《努力的全新人生》 0 「你好,賴天凌先生,在下是宇宙頂尖計算機器,接受賴天莉的委託而來幫助你完成兩個目標與一個願望」 眼前一顆漂浮在半空中的灰色球體不斷散發出令人難以理解的藍色光芒,開口便是一句摸不著頭緒的奇怪話語,頓時之間讓房間充斥著無法言喻的詭異氣氛。 回歸到幾分鐘之前,賴天凌剛從公司下班準備回家休息,晚飯跟朋友聚餐一起享受道地的蛋炒飯與幾盤青菜,營養方面算是種類齊全,理論上只要不碰那些炸物與酒類就不會給身體造成負擔。大家都是可憐的公司社畜,上班時間就讓身體疲倦到不行,每個人去進行健康檢查的結果也幾乎都是亮出紅燈,說句實在話,除去跟上級一同出門的情況,普通的聚會根本就滴酒不沾油炸不碰,為了身體能夠撐到退休的那一天到來,從現在開始就要學習如何照顧好自己,這是脫離學校這個舒適環境踏入工作職場的社會人士都必須明白的一件事情。 如今本該是正常到不行的休息時間,放鬆全身心好好睡上一覺的大好時機,要知道明天一大早還有一堆無法解決的問題放在那裏暫代處理,實在沒有時間跟人類大腦所產生的幻覺進行鬥爭,因此他選擇無視這顆灰色球體,將身上的的衣物都脫下便躺到床上。 「好燙!」 眼睛才剛闔上沒有多久的時間,床鋪突然變得無比炎熱,燙的賴天凌趕緊跳了起來。 然而,整張床都沒有出現燃燒現象,連一點火苗的跡象都沒有,明明一切都是如此正常運作,他的身體卻宛如鐵鍋裡的魚肉能夠明顯感受到全身上下依舊有如著火般灼熱,不管如何在地上打轉撲倒都沒有意義,這種痛苦的感覺始終沒有一點減緩的趨向。 「這樣您應該能相信在下的存在,理解眼前的狀況不是虛假,當然,如果還有疑惑······」 「我信我信!快點把火消除!」 語畢,待在火爐中的痛楚緩緩消失,賴天凌總算能夠好好喘上一口氣。 起身跑到洗手間確認背後與全身是否有火燒現象,好在對方的所言不假,身體上並沒有任何傷疤,不如說,上頭根本沒有所謂燒傷的痕跡,那種白皙鬆弛的贅肉不變的掛在原位,既無焦黑碳化也沒有脫離肉體,看起來仍是不變的完整良好,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剛才居然會有如此疼痛的感覺。 安心下來的賴天凌雖然對身體的健全感到高興卻仍然相當害怕外頭的那顆灰色球體,誰知道對方發怒會不會再給一次燒烤感,說不定心情不好還有可能換成更糟糕的爆炸感,可是,事到如今也沒有離開的方法,要就轉過身去面對問題,要就乖乖停留在原地不要亂動······不管怎麼做都無法逃離。 「賴天凌先生,請趕快從洗手間裡面出來,如果十秒鐘以內不肯踏出一步就要繼續忍受······」 「千萬別千萬別!我現在就來!我現在就來!」 賴天凌自知逃走無門,只好苦著一張臉從洗手間裡面出來,努力面對眼前的這一顆灰球。 經歷過先前的一陣傷害,處在絕對弱勢的他無條件地進行臣服,知道面對擁有輕而易舉給他人送上看不見傷害的未知科技生物,戰鬥就是選擇死亡這點是不會改變,因此迅速換上一套居家服裝便跪坐在地板安靜聆聽對方此行拜訪的目的。 「你好,賴天凌先生,在下是宇宙頂尖計算機器,接受賴天莉的委託而來幫助你完成兩個目標與一個願望」 灰色球體再度自我介紹一番,語調和語氣都沒有絲毫變化,宛如一台錄音的機器回放先前輸入的內容。 跟之前隨意帶過的態度不同,這一次的賴天凌仔細從頭到尾聽過一遍,認真嚴肅對待這件事情並試圖去理解其中的含意,大致得出一個結論,就是眼前的灰色球體應該是自己的姐姐所弄來的某種外星科技。 賴天莉,三十五歲,某公司的超級菁英階層,月薪多到兩個月就能換一台車子的程度,不吃不喝存上一年的時間估計就能在郊區買下一間房子,擺在十年前可以說是傳說中的白富美,幾乎事各路諸豪爭相搶奪的對象,特別是二十五到二十七的兩年之間,身為弟弟的他天天都能夠接到許多自稱是姐夫的男性找上門要電話,弄的一個大學生夜不能寢,乾脆將手機關機不接任何來電,選擇沉默面對所有的問題。直到三十歲一過,姐姐立刻從所謂的天之嬌女變成大齡剩女,途中的劇烈變化讓人不剩唏噓,原先的諸侯割據迅速變成乏人問津,那些高富帥大部分都在不知何時結婚生子,僅有數人仍舊不放棄的進行攻勢,直到三十二歲的那一天,最後一位努力到底的男性也離開,綠洲終於變成空無一人的荒漠。 非常普通到不行的平凡弟弟與高高在上的姐姐不能相提並論,尤其是父母雙亡的關係,從小到大就是姐代母職含辛茹苦地將一個小幾歲的男孩養大,因此賴天凌對姐姐的任何事情都不敢輕易插嘴,結婚這檔事提過一次就沒有第二次,特別是成功依靠姐姐的某位追求者幫助下找到一間好公司以後,除去天天努力工作學習便是回家睡覺,從此兩點的生活方式度過了兩年的光陰,這段時間僅偶爾有過聯絡。 這種時候,突然跑出自稱是賴天莉帶來的外星高科技產品,說句實話,若不是對方確實能辦到一些難以理解的能力,他絕對會以為自己精神分裂陷入所謂的噩夢之中。 「反應趨近冷靜,既然如此,在下就繼續深入說明,首先的兩個目標是提升你的身體素質開放氣的鍛鍊方法能夠在這顆星球上自保,其次是教導你賺取足夠的金錢保證未來的生活穩定,這是賴天莉強力要求的基本條件」 灰色球體迅速扔出兩個任務,第二個還算容易理解,第一個就屬於相當未知的部分。 氣,這種莫名其妙的存在一聽就不是現代科學能夠解釋,中學時期的賴天凌倒是看過不少有關這方面的小說漫畫,至於所謂的真實性······毫無疑問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完全不清楚的傳說,基本上若是有人開口說自己是甚麼修仙者跟都市兵王,肯定會有一百個人上前把這個傻瓜打死。 「咳,請問一下······」 「時間有限我們就直接搞定」 灰色球體不給任何解釋的機會,突然送上一陣光芒,隨後賴天凌就躺在地上昏厥死去。 倒地的瞬間,整個人進入某種難以言喻的詭異空間,身體遭到相當劇烈的撕扯,短短的數秒鐘時間便將一個人從頭到腳破壞殆盡,那種感覺宛如有人拿出斧頭將身體的四肢各部位一條接著一條砍下,順便用絞肉機對著傷口進行異常凶狠的對待,眨眼之間幾乎將身心摧毀,令他在夢境中再度死去一遍,連一句話一個念頭都來不及發出。 「天呀!」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賴天凌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驚恐地望著周圍,似乎仍舊無法理解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沒有問題,你的身體已經開放氣,接下來只要照著這份單子好好鍛鍊就可以,雖然你們這顆星球上有著許多類似的人類強者,不過比起那些半調子,你只要將單子上的部分全部照著做好做滿,再加上晚一點塞進體內的護身符,遭到飛來橫禍而死的機率可以壓縮成百分之五以下」 灰色球體將一份單子交給賴天凌,似乎有著相當足夠的保證能讓這個貧弱的上班族安全度過人生。 拿過單子的他立刻打開一看,發現內容不外乎就是簡單的伏地挺身、仰臥起坐、勻體向上、快慢跑步等等相當基礎到不行的運動訓練方針,看上去似乎並沒有特別需要鍛鍊的武術,甚至連一把神兵利器跟無敵寶甲都沒有,令人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 「請不要想著神兵跟寶甲,這種東西不僅無法保護你的人身安全,甚至會招引來不必要的敵人,比起那些物質東西,接下來要交給你的智慧部分就顯得容易許多」 連心裡所想的事情都能輕易看破,賴天凌更加對姐姐目前的處境感到相當好奇。 賴天莉平常總是傻傻呆呆容易犯錯,除去胸大臀翹臉蛋好的優勢以外,對弟弟而言,這個姐姐的缺陷簡單多到無法細數的程度,甚至令人擔心到獨居生活超過一周就會餓死的程度,大學的假期一回家就會發現一間惡臭滿天飛的骯髒房屋,每次都要花上幾天的時間才能將其清除乾淨,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曾經上門的清掃人員都差點發瘋,一度將他們家列為黑名單發送給周邊的同事們。 但是,這樣無比讓人感到不安的姐姐為何能與甚麼宇宙計算機器混雜在一起,這一點實在不得不令人感到相當好奇。 1 悠閒小鎮中偶爾能聽見路上嬉鬧的行人歡笑聲,伴隨著送報員精準地將全新新聞報紙以拋弧線的方式扔到每家人門口,一名滿頭白髮的老人算準時間緩緩彎下腰,有些吃力的回到房間坐在老舊的書桌前一點一點翻閱內容,有條不紊的動作連相處多年的結髮妻子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幾眼。 「你依舊是如此帥氣卡爾,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氣質是如此令人著迷,不管看幾次能讓人臉紅心跳」 望著丈夫不疾不徐地將眼鏡摘下,轉過身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瑪莉總是會產生神魂顛倒的感覺,尤其是那份溫文儒雅的氣質幾乎是不言而喻。 從年輕時候開始,兩人約會的過程都讓她這樣一名成熟女性頓時變回清純少女做著不符合年紀的夢想,牽手、擁抱、接吻都能在一瞬間轉變成世界上最甜蜜的滋味,不僅僅是呵護與關愛,那份永遠相挺支持到底的態度也是眾多追求者中相對罕見。那些曾經一口一個愛的男人每一個都是交往前溫柔且善解人意交往後自我主張強烈又不願妥協,雖然男人都需要獨當一面的氣度,可是,撐起家庭與一味鑽牛角尖不聆聽他人意見是截然不同的作法。 而且,相處時間一長,虛假面具終究會脫落,所有人都會露出真實的一面,那一瞬間才能真正認識到一個男人。 「早安瑪莉,說過不用每天早上都那麼辛苦,咖啡這種點小事讓我自己來就可以」 卡爾起身將餐盤端起並放置在書桌的角落位置,趕緊拉出一張椅子給珍愛的妻子休息,深怕長時間的站立會傷害到身體。 「拜託卡爾,五十歲的女人還是相當年輕有活力,不要把我當成那種站不住走不動的病患,這一點是你唯一的缺點」 瑪莉嘴上抱怨丈夫的過度細心與溫柔,心裡卻十分喜愛這種對待方式,於是自覺坐到椅子上挽起袖子品嘗早晨的紅茶。 寬鬆連衣裙都遮掩不住的誘人身材,豐滿雙胸與圓潤臀部先不說,單是雙手展露出的肌肉線條就能清楚明白這位五十多歲婦人絕對不是那種依靠節食減肥而是崇尚定時定量鍛鍊身體以取得健康美麗的堅強女性,實際上,她確確實實已經在住家附近的健身房有著二十年以上的資歷,年輕一路到中年的過程中見識過太多承受不住而選擇退出的人,其中大部分都隨著時間顯得年老色衰,僅有一部分支撐到這個年紀的人還保有足夠的美麗,加上均衡的飲食習慣幾乎讓人看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那是,瑪莉依舊是如此美麗動人」 卡爾牽起心愛妻子的手,輕輕在手背吻上一口,稍嫌靦腆的在臉上浮現一層紅暈。 與健美的瑪莉不同,年過七十的關係令身體能力迅速下滑,過去曾經身為健美先生的他無法持續那種重量訓練項目,反過來開始追求持久的肌肉,每天都慢跑至少三個小時以上維持體能,即便明顯看得出身材的消瘦也沒有輕易放棄,那怕是再多活十年都要盡力去爭取,只要熟悉嬌妻仍在世間的一天就無法放棄追求生命。 「卡爾你永遠這麼會說話······對了,今天要不要去都市走走,聽說那邊有不少新活動」 瑪莉想起昨天與鄰居太太聊天過程中提及的百貨整點活動,女性的購買欲望突然之間湧現出不少,於是開始詢問丈夫的意見。 這幾天都有許多事情需要完成的關係,兩人幾乎都窩在家中足不出戶,身為專業作家的卡爾對此並沒有任何不滿,反倒非常愉快地將大部分時間都用在撰寫一本新書上面,最近連夜晚時分都在書房寸步不離,相當堅持必須要在截稿日以前完成。 「親愛的······」 「卡爾,豪森先生已經負責過足夠的文稿,就算晚一天兩天也不會是問題,不要總是把別人當成長不到的孩子看待,那種作法只會讓人感覺到不快」 瑪莉堅持要將丈夫帶出家門走走,這一件事情是板上釘釘的事項不容許反駁,那怕是為了給沉悶多時的房間呼吸新鮮空氣。 自從前一位編輯去世換上一位青年,卡爾極盡全力趕稿還幫忙事先整理,兩遍的閱讀都是希望不要給年輕人帶來太大壓力,不要跟之前的那位老人一樣終其一生都在拼命而導致病發的那一刻都在堅守崗位,令一群可憐的兒孫們在告別式那天落下淚水。 「······也是,那個青年是個成年人,如果連這點小事都無法完成確實愧對編輯的位置」 卡爾稍微思考了一會覺得妻子言之有理,編輯不管如何都將面對截稿延遲的狀況,無論是哪一種作家都會有所謂的【意外】,這才是考驗這些幕後工作人員能力的時候。 「既然已經同意就趕緊換衣服吧,還是說需要我幫你挑選一件」 瑪莉將杯子放好,走上前給卡爾一個甜蜜的吻,毫不客氣坐到丈夫的大腿。 一大清早就做出誘惑的勾引動作對男性來說實在是一個無法拒絕的美意,他仔細一想,幾天以來的夜晚都沒有溫存一番肯定讓妻子感到寂寞,於是雙手也逐漸不老實開始在臀部上面來來回回。 「瑪莉你在嗎!」 運氣不好剛好遇到隔壁的一位太太敲門,結果瑪莉只好略帶掃興的出門去迎接對方。 眼見妻子眼光中透露出不快,卡爾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事態雪上加霜繼續增加女性的怒氣值,所以迅速換上一件受過許多人讚美的休閒式服裝,趁著外頭兩位閒話家常的過程整理一下儀容,赫然發現鬍子稍嫌過長難看,不得已又到廁所修整一番,直到鏡中的那個男人足以配上外頭的那位美人才滿意點頭。 「你這樣更帥了」 瑪莉不知何時走到廁所,從後頭直接給卡爾一個溫柔的環抱。 「兩位美女談論了甚麼,聽起來似乎非常快樂」 廁所的密閉空間讓卡爾沒有聽見兩人完整的對話,好奇的詢問摯愛妻子有關兩位太太之間的對話。 「紳士不該詢問淑女之間的祕密······只是看在你今天帥氣的打扮份上透露兩句倒也無妨」 卡爾精心的整理確實帶給瑪莉滿足感,尤其是整修過後得鬍子變得更有氣質,這件事情在一定程度上將房事遭到阻止的負面情緒消散大半。 兩位太太對話的內容其實並沒有與平常與任何不同,無非就是閒聊料理的製作與一些有關孩子們的事情,問題是,前者部分還能有點共鳴,後者部分卻是一個稍嫌禁忌的話題,特別是對他們夫婦來說更是如此。 二十多年的相遇是乾柴碰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瑪莉僅在短短的一周便懷上身孕,一年過後安全產生一子,一家三口本該是令人稱羨的幸福生活,誰知道兒子在大學期間居然去吸毒學壞,等到四年的畢業修成回家早已與往昔的那個孩子不同。兩個月的時間醞釀許多不滿,然後某一天在一次吵架過後爆發,親父子之間發生摩擦互相對打了一頓,本身就不學無術又沒有好好鍛練身體的吸毒者毫無疑問倒在地上,送到醫院不久便查出體內的毒品,也是這一刻,卡爾才驚覺過去的乖巧兒子變成一攤廢物,至於母親的方面更是淚流滿面痛不欲生。 「······抱歉」 卡爾知道孩子這件事情對妻子來說是心中永永遠遠的傷痛,伸出手將那因痛苦而畏縮的身軀擁入懷中。 作為父親對孩子的不成材或許會感到心疼不已,不過,與二段婚姻而帶過小孩的他相比,灌注全心全意在第一個孩子身上的瑪莉無疑是最為難受的一人,尤其母親都是兒子上輩子情人這句話放在這一對母子身上再恰當不過,從小就形影不離的兩人有一段時間甚至超越與丈夫在一起的時間,身心都完全放在孩子的一舉一動上面······也許就是這個原因才會逼的幼小孩子喘不過氣。 「······沒事,都過去十年了,我已經放下不少」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瑪莉的臉上佈滿烏雲,任誰都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忘懷的可能性。 進入監獄服刑幾年的光陰,兩人始終沒有真正放棄這個孩子,每個月都會定時定期去見上一面盡可能多聊一點近況,可是,那個時候的雙方早已形同陌路,前面還會說幾句話的兒子到後期基本上不開口,直到出獄的那一天都刻意隱瞞他們,另外找了一位朋友接人離開,作母親的人提著一袋精美便當準備探望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那種痛心疾首的心情是外人所無法理解。 「好,那麼我們趕快出門走走吧」 卡爾放開妻子的手,迅速準備好出門的工作,將家裡面的煤氣瓦斯與電器產品都關上,讓瑪莉獨自一人在房間消化一下情緒。 2 「······親愛的我準備好了」 擺脫先前一片烏雲罩頂的模樣,瑪莉以嶄新愉快的姿態出現在門口,似乎成功將先前的那些負面情緒拋之腦後,全心全意放在出門這件事情上面。 「那麼,試問我是否有機會與美女一同進行約會」 卡爾的甜蜜話讓瑪莉的笑容更加燦爛,與此同時也相當自然的勾起手,十分親密的走在大街上。 與外頭那些繁雜的都市不同,當初他們會挑選這座小鎮的原因有一半就是寧靜祥和,能夠遠離職場的紛爭與勾心鬥角,盡情享受相對自然輕鬆的生活,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存款裡面的金額是否還夠用。 「卡爾早!你們夫妻還是一樣打得火熱呢!」 待在自家庭院中清除雜草的一名粗壯男子一邊拿起毛巾抹去汗水一邊揮手跟兩人打招呼,那怕聲音響徹附近住家也絲毫不在乎。 伴隨著這一陣呼喊,周邊鄰居也都注意到卡爾與瑪莉的身影,每個人都以各自的方式問好,整座小鎮的氣氛和樂融融令路過的外人嘖嘖稱奇,多數人相當羨慕這種難得一見的一體感,想必這些人大概是來自都市的辛苦職員。 漫步走出小鎮的兩人先在站牌之下稍作休息片刻,過程中的閒聊內容不外乎就是待會即將前往的百貨應該要買下甚麼比較合適或是添購一些全新的裝備,直到一台公車緩緩從遠方行駛而來才將無盡的話題停下。 「來,小心上車」 卡爾扶著瑪莉踏上台階,途中一直都在注意妻子的高跟鞋後跟是否有精準踩在踏板之上。 「你也趕緊上來吧」 等到站穩位置的瑪莉立刻將人拉上公車,避免丈夫光是注意別人反倒忘了自己也是乘客之一。 車上的年輕人一看兩位老人出現當下便準備讓出位置,結果馬上被他們制止下來並表示不需要太過擔心,尤其是卡爾還以握手的方式將賁張的肌肉秀了一手,令座位上的青年大吃一驚,沒有料到居然會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力道。 「好了,不要欺負年輕人」 注意到丈夫眼中的戲謔,瑪莉知道某人的赤子之心發作打算動真格,於是急忙介入其中將小事化無。 「我真是的······非常抱歉」 卡爾察覺到自身的愚蠢行徑而選擇往後退一步海闊天空,趕緊跟眼前的青年致上最深的歉意。 伴隨著青年同伴的讚美與其他乘客的歡笑聲,公車上面頓時多了一股愉快氣氛圍繞在所有人身旁,就連駕駛座的中年司機大叔都不自覺地發出笑聲,直到兩人抵達百貨公司的站牌前,依舊有不少人沉浸在這種氣氛當中久久不能自拔。 「真是一群好人」 下車前,卡爾受到不少人地揮手致意,其中包含那位起初發生一點小小不愉快的青年,兩人分開前再度以握手冰釋前嫌。 「不要繼續注意乘客們的事情,到了百貨公司就該好好享受一番」 興奮地瑪莉迫不及待地走進百貨公司確認裡面的商品內容,要知道一個月以來都不曾踏出小鎮對一名身強體壯的女性來說無疑是寂寞難耐的一件事。 卡爾知道妻子對這次地逛街期待已久,二話不說順著精緻的金色大門踏進這座佔地面積堪比半個足球場的諾大空間,抬頭仰望著中空的透明天花板與周圍的玻璃櫥窗,兩人的臉上都露出熟悉的感覺。 自從住進小鎮裡面,周圍的時間彷彿出現停滯,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景色,那怕是世間罕見的美景也會出現審美疲勞,這種情況在瑪莉身上格外嚴重,有一段時間鬱鬱寡歡到不能自己,直到後來與丈夫誠實吐露才花錢買了台車子偶爾出門逛逛,也是多虧車子的幫助,她發現許多小鎮周邊的逛街聖地,包括一條鄉村小街與眼前的這一座的百貨公司。 「這裡還是沒有甚麼變化,與瑪莉一樣青春永駐」 熟悉百貨勾起卡爾的回憶,遙記當年與妻子最愉快的一次約會就是在這裡,那個時候的瑪莉宛如璀璨星光閃閃動人,一抹微笑令他無比陶醉。 「呵呵,這種甜蜜話可不好聽,哪有人會永遠不老」 瑪莉嘴上承認變老的事實,心裡卻對丈夫的甜言蜜語感到窩心,畢竟女人不僅怕老更怕隨著年華遠去而遺失摯愛的一切。 「我會陪你一起老」 卡爾輕輕在瑪莉的臉上點綴一吻,持續許下永遠不變的諾言,這是一位丈夫該有的責任。 回到百貨公司的部分,一樓幾乎都是化妝品牌專櫃,屬於女人的保養專區也是必不可少的重要據點,成群結隊的婦人們站在櫃台前詢問小姐們有關內容物的配方以及哪一種較為有效果,當然,不能單純考慮功效判斷好壞,每個人的乾濕中性肌膚都有一套保護方法,不能跟著旁人的習慣亂走,那些僅看中價位與品牌的人遲早會面臨到痛苦。 既然瑪莉加入其中,身為丈夫的卡爾也非常清楚一時半會沒有辦法結束,於是找了丈夫專屬的座位拿出筆記型電腦開始寫作,反正這些都是一如既往的情況,靈活運用這段時間做點有意義的事情而非一直跟其他人抱怨才是一位丈夫該有的行徑。 「抱歉讓你久等了」 瑪莉晃動左手的手錶才發現光是在化妝專櫃前就花了將近一個鐘頭,這樣略顯失態的做法讓她自己都感到相當不好意思。 「沒問題,我們上樓吧」 卡爾沒有責備妻子的一時衝動,前段時間窩在家中把人憋壞才會出現這樣的反作用,始作俑者的本人自然沒有說三道四的立場。 百貨公司的二樓是男士專區,從簡單的西裝套裝到襯衫長褲都是一應具全,作為深知丈夫魅力的瑪莉無疑是最為熱衷幫忙搭配,剛抵達便拿起幾件衣服開始在腦中模擬穿著過後的神態,確認這些服裝是否足以撐起一個成熟男人的氣質。 「這一次的新貨似乎都不符合,我們去看看褲子的部分」 瑪莉幾乎不需要詢問丈夫的意見,因為卡爾連觸摸衣服的想法都沒有,乾脆地往手扶梯的位置移動。 衣服要與人做出契合,嘻哈風格加諸在一個穩重男人身上肯定倍感意外,當然,衣服這類服飾並非僅有一種固定狀態,上衣外面套上一件外套也能一改常態變成另一種氣質,只是對老年人來說,出門換裝還是盡量秉持著簡單至上,畢竟像年輕時期穿著緊身衣對血液流通只有壞沒有好。 「這一條還不錯」 卡爾看上一件棕色的長褲,雙手均勻撫摸一番才確定長褲本身的材質不錯,可以試著購買一件試試看。 「那就買下」 瑪莉深怕丈夫多看兩眼就放棄購買,身為一位作家的卡爾有時候確實容易想多。 與其思考究竟是好是壞不如先出手將東西拿下,反正不好也可以當作一次紀念,何況這件長褲的價格並沒有想像中超乎預料,以兩人每個月的退休金來計算根本是九牛一毛,絲毫沒有刻意去在乎的理由。 就這樣,兩人一路逛到十樓左右,手上的產品也從雙手可提變成需要借一台推車才能移動,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瑪莉以個人的想法所挑選出來,包括一堆健康食品跟新型的打掃機器跟許多小巧的裝飾品,結果年邁而抱不動的卡爾只好向工作人員借出移動裝載工具才免去累倒或是閃到腰的窘境。 「就是這裡嗎」 頂樓的位置有著不少人群閒逛,裡面從年輕的學生族群到年邁的老人一併俱全,看不出究竟為何會齊聚一堂跑到百貨公司。 這裡的消費金額絕對不是學生力所能及,至於那些一看便是粗壯漢子的人更是與此地格格不入,因此卡爾腦袋一轉,立刻猜測這群人待在這裡的目的肯定是為了參加所謂的活動,只是,甚麼樣的活動會招集一群普通人一同參加,仔細一想倒是沒有多少選項。 「這是請努力遊戲的預賽選拔地」 卡爾想不到給出答案的既不是主辦的工作人員也不是那些參賽者,而是待在一旁的瑪莉。 「······原來是這樣」 望著妻子眼神中熾熱燃燒的意志,卡爾總算明白為何會偏偏選在今天跑到百貨公司逛街,原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計畫內容。 過去,年輕的瑪莉就是許多挑戰項目的強大競爭者之一,精彩人生當中或許從未真正得到冠軍的榮耀卻不曾輕言放棄,亞軍跟季軍獎盃都常常放在房間當中炫耀戰績,當然,這並不代表她能力不強,反倒應該說這些節目遊戲沒有一種是稀鬆平常的類型,每一個都是困難重重到普通素人根本無法跟專業人士比拚的程度,正因如此,其中的一個二十三名參加獎甚至比那些獎盃放在更加顯眼的位置,理由無他,那是真正挑戰者才有的驕傲。 3 然而,時間的推移讓身體無法繼續自在活動,不管是甚麼遊戲都不再適合五十歲的老人,這是一個相當悲哀的部分,也是那個時候開始,房間的獎盃牌子數量出現了停滯,取而代之的一些看似冠軍其實連比賽都稱不上的玩耍內容,那些虛假到不行的東西令人感到相當作嘔,幾乎沒有放置在檯面上。 「親愛的,你願意陪我再挑戰一次嗎」 瑪莉的眼神中透露出挑戰者的光芒,毫無疑問是希望再度加入戰局當中與面前這些頂尖的選手一較高下。 以身體的狀況實在不應該繼續逞強跟別人比賽,何況卡爾對這個火紅的節目也略有所聞,清楚所有人都要橫跨海洋前往諸多國家,途中還會遇到許多遊戲難關,跑跑跳跳還要進行各式各樣的競賽,對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而言,想必連醫生都會選擇出聲制止此類愚蠢的行動。 可是,那又如何,只要摯愛的妻子仍然抱持著高昂鬥志,身為丈夫的男人就永遠都不應該輕易放棄,不如說,古稀之年人生才開始,是時候該好好給年輕小輩們一點顏色瞧瞧。 「兩位要報名」 櫃台的小姐看見兩名老人上前自然是面露難色不知道是否該同意這種年紀的人上場,即便宣傳標語跟文本內容都沒有明文規定五十歲以上不能參加。 「可愛的孩子不要擔心,我們兩個人都是運動員出身,身體方面不用太過擔心,何況,你們身後的西裝男士應該就是負責監督我們的人,有事肯定能盡快通報救護車協助」 女強人的瑪莉語氣中透露出對自身無比的自信,趁著櫃檯小姐處在思考過程便一把將筆拿到手中,以精美的字體將名字簽上。 既然名字都登記上去,事到如今想要反悔也不是一件易事,至少需要兩到三種手續與本人的證明才能取消資格,對臨時工的櫃台人員來說,沒有一人願意多管他人的閒事,於是硬著頭皮強裝顏笑的點頭表示同意。 「呵呵,年輕小夥子的數量真不少,看起來這場預賽不會那麼容易」 燃起鬥志的卡爾開始活動身體進行暖身,知道略顯僵硬的身軀不能迅速開始猛烈運動,必須盡可能先讓各部位都進入狀態再說。 預賽截止期限一到,主持人的一名女性便在台上講解內容,僅僅留下一條普通到不行的謎題,給予不到三十秒的時間提供思考,確認時間隨即宣布比賽的開始,然後一群人瘋狂的從緊急逃生走道進行移動。 「卡爾,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瑪莉拉住急著跟上其他人的丈夫,突然察覺到一件充斥著違和的事情,頓時放慢腳步的速度。 心思縝密的妻子總是能夠發現自己所遺漏的部分,卡爾自然是義無反顧的停在原地仔細聆聽,與此同時,兩人的身旁也有不少人沒有受到人群的影響而失去判斷的能力,停留在原地思考下一步該如何前進。 「······明白」 瑪莉拿起筆記本將想到的線索一一整合,再三確認無誤才帶著丈夫一同前往真正的地點。 待在車上的過程中,卡爾從妻子那邊理解到謎題的真正意義,原來的答案提示在百貨公司的隔壁棟大樓,所以每個人都加快腳步移動,不過,如果再加上底下的招牌語就會將語法完全改變成另一種東西,因此正確答案其實應該是隔壁小鎮的同名大樓。 由於是預賽的第一關,大部分的人都是處在過度興奮的狀態,沒有認真確認完整內容,單純以看見內容為主就主觀的進行判斷,年輕才有的衝動造成這些人錯失線索,至於一股腦兒跟著別人前進的就是犯傻,可憐留在現場不動的人,不知道是看不懂文字還是不懂謎題,反正停在原地不動的下場跟瘋狂亂跑的人一樣。 「瑪莉你真是天才!」 作為一個耿直的男人,卡爾大多時候總是一條筋不做多餘他想,腦袋過於筆直的關係讓事情往往直到發生才驚覺異變。 與之相反的瑪莉則是一個事事小心謹慎,走一步思考三步未來都嫌不夠的人,這份優秀的特質與未雨綢繆的個性奠定人生的成功,幾乎從小到大都一路穩當走過每一個階段,偶爾的失足也能重新振作站起來,真正意義上的困難恐怕還不曾出現在她的人生中······除去自己的親兒子以外。 「沒事,我們去拿取第一個線索吧」 瑪莉反覆確認謎題並拿出剛才拍下的照片,再三確認內容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才滿足的將東西收進腰包。 即便兩人領先群雄也沒有意義,等到一行人發現大樓內部沒有提示就會回歸冷靜,相信聰明的人肯定會回到百貨公司裏面重新審視線索,接下來就會展開急起直追的行動,到時候就會再度回歸到原點。 「對了瑪莉,這個比賽是單人比賽,就算我們兩人都獲勝也有一人要留下不是嗎」 利用空閒時間,卡爾迅速查看了一下這個節目才赫然驚覺過去的每一季都是單人對抗賽,從來沒有出現過雙人一組的競賽。 「這個部分倒是有些作弊,主要還是跟以前一個朋友聊天的時候對方偷偷透露」 卡爾立刻明白妻子為何在單人比賽會需要幫忙他的參與,目的就是希望夫妻能夠一起上節目對抗其他難纏的參加者。 瑪莉是個不願意輕易打破規矩的運動家,任何競爭都渴望著平等公平的進行比賽,任何作弊的行為都會被唾棄,尤其是那些仗著金錢與人脈優勢的選手更是她深惡痛絕的類型,甚至曾經氣憤到當場棄權中途退出,若不是有人制止差一點就要上演拳武行的大戲。 正直嚴肅的妻子卻為了能與丈夫圓夢而選擇做出背棄原則的事情,卡爾既欣慰卻又難以接受,特別是看見摯愛女性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痛楚,心裡的五味雜陳實在無法訴說。 「走吧」 此時,地鐵剛好到站,瑪莉一馬當先的往外衝了出去,卡爾則是微微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跟在後頭移動。 接下來的時間中,兩人作為領頭羊一路過關斬將沒有遇到任何危機,連破三個謎題都沒有看見有人能夠跟上,直到抵達終點受到主持人宣判的那一刻才總算能喘口氣休息一會。 「恭喜兩位成功過關」 主持人的女性上前與瑪莉握手,兩人相談甚歡的過程有種立場倒轉的錯覺,彷彿年輕一方才是經歷重重關卡獲得勝利而展露笑容的人,而卡爾則是在一旁恢復體力。 這場比賽的勝負本身並沒有太多懸念,主要還是夫妻齊心協力的完美合作幾乎沒有犯下任何一點錯誤,與那些一路上磕磕碰碰的人相比,年紀、經驗、心態帶來的優勢超乎想像之外,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這一場所舉行的預賽完全沒有一個實力者,基本上就是乖乖看兩人表演。 可是,卡爾的心中依舊有著疙瘩,理由主要還是他們並不算一無所知的挑戰者,比起一個人默默努力的年輕人,作為長者卻在事先知情與互相合作的前提之下獲得勝利,實在沒有想像中的光明正大,反倒有種過分卑鄙的感覺。 「卡爾,我們回去吧,要做好準備才行」 即便如此,瑪莉依舊不變的笑容仍然讓卡爾義無反顧的加入這場比賽當中,將人生僅剩為數不多的時間盡全力去燃燒。 當天晚上回到家中,兩人先是放鬆洗個澡睡了一晚,早上出門各自進行鍛鍊,直到中午過後便開始對這個節目進行多方面的閱讀與調查,想要搞清楚這個遊戲的方向性並針對已知的部分進行戰略性訓練,好比馬拉松前的長距離慢跑鍛鍊。 「······你覺得需要甚麼」 翻閱了幾支過去的影片進行考察,瑪莉倒是難得呈現出放棄思考的姿態,沒有任何比較良好的意見。 與過去認知的遊戲不同,這個節目每一次的內容都會隨著主題產生巨大變化,比如說,去年的智慧競賽就是每到一個據點進行機智挑戰,有時候需要花費將近一天的時間到附近的村落與城鎮詢問老人才有辦法知曉謎題,前年的主題又成了思考,幾乎每一個謎題都會出現三到四種的可能性,每一種都要集全才算過關,可謂是無比的麻煩又累人。 卡爾喜歡簡單易懂的遊戲,正是這樣的個性才能每天堅持枯燥乏味的慢跑,換作瑪莉這種喜愛嘗試的人要一年四季都重複同樣運動簡直是巨大的折磨,兩人個性造就對運動項目的不同熱衷。 「······我不知道」 大概是知道卡爾的回答,瑪莉立刻起身坐到丈夫的大腿之上,一臉鎮定的開口說道: 「這一次,我需要你的冷靜」 語畢,透過窗戶射入房間的光芒正好照映在兩人身上,地上的兩道黑影逐漸融為一體。 4 重整旗鼓休息多日,瑪莉與卡爾以最佳的姿態迎接比賽的到來,如同兩人的預測,這次的參賽選手平均層次並不算高,除去一位看上去便是冷酷軍人模樣的男性,其他的幾組人馬似乎沒有任何一邊擁有特別的資歷,大多數都是沒有任何大賽經驗的菜鳥,有些一看便是型男美女打算利用節目為自己炒熱名聲,不得不讓人懷疑這些人是否真有突破預賽的資格。 「不要大意卡爾,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強敵,千萬不要隨便以貌取人」 與逐漸產生驕傲的卡爾不同,作為許多大賽常勝軍之一的瑪莉非常清楚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鬆懈,尤其當放鬆對象是自己搭檔的時候更是如此。 正式開始之前的休息時間,所有選手們都紛紛依照節目製作人的指示移動到站位的定點之上,每個人都在最後的倒數時候進行喘息與思考,至少接下來的短期時間裏面肯定沒有那種空閒時間利用。 「歡迎收看請努力遊戲,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世界循環賽,去年的智力拚搏讓我們看見一個簡單謎題是足以輕鬆逆轉比賽,而這一次,我們將準備更為殘酷更為疲倦的遊戲內容,至於此次的主題暫且還是先進行保密······好了,讓我們以最大的掌聲歡迎即將進入現場的十組參賽者!」 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響,攝影機轉移到參賽者的身上,與此同時,那些賣弄長相的男女相當自然的在鏡頭前面展現自我,似乎已經是刻在骨髓的天賦技能。 卡爾對這種不憑實力只靠外表的年輕男女感到厭惡,年輕時期的他雖然是個美男子卻從來不屑用外表去擄獲他人的注目,反倒是一心專研在小說上面幾乎天天都足不出戶,直到某一天出版社的編輯致電恭喜才總算踏出外面世界,然而,即便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年代,這個男人始終都沒有依賴外貌。 本身也是驕傲甚高的瑪莉卻沒有丈夫的那種想法,早期依靠女性身分賺取目光並以此為踏板往上前進的她實在沒有說三道四的資格,因此,只要是真正的實力者就能披荊斬棘這個現實一直都是無法輕易改變的真理。 「各位是通過預賽從將近千人中脫穎而出的優秀冒險家,每個人都有著強健的體魄與不屈不撓的內心才能夠成功站在這個舞台之上,而這一次,你們的挑戰遠比以往的困難,不單單是身邊找來的輔助人員可能會拖累到後腿,更重要的是,與上次的主題智慧截然不同,這一次的比賽項目將考驗人生中必不可缺的一項特質-耐性」 主持人漫長的開場白介紹讓參賽者有些疲倦,直到最後的那一句話出爐才令眾人提起精神。 耐性,證明接下來所有關卡都將是考驗人類這一特質的遊戲內容,想到此處,每個人都在腦海中浮現出不同的念頭,擔憂、興奮、困惑等等的情緒交錯複雜,唯有一點是能夠確定,這個主題將深深影響所有人的行動模式。 「卡爾,接下來要靠你」 瑪莉皺起眉頭細細思考接下來即將面對的任務,心中不由得深起一股濃濃的不安感。 耐性往往是重視效率之人的大敵,卡爾對妻子毛躁容易怒火中燒的個性非常理解,假設今天的任務是慢工出細活熬上一到兩個小時重複同樣的無趣工作,相信中途肯定會需要發洩一波,不過,這種關鍵比賽若是無端氣急攻心的下場幾乎不用多談,別說拖累後面的進度,全盤皆輸的可能性也並非是不存在。 「交給我沒有問題」 面對妻子的囑託,卡爾的信心也不到三分,只是作為搭檔跟瑪莉的定心丸,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展現出自信才行。 「······這次將會有十一站,每一站都會有一個據點,率先抵達據點的人將能夠比其他人以更快時間出發到下一個賽區,反之,最後一名將有可能面臨淘汰的危機,而每一組率先抵達據點的第一名能夠獲得豐厚的獎品,內容物的部分則是會先保密一下,這部分就請各位努力去期待」 主持人的玩笑話讓在場不少人都鬆緩了一下情緒,當然,其中也有類似卡爾這類幾乎沒有閒情逸致聆聽的隊伍。 對耐性這類情況感到不快的幾人打從一開始就喪失了優勢,特別是瑪莉這樣的人光是想像那種煎熬的關卡就感到相當頭痛,更不用說某些部分可能連丈夫都不能參加,到時候落到她頭上就會變成可怕的拉鋸戰,光是想像就令人感到無比害怕。 「比賽開始之後,各位必須先到背包的旁邊解開魔術方塊,等到每一面都呈現相同顏色便能將其拆開,裡面有一組數字代表這座人工島的某處位置,前往該地點取得下一份線索,然後就是前往世界各地的開始」 語畢,主持人立刻對空鳴槍,伴隨著槍的響聲,所有人都迅速動了起來。 率先拔得頭籌的果不其然是軍人模樣的健壯男子,一馬當先跑到魔術方塊前蹲下身子開始進行解開的工作,不到一會便將裡面的東西取出,然後交給身旁另外一位不苟言笑的健美女性,兩人互相一陣交流對話,似乎都得到了同樣的結論,隨即開始檢查背包的內容物才迅速離去。 第一組在檢查背包的時候,腳程較慢的卡爾才剛抵達,所幸瑪莉那邊已經開始進行破解,否則兩人肯定會變成後半組的成員,要知道一旦從開頭就大幅度落後可不是一件好事,與其他人的淘汰競爭相當容易造成內心動搖。 「310-3344」 瑪莉以全場第二的速度解開魔術方塊,再三確認數字上面沒有錯誤才將其抄在筆記本上。 「走吧!」 另一邊卡爾已經將背包準備好,做到隨時都可以準備出發的完美狀態。 「走!」 瑪莉將自己的背包戴上,順著告示牌往外頭移動,不到一會便發現排列好的自行車。 與年輕有勁的年輕人不同,卡爾注意到這些車子旁邊的牌子有著熟悉標示而停下腳步,妻子也同樣發現不對勁的部分,直到兩人發現自行車的牌子全都是310才驚覺原來魔術方塊裡面的數字並非是想像中的一組,而是分開來兩組不同物品! 「卡爾你真棒!」 瑪莉給了丈夫一個吻,轉過身急忙將自行車牽起,馬不停蹄的騎著車子往外移動。 這場比賽考驗著基本的觀察力與判斷力,任何一點線索都可能是過關的關鍵所在,每一件物品都有可能會影響戰局,至於細心就是卡爾擅長的部份,只要冷靜下來去處理事情,這個男人絕對比那些毛頭小鬼優秀數倍不止。 「3344······會不會也是要分開看的東西」 騎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享受吹撫而過的涼爽清風,瑪莉逐漸放慢速度讓身後的丈夫能夠盡量跟上。 體力部分本來就是卡爾的弱項,作為妻子打從一開始便理解這一點,因此就算到最後是腳程而敗北也無妨,不是在正常條件下敗在其他人手上也能正大光明的接受,當然,這種情況到底還是可能,說穿了,她可是打算一路領先到底不給對手任何機會。 「呼······呼······有可能!」 卡爾大口大口的喘氣,連前進方向都有些歪歪扭扭的感覺,這倒是令不少遊客看得膽戰心驚,深怕發生不可挽回的災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想必會有不少人錯過自行車的部分,當然,不能否定會有人不僅發現車子的秘密,甚至連3344所代表的意思都一併發現,只是這種機會實在太低,相信短時間內應該沒有人能夠找齊兩至三件物品。 「不要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 瑪莉不願意在第一個賽點就將丈夫的體力耗盡,於是找了一個地方讓兩人都能放鬆休息一下。 年紀上的差距讓卡爾在身體的方面確實遠遠不如仍在巔峰尾端的妻子,普通運動尚且看不出名堂,轉變成激烈活動的時候便能立刻分出高下,騎著自行車來往上下坡路段就是一個極佳的例子,這種疲倦感幾乎抽乾七十多歲老人的所有精力。 「你休息一會,我思考3344的意思」 瑪莉打開手機使用內建的地圖功能,發現這部分遭到封鎖難以進行便無奈作罷,然後到附近的小攤購買導遊手冊,利用現有的地圖進行推算並確認周邊的環境。 毫無疑問,當初直接用直升機將人載起點就是為了能夠盡可能讓他們這些參賽者不要對這座人工島有太多認知,以免到時候就算沒有線索都能直接矇到提示所在的位置,畢竟這座人工小島的大小僅要一天的時間便能探查完全。 「3344」 恢復正常的卡爾立刻思考這則線索的意義,另一邊的瑪莉也是陷入同樣的困境之中,兩人都久久無法回過神,根本不知道四個數字的意涵。 5 從起初的遙遙領先到中途的疑點重重,原本該是第一的年長組遇到無比嚴重的危機,連續一個小時的時間都耗在腦上亂走。 「呼······喘口氣休息一下」 即便是騎著自行車來來回回對卡爾這種老人來說都是難題一件,不到二十分鐘就需要放鬆才能繼續堅持下去。 「······也是」 瑪莉嘆了一口氣,發現環島一周都沒有結果也只好暫且在草皮上坐下。 比賽出現至今為止,兩人一路上幾乎遇見所有的參賽者,每一組人馬都在到處亂找,有些組合騎著自行車尋找下一件物品,有些組合以步行到處亂跑,有些人不知道七位數字的涵義四處詢問遊客,每個人遇到困境所展現的各種方法五花八門,唯一的共同點是晉級到下一輪不要在這裡遭到淘汰。 「地圖上都走過一遍了······你覺得還有哪裡」 瑪莉將瓶中的清水含在口中,剩餘的部分則是直接從頭上淋下試圖降低目前的高溫。 炎熱的艷陽與一望無際的平原是參賽者們的強大敵人,如果不好好應付遲早會演變成超乎想像之外的身體問題,誰都知道接下來的旅程還有將近三十天左右,除去最後一名,其他的名次都毫無區別,只要保持住不淘汰的狀況晉級到最後一關就能奮力一搏,因此現階段的比賽勝負完全是試水溫。 「呼······呼······這個問題真的是不好說」 卡爾喘了幾口氣,確定能夠平穩說話才伸出手順著地圖尋找下一步的前進目標。 小島整體的寬度與長度頂多就是36公里左右,一個小時的時間基本上就能結束環島,這種程度看在經驗老道的運動員身上眼中不值一提,那怕是已經年過半百的兩人都絲毫不介意,只是,尋訪不到所需的線索才是真正令人感到頭痛不已。明明該找的地方全都繞過一遍都沒有絲毫線索,頭上的太陽跟疲倦的身軀都讓情緒逐漸高漲,尤其是脾氣不好的瑪莉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若不是五分鐘前仍然能看見一支隊伍連自行車都沒有,恐怕早就口不擇言宣洩一番。 這個遊戲給予參賽者們的壓力絕不僅僅是單純的時間限制,可怕的是,當周圍都看不見參賽者彷彿只有自己一組人馬仍在此地逗留的感覺才是真正足以壓垮人心的不安。 「卡爾你休息好了嗎,我們要趕緊出發才行」 時間的一點一點流逝讓瑪莉有些坐不住,身體狀態仍好的她急忙要起身騎車將之前的地點重新繞過一遍。 「不要著急,我們都找了一遍卻沒有發現,這代表其中肯定一些線索需要注意,我們必須仔細的審查每一處地區才行」 與妻子不同,卡爾認定線索肯定藏在細節當中,如果真的想要一探究竟就要重新將每一個地方的每一件物品都認過一次,確保不會再遺漏掉任何部分,否則第三、四次的環島會將兩人的體力跟耐性都耗盡。 出發時間是九點三十多分,如今已是十一點五分,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流逝與逐漸升溫的天氣都令參賽者們感到擔憂,其中又以瑪莉這種習慣正面對決的選手最為嚴重,作為曾經有代表國家拿取金牌的運動員,比起眼前的漫漫長路,看不見終點的不安遠比一切恐怖。 「······不行,我們沒有太多時間,既然你身體撐不住,我先去再看一遍小島的周邊狀況,中午十二點鐘在咖啡廳見面」 瑪莉已經不能任由時間白白浪費下去,於是設定一個簡單的時間與見面地點,隨後急忙騎著自行車離去。 望著遠去的倩影,卡爾知道這種情況下不管說些甚麼都無法動搖妻子的想法,何況,這一次拖累隊伍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光是在比賽初期就為了環島而筋疲力盡的人也不多見,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假如第一關就遭到淘汰,那無疑是某位超過七十歲且雙腿發軟到走不動的老人所害。 「······該死!」 卡爾將水瓶扔在地上,心情相當不悅的對著空無一人的草地大吼一聲。 與十年前那個強健的男人不同,如今的他確確實實往下坡路段筆直前進,伴隨著每一年的時間迅速流逝,身體變得殘破不堪無法隨心所欲,心臟的劇烈跳動讓喘氣過後幾乎難以活動,各個關節的堅硬鈣化將所剩無幾的信心都摧毀,跟年輕人的爭鬥更是完全被遠遠甩在後方。 所幸卡爾並非是那種輕易認輸的男人,既然體能比不過其他參賽者,接下來自然要依靠其他的長處補充,其中最好的方法便是運用腦袋思考尋找眼前能夠看見的線索。 人工小島上沒有太多足以遮掩視線的障礙物,除去位於小島中央的風決之谷,附近幾乎沒有任何一處海拔五百以上的物體,理論上,從任何一處觀察都不會太大的變化,因此數字的答案肯定藏在顯而易見的地方,只是多數人都無法迅速注意到。 想到這裡,卡爾突然感到擔憂,深怕數字謎題並不是想像中的物品組合而是另外一種形式的解答,好比說出發前往隔壁一座小島的船票或是其他更多的編號物品,甚至是隱藏在某些人的口耳相傳之中。 謎題之所以是難題,主要還是思考的空間與可能性太多,一一去排除相當費勁且考驗運氣,刪去法又要擔心掌握度不足而鬧出笑話,精確選擇實在需要太多輔佐才能進行驗證。 「呼······呼······呼」 不論如何,卡爾都不能就此躺下休息,那怕是為了摯愛的妻子也要加快腳步重新巡迴一遍。 時間對缺少答案的人來說非常殘酷,不到一會的功夫,十二點的約定時間已到,兩人剛好在咖啡廳的門口相見,互相訴說所視所見皆無任何收穫,彼此之間的不安與火氣都逐漸面臨一陣爆發。 一路上,那些曾經的敵人早已不見蹤跡,大部分參賽者都相當有默契地消失在視線當中,毫無疑問是尋找到前往下一個地區的答案,至於剩下一到兩組仍然在到處亂逛的就不必多言,估計下場跟他們一樣準備淘汰。 「310-3344······這到底是甚麼東西」 卡爾低頭進行深沉的思考,並沒有打算在此停駐不前,至少要盡全力拚搏到底才行。 「恩······我再去看一次」 望著丈夫仍在努力的姿態,瑪莉決定再次努力一把,絕對不能就此輕易選擇放棄。 就在一切都看似沒有轉機的情況,下午一點鐘的時刻,兩人一同前往小島的西北側,打算沿著島外的觀光路線再進行一次探索,假設這一次都沒有結果就不需要著急進行下去,乾脆慢悠悠的將小島走完,直到十二小時的限制結束讓主持人來宣布失敗。 大概是緊張情緒都排出的關係,當兩人途經海岸邊的時候,節目中的提示板原來相當顯眼的豎立在旁邊的礁石上頭,沒有任何隱藏的展露在眼前宛如嘲笑那些不注意周遭景色的遲鈍之人。 「唉」 卡爾拍了拍頭,怨恨當初往這邊騎車的過程中為何沒有多往旁邊看兩眼,否則早就成功將謎題破解開。 「快點!」 瑪莉沒有放棄任何一絲一毫的希望,相信這場比賽的勝負尚未定調,肯定還有翻轉的機會存在。 提示那邊寫的倒是明確,直接了當的說明讓參賽者們從兩處地方尋找有關數字的編號,不僅如此.提示明顯說到自行車所在的起點與酒吧兩邊,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兩件物品就在那裏。 這一關的內容非常簡單,解開魔術方塊取出數字,隨處在島上尋找線索,光是迅速從已知的物品進行判斷還遠遠不夠,選手們必須將整座島逛一遍才能知道下一步,不能鑽牛角尖一直在同一個地點打滾。 然而,運氣太好先注意到自行車的瑪莉與卡爾反倒遺忘明顯的線索,正是這份不應該出現的大意導致眼前的極度落後狀況產生,這一點他們無法責怪彼此,只能趕緊將多餘的想法與情緒排出,專心在尋找最後一件物品上面。 騎著自行車的兩人來到鎮上唯一一間酒吧,先是跟裡面的老闆打招呼,隨後便開始到處觀察四周,馬上在櫃檯發現印有3344編號的酒瓶,拿起來一看才看見底下印著一張熟悉照片,那是小島的一處人造洞穴。 「快點!」 瑪莉將酒瓶拿在手上,趕緊跟卡爾一同騎車前往洞穴所在。 等到雙方抵達現場將酒瓶跟自行車交給一名身穿節目組特色的西裝男子,對方點了點頭將一張照片交給兩人,上頭明確顯示目標在隔壁的小島,於是他們趕緊馬不停蹄地衝到港口的售票所,本打算訂購卻發現上一班船剛離開不久。 6 「Shxt!」 望著遠去的船隻,瑪莉不由得破口大罵髒話,絲毫不在意該有的形象與禮貌。 本身就落後其他參賽者一節,如今勢如破竹的氣勢又一口氣削減,別說是妻子陷入忿忿不平當中,連待在一旁的卡爾都感覺到比賽已經結束,恐怕就要在第一關陷入落敗。 「呼······呼······請問下一班是甚麼時候」 與癱坐在地上的瑪莉不同,卡爾依舊不屈不撓的詢問售票員下一班船的時間。 趕不上船的兩人各自尋覓休息處,這種時候實在不好聚在一起聊天說話,畢竟誰都不能保證脾氣一上來是否會對彼此講出多麼惡毒的話語,與其為了一點小事鬧到不合而導致雙方在遊戲中留下間隙,不如先分開一段時間給予足夠的喘息空間。 趁著這個機會,卡爾從售票員那邊得知不少情況,首先,從早上九點開始的每一種班次都明確寫在表單上頭.除去環繞小島一周的特殊班次,大部分都是每半小時一班,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任何意外,他們應該會搭上三十分鐘後的那一班次。第二,根據識人多年的一位老漁民所言,剛才的那一班上確定有一對金髮模特兒,特別是身穿性感熱褲跟短袖上衣兩點幾乎讓他肯定是另外一組成員,說明只要趕在下一班以前出發就能追上對方。 「呼······看起來還有機會」 卡爾不斷拍打臉頰給自己灌注信心,絲毫不打算就此放棄比賽。 另一邊的瑪莉在身體恢復方面比丈夫快,短暫失去的理智馬上回復到該有的狀態,加上本身運動員永不放棄的精神迅速重拾內心的熱血,毛巾一擦便再度變成那個無堅不摧的頂尖選手。 「······原來如此,我們還有機會」 回到丈夫身邊的瑪莉得知目前的情勢,心中的壓力自然是釋放大部分,原本還擔心就算心態改變也追不上前面的參賽者。 「不要擔心,我們一定能夠辦到,不要害怕」 卡爾給妻子打氣加油,握住那雙相擁數十年的手掌,輕輕的獻上一吻。 持續不斷往前衝刺的身影可謂是他的支柱,也是一個七十歲老人之所以拚上年邁軀體都能無所畏懼的主要原因,假設瑪莉在這個地方失去前進的心態選擇自暴自棄,毫無疑問會將最後的一點心力都耗盡。 「上船!我們還沒有輸!」 瑪莉強拉著卡爾上船,兩人都確信這裡絕對不是該投降選擇敗北的地方。 搭上小船,迎面而來的微風輕撫全身,蔚藍的天空與清澈的海水都是都市中難得一見的美景,周圍有不少旅客都是首次見證如此美麗的景色,急忙拿出相機跟手機拍照,恨不得能夠在此景永存下來,小孩們更是到處亂跑一通,偶爾還會跟停駐的鳥類玩耍。 「······等到比賽結束,我們再來一次吧」 瑪莉將下一座島的地圖放置在一邊,轉過頭將視線筆直注視在丈夫身上,提手將秀髮挽起展現出成熟女人應有的風韻。 「那是自然,只要你願意」 卡爾當然明白妻子給予的暗示,於是嘴角微微地勾勒出一道弧線,順勢上前將人擁入懷中。 局勢沒有走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結果,心懷期待並為之奮鬥,如此一來那怕結局與想像有所出入也不會無法接受,至少對眼下的兩人來說,最多就是墊底出局,不會再有更加悲慘的狀況,因此,適時候該好好發揮實力一番。 剛下船,提示箱出現在兩人的眼前,瑪莉迫不及待地將其拆開,迅速拿出裡面的提示內容,結果上頭明確寫到要兩位參賽者前往沙灘去挖出埋在底下的一盒小箱。 「太好了!」 看見沙灘挖寶這一項,卡爾立刻明白接下來就是逆轉的大好機會。 掘地三尺的工作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苦差事,體力、技巧、運氣三者缺一不可,恰恰他們這一組除去最後一項都略占一點優勢,相信只要能在沙灘上看見多組人馬就代表著機會即將降臨在身邊。 「有人!」 瑪莉將東西往地面一放,趕緊衝到沙灘開始下腰挖土,讓卡爾去收拾行李的部分,精確地對現狀進行分工。 頂著太陽工作的前面幾組都已經累到乏力,規定範圍的限制區域宛如一座小型足球場那般巨大,從中找出一個盒子堪比大海撈針的行為,其中有一對美女組合坐在沙灘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一邊的型男組則是努力往下挖掘,只是額頭上冒出的汗珠與滿身的沙土都再三證明幾人窩在這個地方有著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卡爾快點!」 比起體力傾瀉如日落西山的其他兩組,精力旺盛的瑪莉一刻也不得閒的拼命努力往下挖,另一邊的卡爾也急忙加入戰局。 兩人的行動不算快速卻相當有節奏感,一個人開挖另一個人鞏固幫忙確保沙子不會回流,利用隨處撿來的海水進行凝固一點一點開墾,三兩下的功夫就比其他兩組還要有進展,看的其他四人相當鬱悶不已,尤其是型男組幾乎不敢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不明白為何老人組會如此有戰鬥力。 其實開挖這一門功夫講究將挖出的沙土凝固在一邊,如果沒有事前準備好將這些細軟難以捉住的小東西分開或是固化,基本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往下,因為不管前面多麼辛苦都只會讓細沙回流,所以謹慎有計畫可謂是絕對必須的作法。 「······看到了!」 正當型男組準備喘上一口氣,伴隨著美女模特兒組其中一人驚喜的叫喊聲,休息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作為僅剩的三組,型男組幾乎耗盡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努力工作將近三個小時左右都沒有任何發現,從原本的第三名一路掉到目前極有可能出局的狀況,想必是正常觀看比賽的觀眾都沒有想過的窘境,另一邊的老人組倒是沒有嘆息的時間,本身就是最後一組的關係,拼命努力是唯一能夠迎頭趕上的方法。 「不要急,我們就按照速度前進就好」 卡爾感覺到妻子的動作有些粗糙,深怕一個急躁讓事態變得嚴重。 與隔壁拚了老命一把鏟一把抓將砂土往外面扔的型男組不同,走精緻路線的他們一邊往外撥一邊固定,宛如挖掘一條地底隧道般小心翼翼,只要一點點失誤與錯位就有可能導致失手,若是海水沒有足夠凝固架設好,等到坍崩的那一刻就會前功盡棄。 「······我知道」 瑪莉深吸一口氣,不敢有絲毫大意,專心在鞏固沙土上面。 伴隨著劇烈的陽光灑落,型男組那邊呈現出放棄的姿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仰天長嘆,雙手都已經疲倦到根本無法抬起,雙腿也都累到發軟,包內的清水都不知道灌了多少瓶,頭暈腦脹的狀態持續多時,基本上已經沒有繼續支撐下去的體力。 另一邊的老人組雖說體力猶存,精神上卻遠比年輕人緊繃,要知道眼前的隧道隨時都有可能塌落,究竟是他們會率先找到盒子還是脆弱的小道會倒下,兩人完全就是在祈禱上天的眷戀。 「Yes!」 此時,型男組的一人發覺到一個銀色的光芒,隨後迅速將其挖出大聲吼叫一聲。 這個聲音動搖到瑪莉,雙手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與此同時,前方的卡爾依舊在拼命挖掘,結果前面工作後面沒有接上,不到一會的功夫,後面部分往下一壓將前面都堵住,頓時之間,兩人一直以來的努力幾乎化為泡影。 「瑪莉!」 卡爾趕緊將手臂塞進去,成功讓洞口保持住一部分,成功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眼見出現失手的狀況,瑪莉先是一頓,隨後才出手抑制住進一步的損傷,與此同時,眼角邊滑落大粒大粒的淚水,簡直無法接受犯下這個錯誤的自己,只是目前的情況必須動手才沒有陷入崩潰。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關鍵時刻居然犯下如此大錯的瑪莉默默地低頭道歉,接下來的時間一語不發拼命工作。 既然木已成舟,卡爾自然沒有責怪妻子的道理,或許對這種相對無奈的結局感到悲痛卻也明白事到如今說再多都沒有意義,比起思考過去犯下的錯誤不如盡全力努力到底留下一個結果。 「沒事,本來就是我沒有注意到告示牌才會造成這樣的情況,你已經盡了全力」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沒有任何話語交流,直到挖掘出銀色的盒子看見裡面的下一個據點提示才緩緩將東西都收拾起來,從沙灘慢慢走到小島的旅館門口,發現主持人正在路口路出笑容對著他們。 「卡爾跟瑪莉············你們是倒數第二組抵達這裡,恭喜你們還能夠繼續參加比賽」 7 聽見主持人艾弗停頓許久的回答,原本一臉失望的兩人全都跳了起來,簡直不敢置信這種好事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辛苦了,好好休息一晚吧,明天早上還要繼續比賽」 興奮的兩人跟主持人進行告別,隨後跑到旅館裡面進行登記,從櫃檯人員手中拿取鑰匙便急忙到房間好好放鬆一番。 「熱水真舒服!」 繁忙一天的瑪莉立刻將衣物都脫下,衝到浴室裡面開始洗淨身體,順便將累積的疲倦都一併洗去。 另一邊的卡爾先將行李都檢查一遍,確定裡面沒有任何遺失物品才將身上幾乎快要長出鹽塊的衣服扔到垃圾桶,赤著上身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視觀看今日所發生新聞,稍微關心一下目前的世界動態。 「卡爾換你了」 瑪莉包裹著一條浴巾直接躺在床上,妖豔的軀體與一頭四散的秀髮充分展現女性的美麗。 「我去洗澡······今天可不要害我」 面對妻子赤裸裸的提示,卡爾只能表示今天真的太累需要休息。 「嘻嘻,我知道」 瑪莉也明白丈夫的身體狀況,刻意做出暗示不過是想要藉由陶侃抒發一下心情。 今天的比賽中,雙方都鬧出不少問題,真的要去責怪就該各打五十大板,當然在他們家中要承擔大多數責任的人只能是卡爾,有時候一位好好先生所需要承擔的部分總是比常人多上一點,但是,正是這樣理智的一面讓多數情況下都是以他為家中的核心。 「呼······真是舒服」 卡爾吐出一天的濁氣,滿足的躺在床上闔上眼睛進入夢鄉。 眼見丈夫睡得如此香甜,瑪莉自然沒有不識趣出聲打擾,反倒是將棉被蓋好在臉上給一個吻,然後換上嶄新衣物到旅館的餐廳去進食,腸胃接受五個小時左右的緊張情緒早已餓壞,這種時候不管是哪種食物都能迅速下腹。 「你好!我可以坐旁邊嗎!」 剛找到座位準備進食,一名年輕女性跑到瑪莉所在的桌子露出甜美笑容。 「當然沒有問題,請坐」 眼尖的瑪莉立刻認出對方身分,參賽者中唯一的一對兄妹檔,也是早早就消失在眾人視線的前段班成員。 「謝謝!」 年輕女性拉開椅子坐下,立刻拿起湯匙將分量不算少的炒飯塞進口中。 同樣擁有良好教育的關係,兩人吃飯的過程中幾乎沒有任何對話交流,優雅且靜靜的食物送入口中直到最後一點都清空才緩緩抬起頭望著彼此,巧合的是,抬頭居然剛好是同一時間產生視線交錯。 「忘記做自我介紹了,我是瑪莉」 面對瑪莉伸出手釋出的善意,年輕女性自然是不客氣的回握,隨後開朗的說: 「瑪莉小姐你好,我是愛麗,請多指教」 兩方接觸有良好的開始,趁著這個大好機會,瑪莉立刻加快進度往下詢問一些簡單的事情,包括今天目前的戰況究竟如何。 其實這一部分並不需要開口問他人,隨便去找一個工作人員都能知道比賽的進度與成果,只是她打算利用這個機會跟愛麗多花一點時間進行對話溝通,盡可能多拉一名同伴到手上,未來在比賽過程有同盟需求都能至少找到一名願意幫忙的人,當然,沒有人能保證相識就一定會獲得援助。 對話的過程中,瑪莉總算是清楚現狀,原來第一名的隊伍既不是凶狠的傭兵組合也不是眼前的兄妹檔,反倒是稚嫩的成年男子與一位高中生的組合。 聽見這個答案著實令她感到震驚,那一組陣容的部分給人的感覺並沒有特別優秀,成年男子有點唯唯諾諾顯得不可靠,剛開始的聊天幾乎沒有與任何人產生交流,算是一個相當比較沉悶的傢伙,另一邊的高中女生就更不值得一提,若不是節目組當初沒有通知導致多數人都沒有時間找人,有些人無奈之下才選了認識的人臨時上場,就單憑未成年這一點,相信製作組根本不可能允許參賽。 誰都沒有想像看似最弱一組陣容居然逆天般地衝到第一名的位置,不僅突破重重的障礙還以遠超第二名將近半個小時的巨大優勢成為第一名,可想而知那兩人幾乎沒有在任何一個關卡受到太多阻礙,幾乎可以說是一路暢快地往前直達終點,想到這裡,瑪莉直覺地認為是時候該端正自身的心態不能繼續小覷其他人。要知道作為實質上的真正最後一名,他們夫妻本身就有年紀上的劣勢,體力跟精神都不能與年輕人相提並論,隨時都有可能會在中途累到需要長時間的休息,因此不能再出現今天這般的紕漏,畢竟不見得還會有美女模特兒組那樣犯傻到連旅館都能看錯的參賽者。 「那我先走了,晚上再見」 填飽肚子的愛麗迅速將桌面整理好,一面摀住臉打招呼一面穩當的用一隻手端著三個大盤子離開。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瑪莉看出這名女性在身體控制與平衡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加上移動時筆直穩健的步伐一看就是有武術底子的練家子,特別是說話途中便能感受到的冷靜沉著個性,也無怪乎兄妹組會是第三名抵達終點的組合。 「······真是高手環伺」 瑪莉知道下一關就是真正的挑戰關卡,一旦與卡爾再次犯下錯誤就會是絕對不可挽回的結果。 等到食物消化的差不多,她回到房間也小睡了一會,直到傍晚的時間才發現丈夫正在做伏地挺身活動身體,隨後兩人稍微交換了一下情報確認目前的狀況,訂好下一關的預先戰術分析,幾番交流與駁斥才做出目前看來的最好決定。 「······去吃晚飯吧」 沉悶的紙上談兵讓瑪莉感到疲倦,於是提出去吃飯休息放鬆一下精神。 然而,正當他們打算要吃飯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敲響聲,打開一看原來是節目的工作人員,面容和善的對方遞上一封類似提示的信封便緩緩離開。 「不好,這下子恐怕我們沒有休息的時間」 看著手中的信封,卡爾非常清楚這種時候送來的意義無疑是準備好要他們繼續前進下一關。 一天一個關卡還免費附贈旅館休息······這種好事怎麼可能是一個遊戲節目會做的事情,拼命要求選手們往極限努力衝刺進而激發的矛盾與衝突才是最好的收視保證,為此,任何一個節目組都不會傻傻地讓時間就這樣浪費流逝,幾個小時的放鬆緊接著便是下一關的到來。 「不用擔心,我們只是要出發去其他國家而已」 卡爾抱了抱有些倦怠的妻子,知道持續不斷的旅程對精神上的壓力遠遠超過身體的負荷。 當初參加遊戲的時候,兩人並非對此一無所知,單純是礙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參加,問題是,第一關的挫折對兩人造成相當巨大的打擊,尤其是一直以來都不曾懷疑過官能力的瑪莉,這一次落到倒數第二且還是最後一位出發的無助感是普通人無法想像。 「······恩」 即便如此,瑪莉確信只要心愛的丈夫在身邊就依舊不會失去自信,何況比賽尚未開始,這種時候完全沒有必要杞人憂天。 晚餐的部分依舊是先去享用一番,反正時間上還有至少一個小時以上,比起去思考接下來要前往的地點還不如趕緊將肚子填飽,以免晚一點沒有時間品嘗美食。比較可惜的是,餐廳裡面已經沒有熟悉的參賽者們,前三名已經提前出發,後三名正在調整身心狀態,其他的選手們也是窩在房間等待出發,除去他們倆個人還有機會悠閒地度過。 「下一組出發了」 瑪莉抬起頭望著門口的一對興奮戀人,想起其中有一組參賽者確實就是那樣一直毫無保留的展現愛情。 「快到我們了,回去準備吧」 雖說時間上還有四十分鐘左右,對精打細算卡爾來說似乎並非如此,預留半個小時以上是基本條件。 回到房間將行李都收拾好,兩人立刻換上嶄新的運動服裝前往旅館門口,然後跟型男組打招呼並目送對方離開,等到工作人員計算時間完畢才收到前往下一關的提示,打開一看,原來是要他們前往隔壁島上搭乘飛機前往非洲的肯亞。 「走!」 瑪莉立刻拉著卡爾往港口奔跑而去,急忙前往售票處準備訂下兩張票。 兩人急匆匆的抵達位置卻赫然發現售票的時間僅到下午五點鐘以前,最快的時間是隔天一大早七點鐘左右才能登機,發現到這一點的眾人全都窩在碼頭邊打地鋪,畢竟想要回頭到旅館也沒有錢,加上隔天一大早也不能保證買到票,與其浪費時間找房子住一晚還不如拿出帳篷睡在外頭,反正倒頭一睡睜開雙眼就是早上。 「瑪莉······是不是少了兩組」 這個時候,卡爾赫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沒想到在場僅有十四人,有四人兩組的身影不在此地。 8 「馬夫與甘地··················你們是第六名」 主持人嘴中吐露出的答案讓兩人都緊張了一下,直到聽見第六名才緩緩鬆了一口氣,互相擊拳給彼此打氣。 作為一對來自鄉下農地的種田朋友黨,三十多將近四十歲的他們首次突破膽小的個性闖進這種環遊全球的大型遊戲,光是這一點就值得兩人驕傲自豪,特別是雙方都有家庭的情況下,想到家中妻子與孩子的加油吶喊聲,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勇氣。 「太棒了!我們過了第一關!」 踏進房間,馬夫將滿是砂石的運動套裝扔在一邊,衝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 「是呀,真是太不容易了!」 甘地則是連鞋子都不脫直接躺在床鋪上,那怕雪白的被子變成一片烏黑也絲毫不在意。 沉浸在勝利自然是有理由,兩人一路都犯下不少錯誤,過程中簡直是慘不人睹,若要比喻就宛如走在平地跌成重傷的程度,完全可以說是悲慘到極致。自行車在旁邊卻幾乎都是擦身而過,漏掉礁石上的提示箱,連搭乘船隻都遇到亂流而停駛回頭,更不用說沙灘的挖掘花上洪荒之力才好不容易敲到一個盒子,一日不斷踩狗屎悲劇到說不出話來的那種感覺無法與外人道之。 兩人都是苦幹的農民出身,面對天災早就超過一隻手的數量,那怕是淹水到頂都沒有摧毀他們的意志,大量禽類畜生橫屍遍野跟心血付之一炬的痛楚也無法壓垮人定勝天的人們,反倒是讓人越挫越勇不斷往上前進,不到幾天的時間便將災害降到最低,以最快的速度將問題通通解決。 「明天我們要努力才行,不能像今天一樣犯錯」 甘地一邊打開電視觀賞成人級限制內容一邊跟剛洗完澡的馬夫打氣。 「沒有問題!」 望著電視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容,馬夫想要說些甚麼卻發現沒有任何理由制止,於是放棄了說服,只是希望聲音關小一點不要讓左右鄰居們抱怨。 下午時分的兩人都稍作一番休息,先是到餐廳飽足一頓,隨後回房小睡一會,直到將近傍晚的時間收到工作人員的通知才驚覺一天的災難居然還沒有結束,晚上就要出發繼續進行全世界的環遊旅遊比賽。 「真想多休息一下」 馬夫搓揉雙眼,經過一天的奔波實在有些疲倦,本想早早休息一頓,誰知道如今又要披掛上陣。 「別擔心,我看過這個節目,如果沒有意外應該是讓我們去機場轉乘」 與一看便是規律生活的馬夫不同,甘地這個男人不修邊幅且日夜顛倒,因此對夜晚出遊這檔事沒有任何壓力。 「說的也是」 平常鮮少觀看電視節目的馬夫不是很清楚遊戲的規則,這種情況幾乎都是以相信甘地為主。 夜幕拉開序幕,伴隨著第一組的出發,剩下幾組也開始做好準備,第六名的兩人自然提心吊膽不敢外出,一直窩在房間裡面隨時都能準備好出發,要知道第六名可是後段班的成員,沒有人能保證不會在中途出現意外落馬成為最後一名。 「走吧!」 甘地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從工作人員那邊收下提示,豪不客氣地將其撕開。 果不其然,信封提示的內容就是要求參賽者們前往港口買票,前往隔壁的一座小島訂購機票前往非洲的肯亞,眼見不用繼續奔跑勞動才讓馬夫長舒一口氣,隨即開始確認行李內的藥物是否充足,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飛機上面得到休息。 「甘地你不跑」 馬夫正要加快腳程衝刺,想不到身旁的甘地倒是一臉平靜以散步的方式移動。 「不要緊張,船只到晚上五點,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前往隔壁的小島」 甘地一臉平靜的說著,眼神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輝。 作為一個鄉下的農民,平凡到一成不便的生活確實讓馬夫這個人顯得呆滯遲鈍,只是,這個既定的印象模板不能套用到每個人的身上,尤其是這位看似粗曠不注意整潔的男人絕非人如其表而是粗中有細,總是能夠做出一些驚人之舉的聰明人。 兩人一路輕鬆走到港口處與那些早已準備搭帳篷的其他人打招呼,游刃有餘的組合自然會開口打招呼,有些疲倦的組合早就搭好帳篷呼呼大睡,剩下一些看似精明的組合則是拿出地圖觀察,總體上,他們這一屆沒有所謂難以相處的人物,大家都能輕鬆愉快的聊天說話。 「別聊天,趕快幫忙搭帳篷」 馬夫拼命搭建的過程中卻驚奇發現甘地居然花大把時間跟隔壁的女性有說有笑,臉色自然變得相當難看,差點就上前將人直接拉走。 「抱歉抱歉······美女們,待會再聊」 甘地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立刻上前幫忙固定帳篷的邊角,深怕晚上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等到一切都大功告成之時,倒數第二的型男組也姍姍來遲,兩名擁有陽光笑容與青春活力的年輕男性立刻成為在場所有女性的目標,尤其是幾位單身女性毫不猶豫地上前示好,動作行雲流水宛如學習多年的高超技巧。 雖說健壯帥氣的男人受到女生吹捧是世界通用的法則,馬夫對此並無任何感覺,自從與妻子結縭至今多年就不曾羨慕這些男人,因為一個女人都能將人逼瘋,多了一個還不把家中的天花板掀開,所幸產下的都是兒子,男性居多的家庭總算是讓他比較輕鬆一點,相比之下,甘地倒是個不服輸的傢伙,既然身材體型不能跟年輕人比較就靠成熟幽默的個性吸引目光,宛如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尋求眾人的注意力。 吵吵鬧鬧的過程持續了一會,直到最後的老人組出現才稍微停緩,宛如一群小孩遇到大人,頓時之間各種搞笑的氣氛都收了回去,尤其是那位身材保持依舊態度卻冷若冰霜的老太太,光是犀利的眼神掃過就令人喘不過氣。 「你回來了」 望著鑽進帳篷的甘地,馬夫確信這位好友肯定是敵不過帥哥二人組深受打擊才會回來。 「切,不過就是長的稍為帥一點有甚麼了不起」 甘地嘴上批評兩位型男,心裡卻不得不承認與那些市面上的一般無腦猛男相比,這一對組合確實有頭有腦又會說話。 「別說這些廢話,趕快睡覺吧,明天一大早還要去買票呢」 馬夫閉上雙眼進入深沉的睡眠之中,不到一會便發出有些刺耳的鼾聲。 「······真快」 甘地看了一眼,發現時間尚早便離開帳篷到外頭繼續跟他人聊天,眾人聚在一起暢所欲言。 這一晚,幾乎每個人都興奮地唱起歌曲,在陰暗港口點起微弱光芒,拿起飲料與零食或是品嘗或是亂扔,一口氣將一整天的壓力都藉由瘋狂行為消除,融洽的氣氛甚至看不出來是各自為營的選手們。 老人組的休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得毫無拘束,尤其是型男組直接上演酷炫的舞蹈,趁著扭動軀體的過程與女性們增加肢體上的接觸,那些喜愛快樂的女性自然也隨著舞動,其中的一組兄妹檔的妹妹更是利用韻律感的動作製造出無數性感的瞬間,看的一旁的男性觀眾都拍手叫好。 「好了,差不多該回去休息」 玩到十一點鐘左右,伴隨著型男組開始收拾垃圾,其餘的人也一起幫忙整理。 「哈~啊~」 甘地打了哈欠,感覺到眼皮有點沉重,準備回到帳篷裏面準備進入香甜的夢鄉。 此時,外頭傳來稀稀疏疏的談話聲,第六感直覺一項非常準確的他總認為有甚麼事情發生,於是偷偷跑到外面去聆聽對話,結果發現是老人組跟兄妹組正在進行商量,內容居然是相當令人震驚的大事。 原來目前在場除去遭到淘汰的美女模特兒組,仍有兩組不見蹤影,其中一組是眼鏡宅男組,這一組神出鬼沒又不太跟眾人對話,實力與體力部分卻不容小覷,第一關的分組也是以前四名安全過關;另一組則是第一名的老師學生組,這一組的成員是一位普通到不行的成年男子與一位身材不錯卻不愛打扮而顯得不起眼的高中女生所組成,說句實話,當初的首度見面根本不在甘地的計算中,甚至一度認為對方會是最快淘汰成員。 以上兩組都是實力堅強的陣容,而這樣的陣容居然在同一時間消失,如果不是浪費金錢與時間回到山坡上的旅館就是想到其他的方法跨越河流前往對面的小島。提示裡面寫的略顯模糊,只要求他們搭船前往隔壁小島再轉搭飛機,搭乘這一部分也沒有硬性規定必須使用港口的船隻,借用居民的小船也沒有任何問題,想到這裡,他不禁擔心起自己與馬夫的狀況,繼續這樣輕鬆的應對似乎不會有好結果。 9 隔天一大早,七點的時間一到,一大群人立刻衝上前訂購,幾乎每一組都買到首班出發的票,除去消失在視線當中的那兩組。 「甘地你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嗎」 搭上船的那一刻,馬夫才驚覺人數上面有少,開口詢問身邊不為所動的甘地。 作為多年的好友,彼此之間的任何一點變化與動靜都完完全全看在眼中,平常會因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的男人如今卻不動如山,明顯是早已知曉這件事情沒有說出來。 「······昨天」 甘地沒有進行任何隱瞞將昨天所聽見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搭檔,尤其是老人組跟兄妹組近乎確信的猜測。 「那樣不算犯規嗎?」 直接藉船渡海似乎是有點小聰明的做法,至少對一項提倡公平的馬夫來說是一種不可取的歪道。 「你別管,那是人家的事情與我們毫無關係,管好自己的比賽比較重要」 甘地知道搭檔會有所質疑,只是眼下還是先管好自己再去想別人,既然幾乎全員都回到起跑點就沒有人能保證下一關是否會出現激烈的競爭。 兩位鄉下農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是陣容當中相對疲弱的一組,體力比不過型男、兄妹組,智慧不是老人、教授組的對手,真要比能力還可能輸給第一名與第二名,為此,他們必須盡可能盯上前三的位置,哪怕保不住第三也要爭取第四,絕對不能安逸在後段組當中。 登岸的那一刻,參賽者們魚貫而出,與周圍漫不經心的遊客們不同,急匆匆的他們抵達岸邊就招手呼叫計程車,除去兄妺、凶狠傭兵組直接以跑步的形式前進,剩餘的幾人都是佇立在馬路旁。 「他們用跑的怎麼可能比我們快」 望著四人大汗淋漓的奔跑模樣,馬夫忍不住摀住嘴巴笑出聲音。 不管人的速度多快都不可能超過車子,就算之後可以上飛機休息也勢必會耗盡體力,如果不能迅速將流失的部分補充回來就有可能影響後面的比賽,這一點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著深刻的理解。 「······我們跟上」 然而,甘地的眼神中卻流露出驚訝,隨後似乎想到甚麼事情,拉著馬夫便往四人前進的方向跑去。 「你個傻瓜真是瘋了!」 跟在後頭狂奔的馬夫簡直不敢相信好友居然會跟著前面的那群人發瘋,破口大罵與氣憤之餘仍然緊隨其後沒有停下腳步。 即便否定作法也不會違背團隊的建議與打算,就是這樣擁有自知之明的個性讓甘地擺脫其他友人執意選擇此人的主要理由,與其挑一位能力雖強卻意見繁多又不聽話的討人厭傢伙,一個能夠在任何時刻都當成手腳且對他的直覺深信不疑的搭檔才是最棒的存在。 兩人的步伐比不上前面四人,所幸這座小島沒有複雜的建築物,大多的時候都是一片空地能夠輕易看見背影,因此等到對方兩組衝進一間小房屋的幾分鐘,他們也尾隨其後走進店內。 「哈······哈······哈············這是!」 馬夫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大口大口喘氣的同時也驚覺建築物內部的景色。 一群身穿制服的男女工作人員迅速核對資料看似平凡無奇,轉頭一看才發現座位旁邊的小櫃台有著一張大大的風景海報,或許在場的幾位外國人都認不出上面的文字,不過,底下相當明顯的英文卻不可能認錯,這裡毫無疑問是旅行社。 「天呀!甘地你真是太厲害了!」 馬夫打從心底稱讚好友的正確判斷,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一次懷疑過對方的直覺。 比起等待計程車緩緩駛入機場,先在旅行社訂下機票的效率自然是更高,想必兄妹、凶狠傭兵組都是前料到這一點才會事前閱讀地圖判斷位置,確定兩邊的距離誰近誰遠再做出的選擇。可憐教授組沒有跟上仍在海關那邊等待,出門以後一定會搭乘計程車導致慢人一步,至於其他組合就看有多少組相信四人的抉擇,假設繼續選擇搭車就必定會趕不上第一波登機。 「您的票已經訂好」 女性服務人員露出甜美的笑容,伸手將機票交到甘地的手中,上面明確寫到九點半的飛機。 根據航空公司的班次設定,凌晨三點鐘是今天的第一班飛機,六點五十分是第二班,九點半則是第三班,接下來的下一班就是十一點二十五,撇開前面根本不可能的班次,第三班是關鍵,因為九點半是今天之內唯三的直飛,下一班要等到下午才有,至於十一點二十五分的那一班會先抵達馬達加斯加再進行轉飛,也就是說至少會延宕一個小時左右,運氣不好一點可能會更長。 「小姐請問,目前還有票嗎」 面對甘地的詢問,櫃檯的女服務人員小姐迅速敲打鍵盤進行查找,不到一會的功夫便得到答案,隨即露出營業笑容說: 「目前已經沒有空位」 聽見答案的馬夫立刻拍手叫好,直到周圍的人做出厭惡表情才迅速低頭不發一語。 雖說飛機的座位是經常變動,可是大部分航班都是滿員狀態不會有太大的改變,突然出現空位給旅客插隊的狀況實在是難得一見,尤其是小島出發這種事情更是少之又少,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除去目前也在旅行社的老人組與包括他們在內的三組人馬,剩餘的其他人只能搭乘十一點二十五分的那一班。 想到這裡,馬夫一時的失控行為也能夠理解,至少看在這些參賽者眼中能夠領先一大步就是一次大勝利,戰況瞬息萬變,一個小時的優勢往往能夠變成獲勝關鍵,例如上一關的老人組就是僅僅領先三分鐘抵達才免於一難,當時,在窗口觀看的甘地發現美女模特兒組出現,早已認定最後一組的名次,直到晚上才知道比賽這種事情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有把握。 「拜託!你們不能再試試看嘛!」 與提前訂好的兄妹、凶狠傭兵組或是運氣不錯的兩人不同,後面再來的老人組陷入一片膠著當中,毫無疑問是遇到瓶頸才會面有難色。 九點半的飛機搭不到就是落後,直飛又提早將近三個小時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任何一組都不可能允許先馳得點的機會轉瞬即逝,尤其是年紀較大又體力不佳的老人,碰上其餘幾組幾乎沒有優勢可言。 「走吧」 甘地晃動手錶確認時間是八點多左右,為了避免捲入老人組與櫃檯人員的爭執而拉著馬夫先行離開。 與他們類似的還有凶狠傭兵一組,早早辦完就趕快離開前往機場辦理登機手續,一絲不苟的態度值得尊敬卻有莫名的冰冷,反倒是兄妹檔有情有義的留在櫃檯義氣相挺,盡可能幫忙撥打電話詢問其他服務台是否還有空位。 「······恩」 馬夫心裡同情老人組卻幫不上任何忙,只能友好的揮手告別四人。 不熟悉電子產品跟飛機公司業務的兩人都非常清楚自身的能力所在,基於公平友愛的態度一定會在未來關卡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不管最後是否會因此淘汰都無所謂,畢竟除了參賽者的身分,他們更是家中的支柱兼父親,作為教育下一代的重要角色,偉岸的形象遠比冠軍的榮耀重要。 抵達機場,辦理機票,坐進機艙,三項工作完成便是休息的時機,昨天晚上玩到瘋狂的甘地頓時進入夢鄉不省人事,一旁的馬夫則是再三確認行李的東西,直到機艙的大門關上才放鬆下來。 直到空姐關門的那一刻,老人組依舊沒有出現在眼前,第一班僅有三組成功搭上,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比賽只要不出現一些無法彌補的錯誤,至少在這一關一定能夠成功領先大部分的人······除去目前找不到人的成年男子高中女生與眼鏡宅男組。 接下來的旅程倒是顯得相當愜意,搭乘大型航空客機一路飛往非洲,端起好喝的飲料與餐點享受旅遊的快樂,偶爾還能打開耳機聆聽一些優雅的音樂或是精彩的當代免費電影,這樣的特別體驗讓馬夫相當滿意,不自覺地浮現出之後帶著孩子與太太一同出國的景色。 與甘地那樣自由奔放不受拘束的人不同,本身個性就比較內向寡言的他總是會跟妻子產生糾紛,每一次都是無奈的為了孩子而選擇退讓,時間一長,心情自然不可能會好,也正是因為如此,隨著孩子的逐漸成長,夫妻的感情開始產生分裂。缺少過往逼不得已的想法便讓雙方的關係僵硬,尤其是談到人生的部分總是會無法繼續暢談下去,偶爾的拌嘴也會牽扯到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面,這樣情況長此以往下去,那怕是再深厚的感情也會消亡。 正因如此,馬夫決定找個機會跟妻子一同出遊,利用旅遊的過程回復當年的熱情與愛意,也許,兩人不會走向最糟糕的極端結局。 10 五個小時的時間過去,飛機降落在肯亞的奈洛比國際機場,這裡是首都奈洛比的所在地,同時也是較為發達的大都市之一,人口數量超過四百萬的擁擠地區。 落地那一刻,三組人馬沒有爭先恐後地搶奪位置,反倒是謹慎地先將行李都拿好在身上確認沒有遺漏,隨後通過海關的認證才衝出大廳前往計程車搭乘的專區,準備前往第二份提示中的任務區。 第一名的組合不出意外是凶狠傭兵組,這一組迅速確實的動作果然不到幾分鐘就成功擺脫人群直接跑到計程車旁邊,豪不客氣的無視規矩叫了一台車,礙於兩人高大魁武又冷酷的氣息,大部分的人選擇忍氣吞聲不敢多言。第二組是馬夫與甘地,比起還在後頭糾結海關那邊的兄妹檔,兩個沒有在現地採購任何商品的中年男子自然不會引起注意,再加上他們善用懇請的話語拜託這些旅客讓車,多數人看見旁邊有攝影師的存在也不疑有他的退開。 「麻煩您去那個······這個······」 「我來!」 甘地一看見提示上面的名字頓時露出傻眼的表情,一下子還唸不出個所以然,於是一旁的馬夫立刻接手對司機說道: 「jamiamosque」 得到確切景點的司機立刻露出笑容,然後加快速度全力衝刺,不到一會便甩開後面的所有車子。 「這個ja······jamia甚麼的是哪裡」 望著與提示上完全搭不上關係的地址,甘地陷入困惑之中難以理解搭檔的行為。 「這是一座清真寺,而兩條街旁邊就是AAS(Ax0sA0ricaSafar0s)!」 馬夫一開口,甘地才赫然明白搭檔為何要無端找一座寺廟當作目的地。 比起可能不是很熟悉的陌生地段,給司機一個熟悉的觀光地點自然更加安全,否則到時候一旦走錯道路就會面臨方向難辨的危機,要知道迷失在一座大都市裏面可是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何況對方不見得能夠使用英文溝通,當地語言又不是他們的專長,手舞足蹈的肢體語言根本不可靠,因此,提供一個正確且容易辨別的地點才是不二法門。 「你太棒了!」 甘地直接給搭檔一個擁抱,用力揮手拍打對方的背部,嘴裡不斷發出滿足的大笑聲。 只要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他們兩人就會是第一組抵達,接下來的任務循規蹈矩的將其完成便能夠領先群雄,若是能夠穩中求勝,說不定夢寐以求的第一名都是囊中之物。 之後的戰況一如所料的進行,沿街移動的時候發現提示箱,下了計程車的甘地先去確認當中內容,馬夫則是將金錢付給司機,順便還握了一下手留下一張名片,晚一點也許還能再請對方幫忙。 「搞定,提示說甚麼!」 小心謹慎的馬夫移動腳步緩慢卻不慌不忙地將所有重要東西都塞進包內,這種穩若泰山的姿態也是甘地之所以在心中盛讚這位友人的理由。 「提示上說讓我們到AAS的門口找一位馴獸師,然後到園區內尋找有記號的動物一一將數量寫下,正確就過關」 甘地再度低頭確認一番,深怕到時候將提示說錯讓搭檔找歪方向。 其實這一關的內容簡單易懂卻不容易執行,主要就是逛園區一圈尋找一些明顯有記號的動物,根據種類將其分開並正確計算數量,通過即可過關,問題是,這個記號長甚麼樣子沒有人知道,項圈、文字、銘牌等等皆有其可能性存在,因此運氣不好的組別有可能逛了十幾圈都找不出答案,然後在時間消磨的過程中逐漸失去信心。 「馬夫,我們不求快但求準,你的眼力跟記憶都比我好,待會一定要竭盡全力把事情辦好才行!」 聽見關卡的內容,甘地差點就長跪不起,雖說體力跟腦筋急轉彎的關卡都是強項之一,牽扯到記憶力的部分就等同於是將人推入火坑,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幾杯黃湯沒有下肚,他連老婆跟孩子都分不清楚,如今才剛嗑完一小瓶伏特加······這豈不是要完蛋。 「喔」 與陷入無奈的甘地不同,馬夫倒是對記憶力有點信心,於是立刻拿出筆記本搭上車在專業司機的引領下開始在園區內亂逛。 所幸與想像中的廣大草原不同,這裡相對之下屬於比較狹小的區域,宛如一個小小的動物園區,因此基本不需要太過擔心會一晃晃到隔天早上都停不下來的窘境,僅僅過了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就成功將其走完,與此同時,小小的紙張上面也清楚寫到所見所聞。 「你在這邊等著,我去交答案」 甘地待在一旁休息,整個人躲到沒有太陽直射的位置,拿出毛巾擦拭大量的汗水。 毒辣的太陽照射剝奪體力,關在牢籠裡面的動物看得令人頭皮發麻,若非要完成所謂的任務,他早就逃之夭夭將任務交給馬伕去完成,打死都不願意窩在這個狹小的車內與這些野獸互相凝視。 「該死!」 馬夫大吼一聲,雙手抱頭不斷拍打,差一點就要摔東西罵人。 「沒事!我們多來幾次就好」 甘地急忙將搭檔拉進車內重新來過一遍,反正後面的其他組都沒有跟上,不在乎浪費掉這一點點的時間。 與平常冷靜的馬夫不同,他看得出這次的任務似乎出現了某種問題,否則這位好友沒有理由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頂多再重複幾次循環就可以,畢竟看十遍相同的事物何愁解不開謎團。 「不是這樣······我完全不知道哪個是記號」 馬夫沮喪地低下頭,明明第二遍已經開駛卻絲毫沒有紀錄的心情,無疑是心情上大受打擊才會出現這種狀況。 時間永遠不會等人,既然搭檔暫時沒有辦法恢復,責任就落到另一人的身上,於是甘地集中精神觀察周圍的動物,盡力去記下每一個與平常狀況不一樣的部分······即便以他的腦袋容量根本無法留下多少訊息。 「······天呀」 繞完一圈,甘地總算明白隔壁的搭檔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理由非常簡單,因為每個動物身上都有掛牌跟類似特殊顏料的記號。 紅黑交錯,全身上下都是一些看不懂的符號,也不知道是刻意為之還是動物本身在籠子裡面打滾所造成,總之,沒有一處不是特別的記號,看來看去幾乎沒有任何不同,每一隻都彷彿有著記號,搞的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是甚麼鬼?!」 這下子連甘地都陷入巨大的絕望當中不知所措,打從一開始便發現異狀的馬夫自然更是無言以對。 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的兩人只好回到休息區補充一下水分,靜下心來進行思考接下來該如何進行下去,尤其是時間這種珍貴的東西可不會隨著他們的呆滯而產生停頓,好比說,剛坐下不到幾分鐘,本來落後的兄妹檔跟凶狠傭兵組全都跟了上來。 面對無法解決的難題,甘地與馬夫自然是有些坐看好戲的心態,反正短時間內應該沒有任何一組能通過,既然如此,與其瘋狂地衝到前面與對面爭奪沒有意義的混雜資料,不如乖乖待在後面觀看這些人的表現。 然而,等到第一趟結束,兩人的想法完完全全顛倒過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狀況,因為兩組人馬都總結出三到六種不同的答案,一個接著一個進行測驗,直到其中的一個是正確才拍手叫好。 既然一次辦不到就兩次,記號太多就全部記下來再依靠模樣外觀進行分類,重複不斷的挑戰必定能夠過關獲勝,如此簡單的手段理應是任何一個人都該明白的道理,這一點,甘地與馬夫並沒有想透,主觀性的一昧認定不可能辦到,結果就是眼睜睜看著其他組輕鬆搞定。 「該死!我們趕緊再去挑戰!」 馬夫將毛巾收進衣服的口袋,輕拍臉頰將精神重新振作起來,加快腳步衝向車子那邊。 太過簡單以至於沒有想到的道理直到別人做出來才發現,既然一次做不成就來兩次,兩次不行就提升到三、四次或是十次以上都無所謂,反正只要願意努力就不用擔心失敗,何況,這次比賽的主題本來就是耐性,考驗每一位參賽者對比賽的耐心。 「抱歉」 率先放棄的馬夫對愚蠢的選擇感到痛恨,不自覺的憎惡著那個隨時都會放棄的自己。 「不,我們都有錯」 甘地也知道犯下這個巨大錯誤並非是一人的問題,當時看見記憶力問題就敬畏三分的他也要負上一半的責任。 任何時候都不該輕易放棄,身為成年男性的兩人本該比在場所有人都理解這一點的重要性,因此,他們沒有批評的資格,只能拚盡全力去試一試,希望晚一步的努力能夠有所收穫。 11 漫長的一個小時幾乎讓馬夫與甘地忘卻時間的流逝,直到眼前的馴獸師點頭表示同意才頓時收穫解放感,互相擁抱幫對方打氣也成功將鬥志重新點燃起來。 「下次不能再這樣了」 甘地的提醒也是馬夫深深烙印在心中的想法,兩人同時有了一個相同的共識。 接下來的行程搭乘火車再利用計程車轉往另一處相對著名的景點,也就是肯亞的國家公園,這裡幾乎是世界聞名的美麗景點與場所,大多數的遊客若是在此地旅遊必定會想要近距離觀察動物的一舉一動,搭乘略顯厚重的大車在大地上奔馳,拿起相機對各種平常只能從網上下載圖片的野獸進行攝影,先是將那種面對大型肉食動物的恐懼與敬畏深植內心,隨著未來印象逐漸淡忘再翻出照片查閱一番,到時候各種情緒與過往重疊在一起就會變成無法取代的美麗回憶。 「嗚呼!」 坐上車子的甘地興奮地對著窗外大吼大叫,看得出本人對這趟國家公園旅遊感到無比雀躍。 與之前的關卡不同,這一次對參賽者們沒有任何要求,就是單純讓眾人享受一下在非洲草原上馳騁的快感,算是第二站中難得一見的休閒關卡,提供疲倦的選手們趁著機會休息身心。 「沒有相機真是可惜了」 馬夫拿出節目提供的手機,發現內建的照相功能實在不夠清晰,一張氣勢磅礡的荒漠草原照硬生生變成一團屎糞,拍出來的東西完全看不清楚。 「請用」 這個時候,司機旁邊副駕駛座的一名男性有好的提供相機,順便拿出一張表格,上面清清楚楚寫到一張照片的價格。 「感謝!」 甘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借走相機開始四處拍照,每拍下一片景色就揮手歡呼,沉浸在這趟草原之旅中難以自拔。 「不要亂拍太多,我們只能買下十張最多」 馬夫告誡搭檔千萬不要有以私廢公的心態,照片再好也不能買多,後面還有比賽要進行,任何旅費都要小心積攢在口中以免意外發生。 「別擔心,我只會照幾張買下」 甘地眼神飄動了一下,大概是發現目前口袋的金錢數量不充足,如果真的買下一堆照片可能就要準備在外面乞討過生活。 無論眼前的風景多麼優美,所有參賽者們都要謹記經費來自節目所提供,身家財產是不允許在過程中使用,除此之外的開銷所需不是依靠上街尋求幫助就是無助地到處亂跑找善心人士,不管是哪一種方法都會面臨拖延時間與無法前行的危機,因此若不想身陷囹圄就要謹記錢包的厚度。 「嗚呼!回~到~過~去~」 即便如此,眼前的亮眼風景依舊無法轉移甘地的視線,整個人不自覺的高歌一曲。 渾厚的嗓音與融入情感的歌聲帶動起整個車內的氣氛,伴隨著馬夫適當的拍手叫好,連原本木訥的副駕駛座成員都隨之起舞,一起跟著肆意哼曲一番,享受病讚嘆這個美麗世界帶給所有人的快樂與幸福。 幸福的時光飛快結束,車一停,兩人便先去挑選照片,結果服務員小姐親切地將所有拍下的資料都塞進手機的記憶卡之中,然後直接拿出來進行販售,如此一來不僅省去一筆拍照費用還能將所有好壞照片都裝進其中,光是這一點就讓甘地感激不已,臨行前還不斷鞠躬跟對方致上謝意······只差伸手吃對方豆腐。 「快走!」 馬夫從馴獸師那邊拿到提示便拉著一臉色瞇瞇的搭檔離開,深怕這個慾望衝腦的老傢伙對別人動手動腳導致人被抓到警局裡面蹲到老死為止。 「拜拜!」 沒心沒肺的甘地根本不在乎別人的想法,揹起包包加速跟在馬夫身後,兩人一路衝到路邊呼叫一台計程車。 根據提示上面的內容,下一個地點是阿西.加拉納河畔,也是這個國家除去塔納河以外的第二大河流所在地,算是現代少數保有原始風景的美麗地點,據說來過的遊客都不由自主停下腳步待上一晚,有些人甚至形容這是有生以來最幸福的一次體驗。 「我們該搭計程車還是上火車」 眼見一個大難題掉落在眼前,馬夫頓時陷入困惑當中,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提示中沒有明確寫到幾人必須利用哪種方法前往阿西河,從地形上來說,計程車應該是最普通安全的選擇,比起有班次與延誤可能性的火車好上不少,何況以目前的時間來看,差了一點應該不會是太大的問題,只是,超過兩百公里的路程對錢包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的傷害,兩相權宜之下,還是乖乖搭火車比較好。 「下一班車是甚麼時候」 甘地拿起毛巾擦拭汗水,一旁的馬夫則是專心在計算上面票價與確認抵達的時間。 抵達車站已經下午時分,空腹狀態的兩人沒有任何休息僅靠乾糧硬撐,早上中午的時間倒還好,身體勉勉強強能夠應付,晚上如果再不大飽一頓可就會撐不下去,所以等到確認下一班車還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便前往附近的餐廳補充體力。 「嗨!」 剛走進一間具有民俗特色的餐廳,熟悉的兄妹組與凶狠傭兵組都在裡面用餐,前者友善地舉起手打招呼,後者則是一臉沉默寡言不發一語。 「你好!」 人來熟的甘地立刻上前跟兄妹組擊掌問好,非常自然的坐到兩人對面開始閒話家常。 作為遙遙領先的三人組,彼此之間自然是沒有任何敵意與對立,目前僅僅是開局前半段路程,區區的第二站還不值得撕破臉展現實力,與其像凶狠傭兵組那樣刻意疏離他人,不如大肆廣交朋友,誰知道中途會不會遇到需要幫忙的狀況,俗話說風水輪流轉,今天前三明天墊底都有可能,為了在谷底的時候有人能相助,花費一點點時間投資根本不算甚麼,特別是兄妹組,這一組之前出手幫助老人組的功績是有目共睹,可謂是難得一見的善良友好組。 「你們要喝些甚麼」 與能言善道的甘地不同,馬夫擅長的是端菜拿飲料這類簡單的從旁輔助。 不得不說中年人吃過的鹽比年輕人走過的路還多,不經意的三兩下言語交流便讓兄妹組徹底放下戒心,不僅將目前已知的狀況全數托盤而出,順便還藉此得知其他組的現況,算是大致明白哪一些是強組與弱組。 「甚麼,那個高中女生組可能仍然是第一名!」 聽見兄妹組有些確信的態度,馬夫似乎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上一關的首位算是比賽體力的關卡,內容大致上都是簡單到不行的體力工作,因此年輕人取得第一名並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正因如此,不僅僅是他們兩人,想必全數參賽者都單純的認為成年男子跟高中女生組只是運氣較好,沒有人認可雙方所展現出來的實力。 與搭檔的驚訝不同,甘地自始自終都不敢小看任何一組的力量,別說是眼前的兄妹組跟凶狠傭兵組,那怕是最後一名的老人組都有可能逆襲而上,深知這一點的他從開局就特地留下心眼在觀察每一個人上面,因此面對這個情況絲毫沒有任何驚訝。 成年男子那邊先不說,外表老實憨厚看起來沒有特別之處,高中女生就截然不同,即便平常是個見人就害羞退後的平凡少女,一旦沉默下來就宛如一把收在鞘中的刀刃,銳利的鋒芒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怖,察覺到這一點的人想必是寥寥可數,例如搭檔的馬夫根本一無所知。 「別大驚小怪,人家有實力就不要小看了」 直覺精準的甘地沒有將感受到的想法告訴馬夫,目前尚未有足夠證據說明那名高中女生的特殊之處。 「······恩」 遲鈍的馬夫仍然搞不清楚那兩人的成功究竟是運氣還是實力,只是打從心底相信甘地的判斷能力,相信這位友人天生的強力直覺。 享受完下午茶的三組同時登上火車,路途上的眾人都略感疲倦,除去凶狠傭兵組絲毫沒有休息放鬆,其餘的四人都好好補了一覺,直到到站下車才各自為陣分開行動,尤其是兄妹組幾乎是在甘地還在打盹的時候便做好準備,不到一會的功夫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衝!」 在馬夫的指揮下,甘地馬不停蹄地跟在後面衝刺。 兩人叫了一台計程車,先跟駕駛檢查地址所在,確信對方明白地點而非胡說八道才上車,隨後兩人緩緩開向熟悉的阿西河,然後在入口處河邊發現一個熟悉的提示箱。 「來了······原來如此」 當馬夫正在跟司機討價還價心不甘情不願的付錢,甘地已經拿到提示並將其撕開,發現裡面的內容居然是超乎想像之外,不由得取出毛巾抹了一把汗。 12 河岸邊有著兩人從未見過的美麗景色,河流宛如分成三段,其中一段是平穩看不出變化的波光粼粼,好比千萬年都不曾為之所動的美景;中間一段如同波濤洶湧的大軍,湍急的行軍不允忍任何生物從旁阻擋;最後一段則是令人吃驚的瀑布,傾瀉而下的萬馬奔騰氣勢卻在瞬間分裂消散又匯聚在一起,如此特殊的景象幾乎讓人無法忘懷,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佇立在一旁觀看景色,沒有人能夠說出任何一句話。 「······提示說了甚麼」 所幸馬夫先行一步回過神,手一伸將提示拿走,仔細閱讀上面的文字。 與之前的死記相比,下一趟的任務相對簡單不少,主要就是要求參賽者們以徒步的形式前往附近一處有著肯亞當地人跳舞的地方,然後聽從對方指示進行當地的舞蹈,等到學習完畢以後會接受對方的檢驗,直到合格才能安然過關。 「跳舞······簡直是噩夢」 望著自己粗壯笨重的一雙腿,馬夫確信這個任務絕對不可能輕鬆過關,肯定會僵持漫長的一段時間。 「不要想太多,我們只要盡力去做就行了!」 面對這種無由來的自信,馬夫心裡想要狠狠地吐槽一番,嘴上卻沒有任何動作。 既然要雙方一起融入部落的民俗舞蹈當中,代表兩人之中應該會至少有一人出現失誤,而甘地這個男人幾乎沒有真正跳過一支像樣的舞。以前在農場以相當詭異的動作滿足自己並試圖炒熱氣氛,結果搭配上夜晚無光的午夜時分,當時在場的所有年輕一輩都嚇到大驚失色,有不少人當場就哭了出來,小孩子們匆匆忙忙跑回家中尋找父母,青年們有不少人回頭都沒有辦法入眠,成年人中也僅有一小部份的人不以為意,只是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一個共同認知,以後絕對不會邀請這個男人上台表演。 「就是那邊!」 正當馬夫陷入極度的擔憂,甘地已經發現一群住民正在一個勁的跳著上上下下的奇怪舞蹈。 剛走到面前的兩人在一旁會英文的翻譯人員溝通下明白要先換上民俗服裝並拿著一根長棍,先進行祈禱神靈的儀式再進行舞蹈,而且每一次的失敗都要回到原點再進行一次祈禱,計算一下時間,循環兩次估計就會耗掉將近十五分鐘,這個時間足以將人逼到發瘋為止。 「不管那麼多,我們趕快上吧!」 甘地不在乎身上的贅肉暴露在外頭給其他人看見,直接把衣服一脫換上特殊的民族服裝,手腳俐落整潔又迅速。 「等等!」 馬夫這邊顯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只得趕緊將臨時搭建的直立式帳篷拉上,一邊脫衣服一邊保持該有的平衡感。 兩人的運動神經相比,甘地明顯突出優異不少,盡管不少人都否定那種可怕的個人舞蹈動作卻沒有一個人嘲笑這個男人在運動方面的厲害之處,那怕如今已經是個擁有啤酒大肚的中年男子。 「你在······幹嘛」 幾分鐘的時間過去,急急忙忙從裡面衝出來的馬夫卻發現搭檔竟然沒有先行一步去跟對方學習舞蹈,反倒是一臉痴漢的表情盯著某處,原本氣憤難耐的他要開口謾罵一番,直到順著視線看見一名女性才驚覺眼前的畫面的確能夠吸引住眼球。 短袖上衣與七分長褲全都扔在地上,運動胸罩與運動短褲全都暴露在眾人面前,不僅如此,伴隨著每次換衣服的肢體活動都讓女性的曼妙身材盡顯無疑,除去審美觀念不同的當地原住民,遊客跟導遊都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多看了一眼,幾個人差一點就要無法離開這裡,痴痴地睜大嘴巴流著口水盯著人不放。 論外貌,兄妹組的妹妹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五官清秀歸清秀,看在西方人眼中卻顯得不夠深邃;論身材,過度運動鍛鍊的關係導致在東方人眼中過於臃腫健壯,不過對甘地與馬夫這類崇尚健康美的男性來說充滿著吸引力;論魅力,少女情懷與平易近人的個性才是這名女子真正能讓男人重拾慾望的關鍵,畢竟活到一定年紀的男人幾乎都交過不少女友,見識變得相對寬廣,比起同一個世代的成熟女子,青春洋溢的往昔記憶或許更能勾引出熱情。 無論如何,光是一名美女在現場不在意他人視線直接換衣服這一點就令人難以置信,相信周圍多數人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態觀賞,真正面紅耳赤的那一類人反倒是少數。 「好了,快點!」 馬夫拍了拍搭檔的背部,毫不客氣的拖著人往舞蹈那邊移動。 吃驚就一瞬間,比起能看不能吃的美女,自己家中還有美嬌娘在,尤其對方的發育不算好,胸不大臀不翹的身材實在沒有突出的誘惑,當然,對甘地這種只要有就好的男人來說,短時間內恐怕不容易忘卻女性那婀娜多姿的身體。 「咳······快點上吧!」 甘地一面回過神轉頭離開一面不忘多瞥對方兩眼,試圖將那份倩影烙印在腦海中停放一段時間。 驚鴻一瞥過後,一切都回歸到正常的軌道之上,兩人開始集中精神在跳舞上面,伴隨著對方的肢體進行扭動也不知道是否算成功,反正心一橫跟著人一起跳動就行,畢竟一行人都不是專業的舞者,沒有人有把握能夠完美做到要求,相信這些指導的人員也是如此。 「······不合格」 大汗淋漓過後,對方搖頭表示不行,頓時讓兩人再度陷入憂鬱之中,回頭繼續重新祈禱。 不得不說祈禱這件事情確實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光是靜靜地以同一個姿勢持續十分鐘已經足夠瘋狂,更何況這段時間還不能坐下休息,不斷站立的姿態令身體逐漸疲倦,隨之而來的跳舞更讓人體力流逝,第一次到第二次的重複早已將本來就不充足的體力耗盡。 「······不行」 第二次再度被反駁的情況讓甘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的同時也逐漸感到無力。 中年人的體力不支浮上檯面,兩次完整流程花費將近三十分鐘的時間,幾乎沒有真正休息機會令人無法充分的活動身體,加上本身的臃腫身材成為持續運動的阻礙,第三次勢必要往後延遲一點才行。 「耶!」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兄妹檔在第二次跳舞就成功過關,兩人先是跟周圍的原住民擁抱,然後跟馬夫與甘地打招呼,提起背包急忙離開。 「不要急,傭兵組還沒到,我們還是第二名!」 看著馬夫有些緊張的模樣,甘地立刻出聲安慰對方,深怕自家搭檔太過激動而犯下大錯。 穩定前三巨大優勢之下沒有必要過度擔憂,反正後面那一批人馬還需要非常漫長的一段時間才有機會追上他們,估計有人現在才剛到機場都說不定,正因如此,加快自己的節奏只會讓本來大好的局勢出現問題。 「······恩」 馬夫拿出瓶裝水往頭上一倒,冰涼清水立刻幫助燥熱身軀降溫不少,思緒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沒錯,不需要緊張這點小事,一次不行來兩次,兩次不行上三次,只要用鍥而不捨的心態去努力,哪種任務都能夠輕而易舉的了結,這一點,見識過兄妹組拼命的兩人非常理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他們不斷重複著枯燥乏味的動作與儀式,完全不在乎時間的流逝,直到本該是後段班的組合突然出現才真正令心神產生劇烈的動搖。在此之前,盡管凶狠傭兵組以最短的一次過關,對兩人來說都算是意料之中的情況,反正穩定前三爭取第一是目前的戰局鋪陳,既然第一得不到就退而求其次保住第三名的位置即可,問題是,跳舞的時間太長拖到如今都能看見其他組合的出現,情況已經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啊!」 這個時候,各種情緒湧上心頭的關係,馬夫一個腳步沒有踩穩跌坐在地上,這一下摔得不清,扭傷跟挫傷肯定是免不了。 「馬夫!」 眼見搭檔倒下,甘地也沒有心情去管舞蹈即將結束,趕快將人扶起倒一旁進行救治。 雖說此地沒有醫療人員隨時待命,擁有足夠專業知識的人還是不少,其中一位路過遊客剛好就是學醫,加上一群原住民舞者中也有一位巫醫,兩人一前一後進行檢查,結果剛脫下襪子就發現下面的腳掌關節處腫了一大塊,一看就不是一件小事情。 「走!我們去醫院!」 看見馬夫痛苦到抽搐的表情,甘地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關卡跟任務,立刻帶著人前往醫院進行治療。 「可是······」 「不要再說了!」 搭上計程車的那一刻,馬夫似乎還想先將任務完成,只是一旁的甘地相當堅決不給任何機會否定。 13 窩在悶熱的汽車裡面,兩人都覺得腦袋有些暈眩,這個現象即便打開窗戶也沒有特別的好轉,外頭的艷陽高照依舊讓整體溫度急速上升,為了避免陷入缺水狀態,他們只好盡可能補充水分。 馬夫的表情相當難受,其中有一半是身體上面的疼痛與體力匱乏,剩下另一半卻是內心的挫折與不安,深怕自己所犯下的一個錯誤會將原本順遂的比賽引導向淘汰結局。 等到抵達醫院,甘地立刻取來一台輪椅將人帶進醫院裡面,直接跟櫃台小姐掛號,拿到號碼牌才緩緩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還好醫院裡面的空調有正常運作,比起難熬的車內與外頭,病房門前吹撫而過的涼風確實能夠滋潤疲倦的身軀,讓人重新取回該有的活力。 「你還好嗎」 甘地本打算抽出煙放鬆一下,想起這裡是醫院便就此作罷,轉為詢問一旁的馬夫情況如何。 「······沒事」 馬夫的腳踝雖然仍有紅腫疼痛,這種感覺卻遠遠沒有之前來的難受,預想應該是單純的挫傷或扭傷並無大礙。 「那就好」 甘地知道此時不用多問,比起習慣硬撐裝沒事的馬夫,專業醫生的診斷更為重要。 無言的氣氛圍繞在兩人身邊,望著時間一點一滴逐步流逝,彼此的心情都無比沉重,尤其是狀況良好且打定能夠前四變成極有可能準備淘汰的邊緣,這種反差對任何一個參賽者都是重大的衝擊。 「······不要想太多,先把身體養好,不行就明年再來」 打破沉重氣氛的人是甘地,話的內容簡單易懂幾乎是明示馬夫寧可養好身體明年再來也不要因一時衝動抱憾終身。 「······抱歉」 馬夫只能不斷對著搭檔與遠在天邊注視著網上直播的孩子們道歉,是他辜負了這些親朋好友的一番苦心。 護士呼喚兩人進到病房,精神不錯的醫生迅速戴上手套開始進行檢查,幾番折騰之下大致上確定傷勢,隨後先讓兩人去X光室照一下片子,等到報告出來以後才確定沒有骨折的現象,只是單純的肌肉發炎並無大礙,多給幾日修身養性就會好轉。 「快點!我們回去繼續做任務!」 確認是小傷的馬夫不打算浪費時間在醫院等著拿藥,急著回歸阿西河那邊跳舞,完成任務繼續前進到下一關。 「別鬧!你這也不是小傷!」 甘地將人壓制在椅子上不給任何機會,不願意讓好友以身試險,執意要放棄比賽帶人回國養傷。 比賽是一時,人生是一世,只要有健康身軀就能夠持續不斷參加各式各樣的比賽,放棄今年的爭奪是為了明年更加完美的捲土重來,與其試圖硬撐一段時間讓傷勢加重倒不如選擇一步一步慢慢來,回家以後每天抽空鍛鍊身體,偶爾還能報名健身班強化肌肉,如此一來,明年的今天將會是他們兩人的戰場。 「······我知道了」 即便抱持著諸多不甘心的想法,馬夫也知道事到如今沒有任何改變的方法,只能默默接受這個令人心碎的事實。 離開醫院搭乘計程車前往阿西河畔,此處已經沒有任何隊伍的蹤跡,不知道究竟是其他隊伍尚未跟上還是全都已經離開前往下一個據點所在的位置。所幸原住民等人依舊在原地沒有離開,克盡職守的待在原地等待著下一位參賽者的出現,這也是兩人唯一值得慶幸的地方,否則他們就要迷失在這個國家直到節目組的成員出現將人帶走。 「我們放棄了」 比起仍然在糾結是否該賭上一把的馬夫,甘地倒是毫不客氣的承認這一次的失敗。 原住民的領頭人先是一愣,等待身旁某位懂英文的人翻譯才恍然大悟,總算明白為何舞蹈還未跳完卻有一人的腳上綁著繃帶,隨即將提示取出交給兩人,順便建議再進行一次祈禱的儀式,算是一次餞別的禮物。 「感謝您!」 面對如此有心的提案,兩人二話不說做出熟悉的姿勢,專心在祈禱的儀式上面。 短暫的十分鐘內,馬夫跟甘地總算能夠放下一切不安盡情體會來自周遭的瀑布河流之聲,伴隨著一群原住民的喃喃自語,一股神聖的感覺籠罩在身上,這是之前心浮氣躁之人所不能感受,也正是因為那份著急與焦慮才讓原本單純樸實的舞蹈變成幾乎無法逾越的難關。 「非常感謝您!」 等到祈禱儀式結束,兩人再度低頭致上最深的謝意,離開以前都不斷跟對方揮手。 打開提示確認地點要回到奈洛比,兩人緩緩走到街道旁邊招手呼叫計程車,一路上侃侃而談沒有任何壓力,雙方都懷抱著感恩的心情上車,忙中偷閒觀看周圍的亮眼景色,首度欣賞這個國家的美麗之處。 「這裡真漂亮」 放鬆下來的馬夫望著窗外的自然風景,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憧憬,想像自己在草原之上與那些人一同共舞。 「真的」 甘地已經沒有太多想法,在國家公園繞上一圈的夢幻感比起眼前的風景相差太多,習慣前者就無法體會後者的非凡之處。 想到原本還能夠在這個國家行走,馬夫心情難受自然不必多提,即便打從心底放開這件事情也不代表不會受到罪惡感的侵蝕,尤其是順風順水的狀況被腳傷一搞變成脫隊離場,幾乎所有的問題都是他一人所弄出來,自責的想法無疑會環繞在腦中久久無法散去。 「不要想太多了,我們還有下一次······回頭幫我買一瓶好一點的伏特加就原諒你」 甘地露出略帶戲謔的笑容,刻意陶侃一下身旁的這位友人,嘴角勾勒出一道恰到好處的弧度。 作為農田世家出身的兩人自然從小都有接觸到酒類,特別是那些長輩們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每次上來就是先灌上幾杯再說,大多數時間都不管對象是個年輕的孩子,反正只要一有空就趁機偷龍轉鳳將果汁換成酒,那怕後來會被妻子教訓都絲毫不在意,反正在這些人眼中,調教出一個酒鬼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小時候的馬夫就是個深受其害的無辜之人,第一次不經意喝下去的時候頓時口吐白沫兩眼翻白倒臥在地上無法動彈,當時灌酒的長輩們全都受到嚴厲的警告,要知道早在當初介紹的時候就有明講不能喝酒,誰能料到這些老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在意這件事情,因此,事後差點鬧上警局的情況也讓之後再也沒有一個大人敢亂給他酒喝,後來加入的外人也都有事先講解過一遍,避免慘劇的二度發生。 「你呀······真是的」 相處多年的馬夫自然能從一句話聽出甘地的嘲諷,畢竟那件事情在大人眼中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看在小孩眼中卻是一件可笑到能夠天天拿出來談論的笑話。 「沒辦法,就你一個人不能喝酒,我們當然會說一直講你」 想到年輕時候,甘地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有點可笑卻有點令人害怕的景象,所幸馬夫年輕以後就沒有那種問題,否則不少人都會將其當成一個陰影久久無法散去。 「······抱歉了」 馬夫再度低下頭致上歉意,眼神中充斥著許多無法言喻的悲愴。 喝酒的那個時候也是這樣,事後有無數同年齡的少年少女都刻意疏遠他,有些人甚至以訛傳訛將當時倒下的狀況形容成鬼神附身,加上有些人的穿鑿附會之說,那一段時間有不少小孩都相信此事,漫長的一段時間中,所有大人都赫然發現一名整天窩在家中與倉庫的可憐孩子,孤寂的身影令不少人心痛不已。 正在那種殘酷的時候,唯獨甘地一人伸出友善的關懷之手,即便每天見面的時間都不超過半個小時,比起其他完全不接觸的小孩好上太多,幾乎可以這樣說,那段眨眼即逝的光陰可以說是一名少年僅有的救贖。若沒有當時的玩耍,沒有人能夠預料馬夫的結果,可能只是單純的轉學離開當地前往其他地區生活,或許,連一個正常的人生都無法度過。 「沒事」 兩人互相擊掌表示友好,隨後便一路都在觀賞沿途的風景,偶爾與司機暢談一番。 抵達奈洛比最大的電影城,沒有後顧之憂的關係就多給了一點車馬費,甘地則是攙扶著馬夫一同前進,亦步亦趨的搭乘電梯抵達頂樓之時,主持人的身影映入眼中,那張普通到不行的微笑令人感到內心一暖。 「馬夫與甘地,由於你們沒有完成任務的關係,你們將在這一關淘汰」 聽見淘汰二字還是讓馬夫有些難受,甘地倒是已經接受這個結果,臉上沒有浮現出任何表情。 主持人與兩人互相擁抱,給予一些鼓勵與安慰,隨後,在鏡頭的安排底下,他們帶著落寞的神情離開肯亞,搭上熟悉的飛機回到熟悉的家園之中。 14 「尼爾與安妮,你們是第五組到達這裡······」 面對主持人的讚美,尼爾打從心底感到欣慰,至少已經成功擺脫在後半段持續徘徊的窘境。 第一關開始在魔術方塊那邊一直打轉浪費大量時間,島上尋找提示的時候也漏看礁石那一帶從而慢了不少,所幸後面運氣不錯搭上先頭組的油輪以前四的姿態晉級,理論上應該是常勝軍團的其中一員才對,無奈第二關犯下大錯,沒有事前預約機票導致第一班沒有成功搭上,只能跟著後段組一起在第二班上面混,若不是兩人本身實力堅強一路披荊斬棘早早甩開身後的那些人,第五名的位置恐怕根本不會掌握在手上,說不定有可能在與後段班的爭奪中失去冷靜,一旦安妮這邊情緒壓抑不住失控暴走,他恐怕會無奈的選擇放棄。 撇開幾乎看不見車尾燈的第一名組合,兄妹組跟傭兵組與他們的差距沒有想像中的巨大,兩邊都會犯下一些錯誤導致步伐緩慢下來,可謂是旗鼓相當的對手,接下來的比賽只要小心謹慎一點就不用擔心太多。 「······不過,由於剛才接到前面有一組在中途利用特殊方法過關違反規則,所以你們是第四名」 主持人講完後半句,原本無精打采的安妮立刻跳了起來,上前就給人一個大大的吻,隨後開始上上下下蹦蹦跳跳。 發現名次增加一位的尼爾在心中拍手叫好,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如此神來一筆的結局,如此一來跟前三名僅剩一點點差距,而憑藉著兩人的綜合實力來看,踢下兄妹組或是傭兵組不成問題,只要在最後一關拚盡全力應該是勝券在握。 興奮過後,安妮沒有繼續糾纏主持人,他們急忙前往附近的旅館訂房,根據節目組所給的提示來看,至少可以安心十個小時,算是給予兩天以來都沒有真正放鬆的參賽者們一點休息的機會,畢竟連日以來的比賽確實將眾人的精神逼到一個限度,相信比賽的每一組都會需要這點時間。 「嗚哇!」 望著將近四星級的房間,安妮愉快地躺到床上肆意伸展身體,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在玩耍。 「別把床鋪弄髒了,我也要睡」 尼爾將該說的講完便跑到浴室裡面洗澡,一頓清爽過後便穿著浴袍走出來,隨後直接往床上一躺,整個人陷在柔軟乾淨的被子中品嘗著解放感。 「換我去洗澡了!」 安妮一邊脫衣服一邊跑到浴室,完全不在意各種貼身衣物丟在不知道是否乾淨的地上。 望著那些沾滿一天汗水的衣物,尼爾眉頭微微一皺,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頓時間像是踩到糞便一樣產生些許的不快,只是礙於目前雙方仍然是互相合作的關係不能就此貌合神離,影響到後面的重要勝負。 所有人都一致認為兩人是男女朋友,尤其是以平常甜蜜緊黏在一起的模樣來看,熱戀情侶到新婚不久都是想像之中的情況,不過,與那些人的猜測截然不同,他們既非朋友也不是戀人,更不會是甚麼夫妻,單純是一夜情的對象。 尼爾是個成功的事業男,本身有著幸福美滿的家庭,賢良可愛的妻子與聽話懂事的女兒,屬於任誰都會羨慕不已的完美之家,那個時候從下屬到上司都投以羨慕的眼光,可謂是人生的巔峰時段。 可是,某天幸福急轉直下,本來和諧的夫妻夜生活多出一層隔閡,主因是妻子開始拒絕行房,不管是身體不舒服還是精神上的壓力,總之這樣的時期過了半個月,直到某天他發現心愛的女人會跟一名男性走在一起才驚覺事態的嚴重,立刻請出偵探進行調查,結果不出乎意料之外-太太出軌了。 氣憤難耐的尼爾當天便將事情攤在陽光底下直接對人進行質問,本來和諧的夫妻頓時之間開啟唇槍舌戰,完全不顧待在一旁擔心受怕的女兒,直接演變成一場難看的打鬥,最後只能將事情交給法律去處理。 先不說外遇這件事情,光是妻子給出的解釋就令人不能接受,甚麼叫做初戀情人霸王硬上弓才不能拒絕,甚麼是對方以金錢威脅利誘,甚麼是逼不得已出此下策,擺明就是舊情復燃慾火纏身,說到底就是無法守住那一線導致整個人深陷情網難以自拔。 那個時候的尼爾幾乎被憤怒控制理智,任何事情都沒有考慮過,包括女兒的心靈創傷與未來的人生分配,如此一個宛如瘋子的男人只剩下滿腔的仇恨無處宣洩,於是作出了一個令自己都後悔的事情,就是將家事直接攤在周圍親朋好友的面前。 當一切都壓在家裏面的時候,事情仍有轉圜的餘地,夫妻兩人好好坐下來商量離婚與財產分配的部分,等到談妥之後再跟孩子對話,這樣一來至少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彼此之間也能留下一點情感,將來的日子裏面也比較好對話。 然而,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行為卻永遠在心裡面留下陰影,尼爾試圖依靠眾人的力量讓妻子回心轉意明白犯下錯誤,結果卻是硬生生地將人逼走從此再無音訊,徒留一個不知所措的男人跟無辜可憐的孩子在家裡。 渴望挽回愛情卻變成一刀兩斷,頓悟太晚讓事態一發不可收拾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更重要的是,年輕氣盛與高傲自負的他始終認定是對方所犯下的罪,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想法使得一個人完全不去理會問題,只是一味的將責任推拖出去,這樣的行徑也深深傷害了女兒。 過了大約一年的時間,心情沉澱的尼爾逐漸擺脫暴戾的個性回歸到原本的模樣,其中少不了同事與家人的幫助,當然還有一部分則是心理醫生的功勞,面對一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男人,穩重成熟的醫生總是安靜的聆聽並以最妥善的方式將人引導回正軌。 決定重新出發的他回到老家探望父母親,同時也成功見到久違的女兒,一家人共同度過一個溫馨的夜晚,彷彿回到一年以前的那種美好時光,帶著這樣的想法,父女二人在兩天內就回到熟悉的家中,準備開始互相貼近彼此的關係。 問題是,傷害早已在無形之中造成,那怕後面想要破裂的部分進行黏補也來不及。 幾個月的時間過去,事業與愛情都上軌道的尼爾一如既往的在公司裡面工作,優秀並善於指揮部下的才能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無解的能力,加上不差的外貌與體貼的一面,撇開心儀的妻子以外,女人幾乎隨時都會自動倒貼上來,只要本人敞開心房忘卻過去,世上看似在無難事能夠壓垮這個男人······直到學校的一通電話才將本來的美夢徹底擊碎。 --······爸爸 沾染鮮血的制服,受傷倒地的同學,凌亂的教室與不合時宜的金屬棒球棍,眼前的女兒再也不是尼爾記憶中可愛乖巧的女孩。 精神科的醫生給出準確的答案,大致上是心靈受到創傷導致精神分裂(思覺失調症),檢驗結果得知在思想出現極大的劇烈偏差,一些本該正常的觀念喪失,取而代之的是某些極端的想法,比如,女性應該一生僅愛一個男人,為一人付出一切,那怕是要獻出性命都無所謂。 聽見醫生給出的答案,尼爾首次嚐到人生中的崩潰,作為一個男人或許不該在眾人面前痛哭失聲,但是,作為一個父親,這種巨大的變故徹底將脆弱的內心壓垮,那一刻,後悔的情緒湧現,妻子的背影不經意地浮現在眼前,那張逐漸模糊的臉蛋勾起淡淡的笑容,那是諷刺與嘲笑。 後來,為了治好女兒的病狀不惜砸下重金請人幫忙,其中有些人的成效驚人,有些人使勁渾身解數都沒有效果,可是,幾年的時間過去,心思縝密的他從當時醫生們口中得知的部分言語為碎片拼湊出一個事實真相,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孩子拒絕了所有外在的幫助,已經將那些錯誤的觀念定型並將其認定為真理。 心痛不已的尼爾頓時失去了方向,既無法挽回妻子又無法拯救女兒的絕望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那一天開始,本該是白領菁英的男人墮落成工作隨意、菸酒均霑、流連夜店尋找一夜情刺激的問題人物,這些事情不僅重重打擊形象,也讓那些患難兄弟與紅粉知己失望離去。 「······茉莉」 「又在想女兒了」 正當尼爾沉浸在女兒的事情,赤裸身體的安妮直接闖入棉被之中,伸手輕撫著他的臉蛋說: 「不要再想了,今天早點睡覺吧,我們明天還有任務要做······你也需要這筆錢,不是嗎」 與那些不懂事的女孩不同,安妮是個非常明白輕重緩急的女人,這種痛苦的時候,男人需要的不是**而是足以抹平一切的溫柔。 「······恩」 尼爾知道比賽的獎金非拿不可,不管是為了重新站起來還是女兒未來進入一流大學的費用。 15 休息將近八個小時左右,外頭的黑幕依舊高掛於空,兩人剛解決完早餐的部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正好出現在門外進行日常提醒,訴說著嶄新的比賽將在黑夜之中開始。 「前往蒙巴薩的莫伊國際機場,我們走!」 安妮撕開看見提示的內容便急著要去揮手叫計程車,結果被尼爾一把抓住緊急喊停。 「別急,我們這裡離那邊很遠,計程車要花太多時間,不如去搭乘火車」 吃過一次交通工具的虧,尼爾已經學會先將地圖上的位置確認一遍,發現兩邊的遙遠距離與其去搭乘汽車還不如去看看火車的速度比較實際。 「嗯!」 安妮先是一驚,隨後從搭檔的眼神中感受到一股自信,於是二話不說放下無趣的嘴上鬥爭,迅速回到旅館查詢火車的班次。 兩人偶爾確實容易在一些雞毛瑣事的小事上面大吵大鬧,只是,那個時候大多是彼此之間在情緒累積並轉變成怒火以前的舒壓作法,面對真正的問題出現在眼前,擁有明確共同目標的兩人便會退上一步海闊天空,虛心接受對方的正確建議,這一點正是強大的理由所在。 「找到了,凌晨六點鐘的班次!」 安妮飛快的瀏覽網頁,馬上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 尼爾緊盯著牆壁上的鐘表,確定目前的時間是五點鐘不到,搭乘計程車到阿西河車站僅要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加上夜晚幾乎不用擔心塞車上面的問題,肯定能夠在時間內抵達,因此豪不客氣的撥打電話訂票,然後一同搭上車子離開旅館。 後面的第五名是教授組,這一組在判斷上面的能力相對欠佳,旅遊的次數與對交通工具的不熟悉造就必定會出現落後的現象,只要沒有其他人在一旁幫忙給予建議,想必兩人一定會直接花錢搭車,結果等到抵達機場已經來不及,其他組全都一個勁衝到下一關不見其蹤影。 「我們不要著急,慢慢來就好,我保證肯定不會比其他組選手慢」 坐上計程車,尼爾立刻安撫有些擔心的安妮,深怕這位個性如炸彈的同伴隨時都有可能陷入自己的想像之中,然後作出一些沒有意義的選擇。 「我知道」 安妮深吸一口氣,停下躁動不安的心情往椅背上一躺,徹底放鬆緊繃的身體。 處理這方面小事對尼爾來說不算甚麼,只要多給這個男人一點時間就能迅速給每一個人滿意的答案,閱歷的豐富與本身優秀的管理判斷能力都在所有參賽者選手中屬於上層等級,講句難聽一點話,除了傭兵組、兄妹組與第一名三組,其他組別幾乎都不能算是對手。 規定好既定的行程之後,他不禁感到相當疑惑,從提示的內容來看,幾乎就是規定選手們從莫伊國際機場出發到目的地的隔壁國家坦尚尼亞。 如果真的要爭取更快的速度抵達,直接從奈洛比出發會是比較好的選擇,比起先搭乘火車再上飛機的麻煩繞道,為何不選擇直接搭乘飛機,要知道,這一段路程的差異幾乎足以將一大堆幾乎不出門旅遊的參賽者搞到焦頭爛耳。 作為一個益智節目起家的遊戲,打從第一屆開始再早的前身就是考驗參賽者智慧的遊戲到如今已經變成單純的旅遊,遊戲內容也沒有講求腦力激盪的部分,這種情況對教授組這種抱著以大腦解決問題的組別來說根本是噩夢般的折磨,從第一關到第三關都在勞其筋骨的關卡真的令這些頭腦派感到暈頭轉向,雖然沒有辦法明說,不過據說底下有人準備放棄比賽,乾脆的去選擇棄權。也許節目組是利用題目布置遊戲內容,可是一般觀眾的印象都停在前幾次分配好地點跟旅館,單純是去解謎題的部分,正是前兩次的噱頭才讓一堆本來厭惡出門旅遊的選手參戰,結果,內容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連一個該有的腦筋急轉彎都找不到,這種變化肯定不是每個選手都能夠立刻進行適應,特別是慕名前來的大腦智力組全都成了後半班成員。 假設不盡快解決這方面的問題,長期之內或許沒有影響,只要投資方有信心就能讓節目繼續坐大下去,長此以往,未來肯定能吸引各式各樣的實力者前仆後繼地參加,到時候必定能夠進入興盛的階段,不過,前提是短期之內不會遇到崩壞的問題。 「尼爾,你怎麼了······又再想女兒的事情」 面對安妮的溫柔,尼爾並沒有將想法隱瞞,順口將無端猜測的部分告知對方。 「原來是這樣,這倒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剛好都沒有看過前面的內容,有些事情真的不是很清楚,反正我只知道這個遊戲的獎金夠多」 與深入思考節目性質的尼爾不同,天真浪漫的安妮只想填飽肚子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為此,比起過程更加重視名為獎金的結果。 「呵呵,說的也是,我們還是專注在比賽上面,其他的事情讓節目組那邊自己去煩惱」 尼爾立刻將多餘的想法拋之腦後,反正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人家節目組的問題當然要靠導演、編輯、策畫等人去搞定,外人沒有說三道四的理由。 夜間無車的路段讓計程車已超過百的速度前進,預定二十分鐘的時間不到十分鐘便成功抵達,等到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安妮冷不防給司機一個愛的抱抱,頓時讓看似許久沒有接觸女色的司機露出笑容,連這一段路程的費用都乾脆不用。 「······你這一點還真的很好用」 面對算是愛人的女性跟其他男人擁抱,尼爾非但不會覺得不快,反倒打從心底欣賞這種不做作的本性。 不帶任何多餘的念頭,僅僅是渴望與每個人產生肌膚相親,並沒有情慾混雜在當中,完完全全是本人害怕孤獨所衍生出的另類表現,這種值得憐憫的行徑在得知真相以前或許會感到厭惡,等到理解其中的涵義,人生起伏如他的男人恐怕都不會有不滿。 「嘻嘻」 安妮將背包一扔,飛速往火車站的售票口移動去辦理相關手續。 眼見腳程飛快的她遠去,尼爾無奈地搖搖頭,一肩將兩個包包扛起,順便還要接受一下司機的陶侃,整個人略顯無奈的前進,所幸票卡已經率先一步拿在手上,總算不用繼續接受陌生人的嘲諷。 「嗚哇!」 坐在柔軟的雙人座上,安妮瞪大雙眼往外頭望去,發現一片草原河流的景色確實美不勝收。 與大部分的先進國家不同,這種幾乎沒有任何人為影響的大自然美景可謂少之又少,尤其是對他們這種大多時間都窩在一線大都市工作的人,別說自己國家的鄉間地區,平常連郊區都鮮少踏入過幾次,所以容易被這種難得一見的景觀深深吸引住目光,若不是接下來還有比賽要進行,多花一點時間在這裡或許是一種不錯的旅行體驗。 「······呼」 幾分鐘過後,伴隨著火車的開動,安妮在不知不覺中陷入睡眠之中。 日夜顛倒與不斷反覆變化的時差,別說容易受月經影響的一般女性,連尼爾這樣處在壯年階段的男人都感覺到身體出現疲乏現象,特別是第一關的環島任務對體力是一大考驗,相信後段班的所有選手都有一致想法,大腦一片空空,身體卻快要承受不住。 「······真美」 等到吵鬧的根源停下,尼爾特地抬起頭望了一下窗外的風景,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揚。 幾個小時的時間轉眼即逝,尤其是對沉睡中的安妮來說更是眨眼之間的事情,醒來的時間剛好在下車前的四十分鐘左右,正好還能拿一盒便當品嘗一番,嘗嘗當地人奉之為美味的食物,而且,隔壁的男人已經將機票部分都確認過一遍。 前往坦尚尼亞的班次基本就是十點鐘的那一班,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除去真的動作慢到不行或是搭乘計程車那種交通工具的人,知道並吸取教訓的參賽者們肯定都會集中在這一班上頭,也就是說,從這裡開始,眾人應該會回歸到原點重新開始競爭。 「有點刻意呢」 聽完結論的安妮立刻察覺到其中的問題,臉上浮現出不解的表情。 刻意挑選一個離旅館有段距離的機場,甚至找了一個僅有一班的時段,這種行為無疑是將前幾組,特別是遙遙領先的第一組優勢消耗殆盡,如此一來,本來幾乎看不見車尾燈的首位頓時回到起跑點上,必須無條件地跟他們這些人一較高低。 「······我不喜歡這種作法」 安妮一臉厭惡的說著,毫無疑問是對節目組不公平的行徑感到不恥,只是暫且不願意多說甚麼。 「別管太多,我們是我們」 換作發生在自己身上,尼爾一定會無法接受這種事情,不過,當立場對調的那一刻,任何取得領先的手段都是能夠認同······ 16 「······知道了」 即便心裡面忿忿不平,安妮也明白眼下還是先專注在自己的比賽上面,至於其他人就是愛莫能助。 當然,假設真的有人要幫忙出頭批評節目組的惡意行為,兩人毫無疑問會加入這些人的中間幫忙大肆宣傳,畢竟姑息養奸的道理眾人皆知,若是讓本來就掌握生殺大權的節目組肆意妄為,下一個受到傷害的人就會是他們。 不管想法如何,抵達蒙巴薩車站的安妮馬上進行奔跑模式,直線衝向櫃台所在的位置,急忙將資料輸入旁邊的自助式電腦,確認兩張登機票沒有問題才緩緩嘆了一口氣,另一邊的尼爾則是扛著兩份行李緩步向前,一面確認手上的東西是否有缺失,一面尋找其他參賽者的身影。 「似乎沒有別人,其他人都去哪裡了」 安妮的表情相當凝重,內心也逐漸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理論上,抵達這個地方的他們應該會看見一群參賽者的身影才對,就算那些人的實力再不濟或是不小心走錯路,肯定也應該有至少一個隊伍的影子才對,沒有理由連一人的模樣都見不到。 「不要緊張這點小事,等一下登機就能看見人」 尼爾趕忙安撫安妮的情緒,深怕在遇見其他隊伍以前,自家的搭檔就先困死在自己的想像之中。 其實考慮完全是多餘,前往坦尚尼亞的班次僅僅這麼一班再無其他,何況提示中明確規定必須從莫伊國際機場出發才行,因此根本沒有甚麼好談的地方,乖乖跟著走就不會有錯,任何異想天開的作法都是找死一途。 「嗨!」 果不其然,前往登機口的過程中遇見在咖啡廳裏面品嘗美食的兄妹組,兩人似乎依舊相當精神奕奕的到處亂逛順便購買一些簡單的小吊飾,大概是滿足來此一遊所做的一點紀念。 兩邊一見面,率先開啟話題的一方自然是一直處在不安的安妮,要知道從出發搭乘火車到機場花掉時間一點都不少,如此漫長的過程幾乎會讓所有選手都被自己目前的位置產生困惑,更不用提前段班的幾名成員有哪個人不會擔心落到後面。 兄妹組中的妹妹本身就是一個好客之人,能力強、外貌身材不差、個性率性等等加諸在一起的人格能夠讓任何一個不帶惡意的人都感受到如沐春風的爽快感,正因如此,基本上沒有一組參賽者不喜歡兩人,光是跟陽光女孩坐在同一桌就會心情愉快,謀略跟想法頓時都拋之腦後。 「······原來如此」 聽完兄妹組中妹妹的解釋,安妮總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安心的倚靠在沙發背上。 第一名跟傭兵組由於抵達的時間過早全都去膠囊小房休息,至於第三名的他們則是閒到發慌才會出來透氣走走,沒辦法,前三名的組別跟後面所有人都拉開了一段距離,若不是這一次的特殊情況,這一道天塹估計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增加,甚至有可能出現在倒數幾關之前就發生前三名內定的現象。 節目製作組的這一招險棋不算太差卻容易為此喪失人心,不說參與其中而或許沒有察覺到癥結點的第一名與第二名,第三名的兄妹組跟廣大的直播觀眾可不是傻瓜,如此粗糙到不行的惡意打壓行動一眼便能看穿,想必眼下已經在部分人當中出現批評謾罵的聲浪,至於火爆程度暫且還不清楚,只是掉粉這一點是絕對無法避免。想要節目有競爭性而先設立預賽環節無疑是個值得稱讚,過濾掉一部分想紅的素人跟當作遊山玩水的觀眾,成功保留真正具備一定實力的人也是個好招,問題是,有些時候,運氣不好就會遇到一些真的與其他人有著無法逾越鴻溝的高手,面對這種無法與之對抗的腳色,節目頓時變得缺乏對抗性也是必然。 如果說前一屆乃至更遠的一屆都沒有那種狀況,他們這一屆就是剛好碰上大山,而且這座高峰不止一座而已。 「不管怎麼樣,節目製作組那邊肯定會出現一堆問題,至於那邊要如何處理先不說,我們這邊就算多了一點好處也不見得能贏過前兩名」 與缺乏自知之明的節目製作組不同,其實從兄妹組開始往下的幾組都隱隱約約發現到前兩名的強大之處,例如眼鏡宅男組已經徹底放棄留在最後關卡的希望,轉為累積實力等到某一關一飛衝天拿取一個首位,搶下一點獎勵當作安慰,不行也拿個前三成績回頭還能慶祝一番,畢竟他們對抗的可是節目有史以來唯一有可能全關制霸的組合,光是這份不放棄的意志就是驕傲的資本,至於其它後段班······目前沒有一組有一爭的能力。 聊天結束的雙方分開行動,兄妹組的哥哥似乎還有不少想法,沒有就此停下腳步回去休息,反倒是找個座位翻閱坦尚尼亞的地圖,想必是不打算接受妹妹的建議,打算盡全力努力拚搏一把。 「······我們還是要第一」 安妮絲毫沒有氣餒的想法,眼神中依舊閃爍著自信的光輝。 就算對面是僅靠三關就穩坐第一又如何,那怕第二名也是幾乎無敵又何妨,這是一場環遊世界各地的比賽,誰說智勇雙全的人就穩定會贏,誰能保證傭兵的實績就是勝率的保證,只有那些弱者才會放棄,強者永遠都不會質疑自己的能力,屢戰屢敗中進行學習往上攀爬才是重點。 面對安妮已經算是狂妄的態度,尼爾非但沒有感到無奈,反到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勇氣,正是這份意志才能引領他往前繼續前進,也是如此百折不撓的態度吸引住一個已經陷入黑暗深淵多年的男人重新振作起來。 「沒錯,我們不會輸」 尼爾輕拍大腿,給予自己鼓勵與力量,成功擺脫先前兄妹組所給予的陰影。 刻意抬高前兩名的身價讓後面的人沒有追逐的自信,回歸到正常的他突然發現那位陽光女孩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單純,當然,是否為旁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哥哥所慫恿就不得而知,不過無論如何都要警惕一下兩人的言行舉止,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 「走吧!」 望著飛機的降落,一群人魚貫而入,眾人全都急著要搭上這一班錯過就要拖延到中午以後的班機。 處在經濟艙中段的兩人幾乎可以將所有登機人員一覽無遺,其中除去熟悉的前三名身影,令人感到訝異的是,後面幾名當中居然僅有老人組與眼鏡宅男組搭上飛機,其他人員竟然都沒有上,說明接下來只能搭乘中午過後的班次。 這一件事情倒是完全超乎想像之外,原本在預料之中應該僅有教授組會落於人後的想法落空,這下子競爭的對象迅速少了一大半,撇開正在續力的兩名年輕男性與體力不夠的老人們,這場比賽的前四名幾乎很難出現變化,如此一來,競爭的焦點恐怕必須集中在後半段的人員上面。 曾經玩過直播的尼爾非常清楚一個節目要吸引人氣必定要有其核心的看點,以目前的節目製作組來看,噱頭不是難以撼動的前兩名就是排在後面戰戰兢兢的組合,兩極分化的比賽幾乎可以拆成兩組分別觀看,只是這樣一來,觀眾會買單嗎? 這個答案對他們這些選手來說恐怕在一時之間是無解,節目組那邊會做出甚麼決定也不清楚,反正目前除去前三名以外是不會有任何人對此抱持著意見,畢竟每個人都是相當自私的存在,能夠多爭取一份優勢自然不會輕而易舉的選擇放過。 「這趟飛機有多久的時間」 安妮拿了一個小枕頭想要闔眼休息卻發現時間上應該不夠兩個小時以上,估計還未真正進入睡眠狀態就已經抵達乞力馬札羅國際機場。 「沒有太長的時間,不過不用太擔心,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好,剩下的部份讓我來操心就好」 尼爾溫柔地給安妮一個吻,隨後拿了一份毛毯鋪在對方身上。 時間上或許無法睡上多久的時間,可是,任何時候的放鬆都是必須的義務,為了之後的比賽著想,那怕僅有幾分鐘的時間都要好好睡上一覺,何況飛機上的組合沒有想像中的多,就算是最後一組離開機場也不用擔心會落後太多,反正他們肯定不會遭受到淘汰的命運。 「······恩」 平穩的機艙與頭上音響撥放的柔和樂曲都將安妮帶入沉沉的夢境之中,根本不等尼爾說完話便倒頭就睡。 起飛降落的時間中,每一組都在進行著各自的準備任務,其中以傭兵組最為特別,兩名兇狠的人一直在進行秘密的竊竊私語,周圍的人們都露出好奇的表情,不知情的人估計還以為是哪裡來的通緝犯,所幸沒有人真的去稟告空姐們,否則又會是一個無法安寧的問題。 17 「差不多該做好準備了」 眼見飛機即將降落,尼爾先將背包提在身上,率先一步起身走到經濟艙的前端,打算直接搶一個有利的位置。 比起動作不算靈敏兩人,諸如傭兵組跟第一名早就移動到前排去,連兄妹組都前進到更接近機艙口的地方,除去老人組似乎在意面子而沒有辦法往前超車,前三名的鬥志明顯超乎想像的高漲,完全不像之前登機前的那般輕鬆愉快,渾身上下都縈繞著令人恐懼的戰鬥氣氛。 「······我們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沒有問題」 一往直前的安妮必須注視著前方的道路,精細的算盤就交給尼爾來處理,只有貫徹這一點的他們才有獲勝的方法與手段。 等到艙門一開,所有的乘客都魚貫而出,順著梯子往下走並搭乘簡易型的移動小車往室內機場緩緩駛去,這一段都是不能奔跑與亂動,否則車上的警衛人員絕對不會介意直接將人扭送到警局。由於位置的不同,前三名毫無疑問都是搭乘第一班車離開,其中兄妹檔算是運氣不錯的一組,若不是剛好有一點點的空隙能夠硬擠上去,估計就要留下跟他們兩組一起混,當然,老人組那邊還未走下飛機,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因此這裡應該會根據先後順序分成三段。 「你先去叫車!」 剛下車的尼爾立刻讓腳程較快的安妮先去尋找計程車,以免到時候還要花時間排隊等待。 以常規而論,前往計程車專區等待正規的車子來接人是比較妥當的方法,不過,俗話說有市場的地方就有競爭,任何地方都有一些不守規矩的司機寧可冒上一點風險也要以較高的金額載客,而他們這次的目標就是這一群人。 「你好,請載我們到······哪裡?」 跑到非正規專區的兩人發現數台稀稀疏疏的車子停在外頭,一看便是那種並未通過國家考驗的非官方車。 事到如今,為了能夠盡可能多掌握一點優勢,稍微做出一點鋌而走險的事情已經不算甚麼大問題,帶著這樣的念頭,尼爾率先跟對方進行交涉,希望以不要太過離譜的價格範圍內購買最少半天的使用權限。 前面幾關的經驗讓所有參賽者都發現交通工具隊比賽走勢的影響力,尤其是飛機、火車、計程車等三大交通工具為主,基本上,比起搶占沒有太大意義的假性第一名,倒不如事先訂好一張票單,幾個小時的優勢分分鐘將其他人押在地上無法動彈,一個任務完成的時間與兩個任務相差無幾,這種狀況之下根本不可能進行任何一點反抗行動。 「沒問題,請上車······請問你們要去哪裡」 挑了幾個司機,尼爾發現眼前的這一名黑人似乎比較好說話,出價也比較合理一點,沒有一些人那麼貪得無厭。 「阿魯沙!」 面對司機的詢問,兩人語調一致的說出目的地所在,臉上都浮現出難以壓抑的興奮。 這份愉快的感覺並非是阿魯沙這個地方太過有名到不需要解釋都能讓任何一位駕駛員知道該如何前往,而是當他們通過計程車停等專用區的時候看見除去老人組以外的前三名身影,證明只要下一關的任務在足夠的時間裡面完成就能一舉前進到第一名的位置。 「耶!」 佔據第一名的感覺對安妮來說是一件極為爽快的大事,自然毫不介意的當場給身旁的尼爾一個香吻。 自負能力比肩奪冠熱門的傭兵組,他們本該擁有的驕傲卻在第一關過後完全碎裂,尤其是一次又一次的失利跌出前段班地位,那種茫然錯失的感覺深深打擊著自信心,短時間內,兩人一直都處在是否該衝一波還是就此放棄開始遊山玩水放鬆心情,不上不下的情況最令人感到困苦,宛如失去了存在感變成他人的陪襯品。 直到現在,安妮總算可以振臂高呼一番,告訴前三名的每一人請不要忘記其中還有一組絕不輕易認輸的隊伍就在你們的身旁,如果不好好用心對待並擬出對策就會像現在這般遭到超越。 「你們要到阿魯沙的哪裡」 司機操著一口不流利的英文,勉強讓人能夠聽懂話語中的意思。 「博物館!」 與在沉浸在勝利滋味的安妮不同,作為掌控全局的尼爾理所應當的將每一步都盡握手中,至於率先前往的地點也已經固定好。 從機場到阿魯沙有著一段時間的路程,如果不是熟悉當地地形的司機極有可能會就此卡在其他道路上無法前進,所幸他們是花重金聘請一位優秀司機,這位黑人不多話卻相當認真嚴肅,遇到可能會堵塞的地方就利用手機導航換一條路,幾乎沒有花上太多塞車時間暢通無阻的抵達。 「我就在那邊等你們」 黑人手指一座臨時的停車場,大致上的意思就是半天時限內都會在原地等人。 付出的金額是半天,也就是六個小時多一點的時間,所以他們兩人必須先訂好一個目標,若是博物館內的任務是那種翻找抄寫大量古典名著,可能就要稍微延長一下時間才行,畢竟這個地方一看就沒有多少台計程車,一旦失去一台車子就可能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提示箱在那裡!」 安妮剛踏進博物館大門就看見箱子,立刻上前拿出提示,打開一看立刻臉色一凝。 尼爾接手一看,內容大致上確實是在博物館中的一處書櫃翻閱各大書籍,從中找出幾本在書頁中夾帶著標籤,每一本都會有一張紙,紙上會清楚寫著一個單字,將幾張紙張拿出來進行對比,拼湊出一個名詞或是形容詞給管理員,等到對方點頭認可便能離開。 且不說這個單字該如何去推斷正確與否,光是從裡面一大堆的書籍中找出有塞進紙張就已經足夠累人,更別提還要拼湊出一個單字,更可怕的是,誰知道組合出來的單字是對是錯,如此一來運氣不好的人豈不是要花大把的時間在這裡混到下午晚上。 比起前三關的遊戲設計,這一關倒是真真切切考驗著參賽者的意志與耐性,一個人是否能夠不屈不撓的完成這份任務,還是癱軟選擇放鬆給其他選手跨越的機會,一切都在一念之間的想法。 「不管了!我們上!」 反正博物館內部已經被完全承包,除去櫃檯的守關小姐與一些整理的員工在亂走,裡面根本沒有一位遊客。 與真正貴重的藏書館不同,他們所在的是一處類似複製的場館,這裡似乎是為了保護珍貴的歷史文本消失而建立的備區。一些聰明的學者結合世界的幾大企業在私底下將真跡都運走並妥善保管,深怕如果軍閥之間的戰火肆意延燒導致這些瑰寶消失,只是這樣一來民眾就無法讀到書籍進行學習,為此,這些有錢到不行的老闆們乾脆大手筆往下砸,直接將書籍複製再填補上去,甚至還派出幾名私家員工去監督以示善意。 當然,作為闖關者的兩人沒有閒情逸致去聆聽櫃台小姐的介紹,眼下的任務是盡快翻閱書籍找出內容物,浪費時間在這裡理解文化歷史絕非智者所為,於是他們各自尋找了一個書櫃開始清查。 「找到了!」 勞動一段時間,安妮率先找出一份紙條,上面明確用英文寫到大寫的U。 「我這邊還沒有!」 與動作飛快的安妮相比,尼爾這邊尚未有任何發現,連續三十本書籍都沒有紙條的結果令人感到一絲絕望。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第一組迅速加入戰局,兄妹檔同時佔據一個書櫃進行分工合作,動作比他們兩人快上三分,不到一會的時間就看見相對豐富的成果,居然已經集到三份紙條。 「這太離譜了吧」 望著對方不僅簡潔合乎效率且精準找出紙條的順況,尼爾幾乎以為兩人是製作方所派出來的間諜,這種運氣實在是有點逆天。 「不要去管別人的事情,先把我們這邊的問題搞定再說!」 眼見尼爾居然為了別人的領先而出現分神,安妮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衝到面前吼了一句,勉強將人從驚訝中拉了回來。 「抱歉!」 受到衝擊的尼爾也迅速回過神重整旗鼓,連忙放下兄妹檔的異常好運狀況,專注在完成任務上面。 運氣再好又如何,目前的情況依舊是六比三領先,二十分鐘左右的差距依舊是目前無法逾越的一道關卡,哪怕他們這邊有三張一看就是重複的也無妨,反正對面那邊也是充斥著類似的問題,既然兩邊的條件幾乎是一致,究竟最後是誰勝誰負還難以蓋棺定論。 正當兩組人馬都陷入尋找的迷宮之中,第一名跟第二名的兩組人馬都突入戰局,這個消息立刻讓原本遙遙領先的兩組感到更加緊張。 18 四組真正意義上爭奪冠軍的組合聚集在一起,第三名與第四名的角力變得不再具備意義,對一二兩名來說,至今為止所遇到的敵人都是彼此,其餘幾人都是相對低層次的鬥爭,完全不需要太過在意這些弱者。 傭兵組即刻動員,第一名則是沉浸在提示當中進行思考,兩組一動一靜的表現也讓四人理解到這群人能夠鶴立雞群並非沒有道理,於是雙方紛紛放下多餘想法專心在尋找下一片紙張上面。 「喝點水」 尼爾從背包裡面取出一瓶水遞給安妮,讓搭檔稍微休息一會不要把身體累過頭。 從踏進博物館藏書區至今,兩人幾乎沒有一秒放鬆,一路都在翻閱書籍試圖從中找出適合的紙條組成一個單字,結果紙條倒是翻出不少,組合起來卻沒有任何一個稱得上是詞彙,不是U就是N的組合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所幸這一點不僅是他們一邊的問題,其他三組也面臨著相同的困境,眾人全都卡在這一關無法繼續動彈。 「呼······其他組有別的發現嗎」 趁著中午時段喘口氣的安妮漱口一番,隨後將嫩唇內縮沾濕,讓乾燥到有些裂痕的嘴唇緩和不少。 飲水少量是登山者的一種習慣,大部分的經驗者都會告訴年輕後輩要記得不要在中途休息的時候灌太多水,否則接下來的行程會變得相當困難,食物之類最好也是盡可能攝取少量,除非短時間之內都沒有繼續往上的想法。 與戶外的安妮不同,尼爾是個完全的室內派,幾乎鮮少會跑到外頭跟他人進行團體活動,大多數需要運動的場合就會待在家裡購買一些器材進行鍛鍊,正因如此,多數的活動場合相處之下都給人一種經驗不足的感覺。 「沒有」 比起動作迅速的安妮,尼爾經常會一心二用,一面翻閱書本一面透過目光確認周圍其他人的狀況。 傭兵組的情況相對之下應該是比較危險,即便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任何收穫,紙條數量估計頂多三張左右;兄妹組則是開高走低,前面一路都不錯找到許多紙條,後面卻沒有任何收穫,一時半會之內也不會有任何變化;第一名組稍嫌耐人尋味,窩在一旁始終沒有任何反應的情況令人摸不著頭緒,動作也不算緩慢卻給人一種遲疑的感覺,不知道究竟出了甚麼狀況才會放慢節奏。另外一邊,落後的老人組也在隨後出現在眼前,體力本身就不充沛的兩位剛抵達博物館就先坐著休息了至少十分鐘以上,基本上不會是前四名爭奪戰的對手。 「該不會!」 此時,一直窩在書櫃前的第一名組高中少女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從紙條發現了某種特殊的提示。 這個無心舉動幾乎動搖在場的所有人,不僅是兄妹檔停下的行動,連傭兵組都出現罕見的失誤,居然連手中的書籍都一個松散落到地面砸出不少的聲響,加上整棟建築的回音效果極佳,一下子便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不好意思」 大概感覺到眾人集中的視線,高中少女急忙往旁邊一站,刻意躲到同伴的背後選擇迴避。 不管少女表現出多麼膽怯的模樣,對這些急於過關的參賽者而言,盡早一步得知通過的方法是非常必要的事情,尤其是這個誰都渴望能夠登上第一寶座的關鍵時刻,任何一點瑣碎的線索都是無比重要。 「······不好,那個少女估計發現了甚麼」 安妮在尼爾的耳畔進行輕聲細語,訴說著每個人都已經發現的一個事實。 「別管太多,我們先把自己的工作完成」 尼爾確信那名高中少女已經掌握住某些線索,多花一點時間就能將不完整的碎片整合在一起,到時候,第一名的寶座將會再度變得不可撼動。 比賽場上是不會有人刻意將情報進行洩漏,與其期待對方會露出破綻從而獲取情報倒不如盡快收集更多的紙條,反正只要再找到一張紙條應該就能猜出單字,至少目前的他已經隱隱約約猜到那個單字的可能性······ 「hongera」 伴隨著櫃檯小姐的一句話,第一名組輕輕鬆鬆通過了這一關,不到一會便離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這個結果並不出乎意料之外,能夠連續霸佔首位肯定是實力堅強的組合,面對這種狀況,兄妹檔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傭兵組低頭不發一語持續努力,老人組則是陷入思考,似乎已經察覺到當中的奧妙所在。 「你在這邊等著」 尼爾將安妮放置在一旁,帶著一絲期望走到櫃台小姐的旁邊開口說道: 「······Uhuru」 說出預料的答案,櫃台小姐不動如山的氣場依舊環繞在身上,然後緩緩拿出提示表示答案正確。 Uhuru在史瓦希里文中是自由的意思,算是這邊居民乃至一些有研究的外來者都較為熟悉的一個單字,至於尼爾為何會有此一猜,理由是博物館的外面不遠處就有一個紀念碑,假設當時的驚鴻一瞥沒有看錯應該就是相同的意思。 「你太帥了!」 安妮飛撲上前給心愛的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後迅速拿起行李往外頭衝去,走前還不忘跟其他人打招呼。 簡單的一次嘗試居然能夠成功也是出乎尼爾的意料之外,不管運氣的成分佔據多少都無妨,總之能夠安全過關斬將一路往前衝刺便是最好的結果,於是兩人安然度過目前為止最為困難的一關。 「接下來要去哪裡」 坐上計程車的安妮先跟司機打了一招呼,感謝對方不離不棄的待在這裡等待,轉頭便詢問尼爾接下來的去向。 「阿魯沙簡易機場!」 打開提示的尼爾露出愉快的笑容,口中說出一個不少人都會嚮往的特殊景點。 如果真的要說阿魯沙這個地方出名的景點,大多數人的第一印象肯定是上頭的國家公園,那裏有著與肯亞相差無幾的美麗草原與野生動物,幾乎所有觀光客都會花上一點時間前往當地遊覽一遍才能說出不虛此行,不過,其實這邊還有一個令人興奮的景點,位於阿魯沙簡易機場的小型飛機體驗,從那裏起飛能夠一覽許多地面上看不清楚的風景,其中就包括一座名為梅魯火山與其山腳之下的恩戈羅戈羅火山口,幾乎可以說是每一個旅客都想拍下一張紀念照片的地點。 「嗚哇!我們可以搭乘小型飛機俯瞰地面!在上面能不能拍照呢······他們會不會拒絕攜帶任何電子產品上飛機」 安妮丟出的一堆疑問是尼爾所無法回答,畢竟沒有親自搭乘過一次的人根本不可能會知道所謂的注意事項。 即便抱持著不少想法,兩人依舊是抱持著愉快的心情在聊天,尤其是自家的專業司機在認路方面可說是一位高手,想必不出意外絕對會比第一名那邊快上一些,既然無需擔心排名上的問題,這種時候自然就是談論一些放鬆的話題。 兩組通過的情況必定會讓剩下的幾組感受到巨大的壓力,其他沒有辦法趕上的後段班先不提,傭兵組、兄妹組、老人組都是不是省油的燈,沒有一組會願意屈於人後,頂多再二十分鐘左右就會有一組脫穎而出,這一點,相信每一個組都會認同這個說法。 「走吧!」 抵達阿魯沙簡易機場,安妮一如既往朝著目的地衝刺,完全不管行李跟其他東西,腦中僅有一個追上第一名的想法。 尼爾提起兩份背包,將預定好的金錢交給對方,下午的部分就實在沒有辦法繼續支付,誰叫節目製作組提供的金額有夠少,若非前兩關都有省吃儉用,如今根本不可能拉上這麼一位價格不菲的導遊。 「朋友,好好愛那個女人,那是個好女人」 黑人司機臨走以前給尼爾一個提醒,拉下窗戶豎起大拇指,似乎是在默默給人一個祝福。 「······恩」 尼爾只能以笑容回應對方,至於兩人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就要看上天的安排與這次比賽的結果來斷定。 阿魯沙簡易機場周圍就是一片沙漠,入口處有一名老先生看管卻不理人,門口的地圖路徑是遊客唯一的指標,該如何前進到正確的地點就只能看腳力跟運氣來定,為此,可憐的安妮發揮了一點路痴的功能找錯地方,直到逛了一圈才在倉庫正門附近看見一張看板,隨後將才加快腳步將兩人的名字填上去。 「請問一下,前一班已經離開了嗎?」 安妮往周圍一看,發現似乎沒有甚麼旅客的身影,說明若不是前面有一台先行離開就是他們是率先抵達的一隊。 可惜的是,管理人員給出殘酷的答案,剛才確實已經有三組遊客離開,其中確實有一組是一位成年男子跟一名外表一看就是未成年的少女。 19 一般來說,一台小型飛機能夠容納的載客數量大概為六人左右,扣除兩位正副駕駛員大概就是四人左右,因此,一旦人數上面出現滿員就會立刻啟動前往火山附近逛上一圈,目的自然是為了盡可能多賺上一點錢財,尤其是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在淡季的營業額幾乎足以領老闆們陷入絕望,所幸這邊是一條街同夥人聯合開設,每個人都互相幫忙周圍的店家一起經營,不然半年之間光是飛機的保養與維修就能讓擁有者選擇懸樑自盡,連一封遺書都不會留下。 「差了一點點的時間而已,這部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不用那麼擔心······我們去找願意上飛機的人!」 差上一班的距離估計就無法追上第一名的位置,尼爾知道這個消息對急起直追的安妮來說是個重大的打擊,只是眼下木已成舟,與其去懊悔那一點點的時間差距,不如思考如何才能夠迅速找到一組願意一同搭乘的遊客。 「為什······明白了!」 尋找同機乘客讓安妮陷入一絲疑惑,直到想到起飛的機制才急忙跑到附近去尋找其他觀光客。 小型飛機出發的機制並非是等待參賽者們的團聚再分批往外送,而是根據人的數量才會選擇是否要出發,因此趕快湊齊至少四人以上才是唯一的辦法。 尼爾也沒有閒在原地不管,立刻出發前去詢問每一位旅客,請問對方當中是否有人願意跟著他們一同飛越恩戈羅戈羅火山口前往梅魯火山的後方。觀光客大多都是喜歡冒險旅行的一群人,尤其是當兩人提出正在一個節目進行遊戲,不少人都露出好奇的表情表示半信半疑,直到隨時跟拍的攝影師出現才令這群人信服,馬上舉雙手贊同提案,幾乎不到一會就找到志願者的兩人。 對他們來說,能夠迅速發現同夥是不錯的成果,問題是如此一來也留下不少隱患,至少剩下的一群人在知道參賽者還有幾位的狀況下不會就此罷休,有些一看就是想要利用直播增加人氣的旅遊客乾脆在一旁開始徘徊進行等待,傭兵組跟兄妹組就不必再花費時間找人上飛機,馬上就能有一批現成的觀眾自告奮勇地進行幫助,瞬間就能節省至少十分鐘以上的時間。 不管後面的參賽者如何,他們只能趕忙跟一對志願者搭上飛機,兩方一面互相聊天一面有著自己的打算。尼爾需要立刻整理地圖跟資料確認下了飛機以後可能會需要做的事情,要知道接下來就是另外一個艱難任務的開始,落後第一名十五分鐘以上的時間可不容易追回,事前做足準備是絕對必須;觀眾女性拿起手機自拍利用成熟的軀體展現美麗,順便藉由難得一見小型飛機的機艙進行類似名人直擊訪問的工作對著安妮問東問西,讓直播間的人氣呈直線上升的趨勢;另一邊的觀眾男似乎是個旅遊作家,先是拍了幾張照片就開始低頭敲打電腦的鍵盤,手指靈活的程度令人目不暇給,一看便是花費多年時間在打字上頭的老手,至於內容究竟寫了些甚麼暫且不得而知,沒辦法,這裡每個人的手頭都有事情要辦,沒有人有時間去理會對方。 「多謝你們的幫助!」 下了飛機的安妮先是跟兩名觀眾進行擁抱,隨後還將目前關機中的通訊軟體聯絡方式留給對方,表示回頭奪冠一定不會忘記兩人的功勞。 「趕快走吧」 尼爾知道繼續聊下去會沒完沒了,趁著說話的空隙趕緊將人帶走,以免真的無法逃離所謂直播的魔力。 與眼前的兩人告別,他們望著周圍的一片草原美景,還沒來的及欣賞幾眼就趕緊從熟悉的提示箱中取出提示,打開一看,沒想到下一個任務居然是駕駛旁邊停好的吉普車前往恩戈羅戈羅火山口與當地的馬賽族進行一系列的比賽。 「火山口要怎麼走?」 「先上車再說」 尼爾直接鑽進車內搶奪駕駛座的位置,順手將背包扔到後座交給對野外開車有點不安的安妮身上。 恩戈羅戈羅火山口在空中有過俯瞰的經驗,大致上知道是往哪個方向前進才是正確,只是範圍依舊大到令人恐懼,尤其在路上遇到岔路就需要詢問那些當地人才能繼續移動,想到這裡,他們心中浮現出淡淡的不安。 「該往哪裡走!」 「我們沿途問就好」 安妮顯然對看不見盡頭的草原感到相當擔憂,深怕兩人會卡在這個地方無法離開導致比賽的勝負拱手讓給第一名。 某位橫衝直撞的女性自然是個路痴不用多說,尼爾這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作為一個室內派兼高級白領階級,這個男人根本不懂判斷方向,頂多將自家周圍附近的每一棟建築都記下來以防回不去,若是突然換個小鎮給一張地圖讓他去認,百分之九十幾的機率會就此迷失在城市中無法自拔。 「請問我們該走哪裡」 既然沒有足夠的把握,尼爾選擇停下腳步多花一點時間詢問那些路過的當地人,避免遇到岔路的時候無法前進。 所幸這些原住民都非常給面子,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相當樂於助人,面對道路方向問題都是毫無保留的給出答案,特別是一位好奇心旺盛的孩童甚至以坐車為代價保證帶領他們到正確的地點,因此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兩人便一路高唱凱歌來到指定的地點。 來到預定的位置,一位馬賽戰士一臉凶狠的瞪著來訪者以流利的英文訴說著這邊的簡易歷史,大概兩分鐘左右不到的時間就將部分內容都說完,隨即指著身後的四面立牌,每一個牌子都代表著一個傳統,每位來訪者都可以自由選擇先從哪一樣開始做起,四樣都完成的人便能從他手中接過最後一個任務。 眼見有四個任務可以隨意選擇,安妮先是望了一眼,思考再三決定先從舞蹈部分開始,沒有辦法,其他的幾樣看起來難如登天,估計沒有個三十分鐘是不可能過關。 「你們好!」 順著告示牌跑到一個小村落,裡面有一群人正圍在一起跳舞,上上下下的模樣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些甚麼。 打完招呼的安妮被幾名女性帶進房間裡面換衣服,尼爾則是直接在大庭廣眾下脫衣換裝,反正這裡的人對赤裸上身的人沒有任何意見,只要不做出一些污辱神明跟褻瀆古物的事情,大部分的文化差異都是能夠被人所接受。 「換好了!」 安妮迅速從草屋裡面跑出來,立刻加入圈圈當中開始蹦蹦跳跳一番,顯然是受到眾人熱情的影響。 尼爾知道這種迅速融入團體的優勢之大超乎想像,尤其是自家搭檔的運動神經一點都不差,接下來只要獨自一人先行過關即可,畢竟這種運動項目對他來說堪比災難,如果沒有意外,室內派的人根本不可能過關。 「Adumu!」 伴隨著某個年輕男性的高呼聲響,原本缺乏節奏的團體頓時出現整體感,跳上跳下的動作行雲流水目不暇給,等到人注意到的時候,一切都與想像中的結果不同,宛如前一秒還是土匪雜牌軍隊在下一秒鐘就成了一群能夠開天闢地的王者之師銳不可擋。 「Oooooh-yah!」 年輕男性全都發出一致的呼喊,震耳欲聾的聲響讓人感覺到一絲不快,整齊劃一的叫聲卻讓人感受到這群人對民族文化的驕傲與源自體內的強烈氣勢。 「Oyiiiyo······yo!」 另一邊的女性也同樣發出奇怪的叫聲,兩邊夾雜在一起的不和諧與錯亂感倍增的狀況下令人難以得到喘息。 「開始!」 伴隨著一名馬賽戰士的咆嘯,簡單粗暴的英文立刻讓兩人明白比賽已經正式展開不能夠繼續當作一名觀眾看戲,必須要馬上融入到這個文化圈子之中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展現出不輸給任何人的舞蹈。 安妮這邊倒是還好,跳舞這檔事情一點都不難,反正就是跟著女性那邊一起喊口號並隨著節奏開始上上下下,如此簡單的環節自然不需要多加注意,只要拚盡全力跟著一群人混就可以;尼爾那裏卻遇到不少問題,先不說節奏能否跟上其他人,光是跳幾下就氣喘吁吁的模樣便能知道這項舞蹈估計沒有辦法做到最後一步,就算僥倖通過也不見得能夠過關。 「你可以,你不行」 等到幾分鐘結束,馬賽族的戰士搖頭表示不合格,立刻讓兩人下去休息一下,歇息一會再繼續。 「慢慢來不要緊張」 面對安妮的關懷,尼爾只能努力擠出一個較為難看的笑容,趕緊喘口氣將身體的狀態回復到良好模樣。 舞蹈這個任務恐怕會是超乎想像的困難,至少對他來說,短時間之內要完成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這裡,心裡逐漸感到相當的不安。 20 「開始!」 伴隨著馬賽族戰士的一句話,在場每一位參賽者都必須成為當中的一份子進行上上下下地跳躍,途中幾乎不能有任何休息的機會。 安妮這一組面臨極大的危機,兩人已經進行將近五次左右的練習,拚了老命努力都沒有得到任何滿意的成果,不僅白白將時間繼續浪費下去,連下一項任務都無法去完成,只能一而再三的為自身的無力感到怨恨不已,特別是真正意義上幾乎沒有任何貢獻只會不斷犯錯的尼爾。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是如此簡單沒有難度的任務,任何一個普通的正常人都應該能夠輕而易舉地辦到才對,誰能想到他居然一再三地出現錯誤導致遲遲沒有任何進展,宛如左腳活動的時候就會不自覺變成右腳,這樣的一種犯錯方式自然是不可能瞞過在場所有馬賽年輕男女的雙眼,主考官的馬賽戰士更是一語不發的搖頭表示無法通過。 「先暫停休息一下!」 安妮突然開口喊了一次難得的暫停,讓一旁氣喘吁吁到幾乎不能自己的尼爾趕緊喝一口水放鬆一會。 「······抱歉」 感受到自己沒用一面的尼爾不由自主地開口致歉,這種態度從比賽開始到現在幾乎不曾停下來過。 責任一肩扛起是一個男人本來就該做到的事情,何況這一次會出現卡關的理由就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完全沒有任何推託的理由,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如果這場舞蹈僅有一人比拚,早在二十分鐘以前就該結束,隨時都可以換上下一個任務繼續。 舞步可以難看醜陋,畢竟不是本地出身的人對這種民俗文化自然不可能會熟悉,要真的做到跟這些人一樣發自內心向上天進行祈禱本來就是強人所難,何況這些舞蹈是某些人終生刻骨銘心的記憶,足以花上一輩子的時間慢慢琢磨到透徹為止都沒有任何問題,問題是,作為一個挑戰者,不能連基本的幾個動作都做不好,左右相反、上下顛倒、節奏慢拍等等的狀況在外人看來就不是一句基礎不穩就能帶過。 「······先去換一個任務吧」 安妮想了一會做出一個理所當然的決定,起身準備轉換到下一個跑道進行其他的任務。 與其花費大量的時間在一個需要體力的活動上面導致後繼無力,不如舒緩一下壓力去試試看其他的任務,說不定等待其他的幾種難題搞定,整個人就會累積出足夠的自信,回頭進行熟悉的任務就能夠不費吹灰之力解決。 「······好」 這個時候的尼爾沒有任何選擇,與其拖累搭檔不如去嘗試看看其他任務,或許真的能夠如同猜想的那般在短時間解決另外一道難題也說不定。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兩人一口氣往原本告示牌所在的地點狂奔而去,不到一會便看見熟悉的兄妹組跟傭兵組已經各自完成其中一個任務,準備前往下一個地區進行下一份任務,而且幾個人的身上都不像他們這邊滿頭大汗渾身無力,一看就是幾次之類便將馬賽族的比賽項目迅速結束,根本沒有遇到多少問題與阻礙。 面對這種超乎想像的速度,尼爾知道一切的問題都來自於自己之手,不自覺的將頭腦往下一低,以及其卑微懦弱的姿態離開,直到旁邊的安妮出手拍打說道: 「不要這個樣子,我會一直陪你到最後一刻」 望著安妮的笑容,尼爾勉強將一半的精神取回,以無比炙熱眼神朝著不遠處的馬賽族戰士們。 下一個任務總算不是那個令人厭煩的可怕舞蹈,這一次的相對比較起來還是簡單不少,根據其中一位戰士的洗鍊動作來看,基本上就是讓他們兩人拿著一根類似石錘的東西往目標物扔去,能夠成功將其砸碎者便算是成功過關,於是他們兩人迫不及待地開始行動,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成功將木板敲碎,一下子就將交代的任務成功完成。 「太棒了!」 安妮這次送上的香吻不僅僅是一個稱讚,更是給予尼爾勇氣的一個關鍵所在。 缺失自信的關係讓人無法隨心所欲地進行進行比賽,加上比賽過程中所遇到的種種困難現象都讓人逐漸感到悲傷與無助,特別是對一名菁英階層的白領人士而言,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是致命的打擊,久而久之就會變得患得患失,一點點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都會覺得無法去克服,洩氣的狀況如果無法解決就會變成一種難以改變的問題,從今往後都有可能一輩子卡在內心當中無法疏散,留下無窮無盡的後患。 「······恩,謝謝你」 尼爾的嘴角浮現出微笑,隨後加快腳步朝著下一個任務衝去。 熟悉的草原之上出現一群馬賽族民眾,其中有男男女女各站著一排露出天真活潑的笑容,看起來每個人都非常快樂幸福,周圍的人也不自覺地會想要融入到當中,此時,一名應該是馬賽族戰士的男子走到兩人跟前以彆腳的英文進行解釋,總而言之就是兩名參賽者要男女分開個別進行不同的任務,男生的部分去進行簡單的放牧任務,女生的部分則是跟著其他婦人們一起去撿柴再到房屋裡面燒水。 「不要把自己累倒了!」 尼爾出聲關心一下安妮,雖然他非常清楚這位搭檔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安慰與建議,基本上只要不是運動員才能完成的任務,世界沒有這個女人辦不好的勞動。 「呵呵你才是不要讓我擔心!」 即便自己的能力有著完美自信,安妮依舊非常喜歡這種受到他人關心的感覺,尤其這個人還是熟悉的朋友。 分開行動過後,兩邊基本上都沒有遇到什麼過不去的難關,尼爾這邊比較危險一點,幾次都讓羊群亂跑一番,看得一旁的少年們都哈哈大笑,所幸馬賽族的戰士在一旁冷冷地瞪了這些小鬼們一眼才令這些難以管束的小鬼們乖乖閉上嘴巴去一旁做自己的工作。 「······通過!」 與快人一步卻備感疲倦的尼爾不同,這邊的任務不管是兄妹組、傭兵組還是第一名都是在短時間內搞定,就連後來的老人組都是眨眼之間結束牧羊,唯獨他一人花費近乎兩倍的時間才將問題解決。 「多謝」 不管中間的過程如何,尼爾總算是將問題全部搞定,只是身心都飽受摧殘需要一點緩和的餘地才行。 原本該是公司中頂尖人物的男人為何會混到今天這邊悲慘的結局,如果當初跟太太的事情早些處理且不要做到那種極端的程度,或許今天就不會落到如此難堪的模樣,早就一步升天飛黃騰達踏入更好的待遇,根本就不用擔心女兒上大學的金錢問題,人生也應該是幸福如意才對,不應該會落到今天這邊痛苦的田地。越是朝著這一方面思考越是令人到不快,負面情緒的增大也讓一些過去不怎麼在意的小事變成一些不好解決的大事,一些普通到不行的眼神頓時變成一種嘲笑纏繞在心中久久無法散去。 「喂!」 回到任務起點便看見安妮的倩影在太陽的照耀之下逐漸拉長影子,那張略顯可愛的臉蛋與開朗的表情頓時將人心中的一片黑影驅散。 那一道身影是尼爾的救贖,比起那些美不勝收的女性們,眼前這位看似沒有太大特色的女性卻比任何人都還要亮麗,除去那張越看越親切的外貌,更重要的是,這位女性溫柔善良的同時能展現出其內心耀眼的一面,就算本身有一些個性上的缺陷其實也無傷大雅,反正人本身都會有各式各樣的問題,自從他與妻子分開過後便明白到這個事實。 「抱歉讓你久等了」 尼爾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至少對體力方面已經面臨極限的他來說,勉強的笑容是唯一能夠給予安妮的支持。 「不會,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接下來繼續努力就可以」 安妮的眼神中沒有出現放棄二字,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便可證明這一點。 接著順序去完成剩下幾個任務,隨著明亮的蔚藍天空逐漸染上其他的顏色,其他隊伍也跟著一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每一組都是拚了命完成任務,沒有一組願意就此放棄一場能夠改變人生命運的比賽。 一個小時不久,隨著一組一組的遠去,前段班都已經消失在視線當中,剩下的都是諸如他們這一類的卡關者,當然,不斷重複的舞蹈已經將身體的精力全都抽乾,抬起頭望著馬賽族戰士的搖頭晃腦似乎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一部分,這種悲慘的現實緩緩滲入體內······ 「······過關」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馬賽族戰士總算勉為其難的點頭表示同意,只是這一刻,他們的周圍早就空無一人。 21 炎熱的季節,坦尚尼亞的白晝比黑夜長上許多,根據手錶上面顯示的時間來看,明明已經是晚餐的時間卻依舊艷陽高照,基本上應該不用太過擔心視線不差會影響到每一項任務的流暢程度,所以馬賽族的戰士們也沒有就此決定休息,依舊堅忍不拔的站在原地直到完成他們被賦予的任務。 等到兩人總算成功通過這一關的檢驗,提示拿到手中的那一刻,勝負早就不再重要,對安妮來說,眼睜睜看著尼爾挑戰不可能的任務從失敗中一點一點提取經驗克服一切,這份感動或許超越比賽獲勝,至少對現在的她來說是如此。 「辛苦你了,真是太棒了!」 安妮給了尼爾一個吻,順手遞上一瓶滿裝清水的瓶子。 努力嘗試過關的途中,身體的擁抱、嘴上的親吻、稱讚與加油吶喊幾乎不曾停止過,一方面是這個時候能為搭檔做的事情真的不多,另一方面,一個完成無數次任務的人重複著相同的工作也會覺得疲倦不堪,既然整個人閒到發慌自然也該為別人做點事情消除一下無趣感。 「······呼」 尼爾大喘一口氣,頓時覺得整個人放鬆不少,各種壓力也在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既然已經落後到無法改變的程度不如坐下來好好享受一下這場比賽,反正人生中能夠到這種非洲小國進行旅遊的次數確實不多見,也許下一次真的就是多年以後的事情,因此,為了心中不要留下任何一點遺憾存在,他們兩人都決定盡可能地享受這一切的感動,盼望未來的某一天能夠再度與這些人再度相會。 「謝謝你們的幫助,非常感謝」 尼爾人生中難得一次與陌生人低下頭致上謝意,語畢的過程中,眼角的周圍不由自主落下眼淚。 事到如今,比賽早已結束,回頭交付任務不再具備任何意義,反正失敗者的下場幾乎不需要去思考太多,乖乖等待主持人宣布結果並虛心接受即可,於是抱著這樣的心情,兩人相互簇擁一同離開這個失意的傷心之地。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害到你,也許我們根本就不會淘汰」 尼爾奪眶而出的淚水證明內心所受到的痛苦超乎想像,堅強如他都沒有辦法繼續忍受住,只能一個勁抑制住這份幾乎將人摧毀的悲傷。 「沒關係,你已經盡了全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件事情」 安妮溫柔地給予安慰,知道尼爾為了這個任務不惜拚盡全力都不肯放棄。 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站起來這句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非常不容易,至少大部分的人都是習慣嘴上說說大話,一旦面對到解決不了的問題就轉身就跑,敗光過去友人所給予信賴感,比起那種缺少骨氣糟糕透頂的傢伙們,一個願意倒臥在泥巴中的男人顯得更加帥氣瀟灑。 「不要想太多,也許我們等一下到那邊還會發現一隻沒有跟上的隊伍也說不定呢」 安妮的積極樂觀幾乎沒有任何理由跟道理,聽上去就給人一種胡說八道的感覺,換做其他人肯定會大肆嘲笑一番,明確表示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如此好運的事情。 對於看慣人情溫暖的尼爾來說,有些時候比起硬去承認一件事情的結果,不如選擇放寬心態享受這個每一項過程,或許大多數的情況底下都是結果遠遠重要於過程,可是,有一少部分的情況卻截然不同,例如眼下的比賽成為最後一名又有何妨,參與的滿足感那是一輩子,沒有任何認真體驗過的人根本不可能明白。 何況,與一名僅有身體關係的女性在一起相處一段時間若能就此化作一段不錯的因緣,那可是比勝負結果與獎金之類的更具備價值。 「······恩」 尼爾露出滿足的笑容,邁開的步伐宛如一位勝利者般幸福。 根據提示上面所顯示的內容,兩人一路穿越馬賽族的草原抵達主持人所在的地點,發現熟悉的身影一臉沉靜的面對他們兩人,既沒有任何感動也沒有一點幸災樂禍的心情,宛如一尊神像豎立在眼前不動如山。 「安妮與尼爾,相信今天對你們來說一定是一個相當難受的一天,尼爾你的身體狀況如何,看起來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糟糕」 主持人並沒有上來就進行任何宣告,先是一陣噓寒問暖的友善態度,似乎是擔心兩人的精神上面會撐不住失敗的壓力與打擊。 「沒有問題,我們兩人都撐得住,請各訴我們結果吧」 忍受著心中的痛苦與悲傷,尼爾依舊想要知道比賽結果與勝負,不希望到了最後一刻還要被別人所安慰。 「我很抱歉告訴你們是最後一組來到這裡······」 伴隨著主持人準備已久的話語,尼爾的眼眶再度泛紅,淚水持續不斷在眼睛當中打轉一番,直到對方拿出一份熟悉的提示並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說: 「······不過這並非是一個據點,你們還要繼續參加比賽」 聽見與預期中不同答案的兩人都破涕為笑,互相擁抱在一起大肆慶祝,彷彿一起度過人生中最大的磨難興奮到無法自己。 旅途尚未劃上句點,光是知道這一點就讓人感到興奮不已,特別是已經覺得沒有希望的尼爾宛如獲得一份重生,這一次的比賽將會有重新證明能力的機會,另一邊的安妮則是帶著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等到確認這不是所謂的節目惡整效果便直接衝上去給主持人一個深深的擁抱,順便還給了一記香吻,當場把這位有妻室的男人下到倒退兩步急忙進行迴避。 「咳······接下來兩位還要繼續完成任務才行,期望你們能夠擺脫掉最後一名的結局」 遭到女性親吻應該不是首次的關係,主持人依舊保持著該有風範以笑容目送兩人的離開。 死裡逃生讓安妮與尼爾都多了一分感激與沉穩,尤其是以為本來會就此回到家鄉的他們發現還有一次機會可以運用,身體上的疲倦早已不是問題,強大的精神意志能夠跨越這些難關。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呢」 面對安妮的疑問,尼爾迅速拿出提示拆開並確認裡面的內容,頓時之間兩眼都發出光芒,高興地開口說道: 「我們要去斯里蘭卡了!」 尼爾滿面笑容地抱起安妮,因為接下來要前往的旅遊之地將是熱帶雨林般的悠久國度。 由於提示上標註要眾人在馬賽族戰士的指引之下離開此地前往辛巴營地,大概是要他們一行人跟這裡的人度過類似小小的慶典活動,據說晚上還會有篝火與烤肉之類的特別活動可以盡情去享受一番。 伴隨某位冷漠馬賽族戰士的指引,兩人來到一座熟悉的小營區,發現其他幾組也都在這個地方,每個人沒有任何休息的機會,忙裡忙出的不斷跑動似乎仍然有著一堆任務要做完才行,尤其是老人組幾乎連腰桿都快挺不起來,一臉無力地坐倒在地上搖頭晃腦。 「快點!」 眼見狀況不對的兩人馬上加入到這個嶄新的戰局當中,結果赫然發現原來這裡的任務超乎想像繁重。 馬賽族的戰士們會進行一種簡單祈福儀式,然後晚上聚在一起吃飯享受一天的努力成果,這個時候的婦女們則是會在房間裡面聊天說話,呈現出一片祥和的景象,算是這個地區男人在外頭頂天,女性則是要在家裡面穩住一切的形象。 接下來是他們這些外來人的工作時間,每一組都要體驗一番何謂煮菜料理食物跟四人小組一同搭建篝火的任務,當然,與較為簡單的前者不同,後者需要一定程度的經驗,包括簡易的搭建方式與一些技巧都不是常人力所能及,男性居多的體力組倒還好,稍微多花一點時間肯定能夠將其完成,麻煩的地方是在場的幾人當中有不少人根本是老人家,篝火這個任務對這些累了一天的老人家來說根本是一種折磨,四肢無力攤倒是理所當然,至於有些年輕人為何也會在地上一臉疲倦就不得而知。 「快點快點!」 好不容易搶到一個機會的安妮自然絕對不會再選擇放棄,手邊有的東西馬上抓了起來,也不管一旁的馬賽族戰士門面露驚恐。 不管搭檔那邊的情緒高漲,尼爾專心地聆聽一旁男性的教學過程,一步一步順著動作進行組合,不到一會的時間便迅速理解當中的構建方式,作為一名頂尖白領階層的學習能力便在此刻發揮出應有的表現,接下來的時間變換成他來教導並耐心引導同伴一點一點往上建起一座小型篝火。 「太棒了!你果然是最棒的!」 望著癱軟在一旁的教授組跟老人組,安妮等人幾乎能用迅雷不及掩耳來形容,人都還沒有喘過氣對方就完成。 22 搭建篝火,嘴上說說並非一件難事卻是知易行難,一旦真心全意的投入其中便會發現殘酷的事實,這份工作不僅考驗一個人的體力,更是對拼裝與空間掌控的一大挑戰,究竟該從地面上那一堆柴火中旬找出能夠擔起固定底部根基的頂梁柱,這一點無比考驗著一個人的經驗與實力。 這一方面,尼爾不敢說自己多有能耐,過去也並沒有幾次製造的經驗,作為一名徹頭徹尾的室內派,若不是這次的成果超乎想像根本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居然自己一人所辦到。 「你怎麼了,這次你做的真棒,我們都要靠你了!」 安妮以為尼爾又要陷入道歉模式,趕忙出手幫忙安慰一番,深怕繼續下去就要再度進入無止盡的自責。 「沒事,我只是還有點無法接受而已」 尼爾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繼續懦弱下去,於是輕拍一下臉蛋便恢復到原本充滿著自信的表情。 好不容易掌握的機會就要緊緊抓住在手掌中才行,帶著這樣必勝的念頭,兩人背起行李跟一路陪伴多時的馬賽族道謝,隨後朝著回頭的路徑移動,搭乘夜間的車子不到一會便抵達之前的簡易飛機場,發現其他組的成員都在這裡聊天,似乎今天晚上是不可能有機會搭乘飛機離開這裡。 既來之則安之,只要確信沒有落人於後就沒有必要哀嘆抱怨,先不說尼爾這邊的想法,安妮倒是跟大夥們相處得宜,不到一會就融入到周圍熱絡的氣氛,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唱歌跳舞,這群參賽者們似乎都非常清楚該在這種地方如何找機會放鬆一下心情的方法。 隔天一大早,簡易飛機分批將一行人都帶回原地,然後眾人便一同前往旅行社訂購機票,大夥一行人紅紅火火的離開這個美麗的非洲國度前往充斥著許多民族氣息的小島國度斯里蘭卡。 班達阿奈克機場,上午八點鐘左右的時間,正當多數人都在機場內部悠哉到處亂逛,一群人急匆匆的從班機大廈一路往外絕塵而去,看得不少上班族都瞪大了雙眼,搞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為何會有一群人像是發了瘋似的往外頭衝去。 「這次我們不能夠繼續落於人後!」 前頭的安妮瘋狂地穿過人群,也不管是否會撞到一些無辜的人,反正這是一場激烈的比賽,誰落後誰就會遭到淘汰。 除去這位只知道埋頭猛幹的女性,前三名組合顯得優秀許多。傭兵組的身材優勢幾乎不需要多提,遇到人還沒有開口就有人直接讓出一條開庄大道,其中有些善良的市民哪裡見過如此兇狠的組合,嚇道當場就拿起手機報警請求派出武裝分子來把這兩人趕緊帶回局裡面嚴加看管不要繼續出來害人;兄妹組作為頭腦方的代表人物之一,根本不需要與一堆人擠在一起,乖乖地排隊跟人致歉往前緩緩走出機場,看似堵在擁擠之處卻一派輕鬆,可以說是真正的智者組合;至於最後那一組完全就是非人類組合,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直接穿越人群,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還來不及去注意就不見其影。 「那一對一定是武術高手!」 安妮死命攔了一台計程車,整個人陷進車椅座的瞬間便大聲斥責第一名的組合。 眨眼之間消失在眼前先不說,逆著人流還有辦法往前是甚麼鬼東西,若是節目效果倒也無妨,問題是,兩人真真切切的在眼前上演一場宛如魔法的表演,刷刷刷的幾下便失去蹤影,下一秒有如殘像般地出現在遠處,這種神乎其技的手段看的人目瞪口呆,尼爾都不得不佩服擁有如此能力的人確實能夠成為有資格問鼎冠軍。 「別去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我們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就好,趕快看一下提示上面都說了一些甚麼」 翻開提示,他們的首位目的地便是一座名為Gangaramaya的廟宇去尋找一位持有下一份提示的僧侶。 「這個簡單多了,找個人應該不會難到哪裡去吧」 低下頭一望提示上面的文字,安妮頓時覺得自己這一方有著足夠的優勢。 與凡事往好方面思考的人不同,尼爾非常清楚這種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一番才不會再度出現陰溝裡翻船的困境,因此在飛機上的空閒時間便在閱讀當地的地圖確認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其中剛好就有Gangaramaya這一座寺廟的介紹。 「謝謝你!」 安妮給了司機一個擁抱,順手多給了一點小費,讓這位辛勞工作的人能夠稍微輕鬆一點。 抵達Gangaramaya廟前,兩人都為眼前的這一副景象所深深吸引住,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有沒有一點類似遺跡的模樣,搭配上旁邊的雨林反倒有點說不出口的美麗神聖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多拜幾下。 「快點進去吧!」 比起敬重鬼神的尼爾,安妮倒是沒有太多感覺,急忙走到屋內尋找所謂的僧侶,打算盡快找到那份提示。 沒花多少時間便發現手持提示的僧侶一臉和藹可親的展現笑容,先是上前給兩人一個簡單的祝福,利用一個當地的儀式進行祈福,那種特別感覺讓安妮感到特別興奮不已,不自覺的沉浸在念經送咒的過程中久久難以離開,直到音樂的結束才急忙起身給予一個擁抱。 「······天呀」 早一步拿到內容的尼爾不敢置信手中的提示居然要他們接下來所需要去做的事情,整個人頓時覺得恐怕又是一個難解之謎。 Gangaramaya廟裡面有博物館、圖書館、住宿大廳、教育大廳跟住宿大廳等等一堆複雜的結構,而可憐的參賽者要進到裡面翻出一本指定的書籍閱讀,然後寫出一份心得感想,得到僧侶的允許才能離開這裡,之後還要以手工將一本書謄錄出再帶到大廳,確認內容沒有問題才能夠離開。 「寫心得再謄錄,這東西也太困難了吧!」 安妮一臉驚恐表情看著提示上面所寫的內容,不到一會就覺得這個任務估計沒有任何機會過關。 「別管那些東西,我們先去做再說」 尼爾經過之前差點失敗早就對做不到感到不在意,反正只要願意努力就一定有機會。 積極躁進的安妮一看見自家搭檔冷靜的模樣,作為直線往前的一人自然放棄多餘情緒聆聽接下來的方法。原本那個受到挫折已經幾乎快要失去本身個性的男人總算在這一刻回歸到該有的模樣,這一點對他們之後的前進道路會起到非常重要的效果,尤其是對一個容易為一時情緒而犯下錯誤的人來說,找回那位能夠隨時隨地都牽扯住韁繩的馬夫可謂大事一件,要知道搭檔回復正常狀態比一切都還要重要。 等到兩人抵達藏書庫的時候,領先的前三名組的人馬早就開始進行閱讀的工作,步伐較快一點的組合已經有人開始進行心得的撰寫工作,效率快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特別是第一名組,高中少女那邊竟然在以流暢的筆法書寫相當好看的字體,這個能力不僅讓一旁的安妮羨慕,相信在場的多數人也是心有戚戚焉。 「快點看書,不要在那邊看別人了!」 眼見安妮居然還有時間在那邊看其他人寫字,尼爾趕緊出口一聲喝斥,總算讓這位仍然不知道接下來要大難臨頭的女性發現情況超乎想像。 「這是甚麼鬼東西!」 安妮瞪大雙眼看著手中宛如天書的書籍,一下子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完全不明白這種看不懂的東西該如何撰寫心得。 翻一本書寫一點心得,如果真的是簡單的工作哪會有人卡在這裡動彈不得,尤其是像傭兵組這樣的團隊早早就將問題解決離開,要知道作為前任的傭兵組合怎麼可能連這樣的一點小事都處理不好,至於其他人,打報告這種事情是每一位正常社會人士都必須點滿到一定到程度的基本技能,因此若要問寫報告這一點小事,所有人都能夠在短時間內洋洋灑灑的寫出一大篇文章出來。 「那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幾乎眾人都卡關在一處的窘境,安妮不禁好奇地詢問一旁的兄妹檔,想要知道情況究竟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一經解釋才知道,並非是這位高中少女天資聰穎一看便懂,而是對方一開始就知道這本書的內容,所以根本不需要進行思考便能在短時間內寫出一篇能夠看明白的心得感想,算是誤打誤撞的典型例子。 但是,另一邊的那位成熟男子卻是直接將所有人的下巴都撞擊到地面,理由無他,這位看似平凡的男人竟然是一位合格的語言大師,稍微花了一點時間觀賞一下居然能夠在眨眼之間讀懂天書一般的梵文,一舉超越在場的每一位高手。 23 一個人要學習三種語言已經是能力方面的極限,除非本身對語言有著足夠天分或是工作方面有著必要的需求,否則按照一般的理論來斷定,母語加上全世界較為通用的英文兩種,頂多會加上一點中文,正常人學習到的語言差不多這幾種。 然而,眼前突然出現一位猛人能夠一口氣將屬於偏僻語言的梵文翻譯出來,這種實力豈能不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震驚不已。 「······這傢伙是人類嗎?」 安妮的一句玩笑話自然不會收到任何人的回應,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朋友一場,沒有必要為了一點小事就去得罪其他人。 穩居第一名的實力擁有如此能力是理所當然,其他幾人就算真的內心感到相當忌妒跟羨慕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好比一群人在上課的時候遇見一名無敵學霸,若是不思進取成天在別人後面說些閒言閒語浪費時間跟生命,最終只會將差距越拉越大,總有一天會連對面的車尾燈看不見。 暫且不題速度飛快到超乎想像的第一名組合,尼爾並沒有繼續一頭鑽進書本的世界跟那一堆根本不屬於自己世界的文字攪和在一起,反倒開始思考一件事情-或許提示是別有用意,並非是要求他們幾人去做一些傻事。想想閱讀梵文書籍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想都不太對勁,要是眾人都對此語言有一定程度上的認知倒也還好,問題是,在場並沒有人對這套文字系統有所謂的熟悉感。 講句難聽的話,就算多給一堆時間讓他們幾人全都窩在這裡一起合作也比不過第一名組合的其中一人,那怕一個晚上下來的時間都不可能出現成果,如此一來,這個任務豈不是所謂的死路一條,誰都過不去的情況乾脆棄權讓一組玩耍即可。相信一個正常的節目製作組不可能做出這種自斷根基的行為,何況網上還有多少粉絲在觀看,一些蛛絲馬跡都會讓這些人陷入謾罵,明擺著就是幫助一路人的節目肯定會引起一陣波瀾。 結合以上來看,尼爾有著一定程度的把握,確信這個任務絕對與想像中的大有不同,不可能就是一群人在這個地方繼續發呆下去。 「謝謝!」 與此同時,高中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完成任務,突然一個起身回頭揹起包包往外走,離開前還不忘跟搭檔耳鬢廝磨一下。 假設兩人不是忘年之交,尼爾一定會破口大罵對方,哪有成年人居然跟一位未成年少女在一起,不僅平常同進同出,就連晚上都是待在同一間臥房,男女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搞出人命還得了,想到這裡實在不明白少女的父親究竟為何不出手去管一下,任由這種醜事持續不斷地延燒下去,換做是他,茉莉若是敢在高中畢業之前交往,見面的時候肯定會不留情面的給那個男人一頓毒打跟痛罵。 「你在看甚麼······該不會對小女孩有興趣吧」 安妮擺明的嘲弄讓尼爾翻了翻白眼,隨後趕緊將心神拉回到書籍上面,思考接下來如何破解這個難題。 等到第一名離開藏書館,剩下的幾名成員便開始一番毫無意義的拉鋸之戰,誰都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看懂這些繁複的文字,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動手進行該有的工作,偶爾都會抬起頭互望對方幾眼,期待有人能夠迅速打破這個難搞的僵局,可惜的是,天選之人遲遲沒有現身,任由時間一點一點逐漸流失。 「······喔!」 這個時候,兄妹檔中的妹妹突然從椅子上坐起,隨後一個勁往外頭跑去不知去向。 眼見一人動眾人自然也沒有人能夠按耐住性子,全都跟著一起出去尋找對方的身影,深怕跟丟以後就會失去唯一的一份線索,於是一夥人全都拔腿往外頭狂奔,也不管路上是否有可能會因此撞擊到無辜的僧侶跟一些遊客路人。 「老闆我要買水」 妹妹停在一間小販之前,拿出口袋裡面的金錢交給對方以換取一罐冰涼清水。 與大部分尚未回過神的其他人不同,尼爾一看便知狀況的變化,急忙轉過身回到圖書館裏面去尋找兄妹組當中的哥哥,果不其然,對方不知何時居然已經開始動筆撰寫心得,流暢的動作看得出這個人確實掌握到過關的關鍵所在,至於會讓自家妹妹大叫一聲出去買水,無疑是為了讓他們這些人不要發現其中的秘密。 遭到算計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本來就是人家獨立找出的線索,不可能突然大發慈悲把答案直接說出去,保留住這份解答不給任何人知道以堅守第二名的位置,鰲頭獨占的行為本身沒有任何可以指責的部分,畢竟是一場攸關改變一生的比賽,嚴肅對待並不算一種錯誤。 不過,這種無情無義的手段確實在大部分人的心中留下一個小結,尤其是對安妮這類正大光明的人來說,使用小手段絕對不是一個好人所為,未來的每一句助言與建議都將打上一半的折扣,而且,這種想法並非是她一個人才有,多數人都出現這類的念頭,在暗處為兄妹組二人留下不可抹滅的汙點。 沒過多久的時間,兩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與此同時,其他的參賽者也開始行動,不打算繼續窩在原地坐以待斃,每個人都知道若想要過關必須動點腦子。與第一名那種一看便是規格外的存在相比,兄妹檔明顯對梵文一無所知,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找到方法度過難關,證明想要過關決不是非要搞清楚這些書籍的文字,而是要尋找另一種方式通過這一關,只是在場諸位沒有正確的找到方法。 又過了將近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這一次再度動筆的人是傭兵組,兩人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居然開始奮筆疾書,行雲流水的動作看的人難以置信,似乎是找到破解的方法才會變得如此動作迅速確實。 如果說剛才第一名離開的現象不足以說明,離開的兄妹組與現在準備離開的一組便能確實的說明一件事情,就是過關方式的確是存在於這個巨大的房間之中,只是他們剩下的這一群人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方法才會被困在這個地方動彈不得。 「······你找到甚麼沒有」 尼爾一無所獲的往椅子上一坐,拿出毛巾擦拭自己跟安妮的汗水。 「沒有······我真的搞不懂究竟缺少了甚麼東西」 別說安妮一人陷入焦慮困惑之中,在場的每個人都處在迷宮當中無法自拔,誰都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該怎麼做才能離開這個肅靜的寺廟。 沒有過多久的時間,突破困境的下一支隊伍是後來居上的老人組。這一組一看便是睿智象徵的男女搭配,若非這一屆大部分時間都是考驗搭乘交通工具的手段跟一堆體力活,單純跟上一屆一樣使用一堆需要解答的謎團,或許這一組早早就脫穎而出一舉成為冠軍的有力爭奪者,要知道大部分的遊戲項目都沒有真正考倒這一組······除去昨天晚上的溝火。 「天呀,不會又是這個樣子吧!」 這個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安妮開始出現暴走的症狀,精神狀況出現直線的下滑趨勢。 「不要擔心那種事情,我們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不要那麼緊張擔心······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尼爾開口安慰安妮,嘴角勾勒出一條微微的笑容,展現出骨子裡面特有的那種驕傲與自信。 已經失去過一次信心讓搭檔擔心許久,這一次若是失敗也就沒有下一次的機會,與其回頭感到萬分悔恨並終生鬱鬱而終,不如趁著這一次的機會賭上一賭盡全力去試試看,那怕結果會不盡人意也無妨。 首先的線索便是第一組留下的兩本書籍,平實無華的一本書中可能隱藏某種可供推測的內容,當然這一點早就之前就已經有人測試過一遍,所以基本上應該不需要多餘的揣摩;其二,兄妹組離開前所使用過的一些用品,與之前那一組頂尖優秀組不同,這一組明顯是掌握到某種線索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心得感想,因此多數人都深信過關的解答都在那一堆雜亂不堪的東西裡面;最後則是傭兵那一組······這一組似乎沒有任何價值與意義,因為他們早就將拿出來的每一件東西都收到口袋裡面去,剩下的也是直接塞回到書櫃裡面沒有留下提示。 尼爾左晃右看都沒有發現線索,這下子恐怕是真的要待在這個地方直到主持人宣告他們這一群人都出局失敗,此時的他感到一絲無奈而抬起頭往上一望,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本所謂的書籍心得居然就高掛在頭頂之上。 不管是這間寺廟獨有的特色還是本身就是將提示塞在那邊留給他們這一些人注意到,總之,答案這件事情總算是水落石出,原來所謂的書籍閱讀心得根本就不是翻開這裡的書本進行閱讀,而是將上頭的那一些文字寫下來接給僧侶觀看即可。 24 答案昭然若揭是個好事情,接下來只要迅速動手將心得感想這種東西填上去就能搞定,盡快追上前面的幾組人馬,要知道老人組的體力上面肯定是不行,若是能夠保持住第四名的高位並在短時間內不犯任何錯誤,晉級前三名的機會可謂是大大的提升,如此大運理論上應該是值得大肆慶祝的好事情,可是這種時候,尼爾卻選擇一言不發靜待情況的變化。 確實率先掌握住一份機密絕對是一大利多,問題上,停在現場的可不僅僅是他們兩個人,其他組合也都剛好窩在此地,每個人都非常注重其他人的一舉一動,這種時候誰先動手誰就會察覺到問題,一個弄不好就會將事情搞砸,導致所有的參賽者都發現天花板上面的事實。 「你怎麼了」 眼看著自家搭檔一臉深沉不發一語,安妮自然是上前進行一番關心,溫柔地噓寒問暖連一旁的遊客都露出羨慕不已的表情。 「沒事,你不用太過擔心我」 尼爾非常想要將情況告訴安妮卻又擔心一旁的其他人發現這個訊息,兩相權宜之下,只好先暫且將秘密隱藏在心中秘而不宣等待機會的降臨。 「······那就好」 安妮不疑有他的繼續蹲回去尋找離開的辦法,完全沒有注意到尼爾臉上可惜的表情。 兩人在習慣性格上確實有相當程度的互補功能,只可惜在眼神示意與心靈溝通的方面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默契存在,一個人要往東前進另外一個人就會跑到西邊去,明明要去買吃的東西卻變成飲料,幾乎每一次都是以這種狀況作為結尾,屬於那種不開口對話就不可能猜對彼此想法的類型。 分秒必爭的重要時刻卻無法進行正常的溝通,尼爾心中可謂是萬分著急,深怕在場有人突然間明白正確解答所在,到時候不經意地將情報泄露出去導致所有人都回到同一個起跑點上,為此他必須要盡快想個變法將安妮帶到無人的地方去,利用四下無人的大好機會將消息傳遞出去。 「······你在幹甚麼?」 望著尼爾不斷送上的眼神,就算是遲鈍如安妮也明白搭檔似乎是有話要說。 「咳咳······我們去廁所一趟」 尼爾刻意壓低聲音在安妮的耳邊輕聲細語,深怕這個話題被周圍的其他人所聽見。 「恩······咦?!」 此時,安妮臉上浮現出一抹濃厚的酡紅,整個人宛如一隻受到驚嚇的野貓渾身寒毛豎起,直接往後面一跳怒不可遏地瞪著自家的搭檔。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不僅讓周圍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連開口說話的尼爾本人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詭異的情況,完全不明白如此激烈反應究竟是受到甚麼的影響,整個人一臉困惑地盯著對方,希望能夠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你這個······走吧!」 安妮一臉嬌羞地拉著尼爾往外面跑去,然後一直線衝到附近的公眾廁所裡面。 寺廟中的廁所顯得較為破舊一些,雖然從外面看不見裡面他人的一舉一動卻受限於輕薄的牆面而無法遮掩住聲音往外的傳播,因此若是有心人躲在牆角邊進行偷聽工作,情報依舊有可能會就此外泄出去。 「我們說話要小聲一點,千萬不要被外面的那些傢伙聽見」 尼爾此話一出,安妮俏麗的容顏稍微出現了一些扭曲,隨即已下定決心的表情轉過身翹起臀部,伸出手準備將褲子脫下。 「······你在做甚麼」 面對尼爾不解風情的話語,安妮宛如一名受氣的小妻子無比哀怨,最後哽咽的開口說道: 「你不是要做那件事情······趕快一點完事啦!」 結合之前的情境與對話內容,尼爾總算明白安妮會如此激動的理由,想不到簡單的一件事情居然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導引到那種方面去,於是趕緊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 真相一解釋說開倒是還好,畢竟大事當前其他小事都可以暫且丟到一邊去,只是,不管怎麼說這個錯誤的誤會確實讓兩人都感到一陣尷尬,兩邊的內心都感到羞愧難當不知所措,表面上還是盡全力去按耐住想法,先將任務完成才是第一要事。 「可是轉移的方法不好找,之前兄妹組已經用過一次,我們再來一次就會破功,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呢」 即便率先知道答案也沒有任何意義,他們倆人依舊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不管用甚麼手段都有可能是提供線索給其他的參賽者。 「對了,你知不知道傭兵組他們是如何辦到」 卡死在瞞天過海之際,尼爾突然想起還有另外一組曾經成功辦到這件事情,既沒有讓其他人發現也沒有讓眾人都知道情況。 「對呀!還有傭兵那一組,他們也成功的辦到這件事情!」 想到有一組作為先例率先離開,安妮頓時感到精神許多,開始努力回憶傭兵組當初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事情完成。 先是跟眾人一樣無所適從,等到第一名組的離開也沒有動筆的跡象,一直到兄妹組開始撰寫心得到準備要走的過程中才赫然明白這件事情的真相,突然間開始下筆進行迅雷不及掩耳的閃電作戰,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來不及去對應,大致上就是這樣的流程,細節部分可能兩人有不同的意見,重點部分卻沒有絲毫疑問就是如此。 找出疑點取出問題並加以分析實踐,除去最後的兩項環節比較簡單,前兩項可謂是相當困難的部分,首先這疑點處處都是,哪一項才是真正值得關注的重點,再來,問題的部分,其中究竟有哪一方面是需要去多多關照的部分誰都說不清講不明,一推算下來,重點一個都沒有翻出,反倒是留下一堆不能解決的東西。 「恩······真是麻煩死了!到底有哪裡不一樣呢!哪有人可以把那種一大串的東西都給背下來!」 安妮使勁搓揉著一頭秀髮,實在是搞不清楚傭兵組為何能夠在短時間內搞清楚線索還能迅速將其抄下。 然而,這一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卻馬上將人點醒,尼爾馬上明白前三名是如何在眨眼的時間裡面將天花板上的那些文字記錄下來,試想一下.若是人的大腦沒有辦法在一個動靜之間文字與圖像完完全全記下,利用機器的功能不就可以立即辦到這一點。 或許節目製作組在機器的使用上面對他們這些參賽者有著相當程度的控制,不過,那怕是在神通廣大的製作組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總不可能連那些遊客的手機都一併收起來,更別提攝影機之類的器材,這些東西是任何一個節目組都無法禁止。 「原來如此!那麼我們等一下就到二樓去拍照!」 好不容易抓住的機會自然沒有鬆手的道理,安妮興奮地衝出廁所開始進行至關重要的作戰計畫。 尋找一位有著手機或是攝影機的遊客並不是難事,請人家現場拍一張照片再發送到他們的手機裡面更不是問題,等到一切都就緒,兩人便假裝無力回天的模樣走進圖書館裏面,繼續跟眾人混在一起,當作一無所獲的失敗者左顧右盼,偶爾還會嘆一口氣裝作甚麼都不知道的一群可憐人。 「······我知道了!」 等了將近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尼爾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起身,一個勁的奮筆疾書,動作幾乎沒有任何停頓。 「快點跟我說!」 安妮急忙裝出一臉困惑的表情進行詢問,聆聽到一半才點頭表示理解,然後也低下頭開始動工。 周圍的其他選手都看傻了眼睛,與前三名莫名其妙離開時所展露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這一次的對象換成另外一組,依舊不變的是,這些參賽者始終沒有想出一個正確的解決方案,全都在一旁乾瞪眼不知該從何下手才對。 「······合格」 僧侶靜靜地宣告兩人的結果,安妮立刻撲上前給對方一個熱烈的擁抱,嘴角的笑容完全掩蓋不住。 面對自己努力所獲得的成果,尼爾感到非常高興的同時也總算是將之前遭到淘汰的陰霾一掃而空,即便心裡面始終有一點疙瘩困在其中,至少從比賽的角度來說,之後就不用擔心本人會一直困在過去無法自拔。 「下一個任務是甚麼」 安妮走在寺廟外面享受大量的自由空氣,頓時感到心裡一陣輕快,愉快的小跑到尼爾的身邊進行詢問。 「接下來我們要搭乘火車到加勒火車站,之後以步行的形式離開那裏前往一個當地人經營的餐廳進行一連串的任務」 聽見任務的那一刻,安妮的表情非旦沒有一絲不悅,反倒顯得相當興奮,立刻開口說道: 「嘻嘻,只要有我們兩個人在就一定能夠拿下冠軍寶座!」 面對如此小孩般的思緒,此刻的尼爾沒有任何質疑,反倒確信兩個人攜手一起合作努力就能夠創造出美好的結局。 25 加勒火車站,這裡是斯里蘭卡中人群較多的一座都市,不少當地人都是由這一條鐵軌通往西方各處,屬於上班工作必用的一種大眾交通工具,從早上開始就人滿為患,經常會擠到水洩不通的程度,顛峰時間甚至能看見一群人想進卻被人流所排擠出去的詭異現象,算是當地人閒話家常的一類話題。這種瘋狂現象大概在中午過後就會急速的減少,等到晚上下班時間才會再度上演一遍,因此大部分的旅客都會選擇在下午的時段出門遊玩以免跟人潮發生碰撞······雖然總會有那麼一種人就是喜歡體驗一些特別的狀況,不過那一類畢竟是少數,多數人才不會選擇自討苦吃。 當然,極為稀少的人是迫不得已才會跟一堆當地人擠在一起,例如兩位正在參加世界等級循環大賽的選手。 「哈······哈······哈······」 卡爾的雙手正攙扶著座椅上的手把,整個人像是虛脫般氣力用盡只能倚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好不容易在有人讓位的情況之下才能找到一個座位喘氣放鬆一番,疲倦的他再也沒有那股閒情逸致裝年輕人繼續站立在顛簸的火車上,乖乖把臀部挪到塑料做的椅子上休息一下,盡快將失去的體力恢復過來。 「親愛的,你還好嗎」 望著卡爾幾乎無法呼吸的狀況,一旁的瑪莉顯得相當心疼,眼角不自覺地泛紅。 身體本來就是古稀之年的老人要經過一連串的旅行與各式各樣的任務,光是時差跟體力活就將這個男人為數不多的體力耗盡,即便前面勉強靠著頑強的意志跟經驗通過一關又一關,極限卻在不知不覺中靠近,差不多是時候該準備為這場美麗的追夢畫上一個句點。 上一關坦尚尼亞的奔波任務對人的身體完全是一種巨大的考驗,從乞力馬札羅幾場降落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開始在炎熱大太陽的天氣底下等待計程車的到來,途中還遇到一位根本連目的地都搞不清楚卻依舊保證沒有問題的糟糕司機,隨後又在路上碰到許多意外的問題,搞得兩人身心狀況都不太好,連帶著脾氣都逐漸上升不斷醞釀著一股不滿,直到再次走錯路才終於爆發出來,於是不得已換了一台計程車才勉強抵達博物館的附近,只是當時的位置並不好,無奈之下仍然要多走一段路程才能抵達。 解謎的部分與其說是做任務不如說是給時間喘口氣休息一段時間,尤其是卡爾幾乎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才從虛弱的狀況之下重新回歸到比賽當中,徒留瑪莉一個人拼命去解開難題,等到水分補充完畢能夠起身做任務,第一名組早就不知道離去多久,剩下的組合也是一一完成。 「Uhuru」 結果,恢復正常狀態的卡爾一下子就將難題解開,一派輕鬆地離開現場讓其他人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文學方面的造詣相比在場所有人,他們這一組肯定不會落人於後,至於解謎題方面就更不用多說,除去教授組這種依靠著多年的學識與私下刻苦的不斷學習,有著絕對的優勢存在,其他組應該是會望塵莫及。 「辛苦了」 瑪莉非常清楚丈夫目前的狀況需要一段時間放鬆才行,於是率先走到外面去呼叫計程車,給予更多的喘息空間。 按壓著雙腿的卡爾非常清楚身體瀕臨極限,急促的呼吸與疲倦的雙腳都再三告誡他必須要放棄這場比賽回到家中享受清福,不能繼續跟這一些身強體壯的年輕人拚搏一個環遊世界等級的比賽,這樣下去,健康亮出紅燈只是遲早的一件事情,等到之後才注意到無疑會來不及。 可是,瑪莉還想要努力試一試,並不打算就此作罷放手,仍堅信他們兩人不是強弩之末,只要不放棄繼續努力就能夠戰勝其他參賽者,所以直至今日都沒有投降的念頭,始終獨自一個人走在前端,等待能夠一舉超車的大好機會。 作為一位丈夫,卡爾沒有理由就此停下腳步,只要身體沒有糟糕走不到的程度就不能輕易選擇認輸,不管是為了妻子的想法還是自己人生中可能是最後一次的大型活動類型比賽,走到淘汰的那一刻才是一個運動家應有的表現。 「親愛的你還好嗎」 「沒事你不用太擔心我這一邊,體力上雖然比不過那些小夥子們,耐力與意志可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 卡爾強顏歡笑的表情令人動容,正因如此,瑪莉才能夠堅定住信念無所畏懼的繼續往前走。 下一個地點是阿魯沙簡易機場,兩人起初並不明白簡易機場的意思,直到抵達現場看見一台又一台的小型飛機才恍然大悟,隨後帶著驚奇的表情踏上人生首次的非洲草原上空之旅,成功體驗到過去有錢人究竟是以哪種角度欣賞下面動物們的一舉一動,俯瞰大地與萬物的那種感覺真的無法以言語來形容,尤其是聽見耳邊傳來導遊的介紹跟伴侶的笑容,這一趟旅程中的酸甜苦辣都在瞬間完美的體現出來。 飛機上的過程若是幸福,下了飛機就變成痛苦的開始,尤其是獨立開車前往馬賽族營地的這一段路程幾乎是喪心病狂,途中遇到兩次走錯村子的意外跟一次不小心迷失方向差點走不出來的窘境,若非後來遇到一位當地的好心人士幫忙引路,估計兩個老人家就會身陷非洲草原之中無法自拔。 然而,真正的考驗卻是從任務開始,上上下下蹦蹦跳跳的體力活讓他們喘到不行,之後的各種文化學習都有如一種噩夢般令人頭疼不已,並非是任務本身困難到無法通過,而是每一個都需要來來回回跑到不同的地方,等於將整座部落都逛了一遍。 「呼······呼······呼······」 等到最後一個任務完成,卡爾已經疲倦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程度,整個人無力的坐在地上需要漫長時間才能夠恢復。 「親愛的你辛苦了,接下來只要去據點就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稍微再堅持一下就好」 眼看終點就在不遠處,瑪莉知道這個時候需要再堅持一把,只要撐到目的地就能休息一段時間,於是出手支撐住心愛的丈夫,一同努力往前移動。 「卡爾跟瑪莉,你們是第六組抵達這邊,恭喜兩位堅持不懈的努力······」 面對主持人的安慰之語,兩人顯然只想要趕緊放鬆身心休息一下,找個地方睡覺補充體力以應付接下來的各種任務,誰知道對方話鋒一轉,突然開口說道: 「不過這並非是一個據點,你們接下來還有任務要繼續完成」 此話一出,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特別是幾乎靠著意志力才堅持到這裡的卡爾幾乎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雙腿忽然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還是一旁的瑪莉跟工作人員幫忙才順利從草地上面起來。 「稍微休息一下吧,不要硬撐比較好,那邊有專門的休息區域」 主持人對目前的卡爾來說非常重要,至少短時間之內肯定不能繼續比賽下去,如果不盡快補充水分坐一會,下一個任務根本不可能完成。 節目製作組突然其來的額外安排對那些喜歡看節目的人來說或許是一大福音,不僅能夠適時地增添一分刺激,還有辦法給人一種意料之外的感覺,想必看到現在的忠實觀眾都會大呼過癮,產生想要看下去的念頭,進而放棄對其他節目的觀看。 只是這種毫無休息機會的比賽對參賽者來說卻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噩夢,身體正需要休息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的要前往下一處據點,這種狀況對他們這種體力不充足的老人來說簡直是無邊無盡的折磨。 「······我馬上就可以繼續比賽,再給一點時間就好」 與噙滿淚水的瑪莉不同,卡爾並沒有認輸的想法,事到如今不可能就此選擇收手。 說句實話,他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極限,體力是一方面的事情,精神上的問題也是一點都不小,尤其是看的一堆年輕人輕輕鬆鬆過關,自己卻要受到身體的限制而無法自由活動,那種不得不去服老的慘痛現實對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運動員簡直是一種超出身體上面的傷痛,若不是身旁還有摯愛的妻子待在一起陪伴,或許已經選擇接受這一切乖乖選擇棄權回到家中養老。 「可是······」 「沒有可是!我還能夠繼續支撐下去,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老公必定能夠通過難關」 卡爾擠出的微笑相當難看,明顯是咬牙硬撐下去,強迫虛弱的身體邁開步伐。 「······但你要答應我,如果真的撐不下去就要放棄這場比賽,身體比任何比賽都重要這一點你必須明白」 瑪莉同意丈夫的鬥志卻更加重視身體方面的狀況,要求卡爾以身體為重,不能本末倒置先把身體糟蹋。 26 「這一點你就放心,我絕對不會選擇硬撐下去,一旦不行就當場棄權,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吧」 卡爾默默點頭表示同意,隨後便起身撕開提示確認裡面的內容。 接下來的任務更加嚴峻,參賽者必須前往一個馬賽族的營地去跟當地人學習煮菜跟搭建篝火,兩件事情都經過考驗而獲得認可便能往下一關前進,搭乘飛機前往斯里蘭卡進行下一輪的比賽。 問題是,兩人卻在篝火這一關卡住,選擇、搬運、堆疊、構建等等的行為都需要大量的體力,瑪莉本身的經驗限制導致幾乎沒有辦法做出正確解答,每一次都會出現根基不穩導致上面崩塌的情景一而再三地重現,何況本身脾氣就不好的關係讓事情非但沒有任何進展反到逐漸惡化,加上卡爾體力盡失只能在一旁開口給建議,心情逐漸感到不快的她出現暴走狀況,整個人將木柴往地上一丟,轉過身便跑到房間裡面去宣洩情緒。 「呼······好!」 望著妻子的暫時離去,卡爾沒有浪費時間坐在地上哀聲嘆氣,而是起身將留下的木柴與慘不人睹的東西全都收拾起來。 比起毫無經驗的瑪莉,他顯然才是真正適合這份工作的人,不到一會的功夫便能看見一個篝火該有的雛型,總算是在短時間內將基本該有的模組建立起來,當然,把這些東西都堆擠成一團的關係讓這個老男人只能躺在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氣。 回歸到正常的瑪莉一看見地上的篝火形狀便知道丈夫將基礎都打好,剩下的就是該如何去往上建立,這一方面倒是有其他幾組所留下來的模型,只要穩扎穩打就能夠完成任務,於是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過去,勉勉強強將一個簡陋篝火作出的他們總算成功通過這一關。 「走吧」 瑪莉喘了一口氣緩緩起身靠近仍在休息的卡爾,兩個簡單的字說明接下來必須要努力向前的決心。 周圍其他組所留下的篝火模型讓兩人非常清楚這邊肯定是穩居最後一名,之後必須要盡全力急起直追才能有機會趕上其他人,隨即加快腳步前往阿魯沙簡易機場所在的地點,希望不會再搭乘飛機的過程中落後給其他組合。 不知道是節目製作組的安排還是當地本身的數量不算太多,幾乎每一組都恰巧訂到相當理想的目標,全都擠到同一架飛機上面,這下子又重新回到相同的起跑點準備來一場實力相當的激烈競爭比賽。 「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精神越來越差了」 與仍然保持一定精神的瑪莉不同,卡爾顯得相當疲倦想睡,剛倚靠在座位上便闔上雙眼,懵懵懂懂之中便晃過一段時間,直到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才驚覺時間已到該下飛機,對本人來說眨一眼的時間便經過了數個小時,這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實在稱不上好。身體似乎是進入自我治療,感覺上並沒有那種獲得清醒,反倒有一種渾身不快疼痛的錯覺,幾個關節稍微施力便感到相當乏力,有種在不經意間發燒感冒的沉重感。 「親愛的,你還好吧」 面對瑪莉的質問,卡爾自然是擺出一如既往的穩重笑容應對,完全沒有將身體目前的狀況說出去。 現在正是一路往前衝鋒的關鍵時刻,盡管所有隊伍都剛好擠在一架飛機之上,大部分的人都知道體力最差的一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兩個老人,所以幾乎每一組都並不擔心會在搶先的路上慢一步,唯一不安的無疑是解任務的部分,這一方面恐怕除去前三名以外沒有任何一組都把握能夠趕在其他人之前完成。 「下一個目的地是Gangaramaya寺廟對吧」 瑪莉的尖銳視線讓人感到沉重的壓力,為了轉移這種充滿狐疑的目光,卡爾只好將提示拿出來開始進行說明與推論。 「······沒錯,我們應該要去這個地方去尋找這座寺廟才行」 僵持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瑪莉知道眼下第一要件是如何前往Gangaramaya寺廟,其他事情可以等到之後再看情況來進行確認。 面對妻子完全不信任的眼神,卡爾明白這件事情遲早會出紕漏,身體的問題肯定會被枕邊人察覺,只是在那之間究竟能夠撐過多久的時間,努力完成多少任務度過多少這個比賽,盡情享受為數不多的時間。 兩個人帶著各自的想法搭上計程車,一路絕塵前往這座廣為人知的寺廟,成功拜見到裡面的一位僧侶,同時也開始進行他們所需要完成的任務,翻閱任意一本的書籍並對此進行心得感想的撰寫,聽上去是相當簡單容易的一種任務,觀覽古書體會當時作者的人物感情再將自身想法融入其中,屬於多數接受過現代教育的社會人士都能夠輕鬆辦到。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問題幾乎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考倒,所有人都變成一具木乃伊呆滯地望著書本久久不能回過神,有些人甚至氣憤地走到外面去宣洩一下不滿,當然,這個題目本身並不難解決,困難的地方是,沒有人能看懂梵文的內容。 信往佛教而擁有一本梵文經書的瑪莉不懂上面一字一句的內容,頂多勉勉強強翻譯出大概的幾個字句,至於另外一邊的卡爾就更不用多說,直接當場看傻了眼睛,完全搞不懂上面究竟寫了一些甚麼鬼東西,宛如一尊年久失修的雕像在旁邊一動也不動。 等了一段時間,率先突破的是第一名組合,可是這兩個人完全是不按套路出牌的類型,一個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剛好閱讀過這裏面的書籍,另外一位居然當場開始翻譯並同步進行閱讀工作,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效法的對象。 沒過多久,兄妹組兩人似乎也發現答案,妹妹突然大喊再衝到外面,帶領著眾人跑到外面逛了一圈才花錢買飲料,完全是把眾人當成白癡耍,而且哥哥還利用這一段時間將心得感想抄寫出來,一口氣領先在場的每一個人。 兩組人馬的離去給予在場每個參賽者截然不同的想法,前者所展現出的是幾乎無法逾越的差距,面對應該動腦的工作居然直接依靠本身的實力直接輾壓過去,根本是不把規則放在眼裡,彷彿在一群人在賽車的時候遇到狀況,一群人還在思考是否該請拖吊車幫忙,兩人當場將車子直接魔改了一番,不到一會就再度上路繼續行駛,這種難以跨越的不可思議能力簡直顛覆正常人的觀念。 另一邊,兄妹組的行為就顯得愚蠢不少,利用小手段欺騙眾人再揚長而去本身並沒有任何不對,反正這是一場對抗比賽,偶爾耍一點心機不算錯,只是這種行為結合之前兩人給予的和藹形象有著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劇烈的反差形象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如此做法等於將之前苦心經營的形象毀於一旦,順便得罪了一堆本來就累積不少積怨的參賽者。 「······這一定有破解的方法,不可能就是這樣讓我們一直看著這種天書不知所措」 卡爾確信絕對是有其他的辦法才會讓一行人全都擠在這一間寺廟中觀看無字天書,不可能無緣無故將無法過關的難題丟在這裡,呆看眾人成為一具石像以此達到目的。 正確答案往往不再紙本上面,而是隱藏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這一點,身為曾經的解謎專家,他比任何人都還要明白思維侷限性所產生的狹隘眼界會遺失掉多少擺在眼前的答案,因此,這個時候不能驚慌失措進行六神無主的愚蠢行為,反倒要開始思考周圍的環境與線索來構建出一個可靠的結論以達到謎團所在。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卡爾你過來一下」 感到無趣的瑪莉為了讓身體能夠稍微放鬆一下,起身活動的同時順便伸展了一下身體,抬起頭的瞬間突然發現了一個重要事實,急忙將人拉到外面去聊聊。 「發生了甚麼事情」 卡爾的心思仍舊留在圖書館裏面,腦中依舊在思考該如何破解這個謎題,對瑪莉嚴肅的表情並沒有特別在意。 「······我發現天花板上面有一堆英文字,看起來應該就是所謂的答案了」 面對丈夫明顯有些無視的神情,瑪莉嘴角大幅度上揚,隨後將所看見的結果直白地說出口。 聽見這句話的卡爾瞪大雙眼不敢置信,沒有想到率先發現正確線索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妻子,這下子腦中所設想的各種答案全都成為白日夢,整個人頓時焉了下去,宛如一位有著一定資歷的偵探被粗心者等級的助手找出謎團答案,誤打誤撞的結果簡直在嘲笑他們的徒勞無功。 「好了不要想太多事情,我去跟別人借攝影機把資料拍下來,等一下你趕緊去抄寫內容,千萬不要被其他人發現任何破綻,如果有人知道我們掌握答案一定會過度關注」 稍微交代了一下細節,瑪莉便急急忙忙回到圖書館開始進行書寫心得感想,卡爾則是跟在後頭緩緩回去。 27 回頭兩人加快腳步將抄寫的工作完成,短時間之內就將事情解決,隨後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之中離開寺廟,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走到外頭的兩人需要一點時間確認提示的內容,於是體力充沛的瑪莉擔任解讀與叫車的職責,至於明顯需要一點時間休息的卡爾則坐在地上等待,體力方面仍然需要不少時間才能夠恢復。 還好這附近要叫車並不算困難,不到一會的時間便找到一位司機,兩人一前一後鑽入車子裡面,利用英文跟紙上的提示將火車站的詳細地址都交給對方,再三確認這位保證沒有問題的司機是否是真的有辦法如期抵達,深怕到時候又發生找錯地點的麻煩情況,最後又只能沿路詢問當地人或是乾脆下車依靠雙腿前行。 「不要太過擔心,我們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卡爾出聲安慰一旁過度緊張的妻子,溫柔地給予一個深沉的擁抱。 事到如今早就是聽從天意的階段,不管他們對司機有多少要求都不可能讓對方在短時間內知道火車站的準確地點,與其一直在旁邊嫌東嫌西令雙方都感到不快,倒不如少說幾句給別人專心開車的時間。 「······我明白了」 瑪莉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自亂陣腳,應該要冷靜沉穩的應付。 也不知道是否為兩人選擇不說話的關係,司機居然成功在短時間之內抵達火車站,幾乎沒有拖延到任何時間,除去幾次面對街道本身的嚴重阻塞區域以外,路上面對交通工具都是一路綠燈暢行無阻,這種良好的結果也讓他們選擇多給這位司機一點錢財算是一種答謝。 「你先去買票!」 卡爾知道自己會拖累整體的腳程,於是讓瑪莉獨自一人快馬加鞭地前往售票區,先行將所需的兩張全票訂購下來。 購票所在的位置可謂是人山人海,擁擠狀況讓所有不分當地與外國人都必須乖乖排隊等待抽號的到來,這種制度的好處是能夠保證購票的公平性,壞處是有些人甚麼都不懂非要在櫃檯問東問西浪費時間,看的後面的其他人都抱怨連連,導致一堆人使用各種遠言互相指責謾罵,弄得現場有些烏煙瘴氣十分難受。 「前面的那些傢伙動作快一點,慢吞吞的是怕回家見老婆還是沒錢!」 有些人的言行舉止還算有點水準,多數的人都是毫不客氣的開口直接狂罵一番,說得相當難聽不堪,耳朵幾乎聽不下去。 瑪莉心裡多少有一點不滿,尤其是前面的一位老人家從東南聊到西北跟購票一事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看的人很是著急擔憂,深怕其他售票口的人都通過就剩他們這一裡止步不前,還好在場等候可不僅是她一人,後面那些等不及的群眾早就一臉不爽的瞪著老人,越到後面越是嚴重批評,幾個氣血方剛的年輕人也不怕得罪別人,開口大罵就往祖宗十八代都說了一頓,弄得場面更加難看且無法收拾。 「你們這些小鬼都在說些甚麼東西,難道不知道要尊重一下老人嗎!等你們有一天老了就會明白腦袋記不住事情的痛苦,也會知道甚麼是反應遲鈍!」 遭到年輕人的謾罵,老人的脾氣也隨著上漲,回頭劈哩啪啦一頓教訓,也不管前頭的售票員將訂好的票據推出玻璃窗口之外。 眼見情況不會輕易結束,瑪莉順勢往前一走跑到櫃台之前開始進行購票業務,迅速提出要前往加勒火車站,位置隨意不用任何限制,兩張老人票或是全票都無所謂,反正這個時候講求爭取時間,金錢上些許的差距根本不值一提。 「······下一班車在十分鐘後出發,你們應該是趕不上,再下一班車次是一個小時之後出發,可以嗎」 售票員將班次的固定時候展示在瑪莉眼前,為了避免外國遊客出現看不懂的問題還細心地進行免費翻譯工作,算是做到一名服務人員該盡到的義務。 「十分鐘的那一邊拜託了!」 發現下一班車的時間是十分鐘,瑪莉當然馬上訂下這一班次,絲毫沒有任何遲疑與停頓。 十分鐘的空缺對一班的旅客來說不算大事,實在不行等候一段時間也無妨,至於真正要上班的族群也不會傻傻的來這種地方排隊等票,早在幾天之前就已經購買好月票,完全可以輕鬆地通過手機檢查班次與時間,悠哉地前往當地進行候車。 但是,對他們這些參加比賽的選手來說卻是一件大事,一班與一班之間有將近一個小時左右的差距,這段漫長的時間足以將人氣死,尤其是望著領先的地位被後面的人追過,對體力不足的老人家們簡直是最糟糕的一種結果。 「好的」 訓練有素的業務員點頭立刻將票據打印出來,沒有過問旅客的理由,只是單純化作一台機器將交付的任務完成。 「多謝!」 拿到票據的瑪莉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往車站外部奔跑,急忙跑到丈夫的身邊將情況進行說明。 卡爾一聽見這種狀況便加快腳步往月台前進,即便身體方面依舊沒有恢復到百分之百的狀況也不在乎,為了能夠爭取到將近一個小時的領先,其他事情都顯得不再重要。 要知道兩人在體力方面都有著相當致命的缺陷存在.一旦真的要起身去對抗其他參賽者肯定是難上加難,那怕是二十分鐘的優勢看在他們兩眼中都是相當值得去拚搏一番.不管成功與否都必須盡力,不然等到其他組合跟上就要面對一面倒的壓力與競爭。 十分鐘前往一個月台放在正常年輕人的身上可謂是相當容易,只要不是本身在身體方面有著相當程度的障礙(贅肉),一般來說都能夠輕鬆穿梭在人群當中,在五分鐘之內抵達現場對多數男女來說都不是一件難事。 可是,卡爾並非是一位年輕男子,虛弱的身體本來就不容易跟上對方,加快腳步又會不經意碰撞到其他人,整體上來說移動速度相當遲緩,不到一會的時間便跟前面的瑪莉拉開了一段距離,等到真的想要急起直追的時候才驚覺跟不上步伐。 「哈······哈······哈······」 即便如此,卡爾依舊沒有選擇放棄,始終堅定不移地朝著月台前進,直到踏進車廂的那一刻才狼狽地倚靠在牆壁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氣。 「親愛的,你還好嗎」 面對妻子的關心,卡爾沒有吐露出絲毫的疲倦感,始終將那一抹勉強的微笑掛在嘴上。 待在火車上面算是可以好好休息的機會,藉由其他人所退讓的座位稍微放鬆一下是一個白髮老人唯一的好處。換作是以前的壯年時期,就算真的有人讓位也肯定不會接受,這是男人該有的尊嚴之爭,可惜好漢不提當年勇,如今的他早已與過去不同,強悍的心靈與貧瘠的身體無法匹配,如果本人還要為面子繼續死撐下去,接下來就會倒在車廂當中昏迷並送往附近的醫院,以最糟糕的情況結束這場比賽。 「······沒有問題,你不用太擔心我的狀況,趕快看一下接下來的比賽究竟要前往哪裡」 卡爾將瑪莉手上的提示一把搶走,迅速開始將其進行翻閱,發現接下來的比賽似乎是要前往海邊附近跟一位船長進行會面。 通過需要精準判斷眼光的抄寫過程,擺脫與寺廟僧侶們的苦悶過程,接下來的參賽者們將要前往一處有著多艘小船的科倫坡划艇俱樂部進行比賽,享受在一片蔚藍大海之上盡情漂浮的過程,毫無疑問就是準備讓眾人下海體驗一下潛水所帶來的特殊感覺。 「要下水的話對我倒是有點麻煩,看來要小心一點才行」 瑪莉想到潛水一事倒是略顯擔心,那種密室空間總給人一種幽閉的難受感,有時候連呼吸都會覺得相當不快,屬於她不太願意去嘗試看看的遊樂設施。 「你會怕那種密閉空間我明白,如果真的不行就跟船長說一聲,千萬不要勉強到自己,保重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卡爾的關心之情看在瑪莉眼中簡直是五十步笑百步,要知道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看出他目前的狀況相當不好,風中殘燭老人幾乎是人人都會認同的一點。 兩人之間的嘻笑打鬧彷彿讓時間的流動在眨眼之間轉瞬即逝,愉快的歡笑聲中火車緩緩駛進加勒,等到時速降為零,車廂一開,眾人都順著潮流一路往下移動,上班族們都急急忙忙的往外頭離去,每個人鏗鏘有力的皮鞋聲音證明這些人心中的緊張卻帶有自信的情緒,也是一座都市生機勃勃的象徵。 「走吧」 下車的瑪莉依舊是一馬當先走在前頭,體力稍微回復的卡爾則是一臉無奈地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火車站前往附近的計程車區域。 28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體力上出現劣勢的兩人卻在這一關扎扎實實取得了其他人所望塵莫及的成就,在最短的時間裏面將任務一口氣完成,令船長等人拍手叫好,同時也令旁者羨煞不已。 時間回到三十分鐘之前,剛上計程車的兩人七嘴八舌地進行討論,一方面探討一下目前卡爾的身體狀況,一方面確認口袋裡面的金錢數量是否充足夠用,畢竟前幾關所給予的輔助實在不算多,若不是他們這些參賽者都習慣省吃儉用一番,恐怕根本撐不到最後一關就有人需要上街去跟遊客與當地人乞討。 「你千萬不要勉強,如果真的撐不住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 面對卡爾持續不斷的碎碎念,瑪莉只能點頭表示同意,整個人煩悶到連一句話都不想說。 沒過多久的時間,兩人抵達科倫坡划艇俱樂部,望著周圍一片歌舞昇平的景色,不僅是路上的行人感到相當有趣,連一些當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入這一團之中高唱一曲,頓時讓整個區域都變得活力充沛,眾人和氣融融的模樣令所有人都為其拍手叫好。 「走吧」 卡爾還想多看一會卻被瑪莉拉走,只好伸出手跟對方的成員們打招呼,算是一種致意的方式,感謝這群用時間與熱情去取悅其他陌生人的表演者們。 抵達科倫坡划艇俱樂部,找到熟悉的提示箱,他們迅速動手將其撕開查看接下來即將要面對的任務究竟是以哪種形式繼續強迫參賽者們努力活動四肢與身軀,結果內容是要求上船跟從船長進行各式各樣的任務,看上去似乎沒有太大的難度,給人一種撲朔迷離的感覺。船長的任務理應跟下海最有關係,可是也不能夠就此排除其他的可能性,例如從事船上的捕魚行動或是整理倉庫等等需要勞力的工作,當然,與機械有關的海圖與操縱儀器等等相關的知識問答也並非沒有機會。 「歡迎來到我的船上,請你們先系上安全帶坐在座位上稍作休息一會,等一下船隻就會出航,請不要為一點小小的震動跟搖晃所嚇到,至於有嚴重暈船症狀的乘客們就請帶好嘔吐袋,偶爾記得閉上眼睛當作甚麼都沒有看見,畢竟這種景象看久會讓身體產生不適,堪比看兩場3D電影」 船長說到後面還刻意說了一個玩笑試圖讓唯二的兩位乘客稍微放鬆一下,略顯俏皮可愛的感覺倒是能看出此人心性依舊保持年輕。 與一派輕鬆的水手們不同,瑪莉勉強維持住笑容卻無法將緊緊握成一個拳頭,看的出來心情上面相當不安,另一邊的卡爾則是與副船長聊天對話,兩人似乎在某個話題上面有著足夠的理解,一直到結束的那一刻才惋惜的選擇分開,感覺上比起夫妻兩人的關係還要親密。 「不要害怕!我們是暢遊在大海之上的強大男兒!不管是大風還是大浪對我們來說都不算是甚麼大事!就算是海神也不可能阻擋我們的出航!英雄們跟著我一起往前衝刺吧!」 船長豪情萬丈的宣言讓在場的水手們高度進行回應,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驕傲與不肯輕易服輸的態度。 穿梭在大海之上盡情挑望美麗的風景,體驗常人所不能挑戰的大自然,感受顛簸海浪所造成的生理上不快與靠近死亡的強烈恐懼,遊艇之旅超乎想像之外的給予一個人來自心靈上的震撼,這一點,別說才剛剛成為其中一份子的兩人,就算是習慣多年的強悍水手們也沒有辦法完全適應,在場真的能夠一口咬定大概也只有船長一人。 「呼······嗚!」 幾分鐘過後,率先感覺到身體上不適的人毫無意外的就是瑪莉,整個人躬著腰部拿起垃圾袋開始不斷進行嘔吐。 「哈哈哈!小姐的姿勢真好!盡情吐吧!身體的痛苦也是一種幸福,證明大海的威力就算是乘坐也會感到畏懼!」 船長拿著一套自圓其說的話語安慰,讓一旁趕緊攙扶的卡爾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 雖然對暈船的人來說不管說些甚麼都起不到作用,可是進到船艙裡面稍作休息卻相當有效果,在一位熱心水手的幫助之下,兩人前進到船艙底下的一間小房間休息。與上頭劇烈搖晃的感覺不同,底下的這一間房間明顯有一些特殊的設計,人一到裡面就輕鬆不少,連海浪拍打所造成的上下震動都大幅度的減輕,幾分鐘下來,原本看似奄奄一息的瑪莉居然能夠睜開眼睛說話,不用再擔心看見搖晃的景象而感到頭昏腦脹。 「請問這一間房間······」 「這裡是船長請人特意打造的舒適房間,專門給那些不善水性的人休息所用,以前我們是不允許這種東西出現在船上,既然能夠自稱為大海男兒的水手,一點小小的搖晃就倒下根本不像話,可是,最近的年輕人對這項充滿歷史與光榮的事業不敢興趣,全都打算離開這裡到其他國家去賺錢,加上國家的經濟不好,連帶觀光業都持續蕭條衰敗,還有其他諸多原因零零總總加在一起,最後船長不得不選擇妥協,不僅將本該當作防護的底部改建成提供休閒娛樂的地方,甚至連你們所待著的這間房都是將以前的回憶房間拆除而打造出來,為了這件事情還有不少人離開」 水手毫無保留的將這間房當初的設計跟船長理念都說給兩人聽,嚴肅難受的話題頓時讓氣氛變得相當尷尬。 卡爾非常明白船長本人的感受,想必當初要將滿載回憶的房間拆除肯定需要經過一番意念上頭的掙扎才能下此決斷,不惜犧牲過去與許多人的記憶也要將船隻保下,令所有人的水手都能夠賺錢養家,這樣的做法相當值得稱讚,畢竟就算真的見好就收離開這片大海去尋找新天地也不見得是一件難事,然而,一個本該頤享天年的老人卻為了一群年輕後輩的夢想努力,別說是區區的時間,那怕真的要將生命雙手奉獻上也在所不惜。 「······你們呢,你們又是怎麼想」 面對瑪莉的疑問,水手只是笑笑不答,隨後以還有其他事情要忙為由轉身離去,徒留兩人待在房間裡面好好休息。 「······世上真的有不少好人」 卡爾咀嚼了一段時間將其消化才說出這麼一句萬用的話語,口乾舌燥的拿起一瓶水坐到位置上緩緩喘了一口氣。 說完的那一刻,整個人恍恍惚惚地看見一副景象,那是一位老人獨自站在甲板的尖端,面對各式各樣的大浪都無所畏懼的向前,也許後面的人會嘲笑,也許有些人會開口規勸一番,剩下少部分的人可能會上前支持,不過,那些人的行為始終只屬於自己,外力因素根本動搖不到他的想法,一位真正無懼天地的人從來不會因其他人的看法而去改變信念。 「呵呵,你憧憬著那樣的人我明白,只要不要想太多比較好,人家的事情由人家自己去決定,我們這些外行人多費唇舌也無法改變」 望著丈夫閃閃發光的眼神,瑪莉忍不住開口稍微喝止一下,深怕到時候家產少了一部份,送到斯里蘭卡的某位船長帳戶底下。 「咳······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清楚」 眼見一時萌生的念頭遭到妻子發現,卡爾忍不住裝出咳嗽的聲響撇開視線,趕緊迴避掉這個稍嫌麻煩的話題。 等到船隻逐漸穩定,一位相當年邁的水手到房間來呼喚兩人,一路領著他們走到甲板的外頭,到達地點打個招呼便回到工作崗位,因為接下來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而是屬於節目參賽者們的時間。 「兩位歡迎,接下來你們必須要先學會釣魚,等到成功釣上十隻就可以暫且休息,然後就要準備換上潛水裝跟我們的水手們一起享受探索大海的幸福時光!」 船長簡單的一句話說明兩人接下來要去完成的任務,於是卡爾跟瑪莉紛紛拿起手上釣竿開始跟一旁的水手們進行基礎的練習。 大海中央釣魚絕非易事,不僅要擔心會不會有魚群看見船隻就逃走,還要耐心地在大太陽底下等待上鉤,最後還要祈禱等待已久釣上來的東西不會是垃圾,每一個環節對沒有耐心地來說都是一種折磨,更可怕的是,上鉤的魚類中還有一些類似鯊魚的危險存在,過程中要小心謹慎才行。 「嗚哇~」 此時,兩人也注意到船隻附近還有另外一艘船,而水面上有一名身穿潛水裝的少女看上去相當享受。 第一名組的高中少女出現在海中,這一個景象讓瑪莉感到相當不安,想到對方已經做完最難的任務釣魚,接下來的潛水又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沒有任何意外,首位的寶座恐怕又要落到這兩人的手,另一邊卡爾也想到同一點上面,整個人的臉微微一皺,心裡既是不快又無可奈何,誰叫那一組的實力真的跟其他參賽者有著一段的差距,當中自然也包括不算強勁的兩位老人。 29 「你喜歡年輕的女孩嗎」 也不知道船長究竟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態,居然拿了一個望遠鏡跑到卡爾旁邊,直接將目光轉移到不遠處的高中少女身上。 「太太最好」 對年輕少女沒有太大興趣的卡爾微微皺起眉頭,毫不客氣地將摯愛的妻子放在第一位,其他的女性不管老少皆是俗不可耐的凡物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說句實話,那位高中少女或許符合現代人的省美觀念,細腰翹臀的身材放到一般的同齡男性中肯定是相當受到歡迎的類型,可惜對他來說,女人不能單純看外觀,主要還是能否相處融洽,每次交流的過程中是否會在對方的心理留下不快,比起轟轟烈烈的愛情,平淡如水卻能夠 「哼,就愛裝」 船長一點鄙視的看著卡爾,隨後將視線轉移到正在潛水的另外一行人身上,嘴角還不自覺地勾勒出一條下流的弧線。 「······一個色老頭」 與沒有太多想法的卡爾不同,另一邊的年輕水手們倒是津津樂道的嘲笑自家船長。 不管這些水上英雄是如何分配時間在聊天搞笑上面,作為節目參賽者的兩人可不能跟這些人一同玩耍,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是盡快將所需的十條魚全都釣上船,然後趕緊潛水進行下一項任務,目標是超越前三名的其中一人登上前幾的寶座,為此,接下來的十幾分鐘之內是比賽的關鍵時刻,一旦成功就能夠游刃有餘的甩開後面來者。 「不會吧」 其中一名水手放下手邊的工作望著正在釣魚的兩人,嘴巴一時間還無法輕易闔上,明顯還沒有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事實。 不怪這一位年輕人感到震驚,卡爾這邊順風順水一連將五條魚都釣上來確實不容易,更不用提一旁看似沒有成果的瑪莉也在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將兩條魚納入口袋之中,雙方速度簡直不像是可憐的初學者,反倒跟那些世界名手差不多,根本不需要垂釣,魚就會直接跳入懷中。 注意到這個詭異現象的水手們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雙眼,難以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事情,要知道釣魚這種事情的成功率可不是說有就有,技巧判斷再好的高手都經常會遇到捕不到的情況,尤其是在一艘船的旁邊進行,運氣再好的人都不見得能夠釣上幾尾,如今,一對連勾餌甩竿都不清楚的新手夫妻居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抓到將近十條左右的魚,就算是年邁的副手們都好奇的望了一眼,臉上充斥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大,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這種詭異的現象,按耐不住的副船長好奇跑到船長身邊詢問事情發生的理由以及其中的問題。 「呵呵,誰知道呢,或許是某位女性的氣場太強所導致吧」 船長意有所指地望向另外一艘船上,也不知道究竟是開玩笑還是真的確切知道發生情況的理由。 作為陪伴多年闖蕩大海各處的副手,比起某位玩心不減只會整天跑到一些奇怪地方惹出問題的老頑童,這位成熟穩重的男人才是這艘船實質的掌權者,如果現在出現狀況,大部分的水手或許會對船長的命令感到相當程度的困惑卻不會對副船長的命令有絲毫遲疑,必定會堅定不移地選擇執行。 「喔」 副船長也習慣船長的笑話,隨便一回便轉過身到船艙裡面繼續去指揮其他水手做事。 兩人釣魚的奇景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不到一會,大部分的人看慣奇景也不覺得特別,反正怪怪年年有今天在我家,這點小事情根本沒有甚麼需要去在意的地方,反倒是抬頭仰望天空的時候能夠看見一片灰濛濛的模樣,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要下雨,至於是否會演變成大風大浪暫且還不得而知。 「瑪莉你真是太厲害了!」 與水手們所擔心的部分不同,沉浸在快速釣魚過程中的卡爾愉快的露出笑容。 釣上將近七條的結果已經能用匪夷所思來想像,另一邊的瑪莉卻絲毫不落人後,後面開始急起直追不斷將魚捕上岸,短短的幾分鐘內又拉上兩條,估計再過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夠通過十條的合格線,這種速度在常人看來想必是相當不可解的現象,若是讓某位頂尖的釣手過來觀察一定會產生不可置信的表情,說不定還會因此嚇到昏過去。 「親愛的你太棒了!」 望著桶子裡面二十條的魚群,瑪莉直接將魚竿扔在地上,一個簡單的助跑跳到卡爾的身上。 「你也是,真的是太厲害了」 卡爾溫柔的將妻子擁入懷中,順手輕撫對方的背部,話語中給予足夠的肯定。 作為一位釣魚的外行人不能理解釣魚的難易度,更不明白這種速度幾乎可以破除世界記錄等級,不過,即便如此他也確實感覺到一種不可思議,至少在過去的印象之中,應該從來沒有過今天這般幸運的狀態才對。 釣魚是困難到新手會絕望的程度,過去某位友人曾經給過如此建議,尤其是拍攝影片的過程能夠清楚看見一次又一次失敗的結果,那種枯燥乏味到令人想要放棄的過程居然有人會將其稱之為娛樂,直到今天這一刻以前,卡爾都不曾相信過這件事情。 「繼續去做下一個任務吧······不要擔心,下一次有機會我們一定要再來一趟」 卡爾看出妻子還想繼續嘗試的慾望,於是提出一個相當完美的解決方案,同時也讓未來出遊的遊樂又多了一種嶄新選擇。 「恭喜恭喜,那接下來就是潛水」 眼見兩人已經將難題解決,船長自然是出面讓其他選手進行準備,接下來就是下海潛水的時間。 「二位,待會的天氣實在不太好,我懷疑可能會有下雨的可能,若是雨一旦下大就有可能要一定程度上的危險,尤其我們是在船上,所以要不要先等一會看情況再說」 經驗豐富的副船長一看自家船長居然對此不發一言,無奈之下只好選擇越俎代庖先將危險性告知眼前的兩人。 大雨會影響海面的上下幅度,加上氣流與氣壓的變化極有可能造成一波又一波的浪濤來襲,運氣不好的情況就有可能令看似平靜的海底出現意外,因此,按照正常的防護手冊進行判斷,這種時候應該請普通的遊客們遠離大海才對。 「等一下!目前的天氣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才對,說是會下大雨也只是您個人的猜測而已對吧!」 瑪莉顯得相當緊張不安,十分不願意將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此輕易放棄。 如果要將潛水往後延遲就必定會讓其他人追上,後面幾組中擁有足夠實力的不在少數,那些人一旦突破重圍將那個相對來說較為困難的任務通過,隨時都有可能回過頭就將他們兩人超越,錯過這一次的機會就要全員重新回到相同的起點開始進行比賽,這種結果對她來說是不能夠輕易接受的事情。 「······船長,請問事情真的是那樣嗎」 比起沒有理由就想要繼續潛水的瑪莉,卡爾相當在意下大雨的問題,於是轉過頭詢問一旁的船長。 「沒有錯,大概十多分鐘就會下大雨,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有任何錯誤」 船長立刻點頭表示同意,甚至將準確的時間都告知他們。 比起仍然抱有不確定感覺的副船長,看似瘋瘋癲癲的老頑童倒是展現出高超的判斷技巧,不僅確定會有大雨來襲,連準確的時間都完美地進行預知,可謂是相當了得的一項技術,而且,這件事情一看就不是對著兩人信口開河,其他水手聽在此事紛紛開始進行準備。 「······卡爾」 瑪莉無奈的將視線轉移到丈夫身上,期望卡爾能想出一些扭轉局面的辦法。 「我們去船艙裡面等待,相信船長他們專業的判斷」 卡爾沒有響應妻子的願望,反倒是直接帶著人往底下的休息室前進。 一時的著急造成一世的悲劇,若是船長吹牛,大雨沒有出現一片晴空萬里,到時候有的是時間與機會去指責對方的自以為是,那怕之後他會受到瑪莉的批評也無妨,畢竟,假設事情真如那位看似癲狂的老人所言,一場不分彼此的豪雨降臨,潛水的他們有著一定機率捲入其中,到時候,運氣最糟糕就是死路一條,所以跟比賽的勝負相比,保留住一條性命才是第一。 「······我知道了」 瑪莉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只好乖乖陪著丈夫一同回到船艙裡面去休息。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原先晴空萬里的藍天突然變成烏雲蔽日的陰暗雷雲,九分鐘一過,大雨便開始逐漸往下落,十五分鐘的時間過去,本來打算離岸的船隻全都停下腳步,那些參賽者們也是無奈的望向海平面。 30 烏雲密布的天空中雷雨交加相當恐怖,狂風暴雨亂作之下讓海岸邊的船隻紛紛固定住位置不讓其遭到沖散,當地人與遊客則是迅速起身去避難,深怕海浪無情將人捲入深不見底的黑暗深淵,至於那些依舊在海面上的船隻就更加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面臨翻船的危險狀況。 「嗚······嘔!」 劇烈搖晃的船體讓大多數的水手都感到不適,就算是窩在相對安全船艙的瑪莉也無法挺過來,整個人倒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發出哀號聲。 「······呼······呼」 一旁的卡爾則是勉強還能夠維持住身子,只是要不斷利用吐納法進行呼吸的調節。 這種狀況若是持續下去,別說他們兩位參賽者會無法承受,船上的水手們都要想辦法找個定點固定位置,祈禱這突如其來的海浪不會將船隻都吞噬,令在場的所有人都淹沒在無盡的汪洋。 「一群沒有見識的傢伙,這點小雨算的上甚麼,大海男兒根本不會害怕這種······」 「好我知道了,趕緊回到船長室去吧」 與不安的船員不同,船長倒是一派輕鬆地站在甲板之上敞開雙手感受風雨的直擊威力,若不是副船長先一步動手將人帶進房間,恐怕真的會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天打雷劈都無法將其動搖。 不管船上的成員們有何感受,天氣的變化相當直觀,轟隆隆作響的天空、嘩啦啦傾瀉的豪雨以及一刻也不停止的海浪,三者合為一體將整個空間都壓縮住,待在其中的人類們只能無可奈何的龜縮在鐵塊之中,盼望這一波大災難能夠盡快過去,否則時間一長,在場的全員都有可能根本無法離開此地。 「······雨勢沒有絲毫減緩,我們的情況似乎不太好」 副船長掐錶一算,發現目前的情況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好轉,甚至有可能會繼續朝著更加難以想像的困境前進,如此一來危險便會大大的增加。 大風大雨大浪三者加合在一起的危險性大增,加上短時間之內都沒有出現任何變化,證明這場災難應該會持續一段時間下去,假設時間上超過一個小時以上,為了保護船上所有成員的安全,他們就必須考慮另外一種方法才行······ 「別那副表情跟模樣,跟我那麼久的時間居然還會對區區的小風小浪感到害怕,真的是越活越倒退了」 船長一臉老神在在的露出潔白牙齒,拿起零食便開始大快朵頤一番,順手還取了一罐飲料大口大口地滿足口腹之慾。 這番略顯不負責任的話讓在場一些資歷較淺的水手們感到不快,平常就沒有見過自家船長辦過多少事情,天天看著一名空有資歷與過去傳說的老人在裝瘋賣傻,大多數的人會有所不滿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只因狀況真的相對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出事情,不然他們當中肯定會有人開口大罵。 「嘿嘿,年輕小夥子們似乎都不太高興······那麼這樣吧,如果二十分鐘內沒有停下我就到外頭甲板去納涼,你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但是,雨一旦在二十分鐘內停下,你們每個人都要叫我爺爺,敢不敢賭一賭呀!」 不正經的船長使用詭異的手段,這句話一出,舉座皆驚,船艙內的情緒頓分化成兩種大極端。 資歷年輕的水手們都紛紛表示同意,不動聲色的表面底下全都是笑開花的模樣,有些人不擅長隱瞞的人都直接將心情寫在臉上;另一邊,資歷老一點的水手全都露出難看的表情,每個人都無奈的搖頭,眼神不是停留在船長身上,而是自家的晚生後輩們。 「齁齁,既然你們幾個都同意就好,那就等著看好戲吧!」 船長自滿的往椅子上一座,翹起二郎腿開始哼起自創的難聽歌曲,也不在乎魔音穿腦讓人感到痛苦。 十分鐘的時間過去,天空的雲朵依舊沒有任何變化,海面的搖晃變得更加嚴重起來,躺在床艙裡面的瑪莉終於吐到只剩下膽汁,整個人乾嘔也吐不出任何東西,最後身體癱軟倒臥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若不是本人的鼻子上還有一點氣息,光看雙眼翻白跟渾身抽蓄的可怕外貌還以為是發生了甚麼怪事。 旁邊的卡爾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而再三的海浪衝擊偶爾還會讓人漂浮到半空中無法控制,對三半規管來說簡直是一種地獄等級的折磨,吐納法之類的簡易方針早已沒有任何作用.沒過多久的時間,整個人就快要昏厥過去。 「瑪莉······你還好嗎」 卡爾試圖去詢問妻子狀況如何卻沒有想到瑪莉老早就昏死過去,嗚嗚的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這句話才剛問完,他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彷彿進入另外一個奇怪的扭曲空間,不到一會的時間,一陣天旋地轉之下,世界也就此陷入漆黑的一片暗幕之中。 回到船艙之中,風雨的加大讓資歷較淺的水手們更加確信今天可以看見船長去甲板上喝水吹風的可笑景象,不少人都已經撇開頭開始錄出笑容,認為這場賭博的勝利毫無疑問會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然而三分鐘的時間一過,原本如同水壩洩洪的大雨居然緩緩停下,不僅如此,雷聲閃電逐漸遠去消失,連壟罩在頭頂之上的烏雲都隨之不見,最後,宛如神明的一雙手撥雲見日,蔚藍天空重新回到眾人的視線當中,那一刻,宛如一種無法言喻的奇蹟降臨在面前,年輕的水手們全都看傻了眼睛,不敢置信居然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看吧,我說過了」 船長心滿意足地拿起酒瓶往嘴裡一灌,打了一個飽足,拍了拍始終結實的小腹。 這一下在年輕一輩中樹立起的形象幾乎可以說是天打不動,從此又會有一群死忠的分子加入其中,隨著時間的蹉跎,等到他們漸漸老去就會跟現在大部分的水手一樣,大小事聽從副船長,重要的生死關頭卻永遠都不會忘記神明一般的船長大人。 「這下子您又可以多吃零食了」 副船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最近一段時間肯定能在船長室裡面看見一堆零食。 崇拜的人一定會想方事法討好,而其中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出甜品進行誘惑,尤其是這位老人幾乎對任何好吃的食物都不忌口,有時候心情不好就拿出一大把薯片,心情較好的時候選擇甜到不行巧克力,完全不顧慮年邁的身軀是否還能夠承受這樣亂吃的行徑。 「別擔心,最近我會少一點······少吃一點」 老人的視線往旁邊一轉,看的出來本人只是嘴上說說,心裡似乎並沒有答應。 「······哀」 副船長知道仁至義盡即可,剩下就看船長本人自己如何去決定。 不管賭局的結果如何,天氣既然已經放晴就該繼續之前未竟的事情,於是帶路的水手先行一步到床艙底下跟節目參賽者們打招呼,確認一下雙方的情況如何,是否還能夠如期地進行比賽。 可惜,等到這位年輕的船員踏進船艙的那一刻,率先看見的是兩具狀似屍體橫躺在床上男女,鼻腔中傳來的是嘔心到不行的酸臭味,耳邊聽見宛如殭屍般的哭喊聲響,若不是確切知道裡面是人類加上之前海面的搖晃程度,多數人的第一印象都是世界末日的恐怖片。 「······船······還在······嗎」 狀態比較好的卡爾緩緩睜開雙眼,一臉困惑的詢問水手。 有一段時間感受到靈魂脫殼的錯覺,他一度以為船隻已經翻倒失事,裡面的人全都成了海底亡靈,因此才會開口先確認自己是否仍在人世間而非一座嶄新的天堂之地。 「船沒有問題,天氣也已經轉晴,一切狀況都非常完好······兩位要繼續潛水還是先回到岸上去休息一下比較好」 水手知道兩人在短時間內應該要躺在床上不能動彈,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多想亂動才會比較好一點。 光是要恢復體力就需要至少一個小時以上,何況兩位都是年事已高的老人,躺倒的過程當中還不見得能進食,面對這種情況,正常的船員都會直接建議他們乾脆休息一天,或者至少睡上一個好覺再起來,否則身體肯定會吃不消。 「我們先休息一下······」 「給我們二十分鐘!馬上就可去潛水!麻煩你們那邊先做好準備!」 想要獲取更多休息機會的卡爾遭到駁斥,瑪莉似乎打定主意必須加快速度盡快將這份任務完成,不打算拖泥帶水的躺在船上一動也不動,眼睜睜望著其他參賽者一路過關斬將。 可是,以目前的他們是否真的有辦法進行需要大量體力的潛水,相信不僅是眼前的水手感到疑惑,就連船上的其他人應該也會抱持著同樣的想法。 0 繼續 「歡迎來到阿根廷,賴天凌跟張葉清你們依舊是第一名」 主持人敞開雙臂跟賴天凌來一個友好的擁抱,至於張葉清則是一臉不好意思的點頭問好。 勢如破竹的兩人面對各式各樣的國家都不曾出現落後的狀況,一步一步地往前衝刺似的強勢壓制每一個關卡,一口氣拿下前九關的勝利資格,而且每一次都是以第一名的姿態走到這裡,簡直可以說是毫無敵手。 拼命想要追上的第二名跟第三名從第六關開始便出現喪氣的舉動,傭兵組傳出內部的分裂與吵架,短時間裡面估計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兄妹組似乎已經接受後面幾名的情況,依舊努力完成每一項任務,只是那股拚勁早已失去不少,動作也變得緩慢不少。尤其是撐到如今的地步卻始終無法看見第一名的車尾燈,對任何一組來說都是絕望般的情況,至於其他幾名更不用多提,光是回到飯店要稍微休息一會便看見第一組馬上要出發,那種抑鬱感真是無法跟別人訴說。 「跟之前一樣,作為這一關的獲勝者將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金額當作獎勵,希望你們順著這份氣勢能夠繼續持續下去」 主持人拍拍手,旁邊的鏡頭比出手勢表示到此為止,接下來的部分就可以不必拍攝。 確認已經不需要待在此地的兩人自然是一同回到旅館裡面,稍微聊了一會天便先行回到房間裡面稍作一番休息,跟前面的幾次差不多都是準備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再見面。 「恩~嘿嘿~」 跳到床鋪的張葉清露出燦爛的笑容,不斷在上頭翻來覆去享受這份難得的柔軟感覺。 伴隨著比賽的持續進行,他們的待遇從原先的骯髒小旅館一路升級到四星級大飯店,今天晚上更是住進阿根廷市區裡面的一間五星級飯店裡面,徹底享受所謂的總統等級待遇,算是節目製作組為了消除參賽者疲勞所付出的努力。 「真軟~」 張葉清將身體完全陷入床被裡面,放鬆的閉上雙眼打算稍微休息一下。 阿根廷的任務不出意外跟足球有著相當程度的關係,幾乎沒有給他們這些選手停下腳步的機會,一路上都在街道上來來回回進行奔波,其中還有一關居然要在大街小巷中穿著玩偶的服裝不斷運球避開許多障礙物前往足球場的休息室,慘無人道的任務將所有人都搞得七葷八素,若不是受訓於武術世家導致本身的體力存量相對比較多一些,成為累倒在地上的一員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呼······不好不好」 張葉清原本想要直接睡上一覺,突然想起渾身上下都散發出濃濃的汗味,褲子跟衣服都沾染上些許的泥巴,連那雙一路穿到現在的球鞋都變成兩種顏色的混合體。 踏進浴室裡面,乾淨整潔的空間令人心情舒暢,堆疊整齊的毛巾跟一應具全的洗澡工具讓她終於不必再像前幾天那樣痛苦,想要好好清洗身體還要擔心水龍頭會不會脫落,同時還要害怕角落有沒有一些可怕的蟲子.總算能夠輕鬆安全的清洗身體。 「······呼」 花上一個小時盡情享受的張葉清僅穿著一件浴袍躺在床上,白裡透紅的臉蛋全是多虧熱水的滋潤。 雖然飯店有提供一些小有名氣的品牌保養品,不過她從過去便不曾使用過這些化學工具,加上母親孜孜不倦的教誨,這些東西一概不能用在臉上,只能無奈拿起兩罐看看把玩,等到無聊便扔回原處。 離晚餐還有將近五個小時的時間,這段時間又沒有甚麼事情能做,張葉清決定先睡上一會,體力補充完畢過後再迅速換上新服裝前往賴天凌的房間,算是給男朋友的一份小小福利。 這件衣服並非是在此地所購買,而是早在前一天停留在巴黎的時候不經意從路上所看見,上身部分採用絲綢的材質製成一種背心,本身沒有扣子的關係既可以當成外套使用,需要的時候還能將裡面的衣物全都摘去,變成一種情趣裝扮;下身是看似寬鬆沒有任何特色的短褲,實則卻是能夠一個動作就輕鬆脫下的特別裝備。除去以上兩種之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武器必須穿好穿滿,那就是黑絲襪。 幾天以來若要問張葉清所獲得的最大收穫,第一項自然是環遊世界所發現的美麗風景與各地的地方文化,曾經僅能在書本雜誌上面談論的各種景色如此已經成為真真切切碰觸並刻印在腦海中,算是人生中一大難以想像的驚奇,原先還以為恐怕要等待大學時期才有機會體驗,誰想到能在男友的陪伴一起完成這份夢想。 關鍵無庸置疑是賴天凌本人的興趣,她一直以為對方喜歡大腿,沒有想到幾次刻意換裝與展現下來才驚覺這個範圍不僅是侷限在腿部,甚至擴大範圍來談論,從大腿、小腿乃至腳掌與指頭全都是在意的地方。 男人的瞥見對女人來說就是關注,張葉清得出男友鍾情於下半身的定論便開始在腿部的部分盡可能做出一些改變,特別是任務結束回到旅館裡面休息的時間幾乎都會換上一套又一套的服裝,測試哪一種暴露程度跟位置受到最多視線的沐浴,結果到目前的第十一天已經可以抬頭挺胸的表示大功告成。 「我出門了」 走出房間以前,張葉清轉過頭對放在床頭邊上的吊飾小竹告別。 自從之前那一次的吵架至今,兩邊絲毫沒有過任何交流,冷戰的程度遠比以前嚴重,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情況簡直是前所未見,換作是過去的她們倆根本就無法想像,只能說在交友方面的意見分歧影響實在太過巨大,直接傷害到彼此之間堅定不移的友情。 但是,張葉清深信隨著時間的流動,等到男女關係逐漸穩定下來,雙方的愛情之間誕生羈絆並結為夫婦的那一天,想必就算是吊飾小竹這樣的一座雄偉冰山都會溶解,所以現在還是先保持這樣的距離給彼此思考的空間比較好。 「哈嚕~天凌~」 「門沒鎖,進來吧」 敲了兩下門,張葉清迅速將房門打開,一身可愛的裝扮走到床前跟賴天凌問好,順便開口詢問道: 「天凌,你覺得這樣子好看嗎~」 張葉清轉了一圈,毫不避諱的展現青春少女的曼妙身姿。 背心部分考慮再三還是決定以普通的模樣呈現,不要將秘密武器立刻展露,至於短裙的部分則是搭配黑色絲襪,特意將大腿附近的肌膚裸露一部份,讓視覺上的效果進一步增強,搭配上一頭黑長直秀髮隨風飄動,想必從觀感上來看應該是全方面的完美才對。 「恩······很好看」 賴天凌稍微瞄了一眼,隨後將注意力轉到平攤在桌上的地圖上面,仔細確認明天可能要前往的機場預設路線。 那雙飄浮不定的眼神確實遊走過身體的許多部份,張葉清確信大腿受到極大程度的注視,尤其是腳掌的部分似乎格外遭到青睞,看的出某人的足控傾向非常嚴重,於是她不自覺的露出妖豔笑容說道: 「恩~身體好痠」 刻意將身體躺在床鋪上頭,利用純白色的被單襯托出漆黑的絲襪,順便擺出划水式的拍打,讓腳趾盡可能活動伸長,越是能夠接受到賴天凌的視線越是令張葉清感到渾身產生一種無法言喻的火燙感,這種害羞卻有帶有一點興奮的感覺非常舒服,甚至隱隱約約快要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咳······待會我幫你按摩」 賴天凌又瞥了一眼,隨後將注意力全數集中到地圖上面,開始不斷畫上一堆重要的記號。 玩笑必須要適可而止,不能讓愛人以為自己是個腦袋空空只會想玩耍的笨女人,想到母親曾經的唸叨,張葉清立刻正襟危坐的跑到桌子的另外一邊,目光同樣緊緊關注在地圖,認真地觀看並指出同樣不錯的路線。 不斷展現女人性感的一面只會讓男人麻痺,總有一天對此失去應有的興趣,放棄熟悉的家花選擇路邊的野花,因此,當賴天凌認真要完成某一件事情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妨礙跟打擾,反到會認真嚴肅地從旁進行輔助,做好一名賢內助該做的每件事情。 「你真是厲害,一下子就好了」 賴天凌伸手輕撫張葉清的腦袋,順便將地圖進行二度的確認便收了起來。 厚重粗壯的手掌放置在身體的任何部位都能讓她得到充足的溫暖,隨時都能夠露出滿足的笑容,以前都不曾感受過男性溫柔的關係,整個人逐漸無法拒絕這種幸福感覺,甚至有種進一步渴求的想法······ 「······人家累了,先睡一下」 張葉清直接鑽到被窩裏面不肯移動,毫不客氣佔據別人的床鋪。 從起初的一同享受晚餐到後面偶爾跑到房間裡面聊天,她每一次都在挑戰男友的底線,如今總算要突破一次底線,嘗試看看能不能乾脆地窩在房間······為了之後的一個目標而持續不斷的努力。 1 「你安心睡一下吧,晚餐時間到了再叫你」 眼見張葉清直接鑽進床鋪裡面,賴天凌也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只好坐在椅子上拿出書本進行閱讀,待會順便做一下身體運動。 自從上一次浴室的騷動以來,這位少女已經完完全全將自己當成女友的身分,不管是任何時候都不打算跟他分開,除去晚上休息的時間以外,兩人幾乎全都是黏在一起的狀況,這種情況也不知道究竟該說是好還是壞。 以目前來說,張葉清還算是能夠分清場合,不會出現一些令人厭煩的行為,遊戲方面也是做到盡善盡美,一半以上的關卡能夠在短時間內完成也是多虧對方的力量,尤其是今天在阿根廷的任務更是需要大量的體力,換做其他友人根本不可能跟上。 雖然說兩人的年紀有著十年以上的差距存在,不過,雙方又不是論及婚嫁的程度,在這個時間點成為彼此的唯一算是給少女的初戀一份比較良好的引導,賴天凌自認滿足女友的要求並保持肉體上面的界線這一點還是小事一樁。等到高中的燦爛生活一旦展開,遇見更加優秀帥氣的同齡男性,經過社團活動與學校事件的重重關卡,隨著少女的眼界逐漸寬廣,想必就會尋找真正的幸福。 與其說是戀人,他倒是覺得雙方比較像是所謂的保母與小孩的關係,一位成年男性用心去照顧一名青澀少女,盡可能地努力一步一步將人帶往大人的階段。 「······呼」 腦中回想起剛才張葉清所展現的曼妙身軀,賴天凌不禁滿臉通紅的低下頭趕緊將多餘的畫面全都驅散。 談到美麗或許仍稍嫌過早,可是,青春氣息與健美的身軀確實充滿吸引力,何況這位少女非常清楚自身的優勢,眼花撩亂的服裝中幾乎都是以凸顯下半身的裝扮為主,刻意將那雙美腿跟纖細的腰圍展現,若不是尚未發育的上半身讓整體來說比較缺乏性感,恐怕早就已經奪走無數男性的目光,成為路上的焦點人物。 活到這把年紀的賴天凌自然不可能對這種刻意進行誘惑的行為一無所知,只是,絕對不能忘記張葉清仍然一名中學生,對未成年的女性進行任何行為都是一種犯罪,就算是海濱的法定成婚年齡也是十八歲,連毛都沒有長齊的少女完全是對象之外的存在。 撇開兩人之間的問題不談,目前應該全心全意關注的事情無疑是下一關的前進方向,根據行經路線從西南半球一路走到西北半球來看,剩下的兩站肯定會在東半球,至於是先從北半球還是南半球就不得而知。 這次的賽程大多都是集中在西半球的關係,作為東方人的張葉清自然沒有任何地理方面的優勢,作為南方小島出身的賴天凌也是處在一頭霧水的狀況,這樣的組合居然能夠一路遙遙領先在前頭也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算上計程車多次的出包與路程上的幾次迷路狀況,其實他們兩人能夠保持第一名的方法就是依靠每次任務的最快速度完成,一口氣領先剩下幾組一大圈的距離,接下來就是不要犯下任何一點錯誤。 剩下的兩場比賽能換到東半球,特別是中國地區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畢竟他們這一組有一位本地出身的少女,佔有大量的地利優勢,只要加以利用就能保證後面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機會追上,至於最後一關的部分則是毋庸擔心,根據前幾次的比賽內容來看,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會考察關於前十站的任務內容,這部分他已經完美的紀錄在腦中,理論上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恩······做一下運動吧」 整理一下思路的賴天凌覺得身體沒有任何疲勞感,準備好好活動鍛鍊一下。 激烈揮灑汗水的過程中,張葉清似乎睡的相當香甜,幾乎沒有清醒的跡象,偶爾還會翻滾身子讓棉被散落在地上,讓底下的服裝暴露在外頭,讓他的視線出現偏移的狀況,差一點就要倒在地上。 「······真是的」 賴天凌先用毛巾擦拭一下汗水,隨後將被子輕輕蓋好,確認少女沒有一寸肌膚露出。 即便已經快到海濱那邊開學的時期,阿根廷的天氣依舊有點寒冷,特別是飯店裡面的空調會刻意調整溫度,房間整體呈現不到二十度的情況,即便不會太過擔心,依舊要稍微保暖一點,避免出現感冒發燒的症狀。 「嘿嘿~」 不知道張葉清的夢中究竟出現甚麼事情,臉上的燦爛笑容始終無法輕易退去。 賴天凌坐在床邊溫柔地給予輕撫,感受對方柔嫩白皙的肌膚在手中滑過的觸感,同時也默默地為少女祈禱,盼望這位可愛的女孩子能夠一生一世都幸福快樂的走下去。 「好~舒~服~」 張葉清迅速將臉蛋緊貼在賴天凌的手掌,隨即睜開雙眼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伸出雙手不讓這份溫暖逃走。 「晚上好睡美人,差不多是時間了,要不要去吃晚餐呢」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只能任由一隻手處在無法控制的情況。 「恩~吃飯~」 張葉清似乎仍在半醒半睡的狀態,說話的語氣中還夾帶著些許軟軟綿綿的小孩聲音,聽上去甚是可愛令人憐惜。 「先起來洗臉刷牙一下吧,不要繼續保持這個模樣」 賴天凌打算將手收回卻發現張葉清仍像是個小貓般不斷磨蹭,似乎完全沒有起床的意思,於是他只好將棉被掀開,讓大量的冷空氣灌入被窩裏面。 「嗚~欺負人······看招!」 張葉清抓不到被子就只好搓揉雙眼緩緩從床上起身,然後假意要往浴室方向前進,突然轉身飛撲到賴天凌的身上。 「喔,小心點,我陪你去浴室間」 賴天凌沒有注意到女生的小心思,還以為張葉清是沒有站穩腳步,於是將人帶到浴室裡面,確認沒有透視玻璃牆面才將門關上。 之前那一次被對方看見身體倒是一件小事,男生的身體本來就沒有甚麼特別的地方,就算給女孩子看光也沒有問題才對,至少對他來說是如此,反之可不行,女孩的身體僅能給心愛的男人看,兩者之間有著巨大的差別。 「哼~哼~」 心情不錯的張葉清在浴室裡面不斷哼歌,曲調聽起來相當柔和輕快。 賴天凌無所事事的狀況下只好打開電視觀賞一些新聞內容,國際新聞的版面似乎沒有太多有趣的部分,反倒是阿根廷的本地新聞倒是有趣不少,包括之前的足球賽打架風波,起因似乎是雙方人馬互看不順眼,比賽又剛好結束在相當關鍵的判決之中,兩邊的支持者為此產生爆走。 別說是打球,任何比賽當中都會出現意外,包括他們目前的這場環遊世界任務,那怕是一點點的鬆懈就有可能出現翻盤的可能性,上天賜予的運氣不知何時會傾向另外一邊。 「我洗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張葉清輕輕拉扯賴天凌的衣角,嘴角邊上仍然能看見一點肥皂泡沫。 「吃飯前要先把臉洗乾淨······我來幫你吧」 賴天凌伸出手將泡沫清除,順便將人帶回浴室裡面要求張葉清重新洗過一次。 稍微拖累一點時間的關係,等到兩人前往飯店的大廳準備進到餐廳裡面才驚覺已經呈現人滿為患的窘境,拿在手中的號碼牌似乎需要等上將半個小時以上的時間,視座位的供應與需求極有可能還會進一步增加等待時間也說不定。 「······到外面去吃吧」 面對賴天凌的意見,張葉清自然是當場點頭表示同意。 市區的街景十分亮麗,寬敞的空間與清新的空氣,加上路上稀稀疏疏的人潮,非常適合情侶們漫步,既不用擔心隨時可能出現碰撞也不用在意一些外人的目光,反正在西方人眼中,身材瘦小的東方人幾乎都是一個樣子,別說區分年齡,恐怕連樣貌都搞不懂。 「天凌你看!那間百貨看起來不錯,我們可不可以去逛逛!」 張葉清指著一件有著十多層樓的氣派百貨,展現出女性該有的購物逛街精神。 以口袋裡面的荷包深度來看,不管要買甚麼東西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特別是前面幾場勝利所獲得的資金都快要夠付一棟房屋的頭期款,挪出一點給功臣的小女友也不算甚麼,於是他立刻點頭同意。 百貨商場裡面變得擁擠一些,裡面能看見不少人來來回回的走動,大多都是跟張葉清類似的女性正在觀賞櫥窗裡面的各種商品,根據自身錢包裡面的容量確認是否要忍痛下手,當然,都來到這種地方的人多半都是先刷卡後考慮。 「我要那個!」 張葉清走到一間珠寶店的門口,毫不客氣的伸出手指向店內的一對戒指上面。 2 少女纖纖玉手所朝向的方向是每個男人都會感到內心一顫的位置,理由無他,這種情況之下幾乎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場合。 與多數男性能夠拉長時間的狀況不同,女人需要考慮的部分包括方方面面,其中就有生兒育女的問題,即便目前的科技相對發達,超過四十歲的女性就是容易出現不小的風險,如果不小心謹慎一點,隨時都有可能影響到身體的健康,因此部分適婚期的女性會以各種方法暗示另一半準備結婚,例如訂購戒指之類······ 兩人之間可不是那種關係,賴天凌也沒有打算跟一名未成年的少女戴上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惹上官司的象徵性物品,可是,張葉清一臉興喜若狂的表情分明就是非常期待,這個時候是男人就不能輕易喊出不願意,於是思考應對方法便成了眼下最為重要的課題。 「挺不錯的,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吧」 無法逃避的賴天凌先是露出平穩的笑容帶著張葉清進到珠寶店內,盡可能將緊張的情緒全都收進心裡,避免溢於言表的情況出現。 既然是在五星級飯店周邊所建立起的商店街,裡面的一切商品自然都是以高價位的商品為主要核心,目標群眾更是那些錢多到一輩子都花不完的富豪們,因此架上的大多數實體物品全都是一些天價等級的可怕東西,光是用雙眼觀看就能讓人感受到名為貧富的巨大差距。 「歡迎光臨,請問兩位需要看些甚麼商品」 踏進店內的瞬間,一名滿臉帶著笑容的年輕服務員便上前跟他們打招呼,每一個動作都十分洗鍊且充滿美感。 「戒指!」 賴天凌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一旁的張葉清馬上走到前方將想要的東西指出。 一名未成年少女跟成年男子跑到珠寶店內,少女詢問的第一件商品就是戒指,換作是正常的一般人都會感覺到異常,如果是在海濱的百貨公司裏面,估計已經有人先行撥打電話請警察先生來一趟,檢查一下雙方之間的關係是否存在不妥的部分。 「原來如此,小姐可以看看這邊架子上面,外觀方面比較適合年輕戀人們使用,如果還有其他需求,那邊的櫃子上都是一些不錯的樣式,不管是要訂婚還是當作結婚戒指都非常好,請務必過目」 服務員的笑容隱藏著深深的暗示,毫不客氣的介紹起店內的貴重商品。 雖然說服務業就是應該將顧客當成上帝來對待,可是,前提條件是來訪的客人擁有足夠消費能力,尤其是這種高級商品店幾乎清一色都是訓練有素的員工跟精緻完美的商品,根據客人的等級不同進行推薦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有些眼神閃爍言詞混濁的人一看就是沒有能力的傢伙,面對這種人只要差不多的對待即可,真正的大戶才需要盡心盡力的照顧妥當,不能讓對方感受到任何一點不愉快。 以賴天凌的荷包容量來說,買下一枚最便宜的戒指都需要將帳戶裡面二分之一的金額提出來,兩枚就能將總財產徹底清空,接下來的比賽就算全都拿到第一名也只能回到海濱繼續拚死拚活的工作,光是想想就讓人渾身顫抖。 「你隨便看看」 賴天凌讓張葉清去那一排戒指區域觀看,臉上依舊掛著舒服的笑容。 「嗯!」 張葉清立刻衝到櫃台前面不斷查看這些戒指,順便請服務員一一進行介紹,確認每一種寶石的形狀與其中的寓意。 身為男人不能在這種時候選擇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賴天凌的腦中處在相當高速的運轉狀態,不斷思考有沒有方法能夠盡早從這個危險的地方脫離出去,打從心底希望能夠出現一些突發事件給一條逃生的路徑。 「天凌你看!這個戒指好不好看!」 張葉清帶著一只賣相其好無比的鑽石戒指,不斷捧在手心裡面玩耍。 「好看」 賴天凌一面不動聲色的回應,一面瞥了一眼價格條,赫然驚覺這個小小的東西居然價格不菲,完完全全能夠將財產的一半以上都刮走。 鑽石的克拉數是價格的基本盤面,在這之上就是戒指本身的設計,再來就是戒爪方面的規格與材質,這些全都會影響整體的美感,同時,也是價格之所以能夠高居不下的主要原因。 偏偏張葉清挑選的剛好是兩克拉且設計精美的特殊六爪款式,光是從外表一眼望去就能清楚的知道這般金光閃閃之物的價值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想像,肯定是給予那些有錢人所玩弄的高級品。 賴天凌打死也不會將珍貴的資產算在這種東西上面,不管是每一站首位的獎勵還是可能有機會獲得的冠軍獎金都是準備用在買房,不能花費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地方,尤其是這種高端消費者所買來的玩具。 問題是,這種情況下究竟有何方法能夠逃脫珠寶店前往安全的地方,至少他的腦袋轉了一圈也沒有想出任何可行的方法。 「那麼客人您確定要這一枚戒指嗎」 女服務員迅速打破兩人沉默的氣氛,準備動手將戒指收進裝飾盒,盡快將東西賣出去以免生變。 「不用急,葉清你慢慢看,多看幾款也沒有關係」 為了不讓對方的計謀成功,賴天凌馬上開口讓張葉清繼續逛,不要立刻就下訂單。 能多爭取一點是一點,那怕僅有一分鐘的猶豫時間也能想出一點戰術,無論如何都不能馬上簽約購買,一旦寫上名字跟卡片名稱就無法悔改,要知道扣款速度可是超越人類的反應,等注意到的時候,銀行帳戶裡面僅有的一些錢早就失去蹤影。 「······恩,我再多看看好了」 張葉清似乎注意到賴天凌話語中的意思,整個人顯得有些失望地回到戒指展示處,默默地將東西放回去。 這一席話讓在場的服務員都明白男方無法負擔戒指的價格,於是將注意力全都轉移到門口的其他路人上面,不再對兩人抱有任何的期望,專心地等候下一位金主的光臨,當然,教育極佳的他們不會展現出任何情緒,依舊是一張笑嘻嘻的表情。 「······還是不要了,我們走吧」 張葉清有點垂頭喪氣地轉過身,獨自一人往外頭緩步離去。 賴天凌能夠感受到來自店員跟客人的視線,尖銳的感覺讓人渾身不舒服,尤其是某些人的目光中明顯蘊含著窮酸的鄙視,或許是覺得沒錢還跑到這種高價位商品店的人實在太過自取其辱,至於真實的想法就無人能知。 「葉清等等」 賴天凌趕緊從後頭追了上去,走到張葉清的身邊,嘴裡咀嚼著接下來該說些甚麼才好。 踏進珠寶店自然是期待男友能夠買下一對戒指隨時戴在身上,這種想法對一般的年輕少女而言是理所當然的夢想,可惜的是,他並不是那種擁有足夠資產並在閒暇時刻能夠隨意購買各種東西給愛人的白領階級,實在沒有辦法狠下心買下一個足以掏空荷包的小東西。 「······這樣吧,你還有甚麼其他想要的東西,只要是在我的能力範圍裏面都能盡可能滿足」 賴天凌左思右想之下只能無奈地開口尋求解決的方案,希望能夠讓張葉清的心情恢復一點。 「甚麼都可以~」 張葉清突然將陰暗的表情甩開,換上一張小惡魔般的妖豔笑容。 這個時候,賴天凌總算是明白這位聰明又體貼的少女為何會跑到高級店內閒逛,甚至不惜可能會引起爭吵也要假意拿出一枚戒指擺弄,理由非常簡單,一切都是為了這個能夠滿足所有事情的願望。 兩人目前是男女朋友這點沒有錯誤,不過,他刻意避開肉體上的任何接觸,目的是保持純粹的關係不要出格,畢竟未成年少女在大部分的國家都有相關的保護條約,光是海濱跟中國就有一堆能夠致人於死地的法規存在,所以直到張葉清真正能夠對自己負起責任以前,這份距離感是絕對必須的條件之一。 「咳······你要『買』甚麼都行」 賴天凌趕緊將話題從滿足願意改成滿足購買一件物品的心願。 「不行~已經說好甚麼願望都可以,不接受任何的反悔」 張葉清否定的同時突然伸出雙手緊緊纏住賴天凌的左手臂,毫不介意的將胸口直接貼上去,一張潔白臉蛋露出無比燦爛的表情說道: 「從現在這一刻開始,只要我們走在路上就必須這樣,是否要更換姿勢都必須由我來進行決定,天凌不准有任何否定與建議權利,當然,如果想要十指緊扣那就無所謂」 絲毫不給予男友任何反對的機會,無害的天真可愛之下隱藏著肉食性的強勢態度,這一次的賴天凌算是栽在這位女友的小智慧上面,根本沒有回擊的機會,只能選擇乖乖接受這個敗北的事實。 3 「哀······既然戀人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反對的立場,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賴天凌有些不情願地接受這份事實,任由張葉清隨意將身子貼上。 身為大人理應認賭服輸,既然都開口進行保證就該遵守遊戲規則,沒有出爾反爾的理由,何況,目前的少女並沒有明顯的第二性徵發育,扁平的胸口跟木板沒有兩樣,根本沒有任何能夠令人感到小鹿亂撞的感覺,宛如跟一位小妹妹一起出門逛街。 「哼~哼~」 張葉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賴天凌的想法,依舊沉浸在男友的手臂跟智慧的勝利之中。 開放暖氣的百貨公司中擁有明亮的燈光與琳瑯滿目的商品,對一般的當地人來說大多都是看慣的物品,加上本身價格方面比較昂貴的關係,僅有少數人選擇來到這個地方購買生活用品,多數人還是會選擇熟悉的超市或是專賣店採購,因此,這裡多半都是戀人們的身影。 「天凌你看!那件商品挺不錯的!」 張葉清看見一對情侶專用的馬克杯,立刻拿起來把玩一番,有意無意地拿到賴天凌眼前晃動。 「······把牌子記下來,等比賽結束後再上網訂購吧」 賴天凌仔細地將杯子的品牌跟型號都記在腦中,準備當作比賽結束過後的獎品之一。 兩人就這般無所事事的在百貨公司裏面隨意閒逛,沒有認真地選擇一些戰利品,只是單純增加這份溫暖所能持續的時間,尤其是張葉清來說,作為戀人的距離可謂是之前從未有過的靠近,豈能輕而易舉就放開這份大好機會。 「去吃飯吧」 逛了一層樓不久,賴天凌緩緩開口指向頭頂的幾家餐廳。 一路都在聊天逛街的關係,本來就嗷嗷待哺的胃部早已發出哀鳴,若不是為了滿足一下張葉清的小小願望,他肯定會拔腿狂奔到餐廳裡面大快朵頤一番,眼看又要往上一層走才不能繼續忍受下去。 「恩~」 吃飯與否對張葉清似乎沒有太大的意義,享受挽臂逛街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高樓層的部分中有兩層專門提供餐廳,大多數都是異國料理的部分居多,其中的牛排館、中國菜、印度咖哩、法國料理等等都是比較熟悉一點,也是大眾口味之一,於是兩人便在逛了一圈以後開始討論要吃哪一家店。 「我要這一家」 張葉清直接選擇法國料理,似乎相當注重吃飯的氣氛與感覺。 「牛排館」 賴天凌則是不客氣的選擇份量較多又能夠一口氣填補肚子的料理。 對比價格方面似乎沒有太過巨大的差異存在,菜色的選擇上面在個別人士眼中看上去估計就是大同小異,何況戀人之間挑選晚餐本來就是根據彼此的想法做出決定,只要雙方都能夠徹底享受快樂且感到滿足,那怕是路邊攤販都是天下第一的美味。 「牛排館甚麼的會讓衣服都髒掉······人家好不容易精心準備的服裝」 面對賴天凌的建議,張葉清選擇強烈的反對,似乎非常不希望前往有任何會噴出大量汁液的料理店。 乾淨整潔是男女約會的第一要點,餐廳氣氛跟環境更是一點都不能缺少,理論上,正常的情況下確實不可能會在初次約會的過程中選擇牛排館,不過,他們的現狀不能以常理度之。 首先,兩人身處的地點不是家鄉而是比賽區域,明天開始就是重要的關鍵戰役,填補肚子遠比享受所謂的氣氛還要重要,要知道餓肚子的士兵根本不能打仗是天經地義;其次,節目組隨時都有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傳達搭乘下一關的訊息,實在沒有太多時間耗在吃飯上面,工作人員在飯店之前可是有提醒他們不要亂跑,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找上門。 「嗚······我知道了」 面對賴天凌的解釋,張葉清顯得相當不服氣,氣呼呼的嘟起嘴巴。 即便如此,比起戀人的關係還是要先將任務放在眼前,他知道這樣一來有點破壞少女盼望能夠擁有一次完美約會的期待,於是不斷出言進行安慰······當然,滿足願望甚麼的話不能再說第二次。 隨後,兩人在牛排館裡面盡快將肚子填滿,張葉清毫不客氣的點了七盤牛排,順便到自助餐區掃除不少料理又幾杯高級冰品下肚,最後才滿足的拿起紙巾擦拭嘴唇,看的周圍來訪的客人們都嚇了一跳,一群人還以為遇到大胃王的節目參賽者,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少人紛紛拿起手機拍照打卡,所幸店內禁止攝影,一堆員工上前勸說一番才讓他們的模樣免於暴露在大眾視線底下。 「哼~」 回到飯店的過程中,張葉清依舊緊緊纏住賴天凌,只是臉上不愉快的表情跟一語不發的態度一看就是處在生氣的邊緣。 好話說盡的他不知道還剩甚麼方法能夠安慰對方,左思右想之下選擇接受這份小脾氣的發揮,反正情侶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床頭吵床尾和,沒有產生實質性的對錯就該由成熟的一方做出正確的判斷,不能將這種不合諧升級成麻煩的吵鬧。 「那麼······要不要到我房間休息一下」 正要走進房間門口的賴天凌瞥了一眼,發現張葉清正使用小怨婦的雙眼凝視著自己,於是無奈地開口邀請對方進房。 「嗯!」 抓住機會的張葉清迅速鑽進房間裡面,直接將床鋪佔據下去宣示主權。 出門的時候已經有專業的清潔人員整理過,房間變成原先一成不染的模樣,浴室裡面的毛巾跟梳洗工具全都換成全新包裝,至於背包的部分則是沒有遭到動過的痕跡,賴天凌稍微檢查一下裡面的內容物,確定每一件重要的東西都仍然完好無缺才放下心來。 「天凌真是容易擔心呢」 張葉清不知道何時走到身旁,賴天凌幾乎都沒有感覺到氣息跟步伐。 與那張天真無邪的嬌小外觀呈現截然不同的表現,這位少女渾身上下都是經過艱苦鍛鍊而成的強健身軀,看似柔弱實則剛強,就算是面對一堆手持槍械的人說不定也能產生一番作為,只能說訓練者在培育上面不遺餘力,絲毫沒有任何一點鬆懈的態度,目的就是創造出一份令無數人都感到讚嘆的基石。 「小心駛得萬年船,做任何事情都要謹慎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我們這一次的比賽不就是如此」 賴天凌將背包放回原處,起身回到座位上繼續翻開書本進行閱讀打發餘下不多的休息時間。 房間裡面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娛樂設備,撲克牌在飛機上隨時都能夠進行,電視內容也沒有太多有趣的地方,張葉清一臉無趣的在床上翻來覆去,加上之前的一些小鬱悶尚未解決的關係,整個人的周圍呈現出一股低氣壓的狀態,讓人不太敢太過靠近。 賴天凌不可能在這種時間點繼續出去進行約會,手邊也沒有任何能夠幫助少女消氣的工具,想來想去似乎只能任由這份詭異的氣氛盤繞在身旁,期待藉由讀書轉換注意力將事情拋之腦後。 「······我去洗澡」 躺在床上的張葉清打了一個哈欠,突然爬起來往浴室的方面衝去,眨眼的功夫便失去行蹤。 眼見少女要在房間裡面洗澡,賴天凌急忙從座位上跳起來要去阻止,沒有想到根本追不上對方的行動,等待抵達洗手間門口的時候,對方已經從內側進行封鎖,這下子就無法依靠正常的方法將大門打開。 「······真是的」 賴天凌無奈的回到座位上搓揉頭髮,對於太過鬆懈這一點感到無比懊悔。 年輕少女的行動能力就是比男人快上幾步不止,作為一名戀愛中的少女更是如此,單獨跟男友處在同一間房內,外人沒有踏進內部的手段,這種情況可謂是絕佳的情景,相信正常情況下的流程肯定是每個人都能猜到。 目前的張葉清仍舊太過年輕,如果真的有打算發生那種關係,賴天凌絕對會盡一切努力去反駁並迴避,理由無他,兩人的戀情基礎必須建立在合乎法律之下,不能出現任何一點點的偏差,肉體的接觸無庸置疑是出局。 「賴先生,我是節目組的工作人員」 此時,門鈴響起,外頭能聽見熟悉的工作人員聲音,毫無疑問是帶來下一關的提示信。 「我來了!謝謝你!」 賴天凌急忙打開房門跟對方打聲招呼,順便把提示信收到口袋裡面,傳遞出要求對方趕緊離開的眼神。 工作人員先是一愣,隨後往浴室那邊望去,立刻腦袋一轉便明白目前的情況,於是一臉尷尬的苦笑了一下,轉過身匆忙離開現場,臨走前還說了一聲不好意思,讓他更加覺得無地自容。 4 目送工作人員的離開,賴天凌回到房間將大門關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並誠心祈禱那位男性不要將依些奇怪的事情說出去引發其他人的多餘扭曲想法,否則,別說好不容易有機會到手的冠軍飛走,吃上幾年官司肯定是不能夠輕易避免。 「剛才有人來嗎」 洗好澡的張葉清頂著一頭濕漉漉的秀髮從浴室裡面出來,所幸身上仍然有披上一件浴袍,整體上沒有太多傷風敗俗的部分。 「······收拾一下吧,我們的下一關來了,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南方小島阿爾納斯」 賴天凌無法斥責張葉清的行為,那怕心裡有點擔心會不會有奇怪的傳聞,重心仍舊是先放在比賽的內容。 南方小島阿爾納斯,幾十年前因一場地殼運動而產生的島嶼,因其中有不少特別的美景跟海洋生物受到不少科學家與探險家的關注,剛開始幾年時間經常能看見大量的人潮湧入其中,直到某一年所發生的事件導致大量的觀光客將那裏當作惡魔之島紛紛選擇退縮,僅有極少數的一部份人仍然有勇氣踏上小島之上,剩下多半都是一些聯合國的駐點軍人或是仍然抱持著某種想法與工作的研究人員,至於原本打算在當地發展的商人跟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者更是打退堂鼓。 「阿爾納斯······那裏是觀光勝地嗎」 張葉清躺在床上露出無比困惑的表情,似乎以為阿爾納斯就跟一般的渡假勝地沒有差別。 趁著提示上面的出發仍有二十分鐘的機會,賴天凌整理行李的過程中順便解釋一下目前這座島嶼的內容,等到講解經過差不多五分鐘左右便要求她趕緊回到房間收拾打包行囊,不要繼續浪費時間在房間裡面玩耍,趕緊將狀態調整回到比賽之中。 張葉清急忙跑到浴室裡面換上衣服,然後迅速衝回到隔壁的房間裡面,風風火火的速度在不到十分鐘以內就整理好行李回到房間,連一身約會的裝扮都換上適合比賽的輕便型運動服裝,看的出來本人在切換的意識方面相當優秀。 來到櫃檯辦理退房手續不久,節目組便將兩人帶到出發的定點,伴隨著開始的口號,他們馬上搭上剛才請飯店人員幫忙呼叫的計程車,指定好即將前往機場的路線,順便借用對方的手機撥打電話到機場專櫃進行機票的訂閱程序。 用駕輕就熟來形容他們兩人目前的合作絲毫不為過,尤其是張葉清在處理小細節的方面總是能夠做到一絲不苟,包括班機號跟當地的櫃台地圖都有明顯下過一番功夫,每次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裏面將事情做好,成功抵達目的地不需要花費多餘的額外時間,跟一開始根本甚麼都不懂的模樣相差甚遠。 「沒有直飛的班機······轉機最多只要一次,盡可能以最短距離為主······沒錯,先定下這一班,等我們到現場若是有更好的選擇會自行進行更改」 賴天凌使用勉強能夠溝通的西班牙語進行簡易對話,希望能讓接線員那邊比較輕鬆一點。 國際航班當中比較巨大的問題之一就是英文跟中文並非是絕對萬能的語言,許多出生於當地的工作人員沒有特意去學習母語之外的語言,因此經常會跟外國人有一些交流上面的偏差,一到兩個字的錯誤便能引發一場超乎想像的大災難,就算真的會有事後賠償跟謝罪也沒有太多意義,畢竟木已成舟無法對過去做出任何改變。 所幸,多虧外星科技的幫助,賴天凌本身在學習語言方面有著絕佳的天賦,幾乎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就能將一些簡單的基礎全都學到腦袋裡面,即便發音方面肯定會存在一些錯誤,至少在對話方面必定能讓對方聽懂,只要溝通能讓雙方互相成功進行對話並成立就沒有問題。 「我訂好了,班機號碼是······」 賴天凌將剛才記下的部分全數說給張葉清,把所有的情報都記錄在紙本上面以保證隨時能夠清查。 起初,他並沒有打算浪費時間將資料全都一一標註成筆記,只是在一次不經意的過程中發現某位少女非常起勁地把所有東西都記載了一遍,那怕其中沒有任何一次派上用場的機會也不曾停止,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相同動作,彷彿拼命努力不停歇的孩童,希望能做出一點成就來獲取家長的疼愛與關注。 以前的賴天凌為了姐姐也是一而再三瘋狂讀書考試,一名到兩名的差距就急忙回家進行炫耀,期待那雙柔嫩又略顯溫熱的手掌能夠多停留在頭腦上面一點時間,即便伴隨著年紀的增長逐漸遺忘這件事情,當時的那份感情依舊相當清晰。 促使人進步的最好方法之一就是累積自信,宛如過去姐姐所做的那些,現在的他也會慢慢牽引張葉清前進,不光是所謂的戀人關係,更是以一種長輩的態度與方式走在前頭。 「謝謝你」 抵達機場的那一刻,賴天凌付錢並跟司機說聲感謝,張葉清則是一馬當先衝到機場櫃台進行付款程序。 埃塞薩「皮斯塔里尼部長」國際機場(AeropuertoInternacionalMinistroPistarini)的內部空曠,加上各種標示跟指引都相對清楚,幾乎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跟力氣就能夠找到櫃台所在,至於辦理的部分,由於晚上的關係導致人潮稍嫌過多,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都卡在人流當中動彈不得。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賴天凌抬頭望了一下鐘錶的時間,確認仍有不少時間能夠閒逛便對一旁的張葉清提出意見。 晚餐太過著急的緣故讓少女的約會沒有畫上比較完美的句點,他認為事後做再多的彌補都毫無意義,所以轉念一想,與其試圖去做一些驚喜之舉倒不如乾脆比平常多花點時間在陪伴方面,也許這樣會產生比較良好一點的結果。 「好~」 張葉清提起背包走在前頭,左顧右盼一番確認機場裡面究竟有哪些比較具有特色的店面。 機場內部的餐廳多半都是價格昂貴的食物居多,賴天凌實在不願意浪費金錢在這裡,只希望能夠找一間咖啡廳坐下休息,順便談論交換一下有關南方小島阿爾納斯的情報,而不是繼續體驗約會的後續氣氛。 「去咖啡廳,天凌不喜歡浪費錢對吧」 張葉清露出笑容,再度伸手緊緊抱住賴天凌的手臂,刻意高調地說道: 「看穿男友的想法是女友的必修課程~」 賴天凌那張有如正中紅心的吃驚臉蛋證明心中想法確確實實遭到揭穿的事實,整個人說不出半句話只能默默地苦笑。 熟悉度不是單方面的進展,他這邊對張葉清的了解程度越深,代表對方也有更多時間跟機會去認識自己,隨著比賽的進行讓相處時間大幅度增加,食衣住行幾乎全都綁在一起的關係,就算是一對陌生人都能變成戰友。 既然遭到對方完美的看穿,賴天凌只能無奈地踏進咖啡廳內,點了一杯熱咖啡跟一杯熱帶果汁走到靠邊的兩人座位上頭,張葉清則是手持兩本書籍,其中一本從頭到尾不斷觀賞,另外一本則是放在桌上。 「阿爾納斯之謎······原來你剛才到書店是為了這本書」 賴天凌伸手搓揉了一下張葉清的腦袋,隨後回到座位急忙翻開這本有著重要情報的半小說半真人記事。 若要說到目前世界上最為特別的幾個神秘地點,美國的特殊區域、百慕達三角洲、阿爾納斯大概就是最具有詭異色彩的幾種代表。前兩者多半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缺乏實際內容的話題,陳年老舊的檔案跟一些根本不合時宜的照片實在沒有辦法舉出有力的證明,大量的失蹤人口跟失事交通工具並不是代表地方有問題,只是單純的運氣不佳。 不過,這座南方小島卻不是如此,十多年才發生的事件意味著內容中有嶄新的檔案,確切的死亡人數跟必定會發生的詭異現象都是現代科學所無法進行說明的部分······ 世人比較清楚的大概是小島剛浮上水面時所出現的死亡意外,據說當時小島的山區浮現出大量看不見周遭的濃霧,結果有不少留在山上的觀光客都成為失蹤名單的一部份,總人數達到五十人左右,不僅如此,事後的救援隊拼命上山尋找也沒有任何結果可言,甚至每一次上山就會有人出現意外,嚴重的程度迫使聯合國做出一個沉痛決定,永久封閉山區不允許任何人踏入其中,直到今天的此時此刻也是這樣。 神隱之島,目前的南方小島阿爾納斯便是擁有這種令人畏懼的可怕二名,而這裡也是下一站的比賽之地,屬於他們倆人想要奪取冠軍必須繼續領先的關鍵之地,不能有任何鬆懈與放心的心態。 5 從阿根廷要經過兩次的漫長轉機才能抵達阿爾納斯,其中的一次,剛下飛機的兩人就面臨原定的下一班飛機離開的殘酷事實,所幸兩人旅途中幾乎鮮少在額外的場合使用規定的比賽資金,因此這方面的儲存相對來比其他組合充足不少,尤其是食衣兩項幾乎都能做到開源節流。好不容易在一間櫃台問到前往阿爾納斯最快的另外一班,那怕會將用到將近一半左右的資金容量,他們兩人都決定必須要一口氣持續超前保持既定的優勢,反正這一場結束意味著下一關就是最終審判,再也無須在意資金的使用問題。 幾個小時日夜顛倒的過去,兩人總算成功抵達靠近阿爾納斯的一座小島港口,只是運氣太過不好,晚間依舊是沒有任何開船的機會,港口的售票窗口更是早早就關閉,若是想要盡早前往小島就要獨自購買小船才能夠穿越這片海域。 「你那邊如何」 「······沒有」 賴天凌毫無收穫的情況跟張葉清那邊如出一輒,兩人都沒有辦法找到合適的方法去解決這個問題。 從小島村民口中得知這座小島主要發展農業,目前確實有著一定的人數進行漁業的活動,問題是,這部分幾乎都被此地獨自成立的工會所佔據,別說外地人試圖借上一條船,就連本地人想要在不經確認的情況下出海捕魚都是完全遭到禁止,可謂是相當獨裁不講人情的機關。 失去最好辦法的兩人暫且沒有任何更好手段,尤其是過去幾乎都父母呵護之下長大的張葉清,面對這種手足無措的狀況只能不斷怒斥那些頑固的老人與遵循規則的年輕人,看得出本人的心情相當糟糕,短時間裡面都不太可能恢復到正常。 與陷入鑽牛角尖的少女不同,賴天凌緩緩坐在港口的座椅上頭,腦中不斷思考其他脫離此處的方法,即便真的一籌莫展也無妨,等上一個晚上的時間不是一件難事,何況第二組的出發時間估計比他們落後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加上轉機過程中沒有見到其他人,可以斷定目前第一班飛機抵達通往阿爾納斯唯一港口的隊伍僅有一支,不存在任何可能會阻礙的對手。 「休息一下吧,我們目前沒有更好的辦法,與其浪費體力繼續亂跑亂走不如好好睡上一覺迎接明天的比賽」 知道張葉清已經沒有任何有效想法的賴天凌乾脆的建議同伴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明天早上再打起精神出發到小島上面進行任務。 「······不要露宿野外」 張葉清也明白不可能還有更好的方法存在,於是乖乖放棄繼續對著不知名的工會進行謾罵,轉為尋求村落裡面的休息旅館。 露宿街頭是省錢省時的方法,不僅能夠有效在港口開啟的第一時間購買到票據,如果人潮眾多的情況下連排隊的時間都能一併省去算是非常好的一種方案,起初的幾次半夜等待過程都是依靠這個決定才能一路走來省下不少資金。 不過,對貧困男人來說算是家常便飯的行為對富家千金卻是一種不折不扣的巨大折磨,不僅要忍受一個晚上汗流浹背無法清洗身體的痛苦,偶爾還會遇到大量的蚊蟲在白皙肌膚的各處留下痕跡,實在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經驗。 「好,我們去找旅館住吧」 賴天凌二話不說地同意這個念頭,立刻輕拍褲子的髒污,起身往村落的位置前進。 為了保持並進一步拉開與其他隊伍的差距,剛開始的幾關確實讓張葉清在食衣住行承受著不小的負擔與壓力,然而,這位少女始終沒有開口抱怨過任何事情,依舊是默默低下頭完成每一項任務,將一切的難受都往肚子裡面吞,沒有給身邊周圍的人留下任何一點麻煩。 如今,他們兩人都走到最後兩關,等到阿爾納斯的任務完成就剩下最後一關,仍然保有充足資金的現在實在沒有必要繼續委曲求全,加上小島上面的每一項消費都不算太貴,跟那些大都市比起來便宜太多,因此,稍微奢侈一點也不算甚麼。 「您好,兩間房」 來到旅館裡面,賴天凌先看了一眼牆壁上面的旅館住宿條約,隨後將確切的兩人房一晚的金額放在桌上,順便多放了一點當作給對方的小費。 「不好意思,我們目前沒有兩間房,僅剩下一間而已」 櫃檯的小男生相當友善地將一份錢退回去,然後掏出一把鑰匙放在桌上,不等人回應便急忙回到處在後方的廚房。 年輕男女同住一間房間,這個事實令賴天凌感到無比頭疼,特別是想到身後的少女絕對不可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心裡不禁懷疑起那位少年是否刻意隱瞞房間的事情,該不會是以為他們兩人為情侶關係,自以為是的點了鴛鴦譜之類。 「天凌我想睡覺了,快點走吧」 張葉清搓揉雙眼,一副睡眼惺忪的表情卻眼明手快的將鑰匙一把奪走。 賴天凌剛準備吐槽一番這種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哪裡像是疲倦的人能夠辦到,對方已經一溜煙的跑到二樓的房間門口,好不容易從後頭跟上的時候已經看見大門打開,上面的感應式門鎖亮起綠燈,證明開房不能進行改變,付出去的錢不可能收回。 「······哀」 賴天凌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回頭的方法,只能進到房間裡面好好休息一晚。 雖然說是一間小島上面的旅館,不管是外在的樣貌還是內在的設計都跟一般的飯店沒有太大差別,明亮的燈光、整潔的房間、保持著靠海一面擺設落地玻璃窗的觀賞景致,幾乎每一項都能跟四星級飯店相抗衡,不斷從窗口吹進來的海風給人一種潮濕鹹味,算是一般都市裏面無法體驗到的一種感覺。 「我先去洗澡~」 踏進房間的張葉清馬上將背包往椅子一扔,從裡面翻開花花綠綠的衣服便衝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 自從兩人在房間裡面往來,這位少女幾乎就把男友當成自家人,不僅將背包跟重要物品亂丟在地上,連貼身衣物跟外衣都絲毫不加設防,那怕裡面的東西全都灑落在外頭讓賴天凌看見內衣都無所謂。或許在年輕女孩的想法中是一種女友對待男友的模式,只是看在他的眼中,這種行為跟小女孩丟東丟西讓父親整理的動作相差無幾。 「真是的」 賴天凌彎下腰將東西全都塞回背包裏面,確認地上沒有任何掉落的物品便將拉鍊拉上。 晚上的夜風伴隨著令皮膚乾澀的潮水,加上一點難以言喻的混合氣息就是來到海邊享受的感覺,不管在哪個國家跟地點都能給人一種回到海濱的錯覺,這點大概是海島國家最大的好處,隨時都能靠近海洋回味家鄉的味道,減少將近一個月離開家園所產生的鄉愁。 不得不說走到今天的這一步是賴天凌從未想像過的情況,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為能夠走到第二關,能夠奪得一次首位就值得回家炫耀一番的想法也是在不知不覺中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必須持續保持優勢不能將地位讓出來的驕傲,不打算將受除去第一名以外的其他地位。 這一切都是多虧正在洗澡的張葉清,如果沒有這位實力強勁又努力堅持的少女,他根本不可能抵達這個位置,換做其他的一般人也許就在前三關敗北也說不定,想到這裡,多接受一下這位戀人的要求也不是甚麼大事,不如說,若是能僅靠滿足一點芝麻小事就能收穫一名超棒隊友,小小的犧牲跟頭痛問題變得無足輕重。 「我洗好了,換你了天凌」 張葉清從浴室裡面出來,大量的熱氣受到海風的吹撫立刻散去,留下一件單薄的浴巾。 大概是旅館本身沒有提供正常的浴袍,少女乾脆將用於擦拭的毛巾圍在身上,算是簡單的將一些重要部位進行遮蔽,即便在外人眼中根本是一目了然的程度也絲毫沒有一點在意的感覺,臉上的笑容沒有出現任何緊張與害羞的情緒。 妙齡少女不該在男人面前出現這種打扮,賴天凌已經說教過無數次到不得不放棄的地步,若不是某人的發育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快速,看上去幾乎跟一名小女孩沒有太大的區別,光是將近一個月的累積量就能讓一個男人鑄下大錯。 「恩,我去洗了」 習慣的賴天凌既沒有多念兩句也沒有多看兩眼,逕直的走進浴室裡面,快速的將身體清洗乾淨。 「那我先睡了」 賴天凌洗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見張葉清的聲音,隨後便發現房間燈光逐一關閉,一下子變成漆黑的一片夜景。 「知道了」 面對關燈的舉動,賴天凌沒有太多想法,繼續清洗身體直到蒸氣滿足身心才略顯依依不捨的離開。 6 --小月,過來 多少歲月的時光不斷流逝,多少屍骨成灰倒臥在地面之上,多少痛苦的靈魂聲嘶力竭的哭喊,這些聲音與景象幾乎完全烙印在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 少女緩緩抬起頭望著天空,不知道凝視這副風景多少個年月,漫長到險些都快要忘卻時間的走動。 記憶碎片,或許該用這種方式去形容目前的訊息比較妥當也說不定,畢竟時至今日的她根本無法回憶起自己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難以理解自身的立場與狀況,整個人宛如失去靈魂的一具屍體,以行屍走肉的模式度過寂寞的生活。 「走這邊啦!」 「可這裡是禁區不能隨便靠近,會有軍人在附近巡邏,被抓到就必須立刻遣送回國」 一對年輕的情侶穿越樹林,一路踏著破碎的小階梯往山道前進,絲毫不在意標示牌上表明的不可踏入,也沒有理會入境之前會給予的提醒,或者該這樣說,既然都來到這座神秘的小島就去嘗試一下所謂傳說中的神隱區域。 「······」 面對不知死活的人,少女沒有開口,只是靜靜漠視一切的進行,臉上沒有任何一點感情。 鐵石心腸絕非她的本貌,不過,幾十、幾百、幾千次下來的嘗試已經讓剩下的那一些些情緒都隨風飄散,既然任何事情都辦不到就該放棄,反正事情的發展跟結果都不會產生任何變化。 「確定要到這裡嗎」 「你很煩,不要就離開,回頭去找其他男人陪我來」 男方的請求完全無法動搖女方這一邊,反倒讓兩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了一些裂痕。 從外觀上來看,男方屬於長相普通、個性內向、缺乏自信的類型,女方則是美麗性感、個性高傲、自視甚高的標準典型,若是讓外人來判斷,第一眼可能會以為是姊弟關係,尤其在男方幾乎不敢有太多怨言,僅僅是認真聆聽每句話的內容,言聽計從到難以想像的程度。 「不要這樣······我去就是了」 「知道就好,你做的不錯我們就多交往一段時間······只要有我在就不用擔心那些傢伙欺負你」 女方對男方卻沒有那種女王使喚下屬的態度,反倒給人一種姐姐照顧弟弟的感覺。 不管雙方之間為何會變成戀人,從對話便能得知彼此之間應該存在良好的互動,至少不會是那種單方面壓榨的關係,只要仍然有真摯感情混入其中,就算困在濃霧之中也有機會能夠離開這片區域······少女的內心是這樣想。 「果然這團東西的背後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要我們先行一步找出問題所在,拍張照片寫一本書,到時候下半輩子就可以不用為金錢煩惱,這樣的生活真是太棒了」 女方陷入大量的妄想之中,男方則是在一旁不斷鼓舞叫好,精確地將馬屁拍好拍滿。 又是想要探查出濃霧背後真相的人們,過去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這樣的人物不知死活的踏進這片區域之中,其中有全副武裝的軍人、手持精良搜查裝備的搜救隊、失去家人而痛苦的人、單純想尋找安息之地的將死之人、自以為是的瘋子跟眼前兩人相似的傻瓜。 然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停留在山區之中無法離開,理由無他,一群沒有正視濃霧真相的人根本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對抗甚麼。 「我們還是離開吧,我沒有聽過那裏有霧氣會擴散······而且你不覺得他們似乎是朝著我們來」 大概是受慣欺負的關係,神經比較纖細的男方定眼一看便察覺到本該四面八方散開的霧氣居然筆直往兩人所在的方向前進。 不等兩人反應,濃霧迅速擴張將山道都吞噬,所到之處連高聳的樹木都失去該有的蹤跡,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將近半座山都壟罩在一片灰濛濛的世界,其中包括一對情侶跟站在原地不曾移動的少女。 「······」 待在原地能避免雙眼見識到令人感到遺憾的悲劇,可是,不管腦中記憶缺失的嚴重程度如何,少女都知道這件事情與自己無法脫離關係,也理解目送兩人的結局是她必須做到的工作,那怕場景實在太過淒涼······ 「吉米!吉米你個混蛋跑到哪裡去了!快點給我出來不要亂跑!」 與迅速迷失的男方不同,女方的意志力似乎堅強許多,即便濃霧纏身依舊成功保持自我,算是近幾年來難得一見的優秀。 但是,這個地方並非是依靠單純的意志力就能完美克服,人類所需要清醒的條件多到無法去計算,因此,盡可能保證不會出現意外並安穩走到那個區域以前,少女都不會覺得吃驚。 「該死的東西!」 由於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所害,女方在前進的過程中不斷踉蹌,別說腳踝稍微扭到,漂亮臉蛋跟白皙肌膚全都被樹枝劃傷,嚴重到不盡快回頭去包紮就有可能一輩子留下傷痕。 身體受傷、看不見的視界、失去的同伴以及詭異的金屬聲音,這種狀況底下能夠保持精神穩定的人太過稀少,更不用提深陷其中的那一刻便遭受奪走方向感,不管是前後左右都與印象中的路徑大不同,以往曾經有專業人士安全躲過懸崖的邊緣,好不容易勉強躲過一劫。 可惜的是,那個人走到最後始終沒有脫離這片濃霧,終究還是成為這個地方的一份子。 「吉米······吉米你在哪裡!」 當女方將最後的一點水飲盡,瓶子滑落在地上卻不敢伸手去撿取的那一剎那,內心的堅強全都化作泡沫再也無法忍受。 先是崩潰再來是瘋狂,如果這些部分沒能熬過就會緩緩地踏入死亡之中,這樣的結果對於逃不出去的人來說肯定是一種幸福,畢竟繼續活著持續不斷的受苦才是真正可怕的噩夢,與其困在永遠都無法逃脫的牢籠不如選擇安心的歸天,至少靈魂還能獲得一點救贖,少女如此期盼。 「等我回去一定要把你壓在床上狠狠虐待一番」 帶到淚水流盡,女方突然捲起袖子一抹,雙眼再度顯現出堅強的目光。 通過第一階段的人不多,二十年以來似乎再也沒有人辦到過,就連那些自稱天不怕地不怕的軍人也敗在此,想不到一名看似平凡的年輕女性居然成功通過考驗,算是連少女都沒有想過的情況。 「······」 少女再度往前踏進幾步,試圖在最靠近女方的位置注視這位女性的結尾。 「該死,這裡不可能沒有出口,出口一定就在附近」 不斷給予內心灌注自信,利用心理暗示強化肉體的力量,盡可能將體內最後的一點力量都全數擠出來,直到真正支撐不下去的那一刻才會放棄。 探索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一件難事,那怕濃霧的剝奪五感也無所謂,物理上面的距離不可能遭到竄改,好比人類能夠改變兩個城市的距離卻只能創造交通工具而不是直接將兩個地方拉扯在一起,只要努力辨別方向跟地點就能有走出這個地方的機會。 「······」 少女注視著身旁這位女性的每一步,打從心底祈禱對方有辦法走到那個關鍵的位置。 時間一點一點消失,肉體正在逐步靠近極限,那怕是壯如牛的壯年男性也會失去活動的力量,一名年紀輕輕又沒有太多體力鍛鍊的女性自然會感到全身匱乏無力,不如說,能夠堅持到這一步實屬不易。 「該死,我到底在哪裡······」 望著對方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少女相當無奈的往周邊一掃,確認這個地方跟目的地有著半座山的距離。 這種距離對人類的身體來說無疑是天塹,除非能夠小巧的背包裏面仍有一點食物的蹤跡,否則結局已經注定下來不會產生任何改變,她又將繼續見證一個人的死亡。 「······對不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少女確信這位女性已經剩下一口氣才緩緩開口表達歉意,當然這絕非是從頭到尾不發一語所產生的罪惡感,而是就算真的開口也沒有人能聽見的無能為力。 其實她已經多次站在對方的眼前想要給予一點警示,只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看見這份身影,答案非常簡單,缺乏實體的幽靈又怎麼可能被人類所看見。 望著天空從一片漆黑回歸白晝,一瞥沙灘上來來回回的觀光客,少女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會持續不斷發生,永遠都不會有結束的那一天到來,作為一切的見證者僅有對逝者表達哀悼,順便期望不要在有下一個無辜的人靠近那片區域。 「小妹妹,你在這裡做甚麼」 --喀擦 少女抬起頭凝視著一名普通的男性,當兩人視線交會的那一刻,停滯已久的齒輪似乎重新開始活動。 7 鑽進被窩的那一刻,賴天凌感覺到疲倦席捲而來,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對抗睡魔的想法便進入深眠之中,幸運的一覺到天亮沒有遇到任何阻撓的人事物。 「快點起來,再不起來······啾~」 發現臉頰上頭有一點濕潤感的賴天凌急忙睜開雙眼,赫然發現張葉清就在床邊拿著一根牙刷貼在上頭,相當開心的露出笑容。 「早安······你沒有做甚麼事情吧」 賴天凌剛準備起床換衣服,突然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迅速檢查身體各處是否有一些異狀,深怕該不會在睡夢之中遭到碰觸。 由於男強女弱的觀念至今為止都沒有在他的心裡改變過,因此完全忘記眼前的少女可不屬於普通的範疇,兩人正面交鋒誰勝誰負都猶未可知,若是沉睡狀態就更不用多提,基本上就是完完全全的一面倒局面,不管出了任何問題都無法反抗。 「人家不知道~」 帶著一抹小惡魔的笑容,張葉清轉身衝到浴室裡面,啪的一聲將門關上。 從少女離開的步伐跟身體狀況來判斷,賴天凌確信兩人之間應該沒有跨過底線,至於親吻跟擁抱之類的情況就不可能避免,只能說,太過不小心就是會造成出乎意料的結果,下次開始要盡可能謹慎一點,不能讓類似的事情持續出現。 「呼······」 賴天凌起身確認時間,發現離港口開啟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不管張葉清看上去多麼天真可愛,做事的完美依舊顯現出內在的沉穩,作為同伴來說無疑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特別是各方面都能夠事前做足準備,而不是等到事情出現眼前再去思考對應的手段跟方針,這種未雨綢繆的行事風格相當優秀。 即便如此,這名少女始終抱有不少缺點,其中一項就是比賽中往往將任務跟兩人約會的重要性搞錯,先後順序不分算是一件相當頭疼的問題,當然,富家千金跟貧困大叔的想法自然不可能完全符合。 「葉清趕緊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 賴天凌先將衣服換好,看見張葉清仍然穿著內衣的狀態便提出建議。 「好~」 接下來要前往港口盡快準備購票工作,就算是玩心不減的張葉清也知道哪件事情必須擺在第一位,於是迅速將一套運動裝穿上,順便清點一下背包裡面的內容物。 整裝待發的兩人先到樓下跟櫃台的服務員退房,然後一路走到外頭往港口的方向移動,不到兩分鐘左右的時間便先行一步來到差不多湧現人群身影的購票口,大大小小的旅客似乎都非常期待前往阿爾納斯進行觀光。 「沒有其他組的人,看來我們的領先似乎沒有任何變化」 賴天凌挑望周圍一圈都沒有發現任何一組的蹤跡,不管是港口附近的散步道還是購票口的周邊都是如此。 目前的當地時間是早上五點鐘,根據今日第一班飛機會是在凌晨一點抵達的事實,他們幾乎能夠合理推斷其他組仍在飛機上面焦慮,心裡不斷期望第一組能夠受到一點波折拖緩一點時間。 賴天凌知道如今已經是關鍵時刻,不管是哪種任務都要盡可能去漂亮的完成,為了最後一關能夠提早別組一步往冠軍的位置前進,特別是錯誤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犯下。 「上船吧」 等待船隻與地面交接,兩人順著人潮一同踏進船艙裡面,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休息。 購票花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搞定,等待船隻的出現與靠岸卻花費一個小時以上,這段時間裡面,他們兩人並沒有待在原地聊天,反倒趁著空閒的機會到小店租借兩台自行車在小島周圍逛了一圈,不料途中差點迷路導致回途浪費不少時間在上面,好不容易將車子歸還便急急忙忙衝到港口,差五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要準備搭乘下一班。 「下次,還是騎快一點吧」 賴天凌轉過頭對張葉清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嚴厲的斥責一番。 或許是少女的心血來潮讓兩人的旅程出了一點問題,不過,他作為一名成熟的大人完全能夠理解約會對女孩子的重要性,特別是初戀情人之間的交流,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般重要不可取代,所以就算會為此付出一點小損害也無所謂。 「恩~」 原本一臉擔憂的張葉清立刻破涕為笑,絲毫不在意周圍人們的目光直接抱住男友。 不少觀光客都在看好戲,許多人都了當的使用言語表達恭喜,至於一旁的某些單身漢們則是瞥了一眼便迅速將視線移開,實在不想要脆弱的內心持續不斷的受到難以想像的傷害,反正秀恩愛的人們哪裡都有,與其默默流淚不如調整心態。 「······好了,大家都在看我們」 賴天凌輕拍張葉清的後背,略顯無奈的露出苦笑,隨後趕緊將對方拉開一定的距離。 那怕觀光客當中多半是西方面孔居多,東方人也絕不算少數分子,兩人之間的年紀差距肯定會引起部分人士的關注,若是拍下一些照片再加油添醋一番,回到海濱就會面對無法想像的危機,運氣好一點是有期徒刑,運氣差一點就要承受褫奪公權終身監禁。 「恩」 張葉清也不是不懂事的少女,知道太過親密的關係會惹禍上身,於是乖乖坐到旁邊。 船隻行駛時間大概四十分鐘左右,這段時間裡面的兩人拿出撲克牌隨便玩了一會,然後決定到甲板閒逛一下看看海景,算是盡情將時間填滿,讓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雙方的記憶。 「天凌你看那邊!有海鷗群!」 張葉清手扶鐵桿,眼神宛如閃耀光芒般挑望遠處,青蔥般的指尖筆直對上那群舞動的天空生物。 戀愛的滋味是那般美好,以往所看見的所有事物都能進一步昇華,望著少女那張生動活潑的表情,賴天凌非常清楚這種時期對一個人是多麼重要,甚至可以這樣說,往後的人生當中都不可能將這段回憶改變,除去結婚生子以外。 「是呀,真是美景」 賴天凌能做的事情僅有徹底滿足少女的戀愛,彷彿一隻母鳥盡可能在幼鳥脫離巢穴之前給予足夠的營養,期望孩子能夠展翅高飛到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比預定的四十分鐘晚上不少,等到船隻靠岸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以上,有部分觀光客會前去反應這種問題,更多的人則是習慣這種狀況,與其浪費時間去跟連傳達都做不到的工作人員聊天對話,不如趕緊下船去享受觀光的快樂。 「你先去不要等我」 賴天凌將張葉清的行李都一肩扛起,讓對方發揮縮地般的神速率先一步去尋找提示箱。 重視下半身特別是雙腿力量的武術不管是在出腳時機還是掌握火候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好比雙臂鍛鍊至極限都不可能與雙腳相提並論是同樣的道理,要問一名瘦弱的女性如何戰勝健壯的男性,也許這位宛如武術基石的少女正是最好的一份解答。 緊隨其後的賴天凌好不容易在沙灘的附近找到不知何時已經脫下鞋子一臉嚴肅表情的張葉清抵達提示箱前面,上前往信封一看才驚覺這一次的任務將會超乎想像之外,緊張到少量的汗水緩緩從肌膚底下冒出。 南方小島阿爾納斯的首位任務就是要盡可能尋找當地的路人詢問有關一種名為夜空草的植物,其中會有幾名節目的工作人員擁有情報訊息跟內容,根據拼湊出來的內容前往一處留有提示的洞穴,然後找出一份簡單的信封,裡面有許多重要的訊息碎片。 即便沒有刻意去提及有關信封的事情,正常人都能立刻想到有關阿爾納斯的神隱傳聞,賴天凌幾乎不需要去猜測就能知道節目組的目的是希望能夠在不靠近山區為前提的條件下找出一份類似又或者該說是人們所能夠接受的【真相】。 「看起來難度非常高······妳確定已經準備好了嗎」 賴天凌對一旁的張葉清提出詢問,眼神卻充斥著信賴感,似乎沒有擔心過這位同伴所擁有的強大之處。 既然已經決定要走到底,這場比賽就不能輕易放棄,為了成功站穩勝利的位置,兩人立刻分開前往沙灘的各處尋找路人進行問話,這也是某人脫下鞋子的最大理由,畢竟並非艷陽天的沙灘之上還是使用裸足加速比較快一點。 與動作敏捷的張葉清相比,賴天凌只能死板的一個接著一個進行問話,希望眼前的這些人能夠提供一點有意義的答案,不過,觀光人潮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幾百個人在沙灘上來來回回確實不容易定位單人存在,尤其是換上泳裝幾乎都沒有太多差別,想要去分辨也成了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咦?」 此時,賴天凌突然發現一名少女正百無聊賴地窩在看得出老舊的石階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仰望天空。 8 「小妹妹,你在這裡做甚麼」 賴天凌盡可能擠出友善一點的笑容,努力保持表情不要過於僵硬,希望不要嚇到這名憂鬱的少女。 年紀輕輕就一個人待在沙灘上挑望天空,缺乏孩童該有的笑容與活力,周圍所產生的氣場彷彿拒絕著與他人之間的交流,空洞的眼神中看不見任何一點希望,使用行屍走肉這句話來形容或許是在合適不過。 究竟擁有怎樣的過去才能造就這般悲慘的少女,小小的身軀承受多麼沉重的悲傷,本該純潔無垢的目光中染上如何絕望的景象,光是想像就能讓一個成年人感到全身顫抖,正因如此,賴天凌才會上前搭話。 「······」 少女先是抬起頭望了賴天凌一眼,隨後低下頭不以為然地緩緩站起身往樹林的方向走去。 兩人的視線在短短的瞬間出現交會,然而,那雙瞳孔中照映出來的並非是一個人的身影,反倒比較像是直接穿透人形注視背後的艷陽,似乎打從一開始忽視他的招呼,意識已經漂流在其他的某處。 「等等!」 賴天凌趕緊追隨在後頭,深怕將對方的身影弄丟。 這樣的人不能夠輕易放過,曾幾何時的他也在黑街某處見識類似的表情,那些失去一切的女性出賣身軀委曲求全祈得喘息之地,殊不知,這種作法只會進一步的沉淪下去,直到想要起身反抗的時候早就失去對抗的手段,最終消失在黑暗的深處······ 明明處在茂盛的樹林,少女卻健步如飛的穿梭在各個角落,絲毫沒有受到地形的限制,動作敏捷之迅速跟張葉清有得一比,令人不經感到好奇那具小小的身軀裡面究竟蘊含多少力量,莫非又是一個武術世家出身的人才。 「······」 即便踏入山區前的一段路,少女突然停下腳步,找了一間小涼亭緩緩坐下,晃動那雙可愛迷人的腿。 明明沙灘之上有那麼多人在,明明小島之地有無數容身之處,這些地方竟然無一處能夠容納一名可憐的小女孩,光是跟著走到此地就讓賴天凌感到一陣鼻酸,心情也不禁變得相對難受,實在不願意繼續窩在這裡任由事態惡化下去。 剛才的見面證明少女根本不把大人放在眼中,其他嘗試過要進行簡易對話溝通的人大概也是熱臉貼上冷屁股而決定放棄,想必仍然有無數的人都在第一步就敗北下來無法繼續努力下去,不過,他跟那些人不一樣,小小挫折不算甚麼,只要機會不是零就一定要打進對方的內心,假設真的不行,至少也要在黑白的世界中增添一道色彩。 賴天凌先下山一趟在路邊攤附近買了一包糖果,順便跟仍在尋找線索的張葉清提醒一下目前所遇到的狀況,希望這位光著雙腳拼命來回的同伴能夠理解一下幫助無助之人的重要性絕不亞於比賽的內容。 「沒問題······嘻嘻,天凌欠人家的情越來越多了,接下來該要你做甚麼才好呢」 張葉清目送賴天凌的離去,走前不經意地將心聲脫口而出,令人不經感到身軀一顫。 緊貼牽手、擁抱說情話、同床共寢等等戀人之間該做的沒有一件漏掉,接下來還有甚麼情況在等著,他根本不敢繼續思考下去,深怕腦中豐富的想像力會將人帶在另外一個次元的景象,例如莫名其妙多出一個小孩之類的惡夢······ 無論如何,任務那邊有張葉清掌控,估計不用花費太多的時間就能搞定,這麼一來,賴天凌所要完成的工作便簡化成短短的一件,實行成功的難易度一下子便降低不少。 「糖,要嗎」 賴天凌將一包糖放在座位上,臉上再度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 之前的搭話沒有反應或許是少女太過怕生的關係,加上大多數的孩童都對身材高大的東西本能感到害怕,這一次的策略自然是轉移到誘導作戰,確認對方能否受到食物的吸引轉移注意力,那怕開口說一句話都算是成功的一步。 「······?」 少女再度抬起頭,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看的糖果包裝。 起初,那雙混濁眼神中當中出現一絲明亮光芒,隨後又緩緩黯淡下去,不知道是哪些事情讓本該恢復的精神消失退去,重新回歸到開頭的面無表情。所幸那張精緻小巧的五官總算是有點反應,如此一來便給賴天凌足夠的信心持續打動。 給糖果這一招似乎不是一套好方法,也許是家人教育過不能拿取陌生人的食物,亦或是本人的年紀跟外表不同,其實並非是個年輕的小學生,只是連心智成熟度都不夠的幼稚兒童,當然,最大的可能性依舊是對甜品沒有絲毫興趣。 既然如此,目前最好的手段就是試著用其他有趣的東西吸引對方目光,例如一些有趣的玩具跟可愛的娃娃,反正逐一嘗試一番肯定能夠發現,於是他將之前在世界各地巡迴時所買下的紀念小禮品全都掏了出來,裡面包括裝有昆蟲屍體的小木盒、關節全都能自在活動的細長人偶、不知道能做甚麼小管、大概是動物身體組織的小錢包等等。 雖然說這些東西多數都是沒有意義的小東西,不過,少女們的心思不是大人所能夠進行推測,沒有一個人能保證不起眼的小玩意一定沒有辦法吸引注意力,敏感的小孩對許多事物都會出現好奇之心,只要那件物品有值得關注的點。 「恩······還是不行嗎」 賴天凌翻來覆去都沒有一件物品能夠讓少女多看一眼,心裡不禁有點失望的感覺。 「······」 此時,少女再度抬起頭,兩人的視線又出現一次交會。 賴天凌做出跟之前相同的動作,立刻撇開視線當作沒有發現,迅速將東西全都收拾到背包裏面,不希望被對方以為是奇怪的變態叔叔特地找小女孩聊天,要知道,封鎖山區以來,小島的土地面積幾乎所剩無幾,除去比較明顯的沙灘一帶就是環繞在周圍的平地,因此附近全都有路人經過,如果這個時候有少女尖叫一聲,毫無疑問準備牢底坐穿。 光是想像張葉清與朋友們之間那種鄙視蘿莉控的眼神,他就感到全身顫抖有種崩潰的錯覺,為了將那種可怕的情況徹底避免掉,不經意的接觸跟聊天也是比較能夠保護自己清白的重要手段,只能說大人的世界比小孩遠遠複雜許多。 「肉,要嗎」 賴天凌一手拿出一包肉干放在旁邊,一手將昨天晚上沒有吃完的放進嘴巴裡面咀嚼一番。 從剛才到現在不知道使用多少食物進行誘惑,甜鹹苦酸的東西幾乎全都擺在座位上一遍,途中還有一名年紀更小的孩童想要吃,結果還分了不少給對方,只是真正的目標卻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始終是一臉無表情的模樣仰望天空,偶爾會將視線聚焦到行人,就是不去理會他的攻勢。 還好賴天凌的耐心比一般人強上許多,這種程度的無視根本算不上甚麼問題,以前碰過更多更難處理的小鬼頭,面對那些傢伙都成功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區區的無表情少女算甚麼角色,多給一點時間必定能夠攻破心防。 說服自己繼續努力的同時,少女不知何時突然起身往沙灘的另一個方向移動,似乎是想要小島的邊境附近行走,完全不在乎周圍的人數是否逐漸地減少,宛如整個世界僅有這麼一個人的身影,其他人都在處在不同的一種空間。 賴天凌不能也不願意去開口詢問理由,深怕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刺激到那棵飽受摧殘的弱小心靈,尾隨其後的過程始終不敢有太過巨大的動作,小心翼翼地保持一定距離跟在後頭,直到兩人的身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身影才產生失去作用。 港口附近開放的沙灘區域是觀光客聚集之地,大部分的商家跟店面也都是設置在那個位置,至於島的另一面也有不少平地存在,問題是,那邊離山道相對近一點,有一半以上的區域都遭到濃霧所纏繞,如果不小心踏入其中就再也無法出來。 少女似乎不知道那裏的危險性,邁開輕快步伐迅速往山道的附近移動,絲毫不介意地面上所顯示的禁止招牌,直接輕輕一跳便跨越那條算是禁忌的區域,只是運氣不好腳趾頭碰撞到鐵鍊,整個人的重心往前一傾,馬上就要臉部朝向撞擊地面。 「小心!」 賴天凌趕緊上前攙扶一把,順手將對方調整到正常的姿勢。 剛才若是沒有防護肯定會是鼻青臉腫的可憐模樣,力道稍微再大一點人就要送往醫院盡快治療,而造就一切的原因不是其他正是少女粗心大意的結果,不僅如此,明明有清楚標示不能靠近還依舊目中無人的行為屬於該責罵的地方。 「······咦」 然而,少女的眼角卻突然冒出大量的淚水在其中打轉,泫然欲泣的表情看上去楚楚可憐。 9 有人打招呼是多麼難以想像的一件事情,莫非真的是擁有靈異體質的人,亦或是所謂天選之人來破除這份沉重的罪惡,這樣的想法不斷在少女的腦中跳動。 多少歲月不斷流逝,她見證這座小島從原先平凡的狀態受到大災難的影響沉入大海當中,隨後又在不知為何的情況下重新回到水面之上,時間概念都出現混亂的如今,似乎總算遇見一道改變的曙光。 可是,少女很快便發現這份錯誤,因為對方的視線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眼光筆直地朝向海灘邊的一名小女孩。 原來是個變態,想要跟小女孩搭訕卻又不敢開口,這種罕見病態到骨子裏面的傢伙算是難得,至少到目前為止尚未遇到類似的男人,換作一般人肯定會感到頭皮發麻渾身不快,所幸她根本沒有肉身缺乏五感,時光磨平了內心的感情,再也感受不到喜怒哀樂。 那一瞬間,少女真心以為能夠跟他人產生交流,可以將這座小島上所發生的真實情況傳達出去,順便能夠防範事態進一步的惡化,當然,比那些使命還要重要的是,諾大的世界中終於出現一名能夠對話的人。 待在變態的身邊實在不舒服,即便是見過無數人面貌的她都感到不安,尤其是猜測這種人過去犯過多少類似的罪刑就全身顫抖不已,也僅有這種時候才會認為幽靈是上天的恩賜,避免跟那些噁心到極致的怪胎進行接觸。 離開沙灘處,少女獨自一人往歇腳處的涼亭移動,那邊的人潮相對擁擠的沙灘好上不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一群老人在那邊聊天對話,畢竟山道受到封鎖不能往上,那些想要登山的人們恐怕只能哀嘆濃霧作祟。 細長的樹枝隨風擺動,大量樹葉擋在豔陽的前方造成一大片灑落在地上面的光影,小河流經小島各處又回歸大海,順著其前進的方向便能看見更多不同的分支往外擴散,偶爾穿插在耳邊的人們笑聲,如夢似幻的場景不管欣賞過多少次都不覺的疲倦,算是唯一能夠聊慰心靈的存在。 比起那些隨時都有可能失去蹤影的人們,樹林山河才是真正能夠在無限時光中保留下來並陪伴少女繼續走向下一個世代的寶物。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那個變態又出現在身旁,這一次則是大大方方地坐在涼亭之中將眼光放遠到某位年輕幼女身上,而且與之前毫無準備的模樣不同,這一次的手中帶來一包明顯是給予小孩子服用的糖果。 這種包裝是小島上攤販銷售的一款暢銷品項,據說味道多種多樣非常受到孩子的歡迎,加上吃下肚的那些孩童幸福表情應該不會有錯,以前的她曾經想要試一下口感,結果根本連塑料紙袋都拿不起來,任由東西從指尖當中滑落。 一雙靈巧的雙手連食物都抓不到又有何意義,雙腿究竟是穩穩踏在大地之上還是單純飄浮在空中,如果想要飛到天空是否能夠前往遙遠的彼方找尋另一塊土地等等,這些事情在嘗試過一遍以後都不再感興趣,僅有食物這點始終無法輕易忘懷,無論如何都想要再品嘗一遍甜美的滋味。 「糖,要嗎」 望著變態脫口而出的噁心話語,少女望了一眼位置上的糖果包裝,頂多跟對方產生不到一秒鐘的視線交會。 不管心裡如何去排斥這種病態的存在,她始終渴望能有一個人聊天說話,這個小小的願望導致本人連選擇交友對象的想法都拋到一邊,就算是無藥可救到極致的超級怪叔叔也無所謂。 跑到小島上面尋找年幼小孩的行為實在令人費解,若是能夠擁有一具肉身,少女肯定會徹底對這名一表人才的男性進行說教,別說是老大不小的中年人,就算是風中殘燭的老人也不會放過,反正以她的資歷來算,目前活在這顆星球之上的人都算是小輩。 又過了一會的時間,這位變態突然將背包打開掏出許多從未見過的小東西,只是,裝有昆蟲屍體的小木盒跟看似詛咒用的人偶簡直就是毒害他人的道具,後面冒出來的可怕毒針與明顯留有動物血腥味的皮製小包更加證明此人絕非善類。 製作邪術的可怕崇信者還是傳說中擁有改變世間平衡的詭異巫師,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危害世界的存在,少女心中的疑慮逐漸轉為巨大的不安,甚至有種衝動直接跑到附近的沙灘上弄出一點動靜讓所有人都注意到這個傢伙。 「恩······還是不行嗎」 正當少女思考對策的時候,變態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拿食物去誘拐小孩在這種觀光地區自然是難上加難的事情,要知道沒有幾位父母會放任孩子在奇怪的地方亂跑,就算真的有這種不負責任的家長,路上的人們也不可能一無所知,堂堂一名巫師都不明白這種事情實在沒有道理,說不定是個腦袋秀逗的傻瓜,尤其是望著那張有點呆滯困惑的人畜無害表情。 「······」 少女不禁抬起頭望了這個人一眼,試圖從那雙眼神當中獲取一點情報。 從開始就沒有對任何人下手過,給糖給食物的動作又不像是有惡意,或許只是個單純的精神病患也有可能,大概是獨自一人沉浸在屬於自己的世界跟屬於自己的朋友對話聊天,畢竟她的記憶中似乎沒有見過如此愚蠢的壞人。 「肉,要嗎」 小東西全都收回包內,這名男性拿出一包肉乾放在座位上。 又是食物,少女已經看到煩膩的程度,只是這麼一來也能確定對方應該不是壞人,不過是個腦子壞掉或是有精神疾病的可憐之人,既然如此,多待在旁邊一點時間也無所謂,反正對她來說,時間幾乎無限沒有盡頭。 來來往往的人潮中僅有兩人沒有任何動靜,一成不變停駐在原地不曾離開,這副寧靜和平的景象跟獨自一人的情況相比確實好上不少,每天若能多抽出一點時間偶爾感覺到世界的變化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風向逐漸改變,少女知道差不多是濃霧要擴散的時候,為了不讓這團吞噬人類的怪物持續作惡下去,前進到最靠近的位置進行觀察並將擴張範圍與大小都計算起來是必不可少的一點······那怕區區的幽靈發現甚麼也無法傳達給其他人。 義務跟責任,小時候遙記母親的教誨,事情或許並非是由她而起也不會因她了結,盡可能將眼前的每件工作做到完美不要在內心留下遺憾卻是享受義務的同時理應負起的責任。 「······」 少女緊緊盯著鐵鍊,心情相當不好的嘟起嘴。 也許單純是妄想過度,不過她總是覺得這條封鎖線一年比一年粗壯,從最初的細繩變成鐵線又到如今的鐵鍊,堅固的程度跟上面招牌的一大堆文字差不多,更令人難以理解的是,為何連高度都要提升到這種程度。加粗加厚先不去計較,沒事在兩邊的鐵柱上多打幾個洞增加數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正有那麼多的人就是絲毫不在意傳說偏偏要去挑戰濃霧的力量,然後無法抵抗而成為土中枯骨,可是,高度拉到小女孩跨不過去的程度就不太友善。 好不容易往上跨出了第一步,腳趾穿過鐵鍊應該能夠直接通過,沒有想到一個腳步不穩便往前傾,結果整個人的面部朝下準備跟地面產生相當親密的接觸。還好,幽靈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事到如今頂多就是透過大地陷入土壤之中看見一堆蟲子,估計會噁心幾個小時的時間不想做任何事情。 「小心!」 然而,有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扶住她的腰部,溫柔地將人扶起到一旁。 手掌的溫暖,這一刻所感受到的溫度已經是幾百個歲月以前的回憶,如果沒有記錯,上一次應該是來自一位不認識之人,只是跟那一次蜻蜓點水般的碰觸不同,此時此刻能夠完完全全體會到說不出口的感覺。 想到這裡,淚水不自覺地從臉頰上滑落,喜悅、悲傷夾雜於其中,大量情感從封閉的內心之中噴湧而出,宛如龜裂的水壩再也無法阻擋洪水所帶來的巨大壓力,剎那之間,一名度過悠久時間的存在從原本的毫無感情恢復成一位擔心受怕的少女,重新將人類的感情奪回。 「乖乖在這裡不要亂動······我去找人幫忙!」 出手的主人話語剛落便轉身離去,等到少女想要抬起頭將對方的容貌刻印在腦海,那個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會讓你離開」 少女依靠意念直接從地面上浮起,隨即將視線鎖定在往山下移動的步道上面。 這裡的道路不管是進入離開都僅有一條,也就是說,只要她用盡全力就必定能夠追上對方的腳步,確定這個能夠接觸幽靈的究竟是甚麼人。 10 「乖乖在這裡不要亂動······我去找人幫忙!」 賴天凌將少女放好便趕緊轉過身往山下的方向衝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也不敢多看對方一眼,深怕要準備去警局裡面坐穿牢底。 由於剛才的情況相對比較危急一點,他只好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幫忙將人扶正,因此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手部的放置地點,結果就是在不經意間按壓到柔軟的胸膛,導致對方突然之間流出眼淚,想必遭受到性騷擾的對待一定是無比難受的一件事情。 從那張痛苦的臉色當中能夠輕易理解少女對陌生人觸碰所感覺到噁心不快,如此一來,就算他打算開口稍作解釋也已經為時已晚,眼下能做的就是趕緊從此地逃走,期望隨著時間的流逝能讓對方慢慢淡忘這段糟糕的回憶。 一路快馬加鞭的關係讓不少觀光客都嚇了一跳,加上超乎常人的速度讓本來就隨風飄動的沙塵變得更加嚴重,有些無法忍受的人都破口大罵一通,這樣的行為算是犯了眾怒,只是,目前的賴天凌沒有選擇的權利,深怕那位少女的哭聲進一步擴大並直接找尋周圍的人幫忙動員所有人尋找性騷擾的變態。 回到沙灘,他先確認背後是否存在追兵,隨後馬上跟張葉清進行會合,兩人交換一下目前的情報得知線索幾乎都已經齊全,剩下的就是趕緊到洞穴裡面去完成任務一途,於是二話不說的結伴往目的地前進。 「天凌······變態」 張葉清嘟起嘴,相當不滿意的瞪了賴天凌一眼。 變態兩個字對一個人的傷害實在超乎想像,一個普通詞語宛如一把利刀剖開心臟,整個人頓時失去了活力差點倒臥在地面之上,內心不斷地發出驚人的哭喊與尖叫聲,堪比但丁所描繪出來的地獄。 「不要那麼沮喪啦!人家不是這樣想······對不起」 張葉清上前給予賴天凌一個大大的擁抱,語氣中充滿歉意的說著。 「······沒事,我沒有問題」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將那些難受全都一吐而出,重新將意識放在接下來的比賽裡面。 雖說被同伴稱為變態的同時又讓少女身心受創,可是人依舊要努力走下去,將那些犯下的錯誤牢記於腦中千萬不要忘記,下一次不能再做出相似的行為,而且未來有機會一定要找時間去幫助對方,不能讓這份罪惡感永遠都停留在心中不散。 「來,給你一點溫暖」 張葉清將平面般的胸口貼在賴天凌的手臂,似乎也在反省剛才說過頭的話語。 兩人以這種狀態前進到紙張所提示的洞穴口處,發現告示牌跟專業的垂降作業人員在現場進行等待,他順手拿出收集到的紙張給對方檢查一番便合格過關,然後穿著保護服裝開始準備要往內部出發前進。 節目組大概是考慮到每個人的身體狀況不同,因此並沒有設置相對比較困難的行走路線,小巧的地圖上面沒有太多要求跟路徑,僅有簡單的前進方向跟終點站的標示,實際走下來一趟頂多花費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就足夠上下一趟,超乎想像之外的簡單容易。 「各位辛苦了」 拿到信封後,賴天凌先是跟這些依舊會繼續窩在原地等待下一批參賽者前來的工作人員致上最深的敬意。 從第一關到第十關皆是如此,一群不辭辛勞的工作人員忙碌地跟在他們的身後幫忙解決一切的問題,不管當中會遇到多少需要跟當地居民進行協商的事前準備都絲毫沒有妥協的想法,一步一步的努力前進奮發向上,正是這份敬業的精神才能讓選手們發揮自己的專長,使用幕後功臣來形容可謂是再恰當不過。 「信封裡面說了些甚麼」 張葉清好奇地將身子壓在賴天凌的背部,試圖搶先一步觀賞信封的內容。 阿爾納斯遭到神明的詛咒而失去一切,大霧是神明的使者,神隱是詛咒的顯現,山區是神明的用來囚禁靈魂的地盤,羸弱的人類僅能在山腳下的平地仰望高高在上的神明,除此之外就是祈禱厄運不會無端降臨。 以上是信封裡面的內容總結,反正又是一封有點像是神話故事般的內容,賴天凌對這些神怪之類的存在不感興趣,於是將第一封交給張葉清去把玩,主要將精力放在第二封信上面,確認裡面究竟說了些甚麼話。 待在小島一晚,等待夜晚的活動開始,大致上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聽上去沒有問題非常易懂,只是,這種內容實在令人無法輕易接受下來,尤其是對他們兩個一路領先到現在這個局面的人來說。 目前是阿爾納斯當地的早上十點鐘左右,別說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就連下午都需要將近幾個小時的等待,刻意放慢兩人腳步的行為實在不能稱得上是公平的比賽,這種行徑完完全全就是希望最後一關以前將剩餘的幾組重新回歸到一個原點好讓最後一關的比賽不要毫無懸念的結束。 「這樣對我們太不公平了!」 張葉清氣憤難消的打算去找工作人員詢問這件事情,所幸賴天凌一把抓住才沒有釀成問題。 「或許不公平,不過這是他們設計的遊戲,我們的目的就是極盡所能地完成每一關的任務,不會輕易輸給任何一支隊伍,這才是我們的做法」 這並非是第一次節目組刻意將兩人的速度放慢卻是最不應該扯後腿的一關,要知道前面幾關當中所出現的類似情況已經讓他們好幾次都被迫花費大量的時間休息,那些狀況都已經努力熬過沒有抱怨,如今,最後一關就在眼前,好不容易在觸手可及之處卻再也無法碰到的感覺真的令人非常不快。 「······恩」 張葉清默默接受這種結果,將整張臉都埋進賴天凌的胸口裡面。 既來之則安之,事到如今與其不開心地度過一天倒不如乾脆變身成為觀光客跟可愛的小戀人一起到處逛逛,反正他們之前也是靠著約會將不愉快的心情全都拋之腦後,多來幾次也沒有差別。 問題是,阿爾納斯跟其他地區不同,諾大的小島面積都集中在山區裡面,平地的面積沒有多少,佔最大空間的地方是沙灘區域,因此若要真的放開心到處亂逛必須換上泳裝去肆意享受一番才行。 說來也是巧合,之前在斯里蘭卡的時候明明有機會游泳卻只能穿著潛水裝進入海底探索,所以截至目前為止,賴天凌根本沒有見到過張葉清身穿泳裝的姿態,倒是見識過不少品味不錯的服裝穿搭。 「這一件好不好看!」 張葉清在店內不斷來回,發現幾件看上去相對合胃口的泳衣便拿到賴天凌眼前詢問一番。 泳裝分成上半身跟下半身兩邊,目前尚未發育略顯貧瘠的幼女身材不管換上哪一件都沒有太多的魅力可言,所幸那雙比例良好的長腿能夠幫忙大大的加分,至少混在成年人當中會有六成以上的人說不出真實的年齡,特別是西方人居多的這個小島,只要小心謹慎一點就不用擔心有人撥打電話報警。 「好看」 賴天凌覺得每一件都非常適合,不管換上哪一種都趕緊點頭稱讚。 「······敷衍」 結果這種隨意的態度讓張葉清變得非常不高興,一雙冷淡的眼神默默注視著賴天凌。 「不是這樣,你真的穿甚麼都好看」 為了挽回分數的賴天凌立刻端正姿態一臉嚴肅的開口,眼神、語氣、態度全都是認真沒有一絲一毫敷衍。 跟女孩約會不是第一次的關係,他知道這種時候此時不能想著隨便一語帶過,特別是對女人來說,男性的目光是否集中,心裡是否真的重視這件事情都遠比約會本身還要有意義,若是察覺到對方沒有用心,熱臉貼冷屁股的下場就是從此之後再也不往來。 「······哼」 張葉清面紅耳赤的衝到更衣間裡面換上一件連衣裙款式的泳衣,徹底將本身稚氣未脫的可愛氣質展露無疑。 與前面刻意想要以三點式比基尼換取目光焦點的想法不同,這一次的泳衣在賴天凌看來算是真正比較符合少女形象的服裝,至少不是盲目追求那些美女的打扮,而是確實根據自己的身材體型做出正確的選擇,當然,不管最終會挑上哪一種都沒有關係,畢竟出門遊玩本來就是自己開心,他不會為了一點小事去說教。 「······等胸部變大一定要穿比基尼」 賴天凌在結帳的過程中不斷聽見一旁的張葉清說出一句充滿怨念的話語,搞得一旁的男女都受到氣場的影響紛紛往旁邊移動不敢太過靠近。 女人的身材是男人永遠不該亂開口評價的部分,作為聰明男性的代表之一,他非常清楚有哪些話能夠說,哪些話,一輩子都不要說。 12 「追究······原來如此,你果然是個變態呢」 少女一句簡單的話讓賴天凌差點直接撲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眼神清晰可見的淚珠證明這件事情究竟傷人多深。 果然之前那碰觸到胸部的一下是絕對無法挽回的巨大錯誤,不管有多少急迫的理由都不能改變性騷擾的事實,如此一來,他只能選擇趕緊承認錯誤祈求對方的原諒,不過,既然會一口氣追到這個地方,證明對方似乎並沒有打算就此罷休的想法,恐怕會在這件事情上面狠狠的追究一番。 「······雖然你是個變態,可是吾並沒有批評跟指責的理由,只要答應一個條件還有保證未來千萬不要再做這類禽獸不如的事情,此事當作沒有發生過這一點倒是沒有問題」 少女提出的優渥條件,比起直接將送進警局裡面做筆錄再送到監獄裡面折磨好上太多,幾乎沒有讓人有任何拒絕的道理。 可是,對方所要求的條件到底是甚麼,一名孩童會有哪種嚴重到連需要陌生人,甚至是一名有著襲胸前科的壞人都能夠派上用場,其中緣由想必是錯綜複雜到旁人都無法解決,無可奈何之下才做出的艱澀判斷,完成所需的內容困難重重之外,也許根本不是一名外人能夠做到插手的程度。 「······我無法保證答應這個條件,但是,如果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好為止,這一點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賴天凌知道事已至此只能接受這份條件,只是,為了守護住基本的底線不能輕易選擇妥協。 「沒問題,這個條件沒有你想像中的那般違反良心,單純是一件非常容易完成的事情,只要準備好紙跟筆就行」 少女沒有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僅僅是讓賴天凌去拿一枝筆跟一張紙。 雖然搞不清楚對方的想法,他依舊乖乖回到旅館裏面將紙筆從背包裡面取出,確認紙張的乾濕度與原子筆的墨水存量是否充足,順便在房間裡面留下一張字條,讓張葉清找不人的時候能夠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等到一切都沒有問題便急急忙忙回到那邊,將所有東西都放在板凳上。 「恩,這樣就沒有問題了!接下來就麻煩你幫忙寫幾句話在上面,到時候就可以離開」 少女掃過紙跟筆一眼,滿意的點頭表示同意,隨即讓賴天凌開始寫字。 需要寫些甚麼東西,莫非是坦白罪刑的文稿之類,試想要一個人認罪的最好方法不就是乖乖坦承並接受,比起口頭上有可能產生變動的態度,白紙黑字的文面資料更是直接了當的決定一切,如果此時真的動手下筆,汙點可就一輩子都洗不乾淨。 「快點!寫完你就能走了!」 眼見賴天凌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少女顯得無比焦慮不安,語氣也變得不太客氣。 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他也沒有抱怨的資格,只能默默地低下頭開始撰寫對方所講解的每一個字,認認真真的聆聽再一筆一劃以中文的形式將內容記錄下來,本身文字量不算太多的關係,花費的時間跟精力沒有想像中的嚴重,只是,跟隨輕快的口吻一直書寫的結果卻是令人難以置信的走向。 少女所要傳達的並非是有關某位男性對自己上下其手的噁心行為,而是將阿爾納斯的濃霧之謎進行簡單的解說,好比說形成時間從幾十年前至今早已吞噬無數的人命,不僅如此,與那個時候相比,濃霧有逐漸擴張的危險,別說山道的附近有極大的風險,連太過靠近樹林的平地都有可能遭到侵蝕,因此盡早一步撤離小島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看到這裡的賴天凌頓時留下白紙黑字的重要性,若是能夠將這封信提供給島上的有關單位就能起到預警的效果,運氣不錯的話,全員從小島疏散以前有極高的機率避免更多的傷亡事件產生,這一小篇的文字堪稱是拯救無數生命的寶物。 「······可是,你有證據嗎」 賴天凌腦袋一轉,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證據,光是紙上寫寫嘴上說說是不可能讓有關設施的大人物重視這件事情,如果沒有確實的物證與人證在場,想必會被大多數的人當成是某種惡作劇性質的搞笑內容,根本不可能會選擇聆聽與接受,估計最後只會落得撕毀丟棄的慘烈下場。 「沒有,吾也沒有辦法拿出證據,只是想要盡可能減少你們的傷亡,若是不願意接受也不是吾的責任」 少女冷靜平淡的說著,語氣中似乎沒有將人類的生命當成一回事。 「你不能這樣想,大家都是好朋友,每個人的生命都相當重要」 面對這種消極的態度,賴天凌顯得無法接受,於是起身將這份宣言收好準備到附近的店家進行複印,順便伸手輕輕按壓少女的頭腦說: 「千萬不要輕易說出放棄兩個字,這種時候只要跟大人一起商量就能解決大多數的問題」 賴天凌給予少女一個大大的微笑,試圖將對方那種愚不可及的想法徹底驅散。 世界上總是會遇到許多無法解決的事情,偶爾還會發生一些人力所不能及的情況,絕大多數的狀況都只能待在一旁注視著慘劇的發生,那種感覺是每一個人都曾經體驗過一次,但是,正是因為知道那份無能為力的痛苦,大人才會拼命教育下一代要齊心協力跟其他人一起努力,因為獨自一人的力量有限,依靠朋友與親人一同前進才是正確的手段。 「······說的也是,那就麻煩你這位『大人』幫忙了」 少女刻意在大人二字上面加重語氣,嘴角還浮現出不懷好意的壞笑。 「就交給大人吧」 賴天凌以為對方是認為大人也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於是立刻拍胸保證肯定使命必達。 然而,這個天真的想法不到幾分鐘就被完完全全打破,不管是有關設施的人員還是店家們都紛紛露出苦笑,確實沒有一個人將他的話語聽見耳朵裡面,更多的人都以為是危言聳聽,甚至揚言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將此事宣傳出去,下場就是準備接受法律的制裁。 「歡迎回來,『大人』有將事情處理好嗎」 面對少女的嗤笑,賴天凌居然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只能默默摸著鼻子承認這次的失敗。 缺乏證據的內容聽上去跟危險分子的狂熱宣言沒有差別,所幸他本人並沒有一昧的堅定立場強調事情必定會出現,只是單純就可能性與眾人開始一番討論,尤其是研究人員們似乎都閒閒沒事做,談起這個話題的瞬間,全部人都是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激動地將這幾年以來沒有任何發現的怨氣一吐而空。 「······別去想那些了,多列印幾份貼在山道附近就好,至於是否真的有人願意聆聽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少女微微嘆了一口氣,轉過身朝著山道的方向踏出輕快的步伐。 對方離去的落寞身影讓賴天凌不禁感到一陣心酸,說不出口的糾結盤踞在心頭難以輕易解開,於是將紙張的事情放在一邊先不去理會,一個箭步走到旁邊不發一語地陪著這名孩童往人煙罕見之處前進。 「······你為什麼要跟過來」 少女停下腳步,轉過身露出一張寧靜卻空虛的笑容。 路途上,兩人沒有過一次交流,賴天凌本身將事情搞砸的關係不知道從何說起,尤其是不久之前才一臉正氣凜然的表情訴說著大人的責任,結果不到一會的時間便化為泡沫,那種感覺宛如遭人狠狠地拍了臉頰一巴掌,頓時感到皮膚一陣火燙。 可是,少女又是為何甚麼話都不說,是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而產生絕望,亦或是本身已經發自內心選擇放棄。 「目前或許不行,不過,不到最後一刻沒有人知道結果,我們應該要再努力一次試試看」 賴天凌緊攥拳頭,依舊展現出無懼的表情,絲毫沒有認輸的想法。 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不管多少次都要拼命努力撐到最後一刻才算勝利,無論少女經歷過多麼絕望的事情,親眼目睹過甚麼慘劇,那些都僅僅是他人的經歷,不是一名女孩的人生經驗,因此那些失敗不能照單全收,反倒要走出截然不同的結果才行。 「呵呵······跟吾想的不同,原來你是個這麼有趣的人,既然如此,吾也不再多加隱瞞」 少女突然將笑容一收,嚴肅認真的將手放置在樹上,隨後整個人立刻穿透過厚重的樹木。 完全沒有施加任何戲法,從旁邊觀察的賴天凌幾乎可以完全確定這個事實,證明對方的表演絕非假貨,而是貨真價實的一種能力,一種超乎人類想像與智慧的能力,那是不應該存在於這顆星球上的力量。 13 「······原來如此」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重新定焦在少女那一雙直接穿透樹木的手掌,確信眼前所發的詭異現象不是作夢。 灰球從外星出現並帶來姐姐口諭跟特殊能力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此生跟平凡再無任何交點,原本還以為短時間裡面不會遇到這種事情,誰知道居然就在關鍵比賽的關鍵時期碰見,這下子,想要擺脫這份責任似乎也是不可能。 「明白了嗎,吾已經在這塊土地上生活超過五十年的時光,更不用提更早的歲月,那時的吾還不在這座小島上,而是其他的地方被他者奉為神明,小鬼」 少女立刻表現出年長者該有的態度跟氣勢,充滿魄力的語氣讓人不得不相信孩童之軀裡面確實塞進一名突破人類壽命限制的長者。 「你好,有甚麼需要我進一步幫忙的地方嗎」 賴天凌一改之前的教育模式,眼神中湧現出令人震驚的強大壓力。 如今的他們兩人不再是所謂普通大人跟無知孩童的對話,而是一名活了上百年的長者跟一名擁有異於常人能力之人的談話,雙方溝通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會影響到小島的局勢,特別是當一方確定掌握神隱與濃霧兩者的原因,整件事情都不能隨意對待。 「嘿,跟之前那個沒大人樣的小鬼不同,現在的表情倒是挺男人······既然你都明白事情的真實性,那就該理解做到這一步對吾來說已經是極限」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稍微陶侃了一下賴天凌,隨即又馬上將話題帶往宣傳方向,一臉無奈地望向不遠處的沙灘。 特殊身分不能輕易對其他人訴說,若是某些人將事實傳遞出去讓那些瘋狂的研究人員們知道,想必會是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到時候比起甚麼濃霧神隱,研究外星存在才是世界各國的第一優先順序跟目標。 「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將人群疏散,吾已經跟人類世界脫離太久的時間,粗估計算都有百年以上的光陰,現代人的腦袋在想些甚麼根本不懂」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隨意地將年歲的問題擺在嘴上,不經意的將擁有上百年紀的事情暴露出去。 初次遭遇到奇特情況就是遇到一名幽靈般的神祕少女,賴天凌感嘆生活多年的地球居然確實存在一些超出人類科技知識以外的存在,換作兩個月前恐怕只會呆若木雞說不出半句話,甚至開始質疑對方的真實性,最後懷疑自己的腦袋是否出現異常,說不定還會嚇到拔腿狂奔。 不管灰球在體內灌注的東西是甚麼,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普通的人類,目前正在一腳踏入這個嶄新的領域,接受全新的事物與價值觀,從這一刻開始,一切都將與過去截然不同。 「我不知道,說句實話,我們說再多都不可能讓那些傢伙點頭同意,這一點是無庸置疑,除非能夠提出讓島上研究人員都認同的證據,否則這件事情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性」 賴天凌沒有選擇繼續打臉衝胖子,而是直白的將現狀告訴對方。 別說現代人,就算是百年之前的人們也不可能光聽別人說上兩句話就毫無疑問的撤離小島,只有那些背景雄厚的人們或是一些政府底下的機關有那個能力去掌握,其他人不管說再多都是於事無補。 「也就沒有辦法的意思······哀,果然還是這個樣子」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跳到石階上頭,舉起雙手企圖平衡那具瘦弱無力的軀體。 漫長的歲月中肯定是見怪不怪,畢竟人類這個種族從誕生至今沒有太多改變,頂多是科技發展日新月異到令人震驚的程度,生活用品跟工具都有巨大的成長幅度,除此之外,隱藏在外貌底下的脆弱卻始終沒有變化。 「既然這樣,我們劍走偏鋒試試看其他的方法如何」 賴天凌思索了一會,提出一個不錯的建議給對方。 既然正面進攻不行就該走迂迴戰術,如果光靠宣傳資料沒有辦法起到實質作用,換個角度去思考,製造出類似神隱跟濃霧的可怕現象,令多數人感到不安也是一個方法,尤其是觀光客這類人對威脅到自身生命財產的東西都會感到擔憂,一個人的害怕會影響到其他人,一群人就會形成恐慌,接下來就能順理成章的將所有人都從這個地方趕走。 「······你的腦袋倒是挺聰明,吾倒是沒有想過用這種方法呢」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雙手抱胸低頭想了一會,隨即點頭表示同意,認同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賴天凌將想到的方法解說一遍,盡管從實用方面來談依舊有太多問題跟不確定性存在,包括神隱的製造跟濃霧的擴散兩者都是相當困難的部分,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正常人的手段根本不可能做到,完全是屬於癡心妄想的層級。 不過,踏出第一步總是比停留在原地打轉來的有意義,何況若是能有一個架構的模組提供參考,兩人之間也能激發更多的想法,或許終究能夠從當中找到一個合理的實施方案。 「神隱的部分靠吾的記憶跟你的指引應該能找個地方將人困住,濃霧的部分就比較麻煩一點,短時間恐怕看不到太多變化,這種東西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擴充一點,平常的狀況下根本看不出來任何一點變化」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將簡單的意見歸納成比較可行的做法,立刻將某人所說的天方夜譚轉變成實際。 「既然這樣就先把神隱的部分做好吧,我去買紙做成指引,陷阱設置的部分就交給你去考慮,等到想好之後再告訴我就行」 賴天凌立刻衝到附近的店家購買一堆紙張,拿到人數較少的涼亭處開始跟對方進行商量,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互相探討謎團的設置方法,不到一會的功夫便成功將一份相當有內容的陷阱做好。 「動作還真是迅速,你的腦袋比以前吾所見過的蠢貨聰明多了,那些傢伙滿腦子都是爭權奪利,其他的東西全都看不見,一個一個都跟瘋子差不多」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默默述說過去,順便將賴天凌跟那些大人物相提並論。 光是爭權奪利四個字就明確說明那些人物都不是小角色,肯定是一群充滿智慧與謀論的貴族或是政府高官,若真要將他與這些人比較,估計隨手一揮就能將一介平民徹底從社會上抹殺,只是,這樣的人物對一名經歷百年以上時光的幽靈而言,或許就跟一群小鬼打鬧差不多。 「怎麼了,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吾」 「沒事······我們繼續討論吧」 賴天凌趕緊將腦袋裡面多餘的訊息排出,專心一志將細節的部分也處理一遍。 確信這個方案不會出錯,他便在幽靈的帶領之下前往能夠設置陷阱的地方,先目視坑洞的深度與寬度,確保普通人在黑夜無法逃出白天能夠聯絡外面人員,隨後便是將紙張貼在大樹上頭,順便拿樹枝刮出一點痕跡再用泥土稍微塗抹一下,盡可能模擬出經歷一段歲月的破舊感。 「凡是踏進此地必然遭遇神隱······這句話寫的倒是挺不錯」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看了一眼,相當滿意的點頭表示同意。 賴天凌並沒有因對方的稱讚而感到特別高興,畢竟這種東西是一看就知道是現做現擺,燈光不夠充足的情況或許能夠欺騙一下別人,一旦白天發現就會立刻明白這是一種惡作劇,認真將其對待的恐怕是相當稀少的一部分人,多數人不會去在意這種東西。 即便如此,眼下的他們沒有太多的選擇,這件事情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是否真能將小島上面的人驅趕離開,別說是製作的本人,就算是活了百年以上歲月的人都沒有辦法去預測結果。 「······你最近的情況如何」 等到預先工作完成,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突然開口詢問賴天凌。 雖然不清楚對方問話的理由,可是從先前連他人的身軀都會直接穿透的現象來看,此人應該有將近半個世紀的時間沒有跟人類對話過,否則也不至於找一名相貌普普的上班族請求幫助,換做其他優秀的人絕對能把事情以更好的方式做出效果,不會說出設置無聊恐怖陷阱。 賴天凌沒有做出過多隱瞞,反倒將目前為止所做的事情都說出口,從工作上的事情聊到靈雨跟海倫娜的糾葛再說起張葉清的相遇與比賽的過程,短短兩個月之間所能說的故事倒是一點都不少······除去灰球的部分。 「原來如此,像你這樣身材壯碩健美的男人居然沒有桃花運,看來目前世界的審美觀似乎跟吾那個時代有不少差別」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似乎搞錯了甚麼,誤以為是保持賴天凌目前的模樣與能力都交不到女朋友。 14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也是最近才突然開始鍛鍊身體,以前比較瘦弱」 賴天凌急忙開口進行搪塞,深怕被對方察覺到話語中的破綻。 灰球那邊的外星科技還是不要亂提及,沒有人能保證地球上有無那種球體的外敵,若是剛開口就遭受到攻擊可是無妄之災,因此秘密還是保持原樣比較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去一份風險,只是話語的內容會出現前後不一需要多拿幾個謊去圓。 「難怪,吾還以為這個世代的年輕人都喜歡那種長得像女孩子的男生呢」 「······這倒是很難說」 面對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所提出的問題,賴天凌只能默默將聲音調低,有些無奈的撇開頭看向遠處。 兩人之間你一言我一句還算是一場相當愉快的聊天,可惜的是,多數的時間還是以他所說的話為主,對方並沒有開口太多次,反倒是靜靜地坐在一旁聆聽每句話的內容,臉上露出的驚喜表情宛如一名真正的孩童。 「······請問,你究竟是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賴天凌話鋒一轉,直接切入核心進行重要的詢問。 比起那些話家常的小事,他真正想要知道的內容無疑就是有關幽靈的形成跟理由,如果是因緣際會的變化就可能是某種外星科技的力量所造成,那件東西若是沒有落入政府的管轄就必須破壞才行,假設是種族特有的一類現象,那麼他就不該多加插手,乖乖保持良好的友誼關係即可。 「吾不是你們想像的神靈也不是單純的幽靈,吾的存在比那些玄幻故事現實許多······變成這個模樣的理由已經不可考據,一言蔽之就是為了得到剷除汙穢而獻上的祭品」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深吸一口氣,隨後以最短的形式將自身的存在理由說出。 神話中的那些勇士都是接受來自上天的指引才能獲得非凡的力量,事實上,真正的現實大多數都是一種用來粉飾無辜犧牲者的謊言,那些勇者們都是所謂的小偷賊人,逼不得已才會跟不認識的人與國家出手,即便知道下場會是死路一條也沒有辦法回頭,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比起死在那些大人物的陰謀之下,倒不如在戰場上終結生命還比較快活。 聽見對方說出祭品二字的瞬間,賴天凌的內心沒有出現太多波動,反倒覺得相當合理,立刻便認同這種說法的真實性,不如說,假設有其他種解釋才是真正令人費解的情況,當然,地點不在地球之上也算是猜測的範疇之中。 「是嗎,當作祭品也代表您是通過某種獻祭的方式變成幽靈之軀,至於你剛才所說的剷除是否可以理解成您的身上擁有特殊能力,這股力量對口中所謂的汙穢能起到極大的效果」 賴天凌有條有理的將內容稍微整理一下,將重點一一分開進行解釋。 「沒錯,吾的力量對一般人沒有任何作用,跟一名普通的幽靈差不多,既沒有人能看見也沒有人能接觸,不過,面對那些足以危害人世間的汙穢,只要吾起身一站,這些東西就會在頓時間化為烏有」 談到自己的力量,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明顯充滿自信。 比起剷除的能力,賴天凌更加在意所謂的汙穢究竟是甚麼東西,形狀、大小、能力等等全都是需要進一步去確認的存在,尤其是這種奇怪物質對人體所產生的傷害,如果有致命的威脅,早一點找到解決方法肯定是第一優先順序。 對話的過程中,經由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解說,他將汙穢的大致模樣跟形體都記錄在紙張上面,一些細節的部份也是全都寫在上頭,如此一來就算兩位未來出現意外無法將事情傳達出,遲早都會有人發現這件事情。 「還有其他問題嗎」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似乎願意繼續回答多種問題,大概是難得能夠有機會跟人類聊天對話。 「不,暫時沒有任何問題」 賴天凌緩緩搖頭,腦袋裡面沒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詢問。 阿爾納斯失蹤人口的情況、濃霧裡面的真實模樣、汙穢的戰鬥力強弱等等,真的想要聊實在有太多的內容可以談論,只是,那些小事都無法左右現狀,不盡快將濃霧擴散的隱憂跟小島的真實傳達給相關部門並讓對方相信,這座島遲早會成為人類世界的巨大威脅。 「我先回去一趟,同伴可能還在沙灘附近等我,有甚麼事情晚上再說吧」 賴天凌突然想起仍有可能在海水裡面默默等待的張葉清,整個人急忙從山道衝回到沙灘,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呼喊。 與這位幽靈的相處是首次與非正常生物進行交流,前前後後花費了超過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由於全身心投入在其中的關係,他完全忘記自家的可愛小情人還在海水裡面獨自一人玩耍。 「··················哼」 張葉清一手捧著炒麵盒子一手拿著清涼的飲料,兩者都失去原有的溫度,放置了一段漫長的時間。 從海水區域一路找到附近的店家才發現少女的蹤影,賴天凌知道對方恐怕早就已經在這個地方等上許多,伴隨著一點一滴的時間流逝,想必內心裏面的憤怒與怨氣也在逐漸上升增加,至於甚麼時候會突然爆發出來就不得而知。 「對不起,我剛才跑到山道那邊去······有座涼亭挺漂亮,要不要去看看」 犯錯的賴天凌只能低聲下氣,乖乖地請求張葉清的原諒。 讓一名身兼戀人的未成年少女獨自一人在這種小島之上亂逛本來就是大錯,搭訕、誘拐、傷害等等的狀況發生都將會由他這個監護人去承擔責任,光是想像對方父母怒火中燒的表情就令人全身顫抖。 「······走吧」 張葉清將受到長時間太陽曝曬而發臭的炒麵扔到垃圾桶,飲料則是拿在手上沒有打算交給賴天凌。 臉上的冷漠表情與不願多談的態度都是女人生氣的標準狀態,與平淡外表截然不同的是,充斥內在的怒火估計能夠促使人拿刀子亂砍一通,因此絕對不能胡亂火上澆油,必須在一旁少說多做,盡可能將對方的心情平靜下來。 涼亭看不見幽靈少女的身影,大概是趁著山道開放的現在率先一步到定位去檢查看看,順便期望不要在這個時段有任何人經過,否則好不容易黏貼在上面的紙張與精心設計的陷阱都有可能被察覺從而遭到拆解與破壞。 「······這裡空氣不錯」 張葉清直接坐到涼亭設置的石椅上,一臉無趣的四處觀望,似乎沒有受到大自然的共鳴。 說來也是,至今為止的兩人已經去過不少風景地區,風決之谷的山谷水流衝擊、斯里蘭卡的人文風情、巴黎的花都美景、阿根廷的足球國度等等,跟那些世界等級的風景相比之下,阿爾納斯這座小島上面的景色實在稱不上特別,估計連一般的山區都比不上。 「那個······真的非常對不起」 賴天凌咀嚼了一下台詞,仍舊只能說出對不起三個字。 幽靈少女的事情不能亂說,這個前提條件便讓任何藉口都顯得遜色三分,不管試圖用甚麼理由都不可能編出超過一個小時的謊言,這樣的藉口別說張葉清會不會相信,他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 「······一整天都不准離開」 張葉清再度朝著賴天凌的身上貼去,一邊嘟起嘴一邊將臉埋進男性厚實的胸膛。 這句話的意思無疑是打算和好,證明兩人都不希望為這件事情將關係弄僵,畢竟繼續冷戰下去對雙方都沒有任何好處,女方需要的是男方的理解跟道歉,而非刻意的疏遠跟排斥,只要他不會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就沒有問題。 「······廁所我不會陪你去」 賴天凌的一句話讓張葉清的身體稍微顫抖了一下,看起來是被說中要點。 利用這個能夠無限擴張的願望將兩人帶往更深的關係,這已經是某人的基本招式之一,見怪不怪的他非常清楚隨時隨地都要小心謹慎的對待,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那張楚楚可憐的外表所欺騙,不知何時就會變成對方的入幕之賓。 「去島的另一邊走走如何」 賴天凌提出一個不錯的散心建議,張葉清馬上點頭答應。 山道附近有陷阱的存在,沙灘地區又有太多人潮,小島之上唯一沒有逛過的地方僅剩另一端,與其回到旅館待在房間裡面讓身體生鏽不如到處輕鬆逛逛,晚上也能夠早一點入眠休息,要知道明天早上無疑會是一場激烈競爭的開端,如果沒有準備萬全,總冠軍的地位或許就會跟他們兩人擦身而過。 「······咦?」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嘴角一歪,不敢置信地瞪了賴天凌一眼,目光中充斥著變態二字。 15 通過山道的位置,兩人一路欣賞阿爾納斯的自然,雖說島上本身的資源匱乏,所幸鳥語花香的風景依舊是許多人的最愛,尤其是心情不太好的張葉清都變得活潑開朗起來,又再度變成之前的天真可愛模樣。 環島一圈下來的他們就在回程途中剛好撞見到那位幽靈少女,剛碰面的剎那間,賴天凌十分確信對方露出宛如注視嘔吐物等級的髒汙,一張精緻的五官扭曲變形,失去原本該有的美感。 「天凌你怎麼了」 張葉清困惑的歪著頭,不明白賴天凌的臉色為何突然變得鐵青。 由於在場僅有一個人能夠看見幽靈少女,其他人都不知道身旁有著一名看不見姿態的存在融入環境當中,有如一道輕薄的黑影穿梭在小島之上,正因如此,也只有他清楚的理解那副表情底下所蘊含的意義。 一名將近三十歲的成年男子跟一看就是稚氣未脫的女孩進行親密的身體接觸,這種狀態之下那怕有再多理由都不可能說服別人,別說觀光客當中會出現一些困惑的人們,就連眼前這位活了百年以上的長者都無法接受。 「······葉清你能幫我買一罐飲料嗎」 賴天凌請張葉清先去附近的自動販賣機購買飲品,趁著這個機會將人稍微支開一下。 等到人一離開,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馬上開口說道: 「蘿莉控」 跟變態等級差不多,甚至可以說是進一步的降低人格,特別是蘿莉控這種東西跟戀童癖差不多,光是說出去就能讓一個人的面子從此掃地,冠上如此不名譽的綽號自然不是賴天凌能夠接受的事情,於是急忙開口回道: 「我不是!我是正常取向!不是跟你說過這件事情了嘛!」 「誰知道你說的中學生指的是發育不全的小鬼!早知道你是這種戀童癖的怪胎我打死也不會搭話!」 賴天凌嘗試要去反駁對方的話卻赫然發現張葉清已經跑完腿回來,這下子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來~啊~」 張葉清迅速將瓶蓋打開,將裡面附贈的湯匙取出,直接舀起一大塊黑乎乎的物品塞進賴天凌的嘴裡。 為了能夠做到餵養的程度,誰都沒有想到某人居然會去購買罐裝湯圓這種奇怪的商品,雖然他吃下去那一刻所感覺到的味道其實並不算差勁,可是,身旁一道銳利如刀刃般的視線簡直令人無法安心品嘗味道。 「再來一口~啊~」 餵食給情人對張葉清來說似乎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情,在那張甜美的笑容面前,賴天凌也沒有辦法說出拒絕二字。 「······蘿莉控」 只是,賴天凌始終要忍受幽靈少女那張看待糞坑中物體的鄙視視線,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徹底稀釋食物本身的味道,導致直到最後一口下肚以前都沒有機會好好品嘗一番。 好不容易吃飽喝足,張葉清將剩下的東西吃進去,而且,動作明顯是想要多舔兩口他所用過的湯匙,若不是遭到擔心附近路人的視線,估計會肆無忌憚的做出一些出格的行為。不到一會的功夫,那張小巧可愛的臉蛋不自覺的抹上一層紅暈,直到東西盡快才有些失落的跑到垃圾桶附近將瓶罐丟掉。 「咦······」 看見張葉清的動作,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突然嘴角一抽,兩眼翻白的往後一倒,整個人直接深陷地底之中不見蹤影。 沒錯,這是正常人類該有的反應,光是一名成年男子跟未成年女子宛如戀人般挽著手走在一起就差不多是犯罪行為,更不用提女方那邊居然會想要做出一些害羞的事情,積極的進攻程度對保守國家與世代出生的人來說簡直不能理解。 嗑完罐裝飲料的兩人再度開始散步逛街,享受只屬於他們的寧靜時光,任由大自然的聲響蓋過一切,彼此之間無須語言對話,緊貼的身體能夠深深感受到那份令人心暖的溫度即可,這種方式無疑也是幸福的一種模樣。 雖然賴天凌希望這種情況能夠持續下去,要知道出了社會交過男友的成熟女性不會跟年輕少女一樣不顧後果拼命尋求愛,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不慍不火的先從對話開始,如果雙方能夠適應生活方式與習慣才會進一步有身體的接觸,總是會先跟他人有一層隔閡,因此,他倒是從未感受過如此熱烈又主動的示愛方式。 可是,背後有一隻幽靈緊隨其後的感覺實在有點不舒服,即便知道目前的小島之上僅有一人能看見,其他人根本察覺不到一絲異樣,作為一個心裡有鬼的男性始終會覺得芒刺在背,無法放下心來正常體會這份一生都不見得會有一次的戀愛。 來來回回折騰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張葉清的眼皮逐漸闔上,似乎是產生了一點疲倦,大概是與賴天凌分開的時候在海水區域玩得太過激烈,需要好好睡覺補充一下體力的警示,於是兩人馬上回到旅館裡面準備分開房間休息。 「一整天都在一起」 要回到房間的時候,張葉清突然鬧起彆扭,強硬的不願放過賴天凌,堅持要一起睡在一間房裡。 面對眼前有著僵硬笑容的東方面孔女服務員與一旁露出敵視眼神的幽靈少女,他有種想哭又說不出口的感覺,本人只想一頭撞在石柱上面自盡而亡,再也無法忍受那種看待垃圾般的目光。 「一間房麻煩」 張葉清抓準機會趕緊讓服務員將預定的其中一間房退掉,徹底斷絕賴天凌脫逃的念頭。 先前在旅館預定的過程中,兩人不想一口氣花費大錢,尤其沒有人能保證最後一關是否會需要耗費大量的費用,金錢可謂是必須死死掌握在手中不能缺失的重要關鍵,加上時間尚早仍然可以在外頭閒逛,於是選擇兩個保險櫃寄放東西,順便進行事前的預訂避免缺房導致露宿街頭,並沒有真正登記兩間套房。 如今,張葉清開口便是要求一間房,別說女服務員會皺起眉頭,就連一旁的幽靈少女都搖頭表示相當無奈,至於當事人的賴天凌曝曬在四面八方的指責視線中,本人早已痛苦無助到魂飛魄散的境界。 「嘻嘻~」 在張葉清超乎常人的力量拉扯之下,賴天凌直接被拖進房間裡面,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回到房間裡面,心情極佳的少女立刻跑進浴室裡面洗澡,背包的部分又是一如既往的隨便扔在地上不去理會,看似相似的情況再度上演,房間裡面卻出現一位不該存在於此地的幽靈。 「······看來是吾錯了,你不是蘿莉控,那個小姑娘有戀父情結」 即便這番解釋比起一昧汙衊賴天凌的清譽好上許多,不過事到如今也不可能改變其他人的觀念與看法,灰暗的事蹟跟綽號在短時間內估計不可能擺脫。 「這番話似乎沒有改變我的情況······對了,你還有甚麼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來嗎」 不愧是活上百年以上的長者,隨口一句話便將賴天凌封死。 小島上完全沒有一位正常人類看的見幽靈,唯一能夠聊天對話的人自然顯得格外重要,多花費一點心思跟時間在對方身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就算回到樹林之間也是獨自一人孤苦伶仃,倒不如跟著對方一起閒逛還比較輕鬆愉快。 「小姑娘是個挺好的女孩,動作舉止間非常優雅,祖輩應該是顯赫家族才能做到這般融入身心的品格,雙腿的肌肉相當發達,應該是個優秀的練家子,加上臀部的形狀不錯,應該挺能生孩子,不用擔心會有絕後的風險,可惜那宛如沾板的平胸······」 「咳!」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開始對張葉清的外在品頭論足,越講越下流的情況讓賴天凌趕緊咳嗽喊停,深怕繼續講下去就會將話題走向徹底改變。 「不好意思,吾太久沒有跟人對話······晚上的陷阱你覺得有多大的機會」 察覺到內容偏移過頭的幽靈少女急忙踩住煞車,迅速將話題轉移到另外一件事情上頭。 「說句實話,機會真的不大」 賴天凌沒有進行任何隱瞞,直接了當地將想法告訴對方。 先不說是否會有人中招失蹤,陷阱本身就是一種欺騙的手段,那怕真的達到效果令觀光客感到驚慌,僅僅是在短時間內驅散人潮,等到事後調查結果出爐,人群依舊會逐漸回流,更不用說陷阱失敗的情況,估計政府機關就會派人著手調查,視情況將犯行的人送進監獄裡面。 「哀······是嗎」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長嘆一口氣,無奈地將視線移到窗外的美景。 僅有兩人知道的現實卻無法將其證明,研究人員的檢查沒有結果,周圍的人們也看不見幽靈的身影,這種絕望的處境下,究竟又有誰能夠做些甚麼。 16 「嘿嘿~」 窩在床被之中的張葉清露出滿意的表情,不知道究竟在做甚麼樣的美夢。 洗完澡的少女已經不斷在搓揉雙眼,賴天凌坐在床沿邊的溫柔輕撫與幾句甜言蜜語便讓對方緩緩睡去,不到一會的時間就出現無比燦爛的笑容,似乎已經前往夢境的美麗世界,享受僅屬於自己的幻想。 「······你是我的最愛」 「不要說了!」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隨口講出一句賴天凌對張葉清所說過的話語,頓時之間讓雙方都感覺到雞皮疙瘩作祟。 對一名未成年的少女說出那種肉麻話實在不是一個成年男人該做的事情,光是開口說了一次就讓人覺得全身都出現奇怪的顫抖,覺得跟自己的個性太過不符合,而且,一種誘拐小孩的罪惡感再度浮上心頭。 「其實你不需要太過在意,有這樣不錯的小姑娘喜歡也是一種幸運同時也是一件幸福」 望著露出幸福表情的張葉清,擁有少女外觀的長者坐到床邊,略顯逗趣的試圖玩弄青春無限的柔嫩身軀。 「是嗎,我不太明白這些」 賴天凌感謝張葉清傾注的那份純粹情意,心裡卻不明白這份過於強硬的親密是否能夠稱之為愛。 「蠢材!這就是愛,你看!」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伸出手與賴天凌十指緊扣,將自己虛無到宛如空氣般的身軀展現出來。 幽靈始終是無法觸碰到他人的身體,即便再清楚理解自身情況的前提之下,她依舊沒有放棄接觸,那怕僅有一次也好,希望能夠重新想起人類的溫暖與肌膚相親的幸福感,所幸這一次,身旁總算出現一名可以觸摸的男性。 「能夠與人接觸就是一種幸福,說話、擁抱等等都是缺一不可,更別提雙方的眼神當中是否存在彼此的身影,千萬不要以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否則你總有一天會失去這些溫暖」 教育完畢的她將手一甩,以一種抱怨的形式徹底批評了賴天凌。 「······受教了」 賴天凌無言以對,只能乖乖地低頭認錯,重新認識到張葉清這份愛的重要性。 「知道就好」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從床邊一躍而起,走到窗口附近開口說道: 「不用多久就要晚上了,你跟小姑娘吃完晚餐有空的時候記得到那邊逛逛,不過千萬不要踩到陷阱」 語畢,對方突然從三樓直接往下縱身一跳,安穩地落在草地之上,以輕快的步伐獨自往濃霧的那一片移動。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賴天凌知道自己的建議估計不會起到任何作用,那個陷阱也是不得已中的一種手段,根本稱不上是正確的使用方法,別說一個晚上的時間,那怕花上三十天乃至更多都不見得會有結果,等待的結果估計會是另一次的心碎。 想到那名幽靈少女會永遠常駐在那一片毫無意義的陷阱附近,晝夜不分的期待有人靠近並看見那封提醒著威脅即將靠近的紙張,盼望有一個人會相信上面荒誕無理的內容,能夠以更好的方法去尋找證據,然後說服那些研究人員將小島封鎖不讓外人進入。 「······該死」 闔上雙眼的瞬間,賴天凌便能浮現那副瘦弱纖細的身軀在一成不變的樹林之中持續迷惘,一雙閃耀光輝的眼眸逐漸失去光彩,宛如一具人偶永遠盤踞在島上的某個角落。 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他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將手掌從張葉清的束縛中脫離出來,桌上留下一張紙條便衝到外頭,一路絕塵到陷阱附近,果不其然看見那份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地上凝視著那張字跡不算優美的紙張。 「時間過這麼快嗎,不對,天空仍然是藍白······你怎麼跑出來了」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似乎對時間的概念相當模糊,看見賴天凌的瞬間還以為是天空泛黑到達約定的時間。 「知道這件事情就不好睡了,何況葉清還在睡覺,我實在不願意坐以待斃,趁著這個機會不如多想想其他辦法」 賴天凌再度拿出紙張準備寫上其他方案,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 「······真是不知道放棄的小鬼,有時候該放棄就要懂得放棄」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說著嘲笑的話語,嘴角卻不自覺地勾勒出一道弧度。 探討的過程再度開始,賴天凌又提出一些聽上還算不錯的內容,即便再度遭受到對方表達不可行的想法,至少依舊做出一份還算看得過去的草案,隨著一份又一份的堆疊,時間在眨眼之間消逝,度過金黃色的黃昏便迎來漆黑的夜幕降臨。 「回去吃飯吧,晚上散步的時候再過來就好」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揮揮衣袖要求賴天凌趕緊離開此地不要繼續浪費時間在這裡,趕緊趁著張葉清沒有怒氣衝天以前回去。 始終沒有想出良好方案的關係讓他有些失落,只好帶著滿腦子的草案離開陷阱區,加快腳步回到旅館裡面,運氣不錯的是,某位少女仍然處在熟睡狀態,因此不必擔心解釋的問題,可以先沖個涼解放一下身體,繼續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恩······早~」 賴天凌剛從浴室裡面走出來,張葉清也緩緩睜開雙眼,露出相當疲倦的表情揮手。 「怎麼樣,你是不是生病了,這兩天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張葉清從小受過無數鍛鍊,身體素質無比優秀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情,總是待在身旁的賴天凌比任何人都明白,只要沒有受到重傷或是生病,這位少女絕對能夠比肩奧運等級的選手,正因如此,愛睏打盹這種狀況看上去相當不尋常。 「不知道~人家就是想睡~喵~」 張葉清嘟起嘴巴,順便將臉蛋壓在賴天凌的身上,不斷來回磨蹭發出類似貓的叫聲。 「不要蒙混過關」 女孩子撒嬌起來的模樣確實非常可愛,可惜這種重要的時刻想要依靠賣萌裝可愛對賴天凌來說毫無用處,情慾之類遠遠不及擔心的程度。 比賽甚麼都是其次,健康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尤其是當雙方出門在外面旅行,社會人士的他無疑是需要擔任起監護人一職的角色,這種情況下豈能任由對方隱瞞任何有關身心方面的問題。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在不斷進行激烈的比賽跟時差的錯亂,沒有人能夠保證身體內在的器官不會出現異狀,一點點看似平凡的不舒服都有可能是所謂的徵兆,早一步調查檢查才能防治病情進一步擴大。 「恩,可是人家只是想睡~」 張葉清突然身體放軟癱在賴天凌的大腿上,突然又發出均衡的睡眠聲音。 眼見少女再度呼呼大睡,他也無法繼續詢問狀況,這個時候還是乖乖放任睡覺比較好,畢竟能睡能吃就代表身體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只是潛在的危機仍然需要小心去應對,疲倦累積、水土不服、精神壓力、食物中毒等等隨便都能舉出一大多例子,真要推算估計根本沒有辦法去猜測出正確的解答。 「······那邊的情況如何」 賴天凌望向窗戶外頭,十分擔心陷阱那邊的狀況。 一個小時左右,張葉清總算睜開雙眼恢復原本該有的精神,嘴角邊緣流出的唾液看得出本人處在飢腸轆轆的狀況,畢竟從下午就一路睡到將近晚間九點鐘左右的時間,這段期間幾乎沒有進食過一次,可愛的小蠻腰深處會發出聲音抗議也是理所當然。 眼見少女的情況好轉不少,他自然是放下心中的那塊大石頭,迅速拉著對方前往旅館附近的店家,深怕這個時間點仍然開放的餐廳連一間都找不到,特別是這種非觀光小島的地區,居民大多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不是每一家店都會為了客人延長休業時間。 運氣不錯的兩人剛好看見一間烤肉店尚未打烊,零零落落的員工並沒有將休息的招牌放出,看見他們踏進店內也馬上開始進行招呼,迅速將菜單跟茶水都準備好,不過對方明確表示單子裡面的大部分東西都缺貨,明天早上才有機會進貨,因此能夠選擇的種類數量相當有限。 「沒有關係,你們有開店就萬幸的事情」 這種時間點來吃飯的人才是真正奇怪,又不是大都市盛行的宵夜,普通人不會在將近十點鐘的時間跑到外頭用餐。 「這些都來一點!」 正當賴天凌與店員對話聊天,飢餓難耐的張葉清自主點了將近十道菜,數量之多連準備下班的服務人員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事實證明,這些人的憂心全都是多餘,等到菜色逐一擺在桌面,兩人便開始大快朵頤一番,不到一會的時間便將桌面上的十道菜清空,速度之快食量之多足以讓無數人瞠目結舌,直到踏出店外的前一刻才有人想起該拍張照片留作紀念。 17 「我們去散步吧」 吃飽喝足的張葉清似乎想要回到旅館洗個澡繼續睡覺,直到賴天凌提出散步的建議才點頭改變想法。 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離開房間到外頭閒逛,他當機立斷將人帶往陷阱區那一帶,既能夠盡到一名男友的陪伴義務又能夠完成跟幽靈少女的約定,完全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由於阿爾納斯的美景全都留在山上,平地上確實沒有幾處能提供觀賞的景區,這也是旅客清一色集中在沙灘附近的主要原因,比起可怕的濃霧神隱事件,正常人還是喜歡窩在安全的地方進行有趣的活動,多數人不願意將生命賭上沒有意義的事情。 「這裡有種可怕的感覺」 張葉清一邊說著不真誠的話一邊藉著機會緊緊纏住賴天凌的手臂,臉上露出相當滿意的表情。 自從挽手緊貼解禁以來,這位小女友似乎就沒有放開過的一刻,除去在房間裡面與外頭做事的時候,一天當中有至少十個小時的時間都是不分彼此的黏在一起,這種過於親密的相處模式在他過去的戀愛當中並未發生過,肌膚相親所產生的滿足確實令人流連忘返。 能夠感受到體溫確實不是一件壞事,只是,男女太過靠近就容易出現一些相當麻煩的狀況,其中就包括某個部位的不老實,要知道一個月以來都是兩人同處的關係根本沒有多少機會留給一個人放鬆,最後一次的舒壓都要追溯到一個半月前,說句實話,若不是某人的身材發育並不完全,估計他早就獸性大發做出一些足以終生後悔的行為。 「······奇怪」 賴天凌左顧右盼一番,始終沒有看見那道小巧亮麗的身影。 明明已經抵達陷阱區的附近卻不見某位幽靈少女的影子,莫非對方有其他事情要做而先行離開一步,亦或是本人對這種盲目的作法感到無奈而選擇放棄,兩種可能性都無法輕易去忽視。 「怎麼了嗎」 「沒事,我們回去吧」 眼見對方不在,賴天凌也沒有繼續停留在原地的想法,轉過身便帶著張葉清一同回到旅館之中。 回到房間裡面,某位少女一馬當去洗澡,他則是將至今為止所做好的紀錄拿在手中觀摩一下,將第一站到目前為止的任務都回憶一半,以備最後一關的任務所需。等到這些事情都做完,浴室也總算空出位置,剩下的時間就是閱讀書籍進一步學習。 「呼······呼······」 換上一件輕薄睡衣的張葉清鑽進被窩裏面便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從進房到洗澡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究竟是身體的狀況還是時差的問題所致,賴天凌尚且沒有辦法得到任何答案,總之目前為止沒有特別需要擔心的部分,真的有需要等回到海濱過後再去醫院檢查應該也無所謂,當然,如果進一步出現惡化就要放棄比賽先送人就醫。 「那邊的狀況如何呢」 賴天凌往窗外一望,完全不知道陷阱設置的那邊是否有起到一點作用,膠著的等待令人感到心煩不已。 「沒有任何變化」 此時,背後突然傳來熟悉的少女聲線,賴天凌轉過身一看,一雙明顯的人類五官宛如嵌在牆面之中露出半截。 「是嘛」 換作一班人估計會嚇到魂飛魄散,最好的也會是屁滾尿流,可惜的是,賴天凌從小就對神鬼之類的東西無所畏懼,比起那些虛無飄渺的存在,姐姐的拳頭跟不知何時會從背後出現將人暴打一頓才是真正的噩夢,至今想到依舊會感到全身顫抖。 「沒有嚇到······真是無趣」 看見賴天凌沒有反應的表情,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一臉不快的將剩下的身軀都穿透牆面並逕自跳到床上。 「你不會陷下去」 「不會,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有形的物體碰不到,無機物倒還是能夠接觸,不過依舊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幽靈狀況連本人都說不出清楚就更沒有人能夠進行回答,賴天凌自然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念頭。 「陷阱那邊始終沒有任何變化,只能說這個方法似乎沒有任何用,吾也就從那邊回來了」 沒有任何成果的關係,獨自一人在原地癡等也太過悲慘,於是幽靈少女便回到旅館尋找唯一能夠對話聊天的男人,看在賴天凌眼中,這樣的選擇是相當合情合理。 「不好意思」 「好了,比起花費幾十年都沒有想法的吾,光是能夠有一個方案就是一次巨大的進步,來日方長,等你跟小姑娘完成比賽再多找幾個人回來幫忙就好」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並沒有太過在意賴天凌的想法是好是壞,看在以年為單位生活下來的存在,估計這點時間根本不算甚麼,能夠作出一點變化產生一些進步才是最重要。 「······我保證一定會回來幫助你」 賴天凌無法承認將這個事情完成卻能許下約定保證未來一定會找機會再次來到小島將這個未完待續的事情做好。 「這樣就夠了,人類之子的生命太過短暫,隨時都有可能會消逝,就算你真的沒有回來也無所謂,千萬不要在心裡留下任何壓力,記住,這件事情不是你的責任,你也沒有義務去為其操心」 發現賴天凌在心中過意不去的想法,身為一名看破人世間百年的長者,看出年輕人內心的迷惘實在不是一件難事。 「······多謝」 道謝完畢的賴天凌繼續回到讀書的世界裡面,全身心的投注在其中,刻意將裡面的兩名女性都徹底忽視。 至此,雙方的對話便斷了線,幽靈少女在房間四處遊走,視線多是集中在擺設的家具跟因熟睡而不斷來回翻動的某人身上,臉上完全找不出無趣的感覺,似乎已經非常習慣從各種日常當中汲取有趣的事物。 「吾先走了,明天的比賽要加油才行,一定要奪冠」 擁有少女外表的長者眼見時間差不多快要十二點鐘,一個輕跳從椅子上起身,再度從窗口往外一跳,迅速離開旅館並消失在遠處。 「······哀」 賴天凌始終將目光停留在書本之上,不願意去多看對方落寞離去的背影,理由無他,這件事情真的沒有太多的解決方法。 雖然事到如今才說出這種話,可是要做到成功將人引誘到陷阱區真的是不可能的任務,從今日一整天的情況來看,連一名因好奇而靠近的觀光客都沒有,這批旅客中似乎沒有一組是為了探索小島濃霧之謎來訪。 沒有人影就意味著陷阱完全是擺設,擺設的陷阱放置百年甚至千年都是廢物,這樣的手段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最糟糕的是,賴天凌貧瘠的思想裏面也想不出任何手段,只能一昧讀書鑽研一些書籍藉此分散注意力,期望能夠將內心的焦慮不安感壓抑下去。 明月高掛於空,一片漆黑的夜幕宛如一間走不出的迷宮,缺乏盡頭與指示方向卻依舊勾引著人奮不顧身往前,那種感覺與現在的他極度相似,徬徨無助又苦無其他門道,最終窩在一間小房間鑽研一本根本沒有用處的書本,任由難受的心情四處亂竄。 「呼」 放下書本,賴天凌離開房間到旅館的外頭獨自一人感受微風吹撫肌膚,目光不知不覺朝著陷阱區的那一帶移動。 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比賽,或許他會選擇待在這座小島上直到解決這個麻煩的問題為止,比起待在辦公室裏面不斷重複著相同的文書工作,盡可能地奉獻一己之力才是真正有價值的事情,特別是當一份任務能夠解救無數的人類。 「······我真是太沒有用了」 賴天凌揮拳往大樹敲了一下,成功在上面留下一道拳印。 外星科技給予的兩種能力都是舉世非凡,隨便一個都能將一名普通人變成超級英雄,隨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問題,可是,偏偏交給他這麼一個墨守常規又不懂變通的傻瓜,結果拖到現在也沒有做出任何一件精彩的功績,白白浪費別人所賦予的能力。 眼見一件事情擺在眼前,賴天凌只能想出陷阱這種愚蠢至極的作法,當然,任何一個人都心知肚明這不是唯一的方法,只是多數人都會將思想走向偏往犯罪那一途去進行判斷,內容自然也就跟常理背道而馳。 與那些毫無包袱的人不同,他好不容易爭取到一次能夠從貧困上班族蛻變成有錢人的機會,僅僅為了一名不知究竟是否說出真相的幽靈少女就賠上一輩子的前途,這樣的行為是否值得賭上一把,兩者放在天平之上衡量,答案自然是再明顯不過······ 「這個時候若是姐姐你會怎麼做呢」 賴天凌將問題拋向遠在不知多少光年以外的姐姐,真心期盼那位無敵的女性能夠出現並給出一個良好的建議。 18 「······今天看來是不會有人了」 倚靠在大樹下的少女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似乎沒有太多作用的陷阱,心裡幾乎沒有抱有太多的期待。 為了尋找能夠碰觸自己的男人,她起初先到沙灘地區進行一番確認,想說那邊人潮眾多應該有辦法更好捕捉特定的人物,誰知道剛抵達那塊區域才驚覺腦中居然無法浮現出對方的面孔輪廓,特點跟模樣根本就無法凝聚成一個相貌,轉了一圈都不明白究竟在尋找哪個人。 半個世紀缺乏與人類的接觸,甚至連一次正常對話都沒有的狀況讓少女連辨別人臉的能力都相對不足,平常多半花費時間在觀賞大自然跟放空,鮮少將注意力集中到人群上面,長時間下來引發一種難以言喻的機能退化。 或許是下意識害怕與他人產生連結,幾十年的時間裏面都不曾好好去觀察人類的變化,刻意去無視那些新奇的東西與科技的發展,隱藏在這種行為之下的真正理由大概是人類世界的距離實在太過遙遠,不管如何伸出雙手都無法觸及那份溫暖。 迷惘的少女只能在沙灘之上來來回回尋找男性,期盼這些人當中會有一人的視線不會穿透她嬌小的身軀,而是能夠真正產生眼神的交集。 連長相都記不住又如何去尋找人的蹤跡,整座小島差不多逛了一圈也不可能有所收穫,誰知道雙方之間會不會出現錯過的情況,無奈的她只好回到山道的涼亭,希望能看見對方的出現。 結果,放棄回程的中途便發現板凳上面有一名男性無視眾人好奇的目光直接躺下休息,看上去相當散漫又有點粗俗,不過,正是對方毫無防備的狀況才能讓少女有機會不需要一昧地拼命加速靠近,輕鬆地便能走到一旁確認臉蛋。 起初,患上臉盲症的她一直不敢確定這位男性就是記憶當中的那人,三度來回進行確認都沒有任何把握可言,直到想起還有一個完美的測試方式才趕緊伸出雙手處進行碰觸,然後,當人類手掌的溫度傳到身體的那一刻,一份說不出口的感動浮上心頭。 原來這個世界上仍然有著能夠通過雙手輕撫的存在,光是這一點就讓少女明白身在這片現實卻有如卡在異次元般空間中的自己依舊有著足以感受溫暖的對象,湧現出的激動心情想必是常人所難以想像。 接下來的場景才是真正令人捧腹大笑的程度,睜開雙眼的男性拚了老命道歉,她也忘卻那份感動,誤以為對方是個變態,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對話直到轉身離開受到慰留,誤打誤撞下產生交流,不知不覺中變成如今的合作模式。 「······真是糟糕的開頭呢」 回想起今天的相識,少女的嘴角不經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先是將對方當成變態對待,一度以為是喜歡幼小女孩的蘿莉控,隨後才知道原來是女孩對方倒貼的狀況,劇情走向一波三折到說不出好壞程度,而後雙方又討論一堆沒有意義的內容,想出製造陷阱這類白費功夫的做法,她都快搞不清楚當初是哪裡來的勇氣相信這種破方法能有作用。 只是,比起這些芝麻瑣碎的小事,與人對話已經具備充足的意義,互相交流對話並努力溝通就能令人感到滿意,更重要的是,名為賴天凌的男性認真嚴肅地將濃霧的潛在危險性當成一件大事處理,不斷在一旁討論是否有著相當良好的方案,那份真誠的心意令人感到窩心。 「······嘻嘻」 少女仰望天空,想起某人那張不太可靠的臉蛋,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從今往後,遼闊的大地將不再像過去那般寂寞,那怕能夠對話的人僅有一位,就算等到百年後又是孤身一人,至少現在這一刻確確實實擁有一位朋友存在身旁。 「······咦?」 然而,等到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起,少女的靈感微微一震,頓時之間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氣息。 抬起頭一看,不遠處的濃霧居然在一點一滴地擴散,飛快的速度根本來不及防範便將陷阱區壟罩,一口氣突破原本的山道封鎖線,貪婪的朝著四面八方肆意擴散,宛如飢餓已久的怪物終於等到解放的那一天來臨。 「住手!神鞘快點停下來!」 少女趕緊衝到濃霧的附近,閉上雙眼誠心進行祈禱,希望源頭不要繼續擴張下去。 其實她跟賴天凌對話中並沒有告知濃霧產生的真正原因,一來是這件事情本身就有隱密性,正常情況下是不能隨意往外傳,二來,即便雙方成為朋友也不代表就要將彼此拉進對方的世界裡面,承受互相的責任與痛苦,尤其是當一邊的問題明顯比較多。 「求求你了!不要繼續擴張!這座小島上還有許多無辜的人們!」 少女不斷高聲嘶吼著,祈求神鞘不要繼續釋放出濃霧傷及無辜。 神鞘,這個名稱是自古以來便流傳下來,之所以會為其冠上神的名號主要還是這一柄神兵利器能夠斬殺各式各樣的敵人與無數的邪物汙穢,本來是人類歷史上足以稱作瑰寶的存在,結果某一天,這把武器遭到某集團的竊取,犯人僅僅將武器的部分取走,作為鞘的部分則是放在一旁完全遺忘。 失去共鳴的對象,神鞘彷彿出現自我意識冒出一大片的濃霧,一口氣將村子吞噬在其中,一堆村民根本沒有機會逃脫便遭到束縛,困在濃霧之中永遠都找不到方向,直到大壽將至才離開人世。 她再也不願意看見那種慘絕人寰的事情,一次的經驗就讓人餘悸猶存,特別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刻便能隱隱約約聽見淒厲的人類驚叫聲,對無法入眠的幽靈來說簡直是最大的一種折磨,幾乎將僅剩的一點人心都抹去。 「為什麼!神鞘您不是為了守護人類而存在的聖物!求求你不要再繼續傷害您的子民了!」 聲嘶力竭的少女依舊無法阻擋濃霧的擴散,僅能任由大滴大滴的淚珠從臉頰滑落,消失在無盡的夜晚之中。 這樣下去遲早會蔓延整座小島,數以千計的人口會為此而喪失性命,每個人都是有著心愛的家人與朋友,這些人當中幾乎沒有一位是身懷重大罪孽,多半都是一些享受假期旅遊的普通人,為了不讓更多無辜的人死去,她鼓起勇氣下定決心要深入這片濃霧的中心,前往神鞘所在的中心部分。 「嗚!」 持續往中心部前進的過程中,少女的意識也不自覺地出現一些模糊。 神鞘所散發出來的濃霧擁有一種能夠令人類產生幻覺的力量,經歷過首次濃霧事件的倖存者結合各自的體驗總結出這個答案,雖然不清楚當時的文獻是否有所保留,可是從目前多數現代觀光客都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情況來看,估計那些寶貴的知識全都已經失去流傳。 「走開!你們全都走開!」 少女拼命揮動雙手將那些企圖靠近的迷糊人影推開,拒絕去注視那些不斷消失在回憶裡面的人。 伴隨著浸泡在濃霧的時間越長,人類就越是容易失去理智,就算是身為幽靈體的她幾乎不受影響,一旦靠近中心部分就會出現類似的症狀,即便比起正常人類所受到的傷害少去許多,那種感覺依舊相當不好受。 「小月」 神鞘就在不遠處,明明是觸手可及的位置,少女卻停下腳步不敢繼續前進,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轉移到身後。 「······母親」 那份依稀留在記憶之中的倩影,和藹可親的笑容、溫柔體貼的動作以及善解人意的智慧,這些都是記憶中的母親形象,更重要的是,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孔將時空倒回至數百年以前,仍然是人類的自己無拘無束在青蔥草原之上自由漫步,時而奔跑時而嘻鬧,人生當中最為幸福的一個片段。 「不要在外面逛,時候不早該回家休息」 母親伸出那隻纖纖小手,上面依舊是佈滿大量的傷口與老繭,連掌心痣的位置都跟記憶中的分毫不差。 「······你不是母親,母親不可能活到現在······幻覺退散!」 少女隨手一揮便將那隻熟悉的手掌推開,努力將現實與幻覺分成兩邊,渴望能夠持續保持自我。 「······對不起,媽媽一直沒有來接你」 但是,一句椎心之語讓少女的防線徹底崩潰,整個人似乎再也無法繼續壓抑內心累積已久的情緒,突然上前將對方抱住,大聲苦喊說道: 「媽媽!小月想回家!小月要回家!」 活上百年的神器之靈,擁有無數珍貴知識的古老文物,曾經受萬民景仰的智慧長者,那些緊貼在臉上虛偽假面全都在這一刻消失,眼前的少女僅僅只是一名渴望能夠擺脫身分回到熟悉家園的小孩。 19 宛如天災般逐漸往外擴散的濃霧不到一會的功夫便從山道之下竄出,宛如一頭凶狠猛獸無聲無息的闖入人類的世界,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將整座小島的吞噬進肚子裡面。 「甚麼鬼!」 「媽媽救我!」 「快來人幫忙!」 不管是旅館內部還是住家都出現相同的慘劇,連島上設備最完善的政府機關都在瞬間癱瘓,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氣態狀的物質無法阻擋,就算死死將房門跟窗戶關上,這些東西依舊會循著木板的漏洞跟玻璃的縫隙滲透進來,那怕死命用各式各樣的物品企圖堵在門口也沒有任何意義,無孔不入的濃霧早在人類能夠反應之前就已經入侵到體內。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全面沉寂,先前的巨大騷動宛如從未發生過,整座小島再度回歸到原本該有的寧靜,只是,與幸福的休眠不同,眼下的狀況無疑是萬籟俱寂,連一點聲響都聽不見的漆黑世界。 「······天呀」 然而,旅館之中卻出現一道不可能的身影,一名以極快速度穿梭在各個樓層的男人正不斷檢查倒在地上人們的狀況。 這個男人無庸置疑是賴天凌,也僅有這麼一個特殊到不行的個體有辦法在全員昏倒的情況下自由活動,其他人包括身體素質強大的張葉清跟其他房間裡面的參賽者與運動家全都失去意識,嚴格意義上來說,整座小島上面還能活動的僅剩一人。 從陽台上看見濃霧逐漸靠近的他第一時間將門窗封閉,回過頭試圖將床上的少女喚醒,問題是,哪種手段都無法將沉睡狀態的人拉回現實,連同倒在房間裡面跟大廳走廊的所有人都是如此,這樣不可思議的現象令人難以理解。 按照幽靈少女所言,如此大規模的擴散應該要等到多年過後,沒有理由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變成現在的模樣,除非當中出現某些無法預料的重大問題才會造成這次的慘劇,而其中的理由無疑只能依靠賴天凌獨自一人去解決。 先確保張葉清的呼吸順暢沒有異狀,他才急急忙忙從旅館裡面跑了出來,四處在小島上面尋找知曉這一切前因後果的存在,為了無數的生命,即便要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瀰天大霧中失去方向到處亂走也在所不惜。 「甚麼都沒有,這裡到底是哪裡」 賴天凌停下腳步稍微思考一下接下來究竟該往哪個方向前進,不能浪費體力繼續任由腦充血的狀態胡亂走動。 攥在手中的地圖根本連紙張的位置都分不清楚,地面的踐踏感覺似乎都是完全相同,根本沒有任何能夠作為判斷的依據,一路走來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原本預期有辦法利用樹木與其他景色推斷,誰知道濃霧居然將所有的一切都遮掩住,與其說是霧氣不如講是走進無法照射光源的絕對暗區之中。 「那個······幽靈小姐!」 賴天凌想了一會才喊出適合的名稱,不斷提高分貝量希望對方能夠盡早回應。 濃霧之中也不知道聲音是否傳得出去,身陷於困境當中的他找不到離開的方法,整座小島之上更不存在任何一位能夠出手相助的同伴,孤獨一人的情況讓人感到相當心碎,無奈之下只能隨處往地上一坐,運轉那顆不算有用的大腦,希望能夠得到一些辦法。 想到此處,賴天凌的內心不禁湧現一股無力感,明明受到外星科技的灌注獲得超乎常人的能力,可是,先有與幽靈少女的討論案中得不出任何方案,後又迷失在濃霧之中不知所措,無助的祈求他人的幫忙,無比窩囊的坐在地上發呆胡思亂想。 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做更多事情,連外星給予的特殊能力都完全不需要,只要是一名有著足夠經驗與能力的社會人士都有可能應付,更別提那些天賦異稟的奇才人物,想必這種事情就是小菜一疊,輕輕鬆鬆就能完成,他的腦中總是不自覺地浮現這種可能性。 「······我在想些甚麼」 賴天凌突然起身拍擊臉頰,將那些過於負面的想法全都拋之腦後,繼續起身拼命尋找幽靈少女跟濃霧的根源。 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甚麼情況下都要奮力一搏,正如自家的那位全能姊姊所言,作為一名愚鈍的庸才不該持續不斷的忌妒別人,而是專眼於面前能夠做到的部分,例如將別人遺漏的缺陷處補齊以證明自己並非一無是處,有時候不起眼的工作或許無法改變一件事情的好壞,不過,每個地方都需要這麼一個齒輪。 「幽靈小姐!幽靈小姐妳在哪裡!」 賴天凌能做到的事情太少,高聲呼喚對方是目前唯一的作法。 從平坦的地面轉變成略有斜度的坡道,這下子他總算能夠確信一件事情,就是腳底下的這片土地不再是小島的開放區域,而是標註各種告示牌的山道,因此進一步往前就會走到那片原先就遭到濃霧覆蓋的渾沌區域,足以將所有人都變成神隱的禁區。 「吼!」 踏入一片區域的瞬間,賴天凌感覺到全身上下有如一陣電流竄過,說不出口的不快感持續將近半秒鐘的時間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野獸的可怕叫聲。 正當他以為聲音是一種幻覺,誰能想到身體居然受到強烈的衝擊倒臥在地上,那種幾乎無法承受的可怕重量無庸置疑是擁有與人類相同或是在此之上體重的生物才能夠辦到,例如獅子、老虎、熊等等強壯又屹立於食物鏈頂端的王者。 「喝!」 賴天凌沒有時間去猜測當中的答案,只能趕緊揮拳出腳將對方從身上剝離,盡可能將雙方的距離拉大。 可是,才剛將對方扔出去的下一秒鐘,左邊也感受到類似的壓力,直接將他重新撲倒在地上,那股壓力與之前相比絲毫不遜色的關係,整個人花費將近兩倍的時間才好不容易找到支力點並迅速給上一記拳頭送上回擊。 一隻到兩隻還算能夠處理,不過,這個不講道理的地方似乎沒有所謂的一山不容二虎的正常條件,裡面不斷湧現出強大的猛獸將人壓在地上,不僅如此,賴天凌能夠明確感受到身體的每個部位出現劇烈的疼痛,一處接著一處出現陣痛的情況無疑是銳利的牙齒所造成,拉扯的痛楚估計就是這些猛獸正在不斷啃咬試圖將肉分開享用的做法。 「滾!」 賴天凌一個翻身旋轉,一口氣將這些怪物全都打散,根本沒有理會拳頭還是腳踢的差別。 由於角度的因素,他渾然不知目前身體發揮出百分之一百力量的能耐,直到將纏在身上的野獸們全都驅散才赫然明白從外星科技改造的那一天開始,自己就與所謂的一般人類有著巨大的鴻溝,巨大的差別完完全全不是單靠妄想就能理解的程度。 若是將這股力量發洩到其他人的身上,折斷骨頭、撕裂肌肉、破壞細胞都是可能性的其中之一,如此不可理喻的力量一方面讓賴天凌感覺到面對這些野獸不再需要感到絲毫恐懼,尤其是剛才被不斷啃咬都沒有明顯的傷口來看,肉體的強悍程度非常小可,估計正面承受子彈的衝擊都能淡然處之,另一方面,太過強大的能力又該怎麼控制以確保不會害到親朋好友,這些似乎成為了將來要謹慎考慮一番的先決條件。 「快點放馬過來!」 賴天凌舉起雙手保護住臉部的位置,避免這些野獸將目標轉移到眼珠跟鼻子這類相對脆弱的部位。 即便如此,數量寡不敵眾的他依舊不斷受到壓制,那怕抓起一隻生物將其按壓在地面將整具厚重的身軀都擠壞都絲毫沒有作用,因為前仆後繼而來的野獸們在數量方面實在太多,好不容易清除一隻又跑來一隻根本沒有辦法徹底了結,更重要的是,這些傢伙似乎無所畏懼,就算同伴的屍體遍布周圍也沒有認清到敵我之間的實力差距,依舊奮不顧身地往前進攻。 「該死!」 賴天凌的體力並非是無限,前面幾次亂來加上本身就不懂精確控制力道,大口大口的呼吸與喘氣都讓戰鬥在不知不覺逐漸倒向對方的一方。 繼續這樣戰鬥下去無疑是死路一條,他知道唯一的方法就是趕緊轉身逃走到其他地方避難,先盡量將自己的狀態整頓一番再去面對戰鬥,畢竟失去視線又無法辨清方向的劣勢真的是相當嚴重,身體的各處都在累積新傷,舊傷的部分在短時間裡面不可能癒合,如果不想辦法抽身,體力方面尚未耗盡以前,血液就會率先流乾導致死亡。 「呼······哈!」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突然往其中一個方向衝刺,不在乎撞開多少野獸也不介意身體多出數道傷口,眼下要確保的是這一條小命仍在。 20 突破重圍沒有多久,他感覺到一隻腳似乎踩空,正打算停下腳步穩住身形卻因慣性煞不住,結果連另外一隻腳都踏空,整個人立刻往下墜落,連滾帶翻的一路跌至懸崖的底部,支撐不到一會的時間便發現意識逐漸模糊。 恍恍惚惚的狀態持續了多長的時間早就難以計算,等到賴天凌睜開眼睛,身體沒有進一步的受到攻擊,耳畔邊也沒有傳來野獸的叫聲,證明目前應該算是暫且從包圍網中脫困,從地上緩緩起身檢查全身上下的各處也沒有發現重大傷口,一些本該有的小瘀傷跟牙痕都全部消失,宛如從來沒有出現過。 外星科技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連一堆足以致命的傷痛都能在一次休息下輕鬆回復到正常,這已經遠遠超出人類的極限範疇,根本是另外一個物種才會擁有的能耐,如今要他自稱為正常人類似乎已經有些不切實際。 正是來自外在的力量才更加讓賴天凌認識到自己本身的脆弱之處,明明輕輕一揮一動就能將那些野獸打倒,使出全力之下甚至能夠依靠手掌的力度將一頭有血有肉的生物擠成肉餅,即便如此.面對整體實力矮上一截的敵人也依舊遭受打擊只能節節敗退,甚至沒有做出太多反抗就趕緊撤退。 「這下子該去哪裡呢」 賴天凌甩甩頭將腦袋裡面的負面想法都暫且拋之腦後,眼下關鍵還是盡快前往濃霧的原因所在。 從山道滾落的關係,目前身處的位置無疑是山下,只是這個答案中蘊含兩種可能性,其中之一,沙灘旁邊的平地區域,如果運氣不錯停留在這裡就能馬上回到原地重新登山一次,可是,假設運氣不好跑到山與山中間的谷底就相當麻煩,按照正常的強況推算,這一帶估計會是死路一條,卡住就沒有任何逃脫的辦法,只能不斷祈禱神蹟能夠出現。 「······沒有任何出路嗎」 賴天凌一拳敲在山壁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略顯無助地抬頭仰望仍舊是一片濃霧的世界。 由於兩邊都是陡峭懸崖的關係,人根本沒有辦法左右移動,僅能不斷向前往後,走到盡頭也只好來回折返,試圖順著有限的道路找到離開的途徑,可惜的是,這個方法始終無法如願以償,結果就是白費工夫一直在此地任由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心情也跟著逐漸緊張起來。 外頭還有無數人呈現昏睡狀態,那些人全都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弱者,若是剛好遇到那些嗜血的野獸,下場幾乎令人不敢想像,因此,作為目前唯一清醒的人員,賴天凌有理由跟義務去尋找一切的根源並迅速將其剷除以免夜長夢多。 「······聲音」 賴天凌的耳邊突然傳來叫聲,熟悉的波長不用多想都知道是那些野獸的嘶吼。 多虧停下腳步放鬆身體才成功將激動萬分的內心鎮定下來,能夠徹底清空腦袋中多餘想法專注在聆聽周邊的動靜,否則肯定會錯過這些傢伙此起彼落的低吼嗓音,也就無法順藤摸瓜找到離開這個地方的關鍵,一條相對比較狹小的道路。 山谷的地步是呈現傾斜狀況,賴天凌偶爾在行走過程會遇到凹凸不平、高低落差極大的地面,不過,本就身體素質優秀的關係讓他忘記正常人在身形不穩時都會去做的一件事情-攙扶牆壁。 正是雙手成功觸摸到牆壁才會發現其中一處存在一道縫隙,從觸感來說理應該是普通到不行的石頭,不知為何雙手總能感覺到一絲溫度,加上雙眼幾乎等同於失明的狀況,實在難以想像雙手真正觸摸到的東西究竟是甚麼模樣,所幸空間的寬敞度差不多能夠令一個人安全通過,事到如今也沒有退縮的機會,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刺。 「多謝了野獸們」 賴天凌一面對著那些給予提示的野獸送上感激的心情,一面趕緊脫離山谷的封閉式路線。回到理應是平地的區域。 「吼!」 正當賴天凌以為能夠暫且喘息一會,足以將身軀壓垮的重量又再度靠上來。 大概是縫隙的另一端不是平地也不是沙灘,而是這些野獸的巢穴所在,因此當踏入對方領土的瞬間便是開戰的訊號,不管對方是人類還是其他的生物都是一樣,捍衛家園的野獸不會容許任何一點進犯的意圖,膽敢傷害同族的敵人都要留下性命。 「有完沒完!」 這一次的賴天凌不會再現之前那般退縮害怕,既然雙方實力有一定的差距,正面硬上對打便是最好的解決手段。 與之前處在被動不同,既然已經事前知道這些傢伙的會出現,就算是一無所知的人都知道應該盡可能多增加一點移動與騰挪以閃躲攻勢,看在外人眼中或許在面對大型野獸的時候沒有太大的意義,不過那僅限於普通人,換做一個接受外星科技改造的特殊存在,事先能夠猜測對方集體一擁而上的位置等同於抓住先機。 先是蹲低往旁邊側過身的賴天凌將雙眼闔上,全程利用雙耳去聆聽聲音的變化,成功捕捉到野獸們的行蹤,每當一大群怪物四腳著地的剎那都會發出巨大聲響,有此良機豈能有輕鬆放過的道理,於是本人馬上一躍而起朝著源頭衝了過去拳打腳踢一番,根本不管究竟是否打中多少隻。 手上結實的感覺證明他並沒有錯過太多,至少有五到六隻受到一擊必死程度的傷害,剩下的十幾隻理應都有幾道需要花費幾個月才能有機會恢復的大傷,當然,其中似乎也有一些機靈的傢伙躲過攻擊,頂多受到一點擦傷。 「麻煩的傢伙!」 賴天凌抓住一隻野獸,狠狠地將其壓倒在地上,連續在類似頭部的位置拍掌,直到液體沾滿雙手才停下。 為了效率起見,他寧可忍受其他隻的攻擊,選擇對全身上下各處的痛楚視而不見,專心一志在消滅掌控之間的那一隻,以此為主的戰術一路打到第二十七隻才感覺到身上沒有進一步受到攻擊,至於這最後一隻也沒有多浪費時間玩弄,早早就將其去除解決。 「······呼」 賴天凌將臉往衣袖一抹,滴到眉間的汗珠總算趁此機會趕緊擦乾。 比起精緻控場到每一隻的情況與動作,身為門外漢的他只知道利用無堅不摧的身軀跟力大無窮的雙手雙腳將每一隻都砸成碎片,即便在旁人看來是浪費力氣與功夫的一種行為,或許有人會建議乾脆用一些更加華麗的方式戰鬥,可是,比起思考那些空有其表的內容還不如腳踏實地的將野獸們全數殲滅,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好不容易完成壯舉的賴天凌仍然沒有休息機會,山區之中的怪物似乎是無窮無盡,那怕從縫隙走到外面又找到方向往山道前進,途中始終會不停遭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不到幾分鐘就有一次倒下跟地面進行零距離親密接觸的機會,如果此時的濃霧散去,一名披頭散髮不修邊幅的大叔都是一種美名,從垃圾堆中爬出來的乞丐才是比較合適的稱呼。 「呸!」 賴天凌一邊將口中的泥土吐出一邊繼續敲打野獸的頭部,兩件事情做起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問題。 戰鬥到這種程度也讓他的經驗迅速累積,從一開始只能不斷吃土跟無奈被迫接受突襲到現在已經能夠依靠雙耳辨別聲音與位置,十次裡面大概有五次可以運氣不錯的閃過攻擊,想必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還會有更多次機會提升閃避的機率。 大型野獸拼命的上前進行神風特攻隊等級的攻擊確實令人厭惡,只是這種狀況不斷重複上演倒是給予人一種警訊,莫非山頂隻上有著某種強大到足以力壓群雄的存在。 為了躲避那個怪物才會躲到山谷底下築巢,這樣一想到是相當合情合理,畢竟面對根本無法戰勝的對象必須選擇逃避是生物理所當然的本能反應,至於面對他的出現則是無奈地進行反抗,因為家僅剩下一處,若是連此地都守不住,家族也就不會有所謂的未來。 「······該死」 賴天凌輕拍臉頰將同情敵人的想法排出,不打算就此隨意妄下定論。 上述的可能性完全是一種猜測,根據目前所得到的情報所組成的一種答案而非絕對正確的結論,誰知道這些野獸會不會是太久沒有新鮮的肉類可食才會陷入一片瘋狂,襲擊人類說不定是剛好有機會就出手,與國仇家恨根本毫無干係。 不管賴天凌的腦中浮現出甚麼想法都不會改變現狀,這些野獸依舊會瘋狂進攻尋求一次機會,山頂之上的某處必定存在製造出濃霧的主因,只要牢牢掌握住這兩點並繼續有計畫地前進,想必直到最後一刻一定能夠找出一份可看的結果。 21 「繼續來吧!」 賴天凌將拳頭打在野獸的臉部,力道之大無疑將對方的肌肉與包裹在裡面的骨頭都一併敲碎。 山道一路前行的過程遭遇到的野獸數量不勝枚舉,與此同時,隨著交手次數的逐漸增加,經驗大量累積之下已經讓他在一定程度上成功掌握戰鬥的節奏,閃躲的次數扶搖直上,其中還有多次做到完美的無傷反擊。 前後左右肆意退後再利用雙耳辨認野獸的位置,這一點光說不練就沒有任何效果可言,賴天凌起初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種做法的價值,直到本人從頭到尾沒有休息的進行戰鬥才明白一次又一次的類似狀況確實能夠鍛鍊一個人的對應能力。 「滾!」 賴天凌往旁邊一扭,順便給上野獸一腳,位置不偏不倚擊中腹部。 雙手的掌控方面有著明顯的進步,腳步卻一直保持相同的程度,相比平常經常著重在精細操作的手部,下半身的使用頻率實在不多,平常頂多跑跑跳跳做些簡單的運動,從未認真在攻擊上面發揮作用,所以每當有良好機會發動攻勢卻苦於姿勢的問題無法出手,只能繼續浪費體力跟時間進行閃躲。 「呼······」 賴天凌調整呼吸,用力將腳下的野獸踩死,暫且停止前進的步伐。 敵人的數量非同小可,與十隻周旋下來就會將為數不多的體力都耗盡,雖然說目前能夠用上雙腿的力量減少過多無意義的消耗,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好辦法,如果長時間移動戰鬥又沒有休息的機會,身體遲早會耗盡能量,於是他便選擇每隔一段距離與殺掉十隻為單位的野獸便坐下喘息的方法。 即便如此,消耗的量依舊遠遠大於運轉,身上沒有任何食物乾糧,就連一滴水珠都找不到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補充體力,人體的極限是肉眼可視,不可能持續一直支撐到抵達濃霧的根源,尤其目前相當缺乏該有的情報,究竟是否為眼前的這座山都不確定。 「······還來!」 賴天凌才剛倚靠大樹準備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道耳畔邊再度傳來嘶吼聲。 坐以待斃不是生物的本能,這些野獸自然明白一昧的進攻不可能會有成果,從不久前開始便放棄一擁而上的數量優勢,反倒是選擇幾隻傢伙組合在一起發動,有點類似小隊聯合的作戰方式,對應的難度一下子便上升了許多,甚至有好幾次都在不經意之間受到攻擊,原本已經消失的擦傷又在不知不覺中出現。 「過來呀!」 賴天凌一抹腰間的傷口,順手將一隻靠近的野獸壓倒在地上,直接用手一擠將頭部壓碎。 當野獸們開始進行團隊合作的那一刻開始,他又回到先前的魯莽戰鬥方式,實在沒有辦法繼續以完美的閃躲再進行回擊,只能說,任何生物都會學習並持續進步,妄圖抱持著一成不變的節奏獲勝下去本來就是一件愚蠢的想法。 迅速榨乾的體力差不多該見底,賴天凌隱隱約約察覺到預想的極限比想像中還要快,雙手已經不斷在顫抖,雙腳也無法進一步移動,雙眼的視線也一點點模糊起來,看起來是無法堅持到濃霧的根源。 「吼!」 然而,正當賴天凌準備要雙膝跪倒在地上,野獸突然亂哄哄的往旁邊逃竄,不到一會便再無蹤影。 不知道是否為受到驚嚇,抑或是感覺到這場戰鬥沒有勝利的機會,總之,他勉勉強強從包圍網當中脫困,身體根本不受控制的往後一倒,呼吸的頻率也逐漸增加,最糟糕的是,本身的意識都斷斷續續。 既然沒有野獸的靠近,賴天凌也沒有逞強的道理,稍微思考一下便決定閉上眼睛睡一會,反正短時間裡面能夠找到機會喘口氣實屬不易,這種情況下豈能不好好珍惜。 「嘶······嘶······」 原本賴天凌的意識都漂浮到九霄雲外的某處,誰知道還來不及放鬆一下,整個人的腹部突然遭受到銳利的牙齒啃咬。 習慣那群野獸肆意妄為的他本來認為跟以往沒有太多差別,大不了就是當成被小狗輕輕吻一下不用太過在意,不過,等到要反抗的時候才驚覺身體的控制權不知何時已經脫離掌握之中,連一根小指頭都無法自在活動,宛如全身麻痺一般動彈不得。 從爬蟲類特有的聲音與咬一口並注射毒液令生物失去行動能力再將其吞入腹部中的舉動,不管從哪個角度進行聯想都僅有蛇的可能性,特別是現在全身上下都包裹著濃稠的黏液跟富有彈性的肌肉,處境估計就是等待消化的腹中餐。 「恩······嗯!」 連舌頭都徹底麻痺的賴天凌連一句正常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不斷以蠕動的方式企圖反抗這條蛇。 以他的強大力量來說,想要突破區區一條蛇的腸胃應該不成問題,那怕使用強硬的手段將裡面的器官破壞或是利用口袋中的尖銳物品劃破一個洞都是可行,但是,目前最大的難題不是逃脫的手段,而是如何處理毒液。 整個人昏昏沉沉先不提,中毒的現象大多都是發燒冒汗四肢無力,唯一的麻煩是身體不能活動,全身上下宛如系上一條純金製造的鎖鏈將人卡死在原地,處在依靠人力無法將其扯斷的狀況,只能一心祈禱外星科技灌注的這副軀體能夠盡早恢復正常。 多虧灰球的改造讓賴天凌確信自己從頭到尾都遠遠不是正常人類的範疇,換作一般被毒蛇注射卻沒有疫苗的狀況大多都是死路一條,好一點的也是終生留下後遺症,下場幾乎都不會太好,躺在床上一輩子都不能活動都是非常有機會發生的事情。 幾乎是非人類的關係,他的身體不到一會的時間便從全身癱瘓進化成小兒麻痺症,等到蛇的消化液開始分泌已經變成下半身癱瘓,上半身再也沒有任何阻礙,每根手指頭跟肌肉纖維都在掌控之中。 「換我啦!」 賴天凌一聲怒吼將口袋裡面的叉子取出,使盡全力的往肉壁上一插。 這一下的力道幾乎沒有減弱,原本就尖銳的餐廳鐵叉加上一股超人般的力量,除非是跟鋼筋水泥正面衝突,否則一般的建築物都會出現一個小口,更不用說是區區一條大蛇的柔軟腹部。 「嘶!」 剛開了一個洞的賴天凌沒有傻傻地衝出去給對方再咬一口,甚至是直接用軀體將人壓扁虐待致死,反倒龜縮在腹部裡面繼續肆意攻擊。 當初從旅館裡面離開的時候自然想到要準備一些能用的武器,運氣不好受到濃霧的覆蓋無法找機會到附近去尋找武器,只好跑到餐廳裡面尋找能用的物品進行備用,結果翻找許久都沒有看見任何能用的東西,最後找好帶上一副刀叉放進口袋裡面以備不時之需。 餐具刀的部分已經在前面跟野獸們作戰的時候斷裂,目前僅有一把鐵製叉子可用,誰知道把腹部捅出一個洞就變得歪七扭八,手指一摸,前端從筆直變形成彎曲,這一瞬間讓他感到無比哀傷。 既然手中連一把稱職的武器都沒有,賴天凌腦中浮現的戰鬥方式僅限於拼命揮拳出腳將憤怒全都一口氣發散出去,尤其是面對柔軟又富有彈性的肉壁,打起來還能感覺到回饋的爽快簡直無法言喻,比運動場的沙包還要舒服許多。 根本來不及反抗跟開口請求饒命,等到某人流了一身汗徹底將麻痺的狀況解除,大蛇的五臟六腑全都爛成碎片,不知從何時開始便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翻出白眼,死亡時間早早就不可進行考據。 「······噁」 賴天凌好不容易從擁擠的環境裡面逃出來,剛昂首挺胸吸上一口清新的空氣就聞到大量的腐臭味,整個人頓時跪在地上乾嘔。 也不知道究竟是這個大蛇類生物不斷分泌出的噁心味道還是混上肉塊所造成,總之聞了短短一秒鐘就讓人感到後悔莫及,估計這幾天的晚餐都不會有太大的想法,尤其是刺激到鼻腔的瞬間幾乎將人的嗅覺徹底摧毀殆盡,他不願多等一秒鐘,趕緊從那個地方逃走往更高處移動。 大概是這隻大蛇震攝到其他野獸,徹底將附近一帶都劃作地盤的關係,途中完全沒有過遇到一次襲擊,整個人相當順利地往上移動,同時,賴天凌也趁機利用這個大空檔觀察一下地形,希望從微乎其微的變化中找尋出濃霧的根源。 「到了山頂嗎」 賴天凌將騰空的一隻腳收回,轉過身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讓臉部感受強風的吹撫。 來到山底之上,他立刻展開地毯式的搜索模式,期望能夠從一片又一片的土地查出一點蛛絲馬跡,畢竟作為一名普通的上班族,似乎難以想到更好的解決方案。 22 整座山頂都搜索過一遍都沒有任何成果可言,摸來摸去都是石頭跟泥土的情況確實容易讓人感覺到失落,特別是當手頭上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的時候,身體自然是逐漸疲倦又無力,若不是外星科技的鼎力相助讓身體狀況持續不斷維持在高檔,或許早早就放棄這場無意義的探索工作。 原本在預想之下應該能夠有點特別的發現,沒有想到都幾乎將一座山的野獸屠殺殆盡都無法得到足夠的答案,明明以為遇到一堆不存在於小島上的怪物就有機會靠近事實的真相,情況卻不如所想的那般容易,徒勞無功或許就是他所獲得的結果。 「幽靈小姐!」 賴天凌再度拉開喉嚨呼喊,希望睽違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能夠獲得不一樣的答案。 想當然爾,既然對方在先前就沒有任何回應,跑到山頂之上就更難聽見他人的聲音,所謂的奇蹟不會隨隨便便就發生,一路通到底就能得到成功過關的RPG遊戲玩法自然不會在現實中上演,不管多麼拼命想要改變現狀都無法依靠運氣。 既然第一座山沒有辦法就只好去選擇下一座山,賴天凌無奈地從山頂往下走,拖著無比疲倦的身軀走回到平地,然後再度往另外一條路前進,即便一片霧茫茫的狀況底下根本無法確定前進的路徑是否正確,身為那些陷入沉睡者的希望之光,唯獨放棄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被允許。 第二座山的難度相比第一座輕鬆許多,沒有那些死命撲上來的野獸,也沒有突然伸出獠牙將人咬個洞再灌入毒液的大蛇,整體下來可謂是異常輕鬆愉快,幾乎給人一種登山旅遊的錯覺,完全忘記目前身處一種科學暫且不知該如何說明的濃霧之中。 體力的恢復相當順利,那怕沒有實力跟水源的補充,作為外星科技改造過的存在,源源不斷的力量簡直可以用開掛來形容,也是因此才讓賴天凌根本不需要闔上雙眼休息,連傷口的部分都無須過度在意,反正放著不管幾分鐘就能恢復到原狀。 面對這種非人類的強悍程度,作為擁有者之一自然是非常高興愉快,另一方面,如此特殊性卻也令他逐漸懷疑起自己能夠以人自居。, 「······咦?」 正當賴天凌思考一些稍嫌哲學性的事情,雙腿再度發軟,整具身體又一次躺在地上。 原本他還以為是體力不足所導致的現象,沒有想到幾分鐘不到的時間裡面,全身上下莫名產生大量的疼痛與不快,頭暈目眩的狀況再度發生,無庸置疑又是一次中毒的現象,只是,這一次的敵人不再是具有形體的生物,而是完全看不見的細菌。 「咳······太糟了」 賴天凌能夠聽見灑落在地上鮮血,想必一口吐出的量肯定不會太少。 跨越第一座山讓他以為敵人只會變得更加難纏又巨大,絲毫沒有考慮過會有其他的問題,以至於來到第二座山的時候太過放鬆隨興,沒有料到敵人早就密布在周圍等待時機到來便迅速入侵,直接將人由裡到外徹底破壞殆盡。 「嗚······咳!」 賴天凌忍不住腸胃的反常再度吐出鮮血,這一次的傷害遠比之前嚴重,整個人頓時失去意識。 接下來的漫長時間裡面,他重複著清醒、呼吸、思考、頭痛、昏厥的情況,時間跟空間的變化早就不再掌控之中,雙眼所呈現的世界皆是一片鮮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狀況一而再三的上演,結果就是陷入無法完結的死循環當中難以自拔。 「咳!」 聆聽著掌控身體機能的材料來源不斷外洩,賴天凌都搞不清自己究竟是生還是死,也有可能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恍惚之間,意識不禁回到久遠的過去,回憶起仍然是天真少年的時代,那個時候的他在物質方面一無所有孑然一身,貧困到一頓難保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每天都要辛苦的節省每一份開銷才能在晚上填飽空腹的飢餓感,偶爾還要跑到市場裡面去要一些賣向不好的蔬菜,生活方面簡直是一場悲劇也不為過。 然而,撇開物質方面不說,精神上的賴天凌不曾有過任何不滿足,只要仍然擁有那位宛如人生中一道亮光的女性。 美麗大方是多數人給予的第一印象,認識更久一點的人連天使跟女神這類詞語都用得出來,那些人多少有點誇張的程度,不過,陪伴在身旁最久的他能夠抬頭挺胸保證賴天莉絕對不會是那種人。 這位火辣的大姐頭做事缺少所謂的原則跟理由,經常想到一些有趣事情就迫不及待的去完成,假設有人表示地球上某處有著好玩的地方,此人估計就能放棄手中的所有事情,無所畏懼的往前衝刺,一名充滿好奇心與探索想法的女性,這才是賴天凌真正的姐姐。 但是,賴天莉哪裡都去不了,並非是雙腳無法行動也不是積蓄不夠跨出國境,而是身後還有一名需要不斷保護的弟弟。 從出生就是父母的包袱,成長過程中又是孤兒院的麻煩,一路走來幾乎是每一個人的煩惱,從未有過一人停下腳步牽起這隻細嫩脆弱的小手,所有人都選擇無視這種情況,直到有一雙不算厚重的身軀將他緊緊包裹在其中。 跟在姐姐身後的賴天凌找到幸福的所在地,即便生活上仍有許多不便,那怕周圍人的異樣眼光沒有絲毫變化,就算嘲笑的聲音未曾斷絕,只要擁有一份永遠都不會消失的溫暖從手掌中流失就足矣。 --真的這樣就夠了嗎 「······咳!」 賴天凌突然清醒,雙手一撐將身體抬了起來,重新站回到大地之上。 夢境的最後一刻,一份相當難受的景象流入大腦之中,瞥見的剎那間就讓他整個人馬上清醒過來,連原本缺失的體力都找了回來,那些中毒該有的跡象也在不知何時全數退去,整個人再度回歸到完美狀態。 僅有那份願景不能成真,賴天凌打從心底明白作出那件事情會造成的罪孽,所以打從心底感謝當初那次事件所達成的結果,否則,如今的自己依舊在迷惘中到處打轉找不到回歸正常的那條路。 「呼······看起來沒有問題了」 賴天凌活動一下筋骨確認身體好壞,隨後馬不停蹄地繼續往前衝刺。 清醒到昏倒的次數最少不下二十遍,稍微換算一下躺在地上的時間至少超過一個小時,這段時間裡面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曝曬在危險之中,要知道那些野獸隨時都有可能從山上往下跑,每分每秒所流逝的時間都是非常寶貴。 第二座山上似乎是一片光禿禿的景色,大多數的花草樹木似乎都已經看不見其蹤影,僅剩下少部分的一些東西能夠觸摸,例如擺放已久的骨頭······總之這裡的食物早就被那些細菌分解乾淨,沒有進一步調查的必要性。 第二座山的搜索過程跟第一座花費的時間似乎差不了太多,前者在昏厥的時間浪費太多,後者則是卡在打怪的過程太過繁瑣麻煩,兩者都是在適應的過程白費功夫,全都是依靠外星科技改造的身體支撐到現在。 「最後一座了」 走到下一個通道口,賴天凌確信濃霧起因就是隱藏在這座山的裡面。 當初來到這座小島前進行足夠調查的關係讓他確定阿爾納斯僅有三座山峰,盡管一時之間因濃霧的擴散而失去進一步檢查確認的機會,短短數十年間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多出第四座山峰,如果沒有太大的意外,濃霧的起因無疑就是埋藏在其中等待發掘。 與前兩座山道所遇到的麻煩事情不同,第三座山道走進半山腰都沒有遇到任何突發的意外事件,一路上可謂是相當輕鬆悠閒沒有遇到任何問題,達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直到耳邊再度傳來莫名其妙的叫聲才確信遭到壟罩的地區沒有一條好走的路。 「嗚······嗚······」 賴天凌聽見哭泣的聲音,仔細豎起耳朵便能發現源頭似乎是一名年輕的少女所發出。 這下子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立起來,想到小島失蹤的人數加上目前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搭配女人特有的哭喊聲響,基本上僅能往恐怖片的發展去進行推論,尤其是當經歷過非常識類的怪物與莫名的空氣中毒兩種奇特情況,出現一名擁有強大戰鬥力的女鬼似乎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一番。 「······小妹妹,你家人去哪裡了」 賴天凌基於該有的禮儀往前一站,展現出大人該有的成熟和藹風範。 「······嘿」 小女孩先是低頭轉過身一語不發,隨後停止持續抽泣緩緩將頭抬起,露出瀏海底下所隱藏的屍斑以及一雙長滿蟲子的眼眶,裂開的嘴角宛如一張極致的瘋狂笑容。 23 「你好······可愛」 賴天凌擠出一個連自己都覺得相當勉強的笑容回應眼前這位不知是怪物還是普通鬼魂的小女孩。 事到如今也沒有震驚的理由,只要對方沒有任何惡意單純是想要聊天對話,他絲毫不介意眼前的傢伙究竟是鋪著人皮的怪物還是外表看似怪物的人類,那怕是一團類似史萊姆的鬼東西突然開口打招呼都能輕而易舉地接受這個事實,畢竟從外星科技登場的那一刻起,甚麼價值觀跟世界理論全都可以扔到一旁當作沒看過,人必須要豁達地接受一切才能活得快樂,鑽牛角尖的下場就是把自己煩死。 「······嘿嘿」 少女一邊露出笑容一邊伸出手將以上顎為主的頭部分離,隨意的扔到地上讓周圍沾染上一堆赤紅。 這個場景無庸置疑是十八禁等級的情況,就算打了一堆馬賽克都無法將其抹滅的程度,賴天凌差一點就要忍不住翻騰的腸胃將空空如也的膽汁都吐出來,只能說,恐怖片在現實上演跟電影院製造的特效截然不同,尤其是那種撲鼻而來的味道令人退避三舍。 少女除了不斷嘿嘿怪笑以外並沒有做出任何攻擊性的行為,若不是那張血淋淋的臉蛋真的看不下去,估計就是一名普通又可愛的小女孩,可惜外表這種東西蠻不講理,不管內心多麼努力訴說不要感到害怕與擔憂,生理上所不能認同的恐怖怪物始終沒有辦法完全接受下來。 「嘿嘿」 少女突然伸出細小的雙手,豎起一根手指朝著山道的前方比了一下。 「多謝,你真是個好孩子」 賴天凌跟釋出善意的少女點頭打招呼,然後揮揮手往對方所指向的地方前進。 比起去思考這份建議是死路一條還是柳暗花明,他更想趕緊離開這個詭異到不行的空間,特別是在想起濃霧未散的情況為何能看見東西這一點就讓人感到毛骨悚然,心中壓力逐漸增加的同時又要注視那種充斥著孩童不宜的畫面,精神衰落正在直線性的往上攀升。 「······嘿嘿」 賴天凌往前進的過程中,背後時時刻刻都會傳來熟悉的笑聲,轉過頭一看,少女果然跟在後頭沒有離開。 剩下半顆頭的人類型生物跟在後頭的感覺跟背後靈沒有太大的區別,正常人若是瞥見這種事情肯定會嚇到說不出半句話,就算是目前已經勉強忍受下來的他都無法真正打從心底習慣,臉上所擠出來的笑容實在有夠難看。 即便如此,眼下還是要將重點放在繼續前進上面,小島上面仍然有無數的人們需要幫助,解決濃霧的問題刻不容緩,至於某位外觀可怕的存在可以暫且放任在一旁不去多加理會,只要不會出手危害到生命就當作小貓小狗跟在旁邊也還算能夠接受。 放開少女的問題,賴天凌在登山過程確實沒有受到太多的阻礙,一路上極其安全的通過每一處階梯,幾乎都快要抵達山頂的時候才聽見一些不尋常的聲音莫名在耳邊迴響,由外至裡的刺痛著神經。 夾雜大量音訊的奇怪聲音,其中大多數都是帶有一定程度的波動情緒,直白地說就是類似無數人的感情宛如漩渦闖進他的大腦之中並在裡面肆意凌虐一番,這種凶狠且極具侵略性的做法對人體的傷害非常嚴重,甚至會產生一種頭腦遭到侵蝕的錯覺。 「快閉嘴!」 賴天凌按壓太陽穴跟眉頭希望能夠盡早將這份不快剷除,否則接下來就必須使用拳頭招呼在自己身上。 無法防禦的傷害持續破壞身體,原本的傷害僅在體內進行,如今卻延伸到表面,七竅中有三處不斷冒出鮮血,整個人四肢無力趴倒在地上無法動彈,而他又是那個無法做出任何反擊的廢物只能倒在地上乖乖任人魚肉,始終都是個需要依靠外星科技才能存活下來的弱者。 「該······死······」 賴天凌雙手敲擊地面不斷忍住哀號聲,取而代之的是由裡而外的爆裂感不斷擴散。 時間的流逝再度變得模糊不堪,以次數來算,這一個晚上已經出現了三次之多,起先不太能夠適應的身體到現在根本就沒有太多感覺,腦袋裡面冒出有種能夠習以為常的想法,似乎並沒有首次經歷的那種恐懼與不安。 「有本事趕緊出來!我要打爆你!」 賴天凌突然拿出折斷的叉子往大腿用力敲了幾下,等到勉強將其插入肌肉之中才讓精神頓時恢復。 清醒的那一刻,聲音的干擾也隨著中斷,原先壓在全身上下的重擔也算是消除大半,雙腳不僅能夠穩穩踏在地面之上,精神也在短短的數秒鐘之內變得完好如初,唯一殘留的傷害就是自己所下的手。 「原來是這樣,你這個傢伙一點都不可怕」 明白敵人攻擊手段的賴天凌露出滿意的笑容,活動起身體的各處部位準備進行反擊。 耳邊的聲音會隨著腎上腺素的激發與大腦的清醒消失,代表傷害的來源不是真正依靠音波所造成,僅僅是利用聲音製造幻覺之類的情況,根本就沒有實質上的破壞能力,完全不用擔心會出現受傷。 「有本事不要躲在看不見的地方!快點給我出來!」 四處亂走的賴天凌沒有找到敵人的所在,心情自然變得暴躁煩悶許多。 濃霧佈滿周圍的每一處,若是沒有任何一點聲音與反應就無法定位,五感當中僅剩的幾種更是缺乏手段去尋找連真面目都未曾見過的存在,眼下的狀況幾乎可以說是陷入死胡同無法進一步。 「喝!」 賴天凌四處揮舞拳頭踢出重擊,盼望這種不實際的做法能收到那怕一點點的回報。 可怕的噪音絲毫沒有停下,尤其是當傷口逐漸癒合疼痛消失的那一刻,令人感到渾身不舒服的聲音又再度響起,這一次的力道不比前面差,反倒有種逐漸增加的跡象,才剛竄入大腦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讓身體癱軟。 「······哼!」 失神一會的賴天凌好不容易抓住顏面撞擊地面瞬間所產生的痛楚強制清醒,與此同時馬上將叉子從大腿中取出,順勢再往旁邊刺了一下。 努力奪回身體控制權的他知道不能繼續浪費時間,沒有人能保證還會有下一次的機會,也許再次的昏厥就會真正陷入永久的沉睡當中再也無法回歸到這個世界,特別是當身體依而再三的承受傷害。 「該死!該死!該死!」 賴天凌一股腦兒的到處亂跑,完全沒有考慮過任何辦法,僅僅是一昧的攻擊到底。 身心方面的負載都抵達極限的關係,他早已失去冷靜思考作法的能力,徹底拋棄多餘的理智將身體交給瘋狂的本能,宛如一台專門為了破壞萬物而存在的可怕機器,無人能夠出手阻擋也無人有那個能力對抗。 即便內心深處明白這種做法根本毫無意義可言,賴天凌從頭累積到現在的憤怒卻依舊無法輕易消除,尤其是當那股吵雜的聲音竄入大腦簡直沒有辦法繼續思考下去,等到發現狀況不對勁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已經失去控制的手段,宛如身陷狂亂的風暴中任由情緒擺動。 「······嘿嘿」 此時,那名從頭跟到尾的少女不知為何跑到賴天凌的跟前,依舊是以那份毛骨悚然的身影發生笑聲。 與先前的幾次不同,這一次的他根本無法利用雙眼去注視任何事物,僅能在恍然之中聽見銀鈴般清澈的嗓音,感覺不遠處似乎有某人逐漸靠近到身旁,仔細一聆聽才知道對方究竟是何人。 「住手!」 賴天凌迅速將理智尋回,趕忙將躁動的身體冷卻下來。 然而,這個舉動為時已晚,映入眼簾的是一堆鮮紅色的血液四濺到周圍的每一寸草木跟土壤,那份過於淒涼的景色讓他總算明白所犯下的罪孽是多麼深重,躁動不安的心情彷彿岩漿流入海中而凝固失去溫度。 「我怎麼會······我······」 受到沉痛打擊的賴天凌不禁雙膝跪地,依舊沒有辦法接受眼前所發生的現實。 這雙手腳本應該是保護人們的工具,外星科技的力量理應是拯救他人的法寶,落到他的手上既沒有用來幫助過無辜的人們也沒有拯救到島上的居民與觀光客,反倒是殺了無數野獸跟一名有些恐怖的少女。 「我不想這麼做······這不是我想做的事情!」 賴天凌仰天對著遠在天方另一端的某人哭訴,無奈地抱頭開始痛哭起來。 親手殺害一條人命的感覺簡直無比痛心疾首,那份沉重感與之前了解野獸的情況截然不同,恐懼、擔憂、後悔等等的感情全都一口氣湧現在心頭,負面情緒前所未見地進行擴張,完全沒有停頓下來的可能性。 24 離開小島前往下一個地方進行最後一關的比賽,奪下冠軍的那一刻與張葉清一同分享喜悅並相互進行慶祝,等到買下私人的房產便能夠過尚無壓力無負擔的人生,就算不是待在這家公司裡面也能輕鬆的生活下去,想要購買的電子產品跟日常生活用品都能全都納入掌控之中,網上的購物節也不再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焉的遙遠存在,信用卡的用處自然會從放置到產生灰塵變成隨時隨地都能自由刷,確確實實成為一名白領階級的上班族。 人生的走向本該是如此簡單容易,為什麼會在最後一關的前哨站遇到奇怪的幽靈少女、莫名冒出的漫天濃霧、身形巨大的強悍野獸、隨時會中毒的特殊區域、半顆頭的怪奇少女以及直穿大腦的恐怕聲響。 這些都應該是屬於那些超級英雄跟特殊的政府機關去處理掉的麻煩,一名普通到不行的上班族只是經常出現的龍套角色,乖乖蹲在草叢的旁邊騎到有人出手相助才是正確的作法,哪有直接去面對這些荒誕怪事的道理。 外星科技的強化,一切的起源正是那顆灰球的來訪才會將許多理所當然的事情剝奪走,留下一堆人類所不能理解的奇聞怪事,包括眾人皆倒我獨醒的刻意挑選事件,擺明就是要賴天凌去負起所有責任將島上的人們救出。 從未接受過任何訓練的他確實以自己的方式努力過一遍,在缺少指導手冊跟引路人員的情況下受到重重難關還能獨自一人穿越兩座山,相信光是這一點就辦到許多人所做不到的程度,為此自豪也絕對說得過去,相信多數人都會給予正面且積極的評價。 走到這一步對賴天凌來說就是極限的所在,一次又一次在身體受到的傷害與莫名其妙的昏厥與清醒導致精神上面的挫折,雙管齊下的狀況就算是再強大的男人都只能選擇放棄。 當然,或許存在那種天生就是成為英雄的人物,不過那種素質在他的身上絕對不可能看見,這一點從少女分散的身體就能略知一二,換做真正優秀的人肯定能夠輕而易舉的在不放棄的前提之下以良好手段結束這場本該遏止的慘劇。 賴天凌是個食古不化的頑固青年,不懂變通也不知道如何改變,正如賴天莉在人生當中能夠一路凱旋高歌走向人生的巔峰,甚至一口氣往宇宙的彼方前進,身為毫無能力的弟弟就只能在地球的某處仰望那位值得驕傲的家人,接受來自外星科技的祝福,彷彿依舊是那個跟在姐姐屁股後面尋求保護的小鬼。 「······我甚麼都做不到」 賴天凌將身體縮成一團,難看的向著空無一人的濃霧中吐露苦水。 一旦陷入負面想法之中的人就會進一步鑽牛角尖,特別是當那種情緒逐漸高漲的情況就更加容易展露出脆弱的一面,不少人會變得充滿暴力傾向,有些人會出現自殘的現象,有些人則是瘋狂的傷害別人,當然,另外一部分的人會出現自我厭惡,嚴重一點的會影響到日常生活工作,至於他就是後者中的一名代表者之一。 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面對萬能到可怕程度的姐姐,哪怕沒有周圍他人的閒言閒語,平庸的弟弟也始終難以放平心態作出絲毫不在意的表現,學科、運動、目標等等全都拚了老命去努力完成,下意識中追尋某人留下過的足跡,以那個人所記錄下來的成果為基準,盡可能與其做到並列的程度,最好能夠有一項成功超越。 可是,現實的結果卻是相當殘酷無情,才能的差距有如天塹一般劃開一條界線,徹底將姊弟兩人分開。 如同追逐烈日陽光的伊卡洛斯,賴天凌的蠟製假貨終究無法與賴天莉的真正羽翼相提並論,每當對方往更高更遠的位置前進,他只能獨自一人停留在原地打轉,好不容易戰勝課題踏出第一步,那份身影早已遠行。 「······好冷」 賴天凌緊緊抱住身體,全身不知從何時開始不斷產生顫抖。 躺在地面之上,心中浮現許多自卑情緒,越是這種低落的態度越是讓狀況惡化,原本百毒不侵堅若磐石的身軀居然開始失去體溫,從指尖開始的控制能力都在一點一點消失,彷彿逐漸從這個世界遭到剝離。 這樣也好,賴天凌面對此情此景已然沒有任何抵抗的念頭,僅僅是隨波逐流的任由來自異端的力量將自己拖走,算是為無辜死去的小女孩跟那些野獸的靈魂至上一份真摯的歉意,想到這裡,整個人便失去了意識。 「······你在這裡做甚麼」 景色突然出現轉變,睜開雙眼所看見的是一名缺少面容的奇怪黑影。 由於與背景的黑暗相似,影子的模樣並沒有想像中的難以看懂,連試圖去描繪出形狀都相當困難,若不是對方開口說話,賴天凌估計一輩子都不會發現眼前有某種東西存在於眼前肆意活動。 「你又是誰」 賴天凌開口詢問對方的身影,想知道明明應該是死去的自己為何會跑到這種奇怪的地方。 「我是︿&*%」 對方脫口而出的名字不知為何宛如火星文根本聽不懂,連學習多種國家語系的賴天凌都是一臉問號搞不清楚狀況。 「聽不懂,你再說一次」 「︿&*%」 那怕黑影連續說了幾次都沒有辦法,似乎有某種神祕的力量控制這個名字不讓賴天凌知道。 「原來如此,你也是需要去經歷那些的其中一人」 黑影自顧自地說著,然後再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已經從這個地方離開前往別處。 賴天凌尚未搞清楚對方的身分與地位,眼前的黑幕有如一片破碎鏡子出現詭異的崩潰,等到重新回過神注意到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已經回復到正常,只是,眼前所呈現的這個世界與記憶中的截然不同。 「······穿越?!」 賴天凌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左顧右盼了一番,連一點熟悉的痕跡都找不到。 清澈的蒼藍天空、翠綠的草原樹林、密密麻麻的矮小山丘等以上三種跟阿爾納斯這座小島上面的東西幾乎沒有一樣類似,與其說是濃霧散去的小島全貌,不如說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地方,根本無法與記憶中的模樣融合在一起。 「······天氣真好」 賴天凌呼吸新鮮的空氣,緩緩張開嘴巴吐了一口氣。 都經歷過各式各樣的詭異事件,事到如今哪裡還會因一點小事而感到恐慌,話說回來,他應該算是死了一遍又復活還是來到所謂的天堂地獄,亦或是真如腦袋所想的那樣,只是單純出現穿越,無數的可能性浮現在大腦之中久久難以散去。 「住手!」 正當賴天凌思考一堆無意義的小事,不遠處突然傳來某人的尖叫聲,仔細一聽應該是一名男性。 原本他以為能夠上演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沒有想到跑到附近定眼一看才發現對方哪裡是甚麼嬌柔的女性,根本是一位虎背熊腰的大叔,不僅如此,此人身無長物,破爛的衣物與破了洞的布鞋沒有任何特別,看上去跟那些乞丐之流幾乎沒有甚麼不同。 「老夫不會倒在此地!你們這些該死的惡魔!遲早有一天會接受神明的懲罰!」 虎背熊腰的大叔揮出拳頭將靠近的傢伙一網打盡,展現出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強大,拳腳一擊所蘊含的力量都絕非常人能夠做到的程度。 一力降十會,賴天凌實在沒有其他的解釋方式去形容這位粗壯大漢的戰鬥方式,即便抱持著在一旁觀賞的心態也能看出對方在先天條件上面相對異常的天賦,巨大的身軀與靈活的步伐,動作剛中帶柔的拳打腳踢,每一樣都是頂尖到令人不敢置信的程度。 「怪物,這個傢伙果然是個怪物!」 周圍手持武器的人全都露出恐懼的表情,有不少人直接往後退,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這種局面估計還會撐上幾分鐘到幾個小時,尤其是虎背熊腰的男性並沒有受到多少傷害,渾身上下確實有著不少傷口卻多半不足以致命,敏捷的手腳看得出身體各部位的運作都相對正常,除非這些士兵突然發飆進攻,否則還會僵持不少時間。 「阿狗!不要繼續苦苦掙扎了,你不可能逃走也無法戰勝,尤其是當你們家的公主落入我們手中」 手持武器的一群人身後莫名冒出一名策馬奔騰的男性,旁邊則是一名披頭散髮的金髮女性。 男性這邊長著一張十分中性的俏麗臉蛋,如果不是身上全副武裝的鎧甲與一聽就相當低沉的嗓音,光是以外表來看確實容易誤認成女孩;旁邊身穿厚重服裝的女性留一頭相當突兀的金色秀髮,與周圍皆是漆黑的髮色顯得格格不入,只可惜低頭不發一語的關係根本看不見隱藏在底下的表情。 25 「你們這些垃圾!有本事就跟我一對一來一場單挑!不要把女人當成擋箭牌!」 名為阿狗的男人踏出一隻腳,拳頭直接將銅牆鐵壁般的盾牌士兵打散,硬是找出一條往前的道路直撲馬上的中性男子。 原本以為突破防線就能輕鬆將敵人的首領取下,沒有想到剛想要靠上前就被一堆長槍架住,不到一會的功夫就被推回到後頭,甚至有幾把精心打製的武器居然刺穿了鋼鐵般的肌肉鎧甲,頓時之間冒出大量的鮮血。 「噗哈!」 阿狗吐出大量鮮血,身上插上至少六把尖銳的槍頭,看起來離死亡不遠矣。 下一秒鐘,原本眾人都以為事情已了,沒有想到困獸之鬥的最後一次拚搏超乎預期之外,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生死,一個暴衝撞開周圍所有人,一拳將戰馬打翻,連帶送給中性男子一腳,伴隨趴擦的一聲,連說話的機會都失去,帶著無盡的混恨與遺憾離開這個人世。 「······公主······快逃」 語畢,阿狗轉過身擋在大量士兵跟金髮女性中間,打定主意哪怕是一死都不會讓開半步。 「······恩」 金髮女性僅點頭回應了一聲,隨後便往身後的樹林方向逃走,完全沒有回頭的想法。 一方是知道熟輕熟重才做出犧牲的決定,另一方則是明白自身的價值與作用,確實做好保護住這條脆弱性命的打算,無言的離別證明雙方之間再也不需要話語,主僕之間的羈絆可見一斑。 雖然在一旁的賴天凌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不過從短短幾分鐘內所發生的狀況來判斷,不是一場政變的終末就是王位繼承的犧牲品,無論是其中的哪一種都是令人難受的悲劇,只能說自古王座萬骨塚,鮮血的斗爭是在所難免。 「你好,我想問一點事情」 賴天凌跟一名年紀較大的老人打招呼,試圖跟對方聊天詢問一下這裡究竟是何處。 離開危險的戰場區域,他來到相對安寧的普通村落,這裡的人口數量與想像中的差不多,零零散散的人影在泥濘上面來回走動,每個人的表情上面都能夠看出純樸和藹,沒有大都市裏面的那種低落與警惕,所有人都會對他人展露發自內心的笑容,守望相助是理所應當的作法。 當初的賴天凌曾經考慮過要接受這樣的生活方式,直到一堆鄉下的高房價與許多不能說出口的規矩才明白普通人還不見得能夠在鄉村過活,結果就是回到海濱繼續乖乖過上正常的日子,找了一間對履歷需求不高又沒有太多加班機會的公司,想著能早日繳清貸款安穩地度過下半生。 「老先生,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原來是這樣」 賴天凌走到老人家揮揮手期望對方能夠注意到身旁有個年輕人正拼命打招呼問好,誰知道手掌剛準備拍在對方的肩上便直接穿透過去。 眼前的所有景象都不是真人,估計是某種外星高科技的全景投影,將過去曾經發生的事情一滴不漏地全都記錄下來,用來銘記這個時段所留下的痛苦回憶還是某種不能就此失傳的重要訊息,當然,僅僅是外星人離開地球之前漏掉的東西也說不定,反正沒有見證到證據以前都是一種猜測推估。 既然是一份類似回放的影片,裡面肯定有開啟與關閉的方法,賴天凌的目標就是將那件東西或是按鈕找出來,絲毫沒有打算一直保持負面情緒窩在這個地方等待死亡的到來,無論如何都該進行一番掙扎,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輕言放棄二字,否則自家姐姐無疑會從外星飛回來送上一記凶狠的愛之鐵拳。 說來也是奇怪,前不久已經接受死亡到來的他卻在進入這個記憶世界的那一刻重新恢復到正常狀態,有種精神遭受到洗滌的錯覺,那些隱藏在心中的陰暗想法全都一哄而散,變回原本那個承受能力不強卻總是能保持良好心態面對大事的將近三十歲上班族。 「恩······該往哪裡走呢」 賴天凌左顧右盼一番,始終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比較正確。 與小說故事中有盡頭便會見到邊界或是回到原點的情況不同,這個世界相當真實沒有絲毫虛假的感覺,每一步都能感覺到雨水打濕的泥土輕微下陷,周圍蚊蟲跟難以忍受的錯覺也是非常清晰,道路更是分佈仔細均勻,走出村子外頭便能看見一座小廟宇,除去那些無法接受我行我素的人們以外,以假亂真的程度可謂是前所未見。 誤陷迷途的賴天凌這下子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缺乏明顯的提示又沒有足夠線索能夠進行推斷之下,究竟應該往哪一條路走變成眼下最大的難題,尤其是在無法與周圍人們交流的前提,停駐在原地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真是太可怕了,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反叛者出現在我們村子」 「希望那些大人們不要罪責算到我們身上」 稀疏的村民們兩三人聚集在一起工作順便聊天,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剛才所發生的血腥慘案。 不願意沾惹上麻煩的想法持續在村子裡面擴散,多數人都希望那位金髮女性盡早從這附近離開,不要將問題丟在這座與世無爭的和平小村,看的出來反抗勢力在這一帶似乎都不算太受歡迎,說明目前的國家在管理方面肯定是大受好評。 「村長知道這件事情嗎,快點去找個人去通知一下」 一位略顯滄桑的中年男子呼喚身旁的幾名年輕人,幾個小夥子馬上往村長的家前進。 轉了一圈的賴天凌總算聽見有意義的內容,趕緊跟在一行人的後面朝著村落中最偉大的長者家中移動,沒有想到身旁的人數逐漸增加,抵達門口的人至少有十多人以上,每個人都是年輕有活力的青年。 「······你們做甚麼」 推開大門,房間裡面有一名瘦弱的老太太坐在床鋪旁邊,一臉驚訝地望著一大群年輕人。 「村長,事情是這個樣子······」 其中一名身強體壯的年輕人開始敘述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其他人則是等到告一段落才將剩餘的細節進行一番補充。 聆聽的過程中,年邁的老太太先是不斷點頭表示明白,隨後讓幾名青年攙扶,準備起身到村子的議事堂進行深度的討論,一陣手忙腳亂之下才在四名壯漢的幫忙坐上一台相對精緻的木板,小心翼翼地從房間裡面抬出。 「村長!」 議事堂的門口已經有許多中年男女等待,推開大門的那一刻,每個人都迅速走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剩餘的年輕人則是站在家長或是親戚的身後。 「······那麼,議事開始,情況我已經知道大部分就不需要重複,首先來發表一下各自的觀點吧」 村長拿出一把枴杖往原木桌面輕輕一敲,低沉的聲響讓許多人紛紛舉起手打算進行發言。 討論的過程異常火熱,建議將那位金髮女性排除的人跟不去理會這件事情的人不斷上演激烈的辯爭,前者認為與其等待國家下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以免到時候事情牽扯到自己的身上;後者則是覺得與世無爭的他們最好眼不見為淨,當作甚麼事情都不知道。 「肅靜,既然僅有兩種想法就不需要繼續爭論下去,按照以往的情況舉手表決」 村長的一句話讓眾人都默默停下爭論,中立派的人趁著這個機會開始思考應該要怎麼做比較好。 作為聽客的賴天凌在一旁實在不清楚結果會是如何,特別是當多數人都處在搖擺不定的狀態,剩下的人又是壁壘分明的同等票數,視情況而定,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所謂的翻盤現象,沒有任何預知局勢走向的辦法。 「······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舉手投票吧」 眼見預留的時間已到,村長坐直身體掃過在場的眾人,確認每個人的表情是否仍然抱有迷惘。 根據舉手的人數來看,多數人還是贊成明哲保身不要牽扯,於是在議事堂的拍板定案之下,所有人都同意不去理會這件事情經過原由,面對金髮女性找上門尋求幫助就盡管無視當作一無所知,假設對方硬要做出一些出格的行為,通報官兵是最好的手段。 「······哀」 離場的過程中,賴天凌能看見幾個人露出婉惜的表情,似乎對這次投票有著不小的意見,有些人把從家中拿出來的刀斧又收了回去,一臉可惜的表情搖頭。 這場會議讓他見識到一座井然有序的村落能夠做到統一意見與互相包容,要知道多數的都市城鎮肯定會為了一點小事爭吵不止,鄉村之間的狀況就更加嚴重,幾天幾夜都做不出抉擇都是極有可能發生,只是,這座村落當中過於冷酷無情的態度也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26 這座村落過往是否曾經產生一些難以說明的慘劇,導致多數人都厭惡捲入紛爭,亦或是,其實眾人都清楚明白那位金髮美女的身分,大家都是不願意開口將其說破,希望將這件事情徹底隱藏在此地不外洩等等,光是想像就能猜測三天三夜的陰謀論調。 即便如此,賴天凌實在無法在這件事情上面提起勁,腦中裡面所想的全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到原本所在空間的辦法。 他並非是一個無情的男人,不過,身為一名飽嘗人情冷暖的社會人士,在情況尚未確定以前都不會隨便亂出手做出一些可能會終生後悔的傻事,尤其是金髮美女跟這個國家的關係看起來非同小可,過度深度似乎會發現一些難受的現實。 村中全員四散過後,賴天凌深思熟慮一番便決定跟在老太太的後頭到這座村子最有權勢與發言權的女性家中見識一下,運氣好一點的話,或許能在那間略顯破舊卻依舊豎立在中心區域的小房子裡面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好了,你們這些小夥子都離開吧,剩下的部分就是交給老太婆來搞定就行」 老太太似乎並不喜歡太多人聚集在自己家中,揮揮手便請其他人趕緊離開,打算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 等到人潮退去,賴天凌開始在這間矮小的房子裡面到處來回走動,近距離的進行一番觀察,觀賞一下這個村子裏面的擺設與布局,也許能在深入探索之下發現一些離開的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喂,不要躲在那裏趕緊出來」 正當賴天凌逛完大廳準備往臥房的方向移動,房門突然由裡而外的打開,金髮女性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一臉驚恐的手持菜刀對準老太太。 估計誰都沒有想到,國家通緝的犯人居然會想到轉個彎跑回到村子裏面,甚至進一步突破眾人的視線悄悄潛入村長的家中,這種方法既能躲過馬匹的追討也能製造出假象,讓官兵誤以為人已經跑到國境之外再也沒有辦法找到。 「······你怎麼會知道」 金髮女性的雙手不斷產生顫抖,不敢置信地望著年邁的老太太,似乎搞不清楚為何會被對方察覺。 「哼!」 老太太突然一躍而起,抓起拐杖便往金髮女性的身上連續戳打幾下。 看似毫無章法的攻擊卻是招招致命,不管是太陽穴、咽喉、心窩、肚臍、下腹、大腿內側等等的位置都是足以致命,若不是老人家的力道相對比較虛弱一點,剛才那一套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勢就能輕而易舉的奪走一條性命。 「小姑娘你以為我為何能穩坐村長之位持達三十年,別搞錯一件事情,就算已經是風中殘燭的身軀,要打敗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還是綽綽有餘」 老太太的言行舉止無一不透露出一股霸者之氣,一把粗製濫造的枴杖都能用成上古神器般虎虎生風。 金髮女性知道反抗已經沒有任何機會,乖乖將雙手都放置在地面上,受到氣勢壓迫與生命威脅的雙重風險之下,身體不敢有任何一點輕舉妄動,任由那一根拐杖在各處進行遊走敲打。 「······身材倒是挺不錯的,看起來應該能生不少小孩」 老太太隨口的一句話讓金髮女性渾身顫抖,似乎是預期倒可能會發現的情況而感到害怕。 雖然老人家嘴上不饒人,實際上卻沒有真正痛下殺手,能夠看清楚每個動作的賴天凌非常明白這一點,盡管起初確實下手非常重,中途都有將勁道收回大半,每一擊力道都控制的非常恰當,尤其是這位年邁的女性遵照理性先壓制對方再進行審訊檢查,這種手法絕非是一般人力所能及。 「身上就只有一件衣服,裡面甚麼東西都沒有,你真的是反叛分子嗎」 老太太的疑問也是賴天凌好奇的地方,兩人都趁此機會靠近金髮女性並觀察身體的每個部位。 肌膚白皙、五官精緻、修長良好的比例等等都是給人的第一印象,服裝老舊破爛、身體滿是汙泥與大小傷口、沒有任何武器防身是緊接著會發現的部分,年輕瘦弱的少女大概就是最好的一份解釋。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金髮女性做好了覺悟,緩緩將雙眼闔上,準備接受來自死亡的招喚。 老太太渾身的氣質突然一變,周圍頓時湧現出一股莫名的壓力,別說正中央的可憐少女,一旁的賴天凌都有種如臨大敵的錯覺,那怕是隔著投影的畫面都能給予一個人強烈震撼,若是正面碰撞,或許會在戰鬥之前便失去了對抗的意志,這份感覺就是如此的強烈。 「殺你有甚麼意義,那些官兵都已經離開村子了,把你殺死不過多讓我這個老人身上多負擔一條人命,與其這樣倒不如放任你不管,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老太太沒有動手的想法,稍微注視了金髮女性一會便無趣的轉過身前往廚房倒水。 「······多謝」 金髮女性緩緩從地上起身,走到廚房從水缸裡面舀出些許,迅速將一張滿是汙垢的臉蛋清理乾淨。 「與其浪費時間洗臉不如直接去洗澡,另外一間房有澡盆,灌點水進去清洗一下身子吧」 眼看金髮女性笨手笨腳的動作連洗個臉都不會,看不下去的老太太要求對方到房間裡面去洗澡,以免待會把珍貴的水資源全都汙染。 少女本人似乎也明白自身的糟糕行動確實可笑,於是默默地將水一點一點的裝滿再倒進小房間裡面的木盆裡面,確定水位足夠將身體清洗一遍才脫下衣服踏進房間將門關上,只是,連洗個臉都繪出一堆狀況的人獨自在一間小房間裏面洗澡,問題自然是超乎想像的巨大,不到一會的功夫便赤裸身子衝了出來大吼說道: 「水難道不能加熱嗎!」 從老太太跟村中年輕人的外觀來看,賴天凌實在沒有辦法推測目前的季節與溫度,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多數小孩都是穿著長袖的衣物,女性也差不多都是這副打扮,所以合理認為季節為秋季,氣溫相對比較低一點是正常的範圍,假設狀況確實如此,洗冷水澡會感到顫抖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真不愧是公主殿下,洗個冷水澡也能搞成這個樣子,以前的生活太幸福了吧」 老太太的語氣中充滿嘲笑的意味,雙手捧著溫熱的茶杯,目光根本沒有放在金髮女性的身上。 不得不佩服活上多年的老人家,居然僅僅依靠這點時間跟一些線索便能推斷出身分,賴天凌不由得點點頭表示敬畏,要知道換作是一般人頂多能知道少女是為貴族出身的人,至於推測出身分的人估計一個也不存在,試想,正常情況下哪有公主會跑到這種鄉下偏僻之地躲避災難。 「······你怎麼會知道」 遭到看破的金髮女性沒有繼續隱瞞下去,反倒是相當爽快地進行承認,凜然的姿態能感受到公主該有的氣勢。 「隨便猜的······別那副表情,老人家的第六感都比較準確」 老太太的一句話直接讓金髮女性跟賴天凌都呆若木雞說不出半句話,沒有想到事情的結論居然全是靠瞎猜一通得知,敬佩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是這個國家的公主,只因這一頭金髮而被認為是妖孽,兄長們為了利益向父王進言,然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很可笑的事情對吧,明明甚麼事情都沒有做卻要被釘上莫名其妙的罪責,單純是頭髮顏色的問題居然就能要了一條人命,這個國家根本就壞了!」 既然都已經遭到老太太的揭穿,金髮女性也就乾脆的將事情一吐為快,將一直隱藏在心中的想法全都吐出來。 一旁的賴天凌無法理解這份痛苦心情卻能明白此時此刻少女所面對的無力感,當事情遠遠超乎自己所能夠應付的程度,弱小的一人只能被迫接受現實給予的狀況,如果這個時候連一個人都沒有辦法依賴,重壓之下,人遲早會陷入身心的崩壞。 「國家有沒有問題我不知道,老人家也管不到這種事情,總之,今天晚上你先在房間裡面住,明天一早就趕緊離開這裡」 老太太沒有說出一些關心的話語,也沒有稍微多加安慰幾句,一臉毫無興趣的表情躺在床上,不到一會的時間便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哀」 金髮女性似乎是對自己不成熟的舉動感到懊悔,洗澡的過程中不斷拍打臉頰,口中喃喃自語的指責說出這番話的自己。 旁觀者的賴天凌眼見情況沒有任何變化,起身準備離開村長家中,誰能料到不到十秒鐘的時間,窗外的黑夜突然轉變成白晝,房間裡面的兩人也是以極快的速度將一個晚上的事情全都做了一遍,從睡覺到起床換衣服做早餐一氣呵成,宛如影片按下八倍乃至十六倍的加速。 27 如此一來他總算能夠確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影片的重複播放,即便暫且仍然沒有辦法找到原因,至少可以放平心態在一旁仔細的觀察這座村落接下來究竟會發生甚麼事情,不用繼續擔憂何時會從旁觀者的身分捲入其中並受到攻擊。 要知道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太多,沒有人能保證目前是處在所謂的新手教學模式,下一秒鐘就會加入到戰局裡面保護金髮女性或是跟官兵一同奮戰,亦或是天上突然冒出一堆敢死的外星生物屠殺整村等等,任何場景都有可能會發生在眼前,必須要謹慎小心對待才行。 「那我出去走走,回來的時候希望不會再看見你,否則,下次就沒有這麼好運」 老太太緩緩拄著拐杖離開房子,一路上跟其他早起工作的村民們打招呼問好。 賴天凌確信關鍵人物應該不是那位村長,而是眼前這位金髮女性,尤其是以劇情的走向來推測理應是遭到追殺的公主才是重點,其他人物看上去都是所謂的NPC角色,實在沒有太多重要的價值可言,就算真的有與眾不凡的人物待在裡面,想必遲早會鬧出一些風波出來,到時候也能夠盡快跟上腳步,只要事情全都停留在這座村子裏面就好。 等到老太太離開,金髮女性晃東晃西的翻了一點東西吃,不管是有點老舊的麵團還是外表看似不怎麼好的蘋果,反正能下肚果腹的東西在飢腸轆轆的人面前就是山珍海味,抱著此時不吃更待何時的態度,這位流亡失去地位的公主居然大喇喇地將別人家的食物都吃光,一點殘渣碎屑都不肯留下。 眼看這位美少女公主形象大崩壞的行為,賴天凌沒有甚麼可說的話,只能無奈地待在一旁等待事件的前進,特別是當身處在一座步調緩慢的村子中是不可能期待周圍的人突然大動陣仗,昨天所發生的那件事情無疑是這群人從未見過的一次變化,相信多數人不會希望再度出現類似的問題影響生活的步調。 「······謝謝」 從後門離開房子以前,金髮女性回過身對著窗外的老太太致謝,隨後推開大門往外拔腿狂奔而去。 村長屋子落在村子中心的關係,不管從哪個位置移動都有可能遭到村民的發現,特別是金色的飄逸長髮在街道上跑來跑去的模樣絕對會引起無數人的注意,因此這個時候就需要動點腦子思考逃生的辦法,不能一昧的魯莽做出一些愚蠢的行動。 結果,這位美少女隨便拿了一條頭巾將腦袋包住,一路小跑步的從中心往外離開,途中遭受近乎一半以上的人看見,那份過於游刃有餘的從容姿態讓賴天凌簡直不敢相信,心想:莫非這位公主搞不清楚一堆人視線緊盯的意味,還是單純把這些人當成以往在宮殿裡面的那些僕役。 運氣不錯的地方是,這個時間大多數的男性都在外頭的農田工作,留在村子裡面的多半都是女性,這些需要帶小孩又要餵養禽類的辛苦家庭支柱根本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路過的他人,頂多望了一眼便低下頭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比起一個走在路上包著頭巾的人,腳邊跑到養雞場裡面的小孩更加需要關心。 大概是本身坦蕩蕩的態度確實沒有值得在意的部分,加上金髮女性根本不在乎別人的視線,宛如融入這座村子裡面的感覺自然不會受到質疑,只能說傻人有傻福,這種放在熱鬧市區絕對會大受關注的打扮硬是安然無恙地離開,絲毫沒有受到任何的干擾。 離開村落的下一步就是尋找同伴的位置,這部分理應早在分開之前就做好打算,作為會合地點的區域大致上會分成簡易一點的名稱,根據每個人的身分不同,能夠得知的內容有多有少難以完美知曉全貌,普遍來說都是給一個大致上的地點,尤其是地位較高的人肯定會有數個方案可採用。 「······迷路了」 金髮女性逛了一圈,搖頭晃腦了一番便雙膝跪倒在地上,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 也不清楚究竟是本人的天然屬性超乎想像之外還是當初給予提示的交代人以暗號為基準進行分配,總之,這位重要的公主大人茫然走在樹林之中完全搞不清楚東西南北的方向,不僅連前進的道路都找不到,連回頭到村子裡面的路都想不起來,像是迷路的小孩開始流淚抱怨。 面對這種無比詭異的狀況,賴天凌實在沒有任何安慰與幫忙的想法,首先,先前在村子裡面住進村長家中的時候明顯能多做一點好事給人老太太留下好印象,說不定就能獲得更多的情報;其次,離開前將對方家裡的食物都吃光也不留一點下來的作法完全是缺乏家教,那怕真的必須要填飽肚子也該留下紙條道歉或是義務性的幫忙整理屋子,沒有理由就此一走了之當作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光是以上兩點就失去流亡公主所帶來的好感。 若不是這捲影像要紀錄的主要對象是這名少女,他也不會繼續浪費時間陪在金髮女性的身旁,要知道還有很多工作等著去完成,其中就包括解救整座小島的人們這件大事,重要時刻觀看一名不懂事小孩的受難或是成長都會讓人感到心急如焚。 「你是誰」 正當金髮女性與賴天凌都快要無法忍受的時候,樹林另一端跑出一名年輕的男性,擺出和藹可親的面容上前問好。 一身獸皮裝扮與手上沾滿鮮血的長槍說明這個人是一位山中獵人,健壯的身材與幾乎沒有聲音的腳步證明實力上面的優秀絕不會遭到稚嫩外表所掩蓋,只是那張親切的臉蛋卻充滿黏稠的血液與泥土,第一眼看見的瞬間就會讓人以為是哪裡冒出來的殺人魔。 「我······是塔斯圖拉羅」 金髮女性嚇到雙腿發軟往後一倒,宛如一台復讀機般機械式的回應問題。 不怪這位絲毫不懂人情世故的美少女會露出這種難看的姿態,其實連賴天凌在瞥見的瞬間都感覺到體內的血液正在緩緩沸騰,腎上腺素大量分泌的情況下有如進入戰鬥模式之中不可自拔,似乎是身體的本能正告訴自己必須小心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普通青年。 「塔斯······拉圖······塔圖······蘿拉?」 年輕獵人咬文嚼字一番都搞不清楚金髮女性的名字,十分困惑的用了幾種方法拼湊還能聽的字句。 「你再說甚麼鬼東西!塔斯圖拉羅!跟我好好說上一遍!塔斯圖拉羅!」 金髮美少女塔斯圖拉羅非常氣憤地用手抓住年輕獵人那僅有幾根寒毛的小平頭,相當嚴肅地斥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對方總算念對為止。 宛如經歷一場鬧劇的賴天凌已經沒有說話與動腦的念頭,整個人跟遭受到灑狗糧的觀眾一樣強迫性的觀看一男一女之間青澀的感情碰撞,不管未來的雙方是否能夠就此走下去,至少青春的篇章跟戀愛的故事都是由此開始,正因如此,將近三十歲仍然沒有真正女友的上班族只覺得一片心酸。 「塔斯圖拉羅,我是阿天」 名為天的年輕獵人確定沒有將名字說錯便露出略顯憨厚的笑容伸出粗壯的手掌,毫無疑問是打算跟塔斯圖拉羅做朋友。 「······請多指教了阿天」 塔斯圖拉羅雙手抱胸,一臉無奈地將細嫩的小手放置在那雙厚實的手心之中。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雙方簡單地進行自我介紹,阿天毫無保留的將家裡從上到下的親戚好友的說了個精光,絲毫不懂何謂小心防盜的意思,連自家的住址跟如何前往的方法都逐一講解,甚至還擔心對方搞不清楚路徑,乾脆的將一份簡易地圖都拿了出來,老好人的程度可見一班。 另一邊的塔斯圖拉羅基本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真話,甚麼自小就是孤兒出身,父母先天雙亡,遠離家鄉流連顛簸等等根本胡說八道的事情全都以一張雲淡風輕的表情說出口,完全不介意謊話連篇可能會帶來的影響。 「你真是太可憐了!到我家吃飯吧!我的房間也給你住!」 聽完通篇謊話的阿天潸然淚下,以為世界上真有如此可憐之人,於是也不管對方的意願,直接抓起那雙細弱的雙手,一把將人扛在肩上直奔家中。 與那副堅實肌肉相符的速度一下子便穿梭在樹林之間,動作與敏捷的獵豹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輕而易舉閃過各種東西的同時還能保持相同的速度與節奏不斷往前行,連遭到外星科技改造過一番的賴天凌都需要花費不小的功夫才能跟上,看得出這個年輕獵人在體能方面確實遠遠超過一般人。 只是,如此一來也引出一個發人深省的問題,過去的歷史當中是否存在類似人類外型的外星生物。 28 賴天凌最早查覺到當中端倪的理由來自於外星科技給予的能力,從那一天開始便確信這個宇宙中確實有著超越人類智慧的存在,也許是根據某種公立條約不得胡亂侵犯其他星球,亦或是地球所在的位置太過偏遠難以靠近,總之多數的外星種族都沒有將這顆星球當作目標,連大規模的示好與宣戰都沒有做過,一直讓渺小的人類誤以為這個世界僅有一個智慧生命體。 既然在廣袤宇宙中有許許多多不同的種族,其中難道就沒有一些失去家園或是受到滅世危機的一部分倖存者在各式各樣的意外狀況下順著軌道墜落到某處,然後跟那個地方的當地人產生後代這種小說中裡面經常會出現的橋段。 說句簡單易懂的話,賴天凌認為早在自己以前就有無數的外星生物踏在地球表面之上,可能會隱藏在看不見身影的陰暗角落,也有可能利用某種特殊科技將外表調整成人類的模樣,從此混進這個充滿慾望的社會當中扮演該有的角色與地位,連周圍乃至親戚的人都不清楚這一點,一代接著一代的緩緩融入他們。 假設這一點屬實,不管是眼前能力超群的年輕獵人還是那位毅然決然赴死的粗漢所展現出來的力量都會有足夠的解釋,就算是緊急情況下發揮超常實力的人類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兩人的身體能力明顯超出人類範疇,直奔其他物種的方向而去。 但是,賴天凌心中始終留有一種說不出的想法,只是這個念頭暫時不能過多思考,因為若是屬實,人類的根源都有可能遭到推翻······ 「你這個大猩猩!小心一點可不可以!人家是柔弱的少女!經不起你這樣的對待方式!」 與陷入思考的賴天凌不同,一旁的兩人吵吵鬧鬧似乎沒有結束的機會,尤其是塔斯圖拉羅似乎相當不滿意阿天的行為,光是念罵還不能消氣,非要拳打腳踢一番才肯妥協。 與瘦小無力的外表相反,生起氣來的少女在出手方面顯得不知輕重,手腳都是往臉蛋與重要部位攻擊,然而,面對這種有可能會造成終生遺憾的行為,年輕的獵人宛如對待孩童般絲毫不還手也沒有閃躲的想法,露出天真的笑容將所有的攻擊都接下。 「······你是隕石的產物嗎」 打了一會,塔斯圖拉羅反倒感覺雙手紅腫,無奈的嘲諷一句並停下動作以免將細嫩肌膚磨破。 從旁觀看的賴天凌非常清楚阿天驚人的肌肉強度確實不下鋼鐵,別說女性的拳頭打在上面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就算換作是一把長槍都不見得會起到效果,當然,這種想法單純是旁觀者的猜測,至於是否為真就要根據實際情況去判斷,不久前的他也是認為虎背熊腰的粗漢不怕鐵器,結果卻與想像中不同。 「你把我帶到哪裡了」 塔斯圖拉羅確認表皮沒有滲出鮮血才緩緩嘆了一口氣,隨即迅速根據狀況進行心情上面的調適,詢問眼前這片樹林的位置。 一片望去都是熟悉的樹林景色,與那些村子周圍的風景似乎沒有差別,站在其中任何一處都會覺得四面八方是類似的模樣,實在分不清楚當中究竟有何不同,這一點別說從小到大都是在宮殿裡面生長茁壯的公主殿下會一臉困惑,連記憶力受到醍醐灌頂的賴天凌都無法一眼認出。 「後面就是我家,我們家代代都是隱藏在樹林的不起眼處,多數的情況下都是窩在這種地方,平常家裡都不會有人,你可以進去看看」 阿天沒有理會對方的問題,又是直接將人抱起來跑了一會,直到看見一間小木屋打開門才鬆手。 可憐的塔斯圖拉羅再次以扛行李的方式連續移動一段路,等到好不容易停下腳步的時候早已眼冒金星說不出半句話,整個人出現一種美少女不該有的厭世表情,連出聲反駁批評的力氣都沒有,乾脆找了張椅子坐上,緩緩閉上眼睛將身體靠在上面以減緩暈眩的症狀。 另一邊的賴天凌倒是能夠明白阿天為何會先在附近停頓一會再回到家門口,主要的原因是附近有許多駭人的陷阱豎立,包括尖銳的灌木、大量的自動弓箭、隨時會陷落的深坑等等,幾乎能想到的原始陷阱全都布置在旁邊,若是一個沒有注意,說不定連設置的人都會出現意想不到的事故。 「我去拿水給你喝,先不要亂動」 眼見塔斯圖拉羅咳嗽乾嘔,阿天一下子慌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趕緊跑到廚房裡面去倒水。 一口冰涼的清水下肚,鐵青的臉色勉強退去不少,身體不適的公主稍微喘了一口氣便要求到床上睡一下放鬆身體,而且,這次強烈要求某位強壯的獵人請不要再以搬運行李的方式帶人,麻煩穩重一點的將人攙扶到房間,否則就要直接吐在地上讓整間小屋幾天之內都是噁心的臭味。 「來,就是這裡」 阿天不敢有絲毫怠慢,一手牽著塔斯圖拉羅,一手推開房間指引前進的方式,動作小心翼翼深怕又再度害到人。 「······謝謝」 塔斯圖拉羅有氣無力的點頭致上謝意,隨後便倒在床上昏昏欲睡,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 一路看著這位公主走到這一步的賴天凌自然明白從高高在上變成人人喊打的情況是多麼悽慘,尤其是成為所謂的全民公敵,那份身心上面的煎熬想必讓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就算是通過快轉的畫面也能知道之前在村長家中肯定沒有好好休息過,晚上幾乎一宿未眠,深怕房間的大門遭到敲破,一堆手持武器的官兵一擁而上將人殺死。 「呼······比我妹妹還麻煩」 等到塔斯圖拉羅睡著,阿天才無奈的搖頭表示難受,似乎已經明白女人難養公主更煩的道理。 剩下的時間裡面,賴天凌在這間小木屋裡面到處亂逛一通,雙眼不斷看見許多超乎想像之外的東西,包括許多野獸的骨頭與頭部標本,從數量上來看,這一家人似乎都有打獵的優秀天份存在,裡面的種類豐富齊全,幾乎將整座樹林的動物都囊括在其中,想必除去這位獵人以外的其他人也是實力不俗。 「老哥!我回來了!」 門口走進一名短髮俏麗的少女,一臉充滿野性的表情與動作簡直跟外頭的猛獸沒有多大差別。 等到塔斯圖拉羅睡著的那一刻開始,阿天的動作便以幾倍的速度快放,以賴天凌的體驗來說,不到幾秒種的時間裡面便從白天轉變成黃昏,與此同時,小木屋也總算迎來嶄新的人物,踏入家門的瞬間,時間又再度照常產生流動。 「小聲一點,有人在房間裡面睡覺,不要吵到別人」 阿天從房間裡面跑出來按住少女的嘴唇,避免過大的聲音將塔斯圖拉羅吵醒。 「喔,哇美······」 少女先是一頓,直到看見房間裡面的塔斯圖拉羅才驚訝地從地面上一躍而起,只是隨即被阿天壓制在地上。 不光是那猛力一跳能夠碰觸到幾乎兩層樓高的屋頂,就連某位哥哥以同樣的高度將人嵌進地板的動作同樣不是正常人類能夠辦到的程度,賴天凌對外星生物與人類融合的念頭從原先的猜測直接變成確信,只差本人的承認與直接的證據就能判斷。 「好痛······你幹甚麼啦······」 大概是查覺到客人在房間裡面睡覺,少女從凹陷地面裡面爬出來的第一句話也刻意壓低音量。 「不要吵到人家,那個女孩的身世很可憐」 阿天將塔斯圖拉羅滿嘴的謊言全都一句不漏地告訴自己的妹妹,讓情感豐富的少女也突然變得淚流滿面。 比起一個虛假的藉口,賴天凌更加在意剛才兩兄妹的打鬧情況,那種放在一般人類身上動輒骨折重傷的打鬥方式居然沒有在兩人身上留下任何一點傷痕,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非常在意,加上地板破裂的恐怖狀況,非常人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的紀錄在腦海裏面無法散去。 「······我醒了」 塔斯圖拉羅緩緩從床上爬起來,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跟兩人打招呼。 就算將聲音刻意壓底下去,剛才那種破壞木製地板力量所產生的搖動與聲響豈有不讓人清醒的道理,一邊旁觀的賴天凌都能清楚看見小木屋的晃動,想必躺在床上的某位公主肯定是二度被噁心到爬下床,畢竟繼續躺在上頭就要持續忍受那種感覺,任誰都不會願意繼續窩在上頭。 「姐姐你太苦了!」 少女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便跑到塔斯圖拉羅的身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抱住對方。 「等等!不要把鼻涕弄到我身上!」 塔斯圖拉羅試圖將那張滿是骯髒液體的臉蛋移開,誰知道少女的力量太過強大根本沒有辦法推開,只能不斷晃動推擠試圖讓人遠離。 29 「······叫我阿野就好!」 等到情緒平復過來,狂野少女開始介紹起自己的名字,雙手緊緊抓住塔斯圖拉羅的手不斷上下揮舞。 「好痛!輕一點拜託!」 塔斯圖拉羅急忙喊停,深怕繼續活動下去會讓本來就瘦弱纖細的手臂被直接扯斷。 肉體的先天條件差距太大,看在兩兄妹眼中是玩耍的事情換到正常人類身上就是一種無比可怕的虐待行為,光是輕輕推上一下都有可能導致身首異處的交流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以前的賴天凌非常明白一個正常普通人混在天才與怪物中間會是甚麼感覺。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又是一段迅速的快轉過程,從畫面不斷變化的情況大致上能夠推測出少女們應該是進行專屬女性之間的話題,完全無法介入其中的阿天則是窩在房間裡面不斷磨刀整理打獵的工具,一個姿勢保持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任何移動。 「爸爸回來了!」 阿野突然從床上起身,一個箭步衝到門口直撲一名中年男子。 這個動作讓快轉的時間放慢下來,賴天凌才有機會看清楚這名與阿天有著相似面孔卻更加滄桑老成的男人,一頭銀黑色的雜亂短髮與面部上面大大小小的傷痕都造就一種嚴格父親的形象,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強大壓迫感連待在後面的塔斯圖拉羅都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位小姐是誰」 中年獵人先是對阿野展露笑容,隨後便將視線轉移到不遠處的塔斯圖拉羅身上。 「伯父你好,我是塔斯圖拉羅,非常高興能夠認識您」 比起一旁不知道該從何介紹起的阿天跟沉浸在父親懷抱中的阿野,塔斯圖拉羅本人倒是聰明的選擇先發制人。 「你好,我是阿玄,孩子們似乎受到你的照顧了」 中年獵人沒有過多的進行詢問,反倒是一臉理解的點頭回應,展現出成熟男人該有的風範。 既然一家人都集合在一起,這個時候自然就要圍著一張桌子一同享受晚餐,順便進行理所應當的家人交流,尤其是個性相當爽朗的兄妹兩人幾乎是樂不思蜀的不斷玩著小遊戲,互相打鬧的程度看上去跟WWE的比賽差不多。 「塔斯圖拉羅小姐是嗎,請問您會甚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應該不是剛才那一堆彆腳的理由才對」 阿玄輕而易舉看穿塔斯圖拉羅的謊言,刻意等到兄妹兩人吃飽到處亂跑的時機點發問。 由於餐桌上僅剩兩人,就算想要突然找個理由撤退也是困難重重,旁觀者的賴天凌能看見這位公主殿下不斷閃爍的雙眼中隱藏著害怕的情緒,只能說騙得過小孩卻玩不過家長,謊話說多的結果就是必須全面負起責任去承擔。 「······算了,這件事情先暫且放在一邊吧,待會我會去生火,您可以跟阿野一起洗澡」 阿玄似乎看出了一點門道,沒有進一步的追問下去。 各懷鬼胎的眾人便開始做自己的事情,賴天凌則是默默地看著時間再度迅速的流逝,從頭到尾都緊盯著塔斯圖拉羅不放,哪怕洗澡的過程也不敢有絲毫遺漏,畢竟眨眼之間就會出現物換星移的情況下,胡亂將視線從關鍵人物身上移開的下場無疑是非常愚蠢。 日出時分,作為大家長的阿玄率先一步離開家門,作為長子的阿天也是在幾次步伐中離開小木屋,唯獨待在房間裡面跟金髮美少女抱在一起的阿野寸步不離,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的姿勢宛如是真正的親生姐妹般無比親密。 似乎是非常喜歡在睡覺的時候環抱柔軟的物體,兩名少女沒有任何一方拒絕彼此的擁抱,身體幾乎是零距離的緊密黏在一起,所幸額頭互相貼合的關係才沒有出現百合花開的盛警,只是這種旖旎的氣氛實在不太好靠近,連父子兩人都不好意思踏進房間。 「哈······」 可憐的賴天凌待在小木屋裡面不斷觀賞兩名少女的睡覺姿態,除此之外就是浪費時間不斷發呆,突然感覺人生過得好無聊又灰暗。 還有這種窘境沒有給他持續下去,接下來的大半時間裡面都是以快轉的方式將這段搞不清楚意義何在的故事跳過大部分,否則如果真要每見一個人每說一次話就要停下,就算是耐心再好的人都不可能承受。 跟隨著快進的節奏,賴天凌大致上也能夠明白這段時間裡面所發生的大事件,其一是兩名少女情同姊妹的幸福,其二是阿天與塔斯圖拉羅之間的情愫增加,其三則是阿玄會不時神秘消失一段時間,幾天才會回到家中一次。 前兩者非常容易理解,不管是從小沒有姐妹而嚮往這份關係還是年輕男女之間會因一點肌膚接觸與對話聊天而產生戀愛之情都是無須說明的部分,唯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明明是一位無比普通的獵人家族,為何他僅有在那名中年男子身上感受到強烈無比的殺氣,宛如跨越無數修羅場的戰士。 「哥哥,今天我會給你一點機會,待會姐姐會去洗澡,你趁著這個時候趕緊跑進去,之後我會說擦拭身體的布忘記拿,知道了嗎」 阿野悄悄將房門掩蓋住,偷偷把阿天拉到角落,確認塔斯圖拉羅正在廚房做菜才開口解釋一番。 「可是這樣不好吧,她不知道有沒有這種想法······」 「別說那麼多,要姐姐變成家人就只能生米煮成熟飯,難道哥哥你想要等到人家離開以後在後悔嗎!」 面對妹妹的咄咄逼人,作為哥哥的人倒是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稍微花了一點時間進行思想競爭,幾分鐘以後才默默地點頭表示同意。 根據賴天凌的觀察,這位公主才住進家中短短一周的時間左右,這麼一點時間裡面就把兄妹兩人迷得神魂顛倒也是相當厲害,先不說估計沒有見過女性的阿天,連同為女性的阿野都暴露出濃濃的情意,至於其中隱含的是姐妹親情還是女女之間的愛情就暫且不得而知······ 「姐姐你辛苦了,先去洗澡吧」 等到料理大部分都搬運到桌上,阿野趕緊推著塔斯圖拉羅到浴室間。 差不多過了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阿天才推開房門,在這之前則是一直不斷來回走動又大口大口的喘氣,始終沒有鼓起那份勇氣的力量,直到突然之間的想通才打開房門,可惜的是,耗掉太多機會的關係,裡面的人已經換好衣物正在梳理一頭金黃色的秀髮。 「阿天怎麼了」 塔斯圖拉羅一面按壓頭髮將裡面的水分擠出,一面困惑的抬起頭望著踏進浴室裡面的阿天。 「······嗚」 這個時候,阿天面紅耳赤的盯著那副柔嫩的嬌軀,不到一會便赫然倒在地上無法昏厥過去,嚇得阿野趕緊將人抬到房間。 望著年輕氣盛的青年倒在地上,賴天凌自然是明白當中的主要原因是來自於塔斯圖拉羅本身凹凸有致的身材,不過真正誘人的地方反倒是出水芙蓉的景色,尤其是當衣物緊貼在濕潤的肌膚上頭,那種若隱若現的感覺想必是正常男性都無法抵禦的魅力。 這樣有趣的青春蠢事不斷重複上演,木訥內向的正直青年與優雅穩重卻不知世事的遲鈍公主,就算旁邊有個還算挺機靈的狗頭軍師也是無用武之地,兩人的關係遲遲沒有任何進展,直到將近一個月後的某天才出現變化。 「阿天,家裡面的鹽沒有了」 塔斯圖拉羅做菜的過程中發現食鹽數量似乎不太足夠,於是開口讓阿天盡快到外頭的村子買一點回來。 「好!」 習慣先動起身體的阿天自然一馬當先的衝出家門,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便不見人影。 待在家中幾天的阿野受到父兄兩人的責罵也知道是時候該出門走走,不能利用塔斯圖拉羅的事情作為藉口而終日窩在家中鬼混,於是一大早洗完澡便出門打獵去,動作之迅速可謂是超乎想像,於是整間小木屋僅剩少女獨自一人待在廚房裡面休息等待。 賴天凌能看出這位少女已經徹底融入這個家族當中,既享受每天固定的煮飯工作又滿足阿野如同妹妹般的撒嬌,或許阿天目前還沒有辦法令人心動,不過那想必也是遲早的一件事情,所以根本沒有離開的必要性,只要待在這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裏面就能永遠做上幸福的美夢。 受到公主身分的束縛,從高高在上的貴族跌落成現在的悲慘模樣,眾叛親離的同時還要面對諸多追兵,如此絕望的現實卻突然射入一道救贖般的光芒,任何一個人都會渴望伸出的雙手能夠有人緊緊握住,此生都不要再鬆開。 然而,既然這是一段所謂的過去影片資料,他完全能夠猜到接下來的走向,差別是,究竟何時才會看見那份令人感到無比痛苦的結局。 30 塔斯圖拉羅,這既是一份充滿榮譽的名號,享受無數的崇拜與宗敬,但是,隱藏在其背後的真相反倒是無數血淋淋的黑暗歷史······ 出生為公主理應受到萬人景仰,她卻無故因為那一頭金色的秀髮與身體背後的圖騰受到許多的謾罵與責備,甚至在誕生百日那一天就從祖譜上面消除,最後一路貶到空無一人的宮殿之中獨自生活,除去那些僕役以外,冷清清的房屋裡面再無其他人的身影。 就算是那些身分低微的人們都不願意靠近這座俗稱罪惡殿的區域,每個人寧可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其他地方給別人糟蹋也不希望跟這塊土地有任何聯繫,畢竟連堂堂的公主殿下都淪落於此,換做其他人的下場就更不用多談。 幼年時期的她不曾見過別人,每天面對的多半是潔白光滑的牆面跟永遠在一旁嘆氣的奶娘,前者雖然不會說話卻比後者終日抱怨來的好,要知道一個哀怨的女人能夠每天重複多少相同的話語,光是作為一名聽眾都令人感到煩悶不已,所以等到生活可以自理的那一天開始,東側的宮殿就完全讓了出來,自此,兩人便分成東西兩邊各自獨處,再也沒有互相干涉的問題。 一個人的日子非常無趣,每天都是早上起床讀書,中午時間睡覺,下午隨便玩耍,晚上唱歌彈琴,日子沒有任何不足卻也過得不順心,說到底,人類還是群居動物,僅只一人的生活太過悲傷。 所幸這個國家的王,也就是她的父親似乎對女兒的事情勉強還上點心,每一周都會從宮外尋找幾位同齡玩伴跟鄉間教師,這些人的眼神中就沒有任何恐懼與擔憂,眾人總是能夠輕鬆自在的玩在一起,那段時間是唯一能夠體驗到活著的感覺。 即便如此,人生依舊會有許多不足的部分,不過,作為禁忌般的存在,光是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就是上天的恩賜,從小便知道自己身分的小女孩並沒有因此感到怨恨,反倒感謝上蒼沒有將可能環繞在身邊的詛咒降臨在這個國家。 花開花謝,時光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的她已經從一名稚嫩的小孩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不僅在同年齡中展現出異常的美貌,同時也比任何一位公主都引人注目,理由無他,就是那一頭亮麗無比的金色秀髮。 與小時候不修邊幅的模樣不同,正值青春年華的女性自然會注重起穿著打扮,不管是為了表現出美麗的一面還是為了暗戀的對象,當然,天生麗質跟持續鍛鍊出來的姣好身材都是功不可沒的一部分,這一點倒是多虧小時候過於頑皮喜歡到處亂跑的關係。 可惜的是,這一年也發生了不少憾事,首先是國家出現內亂的痕跡,下至官民衝突上至國君之爭,或許尚未達到民不聊生的程度卻也相當不樂觀,尤其是天災的大肆侵略導致無數的人流離失所,盜賊的存在自然就變多不少,要解決這些事情恐怕還需要花上一大段的時間。 不過,對哪裡都去不了的人來說,頂多就是每天的例行周報,真正與她與切身關聯的反倒是奶娘的過世,這位鬱鬱寡歡的年輕婦人終究抵不過宮殿的寂寞跟無法見到家人的傷痛,短短數年光陰便離開了人世,明明是個連四十歲都不到年輕美女卻從未讓他人見過那張笑容,愁眉苦臉度過剩餘的人生,就連最後的那一刻都是充滿悔恨,那一雙刺人的眼神彷彿要將人撕裂。 那怕如此,從小到大唯一不變的人依舊是這位如同家人的存在,彌留之際自然沒有甚麼不快,留下的僅僅是無限的悲傷與難過······ 隔一年,內亂的衝突擴大至全國各地,以往每天都能夠準時送到宮殿的食物逐漸減少,那些整理建築物與私人物品的僕役也是大量減少,剩下的多半是一些宛如孩童般的年輕小孩做事,幾乎鮮少能看見大人們的身影。 幾天後,食物跟水都失去了蹤影,罪惡宮似乎已經遭受到眾人的遺忘,也正是飢腸轆轆的身體跟對外面世界的憧憬才讓她決定趕緊離開宮殿,真正擺脫鳥籠成為一名能夠自由翱翔的鳥兒,不用再受到任何的拘束。 然而,天真無邪到宛如一張白紙的金髮公主未曾想過這是一個圈套,根本不會去猜測撤下僕役解除戒備放任人離開的原因是為了平息天災人禍造成的民怨而準備的活祭品。 短短的一年時光,她從平靜和平的生活一下子跳進滿是鮮血與背叛的世界當中,欺騙、傷害、覬覦等等各式各樣理由的情況都遇到過一遍,不管是為了抓捕公主還是母親那邊的派系鬥爭,亦或是單純看上身體的人們,所有人幾乎清一色都以一位落難公主為中心進行戰鬥。 有人高喊此生為公主而戰,不惜血濺當場也要拼命保護到底;有人將公主比喻成怪物的根源,認為世間一切的災厄都是由此而生;有人渴求國家發布的獎金而行動,只要抓住公主就能過上貴族般的人生;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下場卻是身首異處······ 無數人們都以她為中心製造出混亂的漩渦,可是,這些都不是這位少女所想要的結果,當初,一名籠中鳥不過是希望見識世界的廣闊與美麗,嘗試人們口中的美味與風景,體驗人們所喜愛的日常,僅僅如此而已。 「為什麼!事到如今你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塔斯圖拉羅緊緊抱住懷中的嬰孩,整個人不斷往後退去,直到後背貼住牆壁。 大火包圍整座小木屋,曾經和諧美麗的家園早已不復過往,重要的妹妹奮力前往附近調派支援,尊敬的父親拚了老命斬殺敵人,重要的丈夫則是站在身前絲毫不退讓,那怕身上的各處都冒出鮮血也不肯退讓。 「塔斯圖拉羅,禁忌之子,你的存在是罪惡的根源,必須給予天罰!」 手持長槍的年輕男子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一面指揮部下緩緩前進將兩人包圍,一面舉起長槍避免任何人逃出小木屋。 陷入火海的小木屋遲早會崩塌,就算兩位男子一裡一外宛如神仙下凡天下無敵又如何,待在裡面的塔斯圖拉羅與懷裡的孩子肯定會受到濃煙的摧殘而倒下,只要做到這一點就是他們的勝利,根本不需要浪費兵力跟強者們周旋。 「我開路!阿塔你帶著孩子離開!」 情況太過危急,阿天已經無法繼續忍耐下去,一個箭步往前與鐵製長槍硬碰硬,強行開出一條能夠通過的道路。 「阿天不要!」 眼見丈夫奮力一搏,塔斯圖拉羅知道接下來的情況肯定是死路一條,堅持許久的心扉終於破了一個大洞,當場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快走!」 阿天取出長刀將長槍的柄切斷,迅速將所有靠近的人都推開,總算打出一條順暢的大道。 塔斯圖拉羅明白丈夫所創造的機會不可錯失,就算不是為了自己的生命,那怕是要保護尚未見證過世界美好的孩子,身為一名母親的她都不能放棄生存下去的機會,於是夫妻兩人最後交換一次眼神便就此分離。 「阿塔快走!」 外頭的阿玄滿身是傷幾乎快要站不穩腳步,身體各部位鮮血直流的狀況看得出已經是風中殘燭。 在場所有人都為了能夠拯救家人而拼命,兩位男人的任務是傾盡全力開出一條道路,至於塔斯圖拉羅的工作則是盡力保住這條性命離開,假如連這一點都辦不到,就算犧牲自己也無妨,無論如何都要保證孩子能夠擺脫這場災難,這就是母親的最大心願。 可是,諾大的樹林裡面已經布滿無數的士兵,大量的軍隊將手下編制在各處以防任何一隻蒼蠅逃出,那怕是實力超群的阿天跟阿玄在離之前都需要扒上一層皮,弱小的年輕少婦更是插翅難飛,根本沒有跑到一公里的路程便遭到士兵包圍,隨即送回到小木屋的外頭。 「抓到了嗎······逃走也沒有用,公主你哪裡都去不了」 指揮官的一名軍人從腰間取出一把劍,比起那些實用的武器,眼前這一柄充滿華麗寶石的長劍明顯屬於代表身分地位象徵的裝飾品。 「······放過孩子,你們要的人是我」 事到如今,塔斯圖拉羅也知道萬事休矣,與其浪費時間跟這群不講理的人談話,不如直接提出請求。 「您的死亡跟屍首都必須帶走,至於這個孩子······先帶走再處決」 指揮官的眼中沒有任何一點點的同情,宛如例行公事般讓周圍的士兵將不斷躁動的塔斯圖拉羅跟孩子分開,然後緩緩說出判決,給這個無辜的孩子定下死刑。 「住手!放開那個孩子!不要動孩子出手!」 塔斯圖拉羅瘋狂的試圖擺脫士兵的魔掌,不管身上出現多少傷痕都不肯放棄自己珍愛的親身骨肉。 0 繼續 「老夫建議你們最好不要犯傻,大海的力量超乎人類的想像之外,一點點的失誤都有可能導致死亡」 老人的眼光中蘊藏著嘲笑之意,明顯是不希望兩人下水白白送上一條小命。 就算天氣是剛雨過天晴又如何,誰能保證接下來不會突然之間風雲變色再度回歸到不久之前的翻天覆雨,別看目前的天空一片晴朗,下一秒就送上一片烏雲加上閃電都是非常有可能,氣候屬於隨時隨地都會改變,沒有人類能夠進行預知,僅能從老天的臉色尋覓出一點蛛絲馬跡進行判斷。 「那照你這樣說豈不是永遠都不能出航,這個任務我們是不是也不能繼續完成!」 瑪莉起身對著老人怒吼一聲,語言中充滿著大量的不滿跟憤怒.犀利的眼神連一旁的水手們感到相當恐懼。 「沒說不行,只是風險部分比較大一點,你必須要仔細思考一番再做出決定會比較好」 面對瑪莉的強硬態度,老人並沒有選擇正面槓上對方,略顯反常的退讓一步乖乖閉上嘴巴往後退。 這個情形讓不少水手都感到相當意外,在他們的記憶裡面,自家的船長幾乎鮮少會容忍他人,更別提針鋒相對的時候直白的放棄對罵,這種現象在過去幾乎是從未見過的一件事情,正因如此,年輕人跟中年人們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前者認為自家老大是迫於生計的無奈不得不屈服有錢有勢的世界級遊戲節目組,後者則是隱隱約約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總覺得其中肯定會有一些貓膩存在。 不管如何,既然船長這邊不予回應,眾人自然只好跟隨著出錢的人走,也就是任由瑪莉一人決定接下來是否要出航,至於唯一的良心副船長,本人一臉無趣的仰望外頭的天空,似乎正在注視著遠方的某處。 等到事情暫且塵埃落定,水手們自然無所事事的選擇離開現場前往工作崗位上面去,另一邊的卡爾花了一點時間安慰妻子並將人從船長室請走,避免進一步產生一些不必要的多餘衝突。 「這件事情就這樣真的好嗎」 等到其餘閒雜人等都離開,副船長走到老人身旁開口進行一番詢問。 從哪個角度去看都不讓人覺得此事能夠就此結束,尤其是等到待會前往潛水所在的地點必定會遇到許多隱藏的問題,到時候,年紀已高又不是水性的兩人極有可能遇到超乎想像的危險,以專業人員的觀點來看,這件事情自然不能隨意接受下來。 「沒有其他的辦法,你去說服那種母老虎般的腳色」 老人像是個孩子一樣鼻子哼氣,似乎真的要跟瑪莉那邊槓上,彆扭的表情完全不是位成熟大人應有的態度。 「······我會多加注意一點」 副船長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盡力準備幫忙這件事情的善後工作。 騷動過了十多鐘的時間,船隻回到原本的定位,水手們將各式各樣的用具都提前準備好,卡爾等人則是迅速將裝備穿著上身,靜靜地坐在一旁等到其他人把事前工作都完成,調適一下激動的內心與嘔吐過後出現不快的身體,心理由衷期望能夠不要在潛水的時候發生任何意外。 「瑪莉,你要小心一點才行」 換裝的過程中,卡爾出聲警惕一下身旁的妻子,順便二度檢查一下裝備的情況。 瑪莉的身心狀況都沒有想像中的好,不管過往對身體有多少照料與保護都無法抵抗歲月的流逝,目前的她與十年前那名依舊能夠參加無數比賽的女人不同,別說鐵人三項之類的硬派活動,潛水這件事情都有可能會無法支撐下去。 雖說卡爾對自己的身體也沒有多少信心,本身對沉浸在水面底下沒有任何抵抗的人來說不是一個大問題,可是,換做一位體力不足又對水有一定恐懼的人就完全不同,下水前的叮囑不見得有意義,下水後的照料才是真正需要重視的部分。 一名丈夫理應強硬地拒絕妻子的要求,這次的潛水實在是太過危險,不僅是專業的船員們都一致面有難色,連不久前大顯神威的老船長都否定,作為外行人的他們兩人更不應該無視這番言論堅持要下水,到時候如果出現狀況豈不是得不償失。 「親愛的不用擔心,我有把握」 瑪莉的臉上露出笑容卻看不出以前的那種自豪與驕傲,眼神中充斥著淡淡的無助與不安。 作為相處多年以上的夫妻,彼此雙方都能從互相的眼神當中看見一些情緒的波動,卡爾自然不會被言語上的堅定所瞞過,只是,妻子如此堅持的態度是許久不見的一件事情,過去幾年來都沒有這般頑固不肯放棄。 這種死不服輸的模樣宛如曾經見過的那名女性,霸氣十足、不容許反對、為了目標絕對不會選擇放棄的瑪莉,那一刻的他赫然驚覺不願意妥協的理由,於是默默地低下頭不發一語。 一切的根源都是卡爾,年歲過高的關係導致這次的比賽無疑會是人生中最後一次,未來兩人便再無攜手合作共渡難關的機會,就算尚未六十歲的妻子仍然有辦法不斷奔跑向前,身軀跟不上的丈夫永遠都只能在電視的另外一頭注視著事情的變化。 「瑪莉我······」 「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瑪莉直接打斷卡爾的話,毫無疑問是不想要聽到接下來的那句話,不希望在關鍵時刻聽見令人感到洩氣的話語。 「······我明白了」 卡爾知道多餘的話就不需要一而再三地重複,眼下還是先將任務完成作為優先順序。 走到外頭的兩人在水手們的指引下站到甲板前端處,臀部往地上一坐,整個人小心翼翼地順著輔助斜坡滑到水下,伴隨著一陣無重力的飄浮與減壓器的細微操控,突然之間,無比美麗的一片海景展現在眾人的面前。那是一片令人說不出話來的靜音世界,宛如瑰寶的海底岩石與點綴的珊瑚礁構成一副美不勝收的景色,周圍的海洋生物來來回回的移動充滿該有的秩序,更別提陽光照射水面時所產生的亮點,當人在水底下仰望天空的瞬間,彷彿踏進另外一個異次元般的空間,水中成為陸地,天空的盡頭並非宇宙而是一片伸出手便能穿透的透明。 「······真美」 瑪莉思考多時僅能吐出這麼一句話普通到不行的感想,可見這片風景確實已經將人的視線取走,甚至連內心都一併剝奪到底。 與妻子的無言不同,卡爾早已不是首次嘗試潛水的關係,這種精妙的世界可謂是習以為常,心中即便有著不變的感動也不會像個孩童般驚訝到不知所措的程度,靜靜的沉浮在其中便是最好的欣賞方式。 任務部分似乎沒有太多困難點可言,反正就是乖乖跟著指示人員的方向進行移動,然後將塞進底下的某樣東西取出,然後根據提示上面的內容與線索進行簡易的機智問答,總體上來說沒有太過困難與麻煩的點。 礁石附近的幾塊板子大多都遭受到先前的天氣變化所影響損失大半,幾乎上找不到多少可供使用的板子,拿出來的幾片當中還有一些直接少掉一半,連上面的字跡都完全看不出來,因此左思右想之下只好請水手們也幫忙一下,畢竟這種意外是人類所無法預估,既然事已至此當然該由節目組那邊去負責收拾善後。 「······錫蘭」 藉由板子上面的幾項線索加上水手們有關國家的提示,瑪莉猜出答案應該是有關於斯里蘭卡的名稱。 現代的名稱是斯里蘭卡,過去卻被人們稱之為錫蘭自治領區,既然前者的答案是有所錯誤,後者應該就是正確的解答,搖擺不定的過程中,所幸有卡爾所提醒的建議她才能夠二話不說地進行推測。 「······恭喜過關」 在某位水手豎起大拇指的那一刻,耳邊所掛著的對講器早已不具備功能,兩人緊緊擁抱著彼此。 謎題本身果然不會太過困難,卡爾一面放心地鬆了一口氣,一面伸手指著上頭,希望水手們能盡快將他們帶離這塊區域,後面還有許多困難的任務等著要去完成,這個時候實在沒有時間繼續欣賞大海底下的美麗風景。 眼見任務完成的水手們先是將板子塞回原位,順便補充一下額外的幾分提示,確認都沒有問題才慢悠悠地將兩人往水面之上帶去,這趟不算驚奇的海底潛水本來應該就此告一段落才對,然而,誰都沒有想到才剛浮上一半的距離,一股強勁的海流從正面直接襲擊。 看不見的暗流僅能依靠身體去感受,只是當人感覺到的剎那之間,擁有無窮無盡力量的衝擊已經將人擊飛,運氣不錯的人能夠迅速回穩身形確認狀況,運氣不好的人卻必須跟隨著流動往不知道的區域前進,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1 「······親愛的······親愛的你在哪裏!」 瑪莉左顧右盼都尋找心愛的丈夫與那些經驗豐富的水手們,企圖盡快逃離這片一望無際的漆黑汪洋。 受到暗流波及導致整個人不斷上下旋轉,一陣既視感極重的暈眩襲擊而來,整個人早已失去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劇烈的搖晃感將人帶往未知所在,等到好不容易總算能夠放鬆喘上一口氣,赫然發現眼前的景色居然沒有一處似曾相識,頓時之間陷入極大的不安與恐懼當中。 「呼······呼······呼」 瑪莉沒有驚慌失措的活動全身,反倒是先穩住身形靜止不動,任由身體自由的載浮載沉。 作為擁有多年各項比賽運動資歷與多次出入嚴峻環境的女性,她非常清楚越是危險的狀況越是要冷靜下來,首先要確認氧氣桶裡面的儲存容量剩下多少,再來是確認處在的地點與位置離海平面究竟有多少距離,最後就是保證周圍沒有危險的生物,例如鯊魚之類的凶狠肉食類海洋生物。 所幸附近並沒有那種可怕的獵食者,瑪莉平安無事的一路往上頭移動,這也是多虧水手們的簡易教學用心,下水之前不斷倡導各類工具的正確使用方法,否則調節器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首次見過的人能夠使用,想必遇到突發狀況肯定會陷入無計可施的窘境當中。 「哈!」 瑪莉將全罩式潛水頭盔取下,大口大口呼吸新鮮清澈的氧氣。 即便背包裏面的氧氣量相對來說非常充足,對隻身潛在水底之下忍受黑暗孤獨與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命的人來說,罹患幽閉恐懼症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伸手不見五指難以確認名為自己的存在,寂靜到與萬物都產生隔離的空間,以及無數來來回回的莫名生物,正常人會嚇到驚叫哭喊都是理所當然,那種無助到無法求救的恐慌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輕鬆去應對。 「喂!有人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瑪莉對著對講器的另一端大吼,希望能夠盡快獲得其他人的回應,不管是水手們還是其他船隻的呼喚。 就算暫且從溺水淹死或是失去氧氣死亡的危機當中獲得解脫,她依舊面臨著相當嚴重的危機問題,首當其衝的就是海面底下的獵人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獵物的位置,沒有立刻動手純粹是肚子感到不太飢餓,周圍仍有一些能夠補充體力跟能力的消耗品,一旦填不飽胃口就要準備繼續狩獵,尤其是那種停滯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動靜的生物完全就是最好的補品。 「該死!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瑪莉努力呼喚卻得不到任何人的回應,彷彿周圍一帶已經失去所有的人影,來到一處詭異的地區。 遭受到暗流的衝擊理應不超過五分鐘以上,翻滾的過程中更沒有漂流長遠距離的可能性,合理預估之下頂多離船隻有著半公里不到的地點,這種距離不可能會失去與船隻的聯繫,何況機器的電波發射至少都有十多英呎的有效範圍才對,就算不提自家的船隻,附近總該會有其他船隊的影子。 「咳······呼······」 瑪莉不斷咳嗽又重複深呼吸將身體的狀況盡可能調整一番,希望能夠多少留下一點體力用在傳達訊息上面。 那怕身上穿著厚重的全套潛水裝備又有何用,沉浮在水面之上意味著必須忍受太陽的直曬與寒冷的海水兩種相反的溫度攻勢,加上隨時都要注意周圍的變化,別說是一名健壯的成年男性,換作是任何一位奧運等級的選手都會逐漸失溫,而這種情況對一名年過五十的女性來說就更加沉重難以負擔。 「咳······咳······咳······」 隨著時間的流逝,瑪莉身體的狀況逐漸惡化,咳嗽的次數也是緩緩增加。 年歲跨越五十確實對任何運動員來說都是一種噩夢,過往可靠的身軀慢慢失去該有的強健,不時就會染上一些大大小小的疾病,偶爾還會出現一些令人難以想像的奇怪隱疾,連早上起床的時候都要小心腳下的每一步,光榮時刻似乎是相當久遠以前的某件事情,如今已經沒有辦法繼續隨心所欲的奔馳。 「咳······咳······咳咳!」 乾咳數次讓瑪莉感到喉頭一甜,不經意的吐出鮮紅色的液體。 究竟是咳嗽的力道過大導致喉嚨出現破裂還是曝曬在紫外線之下引起大腦暈眩的狀況,反正身體的狀況已經陷入紅燈警戒是無庸置疑的一件事情,如果時間持續拉長下去,恐怕不用一個小時左右就會讓人陷入昏迷,沒有一個人趁早發現她的位置就是死路一條。 「咳咳······咳咳······呼······呼······咦?」 原本劇烈的咳嗽突然停止下來,瑪莉仔細感覺全身,發現不僅是喉嚨的部分,連模糊不清的意識都逐漸清晰。 突如其來的好運讓她簡直不敢置信,隨即開始活動身子確認一下情況如何,赫然發現除去可能有受到傷害的腳部以外,全身上下都處在充沛的巔峰狀態,若不是周圍一片陸地都看不見,說不定就可以直接依靠仰式游到某個定點。 問題是,人的身體是精密的儀器,越是老舊的機器越是難以依靠自身的能力去調整回復到正常,因此毫無疑問這種狀況相當異常。 「你清醒了」 正當瑪莉試圖尋找一下陸地的蹤跡,突然水面底下浮現出一個奇怪的黑影,不僅如此,這個影子居然還能夠發出令人震驚的聲音。 聲帶構造的不同決定人類與其他動物不依靠機器就無法達到溝通,就算是經年累月的馴獸師都不敢保證百分百能夠理解自家寵物的想法,何況,就算真的能夠以聲音進行對話,大多數的動物之間都沒有所謂的語言,交流的困難程度幾乎是超乎想像之外,也許一大堆狂吠亂叫都沒有絲毫的意義存在,正因如此,既要發出有規律有意義的聲音又要剛好能夠讓人類聽懂,這種能力絕非是地球上物種所能辦到的事情。 「往你的身後去,等到一個漩渦出現不要有任何疑惑立刻順著水流進去」 僅僅兩句話,黑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地從那個位置消失蹤跡,水平面恢復到以往的寧靜,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詭異的影子。 「······」 瑪莉試圖開口說話又不知該說些甚麼,希望去跟對方交流卻擔心反遭受到危險,左思右想之下只好目送對方的遠去。 從大小判斷應該不會是鯨魚之類的大型生物,體型來上來也不是屬於魚類的長條形,反倒隱隱約約有種人類的輪廓形狀,當然,潛藏在水面之下的關係根本無法進行任何判斷,無奈之下的她只能放棄心中的那一份好奇心,先把目光焦點聚集在身後逐漸出現的漩渦上面。 根據黑影的說法,順著水流被捲入進去就能獲救,聽上去亂七八糟沒有一點邏輯可言,要知道普通人對這種暗流產生的現象可謂是避之唯恐不及,一旦捲下去非死即傷,下場都不會太好,就算是頂尖的游泳專家也不可能對抗大自然的無敵力量,除非是缺乏經驗的水性生手才會做出這種不要命的行為。 「······賭博嗎」 望著漩渦逐漸的增大,瑪莉始終沒有移動身體的想法,反倒是想要往後退去。 將自己的生命託付給一隻不知名生物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那怕之前確實在對方的幫助之下成功擺脫乾咳不止與大腦沉重的現象,這兩點依舊不足以成為相信的理由,至少理智派的她絕對不會做出違反常識的事情。 然而,想要逃跑的瑪莉卻始終無法逃離遠離漩渦,拼命往後游動的結果反倒加速水流移動,不到一會,整個人遭到捲入其中,根本沒有任何閃躲的辦法,只能任由強力的吸力將人拖入底下。 「救命!救命!救······」 連續喊了兩聲救命的瑪莉再也沒有機會喊出第三聲,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便遭到暗流拖走,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深陷水流當中的她唯一慶幸的是頭盔有事先戴上,否則強大的水壓早已將那張布滿皺紋的臉蛋徹底摧毀殆盡,估計連身體的部分都會受到壓迫而產生肌膚表面龜裂的現象,沒有任何活下來的機會······雖然目前的狀況也絲毫不樂觀。 為了能夠活下去,瑪莉拚了老命拒絕,再也顧不得任何外在的形象,雙手雙腳持續滑水移動,心裡則是不斷向著老天祈求,盼望能夠再次見到摯愛的家人。 載浮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直到四肢的感覺都消失,她才發現意識消失陷入昏睡,只是,闔上雙眼以前,視線中浮現的似乎並非是熟悉的丈夫,而是一名年紀上面不算太大的年輕少女。 2 「······這裡是」 大喘一口氣的瑪莉突然感覺到世界再度回歸,五感也緊隨其後出現。 睜開眼睛一看,眼前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心愛的丈夫卡爾,只是與平常文質彬彬冷靜沉著的模樣截然不同,如今的他一頭亂髮雜亂不堪,雙眼哭得紅腫,整個人宛如蒼老了將近十多歲有餘,完全看不出是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卡爾緊緊抱住懷中的妻子,再也忍不住情緒的崩潰痛哭失聲,任憑淚水與鼻水灑落在衣服上頭。 與恢復精神的丈夫不同,瑪莉腦中浮現出不久前的那團黑影跟失去意識以前所見到的少女身姿,尤其是後者的部分始終沒有辦法理解為何會在那個時機點出現在目前,於是等到身體狀況好轉一點後便開口進行詢問,迫切的想要知道當中的答案。 「你說的那團黑影我不清楚,不過少女的部分倒是非常簡單,就是第一名那一組中的高中少女,對方的船隻剛好行駛經過我們旁邊,兩人知道這件事情都紛紛再度下海幫忙搜尋你的蹤影,連幾位身強體壯的水手們都親自下水,好不容易在幾分鐘後發現你」 根據卡爾所言,第一名的兩人剛好還穿著潛水裝的關係就直接下來幫忙,至於其他的水手們作為負責人更是擔心受怕,急急忙忙潛入水中找人,一大群人群湧而上進行幫忙。 聽到總動員般的場景,瑪莉自然先是感到一陣羞愧,如果不是她執意要下水進行任務也不會害那麼多人必須拚上性命找人,將任務的重要性放在生命之上是一種錯誤,這件事情必須要深刻反省並保證絕對不會出現下一次。 「下一個任務呢」 瑪莉一手捧著金屬鐵杯飲下一口溫熱的可可,另一手則是拉了拉身旁的丈夫,想要確認一下接下來的任務內容。 面對這個問題,卡爾先是臉色一沉,隨後撇開頭避開了她的視線,深吸兩口氣又將視線轉移到有點生鏽的鐵製天花板上,考慮許久的時間才緩緩開口說道: 「······這場比賽我不想繼續下去了,我們放棄吧」 放棄二字從自家丈夫口中說出的那一刻,瑪莉首先感受到無比的憤怒與不滿,差一點就要送上一記巴掌給對方,結果剛起身準備舉起手才驚覺那張側臉所映出的淒慘容貌。 失聯的這段時間裡面,卡爾想必是拚了老命尋找,肯定比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還要更加擔心害怕,好不容易找到人以後也沒有休息的機會,一路陪伴昏睡的妻子直到清醒為止,直到不久前連整理儀容的心情都沒有,宛如一顆巨石壓在身上喘不過氣來。 換作是瑪莉也必定會是相似的想法,比起一場無關痛癢的比賽,伴侶生命才是天秤一端上最為重要的部分,何況如今還發生摯愛之人差點喪命的危險狀況,棄權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答案。 「······我不想要放棄」 瑪莉緊緊握住雙拳,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眼神當中充斥著堅持不放棄的意志。 哪怕差一點就要陷入死亡,哪怕遇到奇怪的詭異黑影,哪怕最後生命是依靠其他人的幫助之下才能重新得來,她依舊不願意就此結束這趟旅程,至少在成功踏上下一關的據點被主持人宣布最後一名以前都要盡全力比賽到最後的一刻。 「不管你說甚麼我都不能答應,至少要先到醫院一趟進行檢查······如果醫生看完以後沒有意見,我才會答應讓你繼續參加比賽」 卡爾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妥協的念頭,無論如何都要妻子先跟自己到醫院一趟。 大難不死是否必有後福暫且沒有人能做定論,但是受傷過後必有後遺症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往往在一些人類肉眼所難以察覺的位置出現一些超乎想像之外的暗傷,等到小病痛日積月累成為大症狀,人就有可能會一命嗚呼。 不管瑪莉用多少語言去組織都不可能在卡爾的心理建立信心,因為這一次的事情實在太過嚴峻,若不是身處未知的國度,那怕要砸錢做全身上下的健康檢查也無妨,無論如何都不能在身上留下任何一點疑慮。 伴隨著水手們的推車,救護車上的人員們迅速將人幫上擔架,直接往最近的一間醫院前進,昏昏沉沉當中的她幾乎不知道究竟過了多少時間,反正下一秒鐘清醒的時候已經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寬敞的病床上,手上打著一罐點滴並躺在柔和的床被之中,鼻子傳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呼······呼······呼」 卡爾倚靠著牆壁打呼,頭不時出現晃動,看得出整個人相當疲倦不堪。 望著年邁丈夫幾乎心力交瘁的模樣,瑪莉的內心頓時湧上一陣絞痛,原本堅定不移的念頭也逐漸退去三分,對比賽的狠勁與血性不知為何遭受到一陣微風吹撫而過,一切都回歸到不久之前躺在家中床上的那個脆弱小女人。 為了一場單純的比賽賠上性命對她來說一直都不算甚麼,不如說,當年為了鐵人三項的冠軍差點休克致死都不會有任何一點遲疑,理由無他,堅強個性與不服輸心態造就勝利者的榮耀,沒有拚盡全力與賭上人生的人不可能永遠都站在頂端。 可是,嚴以律己的瑪莉卻不希望將摯愛的另一半都捲入其中,尤其是看見那張略顯憔悴的面容,哪有妻子的心裡不會出現疼痛,只要是真心相愛的彼此又豈能容許伴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醫生」 一名光頭醫生拿著一份通知單不斷在上面寫字,似乎是還有不少患者需要去負責,忙到沒有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你好,請問我的狀況如何」 既然主治醫生出現,代表瑪莉的檢查報告應該已經出爐,想必上面一定是寫滿密密麻麻的資料。 「······說句實話,你的身體狀況相當不錯,除去本身長時間未進食又過度消耗體力導致乏力以外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當然,我們僅僅做了一些尋常的檢查,更進一步的報告必須要全面性調查一番才能得出結果」 醫生語帶保留的態度讓人稍嫌緊張,所幸總體來說瑪莉還是放心許多,至少各項指數上面沒有太多異常。 本身就不是一間大醫院的關係讓各式各樣的設備都不算充足,想要進行全面性的檢查需要轉移到隔壁的醫院才能夠進行,反正醫生也就叮嚀了這方面的處理方式,其他地方則是擺明拿著醫院手冊請人直接過目一番,完全沒有打算一一進行多餘的講解。 「那我可以出院了嗎」 確認身體沒有異常現象的瑪莉詢問主治醫生能夠離開,得到的結果就是一位身強體壯的男護士迅速將針頭拔除,一連串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將事情全都做完,僅留下一張床鋪跟兩個人。 雖然說她非常想要批評對方有關病人的對待方式,可是轉念一想,以目前的狀況推斷確實不是所謂的病人,對方急著將人推出醫院門口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畢竟每一張床位都相當重要,隨時都有可能會有病危的人踏進醫院大門。 「親愛的醒醒」 瑪莉輕推卡爾的身體幾下,以溫柔的方式喚醒連主治醫生進來一趟都沒有察覺到的疲倦丈夫。 為了隨時都能夠離開,她先把房間大門關起來換上今天所穿著的私服,確認衣服沒有遭到海水打溼的問題才迅速換上,此時,內心不由自主地再度湧上一股歉意,一想到身旁的這個男人不僅要處理旅行當中的許多事情,連這一點小細節都要時刻去顧忌,究竟還有多少事情都是一一看在眼裡,光是想像就讓人覺得無比辛勞,特別是對枕邊人來說更是難受。 「恩······身體狀況怎麼樣,感覺上還好嗎」 剛清醒的卡爾似乎仍然有點睡眼惺忪的關係,腦袋的反應明顯慢上一拍。 「沒有事情,醫生說我沒有任何問題,可以直接出院離開」 望著丈夫搓揉雙眼的模樣,瑪莉立刻將醫生所開出的單子拿出來,避免某人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 起初卡爾一臉欲蓋彌彰的表情,直到一口氣將通知單上面的事項全都瀏覽過一次才露出不敢置信的臉色,完全搞不清楚一個五十多歲的大活人為何在受到暗流衝擊遭到水流捲走且幾乎溺水數分鐘卻能夠一點毛病都沒有,若要說是一種奇蹟恐怕都沒有人會進行否定。 「既然我都沒有事情就不用太過擔心了······親愛的,我想要完成這一場比賽」 瑪莉稍微停頓一下,隨後再度下定決定跟丈夫提出一個相當無理的要求。 不管結果與情況如何,她都希望能夠撐到最後一刻,即便是將自己的生命、卡爾的勞累兩者合在一起放在同一個天秤上面也依舊想要徹底完成這個人生當中極有可能是最後一次的高難度比賽活動。 3 「······我能說不嗎」 卡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是非常清楚憑藉自己的力量是沒有任何辦法去阻止妻子的行動。 事到如今哪有輕易放棄的道理,瑪莉心裡的想法非常簡單易懂,就是要盡可能完成這一場比賽到底,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結束而導致未來留下巨大的遺憾,尤其是對她這類的運動家來說,有些無法挽回的情況會如同噩夢一般不斷在腦中重複上演,下半輩子都會不斷緊追不捨的糾纏在後頭。 身體仍然能夠活動,四肢依舊充斥著足夠的力量,大腦沒有呈現難以思考的當機狀況,意志並沒有就此感到退縮,只能還能起身對抗就必須堅持到最後的那一刻。 「······我們要做好幾個約定,首先,如果在比賽的過程中出現任何意外的插曲我就會將你強制拉走到其他地方,再來,若是你的身體有異狀也必須馬上停止,當然,剩下還有許多狀況我不會刻意一一列舉出來,不過,我會根據情況進行判斷,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小心謹慎不能再度發生意外,知道了嗎」 卡爾神情嚴肅地對著瑪莉進行各式各樣的叮囑,看得出先前所發生的意外確實給這個男人相當龐大的壓力,整個人不像以往那般冷靜沉穩。 「相信我」 瑪莉絲毫沒有一點心虛的念頭,筆直的與那雙目光進行接觸,傳達出內心裏面確實的情緒與想法。 既然雙方已經達成共識,接下來就是先辦理退院手續將該繳交的資金全額付清,確認背包裏面沒有出現遺失的重要物品,稍微與主治醫生跟打針的護士打個招呼,感謝對方的熱情幫助,隨後便可以加快腳步離開醫院前往提示上面所撰寫的下一處地區去進行另外一份關鍵的任務。 斯里蘭卡是個歷史悠久的國度,從僧伽羅人(Sinhalese)從印度遷移過來開始便展開一段悠久漫長的文化演變與進步,直到一五二一年葡萄牙的入侵才正式告了一段落,往後重新進入一段特殊的歷史階段,途中經歷過多次的變化與更正,最終才在一九七二年定下一個結果,成為現在眾人所熟知的一個國度。即便途中遭到過多個國家的統治,世俗權力的政權不斷產生不同的變化,宗教地位卻不曾隨著時間而消失,聖地始展現在人們的眼前並逐漸吸引更多的人進行朝聖,其中仍有不少人至今為止對此深信不已,那便是位於中部城市的康提(Kandy)。 「就是這一班車沒有錯吧」 瑪莉拿起手中的火車票卷進行再三確認,深怕到時候坐錯車會跑到其他城市。 「沒有問題,我剛才已經再三檢查過一遍,理論上應該不會出現任何意外才對」 卡爾不敢有絲毫大意,車票早就翻來覆去無數次,確信應該不會再有問題。 盡管不明白上面所撰寫的文字卻能夠勉強看懂英文的內容,雖然許多國家都會出現不準確的翻譯,至少大意上應該還是八九不離十才對,當然,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不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只能夠盡可能去避免最糟糕的狀況產生,不管是他們這些參賽者還是那些首次前往觀光的旅客們都是如此。 「沒有問題,剛才那位小姐似乎是在地人」 瑪莉跟一名年輕的女性打了招呼,雙方進行一番溝通與交談,順利地問到重要的消息。 前往康提本身就是一件相當具有風險的事情,沒有任何交通工具的提示任由選手們自由進行挑選,大部分的人受限於口袋裡面的金錢上限肯定是沒有辦法搭乘飛機之類的昂貴載具,計程車那種根據公里數燒錢的玩意更是討論的範圍之外,會去選擇的人不是打算拚上一次的機會成為第一名就是準備好跟當地司機進行殺價,兩者皆非的人無庸置疑是打算上警局吃上一頓晚餐,因此,總體來說,搭乘火車絕對是最佳的一份選擇,便宜、省時、精準都是鐵路之所能夠發達的理由。 「呼,先休息一下吧,你的身體不可能那麼快就恢復正常」 卡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略顯疲倦的喘了一口氣,抬起頭仰望著車廂內略顯破爛的天花板,隨即便將視線轉移到隔壁的窗口上。 一路上的兩人拚了老命加快速度前往火車站,先是走了一段路途到大馬路中央叫車,搭乘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必須不斷跟司機進行對話,一面盡可能壓低一下車費不要讓對方漫天開價,一面還要關注對方的前行路徑究竟是對是錯,幾乎沒有任何偷閒的一刻可言。 「我知道,現在就休息一下」 瑪莉先是拿起一瓶水輕抿兩口解解渴,整理一下座位上面的髒污,確定不會沾黏在褲子上才緩緩靠了上去。 離開醫院以來就一直都在奔波勞累的關係,兩人的身心理應都會來到極限,這一點從卡爾幾乎一坐到位置上就闔上雙眼呼呼大睡來看最為準確,只是,對面那位同樣不眠不休將近一天的女性卻沒有顯露出任何倦意,反倒活力充沛的無法老實待在位置上,忙到必須找點事情來做才能放鬆一下。 體力上面對比,年紀差到十歲以上的關係,瑪莉確實比丈夫能跑能跳,可是,由於兩人過往都有鍛鍊身體且不間斷的歷史,差距沒有外表所展現出來的那般巨大,頂多就是馬拉松比賽能多撐五分鐘或是短跑跑完後喘氣回復速度快上幾分鐘這樣無傷大雅的程度,理論上,兩人之間的體力應該是相同等級才對。 問題是,如今的卡爾已經累到躺在座位直接睡著,估計短時間內根本不可能以尋常的方式將人喚醒,反觀她這一邊卻是精神奕奕到異常,之前潛水所出現的嘔吐感與食慾不振導致渾身忽冷忽熱像是消失了一般,整個人彷彿回到剛踏進比賽的那個時候,不,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恐怕比那個時候的自己更加健康,年輕五歲的說法絕對不會顯得誇張。 醫院裡面待上一段時間不可能一口氣恢復精神,那怕打上興奮劑也沒有辦法達到這種效果,若是要說下海差點溺水的狀況一點都不嚴重就完全是無稽之談,短短的幾分鐘裡面經歷生死一瞬間的經歷一定會在身體上留下傷痕 ,昏迷多時便是最好的證明。 那麼,究竟是甚麼造成身體情況的迅速好轉,排除掉眾多答案,唯一的解答居然是超自然現象。 左思右想之下,瑪莉只能相信是那一隻奇怪的黑影在途中進行幫忙才會擺脫生死一線的危機成功恢復到健康,那怕這個說出去連她自己都無法置信卻是僅剩的合理解釋。 「······黑影嗎」 去了一趟洗手間的瑪莉發現無事可做便回到座位上暫且進行休息,目光不自覺地轉移到窗戶外頭的鄉間風景。 世界上存在無數人類所不知道的祕密,普通人聽見這種話肯定會選擇一笑置之,甚至打從心底認為會說出這番話的人不是腦袋出問題就是科幻小說看太多所致,畢竟現實生活中真的要遇見奇異現象大多數都能依靠科技的日新月異去解釋,正反雙方總是會出現各式各樣的探討與說明,誰都不會輕易妥協並承認對方的論點才是正確。 不過,瑪莉卻堅定不移的支持秘密學說,理由無他,本人確實經歷過一些超乎想像之外的事件。 年輕時期的瑪莉活潑好動鮮少窩在家中花上一堆時間讀書考試,只要一放假就必定會出門旅行遊山玩水,反正本人也知道就憑這種糨糊腦袋根本不可能在學識上面一展才能,與其死死待在不可能的領域鬱鬱寡歡終生倒不如拼命去開闊視野,認識更多人事物才有機會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工作與職業。 早期的她相當不喜歡跟男性一同出門,並非是本身對男性不感興趣,而是男女組合出門就必定會碰到針鋒相對與勾心鬥角的狀況,偶爾還會鬧到足以影響友誼的事情,親身經歷的關係讓她在某一段時間裡面刻意選擇一個人單獨出門遠行,甚至刻意去排斥社團裡面的許多活動,養成一個人往外頭到處亂跑一通卻不去跟任何人報備的不良習慣。 那是一次登山的良好天氣,藍天白雲的一片晴朗蒼穹令人實在難以忍受心中的躁動,剛好廉價航空開放僅存的一個位置,如此大好機會起能夠輕易選擇放過,於是在這種巧合般的幸福機遇之下,一名年輕有活力的少女便無所畏懼的戴上所有需要的行李,僅僅跟父母稍微打了一次招呼,連目的地都沒有提到的狀況下便獨自踏上旅程。 該說是本人的性格過於膽大妄為還是大過小覷出門在外的風險與危機,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種,瑪莉都在幾天的時間過後體會到所謂的痛苦,成為一段絕不可能抹滅的強烈記憶。 4 「就是那裏嗎」 瑪莉抬起頭望著眼前一片空曠的區域,拿起手中相機不斷對著周圍的風景進行簡單的拍攝工作,來來回回的倩影吸引住不少路過的男性。 南方小島阿爾納斯,這裡是經歷過大災難過後所興起的一座新小島,土地的面積不算太大,一台汽車若是想要環島應該也不需要太多的時間,頂多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足夠,步行的情況則需要相對多一點的時間,主要是附近的地形崎嶇難行,大部分的地方都無法依靠雙腿進行移動,卡在一些死路的可能性相當高,連經驗豐富的嚮導們都十分擔心往那塊地區靠近,深怕一個不注意將隊伍的每個人都害慘。 與觀光團的人們不同,單獨出門旅行的關係,瑪莉幾乎不需要擔心多餘的問題,不管想要前往哪個地方都無所謂,沒有一個人有權利擋下,相反,這也就是表示如果途中出現任何異常狀況也不會有人能夠及時出面援助,遭難只能依靠智慧與運氣脫困。 阿爾納斯浮出水面的時間不到十年的光陰,地面上隨處可見一些本該在海洋深處才會存在的生物屍體,比如說貝殼、海藻、壞死的珊瑚礁等等一堆難得一見的東西,正是海陸兩種美麗的景色結合吸引無數人選擇朝聖一番,有不少人都是衝著這份不可思議的融合才會不顧危險選擇跟團冒險登陸。 「小姐,要不要我們帶路,別擔心,我們的價格非常公正透明,絕對不會有任何欺瞞與強買強賣的狀況發生」 為了盡可能賺上一筆錢,不少事先已經熟悉過小島生態的導遊會直接在客人上岸的時候進行推銷,裝出一副「小島是我家後花園」的表現,看的人相當不舒服。 僅僅是數次的地形勘查又如何百分之百確認上頭究竟是否藏有一些足以致命的動植物,探查的過程中有無記錄過每一步的所見所聞製作成一份簡易的地圖以方便後來前行,防護措施方面能自豪的宣布做到全面等等,一堆需要去解決的問題卻沒有一個人能拍胸膛保證不用擔心,說穿了,這些人根本是一群外行人假裝懂門道。 面對這種根本不能相信的一群貨色,瑪莉連強顏歡笑的想法都沒有,隨便扔出幾個問題讓對方乖乖知難而退,若是還有一些不知好歹的狂妄之途膽敢上前以嚮導為名進行搭訕為實的邀請,作為一名跆拳道黑帶的女性,送上幾種簡單的拳腳功夫讓附近駐紮的多國士兵出面調節倒也不是不行,相信沒有人願意為了一個女人賠上飯碗,尤其是對方隨時都能離開小島的狀況下。 「小姐,你要去地下洞穴嗎」 正當瑪莉剛離開繁雜的沙灘市集,不遠處的一名男性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以一對濃眉大眼緊緊盯著她不放。 「······你有事」 前不久才受到男性糾纏的關係讓瑪莉下意識認為又是外貌身材惹的禍,一臉沒有好氣的冷漠對待。 「去換一雙鞋,腳下有釘子的那種,不然等一下出意外誰都救不了你」 濃眉大眼的男性僅留下這幾句話便回過身繼續往前進,宛如將叮囑之事講完便再無任何興趣。 瑪莉想起背包裏面確實有一雙釘鞋,原本是打算到達地點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的東西,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先行一步提醒,證明對方是有著一定經驗的老手,非常清楚往正常人探索地下洞穴所需要的工具,不然不會如此精準地提出恰到好處的建議。 「不好意思!我是瑪莉,請問你叫甚麼名字!」 瑪莉趕緊衝到濃眉大眼男性的身邊,先是進行簡單的自我介紹,隨後開口詢問對方的名字。 往未知的危險地帶進行開拓工作需要的除去一堆不可或缺的工具以外,誰都知道一個值得信賴的老手比一切都重要。團隊在關鍵時刻遇到不知所措的情況就需要一位擁有應變能力的領袖在隊伍之中,如果是單獨一人就需要其他的前輩拉上一把才有機會脫離泥濘。 雖說先前瑪莉已經跟一名同樣有著充足經驗的女性約定好一起到地下洞穴探險,可是從之前的對話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值得依賴,談到一些有關重要的安全課題總會出現意見分歧的狀況,總覺得對方的自信心有些過份高漲,為了以防萬一,多上一道保險總是正確。 「······威廉」 濃眉大眼的男性完全沒有跟瑪莉進行眼神的交流,只是淡淡的點頭並將名字報上,除此之外並沒有做額外的介紹。 高大、魁武、冷漠等三項是她與對方接觸時所產生的第一印象,名為威廉的男性似乎就是這麼一位沉默寡言的人,不知究竟是不熟悉英文的交流還是天生的個性木訥,總而言之,兩人一路上缺乏該有的討論交流,面對各式各樣的問題也沒有產生絲毫的共鳴現象,一方開口一方點頭,如此溝通方式好比平行線上的兩條軌道永遠都不會產生交錯。 心中感到氣憤難耐的瑪莉暫且先將心中的不滿壓抑下去,沒有選擇當下立刻爆發上前去質問一番,依照過去的幾次情況來看,這種時候就該好好對峙一下確認彼此之間的關係,不能讓疙瘩長期滯留在往後仍會有不少交集的同伴上,可惜的是,眼下不是處在學校與團體活動,自己的生死由自己去負責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同理,一個人那怕想要成為一名獨行俠也是本人的判斷與想法,旁人沒有開口去左右的道理。 地下洞穴探索畢竟是一見危險至極的事情,真的要吵起架動手就是兩邊都要承擔風險,不僅要擔心傷口的惡化還是注意事後的報復,屬於正常人都不會去犯的錯誤,因此識相地保持一段足夠的距離且堅決不開口說話是她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即便如此一來會讓雙方之間的氣氛有些凝重也是無可奈何。 「這裡風比較大一點,走路的時候要注意」 威廉突然停下腳步提醒一下身後的瑪莉,沒等到人的回應便自顧自地往前走。 突如其來的建議讓她稍微訝異了一下,剛開始還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義,直到發現地面上的小碎石與前方受到兩側小山丘影響所產生的強風才赫然發現每踏一步就會感覺到腳底下些許的不穩當,立刻從背包裡面取出登山杖將其伸長,亦步亦趨的跟在對方的身後緩緩往前移動,動作與之前相比小心不少。 預先猜測到前方的狀況還會事先提示一下身後的人,這一點做的遠比一些資深的嚮導更好,有些人那怕事先查明也不見得會開口,僅會選擇性的照顧自己的熟人,其他人的狀況則是完完全全選擇無視,甚至撇開視線當作根本沒有看見,反倒是冷若冰霜的威廉居然會細心的注意到細節且迅速警示瑪莉。 「多謝了威廉」 良好的舉動讓瑪莉原先的各種不滿都煙消雲散,對那種陰陽怪氣的態度變得絲毫不在乎。 每個人的性格態度都不一樣,就算是不愛說話或是不擅長跟女性交流也是其中的一項特質,沒有必要去一一計較這些小事情,重點是,當發生問題的時候能否發自內心相信對方,生死一線之間的剎那會不會將此人的判斷當作優先考慮,從這個角度出發去考慮,威廉絕對是值得信賴的人選。 「······不會」 威廉依舊保持自我的前進,步伐也沒有減緩的念頭。 憐香惜玉的做法對瑪莉來說就是一種極大的污辱,不管是學校的課業還是校外的活動都喜歡與男性一較高下的她不容許任何放水與嘲笑的行為,正大光明的直接碰撞是值得稱讚的美德,反之,那些比試過程中伸出鹹豬手的垃圾沒有一個不是在最後吃了大虧,其中還會有一些人運氣不好雙手護住下體送到醫院去檢查。 身體與心靈兩方面都不是女人弱勢的藉口,身體強度比不過就拚上兩倍的時間超越極限,心靈方面有任何渴求便去完成,男女交往天經地義,結婚生子也是理所當然,誰說選擇成為家庭主婦就是弱者,又有誰能保證女性作為經濟支柱一定會造成彼此之間的對立,那些都是大男人主義的偏頗,至少目前為止的瑪莉尚未就此放棄倒下過一次。 多虧威廉這位老道的前輩鼎力支持,一路上不僅指示正確的前進方向,連一些地圖上面全然沒有標示的捷徑都相當熟悉,節省了將近二十分鐘以上的路程,換作之前網路認識的那位前輩就需要額外多繞上一段路,不僅浪費體力還要多花時間,辛苦的程度可想而知,這樣的情況讓她實在不清楚那個人為何選擇這般費勁的道路。 「非常感謝你的幫忙」 差不多要預訂地點的時候,瑪莉先筆直地繞到威廉的跟前,深深地低頭一鞠躬向對方致上謝意。 5 「······不用客氣」 威廉那張沒有表情的冷漠臉蛋已經是一種標準配備,幾乎讓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完全去習慣。 「不行,我這個人有恩必報,未來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報恩」 瑪莉個性十分認真不加以妥協,絲毫沒有放棄還清這份人情的機會。 兩人稍微僵持了一會的時間,等到迎接的人出現介入才讓這種說不出口的沉悶氣氛有所改善,只是沒有想到抵達定點一看才驚覺原來眾人都是一組人馬,四個人兩男兩女剛剛好的組合配對,只能說緣分這種東西妙不可言。 「短時間裡面還是需要你的幫忙了,請多多指教了」 面對瑪莉的友善握手,威廉顯得生疏不少,剛捏住女性的手掌便匆匆忙忙收了回去,整個人也是立刻轉身離開。 不懂或是不願意跟女性相處,這種男性在世界上不斷少數也不是多數,有些人是過去曾經受過女性的苛刻對待與嘲笑,有些是沉浸在自己的個人專屬空間太長時間沒有與他人交流,既然會有這種狀況發生就要盡可能保持好足夠的距離,千萬不能一個不注意踏入雷區影響雙方的合作關係。 放下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瑪莉急忙到網上認識的那位女性同伴身邊,兩人先是互相擁抱簡單介紹一下彼此之間的履歷,順便將準備好的工具一一進行呈列,確保待會下去的時候不會出現某件物品缺失的意外發生。 「娜丹學姊你認識他們兩人嗎」 走進帳篷裏面進行換裝的過程中,瑪莉不自覺地開口詢問一旁身材極佳的前輩。 作為一位來自某個新興國家的年輕女性,娜丹不僅擁有足夠良好的態度還有相對不錯的身家背景,本人與網上的那種裝模作樣感覺截然不同,才聊上幾句話就能體現出兩人身為女性之間的教養差距,尤其是那種典雅和善的氣質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 「那位身材矮小的男性是有名的攀岩高手約翰,背包比我們的大上不少,估計準備的精細程度堪比專業等級,我們在路上應該能夠借助對方的幫助,至於另外的濃眉大眼就是你認識的人」 娜丹相當推崇約翰的能力,想必是不久之前對話的過程中發現其中值得尊敬之處。 「那個男人的名字是威廉,之前······」 瑪莉迅速將身上衣物換成專門用的裝備,與此同時也慢悠悠地將不久前與威廉相識過程的細節詳細敘述了一遍。 「······你對他有意思」 早早結束換裝的娜丹站在帳篷口聆聽一大長串的內容,聽到最後的唯一感想僅有簡單的幾個字。 或許連瑪莉本人都沒有察覺到自己談到威廉的事情便顯得有些眉飛色舞,受到幫助的過程宛如英雄救美的場景令那顆久違的少女之心隱約湧現出來,當然,這份感情若要直言是一種愛就顯得太過矯情,頂多算是吊橋效應之下的某種額外產物。 「絕對不是」 一想到威廉那種木訥內向的表情,瑪莉確信如果真要交往在一起肯定會感覺到每天都非常無趣。 「哼~絕對是嘛」 娜丹語氣充滿濃濃的嘲笑,似乎在對絕對這個兩個字投下不信任票。 男女之間的旅行,極有可能面臨的危機,以上兩點只要在恰到好處的時候發揮效應就能讓完全不認識彼此的兩人變成熱戀中的情人,不管是以哪種角度去探討皆是如此,成熟的人不會強烈地進行否定,一切都會讓上天去作出選擇,而稚氣未脫的人就是打死不承認,等到事情發生才會恍然大悟。 「······我保證」 此時此刻的瑪莉依舊是一名年輕氣盛不願認輸的少女,反抗幾乎是深深刻印在骨子裏面的基因。 「我先去外面等你,換衣服快一點」 對於此事娜丹選擇不予置評,主要還是想提醒對方加快速度。 瑪莉換上手錶一看才驚覺介紹威廉居然花上將近五分鐘左右,確確實實是在浪費整體行動的時間,於是急忙將身上的裝備檢查一遍,順便將重要物品都一一塞進包裡面,趕快走到帳篷外面去跟眾人進行會合。 「人都到齊了吧······那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約翰,有過數次登山的經驗,攀岩也是業餘的興趣之一,大學考古系的一年級生,能力可能會有所不足還請兩位多多包涵一下」 約翰介紹的過程輪流跟每個人握手,蜻蜓點水一碰即放的方式倒是讓兩名女性留下不錯的印象。 接下來是娜丹與瑪莉進行介紹,兩人都是臉蛋清秀身材姣好的美女,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吸引男性的完美尤物,組隊的時候出現視線焦點模糊時有所聞,她們本人都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反倒是像眼前兩位男性缺乏眼神交流的情形幾乎沒有遇過。 「那個,請問您的名字是······」 娜丹好奇地將視線轉移到旁邊的威廉,發現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半句話。 「娜丹小姐不好意思,這個帥哥是我的好朋友威廉,本人是個內向的悶燒男,平常幾乎不太開口說話,麻煩你們不要太過介意」 面對娜丹的問話,威廉往後退了一小步,結果還是約翰趕緊闖入兩人中間當個和事佬,避免問題進一步的嚴重化。 這種對上女性就害怕的模樣讓瑪莉覺得之前的推論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眼前濃眉大眼不苟言笑的男人根本不是那種不善言辭的類型,而是對女性有著不小恐懼不願意跟她們兩人接觸太深,其中最好的證據就是雙方分開之後,兩位男性倒是滔滔不絕地講個不停。 「跟威廉在接觸的時候要小心一點才行」 眼看娜丹不放在心上的態度,瑪莉出面協調一下,避免對方到時候莫名的衝撞到威廉。 四人一隊的組合中有一名男性不願與女性相從過甚,另一邊卻有人不清楚這一點不斷步步進逼只能讓事情變得糟糕,尤其是以經驗來說是兩名男性的方面優秀更多,處理好關係成了眼下的第一要事。 「小心甚麼,女性恐懼症嗎」 由於瑪莉的話語中明顯有語病,娜丹順著話題接了下去,隨即露出一個壞笑。 「······你知道還不說」 沒有想到娜丹早就發現還自以為是地提醒,瑪莉頓時覺得無地自容,默默撇開頭再次趁著休閒的空檔檢查背包裡面的東西。 「果然還是很在意對吧」 娜丹似乎沒有放棄繼續將這個話題當成前往地下洞穴以前的最後內容,準備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瑪莉根本不想要多聊這種男女之情,要知道目前的狀況來說,這種難得的空檔必須先將身心進行一番調整,隨時隨地都能夠準備應對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意外,哪有時間花費在無聊的對話上頭。 「哼~你不想聊這個話題的表情也太過明顯了」 一針見血的話讓瑪莉不經意的出現一絲停頓,這份下意識的行動表示讓娜丹的嘴角弧度拉得更高。 「······無聊」 瑪莉拒絕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知道自己正被這個年長不到幾歲的女性當作調侃的對象。 「幹嘛跑啦~」 娜丹的聲音逐漸遠去,瑪莉則是毫不客氣的前往兩位男性所在的位置。 地下洞穴探索有許多危險的可能性,身為四人當中經驗最為淺薄的一人,不恥下問是非常重要的學習途徑,畢竟沒有一個人從誕生至今就能解決各種疑難雜症,每個人都需要經歷過一次到數次不等的威脅才能懂得一步一步去防範事態於未然。 做功課的過程中,約翰作為領隊人物的知識與經驗都足以擔起大任,專屬筆記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大片文字看得出以前探索過各地,侃侃而談的過程中不時還會送上幾句親切的笑話緩和一下氣氛,讓瑪莉整體的學習加快不少。 「······所以要小心地下洞穴可能會有秘潭」 聽見約翰書寫秘潭這種東西讓瑪莉雙眼瞪大簡直不敢置信,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在地下洞穴發現水潭的蹤影,而且,裡面可能有一處連接到深海裡面,運氣不錯的話搞不好會發現一些平常無法看見的神祕物種。 「沒錯,這座地下洞穴之所以沒有太多學者主要還是地形過於簡單沒有特別的價值,不管是地質還是構造都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反倒是探險家們一個接著一個上岸想要親眼見證裡面的一切,理由就是其中無數的交叉路中存在許許多多未曾見過的風貌,每一處地方都是人生中不曾見過的鬼斧神工,完全就是上帝最美麗的創造物,如果見過一次就會想要再來一趟,若是發現秘景就會無可自拔地愛上這裡,那種情況就跟威廉這傢伙一樣」 約翰朝威廉微微一笑,讓瑪莉頓時明白為何兩人明明已經來過兩次卻放著其他景點不管,依舊堅持要選擇這座小島。 6 追求知識的過程不可能花費太多時間,眾人還有著探索地下洞穴的任務在身,於是差不多掐指一算就結束這次挺歡樂的對話.全副武裝的四人迅速集結在一起,再三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基本檢查,絲毫不敢有任何一點大意,生死攸關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 「各位你們準備好了嗎!接下來我們就要往下前進,途中肯定會發生許多意想不到的狀況,不過切記一件事情,千萬不能因著急而出現錯誤的判斷,冷靜沉著的應對每一種問題,不要忘記身旁還有值得信賴的朋友,困擾的事情可以馬上提出來,當然,私密一點的還是讓同性之間處理比較好」 約翰再度利用幽默的方式緩和一下出發前的緊張氣氛,不管下面的威廉是否不斷按摩眉頭搖頭表達無奈。 與比較起來相對保守的兩位男性,娜丹倒是這種略帶一點隱性黃腔的態度沒有太多不滿,瑪莉這邊也是經常會跟同學們胡說八道一番,加上跆拳道的練習都是男性居多,面對這種口味較清淡的內容擁有相當充足的接受能力。 「那麼,我們就出發吧」 約翰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從一處小樹林往地下洞穴所在的位置移動。 離地面有著一定距離的洞穴肯定不能直接往下垂吊,一來是安全性大打折扣,二來是要擔心遇到任何外力的因素都有可能導致繩索斷裂的狀況發生,如此一來就有可能身陷囹圄需要請求外頭的人進行幫忙,運氣不好一點可能要勞師動眾,影響到未來探索的行動。 娜丹率先提出一個獨自發現的一處入口,再來是約翰與威廉先後進行一番察看確認這個位置能夠連接到下面的洞穴,三人在網上經過幾次的討論過後決定以這個地點為主要進出口,而後才會在附近建立起營區。 聽完三人各自的分析與事前工作,瑪莉才知道自己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外行人,居然一點準備都沒有的跑到小島上面,連左右方向都分清不楚還談論探索地下洞穴實在是太過滑稽可笑,也正是這個原因才讓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幾次話,乖乖做一個聽命指令工作的初學者。 「就是這裡」 娜丹拉住瑪莉將人輕輕推到後面去,上前與約翰兩人進行評估測試,確保安全上面無虞。 那怕是一天以前探索過的洞穴也必須要在踏入以前進行二度試探,重新確認周圍的結構完好與否,別說一天的時間,若是前一個小時發生地震的狀況,根據洞穴的牢靠程度不同,有可能精心策畫多個月的計畫瞬間就付之一炬。 「······沒有問題,可以繼續前進!」 娜丹提高一下聲調,讓距離稍微遠一點的威廉能夠準備聽見指示。 作為領路與隊長的約翰等人自然是負責主要入口的觀察,剩餘的人可不是就此沒有事情可以去做,包括架設周圍的聯絡通訊設備與撒上一些特殊藥物避免大型肉食類或是有毒生物靠近等等,需要完成的任務多到不勝枚舉,只是,缺乏經驗的瑪莉完全是個無法動彈的人偶,除了在洞穴門口進行漫長的等待以外別無他法。 「威廉你那邊怎麼樣」 約翰詢問一下從後頭小跑步回來的威廉,兩人眼神一個簡單的交流,隨後便相互點頭繼續去做工作。 「你看,那兩人挺不錯的吧」 娜丹望著兩名男性的無言互動,臉上莫名其妙浮現出陶醉的神情。 瑪莉此時才終於明白為何一名年輕貌美的女人會沒有任何一位男朋友獨善其身至今,畢竟比起男女之間的激情四射,眼前這位女性一看就是更加喜歡男人之間「激」情四射的感覺。 「······你也覺醒了嗎」 「並沒有」 眼見兩人的對話逐漸朝著奇怪的方向移動,瑪莉乾脆直接把這個話題終結,轉移到目前的狀況上面。 承擔起重要核心內容的是約翰,至於其餘的小雜事則是交給威廉去處理,剩下的兩名女性似乎沒有任何多餘的工作需要去煩惱,聊天的時間佔去大部分,只是說句實話,尚未踏入內部以前所談論的所有內容都是一種空想,現實面臨的往往是更加殘酷。 「我們可以下去了」 約翰略顯緊張地走在前頭,獨自一人作為領頭羊先從洞穴的入口處一路往裡面移動,等到差不多十步左右便轉頭讓其他人跟上。 三人魚貫而入,順序為娜丹排在第二位,瑪莉在第三名,能力第二優秀的威廉則是辛苦一點殿後隨時確保情況是否有任何變化,畢竟兩名女性一看就是想要盡情探索的好奇目光,不可能一直浪費時間做枯燥乏味的工作從而錯失欣賞美景的大好機會。 入口處是一種裂縫,起初大概是一塊原石遭到水流與內部氣壓劇烈變化才會破開一條細長的縫隙,經年累月的沖刷逐漸將裂口增大讓深處的洞穴與海洋進行聯通,直到不久之前的地殼大變動才在板塊擠壓之下浮上水面,因此裡面景色可能依舊保持著原本的模樣沒有變化,甚至連一些未知的物種都會出現蹤跡也說不定。 「你看這裡,這是活生生的海水池!」 娜丹發現角落之處有一潭小水池,好奇地伸出手一沾,那是鹹到難以下嚥的程度。 地下洞穴裡面發現鹹水確實相對不容易,一般陸地上的洞穴估計都沒有機會見識到這種景色,運氣不好一點,明天的遊客就會錯失欣賞的機會也不一定,因此四人紛紛拿出相機進行拍攝,將這份景色收錄在影像之中作為永久的記憶保存。 「······可以用試紙檢測,最好不要用手指去嘗試,裡面可能會有寄生蟲」 威廉好心的提出建議,一旁的娜丹先是一驚,沒有料到竟然會有人出聲打招呼,隨後默默點頭表示明白。 一路上沒有開過一次口,沉默寡言的形象與本人截然不同的輕盈腳步,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便失去了本身的存在感,此時說話給人的恐懼不亞於缺乏形體的可怕鬼魅,神出鬼沒無法預測的情況讓人不經感到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嚇到了」 瑪莉毫不客氣的拆台行為讓娜丹直接翻了翻白眼,順手輕推了一下表達不滿。 這個親暱的舉動沒有映入威廉的眼中,此時的他正趁著兩名女性欣賞風景的機會跑到威廉身旁談論一下目前的收訊狀況,保證入口處的各項簡易工具都處在上線,以免到時候眾人卡在洞穴裡面將近半天至一天的時間。 「訊號接受良好······洞穴結構沒有太大變動······有害生物沒有······還可以,目前應該可以進一步往深處前進」 約翰拿出筆記本一筆一劃的進行各項標準的檢驗,確認沒有問題以後才準備繼續往下面深入。 對特殊景色仍有一絲眷戀的娜丹想要多待久一點的時間在上面觀賞,可惜今天的目標深度可不是僅僅停留在這個位置,於是瑪莉一把將人拉起來往前拖走,不管對方口中喊出多少令人感到耳朵發癢的噁心話,光是偶爾鍛鍊身體的腐女豈會是正經跆拳道高手的對手,自然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一段小小的插曲過後,眾人順著一處特殊的斜坡亦步亦趨的往下前進,途中還是倆倆互相攙扶才能保證不要在這種光滑的地面上跌倒,只是衣服的部分難免會被突起的尖銳石頭劃破一點,所幸背包的邊邊角角沒有受到嚴重的撕裂,否則裡面的工具一樣接一樣落地可是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才能將其一一撿齊。 「······小心」 度過轉彎處的時候,瑪莉一個踉蹌差點撞到石壁上面,結果身旁的威廉突然出手護住額頭才免於危難。 以剛才不小心的程度來看,柔嫩頭部若是敲到尖銳石柱必定會是大量出血的恐怖場景,尤其是一旁的娜丹正好被旁邊的發光藻類所吸引住,整個人的意識都飛到九霄雲外,完全沒有注意到同伴的狀況,至於領頭的約翰更不用多說,不能繼續給身兼多份責任的隊長更多負擔。 「謝謝,真是多虧你的幫忙」 瑪莉立刻發現到這個嚴重的問題,整個人頓時變得臉色發白,身體還不斷瑟瑟發抖。 「······跟緊我」 威廉一手抓住瑪莉的手臂,直到通過光滑地面以前都沒有鬆手。 前進的過程中,兩人身體貼的相當近,即便他們都試圖盡可能將雙方的距離拉開不要出現如此親密的接觸,無奈這個斜坡既狹小又冗長,有時候停下腳步都會出現滑動,剛開始還有抵抗的她最後乾脆直接靠上去,反正事已至此還是先以安全性為優先考量才對。 「······離開一點」 女性的瑪莉沒有任何抵抗,威廉這邊卻臉紅到耳根處,整個人使勁往牆壁移動連衣服都出現破口。 8 美麗,那是每個人對眼前所見所聽所聞得出的不同結論,整體上來說,人類感覺到的體會大同小異,好比不會有人喜歡廁所裡面的奇景卻會有人對牆壁上的廁所藝術感到佩服,其中仍然存在一點基準。 而眼前的風景便是無庸置疑的美麗,至少在這一刻的瑪莉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默默地抬起頭仰望這片有如星空般的景色,瞪大雙眼睜開嘴巴失去焦點不知多久的時間才緩緩回神,想起自己身處何處所在何方。 「如何,說不出話來的美景對吧」 約翰相當自豪的展示給兩名首次踏進這裡的女性,順便走到跟一旁的威廉拍手,似乎對瑪莉等人的驚訝表情感到相當滿意。 「等等!這裡為什麼沒有出現在名目上面!」 娜丹注意到一個奇怪的部分,立刻舉起手詢問作為領隊的約翰。 小島上的風光美景肯定都會記錄成冊,大大小小的地形都不可能會有所遺漏,不僅僅是為了推銷更多的觀光人潮,同時也是為了能夠盡可能的回報給國家以換取足夠的資金去進行下一份實驗,因此理當不會出現毫無傳聞的世外桃淵。 「你說的沒有錯,根據現行的無人小島法規,每個聯合國的成員國都有權利上來探索並將內容記錄起來帶走,說實在話,這種不算危險地帶的區域不可能會沒有人發現,不過,比起欣賞風景,各國的調查員更加在意資源,假如沒有特別值得開發的東西,那怕是將鬼斧神工的奇異之物放在眼前,那些人恐怕也不會眨一下眼,畢竟每個人的想法與感覺不同」 提到各國的科學家,約翰明顯產生一絲絲不爽快,陽光大男孩臉上罕見的出現陰影。 資源對國家來說才是重點,對鑽研於世界奧妙的科學家來說,美景只是所謂的自然現象,碰巧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產生的天然產物,擁有足夠的價值卻沒有神秘,那怕有無數的人會為之瘋狂,對看穿本質的這群人而言,恐怕跟路邊的石頭沒有太大的差別。 「······真是一群不識貨的傢伙」 面對如此景色居然面不改色的將資料記錄下來,甚至將這片星空棄之如敝,娜丹對這些科學家的印象自然差上不少。 另一邊的瑪莉根本沒有理會兩人之間的對話,眼神相當專注地注視著美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瞬間僅有威廉一個人成功捕捉到,為此,這位木訥的濃眉大眼男生不經意的面紅耳赤,急忙撇開頭將視線轉向到其他方位,刻意去避開那種目光。 「吶吶!幫我拍上一張來看看」 比起失去語言與行動能力的瑪莉,仍然清醒的娜丹自然不打算就此放棄將這片景色留在記憶與相機裡面的大好機會。 「嗯!待會也幫我拍一······多一點」 瑪莉稍微產生了一點停頓,隨後才開口多要了幾張照片準備不留遺憾。 未來逐漸開放必定會有更多的人前來朝聖,一旦人的數量變多就不能夠保證眼前這片美景不會受到破壞,說不定短短的幾年光陰裡面就會從星空變成夜晚,往後便再無機會欣賞到這種美景,於是她決定將相機裡面的多數照片全都用在這裡,反正大不了到小島上面的商店多花點錢再買幾張卡增大容量,這點小錢對打工時間不短的辛苦人來說不算甚麼。 「嗯!這一張拍得不錯」 「······我看看」 不僅是女性方這邊感到相當好奇,連兩位男性都不自覺地再度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住,久久無法將目光從這個地方轉移。 移動抵達目的地以前花費將近一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除去瑪莉休息的短暫過程撇開不談,光是在這片美景就消耗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四人不但花費時間享受這片美景所帶來的愉快,更是將一天的行程全都拖到後面,打算將剩下的時間都花在這個地方,其餘的東西就等到明天或是後天再做打算也絕對不遲。 「我說過來這裡肯定不會虧」 娜丹席地而坐,伸出手攬住瑪莉的脖子,急切表達目前的興奮之意。 當初決定要來到這座小島就是某人一意孤行的堅持,本來她還有其他更加屬意的地方,比如說南美洲的地下遺跡與歐洲的一座遺失小鎮等等,其實按照那個時候的方案,理應從西南半球一路玩到東北半球,充分發揮時間跟行程,與現在的計畫可以說是天差地遠。 「······你說的沒有錯」 事到如今,瑪莉無法指責這份莫名其妙的決定有誤,至少這片星空美景確實世間罕見,一生都不見得有過一次的機會,既然成功欣賞到就不該多言兩句,乖乖地承受不虛此行,甚至將來還有再來的想法比較實際。 「有滿足到就好!」 娜丹從背包裡面取出一份乾糧,撕開堅硬的包裝紙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將其咬下,滿意地捧起雙頰。 由於地下洞穴缺乏太陽的光線,白晝黑夜早已變得難以去推算,就算有手錶這種能夠精準計算時間的工具在手,人類的第一反應仍舊取向天空的另一端,連身體上面的狀況都是如此,好比說久久未進食的瑪莉至今都未曾感覺到挨餓,直到確認時間才發現處在飢腸轆轆的狀況,是時候該趕緊吃點東西填點肚子。 「我們也坐下來吧,兩位不會太介意吧」 約翰拉著一旁仍在檢查外頭訊號的威廉,不疾不徐地跑到兩女的身邊坐下。 換作不久之前剛相遇的第一印象,那個時候的瑪莉肯定不會讓花花公子型的男性跑到身邊,這種油嘴滑舌卻沒有能力的男人是她最厭惡的一種,當然,那種冷冰冰不說話又成天擺著一張怪臉的男人也是一樣,都是屬於不能相處的類型。 不過,頂著一張花花公子的面容卻做著一位領袖該做的事情,凡事都親力親為做到盡善盡美,甚至不在意自身安危執意在前頭為眾人開路的男人與一位外冷內熱不善言辭卻小心謹慎重視團隊之中每位成員,明明是個粗壯大男人卻不敢跟女生進行互動,這樣的兩種男人倒是她相當認可的對象,完全可以當成朋友來對待。 「好吃!」 約翰拿出一份乾糧,一口咬下細心咀嚼,盡可能多將那份滋味留在口腔之中。 與其他三人的簡潔版乾糧不同,這位領隊似乎在伙食方面有著相當程度的計較,明明大家都是五穀雜糧類,這位帥哥偏偏就要與眾不同,刻意挑選價格稍嫌昂貴卻有著不輸牛肉味道的頂級乾糧。 「領隊給我一口!」 明顯對乾糧難吃味道感到絕望的娜丹顧不得嘴角邊的口水沒有擦乾淨,立刻舉起手要求約翰將食物分出來。 「不可能,這是我的寶貝,如此珍貴的食物就是要在美景與同伴的簇擁之下享受,不僅能感受到食物本身的美味還能看見你們渴求的眼神,對於一個領隊來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難得」 約翰刻意做作的態度果然激起某人進一步想要爭奪的慾望,一頭猛獸緩緩從地上起身,雙眼綻放出尖銳的光芒,手迅速一伸直取食物。 然而,身經百戰的人絕對不會沒有任何防範,因此第一波的進攻自然是以失敗收場,只是娜丹的決心絲毫不落後,一而再三的瘋狂出手就是為了能夠成功搶奪到那份食物,兩人從起初的隔空對戰逐漸變成近距離雙手交纏,從外行人的角度根本看不出誰略佔上風跟優勢。 「······不好意思,那個傢伙就是個頑童,常常喜歡做出這種惡趣味的玩笑」 威廉無奈的輕扶額頭,似乎早已對約翰這種個性感到放棄。 「沒關係,只要他們兩個人覺得快樂就好」 望著兩人嬉戲打鬧的模樣,瑪莉倒不覺得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反倒相當羨慕這種直來直往的相處模式。 過去在學校時期就因外貌跟身材而受到突出對待,加上本人的個性冷漠剛烈導致經常會發生一些不必要的問題,結果就是不管男女哪邊都討不到便宜,女方那方極盡所能的抹黑批評,甚至私底下散發出一堆謠言,男方則是偶爾嘴上多帶兩句嘲諷,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所以,她其實非常羨慕約翰跟娜丹的這種相處。 「······我不懂」 威廉大概不能理解瑪莉的感覺,只能困惑地看著一旁的兩人繼續嬉鬧。 「恩,不懂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兩個人大概也做不到那種程度」 眼見娜丹直接撲到約翰的身上將人當場壓倒,奮不顧身地將嘴湊到食物上面狂舔兩口宣示主權,瑪莉突然覺得也許所謂的美好人際關係僅僅只是外人的想像,真正發生在現實當中的情況往往都是缺乏美感與華麗,剩下的全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景色。 10 即便在洗澡過程中遇到許多意外的阻礙,包括某位女性打死不退的糾纏不斷伸出鹹豬手的劣質行為,這些情況都讓人感到不堪其擾,瑪莉乾脆趁著對方抓住胸部的那一瞬間直接將人拉進行,頓時讓娜丹變得渾身濕透,好不容易穿上的衣物只能盡快再去替換一遍,情況可以說是自作自受的典範。 經過這一次的教訓,就算是百折不撓的人也不得不低頭認錯並選擇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畢竟接下來的行程還有幾天的時間要度過,不能為了一點小事情就將僅剩的幾件衣物全都浪費在這種地方,幾番糾結之下才一臉人生無望的從臨時沐浴間裡面離開。 「······這也需要去考慮?」 瑪莉不解地望著某人落寞的身影,實在搞不清出同為女人究竟有何差異到需要搓揉亂摸到這種程度。 所幸在娜丹遠離之後便再無干染的人出現,約翰明顯在監視之下不敢亂活動,這種情況不管有甚麼樣的理由,只要莫名闖到兩人的帳篷附近就必定會被貼上問題人物的標籤,除非是真的打算拚盡人生中的信譽跟社會地位,否則一般正常的情況之下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傻事,何況,威廉那邊似乎還沒有消氣,短時間內應該會充當起保護兩位女性的護花使者,直到同伴死去那條偷窺的低俗心態。 「呼,洗澡果然還是很舒服的一件事情呢」 瑪莉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相當舒爽的回到不遠處的帳篷換上一件輕鬆涼爽的服裝。 先不說月份,小島緯度與地形影響整體的氣候導致此地長期處在低溫狀態,地面之上能夠看見大量的平地與小山丘,與陸地上頭平均較低的面積不同,底下擁有無數的地下洞穴蜿蜒崎嶇,換做海拔可能幾千公尺不止,正因如此,至今為止尚未有任何一支隊伍成功將完整的海面下地圖畫出一個模型,只能說是難度上面給予的考驗實在是超乎想像之外。 「嗚······人家的衣服就這樣又濕了一件」 娜丹明顯對某人的行為感到相當不滿意,噘起嘴不斷用手指在地上畫圈圈。 「自作自受,都是你自己的錯誤,不要亂出手摸這裡那裡不就沒有甚麼問題」 瑪莉可不是那些一下子就無法招架的男性,別說娜丹在面前假哭裝可愛討同情,就算是真的在面前大哭也沒有用。 「嗚嗚,幹嘛這個樣子,人家要是到最後沒有任何衣服可以穿著就是你的錯啦~」 自暴自棄的娜丹開始在地面上翻來覆去,看上去跟一名幼稚小孩差不多,令人不禁感到相當的頭疼。 若不是到目前為止的相處讓瑪莉非常明白眼前的女性既充滿知性又善解人意,真的會冷眼旁觀到最後,甚至心情不快到乾脆地轉身離開這個地方,只可惜,不管面前的這位同伴是為了掩飾被約翰看光身體的害羞還是別有用意,捨命陪君子似乎是唯一的選項。 兩人互相隨意地聊了一會天,大致上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內容,除去小島第一天的心得感想就是對明天要去的地方有何期待之類,這些完全可以等到之後再談的東西擺在檯面上就顯得無趣許多,畢竟真正的感動必須是依靠雙目所視結合當下的心情才能夠有所反應,嘴上說了再多都無法真正的得到滿足。 「我出去走走」 一直聆聽無趣的話題讓瑪莉感到些許的疲倦,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到外面去散一下心。 來到帳篷的外頭,一望無際的夜空宛如與當時在地下洞穴所見到的那番美景重疊在一起,漆黑如墨中不管是星光閃閃還是一片碧綠亮光都是如此,依舊是如此賞心悅目令人難以轉移視線,不得不讓人感嘆到世界的創造物是如此的美麗,比任何人造的物品景色都更加耀眼奪目。 「······嗨」 瑪莉注視著遙遠天空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大概是擔心夜晚著涼的關係,威廉穿著較為厚重的服裝坐在室外設置的板凳上,雙手捧著冒著熱氣的飲品,從難以辨識的深色進行判斷應該是熱可可,當然也有可能是咖啡,至少從她的角度來看幾乎不能夠進行確認。 「······我比較怕冷」 注意到好奇視線的威廉以為瑪莉是對大熱天喝冷品感到疑惑,於是大方地承認體質比較害怕寒冷。 「沒有關係,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太一樣」 瑪莉緩緩坐到椅子上,眼光不自覺的偏移到威廉身後的帳篷。 作為色情化身的代表人物,約翰能夠獨自反省一下那種令女性感到困擾的行為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問題是,若是為此一蹶不振甚至影響到之後的團隊活動可就是得不償失,要知道這位領隊在隊伍之中的地位遠遠高於在場的每一個人,能力方面自然無庸置疑。 雖然冒出這樣的想法對娜丹來說非常無情又過份,可是,瑪莉寧可犧牲一下某人的色相去擺明約翰的事情,趕緊讓心情低落的隊長重新回歸到該有的狀態,反正要做出貢獻的人不是她,俗話說的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如此。 何況從兩人目前的交流互動來看,這點小事應該也不會鬧出甚麼大新聞, 「······不好意思」 正當瑪莉滿腦子裡面都是如何陷害娜丹去出賣色相,旁邊的威廉突然默默地開口表示出歉意。 「沒有甚麼,這件事情受到傷害的人是娜丹,我基本上都有做好防範措施,不會那麼容易被對方看見身體,所以你不需要擺出這樣難受的表情」 瑪莉絲毫不介意的露出笑容,試圖讓那張略顯扭曲的臉蛋盡量回復到正常一點的狀況之下。 整件事情沒有太多需要計較的地方,真的要算帳也該是讓娜丹去跟約翰討回,不管是她還是威廉都沒有理由留下太多不快的想法,更不需要為此不斷沒完沒了的一直討論這個話題,畢竟連當事人都沒有進一步去追究。 「······可是發生這種事情難道不會讓你們女生覺得不舒服」 「會,不過比起這點小事,一直不斷地進行討論才是最不愉快」 瑪莉情硬的語氣順利將心裡的想法傳達出去,這下子頓時讓威廉明白持續介意下去只會惹得氣氛相當沉重又難受。 作為正常的女生自然都不喜歡被一般的陌生男性看見身體,根據情況與程度會產生截然不同的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問題是,對她來說最令人感到厭煩的不是這件事情發生當下所產生的感覺,而是過了一段時間卻依舊能夠不間斷地聽見不同的人重複提及,耳邊宛如出現蒼蠅般的叫聲才是真正無法接受。 「······今天的探索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滿意」 威廉思考了一會才得出一個比較好進行對話的內容,盡可能不要再將話題轉移到先前的偷窺風波上頭。 「嗯!星空的景色果然是難得一見!那種碧綠的光芒究竟是甚麼東西!為什麼能夠在地下洞穴生長,如果拿到外面去可不可以養活!還有,我想要一份清楚的前進路線地圖,這次過後會有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出門旅遊,為了不讓下次的旅程中出現太多問題還是盡早做好準備比較好」 一談到旅行的事情就讓瑪莉幾乎沒有辦法停下,尤其是這次所見到的地下洞穴實在是太過美麗的存在,僅來一次簡直是人生中的一大損失。 「······地圖我這邊有,等到後天結束過後就手抄一份留給你」 聊到這件事情讓威廉的嘴角多出一份該有的弧度,看得出本人總算將那些無意義繁雜的事情全都拋之腦後。 光是地下洞穴的話題就能有無數的內容暢談,尤其是瑪莉宛如有一萬個為什麼的問題可以開口,劈哩啪啦的將一堆東西全都丟給別人解疑,換做其他人肯定沒有辦法將這些難題解決,也只有對此同樣感到興趣並進一步學習的人才會知道。 「那種植物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一個定論存在,許多國家似乎都有些眉目卻沒有對外進行任何公開發表宣言,現階段應該還是屬於神秘物種之一,估計要多過個幾年的時間才會看見準確的資料,不過,這件東西本身會產生某種特殊的反應,如果沒有特別想要救好不要試著帶走,以前有個人隨身攜帶結果在上飛機之前遭到當場扣押,據說審查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被安然無事的放出來」 談到發光的植物,威廉說的話非常嚴重謹慎,嚴厲警告瑪莉千萬不要嘗試將東西塞進包裡。 國家之間都統一要跟一般民眾保密,恐怕不是想像中的小事情,就算是有著冒險精神的她也不敢正面那些全副武裝的軍人作對,於是這個計畫便就此胎死腹中,連本來塞在口袋裡面的土壤都偷偷扔掉。 11 「看起來這個小島還有許多不能夠說出來的祕密呢」 瑪莉不禁露出苦笑望著地上剛撒出去的土壤,單手托著下巴略顯無奈的搖頭。 不知名的發光植物、團團包圍小隊的職業軍人、不允許帶出小島外頭的各種當地物種,如此嚴苛的管理程序堪比軍事機密,莫非裡面真的有一些民眾所不能知道的奇怪東西隱藏在其中,越是刻意去保護就越是讓人產生懷疑,相信這種狀況決不是她一人有興趣,大多數的人也是同樣的情況。 「······這種話最好不要亂說比較好,沒有人知道為了封口會做出甚麼可怕的事情」 謹慎的威廉連說話都不敢多談上兩句,明顯對所謂的秘密抱持著敬而遠之的想法,不希望去攤上這波渾水。 作為有著良好前途與未來的學生,瑪莉自然也不想捲入任何意外與風波之中,間接成為將來前往職場時所面臨到的另類降格履歷,要知道沒有人願意在這種難以找到工作的年代多跑幾間公司去浪費體力。平平穩穩地踏進大公司,拿著還算優渥的薪水過上一般上班族的正常早出晚歸行程,每天都能夠滿足一點點小慾望,不管是吃喝玩樂還是將來的投資保險都能一手掌握,等到年紀一到便退休享受環遊世界的幸福後半身,這樣的人生才是正常人所需要。 繼續談論一會過後,威廉杯子裡面的熱氣早已散去,裡面的內容物早已乾涸,於是起身前往帳篷裡面泡上第二杯,準備再多花一點時間跟瑪莉進行兩人的對話,可見雙方在話題方面還是有相當程度的共鳴,那怕過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停下的跡象。 「機密嗎······」 瑪莉起身活動身軀,眼光從桌椅轉回到熟悉的夜空。 世間上究竟還有多少神秘的存在是政府刻意隱瞞底下民眾,那些曾經喧囂一時的宇宙生物傳說是真是假,外星物種入侵過的痕跡是否人為,那些刻印在久遠歷史石碑的文字所描述的內容光怪陸離,給人留下無限的想像空間。 「你還不睡呀」 威廉沖泡熱飲的過程中,娜丹一臉倦意的從帳篷裡面爬了出來,身形姿態宛如可怕的殭屍。 與習慣熬夜晚睡讀書的瑪莉不同,包括約翰在內的兩人都是屬於那種早睡早起類型,一天之內不管體力消耗的多麼輕微都會在固定的時段休息,隔天一大早就開始精神奕奕地揮灑青春,反倒是威廉那種看似生活規律的人跟她一樣都是晚睡晚起。 「我跟威廉還在聊天,晚一點就去睡」 尚未超過十二點以前對瑪莉來說仍然是工作時間,比起躺在床上數羊還不如聊天做事來的舒服。 「是這樣喔······對了,你們兩個人似乎挺不錯的」 娜丹伸出手鉤住瑪莉的小腹,整個人將身體直接靠了上去,連臉蛋都毫不客氣的貼在一起。 「沒有你想的那些事情」 瑪莉知道娜丹會出口的唯一理由就是想稍微談論一下她與威廉之間的進度,是否有機會成功湊成一對。 茶餘飯後總是喜歡聊到一些有關男女情愛的話題是可以理解的部分,只是,才相處短短的半天時間,算上認識到後面前往地下洞穴估計都沒有一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這樣短暫的過程中又能夠體會到多少好感,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兩人是否能夠稱作朋友都相當難說。 「是嘛,真是無聊」 沒有得到想像之中答案的娜丹一臉彆扭的嘟起嘴巴,無趣的回到帳篷裡面準備好好休息。 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瑪莉立刻將剛才那些毫無意義的話丟到一邊去,繼續抬起頭挑望一輪明月與周圍點綴漆黑夜幕的繁星,原本略感不快的心情頓時好轉不少,果然,人在不快樂的時間就該好好欣賞美景才能放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你的心情似乎挺不錯的」 威廉雙手捧著呈滿熱飲的杯子急急忙忙從帳篷裡面出來,看得出不願意讓瑪莉花上太多時間進行等待。 「不要太急,時間還有很多,我們可以慢慢來」 看著一位大男人居然像個小孩一樣如此毛躁不安,瑪莉不禁露出一份天真的笑容。 這樣的人與其說是戀愛對象不如說是一位需要別人照顧的弟弟,從見面的時候就不會跟女性相處,聊天的過程中也是完全不知道該講些甚麼,整個人宛如青春期的少年根本不懂相處之道,別說跟她在一起,那怕是在未來的某一天遇見喜愛的女性,恐怕兩人光是要同居在一起生活就會出現許多意想不到的意外。 「······不好意思」 發現自己不成體統的模樣讓威廉不禁感到害羞不已,趕緊將杯子放置在桌面上,回復到該有的冷靜狀態。 「沒事,剛才我們聊到哪裡了······」 瑪莉迅速轉移話題,將重心從杯子換到之前斷續的內容上面。 本來就暢談一個小時的關係,時間上面還是需要多加注意,不能為了聊天就將明天的行程打亂,要知道探索這件事情對體力的要求超乎想像之外,如果不將身體的狀況調整到良好,一旦再度發生類似今天的那種過度換氣,這次就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出事,所以兩人聊了幾分鐘的時間便趕緊回到帳篷裡面準備休息。 「呼······嘎······呼······嘎······」 剛踏進帳篷裡面的瑪莉頓時感到內心一沉,推開簾幕驚覺裡面居然不是野獸而是娜丹! 驚天地泣鬼神的吼叫聲響竟然是從一名年輕女性的口中傳來,這一點本來就足夠令人感到震驚不已,以前在牧場跟別人借住一晚休息的她曾經跟無數畜牲一同生活,那個時候的夜晚根本無法安心入眠,大分貝的噪音將耳朵跟精神都一併摧毀殆盡,而眼下的狀況跟當時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的天呀」 瑪莉往地上一躺,閉上雙眼試圖盡可能以暗示的方法將自己逼入夢鄉,結果自然是毫無效果可言。 人類究竟是如何才能辦到這種震耳欲聾的聲音實在是難以想像,更可怕的是,娜丹本人竟然能夠不為所動的繼續沉睡下去,彷彿這種噪音根本就不算是甚麼大事,跟一般平常的寧靜夜晚相差無幾。 「······哀」 瑪莉這邊可就無法忍受下去,直接從帳篷裡面跑走,前往熟悉的座椅上繼續凝視夜空。 休息對身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雖說每個人的體質方面有差異存在,不過正常人都會受到一定程度上面的影響,尤其是像她這種對睡眠品質有著相當程度要求的人,基本上一晚上沒有好好休息,隔天就會出現全方位能力值下降的狀況,嚴重一點連走路都會變得不太穩定。 「······沒有想到居然會用到這個」 瑪莉從口袋裡面取出一粒小藥丸,放在手掌心裏面肆意把玩一番。 旅行經驗豐富的她遇到許多阻礙,當中就有同行之人中與娜丹有著相似點的旅伴,不同的點是,跟這種猛獸叫喊相比,那些人都是一些小貓小狗的程度,完全可以忽視當作空氣,正因如此,為了以防萬一,立即性發揮作用的安眠藥是絕對必須的一種物品。 可是,這種藥物吃下去都一定會出現一些副作用,其中包括頭暈腦脹身體不舒服,嚴重一點的甚至會影響到經期的運作,可以說是一種未爆彈的東西,如果沒有必須服用理由最好是敬而遠之。 瑪莉手中這一粒是目前後遺症中最為輕微的一種,即便如此,運氣不好的狀況依舊有可能會導致明天晚上出現各式各樣的問題,若是情況加劇,到時侯連旅行這件事情都要進行提前的取消。 「咦?」 正當瑪莉陷入兩難之時,威廉也正好從帳篷裡面走出來,同樣是一臉疲倦的表情,手中還抱著某種沉重的物品。 那種大小的物品應該是毛毯之類的尺寸,長方形的體積來推算又可能會是床被之類的東西,不過,作為露營經驗豐富的人,她非常清楚這種還有支架的內容物究竟是甚麼,於是立刻上前詢問道: 「莫非這個是簡易型帳篷!」 宛如抓住救命草的瑪莉雙手一拍,眼神中頓時露出閃耀的光芒,興奮地看著威廉。 「······睡不著嗎」 威廉往女性帳篷那一邊望,閉上雙眼用耳朵仔細聆聽,馬上就明白所發生的問題,一臉同情的望著瑪莉。 這個時候,她從男性帳篷裡面聽見巨大的打呼聲,即便聲量不比娜丹卻已經超越一般人該有的正常範圍,立刻明白某人為何放著好床好被不睡,偏要跑出來多去做一份簡易型帳篷休息,理由非常簡單,兩人都有一個吵死人不償命的同伴在。 12 「我可以一起睡嗎?」 瑪莉不加思索地提出建議,眼饞的望著威廉身上的簡易型帳篷。 休息所需要的一切都在面前,只要能夠爭取到一席之地就能確保今天晚上不要夜宿戶外或是吃藥強硬進行睡眠,可以說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早已疲憊不堪的她自然馬上提出請求,腦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趕緊鑽到被窩裏面睡上一覺,讓身體迅速進入休息狀態好好放鬆一下。 「······這樣不好吧」 威廉一臉困惑地望著瑪莉,相當不願意的撇開視線。 一男一女同住一間屋簷底下會發生甚麼事情可想而知,乾柴烈火碰撞在一起可能會產生的意外無人不知,尤其兩人都是年輕氣盛的時候,誰能保證漫夜長長的大好時光不會發生情愛之事。 「拜託!我真的好累想睡覺!」 瑪莉雙手牢牢扣住威廉的肩膀,以充血的眼球與痛苦不已的表情凝視著威廉。 男女情事,對她來說比起這樣的小問題,還是趕緊躺在被窩裡面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說句實話,光是佇立在森林之中浪費時間仰望天空就已經足夠令人感到不安,何況時間目前正一點一點的流逝消失,沒有人能夠保證待會馬上就能夠入眠,培養情緒進入夢鄉也是需要花上不少功夫,加上這些就肯定會耗掉二十分鐘以上不只。 「······我知道了」 受到瑪莉強大氣勢的壓迫,威廉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決定放棄掙扎,乖乖地準備架起帳篷。 簡易型帳篷,這種方便的工具與那些一般的那些不同,不需要花費大把的時間打釘子撐起支架,只需要事先照著說明手冊裡面的內容將每個零件都預先安排到正確的位置上面,輕輕一開就能製作出一個小型的臨時小帳篷。 「······兩個人不太好住」 威廉將簡易型帳篷打開卻發現裡面的空間實在沒有辦法容納兩個人的大小。 一個大男人的身材就已經相對困難,若是再多出一個女性,基本上頭跟腳一定會有一方暴露出在外面,就算夜晚與白天的溫差不大,一旦受寒無疑會感冒生病,這樣一來倒不如硬回到帳篷裡面跟野獸們睡覺還比較好一點。 「我不管!」 已經累到不想活動的瑪莉乾脆的擠到簡易型帳篷裡面,以雙手抱雙腳的姿勢閉上眼睛準備進入夢鄉。 既然無法伸直雙腳就捲縮起來,如果空間不夠就盡可能往邊邊角角貼上去,反正跟無法入眠相比,一天晚上的睡姿不良也不是一件大事,頂多就是隔天早上需要做一點活動體操舒緩筋骨,這一點小事完全是能夠接受的範圍。 「······那好吧」 眼見人都直接躺了進去,威廉知道這下子也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除非將人從裡面硬挖出來。 瑪莉縮到帳篷裡面不久感覺到渾身有點發冷,剛才從女性帳篷裡面跑出來的過程中忘記多披上一件衣服保暖,導致裡裡外外僅有內衣跟短袖短褲睡衣,這種裝扮放在房屋裡面倒是還算普通,放在大自然中就顯得相對不保暖,微風輕輕吹撫而過便能感覺到一股劇烈的寒意。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腰椎附近逐漸感受到一股暖流,原本冰涼的身體逐漸回復該有的溫度,帶著這份連同內心都包裹住的熱意,她成功進入夢鄉之中。 那天晚上的夢境相當真實,瑪莉在迷迷糊糊中驚覺一名帥氣沉著的男人正露出該有的淡淡微笑,手掌輕輕地貼在臉上,順著額頭、眼眶、人中、嘴唇到下巴這些部位一路滑過,然後,那個人以一張略顯悲傷的面容注視著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個人有著許多說不出口的話。 「······?」 宛如一晃神的功夫,睜開雙眼的瑪莉赫然發現帳篷的外頭能夠看見足夠的亮光,大概是夜晚已經度過,總算重新迎來嶄新的白晝。 與想像中可能會一宿難眠的情況不同,簡易型帳篷提供的空間或許不夠大,舒適程度卻跟一般類型沒有太大的差別,底下有小軟墊的關係讓腰部的位置不會有太大的壓迫,並沒有野外露營起床時那種渾身痠痛的感覺。 「······原來如此」 從帳篷裡面爬出來的瑪莉赫然驚覺底下的墊子不是帳篷本身附上,而是某人貼心的將其設置在底下,目的估計是為了不讓腰部受到傷害。 「······早上好」 率先起床的威廉一如既往地坐在位置上,雙手上捧著熟悉的杯子,裡面有溫暖的熱氣不斷冒出。 「早~」 不知道是沒有吃早餐還是血糖血壓指數過低,瑪莉覺得頭腦有些微暈,想都沒有想的拿起杯子趕緊抿上幾口。 一股暖流入胃的瞬間,身體頓時變得舒暢不少,一時之間短路的電腦也逐漸恢復到正常狀況,仔細一看才發現桌面上唯一的鐵杯是威廉剛才品嘗的熱飲,因此毫無疑問,兩人肯定是出現了間接接吻的情況。 「不好意思,你的可可味道真不錯」 瑪莉不為所動的感謝威廉提供的熱可可,毫不介意的再度喝了一口,持續的給予胃部足夠的溫暖。 一大早天亮不久的清晨確實有些寒冷,比起乾糧那種僅剩營養卻味道不足的食物,一杯熱飲對活化身體的效果才是真正的出類拔萃,搭配上輕鬆的暖身體操運動,想必能夠在短時間內重新恢復精神。 換作過去的威廉可能又會滿臉通紅不好意思,如今的他總算是習慣了一點跟女性的相處,不客氣的端出一包乾糧細嚼慢嚥,順便起身回到帳篷裡面又泡了一杯熱可可,繼續保持相同的姿勢雙手抱住鐵杯。 「既然那麼冷,要不要起來動動身體」 眼見威廉怕冷到這種程度,瑪莉決定直接帶人到附近活動筋骨。 停滯不動才會讓身體逐漸感到寒冷,一旦進行激烈的運動就能盡快將這種感覺驅散,這不僅是前人總結出來的智慧結晶,同時也是她決定最好的一種辦法,於是伸出手拉著對方往空地的方向小跑步移動。 「······他們還是帳篷裡面,還有我們的行李,那些······」 「不要說那麼多!趕緊運動吧!」 瑪莉不管威廉說了甚麼,就是硬要拉著對方一同進行簡單的運動,短時間內不打算將人放過。 小島上面大部分都是軍人跟觀光客居多,前者每天都要出操進行訓練,因此沙灘跟平原上面都能看見這些人的身影;後者當中有一部分人也是相當注重身體上面的保護,例如專業的探險家跟嚮導,這兩種人都需要扛起更多的責任跟工作,若是沒有一副強健的身軀可就無法撐起整個隊伍。 「早」 由於小島周圍可見的範圍裏面有不少人正在跑步的關係,瑪莉逢人便問好的行為獲得許多人的好感,不少人都是以一張笑臉進行回應。 跟在她身後的威廉自然也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他人的招呼,這位外冷內熱的男人剛開始只會點頭,隨後慢慢理解究竟該如何露出笑容甚至是揮手跟這些人問好,當然,遇到女性陣容依舊沒有辦法保持正常狀況,眼神始終會不自覺的轉移開。 「我差不多了!」 跑了小島四分之一圈的瑪莉發現時間上面過了十多分鐘,身體上面已經逐漸暖合起來,是時候該回到營區去休息一下。 「······好」 與略顯喘氣的瑪莉不同,威廉連一口大氣都沒有喘,體力方面的優劣可謂一看便知。 從昨天一起在地下洞穴行動的過程中便讓她確信約翰等兩位男性都是平常專注鍛鍊身體的人,別看約翰的整體感比較瘦弱一點,實際上可是一名擁有八塊腹肌的健美男性,如果將上半身一脫必定能夠吸引無數的女性為之瘋狂。 「你平常有做甚麼鍛鍊嗎」 回到營區前的一小段路程,瑪莉好奇的開口進行詢問,想要知道威廉究竟是為何要保持如此完美的身材。 「······沒有甚麼,就是正常運動,每天吃喝的量都盡可能固定在一定程度,除此之外沒有額外的鍛鍊」 聊到身材的部分,看得出威廉似乎並不是非常在意,甚至沒有對自己鍛鍊出來的肉體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興趣,彷彿能夠成為健美男的唯一理由就是隨性。 別看瑪莉是個凹凸有致的美女,當初在高中時期可是非常容易長出贅肉的類型,每天熬夜讀書學習換來的是一具連走路都會感到氣喘的羸弱身軀,若不是有幸遇到一位教練幫助,估計這輩子都會跟探索這件事情無緣,畢竟基礎身體條件都沒有的人根本不可能有前進地下洞穴的體力。 「真羨慕你」 想到自己每天都奮力鍛鍊才有這種結果,一旁的威廉卻是一派輕鬆的變成型男,瑪莉的心裡無疑會產生一些忌妒之情。 13 「······你說了甚麼?」 威廉明顯沒有聽到瑪莉的喃喃自語,一臉困惑地望著心情略顯低落的同伴。 「沒事」 瑪莉不想開口說出那些帶有負面情緒的話語,尤其是當中完全都是個人的問題,與別人根本扯不到上任何一點關係。 面對突然間閉口不回的狀況,威廉又豈會不知當中肯定有一些難以言喻的部分,於是默默地走在後頭不發一語,畢竟他不可能知道對方的心境轉境,何況對象是一名年輕女性,要理解想法簡直比登天還要困難,與其浪費時間去猜測倒不如讓時間去解決一切。 氣氛相對之前比較沉悶的兩人一直都沒有進行對話,這種相當難敖的氣氛實在不適合瑪莉這樣的人,何況搞出這種狀況的本人就是她,犯錯的人理應將問題解決才行,於是緩緩停下腳步轉過身開口說道: 「那個······」 「喂!」 正當瑪莉要開始跟威廉解釋,身後傳來的熟悉聲音突然將話語給打斷。 大概是昨天晚上一覺到天亮的關係,娜丹顯得精神奕奕充滿力量,不僅馬上動手製作起看上去就非常營養豐富的早餐,順便還幫助他們三人弄了一桌熱騰騰的蔬菜湯,算的上是野外中難得一見的美食。 「味道真的不錯」 瑪莉親口品嘗一番,發現早餐的食物先不提,光是這一鍋蔬菜湯的未來就比一般的好上許多。 說話遭到打斷的她原本想要告訴娜丹稍微等一會,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伸手直接將人拖到營區裡面,順便盛起一碗熱湯,動作行雲流水不給別人一點反應的時間,等到要準備反抗的時候卻已經吞下了第一口,與此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飽足感立刻湧上到全身上下,腦中的其他念頭全都一消而散,剩下的僅僅是再來一碗。 「對吧對吧,這可是我很努力做出來的清湯,多喝一點不要客氣」 娜丹的碗裡倒沒有太多湯,反倒是蔬菜的部分非常多。 加入大量真空包裝的蔬菜與幾瓢鹽巴所作出的湯頭或許比不上家中的料理,可是,在這種荒郊野外的樹林之中光是要喝到一碗湯都相當不容易,蔬菜這種珍貴的物品更是難以入手,因此瑪莉斷定這一包蔬菜的價格絕對不便宜。 「不好意思讓你破費了」 想到娜丹為了素未謀面的同伴們準備如此珍貴的東西,瑪莉就覺得自己先前不斷先將他人進行形象上面的固定,擅自將人斷定成壞人的作法是一種卑劣且需要好好改善的行為,至少不能只想到最壞的狀況,有時候還是要考慮一下比較好的情況。 「沒事沒事,這點小東西有需要隨時都可以給你,我的包包裡面還有幾罐」 娜丹大方的將蔬菜從背包裡面取出,一臉絲毫不介意的遞給瑪莉一罐。 「······娜丹是有錢人」 瑪莉將心裡所想倒的話語直接脫口而出,想要確認一下令自己感到困惑的理由究竟是對是錯。 這份大禮來的太過突然又毫無徵兆,換作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如此隨意的將一罐可能要花上幾周打工薪資才能買下的東西交給認識不久的朋友,當然,有些打臉衝胖子的人可能會作出這樣的行徑,不過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跟錢過意不去。 這一罐對口袋深度足夠的人來說倒是便宜貨,富家千金與市井小民有著天差地遠的價格觀念,有些人拚了老命才能賺取到的高薪或許就是這些有錢人每個人躺著收的數量,這種巨大的差距之下,價值觀會產生不同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瑪莉並非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更不希望兩人之間的關係為了一點小事情而出現變化,只是單純想要跑過這個念頭才會突然提出來,完全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問題。 「你想多啦,這些是我叔叔在鄉下種植,反正還有不少多餘的新鮮貨才會給我」 娜丹有些無奈的露出苦笑,毫無疑問是這種問題感到相當習慣。 「知道了······我只是好奇隨便一問」 瑪莉並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想法,擔心深入的結果會讓雙方的友誼破碎。 有錢人家會刻意隱瞞就必定有害怕的理由,身為外人本來就不應該過度介入到其中攪和,說穿了,就算真的知道答案又有何用,難道要利用別人去借錢投資,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她所希望的結果。 「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並沒在意這點小事情,大手大腳的習慣是以前當過領隊才會出現這種問題,那個時候為了將隊伍整合總是需要將大部分的責任都背在身上,包括採集與財務的工作全都是一手掌握的關係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而且過去高中時期就是班上的財務管理,用錢的額度不知不覺中逐漸往上攀升······真是糟糕透了」 談到過去的事情,娜丹臉上明顯浮現出不快的表情,整個人既無奈又煩悶的雙手抱胸。 「恩······對了,今天我們是要跟著原本道路前往相同的地點再轉,還是換一條嶄新的通路」 瑪莉知道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下去,於是話鋒一轉,立刻移到待會的行程上面。 整合隊伍中並將大部分的責任扛在肩膀上或許是合理的一種解釋,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一口氣掌握大量的錢財在手中,那怕真的要去購買一些宿營器材跟其他的工具都會有人在一旁監督才對,莫非所有人都對自己所花費的錢感到不在意,這種事情實在是說不過去。 既然眼前的娜丹刻意要隱瞞過去就表示裡面肯定有一些不能說出口的秘密存在,身為一名外人自然是沒有多嘴的餘地,瑪莉知道兩人的關係沒有親密到足以暢所欲言的程度,只能迅速將嘴閉上不再多說甚麼,以免繼續下去會影響到雙方的信賴。 「今天似乎要去一些特別一點的場所,行徑的路線上面應該會跟之前截然不同,不過好消息是體力方面的開銷似乎沒有之前的巨大,除去一段比較難走的小路,其他部分沒有太多的問題······那個色鬼是這麼跟我說,誰知道這些話究竟是真還是假,真是讓人感到相當不安」 談到約翰,娜丹臉上依舊有著不少怒氣,看得出短時間內都不可能輕易原諒對方。 這件事情無法解決都是瑪莉的預料之中,誰叫犯錯的那一方事後僅僅留下一句道歉,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都沒有進一步的示好動作,該不會是以為說明行程這種領隊的工作也能當作和好的理由,如果真的是抱持著如此愚昧的態度,估計到旅行結束以前都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我們回來了」 回到營區的瑪莉率先跟約翰打招呼,算是釋放出友好的善意。 「歡迎回來!我做了幾道小菜,要不要試試看味道!」 兩名女性中總算有一人願意開口說話,約翰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立刻進行善意的問好。 作為本來就沒有被看光的女性,瑪莉的原諒算是意料之中的情況,然而,另一邊的娜丹卻絲毫沒有理會這份熱情,反倒是冷冷地瞪了一眼,然後回到自己所製作的蔬菜湯身旁,毫不客氣的重新點燃爐灶,準備再煮一次,完全沒有接受的意思。 「······再接再厲吧」 別說娜丹沒有給好臉色,連好友的威廉都是一臉嫌棄的表情,似乎前途仍處在多災多難的狀況。 瑪莉已經算是開了一個好頭,至於接下來的局面會如何進行下去就不是她所能猜測,畢竟事在人為,假設約翰希望一靠外人的幫助解決,事情肯定不會有好轉的跡象,所以接下來才是關鍵,努力付出才會有轉機的希望。 早餐在男女雙方分開的狀態下進行,女方這邊提早享用的關係導致早一步填飽肚子能夠花費更多時間在聊天對話上面,順便還拿出地圖探討一番,反倒是男方的兩人居然沒有任何一點談話,感覺上,威廉才是被看光身體的那個人。 「吃飽了!我們準備一下出發吧!」 約翰無奈地將食物趕緊攪和在一起,根本沒有機會去品嘗一下當中的味道便急急忙忙地收拾餐具。 既然馬上就要繼續今天的地下洞穴探索任務,威廉自然是一語不發的前往帳篷做足準備,身為隊伍的最後一人兼通訊,職責之重可謂是全隊之冠,因此需要多加檢查幾遍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另一邊的瑪莉跟娜丹則是慢悠悠的回到帳篷,包括整理餐具跟一些其餘的必備品都扔給男生去解決,打算當一天的旅遊團成員,凡事都讓別人去搞定,唯一的工作就是專注在享受美景上面。 「······這樣真的好嗎」 面對這種作法,瑪莉自然是有點意見,總覺得有些太過分。 14 「沒事沒事,約翰那個傢伙自己也想要盡快和好,處理這點小事情肯定不會有太多的意見,我們只要乖乖在一旁等待」 娜丹也不是傻瓜,知道約翰本人有著歉意才會積極將所有的工作都攬下,於是順手推舟的將工作都丟了出去。 其實這樣也是一件好事,兩名女性能做到的事情本來就不多,若是硬要去接下一堆苦力活也只會讓身體狀況產生明顯的下降,到時候影響到探索的進度豈不是本末倒置,反倒還要拖累到更多的人,尤其是工作的大部分都是兩人包辦,與其一知半解的上前去打亂工作進度,不如坐在營區裡面養精蓄銳,待會真的需要才能夠幫上忙。 「······我知道了」 即便心裡仍然有一點不滿存在,瑪莉依舊只好暫且選擇放棄。 撇除兩名女性,約翰的手腳確實相當俐落簡潔,不到一會的時間便將一堆東西都整理完成,不僅如此,比起另一邊仍然在做一些測試的威廉,這位領隊相當適時的提醒娜丹等人何時大概會出發,結果不出所料的在約定的時間裡面搞定手中的任務,連同伴所需要花費的時間都一併記錄下來,可謂是無比優秀的計算能力。 「你還挺能幹的」 見證約翰手腕的娜丹不得不佩服起這位領隊在做事方面的手段,換做她們自己肯定沒有辦法在規定時間裡面做到。 「不敢不敢,手熟罷了」 約翰沒有將功勞全都攬在身上,謙虛地低下頭並將背包都扛在身上,甚至出手打算將娜丹的一起抬走。 「放開,這點東西我自己可以拿,又不是沒有手」 娜丹將背包放置在肩上,豪爽的轉過身說: 「偷窺的事情到此結束,下次要是再犯你就知道了」 面對約翰這種願意道歉的態度,娜丹擺明不願意繼續深究,打算就此放過某人一馬,將那些事情做到一筆勾消。 眼見事情總算完滿落幕,連平常無表情的威廉都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瑪莉這邊也是放下心裡的一塊疙瘩,至於犯錯的本人更是淚流滿面不斷搖頭晃腦的道謝,話語中還不斷冒出警察跟監禁之類的恐怖內容,似乎是以為女方這邊會將他送往監獄裡面。 「你傻了吧!我們為什麼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感覺到本身人格受到污辱的娜丹立刻伸出手指壓在約翰的臉上,似乎相當不滿意這種說話。 對比搞不清楚狀況的人,瑪莉這邊明顯理解這位男性的痛苦之處,一想到有足以抹殺社會地位的威脅存在,換作是任何一位正常人都肯定會覺得寢食難安,就算是承受能力再強的傢伙也會被每天的不安所擊潰。 「······真的不會送我到警局」 「別婆婆媽媽的說那麼多,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約翰扭扭捏捏又低聲下氣的態度讓娜丹火冒三丈,直接以充滿氣勢的雙眼瞪了一下。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差不多一點,事情既然都說開了就不要再糾結下去,趕緊準備好前往地下洞穴繼續進行探索吧」 瑪莉介入當中將兩邊都拉開到足夠的距離,盡可能不要讓氣氛變得僵硬難解,影響到後面的重要行程。 主要的問題是娜丹是否依舊心懷怨恨,只要這個問題成功解決就不會存在甚麼麻煩,明明情況都已經好轉,約翰卻沒有順著這個大好機會展現出男子氣概去接受女方比較曖昧的暗示,反到是一臉呆頭鵝的表情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下不了台階的人跟不知道給台階下的人混在一起就是這般下場。 「······娜丹已經原諒你了」 眼見約翰始終不明白,瑪莉只好努力做好中間調節的工作。 「好,那麼就出發吧!」 總算明白情況好轉的約翰立刻提振起精神,抬起厚重的背包與裝備,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 「哀,這個男人是不是傻瓜,剛才只要一句道歉就沒有事情,非要弄得這麼麻煩」 對於看不懂這份原諒台詞的約翰,娜丹顯得既無奈又頭疼,至少在過去的生涯之中應該沒有遇到這種情商不足的男性。 如此緩慢的對應與困惑的態度,瑪莉的腦中浮現一種想法,莫非那位輕浮的型男領隊是個隱藏的貴族公子。這個想法的來由並非是空穴來風,首先,一個長到成年的男性理應對女性有著基本的應付能力,不可能會連原諒的語氣都搞不明白,直來直往的人早就在社會上的磨練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除去少部分的人會選擇努力保持自我的個性,大多數的人都應該在受挫中學習到如何在團體生活中保護自己才會,僅有那些一出生就位於至高點的人不用去理會這些問題;其次,這位領隊也是個花錢私毫不手軟的人,包括裝備跟工具等等都是一級高級用品,起初以為是本人賺錢有方才能擁有如此貴重的東西,如今看來恐怕是家族當中給予的支持也說不定。 當然,以上的內容純屬瑪莉的獨自判斷,事情的真相如何還有待時間去進行證明,目前還是先將重心放在前往地下洞穴的任務上面比較重要。 由於昨天已經走過一次的關係,這一次的路線幾乎是人人皆知,因此在過程當中完全沒有遇到任何問題,一行人的動作相當迅速,節省了不少多餘的時間,花費僅僅一半的時間變成功抵達預定的地點。 「好快」 眼見短短幾分鐘之內便回到昨天花費大量時間才能抵達的地方,瑪莉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震驚的表情。 這種激動的情緒也並非是一時的膨脹,畢竟昨天拖累到隊伍的不是別人正是突然出現換氣過度症狀的她,若沒有那件事情的影響,也許他們幾人能夠多逛一些地方,享受到更多神秘景點。 今天卻截然不同,明明走了差不多的距離與地方卻沒有任何不適,若不是本身的適應力逐漸變強就是心情已經不像之前那般緊張不安,如今已經可以放寬心胸自由自在的活動,不會受到任何的束縛。 「昨天我們看見了地下星空的美景,今天就稍微改一下口味試試不一樣的!」 抵達昨天停滯的地方,約翰先讓眾人暫且休息進行整頓,順便講述接下來即將面對的特殊美景,盡可能牽引出眾人的期望感。 然而,星空的存在已經震攝四方,後面就算是再美麗的景色也容易遭到印象上面的沖淡,因此,當兩人看見後面一處光景的瞬間沒有之前的那種驚訝,更多的人是平淡的點頭與默默地拿起相機拍照存證並一邊圍觀進行欣賞。 一條不算筆直的地下道路,牆壁上面不時會浮現出來的石柱與水晶體,微弱的燈光照耀地面,伴隨著不時繚繞在耳邊的水流聲響,宛如一條沒有盡頭的無限走廊給人一種永生永世都無法離開的錯覺,這種難得的體驗可謂是相當罕見。 「真的以為沒有辦法離開了呢」 娜丹從頭到尾走了一遍,若不是發現一旁有一道岔路提供移動,確實會有種困在當中無法脫離的感覺。 無限走廊的原理是螺旋式的旋轉架構與燈光昏暗所致,往前的過程卻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一些偏移,不斷持續的轉向導致人的方向感逐漸麻痺,結果就是往往誤以為仍然是走在直線的道路上,完全沒有發現踏入誤區當中難以自拔,等到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陷入死路當中。 「這條路的構架上面就是這個樣子,第一次來的時候連我跟威廉兩人差點走不出來,若不是運氣還算不錯,發現石壁上面有一條縫隙存在,來來回回前後走了幾趟才發現原來是不同的路段,那個時候真的嚇出了一身冷汗了」 講到突破無限走廊的事情,約翰的臉上閃耀著無比的自信,想必對當時的情景感到相當自豪不已。 別說娜丹這種比較遲鈍的人,連瑪莉都能夠想像那種絕望時刻的情況,尤其是面對不可能克服的死路,正常人都會變得緊張起來,不僅如此,由於地下洞穴中的空氣流動相對不良,久而久之就會出現呼吸困難的狀況,若是再進一步消耗掉為數不多的體力,人就會因身心疲倦而倒下,與平常可以重複上百甚至千次的測試不同,危險的情況之下沒有所謂的二度機會,一旦做錯一步就離死亡更加接近。 「確實厲害······多虧威廉」 娜丹不得不承認當時那種情況下還有辦法逃脫的實力,只是心情上面不能接受其中一人是眼前的約翰。 先不去提及這一對冤家是否又再繼續吵鬧做一些沒有意義的事情,瑪莉倒是對這件事情的首尾有著極大的興趣,於是走到威廉的身旁進行詢問,想要知道確切的大概判斷跟逃脫過程中的每一件細節,以便盡量擴充一下該有的必要知識,於是兩組人馬也為此分開進行個別的行動。 15 千鈞一髮,那是威廉對於當時所發生事情的感想,回憶起來都讓人感到全身顫抖不已,心裡充滿著無限的恐懼與不安,一度以為生命走到了盡頭之處,未來肯定要長眠於此地,直到某天有開荒團掘地三尺才會發現屍骨並將兩人帶出去,一時之間,腦中浮現的念頭確實就僅僅剩下這些。 瑪莉無法體會當時的那份心情,不如說至今為止都不曾遇到那種嚴峻的考驗,以前在外頭參加旅行也是屬於那種遊玩過程異常輕鬆的類型,沒有真正遇到過那種足以威及到生命的探索,因此不曾想像過有朝一日會出現作古的可能性,當愉快地玩耍變成生死相系,看待事物的眼光就會隨之產生改變。 「······不需要感到害怕,目前有我們在,你們絕對不會遇到任何危險,這一點就不用太過擔心」 威廉的話語中透露出堅定,給人一種能夠交與全部信賴的強悍感。 與瑪莉這種單純是出門遊玩的人不同,約翰等人是抱持著開拓嶄新地圖的理念才會前往此地,並非是抱持著那種嬉鬧的心情前往每個未知的地域,而是真正將自己置於險地,認真地應付眼前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為了盡可能將這些未知的地方轉變成已知而努力。 「······你們真是厲害」 理解事情真相的瑪莉不得不致上敬意,佩服著兩人的毅力與堅持。 這份工作肯定不會賺到錢,甚至運氣不好一點可能還會賠上一條珍貴的性命,明明是如此可怕的狀況卻始終走在這條路上努力前進,光是這種精神就足夠讓人敬佩不已。 「······不會,這是我們的夢想」 威廉一臉認真地訴說著想法,既沒有驕傲感也沒有絲毫恐懼。 這個話題稍微談論了一會,瑪莉的心中突然湧現出不少想法,眼神不自覺往旁邊撇開,畢竟如果換作是她,想必沒有那種膽量去做這種事情,恐怕早在知道的當下就選擇放棄,因為比起探索未知的地區發現嶄新的能量與資源,保留下這一條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開始拍照吧」 與瑪莉與威廉陷入的奇怪氣氛不同,另一邊的兩人已經結束了對話開始進行重要的拍攝工作。 「······你也去吧」 威廉回到約翰的身邊繼續確認一下目前的行程跟情況,讓兩位女性有充分的時間欣賞這份無限走廊的美景,順便找機會多拍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與完全沉浸在拍照快樂中的娜丹不同,瑪莉的視線在不知不覺中移動到兩位男性的身上,望著他們小心翼翼檢查與判斷的表情,一種莫名的敗北感便油然而生,整個人深深地感覺到雙方之間的巨大差距。 「怎麼了······看你家的情郎」 幾乎將所需的東西都拍攝完畢的關係,逐漸收拾亢奮心情的娜丹卻赫然發現身旁的同伴幾乎沒有拍下多少張照片,反倒是將炙熱的目光移向男性那邊。 「······你不覺得我們像是觀光團,那兩個人才是真正在工作的嚮導」 面對一臉困惑的娜丹,瑪莉突然覺得一直線傻瓜的人生似乎真的沒有太多不好,幾乎都不用去考慮太多事情。 「喔,原來你在想這些小事情,既然如此,之後找個機會讓他們倆人帶我們一起去未知的地區進行探索不就行了」 娜丹率直個性所得出的答案相當簡單,既然認為不如別人就想辦法找機會展現能幹的一面。 這種想法本身並沒有任何錯誤,如此積極向上的念頭確實是改變別人對自己印象的最好作法,唇槍舌戰的結果絕對比不上一個人展現智慧那一刻所誕生出來的尊敬,這一點,作為一名女性卻總是在男性世界裡面戰鬥的瑪莉來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 「······也是,你說的對」 一句簡單的話點醒瑪莉的那顆僵硬腦袋,思緒立刻從原本的阻塞變成寬敞的羅馬大道。 既然已經做好的決定,剩下的時間裡面自然就是調整好狀態,腦中盡可能多去思考一下究竟該如何跟兩人說明,畢竟先不說目前被抓到把柄的約翰,威廉那一關肯定會受到巨大的阻礙,那個冷靜沉著的男人絕不可能允許兩個生手做出獨斷。 「······總之先做好準備吧」 拿起相機開始四處進行拍攝的同時,瑪莉也在不經意之間將心中的想法吐露出來。 由於腦袋裡面有著其他的多餘想法,兩人的興致自然打上不折扣,原本興致勃勃的娜丹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表情,才拍了一會的照片便選擇走到礁石旁邊歇腳,心思早已從尋常的欣賞風景轉變到如何加入真正的探索行列之中。 「你們這樣就夠了嗎?不用再多照一點」 眼看兩人比預定的還要更早結束動作,約翰自然是一臉困惑的走到旁邊詢問,擔心兩位女生的身體狀況是否出現問題。 「沒事······對了,我們想要商量一件事情,你們兩個人能不能聽聽看」 仍然在考慮當中的瑪莉與下定決心就要做到最好的娜丹不同,前者會出現許多停頓與遲疑,後者卻是選擇先開口再談論結果的人。 建議很快便流竄到兩人的耳朵裡面,只是不同於想像中的回覆,兩人居然一致出現搖頭反對的態度,似乎根本不打算接納這個聽上去就相當危險的一番言論,尤其是約翰竟然連想都不想地回絕,絲毫不給一點情面,比起一旁稍微停頓的威廉還要堅定。 「這是為什麼!」 一想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給出的要求居然立刻被撤下,娜丹自然冒出了火氣,直接走到約翰的身旁質問對方。 「沒有為什麼!你們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經驗,探索可不是玩耍!」 約翰一改先前那種輕浮懦弱的模樣,相當嚴肅認真的告誡著兩人,毫不留情面的拒絕。 前往未知地區進行探查的危險程度無庸置疑,原本就是打算探口風詢問兩人是否能夠接納的瑪莉即便受到否定而略顯難受,其中倒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畢竟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份工作的困難程度,賭上性命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令人感到不安。 「啥!甚麼時候說過是隨便玩玩!我們也是非常認真!」 可是,與馬上消化並吸收的瑪莉不同,娜丹絲毫沒有一點認同感,直接往前一步選擇槓上約翰。 自不量力或許就是指這種情況,要知道,比起兩個經常參加各種旅遊到處拍照打卡的女性,兩名時常前往危險未知地帶的人自然在經驗上面相當豐富先不提,光是事前的準備便能知曉一二,前者的包包裡面大多都是化妝品居多,後者的裡面可是有急救箱、萬能工具刀、小型訊號傳輸器等等一堆真正派的上用場的裝備,從基本的事前準備就比她們熟練太多。 「不行,你們的經驗不夠是第一個理由,還有裡面的裝備根本就不可能應付突發的狀況,就算是我跟威廉兩人的東西都不見得足夠一個人使用,若是加上你們無疑是選擇自殺,所以真的有那種想法不妨等到下一次再說,反正以後有很多機會存在,不要為了僅僅一次的事情就把命都給賠上」 約翰的語氣相當堅定不容許任何的妥協,首次展現出一名領隊該有的氣場。 裝備不夠完整,經驗方面的壓倒性不足,最重要的是,兩人純粹是抱持著玩耍的心態,絲毫沒有理解探索這件工作的困難度,更不明白一旦遭遇到危險會變成甚麼狀況,波及到身旁的人又該如何,這些看似不重要的事情每一件都需要多加思考才行。 「······切」 娜丹嘴角微微一噘,似乎也知道沒有辦法去進行反駁,只好乖乖地轉過身繼續去拍攝無限走廊。 由於剛才的一席話讓在場的氣氛變得十分僵硬,約翰不知是為了安慰還是希望某人不要趁機做出傻事,總之一臉無奈地跟在後頭以防萬一,至於威廉這些則是繼續做好手邊的工作,面對這件事情既沒有發表意見也沒有表達立場,令人不清楚這位濃眉大漢究竟在想些甚麼。 「······你們覺得我們不行」 瑪莉沒有隱藏想法,毫不客氣的詢問威廉,有意要將事情問到水落石出為止。 究竟是哪裡不合格,只要將缺點與問題講出來,她願意盡全力去改善,學校中的人生過程便是訴說這一點,僅有那些每天努力不懈持續進步的人才有機會成功,付出才會有收穫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等下次的裝備帶齊全再說,現在的我們根本不可能進行正常的探索工作」 威廉沒有正面回應瑪莉的理由,只是以最簡單且正確的道理將問題推了回去,並沒有說明其中的理由。 16 「······是嗎」 瑪莉無奈的轉過身小跑步到娜丹的身邊,迅速地拿起相機進行簡單的拍照。 經過這件事情,男女兩邊的氣氛明顯陷入難以想像的僵局之中,一路繼續往地下洞穴前進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太多溝通與對話,尤其是約翰盡心盡力的介紹周圍的景色,一人刻意去忽視,另外一人則是神遊,看得出兩人都不在狀態。 「那個······這裡是一堆石頭所包圍的特殊地點,磁鐵若是放在附近就會出現紊亂,也就是說底下可能會有磁場,之前曾經有個經驗豐富的人告訴我們這裡有點像是傳說中的矩石陣」 即便受到兩位女性一定程度上面的無視,約翰依舊做好領隊的責任,小心翼翼確認周圍的環境並解釋一下眼前的美麗景色。 「提問,矩石陣莫非是靠近南極的一座小島上面才有,令人難以理解的奇怪東西」 聽見矩石陣三個字,瑪莉立刻浮現出驚訝的表情,舉起手詢問約翰。 雜亂、巨大、神秘,以上三種形容詞大概是第一眼看見那種景想的第一種想法與念頭,與英國存在的巨石陣有所區別,並非是單純將一堆相對較大的石頭擺放在平地上,而是塞進地面的裂縫當中,宛如從平坦地表冒出的突刺般難以置信。 那樣的東西是不可能通過缺乏高科技產物的古代人之手創造出來的產品,光是將巨大的石頭塞進無比深邃的地面底下又要保持直立就相當困難,更可怕的是,石頭的根部居然完美的跟某一個石層連結在一起。這種手段別說是以前的人類,就算是現在的人類也沒有一種科技能夠辦到這一點,因此不少流言蜚語四起,其中有一派便將這種變化歸咎到外星科技上面,認定是宇宙中的某個種族來訪地球所種下的痕跡。 「說的沒錯!就是那個被稱為外星科技的矩石陣,南極附近的小島有著本體,不管是學者們的研究亦或是本人的觀察都認定兩者的差異性幾乎為零,若非同一時代的產物就是某個特殊種族用來留下語言的方式」 約翰的臉上浮現出相當自豪的表情,看得出本人對曾經前往過真正矩石陣的驕傲感。 與目前開放的這座小島不同,南極附近的島嶼全都要經過幾個國家一一審核,身分、地位、背景先不說,單是體力跟能力兩項要通過指標的人就不多,每年都是屈指可數的數量才有機會擠進門檻,不僅如此,由於一年與一年之間的差別,還有不少人第一個通過卻在隔年的複試中倒下陣,可以說是目前有史以來困難度最高的一種考試。 「······挺能幹的」 那怕是心情不太好的娜丹都不得不為之一驚,沒有想到輕浮的偷窺狂居然會是一個如此優秀的職業專家。 這一番話讓瑪莉重新開始進行思考,既然約翰都成功過關,想必一旁的威廉也沒有止步的道理,從之前的對話中得知兩人應該不是那種從小到大親密無間的好友,個性上面的巨大差異反倒像是志同道合,或許,正是彼此之間在處理問題方面的成熟能力才會變成朋友。 「不只是我,就連那個傢伙也是如此」 瑪莉尚未開口詢問,約翰倒是相當大方的直接全盤托出,完全不在乎威廉那張幾乎要將人撕裂的憤怒表情。 如此一來便可確定雙方都是高手這一件事情的確實性,間接證明為何兩人不願意帶著新人前往未知之地的理由,光是這份合格的證照就能夠說明他們就算單獨行動也不需要過度擔憂,可是,那怕是擁有國際之間承認的實力,面對無限走廊依舊會出現差點死亡的危險處境。 經驗老道的人都會出現一些難以預料的狀況,若是多帶著兩位根本沒有能力的女性,恐怕這一次真的會連性命都賠上,這樣一來害了自己更害到其他人,換作是瑪莉也不可能同意這件事情。 「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們確實經歷過許多事情才能走到這一步,你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跟實際壓迫,等這次的體驗活動結束,回頭先去試試看訓練營的鍛鍊強度,等到那邊給出同意的合格證書,那個時候我保證一毛不收,直接帶領你們兩人一同前進,這樣可以吧」 順著前面的話題,約翰講出了一段相當有意義的話,試圖化解雙方之間的尷尬。 利用職業的證照與溫和的態度說服是一種相當了不起的手段,前者告訴別人實力與專業上面的差距,後者不讓那些人丟了面子而產生怨恨心態,巧妙的運用手法一看就是個確實經歷過不少社會歷練的人才會擁有的技能。 「······我知道了,下次就要麻煩你們兩位繼續幫忙」 知曉意圖的瑪莉決定給約翰一個台階下,打算給這件事情畫上一份休止符。 實力不足,眼下兩人無庸置疑是缺乏專業的技術與能力,與專業的威廉等人根本無法站在同一條起跑線,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前往未知地區進行探索工作,至少也要等待離開小島過後前往專業的地方受訓,直到獲得其他人的認同才能夠挺起胸膛自豪。 目前先選擇退讓並盡可能保持謙虛的態度,瑪莉就是這樣的個性,問題是,那一邊的娜丹才是關鍵所在,如果這位女性同伴沒有理解到自己的弱小,非要不自量力地前往那種地方,想必兩人不會同意讓行,此時口角四起,團隊之間的關係一定會出現間隙,甚至嚴重影響到之後的旅遊行程,因此先低下頭這個行為必須由她先開頭。 「······我明白了,作為約定,下一次肯定要帶著我一起去才行」 望著瑪莉的眼神再加上眼下的狀況,就算是娜丹也總算是明白情況上面的凶狠程度並非力所能及的範圍,於是無奈的放下執念。 「那樣真是太好了!」 大概是確信兩人不會持續糾纏探索這件事情,約翰的臉上立刻浮現出安心,一旁的威廉則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估計對於此事也有不小的微辭。 事情雖然圓滿的落幕,四個人的關係也逐漸回到該有的正軌,但是,這個時候的瑪莉卻沒有注意到娜丹眼神中閃爍的詭異光芒,那是寄宿著不服輸不認同的強硬,一種足以惹出各式各樣問題的可怕目光······ 無限走廊之後是矩石陣,兩種美景已經是這條路上面唯一的精彩之處,其他部分或許也有不少好看的東西存在,只是那些天然景色若是要跟至今為止所見到的做出比較,明顯檔次上面就會出現一些落差,因此領隊的約翰決定先將照片拿出來介紹一番,確認兩人的想法再決定要往哪邊走。 「你想要去哪裡」 看著相機裡面的幾種照片,瑪莉非但沒有一點興趣,反倒覺得應該多花一點時間在前幾種風景上面。 地下星空、無限走廊、矩石陣三種都是非常具有魅力,僅看一次根本不夠,這個世界上兼具偉大與神秘的天然產物實在不多見,就算真的有那種美麗的景色,想必會在人們的摧殘當中逐漸消失,輪不到後世的人們去觀賞,頂多能從家人的從老舊照片上面略知一二,大部分的人恐怕根本沒有機會見識一番。 「都可以,不如說,這個陰暗下水道看起來挺不錯的」 娜丹稍微挑選了一下,結果並沒有選擇任何一個普通的風景,反倒挑中一個看上去光有名號卻沒有景色的地點。 如果這個時候的瑪莉都留一點欣眼就能察覺到話語中的違和之處,聰明如她不可能不明白這座下水道旁邊所搭建起來的諸多洞穴,假設能夠提前一步發現就不會任由這個同伴進行這個令所有人都感到後悔的選擇。 「既然這麼決定了就出發吧!」 既然得出結論,約翰自然開始確認行程表的內容,等到一切都沒有問題便帶領眾人再度出發。 這次的隊伍順序與以往出現了不同,除去首尾的兩人沒有變動,原本走在第二的娜丹刻意跟瑪莉交換位置,迅速移動到後方,明明身體上面看起來相當健康良好卻不知為何在行走的速度上面變得緩慢,這種狀況連帶讓墊底的威廉都不得不減速,以免在不經意之間碰撞到彼此。 「娜丹你身體還好嗎」 面對速度的變化,瑪莉腦中的第一個想法自然就是身體出現極大的問題。 「沒有事情······我馬上就會加快速度,不要露出那種表情」 知道瑪莉的關心,娜丹擺出充滿精神的笑容與姿勢,明確表示身體方面沒有異狀,不會影響到隊伍的行徑。 然後,事情正是從不久的幾分鐘後開始,那是一段幾乎無法忘卻也難以進行抹滅的回憶,至今為止,那種景象都深深的刻印在四人的心中,通過視網膜將全景毫無保留的保存在大腦之中。 17 走在前頭的約翰不再游刃有餘的大步邁進,背包裏面拿出登山棍小心翼翼的移動,腳底下有不少碎石跟凹凸不平的坑,一口氣突破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因此必須要謹慎一點避免跌倒的狀況發生。 起初跟在後頭的瑪莉完全沒有搞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直到定眼一看才驚覺地面之間的深度差距居然高達兩個手掌平攤的程度,高低的落差讓前進的時候不得不放慢速度,不時還要伸出手攙扶旁邊的岩石才能安心。 「小心一點,這邊的地形都是這種不太穩當的模樣,走路的時候要特別注意腳下」 約翰回過頭攙扶住身後的瑪莉,知道這種狀況下,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辦法輕易的移動。 過往的旅行團之中鮮少走在如此險惡的地形,就算真的有也或多或少會提出一定程度上面的能力需求,不可能讓菜鳥等級的新人來到這種危險的地方增加受傷的風險,主要還是不久之前所發生的糾葛讓威廉也決定稍微放寬一點標準,與其前往未知的地點進行探索不如將難度較高的幾個地方展現給兩名女性,到時候受到挫折就會知難而退。 「我沒有問題」 可惜,瑪莉本身是個對自己要求甚高的女性,平常的身體鍛鍊跟天生的良好運動神經在此刻派上用場,走在如此崎嶇的地形也沒有嚴重到需要其他人幫忙的程度,頂多一開始心急的時候需要約翰稍微提醒一下。 「沒事」 另一邊的娜丹更是不必多提,之前在地下星空那段漫長的道路中蔓延出的無限體力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擔心,即便是這種普通人走兩步就容易跌倒的地形,她依舊不慌不忙的穩固向前。 四人中兩人的位置調換似乎並不是一種錯誤,動作比較生疏又緩慢的瑪莉待在第二位反倒能夠有效的降低整體行進的速度,讓動作迅速又喜歡領先全員的約翰不時要停閜腳步確認身後的狀況,同時也讓最後一名的威廉有足夠的喘息空間,不用一邊顧及隊伍安全與通訊設計又要急起直追浪費體力。 「前面就是陰暗下水道的入口,只要從那邊往前進就能看見一條細長狹小的走道,旁邊會有一條流向大海的小河流,由於附近結構讓過往的人們暫時無法架設任何燈光設備,整體上來說僅能依靠手中的電筒打光來觀察附近的狀況,那種宛如洞窟之中唯一一點光芒的感覺相當刺激,不僅如此,既然都有下水道的名稱就表示這條河流一定有特殊之處,你知道哪裡不同嗎······沒錯,就是臭味,明明水面是如此清澈平淡,鼻子一靠近卻能聞到噁心到令人想吐的味道!」 約翰試圖以一名嚮導的立場給予初次來到此地的瑪莉一點驚訝,於是刻意用講故事的手段訴說這裡的特色。 「原來如此······難怪會有一種味道」 瑪莉一手扶住牆面一手撈起河流中的水,湊近鼻子聞了一下味道,裡面似乎沒有任何異味。 燈光下一照水質看起來相當乾淨,就算不用濾水器稍微舔一口也沒有怪味,除去沒有使用精密的儀器進行測試以外,從外觀上來看應該是相當正常的清水,沒有理由會出現那種不得不捏住鼻子的情況。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瑪莉的疑問,約翰沒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聳了聳肩表示無人知曉其中的理由。 清澈的水面散發出難以忍受的怪味,洞穴本身的地形增加點亮燈光的難度,加上聲音中夾雜水流與石孔中滲透的空氣,整體上相當詭異的氣氛榮獲陰暗下水道的稱號也是情理之中。 「稍微再堅持一會,我們馬上就能到前方的休息處,那邊的空間相對大一點,四個人肯定能夠聚集在一起」 看不見盡頭的小道與雜亂不堪的地形,即便約翰與威廉依舊能夠強健的往前,也要考慮一下逐漸出現喘氣的瑪莉。 不習慣走這類高低不平的關係讓體力無端的產生浪費,比起前進更加注重地面的最大問題就是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辛苦,何況這裡的空氣本來就比較稀薄,呼吸一旦變得急促起來就會出現許多難以想像的異常,包括輕微的缺氧導致失神而踏空步伐。 「······小心」 正當瑪莉差點要跪倒在地面,身後突然出現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緊扣住那副纖細柔弱的身軀。 早先一步注意到的威廉直接越過娜丹所在的位置衝到旁邊拉住人,良好精準的判斷能力避開了一次相當危險的場景,算是挽救了這支隊伍的最大功臣。 「不好意思······麻煩了」 瑪莉知道這種情況之下不能夠繼續逞強,乖乖地往牆壁上一靠,稍微蹲下身子喘口氣放鬆。 這已經是第二次的出糗,踏上這座小島以前的她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一而再三地犯下這種基本的錯誤,明明心裡非常清楚要注意不要換氣過度而謹慎的穩定呼吸頻率,結果還是在前進的過程中發生危險,只是這一次換成腳步的歪斜,可謂是防不勝防的典範。 「呼······我沒事,跟之前的過度換氣不同,腳步有點不穩而已」 瑪莉脫下鞋襪確認腳踝附近是否真的有問題,先是左右扭轉一下,再來是連續幾次踏在地面上支撐體重。 所幸運氣良好沒有出現疼痛感與臃腫,既沒有出現骨折也沒挫傷,連一點水泡的蹤跡都看不見,代表她仍然能夠繼續往洞穴的深處前進,不用擔心旅程會在這一次的失誤中結果。 「怎麼樣,腳還好嗎」 原本沒有注意到問題的娜丹立刻衝到跟前按摩瑪莉的腳掌,連續按壓了幾個部分進行簡單的問診,盡可能要把握住目前的狀況。 「沒事不要緊張,我根本一點傷也沒有」 眾人的關心讓瑪莉備感溫馨的同時也頓時感覺到自身與其他人之間的差距,這份鴻溝令人感到難受,龐大的壓力全部一口氣壓在身上。 「······來,我扶你前進」 正當約翰跟娜丹不願意擠在一起紛紛往旁邊退開的時候,威廉一個箭步上前跩著瑪莉的手臂,以攙扶的形式往前進。 小道本身的寬度有限,帶著一個人也就意味著某人一定會出現一隻腳探進河水的情況,雖然說河流既不湍急也沒有深度,可是,沾身的鞋襪若是持續保持下去容易從腳掌底下將寒氣傳入體內,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會感冒生病。 「············對不起」 瑪莉無法拒絕威廉的幫助,這種情況下若是沒有他人的攙扶恐怕連前方的休息點都走不到,萬般無奈底下只能默默接受對方的好意。 對洞穴地形的不熟悉與真正的野外經驗缺乏,兩者的情況相加在一起導致她不斷地犯下一些低階的錯誤,持續不斷的影響到整支團隊的進度,完美成為隊員當中的絆腳石,甚至需要讓別人冒著風險伸出援手才能度過小道。 「······沒有關係」 與痛苦而渾身顫抖的瑪莉不同,威廉始終是那副平淡的表情,絲毫看不出任何一點情緒上面的波動。 好不容易抵達休息站的瑪莉立刻坐下來放鬆全身的肌肉,讓呼吸頻率總算能夠盡可能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加上一點水跟食物的補充,不到一會的時間便恢復到正常,比起昨天的那種過度換氣而出現不舒服的情況好上不少。 「沒事就好······大家趕緊休息一下吧」 眼見狀況沒有進一步的惡化,約翰拍拍手讓眾人就地解散放鬆。 離前面的小道盡頭還有將近一半的路程,理論上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停頓太長的時間,那怕寬度上足以讓四個人分成前後坐下,亮度不夠充足的前提讓各種活動的難度都會增加不少,如果兩個人同時起身沒有注意到彼此就會發生意外的碰撞,雙雙落水還算是小事一樁,就算運氣不好讓頭殼與石壁產生親密接觸,一旦出血可就會有感染的風險,到時候無論如何都必須離開。 「威廉,你把鞋襪先脫了,千萬不要著涼」 確認身體沒有大礙的瑪莉立刻關注一旁的威廉,深怕這位沉默寡言的男人忘記隻腳盡濕的窘境。 「······沒有問題」 「不行!快點脫下來,我這邊有手帕」 此時的瑪莉可不打算就此放過威廉一馬,要知道身體染上風寒僅僅只有短短的數十分鐘,等待查覺到問題的時候根本就來不及。 由於無法對抗某人強大堅定的氣場與威嚴,威廉只能默默地將鞋子的綁帶鬆開,默默地將腳掌從裡面取了出來,雙手稍微停滯了幾秒鐘,確認這不是再說笑以後才面紅耳赤的將襪子一併脫下,頓時之間,一種令人感到不快的味道從上頭傳了出來。 18 悶上一天以上的時間,不管是任何人的雙腳都不可能有好聞的味道,不斷活動讓腳底板冒汗,襪子跟鞋子的緊實密合又將僅剩不多的空間填滿,加上大多數的人在野外都沒有時間去洗腳,有時候為了保暖連鞋子都不會脫下,直接穿著睡在帳篷裏面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來,我幫你擦拭一下,順便用我的襪子吧,這邊還有多餘的」 瑪莉絲毫不介意味道,手帕用力擦拭威廉的腳掌,順便從包裡面取出一包嶄新的襪子。 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就該由本人獨立去承擔,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麼過來的她是絕對不會放下自己的堅持,尤其是面對眼前這位多次受到幫助的濃眉大眼男性,更是該滴水之恩當以泉湧相報。 「······謝謝」 威廉先是道了一聲謝,隨後從瑪莉手上搶過手帕,席地而坐的開始仔細將腳掌的汗水與河水擦拭乾淨。 一旁的約翰先是露出淡淡的微笑,隨後默默地回到原位上開始吃乾糧並輕微的進行水分補充,手中的地圖則是一直緊緊擁在懷中,上面的各種記號從起始至今已經多了不少,看得出在每條路的部分都做得相當認真;娜丹倒是一反常態的不發一語,不知道這位女性的腦袋裡面究竟在想些甚麼。 「擦乾淨要記得換上襪子······這是新品不用擔心」 瑪莉稍微確認了一下,深怕不小心將自己用過的襪子交給對方。 雖然說本身沒有任何有關腳部的疾病,可是這不代表裡面能夠百分之百避免傳染病,要知道每個人的貼身衣物都在一定程度上含有病菌,不管是死亡的皮膚細胞還是汗漬都有可能影響到別人的身體,為了盡全力避開這種問題,最好還是全新沒有使用過的包裝比較好。 「······挺不錯的」 威廉撕開包裝將襪子穿上,那是一雙有著粉紅色小兔子花紋的孩童款式。 「之前在跳蚤市場大拍賣買下的,便宜的價格跟全棉的材質擁有相當不錯的性價比,以後有需要的我可以多幫你買幾雙」 瑪莉沒有注意到威廉表情上面的窘境,還以為對方也是個懂貨的行家。 比起可愛到令人著迷的粉紅色兔子,材質的好壞才是需要重點關注的部分,對注重實用性大過於觀賞價值的她來說,與其買一雙好看卻不好用的東西,還不如挑選那種真正能派上用場的物品。 「······沒有關係,我自己有很多」 眼見未來的某天可能會收到一堆粉紅色兔子的襪子,威廉還是乾脆一點的拒絕比較好。 登山鞋這種厚重的鞋子在平常根本就不會用到,若是一般的平底鞋或是一些運動鞋,襪子的顏色肯定會暴露在外頭,到時候,一雙流行的鞋子搭配上粉紅色的襪子,兩者相結合絕對會變成朋友之間的絕佳陶侃對象,特別是一旁的約翰已經是一臉躍躍欲試,直到確定好友不會穿上這種款式才露出一副沮喪的表情。 「那就算了」 瑪莉不是那種好事類型,既然威廉沒有那個想法就不會強硬地進行推銷。 多虧這個小事件,男女之間原先的尷尬氣氛一掃而空,先前沒有多開口說話的娜丹不知何時跑到約翰的旁邊,兩人輕聲細語的一番對話過後突然獲得共識,彼此之間的陰霾似乎是成功消除。 「趕快拍下」 正當瑪莉感到欣慰不已,娜丹跟約翰馬上拿出相機將威廉的粉紅襪拍了下來,毫不做作的程度連閃光燈都懶得關上。 「······約翰!」 就算是威廉這種好脾氣的人也不能接受粉紅色的襪子被認識的人看見甚至是莫名其妙地流傳出去,於是起身一把將相機奪走並收到背包裡面,晚一點就將裡面的幾張照片全都刪個精空。 「威廉你太天真了······我還有同夥!」 面對相機遭到搶奪的狀況,約翰往前一站將身後的娜丹保護住。 就算威廉眼明手快也不可能對女性出手,如果在中途不小心碰觸到一些奇怪的部位,吃上官司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情先不提,運氣不好一點說不定就是要準備去坐牢,畢竟根據國家的不同,性騷擾也會有相對應的刑責。 「好了,你們兩個人別繼續玩這種無聊的事情」 趁著三人進行無意義的攻防,瑪莉馬上伸出手將娜丹胸前的相機取走,迅速打開並將裡面的部分數據刪除。 失去如此具有趣味的寶貝資料,約翰立刻雙膝跪地一臉絕望的仰望著天花板,彷彿能將上頭的每一滴水珠跟石孔都一併數清的壯烈表情,至於一旁的威廉則是毫不客氣上前給了一劑鎖喉功伺候一番。 「瑪莉你太不配合了!」 娜丹嘟起嘴巴,一臉玩不夠的模樣搖頭晃腦,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在不斷撒嬌。 「這裡可是地下洞穴,不要隨便亂玩,等到出去外面你們要做甚麼我管不到」 瑪莉輕輕推了娜丹的額頭,無可奈何地望著眼前的同伴們,心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種難受。 拖到眾人步伐的元兇並非是別人正是她,由於要等待一人的身體好轉才能繼續前進,剩下三人想必是既無趣又疲倦,約翰等人會覺得備感無趣也是理所當然,連一個美麗的風景都沒有時間好好欣賞一番,只能卡在休息點吃飯喝水。 「······不要那種表情,沒有人責怪你」 此時,察覺到瑪莉心情的既不是膽大心細的約翰也不是同性的娜丹,反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威廉。 濃眉大眼又給人一種冷酷無情的感覺,誰能想像底下的本性居然是個溫柔體貼且個性大方熱情的男人,不僅能在關鍵時刻提出正確的意見,偶爾還會做出意外之舉成功幫助到同伴,這種時候還能比其餘兩人更快一步察覺到她的變化。 「我知道······你們大家都是好人的關係才會讓人覺得焦慮難耐」 瑪莉知道在場三人都不會去指責身體的事情,那份成熟穩重的應對真的會讓人有種心頭溫暖的感覺,不知不覺就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可是,她不能為此而忘記犯下的錯誤,理由無他,錯誤不能一味重複,人總是要學習成長,不能始終去依靠他人的好意,那樣一來只會將才能埋沒並將自己的生活逐漸縮小到僅剩下視線觸及之處。 「不要說這種話,大家都是出門旅遊的同伴,偶爾的一點小狀況算不上甚麼!」 約翰立刻上前雙手插腰,展現出該有的領隊風範,口語上盡力去安慰。 「就是,我還想多跟瑪莉一起相處呢」 娜丹適時地補上一句,只是那雙不規矩的雙眼相當明顯的往某個部位飄移。 「······沒錯」 威廉似乎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好,只能順著兩人的話繼續接下去。 三人的溫柔讓瑪莉備感窩心的同時也讓她明白接下來必須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從明天開始就不能影響到大家的行程,如果真的有隱隱約約出現身體的問題就要請娜丹幫忙,實在不行乾脆留守營區也無妨。 「恩,我知道了」 瑪莉以堅定的語氣回應三人,眼神中重拾原本該有的那份光芒。 接下來稍微休息了一會,眾人重新走回到道路繼續前進,休息點離盡頭的距離沒有多遠,眨眼的功夫便能看見這座陰暗下水道的底部,那是一座小小的水潭。 底下有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作為基石導致一定的水量既能成功死死鎖在裡面,沒有土壤泥沙的營養讓那些微生物跟細菌不容易生長,加上本身的水流相對湍急不少,就算是蚊蟲都不願意在裡面產卵。 「這是甚麼」 沒有任何心態準備的瑪莉看見眼前景色不自覺開口詢問一旁的約翰,想要知道其中的神祕之處。 天然裂口將清水恰到好處的流入一顆大石頭為基底的池子裏面,其中究竟需要多少運氣才能形成就不言而喻,與其說是大自然的一雙大手肆意玩弄,不如講是某個人的精美工藝成品還比較能夠相信。 「驚訝也是理所當然,其實這邊才是真正的起源,剛才那條河流是順著這裡跟旁邊的另外一條暗道裡面的水流匯聚而成,本來照理來說應該是從此處流到外面,沒有想到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從那一端湧進的海水倒灌進來,只可惜分岔道的那一端有一處地勢較低的區域將水分流出去,所以這裡才能夠完美的保存下來,一般來說,這種地方早就該被水淹沒,根本沒有辦法注意到這份景象」 約翰顯然沒有發現瑪莉口中的疑問究竟是指哪方面的部分,反倒是一臉興奮地開始講解這個地方的特殊之處,口沫橫飛的模樣讓人無法阻止。 結果,下午出現突如其來的打雷與大雨,等到雨勢趨緩便決定暫且先離開此地,因此除去陰暗下水道以外沒有前往其他地方,就這樣,她抱持著諸多難解之謎與疑問離開那裏。 19 「雨下的還真不是時候」 天空烏雲密布的同時也將大量的雨水灑落在這座島嶼之上,沙灘附近的人們都急忙放下招人的工作紛紛回到小屋裡面躲避,至於那些觀光客就只能祈禱身處的位置不會太差,否則地勢太低的狀況就會變成落湯雞或者是水下亡魂都不一定,當然,理論上有良好導遊在身邊就能避免到最糟糕的情況。 「呼,還好我們早點退了出來,不然就要困在裡面動彈不得」 約翰將裝備都放到帳篷裡面,確認那些重要器具沒有沾染到水分而增加損壞的風險。 為了避免四人全都困在地下洞穴動彈不得,他與威廉進行一番商討,想到可能會接踵而至的危險就斷然決定先帶領兩名女性離開,所幸這個選擇並沒有讓人失望,來到外頭的時候確實看見磅礡的雨勢直接從上頭砸落。 帳篷的部分由於兩人都有多撐幾根支架,釘的地點也是相對較硬的土壤,沒有出現崩塌的現象,唯一可惜的是,原本用來進行四人討論的簡易營區直接報廢,桌椅全都需要一點時間去擦拭晾乾,就算如此,短時間內兩邊都會分開直到大雨停下,那些預定要前往的風景區就要延遲到明天才能繼續。 「真是太可惜了,好不容易氣氛總算是恢復了一點,沒想到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這下子又要多花一點時間才能跟娜丹小姐重修舊好」 煩悶的約翰躺在帳篷裡面翻來覆去顯得相當無聊,能夠對話的人又是一塊木頭,心情上面自然不會太好。 「······你們從來就沒有好過」 威廉低著頭確認手中的收音機,想要知道目前小島上面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與一般觀光客不同,達到約翰這種足以擔任導遊等級的人物都會在出發前跟聯合國訊號站的工作人員進行溝通,利用專業執照的證明換取一份廣播的號碼以便隨時隨地都能夠接收到第一手的情報。 除去民間的兩間廣播電台就是聯合國組織的專業通訊電台,前兩者幾乎都是一些鄉土音樂打混摸魚,重要的事情一件都找不到,反倒是那些無意義的笑話跟內容遍布其中,只適合一些觀光客去打發時間;後者則是為了迅速將國家與地方的消息串聯在一起,大部分的時間幾乎是處在悄無聲息,只有問題發生的時候才會發布一些情報。 「······沒有消息」 威廉戴著耳機聆聽了將近五分鐘的空號,確認聯合國訊號站那邊沒有監測到任何異象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既然專業組織那邊都沒有發布消息,證明小島仍然處在相對安全的狀況,加上氣象局的預報顯示下午過後就會趨緩,這場大雨應該不會影響到明天的行程,也就是說僅僅是延遲了半天的旅程。 「那就好,雨勢停下以前先睡一下還是先玩把牌」 約翰精神奕奕地掏出撲克牌,明顯是不打算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硬要玩上一局才肯罷休。 「······來吧」 威廉沒有拒絕的理由,與其發呆浪費時間不如稍微玩一下遊戲。 兩個人無言地進行抽鬼牌跟接龍,前幾局的內容還算有點意思,後面卻是約翰這邊一路到底的呈現敗北,主要原因還是面癱的某人不僅毫無表情且實力強大,運氣好到不行的同時又無法從臉上看出端倪,一段時間下來便是二十局都未開胡的窘境。 「······對了,你跟瑪莉小姐似乎還不錯,莫非兩人有希望」 為了爭取到一次的勝利,約翰決定實施心理戰術,利用目前來說唯一能夠打動這位冷漠男子的事情。 即便是從外人的角度都能知道威廉肯定對瑪莉有興趣,不管是恰到好處的出手攙扶還是在意對方的身體狀況,這些都需要無時無刻的進行關注才能得出答案,因此,那怕是全然沒有戀愛經驗的人都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兩人之間異常的氣氛。 「······不要亂說,我跟瑪莉小姐是好朋友而已」 緊握紙牌的威廉刻意撇開視線,拒絕進一步直視那種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種直白的態度實在太過明顯,這下子等同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約翰連下一句都不需要詢問就已經成功知道答案,只能說這個世界上確實有著一些完全都不會隱藏心情的人存在,不用任何套話就能看出當中的貓膩。 「不管你跟瑪莉小姐究竟有沒有任何關係,如果真要想要跟對方有深入一步的進展就要努力一點才行,否則那樣的好女人遲早會有一堆男人找上門,到時候你就會沒有任何優勢了」 約翰給予的建議非常實際,幾乎是句句針對在要點之上。 人美心好,四個簡單的詞句就能夠將瑪莉的優點全部都囊括在其中,尤其是不久前拿出貼身手帕幫忙威廉擦拭腳掌的那一幕,別說在場的人都感到震驚,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難以置信,不光是碰觸他人腳踝所要承受的噁心感,第一時間要做出這種行為的那份心態,光是要做到這一點就是無比難能可貴,說句實話,看見那副情景的瞬間,肯定沒有一個男人不覺得眼前的這位女性是如此美麗。 「······我沒有那種打算」 威廉選擇否定這份感情,即便臉上略顯落寞的表情一看便能清楚知道其中的不甘心。 「雖然我不知道你以前究竟發生過甚麼事情,可是你千萬不要忘記愛情是依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旁人不管說了多少話都沒有用」 約翰只能無奈地將最後的建議說出口,至於眼前的人是否會接受就不得而知。 兩人過去並非是同窗好友,更不是那種青梅竹馬等級的舊識,認識時間並不算太長的兩人對彼此的過去都沒有太過深入的理解,雙方的認識僅是從一次座談會上的見面開始,隨後又在特殊景點中一起同甘共苦,幾次下來便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可是,即便認識的時間絕對稱不上漫長,約翰依舊能夠從威廉平常的言行舉止進行一些簡單的判斷,例如本人沉默寡言不擅長言詞,做事一絲不苟卻缺乏事前溝通而經常與他人產生摩擦,外表冷漠穩重卻是個容易受到感情左右的熱血青年,最重要的是,本人難以跟女性進行相處。與其說是討厭跟女性有任何一點交流不如說是完完全全拒絕對話的程度,除去非必要的場合跟情況從不跟女性搭話,某種程度上來說,一旦有女性的地方就沒有這個男人的身影,兩者之間宛如絕對無法融合在一起的排斥組合。 以前曾經趁著旅遊時期的空檔詢問過這件事情,結果得到的回答卻是相當刻意地塘塞跟差點鬧到斷交的無視,最後還是他這邊先選擇道歉才好不容易把關係給重新修復起來,至此之後,這個問題便成為所謂的禁忌,不管是公開場合還是私人相處都不再觸及這個領域。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對約翰的好意,威廉依舊選擇平淡的回話,似乎沒有努力一把的想法。 沉默的氣氛並沒有在兩人之間持續太長的時間,大概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不到,身穿輕便型雨衣的瑪莉便推開帳篷的簾幕,一臉困惑的望著裡面的兩人說: 「今天就這樣了嗎」 踏進帳篷以前有敲打堅固的鋼架並發出聲音算是非常良好的一種習慣,至少能夠給裡面的男性們一點反應的時間,只是,聲響不到幾秒鐘就大大方方闖進來實在不是好事,若是剛好在換衣服或是**狀況實在是難以想像的情景。 「雨勢要持續到下午的時間才會停下,這段時間肯定是哪裡都去不了,待在帳篷裡面休息一下吧,雨一停我們就會去找你」 「沒關係,我就先在這裡待上一會吧」 瑪莉沒有立即起身回到女性的帳篷,反倒是直接留在男性的帳篷裏面,涼鞋往門口一扔便一屁股坐了下來。 眼見美女願意玲在房間裡面,約翰自然不會選擇拒絕,只是這裡有個極度厭惡女性的傢伙在,雖然目前看下來在平常相處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可那畢竟是公開的場合,這種私人的場合下,威嚴是否能夠接受女性的存在就是另外一個情況。 「······辛苦了」 威廉望了瑪莉一眼,似乎心有戚戚焉的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 僅靠一次眼神的交流就能理解彼此的想法,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感覺到雙方之間所存在的聯繫,特別是約翰這種身經百戰的人自然看出當中的一些變化,於是立刻起身說道: 「我出去跟其他營區的人進行聯絡,看看那邊的人有沒有進一步的情報」 為了給威廉與瑪莉之間創造相處的時間,約翰默默地在心中送上祝福,希望兩人能夠有良好的互動,甚至是進一步的關係。 20 望著約翰急急忙忙離開的背影,瑪莉一臉困惑的想要從威廉的臉上得出其中的理由,可惜,這位濃眉大眼的男人似乎同樣處在搞不清楚的狀況,搖頭晃腦地表示不懂。 為了從那個睡覺會發出轟隆巨響的可怕怪物身邊逃走,她不得已的前往男性帳篷裡面試圖尋求片刻的安寧,正打算加入兩人的牌局之中,誰能想要有一人匆忙離開,這下子,僅剩兩人根本沒有太多花樣能玩。 「······玩牌?」 威廉將撲克牌整理一番,詢問一旁的瑪莉是否要一起玩。 「恩」 短時間裡面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瑪莉只好坐在睡袋上面等待發牌。 抽鬼牌、接龍等等以外似乎沒有其他有趣的遊戲,才過了五局左右的時間連威廉都開始出現打盹的情況,看的出來這樣沉悶又毫無意思的重複確實會讓人感到疲倦,尤其是對他們這些辛苦一天在地下洞穴裡面探索的人來說,身體的疲勞度其實超乎想像之外。 「哈······睡一下吧」 瑪莉已經快要抵抗不住睡魔的攻勢,眼皮搖搖欲墜的同時,身體的五感也在逐漸離開。 「······恩」 威廉迅速將撲克牌收拾一下,雙眼一閉,保持著相同的坐姿便入眠。 換做平常的時候,瑪莉肯定會感到驚訝不已,先不說這種姿勢對脊椎的傷害會有多大,光是一個人能夠在闔上雙眼不久就發出酣睡聲該是多麼厲害的本事,羨煞多少需要依靠藥物才能休息的人。 可是,現在的她真的感覺到異常疲累,完全沒有去理會的念頭,整個人躺在睡袋之上,打了一個哈欠便雙眼朦朧,隨即陷入深深的意識之海中。 恍恍惚惚中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宛如暢遊在無重力的空間隨意飄盪無拘無束,直到某種聲波音調突然出現並將一切都破壞殆盡,那是一令人感到相當不快的噪音,聆聽之人會覺得既難受又噁心,彷彿是來自地獄的鬼怪吼叫,充斥著無限的惡意與憎恨。 「怎麼回事」 睜開雙眼的瑪莉連身子都沒有撐起,趕緊詢問理應在一旁同床共枕的威廉。 然而,出乎她的意外之外,帳篷裡面居然連一個人的身影都沒有,睡袋上面該有的痕跡都被折的清清楚楚,溫度也是相當冰冷,證明使用者早在不久之前便離開,不僅如此,本該佈滿外頭的惱人雨聲不知在何時已經停下來,本來濕潤過頭的肌膚總算能夠感受到陽光的照射。 「恩~天氣真好」 走出帳篷外面,瑪莉穿上涼鞋走在滿是水漬的地面,不經意的將腳趾都沾染上泥濘。 大雨過後的天氣迅速變回陽光明媚的良好天候,先前的潮溼感全都一掃而空,搭配上不時吹撫而過的微風,整個人頓時感覺到重獲新生,加上好好睡上一覺的關係,身心也一口氣恢復到最佳狀態,隨時都可以面對即將到來的下一個地下洞穴探索任務。 「······睡得還好嗎」 從男性帳篷走到女性帳篷,繞上一圈的瑪莉僅能看見威廉的身影,至於另外兩人則是連一具影子都看不見。 「睡的真舒服,果然沒有娜丹的鬼吼鬼叫就是舒服」 瑪莉伸直身子活動筋骨,順便做起簡易的暖身體操重新掌握每個部位的狀態。 盡管有略顯厚重的睡袋鋪在底下,堅硬的地面依舊讓骨頭與肌肉受到不少的壓迫,包括手臂、雙腿、腹部等部位都能感受到明顯的痠疼,至於小部分的麻痺感就需要一點時間去活動身體促進血液循環,否則極有可能會持續拖緩步調。 「······恩,娜丹小姐的聲音確實不小」 似乎是見識到娜丹入睡時所發出的聲響,連威廉都不得不承認面對那種噪音確實會使人無法入眠。 「那簡直是鬼怪,說句實話,我實在很擔心娜丹將來的丈夫會不會被嚇走」 反正本人不再現場,瑪莉自然口無遮攔地隨便說說,只要不是詆毀對方的話語就沒有刻意壓抑不說的道理。 稍微小幅度跟同病相憐的人抱怨一下,她轉頭便將話題回到關鍵的約翰跟娜丹身上,試圖想要知道那兩人現在究竟在何處,結果馬上換來一個同樣不明所以的表情,證明目前似乎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的蹤跡。 「這樣就不能去地下洞穴了······明明天氣已經變得這麼好」 仰望蒼藍的美麗天空,瑪莉不禁將視線轉移到不遠處的地下洞穴入口,心中總有一種躁動不安的感覺。 原本該是待在下面繼續欣賞美景的大好時光卻只能窩在營區無奈地持續發呆,想必換作任何一個對風景充滿興趣的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況,珍貴的假期時光就在懶洋洋的情緒中緩緩度過,誰都不可能輕易接受。 「······稍等一下吧,約翰不是那種毫無責任心的男人,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回來」 威廉對約翰有著足夠的信心,相信那位眾人所選擇並成功帶入領出的領隊。 「你們的關係真好,以前就認識嗎」 面對瑪莉的疑問,威廉淡淡地將過去兩人的相識說了一遍,內容簡單明瞭又略顯無趣。 一次座談會見過面,之後的某次旅程相處下來決定彼此之間相當有默契,幾次合作經驗讓兩人都感到非常滿意,最後經過幾次小小的磨合便成功走到現在的這一步,因此與其說是朋友關係不如說是某種程度上的同伴更為恰當一點。 「原來是這樣」 瑪莉點頭表示明白,心中的一個小小疑問也算是圓滿畫上句點。 與表面上看見的良好關係不同,似乎沒有所謂的過去將兩人相連在一起,能夠擁有如此融洽的感情完全是依靠相同興趣所培養出來,這種友情之中沒有任何一點值得詬病的地方,真是讓人感到相當羨慕不已。 「······他們確實有點晚」 威廉沒有接下瑪莉的話語,將視線轉移到營區的某處,疑惑的望著不遠處。 不管是娜丹的聲音消退還是約翰突然離開都有一定的時間,至少一個小時以上的緣故,任何大小事情應該都一併辦好,不可能拖到這個時間都不回來,除非兩人發生了甚麼事情 ,陷入極大的困難需要別人的幫忙。 「我們去找他們吧,時間繼續拖下去實在不太好,說不定是遇到了甚麼危險也不一定」 瑪莉起身走到威廉的身旁,一雙充斥著熱忱的眼神凝視著對方。 尋找兩人一來是為了盡早一步將人招集回來,盡可能加快腳步趁著下午以前再去一次地下洞穴,另一方面,她確信那兩人肯定不會有問題,估計只是在附近鬼混摸魚浪費時間,特別是一個懶惰傢伙跟輕浮之人的組合,光是聊天就會將時間全部耗光。 「······恩」 即便略顯無奈,威廉依舊起身跟著瑪莉一同踏上尋找兩人的路途。 營區附近沒有任何人的身影,這個地點相對起來算是比較偏僻也是四人都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只是,地勢方面同樣相對比較複雜一點,不太適合正常人到處亂走,特別是某些連球鞋都沒有穿著的人。 沒有想到找個人需要花費如此多時間,瑪莉低頭望著自己的雙腳,即便表面上仍然是正常狀態,腳底板卻經過連續幾次大幅度步伐所產生的摩擦導致起了不少水泡,光是普通的走路就覺得無比疼痛,更不用提不經意間的滑動,那種直接衝擊到神經的感覺簡直讓人失去意識。 「······你還好嗎」 就算是不懂察言觀色的威廉也能明白了當地從瑪莉糾結的臉蛋看出異常,何況本人的額頭不斷冒出冷汗,一看便知是身體上面的問題。 「沒事······我在這裡等你,還是由你去找他們比較好」 瑪莉試圖努力硬撐逞強卻發現腳底的疼痛超乎想像,還是決定暫且待在原地等待威廉的回歸。 水泡若是放任不管極有可能會破裂讓內側尚嫌柔潤的皮膚受到感染,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要離開營區前往軍區的治療中心掏錢養傷,不僅耗費的金額相當可觀,更重要的是,躺上一天就差不多可以準備收拾行李離開小島,為了仍然保留在地下洞穴並未遭到人類文明侵犯毀損的美麗風景,她絕對不能夠在這個關鍵的時間點就此離開,否則一年之內都會受到此事的糾纏久久無法紓壓。 「咦!!!」 正當瑪莉脫下涼鞋確認腳底板的各種水泡,沒有想到樹林的那一端突然傳來威廉的尖叫聲響。 「發生了甚麼······呀!!!」 以為威廉發生大事的瑪莉趕忙衝到樹林之中,順著聲音前往傳達出來的源頭,沒有想到,眼前所出現的情景將她都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21 「······那麼,你們可以跟我說一下情況嗎」 瑪莉雙手插腰,雙腿重重的踩踏在地面之上,銳利的眼神從約翰跟娜丹的身上掃過一遍,語氣顯得相當冰冷無情。 原本以為威廉的尖叫是發生了甚麼大事情,沒有想到定眼一看居然是自家的兩位同伴趁著四下無人的狀況偷偷將某些東西從地下洞穴裡面挖了出來,彼此之間正在確認這些戰利品究竟應該如何進行分配才好,結果,深怕會遭到察覺的兩人居然毫不客氣將外衣偷下將東西細心的包裹住,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回營區。 「你們呀,真是麻煩的一群傢伙」 瑪莉無奈地搓揉眉頭,試圖要緩解一點心中的鬱悶與不快。 如果只是在商量這種小事情完全沒有必要偷偷摸摸的兩人縮在小地方,不知情的人看見一男一女幾乎上身赤裸的模樣會有甚麼樣想法不言而喻,這一點,從威廉這位至今為止都是一臉冷酷沉默的人居然會發生女性般的高音尖叫聲便可得知一二。 「對不起······可是人家真的很想把這些帶走」 娜丹率直地承認錯誤卻沒有打算將手中的發光植物就此放下,似乎仍然想要做最後的堅持。 「等等!我又沒有錯誤!我只是想要勸告娜丹小姐不要亂拿東西而已!」 另一邊的約翰則是對著威廉解釋待在這裡的真正原因,即便那一身明眼人都知道的清涼打扮肯定不是為了勸說,這個男人始終保持著最低限度的形象。 兩人分別對犯錯的同伴進行言語教育,幾乎可以說是以體無完膚的程度將人貶到地底之下,甚至不客氣地斥責想要帶東西離開小島的愚蠢念頭,要知道,檢查通關的過程中會有多少精密的科學儀器在一旁進行檢測,更不用說周圍還有一堆士兵站崗,那怕出現一點點意外的狀況都有可能會導致短暫拘留不能出境,情節嚴重一點就是長達一年的牢獄之災,將來在個人檔案裏面都會莫名其妙留下一筆紀錄,為了遲早會公開的物種賠上前途可謂是得不償失。 「······對不起」 娜丹實在沒有任何理由能夠反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低下頭不斷扭捏,雙眼之中隱隱約約噙著淚水。 「下次不要再犯了,我可不希望朋友為了一點小事鋃鐺入獄,到時候怎麼跟你的親朋好友進行交代」 瑪莉相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以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注視著好友。 「我知道了」 這下子就算是娜丹也無可奈何的選擇退讓,尤其是搬出親友就顯得更加不能違抗。 眼見親情牌的攻勢有點成效,瑪莉沒有立刻進一步狠狠的逼迫嘲笑,反倒是出聲安慰並期許下一次不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像這種容易觸及法律責任的情況絕對不能夠有第二次的出現,這一次運氣不錯沒有任何人看見或是拍攝,否則單是行為本身就有可能在出關的時候受到刁難。 避免夜長夢多的狀況,威廉在附近進行基本的探風,確保移動途中不會有一些好奇的觀光者或是同行的傢伙出現並目睹一切經過;娜丹跟約翰則是負起全責將發光植物跟土壤都塞到一個玻璃小罐裡面,切記要將每一寸屬於地下洞穴的物質都徹底裝進裡面不能夠有任何遺漏,以免要回程被檢驗出任何反應。 本來的個性強悍讓瑪莉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指揮官,一旦動起身來便能賦予同學們分配合適的工作,過往當作班上幹部的時候也有不少事蹟值得再三稱讚,連當時的老師跟班長都對她尊敬有加,可以說是一個天生的領導材料,換做三個本身都算是聽話懂事的成年人就更是輕鬆愜意,大致上給個方向就能等待完成。 「······附近沒有任何人」 威廉跑到前面去進行一番確認,為眾人指引一條相對正確的道路。 後面的娜丹跟約翰小心翼翼地捧著玻璃罐,以齊心協力的方式努力往前移動,一前一後的姿勢相對困難不少,尤其兩人根本沒有做過任何合作,站在前頭的人居然不看路反倒看的人,好幾次都差一點出現跌倒的意外,所幸一旁的瑪莉早先一步介入其中,否則情況肯定會更加糟糕。 「哪有人走路不看前面,這樣豈不是要去撞牆都不知道」 約翰不經意的低語了一句話,明顯是刻意針對前面的娜丹。 「你說甚麼!」 這句話好巧不巧的被聽力極佳的娜丹聽得一清二楚,根本不管手中玻璃罐的安全上前瞪了一眼。 換作以往的情況,身為男性又是領隊的約翰應該會選擇稍微退讓一下,畢竟俗話說好男不跟女鬥,尤其是處在孤島之上,多一個能夠信賴的朋友一同奮鬥絕對是比增加一個隨時可能會在背後戳上一刀的人有意義,何況之前的偷窺事件也確實都是一個人的錯誤,沒有任何解釋的理由。 正是如此,娜丹才會毫無限度的得寸進尺,認定眼前的這個男人會乖乖地變成出氣筒,只可惜每個人都有脾氣,怒氣值的限度自然會在某些情況之下迅速爆發。 「說的就是你!要不是你搞麻煩想要帶走這些東西,我們根本不需要受這種罪!難道這不是你的問題!」 約翰罕見的拉高聲調,直接開口對著娜丹進行批評,絲毫不留一點情面。 平常是好好先生的人突然變了表情,那種凶狠的態度跟冷酷的表情都讓人感到害怕,特別是一旁與此事無關的瑪莉更是感覺到身體一顫,理由無他,這個男人並沒有單純嘴上說說,那份難以抑制的憤怒是貨真價實的爆發,這個時候若是火上澆油,誰都不能預料結果究竟如何。 「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話說得好聽,你根本沒有打算跟在我身邊勸說,只是想要趁著我脫衣服的時候看兩眼,像你這樣的變態還有資格說別人嗎!」 娜丹這邊同樣不甘示弱地進行回擊,一頓謾罵宛如一把利刃直接插進約翰的心中無法拔除。 這一串話語的針對性太過強烈,本來就心情不好人的面對這種雪上加霜的狀況只會逐漸大腦溫度上升,最終演變成短路也就是失去理智的情形······於是便有接下來的情景出現,玻璃罐立刻滑落摔在地上碎裂,某人一語不發的轉過身離去,完全沒有打算繼續理會在場呆滯的兩人。 個性爽朗、冷靜沉穩、值得信賴等等都是瑪莉對於約翰的極高評價,原本以為對上娜丹這種無理取鬧的幼稚舉動會選擇以成熟的方式應付,沒有想到結局竟然會是鬧成兩邊互不相讓,甚至呈現眼前這般破局的窘境,不僅如此,這下子別說關係能夠回復到正常,單就說地上散落一地並噴濺到兩人腳上的泥土就不可能進行回收工作,估計只能任由這副場景融入環境。 「······我說過頭了嗎」 娜丹低下頭讓人看不見表情,只能從聲音的顫抖中聽出本人的不安。 「有一點······你沒有說錯,只是這個時候實在不適合刺傷別人的內心」 瑪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從來到這座小島上已經有過多少次這種情況,若是跟傳說類似嘆氣會減壽,估計要少去三十年以上。 說句實話,娜丹的話語正確到沒有任何挑剔的程度,可是,大多的時候都要注意別人的心情才行,察言觀色這一點還是她優異許多,至少別人處在憤怒的狀況之下是絕對不能夠繼續給予刺激,畢竟每個人都有極限存在,日積月累的壓力總會有爆發的時刻,這種時候千萬不要想著所謂的正確與立場,寧可多退讓一步也不要踏入雷區造成進一步的危險,尤其是對某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來說更是如此。 「這下子該怎麼辦呢」 娜丹過去似乎沒有面對這種狀況,整個人陷入嚴重的當機,佇立在原地宛如一名小女孩不知所措。 「不用擔心,約翰沒有對你出手證明本人還是有理智,只是一時氣不過鬧鬧情緒,等一下威廉過來以後我們再稍微休息一下,晚一點再去找他聊聊······這一次千萬不要再莽撞行事,態度柔和一點,語氣不要太重,而且,那些傷人一個字都不要再說」 瑪莉盡可能傳授一點作法給娜丹,希望兩人的關係能夠不要再進一步的出現惡化。 無論如何,約翰依舊是隊伍中的領隊,不管是前往地下洞穴還是指引道路,甚至是作為領頭跑在前面確認問題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才,一旦失去就意味著旅途的結束,將來必須要找到一名能力值差不多的人代替,不過,那樣的人不是要錢就是貪圖女色,真正能夠稱得上好人的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 「······我知道了,待會絕對不會再說那些傷他的話······只是我實在不願意道歉」 本身始終堅持沒有錯的娜丹恐怕不會對約翰道歉,這一點讓事情再度出現變數,瑪莉的心中也浮現出劇烈的不安。 22 「······我知道了,約翰那邊就讓我先去勸說一下,你們在這裡不要亂跑」 剛回到兩人身邊的威廉先是一臉吃驚地望著地面上的玻璃碎片,隨後從瑪莉口中得知目前的狀況,立刻理解眼下應該要先做的事情。 「我也去」 深怕威廉不會說話將事情弄得更糟,瑪莉決定一同前往約翰的所在,盡量扮演中間和事佬的角色。 密密麻麻的樹叢讓移動變得相對困難,尤其是大部分的區域幾乎都是未開發,坑洞與一堆凹陷的水窪根本不是正常人類能夠通過的狀態,身上幾乎全副武裝倒也還好,輕裝備的情況就會顯得相當吃力,特別是尖銳的樹枝跟凹凸不平的地面讓每一步都充滿風險。 「······抓住我」 威廉注意到身後的瑪莉陷入舉步維艱,於是迅速出手幫忙攙扶。 「謝謝」 這個時候的瑪莉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腳底板所傳來的疼痛已經超出極限,走路光是踏出一步都有一股電流直穿大腦。 先前見證到娜丹與約翰兩人將近上身赤裸的模樣導致一時激動從而令痛楚暫且拋之腦後,如今心情放鬆下來又立刻感覺到劇烈的刺痛感,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幾乎無法撐住身形,只能仰賴身旁的威廉幫忙才能夠繼續前進,那怕在外人眼中肯定是狼狽不堪也要咬牙堅持下去,否則這支隊伍絕對會在不知不覺中四分五裂。 「約翰!」 穿越一座小樹林,約翰獨自一人站在礁石之上,雙目凝視不遠處的大海盡頭。 「瑪莉小姐······剛才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我竟然會做出那樣不成熟的舉動,想必也讓娜丹小姐感到不快,待會一定會好好道歉」 冷靜下來的約翰率先跟瑪莉道歉,同時也在第一時間承認自身的錯誤並承諾會致上歉意。 「不會,相信娜丹剛才的那一番話也不是發自真心,只是一時的氣憤才會口無遮攔,等一下我會幫你多說幾句話,相信你們之間的一點小誤會馬上就會解開」 即便需要倚靠在威廉身上才能勉強穩住身子,瑪莉依舊不忘多打一會官腔,努力安撫心情低落的約翰。 既然本人的怒氣都消除,眾人都同意趕緊回頭跟娜丹見面,畢竟所謂的心結是需要盡早修復完善,若是時間越拖越長就會令關係越難去改善,特別是以她的認識,兩人都是屬於那種脾氣倔強的類型,一旦為了某件事情生氣就不容易示弱,除非自己本身的錯誤比較大才有可能道歉。 沒過多久,一行人重新聚首,見面的瞬間是娜丹先聲奪人,馬上低頭致歉,隨後便是約翰一頓手忙腳亂地回應,簡單的幾句話就成功將先前圍繞的緊張感全都消除,總算是成功回到應該的狀況,也就是當初前往地下洞穴的那種良好氛圍。 「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待在樹林裏面不知何時會被一些有毒的動植物盯上,瑪莉輕輕拍手讓三人趕緊動起來,不要呆滯在原地發呆。 回途的過程中,娜丹為了盡快跟約翰恢復正常不斷搭話聊天,所以暫時無暇顧及周遭的其他事物,只好讓一路上都無比緊張又害怕的威廉繼續攙扶下去。反正對她來說跟男性的肢體接觸也不是第一次,何況身旁是個足以給予信賴的男人,想必不要趁機做出一些色狼的下流行為。 「不好意思,一直都讓你幫忙」 瑪莉一面將身體的重量交給威廉處理,一面頗為無奈的向對方道歉。 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她沒有穿著鞋子到處亂走所惹出來的禍端,若是稍微多加注意一點就能免於這份災難,然而,漫不經心的態度終究讓人付出慘痛的代價,腳底板肯定已經磨破不少先不提,回頭到帳篷裡面還要必須盡快塗抹藥膏才能減少染上疾病的風險。 「······你有藥膏嗎,要不要用我的」 威廉突然開口提出建議,恰到好處的時機讓瑪莉立刻點頭如搗蒜。 出門在外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準備一點藥物在身上,可是,那些大多數都是為了應付一些比較基本的傷痛,老手或許會準備的齊全一些,作為一般旅遊玩家的她就沒有特意帶上治療水泡的藥膏,原本還在思考究竟要擦拭哪一種比較有效,沒有想到同伴身上居然剛好有這樣東西,關鍵時刻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是腳底板的水泡,你有藥物嗎?」 「······有」 雖然瑪莉知道威廉肯定已經知道傷口所在,不過有鑒於交流之中經常出現牛頭不對馬嘴的現象,寧可多問也不要少說一句話,以免到時候鬧出笑話。 到底是從甚麼時候開始被對方注意到,要知道目前為止的她就算真的將痛楚展現在臉上也沒有將確切的部位說給別人知道,理論上應該不會有人察覺到傷口在腳底板的位置,眼前濃眉大眼的男性是由哪個部分跟情況進行推測而得知,這一點實在是令人感到相當的好奇。 「······我的臉上有甚麼髒東西嗎」 瑪莉的視線太過熱烈,威廉不自覺的將視線往旁邊進行轉移。 「沒事······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腳出問題」 瑪莉稍微停頓了一會,隨後下定決心的開口進行詢問。 橫豎早晚都會有此一問,與其拖到後面遺忘倒不如提早一點開口,說不定能夠從威廉的嘴裡敲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報,包括這些優秀的探索者平常究竟是以何種視角觀察事物的變化,這些全都是讓人感到相當在意的一點。 「······你的移動跟平常不太一樣,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威廉明顯是心口不一,似乎刻意進行某種程度上面的隱瞞。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跟想法,作為一介外人的瑪莉自然沒有干涉其中的理由跟道理,於是默默地將想要詢問的話語全都吞進肚子裡面,知道以目前兩人的關係尚未能夠談到那種程度,這些話只能留到未來的某天再說,她由衷希望那一天能夠盡早到來。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到他們的行程,比起在前頭遊山玩水的兩人,威廉的工作明顯辛苦不少,支撐一個人的體重決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輕鬆,好不容易抵達營區的時候,先是一陣劇烈的喘氣聲,不到一會的時間便衝回到帳篷裡面久久沒有任何回應。 「······我果然太重了」 望著威廉衝回到帳篷裡面的著急模樣,瑪莉非常清楚造成這個問題的不是別正是她。 一個人穿越樹林本來就對身體是個不小的負擔,身上還要幫忙扛起一名女性就更加令人感到疲倦,體力方面出現巨大的耗損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因此她沒有立刻去詢問有關水泡的藥膏,獨自一人回到帳篷拿出消毒水進行擦拭。平常就縮在重重保護底下的腳掌比起其他部位柔嫩不少,正是這個關係才會讓受傷過後所產生的嚴重性超乎想像,一共五個水泡有三個磨破,其中有兩個遭到涼鞋的摩擦再度受到破壞,鮮紅色的液體不斷往外流出,混合著泥土跟小碎石的模樣相當難看。 「娜丹!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為了避免傷口進一步的惡化下去,瑪莉呼叫外頭正跟約翰聊天的娜丹幫忙。 「我來了······你怎麼回事!」 進到帳篷的娜丹一看見瑪莉腳掌上面的小石子跟碎屑讓人頓時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往前一望,充滿疑惑地開口進行詢問。 經過一番簡單的解釋,事情來龍去脈大致上都算清楚過後便是提出解決的方案,還好女性對這方面比較有準備,對傷口治療的藥膏相對齊全一點,馬上就從背包裡面取了出來,只是傷口必須先進行一番清潔才能上藥,必須有一個人先去拿取水源。 「我去拿水,你先在這裡等一等」 娜丹馬上回過身往外頭跑,動作靈敏迅速到幾乎來不及交代就已經看不見影子。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瑪莉心中僅有一個疑問,那就是沒有攜帶水桶究竟應該要如何進行搬運的工作,莫非是打算依靠手中的那一罐水壺或是防水的外套,仔細一想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都是毫無意義,反正待會一定會跑回帳篷裡面重新拿取容器。 「······你好,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正當瑪莉思考是否應該先用飲用水清洗腳掌的時候,簾幕外面傳來威廉的聲音,於是她下意識地說出同意,完全忘記由於為了檢查傷口而將長褲脫下,目前僅有一條內褲的窘境。 「······咦?」 剛踏進帳篷裡面的威廉只看見一條粉紅色內褲映入眼簾之中,整個人頓時傻在門口不知所措的嗯嗯啊啊連正常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23 「不好意思,麻煩你可以先出去等一下」 瑪莉從威廉那雙宛如野獸般的雙眼中察覺到自身的危機,立刻雙手一拍製造聲響並要求對方先離開帳篷一趟。 「······非常對不起!」 威廉及時回過神,隨後轉過身往帳篷外面跑去,途中還差一點摔倒撞擊到地面。 望著對方跌跌撞撞的腳步,瑪莉嘴角不經意地浮現笑容,沒有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可愛純情到這種程度,幾乎是目前為止從未見過的一種人,令人不經好奇這個男人的過去究竟是如何跟女性進行相處。 不過有一說一,剛才確實處在相當危機的情況之下,那雙充滿慾望的目光若是不加以阻止極有可能會發生意想不到的結果,畢竟她也知道男人的色心大發是根本無法壓抑下去,一旦身隨心動的那一刻,兩人原本的良好關係也會在頓時之間消散,除之往後都難以修復。為了將對方搖擺不定的那份情緒徹底清除,首要的工作就是先利用聲音將人的理智喚醒,再來就是以理智穩定的態度將人請出帳篷,只要這兩點都成功實施便表示人身性自主權利暫且保護住。 露宿野外本來就是會出現許多超乎想像的風險,不僅僅是無法預料的可怕天災,來自其他人的傷害與侵犯也是其中之一,尤其是較有吸引力的女性幾乎都會成為男性的下手目標,瑪莉碰過的情形幾乎是不勝枚舉,每一次的出遊都會有一些討厭的男人糾纏,偶爾連女性都會動手動腳,因此面對娜丹那種不溫不火的手段已經具備一定程度上的抗性。 威廉的亢奮雖然是想像之外卻也在預料之中,不管平常表現出多麼沉默寡言不近女色,本能的反應永遠都是人類所無法拒絕的一部分,只是,這股慾望居然有隱隱約約爆發的可能性就讓人感到相當擔憂,誰知道下一次會在甚麼時候出現,如果身邊沒有娜丹與約翰的身影,她是否能夠安全的躲過這一次。 「我穿好了,威廉你可以進來」 瑪莉背包裏面沒有多少寬鬆的衣物能夠暫且遮掩雙腿,只好換上一條休閒的牛仔七分褲盡量不要暴露太多肌膚繼續挑戰威廉的底線。 「······剛才真是不好意思」 踏進帳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低頭致歉,非常符合威廉一貫的作風與習慣。 「沒有關係,是我的不對,以為進門的人是娜丹」 瑪莉也沒有追究責任或是怪罪的想法,何況對方手上提著一桶清水,一看就是打算幫忙清理腳底板的問題。 比起匆匆忙忙離開卻連裝水用具都沒有攜帶的娜丹,威廉手中的小小水罐顯得更加有作用,相當及時的在傷口可能發生任何惡化以前進行診治,一陣簡單的清洗過後便能看見隱藏在污垢底下的破皮跟裂痕,擦上藥膏再貼上幾個防水透氣繃就能度過今天一晚,運氣好一點,估計明天早上就能拆掉。 「呼,真的是非常謝謝你」 瑪莉一手擦拭臉上的汗珠一手長舒一口氣,放鬆地往睡袋上一躺,不斷的深呼吸吐氣。 清水沖洗與上藥的過程都是請威廉幫忙,否則靠她一個人光是要適應那種刺痛的穿透感就要花上一段時間,等到真的能夠動手的時候恐怕早就已經過錯黃金的治療時期,說不定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陷入微熱發燒的症狀。 「······不會,這是我的工作」 威廉沒有邀功,想必這種治療也是過去經常會發生的情況,絲毫沒有值得歡慶的道理。 可是,這種幫助對瑪莉來說卻是相當重要的關鍵,幾乎可以說是左右這次旅程的末段究竟能否以一個完美的形式落幕,假設運氣不好受到感染就要前往小島上醫院進行檢查,之後無論報告如何都肯定要轉往大醫院。 「這確確實實是你的功勞,非常謝謝你的幫忙」 瑪莉依舊選擇深深地低下頭跟一旁的威廉道謝,作為一名病患對主治醫生無窮無盡的感激。 「······恩」 威廉紅到耳根的表情僅僅停留不到一秒鐘左右,隨後便轉身衝到外面去當作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由於躺在睡袋的關係,瑪莉的視線無法觸及對方的臉蛋,完全沒有看見那副略顯生澀的模樣算是人生的一大憾事,問題是,從對方幾乎能夠稱得上是死盯不放的目光能夠理解到兩人的狀況幾乎是處在失控的邊緣。 一點點的示意或是行動有可能讓男性想歪,那怕是簡單的一個眼神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殺傷力,為了避免那種無法迴避的情景,任何旖旎的氣氛都要盡可能將其去除,絕對不能留下任何一點禍根。 「呼······抱歉了」 想到威廉慌慌張張逃走的背影,瑪莉心中不禁浮現出一股罪惡感。 兩人的年紀也算是相對合適的一組,趁著吊橋效應的成果來交往一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相處之下便能出現夢中注定的感覺,個性都屬於穩健內斂型,聊天的話題也是相互有共鳴,最重要的是,相處起來不會出現任何不快。 可是,她卻不會輕易委身於威廉,理由有二,其一是目前的雙方是地下洞穴探險的團隊成員,這種時候若是交往極有可能會出現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其二,兩人之間的相識到目前為止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若要談論熟悉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也就說是,他們跟陌生人幾乎沒有甚麼不同。 「我來晚了!剛才跟約翰借了一下工具才去裝水······咦?」 氣喘吁吁的娜丹回到帳篷裡面卻發現瑪莉的腳掌已經貼好防水透氣繃,整個人躺在睡袋上慵懶地翻過身。 小小插曲過後,下午的時段就決定分給每個人各自決定如何去利用,威廉似乎仍然為了先前看見內褲的事情感到害羞,一段時間都窩在帳篷裡面沒有出來過,另一邊的約翰倒是找了時間先是跟兩女打招呼問好,順便拿出溫度計跟血壓器進行簡單的身體檢查,做好一名領隊應該要做的工作。 「那我出去走走」 娜丹不願意待在帳篷裡面等待發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離開到外頭去鬼混。 白晝的光芒退去,迎來短暫的黃昏色彩,接著便是熟悉的漆黑夜景,直到六點鐘的標準晚餐時間,瑪莉利用拐杖撐起身子往營區的位置前進,成功與約翰等人碰到面,雙方馬上揮手打招呼。 「叫我一聲就好了,不要自己一個人勉強」 娜丹立刻放下手中的烤肉片上前攙扶不太穩當的瑪莉。 「烤肉的香味都傳到帳篷了,你有關心過我嗎」 瑪莉稍微翻了翻白眼,直接了當地將離開帳篷的理由告訴身旁的這位同伴。 身體受傷的關係導致移動能力大打折扣變成零,下午的大多數時間不是閉上眼睛睡覺就是睜大雙眼注視帳篷的屋頂,閒到發慌的程度幾乎快要將人逼到發瘋,特別是當鼻子旁邊傳來熟悉的香味,整個人的壞心情又是更上一層。 「不好意思,我沒有想到這裡」 娜丹瞥了一眼手指的醬汁又摸了一下嘴唇邊上的肉屑,赫然想起享受美食的過程中完全將同伴的肚子拋之腦後。 烤肉架的旁邊有專心一志的約翰正在迅速動手確認木炭跟肉片的顏色,旁邊的威廉則是換上一件黑色無袖上衣綁上頭巾進行幫忙,兩人動手的能力都相當強悍,不到一會的功夫便將一堆香噴噴的烤肉煮好並放置在桌子上,專業程度絲毫不遜色給那些優秀的師傅。 「瑪莉小姐!你的身體好一點了嗎」 看見瑪莉一拐一拐地前進,約翰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趕緊上前問好,示好的意味無比濃厚。 如今的娜丹早已將之前發生的事情拋之腦後,不如說,傻大姐的個性本來就是恨得快去得也快,只要不是真正的碰撞與衝突,一點小誤會跟吃虧根本就不值一提,正是這種能夠輕鬆往來的個性才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將關係修復。 「多謝你的關心······味道好香,我也能夠嘗一口試試看嗎」 瑪莉對烤肉架上面的食物充滿興趣,雙眼直盯著滋滋作響的肉片,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享受一番。 若要說原諒無庸置疑不會去在意,因偷窺而吃到一點虧的人也不是她,當事人都覺得可以理解並不予追究,局外人自然沒有生氣的道理,不過,沒有直接回應的主要理由還是有刻意留下一點警惕的意味存在,畢竟接下來還有不少相處的時光,這種事情不能夠一而在三地出現,特別是有這種色狼癖好的人都有一定機率再度復發,人前人後兩種態度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就算是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增加一點刻薄冷淡的表現可謂是必要的一種選擇。 24 「真香呢,我可以試吃一口嗎」 瑪莉努力移動到烤肉架的旁邊,詢問正在一旁進行料理的威廉,試圖要拿取一片肉嘗嘗味道。 與那邊因偷窺而犯錯的約翰不同,眼前濃眉大眼的男性完全是處在被動的狀態受到誘惑刺激才會差點犯下大錯,由於並非是本人的意願,她知道相對之下也該負起一點責任,所以沒有多加嘮叨幾句,反倒是率先釋出善意打算趕緊解除這種尷尬的氣氛。 「······請」 威廉順手端起一個盤子將香氣四溢的肉片放置在上頭,搭配上常見的烤肉醬,瞬間散發出一種令人幾乎瘋狂的味道。 「謝謝」 飢腸轆轆的瑪莉沒有任何停頓馬上用筷子將肉片夾起放入嘴裡,入口即化的滋味妙不可言,一洗這幾天貧瘠到無味的餐點。 乾糧、肉乾、堅果等等東西不管如何搭配都無法改變本身的味道,調味料加上再多都是一樣難吃到不行,更可怕的是,每天一成不變的食物放在眼前還要努力吞下去的感覺才是真正無法接受的地方,尤其是當她將水混合乾糧硬咬下去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差一點就會直接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種軟黏黏的噁心口感實在是不願意去回憶。 「肉是從哪裡來的」 好奇的瑪莉開口詢問威廉肉片的來歷,想要知道這般美味的食物究竟是來自於何處。 從口感方面來說,這種味道無庸置疑是相當新鮮,若是想要放置肉類並保持不會腐爛就必須要有一台小型冰箱時刻將溫度調整在零度以下,可是,他們幾人之間似乎沒有看見一個人擁有這類的裝備,既然如此,肉的來源就值得好奇。 「這些肉是我們到沙灘附近去跟店家購買,全都是剛好抵達食用時期的廢棄品,今天之內必須要吃完的關係就以便宜的價格賣給我們,至於烤肉架也是花了一點小錢給店家才成功出租到這一台,所以今天晚上就放開胸懷盡情的享受吧!」 約翰將來龍去脈解釋的相當清楚,不希望在場的人誤以為這頓料理的來歷不明。 當然,瑪莉一眼便看出如此美味的晚餐無疑是來自於心虛,肯定是先前的偷窺跟差點襲擊的事件讓兩名男性都有意願動手做點事情進行補償,畢竟在兩名女性的眼中,男性方的地位是直線下滑的狀態,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恢復到該有的信賴程度,為了恢復男人的尊嚴,這個時候絕對要盡全力去努力。 「恩~味道真棒~」 娜丹將火盪的肉片塞進嘴立刻鼓起臉頰,一臉幸福的表情手舞足蹈,直接親了身旁的瑪莉一口。 多日的解禁讓眾人都變成無肉不歡的野蠻人,根本沒有一個人去理會附近的孤零零青菜,噴濺出大量油脂的肉片才是目標,搶得最兇的除去娜丹以外就是佔有烤肉主廚優勢的約翰,兩人多次進行攻防大戰,誰都不肯就此放下手邊的食物,那怕使用一些小手段都要搶下剛烤好的美味。 「謝謝」 沒有打算爭搶的瑪莉僅只吃到少量的肉片,所幸身旁還有威廉的溫柔幫忙才勉強有進帳。 若不是在被兩人搶走以前偷偷多夾了幾片,恐怕她連五片都品嘗不到,娜丹的動作敏捷迅速,幾乎不會放過任何一片肉的蹤跡,有時比其他人預估的烤熟時間更加短,極有可能尚未成功殺菌的肉都一口吞,約翰也是不知何時較上勁,一路瘋狂的亂夾亂抓到極限為止,甚至拿出筷子阻擋某人的搶奪,簡直是讓人看的嘆為觀止。 「他們這個樣子不是在吃東西而是在玩耍吧」 瑪莉冷眼以待的望著兩人的肢體攻防,像是看見兩個小鬼在旁邊吵鬧的景象。 「······誰知道」 威廉沒有太多時間去管兩人,買來的肉片還有兩盒左右的分量,還需要至少來來回回重複相同的動作幾十次。 認真的男人確實非常有魅力,如果不是本身仍有許多需要完成的目標跟必須要去做的事情,瑪莉或許會選擇直接告白試著交往看看,反正花樣年華本來就是戀愛的美好季節,青春不留白就是老年徒增辛酸。 「······我的臉上有甚麼髒東西嗎」 再次感受到視線的威廉這次總算沒有面紅耳赤的情況出現,一臉平淡冷靜的開口進行詢問。 「沒事······只是想要謝謝你的幫忙」 囤積在心裡的想法不能輕易吐露出去,瑪莉知道目前的兩人不能有超過朋友以上的關係,必須保持好該有的底線。 烤肉大會折騰將近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事後整理工作由約翰跟娜丹兩人負責,一來是兩人的體力都維持在正常狀態,比起一路都沒有休息的威廉好上不少;二來,從餐桌上鬧到飯後都沒有節制的關係,沒有片刻安寧的她決定不如乾脆放任不去管,事情全都交給雙方去處理。 整理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就將器具都清洗乾淨,前往店家所在的位置又再花費半個小時左右,這次有兩個男人齊心協力一起努力,基本上沒有做不成的事情······若是清潔過程沒有太多吵架,速度估計還能再快上不少。 「吃飽喝足啦!」 娜丹輕拍了肚子兩下,滿足的往草地上面一躺,盡情深呼吸享受大自然特有的香氣。 「吃飽馬上躺下會長肚子」 瑪莉稍微給出一點建議讓娜丹不要如此不顧形象到這種程度,大喇喇的模樣實在是有點不堪入目。 「就是,躺多了會變成豬喲」 「你個混蛋!」 約翰簡單的一句話迅速踩到娜丹的地雷,讓這位女性氣急敗壞地從草地爬了起來準備好好來一場正面的肉搏戰。 眼見兩人的爭鬥再起,瑪莉根本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轉向營區並小心翼翼坐到椅子上面,拿起威廉事先倒好的溫熱茶水,輕輕抿上一口,身體由理至外徹底感受到放鬆與舒暢感。 「······還有很多」 不知何時威廉出現在瑪莉的身旁,手中拿著一罐幾乎快要裝滿瓶身的鐵壺,上頭冒出大量的熱氣。 面對這種神出鬼沒的情況,她似乎已經成功做到能夠面不改色的去適應,即便剛才依舊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差點打翻手中的杯子,至少心理上面總算能夠進行事前判斷,不會出現緊張的感覺。 「沒有關係,這樣就夠了······你們今天晚上真的太辛苦了」 品嘗熱茶的同時,瑪莉想到應該要好好感謝一下準備這一頓晚餐的威廉跟約翰,多虧他們兩人才有小島旅遊中難得一見的新鮮肉片。 「······不會」 始終如一的回覆,威廉似乎從頭到尾都不曾出現過所謂的改變。 「是嘛」 瑪莉微微一笑,隨即將杯子從嘴邊移開,雙手一捧感受著這份溫暖。 差不多歡鬧足夠,約翰跟娜丹都開始搓揉雙眼,連威廉都不經意地打了個哈欠,看得出眾人都累了一天,需要回到帳篷裡面補充一下體力,否則明天一大早肯定起不了床,於是稍微講述一下注意事項過後便各自鳥獸散。 「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幫忙」 瑪莉將身體的重量壓在娜丹的身上,臉上浮現出有點虧欠的表情。 夜幕拉起的那一刻,營區附近的景象就變得相當模糊不清,正常狀態下走路到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看不見路面可以依靠手機或是電筒照明,問題是,目前的她需要登山棍才能步履蹣跚的前進,如果在中途發生一些意外就不堪設想,所以無論如何只能拜託唯一的女性同伴幫忙。 「不要客氣,小事一樁罷了,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不算甚麼!」 娜丹對此豪不在意,手掌輕輕往胸口一拍,一臉自信滿滿的說著。 回到帳篷裡面,瑪莉立刻推開對方避免持續不斷的肉體接觸,特別是胸部跟臀部幾乎全都被摸了一遍,雖說動作跟之前不同比較沒有刻意的感覺,心情上仍然是相當不舒服,而且,與之前的輕微碰觸不同,這一次的部分按壓似乎相當大力,甚至令身體感到一絲痛楚。 「我先睡了」 稍微整理一下睡袋便準備好好休息,瑪莉也沒有進一步去追究那種幾乎是性騷擾犯罪的理由。 夜晚的皎潔明月高掛於天空之上,漆黑一片的視線範圍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小島上僅有幾人為了滿足原始的慾望而進行一些未成年人不可視的行為,除去這一類的人們以外,大部分都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為了能夠迎接更好的一個明天。 然而,隱藏在月光之下,無法照耀出形體的某種生物正在悄悄活動,朦朧、詭異、令人恐懼到能夠將理智都壓垮,絕對無法以人之力去對抗的存在,超出人類識別的智慧生命體。 「······」 宛如微風的擺動,一句幾乎不可聞的話語穿過平坦的草地,確確實實降臨在這座小島之上。 25 「······嗯?」 深夜時分,輾轉難眠的瑪莉緩緩睜開雙眼,一臉困惑的望著帳篷頂端,整個人處在朦朦朧朧的狀態,似乎仍然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與一旁折騰一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的娜丹不同,她已經睡上幾個鐘頭的時間,無法輕易入眠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只是,大半夜不好好休息跑到外面去只會讓明天的行程變得更加困難,何況腳掌部分仍然有種痠疼腫脹的感覺,這個時候似乎也不適合活動身體。 「······恩?」 瑪莉再度露出疑惑的表情,主要理由就是外頭莫名其妙傳來的奇怪聲響。 那種聲音與一般的噪音截然不同,柔和中帶有一點金屬感,似乎並非是自然所能夠發生的聲音,恐怕是來自某人的惡作劇或是糟糕的不法行為,總之,繼續放任下去晚上肯定不能夠安然入眠,哪怕一旁的娜丹難得沒有發生野獸般的叫聲。 「真是的······這麼晚了還在鬧甚麼鬼東西」 瑪莉從睡袋裡面爬了出來,勉強摸黑抓取登山棍,小心翼翼的避開娜丹,好不容易才走到帳篷的入口處推開簾幕。 與昨日不同,多虧灑落在地面各處的月光,即便沒有營區的亮光依舊能夠輕鬆自在的行走,完全不用擔心看不見腳底下的物品導致沒有站穩從而跌倒摔傷的情況,對一個傷患來說,能夠騰出一隻手攙扶周圍的樹林絕對比一手持棍一手拿電筒來的安穩。 「······聲音呢?」 踏出帳篷幾步的瑪莉本來想要追逐聲音的源頭,沒有想到左顧右盼都沒有看見任何可疑的東西。 金屬感的噪音在分貝上面來說絕對突破百以上,光是那種拉長音的共鳴就足以令耳膜感到相當不快,持續不斷地響徹周遭簡直就是一種對雙耳的汙染,難以忍受到想要去詢問問題根源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隨風擺動的樹林、無法找尋到根源的詭異聲響、毫無察覺的其他人,以上三種要素的組合讓瑪莉內心迅速湧現出一股說不出口的不安。 「嘶······嘶······」 樹葉摩擦的聲響令人感到身體一顫,瑪莉不經放慢腳步,寧可拿出手電筒照耀附近的景色確認一番再行動。 直到現在為止都過了至少十分鐘以上的時間,她在諾大的樹林當中肆意漫步卻沒有任何相符合的結果,與此同時,金屬聲音卻是若有似無的逐漸增加當中,從原先的遙遠一方逐漸拉近距離,宛如一支隱藏在黑暗之處的生物緩緩靠近。 「······到底是怎麼回事」 瑪莉停下腳步稍作一番休息,隨後開始進行深呼吸,藉由深入大量氧氣讓大腦恢復到正常的運作狀態。 先前意識模模糊糊的情況並沒有發現其中的諸多問題,直到瞎逛幾分鐘的時間才赫然驚覺事態不對勁,中途開始便從尋找聲音轉變成尋找其他人的身影,要知道孤獨一個人的狀態實在是令人難以心安,至少要將同伴們都湊齊才能更好的進行探索。 「······這不可能」 瑪莉跑到男性的帳篷,裡面居然是空無一人,僅剩下兩條睡袋仍然停留在原地。 伸出手輕輕一碰,溫熱的感覺證明兩人都是剛離開不久,估計就在營區的附近來來回回移動,大概是跟她一樣發現耳邊吵雜到聲音不行,為了提前一步解決問題便選擇一起合作前往外頭尋找金屬音的根源。 時間上面太過不巧,瑪莉只能稍微哀怨一下,趕緊回到女性帳篷去尋找娜丹的身影,期望對方處在那種睡死的狀態下不會被聲音吵醒,否則,這下子就要變成獨自一人的窘迫局面。 「······不會吧」 結果,連娜丹都不見身影離開帳篷,瑪莉只能無奈的獨自一人在營區附近活動。 三人不約而同地消失,沒有留下任何隻字片語,甚至沒有打過一次招呼,約翰跟威廉還算說的過去,反正一腳踏入專業領域的他們本來就是能夠自由單獨行動的人,發現奇怪的事情就該去解決,可是,同一時間每個人都不見蹤影就有點說不過去,若不是集體出巡就是所謂的神隱事件。 「呼······」 瑪莉已經不記得這是多少次的深呼吸,緊張的心情更是無法壓抑下來,整個人都不敢繼續亂走。 自古就有傳說,地下洞穴都是神靈關鎖妖魔鬼怪之地,高高在上的天仙們費盡千辛萬苦將世間的負面存在全都押入地牢之中,正常情況下,人類之手是無法觸及這些地方,僅僅有一些天選之人會在不經意碰觸到禁忌並將其解決,大多數的人都會成為這些怪物的階下囚,從頭到腳乃至靈魂的一片都必須歸他人所有,那些無法解釋的消失人們便會被外人稱作神隱事件。 「那是童話故事······那是童話故事」 瑪莉努力將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從腦子裏面徹底排出,用力的拍打臉頰試圖將一堆亂七八糟的情緒跟想法都敲散。 現實世界都能夠用科學的角度進行分析,例如一些老人家喪失記憶連自己的家都記不得,來來回回亂跑一通迷失在山區裡面,最後無奈的活活餓死在外頭,或是有些人遭到外力的影響無法離開,找不到屍體的狀況下,警方就會將其歸類成所謂的失蹤案件,經過無數的人以訛傳訛便會成為神隱事件。 科學能夠改變一切並且證明世間萬物,瑪莉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目前為止也沒有遇過任何超乎想像之外的怪異情況,因此神鬼傳說之類的東西更是嗤之以鼻,從來沒有正面承認或是研究。 不過,伴隨著耳邊的聲響逐漸增大,附近不知從何時蔓延出詭異的濃霧,身體的溫度迅速以可見的方式持續下降,思考的能力似乎緩緩遭到剝奪,至於內心壓抑許久的恐懼感自然趁勢崛起,馬上攻佔脆弱的心防。 「威廉!約翰!娜丹!你們在哪裡!」 瑪莉邁開步伐在樹林之中匆匆忙忙的亂跑,嘴裡不斷呼喊著熟人們的名字,臉上出現不小的扭曲。 失去同伴們的身影,孤獨一人的不安漸漸增加,此刻的她只希望能夠盡早發現其他三人並趕緊回到帳篷裡面睡覺,除此之外的念頭根本無法顧及,宛如一名失去父母親關愛的可憐孩子。 「······」 此時,金屬聲音鳴叫到無比清晰的程度,宛如就在耳邊繚繞,令人不寒而慄。 「不要!」 瑪莉嚇到雙腿癱軟在地上,渾身都在顫抖的同時還不斷冒出淚水,緊緊抱住身體的同時還在放聲哭喊。 --對不起 沒過多久的時間,一股聲音從耳邊飄過,即便刺耳難聽到噪音的程度,語氣中所包含的道歉之情依舊相當清晰。 「······咦?」 伴隨著聲音的離去,瑪莉緩緩睜開雙眼確認周圍的情況,發現那股惱人的聲音不知從何時消失。 剛才的詭異叫聲中傳出三個能聽懂的字句,即便是搞不清楚狀況的人都能明白聲音的主人本身應該是沒有任何惡意,令人好奇的是,那種聲音究竟是來自於誰,是噪音根源的話語之意還是另有他人。 無論如何總算逃離開那種聲音的魔掌,瑪莉放心的喘了一口氣,先將不正常的呼吸狀態調整回該有的模式,隨後起身準備離開眼前這片伸手望去看不見盡頭的地點,只是拿起手電筒一照,赫然發現周圍居然甚麼東西都沒有,唯一可見的是一片石牆。 由於在逃跑的過程中沒有仔細觀察周圍的地形與情況,極有可能會不小心踏入一些未開發的地區,只是這一次的情況明顯比那些還要再糟上一點,從四面八方都看不見道路的狀態來說,大概是陷入樹林的相當深處裡面,碰上一座小山丘的牆面導致景色昏暗不堪,加上周圍都是樹木的關係,這樣下去估計就要一晚待在這裡等待明天一大早再離開。 「······我到底在做些甚麼」 為了子虛烏有的東西嚇到亂跑,無端將自己陷入危機之中,簡直是犯傻的最高境界。 夜深人靜的樹林之中,瑪莉選擇固定在原地不要動,等待明天早上天一亮光線充足的狀況下再離開這裡,先前為了躲避奇怪的金屬音而沒有注意到,其實腳底下的路面相當不平,無數的凹陷一眼望去便能知曉,證明之前一路走來是多麼幸運,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摔倒在其中受到不小的傷害。 「······離白天還有多久」 瑪莉緩緩蹲在地上,雙手抱住大腿試圖讓身體更加緊貼一點,盡可能將體內的熱量保留住。 可是,夜晚的樹林格外冰冷,逐漸降低的溫度宛如正在剝奪人類的生命,這種情況若是持續下去,是否能夠撐到早上的那一刻到來。 26 「······奇怪的聲音?」 迷迷糊糊的威廉睡眼惺忪的點頭表示同意,相當無奈的從溫暖的睡袋裡面爬了出來。 半夜時刻,略顯吵雜的聲響在耳邊莫名其妙的不斷重複並且進行循環,率先察覺到不對勁的約翰立刻起身在帳篷裡面尋找蛛絲馬跡,發現到根源不再裡面便跑到外頭去一探究竟,沒有想到居然仍舊一無所獲,令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如果僅僅是錯覺也就無所謂,可是,這個惱人的聲音大到連女性帳篷裏面的瑪莉跟娜丹都注意到,兩人似乎在同一時間離開營區前往附近尋找聲音的來源,這個情況讓人感到相當不安,尤其是作為領隊的人更是擔心其他人會不會在外頭出現意外。 「······他們兩個人都不見了」 威廉本來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聽見約翰說明女性帳篷裏面都沒有其他人的身影才頓時之間感到不安。 作為經驗豐富的半職業等級,就算是他們兩人也沒有那份膽量敢獨自走在這種漆黑的樹林之中,那怕夜晚天空有著明亮的月光懸掛於上也不代表腳底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能清晰地看見,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跌倒受傷,更不用提若是附近出現有毒的動植物,一旦被流血受到感染就是危及到生命的危險狀況,因此絕對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走吧」 威廉將整套裝備都穿著在身上並帶好背包全副武裝的前往附近搜尋兩人的蹤跡,夜晚視力較為差勁的約翰則是跟在後頭緩緩前進。 樹林當中存在著一些麻煩的有毒生物,手電筒的燈光不能夠開到最大極限進行照明,因此兩人的行動範圍相對白天縮減不少,速度上面也要盡可能放慢一點才能確保自身的安全,整體的尋人過程相對拖延不少。 以營區的中心點進行地毯式的擴散式搜索是基本的一種方法,問題是,即便將周圍能夠踏遍的區域都找了一次依舊沒有任何成果可言,別說兩人的身影,就連該有的足跡都探查不到,情況陷入最糟糕的焦灼局面。 下過大雨的關係讓土壤變得鬆軟許多,堅硬厚重的登山鞋毫無疑問的能在上頭留下印記,那怕是輕薄的運動鞋底都會產生花紋,理論上加上人類本身的重量就一定會出現一些淺顯易懂的痕跡。 可是,限定範圍看下來卻沒有任何一點能夠稱的上是線索的東西,這種結果讓一向不信邪的威廉都感覺到一股巨大的不安襲擊而來,約翰的腦海中更是直接浮現出神隱二字,整個人倚靠在大樹邊喘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到其他地方去找找」 威廉迅速拿起筆在地圖上做記號,確定還剩下哪些區域尚未經過檢查。 方圓一公里的範圍都繞過一遍,接下來就該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去尋找蹤跡,視野不能侷限在狹小的營區附近,要知道突如其來的意外導致兩人從這裡亂跑到其他地方也是非常有可能,既然這一帶都沒有人影就該擴大範圍進行搜索。 「你覺得去哪裡好」 約翰打開地圖,從頭到尾望了一遍也不知道究竟該往哪邊走比較好。 山區內部有著不少道路,四通八達的關係難以進行特定,尤其截至目前為止都沒有發現兩人的鞋印,這樣一來便大大增加定位方向的難度,兩人都毫無頭緒的窘境之下,只能期待第六感比較準一點的威廉去猜測。 「······我覺得還是往那邊會比較好一點」 反正橫豎都是瞎猜亂跑,威廉隨便指了一處地點,約翰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雖然說大多數的情況底下人都會往山下逃竄,不過,根據他們這些老行家的經驗來判斷,通常人類在極度緊張與不安的狀況下根本沒有能力分辨左右方向,基本上就是憑著地形的好壞瞎跑一通,因此,首要排除的就是崎嶇難行的山道與半開發狀態的道路,相信一般人碰上這種地方的直覺第一反應就是轉向前往能夠正常通過的道路。除此之外,地勢較低的位置多數會被漆黑所覆蓋,既然看不清楚就不敢靠近也是一般的本能反應,所以這種情況底下往高處前進才是正確的作法。 「起霧!這下糟糕透了」 視線可見的範圍泛起一層輕薄的白色迷霧,約翰剛伸出雙手就發現五根手指頭裡面有四根失去蹤跡,急忙將手縮了回去。 四起的大霧會讓手電筒的功用徹底廢除,這下子不管甚麼方法都不可能有作用,山道跟樹林深處那一帶都成為不可能靠近的地方,這種結果讓威廉不禁手掌緊握重重的往樹木上垂了一拳,立刻將心中的憤怒發散出去。 「······先到下面去吧」 即便是專家也不可能對抗大自然的力量,威廉只能跟約翰往山下走去,由衷希望兩人只是單純在山腳下逛街散步。 遠離營區附近,剛抵達平地的那一刻便發現手持不少食物的娜丹正在開開心心的品嘗食物,嘴角邊的油脂跟臉上洋溢出的幸福表情證明晚上的烤肉徹底將這位吃貨的慾望逼迫出來,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跑到仍然沒有打烊的店家大飽一頓,只是,某些人的腸胃果然不同凡響,手上的紙袋都吃乾抹盡還嫌不構,居然跑到沙灘上進行現掏現殺的工作。 「咦?!怎麼會是你們兩個!」 娜丹剛將一條現烤的大魚塞進肚子裡面,沒有想到不遠處就有兩個熟人匆匆忙忙地跑到身邊,嚇到手中的鐵串都滑落到地上。 「這是我們才要問你!你怎麼會在晚上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離開以前要記得報備一下才行你不知道嗎!」 約翰見到一臉無辜的娜丹馬上就開啟說教模式,一臉嚴肅的說個不停。 「我肚子餓跑出來找東西吃有甚麼不對!每天都吃一樣的乾糧跟水已經忍耐夠久了!誰知道你們居然烤肉做大餐!這下子哪裡還能繼續忍耐下去!」 感到相當委屈的娜丹不甘示弱的回嗆約翰,認為半夜飢腸轆轆就該出來尋找食物,這是天經地義的做法。 「甚麼?你都吃了那麼多肉片還不滿足,我的部分都讓出來還不夠,你這個大胃王難道就不能放過食物一條生路嗎!還有,亂吃附近的魚若是吃壞肚子又要讓誰來照顧妳!」 「肉片吃的多是我的事情你管不到!就算真的吃出問題也是我的問題不必你擔心!別忘了團員要尊重彼此的自由,我想去哪裡沒有任何人可以管!如果你有任何不滿就不要跟我組隊!」 兩個相當孩子氣的人針鋒相對一番便出現火花,約翰跟娜丹兩人都沒有退讓的想法,言語上面的犀利度逐漸增加當中。 「······不要吵!」 此時,威廉介入雙方中間,簡單的三個字蘊含著相當深沉的怒氣,頓時之間讓兩人都默默將話語吞了回去。 比起名義上的領隊約翰或是渾身散發出高位者氣場的瑪莉,某位沉默寡言卻不遺餘力幫助眾人度過難關的男人才是真正令人感到尊敬的人物,這種人平常不開口說話沒有理會,一旦動怒就震驚全場。 「······娜丹小姐,我先跟你問一件事情,你有沒有看見瑪莉小姐的身影」 等到兩邊都冷卻下來,威廉稍微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詢問娜丹有關瑪莉的狀況。 「瑪莉?我不知道······出了甚麼事情嗎」 原本娜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地上被大量砂石附著需要趕緊清洗才能再度使用的不鏽鋼鐵串,直到威廉提到瑪莉的事情才驚覺事情的嚴重。 撇除僅會扯到吵架的約翰,兩人一番溝通對話便迅速將所有的情報都完整的傳遞過去,恐怕是沒有想到小小的偷跑出來會造成這種狀況,臉上的表情迅速從紅潤轉變成一片慘白。 「該不會是為了我,瑪莉會不會是為了找我才跑出來!」 娜丹瞪大了雙眼,腦中想像的第一個畫面是瑪莉在深山樹林裏面不斷找尋某人的身影,然後受困在其中無法逃脫。 「······先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我們的第一目標是尋找瑪莉的位置,任何武斷的想法都拋到腦後,先盡力去尋找人影比較重要,如果是在山上就還好,相信撐到明天早上應該沒有問題」 威廉試圖讓娜丹的不安與罪惡壓抑下去,深怕這位單純的女性一時想歪跑到大霧瀰漫的危險地段去找人。 「我知道!」 娜丹的嘴上說著明白,臉上的凝重表情與不發一語的態度卻看得出來本人似乎有著其他的想法。 「別擔心,我會看好她」 約翰將視線凝聚在娜丹的身上,尤其是當他清楚的知道某人極有可能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更是變得緊迫盯人絲毫沒有鬆懈的想法。 「······那麼,我們就出發去找人吧」 威廉望著不遠處的山區,心裡有種忐忑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27 尋找的地點從沙灘一路往旁邊進行搜索,包括熟悉的步道跟商家乃至遙遠的島另一端全都看過了一遍,始終沒有發現瑪莉的身影,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人的影子。 「這下子估計就是在山頂之上了」 巡視一圈的約翰得出這份結論,整個人略顯疲倦的坐在草地上喘氣。 為了避免危險的狀況出現,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便跑遍整座小島,途中追不上兩人體力的娜丹只好在沙灘地等待,即便如此,一點可供參考的線索都沒有,按照簡單的推測估算,如果不是遭到某人的綁架離開小島就是受到大霧的影響受困在山頂。 「······我去山上找人」 威廉望著大霧瀰漫的山區,突然說出一句驚人之語,嚇的約翰趕緊將人拉住並說道: 「白癡呀!不保護好自己的生命怎麼保護好別人!別做這種無聊到不行的傻事!」 前進伸手不見五指的山區裡面亂跑一通就算真的運氣不錯沒有出意外且找到人也只是徒增受難者,不能真正解決當下的問題,與其去思考做一些浪費時間的事情,隨時準備各種物品搶在霧氣散去的第一時間上山救人才是正確的作法。 「······該死」 威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放鬆身體。 一個小時來來回回的下場就是將體力消耗殆盡,別說約翰會雙腿發軟,這種幾乎一刻不得閒的奔走對體力來說是一大考驗,何況手電筒的照明設備在視線範圍內有著一定限制存在,走路的難度會因此變得困難也是理所當然。 「瑪莉應該沒有問題······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一點才行」 約翰不斷往威廉身上注射強心針,希望這位同伴不要衝動昏了腦袋做出一些蠢事。 「······我知道」 威廉忍著心中的著急感,無奈的倚靠樹木,目光一直凝視的那一片大霧。 一個晚上的時間理應不會出現在任何意外,瑪莉也不是那種一無所知的新手,相信遇到滿是霧氣的情況肯定會有所警惕,就算不會找個安全的地方蹲好保持身體的溫度,至少不會慌張到亂跑一通而跌落山涯。 「我們先下山去跟娜丹會合」 約翰趕緊將威廉帶離開山區,深怕不到一會的功夫就會看不見人影。 回到山底下,迫不及待的娜丹蹲在石階附近望眼欲穿的伸直雙手,直到發現靠近的僅有兩人才一臉失望的低下頭,似乎也隱隱約約猜到可能的狀況,整個人垂頭喪氣的緩步上前。 三人集合稍微交換了一下目前的情報,種種的可能性都將情況推向唯一的結果,面對這一結論,沒有一個人進行反對,於是大方向便就此定調,從原先的四處找人變成準備各式各樣的東西隨時闖入山區將人救回。 然而,過了將近三天的時間,大霧依舊沒有散去,不僅如此,範圍甚至逐漸增加,一口氣將山腳附近都吞噬殆盡。 約翰提議暫且回到營區好好睡上一覺,那怕僅有短短的一段時間也遠比沒有休息來的好,只是這個決定立刻被娜丹回絕,本人堅持要在待在寒冷的山區等到大霧散去的那一刻馬上衝上山找人,至於另一邊的威廉則是不發一語,給人一種默默下定決心的感覺。 「前途真是多災多難」 從背包裡面取出清水輕抿兩口的約翰相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神緊盯著兩人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娜丹認定瑪莉會半夜三更跑走全都是擔心自己才會迷路到山區裡面,心中的那份罪惡感狠狠的刺痛著這位心細的女性,不斷糾結在這份錯誤上頭久久無法脫離;另一邊的威廉根本不需要進行任何的判斷.一看就是恨不得早上一秒衝去救人的表情,無庸置疑是擔心喜歡的人。 這兩個人都有著一定程度上面的問題存在,警戒稍微鬆懈一點就有可能讓他們直奔山區找人,因此,作為領隊跟目前唯一能夠正常理智進行思考的人,約翰絕對不會讓放過眼前的問題人物。 「······我好餓,不能煮點吃的東西嗎」 沉默的氣氛當中,娜丹莫名其妙地冒出這麼一句話,順手拍了拍幾乎沒有一絲贅肉的腹部。 「沒有」 面對這種顯而易見的調虎離山手段,約翰擺明不會輕易相信中招。 雖然說奔波勞累一個小時左右對身體來說確實是相當巨大的消耗,可是這部分的營養完全可以依靠剛才吃下肚的乾糧進行補充,野外生活還要求食物的精緻跟美味是觀光客的想法,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有吃的東西就已經足夠。 「我好餓,給點吃的東西,人如果不吃一點食物會生病,運氣不好一點甚至有可能當場暈眩昏迷,若是我因為營養不良送到醫院就是你的責任」 娜丹沒有放棄這個方式,不斷訴說著飢腸轆轆的心情。 「那件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話說像你這樣不分晝夜的吃法就不會長肉嗎?」 約翰將目光轉移到娜丹的小腹上頭,驚奇的發現對方似乎沒有想像中的肥胖。 按理來說,一名整天亂吃東西的人應該會出現體重暴增的情況才對,沒有理由像是眼前的女性擁有姣好的身材與體態,若不是私底下努力活動身軀鍛鍊各個部位,就是令人稱羨的不容易胖體質。 「我不會長肉,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 娜丹再度輕拍小腹,展現出相當自信滿足的笑容,陶醉在自己不會胖的優良體質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換作女性聽見這種話題肯定會露出火冒三丈的表情回應,尤其是約翰從瑪莉那邊聽說過為了減少腰圍而天天做韻律體操跟瑜珈至少三個小時,結束過後還不能碰觸任何甜食涼品,全都要以零熱量的食物進行代替,睡前五個小時除去白水以外都不能進入體內等等所付出的辛勞,光是用想像的就讓人覺得渾身顫抖不已,只能說體質問題對女人來說是堪比生命。 「我好冷」 「與我無關」 一招不行就再加上一招,娜丹永不放棄的精神令人欽佩卻也讓人感到煩悶不堪,至少約翰已經沒有認真回復的心情。 然而,正是不堪其擾而避開視線的幾分鐘裡面,另外的兩人卻意外的出現眼神上面的交流,這種特殊交流維持了漫長的一段時間,直到雙方都取得一份共識才暫且告停。 「你在看甚麼」 率先出動的人是娜丹,整個人直接貼到約翰的身上進行零距離的親密等級接觸。 「你幹嘛有病嗎」 面對美女的突襲,約翰早已有了一定的對抗能力,一下子便識破這種低劣的手段,一臉毫不在乎的任由對方磨蹭。 與威廉那種稀世的物種不同,交友廣泛又經歷過幾段戀情的人是不會輕易被女人的小把戲耍到團團轉,尤其是一名本身的魅力值就不算低的男人。過去幾次的交往當中已經吃過虧的關係,他非常清楚一個女人擺出與平常不同面貌的理由絕對不會是一件好事,因此根本沒有認真理會的想法,無趣的撇開臉蛋繼續盯著手中的書籍。 「······哼!」 娜丹雙手一開緊緊抱住約翰,連雙腿都一口氣直接纏上去,宛如一頭八爪章魚抓住獵物死死不放。 過去的女性確實有過不少主動的人,有些人習慣直接告白或是用行動表明心意,甚至有人當場動手動腳進行一波赤裸裸的明示,這類型的人在許多開放的國家當中並不少見,事實上,以目前的國際價值觀念來說,勇於追求幸福的人反倒占有多數,但是,能夠在尚未確立兩相情悅的狀況下抱住男人的肯定是無比稀少。 「這樣你就動不了了吧」 娜丹露出一抹性感的微笑,挑逗似的注視著約翰。 「······我懂了」 約翰稍微思考了一會,馬上將嘴唇貼上去,為兩人之間的關係架起一條嶄新的橋樑。 既然女方都有所動作,男方豈能選擇無動於衷,正所謂放在嘴邊的肉不吃對不起那份心意,於是先是一頓簡易的親吻,直到確認沒有任何拒絕的反應便進一步準備來上一頓強烈的深吻。這一招可謂是多年鍛鍊的優秀成果,印象中,連隔壁家的大姊姊都稱讚比自家的老公好上百倍不止。 「恩······恩······噗哈!你在幹甚麼鬼呀!!!」 陷入迷迷糊糊狀態的娜丹突然回過神,鬆開約翰的同時直接送上一記完美的左鉤拳。 「你為什麼要打我!」 感受到臉面衝擊的約翰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完全搞不清楚受到攻擊的理由。 「你為什麼要親我!」 娜丹絲毫不含糊的又送上一拳,這一擊比之前的還要凶狠殘暴。 「不是你抱住跟我告白嗎!」 「誰要跟你告白!你個混蛋白癡蠢豬!我要做的是讓你不能阻止威廉去找瑪莉!」 聽見娜丹的這句話,約翰才驚覺本該在身旁無所事事的威廉不知何時已經從視線的範圍裏面消失,不知道究竟前往何處。 28 「······抱歉了」 威廉對著身後緊緊抱住約翰的娜丹致上最大的敬意,隨後便心無旁騖地往前衝去,目標是突破大霧的壟罩。 光是想像瑪莉孤獨一個人窩在樹林之中瑟瑟發抖的模樣就令人感到相當心疼不已,不如說,那怕是一點點的悲傷出現在那個人身後都是足以讓他感到難受的情況,或許這份感情就是所謂的戀愛。 追溯過去,威廉就會不經意想起以前的那一段悲痛歷史,那是一段不能夠跟其他人訴說的痛苦時光。 家庭平凡、外觀普通、能力一般,沒有任何突出優點跟缺點就是老師們一致給予的評價,小時候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當之處,畢竟對孩童來說沒有遭到老師們的責罵就是最好的一種結果,只是,隨著時間的推進與改變,這種狀況卻在青春期迎來不少的煩惱,甚至可以說是影響到未來人生的程度。 一次又一次的告白失利讓威廉嚴重懷疑自身的價值與魅力,尤其那個年紀的男孩大多數都處在反抗階段,明明開口詢問父母都能將事情輕而易舉的解決卻硬是逞強將所有的事情都埋藏在心裡,總是以為單靠自己一個人就能面對各種狀況,沒有正確判斷容量極限的能力,結果就是不斷碰壁並惹上一堆麻煩。 其中有兩次確確實實傷害到他的身心,更是為日後的精神疾病種下不少難以解除的因果。 第一次,那是不小心跟一位學姊告白,宛如蝴蝶般翩翩飛舞的成熟女性對普遍男性而言都是一種無法抵抗的強大誘惑,幾回見面跟合作讓威廉誤以為雙方之間的距離從朋友變成在這之上的關係,於是找個一個休息日將對方約出去玩耍,兩人成功擁有一段非常愉快到不行的約會,趁著良好的氣氛之下,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青年自然是選擇當場表明心意,一鼓作氣展現出該有的態度。結果,對方那張美麗的臉蛋立刻露出苦惱與不安,沒過多久的時間便找了一個理由逃走,不僅如此,後來不管花費多少時間跟方法都找不到人,就算想要到對方的班級詢問也會被拒之門外,真正意義上的初戀便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之中消失。 那時的心情簡直比撕裂心扉還要難受,遭到拒絕的同時還被那位學姊徹底忽視,對於一個認真對待戀愛的少年來說,沒有甚麼比這種事情還要殘酷。 第二次,這次與先前的無疾而終不同,這次的對象換成一位善解人意的女性,場景也從原先老舊的校園轉變到社會之上,那是人生之中首度的高中打工,為了能夠存錢滿足考取證照的金錢而選擇暫且離開喧譁的學校······順便將先前的那段感情拋之腦後,轉換心情的同時不必去思考太多額外的煩惱。 與那位自主性非常突出的奔放學姊不同,打工職場上的姊姊非常懂得察言觀色,往往在威廉來不及跟上工作進度之前便出手進行相助,恰當好處的時機與判斷避免許多災難的出現,由於受到無數次的幫助而產生憧憬,隨著時間的推移讓這份憧憬緩緩變成愛戀。 學姊那件事情的打擊相當沉重,剛開始的幾天食物缺乏味道跟無法入眠都是正常現象,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不僅整個人消瘦不少,心情上面也是差勁到不行,幾乎沒有辦法專心上課學習,跟父母對話也會馬上變得焦慮暴躁,如此不安定的情緒也將認識的幾位朋友都從身邊推開,更慘的是,班級裡面的氣氛剛好遇上一些亂流,當時不少無辜受到波及的人都累積不少怒氣,身邊剛好有一隻代罪羔羊的存在就自然而然地將問題都推了出去,導致他在班上失去該有的位置,整個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受到白眼跟無端的欺負,雖然過了一段時間情況就消失,難受的記憶卻不會退去,疏遠也是必然的一種結果。 缺少認同又苦於孤獨的威廉在此時遇到人生的一束光明,起初會有不少擔憂與不安,深怕過去的事情再度重演,所以盡可能地保持良好的互動跟一定的距離,始終沒有輕易地突破兩方之間的那一條,直到某一天,心情的那份感情再也壓抑不住,一次慶功宴的回程當中不經意的吐露心聲。 順勢而為的狀況底下更是不可能獲得良好的回應,所幸對方沒有拖泥帶水直接拒絕,算是有始有終的一種好結果,然而,現場卻不僅有兩位當事人,其他的幾名同事也看在眼中,不知道是當中的哪一人將這個情報洩露出去,不到一天的時間,全公司的所有員工都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其中也包括對方的正牌男友。 與善解人意又相當溫柔的那位女性不同,男友的部分是個工作相當努力卻無法出頭,多年下來經常鬱鬱寡歡,整天擔心女人會不會被著自己出軌的醋桶,當場聽見這件事情便以為出了問題,氣呼呼地帶著一幫友人衝到現場找碴。 正在整理商品的威廉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等到回頭注意到有人靠近才驚覺腦部受到劇烈的撞擊,連移動的能力都沒有就倒在地上昏厥,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病床上頭,映入眼簾中的第一個畫面是父母泣不成聲的表情跟護士默默更換營養劑的身影。 根據事後的報告結果,腦袋裡面沒有任何瘀血停留是不幸中的大幸,理論上應該不會影響到未來的生活,只是短期之內必須要待在醫院裡面進行各式各樣的檢查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於是一口氣待了將近三天的時間都沒有離開過醫院。 這段期間裡面,那些毆打的人陸陸續續登門拜訪請求不要告上法院,不過,這件事情就算威廉不當一回事,父母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於是雙方大吵一架,日後甚至到法庭相見,鬧到最後每個人都依照規定的條款付了一大筆錢,刑責也持續了一段時間。 與勞心勞力出面將一切事情都解決的家人不同,那個時候的他一直期盼著心愛的女人能出面解釋,所以能出院的那一天特意找了時間去打工的地點尋找對方的蹤跡,雖然運氣不錯在一番折騰過後見到人,對話卻遠遠不如預期。 具體的內容已經難以回憶,或許是那些言語化為刀刃的鋒利程度超乎想像,也可能是心愛女性臉上扭曲的可怕面容,總之,話語大致上就是批評跟怒斥,然後便是分別,從此之後再無見面的機會。 心碎的那一刻,威廉的許多東西都隨之消失,原本以為時間能將傷口撫平,誰知道情緒緩緩平整下來,後遺症卻隨之而來,面對任何女性都會不自覺地感到害怕並盡可能地拒絕與她們的接觸與對話,那怕是握手這點小事情都會讓人痛苦。 抱持著這種痛苦,他經過了不少的歲月蹉跎,擺脫惱人的戀愛全神貫注在讀書學習上面,成功考上一座好大學與研究所,空閒時間也拿到該有的執照,人生走到這個地步堪稱是勝利組的一員,許多朋友跟親人都送上祝福,一切順遂的宛如作夢般美好。 但是,不管怎麼說,總是感覺缺了一塊拼圖,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擺脫甩開的一種痛楚。 --不好意思!我是瑪莉,請問你叫甚麼名字! 初次見面的時候,對方看上去是個相當普通可愛的女性,身材姣好、目光清晰、態度大方是給人的既定第一印象,尤其是那一雙寄宿著強烈力量與意志的雙眼,想必是任何人都無法輕易無視的部分。 說句實話,威廉並沒有特意去在意對方,甚至沒有正眼見過一次,理由非常簡單易懂,對象是個女人。當時的他有著許多麻煩的工作要去完成,包括事前進行地下洞穴的進一步確認跟架設通訊裝備等等繁雜的任務,尤其是首次跟約翰兩人一起帶領兩名不認識的同伴,許多面向新手的準備都要盡可能去完善,本人甚至還默默地在私底下撰寫一本筆記。 即便如此,有一名能夠跟在身後的人依舊是非常高興的事情,那是久違與女性的相處,這種一定的距離感跟需要謹慎回應的對話也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情,宛如將過去的自己重新帶了回來。 抵達營區才知道原來兩名新手中就有一人是這名女性,命運般的感覺帶動接下來的一天到兩天的相處,兩人從原本的陌生人逐漸轉變成好友,不管是彼此的個性還是做事方法都相當吻合,不僅如此,女性的柔嫩奢華嬌軀只要見過一次就難以忘懷······ 比起前面兩名女性的那種相處,與瑪莉在一起的時間更能體會到所謂相性貼合的重要性,僅只短短的兩天,他們就跟多年的友人一樣熟悉,心的距離也是一點一點拉近。 躁動,心裡浮現出的鼓動讓威廉不自覺的感到一種說不出口的幸福感,那是失去多年的珍貴寶物。 29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瑪莉的眼皮逐漸失去支撐的力量,即便多次進行激烈的抗爭卻依舊撐不到最後一刻便緩緩闔上,整個人沉浸在一片漆黑的世界當中。 夜晚的山區本來就是長年處在低溫狀態,更不用說充斥大霧的情況,大量的溼氣造成溫度進一步的下降,對於身上衣物並不算充份的人來說,那種冰冷感覺宛如一把利刃劃開表面的肌膚與血管,任由體內的鮮血肆意往外流出,最終逐漸接受死亡的這份現實。 「······」 意識墜落之前,耳邊傳來熟悉的金屬音,柔和中帶有令人不快的感覺。 進入夢境的瞬間,所謂的時間便逐漸扭曲失去該有的原本姿態,身處這種地方的人類與死亡無異,連掌控身軀與五感的資格都沒有,宛如受到不知名存在操作只能無力的盡情漂浮在這個世界久久無法自拔。 囚禁於其中的瑪莉處在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彷彿經過了數十乃至數百年的光陰不斷重複著一成不變的事物,大量片段的訊息資料湧入腦中好比是過往雲煙轉瞬即逝,隱約記得裡面似乎有著一名愛哭的少女經歷浮華亂世,最總算成功回到熟悉的土地之上。 處在一旁注視著對方一路走來的痛苦,就連失去自我的瑪莉都感覺到所謂的悲傷,尤其是作為一名從頭到尾的旁觀者,想要幫助對方的心情是無比的強烈,幾乎壓過任何其他以外的念頭,甚至期盼著能夠以自身作為代價換取那份沉重的人生。 --回去吧 事件的尾聲,少女緩緩轉過頭露出笑容,輕輕揮手跟她告別,可惜的是,那一大串的話語中僅能聽懂三個字,因此依舊無法理解那份淚水所代表的意思。 「······醒醒」 模糊之中,瑪莉感覺到臉頰遭到某人的拍打,從原先的輕輕按摩逐漸變成大力地敲打。 「好痛!不要亂打人!」 感受到疼痛的瑪莉緩緩睜開雙眼,沒有想到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威廉。 意外的人出現在眼前讓她一下子有些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大腦宛如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巨大衝擊而感到相當難受不已,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不斷在腦中重複回放,裡面有著一些不符合當今時代的片段跟服裝,其中還有不少面目猙獰的人們做出一些令人感到髮指的行為,整體來說跟人間地獄沒有太大的區別差異。 「······你還好嗎」 「沒事,不用太過擔心」 瑪莉努力擠出苦笑回應威廉的擔憂,腦中卻滿是那些無法回憶出來的景象。 記憶能力算的上出色不少的她幾乎鮮少會遇到丟失片段的狀況,除去每一天都要登記的名單跟一些筆記之外,大部分的事情都是銘記在心久久難忘的程度,從未碰過這種越是思考就越是丟失回憶的怪事,彷彿有某種力量在後頭作祟,刻意將這段遙遠的故事封印住,不讓見過的人將其洩露出去。 「······需要多休息一點時間嗎」 眼見瑪莉一語不發的窩在地上,威廉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議,順便找了一處空位緩緩坐下喘口氣。 這種情況底下不懼任何危險隻身一人闖到大霧之中尋人肯定是一種值得稱讚的態度,不如說,情侶乃至夫妻中願意做到這種程度也不見得是多數,要知道踏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區域就意味著從接下來開始的每一步都是生死相關,也許是踏在平穩的大地之上,更可能會是踩在懸崖的邊緣地方,因此光是這份勇氣就能讓無數異性感動不已。 然而,此時此刻的瑪莉才剛接收到大量的資訊,根本無暇顧及周邊的事物,整個人傾盡全力進行思考,盼望著能夠將那些記憶重新收回到腦海之中,於是將威廉放在一邊不理不睬,闔上雙眼絞盡腦汁的運轉,直到確信連尋找的內容都徹底遺忘才默默放棄。 那名少女是誰,那些應該是普通人的傢伙們為什麼會露出那種痛苦又悲憤的表情,顛沛流離的結局中究竟獲得了甚麼,如此這般的事情都是她相當在乎關心的部分,正因如此,悉數遺忘到根本一點內容都無法回憶起來的情況簡直令人感到瘋狂。 「呼······呼······」 瑪莉深呼吸幾口,努力活動大腦並將來到小島兩天以內的事情都跑過一遍,發現絕大多數的事件都能清晰地記得發生時間,幾乎沒有任何一處遺漏。 如此一來,毫無疑問就是那段記憶遭到刻意的打壓刪除,可是,這種超自然現象是否真的存在於世界上,還是說,大霧瀰漫與心中浮現的恐懼兩者加乘導致整個人出現神情恍惚的情況,其實一切都只是一場單純到不行的夢境。 「······咦?威廉,你怎麼會在這裡」 鑽牛角尖不知道多久的時間,回過神的瑪莉抬頭一看才發現威廉正獨自一人倚靠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 或許是時間逐漸從深夜來到清晨的時段,霧的濃度緩緩下降讓視線的清晰度提高,於是她才有機會發現一名默默守護在旁邊的男子······即便本人根本就不記得當中所發生的任何細節。 「······沒事,我們下山吧」 威廉馬上起身往山下的方向前進,宛如幫助瑪莉指引一條回家的路。 「謝謝你,我真是沒有想到會跑到這種地方,不好意思,肯定令你們都擔憂了吧」 瑪莉加快腳步走到威廉的身旁,不斷低頭致上歉意,希望身旁的這位同伴能夠原諒自己亂跑的愚蠢行為。 與想像中可能會出現的害羞表情不同,這位濃眉大眼的男人不發一語的筆直往前進,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情緒的波動,如此冷漠的模樣讓她以為是生氣的關係,只好乖乖地跟在後頭一起前進,途中不敢多說任何一句話惹怒對方。 有錯在先的人本來就是瑪莉,身為領隊的約翰跟推薦人的娜丹都有可能會發飆,既然如此,作為關係最好的威廉會十分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冒著巨大風險闖進這種隨時都會出現意外的山區樹林之中,想必是相當奮不顧身才能做到。 「······不要走那邊,跟在我的後頭,小心前進」 威廉面無表情的發號施令,絲毫沒有理會瑪莉的身體狀況跟體力問題。 雖然眼前的男人跟印象中那位溫柔的同伴有所不同,不過,這份隨時隨地都專注在每件事情上面的行動能力確實就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因此她即便有些許的不滿卻沒有對此表達不滿,依舊挺直腰桿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動,直到抵達一處霧氣更加嚴重的地點才赫然停下腳步。 「威廉等等!前面都是大霧根本看不見方向!」 望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前方,瑪莉自然不敢繼續前進,整個人停滯在原地不敢亂動。 周圍附近的霧氣都散去不少,稍微多等一點時間就能夠從一些比較安全的路徑脫離山區,沒有必要特意去挑選或許走過的原路,要知道這種地方若是出現一次到兩次的失足就有可能會出現令人絕望的情形,作為一名登山經驗豐富的男人不應該連這點小事情都沒有注意到才對。 「······相信我」 威廉緩緩轉過身,伸出那隻略顯沉重的厚實手掌,冰冷虛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暖意。 面對那雙真摯的目光,瑪莉不自覺的出現停頓,一時之間說不出任何話語,彷彿遇到人生當中的一大轉折之處,如果不再此地做出決定就會失去一切,那份感覺就是如此強烈到幾乎無法說出無關的內容。 「我相信你」 瑪莉沒有太多的遲疑便上前抓住那隻手,直接跟著威廉往前穿越大霧。 踏入那種危險地帶是正常人都不會去做的傻事,平常時期的她肯定不會同意送死的做法,可是,眼前的濃眉大眼男人展現出不可違背的意志,那是過去兩天認識到現在經常表現的一種堅定,而且,熟悉的目光當中透露出一絲絲緊張的情緒。 「······恩」 牽住瑪莉的纖纖小手,威廉在轉過身以前隱約恢復了具有溫度的笑臉。 即便是轉瞬即逝的剎那間依舊沒有看漏對方的表情,不過,她始終不清楚對方為何會在這個時間與地點露出那種表情,只能不由自主的一方面遭到拉扯不斷往根本看不見前方的大霧中亂走一通······直到那雙手突然消失。 「咦?」 大霧迅速散去,瑪莉對突如其來的艷陽感到些許的不適,整個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左顧右盼。 「瑪莉!」 恢復視線的瑪莉往前走了一段路便發現娜丹激動的迎面而來,跟在後頭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職業救難隊員。 雙方見面一陣擁抱與對話,起初,雙方都相當欣慰能夠見到彼此,尤其是擔憂過度的某人乾脆地將鼻涕跟淚水都沾在身上,令人感受到她當時所犯的錯誤之重,不經意的開始進行深刻的反省。 「對了,你見到了威廉嗎,那傢伙剛才帶領我到一半就跑了」 想到剛才在大霧中突然鬆手的威廉,瑪莉立刻露出相當不滿意的表情。 就算真的是先行一步也該開口稍微說明一下,想到這一件事情的她馬上湧現出一股怨氣,準備待會見到人的時候好好說教一頓,不打算給對方任何一點解釋的機會。 「······瑪莉,你不要激動先聽我說」 娜丹的表情無比凝重,頭也緩緩地垂落,一副有苦難言的面容遲疑了許久,到達最後一刻才輕啟朱唇說出一件震驚瑪莉的事實。 30 「······從哪天以來已經快要四十年了嗎」 瑪莉緩緩吐出一口熱氣,目光從原先的火車風景轉移到車廂內部。 那天過後,她與其他人便再無對話,得知真相以來的日子讓三人始終沒有再會的那一天,即便娜丹前三年依舊固定上通訊軟體聊天問好,回話的人也僅有約翰一位,剩下的兩人當中,一人承受不住罪惡感選擇龜縮在家中數年的光陰,勉強在親朋好友的幫助之下重新振作起來面對人生,至於另外一人······ 神秘的小島風景,奇異的記憶封鎖,無端出現的大霧以及一名似有似無的少女,這些東西都是瑪莉至今為止永遠都不可能獲得解答的內容,理由無他,伴隨著威廉的離去,那座小島已經成為難以靠近的區域,不管是她本身的心情還是後來的特別封鎖都是如此。 「你還好嗎」 卡爾遞上一瓶水,溫柔的輕撫妻子的臉蛋。 「恩,不用擔心,我沒有事情」 瑪莉享受丈夫的體溫,內心躁動不安的情況逐漸退去。 那團黑影的真實身分已經不需要特意去理會,事實的真相為何恐怕也不可能會有清楚的一天,好比將近四十年前的那一場災難永遠都找不到真相,伴隨著威廉深埋在那座樹林的某處,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找到蹤影。 「······還在想事情」 卡爾將妻子擁入懷中,輕聲細語的在耳邊訴說著。 「恩······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瑪莉沒有隱瞞過任何事情,於是便將那團黑影與當年小島之事聯繫在一起的想法告訴丈夫。 離奇又悲痛的事件總是能夠獲得人們的關注,可是,又有幾人知道作為當事人的她會受到多少嚴厲指責,特別是威廉的家人們毫不客氣的找上門。某人口中溫柔的家人們化作可怕的餓鬼席捲現場,那位父親將臨時辦理法會的小屋砸到支離破碎,完全不願意去接受唯一一個孩子離去的事實,那位母親走到靈堂沒有多說一句話,直接衝著害死兒子的犯人打了一把掌,甚至吐露出各式各樣不堪入耳的難聽話語。 臉上的紅腫與疼痛感讓瑪莉進一步理解到一時之間的失誤究竟造成多麼巨大的影響,一個人的愚蠢行徑完全可以造成家毀人亡的慘劇,破碎的圓鏡永遠都不可能成功彙整成一塊完好的模樣。 「······是嘛」 卡爾在一旁靜靜聆聽著妻子不為人知的過去,沒有發表任何一件言論。 年輕時期所做的錯不能延伸到一個人的一生,只是,瑪莉所鑄下的大錯確確實實如影隨形多年,特別是當威廉的父母雙雙選擇離開人世的那一天,這份罪惡感再也沒有任何彌補的機會,從原先的大傷口變成一塊內心的黑洞,不容許任何人靠近也不允許碰觸。 「······我從未原諒過自己的行為」 瑪莉將略顯顫抖的身軀往丈夫的胸膛靠近,聆聽著那份生命的跳動,感受著自己仍然活在世上的證明。 無法向他人傾訴心情,作為罪人的她沒有任何反駁的理由,只能默默接受當時周遭所有人的批評與謾罵,即便知情人士的娜丹跟約翰試圖保護也沒有用處,不如說,只要跟過去仍然有糾葛存在就不可能擺脫這份責備,那怕是祈求一分一秒的安寧都完全做不到。 離開熟悉之地前往嶄新住所,瑪莉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來.邂逅如今的丈夫卡爾,擁有家庭與孩子展開全新的幸福生活,多年以來不斷將美好的回憶填補內心的空洞,盡可能去揮別來自過去的陰影。 「······我不知道你的錯誤是否真的如此嚴重,不過我能肯定一件事情,威廉一定是希望妳能平安無事才會奮不顧身闖進大霧,那份深刻的戀愛感情連我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面對瑪莉的自白,評斷究竟是對是錯這種自以為是的上帝視角根本毫無意義,身為丈夫的卡爾只知道威廉的用情之深。 為了一個認識僅僅兩天的女性,一個男人就能夠無所畏懼的衝進大霧之中,不顧自身的安危勇往邁進,光是這一點就比大多數男人來的優秀,相信每個人的心中都能清晰浮現出一個帥氣的英雄形象。 「或許他並沒有成功離開那個地方,但是,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那樣,他肯定是拚了老命在最後一刻幫助你脫離險境,我非常欽佩這位威廉先生,至少換作是我可能只會乾等著急」 卡爾稱讚那位拯救自己妻子的男人,打從心底感謝威廉任由衝勁的行動,若是沒有那份不顧前後,現在的他恐怕根本沒有機會與愛人在一起。 「······是呀,你沒有威廉的專業知識,肯定沒有辦法闖進大霧中還能找到我,不過,你跟他一樣,如果發生這件事情一定會不顧一切拼命的來找我,你們都是這樣的蠢材」 躺在丈夫胸膛之中的瑪莉頓時感到舒暢許多,沉重的心情好不容易恢復不少。 不管是那名濃眉大眼又沉默寡言的木訥男人還是眼前這位人高馬大卻溫柔體貼的爽朗男人,只要一出現危險都會奮不顧身出面拯救她,宛如童話故事中的白馬王子般給人無比的安全感。 「恩,我們都是一群蠢材,所以才會希望你能夠活得比我們長,更盼望看見你那張永不退色的笑容」 卡爾無比溫柔的話語徹底溶解瑪莉那顆受傷且冰冷的內心。 那一次沒有來的及對威廉說出的感謝之情或許只有等待下輩子才有機會回報,至於那份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告白態度,對她來說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火車緩緩駛入車站,兩人立刻拿起背包搶在第一個位置下車,隨後以最快的速度前往下一個任務的所在地點,希望能夠看見一到兩個人的身影,如此一來便還有機會去追上對方。 抵達現場,他們兩人在紛亂的市集當中到處亂跑,一直找不到節目製作組的提示箱,兩人互視對方一眼,隨後便決定先分開行動,不斷在周圍進行來回的確認,希望能夠找到一點點突破的機會。 「我找到了!」 瑪莉高高將提示牌舉起,拉著卡爾前往任務的位置,迅速將該做的事情都完成。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依靠那團黑影的幫助,她的身體狀況比之前都好上許多,持續不斷地奔跑跟移動都沒有出現太大的喘氣,宛如回到年輕時期的自己,無拘無束的在斯里蘭卡的城市之中肆意活動。 如果照著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也許會有機會成功挽回最後一名的劣勢,現在的瑪莉不求回到前段班的位置,至少不要就此倒在這個地方抱持著無限的遺憾就此離開,明明還有那麼多未知的場所來不及看見,停下腳步放棄前進實在是太過可惜。 穿梭在市集當中解決許多問題的兩人總算成功走到主持人所在的據點,不過,等到兩人見到那位風度翩翩的英國紳士,頭頂上的天空早已是一片漆黑,連一絲絲的光芒都沒有散落在大地之上,彷彿將僅剩的一點點機會都徹底剝奪。 「卡爾跟瑪莉,今日一整天真的是辛苦你們了,一路走來都沒有好好休息,剛住進醫院裡面居然還沒有選擇放棄,光是這一點就相當令人敬佩不已,說句實話,看見你們溺水的那一刻,我已經請工作人員立刻派人去幫忙,雖然沒有出現大問題卻也算是節目組的疏失之一,在此我向你們低頭道歉」 艾弗低下頭向眼前的兩人致上最深的歉意,展現出主持人該有的態度。 本來潛水這種任務就有一定的風險存在,大多數的遊戲為了禁止傷亡的可能性都會將這一類剃除或是改進,可是,作為世界上稍有一點名氣又準備繼續攀上高峰的節目,參賽者體驗的內容跟觀眾的感覺有著巨大的關係,如果內容太過無趣,想必會有不少人關上電腦選擇不去觀看,因此,那怕是增加百分之一的收視率,緊緊抓住觀眾的肉眼,稍微突破一點限制根本不算甚麼。 但是,一旦發生意料之外的問題,不管是節目組還是主持人都必須承擔起一定的責任,尤其是艾弗.傑克森這樣出名的公眾人物,就算是為了自己名譽跟信用也要將表面功夫做好做滿,當然,這絕不代表本人的內心沒有擔憂。 「即便如此······」 艾弗.傑克森停頓了一會,隨後緩緩抬起頭說道: 「你們仍舊是最後一組,而且我非常抱歉地告訴你們,今年的這份旅程到此為止,希望你們明年能夠繼續加油努力,千萬不要輕易放棄,期待下次還能夠與你們見面」 一句簡單的話語終結了兩人至今為止的努力,同時也宣告瑪莉與卡爾失去繼續比賽下去的一份資格。 0 繼續 時間究竟流逝了多少,賴天凌的腦中經常會冒出這一句話。 塔斯圖拉羅跟獵人一家相遇到融入已經過了幾年的光陰,從起初的格格不入保持距離到如今的家庭氣氛可謂是相當巨大的一種轉變,尤其是從那張精緻面容上面不斷閃爍的多樣化表情都能看出這名少女確實得到該有的幸福生活。 雖然數年的時間濃縮成幾個小時,幾乎沒有任何休息機會的賴天凌依舊感到相當疲倦不已,尤其是注意每一個細節都需要一定程度的集中力,一個鐘頭到還算好,兩個鐘頭以上不偏不倚地注視小木屋中一舉一動就會讓雙眼感到疲勞,間接影響到身體的狀況。 難受歸難受,看見一名少女從眾叛親離一路逃亡到體驗親情感受愛情,最後成為一名人母的甜蜜幸福,相信任何人都會想要送上一份真摯的祝賀,不枉費他將大量的時間都投注在這個地方。 不過,這份快樂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結局悄然而至,根本不給一點緩衝與思考的機會。 「為什麼!事到如今你們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悲慟的淒慘叫聲迴響於耳邊,映入賴天凌眼簾之中是一片火海般的景色與緊緊守護家人的偉大身影。 正當一家人沉浸在新生命誕生的幸福餘溫,與之前截然不同的一位指揮官帶著精良的將領與士兵大批湧入樹林之中,等到他注意到的那一刻,裡裡外外都被包裹的無比緊實不透風,基本上根本沒有一處足以逃生的路口可言。 阿玄的技術也許達到登峰造極的程度,阿天的力量或許萬夫莫敵,阿野的腳程絕對無人能夠跟上,但是,三個人終究是肉胎凡身,單純的對決是不會落於人後,一旦對上千名以上的大軍卻是無用武之地。 對方指揮官的能力強弱實在看不出來,做的事情就是默默騎在馬上打哈欠,偶爾拿出水袋喝上兩口滋潤一下,真正強大的反倒是一名手持長槍的年輕將領,輕而易舉的將五人分散,利用人數上面的優勢以圓陣的方式將人團團包圍。 精銳的士兵調去小木屋外頭應付最強大的敵人,熟悉各種戰法的中流砥柱們完全可以根據情況改變戰鬥方法;經驗較少的年輕士兵去圍堵腳程最快的人,反正目標不是將人打倒而是防止對方靠近屋子;至於他則是擔任少數士兵的指揮,正面與阿天進行衝突。 與那些一看就是正規軍的士兵不同,作為這位年輕長槍使的親衛軍,即便人數方面僅只二十多人左右,戰鬥力卻絲毫不遜色與阿玄周旋的精銳士兵,每個人的動作都相當整齊劃一,時而擺出長槍步步進逼,時而往退開讓開空間伺機偷襲,所有人幾乎都是遵照著一定的規則不斷移動進攻,過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便在阿天渾身上下都製造出傷痕,有些位置甚至鮮血直流不止,估計就是打算這樣將人耗到死為止。 「······該死」 賴天凌望著慘劇發生在眼前,心情自然逐漸變得不快。 該死二字幾乎快要成為新口頭禪,理由無他,最近所發生的太多事情都不是力所能及的掌控之中,每一次的變化伴隨而來的有好有壞,即便沒有真正遇過大壞的狀況,小壞小鬧到是少不掉,除去張葉清相當的部分還算不錯的一場美麗意外,多數都沒有帶來好事。 但是,今天所出現的這種情況實在令人太過難受,那怕知道單純是一場過去所發生的悲劇,心裡依舊會受到衝擊。 「我不想看了,能關掉嗎」 賴天凌抬起頭望著一片天空,期望製造出這份景色的罪魁禍首能夠停下。 此時,彩色的畫面迅速變成黑白,每個人的動作都定格,宛如整個世界的時間都停滯不前,似乎是播放影片的某人知道這種行為根本是浪費時間,所以乖乖地將這些片段都凍結起來。 「多謝,然後差不多該······」 「你是誰!」 正當賴天凌道謝準備請對方將自己送回去,沒有想到時間突然再度流動,眾人又開始打打鬧鬧,殺戮的氣氛再度壟罩這一片火海之中。 只是,與原先所預期的不同,這些人莫名其妙能夠看見他的身影,並且將手中的武器全面架了起來,連多問上一句都嫌煩似的毫不客氣亂揮舞一通,打定主意要將從不知道何處冒出來的人解決。 「我是觀眾!我是普通平民!」 賴天凌連忙閃躲掉長槍的突刺,訝異的感受著槍尖擦身而過所產生的風壓與身上衣服的破口。 「等等!衣服真破了!」 眼見衣服上面出現破口,賴天凌平靜的心態徹底轉變成戰鬥模式,絲毫不敢繼續把眼前的一切當成普通的影像片段。 不管怎麼說,影像始終是一種檔案格式,與現實所發生的事情處在兩個不同的次元與時空當中,理論上來說,既定的影片與電腦外面工作的人們是不可能有交集,當然,這僅僅是人類目前所認知的事實,並非是一種既定的現狀。 「別攻擊,你們再來我要還手了」 賴天凌是個好好先生,沒事不喜歡做一些無謂的鬥爭,能夠和平將大事化小自然是最好不過。 不過,眼下的狀況跟當初所猜測的觀賞影片不同,如今的他已經成為故事當中的一份子,身家性命受到這些士兵的強烈威脅,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魂歸故里屍骨無存,因此,既然對方不打算和平落幕收場,也不要怪別人動手。 「這是怪物!」 一名年輕士兵試圖將長槍收回卻發現不管施加多少力道都拉不動,這個現象不僅僅是一人,周圍的其他士兵全都遇到相同境遇。 受到外星科技的灌溉加上一個月以來不間斷的身體鍛鍊,賴天凌究竟成長到何種程度連本人都搞不清,直到現在才總算徹底將累積的底蘊一口氣爆發出來,輕而易舉躲過周圍的長槍,順手一把將武器全都抓住,然後隨手一甩便將一個人拋到半空,至於那些鬆手的傢伙就只能嘗嘗武器本身的威力。 解決小混混跟完成來自世界各地的任務都沒有確實發揮過本身的力量,就算真的有需要拼命的時刻也頂多是追上快要到點的火車跟可能誤點的飛機,與其說是展現身體素質的強大倒不如說是表現出運動家永不放棄的精神,所以對自己能力的認知其實相當有限,甚至可以這樣說,當初灰球出現在家中給予醍醐灌頂的瞬間,他以為是從普通人進化成武林高手,足以對抗那些手持槍械的敵人,絕對沒有料到會直奔賽亞人的水準。 「你們小心一點,我不會太用力」 賴天凌將槍頭折斷,小心翼翼的用橫桿將人敲飛,深怕力道過重將人殺死。 當長槍插在身上卻連肌膚都無法突破的瞬間,他才明白雙方之間的差距不再是單純的武術高手跟一般老百姓,於是下意識的收縮攻擊範圍與手段,有殺傷力的武器全都扔到一邊不用,出腳就算了,誰知道會不會直接將人的五臟六腑破壞,揮拳盡可能輕一點,寧可對方還有餘力吼叫也不要昏死過去沒有反應。 賴天凌的出現宛如颱風席捲全軍,士兵這方幾乎全員都受到影響,其中那些年輕一輩的人看見怪物從不遠處靠近便匆忙準備離開,絲毫沒有該有的忠誠心與堅定的意志,僅有那些精銳跟長槍使的親衛兵沒有退縮,依舊倔強的進行抵抗。 「雖不知閣下是哪位,不過這份恩情終有一日必定會回報!」 阿玄快速揮動手中的大劍將包圍網捅出一個大洞,成功從裡面脫身前往小木屋裡面進行救援。 「多謝你啦帥帥的大叔!」 另一邊的阿野更是無拘無束的在戰場上來去自如,飛毛腿般的腳程根本沒有人能夠將其困住。 接受這些恩惠話語的賴天凌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一來是當初全程觀賞影片的過程中沒有泛起絲毫要幫助這一家人的情緒,反倒是一臉沉穩的當作電視節目純粹欣賞;二來是這些士兵自行找上門打架,否則根本就不會出現眼下的狀況,如果不是生命受到威脅,何來出手反擊的理由。 「······不用客氣」 即便覺得自身的定位相當詭異,賴天凌依舊將那些不知死活的士兵逐一打退,直到周圍再無他者膽敢靠近才放鬆下來。 由於他的特殊介入,這場包圍戰的勝負從原本的一面倒變成渾沌狀態,由於突破到小木屋裡面的阿玄跟阿野,長槍使那邊的壓力頓時高出不少,就算本身的能力依舊不可小覷,對上擁有強烈殺氣與優秀技術的強者也會陷入一番苦戰。 「阿野快去救阿塔跟孩子!」 奄奄一息的阿天則是趁著意識仍舊清醒的狀態拼命打退敵人,試圖將可能油盡燈枯的生命用到最後一刻為止。 1 「哥你別說話了!」 阿野完全沒有時間去理會其他狀況,趕緊榨乾腦中所有的治療手段,無論如何都要將摯愛的兄長從死神的身邊帶回家。 失去這位神速的擁有者,阿玄那邊又需要抵禦士兵將自己的兒子跟女兒一網打盡,作為一名優秀的戰士已經成功發揮百分百的力量,那怕是以一位父親的角度去看也是值得尊敬,只是,隻身一人的能力實在有限,面對排山倒海的士兵仍舊是不斷往後退去,能守護的位置自然是一點一點地失去。 「······我去幫助塔斯圖拉羅」 賴天凌稍微思考一下便得出一個結論,隨後迅速從小木屋附近離開。 雖然拯救阿玄是最快速解決問題的辦法,可是他實在不知道軍隊那一方是否有著充分的理由將這一家剷除,假設背後隱藏著不為人知真相就不能冒險亂幫忙任何一方,不過,大人方面或許罪無可恕,小孩那邊卻是情有可原,特別是一名尚且不懂人事的嬰兒。 就算一路上有士兵企圖阻擋賴天凌的前進方向又如何,這些人充其量就是木頭製的拒馬,當一台坦克真的打算將其輾平,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防禦的手段,除了選擇撞飛就是讓路,既然是簡單的二選一,聰明的人都明白應該挑選哪一種。 「住手!放開那個孩子!不要對孩子出手!」 耳邊傳來淒厲的女性哭喊聲,賴天凌馬上掉頭直奔源頭所在。 所幸塔斯圖拉羅作為一名柔弱女性實在沒有多好的體力,因此沒有辦法跑到太遠的地方,離開小木屋不到百步路便遭到抓捕,整個人雙手遭到控制,身體只能拼命地擺動往前,盡可能離珍愛的孩子靠近一點。 「畜生!」 賴天凌大吼一聲,直接一腳將馬匹踹翻讓指揮官狼狽的跌落至地,順手將某名士兵剛抱住的孩子取走。 對塔斯圖拉羅動手就罷了,這些人居然想將一名無辜的孩童一劍刺心,如此惡毒的手法是天地所不能容忍,於是他一時氣憤上前理論,準備強行將這種錯誤的思想重新改造一遍,只是比起用嘴砲進行一番教育工作,相信拳頭的威力還是比較可觀一點。 「你是誰!」 落馬的指揮官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困惑的望著莫名其妙出現的賴天凌。 「不要多說,孩子我保護,你們誰敢動手誰就準備吃拳頭」 賴天凌的父愛爆發,小心翼翼的將孩子護在懷中,怒目凝視附近的士兵,展現出強大且不可對抗的氣勢。 先不管氣勢之類的是否存在,光是剛才一腳將戰馬都踢倒在地上的實力就讓眾人明白這個身穿格格不入奇怪服裝的男人非常可怕,輕易靠近極有可能會受到猛烈的反擊,於是所有人你望我我看你,誰都沒有率先出手。 「給我殺了!」 指揮官在旁人的攙扶下勉強撐著腰起身,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立刻下令誅殺賴天凌。 不幸的是,在場的士兵沒有參與剛才的包圍戰,渾然不知眼前看似平凡無奇的男性擁有超乎想像的實力,於是幾個人一擁而上掏出武器大開大闔,以為隨隨便便就將能將人打倒在上,結果長槍穿透服裝抵在肌膚表面完全無法深入,等注意到事態異常的那一刻,多半的傢伙不是昏厥就是飛天,不到一會的時間,連一個站穩身子的人都沒有。 「好了,不要鬧了,放下武器放棄戰鬥就饒你們一命」 賴天凌確認懷中嬰孩的笑容,隨後對著圍在指揮官身旁的士兵進行溫情呼喊,要求這些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千萬不要執迷不悟。 「我們是充滿榮耀的國家軍人!絕對不會放棄任務!」 即便指揮官拼命高調喊話,身後的士兵們卻沒有任何動作,反倒有兩個人偷偷對著賴天凌微笑,然後將武器輕輕放在地上,轉過身便如脫兔般逃走。 不清楚是這位中年老官本身的領袖魅力不足還是這個國家的軍人都是這個模樣,總之每當他靠近一步就會有一批人逃走,完全沒有那種正規軍對該有的榮譽與氣勢,反倒給人一種農民盜賊濫竽充數的感覺。 「······還要抵抗嗎」 賴天凌稍微瞪了對方一眼,一個反手將對方揮上來的長劍彈飛。 不管手下的士兵素質如何,至少這位指揮官本身的霸氣絲毫不減,明知死路一條的狀況下依舊不肯放棄的取出各種武器輪番上陣,直到拳頭打在他的身上反倒出現骨折現象才默默的跪倒在地上,心裡已經承認這場比賽的勝負底定。 「老人家你走吧,回家好好······」 「喝!」 趁著賴天凌展現關懷老人的空隙,指揮官再度送上一腳,這次是精準地踢在面部,甚至在上頭留下了一個相當明顯的腳印。 「······做好人怎麼那麼難」 賴天凌拎起指揮官的衣領往樹林的天空隨便一扔也不打算管對方的死活,隨即動手清理臉蛋上面的幾排鞋子。 「孩子!」 塔斯圖拉羅趕忙跑上前將自己的孩子抱回來,大滴大滴的淚水沾濕了包裹嬰兒的乾布。 看著母子兩人重新相擁而泣,賴天凌倒是覺得這一次出手相助的結果還算不錯,糊里糊塗加入戰局卻沒有將兩邊弄出重傷成員,或許幫助一名認識卻不熟悉的少婦不見得是一件正確的事情,至少目前的情況不會讓內心感到難受。 「多謝你幫忙!真的非常謝謝你!」 塔斯圖拉羅雙膝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送上謝意,那怕額頭通紅也沒有停下的想法。 「別這樣別這樣,你抬起頭放鬆一點······我先走了」 賴天凌試圖將塔斯圖拉羅扶起,沒有想到這位少婦始終不肯停下動作,無奈之下只好轉身從那個地方離開。 解救完兩條生命的他並沒有感到絲毫興奮愉快,反倒擔憂現實世界那邊的狀況,粗估計算時間的流動來看,目前恐怕已經是凌晨四點鐘左右,再過兩個小時就要天亮,到時候若還是沒有解決濃霧危機,那些倒在外頭的人們肯定會生病,如果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拖超過十二個小時以上,那些老年人的身體肯定會無法承受,所以留給他的時間沒有想像的多。 「放我走好不好,都救了那些人,你還不放過我嗎!」 賴天凌對著天空吶喊,希望播放這則過去影片的某人能夠趕緊將這種無意義的興趣放下。 當然,好事不會那麼輕易就發生,死命求饒也沒有獲得任何回應,這個世界依舊繼續輪轉,時間沒有就此停頓,萬物都照著既定的規律活動,僅有他獨自一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默默回到附近遠遠的觀察那位少婦的一舉一動,有如一個病態的跟蹤狂······ 為母則強這句話一點沒有錯,明明已經氣喘吁吁累到幾乎快要昏倒,塔斯圖拉羅還是挺起身緊抱孩子往小木屋的方向前進,不僅如此,那雙湖泊般平靜的眼神哪怕看見阿野痛哭失聲的模樣都沒有產生巨大的波瀾,強硬的支撐住身心以免在此氣力放盡。 阿玄滿身是傷卻沒有一處致命,對上多數的士兵攻擊都能以保護要害為主一邊閃躲一邊戰鬥,唯獨阿天那邊不行,為了要守護住摯愛女人與親生骨肉,就算是面對槍林彈雨都要挺身而出,因此,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退縮過一步。 「今天是我們輸了,下次就不會這樣」 眼見軍心潰散大勢已去,長槍使沒有繼續進攻,反倒迅速帶著親衛隊從此地離地。 從頭看到尾的賴天凌對這位年輕使槍的男人有著極好的印象,除去本身做的工作是略顯糟糕的性質,其他方面來說,這個人在指揮軍隊方面有著優秀心得,制定作戰方針也有極高的造詣,至於一路上都在壓制阿天到底的槍術更是出神入化的級別,完全可以說是頂尖的國家棟樑。 可惜,運氣不好遇上賴天凌這樣開掛的存在,精心設計的計畫全都泡湯不提,大量的士兵損失不少,連帶指揮官的位置都找不到,估計回頭就要遭受到上司的一頓痛罵,或許終其一生都無法繼續當個將軍往上升級也不一定。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親眼目抵至親受到重傷離去,阿野的口中不斷重複一句話,眼神無光的望著曾經是家人的一具冰冷遺體。 「······阿天」 好不容易將最後一名士兵擊退的阿玄也是老淚縱橫,許多想說的話似乎都堵在喉嚨之中,欲言又止的神情透露出一名老父親的悲慟。 低氣壓壟罩在小木屋旁,每個人都是哀痛大於心死的神情靜靜癱坐在地上,以阿天的屍首為中心團團圍住,任由一旁的大火將過去的回憶全都燃燒殆盡,畢竟這一刻,他們失去的東西是永遠都無法奪回。 2 不管那些士兵趕盡殺絕的理由為何,光是聽見小孩的哭喊聲,賴天凌就能確信這次出手的行動絕對是正確選擇,同時也為一條保護家人而死去的生命致上最高的敬意。 「······我要去解決問題」 塔斯圖拉羅突然將孩子放到阿野的懷中,眼神堅定地望向遠方,似乎打算回到出生之地將事情畫上句號。 「姐姐我也······」 「父親要你照顧,孩子也需要一位女性養大才行,一切都交給你了,我最自豪的妹妹」 塔斯圖拉羅伸出手輕撫阿野的頭,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阿塔······」 另一邊的阿玄早已不復先前的神勇,整個人無比萎靡的跪坐在地面之上,眼神當中充滿痛苦與無奈。 「謝謝您父親,這一年多來的時光對我來是最為珍貴的至寶······那些人是根據金髮來判斷我的存在,如今我一離開,想必他們也不會繼續抓捕你們,加上孩子是天生的黑髮,只要不去對外說明母親的名字就不會有事」 塔斯圖拉羅低下頭跟兩人致謝,隨後轉身往村口的方向走去,似乎要踏上前往這個國家首都的艱辛旅程。 至於從頭到尾都有種隔閡的賴天凌早早便離開現場躲在不遠處觀察一行人的動態,利用外星科技強化的身軀成功聽取到對方的目的地,先是確認阿玄等人的狀況沒有大礙才緩緩跟在後頭一路前進。 離開村落的塔斯圖拉羅明顯受到巨大的重挫,其一是前進的方向,要知道小木屋可是建立在樹林深處的某地,正常人根本沒有那個能力獨自尋找到離開的方法,四面八方都是熟悉的景色會讓判斷能力大大降低,沒有親身走過一遍的人會方寸大亂不知所措;其二,這座樹林裏面有著豐富的野生動物跟植物,由於大自然的風貌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與更動,物競天擇之下,這些傢伙的毒性與殺傷力都是超出想像的可怕。 「······嗚」 失去方向感的塔斯圖拉羅不小心碰到毒蜘蛛,好不容易成功躲開卻在手背上面沾染到具備一定毒性的表皮,突然腦袋一暈直接倒臥在地上動彈不得。 待在一旁的賴天凌實在看不下去,乾脆出現將對方一間扛起,一路上無視諸如老虎、豹、熊等等的阻礙,成功突破這座樹林的邊界,總算看見一望無際的平原地形與一些頗具古老風格的磚頭建築物。 踏進這個影像般的世界以來,賴天凌幾乎沒有機會見到具有歷史價值性的建築物與服裝,因此一直無法對這個地區進行推測,不明白這裡究竟過去的地球還是某個異星區域,即便阿玄一家人的身體素質都堪比怪物等級,普通士兵卻跟一般人類沒有太大區別,物種當中有一些地球圖鑑中不存在的生物,大部分卻又是熟悉的那些生物,虛虛假假之間實在是難以分辨。 如今,他好不容易能夠確信這個世界絕對不是想像中的過往地球場景,而是一處從未見過的嶄新世界,理由非常簡單,因為眼前出現一座三角尖塔。 佇立在大地之上的一座黑曜石高塔,宛如一種另類的紀念碑般放在最顯眼之處,方圓數公里的位置都能夠輕易地看見其巨大的存在,更重要的是,明明離樹林這邊有著一定距離卻依舊能夠清晰看見輪廓,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無比訝異,要知道普通的情況底下,不是一棟超過五十層樓的建築物,受到山丘的視線阻礙就會無法看清才對,然而,隔了半左小山的高度,他們這些人依舊能夠看見。 一座建築物代表當地的科技水準,好比歷史書上記載的神話巴比倫之塔便是如此,若是沒有足夠的科技與大量的基礎理論背書,任何具有標誌性的建築物都不可能輕鬆建立起來,反過來說,只有完善的技術力才能建造出這種流傳百世的建築物。 以目前大自然環繞的情況來推斷,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經歷過工業革命,從那些士兵手中武器參差不齊又缺乏全面的鐵製來看,毫無疑問,這個世界多數的生產力水準低下,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打造出那種建築物,當然,那僅僅是目前地球的軌跡,而非其他星球所發生的狀況。 賴天凌默默接受這個世界屬於異星的事實,同時也開始思考濃霧出現的理由跟眼前這片景色的根源,或許目前手頭上的情報量稍嫌過少卻不能改變持續往真相前進一步的那份喜悅感,尤其先是被兩座山玩得團團轉,如今又受到一座山峰的影響跑到莫名其妙的世界,而且,這個地方的時間又會迅速快轉如同一種過去的影片播放,真的是越來越搞不清楚究竟出了甚麼狀況。 不過,對某人來說,不需要去考慮太多事情,曾經有過一位偉大的姐姐說過:當想不通問題的時候就乾脆一點放棄,反正以你的腦袋也想不出甚麼好辦法。 「······這裡是」 正當賴天凌陷入過去為何沒有出手攻擊賴天莉的疑惑時,肩膀上的塔斯圖拉羅緩緩睜開雙眼,身體似乎仍然無法繼續施力。 「你醒了嗎,我是幫助過你們家人的那個人還記得嗎」 眼見背上的少婦清醒,賴天凌趕緊出聲招呼順便介紹一下自己,避免對方突然大聲尖叫引起路人的注意。 「······謝謝你」 塔斯圖拉羅有氣無力地道謝,沒過多久的時間便陷入深深的睡眠當中無法活動。 僅僅沾染到表皮都會出現如此嚴重的現象,如果是牙齒與毒素灌入到體內估計就是死路一條,只能說這個世界的生物連小小的蜘蛛都擁有超乎想像的殺傷力,雖然說地球上面的物種也有許多幾秒鐘內就能將人毒死的麻煩玩意,只是在現代高度開發的狀態下已經不容易在街道上遇到,必須要前往尚未開發的自然地區才有可能。 想到這裡,賴天凌才赫然明白,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具有威脅性,而是他們那邊的可怕物種全都經由人類之手一一處理掉,宛如意圖要將這些妨礙的傢伙全面打盡······ 「那邊就是旅館」 一名拿著鋤頭的年輕人露出純樸的笑容,舉起左手指著一處外觀不起眼的小店。 賴天凌急忙跟對方說聲謝謝,帶著塔斯圖拉羅走進提供過客休息的旅館裡面,跟老闆稍微提及了一下小木屋的事情,順便將阿玄的名號都報上,果不其然迅速收穫一間小店休息,甚至保證住上幾天的時間都不需要花費半毛錢。 以那一家人的實力,相信絕大多數的村民都認識並受過幫助,正因如此,他才敢在口袋空空的情況依舊無所畏懼的將人帶上街,否則光是要住上一晚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去打工才能賺到,而且,這個時代究竟有無貨幣都非常難說,搞不好還是以物易物為主的生活方式。 「阿天他走了嗎······真是不敢相信」 等到賴天凌將塔斯圖拉羅放在床上,門外突然聚集了幾名壯漢,從身形跟外觀來說都是一等一的猛士,畫面上看起來比那些新進士兵還要有魄力。 這件事情本身就沒有需要隱瞞的部分,他也當眾人的面將事實全都一一告知,至於細節的部分則是稍微含糊其辭帶過,畢竟當時在現場的時候始終以為是旁觀者的狀態,完全沒有料到在中途會變成其中的一份子,加上本身就有快轉的現象,誰會逐一將每個狀況都盡收眼簾。 「說的好聽,我們怎麼知道小哥你是不是殺害阿天的兇手,以前可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小白臉在附近出沒,比起國家的士兵盡出,你的可能性更高!」 其中一名火氣上頭的男子開了一個猜測,說話有理有據令人無法輕易反駁。 賴天凌實在沒有辦法去否定這番話的真實性,就算本身知道真相也不確定該如何做才能消除眾人的困惑,努力解釋跟搖頭的結果反倒讓不少人更加懷疑,只能說講話的藝術天賦實在不夠嫻熟,這下子肯定要被所有人當成敵人來對待。 「······這樣吧,我先離開這裡,等到這位太太清醒以後跟你們說明情況,這樣可以嗎」 賴天凌從房間裡面離開,自發性地回到樹林裏面乖乖爬到樹上蹲好站點,默默地觀察旅館那邊的情況與變化。 其實剛才受到圍堵的時候完全有其他理由可以待在那個地方陪著塔斯圖拉羅,就算不依靠阿天的死亡與阿玄的關係,硬要用拳頭和言語招呼也能達到該有的高度才對,不過,他卻沒有繼續堅持下去,一方面是沒有那個必要與別人起爭執,反正最終目的是守護對方直到國家的首都為止,另一方面······一旦受到多數人的惡意包圍,不知為何就下意識的想要逃脫。 3 孤兒總是容易受到其他人的嘲笑,特別是本身內心就有許多扭曲在先,逞凶鬥狠也是在所難免的結果,就算是優秀無敵的姊姊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陪在身邊保護,大部分的時間裡面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對抗那些由自己所挑起的戰鬥。 問題是,敵人的數量跟等級從未來沒有烙下,反倒一點一點的增加,不管花費多大的力氣去解決對方都會冒出類似的傢伙,好比一座堅硬的石牆逐漸變成銅牆鐵壁,最後連一個口子都打不開,那種絕望的感覺是他永遠都無法忘懷的一件事情。 當然,伴隨著時間跟年齡的成長才讓賴天凌明白,敵人全都是那個自以為是又弱小的瘋狂小鬼所引來,至於一旦停下鬥爭便會風平浪靜,那種情況彷彿在嘲笑以前所做的每一種行為是愚不可及。 從那天開始,他堅持不再與別人產生衝突,就算真的有可能會醞釀成打架也會盡可能迴避,寧可多受一點傷害與嘲笑也不要繼續讓事件擴大下去,長久以往下來就變成對惡意敏感且相對容易在大部分場合退縮的男人,或許這樣的行為看在不少人眼中是一種懦弱的手段,至少從結果上面來說,並沒有任何人受到傷害。 「醒了嗎」 賴天凌緊盯著旅館的動靜,發現一群人開始鼓譟起來,無庸置疑是塔斯圖拉羅清醒過來。 由於隔著一大段的距離,他根本聽不見裡面的人嘰嘰喳喳說些甚麼,想要試圖靠近卻又擔心房屋的高度無法將身形遮掩住,左思右想之下只好暫且按兵不動等待機會的到來,反倒比起那些無法取得信賴的村民,有過一面之緣的兩人應該能夠做到最基本的合作。 從旁觀者的身分變成當事人以來,這個世界不再出現任何快轉的現象,賴天凌能夠輕鬆地閉上眼睛休息等待時機的到來卻也必須獨自一人消耗大量的無畏時間,說句實話,這樣無所事事的感覺比幾個小時緊盯著快轉片段還要煩悶,尤其是當一個人甚麼事情都做不到,光是原地動腦思考更加令人感到擔憂。 所幸塔斯圖拉羅並沒有窩在旅館裡面靜靜休養,在幾名青年的幫助下積極往外走動,確認身體裡面的毒素差不多清除一半便借了一匹馬準備前往這個國家的首都之處,打算在過去的人脈幫忙中迅速查閱出犯下這種驚天大案的罪魁禍首。 確認對方的心意已決,在場的眾人沒有繼續阻攔下去,反倒在多數人的慷慨解囊之下成功獲得路費跟貨物資源.這樣一來就不需要在途中擔心盤纏的問題,只要盡全力策馬奔馳前往事件的中心所在,另一邊的賴天凌則是抱歉地偷了一匹馬跟在後頭,離開之前留下當初打倒士兵所擷取的一些貨幣,希望能夠剛好持平。 「······恩人,您可以出來了,那些村民已經不再」 塔斯圖拉羅突然勒緊韁繩將馬匹停下,旋即轉過身對著身後沒有離開過的某人露出燦爛的笑容。 寧靜的樹林當中會出現兩匹馬的動靜,這樣的狀況下如果都不知道是有人緊隨其後也是過於遲鈍,賴天凌知道無法隱瞞下去便自發性的下馬從另外一邊走出來,舉起手打招呼順便示好,盡可能展現出友善的一面,期望能夠在此地達成某中合作的協議。 「請坐」 塔斯圖拉羅稍微挪開一點身子,將旁邊的空位留給賴天凌。 大量的草皮作為墊子讓地面顯得不再堅硬,搭配上吹撫而過的微風與鳥語花香的景色,有些侷促的心情不知為何逐漸退去,原本想要說的話也默默吞進肚子裡面,靜靜地抬起頭欣賞眼前略顯虛幻過分的美景,這是地球上面所絕對無法找尋到的美景。 「謝謝您出手幫助我們家人,雖然不知道您是哪位來的大人物,不過,以此身塔斯圖拉羅為據,只要能夠辦到的事情必定會全力完成,哪怕是要耗上這條性命都在所不惜,因此,如果您還願意的話,請幫助我們家人雪恨!」 塔斯圖拉羅突然轉過身雙膝跪地,連同額頭與手掌都緊緊貼在地面之上,語氣相當嚴肅認真地開口。 一個人的能力實在有限,就算真的有辦法找到殺害阿天的犯人又如何,沒有足夠的武力就無法直取敵人的首級,運氣不好還會拖累到那些效忠於公主的忠義之士,相信將無辜的生命捲入戰局當中肯定不會是理解這份痛苦之人所渴望的結果,既然如此,與其找尋一大堆人幫這個忙,不如只依賴一名強大又有相同目標的人一同奮戰。 起初的賴天凌想要去否定雙方之間的關係,尤其是在根本不清楚這個國家的狀況為前提條件之下亂開戰實在不好,不過,仔細一想,反正動手的過程又不會去傷及生命,頂多是給這些士兵一點小教訓,順便還能從對方口中得知這個世界的情報,實在是何樂而不為。 這個世界目前的走向明顯是要他注視塔斯圖拉羅的一舉一動,作為盤觀者的人比起袖手旁觀等待時間帶來還不如出手加快進程,推進一下歷史事件的移動,否則繼續浪費時間下去,那些待在小島上需要盡快救援的人就有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麻煩也不一定。 「······恩」 只是,賴天凌不太喜歡塔斯圖拉羅的眼神,與過去純潔無瑕的清澈少女目光不同,眼前少婦明顯逐漸在脫離人類的正道走向不歸路。 撇開個人的感覺不談,目前最需要去確認的事情不是企圖殺害國家公主而連累到阿天一家的罪魁禍首,他們兩人必須先找到正確的道路前進到這個國家的首都才行,手頭上僅有一張破舊地圖的兩人根本沒有辦法脫離這個地方。與現代地圖那種東西南北跟經緯線等等全都標註的優良品不同,眼前的這張動物皮地圖缺少能讓一般人看懂的符號,一大堆不知是哪種文字的暗號寫滿圖張,原本他還以為是文字不同看不懂的關係,誰知道給這個國家中知識存量算是豐富的前公主翻譯了一遍也聽不懂。 由於是進入影片片段的緣故,這個世界的語言基本上都是能夠直接通過直接明瞭的方式傳達到腦袋裡面,即便咬文嚼字方面無法完美做到溝通的程度,至少在日常的生活對話不會有任何問題,可惜的是,這種異星播放工具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萬能,文字方面的翻譯完全沒有做到,導致賴天凌有種觀看天書的錯覺。 「去找找其他人幫忙吧,應該有人能看懂這張地圖的內容」 賴天凌早早就放棄這種無謂的行動,與其浪費時間觀看這些倒不如請教其他人的幫忙。 在塔斯圖拉羅的同意之下,兩人迅速前往附近可見的村落,一路上都在詢問那些村子裏面智慧比較充分的長者,以一點盤纏作為心意,請求對方幫忙他們理解這張地圖,就算不行也麻煩指引一條比較靠近人多村子的方向,好讓這筆錢不會白白送上。 皇天不負苦心人,幾個小時下來總算遇見一名老練的獵人能夠看懂這份地圖,加上這個人以前似乎受到阿天一家人的幫助,聽見阿玄這個名字便二話不說地幫忙解析一番,隨後將大量的精密訊息都寫在上頭,這下子就不用繼續擔心兩個不懂路的人找不到方向。 「小姐妳的眼神······哀」 離開以前,老練的獵人默默吐露了一句話,語氣中充滿無奈。 由於塔斯圖拉羅只是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少婦,耳朵自然是不會注意到喃喃自語的內容,反倒是根本毫無關係的賴天凌非常明白這個老人所要表達的意思,默默在心裏面點頭贊同。 第一次見面的人或許沒有太大感覺,可能單純以為阿天的妻子是位冰冷不愛說話,個性上面有點激進甚至到瘋狂程度,但是,這些特質看在旁觀一年多以來生活的他全都是短時間內冒出來,與之前那名天真活潑可愛的少女簡直無法相提並論,感覺上的巨大差異還會認為是兩個人。 「怎麼了嗎」 塔斯圖拉羅勉強擠出一張不算好看的笑容,搭配上一頭金色的長髮,給人一種復仇惡鬼的強烈壓迫感。 「沒事,我們趕緊上路吧」 賴天凌沒有多說甚麼,趕緊上馬準備前往附近最靠近的一處村落歇腳。 不遠處的天空逐漸染上金黃色,直到陽光完全跌落西邊的彼方,夜幕立刻拉上帷幕的那一刻,兩人才好不容易看見地圖上所標記的村落,勉強來得及將馬匹寄放在馬廄之中,運氣不錯的遇到一位好心的老闆同意以正常的價格收留兩人下來,本來以為事情會就此告上一段落,誰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好有一位預訂的客人上門,讓僅剩兩間的小房失去了一間。 「兩位今天就辛苦一點吧」 面對老闆的憨厚笑容,兩人似乎都沒有反對的辦法。 4 「晚安」 進到房間裡面的塔斯圖拉羅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便躺進被窩裏面,不到一會發生熟睡的憨呼聲,似乎已經累到沒有多餘的力氣繼續支撐下去,就算身旁有著一名隨時可能做出禽獸不如行徑的男人也絲毫不在乎。 賴天凌雖然搞不清楚對方為何沒有一點戒心卻十分理解體力到達極限的人需要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才能真正得到放鬆,要知道今日一整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龐大,相信本身所受到的煎熬已經足以將內心徹底摧毀,如果不是僅剩的一點復仇之炎仍然持續不斷地燃燒,估計這位少婦早就放棄人生伴隨丈夫一同離開這個世界。 手頭上沒有其餘事情自然可以選擇閉上雙眼休息一番,何況對某人來說一年的時間換作他的時間卻是不眠不休甚至到不能輕易眨眼的幾個小時,雙眼的疲勞程度已經差不多抵達,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該有的狀態,於是今天晚上也不打算考慮其他,反正這份強悍的身軀也無須畏懼任何敵人的偷襲。 結果沒過多久的時間,賴天凌發現房間裡面的黑暗一下子被陽光所壟罩,大量光輝灑落狹小的兩人房間,尤其是窗口剛好靠近這一邊床位的關係,毫不留情地射入眼睛裡面,直接將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睡意打散,加上外頭逐漸吵雜的聲響與隔壁開始稀稀疏疏的衣服摩擦聲,睡意在頓時之間退去,只好從床上無奈地爬起。 「······早安」 塔斯圖拉羅點頭回應,繼續將身上的舊衣脫下,換上乾淨整潔的新衣。 這個時代的人們在乾淨整潔的思想方面仍然停留在更換衣物,並沒有想到要去浴室將身體肌膚表面的髒污全都洗淨,或許是受限技術力的應用導致洗澡是一件大工程,水資源的取用更是需要大量節省,因此連旅館本身都僅僅提供一個木盆與一份用於擦拭身體的毛巾,除此之外的設備就剩貴族專用的澡堂,不過那種高等級的建築物基本上不可能在任何一間村落看見。 「你好」 賴天凌先是起身打招呼,隨後離開房間到櫃檯向老闆要了一個木盆,自行完成打水加熱的程序。 打水要先去外頭的井區排隊等待,跟一堆男男女女擠在一起需要花費不少時間,加熱的部分更是要跑到附近一處打鐵的店鋪跟人家借用火爐,整體的過程簡直堪比一次送貨體驗,總算能夠坐在房間裡面洗身體的時候,心裡已經產生不少倦怠感,有種直接將木盆扔到外頭的衝動。 「你······塔斯圖拉羅小姐妳需不需要」 賴天凌打算要使用熱水的時候突然想起一旁的床頭還有一位金髮女性,於是開口進行詢問。 經歷昨天的災難到現在,塔斯圖拉羅僅換去一身行頭,並沒有真正將留在身體上面的污垢清除,想必與那些將幾年或者幾個月清洗一次且習以為常的一般居民不同,這種夾雜汗水與穢物的感覺肯定相當不好受,若不是自家的壯漢與力士們都不在也不會任由美白滑順的肌膚發出異味。 「咦······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 塔斯圖拉羅先是一驚,稍微低頭思考一會後便開始寬衣解帶。 看見對方的行為讓賴天凌立刻明白為何這位少婦會顯得如此僵硬,原來是誤以為要在外人面前展現出生的模樣才會變得不安,既然理解對方所搞錯的點,身為無關緊要者自然是迅速退出房間,將裡面的空間全都讓給一個人使用,以免互相的尷尬與麻煩。 時代所孕育而出的觀念確實相對頭疼不已,雙方的價值觀會出現碰撞是無可避免以外,沒想到連一些生活上面的瑣碎小事都會出現阻礙,好意將熱水分出去居然差點釀成非禮勿視的情況也是超乎想像,說不定拿出兩個木盆還會被當成求愛的做法,只能說行走在不同的世界確實要小心謹慎一點。 「······恩人可以進來了」 賴天凌推開房門看見已經梳妝打扮好的塔斯圖拉羅,確信對方身上的衣物都穿著妥當便趕緊脫下上半身的衣物清洗身體。 即便對方已經刻意撇開視線不去注意,糜爛桃色的氣氛始終在兩人身上纏繞,尤其是他這邊能夠清晰感受到來自女性的視線,某人偷偷摸摸的行動自然都一清二楚,所以過程中幾乎沒有清洗下半身,僅僅是將前胸與背部清理一遍,隨後逃離房間將水倒掉,順便完成房間的退租。 與張葉清那種明顯就沒有任何發育的幼小身軀不同,經過與丈夫一年時間的相處,作為女人的塔斯圖拉羅早已不是所謂的黃花閨女,本來就算得上豐滿的肉體加上人妻的母親加持,那怕是一句話不開都會讓正常男人有種淪陷的錯覺,若不是賴天凌也非一無所知,極有可能順著那種氣氛犯錯。 失去摯愛丈夫的女人的空虛寂寞極需要其他東西填補那份漏洞,當唯一的孩子跟親愛的家人都不在身邊,除去心中不斷增長試圖燃燒所有人的怒氣,某些不可觸碰的行為或許會成為宣洩的管道······ 「呼······看來要小心一點了」 此後的賴天凌極度注意兩人之間的距離感,盡可能保持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的安全線。 明顯的拒絕之意讓塔斯圖拉羅立刻調整狀態,至此以來都沒有帶有曖昧暗示的行動,雙方寧可多花一點錢住不同房間或是乾脆分成兩間旅館以及一人露宿街頭,平常對話的時候也會拒絕肢體上面的一切接觸,成功在抵達這個國家的首都以前都成功用好友的身分互相對話。 說到底,兩人之間缺乏感情的累積,那怕一時的慾望衝上心頭會出現一些不應該的糟糕想法,只要其中一人表明立場或是分開一段時間就會迅速消除,尤其是雙方本身都有相對明確的目標存在,比起遵從肉體的直覺,內心的願望才是真正重要的一環。 「過了下一個村子就到了」 跟一名身穿甲冑的年輕人對話過後,兩人確信目標的位置就在不遠處的某地。 經過兩天左右的車程,他們終於抵達首都附近的村落,只差幾個小時的路程就能看見那個隱藏著諸多祕密的地方,於是互相商討一番後決定先暫且找個休息所放鬆一下.稍作一點個人的準備就要踏入這塊複雜的地區,一探流亡公主追殺的事實跟理由。 與塔斯圖拉羅渴求找尋到丈夫的殺害兇手不同,賴天凌這邊除去緊跟著對方後頭前進這一個重要任務以外就是探訪首都尋找一些珍貴的資料,確定腳下這片土地的根源,包括建立人類文明的時間與目前的基本生產力與文化水準等等全都是不可分割的重要情報。 「恩人,我先去換身衣裳」 塔斯圖拉羅迅速跑到村子的一間店鋪裡面,似乎是打算把一身樸實的服裝換成較為華麗的衣服。 兩天以來,兩人對彼此的熟悉度絲毫沒有一點提升,反倒在經歷那場旖旎氣氛之下變得相敬如賓,雙方都跟對方保持一段充足的距離不敢太過靠近,結果就是整整四十八個小時裡面僅在休息的途中會開口對話聊會天,其他的時間全都在各自為政,完全沒有培養出同伴之間該有的默契,形同陌生人就是目前的狀況。 「······希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賴天凌將一串烤肉塞進嘴裡,咀嚼過程中感受著滿溢肉汁的滋味,大力稱讚老闆的手藝一番。 兩天時間裡面的他並非單純浪費時間度過無意義的日子,從基礎的身體鍛鍊、各個村落的狀況再到多樣化的情報全都翻了一遍,光是根據目前所得到的姓氏與名字就能感受到濃濃的差異,至少這是地球上面任何一個歷史時代都未曾見過的制度,比方說這個國家的人認為名字都是上天所給予的恩賜,幾乎每一代都會預先設計族譜,到這裡都沒有任何問題,然而,後面卻莫名其妙會從一種特殊的儀式中找尋到名字,產生一種心靈上面的溝通,最終獲得一生僅僅只有一次的名號,彷彿真的有某種高等生物或是特殊存在操控著一切。 除此之外,使用工具與多數技術都有如東西雙方的融合,真要一一去探討還真的沒有辦法進行分辨,尤其是當彼此之間同樣都是類似的人類,微小程度幾乎到了無法區別,前一秒鐘走在中世紀歐洲國家的土地,下一秒鐘卻在中國的旅店裡面享受茶水,既非時空錯亂也不是雜亂的合在一起,而是有根有據的交錯在一起,完美的契合程度與地球上面刻意的融合不同。 這裡真的是與離地球的其他異星,還是說,這裡僅僅是某個外星科技將人類的記憶融合所製造出來的情景,眼下的賴天凌根本找不到任何答案,只能乖乖地默認這種詭異狀態。 5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換上新裝扮的塔斯圖拉羅從店裡面走了出來,一臉平淡的向賴天凌鞠躬。 俗話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確實有其道理存在,尤其是當一名本身就有著深邃五官與金色秀髮的女性,稍微一點點的打扮與修飾便能將那份美麗徹底展現出來,特別是那份洗鍊的公主氣質,單一的優雅姿勢與精美動作已經擄獲大部分沒有見過世面的村民之心。 作為欣賞一派的人,賴天凌確實能給這種扮相將近百分的成績,選用上身略顯寬鬆不裁剪多披掛的希臘服飾將豐滿的身形遮掩的若隱若現,充滿性感與誘人的味道,下半身卻緊緊的包裹住,連腳趾頭都絲毫不透的厚重長裙又展現出高貴不可侵犯的威嚴,加上一頭隨風飄動的散落長髮,相信不會有多少人覺得這種獨特的穿搭風格有何不妥之處。 「不會,我們走吧」 賴天凌並沒有繼續觀賞美輪美奐的打扮,反倒是相當著急地騎上馬,一路絕塵前往首都。 兩天實在太過漫長,這段時間裡面究竟會發生甚麼事情無人能預料,那些觀光客的身體狀況、張葉清的情況與濃霧中產生的怪物等等全都是需要在意的部分,可惜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種方法都無法將其結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等待變化出現。 策馬穿越幾條鄉間小道,路上累死一匹導致兩人必須共乘一馬,即便雙方都盡可能有意避開對方卻免不了會出現一點身體上面的接觸,還好這一段路相對前面的平坦地形來說多了不少麻煩,前進的過程中幾乎沒有任何路標,地面也缺乏該有的開拓鋪設,好幾次都出現不穩的狀況。 「嗚······哇!等等······嗚······嘔」 塔斯圖拉羅的臉色不斷產生變化,從起初淚眼汪汪的可憐表情逐漸轉變成雙眼冒金,最後撲通的一聲倒在賴天凌的背後,任由胃裡面的嘔吐物噴灑四濺。 「······算了」 眼見前方還有許多坑洞,賴天凌乾脆直接下馬將塔斯圖拉羅抱在懷中,直線朝著首都的方向奔跑。 前面累死的那匹馬跟目前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馬都相當不可靠,某人又容易出現暈眩嘔吐的狀況,仔細思考之下,他覺得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裡倒不如直接用雙腳前進會更快一點,於是放棄胯下的坐騎選擇自己的兩條腿。 結果,兩人比預定的時間還要更快的抵達目的地,尤其是本來需要九拐十八彎的地形全都拋棄,面對樹林就直接通過,遇見河流原地起跳飛越,撞到山壁就徒手翻越,幾乎沒有任何難點可言,而且成功節省將近一半以上的時間。 賴天凌再度懷疑起本身的智商問題,明明有如此方便有用的做法卻硬要騎上根本不熟悉的馬匹,走一些根本不清楚是否正確的道路.花費大量時間在問路探路上面,早知如此就直接抱著塔斯圖拉羅直奔首都的方向,只要在途中確認一下方位適當的進行修正就能解決。 事到如今,兩天的時間確定是白白浪費,雖然他相當氣餒卻也於事無補,與其去回首不堪的往事倒不如加緊腳步前往首都,趕緊把某人的復仇大業解決,迅速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影片內容。 「恩······咦?我們······到了」 塔斯圖拉羅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身體躺在一份結實溫暖的後背之上,整個人顯得害羞又搞不清楚狀況。 多虧這位年輕少婦在途中昏死過去的關係,賴天凌完全解開速度方面的限制,時速百公里的路程跟一台在高速公路上面奔馳的汽車沒有太大區別,頂多遇到特殊地形需要放滿一下腳步,其他時候都是相對固定的前行,因此預計要半天工夫的距離僅在一個小時左右便安全抵達。 「那邊應該就是首都,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你順便清洗一下身體」 賴天凌不打算回答兩人究竟是如何迅速到達這個地方,於是馬上將話題岔開,聊到身上衣物的問題。 真要詳細說明過程就要談到人類的腳程為何能夠比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種生物還要快,那些曲折離奇的地形是使用哪種手段一一克服,找不到路標與提示的時候又是仰賴甚麼方式脫離困境等等根本無法回答的麻煩,光是想像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因此模糊焦點與強行裝出無關緊要是唯一的辦法。 「那恩人在此等候一會,我先去梳洗······嘔」 塔斯圖拉羅努力堅持住優雅的氣質與形象,直接轉過身往河流的方向前進才忍不住往旁邊一蹲將一堆東西往外噴發。 比起見證美女嘔吐的模樣,賴天凌更加慶幸對方沒有那份體力去關注騎馬途中昏厥清醒過後便抵達目的地的巨大違和感,這種事情若在第一時間沒有問清楚,往後就不可能得到確切的答案,別說物證那種翻遍各地都找不到的東西,人證也僅有一位上山開採的老人,那還是他直接從半山腰徒手攀爬到山頂時所遇到的可憐傢伙,當場嚇到五體投地不斷哭喊大叫。 附近的地形都是以小山丘跟矮山為主的關係,以他的身體條件沒有無法橫跨的區域,不幸的是,過程中持續揹著一個人的重量讓實際上的運動能力沒有完整的發揮出來,一座五層樓高的山丘都顯得相當吃力一點,無法精準地確定外星科技所給予的能力。 當然,人家灰球都遵循姐姐的話語幫忙強化到這個份上,在地球之上橫著走估計是沒有太多問題,只要不去惹到一些麻煩的人物,等到比賽獎金入手的那一刻,下半輩子輕輕鬆鬆在家裏面鬼混都可以。 「恩人,我們可以出發了」 塔斯圖拉羅勉強擠出笑容,似乎對衣服上面已經無法清洗的汙垢感到相當無奈。 劇烈嘔吐的受害者自然不會僅有賴天凌的衣服,那一身原本打算展現出非凡氣質的服裝無庸置疑全都沾染到穢物,就算清水洗滌一遍也沒有辦法徹底弄乾淨,始終留下一塊又一塊無法清除的印記,原有該有的那種美感盡失。 「走吧······對了!馬匹在你昏睡的過程中已經死去,所以我們接下來必須要雙腿前進」 賴天凌剛要全力加速卻突然想起關鍵的事情,只好將準備往外跨出一大步的雙腳收回,默默地放慢速度跟塔斯圖拉羅兩人以步行的方式走到正門口。 高聳的磚塊堆砌與風化的歲月痕跡,眼前城牆確實是古時候那些用來抵禦敵人入侵的真貨,與後世極盡所能恢復與重新搭建的不同,上面的每一寸破口與漏洞都證明這個地方曾經擋下過多少強悍的敵人,不需要任何修飾與粉刷,原原本本的外貌就是足以令所有人都感到畏懼的存在。 「這裡有沒有甚麼通關機制之類」 跟在排隊人潮當中的賴天凌突然想到那些衛士肯定會進行一番檢查工作程序,於是好奇的詢問身旁的塔斯圖拉羅進行確定。 「不會,大多數的情況都是檢查一下行囊跟······糟糕」 塔斯圖拉羅突然輕撫秀髮,赫然想起自己的頭髮是最大阻礙。 這個國家並非是地球上的東西方世界那般壁壘分明,黑髮、金髮乃至紅髮都是相對常見的髮色,並沒有那種走在人群當中會顯得與眾不同的頭髮,只是,這種習以為常的概念卻讓人忘記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那些士兵當初抓人的依據是甚麼。 「這樣倒是挺麻煩」 賴天凌望了塔斯圖拉羅那一頭美麗的金髮,回頭一看周圍附近的旅客,這才察覺那些金色頭髮的人都走在不同的道路上,需要更加進一步的檢查才能夠通關。 強行依靠武力過關無疑是絕對不可能的選擇,若是打算悄無聲息地潛入城牆內部就要等到晚上的時間才能做到,因此擺在眼前的選項非常明顯僅剩一項,正當他打算回頭離開人潮隊伍的時候,整個人突然遭到一隻纖細的手拉住。 「······我有辦法」 塔斯圖拉羅突然拿出錢財與一名過客購買頭巾,迅速將那一頭秀髮包裹住,然後雙手合十念起奇怪的咒語。 這一刻,年輕少婦周圍的氣氛頓時一變,與過去那種優雅端莊截然不同,宛如受到某種看不見的東西所包覆,渾身上下產生一種說不出口的氣場,那種蘊含當中的強大力量連外星科技醍醐灌頂的賴天凌都有種下意識往後退的恐懼。 「······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不到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塔斯圖拉羅額頭冒出大量的汗水,本就不穩的步伐顯得無比柔弱不堪,蒼白肌膚一度失去該有的血色。 然而,當頭巾扯下的瞬間,金色的光芒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有如太陽般耀眼無比的赤紅。 6 一瞬間,賴天凌幾乎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少女,完全不明白為何在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就會出現如此巨大的變化,如果說,這不是一種特殊的魔法,他絕對不會去相信。 超乎人類智慧之外的某種力量,如果不是這雙眼睛親眼見證到不可思議的畫面出現,或許沒有辦法有著確實且深刻的體驗感覺,尤其是當外星科技給予的身體素質跟過目不忘都僅在這個地方發揮作用,幾乎無法在地球的現代社會有太大的表現機會,作為正常出生成長的社會人士來說,必定會在下意識產生一種想法:一切都是幻覺。 可是,眼下的賴天凌不再懷疑這種事情的真假,一份足以證明所有情況的超自然力量就是擁有如此強大的威力。 「這樣就不會有問題······麻煩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給別人知道,拜託您了」 塔斯圖拉羅臉色嚴肅地低下頭懇請賴天凌不要對外人亂說,似乎也明白這股力量若是給其他人知道會出現大亂。 多出一名會使用魔法的人物,相信一般平民百姓發現這一點一定會進行類似魔女屠殺的行動將異類全都從自己的世界中剷除,畢竟多數的人類都是相當樂意排除異己,拒絕那些無法理解的存在,忌妒那些擁有人類之上能力的生物,在科技的光輝尚且展現以前,人類便是如此愚昧不堪。 「不要擔心,我絕對不會對外人亂說」 賴天凌知道這件事情需要保密,二話不說便同意對方的要求。 不過,對其他不明事理的外人可以保持沉默,他卻不能放任魔法的作用不管,這種力量的來源與用法都會深深危害到一個世界,作為外星科技改造過的生物之一,豈能放任這種事情。 「······我明白了,恩人似乎也是外來者之一,理當有資格去了解這種力量」 塔斯圖拉羅原本想要閉口不談論,結果稍微思考一會後突然決定將這件事情說出口。 外來者這個稱呼也不知道是哪個時代開始,只能粗略去推測大概是第一代塔斯圖拉羅的誕生,在那個缺乏以文字記錄一切的未開化時期,擁有類似魔法般神力的人類自然是領袖的不二人選,幾乎不需要太多功夫就能輕鬆被推上神壇,頂尖的人格魅力與信手捻來的神蹟宛如豔陽般光彩奪目無人能敵。 然而,隨著神蹟一代一代的推演,永遠都位於金字塔第二層的那些人類開始躁動不安,貪婪的慾望讓他們忘卻了對神明的恐懼,執著的使用各種方法企圖將高高在上的存在拖到地面,認為彼可取而代之,所謂的神明只不過是人類的創造物。 身為塔斯圖拉羅的外來者始終是肉體凡胎,那怕偶爾能夠使用一些驚人的神蹟創造非凡也僅僅是依靠魔法之力,或許初代的那個人擁有的遠不僅於此,可惜消逝之人再也無法歸來,後代自然無從領悟當初那般神蹟背後可能隱藏的龐大知識與智慧。 作為初代的外來者,如果僅僅為後代留下源自於本能般的魔法能力也太過悲哀,或許是預料到某一天會出現以下克上的反抗勢力,這位智者設下層層律法與各種職階官位互相牽制彼此監督,確保了兩代都平安無虞的度過,直到第五代才出現破裂的缺口,來到現在的這一代,過去的神明早已成為人人喊打的落魄公主,不,連公主這個名號都有如嘲諷般毫無實質意義。 「那麼你的金髮是怎麼回事,那些人不可能單憑髮色確定身分對吧」 講到中途,賴天凌想到一個卡在心頭上面的巨大疑問,不由自主的開口進行詢問。 公主誕生的那一刻便受到壓迫,起初的他以為單純是那一頭金髮所導致的狀況,結果這麼一看卻截然不同,要知道這個國家有金色秀髮的人至少十分之一左右,如果公主的地位尚且如此,其他那些人估計連好死賴活的機會都沒有,因此這個既定的假設完全是一種錯誤。 「······其實,這一切都是當初先祖留下的禍害」 塔斯圖拉羅低下頭,默默將剩下的部分一一贅述。 以防後代的心智不成熟而出現無法管理的情形,初代遺留下來三件優秀的物品,其中一件是一把寶劍與鞘,主要作用似乎是擁有強大的戰鬥與防備能力,據說寶劍擁有削鐵如泥的尖銳,鞘的部分則是賦予持有者一種類似全方位防護的功效,算得上是某種意義上面的神器;剩下的一件則是一塊配飾,至於裡面的作用暫且不明,除去初代以外無人知曉其中的用意,多數情況也是放在珍貴的宮殿裡面供奉,鮮少有拿出來的機會。 原本有三件寶物的塔斯圖拉羅們應該能夠幸運的統領這個國家,沒有想到從某一代開始,先是配飾的莫名失蹤,隨後而來的是鞘的下落不明,唯一貼身不離的強大武器寶劍勉強保留下來,代代相傳直到神明推翻的那一天才跟著最後的那一位消失在歷史的潮流中,此後再無他人見過。 可笑的是,最先失去蹤影的配飾卻在某一天重新回到國家的寶物庫裡面,那是某位商人根據家中的資料多方佐證確定無誤才交上來,聽說就是這一家人的祖先從神殿裡面將東西竊取換得一族的興盛。 小小配飾看似沒有任何價值可言,過往歷史中也從未有使用的機會,直到某一天,配戴的國王上街進行巡視才驚覺配飾宛如活了起來,指引著眾人前往一處落寞的貧困人家,然後就在那裏發現塔斯圖拉羅的後代。 那一天開始,她們的苦難由此產生,安置公主的名號並送進宮殿裡面,約束著一舉一動,限制著所有個人的行動,剝奪自由的羽翼,宛如當作寵物一般眷養在小圈子裡面。 「······那個配飾對外人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唯一的用途就是將過去每一代的記憶傳進我們腦海裏面,撇除前幾代的記憶,從進入宮殿的那一代到現在的記憶全都是共同擁有,不管是痛苦還是幸福都無一例外」 塔斯圖拉羅略顯苦悶的露出痛苦笑容,渾沌的眼神中隱藏著無限的痛楚。 從小就要將大量的知識與記憶灌入腦中想必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尤其是裡面的內容多數都不是一些值得高興的紀錄,恐怕在繼承的那一刻都有種想要逃離的衝動,不希望那些曾經的憾事與悲傷降臨在自己的身上。 如何掌握超出想像的力量,最好的方法就是將能夠找尋到塔斯圖拉羅後代的配飾緊緊把握在手中,將其困在宮殿裡面堅決不放手,這樣一來就能安然無恙的保護住這股神秘力量不外洩。 只是幾代的輪替下來,壽命短小的人類自然沒有辦法依靠文字將所有的一切都記載下來,估計連國家的貴族們都遺忘魔法的用途跟存在價值,單純地將這位公主當成一種可笑的存在,以為是先祖們傻呼呼地將其當作神明對待。 這方面就要依靠前幾代塔斯圖拉羅們的聰明智慧,大量減少魔法的使用以及隻字不提半句話,連後代子孫都是緊靠一派相傳的配飾將內容硬塞,絕不將這門功夫展現給世人觀賞,隨著知道事情的人過世,書籍上面的文字逐漸溶解,所謂的神蹟便潛移默化的變成一種笑話,再也沒有一個人去相信。 「······你們真的非常偉大,這種勇氣與堅定的意志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賴天凌對塔斯圖拉羅們一直以來的努力致上最大的敬意,實在很難想像為了能夠擺脫命運的束縛,居然做足了幾代以來的隱忍工作。 「不會······事到如今也不用再擔心那些,配飾已經在我的手上,現在交到了那個孩子的身上,等時間一到就會繼承記憶,那些先祖大人們所祈求留下的東西能保留住,而且,從今往後不會再有塔斯圖拉羅需要痛苦地活下去」 聊到兒子的事情,塔斯圖拉羅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滿足地凝視著遠在山頭另一端的方向。 「可是你的兒子似乎沒有金髮」 差不多知曉大半的賴天凌隨口問了一句,好奇的詢問塔斯圖拉羅。 原本他以為這一族是以金髮女性為判斷標準,隨後才明白是以女性為主要群體,直到最後都沒有想到原來根本不需要分類性別,男女都能繼承這個來自外星的名號。 「髮色是神力素質的體現,像我的一頭金髮是歷代中也比較常見的類型,過往曾經出現過出生便是一頭赤紅的強大一代,也有普通的黑髮者,當然,古老的一輩曾經說過,銀白髮色是最強的存在」 聊到一些過去的話題,塔斯圖拉羅的臉上不免出現一絲少女的氣息,語氣變得平易近人又增添些許的天真。 正常情況下,這名少婦理應是人人愛戴的公主,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又能安穩地度過一生,就算命運不公成功從牢獄當中逃出並找到心愛的男人且獲得幸福,如此曇花一現的結果又有幾個人能夠承受下來。 7 「······進去」 衛士稍微檢查了一番,確定賴天凌身上沒有任何可疑的物品放迅速放行,連多看一眼都嫌麻煩。 這個國家在各方面的設置算是相當不錯,基本上不太容易讓下面的這些人偷偷利用職位奪取一些小費,真的有那種不知死活的傢伙也會遭到通報而從此失去工作,因此整體上面來說還是相當完好,給予多數人良好的第一印象,特別是那些奮力工作賺錢的商人,每個人準備掏出一大筆過關費的時候卻遭到退回,驚訝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 跨越大門的賴天凌不敢多做一些小動作從而影響到塔斯圖拉羅進門的風險,於是乖乖找個地方等待盤查的過程,還好這位年輕少婦沒有受到太多的糾纏,幾分鐘的時間便完成全面檢查,雖然臉上的紅暈證明衛士確實有毛手毛腳了一會,所幸似乎沒有造成太大的問題,本人也表示僅僅在臀部與胸口稍微碰觸了一下,行為上面的節制還算可以。 大概是這個國家的居民都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的關係,明明有不少年輕貌美的女子受到騷擾卻沒有太多不滿,只是單純瞪了一眼順便多往地上啐了幾口,鮮少有人真正因不滿而感到憤怒,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忍一忍就熬過去,換作地球現代的社會,估計會被一堆人圍毆到死都不放過,最起碼的待遇也是送去法院聊一聊,運氣差一點就準備終生不孕。 「快點走吧,時間不早了」 塔斯圖拉羅沒有游刃有餘的心態,急忙要趕到附近的據點去尋找母親遺留下來的部屬與勢力。 夜晚馬上就要降臨,根據首都的旅店訂價來說,他們兩人的一點盤纏只能在馬廄房裡面找個地方睡覺,那種地方龍蛇混雜相當容易鬧出問題,先不說賴天凌是否能夠輕鬆解決對方,光是鬧出風聲導致巡邏的士兵前來檢查就有可能造成身分的洩漏,所以一個安全又不會遭到出賣的場所是非常重要。 與地球上面那些壯麗又不敢置信的建築物相比,這個地方的風景實在沒有那種相當驚人的舉世創作,反倒是隨處可見的普通小矮樓,比起外觀更加重視實用性與結實度,上頭的坑坑疤疤說明就算遭受到天災人禍也能有著一定程度的防護能力,與之相同,路上的行人與當地的居民都給人一種戰戰兢兢的感覺,似乎在擔心隨時可能爆發的某種狀況。 「是呀······大家都在擔心國王駕崩,下面的王子們會鬧出一場可怕的鬥爭,首都的人民無疑是首當其衝的受害者」 望著周圍浮躁又不安的氣氛,身為前公主的塔斯圖拉羅自然浮現出一股悲天憫人之情,無論怎麼說都是自己國家的人民,這種低氣壓的壟罩感跟以前絕對是截然不同。 不管他們這邊的行動如何,戰爭大概都會發生,一觸即發的大戰無法去避免,空閒時間僅是等待國王的駕崩,這個國家的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去改變事實,選擇從這個即將變成地獄的區域逃走前往陌生的都市,然後倒臥在路上受到盜賊與野獸的襲擊或是乾脆接受死亡的迫近挑選一位勝算較高的主子,期待有機會成功存活下來,當然,哪一個選項都不算是良好,完全是糟糕中二選一。 賴天凌會為這些人感到難過卻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無法改變現狀,與其繼續浪費時間沉浸在已經發生的事情上面,不如趕緊跟塔斯圖拉羅前往能夠找到出兵並殺害阿天的兇手,期望這場詭異的影像片段能夠盡早結束,否則毫無限制地持續下去,小島上面的人遲早不是受到野獸的襲擊就是飢餓過度而死。 撇開那些事情,兩人通過正門一路往北前進,差不多抵達一處市集停下腳步,途中已經有類似接應的人交換眼神,不到一會的功夫便靠近那位前公主進行外人搞不清楚的暗號問答,即便他無法精準確認其中的部分,銳利的眼光與良好的聽力也能發現對話內容的詭異,包括一個天南一個地北以及左右交叉等等明顯就不是正常人會進行的交流。 「······跟我們來」 做好確認的瘦弱男性點了點頭,迅速穿梭在人群之中,將他們兩人帶往小巷。 由於這個國家的首都是以棋盤式的方案建設,既然有條條大路自然也會夾雜著狹小的巷子,與外面整潔亮麗的美麗景象不同,陰暗潮濕的小巷裡面全都是髒水與污垢,不時也能看見一些人躺在地上不知是死還是活的狀況,所幸這段時間沒有持續太久,幾番左拐右轉抵達一件看似隨時都會倒塌的小屋。 「請進······你不行」 門口的兩名護衛稍微用肉眼確認一下,隨即將房門拉開打算放塔斯圖拉羅進去,至於賴天凌則是要待在外頭。 「沒問題」 搶在塔斯圖拉羅開口以前,賴天凌毫不客氣的往旁邊一站,乖乖地倚靠在小屋牆上。 磚頭製造的老舊房屋根本沒有辦法阻擋他,就算不進去屋內跟那些人坐在一起討論,光是目前這個樣子也能將所有的情報都納入耳朵,因此沒有必要跟這群人起爭執,靜靜地在外面戰一會便能得知所有的情報。 「公主歡迎您的歸來,我們久等多時了」 屋子裡面傳來一名中年男子的低沉嗓音,語氣中帶有相當程度的威嚴感。 大概是為了避免站崗的人聽見重要的機密內容,這群人並沒有直接在室內進行對話,反倒是帶著塔斯圖拉羅走到地下室,若不是賴天凌早已不能以常人的能力計算,估計就要傻傻的在外頭等待會議結束。 「薩拉斯特將軍,謝謝您一直為我們這個國家拼命努力,雖然母親已經不再,父王的離世也是迫在眉睫,不過只要有諸位將軍的努力,相信一定能夠保證三弟安然無事登上王座」 塔斯圖拉羅的口氣宛如給予這些將軍命令,高傲的態度似乎不容許任何人反對。 聽完內容的賴天凌這才發現原來這位前公主之所以能持續保持身分是因為家中還有一位爭權奪位的弟弟,想必能夠持續掌握說話權利的理由就是這份現任王子與可能是未來國王之姐的地位,衝著這個身分那怕是心有不服氣或是對禁忌存在感到不滿的傢伙也不敢動手。 「請公主殿下無須擔心,目前我們已經掌握大部分的資源,大王子率領的軍隊多半在邊疆一帶,二王子根本沒有多少兵力,剩下的敵人就是王身邊的近衛隊,不過那些人都是打算服侍下一任君王的勇士們,只要局勢明朗就必定會投降於我方,這場勝負會在一瞬間結束」 名為薩拉斯特的將軍信誓旦旦的說出勝利宣言,周圍的將軍們也是勝券在握的跟著附議。 由於對全盤局面過度不清楚的關係,賴天凌實在不清楚這些人所說的話究竟能夠相信,尤其是牽扯到王位爭奪戰這種不到最後一刻誰勝誰負都很難說的事情,某一方堅定不移的確信態度反倒有可能成為破滅的敗筆,因此目前只能暫且帶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繼續聆聽下去。 接下來的內容就是寒暄問好,眾人坐在一起吃點心喝茶緬懷一下死去的戰士與過去的美好回憶,期待這一次的勝利能將國家帶向成功等等缺乏實際內容的空洞話語,若不是塔斯圖拉羅仍在裡面,他早就離開小屋前往其他地方觀察並收集情報。 「······那麼今天就這樣吧,剩下的事情就拜託諸位將軍」 覺得時間差不多的塔斯圖拉羅起身拍拍手將這場會議終結,在眾人的目光護送下緩緩離開房間。 「請放心公主······至於那件事情我們也會幫你調查清楚」 薩拉斯特將人送離地下室前小聲地提及那件事情,也就是關於阿天一家遭受到襲擊的理由。 「······務必」 塔斯圖拉羅緊握雙拳,尖銳的指尖刺穿柔嫩的肌膚,微量的鮮血順著關節滑落至地面。 離開小屋的瞬間,賴天凌馬上一個箭步走到旁邊迎接,兩人剛好在同一時間碰面,這一個舉動主要是告訴這位前公主剛才的機密幾乎全都聽進這雙耳朵裡面,就算試圖隱瞞也已經來不及。 可惜的是,塔斯圖拉羅似乎沒有想到這一層,反倒面紅耳赤的往後退了一步,無疑是以為兩人居然會如此恰到好處的在相同時間撞見在一起,那種玄幻般的命運與緣分對每位少女來說都是相當具有魔力的一個詞彙。 「······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塔斯圖拉羅深呼吸一口氣,迅速將那種躁動的心情壓抑下去,恢復成原本的冷峻表情。 兩人的關係僅是合作,各有目的互相取捨,當中不存在任何的感情與曖昧,這一點,賴天凌本身最為清楚。 8 前公主兼現任王子姐姐的地位卻不同凡響,除去踏進這座城市比較麻煩一點,其他時候幾乎都是暢通無阻,結束談話的當下兩人便由一位女僕帶路從小巷的破口鑽進大房裡面,隨後經過寬敞的地下通道成功抵達一棟豪宅。 從地下室來到一樓的時候,一群手持刀械的衛兵先是在女僕身上來回不斷檢查,迅速確實的動作與臉上嚴肅一絲不苟的表情能看出這群人全都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完全沒有隨意說笑的心情,似乎非常清楚眼下關鍵時刻絕不能有一點放鬆。 「輕一點!」 身為公主之軀自然無需多加檢查,反倒是賴天凌從頭到尾都在接受一群男人的亂摸,那種感覺僅有一個噁心能形容。 差不多忍到檢查結束過後,兩人仍在那位女僕的引領之下通過樸實的一樓跟略有藝術氣息的二樓,最後成功抵達這棟宅邸主人所在的三樓,然後緩緩停在一間印有類似家族文章的大門口前,等待裡面的人將房門打開。 「諾特大人,諾蘭小姐帶到」 女僕在門口輕聲呼喊,裡面的兩位女僕則是迅速拉開門,恭迎兩人踏進這座具有重要價值的房間。 與豪宅那種迎面而來的氣派感或是一到二樓充滿家族文化與藝術之美的風景不同,這間住有重要人物的屋子裡面居然沒有一件寶物,甚至連該有的家具都非常罕見,內部的整潔完全是建立在空蕩蕩的基礎之上。 其中,除去兩位女僕與三位身材壯碩的保鑣以外,最為顯眼的無庸置疑是坐在椅子上的兩人,一名是眼神清澈充滿陽光氣質的年輕少年,另一位則是渾身上下沒有多於飾品卻依舊能感受到雍容華貴的成熟女性。 「坐吧」 貴婦人一開口宛如命令般讓塔斯圖拉羅二話不說坐在椅子上,不敢有絲毫停頓。 賴天凌先掃了一眼椅子,確認上面應該沒有奇怪的東西或是一些帶有毒性的東西才緩緩坐下,只是這份遲疑似乎引起女僕們的不滿與保鑣們的防備之心,房間的險惡氣氛全都圍繞在一人身上。 「先做一番自我介紹吧,妾身乃是士的後代,名門卡特的正統繼承人-諾特希爾.卡特」 貴婦人隨口一言,隨後將視線轉移到身旁的年輕少年,似乎要這個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趕緊報上名號。 「馬德爾.卡特,目前是這個國家的第三王子,請多多指教姐姐跟姊夫」 年輕少年完全沒有考慮過這番話所可能引發的問題,單純不做作的展露出笑容。 「馬德爾別鬧!這位是我的保鑣!」 塔斯圖拉羅馬上斥責馬德爾,急忙將自己跟賴天凌的關係講清楚。 如此一來他才明白為何女僕跟保鑣都會產生異樣的眼光,也總算明白剛才的動作為何會刺激到眾人,畢竟明明是山野村夫卻硬來個癩蛤蟆吃天鵝肉,搞上千金公主還弄到懷孕生子先不說,這樣下等的傢伙居然還懷疑家裡面主人方的好壞,作為備受恩寵的人們會產生憤怒是理所當然。 「這個椅子能拆嗎」 賴天凌先是望了主人的諾特希爾,確認對方微微點頭才起身直接將椅子當場扯成兩半。 塔斯圖拉羅的那一番話似乎沒有信服力,別說女僕與保鑣們抱有遲疑的態度,連關鍵的兩人都沒有百分之百確信,於是他決定現場上演一手精采絕倫的表演,當場將一張木製的堅硬座椅扯成兩半,比起話語上面的講解,想必這一招才是最好的證明。 果不其然,看見賴天凌天生神力的發揮,女僕跟保鑣們都不自覺地退後一步,宛如受到強大的野生動物所驚嚇而出現本能的恐懼,馬德爾則是一臉吃驚地看著這股怪力,似乎有種莫名的興趣,至於諾特希爾則是默默地點頭,開口說道: 「去幫尊貴的客人再去拿一張椅子」 這下子再也沒有人會以氣憤或是嘲笑的想法面對賴天凌,連那些自稱身手矯健的保鑣都非常清楚,假設真的將雙方放在一起正面對戰,估計不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就能結束,為了明哲保身還是不要去亂惹人家比較好。 快手快腳的女僕將椅子搬回房間並迅速將裂成兩半的椅子回收,動作僅僅花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完成,令賴天凌感到相當佩服之餘也好奇這些人為何能夠做到如此整齊劃一,莫非是女僕長訓練得不錯還是從小就接受刻苦的鍛鍊。 「回到正題,諾蘭你回家的理由是甚麼」 諾特希爾輕拍雙手,馬上將房間裡面的氣氛重新拉回到嚴肅的議題上面。 事到如今的塔斯圖拉羅沒有隱瞞家人的資格,尤其是接下來的大部分工作都需要借助在場這位家族領袖所擁有的勢力與財力,如果不將所有的事情一一告知說明只會讓兩邊的關係弄僵,特別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作為需要幫助的一方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反倒應該誠實以對讓對方不要產生多餘的懷疑。 「原來如此······」 諾特希爾閉上雙眼稍微思考了一會,然後義正嚴詞的說道: 「······這件事情無比簡單,下午應該就能給出答案,憑藉卡特家族的人脈不成問題,只是作為交換我們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以物易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家人僅僅存有血緣的關係,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相處的機會,比起親愛女兒更偏向久居深宮之中的公主是無可奈何的一點,相信塔斯圖拉羅自身也非常清楚這件事情,因此馬上點頭同意這一場交易,畢竟,那怕是為了弔唁摯愛之人的在天之臨,這一場復仇計畫勢在必行。 「······你必須要公開承認過去王族對你的暴行,全面批評過去國王的行為與錯誤,直到馬德爾繼位的那一刻」 諾特希爾的一句話讓塔斯圖拉羅稍微顫抖了一下,原本想要開口的回答出現了停頓,似乎沒有辦法完全認同這件事情。 無論作為一名國王究竟是好是壞,父親的角色依舊不會有任何變化,也許從小到大都沒有多少次機會見面,或許身為王者之軀必須將國家放在第一位進行考慮,當然,單純對一個女兒根本沒有興趣才是正確的解答,反正兒孫這類的存在完全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在上面,隨時隨地都能輕而易舉地進行生產,與工廠裡面同樣規格的零件差不多。 父親終究是父親,連面都沒有見上一次的女兒又豈能狠下心來將對方出賣,可是,阿天的事情又該如何是好,要知道小木屋那邊還有阿野、阿玄與孩子,兩邊作為密不可分的家人,各式各樣的矛盾與情感上的交錯都讓一名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少婦顯得不知所措。 「······今天先這樣吧,時間還長,明天再做出決定也無妨」 諾特希爾起身帶著一名女僕與兩位保鑣離開房間,既沒有逼迫也沒有多嘴,只是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相敬如賓的狀況真的是相當悲哀的一件事情,特別是當雙方是有著血緣的親屬關係,那種骨鯁在喉的難受感覺連一旁的賴天凌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首當其衝的塔斯圖拉羅肯定是悲從中來,冷漠的態度與從未交錯過的視線都令人不寒而慄,那是將人類當成物品般的目光。 「姐姐不要生氣,媽媽就是那個樣子,多相處一段時間關係就會變好······對了,讓梅雅帶你們一起去房子外面逛逛如何」 與對塔斯圖拉羅毫無感情的諾特希爾不同,馬德爾似乎非常高興能有機會見到自家的姐姐,整個人洋溢的興奮情緒不言而喻。 名為梅雅的女僕先是露出恰到好處笑容將兩人一路帶出房間,從三樓的簡樸、二樓的藝術品乃至一樓的強盛感全都講解了一遍,大體上就是說卡特家族在悠久的歷史中不斷受到挫折,一樓是為了展現給敵人見識,令那些不自量力的敵人全都從這個地方離開,否則下場就是殺無赦;二樓的藝術是為了教育自家的孩子們,由理至外培養出該有的氣質與品格;三樓的儉樸是一種告誡,盼望子孫代代都不要忘卻過往的悲傷與衰落。 雖然賴天凌聽的雲裡來霧裡去,不過總體上來說還是屬於比較容易理解的內容,大體上將重要的部分牢記便沒有問題,反正這裡的人們應該也不會追著客人問東問西。 問題還是出在塔斯圖拉羅身上,這位前公主兼年輕少婦的想法才是左右情況的關鍵所在,究竟是要遵循著公主該有的品德選擇沉默還是化身成失去丈夫的寡婦對敵人進行復仇,相信短時間裡面很難得出一個答案。 「······恩人,待會晚飯過後麻煩到我的房間」 正當賴天凌陷入思考的時候,塔斯圖拉羅突然提出了一個略顯大膽的要求。 9 晚上的餐點相當豐盛,食物上菜的順序跟法式料理有異曲同工之妙,先是開胃菜再來是麵包跟熱湯,而後才是主菜的上桌,加上漫長到令人難以忍受的等待,不熟悉這套禮儀的某人幾乎是長時間處在半昏睡狀態,與另一頭始終保持優雅的諾特希爾和不斷跟女僕打情罵俏的馬德爾不同。 「感謝諸位的賞光,今天的晚餐便到此結束······送客人回房」 諾特希爾拿起手帕擦拭嘴唇,緩緩開口宣布晚餐的結束,隨即在女僕的攙扶下起身離開。 「姐姐跟戰士先生請隨意」 馬德爾也差不多滿足,整個人急忙牽著名為梅雅的女僕往房間跑。 餐桌旁邊還有數位女僕的身影,散發著香氣的餐點依舊擺在桌上等待用取,至於還要加點的部分也全都在旁邊,只要開口就能繼續填飽肚子,算是非常善待客人的一種做法,於是賴天凌根本沒有重視所謂的客人禮儀,瘋狂地將剩菜剩飯全都掃過一遍。 「那我先回房了」 塔斯圖拉羅一杯水下肚便起身離開,眼神中有意無意的跟賴天凌產生交會。 想起不久前的約定,他先是點頭回應,表達沒有將這件事情遺忘,只是目前的重點仍舊是眼前的食物。進入這個世界的幾天時間都沒有品嘗過美味的食物,不管是看似新鮮的水果還是充滿養分的肥壯青菜與散發著香氣的肉脂,這些放在尋常情況下都能讓人食指大開的美味卻不知為何沒有任何味道,就算拼命咀嚼幾口都絲毫沒有出現該有的鮮美滋味。 這個世界果然不是真實,賴天凌單憑這一點就能確信眼前的模擬景象仍然不是真正的世界,不管畫面多麼清晰現實,那怕裡面的人物都有種各自的感情,其中依舊殘留著致命的缺陷。 「多謝招待」 勉強讓肚子不再亂叫的賴天凌趕緊離開餐廳前往塔斯圖拉羅所在的客房,準備聆聽一下對方所要給予的建議與想法。 主人的房間都在三樓,一樓多半是給女僕們居住所使用,本該是公主的諾蘭.卡特卻空有名號,實際上仍然是居住在打掃乾淨的客房裏面,兩邊之間嚴重的隔閡已經是人盡皆知的程度,有些人甚至還在私底下到處亂議論一番。 「我可以進來嗎」 「······請」 賴天凌拉開大門走進房間,發現裡面的塔斯圖拉羅正在梳頭髮,臉色相當沉重的低頭不語。 選擇已經放在眼前,這個時候外人說再多安慰的話語都沒有意義,他相信自己會被叫到房間的唯一理由就是對方希望再做出決定的瞬間是由恩人親耳聽見,不是等到隔天早上一群人聚會的時候才姍姍來遲的進行發表。 「······夫君是個粗人,不懂憐香惜玉的道理,說話急促卻又掌握不到要領,做事過分激動導致經常出現錯誤,或許是個有著一堆缺點的男人,在我的心中卻依舊是個好丈夫,至於國王陛下······父親他從來沒有到過宮殿見我一面,從小到大連一次見面都沒有,不管是公式行程還是私底下不能曝光的行程,讓人懷疑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父親」 塔斯圖拉羅的話語中雜夾不少違心論,尤其是談到國王的時候,眼神飄動先不說,不時輕抿嘴唇語身體顫抖都看得出下定決心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 與至愛的丈夫相比,素未謀面的父親肯定是最值得放棄的對象,何況這位老國王在一名孩子將近二十年的歲月裏面都不曾見過一次面,宛如當作棄子般的態度確實相當惡劣,是到如今就算真的選擇出賣也是理所當然。 「······恩人,您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比較好」 塔斯圖拉羅將一頭的赤紅秀髮束起,水汪汪的大眼集中到賴天凌身上。 說句實話,最輕鬆簡單的做法就是聽從諾特希爾的建議,乾脆一點將髒水都撥到國王與其他王族身上,如此一來既能依靠卡特家族的人脈找尋到殺夫仇人,二來包括阿玄一族的所有人都能夠幸福的度過下半輩子,不管是以英雄的形式還是公主家人的身分都沒有問題。 可是,出賣一個人遠不是嘴上說說的那麼容易,內心肯定是要承受大量的壓力,有些時候甚至有可能會帶著這份罪惡感一輩子,因此下決斷的那一刻需要莫大的勇氣。 「這樣吧,我帶你去見國王」 不過,賴天凌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將塔斯圖拉羅帶去國王身邊,兩人經過一番對話或許能夠改善關係。 「······咦?」 正當塔斯圖拉羅還未搞清楚狀況,賴天凌突然將人以公主抱的形式帶走,一路狂奔並從小巷一躍而起,穿梭在每家每戶的屋頂之上。 習慣嶄新身體強大之處的他早已拋棄那些線性式的想法,思想逐漸開闊隨興,這一點除了要感謝這個夢境給予的非人力量,另一方面也是多虧張葉清的幫忙,兩人在環遊世界進行比賽的過程中幾乎天天都在遊戲規則的邊緣亂搞,明明晚上沒有船隻必須休息,他們偏偏就是要找船甚至打算造船離開,也正是少女的天馬行空才讓原本思想略顯復古僵硬的近三十歲社會人士有了不一樣的視角。 「到了」 賴天凌停在城堡的頂端,確認附近沒有巡邏的士兵便從窗口鑽進去裡面。 這個時代的技術根本沒有能力製作玻璃,牆上的洞與其說是窗戶倒更像是某種通風口,提供陰暗潮濕的空間不斷湧入冷空氣並將噁心難聞的味道全都帶走,只是,這個地方無庸置疑曾經放置過某些不可訴說的東西,濃烈的血腥腐臭味可謂是久久不散。 「······您真的是人類嗎」 與試圖尋找城堡路線圖的賴天凌不同,一旁的塔斯圖拉羅陷入前所未有的一種混亂當中。 當一個人能飛天遁地自由行走在任何地方,高度不再成為肉體束縛與阻礙,體驗那種感覺或許是非常興奮愉快,但是,這種無上的力量跟神明又有何種區別,多數人不會出現驚訝,而是敬畏之心與恐慌之情。 「我是人類,你也是人類,只是我們剛好都有特別的力量」 賴天凌的正確理論讓塔斯圖拉羅困惑了一會,似乎想要嘗試去反駁一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至少看在外人眼中,一腳跳到屋頂的難度絕對不能跟施法將頭髮變色相比。 這個問題並沒有糾結太長的時間,房間裡面過於難聞的味道讓兩人都想要趕緊離開,於是從城堡的頂端處一路往下走到相對寧靜卻逐漸開始出現巡邏士兵的下層區域,可能當處建造的目的就是為了華麗高聳的關係,內部的通道與路線實在太過簡單,基本上都是一條大路通往各處。 「······我來解決」 遇見士兵的時候,塔斯圖拉羅一馬當先的將揮舞雙手,迅速讓對方雙眼一閉倒臥在地上。 改變髮色僅僅是其中的一種手法,這種被外來者稱呼為神力的魔法雖不像小說那般玄乎神奇,使用上面卻充滿神秘色彩,特別是當本人也無法全方面解釋這種力量的時候更是令人感到無比好奇。 「這些士兵會睡上兩個小時左右,這段時間裡面必須要見到父親才行」 塔斯圖拉羅的意思非常明確,就是要提升一下速度,加快腳步前往國王所在的宮殿。 差不多迷昏十多人並確認巡邏的交替班次沒有異常,賴天凌立刻喚醒其中一名窩在房間裡面的王族人士,以凶狠的威脅方法要求對方必須盡快提出國王宮殿所在,即便對方起初蠻不在乎的表現出充滿尊嚴的氣魄,等到看見一拳碎裂的牆壁也迅速變成乖孩子,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不敢有任何一點點的反抗。 「睡吧,並且忘記今天我們見過面的這件事情······再見」 塔斯圖拉羅將這位可能是血親的王族弄暈,離開房間以前不忘向家人鞠躬。 嘴上不願意多說,心裡卻始終將王族的每一人都當成家人對待,就算過往不曾見過一面,私底下的議論都是圍繞嘲諷所產生,她依舊以一名公主的身分自居,並真誠寬容的愛護足以稱為家人的血緣關係者,賴天凌看見一名少女在柔弱外表之下保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強大心靈。 「······誰!」 正當賴天凌沉浸在一群少女的美好品行之時,牆邊的轉角處突然出現一把長槍,不偏不倚的頂在喉嚨上頭。 若不是肉體的強悍程度早已達到刀槍不入的層級,這一下的攻擊無疑會讓人當場血濺三尺而亡,只能說外星科技的灌注與夢境世界兩者的幫助真的太過重要,否則單憑他這樣反應遲鈍的人早就死了幾百次以上,不算這次的偷襲行動,正面作戰就已經是滿目瘡痍的慘況。 10 「原來是那個時候的怪物跟公主,這種時候蒞臨王宮有何貴事」 眼見偷襲缺乏效果,背後的攻擊者便從陰影處現出原形,那是一名相當帥氣的年輕武將,英姿颯爽的模樣想必會是無數女性的夢中情人。 「是你!」 賴天凌定眼一看才發現對面站在黑暗之中的男人正是在小木屋裡面率領親衛隊將阿天圍攻致死的年輕長槍使,可謂是塔斯圖拉羅要復仇的對象之一。 「哈啊!」 塔斯圖拉羅奮不顧身地使用魔法,瞬間便將長槍使出現嚴重的暈眩,整個人連腳步都站不穩,直接撞在牆壁之上。 比起還在震驚的賴天凌,有著血海之仇的兩人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開始進行對決,先出手的一方是擁有魔法能力的前公主,這一招突如其來的攻擊令人防不勝防,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對抗手段的年輕長槍立刻中招,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都要帶著這種昏昏欲睡的狀態對抗敵人,只能說運氣實在不太好,千防萬防就是沒有算到還有這種超乎常人的力量。 「為我的丈夫償命!」 塔斯圖拉羅的理智線迅速斷裂,毫不客氣的準備多來幾發魔法攻擊送這位年輕長槍使一程。 「······抱歉,我還不能在這個地方倒下」 年輕長槍使眼見局面過度一面倒,乖乖地往後一退將手中的武器扔出,利用這個空檔逃脫。 就算塔斯圖拉羅會用魔法也不可能擋在一個頂尖戰士全力投擲出來的力道,若是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阿天也不可能會身受重傷而死去,因此賴天凌看準時機往前一站,用自身接近無敵的肉體硬是將攻擊吃下來,槍頭恰好抵在胸前位置證明對方的目標相當明確,就是打算當場將某人脆弱的頭部刺穿。 「你要去追嗎」 望著年輕長槍使步履蹣跚的移動,賴天凌回過頭詢問一旁的塔斯圖拉羅。 真的要上前追到對方並確實給予死亡絕非一件難事,只是這麼一來肯定要花費上不少時間,尤其那個男人不僅體術方面相當了得,連戰鬥的手段都是無比狠毒,不僅懂得利用聲東擊西的戰術混淆視聽,同時還蠻不在乎的將同伴當作盾牌,似乎沒有在意過他人的生死,完全將重點放在如何保護住自己的生命。 「······不用了」 塔斯圖拉羅深吸一口氣,確認眼下先去跟國王對話才是重點,暫且先將年輕的長槍使放在一邊不去多管。 根據這位外來者的說明,就算某些人類天生對魔法這種東西有一定程度的抵抗能力,如同感冒病毒會不斷變化並給予傷害,遲早還是會倒下不省人事,從剛才那種虛浮的步伐也能看出此人已經陷入半昏迷半暈眩的狀態,那怕表面上依舊逞強展現出無所畏懼的表現,離倒下估計剩餘不到幾分鐘的時間。 既然目標確定,賴天凌雙手用力一推將大門打開,將國王所居住的個人房間徹底展現給塔斯圖拉羅,只是,那副景象與他們所設想的模樣截然不同,裡面居然連一件像樣的家具都沒有,貴重的物品跟一些象徵國王權力的寶物更是一點不留,除去一名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一張不算乾淨的床上,諾大的空間裡面再無其他東西。 「······父親」 塔斯圖拉羅的嘴角產生顫抖,整個人淚眼婆娑的跪倒在床邊。 滿頭散落的白髮與失去光芒的眼神,眼前的老人就是一名隨時都有可能離世的病患,與這個強盛國家中每個人盛傳的無敵王者相差甚遠,只能說歲月真的是一把刀,任憑過去犯下多少豐功偉業的大人物都一樣,一旦邁入垂暮之年都是一具等待送入火化的屍體。 「······孩子」 原本微微張嘴的老人突然開口說話,僵硬難以動彈的身軀也產生一點反應。 迴光返照這種現象放在正常情況下是難得一見的奇蹟,放在塔斯圖拉羅這種擁有魔法之力的人身上就是理所當然,一旁的賴天凌能清楚看見這名年輕少婦渾身上下的氣勢莫名轉變,然後將一股能量透過手掌傳遞出去,這才讓半死不活的人能夠恢復神智。 「父親我······」 「不用多說,這些事情我都明白,聽信詛咒的傳聞而害你久居罪惡宮」 清醒的國王輕輕揮動滿是皺紋的手掌,語氣中蘊含許多無奈,似乎也知道兩人之間的錯誤都是由自己而起。 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漫長時光裡面,擺脫曾經的王者身分,以一名將死之人的身分見證許多事情,雙眼見證原本和藹可親的人變得暢所欲為,那些溫柔服侍的人全都趁這個機會拳打腳踢甚至大聲嘲笑,別說國王,連人類的基本尊嚴都全數丟失,那種痛苦的感覺簡直是難以言喻。 「以為我的兩個皇后各個風華絕代母儀天下,誰知道私底下原來都在勾心鬥角玩弄權術,更不敢相信你的兩個兄長竟然企圖為了一個王位將國家與百姓捲入戰爭當中,難道他們不清楚我國在外四面受敵,目前幾個聯盟國家都不是值得信賴的同伴,一旦戰端開啟,率先倒下的就是我們這一邊!」 講到激動處,國王憤憤不平地敲打枕頭,似乎是覺得自己認人不清太過愚昧。 嘆息之餘,塔斯圖拉羅拿出手帕為父親擦拭額頭,眼神當中的怨念與憤怒全都化作感慨,只能說當初父女兩人若是早一步相遇,今天也就不會淪落到雙方都如此悲慘的局面,或許,連離開宮殿一事都不會出現。 「······孩子,雖然這樣說有點過分,不過我希望你能幫忙一把,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國家救起來」 老人態度一變,從原先那個談論子女趕到恨鐵不成鋼的老父親轉變成一名憂國憂民的偉大國王。 理論上來說,幫助這個國家意味著有機會掌握頂端的權力,光是把公主的座位坐穩再加上卡特家族那邊的全方面支持,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輕而易舉找到殺害丈夫的兇手,到時候一聲令下還不手到擒來。 可是,塔斯圖拉羅的眼神中明顯產生動搖,同意兩個簡單的字始終說不出口,思考了一會才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開口說道: 「父親我······」 「不要可是,去幫忙吧」 搶在答案出來以前,賴天凌先將塔斯圖拉羅的話打斷,嚴肅且認真地說: 「拯救家人非常重要,幫助這個國家的人民更是重要,何況比起幫助已逝之人復仇,這片土地上面的無數人們還需要和平的明天,這是公主該負起的責任」 曉以大義是外人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希望這番話能夠讓塔斯圖拉羅幡然醒悟,否則他不介意將人敲昏再強行幫助國王,畢竟比起幾個人的家庭私事,真正重要的永遠都是多數人的幸福。 「······恩人說的有理」 塔斯圖拉羅輕輕拍擊雙頰,先把丈夫的事情放在後面,準備幫助國王剷除這個國家的毒素。 這個迅速做出的決定讓賴天凌二度感受到這個年輕少婦的魅力,尤其是在美麗甜美的外表底下所隱藏的強大,一次又一次地做出正確且外人無法置疑的決定,特別是這一次的選擇極有可能會讓殺害丈夫的兇手有機會逃竄,即便如此,這位痛失愛人的太太依舊在外人給予的建議之下得到良好的答案,比起抱怨這個曾經有愧於自己的國家,先出手幫助那些現在無比需要幫忙的平民百姓。 不知為何,賴天凌總會將塔斯圖拉羅跟張葉清聯繫在一起,前者與後者的差距除去年齡上面的差距以外,兩人都擁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內心,面對事情也都是那種不輕言放棄的類型,更重要的是,雙方面對許多事情都能展現出那份無比的堅強,或許相比之下後者並沒有所謂的遇過大事,不過,相信關鍵的選項放在眼前,她們都不會做出錯誤的決定。 「謝謝你孩子······也多謝你的幫忙年輕人」 國王先是緊握塔斯圖拉羅的手,隨後低下頭跟賴天凌致上最深的敬意。 大概是清楚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絕非想像中的夫妻,而是幫助者與受害者的合作,老人刻意將許多話題說的比較模糊,導致某位不懂事的公主聽得一頭霧水,最後還是他趕緊找個機會離開房間才解決這個麻煩的問題。 來到走廊,賴天凌先將地上的士兵挪到旁邊,順便豎起耳朵聆聽房間裡面的聲音與附近的交談,國王父女之間的對話幾乎沒有太多需要注意的部分,反正有關國家未來的走向與外人毫無關係,若是證據的顯示無誤,這個世界也許根本是過去的影像,因此過分在意完全是白費工夫,反倒是樓下某間房所傳出的靡靡之音才令人感到相當好奇。 12 「那麼就先這個樣子,之後就麻煩你幫忙」 想說的話都講完,賴天凌趕緊從房間裡面逃走,途中還不斷感受到心臟激烈的跳動感,差點不敢將眼神繼續舉過水平線。 先不說那位應該是第二王子的哈德,身旁的那名女性實在是太過具備魅力,若隱若現的身體與不知何時會刻意裸露的重要部位,明明看上去應該是竭盡全力遮掩,不知為何就會製造出一種桃色般的空間,加上他最近這段時間裡面幾乎都處在禁慾的狀態,面對塔斯圖拉羅有意無意的行為已經快要忍不住,今天又遇到這種無比成熟性感的女性,能夠保持住股間的部位不亂動已經是極限。 年輕長槍使那邊竟然是王子的手下,而且兩人似乎完全沒有打算留在這個國家繼續拚搏,反倒是打算拋棄這個地方前往其他地區展開全新的人生,賴天凌完全沒有猜想過這種情況,原本還以為這位擁有英雄身手的陳退會是一個精忠報國的角色,本來是純粹擔心對方在昏厥以前會招集部下將國王房間包圍住,所以才想說上前抓人,只能說造化弄人,事情的真相往往跟想像的不同。 「······接下來就只能期望對方了」 賴天凌稍微嘆了一口氣,腦中浮現的是剛才的對話,心裡不禁產生一種擔憂。 為了能夠盡可能提升塔斯圖拉羅的勝利機會,手邊能夠掌握在手中的底牌自然是越多越好,其中以個人技巧出眾且具備足夠指揮能力的陳退為主,再來就是風評極佳的二王子與掌握大部分資源的三王子,目前掌握住此三人理應相當足夠,剩下的部分就是如何給予這幾方相對適合的條件,期望這些人真心誠意付出。 三王子那邊不用多說,只要有諾特希爾那種優秀的貴夫人就不會出問題;至於二王子這邊,賴天凌知道手中能夠讓對方感到有興趣的條件確實不算多,加上本身就沒有太多時間去準備這方面的工具,左思右想之下似乎沒有太多能夠使用的東西,為了成功將對方的注意力吸引住,自然是將某位苦難公主的翻身機會告訴對方,暗示大王子失敗就應該按照順序讓二王子繼承龍椅,順便表明自己沒有插手的念頭,這樣一來,就算是再精明能幹的人也會陷入其中,除非這個人確實對王座一點想法都沒有,否則,如此有利的條件擺放在眼前,選擇拒絕的傢伙不是腦袋壞掉就是傻瓜。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該做好的準備都已經完成,剩下的部分就是塔斯圖拉羅跟老國王的對話能夠走向正確的道路,畢竟大王子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想要戰勝那樣的對手,己方的三方大勢力若不選擇一同聯合,下場絕對是滅亡一途。 離開二王子的房間回到國王寢室門口,賴天凌稍微在外頭站了一會,不知道是否該打擾兩人的天倫之樂,只是,過了幾分鐘都沒有聽見裡面傳來聲音,心理面的不祥預感突然逐漸膨脹,李中浮現出一種相當糟糕的結局,於是加緊腳步往裡面一衝,迅速推開大門才發現果不其然已經剩下昏睡的老國王一人。 聲響消失的瞬間就該起疑才對,正常人都會產生疑惑並進一步去思考,如此一來便會發現其中的問題所在,可惜的是,他沒有小說戲劇英雄的智慧與靈敏,過度放任別人的行徑,腦中忘記人心易變的道理,沒有人能狗保證與他人進行一番對話的結果不是重新燃起復仇之心。 「這是······」 「我的神力殘留」 正當賴天凌對老國王床邊的信封感到好奇,沒有想到漫天迷霧突然散開,看似沒規律的灰塵突然凝聚在一起轉變成一個人類的輪廓,聲音則是熟悉的塔斯圖拉羅。 「······你要去報仇」 賴天凌已經知道塔斯圖拉羅的去向與目的,事到如今要做出任何改變也是不可能,只能任由對方隨意行事。 比起這個國家的未來,這位前公主寧可將殺害丈夫的兇手放在第一位,夫妻之間的情分與憤怒的業火已經超越了一切,王子之間的爭鬥與血流成河的大戰都不再重要,這種行徑簡直讓人感到唏噓不已,尤其是他這樣的人簡直無法相信那種擁有堅強內心的人會犯下這樣不理智的作法。 「對不起,比起公主的尊嚴,妻子的身分才是現在的我,所以不管別人說甚麼做甚麼都沒有意義,為了孩子進行復仇就是我的唯一願望······」 塔斯圖拉羅率直地承認復仇之心,似乎沒有打算跟賴天凌說假話隱瞞下去,語氣略帶冷酷地說道: 「如果王子們打仗將這個國家消滅也不過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責任既是不負責任沒有做好指導與教育的父親,同時也是他們各自背後的家族與勢力問題,說到底,就算我們這邊不去多加進行干涉也不會改變這個國家即將陷入戰火,反正甚麼都做不到,不如把私人的願望完成,這樣一來至少不會感覺難受······」 「國王說了甚麼」 賴天凌打斷宛如哀怨般的洩氣話,直視著人類輪廓中能夠被稱為眼睛的位置。 前半個小時仍然保持著笑臉與對父親深深愛意的人會突然變成喪氣又無奈的模樣,他幾乎用膝蓋都能猜出肯定是雙方的對話中出現了一些足以令人感到失望乃至絕望的事情,例如,國王的真正心意不是拯救這個國家,而是將那些王子與背後的家族成員進行全面式的制裁,徹底滿足多年以來受到屈辱所囤積的怨念。 「······有時候看上去是如此的遲鈍木訥,實際到了關鍵的時刻卻又變得無比銳利,若不是神力告訴我您只是一位普通的人類,就算要說恩人是從某處降臨到此地的存在都能讓人信服······不久前使用的魔法成功將父親下意識的心裡話全都吐露出來······那個人根本不是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單純是想要將幾個王子都集中到王殿裡面,利用一種特殊的機關將所有人都一同葬送」 塔斯圖拉羅以平淡的口吻說出相當可怕的事情,而且剛好跟賴天凌隨意猜想的答案分毫不差。 「您的表情說明了一切······我操控父親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結果卻是這種令人痛苦的答案,這也是決定放棄這個國家的最大理由,我有自己必須去完成的工作,等到事情塵埃落定,家裡面還有年邁的父親、尚且不懂事的妹妹與需要母親呵護的女兒,這些珍貴的人們與幸福才是我的寶物,絕對不是這種天天都在進行算計的虛假家族」 塔斯圖拉羅的話語中充滿堅定的意志,估計旁人無關緊要的話語已經無法改變這個人的想法,於是賴天凌將白費功夫所整理出來的內容全都吞進肚子裡面,默默接受這個事實。 「······雖然這麼說,可是這個國家的人民是無辜的,所以我在離開以前將父親洗腦了一番,利用他的智慧擬定出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案,內容全都寫在信封袋裡面,如果恩人願意就隨手幫忙一下這個國家,當然,若是沒有太大的興趣也可以交給諾特希爾夫人,相信那個人只要多看一眼就能明白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連親生母親都用全面去稱呼,就算是賴天凌都能感覺到隱藏在背後的某種波動情緒,無庸置疑是偏向不好的負面情況。 拿著信封去拯救這個國家還是繼續追上塔斯圖拉囉,他的選擇擺在放在眼前,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或許,這種簡單明瞭的狀況也正是這位年輕少婦留給一位不該為何一直跟在身旁進行保護的恩人最大程度上的讓步,假設願意就一同前往復仇之地解決問題,如果沒有那種想法就待在這個地方拯救無辜人民。 「恩人您······」 「抱歉,我先看一會你的信封寫了甚麼再說」 賴天凌沒有正面去回應對方的問題,反倒是先找個機會把信封袋裡面,確認裡面究竟寫了些甚麼東西。 打開光鮮亮麗的信封,裡面的信件卻充滿皺褶,仔細一看還能發現上頭似乎有一些類似眼淚乾涸的痕跡,說明塔斯圖拉羅撰寫的過程中一定是帶著巨大的悲痛一筆一字的將想說的話都寫上去,同時,他也能從這種細節裡面感受到老國王所說的話肯定無比傷人,否則這位堅強的女性不應該如此輕易的放棄。 讀取內容的過程中,賴天凌體會到作為縱橫沙場與政治場合的老手確實有著足夠的方法逼迫下面的王子們乖乖束手就擒,只可惜,這樣的做法僅能依靠一個人完成,其他任何人都沒有一肩扛起的能力,因此這個計畫會實實在在地將人拖延在此地不能分神。 除非,有人能想出更好的辦法去解決問題。 13 「不好意思,我拒絕你的兩種方案,我要用我的方法解決問題」 面對塔斯圖拉羅的建議,賴天凌完全沒有選擇其中的任何一項,罕見強硬地以自己的想法為主。 「······你有其他的作法嗎」 塔斯圖拉羅似乎想不出其他的想法,一臉困惑的望著賴天凌。 「你對我的能力猜測實在太狹隘,如果有個人能直接在邊疆地區引起問題,讓大王子的軍隊根本無法分神,你覺得結果會是如何」 賴天凌微微一笑,突然從國王的房間逃出來,直接跑到城堡的外頭將躲在樹林裏面的塔斯圖拉羅抱起來,然後準備衝向幾個國家所在的邊界位置,在那附近一帶製造出前所未見的大亂。 這種想法放在過去肯定是不會發生,以前的他就算真的有不錯的念頭也不會輕易地實施下去,理由主要有兩個,第一是受限於本人過於弱小無力的身手根本不可能做出太多高難度的行為,又不是電視影劇裡面的那些英雄特工,沒有人能夠穿梭在千軍萬馬之中無傷離開;其二,事情有所謂的急迫性,加上今天晚上一過已經有三天左右的日子,外頭的現實世界若是照著正常的時間流動,估計都要引發世界等級的大災難,就算外表能夠裝出一派輕鬆的模樣,內心早已心急如焚。 「呀!!!」 塔斯圖拉羅望著地面不斷忽大忽小的各種物體,整個人完全不顧女性該有的形象問題拼命尖叫,眼角部分的淚水持續不斷地流出,看得出離昏厥只差一點距離。 雖然對這位年輕少婦不太好意思,賴天凌可沒有打算就此罷休,不管是讓大王子那邊無法回到首都進行叛亂鎮壓還是前去尋找復仇的對象,能夠做到的事情一件都不會落下,與過去那個甚麼都做不到成天都在唉聲嘆氣的辦公人員不同,現在的自己能夠盡情發揮本身的力量去完成各式各樣不可能的任務,唯一禁錮這份力量的僅剩思考。 從首都前往邊疆的距離粗估要花上半個月的時間,就算是一批精良的戰馬都沒有那種速度可以突破天數,頂多降低到差不多十天左右已經是極限,不過,與這個落後時代科技不同,他的能力幾乎不受地形上面的限制,直接跳躍穿梭在樹林之中並隨時徒手爬上山壁都不算甚麼難事,頂多在碰到寬廣的湖畔會停下腳步轉向前進,其他時候可謂毫無障礙可言,一路上順風順水的接連通過幾座村莊。 「你知道往哪裡去嗎!」 習慣的塔斯圖拉羅總算能夠開口說話,即便受到風壓的影響導致必須扯開嗓子大喊,還是想要詢問一下目前的狀況。 「沒問題,我看過地圖,大概知道往哪個方向走」 賴天凌不客氣的跟塔斯圖拉羅進行保證,自信滿滿地朝著目的地的營區前行。 之前也說過這個時代的地圖沒有太大的作用可言,翻來覆去都是一堆難解的暗號以及一些不知道能否算上標記的圖案,與其去全面解答這些內容倒不如直接將上頭的幾種地形記錄下來,順著簡單的方位與周邊的明顯建築物去尋找會更快,當然,實在不行的時候停下腳步尋求其他人的幫助或是乾脆一點抓個聰明的盜賊來用都不錯。 「快放我下來!嗚······嘔······」 塔斯圖拉羅感受到胃部裡面不斷翻騰的噁心感,即便試圖要將其壓抑下去,始終敵不過那種不快的感覺。 「不好意思,這是給你的一點懲罰,誰叫你居然跟我說一套做一套」 看著一名漂亮的年輕少女持續張大嘴巴將大量的穢物全都吐在身上,賴天凌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速度更沒有因此而持續放慢下去。 懲罰的想法佔據一半,另一半則是覺得塔斯圖拉羅這種厭世的態度實在太過糟糕,或許失去摯愛的丈夫是一件足以折斷內心理智的重大事件,不過,這並不能成為整個人盲目的理由,要知道這次的事件牽扯到無數的人,不能僅憑一己之私便做出錯誤的選擇,何況真凶並非逍遙法外,只要查找核對資料就能鎖定幕後的黑手,著急於一時根本就沒有任何必要性。 而且,除去賴天凌以外,上至國王下到平民百姓都會對拯救國家於水深火熱中的公主伸出援手,不管是真心誠意還是情勢所逼······ 「你這個瘋子!人家以後還要怎麼見人!」 剛抵達目的地的塔斯圖拉羅再也無法忍耐住心中的憤怒,雙手胡亂揮舞砸在賴天凌的胸口,順便將剛才沾染到身上的東西一併抹到上面去。 女人吵鬧已經擁有足夠的破壞力,換作一位既是嬌蠻任性的前公主又是剛生完孩子沒有多久時間的少婦,那種不講理的脾氣一旦開啟簡直沒有任何溝通的管理,不管他用多少種正當的理由都說不過對方的歪理,尤其是已婚婦女跟未婚男性身體親密接觸這一點就不好多說,畢竟這個時代的女人沒有產生女權的想法,多數情況下依舊是攀附在男性身邊的產物,與他們所在的現代截然不同。 「······真是的,這一次我也有錯在身就算了」 塔斯圖拉羅跑到河邊將嘴邊的髒污都清乾淨,整個人清爽的起身對著賴天凌道歉。 說到底,事情本來就是這位跟父親多談兩句真心話而突然爆炸的前公主自己的問題,本來已經將解決的方案放置在眼前卻沒有使用,反倒去嘗試吃力不討好又浪費時間與精力的方法,本末倒置的作法惹來別人的不滿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事到如今能夠痛快承認錯誤實屬不易。 「放不下復仇心以及對父親的真意感到絕望,這些沒有一個人能夠體會,不過,你還有珍愛的家人與重要的孩子,為了這些寶物,也為了創造一個更好的未來,請你不要那麼輕易的放棄人生,至少現在你還有我這種恩人能依靠」 賴天凌稍微活動一下筋骨,利用這段時間在腦子裏面不斷確認待會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最有效率的將問題解決。 「······其實我欺騙了你」 塔斯圖拉羅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心中的罪惡感說出,眼神當中充斥著無數閃爍。 聽見對方說出欺騙二字,就算是賴天凌都不由得感到身體微微一顫,腦海中莫名浮現出許多不好的念頭,特別是當對象是某位能夠使用連現代科學都無法破解的魔法,這種疑心感自然比以往嚴重許多,整個人也沒有繼續說笑的打算,而是認認真真的豎起耳朵聆聽對方接下來可能會說的話,根據內容,也許過去的關係會出現極大的破裂。 「······幫助我們一家的那一天晚上,住在旅館的時候,我動手將記憶稍微做了一點手腳,讓您以為相處時間已經超過兩天以上,目的是希望藉由拉長時間而讓您相信我的話,所以,其中兩天的內容全都是編織出來的東西」 塔斯圖拉羅認真嚴肅的態度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眼眶當中打轉的淚水估計就是罪惡感使然。 這種時候說出足以破壞關係的內容,賴天凌實在搞不清這名年輕少婦心裡的想法,還好這件事情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一點端倪,比方說,其中一天居然會出現兩人在一起野餐對話的幸福場景,這明顯不符合雙方的個性,也是幾個曖昧的詭異記憶讓人不得不懷疑可能有遭到施展魔法的可能性,若非如此,在張葉清始終處在危險狀態的情況下,他沒有理由浪費時間在遊山玩水上面。 「沒關係,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事情,不如說你移植的那些記憶實在太過虛假,一看就知道不是真的」 賴天凌一臉不在乎的說著,完全看不出受到記憶控制所該產生的不安與害怕。 一方面是塔斯圖拉羅植入的記憶根本就無傷大雅,另一方面,這種魔法並沒有完美的入侵並進一步移植,反倒在某種不知名的機能作用之下成功讓他察覺到其中的違和感與問題,甚至在思考的過程中迅速清醒,馬上將各種虛假的記憶全面地從腦袋裡面排放出去且恢復正常,這種情況幾乎不用多說一定是外星科技所發揮的力量,常人肯定沒有辦法抵禦這種精神類的攻擊。 身體素質的大幅度強化,精神攻擊上面的防禦能力,究竟裡面還蘊藏多少難以想像的性能恐怕僅有那顆灰球能夠說明一切,真要進一步了解就要一步一步慢慢來,慢慢去摸索自身能力的上下限,這方面的工作絕對是不能著急,尤其是地球上面多數人的觀念與想法不得不去重視。 「······謝謝」 賴天凌一臉輕鬆不在意的表情,不管話語中的想法是否為真,看在犯錯且不斷受到罪惡折磨的塔斯圖拉羅眼中已經是充分的救贖。 14 深夜時分,邊疆地區的士兵們與往常進行吵鬧的氣氛不同,今天意外的沉穩冷靜,多數人都在喝下一杯熱酒以後便跑回到帳篷裏面睡覺,養精蓄銳等待明天一大早即將發生的重大遷移。 即便如此依舊有不少人到處亂跑不願意好好休息,這種時候,一名身穿漆黑鎧甲不苟言笑的中年男性便會舉起手中的長劍連帶劍鞘往那個人的身上敲過去,這一手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讓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辦法迴避或是反擊,光是從此招便能看出這個男人不容置疑的強大實力。 騎士的名字是傑拉,作為一名戰爭孤兒誕生在邊疆地區,從小在艱苦的環境之中進行鬥爭,一路成功從平凡無奇的小士兵成長到足以擔任起邊疆英雄之名的男人,目前除去某位大王子以外的第一把手,也是無數士兵視為偶像與競爭對手的最強存在。 「您還沒有睡······哀」 傑拉推開主帥的帳篷,發現裡面的座椅上正有一對男女親暱的抱在一起。 「哈哈,老爺子太不懂情趣了······美女,今天晚上先這個樣子吧」 年輕氣盛的青年大笑兩聲,隨即將旁邊的衣服抓起扔給女方,變相的請對方趕緊離開帳篷以免跟著一起受訓。 大概是切身的感受到這份體貼感,青樓女子先是妖豔的一笑並給予一個吻,隨意低語說了幾句情話,然後將衣服放下拿起一面旗幟將姣好的身材包裹起來,巾幗不讓鬚眉的直接跳上一匹馬往軍營的出入口狂奔而去,英姿颯爽的動作與豪氣千雲的態度簡直比在場兩位英雄還是更加帥氣出眾。 「那一位是······」 「女掌櫃,邊疆那間小店的女老闆,那個女人非常強悍,為了這一夜的幸福可讓我掉了幾層皮」 年輕氣盛的青年拍了拍肩膀,將上面明顯受到槍刺的痕跡當作一種男人勝利的勳章大肆炫耀,讓人感到十分頭疼不已。 眼前這位看起來不可靠又有點隨興的男人是軍隊實質上的負責人兼領袖,這個國家無庸置疑的大王子,同時也是一位武藝高強又虛心受教的優秀人物,除去個性與腦袋都是處在一直線與實在太過喜好美色以外,這個男人幾乎成功在短時間裡面征服了包括傑拉在內的所有士兵。 「殿下,時間不早就該好好休息,明天是個大日子,您該不會把這件事情遺忘了吧」 傑拉略帶無奈的望著自家主子,知道男女合歡這種事情本就天經地義不該插手多管,只是,明天的大事實在太過重要,這種時候不應該繼續浪費精力好好休息才是正解。 「我知道我知道,老闆娘的事情是幾周以前就約定好,原本還以為今天晚上就能將那副嬌軀徹底征服」 大王子不在意是否以裸體的姿態肆意走動,那種不成體統的模樣讓人非常無奈。 肆意妄為是多數人對這個王子所擁有的第一印象,不拘泥於常理習慣,喜歡直覺得依靠個人喜惡對事物做出判斷本來應該是這個人最大的缺陷,誰能想到在家人的薰陶之下,這位強者不僅沒有仗勢欺人,反倒相當積極聆聽旁人的想法,若是本身犯翠也會迅速低下頭致上歉意,總是不斷改進更正才是令人敬佩的部分。 第一天的交手,傑拉以為對方是個蠢材,第二次的戰鬥,原來對方是個可塑之材,第三次以來,總指揮的位置便迅速退讓出來,理由是,他已經成功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找到統領軍隊的氣質,而且也願意將弟兄們的生死全都交到對方的手上,那股難以言喻的領袖者魅力就是如此的強悍以至於所有人都深陷其中。 正因如此,那怕會違抗國王的命令,邊疆的士兵都要將這位真正理解軍隊痛苦的王者推上寶座,徹底改變目前國家略顯頹廢的悲慘現狀,重新取得過往該有的榮耀,站上周圍國家的頂點之上,一口氣掃遍周圍的諸國站上該有的巔峰。 「現在沒有其他事情了,請您趕緊洗個澡睡覺吧」 趕走女人以後,大王子立刻顯現出該有的疲態,傑拉趁著這個機會趕緊提出正確的要求。 為了整頓軍容與提升士氣,國家衰落的關係,傑拉自從入伍以來的幾年光陰幾乎天天都在打仗,直到近幾年各個國家都出現不少的經濟危機才紛紛收手,本來應該是修養身心的大好機會,不過時間一拖長就變成士兵懶散的理由之一,隨著老兵的退伍與新兵的入隊,這種潰散的氣氛逐漸在軍隊裏面發酵。 這個時候,大王子出現在軍隊裏面,成功以超群的武藝技壓全場,加上本身豪放不羈的個性,不知何時便將這股歪氣全面去除,那些原先一個個不堪大任的士兵們全都充滿幹勁,比起他這個掛著傳奇英雄名號卻毫無成果的老人強上數十倍不止,也正是這個理由才讓元帥大位實至名歸。 「哈~哈······咦?」 正當大王子要躺回床上,臉色突然一變,整個人宛如驚弓之鳥將戰甲迅速穿上。 傑拉本想上前阻止這種舉動,沒有想到過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也總算明白自家主帥為何會異常緊張,理由無他,腳底下的這片土地居然產生了一點震動,而且還是整齊充滿規律的那種上下顛簸,久經沙場的老將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情況,甚至能夠馬上判斷出究竟有多少兵力正在靠近。 「天呀······那些傢伙是發瘋了嗎!」 傑拉細數了一下目前的敵軍數量,輕鬆推測一下大概有一萬以上,不算太多卻也絕對不少。 問題是,這個時間點實在太過巧妙,要知道前一個月兩軍才剛打過一場規模不算小的戰役,雙方之間的損失絕對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微,尤其是對方的國家理應跟其他小國交戰了一番,目前的戰力版圖來說不應該有充裕的機會派遣軍隊出征,何況,這種時間出兵實在很難不讓人起疑,簡直就是抓準他們明天會挪走一大半軍力才特意做出來的行徑。 「不管怎麼樣,我們必須趕緊集結軍力反擊」 大王子抓起武器便往外頭一衝,眼神中滿滿的戰鬥慾望,看得出非常期待這一場大規模的對決。 「不可以!您是要準備成為王者的人!這種時候上戰場去拚搏毫無意義可言!」 傑拉趕緊制止住大王子的瘋狂行徑,擋在帳篷門口不給對方離開的機會。 這場戰役的勝負根本無關緊要,反正找碴的敵國軍隊頂多就是在草原上爭鬥一會,沒有理由瘋狂地進行戰鬥到底,因此明天中午以前就會停下,可是,作為即將接任王者之座的人來說,明天的重要儀式絕對不能有任何延遲,否則到時候就算真的強硬奪取王位也沒有辦法令人民信服,缺少民心的國王只會變成一種叛亂的象徵,肯定會引起更多難以撲滅的火焰。 「······那這樣吧,老爺子去領軍戰鬥,我帶著少數人馬去首都」 大王子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疑慮,王座也不是他一個人的東西,那是邊疆士兵所有人的願望。 「祝您凱旋歸來」 傑拉迅速退到帳篷外面請出自己訓練出來的精銳親衛隊,至少五百人的數量陪同大王子離開。 目送對方逐漸遠去的身影,作為指揮官的他先是微微一鞠躬,心中抱著無限的願景前往前線的區域,立刻聽取副官節制目前為止的報告,確認眼下的戰況與弟兄們的死傷,然後急忙將後軍排好陣勢往前方推進,將那些匆忙應戰而沒有太多準備的前軍替換下來,幾波攻勢下來便能穩定住局面。 「情況如何」 傑拉站在制高點的位置往下俯瞰,發現目前的戰局比想像中的還要普通。 敵人沒有過去那種堅決不退縮的態度,也沒有產生背水一戰的感覺,看上去有點像是一次隨意的出擊,不像是他所預料到的突襲行動,只是,這次的戰鬥持續時間比想像中還要長久,至少拖了一天一夜的時間,等到黑夜的再度降臨才總算停下了吹響的號角聲,然後草草了事將軍事收走。 「······這是怎麼回事」 如此輕鬆的撤軍讓傑拉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於是跑到附近的俘虜營區抓個人進行審問,沒有想到對方脫口而出的話竟然超乎想像。 根據敵軍士兵所言,先鬧事的他們這一邊,受到挑釁與放火的關係,連指揮官都管不住怒火中燒的部下才會導致眼下這場戰爭的出現,無數的俘虜都在大呼卑鄙,甚至不斷用言語嘲諷,若不是國家之間的明文條約規定,鬧成這種情況,估計早就拿起刀子將人一一捅死,確實已經有不少人磨刀霍霍準備下手。 「······不好!」 傑拉的腦中形成一個相當糟糕的可能性,急忙讓副官多派一點人手去首都,順便告訴這些騎兵要十萬火急。 15 「······這樣就可以了嗎」 塔斯圖拉羅疲倦的跪坐在地上,不斷大口大口的喘氣放鬆。 從剛才開始就不斷拿著重物在附近到處亂跑,就算能夠依靠超出常規的特殊方法將物品的重量減輕,魔法本身所消耗的精神力依舊不會有變化,因此來來回回的走動跟集中精力操控的行為讓身心都受到極大的壓力,整個人有種說不出口的疲倦感,尤其是當抬起頭仰望一片漆黑的天空,不由自主地想要闔上雙眼好好休息一會。 「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去搞定」 賴天凌從樹上緩緩降落將手中熄滅的火把跟一些鎧甲刀械扔掉一邊,略感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隨意坐到地上休息。 比起只需要將一些東西東挪西移的塔斯圖拉羅,他這邊的任務可就吃重許多,不但要一直在附近到處亂跑一通,順手利用現有材料製造出一些能夠引發火勢的工具,然後趁著空閒機會緩上鎧甲跑到另一邊的陣營裡面大鬧一通,最後再將鎧甲扔在地上脫逃,來來回回在附近製造幾起這種事件,總算成功讓士兵們出現劇烈躁動,鬧到必須出兵一次才能令這股無名業火消除。 「······累死了」 塔斯圖拉羅的纖細手指不斷在大腿附近搓揉一番,一臉不滿意的瞪著賴天凌。 「······你根本甚麼都沒有做」 面對對方的抱怨,賴天凌直接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氣的嗆回去。 說到底,若不是為了這位年輕少婦的復仇大願,他完全沒有那個必要繼續浪費時間跟對方亂搞一通,遵循原先的計畫就可以在短短的半天時間裡面將事情全都解決完畢,特別是依靠瀕臨死亡的國王與那些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國家大臣們,要找出此事的犯人簡直易如反掌。 「······我的錯」 塔斯圖拉羅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錯誤,默默的撇開視線並低聲道歉。 就在兩人輕鬆對話的過程中,不遠處的營地已經傳來陣陣吶喊叫聲,蔓延的火光與震撼大地的踏步聲響證明軍事戰爭一觸即發,這下子,那怕兩邊的指揮官覺得不情願也必須盡快開啟戰端,至少打一個表面形式上的對決,否則紊亂躁動的軍心沒有那麼容易壓抑下去。 「準備一下我們該離開了」 賴天凌稍微喘了一口氣,直接將塔斯圖拉羅一肩扛起,準備帶人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我先弄暈自己」 塔斯圖拉羅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會如何發展,於是利用魔法將自己弄昏,算是目前唯一能夠對抗這種搖晃而不會嘔吐的辦法。 既然手下的包袱不會再說話,賴天凌自然是加快腳步從這個地方逃離,避免被兩方的軍隊發現從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糾纏,沿著舊路一路翻山越嶺回到熟悉的首都附近,途中沒有遇到任何麻煩的事情,安全回到城堡的頂端裡面。 「······嘔!」 從昏睡狀態中清醒的塔斯圖拉羅先是吸了一口氣,隨後再度將胃裡面的東西全數吐出,整個人雙手攙扶在牆壁之上,雙腿不斷打顫的模樣令人感到相當憐惜不已。 由於肩上的行李不會再鬧出問題,賴天凌自然是加快了一下腳步,速度方面可能比肩一台跑車先不說,光是不斷跳上跳下的過程中就多次讓兩人都失去該有的重心,就算昏厥的過程中不會有任何感覺,清醒過來的瞬間,各式各樣的噁心感覺必定會浮上心頭。 「好了,接下來大王子那邊不會再有任何優勢,二王子那邊也具備足夠的本錢,三王子有家族的支撐,三方之間勢均力敵應該能夠以比較好的方式解決問題,至於我們兩人就去把你的深仇大恨處理完」 賴天凌的身體狀況相當良好,幾乎不需要多餘的休息也能繼續不斷奔跑下去,迫不及待地將事情都處理乾淨。 塔斯圖拉羅帶著無奈與頭暈目眩的身體狀況先躺在地上半個小時,直到確定沒有問題就連同他一起跑到宰相的家中使用魔法將對方催眠,成功獲取到足夠的情報以後便跑到指揮那場行動的文官家中,親切的詢問一番才知道現任指揮官又出其他任務,運氣不好的是,短時間裡面難以回到首都,加上這個文弱的書生又是個菜鳥,根本甚麼事情都不知道,宛如一罐花瓶放在軍隊累積經驗。 「我知道」 塔斯圖拉羅語畢再度將自己弄暈,似乎已經非常習慣這種情況。 賴天凌飛天遁地一番之下總算來到那位指揮官所在的帳篷軍營,趁著大半夜的時間將對方催眠,這下子,所有需要的情報都入手,幕後的黑手跟從旁做壞的傢伙全都掌握在手中,如此一來便能迅速將這件事情完結。 「哀······原來是這樣」 得知現實的塔斯圖拉羅露出難受的苦笑,心情不快的往大樹一靠,眼神往逐漸明亮的夜空望去。 根據兩人所獲得的情報顯示,帶領大批人馬殲滅前公主的主要理由並非是王宮中任何一位高官達顯所為,只是某位指揮官打算叛逃離開這個國家的一種藉口。原來隔壁的一個大國早就跟這位指揮官暗通許久,本身就是混血的關係,面對前途無限的冉冉升起的強國,捨棄這個貴族掌控平民無法出頭的國家似乎也變得理所當然,反正窩在這裡將近十多年的時間都沒有一次升官,反倒是那些二代世子一路往上亂爬,做為自小便在軍營打滾出身的士官來說絕對是不能接受的一點。 可是,想要帶領軍隊大大方方前往大國的機會實在太低,尤其是邊疆一帶仍在大戰狀態,國內大多數的軍力都在囤積起來不能亂挪動,於是這個心懷不軌的傢伙就想到一個還算不錯的辦法,就是利用前公主的詛咒傳聞,把自家那位頭腦簡單好吃懶做的貴族長官騙的團團轉,結果還真的帶領一大批部隊出發,更重要的是,連二王子的心腹陳退都一同帶上,投奔敵方的過程中順便送上一個大禮物,成功的機率可謂是大大的上升。 「真是曲折離奇」 賴天凌的想法僅有一個,沒有想到問題的根源居然是一位指揮官一時之間的貪念。 不過,既然問題人物都找到,他們就乾脆地將這位指揮官帶離帳篷,跑到附近的破舊無人小房屋裡面囚禁起來,購買一堆老舊的生鏽工具擺放在桌上,加上房屋裡面密不透風的陰暗潮濕感,完美營造出一種隨時都會處刑的氣氛。 「······這是哪裡」 指揮官一臉困惑的睜開雙眼,似乎仍處在睡夢之中搞不清楚狀況。 「少廢話,小心老子砍了你的頭!」 利用黑布矇住面部的賴天凌耍起戲劇中作為壞人的腳色,像個無情的劊子手不斷要脅這位指揮官,手指一個動作沒握好便能要人小命。 「大爺有話好說!小的······」 「閉嘴,有話你跟她說」 賴天凌往後一退讓站在後頭的塔斯圖拉羅上前,雙方視線一交鋒,指揮官立刻淚如雨下嚎啕大哭,大概是知道接下來的情況。 汙衊公主一罪就是砍頭,其他包括暗算二王子心腹與叛國罪等等事情加總在一起連誅九族都稍嫌不夠,特別是當這個可憐的老傢伙聽見自己的罪狀全都唸出來的瞬間,整個人哀莫大於心死,無奈地低下頭認錯。 接下來才是重點,塔斯圖拉羅究竟是要下手將這個男人永絕後患還是選擇原諒,他有種必須要在旁邊見證到最後一刻的想法。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去責怪是誰的錯誤,反正詛咒這種東西也是信者恆信,我說再多也沒有用處······好了,你睡去吧,醒來以後就忘記一切」 塔斯圖拉羅大手一揮,根本不管指揮官是否不斷進行掙扎,不到一會的功夫便將人弄暈。 既沒有動手將人殺害也沒有施展虐刑,完全沒有進一步傷害對方的想法,看的出來這位年輕少婦已經成功放下心中的怨念,不再去計較太多過往雲煙的瑣碎小事,一身輕快的走到屋子外面享受大自然的清新空氣。 「······這樣就好了嗎」 「這樣就夠了,反正······」 塔斯圖拉羅輕佻的轉過身,露出一張惡作劇般的笑容說道: 「夫君又沒有死,這點小事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吧」 下一句話,賴天凌再也無法壓抑住自己的驚訝,瘋狂的追問對方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結果才知道原來事情與想像的不一樣。 既然會魔法,區區的刀傷挫傷又算得上甚麼,塔斯圖拉羅當場便將人從死神關那邊拉了回來,並將這個事實悄悄告訴阿玄,讓這位優秀成熟的老父親帶著兒女以及孫子一同離開現場,至於復仇一詞僅僅是要將相關人員的記憶全都消除,以絕後患罷了。 16 「你這傢伙還真是討人厭」 賴天凌嘴上批評塔斯圖拉羅,臉上卻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遭受到欺騙而不斷在這個國家裡面到處亂走,偶爾要扮演恩人陪伴一同策馬奔騰,有時候又需要強硬一點的毆打別人,更多的情況下則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在漫長的收集情報上面,說句實話,這種討人厭的生活並不好,可是,每一次的工作都能看見人性良好的一面與努力的成果,或許在他的心靈深處始終認為大團圓的快樂結局才是最好,沒有任何人的犧牲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美麗的一種結果。 「······謝謝你至今為止的幫忙」 塔斯圖拉羅再度鄭重地低頭感謝賴天凌,而且,與往常不同的是,話語中那種尊敬的感覺不再.反倒是多出一絲友誼感。 「不用客氣······話說你丈夫還活著你就勾引男人」 望著對方的笑容,賴天凌不由得說了一句戲謔的話,嘴角勾勒出影視劇中反派經常展現的邪魅微笑。 「······哈哈哈,那都是你自己的夢啦!」 看著賴天凌一本正經地說著笑話,塔斯圖拉羅忍住了一會才猛然爆笑,將殘酷的現實告訴某人。 遭到冷水潑灑的他頓時之間面紅耳赤的低下頭,有股想要回到一分鐘前狠狠抽自己一耳光的想法,可惜後悔的藥物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販賣,接受這個事實並確保下一次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是他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事情······雖然這種黑歷史估計要常駐腦海之中久久不會散去。 稍微暢聊了一會,兩人的心情都放鬆不少,塔斯圖拉羅總算找到追殺的根源,成功將這條道路堵塞破壞,從今往後都不用再擔心會有那些知道外來者真相的人物追來,剩下的詛咒也會在漫漫長流的歷史當中逐漸消失,也許某一天在文書上面找到的祭獻只會被後世的人們當成一種封建思想的體現,甚至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笑話談論;而賴天凌這一邊也總算能夠離開這個苦惱的夢境,迎來真正需要自己去拯救的小島。 「我會想念你的存在,謝謝」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鞠躬,轉過身往馬廄的方向前進,準備偷上一匹馬回到小木屋與家人的身邊。 事情到此為止,算上關注的時間估計有將近一天以上,心情卻有如經過將近半年的時光,若是要加上小島上面的豐富歷練,估計這短短一個月已經遇到太多超乎想像之外的事態,比過去二十多年以來還要特殊,這種奇妙的體驗想必會隨著時間的走動逐漸變成一種美好的回憶也說定······ 然而,目送的過程中,賴天凌不自覺地感受到一股奇怪的視線,那種說不出來的黏稠與噁心彷彿是一場傾盆大雨由外逐漸滲透到身體的核心,徹底將原本正常的感覺剝奪,注入一種說不出口的汙穢。 --救救媽媽 此時,一個聲音傳進耳朵裡面,賴天凌的腦袋有如醍醐灌頂般瞬間變得無比清晰,直覺反應般的往前衝刺到塔斯圖拉羅的身邊。 「你······」 「趴下!」 賴天凌朝著塔斯圖拉羅頭頂上面的一團黑霧揮拳,一種打中某種物體的感覺立刻湧上。 溶入黑夜之中的生物受到強烈衝擊,原本看不出清楚的模樣逐漸現出該有的輪廓,破爛如抹布的斗篷與幾乎磨出破口的鞋底,看上去簡直比那些流浪漢所撿起的東西更加糟糕,尤其是那一張與白骨幾乎沒有太大區別的面容,雞皮疙瘩浮現不提,油然而生的恐懼才是真正令人感到不安的地方。 異形,那是賴天凌第一眼的直接印象,與現實世界中可能會出現的生物有著巨大差距,不應該能夠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某種存在,憎恨著一切擁有生命的動物,死亡的象徵-不死者。 「這是甚麼!」 塔斯圖拉羅急忙從馬上跳下,施展魔法企圖將這個不死者消滅殆盡。 既然是已死之軀就沒有所謂的人命一說,與其在意是否會將一條不能稱作活物的傢伙消滅,不如先想辦法讓拳腳都能夠發揮該有的作用,畢竟賴天凌除去第一拳安然無恙地碰到對方,接下來的攻擊全都被躲過,理由無他,這具腐屍居然有辦法騰到半空中移動,靈活度簡直堪比鳥類。 「鬼知道!小心一點他的目標是你!」 賴天凌像是一隻在地上亂處亂竄的猛虎,不管有多麼厲害的實力都無法接觸到遠在天邊一端的毒蜂。 「恩!」 塔斯圖拉羅似乎也明白自身的情況相當危險,於是乖乖躲在賴天凌的身後,不斷使用各式各樣的魔法進行攻擊。 擺脫掉對人的束縛,這位外來者自然是毫無保留的展現許多特殊的法術,三兩下就在空中漫起艷麗光彩的火舞,順手一揮又製造出令人震驚的颶風,等到白骨不得已落到地上的時候又直接召喚出藤蔓將下身緊緊纏住,眼花撩亂的一通操作確實相當厲害。 「做得好!」 賴天凌抓準機會一個箭步衝上前給對方一記凶狠的右直拳,相信威力絕對足以將頭骨都敲碎。 問題是,碎裂的當下就直接恢復到原狀,不僅如此,復原的過程中完全沒有停下動作,突然間又使出一招防不勝防的奪命絕孫拳,若不是他習慣讓左大腿擋在前面,估計就要一輩子做個可憐的太監。 「你這傢伙!」 反正對方被藤蔓緊緊束縛住,賴天凌不管三七二十一送上大量的連續普通拳,不斷重複破壞與修復。 就算受到外星科技的灌輸,他依舊是個普通到不行的正常人,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架也只會持續不斷的揮動拳頭給予對方迎頭痛擊,至於甚麼戰術與絕招之類的東西根本不存在,灰球當時現身完全沒有教過這一方面的事情。 「打不死!你有沒有辦法!」 賴天凌不斷大口大口的喘氣,拳頭的前端沾滿汗水與骨粉,可見那顆頭骨已經不知道破碎過多少次。 「撐一下!我在想辦法!」 無論使用多少種魔法都沒有任何效果可言,塔斯圖拉羅這邊也是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比起兩人這邊不痛不癢的攻擊,不死者那邊顯得一派輕鬆,全身上下的再生速度超乎想像之外,幾乎不需要半秒鐘的時間就能恢復,唯一的缺陷是本身的力量與一般人無異,因此那怕拚死攻擊也無法給賴天凌造成任何傷害,這才使得情況呈現平局狀況不上不下。 「快一點!這傢伙越來越難纏了!」 賴天凌發現拳頭的威力不減,不死者的頭骨卻逐漸變硬,差不多快要失去作用。 「我來!」 塔斯圖拉羅默默的低語念咒,突然冒出無數的光芒,然後一堆憑空出現的光束將不死者成功綑綁住。 好不容易獲救的賴天凌趕緊往地上坐下放鬆,努力將滿滿的白粉全都拍除,順便深吸幾口氣讓急促的呼吸恢復到原狀,然後趁著機會仔細端詳一下這個命容腐壞的可怕怪物,想要查清楚究竟是甚麼東西要人的生命。 「你看懂了嗎」 塔斯圖拉羅站在不遠處沒有靠近,大概也知道對方的主要目標就是自己,為了能夠保護住小命而不敢靠前。 除去恐怖的面孔以外,賴天凌實在沒有看出任何名堂,就算開口說話溝通也僅會收到類似嗯嗯啊啊的奇怪叫聲,更不用說肢體語言上面的交流,這具屍體手舞足蹈的表現完完全全就是想要掙脫束縛,連一點試圖對話的意思都沒有。 「······我動手了」 幾種方面下來,賴天凌率先進行投降,不願意繼續猜測對方的身分與想法,提起拳腳是一頓亂揍。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不僅用盡一半的力量死命毆打,而且順手將對方的身體都拆散亂丟,手法上面極其粗糙凶狠,換作是一般正常的生物就是五馬分屍的淒慘結果,塔斯圖拉羅這樣的平凡少婦自然是撇開視線不敢繼續觀摩下去。 「······真是麻煩到家了」 動手完畢的賴天凌突然備感無力的坐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眼前的超自然現象。 明明前一秒鐘才將身體的各個部分分開,下一秒鐘又順著傷口再度癒合,原本落到地面上的肢體則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宛如打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更糟糕的是,這個怪物每受一次傷害就會回復到正常狀況,而且身體的強悍程度也會隨之增加,宛如能夠適應敵人的強度進行改變。 「打不死,躲不掉,這種傢伙究竟是甚麼」 賴天凌搞不清楚眼前怪物的構造,無奈的將視線轉移到身旁的塔斯圖拉羅,期望這位當事人能夠給出一個恰當的見解。 「我不知道······不過確實有一種說不出口的親近感」 塔斯圖拉羅搖頭表示不懂,目光卻緊盯著這具白骨深陷的眼窩久久不放。 17 兩方之間一定存在某種關聯性,雖然眼下還沒有辦法找出當中的聯繫,不過事情到此仍然不算完結,賴天凌隱隱約約有種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似乎快要見到真相的尾端,只差臨門一腳的拼圖與提示,假設能夠解開也就能理解當初為何會跑到這玄幻的夢境之中。 「······」 正當兩人仍在考慮對應方法的時候,不死者突然大肆躁動起來,直接扯斷身體的關節與骨頭從藤蔓的束縛當中逃脫。 「不會吧!」 賴天凌這下子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全力一腳將對方踹飛到樹林之中,迅速將雙方的距離再度拉開。 不久之前的他還有餘力進行正面的作戰,如今面對這個已經不斷進化的麻煩怪物,拳腳的效果慢慢降低,肉搏戰的勝負只會逐漸降低,還不如依靠塔斯圖拉羅的優秀魔法作為主力才比較能夠看見該有的效果。 「······呼」 塔斯圖拉羅將一大串聽不懂的咒語念完,突然招喚出一顆巨大的冰球直接砸在不死者的身上,順便跟大地凝結在一起,勉強將對方鎮壓住。 果然魔法這種東西也是講求天賦,換作是賴天凌使用絕對不會想到將冰塊扔到地面的瞬間融化成水再凝結成冰,藉此成功將大地與冰緊密連結在一起的做法,估計就是傻傻地將一大堆冰亂扔一通看看能不能產生一點效果。 「魔法果然好用」 「這是神力」 塔斯圖拉羅相當計較所謂的名稱,即便如此,賴天凌依舊將其認定成魔法,打死都不會用神力這種俗氣的說法,這是一個經歷大量外國小說與影劇粉絲的一種堅持。 不管兩人是否要對一種特殊力量進行名義上的定奪,壓在地下的不死者可沒有就此停下反抗,巨大的冰塊不知從何時開始逐漸產生搖晃,看起來沒有辦法繼續支撐太久的時間,頂多算是一種略有效果的拖延戰術,於是他們趕緊騎上馬從那個地方離開,盡可能前進到人煙稀少的地方以免害到無辜的路人。 「你有甚麼辦法!」 「沒有!」 兩人一路上都在討論有沒有其他辦法,結論卻是互丟皮球沒有任何成果,只能往沒有人的地方到處亂跑一通。 說來也是奇怪,不死者不知為何總是能夠精準地在某個地點突然出現將去路堵住,然後將原本要前進的方向徹底打亂,而這種情況似乎是擁有充足的理由,因為,對方所指引的前進方向是他們都非常熟悉的一個位置,毫無疑問,那裏就是塔斯圖拉羅的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塔斯圖拉羅將奄奄一息的馬兒放在一旁,一臉不解地望著不遠處的小木屋殘骸。 「誰知道······來了!」 賴天凌根本沒有時間去多加考慮這件事情,全心全意放在與眼前的敵人進行對戰。 不死者阻礙的過程中,馬匹早就累癱倒在地上,作為一匹非軍馬來說確實已經盡了全力,他也沒有資格去責怪這隻可憐的傢伙,只好一面奔跑一面迎擊,體力的消耗程度上相對嚴重不少,何況拳腳本身完全無法造成任何效果的現在,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盡可能給予塔斯圖拉羅休息與逃跑的空間。 「選手交換!」 賴天凌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癱倒在地上,雙手雙腳都感覺到無比的沉重。 「咦?!太快了!」 塔斯圖拉羅驚訝了一下,隨後趕緊拿出大冰塊鎮壓,順便加上藤蔓纏住不死者的行動。 「快甚麼!我都扛了一個多小時!」 賴天凌確實有抱怨的本錢,要知道從策馬奔騰的那一刻開始,敵人就是死死往塔斯圖拉羅的方向進攻,為了盡可能保護到對方的安全才會不斷進行毫無意義的肉搏戰,否則光是要比逃跑的速度,別說一隻不死者,就算是一群類似的傢伙一擁而上都不見得能夠抓住。 「謝謝了,不過我的神力差不多快要見底了,這樣下去遲早要失敗」 塔斯圖拉羅擔憂的說出一件令人感到絕望的事實,頓時讓士氣變得低下不少。 戰鬥能力的不足是眼下最大的問題,賴天凌的手腳派不上用場,魔法的使用次數快要用盡,恢復不知道要等到甚麼時候才行,這段時間裡面,光靠他們兩個人又該以哪種手段如何制止敵人的進攻,光是想像這些就讓人感到頭疼不已。 「不好!」 塔斯圖拉羅發現冰塊失去了該有的控制,聯想到是不死者以某種手段逃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對方突然從樹林旁邊竄出,睜開血盆大口準備大肆啃咬一番。 「滾!」 反射神經超群的賴天凌急忙上前將靠近的不死者踢開,勉強將一定的距離重新取回,好不容易保持住該有的安全區域。 理論上,塔斯圖拉羅所製造出來的冰塊不僅能緊緊黏貼在地面上,加上這一招經常會與藤蔓兩者一同使用,束縛的力道應該是天衣無縫才對,至今為止也沒有發生過任何掙脫的情況,正因如此,直到這一次以前的他們都以為無須太過擔憂對方的能力,以為這個樣子能夠安穩的度過一段時間,結果卻與設想的內容截然不同。 從開始的不斷再生到現在的魔法迴避,不死者的能力逐漸豐富多樣,反抗的辦法也是不斷超出兩人的想像,這樣下去,就算能夠鏖戰一時也遲早會敗在一次的失誤上面,逼近死亡的可能性在無形中給予雙方無比巨大的壓迫,特別是對鮮少面對生死關頭的賴天凌來說,戰鬥中肯定會多出許多遲疑。 「嗚!」 正面吃上不死者一拳的賴天凌無法穩住身形,整個人往後一倒連續翻滾了幾圈才撞上大樹。 不知何時開始的肉搏戰從起初一面倒變成如今的雙方均勢,原先就缺少格鬥經驗的他自然沒有辦法繼續靠渾身的力氣戰鬥下去,一次揮拳的過程太過使勁的下場就是重心的偏移,一瞬間的空隙便讓身體必須硬吃對方一招,即便這種攻擊對經過外星科技灌注的身體不痛不癢,問題是,失去合格的防守前衛,毫無抵抗能力的塔斯圖拉羅便成為最好的目標。 「該死!」 賴天凌沒有任何喘息的空間,趕緊一個滾動從地面爬了起來,連重整態勢的機會都沒有。 從倒下到起身花費一秒鐘的時間,回到原位還需要半秒鐘,這段空檔裡面必須讓塔斯圖拉羅獨自一人撐下去,所幸這位繼承外來者大部分魔法的年輕少婦還算優秀,沒有拿身體去碰撞而是機智的選擇拉開距離用盡僅剩的魔法送上足以破壞人體結構的一擊。 「哈······哈······哈······」 塔斯圖拉羅雙膝癱軟跪倒在地上,呼吸困難的同時連雙眼都充滿血絲,看得出強迫身體透支魔力的下場就是身體出現極大異狀。 「做得好!」 賴天凌趕緊上前補上直拳,成功將對方的頭部跟胸口都敲碎,宛如粉塵般灑落在地面上。 以粉末的情況來看,剛才的那一擊無庸置疑是燃燒的攻擊魔法,即便沒有產生任何明顯的火焰也能證明威力驚人的程度,連一具骨頭都能燒到無影無蹤,這種強大的招數比起普通的拳腳攻擊簡直不能對比,不可思議又充滿著他人難以想像的美麗與神祕,無法用科學去進行解釋,這一刻,他確實深深受到這種特殊能力的吸引而無法自拔。 「呼,有這種招式早點用上不是很好」 賴天凌好奇的走到塔斯圖拉羅的身旁詢問一番,心裡總覺得這將近一個小時以來的戰鬥全都成了笑話。 「······別胡說了,這一招會透支我的生命力,減少幾天的壽命是在所難免」 塔斯圖拉羅沒有好氣的說著,身體毫無力氣的躺在地上無法活動,看的出來確實耗盡了全力,短時間裡面估計沒有辦法動彈。 前面都是輕鬆過家家的休閒娛樂,突然就變成與強大敵人之間的正面對決,那種情況跟RPG裡面頭輕腳重的不平衡系統差不多,明明開頭到中期都不需要拼命練級,直到最後一關的大boss突然就高出幾十等,一下子就要全軍覆沒,想必沒有比這個更加難受的遊玩體驗,只能說這場夢境的難易程度屬於那種不按套路出牌的類型。 眼見事情總算完結的賴天凌席地而坐,仰望著漆黑的天空打了一個大哈欠,突然發現身體非常疲倦想要好好睡上一覺,推測應該是差不多要回歸到原本的世界,繼續跟某位幽靈少女、漫天大霧與奇怪野獸們大戰幾百回合······本來應該是如此才對。 「······咦?」 這一次,連賴天凌都不得不懷疑這個夢境究竟想要做些甚麼,到底是期望他們兩人能夠解決問題,還是希望乾脆一點死在這個地方。 18 不死者確實是完完全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一點,兩人都是再三進行過確認,以肉眼的角度來看,對方肯定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才對,但是,事與願違,敵人非但沒有就此放下執念離開,反倒憑空再度凝結出一個完全相同的傢伙,張牙舞爪的朝著他們兩人的方向衝來。 魔力透支導致無法動彈的塔斯圖拉羅先不說,賴天凌這邊仍然有一點足夠的體力,為了保護住自己的性命只好送上拳頭,然而,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不僅連頭骨都沒有擦到,直接就被一隻白骨的手掌穩穩接住,宛如大人隨意擋下小孩子的嘻笑。 「喂喂······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賴天凌使勁將拳頭收回,沒有想到居然毫無抵抗的能力,居然連區區的骨頭都無法擊潰。 一次又一次的變化讓這個怪物越來越超越常識之外,前面的強力攻擊與粉碎性魔法竟然都讓不正常的傢伙逐漸變得難纏起來.如今,雙方的力量終於不再起到任何作用,再也沒有任何正常的手段能夠給予這隻不死的生物傷害。 「你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沒有的話我就要準備逃走了」 賴天凌詢問一下仍然像條死魚般躺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來的塔斯圖拉羅,心裡非常清楚眼下的狀況僅能趕緊逃之夭夭。 「······算了,你趕快靠過來!」 塔斯圖拉羅稍微思考一會,隨後以一副打破罐子的表情將一條首飾取出,輕輕甩了兩下,整個人立刻被藍色的光芒所包覆住。 賴天凌尚未來得及去反應便感覺到身體突然漂浮在半空之中,失去重力的時間並沒有想像之中的漫長,不到幾秒鐘又重新站立在大地之上,穩當的恢復到該有的狀態,只是,周圍的景色出現極大的變化,原先的森林變成厚實的石牆,附近也能看見不少人的身影,特別是一座聳高的建築物簡直就是熟悉的首都指標。 「等等!這裡不是這個國家的首都嗎!你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種地方!」 賴天凌簡直不敢相信塔斯圖拉羅竟然將他們帶回到首都,這種無比錯誤的抉擇會斷送無數人們的性命。 之前能夠與不死者戰鬥的時候都擔心會牽扯到無數人的生死安危才特地從原本的地方趕緊離開選擇一些了無人煙的區域,現在的兩人根本是處在束手無策的狀況下,這種危急時刻把戰場轉移到這種人多吵雜的位置豈不是將剩下的所有人都當成肉盾來使用,這種利用犧牲戰術達到保命的行為簡直令人髮指。 「不是這樣!我沒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會跑到這裡!」 塔斯圖拉羅左顧右盼一番,似乎不明白為何會變成轉移到這種地方,整個人顯得無比驚慌失措。 這種時候不是去分清楚話語中真實性的好時機,賴天凌只能率先一步將附近的房屋摧毀以喚醒眾人的恐慌感,讓陷入混亂的群眾自覺地往周圍四處逃散,盡可能地將戰場的區域清空,要知道,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一場大戰絕非普通人類能夠承受,那怕是待在附近也會受到劇烈的波及。 沒過多久的時間,果不其然能看見不死者穿越空間從某個定點緩緩鑽出,那種四腳著地的詭異爬行姿勢看上去極其嚇人,連本來留下準備觀看一下情況的路人都掉頭離開不敢繼續逗留,想必是本能反應告訴這些人不能與那種怪物對上眼,於是成功在預料之中將圍觀的人全都清空。 「我去牽制!你趕緊恢復狀態!」 賴天凌知道這種時候僅有自身一人能夠與不死者抗衡,百般無奈地撲上前與對方硬碰硬對打。 與之前空曠的場景不同,周圍有大量房屋作為掩體的關係,戰鬥過程中並沒有出現身體上面的直接接觸,更多的情況是閃躲到建築物旁邊不斷讓這頭怪物肆意破壞,利用足夠充分的緩衝與障礙保證不會受到任何一次的攻擊,順著這個機會不斷進行反擊,戰鬥的節奏在短時間裡面掌握在他手中沒有鬆懈。 這個時代的技術力或許不好,建築物的強度卻堪稱一絕,大概是融合多年以來對抗無數的敵人且成功守護住這個國家的匠人心血,這些看似矮小弱不禁風的長方體不僅能擋下不死者的拳頭,甚至能夠撐下兩次以上都沒有問題,省去賴天凌去尋找其他防禦工具的時間,安全無恙的度過前半段的對決。 可是,閃躲終究不是一種正確的方式,就算是身體素質超乎想像的他也沒有辦法一直保持這種情況,第一,建築物的數量有限,遲早會有用完的那一天;其次,不死者絕不單純是那種普通的敵人,持續不斷的進化與打死不放手的難纏才是麻煩的地方。 「我快要撐不住了!」 等到第三棟房屋的倒塌,賴天凌發現拳腳的疲倦度達到一種極限,雙手雙腳都備感沉重。 不斷戰鬥沒有任何休息放鬆的機會,那怕是經過外星科技灌注過的身體也會感到無力,畢竟他依舊是個普通的人類,頂多算得上是比較特殊一點的強大個體,並非那種無敵戰士或是英雄勇者,不如說,能夠一路撐到現在實屬不易,進一步的抵抗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嘿!」 這個時候,一把長槍從旁邊突然竄出,狠狠地往不死者的身上捅上去,直接做了一個巨大的破口。 賴天凌轉頭一看,陳退與親衛隊正緩緩湧上前將怪物團團包圍住,另一邊則是帶領著的二王子正規軍與統帥邊疆勇士的大王子,至於三王子則是帶著私家士兵在旁邊進行待命,場面上的陣容相當豪華奢侈,算的上這個國家的總兵力集結。 「一騎當千的勇者們!為了守住我們的珍貴國土,不能夠讓任何敵人闖入我們的地盤之中肆意妄為!此刻正是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將力量團結起來一同奮戰吧!」 陳退的鼓舞士氣確實起到極大的作用,不少人都怒吼一聲舉起武器往不死者的方向進攻。 「······三位王子們齊聚一堂,面對突然駕崩的國王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王位之爭陷入僵局之中,正好發現有強大的怪物襲擊城鎮,眾人一致同意先將大問題解決再做出決定,反正三方勢力的實力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 賴天凌還來不及詢問,陳退便走到旁邊小聲地將現狀進行說明。 由於改變原本的歷史,大王子沒有帶著大軍成功壓境,手邊的士兵不足以壓制住另外兩人,勢力薄弱的二王子選擇當牆頭草廢除原本的合作關係以對抗其中最大勢力的三王子,三方交錯之下,任何一方都沒有就此放鬆的打算,只是過於平衡的狀態導致先動手的那一方必定是輸家,因此彼此之間都在互相進行牽制,誰都沒有動刀舞槍將王宮變成殺戮戰場,反倒是冷靜的觀看他者的動作。 當緊繃的氣氛達到極點之際,恰巧出現的首都襲擊事件讓三方都找到良好的宣洩管道,於是不約而同地前往現場進行圍剿行動,本來準備好的各種計謀全都沒有機會派上用場,其中最為吃虧的無疑是本身是個文弱書生的三王子,若是要論及建立武功,大王子肯定會是遙遙領先,論攏絡人心絕對是二王子的拿手好戲,缺少主要手段卻擁有極大優勢的卡特家族便選擇暫且放下統合三方那微乎其微的機會,在現場宣言要以拯救國家為己任,於是才會有如今的可笑現象。 「滾過來垃圾!」 大王子一馬當先揮舞手中的大斧,砍在地上所爆發出來的坑洞證明力道之強勁。 「陳退你去指揮親衛隊緩慢靠近不要一口氣讓太多人上前,我帶領剩餘的部下將敵人逼到無人的地方」 指揮高手的二王子展現睿智的一面將民眾們全都移動到附近的安全地帶,利用陳退與其部下的高強武力將敵人成功逼退。 不死者也許能夠不斷進化,身體素質卻必定存在某種極限,好比一台汽車的引擎太強會將脆弱的外殼撕扯從而導致自身的毀滅,因此,一旦能力抵達賴天凌的等級便無法進一步的強化,停滯在某一個層次久久無法往上攀升,正是這種情況的出現才讓士兵們的武器即便無法刺穿或產生效果卻依舊能夠給予一定程度的推擠,不斷將敵人逼出首都的城鎮,往無人的位置移動。 「就是這個樣子!全軍往前!」 陳退使用精湛的槍術連續突刺兩下,隨即往後一退讓出一條道給身旁的親衛隊上前阻擋。 宛如波浪一般的連續進攻不給不死者任何一點喘息的空間,訓練有素的大軍也能隨時替補上前,勝利的契機似乎就在眼前,贏面幾乎不用多說,原本眾人都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直到下一秒鐘突然產生的爆炸冒出漫天迷霧才讓這個微弱的優勢徹底消失。 19 恐懼,馬德爾的身體裡面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雙手所持的家傳寶劍無法像過往的使用者那般所向無敵,反倒配合著這一代的弱小主人產生晃動,完全失去該有的風貌。 作為卡特家族未來的繼承人與這個國家的三王子,肩膀上需要承擔的責任絕對是常人所無法想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學習與進修都是基本的修養之一,偶爾還要前往各種舞會與高官達顯們進行足量的交流對話,行程上面的辛苦程度對任何一個年幼的孩子來說都是一種重壓,別說能夠優秀學習的良材們有辦法喘口氣,就算是號稱天才般的存在也會痛苦到無法呼吸,更別提本身素質與一般人毫無差異的孩子,光是要成功回應大人們的期待就耗盡了全力,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體驗這個世界。 卡特家族的人們永遠都要以王者為目標全力以赴,這種近乎是一種固定思想的觀念深深灌注在每個人的腦海之中無法散去,連諾特希爾這般精明能幹的女性都在愛情與家族之間選擇了後者,其他人就更不需要多提,若是家長們一聲令下,不管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出來,因為,從出生到死亡的目的就是成為王與其部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順著局勢的流轉下去,就算不去跟其他兩位兄長進行鬥爭,能夠與馬德爾對抗的人幾乎不存在,大王子的軍隊僅有不到千名左右,這點數量面對卡特家族的私人部隊有如螳臂擋車,頂多會掀起一波腥風血雨,最多花費三天左右的時間就能將這股反動的勢力根除;二王子那邊連出兵的必要性都沒有,利用貴族的勢力就能輕輕鬆鬆扳倒,只能說缺乏堅強後盾的人確實相當辛苦難熬。 可是,國王偏偏在緊要關頭去世,國內的幾名大老們自然紛紛選擇各自站台,不幸的是,撇除掉經常在邊疆地區打仗的某人以外,展現出足夠智勇雙全的哈德王子無疑是人望最高的一位,至於尚未成年的三王子就不可能受到支持,畢竟眾人都知道真正在後頭掌控全局的那個人是諾特希爾.卡特。 「不能害怕退縮······我是王子!」 馬德爾深吸一口氣,身體緩緩靠到牆角落,確保視線當中沒有敵人的身影。 不久之前,莫名其妙的一股爆炸產生巨大的煙霧,原本清晰的視線頓時變得一片漆黑難以分辨方向,多數沒有實戰經驗的卡特家族私兵都趁機往後退去,完全沒有想到是否會連累到周圍的同伴而造成嚴重的推擠事件,騎在馬匹上面並受到牽連的他先是從上面摔了下來,隨後又被一群人踩壓撞擊,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受到大小不一的瘀傷,若不是運氣不錯有穿著全身鎧甲,估計早就成為無辜死去的一條亡魂。 離開士兵與部下們的保護,馬德爾完全分不清楚周圍的狀況,連自己身處的位置都一無所知,十分緊張的沿著牆面努力前進,途中還不時會與一些士兵發生衝撞,這種混亂的時候,沒有人會去理會身分高低與貴族平民的分別,只要能夠從這個兇惡的地方逃跑保住一條小命就足夠。 「該死的傢伙快點滾蛋!」 其中一名士兵逃跑的位置正好跟馬德爾相碰,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自然沒有發現眼前的人就是自家主子,毫不客氣的將人撞開。 「噗哈!」 個子矮小又不懂武術的的馬德爾根本沒有注意到前方有人經過,等到身體受到推擠與衝撞的那一刻才警覺事態的發生,想要閃躲與迴避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瘦弱青年受到來自成年強壯男性全力撞擊,哪一邊會倒下根本不需要多加考慮,又是一次依靠全身鎧甲的完美保護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這種情況讓他越來越意識到自己的軟弱無力,與平常高高在上的那種自信截然不同,拔除卡特家族下一屆繼承者名號的小孩根本甚麼都不是。 「咦?」 馬德爾勉強喘過氣準備起身的瞬間,眼前出現一雙白骨的雙腳,抬起頭一望,深陷眼窩伴隨著莫名的光芒正緊緊地盯著不放。 死亡的感覺從腳底板一路經過腿部、腰椎、胸口竄升到腦部所在,剎那之間便讓他理解到接下來的情況與即將發生的慘劇,即便心裡仍有許多不甘與痛苦,不過,在絕對的強大力量面前,單獨一個人的對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哈啊!」 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揮舞著手中的巨大斧頭將敵人迅速擊退。 「······薩施」 薩施.卡博爾特,這是大王子的名字也是他馬德爾.卡特的大哥,留著相同父親的血緣兄弟。 「小子快退開!你不適合這個戰場!」 似乎沒有認出自己的親弟弟,薩施絲毫沒有將視線放在馬德爾的身上,堅毅的眼眸中僅剩下敵人的身影,再也容不下第三者的存在。 馬德爾想要從地方爬起來並告訴英勇無敵的兄長:我也要加入戰局,然而,這句話卻始終無法說出口,不是害怕家長知道自己的身分會另眼相看,也不是擔心羸弱的能力會拖累到對方,理由在那一雙脆弱的腿部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無法起身活動,無奈的瞪大雙眼注視著對方。 真實的戰場,濃厚的硝煙味,近乎惡夢般的尖叫與呼喊聲,置身於這種地方的震撼感遠遠大於過於書本上面所記載的感覺,作為當事者的他直到這一天才真正明白戰場會改變一個人的人生,那種宛如灌注在腦海乃至骨髓當中的恐懼幾乎無法去除,估計一輩子都會如影隨形般跟在身邊永遠都無法離開。 「快過來垃圾!有本事就跟我大戰一場!」 薩施將敵人往旁邊帶走,身旁立刻出現一名看似平凡無奇的男人與手持長槍的全副武裝士兵,三人合力與怪物打的有來有往。 先不提本國的高手兼武術宗師等級的陳退,這個人連平常不出門窩在家裏面的馬德爾都十分清楚,據說目前國家裡面尚未出現一人能與之對抗,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似乎是板上釘釘,雖然傳聞中邊疆地區的一位漆黑戰神同樣實力強勁,可是雙方從未有機會比試一番,所以現實的狀況暫且不得而知。 不過,另一邊平凡無奇的男人卻是他不曾見過的人物,明明該是個不起眼的普通人竟然能與本國最強大的兩人一同奮戰,不僅如此,仔細一看還能發現其實兩人根本不是真正對抗的主力,更多的時間裡面則是在不斷閃躲攻擊,反倒是這個人進行正面的作戰沒有休息停頓,宛如小說故事中的武神般令人憧憬。 本該是站在前線指揮下面士兵共同對抗敵人的馬德爾甚麼都做不到,好不容易起身能夠活動的第一念頭也是趕緊從這個地方逃走,畢竟弱小如自己根本無能為力,身處戰場之上的唯一作用就是成為敵人的手下亡魂或是繼續拖累其他人,這樣的情況自然會讓人的心情跌入谷底,尤其是身為三王子的身分,失落的感覺更是超出常人的想像之外。 「好痛!」 這個時候,馬德爾聽見附近傳來某人的哭喊聲音,定眼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個一般民眾。 雙腿似乎在建築物倒塌的時候遭受到波及而倒臥在地上,整個人不斷高喊著需要他人的救助,眼神當中所落下的淚水看得出對活下去這件事情充斥著擔憂,另一邊的附近也能發現類似的人在地上不斷掙扎,只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相助,單純任由他們幾人在地上痛哭失聲。 「······你還好吧!我來幫忙!」 馬德爾將不重用的寶劍收回鞘中,一口氣衝到這些人身旁出手相助,先從受傷較輕的人那一邊開始幫忙,相當迅速的完成一切。 「多謝您貴族大人!」 接二連三救出的年輕男性確認了一下身體的傷口,眼見沒有太大的問題便急忙去救援剩下的其他人。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不管是將石頭搬運移動還是將受傷的人送走都不可能,不管身負多麼強大的力量或是本身擁有怎樣的思想都是如此,一個人就是如此的無力沒用,所以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正因如此才必須將一堆人的能力整合在一起。 「······沒錯,這就是我該做的事情」 馬德爾的眼神當中閃爍出自信的光芒,似乎終於找到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一次的小小事件或許在其他人的眼中算是一種致命的災害,多數人甚至不會願意去回想有關的情況,但是,對某國三王子來說卻是拓展視野的機會,成功讓這個青年明白在家族保護之下的自己毫無用處可言,想要真正做到一些事情就要傾盡全力依靠本身的力量。 20 「該死的傢伙!」 賴天凌將拳腳收回,往後退了一步將牽制的工作交給大王子跟陳退兩人去處理,暫且休息一下進行回復。 不死者沒有體力的極限,受到的傷害又能在短時間裡面恢復成原狀,他可憐的拳頭逐漸感到無力,後期寧可冒著出糗的可能性也要用腳踢的模式多製造出一點傷口,加上煙霧壟罩的瞬間仍有幾名精銳能夠不為所動的跟上,整體上來說,並沒有到需要一個人撐起場面的程度。 陳退的方面由於經驗豐富又實力強勁的關係能夠與對方進行一段時間的周旋,偶爾還能從僵硬的動作中找尋到機會攻擊,任何時代都是一名無庸置疑的頂尖體術大師;另一邊的大王子看似大開大闔無所畏懼,實際上卻是招招精準小心謹慎,大斧多次都是擦到怪物的身體,沒有直接砍在身上而造成無法回收的窘境,動作或許有些稍嫌誇張一點卻有迷惑的奇效。 與他們兩人相比,賴天凌這邊幾乎沒有任何作為,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依靠外星科技給予的身體素質拼命對打,反正不死者的攻擊遲鈍又缺乏致命的破壞力,打在身上與汽車的衝擊差不多,這點小傷幾乎不用太多的時間就能恢復,與其花費時間去閃躲這種無效果的拳頭不如大方的正面拚撞,能多給上一拳一腳也好。 「這怪物到底會不會死!」 大斧出現破口的大王子露出驚訝的表情,比起不死者的事情更加在意武器的完好度,恐怕是擔心短時間裡面找不到替代的武器而無法繼續戰鬥。 「死不了!我殺過一次了!」 賴天凌席地而坐,略顯慵懶地跟在場的全部人都說了一遍。 聽見這個驚天大消息的眾人全都充斥著洩氣的情緒,尤其是那些一夫當關等級的精銳士兵們,好不容易看見不死者身上出現大量的傷口卻眼睜睜的看著對方一臉蠻不在乎的繼續前進,而且還得知接下來會變得更加難纏甚至會直接恢復成原狀,頓時便感覺手中的武器陷入無用武之地的境界。 「那你有甚麼好辦法嗎!」 面對士兵們全體的疑問,賴天凌實在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無奈的搖頭表示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局勢再度陷入模糊不清的狀況,即便找不出任何弱點跟勝利的方式,這些保家衛國的士兵依舊沒有就此退縮,那怕其中有一人受到傷害倒下也會有下一個人上來填補空缺,雙方之間的戰鬥幾乎沒有一刻停歇過,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體力有限的人類方開始出現疲倦,差不多要陷入人手不足的麻煩情況。 「換我上!」 賴天凌將其中一名雙腿發軟的士兵拉走,直接上前頂替對方的位置,迅速將傾倒的戰局重新拉了回來。 喘氣過程有接受到士兵們的食物補給,擁有充分能量提供的情況底下,受到的傷害都在相當短暫的時間裡面迅速恢復,衣服的部分則是任由大量的破口肆意綻放,反正都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這種小事情根本就沒有人會去在意,還有一堆人渾身噴血都沒有特別在乎,有人直到雙眼翻白都保持揮槍的姿勢沒有動靜。 不管這個國家深陷多麼嚴重的權力鬥爭,士兵們想要保護家人乃至整個家園的願望卻始終毫無變化,為了能夠讓這片土地保留鮮活的生命力,那怕將自己的性命當作養分進行灌注也是在所不惜,每個人都有那種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看的出來這個國家確實深受眾人的愛護。 「······稍微加把勁吧」 賴天凌輕拍臉頰,集中精神送給不死者一記爽快的重腳。 戰鬥不知道經過了多長的時間,差不多從清晨一路打到接近中午,等到炎熱太陽曝曬在眾人身上才總算能夠回過神注意到晝夜的轉變,畢竟比起不時會冒出的煙霧遮蓋住視線,大量的汗水與激烈的心跳才容易讓人感覺到變化,當然,更重要的是體力流逝,這一點對一路支撐到現在的戰士們來說尤其重要。 賴天凌先不說,這個國家人民心目中無敵的陳退都已經失去了力量,大多的時候比起尋找進攻的機會更傾向利用技術以最小的動作迴避攻擊,節省體力也讓隨時都會倒下的身體盡可能多休息一點,另一邊的大王子更是早早就退場休息沒有多餘的力氣繼續加入戰局裡面,一度需要其他親信的照料才能從椅子上面起身,不僅是這兩個人,連那些精銳部隊都被將力量透支,眾人全都疲態盡顯。 「······你們」 此時,不死者的下顎突然開始擺動,破爛的喉嚨深處傳來充斥著大量怨念的恐懼聲響。 大概是第一次聽見怪物那有如正常人類男性的聲音,多數的士兵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些人連該下手的機會都刻意放棄,宛如是本能般的自覺停下攻擊,理由非常簡單,當一個人將非人的生物視為人類的瞬間,那怕是心如鐵石的戰士也會出現困惑,更何況在場的士兵多半是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菜鳥,會感到恐慌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回歸······不該······都是······錯誤!」 不死者斷斷續續的話語當中沒有辦法清晰地聽進內容,多數人的耳中估計都是一堆噪音般的奇怪聲響。 與那些人不同,賴天凌能夠非常清楚的知道對方所說的每一個字,即便組合這些文字也沒有辦法弄清楚其中的意思,至少能確定這個怪物肯定是某種相當特殊的存在,本身擁有足夠的意識且能夠進行基本的對話,光是明白這一點就有辦法將問題一口氣解決。 「喂!既然你能聽懂我們的話就點頭!」 賴天凌不敢要求太多,只能期望眼前的不死者能夠做到基本的判斷,也就是最簡單的溝通程度。 「······」 不死者沒有說話卻緩緩將活動頭骨,先是將下顎緊貼在頸椎上,隨後又一口氣往上翻,看的出來那是點頭的動作。 「你是不得已才跟我們戰鬥!這不是你本人的意願!」 不死者幾乎沒有一絲遲疑的點頭,證明眼下的這一場戰鬥絕非是雙方所樂見的一種情況。 既然本人並不願意進行這種戰鬥,想必是背後有某種東西或是某些存在打算利用這種莫名的力量對這個國家進行破壞,只要能夠找到罪魁禍首就能將事件成功擺平,賴天凌的腦袋不斷迅速運轉,試圖從中找到可能的答案以解決問題,於是不斷開口進行詢問,以循規蹈矩的方式一個一個問題拼湊可能的答案。 從不算太多的詢問當中得知幾點比較重要的事情,首先,不死者對自身的一切事物都沒有相關的記憶,腦中勉強能浮現的僅有一些零碎的生前印象,精準的內容部分則無法問出;其次,不死者並沒有真正使用出本身該有的強大力量,不如說,由於本身不希望傷害人類才成功壓抑住絕大多數的破壞,否則在場的人連一個都沒有辦法逃過,那怕是他這樣規格外的外星科技產物都是如此,這一點從對方能夠用上魔法便能得知一二;最後,不死者的身體遭到破壞絕對不是毫無意義,根據本人的說法,第一次粉身碎骨到目前為止的連續不停歇戰鬥確實造成大量的損傷,身體能明顯感受到無力,估計不可能承受下一次的全面性崩壞。 其他的小事也是知道了些許,不過大致上沒有真正重要的情報,例如:擁有記憶之前曾經看見過一名奇怪的小女孩之類令人難以理解的言論等等,賴天凌幾乎無法理解對方所認定的重要事項究竟是以那些為主,一些不必要的情報不斷被強調,缺少清晰思維的生物實在是難以理解。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用力了!」 既然對方都已經表明不要下手太輕,賴天凌理所當然毫無保留的進行從未有過的強力攻擊。 過去的戰鬥過程中總是擔心將力量完全解放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外星科技加強的身體究竟能做到甚麼程度也是令人難以想像,因此多數情況下,他總是不敢放肆地將所有力氣都用在攻擊上面,深怕力度沒有掌控好而將手臂連同敵人一起消滅,那種謹慎的心情是一個突然獲得巨大力量之人都會產生的恐懼。 「喝啊!」 賴天凌集中精神狠狠揮出一拳,徹底解放本該受到控制的力道。 帶著強烈風壓的一擊掀起超乎想像的威力,一口氣將不死者的頭顱敲碎,除此之外,他又補上幾腳與連續拳頭,結果就是身體的各個部位全都四散,宛如遭到凶狠野獸的支解再也看不出原本該有的模樣,那種悽慘狀況連周圍的士兵們都看傻了眼,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多出一份對敵人的同情與我方同伴的恐慌。 「······喂,不是說好該結束了嗎!」 然而,不死者又再度凝結,這一次連外觀都出現巨大的變化,從原本的人類轉成一種類似多種生物的合成怪物。 21 蜥蜴般的猙獰面容,猩猩似的強健六隻手臂,馬匹的發達腿部以及無數長到身體上面的眼睛,不管以哪種角度去觀看都無庸置疑是可怕的怪物,相信這一點不會有任何人感到一點遲疑,實話來說,目前已經有無數的人為之震驚不已,大量的士兵連緊握武器的意志都消退,只差一個簡單的動靜就能將內心的恐懼徹底激發出來,這一點連賴天凌這樣的外星科技產物都覺得無可厚非。 「喀!」 異形般的生物突然大吼一聲,強烈的聲音彷彿能夠穿透人心將隱藏在裡面最深的恐懼都全部牽扯出來,那種遭到窺視的恐懼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難以言喻的程度。 不知是從哪個人開始,士兵們有如潮水般不斷往後退去,連續幾次的碰撞甚至直接導致多數人都從這個地方全力逃走,沒有一個人願意回頭去跟怪物對抗,誰都渴望盡可能拉開距離不要繼續糾纏下去,那是一種源自於本能的畏懼,作為弱小生物對強大生物的懼怕。 「該死!」 賴天凌上前一步將敵人阻擋,用身體正面承受六次拳頭的精準攻勢。 外星科技的灌注之下,即便承受到卡車般的衝擊也不會有任何傷痕,就算是異形生物也難以逾越名為力量的大關,因此連續感受到十幾拳的他可說是毫髮無傷,只是,與堅強的身體呈現反比,腳底下的土壤根本不可靠,啪啪啪的幾聲,整個人便陷入到地面中無法動彈,仔細一看才發現身體完完全全陷入到地下之中,只剩下上半身還有辦法勉強進行活動,從旁人的角度來看肯定是無比可笑的景象。 「快逃!」 賴天凌拼命要從底下掙脫卻沒有任何手段,趕緊讓其他人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離開。 「大王子殿下快點將眾人撤離!」 陳退一個箭步衝到前方舉起長槍往異形生物的腿部用力一敲,成功讓這頭陷入瘋狂的怪物停頓了一下,勉強拖延了大慘劇的發生時間。 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大王子立刻帶著部下將附近的人群驅散,順便組織好陣型往後全速退去,深怕繼續戰鬥下去的結果就是連同五百人一起葬送此地;二王子那邊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早早就從這個派不上用場的地區撤離,跑到後方進行指揮的工作,本人對自身柔弱的武力有著相當足夠的認知;至於三王子,由於幫助不少人脫離危險的關係,第一時間便有善心人士提醒,正好在第一波攻勢就成功躲過,安全的離開這個可怕現場。 一面倒的壓倒性殺戮就此展開,異形生物肆意的將附近的人類啃咬、撕裂、扯碎,動作裡面再也沒有任何遲緩,彷彿已經將僅剩的那一點人性都全部消失,剩下的就是飢餓感與本能般的破壞意志不斷作祟,一口氣將無辜的人全都玩弄一遍,死活自然不必多說,反正都是一種玩具遊戲罷了,只要想要就能隨時再找到更多類似的替代品,因為這座城市裏面提供無限的貨源······ 「混帳!」 賴天凌蠕動身體試圖將自己從這個坑洞裡面拔出來,不能繼續坐視這種憾事的發生。 可是,大半都如一顆原石鑲崁在岩層中,缺乏施力點的他就算是外星科技的產物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更重要的是,周圍的人不知何時都跑光,根本沒有一個人有辦法幫忙,其實只要幫忙一下將卡在底下的雙手放出,脫離就不會是一件難事,可惜沒有人在旁邊,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吼!」 每當異形生物揮動手掌就會出現大量的煙霧,證明又有一塊地區受到傷害,估計又死去不少人。 「誰快點過來幫我一下!我可以跟那個怪物對打!」 賴天凌向周圍進行請求,為了盡快打破這種噩夢般的局面,無論如何都需要至少一個人的幫助才行。 陷入恐慌的人們全都是自身難保的狀況,沒有一個人有空閒協助一個看似隨時都會死去之人,那怕是之前曾經一起努力戰鬥過的人也是如此,大家都在思考如何從這個地方逃走或是不讓異形怪物發現行蹤,眼神當中充斥的不安早就將理智徹底抹去,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不再具備,比那些死去的人更像是行屍走肉般的存在。 不到一會的功夫,伴隨著怪物刻意地拉開距離,爆炸般的聲響與人們的尖叫聲都在逐漸離去,剩下的人們多半都是跪倒在同伴身旁哭泣,不然就是裝死卻不斷顫抖並雙眼失神的心靈崩潰之人,能夠支撐到這個地步的人不是真正無所畏懼的英雄就是失去情感的非人類,正常人的行為就是陷入負面情緒的漩渦無法輕易自拔。 「······塔斯圖拉羅那傢伙去哪裡了」 大概是放棄逃脫的關係,賴天凌總算有時間重新整理一下心情,注意到一個異常奇怪的現象。 塔斯圖拉羅這個強大的魔法使居然不再身旁,自從早上開始的輪番戰鬥以來就沒有出現過一次,直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過身影,無疑是中途有所斬獲才特地從現場離開,至少以他對那位前公主的認知,國家都深陷水火之中想必不會選擇獨自一人逃走,否則當初在森林裡面也就不需要浪費時間隱藏能力,直接出手將所有人都清除就能安享天年,然而這個年輕少婦卻沒有做出這種事情,證明比起外來者的強大根基,普通人類的生活才是更加令人嚮往,所以,面對曾經是子民與外來家族會踏上的一片土地,必定要想盡辦法去阻止怪物。 「喀!」 正當賴天凌進行思考的時候,不遠處的一邊出現藍白色的光芒,刺眼的程度讓人幾乎無法睜開雙眼。 不僅是聲音與光線,那股宛如閃電般轉瞬即逝的一秒鐘產生極大的能量,那是截至目前為止最震驚的一次魔法,比起塔斯圖拉羅過去所使用的那些相比都不算甚麼,剎那之間的威力擁有震攝人心的力量,說句實話,光是離了將近幾公里距離的他都會產生極大的波動,想必敏感一點的人都會有不同的感覺。 這就是魔法,調動大自然的能量進行集中凝聚並且一口氣釋放出來,知道其中真相的賴天凌對這種神秘的法術有著更多的憧憬與好奇,其中運作的原理跟所需要付出的學習都是屬於不可理解的範疇,那怕放在現代社會的深度研究也不過僅能從表面進行簡單的推測,而正因如此理解閃電的組合與原理才會讓人被魔法將其轉換的手法深深著迷。 眨眼即逝的美麗弧線實在無法停留太長的時間,等到部分的人注意早已結束,唯獨專注在異形怪物身上的戰士們才有機會確切的見證,不過,這座城市中僅有一人知道真相,其餘的眾人都將這次的發生當作一種神蹟,有些人當場遍雙腿衣跪開始感謝上蒼,口中念念有詞與膜拜的動作實在有種說不出口的詭異重度信仰。 『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等著你呢!」 賴天凌掙扎的過程中聽見塔斯圖拉羅的聲音,立刻開口回應對方,打算進行彼此之間的情報交換。 『沒有那些時間了!我現在就將你從土地裡面挖掘出來,順便將能夠殺死那個可憐之人的武器交給你,到時候就拜託你解決了,一定要贏!』 語畢,塔斯圖拉羅的聲音完全消失,隨後賴天凌整個人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從土壤裡面抽了出來,整個人安穩的降落在地上恢復到毫髮未損的姿態,與此同時,天空之上掉下一把看似平實無奇的寶劍。 與樸實的外表不同,他能夠感覺到眼前這把兵器所散發出來的強大魔力,濃度比剛才的閃電有過之而無不及,兩者之間並沒有明確的差別與不同,只是一種是自然的獨特現象,另外一類卻是驚人的武器。前者能夠強大的破壞力是理所當然,要知道任何誕生於人類工藝的物品都不可能與星球本身所醞釀的力量相提並論,然而,後者卻成功做到這一點,單靠一把劍的載體就與自然結晶處在伯仲之間,別說確實見識過外星科技的存在會感到無比震驚,換作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我也憋了一肚子的氣!」 賴天凌使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奔馳在大街上,筆直的通過狼藉的街道,不經意地看見許多不堪入目的慘劇,緊握的雙手加持更多力量。 由於全速前進的關係,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能看見怪物身影,而這隻異形生物的手中正好握著曾經為人類的物體,嘴角邊上還能看見大量殘留的血跡,隱隱約約能從表情上看出滿足的笑容,似乎對吃人這件事情感到相當滿足。 「結束了!」 賴天凌全速前進,直接將寶劍插進異形生物的左胸口之中,伴隨著噗哧的一聲,劍鋒的前端輕鬆刺穿厚實的身軀。 22 「您是!」 「安靜」 塔斯圖拉羅輕輕一揮手,站崗的士兵便無力倒臥在地上無法活動,一下子便傳來熟睡的呼聲。 如今有一頭怪物在外頭肆虐,她可沒有太多時間跟這些不懂事情嚴重性的傢伙進行一番閒話家常,更不願意浪費力氣再甚麼詛咒公主不得踏入宮殿這類毫無意義的規則上面,加快腳步去拯救那些奮勇殺敵的士兵才是最重要的工作。 先前的戰鬥中,塔斯圖拉羅察覺到一個驚人的事實,對面的白骨全身上下都溢出大量的能量,那是與外來者所擁有的神力同樣屬於相同的種類,也就是說,眼前這句看似人類卻又不是人類的莫名生物是先祖所製造出來的產物。 久遠流傳下來的記憶中並沒有相關的內容,她的手中更沒有足夠資料去證明任何事情,想來想去,當初在罪惡宮裡面仍有一些傳承,或許能從那一堆破舊的書籍裡面翻出一些比較有用的情報,就算真的沒有任何發現,休息足夠的時間也能讓神力緩緩自動回復。 罪惡宮,白色的長柱體與幾間小屋所組成的簡陋居所,除去囚禁公主所建造的普通建築物以外,其他地方紊亂不堪根本看不見任何該有的奢華與美麗,加上經年失修的緣故,附近充斥著大量的野生動物與髒汙,美其名宮殿,實際上卻是類似垃圾回收場的環境。 「家嗎······哼」 想起這裡曾經一座居家的塔斯圖拉羅突然發現空氣中滿是冰冷,與小木屋那種自然散發出來的溫暖截然不同。 煮菜的香味、阿野的嘻笑打鬧、阿玄的揮劍身影、丈夫木訥卻溫柔的行動,即便是閉上雙眼都能迅速回憶起這些幸福的事情,與那短暫卻美好的一年相比,過去十多年的人生中幾乎沒有出現過任何好事,每天不是沉浸在痛苦的先祖回憶之中就是盡可能多休息睡覺遠離這個世界,剩下的時間不是吃東西就是仰天長嘆,明明人生應該是無比有趣的一段經歷,看在籠中鳥的眼中卻是一片漆黑黯淡無光的悲慘日子。 正是理解家族給予人的一切,塔斯圖拉羅必須要將那種怪物送進虛無,解決這座城市的問題讓摯愛孩子生活在一個太平盛世的未來,為了能做到這一點,那怕是這個冰冷的宮殿也必須要再度踏入,借助裡面的東西找出解決事件的辦法。 「東西放在哪裡······該不會被清除了吧······白癡一群,連重要東西的價值都不懂,黃金白銀甚麼的根本毫無價值可言,明明紀載知識的東西才是瑰寶」 塔斯圖拉羅弄得全身香汗淋漓也找不出本該掩埋在宮殿某處的一本老舊書籍,整個人不滿的用力將桌椅踢翻,輕輕啐了一口當初清潔宮殿的愚蠢下人。 留給孩子的飾品中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記憶,先祖們留下的情報多半都是一些一閃而過的記憶,並沒有太多真正派的上用場的內容,尤其是有幾人的印象中都是悲慘的回憶居多,那種東西若是看多就容易產生人格毀壞,所以後面幾代將內容分成三份,其中一部分是擁有實際價值的重要關鍵訊息,還有一部分是有關私人的情報,剩下的負面乾脆封印起來,除非真的有必要,否則後人最後不要去多加接觸。 這樣一來,塔斯圖拉羅沒有找到傳承的書籍,摧毀怪物的方法也就不復存在,就算那個名為賴天凌的強大人類擁有多次將非人之物摧毀的能力也沒有用,因為只要神力不散去,.怪物就不可能死去,而且,從周圍纏繞的能量濃度來看,受的傷越是嚴重,周圍的神力便會逐步增加,代表後面會變得更加難纏與強大。 她未曾辜負過這座城市的任何一個人,就算過去曾經受過這片土地的恩惠卻也已經身受其害,兩相抵消之下,那怕放棄城市的每一條生命都無所謂,但是,這個國家不能出現動盪,否則戰火連綿就會傷害到無數的人,這份罪孽將會是外來者們不可脫去的汙點,不管是身為後人還是生活在大地之上的一份子都不能輕易放過。 「······這裡」 此時,塔斯圖拉羅的耳邊傳來一名少女的細弱聲響,轉過身一看,黑影中似乎有著孩童的身影逐漸浮現。 「你是誰!」 塔斯圖拉羅立刻將神力集中在全身上下以便隨時能夠攻擊,絲毫沒有一點大意的念頭。 雖說在外來者幾代當中並不算是能力強大的一員,資質與練習都是歷代當中少有的努力,能力相比那些過去的前輩們強上不少,尤其是發動神力的速度,理論上僅有不見其身影的初代與飾品中清楚能見的神秘某一代擁有更厲害的能力,因此,從未有過任何一個人能無聲無息在她的警戒模式下闖進周圍的空間,更不用說輕易突破架設起來的防護,若是能擁有此等能力,少女必定是超乎想像的特殊存在。 「······想要拯救這個國家需要那本書,書的位置只有我知道」 少女伸出手指著宮殿的另一頭,陰影遮蓋導致看不清楚的臉蛋上面似乎泛起一絲笑容。 城堡內部大多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奢華房間,大致上是給那些王宮貴族們進行宣傳的場所,展現財力、權力、實力的大好機會,藉此讓無數的人前仆後繼地往這座充滿銅臭味的地方,除去比較重要的廚房與倉庫以外,真正令人在意的地方就是圖書館。 儲存知識的寶庫,看在塔斯圖拉羅眼中,這個地方才是真正充斥知識泉源的聖地,比起那些無意義的區塊更需要小心地呵護,只可惜這一代的貴族們對那裏的重視相當薄弱,甚至一昧地進行剝削,導致有段時間連專業清潔的人員都請不起,簡直是對撰寫書籍先人們的一種污辱。 或許是來罪惡宮打掃的人無意之間發現那本書籍,覺得捨棄有些可惜便將其交到圖書館裏面,如此一來便能將重要的關鍵物品保存下來,想到此處,她不禁感謝那位不知名的人物所做出的傑出貢獻,否則她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找到解決的方法。 「我知道了······只不過你必須走在前面」 塔斯圖拉羅對圖書館藏書一件有著充分的信心,只是對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少女有著極大的警戒意識。 「······恩」 少女隨口回應了一句,轉過身不到一會的功夫便消失。 望著對方輕易離開的身影,塔斯圖拉羅一方面對對方來無影去無蹤的能力感到好奇,另一面則是清楚明白外面的人們仍在戰鬥,必須把探究之心先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全速奔跑到圖書館裏面去尋找那份傳承書籍。 諾大的藏書館中至少有萬本書,若是要一本一本翻找估計花上一天一夜的時間都辦不到,就算找來本屆的館長也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找出來,不過,她與那本書有神力的連結,常人或許沒有辦法分辨,她卻能在瞬間裡面感受到那股能量並將其帶走。 「······找到了」 塔斯圖拉羅不僅找到那本傳承書籍,同時也挖掘到裡面有關那個白骨的秘密所在。 原來那種令人恐懼的姿態並非是後面所製造出來的模樣,而是肉體自然而然腐壞以後的型態,也就是說,那是一具死亡已久的屍體,周圍纏繞的神力也是曾經體內囤積的關係,當然這些小事情都是一眼便能看穿的部分,真正難以置信的是,對方的真實身分竟然是某一代的外來者。 過度使用神力的下場就是肉體的崩潰,這一點還是非常容易去理解的部分,但是,多數人都沒有想到另外一件事情,或許人類會因各種傷害死去,神力這種東西卻不是那麼容易散去的能量,撐上幾百年或許有些太過誇張,一到兩個月以上的時間卻沒有問題,也就是說,死亡數個月依舊保持著本能般瘋狂的執念從而破壞這個世界絕對是輕而易舉。 「······切,為什麼要做這種傻事」 塔斯圖拉羅無奈的搖頭,心裡先是難過了一會,隨即將傳承中寫到的方法用上。 其實內容非常簡單,既然神力無法在短時間裡面散去,強行使用某種東西將其打破即可,也許目前這顆星球上面不存在這種特殊的工具,所幸,他們這些擁有記憶與技術的外來者確確實實從先祖那邊得到某種能夠派上用場的寶物,那便是足以斬斷萬物的神劍。 「回來吧!先祖們的三大神器!」 塔斯圖拉羅切開手腕的經脈部分讓大量的鮮血灑落地面,神力一操控便順著原本構架好的陣圖開始活動並將其填滿。 不到一會,原本不再現場的三種神器全都憑空出現在眼前,不管是早已失去蹤跡的神劍亦或是不知何處的鞘總算重新回到主人的手中,令人驚訝的是,兩件寶物似乎都沒有遭到他人持有過,依舊保持著該有的乾淨與整潔,強大的光芒與神力的展現讓她立刻明白先祖們為何能夠做到統領人類的程度。 「······可惜我是沒有機會使用了」 伴隨著血液的流失與神力的化散,塔斯圖拉羅感覺到身體逐漸失去力量,整個人任何時候都有可能倒下,於是趕緊將神劍交給現場唯一能夠信任的戰士,至於鞘與飾品的部分還是盡早送回原地,這種神器留在人類的眼中完全不是一件好事,只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與鬥爭。 「······寶貝」 塔斯圖拉羅闔上雙眼,四肢無力的往下一垂,記憶中浮現的是可愛孩子的甜美笑容。 23 崩壞的房屋之中傳來孩童的哭喊叫聲,年邁的祖父光是直起腰桿就耗盡了全力,只能任由老淚縱橫,另一邊的寡婦早已被堅硬的磚塊砸中頭部昏迷不醒,短時間裡面肯定無法清醒,至於這個家的頂天柱則是在遙遠的戰場之上奮鬥,根本不知道家人與城鎮所發生的事情。 「嗚喔!」 這個時候,薩施從一旁突然出現,一把孩童抱在懷中,迅速衝出小屋。 武器失去作用的關係,這位大王子早早便從戰場的第一線退下,與其浪費時間在加油吶喊與根本狗屁不通的軍隊指揮上面倒不如四處協助那些受苦的平民百姓更有價值,反正當初傑特有調配足夠的軍力與人才,指定派遣而來的副官就是一名天生奇才,打架方面或許不值一提,指揮方面卻是無人能出其右,因此根本不需要擔心五百人的後況,就算沒有名義上的領袖人物,實質上的管理者仍在就沒有問題。 「大爺拿好」 薩施將小孩交到老人的手中,沒有多說半句話便往另外一棟房屋的方向飛奔而去。 隨著怪物的破壞,這座城鎮裡面需要拯救的人們數量絲毫沒有減少,反倒成直線式的增長,所幸這個時候不僅是大王子一人奮不顧身,從在後方指揮的二王子到與平民一同行動的三王子全都非常努力,盡可能不讓任何一條生命消逝。 「小鬼快點出來!」 薩施鑽進小屋子裡面將一名手臂扭曲不斷哭喊的小孩抱了出來,還給淚流滿面的父母便找個地方休息,整個人無力的跪倒在地上。 就算是經歷過戰爭與鬥爭洗禮的戰士也終究是個人類,吸入太多濃煙又遭受到許多次碎石的敲擊,別說鎧甲全都是破口大洞,整個人更是遍體鱗傷苦不堪言,若不是本身的堅強意志與強悍軀體,早就跟那些需要急救的士兵一樣倒在地上。 「······快到極限了嗎」 薩施望著周圍倒塌的房屋,心中浮現的全是這個國家崩壞的慘狀。 保家衛國的男兒在邊疆立功打仗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每一次的殺敵就是多拯救家園的一人,成功的一次殲滅將能換來國土至少五年的平安,對他們這些永遠無法歸家的人來說,心中所描繪的家鄉美景是堅持下去的唯一動力。 可是,如今妻離子散哀鴻遍野的景象證明了薩施等人的努力根本毫無意義,那種悵然若失的心情對一名以邊疆戰士為榮的男人來說是多麼巨大的打擊。 「這個國家已經沒有救了,這個國家······」 「不要說那種話!」 薩施感覺到面部受到衝擊,定眼一看才知道是一雙略顯柔嫩的拳頭,似乎是個文弱書生類型的傢伙。 爽快清秀的容貌、一身貴族打扮的服裝以及相當特殊到無人不知的卡特徽章,符合以上特徵的青年僅有一人,那就是這個國家的第三王子馬德爾.卡特。 「是你······」 「不管我是誰!你必須站起來幫助我去拯救更多的人!」 馬德爾伸出手試圖將薩施從地面拉起來,只可惜略顯瘦弱單薄的身材沒有辦法將人扶起。 「你到底想做些甚麼」 薩施搞不清楚馬德爾現在的行為究竟有何意義可言,那怕將他這個戰士拉起來也不可能拯救整座城鎮的人,與其如此,還不如去多找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還比較有用。 「我要救人,可是我一個人的力量不夠,所以就要多拉幾個人幫忙才行,你不僅是個強大的戰士,只要有那份名為王子的號召力就能找來更多的人,這種時候那怕多一個人也好······不能白白浪費人力」 馬德爾加快腳步將那些受到驚嚇而無法動彈的士兵與部分失去家人不斷哭泣的成年男人組合在一起,眾人分工合作將還有活下來機會的人救出,畢竟有時候哭喊悲痛倒不如起身幫助更多的人,過去不能回首,未來卻能持續創造,保護別人的家庭也算是告慰死去之人的在天之靈。 「······切,還不能好好休息嗎」 看見其他人都在努力的薩施稍微喘息兩口氣便起身投入救人事業中,反正這種情況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機會。 由於三王子地位與私家部隊的加持,馬德爾的行動可謂一帆風順,指揮方面沒有一個人會進行反抗先不說,每個人的動作比以往都更加投入,大概是知道家人就在毀損的建築物裡面,奮不顧身的人不在少數,加入個人魅力算是頂尖的大王子以後更加迅速,短短的幾分鐘就成功救出十多人。 「拜託各位!我的孩子還在裡面!」 一名中年婦人赤裸著身體,手腳附近都是燒傷的痕跡,連本該美麗的臉蛋都面目全非,看上去十分悽慘。 「我去!」 馬德爾一個箭步衝進建築物裡面,率先一步去幫助人,身手相對敏捷迅速。 千萬不要被外表看似中性化的柔弱身材所欺騙,任何一個男人的力量都是來自於是否有堅持不懈的進行鍛鍊,以前的薩施根本不相信這一點,一直認為男人就該是充滿肌肉,強壯健美便是戰士的浪漫,直到今天才發現,原來瘦小的身材確實有好處。 「下一家有問題!」 一名光頭男性跟一堆人搬運石塊,將部分的空隙挖開才驚覺裡面竟然還有一名小嬰孩。 位置關係導致年紀幼小的孩童卡在兩塊石板中間,上頭有另外一些碎片與半片建築物的殘骸導致不斷往下壓迫,大量的石屑宛如粉末灑落在孩子的身上,掩蓋住眼鼻讓呼吸變得極為不順暢,整個人不斷咳嗽哭喊大叫。 「這個洞太小了!」 搬運的幾名大男人都紛紛鬆手不敢繼續,一來是擔心打破兩者之間的平衡從而導致崩塌,二來是沒有一個人的身材足夠鑽進裡面將這名嬰孩救出,所有人都只能待在一旁緊張著急,完全不知道該做些甚麼才能改變現狀。 「我來!」 馬德爾往縫隙裡面鑽去,確定自己瘦弱的身材剛好能夠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兩片石板之中的空間僅夠整個人一點一點前進,運氣不好的是,裡面的空間伴隨著深入變得更加窄淺,到了中間的部分就無法將身體往前帶近,想要將人從裡面救出只能伸出一隻手將嬰孩一點點往回拉,難度依舊是相當高。 「還差一點!」 馬德爾的右手中指好不容易碰觸到嬰孩的衣服,剛準備將人拉出來就發現石板突然往內一縮,全身的骨頭發出刺耳的斷裂聲響。 本來就是剛好的通道莫名其妙的縮小自然將全身的骨頭肌肉都進行壓縮,首當其衝的是肩膀與手臂的關節,明顯能聽到可怕的摩擦與破碎,等到發現的時候早已失去該有的感覺,加上其他部位給予的痛楚,意識在下一秒鐘消失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到此為止,馬德爾知道短暫的一生恐怕已經沒有未來可言,只是,原本還想多救一個人離開,至少要讓可憐的孩童有機會享受到人生。 「嗚喔!」 正當馬德爾決定要放棄的時候,兩邊的石板突然遭到搬開,上頭的建築物殘骸也有一堆人攙扶,仔細一看人群之中竟然有二王子哈德的身影。 一個人不可能將將近半層樓高的建築物殘骸搬動,兩個人也辦不到,不過,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怕是將城堡支撐住一段時間都絕非天方夜譚,尤其是當三位王子齊心協力放下彼此之間的成見,區區一個嬰孩的生命根本是小菜一碟。 「······謝了」 馬德爾將勉強能活動的左手伸出去,緊緊握住哈德遞出的那隻援助之手。 「身為指揮官不要想著一個人往前,指揮才是你的本分工作」 哈德僅說出這麼一句話,隨後便帶領隊伍往其他房屋的方向前進,準備進行大範圍的救援行動。 望著自家兄長成熟冷靜的對應態度,馬德爾知道從小不知世事的自己仍有許多進步的空間,於是趕緊指揮起周圍的男性們幫忙其他地區,順便讓幾位部下幫忙治療一下傷口,若是留下後遺症可就得不償失。 「你這傢伙還挺不錯的」 薩施跟在哈德的身旁,兩人一同帶著熟練的士兵協助拯救埋藏在建築物裡面的平民。 「你才是,我還以為你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沒想到不僅沒有將邊疆的將士帶回首都,居然只帶五百人就想拿下王位,單純就是個傻瓜的行徑」 哈德一面嘲諷薩施,嘴角不自覺地浮現出笑容。 薩施的作法即便無法解決國家的內亂卻能夠保證外患無法輕易踏入國土之中,單單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敬佩不已,要知道多數的王子們為了龍椅可是不在乎作出甚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多加考慮其他問題。 「我才是不敢相信,原來你們這些傢伙都是好人,不管是三弟還是你都是不錯的傢伙······這樣一來,王位給誰坐都無所謂,我要繼續待在邊疆保護這個國家,運作的工作就交給你們兩人去搞就行」 薩施跟哈德勾肩搭背,掩蓋不住的大笑聲讓周圍的人都不禁側目一番。 24 「喀!」 身體出現一個大洞的異形生物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響,整個人不斷晃動試圖將胸口的寶劍拔出,動作看上去相當滑稽可笑。 「別妄想了!這東西是專門為了搞定你這樣的傢伙所特地設計出來的!」 賴天凌可沒有打算輕易放過對方,就算不斷受到凶狠的六隻拳頭攻擊又如何,反正這是一場比拚,究竟誰能夠率先勝出就看是武器先將人消滅還是外星科技灌注的身軀先倒下。 自從寶劍插進身體的那一刻開始,異形生物就不斷產生連續的痙攣現象,與此同時,手臂的數量與力道都在持續增強當中,似乎沒有打算就此放棄爭取生存下來的機會,那種姿態早已連生物該有的模樣都蕩然無存,毫無疑問就是一隻令人感到無比厭惡的怪物。 「安靜一點吧······我不會讓你痛苦太長時間」 賴天凌將寶劍用力一轉,頓時挖出更大的隙縫,讓大量肉眼看不見的某種物質逐漸噴灑而出。 原本離太遠的時候感覺不到那種奇怪物質的真相,直到距離拉近到幾乎零的那一刻才明白這種東西跟塔斯圖拉羅周圍所纏繞的魔力十分相似,也就是說,這頭異形怪物是魔法的產物。 既然知道這個事實,賴天凌突然能夠體會到對方當初的悲傷,或許,一切都是源自於一次的失敗實驗與意外,總之,成為眼前這種恐怖姿態並進行著無差別殺人的行徑肯定不會是本人的願望,就此拉下人生的簾幕是理所當然。 「不要繼續掙扎了,是時候······」 「喀!」 賴天凌原本對異形怪物充滿同情,沒有想到對方在生命即將消亡的最後一刻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揚起塵土企圖利用障眼法逃走。 這一招放在別人身上興許能夠成功,畢竟人類的眼睛無法一口氣處理過多的情報,一旦視線裡面的東西超過一定數量就無法在一瞬間精準定位,短短半秒鐘的放鬆就能給予足夠的機會離開,可惜的是,他根本連移動都嫌煩,用力一扭,劍刃部分直接將身體分解成兩半。 「喀!」 異形生物的生命力無比堅強,即便裂開成兩半也依舊挺立,沒有就此倒下死去,反倒用盡魔力將損壞的部分復原。 「······沒有意義」 賴天凌卻抓準時機又將寶劍深深刺進胸口,動作流暢迅速到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既然身體被刀刃插入,想辦法掙脫自然是第一要點,比起胡亂掙扎導致傷口的持續擴張,逼迫對方將刀劍揮舞並拔出才是正確的作法,不過,這種想法必須要建立在兩邊的反應與經驗都有極大差距才行,尤其是當面對他這樣速度力量都占上風的人,障眼法之類的小招式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可言。 「······喀」 體內的魔力盡失,這一次就算反抗也不可能活下來,異形生物緩緩雙膝跪地,一臉無助的仰天長嘆一聲,悲傷的聲響傳遍整座城市。 究竟是怎樣的痛苦導致這頭怪物即便失去該有的人型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刻,身為外人的賴天凌自然是無從得知,只是,這一刻能夠送對方上路減輕罪孽的僅剩一人,這件重要的工作無論如何都要做到最好,不管是那些無辜之人還是奮戰到底的士兵,每個人都是拚盡性命保護這個國家,那是相當值得尊敬的一件事情,為了完成他們的心願,抱走的怪物也不能繼續活在世上。 「······寶貝」 臨死之前,異形生物突然伸出兩隻手朝著空無一物的前方摸了兩下,那種動作有如一名家長擁抱摯愛的親人。 僅剩的一點執念都化散,令人感到恐懼的怪物身體隨之崩潰,這一刻,淚水不由自主地從怪物的眼眶之中流出,似乎是回想到過去的美好時間,最後也沒有繼續反抗下去,任憑寶劍將身體分解。 「安息吧」 賴天凌鬆開雙手,注視著異形生物直到寶劍掉落到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如此一來,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就畫上了句點,剩下的部分就是等到這個國家的領導人們跟那些優秀的軍人去把事情解決,至於他的登場與慶祝就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性,反正當怪物死去的瞬間,整個世界便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似乎是這場戲劇要走向終結。 「回到你主人的身邊吧」 賴天凌目送寶劍從眼前離開的瞬間,知道這把神器不該落入凡人之手,必須交給塔斯圖拉羅這類正規繼承者的手中或是乾脆一點直接將其破壞。 「怪物死了······怪物死了!」 伴隨著某位士兵的高呼,周圍的路人們產生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不少人更是痛哭流涕感謝上蒼的保佑,當然,更多的人是為了死去的家人而感傷······ 賴天凌沒有繼續待在現場,趁著僅剩的一點時間跑到城堡裡面尋找塔斯圖拉羅,這位整個作品中的關鍵腳色絕對是那個從小背負著巨大命運卻依舊不肯放棄人生的年輕少婦,果不其然,跟隨著魔力波動找到對方的時候,眼前出現的是一名似曾相識的少女。 「就是你把我帶進這個夢境裡面」 賴天凌上前與這名長相略顯甜美的少女打招呼,腦中則是不斷回憶對方之前的恐怖身影。 前往第三座山丘的過程中,他就是撞見一名頭腦與下巴分離的可怕小女孩不久才昏迷,隨後莫名其妙轉移到這個世界,忍受一年時間的快轉功能,看著別人爽爽曬恩愛,好不容易以為事情結束又突然被迫加入戰局跟別人大戰一場,最後還要跟一個異形生物對決將近一天的時間,似乎一切的根源都是從那個時候開始。 「······謝謝······媽媽······」 小女孩沒有正面回應賴天凌的問題,往昏睡的塔斯圖拉羅那邊一望,嘴角勾勒出唯美的弧度。 謝謝兩個字的意思不明,媽媽二字卻讓他解開另外一個難題,就是小女孩為何要創造這個奇怪世界的理由,原來是為了摯愛的母親而作出美麗夢幻世界。 試想如果沒有賴天凌加入戰局幫忙,阿玄一家肯定會是全體死亡不用說,至於擁有魔法的塔斯圖拉羅絕對會爆走做出一些難以想像的事情,例如將在場的所有士兵全都消滅,然後一口氣前往城堡將所有人的殺光,最後獨自一人帶著孩子浪跡天崖。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不過以解決怪物的角度來說不客氣」 賴天凌總覺得這個小女孩的話中有話,只是暫且並不清楚狀況不敢將話說死,還是先順著對方的話語內容講下去。 啪嚓的一聲,整個世界宛如玻璃碎裂般逐漸崩潰,一道又一道令人感到疼痛的光芒射入眼中,他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失去身體的知覺,等到想要反抗的時候又失去了該有的意識,整個人宛如陷入強制昏睡,世界回歸一片漆黑。 不知道經過多長的時間,睜開雙眼的瞬間,賴天凌發現眼前的景象已不再是宮殿,而是無比熟悉的山區,周圍依舊有著百年不散的漫天大霧,若不是五感比常人強上一倍且能從各種情報得知現狀,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況估計會仍然以為在夢境裡面打轉。 「呼,回來就好······咦?身體沒有問題了」 賴天凌活動身體發現傷口之類的小毛病全都消失,整個人的精神變得無比清爽,似乎遠比昏迷之情好上許多。 趁著這個好機會,他不斷上上下下跳動並揮舞拳腳,想確認夢境之中那種無所不能的強大究竟是對方所給予的特權還是外星科技本身就是如此優秀,純粹是碰上愚蠢的使用者才會沒有發揮的餘地,結果,答案夢境始終是一場夢,現實中沒有那種非人類的力量。 「······真是不適應」 賴天凌走路的過程中總是會踏出過大的步伐而跌倒撞上地面,還有一次則是不小心跳太低受到樹枝一勾而跌倒。 從夢境世界回歸的他理所當然要趕緊找到濃霧的製造之物,尤其是目前根本不清楚究竟經過了多少時間,一天、一周、一年都是有可能的情況,搞不好一覺清醒世界都改變,捲入莫名其妙的外星科技那一天開始,正常普通的人類生活就在逐漸遠離,甚麼事情都要學著去適應,唯獨之前上天入地的強悍體質變成眼下僅比普通人強上一點的身體實在需要時間去回憶。 「我靠!」 身體回復的關係,小小的一段登山路早已不再話下,賴天凌途中不斷加快速度往上拼命前進,沒有想到運氣不好居然撞上某種堅硬的物體。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跟大樹來了一場親密接觸,直到伸出雙手觸摸才知道類似玻璃的滑順觸感卻有魔力的纏繞,理應是結界之類的法術,目的無庸置疑是為了防止不軌之途踏進裡面將某件寶物取走。 「給我開!」 賴天凌一拳下去,就算是無比堅硬的結界也只有破裂的結果。 25 跟塔斯圖拉羅相處一段時間的關係,他有許多機會去見識魔法的內容,雖然搞不清楚這種能量的運作方式跟構造,將其摧毀或是打破的方式倒是了然於心,說到底,法術依舊是有形之物,那怕對上一般的物理攻擊有著一定程度上的抗性,面對一定強度的威力始終不可能毫無動搖,好比一塊強化玻璃放在眼前,普通人的拳腳根本不可能將其破壞,必須要換做其他強力工具才有辦法。 「呼」 賴天凌伸出手對著周圍亂摸一通,確認結界已經消失便往裡面移動。 與外面全是無法散去的濃霧的不同,內部幾乎沒有任何阻礙視線的東西,多虧這個關係也讓幾乎算是失明以久的他重見光明,總算能夠在這片封鎖許久的山區之中發現幾十年以來沒有人見過事物,除去沒有太多變化的樹林以外,這片未曾發掘的秘境竟然長著一堆充滿美麗色彩的草地。 皎潔月光映射在地面之上,其真實的程度令人懷疑遙遠之處的那顆巨大衛星是否長出分身降落在此地,夜空的每一粒星塵光芒全都分毫不差的投影在草地,比起任何現代高科技螢幕都更能將真實面目還原在跟前,湖中景象與之相比都要退避三舍,如此美景足以迷倒每個見證的人。 「······咦?」 在附近行走的賴天凌突然有種說不出口的奇怪感覺,左顧右盼一番才確定是眼前景色中的某塊區域,結果上前一翻閱才驚覺那是一把似曾相識的物品。 樸實無奇的一把鞘,外表看不出任何特色,與那種放在展覽館中進行販賣的量產型差不多,屬於一眼看過去容易忘卻的類型,尤其是放在草地外面的關係導致濕氣長時間停滯難以消去而造成上頭長滿青苔,普通人估計連出手碰觸都會感到相當嫌棄不已,就是這樣的一種看似常見的垃圾卻比這個星球上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更加有價值,甚至可以這麼說,如果人類真的想要知道宇宙之中其他生物的故事與進化,此物才是最棒的解答。 「······原來是你」 賴天凌將鞘拿在手上並將青苔全數清除,認真仔細地端詳,感受著夢境中緊握寶劍的那份壓迫。 從塔斯圖拉羅借到的寶劍不管是長度還是寬度都與這把鞘相符合,加上龐大到令人恐懼的魔力,若是要說這顆星球上還有類似的存在是絕對不可能,至少以目前熟悉的人類知識方面來說,尚且沒有任何一個人國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加上握住的瞬間,一股莫名其妙的抵抗將他整個人彈飛到大樹,普通的刀鞘肯定沒有這種能力。 「······真是一匹野馬」 賴天凌無奈的活動身體確認是否有地方受到創傷,隨後一口氣跑到鞘的面前再度將其握住。 作為塔斯圖拉羅那類外來者的寶物,他自然是沒有侵占的想法,不如應該說這種東西最後永遠都放在人類所看不見的地方,不過,如今可不能這麼做,要知道外頭的濃霧根本沒有散去,倒下的人們與詭異的野獸都需要盡快處理掉才行,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雖然知道你為何不想接納外人的使用,只是這種時候可不容許你這樣危害世界的東西到處亂跑一通,所以我要將你徹底掌握住!」 賴天凌經過短暫的深呼吸便將意識集中在與鞘的對話上面,盼望能夠經由對話的方式好好說話溝通。 結果鞘根本沒有理會一番好意,依舊無情的將人往外面推走,這下子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以禮待客的道理,略感不滿的他也決定將東西徹底消滅,反正放在人類世界無法做出貢獻的武器與其繼續商人倒不如從這個星球上失去蹤影,於是連續不斷的拳頭開始進行招呼。 外來者科技確實超乎想像,賴天凌拼命將其彎折或是強行試圖扭曲都不起作用,這件看似樸實無奇的鞘竟然對外在力量毫無恐懼,物理性的手段似乎沒有辦法造成有效的傷害,那怕底下的地表都受到過重的衝擊而出現凹痕都不為所動,如此堅硬的外殼真的是與外表不符的麻煩。 「跟我作對,下場只有一個」 賴天凌說出故事中常見的壞人宣言,毫不客氣的揮動拳頭,準備好跟這把鞘做一場持久戰。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在地面深陷一個嬰孩站立的高度以後,這把外來者所擁有的神器總算出現破口,即便是肉眼可視範圍當中的一點點的裂痕也足以成為毀壞的關鍵,趁勝追擊的他凝聚全力狠狠地往上面砸了下去,伴隨著啪嚓的一聲,譽為神器的外星產物也分裂成兩半。 失去本體的關係,周圍的結界在頓時之間消失,不僅如此,漫延在天空的煙霧也逐漸解散,原本根本無法觀測的夜幕突然出現在眼前,不完整的月亮與閃耀的星光都全面得到展露的機會,之前壟罩在小島之上的恐懼與不安似乎也就此全面退去。 「呼······累死了」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隨後倒臥在地上休息。 身體上面的疲倦已經全面恢復到正常,之前所留下的舊傷早就恢復如初,問題是,精神上的衝擊實在太過巨大,從濃霧擴散到夢境世界的遭遇等等,一大堆超乎想像的發展需要不少時間才能將其消化,大量情報既讓人感到好奇又不禁滿載無限的疑問,包括鞘為何會在這個地方以及塔斯圖拉羅等人所在的時代究竟離現在有多久,每一件事情若是拆開來進行分解,就算是外星科技改造過的大腦也無法負擔,目前的他不想去多加思考,寧可好好休息放鬆一下。 『重新登記』 正當賴天凌打算闔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沒有想到破碎的鞘竟然重新融合,並且附著在自己的身上。 這種的附著絕非物理上的貼近,而是以看不見摸不到的魔力為基礎讓雙方產生一種說不清楚的連結感,這種無比特殊的感覺令他有種內心遭到窺視與佔據的不安,更加具體的難受便是腦中莫名浮現出來的詭異金屬聲音,與灰球完全相同的合成音不僅沒有帶來一絲安心感,反倒激起本能的強烈恐慌。 實在太過大意,竟然完全沒有考慮到鞘可能會是選定的工具,塔斯圖拉羅能夠使用的理由無疑是外來者的血派,可是,誰規定非要從血緣關係去考慮,既然是無法想像的外星科技,利用各種方法與使用者連結也是理所當然,好比說目前的多數電子設備都有帳號與虹膜掃描等等的方式辨別主人,依靠魔力跟其他因素去綁定也並非不可能。 僅有在這種情況才會讓賴天凌憎恨起自身的想像力之貧乏,明明可以將這種事情避免掉卻因為一時的大意遭受到寄生,這樣一來,那怕原先沒有跟外來者們的科技與過往牽扯在一起,從這一刻開始便再也無法擺脫,更重要的是,這把鞘是否會根據情報吞噬使用者或是與非正規的主人一同自爆,誰都沒有辦法進行保證。 『基因確定,人格確定,註冊成功』 語畢,賴天凌的眼前冒出許多情報與資料,各種窗口精細的將重要內容都擺放在相對顯眼的位置。 既然沒有將他的意識取代或是銷毀,證明這把鞘的運行程度並不會對口中註冊成功的對象造成任何傷害,雖然作為內心世界遭受到異物注入的影響令身心有點無法適應,所幸沒有感受到對方進一步的逼近,短時間裡面應該不用去擔心會遭受到危害的可能性。 伸出手也摸不到說明應該是投射在視網膜,一時之間無法適應的關係讓賴天凌不得不閉上眼睛休息一下,直到確定腦袋不再沉重也沒有出現身體上的不適才緩緩張開,逐一將上頭所顯示的東西都記下來,稍微審視一番這台外來者的輔助存在究竟擁有多麼特殊的能力。 「······原來是這樣」 稍微將清單檢查過一遍的賴天凌大致上能夠明白這台外來者製造的AI究竟是何物。 塔斯圖拉羅,以上詞彙並非是一群不斷傳承記憶的傢伙們所認為的種族名稱,相反,看似繞口的名字只是那些流亡者在失去家園以後單純想將某種意志留下來的證明,那便是-希望。 外來者們絕非一群降落在某顆星球上面想要統治世界,作為星球毀滅的一群可憐生物,找到一顆第二故鄉與當地的原住民融合在一起,努力將種族繼續延續下去才是這群人的想法.只可惜,與本隊不同,這隻降落的分隊在突破大氣層的過程中失去許多科技,留下的僅僅是三台AI,於是為了將智慧與知識的結晶永垂不朽,利用技術將三台分別安裝到三種工具上面,這就是三樣神器的真正原形,也是比起血脈這種東西更需要保存下來的物品。 因為,這是它們文明一路走來的證明。 26 星球毀滅四個字放在任何故事裡面都是有著足夠悲傷與痛苦的內容,好比大部分食物裡面必須加入的調味料,漫長悠久的資源耗損或是大量的內戰與核電之類的武器到處亂扔等等,這些東西想必用幾百萬字去形容都不為過,聽到開頭就潸然淚下的人也不會在少數,就算是以前的他已經對紀錄片看到入迷,甚至天天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然而,與賴天凌所猜測的各種情況都不同,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星球之所以會滅亡並非是種族之間內亂鬥爭,而是來自於外星的威脅所致。 簡直是難以置信的一件事情,一個能夠建立起足以跨越一道又一道銀河系飛船的強大存在居然在一次戰爭的過程中失去一切,先不說究竟是甚麼情況導致星球崩壞且多數族人都死去,光是記載中寫到一種特殊的武器直接穿越空間將整顆星球徹底分解這一點就讓人不由得渾身發抖。 「······天呀」 賴天凌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腦中有關旅館的事情幾乎全部都拋之腦後。 外星勢力,一直以來都沒有去注意這方面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星際之間的大戰竟然在眼前以第一人稱的視角帶來巨大的震撼,視網膜上面所浮現出來的宇宙空間與持續不斷上演的恐怖戰爭,眨眼之間便有無數生命逝世,那種充斥著死亡氣息的空間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夠忍受,見識到途中再也撐不住的情況下只好趕緊放鬆休息一會。 各式各樣的飛船進行互相攻擊,當中還出現一些類似有機生物的東西加入戰局,成千上萬的軍隊在浩瀚無盡的漆黑世界戰鬥,全然不在乎損失的武裝與逝去的生命,狂熱般的廝殺比地球的世界大戰還要凶狠,這些瘋狂的軍人們似乎完全沒有停手的打算,就是要盡可能將敵人全面剷除,別說提供養生的一片土地,連故鄉的星球都要摧毀,名符其實的滅族之戰。 由於賴天凌根本對宇宙大戰一無所知,因此裡面所發生的多半場景都令人費解,一些莫名其妙的爆炸與詭異的船體扭曲都跟魔術的變換沒有差別,唯一能夠確信的是現在的地球科技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捲入這種級別的戰爭必定連一寸土地都守護不住,不如說,那怕對上的僅僅是一台戰艦都會全軍覆沒。 所幸根據AI所留下的資料顯示,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點早在千年以前,加上塔斯圖拉羅的生還者是經歷多次的黑洞與跳躍才勉強抵達這個位置邊境的地帶,因此那些處在遙遠之地的傢伙們基本上不會跑到這種地方亂逛,畢竟不管是科技還是資源都遠不及自家星系的數量,除非真的有急迫性,否則沒有理由闖到這裡進行掠奪。 「······我才不想知道這種事情」 賴天凌搓揉頭皮,像是要洩憤似的用力揮拳敲打地面,宛如一個鬧彆扭的小孩。 緊張不快也是難免,正常人若是得知這個世界的真相與星球之外所發生的戰爭都會陷入恐慌,何況那些擁有高科技的種族光是動一動手指就能將地球徹底抹除,試圖去想像就感到渾身顫抖不止,甚至不斷期望所見所知全都是一場惡夢,拒絕去接受這份事實。 『是否需要繼續觀看』 面對AI的問題,賴天凌搖搖頭表示不願多看,心裡的鬱悶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沒有想到還未開口,對方似乎監測到他的想法,那種擺放在視網膜上面的大量資料全都在一瞬間消失,將寧靜和平的視界重新歸還,也算是給新主人一點精神上的休息機會,短暫的時間裡面不用繼續去應付龐大且繁複到雜亂程度的內容,可以有點餘力去處理濃霧事件的真相。 待在創造的夢境世界,賴天凌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少事情,直到成為鞘的擁有者以後更加確信這一點,同時也總算能夠將支離破碎的情報全都集中在一起,明白事情的起源與發生經過。 簡單來說,他所認識的那個塔斯圖拉羅是斷頭小女孩的母親,正統歷史上的事件當中由於沒有某位身手矯健到超乎人類極限的男人出現打亂一切,真實的演進自然就是阿天等一家的全部死亡,然後爆走的外來者將來訪的士兵全部殺光,最後衝到城堡裡面在國家萬民的注視下將王族無一例外的屠殺殆盡,氣力放盡的情況下緩緩死去。 雖然不知道準備逃亡的二王子是否有辦法安然無恙,不過三王子與卡特家族應該是沒有辦法免除一死,當然,憑藉著魔法的力量將大王子都一同詛咒殺死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AI裡面並沒有詳細去記載這方面的事情,說到底,時過境遷的過往已經沒有去追究的道理,反正在賴天凌眼中的那名年輕少婦確實得到了幸福。 不過,對斷頭小女孩來說,出生之後所見識到的殘酷現實決不是夢境當中的走向,自幼失去家人又需要獨自一人在無依無靠的大人群中混口飯吃,途中還有可能不經意將魔法暴露出來導致成為重點關注的存在,種種猜測的可能性讓人更能體會在生命的終端選擇留下意念殘留在鞘上的選擇。 順便一提,根據資料的顯示,這位斷頭小女孩不知為何將記憶跟人格分開成兩半,痛苦想死的記憶承載著守護神器的工作,純潔無瑕的人格則是一無所知的永遠待在一旁,即便賴天凌不理解這種做法的理由,若是站在對方的角度上來推測,或許目視那份天真模樣也是一種另類的救贖,至少另外一個自己能夠無拘無束地享受。 至於關鍵的濃霧部分,資料裡面所顯示的內容似乎是一種防護機制,主要是塔斯圖拉羅正統的繼承者已經不在這顆星球上面,唯一的人選是兩名幽靈少女,而無法定位到血脈的鞘自然陷入沉睡狀態,可笑的是,擁有記憶的前主人已經不被承認,只能待在一旁嘗試再度掌握過去的寶物,下場就是激發本身機關排斥任何外力的介入,狠狠的打了斷頭小女孩一巴掌。 「······連這片景色都是濃霧所造成的嗎」 賴天凌一眼掃過地面宛如湖中月的美景,沒有想到濃霧當中含有的特殊成分居然會造就這般美麗的景象。 可惜的是,這片罕見的絕景之中卻隱藏著無數的屍體,那些無辜受到牽連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倒在這片土地之中,默默地成為土壤的養分,然後孕育出這片大地,細細思考下便會讓人對腳下的泥土感到一絲不快,彷彿踐踏在人類的身體之上,那種違和感確實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 既然濃霧事件解決,賴天凌接下來要確認的部分就是小島上面的其他人,於是一路加快腳步下山走到旅館附近確認路人的身體狀況,還有多數人都靜靜地待在房間裡面,半夜跑到外頭到處閒逛的人僅有部分情侶跟一些愛玩的年輕人,年紀稍長的人都知道該窩在房間裡面好好休息,比較麻煩的是倒在走廊打算求救的人們,這些人實在不太好確認房間的號碼,只好暫且放任不管。 多虧斷頭小女孩所製造的夢境世界並沒有與現實世界同步,看似待上一段漫長的時間,實際上僅僅待上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所以事態完全沒有進一步的嚴重,反到有如南柯一夢停留在多數人的意識當中,估計等到明天早上起床還會以為昨天是哪裡起火之類的小問題,而那些濃霧中不見實體的野獸都是一堆虛象,主要目的也是為了阻擋外人靠近,其他沒有靠近的人根本不會受到半點傷害。 「呼······這樣就算解決了一切吧」 回到旅館的房間裡面,賴天凌先確認了張葉清的身體狀況,發現這位自稱武術高手的少女依舊深陷夢境的狀況下便走到附近的海灘開始進一步吸收AI提供的知識與資料。 他對外星科技毫無認知可言,灌注在體內的神祕力量只是一種成果結晶,到達的手段與過程基本上就是一無所知,這樣完全沒有辦法學習並理解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一知半解的理解對身體來說是最為糟糕,話雖如此,總不能大吼大叫把灰球呼喚到地球上面,假設惹到對方背後的姐姐大人,指不定對方會以弟弟不成熟為理由連能力一併收回,到時候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塔斯圖拉羅所留下的AI便是最好的學習工具,裡面包含的知識肯定有不少關於外星科技的智慧結晶,那怕僅僅觀看小小一部分都能讓賴天凌在知識的領域大幅度超越現在的人類,當然,這些超前現代的內容不能分享給任何人知道,包括張葉清在內的熟人都不行,因為一旦分享不當就是下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 「原來如此,之前還有人從夢境世界裡面逃脫出來,雖然跟我所做的事情不相同卻依舊成功改變未來,這個人叫做瑪莉是嗎,真是了不起的傢伙······果然那個地方是另外一顆星球」 調查學習的過程中,賴天凌掌握到一個驚人事實,原來夢境所在的地方不是地球。 果然這個裡面還有太多需要一一去關注的部分,帶著好奇心與求學慾望.直到天空翻起白肚以前,他都佇立在海灘邊不斷進行學習。 27 浮浮沉沉的感覺逐漸退去,張葉清緩緩睜開雙眼搔頭,一臉沒有睡飽的表情打了一個哈欠,突然想起這張蠢臉可能被男友看見而趕緊拉起床被遮掩住,左顧右盼一番期望對方正好在浴室裡面洗澡或是仍然處在睡眠狀態沒有清醒,沒有想到整間房間裡面竟然只剩一人。 「天凌,天凌你去哪裡了」 張葉清沒有找到男友的蹤影,只好先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順便把衣服換一下,確認儀容完美無缺才離開房間去尋找人影。 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櫃台附近集中不少人群,一堆男男女女跟接待人員爭吵不停,靠近一問才知道原來今天一大早有不少年長者都意識不清需要送醫緊急治療,面對這種奇怪的現象,多數人都將情況歸咎在食物中毒的可能性,於是在真相不明的當下便開始要求賠償,老人的孩子們憤怒難耐,年輕人的不滿則是更加嚴重,雙方從本來的協調溝通變成如今的大鬧一番,路過的人都不禁選擇遠離這個麻煩的是非之地。 作為武術家族出身的張葉清在身體方面確實相當強悍,不過胃部依舊是相當普通,腐壞的食物下肚也必定會出現噁心嘔吐的狀況,小時候就曾經亂吃路邊的蘑菇導致腹瀉三天不止,從那次以來便理解人類的腸胃有極限存在,不是動畫小說中所講述的那般無敵,不如說應該這樣說,正常人都不能將炸物當作三餐的配菜,那樣做遲早要出現三高現象。 離開旅館走到外頭,陽光灑落在身上的感覺相當舒服暢快,加上她先前利用旅館裡面的電腦查詢了一番,這個好天氣能夠一直維持到晚上為止,代表他們待會出發的過程不用擔心飛機出現誤點的問題,畢竟都是最後一站的挑戰,不要遇到任何拖累腳步的麻煩才是重點。 「天凌!」 張葉清在沙灘上面逛了一會,總算發現獨自一人在海邊觀看景色的男友。 與昨天晚上溫和的笑容不同,今天的賴天凌臉上似乎有著說不出口的困惑與悲傷,巨大的違和感看在外人或許沒有絲毫不同之處,對她來說,那怕是一點點的細緻變化都無法逃過這雙眼睛。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幾乎天天相處在一起的關係,彼此的情況都已經有了大致上的理解,個性與生活上面還需要不少的磨合,這些小細節倒是沒有太多問題,最大的難題永遠是這個男人似乎隱藏了不少的秘密。 不管是哪種男女關係都必須給予對方足夠的私人空間,有些屬於個人領域的事情不該要求對方鉅細靡遺的解釋到清楚,只要維持住雙方之間的羈絆與愛情即可,若是強硬地試圖打破砂鍋問到底將所有一切都得到手,下場就是無法忍受而分手,因此,適當沉默是成功女友的第一修養。 可是,看見如此消沉的男友,張葉清實在沒有辦法一臉無事的上前搭話,不光是書籍裡面所敘述的內容,更重要的是,那張難受的臉蛋會讓她的內心產生刺痛,那種感覺比自己受到傷害的時候還要痛苦數倍,特別是當一行清類滑落的瞬間,雙腳便不聽使喚往前狂奔而去。 「葉清早安,沒有通知就離開房間實在不好意思,只是今天的天氣實在太好了,不由得出來走走散心」 賴天凌突然間將原先的表情收回,轉而露出一張應付他人的笑顏。 「有苦就直接說出來!」 面對虛假的表情,張葉清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當場提高聲調怒吼喊道: 「我是你的女友!有甚麼話都可以跟我說!不要把痛苦放在心裡一個人去承受!」 少女的聲音傳遍海灘附近,即便將到海浪的聲音捲走,不少路人就算不豎起耳朵也能聽見,只是,當眾人看見是一對年輕男女的對話便相當識相的轉過身離去,大家都知道情侶之間的吵架在所難免,別說年輕人之間會有爭執,那怕是年邁的夫妻都會偶爾有拌嘴,男女之間的相處本來就是如此。 吼叫完的張葉清低下頭不願說話,一方面是對不經意抱走的自己感到害羞,明明心裡要說的是關心對方的話語,誰知道腦袋一熱就說出這種吵架般的口吻,這下子想要打停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另一方面,賴天凌的所作所為確實令內心感到不快。 情況已經不是這一次,從交往到現在都不曾分享過任何一件心事,或許有將賴天莉的事情進行簡單扼要地說明卻從未訴說過失去姐姐的痛苦,宛如機械般將事實全盤托出,然而當中獨獨欠缺本人的想法,這一點看在女友的眼中絕對是不能接受的一點,雙方之間互相支撐彼此一同前進,這才是正確的一種關係。 「······你說的沒有錯,不好意思讓你感到擔心了」 張葉清抬起頭看見賴天凌的表情,那張臉沒有之前的虛假,展現出一張喪氣困惑的真實面容。 「嗯!」 張葉清緊緊抱住賴天凌,聆聽著心跳的動靜,宛如要將那份痛苦一同包覆住,用盡全力不打算給予絲毫放鬆。 過於青澀而不懂男女關係,生在富裕之家而不明人情世故,她是個不成熟的少女,無法像那些成熟的女性以溫柔的話語或是甜美的魅力輕撫傷口,也無法做到一眼便能探查人心做出精準的洞悉,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開這雙手。 「不要擔心,只要有人在身邊就足夠,我的悲傷能靠你化解」 賴天凌伸出手輕輕搓揉張葉清的頭,言語中滿是真實與感謝之意,原本激動的心跳也逐漸穩動下來。 「······現在你可以不說,以後一定要告訴我才行」 雖然對男友始終不肯說出事情狀況這一點感到不滿,至少張葉清確實從話語中得到該有的真情實意,暫且先放過一馬並藉此訂下約定也是不錯的選項。 以退為進的作法確實能夠獲得不錯的結果,賴天凌這邊似乎帶有歉意,不僅沒有對肉體接觸表達任何不滿,甚至做出類似補償的措施率先一步牽起手,算是目前為止首度主動地承認情侶,光是這一點就能感覺到雙方之間的關係往前進了一大步。 「好了,我們該準備離開」 回到房間裡面,兩人立刻開始著手整理行李順便確認背包裏面的各種物品,為了這關鍵的最後一刻拚盡全力。 就在大廳等候的過程中,節目人員不知為何晚了一步.其中還有一位輔助人員跟在旁邊,看的出來昨天應該發生了甚麼事情才會造成這種狀況,只是作為選手的她們沒有開口詢問,默默接下最後的任務信封,然後依舊由賴天凌將其撕開,張葉清進行二度的確認,保證內容的每一條訊息都沒有遺漏便前往港口準備離開。 「······果然是這樣」 坐在渡輪上面的張葉清稍微翻開信封檢查內容,看見即將前往浦東國際機場的那一刻便清楚知道接下來即將踏入熟悉的故土。 前幾次都沒有東方國家的身影,最後一站自然要踏入其中一個地點,雖然她曾經在心裡不斷祈禱目的地是日本或是韓國,答案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國土,這下子不管意願如何都要再度踏入國境,想到這裡就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渾身顫抖不已冷汗直流。 張葉清的家庭中對小孩的教育管控相當嚴苛,單純去參加電視活動倒是無妨,反正對父母來說,這種世界等級的遊戲也能算是一種課外活動,原本天天窩在房間裡面的女兒願意參與任何室外項目都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的觀念足夠開放到能接受中學生交男友。 等到大學再去交友是父親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正是這份觀念的延伸,女兒在出社會以前窩在家裏面做宅一族也無所謂,那怕一個朋友都交不到只能度過獨自一人的悲傷學生生活,回憶起來全是遭到同學冷漠無視與對待的生涯,家人都不曾去管過,看在兩人的眼中,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任何不好。 可是,這樣的人生對張葉清而言卻是一種噩夢,正是為了擺脫這種無奈的日子才會選擇離開家前往嶄新的國度開始一段新生活。 與賴天凌相處的一個月拓展了不少視野,如今的她逐漸明白脫離家庭束縛獨自一人前往各種地方的滿足感,見識無數國家與文化的過程能夠理解自身的渺小與世界的廣袤,特別是與年長者瑪莉小姐的對話,即便僅有短短的幾次相遇與對話,那位貴夫人所擁有的品質卻毫無保留的告訴年輕女性不能輕易放棄夢想,不管背景與出身如何,能夠掌握住未來的僅有自己一人。 「葉清,我們到了」 聽見賴天凌的呼喊,張葉清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拍臉頰將精神提振起來,知道接下來要面對的情況會是多麼困難。 28 下了飛機,張葉清一馬當先走在前頭,跑到櫃台附近跟工作人員溝通,借到一台手機呼叫車子,當場先把地址輸入完畢,直接將足夠的現金交給對方,順便多給了一點算是服務費。 與那些不懂中國風情只會一昧待在計程車等待專去浪費時間的選手相比,這裡可是相當於自家園區的範圍,該走上哪一條路用哪種工具移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會出現走錯路,因此一路絕塵以最短的距離走到現場。 與想像中東方明珠景點之類的情況不同,誰都沒有料到節目組這次下重手將遊戲地點移動到室外的區域,還是鮮為人知的荒蕪草地,這塊土地連司機看了一眼都不禁露出詭異的表情,搞不清楚兩個人為何會想要到那種地方,還好秉持著金牌司機的名譽硬著頭皮將人送到現場。 「······呼,居然是這種地方」 從計程車上面下來的張葉清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望著周圍一無所有的風景,實在搞不清楚節目組將地點設在這裡的理由。 另外一邊的賴天凌則是獨自一人在附近勘查地形,順便將信封裡面的提示取出,試圖確認一下上面所撰寫的內容,畢竟僅僅寫到一個地點就放任兩人在現場到處亂走也不太過不符合這個節目的風格。 情況有異是張葉清心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想法,理論上,就算不再繁華的都市中心進行比賽也應該要在地標景點進行遊戲,這種奇怪地方究竟能做到甚麼,難不成要兩人在這個地方種田養老不成。 待上幾分鐘的她有種遭到戲耍的錯覺,既沒有想像中的特殊場景與設施也沒有過往直播中所展示的熱鬧感,若不是賴天凌在旁邊不斷溫柔安撫,興許就要找到節目工作人員好好詢問一下這種排斥的對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還好沒有過多久的時間,傭兵組跟兄妹組都追了上來,三方問鼎王者寶座的隊伍全都齊聚一堂,六個人七嘴八舌地進行問候,順便詢問一下目前的狀況,看在張葉清眼中,大好的優勢就這個樣子失去,心裡面的不舒服與煩悶可想而知,尤其是最後一關,比起跟其他人聊天對話,勝利才是最重要。 「各位都到齊了嗎,那就開始吧」 似乎是等待眾人齊聚一堂,一名略顯肥胖的中年男子突然從天而降,上頭是一台熱氣球。 看見飄浮在空中的氣球,眾人一下子就明白接下來要前往的地點將會依賴這台機器,每個人都露出興奮的表情,然後在對方的指示下各自搭乘一台吉普車抵達附近的準備區域,發現剛好有三台熱氣球擺在眼前。 對勝負相當執著的傭兵組等到中年肥胖男子講解完畢以後便衝到最靠近的一台,要求對方趕緊加快腳步升空;兄妹組在這方面也是當仁不讓,尤其是妹妹方面相當會撒嬌,幾句甜言蜜語就將男人們迷得團團轉,反倒以最快的速度衝在第一名;反倒是賴天凌這一組的速度相較之下慢了太多,都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才好不容易起飛。 比賽至今未曾變成最後一名的張葉清心裡十分不平衡,一路上勾著男友的手臂不斷在對方耳邊批評這些宛如刻意放慢速度的傢伙,即便偶爾會聽見這些男人說出蘿莉控之類的名詞也毫不在乎,反正他們這些人是忌妒羨慕恨。 「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多吹一點風,你看,這裡的景色不錯吧」 賴天凌恍然未決的凝視著附近的風景,完全沒有去在乎周圍別人的評價與想法。 這份沉著冷靜與昨天截然不同,張葉清自認對男友的觀察相當細緻,其他方面不敢多談,至少在個性方面有著一定程度的把握,非常清楚這個男人對兩人之間年齡過大的差距感到相當害怕,總是害怕會暴露在外人眼中,經常找藉口擺脫勾搭的行為,盡可能保持住雙方之間的距離,雖然經過不少事情的關係讓彼此變成現在的零距離,可是多半的情況下都是不容許過度靠近,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尚未成年的她。 如今,這個男人的眼眸中莫名多出一種變化,彷彿經歷了某段刻骨銘心的大事而從普通男孩轉變成熟男人,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僅有一旁的人能夠憑藉著感覺去體會這份不同。 「恩······舒服」 張葉清一面觀看風景一面死死箝住賴天凌的手臂,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擁有戀心愛上一個男人以後,作為女人的部分也許沒有任何變化可言,不過,女友該有的第六感與危機意識倒是在她的身上顯露無遺,特別是每次有居心叵測的女人靠近都能先行一步去阻擋下來,特別是那些一看就是吃人不吐骨的妖豔貨色都要全力驅趕走,絕不能留下任何一點禍害的種子,當然這也多虧某人本身就清淡寡欲沒有太多想法,否則真要去阻擋也不會是一件容易的工作。 但是,今天早上在海灘上見到賴天凌的那一刻,飽含悲傷的目光中似乎多出了一種隨時都有可能離開的意志,那種眼神確確實實給予她一種巨大的恐慌,如果不去將這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抓住,下一秒鐘就再也看不見對方,這是一份確實的預感。 「不用抓那麼緊,這裡非常安全」 運氣不好的是張葉清作為女友的不安沒有傳達到男友心中,反倒被誤以為是懼高症的發作。 「······笨蛋」 對於這份真切的關心,張葉清顯得既高興又失望,不經意的嬌羞了一番。 「媽蛋,這年頭虐單身狗真是越來越過分」 「中年大叔配幼齒蘿莉簡直是美夢!」 「蘿莉人妻是最大的犯罪行為,我們堅決反對這種不合理的情況」 「真香」 一群中年大叔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或許他們是以為壓低聲音又在噪音太大的高空中理應聽不見任何聲音才會如此肆無忌憚,可惜的是,這些話一字不漏的全部記在張葉清的腦海裏面。 流動的雲層與波動的氣流都是絕佳的風景,搭配上移動能力緩慢的熱氣球能夠讓所有乘客遠離喧囂快節奏的都市生活,品嘗一下休閒帶來的另一種滋味,周圍不少熱氣球上面的人都互相聊天拍照,有些人還大聲吼叫表達愉快的心情,看的出來多數人都願意沉浸在這份快樂之中。 問題是,其中三艘是為了一較高下獲得高額的獎金而奮戰,沒有理由繼續浪費時間在這裡享受旅遊,因此不到一會便與其他氣球拉開距離,成為那些旅客們口中茶餘飯後的內容,尤其是看見傭兵組的觀光客全都嚇傻,以為是警察正在追捕嫌犯,紛紛掏出手機進行打卡並送上聳動的標題震撼一下。 三組人馬渾然不知這個事實,依舊是拚了老命要求氣球加快速度往前,直到看見即將落地的民營機場才紛紛拍手叫好,當中最為興奮滿足的無庸置疑是後來居上的兄妹組,兩人的操控師經驗老道,加上年輕女孩的吹捧更是頓時笑開了花,以全場最佳的表現拼命衝刺,甩開其他兩台一大截。 「嗚······」 張葉清倚靠在熱氣球邊緣,心情相當不快的望著已經落地跳下的兄妹組。 下一關要做的任務暫且無人知曉,或許憑藉她們兩人的實力能夠快速追上隊伍的前頭,可是,假設這關需要體力活或是比較簡單的益智問題,或許就沒有能夠追上的機會,因此會產生緊張與不安也是理所當然。 「不要急,我們一定會跟上」 賴天凌的言語與厚實的手掌都讓張葉清感到內心平靜,囤積在心中的怨氣全都在不知不覺中散去,本來打算在離開以前趁機嘲諷一下幾位中年大叔單身狗注孤身的念頭也隨之離去。 幾分鐘過後,兩人的氣球以最慢的速度抵達現場,前面的傭兵組在兩分鐘便率先離開,至於最前面的兄妹組都拉開了將近十分鐘的空檔,直接導致她們踏進民營機場踏進飛行模擬器準備第一次試飛的時候,對方已經失敗一次馬上就要來第二次。 「兩人今天是擔任機長跟副機長的職位,首先請坐在椅子上系好安全帶,接下來的過程裡面會教導你們該如何運用各種按鈕與手把操控飛機的起降,由於我們機場講究安全的關係,途中如果出現不平衡的狀況就要重新來過,那麼先介紹一下我的名字······」 聽到途中的張葉清已經陷入過度緊張的情緒當中,腦海中浮現兄妹組率先一步通過這一關的景象,然後從本該站穩的那個勝利位置跌落下來,正是這個念頭擴散導致注意力沒有集中,剛好漏掉一個操控按鍵,下場便是第一次的通關失敗,必須離開模擬機艙裡面到外頭去稍微休息一下,等待機器調整五分鐘才能進入。 29 失魂落魄的她幾乎遺忘自己究竟是如何離開那個房間,踏出艙口的時候若不是賴天凌在一旁及時攙扶,估計就會直接倒在地上發生嚴重的事故,這也是無可奈何,畢竟在關鍵的時間點將重要的勝負拱手讓人,這種巨大的衝擊徹底將一名少女的心思打亂,大腦內部幾乎呈現出糨糊狀態。 至今為止從未出現過任何失誤的關係,張葉清一直都對能力方面深信不疑,頂多會遇到一些需要從歷史書本上面查找或是當地人才知道的信仰,這些對不曾接觸過的人來說就是常識以外的知識內容,就算不清楚也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地方,反正在場的眾人都是一臉困惑,根本沒有比拚的意義,然而,眼前的這件事情卻截然不同,自家男友完美無缺的將指示解決並不令人感到意外,連一旁傭兵組都能成功將訓練一次解決,兄妹組眼看下一次估計就能成功,僅有他們兩人要先等待一段時間才能繼續。 比起冷靜下來將剛才的模擬部分重新研究一遍,她更多將心思都集中在自責愧疚上面,如果處在正常的狀況一定會發現目前的自己是多麼愚蠢,可惜的是,陷入死循環的少女完全沒有辦法進行正確判斷,按照這種情況下去,就算給予第二乃至第三次的機會也不可能通關。 「葉清不要緊張,我們會拿下第一名」 此時,在張葉清渾沌的內心中照射進一道明亮的光明,一口氣將所有的陰暗全都清除。 賴天凌粗壯的雙手溫柔將她湧入胸懷,耳邊傳來的安慰話語擺在平常就是對實際行動毫無意義的幾句話,然而,與往昔不同,此次所述說的這番話確確實實溫暖了人心,贈給少女繼續前進的動力與意志。 源自於那份溫暖還是那番話語,亦或是潛藏在其中的心意,張葉清早就已經分不清楚打動那顆動搖之心的理由,或許,不管是其中的哪一點都無所謂,只要有這個男人陪伴在身邊就相當足夠,那怕直到最後都沒有聽見一個字也無妨,充斥在體內的幸福是絕對不會改變。 「······恩!」 戀人的一句話讓張葉清重新燃起希望,為了不會辜負這份心意而重新拿起說明書進行觀看,順便掏出筆在上面撰寫重點。 花費兩分鐘左右的時間不到,機艙內部已然清理完畢,作為指導員的男性也一臉和藹地將他們重新帶回到座位上面,轉眼之間就回到起初的原點,兩人也都準備好隨時進入指揮模式,等到倒數完畢的那一刻,率先行動的人是賴天凌,首先是按下啟動按鈕,隨後是進行儀器表上面的各種檢查,確認無誤以後便是引擎的推動,直到這一段為止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由於動作太過熟練的關係,一旁的西方教官都不禁忘記中文改用流利的英文進行詢問,似乎是從未見過缺少證照與駕駛經驗就能如此流暢沒有阻礙的進行啟動,眼神當中明顯充滿好奇卻在同事的建議下暫且先把重要的工作放在第一位,不過,這種普通卻一絲不苟的手法確實會讓專業人員產生興趣,當然,模擬訓練的優秀者不少,他們並非是認為遇到良材,只是單純想在茶餘飯後的時候有話題能談。 冷靜下來的張葉清就算沒有辦法做到完美程度,至少不會再犯下那樣意料之外的錯誤,穩定的將手冊內容逐一確認並安全完成不在話下,途中偶爾會出現一些失誤也不用太過擔心,反正一旁的賴天凌在這方面有足夠的心得,口頭上的提示跟先行一步的糾正都讓這場訓練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完結。 「恭喜兩位,這次的模擬飛行訓練安全的結束,多謝······」 彬彬有禮的外國紳士準備不少流利的中文試圖吸引顧客留下,可惜張葉清根本沒有時間去聆聽對方精心準備的問候,腦中所想的全是如何追上先頭的兩組。 離開民營訓練場的兩人收到下一份的提示是自行開車前往人多繁雜的外灘區,由於限制上面必須搭乘指定用車的關係,兩人沒有其他的選擇權利只能趕緊上車走進擁擠的車陣成為其中的一員,忍受長時間的等待與堵車狀態。 「中國的人真多」 賴天凌好奇的左顧右盼,發現附近全都是一堆車,根本看不見路間的任何一點風景。 「恩,確實很多」 張葉清有點不好意思露出苦笑,本人對這份景象也是相當好奇不已。 本身就不是當地人出生加上多半時間都窩在深山野林的千金大小姐自然是沒有機會見識人潮,雖然說之前在外國的時候也在慶典中遇到過類似的現象,可是當她知道自己國家當中也有這種狀況而自己居然一無所知,心情上面自然是備感羞愧。 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活動的關係,車流堵塞的時間比想像中的還要漫長,運氣不錯的地方是,張葉清早早就拿出中文地圖進行規劃,盡可能避開那些高速公路之類的地點,走一些鮮為人知的小路,途中還多次下車跟許多路人進行對話,利用當地的語言成功獲取信任並且進一步增加道路的選擇。 不得不張葉清的這一招非常優秀,按照正常路徑幾乎不可能追上的差距在短短幾十分鐘內化為烏有,等到他們在外灘的一間百貨公司集合在一起,提示箱裡面的卡片僅有一張拿走,說明傭兵組與兄妹組的其中一對成功抵達現場,另外一組不是遇到迷路的問題就是卡在車陣當中無法動彈。 「尋找隱藏在某一層的明信片······還不止這裡嗎」 閱讀內容的過程中,賴天凌露出相當頭疼的表情,整個人有點無奈地捲起袖子準備動起來。 提示說明百貨公司裡面應該會有一張含有過去旅途風景的明信片,找到這一張並根據現場所留下線索前往下一個地方,這次的任務大致上就是如此,同時,兩人也察覺到裡面的另外一個意思,或許尋找的數量應該會跟這次世界旅行中所停留的站數差不多。 「這是我們強項!」 與略顯擔心的賴天凌不同,張葉清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輝,絲毫沒有任何一點不安與恐懼。 至今為止經歷無數次的身心煎熬,其中多半都是一些輕鬆類型為主,真正足以讓兩人退縮的就是需要觸及到遊戲本身的規則,除此之外,比賽中的一切內容都不曾難倒過雙方,因此對她來說完全無所畏懼,相信這一次也能與過往相同以最輕鬆迅速的姿態通關。 「······說的也是,我們一定不會有問題」 賴天凌堅定的眼神中抹去了迷惘,似乎不再擔心即將要面對的比賽。 「衝吧!」 張葉清跑在前頭從一樓的櫃台一路進行探索,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棄的打算,動作相當迅速,給人一種難以抵擋的強悍氣勢。 一樓的部分自然不可能有機會找到隱藏的明信片,搜索一段時間以後,兩人決定一個人負責一層樓,算是將風險提高到最大的程度,同時也將信賴交給最值得信賴的彼此,盡可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線索,否則繼續拖延下去極有可能會出現敗象。 離開一樓來到三樓的張葉清正好發現傭兵組的身影,這一隊實力堅強被喻為本次大賽最強組合的強者們果不其然一路上都沒有掉出第三名之外,如今在最後一關成功逆襲爬到第一名的寶座,接下來就是展現抗壓與集中等能力的時機,只有優秀的那一組有辦法戰勝對手。 「······三樓沒有」 張葉清馬不停蹄地搭乘手扶梯前往五樓,途中遇見賴天凌,雙方互視一眼打了一聲招呼便繼續分頭行動。 這場比賽與以往相似的地方依舊是關卡的配置方面難以確信誰會佔據領先位置,或許藏在一樓的某處也有可能卡在頂樓的空曠之地,無法預料才是迄今為止真正讓無數人在中途敗退的理由,那怕體力依舊充沛,精神意志方面仍然能夠繼續戰鬥下去,結果都是在臨門一腳跌倒,最後只能無奈地接受退場。 「呼······」 張葉清在七樓的時候選擇喘了一口氣,不敢繼續往前進,深怕體力會出現分配不均的問題。 單純的跑步加速對她來說不值一提,別說從一樓直奔到樓頂,就算來回折返跑都是游刃有餘的狀態,但是,一邊要顧及體力的消耗,一邊要進行精確的檢查確實對身心造成超出想像之外的壓力,加上一次的搜查實在難以放心,二度三載的確認肯定不能少,時間又要拼命壓縮,速度就必須持續提升,負擔之重絕非常人能夠想像。 可是,這是最後一場比賽,無論如何都不能倒在這個地方,不僅要為賴天凌取下高額的獎金,更是為了改變自身的過往。 30 「找到了!」 經過不屈不撓的意志堅持下,張葉清總算在十七樓的某處逃生門附近發現一間奇怪的房間,打開門便看見熟悉的提示箱,趕緊從裡面將東西取出。 真偽的部分自然需要檢查一番,等到反覆觀看都感覺不到漏洞才跑到樓上去與賴天凌進行會合,兩人一見面話不多說往外頭跑,翻開指示信衝刺到下一個地方,所幸這一次是一間可愛的玩偶店,雙方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找到明信片,然後以領先者的姿態走在最前頭。 不想再將首位讓出給任何一個人,抱持著這種想法的張葉清沒有絲毫減速,那怕身體方面出現一點不適應的感覺也盡可能硬撐下來,理由無他,人生中不能再度出現第二次的遺憾。 孩子們之間無法以身分進行個別的區分,決定一個人價值的關鍵是能夠交到足夠的朋友,在人際關係當中能夠立於何種地位,比起社會中大人們的勾心鬥角,學校裡面的孩童也是一樣存在明確的上下區分,試圖站到頂端的人、安分守己的人、不願插手選擇獨善其身的人等等,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個性。 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張葉清在班上還是個活潑好動能與眾多同學們一同快樂玩耍,憑藉著還算可以的外貌跟強悍的身體素質成為班級當中的領袖人物,將驕傲自滿展現在無數人眼前也是毋需多言,不如說,受到肯定的人理所當然要將那份走在前頭的自信散發出去,只要一直保持下去,跟隨者永遠都不會缺少。 對比其他班級裡面總是欺負同學的小惡霸,她所聚集起來的朋友們從來都不會去歧視彼此,優秀父母與良好教師的相互教育之下,團結努力奮鬥的精神全被一人發揚光大,而且,周圍每個人都受到這份光明的感染變得積極進取,整個班級所產生的面貌連校長都為之震驚,不時進行公開表揚。 如果歷史照這個劇本下去就會是幸福結局,可是,人世間不存在所謂的美滿,嘆息與哀傷一定會出現。 轉折點是源自於一次的運動會,那一天的張葉清首次發生感冒,高燒腹瀉嘔吐全都來的症狀根本連手指頭都難以活動,整個人與一灘爛泥幾乎沒有任何區別,朦朧的眼神中隱約看見醫生的模樣與一旁略顯擔心的母親,至於父親則是依舊在道場裡面未曾出面。 對於一名少女而言,生病的痛苦狀況下自然希望能夠得到家人的關心,那份自私不容許任何一人因任何理由不再身旁,幼小心靈埋藏對父親的不滿進而影響轉變成對武術的怨恨,正因如此,日後發現在武術方面有極大天賦的那一刻,出於報復的心態,刻意將才能隱瞞下來不展露於人前,彷彿就是要某人明白家族本該重於一切的道理。 然而,當張葉清的心中滿是負面情感,在遙遠學校的另一端,深信救世主會出現的班級同學們在各種項目裡面奮力一搏,緊緊將差距維持在個位數,期待主角會以高傲的姿態登場並逆轉一切給予眾人勝利,可惜的是,等到最後一個比賽結束,期待的人影都不曾出現,留下的是一群茫然失措的學生。 兩天左右把病養好的她回到學校與久違的同學們見面,只是,踏進班級教室的那一刻,所有人送上的眼神都與以往截然不同,那種憧憬的目光早已不再,僅剩哀怨與憎恨的目光流連翻轉。 領袖擔任時間過長導致張葉清對氣氛的變化不放心上,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一個人都沒有上前打招呼的問題,腦中所想依然是父親的事情,等到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已經從班級的中心剃除,成為名符其實的邊緣人,或許說,那種對待方式似乎就是人類與空氣之間的關係。 如果病倒的當下有事先請父母去提醒學校需要請假而不是讓同學們等到事發才知道這件事,如果運動會前夕沒有跟眾人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證,如果打從一開始就不是擔任班級領袖的職責,也許後面的那些都不會發生。 無視是發洩的第一步,從那以來包括潑水、桌面塗抹、椅子破壞等等許多惡意的情況莫名其妙冒了出來,即便都是一些能夠輕而易舉就避開的行動,精神上的壓力對小女孩來說依舊是超乎想像.尤其是張葉清逐一去逼問同學所得到的結果更是雷霆一擊,徹底將人打垮再起不能。 --是你拋棄了我們 自此以來,畢業以前的張葉清再也沒有踏出過房間一步,那怕事後家長老師們介入將事情盡可能妥善的處理,一切都來不及,刨開的心理傷口永遠都無法癒合。 離開那個充滿惡夢的學校,離開那個缺少父親溫暖的家庭,逃離一切將人鎖在狹小的房間裡面獨自度過,扭曲想法帶來數年的孤獨光陰,不過人類無法選擇永遠逃避,終有一日會從封閉的漆黑空間中探出頭窺見外頭五彩繽紛的世界,那一刻,嚮往與憧憬便會將空虛的內心徹底填滿。 現在的張葉清有一個嶄新的學校生活,全新的世界旅遊體驗,一位僅只屬於自己一人的心愛男人,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害怕的事物會擋在眼前,剩下的就是願不願意拼命往前行動,拿下理所應當的第一名寶座,不再重複往昔的憾事。 「拿到了!」 最後一張的明信片牢牢掌握在張葉清的手中,與此同時,迎接勝利的線索也展露在眼前。 根據上面提示的內容,兩人必須要前往新東方的頂端,在樓頂的迎機棚搭乘上一台民間專用的飛機在座位上尋找節目組的標誌,等到隨行的教官點頭同意就能以空降的姿態抵達主持人的身邊。 「我們走吧」 面對賴天凌伸出的手掌,張葉清毫不猶豫地緊緊抓住,從今往後都不想放開。 搭乘電梯抵達樓頂,三台飛機與六名整裝待發的教官等待著兩人,十一張明信片交到對方手上就算是任務完成,隨即踏進機艙內部開始進行裝備的講解與準備,這方面會涉及到不少危險,因此絕對不能當成兒戲,必須將每一個部分的鉅細靡遺地說明一遍。 「兩個人一起當然不行,你們沒有一個人有經驗與執照,下去要是發生狀況該怎麼辦!你都在胡說些甚麼!」 跳機以前,張葉清提出建議想要兩個人一起空降,結果立刻遭到教官的一頓痛斥,還好有賴天凌在一旁道歉才消除對方的怒火。 外頭的天氣可謂是晴空萬里,沒有干擾的亂流也沒有意外的建築物當作阻礙,看得出設計這場關卡的當下就有事先進行一番地形探索,確認周圍附近都是一片空地才同意跳傘這種危險的行為。 望著底下無盡的風景,張葉清感覺到雙腿發軟,突然有種不想跳的念頭,所幸這種想法根本沒有持續太多的時間,身後的教官確認風向與位置無誤便拉著人直接往外一躍而下,根本不給人一點緩衝的時間。 「哇!哇!好棒!」 擺脫地心引力的解放感對張葉清來說是一生中從未有過的體驗,盡情飄浮在空中一覽周圍的景色實在是難以言喻的舒暢。 鋼筋水泥的灰色與碧藍的天空形容巨大的反差,等到逐漸靠近地面又能看見無數的建築物放大,直到一定距離又能看見黑點般如螞蟻般活動的物體,那就是人類的身影,與大地相比是如此渺小的存在。 說不出來的感動在內心裏面不斷打轉,張葉清不斷高聲歡呼直到教官提示要做出著地的姿勢準備才趕緊回過神將注意力集中在雙腿,畢竟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骨折,到時候就算真的從比賽當中獲得勝利也無法好好享受與賴天凌的幸福兩人世界。 「辛苦了」 等到教官幫忙將身上的安全帶與其他多餘束縛全都解開,張葉清起身一百八十度跟對方道謝,隨後趕緊走到另一個降落傘的地點。 「天凌!我們走吧!」 興奮的張葉清早已將其他事情拋之腦後,拉著剛拿起背包的賴天凌往主持人所在的位置衝去。 優美的古典建築與令人醉心的梅花,伴隨著微弱的清風吹起,如詩如畫的場景就此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站在這座公園中央一帶空地的是一名有著英國外貌的帥氣紳士,眼見兩人逐漸靠近,三人互相擁抱握手打招呼,氣氛相當和睦融洽。 「賴天凌與張葉清,你們兩人從開始的阿克斯塔一路以絕佳的默契與堅定的意志走到現在,中途不曾將首位的名次送給任何一個人,始終以最強的姿態保持下來,幾年下來還從未有過一組辦到過如此恐怖的成績,你們絕對是當中的佼佼者,這一點無庸置疑,主持人艾弗.傑克森在此宣布你們就是這一屆的冠軍!」 主持人宣告的那一刻,張葉清再也忍受不住內心的澎湃,雙手緊緊纏繞住賴天凌的脖子,朝著臉頰上頭送上炙熱的一吻。 0 繼續 「娜丹你在說甚麼······不要鬧了,我會生氣!」 聽見這番不可思議的話,瑪莉先是一驚,隨即以為是娜丹刻意開玩笑,整個人露出相當不滿意的表情,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明確表示不要繼續拿這種事情亂說。 「這是真的!你已經消失好幾天了!我們都以為你遭難!」 娜丹的表情裡面沒有說笑的成分,梨花帶雨的表情與擁抱時渾身產生的顫抖可知此話應該不假才對。 神隱兩個字再度浮上心頭,瑪莉頓時將冷靜的一面取回,認真的研判究竟為何會出現這種詭異的現象,左思右想下也沒有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倒是身體方面出現異常疲倦的狀態,比起解釋消失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倒不如趕緊回到營區好好休息一下。 剛準備下山的兩人便遇到一群身穿國際紅十字協會的醫生與護士將她拉到一旁進行各式各樣的檢查,等到一切確認無誤後又莫名其妙注射葡萄糖與生理食鹽水,順便又多添加了一種藥劑,不到一會時間就讓人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塔······斯圖······拉······︿ 本該空無一物的夢境當中浮現出一名女性天真可愛的笑容,即便已經無法想起對方的名字,瑪莉依稀能夠想起一些零星瑣碎的片段。 起初的她不知為何一直在哭泣,似乎是周圍找不到任何一個人的關係,迷失在廣袤的嶄新世界之中到處徘徊,既不會感到疲倦也沒有飢餓,身體一切的感覺彷彿都遭到奪走般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加上附近自顧自出現的許多景象都讓人精神壓力達到極限,拼命哭喊吼叫都沒有辦法得到幫助,漫無目的地獨自在樹林之中。 不知道經過多久的時間,整個人格都要瀕臨崩潰的時候,眼前景色赫然轉變到一間小木屋的門口,一堆手持武器的凶狠士兵正團團將一名少女包圍住,仔細一看,與過分年輕的外貌不同,這名看似高中生年紀的女孩手中居然抱著一名小孩,口中還呼喊著自己的孩子,當場讓人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 瑪莉第一時間就擋在母女的目前,那怕雙腳不斷顫抖也依舊佇立,無論如何都想要將這一條小小的生命保護下來,當然,這是處在精神錯亂恢復不久的狀態,假如是平時的正常情況下肯定不會做出如此無腦又瘋狂愚蠢的舉動,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 然而,下一秒鐘,在場的全部士兵都默默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每個人都像是突然睡著沒有任何抵抗的行動,嚇得她以為在場眾人全都死光,趕緊上前檢查確認這些人的身體狀況,深怕被路過的人以為是自己所犯下的罪刑,要知道這麼多條人命放在身上妥定要死。 --······你是誰 面對詢問,瑪莉毫不客氣將名字報上,找了個地方坐下跟對方聊天進行對話,完全沒有去思考那些士兵為何會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識。 --我是塔斯圖%& 聽完對方的介紹,瑪莉慢慢接受這個世界與想像中的現實截然不同,不管是俗話說的異世界還是另外一顆星球都無所謂,總之這個地方與地球上的任何一處地點都不同,就算轉換到過去或是更早的原始時代都是如此,沒有一個國家是有那種結合東西方風格的建築,更沒有一個名為特拉的王國。 除去接受以外別無他法,這種時候先能夠冷靜分析且接受殘酷現實的人才有辦法活下去,她作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人已經足夠理智地看待一切,換做其他的年輕女孩不是大哭小叫就是哀怨連天,有些人甚至連生存下去的意志都丟失,任憑這個世界給予殘害也不在乎,理由無他,接受現實永遠都是最為困難的一點。 從那一天開始,瑪莉在那個世界裡面不斷經歷疲倦的過程,從剛開始幫助小木屋裡面的幾個人逃離追兵的威脅到後面與年輕人妻以及其妹一同玩耍,略帶奇幻風采的生活看在別人眼中或許不算一件好事,本人倒是逐漸接受這種情況,或許遠遠稱不上享受,至少並沒有排斥這種生活。 逃亡的過程中並非一帆風順,一行人不斷受到士兵的騷擾,勢單力薄的幾人實在沒有辦法從這個逃走,為了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負傷的年輕男性跟僅有腳程較快的妹妹自然都不會是選擇,無奈之下只好依靠年邁的老人以一檔千,成功爭取到離開的機會。 那一晚,眾人全都落下淚水,幾日以來的相處讓感情逐漸濃厚起來,何況這位和藹的老先生一直都率先察覺到瑪莉的身體問題並在第一時間給予幫助,或許關係上面沒有家人那般親近卻已經有隔壁家熟識爺爺的感覺,因此面對即將有一人為自己而犧牲,淚如雨下是在所難免。 --再會了,我的家人 舉起手中長劍的老人毅然決然地為家人赴湯蹈火,高大強悍的身影永遠烙印在她們的眼中無法散去。 逃走以前,瑪莉詢問那位年輕人妻為何不幫忙,對方的表情凝重卻沒有透露出任何線索,不過,光是遲鈍的那一拍就讓她確信之前士兵會集體昏倒都是此人的所作所為,於是當天晚上便進行兩人的對質。 --塔斯*()只是一個繼承下來的名號,我真正的名字是&*︿ 聽見真相的那一刻,瑪莉當下又感覺到既定價值觀的破裂,然後猛然坐在地上仔細聆聽對方的一字一句,不敢有絲毫的遺漏,深怕到時候將這些內容遺忘。 事情略顯複雜卻不難懂,對眼前的年輕人妻來說,獨自一人擁抱這種歷史殘存下來的痛苦一定相當難受,作為一個無法感同身受的人或許無法與對方進行悲傷的分享,所幸身為一位差不多同齡的女孩即便不能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至少能夠分享各自的人生進行一番暢談。 --你是我首次交到的朋友 展露出笑容的當下,瑪莉將對方緊緊擁入懷中,當天晚上甚至一同躺在一張床鋪上睡覺,直到半夜小孩發出哭喊聲才趕緊將東西都整理乾淨,好笑的是,兩人的動作還遠遠不如同行的妹妹,比起她們笨手笨腳的動作,這名少女一下子就將嬰兒的狀況搞定。 離開旅館,接下來就是一段漫長到忘卻時間流動的旅行,從原先物種豐厚天氣良好的樹林逐漸走到偏鄉地區,見識到荒蕪淒涼的大地與隨處可見的殺戮戰爭,好幾次都是依靠唯一的強壯男性硬是獨自一人對抗才好不容易保留下一條性命,問題是,食物已經沒有辦法現採現用,事到如今的她們必須盡可能去城鎮上面打工賺錢養活家人才行。 聰明如瑪莉先是跑到麵包店拜師學藝將近半年的時間,等到差不多將基本功都學會便拿著其他人拼命賺到的錢開了一家店面,加入一堆前所未見的口味養肥了無數人的味蕾,一口氣壯大到遠近馳名,又趁著這個機會以各種理由將店遷移到特拉王國之外,跑到另外一家目前蒸蒸日上的國度,在王都附近再度開張,短短幾年時間裡面成為這個國家的最大店面,甚至得到不少貴族的愛戴,加上某人的交友手法堪稱一絕,到處都流傳出麵包店師傅兼老闆娘的少女已經跟無數王公們成為友人,導致沒有任何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敢惹她們幾人。 安定下來的一行人度過了數年幸福的時光,在此期間,小孩逐漸成長蛻變成一名乖巧伶俐的少女,一對夫妻也紛紛在這座城市裡面找到工作,或許無法到錦衣玉食卻也遠比他者富裕許多,至於那位腳程飛快的妹妹更是遇到不錯的男人,而且在瑪莉的刻意安排之下,這位看似平凡的男人可是當今第二大貴族的公子,兩人結為連理的關係,本來四處尋找機會要暗殺的刺客們全都震攝在大家族的光輝之下失去蹤影,自此以後,她們的生活便真正得到所謂的安寧。 起初的瑪莉思考過如何從這個世界離開,期間也多次在無人的夜晚哭泣,不過,與那些自怨自哀的女人不同,既然還有一條命就該盡可能舞動直到最後一刻,於是一名連家鄉在何處都不知的少女從一名麵包見習生逐漸走到王都最優秀的師傅,甚至還有人根據話語的片段寫成一本名為『麵包女王』的小說,教導無數女性勇敢從封閉的家庭裡面逃出,走向充斥著未知的現實,不需要依靠男人,而是憑藉著自身的能力到外頭建立豐功偉業。 然後有一天,即將滿三十五歲的她突然遇到一名男性,對方看似彬彬有禮實則是個木訥不會說話的男人,兩人第一次的約會可謂是相當滑稽可笑,不管是旁人還是熟悉彼此的人都不禁發笑,但就是這樣遲鈍的傢伙偏偏擄獲那顆脆弱的芳心。 「······威廉」 兩人唇瓣接觸的瞬間,另一份記憶湧上心頭,等到她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身處漫天大霧之中。 1 「這裡······是······」 搓揉雙眼的瑪莉感覺到身體無比沉重,記憶似乎也出現不小的錯亂,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恢復到正常狀態。 本該是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年輕少女不知為何竟然會有一段中年女性在麵包店裡面拼命工作的時光,兩者之間互相矛盾毫無道理可言,她實在搞不懂哪個部分是真實哪個部分是虛幻的想像,因為兩者似乎都沒有任何違和感,似乎兩個世界都是真實發生過。 「塔斯······甚麼意思」 越是去回想這個名字越是有一部分的記憶如泡沫般破碎消失,直到幾分鐘過後,瑪莉甚至搞不懂不久之前的自己究竟在思考甚麼。 「瑪莉!」 正當瑪莉陷入膠著狀態,一名女性突然從旁邊跑了出來,一個勁撲到她身上,差點將邊上的點滴管都打翻。 「娜丹小心一點······我沒有事情你不要太擔心」 瑪莉溫柔的輕撫對方的後腦勺,感受著嬌嫩軀體中傳來一顫一顫的不安。 奇幻世界的事情從此遠離記憶,往後的她只記得迷失在大霧當中幾天的時間,卻不知道這段期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面對醫生的檢查與詢問都給不出一個確實的答案,等到最後一個項目做完,報告也是隨便寫了一點東西草草了事,反正在場的這些人好聽一點是醫生,難聽一點都是一群研究人員,主修又不是人類科目,自然不會有多大的興趣。 只是,偶爾會有一種特別的情緒,總覺得跟一名年紀差不多的女性成為過此生最好的朋友。 回到現在這個時間點,等到全身上下該檢查的部分都搞定,瑪莉先是到臨時沐浴間將身體徹底清潔一遍,確定身體從頭到腳都沒有任何異常才換上熟悉的服裝,默默在外頭等待的人除了熟悉的娜丹還有似乎疲倦了幾天幾夜都沒有好好休息而出現大量黑眼圈的約翰。 這位本來時時刻刻都擁有一張帥氣臉蛋與陽光笑容的領袖不知為何失去了過往的光彩,整個人顯得有些委靡不振,連打招呼的時候都沒有力氣,那張憂鬱黯淡的微笑中隱藏著無比巨大的悲傷。 漫天大霧的突然出現讓許多事情都變得紊亂不堪,原本在島上的觀光客全都被迫撤離,連那些做生意的店家都在拿到足夠的賠償金額後乖乖離開,眼下的島嶼宛如一座戒備森嚴的軍事基地,到處都是軍人與學者在附近來回走動,看得去相當嚴肅認真,導致她們一行人走在路上有種極大的排斥感。 下山的過程中,三人罕見的一語不發毫無對話,瑪莉起初疑惑是不是兩人吵了一架,隨後赫然發現一名本該在人群中的木訥男子居然不再熟悉的位置,於是不由自主地開口問道: 「娜丹,威廉呢」 短短的五個字激起一片蕩漾,原本一臉強顏歡笑的娜丹立刻撇開視線,另一邊的約翰則是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與她視線相交。 那一刻,一種無比糟糕的預感有如當頭棒喝狠狠地砸在頭上,訴說一個令人不敢去想像的答案,瑪莉頓時感覺到一陣暈眩,雙腿突然間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勉強依靠雙手的攙扶才沒有倒臥在地上,即便前面的兩人靠近想要安撫也已經來不及,這種情況之下,任何人的任何言語都無法起到作用。 失蹤人數超過百人以上,安全逃脫者差不多幾十人,真正從大霧之中安全逃出的人大概在個位數左右,至於身陷山區當中還能安然無恙逃出來的人僅有她,也就是說,除此之外的每一個人都還受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片世界當中徘徊,或是哭泣,或是哀怨,有甚者也許放棄生存下去的機會,這些人當中無庸置疑包含了威廉。 「······不行,我要去找他!」 「別鬧!」 瑪莉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往山區的方向衝去,還好一旁的娜丹似乎早就察覺到這一點,伸出手將人攔下來。 冰冷灰濛的山區中,可憐的威廉獨自一人到處亂跑,口中不斷呼喊著三人的名字,跌倒受傷、撞樹勾枝、腳底懸空等等,任何一種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光是想像就讓人覺得全身都在顫抖,尤其她又非常清楚對方肯定是為了自己才會賠上一條珍貴的性命。 「現在去也沒有用!軍方已經介入到其中不允許我們靠近!你是及時救出來的人才能待在帳篷裡面!」 娜丹拉高聲調喝斥瑪莉一番,眼眶中的淚水不斷打轉,看得出來心情同樣非常難受。 軍方全面接管的當下,任何無關緊要的人都遭到驅逐,連持有正當營業執照的老闆們都無一例外的必須遣送,其他的普通人就更不用多提,約翰等人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的理由僅有一個,就是在遭到發現以前藏身在山地附近的洞穴裡面待上了整整兩天的時間。 「我們待了兩天多的時間才好不容易找到你!約翰已經將整座山的附近都翻了一遍!為了找威廉甚至不惜身系長繩跑進裡面,差一點就要失去蹤影了!連他這樣的高手都辦不到,你又能做甚麼!」 娜丹的眼神中充斥著憤怒,狠狠指責瑪莉的愚蠢行為。 漫長的搜尋時間裡面,兩人早就將能做到的事情全都試了一次,約翰不惜打破島上廣播所要求的內容,直接以肉身踏進漫天大霧之中呼喊尋人,若不是這層霧氣中似乎有某種異物會讓人全身不舒服想睡,他估計會拚搏到最後一刻才離開,當然,反覆的幾次當中確實暈眩站不穩,多虧外頭的某位強健女性硬是將人從裡面拖了出來。 連番嘗試更讓娜丹體會到何謂絕望,不管如何努力都看不見任何一點機會,這種史無前例的打擊感幾乎讓人無法支撐住身體,第二天的一大早,一人在洞穴裡面抱著行李哭泣,另外一人則是在大霧跟前捶胸頓足瘋狂吼叫。 「可······」 「沒有可是!你現在乖乖跟我們下山!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娜丹不容許瑪莉繼續發言,抓住那雙白皙柔嫩的無力小手往山腳下前進,不容分說的態度讓人打從心底感到害怕。 來到沙灘邊上,約翰先行一步跟軍方進行簡易的溝通,大致上就是希望能夠派遣一艘小船將他們幾人都送回家鄉,就算不行也麻煩載到能夠搭乘飛機的小島上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附近應該有一座擁有機場的島嶼。 「······對不起,剛才對你那麼兇」 無助的兩人少女互相緊貼著肩膀,率先開口道歉的人是無端將怒火遷就到別人身上的娜丹。 其實光從那身幾天都沒有換過的惡臭衣物就能知道她與約翰之間究竟經歷了多麼痛苦的一段時光,相信短短兩天時間裡面肯定是拼命尋找一點蛛絲馬跡,那怕有可能遭受到軍方的強制驅離也在所不惜,這份真摯的友誼足以讓瑪莉在內的任何人都動容。 「沒有關係,我知道你們都很辛苦」 瑪莉勾住娜丹的肩膀,兩人的腦袋互相靠在一起,不需要言語的多餘交流。 「······我阻止了約翰才會讓威廉有機會去找你,是我害了他,如果沒有做那種傻事就好了,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為什麼要犯下那種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娜丹突然將心裡話說出,自責愧疚的情緒潰堤無法收拾。 「不是你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跑到那裏就不會出現這種情形,全部都是我的責任,威廉的失蹤與你無關」 瑪莉無法安慰娜丹,追根究柢,犯下錯誤的人是她自己,這份罪孽本來就是一個人該承擔的事情。 當天下午,一艘軍艦將三人從小島載走,放到附近一座人工島嶼上面並預先調好三張機票,迅速將她們送到熟悉的都市,至於剩下的轉機方法就是各自的事情,身為軍人的士兵們沒有理由還繼續包吃包住。 「以後再見」 踏上海濱的約翰選擇搭乘飛機直接回到故鄉,途中不發一語的態度與過往那個熟悉的陽光青年差異甚大。 不去刻意多提瑪莉也無比清楚這個重視友人的男人不可能就此放棄,估計幾天後就整裝待發嘗試以各種管道前往小島上尋找威廉的身影,就算不去刻意多談都能從那雙堅定的眼眸中得到答案,令人好奇的是,娜丹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我應該是······不會再踏進那座小島一步了」 娜丹的笑容非常勉強,看得出內心當中已經留下一到難以抹滅的心靈陰影,視情況的嚴重與否,恐怕終生都不會想靠近那個傷心之地。 確實,直到世界旅遊比賽結束的當天晚上,莫名其妙從電視上看見小島上的漫天大霧散去,將近一個世紀的時間裡面,兩人都未曾進行過一次聯繫。 2 清晨的微風吹撫,皎潔的月光映射在房間之中,大自然中蟲鳴鳥叫的聲響宛如演奏的樂隊不斷在耳邊迴盪,餘音繚繞的美妙滋味可謂是人生當中的一大享受,卡爾每天早上起床以前必定要享受一下這般美不剩收的風景,幾乎快要成為再正常不過的習慣,直到雙腿再也無法移動的那一天才會放棄這份理所當然。 「卡爾先生早上好」 離開房屋走到小鎮上面的卡爾遇見一位相當熟悉的人物,趕緊上前跟對方揮手打招呼。 這位身材有點臃腫卻總是掛著一張令人感到舒服的中年男子是巴特,待在這座小鎮上已經有超過三十年的時間,為人和善喜歡幫助眾人,加上本身又是個功夫深厚的水電工,算是所有人都非常倚重的一位人物。 「巴特先生早上好,又是風和日麗的美好一天,每天沉浸在這份幸福當中真是太過幸福」 望著東方即將翻起的白肚,卡爾的心情變得十分舒暢,忽然想要回到房間撰寫一手抒發心情的詩句。 從一流運動員轉變到如今的養老先生,如果手頭沒有一到兩件能夠持之以恆的興趣早就如同一塊發霉的蛋糕爛在冰箱裏面等待清潔隊去整理,所幸他本身對各種事情都有所涉獵,退休生活反倒比以前天天鍛鍊身體的單調日子來的有趣許多,寫詩、煮菜、打掃、畫畫、唱歌等等,幾乎每一種唾手可得的簡單技能都學到精通的程度,連鄰居們都對這種略顯強迫症的行為感到無可奈何。 「哈哈!不愧是卡爾先生,每天都有如此好的雅興呢······今晚要不要偷喝一杯」 眼見卡爾身邊沒有一如既往的那位太太,巴特舞動手掌擺出一副搖晃酒杯的模樣,給予相當明顯的暗示。 本身並沒有太過親密關係的兩人主要還是在品酒方面有著足夠的興趣,經常會尋找一些機會悄悄跑到外面去偷飲兩杯,雖不至於會出現夜不歸宿的情況,偶爾卻會喝到爛醉才步履蹣跚地回到家裡,至於兩邊的太太都是差不多的類型,基本上都會罵上一頓順便進行一點冷戰,所幸近幾年隨著眾人年歲增大,周圍的同伴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人世,管束的部分越放越鬆,不喝到走不動的程度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算是年長者們的一種變化。 「晚一點吧,今天不能喝太多」 卡爾並沒有去拒絕對方的好意,只是今天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去做這些事情。 漫步在優閒的小鎮之上,望著無數認識的人展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一一去妥善回應是作為一名紳士必須要盡到的義務,可是,昨晚所發生的變故實在佔據心中太大一塊區域,短時間裡面都沒有辦法將其他人事物看得太重。 南方小島阿爾納斯,那是一座曾經象徵希望與開拓的美麗新地區,本來對無數探險者與學家來說都是相當完美的世界,直到某一天的夜晚,將整座山區都覆蓋的大霧瀰漫在附近導致無數人的生命逝去,從那一天開始,不知事實真相的外人逐漸將這座小島描繪成地獄般的場景,最終連該有的名字都消失,成為所謂的神隱之島。 卡爾年輕意氣風發的時候都未曾踏進那個小島上面,並非是本人個性上面的膽小與害怕,單純是那個年紀不願意浪費時間在玩耍,拼命學習與賺錢而錯過一生或許僅有一次的機會,對一般人來說應該不會有任何想法,頂多就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不過,當心愛女人就是當初的受害者之一,懊悔的情緒自然會不由自主浮現在心裡,假設在那個時候有自己的身影,悲劇是否能夠避免掉。 「······哀」 卡爾嘆了一口氣,隨即將那份糟糕的表情移除,趕緊將紳士該有的完美笑容掛回臉上,試圖把昨天的事情暫且拋之腦後。 大霧散去,電視節目斗大的標題描述著這個令人震驚的事實,全世界的人都以各種不同的方式知道這件事情,他們一家則是在比賽失敗準備訂機票回家的時候恰好在網上的小道新聞聽到,起初還以為又是一些外星論調的傢伙打算利用小島的事故繼續鬧事,因此當下並沒有將其當作一回事,直到回到小鎮打開電視確認才發現真相。 看見妻子扭曲而痛苦的表情,卡爾心裡立刻湧上一股難受,宛如一條毒蛇纏繞在身上久久無法離去,特別是當晚上知道前往阿爾納斯的機票已然訂下的那一刻,看不見的銳利牙齒似乎就直接咬在傷口上令人當場中毒身亡,連開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默默的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忌妒,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想法,作為陪伴將近一生的伴侶,另一半的優秀之處人盡皆知,過往提議要交往的男性不在少數,連部分女性都被迷到團團轉,證明魅力之大早已超越所謂的性別,即便如此,他依舊是最為契合的那一人,不管對手的家世背景、能力技術、思想價值等等方面多麼頂尖,勝利的終究只有一人。 擔憂,害怕妻子受到過去亡靈的束縛從此往後都無法跨越障礙,或許當中也有部份的原因,畢竟卡爾非常清楚在兩人都處在年輕的時候就時常為了工作住宿在外頭,偶爾躺在一張被窩裏面的時候會看見那眼角流過的淚痕,聽見喃喃自語的愧疚自責哭喊,要向著某位不再世間的人祈求原諒。 但是,真正的理由應該是對自己無力的悔恨,因為卡爾的身體在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離開這座小鎮前往其他地方。 為了完成妻子的願望,他不顧一切努力拚搏到最後一刻,先前所累積的壓力與傷痛都讓這副軀體無法繼續支撐下去,老態龍鍾的男人與過往那位身強力壯的青年截然不同,如今的身體已經無法迅速恢復到該有的強健程度,需要漫長的休息與復健才能緩緩將脆弱受傷的部分回復,而之前所造成的問題需要至少一年以上的休息。 然而,心愛之人不可能繼續等待下去,好不容易在有生之年看見大霧散去,終於能夠踏上那座小島走進深山野林之中尋找曾經友人的身影,如此大好機會又豈能就這樣放過,誰能保證聯合國不會合力將上面進行翻新或是改變,何況等到時間一過,說不定又會漫起大霧,到時候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 卡爾從未像如今這般痛恨自己的年紀,早個三到四年,那個時候的身體依舊能夠上山下海無所畏懼,就算經過世界循環等級的比賽也不會需要休息如此漫長的時間,這種時候就能陪在妻子身邊給予足夠的呵護與關愛。 「卡爾先生,您需要點些甚麼」 踏進一如既往的咖啡廳內,一名年輕服務生優雅地走到座位旁邊,手中的菜單輕輕擺放在桌上,以平和的語氣開口進行詢問。 「······不好意思,A套餐」 陷入思考當中的卡爾連翻動菜單的思緒都沒有,隨機挑選了一份套餐。 今天晚上妻子就會離開家前往阿爾納斯去見證過去的記憶,途中肯定會遇到許多傷心事,身為一名丈夫卻無法在其身邊守護陪伴是多麼痛苦,尤其是想到若是大霧莫名其妙地再度出現,到時候會不會連心愛之人都沒有辦法從那裏逃脫出來,最後將寶貴的生命葬送在看不見的漆黑深淵之中,這才是他所恐懼的一點。 「您的A套餐來了」 將食物送上桌面的年輕服務員微微一笑便轉過身離開,動作相當流利順暢,幾乎沒有任何一絲絲的遲疑。 這個餐廳的大廚是一位相當優秀能幹的老師傅,做菜的歲月與目前的年紀差上頂多五年不到,算是個從一始終都將人生奉獻給料理的偉大男人,正因如此,那怕價格方面比外面貴上不少依舊有無數老饕願意掏出口袋裡面的錢,據說曾經還有一位米其林等級的老人上門討教一番,結果豪爽地承認自己的失敗並表示將來會變得更加完美在進行第二次的挑戰。 可是,今天的卡爾真的食不下嚥,就算將美食放進嘴裡也會變成毫無味道的東西,不僅如此,連平常一點都不留的美味洋蔥湯都剩下大半,亂糟糟的內心幾乎不配享受眼前精心調配的美味,於是趕緊結帳離開餐廳,踏出店面以前不忘跟廚房的某人低下頭致上最大的歉意。 「······好冷」 明明天氣無比良好舒服,卡爾卻覺得有股不寒而慄的恐慌感覺,心裡浮現出許多說不出來的不安。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要說服妻子放棄過去的痛苦記憶留在小鎮上,反正人生所剩下的歲月早已不多,與其糾結在那些無法改變的慘劇,當下的幸福生活重要百倍不止,運氣不好的是,心愛之人可不會因別人的話語而改變自己的想法,只要下定決心就要做到,那個人才是瑪莉。 3 「這是真的嗎······是的我明白······感謝您的幫助」 瑪莉拿起電話撥打到電視台確認眼前新聞的真偽,再三確認才緩緩將話筒從手中放下,望著房間外頭的月亮留下不知是喜是哀的淚水。 從那一天開始過了幾十年,白天黑夜都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期望著有朝一日能夠回到那座小島上面踏進禁忌的地區尋找熟悉的身影,直到十年以前開始,這種想法逐漸變得薄弱,甚至開始認為再也沒有任何機會能夠回到那個令人魂牽夢縈的場所。 曾經糾纏半輩子的惡夢緩緩消失,包括那些本該是幸福的記憶全都退去,那是多麼悲傷痛苦的一件事情,時間的美好與殘酷全都看在瑪莉的眼中,這具陪伴幾十年的身軀也在步入衰敗時期,估計不用五年的時間就會變得難以適應高山大海,連跑步都要斟酌情況才能自在的活動,光是想像就讓人感到全身顫抖不已。 所幸,在步入那個時期以前,人生中最大的遺憾總算有辦法將其填補起來,算是老天所給予一種恩賜。 「······今天晚上就要出發了嗎」 瑪莉想到仍在小鎮上閒逛的丈夫,知道對方也想要一同跟去,只可惜身體部分已經無法繼續承擔下去。 先前的世界旅遊比賽中,身體根基受到傷害的關係,醫生強烈要求短時間裡面不能踏出遠門,所以這一次的旅程變成獨自行程,心情上面多少有些不安與緊張的成分存在,尤其是神隱事件以來有多少年不曾單獨一人旅行,各種準備方面應該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主要還是心理上面的適應需要時間。 事到如今前往阿爾納斯又能如何,就算踏上那座小島上面也不可能找到那個人的身影,頂多是發掘到化為白骨的身軀而觸景傷情,這樣的結果又有何意義可言,瑪莉不斷捫心自問究竟是否該前往,即便如此,訂下機票的那一刻始終沒有任何後悔之意,反倒覺得心胸舒暢無比,像是做到一件必須完成的心願。 中午時分,夫妻在餐桌上面享受了一頓還算不錯的料理,三菜一湯的組合都是兩人分工合作的結果,採用新鮮的蔬果與一些現切的肉末,東西方的種類各半算是一種執著,算是滿足她在料理的部分要求,當然這一點全是多虧丈夫願意不辭辛勞天天做飯的緣故。 「······出發以前要小心一點,現在快要進入春季,寒冷未退的狀況下對身體相當不好,記得多帶幾條外套跟保暖內衣」 平常健談的丈夫沒有說太多話,僅僅將該講的兩句說完便低下頭繼續吃飯,直到中餐差不多快要結束的時候才多提醒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瑪莉非常清楚這次的出門行程實在太過匆忙,加上要去見證的事情對一個人來說足以將過去癒合的部分刨開一個巨大傷口,作為一輩子的夫妻自然都明白彼此之間的難受,許多話不說出口也能明白,於是直到離開家坐上計程車以前,那雙無比溫柔的雙眼都在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小姐,麻煩待會的晚餐就不用送了,我需要休息」 躺在商務艙的座位上頭,瑪莉率先跟一旁的空服員對話並將自己的要求講述得非常清楚。 前往阿爾納斯包括轉機跟搭船的時間算在內需要十個小時左右,看在年輕時期絕對不算甚麼大難題,如今的年紀卻顯得有些疲倦勞累,能夠盡可能多找一點時間休息放鬆才是重點,否則抵達小島還要盡快爬山都會讓身體撐不住,尤其是目前的狀況是分秒必爭,沒有人能夠保證大霧不會重新蔓延。 「這裡是我們毛毯請用,待會的機艙溫度會降低,最好多加一點衣服會比較好」 大概是本身來自亞洲語系國家的關係,空服員的英文明顯有種不對勁的感覺,所幸瑪莉到是能夠聽懂,立刻接下毯子攤開並覆蓋在身上。 多虧這位年輕女孩的幫助,直到抵達下一個機場以前都能在安穩的睡夢中渡過,轉機以前她不忘去跟對方道謝,順便稍微多聊了一會天,結果忘記時間差一點趕不上下一台飛機也算是相對另類的一次犯錯體驗,當然,這種愚蠢的行為不可能再犯一遍,剩下的時間直到到達小島都沒有出過問題。 熟悉的風景,熟悉的海水味道,熟悉的老舊港口,一切都有如記憶中不曾風化的景色展露在眼前,瑪莉的眼角忍不住掛上一行清淚,無數的回憶都有如泉湧般噴出,瞬間將腦中所有的部分都佔據下來,根本不給一點緩衝放鬆的機會,整個人突然之間就變得無比情緒化,甚至需要找個板凳坐下休息才能放鬆。 「請問您還好嗎」 正當瑪莉身體不太舒服的時候,一名年輕女性突然走到旁邊露出豪爽的笑容,順手替上瓶裝水。 「娜丹······不好意思」 看見少女那張精緻的臉蛋,瑪莉將對方與印象中的那位少女連繫在一起。 「咦?!您認識祖母嗎!」 聽見娜丹二字,少女沒有表現出任何疑惑,反倒是馬上發現這個名字的主人。 既然是曾經的友人孫女,瑪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先是一段簡易的自我介紹順便將過去雙方之間如何變成好友的經歷都訴說一遍,為求達到對方的全面信任,一些外人理應不清楚的故事都徹底講述,確信聽完這段話的人肯定會點頭相信。 「果然!您就是瑪莉小姐······這個事情祖母直到離開人世的那一天都沒有放下過」 少女話說到一半便出現停頓,整個人深吸一口氣才將一份重大的消息脫口而出。 娜丹離開了這個世界,聽見這個情形的瑪莉忍受不住那份痛楚再度落下淚水,一張手帕無法完全吸收的關係不得不拿出另外一張擦拭,心情更是跌落至前所未有的谷底當中久久無法平復,只是,人死不能夠復生,眼下能做的事情就是認真聆聽有人離世以前的情況。 根據少女所言,從小與父母生活在異地的關係,對留在郊區祖母的印象就是一名個性大方爽快的女性,每次見面都會碰到對方充滿熱情的擁抱與偶爾的誇獎,周圍的鄰居不少男女老少也都給予極大的好評與讚美,從一般人的角度來看就是一位受歡迎的代表人物,可是,從家人的眼中就並非是如此。 「祖母常說自己的一生充滿著幸福與光輝,盡管曾經遇到過不少痛苦的事情卻依舊挺立並未倒下投降,人生活到這個年紀已經非常滿意······實際上,祖母她卻是天天沉浸在愧疚當中難以自拔,表面強顏歡笑面對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私底下卻是鬱鬱寡歡,直到五年前判斷出癌症的那一天開始,身體更是每況愈下,直到兩年以前才安詳的離開人世」 少女一邊以平淡的口吻訴說著娜丹對自己人生的總結,一邊將一本小小的筆記本拿出,上面似乎寫上了許多看不懂文字。 「這是我們家鄉的文字,上面寫到祖母過去曾經愧疚的理由,我跟祖母關係特別好,從小就是在她的呵護下長大成人,身為孫女就該幫忙將心願完成,所以當阿爾納斯的大霧散去,我馬上就跟學校那邊請了假,從開學式那天算起至少會延後一個星期的時間,雖然老師那邊並不同意這一點,還好我身為體育特保生的成績只要能夠保持校方也就無所謂,只是要擔心是否能夠交到朋友就是了」 比起學業上面的落後,少女顯然更加在乎是否能夠交到朋友。 聊天的過程當中,瑪莉的呼吸平穩不少,嘴角邊也多出些許的笑容,或許是眼前這位年輕可愛又像極過去有人的少女所賜,原本略顯擔憂不快的心情好轉許多,同時,多上一個年輕人的陪伴也能讓本能沉重的旅行輕鬆不少,相信在看見那個人以前都能放鬆心態度過。 漫天大霧剛散去不到三天的時間,小島上面的軍方已經重新進駐這塊區域,連身穿白袍的研究人員都出現不少,為此,入島手續自然不能含糊的帶過,比起以往嚴苛的檢查與各種器材的檢定判斷都浪費大量的時間,不僅如此,從那些人員的口中可以得知,接下來要上山的過程中還需要一堆雜七雜八的規矩,今天的申請估計已經來不及,最快都要等待明天才有機會進入山區。 早已等待幾十年的瑪莉不在乎一天兩天的時間,只要軍方部分能夠通行不阻礙她們這些人的願望就足夠,於是在登記完上山手續過後,確定時間訂在明天早上的她馬上前往附近的旅館,交出提前預訂的房間門號與資料,確認手續沒有問題便打算先行一步入住休息,將疲倦的身體盡可能恢復到完好狀態。 「咦?沒有房間!為什麼!」 另一邊的少女望著空空如也的房間氣到跳腳,不斷跟櫃台人員理論也沒有得到良好的回應。 4 別說現場的工作人員,就連那些不懂情況的觀光客都知道大霧散去的重磅消息會吸引無數的人,卡在這種時間點上自然不可能會有任何空防提供休息,只能說年輕不懂世事的少女實在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 「嗚,這下子該怎麼辦」 少女無奈地趴在旅客休息的沙發,整個人無力癱軟的模樣看上去與洩氣的皮球毫無差異可言。 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家總不能跟那些粗壯的男人們一樣窩在外頭的帳篷裡面度過,要知道小島的天氣變化多端,早上艷陽高照下午就大風四起,高低溫度的落差相對巨大許多,別說一件厚實的外套,就算裹著棉被都有可能在夜間活生生凍死,千萬不能小看大自然的威力。 「小妹妹,不介意的話就跟我一起住吧」 正當少女思考是否該拿著票據離開小島,一名散發著貴婦人的女性緩緩走到身邊,以無比親切溫和的語氣說著。 這個人無疑就是瑪莉,由於剛才一直待在櫃台附近才聽見這段略帶好笑的烏龍事情,原本就對這位故人孫女有著不小好感的關係,順勢將人邀請到房間裡面住上一晚也不為過,何況,接下來的上山任務最好有一個身強體壯的同伴跟在身邊,這樣一來也能確保意外發生能夠彼此互相照應。 少女不斷低頭致上謝意,來到旅館的房間裡面也迅速掏出足夠的現金並表示住上幾天就付幾天的費用,秉持著公平的信念做好每一件事,一板一眼的行為讓她不禁夢迴當年,幾乎完美將對方與娜丹重疊在一起,當初在小島上遇見的那位姐姐也是這個樣子,固執、堅定卻又相當帥氣令人憧憬,直到現在都在許多人的心中念念不忘。 可惜,當初大霧泛起的那一天過後,倖存的三人各自鳥獸散,沒有留下通訊方法再加上共同的傷痕都使三人選擇與對方分開不再靠近,雖然隨著年紀的增長逐漸想要後悔當初的分別且試圖找到對方,無奈時光的蹉跎早就將僅剩的羈絆抹除,就算有機會見到一面又能說些甚麼,徒增悲傷罷了。 「瑪莉小姐,你在想甚麼」 少女在房間裡面到處亂走,剛打算借用浴室清理身體才發現瑪莉不知何時坐在陽台仰望天空。 「沒事······諾拉找我有事嗎」 聽見少女的呼喊聲,瑪莉優雅地從座位上起身,秀麗端莊的姿態是年輕女性難以匹敵。 歲月或許會無情的將女性傾城傾國的外貌奪走,不過好酒存甕底,日積月累的時光當中會將女人的氣質抬至頂端,無論是見識、智慧、心境全都會隨之逐漸昇華,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都會蘊含著成熟的魅力。 「······沒有事,我能借用一下浴室嗎」 那份氣質讓少女都看出神,差一點就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話,所幸身體上許多部位都發癢才想起應該去做的事情。 拖完的衣服隨地亂扔,瑪莉好心上前幫忙將這些衣物全都撿到沙發放著,只是折疊過程中能清晰聞到底下的內衣發出略顯難聞的異味,估計是有幾天的時間都沒有洗過導致黴菌滋生,內側都能清晰看見黑色的斑點。 這種不愛乾淨的個性與娜丹倒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是當初四人一同在山上過日子也沒有見某人的內衣出現過臭味,每天的清洗與仔細保養都是相當重要的一份工作,她依稀記得自己對衣物的清洗方式還被恥笑過一番,最後還乖乖當了一回學徒。 諾拉,一位自稱是故人孫女的少女,外型亮麗甜美可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少女,未來成長為大人肯定會使無數男人拜倒在其石柳裙底下,本來這樣平易近人的個性應該與瑪莉非常合拍才對,不知為何,那雙毫無汙穢的明眸中卻莫名給人一種說謊的味道。 陰謀詭計之類不是外行人所能夠看穿,識人無數的她僅僅能從動作、眼神、語氣等等各種不經意間所留露出的行為猜測出對方的個性,這一點連卡爾都是半信半疑的想法,其他友人更是全然不信,因此多數情況下都當成一種提示來看待,並不會真正依靠感覺來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真舒服······瑪莉小姐?」 「······你的貼身衣物是該洗一洗了」 眼見少女可能會產生懷疑,瑪莉趕緊將話題轉到沙發上那些發出怪味的衣物上面。 「對不起!這幾天都沒有洗過澡的關係才會讓衣服這麼······天呀!」 少女也明白衣服的味道有多難聞,趕緊將這些都泡浸洗手台裡面拿起肥皂一同搓揉,只是動作太過粗魯的關係導致質地柔軟的內褲硬生生扯出一個大洞,估計只能丟進垃圾桶去進行資源回收。 明明可能是個真話中摻雜謊言的女孩,個性上卻有如此清新脫俗的一面,瑪莉突然有點搞不明白究竟是對方太奇怪還是自己的提示能力比起以前退步太多,稍微思考了一會便決定暫且當作無事發生,以免到時候鬧出笑話。 下午的時間裡面,少女毫不客氣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反正房間裡面僅有兩名女孩的關係,衣服自然亂穿一通也不在乎春光外洩,只要有一件棉被蓋在外頭就不怕生病感冒,活脫脫的一個大老爺想法,一點都沒有淑女該有的矜持。 每一代的想法都會產生不同,作為奶奶等級的瑪莉即便打從心底批評這種邋遢行為卻也不能多說甚麼,畢竟身分上面來說就是個外人,加上過往分道揚鑣在未見過一面的關係,現在也不好以祖母友人的身分教育小孩,只能任由這種難看的景象放在房間裡面打擾觀看小說的興致。 「恩······肚子餓了」 黃昏降臨,大片金黃色的光芒灑落在海平面之上,波光粼粼的畫面讓無數觀光客留下值得紀念下來的照片,至於某位少女則是從沙發上爬起來,肚子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也好,我們下去吃飯吧」 瑪莉將書本收進背包裏面,取出一個隨身攜帶的小包準備到樓下吃飯,不願繼續待在房間裡面受罪。 閱讀書籍的過程中,少女不時會發出吵雜的打呼叫聲,偶爾還會從沙發上翻到地上,臉面朝地撞了一下又莫名其妙爬了回去,全程都處在雙眼緊閉呼呼大睡的狀況,而且不僅是一次,幾個小時裡面連續發生了至少五次左右,看在外人眼中實在是難以想像的慘烈。 「不好意思~我睡相比較難看一點」 面對那種詭異的行動,少女倒是直接了當用睡相不少一筆帶過。 聽在瑪莉耳中簡直是不能理解,既然有如此症狀為何不去醫院診治一番,趁年輕時候去處理也許就能得到解決的方法,可是兩人的關係又不算熟悉,這番話也不好意思講出口,指不定本人早就知道病症只是不願意多說。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到旅館的餐廳裡面品嘗美食,胃口還算不錯的她迅速點了一盤牛排,盡可能不要讓空腹的狀態持續下去,不過,身旁的少女可沒有那種想法,飛快的點了一堆食物,上菜的那一刻就端起盤子直接往嘴裡送。 野人般的吃法自然是吸引到無數人的目光,不少手持刀叉打算悠閒享受美食的客人全都頓失胃口,連那些本來津津有味的人看見這般凶狠瘋狂的吃法都突然覺得盤中食物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有些人乾脆不待在餐廳裡面往外頭走。 實話來說,瑪莉真的非常想要從這個渾沌空間逃走,身旁有一個令食慾大減的人在已經相當不快,特別是周圍那些將自己一視同仁的鄙視眼光更讓人難以接受,早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就乾脆窩在房間裡面直接點菜還比較輕鬆一點。 還好少女吃東西的速度飛快,幾盤主菜下肚便滿足地拍拍小腹,拿起桌上的尖銳小刀開始剔牙,即便不遮住嘴的動作看在不少人眼中依舊相當不舒服,至少比先前那種狼吞虎嚥的模樣好上許多,部分的客人總算能夠放下心來吃飯,不用繼續接受精神上的汙染。 「諾拉我先到海灘散步,鑰匙先給你」 瑪莉勉強露出微笑,等到東西交到少女手上便急忙離開餐廳到外頭吹風散心。 剛才那一搞絕對能在幾天之內對食物完全失去興趣,若是不到外面走路休息一下,胃口恐怕會變得更加糟糕,還好滿天的星空與平靜的海面又再度給予她沉澱心靈的機會,短短十多分鐘的休息便恢復如初。 其實也不能全都怪到少女的行為上面,今日所聽聞到的情報確實讓人沒有喘息的機會,不管是登山行程的延後與停滯還是娜丹的離世,每一項都是無比刺痛著內心,特別是闔上雙眼的瞬間回想起過往在這座小島上面的記憶,心裡總是免不了會出現痛楚。 6 「諾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瑪莉換上原本的服裝走到山道入口前,發現少女已經在石階前等待,百無聊賴的玩弄起地上的石子。 病患套裝的穿脫本身應該不會耗費太多時間,主要還是她本身的年紀與身體問題導致手腳實在不夠靈活,動作上面不僅需要借上一張椅子還要不時喘口氣休息一下,額頭上面冒出的冷汗數量相當可觀。 「沒關係······瑪莉小姐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 少女仔細端詳瑪莉的臉蛋,赫然發現氣色方面有點過於疲弱,與之前的意氣風發有極大的不同。 「沒事,人上了年紀就是這樣」 瑪莉趕緊打馬虎眼,不好意思直接挑明這一切有一半以上都是少女所害。 既然有一方的身體不太舒服,另一邊自然不好趕路上山,否則在上頭若是遇到任何風險都會嚴重拖累到同伴,因此她們都決定先休息十分鐘再視情況而定,反正軍方早已入駐山內,途中應該還有不少休息站提供服務,晚上也能在營區就地搭建帳篷,沒有特地需要著急的道理。 聯合國部分在這一次的山道之所以會建立大量的軍人駐守,一方面是眾所皆知的保護研究人員盡情到深山區域探索並將有價值的情報帶走,另一方面,當初失去親朋好友的多半都過了五十歲,年輕一點的人也有四十多歲,為了保護這些年長人能夠安心的登山,許多安置措施是絕對必須的工作,順帶一提,表面上軍方同意眾人踏進山區,實際上卻是限制在那些關係者之內,某位少女能夠通過檢查也僅僅是多虧瑪莉在身邊,不然早早就被請下山繼續進行漫長的等待。 「······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出發」 眼見時間差不多超過十五分鐘,瑪莉不願意繼續癡癡等在石階上,想要趕進踏進深山去尋找那個人。 雖說身體狀態沒有太大的好轉,不過本身體質就不錯的她理應能支撐到今天晚上為止,只要去裡面見上一面,了卻深藏在心中的哀怨,此事也就算是大功告成,那怕回家以後需要躺在幾天的時間也無妨。 「喔,好吧」 少女能夠看穿瑪莉狀況不好卻無法阻止一個人堅定不移的信念,如今也只好在上山的過程中多加照料一番。 上山的第一步是接近百階的石梯,這一段路程對年輕力壯的人來說不算甚麼,對她卻是一大艱辛的挑戰,剛過五十就需要往旁邊一坐深吸幾口氣緩和心臟的劇烈跳動,體力宛如一名七老八十的長者。 一天沒有睡覺又缺乏良好的食物調整身體確實會造成不小的負擔,瑪莉原本就猜測旅途會變得格外艱辛,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變得如此難熬,心情上面自然是多出一份鬱悶,尤其是作為頂尖運動員的自傲感在這種時候完全是反效果,其實以常理來論,既然無法負荷就該下山休息整裝待發重新來過一次,強硬的逼迫身體進行激烈運動實屬下策。 「瑪莉小姐我們先在這裡先休息一下吧,我肚子有點餓」 所幸少女在前進過程中不時會找一些理由休息,否則連五十階的基本門檻都有可能過不去。 面對這具已經無比脆弱的身軀,瑪莉深深理解那些年邁之人為何有不少人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畢竟看著一路走來陪伴許久的身體老化變得毫無用處,正常人都會產生一種挫敗,想必那些中年危機也是伴隨著身體的虛弱而出現。 「······差不多了,我們應該繼續往上走」 瑪莉知道時間不容許兩人繼續待在百階這裡不動,急忙抹去額頭的汗水起身往上走。 這一段石梯只是開端,接下來還有一段曲折蜿蜒的步道要走,如果在這裡待上太久的時間而讓後面的行程延誤到接近中午的時間,艷陽高照之下的她恐怕只能待在營區休息,下午自然不可能放行的狀況底下,前進深山的任務就要拖到明天。 瑪莉知道眼下的身軀估計撐不到明天,說不定連傍晚都熬不到就會出現感冒現象,到時候必定會被軍人們直接請下山,送到醫院裡面關上幾天幾夜先不提,沒有恢復健康以前肯定不能出院,一來一往之間少說要兩天以上。 費用方面她並不需要擔心,出門以前有帶上信用卡的關係不會有太大問題,丈夫那裏也非常容易解釋,不如說要是知道身體出狀況,心愛之人肯定會拋下一切立刻搭乘飛機前來小島進行照料,雙方之間的關係就是如此親密難以分開,生涯伴侶這種說法完全是量身設計。 真正讓瑪莉心裡擔憂的是大霧,幾十年的時間裡面好不容易散去,沒有一個人能保證明天早上不會再度蔓延,若是剛好就在這幾天的時間恢復到過去的模樣,作為一個年過半百的人是不可能再等上幾十年的歲月,因此無論如何都要在今天之內踏進深山裏面,那怕累垮也要請身旁的少女幫忙。 「呼······呼······呼······」 來到營區的瑪莉先是確認附近有無軍人的身影才依靠大樹喘氣休息,看得出身體差不多快要抵達極限。 八十階左右的時候就是請少女攙扶才能勉強通過這一段路,如果沒有對方那股不講理的強悍力量,或許連踏上百階都會成為不可能的任務,關於這一點,她自然是在送上謝意的同時順便將之所以頑固不肯放棄的理由全部告知,包括與娜丹、約翰等人的相遇故事精簡版本。 「······原來是這樣」 少女先是一驚,隨後點頭表示理解。 要一名年輕少女體會到那種分別的痛苦與難以出手的無力感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瑪莉相信這番話已經足以令對方明白為何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的理由,只要能夠明白並願意協助即可,反正也不是真的打算要拚上性命跑到深山裏面翻出屍體,只是想要為過去的記憶畫上一個句點符號。 「不好意思呢,要你陪我這個老人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瑪莉知道這份要求過於無理,少女完全沒有接受的必要性,何況如果途中身體出現狀況,影響的不僅是自己一人,波及到的可能是整座山區的人們。 「沒關係,我願意幫助瑪莉小姐,你是個大好人!」 少女立刻豎起手指,露出毫不做作的燦爛笑容,目光朝向不遠處的山區望去,大概是思考接下來還有多遠的路程要走。 百階過後的步道不算是一個挑戰,問題是,這段路程相比前者需要不斷爬坡的麻煩更加注重持久力,平穩中攙和大量的蜿蜒曲折,體力分配不均的人在一個不注意之間就有可能累倒在途中,小心謹慎的移動是目前非常需要重視的一點,尤其是對瑪莉這樣上年紀又沒有充足體力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離九點鐘還有五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這個時間段的溫度適中,紫外線的強度也沒有過於離譜,理論上來說應該可以撐完一半以上,剩餘的一半在十點鐘以前走完就好,最慘狀況也能依靠身強體壯的少女幫忙,情形突破那一塊區域不會是個難題。 「······走吧」 等到心跳幅度降低到一定程度,瑪莉抿了一口清水,將先前剝了一小塊餅乾塞進嘴裡細細品嚐並吞下。 山區步道,周圍有著柵欄與鐵鍊防護成功讓前進過程中不用太過擔心有不穩跌倒就滑落山谷之下的意外,雖然說當年大霧瀰漫的影響增加空氣中的濕氣從而導致鐵製物品大多都出現生鏽狀況,輕輕一碰就有可能脫落,所幸,軍方佔據山區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架設全新的防護措施,目的不是為了旅客,主要是那些足以稱為國家棟樑的重要人才,多虧這個因素才使得他們這些要爬上去的人也能跟著沾光。 「呼······恩······恩」 與走在前頭一路不知疲倦為何物的年輕少女不同,瑪莉在行走的過程中必須不斷調整呼吸,偶爾還要記得停下腳步讓身體放鬆一下。 大量出汗與休息過程中進食的緣故,她的身體不像之前那般無力,走路穩健許多先不提,喘氣的幅度迅速減輕不少,唯一的問題就是速度方面無法增加,只能保持目前的節奏一步一步前進,即便內心相當著急也不能加快,否則所剩無幾的體力肯定會耗盡。 頭腦感到暈眩,手腳感到無力麻痺,瑪莉遙記以前在運動場內拼命練習到倒下,那個時候確實與現在有著差不多的感覺,差別在於心境上面的不同,年輕做了多少努力就能得到多少回報,如今身體一點一點老化,比起用盡全力倒不如多放慢步調才能走得更遠。 「快到了!」 眼見終點就在眼前,瑪莉亦步亦趨的靠在少女身邊不斷往前。 7 「呼······呼······呼······」 瑪莉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大口喘氣,只知道眼前的山谷風景就是其中一個目的地。 阿爾納斯這座小島上面除去普通的沙灘地形就是一些平地,山區部分則是有相對的石階步道,等到突破這些舊人所建造的區域就是長年隱藏在霧氣之中的山脈,隨便一望便是一片翠綠的美麗景色,絲毫沒有經過人類之手而開發破壞。 「······就是這裡」 瑪莉往下一看,發現當初那個熟悉的山洞,想起當年幾人就是在那裏相遇並成為好友。 與那個時候不同,在約翰的引領之下,眾人完全是從不同的地方出發走到山洞,雖說地形比起目前走過的道路崎嶇蜿蜒不少,年輕時期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疲倦勞累,一路上反倒有說有笑無比幸福快樂,算是人生中一次印象深刻的體驗。 「瑪莉小姐,接下來你想要往哪裡走」 面對少女的詢問,瑪莉稍微思考了一下,著實不知道究竟應該往哪個地方走。 今次的目的可不是參觀拜訪阿爾納斯的風景,主要還是想要找到那個人的存在,不幸的是,開挖大隊所找到的大量屍首中始終沒有一個服裝與記憶中符合,背包的款式也是無一吻合的狀態下,她知道對方肯定還在深山的某處等待自己與友人的到來,牽引著幾十年的靈魂回到熟悉的家鄉。 「······我想去那裏看看」 瑪莉注視著那個滿載回憶的山洞,手指向隱藏在山谷當中的一處角落。 平坦地區與山地全都在軍方的掌握之下,裡面各個都是領有國際等級的救難隊資格,處理方面肯定比一般人優秀許多,因此他們找不到的人,外人更不可能有一點線索,因此想要在短時間裡面翻出一個人的方法就是深入常人難以踏入的位置,例如那塊沒有專業人士引領就不可能靠近的區域。 「不可能!我一個人還不算問題,瑪莉小姐是不可能的!」 著急的少女趕緊勸阻瑪莉不要喪失理智做出一些足以葬送性命的選擇。 本來登山一事就相當魯莽不智,如今居然還要前往山谷隙縫的某處山洞,難度係數之高堪比腳踏祥雲升天,尤其是年過半百還處在病態的狀況,估計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到達半山腰附近就會累垮倒地。 「不行也要去做,這是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 瑪莉不打算放棄,那怕少女不願意幫忙也要獨自一人前行。 正所謂身體虛弱情緒波動幅度大,眼下的她已經沒有辦法理智地進行正常的思考,完全不明白這種行為會給周圍的人造成多大的麻煩與問題,換作以往的那個女強人肯定不會做出如此幼稚愚蠢的事情,只能說當年遺留下來的痛苦確實刻骨銘心,甚至成為一道永久不退的巨大傷痕。 「如果瑪莉小姐你真的執迷不悟,我就要告訴那些人你身體的狀況」 對上絲毫不聽勸的瑪莉,少女也沒有退讓的意思,直接挑明一意孤行是不可能接受。 此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立刻變得相當顯惡,尖銳的眼神凝視對方緊緊不放,宛如兩道閃電交錯在一起產生大量的火花,誰也沒有就是退讓的打算,似乎不盡早退一步海闊天空就是一觸即發。 「······我明白了」 雙方之間率先放棄的人是瑪莉,默默地走到大樹旁邊坐下休息。 說句實話,這種情況下不管選擇動手還是以三寸不爛之舌進行說服都不是上策,確定效果甚微的情況下,她知道與其浪費時間正面碰撞到不如先展現出容忍的一面,等到時機成熟再趁機前往山洞所在,反正少女來到此地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像是一個保母二十四小時全天候陪在旁邊不走。 「我就知道瑪莉小姐明事理!」 以為瑪莉徹底放棄的少女摸摸胸部嘆了一口氣,大概是不擅長跟別人陷入爭吵狀態。 天真活潑又可愛的好女孩,換作正常的情況底下,她絕對會跟對方成為忘年之交,特別是想起與娜丹的點點滴滴,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情,四人的友誼無疑會保留下來,直到今天都是親密無比的親友。 既然暫且將這個事情放下,少女自然拿出背包裡面的食物開始大快朵頤一番,配合上山谷底下的俯瞰大地無疑是一種幸福的享受,多少遊客當年就是為了一睹這片風景才會不辭辛勞爬到山頂,只可惜當年的瑪莉繞過這片地區,無緣見識到本該存在的風景。 「······當初沒有機會見到呢」 瑪莉走到附近搭建的營區,一面望著附近來來回回的研究人員,一面回想著過去的風光。 這是源自女性的特殊第六感,她有種感知認定那個人就在山洞,同時也覺得大霧遲早會凝聚,至於何時何刻尚且不知,因此無論如何都要在短時間裡面前往那裏見上一面,最好將人從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帶走。 可是,少女確實是一大麻煩,不僅時刻待在目光範圍之內,瑪莉一旦往旁邊移動就會跟在身旁,目光如炬的雙眼似乎不打算就此輕信先前的那番話,隨時隨地都保有一份關注與凝視。 想要徹底甩開對方的糾纏絕非難事,她能夠使用的方法多達百種以上,問題是,內心總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預感,彷彿不管使用哪種手段都無法阻止對方,總覺得眼前所認識的少女宛如蒙著一層面紗,底下仍有另外一番姿態,那是尋常人所不能觸及。 外人不會相信,瑪莉卻堅信自己的預感,於是開始琢磨其他種方法將對方從身旁趕走,當然,這件事情需要一點時間與安排,著急就會壞事,所以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如既往地進行相處,直到機會的來臨。 「······諾拉你不要離那麼遠,我沒有生氣,快點過來」 瑪莉的一抹微笑讓少女急忙跑到身邊將手中的行李放下,嘴角邊展現出甜美的笑容。 兩個人本身都是沒有太多心機的女性,恢復關係永遠都是欠缺一點契機,只要機會來臨就能在瞬間恢復到往常,可惜的是,某人是陽光傻妞,另外一位卻是老江湖,兩者之間壓倒性的差異體現在人生的資歷。 「······我跟你過以前在阿爾納斯的那一段經歷對吧,其實裡面還有許多好玩有趣的事情發生過,像是我們要去的那座山洞裏面就有許多這個世界未曾見過的特殊物種,裡面有一種能夠在黑暗中展現漫天星空的草,令身體失去方向與時間感的走廊等等,那個時候的我們幾人真的非常快樂,你的祖母娜丹跟約翰都是脾氣火爆的人,經常會出現拌嘴跟打鬧,歡喜冤家就是這樣誕生,另一邊的威廉與我則是惺惺相惜,彼此之間也算有點好感······說句實話,如果他沒有消失,今天的我或許不會跟現在的丈夫結婚」 瑪莉再度將舊事重提,這次還多了不少本來隱瞞不說的情報。 她的目標是找尋到那個人的屍首,少女又是為了甚麼來到這座小島,單純要完成娜丹的遺願,若真是如此,完全沒有必要跟著一同前進山區身處涉險,光是待在沙灘區等待軍方將屍體一個接著一個送出即可,反正兩代以前的故事並非是親身經歷過一遍,沒有理由非要登山,就算真的急迫想要完成心願,直接找尋同伴前往山洞將事情辦完豈不美哉,為何還要跟在認識不久的祖母朋友浪費時間,這樣的行為明顯與口中所說的不同。 當然,如果單純是個心地善良且純潔無邪的少女,以上的行為都能有另外一番美麗的解釋,不過,瑪莉的第六感告訴自己,對方確實有所隱瞞。 「恩······真是一段不錯的故事」 少女微微苦笑,如癡如醉的聆聽著瑪莉所敘述的故事。 特殊物種跟歡喜冤家那一段似乎有著較大的情緒起伏,依照她的觀察分析,或許對方是某國的秘密特工,目的是搶在聯合國以前將那些神秘物種的資料帶出小島之外,也有可能是娜丹的最後願望就是將那個人從山洞之中帶出來,總之,既然對以上兩點特別有想法,按著這份思路往下繼續探底才是最好的辦法。 「那些特殊物種似乎沒有人見識過,據說是從外星上降臨到地球之上的東西,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說不定歷史中無法解釋的謎團都能夠得到解答也說不定,我本身對這些故事相當感興趣······當初還特地取了一點樣本回到家鄉進行調查」 瑪莉首先從第一個內容往下說,想要確認少女是否真的對特殊物種有著一定程度的執著。 「你有碰觸過那些東西嗎!」 少女有如驚弓之鳥從位置上爬了起來,雙手緊緊箝住瑪莉的肩膀,一臉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8 這股強硬的力量讓瑪莉幾乎無法動彈,伴隨著握力的逐漸增大,骨頭發出警告般的喀嚓聲響,原本困惑的表情迅速變成痛苦,雙手不斷擺動試圖從對方的箝制當中逃脫。 不僅是那雙手,連同那雙本該清澈明亮的眼眸都冒出莫名的漆黑情緒,似乎對小島上面的特殊物種有著相當不同的想法,少女的神情變得相當凝重,與之前那種沒心沒肺的態度截然不同,首次讓她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壓力。 「······沒有」 受限於對方認真嚴肅的態度,瑪莉沒有進一步開玩笑或是說謊話。 「那就好······不好意思弄痛你了!」 聽見關鍵兩個字的少女突然鬆開雙手,一臉放鬆的往後一坐,笑容重新回到該在的臉蛋上。 島上的特殊物種蘊含著某種祕密,瑪莉從少女的肢體動作能夠感覺到許多暫且無法湊出線索,只能從焦慮的表情、激動的態度、近乎瘋狂的恐慌當中窺見光芒的一片陰影,不管那些在小島進行研究的軍人是否明白,眼前的人一定知道其中的內容。 「······能跟我說說看嗎」 等到氣氛稍微恢復一點,瑪莉毫不掩飾地詢問少女剛才緊張激動的理由。 年輕人容易血氣方剛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一種情況,身為年長者的她自然不會去一一計較這些,問題在於這件事情的背後,也就是小島上面的特殊物種,究竟那些當初就被聯合國禁止的東西有著甚麼樣的功效,為何直到今天為止都是不能對著世界公開的品種,別說連物種圖鑑上面沒有一點蹤跡,連當地的人都受到統一管理般三緘其口絕不談論,這些明顯隱藏起來的事件背後才是真正令人好奇的地方。 「抱歉,這些事情暫且不能說」 少女絲毫沒有任何一點猶豫,當機立斷選擇拒絕,不打算跟瑪莉透露出任何一點風聲。 既然選擇避而不談,她也無法進一步去追問,考慮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實在僅停留在認識的階段,利用大人或是祖母之友的身分強硬要求大概只會得到一些不著邊際的消息,甚至有可能因此將維持住現狀的關係徹底破壞,這種時候還是乖乖退讓一步比較明智,反正之後還有許多機會可以利用,總能從對方的口中套出一點情報。 「······這些事情就不談了,我們下去到營區那邊買點東西吃吧」 瑪莉立刻指向步道盡頭通往另外一座山的休息亭,那邊有著許多冒出熱氣的美味食物,大量的香氣飄到附近讓人口水直流無法停下。 「嗯!」 聞到食物香氣的少女立刻邁開步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抵達攤販前排隊。 由於才開放沒有多久的時間,原本在沙灘上做生意的店家沒有太多時間去準備大量的食材,為了能夠搶先一步在最好的區域建立據點,攤位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比起那些隨時能補充的貨物,先行一步在觀光客眼中留下一點記憶,成功獲得第一批的觀光財,途中再請人一點一點將東西搬到上頭以此維持住絡繹不絕的客源。 「味道真棒!」 品嘗一口特製漢堡的少女馬上露出幸福的表情,忍不住接二連三的多咬幾口。 稍微烤過一番的麵包帶有適度的脆度與柔軟,大量的生菜沙拉與甜辣可調整的口味搭配上恰到好處的火腿與歐姆蛋,清爽卻又不失該有風格的食物在嘴裡迴盪,對於好不容易爬到山頂卻飢腸轆轆的觀光客來說,一碗熱湯都能滋潤內心,更別提種類豐富的菜單,如此好店想要不吸引人潮也難。 「湯確實不錯」 瑪莉吹撫滿是熱氣的小碗,調味料的味道跟湯底的味噌立刻散發出濃郁的香氣,令人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下嚥。 像她這樣為了能夠再度見到熟人一面的人不在少數,這座山頭上面的多數人都是年紀較大的中老年人,看的出來軍方有刻意降低那些無所事事單純來閒逛的觀光客,開放程度應該僅限在與大霧有關聯之人的身上,如此做法或許對那些想要一覽山景的人是一種拒絕,不過仔細一想,當年確實因一時不察導致許多人錯過逃生的機會,事到如今,聯合國不會願意那種慘劇二度發生在無辜之人的身上,既然有前車之鑑就該最大程度降低傷亡。 如果真的發生漫天大霧,這裡面的多數人都不會選擇離開,也許就會待在這個地方迎接死亡的到來,畢竟人生差不多走到盡頭之處,最後一站與離去已久的親人一起沉睡在同一座小島同一條山脈當中也是一種不錯的結局也說不定。 「······真是的」 瑪莉拍了拍頭將那些灰暗負面的想法驅逐出去,等到熱湯下腹便小口小口的品嘗新鮮蔬果三明治。 高山症的影響還是身體的虛弱,她並不清楚是哪一邊的影響比較嚴重,只是,現在的自己確實陷入一種無力的局面,既無法擺脫掉少女獨自一人前往山洞也搞不清楚對方與小島上特殊物種的關聯性,一事無成的模樣與平常信手捻來的女強人截然不同,巨大的心理落差與肉體的脆弱相結合,心情會一落千丈也是無可避免。 「恩~我再去買買看特製熱狗套餐!」 少女明顯沒有填飽肚子,手中的塑膠袋扔進垃圾桶裡面,急忙回到隊伍之中繼續點餐。 年輕時期的瑪莉在食量方面或許稍遜一籌,不過那個時候倒是能夠非常快速的將食物消化,因此每隔幾個小時就會吃上一頓大餐也是相當正常的事情,特別是運動員的時期,均衡攝取的營養意味著大量不同種類的食物都需要下肚,偶爾也會對垃圾食物充滿興趣無法輕易拒絕,除去比賽之前的衝刺時段,晚上還是會偷偷吃上一點薯片跟可樂······ 回憶起選擇運動員的理由,她依稀記得是想要鍛鍊身體剛好被學姊看中有資質才會受到強硬的挖角邀約,聽說那位即將畢業又苦無部員接班的前輩連續從一年級到三年級都跑了一遍,打開教室就是一份宣傳,不管其他人給予任何臉色都無所畏懼,結果真正招到的卻是一名獨自在操場上奔跑的人。 那段時期的瑪莉受困於阿爾納斯的憾事,心中的一道門檻始終跨不出去一步,既不想要接聽娜丹的電話也不想知道小島搜救隊的進一步情報,整個人宛如關閉在象牙塔之中的公主靜靜地注視著窗外的風景,對人世間的事情一無所知,渾渾噩噩的度過每一天,直到身體完全走樣變成肥豬才勉強為了自尊出去運動。 奔跑過程中迎面感受微風的吹撫,大腦徹底放空不需要去思考過去與未來,專注在當下的每分每秒,或許,她並非是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運動選手,單純只是想要將不好的回憶拋之腦後,當作一切都未曾發生過,前往小島是幻想中所發生的場景。 「······我在做甚麼呢」 大量的回憶如泉湧般噴出,瑪莉使勁搖晃頭腦想要將其甩去。 越是回憶越是發生自己受到阿爾納斯事件的影響太過深遠,連終其一生奉獻的努力都源自於一段痛苦的回憶,要是那些手下敗將的人知道自己曾經輸過的對手居然是一個無法忘懷過去的人,這些人說不定會氣得破口大罵。 「瑪莉小姐,你還好嗎」 少女伸出手輕輕觸摸瑪莉的額頭,感受那份微熱的餘溫,另一隻手則是放在自己的頭上,確認狀況高燒是否有進一步惡化。 「沒有問題,你不用那麼擔心」 瑪莉確信身體還能撐上一段時間,沒有意外今天之內應該不會倒下,不僅如此,從身體的流暢動作來看,說不定連感冒都能夠順利迴避。 短時間裡面想要從少女的嚴密看守之下脫離是不可能的事情,缺少其他有利手段跟方法的她乾脆多吃多休息讓身體緩緩恢復正常,若是發燒的現象退去,就算真的想要獨自一人離開也沒有外人有理由去阻止,何況在剛才閒逛的途中已經確定那座山洞有可能在明天的時間開啟探索。 利用那個人的失蹤案件為由參加山洞勘查的任務不是問題,專業人員擔任起主要的工作,瑪莉利用當初畫出的地圖從旁進行簡單的協助工作,雙方各取所需的前提條件之下,想必軍方那邊不會太過頑固,要知道一名知曉全部布局的經驗者能夠給予探索隊無限的幫助,除非同樣有更加年輕又資歷豐富的人存在。 欲速則不達,之前不清楚動工流程的她急於一人完成過去所留下的遺憾,不管身體的狀況跟可能給其他人所造成的麻煩,現在就不需要再擔心那些,趁著還有足夠的時間休息放鬆,趕緊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才是最好的辦法。 9 中午休息時間裡面,瑪莉找了個好機會躲進帳篷裏面睡上一覺,將近三個小時的補充讓身體重新恢復該有的狀態,晚上吃完一頓還算不錯的咖哩料理,多數人都決定回到營區帳篷裏面休息,剩下的人則是決定到山頂附近觀賞難得一件的風景,尤其是眼下的星空相當美麗,實在沒有錯過的理由。 不知道是本人的興趣還是其他想法作祟,少女居然跟一群人跑到附近進行類似試膽大會的活動,絲毫不在意大霧可能再度漫起的危險性,連一點能夠指引方向的東西,包括背包裡面的重要物品全都無一例外地留在帳篷裏面,令人不經感到相當擔憂。 「年輕真好」 望著一群人離去的背景,瑪莉只能說年輕人果然有著許多超乎大人預料之外的膽量, 以前的她雖然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卻受限於該有的理智部分做出比較正確的抉擇,過去獨自一人來到阿爾納斯已經是最大的嘗試,即便那個時候的自己對各方各面都有充足的準備與對應,始終沒有辦法對抗來自上天的意志,永永遠遠失去一名友人,大概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後來不管做任何事情都需要百分之百的調查才滿意。 「······威廉」 閉上眼睛進入夢鄉以前,瑪莉依稀記得呼喊著那名男性友人的名字。 當意識墜落至漆黑無邊的大海之中,那片隨時隨地都會襲擊而來的濃霧又再度浮現在眼前,往昔的她就是不斷往後逃脫,試圖從伸手不見五指的世界中尋找到唯一的一絲光芒,那怕每一次都是依靠丈夫的強制呼喊聲才勉勉強強從那個地方離開,這一次,身旁卻已經沒有枕邊人, --抓住我的手 與幾十年的那名柔弱少女相同,又是被一雙厚實且值得信賴的手掌緊緊握住,然後一路從大霧之中迅速邁出步伐,成功走到外面的明亮世界,但是,結果又是同記憶中的模樣分毫不變,那裏依舊沒有熟悉之人的身影,一片空白的大地就是清醒之前的景色。 「······嗚!」 瑪莉從睡袋之中爬出,粗暴的拉開帳篷門簾衝到外面去,隨便跑到一處大樹之下大吐特吐一番。 夢境會出現的狀況無非就是兩種,其中是在空無一人的大霧之中支撐到最後一刻才清醒,那種情況之下,身體會感覺到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隔天多半會陷入低燒狀態,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跟作息調配才能恢復原狀;另外一種則是比較正常一點,單純是將那個時候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描繪並再現,只是,每一次受到同樣的衝擊都會讓人感到噁心想吐,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恢復意識,而且多半都會帶有嘔吐腹瀉等等的現象,屬於相當不穩定的一種精神病。 以上的兩種情況其實在懷孕生子的近幾年時間裡面幾乎沒有再也沒有出現過,特別是與丈夫生兒育女的漫長歲月中,伴隨著年紀的增長與雜事的增加,過去的許多記憶都不翼而飛,作為一名經常需要花費時間居家管理的婦人,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工作與事情需要去完成,加上那個時候尚未從運動員的工作當中退休,能夠爭取到的休息時間也是少之又少,淺眠跟少眠都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不過,瑪莉從未對這種日子感到不滿或是進行抱怨,相反,多虧忙碌的生活才讓那些過去的陰暗有機會迅速退去,疲勞六年的時間卻成功換到將近二十年的愉快生活,連本來固定時間要服用的安眠藥都能放在枕邊的櫃子底下慢慢等待發霉,直到發現的時候都累積了一層厚灰。 「······真是久違了」 瑪莉乾嘔了一會,確保肚子裡面的消化物都隨之排出才喘了一口氣,拿起瓶子輕抿幾口好好放鬆。 最近的一次都可以追溯到十年,當時的她都以為將來永遠不會繼續受到這種病症的折磨,沒有想到回歸故里的那一刻,不僅是噁心的感覺湧上心頭,連過去的舊症都逐一湧現,若不是眼下的身體狀況還算不錯,依照這種狀態,估計明天就能緊急送醫治療。 由於不清楚這個時間點究竟有多少人在外頭閒逛,瑪莉沒有選擇請求別人的幫助,反到是默默回到帳篷裏面躺在床上休息一會,順手拿起毛巾擦拭一下身體各部分,體虛的事實擺在眼前不說,光是夜間山上的溫度驟降就有可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染上疾病,嘔吐過後失去足夠的養分,如此情況下更是要謹慎小心才能避免小病加劇成重病。 「······哀」 瑪莉將冰涼的毛巾貼在額頭上,身體緊緊縮到被窩之中,閉上眼睛爭取休息的時間。 早上以來就知道身體隱隱約約出現病狀,事到如今還有嘔吐問題,正常人都知道接下來肯定會面臨一段嚴重的生病,明天早上一過就必須盡快下山進行診治,否則一旦拖上太久的時間留下無可挽回的病根就是束手無策,何況她本人已經是年過半百的老人,小小的一點感染都有可能演變成性命攸關的大事。 「恩······呼······呼······」 躺下沒過多久的時間,瑪莉再度闔上雙眼,陷入深沉的夢境之中。 與前一次不同,沒有令人感到恐慌的漫天白霧,取而代之的是一段相對熟悉的記憶,裡面的主角不是其他人正是自己跟丈夫,那是雙方的首次會面,地點是一間還算不錯的小型咖啡廳,見面的理由是剛好陪同友人鑑識一下對方的另一半是否有問題。 「瑪莉小姐,請問您要吃點甚麼」 看著座位斜對面那位異常冷靜的男性,瑪莉相當不以為然地低下頭專注在菜單方面,就算已經盯著單子超過五分鐘的時間也無妨。 與個性內斂穩重的卡爾不同,那個時期的她相當好強,從來都不喜歡落後在男人的身後,引以為傲的運動項目跟處理做事的工作方面都有著一定的成就,從不依靠其他人的關係,久而久之培養出來的堅定意志連認識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大概是確定瑪莉不會開口說話,某人略顯無奈地苦笑帶過,將自己的那一份料理點完就默默地待在座位上不發一語,似乎也相當不習慣這種詭異的氣氛,好幾次都從座位上面起身前往廁所方便,次數之多,不是膀胱出了問題就是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實在太過無趣,後者的機會明顯是大於前者。 其實不能責怪卡爾,年輕氣盛的她確實過度展露鋒芒,對上任何一個男性都保持著驕傲的態度,話語當中充滿針對性跟嘲諷意味,不僅在多數的男同事心中都是可怕的存在,連女性在私底下都會悄悄進行一番議論,相當不受到眾人歡迎。 即便如此,瑪莉依舊是我行我性的個性貫徹到底,就算上司都私底下在聚餐的過程中找機會單純進行思想教育都沒有用處,因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除非經歷一些較大的困難與磨練,正常情況底下,一個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改變人生的價值觀念。 首度見面對雙方來說可謂是印象深刻的一次,卡爾徹底記住某位宛如刺蝟的可怕女性,從此再也沒有出席過這一類朋友聚會,完全沒有想到原來所謂的見面會竟然是如此恐怖又無趣的場合,另一邊,她則是鄙視一個從頭到尾都不敢發表意見的男人,覺得對方相當可笑。 明明是史無前例的糟糕會面,第二次碰面的時候卻是截然不同的地點與情況,關係位置則是大大的出現變化,相當這一點是彼此之間都始料未及的一點。 「瑪莉小姐,您好」 二度碰見,卡爾始終保持著完美的笑容,紳士的風格依舊展露無遺。 之前堅強無敵的瑪莉卻變得不同,眼神中的驕傲自豪全都消失,整個人與過去相比頓時消瘦了一圈,連擠出笑容回應別人的話語都顯得力不從心,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那種神態與行屍走肉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運動員的生涯受到強敵環繞變得異常困難辛苦,加上本身豐富的受傷歷史與逐漸攀高的年紀,連當時主掌訓練的老師都建議是時候該準備退休的未來規劃,至於朋友方面,即將邁入三十歲的關係,周邊的友人們都成功結婚生子,每個人都走入人生的下一個階段,孤獨的感覺立刻湧上心頭難以抹去。 前者對瑪莉來說是預料之內的一件事情,畢竟運動員這種職業本身就是看年紀吃飯,時間一到就必須從高強度的賽場下退出,不是帶著過去榮耀在眾人的愛戴之下光榮退出就是退居二線在一些強度較弱的場合繼續拚搏一番支撐到真正無法動彈的那一天為止,這方面,從沐浴觀眾掌聲與喝采的那一天就已經深刻的體會到,因此事後的規畫其實早早就做好了打算,或許失落感是無法避免,沒有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難過也是自欺欺人,所幸一路走來確實用盡全力,遺憾並不存在。 10 後者卻讓她感覺到人生的無常與變化.影響之深遠不單單是幾年的時光,甚至一度禍害到整個人生原本的規劃與走向。 --我要結婚了 每次與過往同學見面的瞬間,對方總是會掛著幸福的笑容與左手無名指上頭的戒指進行炫耀,嘴上不斷訴說著有關心愛之人的故事,偶爾還會談論到有關未來的規劃等等,幾乎每次都是差不多等級的話語,聽的人相當煩悶無趣,正因如此,瑪莉多半不會選擇跟這些人吃飯聊天,一方面話不投機相當無趣,二來,職業運動員的生活多半都是相當固定,除去基本的鍛鍊身體就是鑽研技巧,撇開那些已經站在世界級巔峰的人物不說,一般的情況底下,多半不會有人選擇在休息的大好機會出門。 結婚生子這種事情不需要著急也沒有必要去緊張,二十多歲的大好年華不花費工作享受上面豈不是虛度人生浪費生命,至少對那個時候的她來說,與其花時間在異性身上,不如先將下一個非洲賽場的比賽對手多調查一番,順便多花一點時間在加快節奏與速度,尤其是這一屆的對手似乎有一位才華洋溢的新人,幾乎沒有參加過幾次公式賽的關係導致實力尚且是未知數。 全身心投注在運動員生涯的瑪莉沒有多少年時間可以在賽場上奔馳,就算身體保養得當也比不上每年入列的新血,何況身體每況愈下,累積的傷痕甚麼時候會將人拖垮也不得而知,所以,每一次的比賽都要使出百分之百以上的發揮,不能留下任何一點遺憾。 --······去接電話 那一天,瑪莉突然接到來自家鄉的電話,心情變得忐忑不安無比難受。 接聽的人是年長幾歲馬上就要退休的前輩,這位經常炫耀二頭肌的高大女性對外面的人總是一副凶狠的模樣,任何男人敢對後輩毛手毛腳就是一頓痛打,豪爽大方又絲毫不做作的個性幾乎是所有同僚都一致愛戴的姐姐,只是,這樣的人當然也有本身的缺點,其中一項就是喜形於色,表情容易將心情展露。 凝重的表情與視線之間的刻意錯開,簡短的兩種身體語言已經說明即將要面對的情況肯定不會太好,抱著各式各樣的不安想法,瑪莉前往辦公室接起算是人生當中最為恐懼的一次電話。 --車禍 詳細的過程跟內容已經無法順利地回憶,瑪莉甚至遺忘當時究竟是如何辦理單程機票前往機場,印象比較清楚的部分是從飛機上離開搭乘計程車抵達醫院,特別是與當時的手術主治醫生見面的那一刻,對方滿是皺紋的老臉多出一份無奈,剎那間,言語不再需要,結果明擺在眼前。 大哭一場崩潰在醫院,六神無主否定現實,這些情況全都沒有發生,作為堅強女性的她在第一時間委託律師對肇事嫌犯提出訴訟,隨即回到家中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包括保險費用跟一些房地契約等等,所有需要盡快搞定的事情都在短時間裡面完成,行動能力之快連那些前來探望的朋友們都覺得不可思議,有些人帶上問候的禮品,還有一些好友們則是直接抱了上來痛哭流涕,每個人都展現出該有的感傷態度。 然而,從出事那一天到葬禮結束,瑪莉不僅沒有落下一滴眼淚,做完一切工作的她甚至在第一時間就離開家鄉回到訓練場備戰比賽,一點延遲推後的想法都沒有,哪怕老師與同伴們都露出擔憂的表情,比賽的重要性已經遠遠超越一切。 幾天過後,比賽告了一段落,身為季軍的她沒有獲得太多掌聲與歡送,雖然這項成績跟上一次連前六都踏不進去相比好上許多,對即將邁入生涯顛峰的人來說卻是一種極限的象徵,因此慶功宴的當天早早離開會場回到公寓裏面休息睡上一覺,徹底將身心的壓力都解放。 或許是身體得到舒緩,或許是本身的個性遲鈍沒有查覺到,或許,痛苦種下的那一天開始,悲傷就一直在體內不斷醞釀等待爆發的時間點。 --瑪莉 夢中,父親露出久違的笑容,母親依舊在餐桌旁邊研究食譜,矮小的視線僅能從座位的高度仰視兩人,一家人全都圍在一起聊著電視的無趣新聞,毫無疑問是幼小時期中一段幸福的時光。 隔天早上,伴隨著流入心扉的暖流失去,瑪莉的內心像是挖開了一個大洞,頓時湧現出大量難以想像的感情,記憶的碎片全都在這一刻拼湊並組合成一段又一段的影像,泉湧般回憶終於將堅強如她都徹底擊潰,整個人痛苦地放聲大哭,眼淚宛如洩洪的水壩溢出,再也沒有填補的辦法。 --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熱水澡也好,三溫暖也罷,這些本來能夠溫暖身心的設備全都失去了作用,身體的顫抖與源自內心深處的冰冷宛如一群螞蟻逐漸遍佈全身,由裡而外將整個人包覆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將人吞噬殆盡。 當天晚上,淚水流盡的瑪莉發現身體出現異常,緊急利用體溫計檢查一番才知道發燒感冒,連忙從醫療包中取出藥物,希望能夠迅速治癒眼下的初期症狀,不要拖累到一個月之後的公開表演賽,要知道這一場比賽的勝負可是攸關一整年份的廣告代言費用,假設沒有出賽得到獎盃,今年三百六十五天就要依靠些許的獎金度過日子。 其實這次的發病連她自己都忘記是一天下來既沒有進食也沒有闔眼休息的關係,情緒的潰堤導致身心疲倦連帶時間的概念都變得相當模糊不定,早中午全都窩在床鋪上面的人哪有不出現問題的道理,另一方面,腦中不斷浮現工作的事情,連本來能休息的機會都白白浪費在胡思亂想上面,最終導致病情急遽惡化,一大早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運氣不錯的朋友們似乎都在冥冥之中感應到問題的發生,一群人不斷發送訊息的過程中察覺到瑪莉完全沒有上線的狀況,其中一名距離較近的人趁著中午的休息時間前去探病,電鈴完全沒有回應的狀況令人感到擔憂,幾次敲門都沒有回應便直接踢開,這才發現某人已經處在半昏睡狀態無法動彈。 送往醫院根據主治醫生研判,如果晚上幾個小時就會有生命危險,等到清醒的瞬間,消毒水的味道與友人的緊張表情都再三證明這一次的狀況有多麼危險,同時,這個情況也明確告訴瑪莉一件事情,從今往後都不能獨自一人生活。 「······後來病症沒有任何好轉,夜晚只有沒有人在身邊就會發病,情況多半是發燒感冒,雖然朋友們都好心的陪在我身邊,那個時候也覺得這樣的生活並不差,反正還有大家一起過日子,就算沒有辦法獨自一人也無所謂······可是,曲終人散的時間終究會到來,女人終究會結婚展開另一段生活,等到連結我們感情的幾位好姊妹離開,剩下的幾人再也無法像從前那樣聊天,最後,我又在不知不覺中變成一個人」 瑪莉將這幾年光陰的故事講述給對面的卡爾,一臉無奈的苦笑。 從僅剩的一位友人離開,她幾乎天天晚上都沒有辦法入眠,整個人經常會在半夜突然驚醒,接連的幾次讓身心都受創,不得不重新依賴起安眠之類的藥物,身形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逐漸消瘦下去,宛如一名人生走到盡頭的將死之人。 跑到酒店放浪形骸的事情必不能少,可是,酒精的效果實在不夠,那怕喝到爛醉都會在中途發病,如果肚子裡面全都是髒東西,光是隔天清理嘔吐物就足以讓人崩潰,因此寧可服用醫生指定的藥物也不要去喝酒;尋找一些樂子也不錯,高空跳傘之類的恐怖極限運動都是不錯的一種選擇,那怕對夜晚的發病毫無作用,至少白天能夠幸福的度過,算是一點點的安慰吧。 「······我很有可能會倒下吧,這次跟你的見面說不定是最後一次,我想要跟你道歉,以前給了不好的臉色與態度真的是非常對不起」 瑪莉低下頭誠摯地進行道歉,祈求卡爾能夠原諒。 自覺生命走到盡頭的她決定一一將以前犯的錯清除,不管對方是否接受這份歉意,就算有需要其他賠償的部分也無妨,只要能夠做到就會竭盡所能的去完成。 夢境至此,瑪莉記得應該是卡爾露出親切的笑容將人帶到外面去進行了一場約會,然後兩人便就此陷入愛河之中,正是這份純粹美麗的愛情讓她從黑暗之中爬了出來,重新恢復到以前的狀態,度過了一段幸福無比的人生······ 「不好意思,她是我的人」 正當卡爾打算開口說話,旁邊突然出現一名木訥沉穩的男性,一把將瑪莉的手抓住,直接將人從餐廳裡面帶走,留下一臉困惑的眾人。 11 不存在的突發事件,不應該存在的熟悉男子,不應該緊握的溫熱手掌,在瑪莉尚未理解事情的發生以前,場景已經從原先的餐廳轉換到外頭的公園。 由於時節處在冬至,大雪紛飛的景色幾乎吸引住所有路過的目光,那些情侶們也是與心愛之人緊緊貼在一起,而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們兩人居然也成為其中的一份子,完完全全融入到眼前的背景當中。 「······咦?」 瑪莉還來不及開口,對方突然轉過頭露出笑容,輕輕的將人湧入懷中。 過於大膽的動作讓她頓時間失去言語能力,即便恢復正常想要推開也缺少充足的力量,不如說,既然是處在夢境之中,為何要拒絕這份難得的美好,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原本用力的雙手突然放下再也沒有抵抗的意思。 「······你還好嗎」 許久不見的威廉僅僅說出四個字,似乎還是考慮相當久才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與記憶中那個高大強壯卻木訥不善言詞的人一模一樣,雖然說瑪莉不曾與對方有過如此靠近的接觸機會,洞穴的幾次零距離互動早就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搭配上這一次的火熱體溫,曾經遺失的記憶重新回到腦海,甚至變得比以前更加清晰。 「我一直都很好,你似乎就不太好了」 瑪莉努力掩蓋住即將哭泣的表情,拼命展現出該有的笑容。 多少年過去,她們兩人從未在夢境碰面,那怕是以大霧事件為中心發生諸多超乎想像的惡夢,唯獨一個人的身影從來沒有,那怕是一秒鐘一眨眼的時間都未曾現身,彷彿一開始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 如今,她終於有機會再度見到對方的容顏,感受或許是單純幻想出來的溫度,注視著那雙乾淨無垢又率直的眼神。 「······不會」 一如既往的簡單語句,始終沒有改變的冷漠態度,唯一不同的是,嘴角勾勒出的弧度看上去友善許多。 「你還是一樣不會說話呢」 熟悉的遲鈍感讓瑪莉不禁發自內心展現笑容,那是距離那一次事件以來的首度。 大霧泛起的那一天開始,每天晚上都會遭受到噩夢糾纏已經是理所當然,至此之後,不管是哪種類型的夢境都是以壞的方面為主,多半都是一些偏向詭異的情節,更不用提父母親的車禍,幾乎天天都是悽慘無比的景象浮現在眼前,因此,喜悅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一種情緒,至少在睡夢中她從未真心笑過一次。 「······你還是展露笑容最好看」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瑪莉一下子頓住,隨即眉頭緊蹙鼓起臉頰說: 「你變壞了,居然會對女人說這種情話,甜言蜜語的男人最不可靠」 大概是處在夢境的關係,瑪莉沒有任何多餘的束縛,想甚麼就去做,包括伸出手輕捏男性的臉頰也絲毫不在意,兩人的相處模式跟一對親暱情侶毫無差別。 「······是嗎」 即便受到瑪莉的捏臉行為,那張沉穩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這種時候作為一名男性本該多說一點話緩和氣氛,可惜的是,眼前的木頭人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所以如果是打算要四處逛逛閒晃,主動的必須是女方這一邊,想到這裡,她立刻牽起對方的手,迅速往商店街的方向前進。 根據夢境中的情報,瑪莉記得這個時期的自己應該就在家鄉的附近,只是,一下子不太記得周圍的建築物,到處亂走一通反倒陷入迷路的危機當中久久無法自拔。 巨大的商場百貨尚未開始進行建設,附近的火熱女僕店面連案件都沒有通過受審,估計連那家每年都會朝聖幾次的精緻餐廳都還未出現,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更何況已經是幾十年以前的地段,無法清晰地進行回想也是意料之中。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相當及時的呼喊讓瑪莉發現自己的失態,臉上立刻浮現出一片薄紅,隨後便找了個長板凳坐下休息。 無頭蒼蠅的行為讓兩人都耗費不少體力,所幸商店街的附近就是一大片公園地帶,上午時分的關係導致周圍的人潮沒有想像中的擁擠,短時間裡面應該都能坐在椅子上好好休息,順便好好放鬆心情欣賞一下景色。 「謝謝······不好意思,這裡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 望著周圍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瑪莉充滿歉意的低下頭。 幾十年的光陰將這片土地改造成另一番模樣,作為熟悉的家鄉,她明明應該能分清舊有與嶄新姿態的不同,要知道當初從小到大都是在這個地方成長茁壯,然而,現在的自己完全將兩者混淆在一起,不該出現的文化各自拼湊在一起,形成無比詭異的風景。 「······我以前非常喜歡這片土地,直到父母出現車禍以前都把這裡當成家,可是,等到他們一離開,這片土地不知何時變成惡夢般的景點,每一次踏入其中都能感覺到極大的不安,別說家裡的房間,就算是賓館的床鋪都會浮現出許多可怕的景象,幾天幾夜都沒有辦法安然入眠,如果沒有藥物根本連睡覺都辦不到,真的一度以為要走向死亡」 冷靜下來的瑪莉突然對著身旁的木訥男子大肆進行抱怨,偶爾還會露出小孩般的逗趣表情。 那怕對話的內容再無趣,那怕兩邊都明白圍繞在雙方周圍的僅剩下單純的回憶,她依舊非常清楚這個人絕對不會有半點煩悶與厭惡,反倒會繼續專注地聆聽每一字每一句,理由無他,名為威廉的男人就是這樣。 「······辛苦了」 威廉稍微琢磨了一會,勉強擠出了三個安慰的字句。 將話語說的巧妙本就是一件難事,連卡爾那樣精通詩詞與挑逗女性的老傢伙都是一步一腳印地爬上來,途中經歷過無數的修羅場與絕望般的失落才走到今天這個地位,蜿蜒曲折的泡妞歷史簡直能夠寫出一本書,身為後輩的某人自然還要一大段路要走。 「謝謝你,果然你還是那個你呢」 瑪莉起身輕拍臀部的灰塵,拿起紙巾將裙子上面的髒污都一併清除。 說起來,夢境的衣服倒是挑選了一件略為害羞的款式,包括刻意展現豐滿山峰的低胸套裝與短到膝蓋處的藍白色裙子,這些都是在平常時候絕對不會穿出去的打扮,除非卡爾有強烈的慾望跟要求才會勉為其難地換上這一身。 「······這套衣服有點露」 威廉突然撇開視線不敢注視瑪莉,臉上不經意地浮現大量酡紅。 望著對方害羞的神情,她好奇地從背包裡面取出鏡子往臉上一照才驚覺原來自己跟之前截然不同,臉上不知何時畫上還算亮麗的淡妝,看上去十分美麗動人,與本該那個萎靡的那個將死之人有著天與地之間的巨大差別。 回歸年輕長相已經是一清二楚,只是瑪莉沒有想到居然連消瘦的臉頰與黯淡無光的肌膚都不知何時恢復到完美的狀態,看上去絲毫沒有那種行將就木的可怕氣息,也難怪威廉會感到不好意思,畢竟撇開本人的想法不談,這個時期確實有無數的男性單憑外貌就拼命追求到底。 「確實有點露呢,不過,你覺得好看嗎」 瑪莉突然一個回馬槍湊近到威廉的跟前,一臉喜悅的詢問。 「······恩」 威廉稍微思考了一下,默默地點頭並開口回應,羞澀的模樣讓人不禁冒出捉弄的想法。 「真的嗎~那你為什麼不多看一眼」 瑪莉往後退了一步,語氣卻像是直接貼到威廉的跟前,充滿魅惑般的笑容簡直能夠將人徹底擄獲。 「······別鬧」 威廉再度退後,臉上的紅暈幾乎蔓延到耳後根。 「既然這樣,我帶你去一家百貨去看看,等一下換上一套你喜歡的衣服」 瑪莉赫然牽起威廉的手,直接拉著對方拖向商店街裡面的一間服裝店。 與至少要十年以後才會出現的大型百貨相比,這個時間點的店面多半都是各自營銷的私人品牌,偶爾會有一些店面引進大型品牌,或許無法留住喜歡新潮的年輕客源,所幸在中老年人方面有著不俗的口碑,客人的數量依舊是絡繹不絕。 「不要待在外面!幫我挑一件衣服!」 瑪莉走進一間服飾店面,使勁拉著人進店,強硬要求對方尋找幾件適合的衣服。 女性服飾居多的關係,裡面的客人也多半是女性,男性數量較少的情況確實容易讓威廉這種內向木訥的男性感到不適應,可是,既然都到店內逛了一圈,作為正常愛美的年輕女性來說,如果連一件衣服都不去試穿一下未免太過浪費,何況女為悅己者容,如此佳機豈能不好好表現一番。 12 「這一套的感覺還算不錯」 瑪莉換上第一件服裝,發現長袖毛衣搭配上貼身牛仔褲是個不錯的組合,對威廉的品味感到相當滿意。 好說歹說又附贈上半推半就的強硬手段才好不容易讓這個木頭人願意拋下一些毫無意義的擔憂與成見,確實以個人的喜好與想法做出決定,盡管從顏色上面的搭配來講並不盡人意,深色的上衣與淺色系的褲子看上去有種說不出口的違和感,還好從選擇上面來看沒有品味太差的問題,不需要從基本的開頭進行觀念矯正。 「······這樣可以了嗎」 威廉有點困惑的來回在店內走動,似乎難以忍受來自周遭的視線。 一般來說,幫助另一半挑選服裝並不特別,只是兩人所挑選的店屬於那種比較復古老舊一點的造型專區,不是年輕人會爭相前往的潮流服飾,因此多數的中年人都會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好奇接下來還會出現哪一種類型的裝扮。 「差不多了,這家店就只要兩件就好」 瑪莉迅速到櫃台結帳,隨後繼續拉扯威廉到周圍的其他店家光顧。 傳統的老店已經逛過,接下來就是到熱鬧的攤位挑選價位適中卻是年輕族群比較喜歡的類型,這一帶服飾的外觀相較之下都非常出眾,比起款式固定缺乏創新的店面,這些攤販所製造出來的衣服不拘一束,隨時隨地都能看見令人大吃一驚的特殊裝扮。 過去的她也鮮少在這種區域挑選衣服,畢竟這個時期正好是運動員拼命鍛鍊的時間點,實在沒有額外的餘力為了買上一件服裝而出門逛街,如果真的有那種閒工夫倒不如多去跑個幾圈,加上與其他有男友的同伴不同,形單影隻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理由可用。 「這件不錯,老闆你們有更衣間嗎」 瑪莉拿起一件有著可愛花紋的短裙,急忙到房間裡面換上。 挑選一件套裝的威廉精疲力盡到沒有多餘的力氣跟在後頭,必須要坐在椅子上稍微進行心靈上的放鬆,於是獨自一人待在攤販的門口等待,至於她這邊的更換速度超乎進展之外,不到一會的功夫已經換上一套嶄新的服裝,稍微打理一下便走到外面轉了一圈展現姣好身材。 「好看嗎」 瑪莉拈起裙邊,想要確認一下這套服裝的好壞。 如此青春洋溢的模樣已經是幾十年以前的舊事,脫離那段時期太久的關係讓她幾乎遺忘究竟該如何打扮成一名亮眼的美女,雖然臉上的妝容不需要擔心,身上的服飾卻成了另一種難題,因此威廉的反應既是無比重要的判斷依據,同時也能提醒自己接下來應該會換上哪種類型的衣服。 「······恩」 紅暈一刻不得停,始終高掛在威廉的臉上,似乎還有逐漸擴散到全身的可能性。 「拜託你多給一點反應,否則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挑選衣服」 瑪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先將眼下這身裝扮退去,換回原本的服裝。 附近的攤販數量眾多,一家一家挑上幾件試穿看看是相當不錯的一種方法,反正總會有一套裝扮是值得穿上一整天的時間,抱著非要完成不可的決心,她不辭辛勞的挑戰每一間店面的服飾,一而再三地換上出眾的新衣,不僅吸引到不少路人的目光,連威廉本人都已經訝異到說不出任何話。 可愛、美麗、單純、性感等等類別的衣服都試過一次下來,瑪莉發現這位男伴的眼神多半是停留在可愛單純兩方面居多,證明與其浪費時間精心打扮成豔麗女人還不如盡可能以樸實天真的一面比較好,畢竟這次打扮的目的就是為了滿足對方而存在。 「那就這一件吧!」 瑪莉透過店內的鏡子查看了一番,確定就以目前的這身服裝進行約會。 潔白毫無紋路的白色襯衫,剛好露出大腿的七分長褲,清爽的涼鞋搭配上適當的首飾,或許將本身能夠進一步提煉的美感遮掩住不少,不過,這種原原本本的模樣與氣質似乎對威廉來說才是最好的裝扮。 「······恩,我覺得不錯」 威廉點頭的過程中幾乎沒有一次與瑪莉進行視線上面的接觸,從頭到尾都將頭撇開並刻意保持一段距離。 這個時候繼續去調侃對方也沒有問題,可是想到留下的時間或許不如預期的充沛,她還是選擇遵循本來的計畫將採購服裝的任務結束,是時候該轉換一下心情,準備迎接真正重要的任務,也就是一同享受約會的樂趣。 「你想要先去哪裡看看」 瑪莉先牽起威廉的手,隨後便開始到處觀望,思考應該從哪個地方開始。 由於這個夢境中的許多東西全都融合在一起的關係,兩個不同時空的景色都莫名其妙地出現在眼前,本該是一位死去多年的中年婦人居然跟一位近幾年才剛做過手術的老太太愉快進行對話,理不清楚的複雜情況讓她放棄糾結,專心選擇約會的良好地點。 「你想要去哪裡玩」 「都可以,只要有你在」 面對瑪莉的問題,威廉這一次沒有任何遲疑與停頓,反倒迅速開口表明想法。 作為一個遇到任何事情都會再三考慮才願意開口的男人,如今的一句話想必是早早就準備好的內容,而且,說不定在久遠的往昔以前,這個男人便是抱持著這樣的心情與打算,最終卻默默地遺失在迷霧當中,連組織好的話語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恩」 瑪莉放下了多餘的糾結,拉著對方前往步行街的道路兩側。 說到底,這次的目標是希望威廉能夠體會到許多美妙的事物,享受人生中從未經歷過的幸福,因此前往的地點跟所需要的事前準備等等都是毫無意義,只要能夠提供兩人聊天與玩耍就足夠。 「······這裡的道路似乎是用石磚一塊一塊拼湊出來,以前應該花費了不少時間跟財力才能建立起來」 威廉伸出手輕輕觸摸了一下地面,從現有的隙縫當中發現步行街的一個小秘密。 不管檯面上的建築物來來回回多少,先人們絞盡腦汁所鋪設的石磚不曾改變,以前的瑪莉從未去注意這件事情,直到有人的提醒才知道這個理所當然卻時常容易被遺忘的東西,不由自主地蹲下身軀輕撫幾下,感受冰冷厚重石塊裡面所蘊含的深刻歷史。 從哇哇大哭的嬰孩、桀傲不遜的少女、驕傲自信的成人、成熟自重的婦女到如今的半百之人,人生一路走來的痕跡都在時光的折磨之中消失,唯獨眼下的不起眼磚頭始終沒有離開,那怕再過數十年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依舊是一代又一代人將會踏過之地。 「你果然還是很奇怪,平常人肯定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望著威廉木訥的表情,瑪莉不禁噗哧了一下,忍不住地發生笑聲。 「······你還伸手去摸了,手很髒」 「你說甚麼!既然如此就多給你一點!」 戳到痛楚的瑪莉立刻將另外一隻手放在威廉的衣服上面不斷來回磨蹭,露出一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滿足表情。 一番嬉戲打鬧之下,兩人已經將剩餘的步行道都走完,剛好發現一間老舊的照相館,心有靈犀的她們決定一起去拍下一張能夠留下許多回憶與紀念的照片。 老闆熟練的指揮威廉應該往哪邊站,包括腿部的開闔程度到手臂的擺放姿勢與幅度全都鉅細靡遺沒有絲毫遺漏,不愧是一位能夠堅持店面直到死去那一天為止的老師傅,心中的驕傲與熱情是不容許任何一個人踐踏,至於瑪莉,只講結論的話,花費了前者將近兩倍以上的時間······ 「······下次還是去找一間普通的店家吧」 威廉不斷活動身體的各部位,長時間站立與擺出特定姿勢實在太過辛苦。 「······恩」 另一邊的瑪莉已經變成一癱軟肉倒臥在咖啡廳的桌上,累到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第一站消耗太多精氣神的兩人決定先進去餐廳點一杯飲料放鬆一段時間,否則接下來的每一個約會地點都會變成休息站,越到後面越是令人感到疲倦,結果就是意興闌珊的各自回家,這也是許多新人情侶會犯下的錯誤,拼命想要將每個景區都逛上一遍,氣力放盡的下場就是敗興而歸。 「你要吃點甚麼」 等到服務員將清水擺放在桌面上,瑪莉才提起精神翻開菜單挑選不錯的套餐。 食物的部分其實沒有特別值得一點的料理,這間餐廳不管是建立初期還是收店之時都沒有引起軒然大波,屬於那種既不會發光發熱也不會讓收入出現紅字的一般店家,一分錢一分貨的下場就是不管選哪一道都無所謂,全看荷包的深度來做出決定。 13 「······歐姆蛋漢堡套餐」 威廉將菜單全都認真地審視過一遍,挑選出個人認定性價比最高的套餐。 「拿破崙漢堡套餐」 瑪莉對這些量產般的食品沒有興趣,隨便挑選了一份套餐,確定沒有銷售一空才將餐單交給對方。 若不是這家餐廳的位置剛好就在照相館的旁邊,她肯定不會選擇這間咖啡廳休息,別說私底下的口水戰與一些不能說的糾紛,單純從食物的味道來講,這間店面的內容真的拿不上檯面,除去拿破崙漢堡套餐的風評比較好一點,其餘的料理都是中規中矩沒有特別可言,糟糕的是,偶爾還會有一些大廚請假不上班導致食物的味道有好有壞,印象中有一次竟然找了個零時工幫忙,難吃到客人當場嘔吐鬧到社會新聞層級才急忙選擇公開道歉。 「待會如果不好吃就吐出來」 等到服務員遠去,瑪莉才偷偷對威廉進行明確的提醒。 「······這家店有這麼糟糕」 起初的威廉毅然決然相信認真上工的服務員與廚房那邊認真工作的師傅們,誰知道等到料理上桌剛入口才明白先人之言不能不聽,這個鬆軟到沾水般的味道與過於黏稠噁心的調味料都讓人無法抵抗,連一口都沒有辦法吞下去。 拿破崙漢堡套餐的味道也沒有好到哪裡去,瑪莉將裡面的肉片跟生菜都吃乾淨便匆忙進行結帳,反正對面的男伴估計不會想多咬一口,與其浪費時間窩在店內接受服務員的善意眼光,倒不如趕緊離開前往下一個約會的地點比較好。 離開那間餐廳的她們再度開始逛街的行程,這一次就先放棄那些一看就耗費大量體力與時間的區域,選擇到生活用品店內逛上一圈,挑選一些不錯飾品的同時還能一起評論一下對各種物品的想法,即便對威廉來說似乎沒有想像中的有趣,至少在空調房間裡面自由走動散步也是一種不錯的做法。 「這個坐墊我家也有一個,那個時候經常挑選這一類便宜又溫暖的好東西呢」 瑪莉拿起一片紫色的坐墊,好奇地拉起標籤才知道原來跟自家的是同一間公司出產的物品。 喜新厭舊之類的情況不容易發生在她們家裡,大多數的家具都是盡可能用到極限為止,鮮少會出現那種兩到三年就更換一次的現象,當然,由於兩人的年紀都稍嫌過大,身體狀態也大不如前,如果有東西壞掉又無法找到維修的辦法,兩人還是會乾脆地將其扔掉,重新買相似的替代品,能夠用錢搞定的事情絕對比勞力活動的付出來的好。 「······看起來不錯」 威廉把玩了一會,似乎也覺得這種東西不錯。 不僅是坐墊,裡面的多數產品都跟瑪莉的記憶有著相連性,彷彿整塊區域就是家具的擺設,一股親切感立刻湧上心頭,正因如此,每一件物品都能輕鬆的進行介紹,順便告訴對方這些東西的利與弊,那些公司生產的東西比較能用的長久,話題頓時多了不少,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迅速消磨。 生活用品店可不是今天的結尾站,她還有許多地方打算跟威廉一起逛,因此並沒有將心思放在上面,僅僅將一樓的店面走過一次便離開,走到外頭的街道挑望了一下附近的店家,左思右想決定到超市裡面走一下,既能以便宜價格買到一些不錯的食物,運氣不錯的話,一些當地的特產名物也有機會展現一番。 「來!吃吃看這個!」 瑪莉將超市裡面所採購的食物一一進行確認,然後將認為不錯的幾種零嘴取出,準備給對方嘗試看看各種味道的不同之處。 非本地人的威廉先是一驚,隨後將每種零食都品嘗一遍,發現比起家鄉的味道,這裡的食物在甜辣的綜合方面做得相當不錯,反之,在酸的部分就顯得有些不合格,遠遠不及那些美食大國,兩人就這件小事還稍微吵了一下,即便兩邊都沒有辦法說服彼此,各自依舊緊站底線絲毫不選擇退讓。 「對了!既然你覺得這種味道不好,那我就帶你去正式的地方品嘗一下!」 與其使用蒼白空洞的話語進行宛如兩個小孩的吵架行徑,直接將人帶到能夠見證這個地區食物精緻味道的地方豈不是更加有用,開竅的瑪莉不由分說的拉著威廉到攤位。 在第一間百貨公司建設以前,店家多辦是選擇承包一樓進行銷售,剩餘的攤位則是直接在附近的空地搭建起來,雖然如此一來會造成許多紊亂不堪的景象,包括垃圾的堆疊跟無法處理的交通問題,不過,本地人都已經習慣這種情況,反倒是後來的清洗市容將許多舊有的文化都剷除,不少人一時間都沒有辦法接受這種情況,有段時間還鬧上市政府進行抗議活動。 「老闆,把招牌的食物拿上桌!」 瑪莉將錢放置在攤位的櫃檯上,迅速找了一個空位坐下,等待食物的上桌。 流動攤位講求就是味道跟速度的兩相結合,盡可能在短時間裡面為客人提供良好的品質,只要能夠做到以上兩點,基本上都能在這塊地區建立起不錯的口碑,有些生意頭腦轉得快加盟其他店面或是與別家組成新品牌都有機會更進一步往上走。 「······味道確實不錯」 威廉將送上桌面的東西咬上一口,發現裡面的餡汁立刻噴湧而出,酸甜混合的滋味配合略鹹的麵包確實展現相當不凡的風味。 「那是當然,我們家鄉的食物沒有一樣東西差」 瑪莉自豪的挺起胸膛,拿起桌上的刀叉將自己那一份細細切開,認真地品嘗久違的滋味。 自從半百以來,她對食物就顯得相當挑剔,多半不會去選擇那些大油大肉的高熱量食品,深怕影響身體的健康,轉為以蔬菜水果之類的清爽為主,偶爾還會搭配堅果之類的營養物質,至於肉類則是以白肉為主,烹煮方法更是拒絕紅燒與煎烤。 依靠著美味食物的加持,瑪莉成功在這一場的競爭當中脫穎而出,以簡單粗暴的手段正面擊潰威廉的自信,接下來就能自豪地帶著對方前往附近的這種攤販,繼續將家鄉的美味傳達出去,不知不覺中已經橫掃將近十個攤位。 「······我認輸,休息一下吧」 等到一份糕點下肚,威廉明顯支撐不下去,乾脆地舉起白旗選擇投降。 「也是,光是吃也不好,我們去運動一下吧」 瑪莉想到一處不錯的休閒場所,再度牽起那隻厚重的手掌。 填飽肚子就該去享受一下運動流汗所帶來的爽快感,由於食物剛進度胃部進行消化,這個時候不能做些太過激烈的運動,因此輕鬆如保齡球之類的活動倒是相當符合放鬆一詞的定義。 「······你先」 似乎是對保齡球有著充足的自信,威廉往後退了一步,將足夠的空間讓出。 「你千萬不要後悔」 瑪莉舉起保齡球擺出優美的弧度,可惜打出難度最高的蛇眼。 「······辛苦了」 威廉嘴角微微上揚,隨手握住保齡球一扔,僅留下三號跟九號。 第一局的結果幾乎不需要多提,注重力道只會拼命扔出直線球的瑪莉跟技巧嫻熟的某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抬頭仰望的分數看上去簡直令人感到絕望,接下來的過程幾乎不能算是一場比賽,不如說是老師教導學生還恰當許多。 「······走吧」 瑪莉趕緊將數據清空,頭也不回地帶著威廉離開球館。 一番運動過後確實冒出不少汗水,可是,這次的失敗實在難以抹滅,於是她決定起身再度反抗一遍,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認輸,必須要尋找一種具有極大優勢的活動,稍微輾壓一下挫挫銳氣才行。 「去球場吧!」 瑪莉突然想起附近有一間體育中心,確認建築物的身影便拉著人前進。 大型百貨公司建立以前,附近僅有一家地下球場可提供普通市民使用,若不是她剛好是本地人能夠透過記憶中的周圍房形與廣告鎖定目標,估計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如此混雜的商區竟然能有一片乾淨且分明的運動地段。 「······挺不錯」 威廉踏進木製地板的房間裡面,發現頭頂上不僅有充足明亮的燈光,玻璃門將各個區間都隔起來,加上門口有窗簾可以自由開關,裡面人的隱私也能保護住,除去建立在地下室的關係導致空氣全都依靠空調的更換以外,幾乎沒有能夠挑剔的地方。 「我們先試試羽毛球吧」 瑪莉借了兩個球拍與一盒羽球,先進行簡單的暖身運動再調整一下手中的球拍。 既然保齡球已經戰敗,羽毛球這種需要敏捷與經驗的球類運動就不能再度敗陣下來,無論如何都要給威廉一個下馬威,樹立起一個運動員該有的風貌,不能在運動神經方面輸給普通的專業登山員。 14 沒過多久,比賽正式打響,作為經驗者的瑪莉自然成功佔據該有的優勢,連續的幾次變相與扣殺都讓某人防不勝防,才剛打完兩局不到就差不多能夠看出結尾,算是總算在運動方面奪得一次勝利的美酒。 「······等一下,我們先休息五分鐘」 威廉呼喊暫停過後便選擇躺在冰涼的地板上休息一下,來來回回的跑動確實讓體力的負擔增加不少。 羽毛球講究揮拍的時機點跟各種技巧,入手門檻較低的緣故令不少年輕人都以為這項運動不難,直到跟真正的高手對峙才能明白甚麼叫做跑到死都看不見勝利的曙光,從某種角度上面的來說,與網球那種老鳥虐新手的情況差不了多少。 好不容易逃過五分鐘的威廉試圖東山再起,可惜,站在對面的女性在中學時期一度擔任過隊伍之中的正規選手,就算有十多年以上的空白光陰,身體的條件反射依舊,因此初學者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絲機會可言。 「······我認輸」 看清楚雙方之間實力差距的威廉選擇投降,不再繼續浪費時間在這一項運動上面。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兩人先後做了多項運動,從桌球、槌球、撞球等等一路玩到體力見底為止,算上保齡球的那一場,雙方竟然剛好是五比五的結果,任何一方都沒有佔到上風,誰都沒有成功將對方壓制下來。 換做其他人應該就選擇一個平局放棄爭鬥,問題是,不管是自尊心高如山的瑪莉還是死腦筋一條線走到底的威廉都沒有就此放棄的想法,雙方凝視著對方的眼神都知道還有一場要拚搏,於是適當的請求中場休息,暫且喝口水喘口氣恢復體力準備再戰。 「最後一項就攀登吧!」 大概是已經猜到瑪莉的決定,威廉的臉上沒有任何一點驚訝,反到隱約透露出一股濃厚的戰意。 因登山而熟識彼此,如今再度使用攀登當作畫下比賽勝負的關鍵,這種有始有終的作法不僅是雙方都無比期待的一種收尾,那怕明明應該是甜蜜的約會過程亦是如此,畢竟對她們來說,普通的行程可沒有辦法讓人感到滿足。 這間地下運動場地有著種類繁多的運動器材與隔間,其中自然不會缺少足以讓許多客人止步的攀爬區域,專業且通過檢驗合格的攀石牆展現在眼前,高度少說有三層樓以上,就算有檯燈的照亮,從底端都無法一覽風景,光是遠遠注視就讓人有種恐懼,相信多數的新手連挑戰的興趣都沒有。 「······護具記得穿好,你這身裝扮肯定沒有辦法攀爬」 威廉善意地進行提醒,迅速將店內所提供的裝備都檢查一遍才穿在身上。 「我們你第一次也是這樣溫柔呢」 聽見威廉的話語,瑪莉突然想起阿爾納斯的首次見面,那個時候的兩人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一名有著職業等級的登山者與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女孩,見面就受到一番教育與批評,第一印象可謂是相當糟糕才對,然而,伴隨著幾天的短暫相處,雙方的感情不斷升溫,朋友以上戀人未滿或許就是這種情況。 「······你倒是沒有甚麼變化」 威廉雙手緊扣在石頭上面,突然轉過頭對著瑪莉說道: 「······一樣傻」 這句刻意的挑釁話語讓瑪莉頓時感到火冒三丈,不客氣地回了一句說道: 「輸家做牛做馬!」 先禮後兵已經做好的雙方都不再做任何的保留,拼命往上攀爬前進,誰都不想成為對方的手下敗將。 速度上面來說,瑪莉早已不是過去那個在小島上面隨時隨地都需要其他人多加注意的小鬼頭,伴隨著年紀的增長與經驗的大量累積,專業的執照全都拿到手中,就算要面對約翰等人也絲毫不懼,唯一比較麻煩的是,眼下的這句身軀不知道是幾歲的自己,如果是巔峰的二十多歲到三十歲之間就沒有任何問題,肯定能夠輕而易舉地跟上對方,不過,超過三十歲就相對困難許多,尤其是那個時期還有不少大傷影響許多方面,發揮的部分估計不到百分之七十。 「······你跟不上我」 爬在前頭的威廉不時還會對著底下的瑪莉露出嘲笑的表情,擺明就是要以輕鬆的態度獲得勝利並以此進行炫耀。 放在真實的年紀,基本上根本不需比對就能得出結論,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跟青春男性對抗本就不公平,但是,如今的她恢復到二十多歲的全盛時期,腿部也沒有感覺到疼痛,攀爬的速度豈會落於人後,純粹是為了確保體力的充沛度與更好的路線,準備一飛衝天將看似落後的局面一口氣進行翻轉。 「哼!」 差不多快要抵達最後的三步路,瑪莉突然間加快速度突破往上衝刺,不到一會的功夫便成功竄上威廉的身旁。 作為頂尖的攀登人員之一,她可從來沒有輕易對外人投降過一次,刻意放慢速度減緩移動能力也單純是一種欺騙手段,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明白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比賽可不是所謂的龜兔賽跑,任何一點小瞧比賽的行為都有可能造就敗北。 「······你贏了」 威廉抹去額頭的汗水,乾脆的認同這場比賽的失敗,絲毫沒有辯解的打算。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下一次可不要再犯這種錯誤,你不像是這樣的人」 瑪莉握住威廉的手,語氣中滿是對勝利的驕傲感,順手活動了一下略顯僵硬的手臂。 「······那要不要再來一局試試看」 威廉的笑容讓瑪莉再度湧上強烈的鬥爭心情,完全沒有打算就此鬆手的想法。 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裡面,兩人瘋狂的進行攀登,途中還吸引了一些有志之士一同進行比賽,一下子演變成一場競賽確實超出想像之外,所幸眾人都沉浸在氣氛當中難以自拔,直到第三場以後才緩緩從地下室中離開,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相當滿足的笑容。 「真是太舒服了!」 回到地面上的瑪莉大呼一口氣,抬起頭仰望黃金色的夕陽。 出了一身汗的她借用店家的洗浴間將身上的髒污全都清除,換上全新的乾淨衣物,整個人煥然一新的走在街道上享受涼爽的清風,與另外一邊精疲力盡的威廉呈現截然不同的狀況,宛如剛才一對從賓館裡面出來的男女······ 「······那個,今天的約會······」 「走!還有晚餐要吃呢!」 原本威廉以為約會應該告上一段落才對,誰知道,瑪莉完全沒有結束的念頭,緊握的雙手似乎尚未有分開的機會。 遠離充滿熱氣的地下運動場,兩人的下一個目標又回到吃飯上面,只能說人類果然是吃了就睡睡起又吃的可悲生物,運氣不錯的是,她的家鄉是個相當浪漫的小城市,不少餐廳在早中午的時間都不會開門營業,非要等待晚間時分才願意展現非凡的排場與氣氛,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在堅持甚麼。 「就要這一家」 瑪莉馬不停蹄地走到某一家外觀平凡無奇的小店,急忙詢問門口的人員是否還有兩人的空位。 與其他那些店面不同,這一家經常會出現人員爆滿,有些時候如果不趁早進行電話預訂就要待在外頭至少一個小時才能入座,加上本身比起料理,內部氣氛更加受到重視的關係,有些客人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加上 老闆也喜歡那種輕鬆懶洋洋的氛圍,基本上不會去驅趕客人,一位難求的狀況也並非少見。 「······這種店好特別」 威廉左顧右盼一番,發現附近的客人都沉浸在柔和的音樂之中,輕快地進行聊天對話,那怕食物送上桌也絲毫不在乎。 「這家店本來就是給客人之間聊天對話使用,氣氛的烘托部分有優美的音樂搭配上不時變化的燈光設備,待會還會有類似抽獎說笑的活動,不少人都特別喜歡這種舒適的感覺」 瑪莉將這間店的優點告訴威廉,刀叉隨意切了一片燻肉品嘗······立刻啐了一口。 晚餐時間剛好遇到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坐在鋼琴前彈奏悅耳的音聲,兩人正好有足夠的時間進行愉快的對話,多數的情況底下是她介紹那天以來的世界究竟有何變化,不管是一些有趣的新聞還是國家等級的大事全都鉅細靡遺的講解一遍,瞬間為寧靜的空間點綴一絲歡笑聲。 差不多等到餐點享受完畢,服務員將餐桌全面盡空,突然明亮的燈光變得黯淡,許多人都起身走到餐廳的中央牽起同伴的手開始舞動身體。 「不要呆滯,該我們跳舞了」 瑪莉強硬地拉起威廉走到其他人的身邊開始跳起輕快的圓舞曲。 15 其實早在約會的開始,她就已經做好充足的打算要前往這間餐廳作為最後的收尾來用,理由非常簡單,因為只有在這個地方才能沐浴在絕佳的氣氛當中與眼前的男人跳上一支舞,完成內心裡面一直空缺的一個小小夢想。 「······你早就準備好的」 面對威廉的疑問,瑪莉笑而不答,一切盡在不言中,眼下的這個剎那之間只要懂得舞動身體跟上韻律即可。 對比已經無比熟悉舞蹈的人,這種隨興又緩慢的節奏非但不會讓一無所知的舞伴感到擔憂,反倒能夠利用許多動作進行身體上面的親密接觸,濃情蜜意之中也容易促進雙方的關係更進一步,多數人都是在不知不覺中成為情侶,甚者在不久將來結為生涯等級的伴侶,回到這間餐廳送上祝福與感謝。 圓舞曲不需要言語的交談,瑪莉每一個動作中所灌注力道都會產生美妙的旋律,陰柔輕快的風格令無數餐廳裡面的男性感到好奇,若不是從頭到尾都沒有鬆手給予機會,估計已經有勇士無所畏懼的上前請求跳舞,宛如一顆閃耀的璀璨明星遮掩住所有人的光芒。 「還可以嗎,如果沒有問題我就要進一步加快速度了」 眼看威廉的動作逐漸能夠跟上,瑪莉自然沒有停下的想法,反倒加快兩到三拍的節奏。 速度加快導致原本柔和優美的舞姿頓時多出一份強烈的力量美感,猶如一座幽靜的冰山突然溶解並噴發出大量的岩漿將整片大地都侵蝕,箇中的變化看得觀眾如癡如醉無法回過神,不知從何時開始,周圍的舞者們都忘卻自己的舞步,目光全都被一個人所吸引住。 美不勝收的瑪莉成為全場的注目焦點,連一旁彈奏鋼琴的女性都不得不為其改變曲目,至於那些彈奏樂器的其他街頭音樂家全都愁眉苦臉的盡可能跟在後頭,原先準備好的東西根本派不上用場,一些本就是即興演奏的人則是渾身發熱,順著這股潮流展現出意料之外的一面。 時而躍動,時而沉靜,場上的一切音樂、視線、人心全都是一個人的掌中物,那一刻,連威廉這樣木訥無感的人都不禁感受到一股迎面而來的氣勢,那是一個人由裡而外所散發出來的本質,經過千錘百鍊的人生才能打造出來的美麗。 「謝謝各位!」 瑪莉戛然而止的舞蹈令無數人本能地拍起手鼓起掌,連本該攙扶的威廉都不由自主地加入眾人的行列。 美麗的事物就是如此純粹,綻放瞬間所具有的攝魂勾魄之能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唯獨那些見證一切的發生,確實站在舞台旁邊的人們才能真正感受到莫名的魄力,透過影視拍攝之類的科技產品就無法切身體會其中的奧妙。 「抱歉我不簽名」 面對握手的人群,瑪莉還能勉強接受一會,至於想要簽名的人就銘謝惠顧。 舞蹈本就是個人的興趣,她可不是為了吸引眾人的眼球才把這些動作練得如此精細,說到底,佳人只求郎君的溺愛,本來就不需要任何額外的糾葛,當然,這些話不能對他人說明,否則事情肯定會變得更加麻煩難以收拾。 「······我們走吧」 此時,威廉推開周圍的人群,一手牽起瑪莉的手往外頭狂奔而去。 這個出乎意料的動作讓她先是感到驚奇,沒有想到這位木訥之人居然懂得適時出手幫助,以女性的角度來看是相當有魄力的一個行為,不僅如此,望著對方強壯的背影,任何女人都會湧現出一股名為幸福的暖流,沉浸在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呼······呼······我們忘記付錢了」 好不容易喘了一口大氣的瑪莉突然想起餐廳的費用忘記支付,轉過頭確認是否有服務員跟出來。 「······我付好了」 威廉從口袋拿出錢包,似乎在牽起手以前便事先將晚餐的費用付清,以免之後遭受到警察的追捕。 「噗······哈哈哈」 想到威廉一臉冷靜地先將紙鈔放在櫃台,然後才突破人群牽起自己的手,瑪莉頓時覺得本該無比帥氣的場景一下子多出一種說不出的平凡感。 「······錢必須付清」 威廉自然不清楚這樣的作法究竟有哪一點招來瑪莉的捧腹大笑,只能默默地低下頭確認一下錢包裡面的額度是否還夠繼續花費。 等到風波稍稍退去,兩人迅速從板凳上起身離開,走在五光十色的夜晚燈光肆意漫步,這個時段的步行區充斥著各種街頭藝人與許多店家的活動招攬,熱鬧的程度完全不會輸給一些國際等級都會中心,即便不少當地人偶爾會厭惡這種不到深夜就不解散的人潮,瑪莉依舊無比珍愛這個養育自己多年的城市。 「我一直都在逃避這個地方,明明是如此美麗又吸引人卻不知為何多出一份冰冷感,你知道是從甚麼時候開始的嗎」 瑪莉仰起頭極目遠視著天空盡頭的一片雲彩以及掠空而過的大型飛機。 「······是我」 這種情況底下也不需要威廉去多加猜測其中的答案,反正內容幾乎是呼之欲出,連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阿爾納斯的那一天以來,四個人變成三個人,原本的友情也在失去中心人物的瞬間崩潰瓦解,有人拼命上島試圖尋找某人的身影,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努力也始終無法突破大霧的防備;有人內心堅強挺了過來,試圖將舊友連結在一起,結果直到死去的那一天,三人都未曾見過一面;還有一人,看似將傷口縫合卻在不知不覺中留下一個永遠都無法小孔,不管何時何地都在一步一步侵蝕著心靈,不管是想要放空不斷大腦而選擇運動員的生涯卻遺忘原本的夢想,還是直到遇見卡爾以前都不願意接受任何一名男性陪伴在身邊,若有似無的將身旁的空位留給一個人······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無法忘記你,不管別人說了甚麼,現實的報導是多麼殘酷無情,我總是覺得你就在身後,不知何時就會露出那張呆滯的臉龐對我展現笑容,明明應該已經失去你的身影卻一直莫名覺得不能接受,無論如何都不能從那個地方走出來,那怕現在,闔上眼睛也會回到阿爾納斯,彷彿我們四個人依舊在一起聊天說笑」 一邊開口的過程中,瑪莉的眼角莫名的落下淚水,身體突然癱軟坐在地上無法動彈。 那一天的分離刨開了一個大洞,她終其一生都想要將這塊包袱甩開,渴望能夠將這些事情全都拋之腦後,重新展開一段幸福又美滿的人生,誰知道,現實卻是截然不同,時至今日,潛意識當中都會浮現三人的模樣,地下山洞的星空、特殊的迴廊、三人的嬉戲打鬧,無一不是美好記憶的一段片章。 「······我才應該道歉,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去找你,也許就不會發生那種意外,約翰娜丹還有你都不會一生都承受這份痛苦而活,愚蠢的那個人是我才對」 威廉承認犯下的罪過,同時也深刻明白一時衝動所導致的結果究竟殘害到多少重視自己的人。 「你不要道歉······那是我的錯」 「······不,那是我的錯」 「我說是我的!你不要亂爭!」 「······就是我的錯!」 雙方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看在外人眼中宛如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打鬧,會心一笑的場景令不少人都多看了一眼。 由於兩邊都沒有退讓的念頭,爭吵不久就變成一股對抗心,然後兩人又決定到附近的地下室運動場逛逛,起初只是單純的活動,誰知道最後又演變成一場互相不認輸的比賽,不少之前已經見識過的人們全都抱持著看好戲的心情跑到旁邊多看了幾眼,有些人還莫名的拍手叫好。 「······呼······三勝一敗我贏了」 這次填飽肚子恢復到正常狀態之下的威廉再也沒有失敗的理由,加上之前的不小心犯錯,如今自然是用盡全力不留一點情面。 「······切」 瑪莉拿起毛巾擦拭汗水,知道一敗塗地的弱者只配乖乖閉嘴。 一件事情解決的雙方一如之前的洗澡換身衣服,隨後又到攤位品嘗了一些不錯的小吃,心情相當滿足地回到步行街上繼續聊天,只是這一次雙方都明確知道有些話語不能多說,否則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一次估計她們誰都支撐不下去,不管是肉體方面還是精神上的壓力都是如此。 「······天逐漸冷了,你要多穿一點衣服才行」 發現瑪莉雙手不斷搓掌的威廉跑到附近的一間商店隨便買了一件保暖的外套,毫不客氣地將標籤撕毀,似乎沒有打算測量衣物的品質好壞,眼下只要夠用即可。 16 「恩,非常溫暖」 瑪莉緩緩將外套穿在身上,冰冷的雙手與身體都不再顫抖,勉強能夠在這個世界之中恢復一點知覺。 伴隨著夜晚的降臨,整個世界都在降溫,原本早上的時候還是相當舒適的溫度,黃昏開始便逐漸變得難受,夜晚降臨的那一刻,身體的活動力都大不如前,這也是先前在攀登比賽中以三比一落敗的關鍵理由,而如今即將靠近午夜時分,這一次終於連手掌手心都失去該有的感覺。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虛幻般的存在,不管是眼前這片過去與現在融合的建築物還是那些一眼瞥見似曾相識卻又無比陌生的人們,乃至於在她眼前伸手便能夠觸及,外觀、裝扮與說話風格態度都相當熟悉的男人也是如此,一切都缺乏該有的現實感。 「······我今天很快樂,謝謝你的邀請」 大概是查覺到終結的到來,威廉突然停下腳步站在公園的中央地區,眼神中充斥著溫柔的感情。 「那就好,我一直都很擔心你會覺得有點無聊,畢竟我這邊的約會次數雖然很多卻都是與一個人的相處,不管是方法還是地點都相對固定」 回想起自己的約會,瑪莉的印象中似乎完全都跟卡爾的喜好有關。 「······那個男人對你好嗎」 威廉思考了一會,開口詢問有關卡爾的事情。 約會過程中在男人面前談論其他男人的好壞是對彼此的不尊重,作為一名優秀的女性,瑪莉不太會去談論這些,不過,如果某人想要知道也無妨,反正促成兩人結婚的最大理由之一就是一位剛生情愫就莫名消失在大霧中幾十年再無機會見到身影的傢伙。 「······他真是個好人」 聆聽完那不算簡短的內容,就算是威廉也能理解那個名為卡爾的男人究竟在瑪莉的心中占有多麼重要的地位。 「是呀······跟你一樣」 瑪莉微微一笑,眼神中情不自禁的透露出傾慕,看的出來那份發自內心深處的愛意。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濃霧事件,或許不僅僅是他們的人生軌跡,說不定一生都會產生超乎想像的變化,其中最大的一項就是交往,水到渠成的兩人肯定會交往並成為男女朋友,先不說是否還有進一步的空間存在,至少這個情況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避免。 「······我喜歡你」 不知道將這句話憋了多久的時間,事到如今的威廉才總算能夠開口。 從失事的那一天開始,兩人再也沒有見過一次面,交錯的心意從來沒有訴說的機會,所幸經過這一次的約會過程才讓瑪莉有機會將紊亂的心情整理一番,重新拾起年輕時期的那分衝動感情,撇開卡爾這個心愛之人,答案也是呼之欲出······ 「我也是」 瑪莉的眼神回應了威廉的心意,語氣中堅定不移的態度更是一種正視的表現。 不提心愛多年的卡爾與過去的點點滴滴,不講那天以來的幾十年歲月時光,當初踏進那座小島並與同伴們遊山玩水的少女確實將心思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萍水相逢的日子裏面,雙方都對彼此顯現出情感,不管究竟是哪一方面互相吸引,這份情愫是無庸置疑。 「······謝謝」 語畢,威廉的身體逐漸如雪崩般地化為一點點閃爍的光芒,似乎已經沒有辦法支撐過久的時間。 時間已到,瑪莉早就知道結果肯定會是如此,心裡並沒有任何困惑與痛苦,畢竟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再次見到對方的那一刻就注定會是分離的結局,事到如今,接受這份事實也是理所當然。 「還以為你要親我一下呢」 望著威廉分崩離析的模樣,瑪莉好不容易組織好話語,略帶嘲諷地說了一句。 「······不了,我的離開對你造成太大傷害,如果這個時候親了你一口,未來你跟丈夫之間發生嫌隙豈不是又要怪到我的身上」 威廉苦笑地將事實脫口而出,完全沒有打算留下一點多餘的情感在瑪莉身上。 「······就是你的這份溫柔才讓人痛苦」 瑪莉默默低下頭,眼角冒出大量淚水的同時,嘴角卻情不自禁地展露笑容。 難過是為了從今往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這個木訥的男人,愉快則是總算在幾十年的光陰之後見面魂牽夢縈的對方,無比矛盾的心情充斥著全身,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只好撇開視線以言語交流的方式告別。 「······溫柔也不好嗎」 「不好,男人偶爾還是要強硬一點比較帥氣,如果你早早就出手,說不定我們都鬧出人命了」 「······小孩這種珍貴的生命理應要小心翼翼的保護才行,不行當作玩笑話,至少要等到你學業完成準備進入社會做工作再說」 「那豈不是要我變成老太太的時候才能生小孩,你這種想法太過老舊了,女人早一點生小孩就能早一點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與其等到一定年紀做個高齡產婦,不如當個年輕媽媽還比較好一點」 「······恩,早知道我就直接把你推倒就好了,那個時候的你防守似乎不是很強」 「不要亂說!我一點都不隨便,絕對不會讓那些不喜歡的人觸碰到身體!」 「······這一點我相信,畢竟剛開始跟你接觸的時候,光是靠近一段距離就會感受到你的敵意」 「那不是敵意!我只是不喜歡男人太靠近,誰叫你們這些男人都是野獸,視線總是盯著胸口跟臀部,這種色心實在太過明顯」 「······原來如此,事先申明,我絕對沒有看······因為你長得太美,臉蛋比較好看」 「謝謝,很多人都這麼說,不過你應該也有偷窺一下我的胸口對吧」 「······」 「不要裝聾作啞,我知道你肯定偷窺過幾次,胸部也被你碰觸過幾次,那一次連臀部都碰在一起,像你這種悶燒的男人我見過很多」 「······」 「不過,如果你偶爾能主動一點也好,這樣就不用擔心找不到女朋友了,人長得又不差,能力方面又相當出眾,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木訥,只要把這個問題改掉就會有一堆女人群起而為攻,但是,你記得要小心一點才行,有些肉食性的女人可不會單純在一旁冷眼旁觀,有時候突然就會撲上來,你必須要把防備這件事情學好才行,總不能依靠別人幫忙一輩子」 話已至此,瑪莉緩緩抬起頭,望著威廉曾經存在過的位置,心裏湧現一股從所未有的痛楚,整個人撕心裂肺的哭喊。 伴隨著支撐這個世界的一人消失,周圍的景色逐漸變得模糊不堪,那些本來在旁邊嘻笑怒罵的路人全都在眨眼之間化為塵埃,接下來則是原本熟悉的街景建築物一個個扭曲變形,整個過程僅花費不到十秒鐘左右的時間,她的身邊僅僅剩下腳下的這一片公園磚塊,再也沒有其他人事物的影子。 「······再見」 瑪莉深吸一口氣,知道必須要好好跟對方說再見才行,於是對著已經離開的威廉展現此生最為動人的笑容。 這一刻,她將曾經未能開口說出的話語完完整整講述給對方,長年壓抑在心頭中的不安總算全部消解,青春少女留在心中的言語成功訴說給喜歡之人,那份愛慕傳達時所感受到的幸福已經將過往的一切都塗上嶄新的顏色,宛如心中的漫天巨霧散去,迎接亮眼的美麗天空。 「······笑容很棒」 耳邊的呢喃之音流入瑪莉的耳中,毫無疑問是某個不甘心就此退場的寂寞人士刻意落下的話語。 「那是,連卡爾都還沒有見過我這種笑容呢······」 瑪莉不自覺的回應這份聲音的主人,搖曳的身形中突然回眸一笑,輕啟朱唇說道: 「······你是第一個」 此刻,大量的光芒灑落在瑪莉的身上,每接觸到一次宛如圓球般的發光物體,一份難以言喻的美好回憶就浮現在心頭。 從未見過的景色與一些歡笑場面,明明從未見過卻給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即便她非常清楚這份記憶應該不是自己的所有物,而是威廉竭盡一生中留下的精采瞬間,裡面包含與無數的人物認識的點點滴滴,其中還有許多不敢置信的有趣故事,偶爾也會有一些感動人心的景色。 --僅僅數日的相遇,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共同生活的日子平凡無奇,然而,點點滴滴的情感卻逐漸匯聚成具有無比份量的愛 最後,當瑪莉的意識逐漸離開這個夢境世界,腦中彷彿出現有別於言語上的告白,而是威廉更加深刻的理解與想法,那是來自一個男人一生一次的重大心意。 17 「······早上了嗎」 瑪莉睜開雙眼,身體略顯遲鈍的從睡袋裡面爬出來,挑望著不遠處的明亮光芒,那是旭日東昇的第一道曙光。 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本來有點疲倦的身軀恢復到完美狀態,精神也迅速好上不少,唯一要說的缺陷大概是就是恍然隔世的感覺在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消除,整個人直到現在都分不清楚究竟現實存在於何處,恍恍惚惚地站在帳篷門口,眼神中充斥著大量的迷惘與困惑,直到身旁有人推了一把才總算回過神。 「瑪莉小姐早安!」 呼喊瑪莉的人自然是熟悉的少女,一臉雜亂的長髮似乎沒有來得及整理,嘴角邊的口水痕跡也是清晰可見。 「······昨天玩得還開心嗎」 瑪莉笑了笑,知道身旁的少女昨天晚上跟一群人玩的不亦樂乎,嘴巴所散發出來的臭味明顯是多喝了幾杯酒。 年輕人愛玩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過去的她也會經常尋找機會跟一堆人到處亂跑喝酒通霄,尤其是工作的期間,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疲倦與壓力需要抒發,偶爾做出一些破天荒的行為才算是不枉此生,當然,如果弄到整個人的步伐都有些不穩就有點稍微不懂節制,畢竟一行人所在的位置是山區,這種情況若是酒精中毒引發其他的病狀可就會害到所有在山上的軍人。 「不好意思,下次會注意」 那些暈眩到無法走路的登山客依舊處在宿醉的狀況當中久久無法回過神,看在這一幕的少女也總算是明白所作所為帶來的危害是多麼嚴重。 既然事實已經造成,要去將其進行改變也是不可能,瑪莉只能帶著自家搞出問題的傢伙遠離那些人,希望等到那群人清醒之後不會上門找兩人的麻煩,反正多數人在喝醉的時候根本不可能認清一個人的面容,就算真的牢記在心,大不了裝蒜打死不承認。 「怎麼樣,舒服一點了嗎」 瑪莉一邊輕拍少女的後背一邊詢問對方的身體如何。 「······沒事······沒事」 少女臉色鐵青地往地上不斷將胃裡面的東西一吐為快,那怕胸前的衣服都沾染到穢物也依舊露出燦爛的笑容證明精神依舊。 「喔,那就好」 瑪莉往後退了一步,嘴角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應對。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恢復到良好狀況的少女總算明白眼前的自己有多麼邋遢,急忙回到帳篷裏面換了一件乾淨的新衣服,勉強將女性僅剩的一點底線保護住······雖然多數男性都受到不小的驚嚇紛紛退開,有部分人據說是知道昨晚有一群人喝完並將堆積如山的瓶子全扔到垃圾桶,導致今天早上再也塞不進去任何垃圾,所以自覺地避開可能是酒鬼的人。 看著如此令人不省心的少女,瑪莉心情有些無奈卻帶點好玩的意味,主要是這個大喇喇地直爽個性確實能讓周圍的人感到相當親切舒服,何況眼前這個人可能是娜丹的後代,那份遺傳的性格真的是難以抹滅,兩人越看越有種相似感。 「軍方那邊有進展了!」 情報宛如無形無狀的空氣不知何時滲透到眾人的耳中,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偽,連刻意傳遞這份事實的那個人都不得而知。 依照正常情形,軍方那邊若是真的有任何動靜也不可能在確定以前就莫名將內容洩漏,更別提大規模的任由其蔓延,理論上應該是不可能會犯下的錯誤,正因如此,諸如瑪莉這類的年長智慧者全都將這件事情當作耳邊風不去在意,與此同時卻默默調查情報的可信度。 「山腳下發現大量白骨!」 沒有想到在眾人一頭霧水之際,某位士兵率先挺身而出將情報確立下來,似乎也沒有打算繼續隱瞞下去。 清楚知道山腳下面可能有熟人身影的眾多年長者全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有些人甚至毫不客氣地往下方的山道前進,似乎斷定過去熟識的人就在那個地方靜靜地等待他人的到來,這一點,連瑪莉都有所感應,不知不覺拋下少女獨自一人前進。 跟隨著人群往山下走,不少人都是抱著能夠尋找到親朋好友的心情拼命努力,等上將近一甲子的漫長歲月,已經沒有一個人願意再多等一分鐘,許多人無論如何都想見到對方一面,大概也能明白這一點的關係,不少軍人沒有制止眾人的行動,反倒是加入維護秩序的陣容當中。 伴隨著一步一步靠近山腳,不少老人都選擇在中途休息一會,那怕心中有再多興奮之情也不需要小心謹慎一點,千萬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若是在這個時候跌落到萬丈深淵當中與親朋好友一同作古可不是一件小事,周圍也有老經驗者們不斷呼籲眾人放慢速度,千萬不要一時衝動犯下大錯。 「······就在前面了嗎」 瑪莉極目遠眺一番,確信山腳就在不遠處,於是加快腳步往前。 一路從正規的山道往下走,石階上頭的青苔成為不少裝備不齊全之人的惡夢,途中有不少人的移動速度頓時慢下,運氣不好的人差點栽在這個地方,所幸軍人這邊適時的出手相助才免於一場危難,只能說全是多虧這些人的幫忙才能保護眾人。 「我的天呀」 不知道是從哪個人開始,此起彼落的驚呼聲逐漸傳開,無數人都不禁停駐在石階的最後一步,俯瞰著眼前的這份花海美景。 一眼望去五顏六色的各種花朵展現在眼前,微風吹撫而過的瞬間無數花瓣散落,宛如一副畫布當中肆意塗抹上許多繽紛的色彩,大量衝擊靈魂深處的美麗或許就是如此,此時,許多人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感動的神情,有些人甚至單膝跪倒在地上,以雙唇親吻花朵獻上感恩之心。 雖然說這片風景下面埋藏著許多令人痛心疾首的無辜人們,可是,人死不能復生,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會看見七零八落的白骨與屍體,觸景傷情下難免會在心裡留下陰影,因此能看見一片花田也算是一份救贖。 「······好美」 瑪莉不得不承認眼前的景色確實相當亮麗,即便底下埋藏許多屍體也依舊不失其風采。 到達定位的眾人沒有第一時間踐踏這片花海,所有人似乎都有相似的想法,默默地守在石階的最後一段,讓開一條路給軍方先行一步去處理,期待能夠在不久的時間裡面看見成果,尤其是那些年邁的白髮老人們都知道下一次來訪這座小島估計就是一團骨灰。 發掘工作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稍微破壞一下花海幾塊特別突出的區域,小心翼翼地挖開一部份便能看見白骨,接下來就是依靠衣服的外觀與裡面的資料進行身分上的判斷,索性從結果上面來看,多半的屍首都有充足的辨識方法,一下子就能找出究竟誰是誰。 全身心投入其中的關係,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時分,劇烈的艷陽照射在身上讓體力流失得相當快,不少老人忍受不住這種環境暫且先行一步到不遠處的樹林當中休息,結果還有人因此碰到裸露在地上的屍體嚇到驚聲尖叫,算是其中的一次小小鬧劇。 等到一具又一具的白骨挖出,瑪莉的期待逐漸變成失望,於是不知不覺中將希望寄託到山區的洞穴,盼望軍方在晚上以前能夠前往到那個地方勘察,理由無他,第六感訴說著威廉就在那裏靜靜地等待救援人員的出現。 「咦?」 跑到樹林裏面稍做片刻休息的瑪莉突然想起少女不在身邊,急忙跑去跟周圍附近的人進行確認。 不管是軍方還是觀光者這一邊都沒有一點消息,唯一有印象的是一群年輕男子,他們隱約記得在山上的時候似乎還有對方的身影,至於下山的過程中過於著急擁擠根本無暇顧及周遭,說不定本人還在山上無助地進行等待。 「······這還真是糟糕」 瑪莉望著漫長的石階,確信以目前的身體狀況不可能回到山頭之上。 話雖如此,她也不能放著少女獨自一人在山上不管,等到這邊的挖掘作業進行到一定程度,發現到威廉的所在,到時候自然就會離開這邊,何況對方也不是一個小女孩,既然都是個大人應該能夠獨立自主才對,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某人的情況完全被甩在腦後沒有繼續去注意。 「繼續前進!」 大概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後,軍方總算將花海的挖掘工作放到一邊去,以肉眼的方式發現那座洞穴的位置,於是迅速動用人力準備去那個地方進行探索。 「請稍等一下,那個洞穴相當危險,如果可以的話由我來帶路,那個地方我去過幾次」 眼見機不可失的瑪莉立刻衝上前跟士兵對話,爭取進入裡面查找的機會。 18 「小姐妳確定沒有問題,如果確定沒有問題就把這個簽下來」 其中一名年長的軍官將手中的生死契約交給瑪莉,幾乎是以命令的方式要求必須在上面畫押才能跟著一同前往洞穴裡面。 如果每一個自稱是專家的人都要跟著一起走,士兵們遲早會在照顧的過程中把自己身體累垮,尤其是魚目混珠的人絕對不在少數,這種情況底下,假設沒有那份膽量承擔可能會遇到的危險不如乖乖退下等待專業人員得出的結論。 「好了,走吧」 瑪莉大筆一揮,無所畏懼的走在前頭,比年輕士兵更迅速地順著繩索往下。 與這些膽戰心驚的人不同,她從久遠的過去就在等待這一刻的降臨,不僅如此,昨晚的那場美夢宛如一段無法消除的記憶留在腦海之中無法揮去,加深了前往洞穴之中尋人的念頭,帶著愧疚與愛慕之情,沒有任何停下腳步的理由。 由於經過幾十年的關係,洞穴的入口早已與過去截然不同,堆集如山的碎石與許多老舊的蜘蛛網等等都讓前進的難度增加不少,特別是腳底下的拓展道路早已原貌盡失,每跨出一步都有種說不出口的浮空感覺,不少人乾脆拿起攀岩的十字鎬亦步亦趨地前進,深怕一個不注意就跌落萬丈深淵當中再也無法離開。 就算是曾經通過一遍的瑪莉也不禁受到影響無法輕易活動,途中還需要士兵的攙扶與幫助才勉強通過這個危險的區域,總算以安全的姿態踏進洞穴之中,見識到這個宛如遺失仙境的美麗場所,心裡不由得再次體會到一份熟悉的感動。 當年就是在約翰的領導之下,三個人一同前往這個地方見識了一生都不曾碰過的美麗景色,娜丹的豪爽大方與威廉的步步為營,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台詞似乎都莫名地浮現在眼前,淚腺再度發達起來。 「您還好嗎」 一名士兵上前攙扶情緒上面有些不穩的瑪莉,展現出親民友善的態度。 「沒事,多謝」 瑪莉以笑容回應對方,隨即將過多的情緒都拋之腦後,專注在眼前的洞穴。 與外頭巨大的改動不同,內部的構造不會隨著時間產生變化,每一條路跟記憶中的模樣沒有太大差別,約翰當年所留下的地圖與身體本能的印象都讓前進的方向沒有任何問題,一路上都走得非常輕鬆,成功避開那些相對之下比較麻煩的部分。 「差不多了!先停頓一下,大家休息」 士官喊停讓隊伍稍微喘口氣,剩餘的士兵們也是立刻坐在地上放鬆堅硬的身軀。 一整天都在山區裡面工作的關係,就算是體能強悍的人們也會出現疲倦,特別是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有時候連夜晚都需要出動,幾個人的眼球早就布滿血絲,有些人的黑眼圈跟熊貓沒有兩樣,看上去相當狼狽不堪,隨時都有可能會倒在地上不起。 「我稍微往前一點」 瑪莉輕抿一口水,確認呼吸相當順暢便繼續往前移動。 與山區那種凹凸不平的崎嶇地形相比,洞穴的內部並沒有太多危險的區域,別說是一個中年婦人,那怕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都不會有太多問題,只要手頭上有充足的照明設備跟良好的登山設備,想要徒步走到任何一個定點都不是難題。 「······星空」 不知不覺中,瑪莉已經抵達曾經的星空所在,抬起頭仰望的瞬間,那片不變的閃亮光芒依舊在原地不曾離去。 「······走廊」 通過走廊的那一刻,瑪莉心中的預感逐漸增強,直到轉角處看見地上的一個手套,心裡的疙瘩便竄了上來。 一步一步往前的邁進與往昔相比有著巨大的差異,每踏出一步,雙腳的沉重便會增加幾分,尤其是看見某個通道的深處反射手電筒的光芒,剎那間,她失去了往前的那份勇氣,整個人呆滯在原地久久說不出半句話,只能望著漆黑深處持續不斷的顫抖。 「······威廉,我來了」 燈光照射到盡頭的一具屍體,瑪莉知道自己終於完成了一個心願,徹底將過去所留下的寶物重新尋回。 宛如永恆般的漫長等待中,她坐在威廉的正前方,默默的注視著對方,直到軍方的人員抵達並準備拿起屍袋將人包裹才出手阻止,露出此生前所未見的平靜笑容說: 「由我來就好,我來送威廉回家」 瑪莉將威廉的身體緩緩抱在懷中,在幾位士兵的攙扶之下跌跌撞撞地離開洞穴。 順著自動昇降機的作用,兩人的身影重新暴露在太陽的照射,許多人也隨著退開一大步,給出一條充份的道路讓她們暢通無阻,那一刻,不僅僅是那些老人們致敬,連年輕的觀光客們都不發一語,感受著這份凝重空氣所帶來的壓迫感。 「······能拜託你們一件事情嗎」 瑪莉走到軍方的旁邊,開口請對方幫一個小忙,希望能找一到兩個人護送到小島的沙灘區。 「沒有問題,待會就有直升機過來,稍微休息一······」 「不,我要帶著他從原路返回」 瑪莉認真嚴肅的表情訴說著本人堅定不移的想法,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 從山底回到山上在從步道區一路帶著威廉離開,這種做法並非是不可能的任務,只是如此一來危險性非常高,即便身已殞落徒剩白骨,算上裝備與其他零零總總的東西也有一個成年男子一半左右的體重,對年紀稍微過大的她來說是個相對困難的任務,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在場的士兵們沒有一個人相信。 「······我個人將會捐獻一筆感謝金,順便錄製一份影片讚揚各位的功績」 瑪莉話鋒一轉,利用金錢與名譽兩者的誘惑吸引在場的軍人幫忙。 金錢不用多說,對這群士兵來說也不會有真正拿到手的機會,反倒是名譽的部分對這些士官而言是無比重要的一次機會,如果能上到國際新聞的層級就有機會受到長官的賞識繼續往上前進一步,運氣好一點說不定會直接晉升一級都有可能。 老士官跟身旁的士兵多說了幾句,三名士兵便跟在瑪莉的身旁準備一路護送到底,雖然有幾名士兵覺得自家長官刻意去討好的作法實在不好卻也不好多說,至於那些旁觀的觀光客則是被拒絕在聊天圈外,連一個字都沒有聽見,一副困惑的表情望著一群人的對話。 「······謝謝你們的幫忙」 瑪莉微微低下頭,感謝這群軍人的幫助。 在三名士兵的從旁協助之下,她成功將威廉生前走過的絕望之途一步一腳印地克服,最終成功回到小島的沙灘地區,在許多人的目光注視之下將友人擺放在擔架上頭,證明救援任務告上一段落,無法回家的人終於成功回到熟悉的土地。 「威廉······你可以回家了」 瑪莉的眼角劃過一道透明的痕跡,周圍的士兵則是迅速將擔架抬到火化場準備開工。 一切都塵埃落定,夜幕降臨之時,事前的各種工作都差不多結束,骨灰與身上的許多物品全都一一裝到袋子裡面,除去那些熟悉的東西以外,裡面似乎還有一支手機。 上頭顯示已空,閒來無事的瑪莉便決定稍微動一下手腳,拿起充電器迅速將裡面的電量填滿,打開不到一會的功夫便發現裡面的容量似乎已經出現塞滿的現象,保守估計存了不少東西在裡面,不知道究竟有些甚麼東西存在裡面,令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 「今天是第二天,我已經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逐漸冷凍下來,身體的活動能力大不如前,估計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能夠活下去了······事到如今,我也沒有甚麼辦法去改變這一切,即便心裡還有許多不滿跟一堆願望想要去完成,這副身軀估計也只能默默放棄了······趁著現在還能開口說話,我還是想將話語錄製下來給其他人聽見,其中包括我摯愛的父母,感謝你們一路相挺伴隨我逐漸長大,沒有你們的努力就不可能會有今天的我,謝謝你們的栽培,我真的非常愛你們······」 打開錄音的視頻,瑪莉看見威廉生前的痛苦模樣,聽見這個男人在人生最後階段所留下的最後話語。 「······約翰,不好意思讓你一個人擔心這麼多,有你這樣的好朋友對我來已經是非常足夠的一件事情,我真的非常慶幸能有你這樣的傢伙陪我走過一生,如果還有機會,下輩子再一起做兄弟吧······娜丹小姐,雖然我們沒有聊過幾次話,不過這次的事件肯定會留在你的心中久久不散,希望你的未來人生不要受到影響才好······最後,瑪莉,我······」 手機的錄音到此結束,大概是電池已經耗盡或是途中出現意外,總之,瑪莉始終沒有聽見威廉說出那句話。 19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瑪莉搭乘首班軍用飛機與無數軍方士兵一同前往公海上面的一座小島,迅速在當地進行一場大規模的哀悼會,全世界轉播的盛景之下將這一樁耽擱將近一個世紀的驚天大案畫上句點,從今往後,阿爾納斯將不再是所謂的神隱之地,而是名正言順的世外桃花源。 事情大致上都辦妥以後,瑪莉先後聯絡約翰那邊的家族,利用聯合國的力量找到兩家的後代,並將這個好消息傳遞出去,即便兩位老朋友都已經離開人世,應該要交代的事情依舊不能遺忘,至於那些家族後人是否願意來到小島之上進行祭奠就不得而知。 令人驚訝的是,通過電子訊息的資料顯示,娜丹早在幾年前就離開人世,然而,這位終生沒有婚嫁的女人卻並不存在所謂的後代子孫,也就是說,那名少女果然是個有特殊身分的人物。 經歷過許多事情的瑪莉早已窺視過這個世界的黑暗一面,身為普通人最好不要妄想能夠踏入那個世界的同時還有辦法輕易抽身,要謹記一件事情,有些人事物屬於凡人不能碰觸,想要安穩地度過日子就要遠離任何可能靠近的機會,至於【諾拉】這個人,過去不曾見過,以後也不會。 「······結束了嗎」 瑪莉坐在飛機上,精神與先前相比好上不少,身體也健康許多,唯一的區別是胸前多出一條銀色項鍊。 為了能夠留下一點有關物品當作紀念,她在離行之前打了一通電話給威廉的家族,希望能夠帶上一點骨灰回到家鄉,對方那邊的人欣然答應沒有第二句話,至於談論到前來領取其他物品部分,家族那方的人們似乎沒有太大的興趣,似乎打算任由軍方那邊自行解決問題。 說好聽點是往事不堪回首,既然人已離去就不需要多加束縛,任由一切回歸大海與土地的懷抱之中,講難聽的話就是依稀記得祖上一輩事情的家人多半已經過世,沒事就不要繼續糾纏下去,趕緊把事情解決完事就好。 物是人非的現實擺放在眼前,瑪莉沒有難過與批評的理由,只能默默的接受,希望威廉的靈魂能夠隨著肉體溶入大地的機會回歸遙遠的天空之上,然後有一天睜開雙眼的瞬間會是在另外一個幸福的家庭裡面度過平凡安全的人生。 「謝謝,行李的部分······」 「我來吧」 瑪莉從計程車上緩緩走出,手中的行李尚未碰觸到地面之前便有一雙粗糙的手掌率先一步將東西取走,這個人毫無疑問是熟悉的丈夫。 疲勞數天的關係,這種時候的她也沒有打算跟卡爾逞強,只想趕緊回到熟悉的家中好好放鬆一下身體,最好能夠躺在床鋪上闔上雙眼休息幾個小時再說,當然,無論如何都要先給予這位永遠都待在身後不曾離去的男人一個親吻再說。 「先去休息一下吧,事情的經過隨時都能說」 一手將行李打開並進行整理的卡爾立刻催促瑪莉趕緊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會,千萬不要浪費時間在解說小島上面。 「謝謝你親愛的」 瑪莉非常感謝這份溫柔的關愛,於是先到房間洗個澡,不到一會的功夫便沉浸在柔軟的床鋪中難以自拔。 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跨越陽光明媚的午時進入漆黑的夜晚,看得出這一趟出門對體力的負荷實在太過巨大,就算花費上幾個小時以上的睡眠都沒有辦法完全恢復到原本的狀態,身軀依舊有些疲倦勞累的感覺殘留在身體裡面難以散去,整個人始終有一種說不出口的遲鈍感。 「你發燒了」 卡爾拿出溫度計一量,確定瑪莉的身體是遭受到病毒的入侵,需要躺在床上至少一段時間才行。 待在小島上面的過程中已經有過徵兆的關係,她並不覺得此時的生病是突如其來,於是先喝了一杯熱水順便吃了一點食物,等到體力恢復少許再前往小鎮上的診所檢查了一下,服用藥物過後便乖乖闔上雙眼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與往常不同,這一次的瑪莉沒有在夢中受到大量的驚嚇而從位置上面跳起來或是瘋狂亂叫一通,那怕卡爾不再身旁陪伴,那些糾纏幾十年的惡夢也終於隨著威廉的離去徹底擺脫,從今往後都能像個正常人一樣進行一覺到天亮的美夢。 隔天早上不僅恢復如初,精神狀態也是無比良好,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便迅速將早餐準備妥善,閒暇之餘還動手拖地整理家裡的各處,出了一身汗又跑回到浴室清洗身體,將包括昨天所殘留下來的汙垢一併清潔乾淨,煥然一新的感覺是無法形容。 「······原來如此,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 卡爾一邊品嘗美味的洋蔥湯一邊仔細消化瑪莉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臉上浮現出滿意的表情。 纏繞小島阿爾納斯多年的神隱事件畫上句號,那些失去蹤跡之人的屍首多半都成功找出,抱著希望的人們也多半都完成了一個心願,皆大歡喜的結局聽上去相當動人心弦,就算不是處在現場的人也能從當事人的口中感受到每個人的亢奮之情。 「威廉的骨灰就葬在公海的小島上面,有一部擺放在阿爾納斯,剩餘的一小點則是放在這條銀項鍊裡面」 瑪莉搖晃著脖子上的銀色項鍊,天使形狀的雙翼展露出絢爛的光輝。 帶著這份思念一同在剩餘的時間裡面活下去,這就是她個人的決心,即便卡爾根本不會在意這點小事,作為夫妻還是應該將必須講清楚說明白的事情盡可能告知,不要留下任何一點嫌隙,尤其是一對相處二十多年以上的夫妻,細節的部分更要注重。 「戴著吧,威廉先生一定會非常高興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的事實」 卡爾伸出手碰觸著銀色項鍊,低下頭喃喃自語的一番,似乎是在感謝威廉一直以來對瑪莉的照顧。 一片祥和的氣氛當中,兩人起身分工合作將早餐的刀叉盤杯全都清洗乾淨,中午的時間便手牽手一同出門到小鎮的外頭閒逛走走,與熟悉的左鄰右舍出手打招呼問好,回歸到一如往常的正常生活當中,平和寧靜的退休田園生活。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幸福的笑容,尤其是當見到瑪莉健康平安的回家全都上前噓寒問暖,有些鄰居直接將家裡面的青菜與肉類雙手奉上,說是要給虛弱的人補補身體,至於有些鄰居則是一臉嚴肅點頭應答,轉身離開以前也拿了一點東西當作慰問,不管是哪一種類型的人都是如此善良。 「歡迎兩位,請坐」 年輕的服務員將兩人引領到座位上,迅速將各種工具都擺放在正確的位置上,與先前展現出完全相同的優秀身手。 面對一如既往地小鎮咖啡廳,瑪莉連菜單都不需要看過一眼便迅速點下愛吃的食物,雖說昨天晚上才剛從生病狀態恢復到正常應該多加休息一段時間,不能胡亂吃東西導致身體再度出現任何問題,不過今天的心情實在非常好,偶爾大魚大肉一點才是享受人生的最好辦法;另一邊的卡爾則是要將當天沒有品嘗好的美味重新試過一遍,懷抱著之前對大廚的不好意思之情。 「兩位客人,這是大廚提供的飯後甜點」 年輕服務員將糕點端上桌,溫柔的一笑便轉過身回到工作崗位上。 與尋常的甜品不同,這次的糕點明顯是一個四吋左右的小型生日蛋糕類型,仔細一看,上頭還有留下幾句慶祝身體恢復健康的話語,無庸置疑是大廚本人給予的一點心意,於是兩人幸福地將其吃完,離開以前不忘對著廚房的位置低下頭致上謝意。 離開咖啡廳的她們決定再度搭乘公車到那間作為起點,同樣也是另類終點的百貨公司,到處閒逛順便到附近的新區走了一遍,途中還不小心迷失回家的方向,所幸有好心人士的幫忙才成功離開那個地方,算是一次小小的冒險。 歸途,兩人肩靠肩手牽手緊緊黏在一起,彼此之間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話語便能理解互相的心意。 「我先去休息了」 回到家中的卡爾先洗了一次澡,隨後便表示身體有點疲倦,大概是昨天照顧的過程中不經意受到病毒的感染。 「你好好睡一下」 陪伴卡爾回到床上,精神依舊不錯的瑪莉決定到陽台坐坐,趁著星空高掛夜幕之上,欣賞絕佳的美景。 阿爾納斯的事情總算是結束,心願已經了卻,人生即將踏上全新的旅程,心中百感交集,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轉移到房間的丈夫與脖子上的銀色項鍊,正是多虧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幫忙,她才能站在這個地方,這一點永遠都不能忘。 --瑪莉 聽見呼喚的聲音,瑪莉立刻展露出笑容回應。 20 密閉的空間.看不見盡頭的黑暗,一切的一切都是令人感到厭惡卻又無法擺脫,她真的非常憎恨這種一成不便的生活,內心由衷盼望有一天能夠將這份痛苦消除,不管以任何方法去達到目的都無所謂。 「早安1034號,又是嶄新的一天」 不知何時,門口射入熟悉的一道光芒,對面的那個人充滿尖銳的嗓音,說話不大卻有種魔音穿腦無法抵禦的力量。 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她卻能夠從這個瘦小看不清楚面貌的人身上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強大氣勢,彷彿只要多說兩句話多反抗幾下就會遭到無情的對待,下場甚至有可能比死亡還要悽慘許多,基因中的本能警示不斷轟隆作響,徹底打消了戰鬥的意志。 「之前管理你的那個人死了,從今天開始就是由我管你,別人都用A來稱呼我」 尖銳聲音的主人說起話來相當冷酷無情,一句話說出口不允許任何人的反對,一身漆黑的服裝與奇怪的深色面具都比不上那雙凶狠的眼神帶來的恐懼。 1034號作為實力非常強勁的一員都不曾遇過如此強大的存在,光是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能讓人想要跪在地上請求饒恕,擁有這種可怕能力的人物別說這裡,那怕是世界上的各處都應該是屈指可數才對,沒有理由為了不見天日的小小組織付出,那怕隨便到一個國家都能名譽雙收才對。 「A······大人,請問我接下來要做些甚麼」 1034號分不清楚對方究竟是男是女,只好以大人來尊稱,試圖詢問之後要承包的任務。 如此不凡的人物會親自來到這種關閉下等人的地方也不會有其他理由,估計就是要她前往外頭去辦一些事情,至於是殺人越貨還是扮演特殊人物的替身就不得而知,反正這種事情經歷的數量一多也就懶得多去思考,放寬想法去接受才是最好的心態。 「非常簡單,阿爾納斯的濃霧散去了,那邊的深山裡面有一些不屬於特殊東西要你去拿,資料都在老地方老位置,裝扮身分稍微閱讀一下就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A語畢便轉過身快步離開,完全沒有多留在現場確認手下是否理解這份工作的難易度與重要性。 1034略顯頭疼的按壓太陽穴,知道運氣不好攤上這麼一位懶得理會周邊其他生物的強者,想必別說這次的事件經過,恐怕出現任何額外的收穫都對此人來說毫無意義,接手的理由大概是剛好沒有人要,如果有更好的手下就會直接甩開,屬於部下們最不願意碰到的一種類型。 「······諾拉」 1034迅速將資料掃過一遍,先把名字記錄下來,順便將這個人的家世背景全都確認一次,等到沒有問題才緩緩離開狹小的牢籠。 離開名為單人房實為牢房的區域,她們這些人會直接通過大廳走廊來到隔壁的一處設施當中,裡面寬敞到足以容納數千人堪比一座小型的棒球場,抬起頭仰望能看見許多刺眼的白色燈光,以前就有人愚蠢地盯著光芒不放,下場就是視力失去連僅剩的價值都沒有,最後作廢遭到組織扔掉。 與巨大的空間相比,諸如1034號這類千位號碼者的人僅有一張桌椅,上面會有一台性能過時卻還算堪用的電腦設備,依照編號與日期對應,每個人只要懂得打開檔案並讀取資料即可,若是給做出上網之類的愚蠢舉動,房間的下一個住客隨時會搬進來。 與上次需要鑽進富豪家中扮演娼婦勾引不同,這次的任務相對之下輕鬆簡單許多,單純就是扮演一位名為諾拉的女性以祭奠祖母友人的名義前往阿爾納斯,表面上是希望能幫助過世家人完成遺願,實際上則是將依些特殊物質帶走,樣本數不得小於五,專業的容器跟瓶瓶罐罐全都準備妥當,換裝的工具也擺放在桌面上。 「需要假胸跟······朝氣笑容」 1034號盯著電腦螢幕一看,莫名的覺得相當無奈,趕緊拉扯臉皮肌膚,擺出一張還算充斥著青春活力的面容。 胸部部分算是相當簡單的一環,諾拉的胸圍大概在C罩杯左右,而她的停留在B左右,一個簡單的套件一穿就能完美符合身材,接下來只要把臉蛋稍微用化妝術整理一下,加上組織的秘密武器特殊黏土所製造出來的面具就能輕而易舉的變身成其他人的模樣。 「話說回來······這個人還真是悽慘」 1034號盯著螢幕裡面的訊息,頓時感覺到諾拉一整個家族的悲傷。 祖母的娜丹年紀輕輕生子的關係導致孩子先天不足需要大量醫療器具的輔助,小男孩成長過程極度痛苦先不提,連母體的人都受到牽連,一生的時間裡面有一半以上的時間躺在床上度過,最終活不過五十歲便撒手人世,運氣不錯挺過的男人娶到一名互相珍惜彼此的戀人,本來應該要過上幸福的生活,誰知道突然發生意外,祖上的房產遭到其他親戚奪走,家裡的生活瞬間變得無比窮困潦倒,最終導致諾拉不到十五歲的年紀就要遠赴他鄉工作,目前似乎正在落後國家裡面擔任清潔工。 不幸的連鎖會造成許多意想不到的慘劇,1034號見證過許多分崩離析的家庭,只是從來沒有遇過這般詭異的悲慘情況,一方面為對方的人生感到哀傷,另一方面則是感到幸運,至少這一次的扮演工作與之前那種隨時都有可能遭到揭穿的不同,不管是在身分上的遮掩還是外貌上的改變都顯得簡單許多,畢竟一個多半時間都不在他人視線當中的少女又有誰會認出來。 「輸入完畢」 等到事前工作準備都完成,1034號迅速將整體煥然一新,完美變身成為諾拉。 組織提供的路線是從非洲搭乘直飛航班前往現地,她幾乎有著充足的時間在機上休息順便複習一下應該要取得的樣本物品,就算這次的情況前所未有的輕鬆也不能太過掉以輕心,工作這方面可不能有一絲馬虎,那怕一點失誤都會讓事態變得不可挽回。 走下飛機,1034號看見阿爾納斯這座神隱之島目前的狀況,沒有想到居然真的跟資料上面所顯示的內容差不多,那片多年以來的濃霧居然真的完完全全消散,一點遺留的痕跡都沒有,實在難以想像過去是個可怕到普通人不敢靠近的死亡區域。 別說影視作品之類的東西層出不窮,就連各大產業談到恐怖故事都會將這座小島囊括在裡面,每到夏天的時節就會有一堆相關的虛構鬼怪故事不斷被撰寫出來,大量的作家都有充足的題材能夠使用,偶爾還會出現一些半真半假的傳聞不脛而走,算是為神祕色彩添增多一分的可信性。 「差不多該準備一下了」 1034號再度確認接觸的對象,深怕一個不注意犯下遺漏的錯誤。 身為一名扮演其他人的假貨,首先就需要一個能夠輔佐身分的人物,不可能單純一個人獨善其身,如果刻意選擇變成獨行者就容易受到同齡異性的搭訕,到時候弄不好就會把事情搞大,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況都是非常可能,因此小心謹慎地尋找掩護並藉此融入團隊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所幸這個對象並不難抉擇,眼下剛好就有一名能夠完美湊合的人物,那個人的名字是瑪莉,作為諾拉祖母的友人,同時也是當時事件中失去同伴的一人,如今自然是興致勃勃地跑到小島上面尋覓,這個人就是最好的一個目標。 「請問您還好嗎」 1034號發現目標便立刻湊上去問好,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看著對方。 諾拉本身就是個天真活潑好動的大好人,加上剛好遇到瑪莉身體不舒服的走在路上,這種搭化的大好時機豈能錯過,於是她趕忙跑到旁邊噓寒問暖,輕輕鬆鬆認識到對方並從而介紹自己目前的身分,利用娜丹的關係取得相當程度的好感,一口氣填補住身分的缺陷。 「······總之一開始的融入沒有任何問題」 1034號喘了一口氣,確信瑪莉這邊的應對沒有露出任何馬腳才緩緩放鬆心情。 雖說目標是要取得小島上的某些樣本,不過這種事情不能著急,必須放慢腳步慢慢來完成才可以,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通過軍方的各種檢查,然後趁著夜晚去調查山裡面的情形,假設沒有問題才能進一步開工,當然,以上的條件是完美狀態,任何一點意料之外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才行。 「咦?沒有房間!為什麼!」 然而,剛想著不會有麻煩就突然冒出史上最大的危險,1034號冷汗直流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腦中不斷空轉卻沒有比較好的解答。 21 原本的計畫是根據之前所訂下的機票跟旅館住宿待在小島上數日乃至半個月不止,在充足的時間與精力之下將所需的樣本全都拿到手中,誰知道,機票的部分沒有任何問題,旅館住宿卻出現極大的意外,手中的住宿卷無法使用,代表接下來的幾天裡面都要待在外頭露宿街頭。 不知道究竟是組織的那些準備人員出了紕漏還是這家旅館的老闆刻意刁難,總之,短時間裡面肯定沒有辦法找到一間空房,全小島上面目前又僅僅剩下兩間左右,這個時期盼望其他兩家都有位置更是愚不可及的想法,因此如果沒有任何意外,野外生活肯定不能避免。 以前的任務當中也有多次窩在外頭獨自一人度過日子,1034號作為一位合格的求生專家並不擔心無法在小島上面生活,就算真的出現一些意外,光是手中的金錢與物品也一定能輕鬆地度過日子,甚至講句直白一點的話,幾萬以上的英鎊哪有可能花的完。 本來碰上這種情況根本不需要太過在意,可是,她害怕那些待在外頭閒逛的年輕男人,這些人當中龍蛇混雜,一些地痞流氓之流不值一提,麻煩的是一群人中有多少來自各國的情報人員跟特工,要知道這些人可不好打發,之後擺明還有機會要碰撞的機會,眼下就展現真面目非常容易提前將唯一的優勢暴露出來,到時候的爭奪戰極有可能提前出局。 比起組織的身分與規矩,1034號作為一個人理所當然先將自身的安全放在第一優先順位,不可能為了區區的一份工作把生命都賠上去,何況這個任務並非是那種不去完成就會接受死亡的高等級任務,只是個單純的收集樣本,最壞的情況就是從小島上面逃脫,放棄這份任務以後再說。 「小妹妹,不介意的話就跟我一起住吧」 正當1034號陷入困境的時候,先前認識的瑪莉突然上前關心並提供良好的建議。 這種關鍵時刻出現神一般的救援,她立刻在心中對天上的神明致上最大的感謝之情,隨後便將這份同居同意下來,房間費用也不會有絲毫的遺漏,兩人各一半的付出讓未來可能的見面也不需要擔心太多,至少不會有那種相互見歡卻在下一秒鐘討債的問題,尤其是正版的諾拉。 來到房間裡面,1034號趕緊脫下衣服到浴室裡面好好放鬆一下,先確定門確實鎖上才將套裝取下,以原原本本的模樣洗了一次澡,徹底將疲勞已久的身體清乾淨,以最舒服的姿態躺在浴缸裡面浸泡,直到內心滿足才爬了起來,再度將大量的裝備穿著在身體上。 「真舒服······瑪莉小姐?」 踏出浴室的第一步,1034號察覺到瑪莉異樣的眼光,那種充斥懷疑的眼神無比熟悉。 以前出過許多生死等級任務的她對一個人的變化相當敏感,特別是一些明明已經嗅出問題卻刻意擺出一無所知的表情,如果連這一類的麻煩傢伙都分辨不出來,早就在各式各樣的鬥爭當中喪失機會,自然也不可能有機會活到這個年紀。 假設瑪莉真的發現隱藏在底下的身分,1034號就必須要考慮一下是否該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將人剷除,亦或是利用其他辦法將事情牽扯到截然不同的方向,反正無論如何都要先看這位舉手投足間滿是貴婦人氣質的女性發現哪些問題,視情節嚴重再決定是否要動手。 「······你的貼身衣物是該洗一洗了」 瑪莉一臉不好意思地指著她放在外頭的貼身內衣,隨後往將視線轉移到窗外。 1034號急忙聞了一下才發現這件胸罩居然跟下水道的味道有得一比,假設不將鼻子捏住就會有一股惡臭,連組織訓練出來的人才都不太能夠忍受,普通人更是會覺得噁心想吐,打開窗戶透氣順便移動到靠近通風處的位置是相當自然的做法。 這件貼身衣物本來就是套在胸部套裝上面的裝飾品,她根本沒有去在意這些事情,想說上頭分發的東西應該不會有狀況,誰知道竟然出現保守估計幾年時間都沒有清理過的東西,這下子,別說瑪莉會產生誤會,恐怕之前那些假意靠近的男性都是發覺到這一點才急忙離開。 「對不起!這幾天都沒有洗過澡的關係才會讓衣服這麼······天呀!」 1034號假裝將衣服拿到浴室搓洗,實際上卻是直接將其撕裂,擺出衣服質量太差的模樣欺瞞過去。 女性內衣的部分肯定不嫌少,不管她是否真的會遇到需要的狀況,有備無患始終是一個偽裝者必須的修養,尤其是出門在外鮮少有機會進行補給,事前的工作不準備完善就容易出現意外,包括這一次的問題就是類似的情況,當初在出發前就該好好檢查一番。 所幸其他的物品沒有異味,不管是組織提供的外衣、套裝、襪子、內褲等等的物品全都是乾淨的全新包裝,之前那種詭異的貼身衣物沒有第二件,1034號總算能夠擺出其他人眼中的骯髒形象,以正常的姿態回到工作崗位上。 由於晚餐還有一大段距離,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都能夠自由的發揮,她原想拿出喜愛的書籍細細閱讀一番,只是諾拉這個人根本是個傻大姊,從小就不喜歡讀書學習,天天就往外頭亂跑亂完,這樣的人跑到小島上面突然開竅實在是不可能,能做僅剩下出去散步浪費生命跟闔上眼睛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結果,躺在床上不到三秒鐘左右,1034號就這樣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無法清醒,等到身旁的瑪莉呼喚才一臉迷糊的爬了起來,然後昏昏沉沉的前往餐廳品嘗美味的食物,過程中完全沒有去理會周圍人的目光,宛如一名天真無邪的少女。 扮演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從頭到尾都完美變身,那怕是內心也是如此,不能被周圍的人所左右,精明幹練的人就是會專心並在意所有的事情,甚至要求一定都要完美無缺,至於個性豪爽的人,這些人從來不管別人的想法,自己過得是否幸福滿足才是重點。 1034號吃飯的速度飛快,動作也是相當粗魯糟糕,嘴角滿是一堆食物碎屑的關係,不少人連該有胃口都變差不少,許多人乾脆轉身離開餐廳,至於那些服務員的臉色也是相當不友善,上菜的過程都減緩不少,刻意在針對這一座,彷彿要求兩人趕緊從這個地方出去。 「諾拉我先到海灘散步,鑰匙先給你」 忍受不住視線的瑪莉緩緩離開餐廳,前往沙灘地區去散散心,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 即便如此,1034號依舊不會去回應那些視線的心意,反正已經付過錢就該把食物全都品嘗過一遍,順便將肚子也一併填滿為止,等到八分飽左右就迅速從座位上起身,頭也不回地趕緊到房間裡面,確認身後沒有任何人跟著才打開隱藏的手提電腦開始進行工作。 小島方面有許多聯合國士兵駐守導致潛行跟隱密活動都有極大暴露的風險,尤其是這座小島從以前就囤積無數科學家從而特意從國外購買許多大型機器,組織分配的各種工具不僅不能使用,那怕開啟一點訊號都有可能遭到劫持,到時候對方順著線索就能將人以正當的名義逮捕,若是如此,身陷囹圄的她就會受到組織的捨棄,從今往後都失去該有的身分,隨時活在擔心受怕之中,不知道哪一天會有人在不注意的時候動手······ 「這種東西根本沒有見過······那個也是詭異到不行······這個又是甚麼鬼······真是煩死了!」 1034號十分不爽地敲了一下螢幕,力道剛好避免液晶的損毀,不用擔心要賠錢又能發洩不滿。 這次的任務雖說是單純的收集,資料卻缺乏樣本的形容與介紹,多半都是一些老舊的照片與一些不知是畫還是塗鴉的東西,看上去根本就是一種四不像的產物,好幾種根本沒有辦法在腦中凝聚成一種形狀,搞的人非常火大,真的想把這些工作人員全都打一頓,順便將上司全都罵到下跪求饒。 可惜,身為低階的組織員工,1034號連工作人員的身分都不清楚,更別提那些神龍不見首尾的大人物,畢竟這些人肯定都是一些位高權重的高官權貴,普通人連見上一面都有困難,頂多上網從那些狗仔拍攝的照片上面去認識。 這樣宛如家畜的生活還要經過多久,一個月、一年、十年、一生,或許她們這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答案,只能默默地去接受一切的變化,期望任務中不要突然遇到意外死亡。 「······今天差不多就這樣吧」 1034號全神貫注一個小時左右便早早入眠,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盯著毫無意義的塗鴉,寧可養足精神面對明天的爬山行動。 22 「恩~睡飽了······瑪莉小姐早安」 1034號搖搖晃晃地走進浴室,儀容整理一番便恢復到正常狀態。 與天然系的人不同,她本身還是比較偏向於認真嚴肅的類型,平常就算陷入睡眠多半都是淺眠狀態,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迅速清醒,屬於那種不是躺在熟悉床鋪就會產生不安進而無法睡好的類型,一旦是中長期任務就必須帶著枕頭才能放心下來。 這樣的人居然還能扮演好諾拉這樣的角色也實屬不易,要知道那些看似睡熟的模樣根本就是欺瞞外人的表現手法,實際上,她根本沒有真正放鬆戒備,好幾次都在睡眠中感受到來自外頭的莫名壓力,整個人偶爾都會從床鋪上面滾落進行本能般的迴避,深怕一個不注意就遭到偷襲而亡。 來到這座小島以來,各方勢力的爭鬥似乎從未有過結束的一刻,即便待在房間裡面都能感受到室外的濃郁殺氣,光是一個晚上就不知道會有多少擁有雙重身份的人殞落,1034號只能默默祈禱自己不會變成其中的一人,隨時隨地都記得要進行防備,千萬不能讓大意終結寶貴的一條生命。 「怎麼了嗎?」 1034號注意到來自瑪莉的視線,趕緊露出甜美的笑容開口進行詢問。 經過昨天一晚的恐怖氛圍,就算是冷靜如她也無法繼續無動於衷,即便是不該輕易搭話的對象也變得無所謂,畢竟情況的嚴峻已經超出想像之外,似乎從小小的鬥爭延伸到大範圍的殺戮戰場,連軍方的特種部隊都出動了數十人不止,肯定是出現相當激烈的戰鬥才會鬧到這種地步。 「沒事······你有練瑜珈嗎」 瑪莉一臉困惑的詢問,似乎又察覺到甚麼問題。 1034號實在不喜歡這種開口聊天動輒談到一些敏感部分的人,尤其是眼前擁有貴婦人氣場的女性,不知為何,雙方每次的交流都有種遭到看透的錯覺,好幾次都不經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椎底下一口氣往上猛竄,差一點就無法維持住臉上的笑容。 「沒有啦,我是武術家!」 1034號趕緊挽起袖子展現出充滿肌肉的手臂,打算就此裝傻將事情一筆帶過。 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包括收集樣本跟前往山區進行地形上的勘查任務,每一樣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完成,實在沒有多餘的功夫跟瑪莉繼續多聊一些毫無意義的內容,於是她又補上一句說道: 「哈哈,瑪莉小姐不要那麼害怕,我們家父親的手段還算好,為了能夠保護好女孩子家的肌膚都不會用兵器,拳腳搏鬥也有防護工具,所以你不會看見疤痕或是傷口,恩······不過父親真的血氣爆發也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有一次正面互毆的時候沒有保護好身體,肋骨都斷成兩截,差一點就要傷及五臟六腑準備送醫了」 聽見略顯暴力的內容,瑪莉果不其然失去了興趣,轉過身便朝離開房間。 繼續這樣受到糾纏不是好事,即便作為諾拉的扮演者非常願意有人跟在身旁,這樣一來既能降低受到矚目的風險又能安全地進行私密任務,本來是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可是,1034號的本能反應告訴自己要小心這位貴婦人,否則極有可能會付出意想不到的代價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我懂了,趕快去吃早飯吧,說不定可以提早上山」 面對某人的大動作展現,瑪莉果不其然不想繼續聆聽下去,只想趕緊從房間離開到外頭吃早餐。 雖然這樣一來會讓形象持續往下走低,可是1034號也沒有其他選擇的權利,作為一名不能暴露身分的組織員工之一,任何可能影響到任務的人事物都要小心,不光是帳面上所看見的訊息,許多肉眼無法辨識的因果關係也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 來到餐廳,即便依舊有許多人經歷過昨天的事情感到不愉快,多數人始終選擇沉默不語,當然,她已經噁心過眾人一次,再來一次也無所謂,不變的大快朵頤姿態確實又吸引了一波仇恨,只是,這次途中有服務員上前問話,死循環終於成功打破,伴隨著道歉以達到息事寧人的成就,那些原本還在憤憤不平的人們總算可以放下心來享受美食的味道,作為扮演者的人算是功德圓滿,未來不需要持續犯傻引起眾怒,收穫比想像得遠遠超出許多。 「我們走吧!」 壓力解放的1034號跟在瑪莉的身旁一路往前行,目標毫無疑問就是山道前的檢查站。 濃霧散去不到幾天的時間,是否安全都不清楚的狀況下,山道預定是一部分一部分緩緩開放,誰知道有不知死活的記者將情報洩漏出去的關係導致上頭無法隱瞞下去,聯合國的多半國家只能趕緊同票表決,最終大方承認這件事情,並且開放一般群眾登島,不過,為了事先一步將重要的樣本納入手中,軍隊早已先行一步佔立據點,再也不容許外來者的入侵。 國家之間的交涉倒還算輕鬆,基本上只要有事前報備都能派遣幾名科學家進行現場考察,情報的部分似乎也沒有隱瞞的理由,大部分的內容全都對外開放,友好程度可見一斑;相反,如果是那些組織等級的人員就完全無法踏上小島一步,不管是正規路徑的申請還是走偏道的手段都不起作用,銅牆鐵壁般的防守態度讓不少大老們都是一臉灰,於是才會有一大堆特工以各種身分方式試圖搶在其他人的前頭進行山區取得世間稀少的珍貴資源樣本。 「······號碼正確,到帳篷裏面接受檢查」 士兵的眼光掃過1043號的全身,確認一番才正式放人通行。 面對這些身染血腥味的可怕軍人,她的一舉一動都比之前遲鈍許多,連擠出一點笑容都稍嫌困難,直到通過的那一刻才發自真心的放鬆,嘴角也是理所當然的上揚,要知道如果身分遭到察覺,當場射殺都算是仁慈,最怕的就是抓到私底下進行各種酷刑,到時候就是依靠擔架才會從裡面抬出去。 士兵身後的巨大帳篷裡面有許多女性已經在進行更衣,年紀較大的人數居多導致不少女士兵需要幫忙攙扶,裡面的狀況從旁人角度來看有點吵雜令人不快,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換裝似乎不太容易,尤其是檢查的後面一關似乎有許多人站崗,估計不會那麼輕鬆就能通過。 想要過關就要保持鎮定不出紕漏,1034號知道這一點,於是刻意做出幅度巨大的動作,實際上卻是異常的小心不要接觸到旁邊的人,也時刻緊盯是否有人跑到附近收集情報,短短的幾分鐘就冒出不少冷汗,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不好意思······」 正當1034號抱持著戰戰兢兢的心態換裝,突然與一名女性擦肩而過,身體起到一點小小的碰撞。 「······恩」 對方冷漠的視線充斥著濃厚的氣勢,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強大威脅感。 受到這種目光緊盯之下,1034號頓時間連一個話都說不出口,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就要踉蹌跌倒在地上,所幸周圍有桌椅的支撐才勉強保持住身形與笑容,從一般人角度來看應該就是普通的互相交流,但是,諾拉這樣天地不懼個性居然會害怕肇事者,如此行為屬於不正常。 破功的當下,她頓時感受到許多視線,其中都是一些好奇的目光,本來應該不算甚麼大事才對,誰知道裡面似乎有一道眼神當中傳來淡淡的殺氣,似乎是查覺到某些事情,識破了維持已久的偽裝。 這種情況底下絕不能自亂陣腳,對方肯定沒有完全確定,1034號以前也遇過類似的事情,明確理解這種時候需要淡然自若,不能任何內心湧現出來的著急情緒帶著身體犯下錯誤,穩重謹慎才有機會守護住身分。 「瑪莉小姐你好了嗎」 1034號迅速換上一件病患服,衝進瑪莉所在的別間裡面。 這種情況底下不能繼續待在大眾的空間暴露,她趕緊跑到小島上唯一的熟人,同時也是僅有能夠證明自己身分的人身旁,徹底避開那個惱人的危險視線,順便找個機會放鬆一下,精神持續的緊繃會讓身體難以承受,接下來還要去爬山設置定點,太多事情需要考慮。 「你為什麼不穿胸罩!」 正當1034號要準備要去檢查的時候,身旁的瑪莉突然一臉驚訝,指著紊亂不堪的病患服。 由於過度專心注意那份危險視線的關係,她忘記要為假胸部戴上胸罩,於是趕緊轉過身去別間套上貼身內衣,然後急急忙忙跟著隊伍去排,結果,女士兵往前一站,上下其手的過程中一臉不滿地開口說道: 「小姐······請穿內褲」 23 經歷人生最大的一次失誤,1034號感覺到渾身不斷產生劇烈的顫抖,尤其是當女士兵隨便給了一條短褲要求盡快換上的瞬間,沐浴在全場略帶有嘲笑的眼光之下,那種心情實在是難以言喻的痛苦,所幸目前承受的人名為諾拉,天大的糗事都由別人去背負,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無比的欣慰。 通過檢查離開帳篷以後,那份詭異到令人不寒而慄的視線總算是消失,她也總算是能夠稍微休息一段時間不用繼續去在意人身安全的問題,畢竟待在小島之上可不是隨時都有軍方監控,若是惹到某尊大神等級的存在,作為身分不明的特工,誰都有可能突然間遭到脖子一抹死去,為了避免那種情況,盡可能將扮演的缺陷填補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諾拉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左右,瑪莉總算通過檢查的部分,一臉疲倦的從帳篷裏面走出來。 這位貴婦人從昨天開始便呈現出眼前這般衰落的模樣,明顯是心理層面的影響潛移默化到表層傷害到身體的關係,加上昨天晚上沒有好好休息與吃飯,本來應該在一到兩天左右才會爆發的身體狀況突然在短短幾個小時內突然浮現,除了說是運氣實在不太好以外,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她的錯。 為了完美扮演好諾拉這個角色,1034號確實做了許多讓旁人都感覺到無比噁心且心理不快的舉動,包括在餐廳裡面的行為舉止與晚上睡覺時所發出的吵鬧聲響都是如此,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在這種情況中好好放鬆休息。 感受到罪惡感纏身的她決定一路上都陪伴著對方一同前進,算是工作之前的一點點贖罪之意,否則就看著眼前的瑪莉在上山的途中倒下發生意外,心裡面肯定也會覺得有點過意不去,畢竟與那些毫無人性的部分員工不同,她們這一類的人經歷過許多美麗的事物,對善念依舊有著一份不能放棄的堅持。 走在山道,看得出瑪莉的身體比之前虛弱不少,整個人的臉上已經失去該有的血色,喘氣的次數比起原先增長太多,估計不用太多的時間就會倒下無法動彈,別說一般人會覺得膽戰心驚,連在一旁注視的1034號都在擔心,深怕一個呼吸喘氣之間,這位貴婦人便會躺在地上無法活動。 雖然說作為一名完成過多項任務的頂尖特工之一,她的身體不是那些外人可以比擬,那怕是跟一些軍官相比也是絲毫不遜色,負載一名體重維持在纖細身材的中年女性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只是,眼下不能展現出如此破格的實力令人起疑,於是默默地伸出手攙扶對方一路往上。 爬山的過程異常驚險,1034號幾乎承受一個人全部的身體重量往前行,若不是本身的強健體格幾乎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換做其他的一般人恐怕早就體力不支倒在地上,即便如此,神智不清的人一旦亂動確實難以控制,不時還會偏離軌道讓人需要趕緊拉回正道消費額外的力氣。 通過第一道難關的百階,瑪莉已經累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迷茫的眼神當中缺少當初的神采,恐怕大腦裡面全是一團糨糊,根本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究竟能做些甚麼,可是,強烈的意志依舊在驅使這位女性不斷往前邁進,不願意就此停在這個地方無任何作為,一心一意就是要抵達山區的深處。 組織上頭提供的資料相當齊全,1034號早就知道這位貴婦人是因何種理由待在這個地方,也理解作為當時見證濃霧發生的本人之一,心靈中所留下的傷痕是多麼沉重,別說短時間裡面是否有機會癒合,恐怕一生都不可能恢復如初。 與肉體上的傷口不同,破皮流血再結疤都是一種身體自我療癒的功能,只要沒有受到足夠的大傷就不會殘留,頂多是產生一道驚心動魄的痕跡,然而,內心的傷口卻並非如此,這種傷痛無法癒合也不好轉,永遠都會裸露在外頭久久不能恢復,運氣不好一點甚至會纏著一個人一生一世都不放手,堪比大型的詛咒。 「······差不多了,我們應該繼續往上走」 沒有好好休息的瑪莉突然從位置上爬了起來,那怕依舊處在大口喘氣的狀態依舊不肯放棄。 作為一個外人1034號不該開口多說甚麼,作為諾拉則應該盡可能去說服並曉之大義,期望這位貴婦人能夠知難而退,當然,結果是顯而易見,對方一口回絕也不給進一步講解的空間,這下子情況又再度回歸到原點。 「······原來是這樣」 1034號靜靜的聆聽早已知道的往昔故事,假意露出相當好奇的表情。 大概是先前的下山建議,瑪莉將這段光是上網就有機會查到的幾十年前老故事重新說明了一遍,聽在初次聽聞之人的耳中或許是無比精彩的一段回憶,不過,看在她們這些不斷在各種環境裏面與許多科學無法解釋存在進行鬥爭的人來說,濃霧擴散與難以說明的詭異體驗根本不算甚麼,只要不會突然衝出來攻擊就不是麻煩。 「不好意思呢,要你陪我這個老人做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瑪莉也知道某人的辛苦,於是一臉歉意地低下頭。 「沒關係,我願意幫助瑪莉小姐,你是個大好人!」 1034號豎起大拇指展露出陽光般的燦爛笑容,裝出根本不在乎的模樣。 說句實話,身體狀況如此差勁竟然還敢跑到山上進行大範圍的移動,尤其是考慮到年紀是個突破半百的女性,這種行為與自殺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若不是諾拉本身的人設關係導致這種時候不能亂開口說話,她早就一頓嘴砲教育這位貴婦人甚麼是登山的正確知識與觀念。 扮演一個角色極度考察一個特工的偽裝能力,任何時候都不能露出個人的本性,必須時時刻刻思考自己的行為是否有出現偏離當事者的可能性,不僅要隨時隨地都注意本身的形象與動作,經常要面對可能揭穿的危險性,不管做甚麼事情都是如履薄冰。 「······走吧」 走在前頭的瑪莉給人一種不可靠的感覺,1034號則是心裡極度無奈地跟在後頭。 不得不佩服前國家級運動員的意志力,明明走了一大段路程卻始終保持之前的節奏穩定往前移動,那種堅定不移的意志力有種巨大的壓迫,連在身後的她都不自覺地感到這位貴婦人的強悍,換做平常的狀態,這種程度的山路恐怕連一點難度都沒有。 「快到了!」 差不多要抵達下一道關卡的時候,1034號立刻高呼一聲,希望能夠起到望梅止渴的作用。 這一招確實起到足夠的效果,本來已經站不穩的瑪莉突然將僅剩的一點體力都榨乾,雙腿奮力往地面一踏,三步併作兩步的往前,加上她的力量加成,短短的一段路便成功克服,總算是能夠看見阿爾納斯其中的一座小山峰。 眼前的一片美景就是傳說中神隱之島的真面目,宛如古代巴比倫的空中花園充斥著許多現今地球上極其罕見的原生物種與一些算得上是絕跡的動植物,光是這一點就能讓許多人感到值回報價,特別是對1034號這樣的年輕人來說更是如此,當年在各種圖鑑上面曾經見識過類似的東西竟然全部都出現在眼前,對終日生活在命懸一線任務當中的人來說,那種發自內心的感動是旁人所無法理解。 「······就是這裡」 瑪莉的視線則是定在一處山下的洞穴,眼神中流露出懷念與悲傷。 那個地方應該就是當年四人一起探索的山洞,如此說來,或許連那個名為威廉的男人也會在窮途末路之際奔向熟悉之地結束一生,這個念頭在1034的腦中一閃而過,與此同時,心裡也逐漸冒出大量的不安,深怕這位貴婦人執意打算要前往那個卡在兩座山區的位置。 過去一行人究竟是如何通往那個地方暫且不得而知,不過,時光匆匆已有半個世紀,許多本來應該存在的道路跟位置恐怕都與過去截然不同,現在的情況底下要通過正規道路前往那個地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僅有她一人到還算簡單容易,換作是兩個人根本不可能,何況其中一人的身體狀況堪憂······ 「瑪莉小姐,你接下來想要往哪裡走」 1034號在心裡不斷默念期望瑪莉能夠懸崖勒馬不要犯傻,千萬不要腦袋發熱給出一些難題。 結果沒有甚麼好說,這位貴婦人果然不打算就此放棄,即便好說歹說之下勉強將問題暫且壓抑下來,可是那雙眼神中所蘊含的強烈意志完全沒有絲毫退縮,估計之後還是會找機會前往底下的洞穴去一探究竟。 24 「······諾拉你不要離那麼遠,我沒有生氣,快點過來」 過了一會,一臉疲倦的瑪莉突然面露微笑地對著她招手,似乎是想要解開兩人之間的一點衝突與糾紛。 看在1034號的眼中,這位貴婦人的示好行動完全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眼神當中的信念逐漸變得堅定,估計根本就沒有打算就此放棄前往洞穴的想法,只是想要欺瞞隨時隨地都會跟在身旁的人,等到深夜或是明天早上的時候再獨自一人偷偷離開。 威廉的重要性或許比資料上面所記載的還要高上許多,居然能夠使一個多年以前僅僅見過一次面,待在同一座小島上不到四天時間的人如此癡迷,就連其他相關者的娜丹似乎都有那份打算要去找人,至於某位直到結婚生子以來便淡忘許多事情的人就不提,總之,這個死去的男人確實在許多人心中留下一個重要的地位。 從任務上面來說,1034號實在非常想要放過對方不管,畢竟小島上面危機四伏,裡面還有許多隱藏身分的麻煩傢伙在,其中還有一名盯上自己的破綻,這種情況底下,能不能平安度過今天晚上撐到明天早上都非常難說,因此不去理會別人的生死才是特工正確的做法。 「······我跟你過以前在阿爾納斯的那一段經歷對吧,其實裡面還有許多好玩有趣的事情發生過,像是我們要去的那座山洞裏面就有許多這個世界未曾見過的特殊物種,裡面有一種能夠在黑暗中展現漫天星空的草,令身體失去方向與時間感的走廊等等,那個時候的我們幾人真的非常快樂,你的祖母娜丹跟約翰都是脾氣火爆的人,經常會出現拌嘴跟打鬧,歡喜冤家就是這樣誕生,另一邊的威廉與我則是惺惺相惜,彼此之間也算有點好感······說句實話,如果他沒有消失,今天的我或許不會跟現在的丈夫結婚」 可是,1034號實在做不到就這樣放棄這位貴婦人的未來,不管怎麼說兩人都已經算是朋友,就算是以諾拉的身分也不該就此放任祖母的友人送死。 瑪莉講起過去的回憶,眼角邊明顯有淚水在裡面不斷打轉,情緒的波動十分巨大,她在一旁靜靜的聆聽內容,又將這段故事重新消化一遍,順便將娜丹跟約翰的形象再度重塑一下,將資料上面和藹可親的形象徹底抹除。 「恩······真是一段不錯的故事」 1034號露出如癡如醉的表情,心裡卻是平靜如水,絲毫沒有一點感覺。 先前提到特殊物種的時候,她的身體微微一振,差點將激動的心情洩漏出來,所幸及時將這份心情收回才不至於露出興奮的表情,畢竟對方口中的那種物質說不定就是樣本的需求之一,事關重要的工作,產生不經意的悸動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當初這座小島從海面之下浮上的那一刻,無數組織都引頸期待能夠從上頭挖出一些資源以壯大自家,沒有想到裡面的東西被聯合國先行一步控制住,極少數的特工拚盡性命才好不容易取得一點情報,從勉強傳回本部的些許東西判斷應該確實有某種神祕的物質,只是尚未來得及去察看真偽就發生濃霧事件將一切都壟罩在黑暗之下。 1034號知道許多前輩為了獲得更高的地位不惜以身涉險,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的機會,不過,其中無論是哪個好手都沒有辦法深入其中超過一個小時以上,當年最優秀的一位死神級人物勉強闖蕩了一段時間,原本以為沒有問題,誰知道在離開的時候居然失去了一隻手臂,此事傳開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膽敢嘗試。 那位大人物剛好就是她們組織中的人物,因此每一個擁有代號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與其中所遇到的詭異生物,據說濃霧之中存在一種堪比獅子般的強大野獸怪物,身似巨熊敏捷如豹且神出鬼沒根本沒有辦法去追蹤位置,一旦出手連一流的特工搭配上許多兵器都無法對抗,更別提裡面可不僅僅只有一隻,還有許許多多類似的傢伙存在,能夠從這些怪物手中逃出已經是困難重重。 現今,濃霧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散去,三座山峰當中肯定有這些怪物的身影,與當時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作掩護不同,以聯合國軍隊所擁有的強大火力估計不用多少功夫就能將其全面驅除,正因如此,她們這些人才敢不懼生死的前往這座小島企圖一探究竟。 「那些特殊物種似乎沒有人見識過,據說是從外星上降臨到地球之上的東西,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說不定歷史中無法解釋的謎團都能夠得到解答也說不定,我本身對這些故事相當感興趣······當初還特地取了一點樣本回到家鄉進行調查」 大概是難得能與他人暢聊的關係,瑪莉居然連一些本來不該亂開口的內容都說了出來。 「你有碰觸過那些東西嗎!」 1034號驚訝地撲向瑪莉,雙手緊緊壓在對方的肩膀上,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對面的這位女性,一時之間似乎還沒有辦法完全相信這個事實。 這個情況實在太過超乎想像,這一刻她連扮演諾拉的心情都沒有,一口氣將本人的真實慾望都迸發,宛如一頭野獸緊盯著獵物沒有放鬆的打算,那股強烈的氣場若是讓經歷過生死修羅場的人感受到,無疑就會暴露出不凡的身分,因為一般人不可能擁有銳利如刀的殺氣。 原本以為瑪莉是個普通貴婦人,與這些事情沒有任何關聯可言,沒想到當年竟然有人以某種手段將裡小島裡面的特殊物質取走,假設這件事情屬實,想必組織今天晚上就會直接到那座小鎮上面去取出樣本,就算中途有可能遇到一些阻礙也會毫不客氣地將這些剷除,畢竟對大人物來說,路邊的小石子根本不值一提。 「······沒有」 然而,瑪莉下一秒鐘的話語卻將前面的話語推翻。 沒有是代表以上的話全都是開玩笑還是試圖想要去隱瞞藏有樣本的這件事情,正當1034號準備要進行特殊手段對付這位貴婦人的時候,對方驚恐又困惑的表情瞬間將一切的答案都解釋的一清二楚,這番話根本就是一個騙局,刻意要引誘出某人的真實身分。 樣本這種東西是全世界各國都在關注,尤其是阿爾納斯這座封閉小島的特殊資源更是備受關注,所以每個國家每個組織肯定都已經事先闖進過當時受難者的家中探索一番,確定沒有任何違禁品與特殊物質才會放過這些人,不可能放過一個當時年僅十多歲的少女,因此剛才的那些話無疑是一個圈套,目的就是要確認諾拉這個人的真實性。 作為優秀的特工,1034號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栽在一個破綻百出的謊言之下,心裡一方面佩服年長者的智慧與細心,沒有想到早在之前就有所察覺並刻意裝作一無所知;另一方面,那怕暫且能夠蒙混過關,假設對方持續套話終會有破功的一天,防範的手段還是必須要先考慮一下才行。 「那就好······不好意思弄痛你了!」 1034號知道目前的笑容相當僵硬難看,動作也與之前不同產生些許的顫抖。 「······能跟我說說看嗎」 「抱歉,這些事情暫且不能說」 面對瑪莉的步步進逼,1034號感覺到極大的壓力,實在不願意繼續聊天下去。 既然諾拉的人設都已經毀壞,繼續扮演下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可言,若不是擔心周圍還有那些可能識破身分並進一步威脅到生命安全的危險傢伙在,她早就從這個地方抽身離開獨自一人前往山區當中進行各式各樣的準備。 「······這些事情就不談了,我們下去到營區那邊買點東西吃吧」 瑪莉轉移話題的時間太晚,1034號心中僅剩的一點好感盡失,再也不會像之前那般友善對待。 作為一名組織的特工,敵我之間必須要完美的分清楚才行,任何有可能會成為絆腳石的存在都是敵人一方,她絕對不會相信或是幫忙這種人,反倒會尋找好機會將對方推入萬丈深淵,當然,目前不能做出這種行為,太多視線都在身旁圍繞,不得不去小心謹慎地對待。 「嗯!」 1034號將完美的天真笑容掛在臉上,回歸到諾拉該有的模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她沒心沒肺的到處買東西補充營養,除了吃喝以外甚麼事情都不做,那怕瑪莉已經是肉眼可見的一點一點虛弱下去都不去管,反正敵人的死活與自己無關,甚至為了進一步擺脫雙方的關係,乾脆跑到附近去找年輕的同齡男性們搭訕,大家一邊聊天一邊吃東西,最後還相約晚上一起喝酒放鬆一下。 25 「瑪莉小姐,你還好嗎」 1034號一副虛偽的關心表情走到瑪莉身旁用手測量對方身體的溫度。 作為專家等級的她光是從手掌上面傳來的熱度便能以極小的誤差確認一個人的身體狀況,根據目前的判斷來看,如果不出意外,這位貴婦人估計沒有辦法撐到明天早上,除非這個時候趕緊呼叫救護班將人抬往山下,否則基本上不可能有機會度過難關。 之前仍是不明的狀態之下,單憑1034號自身的好感或許還會做出違背特工原則的行為,強行請軍方那邊將人帶回山上接受檢查,不惜冒著身分可能會遭到拆穿的風險,可惜的是,做為可能危害到自己的敵人一方,別說呼叫救援,連提醒的想法都沒有。 「沒有問題,你不用那麼擔心」 瑪莉的笑容相當勉強,臉色比之前又差上許多。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這位貴婦人保持睡了又吃吃了又睡的良好習慣盡可能補充一下缺乏的體力,只是生病的侵蝕依舊絲毫不減,就算表面上看起來好轉許多也沒有意義,體內的病根沒有徹底根治遲早就會出現足以致命的危險,而那段時期大概會是今天到明天左右,一旦發病就不會輕易恢復。 這段時間裡面,1034號努力跟周遭的其他人打好關係,眾人互相聊天交換現有的情報進行簡單的對話,尤其是年輕胸大的女性混在男性裡面可謂是相當吃香,分寸掌握得當就是無往不利,與此同時,駐守在山區的士兵們也逐漸分散離開,似乎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去做。 中午時間的她將這一帶大致上逛過一遍,剩下的空檔裡面則是大方的跟觀光客一起享受美食,反正還有許多個人時間能夠盡情利用,加上瑪莉的病症發作也還需要許多,遵循著諾拉的個性大方玩上一場舒壓才是正確的選擇。 入夜時分,寒冷的山區令多數人都選擇乖乖回到帳篷裡面取暖休息,打算等到隔天再出門行動,畢竟這種惡劣的天氣與環境底下,正常的觀光客都不會賭上性命去做一些蠢事,早點休息早點起床繼續攻略才是正確的作法。 不過,這片漆黑的夜空底下早已進行著無數的殺戮,主戰區的荒郊野外幾乎隨時都會傳來哭喊與哀鳴聲響,至於其他區域則是零星的戰鬥遍布全島,沒有發生問題的地方都是一些有著大量士兵佔據的地點,面對擁有強大火力跟廣大國家背景的軍方,這些組織中的殺手與特工們都知道該劃清界線不能觸碰,那怕要死去也必須倒在無人之地,不然就算聯合國不管,上頭也會將他們的家族全面清除封殺,這些領導級別的人物寧可錯殺一百人也不會放過一個麻煩。 「······安全」 1034號小心翼翼的潛行,絲毫不敢有任何一點大意,深怕附近有其他人埋伏。 早些時候就知道山下附近應該就是一級戰區,身上缺乏有效殺傷性兵器的她不敢將生命賭在隨時都會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流彈身上,特別是有些喪心病狂的傢伙連會炸裂的兵器都抬出,震耳欲聾的聲響跟躁動不安的觀光客全都注意到這個事情。 這群小組織中不知死活的傢伙完全不懂這種作法會引來多麼嚴重的後果,不只是那些聯合國士兵會瘋狂的一擁而上,連一些準備高性能武器的特種部隊也會隨時登陸上岸,鎮壓時間恐怕會比預計的快上許多,多數暴露身分的傻瓜根本撐不過今晚。 1034號是一名優秀的特工,面對眼下的糟糕環境自然不會拋頭露面,反倒是靜靜的在山中設置一些陷阱,防止有打算搶在前頭的傢伙突進山區結果引起戰端,想死的傢伙們互相搏鬥爭取活路並沒有錯誤,不過,野獸打架就留在別的地方,千萬不要影響到這邊。 差不多暗樁都打好的她趕緊回到營區裡面跟觀光客們一同喝酒作樂,偶爾還會假裝酒醉給那些男人一點甜頭,增進關係的同時也能夠混個友誼,如此一來,之後在登山的過程中就算消失一段時間,這些人都會出手相助一番,畢竟應該沒有人願意附贈鹹豬手的本人照片在家鄉的親朋好友身上出現······ 喝酒到一半,1034號瞥見一旁的帳篷裡面跑出一個熟悉的人影,估計是瑪莉感到身體極度不舒服,因此選擇跑到外面去嘔吐或是頭暈目眩之類的症狀,反正情況肯定是相當糟糕,若是繼續放任不管就會錯過救援的黃金時期,最後無疑會是死路一條。 但是,周圍沒有一個人發現這項事實,那怕是那些聯合國派遣來的士兵也多半是新兵年輕人,對於自己的身體管理還行,別人的部分就是一頭霧水,等到屍體的臭味逐漸飄散開,想必會有無數人受到驚嚇留下一生的陰影,其中不包括某位組織的特工與天真活潑的諾拉······ 「······真是可憐」 假借上廁所的名義,1034號迅速離開眾人的視線,獨自一人跑到附近的樹叢找到女性專用的臨時廁所放鬆一下。 聯絡之類的高科技始終不敢打開使用,深怕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引來軍方的關注,另一方面,樣本收集也陷入巨大的危機當中,目前通往另外兩座山的正規道路全都被封印住,重兵把守之下根本沒有辦法進行突破,任務停滯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1034號不敢太過積極張揚,深怕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引火上身,尤其是爬上大樹利用望遠鏡確認第二座山峰有大量的研究人員進駐,維安的層級肯定還會進一步加強,她們這些扮演者全都要繃緊神經不能做出錯誤的選擇,不然牽一髮動全身,一個特工遭到逮捕,其他人也會受到連帶傷害。 「······果然有白癡在」 正當1034號準備離開的時候,底下莫名其妙跑出一個奇怪的傢伙在附近到處亂轉。 如此不謹慎的作法簡直是告訴周圍敵人趕緊動手,換作一般的狀況底下早就被她解決,連一點出聲呼喊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有,問題是,這種時間點跑到樹林裡面實在有點奇特,過多不可思議的行為反倒給人一種刻意的感覺,因而遲遲不敢動手。 首先,這裡離營區的距離太過靠近,別說一點點槍聲都會引起注意,那怕是用特殊的工具將人剷除也無法掩蓋屍體,不到等待早上就會被軍用犬發現,到時候,這種僅有出入口的山區無疑會變成狩獵場,沒有一個特工有辦法從如此等級的監視下逃走,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山上直接跳落。 看著這個男人悠哉的亂逛,1034號的警戒心逐漸提高,屏氣凝神的過程中更把注意力集中到附近,深怕周圍有這個人的同伴等在附近,隨時準備會合並一同完成某件事情,當然,這種荒誕的想法純粹是最糟糕的猜想。 「······嘿嘿」 行為詭異的男人突然打開女用廁所,躡手躡腳跑到裡面去作手腳,大概就是安裝迷你監視器之類的小東西準備偷拍。 1034號先是檢查一下周遭是否有其他閒雜人等的身影,確定沒有問題便迅速回到地面,趁著對方尚未有機會出來以前回到帳篷區,混進喝酒的觀光客中悄無聲息地在對話中將女廁的事情脫口而出,利用群眾的力量一舉將人逮捕。 接下來的行程裡面假設都是遇到這種傢伙該有多好,她既不需要擔心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也不用緊張樣本會無法採取,只能說一個特工的人生果然沒有小說中的那般波瀾壯闊,多半的時間都是處在隱密之中緩緩度過日子,不然就是窩在小房間裡面等待任務的到來。 與一群人喝酒的過程中,1034號早早就假裝喝醉倒在一名女性的身上,借用一堆普通人的身分好好睡覺休息一段時間,畢竟能夠補充體力的機會真的不多,沒有人能保證明天早上的通行會不會開放,還是伴隨著諸多特工與殺手乃至團體的入侵導致封鎖小島,一切都是未知數無法確定。 深夜時分的帳篷分成兩塊區域,一邊是中老年人的休息之地,安靜祥和的情況讓多數清醒的人不敢發出噪音;另一邊則是喝酒聊天的年輕人,這些傢伙精神興奮導致半夜根本無法入眠,不好好大鬧一頓似乎覺得人生白白浪費。 混在年輕人當中的1034號本來應該陷入熟睡當中無比安心才對,沒有想到剛闔上眼睛準備進入夢鄉的那一刻,身體突然間感覺到一陣莫名的殺氣,立刻就離開意識之海恢復到警戒狀態,只是雙眼始終沒有睜開,仍舊打算隱藏身分倒底。 下午也好,這次也罷,現在的她十分確定有人已經識破自己的身分,隨時都在待命尋找機會戳穿或是出手害人,這下子,想要安穩的度過日子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26 「我去吐一下」 假意從睡夢中清醒的1034號跟附近的人打聲招呼便往樹林的深處移動,眼神當中帶有無比濃厚的殺意。 為了一勞永逸的將麻煩徹底清除,她可不打算跟這個敵人繼續玩敵暗我明的捉迷藏遊戲,一來會影響到任務的進程,二來會引起軍方不必要的注意,橫豎來看都是滿滿的缺陷,因此是時候該展現一下該有的能力擊退不知死活的害蟲,順便讓那些觀望的傢伙打消任何一點愚蠢念頭。 「嘿嘿······上廁所」 1034號搖搖晃晃的倚靠在樹上,雙腿迅速岔開,整個人癱軟在地上,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過了一會的時間,邊角突然走出一名身穿厚重裝備的中年觀光客,手持一把白色的手槍,大概是一種能夠通過軍方檢驗的非鐵製物體,這種東西估計是利用3d列印所產下,算是各個國家市面都全方面禁止流通的私人造物,看的出來這個男人應該是位相當聰明有智慧。 「亮出你的身分不要繼續裝睡,我知道你是八元會的特工,趕緊起來承認吧」 中年男人毫不留情地往1034號的大腿部分一踢,本來白皙的肌膚立刻浮現出一片烏黑,力道之大完全不像是對一名女性該做的行為。 八元會,這個名稱是她曾經聽過的一個小型槍械組織,據說犯下許多令人髮指的可怕行徑從而影響到許多小國的經營與發展,聯合國最終選擇直接以武力鎮壓,下場可以說是相當悽慘可憐,據說裡面的所有成員多半都以殺人罪刑處決,剩餘有價值的幾人則是關押在各種地方持續受刑,直到所有可能使用的情報都脫口而出才會放過這些人一馬。 可惜的是,這種既沒有資歷又沒有核心的短期小組織看在1034號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說到底,這個組織純粹是運氣不錯剛好有一名投資商花了不少錢試圖培養,結果下面的人見錢眼開拒絕繼續幫助大老做事,這種不知好歹的下場就是灰飛煙滅。 「好痛!誰踢我!」 踢中的瞬間,1034號立刻大呼小叫,甚至在睜開眼睛的剎那間發生女孩子特有的尖銳叫聲。 聽聞到聲響的觀光客全都跑到樹林裏面,情況變化之快根本就不是中年男子能夠掌控,等不到反駁的機會就被一群人強行押在地上無法動彈,特別是一群跟她關係不錯的男女全都上前,一行人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一番,不到一會的功夫,連一群士兵都介入其中。 「等等!那個女人是八元會的成員!」 受到審判的時候,中年男人乾脆對著聯合國的士兵全盤托出,打算獲取一條寬恕的道路。 目前的國際局勢來看,八元會的成員依舊有著足夠的威脅存在,任何國家都不會放過打壓的機會,因此其中一名老練的軍官立刻揮手致意讓所有士兵都暫且退開,準備找間單人房間仔仔細細的詢問一遍,試圖將情況重新理清楚。 「嗚······嗚······嗚」 1034號不斷哭泣甚至不斷出現顫抖,伴隨著聲音的逐漸縮小,長褲迅速染上一層污漬。 單獨房間的對話並不需要擔心會有絲毫破綻,令人擔心的是軍方在之後可能會特意將兩人都納入懷疑名單之中,甚至是派遣一些士兵多花一點心思緊戒,即便是一些新手菜鳥的監視也盡可能不要,畢竟沒有人能保證做到天衣無縫,若是一旦露出馬腳,危險就會立刻上身,於是她刻意控制下腹部的括約肌讓自己失禁。 「男人都走開!」 這個時候,一名年長的女性立刻指揮附近的女性觀光客幫忙,至於其他的男性觀光客則是趕緊離開現場。 既然要做到完美,1034號不會有任何一點猶豫與遲疑,特工這種行業本來就是以假亂真才是頂尖水準,打架殺人交給專業的戰士們去執行,若要研究藥物就去請就研究人員,不過,單憑演戲這一點,恐怕連那些戲劇系出身的人都不是對手。 「······八元會,你覺得人家像嗎」 看著1034號逼真的演技,中年軍官連聽話都嫌煩,直接叫人將這名中年觀光客帶走,事後頂多問上兩句算是一點交代,心裡已經不再相信這個男人所說的每句話。 人的先入為主觀念相當嚴重,一旦事前接受一種設定,除非後面遇到能夠全盤推翻的狀況,否則是非常難去改變本身對一件事情的看法,做到這個地方的她基本上不再需要擔心身分問題,不如說,光靠這件事情就能直接將一切潛在的嫌疑都洗白,沒有人會相信一個漏尿的女性會是特工。 「該死的魔女!我詛咒你的未來!」 中年觀光客直到士兵直接打入鎮定劑以前都不斷噴出一些詛咒的話語,似乎打算一輩子都不放過那個八元會的某人。 假設今天不是本來還有其他任務要去完成,1034號手中有無數種將人無聲無息殺害的方法,棄屍的手段更是無比簡單,反正只要往山谷裏面一扔就沒有問題,真的要事後追究也沒有任何辦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那把火燒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她是個頂尖的特工,至今為止鮮少失敗過的理由就是本身謹慎到不行的性格,從來不會任由情緒去影響行動方針,若是需要進行殺戮的工作就毫不猶豫的將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命解決,面對扮演收集東西的任務就會將一切都隱藏起來,每一項都做到近乎完美的層級,正因如此才能安全的度過危機。 「辛苦你了,那個男人是個瘋子」 周圍的女性全都對著遠去的中年男子啐了一口,每個人都努力安慰仍在顫抖的1034號,有些人提供乾淨的毛巾與新的衣物。 受到眾人的保護,她極快從原本的狀態恢復過來,在幾名女性的陪伴之下前往臨時帳篷裏面換衣服,途中還因顫抖需要旁人的攙扶,看得無數人都相當難受,尤其是一些似乎有著類似經歷的女性更是忍不住落下淚水痛罵那些不知好歹的男性。 直到差不多兩點鐘的時間左右才被一群人放行的1034號早已沒有任何睡意可言,於是隨便找了一個帳篷休息一會,整個人小心翼翼地鑽進睡套裡面,算是讓身體暫且放鬆一段時間,為了明天早上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做好充足的準備。 「······這個晚上還真是不平靜」 好不容易闔上眼睛的1034號又聽進外頭傳來詭異的聲響,估計又是一些麻煩的事情。 這個晚上比以往都更加熱鬧許多,山區裡面的情況自然不必多談,連山下的沙灘附近都是一堆足以登陸戰區等級的殘殺,這些情況似乎完全沒有任何停頓的跡象,反倒有種逐漸加溫的錯覺,連她走到外頭偷偷在大樹上使用望遠鏡都能看到火光四起,從普通的對峙變成不可思議的戰鬥。 來到小島之上不可能是為了互相殘殺,多數應該都是想要取得某種樣本才對,既然大家都是以收集為目標而來,沒有理由會做出性命相搏的選擇,如此渾沌不清的情形讓1034號有種相當不安的感覺,本能的恐慌感爬竄到身體的各處。 一群想要尋找小島特殊物種的人員突然開始一場殺戮,其中的內容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都充斥著無比矛盾,要說是聯合國軍隊的刻意壓迫她絕對不相信,因為目前尚未看見特種部隊的投入,理論上來說,這座小島上面的士兵多半都是一些新人,不可能與資歷豐富的特工或是戰鬥能力極強的殺手對抗。 「······真是討厭」 1034號緩緩回到帳篷裏面警戒著,始終不敢輕舉妄動,深怕外頭的戰火延燒到自己這邊。 清晨左右的時間,她又一次走到外頭閒逛,先是回到大樹上觀察小島全區域,隨後跑到觀光客那邊去喝酒暖身順便獲取一點有用的情報,包括昨天的中年觀光者下場與瑪莉的身體狀況之類,這些小事件都是不錯的聊天話題。 「······原來是這個樣子」 對話的過程中,1034號不斷對著提供消息的幾人點頭致上謝意。 由於多數年輕觀光客幾乎都是整夜沒有睡覺,因此營區裡面的狀況幾乎都是完全掌握在手中,首先,那名中年觀光客的下場是可想而知,查出武器的關係導致一個晚上受到嚴刑拷打,一大早船隻靠岸就會送到外頭;至於瑪莉的部分,晚上似乎一直處在休息的狀態沒有從帳篷裏面踏出過一步,眾人都認為應該是睡得相當安穩。 除去以上兩件事情,多數人都本能地感覺到氣氛的違和感,有些敏感的人也發現整座小島都被一股血腥味所包圍住,不少人似乎直擊到沙灘區域的戰鬥,每個人都有點惶恐不安,雖然已經報備給聯合國的士兵知道這件事情,心裡依舊有著說不出口的害怕。 27 凝重的氣氛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酒精的作用之下,多數人都飄飄欲仙樂不思蜀,部分幾人覺得情況不對勁都回到帳篷裏面好好休息不敢出來,兩極的分化十分明顯之下,1034號不敢大意的跟著少數人準備回去睡覺。 「······士兵們開始移動了」 正當1034號踏出第一步的時候,身後突然莫名傳來某個觀光客的聲音,一口氣將在場所有的人都吸引住。 聯合國的士兵們確實開始進行大規模的移動,從原本的山區迅速前往山谷之中,密集的數量一下子稀薄不少,連重要的站哨位置都出現不少空缺,看的出來底下肯定發生了超乎想像的事情,導致這一批人員的異動。 觀光客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現狀,有些人斷定是挖掘工作有著進一步的斬獲,為了將重要的資源把握在手中便將現有的軍力全部配置,以免一些不法之途的入侵;另一派則是認為產生某些意外之事,不得不去調動現有的士兵們去填補,雙方各執一詞沒有任何交點。 事到如今的1034號也不能獨善其身,說不定軍方所找到的資源就是任務當中的物品,假設真是如此,占地的行為意味著不鬆手,裡面每一項資源都將由聯合國所掌握下來,這些外圍的組織成員將連一點甜頭都無法取得,只能待在外面等到海枯石爛亦或是祈禱有一天這些士兵會離開。 山區有著不少動線提供遊客使用,雖說多半都因長年失修導致穩定性相當差,一個不小心連柵欄都會塌陷,至於關鍵的石階更是受到青苔的覆蓋,多半都已經成為一大片綠草,加上附近的雜草大量增生,根本沒有辦法確認移動的方向。 所幸面對這種狀況,1034號身上還有許多特殊工具能夠提供安定的方向與自由行走在複雜地形,所以不用花費太多時間就能突破一般人感到困難的障礙,等到停頓下來的那一刻已經抵達山谷,看見一堆行軍中的士兵神情相當疲倦。 「愚蠢的傢伙!那個洞穴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更不准其他人進去!」 中年軍官狠狠訓斥著一名年輕士兵,似乎是在談論有關洞穴的出入事項。 果不其然已經有其他特工率先一步不懼生死堅持要將任務完成,結果遭到聯合國的士兵發現,上級一氣之下決定將附近全面封鎖起來,不讓任何一隻蒼蠅(特工)踏入洞穴一步,於是才會出現這種傾巢而出的現象。 「······切」 1034號極度不滿意的啐了一口,悔恨的瞪著洞穴入口。 究竟是哪一個愚蠢的特工會不顧全體的利益做出這種偷跑的行徑,而且,既然都要將東西拿走為何不小心謹慎一點,至少做到不要遭到軍方查緝的程度,沒有能力還做出這種事情簡直是自投羅網,這下倒好,所有境外組織成員的計畫都將卡殼,連行動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默默的待在外頭癡等機會的到來。 從山頂之上跑到山下大概也過了將近一個小時,烏黑夜空逐漸遭到明亮陽光所驅散,失去良好隱蔽空間的1034號只能趕緊離開山谷,跑到附近的斜坡之地以鋼索將身體固定住,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變化。 回到山上不僅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如果運氣不好有可能遭到觀光客發現從而導致身分暴露,還好帳篷裏面有留下一封信件說明自己因昨天的襲擊事件感到害怕而決定離開,如此一來就能製造出短暫的空檔,提供充足的不在場證明拖延一段時間。 山谷之下沒有做好事前的調查工作,每個地方都有可能暗藏監視攝影器材,光線不足的夜晚能夠依靠工具將熱量遮蔽,一旦是大白天就沒有任何意義,作為一名老練的特工,1034號當然非常這一點,所以寧可將身體架設在危險的山坡地也不能靠近山谷。 「······恩」 1034號檢查一下腰部上面的三道鋼索,確認身體的狀況是否完好。 這件特殊的裝備是組織製造許久的一種工具,能夠將人固定在任何地方任何角度,由於採用三點式的穩固架構,理論上哪怕是一名粗糙壯漢都能安然無恙地掛在上頭幾年都沒有問題,算是相當有用的一套工具,多數的特工都會在身上帶著一份以保證能夠躲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保住一條命。 聯合國的士兵數量逐漸增加,洞穴口已經是水泄不通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以正常方法突破防備,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她們這些特工都要接受任務失敗的現實,1034號這邊倒是無所謂,反正這次任務並非是非完成不可,真的缺乏希望大不了離開小島回去覆命。 「長官!上頭的觀光客似乎有人發現了我們的行動!」 正當聯合國的士兵在外頭守候,口袋裡面的無線電通話突然響起,內容是足以改變目前情況的巨大消息。 如果觀光客群看見洞穴有士兵大量囤積肯定會鬧出一堆問題,各種陰謀論甚囂塵上的結果就是不得已必須開放,無法抵抗的理由非常簡單,一群人始終是國家派遣的正規軍人,於情於理都必須跟隨著民意做事,特別是目前的輿論都傾向讓老人們完成見逝去友人一面的心願為主,這座小島早已不再是所謂的資源區域,不允許正常人踏入一步的那種規定根本不存在。 可是,不能公布的內容實在太多,軍官們都非常清楚有些事情不能面向民眾,包括一些重要特殊資源的保護與許多過去留下的陰暗面需要處理,這些都是必須秘密進行的事情,不能告訴外面的任何一個人。 「······呵呵」 1034號突然露出爽快的笑容,眼神朝著不遠處的一個位置一望,確信接下來的任務不會有障礙。 既不能違抗民眾的意願又不能強制將秘密隱藏住,如此一來,聯合國的士兵們只能盡可能維護住現狀不讓任何人靠近洞穴,不過,這種時候如果剛好有幾名【觀光客】發現這個事實並散播到其他人耳中,試問,還有其他方法能夠阻擋嗎。 「你們為什麼要封鎖這裡!裡面是不是有屍體!」 不到一會的時間,無數的觀光客湧入,開始對聯合國的士兵問東問西。 情況已經失控暴走,不僅是那些確實為了尋找朋友屍首而來的老年人,其中混雜許多記者跟看戲的傢伙,最重要的是,裡面還有一些人趁著這個機會打算放下一把大火將所有人都捲入其中。 「先等等!我們現在進行簡單的說明,請各位呆在原地不要亂跑!」 聯合國的軍官們互看彼此一眼,確定裡面的重要資源收集已經有所進展,放行也是遲早的一件事情。 洞穴裡面的東西本來就不是機密之物,多半是幾十年的時光當中耗損不少進而成為較為稀缺的資源,大國們爭相搶奪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只是,為了一點隨時都能取得的東西跟民意背道而馳實在不划算,因此到最候剩下妥協一條路,這就是正規軍比較吃虧的一點。 1034號等特工需要的量其實也不多,每件物品頂多需要一根試管的內容物,多的部分無法順利帶走,太少沒有辦法成功進行實驗,若不是聯合國太過貪婪連一點都不準備留下,她們這些人也不會煽動群眾暴露身分。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軍官們盡管試圖拖延時間,民眾的怒火依舊迅速燒到他們身上,不到一會的功夫便決定暫且放行讓通過檢查的觀光客能夠踏入洞穴裡面尋找家人的身影,人數也從原本的屈指可數變成足以匹敵軍隊的數量,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 1034號非常清楚其中肯定是有特工刻意指引這些人不辭辛勞的從山頂上往下,否則依照目前小島上大量的電子通訊干擾,多半的人根本沒有原先那般輕鬆獲取情報的渠道,想要在短時間裡察覺到洞穴的情況完全是癡人說夢,而那些人目的不言而喻就是希望能夠借助民眾的力量爭取更多的機會,務必要採集到足夠的道具並從這個危險的地區全身而退。 眼見一群又一群的觀光客從山頂爬下來,她不斷審視當中的面孔希望能夠看見熟悉的容貌,畢竟這樣一來就能無縫接軌,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混入人群當中以各種名義正大光明的踏進洞穴裡面進行一番探索,想要取得足夠的樣本數可謂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甚麼」 1034號將手中的望遠鏡放下,惡狠狠地瞪著山頂之上的營區,心裡泛起濃濃的殺意。 原本該是所屬地的區域居然出現另外一名諾拉,對方以同樣的身形與外貌混入由她所建立的人際關係,利用這份信賴與好感成功將自己的位置徹底替代,斷了一條辛苦建造好的道路。 28 「······很好」 1034號的憤怒已經抵達極限,不管這次的任務如何都要給對方一個懲罰。 雖說眼下確實恨不得將人碎屍萬段,可是對方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都已經成為諾拉,除非接下來又有跟人群分開的機會,否則想要重新融入其中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一切全都是那個假冒他人的傢伙所致,只是這麼一想,她突然有種無比奇怪的感覺,搞不清楚對方為什麼能將諾拉這個人扮演的如此精準無比。 打從一開始上倒的時候就已經扮演的1034號做好了充足的準備才有那份膽量融入一個人,換作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扮演其他腳色還不被他人所發覺,除非,這個人打從開始就已經準備好半路攔截的工作,所以才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面化身成為另外一個人。 自從首次任務以來,她許久不曾接受過這般刻意的挑戰,沒有想到事到如今居然有人還敢不知死活挑釁其他組織的成員,甚至不惜觸犯到幾乎能算是底線的部分,這樣一來,不管對方是哪裡來的傢伙都沒有放過的理由。 這位新諾拉陪伴在瑪莉的身旁跟那些觀光客有說有笑,一行人宛如昨天的情景再現,依舊不改風格的喝酒嘔吐,偶爾還會跳起奇怪的舞蹈取悅那些年輕人,行為舉止相當浮誇,相比1034號細膩的扮演手法,這個人明顯火侯不到家,尤其是不清楚本人天性開朗活潑卻厭惡擔任團體中小丑角色這一點便能看出事前的功課沒有做好做滿,僅僅是完成了一小部分的內容,說不定還是個臨時上陣的新手。 另一方面,她不禁感到相當好奇,那位本該死去的貴婦人為何一副正常的模樣走在前頭,不僅如此,那具理應受到病毒侵蝕而疲憊不堪的身軀竟然能夠健步如飛,比之前還要強壯的情況簡直是匪夷所思,就算是注入目前最新型的特殊藥劑也不能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到正常人,何況藥物都有副作用存在,多數的人是處在迴光返照,沒有理由會呈現出紅潤的肌膚跟源源不絕的活力。 越來越多的問題堆積在心裡,1034號實在搞不清楚究竟該如何是好,有股跑到前面去詢問答案的衝動感,所幸這份多餘的感情立刻被壓抑下來,反覆的深呼吸之後便恢復到該有的冷靜心態,與此同時,山上的這群觀光客也結束玩耍時間,差不多是時候開始往山底下移動,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進。 走在前頭的幾名年輕人是她見過的人,中間的幾位老人則無比激動的一群人,大概是等待的時間已久,總算有機會見到幾十年以上的老朋友,然而,其中卻沒有那位新諾拉的身影,對方似乎獨自留在山頭之上準備進行其他的工作。 脫離大部隊的行徑對1034號來說可謂是求之不得,眼下山上幾乎沒有一個外人,代表無論如何都僅會留下一個諾拉,至於這個人的真身是誰,想必沒有人會去在意這一點,更不會發現身旁的那個人早早就被其他人所替換。 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待在原地不敢踏出第一步,因為心裡始終有著一份說不出口的恐懼與不安存在。 利用民眾群情激憤的機會放空整座營區,特意留下兩人戰鬥的空間都給人一種刻意而為之的行徑,說明這位新諾拉肯定是預謀已久,上頭肯定佈滿許多能夠一擊必殺的陷阱,搞不好剛踏上去的第一步就會受到地雷的攻擊粉身碎骨。 清空觀光客意味著任何行動都沒有束縛,不管想要做些甚麼都無須在意視線目光,甚至連事後的處理都完全不用擔心,加上山上營地廣大的空間,任何一個正常特工都不會傻傻地上前送死,那怕雙方的實力懸殊也是一樣,只要是肉身就有不可能改變的脆弱。 「······吃我一招」 不過,現代人的攻擊手段可不侷限在近距離作戰,一把槍跟一把弓都能在短時間裡面改變戰局。 1034號從背包裡面取出一個看似裝東西的圓柱體,原本宛如睡袋的小包在解放開關的瞬間立刻彈出並自動開始變形,一陣聲響過後便成了一把精緻的十字弓,隨時都能準備搭架弓箭,等到時機一到就會出動。 要殺死一個敵人根本不需要高範圍的殺傷性武器,也不用人海戰術或是心理戰,只要給一把能夠確實做到一擊斃命的武器即可,她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進行瞄準,來來回回數次才按下板機。 偷襲要出奇不易,一招定下勝負才是關鍵,一旦此次的攻擊沒有命中就不會有下一次,黯然退場是1034號唯一的結局,所以不管是為了報一箭之仇還是在僅有的機會完成任務,這一發勢必不能失手。 所幸,新諾拉確實是一名新手等級的特工,完全沒有一點防備,任由肉眼幾乎跟不上的十字弓刺穿喉嚨,大量噴血的當下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無奈的雙膝跪地不斷掙扎,等了一會才緩緩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呼」 透過望遠鏡的內容,1034號暫且得到放鬆的機會。 人一死就能輕鬆地將屍體遺棄,順便還能從對方的身上搜刮一些道具出來,查到這個傢伙究竟是哪一家組織派來的人物,最後能理清對方刻意找上門的理由,日後也能夠尋找方法將誤會解開,少去一個敵人總是好。 回到山上以前,1034號不敢大意,先是將周圍的環境進行地毯式搜索,特別是要擔憂是否有其他特工在場等待收割,也有可能暗藏著聯合國的軍隊以及某些大老等級的人物等等,總之,確定不會有任何陷阱才安心下來前往屍體附近確認對方的身分。 「······騙人」 1034號手剛伸出去,躺在地上的冰冷屍體突然動了起來,一隻本該僵硬的手掌緊緊箝住手臂,整個人根本無法動彈。 咽喉是人體的致命傷所在,血量是人類運轉進而生存的關鍵,兩者都壞死的人類不可能還有那個能力活蹦亂跳,這樣情況下還能活動的根本就不是人類,那是偏離常識的某種可怕生物,一種足以威脅到人類文明與種族的存在。 「我以後絕對不接有關阿爾納斯的任務」 1034號一邊謾罵一邊迅速從背包的底端取出一把匕首,狠狠往對方的腦門一插,隨即又取出第二把狂切那隻石膏般的手臂。 避開金屬探測器幾乎是每個優秀特工都必須做好的工作,她手中的幾把匕首就是特殊打造的產物,兩者皆是出自動物的硬角搓磨而成,不管要帶到哪些地方都能毫無障礙的進行使用,缺陷是打磨的功夫再高始終底不過精鋼煉製的好刀,頂多在偷襲的時候派得上用場,若是一對一的戰鬥,這種武器還比不上一把特製的3d打印十字弓。 「······不會吧」 1034號好不容易將那隻手的幾根指頭切下逃脫,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恍然未決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直接將額頭上的那把刀取下。 送給大腦一刀也沒有效果,切斷手指時也沒有看見任何恐慌的表情,估計連一點痛覺都不存在,更別提移動速度與力量都超乎常人,種種的情況相加之下,她實在不覺得自己有任何勝算可言。 「我們能稍微聊一會嗎,我覺得比起鬥爭這種毫無意義的行為,如果能夠給一點時間讓我們互相對話一下,想必就能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案」 1034號早已失去對抗的心態,只希望能夠使用言語的方式說服對方不要繼續這種追逐戰。 不死怪物沒有任何戰勝的手段,就算真的有辦法也必須是那些手持重型武器的軍人才有辦法,正常特工手中多半都是一些僅僅具備弱小殺傷力的武器,十字弓已經是目前為止最強的一種,連這種足以刺穿犀牛表皮的工具都派不上用場,其他東西拿出來也是貽笑大方。 「······嗚······嗚······喀!」 不死怪物的口中連人類的語言都說不出來,一堆嗚嗚嗯嗯的口語聽上去與小孩的吵鬧聲沒有區別。 與口吃的嘴巴不同,手腳的動作相當靈活敏捷,不到一會的時間便從落後的地方追上,若不是身處山區有足夠的障礙物阻擋,1034號根本連五分鐘都堅持不下去,早早就被對方壓制在地上無法動彈,只能乖乖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甚麼······嗚!」 1034號往後退了一步,剛好要轉過身跑到另一邊的時候,不死怪物突然一個停頓,宛如預料到行動般的衝到前頭等待。 正面碰撞的瞬間,那雙已經失去血色的紫灰色手臂立刻將她整個人抱住,完全不給一點逃脫的機會與空間,感受到強烈掙扎的動作,那張早已缺乏表情的面容突然咧開嘴角,露出陰森森的笑顏。 29 「怪物!放開!」 1034號拼命扭動身體試圖從對方的掌控之下掙脫,下場自然是徒勞無功。 不死怪物將人緊緊抱住就再無其他的動靜,保持著一貫的動作緩緩展露笑容,那份滲入人心的恐怖表情連她這種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都不由得渾身一顫,聯批評嘲笑的笑語都說不出口,本能地訴說著眼前這頭生物的可怕。 這種怪物如何出現在這座小島上,究竟是甚麼組織將這般無解的生物製造出來,那張完美複印諾拉面容的理由為何等等,1034號有太多想要開口詢問的問題,可惜對方一個問題都沒有回答,不知道是聽不懂人類的話語還是不屑回應。 「······嗚······嗚······哼!」 不死怪物先是疑惑地晃頭晃腦,隨後突然加大力量將1034號瘦弱的身體拼命擠壓。 人類的力道本來就非常強悍,鍛練過的人更能百分百的發揮這些蘊藏在體內的力量,然而,在這之上還有一份限制器,那是身體為了保護自己而創造的一份機制,目的就是期望生物不要將肉體輕易摧毀,不過對一隻怪物來說,或許限制這種東西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 「······該死的!」 1034號感覺到五臟六腑都有種劇烈的壓迫,整個人已經陷入生死一瞬間的狀態,只能努力凝聚肌肉多撐一秒是一秒鐘。 大概是看緊抱的效果不佳,不死怪物似乎感到有點困惑不安,先是將雙臂放鬆一點,隨後又突然用力一壓,連續不斷地進行這種慘無人道的嘗試,就算聽見骨頭喀嚓聲響不斷作祟也沒有停下的打算。 1034號能確定兩隻手臂的骨頭全都折斷,不僅如此,連肋骨的部分都有一到兩根的斷裂,才不到十五下就一腳踏進棺材裏面,多來幾下就能把板子蓋好釘滿,準備包裹一下送去焚化爐燒乾淨。 「······嗚······嗚······嗚······」 趴嚓幾聲過後,不死怪物突然將手臂鬆開,沒有進一步的繼續傷害1034號,整個動作都出現停滯。 「噗哈!」 倒在地上的1034號喉頭一甜將鮮血吐出,整個人沒有躺在地上等死,而是一個側翻起身準備從這裡逃走。 手邊沒有對戰的工具,實力之間的懸殊差距又過大,除非真的連這一條命都不想要,否則她沒有必須要待在這個地方跟對方周旋下去,於是連思考的時間都不需要,落地的瞬間連呼吸都忘記,腦海烙印的內容是如何規劃最短的距離逃出這個地方。 「······嗚······嗚······嗚!」 不死怪物的腦袋運轉速度似乎極度緩慢,直到1034號離開一段距離才發現剛才本該在手中的人類已經逃走。 再度展開的追逐戰無疑是怪物這邊佔據優勢與上風,根據路徑的長度來判斷,踏進山道以前就會被抓住,無法承受二度那種強硬抱抱的她決定廢棄眼下的路線,選擇另外一個方法去閃躲對方的攻擊,運氣好的話,搞不好就能夠徹底擺脫對方的糾纏。 「有本事就追過來!你這個白癡怪物!」 1034號偏離下山的道路,衝到懸崖的附近,一面急速狂奔閃避各種阻礙,一面對著身後的不死怪物發出劇烈的嘲諷。 「嗚······吼!」 擁有人類型態的不死怪物似乎聽懂這番中文的嘲笑,先前的疑惑與痴呆全部消失,一下子轉變成憤怒的呼吼。 確信對方速度有進一步加快的可能性,1034號再也不敢有任何一點遲疑,先從背包裡面拿出小型煙霧彈迷惑對方,成功拉開一段距離,緊接著又將口袋裡面的空瓶往地上一插,製造出一個突起,勉強將對方絆倒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幾圈。 不得不佩服製造出這種怪物的創始者,不死不累不停滯的追逐意願堪比一台永不停歇的殺戮機器,如果沒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估計沒有任何一個人類能夠從這種傢伙的手中逃脫,就算拼命掙脫也終有一天會落入手中。 「吼!」 不死怪物一個前踢將眼前的大樹踹出一個大洞,然後像是要洩憤般的不斷連續送上幾腳,似乎要將體內堆積的憤怒一口氣宣洩完畢。 由於對方轉移目標的關係,1034號爭取到大量的時間能夠逃到設定好的地點,順便利用這段時間建立起許多陷阱跟保命的方法,比起原先預想的直接對決多了幾分良好的保險,如此一來就能夠有更好的戰鬥手段從而降低死亡的機率。 面對這種怪物,沒有一個人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獲得勝利,盡可能爭取活下來的機會就是最大的勝利,她再三地將手頭上面的工具都檢查一遍,眼光不時還要瞄準對方的動向,深怕一個視線的偏移就會失去該有的先手機會。 「······嗚······嗚······吼!」 不死怪物捶打啃咬地面上的樹木,一臉瘋狂的表情四處環繞一番,直到看見熟悉的目標才露出笑容。 「過來受死吧怪物!」 1034號豎起某根指頭進行挑釁動作,壓抑住心中的本能恐懼反應。 不死怪物的加速度幾乎是人類動態捕捉能力的極限,一個簡單的左右橫移就能讓人的雙眼產生錯誤的認知,以至於下一秒鐘才會發現對方的身影從原本的位置轉移到另一側,正是這個現象才讓他清楚地知道不能使用眼睛去跟蹤,必須提前一步去預知對方的行動並事先設好該有的陷阱。 「······抓住你了!」 1034號往旁邊一跳,將本來的位置暴露出來,讓不死怪物直接踩踏在地面之上。 由於開始就做好準備的關係,地上本來就蘊藏了一顆炸彈在底下,只要超過一定限度的重量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巨大爆炸威力,不只是這樣,同一個位置的地方還有一顆燃燒彈,伴隨著強烈的衝擊波,大量的烈火迅速往上竄,一下子就將怪物徹底包裹住,發生令人難以想像的尖銳叫聲。 「還沒有完!」 1034號沒有任何休息與停滯,立刻取出十字弓連續射擊,連續在頭腦上面插滿五根弓箭才停下。 炸彈跟燃燒彈都是特殊加工製造的物品,登陸小島以前沒有金屬探測檢驗的關係,為了保險起見,她偷偷游到島上將東西放置在一個不容易發現的定點,等到檢驗通過以後便將這些東西全都轉移到山裡面,還好對抗新諾拉的時候沒有小看對方的實力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傢伙工具全都帶好帶滿,不然,這一場仗根本不需要打就已經能夠知道結果。 「······吼!」 正當1034號放鬆喘口氣,大火中的不死怪物居然又再度活動起來,一雙凹陷的眼窩燃燒著劇烈的火焰,似乎充滿無比的怨念與憤怒。 「騙人的吧······」 1034號檢查了一下背包裏面,似乎已經沒有任何能夠使用的道具。 武器部分帶上一柄十字弓已經佔去大部分的容量,炸彈跟燃燒彈是唯一具有殺傷性威力的兵器,剩餘的就是一顆沒有太大作用的閃光彈,這種東西對上眼前的不死怪物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與其拿出來震攝對方倒不如當作求救訊號,期望死前能夠其他特工發現這種的狀況進而提供一點幫助。 「吼!」 不死怪物雙腳一瞪衝到1034號的旁邊,大手一揮要把人整個人抓住起來肆意玩弄以洩心頭之恨。 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工她自然沒有那麼簡單就放棄性命,一個後躺加上連續轉動滑行,勉勉強強躲過抓擊騰出一點空間,利用視線的死角錯開位置,成功爭取到一點閃躲的機會,算是對得起當年花費不少時間教育自己體術的那位老師,這幾年的鍛鍊也不算是白費工夫。 可是,這種方式頂多將迎接死亡的時間延後一點,沒有辦法真正解決眼下的狀況,1034號的閃躲技巧也不算是頂尖水準,武器科目才是拿手的部分,特別是那些使用難度係數比較高的火器幾乎都能簡單上手,因此浮現在腦中的第一個想法是趕緊獲得強力如火箭砲般的武器,搞不好還會有一戰的資本存在。 「······嗚······吼!」 不死怪物突然停下動作,等到1034號剛好從視線死角跑了一會,立刻伸出手將人抓住。 如果敵人一直保持迅速活動就要將自己的行動停滯住,如此一來才能正確判斷對方的所在,這一招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相當困難,她完全沒有料到眼前的怪物居然完美做到這一點,這下子失敗也必須是心服口服才行,畢竟接下來已經沒有存活下來的機會,只能聽天由命期待死法能夠輕鬆一點。 30 「嗚······嗚······嗯!」 不死怪物先是一陣遲疑,似乎並不確信手中的觸感,直到連續擠壓了幾下才滿足地露出笑容。 本來就剩一隻手臂的1034號經過這麼一折騰,連僅剩的另外一隻都出現清脆的啪嚓聲響,本來還有一絲希望的情況立刻變成絕望場景,連反抗的想法都拋到一邊去,乾脆地接受這次的失敗與即將面對的死亡局面。 人類的力量存在極限,作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凡人,她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與眼前的怪物一戰,能夠依靠文明利器支撐到這個地步實屬不易,剩下的部分就是乖乖承認敗北準備迎接天使的來臨,不開玩笑地說,最後一刻所看見的不是別人,正是幼年中曾經見過的父母面容。 「······不堪一擊」 正當1034號決定放棄生命的時刻,身旁突然出現一名身穿黑衣的人士手持一把精緻鋼刀狠狠地切開不死怪物的脖子,順著紋路一口氣將整顆頭都劃開一條痕跡,順便將那顆頭一併取下。 失去控制身體的大腦,肉體卻依舊保持著分離以前的剩餘命令,死死將人抱住不放手,幾乎無法呼吸的她連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直到怪物的兩隻手臂都掉落在地面的那一刻才總算獲得該有的解放感。 「哈······哈······哈······」 躺在地上的1034號不斷呼吸喘氣,口中不斷吐出鮮血,看的出來五臟六腑應該都有受到傷害。 不死怪物的強大力量確實給予身體充分的傷害,如果再慢上幾秒鐘的時間就會大腦缺氧而死,就算事後依靠醫療技術成功救回也不過是個植物人,始終會是扔在地下水道養垃圾的一具軀體,跟那些任務失敗或是不堪負荷的組織特工一樣的下場。 「1034號,你運氣還算不錯」 黑衣人士走到1034號的身旁,語氣中沒有任何一點同情,眼神更是充滿不屑。 「······A······大人······」 1034號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腦袋昏昏沉沉的關係連站直身體都辦不到,加上雙手都折斷,想要支撐一下身軀都只能勉強保護住那張戴著面具的臉蛋。 並非是女人都有愛美天性這種無聊的想法,她要保護面容的主要理由是擔心面具受到損傷而露出馬腳,要知道山上的事情遲早會被許多人發現,首當其衝的人就是諾拉,假設一群人找不到這個天真活潑的少女卻發現一名從未見過的女人,聯合國的軍人肯定不會就此輕易地放過,帶進監獄所裡面關押順便進行一點酷刑逼供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樣本已經由其他人去取,反正照這個樣子來看也不會再出現甚麼問題,剩下的部分就不用你去操心,趕緊找張船票離開這座小島,不要將難得的身分暴露出來」 A大人來無影去無蹤,等到1034號準備開口詢問一番,對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眼前不知去往何處。 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她也不認為達到對方那種等級的大人物會在意一名小小特工的生死,剛才那番話的警示大概是擔心遭到聯合國士兵發現送進看守所裡面進行各種測試,不僅如此,起身一看才發現除去地上的一灘血跡,那隻不死怪物的身體根本不在原地,似乎是扔到山谷底下亦或是被人帶走準備回去進行數據上的分析。 1034號所屬的這個組織不上不下,既不可能在眾多組織當中脫穎而出,也無法事先獲取特殊的情報與新型的武器,因此那種怪物毫無疑問是其他組織與國家的聯合產物,扔到小島上面的主要目的應該是想要好好試驗一下性能,於是就挑選了一個身分無關緊要的特工。 「······甚麼鬼運氣」 猜到其中可能性的1034號不由得嘲笑自己的運勢之差,買張彩券壓驚或是去放炮沖洗厄運都是不錯的選擇。 若是A大人再晚上一步,估計墳頭的草都能長三丈高,在那之前,假設來到小島上面的時候沒有準備一點武器防身,估計連支撐的時間都沒有,早早就受到愛的抱抱攻擊變成一團肉醬。 那位大人能夠在關鍵時刻趕到代表打從一開始就待在阿爾納斯,至於任務與目的估計跟她們這些人差不多,區別應該是在於事前知道有種特殊的是堰體怪物會投入,為了保護特工們的生命才派遣到這個地方駐守,當然,也可能與廉價的人命無關是樣本的數量。 「······活下就好」 1034號躺到地上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品嘗著樹林中的鳥語花香氣息。 雙手報廢、武器用盡、體力不足、渾身是傷等等列舉出來幾乎等同於太平間客戶的狀況之下,她也不打算繼續僵持諾拉這個身分,趕緊照著A大人的建議立刻從小島之上撤退才是正確的選擇,否則要是再冒出幾個不死怪物,這次就真的死路一條沒有任何機會。 「下一趟二十分鐘就到······給錢呀······手不能拿······喔」 與港口的售票員大叔聊一下,1034號有點無奈地讓對方吃了豆腐,臀部跟胸口都被摸了幾下。 失去一隻手臂的關係,她實在沒有任何辦法將口袋裡面的錢包取出,就算會因此遭受到鹹豬手的該死攻擊也無妨,反正好不容易保留下一條珍貴的生命,來自老人家的性騷擾就當作送出一點福利,無須太過計較這些小事情。 等到船隻靠岸,1034號立刻搭上船走進船艙裡面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休息,從登陸小島的那一天到今天遇到不死怪物的時間裡面幾乎沒有好好休息的機會,體力雖然沒有達到透支的狀況卻也沒有想像中的良好,於是不到一會的時間便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注意到停港的那一刻才慌張從座位上爬了起來。 下了船的她搭乘計程車前往機場定回途的機票,過程中可謂是一路順遂輕鬆,特別是航班的大量空白時間裡面都能窩在貴賓室裡面睡覺,整個人無拘無束的放鬆身體好好休息了一段時間,身體幾乎恢復到原本的良好狀態。 不過,幸福的時間沒有持續太久,下午時分左右有一封郵件突然進入信箱裡面,打開一看才知道是組織發布的全新命令,內容大致上就是從A大人那邊知道情況並同意任務的放棄,只是,諾拉這個腳色仍有許多價值存在,特別是目前本人失去蹤跡不知死活,繼續扮演變得格外重要許多,因此上級決定不輕易放棄這個良好的身分,要求1034號改航班前往對方失事的地點,從今往後徹底將人替代。 「諾拉······還真是有緣呢」 想起瑪莉與不死怪物,1034號突然覺得將來有朝一日若能退出組織,或許改名叫做諾拉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管她內心有多少感慨與想法都沒有意義,任務總是優先於一切,想要單純自由的生活就必須盡力往上攀爬到一定的高度才有那份資格去選擇自己的人生未來,比起思考可能的情況倒不如專心在現在能做的事情上面。 抵達第三世界的落後國家,1034號先是跑到警察局那邊報案將失蹤的身分掩蓋住,成功將諾拉現有的所有證件都拿在手上,順手將那些不值一提的金錢送給當地幫助過她的好人,算是為一個死去之人做點功德。 看見那些貧困家庭的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都會不由得感念這名天性善良的少女確實在生前做出許多好事,這一點從那些小孩一個接著一個抱上來的行為就能略知一二,只有真正的好人才會受到孩童的歡迎。 「······拜拜」 離開以前,1034號先是跟這些人吃了一次飯,陪小孩子一起玩耍洗澡睡覺,等到隔天一大早才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緩緩踏上回國的步伐。 前往機場的她心裡有著許多說不出的感動,一來是那些孩童們的笑容與表情,確實對這些在生死地獄之中混日子的特工來說是一種幸福,宛如能夠將內心的暴力全都清洗乾淨,二來,臨走之前的打工場所居然有許多人出門送行,那副壯觀的景象直到現在都無法輕易忘懷,正因如此,諾拉的隨身用品到各式各樣的東西都一個不漏地塞在行李箱裡面,算是一份回憶的紀念。 「喂······恩······我知道了」 1034號打開電腦查閱資料的過程中再度收到上級的指令,這次的內容比之前重要許多,連郵件都直接省下,刻意撥打風險較高的電話也要將事情迅速傳達。 諾拉這個身分的用途已經確定下來,組織打算追隨這位死去少女本來的願望前往獨立國度海濱留學,只是,學校的部分將會稍微改變一下,並非是一座專科學校,而是相當有名的海濱第一高級中學。 0 繼續 強烈的光芒從窗口位置射進房間裡面,略顯輕薄的窗簾沒有起到遮擋效果,反倒將某人那十分接近小孩的身材徹底暴露,伴隨著搖曳的簾幕導致光出現大量的折射,終於在一次意外之中打在少女眼睛。 「······早上了嗎」 搓揉著雙眼的張葉清先是搖晃了一會才勉強從床上爬了起來,瞇起的瞳孔中僅能看見一片模糊的場景。 想要從床舖上面移動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容易,尤其是經歷一個月的克難式生活又突然享受幾天的放縱式生活,馬上就要轉換心情回歸到學生心態實在有點困難,若不是作為開學式的第一天不能有任何缺席,她肯定會直接寫單子請假在家裡多加休息。 「葉清,該起床了」 正當張葉清準備回到床被裡面繼續品嘗剩餘的溫暖,門外赫然傳來熟悉之人的聲響。 「我起來了!」 張葉清趕緊從床上跳起來,隨意將身上的睡衣脫在地上,迅速將學校的制服穿好,順手打理一下外表,確認鏡中的少女足以面對外面的人才緩緩喘口氣將門打開。 房門一開,一名身材高大的和藹男子露出一如既往地溫柔笑容,身上則是穿著一套圍裙裝扮宛如一位帥氣型男大廚,舉手投足之間的氣質都讓女人陶醉不已,為此,她還強烈要求自家男友不准將這身打扮穿到外頭給那些不擇手段的女人觀賞,以免到時候莫名其妙的招蜂引蝶。 這個男人的名字是賴天凌,一名目前正在海濱一所公司擔任職員的普通人,成熟穩重又溫柔是最大的優點,如果真的要評價其中的缺點是個性上面太過平淡,似乎對周遭的多半事物都沒有太大的興趣,超脫凡世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早安,你今天真漂亮······這套服裝是學校的制服吧」 確認張葉清沒有賴床,賴天凌的臉上流露出滿意的表情。 一個月時間裡面的共同生活中,彼此都對雙方之間的各種習慣有基礎的理解,不過,對比已經將近三十歲的成熟男人,年僅十多歲的中學少女根本連照顧自己都有極大的困難,出門在外更遑論去照顧其他人,因此多半時間裡面都依靠某人的全面輔助才能擁有安穩幸福的日子,除去貼身衣物以外,食衣住行幾乎樣樣都由對方包辦,與其說是戀愛的男女生活倒不如說是一個大哥哥照顧小妹妹才會貼切不少。 「······不要嘲笑人家」 面對無法反駁的事實,張葉清理所應當地必須接受下來,只是青春少女的自尊不允許就此認輸,於是不知何時便嘟起嘴開始準備反抗。 根據書本上的內容所顯示,多半的男性都喜歡女性展現出可愛與無助,為了在賴天凌的心中留下甜蜜貼心女友的標籤,該強悍的時候必須嚴厲指責對方卻不能過度逼迫,遇上不懂的事情也無須刻意裝模作樣,反倒應該擺出一無所知的表情,努力賦予男人驕傲與自豪感。 「好好,等你把臉洗乾淨再下來吃飯」 賴天凌轉過身往樓下移動,手掌輕輕地在張葉清的頭頂上肆意來回。 從起初並不願意讓男性搓揉頭髮直到現在無比樂意,整個人心境上出現不小的改變,她非但沒有認為這是一種對待小孩的方式,反倒有種窩心且難以言喻的舒服感,每天早上可以不要擁抱與親臉,摸頭這項必做的例行工作已經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與父親與親戚之間的那種冰冷不同,眼前這個男人的手掌十分細心謹慎,觸摸的過程總是像在按摩一般平和溫柔,特別是從頭滑落到臉頰的瞬間,指尖的溫熱與手指上的厚繭都能產生一種說不出口的幸福,事到如今已經無法從這份感覺當中抽身。 「好~」 內心暖烘烘的張葉清立刻跑到廁所去刷牙洗臉,順便拿出新買的化妝工具開始整理儀容。 乾淨整潔的女孩充滿魅力是不假,可是,化妝始終能讓美貌更上一層樓也是不爭的事實,塗抹上濃豔的厚妝肯定不適合的關係,目前的她傾向於使用簡單的方法點綴一下,反正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與其試圖這邊修修那邊改改倒不如在保持原狀的基礎上稍微上點淡妝,把一些明顯的暗沉黑點蓋上,差不多沒有太多缺陷就可以。 「······恩!」 張葉清朝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確信與往常無異才趕緊離開房間走到客廳。 「快點坐下吃飯吧」 賴天凌將滿滿的食物都放置在桌上,手上端著兩杯飲料,一身的圍裙都尚未來得及脫下。 清爽的生菜沙拉搭配上和風醬汁風味十足,旁邊還有類似凱薩百香果等等的醬汁一應具全,想要多少分量都是任君挑選;前菜的部分是味道適中的清湯,今天的主題似乎是普通的蔬菜湯,與昨天的洋蔥湯一比還是有點差距存在;主菜的部分則是熟悉的培根蛋餅,這一道菜是兩人至今生活幾天以來最受張葉清喜歡,每天早上清醒都期望能夠看見這道美味的料理,可惜,根據某人的說法,食物的菜單必須要時刻更換才行,不能一整天都一成不變,容易導致營養不良無法長高的狀況。 「我開動了!」 張葉清拿起刀叉品嘗蛋餅的味道,順便夾起幾片生菜混在一起吃,享受豐富美味的早餐。 「不要吃的太急,時間上面還夠」 賴天凌將飲料放到張葉清餐盤前,貼心的舉動實在讓人感到相當舒服。 「今天不行,學生會那邊似乎有不少事情要做,我必須要早一點到學校才行」 張葉清將食物塞進嘴裏面迅速咀嚼一番,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避開賴天凌的目光。 開學至今也有兩周左右的時間,作為入學考試前十又是前段時間才上過直播節目的人,入學的那天就受到學生會的邀請,會長稍微審視一下就立刻成為其中的一員,然後就是一堆數不清的工作與責任扛在肩上,甚至連副會長都相當看好,直接表明下一任副會長人選若是沒有意外就是她。 從以前犯錯導致在學校不受待見到,如今又有機會擔任一名領袖走在前頭,這種轉機對目前的張葉清來說是何其難能可貴,就算是為了洗刷過去的悲痛記憶也要奮力一拚才行,必須要從裡到外的將自己徹底改變才能走向更好的未來。 「就算是這個樣子你也不能亂吃硬塞,細嚼慢嚥對身體比較好,何況學生會應該重視學生的健康,晚個幾分鐘不可能會生氣」 賴天凌依舊不改初衷,強迫性的要求張葉清必須慢慢吃飯。 「好~」 張葉清放慢吃飯的速度,盡可能品嘗每個食物的味道。 其實單就時間上面來談論,她完全可以多混個幾十分鐘再出門都沒有關係,副會長那邊也已經表示晚一點到學校處理文件不是大問題,甚至當眾對新入會的一年級學生表明態度,寧可遲到也不能逞強裝病,那番言論不僅將許多人留下,連隱藏在底下的一顆心都完全拴住,算是相當優秀的一個人。 可是,張葉清之所以想要多花點時間放慢吃飯的節奏不是為了學生會或是不值一提的副會長責任,主要還是想要多一點的時間窩在家裏面跟男友多親熱一下。 進入學校加進學生會以來,她的時間明顯變得吃緊許多,美滿的學園生活與歌頌青春的少女本來是一副美麗的光景,偏偏這道風景裡面獨缺賴天凌的身影,那份巨大的空白將生活變得有些遺憾,總是無法感受到完美。 學校方面不可能期待社會人士突然跑進裡面,升到大學或許還有那份機會一起牽手逛街,短期之間,兩人的幸福生活僅限於上學以前跟下課之後,對一般交往幾年的情侶來說肯定是相當充足的一段時間,不過,對於張葉清這樣初嘗戀果的少女來說根本不夠,想要出門一起約會,渴望能夠堂而皇之的在任何地方享受那隻厚實的手臂與寬敞的胸膛,那份心情想必是所有初戀女孩都曾擁有過。 可惜目前的交往屬於法律管制之內,雖然已經到事務所申請過特殊的未成年人戀愛法,官員們也發下正式的簽證同意雙方之間的同居協議,但是,簡要的條件規則有兩個,首先,雙方不能有任何肉體關係,女方更不能在高中畢業以前懷孕生子;第二,學業成績不能有任何幅度的下降,也就是依舊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千萬不要辜負父母的細心栽培;第三,對外不能公布兩人的關係,必須盡可能保密下去。 第一條的部分倒還能理解,張葉清的身體根本沒有成熟,這種情況底下產子對身體是一個巨大的傷害,就算是為了將來著想無論如何都不能亂來,至於第三條······多虧這條沒有意義的莫名掩蓋法規,學校告白的人數多達兩位數字,想要甩開都辦不到。 「明天晚上······」 「我知道,難得的周五夜晚一定要去外頭好好約會,餐廳跟地點我都選好了,慢慢期待吧」 聽見正確回答,張葉清滿意撲上前給男友一個熱吻。 1 感覺確實不錯,加上少女那張令人怦然心動的神情,直到張葉清徹底從家裏面消失以前,賴天凌都不免望著這位可愛小女友的遠去身影。 比賽結束以後,節目組的經理都特地從遠方來到終點與兩人見面,先是大力稱讚一路走來開無雙般的實力,表明這次的收視率比以往都高出許多,節目估計又能大紅大紫一段時間,隨後才說出這次親自蒞臨的重點就是希望能夠趁著這個機會宣傳造勢一下,拍幾隻商業廣告再代言幾個產品,打算力捧兩人擔任形象大使。 這個提案對貧困如賴天凌這類的人來說極具魅力,當場便一口答應下來,拍攝影像與照片花費兩天左右的時間,等到回到海濱的時候才確認帳戶裡面多出一筆無比可觀的金額,當場躲在廁所裡面默默流淚,幾分鐘裡面都是不能自己。 二十八年的歲月根本沒有真正享受過人生,原本一直以為此生都將是一貧如洗的度過生活,既沒有太太也不會有任何小孩,直到老年孤苦伶仃的死去,沒有想到先是遇到外星科技後又有張葉清,最後還能莫名其妙多出一筆財富,柳暗花明又一村已經不適合,一舉成名天下知才是現在真正的感想。 回到海濱以後,賴天凌立刻買了一棟市中心的房子當作出租專用,另外又挑了一棟位在郊區附近的一間獨棟大房,也就是他們兩人目前居住的地方,這裡不僅風景極佳空氣清新,四面八方都有充足的公車轉接以及地下鐵路,屬於有錢人才能居住的好地方。 當初的他本來是想要住在市區方便各個地方的來回,所幸張葉清從小出身良好明白自家居住應該選擇怎樣的環境才挑中這個好地方,只能說苦出身的眼光仍舊存在一點侷限性,不能跟貴族小姐的眼界相提並論。 剩下的資金多半都存在銀行裡面,即便仍有許多增值的手段可以使用,不過,賴天凌知道自己沒有理財的能力,所以沒有打算亂用一通減少未來的消費,唯一提出來使用的用處是購買一台小車,理由是某位少女憧憬跟男友一起出門兜風。 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已經不再需要去擔心未來的生活,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就算遭到公司解雇沒有下一份工作,光是帳戶裡面的資金與市中心那一套房的租金就能安心度過晚年生活,人生再也不需要緊張擔心開銷的問題。 可是,撇開與張葉清的相遇不談,外星科技出現的那一天開始,賴天凌的生活早就與正常毫無糾葛,不知何時開始,一腳已經踏進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淵之中無法自拔······ 「你們兩人還真是不膩呢」 整理餐具的過程中,賴天凌的房間突然跑出一名嬌小的少女,一臉疲倦的打著哈欠。 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傳下的神器-鞘,其中某一代傳人不知何種原因將人的一份記憶留在其中,以扭曲手段誕生出來的存在便是眼前的少女,本人似乎以為自己是村落當初獻祭的一員,降低身分成為守護神器的魂魄。 對於進一步了解外來者情況的賴天凌來說,這位少女已經不能算是死去的那位正統繼承者,僅僅是一種類似人工AI的另類生命體,因此,有關那一族的血淚辛酸史也就沒有對這位白紙般的少女提及,反正往事不堪回首,多半的事物都已經隨風飄散,沒有繼續在意過去的必要性。 「你也體諒一下葉清那孩子,一個初次戀愛的年輕少女自然比較黏男友」 賴天凌將碗盤都放在正確的位置,拿起拖把開始清潔地面,順手將垃圾都扔進袋子裡面,一口氣將大半的工作都完成。 外星科技的灌注與武術指導以來,他的身體能力逐漸抵達前所未有的頂峰,加上小島上面的一番驚奇體驗,連技術方面也一點一點琢磨到高手的檔次,剩下的就是多花費一點時間在訓練方面,遲早有一天能夠站在頂端之上。 「吾對那個女孩的想法不感興趣,重要的是咱家主人都是個快三十歲的老男人,不快點去找個女孩懷孕就要絕子絕孫了,放在以前那個時代就是不孝的極致體現知道嗎」 幽靈少女無奈的搖頭表示無法接受這種狀況,以一種長輩般的態度對賴天凌進行說教。 相處短短數天,這位看似成熟實際上卻跟小孩沒有太大區別的女童不斷以各種方法規勸他趕緊去找個女人交配生小孩,完全不管張葉清名義上是否為女友,一副婆婆看見不順眼的媳婦有著一堆不滿,說東說西就不肯停下,甚至以鞘魂的立場激昂文字指點江山。 看在這位幽靈少女眼中,賴天凌就像是一個突然出現並將神明所留下的器具正面光明占為己有的外來者,而且連神器本身都完完全全認可這位主人的降臨,基於這一點,自認為是鞘魂的少女理所當然地認定嶄新的主人,表明永不反抗的絕對支持。 與現在這種婆婆的態度不同,剛開始買好房子辦完手續趁著張葉清不再家裡的機會將靈魂從鞘裡面解放的那一刻,對方先是一驚,隨後確定主人的更換才雙膝跪地以極其卑微的姿態宣示會付出此生的一切,那種情況看的人相當感動,他先是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才把人扶起,感嘆塔斯圖拉羅一族過去的同時也低頭致上最深的謝意。 「年輕人就是不聽話,你可要搞清楚那個女孩都快要十八歲還是一個幼兒體態,估計一輩子頂多就生下一個孩子,加上那種身材恐怕沒辦法容納你的巨大物體,夜晚房事都不能幸福的夫妻根本沒有未來」 面對幽靈少女的指責,賴天凌實在不想去理會,乾脆直接當作沒有聽見。 這位少女是標準自來熟的類型,若是對上不熟悉的人就會變得含蓄起來,一旦雙方之間有了一定的認知與關係就會瞬間脫去那一層穩重的外表回歸到小孩該有的行為,即便如此,這種一天到晚都在指責的說法實在讓人有點吃不消。 「那些事情根本不重要,重點是你準備好回歸人類了嗎」 賴天凌將洗好的衣物掛在陽台上,打開遮風板將張葉清的內衣全都蓋住讓那些不軌之途不會起到色心。 自從拿到鞘的那一天開始,他幾乎天天都在鑽研裡面的各種知識,學到了不少超越地球現有技術,根據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得出的結論,只要花點時間去製造出一台全能的AI機器就能不需要本人動手,輕而易舉地把一切工作都完成。 購買下這座獨棟房屋以來,賴天凌已經利用現有的機器造出一台勉強適合的外殼,至於裡面的關鍵零件則是可以使用鞘暫且替代,畢竟這把看似裝載刀具的神器從本質上來說是台小型的超級電腦,利用這個傢伙製造出一台屬於自己的獨立AI豈不美哉。 「······不要」 幽靈少女十分堅持地進行反對,轉過身蹦蹦跳跳地回到儲藏室裡面。 賴天凌不惜頂著可能遭到各國盯上的風險也要製造一台獨立AI的理由就是希望這位受到束縛的少女能夠享受該有的幸福人生,不要繼續被過去的那些事情禁錮住,終其一生都要扮演一個所謂的神器之魂活下去,那樣的人生實在太過悲哀。 「多想一下吧,時間還早,我不會逼迫你立刻去做出決定」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短時間裡面恐怕難以達成任何共識。 反正對一名成年且有錢的男人來說,時間這種東西完全可以盡情地揮霍一番,不需要著急去完成每一件事情,於是他開始早上的身體鍛鍊,等到一個小時以後才滿身大汗的踏進浴室裡面清洗身體,以煥然一身的姿態穿上老舊的西裝,帶上所有重要的物品準備出門迎接一天的工作。 「······路上小心」 離開家門以前,賴天凌隱約聽見幽靈少女的問好聲,隨即對著身後呼喊道: 「我出門了」 踏出家門的他以步行的方式緩緩走向公司,這個時間點不需要以奔跑或是呼叫計程車的手段,單純依靠輕鬆的步行就能在規定的時間裡面抵達,拜張葉清進入學生會以來都要早起所賜,本來都習慣晚起的人都被迫改成提前一個小時的時間將家裡打點好。 「早安」 走進熟悉的辦公室,賴天凌跟附近的同事打招呼問好,隨即進入工作的基本程序之中埋頭苦幹。 近期公司似乎會做出不少變革的關係,許多人的精神都處在戰戰兢兢的階段,尤其是那些待上超過十年以上的老員工,每個人都十分擔心遭到資遣必須離開公司重新尋找工作,畢竟這個年紀的人想要再開第二春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一件事情,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失業的壓力可是足以將一個人的身心徹底摧毀。 2 「賴哥,女朋友準備了便當嗎」 一名身材臃腫的同事好奇地盯著賴天凌手中的便當,看著裡面色彩繽紛的食物不禁流下大量的口水。 與對方所設想的美麗女友身穿裸體圍裙在家裡做菜的景象不同,他的情況是可愛小女友每天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家,衣服亂脫人一躺就呼呼大睡,真正的家事工作全都由一個人包辦,多半的時間裡面就是一個大男人來來回回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包括手中這份五顏六色的便當。 「是呀」 賴天凌微微一笑,並沒有說出事情的真相。 前段時間已經說明過女友之事根本是子虛烏有,結果一群人完全沒有聽進去,也絲毫不打算相信這番話,難怪無人會採信這番話,畢竟以往從來不會自主做便當的人突然帶來豐盛可口的料理,說是心血來潮又如何服眾,於是短短幾天的時間裡面,謠言從起初半信半疑瞬間變成無須質疑的程度,連本人都沒有多談的心情,乾脆就讓這些人亂說滿足心裡的小小慾望。 「真羨慕~」 其他幾位同事紛紛獻上祝福,隨後便迅速離開辦公室去外頭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其實大部分的人只是覺得公司的氣氛相對緊繃不舒服,誰都希望能夠有一些足以會心一笑的事情擺在檯面上,賴天凌自然明白同事之間的這份心情,何況當主管與基層的幾人都有大小不一的對峙與口角爭執,相信作為一旁的觀眾也會擔心。 年輕一輩似乎已經對老人的管束感到不耐煩,隱隱約約有種以下克上的態度,其餘幾人則是觀望局面的變化隨時都有可能加入其中,至於風暴圈外的他們這些人就是心情不快卻又無法訴說的狀態,這種情緒之下理當會出現需要發洩壓力的管道,即便多數人都在不打擾其他人的前提下在外頭爽快發揮,偶爾還是會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將低落心情帶進公司裡面。 大概是一個月的時間裡面經歷太多人事物的關係,賴天凌在心境上面有了全新的體會,對上這些瑣碎的小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感覺,腦中浮現的除去今天的晚餐、明天張葉清的約會計畫表以及關鍵的獨立AI製造行程,撇除這些身邊的重要之事,公司內部的鬥爭早就不值一提。 「恩······我還真有才能」 賴天凌滿足地咀嚼便當享受其中的口感,搭配上溫熱的茶水確實讓身體無比暖和舒暢。 原先是看見張葉清那種家事能力近乎零的關係才決定動手做菜,沒有想到一入廚房深似海從此女友是路人,接下來就沒有別人插手的道理,全靠一個人就能完美的承擔起所有的工作,水準一天比一天還要優秀先不說,目前的味道就算放在餐廳裡面也絲毫不差。 「恩······呵」 正當賴天凌吃完便當準備繼續工作,旁邊的手機跳出一則訊息,仔細一看原來是可愛女友所發來的照片。 由於張葉清的便當菜色跟他的內容物基本沒有太大的差別,頂多一兩道料理配合口味而改變,總體上來說依舊是幾乎相同的食物,依此就算拍攝上傳到通訊軟體裡面也沒有甚麼特別的地方,當然,少女之間的喜悅分享與滿足驕傲可不是隨便算算,想必另一頭那邊正在進行激烈的便當對比勝負。 中學時期的學生就是喜歡以各種東西進行一堆毫無意義的比賽,從考試的成績一路到外貌等等各種不同的因素都能進行一堆數不清的爭鬥,男性這邊倒是還好,多半情況底下就是做出一些打架惡作劇的小事,女性方截然不同,私底下不見天日的惡鬥可謂是超乎想像,那是男人所不能輕易觸及的黑暗面······ 「······繼續努力吧」 把手機放在一邊,賴天凌將注意力放在今天的工作清單上面,迅速將所有的文件都處理完善。 一個人專心投注在一件事情上面會讓時間在眨眼之間便逝去,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可以下班的時間點,周圍的同伴們也開始一個接著一個收拾行李要離開公司,有些人談論晚上究竟應該吃些甚麼,更多的人則是探討該去哪裡尋求嶄新的相遇,反正男男女女之間的關係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辛苦了」 賴天凌跟周邊的同事打招呼便趕緊下班,一直線回到家裏面開始做家事。 自從家中多了張葉清跟某位幽靈少女,一成不變的生活宛如清澈湖泊激起一大堆水花,幾乎將整個人的食衣住行都改變,彷彿一次居家房屋的全面性大裝潢翻修,本來該有的許多習慣都徹底消失,為了因應兩人的生活習慣必須盡可能配合。 「······歡迎回來」 躺在沙發上的幽靈少女緊盯著電視螢幕,望著今天的國際新聞發呆,直到大門打開才慌張拿起遙控器將電源切斷。 「下次要小心一點,如果先進到家的人是張葉清,估計不花個幾天除靈是不會輕易放棄」 賴天凌稍微警惕一下這位完全沒有年長者該有架式的少女,深怕哪一天真的會出現意外,到時候整個家變成值得觀賞的鬼屋地點可就糟糕。 「不用擔心,吾能夠分辨主人跟那個女孩的氣息,今天只是稍微有點鬆懈罷了」 幽靈少女似乎並不願意承認犯下的錯誤,逞強說著相當不符合事實的話。 實際上,賴天凌在打開門的瞬間,電視依舊是完美的呈現開放狀態,也就是說,這位少女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踏進家門,至於是所謂探測氣息的能力沒有好好發揮還是本身就缺乏這樣的能力暫且不得而知,不過作為一個監護者的職位,有些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安靜地接受這一切比較好······反正試圖說服也僅僅只能獲得長輩般的無視態度。 「主人的眼神是甚麼意思!不相信吾的神力嗎!」 幽靈少女突然從位置上面跳了起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鼓起臉頰不滿意的上前進行一番理論。 「是是」 賴天凌趕緊將西裝脫下開始進行每日必做的整理工作,繼續保持這個家的乾淨與整潔。 一個美麗的家園需要持續不斷的大量時間與勞動才能維護住,不管是家具還是地板都非常容易沾染上灰塵與髒汙,一旦有一天沒有好好整理,內心出現鬆懈就會產生懶惰倦意,等到重新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無法回到過去的那般努力打掃。 「······總有一天肯定會讓主人大吃一驚」 幽靈少女踏著沉重腳步咚咚幾聲便回到儲藏室裡面,估計短時間裡面是不會想踏出房門一步。 賴天凌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對方,只能乖乖埋頭苦幹將家事都弄好,順便將晚餐的食物也一併搞定,所幸最近張葉清對體重部分有著極大的重視,不敢多吃太多味道濃厚的料理,意味著繁複且需要多道手續的作業可以完全拋棄,以簡單輕鬆的方法做出味道還算不錯的清淡食物。 「我回來了!」 差不多將餐盤端到桌上的時候,張葉清剛好從門口跑進家中,一臉疲倦的表情癱倒在沙發上。 純白色制服沒有沾上任何汙穢,本人衣著也沒有多餘的痕跡,除去滿身大汗所散發出來的濃厚味道以外,學校方面應該沒有遇到任何問題才對,作為一名監護者兼任男友的人來說,安全平穩比任何事情都來的有價值。 「······好香~」 張葉清走進廁所將襪子跟制服都脫掉,以內衣的姿態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開始品嘗食物。 作為青春正盛的女子高中生,賴天凌面前的這種模樣實在不能展現給那些同齡的男生看,就算本來抱持著淡淡的戀愛之情也會迅速消退,特別是吃飯時候將嘴邊都弄得一團糟糕又不懂得所謂的餐桌禮儀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正常情況底下,任何一個情竇初開的男生都無法忍受這副景象。 「······所以今天的學生會沒有太多狀況,晚上也沒有工作所以你就急忙回家吃飯,連本來會長跟其他人的邀約都選擇退掉」 聽完張葉清所說的話,賴天凌總結出來的答案僅僅只有一個,就是這個少女根本甚麼都沒有做,毫無享受青春的想法。 與同學玩耍、拼命努力在社團活動、偶爾出現的平淡戀愛故事等等,這些高中生該有的內容居然連一件都沒有發生,他不僅難以理解少女為何能夠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應付,甚至搞不清楚這種年紀的女孩子居然對彩虹般五彩繽紛的學校生活不感興趣。 「恩,比起學生會的工作,跟天凌在一起的時間更加重要」 張葉清理所當然似的將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掛在口頭上,似乎認定與男友共處一室比任何事情都來的重要。 3 只要有男友就不需要其他人,這種說法與態度讓賴天凌實在有點擔心少女的未來,可是礙於無法挑出話語之中的問題,左思右想之下暫且決定先放下這個內容不去多談,以免在餐桌上面起到一些爭執從而導致雙方的心情都變差。 即便是有戀人也不該為此放棄學校裡面的活動,學生時期的生活僅僅一次,錯過任何一點事件都是一種巨大的損失,特別是社團活動,與國外那些單純放任學生嬉戲玩鬧的休閒方式不同,海濱的社團活動非常重視培養學生的一技之長,裡面的諸多內容多半都對一個人前往社會尋找工作的時候有著巨大幫忙,一旦參加幾年就能跟一般的大學二年級生同等的水準,各個地方的評價都相當高。 學生會這個組織或許在學生學習組織方面有著相當不錯的調教能力,不過,那種太過制式的學習方式對一個人的思考柔軟性有著太多的侷限性,至少在賴天凌的眼中不算是一種良好的選擇,假設還有機會,寧可挑畜牧社團也是很好的一種。 「······我知道啦~下次一定會跟會長他們一起吃飯,所以不要繼續想這件事情好嗎~」 大概是一眼看穿賴天凌眼神中所代表的想法,張葉清一邊用刀叉將食物塞進嘴哩一邊擺出可愛的表情。 「我只是希望你的學校生活能夠過的豐富一點,沒有別的意思」 賴天凌知道沒有辦法改變張葉清的心意,多餘的批評與建議都吞下肚子不說,以免過多干涉對方的人生。 每個人都有選擇人生的權利,作為一名暫時性的男友,他不該對女友的抉擇有意見,尤其是高中生的日常本就是由自己去完善,何況學生會這種組織也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值得探討,不如說,以人脈與實質的性應來談,也許這個地方才是最適合將來想要飛黃騰達之人所踏進的區域。 「······對了,明天的約會要去哪裡」 張葉清將滿滿的食物一掃而空,迅速起身將餐盤都放進水槽浸泡,然後穿著拖鞋趴搭趴搭的在客廳來回走動。 作為一名年輕的女子高中生,這位少女並沒有那些青春期少女特有的一些毛病,青澀、難懂、鬧脾氣等等的負面麻煩全都不存在,不僅在做事方面總是能井井有條的處理賴天凌交代下來的工作,等到自己的部分完成還會抽空撥出時間幫忙做點家事,從來不會說出辛苦二字,習慣默默地將家裡清潔乾淨。 晚上回家第一件事情多半就是整理鞋櫃,接下來則是使用衣架將制服掛好放在陽台窗口附近,接下來的工作多半是拿起拖把清潔地面,不然就是像現在一樣,吃飽晚餐就開始擦窗戶,認真細心的家裡打磨乾淨。 「窗戶我有擦,你先回房去整理房間吧,等一下要去倒垃圾」 「好~」 聽見賴天凌的聲音,張葉清立刻拿起書包往二樓移動。 由於吃飯的速度比較慢,他才剛起身清洗餐具的時候,少女已經換上一件寬鬆輕便的家居服,無袖的上衣與特地展現臀部的熱褲都能讓男性不知道究竟應該把視線放在哪個位置才好。 賴天凌曾經建議過不要將這種容易吸引男性目光的衣服穿出去,結果張葉清當場就表示這種衣服僅會在家裡出現,而且直接了當地表明是為了給男友的一點福利,順便也能算是品味檢驗或是提升一點女性魅力。 這種話其實從側面透露出少女對自己缺乏自信,即便他曾經一再強調女性尚未發育之前都是差不多小男孩的體態,對方始終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好幾次為此發脾氣不說,有一次鬧到最後連淚水都不爭氣地從眼角流出,讓人再也不輕易提起這件事情······ 確實以目前營養充足的高中生體格來看,張葉清的發育速度確實有點慢於常人,先不提胸臀這種因人而異的部位,整體身材曲線確實不像是一般的青春期少女,反倒有種發育緩慢的中學男生感覺,面對這樣的情況,心情會難過似乎也是無可奈何。 作為暫時男友身分的賴天凌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首先是到醫院進行各項身體檢查確認發育緩慢的可能性與理由,其次是在料理裡面增加一些營養層面豐富的食物,最後則是經常以一點小事進行稱讚,希望能夠讓少女一直保持愉快的心態。 當然,假設以上的手段都無法起到效果,還有另一種比較作弊的手段,就是利用即將完成的塔斯圖拉羅科技去強制性的逼迫身體成長茁壯,這一方面的手段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他對這群外來者的科技天賦有著極高的評價。 買下這棟房子以來,天天沉浸在外星科技的賴天凌領悟到許多人一生都無法觸及的高等智慧結晶,那是以人類角度幾乎難以明白卻能解開許多未解之謎的手法,好比兩隻手的人類不可能理解蚯蚓多足的用法是類似的情況。 外星科技解開的宇宙之謎超乎想像,人類恐怕不能接受廣袤的銀河系裏面有太多智慧生物的存在,這些生物早就已經成功實行跨星系的航行,突破重力與距離的束縛開始探索這個世界的奧秘,與依舊在一顆小小行星上面爭鬥並浪費資源的生物不同。 塔斯圖拉羅一族誕生在一顆體積巨大且資源無比豐富的星球之上,幾萬年的漫長演化之下出現它們這一群智慧生物,比起人類千年的殺戮歷史,這些生物早早就將目光放在一片漆黑的星空,總是幻想某一天能夠脫離沉重的地心引力,前往無拘無束的宇宙當中尋找未知的秘密,即便起初的個體比現在人類的智力低下許多,千年時光的不屈不饒也造出一台飛船。 幾百、幾千、幾萬次重複失敗之下,它們成功與鄰近的一個種族接觸,總算開始行星之間的旅遊,尤其是多虧善良種族的幫助,短短萬年不到的時間裡面歷經兩次種族進化,一次科技上面的巨大推進,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變成那個銀河系最強盛的一個種族,成為一座集貿易、經濟、政治於一體的中心星球。 然而,即便是如此強大的存在也無法避免過快進化所導致的種族分裂與對立,第三世代與第二世代瘋狂的對戰之下,本來高高在上的地位受到其他種族的推翻,連視為不可侵犯的第一世代都成為階下囚奴隸,僅剩的幾個分支只好徹底離開家園,期望在其他星球重新立根,有朝一日能夠回到家鄉再度展現過去的輝煌。 如此一來,賴天凌大概能理解塔斯圖拉羅為何一定都有神器在手的理由,想必是那些高層希望後代在權力鬥爭中能以絕對姿態站在所有未開化種族的面前,同時也能將保留下來的智慧都一併流傳下去,所以才將本該是usb儲存的裝置搞成武器外型。 可惜的是,根據當時第一位持有神器之人所留下的資料,恐怕其他支脈都遇到一些難以想像的災難,多數情況都沒有辦法存活下來,運氣不好一點的話,這個種族撇除智力較為低弱的第一世代,應該沒有任何後代可言。 辛苦幾千年的時光,打造萬世般的豐功偉業,下場卻是一朝退回前朝夢,賴天凌閉上雙眼便能想像出那些祖先級人物落下淚水的模樣,想必看見後代子孫亂搞權力鬥爭而引發滅族危機肯定是五味雜陳,心態不好的都能再死一遍。 雖然說目前接手了塔斯圖拉羅傳承下來的科技,他卻不打算利用這個重現這個種族的榮光,一來是那怕找出第三世代的基因也不見得有辦法培養,二來是從之前所見到的人模人樣來看,根本沒有一點純種後裔的外表,兩者好比貓與狗的兩類物種,外貌部分根本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再者,這個種族的目的說到底是想要奪回政權,如此瘋狂的舉動容易引發現有政權的不滿,到時候面對一整個銀河系的種族,任憑雙手雙腳盡情使喚也僅僅是一隻小螞蟻,肯定會被對方直接輾壓粉碎,說不定逃到全宇宙的任何角落都會遭到通緝,這樣的痛苦生活誰都不想要。 不過,賴天凌確實接收到嘴角裂成兩半小孩的心念,就算沒有辦法成就這個種族的心願,至少也要想辦法前往那顆星球將僅剩的後裔帶走,保住可能還存在的一點血脈,假設對方年紀尚小就待如親子,長大過後將非毀滅性的知識全數傳授,任由對方選擇未來的方向;如果遇到一個成年人,知識部分就一點不留,僅僅讓對方的生活過的比周圍其他人幸福一點,畢竟這份知識不是區區一介凡人能掌握,特別是一個受到世俗正邪兩念所感染的人。 「嘻嘻,看入迷了」 正當賴天凌腦中進行神遊的時候,張葉清突然走到面前晃動身體,特意小露香肩讓身體的香味四散。 4 身上隱約冒出的熱氣證明剛才已經洗過一次,無袖上衣輕輕一拉就能讓各種春光畢現,加上少女特有的味道確實能讓男生心跳加速,若不是目前的身材跟小孩差不多,估計連他都有可能會抵擋不住這麼一個可愛小惡魔的誘惑。 「恩,你非常漂亮」 「沒有誠意,敷衍的態度太過明顯了」 張葉清明顯無法接受這種說法,雙眼射出極度不滿的視線。 「我的錯,你有甚麼想要的盡管說」 賴天凌搞不清楚少女心情不好的理由卻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放低姿態請求對方的原諒並進一步知曉不滿的理由。 俗話說的好,青春女孩的心境晴時多雨難以琢磨根本沒有一個固定的理由或是因果,想要徹底搞懂那份心情對男人來說是不可能的任務,與其花費時間推斷其中的緣由倒不如乖乖認錯,祈禱用一點物質上的東西能夠滿足。 「······先去倒垃圾吧」 張葉清沒有將話說清楚,轉過套上一件大衣順手將垃圾袋拿在手上,快步走到門口默默等待。 短時間裡面肯定沒有辦法問出一個答案的關係,賴天凌也知道先把事情做完等少女的氣憤消除一點再談,於是先將廚房的部分暫且放下不去多加理會,將重點放在每天晚上都必須做好的事情,也就是兩人的幸福夜間散步。 白天各自都在外頭努力,晚上回家的時間裡面除去吃飯以外多半都要處理其他的事情,尤其是加入學生會的張葉清可不像同齡人所猜想的那般輕鬆容易,許多時候都要獨自一人面對大量的資料與文件,這些東西想要在一天之內完成簡直是不可能,所以其他成員私底下都會將紙張帶回家裡處理,隔天早上以前交到會長與書記的手中進行審查,據說以前還有人一宿未眠累到課堂上睡覺,結果被評價不適任而離開。 年輕時期總是會面對許多困難與挑戰,即便少女偶爾會在晚上挑燈夜戰,賴天凌基本上都會當作一無所知,一來是希望年輕人能夠培養出良好的抗壓力,二來是認同這份努力上進的心態,當然,如果時間超過十二點鐘就不需要商量,直接將東西收起來並將人推到床上,無論如何都要把身體健康放在第一位,又不是非要成為學生會正式成員才能擁有良好的未來,只要有那份拚勁即可。 不過,剛開始的幾天勉強還能靠意志力撐過去,等到這份新鮮與興奮感退去,張葉清開始出現疲倦與懶惰的現象,處理文件的態度也變得糟糕起來,特別是這種情況居然連帶影響到課業的部分,連老師都偷偷撥打電話給他,說明某人最近的學習狀況似乎不太好。 體力方面沒有問題,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精神上面的壓力超乎想像,設想到這種可能性的賴天凌便做出一個決定,帶著少女一同在晚上出門倒垃圾,目的就是希望能夠幫助散心消除一點壓力。 「嘻嘻~走吧」 賴天凌剛將大門鎖上,張葉清立刻抓準機會挽住那隻露出空檔的手臂,愉快的走在夜晚街道上。 華燈初上的郊區比起都市那一頭顯得暗淡,除去肉眼所見家家戶戶的微弱燈光以外,整條寬敞的道路上略顯陰沉不少,所幸附近偶爾傳來稀稀疏疏的中老人群嘻戲聊天聲響讓氣氛明亮許多,加上一些情侶都趁著夜黑風高的大好時刻親親我我,一掃先前所感受到的陰霾。 「哈~好想睡」 張葉清一臉疲倦的打哈欠,整個身體幾乎完全放軟依偎賴天凌,不時還會闔上雙眼假裝睡著。 既然喜歡這種相處方式,他也就不好多說些甚麼,只能口頭上面多講幾句話盼望少女不要過度放鬆而導致拖鞋的尖端踢到地面凹凸不平的小口,若是為此不小心跌倒摔傷可就是得不償失。 「走路要小心一點才行,摔跤會讓那張漂亮臉蛋變得難看······前面有坑洞」 賴天凌一邊呼籲閉眼走路的危險性,剛好看見地面上有一個小小的坑洞,立刻機警的提醒對方。 面對一個手掌寬度指甲深度的小洞,張葉清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直接穩當的踩踏在上頭跨越過去,似乎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感覺,證明那個洞穴根本就不值一提,想要從上頭連注意都不需要。 其實賴天凌本身也非常清楚這位練家子出身少女根本不需要別人的擔心,只是,一個女孩子就是喜歡男友的關心,如果一語不發任由少女通過那個坑洞,心情就會變得不好,甚至會突然間莫名其妙地發點小脾氣,甚至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不說話不理會。 大概是兩人正式成為戀人又在外頭多出將近一個月時間的相處,原本害羞不太懂進退分寸的靦腆可愛少女立刻變成隨時隨地都在散發出女性荷爾蒙的妖豔小惡魔,經常做出一些相當刻意的挑逗行為,擺明就是想要男友的寵愛,兩者之間的巨大差異曾經一度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幸到目前為止張葉清都有明確的畫上停損點,不如說,這位少女已經完完全全掌握賴天凌心中的那把尺,適當時間進攻發起愛嬌行為,重要的時候乖乖閉上嘴不說話,難受就迅速展現出調皮小孩的一面,各個方面都沒有任何缺點可言,幾乎沒有辦法進行斥責。 「真是厲害」 賴天凌誇讚的同時將手掌放在張葉清的頭上,溫柔的來回進行搓揉,言語上也盡量稱讚。 近期的學生會內部似乎出現不少事情,上面的正式成員不必多談,下面這些試用階段的基層員工全都感受到何謂壓力,據說已經有不少人無法接受這種堪比無法休息的加班惡夢紛紛決定從裡面退出,僅剩的幾人也是焦頭爛額沒有休息的時間,為此囤積大量負面情緒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這段時間裡面,張葉清的脾氣時常陰晴不定,偶爾會嫌棄吃飯的菜色不好,討厭刻意的安慰與讚美,不時還會要求親臉頰與抱抱等等的出格行為,等到那份激動不快的心情退去又會突然露出一臉歉意的表情開口道歉,情況的時好時壞讓人相當擔憂。 學生會的試煉對年輕學子們來說是種身心上面的折磨,可是,站在家長的角度來看待這件事情,賴天凌覺得這種做法並沒有任何壞處,沒有刻意壓榨學生的所有時間與精力,單純是不斷增加處理的數量與內容的難度,根據每個人的能力極限分配工作,一點一點地往上提高每個人的能力,如此良好的手法堪稱完美,只要不是那種特意欺負人的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範圍。 如果張葉清能夠跨越這道門檻,相信未來的人生道路上也會輕鬆許多,特別是工作上面的各種難題都需要靜下心來慢慢篩選處理一遍,多數情況底下,那些上司都不懂何謂循序漸進的道理,只會一個勁的將大量東西全都扔到菜鳥頭上,不是成功克服留下就趕緊做好準備滾蛋,結果顯而易見不需要多談。 學生會那些人的想法先不說,賴天凌相信自己的可愛小女友必定會突破這種小麻煩前進到下一個階段,副會長的等級肯定不會是極限所在,一口氣掌握全校學生的會長一職才是這名少女的能耐。 「······恩」 感受到手掌溫熱的張葉清露出滿足的笑容,不時發出舒服的呼哼聲響。 夜間散步的時間不算太長,大概僅有十幾分鐘左右,從出發到垃圾回收場不過三分鐘左右的路程,兩人放緩的腳步硬是走了將近十分鐘左右,看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對熱戀的情人為了增加相處時間不惜以0.5倍速度前進······實際上,可能被錯認成一對父女的機會比較大一點。 「要不要去商店街逛逛」 垃圾一丟,賴天凌剛想轉身踏上回家的路途,一旁的張葉清卻使勁的拉扯衣袖,暗示暫時不想回家。 這種晚餐時間能去的地方確實不少,特別是兩人所在的郊區有小型商店街提供日常生活用品的購買,以一名健全的女子高中生來說,在這裡附近閒逛應該不是甚麼大問題才對,至於那些十八歲乃至二十歲以上才能踏進的地區就不是很推薦,到時候被路人舉報莫名受到警察叔叔的關愛就得不償失。 「嗯!我要買一些小箱子放在房間裡面~順便~要.拍,照~」 張葉清立刻湧現出大量的精神,踏著輕快的腳步往商店街的方向前進。 反正晚上沒有太多事情要做,需要擔心的部分就是那名幽靈少女,有時候那個真正不懂收斂的小孩個性確實會造成許多超乎想像的麻煩,鬧出許多難以解釋的靈異事件讓賴天凌頭疼不已,無法處理的下場就乾脆當作甚麼都不知道,口頭上面盡可能多一點嚴厲的批評,期望對方不要繼續把事情鬧大。 5 商店街,顧名思義就是由一堆商家店面所組成的一條街道,這種設施在海濱這種小島國度可謂是司空見慣的情況,多數的店家為了增加收入便與其他人聯手一起開創新區,建立起一條小小的連續不間斷店面吸引顧客上門採購也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店面開設的數量增加,人流也會隨之上升,不知不覺中就會形成一種獨立的經濟區域,培養出固定的客群與願意加盟的連鎖店面,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連一些建築廠商都默默將伸出爪子迅速在當地打造新房屋,最後變成一個完美的郊區雛形。 「恩······該挑哪一個比較好」 張葉清站在洗浴用品的行列,皺起眉頭不知道究竟應該選擇哪一種品牌。 女孩子對味道相當重視,特別是清潔身體並代表整個人第一印象的工具更是無比在意,一旦選擇錯誤就有可能會被誤認為是個奇怪的人,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假設本身的香氣太過濃厚反倒會變成一種臭味,運氣不好說不定會將男人都嚇走。 「你慢慢在這裡挑,我先去後面找其他東西」 眼見張葉清的雙眼緊盯沐浴乳不動,賴天凌趕緊前往其他專區挑選家裡面所需要的各種物品。 來到商店街的兩人沒有先到附近閒逛,而是選擇到超市裡面走走逛逛,先把一些日常生活用品補齊,特別是那些每天都需要的柴米油鹽醬醋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剩下的就是家裡面的各種工具,雖說損耗的程度並沒有達到相當嚴重的程度,不過事先準備好一點儲存在箱子裡面也不錯,之後就不需要緊緊張張地在下班時間特地來一趟。 「這個不錯······這個有特價······這個品質似乎不太好」 賴天凌挑選的過程中始終比較在意價格,不敢選一些可能會超出預算的昂貴品。 即便在比賽中奪下冠軍又代言幾個品牌廣告,買下兩棟房子就讓口袋瞬間匱乏許多,在市中心的房客繳清前六個月的房租以前,帳戶裡面的數字並沒有足以讓他們兩人體會有錢人的生活,省錢依舊是非常重要的一份工作。 「天凌你選好了嗎」 張葉清將選好的東西一一放進推車裡面,動作相當靈活迅速。 「恩,走吧」 賴天凌稍微思考了一會,確認有些東西的存量應該還夠用,沒有必要著急採購。 日常生活用品的使用壽命大多比較長,特別是廚具之類只要保養妥善完全可以用上幾年的時間不用特意去更換,反之,類似蛋、肉之類的生鮮食品就不能久放,定期用作料理定期分送給鄰居清除冰箱的容量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結完帳的賴天凌提著袋子走在商店街,腦中尚未確定其他需要擺放在家中的東西,於是任由張葉清獨自一人隨意走動閒逛一番,畢竟出門散步本就是給予個人休息機會,甩開待會需要處理的大量文件······ 「來~」 正當賴天凌走在商店街放鬆的時候,張葉清不知從何處跑出來,手持一根冰棒舔食。 「那我就不客氣了······味道不錯」 賴天凌一口咬下,冰冷刺牙的感覺立刻擴散開來,整個人小小的皺起眉頭。 冰品這種東西如果不是慢慢細嚼慢嚥就會衝擊到大腦,這一點,那怕已經受到外星科技的改造也不會有變化,也可以說,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仍然屬於人類的範疇當中不算一種披著人皮的怪物。 最近的一段時間裡面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做一種奇怪的噩夢,模糊的片段中能夠看見一個似人非人的存在手持一把劍展開擁有恐怖外貌的生物,等到嘗試靠近對方才發現那張容貌毫無疑問就是賴天凌本人。 阿爾納斯濃霧那段經歷對心靈的影響超乎想像之外,不管是塔斯圖拉羅的故事還是令人恐懼的怪物都給人一種非現實的錯覺,尤其本身內容就不是地球上面的事件,那種遙遠彼岸所出現的往昔之事更加讓人難以相信,如果沒有那把鞘,或許將一切都當成一場夢才是正確的作法。 --幫助我們 闔上雙眼,賴天凌彷彿能夠聽見塔斯圖拉羅一代又一代的繼承者們的哭喊聲響,每個人都會展露出痛苦表情苦苦哀求的模樣,祈禱有一個人能夠斬斷這份詛咒般的連鎖,帶給後代子孫一份無拘無束的幸福。 沒錯,真正困擾他的不是夢境中那些對抗怪物的殺戮,也不是塔斯圖拉羅與孩子之間的糾纏,而是源自外來者血脈中無窮無盡的悲哀。 幾經波折的現在,那些後代子孫的命運與當初預估的差之千里,本來應該是統治整顆星球並進一步找到復興家鄉希望的種子,如今卻是成為當地人的階下囚與奴隸,有些人終生受到監禁不能逃脫,更多的人終其一生都在對抗人類的慾望,苦命之下選擇輕生的人數也不在少數。 事到如今,塔斯圖拉羅的後代應該所剩無幾,就算有覺醒的子孫也不可能隨便在大眾面前展現,躲藏在世界的角落之中安寧的度過一生或許才是正確的作法,想必祖先們看見定不會多加責怪這種行為。 但是,如果還有那些運氣不好被抓走當成工具的人又該怎麼辦,賴天凌捫心自問是否能夠當作一切都不存在,不要去理會那些慘劇的發生,專心度過現在眼下的美好人生,答案······仍是未知。 「天凌你怎麼了?」 賴天凌眉頭的皺紋與難熬的表情都讓張葉清感到無比擔憂,急忙將冰棒含在口中,上前觸摸那張菱角分明的臉蛋。 「沒事······我的錢似乎快要不夠用了」 回過神的賴天凌急忙轉移話題到家用上面,成功讓張葉清凝重的表情得到釋懷,安心的輕撫胸口說道: 「不要嚇我,還以為是甚麼事情呢······錢的部分我來付就好,廣告的費用完全可以輕鬆度過高中三年不用擔心」 與比賽獎金的購買房屋不同,廣告費用的部分分別進到兩個帳戶裡面,其中一個是賴天凌的部分,另外一個則是張葉清在海濱創建的臨時帳戶,兩邊的金額基本上互相平分,因此,家裡談及吃飯以及日常生活用品,理論上都是各自分攤才對,可惜,某人的強硬要求下,少女底下的任何一點錢都不能花費。 這筆金額是為了將來能夠踏上頂尖大學與研究所的準備,不能用在一些無謂的地方,特別是考慮到將來的人生走向,存下一筆錢絕對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錢到用時方恨少是成年人共同的觀念。 「我說過這些錢不能亂用,就算多做一份工我也幫助你度過,所以你的錢不能亂用知道吧」 賴天凌的眼神不容許任何的質疑,在這件事情上面不會做出一點點的妥協。 「好~好~」 張葉清似乎已經聽膩這些話,摀住耳朵當作甚麼都不知道。 其實以這樣的年紀理解能夠體會到大人的辛苦實屬不易,這般乖巧的少女看在賴天凌眼中根本沒有任何缺點可言,真要說不滿的地方就是在外面非要挽著手到處閒逛,總是容易引來其他人的眼光。 當初同意簽下情人條約的政府員工千萬交代他們不要把關係暴露出去,否則世俗的言論跟觀念都非常麻煩,尤其海濱又是多人種融合的國家,鬧出種族糾紛的新聞幾乎是天天都能見到,那些瘋狂的記者可不會在意多出一份打擊未成年女性與成年男性交往的罪證。 運氣不錯的地方是兩人的外貌差距比起年紀有差的戀人更像是一名父親與女兒之間的相處,特別是幾乎天地之間的身材落差掩蓋許多問題,正是如此,多數情況底下都是受到眾人的關懷眼神,沒有那種看見穢物般的唾棄目光。 「要回家嗎,不能再多逛一會嗎」 「如果你沒有工作哪就無所謂,要放棄學生會嗎」 面對張葉清水汪汪的眼神,賴天凌略帶戲謔的進行回應。 學生會的工作將會改變一個人的一生,只要願意努力上進擔任大職就能在將來的大學推薦申請當中獲得足夠保證,即便最後的考試的成績不算太好也無所謂,不僅如此,一些不錯的大學說不定連紙筆的考試都能免除,當場就同意入學也是大有機會。 即便看上去是個黏人的少女,張葉清始終不是一個需要別人去操心的小孩,而是一個比起一般高中生還要成熟許多的聰明人,知道未來應該如何去擴展。 「······天凌就愛欺負人」 張葉清緊緊纏住賴天凌的手臂,嘟起嘴表達出內心的不滿。 「沒辦法,你太可愛了」 「胡說八道!你這個······壞蛋」 伴隨著少女不算猛烈的連續拳頭攻擊,一名男子無奈地接受這份滿是愛意的推擠,街燈的照耀之下,兩人的影子逐漸合而為一。 6 「我出門了!」 一大早,換上制服的張葉清迅速衝出家門,臉上露出緊張擔憂的表情。 比預定時間晚上許多的關係,必須要加快腳步才能趕在其他學長姐抵達以前前往學生會將那些大量的資料交上去,說明完理由的少女連吃早餐的時間都沒有,將東西一口氣塞進嘴裡就急忙跑掉。 「······這樣好嗎」 等到張葉清離開客廳,窩在沙發上緊盯著新聞的幽靈少女突然開口詢問。 匆匆忙忙離開家裡,桌上的營養餐點全都囫圇吞棗般吞下去,也不知道消化的部分究竟如何,這種情況底下,賴天凌不得不同意對方的疑問,心裡浮現一種想法,就是盡快退出那種糟糕的學生會,不要為了一時的榮耀導致身體健康亮起紅燈。 「暫且先這樣,一個月再說」 立刻就將這件事情搬上檯面也不好,賴天凌決定多花一點時間繼續暗中觀察,直到確定問題確實嚴重再談。 原本在張葉清來開以後就是他出門的時間,由於學生會的關係導致時間提前許多,因此還有將近二十分鐘的放鬆時間能夠窩在家裡多休息,與其提前到公司與不熟的同事打屁聊天或是努力投入算帳,倒不如躺在沙發上看看早晨新聞裡面的妙齡女子還舒服一點。 說到女人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賴天凌特別喜歡胸大臀俏的性感女神,問題是,家裡面的兩名少女都是標準的幼童身材,其中一個空有高中生之名卻沒有相對應的身形從而經常遭到誤認為小孩,另外一位是無法長大的幽靈,明明都是小孩子身材卻同樣長著成年人的智慧與腦袋,不僅對家中是否存在任何色情物品相當重視,特別是某位擁有女友身分的人更是直接將以前放在電腦裡面的珍貴資料全盤刪除,連一些現在市面上根本找不上的收藏光碟都一併摧毀,徹底將男人的慾望封印。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性,他本該是無法容忍這樣凶狠的舉動,一頓教育與說法肯定跑不掉才對,可是,女人的攻勢實在太過強大,尤其是張葉清自怨自艾看著自己平板的身材而滑落的淚水,從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任何對抗的手段。 「主人還真是優柔寡斷的代表性人物呢」 幽靈少女沒有多說甚麼,只是冷冷的吐露出這麼一句話,視線依舊停留在電視的螢幕上頭。 「你有方法就說」 賴天凌曾經求助過同為女性的幽靈少女,結果這位大齡幼女給出的方法都是一些餿主意,根本沒有一件能夠真正派上用場。 「······看累了,回房」 幽靈少女果斷從現場逃脫,拿出正當光明的理由縮回到房間裡面繼續看漫畫。 面對張葉清那樣青春期少女,賴天凌這樣的大男人自然不可能會有甚麼應對手段,節節敗退以外就是期望對方能夠在各方面都放寬鬆一點,否則將來的生活絕對是變得寸步難行,一旦一對情侶對彼此之間產生無法去除的不滿,雙方遲早會踏上分隔兩地的結局。 「······差不多該上班了嗎」 算算時間是時候該出門,賴天凌檢查衣著的部分是否良好,確認無誤才緩緩離開。 踏上一成不變的路,前往熟悉的公司,坐在隨時都會發出噪音的座位上,接下來就是認真努力工作的時間,中午前將所有手頭上的東西都處理乾淨,剩下的就是輕鬆度過午後時光直到下班,一名社員的一天就是如此簡單明瞭。 問題是,今天的氣氛顯然不是那麼友善和藹,賴天凌才剛走進公司就發現有些視線略顯奇怪,這些人帶有詭異的好奇感,不是那種一如既往的嘲笑或是打從心底的鄙視,反倒多出一種說不出口的不暢快。 「今天怎麼回事」 賴天凌立刻扭過頭跟身旁的一名同事聊天,想要搞清楚這份視線背後的理由。 「沒事賴哥,那些視線不是對你一個人而已······這是私底下的傳聞,聽說公司今年的營收持續下探,估計是要準備裁員了」 隔壁的同事壓低聲音將準確的情報告訴賴天凌,眼神中流露出對未來的不安。 公司的情況相當不好事時有所聞的事情,前一段時間裡面的裁員也是眾所皆知,因此繼續大規模的加大行動是每個員工心知肚明,事到如今應該沒有人會覺得意外才對,為何會有一堆人出現這種奇怪的目光。 「嘿嘿,那些人羨慕賴哥,之前的那個節目不是讓您一口氣爆紅,想必公司是不會將您輕易裁掉」 大概是喜歡其他人那種忌妒的眼神,同事滿足的露出笑容,那怕自己也可能會是下一波裁員名單也無所畏懼。 作為一名無聲無息在公司裏面混了數年光陰的老員工來說,賴天凌從來沒有想過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原本以為第一波名單裡面應該就會將沒有潛力的人扔掉,誰知道一年又一年的過去,普通到不行的人竟然能走到這裡,算是相當意外的一件事情。 說句實話,就算公司真的打算裁員也無妨,反正銀行帳戶裡面的金錢早就足以過活一輩子,何況受到外星科技的薰陶,他完全可以重頭開始尋找一份嶄新的工作,甚至極端一點去工地搬運貨物都能有不錯的成績,以超人般的體力要完成勞動活也不再話下。 「是嘛······我懂了」 既然查清楚那些視線的意義,賴天凌迅速回到工作崗位上頭認真將今天的份量做好。 中午吃飯時段,那些令人感到不舒服的視線依舊沒有退去的跡象,導致他連享受美食的心情都沒有,迅速將便當裡面的食物塞進嘴裡咀嚼,趕緊一頭鑽進電腦的資料處理中,直到下午繁重時間才能找到放鬆的機會,趁著那些上午打屁下午才願意努力的懶惰員工正在拼命工作的時段好好將剩下的甜點肆意品嘗一番。 「工作辛苦了」 下班時間一到,不少人都從座位上起身離開,賴天凌則是跟附近桌的同事打招呼,隨後急忙離開公司。 由於下午時段收到張葉清的訊息,確認對方今天沒有任何有關學生會的工作,打算約好一個地點一起購買晚餐的食材,因此沒有太多悠閒放鬆的時間可以利用,只能稍微加快一下腳步,期望少女不會獨自一人等待太久。 「······嗯?」 搭乘上地鐵的賴天凌不時會感受到一股奇妙視線,宛如一把小刀不斷在背後輕輕戳刺十分不舒服。 從離開公司那會開始,似乎就有一個人緊緊尾隨在身後,不知道究竟是為了甚麼非要纏著不放,明明在公車站的時候甩開了一段距離,等到走進地下隧道的時候又再度莫名地出現,宛如早就知道他會在這個上車。 如果是偏好男色的變態就不需要多談,拉進巷子裡面多扁個幾下順便給點威嚇就好,麻煩的地方是,當賴天凌仔細一看,那個死命跟蹤不肯放棄的人居然是一名成熟的妙齡女性,不僅如此,假設從穿著與體態預想,搞不好會一個無比熟悉的對象······ 「······借過我要下車」 等到地鐵的大門要關上,賴天凌突然一個箭步衝出去,巧妙地從上頭逃脫。 待在某處角落的成熟女性連忙想要跟上卻發現門已關上,這種情況底下想要下車是不可能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等待下一站才有機會換車,他正是抓準對方沒有那種機敏的反應與優秀的運動細胞才做出這個選擇。 「······真是麻煩」 賴天凌望著車上的那名成熟女性,發現遮掩面容的外套帽不知何時已經隨風飄散,露出其中的廬山真面目。 其實會跟在他後頭的女性屈指可數,若是跟成熟身材靠點邊更是所剩無幾,所以早在乘車的過程中就已經有答案,令人感到疑惑的地方是,這個人為什麼要特意跟在自己,兩方之間明明就是點頭之交的程度,真要談及互相之間的聯繫就是同為一間公司的員工,除此之外就是標準的陌生人關係。 無論找上門的理由為何,賴天凌都不打算跟一名連正面打招呼都沒有勇氣的人見面,既然擺明不願意透露真實身分還非要跟蹤到底,背後的理由光是思考就讓人感到頭痛,考慮到上次雙方的見面是不歡而散,這次的面談或許會比之前還要糟糕。 「天凌!你好慢!」 走到學校門前,張葉清立刻走到賴天凌的身旁,刻意保持一點距離沒有親密的挽手。 始終還要學生之姿的關係,兩人之間實在不好有太過親暱的接觸,以免到時候又要鬧出許多麻煩且毫無意義的爭吵,尤其是在眾多老師與學生的注視之下,將該有的表面功夫做到極致也算是對這些人的一點尊重。 7 當初選擇購買郊區房屋就優先考慮到張葉清上學路徑,即便少女本人強烈將這個條件剔除也沒有意義,已經做出決定的他當機立斷買在一處離高中大學都相對比較近一點,通勤都能搭乘地鐵或是公車的好地方。 雖說那個時候沒有料到某人會加入學生會這種組織裡面,從事後的角度來看,賴天凌的這個決定相當正確,否則每天都有無法負荷的資料與文件在手中還要天天一大早跟一堆上班族與學生擠在車廂裡面,就算前面一個月沒有太多想法,後面的兩年時光中也遲早會冒出厭惡的心態。 「你想要吃甚麼」 走在學校附近的賴天凌好奇的挑望一番,心裡還真不知道究竟應該挑選哪間店面品嘗一下小吃。 即便離自家的距離不算遠,不管是工作還是活動地方都不常到來的關係,他對這一帶的東西實在不算清楚,左顧右盼也找不到一間特別突出的招牌,想要自行給張葉清買點零食的心態立刻作罷,比起給食物增加好感度,更讓人不安的是,這些東西的味道究竟是好是壞。 「這附近沒有特別好吃的東西,我們還是回到家附近再說吧」 張葉清看了一會,似乎並沒有覺得眼前的食物當中有任何一樣味道比較突出。 既然能夠開在學校地附近應該相對符合學生族群的口味才對,何況這裡似乎有許多上過雜誌的店家,總不可能連一點符合少女喜好的食物都沒有,因此合理推斷僅有兩種可能性,第一是身材變胖擔憂走樣,青春期都會容易在意周遭人的目光與感覺,不希望露出糟糕一面;另一點則是想要趕緊回到熟悉的地盤擺脫那些可能認識的同學,合理且安全的挽手曬恩愛。 「挽手甚麼隨時都能做,先去買點東西吃吧,剛下課肚子一定很餓」 賴天凌迅速點出重點,順便進行溫柔的安撫行動。 「······恩」 遭到看破的張葉清先是雙頰一紅,隨後一臉放棄的表情走向一間甜品店面。 果不其然會挑選甜食,似乎只要是女孩子都會喜歡甜到骨髓的食物,不管是賴天凌熟悉的姐姐還是以前認識的女同學都是如此,這麼一提,比較喜愛鹹食的少女到目前為止僅有靈雨一人。 自從離開海濱前往環遊世界開始,兩人再也沒有任何聯繫,好不容易光榮回到家鄉的他曾經試圖與對方取得聯繫,沒有想到留下的聯絡方式居然沒有回應,起初還以為是本人太過繁忙有許多工作要做,事後回想一番,大概是某位轉職為跟蹤狂的成熟女性私底下說了不少壞話,導致本來不錯的印象急轉直下,最後連對話都覺得害怕而不願意回覆。 同樣為【孤兒登記】的產物,賴天凌對這位拼命賺錢不對命運低頭的少女有著極大的好感,比賽獎金的一部分都準備好交給對方作為報酬,誰知道短時間裡面就形同陌路,心情上肯定會有所不快。 「我要這個!天凌你吃香草口味,我們分著吃」 張葉清找一份類似圓餅的食物,裡面似乎有許多不同的口味任君挑選。 少女就是喜歡每種不同的味道都試一口看看,賴天凌知道接下來兩份有可能都要進到肚子裡面,於是購買的過程中特地確認一下哪個份量比較少一點,沒有想到老闆居然好心地將份量較多的那一個裝進袋子裡面。 「······多謝」 即便有點心情方面略顯苦澀,賴天凌依舊努力擠出笑容回應對方。 「我們分著一起吃吧」 張葉清沒有察覺到賴天凌的擔憂,展現出年輕少女不畏懼體脂肪的輕快態度。 那怕有外星科技的加持,體重跟血壓、血脂、血糖這些部分仍然是正常人的一大影響,就算平常都有良好的運動與鍛鍊也不能就此放下心來,誰都沒有辦法確定暴飲暴食的下場會是多麼糟糕,正因如此,當他嚥下兩份甜食的瞬間,晚上的用料豪華程度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不好意思,我會反省」 張葉清知道一口氣點了兩個特大型的甜點實在不好,尤其是待會還要吃晚餐,默默地低下頭一臉沮喪。 「沒關係,下一次記得就好」 賴天凌的新陳代謝能力不用擔心無法消化兩塊餅,回到家裡以前就差不多會將其轉化成能量。 歸途的路程中,張葉清幾乎都是以平淡的態度回應任何話題,毫無疑問過多的甜點確實滿足了味蕾跟腹部卻加深少女的罪惡感,特別是對責任心較強的人來說,犯錯肯定是一件不容易放下的事情,弄得不好說不定還會殘留在心頭裡面一輩子。 「······牽手吧」 抵不過那張難受表情的賴天凌決定做出一點退讓,同意在附近牽起手一起回家。 離學校有一段充足的距離,理論上剛下課不久的學生應該沒有多少人會一直線來到這個車站附近,就算真的有幾人也不見得會是張葉清的同學,退一百步說,只要在事後以叔姪的關係應對,想必學校方面也不會有太多意見才對,何況牽手不算是大事,既沒有亂搞男女關係也沒有出現一些特殊的糾葛,屬於理所當然的一種行為,他不斷在腦中灌輸這種想法,將與未成年少女勾肩搭背的行為盡可能正當合理化。 「嗯!」 張葉清迅速抱住賴天凌的手臂,一臉幸福的走在路上,回復以往該有的笑容。 一點點的幸福就足以讓少女如此滿足,作為站在身旁的一名男性,心情上面自然也是相當愉快舒服,不僅如此,彷彿受到這份甜蜜空氣的影響,連周圍的情侶都比平常大膽許多,有些人紅著臉也想要多吻對方一口,不少人從原先的雙手緊握改成十指緊扣。 「哼~哼~」 心情極佳的張葉清哼起不知名的歌曲,眼神遊走在車站裡面的各種店面。 比起外頭的百貨,車站底下的各種店鋪能夠在第一時間進貨,而且當中多半都是一些市面上比較不常見的進口產品,裡面有不少東西是年輕男女在網上見到卻始終沒有辦法透過本地訂購入手的好東西,所以客流量的平均年齡多半都是二十歲以下。 以前的賴天凌經常在這種地方到處閒逛,那怕沒有任何想要購買的商品也會跟同學們一起享受人擠人的氣氛,或許比起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待在外頭閒話家常隨便逛逛都能讓身心得到解放感,畢竟深夜對著家徒四壁的房間總是會讓人莫名的難過起來。 「天凌你看,這個牛肉不錯吧!那些青菜也很好!」 張葉清沒有關注那些進口產品,對化妝與保養品都毫無興趣,反倒專注在晚餐的取材部分。 現在的賴天凌不同,回到家裡能有人一起聊天說話,偶爾還能夠稍微拌嘴吵架,心情不好的時候有人在一旁安慰,快樂過程中能夠試著將喜悅分享起周圍的人,總之,每天都有截然不同的變化,那種難以言喻的幸福滿足感是無法用言語訴說。 「恩,你想要吃我就煮給你」 賴天凌確信一下食材的新鮮度,價格部份就不需要多看,這點閒錢還是能夠出手。 一趟回家的路途,兩人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許多袋子,裡面全都是青菜、肉類、豆製品等等晚餐需要使用到的食材,雖然明顯在數量的部分上出現超標狀況,不過考慮到張葉清進食胃口有逐漸增加的情況推斷,這些東西估計也就支撐兩到三天就會遭到一掃而空。 早晨上課的時間比較緊迫一點,沒有時間品嘗食物也是能夠理解,所以賴天凌在中午的餐點部分總是多增加一點營養豐富的食材,分量方面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深怕到時候放任少女獨自一人在上課過程中挨餓,每天都偷偷地在錢包裡面多塞一點,至於晚餐的部分則是關鍵,可以說一天的花樣都集中在這個時段,不管是菜色的繽紛程度還是內容方面都刻意大費周章。 從未想過自己能為除去姐姐以外的人做出貢獻,曾經設想過獨自一人度過一生的景象,那是多麼淒涼且悲慘的結局,更可怕的是,他一直有種感覺,認為那種虛幻的情況會變成現實······ 以結果來說,張葉清這個人的存在確確實實拯救了賴天凌。 「回家~回家~」 張葉清將袋子都放在左手上面,空閒的右手挽住身旁賴天凌的手臂。 下了車站回到熟悉的回家路線,少女終於擺脫可能受到同學質問的擔憂,能夠正大光明的跟男友黏貼在一起,不需要去在意外人的目光與好奇,總算可以作為真正的自己,加上今天的大豐收,晚餐的部分肯定是會前所未見的滿漢全席等級,人生到此還有何求。 「······總算找到你了」 然而,當兩人準備踏進社區以前,一名不速之客突然從身後緩緩靠近,一個箭步衝到前方擋住去路。 8 「······她是誰」 張葉清的語氣明顯冰冷許多,眼光宛如一道致命雷射試圖刺穿一旁的賴天凌。 這種情況底下,任何一個正常女友都會認為是老公在外頭惹到的妖豔貨色為了一夜情找上門,尤其是海倫娜單從外表來看絕對能夠稱得上是紅顏禍水的等級,那怕從肌膚的色澤來看應該有數日沒有好好保養,黑眼圈跟略顯沉重的表情都抹去不少姿色,即便如此,這位成熟女性的魅力依舊耀眼,比起第二性徵發育遲緩的少女有著更強的誘惑。 「同事」 受到可怕視線的攻擊,賴天凌渾身一顫,勉強擠出笑容回應。 海倫娜本來就是公司認識的一名同事,雙方的關係本就是陌生人程度,雖說過去一度有機會成功不錯的朋友,可惜,那次的事件已經將這份本來有機會促成的友誼徹底摧毀,事到如今想要回復到以前也是不可能,形同陌路就是彼此之間僅剩的一種相處。 「······你最近有沒有見到靈雨」 海倫娜惡狠狠地瞪著賴天凌,那種充滿敵意的目光令人難以理解。 「沒有,我回來以後都連絡不到她」 賴天凌不假思索的開口回答,絲毫沒有一點停頓。 原本以為會是談論公司近期可能會大量裁員的事情,他完全沒有料想到竟然會談及靈雨,一時之間浮現那位認真努力少女的容貌,莫非在一個月出國旅行的時間裡面出了某些意料不到的狀況,弄到海倫娜不惜跟鬧翻的人見面也想要打聽一番。 「······真的嗎,讓我到你家看看」 海倫娜語氣顯得有些急促,甚至莫名其妙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先不提靈雨那部分,賴天凌可沒有理由聆聽一位陌生同事的命令,何況過去的那一次當眾羞辱與不久之前的奇怪跟蹤事件都再三顯示出這位成熟女性的心態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扭曲,寧可做出一些惹人厭的行為也不肯正面與人進行對話,說句實話,直接打電話報警都是正常的防衛手段。 「我們先到附近的咖啡廳坐坐吧,有甚麼話想聊再說」 賴天凌想起住家附近有一間平價的咖啡廳,下午的這個時間段裡面應該有開門營業。 那裡的裝潢有些掉漆腐蝕的痕跡卻有不錯的燈光與設計,重要的是,那邊的空間相對來說寬敞許多,裡面還有幾人專用的小包廂,不管要談論那種話題都沒有任何問題,他有種預感,靈雨的這件事情應該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許多,估計要談上一段時間才行。 「······我知道了」 海倫娜似乎有其他的想法,話到嘴邊突然將內容吞了回去,默默地低下頭同意。 曾經認識的成熟女性如今卻像是個小孩般脆弱不堪一擊,賴天凌疑惑的同時也將手頭上的袋子都先交給張葉清,讓腳程迅速的少女先回家一趟把食材都放進冰箱裏面,否則花了大錢購買的貨物全都將變成廚餘,至於之後是否要前往咖啡廳就由個人自行決定。 「······你必須要說明清楚那位叫做靈雨的女人究竟是誰」 離開以前,張葉清湊到賴天凌的耳邊進行一番叮囑。 面對眼前海倫娜這樣的成熟美女絲毫不介意,反到重視素未謀面的靈雨,他只能感嘆任何一個年齡層的女性都擁有極強的第六感,能夠迅速察覺到具有威脅性的存在,如果塔斯圖拉羅的科技能夠解禁,肯定要拿來好好確認一下這種特殊能力的起源。 「靈雨出了甚麼事情嗎」 前往咖啡廳的路途上,賴天凌突然開口詢問有關靈雨的事情。 那位努力向上的少女想必在任何地方都能獨自一人活下去,那份堅強從不放棄的身影別說他這樣將近三十歲的大叔,所有人看見那份凜然的姿態都會產生一種本能的尊敬感,若是朝著這個思路去考慮,發生的問題應該就是一些意外,例如說車禍之類的麻煩事情。 「······」 海倫娜一語步伐,嘴唇緊抿,似乎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才好。 既然對方不願意在外頭開口,賴天凌也只好暫且不去多加過問情況的變化,趕緊加快腳步走進咖啡廳裏面,花費不小的一筆費用選擇了一間包廂,定下三個人的座位,先點了三杯現磨的咖啡,等到張葉清坐在位置上面才準備談論這件事情。 「兩份牛排套餐,牛肉五分熟,使用黑胡椒醬料,飯後甜品要焦糖布丁,飲料麻煩冰紅茶」 張葉清拿起菜單看了一會,隨即對著一旁的服務生講解詳細的要求。 面對咖啡廳裏面的食物,已經品嘗過兩塊大餅的賴天凌並不覺得有任何飢餓的感覺,於是隨興的點了一份普通的簡易套餐,反正晚上運動過後還要補充能量,到時候再做一點料理滿足肚子就行,目前先不需要去理會太多,專心在靈雨的事情上面。 「差不多可以說明一下了吧,靈雨究竟出了甚麼問題」 賴天凌將菜單交給服務生,等到對方離開包廂便開始詢問整件事情的經過。 「······我也不清楚」 考慮一會的海倫娜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讓人實在難以理解,短短五個字與不清楚不知道沒說相差無幾。 「你在耍人嗎,不知道就來找天凌,那位靈雨姊姊不是跟你比較熟嗎」 比起感到困惑不解的賴天凌,一旁的張葉清明顯氣憤過頭,語氣中充滿咄咄逼人。 對話以前先跟目前的小女友解釋了一下有關三人之間的事情,畢竟見面認識全是多虧節目的預賽所賜,要直接解釋並不算是一件難事,只是,談論到靈雨的部分,那份明顯不尋常的寒氣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一瞬間他確實感覺到身體宛如受到一頭野獸的緊盯而無法動彈。 「······你又是誰」 這種質問的態度讓原本頹廢的海倫娜變得具有攻擊性,從體內漫出的怒火開始朝向特定的對象。 「暗戀天凌的人」 張葉清毫不猶豫地將現階段最適合的藉口端上檯面,一下子就打消賴天凌的擔憂。 如果說出雙方是戀人的事實,光是未成年少女與成年男性的關係就足以讓人想入非非,何況以海倫娜目前相對不穩定的情緒波動來看,利用這個事件大事宣揚將製造對立他的社會地位徹底擊潰也並非不可能,畢竟兩人之間的關係實在稱不上是和平。 不過,若是單純年輕高中少女喜歡上一名上班族就是美談一件,那怕社會上面多麼忌諱這種禁忌的關係也不可能阻止青春少年少女們的戀愛之心,只要沒有跨越那條明確的底線,適當的愛戀故事就是完美的佳話,外人無從下手。 「······你的魅力倒是挺強」 海倫娜的眼神中充斥著濃厚的鄙視之意,對張葉清的愛慕之情不以為意。 成年男性與未成年少女之間的戀愛看在學生眼中是無比激情令人興奮,看在大人的眼中就截然不同,不光是要考慮到社會的看法、同事的流言蜚語、鄰居的閒話家常、親朋好友的評價等等,現實層面就要思考未來的生活方式與將來的目標與夢想,列出一張清單都不為過的大量事件需要處理。 不僅如此,戀愛是美好,分手才是重點,一旦兩人在將來的某人因心情不順暢而選擇各自分散,誰能夠保證這段本該幸福的過去頓時變成一段噩夢般的回憶,一對成熟男方跟女方的爭執是否會引發更多的問題都是有待商榷,未成年少女的狀況就更是難以猜測,一個弄不好就有可能將雙方的生活與將來都攪亂。 「那是,天凌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張葉清將身體緊緊貼著賴天凌,臉上露出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笑容。 「小孩都喜歡成熟的男人,不過,那只是假象,等到長大才會知道甚麼東西是好」 海倫娜隨口一句話徹底批評了張葉清與賴天凌兩個人。 作為一個成年人,這種傷害彼此友誼的話語本來是不應該隨亂說出口才對,一個弄不好決不是學生時期那般打上一架又是拌嘴就能了事,運氣不好的話,光靠這番話就能呼叫警察將人扭送進去法院裡面,理論上來講,不管情況如何都不該做出這種事情。 「高中生或許不懂何謂成熟,不過,勇敢去愛總比沒有愛過更好······一個果實熟透的結果就是爛掉」 張葉清後面補上的那一句話簡直是對海倫娜最大的嘲諷,已經超出人身污辱容許的程度。 如此一來,雙方之間的火花肯定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停下,賴天凌幾乎已經能夠預想到接下來的情況會是多麼慘烈,特別是當兩個女人都確實對彼此看不順眼,那種對峙衝突可謂是超乎想像之外的可怕,男人只能乖乖待在一旁注視一切的發展。 9 「······你是甚麼意思」 海倫娜的雙眼宛如冒出大量的火花,幾乎能將周圍的人全都吞噬殆盡。 「沒有別的意思」 與此對比,張葉清則是一臉平淡如水的回應,絲毫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影響。 成熟過頭的果實之類的話語對一名相當靠近三十這個界限的女性來說確實是非常嚴重的一種挑釁行為,換作正常情況下,任何人都不會從這方面的角度切入才對,可惜,雙方之間的怒火全都點燃的現在,真要互相退下一步取得海闊天空的和平關係已是不可能。 「戀愛不過是人生當中的一段路程,何況越好的女人越是會與不同的男性交往,每一階段的成長都非常重要,綁死在一個人的身上代表沒有進步,失去魅力的女人遲早會被對方所甩掉」 海倫娜的突然開口讓賴天凌一下子將原本想好的話語都吞回肚子裡面。 本來只要他稍微出聲簡單教訓一旁的張葉清,低個頭賠罪並表示大人不需要跟小孩子計較太多,這件事情就能當作沒有發生過停下,沒有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有傻瓜火上澆油,如此一來,這把火就算想要撲滅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魅力跟換男友有甚麼關係,進步這件事情是靠自己去努力學習,成長也是如此,至於越好的女人跟不同的男性交往,這種行為跟碧池有甚麼差別······對了,我將來跟天凌結婚的時候就麻煩您來參加婚禮」 張葉清挽起賴天凌的手臂,臉上露出純潔無瑕的笑容。 這一句話簡直就是對海倫娜的最大污辱,尤其是看在知情的他來說,想必字字句句都是難以想像的巨大傷害,恐怕不會就此輕鬆地放過少女,接下來估計還會有一段超出想像的爭吵與對峙會發生。 之前才遭到男友甩掉喝到爛醉差點被撿走,相信在交往的歷史上面肯定是敗績居多,魅力方面也是僅有外表部分能夠展露,個性部分就要見仁見智,更可怕的是最後那一句話結婚,想必對一個剛失去一切的失戀女性是重大無比的傷害。 「結婚,你們有錢嗎,小孩子該不會以為一個普通上班族的錢就能養活兩個人的生活開支吧」 大概是氣昏的關係,海倫娜不經腦袋思考就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眼神當中還充斥著嘲諷。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張葉清的氣場都不是市井小民所能擁有,何況賴天凌在認識以後早就進行過一番調查,確定這位少女是中國某位頂尖武術家的子女,不僅如此,對方的家族可是自古有名的豪門列強,人脈關係不用多說,財富更是超乎想像,真正意義上的貴族千金小姐。 「對呀,人家不會賺錢也沒有關係,反正天凌這邊有錢就好,在海濱有幾棟房的男人真是無比可靠呢」 張葉清鬆開手直接抱住賴天凌,語氣宛如一名謗上富家公子的小資女,那份崇拜的表情跟之前截然不同。 緊蹙的眉頭、緊握的雙拳、晃動的雙腿等等,作為有著一個月漫長相處的他來說,這些都是相當明顯的警訊,說明某位少女的憤怒已經到達峰值極限,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暴怒的現象,至於那種情況下會做出甚麼事情就不得而知。 「······你倒是有錢」 估計是絲毫沒有想過賴天凌是個有錢人的可能性,海倫娜突然變得有些窘迫,準備好的話語盡數打散,勉強擠出幾個字。 雖然他非常希望對方不要用那種不滿的眼神望著自己,不過,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兩名女性所挑起的口舌之爭,作為毫無關係的男性,本來就沒有插手不可挽回局面的理由,先前設好的退路也被打斷的當下,收拾場面基本上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話說海倫娜小姐,聽說您是大公司的主管,過去肯定是學校的天才學生吧,文武雙全的厲害人物對吧,說句實話,我非常仰慕這樣優秀的人,成熟知性的女強人也是女孩子的目標之一······」 張葉清不斷稱讚海倫娜,聽上去宛如一種停戰訊息,然而,下一句話卻語氣一轉開口說道: 「······既然是優秀的女強人,想必攻陷一到兩個男人的手段一定有,你可以教教我嗎,如何掌握住男友的愛」 這句話讓海倫娜一下子無法回應,整個人咬牙切齒的撇開視線。 沒有男友或是剛被耍掉的事實浮現,接下來不管說出那種看似完美的說法都必定會遭到張葉清狠狠的打臉,可以這樣說,事到如今如果不開口就代表承認女人的魅力不足,假設編織謊言也僅會被駁回,不管是哪種作法都沒有意義,後面所等待的僅僅是單純的嘲笑。 「······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 無法忍受的海倫娜起身將餐點的費用攤在桌上,急急忙忙地從餐廳裡面離開。 受到屈辱而不願意多談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只是,這場爭吵本就是兩人自行所挑起的問題,說到底,如果沒有帶有這般嚴重的對抗意識也不會鬧成眼下的狀況,兩邊都各自有錯在身。 比起這點小吵小鬧,賴天凌真正好奇的是靈雨,那名善良少女的身上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莫非是人身危險還是捲入某種麻煩的風波之中,總之無疑是嚴重到手機都無法打開的狀況。 以兩人之間的關係理論上是沒有必須去特意糾結,可是,他實在不希望一個值得憐惜的少女就此失去蹤影,特別是兩人在孤兒這方面有著強烈的共鳴,這份難以言喻的認同與親近感是外人所無法理解的部分。 「······生氣了」 張葉清一臉歉意的表情,螓首微起,宛如一名犯錯的孩童試圖道歉。 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理所當然就是過分激動的少女所致,可是,海倫娜那邊不夠成熟的舉動也是一份理由,作為兩人的人生前輩,不管開口批評哪一方似乎都不太合適,尤其是青春少年少女血氣方剛,偶爾會做出一些意外之舉實乃家常便飯,一一去嘀咕就顯得小題大作。 「不會,海倫娜明明是個大人卻跟你爭吵就是最大的不應該,不過,下一次不要任憑怒氣繼續鬧下去,畢竟人家手上還有重要的事情在,包括那位靈雨小姐也是我的朋友,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也該找個機會調查一下才行」 安慰張葉清的過程中,賴天凌滿腦子都是靈雨現在的情況,心裡浮現一股說不出的糟糕預感。 「······那個靈雨是誰」 談到靈雨的部分,張葉清明顯露出不快的表情,似乎充滿許多疑問。 面對這位偶爾之間認識的女僕店打工少女,賴天凌也不需要多做隱瞞,大方地將至今為止認識的過程與結識的機會都講解一遍,尤其是談到海倫娜醉倒的那件事情,那張原本有些緊繃的表情都不由自主地垮了下來,心裡頓時輕鬆愉快不少。 人如其名的靈性少女,給人的氣氛宛如一陣涼爽的清風吹撫而過,即便不時會從那份清新脫俗的氣質當中感受到雷陣雨般的詭異變化,多數情況下,靈雨就是一名不管任何一個人見過一面都會覺得如沐春風的美少女,越是聊天對話越是能夠感受到那份特殊的魅力。 「······那個姐姐肯定是喜歡天凌」 張葉清默默的撇開頭,輕聲細語地將結論脫口而出。 「不可能,我們才見過幾次面」 賴天凌將這番話當作是少女的警戒意識,沒有認真地去思考裡面的可能性。 僅僅見過數次面的陌生人,這種關係之下還能夠產生愛戀之情簡直就是一種天方夜譚的故事,假設真的是一見鍾情,他還會懷疑對方的精神狀況是否出現問題,畢竟,連一點點的感情基礎都沒有就喜歡上一個人實在是太過沒有道理。 「不管怎麼樣,晚餐還是要在這裡吃完了」 賴天凌盯著服務員送上餐桌的食物,迅速拿起刀叉品嘗一番。 這個時間回家去做菜等到開飯已經將近八點鐘左右,作為時間比較晚的上班族群來說倒是無所謂,大不了睡前多做一點運動促進身體的消化系統,然而,對少女這樣的人來說可就是相當麻煩,成長期的狀態之下如果不好好正常吃飯睡覺會影響一輩子。 「不要那麼難過,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眼見張葉清噘起嘴品嘗食物,賴天凌略顯無奈地開口安慰對方。 「······說好了」 張葉清一口氣將第一盤肉類吃乾淨,準備拿起第二盤的時候才一臉勉強的回應。 等到吃完晚餐踏上回家的路途,準確的說是牽起手一起走路的那一刻,少女的心情才總算是恢復到正常,放下一件事情的賴天凌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將海倫娜的那張表情拋之腦後,心中無比擔憂靈雨的情況。 10 自從那一次的海倫娜見面以來,時光飛逝,眨眼之間又過去了一個月,作為一名上班族來說,往往沒有學生那種爭朝夕的緊張感,時間的點點滴滴緩緩流動讓人幾乎無法察覺,若不是一旁還有一位高中少女在閒暇之餘能夠對話,估計連重要的年份都將其忘懷。 「······要去旅行嗎」 賴天凌剛把餐盤放置在桌上,一旁的張葉清突然一臉苦澀的咬著餅乾開始抱怨說道: 「學校說甚麼要多元教學,要求學生會的所有人都要帶著一二年級的新生到國外進行實地見習,而且,這一去就要將近十多天的時間,哪有這種事情······如果是中國就不用擔心了」 大概是習慣中國的教育方式,張葉清對這種出國考察的課程略顯不滿,一臉憤憤不平的大肆批評學校的方針有問題。 其實這一點與少女所想像的不同,由於近年來就業機會的減少與縮短,學校方也有著不小的壓力存在,不能一成不變的任由外界的評價下降可不是一件好事,從幾年前開始便決定做出許多改革的部分,也算是一種對學生負責任的態度。 「不要說那種話,既然有機會出國一趟就好好看看別的國家吧,我會在家裏面等你回來」 賴天凌倒是對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不滿,反而認為張葉清應該藉此機會好好周遊各國增加見識。 「······我出門了」 大概是不喜歡談論到這件事情,張葉清拿起背包便衝出家門,平常該有的一切親密行動全都免去。 心情不好也是理所當然,當初加入學生會的主要目的是期望將來再找工作的時候能多出一份履歷,如果早知道有可能會進行出國考察之類的麻煩事情,恐怕老早就放棄這種責任,不只如此,估計現在就有種衝動直接到會長面前拒絕擔任正職的想法。 可是,賴天凌卻十分滿意學校的這種作法,不管是幫助到其他學生將來的就業道路還是為了能夠在關鍵時刻更上一層樓都好,未來總會有好壞,比起注意那些本來就努力能夠一飛衝天的人,不如多照顧一下那些缺乏雄厚後盾與良好運氣的學生,至少總比其他學校刻意避開這些部分不去理會好。 「那個小鬼似乎不太高興」 從儲藏室裡面走出來的幽靈少女望著氣沖沖跑出家門的少女,一下子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也沒有甚麼,事情大概是這樣······」 一邊清洗餐具,賴天凌順口將剛才所發生的部分解釋給幽靈少女。 「原來如此」 幽靈少女一臉不以為意的躺到沙發上面,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似乎覺得有點疲倦的感覺。 這個幼女實在是非常糟糕,由於賴天凌多半的時間裡面不是工作就是要照顧張葉清,時間上面幾乎沒有能夠自行使用的部分,多半情況底下都不會去關注儲藏室裡面的變化,因此,直到大量的漫畫跟東西都遭到翻箱倒櫃一番後才驚覺某人的生活作息需要多加關照。 「怎麼了」 幽靈少女不明白賴天凌那份視線中所含的意義,如白玉般的指甲猛烈狂摳細長柔嫩的大腿。 「在乎別人以前,你還是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比較好,這個樣子別說淑女,連一個女孩子該有的形象都丟了」 賴天凌搓揉著緊繃的眉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問題是,這位幽靈少女仗著年歲較高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指東弄西,不管他這邊說了幾句話都不肯乖乖聆聽下去,反倒拼命指責年輕人應該要敬老尊賢,幾次下來,就算是耐性十足的人也會放棄繼續爭執下去。 「沒事,這裡能看見吾的僅有主人,完全不礙事」 幽靈少女打開電視認真觀看裡面的內容,不時還會發生大笑的聲響,偶爾還會拍手叫好。 「我去上班了,你在家裡面好自為之」 賴天凌一如既往地叮囑幾句話,不疾不徐地踏上前往公司的那條老路。 海濱的土地面積對行人來說顯得寬敞不少,公車的路線又相當漫長,經常要花費超乎想像之外的時間與精力才能抵達公司,每天都要經歷一段路程才能到公司,晚上又要浪費時間回家,左思右想之下,或許買下一台車也不錯。 代步工具雖然經常被稱為是負資產的一類卻總是為多數人所需要,幾乎沒有一個正常人家連一台汽車都沒有,至於那些有錢有勢的人就更不用多談,家裡面堆積如山的名車更是炫耀的一種資本。 「去買一台吧」 想到將來有一天能夠載著張葉清與幽靈少女一同出遊,賴天凌的嘴角邊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個弧度。 「可以聊一下嗎」 正當賴天凌看見公司大樓的遠景準備加快腳步,旁邊突然傳來一名熟悉女子的聲音。 「······海倫娜小姐,現在沒有時間,下班以後再談吧」 賴天凌自然非常清楚對方就是海倫娜,大致上也能夠猜到對方前來的主要理由為何。 前幾天的上班時間裡面就能不時感覺到某人的視線,即便刻意去漠視對方的行為也無法阻止對方的行徑,眼下總算能夠做出一個了斷還算是一件好事,要知道公司不倒的一天,兩人必定會有見面的機會,關係弄僵先不說,若是影響到周遭同事的想法豈不是又要鬧出一些糾紛,兩人之間是金字塔的頂端與底端的兩種絕對階級關係,不能有任何交流。 「下班不行,現在就談吧,到那家咖啡廳坐坐······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上司請半天假,理由是幫助我跟一名老客戶聯繫感情」 海倫娜拒絕下班以後再談,態度的強硬程度讓人瞠目結舌。 特地尋求一個藉口將兩人帶到咖啡廳裏面進行談話,這種作法雖然符合這位女強人在公司一貫的表現卻不適用對賴天凌的部分,實在是難以想像究竟為何要冒著可能被其他同事指指點點的麻煩做到這種地步,除非,靈雨的事情已經嚴重到不能繼續拖延下去。 「······我知道了」 賴天凌沒有拒絕這份邀約,逕直的跟在後頭前往咖啡廳。 踏進店面裡面,兩人都沒有那份享受的心情,隨便點了一杯飲料放置在桌面上,等到海倫娜稍微喘口氣在腦中盡可能整理了一下言語才開始一段無比震撼的對話,那是任何人都沒有預料到的一種詭異情況。 「······你說甚麼」 聽完內容的賴天凌僅能吐露出四個字,眼神當中充斥著不敢置信,連咖啡噴濺到手指的火燙感都沒有察覺到。 以海倫娜語無倫次的講話方式如果完整的重複就是一堆搞不清楚的奇特現象,說句實話,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夠將一件事情解釋到根本摸不清楚頭緒的程度,還好從頭到尾都有仔細聆聽的關係,否則單憑片面之詞加上許多不明不白的東西,恐怕在搞清楚狀況以前就被迫要放棄理解整件事情的經過,只能接受事情的開頭與結尾。 總結一下內容大致上就是從某天開始聯絡不上靈雨,幾天下來都沒有回應,緊張著急的她急忙跑到對方家裡進行探視,誰知道裡面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家具跟東西都呈現停滯的擺設狀態,重要的是,連廚房裡面的食材都放置在地上沒有動過,幾天下來已經發出噁心難聞的臭味。 明顯是出了事情,否則少女沒有理由連晚餐的食材都來不及放進冰箱裏面,海倫娜當下立刻打電話報警請求協助,當天忙裡忙外幾乎耗盡體力卻依舊沒有任何結果,研判之下認定是一起失蹤案件,於是移交到其他部門進行處理。 事後的調查報告也顯示出靈雨並沒有離開海濱,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出國的簽證,理論上來說,本人應該待在國內的某處,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處在甚麼狀況。 「沒有道理,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我一直都搞不清楚靈雨為何一言不發的離開」 海倫娜的精神狀態相當糟糕,整個人輕捂臉頰,無比憔悴的表情看得出已經有多日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 先不管兩人之間的問題與糾葛,賴天凌相信這位成熟女性確實相當擔心靈雨的安危,否則正常情況下對一名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少女如此上心幾乎是不可能,更別提幾天幾夜都輾轉難眠,一個月的時間裡面,或許彼此已經成為摯友。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一定會盡全力去幫忙」 賴天凌暫且先把事情答應下來,肯定會投注大量的精力在尋找靈雨的事情上面。 談話自此也不需要多講,海倫娜低下頭致謝,將兩人的費用都付清便先行一步離開,只是,隨後等到他踏進公司的那一刻不免又受到不少人的視線,甚至還有幾名同事不斷開玩笑搭話,直到下班以前都沒有辦法好好放鬆身心。 11 「辛苦了」 匆忙結束工作的賴天凌馬不停蹄地直奔回家的路途,多一秒也不願停留在這個地方。 迴避同事之間的提問、擔心上司跟其他圈子的人會搞小動作亦或是來自海倫娜本人的邀約,以上都不是他所在乎,那怕是先前在手機裡面提前告訴張葉清今天無法如約去接人,這一刻的重要性都往後退了一步,因為靈雨的人身安全才是真正需要在意的部分。 少女突然從家中消失,不管其中的理由為何,肯定是跟事件脫不去關係,而在海濱上面會出現這種連人影都找不到的詭異事件,除去類似於阿爾納斯的神隱事件以外就是黑街,只有那個骯髒污穢的地方能夠將一個人的身影完全抹除。 「歡迎,天凌好久不見了呢」 小巷弄的轉角處,一名身穿輕鬆隨意便服的太陽眼鏡金髮不良一如既往地露出令人感到陣陣不安的眼神,伸出的手掌無疑是要求交易的金額。 「我要知道靈雨這個少女的狀況,這是她目前的地址」 賴天凌趕緊將錢交到卡西斯手中,急不可待地盯著對方的行動電話,期望能夠盡快出現有效的訊息。 從海倫娜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加上事後又遲遲不肯通知他的時間,假設靈雨是遇到一些輕微的麻煩倒也還有解決的辦法,不管是要用武力還是財力都是小事一樁才對,然而,自行無法脫身的不可解之事想必不會是普通的狀況,事到如今,心裡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與我們這邊的事情無關」 卡西斯將電話掛斷,途中還叫來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與一位看上去風情萬種的女性,三人互相對話聯繫一番才確信。 雖然賴天凌不清楚眼前的兩人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人物,不過從外表跟氣場來看,估計不會是普通人物,肯定是黑街裡面赫赫有名的傢伙,屬於活在表面的正常人千萬不能夠太過靠近存在。 「多謝」 卡西斯揮揮手跟賴天凌再見,轉過身便消失在小巷的盡頭之中。 線索在此斷絕,靈雨的去向再度成為難解之謎,他實在想不到其他的手段能夠搜尋一個根本等同於神隱的少女,黑白兩路雙管齊下都是一場空,那怕多花一點錢也沒有見得會有成果,眼下還沒有任何辦法。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賴天凌回到家中繼續煮菜,心裡所思所想全都是靈雨的狀況。 連食材都來不及放進冰箱裏面,一個人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過難以理解,完全脫離科學的範疇往所謂的玄學方向靠攏,既然如此,他能夠做到的部分僅剩一件,就是前往現場進行調查。 多虧海倫娜提供的地址,賴天凌才得已有辦法在數量居多的狹窄小公寓裡面發現一張掛有203門牌號的小屋,要知道附近這種無法興建的建築物有超過百種以上,加上搭建地在一些小巷裡面的關係,裡面有甚麼跟迷宮差不多,錯綜複雜又沒有充分的牌告提示。 出門以前,知曉這件事情的張葉清明顯不太高興,聽完的瞬間便將剩下的飯菜塞進嘴巴裡面,一個箭步衝回到房間裡面再也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學生會那邊出現甚麼狀況,還是單純對他的行動有任何不滿。 青春期少女的心態不是社會上打滾已久上班族所能夠理解,賴天凌果斷放棄猜測,先是走到門口跟對方說上幾句話安慰一下,隨後便迅速離開家裡,僅留少女獨自一人待在房間消沉。 回到靈雨的房屋內部情況,裡面似乎沒有任何大範圍的改動與變化,一般家庭裡面該有的家具可謂是一應具全,包括床鋪、書桌、衣櫃、電視等等,全都好整以暇的放置在熟悉的位置上面,唯一令人好奇的是,少女似乎沒有電腦。 資訊發達的時代中連一台電子產品都沒有的家庭幾乎是不存在,即便是一些貧困的人家也會備妥一些二手貨才對,就算是賴天凌的幼年時期,自家姐姐也會努力去組上一台電腦以備不時之需,處理文件、搜尋資料、溝通檢驗等等許多重要的事情都要依靠電腦才能完成。 不只如此,這個房間所擁有的必要品太少,完全不像是一名年輕少女的住家,隱約透出一種絕望的氣氛,宛如一名失去生活希望的流浪漢放棄人生,空空蕩蕩的一片景象讓人不得不產生一種難以釋懷的疑惑。 「這裡真的是一名少女的居所······看起來比較像是吾那個時代安置死人的區域呢」 幽靈少女踏進房間裡面肆意走動,產生與賴天凌完全相同的想法。 需要的必需品實在太過稀少,許多應該天天都要開啟使用的產品已經堆積大量的灰塵,絕非是短暫幾天不再所導致的現象,地板上的一塵不染顯示這個人幾乎每天回到家中都會花費不少時間在清掃上面,然而,應該躺在上頭的床鋪卻沒有想像中的乾淨整潔,反倒有種幾個月甚至到幾年都沒有更換的錯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賴天凌實在搞不清楚眼下所發生的情況,莫名的違和感覺讓心跳加快。 天真活潑的可愛少女與這種毫無生氣的房間簡直是兩種世界,如果不是他對靈雨知之甚少就是這個房間並非是本人所居住的地方,單純是填寫在身分資料裡面的一處臨時房屋,目的是欺騙那些政府機關每個月的搜查工作。 可是,從海倫娜那裏得到的說法來看,這裡確確實實是少女的家,一個待上十年以上的居住場所,一個飽含一路走來所代表的心態變化,一個集合過去成果結晶、現在努力目標和未來內心所展望的私人之地才對。 但是,這裡面甚麼都看不見,空無一物的景色彷彿訴說著一個人的心靈空蕩,擺設在角落已經長滿大量塵埃的出身資料與一些曾經的照片說明本人對這些東西根本不重視,那些不能使用的電子產品彷彿一顆壞掉的內心再也無法活動。 靈雨,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主人你不要想太多,事情尚未定調以前都是未知數,先入為主的觀念千萬不能有」 大概是查覺到賴天凌的動搖,幽靈少女急忙出聲安慰。 「······恩」 賴天凌將不快感壓抑下去,加快腳步在房間裡面探索一番,尋找可能隱藏下來的線索。 即便是建立在小巷當中的公寓,本身還是有一廳一房一衛的空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狹小難住,意外寬敞的房間更加襯托出家徒四壁,搜索的工作幾乎沒有花費到多少時間,十分鐘不到就從裡到外的將整個地方都逛過一遍。 「你那邊有甚麼發現嗎」 賴天凌翻箱倒櫃般的地毯式搜索沒有任何結果,裡面似乎沒有能夠當成線索的物品。 「沒有······話說這個小姑娘倒是個簡樸的人,不管是貼身內衣還是私服都是清一色的同一款式呢」 幽靈少女穿梭在衣櫃當中將那些男性勿視的衣物全都看過一遍,仔仔細細的進行了一番檢查工作,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 搜索完畢的兩人稍微交換了一下情報,結果完全沒有發現任何值得在意的部分,彷彿打從一開始就將目光放在錯誤的地方,連續幾次的翻找更是讓徒勞無功四個字狠狠壓在身上,最終只好放棄在房間裡面找尋線索。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坐在地板上的賴天凌不斷按壓太陽穴試圖讓大腦放鬆,稍作休息再繼續運轉思考下去。 陷入無法解開的死胡同當中難以自拔,越是在房間裡面閒晃越是有種離真相遠去的感覺,不由得懷疑起超自然現象的可能性,尤其是身旁就有一個名為幽靈實為科技的存在,或許,這種情況正是外星科技所造成的問題。 「今天先回去吧主人,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部分,先回去家裡面一趟再說吧」 幽靈少女似乎已經放棄努力尋找的想法,站在門口呼喚著賴天凌。 「······今天先這樣吧」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環視一周,確信已經沒有方法才緩緩離開。 回家的路途上,他並沒有著急回到家中休息,畢竟那裏還有一個生氣的少女正在房間裡面,如果對方氣憤難平就要說好話安慰一番,還要擔心是否會得寸進尺做出一些比較糟糕的事情,幾番考慮下還是在外頭先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主人,你現在跟吾以前認識的一個男人非常相似,那個傢伙也是一個怕老婆」 「誰怕老婆!何況葉清是女友!」 受到幽靈少女的嘲笑,賴天凌整個人身體一顫,急忙逞強說出反擊的話語。 那是對張葉清的一份尊重,退讓不代表害怕,他不斷在腦中如此訴說並試圖說服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要背上害怕老婆的名號,尤其是目前交往的對象是一介未成年的高中少女。 12 「呼······真是舒服呢~」 泡在浴缸的賴天凌發出無比舒服的聲音,享受足以容納幾個人的巨大浴缸。 當初買下這棟房子的時候,家裡的設計有一部分交給他去處理,另外一部分則是交給張葉清去作出決定,兩人各自在執著的地方進行監督的工作,例如廚房的幾個設計就是親自購買實物並且要求現場人員組裝,連位置都是思考許多精挑細選了一番,相當麻煩又需要額外進行花費。 浴室的部分就是少女全面負責,賴天凌本身出身貧困家庭的關係,洗澡從來都是簡單的沐浴,浴缸那種東西根本就是占空間又容易累積汙垢的麻煩東西,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變成幾乎無法脫離的舒服之物,甚至能夠將一天累積下來的僵硬與疲勞。 浸泡在熱水當中,僅僅是如此簡單的一個舉動卻讓身體有種難以說明的解放感,整個人宛如置身於天堂之中,那種幸福是從未體會過的人根本不能想像,過去的他肯定會質疑這種設施的存在意義,甚至私底下嘲笑浴缸的存在,等著看因濕氣而暴漲的黴菌冒出,現在,誰敢提拆就要跟誰拼命。 「泡澡就那麼舒服嗎」 幽靈少女站在浴缸旁邊,一臉無趣的望著賴天凌。 作為幽靈一般的存在想要碰觸到任何有形之物似乎都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不過,眼前的這位幼女卻莫名的能夠接觸物體,如果真的有那份需求也可以浸泡在水中享受,只是,始終無法得到該有的感覺回饋導致本人對任何實質體驗都沒有需求,好比根本吃不出味道的人自然對食物不感興趣。 「舒服,你絕對沒有辦法想像的爽快」 賴天凌緩緩闔上雙眼,任由身體的每一個毛細孔湧入大量的熱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他突然睜開雙眼左顧右盼一番發現不知何時幽靈少女已經直接穿過牆壁離開浴室,反倒是另外一名不該踏入這個空間的少女正在門外蠢蠢欲動,似乎隨時都會闖進來進行共浴之類的可怕宣言。 張葉清是個滿肚子都想著將雙方關係進一步的青春期少女,即便外表依舊是個青澀的中學生,內心卻跟那些豪放不羈的大學生差不多,隨時隨地都想要跟男友親熱做出些違法的行為,實在是令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的傢伙。 明明是個尚未長大的少女卻總是希望周圍的人能將自己當成大人看待,一種相當典型的逞強心態,想必過去在家中肯定是被父母認為是長不大孩子的類型,經常受到太多的呵護而失去該有的尊重,導致一直渴望有一次能夠證明自身不凡的機會。 「葉清,我知道你在外面」 賴天凌隨口一句話讓待在外頭的張葉清將伸出的手緩緩收了回去,整個人迅速轉過身逃走不敢停留。 所幸這名少女並沒有輕易踏出底線,至今為止良好保持該有的互相尊重,絕對不會做出一些有違常識的行徑,尤其兩人目前的關係仍是情侶,如果一個弄不好就會將為數不多的矛盾激起,到時候以他的個性想要輕易收場肯定是不可能。 「你倒是挺自愛,換做一般正常的男人早就下手了」 等到張葉清離開,幽靈少女又莫名地回到浴室,不知道心情上面出現甚麼變化。 「別鬧,那是個小孩」 賴天凌立刻回應幽靈少女的問題,正襟危坐的態度注視著對方。 不管外表是否與幼女相似,重點是張葉清本身依舊為一名高中學生,是個扎扎實實的未成年少女,作為一名長輩般的存在自然不能夠輕易去觸碰其身體,至於男女之間的祕密之事更是能夠處以極刑的違法行為,若是被抓到的話,限時內死刑妥妥沒有疑問。 「是嗎······在吾的那個時代,女人都是這個年紀結婚生子」 幽靈少女仰望浴室的天空,自嘲似的露出苦笑。 雖然賴天凌非常想要告訴對方那些記憶多半都是某人所移植的內容居多,不過,誰都無法保證塔斯圖拉羅那個時代距離現代有多久,因此就算本人的記憶並非可靠之物,所見所聞的部分還是有著充足的信任程度,畢竟人類世界短短幾百多年左右的歷史從衣不蔽體變成操控機械,變化之大超出多數人的想像之外,如果真的是從那一段時代持續到今天,光是雙眼所見識到的事物就能夠放在珍貴的博物館之中,寫在書本裏面就是人類歷史的大量補足,當然,也有可能根本沒有待上多久的時間,純粹個人的美化所致。 「那個年代是那個年代,現代人已經不一樣了」 賴天凌大大的哈了一欠,趁著尚未睡著以前趕緊從浴缸裡面起身。 泡澡確實相當舒服,整理起來卻是相對麻煩不少,特別是洗完澡以後還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在放水跟汙垢的清洗,特別是這種幾乎天天都要浸泡的容器,如果沒有認真的去檢查清理,下一次的享受就會讓身體變得比原先還要骯髒許多。 「呼~真是舒服~」 確認好浴室的乾淨以後,賴天凌走到冰箱前將準備好的冰牛奶一口氣灌進腹部。 冰涼口感滲入五臟六腑的瞬間,整個人立刻從原先的疲勞與睏倦中恢復到正常狀態,剎那間的刺激感覺確實給予身體足夠的滿足,難以言喻的舒暢是未曾體驗過的人所無法理解,也是他之所以不斷要求張葉清跟幽靈少女沒事不要打擾的理由。 享受的流程就是必須要從灌注、浸泡、放水的一段開始,隨後加上收尾的一杯冰飲料,無法說明的酣暢淋漓讓人徹底地體會到活著的幸福,途中如果受到任何一個人的打擾都會失去該有的興致,例如某位能夠穿梭在牆壁缺乏實體的少女,有時候真的是一種巨大的干擾。 「好,今天的工作也要繼續」 回到房間的賴天凌馬上將房門鎖上,開始進行一項巨大的工程。 將鞘裡面的知識與資料全部取出並移植到另外一台機器上面,將重要的許許多多內容全數放進腦袋裡面進行吸收,增加對外星科技的理解以外順便製造出一台嶄新的機器AI,這些就是手邊暫時的目標,也是絕對不能好高騖遠所做出的妥協。 實際上,賴天凌非常想要一口氣製造出地球之上的特殊科技產品,將其拿到外頭進行販售賺錢,同時還能夠為醫療部分提供巨大的進展,說不定連無法破解的病症都能夠完美做到根除,這顆星球上將不再會有受到先天基因所害的悲傷孩童。 但是,凡事都有好壞兩面,光是顧及好的一方卻忘卻壞的一面可就不好,要知道比起用在醫療,這些科技更有可能會為戰場上面提供全新的選擇,誰知道會不會救人的數量超過殺人,若真是如此,他豈不是要成為歷史上面最大的罪人。 一番思想交戰之下,賴天凌決定將這些科技都納入手中卻不打算公開出去,或許讓人類自行去進行大量的嘗試,依靠自己的雙腿走出一片未來才是比較好的選擇,畢竟以目前的科技發展來看,只要沒有出現世界大戰等級的狀況,人類應該能夠安然無恙地度過這個階段,在某一天踏入高等種族的科技水平。 即便如此,為了塔斯圖拉羅這個失去一切的悲傷種族,他始終必須要選擇跨出那一步前往那個宛如夢境般的世界,將或許還存在於那個地方的剩餘血脈救出,幫助那群人擺脫這個宛如死循環般的可怕惡夢,為此,將鞘的內在破解幾乎是必不可少的前置條件。 「呼······今天的目標是這個嗎」 賴天凌繼續提取鞘裡面的資料,兩隻手則是專注在一台小小的盒子上面。 撇開重要的內在晶片與驅動程式,目前的他只能夠將足以容納一台AI的外殼做好,至於裡面的配置部分就不是想像中那般容易輕鬆,不僅要花費上大量的時間,假設身旁沒有一個能夠教導的老師,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完成。 「······真是陷入瓶頸了」 賴天凌將顯示在視網膜上頭的大量資料全都取消,搓揉疲倦的雙眼往椅背上一靠,放鬆身體上所累積的壓力。 盒子做好的那天開始就試圖將些現有的零件塞進裡面,誰知道確實是組出一台當今能力還算是不錯的伺服等級處理器,不管是文書還是遊戲方面都算是綽綽有餘的程度,但是,這種等級要跟外星科技相提並論實在有著一定程度上的困難,鞘裡面的AI無法進入到其中。 搞不清楚是硬件方面的問題還是軟體內容的差別,賴天凌陷入到極大的困惑之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連續幾天下來都是逐漸替換零件嘗試看看,已經從原先的猜想變成現在的瞎貓碰死耗子,祈禱奇蹟能夠有朝一日出現在眼前。 13 日子飛逝,一周的時間再度過去,期間,賴天凌找過已經憔悴到老去十多歲的海倫娜,同時也定期前往警局關心案件的建展,順便定時付錢給與卡西斯尋求是否有過其他人見到靈雨的蹤跡,剩餘的部分除去熟悉的工作就是天天努力在處理外星科技上面。 「是嘛,你願意接受學生會的建議了」 賴天凌一邊洗手一邊將小心翼翼地用字遣詞,深怕激怒到心情相當糟糕的某位少女。 一周的時間裡面,他的工作非常簡單輕鬆,幾乎沒有發生過任何意料之外的狀況,一成不變的日子幾乎讓人以為時光已經停滯在這一刻不會繼續前進,與此相反,張葉清那邊發生了許多麻煩事情,包括先前就提及的出國考察一事,最近還多出幾件學生會的大量處理工作,幾乎天天都處在壓力瀕臨極限點的狀態。 作為男友的賴天凌本該開口多加關心與愛護才對,可惜的是,靈雨一事的過於積極導致少女非常不高興,彷彿有著一條引火線遲遲無法將其消除,反倒逐漸燃燒往上投持續竄升,幾天裡面都沒有好好進行過一次悠閒的對話,那怕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聊天也多半都是無疾而終。 「······恩」 張葉清緩緩點頭,埋頭苦幹拼命吃飯,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 由於缺乏良好的溝通,賴天凌沒有機會進一步知曉學生會的事情,面對少女心中的痛苦與難受始終沒有辦法插上嘴,即便比起男人的尊嚴更加在意青春期少女的心境變化而乖乖低頭道歉,對方依舊沒有搭理這份關心之情,最近連說話的次數都逐漸變少。 「是嘛······你要加油」 賴天凌能夠說出的僅有溫柔的給予支持,剩下的任何一句話都卡在喉嚨之中無法說出。 面對這份關心之情,張葉清非但沒有任何回應,反倒迅速將剩下的料理吃下肚,轉過身便往房間衝去,連一次眼神交流都沒有,彷彿根本就不把他當作一回事,那種冷漠的感覺讓人感到相當心寒。 「那個小鬼怎麼了」 確認張葉清回到房間裡面,幽靈少女從儲藏室裡面走了出來,一臉困惑的望著有些失魂落魄的賴天凌。 「沒事,小孩子發脾氣而已······暫時是這樣」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起身將餐桌跟廚房都整理一遍,隨後前往浴室好好放鬆一下身心。 十多歲的青春少女容易陷入鑽牛角尖之中難以自拔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回顧自己的高中生涯也時常會發生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那個時候的他總是下意識地認為周圍的人都在嘲笑,固執地拒絕所有伸來援助的雙手,獨自一人度過灰暗無趣的一段歲月,那怕後來因努力而考上一所不錯的大學,心裡依舊有著許多悲傷與哀怨,不時會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跟老同學們見面,親自低下頭跟那些善良的好人道歉。 作為一個大人本來就需要多加體貼一下這些小孩的想法,賴天凌不會就此對張葉清產生怨念或是不滿,只是希望這位少女能夠盡早尋求到平衡壓力的方法,否則遲早會瀕臨精神上面的崩潰,到時候會發生甚麼事情可沒有人能預料。 受到張葉清的心情影響,今天的泡澡沒有想像中的舒服,他草草了事盡快回到房間裡面繼續去操弄外星科技,結果一點進展都沒有看見的關係,整個人在壓抑之中進入睡眠,隔天帶著疲倦的身軀前往公司面對大量的資料,一直到下班才得到放鬆。 「哈~真是累」 賴天凌走在商店街裡面,確定今天晚上要購買的食材,發現似乎沒有特價的商品。 等到東西差不多買齊回到家裡便開始著手於晚餐的準備,差不多在第三道菜放置在餐桌上,他的手機突然發出震動,打開仔細一看原來是來自張葉清那邊的簡訊,裡面的大致內容相當簡單易懂,就是晚上還有學生會的工作要忙,估計要到十點鐘左右才能離開,所以餐點的部分就不需要費心。 「······真是的」 賴天凌看著桌上的一堆新鮮料理,心裡不自覺地浮現出一股微薄的怒意。 不管是臨時有事無法回家還是突如其來的狀況都應該事先記得提醒,就算真的無法抽身打個電話道歉也並不困難,可是,張葉清甚麼都沒有表示,單純在通訊軟體裡面留下短短的幾個字,似乎根本就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這本漫畫的下一卷還有嗎」 賴天凌品嘗料理的途中,儲藏室裡面的幽靈少女手舉著一本老舊漫畫,相當悠閒的躺到沙發上享受。 大概是察覺到僅有一人餐桌的背後意義,這位看似幼小卻總是強調自身老人立場的少女確實發揮該有的察言觀色之力,沒有直接詢問張葉清的去向,反倒是用漫畫的事情開啟話題,這份長者才會擁有的體貼讓他意識到對方的成熟。 「應該還有,之後我找個時間到網上幫你訂一份」 賴天凌輕鬆一笑,頓時將心中的一些負面情緒徹底排除,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家中有一個人能夠對話聊天對紓解壓力實在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多虧有幽靈少女在一旁才能重新振作起來,換作單獨一人的情況下,恐怕免不了會胡思亂想一番,說不定還會做出一些愚蠢的舉動,能夠避開這些問題的關鍵就是他人的陪伴。 「我回房間去了,你記得小心一點」 整理完餐桌的賴天凌迅速回到房間繼續倒弄機械的零件,期望今天能夠有更進一步的成果。 當然,直到現在都沒有絲毫頭緒的外星科技是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看到不同,即便搞到將近半夜的時間也沒有絲毫進展可言,途中還下樓確定張葉清是否回家,發現房間裡面傳來均勻的睡眠呼吸聲響才倒了一杯水回到房間繼續努力。 不知何時開始,賴天凌莫名地陷入睡眠之中,原本一片漆黑的意識空間中冒出許多未曾見過的畫面,一閃即逝,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彷彿身處於仙境般的絢爛風景,微風吹撫與鳥語花香的感受讓人不由自主的放鬆身體的緊繃。 --#$%︿! 正當賴天凌搞不清楚眼前景象的緣由感到困惑,一種從未聽聞過的語言突然從四面八方灌入大腦。 比起立體音效那種經由雙耳接受而獲取的不同,這種聲音完全是通過另外一種難以想像的方式直接轉化成資訊傳達到腦海裏面,持續不斷的迴響有種連同身體都遭受到衝擊的震撼,幾下的來回已經將人逼迫到極限,無法忍受的他大吼一聲希望將這種感覺驅散。 --······ 不知道是理解賴天凌怒吼聲的意義還是單純受到驚嚇而退去,總之,惱人的聲音暫且消退。 --······ 聲音的主人似乎依舊存在於這個詭異空間的某處,只是以目前賴天凌的狀況完全看不見其身影,不,這種意識世界裡面究竟有無五感都是一種假設性的命題,目前的景象是通過眼球確認的風景還是強行輸入到腦中的一分片段根本無從指證。 --$%︿& 過了一段時間,賴天凌正準備開始要進行工作的時候,腦海中再度響起大量的噪音,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聲音柔順不少,與之前明顯高分貝高雜音的內容不同。 你是誰,這裡是甚麼地方,到底想要說些甚麼等等基本該問的事情全都講了一遍,即便用盡全力使出幾種各種不同的語言試圖進行對話卻始終沒有得到該有的回答,似乎是來自地球的語言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正常的交流,不管經過多久都是雞同鴨講般的情況一再重複。 雙方互相等待的情況並沒有繼續蔓延下去,一段時間過後,賴天凌重新浮上現實世界,睜開雙眼看見周圍的電子零件與冰涼地板,活動筋骨一番才確信回到家中,換上新衣服就到廚房進行一天必須的早餐製作工作當中。 那個地方究竟是哪裡,傳來的聲音又是甚麼傢伙,做菜的過程中不時會產生許多想像,算上之前的那一次阿爾納斯事件,大概算是第二次理解到人體的神秘,體會到雙眼所視並非人類的體會外界的唯一手段,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人類五感所不及的領域,大量的多餘想法在腦中持續打轉,直到第一道料理煎過頭才將這些事情都放在一邊不去理會。 理論上來說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與擔憂,既沒有任何威脅與傷害的前提條件之下沒有提防的必要性才對,可是,從第二次傳遞訊息的狀態能夠得知對方似乎並非有著惡意,單純有著其他的事情想要傳達,或許是迫在眉睫也說不定,而且,賴天凌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那件事情極有可能非常重要。 14 「那小鬼又一語不發的出門了」 望著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訴說的張葉清,躺在沙發上面的幽靈少女倒是顯得老神在在。 今天早上的餐桌上面依舊是死氣沉沉的狀態,兩人始終沒有正確良好的溝通對話,本該視相敬如賓的情況逐漸變成相敬如【冰】,連一句問好的話都講不出口,感覺上已經從一對戀人成為一對陌生人,那種問題嚴重程度正緩緩加重。 這件事情最大的麻煩點在於張葉清始終不肯透露有關學生會的事情,將心裡面的壓力與痛苦全都獨自一人吞進肚子裡面,明明擺著一張快要無法忍受的表情卻三緘其口,旁人想要幫忙卻無從下手,缺乏情報的前提之下自然沒有辦法做出甚麼貢獻。 面對這種情況,賴天凌的內心渴望給予少女一份隱私與尊重,畢竟辦法不是外人說三道四就能解決,每個人都需要依靠自己的能力與想像進行突破,即便在路途中跌倒受到傷害也是成長與學習的一環,趁早吃點苦頭對未來有不錯的幫助效果。 不過,另一方面卻擔心遲早有一天會出現崩壞,負面情緒如果沒有良好的處理方式會變成一種類似隱性疾病,他絕對不希望張葉清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假設狀況不對勁,那怕會就此為彼此的感情畫上句點也要強行將事情處理。 「······現在先這樣吧」 賴天凌無法說出其他話語,只能默默地望著大門,想起剛才少女所露出的表情嘆氣。 處理完廚房的事情又是上班的時間,前往辦公室的途中遇到海倫娜,兩人稍微交換一下情報確認靈雨的下落,結果依舊是絕望般的了無聲息,就算動用到一些特殊的人脈似乎都沒有任何下文,情況可謂是一天比一天還要令人著急。 「周末我會在海濱多逛幾圈找找看」 普通一介凡人的賴天凌實在做不出其他壯舉,頂多就是在海濱這塊土地上到處逛逛,盼望能夠有一點點線索。 面對這種積極度,海倫娜久違的露出淡淡笑容,隨後便轉身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努力,那張本該艷麗群雌的面容已經失去光澤,堅強的女強人眼神中再也看不出該有的強悍,脆弱的宛如一塊玻璃人偶,下一秒鐘就有可能碎裂。 賴天凌說不出任何一句安慰的話語,只能目送對方的離開並且接受同事之間斷斷續續的問話,加上張葉清的事情算在內,這幾天倒是累積了不少的壓力,能夠明顯感受到精神上面的疲倦,需要找點樂子將其發散才行。 「喝!」 手指間的球體以漂亮的角度落在地面上,伴隨著完美的弧線持續轉動將遠處的球瓶全數擊倒,清脆的響亮聲讓人不經有種滿足感。 上班族的放鬆時間其實也沒有太多選項,大致上不是跑到這種遊樂場所就是去一些運動場所鍛鍊身體,除此之外就是窩在家裏面混吃等死,說來也是一種可笑的人生狀態,缺少希望的活在世界上,宛如一種行屍走肉般的可笑狀態。 大概是過去曾經在學業方面拚搏的關係,巨大壓力反作用之下所產生的活動手段也是超出想像,記得當年高考結束的一段時間裡面幾乎天天都在外頭流連於遊樂場難以自拔,每次都要待到幾乎深夜十一點鐘左右才肯離開,好幾次讓警衛大叔氣到拿起警棍追趕。 「······恩,看起來還算不錯」 賴天凌確定身手沒有退步太多,技術方面依舊是相當有水平,短時間能跟職業選手一比。 張葉清晚上估計還有學生會的工作要忙,幽靈少女下訂單的漫畫今天早上就送來,家中並沒有需要他去處理的事情,偶爾像現在這個樣子放鬆一下到處玩玩也是不錯的選擇,何況眼下已經不需要為金錢感到擔憂,自由一點的生活才是他所嚮往。 「多謝光臨」 一個小時的限制時間一到,賴天凌迅速以現金付清,帶著輕鬆的心情離開。 激烈玩耍過後就該填飽飢腸轆轆的肚子,他摸了摸小腹確認是時候該到附近的餐廳好好大快朵頤一番,於是踏著輕快的腳步跑到一間打著飽足套餐的店面,點了一碗牛肉燴飯便開始獨自享用,大塊的牛肉與恰到好處的米飯滋味,食材的用料新鮮與樸實的做法得到無數人的讚譽,也算是這家店口碑之所以會大受歡迎的理由之一。 「呼~真棒」 走在涼爽的夜晚街道上頭,賴天凌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仰頭挑望美麗的夜景。 海濱是個不錯的國家,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更加良好的地方能夠提供他學習與工作,並沒有必要綁在一棵樹上直到老死,例如之前的美國地區就有一份不錯的工作願意以正式員工的薪水聘請,那個時候差一點就要放下眼前的工作直接飛走。 不過,無論其他地方的機會再多,薪水的數量再高,那些都遠遠比不過家鄉的熟悉味道,不管別人怎麼說,賴天凌還是非常喜歡這片土地,除非真的發生一些不可違抗的事情,否則,終其一生都會待在這個地方。 「我回來了」 「喔~」 回到家中的賴天凌發現幽靈少女依舊躺在沙發上注視手中的漫畫書本,一臉興奮的不斷翻頁,臉上的表情完全不是少女該有。 不知道是否為錯覺,他總覺得這位自稱活了百年以上的幼女正在逐漸變得懶惰隨興,甚至隱隱約約有種墮落的感覺,尤其是多看了一堆漫畫過後,整個人所散發出來的宅氣場簡直一天比一天還要巨大。 張葉清似乎尚未回到家中,手機上面也沒有任何訊息可言,看起來是學生會的工作太過繁忙導致沒有時間回復,當然,也有可能是仍舊處在生氣的情緒當中不願意撥打電話,至於究竟是哪一種情況,他既不明白也沒有心情去確認。 青春期少女本就是如此,比起沒完沒了的在意,賴天凌寧願把心思多半放在尋找靈雨跟外星科技上面,尤其是想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裔仍有可能受到悽慘的對待,其他的事情頓時變得不再重要,比起一個種族的生死存亡,個人的心態就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呼······今天也沒有成果嗎」 賴天凌停下手邊的活動,望著似乎沒有任何成果可言的一堆機械零件,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似乎是進入瓶頸,不管他如何更換倒弄都沒有絲毫變化可言,整個人陷入無比的困惑之中,完全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似乎只能任由這種問題持續下去,可用的手段與方法都沒有得到回報,不知何時又再度陷入夢境之中,見到熟悉的亮麗景色。 --@#$% 又是那個令人搞不懂的聲音,賴天凌實在有點無法忍受聲音繼續傳達到腦海中的詭異感受,稍微對著源頭喊了一下,希望對方不要繼續將這種噪音灌入耳中。 --······ 一喊就停下,似乎是能夠理解賴天凌話語的意義,可惜雙方之間沒有正常的交流手段,平行線的對話方式始終讓人有種說不出口的困惑。 首先,這個聲音的主人肯定不是敵人,無論理由為何都沒有選擇動手這一點證明對方的耐心十足,願意以溝通的手段和平推進兩邊的關係,否則以這種能夠入侵他人夢境的能力來說,要將一個落後星球的普通土著徹底消滅絕非難事;其次,這個強大的存在比起先前的一無所知進步太多,之前就算吼叫也不見得能夠理解話語中的意義,如今卻能夠將內容聽進去並採取相對正確的選擇,或許在他所不清楚的狀況下,地球的語言正在逐一遭到破解。 --%︿&* 停滯一段時間,無法理解的語言再度竄入腦袋裡面,賴天凌略感不舒服的同時卻默默地仔細聆聽,希望能夠從語句詞彙中整理出一些能夠聽懂的內容。 既然對方都在認真學習,理所當然要認真的回應,盡可能的學習與進步是必須的事情,不然哪一天這位強大的存在心情一個不好或是突然出現另外一個麻煩做事風格不拘小節的傢伙,他的生命都會有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消滅。 --#$%︿ 詞彙本身沒有那麼難懂,幾個詞語的意思來來回回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只是單靠這幾個字仍然沒有辦法拼湊出所有的內容,好比知道一個中文字的意義決不代表學會了中文,因此眼下的賴天凌還需要更多的不同話語,最好是重複類似意義的話語。 不過,對方似乎沒有辦法理解他的要求,奇怪的內容不斷連續重複之下,交流再度變成不可能的任務,這下子,除非聲音的主人在下一次能夠徹底理解人類的語言,不然這種無法擺脫的雞同鴨講不知道還要持續到甚麼時候才會結束。 --#$%你 正當賴天凌準備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聲音的主人突然發出了熟悉的中文,頓時讓整個空間的氣氛為之一變。 16 宛如一台普通的電子設備,這台盒子發出正常的燈光,即便佈滿漆黑的外殼導致看不見裡面的內容物,賴天凌卻能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場正在逐漸形成,伴隨著特殊的機械晃動聲響,預先設置好的螢幕也浮現出一段令人疑惑的畫面。 起初的他一直認為會是一堆詭異的文字或是類似3D的浮動畫面,沒有想到上頭竟然空無一物,既不是尋常的藍屏亦不是那種有如破裂的斷層,僅僅只有不斷變化的光頻,難以理解的情況出現在眼前的瞬間,就算是經歷各種怪事的人也會恍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個······你好」 賴天凌左思右想下只好先打招呼試試看,期望眼前的螢幕能夠回答。 好比上古時代的人類踏進現在的博物館會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操控眼前的器具是類似的道理,現在的他只能拜託外星高科技的產物能夠進行自我調整,優秀到足以告訴原始人下一步的程度,否則尷尬的互相凝視在短時間裡面不會有任何改變。 利用鞘的內容物得知塔斯圖拉羅一族不少智慧的賴天凌始終欠缺該有的基因遺傳情報,導致仍然有許多區域的情報處在權限不足難以進入的狀況,即便暫且認同為使用者也是一樣,大概也是這一族為了盡可能保護財產事先做好的準備,所以才會碰到本該是自己做出來的東西卻搞不懂運作方針的詭異情況。 「······系統開始」 缺乏動靜的狀況下,賴天凌本來打算要放棄這次的組裝閉上眼睛回到夢境世界繼續請教一番,沒有想到短短幾秒鐘過後總算聽見夢寐以求的機械合成音。 與正常的所有地球語言都不同,塔斯圖拉羅應用的語言可謂是鶴立雞群,有點像是現代中文跟古代中文的差別,前者經過多方調教與改動逐漸符合學習的方式,好用好寫能夠持續不斷的傳承下去。 機器傳來聲音的同時,盒子周圍莫名產生一到類似防護網的障蔽,他伸出手觸摸卻遭到特殊立場的反彈,指尖突然受到電流的攻擊碳化,光從這一點就能知道這絕非是地球上機器所能做到,無疑是外星科技的神祕技術所致。 「······重新設置······主要核心確認······各接口連結完畢······AI設定已經完成,請輸入主人的資料」 聽見機器的回應,賴天凌立刻將剛才碳化的指頭伸進盒子的力場裡面。 受到同樣是外星科技的洗禮,他的身體早已與一般的常人不同,這點丁點大的小傷僅需要幾秒鐘的時間就能迅速完成再生,等到舉起手準備再度嘗試的時候,傷口早已癒合回到原本的白皙肉色,絲毫看不出曾經受過傷害。 大概是準備接受主人的資料,力場沒有進一步將賴天凌的手阻擋在外,反倒發出引力將人的手往裡面吸入一點,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切割開手指頭,取出一點鮮血便將手掌退回去,整個過程不到半秒鐘的時間,根本無法反應過來就結果。 剩下的幾分鐘裡面,機器獨自飛速處理大量的資料,順便獨自製造出兩支有著流利線條的機械手臂將附近周圍的電子零件全都納入小盒子裡面,宛如一條小蛇吞進一頭大象卻仍然能夠輕鬆消化的詭異情景,完全超出他的想像範圍之外。 AI設定完成就沒有主人的事情,尤其是塔斯圖拉羅這一族的AI科技已經達到頂峰,一隻能夠掌握整個銀河系的過往霸主,那怕是家中所使用的日常工具放在地球上就是驚天大作,至於小孩所用的玩具槍等同於開發更加完美核子武器的下一步關鍵,而引以為傲的AI······無法想像。 「主人認定成功,標準型AI解放,請吩咐」 AI的合成音證明機器已經初始化完成,接下來就是主人隨意使用的階段。 眼見一台完美機器的誕生,賴天凌興奮地手舞足蹈一番,臉上洋溢出幸福的表情,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能夠看見真正的外星科技產物,好比踏上火星的宇航員突然被一群當地住民請到家中介紹各種令人驚奇的東西,然後對方還建議帶點特產回家享受。 「咳······你好我是賴天凌」 賴天凌稍微整理一下情緒,隨後緩緩以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共通語言回覆AI。 說句實話,他對這個種族的文字還不算太過理解,說話的方式也不知道究竟是對是錯,本來腦海中浮現的諸多命令全都不知該如何說出,緊張的驅動下只好先勉強進行自我介紹,像是一名首次買下一台頂級跑車卻不敢亂開的暴發戶,小心翼翼的舉動就是深怕將地球上唯一一台AI破壞。 「主人賴天凌您好,偵測到您的主要語言與設定的通用語不同,是否需要將語言替換」 AI靈敏的回應讓賴天凌頓時笑開了花,連忙點頭表示同意。 一直使用塔斯圖拉羅的語言聊天確實相當頭疼,何況作為一名缺乏老師指導與同學談話僅靠自身單獨學習之下,語言當中是否存在分歧也不得而知,誰知道將來在下命令的時候是否會出現雞同鴨腳的狀況,運氣不好的話,重要的指令一旦搞錯就會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故。 「了解,請輸入資料」 面對AI的需求,賴天凌先是將標準的中文字典交上去,等到對方需要進一步的資料就乾脆將網線交上去。 或許是賴天莉的教育問題亦或是本人天生就是個腦洞驚奇的傢伙,經常能夠在一些不起眼的小地方發揮大智慧,完成許多正經人所辦不到的工作,包括現在這種需要天馬行空思想的重要交流時刻,與其他人可能會出現的一臉問號表情不同,他立刻就做出無比正確的選擇。 「學習中······語言更換為中文」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面,AI立刻將中文完美學會,隨後一開口就讓人驚艷不已。 賴天凌等待這個時刻已久,終於可以無需擔憂理解錯誤的問題肆意將需要的各種疑難雜症都扔給對方去解決,於是先將第一個困擾提出,請求這台理論上近乎無敵的AI去完成。 「個體靈雨的所在地確認······確認到房間內部存在特殊能量發動過後的殘留物質,目前的工作不足無法確認,請提供充足的材料」 AI稍微檢測一下過後提出完整的報告,徹底說明靈雨消失一事的真正原因所在。 當初賴天凌就一直非常好奇一個大活人為何在沒有出國離島的前提下會失去蹤影,那個時候請教黑白兩道都沒有結果,反倒是腦袋裡面隨便猜測的答案竟然才是正解,只能說有時候確實要將思緒放寬一點才能突破常識看見常人所不解的部分。 為了能夠讓AI繼續工作下去,他急忙打開手機上網下訂單,把那些作為材料的東西全都買了一份,好比鐵元素需要多少克就直接買一台腳踏車代替,比起瘋狂的去採購原物料,這種手段跟方式明顯更加好用。 「下一個問題,我的身體跟一般人類有何不同」 賴天凌馬不停蹄地發出想法,拿出一本筆記準備將問題跟答案都記錄在上頭。 靈雨的事情既然短時間裡面無法處理就該先取出下一個問題,經歷過阿爾納斯小島的事件以來,他的內心比起過往沉穩不少,思考跟做事都擁有不少邏輯,做不到的事情放在後頭,先把能做好的工作擺在前面,不會像過去一昧追求完美。 連續幾個問題之下,賴天凌大致上將一些知識上面的空洞補上,例如身體經過外星科技的改造能夠做到超人一般的事情是心知肚明,不過,肉體的極限在哪,哪些事情能夠做,那些東西不能觸碰都是巨大的問題,以前由於周圍缺少參照物無法做出任何判斷,如今總算能夠明確知道缺陷在何處,算是將一個難解的謎團徹底剷除,其他諸如阿爾納斯小島與海濱黑街的真實情況等等都是需要事先掌握以方便未來的對應。 可惜的是,有關賴天莉的現狀與灰球的身分都沒有辦法得到一份良好的答案,就連塔斯圖拉羅這種銀河系霸主等級的存在都不知道自家姐姐所認識之人的真實身分,這一點倒是讓他感到驚訝。 「······多謝了」 賴天凌低下頭跟AI道謝,心頭困惑已久的迷霧多數都散去。 即便仍然有著許多麻煩要去解決,同時還有更多產生的疑惑等待解開,至少眼下的他比起幾分鐘前的自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一天有一小步的進展總比停滯在原地好,全都是多虧這台機器跟灰色不規則存在的幫助。 為了跟對方道謝,賴天凌特地躺在地上進入夢境世界試圖打聲招呼,結果舒服的睡了一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直到飢腸轆轆的胃發出嘶吼叫聲才緩緩爬起,至於本來的目的則是絲毫沒有達成的機會。 15 賴天凌趕緊回復對方,先是重複數次你,以相同的話語試圖將難得出現的正確字句繼續延續下去,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次機會豈能輕易放過,臉上頓時露出著急緊張的情緒,深怕一個不留神就會讓這次的交流失去,要知道等待對方下一次的理解誰確定是猴年馬月。 --你你你 雖然僅能回答一個字,賴天凌卻彷彿看見嶄新的希望,連續多講了幾個字,期望對方能夠理解其中的意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的源頭始終沒有回應,當他覺得已經今天到此為止的瞬間,整個空間突然散發出大量刺眼的光芒,整個人宛如包裹在詭異的海水空間裡面不能呼吸說話,一陣天旋地轉,總算再度回到熟悉的夢境世界,那種難受的壓迫感也隨之散去。 「搞甚麼東西······咦?」 賴天凌一開始才發現情況的不對勁,耳朵居然能夠聽見自己所說的話。 踏進這個類似夢境一般的世界,聲音自然不必多說,連五感都變得相當曖昧,面對這個說著一口不知名外星語的存在,與其說是使用雙耳仔細聆聽內容倒不如說是直接灌入腦中的感覺,因此當回應對方的時候也是類似將思想直接在腦中迴盪進行傳遞,從頭到尾都是處在心靈交流。 「呼,能說話就是好」 賴天凌先是摸了摸身體,動動口說話,然後活動了一下雙手雙腳確定五感。 與之前在阿爾納斯所碰見的夢境世界有些類似,整個人產生難以言喻的存在感,明明應該是缺乏肉體的精神狀態卻莫名的擁有另外一套一模一樣的身軀,這種極為特殊的體驗大概是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會經歷過的事件,也算是接觸外星科技還能活下去的一份特權。 「之前呼喚我的人就是你對吧」 賴天凌注視著眼前這個詭異的灰色不規則多邊體。 一團詭異沒有固定邊角的東西看上去令人感到相當的不安,缺乏口嘴卻能發出奇特的噪音更是人類心目中完美的怪物形象,換做一般人光是站立在這頭不知是否該稱為生物的面前就會感到雙腿發軟無法支撐下去,所幸幾次光怪陸離事件的洗禮之下,他已經能夠不動聲色的適應這些存在,反正只要記住一個重要的點,不會突然間撲上來動手都是好傢伙。 「你︿&······你#$······你@*」 灰色不規則生物繼續發出同樣的聲音,依舊是你這個字,沒有任何能夠翻譯的言語。 實在是搞不清楚眼前的這個傢伙究竟想要說些甚麼,賴天凌站在原地感到一陣躊躇,眼下的情況仍舊是處在溝通的水平線,事到如今是該想個辦法以說話之外的手段進行交流,好不容易在夢境世界中擁有肉體,好好的運用肢體語言也是一種方法。 「這樣······這樣······再這樣!」 賴天凌做出許多難看詭異的姿勢,多半都是一些足以讓戀愛中少女澆熄心中那盆熱火的奇葩動作。 實際上也不是他本人希望擺出這麼糟糕的模樣,主要是腦中浮現的想法始終沒有一個準確的定律,理應一個一個字以手勢比出還是直接展示一段明顯易懂的片段給對方去理解,看似簡單的做法卻相當難以去確認,尤其是當對面的那個存在根本搞不懂。 「該死的······這樣還不行嗎」 賴天凌再度做了一段可笑的表演,這次倒是相當傳神地將心裡的想法傳遞出去,一般能夠理解中文的人肯定已經猜到其中的含意。 問題是,別說外星人能否理解,就連國外出身的非中文語系者都不見得能夠搞懂,這樣困難的動作與紊亂的舞蹈毫無差別,想必對方絕對是呈現出一頭霧水的表情,拼命以各種資料判斷人類這邊究竟要表達甚麼想法。 「你#$%······你$%&······你%$&」 灰色的不規則存在突然肆意扭動一番,身體突然冒出奇怪的影像,內容正好就是賴天凌房間裡面的景色。 雖然早就進行過猜測,不過當外星生物徹底將房間面貌完整呈現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都處在對方的監視之下,對方隨時都有辦法入侵到那個僅屬於個人的空間,甚至會將地球全體的生命都放置在一旁,執意要完成本身的願望。 顯示房間的角度似乎是以地面為主,看起來這位外星人應該是將監視攝影的器材放置在地板上,平時有可能是隱藏在床底下或是衣櫃角落的附近,當然,不排除這種高科技是打從一開始就能使用類似隱形的技能直接避開人的視線。 視線轉移過了一會,內容頓時停在那一堆機械零件上面,無庸置疑是對賴天凌正在組織的那個東西相當有興趣,說不定就是希望將那份半成品轉化成完美的狀態。 「你要這個」 賴天凌指了一下那堆破銅爛鐵,試圖確認一下對方的想法。 灰色的不規則存在立刻透過大腦傳來一份興奮,大概是在表達正確的意思,說明他們兩邊黑人問話到現在總算是能夠成功獲得一致的認同,接下來就是如何進一步的理解對方看上這台機械的主要原因。 如果是單純渴望能夠與人類進行對話溝通倒也無妨,作為一名從小就嚮往能與外星生物交流的夢想家來說,賴天凌絕對是百分之一百支持人類與其他星球的生命體進行對話,不僅對科技的進步能有顯著的提升,運氣好一點搞不好能在有生之年踏出這顆星球一步,觀賞宇宙的奧秘與美麗,好像賴天莉那樣······ 但是,俗話說有好就有壞,假設這台機器的功效並非是為了擴張地球與其他星球的關係而存在,反倒會成為招蜂引蝶的危險工具,他就該多加考慮一下是否要選擇暫且模糊一下焦點把事情隨意的帶過,甚至找個時間直接把機器摧毀來個以絕後患。 「你!#%︿······你%︿&*」 灰色的不規則存在似乎是想要表達將那個東西補好的念頭,大量的雜音突然間灌入腦中沒有停止。 「我明白了······那個你想要用這個東西做甚麼呢」 賴天凌摀住耳朵卻發現聲音直接在腦中迴響,於是默默地放下雙手展開詢問。 灰色的不規則存在似乎不懂這番話的意思,一再重複相當激動的心情,強大的精神上壓迫導致他整個人連腳步都站不穩,只能猛然點頭同意必定會將這件事情搞定,那一刻,地球安危之類的事情突然全都拋之腦後,等到冷靜下來的瞬間才赫然發現自己該不會做出相當糟糕的回覆。 「要是把地球毀了該如何是好······算了,反正我也管不到」 賴天凌仔細一想,就算反抗也是死路一條,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選擇可言。 反正都是既定事實,與其愁眉苦臉不如放開心態接受,他也不再糾結在這件事情上面,認真仔細的觀察對方投射出來的影片,發現對方有意幫忙將這台機械組裝到好,而且是一個動作每份細節都無比重視的程度,如此貼心的作法就算是一竅不通的人都能夠輕鬆完成。 「······原來如此」 賴天凌一遍又一遍的將內容檢視過,確認回頭能夠依靠自身的力量完成才滿足的點頭。 理論上,經過外星科技的淬鍊,他只需要一次就能將全部的手續與過程都背下來,多聽幾次完全是擔心漏掉任何一個細節,要知道這種高科技產物對每個部分都非常重視,一點點的缺陷都會造成無法動搖的後果。 「你$%︿······」 灰色的不規則存在身軀一個變化將賴天凌直接從這個空間裡面彈出,先是回到缺乏五感的夢境世界,再來便是回歸現實世界。 清醒過後的他先試撥打一通電話給公司要求請假,然後在冰箱上面貼上有事的字條給張葉清知道早餐的部分要暫且停下,最後則是跟幽靈少女簡單訴說一些接下來有大事要忙,沒事就千萬不要跑到房間吵鬧,前提該確保的工作都完成就開始專心在組裝上面。 經過將近一整天的疲勞工作,從明亮白光逐漸轉變為金色黃昏,再次迎接漆黑夜晚的時候,賴天凌總算是將夢境世界中約定的那台機械完美的再現,不光是外表一模一樣,連內在的各個零件都是按照正常的位置擺設,理論上來說已經達到能夠啟動的程度。 「······開始吧」 賴天凌先是到浴室沖個澡放鬆一下,回到房間便按下開關讓這台機器開始轉動。 外觀看上去跟一台普通的桌上型電腦沒有多大的差別,裡面卻已經成為另類的黑盒子,就連組裝的本人都搞不清楚那些零件所處的位置與功效,單純就是個拿到立體拼圖碎片再將其整合的工作者,正因如此,他才會相當期待其中所產生的變化,好比一個剛踏上月球的宇航員,全神專注在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不可思議上面。 17 好不容易在精神奕奕的前提條件下進入夢境之中卻連半點能夠稱之為灰色的物體都沒有見到,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段相當不快的睡眠時間,所幸手機上面顯示出不久前才預定下來的東西已經通過空拍機送到家門口,隨時都可以進行貨物的拿取。 「快快吃快快長大~」 賴天凌將訂下的東西都放在一旁讓機器自行消化,自己則是趕緊將便當打開品嘗一番。 晚餐的部分根本來不及製作,加上張葉清今天也要待在學校直到晚間十點鐘左右才會回家,這段漫長的時間裡面足以讓他將所有要問要做的事情全面完成,至於某位幽靈少女就不需要多加理會,估計獨自一人也能輕鬆在這個家裡面看漫畫與電視度過。 情報的收集固然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過,靈雨的安危始終有如一道烏雲罩頂久久無法破除,賴天凌的內心一直處在忐忑不安的狀況之下,特別是想像整個人若是轉移到甚麼危險的地方,好比說地球之外的地方,說不定會因環境的劇烈變化直接死去,越是往這種方面思考越是無法自拔,不安情緒更是呈現幾何式的增長。 「元素補充完畢······物質轉化······製造專用工具······情報確認完畢······搜尋類似波長」 AI嘰嘰喳喳的吐露出一堆單詞,似乎正在高速的進行運轉,盒子的噪音逐漸增大。 這種情況並不罕見,作為一名合格的宅男自然會擁有兩台以上的PC,不僅如此,除去小時候姐姐從男性友人那邊搶來的一台主機以外,剩下的都是他個人自行組裝的完美結晶,因此對運作跟狀況都有著充足的理解,動用所有資源全速活動的電腦會發熱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定位成功」 賴天凌剛把便當吃乾淨,AI這邊的成果也是立竿見影,馬上就將靈雨所發生的情況與可能的位置做出定位。 其實在猜測的階段中,他曾經預想過超過十幾種以上的可能性,直到現在確認的那一刻才清楚的明白之前所產生的焦慮確實有著重要理由,畢竟當時一個人直接從居家的房間裡面消失,這種不該存在於世上的案件本身就值得多加留意。 「······天呀」 賴天凌不禁掩面,使勁的搓揉穴道,不敢繼續想像下去。 根據AI所提供的情報顯示,靈雨應該是遇到某種特殊的空間亂流,好比說是莫名其妙出現在地球上的黑洞,無法預知其出現的徵兆並缺乏正常的手段去進行控制,多數情況下都被歸類成是一種天然的災害,即便是達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等級也是屬於難以防範的一種狀況,能夠做到的僅僅是小心翼翼的不要前往曾經發生過一次的地點,以免碰到頻繁發生的問題。 目前唯一值得放心的是這種亂流必定會連結兩處相似的場所,如果是在大海中就會傳送到類似的地點,假設是待在山洞之中就會跑到差不多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兩個場所就算是不同的星球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差距,各方面的條件都會是差不多,所以完全不需要過度擔心傳送者會不會因環境變化過大而導致身體狀況一落千丈,甚至是有可能影響到性命。 問題是,賴天凌究竟該如何前往那個地方去尋找靈雨的下落,就算是超級AI機器也明確表示需要大量的時間跟無數的零件才能夠製造出類似的裝置,兩到三天的時間肯定是必不可少,如果核心過熱增加處理上面的負擔就會讓效率進一步下降,粗估保守計算大概是一周左右。 從海倫娜那邊所得知的狀況來看,少女應該已經在那個地方待上至少超過十五天以上,這段時間裡面若是遇到意外恐怕難保性命周全,那怕運氣不錯沒有遭遇飛來橫禍,面對未知的土地,食物、水源、疾病等等都是一個巨大的麻煩,想必在短時間裡面就會碰上生死存亡的危機。 強迫運轉加快工作速度需要幾天的時間,同時還要負擔機器極有可能毀損的情況發生,兩相權宜之下,賴天凌做出一個苦澀的決斷,命令AI的將速度暫且放慢下來,盡力在一周的時間裡面將成品做出即可。 「······拜託了,千萬要活下來才好」 賴天凌雙手合十進行祈禱,盼望靈雨能夠繼續堅持下去。 等待最重要事情的途中,他持續不斷進行各式各樣的提問,其中有許多內容是AI所不清楚難以回答,測試一輪下來,這台機器所蘊含的智慧也就跟那把神器相差無幾,原本預期那些鎖住的情報能夠從這邊獲取一些,想不到防護措施做到秘不透風的程度,外人根本無權過問任何內容。 塔斯圖拉羅一族在情報的保護方面超乎想像,看的出來是擔心當初降落到其他星球遭到個別種族的竊取機密,原本的一番美意卻沒有助長自家後人的強大,反倒是在幾代的時間逐漸過去而成為階下囚,終生都受到監視與管控的悲慘下場,莫名有種不勝唏噓的感覺。 眼見時間已是十點鐘左右,賴天凌稍微交代一下AI不要讓人察覺到房間裡面的狀況便走下樓確定張葉清是否到家,沒有想到幽靈少女正在沙發上發出舒服的酣睡聲,渾然不知門口多出一雙女鞋。 「······喂」 賴天凌上前將沙發上的漫畫拿走,順手敲了一下幽靈少女的額頭。 「幹嘛打擾吾······晚安」 睡迷糊的幽靈少女完全沒有去理會賴天凌的好意,依舊闔上雙眼繼續呼呼大睡,慵懶的姿態與端莊賢淑扯不上半點關係。 之前,兩人在一次對話當中談過許多有關這個世界的謎團,那個時候,某位幼女竟然舔不知恥的將自己稱呼為禮法之徒,並且保證學過無數種世界各地的禮儀,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完美的淑女······ 「這還叫淑女······哀」 賴天凌搖搖頭從旁邊離開,準備回到房間繼續跟AI大談美好人生。 經過張葉清的房間門前,他稍微遲疑了一會,不知道是否該敲一下房門跟對方問好,甚至是進一步的好好對話一番,互相理解彼此之間的心態,將之前留下的疙瘩清除乾淨,回復到該有的親密。 可是,賴天凌對少女的情況一無所知,就算真的對學生會的事情有所瞭解又如何,一知半解的人能夠開口說些甚麼,安慰、支持還是誇大其辭打臉衝胖子,似乎沒有一個良好的解決方案,仔細一想,作為一名學生時期經常窩在座位上一動也不動的陰暗書呆子跟學生會的明日之星哪有共同交點,說出去怕不是要招來一堆的嘲笑。 「······哀」 賴天凌稍微停頓一會,仍舊決定放著這件事情不去管,加快腳步回到房間裡面繼續處理AI。 由於忠實的執行主人所交代的一切命令,從房門口開始就有設置特殊的力場,待在外頭的人可能甚麼都感覺不到,不過踏進房間裡面的人可就大有不同,那種強烈的壟罩感覺讓人彷彿置身在另一個空間,與之前有著決定性的差別。 「隔絕電磁波與一切有害人體的波動,排除所有空氣當中的污穢物質」 伴隨著螢幕上所顯示的文字,賴天凌才猛然明白為何這個空間的感覺與尋常之地有所不同。 人類科技在發展的途中從原本的山洞生活逐漸轉變到如今的舒適環境,擁有超越大象之力的工具,能夠坐上比獵豹還要迅速的車子,依靠鳥類遠遠不及的飛機橫跨各種大陸之地,突破大氣層的桎梏前往浩瀚的宇宙建立起機器巨塔,若是以古人的角度來看已經是近乎神明一般的能力也不為過。 即便如此,科技的發展依舊會產生許多代價,其中一項就是金屬、化學物料的汙染,不僅是吃喝方面,如今連呼吸都會染上疾病,走在道路之上就是在不斷的暴露在傷害之中,身體逐漸變得脆弱不堪,不少幼兒連豐滿羽翼的階段都熬不過便墜落在地上。 「謝謝了」 賴天凌趕緊跟AI道謝,這台機器確實心思縝密做事效率極高。 「······下一個項目是基地的建設,AI建議將地下空間擴展進行創建」 面對賴天凌的稱讚,AI先是一頓,隨後繼續將下一個建設的內容展示出來。 需要完成的東西不勝枚舉,多半都是一時半會裡面沒有辦法全部做完的工作居多,他也知道欲速則不達背後的含意,並不打算將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擠在幾個禮拜裡面完成,反倒要求AI必須要小心謹慎的行事,切記不能讓周圍的每個人乃至國家產生絲毫懷疑,穩健和平的發展下去才是最好的做法,當然,靈雨的那件事情需要加快一點腳步。 18 「······早上了嗎」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發現窗外的景色逐漸明亮。 得到一台能夠整理各式各樣情報的AI以來,他不僅將諸多搞不清楚的資料全都進行了一次彙整與複習,順便偷偷利用國家等級的工具調查了目前全球的狀況,大量的情報在短短幾個小時裡面根本無法處理乾淨,只能盡可能將需要的部分記錄在腦袋裡面,多餘的則是先收藏起來,以後有機會再進行複習。 「剩下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賴天凌起身將AI準備好的針管注射到手臂裡面,確認兩邊的連結便迅速走到廚房做菜。 由於多半的時間都會在公司裡面,他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一直窩在房間裡面看著螢幕發呆,於是決定隨時隨地都能進行情報的分享,任何重要的時刻都不能放過,一旦每一項工作出現進展就要立刻確認才能安心,同時,假設AI急需某種物品也能在第一時間進行訂購。 塔斯圖拉羅引以為傲的高科技產品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除去自我修復這類科幻必備的功能以外,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製造出許多小型隱密機器遍布在家中的各處,不僅能夠幫忙監視並保護家中的所有人,下單放在外頭的東西也能夠直接拿走,堪稱便利的完美工具。 「······早安」 幽靈少女從儲藏室裡面走了出來,手上抱著昨天的漫畫書,搖搖晃晃的走到沙發前躺下,順手將電視再度打開。 面對這位宛如懶惰代表名詞的少女,賴天凌早就已經決定放棄繼續給予任何建議,乾脆當作沒有看見任何人物,默默的將早餐準備好,反正就算上前去進行說服也僅會得到一臉厭惡的表情,糟糕一點的情況下,老人家最喜歡的演講肯定會如期而至。 「······真慢」 賴天凌將自己的那一份清空,動手將餐盤都洗乾淨,結果張葉清依舊沒有下樓吃飯。 從昨天開始就沒有見過一面的關係,他不禁感到有些擔憂,深怕這位年輕的少女在學生會遇到某些挫折進而產生一些沒有意義的想法,腦袋混亂的狀態底下做出一些令人害怕的事情導致從今往後終生都留下巨大的遺憾。 所幸從房門口的問候與道歉貼紙能看出目前尚能夠堅持下去,賴天凌先是在紙上寫下一些警惕的標語,隨後又加上一張紙條告訴對方下次不吃早飯要記得說一聲,確認貼紙的黏性足夠不會掉落才回到廚房將剩下的東西都處理掉,然後收拾一下東西就急忙出門。 抵達公司開始工作前,他不斷思考是否該告訴海倫娜有關靈雨的事情,只是,究竟該如何編織出一個良好理由是個巨大的問題,任何一種謊言都容易遭到揭穿,尤其是未經考慮與鋪成的內容更是如此,基本上說出口的那一刻就會受到質疑,加上兩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算好,搞不好會被視為一種嘲諷的行為。 「再等一下就好了」 等到靈雨從另外一個世界成功救回的那一天再告訴海倫娜是比較好的做法,賴天凌只能對著遠在辦公室裏面刻意保持沉著冷靜並皺起眉頭努力工作的女性致上敬意。 工作結束的他又到遊樂場所好好的發洩一會壓力,全身上下冒出大量的汗水,回到家中迅速沖澡一番,整個人頓時清爽許多,昨天晚上近乎一整夜都沒有闔過眼的身體本來應該是處在萎縮狀態,如今總算又恢復到正常的精神狀況。 多虧AI的情報,賴天凌已經知道該如何將身體隨時調整到萬全的狀態,對這副外星科技所灌注的強大軀體有了進一步理解,包括何種程度的致命傷才足以將這條命取走,受了怎樣的傷害又需要多少時間去癒合,其中所花費的能源用量又是多少。 「······喔」 賴天凌仔細關注螢幕上面的畫面,發現AI所設計好的地下空間正在逐漸成形。 為了應付將來所可能遇到的各種危機,他自然是舉雙手同意這種作法,過去不知道地球之外存在外星生命的情況底下,一介普通凡人既沒有辦法做到準備也不可能擁有保全性命的防範措施,任由世界末日的降臨並在一旁擔心受怕才是正常,不過,現在有強力的AI能夠不斷針對各種問題進行大量演算,別說對抗一些外星入侵者,不久的將來說不定連踏出大氣層前往其他星球都不再是夢想。 「這樣很棒,只是在地下空間擴展的期間要盡可能小心一點,絕對不要露出任何馬腳」 賴天凌對這份地下的設計圖沒有異議,唯一的要求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的多餘騷動。 地球屬於地球人類的所有物,大多數人想必都是抱持著這樣觀念活在世界上,可是,現實卻遠遠超出他們的想像之外,外星生物早已在遙遠的太古之前就曾經踏進這顆星球之上,甚至還建立起一些文明,即便多數都已經消滅卻相當結實的留在人們的生活當中,成為一種不可或缺的文化,不僅如此,時至今日仍舊有著數量驚人的外星物種停滯,其中有些為了適應這個世界將基因改造與人類融為一體,徹底擺脫外來者的稱號變成當地人,剩餘的則是躲在漆黑陰暗面小心翼翼的生活。 AI打開資料的那一瞬間,賴天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一雙眼睛,光是有外星生物光明正大取得身分這一點就足夠讓人吃驚不已,更可怕的是,連海濱這座小島的建立者都是一位外星人,這一點倒是真的完完全全超出想像之外。 根據大量的佐證顯示,當初的海濱本來是一塊土地,一塊被人稱為未知的南方大陸,然而,某一天發出劇烈的板塊移動導致其四分五裂又重新匯聚在一起,當地的居民將近全數以上罹難死去,在那個訊息不發達,根本沒有地球這種基礎概念的年代都廣為流傳,可見事情發生的餘波威力有多麼驚人。 作為當事者也是加害者的外星一族發現是踏進大氣層缺少減速而產生的撞擊所致,痛定思痛將分裂的土地重新凝聚回來,然後以某種技術將死去人類的遺骸撿回,以DNA製造出一批又一批的新孩童,駕駛星船的船長則是擔任第一代的領袖建立起家園,順便自己星艦的名字用在海濱上頭。 剛聽見這個消息的瞬間,賴天凌既難以相信又覺得無比光怪陸離,呆滯些許時間過後才總算回過神,細細品味這份資料才發現外星人做事比人類還有原則,明明犯錯的原因是當時大氣層的雷雨交加影響本來就有破損的船艦,沒有想到竟然動用高科技將破壞的土地恢復原狀,順便還將一部份族人留在地球上,甚至將基因情報都改變化為人類的模樣。 體會到價值觀受到重大衝擊的他花了一段時間才勉強將精神狀態恢復到正常,隨後又突然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這些本該是秘密隱藏在尋常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的地方,別說是書本紙面的內容,恐怕連國家等級的機密都無法找到才對,AI究竟是從哪個地方尋來這些資料。 「資料來源,行星級航艦海濱號主機」 半夜的賴天凌直接嚇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整個人陷入深深的失神狀況許久。 既然這些資料都是不能公諸於世的東西,肯定只能夠放在一些重要的地方,例如幾乎不可能被發掘到的星艦深處所在的主機,就算是擁有者的外星生物都不會相信堪稱銀河系中小有水準的機器居然會如此輕易的遭受到入侵,更不會猜測到有一台AI在不動用到任何外接手段就將所有的資料全都奪走。 「······保證不會被發現吧」 賴天凌三度確認,AI連續不斷保證,直接提出兩台主機之間的巨大差異。 機器之間必定存在所謂的上下位關係,好比十年前的最新型電腦跟現在即將淘汰的機種對比之下,後者絕對是大幅度的進行領先,兩者之間能夠做到的事情有著極大的差距,伴隨著歲月的流逝,百年前的機器根本不可能與現代相提並論,至於拿海濱號主機跟塔斯圖拉羅一族的AI相比,其中所存在的技術差別大到千年以上。 能夠與探索銀河等級的種族在科技方面產生天塹般的距離,這樣的種族又是為了甚麼才會淪落到今天的這般地方,遠在不知名星系的那一頭又發生過甚麼事情,導致一個種族消滅的原因為何,種種問題在賴天凌的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有入侵者」 正當賴天凌沉浸在知識的海洋當中,螢幕上面突然顯示樓下的門口遭到陌生人的開啟。 仔細一看,跑進家中的是一名年輕少女,一頭金色秀髮與深刻的五官輪廓搭配上不錯的身材肯定是周圍同學都夢寐以求的校花等級人物,特別是那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來的高貴,恐怕不會是一般尋常的普通人出身,估計是個小有名氣家族的大小姐。 19 「做好萬全的準備」 賴天凌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迅速讓AI進入戰鬥待機狀態,隨時都能夠在雙方發生衝突時進行精確的輔助。 昨天才將資料竊取,今天就有人恰巧破門而入,不往壞的方面去思考都難,尤其是家中尚有擁有任何能夠對抗外星生物的武器或是防具,假設對方隨手掏出一把足以將人粉碎的槍械也只能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說句實在話,若不是對方是個可能與張葉清有關的女孩子,他絕對不會下樓去面見對方。 「歡迎光臨,你是來找張葉清的嗎」 賴天凌全身緊繃處在臨戰狀態,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與小看的念頭,深怕一個失誤就會導致失去先手的機會。 與螢幕上頭所看見的相同面容卻在此刻浮現截然不同的凝重表情,那種透過眼睛視線第一眼便能感覺到的厭惡是過去一段時期在學校經常體會到的一種,印象當中似乎都是那些擁有高傲自尊的女性,畢竟當時的那個事件讓不少本來就不待見的他成為眾矢之的。 「······您好,我是張葉清的學友,同班同學的雅」 少女彬彬有禮的低下頭鞠躬,相當洗鍊的動作能看出受過禮儀教育。 「我是賴天凌,目前應該算是張葉清的監護人兼同居者,你有甚麼事情嗎」 賴天凌不慌不忙地將男友的身分暫且隱瞞,全心全意以一名同居者的名義與對方進行溝通。 就算說是張葉清的同學,在他尚未與本人進行確認以前都不能算數,因此眼下還是必須要將對方當作陌生人來看待,語氣先不提,任何情報上面的管制都要盡可能做到完美,不能將兩人的情形與狀態透露出太多,以免隔天就上了社會新聞版面的頭條。 「······小女子不太會說話,只希望您能夠善待葉清,就這樣」 雅抬起頭默默深吸一口氣,將想說的話講完便轉過身離開,踏出前不忘將大門關好。 來如風去無影,賴天凌實在搞不懂這位少女究竟想要做些甚麼,剛才的那番話到底一番警惕的話語還是一種問題發生前的提醒,作為一名與女性交往次數不多的不受歡迎男人,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猜出少女心中所想,甚至連回上一句話都辦不到。 「······那是搞甚麼」 幽靈少女似乎從頭旁觀到尾,同樣呈現出一張困惑的面容。 「誰知道······你別看太快」 賴天凌準備回到房間繼續上工的時候突然發現某人手中的漫畫似乎已經是倒數第二卷的內容,估計不用一天時間就能將閱讀完畢。 幽靈少女不可置否的往儲藏室裡面走去,根本沒有理會某人好心的建議,毫無疑問是以為這番建議單純是希望不要將漫畫太快看完,然而,他真正想要說的是······這本漫畫初期相當精彩,後期卻在不斷出包搗亂設定,整部作品的評價相當差勁,算的上是近幾年以來最糟糕的頭重腳輕代表類型。 話說回來,名為雅的少女到底是甚麼人物,居然能夠如此輕易將加裝指紋辨識防盜鎖的大門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況底下打開,假設不是擁有類似萬能鑰匙的東西就是對方是個相當熟悉電子產品的駭客,至於答案為何,以後有機會讓AI去查一下就能清楚。 送走一個不知道是否算是問題的人物,賴天凌繼續在房間裡面拼命努力用功,直到將近晚間十一點鐘左右的時候才起身活動身體,伸展一下僵硬的四肢與軀幹,開始在房間的空地做起運動,揮灑大量汗水的同時也在確認近期的武術報名班是否有開課。 之前的那一次鍛鍊過程讓他徹底明白就算身體是異於常人,攻擊與防備的手段來講仍然是遠遠不及那些前輩們,宛如一名小孩跟大人之間的對決,既可笑又愚昧的動作想必在對手的眼中也是一樣,為了尋求更加有效率的戰鬥方式,強化一個等級的武術學習肯定是不可或缺。 「咦?」 賴天凌差不多完成大量的激烈訓練,起身才發現房間的力場不知何時已經退去。 宛如無菌室的感覺消失,全身處在緊繃狀態的他才能敏銳體會到整個空間裡面充斥著多少種對身體會產生一定程度傷害的物質,那些肉眼不能辨識的東西刺激著每一寸的肌膚,即便外星科技改造過後的強健身軀能夠將其反彈,不舒服的感覺始終會留在身體無法散去。 「葉清」 賴天凌轉過身對著門口呼喚,仔細聆聽是否有人類心臟跳動的聲音。 這種時間段裡面排除闖進房子裡面的人物以外,剩下的頂多就是某位基本上只喜歡窩在儲藏室裡面看漫畫消磨時間的幽靈少女與一位目前正繁忙於學生會工作的努力少女,前者那懶洋洋的姿態別說挪動腳步,若不是早上的新聞跟一些節目挺合胃口,估計就會直接向下扎根變成地縛靈永遠不會動,因此合理推斷之下的人肯定是後者。 「······晚上好」 踏進房間的確實是張葉清,只是與平常的隨興不同,今天似乎有種膽怯不安的感覺。 「怎麼了,直接進來吧,要不要喝點飲料」 賴天凌大方的將房門打開,從小冰箱裏面取出涼爽的飲料放置在小桌子上。 深夜時段跑到男友的房間,能做的事情不是十八禁就是非常重要的大事需要商量,考慮到兩人現階段的關係與最近的相處狀態來看,應該會是一件足以影響到雙方下一步未來程度的大事也說不定,因此他立刻正襟危坐擺出嚴肅的態度, 「······今天是不是有人闖到家裏面來」 張葉清不斷搓揉著手指,一臉緊張的開口詢問。 「有位名為雅的少女到了我們家,莫非是你在學校的同學」 今天踏入家門的僅有一人,賴天凌幾乎不用多想就能知道這位少女是誰。 從語句上面使用闖這個詞來看,張葉清似乎已經知道會有一位同學不請自來,只是,那張凝重的表情也說明兩人之間應該出現了一點磨擦,雅近乎闖空門的行徑大概是個人所為,並非是雙方原先所計畫好。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張葉清突然間情緒潰堤,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眼眶當中蔓延而出。 「別哭別哭,有話慢慢說,我會在這裡仔細聆聽」 賴天凌趕緊抱住這位身體顫抖的柔弱少女,一面輕拍背部一面出聲安慰。 「······我最近一直埋頭在學生會工作裡面,幾乎都沒有甚麼時間跟天凌一起······幾天以來連晚飯都沒有一起······每天都是進行著一成不變的工作······我好累······可是又擔心如果不好好努力就會回到以前的那個樣子······我不想繼續做一個窩在家裡甚麼都不做的人······我不想要繼續被那些人嘲笑看不起······我想要努力去做一點事情······我只是想要一點尊重而已!」 依偎在心愛之人胸懷當中的張葉清大滴大滴揮灑淚水,迅速將休閒的居家服沾濕大半,部分還染上褲管。 由於情緒大量爆發的關係,少女講話沒有側重點,劈哩啪啦說出一堆心裡話的同時卻讓賴天凌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完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才會導致眼下的這個情況,只能隱隱約約猜到事情不僅跟學生會的工作有關,甚至極有可能與那位名為雅的少女有著巨大聯繫。 「不要哭,我知道你非常努力,我也相信你的努力終有一天會得到回報,所以現在就不要哭泣,難得的一張可愛臉蛋豈不是弄醜了」 賴天凌抓取身邊的手帕,輕輕地在那張精緻的面孔上擦拭一番。 「恩······恩······嘻嘻」 伴隨著賴天凌的手指在臉蛋上面滑動,總算將那張哭喪的表情徹底改變成該有的笑容。 情緒穩定下來不久,少女才緩緩將學校裡面的事情脫口而出,大致上的內容就是學生會當中爆量的工作壓的人喘不過氣,結果待在一旁的友人看不下去給了一番建議,兩人私底下吵了一架不歡而散,然而,昨天下午張葉清太過疲倦差點昏倒在座位上,所幸一旁的同學緊急將人送到保健室裡面,否則極有可能出現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況。 也就是這個時候,作為新認識友人的雅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緒,狠狠地在放學時間怒罵了一頓,兩人吵的不可開交,即便旁邊有其他人出來進行勸阻都沒有任何作用,一直到最後,學生會那邊的通知一來,雙方再度停止爭鬧。 接下來就是賴天凌所熟悉的事情發展,為了直搗黃龍避免事態的進一步惡化,某位少女不惜冒著闖空門的風險也要到這裡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20 「不僅是雅非常生氣,連諾拉都罕見地跟一臉正經建議我不要繼續下去,學生會的工作壓力實在太過沉重,沒有一點覺悟就不要在那個地方努力······明明人家都那麼努力了一番」 提到兩位友人的事情,張葉清不由自主的露出笑顏。 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已經交到朋友先不說,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其中居然有一位如此重視友情的少女不惜親自踏進陌生人的家門,這種舉動足以讓人豎起大拇指稱讚一番,賴天凌在學生時期可從未有過這般良友。 「你要好好珍惜朋友」 賴天凌知道友人得來不易,千金難買摯友這句話更是驗證人生中有緣分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恩」 張葉清緊緊抱住賴天凌,身體一鬆,整個人瞬間陷入昏睡狀態。 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的關係,少女的疲倦從明顯的黑眼圈還有乾澀的髮質就能看出,想必是累了一整天都沒有好好休息又跟好友鬧不合的緣故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憔悴模樣,於是他也沒有多說甚麼,默默的將對方抱到床上將棉被一蓋,溫柔地在一旁握在那雙柔嫩的手掌。 學習知識與鍛鍊身體都可以拖延一天,張葉清的心病卻是急需治癒,賴天凌騰出一隻手敲打鍵盤,將需要的資料全都傳達給AI讓對方自行進行下載,反正駭入區區一個學校的資料庫總不可能比一個星際戰艦來的困難。 知己知彼方能夠百戰百勝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一個道理,他必須要率先去確認一下學生會的情報,搞清楚應該利用哪些方法才能夠適時的介入學校之中幫忙將某些問題徹底根除,否則到時候一個弄不好反倒讓某人的學校生活變得舉步艱辛可就是個千古罪人。 「······看起來沒有甚麼大麻煩」 賴天凌閱覽了一下資料內容,發現多數情況底下似乎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過濾掉一些似乎有著隱情的世界等級特工與一些特殊作業人士以外,這所學校裡面整體上來說還是維持相當穩定的運作,既沒有可怕的外星怪物入侵事件也不存在著掌控大局的可怕二代世子,普通到不行的情況看不出任何一點麻煩可言。 既然沒有需要額外擔心的部分,賴天凌自然已經想好該如何幫助自家的可愛女友如何度過難關,只是,一切都要看本人的意志做出判斷,假設張葉清寧可嘔心瀝血也要繼續努力下去,身為旁觀者的人自然不該隨意插手。 深夜的時間裡面,他將所有的資料都轉移到視網膜上進行翻閱,身體則是一動也不動的待在床邊陪伴少女,幾天以來都沒有好好關心過對方的份就在今天一次性的全部還清,畢竟現在這樣的肌膚接觸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事到如今想要躲開這份溫柔都覺得有點力不從心。 「······咦,我睡著了······天凌你該不會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吧!」 張葉清原本表情呆滯模糊不堪,直到發現賴天凌居然保持跟昨天完全一致的姿勢才急忙從床上跳起來。 學習可以透過挪動眼球來完成,嫌麻煩的他就直接在地上進行,連一步都沒有移動過,雖然從本人的角度來看就是單純努力讀書天天向上,看在外人的眼中可就不是如此,那是一個願意為了戀人能夠得到一絲安心時光而做出的巨大犧牲,看見此情此景的女性想必都會覺得無比窩心。 「嗚嗚~天凌果然最好了~」 張葉清順著緊握一晚的那隻手直接飛撲,迅速將人撞倒在地板上。 猝不及防加上雙腿發麻無法順暢活動只能任由對方將自己壓倒在地動彈不得,不僅如此,興奮過度的少女毫不客氣的在賴天凌的臉上輕啄幾口,然後不斷用柔軟且富有彈性的臉蛋拼命磨蹭,嘴裡不斷發出嘻嘻的笑聲。 誤會冰釋,兩人又回到一如既往的甜蜜早餐時間,這次的張葉清比起之前更加黏人,本來都是坐在對面不斷凝視,這下子乾脆跑到座位旁邊挽起手吃飯,導致雙方在享受美味的過程中都是以獨臂大俠的模式進食。 「葉清,學生會的事情我不會過問,那是僅有你該做出決定的工作,只是千萬不要忘記身體比一切都重要,不管是你的親朋好友還是我都是如此渴望」 賴天凌知道做出決定的人是難以輕易動搖,尤其這個人還是熟識的張葉清就更加困難。 「恩,我會繼續努力一下,如果真的不行就從哪裡退下,反正比起那些事情,我還要更重要的人要陪」 張葉清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頭腦依靠在賴天凌的手臂上,心情愉快的品嘗美味食物。 即便從頭到尾都搞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原貌,他依舊能夠明白少女確實從痛苦之中獨自一人踏出一步,或許未來還會遇到許多超乎想像的難題,不過,只要身邊還有那位名為雅、諾拉的朋友在,相信一定能夠度過學校中所發生的諸多難關。 「我會努力······我一定會努力」 張葉清不斷喃喃自語,小小的手掌緊緊握住。 等到早餐吃完,兩人並沒有著急要離開家中,反倒是先佔據沙發的位置,任憑電視裡面的早安節目隨意撥放,享受一下能夠感受到彼此體溫的舒適時光,賴天凌更是大方無視某位站在儲藏室門口一副生無可戀的幽靈少女。 「張葉清出征了!今天開始一定不會再度倒下,所以~親愛的你要等著我回來~」 張葉清踏出家門以前不忘在賴天凌臉上留下一道帶有些許水漬的印記,刻意展現身為女友該有的風範。 「好好,我會在家裡等你,千萬要記得努力的途中如果撐不住隨時都能回到家裡,不管是甚麼情況都會有人等待著你」 賴天凌給予張葉清一個淡淡的吻,刻意避開嘴唇而是留在額頭上面。 「恩!」 張葉清轉過身的那一刻,賴天凌彷彿看見一名少女成長的瞬間,那份本該柔弱自卑的身影不知何時變得充滿自信。 目送女兒踏出家園,確認孩子的逐步變化,一名父親的心態或許就是如此,直到此刻的他才總算能夠徹底明白那些家長們的心態,體會到養育許久的幼鳥總算能夠展翅高飛的剎那是多麼珍貴的畫面,同時也衷心期盼第一次的墜落不會影響之後的意志。 「總算走了······該死,我的節目都沒有了」 趁著張葉清離開的機會,幽靈少女躺在沙發上打了一個哈欠,繼續拿出漫畫專研一番。 「······」 望著眼前這團爛泥,賴天凌心中有著說不出口的想法。 撇開幽靈少女的狀況不談,留下的時間也不算多,再不趕緊出門就會趕不上公車,挑戰上司與主管的耐心可不是一個聰明人該做的事情,於是他先回到房間確認一下AI是否有正常活動,順便交代一下面對入侵者的對抗方案,等到一切都完成過後便急忙出門。 時間飛逝,投入工作的人總是會遺忘掉分秒的改動,等到回過神注意到天色的變化已經是夕陽西下的美好光景,賴天凌也是其中的一人,包裹東西隨便一收,打完下班的卡片就迅速從公司離開,直線前往商店街進行晚餐的採購任務。 中午的時間裡面,張葉清傳了訊息表示晚上會回家吃飯,既然如此,為了慰勞一下辛苦讀書一整天又要為學生會拼命工作的少女,作為現任的男友自然沒有推託的道理,努力將餐桌上面的料理弄豐盛一些就是最主要的工作。 「這個食材不錯······那個也很好呢······」 賴天凌在商店街逐一確認新鮮的食材,確定荷包的深度跟其他料理的搭配,特地挑了一條價格不菲的魚打算幫助少女補身子。 回到家中的他先到房間跟AI二度確認資料的傳輸與各種事項的進度,這件事情算是目前的每天必做的一份功課,每次一交流就能讓人有種難以言喻的舒爽感覺,好比是一名星際牛仔或是正義英雄每次回到基地跟自家的部下聊天對話,特殊的自豪感是常人所無法想像。 「······歡迎回家」 從樓上走到樓下的賴天凌剛好遇到從儲藏室裡面踏出的幽靈少女,原本要打聲招呼問好,誰知道對方居然是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離開阿爾納斯的那天,霧氣消散的山中看見這位跪倒在地上哭泣的少女,臉頰上尚未乾去的淚痕與嘴中不斷喃喃自語的內容都能看出本人肯定是經歷了一段難以想像的傷害,那個時候的他不假思索地以蠻力強行將對方帶回家,即便受到激烈的反抗與攻擊也絲毫沒有退讓,印象中,手臂上似乎被咬了好幾個口,連強大野獸都沒有突破的屏障居然輕易被白皙貝齒留下痕跡也算是一件笑話。 21 那般宛如見識地獄過後的絕望表情讓人永遠都無法忘懷,當時的賴天凌根本沒有任何能夠安慰的手段,情況改變的理由主要還是對方看見鞘並與之產生連結才知道主人已經更替,然後不知不覺就變成現在的這種狀況。 原先相處的過程中,幽靈少女一直將自己當作僕人一般對他的每句話都毫不猶豫地聽從,認真的態度確實加了不少印象分數,可惜好景不常,這種表面工夫沒有機會給人沉浸太長的時間,當儲藏室裡面翻出大量的漫畫書籍,原形就在一瞬間暴露出來,自此過後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你是看完了那本漫畫」 賴天凌望了一眼幽靈少女手中的那本最後一卷,徹底明白失魂落魄的原因。 「這是甚麼爛漫畫!為什麼前面演繹的那麼澎湃磅礡卻在最後一刻一瀉千里!吾從來都見過如此糟糕的一部作品!」 幽靈少女將漫畫扔在地上,憤憤不平的往上頭狠狠的踐踏兩下,隨後一臉不屑的回到儲藏室裡面。 雖然說眼下罵的如此兇狠,接下來肯定會依舊會繼續選擇類似的套路作品進行觀賞,包括賴天凌在內的漫迷似乎有不少人都是這樣被虐體質,明明知道前面的劇情再好都有可能要面臨後面的翻車卻始終願意讀到最後一集。 眼見對方回到小窩裡面翻找起下一本漫畫,他機智的上網訂閱每一本後續,反正當初為了滿足這位自稱僕人實為吃白飯的幼女,事先就做好長期會員的準備,連VIP帳戶都已經開通,每次購買漫畫還能累積點數兌換一些生活工具,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喔,之後要記得把東西都收拾乾淨」 賴天凌無所謂的回應幽靈少女,轉過身往另一邊的廚房前進。 為了烹飪出相當美味的食物,他手中能夠使用的食材都需要花費上不少時間去調味,特別是關於火候的整備讓人在短時間裡面是不可能離開爐灶,因此,當手機作響的時候,手頭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騰出,只能呼喚仍在儲藏室裡面的宅女趕緊幫忙確認下撥打過來的是誰。 「是那個小鬼」 幽靈少女看了一眼,確定上面所顯示的人物是熟悉的張葉清便一臉無趣的回到儲藏室裡面。 這種傍晚時分比起傳遞訊息更加著急於撥打電話,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論,不選擇回到家說明情況異常緊急,連遊刃有餘的反應時間都沒有,結合以上兩者的可能性,恐怕是沒有辦法如期回到家中才會急急忙忙的想要道歉。 所幸手頭大多的食材才剛要下鍋,這個情況下要煞車絕對沒有問題,於是賴天凌先把料理放在一邊,先回撥電話給張葉清,確定一下是不是所想的那種情況,當然,不出意外就是學生會那邊突然多出一堆工作要處理。 「對不起!我又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是非常抱歉!」 張葉清在電話的另一端不斷低聲下氣,語氣中帶有一絲啜泣,無庸置疑是感到非常抱歉。 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能責怪少女,賴天凌從斷片殘語能夠聽出學生會那邊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詭異的變化,別說現任的學生會長跟副會長兩人都留在現場拼命努力試圖解決問題,連去年畢業的會長也在指揮眾人進行善後,想必是發生了一件超乎想像之外的大事才會弄到如此地步。 「沒有關係,我不會在意這點小事情,只要你好好保護自己的安危就可以,晚餐等到明天再做也沒有問題」 賴天凌盡力去安慰張葉清,希望這位少女不要把小事情放在心上。 誤會冰釋才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兩人之間不要像之前一樣產生貌合神離的不安穩狀態,保持友好親密的關係持續下去就沒有問題,至少從他的角度來看,其他的狀況根本就不值一提,只要願意溝通對話就沒有不能解決的麻煩。 「······恩······嘻嘻最愛你了」 張葉清調整了一會呼吸,隨即將電話掛斷,投入另一邊的事業。 確認身後的一堆料理不會有人幫忙處理掉,賴天凌只好先將洗好放進籃子裡面浸泡的肉類一一取出包裹上保鮮膜並放進冰箱裏面,剩餘的蔬菜則是當作晚餐來製作,畢竟就算少了一個吃貨解決食物,自己的肚子還是要去將其填飽才行。 由於沒有等待美食的人,他隨意的將蔬菜炒了一下,肉類也是輕鬆的拌炒,端上平淡無奇的幾道家常菜,然後獨自一人坐在位置上享用,腦中則是不斷觀看視網膜上面投放的許多資料,一一過目的途中也在思考AI定位靈雨的位置後該如何在異地生存下來。 確認地點肯定就要踏進另外一顆星球上進行探索,賴天凌相當在意手頭上面的工具能否適應那些惡劣的環境,即便有前例案件放在眼前說明無需太過擔心,不過,作為首次踏進外星的地球人,能夠一臉蠻不在乎的表示無所畏懼的人類應該離人這種生物有極大的差距。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地球上面的武器或許沒有辦法將他完全殺死,外星生物的科技可就截然不同,賴天莉所提供的強悍肉體改造讓人產生巨大的變化,之後塔斯圖拉羅這邊的電腦天賦也是令人眼前為之一亮,指不定還有許多種族能夠做到人類想像之上的情況,誰都沒有辦法進行保證。 想要從那種艱困殘酷的環境底下活著回到地球,不光是AI所提供的一些求生工具,賴天凌本人也必須獲取更多知識放進腦袋裡面,以防兩方之間聯繫斷開的那一刻就只能默默地待在原地等死。 「喔,這道菜的味道不錯」 正當賴天凌陷入苦思冥想的時候,一旁的幽靈少女突然爬到座位上,直接在對面坐了下來。 起初他還以為這位少女是打算抱怨漫畫的內容或是抖M的部分覺醒打算嘗試這位作者的下一部作品,沒有想到對方既沒有提出任何問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單純是待在位子上隨便說些無趣的話,宛如要抹去一個人在餐桌上的寂寞。 「謝謝」 查覺到情況的賴天凌跟幽靈少女道謝,展露出該有的笑容表情。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他好比是一個寂寞的中年大叔窩在一人的餐桌前品嘗本該美味卻不知為何變得苦澀的食物,深邃的眼神回到遙遠的過去不斷暗自神傷,等到某一天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孤獨日子便會選擇自我了斷生命,估計就是這麼一種殘破不堪的模樣。 「不要擔心,就算將來沒有辦法結婚,永遠都是一個人度過也無妨,只要有吾在的一天就不用擔心,直到主人再也睜不開雙眼的那一刻,陪伴在身邊的一定會有吾的身影」 幽靈少女繼續拿起叉子將食物塞進口中,細細的咀嚼幾口發出讚嘆聲。 無論外表如何稚嫩,堆積的歲月時光依舊不會改變,賴天凌總算明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意思,每當家中突然出現一些意外,總會有一個定海神針出面將一家人穩住,無關長相與年紀,主要還是那份成熟的精神狀態。 「我還不至於那麼悽慘,這一點你可以放一百個心」 賴天凌以笑容回應幽靈少女的擔憂,繼續低下頭品嘗剩下的幾道菜。 不知為何,餐桌上多出一個人就會讓先前的冰冷感覺驅散,原本感到些許的不安也在剎那之間消失,只能說孤獨所造成的負面情緒必須由另外一個人才能解決,所幸他們家中有一位尋常人看不見身影的幼女能夠幫忙解決這個難題。 「那可很難說,從吾這邊的角度來看,主人似乎有極大的可能性會是終生孤獨度過一生」 幽靈少女雙腿一蹬,光著腳踏在地板上發出啪啪的聲響,迅速回到儲藏室裡面繼續閱讀漫畫。 「······謝了」 賴天凌對這位細心的少女道謝,嘴角微微勾勒出一個弧度。 解決完畢的他回到房間繼續學習,一邊透過螢幕確認地下工程的進行與之後探險所需要的工具,另一邊還在拼命打開資料閱讀各種有關野外求生的內容,迷迷糊糊的狀況一直持續到差不多十一點左右才遭到張葉清的打斷。 「對不起!」 張葉清推開大門直接撲進賴天凌的懷抱之中,不斷使用臉頰進行磨蹭。 「沒事沒事,我不會去在意那點小事情,只要你這邊沒有問題就好」 當視網膜上的資料全都消失,賴天凌立刻明白是張葉清即將衝進房間的關係,於是先行一步轉過身等待對方的飛撲攻擊。 整整一個小時裡面,他都默默地聆聽少女的抱怨,包括學生會裡面的複雜關係跟工作上面所遇到的諸多麻煩,甚至還有雅和諾拉跑來幫忙的事情等等,每一項都不斷在耳邊進行重複。 22 「那我去洗澡了!」 張葉清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到房間裡面,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換上一些輕便的服裝衝到樓下去沖洗身體。 目送少女的離開,賴天凌稍微伸展了一下身體,確認差不多是該好好休息的時候,趕緊爬到床鋪上面睡覺,反正等到明天一早再繼續進行學習也無妨,抱著這樣的想法倒臥在柔軟的被窩之中,不到幾秒種的時間便進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幾天以來都沒有真正讓身心放鬆的關係,這一覺不僅讓整個人神清氣爽,原本略顯僵硬的各個部位都成功得到該有的紓解,精氣神明顯有著巨大的改變,這一點從幽靈少女的好奇詢問與張葉清的驚訝表情就能得知一二。 「那我去上學了!」 急急忙忙吃完早餐的張葉清拎起書包便往外頭衝出去,眨眼之間已經離開,根本沒有阻止的機會。 由於學生會的工作在昨天告了一個段落,理論上今天應該不需要太過著急才對,不過對第一次與全體會員一同完成某件困難工作的少女來說,同甘共苦過後自然也要好好慶祝一番,於是眾人約定好在老師們齊聚以前在會議室裏面開一場小小的派對,算是一點點小小的慰勞工作。 「真是青春呢」 望著青春無限的身姿,賴天凌不禁露出滿足的笑容。 年輕的少年少女都應該為了心目中的理想而努力,那怕走到最後的結果可能會不盡人意也無所謂,過程當中所能夠獲取到的經驗才是人生中無法衡量的寶物,反正年輕多跌倒幾次只要努力再度站起來就好,真的發生問題會有大人在後頭幫忙。 「那小鬼忘記帶便當了」 幽靈少女指了一下桌面上的一盒便當,稍微提醒一下賴天凌。 算是為了將兩人的情誼在短時間裡面拉回到原本該有的狀態,他決定做一次中餐便當給張葉清帶到學校去品嘗,想必普通的營養午餐內容肯定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豪華豐盛,多數的學生可能都會碰到不喜歡的菜色跟料理,幾天下來恐怕已經感受到味覺疲倦,紛紛趕到膩味而選擇投入校外採購。 年輕時期的賴天凌也不太愛學校提供的味道,雖然說營養方面肯定不用太多擔心,可是味道方面偶爾會出現讓人崩潰的鹹甜混雜,作為大鍋炒的食物無疑會出現糖鹽分配不均的狀況,試想一下,當一口將飯、青菜和肉類放在一起咀嚼的瞬間卻突然發現一股莫名的甜味,下意識就想將嘴裡的東西吐出來也沒有錯誤。 「真是的······我去學校一趟吧」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換上平常的西裝制服,拎起小巧可愛的便當盒離開家。 還好廚房裡面的器具多半都處理乾淨,時間上,那怕先到學校一趟再回到公司都算是游刃有餘的狀況,因此他並沒有任何需要著急的地方,反正想要追上張葉清的腳程對一般人來說太過困難,與其搞到滿身是汗的噁心狀態受到同事嫌棄,倒不如慢條斯理地隨後到校。 海濱第一高級中學,過去由於地籍與成績關係沒有辦法辦理入學的賴天凌一直都對這個地方有著莫名的憧憬,好比一個奮發向上卻沒有考上理想學校的可悲青年總是會產生大量的妄想片段,甚至在人生低潮的絕望時期一度以為痛苦的現實是一段夢境,真正的自己早就踏進人人稱羨的學校裡面享受非凡的特殊待遇。 「······黑歷史又要冒出來了」 賴天凌搓揉一下頭髮,甩頭將那些奇怪的中二病歷史全都排出。 走進學校以前,他三度確認一下目前的服裝打扮是否有異,深怕一個不注意鬧出笑話讓張葉清在學校裡面變得寸步難行,尤其是作為一名監護人的立場不允許任何的失態行徑出現,畢竟小孩之間的打鬧歸一邊,大人之間的面子之爭可是會影響方方面面的層級,說不定還會改變老師們的看法。 「你的識別證」 警衛的大叔將賴天凌的身分證暫且收進櫃子裏面,資料的核對都沒有問題便將臨時識別證拿出來。 時間尚早的關係,學校多半能夠同意家長們將東西送到教室裡面給孩子們,特別是年邁的警衛們都是從那個時代走過來的人,每個人都非常清楚高中生容易犯模糊做出一些錯事,臉皮較薄的年輕小夥子們肯定不願意去承認,因此這個時候讓長者們從旁輔助既能解決問題又能保全住青春期那複雜的面子。 「接下來······該去哪裡了」 賴天凌望著走廊裏面的全校地圖,稍微停滯了一下腳步。 一般考慮下的目的地不是學生會就是教室,前者估計正在舉辦一些慶祝的派對,裡面想必有無數的人在等待,如果他直接跑到那裏去撞見大批人馬,說不定會讓某位害羞內向的少女受到眾人的質詢,到時候弄巧成拙可就不是一件好事;想要去教室又要面對另一個難題,就是張葉清究竟是一年級的哪一個班級。 最小幅度進行學校生活的干涉,為了完美做到這一點的賴天凌幾乎有一大半以上的事情都不曾過問,包括學校的交友狀況跟學習成績部分,畢竟高中女子都希望能夠保留住隱私的部分,不管是作為男友還是監護人的立場都不該多嘴,所以平常吃飯也不會開口詢問這方面的內容。 直到現在突然變成一個問題,賴天凌完全不知道該去到哪一個教室將便當放置到桌上,何況以現有的情報來看,手頭上唯一知道的同學名字為雅、諾拉而已,姓氏與平常同學之間的稱呼也是處在完全不清楚,整個人陷入巨大的危機當中。 繼續待在原地等候就會進入登校時間,到時候就會有一大群人湧入學校,一個身穿西裝制服的大叔絕對會是眾人的焦點,若是運氣不好遭受到某位學生的舉報鬧到老師們都前往現場,事情無庸置疑會鬧成一場大笑話,處在話題中心的張葉清絕對是備受其害。 「這個時候該找誰來幫忙······」 「主人是否需要服務」 賴天凌突然從原地一跳,驚嚇的左顧右盼一番,發現周圍完全沒有任何一個人影,一下子搞不清楚聲音的來源,直到發現源頭來自腦海才知道是哪種東西擁有如此驚人的能力。 「別嚇我······正好,AI麻煩你幫我一下,查找張葉清的教室跟座位」 想到自家AI的超強處理器能力,賴天凌總算想到該如何解決眼下這個麻煩。 雖說目前尚未擁有量產各種產品的能力,不過能夠讓塔斯圖拉羅一族霸佔一個星系地位的工具肯定比地球方面先進不知道多少倍,因此想要駭進衛星設施也不是一件難事,令人比較擔憂的一點是,即便是有高科技工具撐腰,依舊沒有保證有辦法確定少女的座位。 「······定位完成,開始指路」 聽見AI傳來的訊息聲音,賴天凌放棄心中的一顆大石頭,迅速提著便當往教室的方向移動。 與充斥著大量歡笑聲的尋常空間不同,早晨的教室處在空無一人的情況,略顯冰冷的微風在裡面肆意流動,樹林的香氣與鳥兒的鳴叫聲響都令人不禁回到那個天真無邪的年代,想起許多看在現今已成回憶的片段,喜怒哀樂全都經歷過一遍的人生沒有落下任何遺憾與悲傷,盡管有點依依不捨,總是需要往前看,時光是不可能倒退。 「我看看······就是這裡吧」 賴天凌確認桌面與裡面的內容物,根據AI所給予的提示確認是否一致。 由於要檢查不會放錯抽屜,他稍微偷窺一下張葉清放置的物品,發現裡面多半都是一些零食跟甜品,每一項都小心翼翼的藏匿在書本的後面,看得出比起學習方面的難點,上課時候所產生的飢餓感才是真正困擾到少女的部分。 「下次多帶點零食吧」 賴天凌會心一笑,轉過身離開教室,前往大門換回身分證。 跑到海濱第一高級中學而拖累到平常的上班時間,等到他跑進公司裡面已經處在遲到的邊緣,所幸主管等人都還未抵達現場,所以不用擔心會被記上一筆,只是來晚的關係令需要處理的文書資料比過去都遠了許多,直到下班的前一刻才好不容易能夠放下手中的擔子。 「賴哥!我們今天去聯誼吧!」 本來應該要回家去做晚餐的賴天凌突然被同事拉住,幾個大男人露出潔白的牙齒,一臉興奮的表達出久違的慾望。 公司裡面排除掉受歡迎的幾位男性以外,多半的人都處在單身貴族的階段,盡管多半都不會談及此事,可是大家都是一致希望早點尋覓一位好人家,早點結婚生子了事終身大事,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一些單純是想要來一場速食的一晚愛情。 23 「不好意思,我沒有時間參加」 賴天凌立刻開口進行拒絕,不假思索的態度與過去截然不同。 無論如何都是個成年社會人士的關係,誰都不希望在青壯之年獨自一人度過半生,回到家中渴望能夠有愛人的問好,期望有機會在一天疲倦過後看見一桌豐富的菜餚,兩到三個人窩在桌前品嘗食物說著毫無意義的話語,講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度過一段幸福的時間,相信這是許多男人都曾經考慮過的一件事情。 過去的賴天凌經常會加入這種特別的活動,那怕每一次都會跟一堆根本沒有交往意願的女性聊天請客也好過待在房間裡面望著天花板入眠擔心下一個脫單的同事炫耀,幾乎只要是由公司那邊所舉辦的聯誼活動都是盡可能能夠參加就絕對不會缺席,因此也被不少年輕人烙印上失敗者的稱號。 事到如今,他的家裡面已經有了其他人在等待,不管是奮發向上為了學生會工作努力的張葉清亦或是天天以宅女為使命的幽靈少女也罷,盡管兩個人與其說是戀人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對需要父親照料的女兒,多數情況底下都是讓人操透心的傢伙。 「賴哥的春天來了呀······該不會是海倫娜」 同事將目光放到不遠處的海倫娜身上,嘴角勾勒出嘲笑般的弧度。 「別想太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賴天凌直接了當地將兩人的關係劃清界線,不打算給同事們任何一點造謠的機會。 既然他都已經直白的選擇開口拒絕,其他同事自然不會繼續追問下去,尤其是對一群單身漢來說,少去一個阻擋的麻煩人物等同於增加成功的機會,幾個一看就是失敗中佼佼者的人物立刻拉著別人準備迅速前往聯誼現場,連多做一點表面工夫的想法都沒有。 擺脫公司帶來的束縛過後,賴天凌不疾不徐的跑到老地方去放鬆一下,反正張葉清剛才已經傳送過訊息表示今天晚上沒有回家吃飯的打算,與其浪費時間待在房間裡面消磨時間,不如出來放縱一下身心讓AI去擔憂工作的進度。 「又是全倒,我真是棒」 賴天凌望著頭頂上的完美成績,不禁沉浸在自己的高超技巧之中久久難以自拔。 保齡球這項運動放在過去肯定是他所不願意接受的一類休閒活動,不僅對球類的掌控需要頂尖的技巧,若是想要一口氣完美的達成滿貫程度可不是幾年時間就有成效,有許多人練到手臂肌肉撕裂都無法達成國手的水準,多少人又在此夢想折翼,不得不去接受現實的殘酷。 經過外星科技的醍醐灌頂,賴天凌可以發揮出常人所難以辦到的力道,輕而易舉將無數人苦練多年的技巧呈現在眼前,加上AI給予的各種報告來看,身體越是受到創傷越是能夠變得更加強悍,根本不用擔心身體某個部位斷裂從而一蹶不振的現象,那怕斷了一隻手臂,只要將其找回並迅速接受就能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到正常狀態,如果不小心粉碎而無法拿回的狀況,也就是晚上多睡幾個小時的事情。 「呼······膩了」 賴天凌打完最後一顆球發現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比預定還要快上許多。 由於本身已經對這項運動缺乏興趣的關係,他乾脆地將錢付完便離開現場,途中好幾次跟其他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受到大量的視線襲來,仔細一瞧,對方大多都是那些成績名列前茅的幾位職業等級人士,想必是發現一個勁敵而感到驚訝不已。 可惜的是,盡管擁有令人稱羨的力量與能力,賴天凌始終無法將其發揮在運動方面,畢竟兩邊本身的身體素質差距宛如一個嬰孩與成年人,兩邊一個碰撞就能清楚的知道雙方之間的強弱,任何有著勝負性質的比賽都會因此變調,成為簡單的單方面輾壓,沒有絲毫競技的意義。 「······真是無聊」 賴天凌背對那些充滿期待與好奇的視線,獨自一人踏上回家的道路。 過於強大的力量導致不平等,即便能夠輕鬆在任何競技方面贏過別人也無法獲得成就或是滿足,就算別人不知道實際的情況,他也無法繼續欺騙自己到底,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同意這件事情,心情上面的鬱悶可謂是超乎想像。 「······最後還是這種地方嗎」 賴天凌抬起頭一望,發現眼前是一間熟悉的酒吧。 早在那顆賴自外星的灰球一腳踏進這個世界,過去的他就習慣流連於聲色場所當中,盡管不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卻非常喜歡酒精稍微麻痺一下全身的那種灼熱感,偶爾喝到有點迷糊的狀態在回到家中將自己灌醉也是不錯的選擇。 事到如今的賴天凌已經不再需要依靠任何外力刺激讓自己忘卻現實的苦悶,等到AI將許多工具的建立都完成,能夠以地球為跳板前往周圍的各個星球上面進行探索,見識到尚未成形的文明與長相不同的奇異生物,就算是等待那一刻降臨的時間都令人變得無比振奮。 「一杯伏特加」 賴天凌找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點了一杯輕度的酒類品嘗一番。 身體受到外星科技改造的關係,酒精的效果變得相當普通,幾杯黃湯下肚本該醉醺醺地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的他連一點醉意都沒有,反倒是覺得精神飽滿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倦意,於是首度嘗試了一下所謂的混酒喝法,結果依舊沒有變化可言。 雖然料想過可能會從一杯就倒變成千杯不醉的程度,然而,現在的賴天凌根本就擺脫酒精的糾纏,屬於那種真正把酒當成水來喝的類型,如果沒有任何意外,估計這輩子都不需要擔心酒精會產生效果,整個人既有點愉快又有點難受。 「你說甚麼!」 「就是說你!」 兩個大男人互看對方不順眼,直接抄起椅子順手將桌子打翻,幾個人隨波逐流加入戰局。 酒吧打架是一件司空見慣的小事,每個人心裡都有許多不能開口說動手做的事情,不管是來自親朋好友的壓力還是工作方面的麻煩都好,總是要一些其他的渠道將這些重擔都消除,而毆打別人或是被別人打都是一種不錯的結果。 看見這些人的互相毆打,賴天凌卻不敢上前動手,深怕一個簡單的巴掌就將人打飛,特別是以目前的手勁來看,原本只是單純想要鬧事呼人一巴掌的下場極有可能是把頸椎敲斷,所以這個想法暫時也沒有辦法去實現。 現場打架的幾個人藉著三分醉意開始騷擾周圍的女性,有些人趁著機會摸了女人胸臀一把,愉快地帶著興奮之情趕緊拔腿狂奔離開,有些人互看彼此感到相當順眼便當場進行一場熱吻,估計不用多久就能大喊送入洞房,不過,有好運的人自然也存在可憐的傢伙,手還沒有伸出去就被一群凶神惡煞壓制在地的大有人在,千萬不要以為看似一個女人的假象容易應付,往往這種人的背後都有一大群朋友撐腰。 「嗨帥哥,要不要跟人家喝上一杯」 賴天凌受到一名女性的邀約,對方臉上露出朦朧的表情,看的出來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 來到這種地方的男女多半不會存在害羞與退縮,喜歡附近的異性或是同性就大方地上前進行示好,不需要有任何束縛跟擔憂,只要不要隨便動手動腳就無須擔心會受到他人的重擊,附近也都有大量的警力停駐,隨時都能得到安全保障。 酒吧就是讓人解放本性的場所,任何男人都有可能在昏暗的燈光下變成某位女性的夢中情人,尤其是身材姣好的人更是如此,不少正值成熟年紀的女性都特別喜歡這類,反正待會上了床關上燈就甚麼都看不見,比起視覺上面的效果,觸覺才是享受爽快的重要關鍵。 「我有約了不好意思」 賴天凌急忙將剩餘的酒喝下肚,起身迅速離開酒吧。 繼續待在這種地方,就算拒絕了一位還有下一位,他遲早會受到女性身體香氣的影響失去該有的判斷力而做出一些會終生後悔的行為,所以提前一步離開現場跑到外頭去吹風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來到略顯寧靜的夜晚街道,賴天凌不敢待在現場逗留,加快腳步往回家的路途前進,本來應該立刻搭上附近的公車離開酒吧才對,沒有想到才準備踏出第一步的時候,斜眼瞥見一位熟悉的亮眼女性,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多看了一眼。 「······海倫娜」 賴天凌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差不多抵達對方跟前的時候突然開口問好。 「你是賴······哥」 海倫娜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緩緩舉起那隻略顯無力的手掌打招呼,整個人看上去相當有氣無力。 24 過去,任何人在第一眼看見的瞬間都會覺得這是一位妖豔成熟的女性,正常情況之下,每個男人都對這朵嬌豔欲滴染朱唇的美麗高嶺之花有著非分之想,這一點,如同賴天凌這樣普通平凡的男人都會產生過類似的念頭,誰都希望將眼前的性感女子摟在懷中盡情玩弄。 現在,海倫娜憔悴到不成人樣,雙頰凹陷、兩眼無神、彎腰駝背等等的症狀連一點女性該有的氣質都不復存在,宛如一句行屍走肉的軀體漫步在街道之上,多看一眼的人都會覺得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快感侵蝕,彷彿看見一位流浪漢在面前進行乞討,完全沒有所謂的憐香惜玉之情,反到會急忙將對方推開。 「······走吧,先到我家去坐一下吧」 賴天凌直接將海倫娜抱進懷中,迅速將對方帶離酒吧。 即便兩人在一個多月前留下不歡而散的紀錄,那怕之後在公司裡面幾乎沒有任何交談,就算為此導致與靈雨出現誤會而分開,雙方之間始終不存在真正的對立,因此看見曾經的同事兼友人變成現在這種慘樣,他根本沒有興災樂禍的念頭,滿腦子都是如何幫助對方脫離不健康的身心狀況。 「歡迎······回來」 幽靈少女手持漫畫躺臥在沙發上,一臉驚訝地望著賴天凌懷中那個失去神采的女性。 「我······海倫娜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浴室幫你放熱水」 賴天凌原本想要回應幽靈少女的問好,所幸突然想起來家中還有一位普通女性,於是趕緊將話鋒一轉,衝到浴室裡面準備泡澡。 張葉清在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回到家裡面,他只好斗膽到對方的房間取出一些浴巾,畢竟平常都是兩邊各自擁有不同圖案的毛巾,基本上不會出現一起混用的情形,連洗衣機都是分開清洗私人貼身物品。 少女的一點小小矜持讓眼下的賴天凌變得相當繁忙,先是從自己的衣櫃裡面翻找出足夠的衣物,隨後又跑到儲藏室裡面取出一份毛毯以備不時之需,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放鬆的機會。 「呼······你怎麼還沒有去洗澡」 賴天凌將多數的東西都準備妥當卻發現關鍵的某人居然依然窩在原地沒有動靜。 海倫娜坐在椅子上毫無表情的望著地板,雙眼的焦點似乎已經不再這個空間,思緒更是跑到九霄雲外的某位神遊,比行屍走肉的情況嚴重太多,堪比行將就木之人,令他感到相當困惑且不知該從何下手。 「主人,要不要強行扒衣」 幽靈少女眼見海倫娜雙目失神,突然想到一個最簡單輕鬆的解決手段。 直接把衣服脫到再送進浴室裡面也是不錯的選擇,可是,依照這位成熟女性目前的殘廢狀態來看,就算將人丟到浴缸裡面都有可能淹死,所以他們需要一個隨時隨地都在旁邊關注的人,避免一番好意變成殺人兇手。 「我回來了······誰?」 張葉清推開大門將一雙鞋子扔在地上,直接坐到沙發上伸直僵硬的雙腿,沒有料到身旁居然有個充滿魅力的女性。 僵持局面堅持了將近三個小時左右,這段期間裡面的賴天凌先是把晚餐搞定,順便回到房間裡面跟AI聊天確認目前的工作進度,連帶把身體都沖洗一遍再泡過一次澡,整個人神清氣爽的回到客廳跟海倫娜無言的對看,結果雙方就一直保持這樣尷尬的狀況直到某位少女的回家。 「······原來如此」 張葉清總算理解整個狀況的前因後果,神情嚴肅的點頭。 賴天凌的簡易說明版本相信不管是任何人都能夠聽懂,何況是對靈雨這個人有著一定程度上認知的少女來說肯定不在話下,問題是,令人擔憂的不是解釋部分的好壞,而是某位名正言順女友的心情。 說穿了,這件事情就是他在路上發現倒地的海倫娜再將其帶回家中進行保護,從根本上來說沒有任何一點需要執意的地方,可是,反過來說,兩人之間沒有曖昧的證據也不存在,從外人的角度看來,一個男人流連酒吧之地,順手將一名外型豔麗的同事帶回房間,尤其是對方處在神智不清的狀況,如此昭然若揭的情況,不管讓幾個人詢問都會得到相同的答案。 「······我帶海倫娜去洗澡,天凌你乖乖待在客廳,如果讓我知道你靠近浴室,以後就不理你了」 張葉清一肩扛起海倫娜,不由分說地將人帶進浴室裡面。 雖然說眼下似乎是暫且將燃眉之急解決,實際上,賴天凌能夠從少女眼眸中看出極大的不滿與怨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一口氣爆發出來,因此這件事情到此並不算結束,反到是一個開始,假設不好好處理掉就會留下禍根。 自始自終都待在外頭的人應該對浴室裡面的狀況一無所知,不過,他的聽力非同小可,包括拉扯衣服的聲響跟張葉清低聲問候的部分全都一清二楚,唯一讓人搞不懂的是,為何海倫娜居然連一件胸罩都不穿······ 「搞定了」 張葉清拿起毛巾擦拭臉蛋,看的出來幫助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洗澡不是一件易事。 「辛苦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 賴天凌立刻對張葉清道謝,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海倫娜身上。 好不容易清洗乾淨的關係,這位原先有點皮黃骨瘦的女人總算回復了一點該有的光采,至少從他的這個角度來看,那名幹練女強人的面影隱隱約約能夠窺視到一點,接下來就是上點小妝容,肯定能夠變成那個成熟美麗的女性。 「······海倫娜小姐很漂亮呢」 本來想要休息一會的賴天凌聽見張葉清的聲音,迅速將精神重新集中起來,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皮笑肉不笑,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都該清楚知道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警訊,證明發出聲響的少女已經進入一種怒氣滿滿的狀態,不確實斟酌下一句話的開口方式,極有可能會是在一堆火藥桶中扔下關鍵的火苗,下場就是全家的歡樂氣氛就此爆炸而灰飛煙滅。 「是呀,本來是個美麗的女性,可惜不懂愛惜自己,非要為了一個男人弄成現在這個慘狀」 賴天凌急中生智說出一句非常不錯的話,內心不禁露出笑容。 這種情況下不誇海倫娜漂亮肯定會被嚴加批評一番,畢竟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並非是每個人都擁有,正常人可遠遠沒有那種能耐;假設僅僅是開口稱讚而不接後話,難保吃醋的張葉清不會從此以後都不理會他,為此,一個既不會遭受到冷眼對待又能夠將問題丟回給別人的作法便油然而生。 「······是嘛,海倫娜小姐運氣不太好呢」 張葉清先前的敵意全都散去,眼神中的光芒立刻從奪夫小三變成失意可憐人。 將海倫娜的立場從一名成熟性感的女強人改換成一名失去男友的失戀女性,兩者之間的差別能讓一般女友都泛起同情之心,只要能夠產生些許的動搖就有辦法將先前那些複雜的男女關係全都拋之腦後。 這個計策有一個極大的風險存在,假如張葉清沒有在第一時間出現感慨的心態,就算出動三寸不爛之舌也不可能在對方的腦袋裡面灌輸其他想法,因此第一句話顯得非常重要,既要帶著一點感傷又要盡可能的真誠,真真假假中尋求女性的感動點才能找出一條光明道路。 「不用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送上完美的終結技,賴天凌總算將張葉清該有的天真少女之心重新喚回,免去一場家庭之中的內鬥。 既然自家人的麻煩已經解決,剩下的就是該如何幫海倫娜取回過去的堅強與意志,否則放任這種狀態持續下去,不用幾天的時間就會在社會新聞版面的頭版頭條上看見對方,下一次的見面就要在祭壇之上,聆聽著許多和尚們的高聲朗誦。 由於意識神遊沒有開口說話的能力,賴天凌根本沒有辦法詢問有關她與靈雨的友誼程度,也不知道與那位前男友之間發生過甚麼糾葛,講句難聽一點的話,一位旁觀者為何要去管一對男女的愛恨情仇,何況還是一名單身漢,光在旁邊聆聽都會讓人想哭。 「······總之,葉清你先幫忙把海倫娜帶去客房吧」 賴天凌左思右想下都得不出一個好的解決方案,只好暫且先把人送進額外空出的一間客房裏面。 帶人進房間倒是張葉清的拿手絕活之一,這位少女擁有外表所看不出的強健身軀,一隻手把身高體重都超出本身不少的女性拉起來只是小事一樁,相信誰都難以想像這樣嬌小的身軀蘊藏著如此驚人的力量。 海倫娜休息以後,兩人都感到些許的疲倦感湧現,於是稍微聊了一會天便各自回到房間裡面,賴天凌更是連學習的心情都沒有,睡前確認一下AI的工作回報,稍加察看一番確定沒有問題便趕緊鑽進被窩裏面休息。 25 半夜時分,房門前傳來咚咚的聲響,賴天凌迅速從睡夢之中清醒,趕緊甩開美麗的夢境從床上跳起,緊張的走到門前確認外頭究竟是誰等待。 如果是從外面闖進家中的人肯定會受到AI的一番掃描,目前地球上面尚未存在比塔斯圖拉羅更加高等的文明,因此不可能是手持高科技的可怕外星生物,排除外敵的可能性就只剩下家裡面的人,而現在窩在二樓寢室的僅有兩位女性。 「······請進」 賴天凌打開門,讓身穿睡衣一臉不知所措的少女踏進房間。 與想像不同,帶有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站在外頭的人是張葉清,不是那位擔心靈雨到人生紊亂的女性,這一點是他沒有考慮過的一種可能性,正因如此,把人放進房間裡面的那一刻,話題根本就沒有辦法展開。 從晚上的情形來推斷,兩人之間應該沒有出現矛盾,賴天凌確信在安撫工作方面絕對做的相當到位,相信這位可愛的小女友不會在心中存有任何芥蒂,晚上的來訪大概是要表達下一次帶人回家前要記得說明之類的正宮宣示。 「海倫娜小姐她是為了男友的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嗎」 張葉清稍微停頓了一會,眼神不斷飄移之下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賴天凌大概能夠理解少女之所以會如此擔憂的理由,恐怕是將海倫娜與自己未來的模樣產生連結,當然,不光是此女一人,現在世界上的各個角落之處都有許多為情神傷的女性,甚至說的直白一點,每分每秒都有人留下痛苦的淚水,這是人生當中永遠都不可能缺少的一段經歷。 「是呀,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有時候遇到不合適的對象就會出現這種問題,很多人就是需要不斷的與重複交往與分手的過程,終有一天才能夠發現白頭偕老的那個人」 賴天凌語重心長地將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絲毫不混雜任何一點額外的含意,單純針對這個問題進行回應。 其實以私心方面來說,身為男友身分應該要盡可能多為初戀說明一些美好的事物與觀念,畢竟一見鍾情並成功結婚的人也絕非是少數,實在沒有必要去跟一名年紀連二十歲都不到的青春期女孩談論一堆人生大道理,可是,重點不要在他的身上,而是張葉清本人究竟是抱著怎樣的想法在深夜獨自一人踏進男人的房間詢問這個問題。 「······你覺得我們兩人能夠一直在一起嗎」 張葉清停頓了一會,將那句肯定會談到的部分說出。 果不其然是擔憂兩人之間的關係,就算沒有海倫娜的悲慘模樣,這個問題也遲早有一天的會出現,特別是之前靈雨跟學生會的事件已經嚴重干擾到雙方的相處,雖說後面安全無憂的度過這段期間,不過,有過交往經驗的賴天凌非常清楚彼此都是屬於寡言的類型,碰到事情習慣先沉默再考慮,最後往往會變成一種冷戰形式。 本來有一方火爆就該由另一方冷靜的處理,如果兩邊都是冷淡處理麻煩就會讓小事化大,進而演變成極大的心結,這一點,過去的他有著相當經典的親身體驗,說話的正確性可謂是無庸置疑。 「我不知道,也許你會遇到更好的人擁有截然不同的人生,或許我們最終會走在一起結為夫妻,但是,那些都是將來的事情,你現在還在學習,等到大學畢業的那一天就會知道出路的方向,等那一天的到來在告訴我妳的決定就好」 賴天凌仔細的為張葉清進行說明,希望給予少女一個正確的選擇機會。 無須著急無須擔憂,只要一點一點慢慢來就好,十多歲少女擁有無限的大好人生,未來的道路不僅僅是一條條固定不能變動,如同通往羅馬的大道有無數,每一條路都可以腳踏實地的前進,有些會充滿痛苦與煎熬,直到結果的那一刻才能品嘗美味;有些會一路凱旋高歌,那怕是人生的晚年都能滿腹自信地高舉雙手;還有一些看不清楚走向,也許會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更多的是悔恨與難受。 但是,不管要選擇甚麼樣的人生,高中少女去談論這一點都稍嫌過早,年輕人操之過急實在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從大人的角度來看,賴天凌願意挑望一名無憂無慮成長茁壯的戀人,絕不希望兩人之間的關係成為一種絆腳石。 「······你會等我嗎」 張葉清的眼眸中充斥著驚恐與擔憂,輕啟朱唇的瞬間不禁產生莫名的顫抖。 二十八歲,這是一個踏在分岔路的年紀,是要繼續選擇眼下平凡無奇的人生度過下去還是心一狠直接離開舒適圈前往一個嶄新的世界,許多人都在會在這個時間點遇到變化,至於究竟應該選擇哪一邊就由個人自行去決定,外人無權插嘴介入其中。 留在海濱一生與這座小島為伍,手中有兩套房子的人自然可以做出這樣的決斷,就算張葉清成年過後有了新歡離開也無妨,找個普通太太產下一個可愛的孩子過上普通生活,簡單的生活一點都不難,可是,賴天凌卻與常人不同,擁有另外一個選擇。 天頂之上的眾星都有一個星系,星系當中有著無數行星,根據不同的環境條件孕育出各式各樣的生命,光是想像就讓人的心情感到無比澎湃不已,如果能夠依靠雙腿踏在人類為能抵達的土地之上,那種雀躍感肯定是現在人終身都無法想像,親手捧起一片塵土,鼻腔中感受氣體的流動,雙眼見識生物的變化,想必每一個人都有著那種本能般的好奇感覺。 「我無法保證,以後的事情沒有人能確定,不過,有一點能夠保證,現在的我非常重視張葉清這個女孩子」 賴天凌輕撫那張清秀可人的臉蛋,心中流露出無限的感慨之情。 正是與眼前的少女相遇才會有環遊世界的美好回憶,阿爾納斯小島上面和幽靈少女的相遇,之後踏進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神祕之中,體會到世界的寬廣宏偉,這一切都是歸功於張葉清。 「恩······我會繼續努力讓你永遠留在身邊」 張葉清閉上眼睛感受賴天凌手掌的溫度,隨後緩緩站起身子輕拍臉頰,似乎已經成功提起精神。 目送少女離開房間,他感受到對方堅定不移的決心,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面,那個起初連自我介紹都十分害羞,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孩已經變成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女孩,即便身體上面沒有太大的改變,精神上面的巨大成長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我也不能繼續懶惰下去」 賴天凌趕緊躺回到床鋪上睡覺,明天一大早就有許多事情等待要去完成。 隔天一大早,他先是走到海倫娜的房間確認這位成熟女性的狀況,即便對方依舊是那張空洞的面容,食物、暖被、衣服依舊是樣樣都不缺,甚至有些東西都是直接從網上訂購下來,務必要讓這位女性安心的度過這段時間。 「我一定會把靈雨帶回來」 關上房門以前,賴天凌默默地望著海倫娜一眼,希望將靈雨帶回家的那一天能夠喚醒這位女性。 豐富的早餐與精神恢復的張葉清,加上一位始終雷打不動的幽靈少女,他的家中已經逐漸習慣這些風景,缺少任何一項都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今天總算是全員到齊,看上去就非常舒服愉快。 「我出門了!」 張葉清迅速衝出家門絕塵而去,這次則是確實將便當收進書包裡面。 送走高中少女,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處理這位幽靈宅女,賴天凌毫不客氣的將對方拎起,不給任何解釋機會就直接帶著出門,差不多進入到人潮洶湧的街道之上才緩緩將手放開,任由雙腳穩定站直的少女狠狠的連踹幾腳。 「跟我走吧」 賴天凌筆直地朝向目的地前進,幽靈少女則是一路上都在以小腳施展踢擊。 由於接下來的地方可能會需要換上不少衣服,他跑到一間小店面裡面換上一套休閒服裝,順便多購買了幾件特價中的衣物,一口氣刷卡購買將近十件左右,連同長褲也是相同的數量,完全不像是給自己一個人穿著。 「······主人,你要去找弟弟嗎」 幽靈少女看了一會紙袋裡面的衣物,整個人一臉茫然的望著賴天凌,完全搞不懂這麼多衣物的用途。 「我是孤兒沒有弟弟······何況你覺得世上有幾個人會有十兄弟而且全都一個尺寸」 賴天凌翻了翻白眼,無奈的搖頭表示幽靈少女的想像力太過豐富。 難得的一個周末假期不好好待在家裏面休息,非要跑到外面去買一大堆衣物,放在任何一個正常人的角度都不見得能夠搞清楚箇中理由,又不是張葉清的學生會要準備許多包括出國考察的事項。 26 「我們到了」 賴天凌停駐在一間餐廳門口,確認一下餐廳裡面的特價餐點,然後帶著幽靈少女走進裡面找了一個兩人座位,舉手呼叫服務員小姐準備要點餐。 「······主人,你該不會是想要跟吾約會吧」 幽靈少女偷偷將一根薯條拿起來塞進嘴巴裡面,完全不在乎別人可能會發現有詭異的漂浮物體。 餐點上桌以後,賴天凌刻意一隻手都沒有動,擺明就是讓某位幽體之軀的幼女能夠回味一下食物的感覺,不光是座位挑選外人不容易發現的角落,連早餐的內容都是偏向於兒童餐,直白的告訴對方這一桌就是為她所特地設置。 「你看了不少漫畫,對各種事情的敏銳度下降不少,倒是腦洞的空間逐漸增加」 賴天凌無奈的低下頭,搞不懂這位自稱老人的幼女為何越活越傻。 漫畫這種產品有種難以言喻的魔力,確實容易將心智不成熟的孩童帶入一個幸福的虛構世界當中,最糟糕的是,一本接著一本故事不同架構卻相似的內容更讓人沉浸在其中久久難以自拔,有些人能夠從中獲取一些警示跟啟發,從而在將來的道路上鋪一層嶄新的地毯,至於有些人,整天抱怨現實的不好,躺臥在冰冷的虛假世界過活。 「······那是為何」 大概也知道這個理由有點牽強,幽靈少女不禁撇開視線。 「我們是該好好坐下來談一下了」 賴天凌收拾起放鬆的心態,準備要跟幽靈少女談論一些比較重要的事項。 眾所皆知,阿爾納斯這座小島上面曾經瀰漫過一種永遠不會散去的大霧,有無數的人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然而,多數人並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一把擁有鞘的外形,內在卻是一個來自外星世界名為塔斯圖拉羅的一族,更不會知道這一族由於後代子孫受到太多痛苦,其中一代的傳人拼命從那顆星球逃到地球,甚至留下一個類似備份的仿人形AI系統。 知曉一切的賴天凌不知道對幽靈少女來說,真相究竟是殘酷還是絕望,不論是哪一種都沒有必要強行灌輸到對方身上,反正經過時光的推移,本該不該擁有感情的機器都已經如同一名少女般理解喜怒哀樂的定義,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去斟酌這些事情的理由,可是,過去能夠放下不談,未來卻要加倍關注重視。 破解部分塔斯圖拉羅科技且製造出堪用AI的現在,接下來的他就要將觸手伸向另外一顆星球之上,目標有兩個,第一是拯救出受困在其中的靈雨,第二則是將剩下的三種外星科技全都拿到手中,解開最高等級的束縛與限制。 第一個目標幾乎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就能輕而易舉的完成,只要不出現一些足以稱為是災難的事件發生,理論上只要在異星之上建立小型地下基地,發射一枚人工衛星就能精確地進行定位,找到人以後就可以迅速離開現場,真正令人感到麻煩的是第二個目標。 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不管放在哪個星系都算的上是高等種族的智慧結晶,憑藉一名地球劣等生的腦袋就算想炸也不可能破解,因此無論如何都需要血脈的傳承才有機會解開重要的內容,否則這一輩子都將在先端科技的外殼打轉,永遠都無法獲取核心等級的資料,好比一名註冊會員跟管理者之間的天塹權限差距。 不過,目前最令人感到頭疼的是,那顆星球上面是否還有正統的繼承者血脈。 幾世幾代的交替之下,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血脈人數逐漸受到管控,多半都困在當地國王的手中無法逃脫,通過某位落魄公主的艱辛冒險之旅,賴天凌確確實實看見這一族從至高無上走向滅絕的道路,事到如今,究竟還有多少留有足夠基因的人活在那顆星球上面不得而知。 最糟糕的假設狀況是空無一人,如此一來,他就需要啟動B計畫,就是利用現有的材料與基因製造出一名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人。 以人製人已經違反道德的底線,這樣的作法與克隆有何不同,作為正常成長下誕生的人類,賴天凌打從心底拒絕這項毫無人道可言的手段,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對會動用到禁忌的技術,正因如此,幽靈少女會是最重要的希望。 本身就是以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為模型而製造出來的AI,即便記憶與基因不相同,他依舊可以盡可能將其【還原】到該有的模樣,這樣一來就不是克隆這類糟糕的做法,而是幫助一個人恢復自己的肉體,相信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都是好事。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幽靈少女堅持不肯同意這項作法,完全不想要得到本該屬於自己的軀殼,反倒相當固執的認定自己是某個原住民部落獻上給神明的祭品,把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記憶當成自己的一部分,堅定不移地完成守護神器的責任,絲毫沒有一點商量的空間可言。 「······又是這件事情」 講到恢復肉體一事,幽靈少女立刻露出相當不滿意的神情。 守護神器的存在變成神器的擁有者,從少女的角度來看就是放棄職責不說,甚至反過頭給效忠的主人狠狠刺上一刀,確認對方倒在地上沒有氣息以後還大喇喇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宣示接收主人名下所有的財產,如此不忠不義之事換做普通人都無法接受。 「我說過很多遍,你根本就不是守護者,你就是主人」 賴天凌不厭其煩地繼續說明,盡可能壓抑住心中的這份怒火。 比起守護者的情況,他更傾向將幽靈少女當成主人的雙胞胎兄弟,既然哥哥莫名其妙的過世,在沒有任何繼承子嗣的狀態下,由弟弟出面接手這個責任又有何錯,難不成要背叛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心願,將事實的真相跟一切都葬送在黑暗之中,埋沒先人們所留下的巨大文化結晶,所以在製造肉體這件事情上面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退縮。 由於牽扯到身世的內容太多太雜,哪一些可能會勾起少女心中的痛苦,那些可以肆意亂說一通實在沒有一個限度,賴天凌在解說部份都是遮遮掩掩不講明,單純希望能夠以對方所認知的主人身分去說服,不要把一堆前因後果都塞給一名無辜孩子去承受。 「······容吾再想想」 思考一會的幽靈少女依舊不願意馬上說出結論,撇開頭躲過賴天凌的灼熱視線。 「好吧」 知道事情不會如同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簡單,賴天凌只好默默的點頭答應下來。 時間上面還有漫長的一段,不管是AI正在製造的轉移機器還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在的地點都需要時間等待,何況誰知道會不會有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裔在,搞不好不需要幽靈少女出馬就能搞定,因此他不會去逼迫這位少女去下定決定,慢慢考慮再得出結論也絕對不遲。 正事談完過後,賴天凌放任這位缺乏禮儀的孩童自由玩弄食物,反正兒童餐裡面的東西分量不多也不太合乎大人的口味,就算某人不打算吃完,這些食物的下場依舊是送進垃圾桶裡面,當然,為了響應環保愛地球的觀念,能解決多少是多少。 「吃飽了······接下來主人要去哪裡」 幽靈少女拍著肚子,滿足的試圖打出飽嗝的聲響,可惜幽靈之軀根本辦不到。 「回家」 賴天凌帶著大量的衣服踏上回家的路途,沒有停留在餐廳多加休息的想法。 「回家······咦?」 推開家門的幽靈少女興奮的準備跑到沙發上面去,沒有想到推開房門的瞬間發現眼前竟然是一片廣袤無邊的寬敞空間。 「喔,這就是訓練的場地嗎」 賴天凌望了周圍一望無際的空地,滿意的將衣服扔在一邊開始活動身體。 由於接下來要前往異星進行探索任務,旅途當中不需要擔心食物跟水分,反正AI會製造連結門,不管任何時候都能準確將各種物資在第一時間送到手上,可怕的是,那些強大的外星生物隨時都有可能出現並造成妨礙,如何與之對戰或是周旋才是首要的準備工作。 肉體擺脫人類的束縛,直奔另一種存在的賴天凌確實能夠輕鬆將一個人類高手打趴在地上,不管對方的心力技有多麼完美強大都是一樣的結果,好比無敵的螞蟻跟弱小的獅子正面碰撞,奇蹟出現都改變不了結果,因為實力這種東西是根據兩者的不同進行對比,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是截然不同的物種自然沒有比拚的空間。 獲得嶄新的力量,他現在所欠缺的部分就是掌控並且完美的將其進行發揮,而對一個人來說,與其不斷灌注一堆麻煩到不行的資料與數據,不如直接活動身子跟一些難纏麻煩的外星生物對打,實戰就是最好的一位老師。 27 --小月,跟媽媽一起回家吧 聲音,不斷在耳邊持續迴盪的聲音,彷彿要將一個人拉扯到無止盡的深淵之中再也不放開,那令人無法拒絕的勾心攝魂之音確實將僅剩的最後一點點防線都徹底突破,宛如一根長釘深深的刺進胸口裡面,強大的壓迫讓人根本無法呼吸,一口氣將意識都帶走。 睜開雙眼的瞬間,呈現在眼前的不再是熟悉的小島風景,而是一處隱隱約約深埋在心中的畫面,老舊的木製房屋、尚未開發過的清澈河流、撲鼻而來的土壤清香味道,這些種種的因素聚集在一起,她確信眼前的地方肯定是記憶中的家鄉。 「······啊」 她緊緊地摀住雙唇,企圖將哭喊之聲壓抑下去,即便如此,雙腿依舊不由自主地邁開腳步往熟悉的地方前進。 穿越幾道隨意鋪設的簡陋小橋,與許多熟悉卻喊不出名字的人打招呼,恐怕連本人都沒有注意到不僅是那顆雀躍的內心,連同身上的衣物都回到過去的模樣,重頭到尾都看不見原本該有的那種神聖嚴肅感,如今無論何人來看都已然是個天真活潑又有點小大人的小女孩。 「呼······呼······呼······」 氣喘吁吁的她推開大門,左顧右盼一番,發現木製地板的盡頭有一名面露慈祥微笑的女性在座位上等待。 破爛的老套服裝搭配上相當隨興的髮飾,若不是本人的外貌確實在這個小村子裏面顯得相對突出,估計沒有多少人會相信這位女性曾經是個貴族的出身,畢竟那份高貴優雅的氣質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消失大半,曾幾何時,那位總是習慣待在位置上擺出厭惡表情的女性已經願意為了家人去煮飯做事。 「······母親」 呼喊的剎那間,骨鯁在喉的感覺逐漸加強,周圍空氣似乎也在凝結。 盡管知道不管是眼前的風景還是這位熟悉的女性都不是現實存在,可是,飽經歲月摧殘的那顆內心已經瀕臨崩潰的極限,此時若是再發生任何一點變故,受到挫折的心境就難以平復,尤其是看見那張無比印象深刻的面容說出一如既往的話語。 「小月你在做甚麼,快點來幫忙」 發現她在身後的瞬間,原本慈祥和藹的笑容頓時一收,轉為略顯不快的表情高調地進行呼喊。 喀擦的一聲,那顆脆弱的內心防線終於破了一個巨大洞口,封藏在其中的情緒泉湧而出,整個人連滾帶爬的衝到對方面前,毫不猶豫地飛撲到懷中,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啜泣說道 : 「媽媽!媽媽!媽媽!」 這一刻,背負著神器守護者不死少女終於變成一名單純的小女孩,不管是個人身負的重任還是存在於眼前景象的背後陰謀全都扔到九霄雲外,留在此地的是一名總算與摯愛母親重逢的女兒。 「怎麼了哭成這個樣子,遇到甚麼不愉快的事情了嗎」 受到女兒衝撞的女性顯然有點不知所措,一臉困惑的望著對方,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話才好。 就連這份困惑的聲音都是如此相似,即便她知道終生都脫離不去這份美好的夢境也無妨,反正神器始終沒有圈定主人,過去沒有往後也不會,作為一名根本毫無力量的守護者,除去可悲的虛度光陰以外就是注視著世界的變化與人們的生離死別,這樣的狗屎人生寧可不要。 「沒事······從今往後小月都會乖乖地幫媽媽做家事,再也不會惹媽媽生氣」 小月露出潔白的牙齒,迅速將地上的掃把舉起,一個勁的將家中的灰塵清除。 握住一件物品的感覺真的是漫長過去的一件事情,她幾乎都快要忘卻這份熟悉的摩擦與觸覺,要知道,作為幽靈缺少實體的存在從物理方面是不可能與有形之物產生接觸,有如鏡中物體與現實人物永遠都不會有交集,平常能夠做出類似拿舉行為甚至是碰觸到各種東西都是依靠特殊的念力做出類似的動作,實際上,消化食物在內也是單純轉化成能量,根本就品嘗不出任何味道。 那是多麼痛苦的一段人生,小月幾乎都不願意去回憶,光是想像就讓人渾身發麻,尤其是取回肉體的瞬間,簡直沒有辦法想像過去的自己究竟是如何依靠脆弱的一點意志保持千百年的時光,世間上最為可怕的噩夢也不過如此。 「你怎麼了,出門一趟就怪怪的······是不是又被人欺負了」 面對小月的巨大變化,任何一個父母都會感到疑惑,盡管肉體依舊不變,那份眼眸當中閃爍的光采絕非是區區一名幼小少女該擁有。 小時候,周圍的同年紀小孩都會嘲笑她,說堂堂貴族之女居然不好好待在都市裏面非要跑到小村子定居,想必是因為那素未謀面的父親是個流浪漢乞丐,正是身分上面的巨大差距才導致顛沛流離至此,所以每個人都會拿這件事情當作話題並終日樂此不疲,畢竟在這個封閉的小地方沒有太多新聞,一個留有貴族血統卻活得無比貧困的女孩自然是繞不開的茶餘飯後故事,大人都難以遏止這種行為,何況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 小月依稀記得,母親之所以會從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族之女變成如此每件事情都選擇親力親為的理由就是擔心與村子裡的眾人格格不入,那怕大人之間不會有太大的爭吵與辯駁,小孩們卻是因此受到波及,肉體上面的創傷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如初,精神方面的痛楚卻極有可能伴隨一個人的生涯,為此,高高在上的態度是不可取的行為,必須跟一般人一樣平凡親近。 「沒有,我已經跟大家成為朋友了,媽媽以後都不會擔心這件事情」 小月挺起腰桿,臉上洋溢著滿滿的自信,絲毫不在意其他小孩的排擠。 一個活了千年歲月的老妖怪跟一堆小孩比,前者不把後者玩弄在手掌心之於還拍打幾下就不錯了,就憑一堆農村小鬼想要跟擁有大量智慧與強悍心智的人對抗,基本上就是以卵擊石的愚蠢作法。 接下來的幾日時光中,小月不僅輕鬆一統天下,將那群小孩調教的服服貼貼再也不敢多話,連一些青年少女都佩服不已,全都成為擁護者之一,轉變之大,連村長等人都完全沒有預料到。 這段時間裡面,她多半都是待在家裏面跟母親吃飯聊天,兩人沉浸在幸福的時光當中久久難以自拔,偶爾才會跑到外頭去跟這些跟班混,當然,為了解決農村普通學習意願低下又不肯努力的麻煩狀況,施行愛的教育與鐵的紀律是非常必要,所以經常有人能聽見私塾中傳來小孩的哭喊叫聲。 即便如此,村中大多數的長者們都知道每個進去房間裡面接受單獨教育的小孩都能得到突飛猛進的優良成績,除去部分心疼孩子們的家長以外,大部分的情況下,多數人都非常同意這種良好作法,反正小孩都是皮粗肉糙,根本不用擔心出事。 「你這個孩子真是奇怪,以前那麼膽小怕事,之前一回家突然整個人就開竅了」 嘴上批評心裡卻高興到想要手舞足蹈的程度,這位曾經的貴族對總算擁有高人一等氣質的女兒感到相當滿意。 大概是本身就有點脫線傻大姊個性的關係,媽媽自始自終都沒有往其他的可能性思考,單純的以為是女兒成長茁壯,雖然對小月來說有點哭笑不得,這卻恰恰是這位女性該有的原本人格與面貌。 其實在成為神器守護者的那一天,她對許多事情都處在朦朧不懂的狀態,記憶中的母親永遠都是和藹可親的形象,優雅充滿氣質且從來不會發怒生氣,如果這個夢境將人塑造成那個模樣,或許就無法讓人深陷其中,可惜的是,每一個細節每一個的舉止,包括一個女兒隱約有印象卻不敢保證的動作都留在其中,如此真實到令人難以懷疑的景象又有誰能夠說是一場夢。 「現在的你真的很棒······將來找個好男人嫁了就是最棒的幸福」 由於小月變得成熟懂事,作為一名母親自然沒有其他的奢求,盼望的就是趕緊看見女兒結婚生子。 「恩······恩!」 小月咀嚼許多,不少想要說的話全都吞進肚子裡面,僅僅以微笑回應這份心願。 盡管是一場美麗的夢境,這裡始終不會是現實,她知道遲早會有一天一切都會煙消雲散,只是,直到那一刻的出現以前,就讓人暫且沉浸在這份夢境之中,神氣守護者的地位先放下不去理會,這是少女僅有的一份心願。 「······咦?」 然而,夢醒時分來的太過突然,少女小月連一點準備的時間都沒有,等到注意過來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已經回復到熟悉的小島面貌。 28 「把米飯洗一下,爐火我來搞定」 晚餐之前,小月與母親一起在廚房裡面拼命工作,辛勞的程度真的是可想而知。 「吃飯慢一點不要急,幾年沒有吃過飯了」 面對小月狼吞虎嚥的吃飯模樣,母親一臉不悅的進行斥責,差點就要將碗筷收起來不讓吃。 「洗澡一個人就好,幹嘛跟我一起」 小月拿起略顯粗糙的毛巾替母親擦背,小心翼翼的動作深怕在那柔順滑嫩的白皙肌膚上頭留下一點傷痕。 「拜託,你是個大孩子,不要跟媽媽一起睡」 一張床鋪擠下一個大人已經是極限,小月硬塞的下場就是兩個人必須身體緊貼才能保證對方不會跌下床,或許這樣的姿勢沒有辦法好好放鬆休息卻能感受到彼此之間的溫暖。 進入夢境以前,她多次訴說對母親的愛意,一邊說著還會一邊將臉頰塞進懷中做出撒嬌的行徑,那怕身為貴族之女的人對這種肌膚接觸並非喜歡甚至有點小反感,不過,作為一名母親的身分,想要說服小孩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你是媽媽的驕傲」 進入夢鄉以前,小月聽見母親所說的話,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道惹人憐愛的弧度。 可惜的是,美好的夢總是轉瞬即逝,下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熟悉的女性體香早已消失,本該出現在眼前的母親業已不再,不僅如此,連周圍的房屋建設全都不存在,青青草地與湛藍天空證明這裡是小島阿爾納斯。 「······」 睜開雙唇的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上,久久都無法回過神。 結束了,一切都消失在眼前,不管是母親的笑容還是熟悉的小小居家全都不再,這一刻,椎心刺骨的疼痛宛如一把利刃突破胸口插進心臟,伴隨著鮮血的泉湧而出,炙熱的身心逐漸冷卻冰凍,再也無法感受到溫暖。 神器守護者,無比可笑的一個職位,為了這項東西她失去了一切,本該與家人度過的美好時光,長大成人與他人結婚生子的喜悅,白髮蒼蒼與徒子徒孫們共進晚餐的夜晚等等,所有的東西都不見,連一樣都沒有成真。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她不斷搖頭晃腦,試圖將眼前的噩夢從視線中甩出,痛苦的抱住頭腦縮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這樣的世界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性,乾脆就躺在地上直到末日降臨的那一天或是神器毀壞的那一刻,反正這份工作已經早就不想做下去,將下來的一切都與守護者毫無關係,事到如今,誰會想要保護這個東西。 「是你,怎麼躺在地上」 準備要放棄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世界上唯一一位能夠看見她的男人。 明明是個平凡無奇且長相難以記得的男性,偏偏就是這樣的傢伙不僅對神器有所反應,連本該是幽靈的存在都能輕而易舉的看透,真不知道究竟是天選之人還是單純的傻人有傻福,總之,目前僅有這麼一號人物能夠與之交談。 「不要管······我」 心情奇差無比到話都懶得說的她本來打算打發對方趕緊離開,沒有想到突然視線一定,吃驚的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高呼喊道: 「你手中的那個是甚麼!」 熟悉的樸實外紋與不斷向外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最重要的是,當她看見此物的瞬間,一股油然而生的使命感便應運而生,因此毫無疑問,眼前的東西無庸置疑就是印象當中那個幾乎沒有幾次見面機會的神器。 「······不好意思,這個東西認我了」 賴天凌微微一笑,揮揮手便朝著飯店的方向前進。 神器認主,早就有心理準備的她依舊沒有想像這把宛如烈馬一般的難纏之物居然真的存在克制的人類,原本預期這一生都不可能有機會看見一名將其馴服的主人,沒有想到在看不見的某處,充滿驕傲與自尊的存在竟然也會低聲下氣。 「是嗎······那就是我的下一站」 望著賴天凌寬闊的背影,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跟上去,不管是作為神器的守護者還是一名永遠都獨立於人類視界之外的存在。 往後的日子當中,生活變得極度自由,由於擺脫阿爾納斯的束縛,總算可以踏出這座死氣沉沉的小島,前往嶄新的文明地區,見識一下目前的現代人究竟已經將科技推進到何種程度,畢竟光是從手機這種高智能產品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就算是落後的鄉下人也能理解外頭世界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只是,她的內心變得殘破不堪,不知不覺中對許多事情都再也沒有任何興趣,明明親眼看見高聳的大樓與許多嶄新的電子設備,心裡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那顆本該充滿生命力的靈魂不知從何開始變得冰冷,每天僅僅是窩在一間狹小的儲藏室裡面度日,翻閱漫畫書與分解薯片獲取能量,日常生活與廢人沒有太大差別。 --小月 每天晚上作夢都能聽見母親的呼喊聲,睜開雙眼總會淚流滿面,即便這些晶瑩剔透的液體根本就不是人體正常會產生的物質,完全是類似於模擬人類行為準則的一環,她依舊會感到全身顫抖不已,這樣即將分離的身心狀態實在是相當難受,每天都無法恢復到該有的精神。 「我出門了!」 與宛如行屍走肉的她不同,家中總會充斥著名為張葉清的少女,每天都滿是笑容精神飽滿,臉上看不見任何陰霾。 「路上小心」 另一邊則是賴天凌親切的回應聲響,那張略顯老沉的面容上頭多出一份無法隱藏的笑容,本人似乎非常滿足於這樣的生活。 目前的男女交往關係與過去的時代不同,不管是男方還是女方都多出許多選擇的權利,不像是她們那個時代極度缺乏勞動力,多數家庭都被迫要養育更多的小孩以便保證村子的正常運作,哪一家膽敢不生小孩試試,信不信村長跟幾位長輩們天天上們光顧講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道理。 雖然說以張葉清這種戀愛中少女的眼神來看,八九不離十就是準備結婚生子,可是,她卻能看的出來賴天凌這邊有所顧忌,嘴上說著學業跟將來,實際上卻是盡可能保持住這樣的關係,始終不敢繼續前進一步。 這些事情都是雙方個人的想法,作為一介外人沒有插手的理由,所以看在眼中卻不說破就是優秀僕人的工作,畢竟好歹是神器的守護者,既然都認定了一位主人,平常懶散一點也無妨,只要在關鍵時刻懂得盡心盡力就不算愧對這個身分。 這一位主人是個沒有野心的男人,平凡普通卻是個讓人無話可說的好男人代表,家事萬能先不說,內心寬廣包容力極強是她至今為止尚未見過的類型,正是這份優秀的特質讓張葉清這樣的少女深深受到吸引,即便從早期的年代來看,經常窩在廚房的男人實在稱不上良好,不過時代改變了許多,男主外女主內的感想早已改變,適才適用的道理沒有任何不同。 活到今天為止已經沒有任何需求與慾望,剩下的就是期盼賴天凌能夠多生幾個孩子,至少能有一個小孩繼承看見幽靈的本事,不要就此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除此之外······拜託漫畫出快一點!上一刊都是一個月以前的事情! 「跟我走吧」 賴天凌突然拉著她往外頭走,絲毫不給人一點商量的空間。 一如既往的早上,一如既往的日常,截然不同的發展,光是突然被那隻粗壯的手臂拉扯住就已經充滿訝異,不由分說地將人往外面帶出去,這樣的行為跟印象中的好好先生完全不一樣,一陣反抗無效便冷靜下來,隨後決定放棄拳打腳踢任由對方扛。 兩人先是去買了幾件衣服,不久又到餐廳裡面享受了一頓還算是不錯的美食,那怕她根本無法品嘗出味道也能從做工的精細程度去判斷廚師所下的功夫,帶著一份感恩的心態將所有食物都消化分解成能量。 「我們是該坐下來好好談一下了」 賴天凌的眼神出現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完全不打算開玩笑將事情帶過。 聆聽的過程發現對方又在談論相當無趣的內容,有關神器的守護者其實是神器的主人,甚至是聊到能夠重新塑造一具人類的軀殼,如此天方夜譚的內容與說法簡直貽笑大方,若不是礙於保護主人的面子,直接正面批評大罵都是理所當然。 如果守護者不是事實,當初村子裏面的人為何會獻上少女平息神器之怒,假設擁有者就是她,下場為何會是肉體盡失僅剩一具幽體,另一邊,人類的科技確實非常進步到令人瞠目結舌的程度,可是,製造人類軀體這種事情依舊是不可能的任務,就連目前國家等級最新技術都不見得能夠做到,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又有何能力,想要實現尖端科技絕對不是動動手翻閱書籍就能辦到,從基礎的知識到後面的實踐都需要大量的功夫,沒個幾十年歲月的磨練還是別去作夢。 結束餐廳之行,總算可以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一下,她打算回到沙發上面繼續看電視跟漫畫,成就完美的懶惰生活,然而,開門的瞬間,整個人渾身都不對勁。 29 這是怎麼回事,通過這道大門過後不應該會看見熟悉的潔白居家空間,找到柔軟沙發與一台賣相不好的液晶電視,沒有理由會變成一片無盡頭的荒地,情況的劇烈變化簡直讓人防不勝防,完全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喔,這就是訓練的場地嗎」 賴天凌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度,眼神當中充滿濃濃的殺戮之氣。 不等她開口詢問,一旁的男人已經將購買的大量衣物都扔在地上,順手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一口氣露出底下的結實肌肉,賁張的每一條曲線都充滿無限的力量,光是在旁邊觀看的人都能切身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壓力。 「第一個獵物來了」 賴天凌舉起右手肆意晃動,似乎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與此同時,荒地的盡頭突然莫名地冒出滾滾沙塵,定眼一瞧,不遠處居然有一頭巨大的野獸絕塵而出,氣勢非凡的漫步於大地之上,凶狠眼神宛如鄙視世界上的每一種生物,緩緩的掙開血盆大口朝著兩人所在的位置怒吼一聲。 獅子身軀與蝙蝠翅膀已經是陸地上生物的最強代表,如果繼續增加諸如鱷魚的鱗片與犀牛的利角,究竟會演變成一種怎樣的萬獸之王,更別提這隻兇獸擁有大象等級的身材大小,光是想要依靠雙眼將其盡收眼中就需要仰視對方才行。 「主人你究竟想要做甚麼」 她拉住賴天凌的衣袖,努力壓抑住精神上的不安與衝動,試圖逼迫自己去接受眼前的事實。 一片荒蕪的大地與不可能現形於世上的怪物,即便身為幽靈少女與神器守護者兩種身分的人也依舊無法認同這一點,畢竟這個世界的超常現象實屬罕見,終日待在一座小島之上的存在根本不能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概念。 「你不用太過擔心我,好好坐在那邊等待」 賴天凌微微一笑,絲毫沒有把眼前的危機當作一回事。 語畢,這個男人坦然走向對面的怪物,舉起手臂輕輕搖曳揮舞一番,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一把相當樸實無奇的西洋大劍出現在手中,下一秒鐘,整個人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等到肉眼跟上的瞬間,怪物已經失去了一隻手臂,大量的鮮血泉湧而出,無比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滾。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一切都彷彿是在觀看漫畫,缺少現實中該有的連續感,開頭跟結尾都看得無比清晰,唯獨中間的一大段過程莫名消失在眼前,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事情已是塵埃落定。 「這把劍很棒,就選擇這把當作固定武器,接下來是遠距離的武器」 賴天凌將大劍往地上一插,舉起雙手的剎那間再度憑空冒出一把她從未見過的武器。 由於來自冷兵器時代的緣故,刀劍槍棍等等較為常見的武器就算對一名少女來說都是常識,即便西洋式重量級大劍這類屬於比較罕見的上等貨也是略有所知,何況過去出身豪門貴族,許多貧民所不清楚的知識都是精通一二,唯獨眼前的這把漆黑的鐵塊完全搞不懂,只能從形狀上面去進行簡單的推斷,應該是現代人常講的槍械。 「左輪手槍也行,可是子彈的部分······原來如此」 賴天凌獨自一人自言自語一番,先是露出搞不懂的表情,隨後突然豁然開朗的舉起槍朝著怪物一射。 由鋼鐵所打造的子彈以肉眼所不能辨識的速度彈飛而出,裡面似乎是藉由火藥的爆炸增加推進速度,總之就是一種弓箭的進化版本,這些是她從各種書籍電視裡面所學習到的基本常識,那怕多半的情況下都是依靠紀錄片跟一些影片觀看,心裡依舊是對這類東西充滿疑惑,並不是非常相信這種武器的破壞力,一直認為完全是受到過度的讚譽與誇獎,直到剛才看見一顆子彈將怪物的胸口炸出一個小洞才赫然明白這種武器的威力。 「這樣就差不多了吧······剩下的就是靠我自己來搞定」 賴天凌將左輪手槍放在地上,雙手一攤,宛如挑釁似的衝到怪物跟前,極其隨意地踹了一腳。 這個舉動徹徹底底的激怒這頭受傷的野獸,本該是萬獸之王的存在竟然受到區區一介食物的迫害,先前幾次都是遇到強力的工具所害,如今既沒有那把西洋大劍也沒有麻煩不可防禦的左輪手槍,正面的碰撞是絕對不可能會輸。 怪物抬起殘缺的前肢,就算少了一隻手臂也能輕而易舉的依靠銳利的爪子將一個普通人類撕成碎片,沒想到揮下去的瞬間竟然被一個迅速翻滾閃躲,氣到不斷連續攻擊的同時乾脆一個飛撲將人壓垮。 巨大身軀以無比敏捷的速度衝撞,任何一個正常人類都會在意識到以前變成一團肉沫,然而,賴天凌一躍而起宛如騰空般在幾層樓高的位置飄移了一會,隨後平穩地落在野獸的身後,整個人像是恍若未知般毫無感覺。 「身體的能力已經達到這種程度,接下來就是其他的訓練項目······不好意思了小貓咪!你要陪爸爸多玩一會」 賴天凌轉過身露出嘲諷的笑容,開始不斷跟眼前的怪物進行捉迷藏,你來我往之間有如主人跟寵物的玩耍。 她已經徹底失去言語的能力,根本搞不清楚眼下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瞪大的雙眼凝視著不時以超人般速度騰挪閃移的男人與一頭本該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怪物,雙方之間有著絕對的優劣之分,可是,站在頂點的生物卻不是所謂的萬獸之王,而是一名看似平凡無奇的人類。 「全力奔跑確實夠快,只是眼睛目前還無法跟上······小貓咪我在這裡!」 賴天凌一記兇狠的迴旋踢讓怪物的後腿感到一陣癱軟,倒臥在地上短時間裡面都無法起身。 戲耍一詞用在此處可謂是恰如其分,萬獸之王單純是一個男人的玩具,用來鍛鍊或者是恢復到該有的正常水準而挑選出來的耐用工具,這件事情也證明了她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的愚蠢想法,連神器都能低頭認可的存在怎麼可能是區區的一介凡人。 家事萬能,擅長煮菜,普通的上班族都僅僅是一個虛假的身分,只要賴天凌本人願意,就算不用動用任何武器,單憑這一具肉身就是世界無敵,加上那些莫名其妙冒出的武器跟毫無邏輯可言的空間轉換,真的想要統治人類這個種族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 「接下來就是嘗嘗看正面對撞吧」 賴天凌一個加速衝到怪物面前,肩膀狠狠地往對方胸口上頭一撞。 小螞蟻撞到大象的下場就是蚊蟲叮咬無傷大雅,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本該是代表大象的巨大生物突然往後一倒,以四腳朝天的難看姿態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另外一邊應該是小蟲子的弱小人類卻穩穩地降落在地上,舒爽的活動起身子似乎意猶未盡。 「舒服!再來!」 賴天凌再度高高躍起,提起一隻腳,大概是要加快速度落地踩在怪物的身上。 看見渺小的人類靠近,以往的兇獸只會隨意地舉起手掌將對方擊落在地,然後發出嘲笑的吼叫聲,心情良好的狀況下就是玩弄致死,不高興就趕緊放進嘴裡咀嚼,重來不會多加思考,現在卻宛如看見隕石飛來,驚嚇的狂奔猛跑,不敢有絲毫的停頓,深怕接下來又要在身上多出一個大洞。 「······玩過頭了嗎」 眼看萬獸之王懦弱的躲在一旁,賴天凌只好摸摸頭表示抱歉,停下進攻的步伐。 喪失鬥志的生物就算與之戰鬥也無法完全訓練的目的,事情到此暫時告一個段落,除去依舊在拿起武器揮舞練習的某個男人以外,不管是本該凶狠的野獸還是受到欽定成為守護者的幽靈少女全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互視彼此一眼便待在原地不發一語。 對萬獸之王來說,這個地方有如一場惡夢的場景,明明前一秒應該仍是在熟悉的區域進行各種獵殺與巡迴,挑望完美的王國與那些不知是否有能力擔負起王者大任的子孫,誰知道一道白光閃過就跑到這種地方受到巨大的屈辱,甚至連性命都有可能會保不住;另一邊的神器守護者直接將三觀重新速刷過一次,所有既定的各種印象全都在這一刻破裂,所有的想法都要進行大更新,堪比科技時代的大躍進,整個人都必須適應眼前的不同風景。 「好了······把你的手伸過來,幫你癒合回去」 賴天凌將斬下的那隻手臂重新擺正,讓怪物暫時把手黏合上去,然後拿出一根針筒進行注射,結果不到幾分鐘就恢復到原狀,連同神經都連結上去。 見證神蹟的野獸感激不盡的連續磕頭,另外一邊的神器守護者已經失去言語的功能,默默的撇開視線當作沒有看見過,不管是萬獸之王的落魄模樣還是手臂接回去與傷口癒合的不可思議現象。 30 「你······您究竟是甚麼人」 發問的瞬間,她頓時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本能的產生一種莫名的顫抖,身體正在害怕著眼前的男人。 賴天凌,據說經歷跟生平都相當普通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的存在,理論上來說,這樣的一個人不可能會擁有超乎想像的力量,然而,擺在眼前的現實卻並非是如此,證明如果不是某一天突然得到這股能力就是來自其他地方的強大生物後裔,好比說,神器的製造者之一。 「我就是我,有甚麼問題?」 賴天凌似乎沒有抓住話語的重點,一臉困惑的歪著頭,搞不清楚問題的本意。 明明應該進一步的詢問找出答案,可是,她隱隱約約有種說不出口的預感,就算堅持打破砂鍋問倒底也不會有結果,畢竟兩邊的關係主觀上來看是主從,實際上卻是這邊刻意以藉口留下來,熟悉的程度頂多比陌生人好上一些,這種情況底下想要問出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 「······沒事,當吾沒有問過」 適當的時機就將把話題放下,作為一名聰明之人,觀看情況與氣氛做出正確判斷是必須的事情。 「是嘛,既然沒有問題就準備一下吧,等到葉清離開家前往外國進行考察的那一天,我們就要啟程了,由於時間不算是充足的關係,我們的動作要求非常迅速,絕對不能夠浪費太多時間在當地觀光之類的事情上面,重要的任務有兩個,首先是······」 賴天凌零零總總的將重要部分都講解了一遍,包括這次的工作就是救人與探索神器正統持有者的後裔血脈。 救人的部分即便不太明白到底應該幫助誰才好也無所謂,反正對幽靈來說只要將人的模樣記下便可,根本不需要考慮太多東西,本來要帶她去的唯一作用僅僅是把人臉記住,倒是另外一件事情給人無比的驚訝感,沒有料到神器的正統擁有者竟然依舊存在,只是人已經不再腳下的這片土地之上。 如此一來許多事情便能清楚的搞懂,為何神器需要一名守護之人卻沒有真正的繼承者,原來是早就預料到此人並不存在於這裡,而是存在於碰觸不及的某處,賴天凌口中所說獲得肉身進而變成神器主人也是當初就設計好讓守護者以後繼者的身分保護此物。 --小月······對不起 闔上雙眼,母親自責的表情依舊,若要說她對成為守護者這件事情的感想無疑是充滿憎恨,青春少女的大好歲月就這樣葬送在無止盡的時間當中,失去一切的下場到頭來只是一場空,假設現在有人要將神器毀滅,或許作壁上觀會是最好的選擇。 「······找回繼承者,您能答應解放吾嗎」 知道事實的真相,她僅有一份渺小的願望渴望能夠實現,於是緩緩抬起頭望著賴天凌。 找回正統血脈繼承者過後,神器守護者這個職位就可以徹徹底底地消除,未來永遠不要再出現類似的可憐少女背負起如此沉重的命運,當然,這件事情理所當然意味著自身的消滅,失去肉身之人回歸故里本就是天地法則,就算一切成真也無須感到痛苦與不安,反正安息本來就是多年以來的夙願。 「你不想要重新開始嗎」 賴天凌的眼神當中充滿困惑,似乎有著其他的想法要去實行。 變成一名極其平凡的少女,就讀當地的學校結識全新的朋友,終有一日踏上夢想中的婚禮殿堂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這樣的未來人生看起來也不算太差,但是,擁有太多沉重記憶與過往已經是一種無法甩去的包袱,她不可能以嶄新身分活下去。 「不,吾祈求的是安寧,這份傳承已久的工作既然已經走到盡頭,就讓老人安心的闔上雙眼睡去吧」 無須延長壽命,塵歸塵土歸土是完美的結局,她早就做好這份決定。 「······好」 賴天凌稍微停頓了一會,依舊選擇同意這份痛苦的決斷。 既然該說該做的事情都完成,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可憐的萬獸之王理所當然繼續成為陪練的靶子,所幸大劍跟左輪手槍都放在一邊沒有使用,單純的肉體碰撞倒是不會留下過於嚴重的傷害,否則就算給還手的機會,這頭已經像是一隻乖巧小貓的傢伙絕對不會不知死活的反擊而遭到狂虐一番。 尋找較大怪物進行練習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從她的角度來看,賴天凌的動作有些僵硬死板,不管是啟動跳躍的姿勢還是閃轉騰挪都充滿弱點,經常會看見一個手掌拍下去就將人打飛的好笑模樣,雖然某隻擔心受怕的兇獸經常思考到底要不要出手,不過害怕的也就剛開始幾次,後面就沒有任何不安,反正賴天凌不會生氣與反擊,因此下手的力道逐漸加重,從起先的輕輕拍飛變成後面的狠狠擊倒,算是一點小小的發洩手段。 戰鬥能力方面應該是無庸置疑,眼下的動作練習估計是為了將身法極致化,做到完美以各種姿勢迴避敵人的工作,以雙眼看穿每次進攻的變化,這樣的精益求精的作法看在任何人眼中都是值得稱讚的一件事。 「等一下」 賴天凌將身上破爛滿是髒污的衣服撕下,迅速換上另外一件服裝保持住該有的體面。 其實在場的除去她以外根本沒有人會在意服裝這種東西,萬獸之王本身就不穿這種纖維製品,荒地之上也並無其他生物的跡象,就算真的脫光衣服赤裸裸的戰鬥也不會有人多言幾句,令人有點搞不清楚換衣服的理由。 結果不到一個小時過後,賴天凌身上的衣服逐漸崩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漆黑的緊身衣包裹在身體,看上去樸實平凡的服裝卻給人一種威壓感,而且不是對一般有機生物,而是擁有靈體的存在。 「沒事,這套服裝比較特別一點,材料都是地球上沒有」 賴天凌沒有正面進行回應,不管是衣服究竟是如何製造出來亦或是材料的出處與獲取管道全都三緘其口,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 事到如今搞不清楚狀況已經要習以為常,她不會再為一點變化而驚訝,那怕又不知道為什麼多出一件墨綠色的外套穿在身上也無所謂,習慣就能夠成為自然,看不懂就發問,沒有回應就閉嘴,這樣的流程重複進行了一段時間,直到萬獸之王的身後出現一道充滿白色光芒的大門才總算結束。 「······剛才的事情不跟那個小鬼說」 面對這個問題,賴天凌先是以特殊手法將外套跟緊身衣都移除,露出下面的破爛服裝,隨後一臉正經地換上新衣才點頭。 張葉清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兩人之間的所謂戀人關係又是甚麼,不管怎樣,這些事情都與外人無關,只要沒有進一步的回應就不需要理會,她默默借助憑空出現的門回到熟悉的居家之中。 經歷過太多不可思議,帶著擔心受怕的心態先是確認一下沙發是否柔軟存在才小心翼翼地躺上去,至於一旁突然消失大劍跟左輪手槍則是暫且當作沒有看見,不知為何有種吐槽就變成輸家的感覺。 「······我回房了」 待了一會,她總覺得沙發上面不太舒服,於是回到儲藏室裡面繼續好好休息一番。 談到放鬆的方式不外乎就是拿起漫畫書籍閱讀一番,不然就是閉上眼睛睡上一覺,前者在最近沒有進貨的關係導致多半都是見過幾次的內容並不有趣,後者······每次都要見到母親哭泣的臉蛋實在相當難受,間接影響該有的睡眠品質。 「······守護者的使命要結束了嗎」 望著儲藏室的小小窗口,她莫名地感受到一陣恍惚,整個人倚靠在牆邊,像是隨時都會碎裂的玻璃製品。 漫長,形容這份人生的最好單詞就是這兩個字,一路走來的日子從來沒有過任何變化,注視著春夏秋冬的四季,感受著生命從無生有的過程,觀望著人類的生老病死,所有受到時間推移所改變的存在都是如此。 「······天凌,我明天就要出發了」 「不要擔心,我會等你」 晚餐時間,張葉清說出要出國考察一番的工作,一臉難受又有些不甘心的表情惹人憐愛,賴天凌則是擺出一張微笑回應,不斷安慰並給出足夠的保證。 目視這段小插曲的她並沒有任何一點感受,畢竟這根本就不是所謂生離死別的一幕,只要知道少女出國的時間就足夠,因為接下來就是要準備好前往另外一個地方見證神器守護者的真正繼承人出現,期盼這份痛苦工作能夠有終結的機會。 --小月,跟媽媽一起回家吧 那天夜晚,母親的容貌再度出現在夢境之中,這次,遠比過去都還要更加清晰可見,連臉上的輪廓與皺紋都令人難忘。 0 繼續 邊境之城薩卡,這裡是一座受到國家遺忘的偏遠之地,人口的總數經常不超過萬人,加上本身的衛生條件不算好,死去的人口總是大大勝過活人,尤其是附近還有一座小山,上面有許多從草民淪落為盜賊的一群傢伙,每天都會與當地的官兵發生械鬥,死傷超過百人幾乎是一種家常便飯,城鎮裡面的居民多半都已經習慣這種現象。 受傷之人需要醫護人員的包紮與治療,落草為寇的那群人自然沒有辦法進到醫療中心接受良好的治癒,可是傷口放著不管又容易出現惡化,往往一個不留神就會死去,所以只能在隔天裝成虔誠的信仰者,跑到教堂裡面接受修女們的救治。 與立場堅定的國家機關不同,作為神明一方的擁護者,這些悲天憫人的女性自然是無條件地伸出援手幫助每個人,盡管當中有不少人受到病菌的感染臥床數日,剩餘的人依舊會拼命做到最後一刻,理由無他,那份慈悲為懷的心腸是教條的一部分,同時也是支撐世界上善意的重要基石。 即便教堂裡面全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從遲暮之年的老太太到最為年輕的十二歲幼女可謂是應有盡有,除去差不多的包紮技術與免費提供的清水以外,多數男性還是比較在意照顧是否為一名美女,男性本色在這種情況下一覽無遺。 其中,最受到歡迎的有兩位,第一位是連修女服裝都無法遮掩的火辣身材擁有者貝蒂,這位女性大約在二十八到三十五歲之間,屬於女性最為性感成熟的階段,每天為了瞥見凹凸有致妙曼軀體的男人不在少數,以前甚至有人不惜自殘弄出傷口也要博得一次看護的機會,在這種偏鄉地帶就是家家戶戶單身者們的夢中女神,雖然有不少人對這位女人來路不明的身分感到好奇,不過誰都知道這方面屬於禁忌不能過問。 另外一位是年紀剛滿十九歲的鳶,與凶狠強悍的名字不同,這位少女溫柔如水的做事手法讓無數男人拜倒,本身個性上單純又有點小迷糊的部分更是一部分狂熱者的最愛,不僅如此,先不說那張精緻的五官,光是與某人同樣幾乎隱藏不住的曼妙身材就令人垂涎三尺,尤其現在還處在年輕階段,未來的成長可看性仍舊是無比巨大。 兩位戲稱遭到水火女神的女性不光是外貌與身材,每天不辭辛勞的認真工作態度與從不拒絕以外貌或是立場幫助他者才是真正讓人喜愛的一點,比起那些光有外在卻是空殼的女人,雙方之間在人氣的差距幾乎成了不可彌補的天塹。 「瑪斯先生,你的傷口又多了幾道······這場戰鬥就不能就此罷休嗎」 鳶相當心痛的輕撫著男性腹部上頭的深刻刀傷,想必在受到攻擊的瞬間一定是鮮血湧現,幾乎差點就要將生命都賠上。 「謝謝你了修女小姐,可惜的是,只是帝國一天不倒,我們這些人就一天不會選擇放棄,就算老夫倒在地上,外頭依舊有無數的兄弟們拼命努力,何況兩個兒子已經成年,相信不久的將來就能與他們共同奮戰,這麼一想,心情立刻好上不少呢」 男性高傲的說著,完全不把送死當作一回事,反倒以此為榮。 由於帝國的政策關係,薩卡的人們都被當成是二等公民一般受到不算平等的待遇,不少城鎮的人都不把自己當作這個國家的一分子,反倒經常倒戈跑到相鄰的一個王國重啟生活,至於留在這裡的人們則是天天都希望能夠得到他方的支援來一場戰鬥,盡快將這塊地區與痛苦的人們解放。 與將解放當作使命的本地人不同,作為帝國首都附近和平城鎮出身的鳶實在不能理解這種瘋狂的心情,好幾次在救助的過程中都奉勸這些人不要繼續鬥爭下去,安穩地在此地度過一生有何不好,就算二等公民的待遇稍微差一點,普通人也不是沒有辦法過活,如果真的感到辛苦難受,教堂的聖職人員鐵定願意出手相助,實在沒有必要絕望到掀起反旗的程度。 可惜,雙方在這方面完全沒有一點認知,從小的生長環境跟受到的待遇差別導致兩邊無法在這件事情上面和平對話,受到幾次教訓下來,這位少女只好暫且放棄這些部分,默默的為這些人包紮傷口,算是為了信仰的神明而努力,盡可能多去拯救一條眼前的生命。 「喂!情況不好了!」 正當修女們一如既往地為受傷之人治癒傷口,誰知道外頭突然傳來尖叫聲響,隨後一名男性渾身是血的跪倒在門口,痛苦的摀住傷口大口呼吸,眼神幾乎無法聚焦的樣子估計已經沒有多少時間。 「發生了甚麼事情!你先說清楚!」 認識這名即將死去男性的友人立刻靠上前進行詢問,一臉不敢置信地開口進行詢問,然後在耳畔邊聽見近乎不可思議的事態。 這個情報在眾人之間迅速傳開,不到一會的時間,大部分的傷患連同城鎮外面的不少人都立刻集結在教堂的附近,全員都是殺氣騰騰的表情,眼神當中卻是充滿著悲壯,似乎知道接下來的結局會是甚麼,即便如此,手中的武器依舊沒有放下的打算。 「鳶快點躲進去」 一眾修女都沒有搞清楚狀態的時候,貝蒂率先離開工作的崗位,拉起鳶的手迅速跑進教堂裡面的一間雜物房。 平常這個地方都不會有人靠近,即便走進這個地方也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單純是一間設計上多餘出來的空房才對,直到側邊的一處地板能夠翻開,底下露出一層又一層的石心階梯才讓她意識到這個地方決不是想像中的那般普通,而是早就建立教堂之前就做好決定的秘密隱藏道路。 「發生甚麼事情了,貝蒂你······」 「不要問!快點跟上!」 貝蒂不由分說地將人往底下拉走,絲毫不給人一點說話的機會。 緊張的表情與毫不猶豫撕裂的修女服衣裙都讓鳶知道眼前這位熟悉的友人並非是說笑,而是真正充滿不安的情緒,受到這份感情的影響之下,本來還有一大堆想要詢問的話語都吞進肚子裡面,默默地跟在後頭往看似無止盡的道路前進。 氣喘吁吁的她好不容易看見貝蒂放慢速度停在某處位置,本身就不算是體力豐富的人總算能夠稍微放鬆一下,於是立刻深呼吸一口氣,確認身體各處都沒有不快便選擇席地而坐,然而,沒有多久時間,由於友人再度移動的關係,只好努力趕進跟上。 「就是這裡了」 貝蒂推開發現一間小房間,裡面有一個通往樓上的梯子,趕緊往上一爬不敢有絲毫懈怠。 通過漫長的漆黑走道,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是一間看似廢墟的場所,不過,等到鳶肆意在附近逛了一圈才知道這裡應該是一座上古的神殿,而且從室內的擺設與略顯模糊的刻印字跡來判斷,估計極有可能會是過去某座王國的遺跡。 「現在可以說明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吧」 面對鳶的問題,貝蒂起先並沒有任何回應,糾結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 「您是······」 「桓王國現任儲君的女兒,第一公主雪琳殿下」 破爛的大門突然推開,一名身穿白色精緻服裝的男性緩緩帶著大量人馬踏進遺跡之中,露出一臉壞笑的表情說著。 與帝國相鄰的王國桓,本身是個實力相當強大的國家,可惜經歷之前的一段王族之爭導致不少人都為此而失去生命,其中包含了無數的王子與公主,總計三十多人以上的王室成員都捲入紛爭當中死去,幾乎弄到寸草不生的慘劇,最後擔任起儲君一任的居然是一名不擅長交際也沒有實質政績,終日就喜歡在家中下廚的料理王子,想必是誰都沒有考慮到的結局。 「名目上面,料理王子殿下僅有一名不滿周歲的兒子,正常人都知道那是後娶妻子所生,而元配部分的孩子對外表明已死,不過,國家公布的情報不能採信,這是我們這些隱密部隊的習慣」 白色精緻服裝的男性一面輕快地說著一面讓手下將兩人包圍住,隨後手輕輕揮下,數把利刃與槍頭便深深插進貝蒂的身體裡面,根本不給一點活路。 「貝蒂!你們這些······嗚······嗚!」 看見此情此景的鳶幾乎無法忍耐住痛苦,差點哭喊出來的聲音被一名強壯的男子壓住,連開口為友人哭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注視對方逐漸冰冷的身軀倒臥在地上。 「王國隱密部分的成員並沒有甚麼了不起的地方······好了,將公主殿下帶走」 迅速完成工作的一行人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宛如消失一般離開這座遺跡之地,徒留一名死不瞑目的修女在荒涼的大地之上遭受到飢餓的生物啃咬直至白骨展露。 1 帝國的隱密部隊離去大概幾個小時過後,一道白色光芒席捲整座神殿,原本窩在裏面的諸多野獸全都嚇到往外逃竄,根本顧不得好不容易有機會獲取的食物趕緊跑掉,因為這股氣旋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強大的存在,那種本能感到害怕的感覺對任何生物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壓迫。 不久,光芒當中出現一名身穿墨綠色長外套與黑色緊身衣的男子,一臉清爽的表情稍微舒展身體,挑望周圍一會便開口說道: 「這裡就是塔斯圖拉羅的故鄉嗎,沒有想到靈雨也是降落在這種······哇靠!」 踏出第一步的時候,鞋子踩到死去已久的貝蒂,而且,由於先前受到無數野獸啃咬的關係,不光是那張漂亮的臉蛋,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處能看,面目全非的樣子看上去相當恐怖。 這個男人正是賴天凌,作為一名不依靠國家等級科技踏出地球圈的男人,心中的澎湃之情可想而知,特別是前往銀河系以外地區的狀況幾乎沒有先例,就算真的存在那種特殊案例也多半是靈雨這種不可抗拒之力所導致,因此真正意義上成功踏上未知土地的探險家應該僅有一人。 這樣美好的心情本來應該會一直持續下去才對,沒有想到踏進這個地方的第一件事情除去看見一片荒蕪之地以外就是發現地上有一具估計沒死多久的女屍,特別是那張肌肉盡出的面容,差點沒有把剛才吃完的早餐直接吐出來,整個人頓時覺得相當噁心不快。 「來到這種未知的土地本來就會遇到類似的事情,不是每個地方都跟主人所在的海濱一樣安全寧靜」 另一邊的幽靈少女似乎已經見慣屍體的模樣,不在乎地走上前確認一下這位修女的情況。 「我知道······只是實在不喜歡這種」 賴天凌有氣無力的走到神殿之外確認狀況,發現外頭真的是一片廣袤的荒地,估計短時間裡面是找不到任何一座城鎮。 作為一名平凡的上班族,年輕人那種血氣方剛的中二戰鬥之情早已消失殆盡,因此從根本上來說,這次前往未知之地的目標不是找幾個傢伙打上一架救救美女搞個后宮之類的荒誕事蹟,而是真正想要見識一下不同的世界究竟有著怎樣的文化與內容。 「要把人埋起來嗎」 差不多緩過神的賴天凌準備要離開此地,轉過身詢問一旁的幽靈少女是否要安置一下這位可憐的修女。 「主人決定就好,死去之人不會有感覺,不管是陰暗的土壤之中還是寬敞的大地之上」 此時的幽靈少女卻展現出飽經風霜之人特有的平淡,與賴天凌的不知所措有著不小的差距。 稍微挖了一個洞將人放進裡面後,他迅速將塵土埋上去,順手拿起一塊石板在上頭寫上一些祝福之語,當作類似墓碑的東西以此紀念這位不知為何死在這個地方的修女,希望對方的靈魂能夠盡早離開這個世界前往極樂之弟安享永世等等的內容全都寫了上去。 完成一件送走往生之人的工作,接下來就是準備踏出這座神殿前往外頭親眼見證這個世界,賴天凌重拾該有的興奮之情往外一踏,開始一段不算艱辛的異世界旅遊行程,周圍四處可見的黃土與風沙證明這塊地區長年累月都經歷著沙塵的侵蝕與覆蓋,所以這個地方才會顯得如此荒涼悲慘,想必正是因為這種環境導致多數人都無法待在這個地方,而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連最後一人都不再,輝煌一時的都市終究是沒落。 強大的身體素質加上不需要擔心幽靈少女的狀況,獨自一人的行走速度堪比一台汽車,並且完全不會受到這些障礙物與沙塵的影響,絲毫不減的前提條件讓他不到幾分鐘的就能脫離這塊荒地,發現不遠處有一座能夠稍微歇腳的小村落。 「你好,我想請問有沒有休息的地方」 賴天凌開口與對方進行交談,沒想到對方一臉困惑的模樣,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說道: 「@#$%」 不說倒好,一開口便有種滿滿的違和感,好比東方面孔的男子講著字正腔圓的法國腔調。 啟程以前,賴天凌努力將各國的語言都複習一遍,連同德、法、意等等全都包括在裡面,尤其是在夢境世界中與塔斯圖拉羅交談幾乎沒有太大問題,原本還以為語言不會是大麻煩,誰知道這下子恐怕要面臨最大的難題要解決。 「AI趕緊幫忙翻譯一下」 賴天凌呼叫隨時隨地都在旁邊觀看的AI,準備依靠這台機器幫忙解決眼下的膠著。 做為某個先進銀河系中的頂尖智慧結晶,這台機器裡面有太多功能可以完美地進行利用,不到一會的時間就能將這種落後地區的語言翻譯過來,本來他是這麼相信,誰知到一通破解過後居然連超級電腦都沒有反應,直接表示對方根本沒有說出有意義的話語。 「······原來是野人」 賴天凌翻了翻白眼,仔細一看才發現眼前的男子確實身強體壯宛如健美先生,估計就是這種殘酷環境下所誕生的戰士。 缺乏能夠溝通的手段,他這下子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先露出一張親切和藹的笑容跟對方示好,想用肢體語言跟當地土著好好做個朋友,可惜的是,剛動沒有幾下,壯漢突然抽出一把佈滿鮮血與鐵鏽的大斧頭,擺明就是不想要聊天,只想趕緊搶劫搞定今天的晚餐。 「動手,那就更棒了」 賴天凌馬上送上一記凶狠的鐵拳,根本不給一點反應機會就將人打飛。 一拳解決問題的手段還是相當有效,小村子裡面的其他人全都嚇到不敢動,乖乖地讓開一條康莊大道給他通行,而確認這裡沒有充足語言能夠溝通的當下,這個地方自然沒有多留的道理,順著AI所指示的方向趕緊離開這塊未開發之地。 「主人,你知道該往哪裡走嗎」 經歷剛才的情況,幽靈少女對賴天凌的帶路能力產生極大的疑惑。 「沒有問題,這是最快的捷徑」 賴天凌十分有信心地回應對方,一點都不擔心會走錯道路。 抵達異星以前怎能不多做一點功課,他提早就預料到眼下的狀況會發生,老早就做好所有的準備工作,一份簡易的定位工具自然不在話下,尤其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繼承人的記號宛如大海中的一座燈塔照明,基本上在通過傳送門的那一刻就找到了人影,因此前進的方向肯定不用擔心。 比較麻煩的地方是,賴天凌先是經歷荒地、沙漠、無人之地一路走來花費將近兩個小時才好不容易看見一座森林,根據AI的提示,後面一段就會看見人影,往更遠一點的地方前進就能找到人類的都市,太陽下山以前估計只能在其中一座小鎮休息。 「喔~物種真是豐富呢」 踏進森林之中的賴天凌露出驚訝的表情,四處挑望各種不同於地球上面的動植物。 氣壓、溫度、種族淘汰、天敵競爭、基因變化、繁衍過程等等每一種細小的因素都會造成極大程度的改變,形成的生態模樣也會有所不同,想要將其所有的組合全數進行計算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就算是塔斯圖拉羅一族都沒有辦到這件事情,因此,留給他這一類人的探險始終沒有停止過。 「主人,這些東西有甚麼好看的」 幽靈少女搞不懂這些植物跟一些蟲子有哪些值得關注的地方,相當厭惡的往後一退不敢太過靠近。 女性多半都沒有太大興趣也是理所當然,如果不是處在異星之上,賴天凌肯定也不會對動植物抱有太大興趣,畢竟這種東西在圖鑑與電腦影片上面隨時都能看見,根本沒有任何特別的部分,然而,現在踏在未知的土地,感受截然不同的生態圈,那種感覺有如首位踏上月球的宇航員,以第一位人類之身征服嶄新之地的高傲與滿足。 「你不喜歡就待著一會或是飛到天空上面等,多給幾分鐘就好」 賴天凌讓幽靈少女自行離開,獨自一人在森林之中探索,偶爾將一些毒物注射進體內產生抗體,多數時間則是當作旅遊般直線前進將附近的風景全都納入眼中。 筆直通過的關係,享受時間比預料之中的還要少去許多,短短幾分鐘就通過這段森林之地,來到一片清新的草原,看見許多類似鹿群的草食類動物不斷亂跑一通,不時還會發現長相類似獅子與老虎混合產生的強悍食肉動物,這一帶似乎都是這些傢伙的地盤。 「這邊都沒有開發過嗎······還要再深入一點才行」 賴天凌一手將靠近的野獸壓制在地上,另一手則是拿起望遠鏡確認附近是否有人類的身影。 可惜始終沒有看見任何一個人影,直到走到草原的盡頭之處才勉強看見一間小小的農場印入眼簾,外頭有一名身材略顯單薄的男性正手持鋤頭不斷工作,旁邊則是一對年輕男女正在學習並且進行幫助,三個人看上去相當融洽愉快。 2 「您好!我是旅行的路人,可以施捨一頓料理跟住宿的地方嗎,這邊有許多值錢的東西,如果可以的話請跟我做交換」 賴天凌上前跟兩人打聲招呼問好,臨時網購傳送來的背包裡面裝滿了不少東西。 面對文化水準比較低落的星球,地球上面的瑣碎物品自然不能拿出來使用,以免變成劃時代的產物而影響到文化的發展軌跡,於是他將先前森林中抓到的昆蟲屍體與一些沙漠中撿到的礦石收進背包裡面,準備跟這群人進行一對一的等價交換,希望能夠得到一點與當地人交流的機會。 「喔,那當然沒有問題,希爾快去招待一下客人」 身材單薄的男性呼喚身旁的少女,對方立刻點頭跑到農場裡面去。 語言方面由於剛才在附近待了一會讓AI進行最短時間的學習而得到能夠通用的翻譯,即便盡力模仿的關係導致語調上面跟本地人沒有辦法相提並論,能夠講出幾個簡單的詞語掌握到重點即可,不需要到足夠流暢說話的程度。 「先生!請問您是個周遊各國的旅人嗎!」 少年聽見旅行者便感到無比興奮,小心翼翼的將背包裡面的每件物品拿在手上,深怕一個不注意將其毀損。 「不是,我才剛開始沒有多久」 賴天凌立刻開口澄清,擔心這位眼睛發光的少年會產生奇怪的誤解,不斷追問有關其他國家的事情。 雖然對好奇心旺盛的年輕孩子有著一番照顧之情,可惜他不可能在這個農場待上一天的時間,待會吃頓中餐聊一下天就要趕緊出發前往下一個城鎮,完全沒有可以浪費的時間,否則晚上就要找個地方夜宿街頭,聆聽某位幽靈少女的嘮叨。 「我以後有一天也要成為旅行者!見識這片土地之外的風景!」 少年似乎相當興奮不已,等不及趕緊長大成人踏出小小的農場前往未知的區域探險一番。 「你還差的遠呢,先把農場的工作學好再談······」 身材單薄的男性輕輕地舉起拳頭往少年的腦袋一敲,轉過身對著賴天凌說道: 「先生不如在我們這邊吃頓中餐吧,此去旅途還有漫漫長路,短時間裡面恐怕沒有半座村落,稍微歇歇腳養精蓄銳也是不錯的選擇」 面對這份等待已久的建議,賴天凌自然是卻之不恭,跟隨在少年的身後踏進農場旁邊的一間小木屋裡面,找個餐桌的一個位置休息。 「稍等一下,料理馬上就好」 名為希爾的少女動作迅速的將滿是肉類與些許青菜的燉湯端上桌上,看的出來對這種工作已經是駕輕就熟。 四個人各自坐好位置後,少年迫不及待的想要拿起湯匙品嘗食物卻被一旁的希爾立刻制止下來,另一邊身材單薄的男子則是一臉笑容的注視這份光景,似乎是將兩人當成無比重要的家人,至於一旁無所事事的賴天凌既搞不清楚狀況又不能與幽靈少女對話,相當無奈地等待年輕人打情罵俏結束才能開口吃飯······ 「客人,您要前往哪裡」 吃飯的過程中,身材單薄的男性突然將湯匙放下,大概是已經填飽肚子準備稍微聊一下。 目的是尋找靈雨的行蹤,使用的工具是AI的完美導航,問題是,對方所在的那個國家跟裡面的情況可謂是一無所知,別說遠的,就算眼下的這片土地屬於哪個國家哪個領主抑或是獨立自主等等,賴天凌全都不知道,遑論前往何處這種難題。 「走走看看吧,我是個隨興的旅行者,單純就是想要觀看這個世界的面貌」 賴天凌使用莫名的詞彙增加格調,試圖把這個問題模糊過去不進行細談。 「好帥!果然男人就是要隨心所欲才行!」 少年十分欣賞賴天凌所說的話,兩眼冒出金光充滿崇拜之意,不知從何處取出一把木製短刀,有模有樣地比出一套實用性較低卻非常有觀賞性的刀法。 年輕人喜歡追夢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他並不覺得這樣的心態有何不妥,只可惜,一旁身材單薄的男性絲毫不這麼認為,迅速將短刀抽起扔到一旁,大聲地斥責說道: 「吃飯的時候不要拿出這種東西!教過你幾遍怎麼還不懂!」 如此動怒的方式肯定不是單純小孩子在桌上玩刀這麼簡單,裡面絕對還有許多不能說出的秘密,當然,作為萍水相逢的路人,賴天凌不想問也不能問,以免為旅途增添太多不必要的麻煩。 縱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依舊是個人類,他可不想慷慨激昂之下變成某些人的犯案工作將一堆生命捲入一場大陰謀,就算是偶然相遇的農場三人組也是如此,誰知道背後是否有著驚天之事,特別是從那個身材單薄男性相當氣質的舉止與莫名散發出來的氣場都不是普通人能擁有。 「哼!總有一天我會成就一番事業!」 少年憤憤不平的放下湯匙往外頭跑去,希爾緊隨其後不敢有絲毫停頓,想必是打算去安慰一番。 「······非常抱歉,讓客人看見如此羞恥的事情」 身材單薄的男性舉起酒杯輕抿一口,臉上露出難為情的神色,知道氣氛弄僵確實對外人不好。 「沒有關係,家人之間難免」 賴天凌一笑置之不當成一回事去看待,反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別人家的事情少去亂插手才是正確的做法。 「我······在下以前是一名騎士,過去以此為傲努力為帝國貢獻生命與鮮血,直到有一次任務要去村子屠殺才謀害了克拉的母親與祖父母,那一家人死去的模樣至今令人難以忘懷,所以我離開了軍隊收養了這個孩子,讓自己的女兒終日與其陪伴,如果兩個人有那個意思,就算做上一樁媒也無妨······說到底就是想要盡可能減少內心的罪惡感罷了」 大概是談及到傷心之處,身材單薄的男性眼眶泛紅隨時都有可能淚水潰堤,為了不讓客人看見那張扭曲難看的臉蛋,伸出一隻手摀住半張顏面。 帝國、屠殺兩個詞語讓賴天凌察覺到這個國家存在著陰影一面,而眼前的男人必定是想要擺脫那份黑暗才選擇獨自一人帶著女兒與一名手下亡魂的孩子一同隱居於世,只是,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黑白並存,灰暗地帶也是層出不窮,無論如何都無法進行閃躲,何況從少年的情況來看,不出幾年的光陰就會離開這座農場前往外頭見識更大的土地。 「······辛苦您了」 這種時候,賴天凌作為一名旅行者,能夠說出的安慰之語僅此而已。 等到最後一杯酒下肚,身材單薄的男性有點不勝酒力的倒在桌上,不斷發出呼呼的酣睡聲響,眼角邊上的淚水直到此刻才緩緩落下,從開口道出心中痛苦的那一刻開始就在搖曳的狀態下度過,掙扎了一番過後依舊要流出滴落在木板之中。 賴天凌將僅剩的酒一飲而盡,起身活動一下身體走到外頭跟兩人打聲招呼表示接下來要準備離開,希爾似乎是許多未曾見到旅行者,拉著衣角一臉隨時都要啜泣的表情,另外一邊的少年則是心有不甘的低下頭不發一語。 「······希爾妹妹,你爸爸在餐桌上睡著了,我怕那樣睡覺會感冒,能不能麻煩你去稍微照顧一下」 賴天凌說了幾句話讓希爾立刻動起來,趕緊回到小木屋裡面去照顧酒醉的父親。 等到少女離開,他帶著少年走到農場的盡頭之處,隨便找了一個草地坐下休息,隨便聊了聊有關這片土地的各種變化,比起身材單薄男性所說的幾個詞彙更加有用,至少確定帝國的強盛程度與目的統治的領土多寡,雖然小孩子說的不夠具體卻已經足夠有個簡單的概念。 「······總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裡,不要跟叔叔一樣放棄騎士的職位,成為一個萬人景仰的騎士長,擁有無數的部下,替王打下無數的疆土,永遠流傳在故事書中受到傳頌······」 少年知道無法勸說賴天凌繼續多留幾天,於是拿起衣袖一抹淚水,拿出一把自製的小盾牌說道: 「這是我做的東西,希望能夠保護你在未來的旅途中不要受到傷害」 東西一交,少年露出潔白的牙齒與笑容,轉過身往農場的位置跑去。 「······好東西」 賴天凌將小盾牌放在身上,感受到少年的心意後便轉過身準備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一座村落與一群人的嶄新相遇,這樣溫暖心頭的感動就是他所嚮往的一種情況,在這個尚未建立起全球通訊的世界,旅行者意味著將許多不為所知情報一份一份進行傳遞的人物,多數時候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內容,少許狀況卻會改變一個國家,當然,從他們這些旅行者的角度來看,探索世界才是重點,情報只是一種擁有交換價值的物品。 3 出發的時間比預期早上許多的關係,天色尚未完全昏暗以前便抵達一座有著高聳城牆圍住的小城,通過門口審核的時候莫名多付出一點東西賄賂一番才好不容易獲得資格証,即便比起那些需要脫下衣物進行檢查的女性輕鬆許多,問題是,糾結的過程中確實相當麻煩,尤其是這些貪得無厭的傢伙們各個都要求金錢或是類似等價的物品。 「守衛這種職業果然賺錢,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個樣子呢」 幽靈少女略為嘲諷的笑了一下,似乎對這些傢伙相當看不順眼。 「沒辦法,將就點就行,比起那幾位表演團的女性好多了」 賴天凌看著背包裏面的一些戰利品少去許多倒也沒有任何感想,反正都是從別人那邊收刮來,還給這個世界的某人也無妨。 另一邊,一群大概是要給某些貴族公子們觀賞的表演者才是真正的遭遇到巨大的刁難,不僅從老闆那邊取得不少金錢,每個男人都受到一定程度的羞辱,至於女性更不用多說,幾乎所有年輕的女孩都要赤裸半身才行,有幾個長相出眾的幾乎全身上下都被守衛們摸過一遍。 盡管這種工作侵犯他人的隱私是種不應該有的行徑,可是,撇除幾個刻意伸出髒手的守衛,多數人都是一心不亂的進行工作,認真嚴肅地進行檢查,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更不會輕易讓敵人有任何一點入侵到城內的機會。 「哼」 幽靈少女知道這件事情屬於沒有辦法,略顯無奈的撇開頭當作眼不見為淨。 與只關注表演團女性狀況的路人們不同,賴天凌發現類似守衛長的人物對表演團的情況豪不在意,甚至放任手下們做出一些明顯就是羞辱的行為,而其他地方的守衛卻是戰戰兢兢的工作,兩邊之間呈現一種極度不平衡,毫無疑問,這些人是有意給予老練的守衛去抨擊外來者,至於其中的理由暫且不得而知。 「不要碰我!」 正當表演團檢查人數過半的時候,一名老守衛把手伸向一名女性胸口,還未接觸到便引來對方的劇烈反抗。 賴天凌明顯感受到周圍守衛跟看門士兵們的氣氛為之一變,不僅如此,連表演團眾人的心跳都加快許多,其中更是有人露出大事不妙的臉色,看的出來這位女性的反應已經超出原本的計畫。 「每個人都要檢查,為何就你不要,該不會是火辣身材下面隱藏著某些不能公開的東西」 老守衛根本不管女性那略顯柔弱的拍打,死命地想要保護住身體肌膚的每一寸,於是雙方便開始一段強硬的爭執。 「主人!快點出手!」 幽靈少女完全看不下去這種場面,拉著賴天凌的手臂試圖去幫助那名看似可憐又無辜的女性。 然而他無動於衷,眼睛筆直地注視著遠在一旁的守衛長,結果不到一會的時間裡面,老守衛的力量佔盡上風,一個翻身推擠將人壓倒在地上,毫不客氣的動手將那輕薄的衣服撕裂,不管底下的白皙如何暴露都沒有停下的想法。 「哼!」 原本有不少熱心青年與商人準備上前勸阻這種無意義之事,沒有想到下一秒鐘,這位女性從裙底下取出一把匕首往老守衛的腿部一插。 「該死的!你們這是要準備謀反嗎!」 老守衛將匕首取出,確認鎧甲的長度確實幫忙將角度挪動,避開鋒利的部分過度刺進肌肉裡面。 謀反詞彙一出,周圍眾人都自覺的退開一步,誰也不敢貿然上前,深怕被誤認為是敵國的一份子而受到波及,有些聰明的商人趕緊駕駛馬車進城,尚未取得通行證的人則是默默的關注情況變化。 「守衛大人!請原諒我們家的表演者無理!這位女性跟他人有著婚約,加上兩人十分相愛的關係才會對這種男女接觸有著一定的抗拒!」 表演團管理者的一位中年男子趕緊上前緩和氣氛,臉上的笑容顯得無比僵硬難看。 「哼!我不管是否有結婚還是貞烈之女都一樣,動手就是有謀反的嫌疑!接下來要到守衛室裡面去檢查!」 老守衛一開口,不僅是這位女性全身僵硬,連帶周圍表演團的所有人都一副惶恐不安,全都顯露出無比絕望的表情,特別是帶團的老闆更是自始自終壓低帽子不敢回頭看望團員們的表現,手指尖微微的出現顫抖。 「不行!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對我做甚麼!大家都看見了!這個男人剝下我的衣物看見我的軀體!那是連我未婚夫都未曾見過的玉潔之軀,受到污辱的女人難道就不能反抗嗎!請在場的諸位評一評理!」 眼見狀況的急轉直下,女性立刻對著周圍的看客展現出無比痛心疾首的表情,將老守衛的檢查工作形容成禽獸不如的齷齪之事。 「既然這位小姐都這麼說,不如這樣,我們直接在這個地方進行審查如何」 原本陷入僵局的氣氛由於一名男性的介入徹底改變,此人便是這個地方的守衛長。 「拉爾瓦托隊長,既然有您的幫忙那便是最好不過的事情,這位小姐,剛才的諸多失禮真是非常抱歉,為了聊表歉意,在下自行到監禁室去懺悔」 等到拉爾瓦托出列,老守衛迅速將先前的噁心嘴臉收起,馬上對身旁的女性道歉並趕緊離開。 一個巨大的圈套,先是由一名看似噁心的傢伙扮演黑臉引出問題,然後等到發現要找的人物便趕緊讓真正主事的人前來處理,這樣的小把戲可謂是司空見慣,周圍的觀眾都回過神搞清楚鬧劇的理由,每個帝國公民都對著表演團投放著憎恨與厭惡的視線。 「現在,小姐可以開始我們的檢查嗎」 拉爾瓦托往前踏上一步,身旁的兩名巨漢緊握著手中的長槍,面無表情地靠近。 「······不好意思,居然讓守衛的隊長都出來清自迎接」 擋在女性面前的是一名同樣擁有相當壯碩身材的男性,與其他表演團成員不同的地方是那股不可避免的強悍殺氣,擺明就是不打算繼續低調下去。 戰鬥一觸即發,事到如今的守衛士兵們也不可能繼續放任對方持續推延,要不就是在現場直接對那位女性進行各式各樣的檢查,要不就是大家拿起武器大打出手,伴隨著僵持的時間逐漸流逝,留給雙方的時間都不算太多。 「這樣吧,為了不傷大家的和氣,我們表演團暫且不進城,你們看這樣可否」 率先站出來講話的人是老闆身旁的一位年邁先生,算是打圍場的一番話得到多數人的認可與同意。 「老先生說的十分正確,作為守衛城門的重要腳色一職,我們誰都不希望以暴力為武器傷害別人,不過,那僅限於普通的友善市民,如果是那些胡作非為或是罪大惡極之人可就不能善罷甘休······尤其是可能會入侵並傷害我國的間諜」 拉爾瓦托平靜地將笑容收拾起來,舉起手指揮周圍的衛兵開始,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對話的念頭。 率先啟動的是一名女性表演者,寬敞的服裝底下有著兩把尖銳的大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附近的衛兵頭腦砍了下來,然後加快腳步又朝著另外一人的胸口刺去,兩把本該閃耀銀色光輝的刀刃頓時充滿一片赤紅,而不遠處的一位高個子更是將兩個人活活壓死,完全沒有一點小丑該有的模樣。 「嘿,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果然王國那邊的走狗都是這樣有勇無謀,難怪現在會變得如此衰落,看來不光是王室成員的問題,下面的部隊士兵等級也是一樣糟糕,居然膽敢在別人家的門前動手······太小瞧人了吧」 拉爾瓦托不動如山的態勢讓表演團的眾人理解到自身處境的危險,不光是在城門開戰而已,想必從這隻隊伍要準備檢查以前就受到了充分的關注。 「快帶人走!帝國老早就知道我們的情況了!我們······嗚」 率先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人是年邁先生,可惜剛剛準備開口說話就被一名身手矯健的士兵刺穿心臟,抱著巨大的悔恨倒臥在地上。 由於守衛長拉爾瓦托充分的準備,年輕的守衛將無關的路人引到城門的旁邊,省下的老練者跟正規部隊的士兵則將表演團的群眾全部包圍,然後將對方幾名擁有實力的戰將以誘導的方式分開,成功隔離便使用長槍圍成一圈將所有人都擋住,形成數個小圈圈陣勢,根本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 「甚麼鬼!」 一名手持表演細劍的女子還未搞清楚狀況就被大量的長槍刺穿身體,在哀呼聲中以無比痛苦的姿態死去。 其他幾人不用多談,就算手持兩把大刀的女性表演者實力堅強,那怕身材高出他人兩個頭的小丑絲毫沒有一點退讓,面對守衛數量方面的優勢依舊默默地敗下陣,除去沒有抵抗的幾人以外,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進行極刑處決。 4 「呼······現在,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 拉爾瓦托確認每具屍體的狀況,保證沒有一個殘留的害蟲活著才悠哉地走到嚇到失禁跪倒在地上的女性身旁。 大概是沒有料到實力強勁的隊伍竟然在短短幾分鐘裡面死去,這位女子從原本的堅定不移轉變成擔心不安,等到團團包圍的那一刻才知道大勢已去,聆聽著同伴的淒慘哭喊叫聲,那份恐懼逐漸侵蝕精神,終於在看見老闆人頭的那一刻徹底崩潰。 「你這個惡魔!」 女性勉強以跪走的姿態撿起老闆的頭顱,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以無比憎恨的眼光死死瞪著拉爾瓦托。 「請不要把我們守衛的神聖工作說成那種罪惡存在的幫手,假扮成帝國的表演團企圖以非法手段踏進城鎮的你們才是問題,如果不是心裡有鬼,為何不正大光明的表明身分通過普通的手段申請跨國的表演,抓住像你們這樣的間諜就是我們的使命」 拉爾瓦托所說的正確論調是這位女性無法反對的一點,那怕其餘的人重新活過來也是如此,作為一位守衛隊長,防範敵人本來就是分內之事,責無旁貸之餘更是不能留有半點同情之意。 「既然是這樣,你就乾脆把我也殺了,否則······」 「摀住此人的嘴,將剩餘的屍體都清除乾淨,分發給每位看見此情此景的無辜群眾們一筆撫慰金,算是我們的處理能力太差導致國民們見識到血腥的一面」 面對女性準備要報出名號與姓名,拉爾瓦托身旁的戰士迅速拿出布巾將嘴唇緊緊綁住,然後一肩將人扛起帶回到城內。 十幾分鐘裡面見證一場勾心鬥角的紛爭,不少旅客與商人都感覺到心頭一震,進入城門的隊伍再也沒有任何一點歡笑聲響,每個人都變得戰戰兢兢不敢多話,直到確認領到資格證能夠踏進城內才鬆了一口氣。 「······主人,你早就知道這些嗎」 看完整件事情的經過,幽靈少女難免會有些錯愕,想必這種原始的間諜鬥爭是現在地球中比較少見的畫面。 「沒有,我只是覺得那個守衛隊長別有用心」 賴天凌從頭到尾都把關注度放在拉爾瓦托身上,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敬畏。 線索的部分實在太多講不完,重點是這群守衛士兵隊表演的團的管理處置實在太過差勁,騷擾跟刁難的行為明顯就是有針對性的作業環節,尤其是對女性身體的觸摸,擺明就是想要惹怒眾人而做,因此當揪出不願讓人檢查的那位女性時,一切都由一條線連結成一張網,徹底將這群人關注天羅地網之中。 「不要去管那些人了,我們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賴天凌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國家之間的黑暗鬥爭,眼下當務之急是找到一間提供居住的旅館,好好休息一晚放鬆身心。 然而,超出他預料之外的情況發生,走遍整個城市的每間旅館幾乎都沒有辦法有一間能夠給予旅客使用客房,不是僅剩下一些頂級的高等房就是多半已經被其他人所包租,這下子,假設運氣不好就是要準備露宿街頭。 「······甚麼鬼」 賴天凌找了一間小餐館休息吃飯,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地圖。 小鎮一共八間旅館,每一間竟然都有人承包下來,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過罕見不可思議,特別是那些櫃台的服務員各個都堅決的表示明天晚上以前都不會有空房,過於統一的口徑不禁讓人感到相當疑惑,說不定又是不能說出口的嚴峻狀況,搞不好又要波及到兩個國家之間。 「那麼主人,您要準備露宿街頭嗎」 面對幽靈少女的問題,賴天凌自然是沒有任何答案能回應,只能默默地敲打手指思考解決方案。 眼下要進到旅館休息基本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去附近的小館打工請求對方至少收留一個晚上,或是等待夜深人靜的時刻再偷偷跑到廢棄空屋睡覺,反正不管是大房小房還是破房都無所謂,能夠稍微睡上幾個小時就行,野外存生的日子裏面哪有人對居住環境提出要求。 「不行,我們的餐館裏面不給人住」 等到一個又一個的老闆拒絕,賴天凌無奈之下只能在餐館裏面點東西直到日落西山的那一刻,心中有兩行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噁」 踏進第一間空屋的時候,裡面有好幾個乞丐倒在地上,也不知究竟是一群發臭的屍體還是多年不曾洗澡所致,總之氣味沖天簡直不能呼吸。 「主人你······」 「換下一間」 賴天凌無奈的在城中搜尋廢棄空屋,可惜大多數的屋子都有乞丐與流浪漢堆積在裡面,太過難受噁心的關係從生理上就無法接受,只能趕緊找條路徑離開。 整座城鎮裡面缺少一處可以提供旅客休息的地方,多數的旅遊者都聰明自覺的跟商人藉個馬車位置睡覺,有些貧窮一點的人乾脆找個空地躺下休息,反正天一亮就要起床出發的關係,一個晚上睡在石板地對身體不會有太大傷害,披風一蓋帽子遮眼,馬上就能舒舒服服的放鬆。 「······好吧」 賴天凌左顧右盼之下只好乖乖找塊空地倒頭一睡,再也不打算去管所謂的外在形象,反正旅遊者就是要學會吃苦耐勞。 「別擔心主人,只要有吾在旁邊必能保證萬無一失,不管是五臟六腑還是命根都能安穩地保住」 幽靈少女拍著小小的胸部進行保證,說明今天晚上會幫忙好好站崗查看狀況變化。 賴天凌自然對這位肯做事的幼女致上謝意,雖然說靈體頂多起到一點警惕效果,不過,路上有那麼多的行人存在,相信應該不會運氣差到剛好遇到打劫的傢伙,當然,最可怕的還是一些變態,例如某位帥哥帶著另外一位男性跑到巷子裡面······ 外星科技的加持之下,進入深度睡眠徹底回復身體機能只需要一個動作一個念頭即可,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就能安心入睡,這段時間既不會與外頭世界產生完全的斷線又能夠以最低限度進行思考,算是一種超脫肉體的美妙狀態,宛如正在做著一場無比清醒的夢境。 這個世界沒有想像中的發達,那怕從幽靈少女跑到地球將近千百年的時間換算過去,這塊土地依舊沒有預料中的那般產生變化,文明停留在中世紀的水準,缺乏所謂的科技改革,甚至隱隱約約比塔斯圖拉羅那個時候來的差勁,令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莫非是夢境世界裡面的那頭怪物所害,亦或是後來三位王子的爭權奪位導致國家崩潰分解,還是這片土地的人本身重武輕文等等,線索少的可憐影響判斷方法,一堆看似離奇卻煞有其事的推測變成唯一的手段,算起來也是相當可笑的一件事情。 接下來究竟該何去何從,賴天凌確信要找到靈雨並將人帶回家不是難題,問題是,對方目前的狀況如何,是否能夠接納並融入這個世界,還是受到多重的排擠孤立無援的度過生活,更糟糕的是,會不會等抵達現場所看見的是一具冰冷的遺體或是墓碑。 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是塔斯圖拉羅的高科技都無法將粉末重新塑造成人類,就算能夠依靠基因技術復原,重新回到海濱的那名少女也不再是記憶中的那個人,嶄新的生活與往昔的糾葛,放任一名無知女孩艱苦的度過日子又是否為一件好事,過多的思緒在腦海裏面不斷流淌,始終沒有一套絕對完美的措施。 這次的異星有著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存在,想要確實幫助那個高等種族留下後裔決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首先,從夢境世界可以得知這顆星球多半都是以當地土著為主,第一位抵達並開墾土地的那位繼承者初代並沒有將發生的最壞情況考慮在內,所以遺留下來的種族後代估計少之又少,從神器尋人的過程中萬中挑一可知血脈多數沒有融入,假設當初早早就將每個土著的身體裡面都注入基因或是開個大后宮,現在就不用擔心缺少後繼人的問題,當然,這個計畫生育的行徑是否為某種刻意而為之的做法就不得而知,畢竟知識一口氣傳播太快也會導致滅亡,哪有一家都是小孩玩真槍的道理。 不管如何,現在的賴天凌只能一面祈禱能遇到塔斯圖拉羅的後裔,一面希望有朝一日能將三件神器全都湊齊並獲取裡面的知識內容。 「······恩」 賴天凌突然感覺到身體受到拉扯,意識迅速回到身體裡面,驚訝的睜開雙眼。 眼前的少女不是那位應該守在旁邊的幽靈少女,而是一位身穿破爛白色衣物的小女孩,一雙琥珀般金黃色的雙眼給人一種莫名的美感,不僅如此,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那雙細長手指緊緊拉扯住的地方不是他的衣角,而是理論上不應該有任何人能夠看見的鞘。 5 「這還真的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呢」 望著少女死命拉扯的動作,賴天凌感到相當欣慰不已,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裏面就能發現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繼承人。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本以為要爬山涉水才有機會遇到的人竟然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這下子再也不需要擔心救完靈雨之後還要全世界亂走一通尋人,接下來只要把人帶走,把所有事情都解決,張葉清回來以前的這段時間都能夠輕鬆的遊山玩水,想想就讓人覺得無比興奮不已。 「小朋友,你叫甚麼名字」 賴天凌不疾不徐地低下頭跟這位少女問好,盡可能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 從死命不肯放手又一臉驚恐的表情能夠看出對方的戒心相當強硬,加上那一身破爛的服裝能夠得知這個孩子過去的生活必然是相當難受不好過,厭惡並討厭著所有陌生人也是理所當然,至於為何要明知可能受到傷害都要緊抓鞘不放就是他要詢問的目的。 「······阿」 身穿白色衣服的少女開口回應那個根本連名字都不是的稱呼,一臉正經嚴肅的表情看的人格外傷心。 一個可愛的小孩連基本的名字都沒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給阿貓阿狗取的小名,然而,這樣的待遇對從小的貧困孩子來說已經是正常的現象,許多生活在這個地方的孩童連稱呼都沒有,完全被當成汙穢髒污般的存在肆意扔棄,說出去又豈能不讓他們這些活在現代社會的大人感到悲痛萬分。 「不要害怕,叔叔不會害你,只要回答幾個問題,這些錢就給你好不好」 賴天凌將不久前才拿去換取的金錢掏出口袋,以利益去誘惑這名不斷想要趕緊逃離現場的少女。 跟小孩說道理不如直接給糖吃,甚麼虛無飄渺的繼承人資格跟一堆詭異名詞的說法都比不上眼下最需要的東西,不管是食物也好金錢也罷,對這種過慣苦日子在水溝般世界中生活的孩童而言,那怕站在面前的是一位惡魔,只要能夠將身心都滿足,當場奉獻靈魂完全可以不用在意。 「······真的」 少女緩緩地上前一步,看見那一枚足以提供一個市民一天份食物的錢幣,眼神散發出貪婪的慾望。 「沒有錯,所以你接下來要好好聆聽我的每一句話才行,知道了嗎」 眼見成功打破少女的心防,賴天凌自然不需要太過著急行動,先稍微停頓一會思考開如何進行誘導。 極度的警惕心意味著多半的事情都不會接受,尤其是從一個陌生人口中所得知的狀況更是如此,估計不管如何試圖去解釋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夙願都不會有結果,甚至極有可能被當成是一個神經有問題的瘋子,這樣一來,錢幣交出去的瞬間就有可能玩起追逐戰,到時候就算抓到人也會被冠上壞人的印象,此後所說的每句話都不會被認真對待。 「······你現在的家庭情況如何」 保險起見,賴天凌決定打出家庭牌,先從容易下手的位置進攻。 「我沒有家人」 少女迅速回答,一點猶豫的表情都沒有,大方承認自己孤兒的身分。 「恩······你想不想做點更好的工作,拿取更多錢幣」 上來就踢到鐵板的賴天凌可不敢繼續大意下去,比起推心置腹的小手段更直接了當的表明立場。 就是要少女知道眼下的他要雇用一名員工,願意付出不小的一筆金額正式聘請對方完成一些任務,勞動獲取等價的物品,相信這樣的做法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相對能夠接受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對方是否能夠同意這一點。 「······叔叔你能給多少」 少女略顯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前前後後的進退能看出來心中的天秤正不斷產生傾斜。 「很多······你看這樣如何」 賴天凌小心翼翼地從包裡面掏出一枚金色的錢幣,果不其然將少女的視線徹底吸引住,目光完全沒有辦法從這塊錢幣上頭脫離。 這個世界跟地球的價值觀念差不多,稀少的黃金永遠是最保值的一種金屬,金幣更是足以換成大量的普通錢幣,粗估算計一下大概就是一個公務員幾個月的薪水,加上這個城鎮的房價出乎意料的低廉,有了一枚金幣就能買下一棟房,相信貧困之人根本沒有辦法拒絕這項美談。 「沒有問題,我願意!」 少女根本連一點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立刻點頭表示同意,似乎願意為了這筆金錢做出任何事情。 既然魚餌已經上鉤,接下來要考慮的部分就是如何將人徹底納入手中,即便這種想法跟誘拐犯或是蘿莉控差不多,不過賴天凌這邊有著相當正當的理由,無論如何都要將人從這個地方帶走,任何手段跟方法都在考量之中。 「······首先,你要跟我一起走」 賴天凌率先下達的第一道命令是要求少女跟在後頭不能離開。 眼下真的沒有甚麼比較好的任務能夠給予對方去完成,首要目標是培養雙方之間的良好感情,熟悉彼此的個性與態度是非常重要的一點,然後等待有機會施予恩惠的瞬間就是攻陷心房的關鍵,只要心甘情願地跟隨,未來要做很多事情都不必太過擔心。 夜晚的城中瀰漫著難以言喻的寧靜感,不少貴族高官都會打開窗戶探出頭享受微風的吹撫與皎月的明亮,這種放鬆身心的時光是需要辛勞工作的白天時間所不能奢求,僅限在這個時段能夠體會。 賴天凌首站帶著少女去一間小餐廳品嘗宵夜,不惜花費對普通人來說相對沉重的金錢份量也要讓孩童吃到一頓滿足,於是餐廳的老闆難得動了大手筆端上一桌五顏六色的料理,十多樣不同的菜色看上去令人食慾大開,連一旁的幾名旅人都不禁將視線轉了過來。 「······這些是給我的」 受寵若驚的少女戰戰兢兢的坐在位子上,不時輕撫著衣物,似乎覺得自己跟此處格格不入。 進入餐廳以前,賴天凌知道那一身破爛的白衣服會受到許多人的白眼,甚至有可能連踏進裡面都會受到阻擋,無奈之下只好臨時讓AI去取得一件放在房間裡面的洋裝,換上去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當然,這件服裝是來自張葉清的房間。 「沒錯,這些都是你一個人,想要吃就盡管大快朵頤一番吧」 賴天凌拿起湯匙先試吃一遍,保證這些料理都沒有毒素,讓少女可以安心享用。 「······為什麼」 即便如此,少女依舊不願意動手,拿起湯匙的手掌不斷顫抖無法停止。 區區的貧民窟之子,一般人連正眼都不願意去瞧的悲慘存在,不管外表的素質再高,一身破衣加上全身上下的各種汙穢都令人退避三舍,這樣的人竟然會遇到一名願意無條件給予衣服、食物乃至充足價值的錢幣,相信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產生懷疑。 「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家的一份子」 賴天凌的語氣堅定不移,嘴角的顫抖幾乎難以停下,內心的痛楚無法停下。 一個強大的種族建立了光明燦爛的偉大文明,其光芒遍佈在整個銀河系乃至宇宙的許多角落,然而,某一天受到不可言明的災難而徹底消亡,一個接著一個的族人離去,剩餘的幾人試圖將文明火種扔到另一顆未曾開發過的星球之上,即便統治的手段可能不算良好卻沒有過分傷害本地土著,盡可能將其文化保留下來,即便如此,下場依舊是後代失去知識與保存下來的神器,徹徹底底淪為圈養的家眷,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苟延殘喘下去。 但是,直到今天這一刻,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裔已經連自己的身分都不知道,成為貧民窟中的一隻過街老鼠,連接受恩惠都備感擔心,深怕那是一場名為友善實為殘害的一種方法,那是如何悽慘的一副光景。 「······叔叔,你認識我的父母嗎」 少女的眼神當中充滿動搖,期待能聽見那句渴望許久的話語,又害怕得到的答案與想像中的不同。 以賴天凌跟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關係來說,命運共同體或許有些太過沒有道理,畢竟雙方根本沒有多少交集,現階段就是一個回收垃圾的人撿到沒落貴族人家所留下的寶物,根本沒有任何的關聯性,因此要回答這個問題實在太過困難,就算曉以大義也不可能讓年幼的孩童理解,可是,說出真話又會將踏進心房的大好機會徹底丟失,說不定從此之後都沒有機會增加信賴。 「······我認識你們家的祖先,至於你的父母,只要你願意跟著我走,一定能夠將人找出來」 兩相權宜之下,賴天凌做出相對平穩合適的決定。 6 「······謝謝叔叔」 少女相當失望的低下頭開始吃飯,一語不發的拿起湯匙拼命往嘴裡塞。 比起祖先跟過去榮光,年幼小孩自然對親生父母的事情更加在意,不管賴天凌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想必都沒有家人下落的重要,那怕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笑容願意吃餐廳的食物,心中的疑問與痛苦依舊無法解除,漆黑的陰霾始終壟罩在頭頂之上。 「不要客氣,我會保護好你」 說著保護話語的賴天凌也知道這句話的作用遠遠不如字面上的意思,估計對少女來說就是給一份簡單的安慰聊表心意。 待在貧民窟時間太長的關係,起初一口口品嘗的少女不知何時張開嘴巴將食物大量的塞進裡面,狼吞虎嚥的模樣看在周圍其他人眼中就是一種缺少素質的行為,所幸一旁的他以兇狠的視線對著每個人瞪回去,多數人還是畏懼的轉移目光。 「慢慢吃不要著急,我不會催你」 賴天凌隨手拿起一口品嘗,發現這間餐廳的味道確實還算不錯。 等到十多分鐘過去,少女突然將湯匙放下來,沒有繼續硬往肚子裡面塞,打了一個飽嗝就停下動作,稍微一掃桌面上的許多剩餘食物,有點羞怯地說: 「······那個,剩下的東西能帶有嗎」 這點小小的要求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賴天凌買了一個籃子將料理全都裝進去,至於包括餐盤在內的所有東西價格全都一手承包,完全沒有妥協的作法宛如貴族般的手筆。 多謝那群沒有語言的朋友們大力支援,他口袋裡面的錢幣不用擔心會出現用完的狀況,支撐一到兩個月的時間肯定沒有問題,就算是今天這種土豪等級的花費手段也能活上幾天的時間,證明出門在外極度需要友人的贊助幫忙。 「······真的非常非常謝謝你」 難得吃上一頓好料理跟一身不太合身卻相對華麗的洋裝,這些享受對少女來說想必是人生中最為美好的片段。 「謝的太快,現在我們去你家把東西收拾收拾,明天就跟我一起出城」 賴天凌提著籃子帶著輕鬆愉快的心情往貧民窟移動,準備將帶人一同離開這座城市前往靈雨所在的位置。 然而,兩人走在黑夜街道沒有多久的時間,少女突然一個微微鞠躬,轉過身往另外一條小巷跑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的表現讓將一切都看在眼中的他感到相當難過,雖然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沒有百分百的相信自己卻以為至少雙方的關係還算是朋友,沒有想到割捨動作來的如此迅速。 「······哀」 賴天凌知道接下來要開始在城鎮裡面玩起捉迷藏,即便心情不算好也必須要去做。 當初在建立這座城池的時候就優先考慮到貴族子弟的房地產安全,加上普通平民中也有許多不能輕易得罪的騎士大人與高階士兵,因此建立起許多靠近城牆外圍的防堵廢棄屋或是祕密通道,等到兩國之間的大戰逐漸平緩,這些地方便湧入許多無業遊民與一些非法勢力,龍蛇混雜之下便成為多數人口中所謂的貧民窟。 在這種地方藏匿身形並不是一件難事,尤其是小孩子更是能夠自由穿梭在小巷跟窄口不受任何約束,即便後面的人發現其身影想要一口氣追上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周遭風景幾乎完全相同從而導致方向容易丟失的複雜小路。 可惜的是,賴天凌根本就不需要理會方向,只要讓AI發射小型不可視空拍機就能掌握掌握城市裡面每個人的位置,就算有屋簷的遮蓋也不可能掩藏體溫,一旦成功定位下來就再也不需要擔心找不到人。 「······咦?」 看著視網膜裡面的資料顯示,賴天凌頓時感到一陣難以置信。 往貧民窟的深處移動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那些殘破不堪的房屋肯定有一間是用來好好休息的地方,令人驚訝的地方是,少女竟然是直接闖進一間空屋裡面打開地面的一塊板子爬進地下,順著一條根本搞不清楚東西南北的陰暗道路走到下水道的位置,然後在一個小口附近不斷左顧右盼一番,最後才小心翼翼的爬進管道裡面,穿越一塊空地才抵達一處勉強能射入光線的區域,裡面等待的是一名躺在厚重床鋪上面的少女。 這一幕讓賴天凌總算徹底明白為何要不遲而別的真正理由,其一是不能相信一個陌生人所說的話語,其二,隱藏在下水道深處還有一個同樣無比重要的家人在等待,為了保護這個獨一無二的妹妹,作為姐姐自然沒有離開的理由。 雖然底下的光線不足,不過高科技產物不是隨便說說,現場拍攝的影像經過多重解析拆開再重組就能還原百分之九十左右,於是他重新將這位體弱少女的身影映入眼中,比起那一身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悲慘模樣,令人震驚的是那一頭有如雪花一般的白色秀髮。 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強大是根據髮色來決定,金色已經是千百人中挑一的強大存在,至於銀白,基本上已經可以匹敵巔峰時期的王族成員,也就是說,這位下水道底端的公主殿下是基因中顯示的最強大個體。 「······哥哥」 躺在床上的少女緩緩開口,雙眼似乎沒有辦法成功聚焦,那張本該燦爛如花的笑容在此刻顯得無比脆弱不堪。 「妹妹來!這是食物!」 身穿洋裝的少年興奮的將手中籃子放下,一一端出裡面的豐富食物。 由於離開餐廳的時間不算太長,香氣四溢的食物在打開的剎那間將整個空間包圍住,體弱多病的少女都不禁露出笑容,伸出顫抖的小手試圖將餐盤裡面的料理取出品嘗,可惜的是,那雙連伸直都顯得如此困難的手臂根本沒有辦法握住湯匙,於是不斷有醬汁灑落在床鋪上。 「不要動,我來弄就好」 身穿洋裝的少年細心的將食物送進少女的嘴裡,直接用身上這件服裝的衣袖擦拭床鋪。 「好漂亮的服裝······哥哥,你為什麼要去偷呢」 看見哥哥身上不合時宜的服裝,少女微微垂下頭,似乎覺得這樣的行為有點丟臉。 「不是去偷!剛才有個傻大叔以為我是女生就幫我買了這件服裝,大概是想把我拿回家,反正貴族經常會做出這樣的行為,與其給那種變態這麼好的東西倒不如讓妹妹你穿······何況那傢伙居然說甚麼認識我們的祖先,想要玩弄女人不用裝模作樣,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那種傢伙」 身穿洋裝的少年豪不客氣地批評不在現場的某人,一臉正義凜然的表情跟妹妹說著虛假的事實。 「······果然還是被這樣認為了嗎」 遠在地表之上的賴天凌搔了搔頭,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曲折離奇。 少女認成少年倒是一點都不罕見,青春期以前的孩童自然看不出任何身材上面的不同,加上那一頭及腰長髮確實容易讓人誤會性別,這一點說到底只是他沒有利用AI進行人體掃描所導致的判斷失敗,另一邊,這座看似落後的城市底下竟然有相對先進的下水道系統不說,從空拍機得到的畫面來看,有些死路的深處似乎還有一些金屬合成物的反應,證明裡面可能有一些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存在。 塔斯圖拉羅一族創造的智慧對這顆星球的土著們來說是一種質的飛躍進化,想必有許多科技都不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與人力鑽研,短時間裡面就掌握到工業科技的重要性,從夢境世界裡面的許許多多物品與建築物模型便能略知一二,然而,過了幾百甚至千年以上的時間,建築物反到逐漸簡易粗暴,缺少該有的精細與質量,每個人的生活方式與使用物品都退步到中世紀以前的水準,連水都是隨手一撈就直接灌進肚子裡面,完全沒有想過是否會滋生寄生蟲導致生病。 或許,曾經有過一段光輝文明,只是如今已經衰退不見該有的輝煌。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賴天凌望著視網膜中投映出來的兄妹嬉鬧對話,實在不願意闖進地下做出令兩人害怕的舉動。 說到底,塔斯圖拉羅的智慧結晶由他一人繼承即可,先利用那位幽靈少女製造出一具肉體解開剩餘的封印,之後是否會將這副軀體毀去到也無所謂,重點是,這樣一來就不需要讓兩個孩子承擔先人所留下的痛苦,過分強大的力量會招來忌妒,誰都無法保證過去的悲劇不會再度重現一遍,何況,兩人僅僅是希望能夠幸福的活著,不見得真的會想要難以掌握的知識奧秘。 「······話說那個傢伙呢」 直到此刻,賴天凌才想起某位缺乏存在感的幽靈少女竟然不再身邊。 7 幽靈這種東西根本沒有一點訊號可言,身上幾乎沒有所謂的特徵能夠讓人找尋其位置,就算是依靠AI的能力也需要不少時間才能完美定位,直到現在為止,塔斯圖拉羅的科技解鎖部分都沒有說明這種特殊存在的原理,似乎是相當保密的高深度內容。 當初賴天凌願意將人帶出來的最大理由就是這位幽靈少女相對之下比較乖巧,屬於那種懂得看情況做事情的人,尤其是面對主人更是完美的聽從每個命令,除去部分時間喜歡當個宅女整天窩在房間裡面或是沙發上鬼混人生以外,關鍵時刻理應是最能夠信賴的一人,誰知道,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就找不到人影,而且還是隻字未提突然消失。 夜已深,兄妹兩人填飽肚子以後便決定入眠,搶在這種時機闖進裡面打擾兩人不是一個正常大人該做的事情,可是,放著不管又擔心那位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隨時會蒙主召喚,糾結的他本想跟某位擁有豐富年紀資歷的女性好好商量一番,如今卻沒有那個機會,只能摸摸鼻子趕緊找個地方放鬆身心好好休息。 「······好快!」 剛躺下沒有多久時間,賴天凌赫然發現頭頂之上的黑幕已然散去,明亮的光芒從東方某處升起照射在雙眼之上。 大概是晚上跟某位少年不斷亂跑加上白天的時間比較長的關係,總之等到他想要好好睡上一覺的時候,周圍的其他人已經開始準備要動身,尤其是那些商人們可不會放過早上做生意的好機會,休息這種事情等到夜晚再說。 「······該死」 賴天凌無奈的從地面爬起,深怕來來往往的馬車會一個不留神將人壓過。 「主人這麼早」 正當賴天凌輕拍身上的衣物,消失多時的幽靈少女才姍姍來遲,一臉風輕雲淡的表情讓人感到相當不快。 「你去哪裡了,我一直都在找」 「隨便逛逛,順便收集一些有用的情報」 幽靈少女抬頭挺胸相當自豪,似乎是掌握到一些不錯的小道消息。 「你收集到甚麼」 比起指責跟批評這些無意義的行為,賴天凌在乎的永遠都是如何完成下一步,於是放下原本念頭認認真真聆聽對方的內容。 這個隸屬帝國的小城鎮是鄰近王國的其中一座一線防衛都市,這件事情從地理跟昨天發生的處刑都能知曉一二,不管是想要入侵還是打算正面開戰都會選擇這個地方,因此貧民窟那種地方才能夠蓬勃發展下去。 龍蛇混雜的關係,幽靈少女能夠在各個地方到處亂逛一通,發現一些隱藏在水面底下的不尋常變化,雖然說賴天凌手中的科技也能夠輕易做到這一點,可是機械始終沒有情感存在,無法精確地分辨究竟哪些事情需要重視,哪些部分完全能夠無視當作未曾發生過。 事情大致上有三個,首先,那位守衛隊長拉爾瓦托語妻子在床上纏綿的時候提及近期會發生想像不到的麻煩,極有可能會是一場麻煩的守城之戰,所以打算先買一張車票將摯愛的妻兒都送出戰場之外;其次,那位遭受到俘虜的貴族女性名為哈梅,是一位來自王國的沒落貴族之女,這一次的行動主要就是闖進小城裏面將幾位帝國的貴族進行暗殺,表演團估計就是一次最好的暗殺活動,至於為何會全盤吐露,這部分的酷刑就是十八禁;最後一件事情,地底之下有著一些分明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科技物品,即便尚未被挖掘開拓,短時間裡面也不會變成禍害,還是有可能會影響到地表之上的人們。 三件事情撇除第三件,其餘兩件都沒有太大的價值,對賴天凌這樣的外來者而言,國家之間的變化與戰爭基本上是毫無意義,就算真的莫名捲入其中只要迅速撤離即可,完全沒有留下來幫忙哪一邊的道理,畢竟這種類型的戰爭本就不是外人能夠說三道四甚至去改變其結果。 「好我知道了······先把我這邊的重要情報告訴你」 思考一會後,賴天凌依舊決定該分享一下雙方之間的情報,尤其這件事情牽扯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身上。 原本黯然的表情在聽見雙胞胎的瞬間變得無比嚴肅,尤其是知道這一對本該是神器繼承者的後裔竟然可悲到窩在下水道的世界裡面,成為卑微低賤的存在受到無數人的恥笑,作為守護者無疑會感到無比憤怒,甚至產生一定程度的殺意都是相當正常的行為。 「······主人,你為何不幫他們」 大概是經歷過之前拉爾瓦托的事件,幽靈少女會先冷靜下來進行詢問,沒有怒氣沖沖地說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語。 「幫了又有甚麼用處,告訴並展示神器的力量,這樣一來,兩個小孩會想要做甚麼你不是不清楚」 賴天凌知道說出口的話語相當殘酷卻不得不開口,不管是為了幽靈少女的諒解還是說明接下來可能會去做的事情。 受到社會陰暗面的薰陶,少年少女的心態是否有著一定程度的扭曲不得而知,假設兩人都是善良的好孩子倒也無所謂,若是那種反社會人格的存在,誰知道會不會將整座城市裡面的人群都剷除,那樣宛如阿鼻地獄的場景光是想像就讓人全身顫抖不已,好比把核彈的按鈕交給年輕的惡魔。 「······即便如此也不能不管,他們兩人是神器的繼承者,連一次簡單的試煉都沒有就將人排除在外未免太過武斷」 幽靈少女依舊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毫不客氣的提出意見,絲毫沒有放棄兩人的打算。 可能是壞人這樣的想法就徹底斷絕兩人的機會確實過分,賴天凌自然不是那種一竿子打翻全船的大人,即便少年做出一些令人難受的行為,不過想到目的是為了珍愛的妹妹,如此行徑似乎也沒有錯,沒有理由去一昧的責怪無知孩童。 「所以,今天晚上我會做一點小工作去測試兩個孩子,如果他們順利通過,我就承認他們的資格,假設不符合,那就很抱歉,我只會負起責任將少女的身體健康恢復正常,剩下的生活方法就讓兩人自行解決」 賴天凌十分清楚過分的力量會造成多少麻煩與危險,與其把一件神器交到兩個孩子手中任其自生自滅,倒不如就這樣保持無知下去才是幸福。 「······我知道了」 幽靈少女似乎仍然有著一定程度的不滿卻沒有辦法多說甚麼,暫且認同這種略顯過分的作法。 賴天凌能夠明白對方心中的怨氣,換作是正常守護者都會二話不說馬上要求把神器交給正統繼承者,不可能聆聽一個竊取之人所說的話,從這一點來看,活上將近千年的智慧確實在關鍵時刻相當值得信賴,冷靜看穿事物本質的能力還是相當優秀。 「剩下的就是做好一些簡單的準備工作,我們先是酒館跟市場收集情報吧」 完成大事以前還有許多小事要去一一打好功夫,賴天凌緩緩跟上人潮前往熱鬧地區進行諮詢的工作。 靈雨的拯救計畫刻不容緩,可是,放任幽靈少女在這座城鎮裡面實在太過危險,尤其是確認那位少年擁有看穿神器本身自帶的不可視特殊能力以後,這件事情就變成絕對不允許的一種狀況。 鞘本身是過於強大的存在先不說,真正可怕的是其中隱藏無窮無盡的智慧,那是一個統治過銀河系大小的種族所遺留下來的寶物,隨隨便便製造出一件物品就能將整座城市搞倒翻天覆地不談,假設真的打算運用在戰爭方面,千萬的數字先不說,影響到的將會是千千萬萬的人群,更有可能為此打亂本該正常前進的歷史軌跡。 賴天凌並不擔心兩人將神器取走,反正沒有驗證就不可能將裡面的東西取出,問題是,一旦有了幽靈少女的管理者等級介入,不僅有機會輕而易舉的將各種限制突破,甚至有可能會將那些禁忌區域都解開,這樣的風險是文明滅絕等級,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小瞧對待。 「······對了,那個叫做靈雨的小女孩該怎麼辦,不去管嗎」 逛了一圈的幽靈少女突然想到靈雨的事情,有些好奇的開口進行詢問。 「今天晚上要先測試兩個小孩的狀況,靈雨那邊就沒有辦法去了」 賴天凌不敢多說,深怕講出真正的理由讓這位幽靈少女大發雷霆,要知道小女孩相當煩人,有著幾百年時光歲月推積而成的老幼女更是可怕。 「這有甚麼問題,你直接衝過去不就行了」 幽靈少女一臉困惑的抬起望著賴天凌,似乎搞不懂兩者之間有何因果關係可言。 離開城鎮直接全力衝刺到目的地將人帶回來,相信中午以前就能成功來回不用過度擔心,只是,如此簡單的道理卻始終沒有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那怕是一次也好。 8 「······我們走吧!」 為了避免內心湧現的羞恥感覺,賴天凌趕緊從城門處離開,等到周圍是一片空地就全力衝刺,以半跳半跑的姿勢加速。 「······果然是沒有想到」 所幸風壓相當足夠,賴天凌能夠盡可能的無視後頭幽靈少女說的話,盡量保持住平常心去面對眼下的狀況。 與其說是跳躍不如說是一種騰空飛躍,離地面的高度都有一棟現代大樓的程度,每次回到地面的瞬間都有種整個人陷入其中的錯覺,加上強風的擠壓形成難以想像的壓迫從而形成一種不真實的舒暢。 「呀呼!」 賴天凌幾次飄浮在空中都不由自主的大呼一聲,那怕嘴巴吃了一堆黃土也絲毫不在乎。 這份震撼人心的滿足是不足以為外人道,即便可能會被一旁的幽靈少女當成瘋子對待都無所謂,至少在此刻的他確實享受異星所帶來的嶄新風景,看似熟悉的景色卻夾雜著從未見過的許多有機物,特別是從高空俯瞰的那份美妙是不可言喻,美景盡收眼簾本是一句普通的話語,現在卻並非如此,這一刻確確實實感受到大自然奧妙之處。 「到了!」 賴天凌停在一座城池前,心裡有點依依不捨,希望能夠繼續持續這份快感。 可惜附近已經逐漸看到車隊湧現,前方不遠處還有一間小小的店面正在販售茶水甜點,人潮逐漸的靠近並匯流在這個地方,他不能繼續肆無忌憚的活動,必須要稍微收斂一點行為才不會受到莫名的圍觀,速度一下子慢下來不少。 「就是這裡嗎主人」 看見眼前一座充滿生機的城鎮,幽靈少女略顯訝異地望著附近的景色。 由於地圖之類的東西都沒有機會拿到手中,他實在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叫甚麼,只能做好且走且看的打算先跟別的商人打探一下情報,確認進城的條件跟一些雜七雜八的內容,直到大致上不用太過擔心受到盤問與檢查才盡快踏進裡面。 與處在一線的戰鬥都市不同,這個離戰爭地區相對較遠的區域滿是活力,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幸福,從勞碌的工商人士到騎著馬匹的貴族們全都是帶著興奮踏進這座城市裡面,看的出來這裡應該是屬於那種繁華地帶。 這個想法直到踏進內部見證那份美麗光景以後更加得到確信,大肆鋪張的店鋪與穿著清涼的女性融合在一起形成養眼的風景,一些露出健美肌肉的型男搭配上各式各樣的服裝更是讓不少貴婦神魂顛倒,與其說是充斥著幸福,不如說這座都市給人一種妖豔淫靡的感覺。 「······商業都市艾巴」 賴天凌不自覺地說出這個城市的名字,明明連之前那座要塞都市都不太記得卻清晰地將眼前這座都市記錄在腦海中。 「······主人,你下巴拉長了」 聽見幽靈少女略帶鄙視的聲音,賴天凌趕緊將那份醜態收縮起來,擺出相當正氣凜然的表情。 看見那些身材火辣的美女有幾個男人能夠保證不會垂涎三尺,何況出場站台每個女性都是胸大臀翹的美型熟女居多,對於特別喜歡成熟大姐姐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份天堂,尤其是當其中一位女性雙手撐起沉甸甸的雙峰,刻意可愛的眨了一下眼放電,差點就讓人的理智出現斷線狀態。 其實以前的賴天凌對女性的耐性可謂是十分強悍,保持住心境如水可說是輕而易舉,出門在外都不會放任視線亂跑到一些較為敏感的部位,曾經有一段時間被朋友跟親姐以為是同性戀者,前者受到狠狠地抽打一頓再也不敢亂說話,後者則是在內褲跟胸罩遭竊才屁顛屁顛的跑到房間道歉祈求和好。 可是,自從家中多出一名處在青春年紀的少女跟一位隨時能夠如影隨形跟在身旁的幽靈少女以來,他幾天一次的五龍抱柱大法就此破滅,累積的慾望伴隨著尚未成熟的果實與日積月累的精華逐漸上升,不知何時居然引發成一種莫名的禁斷症狀,就是有時候會身不由己的將眼光飄到附近的女性身上,露出有些下流的表情。 如此醜態豈能夠繼續容忍下去,賴天凌知道必須要想一個辦法把這些問題全都解決,只是,作為一名擁有女友的男人,有些出軌的行為真的不能亂做,頂多擺在心裡面偶爾想一想,所以這件事情才會一而再三的受到耽誤。 「既然忍的那麼痛苦,為何不去找個女人發散一下呢,主人與那個小鬼並非是夫妻,沒有任何關係的前提享受一下魚水之歡也是男人的權利」 幽靈少女似乎知道男人方面的難處,一臉困惑的開口詢問。 「不行,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戀人,不管社會上面的法律限制還是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一樣,只要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就有義務為彼此守護住該有的底線,這是一種愛,同時也是一份重要的責任」 賴天凌立刻反對這種做法,義正嚴詞的跟幽靈少女進行說明。 雖然說多虧在海濱有一條明文規定才讓兩人能夠以戀人的形式交往下去,不過講到底,這條規則主要是擔憂那些未成年少女因一時的愛慾沖昏頭做出一堆後代子孫,所以國家政府才乖乖退了一步,解禁戀愛卻限制有關性的一切行為。尤其是對男方來說簡直是一種吃力不討好,首先,他們既然不能將人帶往床鋪意味著有些衝動必須要盡全力封鎖起來,一段時間裡面都需要依靠卑微的手段放鬆身心,其次,盡管有法律的保護,多數人依舊會將其視為變態,沒有流傳到外頭到也無所謂,假設鬧到人盡皆知就會相當麻煩,網上的激烈批評省不掉,平時的同事嘲笑不能躲,精神狀況遲早會出現大問題,不少人都對這種關係敬而遠之。 即便如此,從好的方面去思考,如果雙方的這種美好能夠維持到高中畢業,多數案例下的男女兩人都會結婚度過一生,從一些平常就沒有接觸女性又不是高富帥的男人看來,這筆買賣的價值還是相對高上不少。 「······吾不懂這些,只要主人覺得沒有問題就好」 幽靈少女沒有太大的興趣,眼見賴天凌對此毫無怨言也就不打算多說甚麼。 話題點到為止,留給兩人的時間並不算太多,考慮到下午以前要塞都市極有可能會提前關門,無論如何都要抓緊機會通過城門的守衛,否則接下來就不能正大光明的進城,必須要依靠其他手段闖進裡面。 穿過熱鬧非凡的市集,繼續往大道前進便能看見一大堆開設的攤販與一些自家營運的店面,這段時間幾乎都是處在人潮爆滿,想要自由前進都有著一定程度上的難題,所幸在這個營養不良的世界中,身材能夠跟賴天凌一比的人不同,不管是白種人還是黑種人的個子都不高。 「就在那邊」 賴天凌確認AI提供的線索確定下來靈雨的所在位置,一路順著人流前進到一處空地發現一副相對特別的景象。 「您好~歡迎光臨帕帕拉女僕咖啡廳~」 停下腳步一看,不遠處是一間令人感到無比熟悉的餐廳景象。 與外頭那些身穿過於清涼的女性不同,眼前的這間店面門口有著一群穿著精緻服裝且展現出優雅姿態的數位女性,不管是走路的姿態還是說話的語氣都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舒暢感覺,正因如此,踏進裡面的客人多半都是一些有錢貴族子弟,每個人不是單純享受肉體的滋味,而是隱藏在內在的那份氣質。 其中,忙裡忙外幾乎沒有一點休息機會的女性身影就是相當熟悉的靈雨,與身處的異星環境不同,這位少女的臉上依舊是那張愉快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變化而昏亂手腳甚至自怨自哀活在痛苦之中,反倒是迅速建立起一間餐廳,利用簡單的模式將曾經記憶中的景象再度創建出來。 「······厲害」 看見此情此景的幽靈少女都不禁訝異到說不出話,沉默中流露出尊敬的目光。 獨自一人踏上這座陌生的星球,想必起初連語言都沒有辦法進行溝通,雞同鴨講的前提下依舊不屈不撓的努力,直到現在,即便說話部分始終給人一種極度不協調感覺,至少跟一般人對話已經不成問題,假以時日就能融入到這座城市,要做到這種程度需要經歷多少苦難受到多少嘲諷,一般人的內心早就受到傷害而折斷,然而,靈雨沒有投降放棄,咬緊牙關硬是努力撐下來,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吾總算理解主人會那麼喜歡這個女孩的原因了,這份堅強的內心與意志是許多人所不及」 即便想要反駁幽靈少女的話,眼下的場景卻讓賴天凌不願多談,只想默默地注視靈雨的身影。 9 「主人,你要怎麼做」 沉浸在氣氛的時間不長,尤其是對幽靈少女這種見多識廣的年長人來說,感動也僅僅於此而已。 若要說句實話,賴天凌實在不願意將擁有如此燦爛笑容的少女從好不容易建立的基礎上離開,何況,回到海濱究竟是好是壞尚不清楚,搞不好待在這個地方享受純樸的民風跟友善的當地人,或許生活方式跟家鄉料理難以獲取,至少不愁吃穿也不需要為學業與未來人生無止盡的打工搞壞身體。 「······先不要著急,慢慢看一會吧」 賴天凌寧可多花一點時間確定靈雨的心態與狀況也不可能不由分說的將人帶走。 女僕咖啡廳的店員們大多都是一些年紀較輕的少女,這個通用的常識不管在哪個世界似乎都是一種共同現象,顧客對那些熟知男性味道的熟女毫無興趣,追求單純可愛的無知年輕女孩是多數人的想法,一般情況下,雙方都會詢問一些家常話題,頂多有幾個人會莫名其妙地談起內心,剩餘的眾人都是以平淡的話題為開端,最後幸福的品嘗完料理便轉過頭離開這裡。 退休中年男子,一群失去強壯肉體的男人離開工作崗位重新返回家中卻在家庭裏面失去該有的定位,每天不是跟妻子吵架就是被兒女所嫌棄,每天的生活過起來都吾比難受痛苦,偶爾想要跟家人一同度過,多半時間裡面都會發現家人不再,面對持家卻終日嘮叨的太太與無趣的家務事,鬱悶的心情自然是不斷增加,何況有些人沒有存夠退休金必須回到外頭工作,每天所累積的壓力可想而知。 這些人唯一的放鬆就是晚上出門偷喝酒與老友重逢談一談每個人的私底下狀況如何,如果遇到有相當境遇的友人還能談笑風生一番,假設情況不好沒有同病相憐之人就要獨自一人煩悶,整體上來說依舊是治標不治本的作法。 然而,如今突然多出一間能夠聊天談心放鬆,甚至能夠讓人夢迴到年輕時候的美好,這樣不需要背叛妻子又能享受快樂的店面豈有不去的道理,女僕咖啡廳正好滿足這座城市多半退休中年男子的願望,養出一批固定客戶與完美的產業鏈絕對不會是問題。 建立起一切的美好景象如果在朝夕之間消失,想必對苦心鑽研的人來說是足以喪失希望的慘劇,因此,賴天凌的首要工作就是查明靈雨的心意,假設這位少女決定留在這個世界努力也就不需要將人帶回去,反倒可以放任對方幸福的在此地度過人生。 「······東西都到齊了」 賴天凌躲進小巷裡面不斷打開傳送門,從裡面取出一大堆需要的物品並進行最後的確認。 「主人安心去吧,這個模樣連吾都認不出來」 幽靈少女見識過賴天凌堪比整容的改變以後驚為天人,幾乎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裡面認出。 為了避免日後受到影響,他利用AI所製造的工具將整張臉稍微做了一層類似人皮面具的東西,瞬間變成一個擁有金髮且放浪不羈的帥哥,屬於那種從任何角度都能看出缺點,整個人綜合在一起卻充滿滄桑男性魅力的類型,別說年輕不懂事的女性一定會會深深著迷,就連男人都會湧現一種值得尊敬的念頭。 變成一個陌生人去接觸靈雨並非是一個好選項,搞不好面對未知的人物會讓這位少女選擇隱藏起心中的想法,從而勉強自己說出一些不由自主的話語,到時候若是將其全盤接受下而導致未來的某一天發生慘劇,賴天凌一定會為此感到追悔莫及,可是,比起甚麼都不做光是在旁邊等待,不如先把多餘的想法放下,前往對方的身邊進行詢問。 「嗨你好,今天真是一個不錯的天氣呢」 賴天凌突然走到靈雨的身旁,以輕佻的口吻開口,宛如一名上前進行搭訕的風流男子。 由於第一次裝扮成不熟悉的模樣,他並不清楚該以甚麼態度語氣跟女孩子聊天,只能以記憶中幾個情聖等級的友人為模板,希望能夠展現出足以欺瞞對方的演技,否則一旦遭到認出就意味著無法輕易的圓謊,最糟的情況可能會受到誤會。 「您好,那邊有位置請坐」 靈雨莞爾一笑,退讓出一個足以讓賴天凌通過的空間,刻意保持住雙方之間無法接觸的距離。 毫無疑問,這位擔任起女僕咖啡廳經營者的少女非常清楚年輕女性容易受到的騷擾問題,加上這個地方完全就是一個異世界,完整的法律跟女性權利的保證基本上不存在,發生任何事情都需要依靠自己去去努力,最好的手段就是盡可能形成若即若離的模糊界線,既不能讓客人以為受到排擠或是厭惡也不能任由對方上下其手,因此護身的手法必須要牢牢記住才行。 「多謝······你真可愛」 賴天凌朝著靈雨那邊拋了一個媚眼,隨即往座位的方向移動。 裝成帥哥已經夠麻煩,還要裝成一個風流倜儻的形象就更加令人頭疼不已,尤其是對他這種從未去嘗試跟女孩子示愛的男性來說,這樣的行徑真的是相當勞神傷力,好在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沒有進一步受到其他周圍人們的關注,否則脆弱的精神遲早要面對崩潰。 「請喝水,對了客人······如果不習慣跟女孩示好可以先請求對方做朋友」 靈雨突然靠近賴天凌的耳畔旁邊,將聲音壓到最低讓旁人沒有辦法聽見。 這句話代表他先前刻意裝出來的模樣已經被對方所發現,理解到自己愚蠢的作法不但沒有任何作用反倒鬧出一則大笑話,心情自然變得低落許多,不到一會的時間就感到無比消沉,隨便點了一套午餐開始狂吃洩憤,同時在心中暗暗發誓絕對不要沒事耍帥。 餐點的部分能夠感覺出靈雨下功夫試圖努力去完成家鄉味道的決心,包括不知道是哪種野獸卵搭配上特別的製作手法確實有種類似於雞蛋的口感,加上裡面相對味道不錯的米飯,一道幾乎完整呈現出蛋包飯精髓的料理便成功端上桌,特別是上頭隨手寫下的紅色濃稠醬汁,想必能讓所有地球人都感到懷念不已。 女僕的服裝與食物的內容全都是完美無缺,擺在海濱或許是屬於大眾等級的常識,對這個城市來說卻是嶄新的一種思維想法,只要繼續努力工作下去,遲早有一天就能登上大堂,即便沒有人能夠保證戰亂甚麼會延展到此地······ 「······味道不錯」 賴天凌微微一笑,付完錢以後便迅速離開餐廳,走之前不忘跟靈雨打聲招呼。 「下次再來!」 受到稱讚的靈雨自然露出幸福的表情,立刻一個鞠躬朝著遠去的賴天凌致上謝意。 這一頓飯下來,他確定今後都不需要繼續去理會這位少女的未來,反正山不轉路轉,優秀努力的人無論如何都像是一顆堅忍不拔的完美原石,就算有無數的人企圖掩蓋其光芒或是對其視而不見,終究會有一天,原石也會磨成鑽石般閃閃發亮,然後,在一時間給予人無限驚嘆。 「主人······看來不需要多說了呢」 幽靈少女察覺到賴天凌嘴角旁邊的笑容,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不需要過多去詢問。 「在稍微待上一會吧,難得到這座充滿笑容的城市,多玩一下應該也不會受到天罰」 賴天凌心情相當愉快的在市集裡面到處亂逛,難得放鬆心情停下腳步在這座城市尋找一些美麗的事物。 或許是當初的探險之情,或許是看見靈雨依舊幸福的模樣,或許是本身就想要好好玩上一天,總之他放下多餘的壓力與負擔,先不去管塔斯圖拉羅一族繼承者與剩餘兩件神器的下落,專心關注在這個世界的人文風情上面,與本地人對話聊天,偶爾稍微跟一些美女搭訕聊天,如同外表般瀟灑不羈享受這個世界。 「時間糟了!」 賴天凌找了個座位休息,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大氣。 逛完滿滿人潮的市集,踏進一些隱藏在小巷中的特殊商品店面,跑到一些脫衣舞孃的店門口等待一天僅僅數次的熱情舞蹈,大口大口地喝下新鮮的酒品,挑戰那些看似刁難的遊戲任務,整個人完完全全沉浸在其中難以自拔,直到太陽逐漸西下才意識到時間的緊迫。 「真是的,主人玩得太瘋了」 幽靈少女輕扶額頭,沒有料到成年人一旦玩瘋比小孩子還要難勸。 由於時間上面的過度緊繃,幾乎是在門限的極限之前離開,想要出去的時候還受到守衛人員問東問西的盤查,當場就掏出一筆小錢當作賄賂過關,隨即全速在荒地中奔馳跳躍,直到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消散,總算是看見熟悉的要塞都市。 10 這個世界太過不公平,從人們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不斷接受著各種毫不講理的悲劇,高高在上的人永遠都在注視著緊緊握在手中的東西,從來不會去回頭看一下周圍的人,對那些人來說,平民跟奴隸都是相同的存在,用完了即可丟掉,不高興就拿起來把玩一番,只有心情好的時候才會施捨一點食物與水,彷彿這些本該是大自然的東西全屬於他們,剩下的部分才是其他人能夠使用,如此惡劣的情況之下,多數人都選擇低下頭當作沒有看見,曾經有人起身抵抗,下場卻是懸掛在城門口,再也沒有活下去的機會。 有一種人,既不願意反抗卻也不想努力,嘲笑那些努力不懈的人們,憎恨著貴族們的該死手段,厭惡著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於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本來還算不錯的生活逐漸頹廢,足以養活一家十口的田地全都被當成賭博的下注敗光,連家中為數不多的錢幣都消失,最後從平民區一路淪落到骯髒的貧民窟,而那些人當中就有阿的父親。 從小到大,母親就不斷灌輸兩人有關父親的惡行,不管是墮落以後依舊不改本性整天跑到外頭做一些危險的工作還是將那些好不容易爭取來的錢幣都花在賭博上面,事實上,從最近一次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這些話也確實沒有錯誤,宛如下水道老鼠般汙穢不堪的眼神與隨興動手的暴力行徑都讓人看不過去。 過於年少的阿不懂這些事情,一直乖乖地當個不說話的孩子,每天都自動自發地前往市集做一些簡單的幫忙,從善心老闆取得的所有錢財都直接交出去,絲毫沒有隱瞞的態度也讓偶爾會動手的母親慢慢將怨氣收斂,全都發洩到其他男人的床鋪上······ 渾渾噩噩的度過這一生,反正這個世界也不存在所謂的美好,根本不需要去期待會產生好事,那樣的情況僅限於圖書館裡面的童話故事書籍,順帶一提,之所能夠讀到其中的一部分,主要還是每過幾年就會有一批淘汰下來的紙張,回收過程中逐一拼湊才得出的結論。 文字具有奇妙的力量,尤其是以童話內容對阿來說簡直是進入一種嶄新的未知世界,每翻一頁就忍不住加快腳步繼續觀看,那怕是幾乎沒有太大亮光的黑夜,深怕不將精采的部分一次看完,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回味。 大概就是讀書的樂趣將注意力轉移,父親不知從何時不回家,傳聞所說已經死在某位騎士的手中,罪名的企圖沾染一位高尚的年輕修女,另一邊,母親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至於為何不選擇墮胎就不是他所能開口詢問的部分,反正不是遇到有錢貴族想要利用孩子一轉人生就是許多人口中的戀愛之情,當然,以現實的層面考量,前者的可能性想必是遠遠大於後者。 然而,本該一成不變的生活卻在母親產下一子卻莫名死去的那一天開始出現極大的變化,望著骯髒不堪床被中有如一朵白花綻放的純潔無瑕妹妹露出笑容的那一刻,阿的內心首度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一顆心瞬間融化,整個人湧現出了對未來的希望。 照顧妹妹的生活比起過去相對起來輕鬆許多,首先是金錢方面,由於那位好老闆的幫忙之下,薪資部分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加上母親離開以後獨立掌控家中經濟的關係,赫然發現以前每個月的錢幣總和在一起幾乎都能買下一棟普通的屋子;其次,父親與母親都不再回家,生活起居部分變得乾淨整潔,家事方面也不需要天天打掃一堆吃飯遺留下來的垃圾跟散發著惡臭味道的衣物,工作起來自然是比過往簡單。 美中不足的部分大概就是小孩的身材容易受到欺負這一點難以改變,特別是面對到一些地痞流氓之類的傢伙,運氣差一點的時候會被狠狠毆打一遍不提,連手中積攢下來的錢幣都會遭到搶奪,於是阿想到離開貧民窟躲進下水道的地方,打算從今往後都努力把錢存下來,等到十六歲成年的那一天請老闆幫忙去註冊一份公民,然後拿出錢買下一棟房屋,如此一來就能夠幸福的擺脫貧困生活度過幸福的人生。 這個計畫需要縝密的計算與隱忍,不管是下水道的骯髒環境還是地痞流氓不時的糾纏都是一大難題,可是,真正出乎意料之外的情況卻是妹妹的身體。 從小就乖巧宛如一名小天使的妹妹總是遵照著哥哥的吩咐去做事,貼身可愛的模樣也讓阿知道妹妹這種存在的美好,只可惜先天的營養不足加上後天的狀況逐漸轉差,本來是個喜歡在外頭到處亂跑一通的少女,如今卻連床鋪都離不開。 作為哥哥的他嘗試過許多店家與方案,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熬成過藥物給妹妹服用,問題是,那怕是遠近馳名的醫生都無法搞清楚症狀產生的源由,每一幅藥物的價格卻又是貴到離譜的程度,即便如此,只要是有一絲絲的機會就不能放棄,為了妹妹遲早有一天能夠重新站起來回歸到陽光底下幸福微笑。 「小鬼,過來一下」 正當阿打算回到下水道的時候,一個奇怪的聲音突然悄悄竄入耳旁。 「不用東張西望,我已經隱藏了身影,你不可能有機會看見,至少以人類之軀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看不見對方的身影卻能清晰聽見聲音,從未見過如此不可思議事情的阿立刻意識到自己正在跟某種極其可怕的存在對話,恐慌之下不禁雙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上。 「······您有甚麼事情」 所幸本身擁有的堅強意志支撐住弱小身軀,以十分緊張的情緒張開嘴唇以恭敬的語氣開口進行詢問。 「不要害怕,我只是來跟你做一筆小小的交易,同意的話就各取所需,不喜歡的話,今天的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未來也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詭異聲音的語氣相當異常,宛如一名會攝取人心的可怕怪物在耳邊不斷訴說。 「請問······您要甚麼」 「不,反過來該由我來問才對,年輕的孩子,你要不要強大的力量」 這句話化作一把銳利的劍刺穿阿的心防,狠狠插進心臟裡面讓人幾乎一度要失去意識。 力量,這種東西有誰會不想要,如果能有一股強大的實力,他根本就不需要龜縮在這個地方每天看見妹妹一天比一天虛弱,傾盡全世界的名醫都要將人治好為止,然後順帶給那些地痞流氓一個教訓,交代這些傢伙將來都不能繼續欺負別人或是做出一些壞事,總之,想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根本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數清楚。 「想要」 阿的心意非常堅定,假設能夠獲取到驚人的力量,不管要付出甚麼代價都沒有關係。 「那真是太好了,接下來我會給你一股想像不到的強大能力,只要做得好,甚至統治這座城鎮乃至國家都不見得是一個問題,想像一下居住在華麗的宮殿裡面受到無數人的吹捧、文武百官的讚賞尊敬以及大量美女任君挑選,那樣的日子是不是無比令人興奮」 詭異聲音持續在阿的耳邊灌輸一些美麗的夢境,不時還會傳來喀喀的可怕笑聲。 手持無堅不摧的武器、腳踏天下無雙的戰馬、身後一支無堅不摧的軍隊,這些都是一個男人夢寐以求的光景,就算是一名尚未成年的幼小男性也同樣會抱持著相同的心態,坐擁大片江山成為一方霸主,如此美妙宏偉的光景又有幾個人能夠將其拒絕。 「······您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想像歸想像,阿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何特殊的地方,更不相信嘴上功夫優秀的傢伙,這種人往往跟那些貴族一樣軟弱。 「呵呵,這句話算是問到重點,既然你如此不相信這股力量就好好見識一番吧,離開下水道爬到地面上,往南邊的城門看去就能知曉力量」 順從詭異聲音的意思,阿緩緩離開下水道跑到南邊避開那些心不在焉的守衛們,獨自一人站在城牆之上。 一片荒蕪的大地景色映入眼簾之中,從過去到現在都不曾改變過,那怕草木有生長的機會也會被商人們健壯的馬匹與堅硬的車輪輾過,寸草不生的模樣從某方面也證明這座城鎮究竟有多少人潮,每天湧入的人數或許幾乎能跟平民的數量對等。 咚的一聲,一道光輝從地面支上冒出,強大的風壓與威力不僅讓大量的塵土飛揚,連城牆的邊緣都出現碎裂狀態,大塊大塊的石頭滑落砸落在地面,至於那些站崗的士兵全都跌到東倒西歪,靠近城牆附近的某間廢屋甚至應聲倒塌,驚聲尖叫的男女從裡面飛奔而出,家家戶戶全都跑出門外查看狀況,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驚恐與不安。 11 「······太厲害了」 望著城內與城外的景色,阿整個人嚇到癱軟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一度以為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都是一場夢,直到詭異聲音出現耳畔邊開口說道: 「這樣的力量還算不錯吧」 何止不錯,假設真的能夠輕鬆地隨時隨地都做到這種程度,如此力量幾乎是神明才能夠辦到。 可是,過於強大的力量反倒會讓人感到擔憂,不光是對於掌控的精確程度,其中還包括區區一名普通小男孩是否有辦法將其駕馭住的想法,特別是親眼見證那股力量的強大,內心會產生動搖也在所難免的一件事情,所以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還不行,人類的慾望未免······」 「沒有那種事情!我只是太過驚訝說不出話來而已!」 深怕詭異聲音的主人生氣,阿趕緊開口回應,語氣中不由自主地低下許多。 相信任何一個見證到這股莫名強大之力的人類都會感覺到自身的渺小與人類的脆弱,要知道,一個普通人盡其所能不過就是在地面上留下一點點痕跡,就算借助刀劍工具的力量頂多敲出一個小坑,幾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會被風沙覆蓋,絕對不可能將一片空地炸出一塊大洞。 「你滿意就好,那麼該說說代價的部分,其實這一點都不難,甚至不需要你去犧牲自己的肉體乃至靈魂······只要把身旁的那個女孩,也就是你的妹妹交給我們就行」 前半句似乎是意味著本人相當滿意,直到後半句開口的瞬間,阿整個人都僵在現場說不出半句話,因為那一句話是這一輩子都不希望聽見的話語。 區區的貧民窟小孩擁有甚麼,究竟有那些東西能夠放上檯面當成一種籌碼進行交易,其實只要動動腦子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知,撇除可能性相對稀少的貴族血統與隱藏的某種寶物,剩下來的就是自己家裡那個尚不知父親身分的妹妹。 「······妹妹她是你們那邊的人嗎」 阿有點有氣無力地開口詢問,心中不由得感受到一陣糾結難受。 這也難怪,與普通的自己相比,妹妹確實外貌出眾內在聰慧,撇除掉那一頭不知為何的白色長髮,整個人宛如一位美麗動人的天使下凡,看在哥哥的眼中,這樣的完美女性幾乎不可能是有著相同血緣的人,因此他一直認為是那位素未謀面男性所給予的高貴血統,否則憑母親的那副模樣跟父親的劣根性,後代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應該是令人絕望。 「那倒不是,雖然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甚麼,不過肯定跟你設想的不同,因為我們看重的是未來性,你個人的可能性,那份令人垂涎三尺的素質」 詭異聲音直白否決阿的想像,毫不保留的進行一番誇獎。 未來的可能性,聽在少年的耳中簡直是在這種悲慘的人生中射入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尊嚴部分徹徹底底的將他從谷底的深處一口氣拉回到地面之上,不是其他貴族子弟或是英雄的後代,而是一個貧民窟中長大的平凡無奇小鬼,一瞬間,整個人都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感動。 「高興滿足了嗎,接下來就是重點,你願不願意用妹妹交換美好的未來」 詭異聲音宛如誘惑的惡魔在旁邊不斷呼喚,驅使著阿做出一份人生中最為重要的一次抉擇。 妹妹確實在過往當中擔任起天使一般的角色治癒著飽受摧殘與痛苦的他,即便後來的身體逐漸虛弱匱乏也依舊努力展現出那份笑容,無論何時都盡可能不讓哥哥感到擔心,多少次在孤獨的夜晚裡面就是依靠偶爾的對話與關懷走過這一段艱辛的歲月。 雖然天使的價值非常重要,可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好不容易能夠抓住一次翻身的機會,如果放開雙手錯過好不容易獲得的機會,想必未來就再也沒有機會離開貧民窟前往外面的世界,甚至是做一次成為王者或是英雄的美好夢境。 「我······不知道」 阿的聲音清晰可聞,吞下唾液的咕嚕聲響都迴響在漆黑的空間裡面。 放棄妹妹就能獲得一份對未來的保障,這樣的交易簡直是公開拍賣會上的底標價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有利而無害才對,何況從現實層面看,一個整天咳嗽處在半發燒狀態的少女根本撐不過這個冬天,與其等待季節變化的那一天為其尋找墓地,倒不如趁著還有價值的時候拿去交換,相信本人都能明白這個選擇的好壞與重要性。 可是,無論怎麼試圖說服自己,阿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要將一手帶大到現在的可愛妹妹就此捨棄,即便理智上完全能夠同意,內心深處卻依舊有種難以拒絕的牆壁正默默守護著最後的那一道防線,堅決守護著人性的那一點良知。 「不知道,你不知道甚麼,不知道應不應該將摯愛的妹妹獻出還是想要藉由這個條件要求更多······沒有問題,只要你願意奉獻更多我們就給予你更多」 詭異聲音的笑聲逐漸靠近,比起原先靠近耳畔邊更加深入到腦髓之中,幾乎已經深深鑲嵌在裡面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將其去除。 快點,趕緊同意這一筆穩賺不賠的交易案,阿的腦中不斷傳來這些聲音,甚至送上一堆幾乎屬於妄想層級的美好未來縮影與圖像,宛如天神下凡的帥氣模樣與周圍陣容堅強的鐵甲戰馬,哪一件不是充斥著無堅不摧的意志,令人感到心神嚮往不已,但是,恍恍惚惚之間,浮現在眼前的始終是妹妹的那張笑顏,於是那張顫抖的嘴唇不爭氣開口說道: 「······不用了」 叱吒風雲的一代霸王與陪伴妹妹的平淡幸福人生,阿默默的選擇了後者。 現在天天與地痞流氓鬥智鬥勇的人生充斥著暴力與驚險,尤其是對小孩來說就跟現實的戰場沒有太大差別,那種每天都要活在擔心受怕世界中的恐懼不是普通人所能夠理解的程度,睜開雙眼的時候要小心周圍會不會突然冒出一群人,閉上雙眼的時候要擔心清醒的下一秒鐘處在何地,天天都要緊緊抱住嬌小的軀體與那些可怕的傢伙正面交鋒,這樣的日子是否真的是幸福。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阿真的不想要忍受這樣的生活,如果把霸王的人生跟這種情況重合在一起似乎沒有任何不同,因此,與其成就一番豐功偉業,為何不選擇眼前的平淡人生,少年的內心幫自己做出了選擇。 「你真的不需要那股力量,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缺少力量就甚麼都做不到,你們兄妹倆人或許能夠看見明天早上的太陽卻不能保證後天的自己身在何處,就算是倒臥在血泊之中也是無可奈何,即便如此,你都不需要力量」 詭異聲音提出無比正確的一份見解,幾乎讓阿無法開口反駁的至上真理。 力量,不管是權勢、武力、智慧、身分、軍隊等等全都算是一種,唯獨擁有其中一樣以上的人才有資格在這座城鎮裡面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不像是一根小草遭受到無情踐踏並受到摧殘,而他甚麼都沒有,如果明天有一個地痞流氓發現下水道的設施並順勢沿著一些簡單的標記發現這個地方,運氣好的情況下就是趕緊逃走跑到別的安置地,下場就失去所有存下來的錢幣又回到貧困狀態,稍微慘一點就是兄妹倆人都成為老鼠的食物······ 「我想要不繼續被當成廢物跟垃圾對待······可是我不想要拋棄妹妹······我做不到」 說到中間那一句話,阿首次落下大滴大滴的淚水,整個人難受的倒地痛哭失聲。 為什麼會如此焦慮糾結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只知道這個脫口而出的決定不存在反悔的可能性,將兩者放在一個天平之中進行衡量的結果確確實實是妹妹更加重要,所以才會想要放棄那份獲取至高無上地位的機會。 「······既然你已經想好就算了,我就不再多說甚麼,以後我們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詭異聲音隨風消散,等到阿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空氣之中那股難以忍受的壓抑感早已退去。 放棄成為王者的機會選擇與妹妹一起迎向平凡的人生,他深信遲早有一天會覺得後悔不已,甚至希望時間能夠有倒回去的那一天,所幸現在這一刻並沒有那種想法,反倒是覺得整個人受到解放,心情一下子清爽許多。 「······這樣也好」 阿有點自嘲的對著空無一人的下水道發出笑聲,若是讓路人看見肯定會以為是個瘋子。 或許剛才的事情只是一場夢境,一切都是平常累積的痛苦與壓力導致看見不真實的幻覺,至於城牆外頭所發生的慘況就完完全全被他所忽略,當作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12 人生是甚麼,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解答與想法,至少在少女看來,大概就是一張床舖大小的空間與永遠都沒有辦法躲開的髒污與臭味。 出身貧民窟,父親是個不知名的人物,從來沒有機會見過一面,也不知道現在究竟生在何方死於何處,母親不用多提,如果沒有她這麼一個巨大累贅也許根本不會離開人世,當然,從自家哥哥的口中聽來,或許早早離開並不是一件壞事······ 名字,打從出生開始就靠同為孩子的哥哥照顧,這樣的人哪有機會擁有所謂的姓氏名字,妹妹就是唯一的稱呼,至於外頭的人都是用甚麼來稱呼,根本就不存在,沒有一個人會把骯髒的貧民當成一回事。 「這就是我」 她抬起頭對著天花板的某處呼喊,即便肉眼看不見任何東西依舊能夠確定有東西在那浮動,不是老鼠蟑螂之類的生物,而是一種缺少身影的存在。 「能夠看見我們這種存在,你倒是擁有奇特的能力,那股熟悉的血脈波動真是久違」 詭異聲音伴隨著一陣冷風吹撫而過,語氣中似乎隱隱約約已經知道她的身分。 「你是誰,找我有甚麼事情嗎」 基於一份禮貌程度,她緩緩開口進行詢問,只是心中並沒有過多的期待與想法。 美好的事物,骯髒的事物,善惡難分的事物等等,這些全都見識過一遍的關係,少女早就已經對那些事物都失去了興趣,比起那些遙不可及的一切,重新將這句脆弱的身軀撐起,依靠雙腿走到外頭見識所有事情才是真正的體驗,光是見證聆聽根本沒有都不算。 「你那雙眼神簡直就是放棄人生與這個世界······既然你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解釋,那就直接了當一點的進行說明吧,我能給你想要的所有,只要你願意用某樣東西做交換」 詭異聲音耿直的回答讓少女那雙湖泊般平靜的瞳孔中多出一份光采,那是有所渴求之人才會擁有的視線。 「我要健全的身體!」 她趕緊從床鋪上頭爬了起來,那怕這樣突如其來的動作會讓身體感覺到一陣抽痛也無所謂。 踏出這個骯髒空間前往外頭的世界,這是自從逐漸虛弱以來最渴望得到的東西,不需要精美的首飾與寶物,更不用那些貴族的身分或是地位,少女要求的並不多,除去健康的身體就是盡可能不要再度生病的軀殼,至少在幾年的時間裡面保持住良好狀態,這樣一來就能看遍許多未曾見識過的風景。 「沒有問題,這點小事馬上就能幫你完成,不過,我們既然願意幫助自然就要回報,而這份回報不會從你的身上取走,而是從你身旁的某個人身上······我們要的就是你的哥哥」 詭異聲音停頓一會才將她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說出口,堅定語氣中不容許任何一點的妥協。 哥哥,這個世界上唯一珍惜並愛護自己的人,那些自稱母親親朋好友卻是想要分到一筆錢的傢伙根本不配稱作家人,至於其他無關之人的對待就更不需要多提,每個人的目光當中充斥著嘲笑之意無須多說,有些人甚至會刻意欺負她們這些人,反正看在許多民眾的眼裡,貧民窟出身的人就是一群垃圾,怒罵批評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其中僅剩的一道人性光環就是兄妹之間的羈絆。 「那就算了」 她二話不說拒絕詭異聲音的條件,一點遲疑停頓都沒有。 「為什麼,難道你不想要一副健康的軀體,不想要離開這個骯髒的下水道跑到外面的世界一窺究竟,要知道這個世界可是比你想像中的還要遼闊,窮盡人類一生之力都不見得能夠將這顆星球探險完畢,而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繼續躺在床上迎接死亡的到來,那份孤獨與痛苦真的能夠承受下去嗎」 詭異聲音的整句話稍嫌冗長且過於通俗易懂卻字字句句都插進少女的內心。 任何人都無法欺騙自己,她極度渴望一雙能夠自行使用的雙腿,離開對孩童來說寬敞的床鋪,前往真正擁有廣闊世界的地表之上,以這雙眼睛見識所有能夠將其稱之為絕景的土地,誰會願意窩在這種灰暗惡臭的空間裡面直到死神到來的那一天。 每天早上起床就要先拍打床被將那些不知何時爬到上頭的生物趕走,偶爾還要小心半夜的時候被那些飢餓的鼠類當成屍體啃咬一番,等基本的工作完成以後才能稍微喘上一口氣休息一段時間,直到哥哥帶著食物從下水道的另外一端出現又要趕緊擺出充滿元氣的笑容,每次都要保證沒有遇到任何問題與狀況,強顏歡笑堅持到同樣嬌小的身影遠去。 偶爾能夠聆聽到一些外面世界景色已經是一天活力的來源,別說遙遠商隊所帶來的許多見聞,光是這座城鎮之上的許多景色都是多年以前的老舊片段,事到如今幾乎都沒有辦法清晰的回憶起來,總覺得每一個地方都有些殘破的部分,畢竟最近一次靠近那個場所都已經是幾年以前的事情。 哥哥不再的時候,獨自一人的情況底下確實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與世隔絕的孤獨感覺,這種壓抑的憂鬱感覺逐漸增加就會演變成相當嚴重的精神傷害,久而久之就會讓人難以積極上進的思考人生,漆黑的負面感情更是不斷的從深處湧現出來,甚至差點拿起刀子在脖子上面劃上一刀終結生命,所幸聽見下水道上面的街頭藝人高聲歌唱才勉強恢復過來,僅僅在手腕上面留下一道小小的痕跡。 即便人生過得如此痛苦不安,她依舊不會以唯一摯愛的家人作為代價去換取任何東西,虧欠部分實在多到無法還清的程度,那是花費一輩子去償還都毫不為過的恩情,忘恩負義到這種程度的人在這個世上恐怕也不存在幾個。 「你確定不多考慮一下,這種好機會人生當中沒有幾次,一旦放棄就再也沒有辦法掌握在手中,真的無所謂嗎」 「恩,這樣就好」 面對詭異聲音的詢問,少女幾乎沒有一秒鐘的遲疑,迅速將答案交了出去。 也許明天早晨的太陽會依舊升起,兩兄妹的人生卻極有可能在今天晚上就終結,這種沒有保障的日子誰都無法確定隔天的自己究竟身在何處死於何地,唯一能夠百分百確信的一點就是至少在這個當下,她們的生活是滿足且充斥著愉快。 「那就好······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的這份決定」 伴隨著詭異聲音的逐漸消失,空氣中令人感到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也總算是退去。 「······雙腿嗎」 輕撫著已經看出萎縮的兩條腿,少女非常清楚用不了多久的時間,這雙本該支撐自己前往世界每個角落的工具即將廢去,此後的人生無庸置疑是殘疾。 病人最清楚身體的狀況,打從躺在床上不能移動的那一天開始,她就發現全身上下的所有軀幹都緩緩丟失行動的能力,不僅如此,手臂、手指、腿、腳掌全都變得縮小一圈,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消去該有的生命力,這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最初徵兆。 少女始終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拼命尋找解救方法的阿,本就獨自一人過活的人若是沒有家人與支柱遲早會瀕臨崩潰,哥哥的一生本就未曾有過希望,每天努力的目標就是盼望兄妹倆人有朝一日能夠踏上地面成為平民擁有一棟房子,兩個人幸福的度過一生,少了一個人就永遠都無法將其實現。 「妹妹!妹妹你還好嗎!」 阿匆匆忙忙地跳到床上,一臉驚恐的開口詢問道: 「有沒有一個奇怪的聲音要你做甚麼!是不是要把你帶走!」 面對上氣不接下氣的哥哥,她先是溫柔輕撫對方的背部試圖平緩一下倉促的喘息聲響,然後才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口述一遍,盡可能將細節部分以及每一句話的內容都說明一下,其中還有一些個人的猜想。 等到阿將自己的情況進行說明,少女才緩然大悟,總算明白那個詭異聲音渴求的某種東西,那個邪惡的怪物根本就不打算將力量交給兩人當中的任何一人,單純是要兄妹倆進行自相殘殺並伺機奪走生命,畢竟傳說中只有那種受到禁錮的強大存在才會無法現身於這個世界,需要依靠某些特殊的祭品才能夠重新獲得自由。 「原來是這個樣子······沒錯,難怪會要求我犧牲妹妹,根本就是想要害死我們兩人!」 總算明白其中含意的阿憤怒難平,小小的拳頭不斷敲擊地面,一臉忿忿不平的不斷咒罵詭異聲音的主人。 「不過雙腿······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要呢,不需要兩條,至少一條腿也就足夠」 望著即將荒廢的腿部,少女的心中依舊是泛起一道波紋,悲傷難過的感覺迴盪在內心之中久久無法平復。 13 「主人,這下子你沒有意見了吧」 面對幽靈少女的直視,賴天凌倒是沒有任何否定的辦法,只能默默的摸著鼻子承認兩個人都是好孩子。 喬裝打扮成某種看不見身影的可怕存在是他的意見,至於之後的一些威脅方式跟說話口吻則是這位活上千百年卻仍舊是幼女外表的老人所策劃,兩人第一次的分工合作還算是不錯的結果,往後想要裝神弄鬼騙取情報似乎不是問題,反正科技降臨之前的世界普遍都對神魔充滿敬畏之情,光怪陸離的事情無法解釋又沒有任何紀錄可言,人類到最後都會對未知感到恐懼而跪倒是不爭的事實。 賴天凌不滿的地方是盤問巡查的方法實在太過簡單,哪有人對著小孩問個幾話就放著不管給予對方消化的時間,這樣一來就算是傻瓜都能考慮清楚利害關係,查覺到神秘力量的出處根本不真實,從而選擇自己的家人。 換作是他,先要灌注一點特殊的力量,等到孩童們體會到滿滿的力量過後再進行一些試煉,經歷重重難關之下都能保持那顆純淨之心的人才是擁有繼承塔斯圖拉羅一族知識的後裔,像這種簡單的問話手法根本沒有意義,甚麼都測不出來,甚麼都問不清楚,勉強確信兩人還有底線罷了。 「······先暫且這樣吧」 賴天凌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估計是沒有二度考驗的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做。 既然要傳授一點知識並告知兩個孩子自己的身分與地位,直接闖進去進行教育的方式自然不行,要知道經歷過先前的詭異聲音事件,兩個小孩肯定對未知的力量感到相當恐懼,所以效果方面肯定是相當不佳,就算硬是要求兩人學習也僅僅只能得到差勁的回報,說不定還會被誤以為是某種巫術邪法而拒絕。 好比事情需要承先啟後,賴天凌收下兩個弟子可不是抱持著隨隨便便的心態,既然目的是將兩人培養成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合格繼承者,知識部分絕對不會是問題,真正要多加鍛鍊的是心智方面,正所謂強大的人類都是擁有一顆堅定不移的內心,成熟的心態比才是先決條件。 「首先,明天一大早我會去市集刻意跟阿碰見,之後再進行一點小小的擦撞把一些看似珍貴的罐子摔破,到時候藉由東西放掉的理由提出要求,接下來······」 「哪有那麼多問題!主人你直接去一趟不就好了」 面對賴天凌滿滿的計畫行程,幽靈少女一句話直接否決,絲毫不給一點情面。 都說過對方不相信甚麼塔斯圖拉羅跟神器的存在,這樣見面又會變得跟之前一樣毫無意義,教授的內容也不會進到兩人的腦裡,對牛彈琴的下場就是製造出兩張隨時可能洩漏機密的嘴巴,他實在不能理解為何某位少女連如此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懂。 這件事情也是相當難辦,賴天凌屬於保守謹慎到不行的類型,做每件事情都喜歡把條理規劃清楚,盡可能把成功的機率調整到接近百分之百再做,因此多半情況下都能依照自己的想法前進,然而,幽靈少女卻是截然不同的類型,不僅是神器守護者的驕傲與見識過千百年歷史演進的時光養成相當自我的個性,許多時候都認為條條大路終將會通往羅馬,所以相當不在乎過程,只要結果一切良好就可以。 「······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說」 賴天凌不得已使用拖延戰術,暫且先把這件事情壓下去,不要把兩人之間的爭吵進一步擴張。 說到底,兩人的目的都是希望孩子們幸福,尤其是作為一個輝煌種族可能遺留下來的最後苗根,不管是純粹敬重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智慧文化結晶還是為了神器守護者之名遊蕩在這個世界多年,雙方都有著類似的心態與想法。 可是,賴天凌在這方面絕對不妥協,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任足以改變一顆星球命運的內容隨便流出,一個人的武力局限於那個時代當中,一個高等種族流傳下來的知識將會生生世世的改變其他人的生活方式。 「······吾明白了」 幽靈少女似乎仍然抱有相當大的不滿,只是暫時不去追究這件事情。 看在神器守護者的眼中,非正統血液後代手持神器已經是一種問題,更何況這種人竟然不肯將東西還給正統繼承者,如此行為無疑是一種刻意的佔有,或許還會被誤以為是鳩佔鵲巢的惡劣行徑,即便如此,賴天凌依舊不能將東西交出去,因為無關這種東西的外在與傳說中的神力,主要還是裡面埋藏的知識太過龐大,實在不能隨意去衡量估計。 晚上時分,兩人前往旅店裡面休息,大概是之前的兩國衝突告了一段落,王國的某位第幾位公主成功從要塞都市運輸出去,目前已經進入帝國的領土之內不知去向,估計已經沒有辦法將人帶回,於是類似表演團那種風風火火的大行動告了一段落。 這邊似乎是經歷一段腥風血雨才以障眼法將人送走,包括那位優秀的守衛隊長拉爾瓦托與王國的騎士團雙方之間大概賠上不少戰士的性命,據說在水面下的鬥爭相當激烈,特別是城外的荒原地帶死傷無數。 由於提供情報的人是幽靈少女,賴天凌才知道昨天觀看兩個小孩的過程中究竟發生了多少事情,這才緩緩明白旅店關門大吉甚至不肯招攬客人的主要原因,這一方面確實要佩服這位擁有悠久歲月的老人,判斷與掌握情報能力來說可謂是頂尖水準,換作是旁人那怕有機會見到蛛絲馬跡也不可能順著這條線索進一步往更深沉的內部挖掘出情報,如果沒有事前將部分內容結合眼前情報推論出來的洞察能耐,終究會迷失在城鎮之中摸不清楚方向。 先不說帝國為何要擄走王國的公主,令人真正感到好奇的是,一名公主殿下對兩國有著何等的影響,居然足以讓無數的人前仆後繼拚上老命也要將舊出,這種不惜一切的行動與不懼犧牲的做法實在是令人難以理解,換作是下一位繼承者或是國王本人倒是理所當然,失去一位優秀的領導者跟下一位繼承人肯定是相當頭疼的問題,至於一位無法擔任起重擔的公主,價值何在。 「······怎麼了」 賴天凌才剛使用盆子裡面的熱水清洗身體,視網膜前便出現類似緊急的告示。 來自AI的提示就表示肯定是相當重要,離開地球以前就事先設定過情況的危險程度,例如地球遭受到毀滅性的危機、足以影響未來發展的大事件產生、外星生物開啟戰端等等全都是條件之一,不過,這一次所發生的狀況卻是重要的人出現麻煩。 賴天凌在設定危機的部分自然不會放過關心的親朋好友,其中就包含某位同為【孤兒登記】出身的少女,經歷過悲慘的生活與終日打工的日子還要受到波及而前往異星之上進行嶄新的人生,忙碌中好不容易有機會安定下來享受,現在卻又遭遇到莫名其妙的事件,那個人就是靈雨。 即便說每個人都必須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起責任,既然選擇了某種生存方式就要知道背後所帶來的後果與風險性,例如女僕咖啡廳這種店面肯定會有無數商人的眼饞想要分到一杯羹,私底下各種糟糕的手段也是可想而知,理論上來說,這些都是本人應該要努力去克服的問題,可是,他實在沒有辦法放著這位少女不管。 尊敬、友誼、愛意以上三中似乎都有夾雜在其中,畢竟靈雨是唯一一個不依靠外星科技便成功認識的女性,比起僅僅見識到優秀一面的張葉清,同為孤兒的兩人或許在某方面的共鳴更加強烈,就算前段時間由於海倫娜的關係導致雙方幾乎成為陌生人,之前的那份情誼依舊讓賴天凌深信這份感情沒有斷開。 事到如今,兩人都已經踏上截然不同的人生,擁有各自的理想與想要去追求的美好未來,他不想成為對方將來藍圖當中的障礙,正因如此,那怕距離幾乎為零也不願意相認,更不願意把地球的事情全盤托出,頂多會找個機會將某位失意女性送到這個世界裡面陪伴。 但是,至少在賴天凌還在這顆星球上面的一天就不會輕易任由命運將這位熟悉的友人害死,難得擁有一股特別的力量足以改變世界,就算不會拿來做一些壞事也絕對不能就此放棄朋友,絕對的公正對凡人來說太過困難。 「麻煩你在這裡待著,明天早上以前我沒有回來就到下水道去等我」 賴天凌急急忙忙從窗口一躍而下,尚未著地以前便大腳一踢騰空到半空當中,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速度突破城牆的防護,迅速前往靈雨所在的那座城鎮。 14 普通狀況下不提,全力衝刺的他幾乎能夠以肉身達到跑車的速度,想要橫跨大海前往另一端的大陸或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卻也並非是天方夜譚,至於兩座以直線距離來算僅僅不到五十公里的城市,踏進鄰居家門前花園也差不多這麼點時間。 「呼······接下來該怎麼辦」 落地的賴天凌正準備喘口氣才發現靈雨受到關押的地點竟然是帝國政府機關的秘密設施。 建立在教堂底下的基地似乎有著充足的對抗手段,不管是入口還是出口都有相當數量的守衛看管,正常人是不可能在毫無察覺下突破到裡面,除非手邊出現有效的工具能夠開挖另外一條路或是本身處在隱身不可視的特殊狀態,否則不管利用哪種方法都無法潛入。 先不提帝國的特殊處理單位在教堂下面搭建許多軍事工房是否經過神職人員的同意,還是說這個世界的信仰者本身就效忠於國王,拜倒在王權的光輝之下,重點是,為什麼靈雨這個普通到不行的女僕咖啡廳擁有者會被關進到裡面去。 「······差不多就這裡吧」 賴天凌先是利用AI提供的資料確定靈雨的準確所在位置,隨後跑到對方的正上方進行埋伏,至於裡面發生的狀況就依靠投射在視網膜上的監視器觀看。 牢房大致上就是那種狹小陰暗的場所,從周圍催生青苔跟一堆噁心的不可言物體來看,環境整潔之類的事情就不用去多想,估計他們也沒有打算把關進這個地方的人放出去的打算,反正這個國家目前沒有太多法律可言,貴族使役並殺害平民都是理所當然。 兩道鐵柵欄後方有著平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靈雨,從高科技的掃瞄儀器當中能夠得知對方的身體受到不少打擊顯得相當虛弱,體內體外的瘀傷數量相當多,如果沒有及時的根治與充分的休息,極有可能變成一種隱疾影響未來的人生;另一邊,一名身穿修女服的女性全身顫抖,本該明亮的雙眼當中失去了光芒,整個人宛如一具屍體般倚靠在牆壁上,嘴唇不時抖動,不知道究竟在低語些甚麼。 賴天凌搞不清楚兩人經歷過怎樣的遭遇對待,不過,目前能夠看出雙方都處在危險狀況,需要盡快進行身心上面的治療,等到待會巡邏的守衛換班就能找到機會潛入,稍微再忍耐一下就可以。 「······嘿嘿」 狹小的牢獄當中闖進一名身穿鎧甲的守衛,手上提著一罐酒壺,嘴角的肉屑依稀可見,應該是剛吃飽飯喝足酒。 「你這個傻瓜進來幹甚麼」 想當然爾,這位一臉醉醺醺的守衛自然被其他的同事擋下,其中一位不苟言笑的傢伙甚至將長槍抵在脆弱的脖子上。 「大哥們別激動,我進來是想要······玩一下」 守衛將手指頭偏向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靈雨身上,嘴角邊勾勒出相當淫靡的笑容。 囚犯沒有任何權利,獄卒沒有保護的義務也不存在現代社會中的人權,除非是一些地位較高或是有著一定身分的人物,否則在正常的情況底下,這些犯人基本上清一色都會成為回收品,因此,在銷毀以前盡可能好好利用一番是他們這些人的規則之一。 「······那邊的不能碰,另外一個隨便」 幾個守衛分了分錢幣便選擇放行,任由醉醺醺的守衛踏進牢房裡面。 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原本看似色慾薰心的傢伙突然將那張難看的表情捨棄,整個人變得無比嚴肅深沉,小心翼翼走到修女身旁拿出一個奇怪四方形飾品塞進女性的胸口裡面,嘴巴念念有詞幾句,起身恭敬的低下頭鞠躬,不像是守衛對修女的行徑,宛如對著一名大人物才有的態度。 「······小妹妹對不起了」 低下頭道歉過後便迅速將靈雨的衣服撕開,然後對著房口大喊舒服好爽之類的詞語,甚至往自己的手背上面狂敲猛打幾下發出極大的聲響,等到幾分鐘過後把兩人的褲子一脫便衝到外頭離開。 「那個人是不是玩過頭了,去檢查一下狀況」 守衛們一看男子連褲子沒有穿上,幾個人趕緊跑到牢房確認,深怕玩過頭導致人死亡。 「報告,修女那邊沒有任何傷痕,另外那個女的······衣服撕裂褲子不見」 年輕氣盛的守衛突然臉一紅,似乎是不好意思繼續說下去。 衣服裂開連褲子都不見證明剛才肯定來了一場天翻地覆的大戰,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連女人的褲子都偷走,想必是有不能說出口的癖好,估計剛才短時間裡面也讓這位可憐的女性受盡痛苦,每個守衛紛紛對昏迷不醒的少女送上哀傷的眼神。 「沒死就好······身體檢查的部分就不要了,那個女的也是可憐」 守衛默默嘆了一口氣,心一軟便要求其他人乾脆不要進行檢查。 一般來說,任何一個人踏進牢房裡面並待上一段時間才離開都要重新對犯人進行各式各樣的檢查,目的不僅僅是為了避免尚未送上刑場以前的莫名死去影響他們的威望,二來也是要防止有心人士利用探望的機會將一些東西混進裡面,畢竟逃獄的手段千百種,甚麼狀況都要盡可能去避免。 「是······要不要去拿張毯子」 年輕的守衛似乎有些於心不忍,不願意受到糟蹋的少女繼續春光外洩。 「原本是不行······去吧」 年紀大一點的守衛望了一眼,知道放任一頭禽獸的罪魁禍首是他們,送上衣物遮蔽也算是一點點小小心意。 漫夜長長,撇除掉先前那個男人踏進牢房以外,整個監獄裡面依舊是死氣沉沉,不管這一間有著特殊人物關押的地方還是其他普通犯人休息的牢房都是一樣,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絕望,不少人寧可撞頭割腕自殺也不想要忍受明天的酷刑。 然而,這個夜晚並沒有就此結束,等到將近清晨的時刻,連外頭的守衛們都陷入昏昏欲睡的狀態,距離下一班的替換人員還有將近三十分鐘的時間,不少人都忍耐不住睡意磕磕碰碰一番,有的人直接打起呼聲,萬籟俱寂的大好機會下,修女牢房的地面出現些許的搖晃。 「······」 從地面底下竄出身影的是一名身穿漆黑緊身衣的黑髮女性,動作相當靈敏迅速,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完成推開石板、跳出深深的溝洞、將一切還原的動作。 矯健身手已經不能夠說明這位女性的能力,悄無聲息地將石板一點一點推開就是一種技術的體現,兩隻手十根手指頭僅僅嵌在石頭縫隙,然後以後空翻姿勢從垂直九十度的洞口躍出,不管是從優美的角度還是力量的展現方面都相當不可思議,完全不符合那一身瘦弱纖細的軀體,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 黑髮女性走到修女身旁,毫不客氣的將手伸進衣服裡面在胸口附近搓揉一番,直到拿出之前那位假裝醉醺醺守衛所留下的信物。 確認過程不是簡單的端看幾眼,而是使用某種藥物沾染四方形的飾品,等到看頭發出一種特殊符號之類的印記才將東西收起來,大概是經過這一下才成功確認好對方的身分,手續上面可謂是十分繁瑣。 黑髮女性不假思索的取出一根細針刺在修女的脖子上,本來行屍走肉的少女突然一個嗯哼恢復意識,隨即又緩緩闔上雙眼一動也不動,從平穩的呼吸上面來看應該就是單純的睡著,想必針頭上頭塗抹的藥物應該是單純的睡眠藥物。 不到一會的時間,兩人從牢房裡面徹底失去身影,所有的事物都回歸到平靜,徒留一名可憐的少女在裡面獨自等待明天早上的現實······本該是這樣的淒慘狀況才對,可惜某位英雄救美之人不打算就此放棄。 「······這個通道還真是不錯」 賴天凌小心翼翼地推開石板卻依舊發出些許的聲響,從這個細節便能看出黑髮女性在操作上的細膩程度。 不管是那個裝瘋賣傻的守衛也好,這位身手不凡的女性也罷,究竟那個修女是甚麼大人物,值得這些擁有特殊能力的高手們願意不惜代價也勢必要將人從牢房裡面帶走,這方面讓人感到些許的好奇。 不過,比起那些事情,賴天凌更加在意靈雨的身體狀況,急忙上前近距離確認傷痕多半是棍棒打擊跟拳腳相向居多,刀傷與燙傷之類不可挽回的破壞幾乎沒有,不需要使用高科技就能等到人體自行癒合,於是暫且放下了擔心之心趕緊將人帶走。 由於黑髮女性留下的通道屬於直接連接到下水道,因此賴天凌完全不需要在意麻煩目光,全力加速奔馳離開這座城鎮前往附近的一座小小村落,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刻在一間廢棄的小屋裏面搭建起臨時的休息所,盡可能讓靈雨盡可能放鬆一點,否則不光是身體的傷害,連內心的創傷都難以癒合······ 15 「嗯······咦?這裡是哪裡」 迷迷糊糊的狀態下,靈雨緩緩睜開雙眼,一臉困惑的左顧右盼一番。 「醒了嗎,能不能吃一點」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趕緊將煮好的粥放在一旁,將虛弱的少女從草蓆上頭扶起。 諸如粥米飯之類的普通東西還能讓AI從地球那邊送來,床鋪棉被之類的東西實在太過顯眼,明顯一看就不是一個世界製造出來的產物,於是他手忙腳亂的收取一大堆雜草將其編織起來,勉強製造出一張像樣的床,暫且讓靈雨能夠休息一會。 「你是······裝帥裝不成的客人」 大概是半醒半昏又飢餓以九的關係,靈雨整個人的狀態有些輕飄虛幻,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昏厥死去。 「沒錯,我不是個壞人你也知道,所以趕緊把這碗粥喝下去」 賴天凌知道與其跟病人說道理不如趕緊吃點東西睡個好覺把身體恢復過來再談,反正兩人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利用。 飢腸轆轆的靈雨完全沒有理會這番話,捧起大碗便開始往肚子裡面不斷塞,大快朵頤的模樣絲毫沒有一點淑女該有的形象,不過,這種情況底下自然管不到那些,趕緊把肚子填飽滿足需求才是重點。 「呼······吃飽了」 將僅剩一點湯汁都喝下肚,靈雨整個人頓時容光煥發,恢復以往該有的活力。 這位飢渴的少女可不單單是喝下一碗粥而已,包括城鎮裡面販賣的一些食物跟醃製品等等全都吃下肚,其中還有不少東西是賴天凌本來想要帶回地球當作紀念送給張葉清或是其他同事的特產,誰知道這下子全都不見,一樣東西也沒有留下來。 「肚子飽足了嗎」 賴天凌望著空空如也的背包,只期望這位少女能夠停一會,不然接下來就要跑到農田裡面去搶菜來煮。 「多謝招待······不好意思吃了你那麼多,之後到女僕咖啡廳裏面我會給你特別的優惠,而且是終生制度不用擔心」 意識到自己吃下太多食物的靈雨趕緊低下頭道歉順便開始專門的營業模式,擺出女僕專用的笑容與推銷手法。 「這些倒是沒有關係······只是你可能回不去了」 賴天凌停頓了一會,有點無奈的開口,將一個殘酷的事實告訴靈雨。 絲毫不介意土產的部分,需要的話找個時間去添購一番即可,麻煩的是,那座城鎮短時間裡面都回不去,因為稍早守衛們發現牢房裡面的兩人消失不見,立刻將整座城都封鎖住不讓一個人有機會進出,更糟糕的地方是,女僕咖啡廳那邊受到直接的牽連,現在已經被完完全全的查封住,以後能否有開店的機會都暫且不得而知。 「······是嗎」 靈雨勉強的擠出笑容,似乎是正在努力接受眼前的殘酷現實。 一時之間要接受並消化這件事情肯定是相當困難,賴天凌知道這種情況下不管開口說甚麼都無法幫助到對方,只好再從背包裡面取出一些乾糧,希望能夠使用食物的味道讓這位少女暫且先把那些不快的事情放下,好好把身體養好才是重點。 「······人生有點不公平呢,努力的人沒有得到該有的回報,好不容易建立起一點成績就莫名其妙地遭受到推翻,一次不夠還來了第二次······真是不知道拼命的意義在哪裡」 靈雨不自覺的將視線轉移到廢屋外頭,望著逐漸增大並蔓延到屋內的雨水,不禁吐露出軟弱的心聲。 本身就是孤兒的關係,從小到大都是獨自一人避開周圍所有人的嘲笑與漠視,走在一條不知道是否有盡頭的長跑比賽中不能停下,那怕腳皮磨破身體受傷整個人隨時都有可能倒下,這位少女都與其他人不同,從來沒有能夠停港的安心場所,每個人都是潛在的敵人與威脅,欺騙、誘拐、謊言等等更是家常便飯,百分之百能夠信賴的人不存在這個世界上。 即便如此,作為一個人總是不能輕易屈服於命運之下,少女強顏歡笑往前直衝的身影幾乎不需要多說就能讓賴天凌的腦海中浮現出畫面,那是多麼偉大的行為,多少身處在相同位置的人都不曾辦到過,少數菁英中的一份子大概就是指靈雨。 「我有辦法能讓你回到地球,如果······」 「回去又有甚麼用!回到那裏也是一樣要重新開始面對人生!」 靈雨突然提高聲調怒吼,似乎再也聽不下去任何人的無謂安慰之語。 一路走來從未放棄,人生卻彷彿在嘲笑這位少女,不管看似開拓多少嶄新的道路都會將其封鎖住,不是剛碰撞就直接關閉的那種,而是等到鑽研努力到一定程度以後才直白地說出答案,宛如將之前的累積全都扔進垃圾桶裡面徹底絞碎到無法利用。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究竟做了些甚麼事情,明明一直都選擇不去傷害別人的道路,重視身體並努力朝著可能的方向前進,衣服被同學扔掉,桌子裡面放進髒東西,甚至還差點被拖進風俗店,好不容易才避開這些事情活到現在,結果!先是把我送到這種奇怪的世界,之後又給了一份機會開創一間屬於自己的店面,總算看見人生中的一絲希望卻又被莫名其妙地抓進牢房裡面,建立起的東西都不能拿回到手上,甚至連回到那個地方都不行······太過分了,人生還有甚麼好值得期待······回到地球呢,又是日復一日的打工跟學習,甚麼時候能走到盡頭」 靈雨不斷的哀怨,一邊訴說痛苦的同時一邊任由淚水從眼眶邊滑落,潰堤的水壩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去阻止。 這些都是孤兒們的心聲,身為其中的一員,賴天凌比誰都更加明白這個深刻的道理,若不是從小到大都有姊姊的存在,也許現在會陷入類似這位少女的境遇,正因如此,開口安慰根本無濟於事,眼下所發生的狀況不論是誰都無法幫助到這些人。 「······對不起,我似乎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沒有讓你感到困擾就好」 回過神的靈雨知道剛才的那番話實在太過無理取鬧,搔了搔頭,趕緊開口道歉。 就算賴天凌現在是以真面目示人,這番話也確實缺少該有的意義,每個人的生活當中都是充滿痛苦與艱辛,或許有些人一出生就在終點,漫長的歲月卻不是能夠依靠金錢權力就得到滿足,有些人出生平凡卻腳踏實地獲取足量的財富翻轉一生,將自己的悲慘加諸在他者身上是一種惡劣行徑。 「不會,我能明白,我本身也是一個孤兒」 賴天凌感同身受的回應,心裡比誰都明白一個道理,就是缺少家人的存在。 可是,他完全沒有發現這句話洩漏了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而聽見的靈雨則是整個人變了臉色,一副不可思議的開口說道: 「孤兒,我沒有說過自己是孤兒······不,這件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一個人提及過,這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會知道這件事情······你是誰」 太過大意的關係導致賴天凌沒有確實結合該有的情報進行對話,本該扮演好一名普通的金髮輕佻旅人,這下子卻暴露一個幾乎無法填補的空缺,邏輯上近乎破口般的大洞,靈雨立刻往後退了一些,眼神當中充斥著不信與懷疑,如果沒有得到該有的解釋,想必不可能就此輕易罷休。 「我確實是來自地球,不過認識你這一點是剛好曾經去過女僕咖啡廳的關係,那個時候有見過你······」 「胡說!我見過非常多人,其中沒有你這樣的男人······除非你連這張臉都是假的」 賴天凌剛準備開口解釋一番,誰知道靈雨一句話輕鬆的進行駁斥,根本不給一點解釋的機會。 這點連他都沒有預料到,原本想說女僕天天遇見各式各樣的客人不可能記得每個人的容貌,沒有想到這位少女居然將所有人的面容都記下,如此一來,金髮輕佻男的形象自然不可能會忘卻,這件事情說破也就意味著後面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下一句話若是再度說錯,兩人接下來就必定會形同陌路。 該怎麼辦才好,說破真實身分表明賴天凌的模樣,這樣的做法好處是憑藉兩人的關係應該能夠將信賴感重新取回,壞處是接下來的時間裡面有太多必須要一一解釋的部分,講上一天一夜都不夠,更糟糕的是,能說的限度在哪裡,總不能把外星科技的事情都洩漏出去,尤其是塔斯圖拉羅一族跟代表姐姐那邊的灰球都是機密,普通人知道僅會增加許多風險。 「······算了,我不多問」 正當賴天凌進入思考的狀況,靈雨卻突然將好奇心收回去,強行中斷這個話題。 16 聽見不多追究的瞬間,起初還覺得運氣不錯不會繼續遭受到追問,直到後面發現話中有話才想到這位少女所說的另一層意義,所謂不去過問等於放棄信賴,接下來就不會繼續相信他的建議與幫忙,從今往後的兩人將會是陌生人。 「等一下,請你聽我······」 「謝謝你,不過不用了」 靈雨相當堅定的拒絕賴天凌,那種態度宛如對待一名敵人。 遭到曾經的友人如此對待,就算是他也會感到無比難受,即便有許多想要開口的話語卻礙於眼下的狀況不能說,何況,就算真的表明身分有有何用,始終沒有辦法將許多有關外星科技的事情說明清楚,假設無法把這部分的事情攤在檯面下,招來猜疑甚至將過去的友誼推翻都是板上釘釘。 「······我明白了」 賴天凌無法進一步的解釋下去,這種情況底下只能默默選擇放棄。 「······恩」 靈雨點了點頭,隨即躺回草蓆上面休息,知道現在必須要先把身體養好才能繼續思考下一步。 等到少女閉上雙眼出現平緩的呼吸,賴天凌先是走到外面去確認一下村中其他人是否有注意到廢屋狀況,再三小心之下仍舊讓AI留下一點警戒,然後加快腳步回到城池裡面去觀看目前的發展,尤其是關於女僕咖啡廳那邊的動靜幾乎是最為重要的部分。 假設帝國那邊較為重視修女,或許不會對區區的一名平民過於追捕,特別是根本沒有甚麼案底的人物,為了一點小事就去破壞民間大有人氣的企業實在是一種魯莽的舉動,相信發出甚麼狀況也會讓這些老顧客感到憤怒,民怨這種有形的力量肯定是權力者最為害怕的事情。 然而,賴天凌卻將事情考慮的太過簡單,完全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依舊是壟罩在封建的漆黑權力金字塔之上,根本就不存在一點點小事情就進行反抗的傻瓜群眾,因此,距離離開那座城鎮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面,店面全部遭到查封,甚至頒布一條又一條的法律跟通緝令,幾乎沒有打算留下任何一點活路給兩人。 看見這種殘酷事情的路人們也是稍微瞥了一眼,並沒有過度在意這點每天都有可能會上演的事情,商人則是專注在今天即將要賣出去的那些商品上面,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至於那些曾經的老顧客們······沒有一個人出聲反對,單純是望了一眼便放棄的低下頭當作甚麼都不知道。 「······真是悲哀」 賴天凌留下一句路人們都沒有聽見的話語便離開現場,回到廢屋附近冷靜頭腦思考接下來的下一步走向。 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的兩人不需要太過擔心,就算從外表來看是個不可靠的幼女,活上千百年的時光也不是白費工夫,幽靈少女肯定能將情況監視在安定範圍裏面,出了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AI這邊也會即時反饋回來,理論上根本不需要擔心。 問題是靈雨,前有虎後有狼的雙面包夾狀況沒有任何改變,回去地球累死累活的工作將欠下的房租跟學費貸款付清,留在這個世界面對法律的制裁成為階下囚或是一具悲慘的屍體,不管是哪一項看起來都太過無情。 說句實話,兩種狀況對賴天凌來說都不算是太過難搞,前者的部分只要稍微用點功夫就能從這個世界取得的寶石換取足夠金費,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未來會出現財政的問題,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買下幾棟房子成為終生包租婆都不是難事;後者稍微有點麻煩,至少在帝國境內是不可能安全的開設店面,王國那邊的局勢不明也不能亂動,不過,這個世界與地球差不多程度的遼闊,完全不需要太過擔心無法銷聲匿跡,隨便跑到這塊大陸之外的某片土地之上就能重新開始。 但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全都要由靈雨個人做出決定,身為無關緊要的外人,他實在沒有辦法介入其中,別說試圖去左右想法,以目前雙方幾乎漠視的狀況來看,恐怕連一到兩句的勸說都無法被聽見耳朵裡面。 「······早上好」 靈雨露出一張亮眼的笑容,那是過去充滿精神與活力的面貌。 賴天凌能夠明顯感受到那雙眼神對自己的感覺早已與過去不同,該有的天真與美好或許仍然存在於少女的體內,可是,面對某位不肯說真話又模糊焦點的金髮男性已經不會給予信賴,那張本該令人怦然心動的純粹表情或許再也沒有機會看見。 「······早安,我收集了一些情報給你」 賴天凌迅速將心中的陰影驅散,迅速轉換成處理正事的態度,一絲不苟的開始與少女解釋。 情況相當簡單,不是選擇留在這個世界前往另外一塊土地努力就是乖乖回到地球,當然,他這邊表明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流難者回歸正常生活,因此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選擇未來走向。 「恩······首先我想向您道歉」 靈雨拉開床被起身向賴天凌鞠躬,臉上展現出那份令人感到久違的真誠笑容。 就是這張毫無陰霾的表情才能突破他的心房直接射入到深處,那是連陪伴多年如父似母的姐姐都做不到,真正意義上解放那顆不信任他人的枯萎之心,假設沒有外星科技帶來的一切,奮不顧身地去追求這朵經歷苦難才綻放的花朵或許才是正常男人的行徑。 「我呀確實覺得這個世界太過沒有道理了,努力的人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獲得該有的回報,好不容易走出該有的道路卻總是受到莫名的阻礙無法前進,好多次都會讓人覺得一死百了等到下輩子再努力會比較好······」 靈雨話鋒一轉,突然挺起胸膛展現出該有的魄力說道: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要盡全力去努力,如果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又有誰會去相信呢」 無比閃耀的光芒,賴天凌曾經無比鍾愛的那份人性光輝,名為堅持不懈的強大,這位少女再度重新詮釋了這番話語的意義,並非是單純耍嘴皮的傢伙,而是真真正正依靠本身的努力走到這一步,那是連神明都會選擇眷戀的一股力量。 「······那麼,你要怎麼做」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進行詢問,想要知道這位少女究竟有何打算。 「我要回去地球,回到家鄉」 靈雨不假思索地提出建議,臉上寫滿了回家該有的興奮之情。 離開這塊陌生土地回到海濱是一種非常理所當然的作法,任何人對家鄉都會有一種安心感,或許比起這個仍然保留著自然並且能夠輕易白手起家的樸實之地,地球那邊肯定會充滿許多苦難,包括多個月欠下的房租款項以及親朋好友乃至國家機關的追問,至少那個地方永遠都是一個家園。 「我知道了,接下來一定會幫助你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地球」 賴天凌接下這個略顯艱難的任務,決心要幫助這位少女走出絕境之中。 既然目標已經訂下,剩下的部分就是何時去執行,要知道AI打開傳送門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功夫,只要短短的幾秒鐘就能將人送回到地球,精細程度甚至有辦法直接回到原本的定位,不存在開門的時間跟輸送的人數,隨時隨地都能輕易完成。 可是,賴天凌個人不希望這份時間就這樣消失,好不容易有機會以旁人的身分跟這位少女進行對話,忘卻曾經的友誼提出一些簡單的問題,運氣好一點搞不好有機會將許多不敢開口的問題都提上一遍。 「······私人問題恕不回應」 靈雨一臉營業用笑容迴避任何有關個人的狀況,那份過於清澈爽快的笑容讓人感到卻步。 兩人本身就是陌生人關係先不提,加上之前的誤會導致雙方之間目前處在相對惡化的狀況底下,短時間不管開口詢問任何事情都不會得到答案,更糟糕的一點是,本身就是非親非故的金髮男子竟然深入詢問到有關隱私的部分,想必換做任何一個女生都不會選擇以微笑面對,心中的猜忌跟擔憂只會逐漸加深加重。 「那個······不好意思」 賴天凌這下子連開口本身都逐漸退縮,只能露出一張苦笑的表情。 「······噗」 靈雨哈哈大笑,伸出手輕輕拍擊著賴天凌的肩膀,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份過於突然的變化讓他無所適從,一下子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少女為何會變成這個模樣,整個人頓時之間愣住到說不出半句話,差點要懷疑眼前的所聽所見,直到對方緩緩開口道: 「你太過認真了,你對我做了這麼多,我沒有理由不感激你,作為好人的你又為何要去懷疑自己」 17 懷疑,靈雨的一句話毫無疑問確實說中要點,幾乎像是一把無比銳利的刀刃刺進賴天凌的心窩,導致整個人連簡單的呼吸都感到喘息。 為了這個世界的未來與文明,所以不能盡情施展身手介入其中;為了保護好塔斯圖拉羅一族智慧,所以要盡可能多給予後裔一點測試;為了某位少女的人生著想,所以不能主動相認表明身分,每一件事情都缺少自主的權力,全部都是依照AI的建議去完成任務,其中幾乎不存在個人的想法與念頭,宛如一台必須將工作完成的機器。 賴天凌贊同這種作法,比起任由一己私慾犯下不可挽回的慘劇倒不如從一開始就讓完美的機會去運轉,自己擔任起其中的一塊齒輪即可,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出現失敗與錯誤,事實上,單以結果來說,這樣的手段確實獲取到成功,沒有一件事情超出預料之外,未來的走向幾乎都是良好狀況。 可是,他相當厭惡這種成功背後所帶來的痛苦,先是引起幽靈少女的質疑與猜忌,導致兩人本來的關係逐漸分裂,短時間裡面幾乎不可能恢復到過去的程度,假設運氣差一點,從今往後成為路人都並非是一件笑話;另一邊的靈雨也是差不多的情形,這位少女眼神中的不快幾乎是一種巨大的刺激,任誰都沒有辦法輕易接受關係不錯的朋友之間變成這種敵對般的狀態。 於是,賴天凌出現懷疑,開始認定AI的做法有著僵化不可溝通的一面,否則,理應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做到兩全其美,正是這份不經意冒出的困惑令接下來所做的每件事情都變得遲鈍起來,整個人根本無法繼續堅持下去。 走在正確道路之上的人卻沒有打從心底相信這條路的主導者,反倒忐忑不安地擔任起執行者的工作,巨大的前後矛盾也造就他始終無法以這份工作為榮,心中的縫隙影響著那份本該驕傲自滿的態度完全不存在。 「甚麼時候能夠送我······褲子呢!」 靈雨剛活動身體才發現下身的褲子早已不見,底下僅剩的遮羞布毫無保留的暴露在眼前。 面對這種情況的賴天凌不僅沒有絲毫害羞之情,反倒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左右為難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那點脆弱的少女心,直到對方連續敲打了兩下才恍過神,趕緊跑到村子外面尋求一點幫助,隨手拿回一件有點破爛的老舊長褲。 「······你倒是沒有任何動搖呢」 靈雨鼓起嘴,一臉不滿的瞪著賴天凌,似乎沒有打算輕而易舉地放過這件事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賴天凌撇開視線,走到廢屋的外頭找了一塊空地開始進行思考。 進入塔斯圖拉羅的夢境世界,他首次使用外星科技灌注的強大力量擊退無比難纏的敵人,那一刻,英雄的感覺遍佈全身簡直是人生中當中最幸福的瞬間,可惜的是,喜悅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回首一望,滿地的屍首與那些哭泣的人們都讓這場勝利來的空虛不已,比起戰勝怪物的快樂,偶爾會出現在夢中糾纏的那些無辜之人的身影更加讓人感到印象深刻。 雖然說結局慘烈,賴天凌卻沒有絲毫後悔,在當時已經是盡到全力沒有任何一點保留,算是為那個世界的人們努力過,即便有太多需要改進的部分,至少以一個外行人來說,想必已經沒有太多能夠指責的部分。 不過,任誰都希望能夠將錯誤改善,尤其是心存善念又擁有過人力量的人更是如此,所以他在踏進這個世界以前做了許多功課,為求穩扎穩打做到最好不遺餘力,辛勞程度絕對不會亞於幽靈少女或是靈雨,目的就是渴望能夠見證沒有大規模死亡的勝利。 「······結果卻是這個樣子嗎」 賴天凌暗自嘆了一口氣,抬起頭望了望東方天空的一抹白肚。 努力不知是否得到回報,全力以赴的下場就是保全多數人的性命從而犧牲自己的情感,那種感覺真的無比難受,甚至足以令人懷疑自我,當然,他知道這種方法肯定會有用,更加明白完成的重要性,因此無論如何都要做下去直到任務完成的那一刻降臨。 「你怎麼了」 「······沒事,我們出發吧」 賴天凌將那些灰暗的感情部分收進心中僅僅埋藏在其中,然後帶著靈雨離開這座村落。 送人回家的首要條件就是避開人群的目光,盡可能選擇比較安靜人煙稀少的地區進行傳送,不光是為了避人耳目,他擔憂的是開啟瞬間所產生的巨大能量外洩會對人體造成一定程度的傷害,AI好心提示這種程度對外星科技灌注的身體不會有影響,卻沒有說明普通人如果遭受到類似的傷害究竟會出現哪種狀況,一口氣癱瘓倒下還是留下永久性的破壞,類似於輻射那種可怕的東西。 為此,賴天凌先是趁著空檔詢問自家完美機器這個問題,得到確切的答案以後便要求對方趕緊製造防護衣裝,千萬不能讓靈雨受到任何一點傷,否則這趟行動的原本目的跟主張豈不是就此報廢。 「你稍微休息等待一下,大概十幾分鐘左右就能搞定」 賴天凌席地而坐,等待著AI那邊把該做的事情全都完成。 「好,那我先去洗臉刷牙」 靈雨打了一口哈欠,筆直地朝向村落的唯一井口。 這個世界的衛生觀念自然不可能跟經過工業革命後的世界相提並論,即便如此,身處在任何一個地方都需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刷牙洗臉這些基本中的基本自然沒有一個人會遺漏,為此多數人都會選擇在清晨時間前往井口取水回家煮沸使用,當然,其中不少人完全不在乎他者的目光直接脫下衣物清洗全身的男性不在少數。 「恩······咦?」 賴天凌往井口那邊一掃而過,突然驚訝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某個身披破爛衣物喬裝打扮成老嫗的年輕女性。 由於這個地方依舊有可能會遇到一些認識靈雨的帝國人士,通緝令那種東西傳播的速度堪比汽車運輸,尤其是在一些城鎮裡面的口耳相傳有時候跟網上的宣傳速度相差無幾,在人們往往來不及注意到以前就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也很難說。 作為一名合格的保護者,他自然不會放過周圍的每個人,一定要進行多項檢查直到確保沒有帶有敵意或是手持武器的傢伙才能真正安心下來,特別是手邊沒有任何救治手段的情況下一定要再三小心謹慎。 然而,賴天凌的過度擔憂卻意外地發現一個嚇人的事實,其中一位看似老人家的女性在肉體上面竟然僅有十七歲左右,假設不是某種特殊外星種族就是刻意化妝打扮成那副模樣以欺騙其他人,而值得做到這種程度肯定會是一個大人物,不看沒事一看驚為天人,原來對方竟然是那位同樣被關押在牢房裡面的修女。 先不說究竟是依靠何種手段在短時間裡面跑到這種偏僻的小鄉村,從身上的多處劃傷跟瘀青來看,抵達這裡以前想必是經歷不少的挫折,好比說在路上遇到許多帝國士兵的伏擊,亦或是從那一片森林之中踏進這個村落之前遭遇到實力相當強勁的怪物,整隻小隊全都受到大小不一的傷害等等。 不管怎麼說,這位年輕的修女確實相當可憐,先是不知為何受到關押,如今又要跋山涉水的離開牢房前往安全之地進行躲藏,而且背後還有一大堆帝國的軍隊進行追捕,真不知道究竟是何種身分與地位才會受到如此對待。 「靈雨你趕緊洗好臉······等等,你不要靠近那邊······喂你不要去跟人搭話······看出來了別問············完蛋了」 賴天凌的心情從原本的激動愉快逐漸變成難受,尤其是看見靈雨跟對方握手的景象就知道這下子一切都沒有救。 先不說在這個偏僻村落跟一名身分地位一看就不同凡響的女性搭話,光是那些一直在旁邊散發出濃濃殺氣進行警惕的壯漢們正露出兇狠眼神就該明確知道這種情況底下不能亂開口說話,事到如今恐怕連離開的機會都沒有,這些人一定會上前邀請他們兩人一起走。 「······先生,進一步說話」 賴天凌的身後出現一名身材矮小卻充滿精緻緊實肌肉的老人家,另一邊則是一名手持巨斧的八塊肌女性。 不僅是兩個人,他們的周圍逐漸冒出一大堆喬裝打扮的士兵,其中一名看似眼盲的男人不知道聽見旁人說些甚麼,突然將眼罩一摘,手中的枴杖頓時換成大刀,而類似的人此起彼落,不到一會的功夫,村子裏面僅剩幾位老弱婦孺匆忙離開,剩下的全都是一群令人感到敬畏的戰士。 18 毫無疑問,不管是賴天凌還是靈雨都已經遭受到這群不知底細的群體所包圍,由於認出那位修女身分的關係,在一行人安全離開這座村落,或者說,在一切都順利進行以前是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目擊者。 「大哥們,我們可以聊一聊嗎」 賴天凌左顧右盼一番,希望身旁的這群人能夠冷靜一點不要緊抓著兩人不放。 「不行,勞煩貴尊與我等同行,假設要拒絕的話······」 老人家往身後的那名一直不苟言笑的女性望去,對方立刻揮舞比自己身材還要巨大的斧頭,證明任何一個想要逃走的人都必須要吃上這個大傢伙至少一下。 雖然說賴天凌不會畏懼這種語帶威脅的挑釁行為,就算這裡所有人一擁而上也不可能是一個人的對手,好比雞蛋數量再多都不可能敲碎石頭,這是一個永遠都不可能會改變的事實,不過,靈雨那邊卻莫名其妙跟修女打成一片,尤其是揭開面紗的那一刻,兩人居然興奮抱在一起,宛如多年未見的好友。 「看來你們那位小姐與我們的這位大人關係不錯,既然都是友善之人就不要刀刃相對,這樣對彼此都不太好,過於傷和氣」 老人家一張笑臉迎人的無害表情,手指卻始終放在腰間的刀柄之上沒有鬆動過,犀利的眼神說明絕對沒有開玩笑,如果此刻不乖乖妥協就會立刻拔刀將人頭斬下。 「······我明白了,你們請便吧」 賴天凌略顯無奈的投降,任由一行人包圍帶著前往井口處。 戰鬥解決問題自然是相當容易,不如說,這顆星球上面不存在能夠阻擋他的生物,掏出大劍隨手輕輕一揮就能迅速將人消滅,可是,那種凶狠的作法實在不符合一個探險者,與其強硬的抵抗,倒不如乾脆一點接受這件事情,用雙眼去見識一下這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背後究竟隱藏了甚麼不為人知的祕密。 「你怎麼······不好意思」 看見賴天凌的靈雨先是一愣,隨後發現一群壯漢才赫然明白眼前的狀況,十分抱歉地低下頭道歉。 「哈哈,不需要道歉,我們都是一群無家可歸之人,大家在一起就是暢所欲言······那麼差不多是時候該準備出發了」 老人家上前接話,擺明是知道靈雨的想法卻不打算多加理會。 賴天凌等人沒有任何反抗的理由,默默地跟在後頭離開這個村落踏入外頭的田園鄉間,一路穿越一片荒蕪的土地與緊接而來的碧綠草原,幾乎沒有太多休息的時間,全程除去兩位體弱的女性以外,剩下的每個人都必須以步行的方式前進。 宛如沙漠般的土地幾乎沒有任何一種植物能夠生存,與地球那邊的柔軟砂石不同,這片土地理應是相當寬敞且附有足夠營養,不知是否缺乏人手無法開墾還是單純這個世界的人搞不清楚使用方法,總之,好好的一塊肥沃之地竟然沒有種植,完全浪費在這個地方。 光禿禿的一片對行走旅人來說算是相對輕鬆簡單不少,只是,一群人為了跟上馬車的速度幾乎都是處在快走的狀態,每個人都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往前方移動,根本不像是自己口中遊山玩水之人,反倒像是一隻疾行的小型軍隊。 有幾個傢伙體力不支緩緩放慢速度走在後頭,其中卻有一名身強體壯之人也跟在裡面,停下腳步以前露出相當堅定不移的表情,直到拉開一段距離才默默地鞠躬,伸出一隻手擺出類似敬禮的姿勢,似乎是準備永遠停留在這個地方不動。 看見這些人的眼神與後頭一群騎著馬匹的帝國士兵,賴天凌總算明白這些傢伙為何留在荒地,理由非常簡單,因為想要在短距離之內護送重要人物安全離開就需要有願意留下拖延敵軍的人,沒有犧牲奉獻就不可能得到一點點機會逃離,所以留下的幾人都是敢死隊的成員,目的是利用肉身盡可能擋住這些騎兵。 這種古老的戰術是否能夠起到效果,估計在場包括老人家在內的有志之士都不敢保證,但是,他們絕對不會白白浪費掉同伴的意志,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會盡力將任務做到,那怕在場的全員都面對死亡的那一刻。 死士的想法不可能改變,也不容外人到處亂說,因此從旁提出建議基本就是白費工夫,反而會讓處境變得相當堪憂,不說,莫非真要陪這群人挑戰根本沒有勝算的戰鬥。 賴天凌擁有領先這顆星球目前土著千年以上的科技,或許剛開始會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那些終究是興奮之情與首度探索感到不安所導致,一旦適應這種方式也就不會再犯下判斷上的錯誤,例如,早早就發射一顆人造衛星到大氣層之外,一口氣將全部的地面資料都納入手中。 借助高科技的力量,他很早就察覺到幾公里之外的動靜,包括帝國士兵們的動向以及軍隊的人數,不斷監視大量動員的關係讓AI那邊剛設置的科技都快要跟不上,就算軟體設備登峰造極,硬體部分始終利用地球資源而無法做到最好,所以才會平白無故被一群人包圍住,如果第二台的架設速度加快一些就不會發生這種突擊事件。 為了守護一位重要人物離開,建立起良好的計畫跟備案,甚至不惜將重要部下進行犧牲,這樣的作法並沒有任何不好,麻煩的是,這些人手頭能夠調動的資料太少,對敵人的理解程度太低,根本沒有發現帝國的多數士兵都已經繞到前方去進行包圍。 打從一開始就是死路一條的戰局完全沒有意義,賴天凌腦中浮現的不是突破這些敵人的大網,而是如何盡快帶著靈雨從這個地方抽身,避免待會必須依靠蠻力才能打開一條血路,畢竟能少死一點人是一點,大劍跟左輪手槍的原本用途是擊退異星生物與一些宇宙未知存在上面,不是拿去殺人滿足噁心的慾望。 「······氣氛變了」 踏出森林的那一刻,老人家變得無比警戒,那張和藹可親的笑容頓時消失。 這份擔憂並非沒有道理,根據衛星傳來的即時資訊,帝國槍兵隊伍已經在前方的草原佈下陣,兩側的騎兵部隊直接站立於大地之上,後方的弓箭手更是蓄勢待發,似乎已經等不及要將他們一行人從中攔截下來,連一個活口都不打算留下。 「大人,發生甚麼事情了」 由於從眾人目前的角度看不出任何端倪,對突然下令的老人家行為感到疑惑也是正常。 「······看來我們今日要葬送於此地」 老人家的沉重話語一出,周圍所有人都無比痛苦地低下頭,有些人甚至流出悔恨的淚水。 不管這群人為何願意相信一個老人家所說的話,至少接下來肯定是死路一條沒有錯誤,這個無比悽慘的結局幾乎沒有改變的可能性,曝屍荒野就是在場除去兩個人以外的下場,當然,假設靈雨想要為朋友犧牲,賴天凌就要稍微考慮一下是否修改天氣,盡力讓這群人有一絲逃之夭夭的機會。 「······不會吧」 正當賴天凌思考其他手段的時候,天空突然莫名奇妙打起雷電,一看就是暴雨的徵兆。 衛星的觀測之下能夠確定這顆星球上面沒有任何高科技種族留下的遺跡,地表之上更是連一點特殊的人造物痕跡都沒有,恐怕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文明躍進的過程,即便地底之下可能有部分特殊殘留物品,多半也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所留下的東西,因此,沒有半樣存在能夠操縱天氣的變化。 然而,本該是晴朗明亮的天空竟然湧上一堆不可思議,從測量圖與天氣圖兩方來看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彷彿是為了響應這群人的意志,大氣中的水分突然自發性的躁動起來,各種不該在短時間裡面出現的化學反應竟然在瞬間完成,不到一會的功夫就凝聚成足以產生洪水等級的烏雲。 「······看來神明還是眷戀我等,知道正統繼承者的血脈不能就此斷絕」 老人家喃喃自語一番,看似一臉平淡的表情,眼神當中卻充滿一份難以言喻的狂熱。 神蹟現身,凡人痴狂,這一點不管是哪個地方的人類似乎都是一樣,賴天凌曾經見過類似的人群所以並不覺得意外,何況在接受外星科技以前根本就不相信有外星人存在的傢伙實在沒有說服力,信仰無錯,過度瘋狂才是問題,不能犯下滔天大罪也不可以此為藉口。 「瑪黛,你帶著那位趕快離開,前往那個地方與忍者大人見面······這個東西要保管好」 老人家將口袋裡面的某件物品交到手持巨斧的女性手中,似乎已經決定好在待在這個地方堅決不離開。 19 「我知道了」 手持巨斧的女戰士點了點頭,轉過身便衝向馬匹那邊,不由分說地將上頭的兩位重要人物抓起來,直接拖向另外一個方向。 「年輕人你也跟著去吧,這個地方只要讓我們這些人犧牲就可以,與你毫無關係」 老人家手一揮,其他戰士們也放鬆了對賴天凌的警惕,紛紛讓出一條康莊大道。 那怕真的存在某種難以言喻的神秘力量在後面幫助這群人也不可有機會能逃出這片幾乎沒有任何一點空隙的包圍網,就算對方單純選擇以人海戰術進行一系列的簡易包圍網,安全離開這個地方的機率僅有萬分之一,如果沒有任何意外,戰鬥致死就是他們最後的結果與歸屬。 「······保重」 賴天凌甚麼話都說不出口,趕緊加快腳步從現場離開。 「各位同胞們,是時候該讓我們的鮮血濺滿整片土地,讓那些該死的篡奪者們理解到佔領這片土地是多麼愚蠢的一種行為.無須感到擔憂與害怕,我們的犧牲絕對不是白費工夫,只要那位大人成功活下來就意味著主人的血液將繼續流傳下去,遲早有一天能夠讓後代子孫們享受到該有的一切!」 老人家抽出腰間的長劍,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注視著不遠處逐漸靠近的帝國士兵,絲毫沒有一絲畏懼之情。 「你們要往哪裡逃走」 賴天凌跟在巨斧女戰士的身後,好奇的開口進行詢問。 雖說一路從大部隊那邊進行脫離,這個位置卻依舊存在著大量的帝國士兵在附近進行包圍,死路一條的局面始終沒有任何改變,莫非真的要尋找數量較為薄弱的地方進行單點突破,這樣的勝算並沒有想像中的巨大,失敗的機率遠遠大於勝利的機會。 「哈!」 瑪黛舉起手中的大斧頭用力往地上一揮掀起大量的塵土飛揚,然後帶著兩名女性縱身往下一跳。 看見對方一下子失去影子,賴天凌差點誤以為對方能夠使用特殊的法術將身形隱藏起來,直到眼睛一看才發現原來單純是躲進砂石底下的一處小洞穴,三個人擠在小小的縫隙之中相當狹窄難以活動身體。 「······進不去了」 賴天凌一看沒有任何空間容納第四個人,於是利用AI的系統在附近尋找類似的洞穴進行藏身。 試圖掩蓋蹤跡不給帝國的士兵發現,這樣做法實在沒有太多的意義,要知道對方的陣勢擺明就是將所有嫌疑犯一個不漏地逮捕歸案,沒有道理在發現屍體與行蹤以前放棄追趕,除非頂頭上司那邊有其他打算,否則等到食物與水分用完,大家仍然要死在這個鳥不生蛋的荒蕪之地。 「······這是甚麼鬼」 賴天凌再度瞪大雙眼注視上頭的天氣,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裏面又出現進一步的變化。 凝聚的烏雲從原本的齊聚逐漸轉變成重疊,一層又一層的厚雲團包圍住整塊地區,隨著咚的一聲雷響,大量宛如水庫洩洪般的雨水迅速落下,眨眼瞬間傾盆而出,根本不給人一點準備的機會,等到眾人注意到已經來不及。 輕裝便衣的老人家等人依靠每個人的矯健身手率先各自四散離去,途中還有人將武器跟多餘物品全都扔掉,那怕是赤手空拳都無所謂,看見這種莫名情況的帝國士兵這才驚覺大事不妙,一群人趕緊開始準備脫去厚重的鎧甲,可惜的是,鎖子甲這一類裝備都是難以穿脫,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方法將其解開,至於外面的一層鐵鎧就是見仁見智,有些生鏽的部分能夠迅速敲碎連結處解開,剛到手的新鎧甲則是完全貼身沒有一點空隙,於是便形成一群士兵下馬瘋狂脫衣服的詭異現象。 暴雨侵襲,大量的洪水先是淹沒附近的一處草原之地,緊接著又從一處山峰之中蔓延開來,四面八方匯聚在這片地勢最低之處,一口氣沖刷灌溉整片土地,整個過程僅僅十分鐘不到,逃跑自然是不可能,沒有人類的速度能夠逃離突如其來的災難。 想要多往外頭踏出一步都嫌難,多數人都是眼睜睜看著腳底下的水位逐漸增高,從腳掌一路往上攀爬到膝蓋之處,原本以為還有機會的時間才發現水流突然在瞬間加快變得無比湍急,連人帶馬將所有的生物都捲入其中沒有放開,伴隨著漩渦一般的衝擊之下,大量的鮮紅色物體漂浮在中央,其中還有許多扭曲變形的鐵塊。 「話說你也不提醒我一下.差點就要跟這群人一起死在裡面了」 渾身溼透的賴天凌一臉不滿地望著一旁的瑪黛,實在搞不清楚這位女性的那張面攤表情從何而來。 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卻成就如此悽慘的局面,只能感嘆自然太過強大,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對抗,只是,這股過分的力量卻是在極其詭異的時間點出現,說句實話,蹊蹺的部分實在多到不得不令人起疑,特別是從這個變化的部分來看,時間點上的巧合必定是受到某種意志的牽連所致。 「你······還算不錯」 瑪黛望了賴天凌一眼,眼神當中多出一份輕微的認可。 先前大洪水淹沒的瞬間,這位手持巨斧的女性突然拉住兩人往外頭加速衝刺,趁著雷雨交加的現象成功躲過許多帝國士兵的注意,即便有幾個人的目光撇過發現異狀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理會其他事情,比起甚麼通緝令上面的人物,自己的生命當然是更加重要好幾倍不止,於是三人輕輕鬆鬆地跨越防衛網,來到應該是地理位置較高的區域,安穩地站在制高點之處挑望底下的淒慘狀況。 與早已計算好的瑪黛等人不同,賴天凌還在關注整體局面的變化等到AI提醒才赫然驚覺旁邊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於是從洞穴裡面跳出來,一路上直線通過附近的區域,途中遇到帝國士兵軍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過,不經意間輕鬆打倒幾個菁英士兵跟一群士兵的行徑得到某位一看就是崇拜力量的女性敬重。 「······你們早就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 賴天凌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想知道這種毫無道理的戰術與手段是否為一行人當初本來的計畫方案之一。 將大軍引進荒蕪大地,明白這塊土地的高低落差,果斷地進行犧牲手段等等,這些手法都不得不讓人感到困惑,究竟這群人為何會如此相信自然會成為自己的助力,光是單從神明信仰這一塊來談實在沒有足夠的說服力,除非確實掌握著某種訊息,在關鍵時刻會有某種人事物出手幫忙。 「神明知曉一切」 瑪黛僅留下這句話便將人扛在肩膀上往破碎的包圍網方向移動,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等候昏厥兩人清醒的念頭。 既然接下來問不出任何結果,賴天凌只好默默地跟在後頭,想要知道對方的目標在何處,前方又有哪些人在等待他們幾人的到來,事到如今,普通的探索之旅基本上已經是不可能,乖乖接受所有即將發生的狀況才是最好的方式。 洪水剛過的關係導致地面上的土壤幾乎都是相當泥濘不堪,徒步行走是一件相對困難的工作,尤其是對需要扛著兩人份重量的女性來說尤為辛苦,所幸這位充滿肌肉的女性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不光是堅若磐石的鋼鐵身軀,體力部分更是遠超出正常人類該有的數值,幾乎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裏面就加速脫離這一塊區域。 竄進一座小樹林的瞬間,瑪黛的速度進一步的加快,拿起繩子將兩名女性綁住無法動彈便直接攀爬在樹上,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前行,甚至比在地面上全速奔馳的賴天凌還要快上許多,幾分鐘不到的時間就拉開一大段距離,直到抵達一座小村落才恢復到相同的位置。 「······就是這裡?」 賴天凌抬起頭一看,發現眼前的村落似乎跟之前的那一座差不多,從外觀上來看沒有太大的不同之處。 「待會有一位大人會來接我們,千萬不要失禮」 瑪黛稍微交代一下賴天凌要知道禮數的重要性,隨後繼續前進到一座小屋才停下腳步。 外觀方面就是普通的小矮房,令人感到意外的是,踏進房間裡面竟然是一座家徒四壁的空房.不僅廚房、外房、內室的設置全都沒有,連基本該有的家具都看不見一件,彷彿這個地方從來沒有人生活過,然而,房間的地板跟牆面都相當乾淨,肯定是有人不斷打掃整理才能展現出如此面貌。 「······等候光臨已久」 此時,地面突然出現類似移形換位的變動,一塊樸實無奇的板子緩緩落下出現一個小洞,裡面探出頭的是一位相當熟悉的女性,正是之前那位解救修女的女忍。 20 一頭烏黑的秀髮,一雙明亮如湖泊般的雙眼,勁爆的身材與火辣的女忍裝扮,想要將這位女性從腦海中趕出去實在有點困難,不如說,多數的男性肯定都會將此人深深烙印在記憶之中,甚至有些人可能會選擇不時拿出來用一用······ 「······這位先生是」 看見瑪黛與兩位昏迷女性並不值得大驚小怪,無奈賴天凌的存在太過啟人疑竇,會感到警戒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忍小姐,這位男性是這位女性的友人,事情是這個樣子······」 瑪黛先將肩膀上的兩人放置在地板上,確認呼吸與心跳都正常便開始解釋狀況,盡可能把內容清晰的講解一遍。 內容極其公平,既沒有任何偏頗賴天凌這一方的部分也沒有說謊欺騙,或許從其他旁人的角度看來會有點不夠清楚,所幸這位女忍小姐似乎也不會在意這些芝麻瑣碎的小事,目光始終放在那位修女身上幾乎沒有離開過。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將這位帶進去裡面,剩下的三人就暫且待在這裡等待佳音」 女忍迅速抱起修女帶往地下,徒留兩人在上頭互相瞪眼,一人在地上昏死不醒。 從這間房屋的機關進行推測,想必其他小屋裏面也有相似的內容,目的肯定是為了盡可能拖延敵人的腳步做好足夠的戰術準備,不過令人感到好奇的是,每個小屋的距離都相對遠上許多,幾乎都需要走上幾十步才能與人相會,完全不擔心敵人來襲的時候無法與其他村民及時會合,當然,其中也有可能是村裡這群人對自身的實力相當有信心,根本不需要與其他同伴一起擬定戰術.單純就只需要一個人就能完成任務。 「你在想些甚麼」 瑪黛好奇的開口進行詢問,臉上依舊是保持著那份始終不變的死人表情。 「沒事,就是覺得這個地方非常特別······怎麼了」 賴天凌不假思索地進行回應,有些困惑的望著對方。 感到意外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這位三無面容的女性一路上都將他當成空氣對待,別說正面瞧上一眼,就連開口說話都是盡可能節省每個單字,生怕多說一句話就會少去一天的壽命,如果沒有幾次的回應,差點讓人以為連話都不會說,而如今的瑪黛卻心血來潮選擇搭話,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 「沒甚麼······沒事」 瑪黛看了一眼,隨即當作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繼續沉默不語回歸到本行工作。 「喔」 賴天凌也搞不清楚狀況,只好默默地低下頭繼續做手頭邊的事情-發呆。 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兩人依舊沒有任何對話,瑪黛倒還好一點能夠到外頭找個地方運動鍛鍊一下身體,他就實在沒有事情可以做,踏出房間一步就受到周圍四面八方的奇怪傢伙注視,那種不舒服的監視讓人根本不想待在外頭,有種變成觀賞動物的錯覺。 「這裡是哪裡······你······嗚······嘔嘔嘔」 睜開雙眼的靈雨處在半醒半睡狀態下,好不容易出賴天凌的模樣卻突然胃部一抽,立刻轉過頭直接將大量嘔吐物攤在地上。 手頭邊缺少一點工具的關係,他只好先把一身在之前市場裡面買下的披風外套脫下,幫忙處理一下這些穢物,順便到外頭取水與一些毛巾幫忙擦拭一下這位幾乎連說話都辦不到的少女身上,比起那位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行動表示的瑪黛好上不少。 「······謝謝」 靈雨相當勉強的擠出笑容,看的出來身體部分相當難受,短時間裡面恐怕連起身活動的力氣都沒有。 「不用客氣,一點小事罷了」 賴天凌輕拍一下少女的背部,溫柔地給予清水與毛巾擦拭那張有點好笑的臉蛋。 由於先前在逃命的過程中經歷許多現實層面的風風雨雨,除去有包裹上一層外套之類全身保護衣物的修女以外,不管是瑪黛還是他幾乎都是曝曬在變化多端的天氣環境之下相當痛苦難受,連身強體壯的兩人都有著一定程度的髒污纏身,靈雨這樣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少女就更不需要多提,基本上就是灰頭土臉難以直視的程度。 「恩······好髒」 靈雨敏銳地從賴天凌的表情中看出端倪,擦拭臉蛋的過程中才發現整個人相當不體面,趕緊拿起一面銅鏡稍微確認一下。 梳洗整理的過程中需要更換衣物的關係,他立刻跑到外頭尋找其他人家尋求一件適合的女性衣物,畢竟那件飽經摧殘的衣服已經不堪入目,一堆噁心骯髒的汙垢先不提,各個角落都受到衝擊與摩擦導致大量破口與黏在上頭不能洗去的部分,因此,與其去拼命利用稀缺的井水資源洗衣服倒不如聰明一點直接換上一件嶄新的服裝會比較輕鬆一點。 「真的非常謝謝你」 換上嶄新乾淨衣物的靈雨爽快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頓時變得無比喜悅。 「沒事」 舉手之勞的關係讓賴天凌完全沒有想到去爭功,反倒利用AI安裝在視網膜上的新型掃描器檢查一下對方的身體狀況。 幾天以來大大小小的事情實在太多,從遭受到牢獄之災失去苦心經營的女僕咖啡廳再到遠離帝國前往不知名的地方,一路上幾乎都沒有選擇的餘地,加上之前的那些痛苦事情,想必壓力部分肯定不一般,累積過多而導致生病也是正常,所以他才會投入過分的關心之情。 「不是這樣······你幫助我從那種地方逃出來,我沒有說出半句感謝的話語還生氣對你惡言相向,即便如此,你依舊沒有放棄協助,明明可以從這種事情裡面脫身卻選擇陪伴在我的身邊不離不棄······這種感覺真的有點像是對待戀人呢」 靈雨略帶壞意的笑容明顯就是想要陶侃一下賴天凌。 這種情況底下還能夠保持這種玩笑的態度,如此堅強的心性究竟有幾個人能夠擁有,正是這份光輝才會讓事情每到低潮谷地出現一絲反轉的機會,他逐漸相信上天確實會幫助那些永不放棄的人們,至少眼前的少女確實受到命運的眷戀,多次的難關與困境都成功撐下來,過去是這個模樣今後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我開玩笑的······不要一直盯著我的臉」 受到賴天凌一語不發的凝視,靈雨立刻心態崩潰,整個人無比害羞的撇開視線。 「······你們好了嗎」 正當兩個人的身旁逐漸產生類似桃色的氣氛,瑪黛突然站在門口一臉不知道是否該踏進房間的困惑表情。 「沒有發生甚麼!」 靈雨迅速領悟到這句話的意思,趕緊退到牆邊與賴天凌拉開一段距離,羞愧地轉過身背對兩個人。 大概是剛運動完身體的關係,瑪黛處在香汗淋漓的狀況,大量的熱氣與足以令男人神魂顛倒的完美身材,大量的賀爾蒙不斷蔓延而出,換作一班的男性恐怕早就無法制止慾望的衝動上前動手,當然,假設沒有與此女匹敵的力量,下場估計會是死屍一具。 之前沒有太多機會仔細觀察一番,賴天凌事到如今才發現這位女性不光是僅僅有前凸後翹的軀體,連那張留有不少傷口的臉蛋都能隱約看出過去的美顏,深邃的五官與一雙銳利的雙眼,肯定有無數男性都曾經拜倒在石柳裙底下,只可惜大量雜七雜八的傷口佈滿全身,加上本身過分賁張的肌肉讓該有魅力少去一半,撇除特別喜歡這一類女性的男人,從這個與現代地球幾乎沒有省美觀差異的世界來看,想要找到實力強勁又願意接受太太傷痕累累的男性,否則以這種冷漠不愛說話的個性,通過正當手段結婚肯定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 「······有甚麼事情」 「沒有」 面對瑪黛的凶狠視線,賴天凌本想將眼光移到靈雨那邊,一瞥見對方縮到角落的可憐模樣便選擇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發呆,似乎不管看誰都是一件錯事。 尷尬的氣氛持續整整四十五分鐘的時間,直到那位熟悉的女忍從地板縫隙之中爬出來才算是告一段落,三人趕緊上前注視對方期望能夠獲得解決目前困境的一些答案,誰知道下一秒鐘卻受到相當無情的對待,毫不客氣的要求他們幾人從小屋離開,甚至不要踏進這座村落一步。 「這是甚麼意思,我們還有守護那位大人的義務······你們該不會想要把人帶走」 女忍的態度讓瑪黛怒火中燒,一股令人感到冰冷的殺氣大量冒出,嚇到一旁的靈雨打起哆嗦,不自覺地拉住賴天凌的衣角以求安心。 「雖然我只是個旁觀者,不過都跟到這個地步也該給出一點解釋吧」 賴天凌一步站到靈雨的跟前幫忙擋下殺氣的衝擊,同時也想從知道女忍的態度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 21 「詳細的部分不能告訴各位真的非常抱歉······不過情況確實超乎想像之外,目前包括在下等人都沒有搞清楚狀況,為了保證各位客人的人生安全,最好還是盡快離開這個地方比較好」 女忍話語的內容實在沒有一點實質上面的意義,不管是賴天凌還是靈雨都沒有辦法點頭接受,至於另外一位真正肩負起使命的人更是二話不說舉起巨斧準備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兩位稍等一下,這種時候就該用溝通的手段理解彼此才對,動手不是一件好······」 賴天凌介入其中想要盡可能以語言進行勸說,誰知道根本來不及開口,兩個人就開始一場驚天動地的鬥爭。 率先出手的人無庸置疑是瑪黛那邊,作為經驗豐富的戰士自然不會輕而易舉的將先手權讓給一個不知名號的傢伙,尤其是這個人將重要的某位大人帶走,背叛了他們一行人犧牲的意志,這樣的惡劣行徑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一點,因此,沒有收手或是放鬆的道理。 巨大的斧頭敲擊在脆弱的小刀上面無疑會斷裂成兩半,可是,受到衝擊的瞬間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裂痕,甚至連一點點小口子都看不見,要知道這一下沒有使用過任何洩力的手段,單純是兩個堅硬的物體進行正面碰撞,在外人看來應該是屬於以卵擊石的魯莽舉動,誰能想像結果竟然是互相持平。 不光是武器方面的對撞,賴天凌更加在意的是那位女忍的動作,纖細白嫩的手掌在承受爆炸般衝擊的瞬間竟然沒有一點撕裂傷痕,宛如根本沒有發生過甚麼事情,一而再三的進行兵器對戰,令人逐漸懷疑雙眼所看見的現實。 「喝!」 瑪黛膝蓋一彎,整個人往上一跳,以全身加上斧頭的重量壓向女忍。 先不提這位女性在肌肉上面的比例程度,光是那把巨斧所能造成的壓力就足以將一間屋子徹底摧毀,普通人正面吃上那一下肯定要粉身碎骨終生殘疾,連一旁的靈雨都發現這個大問題,急忙要上前勸架避免憾事發生,所幸在關鍵時刻被賴天凌拉住,沒有因一時的衝動將小命賠上。 巨斧與小刀撞擊的瞬間,一股衝擊波化作氣流吹撫而過,女忍腳底下的地板出現相當明顯的凹陷與破裂,那雙僅有漆黑連身緊身衣的腳掌往下掉落一個腳踝的高度,看的出來那位重量與使用者發揮的力量超乎想像,即便如此,此女依舊屹立不搖。 「······你是人類嗎」 瑪黛不敢置信眼前的現實,注視女忍的眼神明顯與之前不同。 「在下是人類,這一點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女忍突然將身體一側手臂的力量迅速放鬆下來,讓巨斧直接鑲嵌在地板之中無法取出。 卡在半空中過長的關係,瑪黛根本沒有時間調整身形,注意到對方的意圖也來不及改變降落的姿勢,回過神來的瞬間已經不得不將長年使用的武器放下,從腰間抽出一把還算不錯的大刀準備進行下一輪。 「······刀劍無眼,請您小心」 女忍身上的氣場一變,整個人變得無比認真嚴肅,原本正握的小刀轉成反握。 雖然對武術這一方面的了解程度太低,賴天凌卻非常清楚刀子的各種握法,其中有一半是從某位損友那邊學來,另外一半則是為了保護姐姐繼續遭受到莫名的變態跟蹤狂無止盡的騷擾下去,那個時候還經常會獨自一人在房間裡面不斷揮舞企圖搞清楚使用方法,於是大致上明白幾種握法所帶來的不同效果。 女忍的改握方式明顯是準備要動真格,打算以完善的實力直接打開這場拖越久越撲朔迷離的局面,避免彼此已經起喘吁吁的諜報人員,某位專職戰鬥的女戰士根本連一點疲倦都看不出來,繼續打個幾十分鐘都沒有問題。 「喝!」 瑪黛無所畏懼的上前發動先手攻擊,絲毫不害怕對方會設下怎樣的陷阱。 純粹的戰士,在戰場之上從未感到一絲一毫的恐懼,不管面對敵人多麼巨大的陣仗與數量都不曾退後過一步,只要是為了完成任務跟上面賦予的使命就會宛如一個瘋子絕對停下腳步,然而,正是這樣橫衝直撞的傢伙最容易抓住其弱點之處。 「······在下獲勝」 女忍連續揮動小刀往脆弱的身體各部位進行連續攻擊,一個箭步走到身後將小刀收回鞘內。 可憐的瑪黛只懂大步邁進從未考慮其他事情,等到耳邊傳來敵人的勝利宣言想要開口駁斥卻發現身體早已不屬於自己,連開口進行命令的手段都沒有,整個人緩緩地往地上一倒,雙眼失神的同時還不斷產生抽搐,估計是體內的意識正在進行反抗。 女忍這邊的高超手法無庸置疑,小刀的刀背連續往人體重要的位置進行強力敲擊,每一個點與施加的力道都恰到好處,看得出來這些所謂的忍者確實有著相當嚴酷的鍛鍊方式,否則難以擁有如此驚人的能力,令人不經懷疑這群人究竟是來自何處。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是在下的勝利就麻煩諸位趕緊離開這座村落,以後也請千萬不要踏入此地半步」 女忍沒有多餘的解釋與說明,彈指之間,一群身手矯健的壯漢迅速將倒在地上的瑪黛一肩扛起,順便把一臉不滿的靈雨都帶走,不給任何一點說話的機會。 「不要動手,我自己走出去」 賴天凌一看彪形大漢露出笑容逐漸靠近,身體立刻產生顫抖往大退一步,阻止那雙手碰觸到任何一個部分。 本身就對修女不熟,加上搞不清目前的局勢與狀況,他實在不好隨意介入其中,反正上頭有衛星在那邊進行定位,根本不需要擔心無法及時進行監控,與其在這裡跟這群人探討根本就沒有結果的內容倒不如先暫且選擇離開,前往附近的城鎮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尤其是瑪黛跟靈雨兩人都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下一步的方向。 從村落裡面趕出來的三人中僅有賴天凌一人能夠正常活動,於是相當無奈地將兩名腿軟癱倒的女性以行李的方式抱起,然後一路走到最靠近的一座小村裏面,開準備敲門才發現房子空無一人,連一隻小麻雀的身影都看不見,宛如一座早就毫無人煙的惡夢鬼城。 「······先在這裡休息吧」 賴天凌望了一眼手下的兩名人物,也不打算跟對方進行交流,乾脆一點馬上做出決定。 好不容易能夠坐下休息一下,才剛把兩個人放下就發現兩隻細嫩的小手正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不放,定眼一看.靈雨整個人全身顫抖,眼眶當中的淚水不斷打轉,有如一隻受傷的可憐小動物需要主人的一點關懷.同時也深怕闔上眼睛的剎那間會失去那份溫暖。 來到這顆星球以來遭受多少痛苦是賴天凌不能想像,換作常人恐怕老早就崩潰變成一具屍體,僅有身心堅強的人才能夠在混沌一片的世界中尋找到一點點的光芒,這樣的厲害之處確實值得學習與敬佩,但是,不管是多麼優秀的人都存在著極限,如果一直不斷在底線放進徘徊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那個人遲早都會倒下。 「不要害怕,我一直都會在這裡」 賴天凌溫柔的出聲進行安慰,希望這位有如驚弓之鳥的少女可以暫且放下忐忑不安的心情好好休息。 「······恩」 靈雨已經沒有餘力去說笑,只是默默地將身體依偎在賴天凌的身上。 這份寧靜的時間確實與過往有著極大不同,能夠切切實實感受到這位少女散發出來的香氣與那惹人憐愛的脆弱表情,本該是一名堅強無懼的女性突然變得小鳥依人,作為任何一個正常男性都會有種驕傲自豪,何況他本來就有著一定程度的好感度,如果不是心中還有張葉清的位置,到嘴邊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就算真的為了彼此的關係不能桶破那一層膜,一點點男女接觸應該不是問題才對。 「······突然不想回家了」 靈雨有點憔悴的開口,一張漂亮臉蛋上面的笑容顯得無比勉強。 來到這顆星球沒有任何保養品跟休息時間,女性白嫩的肌膚自然容易受到各種摧殘,就算是處在青春期的少女也絲毫不會有例外,整個人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未成年的少女,反倒給人一種山村大媽的錯覺,急需要一點美白護膚。 「······回去就沒有你了······天凌」 靈雨緩緩闔上雙眼,不到一會就傳來熟睡的打呼聲響。 「咦?」 賴天凌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整個人瞪大雙眼注視著靈雨,不敢置信自己的身分究竟為何會突然遭到揭露,差一點就要動手將人搖醒。 22 孤兒的事情,地球方面的內容亦或是諸多不能開口的秘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賴天凌都不至於會犯下如此巨大的錯誤才對,沒有理由會被看出自己的真實身分,整個人無比困惑的呆滯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是被靈雨發現他就是金髮男子,包括這顆星球乃至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事情都會變得無法輕易隱瞞,這種情況是絕對不能夠發生,以免將太多不必要的情報洩露出去,AI更是毫不客氣地進行一份建議,如果真的發展成那個樣子就直接將人的存在消滅以達到最好的效率,當然,這種兇狠的手段立刻遭到他的拒絕,絕對不可能會接受依靠殺害獲得的安全。 「······算了」 望著少女香甜的睡顏,賴天凌實在於心不忍,心中的各種困惑都暫且壓抑住。 說句實話,靈雨在迷迷糊糊所說的話即有可能是有關回去的事情,那句話完全可以解讀成沒有一個朋友的意思,至於他的名字會莫名其妙出現的理由也絲毫不難理解,估計就是在地球上面僅剩數名友人,其中剛好浮出在腦海之中的人是某位熟悉的男性朋友,因此沒有必要太過緊張擔心,反正時間漫長遲早會有機會問出其中的答案。 「······嗚!」 另一邊,殺氣騰騰的瑪黛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驚訝的左顧右盼一番,似乎還處在迷糊的狀態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不要激動,事情已經結束,我們被那群傢伙趕出來了······等等你的身體還沒有好······算了」 賴天凌才剛跟瑪黛解釋一下現狀,對方竟然連聆聽的興趣都沒有,拿起巨斧便往外頭衝去,連一句勸阻都懶得聽從。 既然某人想要去送死,作為旁觀者的他只好尊重這份意志,期待女忍那邊不要把事情做絕,除此之外就是繼續利用AI的力量從天空之上監視下面的一舉一動,盡可能查出修女被帶往何處,順便搞清楚帝國那邊的行動究竟如何,以便之後能夠藉此擬定策略。 帝國方面的變化比想像中的還要平靜許多,包圍網在受到天氣的影響之下頓時鬆散不少,之前那種加足馬力不惜一切都要抓到人的氣勢早已不再,多數的士兵團都相繼退出這場戰鬥,不是回到附近的居成就是找個平原地區好好休息,剩下的則是進行災難現場的救助行動,看的出來這個國家的各種軍事調配機制方面還算不錯。 女忍所在的村落就相對緊張,多數居民都在外頭來來回回,有些人跑到房間裡面進行對話,不知道究竟在商討甚麼事情,更多人拿出許多戰鬥用的工具跟一些熟悉的對抗軍陣的武器似乎是打算跟某些敵人進行殊死之戰。 從衛星上面空拍的畫面來看,附近根本沒有數量充沛的軍隊能夠進行戰鬥,除非這顆星球上面存在某種能夠隱身的物品,否則單純從地理條件上來看,不可能有任何一支部隊有能力攻打這座村落,因此,這些人究竟在警戒哪個種類的敵人,實在是令人感到十分好奇不已。 「······怎麼回事」 賴天凌注視著視網膜上面顯示的訊息,突然發現到一個奇怪的變化。 村落附近莫名其妙冒出許多漆黑的物品高速移動,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從外圍往內部移動,迅速到肉眼幾乎沒有辦法跟上的程度,宛如汽車全速運轉的速度,那絕對不是這顆星球上面任何一個生物所能夠擁有的能力。 「把這邊的畫面放大,我要看見所有的情況跟裡面的人物對話」 賴天凌可不打算當個觀光客,事情的前因後果跟內容都要一應俱全的記錄下來。 率先定位成功的人是瑪黛,這位肌肉女性以獵豹等級的速度衝到村落附近,一個跳躍直接翻越薄弱矮小的圍牆,完全無視那些用來防禦軍隊等級的障礙物,直接用巨斧將其斬斷打開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凶狠的衝到小屋裡面把地板砸出一個大洞。 「住手」 女忍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出現,小刀立刻在瑪黛的手臂上劃破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只要我沒有死去就不會停下!」 瑪黛可沒有打算說話溝通的想法,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就不會停歇,除非見到那位大人以外決不會選擇放棄。 「雪琳殿下在我們這邊非常安全,你們根本不需要擔心任何問題,請你們哈薩一族相信我們,忍者們從來不曾放棄過君主的後裔」 女忍努力試圖去說服這位暴跳如雷的戰士,似乎並不希望鬧成兩敗俱傷的淒慘局面。 可惜的是,陷入狂暴狀態的瑪黛根本不聽人話,巨斧揮舞的速度絲毫沒有一點停頓,那怕幾乎將整個房子都掃蕩一番也不停,伴隨著小屋脆弱的梁柱斷裂,整間小屋都出現坍塌現象,巨大聲響與大量灰塵將附近一代全都隱藏住。 「······把那位大人還來」 瑪黛身體一動,將大量的瓦礫全都驅散,整個人安然無恙地站立在地面之上。 或許跟一班的水泥大樓相比,這種草類與石頭組合而成的屋子並沒有強度可言,就算是從高空掉落也不至於會造成一般人的傷亡,然而,正常人理應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特別是砸到頭腦,暈眩昏倒都是理所當然,沒有人能夠蠻不在乎的露出無所謂的表情,身上也不可能一點傷痕都看不見。 「閣下的身體素質真是怪物」 女忍都忍不住心中的吐槽,直接對著眼前的戰士至上一份由衷的敬意。 「喝!」 瑪黛恍若未決的往前衝去,巨斧連續展下的速度幾乎是肉眼所無法跟上的程度。 若要說之前的攻擊屬於一擊必殺,現在的方式幾乎是波濤洶湧毫無停下的跡象,前者無比重視每一斧所使用的力量,後者則是渴望以不停歇的手段帶給出敵人無比極大的傷害,兩者之間所造成的麻煩不可相提並論。 與本身肌肉就是防護盾的強大戰士不同,女忍是擅長諜報工作的職業,本身的嬌嫩肉體就是最大的武器之一,保養與調整身材各處比例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將體格不斷進行強化,於是面對攻擊的時候會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非常抱歉,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在下動手了」 女忍從腰間再度抽出第二把小刀,展現出要解決這場戰鬥的決心。 先前在對抗的時候,多半都是以刀背的位置進行攻擊,否則單憑迅如疾風的刀法,光是在瑪黛身上弄出一大堆傷口就能慢慢等待鮮血流盡,根本不需要大費周章地進行格擋與閃避之類的行徑,早早就能將結束這場無趣的鬧劇。 「廢話太多!」 瑪黛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動作,飛快地往前衝去,又是一陣爆炸般的破壞演出。 如此瘋狂暴力的戰鬥方式連一旁的村民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大概是從未見過這種豪爽奔放的戰鬥模式,畢竟在正常情況下,普通人都是盡可能避免身上出現任何一點點的傷害,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身體作為賭注,要知道,受傷往往會留下後遺症,戰場上面的士兵多半都是傷口惡化而死,真正被敵人殺死的數量反倒是少數。 女忍壓低身形,小刀碰觸地面確認地形跟武器是否有變化,誰叫剛才那一連串的攻擊下來讓武器承受太大的撞擊,換做一般的武器就算碎裂幾十次都是綽綽有餘,所以在施展威力強大的必殺技以前必須要小心謹慎一點才行。 直到沒有問題的瞬間,那雙看似纖細柔弱的腿部迅速收縮,腳掌青筋暴出,全身力量都集中在下半身的位置往前一衝,根本不給一點時間緩神,等到瑪黛注意到異狀產生的時候早就來不及,敵人已經出現在身旁露出凶狠的獠牙。 由於全身的肌肉凝聚在一起,女忍所有的動作都宛如蜻蜓點水般的不留一點痕跡,兩把刀子來來回回幾下在身體的各處留下傷口,短短幾分鐘時間裡面累積大量的切口,連那一身肌肉鎧甲都擋不住銳利的刀鋒與過快速度的加成。 「······抱歉了」 女忍在瑪黛的脖子上面切下兩道傷口,隨即停下腳步拉開一段距離。 這樣的手段幾乎必定會讓人死去,尤其是動脈的大量出血幾乎必定會迎接死亡,雖然這種做法有點太過殘忍無道,兩方之間不存在無法解開的仇恨,何況兩邊都是有著相同目標與對抗敵人,把事情做絕實在是一件愚蠢的行為,若非不得已,她肯定不會這麼做。 如此一來,哈薩一族與忍者之村間必定會留下一道不可抹滅的歷史,從今往後都會存在一種看不見的疙瘩,往後也會產生一些間隙導致合作變得相當難上許多,實在不是眾人想要看見的一份結果。 「······蛤」 瑪黛突然一個轉身將巨斧砍向女忍,絲毫沒有在意身上的傷口。 23 鮮血直流渾身是傷,即便如此依舊沒有退縮的想法,那份強烈的意志彷彿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刀刃插進在場眾人的心中,那股無與倫比的氣勢令人恐慌不已,連忍者當中實力數一數二的人都感到害怕,眼前對陣的似乎不是一個負傷的戰士,而是一頭瀕臨死亡的野獸。 「······作為一名同樣為主上盡忠的同伴,在下十分佩服閣下的這份意志」 女忍恭敬地低下頭致上最大的敬意,佩服瑪黛至死不渝的奮鬥方式。 即便是偉大如繁星的那些戰士們也沒有幾位真正能夠在生死關頭義無反顧做到犧牲,尤其是對忍者來說,經常會陷入到危機關頭之中,這種情況下,究竟是該選擇任務還是生命,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見解,不過,多數人依舊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此事無須感到任何一點羞愧,人類都是如此骯髒噁心的存在。 「······哈!」 瑪黛全身肌肉一緊,再度撲向女忍的位置,絲毫沒有死心的念頭。 兩邊再度擦身而過產生極大的風流,只是,這一次的情況與先前的一面倒不同,本該是勝券在握的強者發現一隻手的刀子斷裂,甚至受到衝擊之下出現類似骨折的現象,瞬間的刺痛宛如強力電流讓人面孔稍微扭曲,更可怕的是,身為速度的象徵,那雙銳利的眼神竟然沒有辦法將剛才的一連串動作盡收眼簾,似乎有一段出現遺漏。 「······您真是太可怕了」 女忍連續按壓折斷的左手,確認一下目前手臂的狀況。 剛才那一下突如其來的衝擊,手臂在瞬間承受非人力所能擋下的力道,如果不是及時側身躲避攻擊,估計不光是折斷,連同整條手臂都脫離身軀都有可能,因為瑪黛在最後所揮出的斬擊確實有種脫離人類極限的感覺,相信正常人類都不可能有手段進行抵禦。 女忍的設想沒有錯,由於從空拍與地面拍攝的雙重角度收集,賴天凌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能測出那種怪物般水平的攻擊究竟蘊含多少力量,毫無疑問,換作是普通的人類根本不可能辦到這種事情,已經遠遠超出鍛鍊至極限的人體力量,而且,本人身體受到的一切傷害都在逐漸癒合恢復到正常狀態。 力量突破極限還能用科學的角度去解釋一下,好比火災現場的爆發力之類,當體內的限制器暫且解除,人類能夠做到許多超乎想像,不過,即便是從這種角度來看,瑪黛的力量依舊超出設定的基礎數值裡面,基本上已經完完全全突破人體工學的極限,直奔他這樣受到外星科技改造過的存在。 「喝!」 瑪黛沒有回應也沒有任何反應,宛如失去理智的狂戰士,眼中僅剩下該打倒的敵人。 突然的爆發讓女忍產生本能的害怕與不安,特別是那一柄斷裂的小刀宛如一道警鐘不斷提醒她千萬不能硬接任何一次攻擊,於是接下來的每次攻防當中都選擇退後一步閃躲,完全喪失該有的鬥志,局面逐漸朝著一面倒的方向前進,幾乎不需要繼續看下去就能知道結果。 「吼!」 然而,正當兩人酣戰之際,不遠處傳來某種猛獸的吼叫聲響。 帝國的士兵根本不在附近也沒有集結的做法,即便如此,這座村落的每個人依舊充滿恐慌與不安,臉上所流露出來的表情無疑是對某種超乎人類以外的存在感到害怕,否則沒有必要將拒馬之類的工具都搬在門口附近,這種做法完全就是為了防止野獸的入侵。 「那些傢伙來了嗎······這樣一來只好這麼做了」 女忍稍微看了一眼陷入瘋狂狀態的瑪黛,思考一會後突然掉頭往村口的方向前進。 既然這一邊無論如何都不存在勝利的機會,倒不如將兩個敵人拉在一起進行戰鬥,任憑兩種強大的物種產生衝突進而將戰場轉移,順便將目標從自己的身上移開,如此一來才有足夠的時間去完成其他的重要工作,要知道以目前來說,真正的大麻煩不是別人正是那些發出聲響的野獸。 「吼!」 漆黑的影子撞在村口建立的拒馬上頭,大量的鋼鐵尖刺穿透身體。 原先的移動速度太過迅速的關係導致視線無法跟上,直到停下才能看清楚這種怪物的面貌,擁有與野狼差不多的外形卻巨大到跟獅子老虎有得一比,這樣的龐大身材與靈敏度堪稱是最麻煩的一種生物,加上這種生物擁有一定程度的智慧能夠精確地避開一些陷阱,甚至會進行群體的行動一起獵捕食物,只差沒有組織戰術之類的手段。 漆黑的身軀在夜間的行動無疑能夠帶給人類巨大的傷害,假設在不注意的情況底下受到入侵,那是足以將一座小村落的人們都消滅的災害,所以這座村落的眾人會如此熟練地架起防護措施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一點點小小的鬆懈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悲慘結局。 「吼!」 這些巨大野狼輕而易舉的突破諸多限制闖進村子裏面,開始進行一如既往地破壞行動。 作為養育忍者的村落,這個地方的多數人在身法上面的造詣都優於常人,明明受到大量的進攻卻依舊能夠成功保護住生命,不僅如此,其中幾名男女竟然能夠與這些處在金字塔頂端的生物進行正面碰撞,隱約還有一點優勢,令賴天凌感到大吃一驚。 這些村民從身體構造來說肯定是普通的人類無誤,整體的能力跟地球上面的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別,明明是毫無特色的凡人之軀卻能做到跟這種大型野獸作戰的程度,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感到無比敬佩,更厲害的地方是,他們的手中幾乎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武器,除去充滿鐵鏽的鐵器之外就是一些類似野獸骨頭磨成的工具,裝備上面的脆弱沒有掩蓋本身的實力,不如說,人類的力量能有效發揮到這種程度或許才是該有的姿態。 「喝!」 瑪黛巨斧絲毫沒有一點停頓,看見怪物就直接衝了上去,直接將其砍成兩半。 即便陷入失去理智的狂暴狀態,人類依舊會本能的將非人形生物當成第一目標,從這一角度方面來看,女忍的作法堪稱是聰明,短短的剎那間能夠考慮到如此有效的戰術,否則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就有可能一面應付內憂跟外患,到時候再優秀的人也會露出破綻。 「怪物······滾!」 瑪黛眼神中的瘋狂逐漸退去,整個人緩緩恢復到正常狀態,隨即繼續大刀闊斧進行攻擊。 多出一個強力戰士對整體的戰局沒有太大的改變,雙方之間的總數差距仍然是人類這方佔據上風,個體方面的不足能夠依靠團隊戰力補足,理論上來說,只是沒有其他的額外因素出現,這場戰鬥的結果無疑會是人類一方獲得勝利,沒錯······前提是沒有任何意外。 「······吼」 陷入大戰之際,村子的門口突然出現一隻渾身漆黑的生物,開口一聲吼叫便讓所有的野狼都乖乖退到村外集結起來。 相似的外表,沒有變化的身形,然而,那一身強大的氣場卻不是其他小狼們能夠相提並論,加上一個叫聲就能命令所有群體的威嚴,毫無疑問是領袖才有的至高無上權力,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忍者之村將面臨滅頂之災。 「快去通知村長,這些野獸跟以前不同了,我們不可能戰勝······準備撤退!」 女忍趕緊呼喚身旁的村民,要求他們立刻從這個地方離開,不要繼續做困獸之鬥。 「千甄大人不好了!村子的各個出口都被團團包圍住!沒有任何一點逃跑的空間!」 一名村民滿身是血的淒慘模樣說明其他地方的情況同樣相當糟糕,估計已經沒有一點逃跑的機會可言。 「吼······吼!」 漆黑的生物輕聲一吼,周圍的狼群全都神經緊繃殺氣騰騰,直到第二聲吼叫便加快速度往村子的方面衝去。 由於先前就做好包圍網的關係,狼群的突擊根本沒有給忍者之村的人活路,從入口乃至高聳的柵欄全都有無數的黑影入侵,那怕直接撞擊在拒馬上也沒有絲毫停歇的念頭,寧可踐踏在同伴的身上也要往前衝刺,那股無謂犧牲的態度實在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老人小孩先走!能夠戰鬥的人不要畏懼!要知道我們的身後是祖先的榮耀與未來的子孫!」 女忍知道這種情況底下已經沒有逃走的機會,為了安撫那些根本來不及離開的村民,只能努力站到前線進行宣言。 所幸忍者之村的人們多半都是一些優秀的戰士,除去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小孩以外,戰士們全都做好犧牲的打算,在場沒有一個人往後退去或是尋找撤退的路徑,每個人都選擇站在前線之地拼命戰鬥到最後一刻,那怕腹部開了大口脖子遭到咬斷都依舊堅持緊握武器不放,拚死也要保護家人的決心讓人無比敬佩。 24 「······這樣不妙」 瑪黛將附近的狼群一掃而空,衝到女忍的身旁發出疑問,挑望周圍的可怕景色,發現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黑影。 「非常不妙······恐怕在下等人是沒有辦法活下來,閣下還有一絲機會,如果可以的話盡快從這個地方離開吧」 女忍將手中僅剩的一把小刀扔掉,沾滿鮮血與肉脂的武器已經沒有辦法繼續使用下去,與其等到下次的妨礙不如乾脆一點捨棄,拿起周圍人屍體的武器應戰。 宛如浪潮般的湧入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裏面將村落裡面的多數人都殺死,血流成河屍體成山的景象決不算誇張,可憐的婦女將孩子塞進房子裡面的各種機關底下默默地遭到分屍,即使做到犧牲也沒有意義,這些狼群死命地以肉身碰撞各式各樣的機關,直到將底下的小孩撕裂才倒臥在地上等到死亡。 這樣的瘋狂行徑根本不是單純以狩獵為目的的做法,如果想要食物完全可以一擁而上將所有的人類都殺光,不需要做到全族消滅的程度,要知道食物的保鮮期有所謂的限度,一口氣將森林裡的可食用植物拔光的下場就是明年甚麼都沒有,更沒有必要將每具屍體都破壞到不成人樣,如此野蠻兇殘的行徑根本就是有著巨大仇恨。 「哈······哈······哈······」 瑪黛氣喘吁吁的將手中的巨斧緩緩放下,整個人幾乎已經瀕臨到死亡的極限,雙腿發軟無法支撐身軀的重量。 這位瘋狂女戰士確實在戰鬥的初期發揮極大的作用,不僅在許多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出手幫助到忍者之村的人們,多次創造出機會讓眾人有逃走的空間,加上女忍的相互協助之下,老人跟小孩中有半數都成功脫離村落往外頭離開,保衛的幾位忍者們也是努力支撐並且安全離開村子,正因如此,目前村落裡面留下的只有兩個人。 「多謝閣下的幫助,這樣一來有不少香火保留下來,忍者之村遲早有一天能夠恢復到從前的模樣」 女忍嘴角露出略顯悲壯的笑容,大概是知道這種情況已經不可能存活下來,準備坦蕩的接受這份死亡。 村落遭到敵人的全面包圍沒有任何一道出口,剩下的村民全都在不久之前的作戰中喪失性命,其他人則是安全的離開這裡,該保護的那位大人也安然無恙地脫離,身為一名忍者,做到這種程度算是任務完滿,就算死去也不會辱沒這份優秀的名號。 「我還不能死,直到從你們那邊把那位大人救出來以前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戰士組成的瑪黛直到此刻都沒有搞清楚女忍等人的保護行動,只是單純執著地要依靠自己去保護那位大人,守護哈薩一族的威名與忠誠。 「······真是羨慕您呢」 女忍露出笑容,再度拿起一把武器指著狼群,似乎不想輕易將生命讓出。 「吼······嗅······吼!」 正當兩人做好覺悟的時候,狼群突然靠上前聞了一下,然後將味道回報給領袖,結果漆黑的生物突然呼嘯一聲讓所有的部下都從這座村落撤退。 「這是······」 「不好!他們的目標是逃走的村民!」 女忍趕緊提起武器刺向靠近的一名野狼,順便又抄起一把大刀扔向領袖所在的位置。 野獸放過兩個人,這種情況實在太沒有道理,明明將整座村子裡面的所有人都殺光卻刻意放掉兩個人,從邏輯上來說根本不通,而此時的調頭離去意味著甚麼,稍微轉動一下大腦就能有所收穫,肯定是要打算去追逐那些順著地下通道離開的人們。 地下通道的建設花費忍者之村所有人幾代的時代才勉強搭建完成,錯綜複雜曲折離奇是理所當然的一點,那怕有將近千百人以上的軍隊進駐都是無所畏懼,不如說,任何一個大軍踏入其中的下場就是成為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最終幾乎沒有一支部隊能夠離開此地。 然而,為了做到完美的迎擊系統,通道的部分自然是以戰鬥為主進行設計,因此道路的寬敞跟長度都是精心打造,導致當初沒有考慮到面對不可能戰勝的敵人,即便幾年前知曉這件事情開始準備卻遠遠來不及,結果就是大多數的出口都在方圓十里左右。 如果從地下通道裡面踏出一步,嗅覺靈敏的狼群肯定能夠發現眾人的位置所在,到時候不光是忍者一族的後裔將會全面死去,連帶誓言要全力守護的那位大人都有可能會受到重傷,為此,那怕要在此拚上一條命,女忍都不能讓這些傢伙離開村子一步,其中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激怒領袖。 「吼······」 閃過大刀的漆黑生物冷冷地瞪了女忍一眼,憤怒之意逐漸膨脹起來,停下腳步轉過身,一副要戰鬥的姿態。 「······這傢伙生氣了」 瑪黛將巨斧放在地上稍作休息,左顧右盼一番確認周圍的狀況。 由於領袖的威嚴受到壓迫的關係,狼群紛紛停下離去的腳步注視著愚蠢的兩個人類,似乎在是嘲諷脆弱的生物竟敢跟無敵的王者進行戰鬥,別的不說,至少在它們這些無懼任何生物以戰鬥死亡為榮的狼群世界當中,僅有強者才能統領一切,所以每一代的狼王都是最為強大的存在,不可能隨便輸給弱小的種族。 「沒問題······接下來就麻煩瑪黛小姐您了,趁著我在戰鬥的時候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那位大人在這裡」 女忍將一份紙條交給瑪黛,隨後便提起武器衝向領袖,準備進行人生中最後一次的戰鬥。 「······吼」 漆黑的生物低吼一聲,讓周圍的狼群讓開一個足夠自在戰鬥的空間。 或許是作為狼王的驕傲與自尊,明明已經準備好場地卻沒有率先發動攻擊,反倒是讓奄奄一息的女忍好好喘口氣放鬆一下,這段不算漫長的時間裡面,還有一些老狼將食物跟水都扔到附近,似乎是給予一個將死之人一點敬意。 「不用了,我可沒有一定會死的道理」 女忍微微一笑,用力將手臂一掰調整回到原本的位置,確認一下狀況便單手提起小刀。 「······吼!」 眼見女忍開始行動,漆黑的生物一個箭步往前,以肉眼勉強才能夠追上的速度撲到身旁。 由於這些狼群都不是等閒之輩的關係,作為一名在戰鬥中必須時刻進行學習了解敵人習性進行應對的忍者來說不會那麼容易受到同樣的攻擊,於是在身影即將消失的瞬間就做好足夠的準備往旁邊移動打算就這樣閃過襲擊,一直以來都是依靠這種方式進行戰鬥,可惜的是,對方不是普通的狼,而是這個種族目前的領袖,同時也是最為強大的存在。 「嗚!」 女忍往旁邊一倒,剛準備爬起來才發現對方的身影再度靠近,於是連起身都沒有做連續翻滾幾下躲開攻擊。 過去瘋狂刻苦的修練讓這位忍者對生死關頭一念之間的情況有著極大的體驗,因此不到放鬆的那一刻絕對不會輕鬆放下警戒,除去手中的武器絕對不能輕易脫手以外,那怕視線因各種問題而無法集中在敵人的身上也要謹記對方隨時有可能發動攻勢,戰場是瞬息萬變,沒有敵人會手軟,看似不堪一擊的傢伙往往是最可怕的刺客。 「呼······呼······噗」 女忍喉頭突然一甜,少量的鮮血從口中蔓延而出,整個人的視線逐漸模糊。 雖然不知道剛才從狼王那邊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害,不過身體所回饋的劇烈疼痛確確實實的告訴自己,體內的五臟六腑已經有一部分毀損,特別是左半身幾乎沒有感覺,從左腳一路到左手的部分全都失去該有的觸感,頭昏眼花甚至想要嘔吐。 「······人生的最後一戰了嗎」 女忍將小刀舉起,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步踏向死亡,那種拖著身子前進的姿態絲毫沒有往昔的忍者模樣。 「吼······吼!」 漆黑的生物抬起頭咆嘯一聲,突然將頭微微一低,似乎是對眼前戰鬥的人類致上敬意。 「真是謝謝你了」 女忍深吸一口氣,提起小刀往狼王的身旁靠近,絲毫沒有退後的念頭。 每踏出一步,過去的回憶便會湧上心頭,浮現出與過去同伴們的嘻笑打鬧,遙記那個時候經常有長輩們關注教育,每天都能夠逐漸成長茁壯,結實地打下基礎,學習各式各樣的技術,終於在十五歲的那一天拿下上忍的資格,成為這個時代的忍者之村僅有兩位的頂尖忍者,那是一頓無比美好的回憶,幸福到讓人幾乎難以忘懷的程度。 為了真愛的家人們,這條性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喂,你們這些怪物的敵人是我才對」 此時,沉默已久的瑪黛突然往前一站,擋在狼王與女忍之間,豪邁地舉起巨斧。 25 面對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周圍的狼群顯得相當憤怒,其中有幾隻甚至往前踏出一步準備衝進這個決鬥的空間裡面,直到那位狼王一聲叫才讓這些部下乖乖回到位置上面,繼續以旁觀者的角度見證這場戰鬥所導致的最後結果。 「······請不要阻擋這場決鬥」 女忍的眼神中多出一份斥責,對瑪黛這種不知趣的行為感到相當不滿。 假設這場戰鬥打到最後是以忍者一方的敗北劃上句點,不光是成功做到拖延的使命,更是一種崇高的獻身,利用此身保住無數的生命,這樣一來就能安心地離開人世,然而,外人的莫名其妙介入不僅對這分精神進行巨大的污辱,更重要的是,如果挑釁的手段讓狼王進一步感到怨恨,說不定會立刻掉頭去抓捕剩餘的人們,最壞的結果會令一切的努力都付諸流水。 「哆嗦!身為哈薩一族的後裔,沒有理由聆聽別人的道理,何況還是區區的一名忍者」 瑪黛舉起巨斧對著眼前的狼王,眼神中熊熊燃燒的戰鬥意志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吼」 漆黑的生物一聲令下,立刻有幾隻狼上前將女忍從這個神聖的空間之中拉走,徹底清空現場留給兩個決鬥者。 與同樣身負重傷的女忍幾乎沒有太大差別,瑪黛也是處在油盡燈枯的狀態,前面之所以完全沒有插手並不是因為尊重對方的意志,而是身體的極限近在眼前,好不容易有機會爭取到休息的時間豈能輕易放過,所以才對拖到現在這個時間點才出手。 「來吧怪物!」 瑪黛一聲吼,提起巨斧往前一揮,直接將地面砸出一個坑洞。 面對這種過分的暴力攻勢,就算是強大如狼王也不敢直接碰撞,相當罕見的選擇閃躲攻擊,在此之前還未見過這位驕傲的王者做出躲開對手的行動,可見這種破壞的能力就算是這顆星球地表上近乎無敵的存在都要畏懼三分。 作為成功取得先機的瑪黛自然不會停下,那怕雙手已經逐漸麻木無法有任何感覺依舊拼命往前,戰士的意志沒有輕易放棄這場不可能勝利的戰鬥,只要是親眼看見這份鬥志的人都會豎起敬意,就連待在外圍受到無數狼群包圍的女忍都感覺到體內有一股熱血正在沸騰。 「······吼」 漆黑的生物一面閃躲攻勢,一面虎視眈眈抓準時機準備一擊必殺。 瑪黛的戰鬥方式無疑是命懸一線,全部精力都放在攻擊導致防禦面幾乎為零,這種情況只要受到對方的一次衝擊或是啃咬就必死無疑,花費每一秒所有的價值進行戰鬥,利用僅剩的生命之火強行拖延住狼群的行動,這一刻,在場的所有生物都肅然起敬。 「吼!」 漆黑的生物往前一衝,剛好突破巨斧的攻擊範圍。 一瞬間,時間宛如出現暫停的現象,女忍差一點要轉移視線不敢繼續觀看眼前的景象,腦中已經浮現出這位戰士身首分離血肉模糊的慘狀,直到下一秒鐘,狼王赫然往後一退,失去一條前臂倒臥在地上才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轉瞬之間,在場圍觀的肯定沒有一個人一隻獸會相信眼前所發生的現象,說句難聽一點的話,誰都不相信區區一名垂死掙扎的戰士能夠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發揮出如此強大的能力,更別說突然掏出一把銳利的砍刀給予意想不到的攻擊。 「······切,還以為能行的說」 瑪黛望著地上的鮮血與狼王的一份前肢,心中自然是有喜有悲。 高興的部分是成功趁著敵人沒有注意的空隙掏出另一把藏在鎧甲底下的砍刀,沒有想到拿來保命用的東西竟然能在緊要關頭派上用場;難過的部分是沒有一刀斃命將狼王的首級收下,如此一來,接下來的戰鬥就不可能有任何機會,可以說完完全全是黔驢技窮。 「吼······吼······人類!」 漆黑的生物感到無比憤怒不已,連續高吼兩聲過後便發出人類的聲音。 野獸之語與人類創造出來的溝通語言有著極大的不同,聲帶構造的侷限性導致這些野獸沒有辦法擁有說話的能力,吼叫聲替代傳令已經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千百年來造物主給予的侷限性就是如此,但是,眼前的這頭猛獸卻突破限制,使用人類的語言開口說話。 「沒有想到狼族之王居然能夠開口說人話,真是難得一見的事情」 瑪黛咬緊牙關利用巨斧撐起身體,依舊選擇戰鬥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然而正當這位戰士準備要迎接人生最後的一刻,不遠處突然塵土飛揚,一名熟悉卻又陌生的金髮男性從天而降,擋在兩者之間再度將這場戰鬥阻擋下來,而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利用高科技偵查器具在旁邊觀戰已久的賴天凌。 這一次的現身並非是看不過去一位戰士跟一名女忍的悽慘下場,如果真的打算將人都救下,早在先前狼群屠殺整個村落的人就該幫忙,面對滅村之災沒有下場加入戰局,理由非常簡單,這些生物的怨恨實在太過詭異,彷彿放下滔天大錯的是人類這一方,受到可恨對待的狼群們才會群起而圍攻,不然,單憑這隻野獸部隊完全可以將半個國家的人類都消滅,沒有理由不去管其他人數居多的村落,非要擠在這個地方不放,所以他自始自終都在外頭觀察狀況的變化。 然而,狼王發出人類的聲音,那一刻,AI那邊傳來偵測的情報,告訴賴天凌一個未曾設想過的答案,就是眼前的這頭漆黑生物擁有當初在小島阿爾納斯那團迷霧中遇到的怪物無比相似的波動,說明這個傢伙屬於塔斯圖拉羅一族科技下的某種產物。 「你的主人是誰,究竟是誰把你這樣的生物製造出來」 賴天凌不斷對著眼前的狼王進行追問,迫切的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 夢境世界中的那個國家究竟走向何種結局,塔斯圖拉羅的家人與小孩,那些優秀的王子們與所有的人民,那一段幾乎不存在現有任何資料中的歷史發生過甚麼事情,這些都是他想要也必須知道的事情,算是為當時的那段人生體驗畫上一份句號。 「吼!」 漆黑的生物根本沒有理會賴天凌的話,筆直的往前一衝,張開血盆大口就要直接咬下去。 可惜的是,兩者之間的差異實在有如天塹,他隨手一抓便將狼王巨大的身軀穩住,隨後直接將其壓制在地上,那怕四肢拼命扭動試圖逃離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一隻手宛如固定器死活不動,就算扭頭咬上一口都不會有半點傷口,反倒是牙齒隱約有點疼痛。 「不要抵抗,你不可能跟我比」 望著堅持不去放棄的漆黑生物,賴天凌繼續加重力道不讓對方有任何一點逃跑的機會。 「你是······那個傢伙的部下嗎!」 漆黑生物雙眼之中蔓延出難以置信的怒意,隨即整具身軀都被莫名的物質所包裹住,呈現出一個繭的形式。 正當賴天凌為眼前的景象感到疑惑的時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整個外殼碎裂成好幾塊,裡面的巨大壓力往外噴濺的關係讓靠近的狼群全都受到衝擊倒下,全場僅有一個人安穩的留在原地注視著眼前的變化,望著這頭本來擁有狼外形的生物轉變成一隻相當巨型的可怕生物。 四條腿一顆腦袋,這些基本的生物特徵沒有任何變動,令人感到驚訝的是,身軀比之前大上幾倍以上,根本就是大象等級的大小,不僅如此,連外形都有極大的不同,原先的柔軟皮毛失去光澤變成蠕動的噁心物體,下巴突出以外還多出更多尖銳的利齒,雙眼的部分更是多出數顆眼球長在臉部的上面區域,爪子勘比數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原來你是這種類型」 賴天凌伸出手稍微一動,熟悉的那把大劍憑空出現,腰間上也多出一把左輪手槍。 劍面上頭反射的光芒宛如打響戰鬥的序曲,漆黑的生物一個箭步從視線裡面消失,下一秒鐘已經抵達身後,爪子跟牙齒全都一口氣招呼到身上,所幸他的反應超乎人類,立刻往前一步驚險閃躲才沒有出現身首異處的殘酷景象。 既然對方連開口的興趣都沒有,賴天凌也不打算說話解決問題,立刻抄起大劍砸去,金屬與詭異物質的撞擊沒有產生半點火花卻出現無比強大的反作用力,兩者都彈飛一段距離差點連腳步都站不穩,尤其是這頭變身過後的野獸,頭暈腦脹的晃了一下。 「吃我一招!」 賴天凌見機不可失趕緊掏出左輪手槍往漆黑生物的頭部開上一槍,大口徑的子彈毫不客氣的打穿這頭狼王的腦袋,大量的鮮血往外頭直噴。 26 現實世界當中,正常人根本沒有機會開槍射擊,雖然說有部分國家是允許民眾擁有槍械,可惜海濱這個地方沒有那麼這種規矩,一般人依舊是受到禁止,此類物品是足以拖進法庭中受審甚至直接監禁幾年以上的大事件,因此,實際上開槍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扣下扳機的瞬間,賴天凌不由自主地開口警告對方,大概是人類本能的罪惡感所致,這一聲呼喊確實多給狼王一點反應的機會,不過,子彈的速度不是肉眼能夠跟上,就算是經過外星科技灌注過的身軀都頂多做到看見的程度,普通的生物就更不必多說,估計動態視力才剛追上沒有多久便感受到身體的痛楚,半秒鐘不到的時間就失去與這個世界的連結。 動手將這頭漆黑生物殺死對他來說本來就是理所當然,不能繼續讓有關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線索遺失,無論如何都要盡可能帶有,那怕是一具連活動都辦不到的屍體也無妨,反正AI那邊有大腦修補的技術,只要身軀仍在就能救活,成功捕獲下來不管是生還是死都無所謂。 「······吼!」 賴天凌踏出第一步準備去回收狼王的屍體時,本來倒在地上的軀體突然睜開雙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上前。 還好他本身的反應速度遠超過普通人類,對方啟動的那一刻就察覺到異狀停下前進腳步,於是在那一嘴銳利的牙齒碰觸到身體以前成功閃過,後退的同時將大劍往那一身漆黑的部分斬下,利用衝擊時的反作用力將距離成功拉開,重新回到正面交鋒前的原點。 這一頭怪物確實不是人類科技與自然產物,不管是這份不符合狼族該有的智慧與言語能力還是這份根本就不正常的恢復能力都再三說明這個傢伙肯定是某種外來科技的產物,話說,頭腦都打出一個洞將裡面的各種東西都混在一起還能夠輕易回復,這種東西跟殭屍幾乎沒有兩樣,實在是令人感到無比震驚。 「吼!」 漆黑生物提出銳利的爪子與一口尖牙,動作比之前更加迅速,幾乎快要追不上。 賴天凌的身體條件跟素質都達到頂峰狀態,先前的熱身也讓幾日以來都在走路沒有好好鍛練的各部位都成功活動一番,算是簡易的熱機完成,手持大劍的方式也逐漸回歸到該有的靈敏程度,總算能夠輕而易舉的將這些毫無規律的攻擊擋下。 想要跟野性滿分的怪物進行對戰的基本條件就是打帶跑,千萬不要妄想能夠正面比拚,光是前肢兩條腿加上一口銳利的牙齒就能夠任何攻勢都打散,加上那種瘋狂不要命的突進手段一看就是拿命來換,糟糕的是,他這邊僅有一條命不能犧牲,對方卻能一而再三的自盡,頂多躺下幾分鐘就能起身繼續戰鬥。 左輪手槍在近距離沒有辦法發揮作用,大劍的攻擊範圍有限,即便如此,比起完全依靠衝撞揮爪撕咬等等近戰方式的戰鬥,賴天凌這邊的優勢不言而喻,正因如此,連續精確地揮舞之下,狼王必須不斷往後退去,身軀逐漸靠近劃定範圍的邊角,隨時都有可能出界敗北。 「吼!」 大概是知道這場戰鬥不能輸,漆黑生物乾脆接下大劍的攻擊,任由鮮血往外噴灑也要撲咬一口。 這一招的本意非常好,作為已經沒有機會獲得勝利的戰局來說,與其浪費時間在外面到處亂跑倒不如心一狠直接一點突破,或許還會有一點機會也說不定,換作是賴天凌肯定也會在這種情況底下奮發,那怕背水一戰也要想辦法逃脫。 可是,他完全沒有大意的想法,首次在現實世界遇到的強大敵人,必須要盡全力去應付絕不能放鬆,於是大劍迅速鬆手,一邊往後退去一邊抽出腰間的左輪手槍連續開槍,每一發子彈都瞄準那副龐大的身軀,一口氣將各個部分都打穿,製造出大量的傷口與鮮血。 戰術失敗的漆黑生物回到原點,前肢壓住地上的大劍,用力的程度甚至將這把武器直接鑲崁進地面之中,這樣一來,賴天凌既不可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武器收回,也不可能赤手空拳的進行戰鬥,等待的下場就是成為腹中食······想必眼前的狼王就是如此打算。 「你想多了!」 賴天凌伸出右手,心念轉移,大劍立刻從地面中自動脫離,隨後飛回到手中。 作為武器沒有道理光是拿出一把有殺傷力的工具卻要冒著送給敵人使用的風險,要是對方並非野獸而是普通的人形生物,一旦武器跑到別人的手中可就等於將最強大的殺招拱手讓人,與其要跟自己的武器對打,不如乾脆一點用拳腳打架還比較有意義,所以一些簡易的安全防護設計是必須,包括隨時都能夠輕易取回。 漆黑的生物明明用身體的重量將大劍壓制住,理論上,就算是一把精鋼鍛造而成的無敵武器也不可能超過一頭大象的體重,就算是本人上前挪動都需要耗費巨大力量才能做到的事情,為何這把劍能夠如此不符合物理學該有的基礎,相信不管是在場的兩個人還是一堆狼群都沒有辦法搞清楚。 「吼!」 漆黑的生物立刻又再度衝上前連續發動攻勢,怒濤般的動作絲毫沒有一點空隙可言。 比起周圍宛如見了鬼的狼群,狼王始終是利於頂點的存在,知道與其去探究事情的源由或是呆滯在眼前等死,奮鬥到最後一刻才是真正重要,至少不能因為看不見希望就放棄戰鬥,狼族最強的尊嚴不允許一位王者做出放棄的選擇。 重新回到戰局的關係,賴天凌只能把左輪手槍收回去,繼續依靠大劍適當的互相敲擊,仔細觀察那些傷口的部分是否有在短時間裡面癒合的跡象,畢竟拿著進戰武器跟野獸打架根本沒有辦法分出勝負,至少在技術方面,這頭久經沙場的生物絕對是佔盡優勢,時間拖長下去,體力耗盡的是哪一方還不得而知。 其實從旁人的角度來看,手持大劍的戰士幾乎是一方面壓倒性的優勢,靈活的閃躲與恰到好處的揮舞距離都讓勝負的天平逐漸傾倒,尤其是先前手槍所造成的大傷口仍在濺血,破碎的彈殼卡在肌肉組織裏面沒有時間取出的關係,宛如一種毒素留在體內久久不散,就算本身擁有任何普通生物都望塵莫及的回復能力又如何,只要異物不排出,身體就會不斷衰敗下去,最終就會導致死亡的降臨。 大劍時而優雅時而犀利,捨棄一般人對戰野獸的簡易單一,刻意選擇繁瑣複雜的各種不同套路以及手段,看上去相當賞心悅目,當然,這絕非是賴天凌在戲謔對方的手段,反倒是本人的個性上面相對適合多樣化的改變,因應不同情況做出各式各樣的斬擊突刺。 另一方面,狼王的戰鬥手段太過稀缺,撇開一口利牙與銳爪之外幾乎沒有進攻的手段可言,更糟糕的是,身體仍處在流血狀態,任何一個劇烈的活動都會讓傷口持續撕裂,一旦失去構建生物基本的物質流失,再強大的存在都會倒下,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吼······吼······」 漆黑的生物往前一踏,原本想要一如既往地突破,沒想到雙腿一軟,踉蹌跌倒在地上。 這種無比難看的淒慘姿態讓周圍的狼群全都不敢置信,曾經一度帶領這個部落走向光輝道路打倒附近所有狼族收吞過去龐大領土的王者竟然會在對抗區區一介人類的時候呈現出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的形象,這樣的狀況不僅讓它們無法接受,年輕稚嫩的小狼甚至一度不管同伴的勸阻衝到戰局之中試圖幫忙。 不受到傷害與自保之下,賴天凌自然會選擇舉起大劍攻擊,不過,這些狼群跟漆黑生物明顯不是一個物種,一劍下去不是兩半就是殘廢,為了盡可能不要讓狀況進一步惡化渾沌,武器的選項僅剩下拳腳一種,那怕戰鬥起來有點困擾也必須收斂一點。 「吼!」 正當賴天凌與幾隻小狼糾纏在一起,漆黑生物起身咆嘯一聲,周圍的狼群立刻乖乖停下動作,小狼們更是迅速退到外頭不敢繼續逾越雷池一步。 王者直到最後一刻都會保留尊嚴,帶著個人的驕傲與自信離開世界,這一點即便是物種不同的生物也是理所當然,尤其是擔任起狼王一職的那一天開始,種族榮耀已經放在優先順序的第一位,比任何一切都來的重要百倍,因此,任何外者都不能干涉這場戰鬥的走向與勝負。 「······我改變心意了」 賴天凌將大劍插在地上,高舉雙拳展現出一副拳擊手的風範。 為了狼群與驕傲不惜堅持到最後一刻,這份精神實在令人不得不佩服,起初或許只是單純想要知道對方有關塔斯圖拉羅的科技,現在的他卻渴望進一步認識促成這頭生物如此厭惡人類,不,應該是說憎恨這座村落每一個人的原因。 27 「吼!」 漆黑生物突然面部扭曲,極度憤怒的往前一衝,宛如失去理智般的奮不顧身胡亂衝撞。 捨棄手中最強的武器意味著敵人的憐憫,而當一名王者受到如此可憐的對待方式,任誰都會感到無比激動,尤其是統一狼族的唯一王者,這種行為堪稱是一種肆虐凌辱,彷彿將那份驕傲與自豪都踐踏到地上,而它是永遠都不可能接受這種行為。 「你······你瘋了!」 賴天凌一面往後退一面再度提起大劍進行對抗,完全搞不清楚這份怨念從何而來。 身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上班是無法理解王者對榮耀的重視程度,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讓他對這些東西可謂是一無所知,正因如此,原本想要來一場拳拳到肉的搏擊想法卻被當成嘲諷,節節敗退之下又無奈地將武器舉起,看上去相當滑稽可笑。 不管是否將大劍拿在手上都無法改變漆黑生物的敗北,持續五分鐘的時間左右,癒合能力達到極限,可憐的狼王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全身都已經失去支撐的力量,僅剩那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眸沒有就此停歇下來,依舊是打算將眼前的敵人吞入腹中大快朵頤一番。 「······你就這麼恨人類」 賴天凌一臉困惑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漆黑生物,實在不清楚這頭野獸跟人類的過節究竟有多深。 「人類······母親!」 喊出母親二字的瞬間,狼王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可怕氣息。 本就巨型的身軀繼續膨脹壯大,如果要說原先的模樣宛如一頭大象般需要抬頭仰望,現在的它就是一頭龍,不光是身體的大小高度給予人壓力,可怕的是,那股來自本能的恐懼讓在場的生物幾乎無一例外全都感受到上下位種的差異。 「快點逃!這是怪物!」 勉強休息一段時間恢復體力的女忍從地面爬起,呼喚仍在場的兩個人趕緊離開,似乎查覺到這頭怪物背後的真相。 瑪黛這邊早就體力不支躺在地上,根本沒有機會聆聽旁邊的聲音,而賴天凌這邊就沒有甚麼好說,不管敵人變成甚麼模樣都無所謂,狼的形象也好巨型狼王的面貌也罷,哪怕目前是一頭莫名其妙的怪物姿態,要做的事情都不會有變。 「變大只是更好打罷了」 賴天凌隨意一躍便跳到漆黑生物的身上,順著大面積的身軀移動到背後的死角處開始動工。 生物界的基本規則來說,巨大的體型就是強大的象徵,這一點原始的定律是難以輕易撼動,事實上,人類在進入製造武器這個概念以前確實是地球上面的弱勢種族,同樣體型下幾乎難以依靠一對一的技巧戰勝其他生物,過小的動物擁有毒性跟保護色等等手段躲避,撇開所謂的小聰明以外之外幾乎沒有一點優勢可言。 然而,正是這分小聰明造就後來的諸多結晶,大腦的逐一開發也讓他們擺脫食物鏈中不上不下的地位,終於在冷兵器的時代成為地表之上不折不扣的頂尖種族,更可怕的是,工業革命過後,主宰一切不再是隨便說說而是現實,再也沒有任何生物能夠阻擋前進的道路,而造就這些的根源是智慧。 回到戰鬥層面,漆黑生物的變大並沒有成功做到進一步的壓制,反倒是讓附近的狼群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可憐這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只能看著曾經的王者肆意蹂躪並踐踏著自己的生命,查覺到狀態不對的老狼們趕緊從現場逃脫,其他部落集合的傢伙也是迅速退去,僅剩下那些堅定不移的追尋者始終沒有離開,就算受到波及死去也沒有絲毫動搖。 「那些都是你的人民!你難道要殺光它們嗎!」 賴天凌用力將大劍插進漆黑生物的背部,連續扭轉幾下擴大傷口,好幾次都敲擊到堅硬的骨頭。 即便做到這種程度也沒有為此停下動作,反倒變得更加瘋狂暴躁難以控制,拜此所賜,周圍一帶陷入大混亂之中,大量的狼群屍體癱倒在地上,鮮血肉塊全都混合在一起難以進行分辨,加上劇烈動作所揚起的大量灰塵徹底遮掩住視線,下面的狀況究竟如何實在難以進行確認。 「······無法溝通了嗎」 賴天凌放棄繼續跟這頭野獸進行對話,集中精神將大劍跟左輪手槍拿出來狠狠地往各個部位攻擊。 特製的近戰武器無須擔心,就算沾滿血肉也能在短時間裡面清除,加上本身特殊的構造與特性,落後世界根本不存在能夠將此等工藝品破壞的工具,除非扔進岩漿裡面才能稍微扭曲一下形狀,因此完全不需要擔心壞損,問題是,遠程的槍械有著彈藥的極限,AI那邊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分神幫忙製作,於是最後一發用完的瞬間就失去了效果,只能收回口袋以原始的方式亂戳一通。 「下一個武器一定要是廣域型殲滅才行!」 賴天凌一面吃力的將大劍亂揮一面保持住身形的穩固,渾身上下都遭到砂石覆蓋。 漆黑生物看不見敵人的關係乾脆直接躺到在地上翻滾,動作跟一條狗要清除身上的跳蚤差不多,只是這樣的行動根本沒有辦法對他造成任何一點傷害,反倒是將剩下的幾隻狼都徹底殺死,方圓半公里裡面再也沒有活著的生物,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感蔓延。 究竟是口中的人類還是母親亦或是養育自己的人類母親造成如此巨大的仇恨在心中不斷擴散,甚至不惜將該有的形象跟身分都捨棄,看在賴天凌的眼中實在是一件難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事已至此不能任由這種怪物離開附近繼續禍害其他地區,既然身負高科技智慧就有必要去終結這些同樣出自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產物,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慘劇繼續發生下去,這就是他的使命之一,必須肩負下來的一種義務。 「AI!放電!」 賴天凌將手中的大劍高舉過肩,對著天空高喊一聲,等待著AI送來下一個的手段。 此時烏雲凝劇雷光畢現,一道閃耀著藍白色的光芒以音速打在附近唯一的鐵製物品上面,與此同時,順著這份劇烈的電流衝擊讓他與底下的漆黑生物都感受到一陣昏頭轉向,特別是這一頭受傷流血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野獸,幾乎全身都焦黑碳化。 算是當初做好的一份簡易保險,賴天凌早早就在衛星上面裝備不少不錯的功能,其中一項就是天氣變化,也就是先前幫助修女等人逃出生天的氣候因素,這一項功能若是能夠控制在一定程度內就不會有問題,算是幾種選項裡面較為溫和的一種手段,至於之前那種洪水災難會對一顆星球的部分地區產生永久性的影響,屬於過分干涉所導致的結果。 「呼,這樣就······」 「吼!」 卸下戒備的關係,賴天凌完全沒有發現底下的漆黑生物居然還能夠活動,整個人被推翻在地上連續滾了幾圈。 雖然說戰場上不能有過分的大意念頭,沒有完全檢查敵人的屍體以前不能放鬆精神,可是,要知道剛才那一下的電擊別說生物,連底下的細胞都能全數粉碎,除非像他一樣穿著特殊的緊身衣,否則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哪有傢伙能夠精神奕奕的繼續活動。 「······你也差不多快要到極限了吧」 賴天凌望著眼前連前進都有困難的漆黑生物,突然抄起大劍往前衝刺,毫不客氣的進行正面戰鬥。 接下來的肉搏戰會在一定時間裡面結束,就算意志力能夠支撐住身軀多撐上一段時間,細胞的生命已經抵達極限,缺乏能量補給的前提之下不可能保持太久,遲早會煙消雲散而亡,理論上,他只要在旁邊盡情觀賞等待就能收割成果,完全不需要花費多餘的力氣。 不過,看見這頭野獸的眼神,賴天凌的內心湧現出一股熱意,那是一股本能的戰鬥念頭,等本人注意到以前就舉起大劍往對方的身上攻擊,然後開始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身體的各處都受到傷害,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是這個意思,隨手一揮就能將人彈飛到一段距離,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全身碎裂而死,這顆星球上面能夠承受這種攻擊的生物大概就只有他一個人,所以,戰鬥的節奏才不能停下。 「喝!哈!來呀!」 賴天凌陷入瘋狂狀態胡亂揮動大劍,一口氣將漆黑生物的手臂斬下。 本就碳化的身軀哪有辦法承受鋒利的武器,原本堅硬的前肢宛如柔軟的棉花輕輕鬆鬆遭到破壞,等到野獸想要抬起頭繼續戰鬥的時候,劍峰的光芒映入眼簾之中,下一秒鐘便將所有的一切都徹底奪走,包括過去那些悔恨的記憶······ 28 「呼······真是累人」 賴天凌將手中的大劍扔在地上,氣喘吁吁的往地上一坐,身體癱軟的往後一倒。 這次的戰鬥持續時間大致上不到四十分鐘,撇除尚未變身以前的狀態,變身過後的打鬥時間頂多十分鐘,然而,這段比例不多的時光當中,他卻幾乎將所有的體力都用近,尤其是最後從背上離開的那一刻,戰鬥本能不經意讓身體受到大量的傷害,若不是對方已經是油盡燈枯,結局的走向恐怕根本沒有辦法預知。 「之後······還要多練練······才行」 賴天凌喘息半分鐘左右才恢復到正常狀態,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龐大的屍體前開啟傳送門。 一場爽快的戰鬥結束卻不代表事情畫上句點,包括這個野獸的誕生跟憎恨的理由都需要再三進行調查,若是繼續放在野外地區不去理會遲早會因強風吹散軀體,畢竟都已經碳化到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樣,裡面究竟還有多少能夠恢復原狀的細胞實在不得而知,只希望盡量能還原大腦的部分,讀取到裡面的重要記憶。 「完成······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望著周圍一片又一片的狼群屍體跟風塵滾滾的黃沙,賴天凌有些困惑的搓揉著頭髮。 剩餘的狼群前往何處,忍者之村是否受到波及而毀損,瑪黛跟女忍兩人是否有成功的逃走,這些事情對處在戰場中央的人來說都是無法掌握的情報,利用衛星定位無關緊要的人也實在小題大作,幾番思考之下,他決定暫且離開回到靈雨所在的地方,繼續完成將人送回地球的任務。 「······請留步」 正當賴天凌走出戰場範圍來到忍者之村的遺跡附近,一名女性的聲音突然從地底之下傳來。 仔細一看,倒塌房屋中有著堅硬的防護措施,估計是某種特殊鐵板作為中間的夾層保護地下的人們,想必在建設當初就有考慮過類似的狀況發生事先做好準備,正是這份看似沒有意義的額外機關才能將幾個人的生命從剛才的混戰中留存下來。 「你們出的來嗎」 賴天凌稍微看了一會,發現洞穴的深度超過三個正常男性,一般人在缺少工具的前提之下根本出不來。 算是回應他的這個問題,女忍帶上一對漆黑的手套壓在牆壁連續往上攀爬,輕輕鬆鬆就從垂直九十度的空間裡面出來,過程中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困難,因此如果不是本人的臂力驚人就是那雙手套蘊含某種難以言喻的特殊力量,而後者的可能性相對來說比較高。 「呼······累死了」 後頭跟上的是瑪黛,這位女性的身體上有不少傷口,情況看上去相當嚴重。 多虧有女忍這樣的全方面好手在旁邊,小洞部分都有一些藥草的汁液往外頭蔓延流出,外頭的繃帶井然有序地將各個地方綁住,有效抑止傷口的發炎跟進一步的惡化發展,可惜的是,體內的血液失去將近三分之一,如果沒有趕緊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恐怕無法支撐到前往附近的村落。 「來,吃一點吧」 賴天凌從外套的口袋裡面掏出一些乾糧,分給兩個人進行食用。 這個世界在食物方面有著相當充足的技術力,方方面面都做得相當完美,單靠醃製跟保存來看已經不輸給尚未建立起冰箱以前的地球,所以在市集瞎逛一圈能夠買到的東西全都是相當方便好用,為了在這片土地上自由移動來往不受到限制,糧食的儲存可謂是完美。 「呼······多謝招待」 瑪黛一口氣將所有的食物全都吃下肚,滿足地往地上一躺,闔上雙眼發出高亢的酣睡聲。 不知道是本身的戰士體質還是所謂哈薩一族的特殊能力,這位女性進行睡眠的瞬間開始,身體就以相當迅速的方式恢復身體的各處部位,短短的幾分鐘裡面,足以致命的傷口全都恢復到原先的狀況,更可怕的是,本來缺少的鮮血竟然填補完畢,從根本上來看就是個身體健康的正常人。 「感激不盡」 女忍硬生生將手臂扳回到原本的位置,連續幾次規律的吐納之法調節身體的各處。 如果說瑪黛那邊能用體質來進行解釋,這位忍者就是不講道理,本來嚴重到差不多要癱瘓的肉體損傷竟然在幾個簡單的呼吸吐納之間恢復到正常狀態,別說體內那些需要特殊儀器或是外星科技才能看見的暗傷,就連肉眼可見的皮膚肌肉壞死都在逐漸癒合,效果堪稱外科手術級別。 賴天凌好歹都在這顆星球待上幾天的時間,對這些人類的身體素質跟恢復能力都有著一定程度的認知,然而,眼前的這兩位女性卻完完全全打翻過去的既定印象,讓人徹底明白塔斯圖拉羅一族在這裡所遺留下的不光是後裔,而是一顆又一顆種子。 外星種族與當地土著的融合產物,身體外觀方面始終偏向當地居民,內在卻有著巨大的變化,身體更加強壯優秀,能力方面有著極限般的突破,而且,這些部分沒有超出人類的範疇,頂多算是一種小小的變異,換作一般人也僅會將這些存在當作特殊人類,好比地球上把特種部隊士兵當成神明一樣崇拜的普通人心態,不會產生同種之間的劇烈排斥。 這樣的做法確實相當優秀,如果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幾百年過後,這條血脈就會徹底融入這顆星球之中,不需要繼承神器的後裔也能夠完成復興種族的大業,這樣的手段堪稱是完美的種族融合,只能說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先人們有著足夠的遠見,或許早就預料到持有特殊物品與智慧的子孫會失敗倒塌,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文明會被當成邪神看待,終究會有遭到推翻的一天,因此刻意保留下一份後手。 「多謝,這次的事情真的是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忍者之村乃至後裔都將視您為最大的恩人」 女忍雙膝跪地,連帶額頭都緊緊貼在地面上,展現出五體投地的完美姿態。 「那個······請起,我甚麼都沒有做,不需要做到這樣」 賴天凌本想告訴上前攙扶對方,結果一靠近發現臀部翹起,整個人立刻往後退去一步。 與張葉清尚未發育的身材或是靈雨那種明顯營養不良的模樣不同,這位女忍的勁爆火辣軀體充滿女性的魅力,加上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妖豔的氣質,普通的下跪動作衍生出一種服從的感覺,如果不是精神方面的意志相對堅強一點,估計就會上前偷吃一點豆腐。 「是,非常謝謝您······」 女忍迅速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下,隨即又再度單膝跪地,十分嚴肅地說: 「請大人移駕至忍者之村的秘密基地,族老等人肯定會非常願意不惜一切代價償還這份恩情」 面對這份誠摯的邀約,賴天凌並沒有馬上開口選擇答應,心中有著不少的打算跟想法,實在不想要立刻前往忍者之村的秘密基地去跟那些所謂的大人物見面,只想盡快離開這顆星球送靈雨回到地球,消化一下目前收穫到的情報,準備兩兄妹的討好手段,順便想辦法跟幽靈少女恢復關係。 「麻煩您了」 女忍突然往前一跳直接用雙手抱住賴天凌的手臂,使勁用豐滿的胸部進行擠壓。 橫看成嶺側成峰的破壞威力不言而喻,撲上來受到推擠而變形的瞬間,他不由自主地將視線緊貼在上頭,即便下一秒鐘趕緊抽身退到後面去也已經來不及,作為心理戰的第一階段就徹底垮台,完完全全將自己好女色的弱點暴露出來。 又要回歸到張葉清身上,這位小小女友對女性的味道跟毛髮之類的東西都相當在意,即便多半時間不會選擇開口,眼神跟動作都毫不留情的進行攻勢,當然,這位聰明的女孩不會開口說破,而是不斷顧左右而言他直到把事情確認下來才會放棄,這一種個性導致賴天凌幾乎沒有私人的空間去解決某部分的慾望,累積之下逐漸對女性失去理智的控制能力。 「為什麼要逃走······難道是小女沒有魅力嗎」 女忍有些落寞的半掩面,眼角邊似乎流出一些晶瑩剔透的液體。 既然確認自己的身體有著足夠的誘惑,將其當作有效的武器不斷使用才是正確的作法,不過,這位忍者反其道而行,並非一昧地強行進攻試圖獲取同情或是憐愛,反倒是裝哭落淚擺出一副相當受傷的模樣,泫然欲泣的表情想必沒有多少男人能夠拒絕。 「不,那個······」 「如果覺得小女的身體礙眼也無妨,請您為了那些擔心受怕的忍者之民著想,不要讓失去父母的可憐孩子繼續躲在漆黑的地洞裡面發抖,給予他們一點希望就好」 29 從原本的誘惑變成現在的大義凜然,那怕賴天凌的理智告訴自己不該聆聽這位女忍所說的每句話,越是美麗的玫瑰越有尖銳劇毒的刺,不能夠進一步靠近甚至是聽從對方的建議,可是,好奇心真的會害死一條貓,想到忍者之村裡面的狀況,說不定能夠找到有關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突破性情報,為了這一點點的可能性,稍微接受似乎也沒有甚麼關係。 「······好吧,不過先讓我去帶個人過來」 賴天凌暫且同意女忍的建議,決定把丟在附近的靈雨接回來。 由於有兩個人在旁邊觀看的關係,他實在不好意思直接開個傳送門離開,深怕待會這些人的目光從原先的崇拜景仰變成害怕恐懼,然後接下來就沒有辦法踏進忍者之村裡面進行探索,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份線索就這樣莫名其妙斷裂。 「咦?要去······忍者之村?」 聽見忍者之村四個字,靈雨先是一臉困惑,隨即看出女忍眼神中的認真,於是默默地跟在後頭。 由於加快速度,賴天凌幾乎是領頭跑在前面,讓跟在後頭的兩人都相對疲倦不少,抵達洞穴所在的位置全都累到雙腿癱軟,特別是恢復速度沒有想像中迅速的瑪黛,差點就將身上的鎧甲扔掉乾脆裸體奔跑,為了避免這種可怕的尷尬事情出現,速度方面才會選擇降低至少一半。 AI系統時刻監控的關係,他早就知道靈雨已經從睡夢之中清醒,同時也確認這位少女有發現留下的信封,至少有花費一點時間把裡面的內容瀏覽過一遍,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人會到處亂跑離開,相信以這個世界的原始程度來看,正常人都知道不能迷失在荒地之中。 「如果你不急我們先去那邊一趟查看一下狀況,聽說有不少需要幫助的人在」 賴天凌想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藉口,希望能夠說服靈雨同意。 不管怎麼說,送回到地球依舊是第一任務不會有變化,假設這位少女相當著急想要盡快回家,忍者之村的事情就要放在後面再說,這點無關優先的順序,單純是他個人的一種堅持,不想讓一個流浪在異星之上的少女繼續飽受驚嚇。 「······沒關係,我們先去忍者之村吧」 靈雨沒有思考太久的時間,停頓一會便起身作出決定。 既然關鍵的人物都同意這件事情,賴天凌就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在女忍的帶領之下一步一步往與忍者之村遺跡方面截然不同的位置前進,一行人的目的地居然是一座小小的樹林,更加驚人的是,一座小墓地的石碑處只要稍微動點手腳就能騰挪出一個空間,肉眼能夠看見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這裡就是忍者之村的秘密躲藏地,我們一族飽受之前那些狼群攻擊的關係,隨時都做好逃離的打算,早早就搭建許多逃生通道跟一些足以支撐數天乃至數月的基地,為了孩子們定期獲取營養補給,基地都要建立在有草地植物的地方,其中一塊就是這裡」 女忍相當自豪的介紹起忍者之村的多年鬥爭歷史與這個象徵生命殘存的區域。 地下基地這種建設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相當困難,多數情況底下都是受限於技術能力導致開發的進度相對落後,其中若是發生幾次錯誤就會葬送掉之前的多年努力,尤其是工業革命以前根本沒有太多能夠使用的工具,誰知道這些傢伙是如何打造出一座不亞於地球公寓等級的寬敞空間、明亮照明與各種架設鐵門的通道。 比起沒有太大起伏的賴天凌,首次見證忍者之家的瑪黛跟無論對這顆星球任何地方都充滿興趣的靈雨倒是自得其樂不斷瞎逛一通,偶爾跟一些小孩搭話或是找幾個老人說說話,完全沒有那種陌生感,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融入到這個小小家庭之中。 「族老!您沒有事情真的是太好了······非常抱歉,千甄上忍無法完成所指派的任務,期望能夠得到閣下的寬恕」 女忍發現一位老人從鐵門的後方緩緩踏出一步,急忙跑到對方的面前單膝下跪。 前面的激動話語能夠看出千甄對這位老者的敬重與愛戴,後面的一句話則能夠清楚看出這位女性將自己的身分與地位總是放在第一優先的順序,不管是名字還是稱號都是忍者認可的重要依據,缺少一樣都是不被允許。 「沒事就好,真的是太辛苦你了孩子,這次還能保留住如此多的種子就足夠」 老人舉起拐杖一一指向那些在地上玩耍露出笑容的孩子們,默默地伸出手輕撫千甄的頭,給予絕對的肯定與支持。 「······原來名字叫千甄」 賴天凌恍然大悟的點頭,直到這時才知道對方的姓名。 之前在戰場上似乎有聽見這位女性的名字,只可惜當時透過AI的偵查工具影響聽力的關係無法確信下來,現在才總算有辦法呼喊出對方的姓名,不過,比起那位咦了一聲才明白的瑪黛跟壓根就不在意的靈雨比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觀察能力與面部表情還算是不錯。 「多謝這位強大的女戰士,忍者後裔將永遠感謝哈薩一族的付出,至於這位先生······不管用多少言語都無法表達我等的感激之情,如果您有任何需要的東西請不要客氣的提出,只要是我等能夠提供絕對雙手奉上」 老人彎下的腰椎幾乎九十度,途中還需要千甄的攙扶才能做到這個動作。 「不需要這些,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們的文獻資料跟一切傳承都要讓我鑑定一遍,沒有問題吧」 賴天凌立刻提出意見,不想繼續糾結在恩情上面,只想把重要的資料全都瀏覽並保存在AI的資料庫裏面。 「這點要求當然沒有問題,不管是資料還是過去先祖們留下的東西都能帶走,對好不容易活下來的我們來說,過去的榮光比不上未來的孩子們」 老人興高采烈的帶著賴天凌進到一處小倉庫,裡面堆積著大量的文本以及碎裂的紙張。 或許是逃生的時候根本顧不得留下所謂的榮光歷史,忍者們對這些紀載部分史實並回溯本源的東西不感興趣,珍貴保存下來的反倒是那些明明是普通技巧卻被稱為忍法的訓練手冊,令人感到無言的同時也只能默默的認同,畢竟一個種族想要生存下來的首要條件不是歷史而是力量。 不得不說忍者之村的書本比外頭那些攤販所賣出的木簡跟一堆爛紙好上許多,即便有些書籍已經擺放超過一甲子的時光卻依舊緊緊包裹在某種草葉之中保持乾燥,拿出來的時候跟新品沒有太大的差異,或許跟地球上的高科技手段不能比擬,以原始社會的保護方式來說卻相當先進,尤其是這份保存資料的想法已經遠遠超出仍然只會打仗的一些國家。 「還有一些書籍在另一邊,千甄你去拿一點過來,順便讓這位女戰士去外面走走吧,想必看見這些書本對優秀的是戰士來說一定是非常無趣」 老人差遣千甄的同時順便讓瑪黛也離開,如此一來,除去一直在外頭跟孩子們聊天玩樂的靈雨以外,倉庫裡面僅剩下兩個人互相凝視。 「老先生,讓其他人都離開僅剩下我們兩個人,莫非你知道了甚麼」 賴天凌放下手中的資料,轉過頭望著站在一旁露出平靜笑容的老人。 忍者之村的文獻相當齊全是無庸置疑的一點,從開創那一天到現在將近兩百年的歷史當中幾乎沒有將任何一年的時間埋沒,那怕是某一年幾乎風調雨順也不忘留下一點紀錄,深怕缺失一年的時光,鉅細靡遺的程度似乎有些過分,當然,以記錄歷史之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作法值得稱讚。 「甚麼都不知道,可是在下相當擅長讀心之術,從閣下的表情能看出翻找東西肯定是相當珍貴重要的某項訊息,然而集合我等一族的資料卻沒有,想必應該會是在更加早期以前,而追溯到忍者之村建立以前,那一段歷史則是代代相傳的村長才能知曉,而依據規定,這些事情不能讓忍者之村的後裔知道,也不能輕易外洩給他人,所以接下來,身為村長的在下只是單純自言自語訴說歷史,完全沒有告訴給其他人」 老人眼睛微眨,隨即開始訴說忍者之村建立以前的一段故事。 大致上來說,一個流亡的部落不斷輾轉於各地,所到之處皆會出現一堆狼群企圖將一族滅亡,百年的歲月下來,本來是一個小國的人數直線下滑到數萬人不止,而且根據惡劣的環境跟蔓延的病毒來說,多數的高層都認定不久的將來會迎接滅亡,所以無奈搬離熟悉的家園期望找到一處能夠安身立命之地。 這樣悲慘的現狀直到某一天一位自稱是忍者的男人出現,以各式各樣的本領在一次大滅絕中出奇不易的拯救村民,這個男人還利用某種特殊工具將狼群徹底引開,然後在一座山谷中引發天崩地裂,頓時將狼族的數量削減到無法進攻,直接導致將近五十年的歲月裏面保證了村子的蓬勃發展,那是一段最為美好的時光,為了感念這位大人物的貢獻,不僅在村子建立忍者這份職業的基礎,後裔代代皆以忍者為目標。 30 故事進展到這個階段,賴天凌大概也能搞清楚這究竟是甚麼意思,總而言之,一位大概是來自地球的忍者愛好者使用許多知識擊退狼群創建忍者之村,毫不客氣的后宮行徑導致一大堆後代子孫的誕生,堪稱是人聲勝利組的一生。 然而,結合的後裔是忍者,那麼原先的那個種族呢,全部都已經同化在一起還是單純無法忍受環境的改變而集體死亡,這一點倒是挺耐人尋味,尤其是聽完這一段故事的他實在搞不懂,不禁有些好奇地望著老人。 「那個種族跟忍者們早就血溶於水無法分開,原本狼群都將我們的祖先當作敵人對待,殘殺肆虐絲毫不手軟,直到初代忍者大人將多數狼族都消滅,連帶許多部落的狼王都一併清除,甚至出動一支專門的小隊將巢穴裡面的小狼都殺死······想必是屠殺者的血脈融入其中,那些狼族才會變得更加殘暴凶狠,同時也才會誕生一隻復仇者吧」 老人略帶感傷的說著,講述著幾百年以前的某段歷史過往。 面對這樣的說法,賴天凌從頭到尾都抱持著疑惑的態度,先不說口耳相傳的內容是否會有偏差,光是一路走來都沒有尋求過第三者幫助這一點來看就是一種怪事,換作正常人都會祈求一個國家或是某個地方的幫助,然而,這群人寧可任由後代子孫減少卻沒有絲毫動作,連文獻裡面都能看出有部分的村民認為應該尋求外來者的援助,只可惜這種想法沒有受到容納。 「請不要懷疑,在下也好奇過為何不尋求幫助,不過這一點倒是有跡可循,畢竟我們一族混有某位大人物的血液,正是這個因素導致我們幾乎沒有辦法取得幫助······」 老人停頓一會,後面才將那個封閉已久的性命說出口,嚴肅地說道: 「那位大人是上古時期的王國之女,人稱災難王女塔斯圖拉羅」 塔斯圖拉羅,這五個字幾乎是賴天凌夢寐以求的事情,利用衛星與AI的特殊演算方法都沒有發現任何一點痕跡,沒有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底下從看似幾乎毫無關聯的忍者之村現任村長口中得知,這一點簡直讓人感到難以相信卻又莫名的能夠有所聯想。 首先,女忍千甄的特殊恢復能力,這一點從瑪黛那種身強體壯的戰士狀況便能得知一二,普通人頂多在短時間裡面將身體的傷口凝結結疤,哪有人可以辦到直接將破口恢復如初;其二,這個女人的忍法當中存在著類似魔力的釋放,即便這種物質憑藉目前的AI還沒有手段進行測量,不過,從手掌裡面噴出火焰跟冰塊來看,魔術技巧實在太過匪夷所思,只能從不可思議的特別能力進行推測。 假設兩人是血脈後代就能理解,那些特殊的能力都通過基因代代流傳下來,即便能夠明顯看出受到當地土著的血脈壓制下逐漸變得平凡,只要裡面存有那份遺傳情報就有可能在某一天恢復該有的力量,毫無疑問,這股難解的能力在這顆星球之上僅會來源於那個種族。 可是,災難王女是甚麼意思,莫非塔斯圖拉羅做出了某些相當糟糕的事情,例如將闖進小屋裡面的士兵全都殺光,亦或是回到國家將曾經的政權推翻,把幾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一起徹底消滅,然後成功篡奪王位成為女王,不過從名字上來看似乎沒有變成人皇霸主,如此一來,冠上這樣不名譽的稱號實在有點難以理解。 「您認識這位嗎」 眼見賴天凌陷入沉思當中,老人停下說話的念頭,等待著回答才知道是否該繼續談論下去。 「······不認識」 賴天凌遲鈍了一會,心中許多畫面差點化成語言說出口,所幸在關鍵時刻及時將那些內容都吞下去。 彼此之間是非常熟悉的朋友,關係好到足以將背後與生命託付給對方······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有的認識橋段與相識過程都是夢境中重現的片段,真實世界當中的兩人根本沒有見過一次面,別說朋友之類的好聽話,連陌生人都完全稱不上,兩個時代下的產物。 不光是這樣,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真實身分又有多少人知道,這顆星球的文明還沒有脫離封建的迷信與神話的陰霾,根本不可能明白星球是圓形乃至天空的彼端有著大量類似的星球,正因如此,那位公主真正的面貌可謂是無人知曉。 就算真的說出去又有何意義,誰會理解一個種族痛苦與哀傷,誰能體會千萬年累積的文明即將消逝的悲劇,誰願意相信歷史背後的沉重,至少目前這顆星球的人們做不到,因此與其將這份責任扔給別人倒不如獨自擔當起一切,直到適合的人出現為止。 「是嘛······那您是否要繼續聆聽下去」 背後那段曲折離奇的內容是老人所不可能想像,因此面對這種情況的最好作法就是停止判斷交給當事人選擇。 「······麻煩了」 賴天凌停頓了一會,隨即決定繼續聆聽下去,不管接下來會知道甚麼。 災難王女塔斯圖拉羅,上古王國的毀滅之人,凡體神胎的降臨在一座小小宮殿之中,從小飽受王族的冷漠對待,母親也是在這種情況底下鬱鬱寡歡而死,人生當中幾乎沒有過一次靠近王座乃至城堡的機會,故此沒有一份紀錄能夠說明這個人的存在是否屬實,後世所遺留下來的不全資料也僅僅知道這個名字,那是來自一個身後其害的家族所留下,據說是當時某位王子的後盾,曾經無敵於一時,只可惜,現在連一點資料都無法查證,因此多數人認定災難王女單純是一種形象,一個名為天災的形象。 回歸到正題,上古時期國家的分裂居多,那個時候的王國屬於內憂外患的階段,一旦年邁的國王倒下,周圍的小國就會大肆進攻,正統繼承人的三位王子各有千秋的關係,如果沒有那場災難的發生,誰都不確定究竟會是哪一位的勝利。 然而,超出想像的事情發生,某位貴族所派遣的軍隊試圖將王女帶回國家當作政治條件的籌碼,本來一切計畫都非常順利的進行,眼看著人就要被帶走的時候,突然之間血流成河,再也沒有一位士兵從那個地方離開過,上級指揮官與下面的部隊全部失聯,宛如遭受到森林之神的憤怒。 過了一段時間,由於只是一件單純的抓捕公主行動,實際上並沒有真正影響到貴族與王室之間的改動,平靜的水面底下依舊暗藏洶湧,更加令人感到恐懼的是,勢力強大的大王子突然揮軍直下,根本不給一點反應的時間,導致有貴族支撐的第三王子立刻集結力量準備戰鬥,而夾雜在中間的第二王子則是帶著妻子一家上下全都離開,算是徹底從這場權力的漩渦當中遠去,從此再也沒有一點下落。 眼看戰爭即將打響,大王子已經抵達城門之處,三王子這邊也是全副武裝打算以城池為堡壘進行抵禦行動,就在此刻,一名風塵僕僕的少女從遙遠之地現身,突然化身為漆黑的可怕生物將在場眾人都捲入可怕的無底深淵,從城門外的軍隊、城內的貴族乃至所有平民與一切富含生機的存在都消失殆盡。 根據存活下來的人們轉述記載,那是一頭不似人類的怪物,龐大巨型的身軀,刀槍不入的特質,帶給本能恐懼的壓力等等,除去以上三個以外,文獻之中多有大量的外貌描述,不過時代久遠完全沒有參考的價值。 災難王女的破壞並沒有到此為止,似乎是徹底失去人類理智的關係,肆虐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反倒有著逐漸持續暴走的痕跡,一口氣將周圍的幾座城池都一一吞噬,等到旅行者通過附近才發現本該生機盎然的小鎮竟在一夜之間化作廢墟。 由於威脅的程度實在太過嚴重,其他國家的首腦紛紛同意進行秘密會談,短短半天的時間裡面就做出一份盟約,內容大致上就是傾盡全力將這個怪物徹底消除,不惜一切代價跟手段,於是,上古時代最慘烈的一場戰役便由此而生。 英雄槍之聖騎士、教會聖女、蜜西亞的暗殺王、無敗的武聖等等,那個時代的繁星們齊聚一堂為了人類的未來與怪物搏戰,不光是這些名留青史的存在,包括頂尖的貴族跟一堆足以稱之為精英的士兵們傾巢而出,場面相當壯觀,可謂是人類歷史上最為波瀾壯闊的一次。 戰爭的過程沒有精細的流傳,多數人都僅僅知道結果是人類一方的獲勝,幾乎全部的英雄與士兵都死去,唯一從那場死斗中活下來的僅剩教會聖女一人,即便如此,這位偉大的女性依舊沒有熬過一年的時間便離去。 大半的人類消滅,上古王國多半都解體,戰亂此起彼落導致秩序的崩壞與文化的丟失,至此,歷史出現一段空白時期,直到近代的神國崛起才將撥亂反正將整塊大陸恢復到該有的模樣,文明的齒輪終於再度轉動。 0 繼續 胸口無比灼熱,身體各處關節部位都傳來劇烈的疼痛,尤其是手臂跟腹部都有種說不出口的無力感,加上大腦也同樣受到衝擊的關係,她已經連睜開雙眼注視眼前的對手都辦不到,能做的似乎僅僅剩下喘氣並確認自身是否仍然存活。 「比賽到此結束,勝者是東方的黃凝月」 裁判說出勝利的瞬間,站在眼前的少女緩緩轉過身離去,連一句話一張正臉都沒有注視過她。 為什麼,鍛鍊了多年的自己會輸給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女孩,難道就是因為血脈與基因導致這份先天上面的差距,亦或是本身在努力的方面實在沒有下足苦工,一天十二個小時的不間斷訓練還遠遠不夠,必須要進一步增加時間才行。 「不需要了」 她抬起頭望著父親嚴肅端正的表情,一臉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含糊了幾秒鐘才勉強開口詢問理由。 「你沒有學武的才能,既然連區區的一名小女孩都打不贏,乾脆放棄走這條路,為了你好,從今天開始就去尋找其他的方向吧,不用擔心,你的諸多才能都非常優異,兩年的時間都給你,慢慢來選擇再決定就可以」 簡短的幾句話說完,父親立刻掉頭離開,估計是去看妹妹或是哥哥們的比賽結果。 諾大的道館裡面沒有任何聲音,平常的道館人員全都到比賽的現場去觀賽,若不是這次的中小型比賽在附近舉辦,估計這位名為武癡的男人根本不會留下來多待上一點時間,早早就到現場去觀看直播,直到看見女兒的敗北姿態再離開已經算是最好的待遇。 「······就這樣結束了」 她依舊不敢相信至今為止的人生居然全都失去了意義。 打從五歲那一年開始,經歷多少苦難與鍛鍊才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十一歲的時候,同齡的同學們都在外頭玩耍打鬧,十五歲的時候,青春正盛的眾人都在談論戀愛,十八歲的時候,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目標拼命,這些本該閃閃發光的燦爛時刻都被拋在後頭,眼中僅有武術的一條路,除此之外從來沒有去專注努力過。 現在,父親簡短的一句話表明道路已經封死,接下來的未來該如何前進,究竟應該以甚麼為目標去追逐,這些事情沒有一個人能夠告訴她,剩下的漫長人生當中將會不斷陷入尋找的漩渦當中,直到找出浮萍為止。 既定的軌道遭受打亂,本來做好的準備全都化為烏有,十九歲的年紀又缺乏足夠的基礎知識,唯獨體育專科學校挑選一項運動才最好的作法,在周圍同學與朋友的建議之下,國立名校自然是最好的選擇,為此她又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做足準備,總算在放榜的那一天鬆了一口氣。 可是,多數運動經歷一輪過後,從頭開始的關係導致根本沒有辦法追上那些奮鬥一生的人,加上先天的身體條件不算出色,第一年的時光裡面就這樣黯然度過,也是這一年,她認識了一位學長並交往成為男女朋友,兩人盡情地玩耍放縱,無所不歡的作法惹來不少人的厭惡。 喝酒、抽菸、吃藥等等各種運動員的禁忌之事都玩了一遍,不得不說,解放壓抑多年的慾望跟跌入谷底的痛楚確實給人帶來一時的快樂,即便放到現在都是難以忘懷的日子,那是人生中首次感受到滿足的一段歲月。 直到某天晚上,有人舉報不合法派對,身在其中的她立刻遭到拘捕帶進警局裡面進行偵訊,雖然千拜託萬請求不要連絡家長,可惜這些公職人員不會聽從誤入歧途的孩子說話,然後,父親大發雷霆將男友打進醫院,順便動用關係將人關押幾年的時間,其他的可憐同學也是乖乖地踏進看守所等待之後的判決。 至於她······下場不需要多說,父親憤怒的表示往後永不見面,哥哥姐姐們眼神當中的痛苦與難受,連那些曾經圍繞在身邊的友人們都怕受到毒蟲的聲譽影響而選擇不往來,頓時之間,身旁僅有泣不成聲的母親。 「孩子,不要作賤自己好不好,媽媽不想要繼續擔心受怕了」 看著母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模樣,她也痛哭失聲了一晚,總算明白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汙名纏身,國立學校為了形象當然將人辭退,加上之前亂吃藥物的關係讓身體需要調養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面幾乎沒有一件能夠去做的事情,每天都在房間裡面探望窗外的景色,心情自然是越來越鬱悶,一段時間裡面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 「不要窩在房間裡面,去這裡吧」 此時,家中的姐姐拿著一份公文走到她的面前,端出一份正式的合約文件,上面大致上就是需要一位助理教授。 一個連大學都沒有讀完的中輟生能做些甚麼,體育特別招收的關係連基礎知識都不夠牢靠,真的要找工作理所當然要依靠家人的幫助,所幸他們一家人除去父親以外都對這位妹妹非常好,尤其是一起長大的姐姐更是家族中最疼愛妹妹的人,知道之前的那件事情以來便做足了各種準備。 事到如今沒有多餘的選擇,她馬不停蹄地拿著機票前往一座名為海濱的島國,當天住進一間小宿舍裡面開始進行許多工作資料的準備,隔天早上換上一身不習慣的西裝打扮迎接人生中首次的工作。 所幸主教授是一位富有知性的年長沉穩女性,井條有序的進行授課之外還會回答台下學生的各種問題,能力方面無可挑剔之外,個性上面也是個溫柔體貼的代表,不僅細心的進行教導,偶爾還會偷偷跑到宿舍對那些沒錢請教師的學生進行一對一教學,成功幫助無數的學生前進。 恍惚之間,幾年的光陰過去,她從一名做事笨手笨腳經常犯下一堆可笑低級失誤的新人逐漸蛻變成為一名無法獲得所有人認可卻已經能夠勉強擔當起責任的菜鳥等級助理教授,不僅在年長者中累積不少好評,同時也在同齡中獲得不少肯定。 「我想推薦你去擔任班級導師」 那一天,晚上整理教學資料的過程中,主教授優雅地從背包裡面取出一份文件,上頭寫著教師的實習測試。 就算有姐姐的幫助能夠擔任助理教授進行學校教課,遲早有一天會面臨主教授的退休離職,到時候,又有哪位教授會願意讓一名不知底細的人擔任最重要的責任,因此,為了她的將來人生,趕緊獨當一面才是重點。 超過一年以上的艱苦歷練,作為教授的基本能力方面已經沒有同行會像剛開始那樣嘲笑,多數人都願意去認可這位曾經犯下錯誤卻努力改過自新的年輕女性,當然,其中還是有不少人充滿忌妒,認為這個職位坐的不正值得商榷,只要有贊同派就必定存在反對派是一樣的道理。 可是,她沒有為此停下腳步,每天早上吃完早餐洗完澡就是緊盯著書面資料反反覆覆的閱讀一遍,先確認主教授有沒有寫錯字,尤其是這個時代裡面不使用電腦的人算是少數,手寫的部分實在容易出現一些問題;其次,中午休息時間裡面,撇開吃飯睡眠補充一下體力之外,依舊是將下午的資料整理看過一次,確保課堂上面萬無一失;最後,晚上的時間就要翻開書籍猛讀,目前需要是基本的教師證照,而為了取的這一份認證,多元化的學習自然是必不可少,以前中學時期漏掉的東西全都必須端出來重新品味,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累到癱倒在地上好幾次,週末日必須拿出一天好好休息才會恢復體力。 即便經歷嘔心瀝血的過程,她依舊有極大的機率會考不上,理由無他,這個行業的競爭實在太過激烈,每年都有至少九分之八的遭到裁減,僅有為數不多幾人才有一點點的機會踏進這個地方成為萬人景仰的老師,難度方面實在是相當高。 但是,如果先獲取到一份高中老師的資歷,就算在成績的方面有點落後於其他人,審核的時候卻會比較有優勢,畢竟這個職業本來就是依靠知識跟教學經驗兩者進行判斷,前者是比拚每個人的努力,後者卻是直接證明一個人的實績,那是比任何文本資料都更加具備意義。 「······是」 即便心中仍有許多不安與恐懼,她始終沒有那份勇氣開口反對主教授。 高中,那是一段青春歲月的光輝,同時也一個相當難以去管理的年紀,狂放不羈的少年少女們根本不喜歡旁人說三道四,滿腦子裡面都是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以及對許多新鮮事物的嘗試,無懼任何威脅與壓迫,自我意識的凝聚時段,屬於老師們最難教育的一種年紀。 「哀······事到如今也只能努力了」 望著筆記型電腦裡面的海濱第一中學,她輕拍了一下臉頰,知道絕對不能辜負主教授的一番好意。 1 叮~咚~ 伴隨著一陣鐘聲的響起,講台之上的年邁老師緩緩拿起遙控器將螢幕投放機關閉,讓原本還沒有將內容複製進自己電腦裡面的學生趕緊跑到前面麻煩老師開放網站的下載,深怕今天晚上的功課跟複習會鬧得一團亂,尤其是這位老派作風的教師特別喜歡找個時間考試測驗看看學生們的能力。 「······呼」 與那些擠到講台前的男男女女不同,前排的一位矮個子少女迅速將輕薄的筆記型電腦裝進背包裏面,帶著東西往外頭的餐廳方向前進,準備到學校的中央食堂盡快完成餐點,畢竟接下來的行程相當繁重,學生會那邊的工作估計要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夠完成,繼續拖延下去恐怕連回家的晚餐都要錯過。 班級上面的其他同學都逐漸認識彼此,接下來應該就會組成一個又一個的朋友圈,等到固定的名單聚合在一起,恐怕就沒有她們這些邊緣人的介入機會,往後的交往只會一天比一天還要困難,特別是進入二年級開始,各式各樣的團體活動開展下去,那些不擅長交友的人就會失去僅剩的舞台,接下來的人生裡面就會獨自一人成為所謂的回家部學生,高中生涯將會充滿悲哀與空白。 還好,那些事情永遠都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理由非常簡單,加入學生會的那一天開始就注定不可能成為學生群體中的角落人物,不如說,只要稍微努力一點就能成為風雲人物,完全不需要擔心知名度或是交不到朋友的問題。 當然,如果是為了朋友的事情才選擇加入那種全是精英在奮鬥的神聖場所就有點太不知死活,想要在那個地方獲得一席之地需要的不是能力跟想法,純粹的目標並為之一心一意的態度才是重點。 「張葉清,你今天在這裡吃飯嗎」 正當她準備將食堂提供的餐點吃乾抹淨,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從身後突然打招呼問好。 轉過身一看,那是一位擁有不符合正常高中一年級學生身材的亮眼少女,前凸後翹的性感曲線幾乎讓多數的男女都難以忘懷,尤其是某些生長程度相對緩慢不少,甚至容易被一些人誤以為是中學生的人來說,兩者之間的差距宛如大人跟小孩。 「諾拉,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張葉清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擠出燦爛的笑容回應對方。 先不管那過於不要臉的身材,這位少女目前可是學生會中最有機會成為下一任書記或是會計的期待種子,不光是會長相當滿意,連那位吹毛求疵的副會長都表達出一定程度的讚美,說明此人在做人處事方面擁有相當優秀的能力,更可怕的是,本身的能力不言而喻,無疑是頂尖水準之上,決不是私底下散播交際女傳言的那些傢伙所講,單純依靠一張端正五官與性感身材收買人心······雖然一定程度不能將這件事情進行否認。 「今天早上有體育課,我的便當早早就吃完了」 諾拉一屁股坐在張葉清的對面,拿出一份剛點的牛肉麵,熟練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一番。 處在生長階段的關係,多數男女都不可能單純滿足於一份小巧的便當,若是早上有運動鍛鍊就會非常容易感到飢餓,撐不到中午先填點肚子也是理所當然,所以才會獨自一人撇開同學跑到學校的食堂吃飯,這一點完全不令人感到意外,問題是,為什麼運氣那麼剛好會在這個時間點碰見彼此,理論上如此寬廣的區域足以容納將近千人,幾百人來來回回之下不可能窺見熟人,就算有機會也是擦身而過才對,眼光剛好瞥見的機率有點過低。 「你不吃嗎······我的臉有問題嗎?」 諾拉望著停下動作的張葉清,一臉困惑地拿出鏡子稍微確認一下那張俏麗的容顏。 「沒事······哈嗯」 張葉清趕緊移開視線將炸豬排便當迅速吃進肚子裡面,盡可能去避開對方的視線。 本身就有點交流障礙跟輕微的對人恐懼症,她實在不太能夠跟不熟悉的人進行對話,簡單一點的內容倒還無所謂,真要談及一點同學之間的閒話家常就會有點心理上面的壓力,那些過去難以癒合的記憶實在沒有辦法忘懷,不管任何時候都會成為一道無形的牆壁阻止踏出一步。 這一點,賴天凌確實是相當貼心優秀的男友,即便聽說了這些事情也沒有任何一點介意,對待的方式一如既往,說話的方式跟內容卻會盡可能撇開陰暗的部分,讓同居生活中感覺不到與過去那些朋友在一起的違和,真正感受到完全的自在,尤其是某些人言不由衷的道歉態度反倒更加刺痛內心。 「······在想男生的事情」 諾拉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張葉清頓時滿臉通紅不知所措,所幸訂製的豬排便當差不多都下肚才沒有表現出失態。 「呵呵,果然是這個樣子,跟外表不同非常成熟呢~」 諾拉像是看見一個新的玩具,眼神當中透露出一股戲謔,似乎不打算將這件事情輕易帶過。 多虧戀人條約的關係,即便遇到同學發現的狀況也不需要太過擔心法律問題,反正兩人不管於情於理都是能夠為社會上所接納,只是,張葉清完全不希望被當成玩弄的對象,想要安心度過剩下的三年時光,在學生會謀取一份地位,直接申請一流的國際大學,畢業之後找一份不錯的工作,幾年過後進行創業,三十歲以前打下基礎,往後的日子就能花費在與賴天凌的甜蜜日子或是一家人的幸福時光······ 「又陷進去了,葉清還真是好懂呢」 諾拉拿起叉子將僅剩的幾片牛肉塞進嘴裡,爽快地端起餐盤離開現場。 沒有繼續逼問下去影響彼此之間的印象是一種良好的做法,至少對張葉清來說算得上是一種解放,畢竟要製造一個謊言並不容易,試圖去將這個破口以其他角度圓上也必定會出現漏洞,久而久之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甚至有可能會間接危害到現有的人際關係也說不定,因此,這個時候的退讓也讓雙方能夠維持好這份平衡。 「······有那麼明顯嗎」 張葉清摸了摸自己的那張臉蛋,順手拿出鏡子稍微確認一下面部表情,想要知道是否將內心的話語都寫在臉上。 中午的休息時間不算長,加上學生會那裡的一大堆工作還在等著她們這些菜鳥新人去完成,繼續待在座位上只是白白的浪費時間,身為一名有著意願擔負起重責大任的新生,第一年的勤奮拚勁是無比重要,不能夠浪費時間在幻想上面。 「您好,一年E班的張葉清報到」 推開大門,張葉清先是報上年級,確認裡面的其他成員都在專注手頭的工作,僅有幾人抬起頭微微一笑便趕緊走到專門的位置上開始處理資料。 與經常要跑實際外務的二年級或是要專心在學習方面的三年級不同,一年級生的工作多半都是處理文書資料,將學校裡面錯綜複雜的文件全都整理一遍並謄寫到學生會的檔案之中,有些內容能夠直接複製到電腦裡面,部分就需要手寫,不管如何,光是要把這些全都消化乾淨就要待在晚上的時間才能離開,特別是下午還有課程要努力,多數學生都在第一周就放棄,能夠留到現在的幾乎都是真正的人才。 「······時間到,離下午的課程還有十分鐘,各自將整理好的資料放下,趕緊去廁所洗臉放鬆一下,千萬不要遲到知道嗎」 坐在會長大座旁邊的副會長一聲令下,所有的一年級生都盡快將桌面整理一番,然後起身離開辦公室準備下午的課程。 「呼······好累」 張葉清在回到班級的途中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昏昏欲睡隨時都會倒下,那怕清水沖洗過臉蛋也沒有用。 一大早登校進行文書資料處理,中午乃至晚上都要重複差不多的工作,搭配上本來就令人感到頭疼的正規課程,就算體力強如她也會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主要還是精神上面的壓力不斷堆高,需要找一個時間好好跟賴天凌黏在一起釋放這份煩悶感覺。 比起一成不變的學生會,班級的課程倒是多了不少歡笑,尤其是今天新加入學校的一位年輕女老師,有趣卻不失內容的教導與本身比較和藹可親的個性都收穫到不少學生的稱讚,何況本人是個眉清目秀身材不錯的美女,多數男生會忍不住想要流口水也是自然。 「您好,一年E般的張葉清報到······」 「這份資料是甚麼意思」 張葉清推開辦公室大門,發現副會長站在一旁,眼神犀利的拿起一份文件跟某位少女訓話,語氣相當嚴肅冷漠。 2 若要說整間辦公室裡面最令人感到害怕的人物,毫無疑問就是副會長布朗.安東尼,這位來自歐盟某個小國的精英分子幾乎可以說是學生會真正意義上的管理者,比起經常要代表門面出外務的會長以及時常與學校跟各個社團進行交涉的書記以外,就是這位在辦公室裏面幾乎寸步不離的男人斥責她們這些一年級的菜鳥新生。 「說過幾次了,這份資料必須要根據格式歸納在學生會的檔案庫裡面不能有任何一點錯誤,一天的失誤會導致未來更大的錯誤,最終誰都沒有辦法去處理,這種糊塗帳若是被學校發現,我們就等同於是瓦解,懂嗎」 布朗.安東尼的語氣平靜,話語卻尖銳的刺激著這位犯下錯誤的少女。 與過去的學生會不同,自從上上一屆的內部出現醜聞以來,不管是老師還是校方全都對這個標榜著學生自主的獨立空間產生不滿,有些高層甚至認為就是當初創校以來過度放鬆權力才會導致這種事情的發生,差一點就要開啟投票,選擇是否要將這個組織徹底廢除。 生死存亡之際,多虧當時的書記也就是上一屆的會長及時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舉起反戈倒旗,一口氣將那些有志之士全都集中在一起,趁著問題尚未擴大以前將這件事情完美處理乾淨,總算免除一場倒塌危機。 可是,即便如此依舊在許多人乃至國外大學的眼中留下一點污漬,結果就是部分大學的招收暫且停滯,僅有幾所一流大學在畢業學長姐的努力下勉強保留開放,否則那一年的學生會成員就是一切努力付諸東流,兩年的光陰全都成為泡沫。 正因如此,現任的學生會需要承擔比以往都還要沉重的輿論壓力,任何一點錯誤都不能犯下,必須盡快挽回這份代代所建立起來的形象,從會長、副會長到書記全都是以能力進行分配,絕對的實力至上主義。 其中,副會長布朗.安東尼就是標準的嚴以律己嚴以待人的典範,要求一年級新生要做到最好才算滿意,任何一個犯同樣錯誤超過三次的人就必須請辭學生會,遊手好閒的人更是在第一天就被刷掉,根本沒有第二次的機會,好比是一家公司的面試長官,嚴苛到許多人幾乎無法忍受的程度。 「······我請辭!」 少女似乎再也忍不住這種對待方式,東西一收拾憤而請辭,轉身走出學生會的辦公室。 「哼······美由紀會計,剩下的工作整理一下放到我桌上」 布朗,安東尼對著其中一位女會計喊話,對方迅速起身將資料整理一遍並放到副會長的辦公桌上。 撇開這種一板一眼的個性,身為學生會至高權力的二號人物,這位二年級學長確實相當公平,既定的份量如果出現空缺就由自己去填補,不會把這些工作都交到其他人的手上,這種充滿魄力的風格也是不少人之所以能夠信服的原因。 經過這一段小小的風波後,眾人又是喜聞樂見的打字處理資料時間,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將近六點左右,差不多是該準備吃晚飯然後趕緊離開學校的時間,不少完成指定工作的人早早就離開學校回家休息,多數人則是離開辦公室前往食堂果腹,裡面的多半都是犯錯或是沒有專注有偷懶的人。 「恩······哀」 張葉清將第一口飯塞進嘴裡,味道還算不錯卻沒有賴天凌的手藝好。 這幾天的回家時間越來越晚,從一開始勉強還能趕回家吃晚飯到如今必須窩在食堂裡面,心裡面的那份糾結與壓力逐漸缺乏一種發散的管道,何況不久之前才知道要準備前往其他國家進行一堆亂七八糟的體驗,損失與男友的甜蜜日常,那份強烈的怨恨幾乎是不言而喻。 「這裡可以坐嗎」 正當張葉清陷入漆黑的負面情緒當中,熟悉的諾拉再度出現,二話不說又跑到正對面坐下開始吃飯。 緣分這種東西說不清楚道不明白,以為短期之間不會有二度見面的機會卻莫名其妙地見到彼此,機率上來說或許比路上撞見通緝犯低,不過既然都碰撞在一起也只好乖乖接受這件事情,她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拭嘴唇說道: 「請坐」 聽見這句話的諾拉立刻露出笑容,簡單明快的伸出手回應張葉清。 由於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算熟識,握完手以後就沒有太多共同的話題,班級的不同與學生會那種根本沒有機會開口說話的環境裡面實在不可能找出能夠拿出來對話的內容,特別是吃飯速度比較快的她幾乎已經看見碗底,差不多要準備收拾餐具離開學校。 「對了,你知道校外教學的事情吧,聽說到時候會是三個人一間房,真希望能夠跟葉清一起,認識的人也會比較放心一點」 諾拉端起牛肉麵的碗,幸福的將剩下的麵湯全都吃下肚子裡面。 校外教學的課程早就做好準備,令張葉清感到相對意外的是三人一間房的事情,沒有想到出國一趟竟然不是個人分房居住而是三個人住在一起的形式,如此一來,挑選同居者就會變成相當重要的一點,假設運氣不好選到一些相性極差的傢伙,漫長的一個月時間裡面都無法在房間裡面徹底放鬆,那樣的生活簡直是不可想像。 「學生會那邊怎麼說······我們可不可以自行報名」 張葉清先將碗筷放到食堂的回收區,隨即坐到諾拉的身旁,壓低聲音進行一番詢問。 「嘿嘿,客人果然也有興趣對吧······這件事情我是從會長跟書記的討論中聽見,估計明天早上就會進行公布,而且是當場進行篩選」 諾拉露出期待的眼神,等待著張葉清的選擇。 既然是明天早上公布就意味著肯定會是當場要求眾人趕緊組織一下做出決定,撇除掉關係較好的幾個人以外,剩下的一年級生肯定會陷入混亂之中,然後在副會長的催促之下急忙挑選一番,下場就是一堆不認識的人住在同一間房,一個月的同居好壞只能依靠上天去決定。 「······你有甚麼想法」 張葉清心裡大概有了盤算,只是想要知道特意洩漏這份情報的諾拉究竟抱持著何種想法。 「我知道葉清你有個男朋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不會拿這種東西去威脅同學,不如說,我要的不多,單純就是在校外教學的時候能夠找到兩個不會妨礙害人的好同學」 諾拉微微一笑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內容並沒有任何值得驚訝的部分。 雖然與賴天凌交往的事情遭到曝光,不過張葉清早早就知道一男一女從同一個房屋出來肯定會被發現,因此打從一開始就想過對應手段,既然眼下對方沒有那個意思,一些比較激烈的手段也就不需要使用,包括動用一下家族那邊關係······ 令人感到驚訝的是,諾拉的要求相當明確,希望能夠找到兩個合適的同房者,沒有想要利用這個情報做出任何額外的事情,加上這件事情對雙方來說都是一個非常需要合作的部分,所以暫且協助一起努力倒也不是不行,問題是,最後一個內定的人選會是誰。 「我想要芙蘭小姐」 諾拉提出的名字是想像中難度最高的一人,基本上是一個非常難以加入她們這種群體的存在。 芙蘭.F.莫拉爾,一位來自新興國度的少女,平常是個溫和優雅的貴族後裔,學生會的時候是個相當認真工作幾乎不苟言笑的人,每次都能在最快的時間裡面將發布下來的工作完美做到最好,幾乎沒有犯下過任何一次的錯誤,連高標準的副會長都從未批評過一次。 但是,這位貴族少女由於其本身的上位者氣質吸引了一大批信仰追逐者,別說班級裡面那些團團包圍幾乎算的上是親衛隊的一行人,就連學生會當中都有好幾人已經徹底為之折服,基本上根本就沒有辦法去進行搭話,特別是此人對陌生人有著極大的警戒心態,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都不會去自動搭話,幾乎都是依靠其他人自行湧上。 「不用露出那種表情,我有絕佳的辦法能夠讓這位小姐跟我們住一起」 諾拉自信滿滿地從座位上起來,立刻走向芙蘭所在的那一桌。 剛說完就馬上發動攻勢真的是相當迅速的一種作法,作為多動手少動口的交流障礙少女來說,這種優秀的行動能力著實令人感嘆,不過,重點還是能否突破那一層防護網走進群體的核心之中與關鍵的人物對談,如果無法做到這一點,前面說的再多都毫無意義。 然而,諾拉說了幾句話就突破周圍的防禦,靠近芙蘭耳邊又多說了幾句話,這位貴族少女立刻將先前的優雅拋之腦後,露出十分興奮的神情,眼神所飄向的位置不偏不倚就是張葉清所在的座位,於是兩人的視線產生了交集。 3 「你好,你就是張家天閃三段的女兒」 芙蘭靠上前握住張葉清的手掌,宛如一位粉絲看見心目中的偶像,整個人頓時變得無比激動難以制止,那份熱情是周圍人不曾見過。 既然是天閃三段的仰慕者,想要認識一下與自己同齡的女兒也是理所當然,這下子她總算明白為何諾拉會有如此大的自信,畢竟最大的籌碼就放在眼前,根本連賭博的必要都沒有,輕輕鬆鬆就獲勝。 「······是」 張葉清趕緊擠出笑容去回應對方,雙手沒有放鬆的意思。 事到如今已經踏上賊船就沒有回頭的道理,何況就算拋下諾拉跟芙蘭兩人自行去尋找同伴也必然會是隻身一人,最後只能淪落到隨機跟不認識的人在一起,這樣的結局完全就是聽天由命,誰知道會是骰子中的一點還是六點。 「剛才諾拉同學有跟我說過了,這次的旅行就我們三個人一起吧」 芙蘭露出親切的笑容,緊握的雙手訴說著同局的強烈願望。 「恩······接下來就請你多多指教了」 張葉清不知道是否該鬆開手掌,只好默默地任由對方上下晃動,擺出一如既往的營業用笑容。 三人同盟完成的當下,諾拉立刻拉著兩人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去休息,吃點小蛋糕跟飲品享受一下高中少女的青春人生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找個機會盡可能認識一下彼此,確認這份關係是否真的能夠安然無恙地維持下去,不要等到出發前才發現不合,到時候想要後悔都沒有機會。 「草莓蛋糕果然還有點太過甜膩,這塊蒙布朗蛋糕的味道還不錯,那塊蜂蜜檸檬的味道也不錯,只是香蕉巧克力的感覺似乎不太好······」 剛坐下的芙蘭點了好幾種蛋糕開始品味,每一小塊都挖了一口品嘗,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由於諾拉挑選的咖啡廳剛好有良好的促銷活動,包括高級蛋糕在內的所有甜品全都打折,女性部分的降價打破不少人的眼鏡,導致即便已經是晚飯時間依舊有無數女性趨之若鶩,特別是對少女們來說,學生證還能有優惠簡直就是一種福音,這個世界上究竟還有誰能夠將其進行拒絕。 「兩位不吃嗎」 芙蘭將桌上的那些蛋糕都一掃而空,沒有想到眼前的兩人竟然都沒有動過叉子。 不提這位擁有異次元胃袋的少女,諾拉跟張葉清都在學生的食堂裡面滿足一頓,中間相隔不到幾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裡面想要繼續進食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這裡絕對不是說腸胃的空間不足連一點小蛋糕都塞不下,主要還是擔心身材的變形走樣。 與眼前兩位擁有傲人身材的少女相比,她的身體用貧瘠來形容都絲毫不為過,一百個人裡面大概會有七十個人認為是中小學生,剩下的二十人裡面也不見得全都是支持高中生,估計就是持保留意見的人居多,正因如此,本來就矮小的模樣若是往橫向發展下去還得了,別說老家的那些人會怎麼看,搞不好連賴天凌都會感到厭煩而離開。 為了美好的初戀能夠持續不斷地保持下去,張葉清一方面要顧及營養部分盡可能多吃一點食品加快發育的速度一方面還要小心不會往側面發展下去,這條道路漫長久遠需要幾年時間裡面的努力不懈,所以不管是甚麼誘惑都要盡可能去抵抗。 「各位客人好!現在提供限時限量的香草布丁蛋糕,每個人都是限制一塊」 此時,一位身穿主廚裝的男性從房間裡面走出來,一臉清爽的舉起麥克風開始宣傳。 語畢,一群女性早已飢渴難耐,這間咖啡廳裏面的各種甜品都吃過一遍,剩下的胃部空間幾乎所剩無幾,等待的就是某個時段才會推出的主廚創新作品,想要一窺神秘的口感與美味究竟,好幾人紛紛起身到自助區排隊,每個人都在期待裡面會端出來的蛋糕。 「······咦?」 芙蘭站在隊伍的末端,赫然發現同桌的兩人都跑到前面的位置準備領取蛋糕。 口嫌體正直,所謂的女人始終沒有辦法拒絕限時限量的甜品,至少對張葉清來說,這件事情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許多,那怕前面義正嚴詞的拒絕,心裡也非常清楚這些東西跑進肚子會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去消化,依舊五體投地的敗倒在如此甜膩又充滿魅力的食物面前。 「葉清你拿了這麼多,不怕胖」 「是誰拿了十塊蛋糕」 面對諾拉的指證,張葉清翻了翻白眼,對著桌上一大堆蛋糕伸出手指。 人就是這般脆弱,一旦打破底線就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反正十個蛋糕跟一個蛋糕沒有任何差別,與其為了一塊打破封印已久的慾望,不如順從這份念頭乾脆一點全都吃過一遍,反正還有一大堆時間可以運動鍛鍊,不需要過度擔心肥胖的問題······現在就先不要去思考這些。 「恩~香草跟布丁果然是絕配」 「蜂蜜檸檬也不錯」 「巧克力~」 三名少女拿起叉子切開蛋糕,將一小口放進嘴裡,臉上立刻浮現出滿足的表情。 甜點的幸福時間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差不多八點鐘左右拉下帷幕,伴隨著店內蛋糕售完的標誌出現,大多數的客人開始結帳付錢,有些人則是搶著跟帥哥主廚合影拍照,等到半個鐘頭過去,店內僅剩下為數不多的幾桌客人依舊聊天。 「······原來如此」 芙蘭將裝有熱紅茶的杯子放下,雙手輕輕貼在陶瓷的周圍,感受逐漸冰涼的餘溫。 作為接下來要相處一段時間的同伴,諾拉自然不會將刻意介紹張葉清並把三人湊在一起的事情隱瞞起來,反正整件事情就是這位有著迅速反應的火辣美女所設計的巧思,作為毫無關聯的兩個人只有接受或是反對,至於選擇權就留給當事者決定。 「諾拉同學的想法我已經明瞭,莫拉爾家族的一員就該為自己的決定負起責任,葉清小姐是個十分友善的人,與兩位在一起的氣氛非常輕鬆,雖然不是意料之中的最好選擇卻是不錯的一次體驗,接下來就請你們多多指教」 芙蘭相當直率地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那怕其中有些字眼肯能會傷害到別人也絲毫不在乎,不如說,假設連這一點真誠的言語都不能理解,往後的相處只會更加困難。 「我可是非常喜歡葉清跟芙蘭,既然都這樣決定那就好了」 豪爽的諾拉將冰涼的汽水飲料一口悶,直接挽起袖子擦拭嘴唇,完全不在意外人的看法。 不管是這位大姊頭作風的火辣少女還是那位溫柔如水的優雅少女,兩人之間都有共同的象徵就是直白坦率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行徑,因此,未來的一個月時間裡面極有可能發出各式各樣的衝突,特別是這樣的兩個人都有種一條筋的可能性,說句實話,真的不是最好的一種選擇,屬於那種放上幾十年隨時都有可能啟動的未爆彈。 「······恩,我也覺得不錯」 張葉清思考再三依舊決定同意這次的同盟,決定跟兩人一起共進退。 即便是隨時都會爆發問題的兩人,她仍然要堅守這個陣容到底,畢竟兩個好相處的同居人不代表就是值得信賴,與之相比,諾拉的個性注定不可能玩弄陰謀,芙蘭這邊有父親的威名坐鎮不會侵犯到底線,算的上是最好的一種選項。 「既然都沒有問題,明天早上學生會開始詢問的時候就要一起才行,先約個時間在學校門口見面吧」 諾拉立刻拍板定案下來,兩人都沒有任何意見馬上同意這件事情。 等到咖啡廳聊完過去,張葉清趕緊回到家中跟賴天凌見面,開始幸福的兩人時間直到深夜上床以前,可惜的是,這位男友的防備能力太過強悍,撇開親臉擁抱以外的親暱行為幾乎都被拒絕,只能跑到床上抱著枕頭又抱又親一番。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確實相對重要許多,心情上面需要一段時間去進行整理,特別是關聯到一個月的同居,另外兩個人的可靠性與人格方面都沒有任何一點保證可言,實在不知道是否能夠完全放心下來。 諾拉看起來大喇喇甚麼事情都不管,看似單純的一個傻大姐模樣,實際上卻是組織兩人的主要人物,不光這樣,這位火辣如模特兒的同學事先收集了足夠的情報,從學生會將會分成三人一組、張家的背景、她與賴天凌之間關係到芙蘭的喜好等等全都牢牢掌握在手中,這樣的人肯定不普通,至少有許多內容不在本人自我介紹的履歷上面。 芙蘭從頭到腳都有著貴族一般的氣質,東西融合的亮眼五官搭配上童要超出同齡人的豐滿身材,說是大學生乃至社會人士都不會有人感到意外,可是,這個人說話過於直白不加修飾,學校裡面到還好,一旦跟外人接觸極有可能惹惱對方,加上那種由裡而外的上位者態度,相信光是站在那邊就會惹來一堆忌妒,標準的行走式大小姐炸彈。 「······真的會順利嗎」 張葉清閉上眼睛,期望明天一切都能夠順利地進行。 4 「各位一年級新生,相信大家都知道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都將前往國外進行校外教學,這次的特殊課程是校方指定,希望諸位代表我們學校未來的菁英們能夠認真思考未來的走向,不單單是待在房間裡面進行讀書學習,偶爾也該放下課本走到外面去見識一下其他學校的教學方針,甚至是直接體驗國外學生是如何將所學所用銜接到社會裡面,千萬不要小看一點點的改變,有時候那怕是簡單的想法都會徹徹底底的改變一生,為了能夠盡早開始選擇前進的方向,這一次的活動可謂是相當有意義,盼望各位絕對不要浪費時間以為是出國遊玩,接下來······」 學生會辦公室裡面,副會長劈哩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話,一旁的一年級新生多半都是呈現想睡的模樣。 早上踏進房間就在拼命工作整理資料,好不容易告了一段落準備回到教室又要遭受到老婆婆般的無意義碎念攻擊,也難怪多數的新生都快要熬不住,好幾個人已經開始打盹發出呼睡聲,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不已。 「······注意事項說完,那麼!各位要知道這次前進的地方學校宿舍基本上都是四個人一間房的類型,所幸我們的人數比預料中的少,因此會長建議三個人一間房比較寬敞舒服,趁著上課前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現在馬上開始填寫資料,男女必須分開」 副會長一開口說話,原本睡意飛揚的辦公室立刻湧現出著急與擔憂,一群人迅速正襟危坐開始將目光移動到周圍,尋找志同道合的同伴們。 「副會長,我們這邊湊齊了三個人」 率先站出來的人是諾拉,從副會長的手中接過資料便將剩餘兩人的名字都填上去。 張葉清的名字可謂是意料之中,大家都知道這幾天雙方之間的關係變得相對親密起來,然而,另外一邊的芙蘭卻是截然不同,這位優雅且美麗的貴族少女多半都是在自己的範圍之內與熟識的人在一起,鮮少會跑到外頭去跟別人混,因此當三個人率先報名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大小不一的驚訝表情。 「······恩,沒有任何問題,我就先收下了」 副會長稍微審視過一遍,確定上面的名字都寫好便收進口袋裡面,完全沒有管上面的三人是甚麼關係,連開口詢問的興趣都沒有。 既然第一批都出現,其他人自然也想要迅速趕上,誰都不希望拖到最後一刻才跟不認識的人待在一起,於是前一秒鐘還在打瞌睡的眾人突然全都從座位上爬了起來走到附近比較受歡迎的幾位同學身邊開始進行討論,手忙腳亂地動作之下導致整間辦公室都變得相當吵鬧。 「從今天開始的一個月裡面就要你們兩位多加幫助」 芙蘭走到張葉清身旁,優雅地舉起右手進行示好。 「沒事沒事,大家一起加油吧」 諾拉搶先握住那隻手,隨後將自己的手貼在張葉清的手掌上,大喇喇地放聲嘻笑。 「恩」 芙蘭始終保持微笑,氣氛上面也沒有絲毫變化,看上去似乎並不在意諾拉這種略顯不禮貌的舉動。 不管這兩個人心中有何打算,總之,張葉清已經從那一團慌亂的群體中成功逃脫,接下來就只需要思考該如何在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取得一點成績,讓學生會在自己的檔案裏面加諸上幾筆,增添一點對未來升學考的一些幫助,除此之外的事情就暫且不去多管。 「······還有一些人沒有把資料交上來,今天放學以前必須要把名單列出才行,沒有在上面的人就會自行隨意分配,不過不用太過擔心,男女有別是肯定會分開」 副會長將收到的資料收進辦公桌裡面,然後拍手讓眾人趕緊離開準備去上課。 回到班級裡面的張葉清再度開始一天的課程,本來應該會是跟往常沒有任何區別才對的平靜日子卻在中午的時候迎來變化,主要的原因是諾拉跟芙蘭兩人一前一後踏進班級裡面揮手打招呼,不少其他同學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尤其是男生們多半都是眼饞的將視線緊盯不放,畢竟一年級女性校花榜中的前幾名雙雙踏進教室。 校草校花這種東西在哪個國家哪個學校幾乎都是一樣,總是有人喜歡搞出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甚至還有不少人願意冒著暴露風險進行匿名投票的行動,其中二三年級對新生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因此多數人都不太清楚那邊的排行榜名單狀況,少數人才會將這份資料鑽研透徹,不過,即便沒有大肆的宣傳,人的眼球依舊會盯著帥哥美女是不爭的事實,於是,大部分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去見識一下排行,這是人性的本能之一難以改變。 「人在······葉清!一起吃飯吧!」 諾拉極目遠挑一番,發現躲在座位上低著頭假裝讀書的張葉清,毫不客氣的高聲呼喊。 原本想要努力避免跟兩個過於顯眼的人待在一起,盡可能在高中時期度過平淡無奇的一段時間,可惜的是,麻煩事居然自行找上門,這下子想迴避也缺乏該有的手段,所幸她早就知道躲過一時卻無法閃躲一世的道理,既然雙方已經是認識的朋友,從今往後絕對會有類似場景一而再三的進行重複,所以,乖乖接受一切才是最好的做法。 「······你是故意的吧」 張葉清走到諾拉旁邊,一臉不滿的開口進行詢問。 如果真的想要將人叫到外面,完全可以利用文明的力氣撥打電話或是簡訊來呼叫,沒有必要刻意跑到教室的門口大呼小叫引起眾人的側面,這種作法等於是將三人的關係徹底暴露出來不留一點退後,假設未來友誼破裂可是會受到諸多指指點點,個性隨意的某人或許覺得無所謂,處在班級邊緣的人就會受到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怎麼了······喔,葉清是那種在班級裡面沒有辦法跟大家處好關係的人呀」 諾拉稍微思考一下,突然開口說出一件令張葉清反對卻又無法反駁的事實。 說到底,要不是她本身沒有辦法成功融入這個班級也不會需要擔心這點小事情,可是,過去的陰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擺脫,就算直到現在,那些相對之下比較難以接觸聊天的對象依舊會讓人感到害怕,所以多數情況下都連目光都不會有所接觸,下課就盡快離開教室前往其他地方休息放鬆,至於學生會那邊······工作場合不需要說話,簡直是最棒的休息之地。 「原來是這個樣子,那麼以後我們兩個就到這裡來接葉清吧,先從我們兩個朋友開始,接下來一定能夠交到非常非常多的朋友!」 芙蘭趕緊牽起張葉清的手掌對著教室裡面的其他同學致敬,宣示雙方之間的良好關係。 「這個不是我的錯······我先去食堂佔位置」 諾拉轉過身躲開張葉清的視線,加快腳步往食堂前進,絲毫沒有停下的想法。 直到芙蘭跟班級上的一堆男男女女都問好,等到最後一個人都打完招呼才一同離開,她的內心裡面充滿各式各樣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其中又以羞恥最為嚴重,特別是跟一大堆同學點頭互視的瞬間,整個人頓時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動搖,差一點就要在對方的攙扶下才能離開教室。 「這是今天特意招待的餐卷,今天算是我的請客」 諾拉取出每天限定的便宜餐卷,給予來晚的芙蘭與張葉清兩人,算是闖進班級教室裡面的一點賠罪。 「謝謝,那麼葉清我們······好,那我先去買」 芙蘭想要跟張葉清一起去購買中餐,可惜某人現在只想先好好休息一下,不想繼續面對人潮。 「······你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 「你覺得那個天真大小姐會管我嗎」 面對張葉清的請求,諾拉毫不客氣的說出事實,有些無奈地露出苦笑。 這位貴族大小姐不諳世事的程度比想像中的還要高出許多先不提,麻煩的是,芙蘭似乎有著相當自我中心的一套準則,做事基本上不太會去理會周圍他人的想法,大多數的情況底下都是以自己為優先,雖然說多數的溫室花朵們都有這一類的問題,當獨自判斷的嚴重程度達到根本不管周圍他人的想法就是一種天然災害。 「······會不會是個公主」 張葉清的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畫面,那是芙蘭身穿王室等級的禮服,手持茶杯坐在青青草地之上,嘴角露出甜美的笑容,周圍則是一堆手持武器的騎士們將人團團包圍並展現出徹底守護至最後一刻的決心。 「······這倒是很有可能呢」 諾拉似乎立刻聯想到類似的可能性,臉上做出心領神會的變化,相當認真的點頭表示認同。 5 「你們怎麼了?」 拿著餐點回到座位上的芙蘭看見兩人交頭接耳的模樣感到相當好奇,不由自主地靠近想要知道究竟在說些甚麼。 「甚麼都沒有,我去拿飯吧」 諾拉趕緊結束話題,起身前往店面準備購買今天的中餐。 「······我也去」 張葉清迅速跟在後頭,不願意待在座位上接受芙蘭的質問。 等到三人都各自購買好食物,極其平凡的高中少女聊天會也開啟了話端,話題的內容大多數都是在講學校裡面的一些八卦內容居多,從哪個學長跟哪位學姊分手到副會長目前跟誰在交往等等的題材都是令少女們感到樂不思蜀。 「······對了,比起這種小事情,我們還是先聊一下有關校外教學的部分比較重要」 張葉清提出重要的話題,避免三人繼續聊天下去會嚴重的跑題。 雖然難得能夠跟朋友一起討論各式各樣話題是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比起那些隨時隨地都能暢所欲言的東西,擺在她們的是有關一個月的重要工作,從出發的準備到之後的同居生活乃至學習的部分都需要好好探討一下。 「校外教學······諾拉小姐知道我們這次去的地方是哪裡嗎」 芙蘭一臉困惑的將視線移到一旁的諾拉身上,試圖從這位少女口中問出一點情報。 「不知道,連我的情報網都不知道這次的目的地」 諾拉直接了當地承認一無所知,搖搖頭表示本人無能為力。 上次能夠偶然聽見會長跟書記兩人的對話已經實屬不容易,這一次不可能二度發現祕密不公開的行程,估計這種等級的事項連學生會的各層高級幹部都不知情,底下的人要知道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估計要等到出發前的一段時間才能知道,具體時間來講大概就是周五,尤其是考慮到學生們需要花點時間進行購物,預留最少一周是理所當然。 「恩,雖然不知道會去哪個國家,不過請不用太過擔心,我經常陪著父母出國,大部分的地方都有去過的關係,如果在當地遇到任何不懂的問題都可以請教,尤其是葉清跟諾拉兩人,請盡管依賴我吧」 出國旅遊方面有著極大信心的芙蘭挺起胸膛自豪地跟兩人保證,手邊的餐點不知何時已經少去一大半。 若要對比經驗的部分,諾拉的豐富資歷是眾所皆知,不僅從南美洲一路橫跨歐洲到中國乃至越南,足跡幾乎算得上是遍布全世界的程度,基本上有這位導遊等級的人物在,根本不需要擔心太多事情;張葉清也沒有值得擔心的地方,身為頂尖武術家的底蘊能夠對抗任何惡劣的環境,加上本身對周圍情況變化的完美掌控能力,根本不可能會出現任何意外,更重要的是,之前與賴天凌一同出國比賽的關係,幾大洲的著名城市都踏過一次,只是不是去一些特別陌生的區域,理論來說應該不需要太過擔心任何問題。 「到時候就靠麻煩你了」 張葉清趕緊趁這個好機會稱讚一下芙蘭,算是以拍馬屁的手段爭取一下好感度。 「這點就不用擔心!我甚麼國家都去過,做嚮導都沒有任何問題」 直率的諾拉似乎完全沒有接收到先前的話語,硬是在某人打算彰顯自身優秀的時候插話導致場面極有可能會尷尬。 「甚麼國家都去過!諾拉小姐這麼厲害!」 芙蘭突然眼睛一亮,開口詢問諾拉究竟去過哪些國家,見過怎樣的不同人文風情。 導遊等級的豐富經驗可不是隨便說說,從基礎的當地美食一路到當時的所見所聞彷彿能夠讓人置身於現場直接感受那種難以言喻的景色,連一旁本來沒有太大興趣的張葉清都不免豎起耳朵認真聆聽,不時還會出現無比吃驚的表情,不知不覺中便聊到中午的時間結束。 「······好餓」 張葉清拿起書本遮掩住老師的視線,從背包裡面取出幾片止餓的餅乾。 先不說諾拉是如何將短時間裡面將剩餘的食物全都塞進嘴巴裡面,甚至不在乎可能會出現胃下垂以全力衝刺回到教室,一直在旁邊如癡如醉的芙蘭究竟是如何在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情況底下將一大盤的食物全都吃進肚子裡面,這才是真正令人感到不解的地方。 總算成功熬過下午第一節課這段時間的張葉清趕緊跑到食堂先點了一份特大號的咖哩飯,好不容易將有些萎縮的腹部填飽,恢復到以往該有的精神狀況,繼續面對下午的一堆可怕課程,直到放學時間才在兩人的迎接之下離開教室回到學生會辦公室。 「我還以為會一堆人上來問東問西呢」 走在前往學生會的走廊,張葉清突然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順便將有些平淡的氣氛稍微改變一下。 原本在她的想像之中,受到諾拉與芙蘭兩位美少女的刺激,應該會有不少女同學找上門,氣氛肯定會在瞬間變得沸騰,接下來的漫長時間裡面都將沒有獨自一人享受寧靜的機會,誰能想到,不僅沒有一個人上前問好,多數人反倒拉開一小段距離,呈現有些不正常的孤立情況。 「恩,我也覺得非常奇怪,還以為我們兩人的幫忙能夠讓葉清不再孤單,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芙蘭一臉不解的歪著頭,似乎搞不清楚好心幫忙為何連一點效果都看不見。 「這個太簡單了,因為大家對我們兩個人有印象卻不熟葉清,不知道應該怎麼相處才好,所以才會刻意保持一段距離,這個時候只要某人主動出擊就能引起前仆後繼的效應!」 諾拉輕拍一下張葉清的肩膀,直接了當地告訴這位內向的少女下一步該做些甚麼。 或許自己的人生目標會放在大學乃至研究所,或許交往結婚的重心會待在賴天凌身上,或許這些在高中時期認識的朋友都不見得會在未來繼續熟識,不過,她還是希望在青春歲月的篇章中能夠盡可能地多交到一些朋友,不要等到回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一片空白。 「我之後會試試看」 張葉清認真的點頭表示同意,腦中開始思考各式各樣的對應手段。 「話說回來,芙蘭在校花榜的排行裡面似乎佔有第二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是第二,第一究竟會是誰呢」 面對諾拉的疑問,張葉清毫無頭緒,對這件事情僅限在知其名懂其事,至於創造者、排行機制乃至變動的理由一切都不清楚。 「這確實連本人都不知道呢······不過,我猜測頭頂上面的那一位應該是黃凝月同學」 芙蘭稍微思考了一下得出一個不太熟悉的名字,讓張葉清有點困惑的歪著頭。 「我知道,你說的應該就是那位鳴瀨凝月對不對」 諾拉立刻點頭表示同意,聽見這個字也讓張葉清有了一定程度的認知。 鳴瀨凝月,在東西方其他國家或許不會是熟悉的名字,不過,換作待在海濱的人大多數都會認識這位年輕的偶像少女,身為當地力捧的年輕明星,外表、身材兩點自然都是佼佼者,除此之外,這位少女在說唱跳舞方面也是相當優秀,本身還做過許多雜誌模特兒的關係,既是青春少年的夢中對象也是年輕少女的學習模範,在這塊土地上面可謂是人盡皆知的存在。 「確實不錯」 張葉清認同鳴瀨凝月的能力,眼神當中閃耀著一絲絲光芒。 當初會前往海濱進行學習撇開想要離開家鄉以外的理由有二,其一,這個國家與正常的一線都市沒有任何區別,購物跟出門都是相當方便輕鬆,不管是飛機、地鐵、公車還是計程車等等全都一應具全,生活方面不會出現文明倒退的困惱;第二就是偶像明星,由於這個地方本身就是經常生產優秀明星的國度,各國東西方人士都會前仆後繼的來這座島上表演,所以每一年都會有一大堆說得出名字的明星團體開設演唱會,五光十色毫無疑問便是指這個地方,也是不少人年輕人趨之若鶩的理由。 「······可是那位小姐應該比我們大一屆才對」 芙蘭拿出手機稍微查閱了一下資料,突然發現這位年輕的偶像明星應該是一年以上的學姐。 「這一點我知道,去年的工作份量太多導致出席的次數不夠,所以遭受到降級的處分」 諾拉連手機都不用就能迅速知道鳴瀨凝月的情況,令人不得不去佩服這份優秀的情報收集能力。 其實這件事情也是沒有辦法,多數未成年偶像明星都有這類的狀況要去應付,有些人的爆紅會來的突如其然,有些人則是平平穩穩一路前進,後者的情況就是按部就班便可,只是要擔心經紀公司會不會有一天將人掃地出局,而前者就比較頭疼一點,誰都不知道這份熱潮能夠持續多久的時間,為了能夠盡可能爭取閃耀的時刻,取捨是無可避免。 6 少女們一邊八卦一邊對話,差不多到一個段落的時候正好抵達學生會辨公室門口,踏進裡面的瞬間便立刻分開前往各自的座位上面開始認真努力地進行工作,身為學生會組織成員的一份子就是要永遠謹記一件事情,新生沒有所謂的人權,乖乖把工作完成以後才會說話聊天的權利。 手腳俐落的芙蘭跟張葉清幾乎都是第一梯隊的完成者,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成功將難題攻克,與本身就是品行良好的貴族小姐不同,某人認真起來完全可以取下處理資料第一名的位置,平常會選擇稍微拖延一點時間主要是希望不要離開表現得過於突出,所幸如今的身旁有了一位同伴在,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會受到其他人的注視。 「恩······恩······這樣對吧」 諾拉獨自一人跟一大堆的資料進行奮鬥,有些困擾的搓揉著後腦。 與手腳奇快無比的兩人相比,某位個性大喇喇的少女在這文書處理方面的能力確實堪憂,於是兩個人便決定先去咖啡廳享受一下,反正地點跟資料都已經傳到手機裡面,總不能為了區區的一位朋友放棄今天的特色蛋糕套餐。 「葉清的家族是武術世家對不對,之前我曾經在電視上面看見您父親的英勇姿態,天閃三段的戰鬥方式真的是非常優雅帥氣呢」 芙蘭不斷誇獎張葉清的父親,眼神當中明顯有著平常不常見的神采。 天閃三段張冠元,說起這個名字在中國地區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國家級人間凶器、無敵戰士、行走核彈等等一大堆名譽不名譽的名字全都加諸在上頭,總之就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物,名聲已經遠播到幾乎每個人聽見這個名號都會露出無比驚訝的眼神,然後以一副崇拜的表情開口詢問一堆事情。 小時候作為女兒的張葉清非常喜歡這種以父親為榮的自豪感,經常會跟一堆外人或是道館裡面的朋友炫耀,那個時候還經常會被同學恥笑是戀父情結,即便如此,擁有一位值得自豪的家人是非常榮耀的一點,加上在那件事情發生以前又沒有任何心靈上面的創傷,因此根本就不會去在意這點小事。 然而,同學排擠的大事件發生,內心受到承受著極大痛苦,巨大的壓力跟悲傷讓她決定跟家人表明情況並藉此哭訴一番,想要獲取到認同與安慰,可惜的是,父親非但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連一點建議都沒有提及,單純坐在位子上點頭,始終保持著一語不發的冷漠表情,甚麼都沒有說。 過去的張葉清以為父親是個不善言詞的人,比起說話更懂得利用行動表達情緒,這一點從武術館當中的各種實際教學便能窺知一二,多數的優秀弟子都會立刻接受正面戰鬥,一步步的失敗倒下直到重新站起,經歷這種過程越多的人意味著越受到重視,反之,如果天天都是聆聽課程,大半時間都是接受學長們的指導,基本上就是毫無素質可言,這種人多半沒有辦法支撐太久的時間就會離開,難得熬到畢業的那一天也頂多虛度光陰,畢竟武術的道路上講求資質,普通人是難以企及那份不可逾越的高牆。 這種個性確實相當帥氣瀟灑受到尊重,但是,那僅僅是作為一名頂尖的武術高手而言,對一位急需父親的女兒來說,如此無關緊要的態度簡直是一種劇烈的傷害,徹徹底底將少女的那份脆弱之心毀壞,也是從那一天開始,滿滿的愛意轉變成怨恨,永永遠遠的影響著雙方之間的關係。 或許有人會認為遷怒實在不應該,可是,那是一個飽受創傷的孩子,需要家人支持的時候卻得不到一點協助,換來的,是一名父親的冷淡態度,作為女兒自然會更加痛苦,因為那個人不是陌生人,而是從小到大都豎立起榜樣給予價值觀與希望的親人。 「······恩」 張葉清勉強擠出一點微笑,沒有進一步的開口回應。 事到如今,她早就不再對父親感到怨恨,不管是從武術還是一位家人的角度來說都是如此,獨自一人對抗許多社會黑暗的人確實相當有魅力,加上從小到大都是盡可能滿足小孩的願望,那怕真的有重要事情都會全力推開,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家庭聚會或是學校場合之中,各個方面來說都是無懈可擊人人稱羨的好男人。 只是,代溝這種狀況一旦產生就會將雙方的距離拉遠,尤其是經過漫長的歲月,就算想要回復到過去那種親密也不可能,講句難聽一點話,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連正常溝通對話都有困難,如果沒有一點契機,一生可能都不會有幾次對話。 「······葉清跟父親的關係不好」 芙蘭毫不客氣的介入這個敏感的話題裡面,讓張葉清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 與父親的關係單純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一些溝通不良,實際上,只要雙方都有那個意願完全能夠輕輕鬆鬆地將事情解決才對,因此對她來說實在不想要將事情擴大給其他人知道,畢竟家庭關係就該由雙方自行去解決,假設在這種情況底下加入一名外人,誰知道結局會變成甚麼樣子,何況,作為一名青春期的少女,誰想要把這種私人的事情攤在檯面上給認識不久的同學知道。 「沒問題,父親跟我沒有問題,單純是男女有別導致相聚的時候會出現一些尷尬」 張葉清立刻將話題轉移開,不想要繼續單就這件事情深入下去。 「原來是這個樣子······男女嗎,我現在也覺得跟父親洗澡不太好,從去年開始就拒絕一起洗了」 芙蘭一臉平靜地說出令人感到無比震驚的事情,張葉清當場停下腳步不敢置信的轉過頭,有如一台遲鈍的機器開口說道: 「你去年跟父親一起洗澡」 「恩,父親都說我搓背的技術很棒」 芙蘭捲起袖子,相當自豪的說著有點存在犯罪嫌疑的話。 「······喔」 張葉清撇開視線,不敢繼續追問下去,總覺得這一家的狀況非比尋常,不應該往下探究比較好。 結束這個有點尷尬的話題,兩人在路上隨便聊了一點無趣的話題,大致上並沒有太多重要的內容,多半都是一些簡單無趣的八卦,跟走在路上的那些高中生沒有任何差別,至於學業部分,由於雙方都是入學考試的頂尖分子,對這方面的態度始終保持多預習加上複習就能考出好成績,所以實在沒有太多值得暢聊的東西。 「蛋糕~蛋糕~」 芙蘭迅速整理一下裙子上面的皺褶,幸福的坐到位子上等待服務員將美味的蛋糕端到桌上。 「哼~哼」 另一邊的張葉清沒有太過重視蛋糕套餐,反倒打算先點一下飲料,待會去自助區好好挑選新種類的蛋糕。 蛋糕的美味程度不言而喻,雖然跟之前那些帥哥主廚的味道相比失色不少,不過這家店面的招牌卻相當不錯,蛋糕套餐的種類繁多,每一個的味道也分門別類做得相當好,唯一的缺陷大概就是味道口感的層次不夠扎實,看的出來今天掌廚的人在這方面的經驗仍然稍微不足。 「我來了······你們都吃完了!」 姍姍來遲的諾拉剛想要拿起一份蛋糕品嘗,誰知道同桌的另外兩人已經堆積大量餐盤,吃飽喝足開始聊天。 蛋糕套餐部分,由於大家都非常積極地進行搶奪導致貨量不足,某人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機會能夠品嘗到絕佳的風味,只剩下自助吧那邊的批量生產蛋糕能夠選擇,那怕心理面有所不甘也必須默默地將東西吃下肚子裡面,這就是限時限量的淒慘戰場,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改變這項事實。 「······下次我一定要加快腳步」 諾拉不甘心的將蛋糕塞進嘴巴裡面,臉上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喜悅感。 由於肚子早就填飽的關係,另外兩人選擇愉快地聊天不去理會某人的超級負面能量,畢竟木已成舟不能夠從旁進行改變,蛋糕也不會因此多出好幾種,套餐終究只能等待明天再說,與其一同共享悲傷痛苦倒不如當做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 差不多七點鐘左右的時間,諾拉總算將肚子填滿,即便心情上面來說始終有點不快的感覺殘留在體內,至少已經不會再感到難受,而聊天話題已盡的兩人則是趕緊起身準備回家,從今天的食量來說,估計要好好鍛練運動一番才行。 「對了,周六的時候我們一起出來吧,一起挑選該帶去些甚麼東西」 諾拉的提議獲得在場兩人的一致認同,尤其是出國經驗相對兩人來說較為不豐富的張葉清也好趁此機會確定一下背包裡面的內容物,同時還可以促進一下朋友之間的關係,算是一石二鳥之計。 7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張葉清趁著足夠的時間跟空檔前往附近的一間商場,與賴天凌平常閒逛的商店街截然不同,這個地方充滿大量的人潮,不管是觀光客還是年輕族群都將此地堵塞到水洩不通,好不容易利用手機訊息確認到另外兩人的位置,誰知道芙蘭已經被男性纏住受到搭訕行為的困擾。 與諾拉那種經常性遲到的少根筋傢伙生氣就是自己的愚蠢,於是當她知道對方根本才剛搭上地鐵的時候非但沒有憤怒,反倒在心中不斷呼喊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重複數次才總算勉強將心裡面的那一團怒火壓抑下去,而另外一邊,某位遵守規矩的貴族少女則是獨自一人在豔陽熱天底下穿著可愛清涼的服裝在車站的入口等待,不斷受到一堆男性的搭話,不斷趕走一批又莫名冒出一群,心力交瘁之下逐漸展現出不滿的一面,那就是露出炫然欲泣的表情。 受到這種模樣的衝擊,聰明的人立刻從現場離開並道歉表示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另一群搞不懂狀況的人則是某種開關啟動,拼命上前試圖要靠近,下場就是警察衝到旁邊進行追問,結果一堆男性被帶進警局裡面準備接受審問。 「嗚~葉清你終於來了~」 看見張葉清從車站出現的芙蘭趕緊撲上去緊緊抱住對方,宛如找到主人的一條可憐小狗露出興奮的表情。 「恩······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張葉清努力擠出微笑,裝做剛剛才抵達車站的無知模樣,不想把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記錄到腦中。 少女的哭泣帶走一堆男人,這種情況底下,假設芙蘭是刻意用一點手段將人逼走,不得不稱讚手法的高超程度值得稱讚一番,如果這位少女依舊是無心插柳的心態,只能說此人將來必定是傾城傾國等級的紅顏禍水,世界上估計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招架住。 「跟你說,剛才······」 拉著張葉清的手,芙蘭一口氣將先前遇到的許多搭訕一一進行說明,臉上浮現出極度不悅的表情,心情似乎變得不太好。 從小到大都是當作貴族花朵細心栽培導致幾乎沒有太多社會經驗,別說跟一堆人擠在車站的機會,連出門跟同學一起購買東西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今年,母親身體亮起紅燈需要長時間的照顧,父親只好分神將注意力轉移,直接從祖國搬到國外進行長期居留,而此時,自認不願繼續擔當起籠中鳥一職的少女總算有機會逃出生天享受個人的美好生活,於是才有現在的良好獨居生活。 可是,那一切都是芙蘭個人的妄想,先不說聰明的搭訕者是如何在恰到好處的時機撤退,剛才那些被架走的搭訕者明顯是受到保鑣強行拖走,若不是動手的速度足夠快速加上本身穿著警察的服裝,估計早就有人拿起手機撥打警局電話呼叫真正的員警到場支援,直到目前為止,兩人的身後依舊有超過十人以上的專業人士跟在旁邊,即便每個都是以普通人的打扮混在人群之中,與旁人格格不入的氣質始終無法撇去,想要欺騙一般人倒是挺不錯的做法,若是打算隱瞞張葉清這種等級的人就是癡心妄想。 「對了,我們不等一下······」 「不要,諾拉小姐說還有十五分鐘」 大概是受到搭訕的影響,芙蘭的心情相當不好,完全不想浪費時間等待某人。 事到如今的張葉清根本上了賊船,不管是看在後面的監視人群還是這位貴族大小姐的脾氣都不能拒絕這項提議,否則接下來的兩人就要待在咖啡廳裏面一整天直到諾拉到達,對一無所知的人來說倒是無妨,至於能夠不斷感受到大量的視線的人就實在不希望繼續忍受下去。 「對了,葉清想要甚麼東西呢」 芙蘭走在手扶梯上頭,左顧右盼一番不知道該從何開始才好。 說是要逛商場,這座有著將近十五層樓的中大型百貨有著許許多多的生活用品店面,具體來說應該從哪一家開始是個巨大的問題,何況兩名少女出國需要一些甚麼東西實在沒有足夠的把握,撇開那些必需品,剩下的物品就難以進行定位,於是這一問將雙方都捲入困惑之中,誰都不知道該從何開始。 「······這樣吧,我們先隨便走走逛逛街,等到諾拉來了再真正進行挑選」 張葉清思考了一下,得出一個比較良好的做法。 難得有整整一天的時間可以輕鬆愉快地跟同學玩耍實在沒有著急的道理,總而言之先隨便逛逛看看,想要在哪裡休息就待在哪邊,看上哪間店面就直接進去走走,如果找到意氣相投的東西也就不枉此行,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她才決定提出意見。 「嗯!這樣真是太棒了,不愧是葉清」 芙蘭似乎也明白言下之意就是兩人趁機促進關係,手掌比之前更加用力的緊握。 相比自然熟的諾拉,張葉清的交友能力幾乎就是零,那些場合該說甚麼話,面對一些人的言語該使用怎樣的手段去對應等等,這些一般年輕少女的處世手段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概念可言,正因如此,好不容易來到陌生的土地交友卻連一點該有的成果都沒有。 芙蘭這邊的能力就不言而喻,基本上根本就不需要所謂的對話交友能力,只要簡單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擄獲大量的人心,貴族的光環也好本人的魅力也罷,總之,這位少女不需要一切溝通的手段,站在原地就能輕輕鬆鬆地交到朋友。 「······葉清?」 看見張葉清分神的芙蘭開口詢問,一臉擔心的左右晃動身體,似乎想要仔細觀察究竟是哪邊有問題。 「沒事,今天有點熱,待在太陽底下不太好,進到商城裏面吧」 張葉清趕緊捏造一個簡單的理由企圖蒙混過關,不想被朋友知道內心的這份醜陋忌妒。 外觀與兩位美女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氣質方面更是難以比擬,特別本身又是個小孩子身軀,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將自己當作高中生乃至大人對待,唯一比較平等坐起的僅有賴天凌一人,心中的痛苦與難過可想而知。 如果今後都沒有辦法成長為女人般的身材,永遠都是這種幼女體型該怎麼辦,摯愛的男友會不會就此離開選擇分手,未來會不會一直受到其他人的嘲笑與暗諷,想到這裡,心裡的那份黑暗情緒持續高漲難以消除,所幸目前的人生一帆風順,還沒有到需要為此終日煩惱的程度。 「你看這個好漂亮」 芙蘭看見一大堆可愛的小飾品,眼睛不由自主地受到吸引,整個人不斷來來回回的在各種展區裡面閒逛。 別說少女們會喜歡這些東西,不少男性也會在附近走走看看,畢竟這裡又不是所謂的飾品專賣店,而是一間規模相當大的連鎖生活用品店,不少人都會在這裡挑選需要的物品,即便當中有許多無法及時在貨架上面之內取得,這些人依舊會先到實體店面觀看一遍再決定是否要下單進行訂購。 由於出國經驗最為豐富的諾拉不在現場的關係,兩名少女自然沒有跑到專門的區域進行探查,反倒是在這些販賣小東西的地方到處亂走一通,特別是對從未有機會踏出家門一步到外頭見識風景的芙蘭來說,這個地方堪比巨大的寶庫,不管走到哪個地方都能清楚的看見精美商品,伸出雙手直接進行觸摸,整個人自然是難以制止興奮之情。 「我去那邊看看」 芙蘭發現隔壁一區有著更精美的裝飾品,急忙往那邊跑去,完全忘記身旁還有一位同學存在的事實。 張葉清沒有注意加上對方腳步相當迅速的關係,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某人不在,所幸依靠氣息的感測能夠確切的掌握附近的人群狀況,因此確定周圍的那些保鑣都在定點進行觀察,既然有這些專業人士把風,理論上來說應該不可能會出現任何意外才對······ 「說過很多次了,不能太過依靠這種氣息探查的技術,如果敵人刻意壓抑住,這種技巧就不見得是萬能」 不知何時,一名身穿休閒裝扮的帥氣青年站在旁邊,手中拿著一把觀光用的小冊子。 作為習武之人,張葉清能夠輕鬆建立起一份絕對領域,這個區域中任何一人做出的行為都會全部被掌握,正是依靠這份特殊的能力才讓有著精神創傷的自閉少女願意從那個小房間裡面踏出一步,因為誰都不能在違背本人意願的狀況下接近,永遠都能夠保持住一段令人感到心安的距離。 然而,這個世界仍舊有著許多超乎想像的高手,這些人能夠完全無視這份能力輕鬆闖進專屬區域,甚至毫不客氣以最魯莽的手段破除防護,而其中,會刻意使用驚嚇的手段對待久違家人的討人厭傢伙僅有一人。 8 「······二哥,你找我有事」 張葉清沒有立刻動手將站在身旁的這個男人狠狠擊倒在地上,只是略顯煩悶的開口詢問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張群川,張家幾口兄弟姊妹中被譽為是父親天閃三段真正繼承者的男人,實力方面足以與任何頂尖武術家對抗,即便跟傳說中的幾人交手略顯下手,不過,那些都是幾年以前的事情,消失的這段時間裡面想必已經更上一層樓,說不定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血肉之軀能夠將其打敗。 「真是冷漠,以前明明是我這個做哥哥的人最疼愛你,沒有想到才短短幾年的時間就把以前的好關係都忘了」 「······你以前經常嚇我,從來沒有疼愛過我」 面對張群川看似哭泣的表情,張葉清毫不客氣的說出真相進行反擊。 身為家族裡面數一數二能力高強的存在,撇開大哥跟父母以外,這位名符其實的二哥幾乎算是家中的小霸王,小時候的她們幾人根本沒有辦法反抗,個性倔強的三哥經常被玩弄在手掌心裏面,每次都會鬧到裡外皆知的程度,至於當時還是嬰孩的小妹不提,剩下的某人也是玩弄對象之一。 「那些是年輕時候所犯下的錯誤,真是不好意思呢」 張群川雙手合十擺出一副充滿歉意的表情,輕浮的模樣絲毫沒有讓人感受到一點點的誠意。 「······隨便啦」 張葉清撇開視線不想繼續注視這位二哥,深怕待會一個暴怒出拳把周圍的那些保鑣都吸引過來。 家醜不能外揚,父親將張群川逐出家園的那一天曾經招開過家庭會議,毫不客氣的告訴所有家人千萬不要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甚至不惜動用到所有的關係將這一則消息進行封鎖,導致外界多數都以為張家的二兒子莫名的抱病而亡,不少人甚至直接端上白包上門,整個家族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 具體上面發生了甚麼事情,這位本該是家族引以為傲的繼承人為何會突然變成人人喊打的傢伙,受到心靈創傷只會窩在房間的張葉清自然一無所知,何況當時兩人的關係比路人還要差勁,自然連開口詢問的想法都沒有。 「你這個妹妹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不要說哥哥對你不好,你那位可愛的小公主朋友受到了生命上的威脅,這一趟路上肯定會是多災多難,小心謹慎一點吧」 語畢,張群川的氣息在眨眼之間消失,根本沒有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 來無影去無蹤,張葉清確信自家的二哥在實力方面已經往更上一層的位置移動,估計兩到三年過去就會抵達巔峰,等到那個時候,恐怕連父親乃至一票頂尖高手都將拿這個人無可奈何,當初設下的通緝名單大概只能永遠掛在工會裡面直到人過百年。 小公主朋友,這五個字毫無疑問是形容芙蘭,正如當初所猜測的結果,這位看似貴族出身的大小姐其實是一位國家的公主,有著此等尊貴的身分以外,背後還有一堆敵人待命隨時準備取人首級,這下子,校外教學無疑會成為一場令人恐懼的亂鬥。 「葉清你看這個怎麼樣······葉清?」 拿著可愛小飾品的芙蘭一臉愉快興奮,與之相比,張葉清這邊則是死氣沉沉。 過上平靜和諧的高中少女生活是她的願望之一,誰知道這份再簡單不過的期望卻如此容易地遭到打破,尤其事情還是發生在一位剛認識不久卻非常善良友善的朋友身上,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有著必須將人保護好的理由。 「······很棒,買下來吧」 回過神的張葉清急忙將剛才那張臉蛋撕下,換上一如既往的模樣。 毫無疑問,她必須肩負起保護朋友的使命,在這一趟旅行途中肯定會遇到一堆意想不到的問題,既要好好保護住某位經常亂跑不見人影的大喇喇少女又要看好一位天然呆公主,總覺得人生當中太多辛苦事情要去做,心裡湧現一股難以言喻的疲倦。 「哈嚕~我來了~」 正當張葉清陷入困境之時,諾拉突然往上抱了過來,巨大的胸器與沉重的身軀都讓人差點無法呼吸。 「你好重」 遭到鎮壓的張葉清立刻喊出這一句話,讓諾拉趕緊從背後離開。 能夠承受相同體重乃至兩倍以上的她根本不在乎這位少女的重量,想要盡快將人擺脫的理由有二,其一,背後的雙峰擠壓在身上的感覺非常不舒服,特別是對身材上面有著一定程度自卑感的人來說,這種差異簡直就是一種霸凌行徑;至於第二個理由,沒有甚麼需要多說的部份,這種炎熱的天氣跟另外一個人重合在一起的感覺非常難受,總覺得比平常還要悶熱許多。 「不能這樣說啦~人家好歹也是個青春正盛的少女」 諾拉鬆開雙手跑到張葉清的面前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完全不顧某人的心態是否會爆炸。 「諾拉小姐來了就好,我們現在可以去買重要的東西」 看見諾拉出現的芙蘭非常興奮拉著張葉清的手,一口氣帶著兩個人前往店內的生活用品專區。 基本常識都相當充足就只需要在出發以前多看幾本手冊確認一下背包裡面的物品,當然,任何一本所謂的專業書籍都不能跟真正全天候都在國外旅遊的人相提並論,特別是當對方剛好為同齡少女,各式各樣的準備與需求都能盡可能的縮減,挑選那些真正值得使用並派得上用途的物品即可。 「原來如此,我差點把一堆東西都帶去」 接收到諾拉的良好建議,芙蘭才恍然大悟明白究竟該如何做好行李方面的選擇。 「······稍微問一下,你原本打算帶多少東西去」 面對張葉清的疑問,芙蘭以無比清爽的表情開口說道: 「太多了,差點裝滿五個箱子呢」 這一句話不僅讓兩人頓時失去言語的功能,連站在旁邊的幾名客人都不禁側目,不敢置信耳邊所聽見的內容。 出國一個月,行李五大箱,這究竟是哪個國家的瘋子才會做出來的蠢事,先不說在登記的時候會額外支付多少費用,想想抵達當地現場以後該如何依靠那雙纖細白皙的雙手托著幾個大箱前進,這一趟旅程可不是出國遊玩,而是去學習進行校外課程,一個大箱都不見得能夠塞進臨時的三人宿舍裡面,五個大箱······諾拉跟張葉清的行李莫非都不用放了。 「哈哈,真不愧是芙蘭,不過,我們是出國學習,千萬不要帶太多東西,到時候會裝不下」 反應迅速的諾拉立刻拐個彎給予建議,如此一來就不會傷到彼此之間的和氣。 另一旁的張葉清跟在場聽見那句話的所有人一樣全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宛如遭受到莫名的群體定身術,直到某人開口緩和氣氛才總算重新回歸到正常的世界,趕緊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面活動,不打算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聆聽一些難以想像的情況。 「對了,葉清你要不要買點甚麼,這個花盆看起來不錯,我們可以把它放在房間裡面,每天早上我來澆水,晚上就麻煩你們照顧,超過九點鐘以後可能就沒有辦法保持清醒狀態」 芙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著,將本身比較大的一個缺陷告訴兩人。 「······恩」 張葉清已經沒有吐槽的力氣,只好保持住僵硬的笑容回應。 「不用不用,這個小傢伙在國外不見得能夠活下來,真的需要到時候在當地購買一個吧」 諾拉趕忙介入其中,說服某位依舊保持笑容的少女不要繼續做出一些愚蠢的行為。 芙蘭繼續犯傻,張葉清無動於衷,唯一的可憐人士則是從旁不斷給出正常普通的基本常識,努力將局勢穩住不要進一步的出現惡化現象,這樣的情況一直保持到接近中午前往附近的餐廳才勉強告了一段落。 「······葉清,拜託你幫忙一下好嗎」 奄奄一息的諾拉以無比可憐的眼神祈求張葉清出手幫忙,否則這樣下去遲早會把人搞瘋。 芙蘭缺乏常識的程度已經超出溫室之花的等級直奔莫名其妙的境界,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活在平行宇宙中的天真少女,絲毫不管現實世界的狀況提出一堆沒有意義的提案,包括買一個人型大小的熊娃娃,目的竟然是想要在晚上的時候有東西能抱這種荒誕的說法。 「······對不起,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了」 張葉清一字不漏地將諾拉的祈求聽在耳中,可惜的是,這件事情真的是愛莫能助。 想要糾正一個活在幻想世界中的灰姑娘,單憑故事書中的那些配角是遠遠不夠,除了線上帥氣的王子以外就是乾脆一點將夢幻與現實的邊界重新打造出來,但是,她們想要去做的事情,那些一直待在後面的保鑣們與幕後的王室家族成員們能夠同意嗎? 9 「恩~真是開心呢」 芙蘭活動身子,愉快的回過頭跟後面的兩個人打招呼。 撇開中午的吃飯時間,多數的情況底下,諾拉幾乎都要將人從胡思亂想中拉回到現實層面,繁忙的程度簡直可以說是不言而喻,另一邊的張葉清偶爾會選擇幫忙,不過,那張位經鍛鍊的嘴巴根本沒有辦法以委婉的方式進行說明,於是到後期僅剩一名少女獨自奮鬥,堅毅孤獨的身影估計連保鑣們都能感同身受······這絕對不是開玩笑,確實有著距離較近的傢伙在路過的時候豎起大拇指。 「真開心······我回去以後要大睡一頓」 過度疲倦的諾拉不經意將心中想講的話脫口而出,那怕一旁的張葉清聽見也絲毫不在意,看的出來一天時間累積太多的壓力。 經歷一日的波折,她徹底明白何謂公主所在的世界跟一般人世界有著巨大差距的現實,同時也明白某位大喇喇的少女究竟有著多麼優秀的反應與處事能力,否則如果真的任由某人到處亂來,五大箱都是隨便說說,十大箱都是非常有可能發生,到時候,三個人肯定會成為全場最大的笑柄之一。 除此之外,張葉清也總算明白自己的那張嘴真的不會說話,好幾次都差點直接戳穿整件事情,讓氣氛一度變得有些尷尬,所幸諾拉都有辦法及時出手,否則後果真的是令人感到不堪想像。 「······我是不是應該學習一下說話的技巧比較好」 「我可以教你,不需要任何一點費用」 回家的路上,張葉清又發現張群川不知道從甚麼地方出現,又一次輕易的突破個人領域。 「好可愛的孩子,這就是你妹妹」 張群川摟住腰部的是一名性感的金髮女子,小鳥依人的模樣與外表的堅毅感截然不同。 豐滿的身軀、水蛇的腰圍、豐富的嘴唇一看就是男人會不自覺多看兩眼的絕世美女,比起一旁沒有太多存在感的二哥,這位女子光是出現在市區的那一刻就成為無數男性的眼中釘,如果不是看見旁邊有緊貼的男性,受到賀爾蒙影響而上前的肯定不會是少數。 「······新女友」 張葉清刻意開口挑釁,試探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好壞。 「嘿~原來你這麼不受妹妹的歡迎,當初還一直跟我說你們兩人的關係很好,果然做不好男友的人肯定連一個哥哥都不能做好」 面對這種擺明的嘲諷態度,金髮女子絲毫不在意,反倒稍微指責一下身旁的這位男友,看似批評的動作根本就是濃情蜜意的表現,說明張葉清的一番話完全沒有被對方所採納。 「是呀,我們家的妹妹就是這個樣子,冷漠的態度讓身為哥哥的我好心痛,不過,當初會變成這個樣子有一半的責任也在我身上,不能去責怪我們家最可愛的妹妹」 張群川先是跟金髮女子親了一口,隨後手腳開始有些不規矩的在各個姣好美麗的位置移動。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眼見面前的兩人隨時可能會上演所謂的活春宮,張葉清趕緊提起腳步準備從這裡地方離開。 「恩~親愛你晚上再說吧,先跟你家妹妹談論一下正事」 金髮女子顯然知道以大局為重,於是立刻移開豐滿性感嘴唇,將張群川推到張葉清的前方擋住去路。 「說的也是······那妹妹,今天就稍微抱歉一點,多花一點時間跟哥哥聊一下天吧」 張群川伸出手搓揉一下張葉清的頭腦,結果立刻被對方閃過,臉上頓時出現一絲無奈。 雖然說二哥是個遭到家族驅逐出境的男人,不過從根本上來說不是個壞人,小時候經常會欺負年幼的弟弟妹妹卻不會做出一些過分出格的事情,多數的情況下會根據狀況調整玩耍的力度,真的惹人難受的時候也會道歉給予安慰,以過去的印象來說暫且還是值得信賴,何況雙方會面的地方多半都是公開的正式場合,不是那些缺少監視器的危險地段,因此目前的她還是願意相信看看這位曾經的家人。 三人結伴同行的過程中,金髮女子一直勾著張葉清的手臂,像是一個喜愛妹妹的姐姐形影不離,嘴裡不斷聊著簡單的一些國外八卦,其中還包括不少有關中國的內容,加上一口字正腔圓的中文,如果遮住眼睛不看本人的模樣肯定會以為是哪裡來的老鄉。 與健談的美女不同,張群川每次加入話題說了幾句話就會讓她感到相當不舒服,尤其是提到以前受到霸凌的事情簡直就是核彈的按鈕,兩人差一點就要在大街上面吵鬧一番,運氣不好說不定還要打上一架才能解決問題。 「好了好了,你去旁邊不要過來,今天就讓姐姐跟妹妹兩個人好好聊天」 金髮女子將不會看氣氛說話的張群川推到一邊去,帶著張葉清兩人走在前頭,徹底甩開那些沉重又無趣的內容。 「······不好意思」 張葉清低下頭開口道歉,知道一頭熱發怒是自己的錯誤。 其實張群川並沒有多說甚麼,單純提及那個時候的事情,既沒有戴著有色眼光也不是開口進行嘲笑,理論上來說,她不應該不分青紅皂白發脾氣,何況知道當初那件事情的隔天,這位相當有擔當的兄長就跑到學校將全班的男都揍了一頓,女的則是送上一個巴掌,可以說是家人中唯一一個認真動手為妹妹出氣的人。 「沒有關係,他不會在意這點小事情,而且,每個人都有不想說的事情,強迫別人開口就是一件不對的事情,你沒有錯」 金髮女子依舊牽著張葉清的手,宛如一名真正的姐姐出言安慰,臉上展露出迷人的性感笑容。 「······恩」 張葉清有點歉意的點頭,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確認張群川的表情。 「嘿嘿,這個不錯」 張群川低著頭觀看手機螢幕裡面的內容,估計是一堆奇怪的內容導致那張俊俏的臉蛋多出一份淫穢感。 「······當我沒說過」 「恩」 面對金髮女子突然轉變的冰冷,張葉清立刻點頭表示同意,就算現在要求動手將那個傢伙打一頓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一段小插曲結束,三人都抵達一間豪華的五星級餐廳,隨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張群川立刻拿起菜單瀏覽上面各式各樣的內容,興奮地呼叫服務員過來準備好好點菜,大概是肚子感到相當飢餓,根本不管現任的女友跟一旁的妹妹就自顧自的亂點一通,連一點基本該有的禮貌都不懂。 「葉清你看看想吃哪一道菜就直接開口說,千萬不要跟姐姐客氣」 金髮女子翻開菜單,想了一會便招來一位服務員,以流利的英文進行溝通,將想吃的料理全都挑完。 比起連問都嫌懶的張群川,這位自稱的姐姐還算善解人意一點,呼叫一位同樣金髮服務員以外還記得幫助妹妹叫上一位能夠流利說出英文的黑髮服務員,於是三人迅速開始點起料理,等到服務員都離開,僅剩下三人的時候,正式對話總算是拉開的帷幕。 「本來我們不打算介入你的生活,可惜的是,前不久阿爾拉斯王國的老王子因病而過世,事到如今,芙蘭.阿爾拉斯將會是王位繼承者的第二順位,與所謂的第三繼承者有著極大的區別,考慮到第一王位繼承的人處在王宮裡面隨時都有可能受到暗殺,這位小公主極有可能左右一個未來歐洲強權,因此組織的上頭派遣我們兩個人來保護這位小妹妹,尤其是在出國的過程要謹慎小心,而你身為朋友,當我們這邊的目光無法盯住的時候,保護的責任就會落到你的身上」 張群川認真的將事情簡單說明一遍,表情相當嚴肅認真,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前面一張輕佻的面容,後面突然變得專注,張葉清根本來不及轉變心態,菜單上面的東西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處理,本來才剛看見不錯的甜點想要動手,沒有想到驚天動地的大爆彈立刻砸到眼前,這下子整個人都傻住,心思全都飛到九霄雲外。 芙蘭是公主屬於板上釘釘的事情,從那優雅的談吐舉止跟過於天然的白紙腦袋來說並沒有值得驚訝的地方,不如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像這位少女一樣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問題的幸福長大,但凡是普通人都會瞌瞌碰碰一路走來,其中肯定會受到一些事情的影響改變一生,這一點不需要多加談論。 歐洲三巨頭之一的阿爾拉斯王國,第二順位繼承者妥妥是一方霸主之身肯定是無庸置疑,問題是,這樣的大人物受到一堆人的盯上是理所當然,甚麼奇奇怪怪的組織都會虎視眈眈,更可怕的是,接下來要離開學校前往國外,保護的重擔不知不覺竟然落到自己身上,這無疑是晴天霹靂。 10 「······那我要做些甚麼好」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略顯擔憂地望著張群川,想要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保護一位公主級別的人物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何況對方還不是一般的小國,而是大國當中位高權重的第二順位繼承者,光是聽見這樣的消息就足以讓她喘不過氣來,事到如今還要作為其中一名保護者的工作,這種責任對十幾歲的少女實在太過巨大,光是想像就足以將人壓垮。 「不用擔心葉清,這裡有我們能夠做好,你只需要小心那些靠近這位公主身旁的傢伙們,明顯有殺意的人不要讓其隨意靠近,至於手中有武器的也千萬不要給予近身的機會,除此之外就是洗澡跟廁所的時候多加一點注意力,接下來就不要多想,日常生活中裡面都有我們,你只要好好享受生活就可以」 金髮女子開口進行安慰,希望張葉清不要太過擔憂,好好享受難得的校外教學生活才是重點。 「······真的」 「假的」 面對張葉清的這句話,張群川毫不客氣的開口詢問,直白毫不做作的態度讓人火大的同時卻也放心不少。 保護一位大國公主的責任絕不可能依靠少許的幾人,光是從食衣住行幾種方面就能找到一大堆方法刺殺,忙裡忙外之下會讓一堆保鑣累死,敵人數量如果進一步增加的情況下,就算是一隻小部隊的人數都保護不住,那怕是二哥這樣的優秀武術家都不可能隻身一人接下任務,遲早會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一點疏忽。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這件事情她有知道情況的權力,比起到時候對我們產生不信賴倒不如現在先說清楚」 張群川看見隔壁女友的不良眼神稍微退後了一步,趕緊高舉雙手表示投降不願意多談論下去。 「有甚麼狀況就先說出來吧,不要等到後面真的發生了才開口,這樣的作法會讓我以後不會相信你們」 張葉清將語氣加重,希望金髮女子不要有所隱瞞,若是等到事情發生再進行事後解釋只會令人感到不滿從導致猜忌。 「······其實這一次你的朋友受到一個大組織的盯上,他們的目標是將歐洲的勢力進行一次打壓,名稱、數量、成員等等一概都是新創的關係,我們甚至不知道這個組織是否存在,在情報掌握不充足的前提之下,恐怕沒有辦法給予你們適當的幫助,假設真的出現大麻煩,恐怕會引到大規模的戰亂,你們受到波及而捲入其中是極有可能發生」 金髮女子來回看了張群川幾眼,最後才無奈地將事情的真相脫口而出。 來路不明的神秘組織,隱藏在各種角落的敵人,一觸即發的戰端,光是想像就讓張葉清感到十分頭疼不已,完全搞不清楚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於是先利用吐納法調節一下身心狀況,直到恢復到正常狀態下才緩緩開口詢問道: 「既然那麼危險,為什麼你們不想辦法禁止她出國」 張葉清穩住情緒,決定一點一點追問下去並試圖把整件事情都搞清楚。 聽見這個一針見血的問題,不光是張群川露出無奈的表情,連一旁的金髮女子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似乎兩個人都明白不把這一點解釋清楚就無法繼續說下去,可是雙方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當然,也有可能是裡面的內容太多複雜繁多,牽扯到的人群之廣遙遠弗界,因此不能洩漏給一名未成年的普通少女。 「······這部分我就先不去提問,那麼至少應該告訴我這一趟出國的地點,給一點提示我也比較好去做準備」 張葉清放棄繼續在同一個話題上面持續不斷的進行打轉,決定稍微轉換一下跑道嘗試其他的內容。 出國的事情不能開口詢問,阻止的部分也不能做到,既然如此,她想要盡可能的多一點事情,首先就是出國的地點,只要能夠把這件事情掌握在手中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面有辦法掌握先機,不管是對抗的手段還是當地人的幫助,那怕是設置一個安全小屋都能做到。 「這一點就更加困難了,你們學校的那位校長可不是個簡單的傢伙,別說我待的那個普通組織,就算是現階段最為強大的地下組織都不可能知道這個情報,估計會等到明天才會發布,不過,等到那個時候在做任何準備都已經來不及」 張群川舉起雙手似乎想說明萬策已盡,接下來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做。 學校校長竟然是如此厲害的人確實讓張葉清感到些許的意外,沒有想到居然有辦法讓幾個世界級的組織都無法順利得到情報,人脈、背景、勢力等方面肯定是相當雄厚才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但是,真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地方卻是來不及這件事情,這句話意味著瞄準芙蘭的組織不管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有足夠的底蘊,所以根本不需要進行準備,只要發現人物就能迅速切換並且派遣人員進行滲透,否則應該會跟一般組織一樣沒有時間去進行任何準備。 到底是甚麼樣的傢伙跟甚麼類型的組織能夠輕易覆蓋一座城市乃至一個國家,對就讀高中的少女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的故事內容,繼續以貧瘠的思考探究下去也不可能獲得任何一點想法,於是默默的先把事情接受下來。 「對了,我們學校裡面有沒有你們的內應」 張葉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趕緊詢問在場的兩人是否有頭緒。 既然對方的勢力都已經深入到某種程度,理所當然會在裡面設置一些內應或是間諜才對,單憑外來人手肯定不如內部人員好辦事,不過,芙蘭依舊幸福快樂的活到現在,證明敵我雙方應該已經出現多次鬥爭,兩邊之間的碰撞次數絕不可能少。 「這些部分早就做好準備了,入學開始就已經出現多次的問題,說句實話,底下死亡的人數已經超出你的想像之外,慘烈的殘酷程度完全不亞於小型會戰等級」 張群川的臉色凝重,看的出來這件事情確實讓人感到相當不爽。 平靜的學校出現無數的鬥爭,中心人物是一名大國可能擔任起國王的角色,一切聽上去都是合情合理,可是,張葉清卻始終不願意接受,不光是要保護芙蘭,想到周圍包括諾拉在內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敵人,努力交到的朋友隨時都會變臉拿起刀子從背後捅上一刀,任誰的心情都會跌落到谷地。 「好了,那些事情都不再要說了,料理也都差不多上桌,吃點東西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眼見氣氛逐漸低落下來,金髮女子輕輕拍了一下手,立刻動手將餐桌上面的食物逐一夾起並塞到嘴裏面。 沒心沒肺的張群川早在說完的瞬間就舉起筷子動手夾菜,根本沒有理會張葉清的心情與想法,那怕多次受到女友的眼神攻勢也絲毫不為所動,這種目中無人的做法看在外人眼中或許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對某位內向的少女來說,能夠靜下心來獨自思考不受干擾才是最好的對待手法。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到如今已經不可能以其他手段去拒絕校外教學一事,尤其是身為學生會的一員,如果膽敢做出毀約之類的行為肯定會受到嚴厲的處分,除名以外還有可能會面臨到檔案上面的汙點,假設真的變成這種情況,設想的美好未來將會全部變成泡沫,唯獨這一點是絕對不能微笑去接受。 「······那麼,你們需要我做甚麼」 張葉清抬起頭,眼神相當認真地詢問張群川與金髮女子。 從原本的一大堆問題轉換到如今詢問自己究竟能夠在這次的事件中起到何種作用,說明迷惘去除,接下來能夠全身心投入到這個即將在世界上引起一絲波瀾的大事件裡面,發揮一個弱小少女能夠辦到的事情。 「······不愧是張家的血脈,認真起來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樣呢」 金髮女子露出笑容來回觀看張葉清跟張群川兩人,不知為何變得相當愉快不已。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她大致上理解這個組織將會以甚麼手段保護芙蘭,也明白作為一名待在身旁的朋友該做些甚麼,只是,直覺表示這件事情還有黑幕,混在其中的汙水恐怕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說不定會一口氣將所有人都吞噬進其中。 「那以後再見啦~葉清~」 金髮女子給了張葉清一個熱吻,即便那是貼在臉頰上也依舊能夠感受到火熱的情緒。 「恩······你叫甚麼名字」 準備要離開以前,張葉清好奇的開口進行詢問,想要知道眼前這位金髮美女的姓名。 「呵呵······偷偷告訴你,姐姐的名字是263號」 語畢,自稱263號這種奇怪名字的金髮女子往張群川的身上撲去,兩人幸福地從街道上離開。 11 --我無法保證,以後的事情沒有人能確定,不過,有一點能夠保證,現在的我非常重視張葉清這個女孩子 當張葉清開口詢問賴天凌的那一刻,內心正承受著連自己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的變化,直到聽見對方的回答才安心地嘆了一口氣,至少現在還沒有輸。 「······睡覺的時候還在笑,不知道做了甚麼好夢呢」 沉浸在半睡半醒狀態的張葉清聽見某位少女的聲音而逐漸從意識之海漂浮回到表面,隨即豎起耳朵進行聆聽,試圖將對方的聲音掌握住。 其實根本不用去多想,由於目前學生會的所有成員都待在飛機上面,加上搭機以前所訂下的機票剛好就是她們三個人坐在同一個區域,撇除某位受到其他同學邀請而離開的貴族少女,現在身旁僅有一位少女會開口說話。 「······我聽見了」 「咦?!你居然······喔,原來這個帥哥是犯人」 諾拉嚇了一大跳,立刻展現出一副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表情打哈哈。 「諾拉小姐,業清正在休息,我們不應該出聲去吵人才對,如果沒有好好取得睡眠會讓人的身體產生疲倦感,特別是即將前往外國進行一個月左右時間歷練的我們,身體的狀況是需要隨時隨地都調整到最好才行,一旦生病就要花費幾倍以上的時間才會恢復如初,其中影響到的層面將不侷限於身體,連心情上面都會產生問題,聽說這段時間思鄉的情緒會逐漸高漲,加上我們本來就是各自從不同國度來到海濱,身心都尚未完全適應這個地方又要離開到其他國家,負擔可是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 芙蘭坐在隔壁稍微指責一下試圖搗亂的諾拉,擺出一副教師的態度進行教育。 「別說了別說了,我承認自己做錯就可以了吧,不要在我耳邊一直不斷重複這些······葉清的精神還沒有崩壞,我就要先去精神病院休息了」 諾拉刻意將後面一句的聲音壓低,趕緊撇開視線回到座位前的螢幕,裡面似乎正播放著相對火燙的新節目。 雖然不知道人氣貴族小姐的芙蘭為什麼會在短時間裡面就回到座位,不過比起這種小事情,張葉清更加在意的是某人所觀看的節目,裡面的人物明顯都是一些不久之前才見過的競爭者,然後畫面一轉,賴天凌與自己的身影赫然出現在上頭。 「噗!這不是葉清嗎?」 看見張葉清身影的瞬間,諾拉宛如一些三流節目效果的表演者將含在口中的水往上頭一吐,將座位的椅墊都全部弄髒。 「唉呀,真的是葉清,原來你已經去過這麼多國家······這位男士莫非就是你的戀人」 芙蘭沒有放過兩人勾手搭肩的畫面,眼神當中立刻閃耀著大量的光芒,那是來自八卦之神的指示。 畫面這種東西肯定不能夠欺騙人,張葉清完全沒有辦法找出任何一點藉口去隱瞞,何況,有戀人條約的關係,就算真的鬧到人盡皆知也就是在學校的生活裡面會受到指指點點,實際上又不會影響到雙方之間的關係,因此,與其忙手忙腳的弄個謊言倒不如直接開口表明一切,相信兩人都能夠理解這段關係。 「哇~好棒~」 芙蘭的雙眼綻放出前所未有的亮光,直接撲到張葉清旁邊,完全不顧受到擠壓的諾拉在一旁發出悶聲。 一番解釋過後,她也把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與說出去的危險性告訴兩人,希望不要擴散到外面去導致未來在學校裡面容易受到各式各樣的指點跟嘲笑,作為朋友的雙方自然是點頭表示同意,絲毫沒有一點覺得未成年者與成年男性之間的戀情有何不妥。 「話說二十八歲的男人······我覺得有點太老了」 諾拉毫不客氣的給出想法,廳上去或許有點傷人卻是多數人的共同想法。 青春高中少女跟上班族大叔之間的禁斷之戀,有人覺得值得憧憬,有些敬而遠之,不論如何,每個人都有表達想法的權利,當然,張葉清也有不去理會別人的理由,專心經營這一段得來不易的愛情,小心翼翼的呵護其長大,直到某一天開花結果,絕對會是無比美麗的一份景象。 「話說······」 「你們二位牽手了嗎」 正當諾拉要開口,芙蘭立刻搶先一步撲到張葉清的跟前,一雙明亮的大眼緊緊盯著不放。 「牽過······」 「普通的握法還是十指緊扣」 面對芙蘭興奮的表情,張葉清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卻依舊認真的回答。 其實這些問題並沒有需要特意隱瞞的部分,牽手、擁抱、談情說愛等等都是無庸置疑,尤其是雙方都是處在同居狀態底下,除去法律上面規定不能做的事情幾乎都完成過一遍以上,回答的時候幾乎都是不假思索,直到下一個問題才突然停下。 「······兩位接過吻了嗎」 芙蘭緊握雙手,一臉無比期待的表情注視著張葉清,似乎前面的問題都是隨便說說,這個問題才是真正想要知道。 少女期望有一場美麗純潔的戀情,渴望另一半是帥哥英俊瀟灑的王子,相信這是大部分女性都在年輕時候都曾經做過的一場美夢,畢竟多數女性在感性與成熟方面都遠遠超出男性一大截,陷入幻想之中,嚮往獨一無二,這些都是女孩的特權之一。 然而,相信不會有幾個少女願意把這種事情堂而皇之的說給朋友聽,更何況周圍還有一堆眼睛,誰知道學生會的其他人員會不會在附近安裝某種特殊的竊聽器,到時候把事情全都公開出去,要知道,有個年長男友或許不會是特別重大的事情,可是,不顧法律的規範跟男友發生不可言喻的事情就會變成一樁大事件,肯定會有一堆人介入從中搞出問題。 高中畢業成年以前的張葉清真的希望生活能夠安穩地度過,不要發生一些無妄之災影響到與賴天凌的關係,戀愛的相關書籍裡面都有明確表示,相愛的戀人必須要度過第一年的相處生活才能繼續往下一步前進,這段時間裡面最好不要出現太多因素干擾,畢竟此時此刻彼此感情基礎不算深入,一點點小火苗都有可能會破壞這份羈絆。 何況,她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的部分都過於不成熟,難以給予男性基本的滿足與自豪感,也許這個問題會在短時間裡面解決,包括身體突然長大之類,不過,更多的情況會是保持這副幼女的模樣,頂多就是長點個子或是胸部臀部稍微有點起色,總體來說,矮小估計會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去除的標籤之一,而誰能保證面對這樣的女性能讓男友不會花心。 海倫娜,當那個女人躺在家中的那一刻,張葉清感受到渾身顫抖,那是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不安與恐懼,差一點就要落下淚水從家裡逃走,因為,賴天凌終於沒有辦法忍受這樣禁慾的生活與過於小巧的未成年女友,準備投入另外一個女人的懷抱裏面。 若不是在後面得知事情的真相,她肯定會當場崩潰落淚不知所措,也是那一瞬間才讓自己徹底明白這份愛的深沉程度已經遠遠超出想像之外,理解到沒有眼前這個男人的日子會是多麼痛苦,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想要失去對方,為此,任何一種努力都要做到,不能有留下絲毫的遺憾。 變成更棒的女人,這就是目前張葉清所要做到的目標,成熟、聰慧、男人都無法拒絕的優秀女性,而想要做到這件事情就需要管理好周遭的一切狀況,首當其衝的就是保護好這份秘密,盡可能不要把學校的事情帶回到家中影響賴天凌。 「沒有,我們······」 「停頓太久了」 面對張葉清的解釋,兩人都露出欣慰的笑容,基本上已經不需要任何言語說明。 前面一大段內心獨白花費太多時間,盡管實際頂多不到數秒鐘的時間,對一班人來說,那怕有半秒鐘的遲疑都足以證明關係匪淺的事情,多出一秒鐘就意味著承認,所以接下來根本不用在繼續質問下去,只要使用溫暖目光關注朋友的戀情即可。 「不是這樣,我剛才只是在思考其他的事情,這次學生會要我們前往非洲的肯亞也就說明跟農業栽培的職業相關,這一點我們都沒有太多經驗可言,相信到時候一定會遇到許多難解的麻煩跟問題,關於這部分,.我這邊已經有了足夠的資料準備,想必能夠稍微應付一下這些······你們聽我說話!」 即便事後解釋,兩個人也沒有絲毫相信的意思,話說的越多證明心中的慌亂越是強烈,可惜的是,等到張葉清回過神確認這件事情,想要改變已經是不可能。 12 抵達目的地從飛機上面離開的時候,其中幾名學生會的成員似乎感到身體的不適,在老師的帶領之下先行前往旅館所在的地方,至於副會長則是跟著眾人搭上租借到的巴士一同前往交換學校所在宿舍,作為整個團的領導者,許多事情都要盡快先處理好才行,否則一旦延誤不光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連帶會影響到學生會的名譽。 同學身體的不舒服讓張葉清感覺到些許的不安與變化,於是開始氣息的探查技術,確保周圍的所有人都沒有帶有殺意,順便藉此檢查一下生病之人的心跳,期望這些同學都是真的有異狀而非刻意製造出問題,當然,尚未來的及進行測試便直接遭到機場的急救人員迅速帶走安置,因此依舊無法將敵我的身分進行確認。 「還好我在上飛機以前就吃了一點藥物,否則身體肯定會不舒服」 芙蘭愉快地從背包裡面取出一份暈機藥,自豪的展現出一點小小智慧,試圖讓兩人進行誇獎。 「?帶藥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你看我的包包裡面有一堆藥物呢」 諾拉歪了頭,隨即從背包裡面取出一大堆藥物給芙蘭,從治療皮膚不舒服一直到治療腳氣等等可謂是一應具全,讓人不禁感到相當驚訝不已。 「諾拉小姐為什麼會帶這麼多藥物呢」 芙蘭似乎不能理解出門在外為何需要如此大量的藥物,一臉認真的表情讓張葉清都感到有點意外。 從小巧的背包來看,這位公主殿下估計沒有存放太多東西,包括那兩個大箱子裡面大多也是衣物居多,確實沒有見過幾種必備的隨身藥物,明明有些瘦弱看上去禁不起病魔的折磨實際上卻是身體強悍,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在少數,何況有些人天生底子好不用鍛鍊也能健康地度過一輩子,也許這位少女就是這一類型的人也說不定。 「我的病比較多一點,以前在國外各種地方待的時間太長,氣候、天氣、食物等等都會影響到身體狀況,所以總是要做好有備無患的準備,你將來肯定也會遇到類似的情況,聽過來人的一句勸告,保護身體從預防疾病開始」 諾拉語重心長地訴說著,芙蘭一臉困惑不明所以,張葉清則是立刻點頭。 之前跟賴天凌一同出國進行巡遊世界的比賽,好幾次就是水土不服導致臉上長了痘痘,身體的味道也變得相當難聞,加上吃下去的食物相當多樣,有幾天的時間裡面甚至一度出現莫名其妙的水腫現象,當場嚇得她趕緊趁著夜晚時間到附近的醫院進行診斷,還好多半情況下都是隔天就恢復到正常,否則絕對會在出國這件事情上面留下極大的陰影。 「恩······可是我沒有生過病」 芙蘭搓揉手指,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說了一件大事。 正常人從小到大肯定會接種過許多疫苗,大大小小各種類型絕對都有經歷過至少一次,有些體驗過一次就能終生免疫,多數則是會一而再三的上演,根據每個人的健康狀態不同會有不一樣的情況,然而,無論如何都會有一次以上,地球上面似乎還不存在從未生過病的人。 「感冒、發燒、咳嗽全部都沒有嗎?」 「是的」 面對張葉清的質疑,芙蘭立刻回答,一雙絲毫沒有汙垢的雙眼說明這句話的真實性。 「這種事情······」 「我們到了!立刻排好隊準備進到宿舍裡面!」 正當諾拉若有所思地開口,副會長的叫聲先行一步闖進眾人的耳膜之中,讓學生會的成員們全都動起了身。 雖然張葉清對這件事情仍抱持著疑問,不過,有些時候不用太過在意這類問題,誰都有喜歡逞強的時候,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是一件壞事,比起那些,如果不盡快離開巴士就有可能受到副會長的責罵先不說,待會連挑選一件比較好的宿舍房屋都會有困難。 走下巴士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標準的長方形普通建築,略顯老舊有點剝落的牆面搭配上門前風塵僕僕的沙塵,總有種踏進鬼屋的錯覺,相信擁有這種感覺的不會是她一個人,從周圍幾名女性略微扭曲的表情便能得知多數人的第一印象與評價都不太好。 「歡迎光臨艾芭之家!我是三年級的舒莉,大家趕緊進來坐坐吧」 踏進大門,一名黑皮膚的女性敞開雙手跟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進行擁抱,熱情的程度讓不少人感到不適應。 諾拉這種大方的人不僅自動送上類似衝撞的擒抱,隨即還給予一個熱吻在對方的臉蛋上,開放的程度看在部分學生眼中堪稱是史無前例,張葉清倒是接觸過不少西方文化的關係不為所動,芙蘭則是出身王室的關係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位真是熱情,姐姐我非常喜歡你這樣的同學,不過今天是為了遠道而來朋友所開設的宴會,大家先到房間裡面放行李洗個澡,晚上會有非常多食物跟特色料理,千萬要記得多保留一點胃的空間去嘗試看看」 舒莉放開諾拉,轉向跟其他人打招呼,順便讓一位個子比較小的女子上前將一群人帶往樓上的房間。 與稍嫌空曠的一樓不同,二樓部分能夠看出整理的跡象,房間門口都有一些私人物品的堆放,雖說走廊足夠寬敞到能夠輕易容納三個人並肩前行卻依舊給人一種髒亂的錯覺,尤其是對習慣整潔的張葉清來說,門口放置夾腳拖跟球鞋之類味道較重的東西實在有點噁心,特別是當裡面沒有整潔過單純任由其放發出異味。 「這裡就是各位的房間,一共有九間······目前看起來似乎會空出幾間」 帶領眾人的白人少女點了一下人頭,發現比當初預料的人數還要少一點,想了一下還是把全部的鑰匙都交到副會長的手中。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那麼現在就開始進行房間的分配!」 護送白人少女緩緩離開,副會長舉起手臂呼叫眾人靠近,進行重要的房間分配工作。 由於事先知道芙蘭的重要性,張葉清非常清楚接下來應該要做些甚麼,首先就是挑選一間地理位置條件上面來說都不錯的地方,例如靠近外頭的邊房,這種地方不易防守卻能輕易的逃脫,如果真的發生了甚麼事情都能夠安然無恙的將人帶有,如果不行就退而求其次選個旁邊有空房的區域,一間房的位置或許沒有辦法撤退,除非隔壁的房間是無人的空屋狀態下,只要能夠把戰場擴大,張群川等人的援助肯定能夠及時到位。 「我們要中間的」 正當張葉清進行深思熟慮的時候,諾拉突然跳出來直接指定一間剛好在一堆人中間的房間。 左右兩邊乃至對面都有其他同學的身影已經足夠糟糕透頂,從門口的設置來看,這間房似乎比其他的都還要老舊不少,就算不用踏進房門裡面都能猜到佈置的狀況究竟如何,於是她趕緊拉住對方將人拖到旁邊去進行一番簡單的教育,希望對方理解何謂團隊活動應該以民主為優先,請不要進行個人的獨斷,把別人當成不存在。 「喔······可是芙蘭很高興的同意了」 諾拉伸出手指著另一邊興奮簽下名字的芙蘭,說明整支隊伍裡面僅有一個人不同意。 「······算了」 一看兩人都同意這件事情,副會長上面的名單也已經簽上名字,張葉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已經是無力回天的局面。 分配好房間過後,同行的一位老師特地說明這次活動的重要性,也刻意提醒男女之間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千萬不能因為房間就在隔壁就趁著夜晚做出一些不規矩的行為,要知道每個人都代表學校的菁英,任何一點醜聞都會在記錄上面留下一筆難以抹滅的資料,最糟糕的情況下,直接遣返回海濱或是從學校裡面驅逐都有可能。 當然,這一套都是單純的官方說法,在場的多數男女都是人中龍鳳,將近三十人當中幾乎多半都是帥哥美女,男女朋友的數量根本不需要去計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生活,頂多是尋找一夜的感情,彼此獲得滿足就是好聚好散,不會真的鬧出太大的問題······至少從諾拉那邊得知他們的上一屆就是這樣走過來。 比起這些不太重要的碎枝末節,張葉清擔心的是如何架構好防護網將芙蘭徹底保護好,特別是今天以內估計僅有張群川跟那位金髮女子兩人左右能夠擔任支援,其他優秀的保鑣跟那些完美無缺的監視系統在這裡都起不到任何作用,這是一個不能改變的事實。 「葉清,我們去房間吧」 「走吧!」 左手感受著芙蘭胸前的突起與諾拉的豐滿,張葉清心裡感受到鬱悶的同時也知道今天晚上的月亮一定會比平常待上更久的時間。 13 「嗚哇~」 看見房間裡面的設置讓芙蘭不經提高聲調,完全不管身後的兩個大箱,獨自一人走在寬敞的房間裡面到勿亂走。 建築物的外貌看上去確實堪憂,內在的部分也是有點髒亂不堪的模樣,不過,相對海濱來說,土地占用面積的巨大導致每間房的空間都無比寬闖不已,尤其是三人一間的房間竟然有三個房間兩間衛浴設備一間小客廳,這樣的佈局根本跟頂級的四人客房沒有太大差別,屬於小家庭出身的人肯定會感到羨慕。 可惜的是,諾拉這種全世界旅遊見過世面的人理所當然不會有任何感覺,老家住在城堡大小的張葉清更是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真要去進行計算,估計自己的個人房間都不輸這個地方,因此,整間房裡面真正跑來跑去感到興奮地僅有一人。 「芙蘭你不是大小姐嗎,沒有見這麼大的房子嗎」 面對激動的芙蘭,諾拉好奇的開口進行詢問。 那怕是表面的身分,作為貴族的千金不可能連一座城堡都沒有見過,何況這位小姐是貨真價實的大國公主,別說城堡,真的願意連一片莊園都能當作別墅使用,所以不應該會出現如此興奮的態度,除非這位少女從小就受到排擠與壓迫,從未有機會住進好房裡面享受與身分相符合的權利。 「我見過很多種類似的房子,記得叔叔家養的一條波奇就是住這種大小的房子」 芙蘭一臉天真地回應諾拉,這一番罵人不帶髒字的行為差點讓兩人站不穩腳步。 類似的房子沒有甚麼需要多說的地方,公主身分有甚麼房屋沒有機會見識,只是,後面那一句話如果出自其他有心人士之口肯定會被爆打一頓,所幸在場的張葉清明白此話後面沒有惡意,只是一位溫室花朵少女單純地進行事實方面的說明。 「狗都有這麼大的房子?!你叔叔是誰呀!」 諾拉似乎也沒有往壞處思考,單純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世上竟然會有人把狗養在別墅等級的房子裡面。 「叔叔的名字是梵華德.阿爾拉斯,一個小有名氣的藝術家,畫畫方面的能力極其優秀,只是有時候個性比較自我一點,不太容易跟別人進行對話,經常會是一個人我行我素的遊蕩,上一次見到的時候好像是在埃及,最近不知道又會去哪裡,本人平常又不喜歡帶手機,想要聯絡就真的沒有充足的手段」 芙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起自己的家人,與此同時也發現行李的兩大箱不知何時已經拖進房間擺放在一旁。 上來就是介紹王室成員還不去進行隱瞞,張葉清真的是無語問蒼天,哪有一位公主無知到把家人的姓名全都如實已報,何況阿爾拉斯這個姓氏上個網就能發現這個人的身分,這樣一來,究竟還要不要進行保密。 「喔,藝術家嗎,下次請教一下繪畫的技巧吧,之前我在搭建的網站上面寫了不少東西都沒有太多回應,有人就建議我應該畫點東西上去,說不定能夠輕鬆的獲取點閱數」 所幸諾拉似乎沒有往王室成員那邊思考,反倒是一心一意想要請教那位藝術家的手段。 話說回來,按照芙蘭這種天然呆的態度,估計任何秘密都會在短時間裡面就洩漏出去,根本不可能有隱瞞的機會可言,恐怕認識的人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把太多的事情告訴這位少女,包括現在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受到某個組織的攻擊而死去。 「我會盡量去試試看,不過叔叔這個人經常全世界到處亂跑一通,實在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找到人」 芙蘭似乎沒有任何把握可言,整個人相當不確定的進行回應。 這件小問題過後,兩人都將目標放在整理行李上面,尤其是張葉清不喜歡把事情拖到晚上再去處理,特別是待在國外不熟悉的情況底下,趕在晚上吃飯以前把工作都做好,徹底將身體清洗乾淨再去迎接晚宴,等到肚子填飽就能回到房間休息睡覺,將一日所累積下來的疲倦徹底消除以便明天的真正校外教學課程。 諾拉這邊沒有太多需要去處理的東西,作為出國次數最多也是最為理解所需東西挑選的一人,別說整間房,就算是外頭的其他學生會成員都沒有辦法精簡到這種程度,一個普通大小的行李輕鬆搞定一切簡直是不可思議,特別是對女性來說,化妝品、保養品、衣服、藥物、學習工作、私人用品等等隨便舉出的一堆例子加在裡面就會超出一個行李箱,那怕是她都沒有辦法做到縮減到一個箱子的程度。 「你們帶了太多東西,只要帶必需品就可以」 諾拉簡單的一句總結幾乎沒有辦法找出任何一點的破綻,問題是,在場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完美實現這一點。 「嗚······誰能來幫我一下」 芙蘭將行李箱打開才發現根本沒有整理的頭緒,整個人坐在床鋪上不知所措尋求幫助。 在場能夠提供協助的僅有諾拉一人,並非是另外一位少女不懂如何整理行李,也不是準備袖手旁觀朋友的出糗,而是早在個人部分完成沒有多久就事先去到澡堂進行一番檢驗,要知道對多數女性來說,消除疲勞的關鍵不是睡覺就是洗澡,這些東西可謂是缺一不可。 與第一印象所見到的不安相反,不管是房間還是踏進浴室前的衣物放置室部分都相當整潔乾淨,第一眼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在尚未用肉眼確認以前不能輕易相信假象,重要的地方是澡堂的設備,於是張葉清脫下衣物將東西都放進櫃子並鎖上,然後心一橫踏進裡面一探究竟。 澡堂採用木製的地板與結構,腳底板踩壓在上頭不會產生冰冷,甚至隱隱約約能夠感受到一股熱流從底下竄入身體,另外一邊,靠近牆面會看見一整排水龍頭設備,應該是提供學生們洗澡使用的工具,缺點是沒有任何分門別間的作法,意味著沐浴的時候將會是一群人排隊共用的狀況,至於原本預期可能會有的浴缸之類就是妄想,裡面完全沒有任何一點能夠躺下的地方,僅有幾個小小的木盆擺放在各個區域,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是,這種小東西居然不是中間開孔的那一種,代表包括她在內的多數肯定不會有使用的念頭。 「怎麼了,你不洗澡嗎」 張葉清巡視周圍一圈感到擔憂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一位熟悉的少女出現。 「不好意思,那個······」 「阿碧絲,跟你們一樣是今年的一年級新生」 之前帶領幾人到房間門口的白人少女開口說話,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波動。 撇開諾拉與芙蘭這類東西大量混血導致五官上面都各有千秋以外,阿碧絲是張葉清首度確切感覺到西方面孔的同齡人士,過度潔白到缺乏血色的肌膚、高挺的五官、純粹的金髮都讓人有種忌妒的想法,如果能夠擁有類似的身軀就好。 不僅如此,明明兩人應該是同齡少女才對,兩邊的發育程度卻是天與地的程度,對方的豐胸翹臀都已經浮現,尤其是前面的部分保守估計都有C罩杯以上,真的是令人感到好生羨慕,更別提雙方之間在身高上面的差距,就算她真的有一對巨乳估計也無法將其襯托出來,只會被某些特定人士當作目標。 「阿碧絲,你為什麼會選擇這個學校呢」 張葉清拿起蓮蓬頭開始清洗身體,好奇的開口進行搭話。 「畢業以後能夠馬上工作,我要養活兩個弟弟」 阿碧絲一屁股坐在木盆上,毫不介意重要部位跟老舊乃至破損的木製物品貼在一起。 聽見這個問題,張葉清頓時啞口無言不敢繼續提問下去,深怕會勾引出對方曾經的一段痛苦歷史,特別是這種年紀就在思考將來要工作賺錢養家,想必家庭內部的狀況肯定是非常糟糕才會變成如今的這種狀態,加上談到這個話題的瞬間,那雙本就無神的雙眼突然多出一股負面情緒,宛如是一種沉澱已久的憎恨。 「······不好意思,談到這種沉重的話題,你們還習慣宿舍嗎」 大概是知道剛才的話會將人嚇走,阿碧絲深吸一口氣將話題切換到張葉清等人的身上。 「沒有問題,大家都非常喜歡宿舍,空間大、內部乾淨、空氣又清新,跟海濱比起來少了一點都市的擁擠感覺」 眼見有辦法從那個麻煩的話題脫離,張葉清立刻知趣的聊起這個宿舍的好處。 除去剛開始的一點尷尬,之後兩人便能暢快地進行對話,阿碧絲本身是個健談的少女也不需要擔心沒有話題,等到後面有其他人踏進浴室裡面,氣氛逐漸熱鬧起來,尤其是舒莉連毛巾都不用直接衝進來大呼小叫讓歡樂的感覺進一步上升,直到她離開以前都不斷受到一堆人的問候與搭話,每個人的臉上都閃耀著笑容。 14 「浴室怎麼樣」 面對諾拉的疑問,張葉清將剛才所發生的全部事情都解釋了一遍,特別是著重阿碧絲的態度以此警惕兩人不要去踩地雷。 「原來是這樣,阿碧絲一定是非常辛苦,一個人要養兩個弟弟······父母呢,是不是出了事故」 芙蘭稍微簡單的分析一下,說出一句在對方面前開口肯定會引來暴怒的話。 「咳咳,芙蘭你要記得不要見到對方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人家會感到不高興」 諾拉稍微提醒一下芙蘭不要做出傻事,千萬不要傻傻地跑到阿碧絲跟前說出這種話,好一點的情況是雙方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壞一點······拿出刀具拼命都有可能。 獨自一人養育兩個弟弟意味著家人沒有辦法做出貢獻,背後的涵義有兩種,其中第一個是父母已經死去無法給予任何實質上面的支援,這種狀況底下每個人都知道不該多問插嘴,可是,張葉清看見對方眼神當中的怨恨,那是一種久久累積出來的不滿,不是短時間裡面所造就,因此第二個可能性就是父母仍然活在世界上,只是這群人遊手好閒,甚至有可能插手毒品之類的東西,所以每天在家裏面都虐待孩子們,要求這些孩子要出去工作,這樣的可能性絕對不低。 「說的也是,家人不再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芙蘭若有所思的說著,似乎能夠做到感同身受的程度。 由於已經知道這位少女的身分地位,張葉清自然花了一點時間去查證一下目前的歐洲大國阿爾拉斯,結果赫然發現這個王室的成員還真的是有夠錯綜複雜,親生、養子、義子等等的後代難以計算,根據每個時代的不同都會有許多外來血脈乃至非王室血脈的人擔任起領袖的責任,算是非常明白海納百川的領導者家系,正因如此才能讓這個本該搖搖欲墜的國家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直到今天更是演變成為樹立於各國之間的頂尖國度。 不過,血脈這種東西說不重要確實算是還好,甚麼純種後裔之類的單純就是一種笑話,若要說真的毫無意義,依舊會有一派老人兼保守派支持這種古老的傳統,其中,作為目前王室中僅有三名純正血統者,芙蘭就是年紀最長的那一人,所以才會成為繼承順位第二。 「你家人過世了嗎」 諾拉無俚頭的一句話簡直超乎想像,嚇的張葉清當場就把含在口中的清水吐出。 先前芙蘭開口說到阿碧絲父母的那一刻,她以為這就是極限所在,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個人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居然直接大喇喇地問起別人的親人是否離世這種禁忌中禁忌的問題,這下子就算想要淡定也不可能。 「沒有啦,我的家人都過得好好,大家身體健康沒有甚麼大病特別是我曾祖父到現在九十多歲還能每天騎馬跳舞呢」 芙蘭倒是沒有在乎諾拉的這個問題,反倒一本正經地回答。 說到阿爾拉斯的老人,張葉清想到的僅有那位名為鐵血君王的查里曼,據說在過去的戰爭時期,這位老人家一手掌握整個國家的動脈,將一切反抗者都清除乾淨,確保國家能夠安然度過最艱難的時刻,也正是這種令人恐懼的手法才讓這個國家一躍成為歐洲領頭羊,即便功過分明,多數國民始終稱讚這位君王的睿智與果斷。 「九十歲還能騎馬跳舞!這個也太厲害了吧」 「不光是這樣,曾祖父前一段時間又跟妻子生了一個小孩,之前我去宮殿見人的時候,他老人家表示還要再活七十年,要等到這個孩子生小孩才肯離開人世呢」 芙蘭毫無吝嗇地稱讚起曾祖父,完全不管剛才的那句話究竟洩漏了甚麼秘密。 連宮殿兩個字都不去隱瞞,張葉清已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只要諾拉沒有感覺到違和感,這樣內容也不需要去多加理會,反正就當作貴族們生活的住家都喜歡稱呼為宮殿也算不錯,重點是沒有人感到困惑並進一步詢問。 「既然葉清已經洗過澡,諾拉小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洗澡放鬆一下身體」 芙蘭知道短時間裡面要求張葉清一起去進行二度洗澡實在不太好,於是將目標轉移到一旁的諾拉身上。 「不用了,我等到晚上再說吧,肚子好餓不想動」 諾拉摸摸略顯萎縮的肚皮,比起將身體洗乾淨似乎更在意吃飯的部分。 「恩······那我一個人去吧」 芙蘭的失望全都掛在臉上,無奈地拿起宿舍提供的鐵盆準備前往澡堂。 「等一下······我陪你去吧」 此時跳出來的人是張葉清,自告奮勇地跟在芙蘭身邊,準備陪伴這位少女一同前往澡堂。 這位公主可謂是目前最大的一個目標,一個能夠容入任何地區的大組織傾全部的力量都要將人暗殺,其他大大小小的組織就更不用多講,誰知道這些傢伙會做出甚麼可怕的事情,用鐵板上的肉來形容這位天然呆小姐的處境無疑是相當正確,因此任何時候都該有個人在旁邊陪伴才能減少危險的機會發生。 「恩~恩~謝謝你葉清~」 芙蘭的臉上立刻堆積出無比燦爛的笑容,趕緊撲上前抱住張葉清,似乎是沒有想到這位友人居然願意再進一次浴室。 「咦?你幹嘛要跟過去,莫非······是潔癖」 諾拉脫下上衣長褲,整個人像是一攤死肉躺在床上,完全不介意身上的春光到處亂洩。 「不是······我怕芙蘭待會說錯話」 張葉清靠近到諾拉的耳畔說話,不希望這些話被一旁興奮的芙蘭聽見。 潔癖症的關係多洗好幾次澡這種話傳出去會被一堆人恥笑,不過,如果是擔心友人出去對別人亂說話而產生糾紛,這樣一來就能夠得到多數人的認可,相信在場的某人應該沒有不懂這句話的道理才對。 「也是,芙蘭有點傻傻的,說話容易得罪人,確實需要我們這樣的人從旁協助才行」 諾拉認真的點頭表示同意,贊同張葉清的這種做法。 「······恩」 張葉清撇開視線,極力壓抑住心中吐槽的想法。 討論結束,兩人前往浴室洗澡,看見外型亮眼的混血美少女讓在場的眾人都圍了上去,至於舒莉則是一臉疑惑地跑到她旁邊詢問二度洗澡的理由,似乎暫且沒有往潔癖症的方向進行思考。 「其中有一些複雜的理由存在······」 張葉清也不打算隱瞞,貼在舒莉的耳邊將之前的問題說出。 「你們想太多了啦,阿碧絲的事情確實比較麻煩一點,情況允許的話我們會說出來,沒有的話不去問也是對的,只是,你們無論如何都是普通的學生與客人,不要去想太多好好跟大家玩在一起才是重點,千萬不要在人生的光輝歲月中留下遺憾」 舒莉拿起杯子品嘗一口清酒,火紅的雙臉說明整個人快要支撐不下去,於是大吐一口熱氣便往外頭走。 「······光輝歲月」 張葉清抬起頭仰望著天花板,彷彿能夠透過堅實的木製屋頂看見美麗的湛藍天空。 雖然說跟諾拉與芙蘭兩人在一起不是當初所預料到的事情,加上某位自稱貴族的少女居然是隱藏的大國公主這一點讓周圍的環境變得相當險惡,說不定還會有機會碰到一些麻煩到不行的戰鬥,即便如此,多出兩人一起的生活似乎沒有想像中的令人厭惡不滿。 「葉清你在想甚麼~」 芙蘭突然從後面抱了上來,細緻柔嫩的肌膚立刻緊緊貼在張葉清的身上。 「沒事啦,只是在想待會總算能夠吃到大餐而已」 看著芙蘭天真無邪的模樣,張葉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管是為了大國的未來還是朋友的安危,她都是責無旁貸的最佳人選,何況,張群川那邊已經保證如果成功做到保護的工作就會分出一點工資作為酬勞,這個條件可是得來不易的好事,衝著這一點都要傾盡全力才行。 女孩子們洗澡比起沖刷身體更加在乎聊天對話,特別是芙蘭這樣外觀良好氣質出眾的少女,在場的女性都願意多說上幾句話,氣氛顯得相當柔和愉快,直到差不多是要準備晚餐的時間才趕緊一哄而散,僅留下幾位不會參加宴會的學姐們在裡面清洗身體。 「你們兩個太慢了吧,我都差點等不及」 帶著東西回到房間,諾拉不知何時已經把衣服穿上,著急地待在門口等待兩人的回歸。 「對不起都是我一時沉迷跟大家聊天,沒有想到這裡的人們是那麼熱情友善,當初聽朋友說非洲人非常可怕凶狠,所以先入為主的觀念就以為每個人都有著一張野獸般的可怕臉蛋,脾氣跟犀牛有著幾分相似呢」 芙蘭一邊整理東西一邊分享心得,臉上堆積著難以細數的滿足感。 15 這張破嘴怎麼沒有被人打死,張葉清突然想起以前上網聽見的一個梗,眼前的情況似乎就跟當時所描述的內容差不多,當然,造就這位如此不懂場面少女的根本原因肯定是溫室花朵的培育方式,反正真的出了事情也不可能會受到傷害,畢竟是一名大國的公主兼第二順位繼承人。 「······那張嘴遲早會出問題」 諾拉看了張葉清一眼,說出心中的想法,準確地獲得該有的共鳴。 想法歸想法,作為同學與朋友的立場實在沒有辦法去約束芙蘭,何況比起去教育一位天然呆少女,現在的兩人只想趕緊前往一樓的餐廳品嘗肯亞的美味大餐食物,要知道除去中午的那一頓以外,一行人到目前為之幾乎沒有機會吃東西,又不是海濱那種地方能夠依靠網購或是走到樓下前往附近的超市與餐廳,一群陌生人在這片土地上面甚麼都不會,缺少信用卡與對這個區域的認知,宛如窩在孤島上面的可憐人物,祈禱著有一艘大船能夠出線並接人帶走。 尋找食物補充能量對張葉清來說不是一件難事,只是單純個人的形象會受到他人質疑,尤其是一位妙齡少女若是跑到沙漠中間把一隻蜥蜴剝皮塞進嘴裏面,相信那種場景肯定會嚇死一票人,估計連幾個本地人都不見得能夠接受這種野蠻的行為。 「走吧」 準備好的芙蘭換上一身相當不錯的服裝,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房間。 依照副會長所給予的建議,多半的學生會成員都會以盛裝出席晚宴,算是給這些提供服務的異國同學們一點尊重,不過考慮到每個家庭的經濟狀況問題,這件事情自然不會進行強求,有能力者換上合適的衣物即可,無法購買衣服的人就盡可能以正裝出場,千萬不要穿出隨意的服裝見人。 環遊過全世界的關係,張葉清身上還有一套民族特色的服裝,穿上去不僅在肯亞地區沒有任何違和感,肯定也會是學生會中最融合在其中的一人,另一邊的諾拉也是差不多的服裝,即便那套裝扮似乎是印度女性常用的服裝,感覺上也是相當不錯非常有特色,唯獨芙蘭實在讓人不得不瞪大雙眼去注視,一身純白禮服加身,搭配上一些襯托的首飾與裝飾品,宛如一名公主殿下踏進宿舍之中充滿大量的光芒。 「那樣的裝扮真的沒有問題嗎」 「······誰知道」 面對諾拉的疑問,張葉清根本沒有辦法回應,決定的權力交在其他學生手中。 果不其然,踏進晚宴會場的那一刻,多半肯亞學生都訝異的發出困惑聲音,所幸眾人似乎都已經接受這個事實,加上舒莉學姐從旁協助之下,一點點的雜音很快就遭受到壓制,回歸到派對該有的熱情氣氛,這一點也讓兩人稍微嘆了一口氣。 「莫拉爾小姐,穿上華麗的服裝沒有問題,不過,下一次麻煩看場合」 略帶不滿地副會長上前跟芙蘭機會教育一番,隨後走到派對的附近拿起一杯溫和的紅酒細細進行品嘗。 未成年人理當不能觸摸酒品,可惜的是,學生會的這位大人物不久以前就滿十八歲,根據肯亞的法律是不能夠限制成年人飲酒,所以多數學生只能舉起涼茶與清水,心中忌妒著年紀上面的些許差距竟然會帶來截然不同的享受。 「······葉清,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拿點好東西來喝」 諾拉給了旁邊的張葉清一眼,目光轉移到桌面上的三種特殊液體,那是未成年人所不能夠輕易碰觸的禁忌之物。 酒類喝多會容易昏睡,盡管在這種學生宿舍裡面應該不會發生麻煩事情,不過有鑒於芙蘭存在的一天就必定會遭遇到大事,她仍然決定放下多餘的好奇心專心去品嘗食物,何況酒類這種能夠製造氣氛的寶貝自然要留到跟賴天凌兩人的甜蜜時光使用,用在這種吵鬧的派對上面根本就是一種浪費。 既然三人之間沒有共同的目標,這種時候也沒有必要刻意聚集在一起,張葉清前往食物的區域品嘗肯亞的當地美食,享受一下大塊大塊肉片與乾草青菜之間的特殊搭配,同時也注意到一道宛如牛肉燉飯的料理,急忙上前拿了一點進行嘗鮮,沒有想到咬下去的口感與米飯相差甚遠,立刻湧上大量的好奇之心。 「那是我們的主食Ugalim,看起來跟中國的饅頭有些相似,許多人看見牛肉湯汁與其搭配的時候都會露出思鄉之情,品嘗一下多少能夠緩解一下對家鄉食物的懷念,還有夏威夷果跟烤魚,特製的果汁也是非常棒,千萬不要錯過才好」 作為解釋食物部分的當地學生相當熱情的招待每一位客人,特別是像張葉清這種主動開口詢問的客人才能展現出餐點的文化特色。 食物的味道確實不錯,即便與白米飯有著一定程度的差距,味道搭配上牛肉湯汁也難以回味起曾經的美味口感,不過,正如這位少女所說,這種食物確實能夠稍微解一下思鄉之愁,至少在短時間裡面能夠安撫一下空虛寂寞的人們,特別是對她來說,看不見賴天凌的日夜都是那麼糾結難受。 以前經常看見小說與漫畫中寫到與愛人分開幾天的時間就會感到生活無趣相當難熬,原本的張葉清還對這種鬼話嗤之以鼻,覺得過分誇大其詞刻意去吸引觀眾的眼球,實在不是一種好做法,直到如今自己身陷戀愛之中才發現別說一個月,那怕是一天沒有見到人都會無比焦慮不安。 即便平日都要為了學生會的工作忙碌到晚上才能回家休息,可是,她依舊能夠從家裡的味道與熟悉的景色感受對方的存在,更不用說周末兩天幾乎全都黏在一起,粗壯的手臂、安心的味道、靦腆的笑臉等等,這些完全都是屬於自己的重要寶物,缺少一樣都是不能夠忍受,才幾個小時過去而已,整個人已經隱隱約約產生不安,擔心剩下來的時間裡面是否有辦法支撐下去。 「哀······天凌」 張葉清獨自一人走到宿舍之外吹風散心,不知不覺已經坐在階梯上面仰望明月。 唯一連結兩人世界的東西僅剩下頭頂上的月亮,口袋裡面的手機也不能馬上使用,開通還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完成,這段時間裡面連一通電話都不能撥打,整個人感到無比煩悶,有些想要毆打樹木發洩一下心情的感覺。 「······」 正當張葉清要回到宿舍裡面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出現不對勁的變化,仔細觀察氣息能夠發現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躺在地上。 手上持有極度危險的武器,每個人的氣息都相當緩慢平穩,兩者加起來是標準軍人才有的配置,至於究竟是哪一邊的軍隊就暫且不得而知,當然,目前仍舊徹底保持普通人身分的她沒有介入其中的必要性,除非真的有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踏進宿舍乃至三人所在的房間,否則都沒有必要胡亂出手增加問題。 「不要亂出去,這個時間外面甚麼都看不見······而且我們這一帶最近有點危險」 回到派對的張葉清被舒莉拉到旁邊稍微告誡了一下,然後又回到熱鬧非凡的活動現場繼續享受。 吃吃喝喝加上一點搞笑有趣的活動穿插在其中,等到眾人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將近十點的夜晚時段,於是在幾位老師的建議之下暫且先玩到這個地步,剩下的樂趣就留到下個周末再說,要知道從明天開始就要展開學習,那個才是真正讓兩個學校走到一起的理由。 「各位肯亞的同學們實在是太熱情了,賓果活動非常有趣,還有食物的味道也是非常好呢~」 回到房間的芙蘭一邊將難穿難脫的禮服換下,一邊絲毫不介意的將內衣褲都一併換下。 肯亞的溫度確實比海濱熱上太多,這間宿舍又沒有安裝空調導致派對的過程中有不少人都將衣服脫下散熱,當初張葉清會先行一步跑到外頭也有納涼的想法,不得不說,諾拉建議要多帶輕裝的建議是絕對正確,尤其是看見副會長身穿西裝拼命冒汗差點連腳步都站不穩的可憐模樣,在場的所有學生會成員都在心中為此人默哀。 「呼······所以我說過要少帶衣服,勤洗衣服跟多買一些內衣反倒比較實在一點」 諾拉早就脫光衣物裸身躺在床鋪上,不斷拿起扇子拼命往臉上吹去進行降溫。 與兩位沒有一點羞恥甚至不擔心宿舍可能有針孔攝影機的人不同,張葉清仍然將胸罩跟內褲穿好,保持最低限度的優雅模樣,順便將沾滿汗水的衣物拿去廁所清洗,利用衣物柔軟精跟塑膠盆將其浸泡在裡面,等待一段時間就能倒水,之後還要再進行一次搓揉的工作,確保裡面不會有過多的化學藥物殘留。 16 差不多等到該做的工作都完成,忍受不住炎熱氣候的張葉清將沉重的內衣全都脫在塑料盆裡面進行清洗,又一輪的作業結束才拖著滿身大汗的身體回到房間,本來想要拿出毛巾擦拭一下身體卻發現另外兩人不知何時已經裹上一件浴巾,手持木盆準備到澡堂清洗身體。 「等等等等,你們兩位是不是忘記這棟建築物裡面還有男生在!」 張葉清不顧自身的春光外洩趕緊跑到門口將去路封死,深怕兩人莫名其妙的衝到外頭去。 如果這一間單純是女性宿舍倒也無妨,同為女性袒胸露乳也還好,只要彼此之間都不會感覺到不滿即可,問題是,這裡有一大堆男女混雜,前往浴室的時候肯定會經過男性房間的門口,這樣不檢點的姿態絕對會被一堆人看見。 「沒有關係啦,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還有混浴過呢,沒有甚麼大不了的事情」 諾拉絲毫不在乎身體可能會受到男性的關注,一臉平淡的開口回應。 「說的也是,男女之間在身體構造方面不同,如果被看見重要部位會引起男性的慾望,青春期男性的尤其難以壓制,所以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這樣就沒有問題了」 芙蘭似乎搞清楚狀況的模樣自言自語的一會,隨即脫下浴巾換上一件睡覺用的輕薄連衣裙裝。 比起之前的浴巾,這一件遮掩住身體曲線卻更加給人遐想的服裝才是真正會讓男性變成野獸的裝扮,突出的胸部將本來平面的絲綢製品扯開,本來差不多能夠遮到膝蓋處的衣服縮短許多,直接讓根部的位置出現若隱若現,稍微一走動就會往上飄動,似乎只要一點點角度就能看見底下的春光······ 「換上浴巾就好,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都不敢在你身邊了,深怕到時候有哪個獸慾薰心的傢伙撲上來」 所幸諾拉是個明眼人知道這種打扮無疑是一種誘惑,趕緊開口給了一建議讓芙蘭重新換上浴巾。 「不對!浴巾也不行,兩個人先穿上正常的衣服才能去洗澡!」 在張葉清極度激動地呼喊之下,兩人總算放棄以這一身衣裝出門去見人,勉強地換上清涼的泳裝離開。 對她這樣觀念上面較為保守的少女來說,泳裝本質上跟內衣沒有太大的差別,屬於沒有事情絕對不能將其穿到外面給別人的衣物,不過,之前跟賴天凌環遊世界的關係接觸到不少文化與觀念,事到如今,區區的泳裝已經不算甚麼,只要把這個東西當成所謂的正式服裝就能坦然對待。 「我也去吧」 張葉清沒有換上泳裝,忍受著悶熱感穿上正常的服裝前往澡堂。 前進的過程中理所當然會遇到不少人,由於派對才剛結束沒有多久的時間,跑到外頭閒逛與肯亞當地學生交換意見聊天對話的自然不在少數,走廊充斥著愉快的聊天對話氣氛,每個人都非常高興與對方談論著接下來一個月的實習內容,整體的氣氛相當融洽和平。 本來張葉清以為加入兩個泳裝少女會讓不少人都感到難以置信,甚至有可能會受到另類眼光的待遇,誰知道在場的眾人都沒有太大反應,尤其是肯亞那邊的學生幾乎都不當一回事,反倒是學生會的成員中有不少人露出困惑的表情,目光多停留了一下才轉移。 一路平安無事踏進浴室過後,她再也無法忍受這份違和感前往跟當地的學生搭話,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對方聆聽,確定絕對沒有漏掉任何一點細節才停下,希望能夠從別人口中確切得知這種狀況的理由,不然自己一定會懷疑是不是本身的價值觀出現偏差。 「沒有啦,這裡本來就很熱,別說你們,我們有時候都會穿上泳裝在宿舍裡面走來走去,倒不如說像你這樣沒有接納能力的孩子最好放鬆一下,之後還會有更不健康的情況出現,特別是等到溫度上升攝氏五度以後,甚至會有人乾脆裸體閒逛」 一位學姊語畢便轉過頭去跟其他同學聊天對話,話題結束前的一抹微笑似乎有著其他含意。 裸體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常情況底下露出身體算是一種輕微的犯罪,不管是男女哪一方都是如此,所以這句話當中明顯有嚇唬的意義存在其中,目的大概是希望不能接受泳裝到處亂跑的女孩子能夠忍耐一下,畢竟接下來隨著溫度的增高,衣服少到僅剩下內衣恐怕會是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情,遲早要學會去習慣。 今天的第三次洗澡讓張葉清連一點玩耍的心情都沒有,特別是經過先前的派對活動,整個人的疲倦程度早就抵達極限,差不多是時候該好好休息睡覺才行,為了明天早上無比重要的第一天學習,因此等到身體清洗乾淨就迅速離開回到房間。 「······你是誰」 踏進房間的那一刻,張葉清迅速感覺到奇怪的味道,毫無疑問那是來自鮮血的凝重。 對方似乎沒有隱藏身形的機會,站在窗口附近舉著一把手槍,身上明顯有著不少彈孔破洞,氣喘吁吁雙眼朦朧的模樣估計沒有多少時間能夠活下去,想必在踏進這間房間以前肯定遭遇了不少戰鬥,即便如此都不願意放棄這個地方,始終拼命努力前進的態度令人尊敬不已。 「······快點······公主······交給我們······」 瀕臨死亡的士兵往前踏出一步準備靠近張葉清,可惜的是,尚未來得及伸出手,窗口突然出現一隻手將人直接拖出去。 太過突然的變化讓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消化,從背包裡面取出幾件防身武器就馬上追了出去,從二樓一躍而下穩穩地落在地面,一個翻身加上箭步就成功追到將士兵拖出去的黑衣人,順著動作的流向給了一記輕拳與飛踢,一下子將對方擊退一段距離。 拳頭為虛,腳踢為實,作為武術家的張葉清對自身的優劣掌握相當得宜,貧弱的身軀無法依靠上半身進行強而有力的攻擊,腿部的力量才是真正的殺手鐧,於是先使用拳頭欺瞞對方的眼睛,直到確認上鉤便能將灌注全力的腳掌精確地踹在敵人身上。 「······你是張葉清」 從地上爬起身的士兵依靠雙手支撐才能勉強進行活動,看的出來那一腳的威力超乎想像之外。 如果以為張葉清的踢擊是中學生等級的花拳繡腿那就大錯特錯,能夠跟天閃三段進行正面肉搏戰還能微微佔到上風的人自然有獨門的絕技在身,一雙無法掌握到軌跡的雙腿就是無比強大的武器,當人以為會踢中胸膛,下一秒鐘就是咽喉中招,千變萬化的足擊可不是普通人能夠輕鬆進行閃避。 「我手下留情了,不過,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所以你最好把情況一五一十地進行說明」 張葉清的眼神當中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赤裸玉足毫不客氣的踩在對方的戰術背心上面,力道逐漸加大將裡面的厚重陶瓷板連帶人壓進地面之中。 防彈衣這種東西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阻擋各種攻擊,幾乎已經是任何一支部隊都會配備的標準裝備,不過,這種東西對上強大的武術家就顯得毫無意義,特別是面對她這樣受到專門訓練的人,那怕不去將這種防具摘下都能輕而易舉的將人殺死,只要在腳掌上面繼續加重就行。 「······去死!」 正當張葉清試圖等待對方開口,誰知道黑衣人突然將手伸進戰術背心的側邊取出一根細長的東西。 仔細一看,那件物品毫無疑問是手榴彈的拴,證明底下的爆彈已經發動,如果不盡快退開就會受到連累的波及而受傷,可是,敵人是否確實扳動不得而知,這種情況底下拉開距離極有可能在下一秒鐘受到槍擊,換作都市叢林還有遮蔽物能夠閃躲,附近全是一片空曠大地就沒有辦法迴避,下場無疑會是死路一條。 「哈!」 張葉清沒有多加考慮,連續兩腳精確地敲擊黑衣人頭部,確定對方陷入昏迷便往後一退。 退到安全距離不到二十步的距離,對方的身體在瞬間產生爆炸,火光與衝擊波襲擊宿舍的牆面,嚇得屋內裡面的眾人都趕緊打開窗戶確認狀況,不光是老師們沖出來想要知道發生甚麼事情,連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姐們都急忙進行探查,其中還包括熟悉的舒莉學姐。 眼見宿舍內部有騷動,張葉清第一時間利用腳趾的力量卡在縫隙迅速往上攀爬,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便回到房間裡面,然後跑到廁所裡面清洗一下腳掌,順便把窗口的痕跡都清除乾淨,盡可能將房間還原到該有的模樣,希望不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問題是,現場能夠變回原樣,血跡裡面所含有的物質卻無法抹去,就算立刻動用現有的材料也還是會被專業的鑑識小組發現,而且,如果被發現動手腳的人是她,這份嫌疑恐怕是一輩子都清洗不掉。 18 「諾拉小姐差不多該換上衣服了,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左右,用完餐點還要回到房間休息一會」 芙蘭換上清涼的衣裝,對著鏡子確認身體的各部位是否完整,連衣角的一點皺褶都再三進行檢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動作迅速的不僅是一人,張葉清這邊也在短時間裡面換上學校的制服,特地綁了一頭馬尾讓頸部能夠沒有障礙吹風散熱,否則依照之前的長髮披肩狀態,遲早會在上課的途中出現中暑現象而暈倒,到時候就要送進本地醫院進行治療,耽誤到教學課程會在評鑑上面記錄下難看的一筆。 「嗚······好啦」 諾拉相當不情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慢慢穿上制服,那怕雙眼從未睜開,動作依舊流利迅速。 與兩人的長髮不同,這位本性豪爽不拘小節的少女對頭髮並非特別在意,偶爾會以接髮的形式換成波浪般長髮,如今,知道會踏進肯亞這種炎熱之地早就變成精簡的短髮,也是這個原因才會比其他看重頭髮的學生會成員們更加清爽許多,連整理的時間都不需要,隨便一波能看就行。 「走吧,早飯要趕快吃才行」 張葉清帶著半睡半醒的諾拉離開房間,宛如幫助盲人過街的服務人員。 昨天勘察過餐廳的關係,她非常清楚整間宿舍的人數,知道如果全員都在同一時間坐在一樓的座位會呈現一堆人沒有位置的窘境,也就是學生遠遠多於餐廳座位的數量,除非還有其他的地方提供食物,否則這個戰場將會是她們要面臨的第一個難關。 離開房間鎖上門,走廊上面已經充滿許多人潮,離開二樓走到一樓的時候更是人滿為患,尤其是餐廳裡面堵塞到水洩不通狀態,幾個食物的窗口都有一大堆人在那邊擠來擠去,座無虛席的盛況讓人徹底明白晚起的下場是何等可怕。 「糟糕,這下子恐怕沒有我們的位置了」 清醒的諾拉掃過餐廳一眼,確定沒有任何一個空位,估計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吃飯。 「喂!你們過來這裡!」 正當三人略顯焦慮的站在門口,舒莉的手突然從人群之中伸出來,以那張爽快的笑容呼喊著她們。 在這位學姐的帶領之下,其他幾位吃飽飯的學長姐們都立刻拿起餐盤離開,將幾個位置讓出來給張葉清等人,順便還叫了幾位同樣不知所措又相對內向的少女們,一群人勉強擠在鐵製座位上,互相打招呼問好,每個人都非常感謝前輩們的溫馨舉動。 「我去拿食物,你們兩個要吃些什麼」 諾拉起身準備去窗口提取食物,離開前轉過頭詢問兩個人想要吃甚麼。 學生食堂這種地方根本沒有所謂的菜單,就算突然開口進行詢問,張葉清也不知道該挑選甚麼,不如說,肯亞的早餐究竟有哪些可吃,昨天晚上在派對上的那些是否都會出現,付費方式、幣值匯率、購買建議等等全都一無所知,這下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要烤肉套餐,麻煩請服務人員多給一點生菜」 芙蘭立刻點菜,熟練的程度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在這個地方生活過。 「······你怎麼會知道有甚麼料理」 張葉清趕緊湊過去詢問,好奇的想要知道對方究竟如何得知這裡的料理。 「手機上面都有寫,葉清你不知道嗎」 芙蘭取出一根銀色的長棍,輕輕一按便冒出將近十一吋左右的螢幕,上面琳瑯滿目的菜單內容一覽無遺。 先進的科技手機是張葉清本身最大的一個問題,作為IT方面時代的少女,這方面的知識盡管相當豐富卻始終沒有達到立刻聯想的程度,加上張家本身教育甚嚴,這些東西本身是不太允許,直到離開海濱才獲得第一支手機······仍然是老舊的全螢幕款式。 學習腳步太慢,想要邁出第一步卻不經意的跌倒在地上,日後連起身的方式都不懂,這就是她的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手機卻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最後乾脆把這方面的事情全都丟給賴天凌去處理,偶爾需要修理家具也能依靠這位男友,基本上,機械的東西都不需要去操心。 「沒事,每個人都有不擅長的東西」 諾拉一眼便看出張葉清對手機的陌生,毫不客氣的當場戳破。 「原來是這樣!葉清你早點說,來,我們一起看,接下來有任何需要都讓我來幫忙就好」 芙蘭雙眼放出光芒,急忙將座位移動到張葉清身旁,準備仔仔細細的將菜單上面的每個東西都介紹一遍。 「這樣下去我們就不用吃飯了!今天先跟芙蘭吃一樣的餐點就好」 眼見繼續拖延下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吃早餐,張葉清趕緊讓諾拉去點餐,不要繼續待在這裡浪費時間。 與待在座位上面閒聊的眾人不同,前往點菜的同學往往都要排在漫長的對列之中等待,運氣不好的時候,前面的人會陷入選擇焦慮症當中不知所措,後面的人則是以殺人的視線瞪著,這種躁動氣氛會不斷加溫直到餐點完成。 所幸諾拉早早就確認每個人的菜單,迅速把清單上面的內容都說給工作人員,然後讓出一條道給下一位靠前的機會,這樣一來,對方的氣憤也會消去,就算真的會引發爭吵也不會拖到這邊,一路平安無事的將任務完成,一隻手端著一份餐點,第三份則是夾在中間依靠肚子頂住,奇葩危險的動作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不用那麼辛苦!跟我們說一些不就好了」 看見搖搖欲墜的餐點,張葉清一個箭步衝到諾拉跟前把東西拿走,迅速減輕朋友的負擔。 餐點上桌,飢餓難耐的芙蘭等不及其他人已經率先一步動手,將生菜與牛肉塞進嘴裡的時候頓時感到無比滿足,整個人的臉上充斥著甜美的笑容,不僅如此,刀叉動作之流暢可謂是目不暇給,等到她才剛準備要吃下第一口的時候,這位少女已經將餐盤裡面百分之五十的食物都清空。 「恩······味道不錯」 咬下第一口的瞬間,擴散的香氣與不錯的口感讓張葉清相當滿意。 相比昨天晚上吃下肚的食物,今天的烤肉更加新鮮美味,由於沒有放置在外頭太長的時間,甚至還需要經歷過放進冰箱裏面,事後解凍再進行料理等大量的步驟,因此食材本身的鮮美幾乎沒有一點流失,品嘗起來簡直是天堂般的美味。 「多謝招待,這裡的食物真的是非常鮮美」 芙蘭滿足的雙手合十,將手中的刀叉放下,拿起紙巾擦拭嘴唇。 「······你吃東西的速度還真是不像一名公主」 諾拉有些不敢置信的將一塊肉塞進嘴裡,看著芙蘭餐盤裡面的淨空狀況,差點要懷疑這位少女是否真的動過手。 與沒有注意的某人不同,張葉清自始自終從一旁注視某位公主殿下的動作,劈哩啪啦一陣雷電狂風掃過,更可怕的是,優雅與端莊兩點完完全全沒有捨棄,從頭到尾都是兩個姿勢用到底,撇除刀叉的連貫行為以外幾乎沒有變化,讓人不得不搓揉一下眼睛懷疑是不是哪種特殊技巧。 「······很奇怪嗎」 聽見諾拉的話,芙蘭明顯低下頭露出難過的表情,似乎是以為被同學當成異類看待。 「沒有那種事情!諾拉只是覺得你很厲害而已」 張葉清從旁協助安慰,不希望芙蘭為了這點小事在心中留下陰影。 作為過去曾經受到過霸凌的少女,她比任何人都理解那種孤獨寂寞的痛苦,特別能體會當熟悉朋友變成冷漠外人的轉變,那種幾乎令人感到瘋狂的無視與嘲笑比任何事情都更加刺痛心靈,就算是當時已經受訓得到許多武術家認同的最年少武者也是一樣,說到底,人還是需要與他人之間的連接,獨自一人的世界實在是太過苦悶足以令人發狂。 「······真的」 似乎沒有辦法完全相信張葉清的話語,芙蘭露出相當困惑不已的表情,完全沒有相信的念頭。 「真的,相信我」 「抱一下」 面對張葉清的回應,芙蘭立刻開口說出要求,簡潔明瞭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雖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同性擁抱容易受到注目,不過一想到這位少女極有可能在心中留下一片傷痕,她忍住羞恥感給予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後將雙眼緊緊閉上,任由嘴唇的部分不斷顫抖,直到旁邊的諾拉開口說道: 「百合花開」 「不是這個樣子!我只是怕芙蘭在心中留下陰影而已!」 芙蘭的笑容與諾拉的聲音讓周圍的人將視線全都轉了過來,連舒莉都拍手叫好,那怕根本聽不懂百合花開是甚麼意思也無所謂,反正只要能炒熱氣氛就好。 19 「不要生氣了啦,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諾拉不斷跑到張葉清身邊雙手合十表達歉意,希望這位朋友不要繼續板起一張臉表達心情的不安。 先前的一場騷動雖然沒有在真正意義上鬧出一點新聞,不過,還是有不少人將百合標籤貼在她的身上,走廊的過程中也有許多肯亞的學生鹿出一些奇怪的笑容,那種受到眾人矚目的感覺確實不太好,即便事後舒莉有幫忙解釋一下狀況,心情上面的不愉快依舊難以排除。 「呵呵」 芙蘭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一路上都相當愉快,絲毫沒有這件事情表達不滿,反到相當沉浸在錯綜複雜的關係裡。 事實上,根據這位天然呆少女所言,從小到大的過程都不曾有過與朋友發生過爭吵,每個人都是保持一定的距離,跟大家在一起總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隔閡,所以能夠像現在這個樣子跟大家一起愉快地做著各式各樣的事情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雀躍的事情。 不管這種說法究竟是真是假,張葉清的心情確實平穩不少,不會再對某人的行徑感到不滿,隱隱約約體會到一種名為青春的美好感覺,當然,作為懲罰,一陣簡單的體罰跟舒緩筋骨的輔助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直到某人差點喊出聲音才勉強停下動作。 結束早餐的美好時光,接下來就是要前往肯亞的教學之處,徹徹底底體會這個國家每個人都必須要認真學習的內容,那就是農業。 這個養育無數人們的重要產業經歷過無數的世代交替,人類文明渾沌之時,食物的存量往往是決定戰爭的關鍵所在,那怕是處在和平年代也是如此,貴族與平民,富豪與窮人,王族與百姓都是不變的關係,決定這一切的高低順位不外乎就是武力跟食物,而這些東西的來源撇開珍貴且缺少迅速繁殖手段的動物以外就是隨處可見,坐落在地面之上的植物。 海洋是生命的起源,大地卻是養育萬物的存在,以前曾經有人開玩笑說道,假設兩者都是母親,前者應該就是生母,後者則是養母,一個是負責生育,一位擔任起餵養責任,兩者之間沒有誰的地位更加崇高的道哩,雙方都是人類需要花費一生一世去敬仰感謝。 張葉清雖然並非否定這一類的說法,只是放在中國的觀念來看,後媽多半都沒有幾個好貨,形象基本上跟白雪公主裡面的黑皇后差不多,不過,標準西方人思想的諾拉倒是能夠認同這種說法,畢竟所處社區有不少人都是在其他鄰居的幫助之下成長,尤其是那些貧困的孩子們,如果沒有善心人士的出手,估計連長大成人這件事情都辦不到。 撇開這個觀念不同的小問題,真正令人感到在意的不是一堆正經八百的故事內容,而是接下來一行人究竟要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面做些甚麼,要學習如何開動採收機器還是在附近的溫室田地裡面學習無土種植還是下田親身體驗,看似都是學習對女性來說卻是攸關身體乾淨與否的大事,想必沒有一個人願意光著腳踏進滿是泥濘的土壤裡面,光是思考後面的清洗作業就讓人頭疼。 所幸這一切沒有出現想像中的環節,單純讓在場的學生會成員將這片土地的所有種植方式都先看過一遍,仔細聆聽專業人員所提供的建議,從演變的發展歷史一路走到現在之所以使用這種方法的原因,至於在一旁的她們無法操縱的關係,只能默默地瞪大雙眼注視著眼前的變化並將其記錄下來。 比起田地的種植,張葉清對無土種植的栽培技術更有興趣,等到前面一個環節過去便抓準機會到一位種植多年的農夫面前詢問,想要知道這種東西究竟是如何進行種植,至於不太感興趣的芙蘭則是跟著團體到另一邊參觀,諾拉就是到處亂跑一通沒有停下腳步的打算。 「無土種植可不是小姐們所想的那個樣子,所謂的無土可不是沒有泥土,主要還是要看基質的部分,主要是分成無基質跟有機質兩種類別,前者是使用沙、石這類缺少營養的東西當作泥土,後者就是依靠樹皮、殼類的東西從中抽取養分以達到廢物利用重複循環,不過,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種都要說回關鍵的營養部分,而這些生長所需的物質全都依靠這裡流動的液體進行提供,可以說這些才是真正的重要東西」 農夫大叔認真的進行講解,臉上滿是自豪與驕傲,似乎這一片田地都是屬於自己的寶貝。 張葉清在一旁記錄在筆記上面以外就是仔細進行聆聽,與其他熟練使用錄音機的同學不同,過於不擅長機械方面的關係是個巨大的硬傷,無論如何都只能將知識全部記在書本資料上面,跟那些一派輕鬆的同學相比起來就是辛苦不少。 「休息時間到了,大家放鬆一會吧」 走到前頭的副會長跟老師聊了一下,決定暫且讓眾人休息一段時間。 酷熱的豔陽,漫長的路程,那怕有巴士載運學生們直到目的地,下車以後一路都沒有喘息的機會,逛完大部分的田地花費最少兩個小時以上,撇開身體素質強悍的張葉清以及曾經環遊世界的諾拉,順便加上不知為何體力始終處在滿檔狀態的芙蘭,其他幾人的體力似乎都已經抵達極限,特別是幾位一看就是室內派少女的幾人已經出現腳步不穩的困境,需要趕快坐下補充水分。 「你們要不要喝水」 諾拉從背包裡面取出幾瓶礦泉水,詢問兩人是否要補充一下水分。 「多謝諾拉小姐,不過我自己有準備」 芙蘭從手提包裡面取出一罐小巧可愛的保溫瓶,稍微將其搖晃一會,像是炫耀自己玩具的小孩。 「沒關係,我有」 張葉清這邊自然不會忘記水的重要性,從背包裡面取出一瓶足足能裝滿兩公升水的保溫瓶。 離開海濱以前,賴天凌千交代萬囑咐的就是要帶上裝水的瓶子,尤其是前往肯亞這種溫度奇高無比的國家,任何防護措施都比不上水分的重要性,於是兩人在晚上一同前往超市進行購物,挑選了這麼一件體積略大的東西。 對優秀的武術家來說,背包裏面多出一罐鐵瓶也不會嫌太重,就算要身兼幾個人的行李也不會有一點疲倦,所以張葉清絲毫不介意多帶一點東西,只要在適當的時候能夠進行補充就比甚麼事情都重要,當然,部分同學的視線確實比較難受一點。 「離中飯還有三個小時,好難熬呀~」 諾拉癱坐在地上不斷輕撫著腹部,似乎快要忍不住飢餓感,想要盡快享受美味的中餐。 「忍耐一下吧,三個小時只是起跳,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繼續拉長時間,實在不行,我的背包裏面有餅乾,你可以吃上一點」 張葉清打開背包確認裡面的東西,發現裡面還有幾包餅乾跟緊急用乾糧。 似乎確實快要忍不住,諾拉不得已的拿起幾片乾澀的餅乾配上清水,即便咀嚼起來的味道實在不好也能暫時壓抑住腹部的蠕動,畢竟繼續忍耐下去遲早會讓腸胃出現問題,與其死命等待餐點的時間,倒不如遵從肚子的哀號,立刻吃下一點食物補充營養。 「······恩,味道確實不太好,該怎麼說呢,乾扁、苦澀、甚至有點不太好咬」 另一邊的芙蘭有樣學樣地拿起一塊乾糧品嘗,發現從咬下去的那一刻就覺得不太好吃,依舊秉持著糧食不能浪費的想法將剩下的塞進肚子裡面。 三個女人圍在一起聊天的過程裡面有不少人都上前搭訕,特別是那些沒有準備食物的學生們都上前詢問能不能要一點東西吃,問題是,餅乾與乾糧的數量根本不夠支撐一堆人的胃口,不到一會的時間裡面,上前詢問的人增加,食物的存量卻已經空空如也。 「你們那邊做甚麼呢!」 舒莉發現一堆人擠在一起,迅速介入其中,從兩邊得知狀況與問題。 由於身為肯亞本地人的關係,這種程度的活動早就是習以為常,完全沒有考慮到來自涼爽國度的學生們會在如此短暫的運動裡面流失體力,甚至面臨需要盡快補充水分跟營養的狀況,包括老師在內的幾人都開始討論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是我們這邊的疏忽,等巡迴結束,我陪你去購買一些乾糧」 作為宿舍長以及肯亞學校方面的學生代表之一,舒莉也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全是她們這邊所導致,道歉之類的事情或許不需要多提,幫忙填補張葉清的付出卻是理所當然的一份工作,要知道剛才沒有領到食物的學生已經逐漸變得火爆,幾個少女之間都出現推擠狀況,差一點就要引發較大的衝突,等到那個時候才去處理就不是小問題而是一種大危機。 20 為了解決這場騷動,學生會的成員先回到巴士上面休息等待肯亞這邊去採購一點食物,順便去摘取一點蔬菜水果之類當成配菜,整體上面的氣氛還算是愉快,然而,車子裡面的眾人就沒有那麼好過,副會長一臉怒氣沖沖的表情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我對部分的成員非常失望,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理由非常簡單,就是你們這些人根本沒有認真做事的態度,這裡是學習的聖地不是玩耍的地方,閒逛的時候僅有數人利用機器或是紙本將東西記錄下來,詢問當地農夫栽種方法的僅有兩人,你們真的當自己是出來玩嗎!」 說到最後,副會長高聲一吼,嚇得不少女學生都縮了一下身體。 這件事情沒有信口雌黃,撇開張葉清跟穩定優等學生的芙蘭以外,剩下的人當中包括諾拉幾乎全都是一群把學習當成觀光旅遊,這些人根本沒有好好認真努力的想法,多數的人都想著趕緊結束活動回到房間裡面休息。 「如果是這個樣子也就罷了,反正學習這件事情永遠都是個人的事情,我們外人根本沒有辦法說任何一句話,如果打算拿著學生會的推薦去更好的學校就要拿出成績,當然只想要安全上壘前往等級還可以的普通大學就不需要太過費力,學生會還是能夠做到這一點,不過!最令人寒心的地方在哪裡,不是學習的態度,而是你們居然為了搶奪食物準備大打出手,這件事情才是最愚不可及!」 副會長首度拍擊巴士的坐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響,進一步震攝住學生們的心。 沒錯,追根究柢學習態度隨便始終不算是一件大事,沒有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弄到全員謾罵的程度,可是,當一群人極有可能引發出毆打之類的狀況就不是能夠一笑置之的小事情,在國外的學校打架,這一條醜聞就能讓整間學校陷入質疑,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現任會長在內的學長姐們所有人的努力都將化為泡沫,未來連是否能有推薦申請這一類的東西都不知道。 「剛進到學生會的時候你們就知道這件學校所發生的事情,我們本就是命懸一線的狀況,任何一點的錯誤都將會導致未來學生會的支解,說穿了,我們這一屆的學生會成員都得到了該有的學校保送,幾乎每個人都找到將來的出路,即便如此,會長依舊奔波勞累,偶爾還會犧牲個人時間前往許多學校幫忙,目的是為了甚麼,不就是希望留下一個有著光榮歷史的學生會,盼望能夠有一個地方給予那些奮發向上卻不經意出現失敗的同學們機會,讓每個人留下的成就都能呈現給那些大學見識一下,知道還是有許多人默默地拼命,渴望能夠依靠考試以外的方式前往更高的學府殿堂,謀取一片光明的未來,就是這樣而已······」 副會長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開口說道: 「······看起來是我搞錯了,你們這些學生根本就沒有去思考過這些問題,單純就是想要在這個地方隨便吃喝混死,既然如此,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會受到嚴格的控管,所有的娛樂行程都將取消,撇開上課以外就必須待在宿舍裡面不能離開,真的感覺到無聊就去找肯亞學校的舒莉學姊,如果那邊的人願意帶你們出去玩倒也無所謂,不過,出了問題的一切狀況都將與我們這邊毫無關係,從今往後,只要諸位不是待在宿舍與教學場所,學生會將不會負起任何責任······解散」 伴隨著一聲口號,副會長轉過身往外頭離去,根本不管在場的學生想法如何。 在場的學生會成員全都面色凝重,好幾個人圍在一起互相討論接下來該以甚麼形式去懇求,部分讓事情變成眼下局面的學生們也知道嚴重性,鐵青著一張臉坐在位置上不敢開口說話,幾人起身追了出去準備道歉。 本來在行程裡面還有許多蠻有意思的遊戲,尤其是與肯亞那邊聯合的部分都準備好各式各樣的道具跟內容,不希望難得一趟的出國互相交流變成一種無趣的例行性公事,誰知道如今會變成這副模樣,這下子恐怕不光是無法享受到活動,說不定等到回去海濱,副會長上告會長與學校那邊,到時候連在場的眾人都沒有辦法保留住,每個人都會離開學生會。 「事情鬧大了,你們覺得怎麼樣」 諾拉打了一個哈欠,依舊毫不在意的往椅背上一靠。 「副會長似乎非常生氣,之後的我們可能需要負起一點責任去指導其他同學才行,不能讓那幾位愛玩的男士們繼續惹禍」 芙蘭一臉大義凜然的說著,眼神相當不滿地盯著那幾位鬧事的男生。 雖然說事故的起因不明,不過可以輕易推測出應該就是剛才那些男生所鬧出來的問題,畢竟也只有這些不成熟的傢伙們會做出一些煩人的行為,尤其是高中時期的男生多半都喜歡做出大事情引起喜歡女生的關注,不管是自家的哥哥張群川還是眼前這些明擺著對張葉清身旁兩位美少女有興趣的人都是一個德行。 對她來說,學習並取得更好的成績才是加入學生會的目標,至於是否有所謂的娛樂活動根本就沒有甚麼關係,一直窩在房間裡面也是不錯的選擇,比起參加沒有太多意思的活動倒不如認真鑽研課程,農業的學習假設有成果,將來說不定可以開設一間小型農場,一點宣傳加上大量的商品販售出去就能賺取大量的資金,搞不好連大學都不用讀完就能結婚生子,這樣一來,未來就有一大堆時間能與賴天凌出國遊玩。 可惜的是,朋友之間的意見不能放置不管,假設兩人都有想法要保護住這個學生會,亦或是乾脆一點成為領頭羊帶著這些人前進,身為其中的一員自然要全力支撐,不能讓友人獨自面對這些事情。 「話說那個男的是誰,我們班上有這個傢伙嗎」 諾拉脫下涼鞋盤起腿,鬆垮短褲裡面的粉色樣式全都露出了出來。 與部分男性的下流視線不同,張葉清從這番話當中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學生會成員的不自然增加,似乎在巴士上面多了幾個人。 由於平常沒有去刻意關注全員的數量,相信沒有認真注意就不會發現這件怪事,恐怕到目前為止,除去本身野性較強的諾拉以外,誰都不知道學生裡面已經混進一些奇怪的傢伙,伺機而動的等待著能夠動手的那一個機會。 這一屆的學生會成員認識的時間太短,多半的時間裡面都在處理文件與資料,完全沒有一點機會跟其他人接觸,離開辦公室不是回到班級上課就是回家睡覺,真正屬於交友的時間可謂是少之又少,加上唯一能夠稱之為領袖的人物又是個天然呆公主,從未試圖去將一群人整合起來,這就導致彼此對各自之間的狀況極其不明,許多人恐怕連隔壁所坐之人的名字都叫不出。 嗅到不安氣氛的張葉清立刻加強氣息探測的能力,認真嚴肅地掃過周圍一遍,確認附近沒有任何厲害的傢伙或是麻煩的武器,順便查看一下巴士的附近有沒有詭異氣息,緊張的情緒持續升高當中,絲毫沒有減緩的情況。 實在太過大意,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類似狀況的可能性,她一直以為敵方勢力會等到晚上才有所行動,沒有想到大白天的時間也敢動手,難道這些組織的成員都不怕鬧上國際新聞受到聯合國的部隊鎮壓,這樣的想法在腦中不斷流動。 稍微搜索了一下,張葉清沒有看見外頭敵人的影子,於是將注意力都轉移到本來不該在車子上出現的人們,包括那些不知為何能夠輕易融入其中的幾名少年少女模樣的傢伙,尤其是一位氣場強度相當強悍的男性簡直是最大的目標。 與其他明顯刻意壓抑住存在感的人不同,這位有著類似女性容顏的少年在眾多學生會的成員中也算是鶴立雞群的存在,尤其是開口說話跟其他同學聊天,她馬上就能察覺到相當濃厚的違和感覺,那種流淌而出的強者氣息說明這個人有著不錯的實力。 「······好了,下車繼續去吃東西吧」 受到其他學生道歉的關係,副會長似乎消除不少氣憤,一臉平靜地回到巴士上面讓所有人趕緊下車。 下車以後,包括舒莉在內的肯亞學長姐們都端出了食物,幾名身強體壯的農夫還幫忙架設起遮陽傘跟鐵桌與烤肉架,可謂是做到了待客之道的極致,這種行為讓先前摻與過爭執中的學生們都感到無比抱歉,明明這個地方的人都是如此善良純樸,他們這些人卻為了一點炎熱與飢餓就差點失去理智。 不過,與不知道真相的人不同,張葉清非常清楚正常情況下不太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除非當中有人在裡面搧風點火讓本來就血氣方剛的少年少女更加急躁不安,例如某位全身散發著令人畏懼氣息的傢伙。 21 「喔!真好吃!」 諾拉品嘗桌上的一堆食物,不管肉類還是蔬菜都無一例外地夾在碗裡。 送上大量食物的關係,在場的眾人就算身負罪惡感也依舊抵不過身體所產生的本能反應,自然一個個圍到餐桌附近開始品嘗美食,尤其是現摘的新鮮蔬菜充滿水分與營養,咬在嘴裡面的感覺就是跟那些超市上常見的包裝品不同,更別提肉類,這個國家到目前為止還從未讓人感到失望過,每一道料理的味道都是無比的美味,連一點調味料都不用加,光是素材本身的口感就讓人魂牽夢縈。 與開始動手的眾人不同,張葉清的腸胃一方面還未到飢餓的程度,這點程度的活動量根本沒有多少消耗可言,因此短時間裡面應該不需要補充能量,另一方面,無論如何都難以將視線從不遠處的那名假同學身上移開一步,深怕下一秒鐘就會讓人逃走。 既然已經知道一群人之中有奸細,正常人哪有辦法保持普通的心態持續下去,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是理所當然,沒有立刻上前給對方一記飛踢順便強行給予各式各樣的罪刑已經不錯,要知道真把事情鬧大只會讓兩邊都受到調查,一旦深入挖掘下去,再隱密的身分都會遭到發覺。 「葉清,你一直盯著誰······」 芙蘭疑惑的開口詢問,順著張葉清的視線發現那名混在學生當中的少年,歪了歪頭說道: 「法斯特,為什麼會在這裡呢,不是應該在騎士團嗎?」 聽見這句話,張葉清的氣息鎖定立刻失去效果,整個人差點直接癱軟在地上無言以對。 騎士團,這個在現代幾乎已經是寥寥可數的武裝組織,目前多半都是一種貴族之間所創立俱樂部的遊玩團體,剩餘的則是一些類似儀式隊或是乾脆轉為軍用的部隊名稱,不過,依舊有少數的國家堅持這樣不可改變的傳統,只為守護王室成員的忠心戰士們,這些人就是騎士。 阿爾拉斯就是其中一個堅持不改的國家,據說能夠進入這個組織的人都是一群擁有強大個人實力的存在,毫無疑問是以一檔百的高手,這也正面說明這位少年為何會擁有驚人的氣息,不是某個危險組織出身的可怕敵人,單純是派進學生當中保護自家公主的騎士。 「騎士團?那是甚麼?」 諾拉一臉困惑地看著芙蘭,似乎並不清楚騎士團的稱呼。 「騎士團是······」 「別說了,人家已經在看我們了」 張葉清趕緊摀住芙蘭的嘴唇,深怕這位不知死活的公主會突然開口把自己的身分都暴露出去。 騎士團成員的法斯特轉過頭忘了三人一眼,展現出一張足以迷倒眾生的王子般笑容,周圍的少女們全都看傻了眼,連諾拉都給予一個飛吻作為回應,證明這位少年的魅力確實相當了得,只是,她從來不吃這一套,能夠享受的人僅有賴天凌一位,其他男人絕對不可能。 「法斯特~」 芙蘭舉起雙手揮舞,毫不客氣的將對方名字直接說出。 名為法斯特的騎士立刻笑容僵化,一下子撇開視線當作甚麼都沒有看見,低頭吃東西順便與其他同學聊天,忽視這位居然連一點隱瞞意思都沒有公主,盡全力演出目前的這個角色,希望不要引起周圍其他人的疑惑,想必平常沒有使用過這個名字。 「法斯特為什麼不理我,以前我們的關係明明好到都睡在同一個床上······我要去找他」 芙蘭搞不懂法斯特刻意避開的原因,心情略顯不好的往前邁出一步,準備去找對方好好理論一番。 「等一下,對方搞不好是太過害羞不好意思才會躲在後面,那個······你想想看,大家現在都是青春期,男生總是比較容易害羞一點,還有,芙蘭你現在這麼漂亮又可愛,正常男生都不太敢跑到你面前搭話」 張葉清不斷思考各種辦法,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手段說服這位公主殿下不要進一步惹事。 「······說的也是,男孩子總是比較害羞一點,等到之後回國以後再好好的訓斥一番」 芙蘭嘟起嘴巴瞪了對方一眼,本該是表達憤怒的表情,從外人看上去就是個裝可愛的少女。 勉強把一件事情搞定的張葉清喘了一口氣放下對學生之間的專注,將氣息探測轉移到外頭,反正有騎士團在就不可能會有任何一個奸細藏匿在學生群裡面,就算真的有,相信這些人都能在第一時間抓住並捕獲,至少比起非專業的人來說可靠太多,因此剩下的問題就是外來的麻煩人物。 「葉清,你要不要吃吃看這片肉,非常甜美呢~」 芙蘭將肉片塞進嘴哩,瞬間就忘記了騎士團乃至法斯特的事情,享受美食帶來的幸福。 「恩」 張葉清拿起盤子夾起肉片細細咀嚼,緊繃的氣場也逐漸散去。 一桌菜吃完的學生會眾人總算有體力繼續應付教學課程,加上之前的鬧事問題讓學生會的成員們都乖乖拿起手機記下每一個珍貴的畫面,然後三兩三結伴一同去詢問農夫們有關栽種的部分,氣氛遠比過那種觀光的態度不同,多虧這樣的行徑也讓副會長感到相當滿意,心情遠比巴士時的暴怒好上許多。 上午的課程差不多在十一點鐘左右就結束,中午的休息時間就到學校方面所準備好的區域休息,提供每三個人一個帳篷放鬆一下,洗澡部分則是比較可惜一點,除去簡易的個人式淋浴間就是大木桶,男生們倒是無無所謂,女生這邊就顯得害羞許多,多數都不願意在荒原上暴露肌膚。 「哈~真是爽快呀~」 諾拉沉浸在大木桶裡面,露出兩條健美長腿,身體的上半身根本沒有辦法完全遮掩住。 即便多虧有兩側的遮羞布勉強將身體擋住,一旦有男生起了邪念想要盡全力去偷窺也不可能有半個人來得及阻擋,特別這些布僅僅依靠幾個小夾子係住,別說受到一點力量的拉扯,單是一陣強風就能將其吹翻,隨時都有可能讓春光外洩。 放眼整座帳篷區域來看,真正能夠絲毫沒有保留的人也就諾拉一人,剩下的其他人不是穿著泳裝就是兩三個人擠在一起,每個人都是十分緊戒周邊的狀況,看的出來別說肯亞學生的交流,單是學生會一群人當中就相當缺乏信任感。 「哼~哼~哼~」 芙蘭脫下上衣拿起毛巾擦拭身體,地上則是一個小型木盆。 眼前的這兩位友人似乎都對可能遭到偷窺這件事情沒有太大的想法,僅有張葉清一個人幫忙站崗避免有些宵小之徒靠近,不過,直到兩人都洗完的那一刻都沒有一個人靠近過,學生會的男生們也是各做各的事情,絲毫沒有一點下流之心可言。 「所以我說根本不用去擔心那點小事情」 諾拉清爽的從木桶裡面走出來,光著身體做起暖身體操,等到身體乾了差不多便把衣服穿上,可惜的是,這一動又讓全身的各處流出汗水。 「葉清也是擔心我們,我覺得這樣的行為真的很棒」 芙蘭沒有亂動身體將水甩乾,依舊保持著優雅的姿勢使用手掌輕輕地拍打各處。 那怕仍然帶有一點水氣在身體上,這位公主依舊把衣服穿在身上,只是這樣一來便會出現透明現象,出水芙蓉般的景色反倒比起衣料較少的諾拉還要有種說不出口的妖豔,加上不時會出現臉紅與喘氣,連身為同性的張葉清都有點心動,相信換作正常男生都難以忍耐。 「可惜我是女生,不然肯定把芙蘭給吃了」 諾拉毫不客氣將視線盯在芙蘭透明的衣服上面,眼神的位置讓人感覺到有點糟糕。 「呵呵,我是男生也不可能抵擋諾拉小姐的魅力」 芙蘭掃過諾拉富含健美的身軀,眼神當中透露出羨慕的想法。 「······你們兩個人的對話聽起來真的是有夠可怕」 張葉清實在不願意靠近說著奇怪百合話語的怪人,拿起毛巾順手擦拭一下上半身的部分。 中午時間有相當充分的休息機會,不少累了一個上午的學生大多都躺在帳篷裡面呼呼大睡,僅有體力不錯如諾拉這一類的人才有精力走到外面到處亂逛,甚至不客氣地要求農夫們是否能夠一起嘗試種田,幾個人聊天對話的過程中滿是愉快氣息,芙蘭也莫名其妙的加入這群人當中,弄到最後連她都不得不一起嘗試。 「好舒服~」 雙腳泡在泥土中的諾拉不斷揮動腳掌,不時將一些泥水都噴到旁邊。 「呀~」 芙蘭潔白細長的雙腿受到波及沾染上泥土,臉上非但沒有浮現不快,反倒非常高興接受這種冰涼的感覺。 「······喔~」 張葉清則是一點一點彎腰將根苗插進鬆軟的土地之中,宛如真正體驗書本上那些農夫的所作所為。 22 踏進泥濘之中的第一感想不是炎熱,首先感受到的是腳掌解放與隨之而來的冰涼觸感,原來地底之下的土地居然是如此涼爽,搭配上不斷流動的水源,居然比待在地表之上行走時候還要舒服,自然對後面接踵而至的泥巴黏稠感沒有厭惡。 或許事後清理腳指甲會比較頭疼一點,不過,難得能夠體驗這種農田生活對張葉清來說也不算是一件壞事,不如說,有些事情確實單靠想像是無法輕鬆地將其進行描述,正因如此,實際下來一趟是極其珍貴的一次經驗。 「哈哈!我來了!」 諾拉迅速彎腰起身不斷重複來回,短時間裡面展現出超越其他專業人員的插秧速度,自信滿滿的挺起胸。 「不愧是諾拉小姐,動作還真是快」 芙蘭這邊為了保持優雅的狀態沒有辦法加快速度,只能乖乖選擇放棄一途,以自己的節奏一點一點完成工作。 相比兩人,張葉清早早就將工作完成,一臉平靜地坐在農田的邊緣,肆意擺動雙腿,放空精神往附近的景色望去,畢竟以武術家的肌肉強度與能力來說,這點事情根本不再話下,算是一次還不錯的運動機會,能夠稍微讓身體的各部位稍微活絡一下。 「葉清你也太快了吧」 諾拉好不容易將工作完成卻累癱在地上,整個人無力地趴在農田邊緣。 「葉清好厲害」 芙蘭也有樣學樣地躺在旁邊,做出完全相同的姿勢。 比起兩個人累到不能行動的情況,張葉清更加在意雙方的胸部與臀部曲線,擠壓到有種即將一躍而出的胸口與渾圓飽滿的翹臀,兩者不光吸引住附近的男性目光,連一些本來該在帳篷裡面的學生會成員都跑了出來,不分男女都將目光集中在她們身上。 與小孩子身材的她不同,兩人隨便一個動作都能吸引無數男女的目光,男的是原始的獸慾,女性則是單純到不行的忌妒之情,不管任何時代都是這個樣子,魅力越是充足的人越是讓周圍人感到羨慕。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準備離開去準備下午的課程」 張葉清從農田裡面爬了起來,走到水龍頭所在的地方清洗腳掌,直到差不多乾淨才穿上涼鞋,跑到帳篷裏面準備休息一下。 與她有著相同想法的人包括芙蘭,這位少女的體力雖然不錯卻也是個受到保護長大沒有吃過多少民間疾苦的公主,跟外面那個依舊能夠到處亂走宛如擁有無限體力的某人不同,這一位是真正不靠家人與關係,隻身一人踏遍青山萬水的大人物。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副會長號令眾人集合在一起,稍微說上幾句話就讓老師們帶隊搭乘上巴士前往附近的一處工廠之地,離開前,那些農夫們還不忘放下手邊的工作跟幾人打招呼問好,尤其是跟所有人都打好關係的諾拉,簡直快要成為這些人的偶像。 「你也太受歡迎了吧」 望著窗外的農夫們,張葉清實在搞不清楚這位友人究竟施展怎樣的魔法將人團團迷住。 「是嗎?我甚麼都沒有做,就是一如既往的吃吃喝喝隨便看看」 諾拉搞不清楚自己做了甚麼,也不明白一群農夫在離行前的打招呼有何異狀。 「諾拉小姐的人緣真的是非常好,想必是那和藹可親的良好態度給予這些先生們極好的印象,大家都將其當作自己的兒女去看待」 芙蘭稱讚著諾拉的魅力,眼神當中多出一份尊敬。 三人就這件不可能有正確答案的事情談論許久,絲毫沒有去在意不斷行駛中的巴士與其他同學拿起麥克風高歌一曲的變化,連副會長難得開金嗓加入其中的奇景都未曾納入眼中,算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 抵達目的地的學生會成員們望著眼前類似倉庫的工廠全都發出感嘆聲響,在當地老師們的領導下,一群人順著流水線的作業流程從頭看到尾,途中不光是看見機器的自動化不斷生產出誤差值近乎零的物品,偶爾還能夠發現其中還有幾位身穿保護衣的員工動手調整機器的數值與動靜,基本上,裡面沒有多少人的身影,反倒是一連串的機器擺動。 「葉清你看,那台機器會擠出奇怪的鐵片」 芙蘭雙手壓在欄杆上面,一臉吃驚地望著裡面的機器製造零件。 與感到興趣的某位公主殿下不同,張葉清這種機械白癡根本搞不清楚運作的理由,就算拼命將寫了一大堆字的標示與頭頂上的一大堆招牌看完也沒有用,搞不懂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會明白,而諾拉也是差不多,整個人不斷打哈欠表現出一副想要睡覺的表情。 下午的這一堂課就是扎扎實實的聽講,眾人手中的動作幾乎沒有停止過,每個招牌與上頭所顯示出來的內容都要一一記錄,至於宣傳片裡面的全部流程更是直接下載到手機裡面,而後,一行人又前往類似會議室的地方觀看紀錄片,整個流程花費了將近五個小時左右才結束。 「呼,終於結束了」 諾拉伸了懶腰,起身活動一下各處僵硬的關節部分,整個人略感疲倦的走在回到巴士的路上。 不知道是這座工廠的冷氣還是裡面的一大堆文字內容,總之這位本該精神滿滿的少女已經累成一攤泥巴沒有辦法動彈,回到車子的座位上面便立刻呼呼大睡,另一邊芙蘭也是差不多的狀態,一路遊山玩水下來確實讓整個人的體力瀕臨極限。 「······哀」 張葉清看著左右兩肩的頭,整個人有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說疲倦就該好好睡上一覺,可是兩個人都把頭部跟軀體往她的身上靠攏,緊緊黏貼在一起的關係導致溫度飆高,就算有巴士裡面的空調系統幫忙也沒有辦法確實將這份悶熱感覺消除,因此在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裡面幾乎沒有辦法安心入眠。 「恩~睡得好舒服······差不多該吃飯了吧」 起床的諾拉拍了拍肚子,發現已經產生飢餓感,是時候該準備大快朵頤。 「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剛才副會長已經說明要我們先回房休息,晚上會有一場簡單的考試,對今天全部所學習到的東西進行一次整理」 芙蘭打開手機螢幕開始複習晚上考試的內容,為了盡全力拿到不錯的成績。 考試這種事情往往來的沒有道理,當副會長開口宣布的那一刻,在場的全部學生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那些懶惰沒有認真聆聽工廠內容僅僅是在睡覺休息的幾位學生估計都要準備臨時抱佛腳請求幾位高手幫忙,至於張葉清在內的認真學生只要關起房門閱讀一下書籍就行。 「考試呀~葉清~芙蘭~」 聽見考試二字,諾拉立刻對兩名優等生室友進行勾肩搭背,眼神當中滿是懇求之情。 「嗯!我們三個人一起複習吧」 芙蘭突然想到一個不錯的辦法,拿起一張小桌子放在宿舍中央。 三個人進行學習能讓進度比以往快上許多,任何問題都能依靠三人之力解決,當然,做出這樣舉動的真正目的肯定不是單純為了擠在一起那麼簡單,主要還是這位少女喜歡這種一堆人聚在一起的氣氛,那種和樂融融的團體感覺是從小到大都沒有幾次機會能夠感受。 「有問題就問,沒有就不要問」 張葉清嚴肅的回應兩人,手中的筆記不斷翻閱,幾乎沒有一刻停下來。 與正式的考試不同,這一次的成績不會算在實際表現裡面,如果真的想要隨心所欲一點也無所謂,副會長本身沒有權利在一個人的檔案裡面寫上任何內容,不過,那也僅僅是在學校的成績方面來看,學生會方面的紀錄那就是會長的權限之內,只要有確切的資料放在裡面,那怕是校長都不能竄改。 對那些想要吃吃混混的成員來說,這是一次必須要盡力做出合格的任務,對張葉清來說,取得頂尖級別的成績,盡快成為正式成員之一並委以重任,這些才是努力的理由,光是停留在表面的學業還不夠,國外那些一流大學多半看中實績,一個人光是分數傲人肯定遠遠不足,交涉、組織、熱忱、領導等等各方面的能力都要有著一定水準才是菁英分子,正也是過去學生會的成員之所以能為學校爭取到一份推薦的主因,只要擔任過正職就會有表現的機會,交代任務做的出眾就會獲得關注,而這些目光就是通往頂尖的大門。 「葉清好認真,我也不能輸給你」 芙蘭打開兩支手機,其中一支的內容聚焦在照片,另外一個則是打開文字內容進行觀看。 「你們兩個人都這麼認真······好吧」 大概是肚子仍然處在飢餓狀態的關係,諾拉的回答顯得有氣無力,整個人也是昏昏欲睡的表情。 23 「······小心考試不好就要延長補習,晚上吃飯的時間會拖後」 張葉清幽幽地開口說道,這一句話讓本來睡眼惺忪的諾拉突然睜大雙眼打開手機跟筆記雙管齊下。 面對芙蘭在一旁看似呼喚拉扯的舉動,她倒覺得這樣的溫柔對待反倒更容易激起睡意,眼見這位可憐的公主已經是淚眼汪汪,於是才會選擇出手說出一句至關重要的話語,這才總算是讓這位少女恢復正常,願意努力去學習今天的課程。 其實這並不難理解,諾拉要的是吃飯,比起考試學習之類的事情更加重視肚子的安寧與否,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在旁邊用打罵的手段將其喚醒倒不如直接說到重點,這樣一來,飢餓的野獸就會拼命學習,為了不會耽誤到晚餐的時間。 在場三人中沒有一位屬於成績不好不懂學習的類型,撇開某位能力拔群卻不愛讀書的懶惰狂野派少女,剩下兩人都是優秀的少女,張葉清受到霸凌以來窩在房間裡面多年,沒事就是讀書鍛鍊身體,加上後天的努力成果,成績想要不好都是一件難事;另一邊,芙蘭就是個天資聰穎的少女,本身的資質已經足夠優秀,加上平常都有努力的優等生特點,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想要失敗都不可能,因此平常在學校公布的前十名排行榜中永遠不缺一個席位。 「葉清好厲害!」 眼見諾拉總算鼓起幹勁,芙蘭也立刻展現出一名為人師長的表情。 今天所學的部分大多都是相對簡單的內容,只要有認真的參與每個活動並認真學習,基本上要從考試的部分過關應該不會是一件難事,正因如此才會讓中途在工廠裏面沒有專心的某人出現極大的問題,所幸在這間房裏面有兩個能教導的人選,理論上應該不用太過擔心考試不及格的問題。 比起這些小事情,張葉清更加在意待會可能會出現的題目以及內容,要知道副會長那位看似個性沉穩冷靜的人也有瘋狂的一面存在,誰能保證不會出現一些刁鑽的問題,所以再複習的時候需要再三注意一番才行,不能有絲毫鬆懈連芙蘭等人都不能輸。 讀書的時間僅僅不到一個小時,約定好的考試如期而至,一群人全都離開二樓前往一樓的大廳處,接受剛剛才打印出的考試題目卷,隨便席地而坐開始填寫答案,幾乎每個人都是處在專注的狀態底下拼命書寫到最後一刻,直到聽見哨音才放下手中的筆。 「······呼,應該過了」 諾拉喘了一口氣,回想剛才所填寫的內容,相信應該可以通過。 「恩,除去最後幾題以外應該都可以」 芙蘭自信滿滿的回應,似乎有點過度謙虛,話語上顯得相對保留一點。 比起想像中的難題滿天飛,這次的考試實際上並沒有太多為難學生的部分,只要上午跟下午兩次的課程都有認真聆聽就能拿到滿分,搞的張葉清非常鬱悶不已,如果早知道內容大多都是簡單又容易,剛才就不浪費腦筋在學習上面,稍微小睡一會多好。 「好了,剛才已經審查完畢,以下念到的同學必須要留下,其他人就可以離開,第一位是······」 副會長將不及格者一一念出,毫不客氣要這些人留下來繼續學習,直到過關以後才能前往背後那一座充滿香氣的食堂。 三人都努力過一番的關係根本就不需要太過擔心,等到確定沒有名字便趕緊起身前往背後的食物區,動作飛快的張葉清率先搶到一個位置,諾拉則是趕緊去領取食物,芙蘭則是跟在後頭去幫忙端拿,這一套完美的聯合技巧為事先商量好的辦法,目的就是要率先搶到美味的食物並確保能夠坐著吃到最後一刻。 等到的過程整個人逐漸放空,不時浮現出賴天凌的笑容,不光如此,家中擺設與各種兩人使用的物品都一點一點出現在腦海之中,尤其是想到每天的早餐與晚餐味道,整個人差點連口水都流了下來,畢竟這個地方的食物新鮮美味也不及自己家裡面的普通菜色,更何況,當周圍有愛人的那一刻,氣氛與感覺與平常是截然不同······重點是不需要忍受周圍吵雜的說話聲響。 「······你好,張葉清小姐」 正當張葉清沉浸在個人世界,身旁突然出現一名似曾相識的少年。 「······你好,騎士團的法斯特」 受到打斷的關係,張葉清目前的心情可謂是極其不佳,連正眼多看對方一眼都感到疲倦,一臉嫌棄的表情回應對方的溫柔笑臉。 作為鼎鼎大名騎士團成員之一的人物會找上她的原因僅有一個,肯定是跟芙蘭身邊的狀況有關連,估計不是要說明今天晚上可能會出現大事就是附近有奇怪的傢伙伺機而動,亦或是那個大型組織已經決定動手,使用大量的人力支援進行鎮壓等等,至於究竟是帶來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暫且就不得而知。 「請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將您捲入這次的事情實屬意外,本來我們並沒有打算動用到天閃三段女兒的力量,只可惜目前人手短缺,光是要防守那些外圍戰場就已經讓我們精疲力盡,上次遭到突破的關係讓祖國決定派遣我來幫忙,本來根據預定不會有介入才對,結果還是拖累到您,這一點我們深感抱歉」 名為法斯特的少年低下頭致上歉意,知道騎士團的不周帶給張葉清麻煩。 其實早在手榴彈爆炸的那一刻就讓她知道敵人已經突破防護網直達目的地,即便最後是以自我了結的手段終結生命卻依舊不能改變防守不佳的事實,如果當時在房間裡面的人是芙蘭,今天的結局就不會是回收一個無關緊要敵人屍體那麼簡單,而是阿爾拉斯王國第二順位繼承者的消失乃至死亡。 「······慚愧,而接下來我們希望您能做的事情又是更加抱歉,不過,無論如何請看在殿下與您的關係,以一位朋友的姿態出手相助」 名為法斯特的少年沒有否定騎士團的疏忽,只是低下頭懇請張葉清再出手一次。 一位來自需要實力與高傲之地的男人居然願意低下頭開口懇求一名少女幫忙,想必是遭遇到超乎想像的大事情才會變得如此軟弱不堪,這一次肯定有一大堆人想要奪走這位公主的性命,就算是菁英戰士們也會感到乏力,低聲下氣請求他人的幫助也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我知道了」 張葉清稍微考慮一會便答應下來,欣然接受這份額外的多餘工作。 比起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她更加喜歡芙蘭這個人,天然呆又不時會說出令人髮指話語,本性卻是堅強努力不輕言放棄的少女,或許以一個朋友來說不算太過良好的選擇,不過,作為摯友的概念來談,僅有這樣的人才能一輩子都相處下去。 「多謝您的大力相助,詳細的內容就等到晚上見面再談,告辭」 名為法斯特的少年留下一張紙條,隨後帶著滿臉的微笑離開。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與周圍莫名其妙圍上來的幾名少女,張葉清沒有多管閒事去幫忙解圍,反倒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幾句話,認定這種男人將來就會是糟糕到不行的花花公子,搭配上優柔寡斷的個性遲早會死在女人堆中。 相比這一類年輕帥哥,賴天凌這樣樸實平凡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好歸宿,普通的外表與平凡的出生讓旁邊不會受到一大堆女性團團包圍,本身堅定一條筋的性格又讓她感到相當安心,至少不用擔心有些男人會在外面到處亂搞一通,而且,年齡的堆疊給予人智慧,陪在身旁總是能夠感覺到如沐春風的清爽舒服。 「食物來了!」 張葉清才剛幻想到將來與摯愛之人再一起所看見的景色,兩人已經一前一後手持餐盤回到座位。 與小心翼翼將餐盤放好並整齊排放的芙蘭不同,諾拉連東西都沒有放下就開始用另外一隻手拿起叉子開始品嘗美味的烤肉,要知道,這還是剛才在回途的過程中所發生的事情,說明從食堂員工那邊取得餐點的那一刻,這位少女就沒有停下過手邊的工作,一路拼命吃喝到底都沒有放鬆過一次。 「······你有那麼餓嗎」 張葉清無奈地看了諾拉一眼,隨後低下頭確認餐點的內容物是否正確。 「不用管那麼多啦!吃就對了」 面對諾拉的大快朵頤,兩人似乎沒有無可奈何,乖乖地享受各自所選擇的套餐,得到了一段愉快的晚餐時光。 夜晚時分,回到房間的三人先是一同前往澡堂清洗身體,途中與其他肯亞當地的學生聊了一會天,順便跟幾名學生會成員交換一下所學所見,等到事後回到房間裡面又稍微鬧了一會,真正入睡已經是明月高懸於空,而此時,張葉清偷偷從床上爬了起來,獨自一人前往字條所寫的位置。 24 午時一刻,宿舍的東南處兩公里,字條上面清晰地將時間與地點都寫上,她不需要多花時間去思考理由跟集合的地點,只要按時赴約即可,反正一行人能夠商量的部分不多不少就是有關芙蘭的保護手段,除此之外,能夠勞煩到騎士團出馬的情況應該是無比罕見。 步行一段距離過,深厚的宿舍在夜幕壟罩之下已經失去蹤影,兩人訂好的目的地也是一片荒土,周圍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遮掩物可言,因此不必太過擔心會有所謂的埋伏,加上一片空曠的地帶能夠輕鬆地討論各種問題,沒有人能夠從中竊取情報。 「······奇怪」 張葉清左顧右盼一番,始終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人影。 按理來說,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就是雙方之間所約定好的見面才對,何況她為了在柔軟的土地上加速奔跑,特意從背包裡面拿出運動鞋進行更替,躡手躡腳的行動浪費不少的時間,離約定早就超過十分鐘以上,對方不可能不在這裡。 「······不好!」 張葉清掉頭往宿舍的方面飛奔而去,突然意識到一個驚人的事實。 騎士團法斯特暗中保護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這是一個連芙蘭本人都承認的事實,但是,撇除親近之人以外,其他人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位少年,不僅如此,現代的科技如此發達,一點小小的技術就能將面容調整,裝成本人的模樣也並非是一件難事,誰能保證當時所見到的那個人不是不法分子的一員。 張葉清實在是太過大意,完全沒有考慮到這方面的問題,天真的以為還處在海濱或是家鄉,過於單純地接受了每一件事情,渾然不知,就在一行人說說笑笑的時候,底下有多少流血死人的鬥爭在進行,兩邊人馬消耗多大的心力才走到這一步,或者說勉強維持在這種情況之下。 此時此刻作為最後一道防線的關鍵人物卻呆在外頭愚蠢的放空了宿舍房間,讓潛伏在學生當中的敵人露出尖銳的獠牙,隨時準備要狠狠地咬下獵物,而她將會無力回天,等抵到房間的那一刻,想必會是椎心刺骨的結局。 「······該死!」 張葉清全速奔跑下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殺氣,於是不得已停下前進不斷進行左右橫移。 果不其然,分毫之差的前方不遠處出現一道彈孔,隨之而來的是宛如槍彈雨林的不斷掃射,幾乎是準備要置人於死地之中的連續射擊,面對這種一看便是事先準備好的攻擊手段,她必須加快腳步轉頭拉開一定的距離。 既然都把敵人拉到外面,接下來自然不可能給予任何一點逃走的機會,肯定會布下重重天羅地網,毫無疑問就是必須將人殺死,這些人想必都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才會設置槍手在這個地段。 對張葉清來說,不管來了多少敵人有多少兵器在都不是問題,只要給一點空隙就能抓準反撲的機會,問題是,就算將在場的眾人清除乾淨,說不定底下還有其他一堆爆破裝置在運作,沒有人保證不會像之前那個自爆的傢伙一樣做好同歸於盡的手段。 「······可惡」 張葉清知道刻不容緩,只好往西方的位置跑去,準備繞一段路回到宿舍裡面。 距離方面來說實在不算太遠,小小的一段距離最多增加不到五分鐘的步程,即便如此,放在救人如救火的關鍵時刻,每分每秒都不能有半點浪費,尤其是芙蘭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那怕本人有學習一點護身術也不可能有辦法抵擋。 「停下」 張葉清好不容易躲開持槍者的位置準備往宿舍的方面前進,誰知道不遠處的前方竟然湧現出一股駭人的強大殺氣。 世間表面的幾位強者多數都曾經在天閃三段道館做過客人,她非常清楚每一位大師等級人物的氣息,連帶那些年輕有為的年少英雄們也是如數家珍,不過,眼前之人絲毫不遜色的氣息卻是從未見過,理應是黑暗面的存在。 「張冠元之女,我們與你無冤無仇,這件事情也有張家毫無干係可言,只要你乖乖待在這個地方,我們保證絕對不會加害於你······當然,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先過我這一關」 前半句的話語相當刻意官腔,後半句卻能清晰地聽出眼前這個鬍鬚大叔的心中想法。 氣息不代表實力,武術也不是誰的根基深沉就一定比較強悍,沒有跨越那道坎的人們都不算是真正的頂尖高手,然而,張葉清隱隱約約有種直覺,面前的此人似乎已經突破最後一道關卡,一腳踏進她們這些人所在的位置。 「真是渾圓飽滿的強大氣息,一看就是同樣通過那道坎的戰士,好幾年的時間沒有遇到一個像樣的對手······雖然上面交代我不能將人殺死,不過打上一架應該沒有關係吧!」 鬍鬚男的氣息膨脹,渾身上下浮現出一股濃厚的殺意,一個箭步便赤手空拳地朝著張葉清揮來。 與那一身結實的肌肉不同,這個男人的動作相當靈敏,出拳同時還能連續使出好幾下相當沉重的腳踢,幾乎沒有給人一點反應的機會,換作正常人,估計在身體感受到疼痛以前就死去,這些攻擊就是如此迅速又飽含殺人的力量。 張葉清作為年少派代表之一,身體素質方面或許不算出色,反應速度與預測能力卻是相對一流,早在對方啟動以前就算準不可能正面接受,於是往後退了兩步,抓到拳腳出擊的機會繞到側面,馬上送上一記輕踢,隨後拉開一段距離。 試探彼此能力高低深淺的最好辦法就是互相出手幾次嘗試看看結果,不管這位鬍鬚男是否根本不在乎敵人的攻擊,還是本身有服用一些額外的藥物,總之這個人絲毫沒有退縮的打算,那怕結結實實受了她的一腳都沒有任何變化。 「小妹妹是技巧派,上身普通,雙腿乃至下身的肌肉量卻是常人的數倍,如果正常情況下吃上一腳,恐怕連鋼筋水泥都會破裂,果然不愧是張冠元的女兒,從小就是細心栽培起來的武術結晶體」 鬍鬚男一眼便將張葉清的能力看得一清二楚,連一次交手的機會都沒有,依舊看穿了一切。 「······你倒是個徹頭徹尾的力量派,連剛才那一腳都不躲,擺明就是要依靠破格的力量一口氣獲取勝利,這種戰鬥方法對我來說是最大的麻煩」 張葉清沒有看懂太多,只是年輕氣盛不願意就此認輸.於是將知道的部分說出來。 「哈哈!小妹妹的眼力太差了,看起來在這方面還是我這個大叔佔了一點上風······偷偷告訴你吧,力量派的說法是錯誤的」 鬍鬚男留下一個意味深重的話,然後便開始繼續無止盡的戰鬥方式。 不管力量派的說法是真是假,張葉清實在沒有辦法顧及這些內容,因為光是要進行閃躲就要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辦到,更別提偶爾還要突襲一下試圖去爭取戰勝的機會,幾分鐘的時間下來都沒有半點思考的機會可言。 強大的力量幾乎掩蓋一切弱點,腳步的移動速度可以慢,攻擊的位置可以隨便,鬍鬚男與其說是進行生死打鬥倒不如說是展現能力進行炫耀行為,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想要將人至於死地的態度。 換做平常的情況,張葉清不介意跟這種戰士多打上兩回合訓練身體,不過,眼下還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不能任由敵人持續不斷的拖延時間下去,否則宿舍那邊的狀況就會變得無法挽回。 「不要移開你的眼神!」 正當張葉清一個虛實混合的無影飛踢欺騙過對方,準備要跨出第一步從這個地方逃離之時,對方突然往旁邊一跳,胡亂揮動拳頭將路線封死。 之前無視輕踢的行為可以當作這個男人不在意一點小傷,眼下她所使用的可是一擊必殺的招式,就算是以肌肉強度自豪的強者們都不可能抵禦,除非打從一開始就無懼死亡,否則正常人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不要想太多小妹妹,你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的想法全寫在臉上,所以第一波使出的招式就蜻蜓點水,接下來的數十回合裡面又充滿焦慮,與其說是攻擊不如說是逃避,更不用提剛才的無影腳,擺明就是障眼法要爭取空間逃脫,既然能猜出想法,做出各種應對也就不是一件難事,所以你還是乖乖屈服下來吧,與我一戰是你不能避開的選擇,除非你想要死於非命,否則我勸你最好不要繼續想著逃走這件事情,不然等到動作遲緩的大叔都能看清你的套路,接下來的結果就不用多說」 鬍鬚男渾身上下的殺氣大作,張葉清清楚感覺到寒毛倒豎,本能告訴自己不能大意下去。 25 「······你會後悔」 張葉清放棄逃走的念頭,全身開始散發出斷斷續續的殺氣,打算將眼前的鬍鬚男戰勝才離開。 對方所言不假,如果真的想要從這個地方安然無恙的回到宿舍,光是浪費時間思考脫身的方法是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每一個動作與每一個念頭都會被輕易破解,只要戰鬥的真正目標不是打倒對方,任何的招式都無法起到作用,畢竟兩人之間的境界之差沒有達到不可逆的程度。 「這樣做就對了,跟成天想要逃走的人打架也不痛快」 鬍鬚男氣息暴漲,隨即一個箭步撲到張葉清前方,繼續不含糊的進行揮拳動作。 與之前放任的態度不同,這一次的她藉由移形換位的方式在人的極限反應速度之前消失並再度出現在對分的身後,然後抓準時間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腳上,一記看似樸實的前踢狠狠在腹部側邊的柔軟位置給上重重的一次攻擊,絲毫沒有將力道減緩半分。 之前為了擔心會傷到人的關係,張葉清始終都是有所保留不敢全力以赴,加上當時想要離開的念頭大於戰鬥,十分力僅剩不到三成,不過,一旦將精神轉移到死鬥之上,天閃三段最高傑作的本事就會百分之百地進行發揮。 從小經歷過各式各樣訓練的她對人體組織有相當大量的理解程度,尤其是人體的那些部位屬於無法防禦抵抗,又有甚麼位置是終其一生進行鍛鍊都不可能堅不可摧,這些部分都是瞭如指掌,於是往往面對能力較弱的對方都能夠一招取勝,幾乎不會給敵人一絲機會。 「······你真的是人類嗎」 張葉清感受腳掌所傳來的感覺,發現狠踹一擊所給予的反饋與平常不同。 「小妹妹挺厲害······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呢」 鬍鬚男將身上的衣服脫下,將勻稱結實且富含爆發與持久性的肌肉全都暴露在眼前。 張葉清仔細一看才發現敵人的身體有相當不為凝聚著巨大的氣息,這才理解先前的攻擊為何看似毫無效果可言,原來打從一開始,每一次的踢擊力道都遭受到吸收導致根本沒有起到半點作用,能夠將氣控制的如此嫻熟,此人的能力無與倫比。 「看出來了吧,大叔我可不是你們所口中的力量、技巧兩派的成員,要技巧有技巧,尋求力量也一點不輸人,這就是真正的強大所在!」 鬍鬚男一躍而起,雙拳雙腳拚了命的到處亂揮一通,絲毫沒有一點章法可言。 雖說本人表示自己是力量技巧兩修的類型,實際上,撇開掌控氣的能力,技術層面的能力倒是不值一提,打起架來的動作跟一名小孩的王八拳沒有兩樣,想要去刻意進行針對並不一件難事,問題是,多年陪伴的直覺告自己,這件事情要再三謹慎小心才行,敵人沒有想像中的弱小。 「用點力氣小妹妹!我還沒有盡全力你就打退堂鼓,這樣未免也太無趣!」 鬍鬚男高吼一聲,眼神中充滿著興奮之情,絲毫沒有退後的打算。 張葉清開始行動已經有了一段時間,期間,每一波攻擊都有準確的擊中要害所在,理論上不可能會出現僵局的窘境才對,頭頂、后頸、小腹、大腿內側、下體等等,每一個部位都精確地做出攻勢,幾番回答下來,正常人應該是無法支撐而死去,再不濟也是身體大創,不可能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活動。 「怎麼了,你這樣就沒有力氣了嗎」 鬍鬚男露出爽快的笑容,那怕身體的許多部位都出現瘀傷都蠻不在乎的往前。 不管這種說話的態度是否為激將法的一種,張葉清都知道勢在必行的不可違逆,要知道現在這種情況打退堂鼓撤退不光是無法幫助到宿舍裡面的好友,更重要的是,不戰而敗的結果將會在內心裡面留下一道無法末滅的印記。 小時候,她曾經在一次與父親的對決中嘗到失敗,那是一次全方面的輾壓狀況,力量、技巧、速度、判斷、應對等等,幾乎沒有任何一樣是佔到上風,本來那僅僅是一場例行性的公事,誰都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隔天進行二度的交手,面對天閃三段的招式,身體下意識地進行後退,連眼睛都不由自主地闔上,宛如回到一名初學者的時期。 那一天,張葉清簡直不敢置信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的居然會是自己,回到房間裡面縮在被窩將近一整天的時間都不敢出門,深怕會受到其他道館的學生嘲笑,亦或是父親本人的嚴肅指責,直到晚間母親來到房間裡面聊天,母女倆才就這件事情談論了一晚。 同樣是曾經習武之人,母親指出這種情況是武術之心出現問題,面對不可戰勝敵人的多次打擊導致本能地對過去所習得的技術感到疑問,心中的空隙影響對決時的每一次行動,在一次又一次的倒地之中累積不安,最後身心分離,對戰鬥本身感到畏懼。 人是無比脆弱的生物,獲得勝利就會自我滿足從而產生對他人的鄙視之情,久而久之還會轉變成一種自負自傲的資本,繼續嘲笑弱者為樂還是選擇無視那些低等廢物都是一種選擇;另一方面來說,如果不斷受到衝擊而出現失敗,那個人就會陷入死循環當中永遠都走不出來,錯誤的將眼前所有人都當成優秀之人,貶低自身的力量與價值,持久以往,對旁人的建議視而不見或是乾脆廢棄人生都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說到底,人就是這樣的生物,要就是成功站在頂端俯瞰世人,不然就是倒在地上注視著天空,努力盼望終有一日的能夠登頂,從來就不存在所謂的中庸分子,因為誰都不希望默默無名的走完一生。 多虧母親的一番話語,張葉清總算從死路中找出活縫,回頭找尋父親一戰,或許沒有辦法奪去到一次的勝利,至少在過程中有成功製造出傷害,也總算是跨越了一道門檻,突破可能會累積下去的心魔,踏出全新的未來道路。 說回現在,她如果在這個地方敗給眼前鬍鬚男,心中必定會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不管如何都不可能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宛如一名少女被男人留下巨大的印記,如果想要將其去除就需要二度三度的找上門進行決鬥,直到打退恐懼取回本心為止。 武術家的力量不能失去,至少對現在的張葉清來說是十分珍貴,假設一旦變回普通人的狀態,父親那邊的所有支援都有可能切斷,張家需要的是一位能夠繼承天閃三段名號的後代,不是一個普通少女,如果在此刻缺少一切幫助又讓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死於非命,未來的條條大路將會一一封印,原本預計早早與賴天凌結婚生子的計劃就會完全泡湯。 「······抱歉了」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渾身的力量都灌注到雙腿之上,氣息產生劇烈的變化。 「嘿,這個就是······嗚!」 正當鬍鬚男不斷感受著張葉清滿溢而出的殺氣,下一秒鐘,對方的身影再度晃過,腹部則受到相當沉重的一擊。 看見人消失.下一秒鐘再度出現在眼前已經是習以為常的狀況,不過,當人失去蹤影又在下一秒鐘出手卻是第一次,兩者之間最大的差別就是前者僅僅是移動速度快,後者卻不光是速度,連力量都加乘上了數十倍,因為這一腳毫無疑問連煞車停頓都沒有,單純就是一個衝刺直接送上一腳。 張葉清的優勢何在,毫無疑問就是驚人到肉眼所跟不上的速度,多年以來精心鍛鍊的肉體與天生的基因天賦讓身體強度遠遠超過同齡者,甚至對比一些頂尖高手都絲毫不遜色,尤其是下半身乃至雙腿的力量肯定是世界前幾名的水準,因此,與其去思考大量不實用且複雜的招式,不如直接以最快最強的一招決定勝負,加速衝刺再不停頓的出腳,答案就是如此簡單易懂。 即便鬍鬚男這種程度的強者都無法防禦下來,那怕受到攻擊的瞬間理解整個過程也是為時已晚,這一記前踢注定今天晚上兩人之間衝突的結尾,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必須調整氣息恢復狀態,而她則是會加快腳步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宿舍。 「別擔心!這絕對不是我們的最後一次比賽!還有下一次呢!」 鬍鬚男知道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就算這樣也要把挑戰帖留下來。 這場對決所耗費的時間太過漫長,加上鋼材的全力一擊讓雙腿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短時間裡面肯定沒有辦法恢復到百分之百,移動速度不能隨心所欲地加快,尤其是雙方處在硬碰硬的階段,不光是對方的腹部產生劇烈衝擊,反作用力之下也讓張葉清的右腿感到一絲麻痺,過去還從未遇見過如此難纏又強悍的敵人。 26 受到這樣的敵人盯上,張葉清實在是感到頭疼不已,要知道接下來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要待在這片土地之上,遲早還會有其他的機會跟這個傢伙見面,到時候就沒有辦法做到出其不意一擊獲勝,如果真的有下一次的對決,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辦法做到模稜兩可的程度。 中途雙腿已經恢復如初的關係,她成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宿舍,確認周圍附近沒有任何敵兵的身影,乾脆直接從窗口的位置回到房間裡面,然後直接跑到邊上查看床鋪的那位少女,赫然發現不光是諾拉正在安心的打呼,一旁的芙蘭也整整齊齊地蓋著棉被,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受傷的跡象。 「······太好了」 張葉清雙腿一軟,整個人倚靠在床邊,安心的輕撫胸口。 先是受到大量軍隊的阻擋,隨後又被好戰的鬍鬚男追上,她這一路上所浪費的時間絕對有二十分鐘以上,半個小時裡面早就有辦法將這位公主帶離房間並遠走高飛,而那些人沒有做到這一點的理由僅有一個,路上有麻煩的敵人,例如自家的哥哥張群川亦或是真正騎士團的成員。 「······來了嗎」 張葉清剛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件事情暫且告了一段落,誰知道窗外底下突然出現幾名士兵,身手矯健地準備突入房間裡面。 就算是張群川那樣的高手都擋不住大量的士兵進攻,雖然從眼下的事實進行判斷應該就是如此,不過她始終搞不清楚自己的那位自負二哥為何會失手,明明先前應該已經將一大波敵人解決,如今為何會讓幾條漏網之魚跑到宿舍周圍,按理來說那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才對。 「······哼」 張葉清朝著窗口伸出一條緞帶,纏在一名探頭的士兵脖子上,迅速將人勒到不能呼吸而昏厥。 不管張群川那邊是不是出現意外,這邊的狀況仍舊只能依靠自己一個人去解決,不可能去期望會突然出現能夠幫忙的援軍,於是接下來的這場戰鬥僅剩一個人能夠應付,最好的情況是在整間宿舍成員依舊沉睡的狀態下不發出任何一點將人驅逐,最壞,至少要保護住兩人的安全。 第一位士兵的服裝是刻意遮掩住全身的漆黑服裝,由於下一位已經靠近的關係,張葉清尚未來得及動手調查一番,只好趕緊往後一退,等到對方踏進房間便一腳將人絆倒,即將撞擊到地面的時候拉住衣角保持平衡,隨後一記重腳將人弄昏,解決完不忘將對方拉到角落。 一連串的行動下來搞定進來房間的五名士兵,解決的過程中幾乎沒有碰到太多危險,從床鋪上的兩人依舊安心入眠的情況來看,估計根本沒有發出多少噪音,與其說是她的力量太過蠻橫無理,倒不如說是這些傢伙根本不夠格。 比起鬍鬚男那種異類般的存在,普通能夠上場的應該都是至少特種部隊等級,隨便找一群瘋狂的盲信成員不可能有機會突破防線,那怕真的像現在這樣僥倖有機會入侵房間也沒有意義,只要有一個人仍在就會遭到驅趕,等到明天早上一到臨,看見這種慘劇的肯亞校方絕對不會視而不見,一旦開始行動就能申請大量維安人員入住,到時候,銅牆鐵壁的宿舍將無人能夠進攻。 「······到底怎麼回事」 張葉清將這些人帶到一樓的正門口處,一個接著一個將手腳折斷,確認這些傢伙明天早上以前都會待在這個地方無法離開。 恰到好處的敵人阻擋,宛如刻意等待她回到房間裡面才動身,這樣擺明自投羅網的行徑讓人感到不寒而慄,尤其是處在這種多事之秋,實在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方的哪一種計畫將所有人捲入其中,遭到棋子般對待的感覺相當難受不快,問題是,情報的不夠充足加上張群川沒有任何聯絡,就算明知可能是敵人的目的也不得不去做,舞動在某人手掌心的情況真是糟糕透頂。 「······都是老哥的錯」 張葉清稍微腹誹了一下自家二哥,隨後回到房間裡面不管那些不能行動的傢伙。 不出意外,清晨時分,開門的食堂阿姨發現外頭有人影,上前一看立刻嚇到說不出話語來,趕緊拉起警急鈴聲讓所有仍在睡夢中的少女們全都從床上爬了起來,率先前來掌控局面的人是老師們,這些人趕緊掌控住局面呼喊附近的維安部隊前來幫忙,另一邊則是以舒莉為代表的學長姐們,迅速將所有好奇之人關回房間裡面,暫時將場面鎮壓住。 作為當事人的張葉清沒有去多管閒事理會外頭的吵鬧聲,反倒是繼續倒頭睡去,爭取比平常更多的睡眠時間,至於房間的其他兩人都是需要別人與鬧鐘呼叫才會清醒,因此只要事前將機器關閉沒有發出聲音就能安然休息一段時間,考慮到外頭的老師跟學生亂成一鍋粥,估計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放鬆機會。 大概是將近七點半鐘左右,房門才出現他人的敲擊聲響,她起身去回應打開便看見略顯緊張的舒莉,對方先是詢問三人的狀況,看過房間裡面一眼確認每個人都在才安心的長舒一口氣,順便表示短時間都不要出門行走,直到有老師呼喊以前都不允許活動。 離開以前,手推車的食物則是以便當的形式一一分發,確保每間房的學生都能夠先填飽肚子再說,雖然區區一個份量不多的便當肯定不能夠滿足所有人的願望,至少做到溫飽應該不成問題才是······可惜,她們房間裡面偏偏有一個惡鬼投胎的傢伙。 「太過分了!便當至少多給一個嘛!」 諾拉將僅剩的碎菜都吃下肚子裡面,甚至伸出舌頭狂舔一番,意猶未盡的表情像極了一條失落的小狗。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呢」 芙蘭將視線轉移到窗外,似乎還不清楚究竟出了甚麼問題。 目前大多數待在房間裡面的人恐怕都不知道外面的狀況,頂多有些早起的人可能透過散步與探險的機會發現問題,不過,就算看見那些組織成員也沒有意義,畢竟事後追問也無法從老師們那邊得知半點消息,學長姐們更會傾盡全力去封鎖走漏,直到上頭做出決定。 張葉清不在乎那些的生死狀況,也不在意事後遭到發現是否會有後續麻煩,反正這些事情都是一通電話就能搞定,問題是,張群川那邊直到現在都沒有回報,連一點訊息聯絡乃至暗號提醒都沒有,這一點真的是令人感到百思而不得其解。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就在房間裏面鬼混,看起來也沒有甚麼值得玩的遊戲,話說今天不是還要上課,這樣拖到後面的時間會不會影響到晚······呼」 諾拉躺回到床鋪上,話還沒有說上幾句便再度打起酣呼聲響。 「我們來玩遊戲吧」 芙蘭從背包裡面取出一副撲克牌,打開手機確認各種規則與玩法。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面,兩名少女玩起相當普通的接龍跟抽鬼牌,兩款遊戲讓張葉清一會便感到沉悶無趣,若不是某人的雙眼不斷散發出光芒,估計早早就回到床鋪上繼續睡覺,直到某一局門外傳來老師的喊聲,這下子才勉強結束這場遊戲。 「你們十分鐘以後下來,老師們這邊有重要的事情要進行宣布」 一位女老師神情嚴肅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似乎要去其他房間呼喊其他學生。 「······甚麼大事情呀」 諾拉困惑的望了兩人一眼,試圖搞清楚眼下的詭異狀況。 別說一向大喇喇的少女會露出如此困惑的表情,連芙蘭這樣缺心眼的少女都能從老師的臉上感受到凝重的氣氛,說句難聽一點的話,眼下的這件事情確實令人感到頭疼不已,早晨發現一堆奇裝異服且武裝齊全的士兵倒在地上,光是這一點就能讓所有人感到不安。 「不知道,我們過去一趟應該就會明白」 張葉清沒有把事情說出來,趕緊帶著兩人前往樓下進行會議。 來到樓下,多數的學生都已經集中在大廳,許多人都是一臉恐慌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其中不乏一些面色呆滯的人,毫無疑問,這些人應該是從某些地方得知狀況才會變得如此不安,那種扭曲恐怖的畫面對一般人來說或許會是一輩子的心靈傷害。 談到這一點,張葉清更加對張群川以及該為這件事情負責的騎士團感到憤憤不平,如果早早就做好準備也不至於讓無關緊要的旁人受到驚嚇,要知道在場普遍都是學生,大家都是來這片土地學習交流,沒有一個人願意捲入這種事件當中。 「各位同學請肅靜,接下來將會由艾森老師開始進行講解」 舒莉上台稍微安撫一下底下學生躁動不安的心情,隨後開始進行整件事情的說明。 27 老師們所知道的事情有限,不管是門口所發生的狀況還是之前的那一次手榴彈爆炸,缺少證據以及調查之下的結果大多都是一種臆測,因此教師們也是人心惶惶不知所措,這一點從幾位年輕老師們的緊張與缺席便能得知一二,想必還有不少老師窩在房間裡面放鬆,甚至需要進行各種精神上面的治療。 「······這是甚麼鬼事情」 諾拉有些不安地緊握拳頭,似乎不明白為何會在和平的宿舍接二連三發生這種慘狀。 現今的這個世界本來就不算和平,每個地區都有出現些許的戰亂與鬥爭,這一點是沒有任何辦法去解決,不管是持槍者還是恐怖份子都是如此,何況她們現在身處的地點無庸置疑是暴露在危機之下,當然,並非是外人所想的那種,起因是一名大國的公主殿下。 「······總之,今天的所有課程都將取消,各位同學請待在宿舍裡面安心讀書,我們這邊已經準備好一套室內課程,大家稍微先忍耐幾天的時間,等到事情處理完畢就能繼續出外參與活動」 老師們的保證沒有任何一點價值,這件事情是否真的能夠完美做到處理恐怕誰都沒有辦法確定。 肯亞的警方跟軍隊有多少人混雜在其中不得而知,那些前來幫忙的傢伙會製造出多少問題才是張葉清擔心的地方,尤其是目前連絡不到張群川,估計這件事情已經脫離控制之中,朝著相當糟糕的情況改變,這樣下去恐怕會面臨一場大戰也說不定。 受到沉重的事實所影響,學生宿舍裡面充滿詭異難言的凝重氣氛,以往熱鬧非凡且充滿笑聲的餐廳無比沉靜,基本上沒有辦法聽見任何一點聲音,不僅如此,連一樓的各處都是老師們不斷活動,每個人都相當嚴肅進行交流,談話的內容多數都是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 「······真是討厭」 張葉清蹲在廁所裡面洗手,耳朵不由自主的聽見底下老師們交流的內容。 究竟應該使用甚麼樣的手段才能從問題中保護住學生,不管是肯亞學校還是海濱學校的老師都是如此,每個人都戰戰兢兢地等待著聯絡的軍方過來接手,要知道,此時若是有人闖進宿舍,手無縛雞之力的所有人都會成為槍下亡魂,因此所有人都在思考有效的方式,盡可能守護住如同自己孩子般的年輕人。 雖然有點對不起奔波勞累的老師們,不過這種隔離作法卻是最好的狀況,尤其是對張葉清來說,要保護芙蘭就需要拚盡全力,不光是實力的部分,需要的還有一個足夠的戰鬥空間,不能再度像之前那樣處處都受人限制。 「好無聊,到底還要待多久的時間才行呀」 諾拉顯然已經忍受不住窩在房間裡面,想要趕緊跑到外面去好好玩上一場。 「稍微等一會吧,老師們應該很快就會把事情處理好」 芙蘭絲毫不著急地拿出撲克牌,似乎已經迷上這種紙牌特有的魅力。 一直到將近中午的時間,全宿舍的學生都必須待在房間,直到一群身穿軍裝的士兵出現才將這個問題解決,這些人手持統一的標準槍械,每個人的眼神都相當兇狠,彷彿看一眼就能將人摧殘殆盡,對一般普通人來說就是一群凶神惡煞。 「到底是甚麼事情,為什麼連軍隊都出動」 諾拉無比困惑的搓揉頭髮,一臉不解地透過窗口查看外頭士兵的狀況。 與單純搞不清楚事情的人不同,不管是將罪犯抓到門前的張葉清還是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是目標的芙蘭都不再開口說話,默默地等待這件事情究竟會如何進行下去,事已至此,想要順利的度過這一次的校外教學估計是不可能。 「嘶······嘶······各位同學們好,我是艾森.理查德,相信各位都對今天關門不允出去一事感到相當困惑不已,接下來我們將會對這件事情進行詳細的說明,請各位同學們冷靜平穩地聆聽到最後······」 名為艾森的老師輕拍一下麥克風,連續幾次確保聲音足夠響亮才開始解釋。 門口的奇怪人物與之前的爆炸都是同一個組織,這些人不知為何要來到這裡,目的也是尚且不明朗,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學生與老師方面都沒有任何一點傷亡,撇開受到驚嚇的人們以外,多半都是處在安然無恙的狀況,可是,誰都沒有辦法保證敵人是否會隨時侵門踏戶,為此學校將會和當地的軍隊進行合作,盡可能在相互不干擾的前提下進行教學。 搞清楚事情的眾人多半都露出相當惶恐不安的表情,竊竊私語中流傳著一股濃濃的恐懼,超過一半以上的學生都想要從宿舍離開回到家中,剩下的幾人也不願意繼續待在這裡受苦受難,這一次沒有事情,誰能保證下一次不會受到傷害。 「肅靜,老師們也知道這位同學的擔憂,不過目前軍隊已經派遣數十位正規士兵進行全方位的保護工作,安全方面不需要再擔心,接下來就需要各位同學全力進行配合,直到抓出這些不法之徒為止」 名為艾森的老師將麥克風交給身旁的一名高大挺拔的男性,隨即所有的士兵都從稍息轉為立正姿態。 「······各位同學們大家好,我是104部隊的隊長克查魯,接下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面,我們會負起全部責任保護祝各位同學的人生安全,以軍人的榮耀作為保證,危險的組織必定會將其一網打盡,學生諸位都不需要擔心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在需要的時候進行配合即可」 自稱克查魯的男性以簡短的話語結束內容,將麥克風交出去便轉過身離開宿舍到外面去進行守備工作。 在老師們的說明與勸告之下,大多數的學生都選擇留下宿舍,僅有少部分的幾人實在不願意忍受下去,決定先回家一趟,寧可之後每天辛苦的來往也不要忍受性命受到威脅的恐懼,這一點就是每個人的各自想法,誰都沒有辦法進行逼迫。 「海濱學生會的成員請到食堂裡面進行會議」 在老師的帶領之下,來自海濱的學生們都需要加入這場無比重要的討論話題之中。 以副會長為主的會議主要是要聆聽每個人的心裡想法,要知道究竟該如何做出抉擇,是選擇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進行校外教學,還是趕緊從這裡離去回到本校,畢竟都是瀕臨生命方面的問題,誰都有發言的權利與自由。 場面可謂是異常激烈,學生之間分成兩派互相進行批評,停留派認為留在肯亞不會有問題,這件事情說到底只是偷窺等級的事件,目前也沒有證據顯示那些人手持真正的武器,老師們大題小作一番罷了,回國派的群眾則是強烈要求回家重新再來,寧可更換一個校外交流之地也不要捲入危險之中。 由於肯亞那邊所隱瞞的東西太多,包括槍械與這些人物的背後組織乃至個人的身分全都閉口不談,所以學生們僅能知道一點點小事情,從這個基礎做出的各種推論本身就欠缺公信力,每個人的臆測比知道的內容多出一倍,唇槍舌戰之下根本得不出結果,結果還是依靠人數的優勢做出決定。 「······既然各位同學都做出了決定,身為副會長也就不多說甚麼,這次的校外交流到此為止,我們立刻離開肯亞回到海濱」 副會長遵循投票的結果,答應從這個危險之地離開回到學校。 比起留下那一派的態度,保全生命安全的人始終佔有大多數的部分,誰都不想受到波及的心態逐漸擴散,特別是當某部分人站出來說明所見所聽的真相,本來還算平衡的兩派立刻出現傾倒,幾乎毫無意外地以將近全票的方式通過。 「太可惜了吧~好不容易才出國玩了一趟~」 諾拉明顯非常不想接受這種結果,露出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 這一趟旅程的時間確實過於短暫,眨眼瞬間,眾人從打開行李準備上課到品嘗美食下田種植,考完一場小試才剛要開始嶄新的生活就戛然而止,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同意或是接受這種結局,心情會不好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這就不用擔心,剛才老師有說明已經請了一個月的時間,接下來應該馬上就會帶領我們前往下一個國家進行校外交流,就算真的不行,寒假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出國遊玩!不用擔心,機票的部分我來出就可以」 芙蘭始終保持無比樂觀的態度,臉上的笑容完全沒有退去。 作為一名大國的公主,金錢的部分肯定不會是一種問題,就算真的要將三人的費用包下都不需要皺一次眉頭,然而,即便嘴裡講著輕快的話題,本身壟罩的低落情緒卻依舊躲不過張葉清的雙眼。 28 「太可惜了!這麼快就要分開了!」 舒莉對每一個人都送上熱情的擁抱,臉上露出相當依依不捨的表情。 認識僅僅不到一周的時間,肯亞的當地學生跟海濱這一邊的人沒有太多情緒波動,大家都是平和的握手表達心意,僅有某位學姊跟諾拉這位少女難過地互相打招呼,兩個人不時講笑話,看的出來彼此都感到相當不捨。 「謝謝!」 海濱學生們一個簡單鞠躬,隨後轉過身搭上巴士準備回國。 搭乘在車子上面的眾人談論起這一次的遭遇,每個人似乎都有一點不小的看法可談,僅有幾位似乎一直都跟那些危險事情沒有交集的學生感到相當不滿,在這些人的眼中,突然爆發問題,現在馬上就要離開,根本沒有時間去感受一下這片土地,馬上又要回家繼續學習,估計也沒有任何話題能夠同班的朋友們訴說。 「呼······呼······」 諾拉的頭倚靠在芙蘭肩膀上,不斷發出沉重的酣睡聲響。 「呵呵」 「你很高興嗎」 面對不斷傻笑的芙蘭,張葉清好奇的開口詢問。 來到肯亞這塊土地沒有多少時間就要離開,主要原因毫無疑問就是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身分所致,明明害到所有學生會的成員以及一些肯亞當地的學生,這位少女卻沒有絲毫罪惡感,如果是尚未搞清楚狀況倒也無妨,假設是在知情的前提下依舊天真傻笑,這樣的朋友就不值得去交。 「雖然這次沒有學到甚麼東西,不過,比起課業方面,我的收穫遠比其他人巨大,其中一項就是認識葉清跟諾拉小姐,兩位都是我一生中從未見過的好朋友······」 芙蘭一邊感性說著,一邊低下頭深吸一口氣,朱唇輕啟緩緩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都是因我而起」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芙蘭的身體明顯出現些許的顫抖,眼眶附近有大量的淚珠不斷打轉。 心中蘊藏的情緒再也沒有辦法忍受,少女所落下的眼淚證明一路走來究竟累積了多少悲傷與痛苦,望著那些本該和平度過校外教學,享受肯亞當地人土風情美麗的同學們如今卻要面對敗興而歸,甚至還有可能會因此而殃及到性命的安危,擁有一顆純樸內心的人根本不可能保持平靜下去。 「我是······」 「我知道」 正當芙蘭要將自己的身分脫口而出,張葉清立刻伸出手摀住對方的嘴唇,不給任何一點說話的機會。 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極有可能會引領一個大國的高順位繼承人,將來可能的一位王者人物,不過,這些都是表面的身分,對她來說,眼前的人就是無比重要的朋友,一位理解自身地位崇高也明白其他人痛苦的善良少女,比起那些不值一提的出身,這個人的內心是否始終如一保持美麗才是重點。 「你那種三流遮掩方式還能隱瞞誰,溫室長大的花朵也太過離譜,正常情況底下不可能有人會呆成這副德性,何況,你忘記我們家是甚麼了嗎,天閃三段的名號威震四海,各種情報只要稍微花點時間就是信手捻來,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了」 張葉清挺起胸膛展現出該有的自信,試圖驅散芙蘭心中逐漸濃厚的黑影。 「······即使這樣,你依舊願意當我的朋友」 芙蘭的眼神當中充滿動搖,無法百分之百地相信眼前的好友整個人處在渾沌的狀態。 --誰願意當我的朋友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過去不堪的回憶一點一點浮上心頭,那些憎恨的眼神與同學之間嘲諷的聲音依稀可聞,尤其是曾經好友的刺眼視線,直到今天這一刻為止都難以將其忘懷,想必當時的自己也跟現在的芙蘭一樣需要一隻手。 「那是當然,我永遠都是你的朋友」 張葉清敞開雙臂將芙蘭擁入懷中,緊緊將對方的抱住不肯放鬆。 當初,一片漆黑的空間裏面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那段漫長的時間中,她一直以為人生就算獨自一人度過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孤獨寂寞沒有想像中的難受,直到賴天凌強行將那一層保護膜敲碎,將人從看不見一切的深淵中救出,剎那之間,過去那些糾纏在心靈之中的汙穢全都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幸福。 「······恩」 芙蘭立刻泣不成聲的落下淚水,整個人的身體不斷出現在顫抖。 「恩······發生了甚麼事情!你怎麼哭了!」 車體的搖晃加上芙蘭身體的晃動,就算是能夠入眠保持到隔天早上的諾拉也強行從夢境之中遭到拉扯而出。 「沒事,諾拉小姐還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為了避免哭泣的模樣被其他人所看見,芙蘭迅速將諾拉的頭壓在雙膝上面,用力一扭將位置轉移向外,這樣一來就甚麼都看不見。 「······她還活著嗎」 張葉清清楚看見某人的頭顱遭到將近九十度的扭轉,不是伸展的緩慢活動,而是直接硬掰一通。 所幸確認一番之下,諾拉應該沒有受到太大的問題,只是短時間裡面脖子會一直處在堅硬狀態不能輕易轉向,需要花費不少時間紓解壓力恢復彈性,這段時間就要依靠芙蘭的幫忙才能舒緩肌肉受到的傷害,也就是不斷搓揉進行按摩才行。 「嘿嘿~」 大概是第一次動手幫助同學按摩,芙蘭顯得相當愉快興奮,手頭上面的動作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停頓。 從旁人的角度來看,這理應是一副和樂融融的美麗景象才對,可惜的是,張葉清能夠從某人咬緊牙關不斷以眼神送出求救訊號一點得知,這樣的粗糙按摩手法不僅沒有任何一點幫助,反倒有可能真的將人的頭顱紐下來,甚至造成終生癱瘓。 與表面上所看見的柔弱少女不同,芙蘭不光是內心相當堅強,連同肉體部分也是如此,之前在宿舍裡面搬運行李的時候便能知道,兩個大箱子竟然能依靠兩隻纖細的小手拉動,偶爾還能夠舉起離開地面,盡管只有幾秒鐘不到的時間,換做一般女性連一秒都支撐不住。 肌肉紋理的分布來看,平常應該是個沒有多餘運動,喜歡讀書以及室內活動的文學少女,然而,這一身瘦弱嬌小的身軀卻莫名其妙地擁有強大的力量,若不是後天的鍛鍊所致,想必是先天的基因影響,只能說王室血統的優秀程度難以想像。 「救我呀!」 諾拉總算掙脫芙蘭的束縛,雙眼充血的瞪著張葉清。 「······不好意思」 眼見諾拉一臉痛苦的模樣,張葉清才想起來應該幫忙對方才是。 「真是的······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諾拉疑惑的看著身旁似乎才剛止住哭泣聲響的芙蘭,剛從睡夢中驚醒對對眼前的狀況一無所知。 「沒事,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只要有朋友在就好」 芙蘭伸出雙手抱住兩人,臉上充滿著滿滿的幸福。 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諾拉只能將困惑的視線投射到一旁的張葉清身上,希望這位同學說明一下目前所發生的事情,當然,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部分肯定不能提及,於是三人便互相擁抱,各自抱持著不同的心緒直到旁人好奇的開口詢問才放開彼此。 肯亞當地學校跟機場的位置有一段距離,搭乘巴士的過程中每個人都是處在睡睡醒醒的狀態,精神較好的人會選擇拿出一些類似撲克牌的工具與其他同學玩耍,幾個人一起聊天對話的同時不忘多找幾個人一起唱歌,利用車上的良好卡拉ok系統進行愉快的大合唱。 「······她還真會玩」 張葉清從背包裡面取出一包巧克力餅乾,看著車頭前端的諾拉與許多學生們合唱高歌一曲的模樣。 前一秒還大嘆想要睡覺的人,下一秒就跑到前面去跟一堆人聊天對話,這樣的情況本來應該是再正常不過才對,可是,幾個人稍微閒談了一下,突然之間不知為何展露出滿足的笑容,一群人跑去跟副駕駛座的司機對話,然後就變成現在的群魔亂舞,變化之大讓人根本就是防不勝防。 「這就是諾拉小姐的魅力」 芙蘭一面稱讚諾拉,一面用雙手纏住張葉清。 大概是心中一個小結解開的關係,這位公主殿下變得更加黏人愛撒嬌,動作像極了一隻取暖的小貓咪,不時還會將那張白皙柔滑的臉蛋在她的手臂上面不斷摩擦,展現出一副非常舒服的模樣,宛如在舉目無親的世界中找到足以依偎的港口。 朋友這一句話是由張葉清所開口,事到如今也不能推卸自身的責任所在,無奈之下只好乖乖地忍受這種百合花開的情況,好在先前詢問這種行為意味的時候,芙蘭明確表示單純是覺得總算交到人生中的第一位友人,整個人感到非常的愉快。 29 大鬧一頓過後,巴士又再度回歸沉靜,多數的學生再度睡倒在座位上面,直到差不多抵達國際機場的那一刻才將眾人喚醒,僅有諾拉一個人打死都叫不醒,只能讓張葉清一個人背著走,芙蘭則是有點吃味的拉扯對方臉蛋。 一行人走進機場在通道附近一路前行,在老師們與副會長的帶領之下準備搭乘上電梯,然而,此時突然有一名手提公事包的男性插進隊伍裡面,獨自一人先鑽進電梯裡面,不僅如此,後面還有幾位身穿西裝的男士擠在裡面,一下子就將本來就不寬敞的空間佔據了幾個。 「副會長,我們先分成兩班吧」 在老師的建議之下,學生會的成員迅速分成兩個班次,先後搭乘電梯離開。 不對勁,張葉清立刻從這種奇怪不自然的變化當中感覺到異樣的氣氛,尤其是那一群人相當刻意的行動宛如早有計畫,更令人不安的地方是,那些人眼神當中充斥著濃濃的意志,絕對不是辦公室工作者該有。 「······芙蘭,待會拿好諾拉,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張葉清趕緊對一旁的芙蘭進行事前準備,一旦問題成真就要動手。 這種情況下跟老師或是副會長說明都不可能有效,陰謀論的一套是不可能說服這些人,如果暴露出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身分,解決一時的煩惱卻會給少女帶來一輩子的緊盯,相信也是為了最大限度保證人身自由與隱私,所以那些騎士團的成員們也不曾開口多說甚麼,默默地待在暗處守護著主君的成長。 「我們先上去了,沃剛老師就麻煩你帶領後面的人」 副會長跟幾位老師們率先帶領著多數學生離開,剩下的幾人則是準備搭乘下一班電梯。 望著其他人的離去,張葉清立刻明白眼下狀況就是標準的十面埋伏,周圍逐漸靠近的假上班族群全都是敵人,幾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遭到團團包圍不能動彈,只能跟著流向踏進電梯裡面,靜觀其變等待事態的轉變。 「等一下,我們要上樓······」 眼見附近多半都是人,沃剛老師趕緊出聲請前面的人幫忙按下一樓,連續使用了幾種不同的語言,其中還包括肯亞當地口音的英文。 即便如此,這些人始終當作充耳不聞,甚至連轉頭回應的動作都沒有,寂靜的氣氛之中,本來在地下三樓的學生們莫名其妙地跑進位於地下六樓的倉庫區域,隨著一群人魚貫而出,多數的學生都被擠了出去,幾乎所有人都被沖散。 「別想太多」 張葉清不動聲色的將前後左右幾人都敲暈,直接騰開了充足的戰鬥距離。 眼見原本的策略失敗,這些人再也不打算隱瞞下去,公事包直接打開就是電擊棍之類的武器,毫不客氣的往她身上招呼過來,那些本來跑到外面的假上班族則是形成人牆將兩邊隔開,不讓離開電梯的學生與老師們知道裡面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別煩!」 張葉清連續幾腳命中這些人的胸口與脖子,直接將前排的一群人都弄倒,後面的人也不敢輕易靠近。 身材高大魁武,隨手一揮都能夠將普通人打昏在地上,其中不乏一些曾經的世界級拳手與優秀的特種兵出身,然而,這些人放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尤其是擠在狹小的電梯空間裡面,這些人的優勢一個個都不能發揮,打不到人就先不說,經常會攻擊到同伴導致幾個人演變成為互毆,本身的情況就是亂成一鍋粥。 聯合起來都不見得是張葉清對手的一群人居然還有閒工夫彼此鬧不合,三兩下將人擊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早就有所準備的關係,腳底下穿的可不是涼鞋或是皮鞋之類,登山鞋搭配底邊的鐵片,隨隨便便一次攻擊就能讓人骨頭斷裂乃至分離,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多支撐一下。 「賤人!」 一名虎背熊腰的壯漢將身上的衣服脫下,露出底下賁張的肌肉,直接往張葉清身上撞來。 左腳蜻蜓點水般化解拳頭的攻勢與力道,左右手作為身體重心的支撐點扶助身後的電梯扶手,右腳送上一記前踢打在下巴的位置,輕輕鬆鬆就將眼前這個自信滿滿的傢伙打趴在地上,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還有人嗎」 張葉清一眼掃過倒在地上的幾名壯漢,冷眼目視著那些成為人牆的傢伙。 打手們全數躺倒,剩下的幾人一看就是普通的文書辦公人員,就算其中有幾人的身體明顯有鍛鍊的痕跡,對比她的實力依舊有著太大的差距,基本上,這一場先發戰的狼煙已經熄滅,除非真的打算要在機場鬧事,否則沒有理由繼續對峙。 「給你一次機會天閃三段的女兒,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否則死路一條」 一名類似組織幹部等級的男子站了出來,直接對張葉清進行警告,殺氣騰騰的氣場證明絕非空口說白話。 「不用多說」 張葉清不屑與這些恐怖份子談論,整個人站了出來擋在芙蘭的身前,表明個人的立場。 隻身一人對抗,相信此刻就算是這些組織成員都不得不佩服一名高中少女的堅強性格,若是換做其他場合,這些人也許會一時心軟放下手中的武器,不過,既然同樣已經身處戰場之中,誰都沒有就此退讓的理由。 「動手」 組織幹部級人物揮了揮手,身旁的某人立刻拿出某種工具,小小的圓形物品扔到電梯上下按鈕鍵處。 伴隨著一陣劈哩啪啦的電流聲作響,電梯立刻出現停擺現象,燈光頓時黯淡,空調系統當機沒有反應,更糟糕的是,整台電梯宛如斷線失去該有的控制迅速往下滑動,以失速的狀態掉落到地下十層的位置。 由於下墜的速度過快加上僅僅四層樓不到的距離,從人體感受來說就好比是雲霄飛車飄動幾秒鐘時間又戛然而止,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產生劇烈的衝擊,這種情況下會讓人先是浮到半空中,之後直接撞擊到地面之上。 當下發現問題的張葉清在半空中連續踢了幾個壯漢,讓這些人墊在芙蘭跟諾拉的身體底下,自己則是翻轉一百八十度用雙腳勾住天花板的頂端處,等到電梯停下的時候正好鬆開束縛壓在那些昏厥之人的身上,完全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呼······芙蘭!諾拉!你們兩個沒有事情吧!」 張葉清即將那些擋路的壯漢一腳踢開,確認兩名少女目前的狀況究竟如何。 雖然在落地之前有將人挪到底下當墊子,不過垂直下落的狀況會發生甚麼意外沒有人知道,一個角度的錯誤就會造成腿部乃至整個身體出現傷害,稍微有點武術心得的人倒是還好,一般人就有可能弄傷。 「沒······」 「我的天呀!這就是甚麼鬼!」 芙蘭絲毫無傷的爬了起來,另一邊的諾拉則是受到一點驚嚇,搞不清楚為何地上都是一堆壯漢。 「沒事就好,現在不要問太多,我們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才行」 張葉清可沒有時間跟兩人說明狀況,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盡快從這個樓層回到機場跟眾人會合。 不管搭乘巴士還是電梯交戰都證明這些人不願意把問題鬧大引來當地警察乃至軍方的注意,所以才會如此麻煩的進行分開作戰,明明沒有太大的作用卻堅持要完成,理由非常簡單,這群人目的就是以最小動靜將人帶走,所以一切危險的手段都不能使用。 抓到這一個弱點的張葉清決定跟兩人在這個廣袤的區域玩捉迷藏,盡可能閃躲每個人以達到拖延的目的,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裡面,帶隊老師就會發現人數少去幾位,然後跑到櫃台刊登尋人通知,一旦鬧到機場的警備人員出動,光是頭頂上的監視攝影器就能發現三人的所在位置,這樣一來就是不戰而勝。 「······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張葉清將一名身穿工作人員制服的傢伙踢倒在地上,順便再補上一腳,確保對方在短時間裡面不會清醒。 果不其然,這一層樓的多數員工都是敵人的手下,剛開始擺著和藹可親的表情靠近,下一秒鐘卻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往她的胸口刺去,所幸先前就感覺到一點點殺意才沒有吃到虧,不然極有可能就要倒在地上失血過多而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說明一下嗎」 望著昏死過去的工作人員與其手中的一把匕首,就算是諾拉也無法繼續保持鎮定。 「這是······」 「葉清你專注在戰鬥上,這件事情是我的責任,由我來進行解說才是最好的方法」 芙蘭打斷張葉清的話,轉過頭開始跟諾拉說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神情相當嚴肅的說著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身分。 30 --1034號,這就是你的全新任務 翻開郵件信箱裡面傳來的垃圾訊息,1034號迅速動手將其翻譯一遍,得到一個出乎意料之外的特殊任務,整個人都不敢置信裡面的內容,連續好幾次重新審查一番,盡可能確保上頭交代下來的事情並非是胡說八道,而是真正的煞有其事。 「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嗎······這還真是一件大到不行的事情」 1034號翻閱資料查找有關這個新興的歐洲強權,動用組織跟私底下的情報網確定了這件事情的真偽。 大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這種大人物確實相當容易成為眾人的眼中釘,尤其是那些反對團體以及一些利益糾葛的國家皆是如此,或許未必真的渴望這個國家垮台卻肯定希望王室陷入混亂之中,國力衰退到某種程度再出手相助賣個人情,既能賺到一個友好的機會又能深入這個國家之中撈到好處,可謂是一石二鳥的完美計畫。 「這下子要忙起來了」 1034號看著滿地肆意散落的資料,知道從明天開始就沒有辦法繼續保持輕鬆的態度。 好不容易從組織的管理之下成功離開回到正常的世界,結果才沒幾天的時間又要開始拼命工作,這一次的任務居然還是跟一位公主有關係,如此不好的下下籤居然會安排到自己頭上,只能說最近應該要找個時間到外面去驅邪祈福,否則下一次搞不好就是外星等級的任務。 心情會不好是理所當然,作為普通的下級成員,大事情本來不應該落到她的頭上才對,諸如足以影響到國際間的任務都該是那些十位數乃至個位數號碼的大人物們去負責,哪有落到區區一名小卒手中的道理,出了一點差錯可不是寫寫報告書就能輕鬆過關,運氣不好還有機會準備吃上死刑。 碰上諾拉這個身分又巧遇到某位組織中的強大人物,加上小島上面所看見的可怕怪物,這個世界似乎比預想中的還要迅速脫離正軌朝著下一個世代進行,如果不好好跟在後頭隨時小心謹慎把握機會,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成為一塊老舊的化石。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1034號總算找到機會跟這位公主殿下交流認識,兩人的關係不算太好也不會太差,不管如何嘗試去努力混入其中都會被排擠出來,並非是那種惡意的危害行為,單純就是從個性上面來說沒有那麼合拍,幾次下來都沒有辦法更進一步。 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工,比起情感上面的些許不滿,她更加在乎能不能徹底完成任務,而從目前的狀況來說,學校裡面的保護工作還算是容易不少,基本上不需要動手也能依靠海濱本身的校園維護系統跟輪值的警衛人員看好,只要沒有身手特別矯健的傢伙闖進來就不用擔心。 這段時間裡面的1034號度過了一段挺不錯的學校生活,感受到過去從未體驗的學生滋味,聆聽老師略顯無趣的課程、同學們之間普通平凡卻十分有意思的聊天內容、偶爾一點小小的八卦、來來回回的告白與交往意願等等,每一件事情都能讓人有種充足的感覺,跟過去那種生活在黑夜之中的情況截然不同。 即便如此,該來的總要面對,學生會眾人都接到校外教學的消息,這是一個素有傳統的大事,目的是為了給予學生前往國外歷練增加見識順便在履歷表上面累積資料的一項好事,多數學生會成員都是為了未來的謀職所努力,這種天下掉落的禮物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我一個人不夠」 1034號望著電腦裡面撰寫的防護手冊,確認單獨一人的能力肯定是力不從心。 先不說真正的強者,就算是遇見那些普通的一般保鑣跟高手,人數一多就會成為刀下亡魂,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思考都無法保護那位公主殿下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於是她試圖從上頭尋求幫助,那怕是多派下一點人手也好,至少不要讓千位數小職員獨自奮鬥,小螞蟻辛勞工作努力也無法去撼動一棵樹。 提出一份完整計畫書與請求方面後,上頭不到一個小時就迅速回覆內容,可惜的是,別說嘗試去接納這份提案,上面明確表達要1034號乖乖做好本分不要輕舉妄動,並在回函當中寫到這一次的作戰中會加入大量的人力,不光是組織這一方的人,還有許許多多背後的勢力會介入其中。 知道這件事情會有一大堆牛鬼蛇神的加入,她一方面感到相當欣慰,這下子不需要獨自一人背負巨大使命拚死拚活的工作,只要做好最後的一道防線即可,乍看之下是個隨便的輕鬆工作,實際上,這份任務的重要性遠比其他難上許多。 兩人之間的關係頂多能用認識來形容,同處一間學生會辦公室卻沒有多少聊天對話的機會,就算好不容易有辦法說句話,缺乏共通話題的雙方頂多就是隨便講一些無趣的內容,等到時間差不多就散會,晚上僅有兩次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勉強開口搭話也沒有多少回應,氣氛相當凝重沉重。 貴為溫室的花朵與大國的公主殿下,對外人有著強烈的戒備心態是在所難免的一件事情,料想過往鐵定有無數人曾經試圖靠近並藉由同學友人的身分試圖利用信賴將其生命奪走,幾番波折下來就會對人性的一面感到失望,從此對他人的善意感冒,甚至開始懷疑起周遭所有人。 「說起來我也是這個樣子呢」 1034號坐在地上,任由冰涼的木板地面幫助身體散去熱氣。 說到底,她根本就從來沒有對任何人開放過心扉,懷疑、害怕、擔憂的心態總是不斷圍繞在內心,從來不敢接受組織所給予的團隊任務,深怕那些名為同伴實為間諜的一群人會拖到後腿,在關鍵的時候不由分說地將人徹底甩開拋下。 撒手不管,相信組織跟其他人的努力,作為最後一道防線的1034號只要乖乖扮演好諾拉這個角色即可,其他多餘的事情不要去考慮,任何不對勁的事情都當作未曾看見過,低下頭穩穩地將手邊的工作完成,除此之外就不需要去思考。 問題是,她是一個怕死之人,不可能任由底下的暗潮洶湧隨意流動放任自身安危不管,於是私底下設想了許多種不同的方案去應付這件事情,十幾種建議裡面沒有一件通過,發送上去的東西全都受到拒絕,就在要準備放棄的時候,一封來自263號的信件突然出現郵箱裡面。 雖然多半的情況底下每個號碼代表都能夠跟其他人進行聯繫,撇開任務的私底下成為親人、好友、戀人的也不在少數,不過,那些都是建立在彼此認識並且能夠信任的基礎前提之下,作為根本不認識的兩個人,這種信件就透露出一股可疑的味道。 個位數跟十位數之間的綜合差距大概就在手指頭之間,一夕之間從天堂墜落地獄的不在少數,所以有不少佔據頂頭位置的人會選擇施加恩惠幫助差不多階層的同伴,目的是希望雙方之間能夠擁有不錯的合作關係,將來如果發生狀況,人情留一線等級保一年,只要沒有趕盡殺絕即可,然而,與這些強者名人不同,百位數後半段包括千位數以下的幾乎都是一群隨時會割捨的棄子,少去一個人對組織來說不痛不癢,甚至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悼念,完全會被當作不存在的人對待,孤獨的降臨世間再進入冰冷的土地之中。 面對這樣的天塹差距,1034號實在沒有理由去相信這個人,可是,這是一次絕無僅有的大好機會,如果錯過這一次的機會,未來就不見得有辦法跟上位號碼攀上關係,離開學校以後又要回到戰亂不斷的世界,隨時都有可能送上性命,尤其是經歷過小島怪物的人說不定還有遭到滅口的危險。 她想要翻轉人生,那怕僅有微弱的機會擺放在眼前也沒有關係,只要能夠緊緊抓住一絲希望就不能割捨,別人做出的決定影響一時,弱者的決斷將會連帶將未來都賭上,所以這件事情考慮了將近一天一夜才給予答案。 信件的內容非常簡單,僅是利用張葉清五個字,其餘的內容一概沒有,附件乃至一些資料全都看不見,令人不禁感到相當好奇不已,說句實話,如果對方的身分沒有得到確定,1034號鐵定會把信封的主人當成一個麻煩的間諜。 「張葉清,天閃三段的女兒嗎,這樣的人確實能夠讓之後的工作安全一點」 1034號把張葉清的資料全都看過一遍,對這名少女有了一定程度的認知。 將計畫提交過後,幾分鐘裡面便收到同意的單子,證明上頭的人願意跟張家有點接觸,當然,身分不能曝光並且要隱藏組織的存在,除此之外就是根據個人的喜好開工,只要沒有鬧出大事就不會有多餘的責任,整理資料的過程中,她也不斷向天祈禱能夠安全過關。 0 繼續 「······哀」 賴天凌坐在房間裡面獨自一人嘆氣,臉上的表情相當凝重難受。 剛聽完忍者之村的那位老村長將所有傳承都解釋一遍,相信任何一個知道事實的人都沒有辦法輕易接受,尤其是知道塔斯圖拉羅這位少女的最後下場,這份巨大的憂鬱宛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不斷衝擊侵蝕著他的內心,讓人久久無法回過神。 「······結果你的下場竟然這個樣子」 賴天凌仰望著天空,想著那位曾經在許久以前同樣欣賞過這片美景的少女。 究竟是為什麼在當年會變成那個模樣,其中發生了甚麼事情,莫非劇情的走向跟當時所見到的不同,還是說,裡面有著更多難以解釋的部分存在,畢竟時間的流逝跟變化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也許當時的夢境世界本來就是奇怪的東西所組合,一定程度上面反映某位孩子的願望也說不定,裡面所發生的事情本來就是不能夠輕易去一概而論,搞不好真實的人物性格與夢中所見到的截然不同。 即便如此,賴天凌始終沒有辦法將這件事情徹底忘懷,特別是聽見村長所描述的怪物與當時噩夢之中最後斬殺的那個怪物有著幾分相似,那一瞬間,手中感受到的溫熱頓時從不明生物變成塔斯圖拉羅的模樣。 「······該死」 賴天凌無言的仰望天空,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才好。 原本一直以為能夠成為彼此好友的人是個遠古以前的傢伙,好不容易有機會造訪一下這片陌生異地的結果又是毫無收穫可言,甚至在打探的過程中得知好友的下場跟最後一刻所變成的可怕外表,相信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覺得悲傷萬分。 這一趟出遊的旅程不僅沒有享受到該有的探險氣氛,連一同陪伴的幽靈少女都選擇離開與新主人展開全新的生活,換算獲得與失去兩者之間的差異,估計賴天凌已經是個完美的失敗者。 雖然說神器裡面還有許多未知的內容存在,不過那些東西本來就屬於塔斯圖拉羅一族,說句實話,他是個鵲巢鳩占的非正統繼承者,手中的AI與許多特別的科技都僅僅是個人從一個巨大文明上頭剝削下來的殘渣,那些東西就算全都還回去也是理所當然,不如說,交給原本主人或許才是最好的結果。 自家建立起的全球防衛網系統差不多成形,剩下的科技內容可以等到建立起航向宇宙的飛船再說,尤其是目前的銀河系處在相對穩定的情況之下,基本的秩序全都搭建完善,據說有幾個巨頭維護住局面,一些剛踏出自家星系的文明無須擔心會遇到一些麻煩。 還是遠離塔斯圖拉羅的這一段因果比較好,賴天凌實在不想繼續攪和到這一層渾水裡面繼續弄到心情煩悶,早個時間點趕緊從這顆星球離開回到地球,然後再去思考該往哪一顆星球的位置前進,先建立一個小目標-從太陽星系脫離。 「······晚上好」 正當賴天凌開始描繪夢想之中的畫面片段,誰知道一位熟悉的女性突然間拉開門,以令人摸不著頭緒的六指跪拜之勢踏進房間。 一身鮮艷的紅色和服裝扮,上頭有著一些地球上面不存在的花朵圖案,加上幾道神秘的風景面貌可謂是相當吸引人的目光,特別是穿著這一套服裝的是一位足以傾國傾城的美麗女性,相信百分之九十的男性都不需要酒就能自醉。 「今晚的月色十分美麗,可否讓小女稍微陪同一番」 千甄以優雅的動作將酒杯放置在小桌上,特意將身體保持在即將貼近的距離倒酒。 欲拒還迎的態度肯定是訓練過的不提,單是一點點控制衣服的小幅度滑落就能讓多少男人感到無比瘋狂,隱隱約約能夠看見藏在厚重服裝底下的性感肉體,這一段過程想必是許多男性寧可拋妻棄子都要垂涎三尺的美麗之物。 「謝謝」 賴天凌接過酒立刻灌下一杯,隨後往旁邊稍微挪動一下,躲開對方的貼身攻勢。 可惜的是,他不再是所謂的無知青少,年少輕狂的那段光輝歲月早就逐漸遠去看不見該有的模樣,作為一名見過大風大浪又體驗過低潮的現實派人士,送上門的女性往往等於陰謀已經是一個不可違逆的必然,盡管看在別人眼中是天仙下凡,對大叔們來說就是僅只一步的懸崖,踏出去的瞬間就會墜落到無底深淵。 「······您不想品嘗看看美味的食物嗎」 千甄依舊不氣餒的開口詢問,不等回應便將許多食物從衣袖中掏出。 這一手物換星移的魔術手法倒是看的賴天凌嘖嘖稱奇,要知道即便能夠從AI那邊得知這一套做法的原理也需要多年時間的鍛鍊才能做到如此自然的手法,好比那些頂尖的魔術師也是經年累月的努力才能走到這一步。 「您喜歡的話,小女還可以多表演一些特殊的部分」 千甄立刻起身變出兩張扇子,開始跳起相當具有藝術氣息的舞蹈。 大概是知道賴天凌沒有男歡女愛的心情,於是這位忍者馬上轉移焦點從刻意的性感動作轉變成展現異世界美麗之處的行徑,盡可能將自己所學所知的內容都表演一遍,確實足以讓人陶醉在其中,搭配上味道不錯的蔬果鮮肉,掌聲與感動不斷湧上心頭。 「你的表演真的非常棒」 賴天凌說出內心最真摯的稱讚,打從心底覺得這位女性的舞蹈非常有魅力。 身為一名忍者確實要精通許多技術與門道,只是這當中應該不包括具有民族特色的藝術,相信處在這種亂世當中,多數人們都傾向將傳承技術以武的方面保存下來,文化方面的東西盡可能以紙本記錄,最多就是找幾個人去記,沒有理由讓一位強大戰力去學習這些。 「這份舞蹈是哺育小女的養母所創造,那位女性是一名個性豪爽大方的人,當時還有許多其他兄弟姊妹在家裡,只要一犯錯就會受到嚴厲的打罵,好幾次都讓臀部紅腫無法好好入眠」 千甄一面提及養育之恩的母親,一面將臀部微微翹起,動作相當妖豔撫媚。 「現在離去了嗎」 賴天凌不想多去理會這份刻意為之的誘惑,反倒有點好奇的詢問那位母親的下場。 「······遭遇狼群的襲擊,獨自一人抵抗到最後一刻,最終沒有辦法保留下這一條性命,默默地從我們身邊離去」 談及這件事情,千甄難得失去那份笑容,露出極度悲傷的表情。 生父母不詳,養母又在面前失去生命,賴天凌簡直不敢去想像這位女性一路走來遭遇多少痛苦,加上忍者的訓練項目,想必是咬緊牙關才能勉強走在今天這一個地步,正因這份誠摯的努力所致,無數的孩童才能有機會保留住生命。 「努力過就足夠,相信那位母親一定會以你為榮,畢竟沒有任何一位母親不會以孩子為驕傲」 賴天凌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撫千甄的頭,像是一位老父親展現出和藹的表情。 走到這一步的難處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去想像,忍者之村與狼群之間的鬥爭還未到結束,等到下一位狼王的誕生,這個村子又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抵抗,遲早要面臨滅族的危機,而這一個世代扛起這份責任的人僅有一位,正因如此,誰都沒有資格去指責此人的努力,誰都應該是滿懷感激之情以此子為榮。 「恩······恩······嗚······」 剛開始的千甄還能夠保持住那張精緻的面容,隨著賴天凌那雙厚實溫暖的手放置在頭頂之上,那張笑容增加些許啜泣,最後轉變成痛哭失聲。 無敵的忍者,永遠都要站在前線為族人遮風擋雨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刻降臨,就算是那樣的一名戰士也僅僅是個普通到不行的人類,這樣的人無庸置疑肩負起巨大的責任,同時也要獨自承受許多悲傷,那些傷痛的記憶總是留在腦海中久久無法消散,平常也無法跟其他人訴說,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人,沒過多久便會知道對方已經離去的一個事實。 「······睡一下吧」 賴天凌輕撫千甄,順手拿出一罐小型的薰衣草香精,放在房間裡面讓本來有點難聞的老舊木材頓時充斥著淡淡的香氣。 配合上無法停止的哭泣,這位仍然保留一絲少女氣息的女性漸漸躺在地上,緩緩縮在他的懷中入眠,想必是自從擔任起忍者以來就沒有多少好好休息的機會,繃緊的那根弦斷裂,整個人終於能夠徹底將身心都放鬆下來,稍微給自己一點時間卸下戒備好好睡上一覺。 「塔斯圖拉羅······我會盡力」 賴天凌望著千甄熟睡的模樣,想到塔斯圖拉羅可能迎來的最後一刻,確信該在離開這顆星球以前必須做些甚麼。 1 「······早上好」 靈雨一臉看髒東西的表情注視著賴天凌,隨即將視線轉移到旁邊去。 氣氛上面多少有點尷尬也是理所當然,昨天晚上千甄進到他的房間應該是眾所皆知的一件事情,相信每個人多多少少都知道男女之間共處一室會發生甚麼樣的狀況,正因如此,不管是忍者之村的小孩們還是瑪黛等人都是瞪大雙眼期帶著兩人的宣告。 「昨······」 「甚麼都沒有發生,這位先生跟我只是徹夜聊了一會天」 搶在賴天凌開口回答以前,千甄率先開口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撇清,不給其他人一點誤會的機會。 這樣的說法立刻引來一陣譁然,尤其是瑪黛擺明根本不相信這種話,一個勁的將人拉到旁邊去進行詢問,另一邊的孩童們則是爭先恐後的七嘴八舌將他團團圍住,不斷追問一些行房之事的細節部分,同樣完全不相信一男一女同房僅僅是聊天對話作為收尾。 該說是忍者之村的孩童們全都是一群早熟小鬼還是這個地方實在沒有多少娛樂的手段,總之,一段男女之間的感情八卦簡直成了唯一的話題,所有人都加入其中不亦樂乎,僅有靈雨一人看上去格格不入,始終躲在人群的後頭觀望一切。 差不多是該找個機會將人從這顆星球送回到地球之上,賴天凌實在不願繼續讓一位曾經充滿笑容的元氣少女變成如今的憂鬱病患,於是私底下跟AI那邊進行一番溝通,確認一下有沒有方法先行一步把人送走。 正當賴天凌認真地思考靈雨的去留,後面的瑪黛不知何時抓住衣服拼命往下拉扯。 「······你在幹嘛」 賴天凌轉過頭一臉困惑的詢問這位試圖將全身緊身衣扯下的女性,搞不清楚這種行為的意義何在。 「那還要問!一個晚上跟這樣的美女同在一間房都沒有任何行動,你該不會是個閹人吧!」 瑪黛真情的表情讓賴天凌不知道該如何去對應,只能做出無奈的表情搖頭回答說道: 「是個正常男人」 賴天凌才剛回答完一個問題,瑪黛馬上又冒出了一個無理頭的問題,讓人感到相當無語。 說句實話,放在地球那種多數女性都會化妝甚至去進行面容開刀手術的地方,千甄這樣的自然美女頂多就是中上,加上這個世界的美容技術稱不上優秀,費盡心思頂多就是水準之上而已,並沒有到那種足以一見鍾情的等級,傾國傾城也僅限於這顆星球之上。 「請不要這樣,不要去為難先生」 千甄精準的介入兩人之間幫助賴天凌化險為夷,帥氣的模樣讓不少小孩拍手叫好。 「······沒骨氣的男人」 瑪黛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轉過身離開,走到外頭去呼吸新鮮空氣。 面對這一位戰士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賴天凌完全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實在難以理解對方的憤怒之情究竟源自於何處,要知道,不管是否有跟千甄發生關係都不是外人足以為道的事情,哪有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會氣到憤而離去的程度。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瑪黛只是生氣你沒有跟我在一起,畢竟她也想要強者的後代」 千甄看出賴天凌的疑惑,好心的提示並說明一下狀況。 「我又不是種馬!」 賴天凌總算成功搞清楚目前的狀況,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當場癱軟在座位上。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可怕戰場,無力的人們早早就從這個世界上抹去,僅剩強悍的人們能夠繼續站立在大地之上,處在這個惡劣的環境之中,女性對男人的要求往往不是俊美的容貌或是溫柔體貼的對待,主要還是強大的實力。 只有跟這種人在一起才能保證後代的存活率是過去歷史上面訴說過無數次的事實,想起曾經跟老師聊天對話過的假設性內容,賴天凌頓時明白剛才那句話的含意,恐怕兩個人都不是以戀愛為目的,而是單純希望能將強而有力的子孫留給未來。 作為普通人長大的賴天凌始終沒有辦法去理解這份想法,或許處在地球現在社會的男女都不太能明白,畢竟單論世界的殘酷性,兩邊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任何的比較,一邊還是工業革命以前的懵懂狀態,一邊則是科技啟蒙準備進駐外太空的進步世界。 更糟糕的是,塔斯圖拉羅的爆走直接導致這顆星球從原本的文明倒退幾百年,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許多東西都在一瞬間化為烏有,相信有無數的人都被迫捨棄賴以為生的技術從頭種田,一代一代的代溝與落差算是徹底消滅了積累的文化。 朝著這方面思考,賴天凌突然覺得幽靈少女將那件物品帶走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將東西交給這一族去處理或許能夠得到許多超乎想像的進步科技,只要傳播的手段正確穩健,搞不好連百年的時間都不需要就能完成對一代人的進化工作,尤其是有一位年長者鎮壓,想必兩個小孩弄不出甚麼大新聞。 撇開他獨自一人的思考,忍者之村的一天開始可沒有那麼悠閒自得,包括多數的小孩在內,每個人都有一大堆的任務要去完成,不光是基本的早上課業跟一些簡易的復興工作,下鄉種田為明天的食物努力也是非常必要的一份工作,所有人幾乎都在忙進忙出沒有休息的機會。 「那個······能讓我做點事情嗎」 靈雨有些羞怯地舉起手,走到千甄的旁邊小聲詢問。 「可以······不過你可能沒有辦法幫到太多忙」 千甄一眼掃過靈雨,隨後伸出手輕拍身體的幾個位置,苦笑地回應。 與帝國的都市不同,忍者之村這種小地方根本沒有半點需要技術的工作,幾乎有一半以上都是需要一個人拼命使用蠻力,身材瘦弱又沒有半點經驗的少女實在不算是好人選,所以才會開口進行委婉地拒絕的說法。 「你待在這裡吧,我去工作就可以」 賴天凌起身走到千甄旁邊,自告奮勇地將這份任務接收下來。 與其讓靈雨搞到滿目瘡痍還要去應對地球上面的許多工作,他寧可起身幫忙把這些事情都攬在身上迅速解決,比起不斷窩在房間裡面發呆浪費時間還更來的加有意義,特別是目前身分與這位少女處的不好,為了將來的可能計畫,打好關係還是相當重要。 「······我知道了」 靈雨緊抿嘴唇,找個一個牆角坐下,獨自一人不發一語。 「······我做錯了甚麼」 賴天凌又是一臉困惑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將目光轉移到旁邊的千甄身上。 「人家是女孩子,總是會有一點小秘密,這方面讓小女去處理便可,麻煩先生去照顧孩子們順便幫忙開墾一下田地」 千甄走到靈雨旁邊開始好言相勸,相信不久過後便能改善目前的狀況。 既然那邊的問題看上去能夠處理,賴天凌只好拿起工作走到忍者之村外面的田地開始工作,途中還遇到不少存活下來的中老人們問好,當然,這些人不是詢問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詢問甚麼時候辦婚禮,問題一個比一個還要糟糕,講到最後直接談及小孩幾歲要做甚麼之類的事情。 「吶吶,大叔你真是千甄姐姐的戀人嗎」 幾個小男孩圍到賴天凌的旁邊不斷詢問相同的一件事情,其中一人甚至帶有一絲敵意。 從千甄的外表與年紀來看,想必是忍者之村裡面不折不扣的偶像等級,姣好的身材與溫柔的態度肯定會是不少小男生的夢中情人,而這樣的人物卻是被一個不知名的外來人士所奪走,正常人都會感到相當不爽。 「不是」 賴天凌根本沒有演戲的打算,直接明白地將兩人的曖昧關係打破,不給男孩們反駁的機會。 「真的嗎,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跟姐姐待在一個房間,我父親說過,男人與女人晚上住在一起就表示兩人已經結婚,屬於約定終生的那種關係!」 其中一名個頭大的少年立刻指著賴天凌,眼神當中充滿不快的說著。 「我知道!這種就叫做始亂終棄,屬於那種最糟糕的男人!」 「玩弄千甄姐姐感情的壞蛋!」 「我們要進行懲罰!」 幾個小男孩怒氣沖沖的圍上去拳打腳踢賴天凌,口中不斷謾罵一些不太優雅的話語。 「······千甄說過,不工作的人沒有飯吃,繼續打鬧的人就準備餓肚子吧」 賴天凌隨口說了一句話,小男孩們頓時有如驚弓之鳥趕緊拿起傢伙去工作,剛才的事情宛如根本沒有發生過。 2 不管說著看似多麼成熟的話語,內心是小孩這一點依舊不會有任何改變,這些經歷許多悲傷與痛苦的孩子們將會進一步的前進成長直到有一天能夠擔任起拯救這座村子,在此之前,老人們跟千甄這樣的人都會竭盡全力去保護,絕對不會讓所謂的悲劇發生。 「······您對這些孩子的照料真的是越來越熟練了」 千甄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嚇的賴天凌差點反射動作進行反擊。 與晚上的誘人打扮或是平常的輕便忍者裝不同,眼前的這位美女穿上一件簡便外衣,下身僅有一條類似熱褲的服裝遮掩住性感修長的大腿,搭配上去除妝容的臉蛋頓時恢復該有的年紀外表,仔細一看,上頭的少女氣息相當濃厚,完全跟之前的成熟女性判若兩人。 「原來你的年紀······有點小」 賴天凌趕緊將原本要說出口的話吞回肚子裡面,換了另外一種方式回應對方。 「沒關係,我確實是上忍當中最為年輕的一名······正因如此,多數的前輩們都寧可犧牲自己讓我留下,畢竟年輕意味著還有機會更上一層樓,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千甄的眼神當中多出一份悲傷,強顏歡笑的模樣讓人感到相當不捨。 忍者之村名存實亡,僅剩的忍者們不是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生活而選擇離開去尋找全新的未來就是為這份事業與未來賠上性命,能夠通過那一關活到現在這個時間點的人僅有一位,孤獨的一人走在這個世界之上尋求一絲解決問題的可能性,同時還要努力去教育剩下的那些孩童們,這份重擔想必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去想像。 「······我離開以前會盡可能幫你們解決這個難題,未來你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不需要繼續擔心害怕下去」 賴天凌做出該有的一份保證,決定將這件事情一併納入重要的事項之中。 「謝謝你」 千甄點點頭繼續低頭去努力耕田,絲毫不介意泥巴將身體弄的一片狼藉。 妖豔誘人的美女固然是多數男性的愛好,不過,擁有美麗外表的同時還有著一片溫然善良的內心,甚至願意彎下腰去做任何一件苦差事,這樣的人才是一出場就能將近乎半數以上男性徹底擄獲的類型,尤其是對賴天凌這樣的人來說,原本毫不在意的態度多了幾分額外的欣賞。 「嘿咻······嘿咻······嘿咻······」 千甄相當有規律地進行插秧,動作迅速確實絲毫不拖泥帶水。 熟練靈活的動作看在外人眼中確實相當優秀,甚至有可能會以為是專業的人士,本人倒是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聲明這種能力單純是多年以來的努力而成,並非是所謂的一門獨特技術,所謂熟能生巧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謙虛的態度備受好評。 只是,這樣的行動卻帶來一個相當麻煩的部分,隨著身體的韻律活動,千甄的全身都在不斷晃動,牛奶色的白皙肌膚、若隱若現的大腿根部之處等等全都讓人難以轉移視線。 「既然差不多已經搞定,我先上去了」 賴天凌趕緊從田地脫逃到外頭,深怕繼續待在那個地方會失去控制力。 離開滿是泥濘的田地,他先是到附近的水井撈出一桶水往身上潑,將附著在表面的一些污垢清理一下,隨後便讓緊身衣將大多數的問題都解決,反正這套不知道如何製造出來的東西不光是防禦能力拔群,連自動排汗清理髒汙的能力也是相當了得,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將問題部分全部排除。 「嗨,你還好嗎」 回到忍者之村房間的賴天凌發現靈雨依舊抱著雙腿將臉面徹底掩蓋住,似乎已經保持這個姿勢有一段漫長的時間。 「······」 靈雨明顯有張嘴的動作,可惜裡面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過。 經歷巨大的災難與變化都能夠將自我保持住,任何時候都能夠使用一張笑容去對抗世界的惡意,這樣的少女卻失去該有的面貌,看在熟悉的朋友眼中簡直是一件令人感到無比痛心的事情,尤其是目前的賴天凌不能報上姓名,兩人無法相認的關係導致對方不斷認為自己是孤獨的一人,甚至開始對周圍的人封閉內心。 「靈雨你······」 「好!」 正當賴天凌準備開口去安慰靈雨,這位少女突然莫名地起身跑到外面去幫助千甄進行耕田的工作。 前一秒鐘還是個失落的痛苦少女,如今就變成一名充滿笑容的希望少女,兩者之間的轉變之大讓人摸不著頭緒,差點要AI幫忙確認一下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記憶中的那位少女,直到路過的瑪黛一臉無奈地開口說道: 「不要小看女人,每個男人都是從女人的肚子裡面出生」 這句話的意思雖然聽上去有點奇怪,不過賴天凌馬上就從這句話裡面抓住重點,明白這位粗中有細的強悍戰士究竟想說些甚麼,迅速點頭表示理解。 受傷,肉體上面的傷害需要藥物與時間才能恢復,內心的疼痛卻不見得是能夠依靠時間去治療,有些人會將那個洞永遠留在原位,直到離開人世的那一天都無法填補,有些人,打從一出生就在接受折磨不斷受到巨大創傷,一路走來幾乎都沒有辦法得到一次的喘息機會,每天彷彿都有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壞事砸落在身體上,弄的人幾乎快要無法喘過氣來。 正是這樣的經歷才讓這些人比起那些動不動就以為天塌的人更加強韌,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輕言放棄,任何時候都會全力以赴,那怕真的產生無法忍受的疼痛,這些人依舊會拼命往上前進,冒出血汗的身軀從來不曾停止過,那樣的身影是何等的令人欽佩,相信每個人都會為這份意志而動容。 「······我也要努力才行」 賴天凌知道不需要繼續幫助靈雨度過心靈上面的難關,於是將眼光放遠到重要的事情上面。 忍者之村首要的目的僅有一項,就是將那些狼群的復仇性徹底清除,避免未來的族人繼續遭到追殺,只要把這個問題解決就能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麻煩都清除,基本上,剩下諸如人口生育以及尋找嶄新家園都是需要這個地方的人們自行去努力,外人根本沒有任何介入的能力。 問題是,狼群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怨念,這一點是賴天凌完全不能搞清楚的部分,撇開智力未開化的狼群以甚麼手段精確識別這個村子的人們,光是怎麼將這份憎恨一代一代傳下去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沒有任何解釋的前提之下只能認為是這個世界的獸類有著強大的某種嗅覺,或是當初那位從地球跑過來的傢伙有著不同的基因,人類方搞不清楚,野獸卻能夠迅速明白。 「好!只能直接去查看看了」 賴天凌披上外套往外頭走去,出忍者之村以前先跟村長那邊稍微報備一下。 提及這件事情,老一輩的人們都有著相同的概念,每個人都希望把這件事情弄到水落石出,不希望繼續將這件事情禍害下一代,即便有些人根深蒂固的認為兩方只能通過死戰到最後一刻分出結果,不過現實的狀況是村子已經無法承受下一次的衝擊,所以比起將對方殺光這種概念,眾人也盼望趕緊將噩夢完結,安安份份的度過人生。 「······不管看幾次都是一樣悽慘呢」 賴天凌望著地上的那片狼藉模樣,心裡不免冒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噁心感。 大量已經不成形狀的屍體,其中不分人類與狼群,足以證明那一頭怪物當時所鬧出的動靜有多麼巨大,這股過於強大的力量會造成超乎想像的後果與破壞力,如果不是某種特殊的力量寄宿,相信普通的狼是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假設過去有類似的狼王能夠辦到相同的事情,忍者之村的人們也不可能有半個種子留下,因此這一次的變化肯定是有著特殊的意義,至少這一頭怪物做到過去幾隻所辦不到的事情。 比起進一步深究這些傢伙的事情,賴天凌決定先從地表上面開始進行搜索工作並確認接下來的流程與走向,畢竟光是在外頭想破腦袋都不可能知道底下所發生的狀況,與其發揮想像力到處亂去思考一些事情,不如加快腳步把狼群的窩找出來,抓幾隻小狼崽去做一下實驗還比較有意義。 「······距離還蠻近的」 走了幾公里不到的路程就能發現狼群的巢穴所在,賴天凌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這些倖存下來的傢伙找出來,隨後正大光明的踏進裡面開始進行該做的事情。 3 大概是為了以最快的速度追擊忍者之村的人們,這些狼群所設置的居所與其說是巢穴之類倒不如說是臨時的休息站還比較恰當一點,裡面相當髒亂不堪就不去提及,光是一大堆奄奄一息的獵物跟自家狼群們躺在一起就能知道這些傢伙光是狩獵就將體力耗盡,根本沒有力氣去做多餘的拆解,只能任由小狼們自行進食。 當賴天凌踏進這個陰暗狹小的區域,不少還有力氣的狼群立刻產生戒備,其中還有幾隻血氣方剛的傢伙試圖攻擊,這下子倒是又吃了一頓苦頭,只能乖乖回到角落去養傷,剩下的幾隻也知道戰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於是默默地回到旁邊去待著,不敢做出任何一點反抗。 既然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的存在,他迅速走到狼崽的區域,拿出工具將每一隻都抓起來抽血,途中雖然有遭到妨礙卻沒有受到太大的麻煩,加上動完手以後就馬上遠離那個地方,有著一定智慧的狼群們也沒有持續追究,只是待在旁邊繼續戒備。 檢查的過程中,賴天凌走到巢穴的外面去等待AI的鑑定結果,並沒有繼續待在裡面忍受幾十上百隻狼群的視線,如坐針氈的感覺簡直佈滿全身上下每一處,尤其是那些失去主人的戰士們幾乎快要用眼神將人殺死,實在沒有辦法繼續忍受下去。 「AI你好了嗎」 賴天凌等待了幾分鐘的時間,始終沒有獲得AI的回應才選擇開口詢問。 抽血的檢驗應該不會用到太久,尤其是地球那邊還有許多超乎想像的科技結晶,這種小測試頂多耗費不到一分鐘,多給幾分鐘已經是為了盡可能得到詳細的報告,超過五分鐘以上就令人感到有些不安,莫非這些血液當中確實蘊含著極大的秘密。 「······檢驗完畢,血液成分不正常,基因當中有改造過的痕跡,其中一部分不可能是該文明所擁有的技術,與AI這邊所擁有的科技有著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相似程度」 AI劈哩啪啦將檢查的結果說出,內容著實超乎想像之外非常不可思議。 超過百分之九十以上意味著甚麼,說明這些狼群根本就不是這個自然界所誕生的物種,就算曾經是,現在已經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文明所創造出來的生物,而這個造物主的根源無庸置疑就是塔斯圖拉羅一族,也就是說,過去的某個時代有一位高等文明的後代成功學習到足夠的操控基因手段,利用特殊的能力與方法打造出一隻獸系部隊。 狼王變身之前有提及母親二字,想必那個人就是塔斯圖拉羅族後裔的其中一位,這位絕望的少女因不信任人類的存在做出一個簡單的打算,創造出一隻絕對聽令的狼群戰隊,本來一切看似非常美好,直到不知道的事件導致自己被人類刺殺身亡,失去宛如媽媽的創造者,這些狼群將敵人的鮮血乃至體內的基因都徹底鎖在記憶中,存活在世界上的目標僅有一個,就是找出這些該死的兇手復仇,於是才會出現忍者之村的悲劇。 那怕這個想法有點天馬行空過度飛越,不過從各種證據方面考慮一番,或許這個答案是最能夠令人接受,畢竟繼續往下思考,如果那位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裔根本沒有死去,單純是將這種惡意灌輸給無辜的狼群,或許還有更多的人們正受到無情的對待也說不定。 「······準備準備,把這些基因裡面的東西都清除掉」 賴天凌當機立斷要求AI趕緊將這種危險的記憶徹底消除,不要繼續讓無意義的仇恨持續下去。 「······指令無法接受,目前的現有科技之中沒有辦法破除」 AI毫不客氣說出一個令人感到遺憾的答案,直接了當地將答案說出口。 由於稍微研讀過目前手頭上面所擁有的技術,賴天凌非常清楚基因科技這一方面的完整程度可謂是非常低落不已,大部分的內容全都鎖在三件神器裡面根本無法進一步確認,即便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這個決定算是不希望科技遭到他人的胡亂使用,眼下卻是自家的後裔不斷破壞這顆星球,說來也是相當諷刺的一件事情。 「······算了,先去找找看使用者吧」 賴天凌放棄幫助狼群進行治療,準備將目光轉移到另一個方面,也就是始作俑者的所在地。 不管那位灌輸仇恨的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是否還活著,為了製造出這些特殊的生物,想必會需要一個龐大的實驗室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就算本人離開死去,那個地方也應該殘存下來在某個地方才對,或許直接找到那個地方並從中挖掘出一些科技就能解決問題。 這份工作的難度一點都不容易,賴天凌不光是要做好環遊整個世界打算,更重要的是,既然是已經覺醒到足以控制基因的程度,建立起來的基地肯定有著足夠的防護能力將一般普通的外力擊退,特別是對方手中隱藏的科技比自家AI先進許多,也許要做好賠上性命的打算。 「······是嗎」 老村長凝重的點頭表示理解這件事情,一臉無奈的搖頭。 人們口中的災難王女就是忍者之村的敵人,追溯到根源的那幾代才能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哪一方先犯下錯誤,意味著已經不可能有辦法將真相水落石出,先有雞後友但還是相反的結果,恐怕無人能夠給出答案。 「我們祖先犯下了錯還是災難王女先弄出來的問題······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去追求真相」 老村長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的處理將會變得難上加難。 「我跟塔斯圖拉羅略有點淵源,只要有機會就肯定會幫你解決難題,所以待會就離開忍者之村去詢問可能留下的遺跡」 賴天凌將現狀說明完畢,接下來就是本人要做好的打算,也就是環遊這顆星球所有的土地,尋找塔斯圖拉羅所遺留下來的實驗室。 「那就拜託您了」 老村長既沒有挽留也沒有提供建議,單純送上祝福目送賴天凌的離開。 離開忍者之村以前,他的首要任務就是詢問靈雨是否要盡快回到地球上,如果沒有那個打算先在這裡待上幾天也不遲,反正從時間上面來說並沒有需要著急的理由,這方面就交給本人自行去考慮一番再得出結論比較好,畢竟在這顆星球生活的時間不算短,也許還有不少值得留戀的部分存在也說不定。 「我先留在這個地方一段時間」 靈雨給出答案,決定待在這個地方一段時間再說。 處理完這位少女的事情,賴天凌立刻將眼光放在第一大目標上頭,先是利用AI的衛星定位一番,確認這顆星球有沒有一些無法直接穿透照射的土地,成功特定幾個應該比較有機會的地方,正準備踏出第一步的時候,緊隨在後兩人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那個,兩位有甚麼事情嗎」 賴天凌回過頭去詢問兩人,搞不清楚這兩位為什麼要死死跟在後頭不肯離開。 「這是忍者之村的事情,小女有見證一切的理由」 千甄精準的回應,理由相當正確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這次的事件必須要有個結果,否則我死去的族人們不能接受」 另一邊的瑪黛也是相當完美的理由,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反駁。 說句實話,狼群與塔斯圖拉羅的事情確實都有兩個人介入的理由存在,刻意去拒絕反倒有可能讓兩人獨自去探索這件事情從而導致更大的悲劇產生,賴天凌無法可用的狀態只好暫且先答應下來,帶著人通過傳送門前往星球的另外一個位置。 通過傳送門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立刻從一片荒土變成碧綠橫生的生機盎然,眼前的一大片草原綠地有著十足的香氣與芬芳,尤其是動物與植物都擁有屬於各自的區域,那種和諧的自然是現在地球上面幾乎看不見的風景。 「真是厲害,一下子就跑到其他地方了」 瑪黛相當佩服地待在傳送門旁邊不斷觀看,嘖嘖稱奇的拍手叫好。 與科技感相對較重的地球人不同,這顆星球的人們對野生動植物不敢興趣,認為這些東西都是理所當然地生長在大地的每一處,就算放任不去多管也會獨自蔓延,那怕人類這種生物滅亡都不可能看見植物的終末······這種想法僅有黑暗時代才會有,等待工業革命過後就會是另外一種認知,生物的智慧提升到一定程度確實擁有將整顆星球都摧毀的能力。 「開始調查吧,目標是那座山的後面一處草地」 賴天凌先是確認一下AI提供的資料,確定位置以後才邁開步伐前進,準備進行這個世界首次的探險活動。 4 由於這顆星球的人類都處在混沌的黑暗時期,比起科學技術的內容更加相信所謂神明理論,正因如此,多數人處在受傷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向上天祈禱而不是動手將傷口治療一下,這種情況導致人口死亡多半不是戰爭所致,反倒是戰後沒有辦法挺過來才會死去。 雖然對人類來說,這種慘案的發生簡直是撕心裂肺,不過,對目前的自然界卻是一項福音,至少在這個種族擺脫愚鈍以前還能保證環境的安全與美麗,畢竟等到工業革命的那一天開始,不管是哪一種星球都僅會在短短的數百年之間失去該有的原貌。 保留原始面貌的大地充斥著各式各樣的生物,生命的交響曲不曾有過任何停止,不斷重複上演的循環與變化讓人目不轉睛,前一秒還是森林中數量繁多的種族在下一秒鐘就成為強大怪物的食物,隔了幾分鐘,這頭看似勇猛的生物突然倒臥在地上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死去,仔細一看,竟然是一株看似毫無傷害的小草,然後,不起眼的草類被一堆小蟲吃光,不久之後又會被領頭的種族拿去食用,生生不息的自然便是如此運作下去。 「嘿」 瑪黛將一隻小蟲抓起來放進嘴巴裡面咀嚼,臉上浮現出滿意的表情。 對沉浸在這份美麗世界的人來說,這樣行為確實是一種潑冷水的作法,尤其是賴天凌正在感受自然世界的美好,可是轉念一想,比起享受美景這種小事,對一般人來說還是先將肚子填飽才是最重要,特別是這顆星球上努力與自然對抗的當地人。 「請問一下,接下來您有甚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嗎,包括不尋常的人事物都可以,小女身為忍者在這方面的能力絕對沒有問題」 尋找的過程中,千甄先是檢查了一下目前的狀況,隨後才發出詢問。 「麻煩了,任何一點小細節都不要放過,至於目標······人形的生物都不要輕易放過」 賴天凌稍微思考一下僅能提出這個建議,心裡實在沒有更多的想法。 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技術能力不言而喻,不管要製造出甚麼樣子的生物都不再話下,一些遠遠超乎想像之外的可怕怪物都有可能會如雨後春筍般冒出頭,小心戒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可是,最令人感到擔憂的不是擁有野獸形狀的生物,而是人類外表的存在。 面對幾乎無法以人力解決的超自然產物,瑪黛與千甄兩人或許沒有對抗的力量,至少能夠在第一時間通知賴天凌,就算來不及也能迅速閃躲,雙方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這點基本常識肯定相當充足,問題是,如果眼前出現的是一個人,一位柔弱不堪一擊的少年少女之類,試問該有的防範心態是否還能夠繼續保持下去。 以人類的外觀出現,以人類的姿態展現出情緒,別說是對SF小說有著一定程度知識的他會出現一瞬間的遲疑,換作正常的地球人都會不敢置信,對這方面幾乎沒有一點概念的兩個人想必是處在更加一頭霧水的狀態,等到事情發生準備反應的時候,人頭就會率先落地。 「明白」 千甄立刻點頭往森林的另一頭移動,短短數秒鐘的時間便再也看不見人影。 「那我就走這邊去,待會再見了!」 另一邊的瑪黛提起斧頭往隔壁的一條路走去,臉上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擔憂與不安。 望著兩人的離去,賴天凌突然覺得自己是否太過寬鬆,竟然讓兩個戰鬥力較弱的人自行在這種鬼地方獨自生存,要是運氣不好碰上一些過於強大的生物導致其中一人死去該如何跟其他人交代,本來還好心好意的去詢問,誰知道雙方都不約而同的表示戰士隨時都有可能馬革裹屍,根本無須太過在意這點小事。 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無比重要不能輕易犧牲,作為一名年長者的他差點當場勸告,甚至直接做出長輩的態度開始進行教育,只是雙方之間非親非故,擺出大人的模樣進行教育實在不是一件好事,何況對方都是足以肩負起自家種族的大人物,單比各自的覺悟,也許是一個普通人遠遠不及。 兩個人逐漸離開過後,賴天凌加快腳步循著最後的一條路往山的位置前進,途中倒是沒有遭遇到太多磨難,堪稱是敵人的存在幾乎一個影子都看不見,前進的路上連一點類似遺跡的痕跡都看不見,不,應該說這個地方尚未有過人類踏足,依舊是個純淨的自然天地。 既然沒有發現任何一點塔斯圖拉羅一族殘留的東西,他自然不打算以這種緩慢的速度繼續前進,立刻邁開步伐大步往前,確認一塊區域的構造便直接騰到半空之中,以常人所辦不到的移動方式減短距離,其他人還在半路上緩步前行並確實避開危險動植物的時候,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不遠之處。 「······果然這裡甚麼都沒有」 賴天凌一眼望去沒有看見任何東西,AI檢查的結果大概也不需要五分鐘就能得出。 作為異星探索的第一站,沒有像之前那樣遇到戰爭與怪物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事情,只是接下來的工作會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麻煩,尤其是身後仍有兩位不放棄要死死跟住的戰士們,速度方面肯定會遭受到拖累,這樣的局面在短時間裡面恐怕難以有改善的機會。 「······檢查完畢,毫無人工痕跡,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跡象也不存在」 AI所給出的結論跟表面所看見的相差不多,底下應該都是一顆星球不斷累積的內容物。 既然這個地方甚麼都沒有,接下來就是準備前往下一站的機會······本來這個時間點就該出發,可惜兩個人中連一位的身影都沒有出現,根據上空拍攝的照片來推測,兩人都在路途上遇到一些麻煩,至少需要幾分鐘的時間才能脫困。 「······哀」 賴天凌等了一段時間都沒有看見兩人的影子,百無聊賴地找個地方坐下休息。 擺脫都市的鋼鐵型態,回歸到完全自然的景色確實讓人感到相當不敢置信,原來真正的森林與書本上所繪製的截然不同,就算是有過踏遍半個世界經驗的人都沒有見到如此美麗不包含一絲破壞的景色,相信任何一為生長在地球上的人都會有類似的想法。 目前能夠與賴天凌享有相同念頭的人僅有一位,那就是遠在忍者之村耕田的靈雨,如果是這位少女就能夠體會一個正常人此時此時的心情,可惜的是,對方根本不打算跟隨,只想待在這個世界多一點的時間,等到能夠離開的時候才會走。 既不想要離開這顆星球又不願意跟在最安全之人的身邊,莫非是打算留在這裡一輩子,這樣的可能性也並非不存在,尤其是地球那邊的日子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光是房租、水電、食物、生活費用等等一票都需要不小的一筆金額,回去肯定會遭受到解雇的現實更是讓人非常頭疼不已,與其陷入這般下場,不如選擇在一個相對來說容易建立自己事業的地方更好,考慮到之前咖啡廳的成績,實在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 「你們來了,有甚麼發現嗎」 正當賴天凌結束思考的時候,兩位剛好從不同的方向抵達終點。 瑪黛一看就是直線前進突破所有的障礙走到這裡,身上不僅有著大量的傷痕跟一堆搞不清楚的鮮血,不知道是本人還是其他運氣不好的生物,總之就是個沐浴在戰場之上的可怕戰士;千甄則是比較正常一點,忍者裝備僅在腳部有著一堆汙垢,其他的部位似乎沒有太多問題,想必是以許多特殊的技巧成功躲過麻煩才能走到這一步。 「沒有發現甚麼東西,說句實在話,這種東西真的有災難王女遺留的東西嗎」 瑪黛雙手一攤表達出精準的一份見解,隨即將裝在口袋裡面的乾糧拿出來品嘗。 作為一名實力強勁的戰士,調查方面的能力會比較差勁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雖然說會造成這樣的結果跟本人是否有努力比較有關,不過事到如今繼續糾結下去實在沒有太大的意義,與其硬要對方給出一份答案倒不如期待另外一位的答案。 「非常抱歉,這邊也沒有任何收穫」 千甄搖著頭表示沒有發現任何值得關注的東西,臉上多出一份歉意。 「那就往下一個地方前進吧」 賴天凌沒有任何一點停頓的意思,迅速前往AI所提示的下一個地方。 接下來的幾個地方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頂多會遇到一些強大的自然生物跟一些尚未搭建起來的輕度王國與一些普通村落集體,除此之外就是四處閒逛一番,幾乎等同於是遊山玩水的行徑,沒有一點實質的意義可言。 5 「今天有點晚,先去好好休息一會吧」 賴天凌拿出簡易型帳篷,分別給兩人示範如何搭建,隨後便獨自一人縮進裡面好好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 幾個地方都沒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不管以哪種方式進行檢查都看不出半點足以稱為是實驗室的人造物體,如果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特殊隱藏技術倒也無所謂,AI的科技本就來自於這一族,擁有躲避的能力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賴天凌並非是那種窩在原地不去深一步往下探的人,好幾次都利用手中現有的工具掘地三尺試圖往下面進一步進行探測,誰知道不僅一點文明產物都看不見,連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都沒有,感覺好像是停留在大海中央的一艘船,完全不知道該往何處行駛才能找到一片陸地。 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任何辦法,經過如此漫長的時間演變,就算真的有一間隱蔽的實驗室存在於這顆星球的某個地方又如何,恐怕早就躲藏在離地心相近的位置,單憑外頭的人造衛星根本沒有辦法鎖定,宛如在嘲笑著他的徒勞無功。 如果持續找不到一點蹤跡,說到要幫忙忍者之村的事情肯定無法完成,這樣下去,賴天凌不僅無法做到交代的任務解決兩邊之間的問題,連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狀況都搞不清楚,最後能下手的就是兩名小孩,祈禱幽靈少女願意提供一點溝通的管道。 「······前途還真是多災多難」 賴天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闔上雙眼準備進入夢鄉。 「先生,請問您睡著了嗎」 千甄在外頭輕聲細語的開口,似乎是擔心賴天凌是否已經進入夢鄉。 「沒睡,有甚麼事情嗎」 賴天凌緩緩睜開雙眼,迅速將意識重新掌握在手中。 離休息的時間早就過了兩個小時,這段時間裡面應該早就進入香甜的夢境之中好好讓身體有放鬆的機會才對,特意選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獨自一人跑到帳篷的外邊,毫無疑問是一種居心叵測的做法,想必目的應該不會是好事。 「······是有關今天的收穫」 千甄輕聲細語地對著帳篷裏面說出重要的情報。 「······說吧」 賴天凌小心翼翼地拉開帳篷,確認千甄的模樣與附近的狀況。 這位美麗的女性不僅一次釋放出對他的好意,基本上就是那種就算直接送入洞房也不會有半點意見的情況,願意做到這種程度的主要理由不是外表而是展現出來的強大力量所致,這顆星球的正常人依舊信奉強者至上的主意,為了能夠留下更加強悍的基因不惜一切。 正是這種特殊的作法才讓賴天凌感到無比反抗,明明一點戀愛之情都不存在卻要結婚生子,換作正常的地球人都會有點抵抗,當然,千甄這樣的美女確實光從外表來看就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如果持續受到對方的進攻,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難以忍受衝動,所以才要盡可能保持一段距離,避免過度親近增加犯錯的機會。 「是······山道的布置相當不正常,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有如此多的岔路,森林環境中幾乎不存在過多的道路,一般來說,多半的自然淘汰下若非大量的鬥爭與滅絕,樹木的發展是這個樣子」 千甄將一份地圖擺放在地面上,迅速指出森林的問題之處。 第一張是帝國所在的一處森林,即便是一張俯瞰圖都能看出草木茂盛的程度比起人類還要密集許多,下一張圖則是先前他們所踏足的其中一座森林,也就是那座有著數條岔路的地方,兩份一對比之下就能看出詭異之處。 明明裡面分布的自然物種都是相似,造就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雖然根據天時地利人和等等的因素會產生極大的差異,不過,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擁有天壤之別,布局、開拓、軌跡都是相反,幾乎找不到任何一處類似的部分。 「······原來如此」 賴天凌點頭表示明白,臉上立刻湧現出興奮的表情。 作為普通的地球人僅能從地圖上面看出一些端倪,比起千甄這種熟悉許多天文地理乃至兵法技術的全方面人才仍然有著一大段差距,所幸加上量子電腦以上的AI幫忙,立刻從頭到尾查出異狀,不僅如此,分析一下現在的森林並往前進行回推之下還能夠得出一個結論,就是這片土地確實遭遇過某種存在動過手腳。 當初沒有進一步往下深究的關係,賴天凌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他的可能性,差一點就讓如此重要的線索白白從手中溜走,若非今天晚上的一番提醒,連一台超級電腦都有可能會將這件事情遺漏掉,不得不說布局之人在建立的初期就有想過如何避免他人的追逐,光是這件事情的確認就證明其中肯定有問題。 「······你告訴我卻不跟瑪黛說明,這是甚麼意思呢」 賴天凌先將愉快的心情壓下,開口詢問眼前的這位女忍者。 避開瑪黛僅跟他一人對話,這種作法本身沒有值得非議的部分,雙方之間根本沒有任何交集與利益的糾葛,將機密情報獨自使用而不去分享是理所當然,可是,此事沒有嚴重到必須要隱瞞的程度,塔斯圖拉羅一族是這顆星球之上所有生物的敵人,憎恨的肯定不會是一個人。 「並非先生所想的那種情況,小女與瑪黛沒有對立的道理,這件事情僅跟您說明一方面是希望能夠證明自己的能力,未來任何需要都能夠盡管開口無須擔憂,另一方面,災難王女的事情已經超出凡人所能夠處理的等級,瑪黛僅是一位普通人,實在沒有任何繼續深入的理由」 千甄迅速將心裡的想法說出口,認真嚴肅的說明這件事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確實相比賴天凌這一類與塔斯圖拉羅有著剪不斷理還亂關係的人,瑪黛頂多就是一族所派遣的戰士,與這件事情本身沒有任何一點關聯,如果繼續深入下去而就此斷送性命可謂是相當無辜,所以盡可能將此女從旁邊剔除也算是好事一件。 「說的也是,這件事情就讓我們兩個人去處理就好」 賴天凌接受千甄的建議,先是在瑪黛的帳篷裏面灌入安眠藥劑,隨後開啟傳送門將人送回到忍者之村。 行動方面來看,多出一個人不如減少一個負擔,明天早上的旅行毫無疑問會接觸到一些未知,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不會出現巨大的意外,雖說有AI的存在應該不至於會鬧到星球毀滅的層級,一座城市的規模破壞或許依舊是不可避免,這一點就要看裡面的狀況才能夠去決定。 「······她或許不會原諒我」 千甄站在一旁有些難受的說著,臉色相當凝重不安。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件事情本來就與她無關是我們跟塔斯圖拉羅之間的事情」 賴天凌安慰千甄,知道對算是不錯的朋友做出這種事情會在心裡留下一絲陰影。 即便認識的時間不多,兩人都是將性命託付給對方的戰友,那份情意的連結可比許多通過對話乃至時間累積的關係還要深刻,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正因如此,一旦做出背叛的行為等同於是放棄這段來之不易的友情,為了友人的生命不惜斷絕來往,如此情操相當值得去肯定。 「······我不是那樣的人」 等到離開賴天凌的帳篷,千甄獨自一人緩緩對著無人的夜空開口。 帶著各自的複雜情緒,隔天一大早雙方便迅速啟程前往目的地,回到那一座起先遍踏進的森林之中,利用AI所提供的對照圖確定準確的位置所在,短短五分鐘的時間便將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不到醫會的功夫便找到一處可能是過往遺跡的地點。 「······這倒是超乎想像」 賴天凌站在一座湖泊前面,有點不清楚究竟該如何下手才好。 誰能夠想像AI所提示的部分就是眼前這座落在森林西南方的一處小湖,看似平靜的水面底下竟然隱藏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祕密,也許是曾經某個時代的文明遺物,當然,也可能會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所留下的某種實驗設施。 「那小女先去更衣」 眼見是一片池塘,千甄轉過身準備到附近的岩石區更換衣服。 「不用,你先在這邊等著,我下去看看」 賴天凌不打算等候這位忍者的更換衣服,立刻往下一跳,迅速朝著一片漆黑的底端移動。 與湖泊的清澈一面不同,越是往深處前進越是能夠看見許多汙垢,大多數都是一些水中生物鬥爭所留下的屍骸,少部分是一些明顯的工具,還有一部分才是真正令人感到意外之物,那是一種明顯擁有特殊能量的結晶物體。 6 與其說是水晶不如說是鑽石,清澈與明亮的程度明顯與一般的正常原石有著極大的差異,單說是大自然的力量所鍛造出來實在無法讓人感到信服,賴天凌傾向是另一種科技所造成的結果,於是不由分說地伸出手去觸碰,完全沒有思考過可能發生的後果。 「嗚······」 賴天凌突然感覺到身體產生一陣電流,整個人差點連意識都要飛到九霄雲外。 部分結晶體會出現導電的現象是理所當然,可是經過外星科技的強化,他的身體幾乎達到無堅不摧的層級,從來沒有遇過能夠突破表層防禦的攻擊,更別提身體上穿著的緊身衣算是相當泛用的特殊裝置,就算頭部沒有外物遮掩依舊有著一定防護,瑪黛的大斧都不見得會產生效果。 然而,這種小晶體所發生的電流卻將層層防護都拋之腦後,直接突破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宛如一名年邁的老人嘲笑一名僅僅學到皮毛的弟子,成功上了一門課.告訴外人沒有三兩三就不要上梁山,否則下場就是受到極其嚴重的懲罰。 「······該死」 賴天凌急忙將手伸回,不敢繼續待在湖泊底下,率先回到地面上喘口氣。 根據AI的推測,這座湖泊肯定不是事先規劃好的結果,屬於自然界的運氣產物,所以底下那些結晶體本來應該是掩埋在泥土之中,等到有敵人靠近就會自動進行迎擊,然後將他這樣不知死活的愚蠢之途帶往黃泉道路之上。 多虧百年以上的推移與淡水的侵蝕才讓這些東西的威力降低不少,換作全盛時期的破壞力絕對是不堪設想,說不定當任何生物踏進範圍的瞬間就會產生激烈的爆炸,等到回過神的瞬間就已經是一具焦屍,根本沒有反抗的時間跟手段。 底下那些大量的屍骸與表面的清澈也能夠輕易理解,想必是那些好不容易長大的水生生物本來想要往深水處建立家園,想不到碰撞到結晶體導致突然的莫名死亡,幾十乃至百年的後代逐漸明白這個地方是一種禁區之地不能輕易靠近,導致上面的區域容易遭到獵捕,下面部分無法靠近,多數生物僅有那些乖乖窩在中半段的能夠安全活下來,其他的生物幾乎全部滅絕。 「先生你沒事吧!」 千甄立刻伸出手將賴天凌拉回到岸邊上,急忙確認呼吸與心跳是否還有。 受到強烈衝擊的關係,他幾乎是無意識的狀況下回到湖泊邊,勉強能夠露出頭浮出水面也是運氣不錯所致,那怕回頭方向有點偏差都有可能讓這位目光銳利的忍者沒有看見,從而導致極有可能出現的死亡,當然若不是結晶體的威力有所減少,估計早就死在現場。 「沒······事······」 賴天凌說話相當無力,整個人失去力量往旁邊傾斜倒下。 千甄迅速將人擁入懷中,順勢利用雙腿的柔軟度將頭保護住,以免進一步撞擊到地面,細心的動作足以證明關心的想法不假,不過,由於本人目前身穿忍者之村特製的防水三點式服裝,不光是身體的曲線完全暴露在外面,缺少衣物影響的是身體溫度。 森林之中的溼氣比想像中的還要沉重許多,連帶將本該風和日麗的天氣都變得有些陰冷,不知不覺中就會感覺到鼻頭一癢打個噴嚏,繼續保持這個模樣下去恐怕會出現感冒的現象,於是只好先將人扶起帶往到附近的空地。 「······嗚」 賴天凌從地上緩緩爬起,昏昏沉沉的站不穩腳步。 多虧有AI的幫忙總算是勉強保住一條小命,如果這一件緊身衣裡面沒有設有足夠的保護裝置,剛才第一下電流通過的瞬間就會直接暴斃身亡,事前的充分準備總算是拯救了這條不堪一擊的小命,他也才有機會聽取分析確定攻擊的手段。 「······還有這種方式」 賴天凌一臉不敢置信地回應AI,臉上鐵青的席地而坐,壓抑住體內的乾嘔。 看似平凡無奇的結晶裡面蘊含高純度的特殊能量,具體的構造是AI這邊所無法判斷,意味著裡面的內容物肯定是來自於相當水準的高等文明,不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隱藏科技就是另外一群更加強大的種族所留下,無論是哪一種都說明這些存在對這個地方有著強烈的保護意識,不希望其他的種族私自介入其中。 本身就含有足以夷平一座城市的威力在科技的壓縮之下,威力絲毫幾乎能夠將人徹底摧毀,若是換作一般的普通人肯定會當場死亡,既然設置到這種程度也就說明這些傢伙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放過闖入領域的生物,說不定,目前已經看見賴天凌的模樣與醜態。 「······您還好嗎」 千甄相當擔心的開口詢問,從衣服堆裡面拿出一張手帕幫忙擦拭賴天凌的汗水。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沒有心情去理會周邊所發生的狀況,腦海中浮現的是全方位包圍網與隨時都有可能靠近的強大敵人,面對底下的那些結晶體束手無策,換做更加強大的機器與敵人來襲,幾乎上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唯一的出路傳送門也不知道是否有效,搞不好對方已經在空間設下重重封鎖,不給任何一條逃走的活路。 「先生請您振作一點!」 正當賴天凌陷入擔憂之中,突然一雙炙熱的雙手緊緊貼住臉,將視線強制移動到一位美女的身上。 映入眼簾的人無庸置疑是千甄,只是這位女忍者與以往不同,身上沒有繼續穿著性感忍者服裝,反倒是一身類似比基尼的泳裝打扮,姣好的身材一覽無遺之餘,搭配上些許的水珠從身上的各處緩緩流落,無比妖豔的姿態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恢復就好,先生是我們的領袖,千萬不能夠露出這樣的表情,您必須永遠堅定不移地走在前面才能讓後面的人感到安心」 千甄的手帕迅速在賴天凌的臉上來回擦拭一番,隨即拉開一段距離坐在火堆旁將身上的水分清除。 清楚知道雙方之間的關係必須保持在友人,不能做出任何一點跨越那一道界線的行為,這樣優秀明智的做法本來就讓他有著極高的評價,更別提拉近關係的大好時機竟然還願意退後一步,如此識大體的行為豈會不讓人感到相當滿意。 「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將狀況重新調整一遍,確定身體各方面的情況都沒有問題。 雖說底下的結晶體破壞力驚人,充其量是無人迎擊的系統,AI估計能找到足夠的方法將其解決,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有其他種族在一旁監視,估計在踏進這顆星球的瞬間就會遭受到劇烈的打擊,根本不可能保留住一條性命,因此以上這些都是單純的庸人自擾。 可是,現狀來看底下肯定有著大量的結晶體擋住去路,如果這邊的電腦處理沒有辦法得出真正完美的解決方案,賴天凌極有可能會需要躡手躡腳地前進,甚至會賭上這條性命如履薄冰的移動,彷彿一位沒有安全措施就走在鋼索上的表演人員。 「······先生,能跟我稍微說一下狀況嗎」 千甄挽起秀髮將其中的水分擠乾,詢問賴天凌有關底下的狀況。 事到如今,繼續將這位優秀的忍者放在一旁實在太過愚蠢,尤其是在他根本束手無策的情況之下,何況,或許從旁人的眼光能夠得到一些不同的見解也說不定,要知道這種科技從頭到尾都是一團謎,兩個人的智慧肯定比一個人強。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底下有一種水晶能夠散發出強大的威力,一旦碰觸連先生都有可能會死去,是這個樣子沒有錯對吧······這樣一來我們可能需要先在外圍進行一番探索將附近的地形都記錄下來才行」 千甄迅速整理一下情報,馬上進入狀況開始思考對應的手段。 與腦子一條筋的賴天凌不同,這位忍者的思想非常柔軟,既然正功法無法起到作用就使用迂迴戰術,假設連這些都不行就轉道從其他地方靠近,甚至天馬行空詢問傳送門是否能夠在地底之下開出一條道路,直接從旁邊穿越過去。 「既然如此,小女建議先試試看繪製地圖的方法,這個方法相對之下比較可靠一點」 千甄總結了一下目前所有的手段,確定這個方法比較有嘗試的價值。 「······那就先試試看吧」 賴天凌輕拍雙腿,起身再度潛入水中,直接往最深處前進。 經歷過前次的慘痛教訓,這一次的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小心翼翼前進的同時利用視網膜裡的照相機不斷進行拍攝,將所有的景色全都記錄在其中,確認沒有一點遺漏才趕忙回到陸地之上跟千甄會合。 7 「先生,底下的狀況如何」 千甄拿出簡單的紙筆將地圖攤在地上,準備開始進行平面圖的繪製工作。 由於沒有辦法直接將照片洗出來,賴天凌只好一張一張投射在視網膜上面,接過筆在上面開始一點一點撰寫,多虧清晰度幾乎等同於原圖,書寫的過程中幾乎沒有遺漏掉任何一顆結晶體,加上水底下有不少額外的堆積物,剛好能夠作為座標點記錄下來。 「······這樣應該沒有問題,我馬上再去一次」 賴天凌再三確認地圖的正確性,隨後三度進入水底準備開始下一場的突破。 先前的紀錄讓他的前行變得簡單許多,根據每一個座標點選擇不同的方向移動,結果就是相當安全的通過每一個地方,好不容易突破結晶體所設置的第一道防線區域,逐漸往更加深處的核心探索。 躲過一道防線並非意味著沒有下一道,賴天凌非常清楚接下來的行動必須比以往更加謹慎,因為第一道防線的威力就如此巨大,之後的迎擊系統肯定會超乎想像,一點大意可能就會變成一團灰燼。 突破湖泊的深處,大致上的外觀都已經記錄在AI那邊,等待電腦計算正確的位置以前,他不敢隨意探索下去,想了想還是先回到岸上去跟千甄會面,與對方稍微對話確認這一次的成功,並提前對可能性作出判斷。 「接下來的情況說不定會比較糟糕一點······既然第一道是不起眼的無人陷阱,下一步理應就是來自他人的攻擊,以戰術來說,第一步往往都是減少敵人的數量,第二步則是一口氣將強敵與殘留者去除,這樣的作法應該會是比較正確的手段」 千甄以忍者的觀點提出建議,說出個人平常比較擅長愛用的做法。 分析方面本身沒有任何錯誤,問題是,這位美女的姿勢與穿著實在讓人沒有辦法將視線集中在地圖上面,要知道清涼的比基尼泳裝已經是最能夠奪取他人目光的裝扮,搭配上類似後背式的動作,幾乎快要彈出的豐滿雙峰不斷晃動,相信沒有幾個男人會不受到誘惑。 「第三步就是······先生?」 「沒事!」 聽見千甄的問話,賴天凌立刻往後一跳,滿臉通紅地將視線轉移到旁邊,趕緊在心中念起經文以消除慾望。 「······我們先稍微休息一下,小女先把計畫統整一遍,確認好以後再繼續談論」 賴天凌心不在焉的行為讓千甄立刻結束計劃方面的進一步確認,決定先給彼此一點時間休息。 多虧有足夠的私人空間才勉強將他心中的那頭野獸壓抑下去,否則如果持續保持相同的場景那怕十秒鐘都有可能犯下致命的錯誤,只能說食色性也,男人的天性就是如此,想要將這方面的慾望消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AI你得出答案了嗎」 趁著理智仍存的現在,賴天凌趕緊詢問AI是否已經有了進一步的結果。 即便是功能並非齊全的一台高等文明科技電腦依舊有著相當驚人的計算能力,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便將大量的資料與圖像處理完畢,拿出一份不錯的答案,算到下一道防線的可能性,同時提供突破的完美方法。 「好」 賴天凌走到岸邊跟千甄揮手,隨後跳進水中打算挑戰下一道防線。 往深處移動的過程中,結晶體是必然會遇到的一種迎擊系統,其中還有些暗流飄動,力道之大足以將鋼鐵都扭曲,除去這些以外,剩下的就是雜石碎屑,實在沒有看見半點具有威脅性的物品,令人不經懷疑,該不會架設系統的主人早就離開已久。 高等種族對一般未開發星球的興趣並不會太高,頂多是缺乏資源的時候會跑到其他尚未存在智慧型生物的地方挖取一點,當然也有那種強盜般的文明存在,不過這些種族多半會變成圍剿的對象,遲早會遭受到無情的瓦解,因此能夠存活至今的種族多半都明白哪些事情能不能做。 或許當初來到這顆星球發現一些令人驚訝的東西,於是派人搜索一番,結果甚麼都沒有發現又匆忙離開,結晶體則是當時所意外留下的東西,這樣的情況似乎比較吻合目前的狀況,畢竟如果是塔斯圖拉羅,想必不會輕易放過任何入侵者。 往下進一步探索的結果就是毫無收穫可言,賴天凌走到盡頭都沒有遇到任何一次的攻擊,毫無阻礙的直接靠近中心部的所在,那是一片明顯與周圍不同的凹槽,深度從遠邊看能夠發現盡頭,證明應該沒有想像中的不可見底。 進一步踏入裡面之前,他依舊決定回去一趟,不光是要跟千甄進行最後的確認,同時也想要讓AI多次計算一番,深怕裡面的狀況與猜測有著極大的差異,搞不好踏進去的瞬間便會遭受到攻擊,直接受到萬箭穿心也說不定。 「這樣一來可能會有危險也不一定,沒有第二道防線的目的可能也就是希望能夠降低入侵者的防範戒心」 千甄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賴天凌感到身體一僵,差點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 沒錯,目前一路走來的運氣實在太好,撇開結晶體應該是多虧水流的沖刷才導致威力減少,其他陷阱幾乎一個都沒有遇到,筆直暢通無阻的踏進湖泊深處,如此幸運的關係讓他差點忘記危險總是與機運並存的現實,誰能保證踏進凹槽的瞬間不會死亡。 「多謝,差點就忘記危機隨時都在身邊」 賴天凌率直地對千甄致上謝意,感謝這位忍者的細心觀察。 「不會,這一點幫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接下來還是需要制定一下計畫,可以麻煩您將剛才所看見的東西都記錄下來」 千甄沒有居功自滿,反倒是繼續低頭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情。 多虧這位忍者的努力,目前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災難性的毀滅狀況,正因有如此努力的人才讓賴天凌選擇堅定這份信念,無論如何都要將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事情處理乾淨,還給忍者之村所有孩童一個幸福的未來。 「······好,那我馬上試試」 賴天凌將幾份計畫放在一起檢視,確定該設想的問題都嘗試過一遍才潛入湖泊中進行挑戰。 凹槽近在眼前,伸出手掌就能碰觸到旁邊,他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拿出準備好的幾件東西往裡面扔去,確認裡面所發生的狀況究竟如何,結果,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每一件物品都緩緩落在地面,既沒有奇怪的能量流動也沒有爆炸般的情況出現,一切都回歸到正常的寧靜。 越是這種關鍵時刻越是不能大意,賴天凌再度扔出擬似人體的一顆小球,小心翼翼地觀察底下所發生的狀況,確認是否有發生任何超乎想像的意外,幾秒鐘過後,AI監控也得到答案-安然無恙。 事前的保險工作全都完成,接下來就是爆破物的出場,根據長寬高計算,一顆小小的外星高性能炸彈就能完成任務,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可不敢繼續待在湖泊裡面等死,東西一設置好就趕緊回到岸邊。 「待會躲在我身後不要亂動」 賴天凌將身體擋在前方,避免身後的千甄受到傷害。 防護衣的抵抗能力肯定沒有問題,唯一需要擔憂的是炸彈的衝擊波不可小覷,從AI那邊得出的破壞範圍應該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強大,離湖泊一定距離的生物都會受到刺激,所幸本身沒有輻射與熱浪的擴散,普通人僅在短時間會有點頭暈目眩的感覺。 「準備好!」 賴天凌敞開雙手迎接湖泊中冒出的明亮光線,幾番確認千甄的狀況是否良好。 中央閃耀著劇烈的光芒,伴隨著空氣的震動與水面底下的波動,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出現一道類似光束的圓柱體往上竄升,下一秒鐘,一陣又一陣的衝擊波以圓心為主開始突襲周圍的所有一切,水面宛如煮熟般不斷滾動,大樹搖擺小樹倒塌,天空之上的鳥群紛紛掉落,森林裡面更是有一堆生物昏厥。 「嗚······」 千甄閉上雙眼摀住耳朵,極盡所能地封閉五感,盡可能保護住身體。 站在前頭的賴天凌不斷承受著壓力,衝擊波的威力讓呼吸都難以控制下去,好比是在沙漠中行走遭遇到沙塵襲擊,整個人連站穩腳步的力氣都沒有,搖搖欲墜卻沒有倒下的唯一理由是身後還有一位女性需要傾盡全力去保護,如果有所鬆懈而倒下,對方的下場無庸置疑會是相當悽慘。 「撐······住······」 賴天凌一邊呼喊一邊將有些發軟的膝蓋伸直,盡全力阻擋在風暴之前,努力將千甄的性命保護下來,這是腦海中僅剩的一個念頭。 8 十多秒鐘過後,衝擊波緩緩消散,森林裡裡外外都是一片狼藉,許多東西都灑落滿地,連一些本該窩在大樹之上的生物都掉落在地上不知生死,樹葉、樹根、樹枝全都到處紛飛,足以見得衝擊波所造成的傷害遠比當初計算想像的還要巨大。 「呼······呼······呼」 賴天凌連續喘了幾口氣,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根據AI提供的情報應該不會是足以破壞半座森林,原本的示意圖中明確表達僅會造成小型浪花與維持不到半秒鐘的衝擊,誰知道一下子就變成海嘯規模與小型飛彈的爆炸威力,差距之大根本來不及進行應對,若不是他的防護衣擋住,後面的千甄估計就要倒在這個地方,甚至需要進行緊急治療才能恢復。 「結晶體自動迎擊與小型高性能衝擊彈混雜」 AI簡短的一句話說明剛才所發生的狀況,內容方面相當的簡單易懂。 未知的結晶體與炸彈混合在一起產生火花的結果,這樣一想倒是能夠接受下來,假設是其他的狀況就需要這台電子機器好好解釋一番,畢竟都已經將詳細的規格寫在上頭卻沒有對額外變化進行事前的說明,這樣的行徑毫無疑問是一種隱瞞,機械理應不會做出惡劣的行為才對。 「呼······你還好吧」 賴天凌轉過身詢問坐在地上全身縮成一團的千甄。 「沒有問題,這點小事不值一提」 千甄放下手掌輕拍雙腿,確認身體的各部位是否處在正常活動狀態。 作為擁有強悍血統的後裔,這位女忍者的身體素質不言而喻,短時間裡面呼吸幾口氣便能恢復到該有的狀態,不得不說血統基因這種東西對一個人的後天條件確實有著極大的影響力,正面承受飛彈一半的衝擊是普通人永遠都辦不到。 「沒有事情就好······接下來要繼續前進才行」 賴天凌望著湖泊的中央,知道那塊地方已經破出一個大洞,底下應該會有隱藏已久的東西存在。 由於才剛把入口開啟,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先讓AI幫忙檢查一下附近是否有著特殊的現象或是隨時可能會攻擊的設備,直到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再度跳進裡面前往凹槽所在的位置,稍微猶豫一會便邁開步伐往深處前進。 與想像中的一片漆黑不同,越是深入這塊區域越是能夠發現底下有著足夠的亮光,也正是這些光芒的指引才讓賴天凌確定底下肯定有著某種文明的痕跡,只是,這些存在究竟是好是壞實在是難以判斷與辨認,祈禱是現在唯一能夠做。 「恩······噗!」 賴天凌才剛準備繼續往下,此時一股神秘力量將人整個吸入至其中。 事發突然根本毫無防備,他僅能將身體縮成一團保護住各個重要的部位,確保待會落下的過程中能夠避開那些岩石的致命衝擊,當然,假設裡面真的存在某種陷阱之類的東西,自求多福恐怕都是沒有意義。 連續多次的翻滾與撞擊,各處都產生擦傷與瘀青,所幸沒有進一步的破壞裝置,賴天凌一路倒是挺幸運地往底下前行,直到通過某段類似真空地帶才出現一瞬間的停滯,下一秒鐘則是恢復重力直接往下摔落,整個人與堅硬的地面親密接觸。 「嗚······就是這裡嗎」 賴天凌緩緩從地上爬起,左右遙望附近的狀況。 湖泊底下有著一塊空間,周圍似乎是被特殊的立場所保護住,徹底阻擋下上頭流落的湖水,毫無疑問,剛才遭遇到的無重力空間就是外層,至於為什麼能夠通過並抵達中心所在就不得而知,或許對方並沒有任何惡意,對入侵者也沒有傷害的想法。 「······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嗎」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發現這個空間根本就是一條無法出去的死路。 原本還以為通過力場是對方的善意所為,沒有想到單純是將入侵者關在其中的一種手段,在氧氣、食物與水都逐漸匱乏的前提之下,人類的恐懼與不安會一點一點放大,尤其是發現死路一條的剎那間,心中的負面情緒將會潰堤,最終默默地死在這個地方。 換作是普通人就是悲慘的下場,這樣的惡毒手段讓賴天凌再度確信此地的建立者並沒有任何一點善意,於是直接讓AI開啟傳送門回到岸邊跟千甄進行會合,相信對方也不會想到這顆星球的文明能使用這類特殊的移動手段。 「······沒有回應?」 賴天凌呆若木雞的往四周觀看,發現依舊是這個狹小的空間,甚麼都沒有發生。 與AI對話並沒有任何問題,正因如此才讓他產生一種錯覺-這個空間不存在任何封鎖的功能,實際上,建造者早就做好各種打算與對應,從來就沒有給過任何一點機會,不管入侵者是普通人還是異星文明都是一樣的下場。 「真是要人死在這裡」 賴天凌揮拳不斷破壞岩層,希望能夠盡可能找出突破口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既然傳送門不能使用,武器跟工具等任何一樣都無法進到這個空間裡面,假設手頭上面沒有足夠的對應方法,待在這個地方直到死亡降臨變成唯一的選擇,不過,比起嘆氣哀怨,他寧可盡可能盡人事聽天命,於是開始揮舞起拳頭給予牆壁傷害。 哪怕手頭上有大劍跟高性能炸彈都不見得能夠開墾,眼下僅剩一具區區的肉身能夠工作下去,賴天凌總算是明白一個人類的極限確實擺在眼前,不管拳頭能夠一口氣削下多少石頭都是九牛一毛,對整體上來說沒有太大的影響。 「······這下子真得要死在這裡了」 賴天凌往地上一坐,閉上雙眼開始全神貫注在與AI的交流上面,試圖找出逃出的方法。 物理手段基本上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效果,期待的武器全都運不進來,既然如此,不如將情報告訴目前在外頭的千甄,讓這位忍者將需要的東西扔進凹槽所在的位置,從現狀來看是最好的一種做法。 「進不來?!」 賴天凌抬起頭望著無重力的那塊區域,發現剛扔下來的物品竟然落在上頭遲遲不下來。 看得出來遠在建立起力場之前就考慮到從外頭送進武器的可能性,如此滴水不漏的設計讓他逐漸失去該有的希望,特別是接下來幾件物品全都卡在外頭的事實讓人頓時感到毫無希望可言,是時候可以開始準備迎接枯燥乏味的滅亡人生。 說起來也是好笑,自從掌握塔斯圖拉羅的部分科技以來,賴天凌一直以為自己掌握住高等文明的一切,加上許多知識如同大海般灌入腦海,那一刻,整個人的自信確實伴隨著每天的變化而增加,或許尚未達到值得驕傲的程度,心態卻是從普通的地球上班族成員變成一名特別的星系探索者。 可惜的是,他依舊是個一般正常人,就算外殼有姐姐提供的特殊能力與滅亡的異星文明將其包裝起來,內在始終是一名土生土長的地球人,不會再得到力量過後就變成該有的模樣,從頭到尾都是那個人生中的失敗群組。 「······該死」 賴天凌搖晃腦袋企圖將不斷入侵中樞系統的那些負面想法趕出去,保持住該有的冷靜平衡心態。 問題是,眼下所面臨的狀況實在太過糟糕,即便身體經由改造能夠盡可能減少氧氣與能量的消耗,這種遲早要面對彈盡糧絕的狀況與慢性死亡毫無差別,唯一的不同之處在於時間拖得越長越容易變得軟弱。 「······誰願意就這樣死在這種鬼地方!」 賴天凌突然揮出拳頭往牆壁上到處亂揮一通,不管攻擊位置跟力道輕重,拼命進行攻擊沒有一絲停頓。 過度缺少氧氣的關係,大腦的運轉比起平常還要糟糕許多,加上胡亂的身體活動導致呼吸不順暢,血液的供應加速之下,整個人已經快要失去意識變成一台僅剩下基本動作的報廢機器,可謂是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生死一瞬間。 好不容易從空洞的人生中走上正軌的道路,擺脫一成不變的上班族生活,享受嶄新的未來並挑望未來的希望,這種大好時機卻要接受死亡的現實,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會同意。 「······我······不能······就······這樣」 賴天凌斷斷續續地將幾個字說出口,隨後雙腿一軟往後一躺。 本該直接倒在地上與岩石進行親密接觸的他發現後腦勺有著相當柔軟的物體作為鋪墊,還有一雙纖纖細手輕輕捧起臉頰,一份令人感到無比舒服的溫熱透過肌膚傳過來,更令人感到吃驚的是,下一秒鐘無比柔軟的物體貼在嘴唇之上,頓時讓差點遺失的意識恢復到正常狀態。 9 清醒的賴天凌趕緊將某人特地不惜生命危險也要帶進這個空間裡面的武器跟工具撿起,然後遵照AI的提示在昏睡之前將所有的一切都設置完畢,隨即將不省人事的這位夥伴緊緊抱住,再三確認防護衣的功效是否能夠保住對方的性命。 伴隨著一陣爆炸的聲響,力場的保護遭受到破壞,大量的清水灌入其中,逐漸填補整個空間以後出現逆流現象,他利用這個力量將兩人一同帶出並一口氣浮出水面之上,趕緊張開嘴大口大口的呼吸,順便將千甄推出水面。 多虧有這位忍者提供一點點氧氣與重要武器的關係,賴天凌才有辦法保留住這一條性命,用恩人來形容對方是毫不為過,正因如此,如果讓人死在這種地方,將來不管多久的歲月度過都會留下一個巨大的遺憾在心中。 「······咳」 千甄將小量的水分吐出,總算能夠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撐住!我現在就送你回到岸邊!」 賴天凌迅速游到岸邊,身體能力全開不敢有絲毫怠慢。 即便恢復意識,呼吸器官裡面若是嗆到水分依舊是相當嚴重的事情,如果是他這樣經過改造的超級人類自然不在話下,不過,身為僅有一點高等文明後裔混血的人就不見得有辦法輕易熬過,為了盡可能不讓對方留下永久性的傷害,他決定讓AI送來醫療器具幫忙治療。 「······被擺了一道」 賴天凌一邊確認千甄的身體狀況,一邊回想起在那個狹小空間的狀況。 理論上來說,受到改造的這具身體擁有超人般的體能與力量,一拳打出一個洞或許有點難度,幾拳之下開出一條路肯定不是問題才對,然而,當時的他卻甚麼都做不到,宛如回到當初那個普通人的情況,手無縛雞之力的印象仍舊深深印在腦海之中。 絕非是普通的密閉空間,想必還有設下其他諸多機關,否則任何一種自然監獄都不可能阻擋賴天凌的破壞力,只能說高等種族所留下的任何一點智慧都是世界頂尖的力量,比起空洞的一身肉身擁有更加強大的威脅性。 「······呼······呼······先生······」 「不要說話,你的身體沒有問題,等一下就會恢復正常」 面對千甄的困惑,賴天凌立刻開口安慰,避免病患對身體產生多餘的擔憂。 湖泊始終是淡水,多喝了幾口生水並不會造成太多問題,主要是裡面含有大量的細菌與寄生蟲會讓胃部乃至腸道出現感染發炎的麻煩,這方面只要有高科技機器就能在短時間裡面製造出對應的藥品,連開口的手段都不需要,僅僅需要服下幾粒藥物即可。 「······多謝先生的幫助」 千甄迅速從床鋪上起身,確認全身的狀況是否良好。 體內的麻煩能夠輕鬆解決,體外受到的傷害就比較難搞,即便有賴天凌的防護衣也無法全方面毫無死角的進行幫忙,身體的各處都出現燒燙傷,有些地方二度灼傷的關係都有可能會留下傷口,而且還是那種不去治療就一輩子無法痊癒的類型。 「今天先這樣吧,先把你的身體治療好再說」 賴天凌熬不過內心的折磨,決定拿出先進的醫療器材幫助對方恢復到原本的模樣。 「可是······」 「沒有可是,這不光是為了你的身體,也就讓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去制定計畫,不要像這一次那樣犯下大錯······下一次能否保住性命就沒有人能夠保證」 賴天凌當機立斷不給千甄認為反對的機會,迅速搭建起一座帳篷,裡面放置乾淨的病床。 再生手術的工具能夠依靠AI那邊進行提供,床鋪之類就沒有辦法繼續要求,畢竟那邊實在有太多的計畫需要處理,每一個重要項目的進度都不到百分之三十,這種急促的時刻自然不能進一步增加壓力,何況休息病床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地球上面能夠直接花錢購買的物品。 「這就是先生那個世界的床」 千甄好奇地伸出手碰觸床鋪,輕輕地往下一壓,驚奇的發現裡面居然有彈性。 「待會記得換上那件衣服,穿法會投放在螢幕也就是那個閃閃發亮的金屬盒子裡面,然後記得一件事情,醫療過程中有任何不適都要開口,這些機器會配合你,千萬不要選擇忍耐,一定要好好記得這一點」 賴天凌再三進行囑咐,確認這些來自AI製造的機器應該沒有問題才緩緩離開帳篷。 由於是現場利用地球現有的科技產物進行改造,外觀都有一定的辨識程度,甚至連某些品牌的標誌都明顯留在上頭沒有清除,讓人有種廚具變身手術工具的錯覺,剛開始確實會有一點違和感,還好等到前置作業各種專業行動,包括製造完全相同的人工皮膚與能夠融合人體的接合劑等等陸續出現,這些疑慮立刻消失。 待在外面的賴天凌實在沒有心情去設置各種計畫,想到底下還有可能會有更加激進的手段就感到有些膽怯,如果不是為了忍者之村那些無辜孩子們的未來,或許已經帶著靈雨離開這個地方也說不定。 戰士這個詞語實在太過遙遠,沒有經歷過生死的洗禮也不曾遇到過戰場的殺戮氣氛,作為一個普通的上班族,那種打打殺殺的事情本來就不是正常成年人會嚮往,充滿未知能夠探索的一個美麗星球才是,至少對他來說,後者的魅力遠遠大於前者。 可是,至今為止的賴天凌都不曾享受過探索,離開地球的第一件事情就捲入問題,第二件事情就是偶遇塔斯圖拉羅的傳人,再來又是一堆跟陰謀有關的事情,一路走來沒有多久的時間卻不斷遭遇到頭痛的麻煩,如此生活根本沒有一點愉快可言。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抱膝意識消沉的低下頭。 拯救世界的英雄,天下無敵的戰士,這些都不是他所渴望的成就,擁有一個平凡的家庭與簡單的生活才是真誠的一份想法,然而,灰球的出現改變了既定的一切,強悍到不可思議的肉體,豐富到人類歷史終末都不見得能夠學完的知識,能夠前往任何一個星系的輔助AI,基本上將人類所期待的鑰匙都放在桌面之上。 結果,掌握一切的賴天凌不僅沒有收穫到夢寐以求的探索,圍繞著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亡靈拼命奔走各地,一如既往地見識著人類接二連三所犯下的錯誤,不管是現代社會還是過去的時代都是一樣沒有任何改變,心情上面的感慨自然比這個世界的人更加深刻。 如果就此將一切都拋下離開回到地球過上正常的日子,與張葉清或是其他的女性度過幸福簡單的一生,那該會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事實上,這個選擇可以說是最為輕鬆的一份決斷,這樣一來就算無法幫助忍者之村,一生的痛苦也僅限於這件事情,往後不會繼續累積更多悲傷,理應能夠享受到充分的愉快。 --姐姐······你為什麼不拋棄我 宛如一道蕩漾的餘波,賴天凌腦海中浮現的是久遠的一段回憶,那是小時候與姐姐待在狹小房間裡面的景象,那個時候,兩人的生活都瀕臨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倒塌,也是人生當中與唯一親人產生口角衝突的年紀。 --我是姐姐,不會離開弟弟,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一個人 這句話響徹在身體的每個角落,原本灰暗的一片世界頓時多出一道光芒,起初都是扭曲的空間恢復原狀,單調的黑白頓時綻放該有的色彩,也是這一刻才讓賴天凌總算明白眼前的這位女性是多麼偉大的人,這份堅定不移地意志無庸置疑是必須一輩子都追隨並努力的目標。 「······是啊」 賴天凌的身體再度充滿力氣,黯淡的眼神中重新冒出該有的自信。 當年的賴天莉為了一個弟弟與全世界奮鬥,依靠的不是美貌也不是智慧,單純是那股令人尊敬的強悍意志,那些真正喜歡上這位女性的男人多半也不會是受到外在而奪去心神,畢竟這個世界上美麗的女性實在太多,加上所有人的喜好不同,沒有一種長相能夠滿足全部人,僅有那些內在無比閃耀的人會化作一道光芒將周圍的人都吸引住。 --好好跟著我就對了 那個時候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賴天莉走在前頭筆直地朝著未來前進,賴天凌則是伸出細小的手掌緊緊抓住衣角,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不敢有絲毫鬆懈,兩姐弟就是這個樣子突破殘酷的世界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種時候怎麼能夠退縮呢」 賴天凌輕拍臉頰,想起姐姐的背影,力量不由自主地從體內湧現而出。 10 重新振作起來的賴天凌與AI商量一會便決定好接下來的做法,不打算就此放棄這條唯一能夠通往真實的道路,剩下的就是等待千甄的手術結束,之後就能夠兩個人一起商量一下之後的作戰方針。 植皮手術放在地球上是需要相當漫長時間的一種做法,不光是要經歷一段疼痛還要等待兩者的融合,有些情況下還有可能無法完美癒合,始終會留下一道難看的疤痕,對愛美的女性來說,這樣的結果毫無疑問是難以去接受的一件事情。 所幸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傳承的科技中在許多方面的都是無比先進,將傷口治療到完好無缺的技術幾乎可以說是一應具全,地球上一般認為是困難的手術放在這裡就是小事一樁,幾乎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就能完美將傷口復原,撇開可能會產生一些小小的過敏反應以外,基本上就不會有任何殘留症狀。 「多謝先生的幫助」 千甄一臉神清氣爽的從帳篷裏面走出,迅速活動身體的各處確認是否正常。 從開始到結束使用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其中包含手術之後的身體狀況確認,實際上頂多十五分鐘不到,不僅如此,單從外表來看,手腳上頭的肌膚幾乎跟原本的沒有任何區別,不光是顏色、光澤等等,說不定連柔軟度都是一如既往,當然,這方面就必須讓對方自行確認。 「那個······這樣被盯著還是有點害羞」 千甄嘴上說著羞怯,實際上卻沒有阻止賴天凌的視線,甚至連遮掩身體曲線的意思都沒有。 「不好意思,想說確認一下你的身體是否恢復狀態······那麼接下來就是進一步往下前進,這一次我不會一個人亂來,你是否要跟著一起來」 賴天凌開口詢問千甄,不再像之前那樣將對方放在第二線作為輔助。 事到如今,他已經徹底明白一個人所擁有的極限,想要依靠自己進一步深入就是不可能的任務,未知的陷阱中有著太多無法解析的科技,一個人的觀察力實在太過匱乏,另外一個人的幫忙是非常必要,講句實話,現在所欠缺的不光是一個人,而是一隻能夠提供適當幫助的團隊。 這個計畫早在過去就被AI提議,那個時候就有著一份報告,認為賴天凌一個人的力量確實相當強大,可惜的是,本身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導致其他方面幾乎跟外行人菜鳥沒有任何區別,好比遊戲中的無敵坦克兼任戰士,不過,想要通過任何一個困難副本都需要良好的法師跟補師等一票成員才能辦到,單純的一個人是無法做到面面俱到,遲早會遇到無法勝任的狀況發生。 「可是先生,如果沒有小女殿後,如果意外的情況發生該······」 「01號與02號抵達現場」 正當千甄感到困惑的時候,身旁的傳送門突然敞開,一台有著金屬質感的巨大機器突然出現。 這台機器擁有銀色的金屬光澤,形狀相當類似於一隻巨大的蜘蛛,外觀比起毛茸茸的模樣更加偏向流線型,靈活的步伐與推土機等級的怪力,幾乎可以說是這顆星球上面最強的存在之一,相信沒有任何軍隊能夠與之對抗。 「01號進入隱形,02號將在原地守護,祝主人一切安泰」 巨大蜘蛛上面跳下一名有著人類形態的銀色機器,迅速在帳篷前開始進行整理工作。 由於缺乏五官跟身體曲線的關係,乍看之下有點駭人,像是千甄這樣對機器人這個概念充滿迷糊的人根本搞不清楚眼前的東西是人是鬼,當場就掏出武器準備進行戰鬥,所幸賴天凌趕緊開口說明一番才免去一場無意義的打鬥。 簡易型機器人,這些是AI早期製作用來以防萬一的產品,盡管能力方面相當毋庸擔憂,本身的智能卻相對僵硬不通人情,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的行動根本沒有辦法在探索過程中使用,若是碰到一些麻煩的狀況還有可能拖累到主人,唯一的用處就是看家,可惜鑒於地球上面的科技不算過度低落,如果冒出兩台詭異的機器人有著一定機率遭到發現,進而影響到正常的生活,於是決定暫且關在倉庫裡面不去使用。 「麻煩你們了······記得千萬不要傷害人,遭到發現的情況寧可捨棄帳篷」 賴天凌稍微叮囑幾句話,期望這些傢伙能夠做到基本的工作。 將事情交代完畢,兩人立刻往湖泊凹槽深處前進,前頭開路的人自然必須是身體條件強悍的他,身後則是帶著氧氣罐的千甄,畢竟這種深度沒有辦法呼吸對普通人來說就是死路一條,隨著水壓增加,身體方面有可能出現各種不適,還好目前似乎沒有任何問題發生。 抵達凹槽底下的空間,之前的那種無重力感覺完全消失,裡面完全變成普通正常空間的關係讓大量的湖水倒灌,將本就沒有多少活動的區域頓時淹沒,加上幾乎沒有光線的緣故,裡面的容貌幾乎無法使用肉眼觀看,至少對千甄來說是這樣。 賴天凌勉強能夠看見一點岩石的痕跡,這點程度其實跟漆黑一片幾乎沒有任何差別,所幸AI能夠利用各種科技提供視網膜另外一種全新的角度觀測事物,於是呈現在眼前的是大量數據與無比精細的詳細構造圖,比起肉眼的觀察詳細數百倍不止。 能夠清晰看見所有東西確實不錯,問題是,關於接下來的前進方向依舊沒有任何一點線索可言,他立刻意識到這是科技方面的瓶頸所致,接下來就是提供光線給千甄去觀察這塊地段,或許能夠有超乎想像之外的收穫。 作為一名頂尖的忍者,千甄並沒有外人所想像的那般天才妖孽,許多斥候的方法與手段都是老一輩所傳承下來的大量經驗之談,目前忍者之村裡面所養育的那群老人也是如此,重要性之所以跟小孩差不多的原因就是不希望這些古老的技藝失去。 輕拍岩石,撫摸青苔,感受流動,確認空間等等,總之這位忍者幾乎做了一大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賴天凌待在一旁實在搞不清楚對方究竟做了甚麼,只能默默的待在一旁偶爾拿起氧氣筒呼吸兩口,期望對方能夠發現出一些蛛絲馬跡,否則接下來的作法可能會比較激動一點,包括清空湖水不斷將底下炸出一個洞之類的手段都是考量之內。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千甄突然動手將一個石頭拆解下來,順手將裡面的東西取出,那是一塊一看就不屬於天然物質的鐵片,更讓人震驚的地方是,裡面還有一個小小的口子,似乎可以將某些東西放進去。 找到突破口的賴天凌立刻讓AI進行動作,果不其然發現裡面有著足夠的生物微量電流,也就是說,這個東西毫無疑問是一種識別證明,只要將正確的物品放進去就能通過這個地方,讓人更加確信打從一開始在就有所謂的入口。 問題是,這個小口究竟該放進去甚麼東西尚無推測的手段,尤其是上面所描繪出的形狀是肯定不能輕易相信,外星科技中有不少喜歡利用外觀欺騙的保護措施,讓人以為相似的大小就是正確解答,結果方形口需要的是一滴血液之類的事件層出不窮。 前面吃過多次虧的賴天凌不敢繼續犯傻下去,決定多給AI一點時間去檢查並確認究竟應該使用甚麼,順便要求這台超級電腦努力更新升級一下內在的硬體跟軟體,否則連一介忍者都能察覺到的違和感,一台先端計算機器卻辦不到,這未免也太過瞎扯。 「確認,需要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的證明」 AI幾番檢查提供各種理論與可能性,最終得出的結果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 這一刻,先前的多種推測基本都可以取消排除,合理的推斷剩下那位人們口中災難王女所遺留財產,至於其他後代從其他地方獲得的技術也是可能,總之其他高等文明的可能性完全斷絕。 敵人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賴天凌也知道接下來可能會面對的強大敵人,只是並不確定手中的牌足夠跟對方進行周旋,特別是處在相同水準的科技上,兩者之間的差距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假設裡面隱藏極端破壞裝置,兩方同時死亡的可能性相當高。 可惜的是,下定決心的他不會再度退後,就算是要拚盡全力也要前進直到看見勝利的曙光為止,於是利用AI裡面儲存的兩兄妹血液開通這一道門,知道接下來肯定要面對無比艱難的挑戰。 開啟的瞬間,賴天凌發現腳底下的空間出現小小裂痕,沒過多久,整個人突然陷入其中掉進裡面,伴隨著相當曲折離奇的一段亂流才停下搖晃,雙腿也勉強坐落在地面之上,不過,跌落的高度是足以讓普通人摔死的程度。 「呀!」 千甄同樣從半空中落下,所幸下面還有賴天凌接住,否則肉身撞擊不死也殘。 11 「你沒有事情吧」 賴天凌雙手小心翼翼的將人放下,深怕這位美女出現骨折之類的現象。 從高空中墜落且沒有任何輔助的前提之下,他的雙手極有可能在對方身上造成傷害,那怕已經盡力穩當的將人接住,地心引力的作用與加速度始終可能讓一個人受到劇烈的傷害,更別提降落的姿勢完全是背面朝地。 「沒事,多謝先生的擔心······地面有點奇怪」 千甄剛落地沒有幾秒鐘的時間便發現其中的異常之處,整個人連續彈跳了幾下才確信這個感覺。 賴天凌沒有考慮太多,完全不知道地面奇怪在何處,直到學起對方動了一會才赫然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原來制空的時間比以往還要漫長些許,仔細讓AI檢查一番才知道確實是重力比一般區域還要減少許多。 一般來說,這種特殊的情況僅會出現在兩種位置,第一,兩人直接突破大氣層乃至星球的限制前往到另外一個不知名的星球之上,從塔斯圖拉羅的科技樹來看並非是不可能的任務;第二,這裡確實還在那顆星球上,不過,他們已經從地表竄進地心的附近。 「······後者嗎」 賴天凌等到的答案相對來說比較不算樂觀,整個人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是在另外一個星球之上倒也算是小事一樁,他能夠輕鬆地將這件事情解決完畢,大不了就是直接將大量的武器送來這個地方進行爆破,不管是甚麼牛鬼蛇神都不算是高性能武器的對象,就算是同源同種的一族又如何,缺乏足夠資源的基地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這個地方是靠近一顆星球中樞的地心所在,任何一點巨大的動靜都有可能影響這顆星球所有生物的未來,真的要去肩負起這份責任對一個普通人來說太過困難,賴天凌等同於失手一對手腳,根本沒有辦法做到該有的發揮。 「······原來如此」 千甄一臉不敢置信的點頭,似乎還不敢相信腳下的土地竟然在地面之下的深處。 眼下的情況太過緊張的關係,賴天凌實在沒有時間去理會一名對科技毫無概念的女性,更多的是將時間花費在與AI的討論上面,要知道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惡鬥,裝備不足的前提之下,想要保住一條性命似乎沒有那麼容易。 與湖泊凹槽處的狹小空間不同,這個地方相對之下寬敞許多,撇開頭頂上幾乎看不見的潔白天空以外,基本上與地面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可言,只是,缺乏指引的關係讓人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對,四周全是一片片空蕩蕩的區域,一眼望去僅有土黃色的泥土與堅硬的岩石層。 「先在附近探索一下吧,確認應該往哪邊走比較好一點」 賴天凌提出建議,準備先四處觀望一下,確定究竟該朝哪個方向移動才好。 踏進敵人的勢力範圍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受到攻擊,即便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自家人也不見得會手下留情,身為外人的他更是有可能受到直接的猛烈砲火攻勢,當然,假設掌控一切的主人已經離開或是年邁去世,或許裡面的自動設施會看在他與千甄的關係停手。 「······先生,那邊有著奇怪的動靜」 千甄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一番,發現某個方向存在異常的變化。 比起忍者的觀察力,賴天凌這邊的特殊裝置早早就將周圍的一切都記錄下來,會停滯在原地單純是等待電腦的計算完畢,所幸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徹底獲取整個空間的完整地圖,成功確定對方所觀察到的特殊變化,並非是有敵人的靠近與陷阱的活耀,完全是空洞裡面的正常現象。 撇開容易遭到誤會的情況,這個空間裡面確實與第一眼所見的相差不多,幾乎就是一個大空殼,整個空間的大小幾乎有著數十座足球場,好比是一座都市中心的等級,正因如此才會讓人感覺到過分的空曠與寧靜,甚至隱隱約約透露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氣息。 「小心跟在我的後面,千萬不要亂跑」 賴天凌將千甄保護在身後,緩慢地在這個空間裡面行走,尋找能夠通往下一個地方的方法。 此處甚麼東西都沒有,說明真正藏人的地點應該在更加深處的位置,這個地方估計跟之前的那個空間差不多,就是準備將敵人死死鎖在裡面,特別是從前面的狹小來看,這個地方理應是為了避免收容空間不足而創建的地點。 一層又一層的空間,這個地方的創造者不是那種飽受摧殘對人性感到絕望的一類就是長年活在恐懼的陰影之下導致人格出現極大的偏差與問題,最終才會變成這種過分小心謹慎到不可思議程度的傢伙,只能說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境遇確實都相當糟糕,個性上面似乎大多都會出現一些莫名的扭曲。 「沒有反應······我們各自探索一下吧」 賴天凌將附近都檢查一遍確認沒有陷阱才決定跟千甄分開行動。 至今為止,AI在正規的表現範圍內都做得相當好,問題是,真正談論到探索的部分就是這位忍者的拿手好戲,比起大量機器的精密檢查,此人的觀察力才是真正貨真價實的技術,那是機器之類所無法替代的直覺與經驗總和,因此與其浪費時間兩個人一起亂走,不如相信對方的能力。 「······非常抱歉,實在沒有任何發現」 轉了一圈,千甄始終沒有找到任何一點值得討論的情報。 賴天凌本來是抱有極大的期望,誰知道竟然連這位忍者都沒有辦法進一步,說明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某位建立者確實有著巨大的心病,將人送到這個地方就不打算給予離開的機會,甚至連一點活路都不願提供,這樣的做法讓人簡直沒有辦法苟同。 「你先休息一下,我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賴天凌與AI進行一番討論,試圖從各種角度找到前進的方法。 破壞這個空間的架構頂多找出一條離開的道路,想要真的尋找到一種手段徹底擺脫現狀只能順其自然地跟著對方設下的防線走,盡可能找出一絲絲機會進行突破,除此之外就是默默地進行等待,無論如何,能夠選擇的部分相當稀少。 「······先生,有奇怪的聲響」 千甄雙手觸碰地面,感受到一陣一陣的波動,立刻出聲提醒。 這個現象是賴天凌沒有發現,直到轉過身去確認的時候才發現不知何時冒出一種宛如影子的怪物,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鐮刀準備給予入侵者致命的一擊,於是只好趕緊掏出腰間上面的短刀進行對抗。 由於之前差點死在狹小的空間裡面,他知道身體不能一刻沒有武器隨身,大劍之類的無法時刻裝備在身上,能使用的僅剩下貼身等級的短刀,即便威力上面實在不夠看,所幸戰鬥的時候沒有那麼多要求,能夠斬殺敵人即可。 「······還有這種作法嗎」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看著手中的短刀與根本沒有一點受傷的影子怪,不知是否該繼續使用武器。 塔斯圖拉羅的科技樹早就超出地球人的想像,類似魔法的範疇之內,意味著人類所無法理解的存在,好比現代人一看汽車便知道其作用,放在幾百年前的人們僅會將其當作一頭怪物看待是類似的狀況,雙方之間的認知落差太過巨大。 「AI拜託了,這個時候給點意見吧!」 賴天凌拳打腳踢都沒有效果,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只好懇請AI設定一些可能會起到作用的方法。 閃光、爆破、撕扯、砍斬等等,幾乎各種方法全都使用過一遍的他已經不知道還有甚麼手段能夠利用,即便對方的鐮刀無法突破防護衣,一直不斷的騷擾依舊相當惱人不已,尤其是數量還在不斷增加,這樣下去,身後的千甄遲早會受到攻擊。 「······糟糕!」 賴天凌努力牽制住的過程中,突然有一隻傢伙突破最後一道防線,衝到後頭直奔千甄的所在。 「請不要擔心!牽制敵人不是難事!」 千甄拿出苦無與許多小道具阻止影子怪的靠近,勉強還能夠拉開足夠的距離。 雖然說這種對峙能夠撐上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不過,兩人依舊處在極度弱勢之下,一點點的變化都有可能導致平衡的崩潰,所以誰都不敢太過大意,特別是賴天凌這邊不能失守,否則後果將會是全盤皆輸。 作為一名忍者,千甄的手段相當豐富多樣化,不光是近距離戰鬥的苦無,包括遠距離的手裡劍與煙霧彈等等所有工具都是一應具全,問題是,這些東西對影子怪根本沒有任何一點作用,結果就是在幾回合的對抗之中被一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傢伙抱住身軀無法動彈。 「」 12 「千甄!」 賴天凌趕忙用盡全力將周圍的一群影子怪推開,迅速衝到千甄身旁將企圖靠近的傢伙全部驅散。 遭到不少怪物的圍攻,他原本以為迎接的會是一具破破爛爛的肉團,差一點就要失去理智使用高性能炸彈將這個地方夷為平地,沒有想到低下頭一看,這位女忍者渾身上下一點傷痕都沒有,別說是鐮刀造成的傷口,連一點擦傷瘀青都看不見,宛如根本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你有甚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賴天凌趕緊將人扶起,利用AI的科技掃描一遍,發現千甄確實完好無缺。 那些影子怪的鐮刀絕對不是擺設,威力或許比不上大劍之類的武器,放在地球上也是足以切割任何生物的銳利刀刃,接觸到柔嫩的人體組織細胞不可能連一點效果都沒有,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些怪物並不打算對千甄造成任何一點傷害。 順著這個思路也就能夠解釋許多偶然發生的理由,首先,那個狹小空間能夠發現通道入口毫無疑問不是忍者的觀察能力,單純是受到血脈的指引才會恰巧找到機關所在;其次,這個廣大空間冒出一大堆沒有作用的影子怪,一看就不可能對賴天凌造成任何一點傷害,既然如此,製造的理由何在,左思右想下,準備將某人悄無聲息的擄走才是最大的可能性。 「它們要小女」 千甄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擄獲意圖,自然會產生一種疑惑感。 事實上,這個答案應該是最接近正解,賴天凌幾乎不用嘗試其他手段去測試一番,這些傢伙肯定是打算將這位留有塔斯圖拉羅一族血統的人帶進裡面,只是其中的目的究竟是好是壞就不得而知。 「······那就讓小女以身試險吧」 千甄深吸一口氣,決定以自己的安危作為賭注去賭上一把。 「不行,那些傢伙會帶你去的地方或許是祖先所在,不過,那位祖先對你是否有好感就沒有人能夠保證,搞不好會要你的一條命」 賴天凌不會同意這種犧牲隊友的作法,無論如何都該先尋找更好的方法。 「······麻煩了」 千甄突然一個左右移動,一下子便衝到影子怪的群體之中,任由對方的抓捕。 事出突然讓賴天凌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等到要準備衝進裡面救人的時候,周圍的一大堆影子怪已經建立起足夠的人牆擋在去路之上,好不容易使用蠻力將多數傢伙驅散,抵達中心的時候,那位女忍者早就失去了蹤跡。 「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AI!」 賴天凌無奈的踢開旁邊的一隻影子怪,順便讓AI趕緊調查千甄目前的所在。 試圖利用自身的優勢為局面爭取一個先手權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可是,這樣的作法是建立在他們這些有著完美的追蹤方案才行,如果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秘密基地有著特殊力廠的保護,能夠隔絕任何探查的手段,這樣豈不是自投羅網。 所幸運氣還是站在賴天凌等人這一邊,AI的科技勉強能夠定位千甄的所在地,即便訊號的發信處幾乎微乎其微,不過頭頂上的那顆衛星跟地面上建立起的訊號器確實起到相當巨大的作用,至少成功將人的位置顯示出來。 「沒關係,直接停留在旁邊就可以······讓機器去挖······這是一個大工程」 賴天凌跟AI進行溝通,讓這台電腦迅速將機器傳送到目標地點的附近,利用機器進行開挖作業。 千甄前往的地點比他所在更加靠近地心,幾乎僅差一小段距離就會碰觸到這顆星球的中央,令人不經感到相當擔憂,深怕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某位後裔正在計畫一些失去理智的瘋狂行徑,為了保護這顆星球,一場惡戰或許不能避免。 「······全線開通」 等待並不算漫長,一個小時左右就讓賴天凌收到好消息。 多虧對方所建立起來的地下區域旁邊剛好有一座小山洞,機器部隊才得已使用最快的速度進行開挖工作,雖說途中遭遇到坍崩與倒塌的問題,所幸問題方面不大,稍微延誤一下再重新尋找地理位置又能繼續開工。 「······大劍」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迅速將大劍掌握在手中,眼神銳利的通過傳送門前往決戰之地。 碧綠的光芒,那是自然給予人們的一盞明燈,或許現在的人類僅僅記得來自電氣的恩賜或是源自火焰的偉大,不過,在更加遙遠的過去,撇開太陽的高傲,真正無條件賦予人類的明亮其實是森林裡面的生命,搭配上皎潔的明月,人類最深刻的記憶往往是大地的美麗。 踏進這片宛如幻想鄉的世界,賴天凌一度懷疑眼前的風景究竟是真還是假,伸出雙手觸摸每一寸土地,確認每一份光芒的來源,結果沒有意外全都是真實存在,面前一片生機盎然的綠色草原就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建立的實驗室。 「先生,你來了」 千甄從草原的另一端緩緩踏出一步,走上去與賴天凌交談順便將先前調查到的情報簡單明瞭的說明一番。 這個地方幾乎甚麼都沒有,撇開一片不似人間的美景之外就是空無一物,不光是一種生物都不存在,連點聲響都聽不見,寂靜的宛如幽冥之地,調查之下也沒有發現任何值得探索的東西,只好在這個地方到處閒逛等待。 「這個地方真是美麗······宛如神明的手藝」 千甄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捧起一粒小小的光芒,臉上閃耀著孩童般的笑容。 確實看著這片美景讓任何戰鬥的思想都會逐漸退去,賴天凌也應景地將大劍扛在後背上,不打算真的動手將這片世外桃源徹底毀滅,畢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似乎沒有戰鬥的意願,單純是將擁有血統的後代送進這個地方。 「話說回來,這樣下去到底要我們做甚麼」 賴天凌望著附近的街道,臉上露出無奈地苦笑。 先是結晶體的阻擋,再來是密閉的死亡空間,每次都是接近死亡的可怕體驗,好幾次都差點將他的性命奪走,換做普通的一般人肯定會是死路一條,現在卻是將一片美麗的景色呈現在眼前,與之前的行徑可謂是截然不同,兩者之間的目的差別實在太過巨大,讓人不禁懷疑這位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裔究竟在想些甚麼。 「先生,我們是否需要······咦······怎麼······回事」 千甄本來要詢問賴天凌接下來的行動,沒有想到突然腦袋一陣暈眩,整個人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千甄!千甄你怎麼了!」 賴天凌衝到對方旁邊確認脈搏與生命跡象,確認對方狀況一切良好才緩緩嘆了一口氣。 太過疲倦還是這個空間有異狀,他只能先閉上呼吸讓AI進行一番探查,等待結果出爐再決定是否要離開這個地方,畢竟線索幾乎都是一條路直通,沒有其他的方法繼續跟蹤下去,失去這個地方又會重新回到原點。 「結果顯示,這個地方的生······態······毫······無······」 正當AI準備進行報告的時候,賴天凌赫然發現兩者之間的連接遭受切斷。 無法通訊意味著這個空間已經開啟防護,兩人又再度關押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面,而且與之前不同,這個地方隨時都有可能將人弄昏,運氣不好一點還有可能面臨生死之災,於是他趕緊拿出大劍準備在這個地方大鬧一番,直接砍出一條逃生的道路。 「請不要使用那種東西傷害這裡的一切」 賴天凌的大劍才剛準備在地面上剖開一個大洞,一個清脆的聲音直接傳導進大腦之中。 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在他尚未回想起對方以前,突然有無數的粒子逐漸飛舞,不到數秒的時間裏面便成功組合成一個人型,伴隨著周圍光芒的黯淡,這個人的輪廓也變得越發熟悉,直到最後完整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才讓人總算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誰。 「你好······塔斯圖拉羅」 賴天凌說出那個無比熟悉的名字,實在沒有想到那個人居然就是曾經見過面的少女。 與夢境世界所見到的少女不同,現在的塔斯圖拉羅已經是個相當成熟的女性,擺脫過去的青澀擁有女性才有的氣場,光是站立的姿勢與模樣就給人一種貴婦人的錯覺,更別提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能夠看穿世間萬物,世界上似乎再也不存在所謂的秘密,光是要將眼神與之對上都有種抗拒的心態,他宛如一名普通的少女面對大姐姐不敢多言。 「歡迎光臨,遠道而來之人」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鞠躬,以溫柔的語氣開始這場跨越世紀的談話。 13 「······你好」 賴天凌恭敬的低下頭回應對方,擠出一張略帶苦笑的表情。 相當制式的回應方式,證明眼前的這位成熟女性與記憶中的那位年輕活力少女已經是不同的兩個人,加上夢境世界本身就是虛擬的模型,那些曾經的美好回憶全都成為過往的雲煙,就算真的提及昔日的友好又有何用,只要不存在對方的印象之中,再多話語都是枉然。 「······你的這套緊身衣服裝其實並不好看」 正當賴天凌思考如何跟這位人稱災難王女的人對話,想不到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牽扯到衣服上面。 這件防禦套裝是來自於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不假,設計方面卻是有著他個人低調簡約的風格,或許沒有太多裝飾品的關係導致外貌不太好看,可是,這種戰鬥裝本來就是重視性能不需要理會觀感,誰會希望在上頭貼上一堆亮晶晶的光片或是奇怪的LOGO。 「呵呵,你還是那個樣子呢,恩人」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笑,嘴裡說出一句令人感到相當訝異的話。 恩人,那是夢境世界中才有的稱呼,賴天凌出手幫助她們一家人保住性命的一個行動才獲得這樣的讚美,不過,這件事情理應是其孩子所製作出來的一種幻境,屬於模擬世界裡面的一環,雙方之間不應該產生任何交集,眼前的人與那個少女不是同一人才對。 「請不要感到如此訝異,那個世界對你來說是一次親身的體驗,對我來說,那是一段夾雜幻想的夢境,通過那個孩子的心願才能窺見美好的未來」 塔斯圖拉羅臉上浮現出祥和的笑容,相當愉快的談論著那段虛幻的經歷。 夢境世界不代表本人無法介入到其中觀察體驗,賴天凌總算能夠清楚理解那段體驗的真實情況究竟如何,想必那個痛苦的孩子就是希望找到母親才會連結到夢境,至於裡面的情況並非是自身的想法與意願,單純是這位失去一切的人所做的一場夢。 「······那個畫面,果然是你希望改變的一部分」 賴天凌若有所思的開口詢問,試圖解開心中一個巨大的疑惑。 當初,那群軍隊闖進居家,將義妹、義父乃至丈夫全都陷入危險之中,尤其是摯愛的那個人一看就是死路一條,面對多名士兵的包夾根本不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所以才會在最後那一刻突然冒出安裝假死的魔法這類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打從一開始,每件事情都是美好的幻想。 「······如果能夠更快察覺到人類的惡意,夫君或許就不會死去,那個時候的我對自家的文明沒有太大興趣,學會的東西其實少之又少,理解的程度可能還沒有你的多」 塔斯圖拉羅的眼神出現一絲渾沌,看的出來不管經過多少的光陰都無法將那些事情忘卻。 「我學的才是少,大部分的東西都被你的先祖們控制住,許多情報跟內容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鎖,目前知道的都是一些簡單的皮毛而已」 賴天凌放下緊張的情緒,隨意地開口聊天,宛如跟一名老朋友相見甚歡。 「設置那些也沒有太大的意義,等你進一步找到三件東西,遲早會知道裡面的所有內容······不過你倒是個傻瓜,居然把鞘毫無條件的拱手讓人,難道你不在乎裡面藏有的秘密」 「不會,我需要的不是毀天滅地的科技,僅僅是能夠幫助人的技術」 這一點,賴天凌絕對不會進行肯定,假設塔斯圖拉羅一族裡面蘊藏的是那些破壞星球的方法,與其保留下來倒不如全數破壞。 「個性還是很直呢,你應該也明白科技這種產物本來就是兩面刃,既然存在好的部分就必定有不好的地方,僅僅擔憂會將世界毀滅就全盤否定的想法實在太過武斷了」 塔斯圖拉羅的一番話讓賴天凌無言以對,只能點頭表示同意。 科技的誕生本來就是有好有壞,不能一昧地去否定其存在的價值,好比說一把能夠斬殺萬人的好刀與同樣材質的手術刀就是如此.追根究柢還是要看使用者,如果全盤去否定就等同於讓世界上的所有文明都不要進化,永遠停留在原地是一樣的意思。 「這件事情先不去多提,那本來就是你的選擇,重要的是,為什麼我會讓你踏進這個地方的原因」 塔斯圖拉羅再度莞爾,似乎是打算將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訴說一遍。 這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既然本人是處在清醒狀態,意味著之前的那些陷阱都是隔空進行操控,就算是全自動的迎擊系統,只要願意依舊能夠完全將其停擺,即便如此,這位災難王女依舊毫不含糊,幾乎可以說是認真的想要將賴天凌殺死,這一點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 「如你所見,現在的我僅能使用這種模樣與你見面,真正的肉體幾乎沒有辦法展現出來,至於理由你大概也知道了······畢竟是一頭怪物」 塔斯圖拉羅苦笑地說著,知道自己目前的真實樣貌是多麼醜陋可怕。 夢境世界的最終變形怪物,莫名其妙從某個空間出現又毫無理由的被一把類似勇者的武器殺死,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既荒誕又沒有任何道理的事情,與其說會是現實裏面出現的狀況倒不如說根本就是童話故事書裡面的結局,充滿大量的扭曲與不合理之處,仔細推敲缺乏該有的邏輯。 如果那是本人的願望就能完全說得通,一個失去丈夫與家族的少女僅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毀滅世界上的一切,想要做到這一點必須將自身都進行改造從而做到人類之軀絕對不能做到的事情,結果就是擁有更加無敵的肉體卻失去人類該有的面貌。 「請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至少在當時來說我成功報了一箭之仇,不管是錯還是對,內心至少輕鬆了不少······只是,誰知道最後連理智都遺失,竟然將整個國家都毀了,災難王女的稱號可謂是名符其實」 塔斯圖拉羅的臉色露出自嘲的表情,完全沒有否定自身的錯誤行為。 「······當時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 賴天凌思考一會,仍然決定開口詢問這件事情,想要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拼湊成一個完整的真相。 塔斯圖拉羅並沒有避而不談或是顧左右而言他,整個人相當平靜地將所有的事情都講述一遍,徹徹底底以一名旁觀者的角度將當時那場相當慘烈的事件重新講明,其中幾乎沒有個人的一點私慾,每件事情的大事與細節都沒有放過,堪比一台自動機器描繪出歷史的痕跡。 前提條件跟當時經歷過的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圍繞著國家最高權力的三位王子之爭鬥,二王子偷偷逃走,三王子領銜貴族,大王子使用大軍壓境,後兩者的對決進行一場本該驚心動魄的死戰,直到某隻喪失理智的存在闖入這個戰局。 人類的智慧始終存在限制,總是以為眼前所見到的一切就是現實,明明已經出現一隻變異般的生物卻因體積跟模樣而小瞧對方,下場就是不斷有愚蠢的人上前送死,直到兩邊的軍隊都少過將近三分之一才總算清醒過來,然後開始圍攻非人的存在,可惜的是,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接下來的漫長時間裡面,塔斯圖拉羅不斷漫步在世界上的各個地方,幾乎是無意識地進行各式各樣的破壞行動,不光是國家的城鎮,有時候連一般的無辜人士都會遭受到劇烈的傷害,途中就好幾次在不經意跨越小村莊的時候感到煩悶而將房屋拆毀,根本沒有理會裡面是否有人的身影,那種出自本能的行動對人造的建築物來說簡直是一場大災難。 不知從何時開始,原本將其當作災難般看待並盡可能避開的人們突然集中在一起,動起手準備集合在一起將一頭史無前例的怪物徹底排除,當然,好比雞蛋永遠不可能在堅硬的鑽石上面留下傷痕,人類的反擊是如此的無力脆弱,基本上沒有造成任何一點傷害。 是大量的鮮血沐浴全身還是多虧死前之人的哭喊,塔斯圖拉羅總算是從昏昏沉沉的記憶之中重新恢復到正常的狀態,透過本身的感官與累積在潛意識之中的記憶將所有的事情都拼湊起來,那一刻,若不是喪失人類的許多功能,那怕保留下多餘的一絲人性都有可能造成精神上面的崩潰。 既然恢復意識也就意味著無端的戰爭劃上句點,為了讓人類以為自己獲取勝利先是刻意擺出一副虛弱的模樣,然後在幾次的攻擊中刻意讓武器插進身體裡面,製造出不堪一擊的模樣,一直等到某位士兵將劍刺進半寸的那一刻利用光學效應擬造崩潰死亡的假象,趁機躲藏在地底之下慢慢遠離人世。 14 「······當時好像有一個留著我族血液的女子,想必當時已經看破了我的手腳,所以才會露出那種不敢置信的表情,當大多數的人都在手舞足蹈,僅有她一人充滿恐慌的跪倒在地上,後來終其一生都鬱鬱寡歡地度過日子,好幾次都想出手幫忙卻不知道從何做起」 故事進展到最後的部分,塔斯圖拉羅以某位後世傳頌的英雄下場畫上句點。 看見真相的人肯定都會懷疑人生,尤其是當周圍的人都看見幻覺僅有一人發現事實,那種驚慌感覺絕對不會消失,何況腳底下的一片土地依舊隱藏災難王女的存在,隨時都有可能從各種地方冒出,睜開尖銳的獠牙將人類撕裂,抱著這種想法活在世界遲早會患上心病,年輕去世的理由也是可想而知。 「你確實應該負起一點責任,不過事過境遷,現在只要多做一點事情回報這顆星球就好」 賴天凌理解塔斯圖拉羅的無奈心情,只是感傷不能改變這顆星球的現狀,與其回顧過去不如展望未來。 「這方面不用太過擔心,由於我目前處在地心附近,基本上保證了這顆星球之上的所有生物都能安然度過進化期乃至滅亡,至於人類的部分······如果先行內鬨而全滅或是繼續保持這種文明進度而被其他物種超越就不是我的責任範圍」 塔斯圖拉羅的語氣有些冷漠,甚至給人一種超脫人類範疇之物的談論方式。 調整並保護整顆星球的未來,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文明對一般人來說跟神明基本沒有太大的差別,加上眼前這位女性看的出來是飽經滄桑,一路走來千百年的時間裡面估計已經將人生百態看遍,心境上自然跟頂多三十年資歷的賴天凌不能相提並論。 說到星球的未來,他忽然想起來AI似乎也提醒過類似的事情,印象中,目前的地球上面也是一大堆關係錯綜複雜,落難外星勢力、地球本土勢力與部分混合派的幾組人馬全都打在一起沒有一刻停歇過,任由這些傢伙繼續鬧下去,好好的一個美麗之地即將陷入巨大的災難之中,最好的辦法就是創造敵人以維持平衡。 內憂與外患哪個重要,放在不同的地方會產生不一樣的解答,不過放在目前的地球上面毫無疑問會是後者,畢竟不談地球人們的落後科技,那怕是一些從外星來到此處的異星存在基本上都是失敗者的身分,本身沒有多大的威脅性可言,就算真的手持特殊武器,誰知道會不會有一方密告宇宙中的和平維護組織,要知道毀滅一顆星球是重罪,送上判決就是死路一條,到時候別說一支軍隊找上門,恐怕連自家人都不會寬恕,真的是四面楚歌的慘況。 這種情況下,如果剛好出現一堆缺乏智慧的生物通過黑洞來到地球附近,恰巧對地面發動奇襲與攻勢,就算是那些成天互相對打的雙方也必須暫且停下內戰,統一槍口對準外頭靠近的敵人,這正是AI所提議的一套最好方針。 超凡脫俗的千百年不死生命體與缺乏感情專心完成每一件任務的電子頭腦,或許在某種程度方面,兩邊的想法確實存在著相同的共識,畢竟目光放眼之處不是短淺的幾年光陰,而是真正意義上,一整顆星球生物的興衰。 「既然如此,我的出現是不是有點多餘,會不會影響到你的計畫內容」 賴天凌有點擔心的開口詢問,深怕踏入這顆星球的行為會改變本來預定好的內容。 「請不要擔心,就算沒有你的踏入也是一樣,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微調,盼望未來的走向與想像中的相似,但是,一個生物一個舉動都會改變未來的畫面,沒有任何科技能夠做到完美掌控所有線索與將來,尤其是智慧型生物,隨便一個念頭都有可能改變一切」 塔斯圖拉羅搖搖頭,毫不客氣的告訴賴天凌所謂操控的真相。 光是要確定普通生物的進展與歷史就相當困難,一次大型鬥爭與某種病毒的擴張都會擾亂本來安排好的未來,更別提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幾個小時之內就改變所有生物與環境的機會都非常高,那怕事先設下大量的計畫與方案都不夠,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並努力地前進。 「說的也是,果然要保護一顆星球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 從AI那裏得知未來難以輕易固定的賴天凌表示理解,有時候現實往往不會照著人類的想法走。 趁著這段空閒的時間,雙方進行了相當不錯的交流,塔斯圖拉羅的話語中透漏著對這顆星球無比的熱愛,從每一種離開海洋爬往陸地乃至依舊暢遊在深水之中的原始生物全都無一例外,那種特別的眼光已經跳出人的局限度,徹底以神明的角度俯瞰世界。 「我們的文化或許在宇宙中都算是頂尖層級,不過那也僅僅是眾多文明中的佼佼者,真的要跟足以維持世界和平的那群人對抗依舊有著相當巨大的難度,這個世界的神秘之處遠遠超過你我的想像之外,也許有一天會有某個勢力接收這顆星球的未來也說不定」 塔斯圖拉羅對許多事情都看開,包括將來可能會受到外星人入侵這件事情在內。 作為一名個體,賴天凌沒有那種先天下之憂而憂的心態,如果AI的計算確實無誤,地球極有可能在多方勢力的攪局下毀滅,出手幫忙扭轉一下局面是理所當然的責任,相信任何一個熱愛自己星球的人都是抱持著類似的想法。 除去這個比較預知性的話題,兩個人聊天的內容多半都是集中在這顆星球的現狀上面,其中包括多方勢力的鬥爭與那兩名白髮兄妹的事情,此事堪稱是決定未來的關鍵所在,尤其是考慮到幽靈少女將某件神器直接交了出去這一點來看,假設從中獲取一族的智慧,那將會足以輾平所有生物的力量。 「這一點不用擔心,繼承者是我,只要這份意識一天沒有消失,任何後裔都不可能從中竊取秘密······至於你的部分,那是我刻意將其開放,因為你非常需要這股力量」 塔斯圖拉羅輕描淡寫地將一件無比重大的事情說出口,嘴角露出一絲絲戲謔。 AI的建立與大量科技的入手,打從一開始就讓賴天凌感到相當好奇不已,總覺得事情進展的太過順利,一度以為是否有某種亡靈般的意識殘存在其中,害怕自家的機器有一天會突然反攻,導致地球陷入一片火海,正是有這方面的顧慮才遲遲不敢大刀闊斧的介入紛爭。 「你為什麼要幫助······」 「因為你是我的恩人,同時也是那顆星球與這顆星球的希望」 賴天凌思考一會,決定提出一個相當老套的問題,想不到尚未問完,塔斯圖拉羅立刻開口回應。 那顆星球應該是指地球,身為高等外星文明科技的擁有者,巨大的力量之下依舊存在著不少責任,就算想要將其無視也不可能任由心愛的星球衰落,終究還是會出手相助直到最後一刻為止,但是,這顆星球是甚麼意思,莫非要他一肩扛起兩顆星球的未來。 「······如你所見,現在的我僅僅是一具缺少肉體的意識,這樣的狀況之下光是監督就已經盡了全力,未來如果有意外出現,這顆星球的孩子們都還不夠茁壯,偶爾還是會需要一位強大的存在幫忙拯救一下,所以幫忙進一步解鎖吾等科技的回報是永遠守護兩顆星球」 塔斯圖拉羅的眼神當中散發著嚴肅,似乎前面的話語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而存在。 說句實話,這件事情真的要接受下來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尤其是對本身就擁有來自外星科技加持的前提之下,多出另外一個種族千萬年的傳承自然是更好的事情,問題是,與熱愛的地球不同,這顆星球不存在真正讓他感到珍惜的事物,為了一群不認識的存在窮盡一生去守護,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有點不恰當。 「······現在要你做決定或許太快,慢慢來吧,先祖與我們後裔所選擇的這顆星球非常美麗,或許目前還處在動盪不安的時代,不過幾百年過後就會恢復和平,到時候你再來判斷就好」 塔斯圖拉羅緩緩沉入地面之中,讓出私人空間給賴天凌思考進行判斷。 「······哀」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動手將昏睡的千甄抱起來,放在一處較為柔軟的草地之上。 幾百年後再說,這句話彷彿將一切都遭到看穿,沒有想到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竟然被完全看穿,事實上,多虧灰球帶來的加持與AI的測量,他才知道壽命已經遠遠超過人類的幾倍不止,也就是說,下場將會與某位幽靈少女相似,獨自度過千年的漫長時光。 15 「這是神器,你們應該繼承的東西」 眼前看似與阿差不多年紀的少女將一把缺乏本體的鞘放置在地上,認真嚴肅地開口說道。 剛開始發現這個人踏進秘密地區的時候,阿的本能就是動手試圖將這個人殺死,手中的刀刃毫無一點遲疑地往對方的脖子上抹去,不管是哪裡來的大人物後代還是迷失的別人家小孩也罷,只要知道妹妹所在的位置就絕對不能輕易放過,不能冒著消息走漏的危險,那怕會就此沾染上不該塗抹的鮮血也無妨。 可惜的是,刀子不僅沒有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半點傷痕,連劃開一道小小的傷口都做不到,隨後的多番嘗試更是確認一件事情,眼前的這位少女不是擁有特殊的力量就是一名類似亡靈般的存在,尤其是先前遇到過類似的存在,這種光怪陸離的事情已經無法動搖他。 「······所以你說,我們兩個人是這個東西的繼承者」 阿拿起鞘左顧右盼一番,似乎搞不清楚這種東西究竟有何厲害之處。 強攻沒有意義,加上對方本身沒有任何惡意,於是雙方進行談話的階段,加上剛從昏睡之中清醒的妹妹,兩個人與一位靈體開始對話,當然,過程中根本沒有他們說話的機會,基本上就是聆聽對方的教育內容居多,裡面包括源自祖先的過去與神器中可能蘊含的力量等等。 「沒錯,吾便是此物的守護者,從今天開始會教導你們如何使用這股力量,接下來就乖乖聽話知道嗎······以後那種偷竊的行為是絕對不可取的一件事情,未來必須把這方面的習慣改善,作為一名神器的繼承者,這樣的糟糕行徑是不可能允許」 幽靈少女以長者般的身分對著阿進行一番說教,順便開始進行類似思想方面的教育。 即便對這位老氣的少女心懷不滿,這種情況下確實沒有辦法反對,不光是神器本身給人的強烈氣場,妹妹不知為何篤信的態度才是真正讓身為哥哥的他不去多加追問的關鍵,反正目前的狀況來看也沒有危害到這片地下區域的位置,既然沒有問題就不該去多嘴影響雙方之間的關係。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面,幽靈少女進行了歷史方面的科普工作,內容多半出現一些從未聽過的人名與地點,從中推測應該是上古時期,也就是災難王女誕生以前的時代,據說在那個年代有不少強盛的國家與無數的英雄豪傑們,這一段故事對阿來說沒有太多意義,倒是讓一直窩在這種狹小地方的某人不斷開口追問,眼神當中閃耀著無比的光芒。 「今天稍微試一下吧」 幽靈少女盯著兩人,明顯是要其中一人去測試看看神器能否使用。 雖說兩人應該是繼承者的身分,不過,面對這種特殊的東西說到底還是有點本能方面的恐懼,深怕一旦碰觸就發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狀況,尤其是阿本人尚未完全相信這位自稱守護者的存在,自然不可能讓妹妹有機會去觸摸,於是只好鼓起勇氣去嘗試看看。 「······毫無反應」 阿嘗試了一下始終沒有得到回饋,困惑了一會便無奈地搖著頭。 說是繼承者之一,他卻沒有辦法將所謂的神器開啟,從第一天開始就是這個樣子,直到現在也依舊是如此,似乎從素質方面來說,作為兄長的人實在沒有任何一點資格可言,至於另外一邊就不得而知,所以今天開始,妹妹必須要測試看看。 「既然如此就該換······」 「不行!我妹妹絕對不能碰觸這種東西!」 阿一個箭步擋在前面,不允許幽靈少女與神器繼續靠近妹妹。 尚未確認安全與否以前,他不可能放任一點危險,要知道身體都虛弱到必須癱軟在床鋪上面程度的少女對些許的變化都會產生問題,以前就有過沾染到某種藥劑導致身體的各部位都出現難受不舒服感覺,甚至差一點就要死亡的情況也有過,正因如此,來路不明的東西都不能接觸到那宛如玻璃般的脆弱身軀。 「······小鬼你說甚麼」 幽靈少女怒氣沖沖的瞪了阿一眼,宛如要將對方徹底從世界上抹除。 見過無數大人的阿都在一瞬間感受到來自死亡的威脅,差點就要跪倒在地上不敢反抗,那是來自歲月的強大壓迫感覺,一雙暗藏著大量積累的某種可怕之眼,那絕對不是普通人類之身所能達到的境界,以靈體來稱呼真的是再恰當不過。 所幸另一邊還有摯愛的妹妹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就此放棄讓家人承受過重的負擔,只要自己是兄長的一天就不會允許非人的靠近,因為純潔無瑕的家人必須要走向美好的未來,為此,此身將會化作盾牌阻擋罪惡的靠近······至少對他來說確實如此。 「······好吧,既然這樣就多給你們幾天的時間考慮,反正對吾而言,時間可謂是取之不竭」 幽靈少女沒有進一步的壓迫,反倒是嘆了一口氣便轉過身離開,直接穿透牆壁消失在另外一端。 「呼······」 阿暗自嘆了一口氣,雙腿不聽使喚地失去力量,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哥哥你沒有事情吧」 「沒事!那樣的傢伙哥哥根本不害怕!」 阿迅速將恐懼與不安的表情甩開,努力撐起微笑面對妹妹。 不能在僅剩的唯一摯愛家人跟前展現出脆弱不堪一擊的表現,至今為止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爭取到這片小小的天地,等到那雙細弱的雙腿能夠站穩大地仰望真正的美麗天空以前,身為哥哥必須要保護住這個地方,這個信念是支撐他的珍貴寶物。 然而,一個人將願望強行灌輸到另外一個人身上本身就是一種錯誤,作為一個人類,若是存在夢想就該依靠個人的力量去完成,誰無法替代誰的想法去完成一個件事情,更別提約束對方的行為,這樣的作法本身就是愚蠢。 事情的開端是幾天過後,某一天阿從地表之上回來,好不容易出現大豐收的情景,老闆欣喜若狂之於自然給予所有的員工不少好處,袋子裡面全是一堆藥物跟食物,算一算最少能夠支撐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兄妹兩人的生活能夠稍微舒緩一些,不僅如此,存下的金錢還有機會提前半年以上的時間去購買一間小房,獲得正常人該有的生活。 本來是一件值得大肆慶祝的好事,甚至高興到足以請那位幽靈少女一起聊天的程度,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直到他看見一群流氓地痞闖進地下的那一刻才知道幸福沒有那麼容易降臨,有時候,連維持住一點小小的安穩都是如此困難。 「所有的錢跟東西都交出來,這樣一來我們就放你一馬」 流氓地痞的領袖二話不說就是要求所有的東西,不給阿留下任何一點資產。 祕密基地都被發現的當下,光是拿走一切是不可能讓這些惡徒滿意,尤其是裡面還有不少金幣,一旦發現有錢,這些人究竟極盡所能地將整個地方都翻過一遍,有形之物能夠花時間補回,妹妹的身體卻不行,若是將這裡搞成一團糟,灰塵跟污垢都有可能對瘦弱萎縮的身體造成進一步的傷害。 「······甚麼拿走都沒有關係,請放過我妹妹」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反抗的餘地,阿只能雙膝跪地,盡可能將腦袋壓低,放下尊嚴跟對方進行哀求。 「你那個妹妹我們看過了,長相不錯可惜身體太差根本經不起男人的玩弄,加上你這個傢伙也是挺不錯很識相,你們兄妹的事情我們不會干涉······不過記得,這是一份人情,千萬不要忘記有一天我會來要」 所幸交涉部分還算幸運,由於對方沒有發現任何金幣的蹤影,僅僅發現平常用於其他花費的銅幣,因此對這個地方不感興趣,單純就是準備將食物跟小量的錢幣拿走,不打算進一步傷害妹妹。 大家都是在這片土地上活著的苦命人,真的將對方逼入絕境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與其將人壓榨到最後一刻不如放長線釣大魚,現在記下一份人情,將來找個機會跟阿來討取,這種作法可謂是相當理所當然的手段,平常或許有其他辦法,這個時候卻不得不乖乖接受才行。 「多謝」 阿低下頭致上最深的謝意,知道從今往後的不少時間裡面肯定會受限於眼前的這個男人。 「不要客氣,我很看好······咦?」 正當兩人要握手言和,流氓地痞的肚子突然被開了一個大洞,整個人根本沒有說話的機會就倒臥在地上,睜大的雙眼似乎仍然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莫名其妙受到攻擊而死亡,意識最後陷入渾沌之中再也無法離開。 16 「······咦?」 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注意到眼前所發生的怪事,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倒在地上的那具屍體。 別說死去的那個人沒有察覺到,就連雙眼幾乎沒有離開的他都沒有發現異狀,直到對方躺在地上的那一刻才發現有一個大洞,同時也徹底明白人死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個事實,隨即感到全身顫抖不已,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情的發生。 死人在這個地區並非特別,尤其是貧民窟裡面天天都有一堆屍體橫躺在地上被清潔隊收拾乾淨,理論上來說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擔憂,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是一群流氓痞子的領袖,也就是說,等到那些待在房間的人發現頭領的死亡必定會失去控制,爭權奪利之下就會波及到兄妹倆。 「你不要鬧了!快點起來呀!這是想要做甚麼!」 阿急忙推動已經死去的男子,臉上充斥著緊張與不安的情緒。 已經死去之人是不可能還有半點意識可言,無論多麼不想要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既然人都離開這個世界就意味著任何舉動都沒有意義,與其思考復活那種神蹟不如趕緊動腦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目前來看,應該要趕緊將人藏起來,不能讓這個人死亡的暴露出去。 「救命呀!有怪物!」 阿才剛開始動手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 仔細一看,妹妹所在的房間之處居然跑出一堆流氓地痞,有些人的手腳冒出大量鮮血,有些傢伙才跑到一半就七孔流血而亡,更慘的傢伙是走到一半就有如斷線的風箏倒在地上,那副景象比起災難王女的滅世絲毫沒有一點差別。 緊急的生命關頭時刻,阿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蹲低身子以爬行的方式往可能發生狀況的地點前進,途中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能夠造成眼前這一切的可怕生物隨時都會從某處冒出來動手將人撕裂,盡管知道事到如今不可能有抵抗的能力,至少還是要前進,目標是房間裡面手無縛雞之力的妹妹。 「······哥哥」 站在床鋪上的妹妹露出興奮的笑容,舉起手不斷向著阿揮舞。 潔白的床鋪與天使般的可愛少女,兩者本應該是充滿神聖氣息的存在,如今卻宛如惡魔一般令人畏懼,不光是周圍滿地的屍首堆積,大量的鮮血流淌滿地甚至一度將整片土地都掩蓋住,更可怕的是,那雙本該無暇如玉的雙手竟然沾滿大量的污穢,那是人體的重要組成部分。 「以後就不用害怕這些壞人了哥哥,妹妹會一直保護你」 語畢,妹妹將手中的東西棄之如敝,隨意地甩了甩手,上頭本該凝固的骯髒之物全都消失。 本來灑落在地上本來是人類的存在也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消失,地板上面一點灰塵都看不見,令人感到無比恐懼的是,連充斥著房間的血腥味都恢復到原本該有的土地味道,甚至連那份隱約能聞到的臭味都完全的變回原狀,彷彿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場魔術表演,根本就是一樁整人般的笑話。 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跟過去不同,擁有神明般無敵力量的妹妹開始改造兩人的居家,順便開始將整座骯髒的地下水道都進行一番改進,短短半天的時間就從汙穢不堪的模樣改成一片有著花花草草的清新之地,柔和的景象讓人感到相當舒服。 雖說殘殺那些人實在不算好事,不過那些流氓地痞肯定都做過傷天害理的壞事,燒殺擄掠肯定是一樣沒少,因此每個人都知道遲早會受到上天的懲罰而死去,理論上來說,早死跟晚死其實沒有任何差別,也許有點突兀卻不失一種好事,至少脫離這個暗無天日的悲傷人生。 問題是,下手的那個人是本該天真的妹妹,看見那雙明亮的瞳孔中絲毫沒有為殺人一事感到困惑,阿的內心不知為何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情緒,只是暫時還不敢多開口說半句話,深怕下一秒鐘會受到那些無形之物的攻擊。 「告訴我!為什麼妹妹會變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甚麼惡魔利用花言巧語欺騙了她!」 阿將拳頭垂在牆壁上面,一臉憤怒地瞪著幽靈少女。 為了避開妹妹的視線範圍,他特地至找了一個時間回到地表,跑進一間廢棄屋子裡面,先四處檢查一番確認沒有人能夠竊聽才躲在小房間裡面呼喊,等到對方從地面之上浮現的那一瞬間便開始破口大罵一番,絲毫不留給對方一點情面。 「······小鬼別說那麼快,汝等的語言對吾來說是剛學不久,那麼多單字送上來根本聽不懂」 幽靈少女有些無奈地回應,花了一點時間才組織好言語。 由於兩方之間的熟悉語言並非同一種,阿的幾句謾罵聽在對方耳中就是一種亂碼,多虧溝通上面的隔閡,雙方才有機會靜下心來進行認真的討論,為了確保彼此之間的對話沒有問題,地面上還特意放置一張白紙提供書寫,盡可能將對話的內容延伸下去。 「······總之,小鬼你認為是吾的力量導致那個女孩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幽靈少女稍微檢視一下內容,結合所學的部分消化一番才確定的開口回話。 「不然還有其他的可能嘛!如果我們本身有這份力量,早就不需要受到這樣痛苦的折磨!」 阿沒有好氣的說著,雙手一攤表達出心情上的不滿。 如果真的具有這種人擋殺人的能力,他老早就將整座國家都佔領下來,將所有的醫生都請到這邊替妹妹治病,順便將那些貪官汙吏乃至王公權貴全都拖下來,建立一個平等自由的嶄新國家,不是這樣一個充斥著大量悲傷的地方。 「小鬼不要想多,那是神器的力量,與吾毫無關係」 幽靈少女淡淡地開口,簡單的將情況總結完畢。 阿看得出來這位少女有著許多想要說的話語,無奈對帝國的語言並不熟悉的關係沒有辦法敘述一大段的內容,這也說明之前雙方見面的時候幾乎沒有太多交流,多半都是他們處在聆聽的地位,畢竟兩兄妹說再多都不見得能讓對方搞清楚。 「神器不會改變妹妹的個性嗎,會不會將整個人的身心都佔領住,還是······」 「停下!神器不是汙穢之物,那是拯救世界的寶物!」 由於阿越說越過分,幽靈少女立刻變臉,直接站在跟前怒吼斥責,隨即一甩袖子轉過身離開這個地方。 「等等!你還沒有把事情說清楚不要走!」 阿企圖將幽靈少女留下,可惜對方根本頭也不回地潛入地面之下,似乎沒有打算多加交流的意思。 神器是拯救世界的寶物,單憑這句話就讓他根本不相信這位少女所說的話,假設上天真的創造能夠幫助人類的物品,當初就不會讓災難王女肆意搗亂將多數人口消滅,僅留下一部分的人類苟延殘喘下來,要知道,過去的時代裏面沒有所謂的貧民窟,那個時候的窮人再差都有自己的家園與土地,運氣好一點的人家還能在森林之中建立國度,不至於變成現在的慘狀,離開城牆的外面不敢往森林前進,害怕著裡面的強大物種,而那些都是舊文明所遺留下來的猛毒。 「哥哥!」 妹妹興奮地衝上前抱住阿,那張一如既往的可愛臉蛋散發著天真的笑容。 「怎麼了」 阿抱住摯愛的妹妹,確認那柔軟無比的身軀與熟悉的味道。 「你聽我說!我做了好多藥物跟醫療器材!神器告訴我好多知識跟內容!這樣一來就能幫助那些可憐的人了!」 妹妹相當興奮地展示放在房間裡面的東西,其中不少都是阿此生從未見過的物品。 清澈透明的瓶子、大量種類分明的藥物、一堆奇形怪狀的鐵器製品,每一件都是擺在那邊都是他短小知識裡面勉強知道的高級品,當全部都放在原地的那一刻,差點就要搞不清楚這些東西該有的作用。 這是甚麼意思,簡單的進行講解就是透明玻璃瓶屬於市面上的頂級高級品,裡面大部分都是用來裝進一些無比珍貴的香水或是黃金,從來沒有人將這般寶物裝進一堆藥劑液體,換做一個正常商人肯定會大吼一聲暴殄天物,然後將這些黏稠的東西全數倒掉,全新裝進一堆寶物。 其他的幾件物品也是如此,這些都是應該放在別的地方進行使用,原本的用途跟目前市面上的理論價值觀念完全不同,別說是商人之類的人丈二金剛摸不清頭腦,那怕是王公貴族們都不見得在短時間裡面弄清楚使用的理由,至於普通的貧民窟小鬼自然連一點概念都沒有,一頭霧水的情況下只能先乖乖順著妹妹的想法去做,頂多偶爾偷偷將玻璃拿去黑市販賣賺點小錢。 17 該問的事情差不多都聊完,賴天凌跟塔斯圖拉羅留下隨時都能進行溝通的手段,隨後互相告別彼此離開那個美麗的小小世界,回到地表之上的同時盡快傳送到湖泊的岸邊,跟01和02號進行狀況的確認,順便將剛才在底下的所有對話都記錄並傳送給AI知道。 「先生!」 千甄從帳篷裡面跑出來,困惑擔憂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昏睡期間發生甚麼事情。 賴天凌自然不可能將與塔斯圖拉羅之間的對話內容說出口,這些重要的情報幾乎無一例外都是不能輕易洩漏出去,不過,基於忍者之村所發生的悲歌,作為先祖所造成的問題還是要盡可能解決才行,尤其這件事情單純是個小小的意外。 當年為了要重新將破壞的環境以最快的時間裏面恢復,不得已只能動手製造一批類似森林與草原守護者的動植物,目的是不希望本來就有點匱乏的資源進一步失去,沒有想到幾百年的時光飛逝,這些存在變得過於強大導致正常人無法對抗,也就造就一系列的狀況出現。 其中,忍者之村的故事就是一個悲劇,由於狼群生性暴躁凶狠,加上本身誕生之時對草原中的某個洞穴無比敬畏,時光蹉跎之下竟然將其當作聖地與母親看待,然後忍者之村的某人將其破壞又順手殺死一堆狼,刻印在基因裡面的憎恨便無法退去,結果就是後面所有人熟悉的事情,至於變異一事,塔斯圖拉羅明顯根本沒有預測到。 「······原來如此」 千甄苦笑的點頭回應,總算是理解這件事情的起因。 由於塔斯圖拉羅的事情沒有提及,賴天凌僅僅是將所知的情況如實已告,至於為何知道又是從誰那邊得知就是守口如瓶一句話都不肯說,沒有辦法,假設知道一系列的血海深仇是一次意外,相信任何人都沒有接受整件事情。 「不用擔心,我已經將整件事情都處理乾淨,未來你們將不會遇到類似的悲劇,忍者之村的詛咒已經完完全全消失,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可以安穩地度過,不用繼續到處躲藏下去」 賴天凌將狼群那邊都處理好就不會有持續不斷的悲劇產生,即便逝去的生命永遠都不可能回來,勉強算是將這份因果畫上句點。 「······對於您的幫助,忍者之村上上下下可謂是無以回報」 千甄低下頭致上最深的謝意,知道這件事情如果沒有賴天凌的介入,恐怕還是無法解開的仇恨鎖鏈。 「不需要這個樣子,我不過是個過客」 賴天凌不敢有邀功的行為,拒絕千甄代表忍者之村做出任何無意義的貢獻。 這件事情仍然是塔斯圖拉羅的功勞,說到底仍然是這顆星球與外星文明之間的對撞所產生,作為一個普通人不光是毫無幫助可言,頂多就是跟對方提醒一下狀況,順便讓他們家的AI去處理自家的事情,所以基本上還是自家人的內部作業,與外人沒有一點關係。 「就算是這個樣子,我們依舊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這個大恩大德終有一日會償還」 千甄依舊不改話語,臉上露出笑容進行回應。 就算跟這位女性多說甚麼恐怕也沒有用,賴天凌不打算去理會這群人的報恩一事,反正等到離開這顆星球回到地球之上就沒有那麼多麻煩的事情,本來前往這個世界的原本目的是享受探險的樂趣,沾染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問題已經讓身心俱疲,其他事情都不想去多加理會。 接下來就是送靈雨回到地球之上,隨後讓AI尋找下一顆星球的所在地,這一次不要有任何根據與目標性的進行搜索,應該盡可能做到隨機挑選會比較好一點,否則但凡有點關係的地方都有可能會遇到超出想像的麻煩,下一次就不見得能保住一條小命。 由於傳送門的性質,兩人幾乎沒有浪費一點時間就成功回到忍者之村,千甄先去將消息傳播出去給中老年人跟小孩們知道,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將笑聲重新回給這座村莊,而賴天凌這邊自然沒有理由繼續去跟這裡的人糾纏下去,心情疲倦之下趕緊前往某人所在的地方準備將最後的工作完成。 「······人呢?」 踏進房間的賴天凌左顧右盼一番就沒有發現靈雨的身影,不管是哪個地方都沒有半點蹤跡可言。 無奈之下,他只好前往村長所在的地方進行詢問,由於全村上下都沉浸在無比的幸福之中,自然是放下手邊的工作全面幫忙尋找人影,多虧熟悉地形的中老年人跟體力充沛的小孩們,小小的新村落根本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成功探索完畢。 「······逃走了嗎」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確認現在的情況。 精神方面的壓力太過巨大,本身對這個世界還有所留戀,不管是其中的哪一類,靈雨都該在離開以前留下一點紙條或是通知之類的東西,就此一去不付返的做法實在令人感到傷心不已,盡管目前的裝扮是個奇怪的金髮外國人。 處在這個異星之上,任何人都會感到不安,猜忌、擔憂、害怕等等的負面情緒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問題是,既然有人願意伸出手援手,而且還不僅是一次的協助,稍微多給一點信賴似乎也並不為過才對,當然,主要還是兩人之間的關係算是不錯,一下子變成如此懷疑對象總是會讓心情不太舒服。 「······AI麻煩定位一下」 賴天凌開始讓AI去尋找靈雨的所在地,無論如何都要先見上一面再說。 尋人並不是一件難事,真正令人感到煩悶的是,對方究竟有沒有一同回到地球的打算,假設精神狀況不佳隨意做出回答又是否該接納,看似簡單的二選一答案放在現實的人生就是頭疼的大事,何況沒有一個人能夠確定哪個地方才是歸宿,多花點時間思考也不是錯誤,那怕要獨自一人爭取時間進行判斷也是情理之中,這種時候,追上去詢問又是否正確,越是多想越是讓人煩惱。 「這是怎麼回事,那些人是甚麼」 賴天凌仔細端詳一下畫面中的幾位人物,一下子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靈雨確實正在逐漸遠離忍者之村的位置,不過,似乎並非是本人的意志所導致的狀況,而是另外一批不知哪國的士兵將人帶走,這些人身穿精緻的鎧甲與裝備,看上去就是一群攻無不克的無敵戰士,其中還有一位光看眼神就讓人感到凶狠的騎士走在前頭,無所畏懼的帶領著下屬們往前衝刺。 原本遇到這種狀況的賴天凌應該立刻出動傳送門提前進行攔截行動,問題是,少女完全沒有露出半點厭惡的感覺,反倒是一派輕鬆地跟一名似曾相識的女性進行對話,兩人的關係應該不錯,談話中可謂是有說有笑非常愉快。 「桓王國的第一公主雪琳」 多虧AI的文字與話語提醒,賴天凌才赫然想起這號人物的身分。 那位遭受到關押的修女竟然會搖身一變成為公主殿下,不光是身上穿著的衣物變化,本來一頭秀麗的長髮幾乎剪光,加上經歷增加讓側面多出幾分殺戮之氣,有種巾幗英雄的氣場,英姿颯爽的模樣想必會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 雙方之間本來就是熟人,一起行動也是相當合理的事情,尤其是兩人都遭遇過牢獄之災,那段時間裡面想必累積不少良好的互動,眼下是王國對帝國發起下一波攻勢的重要時期,與其待在一座小村莊等待回到地球繼續為生活勞神,不如幫助一位公主殿下取得嶄新的未來,作為功臣肯定能享受不愁吃穿的生活。 「······就讓她去吧」 賴天凌知道事到如今無法阻擋靈雨的想法與行動,決定放棄任何說服的手段。 既然本人願意賭上一把,其他人就不該多說甚麼,不管是一名探險者還是身為同樣來自地球的友人都是如此,尊重他人的決定並暗自給予支持,那就是朋友之間最好的相處方式與對待,祈禱這位少女能夠擁有幸福的人生。 「好」 賴天凌輕拍雙腿起身活動,知道差不多是時候該結束這趟旅程。 這一趟的收穫算上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進一步解鎖可以說是豐收,盡管途中遭遇到差點死亡的危險,總歸是安然無恙地度過,幽靈少女以及神器都交還到繼承者之手,心願也算是了結,至於靈雨,他相信這位少女既然能夠開一間店養活自己,將來也一定有辦法找到幸福,這方面就不再需要其他人的理會。 「AI開啟······」 「恩人留步」 正當賴天凌準備開啟傳送門回到地球之上,大腦裡面直接響起塔斯圖拉羅的聲音,於是暫且將行動停緩。 18 「······怎麼了」 賴天凌帶著些許的疑惑詢問塔斯圖拉羅,想要知道突然出聲叫住人的理由。 「請您將那位來自地球的少女帶走,否則,王國與帝國的走向將會出現改變」 塔斯圖拉羅直奔主題,將一件大事情告訴賴天凌,語氣中充滿著擔憂。 靈雨跟雪琳公主的會面會改變歷史,這一點他倒是完全沒有考慮過類似的可能性,只是單純認為兩位有著同樣痛苦經歷的少女們可以在艱難的時刻互相輔助對方,從未認為其中的變化可能會動搖未來局面。 「我明白了······可是這件事情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賴天凌本來準備動身,隨即又頓了一會,開口詢問事情的嚴重程度。 如果對這顆星球的歷史影響力度不大,他實在不想要動手破壞靈雨的美夢,畢竟一旦介入就是徹底將選擇的權利剝奪,逼迫這位少女回到地球上面承受大量的生活苦難,這樣的作法實在有點太過不近人情。 「嚴重的程度可能比你想像的還要劇烈,至少在計算的歷史當中,帝國將會取代王國成為這片大陸的王者,幾百年的安定期會提供人口的大量繁衍,運氣好的話還有辦法促進航海事業的發展,等到分裂的那一天,更加巨大的戰爭會來臨,不過,之後就會是工業革命的開端」 塔斯圖拉羅將做好的軌跡告訴賴天凌,裡面的內容簡單明瞭卻讓人印象深刻。 大國的崛起,帝國似乎就是這麼一個無比重要的地位,若是沒有辦法持續下去,反倒讓王國那邊打了一場勝仗,接下來的百年之間都會是紛爭不斷,人民沒有修生養息的機會,文明與科技的進一步跨越還會往後推延,加上那些自然守護者們的崛起,人類的未來會變得岌岌可危。 多虧塔斯圖拉羅給予AI的詳細計劃書,賴天凌馬上就是能理解現狀的危險程度,也能夠理解為何要將靈雨從這個地方帶走的原因,只是心理的鬥爭仍然處在天人交戰的階段,優柔寡斷的狀況讓某位已經成為靈體般傲視萬物的存在豪不客氣地開口說道: 「如果恩人不動手,那我就會動用地震的能量將整隻部隊都摧毀,請您見諒」 這句話等同於是變相命令賴天凌趕緊行動,意味著塔斯圖拉羅不惜一切代價都願意將王國的這支部隊破壞。 「······我知道了」 賴天凌沒有反對的理由,只好乖乖點頭表示同意。 或許對不起靈雨的選擇,所幸地球那邊能依靠AI製造一些簡單的藝術品,全數賣出去的價錢應該也是一筆大金額,到時候偷偷匯入對方的帳戶裡面算是一點小小的補償措施,否則不管是不是為了這顆星球的未來,良心上面都難以躲過這一關。 動身以前,賴天凌想到要將人無聲無息的帶走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兩人見面經常會受到較為冷漠的對待方式,想要靠近聊天都有可能在第一時間引來其他士兵的關注,於是再度去跟老村長進行交涉,準備正式以聘請的方式要求千甄這位頂尖上忍的幫忙。 「這個部分就不是我們這些老人能夠決定,任務都是由忍者們自行決定,我們根本幫不上任何忙······至於千甄所居住的地方倒是可以跟您說」 老村長雙手一攤表達無能為力,僅僅告訴賴天凌這位女忍者的所在。 作為資格最好的存在豈會無法命令自家的忍者去做事,說出去相信誰都不會相信這種鬼事,因此這句話擺明是要他自行去找人聊天對話,一方面是希望能夠在兩人之間培養出一點感情作為將來發生事情的保障,另一方面,村子裏面老老少少全都把他當成未來的一家人,這件事情可謂是昭然若揭,那怕解釋千百萬遍都沒有用。 「······先說好,如果千甄提出的要求太過份,我絕對不會同意」 賴天凌留給老村長一句話,隨即前往千甄所在的房屋。 結婚對象的選擇權利無庸置疑放在自己的手中,即便將來三年過後成長蛻變的張葉清決定分道揚鑣挑選其他男人,這也不意味著他就必須要無條件地趕緊尋找下一任女友的候補人選,對女人的渴求從來就不是人生的第一要事。 忍者之村新建落成的緣故導致許多建築物僅僅是停留在能看的程度,外觀多半都是處在破爛不堪的模樣,平常遮風躲雨還能有點作用,假設一個小型的局部大雨估計就沒有辦法撐住,只能說時間給予的實在不太夠。 「打擾了」 賴天凌敲了兩下木門,等待裡面的人給予回應。 「沒鎖請進」 千甄直接了當地回應,可惜手頭上似乎有不少事情要做,沒有辦法幫忙開門。 賴天凌小心翼翼地推開大門,發現映入眼簾的第一眼是類似玄關的走廊,地上將鞋子整齊放好,旁邊有許多看上去不錯的裝飾品,只是,踏進去的第一步就受到陷阱的波及,一支箭矢刺在脖子上,捕獸夾咬住腳踝處,胸口還有類似飛鏢的東西。 雖說不愧是忍者之家,可是對待客人都是這種情況也實在太過凶狠,箭矢部分沒有尖銳的鐵頭不會受傷,捕獸夾沒有鋸齒也缺乏傷害力,唯獨飛鏢的部分擺明就是要致人於死地,仔細觀察一下才推測出一個合理解釋,上頭的邊角處沒有開刃,傷害性質不會太高。 「五郎大叔你又來煩了,跟你說過我不會那麼早結婚,這種事情以後再說」 千甄有氣無力地回應賴天凌,似乎把人搞錯成一位經常推銷結婚對象的中老年人。 頂尖上忍,情報、暗殺、戰鬥乃至心理層面的專家,光是這些已經展示過的能力就讓人佩服萬分,私底下究竟還有多少特殊的能力就是未知數,任何男人都難以抵抗的美貌與身材,搭配上琴棋書畫的造詣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氣質,完美女人一詞幾乎就是此人的代號,相信見過面的人都會有類似的想法。 然而,眼前的千甄赤裸著上身躺在榻榻米上面宛如一攤死肉左右翻來覆去,不時還會將一堆零食塞進嘴巴裡面打個飽嗝,另一隻手直接摳屁股抓抓腹部,懶惰的程度甚至直接使用腳趾頭拿取較遠的東西,偶爾還會拿來拍打附近的小蟲,完全沒有一點之前精明能幹的模樣。 「五郎大叔你不要多說了,我現在很滿······意」 千甄將壓在臉上類似面膜的綠色樹葉拿開,開準備開口進行解釋的時候才發現房間門口所站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賴天凌。 「恩······你好」 賴天凌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只好勉強提起笑容跟千甄打招呼。 「咦?先生······這是真的······嗚······嗚哇!」 千甄先是從地面跳起來,隨後跑到賴天凌跟前動手觸碰,確認眼前的情況為現實,整個人嚇到直接衝進浴室裡面啜泣。 被陌生男人看見私底下的一面肯定比看見身體還要令人害羞,尤其是眼前的景象毫無疑問就是本人在家中最為放鬆的真實面貌,這種情況本來是不該給任何一個男性看見,不光是女性的心靈會受到重傷,將來假設還要接他所給予的任務,想比每見一次面都會感到羞恥不已。 「咳······那個你先休息一下,待會我們再談」 賴天凌知道千甄需要一點時間休息,短時間裡面肯定沒有辦法面對面說話。 由於靈雨的事情本來就是小事一樁,即便事態確實嚴峻,今天之內把事情解決就好,塔斯圖拉羅那邊並沒有過度催趕,僅僅是希望他確實出手將人帶走,否則不惜一切代價改變既定的事實,無論如何都要推動這顆星球的文明發展。 「······請問先生有何指教」 千甄換上忍者的正裝,以跪坐的姿勢待在房間中間。 一待就是將近三十分鐘的時間裡面,他在房間裡面閒逛了一會,發現整間屋子的建立方式與和室建築幾乎完全一致,特別是拉窗與隔扇堪稱是經典中的經典,更加有意思的地方在於疊蓆之間竟然還會冒出尖銳的利刃,宛如忍者故事中常常會發生的暗器殺人,整個屋子充滿著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需要你幫忙做一點小事,這一次是以正式委託的手段,這部分需要付多少錢」 賴天凌讓AI將一包袋子傳送過來,裡面全是這個世界所找到的東西。 金幣之類的東西基本不可能,這顆星球的東西基本上都沒有搜刮過,印象中僅有剛到這裡不久時從一群可憐傢伙身上搶走的鐵器,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當作兌換的手段,畢竟要頂尖上忍出動肯定不便宜,也許這些東西的價值根本不夠,說不定到最後還必須動用一點人情世故才能辦成。 19 「這種事情就沒有關係,身為忍者之村的恩人,這點小事根本不需要任何報酬,今後也是如此,上忍千甄不敢何時何地都會毫無保留的付出」 千甄立刻展現出無比友好的態度,連賴天凌所需要幫忙的事情都不去多問一口答應下來。 那些放置在房間的鐵器則是準備全數送給村中的老人們使用,估計會將其溶解成原料當作工具的製造,也算是將廢物重新回收利用一遍,至於為何不放在地球上使用的主因是裡面所摻含的內容中有些是自家星球所不匱乏的物質,為了避免可能洩漏身分與情報的危險性,無奈之下只好做出一點取捨。 「······多謝了」 賴天凌實在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認真地低下頭感謝對方的付出。 就算是單純的賣弄人情也無妨,只要在重要的時刻能夠出手幫忙即可,他可沒有期望對方會將全村的未來交到外人手中之類的蠢事,雙方之間也許不是平等的朋友關係,盡可能維持住良好的互信狀態就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已經獲得同意,賴天凌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將這一次的任務內容完完全全告訴對方,反正靈雨的事情算是這位忍者之前工作的一部分,所有不需要太多額外的解釋,基本上對整件事情有著一定程度的認知,稍微整理一下資料便迅速進入狀況。 「······先生需要將這位少女帶回您的故鄉,目標是將此人毫髮無傷的抓起來,任務是這個樣子沒有錯吧」 千甄確認完任務便開始書寫大量的解決方法,其中包括睡眠藥物、帶有一點毒性的草藥、以及調虎離山的手段等等。 「沒有錯,由於我的出現會引起對方的懷疑,如果進一步讓事情惡化可就不好,所以必須要麻煩妳了」 賴天凌知道這件事情必須由第三者去辦,於是低下頭麻煩千甄出手幫忙。 想要動手的前提是卸下靈雨的戒備心,如果是一個陌生人肯定沒有辦法順利誘導對方,換作熟人也不見得有機會,最好的人選就是一位處在這顆星球沒有太多關係糾葛卻又確實給予過幫助的人,由於信賴感尚未有過磨損,加上本身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物,對話交流方面有點障礙反倒能成為一種減輕戒心的方式。 回想到之前的作為,賴天凌不禁感到相當惋惜,首先是沒有料到少女強烈的學習心態竟然能將陌生的語言徹底了然於心,即便用字遣詞的部分仍然處在水平之下,不過考慮到文化的水準不算太高,這樣的程度說不定是剛好;第二點,明明知道對方需要可相信的同伴,作為同樣的地球人卻為了身分的曝光可能性而選擇躲避,否則早就能解決那份傷痕累累的脆弱內心,以上所犯下的兩個大錯都間接影響到這次的事情產生。 「先生,雖然不知道你與靈雨小姐的關係,假設你們是相識的熟人,小女認為坦誠相對才是正確的作法」 千甄將忍者的意見提供給賴天凌,說話的語氣與態度盡可能委婉一些。 這句話確實說進心坎裡面,坐擁AI的完美情報網路,幾乎將地球乃至這顆星球的每件事情都掌握在手中,可是,那些都是局外人的角度,換到他身上的時候,連一個少女的心情都無法確定,甚至比以前建立的關係還要疏離。 躲避、裝模作樣、隱瞞等行徑全都是造成眼前問題的原因,賴天凌沒有將真正的自己跟想法告訴對方,假裝成一個金髮緊身衣男子,擁有絕大的實力與能力,扮演著一名救世主般的存在,一口氣拯救忍者之村,將來也勢必會受到萬人崇拜。 與強大外在不同,他的內在相當軟弱,總是不敢將真面目露出給對方知道,甚麼事情都不肯說清楚,每件事情都有所隱瞞,結果就是兩者的關係漸行漸遠,直到現在這一刻,與其說是勉強維持住朋友的等級,倒不如說根本就不能相信的人。 但是,即便以上這麼多的理由存在,賴天凌依舊沒有辦法將事情的真相說出口,因為這些情報足以改變靈雨的人生。 假設這位少女得知部分有關星球之間的狀況,哪天不經意將這些部分脫口而出,肯定會有一大堆機關乃至政府找上門,與這顆星球較為原始松散的社會結構不同,地球之上的那些權力組織能夠動用的資源遠遠超乎想像之外,別說將孤兒出身之人的身分徹底抹除,直接將人帶走都不會是一件難事。 「······我沒有辦法這樣做,那樣會殘害到她的未來」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回覆千甄,臉上表情訴說著心情上的無奈。 「真的嗎」 正當賴天凌要放棄的時候,千甄突然開口制止,眼神當中充滿堅定的回應道: 「我所認識的靈雨小姐是一位個性無比堅強的人,明明獨自一人來到這個可怕的世界,承受著這個年紀所不應該接受的痛苦,不光是我們世界帶來的痛苦,就連原本的故鄉都是含辛茹苦地度過每一天,這樣的人放在任何地方都是絕望的一群,然而,這位少女卻沒有就此投降,反倒是努力向上積極做好手邊的每一件工作,說句實話,面對如此心性崇高之人,想必任何手段都無法將人摧殘······小女斗膽,先生真正害怕的或許不是小姐的身心狀況,而是自身的暴露」 千甄的話語當中沒有一絲迷惘與停頓,率直地將與靈雨認識不久的感想直接告訴賴天凌。 一針見血,他實在找不到更加恰當的形容詞,只能說這位忍者對世間的許多事情都看透,那種感覺宛如曾經親身體驗,相信多半都是過去的慘痛經驗所導致,畢竟忍者之村的慘狀是有目共睹,身為為數不多的上忍,肩膀上頭的壓力是眾人的超出想像之外。 事情的真相會讓靈雨難以承受,那僅僅是賴天凌個人的獨斷,與其說是擔心對方的精神狀況,不如說,打從一開始就是害怕受到疏離,深怕地球上的自己會受到與這顆星球的偽裝身分同樣的對待方式。 「······也許我真的太過軟弱也說不定」 賴天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虛心接受千甄所指責的真相。 難得認識一個忘年之交,好不容易在上班族的機械式生活遇到一道不同亮光,他相對重視這份認識的情誼,比起受到力量吸引而靠近的張葉清等人,這份簡單不參含半點雜質的關係更加難能可貴。 「請不要這樣,小女並非是指責先生,只是單純覺得您對靈雨小姐實在太過保護,這樣並不是一件好事,朋友之間應該互相平等才能融洽相處······以前在忍者培養的過程中,作為那一屆的頂尖學生與其他同學們產生過許多誤會,畢竟其他人與小女之間的差距過大,其他人需要花上幾年時間的功夫,小女僅用幾天不到的時間就將一切都掌握住,年輕氣盛之下自然會容易犯錯,口角爭執無須多說,好幾次都差點演變成真刀真劍的對決,差一點就要失去一切的時候,多虧有五郎先生的關心才知道對友人真誠的必要性,發生事情的時候,大家圍在餐桌前一邊吃飯一邊對話,許多問題不知不覺中就會解決」 千甄稍微組織了一下話語,以自身的經歷訴說真誠的價值。 言簡意賅,即便僅僅短短的幾句話,賴天凌都能體會出這位忍者的感情,尤其是最後的那一句話更是致命一擊,特別是一邊吃飯一邊對話就能解決難題這一點,印象中,姐姐賴天莉似乎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以前的他曾經對孤兒一事感到自卑不已,當時班級上面有一位同學不斷拿這件事情說笑,結果有天心情不好之下出拳狠揍對方一頓,兩人後來莫名扭打在一起鬧到老師的登場才勉強將此事解決,只能雙方都對彼此感到不服氣,一言不合就動手是家常便飯。 隔幾天,知道這件事情的賴天莉在下課的時間闖到班級裡面將兩人都拖走,直接帶回到家裏面一起吃飯,圍著小小的火鍋料理,三個人起初幾乎沒有一點言語之間的交流,有仇在身的小孩子隨時隨地都想用拳頭解決······若不是高年級的女魔頭在現場。 --少廢話,趕緊吃飯 賴天莉不由分說的態度讓兩人頓時沒有脾氣只好乖乖吃飯,那怕偶爾會用腳部進行比拚,面對那一雙凶狠銳利的眼光立刻就變成安靜的小貓,乖乖微笑握手言和,畢竟頭上的兩個大包繼續長下去會莫名凸出來了一塊。 --吃飽了就聊天,把打架的理由說清楚! 威權逼迫之下,兩人緩緩吐露心聲,直到那一刻,賴天凌才知道原來這位同學是發現父親帶女人回家鬧到母親大吵一頓,似乎不久之後就會宣告離婚的消息,心中那把火實在無法忍耐又不敢說出口才會做出那樣的行徑。 「······一邊吃飯一邊聊天,或許真的是不錯的做法」 想起那一頓晚餐,賴天凌突然發現這樣的作法才是真正能改善關係的方式。 20 「今天在這裡休息!」 伴隨著一名騎士的呼喊聲響,周圍的所有士兵都開始下馬,拿起帆布與鐵釘開始搭建簡易型帳篷。 等待第一批人士將工作完成,後面一批的軍隊便開始警戒周圍的景色,這是軍人之間該有的默契與合作方式,第一隊搭設營區,第二隊進行盯哨工作,第三隊作為戰鬥的菁英自然全都是戰鬥專家,行軍過程中比起浪費體力做事,不如好好爭取休息的時間。 「公主殿下,今晚不會繼續前進,請您好好休息」 騎士微微一鞠躬,連忙前往營區去指揮其他士兵。 身為桓王國的公主殿下,戰鬥自然不會是需要她去做的事情,不如說,不久之前還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修女就算換上鎧甲跟寶劍也不會短短的一段時間裡面變成高手,因此多半情況底下就是一個花瓶般的存在,主要作用是提升士兵之間的氣勢,增加王國進攻的正當性。 「?·····呼」 鳶緩緩嘆了一口氣,身體像是失去支撐的力量癱軟在地上。 當眾人注視之下,她不能是那位普通的修女,必須是浴火重生的雪琳公主,這不光是人民群眾的期待,更是騎士團乃至王國願意接納的理由,如果連這點價值都沒有,恐怕只會遭受到拋棄或是帶回本國囚禁終生的下場,所以擔任一位國家偶像是不得已的選項。 「好累,沒有想到長途乘坐馬會是那麼累的一件事情」 正當鳶開始脫去沉重的鎧甲,身後有一名少女緩緩揉著腰間走到帳篷前。 這位少女名為靈雨,是一名本來擁有一間火熱店面的老闆娘,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是許多年輕少女的榜樣與學習目標,可惜,當時遇到兩國之間的紛爭成為其中的受害者,下放牢獄受到不少的折磨,而後根據本人所說不斷承受顛沛流離的苦難生活,幾乎沒有個人的目標可言。 既然變成這個樣子與鳶脫不去關係,於是兩人在路上碰見的時候便決定一起前進,許下一個保證,就是有朝一日回到王國必定會以公主殿下的權限建立一間小店,重新將當時的招牌立於城市之中。 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幫助靈雨的夢想那麼簡單,同時也是她的一份心願,希望這場戰爭結束過後能夠回到和平的生活裡面擔任一個小店的工作人員,閒暇之餘重新回歸修女的生活,體驗那份平淡卻令人滿足的幸福。 「現在還沒有開始疾行,等到後面加速行軍的速度你就會知道痛苦了」 鳶將堅硬的靴子脫下,雙手不斷按摩腳底板,不時還會碰觸到水泡。 「還會加快速度啊?·····好吧」 靈雨將身上的鎧甲脫下,拿起毛巾擦拭身體,尤其是後頸跟胸前滿滿的汗水沾黏衣服相當不舒服。 由於隊伍中僅有兩位女性,其他士兵也知道這個地方不能輕易靠近,為了最低限度的保護手段都會待在看不見的距離圍成一個小圈進行輪班交替的保護工作,當然,其中還是有不少慾火焚身的男性會偷窺兩下,即便能看見的僅僅是女性手腳部分,所幸兩人都是青春正盛的美少女,光是肢體擺動都充滿著一種活力與難以言喻的美妙。 「?·····那些男人真的這麼說」 聽見士兵們的想法,鳶有點不好意思地將雙手雙腳都收起來。 「沒有辦法,這邊沒有甚麼娛樂,男人會有點邪念也是正常,只要沒有動手或是突然靠近就好」 服務業出身的靈雨非常理解男人的想法,那些隨時待在一旁的視線也是盡可能不去多管。 與女僕咖啡廳工作多年的靈雨相比,鳶幾乎不能容忍身體被任何一位陌生男性看見,要知道盡管現在是所謂的公主殿下,內心依舊是那位虔誠的修女,做為侍奉神明的僕人,潔淨的身軀與心靈是絕對不能喪失,因此那怕是帶有邪念的眼神都會讓人感到無比噁心的感覺。 「不要那麼生氣,你將來還有機會遇到這種情況,必須要趕緊習慣才行」 有點帶有嘲笑的語氣讓鳶不禁鼓起臉蛋試圖進行一番說教,講明乾淨身心對人類的重要性。 當初在地牢的時候就是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不斷說著毫無意義的笑話,明明隔天早上的太陽都不見得有辦法看見,雙方卻依舊盡可能保持平靜愉快的心態,尤其是公主跟普通老闆娘之間的待遇差距甚大,身分高貴之人頂多被潑水謾罵,除此之外還真的沒有人敢動手,靈雨則是不同,那些獄卒的鞭子可從來沒有所謂的憐香惜玉,能夠多打一下就決不會輕判,若不是那些傢伙還有一點良知沒有將褲子脫下抽打,人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一個問題。 即便有過那樣悲慘的遭遇,這位少女依舊保持著堅強的意志與不變的態度,始終走在前頭以人性的光芒照亮著周圍,連鳶這樣的修女都不禁感到相當佩服,正因如此才會想要將這樣的好人帶在身邊,不希望任何一點意外摧殘了善良的人。 「我去打水吧」 靈雨拿起水桶跑到附近的小河去裝水,動作相當迅速確實。 雖然作為疾行軍隊的一員應該要有在馬上解決一切的念頭,不過鳶實在無法接受那樣的生活方式,因此每當夜晚的時候都會將身上的東西全部脫下清洗,尤其是沾滿惡臭液體的貼身衣物,順便打撈一桶水利用毛巾清洗身體以達到基本的清潔工作。 「第一桶搬來了,你先燒水吧」 靈雨趕緊拿起第二桶前往溪水旁,準備裝好自己所使用的那一份。 由於身分地位的關係,如果讓士兵們看見公主殿下挑水的模樣容易打破貴族的既定印象,從而影響到觀感與士氣,所以多半的時間裡面都是讓其他士兵幫忙做事居多,直到同為女性的人出現,這份工作自然交到對方手上,同時鳶也總算可以偷偷動手煮菜或是洗澡,不用當庭廣眾之下讓那些男士洗衣服。 「?·····生水果然有點髒」 鳶發現煮沸的水中浮現出許多一看就髒汙的東西,趕緊拿出鐵碗一一將其撈出去。 「?·····靈雨?」 正當鳶把身體清洗乾淨準備換上睡衣休息的時候才發現靈雨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急忙跑到溪流附近去尋找對方的身影。 並非是軍人出身又沒有接受過任何特殊訓練的關係,她不清楚當同伴消失一分鐘都有可能會發生意外,因此大喇喇地直到要躺下睡覺的時候才發現人不見的事實,連忙起身要去尋找對方身影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一點蹤跡。 「?·····那位小姐應該是被擄走了」 騎士派遣士兵檢查周圍,確認靈雨的狀況應該是被不知名的人士帶走。 溪水旁的桶子,地上幾處重疊的腳印以及周圍詭異的香氣,三件遺留下來的痕跡說明剛才有一個或是多個人出現將人帶走,應該是先以普通人的身分問好,隨後利用藥物將人迷昏,趁著燈光昏暗的機會偷偷離開,畢竟士兵們的保護網並不算嚴密,想要找到空隙離開對實力不錯的高手來說易如反掌,不過令人費解的地方是,為何不抓公主,而是去擄獲一名普通人。 「能找回人嗎」 面對鳶的問題,騎士立刻搖頭表示無能為力,甚至動手讓周圍的士兵趕緊回到崗位。 找到人不是一件難事,動員第三隊的力量應該不需要花費任何一點時間就能辦到,她非常清楚這支部隊擁有如此逆天的力量,於是急忙提出這個建議,希望這位現任指揮官的男人能夠出手幫忙,可惜的是,對方絲毫沒有一點意願。 「殿下,不需要在下多說您也該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待會我會派遣幾位心腹去附近探查一下,假設沒有人影證明對方的實力遠超過我們的想像之外,想要將人要回來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點,麻煩您諒解」 騎士單膝跪地,簡單的將事情描述一遍,隨即離開單人帳篷附近。 軍隊會幫忙卻不可能將大軍傾巢而出,至於能否將人帶回就是一份未知數,鳶不僅聽懂表面的話語內容,更是立刻明白對方沒有開口說明的部分,也就是接下來不管有沒有找到人都要繼續前進,某人的事情跟國家的未來不能相提並論。 「太過分了?·····這樣的事情太過份了?·····」 鳶獨自一人掩面哭泣,不明白這樣慘劇究竟還要經歷過多少次才行。 21 計畫實施的過程相當簡單明瞭,基本上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與精力,單純就是千甄跑到森林跟靈雨打招呼,隨後利用特殊香水將人弄暈,接下來就能輕輕鬆鬆接人拉回去,從頭到尾都是一氣呵成,加上傳送門的幫助,短短五分鐘左右就將事情搞定。 「任務完成······呵呵,小女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簡單的工作」 千甄將靈雨放在床鋪上,迅速從家裡退出,將空間留給兩個人去處理。 香水的效果大概有十到二十分鐘左右,賴天凌知道這段時間裡面必須先將心態整理清楚,待會說話的時候要記得挑重點先說,千萬不能多說一些毫無意義的內容讓對方感到焦慮不安甚至是覺得遭受到欺騙,盡可能圓滑輕鬆的將事實說清講明。 「······是你」 靈雨緩緩睜開雙眼,整個人仍然處在大腦昏沉的狀況,眼睛微瞇,朱唇輕啟。 「是我」 賴天凌思考半天所能回答的話語依舊是那句,似乎已經不知道還有多少話該講。 面對那張清秀的容貌,回想起過去認識的契機與談話的內容,大腦頓時產生停滯,一下子都搞不懂接下來應該做些甚麼,心中嗯嗯啊啊半天始終吐不出半個字,渾渾噩噩之下反倒讓靈雨率先清醒過來,略顯不滿的開口說道: 「······委託千甄小姐把我抓回來」 眼下不管從哪個方面判斷都是相同的結果,靈雨大概猜到目前身處的位置與處在此地的理由。 「不好意思,我······」 「我會回地球」 賴天凌尚未來的及解釋,靈雨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定意念,似乎已經做出人生當中作為重要的一次決定。 「只是我要先去鳶的身邊,現在的她非常脆弱,需要我的支持」 靈雨要求回到那位桓王國第一公主的身邊,目的不是想要未來的前途,而是為了對方。 「甚麼意思,你跟著那位公主殿下難道不是想要重新開啟一間分店」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一番,想要知道這句話中的含意。 「你怎麼知道我跟鳶之間的交易······雖然不知道你是用甚麼高科技攝影機之類的將東西拍下,不過話先說在前頭,我答應幫忙的理由可不是為了重開咖啡廳,主要是現在的她太過脆弱,被周圍的大人們逼迫要演好公主殿下的身分,明明只是一個普通修女卻要準備上戰場,一旦舞刀弄槍殘害生命,下場無庸置疑會精神崩潰」 靈雨幾句話將鳶的現狀描述出來,內容與賴天凌乃至AI判斷的幾乎相差無幾。 塔斯圖拉羅的推測當中就有一條是王國公主的精神崩潰,就是這件事情造就王國軍隊後繼無力難以支撐,後來又鬧出不少國內紛爭導致政權從王室改為貴族,幾年的光陰之下逐漸受到帝國的侵蝕,那些權力者最後乾脆拱手將整個國家送出。 賴天凌總算明白為何加入一名普通的地球少女會將情況改變成這個樣子,原來是充當心靈支柱的關係讓那位外在公主內在修女的少女撐過這一段歲月,就算到時候真的沒有辦法戰勝帝國,這段戰亂也不會輕易的畫上句點。 「······這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明一下」 賴天凌阻擋在靈雨的跟前,不打算輕易讓對方離開房間半步。 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事情太過複雜難懂,就算真的全數進行說明也要擔心將來某一天會不會有洩漏的疑慮,誰知道外星生物中有沒有尋找這份科技的不良分子,因此再三考慮之下,這件事情仍然是留在知情者的小圈子裡不能亂說,至於這段空白該如何解釋也不難,反正就是有外星生命體已經對這顆星球的未來做好打算,如果有任何不安因素混入其中就會動手將其剷除之類的威脅。 「······那至少讓我留一封信給鳶」 靈雨無奈的接受這件事情,僅僅要求賴天凌給個機會留下一封信。 即便內心對鳶的情況依舊抱持著擔憂,身為普通的地球人仍然不敢反抗外星文明,這樣的穩當作法毫無疑問是非常正確,雖然看見這位少女無比洩氣的模樣會令人心疼不已,不過一想到那位已經成精的塔斯圖拉羅,相信這樣的結局已經是最好。 「一封兩封都無所謂,每一封我都會幫你去詢問」 賴天凌能做到的事情有限,詢問每件信封的影響是唯一能夠幫靈雨的部分。 塵埃落定意味著接下來可以將靈雨帶回地球,暫且也能夠獲得一點休息喘息的機會,加上本人同意將信封交給他去完成,到時候利用傳送門便能將所有的東西都在第一時間裡面送達對方手上,既能節省大量的麻煩又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事情做好。 「祝您未來的旅途一片安好」 千甄低下頭目送兩人的離開,臨走之前還送上一點小小的禮物,大致上就是一點忍者之村固有特產,包括一些食物跟小飾品之類的東西。 與老村長等其他人打完招呼過後,賴天凌將靈雨帶到附近的山區地帶,然後動手製造一個傳送門將人送走,地點並非是對方的家中或是附近的區域,而是早些時候就讓AI設定過的一個小型地下基地,這裡尚未有過任何打理的關係並沒有任何裝潢風格可言,外人的眼光來看大概就是一間缺乏燈光卻意外遼闊的黑暗空間。 「不要害怕,這裡已經是地球上的某處位置,等一下你就能夠回到家中」 看見靈雨退縮的模樣,賴天凌趕緊開口安慰一下對方,深怕這位少女害怕到亂跑或是尖叫。 雖說是小型地下基地,這個地方的空間寬度可一點不比外頭小,粗估至少有兩個海濱的大小程度,如果是ㄧ般人到處亂跑的下場即有可能會是一輩子迷失死在裡面,何況其中還有不少自動機器人正不斷動手搭建起許多必需的設備,短時間會出現一片混亂的景色,即便不會對人類造成任何危險,一個不小心依舊有可能擦撞導致受傷的狀況出現。 「······請問,我甚麼時候能夠離開」 靈雨深吸一口氣,似乎已經適應眼前的空洞不安,挺起勇氣開口詢問。 其實按照道理來說,這個時候就該直接將人送出地面之上才對,無奈回來的時機相對不恰當,目前的海濱仍然處在下午時分,金黃色光芒尚未佈滿天空的各處,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有機會將人送出去,畢竟現在太過容易遭到監視器的發現,當初也沒有設置給賴天凌以外之人的專用通道。 而且,趁著這份空檔,他也正在進行天人交戰,回想起千甄所說的真誠以待,現在或許就是揭露身分的最好機會,說不定還能趁著張葉清尚未從國外回來的好機會跟這位朋友約出去聊天,反正這個身分的事情並非是封死不可面對世人,就算真的暴露給外面的人知道也無妨。 「······馬上就可以,稍微多等一下,大概十多分鐘」 賴天凌將目前的時間告訴對方,表明還需要等待一會。 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左右,夜幕升起,華燈初昇,此時正好是將人送回地面的機會,他與靈雨進行告別並給予祝福,隨後又多囑咐對方一下,表示失蹤的情況也就是異星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第三者,誰都不能保證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卡在喉嚨之中的話語依舊沒有辦法說出口,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份勇氣始終不夠充分,真的要將一切都告訴一個僅僅有點好感的少女實在是難上加難,光是將對方陷入過度危機這一點就說不過去,要是哪天不經意脫口而出講了些甚麼,搞不好會弄到國家政府出動的層級,所以三緘其口才是正確的一種作法。 「······害怕暴露嗎」 想起千甄的那句話,賴天凌頓時覺得那番話真可謂是一針見血,直到現在都感覺到內心產生些許的陣痛。 「意外狀況發生」 AI的金屬聲音在地下基地回響,似乎是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 賴天凌先是將資料轉移到視網膜上進行觀看,發現原來是張葉清剛下飛機準備回到家中,目前似乎已經搭上計程車,恐怕不需要花費二十分鐘左右就能夠抵達,於是趕緊動身回家將戰鬥服裝與工具全數卸下,換上正常的家居服準備去迎接這位少女。 「天凌~我回來了~」 張葉清將背包往地上一放,整個人直接跳躍到賴天凌的身上,馬上在臉頰上給予一個熱吻。 「歡迎回家······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賴天凌抱住這位略顯興奮的少女,試圖從對方口得知早回家的理由。 其實根本不需要詢問張葉清,AI根本將狀況掌握的一清二楚,不久之前還曾經要求授權藥物的提取,目的就是為了幫助某位在遙遠非洲獨自戰鬥的年輕武術家,除此之外,他也同意動用稍微破格一點的行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人受到傷害。 22 地球上面的勢力分布實在沒有想像中的理所當然,包括尚未站穩腳步卻擁有超乎想像力量的外星種族也是非常多,整體之間的實力平衡也是相當難說,反倒是地球這一邊,似乎沒有充足的強大力量作為基礎後盾,頂多就是科技方面稍微不輸人,畢竟那些來自異星的種族不可能將大量的技術都拿在手上,多半都是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天凌你在想些甚麼」 張葉清一臉困惑的詢問,似乎搞不清楚賴天凌為何會陷入深思。 「沒事,只是你回來的太早,我才剛準備下班」 賴天凌將桌上的筆記型電腦拿在手上,裝出一副還未能夠休息的模樣。 當初為了爭取到充足的時間進行每一項工作,辭去公司自然不需要多說,更重要的是,他依舊需要一個簡單的名義讓任何勢力都不會發現這個變動,因此,首先是以正規的手續與方式建立起一間公司,然後以AI賺來的金錢聘請正式員工,自己則是混入這群人之中,以在家工作的方式定時定期完成,如此一來便能成功建立起一個外在看上去正常的關係,除非真的莫名其妙成為眾矢之的,否則理應能夠一直維持下去。 「沒關係我去買菜,今天晚上想要吃些甚麼」 張葉清迅速將背包放在地上,拿起菜藍準備出發去超市。 既然願意多幫點忙,賴天凌也省得出門到外頭去浪費時間,於是動手將晚餐的材料全都寫得一清二楚,等到這位迫不及待的少女離開家,AI那邊的聯繫也剛進帳,於是放下根本甚麼東西都沒有的筆記型電腦前往房間裡面開始確認目前的狀況。 即便塔斯圖拉羅說明現狀與可能的問題,他依舊感到不安與擔憂,畢竟這位宛如神靈般幾乎沒有個人情緒與想法的存在與當年那位樸實可愛的少女早就不同,兩者之間或許仍然有著相似的部分,整體來上卻是不同的身分,做事的基準根本不是外人所能夠理解,好比說,假設這顆星球面臨崩潰邊緣,地面上的物種數量過多,食物卻處在不足的狀態,相信此人會毫不猶豫地犧牲一半人數,甚至極端一點直接將某種生物完全滅絕僅留下部分遺族都是非常可能的事情,至少之前已經表示過如果不將靈雨帶走就是一場大地震,根本不在乎一條又一條的生命,目光留在另一種高度與層級,那樣,早就無法稱作為人。 「數據解鎖,請問是否需要進一步的資料讀取」 AI從塔斯圖拉羅那邊獲得大量的科技解鎖,原先視為禁區的全部內容都處在解放狀態,隨時都可以讀取。 大量的內容幾乎是夢寐以求的寶貝,要知道見微知著的前提下,賴天凌體會到來自外星文化的廣大無邊,那是灰球提供的超人身體所無法賦予的震撼感覺,每一處的成就與變化都在訴說著這個民族的進步與優秀,光是將一顆廢棄星球切割獲取大量的資源或是建立起宇宙規模的通道等等,隨便說一件都是超乎現在人類想像。 可是,本該是納入掌握的情報卻讓他卻步,理由非常簡單,當這邊將大量資料下載到AI裡面的那一刻,塔斯圖拉羅也有機會在系統裡面植入病毒或是某種程式,一口氣將所有重要資料與地球狀況都奪走的機會極大,一邊是一個巨大文化所留下的資料,另一邊卻是自家星球的安危,兩者之間的抉擇令人頭疼不已。 「······接收,不過必須放在備份區域,不允許對方的任何一點入侵」 賴天凌百般無奈之下還是決定接受這件事情,實在沒有辦法將其拒絕。 不光是裡面的大量資料,更重要的是,塔斯圖拉羅從名義上面依舊是盟友般的存在,如果在這種時候做出違背的事情極有可能被對方當成敵人來看待,要承受那種存在的怒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自己的生命安危倒還算還好,如果將目標轉移到地球之上就是無庸置疑的千古犯人。 保險的工作部分自然要做好,不能讓AI遭遇到任何意外的情況,尤其是這台守護地球的最強手段完全出自同樣科技,一點點小空隙都有機會被反向入侵,當然,不能否定早就當初獲得神器的時候就已經落入掌握之中,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順著他人的意思。 「接收完畢,一切都放在第二資料庫內,與主機之間的聯繫斷絕,能夠直接接觸的僅有副機」 AI迅速將工作完成,確認無誤便回頭繼續去工作。 大量的科技資料暫且還不需要完全吸收,特別是尚未確定安全與否之前,不過,放著不去理會實在太過暴殄天物,於是賴天凌便將其放進副機裡面當成一台電腦直接拿出來進行瀏覽的工作,打發時間的同時也能增加一點學習的機會。 開啟的瞬間,迎面而來的是大量令人眼花撩亂的資料,從基本的民生部分到重要的軍事科技可謂是一應具全,看的出來塔斯圖拉羅確實願意將所有的一切進行分享,連足以摧毀星球的工具製造方式都坦誠,剩下的東西應該沒有隱瞞或是封鎖的理由。 作為渴望守護地球的人,賴天凌始終需要一點自衛的手段與力量,戰略性資源是必不可缺少的資源之一,即便沒有威脅那些外星勢力的打算,保命的技術肯定不能有半點缺失,何況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將目光放在地球上的那些流浪者,真正需要懼怕的是擁有一顆乃至兩顆以上星球的強大種族。 撇開這些危險的東西,他渴望的就是有關醫療方面的內容,比起那些高殺傷力的武器攻勢,一點小小的突變病毒才是真正殺害生物於無形的存在,對應任何一種疾病意味著拯救性命,不管是一條普通的人命還是一個種族的未來。 其他內容就不需要一一去閱讀,等到需要的時候直接拿出來都來得及,唯一令人擔憂的是,塔斯圖拉羅會不會通過副機的存在將地球上面的資料取走,所以短時間裡面應該會特意將這台機器的權限不斷收縮,不給入侵的任何一點機會。 「······對了」 賴天凌左思右想之下發現有一個方法或許能夠斷絕對方入侵的可能性,不光是塔斯圖拉羅,還包括其他可能擁有更高科技的種族。 自主型AI,說簡單一點就是擁有自我意識的系統,這種無限接近類似生物的存在擁有許多能力,甚至在高等種族眼中完全就是擁有生命,不僅獲得該有的生存權利還有許多超乎想像的對待方式,聽說他們還是一個偉大種族的前身。 雖然說這樣的完美AI可遇不可求,如此完美的存在依舊有著一定問題,其中就包括靈魂之類的重要探討,還有這些宛如孩童般的擬人生命體是否會做出可怕的錯誤,畢竟善惡觀念根本沒有灌入其中,誰能保證核彈按鈕會不會設置成當場使用。 「······算了」 賴天凌思考半天決定放棄這個選項,內心膽小的部分佔據上風。 如果製造一名滿腦子以毀滅人類而達到保護地球的瘋子該如何是好,謹慎的他絕對不可能拿一顆星球進行賭博之類的行徑,於是默默放棄這項兩面刃般的做法,乖乖回到樓下開始清理家園,裡面確實堆積了些許的灰塵,特別是那些機器人不能碰觸的位置,輕輕一吹便有無數髒污飛揚。 「我回來了~」 賴天凌差不多將家中整理一遍過後,張葉清也剛好提著大量的食材回來。 「辛苦了,先去洗個澡放鬆一下吧,我來做菜就好」 東西放下的張葉清迅速動身前往樓上清洗身體,留下賴天凌獨自一人在廚房裡面做菜。 一邊料理的過程中,他的思緒偶爾還是會飛到千里之外的那顆星球上面,其中最多次浮現腦海中的人物不是別人正是幽靈少女,那位外表相當年輕可愛,內心卻是個傷痕累累旅行者的脫離時間產物,現在不知道與兩位雙胞胎的相處究竟如何,希望兩兄妹已經擺脫悲慘的生活回到地表之上過上美好生活。 「我洗好了~好香的味道~」 張葉清換上輕便的睡衣服裝,迅速拉開椅子坐好準備開動。 「慢慢享受吧」 賴天凌將料理放置在桌面提供張葉清享用,迅速將腦中的事情全都扔到九霄雲外,繼續滿足於眼前的小小幸福。 晚餐過程中聆聽著少女對於這次旅行的想法,內容大多是有關於兩位同年同學的故事,即便途中有遇到一些艱辛的事情,臉上始終洋溢著幸福的表情,大概是好不容易依靠自己的實力教到兩位能夠交心的友人而感到相當愉快。 「今天太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吧,有甚麼事情明天再說」 賴天凌發現張葉清開始搓揉雙眼,知道這位一路惡戰的少女需要睡覺補充一下體力才行。 23 鏖戰至今都沒有多少休息機會,那怕是在飛機上面都無法真的完全放鬆身體休息,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身體的疲倦自然會一點一點浮現出來,透過AI的顯示,這位少女的經歷危險程度可謂是九死一生,換作一般人就算勉強逃過一劫,精神上面都不見得有辦法支撐下來。 去除掉科技的提前預知跟灰球提供的超人身軀,賴天凌自問根本沒有一點存活下來的機會可言,別說在對抗強敵的時候保護同伴,單講獨自一人面對千百人都無所畏懼的那份勇氣就是某個優柔寡斷的上班族所不能與之匹配。 不管鑽石埋在何處始終都會綻放出亮眼的光芒,那怕上面暫且蒙上一層陰影或是一些髒汙,遲早都會有人發現這顆不得了的原石,然後便會出手將其擦乾淨磨亮,成功展示在世界的眼前,然而,他卻不是那種原石,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行的正常人。 「葉清睡著了嗎」 賴天凌詢問AI,得到的回答則是肯定,隨後便開口說道: 「······準備一下,我要回去一趟」 半夜時分,本該是生物正常作息的良好時機,賴天凌本身的疲勞程度也並不低,獨自一人遊走在陌生的異星之上,為了解放困擾塔斯圖拉羅一族千百年來的詛咒而奔波,那怕結果跟想像中的大相逕庭,時間與精力確確實實投注在其中,身體雖說沒有到不堪負荷的等級,勞累的程度早已超出常人所能夠忍受。 即便如此,他依舊不可能就此休息享受難得的安眠時刻,理由非常簡單,心中的疑惑不解實在無法輕鬆下來,尤其是想到自家的機器打從一開始就是別人贈送的物品,優柔寡斷的個性在這一刻頓時變成疑神疑鬼,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的那份不安感。 面對主人的要求,AI自然不會有半點拒絕,無論如何是否曾經受到過病毒的入侵,這些缺乏感情的機器存在依舊僅會執行兩種指令,第一種是同意,第二種則是否定,與人類相當不同,這些機械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灰色地帶,沒有人類那樣繁多的爾虞我詐。 由於時間差的關係,賴天凌抵達星球的時間剛好都是夜晚時分,趁著夜幕降臨的大好時機不管要去哪個地方找誰都沒有人有辦法發現或是出手阻止,飛天遁地幾乎不存在能夠出手便能將超人阻擋的抑制力,頂多會有人好奇為何會出現一閃而過的動靜。 「甚麼都沒有······嗎」 賴天凌默默回到地球的房間裡面,望著天空懸掛的明月,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那個地方甚麼都沒有,不管是雙胞胎還是其他地方都看不出半點問題,每個人的狀況似乎都相當正常,甚至連僵持許久的戰鬥都稍微停歇了一會,各方領土之間的戰鬥莫名消失,他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異常,宛如這顆星球的人類本就是理所當然的度過和平。 面對這種結果誰的心情都高興不起來,尤其是塔斯圖拉羅的嫌疑尚未解除之下,總覺得背後有一股無形雙手正緊緊的掐住脖子,隨時一個翻動就能將既定的事實徹底推翻乾淨,如此不舒服的情況實在讓人沒有辦法好好放鬆下來。 「哀······算了」 賴天凌無奈的躺到床上閉上雙眼進入休息狀態,身體不須休息,精神卻過度緊繃。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張葉清便迫不及待的敲門,表示今天是好日子應該出門走走逛街順便約會,而且表示校外教學一事對心理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如果沒有一番開導或是出門放鬆散心,遲早會支撐不下去累垮,於是硬是將人拖出家門。 留下心靈創傷,這種話聽在賴天凌耳中簡直是開玩笑的說法,要知道他們家這位女戰士可是單槍匹馬的闖進多達百人以上的陣勢當中還能夠安然無恙歸來的強者,何況對方那一群人不是吃素,每個人手中都至少配有一把衝鋒槍,胡亂掃射之下都會將人射程馬蜂窩,即便如此,眼前的這位少女依舊成功於大軍之中取下關鍵的人物,一口氣將戰局拖長,單是這份膽識就能清楚的明白此女絕非一般人,心靈受傷,那肯定是那一些可憐士兵,估計都以為是在觀看小說劇本裡面的內容。 話說回來,賴天凌真的相當敬佩張葉清本人的能力,那怕當初從張家偷出那套戰服的時候還多施加了幾道保險,包括AI控制的衛星以及一些無人機,原本都在附近作好待命的準備,一旦變故產生,甚至立即開啟傳送門將人帶走,誰知道僅靠一件能擋下子彈的服裝就讓頂尖高手的實力得到如此解放,難怪地球目前食物鏈的尖端不是外星流浪者,依舊積攢在人類的手中沒有鬆懈,不光是科技的穩定,連人類肉體的極限都超乎想像。 說到人類的實力,科技方面對外展現的相當清晰,人類擁有的武器足以將地球翻來覆去搞到毀滅,這一點從小受過正常教育的小孩都知道,問題是,這些武術高手又是怎麼一回事,肉體、精神、技巧三方面幾乎都是無懈可擊的程度,特別是進入戰鬥模式狀態,他甚至不敢相信那位平常笑臉迎人的少女會做到如此冷靜的各種判斷。 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多半是兩眼翻白倒臥地上哭天喊地一番,哪有人能夠確定敵人數量並根據出手的可能性判斷行徑乃至戰鬥的路徑,這般精密操縱已經脫離人類範疇往機械的思考靠攏,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就算是AI目前創造的機器人都辦不到。 外觀依舊是人類,內在卻擁有超乎正常生物的冷靜沉穩以及一套專門為了應付戰鬥而存在的思考邏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應該是經過一番改造而成,賴天凌隱隱約約感覺到感覺到目前人類的發展恐怕跟所想的軌跡截然不同,裡面還有許多外星科技與生物的影子。 「天凌,你想要吃些甚麼」 張葉清一覽周圍的餐廳,似乎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做出選擇。 「好不容易回家,當然是你來決定,我甚麼都可以」 賴天凌對早餐的興趣不大,不打算提供任何一點意見,準備讓張葉清做出決定。 吃飯、逛街、聊天,約會大概就是這樣,撇開進一步的男女關係,兩人基本上已經把所有能做的事情都享受了一遍,接下來差不多該準備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學校那邊不可能放任學生一直在外頭閒逛,最多明天開始就要準備上課。 「天凌,你有甚麼心事嗎」 張葉清好奇地提出疑問,伸出手拉一拉賴天凌的臉頰。 出門約會的過程中不斷保持著一張嚴肅的面孔,偶爾還會不時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不怪少女會察覺到違和感,就連他自己都知道好幾次都沒有將對方的話語聽進去,腦袋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朦朧,大概是內心裡面充滿著不安的關係。 「沒事,這是我自己必須要去面對的事情」 賴天凌將手放置在張葉清的頭上,嘴角微微一勾,像是釋放壓力般露出笑容。 眼前的這位少女都能依靠個人的力量突破重圍,他又豈能心甘情願的落於人後,不管甚麼事情都必須將其跨越,而且不能依賴別人的好意與幫助,要將其完成的僅只自己一人。 中午左右,伴隨著不錯的西式自助餐,張葉清顯得相當愉快,回家途中還點了許多甜品,有些是現場直接吃下肚子,多數則是利用方便的宅配送到家裏面,反正貨物大概是明後天才會抵達,完全不用擔心冰淇淋之類的東西會出現融化。 「······有事記得跟我說」 張葉清回到房間以前仍然不忘跟賴天凌提出建議,然後帶著一堆食物準備打開電腦一邊玩耍一邊享受。 雖然他非常希望這位少女稍微節制一點不要玩太多,尤其前一段時間剛從環遊世界的情況緩過神,為了準備前往另一個世界花費太多心血,沒有注意的過程中沒有想到某人已經染上電動玩具之類的遊戲,甚至突破興趣的等級往專業領域邁進,似乎已經有職業隊伍開始進行邀約······ 「AI,開啟傳送門」 賴天凌再度前往那顆星球,目標始終是單純地確認。 一次又一次的檢查都沒有結果,心裡的擔憂不安逐漸消退,他也總算有心情去過好目前的幸福生活,特別是之前一直耿耿於懷的會計師考試,許多事情發生到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梳理購買已久的書籍內容,差不多該花點心思在學習,當然,塔斯圖拉羅的科技鑽研也不能停頓,那些知識可謂是探險宇宙中其他星球與生命的關鍵所在。 「······AI,那顆星球的事情必須盯緊」 前往外頭購買食材前,賴天凌不忘對著AI進行一番提點。 24 營地的火燭幾乎清理乾淨,確認每隻部隊的數量跟狀況都無誤,騎士再度率領眾人開始繼續下一段的行軍,動作中絲毫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至於那些跟不上大部隊的人就只好淪落到第二隊去自立自強,作為先鋒的強力部隊是不可能為了幾個人放棄目標。 「瓦拉先生,請問這樣來得及嗎」 望著周圍低迷的士氣跟逐漸退縮的士兵,副隊長的肯特似乎有些不安。 雖說是王國部隊裡面的一支菁英,攻略的城池也不算是那種堅固堡壘類型,守城指揮官幾乎屬於那種可以完全無視的貪得無厭之人,問題是,兩國之間目前的局面絕非是一場小小的勝利就能夠輕易去動搖,這場勝負的意義實在不大。 桓王國經歷內亂多年,王子與公主們之間的鬥爭不曾停歇過一次,互相殘殺導致死亡自然不用多數,為此而莫名失去性命之人也是相當繁多,幾千人當中還有不少都是一些居要職的高官貴族,甚至還有一些文武百官包含在其中,可謂是爆出事件有多少就證明底下的數量至少是一倍以上。 國力大量消耗之下,優秀的人才不是尚未長大就是流放到異地,剩下的一些人乾脆舉家搬離是非之地,導致原本該是大陸首屈一指的國度搖身一變成為弱小的存在,對於那些見證過光輝時代的老人們來說,眼前的悲劇是何其不勝唏噓。 正因如此,這場戰鬥格外重要,他們這些人的目標就是通過幾場小型戰役的成功換取人民的信心,不光是那份身為大國子民的自豪感,更重要的是,民眾需要一個值得信賴的君王站出來,一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王者與旗下的雄獅軍團,兩樣的建立才意味著國家能夠重新回歸正軌,繼續往統一的腳步移動。 強大的軍隊需要一位武藝優秀的騎士、能攻善戰的將軍、運籌帷幄的軍師、提供軍糧補給的貴族、統合所有人的一位大人物以及關鍵的王族血統後裔,目前這支部隊裡面幾乎是一應具全,每個人都能做好自身的工作就不用擔心失敗。 「戰役的準備不需要我們操心,將軍那邊自有打算,軍師的妙計應該快要成功,那些貴族已經不會拖累後腿,問題是我們那位公主殿下現在究竟能否踏出第一步」 騎士望著不遠處仍然壟罩在失去友人的王國公主殿下,心裡自然有些不捨之情。 年紀輕輕擔任起殿堂修女一職代表這位少女在學習方面是一點馬虎都沒有,要知道考取這份資格在王國或許能用金錢購買,不過在帝國那邊的鐵血政策下基本上毫無可能,因此能獲得殊榮的女性多半都是才智兼備的良好女性,單是這點就能讓許多人敬佩三分,也是他們這群人願意賭上一把的主要原因。 可是,悲天憫人的公主殿下是否能夠做到舉起手中的寶劍斬殺強敵,就算不提這一項,單是之後的戰場畫面仍否保持住鎮定都是一個問題,當然,瓦拉也早早做好打算,假設這位殿下無法接受如此慘烈的情況就將人送回到營區,利用一名長相類似的女兵頂替,畢竟需要的僅僅是一分虛名,沒有必要增加額外的多餘風險。 「瓦拉先生,有傳信士兵靠近」 肯特確認對方的徽章與暗號都沒有錯誤便迅速將信封解開,隨後遞給一旁的瓦拉。 「······差不多是時候了」 瓦拉將東西還給肯特,隨即加快腳步前進。 「原來如此」 肯特閱讀完畢點了點頭,馬上借火把將其燒毀,跟在自家長官背後。 信件上頭所寫的內容也不多,大致上就是貴族那邊成功透風從帝國某位爵士手中獲取一個極為關鍵的情報,就是帝國內部出現一點小紛爭,鬧出了不少條人命,帝國之王相當震怒決定動手將事情處理乾淨,短時間裡面應該會有一股濃濃的肅殺風氣圍繞在其中。 一項擁有鋼鐵紀律的國家為何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出現麻煩,理所當然不會是自然產生,而是王國這邊動用大量手段才造就的成果,弄出小小的動靜就花費鉅額不提,犧牲多少位隱身多年甚至紮根的探子、這些都是需要大量時間才能鑄造而成的一把利刃,一旦使用就沒有所謂的回頭路,同時也說明這場國家戰爭所需的一場逆轉大局就在此刻展開。 既然已經確定接下來要準備一場大戰,瓦拉自然沒有停頓的理由,當初約定好的訊號正是這件事情,說明二十四小時之內就要開始攻城,時間一拖長遭到帝國的國家與將帥察覺不對勁就是為時已晚,因此勝負決定就在今晚。 「肯特!你帶公主去第二軍那邊!交代幾個優秀的兄弟做好準備!沒有保護好就是人頭落地!」 情況緊急之下,瓦拉沒有時間去跟公主說明狀況,接下來就是一場惡鬥,不能失敗的戰鬥。 第一軍如一陣疾風呼嘯而過,強悍的軍容與嗜血的士兵們全都等待已久,先前的行軍不僅將那股怒氣累積,加上途中不斷呼喊的國歌與領頭的幾位長官所訴說的邊境慘案都讓人瞬間感到精神抖擻,想起曾經的家仇國恨,每一個人的大刀都已經飢渴難耐,恨不得現在就動手將敵人全都砍成碎片告慰那些無辜亡靈。 「騎士大人來了!必勝!」 看著後頭的瓦拉出現,眾人的士氣立刻凝聚在一起。 「不要有任何後顧之憂!為了桓王國的未來而戰!」 此時此刻已經不需要瓦拉多說,眾志成城之下絕無戰敗的理由。 攻下一座城池,嘴上說說自然沒有任何困難可言,事實上,真的想要打下一座城不光是需要對方三倍以上的兵力,其中還不能是一堆隨便撿來沒有訓練過的雜兵,糧草方面也是一點缺失都不可,如果不能支撐軍隊至少十天以上也是徒勞無功,加上後面的策略跟戰術等等就更加複雜,多少自稱高明的將領都敗在其中的一項上面。 撇開以上的部分,戰鬥依舊相當困難,光是要確定是否能夠戰勝敵人根本不夠,假設花費大量心力卻收下一座空城或是死城,瘟疫的散播與名譽的損失都是超乎想像,因此,如何將一座城池迅速確實並毫髮未傷的狀態下收進口袋裡面才是將領的本事。 所幸,瓦拉所效忠的王室先不提,自家的那位頂頭上司絕對是擁有一等一能力的男人,當初可是一位叱吒風雲的天王角色,即便現在已經失去雙腿的行動能力始終擁有呼風喚雨的能耐,尤其是掌控戰局的部分更是相當驚人,例如眼前的這座城池早已悄悄地納入守中,至今為止,恐怕連城主都一無所知。 「第一隊衝進去馬上集中火力在城主所在的位置!肯特你去控制城門!剩下的人跟我來!」 瓦拉分配好工作,隨即直接騎著馬匹闖進城內,一口氣派人將馬廄控制住,順便將附近的據點一併打下,不給那些躲在裡面的士兵一點機會。 帝國士兵豈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就算沒有城主的通知也能從火把跟馬蹄聲發現問題,一些老守衛二話不說先將靈巧的士兵送走,剩餘的人則是提起武器鎮守現場,這種時候衝到外頭揮灑熱血只是死路一條,非但無法幫忙支撐城池,運氣不好一點連一個人都闖不出去。 「去封鎖地道!」 瓦拉迅速下馬闖進一間廢屋裡面,順著破口踏入地道之中開始設想陷阱與防護網。 打下城市中央與拿下城主根本是小事一件,城門部隊有他的心腹把手更是萬無一失,接下來除去那些爛醉如泥不堪一擊的營區士兵以外就是這些城鎮真正意義上守護者的警衛,這一群人不光是警覺心極高的傢伙,麻煩的地方是大多都是一群地頭蛇,不光是明面上的各種大道小巷,連錯綜複雜的地道都是其勢力範圍。 「王國軍!不可能!為什麼這麼快!」 剛踏進底下的士兵剛過轉角便發現瓦拉等人的身影,一群人剛準備拿出武器應戰就被大量的弓箭射死,尤其是來不及穿著防護衣的前提之下,這些人根本連阻擋的手段都沒有,只能抱持著滿腹悔恨黯然退場離開這個世界。 率先佔住地道將這些警衛徹底殺光對瓦拉來說輕而易舉,等到差不多準備收工的時候馬上命令部下前往外頭幫忙掃除剩下的狀況,接下來應該沒有多少麻煩留在城中才對,之後就該準備讓公主殿下光榮踏進城內展現親和力。 「哈!」 瓦拉準備踏出地道之時,一旁的岩石突然鬆散滑落,後頭冒出一名老人家手持利刃直刺心窩所在。 「······老先生可惜了,年輕一點或許就得手了」 望著胸甲前插入半分的匕首,瓦拉緩緩將穿透對方身體的長劍拔出,對著一具年邁屍體致上最高的敬意。 25 「恭迎殿下!」 宏亮的聲響搭配上威武的軍勢,即便眼下幾乎是半夜時分,依舊讓整座城市的人都知道發現甚麼事情,不少仍在襁褓之中的嬰孩剛從香甜睡夢之中清醒,心情自然相當不快,不斷哇哇大喊表達心情,老人也是正襟危坐的確認狀況,臉上寫滿不安與擔憂。 一些聰明的商人與貴族已經將大量的寶物都準備好獻上,畢竟這個地方究竟誰才是主人全看兵權所在,大軍旗幟飄揚之名意味著該獻媚的手段,假設帶隊將軍是位清廉白潔之人就該以君子的手法坦蕩蕩面對,文官領頭就該拿出文房四寶與詩詞畫副,武官就該準備糧食馬匹草水;反之,若是一名殘暴無良之輩,金錢美女才是關鍵。 「升旗!」 瓦拉一聲令下,士兵立刻將縫上王室標籤的旗幟舉起。 桓王國公主所率領的部隊,這一照面立刻讓城內的百姓明白來者乃是大人物,宣告的過程中沒有對任何民房或是道路之物造成毀損,不管是聰明人還是一般百姓都理解此女並非是存心來傷害,單純是準備將城池佔領下來,要求所有人不要亂來,否則絕對不會給任何一點面子。 身穿一身雪白鎧甲,手持王國祖傳寶劍,登場瞬間便將所有人的視線奪走,即便簡短亮眼的秀髮,眉間的英氣依舊,加上修道者特有的柔和氣場,一股難以言喻的神聖氣場頓時壟罩在周圍,有些士兵甚至單膝下跪表示尊敬之情。 「桓王國現任第一王女雪琳殿下親臨!」 聽見名號的瞬間,那些殘留在城鎮裡面的帝國士兵總算明白出現的人物究竟是何許人也。 過場般的場面僅只持續不斷五分鐘左右的時間,等到公主下馬踏進主城便宣告今晚的攻佔行動告一段落,盡管無數帝國民眾抱持著困惑的心情不知所措,依舊不會有任何人出言解惑,預知詳情僅能等到明早的陽光灑落在大地之上。 「恭喜,第一階段成功」 肯特回到瓦拉的身邊,像著效忠的騎士大人致上最大的敬意。 這次的作戰要感謝不分日夜思考對策的軍師、幾乎沒有一刻停下與城內探子進行情報交涉的貴族、更別說神通廣大到足以將全城地下圖獲得的那位大人物,當然,功不可沒的還有年復一年不斷操練底下士兵的將軍,這些人都是成功的關鍵所在。 作為完美執行命令的騎士,瓦拉並不覺得有任何值得邀功的部分,如果沒有上述幾位人物的努力,光是靠一個武藝超群的騎士又如何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如說,多虧這些幕後英雄的努力才有今天甜美的勝利,缺少任何一項環節都不行。 「不要恭喜,我們才剛踏出最簡單的第一步,接下來的任務才是真正困難的部分」 瓦拉絲毫沒有一點喜悅感,反倒是相當嚴肅的挑望著整座城鎮。 拿下首座城池並沒有任何一點值得雀躍的地方,尤其是一座普通又毫無特色的小城,這裡對戰局沒有任何一點影響,就算拿下數座類似的城池也不會改變王國目前的窘境,因此,上面的幾位人物都未曾現身過一次,對這件事情的興趣意願一點都不高。 「公主殿下那邊要趕緊取出一間房提供休息,以後的狀況會更加嚴重許多,現在能夠休息就該好好放鬆一下」 瓦拉交代完兩句就轉過身離開,前往軍隊所在的位置準備下一次進攻。 俗話說的好兵貴神速,既然已經動下第一刀就意味著第二把跟第三把都要預備好才行,現在的他們沒有所謂的休息,等到將軍那邊的指令一下達,下一步就是衝向另外一座城池,雖然不清楚究竟為何要以那座為目標,反正身為王國之劍不需要詢問理由,只要在重要時刻動手即可。 「大人······公主殿下相當不滿」 正當瓦拉在帳篷裏面檢查武器跟防具,外頭的士兵一臉無奈地傳來消息。 失去友人蹤跡的消息讓雪琳十分痛苦,這一點當場所有參與搜索的人員都非常明白,有些人能夠做到感同身受的程度,多數的人則是相當不以為意,畢竟這種世道誰家的人都有出現死亡,接觸過戰場的士兵多數都對搶奪殺人這種事情感到習慣,發生過後也不需要去安慰同伴,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沉重心。 「······我去一趟,你們早點休息,明天早上隨時都有可能會有變動」 瓦拉提起手中的寶劍走在前頭,直接穿越大街奔往主城的房間。 大概是這座城市本來就沒有多少預算能夠花費在建築方面,裡面的構造相當普通隨興,甚至連一點防範敵軍入侵的措施都找不到,簡單的兩層樓高房屋與老舊的擺設,唯一不同的是,城主的房間確實相當豪華,許多令人嘖嘖稱奇的物品塞滿整個房間。 至於公主,這種堆滿貨物的地方肯定不能拿來使用,最好的地方是騰出一間乾淨的臥室,這部分讓隨行的士兵去處理肯定是一團糟,於是他們早早就花錢聘請專門人員負責清理房間,當然,為了避免任何人的骯髒小手段,謹慎地從王國領地找人是必要的選擇。 「騎士瓦拉,搜索的行動呢」 看見瓦拉的出現,雪琳立刻從床鋪上起身,急忙走到跟前詢問。 佔下城池說明一個階段的完結,這種情況底下確實應該完成與公主的約定,派遣些許士兵繼續去尋找同伴的下落,可惜的是,那種說法單純是推託之言,實際上根本沒有打算浪費一絲一毫的人力在一位根本不知道位置的普通人身上。 「請不要太過擔心,我們這邊的人馬會隨時報告,相信那支小隊會帶來不錯的消息」 瓦拉單膝跪地表示尊敬,語言當中卻是信口雌黃胡亂說一通。 公主是一位修女,從未上過戰場也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生活的侷限性僅在教堂之間,對外面的險惡可謂是一無所知,正因如此,身為騎士不會當場將這些事情戳破,更不會多說一些毫無意義的話語,以大人的姿態教育少女也是不可能,至少他們這一群擺明就是利用對方的人是沒有那份資格對別人說三道四。 「······期待你們的捷報」 雪琳嘆了一口氣,隨即走到窗戶邊欣賞外頭的風景,眼神當中充滿空洞,失去該有的神采。 「臣告退」 瓦拉轉過身離開房間,面無表情之下充滿無奈感。 如果不是這個國家已經瀕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上頭也不會動手將這位公主殿下救出,更不會將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一個少女的肩膀上,這樣的做法雖說是不得已而為之,心情上面依舊是相當沉重不快,特別是一想到對方與自己的兒女一個歲數,那份躁動不安逐漸增強。 接下來的戰爭裡面會變得相當可怕,中小型的局部作戰數量會呈現指數增長,幾乎是那種每幾天就要對上一場戰鬥的狀況,到時候,一名少女在身心方面是否能夠支撐下來是個關鍵,畢竟作為士兵的精神象徵,如果倒下或是受傷都會導致士氣的退縮,從而影響戰鬥的勝率。 「瓦拉大人,馬爾澤大人那邊有找」 好不容易整理完物品想要休息一下,瓦拉卻馬不停蹄地前往一座臨時搭建的營區。 拉開門簾,裡面有著一位兩鬢斑白的老人席地而坐,身旁有兩位一看便是強壯之人的護衛,光是那種不發一語的氣勢就讓許多人感到敬畏三分,銳利凶狠的眼神更是能夠將一般人嚇到說不出話,不過,對他來說,真正需要警戒的不是單有力量的雙人組,反倒是這位一派輕鬆的策士。 「首戰告捷,看來我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 馬爾澤將杯子裡面的熱茶一飲而盡,滿足的點了點頭。 「多虧先生等人精心策畫的計畫,否則跨出第一步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瓦拉立刻低下頭稱讚馬爾澤,這份舉動絕非是敷衍了事,而是打從內心散發的尊敬之情。 如果要問上頭幾位大人物中究竟誰才是他佩服的對象,眼前這位軍師大人絕對是其中一位,戰場之上的運籌帷幄已經不需要多談,好幾次成功將一面倒的局勢逆轉過來就能知道本事之強悍,記得有一次,兩百人的士兵陷入泥沼之地,本來大家都認為應該沒有希望,誰知道某人提出一個簡單的建議,直接捨棄馬匹躲在泥水之中伺機而動,以五人編排為主的方式打游擊戰,最終成功從不利的局面保住性命。 僅有戰術層面的能力肯定是不足夠,馬爾澤可怕的地方是整個戰略目標的清楚掌握,一場戰役能夠精準瞄準敵人的軟肋進攻,即便局部戰況會落於人後,整體方面卻是遙遙領先,只是,手段方面有些過於狠毒導致許多人直到現在都不給予認可,甚至習慣性的先行排斥一番。 26 「公主殿下那邊如何」 馬爾澤將杯子放下,好奇的開口詢問瓦拉有關雪琳的事情。 「公主殿下一切安好請不要太過擔心······只是途中有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瓦拉並沒有對馬爾澤進行任何隱瞞的行為,知道欺騙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即便不曾出手指揮過軍隊的狀況,這位中年男子依舊是實質上的一位指揮官人物,撇開那位真正軍心所在的將軍,此人就是目前軍隊無庸置疑的二把手,隨便一句話比軍令還要崇高,基本上只要開口就能讓下面的所有人聽從並進行各種戰鬥,就算是所謂的自殺攻擊也不會有任何疑問。 「是嘛······這件事情你就不用多管,找人的話我這邊有點人脈,如果能找到最好,不行的話,安慰的工作也交給老夫這邊」 馬爾澤點頭表示明白,確定準備出手幫助一下。 除去這件事情以外,兩人的對話內容相當樸實一些,大致上就是聊一聊有關戰場上的變化與鎮壓過後所送上來的情報,索性從內容來看並沒有任何危險因素,理應不會出現麻煩的反抗分子,至於那些逃走的傢伙就沒有必要去追擊,反正等到這群士兵前往附近的城市準備將消息放出去,下一座城池已經落入他們的手中。 「下一步的計畫是否該準備開始」 面對瓦拉的詢問,馬爾澤拿出一張紙條,隨後便在兩人的護衛之下離開。 打開白紙看見裡面的黑字,上頭寫得非常清楚就是要他準備好下一場的攻城之戰,期限是今天晚上以前的出發,意味著只剩下幾個小時的時間能夠提供士兵們休息,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情報,必須立刻回到營區傳達給所有人知道。 「今晚······會不會有些過度著急」 看見馬爾澤的親筆簽名,肯特似乎也明白那位中老年人的心意。 「我們是士兵,這些事情不應該歸在我們的手下,帶好兵把這場戰役完成才是任務的關鍵」 瓦拉沒有回應肯特,將桌案上頭的文件全數簽過,順便將重要的軍令寫好。 「請問公主殿下那邊」 「這一次不需要,我們先行攻下城池」 瓦拉將棉被拉開,整個人立刻躺下去休息,補充精力以備晚上的偷襲。 消息迅速傳開,每個士兵都知道要準備進攻下一座城池,本來一片放鬆的氣氛頓時退去,這些身經百戰的戰士們再度恢復該有的意志,每個人都浮現出殺氣騰騰的氣場,不到一會便將心態徹底轉變,如此優異的對應能力不愧是那位將軍所派遣來的軍隊。 當天晚上,瓦拉剛從美夢中清醒便騎上馬再度馳騁在廣大的空地之上,身後則是一群精銳中的精銳,這些人跟在後頭都是準備來一場血淋淋大戰,每個人都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會是超乎想像的可怕與嚴重,即便如此,沒有一個人感到不安與害怕,反倒是露出躍躍欲試的興奮表情。 與之前的那座城鎮不同,這一次的目標本身是一座交易都市,門限的時間比其他城市都晚上許多先不提,加上這一次的作戰行動中已經讓另外一支部隊先走一步,等到他們抵達現場的時候也不需要多想甚麼,直接動手將敵人斬殺即可。 「又是敵襲!」 發現瓦拉部隊出現的瞬間,帝國的士兵立刻察覺到轉而向上級傳遞訊息。 可惜的是,這場戰爭早已打響許多,上面的貴族避難以久根本聽不見任何一點訊息,該坐鎮的指揮中心更是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宛如失落的孤島一片寧靜空曠,此時就算希望能有人指揮局面也是來不及,因為這場混亂的戰局打從一開始就是計算好的情況。 第一公主殿下的軍勢展現的那一刻開始,戰役宛如連鎖效應般不斷擴張拓展,逐漸往外的蔓延程度超乎帝國的想像之外,這些有著意願渴望復興幾代王朝的人們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不可能緩慢地進行攻略,加快局面站穩腳步才是關鍵。 「動手!殺光敵人!」 瓦拉帶領著騎兵闖進敵人的陣容之中將那群不堪一擊的隊形沖散,提供同伴們更好的戰鬥機會與空間。 兩方之間的鬥爭本來就是王國這邊佔據上風,此時又冒出大量的馬匹與明顯寫著王國標示的旗幟,任何一個帝國士兵都知道那是敵人的增援部隊,本來就亂七八糟的士氣再度往下探,看見這群新加入的傢伙根本是一群鬼神肆意將一群菜鳥士兵蹂躪,哪裡還有所謂的戰鬥意志,全都嚇到轉過身逃離此地。 「嚇!」 瓦拉迅速找上一名騎馬的軍官,發現對方的身手還算不錯便進行突襲。 綜觀目前的戰局來講,周圍的士兵們似乎都沒有辦法維持住戰線,差不多就在崩塌狀態之下勉強支撐,宛如凋零的最後一片花瓣苦苦保住一份無意義的堅持,這種心態固然可歌可泣,不過,作為敵人,他不可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將帝國的希望摧毀。 「來者何人!我不殺無名之輩!」 手持戰斧,臉上洋溢著自信與強悍的中年男子毫不客氣的正面迎擊,絲毫沒有一點退縮之意。 交手的瞬間,周圍不少士兵都往後退讓出一個空間提供兩人進行戰鬥,以王國的方面來說,誰都希望自家的強者能夠戰勝敵人首領,那份隱藏在內心的熱血之情是戰場士兵才能理解,而以帝國的角度來看,如果這個時候還有辦法戰勝對方最強戰士,或許這場勝負還有轉圜的空間。 「王國之劍瓦拉!迎擊!」 瓦拉抽出手中的寶劍發動強力的攻勢,第一劍就準備奪下對方的性命。 眼下的王國或許佔據優勢,只是這份假象完全是建立在事先將敵軍貴族與上層控制與排除的前提之下,實際上,對方守軍的數量依舊遠遠多於他們,一旦出現一位有為的將領統合手下的部隊就能輕而易舉的恢復戰局,更重要的是,與之前不同,這座城內的民眾多半都是一群愛國者,隨時都會給予最大援助,糧草跟水分無法補給的狀況下,戰局拖長就是敗北。 以最快的速度解決,瓦拉沒有打算放慢節奏與腳步,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能夠扭轉未來,不管要做甚麼都沒有關係,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可能去做到改變才行,不能放棄這個養育自己的國家,於是才會選擇放棄皇家侍衛的工作,選擇舉起手中的武器反抗。 「你這傢伙!」 接下第一劍的瞬間便讓這位中年男子連人帶馬滾落,僅差一點距離就會摔成重傷。 就算是能征善戰的將軍又如何,遵從正常軍隊洗禮而誕生的戰士不可能與多次在死亡邊緣徘徊,學習過大量不同戰鬥方式的人對抗,瓦拉不在乎所謂的虛名卻經常受到他人的敬畏,因為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虛假的綽號。 「再見」 瓦拉駕馭馬匹直接踐踏在對方身上,然後從馬上跳落避免受到波及。 容易受到驚嚇的馬兒根本沒有辦法在主動控制下攻擊人類,這一點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一個事實,膽小的生物能夠當成載具使用卻不能完全相信,而對他來說,任何時候都要知道這些有形之物都遠不如腦袋好用,面對任何狀況都要思考反擊手段,這才是真正能夠活下來的方法。 「住手!你想要做甚麼!」 眼見瓦拉衝到眼前,中老年人再也無法堅持住冷靜,不斷揮舞戰斧試圖將人驅逐。 可惜,這種愚蠢的手段根本沒有任何意義,他直接砍下對方的雙腿,拿起腰間的弓箭連續射出幾發命中要害,連爬起身都做不到的人只能默默地注視尖銳的箭頭插進身體裡面,啊啊嗚嗚的反抗一下便痛苦地離開世界。 「王國已勝!」 瓦拉換上肯特提供的另外一匹馬,迅速舉起寶劍高呼一聲,立刻強化在場所有王國軍的士氣。 僅剩的將軍死去,剩下的士兵們全都喪失該有的戰鬥意志,本就破爛的陣型瞬間崩潰到不成模樣,大量的逃兵往城內的方向移動,然後在暴露出背後的行動下被無情的斬殺,騎兵更是毫不留情將人踐踏,直奔城池的內部準備接手。 戰場之上沒有所謂的同情,既然決定踏在戰場之上的那一刻就該知道死亡是不可避免,敵人也不可能會有所謂的溫柔,為了各自的理念與國家的未來,一旦要下手就是將人徹底了結才行······即便那是一群沒有任何抵抗還不斷哭喊放過一條命的年輕菜鳥也是如此,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平等。 「······殺光」 瓦拉將迅速留給肯特,知道接下來的局面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揮,於是趕緊前往城內去做重要的接手工作。 27 衝進城中的過程中自然遭遇到許多伏擊跟偷襲,所幸騎兵的數量遠大於這些警衛擁有的力量,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被輕鬆鎮壓,那些特地設置的陷阱多半沒有太多實際的作用,臨時建立的半成品拒馬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突破這一層完全不需要擔心。 「壓制這裡,剩下的人跟我來!」 瓦拉下馬衝進內館,看見身穿鎧甲的人便砍,直到抵達一間小房。 裡面有一名身穿西裝的年邁男性,身後則是一位年輕貌美的金髮婦女與不斷瑟瑟發抖的可憐少女,面對其他士兵的攻擊,他幾乎不費吹夫之力便將一群人解決,畢竟這些傢伙都是菜鳥等級的新兵,戰鬥能力方面實在沒有辦法指望,那些真正強大的人估計都在前線奮戰,現在則是成為刀下亡魂。 「西岳伯爵,請您離開那裏,在下的目標僅有一位,就是帝國的第十七公主」 瓦拉舉起劍,眼中的目標並非是金髮婦人也不是拼命拿起劍準備戰鬥的西裝老人,而是那位搞不清楚狀況的少女。 區區一座連主城都未曾建立的小城鎮根本沒有入侵的理由,士兵們的精力理應花費在重要的戰役上面,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相信多數人也不可能諒解,不過,假設擄獲的對象是一位王室成員就完全不同,這個人質的價值遠遠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抱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掛有伯爵之名就不能辱沒家族,就算是死都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西岳伯爵站起身子擋在兩人前方,似乎已經做好死亡的覺悟。 「既然您已經有覺悟,那就接住在下的劍」 瓦拉的眼神中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賁張肌肉與多年沐浴在鮮血當中的殺氣都能給予他人一份恐懼。 作為曾經的軍人,西岳伯爵的劍術或許稱不上優秀卻也絕對不是那些菜鳥士兵能夠匹敵,過去擔任部隊長的時間裡面還有斬殺敵將的經驗,算是一位實力不錯的人物,可惜的是,眼前面對的是擁有王國最強外號的男人,兩者之間根本沒有一點對比性可言。 「嗚······何等的強大」 西岳伯爵扶住幾乎癱軟的右手臂,試圖要從地上爬起身。 一劍,樸實無奇的正面劈斬,瓦拉的這一擊徹底暴露雙方之間的差距,說句直白一點的話,這位退休狀態的老人連交手的權利都沒有,若不是動手的瞬間收回一些力道,下場不會是輕微的骨折,連肉帶骨的撕扯斷裂,伴隨著鮮血噴濺才是該有的結果。 「好好休息吧」 瓦拉迅速揮出一劍,西岳伯爵的首級便掉落在地上。 「為什麼要殺他!你不是停手了!」 看見西岳伯爵死去,金髮婦人似乎搞不清楚狀況,大聲的喝斥瓦拉。 「在下只是不希望一位終生盡職的老人身負無比疼痛的傷害苟延殘喘,一劍給予安息才是對敵人的敬重」 瓦拉說著金髮婦女終其一生都不見得能夠理解的事情,隨後將視線轉移到試圖逃脫的少女身上。 「住手!」 金髮婦人飛撲到瓦拉的身上,利用自己的身軀阻擋對方,希望能夠增加少女逃走的機會。 這份為了保護重要之人不惜一切代價的勇氣確實值得嘉獎,瓦拉感受到對方纖細的雙手中湧現出超乎一介女性該有的力道,那毫無疑問是一位母親才有的強烈意志,換做其他場合之下,也許會出現騎士堅持信念而放棄殺戮的想法,從而創造一段佳談美話。 問題是,瓦拉並非是那樣的人,身為曾經的王國親衛隊長也許不會對一般普通人下達重手,那份驕傲與尊嚴不允許傷害那些無辜的弱小之人,可是,事到如今早已經歷過世間炎涼與百態的男人不會抱持著虛幻不放,該殺該剮就要做,務必要完成每一個任務。 「······母親」 看見母親胸口的一把劍,少女再也忍受不住驚恐,雙腿癱軟在地上無法動彈。 瓦拉將裝飾劍拔出,默默地將金髮婦人放在地上,親手將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闔上,拿起床單充當白布將人蓋住,算是對這位母親與前王妃的最大敬意,至於另外一位西岳伯爵,這位老人也是拚盡老命爭取兩位主子的生命,是一位相當偉大的人物。 「惡魔!怪物!王國的垃圾!」 少女不斷嘶吼哭喊,撿起地上的東西扔到瓦拉身上,眼神當中充斥著憎恨。 無知孩童的怨念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每當戰爭結束之時總會有許多小孩找上門,暗殺、毒殺、自殺等等的行徑可謂是天天都在上演,如果每一樁都要去一一理會,估計這個騎士的位置也不用坐下去,每天活在自責的生活裡面即可。 「第十七公主確保,將人帶走」 瓦拉將少女扔到外頭交給其他士兵帶走,如此一來佔領這座城鎮的目的就算是達成。 與之前相同,飽受洗禮的僅有兩國士兵並沒有擴張到普通民眾身上,因此多數人都選擇噤若寒蟬不敢多說甚麼,僅有部分的狂信徒會發了瘋似的冒著危險戰鬥,下場自然不用多提,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便將所有問題都鎮壓住。 「那位公主殿下如何」 瓦拉繼續整理裝備的同時詢問一旁的肯特,多少想要掌握一下目前的狀況。 從夜晚的突襲到早上的結束,過於快速連續的戰鬥讓不少人都感到體力匱乏,因此包括他在內的士兵們全都找了機會好好睡上一覺補充精神,一轉眼之間就從清晨曙光尚未照射的白晝轉變成黃昏可期的午後時光,相信不少人都是這樣的體驗。 「現在仍然公館裡面大鬧一番,短時間裡面估計是不會停下······都折騰將近一個晚上的時間,只能說年輕人的精神就是比較好」 肯特搓揉著雙眼,估計是為了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休息的機會。 剛失去摯愛的母親,換作是任何一個正常人想必都有相同的感受,那股源自體內的怨恨與憤怒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巨大,就算真的動手自殘或是將照顧的士兵殺死都是非常有可能的情況,所以並不需要對此事感到太過在意,只是對那些奉命去照顧的傢伙感到相對抱歉一些。 「你也很累了,馬爾澤那樣的策士肯定還有許多後手,今天確定能夠好好休息卻不代表明天早上沒有事情要做,能夠休息的時候就該好好放鬆一下,否則累出問題,上頭肯定會怪罪到我的身上」 瓦拉起身活動有些僵硬的身體部位,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 「請不要說這些無意義的話語,身為您的副官是不可能會在這種情況倒下,要累倒以前必須把工作完成,看見王國的未來才行」 肯特不以為然的隨意回應,轉過身離開帳篷前往營區做好隨時可能要出發的可能。 既然難得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面有個人休息空檔,瓦拉自然不會繼續待在這種滿是臭味的地方假裝能夠睡覺補充體力,於是決定在市場附近逛上一圈,想要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有沒有一些具有特色的東西,不管是食物還是一些工藝品都無所謂,總之可以打發時間才是重點。 雖說本身的城池並不算大,甚至連一座抗敵的主城都沒有,這個地方依舊是所謂的商業都市,裡面的交易貿易相當繁盛,裡面能看見許多不同於一般市面上的有趣物品,多逛一圈下來能夠發現不少值得一買的手工藝品。 「······視線真刺人呢」 瓦拉左顧右盼一番發現有不少人的視線在附近環繞,警戒程度自然提高不少。 這座城的多數居民都認定自己是帝國出身的人,本來就對那些王國之徒感到相當不滿意,現在又遭到入侵甚至被佔領,心情上面肯定是非常憤怒不滿,想要私底下動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一種行為,說句實在話,這種排斥外敵的情緒是王國這邊應該要好好學習的部分。 「······哼」 走在路上的時候,一位精壯結實的男子刻意撞了瓦拉一下,順手抽出刀子準備進行刺殺的行徑。 若是連這種手段都能將人殺死,王國第一的稱號完全可以扔到河水裡面沖洗,於是他迅速抓住那隻手,隨便一扭便將手腕折斷,然後送上一記凶狠的前踢將人弄昏過去,由於一切都是電光石火中解決,別說對方沒有搞清楚,就連周圍的人都沒有發現問題,等到後面才知道有個男人以直立的模樣昏倒。 「回去吧」 瓦拉伸了伸懶腰,打昏了幾個傢伙也感覺到心情舒暢許多。 回到帳篷本來以為還有一個晚上的休息時間可以睡覺,誰知道才剛準備躺下去就收到一件信封,裡面估計八九不離十又是馬爾澤的要求,打開一看就趕緊呼喚肯特進來,一群騎兵沒有任何休息機會又要急急忙忙離開城鎮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28 「那位人物真是會使喚別人」 肯特坐在馬匹迅速奔馳,嘴裡不斷碎碎念,明顯是感覺到心情非常不爽。 這種情況不光是一個人的想法,在場多數士兵想必都帶有一定程度的疲倦,畢竟在短短的三天內跑了將近三座城,別說人的部分累到雙手快要無法抬起,連馱貨馬匹都出現癱軟的狀況,足見一形人的行動確實超過負擔,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途中累到躺下。 「不要在那邊抱怨,千萬不要忘了這一場戰役將會決定未來」 瓦拉駕馭馬的過程中不斷確認這一匹的情況,快要無法支撐的時候就要盡快更換才行。 不光是他一人,周圍不少人都放慢了腳步無法加快,必須使用替代的才能繼續前進,途中也恰好讓士兵們也有休息的機會,畢竟幾天的作戰讓許多人累到無法活動的程度,如果持續下去,恐怕無人能夠挺到最後一刻。 可是,瓦拉接收到的情報是絕對不能放棄,無論如何都要突襲成功闖進下一座城池,信封裡面明確標註必須要把城主跟一位重要人物截殺,根據情況而定,城池或許可以選擇不要佔領,問題是,斬殺的對象不能留下一點機會,確確實實奪取生命才是關鍵。 「跟不上的傢伙不用過來!我一個人往前即可!」 瓦拉用力扯動韁繩,以極限速度往前直奔目的。 目標既然是殺死一位人物,比起大量的軍隊跟在後頭,他獨自一人的效率說不定會更好一些,那怕身後僅剩下以肯特為重心的數名精銳也無所謂,這一次的任務本來就是少數菁英出擊,只要一個人能夠完美了結對方的性命即可。 隊伍越來越難跟上瓦拉的腳步,特別是換成兩匹馬過後,士兵們全都受到顛簸的關係累到跪倒在地上無法起身,就算備用的馬匹數量還算充足,如果操縱者的體力不夠充沛也無法繼續堅持下去,於是這項重要的任務直接交到瓦拉一個人的手上。 「辛苦了,你已經很努力了」 瓦拉望著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馬匹,知道這個夥伴恐怕即將不久於世間,默默地輕撫一下給予安慰。 與前兩座的城池不同,眼前的這個城鎮相當巨大,算是不輸給帝國首都的大城,如果單論交易發展的部分,或許這個地方的勢力遠比其他發達許多,正因如此,即便是夜幕升起的傍晚時分,附近依舊有不少馬車的蹤跡,甚至還有幾個車隊集結在一起準備製作火篝。 「繁榮的地方······可惜了」 瓦拉迅速鑽進城牆附近的一處破口,連續將幾塊石頭翻開,等到裂縫的空間足夠便徑直通過。 這個入口算是當初為了某個作戰而設下的通道,由於過去曾經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役,王國無數士兵都無法突破這份僵局,最後在帝國騎兵的圍剿默默敗下陣來,當時就留下過一個祕密通道可以闖進城內,也算是先祖們留下的破口。 踏進這座城內,瓦拉不敢大喇喇地開始行動,要知道入夜時段撇開酒館以外的多數人都會選擇回家好好睡覺休息,會在外頭到處走動亂跑的人幾乎是不可能會存在,就算真的有些喝醉想要鬧事的人,巡邏的警備人員也必定會將其繩之以法,想要任性妄為是愚蠢的行為。 好不容易潛入這座城池的他自然不可能把大量的時間浪費在躲避上面,首先是跑進廢棄的房屋裡面藏身,再來則是拿出私藏的地圖確認需要暗殺目標的所在地,然後就是細心規劃出前進的方向與道路,要知道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必須要取下敵人首級又要盡可能逃離本來就是無比困難之事,不得已的情況下可能還要面對大量士兵與軍隊的圍剿也說不定。 馬爾澤沒有告知這方面的細節,意味著瓦拉個人必須思考其他的手段去解決這個問題,從現在所擁有的手段來考慮,先想辦法弄出一點麻煩讓那些警備人員手忙腳亂,再來便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閃電作戰,直接衝進目標地點,抓緊時間將某人斬殺,如此一來就能安全完成任務以及離開這個地方。 月色黯淡,寧靜的街道之上幾乎沒有行人的走動,巡邏的警備人員每個都是有提酒瓶哈哈大笑,完全不顧當初規定在工作期間不可飲酒的條例,甚至還有一些傢伙毫不客氣的闖進風月場所,那些本來就打算搶生意的女性們也沒有阻止,反倒相當興奮地拉攏幾人。 重要的防護關口城門地區都沒有出現問題,理論上不會有敵人能夠通過其他手段踏進城內,幾年時間下來都不曾打破的這項定律讓這些人有恃無恐,完全不在意會有任何危險的出現,殊不知,越是寧靜的日子越是隱藏著看不見的黑影。 「剛才是不是有甚麼東西」 一名年輕的警備人員轉過頭,雙眼緊盯著一個地方,似乎察覺到某種異樣的存在。 「別鬧了,想要嚇唬誰呀······該不會要偷喝我的酒吧」 另外一名較為年長的警備人員緊緊保護住口袋裡面的小酒瓶,以為年輕人的目標是酒。 「不是這個樣子,我只是覺得那個小巷子裡面好像有人的蹤跡」 年輕警備人員拿起手中的燈籠準備去一探究竟,沒有想到立刻被同伴抓住並給予一番教育說道: 「別去惹麻煩,那裏不是一些找樂子的傢伙就是一群流氓地痞,後者倒也就算了,看在我們的面子上不會跟你這種菜鳥計較,換作是前者,肯定是一群貴族少爺們出遊,到時候妳是管閒事還是不理,無論是哪一種的下場都不會太好,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睜眼閉眼過人生吧」 本身就是新人的年輕警備人員也從老鳥的話語中察覺出許多內幕,思考一會後決定不去插手。 每個人的背後都有家庭的身影,平民得罪貴族幾乎不言而喻,活到這把歲數的人又有幾個沒受過欺負與虐待,該磨平的部分早就乾乾淨淨,除了一些真的無所畏懼的傻瓜以外,正常人都知道該如何去避開這些風險,盡可能在這個封建的時代裏面保住一條性命。 「······呼」 瓦拉緩緩鬆開雙手落地,確認這群警備人員離開才放心的選擇繼續前進。 由於在巷子裡面遇到年輕的貴族少爺,他才會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動手將人殺死,順帶連護衛一同解決,盡管兩人的實力都不值一提,打鬧中難免會碰到各種物品,發出噪音也是在所難免的一件事情,出人意料的地方是,竟然有人的耳朵靈敏到連這點聲音都能聽見,而且還是隔了一段距離的前提情況下,如此優秀的人才加以鍛鍊必然會是值得信賴的一位斥侯,可惜兩方所處的陣營不同,有緣卻注定無分。 成功脫身的瓦拉繼續往前,一路上都按照當初設定的計畫行動,途中閃躲警備人員的總部,利用市集攤販所放置的推車,繞過風月場所不斷進進出出的客人區域,半個小時左右的潛行之下勉強抵達目的地,眼前是一座略顯熟悉的教堂。 斑駁的外殼、退色的繪圖、明顯看得出損壞的石像,以上這些都再三證明地區的信仰之心正在不斷消退,估計是戰爭期間的關係,國家上層需要的不是安撫民心的傳道者們,必須是一群擁有足夠戰略能力的戰場專家。 這座看似隨時都會倒塌的教堂裡面僅有一位中年男子,即便周圍的景色都顯得破爛不堪,這個男人依舊盡可能保持身體的乾淨與整潔,身上的修道服裝看的出來有精心打理過的痕跡,唯一令人感到好奇的地方是,此人始終沒有將視線離開過一尊幾乎看不清楚原貌的石像,彷彿那顆心從頭到尾都被奪走,不曾回歸過一次。 「神父阿茲肯」 瓦拉拿出寶劍靠近對方,直到劍鋒底在對方的脖子上才開口。 「······您好,想要取本人的項上人頭應該是王國的士兵先生才對,要拿便拿吧」 阿茲肯微微一笑,完全沒有反抗的意願。 雖然說有不少神職人員都對自己的生命置於度外,問題是,這種太過不在乎的態度讓瓦拉感覺到一股異狀,因此先把劍收回去,動手將人壓制在地上,以言語上面的威脅方式要求對方說明為何對死亡毫無恐懼,甚至用小刀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傷痕,表明拷問手段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先生不需要威脅,本人已經不在乎生死,不光是此地的神職人員,還有其他地方的人都有相同的想法,因為那位大人的後裔已經降臨在大地之上,人類的亂世即將結束」 阿茲肯的臉上充滿笑容,非常滿足的對著石像送上最後的一眼,隨後咬斷舌頭選擇自盡。 安心愉快地離開這個世界,這種情況證明此人已經獲得一個至關重要的情報,所以不在乎一條小命的終結,只是,瓦拉始終沒有得到確切的內容,完全搞不懂這位神職人員究竟發生知道甚麼。 29 「······任務完成」 瓦拉將首級斬下,順便點了一把大火將整座教堂都燒毀,利用這場小混亂成功逃離城鎮。 交代的任務成功完成並不算太過困難,尤其是考慮到阿茲肯此人完全沒有一點抵抗,甚至願意自殺的情況來看,這次的緊急出動或許沒有其必要性存在,那些還在外頭休息的士兵倒是運氣不錯的一行人,至少爭取到足夠的放鬆時間,回頭進行作戰也能保持一定的精神與體力。 不過,對瓦拉來說,這件事情始終在內心裡面留下巨大的疙瘩無法去除,因為那句那位大人後裔的降臨。 某位大人物的降臨,究竟是在講述哪一位的事情,帝國某位貴族養育的王室繼承人展現出王者該有的威信,為此可以確保將近百年時間不用擔心衰敗的問題,只是從這個角度去探討,身為神職人員沒有必要興奮到不在乎生命的程度,而且從手中得知的消息能清楚明白這位神父大人是個徹頭徹尾的信仰者,對世俗的力量沒有一點點的尊敬,否則也不會將數年的光陰放在教堂裡面,出現隨便找份工作應該都能成為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如此一來,那件事情到底是甚麼,即將復活的大人物後裔又是誰,只要一天不把這個問題解決,瓦拉就沒有辦法輕鬆下來,尤其是考慮到帝國領土的存在極有可能會是王國未來的隱患,心情上面實在沒有辦法輕輕放下。 「歡迎回來」 肯特在城外附近的農村口等待著瓦拉的出現,手邊牽著兩匹健康的非軍用戰馬。 軍方所使用的戰馬實在太過壯碩結實,一看就是與眾不同,如果被有心人士發現上報到帝國軍方那邊,一行人就算是插翅也難飛,因此再三決定之下仍然選擇放棄這種危險的作法,選擇商人們喜愛的普通馬匹為主,目前為止應該尚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回來了」 瓦拉不需要跟副官報告結果,既然出馬就沒有失敗的理由。 兩人會合也不需要對話聊天,眼神交換過後便立刻策馬奔馳直到腳下的馬累倒癱軟為止,所幸途中遇到接駁的士兵,一行人順利的回到軍隊之中,同時也能找個地方紮營升爐,暫且休息片刻以爭取體力上面的恢復。 「這次的任務還真是簡單」 聽完報告的肯特動手將內容一五一十的清楚寫好,隨後打了一個哈欠,似乎相當疲倦不堪。 也難為這些部下們要完成上頭指派的各種任務,三天之內兩次戰鬥三次長途疾行,正常士兵早就累到癱瘓無法活動身子,就算是號稱菁英的存在也沒有辦法支撐下去,僅有幾位意志堅定之人能夠走到最後一刻。 「簡單嗎,我不這麼認為,不如說,這個任務實在是太過奇怪,令人隱約感到頭皮發麻」 瓦拉直白說出個人的心聲,絲毫不在乎副官困惑的面容。 殺人或許是難如登上青天亦可以輕鬆容易的差事,全看個人的手段而定,比起那些專門從事這方面行業的暗殺者們,他的能力自然是難以比擬,進度甚至有點拖沓,因此過往流浪的期間幾乎鮮少把這類的工作納入考量之中,幾次嘗試也是為了生計而不得已為之。 問題是,不管對象的難易度如何,瓦拉大多情況都要費盡心力才是真正將人殺死,理由無他,任何一個正常人面對死亡都會爆發出意想不到的能量,即便斬斷手腳切開喉嚨都是一樣,只要不是致命傷就沒有想像中的容易倒下,有些人還有辦法在半死不活的情況進行反擊,還能起身從眼前逃走,那份堅定不移的求生慾望比任何戰士的信念都可怕。 正因如此,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次的任務會是如此隨意,若要說句實話,這件事情似乎打從一開始就脫離馬爾澤的掌控之中,與其說是王國上層找上門,倒不如說,那個神父早就知道死亡的結局會靠近,一點都不在乎投奔冥界黑域的美好懷抱。 是何種原因讓一個神職人員連獻出個人生命都在所不借,究竟是底下早就其他預謀跟計劃能夠幫助信仰的宗教或是國家度過危機,還要說,真的如本人所言,某位超出人類想像之外的存在即將降臨於人世,好比當年災難王女清洗萬物的神啟。 「······你聽說過災難王女的後裔嗎」 瓦拉開口詢問一旁的肯特,想知道有關這件事情的後續。 「災難王女的後裔,沒有想到您對這種事情有興趣,我想想······根據書籍的記載裡面說到,這位來自天外的怪物存在確實有過一位孩子,只是當初人類的存亡之戰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其他事情,加上後來多數國家消亡,光是要重新建立起過去的文明就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恐怕是無法去確認這個傳聞的真假」 肯特的話語中飽含肯定的態度,應該是對這部分的神話歷史有著一定程度的學習與研究。 災難王女的後裔,這個話題說起來足夠讓那些有興趣之人樂此不疲,穿鑿附會的神鬼奇譚總是無法停止,甚至還有作家寫成一本書籍販賣,對多數人來說是一段無趣的內容,少數人卻將其視為珍寶對待,也算是另類的一種商機與天賦。 可是,眼下擺在面前的是一件無限接近於現實的可能性,瓦拉實在很難不去進行聯想,假設阿茲肯所言不假,誰知道會不會在某個時刻冒出一位怪物再度席捲整個世界,這次,人類是否能在風雨之中保住一條命,估計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答案。 「······是嘛」 瓦拉躺回睡袋裡面休息,沒有打算繼續聆聽肯特後面的天方夜譚。 作為統領第一軍的騎士,每天扛在肩膀上面的工作與事務繁雜到幾乎沒有抽空休息的機會,隔天一大早吃完早餐就必須盡快前進回到城鎮,然後等待馬爾澤的下一份指令,不過,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任務不可能會等太久的時間,基本上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會送到營區。 「下一個任務是甚麼」 瓦拉一面揮劍練習,一面仔細聆聽肯特的逐字念詞。 內容大致上不難去理解,總之就是準備集結全部的部隊,接下來要打一座小城,目的是要作為一次決戰的前哨戰,盡可能展現出王國的軍容與強盛,務必要做出強悍的對應給予周圍諸國乃至貴族之間的贊同,否則就算在之後的戰役中獲得勝利也沒有辦法在戰後獲得支撐讓雪琳王女登機成女王,畢竟一群人辛辛苦苦打下江山可不希望把地位拱手讓給一群廢物。 聽上去好像不是一件難事,實際上,只要知道這個地方首領的人都明白想要獲得勝利肯定是相當困難不已,這個地方是傳聞中的要塞都市,其領袖是拉爾瓦托,一位非常優秀且難纏的人物,甚至有人給予狼牙的外號,證明其能力與手腕之強令人聞風喪膽。 「要跟那位狼牙對決······看來馬爾澤先生還真是要我們來一場決戰」 肯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實在不敢想像這種情況究竟會多麼可怕,血流成河的景象肯定是不可避免。 「不要去想太多,這場戰爭我們不能失敗,好好盡力就行」 瓦拉一刀將木人斬成兩半,隨即深吸一口氣將姿勢恢復到正常,拿起一盆水與毛巾清洗身體的各部位。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光是王國這邊已經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些事情上面,就連帝國那一頭也有許多權力之間的鬥爭,兩邊的局勢都不算是太好,目前都缺乏一位頂尖的王室領導人跟貴族世家,明眼人都知道頂多二十年,兩邊之間必定會有一場大戰,將來國力盡失的情況下,誰能夠笑到最後一刻全看哪邊占到優勢能留給後人一個良好穩定的發展空間。 以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人物為主體,王國的有志之士們決定將這場對決提前舉行,一來是國家與民眾不能持續負擔年復一年的小型局部戰爭,不光是對經濟與治安的影響甚大,更加麻煩的是,每次一戰必會引起瘟疫,多數情況下連孩童都保不住性命,連國家未來的希望都無法守護,哪裡還有資格去談論將來的事情;二來,雪琳公主確實相當具有人格魅力,不光是修女出身必備的豐富知識令整個人多出一份神聖感,加上後頭的血脈一端有著一位目前貴族巔峰的人物,此人也保證只要將族妹推上王座,將來勢必會全力資源王國,屬於變相的一種表態。 多虧馬爾澤的神機妙算與將軍提供的強悍軍隊,瓦拉沒有任何一點的後顧之憂,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只需要拼命驅動士兵上戰場,以無比銳利的寶劍斬殺所有擋在前頭的敵人,為將來的君王與子民們獻上勝利,保住王國的局面,提供長達近三十年之久的安居樂業。 30 擂鼓喧天,士兵的吼叫,尖銳刺耳到幾乎無法忍受的刀槍對決,這一刻,人類化為凶狠的猛獸將本該是同伴的存在徹底殺死,撕毀本該擁有的良知與道德底線,任何手段與方式都無所謂,只要能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就足夠,一瞬間,寧靜大地掀起地獄的業火。 「公主請往後退,前線的戰鬥狀況不明,您如果太過靠近會引發問題」 鳶不斷被兩邊的士兵要求退後,連主要的前線戰場逐漸遠去。 昨天還在城鎮接受民眾違心的稱讚聲響,今天就要對著同樣出生在這片土地的人們動手,作為一名修女簡直是違反教條的重罪,尤其是目睹大量人們死去的剎那,心中保持已久的某種東西似乎正在逐漸出現碎裂,若不是左右兩人的攙扶,恐怕連回到隊伍之中都不容易。 「雪琳殿下,請睜開您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這些人都是為了王國犧牲性命的偉大將士,每個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人物,希望您不要忘記這些人的犧牲」 站在鳶身後的是一位留有些許白髮的中老年人,冷靜並確實地將情報傳達。 「這種戰爭究竟有何意義······退一百步說,這樣能夠打倒帝國嗎,我們的行為難道不是一種徒勞無功」 鳶將原本想要開口說明的話語吞進肚子裡面,知道這種情況下若是擾亂軍心,隨時都有可能在暗地遭到丟棄。 此人自稱馬爾澤,目前是軍隊的幕後軍師,表面上是個人畜無害的和氣老先生,實際上誰都知道周圍的那些護衛乃至士兵都無比信賴此人,那種動作與眼神中流露出的尊敬與服從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想必應該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個男人不能惹,鳶的本能正在告訴自己一件事情,如果膽敢反抗就撐不到明天的早上,理由非常簡單,眼前的這些人要的不是一位慈悲為懷的修女,而是英勇無懼的王女殿下,假設做不到這一點,隨時都能找個雪琳公主進行頂替。 「殿下所言極是,區區一座小城打下來可謂是毫無意義,不過,這座城市的別名為要塞都市,警備人員比軍人還要強悍,頂頭上司更是大名鼎鼎的狼牙拉爾瓦托,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我們動手」 面對鳶的問題,馬爾澤非但沒有一點憤怒,反倒露出滿意的表情回答。 要塞都市與狼牙兩個名字一聽就知道這個地方肯定是以堅固出名的城鎮,既然目標擺在這個地方,意味著王國是下定決心要打出一場漂亮的勝負,至於當中隱藏的其他目的就不是她所能知道的內容,就算詢問,眼前的這個男人也不見得願意回答。 「接下來要準備突進了,相信瓦拉騎士所率領的部下肯定能夠大獲全勝吧」 馬爾澤挑望著遠處的城門,試圖確認目前的狀況。 瓦拉這個男人是之前照顧過鳶的騎士,健壯的肌肉與銳利的雙眼都讓人感到無比恐慌,好幾次不經意的接觸都能感覺到身體本能上面的拒絕,那是對生命渴望所導致的防衛行為,假設對方動了殺念,弱小的女子不會有生存的機會。 這樣可怕的傢伙出現在戰場之中的唯一理由就是準備將人殘殺,強大戰士放在正確位置能夠發揮最大的力量,這件事情是理所當然,不管是將帥還是士兵都會同意讓強者擔任領袖,好比單挑這種愚蠢的行為永遠都能被冠上對決的名號,誕生出來的人物就是英雄。 「目的達成以後呢」 鳶望著城門即將不保的要塞都市,知道陷落是隨時都會發生的事情。 大軍壓境之下,一座小城無法防守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她並不會覺得帝國那邊有辦法在最短時間裡面將援軍派遣到位,如果沒有意外,這場戰役的結果已經是顯而易見,問題是,把這種地方佔下究竟有何好處,這才是令人感到困惑不已。 「您是一位聰慧之人,相信隱瞞下去也沒有太多意義······直白的說明就是拿下前線基地,將這一代納入手中就能掌控地利,加上我們手中還有人質,想必能跟幾家貴族換到不少錢,順便我們也安插了一顆棋子在敵人陣營中,前置工作做到好意味著戰爭的資本充足,這樣一來才能盡可能確保勝利,您將來也會明白,只要願意的話,老夫不介意多收一位弟子」 馬爾澤的嘴角微微一笑,似乎料定眼下的鳶不可能同意這種建議。 前線基地跟人質她倒是能夠理解,畢竟戰爭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爾虞我詐的世界,不可能存在任何一點同情,能夠使用的手段全都會用上是理所當然,只是,難以置信的是王國居然在帝國裡面安裝一顆棋子,這種手段實在是相當精妙,當然,前提是真正能夠發揮到作用。 「······希望你們的計劃能夠成功」 鳶僅僅放下這麼一句話,隨即雙手合十閉上雙眼進行祈禱,為了戰場上面所有奮勇殺敵的士兵們。 戰爭一面倒,兩個小時左右不到,城門便遭到破壞開啟,瓦拉手中的寶劍高舉之下,眾志成城的戰士們宛如沐浴著鮮血的凶狠猛獸,一個勁的衝進城鎮當中,拿起手中的武器將所有見到的人都殘殺,頓時間,一片悽慘的哀號聲響此起彼落源源不絕。 「我們贏了!快叫他們住手!」 眼見屠殺四起,鳶完全不顧那些護衛準備動手的意願,直接衝到馬爾澤面前拉扯對方的衣物。 「公主殿下我們做不到,戰場之事是由士兵們決定,我們能夠告訴對方以何種手段迅速簡單的解決敵人卻不能一步一步的連動作都限制住,更不可能要求使用哪種武術與招式戰鬥,戰場本就是變化多端,需要個人們的靈機應變,同樣的道理,那些士兵也是如此,既然得到勝利,想要休息放鬆還是進一步殺人滿足願望,那就是每個人的選擇,要知道王國與帝國之間的私仇極深,會想要動手為家人兄弟復仇也是正常」 馬爾澤將兩邊的護衛退去,認真嚴肅的回應鳶,算是一件簡單的教育。 瓦拉手下的第一軍或許是軍紀甚嚴的虎狼之軍,不過那僅僅限於這一支部隊,後面的其他部隊有好有壞參差不齊,有些兵長迅速將隊伍整合避免捲入屠殺,有些人放任部下為非作歹,還有人甚至帶頭鬧事,燒殺擄掠樣樣都來,徹底展現出人性的善惡兩個面向。 軍隊領袖是那位身在遠處的將軍,只要一日沒有那位人物的號令,底下的部隊就會是各自為政,雖然多數人都聽從王國騎士的命令行動,不過並非打從心底的敬佩與服從,為了儘可能掌控這支軍隊,該睜眼閉眼的時候必須要明確。 「那就使用我的名義去制止這種行為!你們的目標應該是令帝國乖乖屈服而不是將其毀滅!」 鳶直接走到馬爾澤的跟前,一臉氣憤地瞪著對方,希望能夠改變現狀。 「恕難從命······公主殿下感到疲倦了,快點帶人回去」 馬爾澤一句話便讓周圍的護衛理解其中的意思,迅速架起鳶將人從戰場上拖走。 呼喊與吼叫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身材壯碩的硬漢們僅會聆聽一個人的命令,如果在場的是將軍跟瓦拉,也許兩個人會考慮是否該進行確認,可惜的是,雪琳公主殿下沒有這份權力,即便是未來的王國女王,眼下就是個普通的修女。 「你們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種屠殺繼續嗎!」 坐在營地裡面的鳶不斷推擠兩名護衛,試圖要從帳篷裏面逃脫到外頭,尋找制止的手段。 「······如果換作是帝國,公主殿下又是如何」 「奧茲!你安靜不要多說話!」 大概是鳶的話語刺激到某處神經,其中一名男子突然打破沉默開口,語氣當中充滿憤怒與憎恨。 「······你是甚麼意思」 讀取到眼神中的負面情緒,鳶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隨即決定聽完對方的回答。 「我出身在邊境,那是一個貧困的地方,雖然裡面甚麼都沒有,家人、朋友、愛人一應具全,過起來相當幸福美好,好幾次都以為人生會這樣下去,直到有一天帝國入侵,我的家鄉全都被燒毀,裡面連一個人都沒有留下······您懂嗎,不斷跪倒在別人面前祈求卻得不到尊重,甚至連一點尊嚴根機會都沒有,那種難以言喻的絕望,請問您體驗過嗎」 男子的語氣不快,每個字每一句話都有種說不出口的悲傷,等到說完的那一刻,鳶再也沒有辦法開口。 同樣身在邊境,同樣見識無數悲劇,同樣祈求著幸福與安寧,盡管當初的身分不同,她依舊能明白眼前這位壯漢想要表達的意思,大家最初都是一樣渴望和平的人們,只是,有時候世界就是這麼殘酷,容不得個人的意志, 0 繼續 「······原來如此」 諾拉一臉平靜地接受這件事情,盡管旁人一看就知道那張表情上面充滿著困惑。 相信正常情況底下應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將眼下這件事情完完全全接受下來,一段時間的消化或是尋找冷靜的機會都必須,何況三人目前處在極度危險的包圍網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受到敵人的攻擊,最壞的狀況就是被殺死。 「你們兩個千萬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隨便離開」 張葉清雙手往貨物櫃一撐,順著雙腿的擺動整個人突然一躍而上,待在櫃上的頂端附近伺機而動,先是確認了一下目前敵人的整體狀況以及是否佈局陷阱,連續幾次確認過後才緩緩往下一落,一腳將一名來不及反應的工作人員踢昏過去。 敵人的數量比想像中的還要多,其中有幾人缺乏該有的殺氣,不知道是這個組織拿來湊數還是單純就是一般的工作人員,無論如何,每個道路口跟轉角處都有固定的幾人看管,剩下的幾名則是不斷在裡面到處亂走進行巡邏,一旦有所發現就會將情報上傳,到時候誰都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 「······」 張葉清躡手躡腳的潛行到一名工作人員身旁,雙腳緊緊夾住對方的脖子,雙手則是摀住嘴唇不讓大叫的聲音傳出去。 算是這個倒在地上的傢伙,她已經親手弄暈至少五個人以上,即便這些人的力量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抗,整間倉庫裡面的人卻是逐漸增加當中,數量比原先的還要多出許多,就算弄倒一個人又會冒出好幾個人,根本無法完全解決。 這樣的作法只是等死,張葉清非常清楚不能任由敵人掌握主導權,必須想辦法從那些傢伙的包圍網當中尋找出逃生的機會,否則長久以往下去,就是一人能夠輕易脫身,毫無反抗之力的兩人始終都要面臨受到抓捕的待遇,芙蘭倒還好,對方會將人抓走用於人質,諾拉就有極大的可能性會慘死。 「······該死」 張葉清將雙腳之下的人勒昏,輕輕往後一跳穩穩落在地上,隨後動手將人小心放倒,一如既往地拿出附近的工業用捆繩將人團團包住。 解決敵人的過程中幾乎沒有任何手段可言,不管是試圖製造出噪音與恐慌的辦法都無法將人引開,這些人頂多抬起頭多看一眼,接下來依舊乖乖留在原地鎮守,毫無疑問是完全將她的計策看穿,根本就不為所動,守株待兔的心態太過明顯。 只要持續派遣人手加入必定能夠將倉庫包圍,即便目前依靠技巧成功將這些人的注意力轉移到附近,誰都不能保證對方會從各個虛假的位置猜測出兩人的所在地,尤其是其中幾位腦筋優秀的工作人員,這些傢伙似乎已經慢慢察覺到有個區域屬於黑洞,差不多要準備試著突破困境準備進攻。 時間不在她們這一邊,危險的情況已經不容許張葉清繼續等待,接下來必須要狠狠給予敵人一記雷霆萬鈞的攻勢用以消磨對方的銳氣,盡可能爭取更多的時間尋找漏洞,於是衝到倉庫的中央處與一堆人正面接觸。 「敵人來襲!」 降落到倉庫的瞬間,一群人都將手伸進衣服裡面,抽出鐵棍與電擊棒。 張葉清不可能等待敵人的進攻,飛膝、掃堂腿、前踢、旋風腿、後勾等等,幾秒鐘裡面眼花撩亂的動作讓那些人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看在這群人的眼中,人才剛出現,下一秒鐘就消失,剛準備找人的時候已經受到重傷昏厥。 實力之間的差距不需要多談,她唯一擔心的部分是不小心將其中某人的骨頭踢碎,特別是瞄準的位置全都在頸椎附近,如果弄出差錯就是終生癱瘓,那種情況可以死亡還要悽慘百倍以上,因此每一次的攻擊都要謹慎才行,不能施展太大的力量。 主要的一批敵人解決,剩下的那些傢伙也察覺到大本營出現狀況,應該會紛紛前來這個定點進行探查的工作,如果運氣不錯,張葉清就能在這個地方一口氣將所有敵人排除,順便將兩人從倉庫帶回到機場,當然,假設作法的用意遭到看穿,另外兩人的處境恐怕會相當危險,遲早會遭到這些假工作人員發現。 「就是那個女人!趕緊動手!」 其中一名士兵以流暢英文呼喚周圍的同伴,不到一會的時間裡面,張葉清的身旁就遭受到團團敵人的包圍。 一如當初所預料到的狀況,多半的敵人都從定點移動到她所在的位置,打算依靠人多力量大的方式制伏,這一點的考慮沒有錯誤,特別是僅靠一人之力就能橫掃十多名手持棍棒的男性,這樣的局面下依舊進行輕視也太過缺乏道理。 「臭女人!」 手持棍棒的男子們一擁而上,事到如今也不管上頭所交代的命令,目標就是將人徹底打垮殺死。 血氣方剛在打架的時候非常堪用,一方面能夠促進一個人的戰鬥意識,另一面能夠盡可能將力量發揮出百分之五十以上,不過,這種初學者般的風格跟武術家的意識有著天地之間的差距,調整氣力並收放自如,任何一個高手都能做到這一點,張葉清理所當然就是其中的一位佼佼者。 面對一群人的包夾,她率先選擇單點突破,找尋一個看似最弱小的傢伙進攻,連續兩腳將人踢昏便藉由雙手一撐以前空翻的姿勢逃到眾人的視線之外,隨後利用昏厥的人做肉盾將周邊的傢伙全都踹倒在地上,擋住那些前仆後繼者的路,讓後面的人推倒並踩踏前方無法煞車的人,陣腳一亂,施展動作的機會也就更多。 比起之前需要隱藏位置才會浪費時間將人踢暈並帶到角落綁起來,現在的張葉清不需要做那些沒有必要的保密工作,直接在小腿與關節部分踹上一腳,骨頭折斷肌肉撕裂的疼痛讓無數的人都發出痛苦的嘶吼聲,根本沒有辦法站穩身體。 令敵人失去戰鬥能力的最好方法就是朝著頭頂送上一擊,那會是輕鬆方便的一勞永逸,可是,她不是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處刑者,雙方之間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實力方面的差距又大到一生都不見得能夠拉近,能夠手下留情一點最好,該放則放該收斂便收斂,不要做出剝奪生命的行為。 「······應該沒有多少了」 張葉清計算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數,發現跟預料之中的沒有太多差別,倉庫的多數人都集中在這個地方。 多虧機場嚴密的違禁品限制跟金屬探測器二十四小時不斷的工作,這些組織人員缺少手槍之類的火器,戰力方面自然會是大打折扣,加上其中估計有不少是臨時招喚過來,身手方面連一個出入武術的普通人都不如,能撐過兩分鐘已經是她本身不斷手下留情所致。 「快點!我們走!」 張葉清跑到隱藏處將兩人帶出來,三人一同前往附近的一處貨物電梯準備上樓。 「等等,電梯沒有反應」 諾拉不斷敲打觸控面板,發現不管是上下還是緊急按鈕都沒有反應,似乎已經失去了該有的作用。 「向上的樓梯還能使用!」 芙蘭伸手要去拉扯大門,張葉清趕緊出手去阻止。 門後面不知道會有甚麼東西,會不會有陷阱設在那邊等待三人靠近沒有辦法做到保證,安全的思維考慮之下,理應先嘗試看看開啟確認裡面的狀況,等到沒有問題才能踏進去往上走,於是兩人躲到旁邊的貨櫃後方,讓她獨自一人站在門前幾大步的距離扔擲手中的電擊棍。 雖說這些人所使用的工具多半都是一些便宜的貨色,本身的做工品質水準還算不錯,面對張葉清全力的一擊始終能夠保持不壞,連續幾根的使用下反倒將門砸出一個大洞,總算是能夠清晰地看見後面的布置,發現幾條明顯反射光芒的白色細線。 「你們退遠一點!」 張葉清再送上幾根電擊棍,果不其然發生前所未見的爆炸。 細線的後面隱藏著可怕的炸彈,一旦觸動就會造成崩塌現象,不管是她們三個準備逃走的人還是那些怯戰的成員都會葬身此地,可以說這個組織上頭的那些人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給任何人活路,目標明顯就是要人死。 知曉這個事實的張葉清確實感受到一股恐懼,要知道先前的計畫都是在對方不會傷害阿爾拉斯公主的前提之下所測定,假設這些傢伙沒有將人帶走的想法,單純是要將所有人都屠殺乾淨,這場戰鬥的勝算將會降低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葉清,現在該怎麼辦」 面對芙蘭的困惑,張葉清只能不斷挑望四周,確認看看是否有其他的逃生手段。 無論如何不能繼續待在這座倉庫裡面,既然對方沒有打算保住人質的性命,周旋下去僅會引起狗急跳牆,下一波的攻勢就會從人力壓制變成火海戰術,這樣一來誰都都沒有辦法活下來。 1 「通風口怎麼樣」 諾拉思考一會得出一個還算不錯的結論,確實值得參考看看。 比起明顯受到驚嚇而陷入緊張情緒的芙蘭,這位環遊過世界各地並且成功從許多危險地帶逃出生天的少女確實有著更加強勁的心臟,即便是面對生死關頭的處境都僅僅是留下大量的汗水,除此之外不管是判斷能力還是心理對抗能力都優秀的不像同齡人。 「我先去試試看,你們待在這個地方不要亂走」 張葉清抓住通風口的箱子,一腳將鐵欄踢開,隨手扔了東西進去確認是否安全。 確認沒有出現爆炸或是其餘的反應,她一頭鑽進裡面確認狀況,發現除去蟑螂跟老鼠以外,整體空間還算是正常,沒有多餘的線材與人工動手腳的痕跡,加上灰塵已經塗抹上濃濃的一層,那怕用紙巾擦拭都不見得能夠清乾淨的程度說明多年無人管理。 「這裡應該沒有任何問題,趕緊上來吧」 張葉清伸出手將諾拉先提上來,隨後將運動神經較差一點的芙蘭一同帶上。 三個人小心翼翼的走在通道裡面,一路往地下九層的位置前進,途中遭遇到蜘蛛跟一些昆蟲,所幸在場三人都是從小就跟大自然有接觸沒有太多排斥的人,加上現在的情況可謂是相當危險,恐懼的成分佔據內心多處,實在沒有說笑打鬧的心情。 「······安全」 張葉清推開鐵欄杆,迅速地爬起身子確認附近是否有人影。 「好髒」 諾拉輕拍著身上的各處灰塵,特別是爬在衣服上面的蜘蛛是必須除去。 另一邊的芙蘭沒有說半句話,想必是將這件事情當成自己的錯誤獨自一人哀傷,不過,這種情況底下的張葉清沒有時間去安慰朋友,確保周圍的狀況還要小心不會受到埋伏襲擊,身上的負擔實在太過沉重,氣息探測的功能時刻開啟是基本。 地下九層仍舊是一座倉庫,基本上外觀跟地下十層沒有太大的差別,乍看之下還以為跑回到原點,多虧貨櫃上面的物品清點單跟上頭所標註的樓層讓三人確定罹目的地所在位置還有一小段的距離。 「······我們運氣挺不錯的」 諾拉一邊拿出背包裡面的零食,一邊確認樓梯附近的狀況。 連續走了兩層樓都沒有遇到敵人的身影,先前的爆裂物也悉數消失,通到地下七層的時候,裡面依舊是一片寧靜祥和的狀況,這樣的情況讓兩人的危機意識都退去不少,芙蘭也開始拿取零食補充體力,在場僅剩下張葉清一人全面戒備。 「不要大意」 張葉清總覺得一股莫名的心慌竄上心頭,身心緊繃的程度逐漸增加。 一路走來都顯得太過寧靜平和,沒有敵人的身影,沒有任何一點陷阱的設置,甚至連一點聲音都聽不見,這份太過舒適的對待反倒讓她的搜索防備意識增強,甚至連一口水一口糧都不願意去觸碰,盡可能將身體的狀態保持在最佳應戰模樣,準備對抗接下來的惡戰。 「小妹妹們,你們好呀」 正當三人要通過一條狹小的走道,一名熟悉的身影突然從天而降,一臉雲淡風輕的打招呼。 「······我們非常不好」 張葉清看似平靜的回應對方,實則全身上下的冷汗直流,警戒狀態直接提高到最頂級。 眼前的男性不是別人正是宿舍外面所見到的鬍鬚男,與之前有點隨興的穿著打扮不同,如今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滿著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強大氣息,嘴角時常掛上的一抹微笑都不復存在,擺明就是去除之前的那種隨意態度,確實的轉變成戰鬥乃至殺戮模式,不會繼續以打打鬧鬧的風格對戰,這一次,雙方極有可能變成你死我活。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中國的這一句古話確實有道理······可惜的是,今天運氣不好的不光是三位小妹妹,大叔我也是不太好,所以不會跟之前一樣玩玩就結束······這次是真的」 鬍鬚男氣勢暴漲,強大的魄力讓諾拉跟芙蘭兩人都紛紛癱軟在地上無法動彈。 氣場,這種以科學角度來談論有點類似玄幻故事的內容放在現實的世界中卻是煞有其事,不光是武術家會將其當作衡量彼此實力的一種手段,更多的情況底下,這種能力擁有極大的震攝之力,好比現在不斷抖擻的兩名少女,面對普通人就有辦法不戰而勝,往往能夠輕鬆地解決並減少多餘的戰鬥。 這種用作嚇倒一般人的力量對張葉清來說毫無意義,想來鬍鬚男會使用的理由也不過是希望將戰場留給兩人進行解決,清出場面讓戰鬥的過程中不會受到閒雜人士的干擾,畢竟雙方一旦動起手就不會管周遭他人的情況,基本上就是置對方於死地絕對放過。 交手開端,作為擁有速度方面優勢的她自然是選擇率先進攻,連續幾次輕腿重腳嘗試在人體的弱點上面留下一點痕跡,這個套路也是本身肉體素質低落之人必須使用的一種手段,彼此之間都已經非常清楚。 「······喝!」 與往常不同,鬍鬚男正面接下每一擊,冷眼旁觀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然後在一次踢擊中找出機會凝聚全身的肌肉,擺出正拳出手的標準馬步姿勢,伴隨著一聲高吼,一股足以吹熄蠟燭的風壓迅速飛舞。 起初的張葉清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直到鞋子底部所傳來的堅硬觸感才明白腳掌力量根本沒有穿透對方的身體表面,所有的力道都被排除在外,宛如一顆顆雞蛋砸在鋼鐵上面,連一點效果都稱不上,完全是蚊蟲叮咬的層級。 「······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大叔不想做那種互相測試的事情,趕緊動出真本事吧,否則,那兩位小妹妹的性命就會不保」 鬍鬚男的眼神中充斥著殺氣,迅速瞥過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的兩名少女。 盡快分出勝負對張葉清來說可謂是相當不利,尤其是本身身材與基礎力量的差距過大,短時間的全力運轉之下肯定是目前依舊處在小孩身材的一方會落於下風,本身來講就不算合理的對決會變得一面倒。 「不要多想了,你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 鬍鬚男一腳將地上的箱子踢到兩名少女跟前,表明接下來就是直接將人輾死不會有絲毫猶豫。 「······我明白了」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全身的肌肉緊繃,一股令人感到驚艷的力量開始運轉。 既然沒有辦法使用且打且戰看透弱點的方式,她僅剩的就是拼命將所有力量都用在對戰之下,不留一點機會與餘力,必須將每一次的攻擊都用在正確位置,目標就是將人徹徹底底打垮,絕對不能留下任何一點活路。 第一擊,整個人先是以肉眼幾乎跟不到的神速移動到鬍鬚男身後,全身的肌肉繃緊踢出滿載的一擊,目標也不再是往腹部腿部之類的位置,這一次直接往頸椎踹去,毫無疑問就是要將人命帶走,確確實實動了殺意。 以前在道館的時候,這招的攻勢只要精準度沒有出錯,甚至能夠將鋼鐵折彎,當然,曾經的張葉清也為此弄斷過雙腿,差一點就要截肢失去行走的能力,所幸當時有父親的幫助才能恢復如初,從那一次的危險以來有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不曾發揮過全力,實質上有多少進步或是退步都不得而知。 「······真爽」 鬍鬚男緩緩將格擋的手臂放下,確認上頭凹陷的部分與骨頭所產生的狀況。 這一下結結實實的踢在人體之上,力道方面沒有一點減弱,張葉清這邊都受到些許的傷害,疼痛感覺幾乎沒有消退的跡象,雖說目前不至於會出現骨折,基本的肌肉拉傷卻是不可改變的現實,完全是準備拿一條腿去換對方的一隻手臂。 「······斷了」 鬍鬚男確認左手不久,直白地說出對自己不利的實情。 不管真實性如何,張葉清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這件事情乃至這個男人所說的每句話,必須要趁體力依舊充足的前提之下進行持續不斷的攻擊,拖延下去的結果無庸置疑,不過,焦慮的心態造就破綻,撇開驚豔的第一擊,後面的打法都沒有想像中的起到效果。 「手腳變慢了!你這麼快就累了嘛!」 鬍鬚男不斷開口說話嘲諷張葉清,一些僅會造成一點小傷害的打擊技全數接了下來,擺明就是要嘲笑對方。 即便本身不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作為高手的尊嚴依舊會讓她感到浮躁不爽,特別是後面的幾次攻擊都沒有起到效果,心情自然也是逐漸朝著暴怒的方向移動,等到第十招的前踢踹在對方身上都沒有一點痕跡,理智的那一條弦立刻斷裂,打法也開始趨近瘋狂。 2 「喂喂,這種打法是不想活嗎」 鬍鬚男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一邊往後倒退了好幾步,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本該是冷靜穩定派戰鬥方式的人突然變成毫無章法的亂刀流,對任何一個武術家來說都相當麻煩,特別是好不容易才習慣對方出招方式與時機的瞬間來了一套變招,防不勝防的手段打亂重要的優勢,一下子將雙方拉回到正常的局面之下。 若要說這種方式是張葉清刻意為之就太過誇大其詞,作為一名十多歲腦子裏面全是戀愛與功課的高中少女,武術這種東西的重要性頂多跟社團活動平起平坐,要不是本身的天資還算聰穎,別人花費十年的功夫能夠三年以內完成,加上父親的嚴加管理,重量訓練跟每天早晨的招式回放早就被拋之腦後,十天裡面不會有一天去練習,如此不上心的人理所當然對武術風格轉換代表的優勢一無所知,單純就是氣到頭上想要亂打一通。 說來也是好笑,鬍鬚男本身的套路看似以無堅不摧對抗敵人,等到對方氣力放盡才給予致命一擊,可惜的是,這種逆天手段根本不存在於任何一位武術家身上,就算人的身體是鐵打也會受傷,累積的外傷與內傷超乎限度之外,滲透到體內的五臟六腑,那個人始終會倒下,因此沒有一個人會把身體當作盾牌使用,除非,這個人只是裝出表面的堅強,十則是有其他的手段在身。 沒錯,這個被稱作影爪的武術高手並不是真正的無所畏懼,身體更不會是銅牆鐵壁,會使用如此刻意的手段主要還是看準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定會受到張葉清的手下留情才會演出一種防禦力無上限的模樣,目的就是希望蠱惑敵人將注意力從弱點方面轉移。 「······原來如此」 張葉清突然雙眼一亮,總算發現鬍鬚男的弱點以及破敵的最佳方式。 擺出肉體無敵的理由是甚麼,恰恰是想要隱瞞一些身體狀況,例如體內尚未清除的傷痛或是一些根植許久的隱疾,而這些是不能流於表面讓別人發現,因為一旦讓敵人知曉就會將這份弱點牢牢掌握住,徹底改變眼下的戰局。 先前盯準各個人體軟肋進行攻擊導致攻擊的準確度提升,次數卻是直線下滑,等到情感面壓過理智,攻擊的準確度簡直只能用難看來形容,反倒是次數的方面不斷增加,一秒鐘裡面打出十多次的踢擊,不管是哪個位置都狠狠地給予對方衝擊。 多虧絲毫不停歇的關係,張葉清才能發現眼前的鬍鬚男竟然對左邊的防備松散許多,似乎不是本人刻意顯露出的弱點,反倒是無意識之中的空隙,對一個高手來說是不可能會出現的狀況,除非,手臂本身帶有傷。 「果然是這個樣子!」 張葉清連續幾波的攻勢下來確信了一件事情,就是鬍鬚男本身有著嚴重的傷勢。 當踢擊從全身轉移到左邊時,那張雲淡風輕的表情終於出現變化,尤其是當攻勢集中在肩膀乃至手臂的時候,她才發現對方的動作肯定會慢上一到兩拍以上,好幾次都能夠突破正面的防備,直接往心臟附近的位置發動強悍一擊。 「······張家的後代果然都是一群怪物,你哥哥也是這樣,明明是個小小年紀的年輕人卻比浸泡在武術界將近半個世紀的人都強大,假以時日肯定是無敵於世的一方霸主」 鬍鬚男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氣喘的次數逐漸增加,心臟的跳動也是微幅加大。 張葉清傾盡全力的一腳絲毫不遜色一顆從五層高落下的巴掌大石頭,這一下的威力不光是造成表面上的一道疤痕,更重要的是,其中所蘊含力道能夠滲透肌膚直達肌肉乃至骨骼,除非將招式擋下或是迴避,否則下場就是體內器官受損。 「你說的哥哥應該是張群川那個傢伙吧,憑你的身手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如果不是各自的上頭決定停戰就是那個金髮妞背叛,否則你不可能還有一絲氣站在我面前」 張葉清迅速理清思路將應該是正確答案的內容說出口。 盡管對這位二哥沒有太多好感,她對此人的實力方面依舊有著充足的信賴,只要不是父親等級的敵人出現,世界上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將其扳倒,因此,鬍鬚男在一番交戰下來能夠活著的理由就是僅有兩種,戰局中斷或是友方背叛,至於究竟是哪一項就暫且不得而知。 「你對自己哥哥還真是兇······不用擔心,那位金髮美女沒有背叛,張群川單純是受制於我們的組織而不敢繼續動手,多虧上頭的指令來的及時,否則就不是一條手臂那麼簡單而已」 鬍鬚男倒也沒有打算在自己的臉上貼上金子,知趣地說出真正的實情。 兩方交手的場景是張葉清所無法想像,以往跟張群川對打多半是玩耍胡鬧的程度,並不清楚這位二哥真正的武術招式,說句難聽一點的話,自家哥哥擅長拳打還是腳踢都是一概不知,跟陌生人比起來沒有太多差別,不過,從小到大,撇開父親以外,這個人似乎不曾敗北過一次。 「既然是這個樣子,你打從一開始就不會對我下重手,看你這樣實話實說的老實人個性,恐怕連我的兩位朋友都不敢亂動,所以這場戰鬥的目的究竟是甚麼」 張葉清的攻勢驟然停滯,突然搞不清楚眼前的鬍鬚男想要做甚麼。 知道上頭有張群川與其他勢力存在,動手將會惹到張家先不說,光是這次的行動就會讓肯亞當地軍方大力關注,事情肯定會逐漸變得難搞,他們這個組織的地位也會比以往還要辛苦,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千方百計的阻饒,這樣浪費時間的做法有何意義。 「這就大人的世界了,盡管眼下沒有辦法完成任務,身為棋子還是要做到應盡的本分才行······」 鬍鬚男一邊吐露出心聲,表達本身對這個世界不公的不滿,一邊拿出香菸一點,大口吸滿一嘴,隨後吐出煙霧說道: 「······何況千萬不要小瞧有心人士的意志,有時候改變世界就是一群人乃至一個人的意志」 當鬍鬚男說出令張葉清摸不著頭緒的話,口袋裡面的手機突然產生震動。 來到地下倉庫的時候,電波似乎遭到刻意的阻擋,三個人的手機都失去了該有的功能,就算拼命到附近的每個地方進行確認都沒有得到想要任何一點訊號,一座機場應該不會設置這種電波阻撓,毫無疑問是某些該死的傢伙做出這種封鎖死路的作法。 「你看,世界已經改變了」 鬍鬚男將手機扔給張葉清,臉上那張看透一切的笑容令人隱約感到不安。 手機指向的是一則全新的國際間新聞,上頭明確表示喬莫肯亞塔機場受到不知名的恐怖攻擊,一名身穿炸彈的自殺客闖進裡面,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將其引爆,目前的傷亡數字暫且不清楚,不過為了避免事態的進一步擴大,軍方已經將群眾撤離,拉起封鎖線禁止任何旅客自由進出。 「······那個傢伙是來自一座小村子的年輕人,家中貧困父母早亡,相依為命的家人們全都過世後加入這個組織,目標非常明確就是打算改變這個國家的現狀,為此連性命都不要,真的是一群相當執著的傢伙們,若不是認識不到幾天的時間,大叔我估計都要為這些人流淚」 鬍鬚男說著莫名沉重的話題,沒有多餘的說法更不打算進行任何解釋,單純只是個人在一旁抒發情緒。 無論上面的新聞究竟是真是假,手機本身肯定處在正常開機狀態,於是張葉清趕緊將東西扔給後面兩人,請她們趕緊撥打電話求助外面的人,如果裡面連一張電話卡都沒有完全無法撥打給外面的人,至少也要立刻wifi或是移動網路將這邊的狀況傳達出去。 「雖然大叔我非常喜歡你們這種堅毅的精神,可惜的是,這種作法實在太過沒有意義」 鬍鬚男突然將手臂高舉過頭,展現出一股退無可退破釜沉舟的態度。 下一秒鐘,整間倉庫都失去燈光,一時之間的變化讓張葉清遲鈍了一會,尚未來得及搞清楚眼前的狀況,身體已經受到攻擊,從位置與力道來看,估計是一記強力的側踢,所幸本能的反應將身體一扭,順著這份力道往旁邊連續翻滾,徹底將多半的力量卸除,沒有受到過於嚴重的傷害。 「你這!」 正當張葉清準備追上鬍鬚男,對方突然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根細長的小管,那是一根夜視手電筒。 即便注意到對方舉動的意義緊急閉上雙眼,過於銳利的光芒依舊刺傷眼球,短時間裡面幾乎甚麼都看不見,就算依靠本能的判斷力進行攻擊,敵人也不可能停留在原地,因此等到睜開的剎那之間,諾大的倉庫裡面僅剩下她與昏倒的諾拉。 3 「別想逃!」 張葉清立刻開啟氣息感知,迅速鎖定對方的所在地,拔起腿狂奔往目標之地衝去。 雷射傷眼這種下流手段確實能夠在一時之間起到效果,不過可惜的是,面對反射神經超越常人的特殊存在來說,這種方法頂多就是將戰線拖長幾分鐘,不可能真正將一個人的戰鬥能力癱瘓,何況,她只要將對方的氣息記錄下來,就算是天崖海角都會將人追到才肯罷休。 「放開我!」 芙蘭不斷掙扎試圖從鬍鬚男的手中掙脫,雙腿乃至雙手都不斷到處亂揮一通。 面對普通少女的胡鬧,身體強健的正常男性都不會受到多少傷痛,本人腦海中所思考的全都是如何從這個地方逃走,不管是下水道還是通風口都是合理的考慮範圍之內,更重要的是,有甚麼方法才能從底下那位速度飛快的可怕少女手中安全離開這個機場。 雙方在諾大的倉庫裡面進行捉迷藏,期間多次互換所在的位置,張葉清始終沒有辦法找到的同時碰見對方的身影,每次都是擦身而過的下場讓時間無端流逝先不提,拖久的下場會令芙蘭的狀況變得更加危險,於是為了追捕到人,速度也在不知不覺中加快許多。 「······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鬍鬚男轉過身,發現張葉清已經出現在身後不遠處,一臉惡狠狠地瞪著。 「放下芙蘭就放你一馬」 張葉清可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眼看鬍鬚男沒有動作便一個箭步往前,精準強悍的踢擊再度送了上去。 閃躲攻擊基本不是正常人所能夠辦到,尤其是對本身就有受傷的人來說,她隨便的一腳就能夠打破防備,加上這個男人左半身反應遲緩就是最好的弱點所在,根本沒有輕而易舉就放過的理由,於是各種凶狠的攻擊全都一股腦兒招呼上去。 全盛時期不敢說,至少現在的鬍鬚男肯定不會是敵手,這樣堅持遲早會受到過於沉重的傷害導致整個人倒下,因此左思右想只能將芙蘭擺到身前當作一座人肉牆壁阻擋,當然,這種骯髒的手段反倒露出巨大空隙給予張葉清一擊必殺的機會。 「噗!」 鬍鬚男往後翻滾了幾圈,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想要動手將人拿去當作盾牌的這一種行為實在太過愚蠢,殊不知此等走投無路的做法看在張葉清眼中簡直就是一次大好機會,等到右手離開胸前的瞬間,電光石火的一技直接踹在心窩處,隨後又加上一招旋風踢將人踢出一段距離。 「······想要利用芙蘭的那一刻,你就已經失敗了」 張葉清毫不客氣的多送上一腳,眼神當中充滿不屑之情。 先前進行對戰的時候能夠從彼此之間的對決當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意志,那是武術家之中的靈魂共鳴,互相切磋技術與能力,精益求精的過程中幫助雙方往更上一層的地方前進,本來她是這麼認為,直到現在才發現一切都是個人的一廂情願,對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展現身手,單純就是想要千方百計地將芙蘭帶走,每一個小手段如今看來都是無比噁心。 「······我跟你無冤無仇,接下來的事情就任由你跟你上頭的組織做出處理,不過,從今往後最好不要繼續惹我們,否則後果自負」 張葉清對著地上無法活動的鬍鬚男送上濃厚的殺意,告訴對方下次最好不要做出格的事情,不然就會死得非常難看。 這一次是看在雙方之間沒有所謂死仇,加上這個男人本來可以使用更多糟糕的方法解決問題卻沒有使用,從這件事情來說,三名少女能夠安然活到今天都是多虧這位大叔沒有拉扯出多餘的援軍,否則,估計大開殺戒是難以避免。 即便嘴巴上面不願意承認,她的內心始終留著一份理智,不光是為了張家父母的心情,更是渴望能與這些江湖事切割開來,畢竟目標是與賴天凌共度一生,又不是成為所謂的世界第一,所以沒有理由繼續攪和這趟渾水,等到芙蘭與諾拉安全,騎士團跟張群川接手,未來就能夠回到平靜的學校生活。 「······你果然太過天真了」 正當張葉清尚未來得及搞清楚這個男人究竟想要說些甚麼,左腿腳踝附近突然傳來一陣痛楚,低下頭一看,一根纖細的針管插進肌肉裡面。 「為什麼······該死!」 張葉清起初還有些混亂,直到定眼一看才驚覺地上的那個人不是芙蘭,而是另外一名未曾見過面的女性。 剛才在倉庫裡面到處亂跑一通,原本她還以為鬍鬚男單純是想要拖延時間等待同伴的到來,於是過程中僅僅去小心路邊設置的陷阱與每一項奇怪的物品,完全沒有去設想過一個可能性的存在,那就是狸貓換太子將重要的人物從手中換走。 「抱歉啦,大叔可不想跟你這樣的好女孩繼續浪費時間下去,這一件任務必須要盡全力完成才行,所以千萬不要去怨恨我」 鬍鬚男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轉過頭往電梯的方向移動。 「······少小看人!」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突然渾身的肌肉賁張,氣場頓時強大數倍不止。 將藥物進行注射的少女眼看情況不對立刻掏出電擊棍準備攻擊,想不到才剛將手指伸入口袋裡面,下一秒就遭到飛膝攻擊,臉部傳來劇烈疼痛的瞬間,整個人已經陷入昏厥之中,至於鬍鬚男這邊本來打算要動手,誰知道連舉起防備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側踢與前踢搭配上剪刀腳夾住脖子,十多秒鐘的時間裡面連呼吸都辦不倒,逐漸感到全身血液堵塞,想要開口說話卻無法開口,不到一會的功夫便昏死過去。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決兩個敵人,若是要以偷襲的成果來說算是相當不錯,換做平常的對決恐怕就沒有辦法那麼容易了結,張葉清完全抓準對方毫無防備的空隙做出完美結束,即便心情上面仍舊有種失去公允的感覺,事到如今哪裡能管這些,找出芙蘭的所在才是重點。 「······不可能甚麼都沒有!」 張葉清將鬍鬚男的衣服扒下,裡面甚麼聯絡工具都沒有,一旁的少女也是如此。 不知道是這些人根本沒有充足的權限知曉組織內部的狀況還是刻意在戰鬥之前就算好結局而把東西都弄走,總之,這樣下去就只能眼睜睜看著芙蘭被這個組織帶走,從今往後的日子都將會是一片漆黑,最慘的情況甚至有可能會受到凌虐處死。 「可惡······嗚······」 張葉清剛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發現雙腿不聽使喚癱軟,意識也是處在迷迷糊糊,腦袋裡面宛如受到某種不明電波的干擾相當不舒服。 為了想要將她徹底拖延居然不惜使用藥物這一點是她過度疏於防範,也可以說是本身的歷練與戰鬥經驗太過稀少所致,換作張群川乃至父親張冠元都不會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因此失敗這件事情無法去責怪別人,只能說年輕人終究容易顧此失彼。 「動起來······芙蘭······該死······我······就這······樣」 張葉清剛想要爬起身子就發現意識逐漸朦朧失焦,差不多就要失去與這個世界的連結。 閉上雙眼之前,她的腦海中浮現一個景象,那是熟悉的自己家客廳,裡面有不拘小節的諾拉、心愛的戀人賴天凌以及秀外慧中始終保持著一張微笑的芙蘭,四個人同處一室隨意閒聊,氣氛十分融洽愉快,等到晚餐煮好的那一刻,眾人窩在座位之前享受美食,所有人都是如此幸福。 可惜的是,這副畫面已經是一種妄想,從今往後永遠都不可能會出現,好比缺失其中一角的拼圖不管多麼努力都難以將其湊齊,就算使用其他類似的物品也不可能還原本該擁有的一份面貌,那種違和與難受的感覺此生都不會消失。 --毒素解析中······危害性極低······去除完成 然而,下一秒鐘,張葉清整個人又再度恢復正常,原本的沉重疲倦感迅速退去,身體甚至比之前還要輕盈舒暢,不僅如此,流失的力量居然直接補充回來,現在的狀態跟之前戰鬥過程導致氣力放盡與營養不足的自己不同,可以說是恢復到踏進肯亞之前的那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不管了!」 張葉清沒有時間去確認身體恢復的理由,只想知道倒下的數秒鐘裡面是否讓芙蘭的蹤跡徹底遺失。 由於當初跟著鬍鬚男幾乎沒有失去過一次追蹤,代表途中幾乎沒有一個人出現在倉庫裡面,不管倒在地上的這位少女究竟是如何隱藏氣息,至少目前所在的位置依舊沒有其他人的氣息,說明人沒有運送到外頭去,單純是利用藥物將其弄暈。 4 調虎離山之計最令人擔憂的地方就是莫名其妙地以某種手段將芙蘭從裡面帶走,一旦遠離機場的附近就毫無辦法可言,諾大的肯亞之地想要找出一個人的身影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做到,尤其是在某些人的精心安排之下,找到的機會更是趨近於零。 「拜託······拜託······太好了!」 連續幾次翻箱倒櫃的努力之下,張葉清總算是發現芙蘭的身影。 作為短時間裡面所做出的隱藏措施,鬍鬚男在這方面所作的功夫確實不錯,不僅將人藏在根本看不見的地方,而且這個位置居然還是每個人都有可能會經過的大路之下,如果不是擁有氣息探測的她突然發現底下鐵板的不正常之處,估計就會在附近繼續浪費時間,直到敵人的增援出現都無法將人帶走。 「葉清······原來是夢······對不起」 大概是同樣受到藥物的影響,芙蘭整個人露出苦笑,眼角邊也流出晶瑩剔透的淚珠。 「還早呢,現在就選擇放棄也太快了」 張葉清先是確認芙蘭的身體狀況,隨後將人一肩扛起,連忙跑回到諾拉所在的地方。 「救到人了嗎!」 諾拉跑到張葉清面前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不敢置信同伴們還能夠安然無恙的回歸。 「重逢的喜悅等到之後再談,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張葉清願意跟同伴們多談論一下這件事件的驚悚程度,不過那僅限於等到三人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後再談。 電梯癱瘓的關係讓她們無法使用便捷的機器,每一層通道專用的迴廊也受到大小不一的毀損,看得出這群人做事相當果決,那怕鬍鬚男完成任務也不想給任何一個人活路,擺明就是要所有人都死在這個地方,根本連人質的作用都懶得多去管。 「沒路了,這樣下去該怎麼辦才好」 諾拉試圖將烙下的水泥塊搬開,誰知道剛移動一塊便發現其他部分也出現鬆動,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會引起群體崩塌的問題。 「先等一下吧,目前的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去想其他辦法」 張葉清將諾拉的粗魯舉動喊停,開始靜下心來思考是否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解決當下的麻煩。 氧氣的供應屬於正常,周圍附近也沒有出現火光,估計這個組織的人從未料想到明招暗手全都失效,因此在這個時候本來應該連絡兩人進行下一步,不過,從逃生道路的封鎖來看,她相信那些人根本不打算留下活口,或許有其他方法將這裡的每個人都確實清除的方法。 「你說我們會不會永遠待在這個地方都不能出去」 無事可做的諾拉癱坐在地上,一臉無奈的望著唯一的出入口通道。 「想多了,我們不可能會面臨這種狀況,老師跟副會長遲早會發現我們三人不在現場,等到發現這個事實就會迅速通知肯亞的當地政府來救我們,所以再多撐一段時間」 張葉清先安慰一下諾拉,希望那由內而外所產生的顫抖能夠盡快消失。 這件事情確實相當難辦,短時間裡面沒有方法從地下倉庫離開,誰知道那些組織的人是否會發現計劃的失敗而選擇動身派遣更多的人前來這個地方,為此,她必須要多設置一些陷阱以便待會發生戰鬥的時候能夠派上用場,畢竟不管是嚇到縮成一團還是依舊處在藥物之中的昏睡公主殿下都沒有作用,真正能夠抵禦敵人的僅有自己一人。 「······恩······葉清······原來我又在夢境之中嗎,這一次還多了諾拉呢,還真是······」 「夢話在夢裡面說,這裡可不是夢境」 諾拉伸出手拉扯芙蘭的臉頰,劇烈的疼痛讓少女叫出了聲音,鼓起臉蛋表達心情上面的不滿。 面對超乎想像的狀況,三人互相交換一下情報便將事情完完整整的交代完畢,本來搞不清楚的兩人也總算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保住一條生命,一切都是多虧張葉清獨自一人與強敵對抗,同時,宿舍那段時間的真正守護者也是她。 「嗚~葉清~」 芙蘭激動到難以控制情緒,緊緊抱住張葉清不斷晃動。 見過她身手的諾拉已經知道頂級武術家的力量,本來除去露出正常的笑容以外似乎沒有太大的改變,這樣的態度才是真正良好的應對,諸如某位公主如此緊貼纏黏的動作反倒會讓人感到相當炎熱沉悶不太舒服,特別是當目前仍然沒有獲得幫助,始終困在這個麻煩的地方無法活動。 撇開受到藥物影響變成小動物無法思考的芙蘭以外,諾拉跟張葉清兩人都拿出各種各樣天馬行空的手段進行推演,希望能夠找出一條指引的光明道路,比起等待別人的拯救或是敵人的入侵,先離開的她們才有機會去掌握先手的主導權利,否則無論如何都會陷入被動狀態。 「······放棄,我真的想不出任何方法」 諾拉將寫滿一堆內容的紙條扔在地上,略顯無奈地往後一倒,躺在舒服涼快的金屬地面。 不能怪這位少女如此頹廢的表現,張葉清本身都沒有找到一個比較好的方法去解決現狀,既然面對災難經驗相對之下比較豐富的人都沒有一點想法,普通少女與半睡半醒的公主殿下自然更加不能去期望,左思右想之下突然想要依靠蠻力的手段直接開出一條道路。 依照目前的全盛狀態來說並非是不可能的任務,主要的問題是目前手邊沒有任何武器可用,特別是她擅長使用的足具基本僅在道館裡面,其他的工具都要依靠雙手才能打破水泥,瘦弱的三人根本連搬動都會累到說不出話來,遑論去調整下手的位置。 「嘿嘿~」 芙蘭在夢境中依舊是相當幸福的露出笑容,絲毫不清楚現狀的危險程度。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張葉清心中逐漸蔓延出一份絕望情緒,實在不知道還有甚麼辦法能夠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機場地表,時間持續拖長下去只會對這邊不利,特別是停飛的現在,學校的成員極有可能回到巴士乃至宿舍等待,加上那邊肯定在受到恐攻以後出現旅客的混亂狀況,這種情況下,少去幾個人的身影不一定會成為最優先的事項。 「······對了,我想到一個辦法」 諾拉突然偶有所思,整個人從地面爬了起來,趕緊衝到倉庫的一個貨櫃附近,迅速將其打開。 翻開的貨櫃裡面出現一大堆令人驚豔的化學藥劑,大概就是專業研究所或是某個藥廠所訂製的東西,打開的瞬間有明顯的奇怪味道散播開來,別說張葉清本人幾乎沒有辦法忍耐下去,就連本來在睡覺的芙蘭都忍不住轉過身舉起雙手摀住鼻子,可想而知這股味道是有多麼糟糕難聞。 「你想做甚麼」 張葉清一邊退後一邊看著連一點防護措施都不做的諾拉跑進貨櫃裡面拿出兩箱東西,一下子還沒有搞清楚究竟要做甚麼。 由於現在的狀況就是誰能辦到就靠誰,所以她沒有多講半句話,反倒是仔仔細細的觀察這位友人的所作所為,直到五分鐘左右的時間過去,一道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才讓人徹底從懵懂之中恢復到正常,這一下連芙蘭都睜開雙眼確認狀況。 「你剛才做了甚麼」 張葉清揹著不能活動又昏昏沉沉的芙蘭,好奇的走到諾拉旁邊,想要知道剛才的爆炸跟通道開通的理由。 「嘿,全都是多虧以前幾位朋友們的幫助,那些老傢伙每個人都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優秀士兵」 諾拉相當自豪地稱讚著朋友的教導,即便臉上留有不少灰塵髒污依舊充滿笑容。 雖然實在搞不懂為何會有機會認識到戰場退休士兵,眼下的第一要點是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於是沒有時間詢問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兩個人加快腳步往上投奔去,一路都相當安全的通過地下倉庫,不知不覺中已經抵達地下二樓所在的停車場。 「快點躲起來!」 張葉清剛抵達所在的位置便發現有不少人的氣息存在,立刻將諾拉扯到一邊去,小心翼翼地往外探頭,確認外頭究竟是些甚麼人物。 身穿相當熟悉的軍隊維安制服,本來應該是來拯救並幫助她們這些旅客才對,不過,當這些人手中所緊握的不是救災工具而是一堆槍具的瞬間,她馬上將人拉到後面去,完全不敢有一點點的大意,因為毫無疑問,軍服底下的人們是敵人,而且是隨時會開槍的最糟糕傢伙。 「······敵人」 面對諾拉的疑問,張葉清馬上點頭表示同意,隨後將芙蘭緩緩放下,獨自一人移動到附近,準備給予雷霆一擊將所有人都擊暈,做出一條逃出的道路。 5 「······真是太厲害了」 望著張葉清衝到外頭獨自一人闖進虎穴之中,1034號整個人陷入羨慕與忌妒之中,久久無法從中自拔。 當初接收到任務的時候,她一度以為學校的生活不會多災多難,準備要進行校外教學的那一天,依舊認為應該不會太過擔憂才對,直到坐上前往肯亞的飛機上面才知道所有天真的想法都是愚不可及,因為刺客們打從一開始就躲在身旁隨時準備動手。 第一位是一名成熟帥氣的空服人員,優雅的談吐與認真和藹的態度讓不少人都有著極大好感,尤其是年輕的少女們都不由自主地將視線移動到此人的身上,至於那些已經不可自拔的貴婦更是不用多說,只要這個男人說出一句話,下面就會有一堆人願意付出一切。 那張俊美的臉蛋確實讓1034號有點心動的感覺,可惜的是,尚未來得及靠近問好,對方就不動聲色的在芙蘭所要的蘋果汁裡面加入了某種液體,而必須要隱瞞本人的作法無疑就是敵人,因此本來好不容易累積的一些情緒全都消散,立刻給予對方重重的一擊。 先是將蘋果汁放在桌上以前就小動手腳將其打翻,然後趁著對方準備擦拭的時候拿出小針往手臂上面一刺,讓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在飛機上不斷忍受全身奇癢無比的難受感覺,盡可能將人從刺客的行列排除在外,畢竟動手將人殺死只會引起巨大的注意,為了消除一時的不快禍害接下來一個月的生活完全是得不償失。 緊接而來的是第二名刺客,這一次的傢伙是一群看似普通的觀光客,幾個人不時會突然從旁邊靠近問好打招呼,看起來就跟一般的人沒有太多差別,實際上,不管是手上的那些餅乾盒還是其他的東西全都是暗藏凶器,若不是她及時釋放一種類似催淚瓦斯的氣體讓這些人全都無法動彈,估計又會有一波人受到影響跟傷害。 這趟旅行確實相當令人感到疲倦不已,抵達旅館以前的1034號幾乎將所有的體力都耗盡,光是為了守護住重要的芙蘭就差點把老命都賠上去,特別是第三位刺客的現身簡直讓人防不勝防,裝成一名平凡無奇的本地人,懷中卻揣著具有高殺傷性的武器,如果在當場直接打開,學生會當中的人數大概僅有不到三人能夠活下來。 拼命三郎的途中還要保持著傻大姐的個性,她不光是覺得自己即將要出現精神分裂的狀態,甚至一度相當懷疑周圍的每個同學都有可能是敵人,差點在巴士裡面設下各種陷阱等待,所幸敵人總算願意稍微歇停一下,願意給人一點休息的時間,否則遲早會出現精神衰弱的現象。 來到宿舍的房間裡面,跟兩名重要人物待在同間房的關係讓1034號總算能夠找尋到一點放鬆的機會,尤其是洗澡跟聊天兩件事情都算是最棒的方式去脫離那種不斷出現的神經質行為,每當跟兩名目前算是同齡的少女對話,心情自然會好上不少,繼續擔心周遭的是否為敵人實在對身心都不是一件好事。 晚上有餐會的關係,她好不容易累積的睡意無法使用,整個人非常無助地往一樓大廳所在的位置前進,硬是裝出該有的笑容面對肯亞當地的同學,盡可能做出一名新生必須有著好奇態度,加上這也是諾拉本人的特色之一,實在沒有理由擺出一副死魚眼部跟任何人對話。 全場的氣氛跟飛機或是搭乘巴士以前確實有著極大的不同,和平友善的氛圍相當舒適,加上擺放在座位上面的美味異國料理,1034號實在難以忍受下去,反正本身扮演的人物就缺少淑女的形象,行為方面究竟有一點遭到隨興也不會有問題,不如說,這種態度才是真性情,更能輕易融入這群人當中。 晚餐徹底將肚子填飽是一件不錯的好消息,不過,人生當中總是禍福難測,既然福氣提前送上門口就說明災禍離自己肯定不會太遠,果不其然,宿舍的外頭出現一群相當詭異的傢伙們,身上全都穿著標準的軍隊制服,每個人都滿溢著濃厚的殺氣,似乎上頭一個命令下達就會衝到宿舍裡面將所有人都解決,甚至將這塊地區存在的事實都抹滅。 受夠這些刺客與敵人的入侵,設置一些陷阱跟監視攝影機也是理所當然,許多人可能都沒有察覺到宿舍周圍一帶還有不少具有大規模殺傷性的工具存在,以1034號手中的武器來說,掀翻一個部隊的能力還是不在話下,甚至如果多給一點時間去安排,多來幾支隊伍都能夠在對方察覺以前將其消滅。 即便如此,她始終不希望出現那樣的狀況,一來是想要盡可能保持住宿舍裡面的幸福時光,不想把外頭的戰亂捲入其中,享受高中少女獨有的享樂生活,二來,一旦開打,就算最後勉強能夠獲得勝利又如何,大規模的混亂必定會有更強大的勢力介入,其他人先不提,作為扮演者的人肯定會被挑出來,運氣好一點就是終生監禁,差一些的傢伙就是投胎進行輪迴。 還好,這些軍人沒有動手,外頭閒逛一會便緩緩退去離開,設想中的那些狀況全都出現在腦海之中,現實的情況就是一群人喝茶吃東西聊天,每個人都玩得不亦樂乎幾乎快要忘記自己的身分還是個學生,有些人醉倒在這種氣氛,差一點就把歪腦筋動到老師們的身上,開了幾個惡作劇讓全場激情四射。 晚上早早就躺在床鋪上不想多說半句話.即便看在其他人眼中有點體力消耗過快也沒有辦法,一路守護下來的消耗真的是超出所有人的想像之外,這種時候也沒有多管其他人的一些閒言閒語,警戒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放下許多。 夜晚的肯亞有些悶熱,本來對1034號根本不算甚麼,就算溫度抵達四十度的體感又能如何,只要能夠滿足地進行睡覺即可,比起等待隔天早上像個廢人,還不如好好專注在今天晚上的休息,當然,天真的想法在短短的數分鐘內遭到破壞,原因正是張葉清。 從各方面來說都是個年輕樸實的女孩,不管是談論到喜歡之人的少女表情還是偶爾會對每件事情展現出斤斤計較,這些都是一名多愁善感青春期少女特有的現象,如果僅僅從這些表現的部分來談論,恐怕多數人都不知道此人乃至天閃三段的女兒,也就是頂尖武術世家的傳人。 伴隨著科技的持續進步,個人的武術與功夫變得不再重要,許多情況下與其使用一名全國等級的武術冠軍倒不如直接掏出一把手槍更能震攝眼前的敵人,同理,或許沒有多少人會畏懼一名普通的高中生少女,不過一旦手持炸彈的按鈕,任誰都會退後三步和顏悅氣的進行商量。 可是,世界上不講理的事情太多,好比地球外生物的降臨能夠輕而易舉地改變人們的認知,總有一批特殊的人物會橫空出世將既定的規則破壞殆盡,那些人就是目前佔據金字塔階層的武術家們。 與世人所看見的假象不同,1034號作為組織的特工已經見識過太多這種不可思議,有些人能夠飛簷走壁取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有些人堅硬無比連手槍子彈都不見得能夠射穿,還有些傢伙光是站在其面前就會有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會當場死於非命,這些怪物究竟能否以人類來稱呼還有待商榷。 人的最強武器永遠都是自己,小時候受到培訓的她依稀記得曾經有一位老師如此教育過,那個時候的學生多數都憧憬科幻武器,對人類的搏鬥沒有太多興趣,甚至有人毫不諱言地對著老師宣揚科技的重要性,那怕受到教訓也絲毫不願意低頭,展現出過分天真之人才有的虛偽傲骨。 幾年的時光飛逝,原本還在組織裡面懵懵懂懂的1034號已經成為一名優秀的特工,參加過許多知名任務,幫助許多組織的其他前輩們一同努力,酬勞的部分也是水漲船高,除去無法以本身的名義購買房屋以外,戀人、名車、名牌物品等等全都納入掌握之中,人人稱羨的生活比許多同期者好上太多。 然而,好不容易走在這個位置的她卻始終無法進一步往上攀排,理由非常簡單,本身的實力太過差勁,一對一的狀況之下別說強大的武術家,連差不多等級的槍手都打不過,用現代的比喻就是一名點滿輔助技能的後援,永遠無法單純一人走在前線扛起更大的責任。 1034號無比忌妒並且羨慕那些武術天賦資質奇高無比的人,渴望有朝一日能夠走到相同的境界,好比特工當中前十名的那些人,利用一己之力脫離組織回歸到正常人的生活之中,再也不用使用代號過活,能夠在護照上面看見自己的名字。 6 「······呼」 張葉清長舒一口氣,仔細檢查周圍倒下的人們,確定這些傢伙暫且都沒有任何行動能力。 穿梭在人群之中且隱蔽身形將對方解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剛開始的幾個人倒是沒有任何阻礙輕鬆解決,後面開始就無法繼續潛行下去,那些敵人全都注意到不正常的變化,紛紛舉起手中的槍械開始掃射,那怕將同伴打穿也絲毫不在乎,彷彿打從一開始就不把其他人當作夥伴對待。 即便全速之下能夠盡可能躲開子彈的追擊,張葉清依舊不願意把生命賭在這群人是否能夠準備開槍或是出現跳彈狀況,因此先把一名身材較為嬌小士兵的衣服剝下,穿上輕便的防彈背心以及特殊材質製作的長褲穿上,以萬全的姿態對抗那些敵人。 子彈難以穿透的緊身長褲是當初父親特意從國外訂製的一種產品,據說價格方面已經足以買下一棟宅第,可見打造的工期與所需的材料價錢都不是一般,加上這一套裝備能夠經由摺疊縮小成類似小型塑料袋,實在沒有不去使用的理由,甚至當張群川表示來到肯亞會遇到危險,她更是毫不猶豫將這件下身裝備跟幾樣簡易物品都隨身攜帶不敢離身。 實際使用是第一次的關係,起初的張葉清仍然對槍械有著一定的戒備與陰影,面對不斷衝上去的子彈選擇左閃右避,深怕會遭受到攻擊而倒下,尤其是雙腿的部位幾乎是罩門所在,失去行動能力的瞬間便意味著死期以至,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 這份糾結一直到腿部受到流彈襲擊才得以終結,想不到連衝鋒彈的破壞力都沒有辦法打穿這一層看似輕薄的材質,底下的腿部肌肉僅有一點凹陷,連一點小小的傷口都沒有,對行動方面來說毫無障礙,整個人依舊能夠健步如飛。 既然不需要多加擔憂身體的部分,張葉清拿起盾牌遮住頭部不斷往前衝刺,直接突入敵人的大本營之中,一記掃堂腿將所有人都踢躺,然後就是一陣爆踹直到每個人都失去行動能力才放下,當然,為了避免有人裝死,多送上幾腳是必須的工作。 「葉清你好厲害!以前我一直以為武術家的力量或許很強卻不可能跟現代科技對抗,沒有想到人類的潛能居然會是如此驚人不已!還是說僅僅是張家的人才有這樣的能力,不對,我記得好像有不少人都跟天閃三段有差不多的實力,難道只有葉清是這麼厲害嗎,可是這樣又說不通,人類的極限······」 看著地上躺倒的一群人,芙蘭激動地撲上前抱住張葉清,臉上充滿著不敢置信。 昏昏沉沉一段時間過後,不知道是藥劑的效果退去還是某人的身體素質太好對毒性有著一定程度的抵抗能力,總之,這位公主殿下已經恢復到精神飽滿的狀態,不管是動作還是嘴巴都沒有辦法停下來,搞得她有點頭痛不已。 「小姐你稍微停一下······葉清,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比較好」 諾拉將興奮的芙蘭拉到後面,走到張葉清面前詢問解決完敵人後的行程。 理論上來說,好不容易將這些惱人的組織員工弄暈就是該準備好好盤問一下追殺的理由與剩餘的敵人究竟還有多少,可惜目前的時間並不充足,如果把貴重的逃出機會都浪費在這點小事上面,她們遲早會為此付出極高的代價。 「······先去找老師跟同學們吧」 張葉清思考一會放棄拷問,決定先回到人群較多的地方。 僅敢使用自殺炸彈客的行徑說明這些人十分畏懼當地的政府,不敢大張旗鼓地進行太多非法行徑,因此她們現在不該做出螳臂擋車的愚蠢行徑,理應要與眾人進行會合,利用人多難以下手的條件保護好芙蘭等人的安全。 先前發生的恐攻讓不少人都感到相當不安,機場也是在第一時間疏散全部人,問題是,這個時間段要離開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不少人都是準備搭乘下一班兩個小時後左右的飛機,比起可能會出現的問題,多數人還是更加在意飛機能夠準時抵達。 「你們沒有事情吧!」 眼尖的副會長看見三個人的身影便趕忙上前迎接,帶著她們回到學生會成員所在的區域。 與經歷大場面的諾拉相比,基本上就是一般普通學生的同學們全都受到大小不一的驚嚇,不少男女已經用毛毯包裹著身體縮在臨時的座椅上面啜泣,想必又想起之前在宿舍所遇見的事情才會出現如此劇烈的反應,至於多數學生們沒有太大的變化,上前打招呼過後又回到原位等待機場的開放。 「······你們說大家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嗎」 諾拉好奇的將張葉清跟芙蘭兩人都拉到身邊詢問,一臉困惑地望著周圍的不斷與機場人員對話甚至爭吵的人們。 會感到不安也是正常,可想而知敵人肯定不是就那些人,不光是附近到處亂走一通的人,其中還有許多組織成員在她們的周圍到處活動等待時機的降臨,誰知道下一秒鐘會不會有人拿起手槍對著人群掃射一番,然後藉著人潮突襲將人擄走。 「那些人應該不敢在大眾之下動手,否則早早在宿舍的時候就能將我們殺光,何況,這邊還有我在,除非他們全都配置高火力武器,否則這點威脅對我而言不算甚麼」 張葉清自信滿滿的說著,臉上絲毫沒有任何一點不安與恐懼。 就算是一群敵人又能如何,只要沒有那個膽量在大眾之下拿出機槍之類的武器,不管是衣服底下的防彈衣、特殊材質的長褲亦或是從防彈衣裡面抽出來並塞在背包的陶瓷都能抵禦這些傢伙,沒有意外的出現就不用太過擔心。 鬍鬚男那樣的特殊高手肯定是少數中的少數,相信那些擁有實力的黑暗面大人物不會為了區區的一名大國公主出動,就算真的願意接下這份工作,躲在暗處的張群川都能夠處理才對,當然,如果那位二哥在關鍵時刻都不出手,回頭她絕對會到父親面前大告一狀。 正如張葉清本人所預料,組織的那些成員始終不敢動手,等到自殺客的問題解決,機場先是清理整潔一番,順便請出軍隊站崗,然後旅客便井然有序地踏進機場裡面,在士兵們的指引之下前往櫃檯辦理手續,速度上或許比平常稍微慢了一點,所幸沒有直接關閉機場,這一點對她們來說還是比較幸運一點。 「甚麼?!」 老師們不敢置信的詢問櫃檯人員,難以理解為何會出現在這個狀況。 出現此起彼落哀嘆聲的理由非常簡單,本該搭載她們離開這片非洲大陸的飛機不知為何出現問題沒有辦法如期抵達,其他的班次也不可能容納一群學生,能用的方案僅剩兩個,第一,乖乖延遲到幾天後的班次,最快大概是五天左右的時間,第二項則是分散學生,不管先後順序打散人員插進各個班次裡面。 前者基本上就是讓所有人先回到宿舍多待幾天,這樣一來就會面臨那個組織的突襲,這一次的危險程度想必會比過去還要可怕不少,要知道連鬍鬚男都失敗的現在,對方的力道只會變本加厲,絕不可能就此罷休;後者同樣令人擔憂,尤其是飛機上面極有可能發生衝突,誰都沒有辦法保證不會有一堆人進行攻擊,更糟糕的是,假設座位過度分散乃至班次都錯開,芙蘭的下場基本不用多提。 剛才經過軍方的檢查,防彈衣與盾牌之類的東西基本就不可能有通過的機會,所以張葉清只能乖乖認份將這些保命的東西扔掉,以毫無防備的姿態通過檢驗,盡可能提高一下氣息探測確認周圍的每個路人,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累到眼皮沉重。 「辛苦了葉清,來吃飯」 芙蘭將便當打開,先拿出一份試紙測試,確認應該沒有毒素便拿起筷子給張葉清餵食。 比起與敵人正面對決,防範敵人的出現才是真正讓人無奈又耗神的工作,尤其是對她這樣沒有訓練過的普通人,想要學那些帥氣的特工輕輕鬆鬆找出問題與危險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所以能做的事情就是拼命檢查,盡可能不要放過任何一絲危險。 「不要那麼緊張,你不是說過那些人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情」 諾拉沒心沒肺的吃著第二盒便當,絲毫沒有一點擔心可言。 「······我可不想把生命交到猜測上面」 張葉清有些無奈地忍受芙蘭餵食,細嚼慢嚥將味道一般的便當吃進肚子裡面補充能量。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過程中,老師們那邊的答案逐漸彙整合一,等到副會長也過去聊了一會,眾人再三進行商量得出的答案就是先回到宿舍那邊待上幾天,等到離開的時間一到便搭乘飛機全員一同回到海濱。 7 「······是這樣嗎」 張葉清的臉色明顯差上許多,整個人有點萎靡的往椅背後面靠去。 比起回到宿舍去跟那些人打陣地戰,她倒是寧可選擇分散搭乘飛機,這種情況下還能夠單靠個人的力量解決敵人,狹小的空間或許不利於發揮卻不至於會遇到難解問題,尤其是那些體格較壯的敵人,空曠情況下或許不太好進攻,狹小的地段就能輕鬆瞄準要害。 從老師們的想法來說,與其擔心各自紛飛而出現晚到失蹤的狀況,不如全都待在一台飛機上面會容易管理許多,何況,宿舍那邊已經有軍方入住,對一無所知的外人來說,安全部分的疑慮基本不存在,若不是學校本身太過擔憂的關係,換作一般狀況就是重新開始上課。 「葉清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看著張葉清忙裡忙外的疲倦模樣,芙蘭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起因就是由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而起,所有的傷害與附帶問題都是為了將人擄走乃至殺死而做出,盡管本人從未做過任何一件事情,周圍卻有無數人受到牽連,即便從目前來看尚未出現性命之憂,痛苦的人依舊不在少數。 「芙蘭你······」 「跟你又沒有甚麼關係,那些傢伙做壞事又不是你逼他們去做,幹嘛要有罪惡感,為了甚麼大國公主就殺死別人,重點還是把人殺了,被害者哪有理由難受,拿刀的不是我們,純粹是那些心術不正的傢伙所做」 正當張葉清準備開口思考安慰的方法,一旁的諾拉率先插入話題,毫不客氣的指出重點,一下子就讓兩人無話可說。 殺人者永遠要承擔起那份責任,沒有以他人為藉口的道理,尤其是像芙蘭這樣從未犯過錯誤的人,不應該也沒有理由去任由別人唾棄指責,家庭出生所導致的災害是王室的責任,如果真的要去追究根源也絕對不會是一名花樣年華的少女。 「諾拉好厲害!謝謝你!」 芙蘭急忙上前抱住諾拉,激動到眼角邊都落下淚水。 受到追殺還要背負起多條人命的關係,那怕是再開朗活潑的少女都會變得沮喪,這種情況底下,適時的一席話語簡直就是救命的仙丹靈藥,一下子將糾結許久的東西瞬間解開,將本來有些負面的糟糕想法全都掃除乾淨,讓這名少女恢復到該有的美麗笑容。 多虧有諾拉的加持幫助,這樣一來張葉清就不需要浪費力氣去思考該說些甚麼去安慰,要知道作為同樣年齡的少女,想要說出相當實際有用的內容本來就是天方夜譚,何況張家的情況與王室成員根本就是南轅北轍的兩種極端,面對這種生死關鍵時候,父親從來都是告訴兒女要拚死去抵抗,戰鬥到最後一刻把敵人打倒在地上,如果有必要完全可以在政府的協助下動手將人弄到四肢斷裂,只要不要將人徹底殺死以及弄到癱瘓即可,相信天底下肯定沒有第二個家庭會出現如此瘋狂的教育。 「······差不多要準備搭乘巴士了」 諾拉去了一趟老師與副會長所在的位置,成功將準備離開的情報掌握在手中。 事到如今已經是不可違逆的事實,三人沒有選擇的餘地乖乖搭乘上巴士,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座位必須將公主殿下擺在不會受到攻擊又能隨時閃躲的位置,計畫之下,芙蘭裝出一副身體不適的模樣,德到前排的幾個座位,旁邊相鄰的是兩位老師,前面是副會長與另外一位老師,後面則是有張葉清本人坐鎮,保證視線的空曠與出手的穩定。 車子上面比較不容易進行襲擊,加上座位遠遠多於人數,同學之間撇開關係較好的幾人以外都是分開坐,因此她能夠非常清晰地掌握住每個人的所在,只要途中不會出現移動的狀況就能將人當成點記錄下來,趁著這段時間裏面也能稍微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準備應付宿舍那邊可能發生的危機。 「呼······呼······呼」 不到一會的時間,芙蘭已經闔上雙眼發出均衡的呼吸聲。 另一邊本來精神奕奕的諾拉早就睡到不省人事,不光是她們幾個人,後面的學生們多半都陷入夢鄉之中,可以知道這幾天發生的災難對所有人而言都是無比辛苦的一段經歷,短時間裡面估計沒有一個人能夠從裡面走出來,甚至有不少人會留下終生的陰影······ 「······怎麼回事」 張葉清從淺度睡眠之中回到現實,睜開雙眼往後面一看,發現有一名惶恐不安的少女將手機的照相攝影頭移動到芙蘭身上。 偷拍這種事情並非是第一次,作為一年級當之無愧的校花之一,不管男女都對這位有著大家閨秀氣質的貴族小姐有著一定程度的憧憬與羨慕之情,這一部分屬於人之常情,問題是,未經當事人的同意拍攝照片又緊緊張張地傳遞檔案給其他人,如此詭異的行為不讓人感到懷疑都難。 「······哀」 張葉清無奈的闔上雙眼繼續休息,暫且沒有辦法去管這件事情,只能盡可能多去留一點心眼。 一趟驚險之旅讓一行人感到相當疲倦,等到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日落西山的時段,眾人在舒莉等一票學長姐的簇擁之下重新回到房間裡面休息,晚餐的部分也是盡可能端到每個人的房間裡面,畢竟這次的事情確實造成不少人在精神方面的傷害,能夠以一張笑容回應肯亞學生的幾乎沒有幾個人,當然,之前的事情對當地學生的影響也不小,氣氛相當沉重難受。 「辛苦了舒莉學姐,您真的是太慘了,居然會不斷遇到這些鬼事情」 諾拉跑到舒莉的面前跟對方問好,感同身受的握住雙手,一臉世界無光的表情。 「是呀,這次的狀況讓不少同學們都身受其害,作為年長的姐姐卻甚麼忙都幫不上,實在是有點無言以對」 舒莉唉聲嘆氣的說著,稍微說明了一下肯亞學生的狀況。 比起二度受到刺激的學生會成員,這邊的人倒是沒有再度遇到恐怖的事情,軍方出動人馬將屍體跟一些設置的陷阱全都清除過後,目前的生活已經回復到該有的平靜,即便還有一小部份的人受到衝擊有些精神恍惚,總歸來說還是安然無恙。 待在一旁的張葉清仔細聆聽兩人的對話以熟悉目前宿舍的狀況,要知道離開短短不到二十四個小時的光陰裡面能夠產生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有學生遭到替代或是潛伏幾名特種部隊成員在裡面,任何情況任何問題都要一一進行對應,最簡單的辦法之一就是迅速掌握住學生的變化。 「······不多說了,還有其他學弟學妹們需要姐姐的幫助,你們今天也盡快休息吧」 舒莉將手中的飲料一口悶,隨即轉過身離開房間,去隔壁進行慰問的工作。 任內之中發生這種大事,想必不光是老師們要面臨許多難題,連學長姐們都需要背負起一定的責任,每個人的精神狀況都不算太好的前提之下又要迎接她們這一群本該離開的人,心情上面的緊張與不安還會進一步的擴大,只能說敵人這一次的行動已經從悄無聲息的暗殺轉變成光明正大的襲擊,如此一來,影響的範圍與人群就會不斷擴大增加,持續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芙蘭不要擺出那副表情,跟你說過不是你的問題」 諾拉迅速抱住芙蘭,避免這位多愁善感的公主殿下無法忍耐住情緒的崩潰而大哭失聲。 承受壓力的學生與老師們都是一樣難受,可惜的是,我在明敵在暗就是沒有辦法出手制止一切的發生,越是這種糟糕的情況越是讓張葉清感到萬分焦慮,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空有一身蠻力卻只能躲在一旁忍耐,目視情況的逐步惡化。 「葉清也是,你們兩個都放鬆一點,我們還活著,那些傢伙沒有奪走我們的生命,更不可能奪走這份幸福的生活,只要忍耐幾天的時間就好」 諾拉宛如精神導師為兩人進行簡單的開導工作,盡管效果不算太好卻總比沒有好。 其實她們房間所發生的狀況是所有學生會成員都在經歷的一環,三個人中有兩人陷入消極負面的態度,剩下的一人或許是為眾人進行精神方面的輔助,亦或是同樣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之中難以自拔,不過,就算全都是低氣壓也無妨,舒莉等一票學長姐都會親自進到每個房間進行輔導,決不會讓任何一間房的低落氣氛持續下去。 多虧有這些人小小的善舉,第一天晚上依舊是平安的度過,既沒有出現所謂的特種部隊也沒有企圖進攻的軍隊靠近,寧靜的宿舍保持該有的祥和氣氛,張葉清本人也是相當難得的睡了一覺,徹底地在隔天恢復到完美無缺的狀態。 8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眾人一如既往的前往大廳跟其他同學打招呼問好,走進食堂裡面享受味道確實不錯的異國料理,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滿足的表情,伴隨著溫熱美味的食物下肚,精神自然就會恢復一點,加上周圍有熱情如火的肯亞當地學生,氣氛的感染力便能傳播出去,不到一會的功夫,時光彷彿倒轉回到開始的那一段。 進食的途中,老師們走進餐廳裡面宣布從今天開始繼續上課的計畫,一再強調之前的那些情況不會出現,宿舍跟當地政府已經達成共識,隨時都會有一支小隊再出門的時候不斷視察保護每一個人到底,天花亂墜的說法讓學生們瞬間安心許多。 回歸日常繼續上課是預料之中,既然沒有任何危險狀況的發生,作為老師自然會要求學生們恢復該有的作息,等到事情看似完全解決,繼續認真上課自然就是第一要務,尤其是為了校外教學這件事情花費太多人力、時間與錢財,如果始終拿不出任何一點成果,回頭校長就會將老師們全數開除,換上一批更好的人上場。 「芙蘭記得,出去的時候一定要跟在我的身邊不能離開」 張葉清跟一旁優雅拿起刀叉品嘗美食的芙蘭叮嚀幾句,告訴對方千萬不要獨自一人到處亂跑。 危機沒有解除反倒是逐漸升溫,這件事情自然不能跟老師們訴說,就算真的講出口也不會有人相信,而在某位公主身分不能洩漏的前提之下,保衛的任務幾乎無一例外的落到她的身上,為了盡可能做到最好,任何一點細節都不能輕易放過。 「肥問踢,有窩載(沒問題,有我在)」 諾拉嘴裏面吃著不知名的肉類,豎起大拇指表示不用太多擔心,這邊也會盡可能提供支援。 早餐時間結束就是準備出發的時候,肯亞當地的學生跟學生會的成員們一同出發前往附近的農田,要知道這個地方實在有太多需要去學習的部分,絕對不是短短一到兩天時間裡面就能教完,加上之前發生狀況也不是在這邊,於是老師們決定先從這裡重新開始。 「喔~這個能吃嗎」 諾拉詢問農夫能夠把果子摘下來品嘗,對方點頭表示同意。 不光是幾名軍人全場在附近戒備,學姐當中也有許多人迅速動手幫忙解決各種疑難雜症,拼命全力讓場面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特別是那些有些陰影的同學,農夫的親切教育搭配上學長姐們快速行動,隔閡飛快的清除乾淨。 「嗚嗚,味道很難聞」 芙蘭靠近田地發現附近堆疊著不少肥料,濃厚臭味受到輕風吹撫將衣服都染上一層怪味。 「哈哈!回去換衣服就好了!」 諾拉絲毫不在意的拿起水果品嘗一番,明明旁邊就是一堆令人想吐的肥料。 與玩到不亦樂乎的兩名少女不同,張葉清依舊在警戒周邊的狀況變化,確保不會有意料之外的情形出現,尤其是如此空曠的場地極其容易發生一大堆麻煩,真的出現戰事可就是相當難防,所以不得不眼觀四方耳聽八方。 農田的課程與之前類似,等到十點鐘左右的時候稍作一番休息,老師們再度搬出烤肉架等物品幫助學生們一同享受美食,順便趁著機會欣賞這片美麗的土地,氣氛和樂融融的模樣與昨天截然不同,總算有點校外教學該有的氛圍。 「不會發生甚麼事情,葉清你真的是想太多了,好好享受一下田園時光才是重點!」 諾拉的嘴裡塞著剛烤好的肉與一堆田地裏面採收的果子,分量多到嘴巴幾乎快要撐不下去的程度。 「雖然由我來說缺少一點公信力,不過我也非常支持諾拉的說法,葉清如果繼續為我擔心而累出病,這份恩情就算是一輩子的時間都沒有辦法還清」 芙蘭難得開口回應這件事情,即便態度上面與過去的堅定不同,至少努力傳達了想法。 本來事情就是因一個人而起,身為災難的中央人物,不管是去否定張葉清的努力還是改變其他學生所受到的傷害都已經毫無意義,事情早就發生不可改變,與其去思考接下來還會發生的狀況不如好好把握每分每秒的時間,這樣才是正確的對待方式。 不過,站在守護者的角度可就不同,一旦放鬆戒備就會導致不可挽回的結果,特別是周圍的軍人是敵是友尚且不知的前提條件下,這塊區域的她幾乎是唯一的生力軍,肩上責任真的是超乎想像之外的沉重。 抱持著各種不同的想法,第二次的農田體驗生活差不多也告了一個段落,每個人都從中學習到不少東西,無土栽培之類的事情對一般的少女們來說是最為有趣的部分,許多人都針對這一部分的問題進行深入的探究,當然,目的肯定不是將這種作法往全球的方向推銷,更不會真的打算利用這種技術建立起自己的園地,單純就是想要在房間裡面點綴一點色彩與自然的氣息。 回途的過程中,學生之間的親密度比以往好上許多,不管是肯亞當地的學生還是學生會的成員們全都融洽的相處在一起,過去那種難以言喻的隔閡不知何時逐漸消去,一個人若是需要幫忙,另外一個人就會上前,這樣的團體意識簡直是不可思議,連老師們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其實這種結果絲毫不難去想像,原先她們這些來自海濱的人們本來就是一群為了升學的未來才會加入學生會這種枯燥乏味的地方,說句實話,別說跟肯亞學生相處,這些人自身都沒有辦法跟同校的學生和睦共處,畢竟多數人的腦海裡都是跟張葉清一樣有著相對明確的目標,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朋友之間的友誼乃至學生該有的快活生活,有些人家中貧困,有些人個性內向,有些人自視甚高,總之,裡面有各式各樣的人物存在,眾人僅有一份共同特點就是各自為政,習慣獨來獨往的工作。 這樣的一群人先是受到友好對待自然不會有太多感受,甚至單純把這裡的一切都當作踏板,認為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根本不需要對任何人事留下一點留戀,相信這種想法是大部分人都抱持的意見,然而,等到一行人接觸到世界的黑暗一面,身心都站在深淵的跟前只差一步就會墜入其中,這種情況之下,願意出手幫助少年少女的人竟然就是原先認為不重要的肯亞當地學生。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一次的好意或許不足以打動人心,一旦次數持續增加下去,就算是鋼鐵心腸的人也會逐漸受到溶解,正因如此,學生們也會接受眼前的事實,敞開心胸去擁抱周圍的一切,認真去重視每一件事情,努力嘗試去融入其中。 「好想睡」 諾拉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突然躺在地上直接進入睡眠狀態。 品嘗完美味的食物,沐浴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感受自然原野傳來的微風,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沉醉在其中,每個人的表現方法都會有所不同,比如一些學生回到農田繼續學習,剩餘的部分則是盡可能休息,僅有少部分的人們依舊壟罩在陰暗無法自拔。 這些人肯定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從這種狀態裡面抽身,親眼見證死人帶來的衝擊與機場的爆炸問題絕對令人心驚膽跳不已,需要大量的時間跟一些開導才能走出來也是意料之中,問題是,其中總有一些人往不好的方向偏移,周圍的氣場與其說是低落倒不如說是怨恨,靠近便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葉清你怎麼了,表情有點恐怖」 「······沒事」 張葉清沒有辦法將表情轉變回來,心情依舊相當沉重不快。 當初在學校裡面即將面臨全班同學霸凌的那一天,她也是感受到類似的感覺,那個時候的氣氛似乎就是這個樣子,從特定幾個人的身上傳來相當糟糕的氣息,宛如一種負面漩渦的力場將所有的人都吸入其中並徹底破壞殆盡。 張葉清可以做到的僅有警戒每一種狀況的發生,等到事情發生後盡量讓情況不要惡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除此之外,預先進行任何工作都是不能允許,決不能將尚未出現的問題壓在無辜之人身上······至少現在還是ˇ風平浪靜。 中午休息一段時間過後,眾人繼續上課努力直到將近一點鐘的左右才緩緩進到第二輪的休息,趁著這個機會又再度品嘗到這片土地熟悉的美味,同時更加認真的參與每一項活動,如此優良的行徑不光是老師們非常高興,連副會長與肯亞學長姐們也是一片叫好。 這樣的活躍氣氛持續到下午離開農田為止,等到晚餐飽足一頓,正式散會回到宿舍以後,情況突然間急轉直下,不管是誰都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情,每個人都充滿了大量的疑問。 9 「······甚麼意思」 張葉清靠近諾拉,仔細盯著筆記型電腦螢幕裡面所顯示的內容。 目前觀看的似乎是全球最大的影音服務網站,裡面有五花八門的影片提供人們平常觀看,其中有不少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們將創意或是想法製作成影片放在上面提供免費觀賞,據說許多人都是依靠這種賺錢過活,簡單的一台攝影機加上一台電腦剪輯就能做出精美的內容,相當受到時下的年輕人歡迎,還有不少廣告商看準時機紛紛將資金投入進這個領域乃至平台,實在是令人相當難以想像的事情。 根據上頭所顯示出來的內容,肯亞機場那邊的恐攻已經流傳到網上不斷迅速往外傳播,許多人感到無比驚訝的同時也不斷留下各自的想法,不光如此,影片由於是第一人稱視角的關係,幾乎將附近的所有旅客驚恐的面部表情都拍攝下來,算是相當成功的一次賺取點擊數。 問題是,其中免不了會拍攝到學校的幾名學生,別說是形象代表之一的副會長跟幾位一同出差的老師們,更糟糕的是,裡面竟然還有芙蘭的側臉,相當清晰地將畫面都記載其中,當然還會包括張葉清等人的正面照。 「誰拍的」 「不知道也找不到,ip位置不公開不好找,不過限定範圍來看無庸置疑就是我們班上的某個人」 諾拉稍微確認了一會,得出一個眾人都不願相信的結果。 學生會裡面有人是這種影音網站的創作者,為了能夠一夕爆紅選擇將這種不能輕易公開的影片放上去,不管當時肯亞軍方是否再三要求眾人不能錄像,依舊選擇將現場的第一手畫面傳出去,成功博得版面甚至成為某些主流媒體的新聞頭條。 本來這樣的行為不需要刻意去批評,不如說,能夠讓更多人知道她們所處的狀況並盡可能提供協助是或許能夠盡早將危機解決也說不定,可是,攝影之人刻意將每個人的臉都納入畫面,一方面說明這則影片絕對不是空口說白話,絕對是相對真實的一份報導內容,另一方面,芙蘭的生存曝光,敵人馬上知道幾人的所在位置,隨時都有可能派遣一隻大部隊前來進行剿滅行動。 「······下一篇來了」 諾拉關注著這個創作者的頁面,想要知道接下來的內容會是些甚麼東西。 由於每個人的作息時間不固定,這些上傳影片的人會事先留下預定下支影片的時間點,這樣一來就能在有限的時間裏面將視頻剪輯完畢,順便還能讓那些觀眾產生期待的心理,乖乖等在電腦前面直到想看的東西出現為止。 緊盯螢幕的三人在影片出現的第一時間便打開,沒有想到影像會是一段在巴士裡面的內容,拍攝角度與毫無疑問就是後排的座位,除此之外還有創作者本人所留下的一段文字敘述,表明一行人飽受摧殘心靈受創,搭配上之前偷拍到的一些旅客照片,一段繪聲繪影的經歷便由此而生。 「拍得不好卻一針見血,這樣就能把我們的狀況如實傳達給外界知道,只是······」 諾拉誇獎創作者的同時也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芙蘭身上,有些無奈地停止接下來要說的話語。 只是這麼一來就會進一步暴露她們所在,如果在這之前的組織成員並不清楚幾人是生是死,現在就能通過兩支影片完全知道狀況,遲早會動用武力派遣更多人將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帶走,不惜動用自殺者也要完成目的。 「不用想太多,本來我們還活著的事情就會傳出去,這些是遲早會發生」 芙蘭本人倒是想得很開,絲毫不在意影片的內容是否將事情曝光。 「······也是,接下來只要我們自己小心一點行事就可以」 張葉清一臉蠻不在乎的表情點頭回應兩人,根本沒有多想這則影片的內容。 不管是否會有影片將三人存活的事情暴露出去,那些組織成員肯定會在事後整理的時候發現鬍鬚男跟自家成員的昏迷,基本上就會確定芙蘭的存活,接下來便會派遣全新的人員繼續追殺,差別僅僅是在於不到半天的時間,何況載運一行人的飛機沒有抵達,就算沒有影片也離不開這裡,事到如今根本沒有甚麼需要多想,努力抵抗到最後一刻並成功活下去才是關鍵。 「糟糕,情況繼續惡化了」 諾拉隨便翻閱網站的時候突然露出嚴肅的臉色,立刻招呼兩個人到身邊一同進行觀察。 打開一看,底下的許多留言從起初的肆意討論逐漸延伸到周圍的其他人身上,不光是海濱第一中學的名字全被查了出來,連幾位學生的姓名都放在了上面,張葉清的天閃三段家族理所當然是武術家備受矚目,其餘的還有一些學生會成員的貴族身份與企業家二代的資料都暴露在外,過於詳細的內容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怎麼回事,為什麼把我們的資料都洩露出去」 張葉清急忙走到電腦前方關注裡面的內容,有點不敢置信地翻閱底下的所有紀錄。 「這個世界無孔不入,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去防範,身分外露是在所難免,現在比較令人感到擔憂的地方是芙蘭,已經有人發出疑問查不到部分人士的資料」 諾拉的表情相比之前嚴肅太多,整個人連一秒鐘都無法放鬆下來。 身分資料全都攤在陽光底下也就意味著每個人的情況都會被外界掌握住,包括張葉清等人在內全都曝光在檯面底下,回到海濱的時候免不了要受到同學之間的一頓詢問,短期之內絕對會身受其害,至少有幾天的時間無法度過正常的日子。 但是,真正令人感到擔憂的反倒是芙蘭,由於網上的那些人沒有查到少女的資料,說不定會有人動手一些特殊的手段去清查,如此一來遲早會將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身分洩露出去,影響的部分就會超乎想像之外。 「不能去阻止嗎」 張葉清希望這種話題的討論能夠趕緊結果,否則芙蘭的身分一定會遭到挖掘。 「沒有辦法,這種公開的討論平台僅有網站的管理者那邊能夠進行控制,不過從現在來看,恐怕都沒有問題」 諾拉搖搖頭表示沒有任何手段,只能任由這種情形繼續嚴重下去。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話題的火熱度絲毫沒有下降的情形,留言的數量反倒逐漸增加,不到一會便以倍數的形式成長,內容也從原本的恐攻問題談論到這種行為的起源,心理諮詢之類的東西也列舉了一堆,看起來似乎已經遠離三人所擔心的區塊。 既然事態沒有進一步的惡化,張葉清自然也就失去了該有的興趣,回到床上進行吐納調整身體狀況,然後從座位上起身開始做起各種訓練的項目,伏地挺身、仰臥起坐、拳打腳踢等等各種招式的演練都沒有放過,一輪下來過了至少四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渾身上下都冒出汗水,身體的各部位也迅速活動舒展開。 之前與鬍鬚男戰鬥的時候,她發現身體方面出現不少問題,靈活度與敏捷性與全盛時期有段不小的落差,仔細回想一下,大概是自從跟賴天凌同居開始就沒有專心去訓練過,加上後面加入學生會都是文書工作,每天都累到沒有體力去鍛鍊,導致小部位的贅肉開始產生。 與戀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充滿幸福與快樂,張葉清一度想要把武術的內容全都還給父親,專心在享受戀愛與學習上面,不想進一步加深對武術的理解,只可惜,現在的朋友需要這份力量,證明短時間裡面尚且不能將這門功夫拋之腦後。 「好厲害,我也能學學看嗎」 芙蘭在一旁從頭關注到最後,眼神裡面充滿著大量的興致。 「好······先從基本的暖身開始吧」 張葉清本來想要迅速進入狀況,所幸想起芙蘭是正常普通人,於是先要求活動身體。 創造武術的意義撇除對抗高大強壯的敵人以外就是為了能夠強身健體,因此比起教會一堆華麗的招式倒不如把基礎的訓練方式灌輸給別人,往後就算沒有機會對抗敵人也能驅散體內的微量毒素,增加身體本身的免疫能力。 「嗚······嗚······嗚······」 芙蘭想要將雙手放置到腳尖就遭遇到難題,整個人拼命下彎也摸不到。 由於沒有鍛練過的關係,暖身活動都顯得無比吃力難受,一旁的張葉清也沒有辦法從旁進行協助,如果連這點基本的要求都做不滿,後面的武術就更不用多提,基礎不好的人還是去把身體練好再說。 「······最壞的情況來了」 諾拉摸著額頭,整個人趴在桌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嘴裡說著令人擔憂的話。 10 正在活動身體的兩人發現諾拉的難受表情,趕緊跑到螢幕前查看裡面的內容,發現先前那一則影片的討論區裡面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人,這個以一串英文數字代替名字的用戶毫不客氣的將芙蘭的公主身分攤在檯面上。 留言這種東西不怕有理有據的東西,反倒是那些流言蜚語才是真正需要擔憂的部分,因為這些人會不斷將一堆無關緊要的內容傳到外面去,其中一些隱藏著真相,部分卻是石沉大海且無法進一步搜尋,正因如此,一個特別的內容會引起一堆人的興趣,增加每個人的探查慾望,一個人的想法加上一堆人的努力,下場就是大多數的訊息都會從微乎其微的縫隙中找出。 「······大多數的人似乎已經相信了」 諾拉將頭從桌面上移開,臉上充滿無奈地說著過於殘酷的現實。 不管導火線是因何而開始,只要在充滿可燃物品的房間裡面加入一點點的火光就能造成足以燎原的大災難,等到注意到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阻止其擴散,更可怕的是,隨著時間的拉長就會讓情況變得難以收拾,最後那怕進行巨大的調解與澄清也沒有用,因為多數人已經不會去在意那些事情。 「······那就沒有辦法了」 芙蘭有點無奈的露出苦笑,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無能為力。 與其擔憂無法改變的事情不如把現在手頭上的任務完成,張葉清並沒有去理會那些外人的反應,知道放在眼前的工作才是重點,無論如何都要盡全力去保護好朋友,只要專注在這一點上面即可,其他的部分就等到回到海濱以後再去思考。 網上的風暴對人在肯亞的她們來說根本沒有切身關係,不管那些掌握鍵盤的人在上頭說了多少話講了多少事都與現實呈現平行線,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事實沒有任何證據可言,就算一群人真的盲目相信又如何,只要一天無法證實就遲早會變CD市傳說之類的東西,至於海濱那邊的同學們會有甚麼想法,這些全都留到以後再談。 「芙蘭你要記得睡覺不能夠靠近窗口,如果發生狀況一定要第一時間呼叫我,除去在房間裡面上廁所以外,出門都要有我跟在身旁才行,這一點千萬不要忘記」 張葉清迅速對著芙蘭叮囑幾句話,盡可能將行動該有的方針告知。 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情無人能保證,敵人會選在這個晚上行動還是等到隔天才動身,食物裡面有沒有問題,天花板與地板底下是否隱藏殺機,還是待會就會有一群人手持武器進攻宿舍,這些全都沒有辦法進行任何判斷,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小心謹慎保護住這條性命。 「那我們去洗澡吧」 諾拉將筆記型電腦關上,拿起臉盆穿上衣服準備去洗澡。 「我們全都一起去吧」 眼見芙蘭似乎也是一臉迫不及待的表情,張葉清無奈地將臉盆拿在手上,緩緩跟在兩人的身後前進。 比起一般的洗澡時間早就過去幾個小時,現在這個時間段裡面幾乎沒有多少人,全都是多虧筆記本電腦裡面的那些糟糕內容所致,沉浸在其中就會發現時間過的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許多,此時的諾拉也趁機提出回到海濱後找個時間去網路咖啡廳租個包廂一起玩耍。 「真的沒有多少人了」 諾拉一眼掃過浴室,發現撇除三人以外就僅有寥寥可數的幾位肯亞學生。 即將邁入深夜的關係,張葉清建議早點把身體洗乾淨就離開,不要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要知道,她們幾人依舊處在相當危險的局面底下,沒有人能夠保證那些敵人不會隨時從任何角落冒出來進行突襲。 「不要去想那麼多,洗個澡放鬆一下,花上一點時間不會有問題」 諾拉倒是絲毫不在意,依舊我行我素的泡浸浴池裡面跟其他同學進行交流。 「葉清,不要把自己繃到太緊,該放鬆休息的時候還是要隨意一點」 芙蘭有點擔心的望著張葉清,似乎是害怕巨大的負擔會將人壓垮。 張葉清理所當然明白,知道過分的緊逼只會讓周圍的人感覺到精神方面的不快,長久以往下來,健康的人也會變得神經質,好比沒有生病的人在周圍他人的勸告之下逐漸以為自己有病是類似的道理。 「······也是,我似乎做得有點過頭了」 張葉清緩緩吐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羞愧之情,低下頭跟諾拉與芙蘭道歉。 身為保護者連人都沒有守護好卻造成當事人的麻煩,如此失敗的行徑跟那些騷擾的敵人又有何差別,想到這裡,她也不再多說一些對現狀沒有幫助的話,回復到一如既往的平淡與隨和,緩緩融入到人群之中。 「話說回來,你們這次也真的一場大災難呢,好不容易來到肯亞玩上一趟卻碰見這種詭異事情,準備要回去的時候又遇上飛機停飛,接下來還不知道可能會發生甚麼事情呢」 一名肯亞當地的學生一面拿起洗髮精搓揉頭皮,一面訴說著外人的感想。 看在她們這些學生的眼中,來自海濱的一群人就是來到異地連幾天休息的機會都沒有就必須回家,結果回家的車子在半路上拋錨,前方受阻的無奈之下才會回頭,聽上去似乎不算甚麼,實際上卻是相當痛苦慘烈的一段紀錄。 「那倒是還好,頂多就是多搭上一段車,真正糟糕的是甚麼你們知道嗎,其實是部分學生的心靈受創,那才是真正的問題,好多同學目睹屍體那一幕嚇到幾天幾夜都睡不著,加上機場裡面的那一場自爆戲碼,太多人都是親眼所見,血肉噴飛的畫面簡直讓人沒有辦法忘懷」 諾拉略顯無奈的訴說著事實,讓肯亞當地學生明白當時所見到的狀況是多麼可怕。 屍體並非是正確的說法,撇開第一次的手榴彈自爆而死的那個人,後面的那些士兵都僅僅是暈眩過去,沒有下重手將人的性命都奪走,不過,機場的那一幕倒是讓張葉清有點不敢置信,原來爆炸的現場有學生目睹那一切,難怪到目前為止仍有不少人縮在房間裡面,連上課的地點都不願意跟去。 想必這種情況對那些普通的少年少女來說是一種難以忘懷的可怕惡夢,此生恐怕都沒有辦法從這份陰影之中走出,事到如今,外人能夠做的事情就在一旁默默等待,期望這群人中能有一小部分踏出一步,回到眾人所在的地方。 「那麼就晚安啦~」 洗完澡以後,幾波人馬互相招手告別,三兩三地回到房間裡面準備就寢。 大概是休息足夠時間的關係,諾拉顯得精神飽滿沒有睡意可言,於是從背包裡面取出筆記型電腦,連上網開始玩一些趣味的小遊戲,根據本人所言,如果早知道能夠有這麼多空閒時間利用,當初就把遊戲用的帶過來使用,而不是以輕薄為主。 「葉清你不睡嗎」 芙蘭好整以暇的躺在床上,似乎也沒有那麼快就會休息。 比起處在精神巔峰狀態的諾拉,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差不多已經有點想睡的表情,估計只要多給一點時間就會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所以現在開口發問的內容應該是處在朦朦朧朧中所提出的問題。 「沒事,你好好睡,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 張葉清回應對方一個清爽的笑容,讓芙蘭能夠毫無負擔的闔上雙眼。 雖然對這位公主殿下究竟是如何一個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沒有受到過抓捕,不過,那些事情對她來說沒有意義,眼下該做的就是盡可能在睡前確保不會有敵人入侵,然後設置幾個小陷阱,確保作出反應的時候有足夠緩衝時間。 「你還不睡嗎」 眼見諾拉始終沒有躺在的打算,張葉清疑惑地開口詢問。 將近十一點鐘左右的夜深人靜時間,正常人都應該準備好好休息才對,明天一大早還要去上課,再不趕緊睡覺肯定沒有辦法應付一天的勞動,所以她才會選擇想要知道這位友人為何不睡。 「你看,網上有關芙蘭的傳聞全都被壓回去了」 諾拉將筆記本電腦移動到旁邊讓張葉清能夠清楚看見裡面的內容。 不知道是甚麼人甚麼組織的所作所為,那些毫無根據的留言都被另外一批網軍有理有據的資料擋回去,不光是如此,其中還有一些人趁機帶起風向將更多東西放在上面將整個言論的天平往另外一邊倒,結果就是多數人都以為芙蘭與大國公主毫無關係。 「這是阿爾拉斯的人吧」 「······應該是」 面對張葉清的猜想,諾拉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只能默默的點頭表示同意這種想法。 千萬不要妄想小小組織能夠對抗大國的實力,不管是強硬的軍事實力還是上網能力都是如此,毫無疑問,那個國家的人們會願意為了自家公主盡全力擊潰任何敵人。 11 「那我睡了······哈~恩~」 諾拉將牙刷放回到桌面,穿上一件輕薄內衣便躺到床上,倒下以前不忘跟張葉清打聲招呼。 撇開第一天的擁擠狀態,後面的時間裡面大多都是各自找一張床鋪休息,不僅是抱在一起會覺得非常炎熱難受,主要還是幾個當中睡姿比較好的僅有她一人,不管是八爪章魚模樣的公主殿下還是大喇喇發出呼聲的牛叫少女都是無比可怕的存在。 「······呼」 張葉清在身上進行全副武裝的配置,完全不管是否能夠放鬆身心休息。 晚上如果遭遇到突如其來的戰鬥,繼續像之前那樣沒有絲毫防護遲早會翻車,為了保險起見,短暫的幾天時間裡面千萬不能放過任何一點細節,至少要盡可能將芙蘭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才行,尤其是警戒的心態部分絕不能隨意放下。 作為頂尖的武術家,張葉清在休息的過程中依舊能夠保持狀態的良好,平常的鍛鍊加上獨特方式將意識停留在淺層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點,特別是如果在氣息探測的控制範圍之內發現變化也能在第一時間起身,只要對方不是利用遠距離的高殺傷性武器,肯定不會出現任何一點問題。 「······真快」 張葉清剛閉上眼睛不久,窗外附近突然多出幾個人影,無疑是那個組織所派來的打手。 為了確認對方的身分與情況,她立刻靠到窗口邊上確認外頭的變化,發現那些手持武器的人們已經逐漸靠近宿舍,月光的照射之下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臉部輪廓,每個人都露出一張視死如歸的表情,似乎打算不擇手段都要將人帶走。 然而,這些人尚未有機會繼續靠近一步便受到無人機的機槍掃射,無情的巨大金屬子彈將這些人射成一團肉塊,大量的鮮血四射,各種身體部位全都掉落在地面之上,那份慘景實在太過悽慘,不是正常人應該是多看一眼的畫面。 「真狠」 張葉清待在窗口看見整場行動的變化,不由得為那些已死之人感到萬般無奈。 就算動手將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當作人質或是殺害又有何意義可言,真的試圖以此威脅世界各國還是單純進行勒索,不管是哪一個都缺少足夠的正當理由,對此,她不以為然,只能說這些組織的上層腦袋裡面都不知道在想些甚麼事情。 撇開敵人那邊的動作,從這一次雷霆的行動能看出肯亞當地政府不打算繼續袖手旁觀任由事態逐步惡化下去,決定稍微拿出一點魄力給予這些組織一點顏色瞧瞧,光是將這種武力展現一番就足以讓剩下的傢伙打退堂鼓,短時間裡面肯定不敢動手。 既然有強大火力作為後盾,張葉清也決定將身上的行頭全都卸下,找了一張床鋪直接躺下休息,整個人放心地進行甜美的夢鄉,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補充一下流失的體力,然而,這個過分放心的舉動卻讓事情逐漸一發不可收拾······ --恩······嗯! 眼見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到房間裡面,張葉清整個人緩緩睜開雙眼,迅速從床鋪上面跳了下來。 回歸意識的瞬間,透過五感率先傳達到身體的是一種警訊,毫無疑問是受到下藥中毒之類的狀況,於是她急忙從座位上爬了起來,回顧周圍一遍才發現大事不妙,本該在床上的諾拉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另外一邊至關重要的芙蘭早已不再房間人去樓空。 以為有軍隊的撐腰就能夠無所畏懼,敵人肯定沒有辦法突破層層的包圍進入宿舍裡面將人抓走,這樣的過份自信給予張葉清一記沉痛的打擊,這下子才知道太過小看對方組織的決心,不僅防備的部分做得不夠完善,本身的輕敵觀念才是這次失敗的主要原因。 所幸倒在地上的諾拉沒有任何反應,單純就是昏睡不醒,身體的表面上沒有特別的外在傷痕,內在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看上去似乎也並沒有中毒的現象,極有可能是單純的從床鋪上面滑落,如果是這個樣子也就不需要她的擔心,早上多吃一頓餐點就能恢復到正常。 --該死! 張葉清急忙閉上雙眼將五感的多數都進行遮蔽,盡可能利用探查的功能去發掘周圍每個人的變化。 事到如今已經來不及去報案,何況等到宿舍乃至軍方開始行動,芙蘭的下落已經是石沉大海,不管派出多少人都不可能在敵人的土地上翻找出半點蹤跡,這麼一來便意味著她已經徹底失去這位友人,從今往後都將與此人分離。 眼睛一閉一睜,旅程結束,帶著失去學生的事實,老師們在回到學校的那一天便遭到開除,副會長也一肩扛起責任從學生會退出,不僅如此,這件事情的後續波動影響太過巨大,校方徹底將學生會這個組織從學校裡面抹除,原本要靠這份功績尋求更好工作的學生們全都失去唯一的機會,有人抱怨學校的不平,更多人選擇默默承受這個殘酷的事實,短時間裡面,整間學校都出現各種不穩的事件。 回歸到普通生活的張葉清再度變成孤獨一個人,那次的肯亞事件在不少人眼中都是一場災難,活潑一點的人還有辦法融入團體,某人這種內向的個性基本上找不到朋友,也沒有人敢上前進行搭話,多數人都敬而遠之,加上諾拉在這件事情以後便轉學離開從此毫無音訊,導致幾乎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與班上的同學聊過天。 這種糟糕的情況一直延續到升學分班的那一天才有所改善,由於學校會在二年級的時候將學生以科目、社團、能力等等各種方面進行分門別類,理所當然就會與熟悉的同學們分開,此時離事件也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大多數的人都開始忘卻的狀態,想要擺脫過往陰影重新取回交友的手段就不再是難事。 事情非常順利的進行,張葉清本人交到嶄新的朋友,加入運動部的社團利用身體的條件取得正規軍的排行,準備以另一種方式提前進入一所比較良好的大學裡面,或許這麼一來沒有辦法躲避父親的眼目跟武術家的宿命,至少還是能夠賺取足夠的金錢與摯愛的賴天凌一同度過幸福的下半生。 然而,事情卻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某天社團活動結束往返家中的路上,手機上面突然出現一個奇怪的電話號碼,那並非是熟悉的海濱或是中國號碼,仔細一看,裡面似乎是來自其他國家,上頭還特別加裝了一大堆前綴數字,不知道是特殊頻道亦或是類似衛星電話那種東西。 --······葉清 耳邊所傳來的第一句話是熟悉的問候,那一聲有氣無力地招呼讓張葉清彷彿夢迴當年。 接下來的對話沒有持續太久,她立刻根據對方提供的線索與位置前往現場,不經意地發現見面地點竟然是靠近沿岸邊的一座小型港口,附近堆積大量的貨櫃與忙裡忙外的貨車,想要一路跟在附近還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 所幸對方給予的方向與建議還是確實,一路上面幾乎沒有迷路過一次,順利地走進一間小型倉庫裡面,看見一堆身穿制服的工人,然後將一串複雜的號碼交給對方,雙方一陣言語交流,其中幾人跑進後頭詢問了其他同伴一番,然後才點頭表示明白,最後,一個需要三人以上才能搬到的箱子倒放在眼前。 看著巨大的東西,工人們都充滿好奇,搞不懂究竟是甚麼需要用如此巨大沉重的金屬包裹,幾個人七嘴八舌地進行討論,與這些露出笑容肆意對話的人不同,張葉清整個人臉色鐵青失去血色,根本不等其他人幫忙遍獨自動手,迅速按照手冊上面的指示將其打開。 開啟的剎那,周圍的工人全都嚇到說不出話語,有人當場癱軟在地上發抖,有人痛哭失聲尖叫連連,更有甚者直接昏厥過去不敢置信眼前的光景,僅有一小部份的人勉強拿起手機撥打電話呼叫警方到場進行協助,能做的僅僅如此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張葉清抱頭痛哭,發出了人生至今為止從未有過的一次低吼,整個人陷入精神錯亂般瘋狂敲打地面,那怕手掌骨折也要將心中的怨恨消除。 「清······葉······葉清!」 耳邊傳來清爽的聲音,張葉清立刻睜開雙眼,瞪眼一看,面前是芙蘭那張精緻可人的臉蛋。 「你是不是做了惡夢,整個人一直翻來滾去,剛才還······」 芙蘭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張葉清立刻敞開雙手將人緊緊抱住,身體略顯顫抖的開口說道: 「你還在,你的手腳跟身軀都還在······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不過,眼見張葉清的眼角落下大量淚珠,芙蘭也先將疑問吞進肚子裡面,任由對方死命鉗住不肯鬆開的進行擁抱。 12 「······那麼,發生了甚麼事情能不能跟我說一下呢」 等到張葉清的情緒平復些許,芙蘭一臉困惑的開口詢問究竟出了甚麼事情。 看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名少女平常太過神經緊繃導致睡眠無法徹底放鬆,結果整個人陷入某種噩夢之中,清醒過後出現神情恍惚的狀態,一般來說,這種時候需要開導與溫柔的對應才能讓人重新冷靜頭腦,恢復到該有的正常情況,否則一旦情緒失控容易產生各種後遺症。 當然,身為武術家的張葉清不可能會遇到那種狀況,就算真的有機會發生也不會是因為今天這樣的事情所致,毫無疑問,夢境裡面所出現的那些景象才是影響情緒起伏的真正理由。 芙蘭變成那副模樣的記憶尤其深刻,不提這件事情光是談論那充滿掙扎與難受的一年就讓人感到無所適從,並非是一年以來的變化與努力太過戲劇化,而是這些事情體驗起來無比真實,宛如現實世界中曾經發生過一次,所以她連每一天的細節都依稀記得,特別是一年級中下半的時候,原本是小孩體型的自己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直接成為一名身材勁爆火辣的美少女。 先不說這個看似白日夢的內容,其他諸如學生會的瓦解、學生會長的轉校、校內之間部分學生與老師之間的對立、運動社團的進步、文學社團的翻新等等,每一項都是記憶之中不可抹滅的內容,包括與賴天凌之間關係的逐漸親密都是那麼清楚,根本不像是一場夢。 「······好厲害」 聽完張葉清的說法,芙蘭露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眼神當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一般正常的情況底下,普通人聽到自己在未來變成那種糟糕不能自主行動的模樣肯定會是充滿恐慌與不安才對,不過,眼前的這位少女卻依舊保持著和藹溫暖的笑容,似乎不管遇到甚麼事情都會盡全力去保持這份天真,那怕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與人生的深淵也是如此。 說來也是,張葉清從夢境中清醒以前的最後印象或許是芙蘭的悽慘身姿,可是,即便經歷了正常人難以想像的各種可怕對待,那張面容上面始終沒有流露出痛苦難受的表情,嚥氣的瞬間,依舊是一張充滿陽光的笑臉。 「······你才是真正的厲害」 張葉清有點不敵地低下頭,嘴角不自覺地勾勒出愉快的弧度。 有些人一輩子都不會有所改變,就算受到外面的世界強迫改變也能將內心最重要的一部分留下,光是這一點就是許多人無法做到的程度,如此優異的特質也是人格魅力形成的原因之一,所以不管是當初那些一無所知卻依舊靠近的學生還是她們兩人都是感受到這份特殊才會心甘情願與之成為友人。 「不會,何況那些都是夢境裡面發生的事情,葉清想太多了,現實中是不會有那種······」 正當芙蘭自信滿滿的說著夢境與現實屬於不同層面的事情,突然一股異香混入房間裡面,頓時讓人感到渾身無力失去知覺。 由於本身吐氣的頻率比一般人少去許多,注意到怪味的剎那緊急停止呼吸,先是確認身體的狀況究竟如何,各個機能都能正常進行活動便假裝倒臥在床上無法活動徹底陷入昏睡當中,目的就是要將那些敵人從陰暗的角落吸引出來。 「······」 不久,房間大門緩緩遭到某人的開啟,踏進房間裡面的是張葉清至始至終都不敢相信的一個人。 「是誰~」 似乎是陷入半醒半醒之中,諾拉從床上爬了起來,比劃出揮拳的動作。 即便是吸入大量的藥劑,這位不拘小節卻極度重情重義的少女卻依舊沒有忘記本身該有的責任,勇敢選擇站在敵人的面前不肯退讓,當然這種搖搖晃晃的姿態根本撐不過對方的輕輕一推,何況,月光灑落在來者面目的那一刻,戒心全都蕩然無存,不自覺地倒臥在地上。 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別說諾拉會放下該有的戒心,今天就算換作是張葉清在同樣的身體狀況下也會做出完全相同的反應,理由非常簡單,誰都沒有想到敵人組織裡面的最大間諜成員竟然會是肯亞學校裡面的一人,更不會猜到居然是宿舍當中度過一段時間並與多數人都成為好友的那一位。 即便如此,她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對方,不管夢境裡面的那一段是否會成真,那怕接下來會出現反目成仇的痛苦情況,為了必須要守護好的友人,同時也算是為了內心裏面的一點正義天平,這一場戰鬥是絕對不可能有所避免。 等到腳步靠近芙蘭,手伸出來準備要碰到的那一刻,張葉清立刻解放累積已久的緊繃,一個箭步將雙腿迅速盤住那隻手,一轉一扭便將手臂成功折斷,隨即雙手按壓在那一身柔弱的肩膀,利用身體迴旋的慣性直接飛越到對方的頭上,犀利的鎖喉功夫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呼吸。 「······舒莉學姐,麻煩您不要動」 張葉清的話語當中充滿著冷漠,完全不像是懇求的態度,反倒是一種毫不客氣的強迫。 受到鎮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幫助學生會所有人一路度過難關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學姐,全部來自海濱乃至肯亞當地的學生都深受其恩,人氣之高自然不用多提,每個人心目的地位有高有低,至少在多數人的眼中是一位絕對值得尊敬的人物。 可是,這樣的人卻是一個恐怖組織的成員,如此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相當難接受,張葉清起初幾乎沒有辦法接受,若不是那場夢境顯現的關係,或許一時之間真的沒有辦法動手將這位打從心底敬畏的學姐繩之以法,手段上面肯定會有所鬆懈。 「······哼!」 舒莉舉起手將一根針筒取出,毫不客氣往的張葉清大腿處刺去。 這種明顯的攻擊對她來說根本構不承任何威脅,鎖喉十字固的狀態之下並非雙腿無法活動,不如說,這雙千錘百鍊過的腳不光是腳掌的每個動作都能靈活自如的控制,就算一根根的腳趾都在操控之下,因此要挪動一隻腳反擊簡直是輕而易舉。 反抗的想法確實是非常需要,尤其是舒莉這樣幾乎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人,如果不盡快在有限的一分鐘時間裡面做出一點變化,下場就會徹底昏厥受到拘束,明天一大早就會遇到不可辯駁的狀況,到時候,想要繼續留在宿舍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還會進一步地受到監禁的待遇,未來的前進方向可謂是一片黑暗。 「我······要自······由!」 舒莉突然伸出手觸摸一個按鈕,整個人立刻受到大量的電流通過身體。 由於那個位置剛好在看不見的地方,張葉清根本來不及去進行反應,等到明白對方所要做的事情早就已經受到衝擊,瞬間失去肌肉的控制,僅僅不到半秒鐘的鬆懈便讓對方得到活動的機會,然後演變成一場近距離的肉身搏鬥。 相比個子上面的優劣,舒莉基本上不可能會是對手,不管是動作方面的粗細還是武術本身的根基都差上一大截,十幾招下來的結果就是遍體鱗傷連站穩腳步都辦不到,這樣的情況還是她刻意放水才有,如果拿出對抗鬍鬚男的程度,能夠讓意識保持清醒就是高手。 「······停手吧」 張葉清俯瞰著依舊試圖爬起身子的舒莉,眼神當中多出一份憐憫之情。 作為曾經的友人,她實在無法真心動手將人弄暈,即便是有目的的接近也無妨,這一段時間在宿舍裡面度過的光陰絕對不會是虛假的內容,相信包括芙蘭與諾拉在內的所有學生會成員都是抱持著這樣的心態,種人都是發自內心喜愛這位具有包容力的大姐姐。 「······不······行······」 嘴角邊滿是血沫的舒莉將雙手撐在地板上,緩緩爬起身瞪著張葉清說: 「······兩人······還在······等我」 細弱蚊繩的聲音證明舒莉的氣力已經所剩無幾,遲緩的動作看上去更是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威脅性可言。 曾經尊重的學姐變成敵人,如今又是一臉熟悉的堅毅表情,張葉清彷彿回到首次踏進宿舍的那一天,看見那位剛開始給人一種和藹可親卻有著堅定意志的女性,那是任何少女都曾憧憬過一次的完美形象,正因如此,淪落成一個恐怖組織成員的瞬間,那種落差讓人感到無比失望且難受。 「······休息吧」 張葉清輕輕一腳將舒莉弄倒,迅速補上一腳確認對方的狀況,確定不可能起身二度活動才緩緩嘆了一口氣,心中有著許多說不出口的想法。 13 望著已經沒有動靜的舒莉,她默默望著窗外的明亮月亮,五味雜陳的感受停留在心中久久無法散去,只能從背包裡面拿出繩子給對方上綁,等到明天一大早再交由老師那邊去處理這件事情,這方面就不是一介普通學生能夠觸及的部分,還是乖乖任由那些大人去做即可。 「······大意了呢」 然而,舒莉突然迅速伸出右手將一根針筒插進張葉清的手臂,裡面的藥劑迅速流入體內。 前一段時間吃過一次虧的關係,她迅速反抗手腳並用將異物從身上移開,順便再度給上對方一腳企圖將人弄昏,可惜的是,當針管突破肌膚深入到裡面肌肉的瞬間,失敗就已經悄然靠近,大腦立刻出現昏沉狀態,整個人更是連身形都沒有辦法維持住,搖搖晃晃的勉強站穩腳步。 一次不夠連上兩次當,連張葉清自己都覺得羞愧難耐,若不是現在是分出勝負的關鍵時刻,肯定會跪倒在地上不斷翻來覆去到處亂叫一通,不過,既然藥物逐漸入侵身體產生效果,繼續浪費時間只會讓情況加重,必須趁著一點空檔將敵人徹底擊倒才行。 「嗚!」 連續吃下幾腳的舒莉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雙手雙腳能做的盡可能保護住重要部分,特別是頭部與胸口附近等容易失去意識的地方絕不能有所鬆懈。 不得不說這種近乎完美的護身方式確實最大程度阻擋張葉清的進攻,那怕兩條腿跟手臂都出現骨折都沒有絲毫動搖,只能說教導的那位老師肯定是相當用心地在這方面下了極大的苦工,為了訓練出一名隨時隨地都能徹底完成任務的部下可謂是不擇手段。 「那樣是沒有用的!」 張葉清按耐不住怨氣,首次解放壓抑下去的力道,直接送上一記凶狠的前踢。 這一腳的力道與鬍鬚男當時承受的一擊沒有差別,或許還遠遠稱不上是全力卻已經發揮了將近百分之五十左右,普通人受到這一下的結果不是送急診就是轉送安寧區域,屬於平常不能隨便解放的力道,當然,事到如今不允許她繼續收斂下去,必須要盡全力將人驅逐,否則芙蘭的安全就無法進行保障。 「咳哈!」 舒莉整個人騰空半秒鐘,落地的瞬間立刻感覺到喉頭一甜,大量的鮮血灑落在地上。 由於開始的計畫是先利用香氣中所蘊含的味道將人悉數弄暈,趁著半夜的時間出手將人帶走在進行轉交的工作,根本就沒有考慮過會跟張葉清進行正面的對戰,所以身上沒有任何防具或是致命的武器,不然,就算無法抗衡也能夠維持住一定的均勢,直到······ 「······接下······來······交······」 舒莉雙眼翻白,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這次是真的沒有辦法行動。 眼見對方真的徹底失去行動力,張葉清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深怕又是一次誘敵的行動,畢竟俗話說的好,越是危難關頭的野獸越是強悍,往往能夠發揮出驚人的實力讓人刮目相看,特別是奄奄一息滿是傷痕的敵人更是如此,沒有人能夠預料下一秒鐘會發生甚麼事情,所以,保險是必不可少。 「嗚!」 感受到背後一股莫名其妙的氣息靠近,張葉清立刻回過頭給予沉重的一擊。 出現在身後的是一名似曾相似的學姐,同樣是平常溫柔待人的一人在此時卻湧現出一股令人畏懼的殺氣,手中的一把長刀相當鋒利,絲毫沒有留情的往她身上揮去,差一點就會連肉帶骨的完全將身體切開,更可怕的是動作裡面根本不存在所謂的遲疑。 雖然早就做好最壞的準備,張葉清依舊沒有辦法相信曾經展現笑容的學姐們竟然會如此心狠手辣,面對眼前同為學生還是學妹的人也能痛下殺手,不過,眼前發生的就是現實,既然對方已經宣示要必定要將一方殺死的做法,接下來也就沒有收手的道理。 「咳!」 張葉清一腳架開長刀,另一隻腳迅速送上一記前踢,直接將人踢到牆壁,發出沉重的撞擊聲響。 就算體內仍有那些不可視的藥物餘毒,她依舊是那個同年齡層中無敵手的武術家,除非把雙手雙腳全都削去,否則沒有正常人能夠將其擊倒,或許眼前的這一位學姐在使刀的技巧方面相當有水準,單憑這一個技能就是高手等級,可惜身體素質方面仍有所缺陷,本身的力量不足以發揮,光是一招全力踢擊就沒有抵禦的能力。 擊倒一個還會有下一個,擔心這一點的張葉清在雙眼即將失去焦點能力之前選擇盡全力放手一搏,成功將對方一口氣踢昏以外,重點是碰撞到牆面這一個事實,搭配上強大的腿部力量灌注,整體造成的動靜已經不亞於一場小型的二級地震。 果不其然在她的攻擊之下影響到宿舍許多沒有睡著的人,本來一片黯淡無光的黑暗突然閃耀著零星的光芒,寧靜走廊出現不少充滿好奇的人影,宛如出現群聚效應般許多人都混在一起,然後一個一個發表各自的意見。 「哼!」 張葉清立刻再往牆壁上踹上一腳製造噪音,進一步去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光是一次的動靜不足以給予學生們足夠的想法,甚至可能會單純以為是一場普通到不行的地震,所以她必須要接二連三的發出強烈的搖晃,直到一群人都跑到房間裡面看見事實為止,畢竟頭暈腦脹的現在連移動都有困難,能夠做到的就是昏倒以前拼命發出訊號求救。 「嗚!」 正當張葉清要出第三腳的時候,舒莉突然從旁邊竄出擋住這一擊。 原本她以為這個組織有腎上腺素之類的藥劑讓人能夠短時間裡面感受不到痛楚,結果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根本處在昏厥狀態沒有一點意識,因此真正動手的人就是另外那一位學姐,目的也不需要多提就是刻意阻擋不打算讓外人發現房間的異狀。 一次又一次的全力踢擊加快全身的血液循環,張葉清明顯感覺到大腦的沉重感逐漸增加,眼前的事物由單一轉變成為三個立體形體,然後一股難以言喻的睡意侵襲而來,彷彿一堆看不見的手要將人從這個現實世界拖到夢境。 「呼······哈!」 張葉清突然舉起雙腿以飛踢的形式在牆壁上面留下腳掌形狀的裂痕。 事到如今哪有時間去管這些,她要做的就是發出聲響趕緊讓其他人進來房間,至於事後責任之類的事情等到清醒過後再說也無妨,反正需要給予交代的是舒莉等人的工作,恐怖組織的事情也會由兩人自行去解釋,相信面對難以動搖的鐵證,這些人也沒有辦法隨便帶過,至少軍方那一邊肯定不會袖手旁觀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各位同學你們在做甚麼!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趕緊回去睡覺······搖晃應該就是地震之類的問題······房間傳來······老師去看一下」 老師將房間的大門,一眼掃過裡面的狀況。 倒臥在地上吐血的學姐,宛如氣絕身亡而出現昏厥的舒莉以及勉強支撐住身體的張葉清,三人的情況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如此詭異,加上後面的牆壁出現巨大裂痕,上頭的水泥與油漆不斷剝落,相信在任何一個人的眼中看來都會有種困惑感,接下來只要將這個情況宣告其他學生老師知道,一切的真相都會水落石出。 「······甚麼都沒有,三位同學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 然而,老師卻睜眼說瞎話,似乎根本沒有看見裡面的狀況,轉過頭便強硬地將房門關上,不讓後面的學生有靠近的機會。 這種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張葉清完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甚至一度在心中對著老師謾罵,懷疑那雙缺少眼鏡的目光裡面是不是沾到汙穢的東西導致甚麼都看不見,只是,短短的數秒鐘便回過神總算明白狀況,這是當初未曾考慮過的可能性,也是一度以為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打從一開始,待在宿舍的間諜就不僅限於學生族群,裡面還有食堂的服務人員、打掃工作的清潔人員以及權限最大也是掌控一切的老師們。 一個組織肯定會設想最糟糕的結果跟其次的情況,作為統領大局的上位者,判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並在後面進行各式各樣的保險工作是絕對必要的條件,不可能任由一個相對重要的任務肆意放棄,既然手上的表象牌面不夠格,那就將隱藏在檯面底下的王牌取出來,而一場關鍵的勝負往往就是看哪一邊的底牌數量較為豐富,誰會預先將整副牌湊齊,其中有多少不能使用的廢牌,哪些人會是戰局的關鍵王牌等等,小細節絕對不能夠輕易放過。 14 單純從戰局方面的判斷,張葉清本身並沒有輸給那些不在現場只會躲在遠方進行策畫的大人物,問題是,對方早就不蹲在棋盤的旁邊關注結果,打從一開始,這些傢伙就有數盤棋需要同時下,所以一局的失敗根本無關緊要,下面一局奪回主動權即可。 「······」 張葉清勉強支撐住身體,雙眼一片模糊的狀況之下依舊爬往諾拉身旁。 要知道她或許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乏力昏眩的狀態下沒有辦法做任何事情,不過身旁的這位大喇喇地少女卻有機會能做出一些不同,一旦清醒看見滿地的狼藉肯定會嚇到放聲尖叫,這麼一來就能讓外頭的人徹底注意到,如果能夠順便跑到外頭就更好。 「······拜······託」 張葉清倒下以前將手掌壓在諾拉的身上,期望著對方能夠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面盡可能保護住芙蘭。 確定張葉清倒下的那一刻,房間的大門突然遭到打開,一名神情嚴肅的老師踏進裡面噴灑某種液體,本來迷迷糊糊的諾拉再度闔上雙眼倒臥在床鋪上一動也不動,其他人更是連意識都飛到九霄雲外之地。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便是這樣,就算是張家的千金小姐又如何,面對重重陷阱與設置依舊是個無力回天的少女,何況這份蜘蛛網比任何人所想像的都更加複雜,裡面還有數重保險存在其中,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任何解決的手段可言, 「目標捕獲」 女老師將芙蘭帶走,至於房間裡面的狀況就留給其他同伴去處理。 想要將人徹底消滅的手段幾乎沒有多少,先不提毫無資格參與她們偉大事業的棄子,不管是背景實力有點麻煩的諾拉還是根本不能亂動的張葉清都是如此,否則,當初直接拿出強力的武器將宿舍轟出一個大洞,輕輕鬆鬆就能將人抓走,根本不需要走這一大段繞圈子的路途。 說到底,自家組織若不是受到周圍各個國家的妨礙,早就在阿爾拉斯王國公主踏進肯亞的那一天就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擄走,一個大國正統繼承人的可用價值確實有點巨大,私底下還有一大堆人有興趣,只要一個指令下達隨時都有可能出手,角力之間的談判可謂是相當頭疼。 這些都算是簡單的工作,真正麻煩的地方是居然有一個國家願意花錢聘請張群川這樣頂尖的武術家,差一點就要打亂這邊的計畫,所幸當時找到影爪暫且去阻擋一下,拖延時間並找到足夠的方法將人周旋離開,不然根本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即便排除萬難依舊遇到張葉清這樣難纏的人物,請來的打手受傷無法發揮全部力量,派出去的手下們各個躺倒無法繼續戰鬥,情況陷入膠著,此時海濱學生又準備離開回國,這件事情讓上層感到焦慮不已,動用了各種手段才勉強將飛機暫停下來,爭取到差不多五天左右的時間。 可是,與下面聽從指令的人不同,那些大人物早就忍受不住現狀繼續持續下去,直接發布人事命令要求眾人必須在幾天的時間裡面完成任務,不然乾脆將隱藏的所有暗子身分曝光,全數送去大牢裡面關押終生,反正不用幾年的時間就有辦法重新培育出相似用途的個體。 感受到高層人物的不滿與緊張情緒,下面的人們知道不能繼續有所保留,因為下一次會受到清算的不會是敵人而是她們這些重要價值近乎為零的一群存在,不同於大國公主與張家千金不可缺少一根頭髮,有些人的血天生就是可以肆意流乾無須計較。 「馬上交接,在門口······」 當女老師要準備將人帶到大門口的時候,漆黑的走廊之中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 那怕周圍處在黯淡無光之下,此女的一頭直順金髮仍舊如此突出顯著,幾乎沒有辦法將視線從上頭移開,那一張端正的五官與均衡的身材都是這個年紀少女們特有的魅力,盡管不夠成熟卻能看見逐漸變化的曲線,相信許多男性看見這一幕都會難以自拔。 「······阿碧絲同學,現在的時間已經很晚,你應該盡快去休息才對」 女老師深吸一口氣,以教職員的身分對眼前的少女進行說教,要求對方趕緊回到房間睡覺。 「······那麼,請老師放下那位同學」 阿碧絲那張近乎缺乏感情的臉上罕見出現一絲怒氣,似乎隨時有可能會讓體內的情緒噴發而出。 此話一出,雙方之間的氣氛從原本的疑惑轉變成劍拔弩張,尤其是女老師這邊立刻從腰間抽取武器朝著對方的位置衝去,動作粗暴且沒有一點技術可言,不光是這樣,動手以前便往前衝刺而暴露出身分,單從這一點來看就能知道實力的深淺。 看似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卻輕而易舉的將一個身材魁武的女性扔擲出去,等到倒在地上的人察覺到這個事實,阿碧絲已經將尖銳的高跟鞋底在喉嚨之上,似乎只要稍微有一點動靜就會動手將輕薄的肌肉踩出一個洞口,任由體內的大量鮮血隨意往外噴灑。 「······你阻止我們會讓上頭的人對你通緝,如果想要在這片土地上安寧的度過,最好乖乖回到房間」 女老師只能開口不斷逼迫對方受手就擒,趕緊讓芙蘭搭上外頭準備好的轎車。 「恕難從命」 阿碧絲輕輕一踢將人弄暈,雙手公主抱的形勢將芙蘭緊緊擁入懷中。 望著那張幸福至極的甜美笑容,似乎能將周圍的一切陰影全都驅散,只可惜,這種力量僅限於部分人們的心靈,從物理的角度上面進行分析就是毫無作用可言,尤其是對上走廊盡頭那一端的一群武裝士兵。 「放下」 武裝士兵壓低聲音,躡手躡腳的動作相當小心不讓房間裡面的學生發現,手中的動作卻沒有一點退縮之意。 「不可能,我以自己的生涯發誓過,今生今世都將徹底守護這位公主殿下,那怕會賠上自己的性命都在所不惜」 阿碧絲將芙蘭輕輕放置在身後,解開厚重的長裙露出底下的白皙長腿以及一柄閃耀著銀色光芒的細長寶劍,隨後將其高舉並說道: 「阿爾拉斯王國騎士團法斯特,為了君主之命,開刃!」 設棄虛偽的身分,騎士法斯特筆直地衝向那些手持槍械的士兵,輕輕鬆鬆地將對方一個接著一個擊倒。 刀劍的來回速度比子彈還要快,那種事情是不可能會發生在現實世界裏面,主要還是這些人受到上頭發來的訊息,表明不能夠開槍射擊讓組織入侵宿舍的事情曝光,畢竟一旦鬧大就會使軍方介入,這樣一來,他們那邊就不是輸幾盤棋那麼簡單,極有可能會一口氣造成全盤皆輸的淒慘局面,所以這個時候必須將傷害壓制到最小,就算真的無法將王國公主帶走也無妨,剩下的幾天時間還有機會。 「······不堪一擊」 法斯特將細劍收回鞘內,緩緩吐出一口氣,確認周圍的敵人是否全都無法動彈。 如何去解釋走廊的恐怖份子是那個組織要去思考的問題,至於騎士團的成員就不需要想太多,善後處理與責任都與之無關,唯一需要擔憂的僅僅是躺在地上的那一位公主殿下是否完好無缺。 「呼······沒事就好」 法斯特稍微動手檢查一下芙蘭的狀況,確認身體各部位是否有傷口乃至疤痕。 雖然說外在表面是王室成員需要注意的一部分,不過,對從小就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來說,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地方,真正值得在乎介意的是這樣天真無邪充滿活力的笑容不能受到任何一點東西玷汙,這是一個騎士許下的諾言。 「······法斯特好色」 正當法斯特準備將芙蘭帶回房間,這位公主殿下突然一臉通紅的睜開雙眼。 剛才對身體各部位進行檢查的時候確實碰觸到一些女性的私密位置,不過那些都是必要的一環,尤其是吸入特殊藥劑的前提之下,誰能保證不會有額外的毒物滲透進身體裡面,各種簡易檢查是理所當然的既定工作。 「······之前為什麼不理我」 「我的工作是當作影子守護您,阿碧絲這個身分本來是不能曝光,若不是之前機場的失聯實在是超出想像的嚴重,本來這一次也不能輕易出手」 法斯特略顯無奈地回應芙蘭,眼神當中充斥著擔心與害怕。 踏進宿舍的那一天就知道裡面肯定會有不少敵人存在,為了盡可能保護好臨時的身分才會在假法斯特去跟張葉清接觸的時候都漠不關心,甚至是幾次武裝分子入侵的時候也相信官方所派遣的守護人員,直到得知機場的事件才徹底明白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信賴,整個王室都存在著致命的危險,才會不顧一切的挺身而出。 15 「······以後我跟你打招呼你要回應」 「好好,公主殿下就是麻煩」 面對芙蘭的命令,法斯特一臉無奈地點頭表示同意。 既然都將身分展現給敵人知道,接下來繼續隱藏也沒有意義,倒不如乖乖地以自然的型態跟其他人進行相處,何況明天早上發現武裝份子跟舒莉與女老師等人的真實身分過後,想必又會造成一次動盪不安的變化。 「我哪有有麻煩······法斯特每次都欺負人」 芙蘭嘟起嘴撇開視線,像是個孩子般跟法斯特撒嬌。 從小到大就是惹問題的高手居然還敢說出這種話,明明每次都是順著心中的想法鬧出各式各樣的狀況,僅有極少數的情形需要承擔後面的責任,大多數情況下都是讓別人去負起責任,經常會是一臉無辜的模樣欺騙大人已獲得安全,而這個可憐的替身就是某位青梅竹馬,世界上估計沒有第二位這樣的公主殿下會做到這種程度。 「······對了,之前你一直說我交不到朋友,你看諾拉跟葉清都不錯吧」 芙蘭突然轉開話題,談論起朋友們的事情。 「那位諾拉小姐一看就是有目的接近你,張葉清小姐是對方帶過來的人,不是靠你自己去爭取,所以實際上來說,目前主動交到的朋友數量依舊為零」 法斯特毫不客氣的指出現實,一頓話讓芙蘭無法回應。 諾拉這種個性本來就是朋友吸引機器,根本不需要任何旁人多說甚麼,一點機會就能跟大部分的人成功混熟,至於張葉清,這一位根本不是整天在學生會室裡面飲茶放鬆的人會去理會,沒有一點契機就是兩條平行線不會有一點點的交集。 「我······」 「那些學校裡面圍繞你到處亂轉的學生不是朋友」 法斯特將芙蘭可能會說出口的話堵回去,不打算給予這位公主一點反駁的機會。 孩子王的少女想要交到一堆好朋友的機率實在太低,尤其是那種犯錯還有許多替身幫忙的人物更是高高在上,相比之下,多數孩子犯錯都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下場就是將所有的責任都丟到父母身上,晚上領上一頓痛打與斥責,久而久之就再也沒有人願意靠近,一切都屬於自作自受的結果。 「······還有時間,慢慢來吧,能夠有兩位朋友不管是運氣還是實力也好,至少比當初孤身一人好上太多」 眼見芙蘭淚眼婆娑露出可憐的模樣,法斯特心一軟,還是開口稍微安慰一下。 「就是!跟葉清和諾拉成為朋友就是我的厲害之處!」 受到稱讚的芙蘭立刻高舉雙手表達勝利的姿態,不知不覺中回到那位充滿笑容與自信的少女。 回到房間裡面,倒臥在地上的舒莉與另外一位學姊基本上都處在昏迷狀態,如果不盡早送去醫院,沒有人能夠保證會不會就此喪命,只是從法斯特的角度來看,這兩人都是敵人組織所屬的人員,實在沒有放過的道理。 「送她們去醫院好不好」 芙蘭有點苦笑地看著法斯特,拿起毛巾擦拭舒莉臉上的血沫,眼神當中滿是動搖。 相信任何一個來自外地的少女們都是抱持著類似的心態與想法,每個人都把這裡的學姊們當成自家人看待,認為在痛苦的時候能夠依賴她們,甚至在未來都成為重要的友人,所以,遭到背叛的那一刻,想必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輕易去接受這件事情。 「······我知道了,那麼先把張葉清小姐喚醒」 法斯特知道自家君主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奈地將兩人都扛在肩上,順便利用準備好的藥劑將張葉清從困惑之中叫起。 「那我先走了」 離早晨還有不到五個小時左右,法斯特能夠行動的時間相當有限,不能繼續浪費在宿舍裡面。 為了避開其他人的視線,離開的方法自然不可能使用汽車之類的交通工具,只能通過步行奔跑的手段衝到外面附近再利用手機軟體呼叫救護車幫忙,當然,稍微做出一點偽裝是絕對必須的一件事情,否則看見大量血跡的瞬間就會讓肯亞當地的救護人員感到困惑不已,一旦往不好的方向進行猜測就會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我······在······」 「別說話,你需要休息」 大概是身體素質比較好一點,哪怕受到的傷害明顯比較嚴重一點,舒莉依舊是第一個清醒恢復意識。 所幸救護車的醫療人員沒有起疑,迅速將兩名少女送往附近的當地醫院,順便拿起電話通知宿舍裡面的老師,這件事情至此也算是徹底曝光在檯面之上,從今天開始,那個深不見底的組織會強行推動任務還是默默地沉浸在底下,暫且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確定下來,只不過,法斯特的任務肯定會比以往沉重是理所當然。 「······蜜······還······好」 「蜜雅學姐脫離了險境,至於小夜老師則是身亡,其他那些武裝份子則是全部被肯亞軍方帶走,這個神秘組織的任務暫且失敗了」 法斯特幾乎回答了舒莉可能詢問的每一個問題,甚至還幫忙保留了她的間諜身分。 周遭那些醫療設備裡面肯定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或是監聽器之類的東西,特別是宿舍的事件讓肯亞軍方懷疑到當地學生的身分,二年級乃至三年級以上的人物是重點叮囑的對象,影響力特別巨大的幾人沒有放過的理由,至於那些與小夜老師有關的人全都無一例外的帶走進行偵察與測謊,相信不用幾天的時間就能發現其中的真實身分。 「······是······嘛······」 聽見想知道的內容,舒莉緩緩闔上雙眼,陷入沉睡之中。 確定兩個人都沒有問題,法斯特起身準備要離開房間的時候,門外突然多出一個強烈的氣息,稍微感應一下便知道並非外人而是熟悉之人,於是立刻走到外頭與對方見面,隨後離開醫院搭上私人轎車。 「說吧,這件事情到底是哪邊的手段」 法斯特的臉色相當難看,銳利的眼神狠狠瞪著眼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 這個確實擁有不俗實力的男人名為阿拉德,是阿爾拉斯騎士團的成員之一,作為同樣是王室守護之劍的存在,與堅信保護芙蘭的騎士不同,此人今生今世只會成為王子的盾牌,就是那位下一任國王繼承者,因此單論戰鬥能力或許不如其他正統騎士們,綜合各方面的實力卻是頂尖。 「······貴族」 阿拉德嚴肅的開口,眼神當中卻是難掩無奈之情。 本來阿爾拉斯就是王室統治貴族輔佐的國家,可惜近幾年的恐怖攻擊導致王室成員急速消亡,繼承者們中較為年長的就是芙蘭,如此狀態也讓躲在幕後的那些貴族開始崛起,利用多子多孫的力量強行介入王宮,逐漸將各種行政系統入侵進駐,不少問題橫生的同時也讓騎士團感到相當不滿。 貴族與騎士們的對立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可是,名面上本就是不可動搖的特殊階級必須要保持和諧態度才能讓外患不敢靠近,所以眾人平常還是會盡可能維持一份微妙的平衡點,尊重並互相理解各自的立場。 但是,芙蘭本就是眾矢之的,即便不會做出超過底線的行為,依舊可以做到借刀殺人的工作,例如偷偷把護衛的數量減少,亦或是這一次的情報傳遞堵塞,讓法斯特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差點就讓自家公主喪命在機場裡面,如果是那樣的結果,守護之劍隨時會變成屠殺之器。 「接下來我會獨自一人進行判斷,公主殿下的安全由我來掌控,告訴上面不許有怨言」 法斯特離開之前告訴阿拉德這件事情,讓對方把話語帶給上面的那些人知道。 權力與慾望使人頹廢荒唐甚至做出一些相當不齒的事情,現在的多數貴族正是如此,身為王室最強後盾的一群人居然試圖將根苗剷除,這樣的行為簡直是令人難以接受,若不是現任國王還有不少國策需要倚仗這些人,下命令給騎士團就能迅速將害蟲驅逐。 與抱持著大義而活的那些騎士不同,法斯特打從一開始就對那些事情不感興趣,只要能夠守護住芙蘭就足夠,剩下的事情都無所謂,不管是王室的落敗還是貴族的覆滅都好,只要重要的人能夠從動亂之中保住性命,從今往後都能幸福度過即可。 「法斯特,快點過來」 芙蘭拉著法斯特踏進房間裡面,迅速將房間的門關上堵絕外頭的吵鬧。 由於發現武裝分子與老師屍體的關係,肯亞軍方已經出現足夠的陣仗將現場進行封鎖,不讓任何一個人有機會從宿舍裡面離開,學生們也是清一色全部關在房間裡面不允許活動,至於某位騎士則是拿出了充分的證明,因此不會有任何人進行懷疑。 16 進到房間的那一刻,坐在床上的兩名少女都將目光放到法斯特的身上,張葉清似乎已經大概知道狀況,所以輕快地接受並點頭問好,至於另外一位諾拉則是一臉困惑,搞不懂阿碧絲學姐為何會進到房間裡面,這個時間不是該乖乖窩在房間裡面等待查驗。 「咳······葉清、諾拉讓我跟你介紹一下我的專屬守護騎士法斯特!」 芙蘭相當自豪地將法斯特推到面前,一臉驕傲地看著諾拉。 比起對這個世界有著一定程度認識的張葉清,普通人要在一時之間接受大國公主這個身分確實相當不容易,何況是一位天天放飛自我的傻瓜少女,一百個人裡面都不會有半個人相信是以智慧聞名的天才,直到現在也沒有幾個人願意去相信這件事情。 「······真的是騎士?」 諾拉似乎還沒有完全信服,一臉狐疑的表情望著法斯特。 「······算是吧」 「哪有這樣!法斯特你不要害我在朋友面前出糗!」 芙蘭立刻衝到法斯特的面前大呼小叫一番,心情相當不愉快的輕拍對方。 兩人一番爭吵始終沒有得出任何結論,尤其是某人只想繼續扮演好阿碧絲這個角色,實在不願意隨便暴露出自己的身分,不過,本人無法忍耐住公主殿下的軟磨硬泡攻勢,最後還是乖乖展現了一段俐落的揮劍動作,終於讓諾拉確確實實的信服這件事情。 「······等等,麻煩你再演示一遍」 正當法斯特要準備停下的時候,張葉清突然一臉認真的要求再來一次。 騎士團的劍法相當多變複雜,天賦較高的人會連續習到三到四種套路使用,有些人則是專研在一種劍法的快狠準,兩者之間沒有誰高誰低的道理,功夫這種東西就是看每個人沉浸的時間長短與戰場上面的各種變化判斷,哪一種武術只要鍛鍊極致就能觸摸到那一道門檻,優秀的人就能夠輕易將其通過。 以上層為目標的人都知道天閃三段之名,同時也非常清楚張家裏面有兩位年紀輕輕就已經突破桎梏的人物,一名是目前尚無名號卻令多數人聞風喪膽的張群川,另外一位就是未成年的張葉清,兩個人不僅是新世代中的佼佼者,更是法斯特這樣以頂點為目標之人所追求的目標。 「······如何」 盡全力去演示一遍劍法的法斯特緩緩喘了一口氣,想要聽聽看真正高手的評價。 「劍走偏鋒,防禦性能太差,進攻的變化性多端卻欠缺必殺的一擊,雖然還沒有到花拳繡腿的地步,不過要改進的地方還有很多······但是,最重要的不是這裡」 話到一半,張葉清突然抬起頭,眼神當中充滿怒氣的說道: 「從骨盆跟體型來看,你,是個男人」 面對成功識破真身的人也沒有特意隱瞞的意義,打從一開始就是不得已才會挑選阿碧絲這樣的女性住進宿舍裡面,如果不是人種方面實在沒有金髮碧眼的男性,他也不想扮演成女性跟同齡少女睡在一間房······即便本人一化妝就比女人還要亮眼。 法斯特知道遭到揭穿就會讓所有人感到相當不舒服,特別是之前跟張夜清在浴室裡面見過一面,不管理由是甚麼,將妙齡少女的身體看過一遍就是一種滔天大罪,哪怕是要受到沉重的痛擊也是必須忍耐的一部分。 「······睡上一會吧」 聽見張葉清所說的那一句話,法斯特還未反應過來便感到視線一黑,整個人與世界斷開了聯繫。 阿爾拉斯騎士團的一員又是芙蘭的守護騎士,這個動手不能下的太重,於是張葉清僅有一半不到的力量送上一腳,精確地踢在對方的頸椎,也不管事後會不會留下甚麼後遺症之類的東西,反正就是要將人弄倒再說,不然心裏的那股憤怒實在無法消除。 「葉清你下手會不會太重了······這傢伙還活著嗎?」 諾拉稍微確認一下地上的法斯特是否還有呼吸,深怕宿舍裡面又要多出一具屍體。 「······抱歉芙蘭」 伴隨著一腳狠狠的踢上去,張葉清的怨氣頓時全都消散,心裡頓時多出一份內疚。 無論如何,法斯特都是騎士團派過來守護芙蘭,身分之類的肯定是無奈之舉,否則正常男性應該不會想要扮演成女性,要知道一旦暴露出來就算是國家那邊發表宣言也是毫無意義可言,至少女性方面不會有人同意或是接受這種結果。 「沒關係,法斯特很結實,何況看女性身體本來就不對」 芙蘭倒是相當明辨是非,同意張葉清的行為,絲毫沒有幫助自家騎士的想法。 既然諾拉沒有毆打的想法,她迅速將人帶回到床鋪上面用棉被蓋好,等到肯亞士兵進到房間裡面質詢時看見的時候便能迅速以深睡的理由帶過,畢竟對方一看就是個一板一眼的軍人,只要重點該問的部分都得到答案就不會持續糾纏下去,肯定不會想像解決武裝分子的人物就是床上這位看似柔弱的假少女。 「······看來沒有人發現呢」 諾拉嘆了一口氣,安心的輕撫胸口。 如果阿碧絲與芙蘭的身分遭到揭穿,或許接下來就準備進行小黑屋檢查之類的問題,對一般人而言,這種想法並沒有任何錯誤,事實上,確實會有一些國家不由分說地動手將人抓進監獄再談後面的應對手段,不過,法斯特這種身負特殊任務的人物在踏進這片國土的瞬間就已經進行過登記,因此不會有這一類的麻煩。 「今天快點睡吧,明天開始會有更多的硬仗」 張葉清往床上一倒,逐漸放鬆身體準備進入甜美的夢鄉。 幾次的計畫都以失敗告吹,接下來那個組織肯定會不擇一切手段都要將人帶走才願意罷休,意味著她們幾人即將對上更加強大與難纏的狀況,為了體力充沛去對抗這些,今天晚上必須要好好睡上一覺,明天才有體力去應付那些敵人。 諾拉不用多說,躺在床上幾秒鐘就能發出酣睡聲,這份淡然處之的態度已經有點超出人類該有的限度,甚至足以讓人懷疑這位少女要不就是沒心沒肺,不然就是心態成熟度與年長之人有得一拚,至少普通的正常人都無法在外頭發生腥風血雨的時候展現出如此平靜的態度。 「······便當······鱷魚······鴕鳥······羚羊······Ugali······龍蝦······夏威夷果······」 諾拉不斷說出一大堆食物的名字,嘴角的口水已經沾滿整個枕頭與臉蛋,差不多快要滲透到棉被上頭去。 「恩······不可能」 張葉清不敢繼續看下去,乖乖闔上雙眼準備休息。 「甚麼不可能?」 此時棉被底下有人影蠕動,打開一看才發現原來是一臉困惑的芙蘭。 這一套無聲無息鑽到別人床被裡面的絕招確實相當厲害,張葉清在缺少防備的前提之下經常會將人漏掉,要知道就算一個擁有盜賊般技能的傢伙也不可能躲過氣息探測,除非是等級差距有點過大的人物才能做到,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公主殿下理應沒有那份實力。 「沒事,時間還挺早,你可以閉上眼睛好好多休息一下」 張葉清拍了拍對方的腦袋,像是安慰一個孩子般溫柔。 明明從外觀上面來看應該是對方作為一位姐姐才對,可惜的是,真正能夠做到姊姊這份責任的別無他人,就是所有人都認定是小鬼的她,不管出現多少次都讓人充滿一種濃厚的違和感,甚至完全沒有辦法將其接受下來。 「······法斯特的事情是我的錯,如果從一開始就聽他們的話放棄這次的出國旅行就不會有這麼多問題,待在海濱那邊就會有足夠的人手,不需要騎士團的人員幫忙,想要做甚麼都沒有關係,獨自一人外出也不會發生這種大事,結果,任性的公主提出想要跟同學一起出國的想法,下場是拖累到所有人,聽上去真的是相當悽慘」 芙蘭露出為難的苦笑,整個人相當無力地依偎在張葉清懷中。 過於特殊的身分導致任何行動與想法都需要他人的再三規劃與管理才能完成,試圖要以自身的意志去做一件事情,率先要提出的並非是本人的想法,而是周圍的安全戒護等級,或許對於剛開始接觸的人來說會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不過,長時間下來任何一個人都會有種受到拘禁的感覺,那種所見所視範圍之內全是大量鐵桿的牢籠真的相當無趣煩悶,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喜歡這種情況。 「不會,單就現狀來看,你可是經歷天閃三段女兒的保護一路走到現在,那是人生中從未有過的一段經歷對吧,難道不覺得興奮不已嗎」 張葉清沒有理會芙蘭是否聽懂這句話背後的涵義,僅僅是迅速闔上雙眼進行休眠狀態回復體力。 「······恩,朋友果然是很棒的存在」 芙蘭感受著張葉清的體溫緩緩進入夢鄉,那張笑容遠比之前的還要燦爛許多。 17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宿舍的老師們與肯亞當地的軍方全都在大廳裏面等候學生,算是首次招開一屆緊急會議要宣布接下來的情況與走向,場面相當嚴肅寧靜,撇除輪流上台講話的大人們,學生們多半是一言不發,有些人是受到幾度驚嚇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剩下的一些人則是切身感受到危險壟罩在頭頂之上,害怕之情不斷地湧現。 「呼······呼······」 諾拉不斷打盹想睡,好幾次都將頭倚靠在芙蘭的肩膀上面。 全場並非僅有如此一位毫無感覺的少女,張葉清本身也是闔上雙眼低下頭休息,從外人看上去有如為他人祈禱,勉強將台上的那些欺騙住,至於同樣累一個晚上的法斯特則是拿出更高招,乾脆雙手合十擺出修女的架式,看似悲天憫人的真相是一名無比熟睡的少年。 芙蘭身旁的兩大戰力同時陷入睡眠並非是體力不足,相反,這次的休息並非真的要放鬆身體,主要還是打算要調整身心狀態到完美,趁著肯亞軍方尚未離開以前進行最後一次的準備,接下來估計不會有時間給她們。 「······總之,肯亞軍方那邊已經確定好登機離開的時間,也就是明天晚上出發,所以今天請各位多加忍耐一點,待在房間裡面盡量不要出門,除去吃飯洗澡等必要事項以外盡量配合」 副會長宣布完重要事項便一臉疲倦地走下台,緩緩坐到老師的身旁跟對方進行溝通對話。 這次的情況實在太過嚴重的關係,不光是學生會的幹部肯定會受到學校方的大量問答,運氣不好一點,恐怕還會進一步影響這個組織的存亡,畢竟校外教學所投資的金額可不比一般的半年課程少,即便肯亞這邊會負起大部分的責任將當初的匯款退回,海濱校方依舊要負擔班次的費用跟出事的名聲,那怕事後上網將火苗撲熄,多數情況底下,疑惑與猜忌的眼光是不會如此輕易地消除。 雖然有點對不起學生會的人們,不過張葉清可不打算站出來說明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先不說法斯特等騎士團會不會考慮動手將知情人士掩埋,阿爾拉斯王國那邊會直接對張家送上警告,層級上升到家長就不會那麼容易解決。 既然需要宣告的內容講完,今天之內也不會有課程需要去準備,肚子飢餓的學生去食堂吃飯放鬆,沒有精神的學生回到房間睡覺休息,如果還有不少事情想要詢問就到老師們的臨時辦公室,剩下的人則是要乖乖地待在此地不要亂走動。 「法······阿碧絲學姊要不要跟我們待在一間房」 張葉清給予法斯特一個視線,詢問對方是否打算跟她們三人一起行動。 肯亞士兵進駐宿舍的關係,奇襲突破的方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僅剩的作法不是以全面的部隊進攻就是乾脆一點拿出禁忌物品,否則等到明天晚上前往機場就必定會是那個組織的失敗,而且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單是要突破她這一關就不是一件易事,沒有足夠的把握是不可能辦到。 「恩」 關鍵時刻即將到來,法斯特自然沒有獨自一人窩在自己房間裡面睡覺的理由,無論如何都該待在芙蘭身旁盡忠職守。 四人一同回到房間裡面,張葉清全程開啟氣息探測以免有意料之外的狀況出現,只是這個能力太過消耗體力,為了盡可能減少損耗必須待在床上閉上雙眼呈現出放鬆姿態才能保證不會過度疲勞,要知道戰鬥開打的那一刻就沒有休息的機會。 「噗!」 正當張葉清認真監視的時候,法斯特突然口吐清水,嚇到趕緊轉過頭背對房間。 這位騎士團頂尖人物之所以會急忙動身的理由是諾拉,這位少女回到房間仍是一臉迷糊的模樣,完全忘記還有男性的存在便將身上的衣物盡數脫光,然後大喇喇地躺在床上發出相當舒服的聲音,更糟糕的是,此人不時會來回翻滾,這下子春光理所當然會被看光。 「法斯特你不習慣女性的身體嗎?都當了那麼久的女性?」 面對法斯特的反應,芙蘭倒是顯得相當好奇困惑。 作為阿碧絲這樣的一位金髮美少女想必在學生族群裡面非常受歡迎,同房共度每一天生活之下早就無比熟悉女性才對,畢竟肯亞這種炎熱的天氣之下,多數女性都是以清涼的裝扮生活,房間裡面出現諾拉這樣赤**性也是情理之中,沒有道理會如此缺乏免疫能力。 「······我盡量不會去看別人,洗澡的時候多半都是待在固定的位置,迅速完事就離開,至於房間則是睡覺時間才會回去,其他時候都在外面鍛鍊劍法與身體」 法斯特依舊不管轉動視線,深怕一個角度不對就會看見諾拉的身體。 「也是,之前洗澡的時候你很快就離開了,吃飽飯以後似乎都不曾直接回到房間過」 張葉清點點頭表示理解,結合之前所發生的事情也能大概理解這個男人的可憐之處。 本來可以利用超級美少年的身分加入這個宿舍並成為其中的一份子,享受難以想像的王子般待遇還能拿出優良的實力一口氣坐上高點,誰知道莫名其妙地變成女性,每天都要過著擔心受怕的警戒生活,算起來實在是有點吃虧。 「······好,你可以轉過來了」 張葉清動手將棉被蓋到諾拉的身上,順便拿出繩子將兩者俐落的綑綁到一起,避免某人的睡姿極差將其踢掉。 「非常感謝」 法斯特鬆了一口氣,走到床邊找個空位坐下休息,順便拿出地圖開始準備迎戰方針。 明天晚上離開意味著今天到明天上巴士以前都是最好的偷襲機會,錯過這段時間就只剩下機場強制進攻一個手段,不過,之前的事件以來,機場那邊的管制力度已經遠遠超過一般水準,若不是抱著破釜沉舟的想法是不可能辦到,所以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左右都不能有絲毫放鬆。 與騎士團的菁英不同,張葉清能做的就是拼命戰鬥到最後一刻為止,所以比起去建立戰術目標與方針倒不如好好調整身體狀態,只是,測試身體各個部位的時候總覺得有一股違和感在體內不斷出現變化。 大概是從那一天在機場受到針孔的注射開始,本來應該昏倒無法活動的她不知為何突然獲得一種由裡而外溢出的精力,毫無疑問就是這股莫名湧現的力量幫助那副乾涸的身軀注入滿載整座湖泊的清水,否則芙蘭根本撐不到今天這個時間。 缺乏外在藥劑的痕跡,血液檢驗似乎也沒有任何問題,撇開針孔進入體內的某些物質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的痕跡,這樣的結果令人感到無比困惑的同時卻也相當好奇,究竟是甚麼存在有能力這種力量灌入體內,幫助的理由又是甚麼,種種的問題都停留在張葉清心中久久無法散去。 「······對了,我們要不要來玩撲克牌」 芙蘭突然提出這個建議,眼神不斷在兩人的身上來回觀望。 自從上午的緊急會議至今已經過去將近五個小時左右,差不多要進入中午時段,馬上就可以準備一下去吃飯,在這之前,獨自一人悶上許久的關係導致整個人相當無聊,讀書睡覺發呆犯傻全都做了一遍,因此突然想到可以玩一下牌。 「喔,不錯呢」 諾拉接受撲克牌點數一番,確認裡面每一張牌都在,背後也沒有奇怪的記號。 「······既然殿下都這麼說」 法斯特一臉毫無興趣的表情,默默坐在旁邊的一個位置,認真地拿起閱讀起裡面的手冊。 「玩吧」 張葉清沒有拒絕的理由,加上一個上午的關注也確實有點累,玩遊戲散散心也是不錯的選擇。 一群人圍在一起進行簡易的抽鬼牌,由於法斯特本身沒有玩過紙牌,諾拉本身的興趣屬於普通,芙蘭基本上就是將心情寫在臉上的人,因此比起燒腦玩一些難度較高的東西,倒不如幾個人玩比較容易好懂的規則。 「結束」 張葉清率先抽完鬼牌,一臉無趣的將牌都放好。 這個遊戲僅僅需要聆聽心跳聲音,一旦起伏過大就意味著那張牌是鬼牌,照著這份思路進行下去基本沒有太大的困難可言,一輪下來就差不多結束,加上她一個上午都沒有放鬆過的關係,實在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單純是陪芙蘭玩一下。 「差不多就這樣」 法斯特將最後一副牌扔下,宣告自己的勝利。 就算不需要作弊,騎士團成員的專注度與本身的智慧對比另外兩人自然是佔盡優勢不需多言,何況對面的敵手都是將表情寫在臉上或是表現在動作裡面的單純傢伙,正常人想要輸掉比賽都不容易,結果從一開始就是注定。 至於剩下的兩人······反正磨蹭了一段時間直到去大廳吃飯才勉強結束,雙方不知為何還握手,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弱者感應。 18 中午時間,學生們都齊聚食堂,只是在肯亞士兵的注視之下實在沒有辦法跟以往一樣肆意聊天說話,加上舒莉學姊的不在,高年級顯得人心惶惶,低年級又不知如何是好,學生會這邊更是噤若寒蟬,氣氛感覺上無比沉重難受。 「······與第一天來的時候差好多」 諾拉有點無奈的說著,望著周圍的場景不禁有點難受。 首日踏進這間宿舍的時候,舒莉學姊與其他學長姐們都熱情如火的介紹這個地方,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笑容,那個時候舉辦的晚會氛圍宛如一場美麗的舞蹈會場,每個人都是盡情綻放生命的光輝與活力,所有人似乎都是合而為一,種族、外觀、性別等等的差異全都消失,那是多麼幸福的一段時光。 如今,肯亞的學生懷疑是學生會的人將問題帶進宿舍裡面,紛紛與這些外地人切割分散不願意有任何一點交流,海濱的學生也是如此,憎恨著這片莫名出現戰亂的土地,認定是這裡人們的生活影響到他們,有些人甚至在私底下已經對彼此動過手,這件事情也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事到如今已經不可能回到過去的那些光景,情況只要不會進一步的惡化就好,不管是老師還是高年級學生們都是如此盼望著,至於事件核心的那名少女呢,目前正在大廳的中央拿起小提琴開始表演。 即便法斯特強烈建議不要做出這樣的行為,芙蘭依舊不為所動,堅持要演奏出一曲足以撫平眾人傷痛的音樂,即便無法真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切身的體會到這份企圖安慰的溫柔之情,至少也能依靠行動稍微改變一下氣氛。 優美的旋律搭配上輕鬆愉快的節奏,那怕在場沒有多少人對音樂這一門學識有著足夠的理解也無妨,樂曲這種存在本身就不需要言語的渲染,一句話一個字就能代表一個人的想法,一個音符一段曲調則是一個人的心情。 「······她真的非常厲害」 張葉清對著一旁已經不願多說一句話的法斯特開口,打從心底稱讚這位少女。 災禍因自己而生,宛如烈火般將周圍的所有人都盡情吞噬,就算是罪惡的所在也絲毫沒有任何一點畏懼,勇敢地承擔起這份責任,將過錯都集中起來獨自忍耐,夜晚乃怕在夢中都會嗚咽難以自拔,這樣的可憐少女卻依舊將笑容常掛臉蛋,永遠都展現出樂觀積極的一面。 「······你尚未看見殿下的堅強,就算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襲擊原因,這位公主也不會就此失去笑容,不管何時何地都會盡全力保持住這份陽光般的氣質,這就是我所願意奉獻性命犧牲的殿下芙蘭.阿爾拉斯」 法斯特始終保持面無表情的冷靜模樣,可惜那雙充滿炙熱的眼神已經將人徹底出賣。 音樂的加持之下似乎沒有讓情況變得比之前好,所幸那種險惡的氣氛確實逐漸退去,即便是兩三人的互相對話與接觸也相當不錯,肯亞與海濱雙方之間總算是有點對話的跡象,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感到心滿意足,一點點的進步與改變都比甚麼都不曾發生來的好。 「······呼」 芙蘭下台將小提琴放回大廳的展示區,從口袋裡面取出手帕擦拭額頭與脖子上面的汗珠。 「辛苦了,演奏的還是相當不錯呢」 「······你會彈小提琴嗎」 諾拉拍手叫好,立刻讚美芙蘭在演奏部份的技術,一旁的張葉清則是一臉困惑。 通常來說,能夠對別人說出不錯二字意味著自身的能力應該不會弱於對方才是,不過,從任何一個角度去看,某人都不像是那種能夠自由自在使用樂器的類型,法斯特更是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相當不滿意某人對自家公主的批評。 「不會」 諾拉倒是對此毫無知覺,依舊是一張隨興愉快的表情對著眾人。 「······辛苦了」 張葉清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狀況講再多都沒有意義,於是轉過頭跟一旁的芙蘭問好。 「不會,這些我僅能做到的事情,如果這樣能夠讓同學們之間的關係那怕有一絲一毫的恢復都是值得······反正事到如今都無法去改變我的所犯下的錯誤,能做多少算是多少」 芙蘭相當積極地漫步在餐廳之中跟其他同學問好打招呼,那份背影宛如當初統合所有學生的舒莉。 所到之處都有同學的待見,每個人都能夠暫且放下心中的痛苦與不安,勉強展露出該有的笑容,光是能夠做到這一點就相當值得人稱讚,或許能夠缺乏那位學姐特有的凝聚氣場,本身優雅的氣質與溫柔的氣場依舊是相當有用。 這樣的時間沒有持續太長,中午結束吃飯過後,在肯亞士兵們的帶領之下,一群人全都迅速離開回到房間裡面休息,這些軍方的人物也是不希望事情一而再三的發生下去,徹底斷絕任何危險出現的根源才是他們這些人出現在宿舍的唯一理由。 「······我有幫助到大家嗎」 面對張葉清這個幾乎無法回答的問題,在場三人都沒有辦法開口。 幫助,這個詞彙太過廣泛難以給出一個良好的答案,說句實話,剛才的那些人不管對肯亞的當地學生還是學生會的成員來說都是毫無意義可言,這群人根本不在乎氣氛的好壞,只想盡快從恐怖襲擊的威脅裡面逃脫,回歸到正常的生活當中,因此千言萬語不如想辦法將這件事情解決,否則遲早會有下一次的出現。 「我覺得氣氛方面還算是不錯,應該沒有甚麼太大的問題吧」 諾拉個人的角度來看,學生們的氣氛似乎比起之前好上許多。 「好多少恐怕沒有辦法進行定論,不過,明天晚上就會讓整件事情告一個段落,只要接下來不要把戰場延伸到宿舍乃至其他學生身旁,相信這個問題自然就會迅速迎刃而解」 法斯特給出最有價值的一份答案,直白地告訴芙蘭究竟該如何從泥沼之中抽身。 「······葉清」 「不用擔心,相信我們就可以」 張葉清回應一份笑容,隨即繼續調整身心的狀態。 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就是形容這一整天的變化,撇開肯亞的士兵們到處巡邏檢查以外,情況似乎與過往沒有任何一點不同,所有人都是一如既往的平凡度過時間,除去不能到外頭盡情活動玩耍,眾人也沒有甚麼好抱怨的地方,畢竟一出門就有可能受到攻擊作為前提,誰都會乖乖窩在房間裡面。 既然沒有任何一場戰鬥可言,張葉清理所當然花費更多的時間在身體的鍛鍊方面,順便稍微花點時間指導一下法斯特,尤其是在隊友僅剩一人的前提之下,想要盡可能提升一下後備軍的實力,否則別說遇到鬍鬚男之類的高手,手持槍械的傢伙都有可能依靠數量將這邊進行鎮壓,缺乏強悍後盾的情況下,小心謹慎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作法。 「······氣氛變了」 張葉清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肌膚之上傳來一陣特殊的電流。 女性獨有的第六感或是武術家的直覺都是一種貼切的稱呼,總之她確實擁有能夠提前察覺到危險的一種特質,張家每個突破的人也都有類似的能力,因此才能確定張群川幾乎不可能被普通的傢伙殺死,那些企圖暗算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到背後捅刀這一點。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鐘的時間,下午吃完飯的眾人先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三人一起聊天說話順便徹底放鬆,至於揭露身分的法斯特自然無法繼續跟在後頭,獨自一人在房間裡面以毛巾擦拭身體,所幸本人似乎沒有太多不滿。 最後的休息時間結束,前置的準備工作完畢,一行人隨時都知道可能會有敵人靠近,所以沒有一個人離開房間一步,根據張葉清所建議的位置等待著,其中又以諾拉最為緊張擔憂,全場中唯一一名受到波及卻毫無自我保護能力的少女,就算精神崩潰哭泣也是理所當然。 「那我就待在這裡吧」 諾拉跟芙蘭坐在同一張床鋪上,正襟危坐沒有亂跑也沒有哭喊,冷靜面對眼前的狀況。 「······待會就麻煩你先做好準備」 張葉清對著一旁的法斯特提醒一番,要求對方盡快準備好戰鬥。 從氣息來看,目前宿舍的周圍沒有任何外人入侵的跡象,意味著敵人的位置應該在某個躲開氣息探測乃至肯亞當地軍方儀器都找不到的地方,不過,既然已經能夠讓她發現這件事情,想必那邊的組織肯定是做好充分的準備,極有可能在幾分鐘的時間裡面發動攻勢,麻煩的是,究竟會是雷霆一擊還是偷襲暗殺。 19 「······來了」 聽見張葉清的呼喊聲,法斯特從腰間抽出武器蓄勢待發,其他兩人也是相當有默契地縮在床鋪裡面躲好。 正面沒有任何反應,面對軍容完善的肯亞正規部隊,小小的地下組織果然不敢大動干戈影響到未來的計劃,於是派遣數名乃至數十名的暗殺者潛入宿舍裡面進行絕對大反攻的襲擊動作,頭陣出發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些令人感到無比畏懼的學生。 連舒莉那樣地位相對來說崇高不少的人都難逃對方的掌控,學生裡面多數都是敵人的想法自然必須事先準備好才行,因此法斯特幾乎不允許任何學生有一點機會靠近自家的公主殿下,隨時隨地都在一旁觀察,假設出現敵意就是盡全力將人剷除。 闖進房間裡面的是兩位關係並不算是親密卻保留足夠印象的學姊,兩人都是對海濱學生親切有禮的好人,本來都是所有學生們的敬愛對象,在食堂裡面享用美食的過程中,幾位願意與大家交談的對象也不多,她們都是其中幾位。 「······抱歉了」 張葉清的心中依舊對兩人有著感激之情,誠摯的感謝幾位學姊的友善對待,好比那時候對上舒莉的情緒。 可是,既然踏入這間房一步就意味著證明自己的敵人身分,一旦展現出確定要決一死戰的態度,她就不可能會有所鬆懈,擺平芙蘭身邊的一切問題與麻煩就是目前必須做到的工作。 兩名學姊的手中明顯僅有兩把類似衝鋒槍的武器,一進到房間的第一步就是不斷開槍並更換彈夾,動作方面相當迅速確實,看的出來過去有一段相當漫長的訓練時間,受到正規人員的調教之下獲得該有的基礎能力,就算真的上戰場對抗或許也不會輸給普通士兵。 作為先鋒戰士的法斯特絲毫不敢有任何一點大意,身後的張葉清是要準備對付強敵的頂級兵器,體力部分必須要維持住一定的水準才行,所以牽制與打倒一般敵人的工作全都由一人包辦,不能出現任何一點紕漏。 槍械連續發射確實有相當程度的威脅性,換做其他騎士團的成員或許會陷入苦境之中任由對方掃射,尋找能夠躲藏的地方再進行反擊,不過,速度上面首屈一指的騎士可不會犯下這種錯誤,既然對方暴露出身分,在踏進房門的前一秒鐘便隔著門使用突刺便是最好的攻擊。 「······再見」 法斯特沒有一點留情,直接動手讓兩人的心跳從此停止。 從小就是平凡少女長大的張葉清是個大家閨秀,武術好比是一種家族裡面的傳承,跟木匠世家學習建築方面的技巧是同一種類型,與那種從小在貧困中一路往上的戰士不同,武器上面沾滿大量的鮮血,對殺人的技巧遠比一般人優秀許多。 「······下一波來了」 張葉清剛接受兩位學姊離世的事實不久,後面又來了更多當地的學生。 數量方面是接二連三地出現,只是撇除前面兩人以外,後面的幾位全都是在門外一段距離遊蕩,更多的人是將那些肯亞當地的士兵全部清除,毫無疑問已經打響了全面戰爭,每個人的動作裡面全都不存在所謂的手下留情一詞,下手就是直接將人徹底殺死,刀子深入脖子與心臟將生命剝奪,絲毫沒有一點點的遲疑。 這樣的手段實在太過兇殘不已,即便隔著一面牆壁無法透過肉眼看見,張葉清依舊能夠感受到外面的人命正在逐漸消失,耳邊似乎隨時都會傳來難以想像的哭喊叫聲,那是在場三人都無法去想像的可怕事情,恐怕僅有一人能夠理解這個現象,那個人就是依舊出劍的法斯特。 過分精準的劍法將那些企圖闖進房間的人全都清除乾淨,與此同時,魯莽行動的愚蠢傢伙已經不存在,剩下的人都知道狀況是多麼艱困,如果利用武器強行闖進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可是,假設不盡快突入房間,等到下一波的肯亞軍方闖進宿舍就不可能會有獲勝的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在短時間裡面突破才行。 「······對方行動了」 法斯特不敢繼續靠在牆邊進行攻擊,知道接下來的情況肯定不會是衝鋒槍之類的東西。 外頭的學生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取來相當可怕的巨型武器,從形狀方面來看無疑是所謂的火箭筒,也就是能夠直接將房門炸開,趁著大量煙霧與火光的機會闖進房間的絕對優勢鎮壓器材,只要讓那些人成功使用就會將原本的頹勢一口氣逆轉,她們這邊將會缺乏對抗的手段。 「······我來」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從背包裡面拿出兩顆鐵球,準備朝向那些人進行扔擲。 這兩顆東西是她從之前那些死去士兵手中拿來的工具,目標不是進行爆破用途這類無趣的事情,那樣一來會造成無數的死傷與屍體,這般可怕的情況絕對不是普通人所渴望的結局,因此,鐵球內在的機能幾乎全部都消失,剩下的就是作為一般重物使用。 伴隨著一道筆直的軌跡,張葉清將鐵球扔到半空之上,等到差不多落下到腰部位置的時候給予相當沉重的前踢,連續兩擊讓本該是普通人根本無法輕易舉起的物品變成一道看不見的閃電直擊房門將其成功突破,不僅如此,這一招順利將後面躲藏的手持武器者也一併打昏。 火箭筒這個武器的攻擊火力確實相當優越,問題是,這樣的攻擊無論如何都需要直線的開槍射擊才能夠辦到,所以手持武器者必須在大門的正前方待上幾秒鐘的時間才能發動,如此一來,宛如靶子般的敵人便出現在眼前任由她肆意消滅。 鐵球的威力不能減少,就算是張葉清這樣擅長精細控制的人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將四人的生命都至於生死度外,只是這樣一來就不能確定剛才的威力究竟如何,尤其是以前從未做過類似的事情,對此更加沒有任何一點把握可言。 「三名成功擊倒,剩下還有兩位左右」 法斯特透過裝設在走廊上面的監視器確定外面有三人倒下,還有兩人依舊沒有放棄,隨時都在準備進攻。 「······哼!」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難受。 剛才的那一擊究竟造成多少人的傷重,接下來這一擊又是否會導致更多人受傷甚至是死亡,想到這裡,就算是她這樣能夠隨時隨地都保持明鏡止水心態的武術家也實在快要達到忍耐的極限,因為外面的這些人都是曾經見過,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熟悉的同學,或許認識的時間短短不到數日的時間,就算是這個樣子,晚會的愉快景象始終沒有辦法輕易從腦子裏面剃除出去。 「住手!那些傢伙會死!」 外面倒在地上的學生發出哭喊聲,臉上充滿著痛苦,手中環抱的是一名四肢斷線的無助少女。 剎那間,張葉清手邊的行動突然出現停滯,本該行雲流水的攻勢頓時消失,趁著短短幾秒鐘時間的空檔,對方幾人重新拾起手中的武器,準備使用火箭筒將她們徹底消失,所幸這個時候有法斯特的介入,立刻將一枚手榴彈扔向外頭。 爆炸的聲響將所有人都拉回現實世界裏面,不過,房間裡面的情況與外頭的慘狀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悽慘痛苦的尖叫聲響此起彼落,失去友人的學長姐們再也按耐不住痛苦,徹底解放壓抑已久的情緒,斥責、怨恨、哭喊等等的負面情緒朝著裡面的眾人襲擊而來。 這些人當中的多數都是一些無辜的人們,真正憑藉著個人意志想要將芙蘭帶走乃至殺死的傢伙絕對是少數中的少數存在,其實大家都是受到組織的威脅不得不去動手,開槍射殺肯亞士兵的行徑也是對心理莫大的傷害,若不是後面所牽扯到的家人實在太過重要,以至於沒有一個人能夠輕易將其放手,或許連動手的可能性都沒有也說不定。 每個人的體內都蘊含著某種藥物能夠刺激人體以達到戰鬥的時候會失去一定程度的理智,沒有發現這一點的人們僅僅是愚蠢的進行戰鬥,原本非現實且不理所當然的行為都能做出,肆意妄為的剝奪他人的性命,甚至有一部的人打從心底深處感到無比愉快,完全沒有就此抽手的念頭。 然而,手榴彈爆炸的瞬間,望著死去同伴們的屍體,這些人總算重新恢復該有的理智,徹底明白眼前所發生的可怕事情,恐慌不安的同時也將那份憤怒投放在裡面的四人身上,這就是殺意誕生的瞬間,也是一場可怕廝殺的序幕。 「······這些同學已經失去了該有的理智」 法斯特毫不猶豫地出手將試圖衝進房間裡面的學生逐一處決,絲毫不給一點機會與空間。 20 「······」 張葉清幾乎沒有辦法開口去回應法斯特的話語,只能呆滯地望著眼前同學們的屍體。 這般悽慘的光景可以說是人生當中少見的一份景象,失去生命的學姊們倒在地上毫無動靜,臉上那些不甘心與痛苦的表情幾乎是深入她的內心,觸及到最為柔軟的那一塊部分,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就讓人差點忍受不住而倒下,所幸張家裏面有一招能夠暫且將感情從體內剝奪出去,這才不至於做出一些有失水準的行為。 「······麻煩妳了」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知道接下來的情況會需要法斯特去處理。 「沒有問題」 法斯特似乎也看出來張葉清的難受之處,於是獨自一人走到外面去解決敵人,不讓房間裡面的任何一位少女繼續承擔這份痛苦。 離開房間擺脫守護的桎梏過後,從小一路長大至今的騎士理所當然沒有任何束縛在身上,動手將人清除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一份工作,尤其對方全都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學生們,一把樸實無奇的細劍就能夠輕鬆發生該有的效果,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徹底消滅多數敵人。 劍鋒所到之處皆是人體較為脆弱的位置,從脖子到心臟兩個部位幾乎不需要所謂的停頓,最多兩劍下去就能夠看見該獲得的效果,雖然有些學生的運動細胞與求生能力特別優秀,不過那也僅僅是多爭取不到兩秒鐘左右,刀劍無眼,下手之人若沒有一點心軟,所到之處必定都是屍體。 「······你這個傢伙」 一位男性同學緊緊抓住細劍,狠狠瞪著對方直到嚥下人生最後一口氣的那一刻。 「下地獄的時候再見吧」 法斯特將細劍抽出,緩緩鞠躬為對方獻上最後的話語。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短短的幾句話裡面包含著相當沉重的意義,如果不是出生在肯亞,這群學生就能夠無憂無慮的活在世界上,不需要擔心現在的人生究竟該如何前進,更不會受到所謂的激進組織逼迫,下場也就不會如此悽慘。 「······再見了」 法斯特望著地上的屍體,看見血流成河的場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輕易釋然。 如果動手殺害的是那些罪有應得的犯人,作為一名騎士肯定會毫不在意地斷絕這份惡,問題是,眼前的傢伙全都是一群普通到不行的正常人,青春正盛且擁有美好未來的學生,腳踏實地努力生存下去,明明都是一群未來的希望種子,如今卻變成一團肉泥······ 「外面已經清空」 法斯特將細劍重新收回到鞘裡面,冷靜地回到房間裡面繼續待在守護的位置上。 即便會殺害無數的人,那怕其中有許多無辜之人,這位騎士依舊會拚盡全力去奪取他人的生命,並非是本人愛好殺戮,也不是對自己的技術有著超凡的追求,單純是為了那一位值得奉獻生涯去守護的殿下。 「······下一波來了」 張葉清全面提高感應的能力,確認周圍的狀況並準備進行突襲。 第一波的學生無疑是為了放鬆那些肯亞士兵並將其全面剷除,清出一片能夠盡情戰鬥的空間,接下來才能夠將真正的組織成員派出來進行第二波的攻勢,於是,一堆手持大量武裝的分子闖進宿舍,準備進行一場沒有結束就不會結束的戰爭。 首度踏進宿舍裡面的是一群可怕的戰士,這些人的動作相當敏捷,互相之間的配合程度一看就是頂尖程度,明明數量上面僅僅數十人不到,給人的感覺卻有如大量士兵突襲而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遭到淹沒。 進入到第二階段,法斯特作為唯一能夠自由活動並離開房間的游擊之身,這種情況底下理所當然要走到外面去迎擊,不能將戰場全都留在房間裡面,否則就算是張葉清這樣的頂尖高手也不可能支撐太久,畫分兩個戰場是必須為之的事情。 「哼!」 法斯特迅速出劍將試圖靠近的一名士兵刺穿,毫無疑問已經成功將心臟都捅出一個大洞。 倒下的瞬間,背後的那個士兵沒有一點猶豫的開槍射擊,直接將敵人連同自家人都殺死,無情的行徑讓千鈞一髮之際才躲開的某位騎士嚇出一身冷汗,露出一臉簡直不敢相信的表情望著這些人,拿手的突刺也迅速收回。 「······你們還真是沒有一點同理心可言呢」 法斯特倒吸一口氣,不敢有任何一點大意,深怕眼前這些傢伙會拿出一些相當嚇人的武器。 這些戰士根本連一點表情的變化都沒有,眼見同伴倒臥在地上無法活動,似乎根本沒有一點擔憂乃至同情,臉上缺乏人類該有的色彩,接二連三的幾個人往前衝刺,一個勁的動手開槍使用各種遠距離武器進行攻擊,完全不管周圍的客房出現破口或是裡面的人發出尖叫聲響。 先前的戰鬥肯定已經讓海濱學生與為數不多沒有受到牽連的當地學生感到相當驚訝不已,只是礙於心中的恐懼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比起去探查狀況的好壞,一般人想的多半都是如何保護住一條性命,因此躲藏這種做法並沒有任何錯誤,不如說,能夠做到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自豪。 繼續下去遲早會傷害到那些無辜的人們,法斯特知道不能夠繼續下去,於是趕緊將速度提升到下一個檔次,盡快加快細劍攻擊的頻率,絕不會讓那些無辜的人也受到同樣無情的對待,至少他們沒有選擇離開安穩之地踏進戰場,既然不是士兵就沒有必要承擔戰鬥勝利與失敗的責任,這是不會改變的鐵則。 話雖如此,這些傢伙的戰鬥力一個比一個強悍,不光是搭配起來的聯合攻擊相當麻煩難搞,就連基本的正面對抗都顯得沉重無比,拳腳之間所蘊含的力量簡直是一種凶器,根本沒有辦法與之對抗,若不是能夠熟悉宿舍的地方,能夠以各種刁鑽的角度尋找戰鬥與反擊的位置,估計早就命喪黃泉。 技術層面來說,法斯特擁有絕對的自信,相信手中的細劍在正常情況下一對一的戰鬥是不可能會出現任何一點弱勢,力量方面就相對比較落後一些,尤其是以目前的狀況來說,個頭嬌小、身材纖細、外表看似少女的騎士確實在戰鬥的方面顯得相當沒有優勢可言,尋常的碰撞之下肯定會被壓倒在地上難以動彈,不比技術就沒有一點獲勝的機會。 「嗚······哼!」 其中一名戰士受到細劍的攻擊緩緩倒在地上,本該是那個樣子躺在地上無法活動才對,誰知道下一秒鐘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雙手不客氣地環抱住法斯特。 這個動作來的太過突然,根本沒有反應的狀況之下肯定會被壓制住,所幸本能之下的行動勉強躲過,只是,這樣的好運不可能會發生第二次,而這些死士則是無所畏懼,第一個人的動作沒有成功,那就換下一個人上來填補,戰鬥本來就是前仆後繼沒有所謂的停頓。 「該死!」 法斯特的其中一條腿被一個敵人抓住,即便將咽喉切斷也沒有用,緊握的雙手沒有放鬆。 失去一條腿的行動力等同於變成一個大靶子給敵人肆意妄為,眼見生命即將要走到最後的盡頭,騎士沒有任何一絲的遺憾可言,畢竟能夠在最後一刻為自家君主奉獻一份生命也算是不錯的結果,抱著這樣的想法,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個微笑。 「請不要那麼快就放棄人生」 正當法斯特以為走到盡頭的時候,連續幾記看不見軌道的踢擊從旁邊出現。 多虧張葉清從房間裡面不斷警戒外面的狀況,突然發現敏捷的騎士停在原地不能動彈才趕緊從房間裡面出來幫忙,如果放任這份感覺不管就要準備迎接一位同伴的無端死亡,這種情況對目前的戰鬥來說可謂是相當巨大的損失,甚至足以影響整體的局面。 「······不好意思」 法斯特知道這次的失態太過嚴重,急忙低下頭道歉。 「沒關係,我剛才也犯了差不多的錯誤」 張葉清知道前面能夠成功擋下學生的就是法斯特,沒有這位騎士的精準判斷,恐怕沒有機會贏下先哨站。 互相幫助輔助彼此才是真正重要的一份工作,特別是在戰場上面的彼此就是需要包容,如果每件事情都要一一去計較,再親密的戰友都會變成厭惡的傢伙,因此這件事情先放在一邊不去管,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僅有一件,就是徹底將眼前的這些士兵擊潰。 對上一般學生或許會出現一點憐憫,進一步影響到動作的施展與下手的力度,不過,消滅這些殺人如麻的惡棍就沒有甚麼好說,張葉清的力道加強數倍不止,即便盡可能會保留住性命,折斷手腳乃至中斷一時之間的呼吸都是在所難免。 21 「這邊快要解決完畢了」 張葉清將僅剩的一個男人壓倒,一腳精準的踢在心窩上頭,確認對方的呼吸是否正常。 雙腿的力量遠比雙手難以控制許多,她實在不清楚一腳下去會造成對方多麼巨大的傷害,運氣好一點就不會留下任何一點後遺症,差一點的傢伙就有可能帶有終生殘疾的傷害在身上,撇開前面的大範圍攻擊以外,剩下的部分收斂許多,沒有進一步的為難對方。 「······剩下的就是你們這些傢伙了」 張葉清將視線轉移到身旁,仔細凝視這些一看就是高手的一群人。 與其他的那些一般傢伙有著明顯不同的強烈氣場,舉手投足之間都展現出非凡的壓力,尤其是展現出不同風範的地方就是這群人手中的武器,刀劍槍棍之類的東西相當齊全,看上去就是一種令人畏懼的陣仗,撇除每個人都沒有使用現代科技。 「······天閃三段之女,您確定要與我們為敵嗎」 正當張葉清準備要動手的時候,其中一個人站了出來開口進行詢問。 「我對你們沒有任何興趣,目的自始自終都是為了保護好朋友,所以沒有甚麼好多說的地方,不是從這個地方離開就是乖乖跟我進行戰鬥······我會盡量手下留情」 張葉清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可言,所站的位置更是連一步退後的想法都沒有。 「······交涉破裂」 其中一名戰士舉起手,順著這個姿勢,身後無數的人們都跨出戰鬥的第一步。 兩名手持斧頭的強悍戰士搶先第一步朝著張葉清的身旁撲去,動作看似大開大闔實則相當穩健細膩,絲毫沒有一點浪費的空間可言,然而,即便是如此,對上張家的天才少女就沒有那份技術的熟練優勢,特別是沉重的武器搭配上雙臂的擺動幅度問題總是讓雙腿的攻擊先發制人,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裏面便倒在地上。 兩個人明顯是脆弱的一組陣容,派出來的目的就是進行簡單的犧牲攻擊,盡可能測試一下某人的實力程度到達哪一個階段,順便從旁觀察一下敵人究竟有著怎樣的招式套數,如果成功進行分析就能夠幫助同伴們取得更多的優勢。 可惜的是,張葉清的戰鬥經驗相當豐富,非常清楚這件情況之下的問題該如何去處理,比起使用華麗的招式倒不如一擊定勝負,一來能夠盡可能為自己節省一下體力的消耗,二來也算是明確告訴眼前這些人不要妄想能有其他手段,實力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招半套能夠填補。 「······上」 帶頭的戰士招手,後面的一群人再度突擊,這次的對象是兩個外表相似的男性。 不光是本身的外貌幾乎看不出任何不同,戰鬥的動作方面更是毫無破綻可言,兩個人的協調聯繫幾乎是心靈感應的層級,雙方連眼神的交換都不需要,一個人的第一波攻勢一定會有第二個人幫忙,一套動作結束的停頓時間裡面就會有另外一個人輔助,雙方之間的完美合作簡直堪比精美的機器,找不到任何一絲足夠的弱點。 或許是張葉清本身首度面對這種強大的合作敵人,相互進攻防護都做得毫無缺陷可言,宛如在對抗一個三頭六臂的強敵,對應的方式上面總會慢上一到兩步左右,若不是速度佔盡優勢能夠盡速閃躲離開,恐怕根本沒有辦法支撐下去,一旦靠近就會陷入對方的節奏裡面。 即便如此,兩個人的力量依舊不夠資格,她的半速運轉配合上簡單的一擊,能力不充足的人必定會倒臥在地上,於是一個突進加上前踢與掃堂腿將兩人弄翻打躺,然後連續幾腳穩定命中脆弱的部位,成功將兩個強敵人擊倒,一點力氣都沒有耗費。 「該死!」 正當張葉清準備喘上一口氣的時候,對方再度派遣三個敵人靠近。 與前面棘手的組合陣型不同,眼前的幾個傢伙都是一群沒有配合能力的普通戰士,手中武器的熟練度遠遠不如一般真正鑽研功夫的人,甚至有一名的動作連基本初學者都不如,感覺上就是趕鴨子上架的貨色,根本沒有辦法扛住半秒鐘的時間。 「哈!」 等到三個人倒下,下一波的戰士再度包圍上來,眼神當中充滿強悍的殺意。 一而再三的普通人靠近根本沒有意義,頂多有幾個傢伙的耐力比較優秀一點,面對正面的強力打擊還能夠保持注意識,不過,人類的身體有著極限存在,第一下能夠安然度過並不代表能撐過第二下,而張葉清這樣的強者在首次攻擊與二度攻擊之中僅有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差距,多踢兩下根本絲毫不費力。 連續打倒幾波敵人,對方的戰士僅剩下不到三人,比起那些空有意志卻沒有任何一點實力的傢伙,眼前的幾人明顯有著不同的氣場,看的出來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戰士,前面那些人都是單純會拖到後腿的麻煩部下,犧牲也只是剛好的事情,說不定這一趟帶一堆人的目標就是換血。 「咦?」 張葉清剛踢出第一腳,發現對方竟然是徒手接住這一擊。 這一腳的威力不亞於一台汽車的撞擊,就算是當年全盛時期的父親都沒有成功擋下這一招,基本上就是借力使力閃躲,正面碰撞連一次都沒有,理論上來說,撇開修練特殊武術的奇才,正常情況下沒有正常人可以對抗才對。 既然第一腳沒有效果就送上第二擊,張葉清相當清楚兩下的力道沒有人能夠撐下來,於是毫不介意的在同一個位置再來一次,相信這一次就不可能還有足夠的身體素質能夠安全擋下,事實證明,這個男人確實沒有那種特殊能力。 「······嗚」 男人喉頭一甜吐出大量的鮮血,整個人頓時站不穩腳步往後一倒。 「你們······」 「喝啊!」 正當張葉清感覺到某種異樣的感覺,下一個敵人立刻飛奔而出,從口袋裡面取出某種細小的物體一扔。 暗器,難以防範且中招就有可能直接死亡的可怕攻擊,眼見對方準備掏出這種危險的東西,她立刻全力往前突進,對著眼前的敵人送上一記重重的踢擊,直接將對方手臂踢斷,順便又朝著脖子一踢,讓人徹底失去該有的行動能力。 這種擁有能夠一口氣改變狀況的敵人是最為致命的存在,張葉清絕對不可能放任這種可怕的傢伙自由自在的活動,這種傢伙的存在往往會是造成最大傷害的罪魁禍首,比起那些正統的戰士,使用各式各樣手段的偏門之流反倒更加具有相當程度的威脅性,這一點肯定是不得不去防範的問題。 「······接下來就僅剩下你一個」 張葉清轉過頭面對眼前這位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男人,擺出準備好的戰鬥架式。 前面一位對自己的身體素質有著絕佳的信心而產生敗北,後面的傢伙則是使用暗器之類的備品,如此說來,剩下的一人理應是絕對的武力派才對,否則這些傢伙恐怕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將她擋下的存在,作為一個組織,想必不可能派遣根本沒有勝算的傢伙到現場。 「哈!」 臉上有著奇怪花紋的傢伙突然加快腳步,簡單的踢擊跟拳頭展現出無比的破壞能力。 與前面那些一看就是相對無力的傢伙,鎮守最後一個位置的傢伙果然是相當有實力的難纏腳色,張葉清的連續踢擊都被對方完美的閃過,即便有幾次看似能夠踹中卻總是會出現偏差狀況,如此不可思議的原因肯定不會是這邊的失誤,而是對方在判斷行動方面有著特別的方法。 事到如今沒有收手放水的道理,她立刻全速運轉將動作調整到極致,短短一瞬間的功夫就成功連續踢出三記前踢,這樣一來,就算是父親天閃三段都會需要大幅度的躲避與事先地確認才能辦到,至於眼前的這個敵人不可能做到,只能乖乖接下這種攻擊並倒下。 「······好了,你們可以退出宿舍,不要繼續惹我們這邊,張家不會動手殺人,別人卻會」 張葉清給予對方一點壓力,希望這些人趕緊從宿舍裡面離開不要繼續靠近。 「······」 倒在地上的傢伙沒有一點變化,身體無法活動的前提下,那雙凶狠的眼神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想法。 究竟是發生了甚麼事情,張葉清突然感覺到相當不安,那是體內本身的直覺正在訴說危險,不是眼前的這些傢伙,不會是那些難纏麻煩的敵人,而是其他更加可怕的存在,只是從目前的狀況來判斷實在搞不清剩餘的敵人從哪邊來,直到法斯特帶著諾拉跟芙蘭從旁邊衝出來大喊: 「快點躲避!飛彈來襲!」 22 這一刻,先前對方的所有行動都成功串聯起來,張葉清總算明白這些戰士為何不選擇一擁而上,反倒自殺式的一個接著一個派出來,原來不是這些傢伙有著所謂武術家自尊或是展現力量的想法,單純就是犧牲性命拖延時間,盡可能將戰局往後面拉長,然後等到天邊一道光降臨,一切自然都能夠徹底結束。 「······嘿」 倒在地上的戰士們都露出相同的笑容,宛如嘲笑一群不知道無知的人。 時間迫在眉間,張葉清實在不知道還有甚麼比較好的方法能夠從這種狀況之下逃脫,左思右想之下決定迅速動身,首先離開宿舍的二樓所在,這個地方實在太過容易受到波及,不可能窩在這個位置等待死亡的到來,唯一的方法就是盡快逃出宿舍。 「即將碰撞!」 剛跨出宿舍第一步,張葉清利用雙眼看見頂端的煙霧與火光,確認飛彈馬上就要落下。 這個位置想要逃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她們能夠遠離宿舍一段距離,爆炸的衝擊波與高溫肯定會讓人痛苦不已,好一點的下場就是直接死亡,壞一點的就是終生都會留下傷痕在身上,永永遠遠都無法將其忘懷。 「······天凌」 張葉清闔上雙眼,雙腿依舊拼命奔跑,渴望能夠爭取更大的生存機會。 幾秒鐘過後,如期而至的爆炸沒有出現,等到四人遠離宿舍一段距離才回過頭觀望,這個時候才發現飛彈竟然掉落在宿舍的旁邊,一顆巨大如樹的物體狠狠插在地上之上,金屬的反光凸顯存在感。 「······我們活下來了?」 從法斯特手中掙脫的芙蘭趕緊回頭挑望狀況,整個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光是這位公主搞不清楚狀況,連張葉清都一頭霧水,難以理解為何會出現啞彈這種詭異的失敗,理論上來說,現代科技裡面幾乎鮮少出現未爆彈,更別提還是一顆導彈,不管怎麼說都有點太過蹊蹺。 「······總之我們暫且逃過一劫,趕緊離開宿舍周圍聯絡肯亞當地的政府」 法斯特緩過氣便趕緊拉著眾人前往安全的地方,深怕還有進一步的危險行動。 果不其然,對方已經是氣急攻心的瘋狂狀態,發射一顆已經是拚著曝光的前提做出如此舉動,沒過多久的時間又再度發射出第二顆,幾分鐘的時間不到,宿舍終究還是遭受到轟炸夷為平地,大量的火光逐漸佈滿天空。 「······大家都死了嗎」 諾拉拿起毛巾擦拭臉頰,整個人難以接受的掩面啜泣。 「法斯特,有多少人安全離開」 芙蘭表情無比凝重地望著一旁的法斯特,試圖從這位騎士口中得知究竟有多少人死亡。 由於在開戰之前便展露真深的關係,老師們大致上知道這場大戰的來源,雖然有部分人士對無辜學生捲入戰亂之中感到氣急敗壞不已,不過,這種事情也並非是本人所願意,說到底,阿爾拉斯公主的身分只是其一,海濱學生會學生也是另外一個身分,如果真的要去追究真正的原因,毫無疑問應該去指責那些不惜把學生拉去賠命的惡徒們。 「請不用太過擔心,目前來說海濱學生全數都保住一命,至於肯亞學生······沒有與我們為敵的人都活下來了」 法斯特將確切的活人數量告知在場的幾位少女,讓她們幾人都感到相對舒服許多。 或許肯亞當地學生中有太多人參與這場毫無意義的殺戮當中,這些人也是相對無奈之下才會做出違背個人意志的行為,即便如此上了戰場就要接受隨時會死的覺悟,這一點想必每個人都多少有點準備,可是,那些沒有加入的無辜人士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不能為此而捲入這場過於瘋狂的戰鬥之中。 「嘆氣與悲傷請放到以後再說,現在的我們需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想必那個組織還會繼續派遣人員進攻」 法斯特立刻將芙蘭扛到肩上,加快腳步往與肯亞軍方約定好會合的地點。 既然都出動飛彈之類的武器,這個組織也不可能會就此善罷甘休,估計會把所有能夠派上用場的人事物都挪到檯面上,只要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沒有離開這片土地一步就不會停下鬥爭,所以待在原地不動坐以待斃是最為愚蠢的行徑。 「你們先走······客人來了」 張葉清讓三人趕緊從這裡離開,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挑望不遠處的風塵滾滾。 飛彈失效肯定早就從另一端的螢幕看見,現代武器多半是利用機器去操控,就算是小小組織也不可能寄望一個連監控都不能的東西發揮作用,正因如此,發現沒有起到作用的那一刻必定會派遣士兵前往進行下一波攻勢。 「可是······」 「一個人容易解決,你們在旁邊會阻擋我施展」 張葉清不打算讓三個人在身旁進行阻擋,準備動手將這些不死心的傢伙們一網打盡。 「葉清!不要這樣做······」 芙蘭突然從法斯特的身上掙脫跑到張葉清面前,眼神認真地說: 「······壞人是壞人!我們不是!」 那雙純潔無垢的瞳孔中閃耀著人性的光輝,試圖將張葉清從極度憎恨的情緒之中重新拉回來。 為何要選擇獨自一人迎戰所有敵人,理由自然是想要做一些不希望朋友與他人會看見的事情,例如折磨、虐待甚至是殘殺都有可能,一旦跨越這一道障礙,人的本質都會出現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就算真的回到既定的美好生活,張葉清也會跟過去完全不同,想要回到三人的時光幾乎不可能,大概是察覺到這一點,芙蘭首度以自己的意志擋在好友面前,不允許對方放棄自己的人生,那是絕對不能夠輕易同意的作法。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不是壞人!葉清是我見過最好的一個人!所以請不要丟失這份溫柔與善良!」 芙蘭乾脆直接抱住張葉清不給對方活動的機會,動作從旁邊看上去與樹懶十分相似。 即便想要開口說些甚麼,面對這位少女如此痛苦的模樣,心中堆積的許多話語全都吞進肚子裡面無法輕易釋放出來,彷彿是被對方的視線所看穿內心的想法,她最終只能噘起嘴說道: 「我們大家好不容易出門遊玩一趟,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為了能夠得到阿爾拉斯的公主便不擇手段,這樣的做法究竟想要得到甚麼,這些人擁有的難道還不夠多嗎,非要把別人的東西都奪走才會滿意,不光是我們的假期,連同學們的生命都要奪走,甚至是土生土長的肯亞同學們也是這樣!這些人沒有去寬恕的理由!」 誰都沒有任何話語能夠回應張葉清,在場唯一的男性兼斬殺生命的騎士都講不出半句話,因為這是一場不能回頭也無法手下留情的戰鬥,她們這些人本來就沒有所謂的選擇權利,能夠保住一條命實屬不易。 「那些人有錯,其中有一半也是我的責任,所以請你責怪我就好,原諒其他人」 芙蘭的眼神中當中充滿堅定意志,試圖扭轉張葉清的決定。 想要爭奪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這個根本的原因中有一半是那些瘋狂的恐怖組織所為,另一半卻是某位本該乖乖待在本國或是海濱不能輕舉妄動的少女所害,為了享受一份難得的校外教學旅遊而來到這個國度,如此衝動的舉措才會將周圍的其他人捲入這場鬥爭之中,如果真的要負起責任,公主必定有一份。 「······我不可能去怪你」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臉無奈的望著芙蘭。 面對這樣單純可愛的少女,她實在沒有辦法狠下心去指責一番,結果在對方拼命的拉扯之下只會乖乖跟著法斯特一同前往肯亞軍方所架設起來的臨時帳篷基地進行一時的躲避方針。 當初就猜想過可能會遇到大量的敵人或是無法對抗的狀況,因此早早就做好準備該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安全之地,最好的一種方法就是跟肯亞當地的軍方進行對話,利用阿爾拉斯那邊提供的各種優惠建立起小型的臨時軍事基地,這樣一來就能夠完美的確保四人的平安。 「······等等,氣氛不對」 張葉清制止住其他三人的行動,冷靜地從外面觀察裡面的狀況。 之所以會停下動作是她感受到奇怪的變化,仔細思考一下應該是那些傢伙所導致的原因,也就是身穿軍服卻散發著強烈殺氣的一群人,這些人明明不是巡邏的人員卻手持武器伺機而動,最重要的是身上滿是鮮血的味道,不是沉澱已久,反倒是屬於剛剛才沾上,極其新鮮的一條人命。 23 「······我去那邊看看,你們都待在這裡不要亂動」 張葉清獨自一人闖進臨時的軍區,準備去調查一下狀況確定裡面究竟是發生了甚麼事情。 由於是僅僅設置一個晚上的休息區域,這個地方自然不可能會製造出太多,所需物品差不多擺放完畢就草草了事,導致帳篷的位置歪七扭八,有些區域靠得相當近,有些則是隔了一段相對較遠的距離,不過也多虧士兵們的懶散動作,她才有機會找出各種空檔在無人察覺的前提之下鑽進裡面。 「我們為什麼要待在這個地方那麼久」 「別問了,就是一個大國的公主殿下」 「又是這種垃圾事情,這些高貴的大人物難道都不懂我們的痛苦嗎」 幾個赤裸著上身的健壯士兵三兩三的混在一起聊天,不免開口對著外頭的芙蘭進行一番批評。 眼下的重點是趕緊尋找違和感的理由,不是給予這些人一番特殊教育,於是張葉清將幾顆石頭踢出去把烤肉架弄歪,幾個士兵急急忙忙的動手將東西挪正,一臉氣憤地準備找出罪魁禍首,當然,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辦到,想要從損壞來找出犯人也不可能,石頭上面連一點指紋都找不到,附近也沒有半個人影。 繼續前往其他營區的她根本不管士兵們的想法,直接避開那些一看就沒有多大問題的區域,前往一處將刻意帳篷緊密貼合在一起的位置,仔細觀察裡面那些充滿殺意的傢伙,聆聽其中所說出的對話,想要稍微分析一下內容。 「準備好了嗎」 其中一名士兵對著周圍的其他人進行詢問,眼神當中充滿犧牲的意願,絲毫不在意接下來是否會貢獻自己的生命。 「為了純潔美好的這顆星球!」 幾個人一同呼喊出無比一致的口號,似乎都不在乎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光是從以上的兩句話就能讓張葉清確信這些傢伙肯定圖謀不軌,問題是,或許這僅僅是一群人的信仰,宗教方面的熱情可謂是許多人都有,不能為此一概而論,如果就此動手在事後才發現根本沒有敵意,肯亞當地政府不會輕易饒過她們這些人。 「······葉清,你在做甚麼呢」 張葉清按下事前錄好的音檔,將芙蘭的聲音直接播放出來讓在場的幾個人都能聽見。 「時機已到,動手!」 一群人立刻持槍舞刀往外頭衝了出去,連多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便到處開槍射擊,直接造成多數人的受傷乃至死亡。 眼見這些傢伙居然真的動起手,張葉清立刻抓到足夠的藉口能夠動手,連續將幾個人打昏在地上,由於個頭嬌小的關係根本不需要蹲下身體就能輕易躲過這些壯漢的拳腳,有些可憐的傢伙連敵人的位置都沒有發現就倒臥在地上不省人事。 眼前的人也許是其中的一批也說不定,裡面說不定還有類似的麻煩問題人物混雜在其中,這樣的危險下實在難以將芙蘭等人放在這個牢籠裡面,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她立刻回到外面去跟眾人會合併將裡面的狀況一一解釋,想要知道大家心中的想法與對接下來走向的意見。 「轉道吧,這個地方已經不再適合我們這群人了」 法斯特立刻提出標準的正確答案,立刻投下自己的一票。 作為守護者般的騎士,上刀山下火海是分內之事沒有推託的理由存在,假設自家君主被關押在天涯海角,就算掘地三尺都要將人挖出來,這就是該有的覺悟,因此,任何一點可能會危害到自家殿下的危險要素都不能夠輕易放過。 「我想要在這裡休息,身體好累」 諾拉提出截然不同的答案,理由也相當的簡單粗暴,沒有一點去質疑的理由。 對普通的少女來說,這樣的長途跋涉實在太過疲倦,想要盡快找一處落腳之所放鬆一下是人之常情,何況沒有人表示營區裡面全部都是敵人的身影,其中應該還有不少人都是屬於自家的同伴才對,不能一竿子打死全部的人。 「······葉清你呢」 芙蘭沒有迅速投下自己的這一票,反倒是將視線轉移到張葉清的身上,打算從這位友人眼眸中的光輝找出正確解答。 以安全方面去考慮,離開這個地方肯定是最適合不過的一件事情,既不用擔心周圍的每個士兵都可能是敵人,也不用害怕外頭的那些組織瘋子會突然闖進裡面;另一方面,敵人確實可能躲藏暗處.混進裡面就會變成自曝行蹤,一旦成為目標就穩死一條路。 「······我們躲進去,不過不用告訴這些人」 然而,張葉清卻給出一個驚人的答案讓在場的三人都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事實上,她早就規畫出一套完美的想法,只是一直在思考不敢使用,直到芙蘭的目光轉過來才確定去實行看看,做法非常簡單,根本不需要進行躲藏,乖乖地窩在帳篷之中卻不把位置的情報洩漏出去,直到時間道在離開便可以。 「······試試看也沒有問題」 法斯特同意這份提案,認真地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徑。 「走吧」 張葉清帶著三人從入口的位置進入營區裡面,小心翼翼避開周圍大多數人們的視線,躲藏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營區的範圍相對寬廣許多,四個人的身影並不算特別的突出,尤其是剛才發生開槍事件以來,那邊需要處理的問題比她們這邊嚴重許多,短時間裡面肯定會做出許多裁決行動,甚至講難聽一點的話,內鬥與檢查自家人就已經耗掉太多的精力與時間,哪有辦法去管幾個人影。 「······好,我們今天就先待在這個地方甩開追兵,明天早上再伺機而動轉移陣地」 法斯特將事情稍微交代一下,暫且坐下喘口氣,可見體力的消耗部分相當驚人 要知道這場戰鬥確實驚險,一個運氣不好就是全員消滅,如果那個飛彈確實在精確的時間點爆炸,她們當中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不管是衝擊波還是熱浪都會將脆弱的人類燃燒殆盡,面對這次的生存只能說是機會不錯,或許可以說,背後有其他人的幫助才能做到這一點······ 「······電話就是不通」 張葉清將手中的電話收回去,心情上面相當不滿的嘆了一口氣。 直到現在這個階段,張群川都沒有任何行動與表示,她實在搞不清楚這個傢伙究竟在忙些甚麼事情,為何始終沒有一點聯絡的跡象,甚至在飛彈來襲之前也沒有給予一點提示,如果落後敵人數步的行為實在跟那位充滿自信與驕傲的男人有所不同。 當然,單純從飛彈失效這一點來看,也許就是這位二哥的所作所為,畢竟要能夠做到事前無效化工作的人數可謂是少之又少,基本上,在張葉清的所知範圍裏面估計就僅有這麼一個人,先要有足夠的人脈.接下來是足夠的力量與計劃的本事,綜合以上來講,自家的兄長或許是不二人選。 「葉清,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芙蘭遞上一瓶清水,坐在張葉清的身旁進行詢問。 諾拉好不容易能夠放鬆就席地而坐,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昏昏欲睡倒在路邊,法斯特則是盡快擬定接下來的行動方針,這方面的計劃就不是外行人能夠部屬,特別是牽扯到阿爾拉斯跟肯亞政府兩邊的周旋,張家的身分在這邊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場。 「沒事,我這邊不會有任何問題」 張葉清露出微笑,整個人並沒有任何疲倦的問題可言。 由於暫且沒有遇到任何強敵的關係,體力方面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消耗,說句實話,若不是遇到那些同學的反目成仇,疲勞度幾乎是一點都沒有留下,只是不管怎麼說,警戒狀況下確實讓人感到相當疲倦不堪,等到確定這邊沒有問題,她就會闔上雙眼稍微休息一會。 「對不······」 「我們是朋友,幫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所以你不需要感到任何一點內疚」 張葉清露出笑容,伸出手壓了壓芙蘭的頭腦,略顯無奈地搖搖頭。 這位少女幾乎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可言,天真一股腦兒的風格讓人覺得既好笑又羨慕,若不是這份優秀的特質,她肯定不可能會出手幫忙,甚至一路跟隨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毫無疑問,這位少女的人格特質確實相當具有魅力。 「······恩,謝謝你們大家的幫忙」 芙蘭也知道這個時候多說無益,乖乖沉浸在這份幸福的氣氛之中即可,這就是最好的一種感謝方式。 「我也來!」 不知何時清醒的諾拉跑到兩人身旁,敞開雙手給予好友們溫暖的擁抱,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24 「······好熱」 張葉清感受一會便盡快往後退去一步,不想繼續忍受這份炎熱感覺。 「不要那麼無情嘛~」 諾拉趕緊上前拉住張葉清,不打算讓對方從擁抱之中有逃走的機會。 三人的打打鬧鬧之中,芙蘭一直以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兩人,一旁的法斯特則是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理由非常簡單,某位從小守護到大的公主殿下終於擺脫了獨自一人的悲傷情況,成功走出陰暗狹小的個人區域與其他人成為朋友。 「好了,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大家趕緊放鬆休息一下吧」 法斯特介入三人之間,趕緊將幾人驅散到臨時搭建的帳篷裏面,然後本人則是待在外頭進行守護工作。 臨時搭建的帳篷僅有一座,三名少女待在裡面好好休息,騎士兼唯一的男性就守在房門口,這樣的配置對芙蘭來說有點不滿,總覺得大家應該全都擠在一座帳篷裏面,反正那些士兵繁忙沒有時間來處理這邊的狀況,根本不需要有人待在外面,不過,這樣的說法立刻遭到三人反駁,最後一頓辯論之下才無奈地同意這件事情。 「法斯特,累的話記得進到帳篷裡面,我的旁邊位置會讓給你」 芙蘭依舊捨不得法斯特待在帳篷門口,偷偷告訴對方裡面會留下一個空位。 雖然張葉清能夠完完整整的聽見這位友人的聲音卻沒有打算開口將其戳穿,畢竟法斯特本身的努力是有目共睹,動手將肯亞學生刺殺的時候也能感覺到氣場的大幅動搖,看得出這個五官清秀的少年對殺害普通人這件事情有著一定的拒絕,加上在飛彈墜落前一刻,本人直接抱緊並將芙蘭壓在地上,這份不惜犧牲性命保護君主的騎士道精神值得尊敬。 這樣的男人想要在女性的帳篷待上一個晚上倒也不算是特別麻煩的問題,尤其是一行人處在特殊時期,男女授受不清的規矩暫且還是放到一邊比較好,否則等到某人累倒再來想辦法就是為時已晚,於是在她入睡以前都沒有多管兩人之間的對話。 結果直到早上聽見蟲鳴鳥叫聲,張葉清等人都起床活動身體,法斯特始終沒有踏進帳篷半步,甚至準備好一頓還算不錯的早餐,面對芙蘭的疑惑,這位騎士毫不客氣的表示食物是從一群人那邊搶來,至於使用的手段跟方法就沒有多加說明,相信在場三人也不會想要知道。 「吃飽了」 諾拉滿足的雙手合十,打了一個飽嗝,本來是睡眼惺忪的表情徹底退去。 「我去外面看看」 張葉清起身跑到營區的外面確認是否有奇怪的傢伙,動作輕盈幅度稍弱,整個人小心翼翼地進行觀察。 營區本身肯定沒有幾個人敢踏進,正常的組織不可能大動作去惹一個政府的軍方,但是,或許不能直接衝進裡面要人卻能待在外頭確認裡面的狀況,特別是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已經投資不小的資產進去,如果連一點利潤都收不回就太過吃虧。 與想像的差不多,附近確實有著不少人在盯哨,其中還有幾批手持高殺傷武器的敵人窩在附近不敢有半點行動,估計全都在等待時機才會從裡面跳出來行動,更可怕的是,周圍的每一條路都遭到封死的關係,短時間裡面想要逃出生天基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早就設想過這種情節的關係,張葉清並沒有特別擔心,比起晚上一路在荒地草原亂跑被敵人團團包圍而死或是待在宿舍的殘骸附近等死的兩種方式,軍地營區已經是最好的躲避手段,接下來的部分就是需要時時刻刻掌握情況,避免對方決定魚死網破闖進營區進行特攻。 「······老哥你最好有辦法」 張葉清小聲的低語一句,對著不在這個地方的張群川罵了一下。 這種情況跟所謂的絕望沒有太大的差別,尤其是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支撐下,若是對方與軍方的交涉完成一定程度,這邊僅剩下來的保護就會消失,營區士兵們根本沒有保護的餘力,一下子就會遭到沖散並遭到對方組織的集體攻擊,到時候無庸置疑會是一場死鬥。 張葉清這邊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比拚菁英之間的能力倒還算是輕鬆,若是真的要拿出總戰力打一場混戰,這邊的戰力值明顯比對方落後不只一大截,加上還需要一邊保護諾拉跟芙蘭一邊戰鬥,遲早會是全軍覆沒的一場悲慘戰鬥。 現在的她唯一能夠期待的人選僅剩下張群川一人,如果連這位兄長都沒有辦法及時給予幫助,想要活下來恐怕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情況如何」 回到營區的張葉清立刻受到法斯特的詢問,臉上的表情充滿惶恐與不安。 這位努力幫忙撐下來的騎士在體力的消耗方面相當大,一個晚上都沒有機會好好休息的影響對身心來說是無比沉重,若不是本人在後天調教上面的優秀之處現在恐怕連提起精神站起身子都有困難,即便如此,狀態已經不能跟之前相提並論。 事到如今,張葉清知道必須要傾盡全力守成,只是以目前手頭上面的戰力來看,恐怕沒有辦法做到想像中的那般輕鬆容易,至少能夠在多出幾個有力的人手也不會陷入如此巨大困境當中,一切的問題除去張群川那邊,就是阿爾拉斯王國本身的態度問題。 「······告訴我,你們那邊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葉清將法斯特拉到一旁進行詢問,想要知道究竟為何阿爾拉斯遲遲到現在都沒有派出半個救援勢力。 憑藉著大國的影響力仍然僅能夠做到一部分,若是想要真正將人救出,派遣出更多的騎士團成員或是少量的軍隊也能有類似的效果,然而,這個國家卻沒有任何一點表示,連出動一個人的念頭都沒有,僅有一位騎士持續守在身邊,與其說是大國的信賴人物倒不如說,上頭的那些人根本不在乎這件事情。 「······殿下的地位在阿爾拉斯中可謂是相對糟糕一點,光是以少女之身擁有整個國家的未來繼承權利就讓不少人擔憂,更重要的是,本身又是王室與平民一同努力的形象,對於目前的貴族而言就是相當麻煩且討厭的存在」 法斯特沒有將後面的話語說下去,僅僅是將一部份的內容告知張葉清。 以小觀大便是如此,單是從這一句話就能讓她明白幾個事情,首先,阿爾拉斯王國的貴族派遠勝於王室那一邊,幾乎可以說是一面倒的局面,所以親近王室的後裔都沒有辦法得到妥善的照顧,甚至連一點保護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做出申請;其二,這個國家的上層大多都是一群利益薰心之途,不管是貴族那邊還是騎士一方都是一樣,比起王室的成員殞落更加在乎勾心鬥角,這樣的行徑簡直是再愚蠢不過。 「······算了,既然是這個樣子就不要去考慮那些人是否會加入戰局這件事情,專心在我們自己這邊的處理工作比較好」 張葉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接下來已經不可能去依靠那些大人物的幫忙。 失去援軍這一點對她們來說相當不利,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就此放棄摯友的打算,至少幾天的時間裏面肯定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問題是,手邊能夠使用的戰力遠遠不及想像,面對外面那群凶神惡煞一般的傢伙,實在是難以對抗下去。 「······終於來了嗎」 正當張葉清跟法斯特探討方法的時候,口袋裡面突然傳來熟悉的震動聲響,拿出來一看,上面顯示的名字總算是熟悉的人。 「嘿妹妹,你現在還好吧」 輕佻的語氣搭配上隨興的語調毫無疑問就是張群川本人,只是與想像中的不同,背後的音樂充滿著詭異的動盪。 「你在哪裡,如果不能抽身好歹也派點人幫忙不行嗎」 張葉清的態度相當不友善,根本沒有一點對哥哥的安慰或是擔憂之情。 作為世界頂尖的戰士,甚麼強大的敵人跟麻煩的陷阱應該不可能對這個男人造成任何一點阻礙才對,現實中能夠徹底威脅到的因素僅有一項,那就是比張群川更加強大的存在,例如幾位頂尖的武術家、殺手乃至某些特工都存在於名單之中。 「對哥哥多少給點關心吧,要知道我們這邊的戰局跟你們那邊有得一比,不過你這一點倒是沒有說錯,稍微一點的支援也是必須的,你們那邊很快就要進入最大的躁動之中,這個時候必須要給一點幫助才算是哥哥,所以,多支撐兩個小時,時間一到應該就會有足夠的人物幫忙,所以要記得一件事情,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死去,不然老爸那邊可是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我抽筋剝皮······記得要小心影爪」 25 語畢,電話另外一頭便就此截斷,從最後的噪音來看估計不是本人所按下,只是強制受到某種變化的影響失去了手中的機器,也就是說,那邊存在某位實力相當的麻煩人物,這下子才讓張葉清確定自家的二哥不是單純想看這邊的好戲,而是那邊的危機確實比較嚴重一些,所以無法騰出足夠的人手去處理。 「······支撐嗎」 張葉清掃過一眼外面的勢力,發現許多傢伙都處在準備姿態,隨時都會拿起武器衝進幾人所在的位置。 局面相當不妙,一旦要面對大軍的全體進攻,她這邊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援軍出動的時間還有相當漫長的一段距離,別說以小時為單位的防守工作,就算是以分鐘為單位都完全做不到,這樣下去遲早會遭到攻陷沒有辦法活下去,芙蘭的下場也是可想而知。 「······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張葉清一眼掃過附近的敵人,暗自在心中下定決心。 既然人數方面有極大的劣勢就盡可能固守,反正這群人也不可能知道芙蘭的所在位置,只要找不到人就不可能隨便亂出手,除非真的不惜一切也要將人帶走或是殺死,當然,這種情況的問題就是另當別論,恐怕真的沒有辦法撐下來······ 「兩個小時······看起來神明尚未將我們捨棄」 法斯特苦笑地說著,連神明二字都抬了出來,證明心情確實不太好。 「兩個小時,外面有一大堆傢伙······我們真的能夠撐下去嗎」 諾拉的口中充滿不確定性,臉上露出相當擔憂的表情。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努力相信才行,畢竟是葉清的哥哥,一定是個能夠信賴的好人」 芙蘭拍手幫助眾人打氣,眼神掃過在場的三個人,給予信心般的喊話。 「······沒錯,我們不能夠輕易放棄」 張葉清起身活動身體,順便拿起食物補充體力,準備可能會是最後的一場決戰。 此時,營區的頂端出現大量的火光,槍枝射擊的聲音此起彼落絲毫沒有停滯,士兵們也是迅速拿起武器應對敵人的進攻,每個人的臉上都不存在之前的游刃有餘,其中還有不少人根本沒有注意到敵人的出現,手中湯匙才剛挖出一塊美味的新鮮肉類就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不少人都是類似這個模樣。 「躲好,你要小心千萬不要出事!」 法斯特將芙蘭塞進建立好的藏身之所,隨後拿起武器衝進混戰所在的區域。 「······牽扯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張葉清望了諾拉一眼,實在對朋友感到相當不好意思。 事實上,比起海濱學生會的成員乃至肯亞當地的學生,這位好友才是真正運氣不好的一個人,明明可以輕鬆享受這次校外教學旅遊卻要陪著認識不久的朋友經歷重重磨難與痛苦,相信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沒有天理,甚至在這個瞬間都有可能在心中悄悄的憎恨著造成問題的源頭。 「不會······雖然心裡肯定會有點不太好受就是,不過這點小事本來就該好好接受下來,人生在世諸事無常,沒有人能夠預測未來所發生的每件事情」 諾拉豁達地開口說著尋常人幾乎難以做到的心境,眼神當中絲毫沒有一點絕望之意。 或許就是這份強悍的心思才能夠造就這位少女在三人裡面同樣擁有非凡的地位,個性天真善良的阿爾拉斯公主芙蘭、擁有世界頂尖實力的強者張葉清,兩人嘴上都不曾開口說過,實際上,內心都把這位平凡卻堅強的少女當成最重要的一份支柱,正是因為那份大喇喇地笑容始終不變的在旁邊,她們才能夠一直堅持下去到最後一刻。 「······你真是堅強到不行」 面對張葉清的回答,諾拉立刻豎起大拇指,然後乖乖躲藏到設置好的安全位置。 與兩位友人暫且告別,她馬上將狀態調整到最好,毫不客氣從正面對上手持槍械的敵人,連續幾腳將靠近的人踹躺,掃堂腿加上前踢的簡單方法百試不厭,比起那些複雜又浪費體力的花拳繡腿,這種防不勝防的直接攻擊更加有效,速度就是先機在這個地方顯得相當有用。 第一波敵人相當麻煩,作為敵人的戰鬥先鋒簡直是一群瘋狂到不行的傢伙,那怕手中的武器全部落到地上也要拚了老命張開嘴使用牙齒攻擊,全身骨折的現象也會拼命往前爬,動作方面堪稱是捨棄疼痛的怪物水平,簡直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張葉清首度面對這種宛如不死的怪物,由於無論如何都不敢動手將人的性命奪走,戰鬥過程中幾乎完全落於下風沒有任何對抗的手段可言,本來一個人僅需要不到半秒鐘就能搞定,現在花費將近一分鐘都不見得能將人徹底制伏,可謂相當難堪不已的結果。 「······可惡」 張葉清氣喘吁吁地將最後一名壓倒在地上,確認雙手雙腳在短時間裡面都不可能活動才放心。 這樣沒有休息不間斷的戰鬥是意料之中的情況,然而,這樣不懼生死的士兵卻是超乎想像之外,若不是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高達十多倍不止,而是等級沒有太多區別的對決,光是這份決心與氣勢就已經完完全全的敗北下來。 所幸這一批敵人的數量有限,並不是那種無限冒出的麻煩怪物,數量方面並沒有想像中龐大,幾十個敢死部隊士兵過去就剩下不到一堆普通到不行的雜兵,相對之下,後者的處理方面簡單許多,反正就是往容易產生疼痛的位置攻擊,直到這些傢伙無法忍受而選擇撤退,差不多就是這麼簡單的不斷循環。 即便如此,數量方面的差距依舊是無法改變的現狀,張葉清不可能獨自一人處理將近千人的敵對勢力,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毫無疑問會迎接一場敗北,尤其是當敵人幾乎沒有應戰的態度,更多的人選擇躲避周旋,目標完全放在尋找躲在某處的芙蘭。 遭到發現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某位少女根本沒有還擊的能力,一旦跟那種可怕士兵見到面就是失敗,所以她的戰鬥是絕對不能夠輕易放棄,除非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可言,否則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投降認輸。 「······咦」 正當張葉清陷入膠著狀態之時,一名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周圍的士兵全都清空。 手上槍械武器搭配上銳利的雙手爪子套裝,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就是張群川口中的影爪才對,不過,當兩人的視線出現交錯的瞬間,她立刻認出眼前的這個傢伙究竟是誰,無庸置疑是熟悉的鬍鬚男。 「影爪,許久不見」 面對張葉清的問題,鬍鬚男露出苦笑,相當無奈的搖頭說道: 「可以的話真的不想在如此不平等的條件下進行戰鬥,不過,既然都已經是你的手下敗降,事到如今也沒有甚麼好說,完成任務才是重點······千萬不要去怪我」 配合上本身強大的力量,鬍鬚男的戰鬥能力進一步的提升強化,雙方之間唯一的鴻溝不復存在,尤其是現在兩人都以全副武裝的型態進行對抗,誰勝誰負實在沒有辦法去確定下來,只能看彼此之間的實力強弱決定這場比賽的走向與結果。 影爪這個稱號可謂是名符其實的能力,光是簡單的幾招連續揮擊就讓人眼花撩亂難以捉摩,加上本身的力量彌補速度上面的不足,雙方之間的差距進一步的減少,更糟糕的是,充滿黑影的爪子才剛要顯示出奇異的特殊力量。 短時間裡面,張葉清不斷閃躲攻擊不敢有半點大義之處,深怕受到那充滿怪力的爪子割傷,作為身上沒有裝備太多防具的人來說,看似隨意的一招都有可能將性命奪走,所以張葉清才會千方百計地進行閃躲,深怕近距離的大型碰撞會引來殺身之禍。 「······這是怎麼回事」 張葉清往後一跳,伸出手指觸摸臉蛋的位置,充滿疑惑的看著上頭留著鮮紅的血液。 自始自終一招都沒有承受過,這一點她有著絕對的自信,依靠自己的身體素質與超高速度不可能有攻擊碰觸到身體的一寸肌膚,然而,那樣的猜想卻沒有成功,在臉上的某位確實遭受到攻擊,甚至突破柔嫩的肌膚,極有可能在上頭留下一道疤痕。 「不好意思呢,我可沒有辦法對強者手下留情······下一招就是必殺,躲不開閃不掉的下場應該不用我繼續多說」 鬍鬚男的眼神相當認真,一雙影爪不斷虛晃,似乎隨時都會變成擁有自身意志的蛇蠍往人體較為脆弱的地方進行攻擊,直接將眼前的敵人狠狠咬上一口,等到毒素灌入其中徹底將人消滅殆盡才肯善罷甘休。 26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知道接下來絕對不能有半點遲疑與停頓,不然,下一刀的攻擊靠近道身旁就會將肌膚連同肌肉、骨頭乃至戰鬥的意志都切開,只要結結實實吃下一擊,人自然會是必死無疑,不可能有半點活路。 「怎麼了,你感到害怕了嗎」 鬍鬚男攤開雙手,敞開心胸等待著張葉清的自投羅網,眼神當中充滿復仇的火焰。 上一次的戰鬥之中,雙方似乎沒有真正做出一個結果,表面應該是她這邊的壓倒性勝利才對,實際上,雙方之間的對決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簡單,能夠站到最後一刻純粹是運氣不錯,注射的藥物沒有起到效果,假設那個瞬間藥效發作,雙方都會倒在地上任由其他人回收,至於是肯亞當地的軍方還是另外一邊的恐怖組織就不得而知。 相信這種勝負結果對任何一個擁有驕傲與實力的男人來說都是無法輕易接受下來,尤其是擁有影爪這種特殊名號的戰士肯定不能夠輕易接受這種殘酷不堪的事實,傳到外面給那些同行聽見肯定會是貽笑大方,如此屈辱誰都不可能會一笑置之。 「······我從來不怕」 張葉清冷冷的回應鬍鬚男,一個腳步往前衝去,絲毫沒有減速的想法。 越是到關鍵的時刻越是要拚盡全力去戰鬥,同時,千萬不要對累積多年的力量產生懷疑,因為一旦身陷對自己的不信賴就會永遠失去一部分,以上就是天閃三段曾經給予過女兒的建議,這些點點滴滴的內容都是她人生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千分之一秒鐘的時間看穿對方的行動,萬分之一的機會猜出對方的行動準則與進攻方式,或許對一般人來說那是不可能辦到的英雄偉業,不過對張葉清來說,這點時間相當充裕,只要能夠看穿第一招的攻勢就相當充足,其他的部分先不用去多管。 一陣電光石火般的交錯下來,鬍鬚男赫然發現手中的影爪出現明顯的裂痕,毫無疑問是在神速之中所發生的強烈碰撞而導致這種近乎難以想像的事情出現,普通人的攻擊不可能在堅硬合金武器上面留下半點傷痕,只能說,頂尖武術家所能看見的世界超乎想像之外。 「你真是相當拼命······只可惜,魯莽的舉動還是導致不該出現的傷害」 鬍鬚男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另一隻爪子上面留下的斑駁血跡。 沒錯,張葉清太過大意,原本以為能夠一口氣將對方自豪的資本都徹底消除,沒有想到尚未將東西完全解除拆掉就發現敵人的其中一把武器竟然不知在甚麼時候突然出現在身體的附近,急忙閃躲之下勉強減少受傷的面積卻依舊留下一道痕跡,算是至今為止最大的一次失誤。 擔心芙蘭會遭到發現、張群川口中所說的援軍以及解決這些敵人所需要的力量分配,每一項都是在跟時間進行賽跑,尤其是莫名其妙冒出鬍鬚男這樣麻煩討厭的強敵,就算是她這樣的武術家也實在是過於衝動,事到如今覆水難收,受到的傷害已然成為事實留在身體上面,強敵一點疼痛都沒有,局面可謂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小姐真的是非常厲害,至今為止我從未見過比您還要優秀強大的存在,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這種特殊的情況,或許我早就已經二度倒在地上不能自己,可惜的是,世界上充滿著無限的變數,有時候各種的因素也是常見的戰場變化!」 鬍鬚男一邊說著不值得自豪的話語,一邊加快動作往張葉清的方向進行攻擊。 受傷的狀況實在不好繼續抵抗,何況對手是這麼一個相對難纏又實力強勁的敵人,張葉清實在沒有半點把握能夠將這場勝利重新獲得下來,光是想到芙蘭極有可能在短短的幾十分鐘裡面遭到這些敵人抓走,心境就沒有辦法成功平靜下來。 獲勝的方法,那種東西不勝枚舉,只要提起全速往人體脆弱的地方進行攻擊自然就能夠成功,只是這樣的手段容易造成一個人的死亡,就算力道控制相對精準,全身殘廢成為植物人都是相當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想到這裡,她就煞住了車不敢前進半步。 為了學校生活、為了芙蘭與諾拉、更重要的是為了摯愛的人,張葉清不能跨越那一道界線,一旦跨越就會成為張群川這樣的存在,一腳踏進那個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難以自拔,或許,再也無法光明正大踏進家裡面享受那份溫暖。 「甚麼!」 「那是甚麼鬼東西!」 「快退開!」 正當張葉清與鬍鬚男對峙到關鍵時刻,天上突然降落一塊類似貨櫃的東西。 方方正正的鐵罐突然間打開,裡面冒出來的一套相當正式的套裝物品,仔細一看,這件衣物毫無疑問是屬於少女的私人貼身衣物,從外觀來看,這件衣服根本不是單純的時尚服裝,而是戰鬥人士會使用的對戰特殊裝備。 漆黑的緊身衣,上頭還有熟悉的標誌,那是天閃三段才有的記號,說明這件衣服應該是張冠元委託人所製作,張葉清二話不說提高到全速,先將措手不及的鬍鬚男踢暈,爭取到幾秒鐘的充足時間將這件衣服拿走,確保不會落人其他人的手中。 打開一看,這件衣服無庸置疑是父親當初在道館裡面設計,準備在成人式送上門的戰鬥衣裝,只是礙於本身生長的曲線太過緩慢,只能無奈地製造出類似小孩套裝的模樣,據說收到訂製的工匠一度以為是哪個富豪家將變身派對的訂單送錯地方。 「······謝謝您父親」 張葉清對著遠在另一端的父親致上最深的謝意,隨即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換上這件套裝。 由於誤以為是隕石降落,不少人完全不敢有絲毫靠近的想法,另一邊,鬍鬚男在武術家的鑽研方面仍不夠水準,不光是第一時間露出巨大的空隙,連受傷的位置都沒有進行徹底的保護,這樣就導致空隙盡出,她立刻就能夠成功送上一記精準凶狠的攻擊,幾乎將這個男人擊潰。 「全套防護裝備嗎」 張葉清將這套輕薄的緊身衣全身確認一遍,滿足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撇開將身體曲線完全展現以外,別說刀子的切割,連一般子彈都不見得能夠打穿的防護能力,這兩點能夠做到完善就足夠,畢竟對她們這一類擁有絕對實力的武術家來說,戰鬥的手段永遠都不會有欠缺,生存與防護面的問題才是需要在乎的地方。 「你······」 鬍鬚男才剛抬起頭揮舞影爪,張葉清已經先行一步連續送上幾腳將人踹昏。 這一次的她絕對不會犯下之前一樣的錯誤,雙手雙腳都卸除乾淨,順便搜出特殊藥劑將人弄暈,接下來就是利用這種東西去一個接著一個地將其他敵人以相同的手法弄倒,直到數量見底才緩緩將剩餘的空殼扔掉,專心在戰鬥的方面。 無須擔心受到傷害的關係,張葉清的戰鬥終於沒有任何束縛,收放自如的腳踢都顯得相當輕鬆自在,宛如一隻在天空之中翱翔的鳥兒擺脫地心引力的追捕向著一望無際的盡頭前進,任何人伸出手都不可能將其抓住帶走,這就是完全的自由。 「四十一······四十五!」 張葉清一面將眼前的槍械採斷,一面將對方弄昏,確定沒有威脅再將手腳拆折。 解決四十多將近五十人左右,對方的數量依舊沒有任何減少的情況,反到還有增加的可能,面對如此絕望的局面,除去祈禱芙蘭等人能夠安全的度過以外就是盡可能戰鬥,作為一名武術家的她沒有其他更好的手段與選擇。 「張群川······你最好能交出漂亮的方法,否則絕對不輕易饒過你」 張葉清嘴角不斷咒罵自家的二哥,心裡越來越感到焦慮不安,無法確定究竟該如何是好。 將近五分鐘左右的戰鬥之下,營區的士兵們也逐漸從慌亂中恢復到該有的戰鬥模式,每個人都根據之前訓練的教育方針進行戰鬥,加快腳步從彈藥庫裡面取出幾把武器使用,遵照上頭的指示排好隊伍,一群人集結在一起依照各種戰術開槍射擊,局勢一下子就從一面倒轉變為僵局狀態。 多虧肯亞當地士兵們的整合,張葉清的工作瞬間輕鬆不少,尤其是發現藏身所正好在己方的勢力範圍裏面,作為先鋒打擊自然是將周邊的一切障礙都清除乾淨,絕對不能容忍這些敵人踏進家園半步,正是這樣的堅定意志與所向披靡的強大力量,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踏進營區半步,等到那些勇猛的傢伙逐漸感到害怕而退去,剩下的膽小者更是不敢跨越雷池半步,只能緊張的待在外圍到處亂逛,不然就是開槍射擊吶喊做點事情。 27 --······牽扯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那句話,1034號從小到大都未曾聽過類似的話語,印象之中似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做過類似的行為,那是僅在親人、友人乃至血緣家族裡面才會發生的狀況,一個人不惜一切代價去保護另外一個人,光是這樣的行徑就足以讓人感到無比溫暖。 「哀······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有甚麼話好講」 1034號將袖裡箭插進眼前的敵人,刺穿喉嚨的那一刻基本上等於宣判這個傢伙的死刑。 震耳欲聾的響聲,硝煙的味道,血汗的噴灑,屍體的疊加都是那麼清晰可見的狀況,多少年以來她都非常習慣這種現象,甚至將其當作人生當中的一部份去進行適應,偶爾還會覺得一天沒有就會變得渾身不對勁,直到這一次的任務開始才擺脫這些灰暗部分,差點都快要忘記這些熟悉的感覺。 「······久違了」 1034號掏出折疊十字弓,肆意朝著附近的敵人開射,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表情。 奪走他人性命並非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不過,如果那些傢伙都是一些傷害友人的討人厭傢伙,利用力量賜予一分安寧的死亡也是相當不錯的做法,尤其是她從來沒有所謂的道德標準基本值,不會憐惜任何一條生命的誕生與消逝。 張葉清在外頭清掃大軍,宛如鬼神一般的姿態進行戰鬥簡直是超出想像之外的畫面,試想,誰會願意認同一名看起來跟孩童該不多的少女竟然會位於食物鏈的頂端所在,別說這些身經百戰的士兵們沒有辦法服氣,連那些拚上性命戰鬥的傢伙們也不可能輕易接受下來。 但是,這是不可改變的一個事實,1034號知道那位少女就是如此強大不可摧毀,這個世界多數的存在都將會跪倒在那股無敵的力量之下,少數的存在也必須尊重此人,甚至還會試圖去進行巴結,每個人都會是如此,因為強者就是所有弱者們的憧憬。 「戰局勉強還可以嗎,剩下的就是······」 1034號不斷觀察周圍的變化,努力去搞懂目前的狀況。 在芙蘭與張葉清的眼中,諾拉是個大喇喇地傻瓜型少女,為了徹底貫徹這個當初設定下來的角色扮演任務,許多事情都是盡可能不去參與加入,這麼一來確實能夠盡可能做好一個傻大姐的形象,問題是,許多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混在其中,導致好幾次本來有機會能夠安全度過的狀況全都沒有辦法開口,這次陷入巨大的麻煩中也有她的一份責任在。 不過,這種程度的危險遠遠算不上是致命,特別是當己方這邊有一個近乎無敵的戰士在前線作戰,1034號作為後衛的唯一工作就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利用變裝遮掩住外表,並且在不讓任何人察覺的前提之下進行戰鬥,徹底將那些漏網之魚抓補消滅。 「早知道就多帶一點彈藥了」 1034號不斷從衣服裡面尋找該有的物品,可惜的是,裡面能夠使用的東西真的不多。 躲避張葉清的嗅覺並非是一件難事,這位少女本身的實力不需要多提,個性上面卻是相當比較大而化小,許多事情可能會發現有點詭異卻不會刻意過度深入追問尋找理由,反倒是那種會把痛苦拖延往後才去知道的類型,正因如此,即便她的身上帶有金屬製的物品也沒有受到懷疑,明明背包裡面有著許多不該是少女持有,這位好友卻依舊沒有開過口,盡管有可能是沒有察覺到其中的源由,作為一個對心理學有點小研究的人來說,這種情況更像是一種刻意的閃躲,蘊含的意思無庸置疑是害怕。 與某人的退縮行動不同,騎士團的那位女裝大老可不是個能夠隨隨便便就去應付的人物,1034號幾次都差點被對方發現真身,第一次若不是剛好被人打昏,也許就能從背包裡面看出一些端倪,當然,更早以前在浴室的時候,恐怕就已經遭受到額外的關注度。 多虧以上的這些問題,她口袋裡面始終不敢多放太多彈藥物品,隨身攜帶的十字弓不願意離身以外,其他東西多半都寄放其他地方,一時半會之間估計沒有辦法拿到手中,剩餘的全都在飛彈的侵襲之中消失殆盡,打從一開始就是毫無裝備的模樣走上戰場。 「G17到是個不錯的貨色」 1034號撿起其他人的武器,逐一檢查是否藏有自毀機制之類的東西。 戰場上面打撈敵人的武器是愚蠢的行徑,沒有一個人能夠預料使用者在離開世界以前會對這種私人物品設下怎樣的保險,因此有膽量去開啟的人不是充滿勇氣缺乏腦袋就是有著充沛信心的人,所幸她這樣的特工理所當然是後者。 肯亞當地士兵先不說,這些組織的成員肯定都是一些從各地抓來的傢伙,沒有幾個人是真正受過特殊訓練長大的人物,別說在武器上面設置麻煩的機關,估計連使用武器戰鬥都不見得能做到,全都是一群沒有太大作用的烏合之眾罷了。 「你是從哪裡來」 1034號將一名男性壓倒在地上,腳跟抵在喉結之上,稍微用點力就能將其採斷,甚至連下面的肌肉連同頸椎都一同踩碎。 連續問過幾個人都是一樣,每個人都是嚇到全身顫抖,僅有一個傢伙不斷啐嘴講些令人厭煩的話語,於是她毫不客氣送人去西天,目睹一切的其他人總算明白有些人說話的內容分量相當沉重,不單純是隨便的威脅話語,而是切實的一種行動。 「都是肯亞本地人······沒有甚麼價值呢」 1034號發現這裡似乎沒有太大的詢問意義,不太想要繼續追查下去。 這群人根本就不算是甚麼士兵,全都是一些農民跟普通人的集合,單純是能夠拿錢跟一些不得已的情況才會擔任起打手一職,這個組織的目的先不說,連裡面的成員都一無所知,一群沒有帶著腦袋就跑到戰場之中的傻瓜,這樣的人實在連動手的慾望都沒有。 「······影爪」 1034號清除周邊的敵人過後,赫然發現其中還有一道影子到處亂竄。 殺手排行榜裡面相對有名的存在,放在平常的情況底下,她肯定不會去招惹這樣的惡魔,就算有著幾條命也不可能去挑戰堅不可摧的強者,即便是現在的狀況也是一樣,如果不是知道對方的目的是要找出芙蘭,多給一百個膽子或是一千萬元都不可能動搖那份小人物的安全心態。 「這還真是吃驚,我應該沒有跟你見過面才對,不過你卻一副認識我的模樣,甚至連稱號都一清二楚,從氣場來看不像是強大的戰士,反倒比較像是個特工······弱者」 影爪緩緩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困惑地望著1034號,仔細地從上到下打量一番。 剛才張葉清離開不久,這位擅長假裝一切的殺手便立刻清醒過來,身體上面的曲折也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原狀,雖然體內的骨頭沒有辦法迅速癒合,至少能夠恢復到自由行動的程度,毫無疑問是注射類似止痛劑之類的藥物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我或許是個弱者,你似乎也差不多,連那樣的少女都打不過,殺手影爪之名正在哭泣」 1034號刻意去挑釁影爪,試圖將對方徹底激怒。 「······你說甚麼」 聽見嘲笑意味的影爪立刻垮下臉,整個人的殺氣劇增,一股看不見的氣場迅速將兩人包圍住。 強者都有驕傲,任何一個在某個領域有著自豪資本的人都會凝聚信心,久而久之就會從心態方面出現轉變,尤其是在武術的領域,這樣的人大多數都會明確的根底下人物做出該有的區別,有些人會恥笑,有些人會出現一些憐憫,剩餘的則是不把對方當成人類看待,不過,這些人自然也有著共同的缺陷,那就是無法承受他人將自己放在弱者的領域。 「第一次書的那麼悽慘都忘記了嗎,連藥劑都用上才能勉強活下去,作為殺手的面子可謂是全無,第二次更不用多說,若不是時間跟道德的限制,張葉清早就將你千刀萬剮幾百次都不只······不,應該說你這種程度的傢伙不值一提」 一次又一次的嗤笑,1034號的做法得到該有的成效,影爪幾乎忘我的往前進行突襲,完全沒有去考慮其他方面的事情,眼前僅剩下敵人的身影。 然而,作為謹慎安全派的人且會任由對方肆意妄為,她早早就做好準備,想到使用哪種方法才能將這種實力遠超於自己的強敵進行制伏,方法有許多,其中最有成效的一種方式就是設下陷阱,例如周圍架設起高壓電流之類的防護網······ 28 「······你還真是敢做呢」 影爪從地面上爬起,確認身體上面各部位受到創傷的狀況,整個人的臉色變得無比陰沉。 受到弱者的電流攻擊倒在地上,相信對強者來說應該是史無前例的落敗,那種混合大量負面情緒的挫敗對一些心胸寬闊的人來說是能夠接受下來的一種變化,不少大師等級的人物都曾經受過傷害,藉由吸收失敗才能繼續往上走,但是,那些估計僅限於同等的存在,換做是普通到不行的一般人就是一種精神上面的巨大折磨。 「那是當然,我們這些特工都有點能力,不然怎麼有辦法在這種殘酷的世界裡面活下去呢,強者先生」 1034號往後退去,爭取足夠的逃竄空間,不敢有半點大意。 雖然她對電流所造成的傷害竟然不足以將一個成年人擊昏的這件事情感到無比好奇,不過,跨越某種門檻的強者們本來就是一種難以想像的存在,與其說是人類到不如說是另外一個物種,兩者之間的差距本來就是不可能愉悅的天塹。 1034號之所以能夠保留住一條性命的主要原因不是影爪手下留情,這個男人已經氣到頂點之上,基本上一抓住機會就是將人碎屍萬段不給一點解釋的時間,因此,唯一能夠活在世界的理由僅僅是雙方之間的距離。 不愧是殺手界有著一定名號的人物,前面的瘋狂執著伴隨著心情上面的冷靜逐漸變得明亮,除去一點一點拿出各種方法去嘗試地面是否有陷阱以外,前面的那種亂撲行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種銳利如老鷹般的視線令人感到心裡發麻。 「······你沒有甚麼武器呢,看起來就是普通到不行的正常人,連氣息都是如此脆弱,只能說,特工不需要特別強大的力量,需要的是不會起疑的能力,這一點上來講,你真的相當優秀呢」 影爪的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察覺到某些不該知道的事情。 「······您知道很多了呢」 1034號出現一點苦笑,知道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將自己的身分暴露出去。 剛好出現在營區,剛好保護住芙蘭的安危,剛好找不到諾拉的身影,前面兩點已經坐實的關係極有可能受到猜測,後面的最後一條被發現就會直接被定罪下來,到時候,就算有機會將影爪驅趕或是殺死都已經沒有意義,至關重要的這份任務將會失敗,尋求安逸的道路將會不復存在。 「眼神終於有點認真了」 影爪將爪子往地上一劃,最後一道陷阱隨之消失。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面的實力差距真的是無法彌補,明明設置多達七種不同的防護措施,每一項都應該是沒有辦法找出破綻的東西才對,誰知道這個可怕的怪物單靠猜測就能發現其中幾道,剩餘的部分則是乾脆用爪子破壞,完全沒有考慮過是否會受傷之類的問題,不,那怕真的出現爆炸之類的現象也不會感到疼痛。 小打小鬧的破壞力不可能對這頭利於生物鏈頂端的傢伙造成半點傷害,必須是威力相當強大到足以一發將人類這種存在都消滅的武器才會有機會,可惜的是,目前1034號手中的工具連一件都沒有,毫無疑問是不可能在正面獲得勝利,除非現在能夠從天而降一把神兵利器之類的東西才有辦法。 「······那是不可能」 1034號一面移動一面將僅剩的十字弓用盡,知道最後一發用完就差不多是可以準備遺言的時候。 「你會用的東西還真是不······嗚!」 影爪往前撲進,腳地下再度出現大量電流,所幸僅有半秒鐘左右的時間,逃脫還是相當輕鬆,受到的傷害並沒有想像中的巨大。 這個陷阱是不久之前準備好的一件,1034號原本以為這樣下去就沒有任何機會可言,誰知道對方竟然再度過於衝動而忘卻底下的電流,這一下的電擊傷害不會亞於高壓電流,就算沒有辦法做到百分之百將人擊昏的程度,至少還是能夠起到足夠的效果。 「哈!」 1034號將十字弓最後的一發箭射出,隨後衝到對方面前拿出致命的武器往對方身上使用。 遠距離兵器肯定會遭到閃躲,剩下的手段就是靠近並利用近距離的武器攻擊,當然,她從來不曾期望過能夠發揮出半點效果,單純是想要依靠刀刃上頭塗抹的毒物將人弄暈乃至殺死,畢竟這雙沒有多大力量的雙手別說刺殺,連一點痕跡都無法留下。 「嘿······哼!」 影爪任由十字弓的箭刺進身體裡面,反到伸出手將關鍵的刀刃打下,一巴掌將人打飛到旁邊連續翻滾幾圈才停下。 這一下來的迅雷不及掩耳,1034號根本連對應的手段都沒有就直接遭到擊中,等到大腦意識到受到傷害的那一刻,整個人已經是攤在地面上沒有辦法動彈,目光相當混濁不堪,整個人連手腳的活動都做不到,一瞬間差點以為一腳踏進黃泉的分界之處。 「哈······哈······哈······」 1034號拼命深呼吸,試圖將僅剩的一點意識保留住,以免在不知不覺中被了結生命。 「好奇嗎,這就是我們這些強者與你們這些傢伙之間最大的差距,一個簡單的動作與表情,隨手的一種變化,大腦通過的電流,每一個瞬間都能夠精準的掌握住······講太多你聽不懂對吧,直白一點就是我們的一切都比你們優秀,別說幾年的時間,就算經過千百年也是一樣,你們這些傢伙根本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所以乖乖地躺在那個地方變成肉塊吧」 正當影爪伸出手準備攻擊的時候,1034號轉過去將自己的身體貼上,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誘惑示好的戰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她本人有意願,對方也不會點頭接受敵人,因此這種行動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上去進行親密接觸,更不是就此準備放棄人生選擇死亡,而是利用大衣底下的電流裝置給予敵人迎頭痛擊。 「嗚!」 影爪立刻感覺到身體充滿刺激,原本想要往後逃跑卻發現一雙手臂與大腿將她抱住。 1034號的最後絕招成功獲得該有的效果,本人在心情上面本該是相對愉快高興才對,無論如何總算是成功報了一箭之仇,在敵人的身上留下一點傷害,當然,這種方法頂多支撐幾秒鐘的時間,等到對方發現是電流便會將人推開擊倒。 「你這個傢伙!」 影爪毫不客氣對準1034號的頭部進行攻擊,狠狠地往上面一敲將人直接弄倒。 這一下的沉重一擊讓她整個人都沒有辦法進行思考,淺意識裡面僅僅記得要將雙手抱住,不過,接下來若是承受第二擊就必定會死去,只能說弱者就是如此無力的存在,一旦遇到無比強大的存在就必須默默的接受死亡,沒有辦法進行反抗。 「去死吧垃圾,你這種傢伙就不應該活在世界上,沒有用的東西!」 大概是為了發洩心情上面的不快,影爪連續不斷揮拳將1034號的臉都打腫,順便將那件礙眼的大衣都撕裂,一腳踩在胸口用力踐踏。 臉蛋的疼痛與胸口的沉悶感都算是還好,她以前受過的幾項訓練裡面都有辦法承受這一類的攻擊,只是本人的強悍程度就比一般人優秀些許,這種傷害根本不可能繼續接受下去,因此,現在的僅存意識頂多就是盡可能苟延殘喘在這個世界上,那怕延長一秒鐘左右也不錯。 「哼,果然是個廢物」 影爪為了洩憤還吐了一口痰在1034號的臉上,加上混合泥土的鞋子,立刻在那張紅腫的臉蛋上留下腳印。 遭人踐踏的感覺是多少年以前的一件事情,那個時候的她甚麼都不是,別說個人的名字跟渴望的家庭都不存在,連人類的對待方式都沒有,印象中,好幾次睡覺的時候都是跟家畜同一間房,差一點連人類的話語都沒有學會,只會嗯嗯啊啊個不停,幾乎被上頭的人認為是動物。 「淚水······你這種傢伙根本不是人類,是動物」 影爪多踢了一腳,這一下是踩在額頭上面,力量的幅度並沒有過大。 動物,這樣的說法也沒有錯,反正那些人也是相同的態度,數字般的區別稱呼名號,一堆危險的任務,根本不在意人命的處理態度,沒有任何一件可以稱得上是對待人類的手段,可以這樣說,她們這些人連奴隸都比不上,死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流下眼淚。 「喂······你在做甚麼」 正當1034號閉上雙眼準備接受死亡的時候,相對熟悉且值得依靠的聲音出現在耳邊,與此同時,一道偉岸的身軀出現在眼前。 29 腫脹近乎變形的臉蛋,破裂的衣服碎片灑落在周圍,加上奄奄一息的呼吸頻率,相信這種畫面看在任何一個人眼中都是無比悽慘的模樣,更別用提這個人還是張葉清至今為止認識的好友,那份壓抑在心中的憤怒幾乎已經達到臨界點,難以繼續忍受下去。 「喂······你在做甚麼」 張葉清一腳將人踹到旁邊,隨後狠狠地送上幾記稱得上是絕招的攻勢,直到對方在也沒有動靜才緩緩停下。 雖然說處在氣急攻心的狀態之下,她依舊能夠壓制住本身的力量輸出,主要是看見朋友仍然有著喘息的空間才沒有進一步的動手,假設諾拉真的一命嗚呼,或許破戒一次也無所謂,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在場組織的所有人都不見得會有好下場。 「諾拉!你還好吧!」 張葉清趕緊去查看一下諾拉的狀況,深怕這位友人已經連正常呼吸都做不到。 本該是充滿深邃五官的臉龐已經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樣,披在外頭的大衣似乎被撕破而看不出清楚該有的模樣,更糟糕的是,鬍鬚男對著胸口踢上一腳的關係,骨頭往下進行壓迫,繼續這樣下去恐怕會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進一步的嚴重問題都有可能會發生也說不定。 「······還好」 諾拉微微一笑,即便臉上做不出任何表情,依舊盡可能用平淡的聲音回應。 「這叫還好······撐著點,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不行······呼······芙······蘭」 大概是鮮血卡在喉頭裡面的關係,諾拉剛說出一句話便噴濺滿臉,讓那張本就扭曲的臉蛋變得更加可憐。 一個普通人為了友人做到這種程度是難以想像的一件事情,直到現在都搞不清楚為何不選擇趕緊逃生而是努力去對抗敵人到最後一刻,不過,那點小事情並不會改變張葉清的心態,就是徹底將那些跨雷池一步的傢伙打倒。 「休息一下······我馬上去解決這些問題」 張葉清將諾拉抱到一旁的空洞,拿附近的東西隨便往上頭蓋,盡可能不要讓別人看見。 這樣的對待方式讓她不再手下留情,先是把鬍鬚男踢到戰場的正中央任由對方自生自滅,另一邊則是將所有的敵人都踢昏,下手的力道比起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為了確保體力上面的消耗部分能夠盡可能保持住,基本上都是一人一腳最為舒適。 身上的這一套裝備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無敵,子彈幾乎全都沒有辦法造成直接性的傷害卻能夠透過加速度的衝擊留下不少疼痛感與一些清晰可見的瘀傷,如果一個位置連續遭受到兩次的攻擊就會產生些許的內在傷害,這些部分是無法從表面上看出。 「······呼」 張葉清尋找一處喘息之地,暫且讓身體進行一些放鬆。 說句實話,持續不斷的戰鬥不光對體力上面是一大考驗的地方,對精神也是一個巨大的麻煩,一次又一次的在他人身上製造疼痛,就連是一個成年人都會感覺到相應的不安,心智尚未成熟的少女更是難以做到這一點,好幾次都差點下手過重將頸椎折斷,於是急忙將力道回收,導致本身受到不小的驚嚇。 與其他的同齡武術家,張葉清的力量實在超出普通人太多,下手的力道一個控制不均就會造就一個人的死亡,加上有過一段空白期間的關係,下手的精確程度遠比以前糟糕太多,好幾次都從外觀錯判對方的承受能力。 「······還有半個小時」 張葉清拿起手錶確認時間,發現離約定好的兩個小時還有三十分鐘左右。 前面的一個多小時裡面,她成功將那些組織的成員打退堂鼓,尤其是將幾名優秀的將領都一腳踹翻,那些普通地痞流氓自然嚇到四處逃竄根本不敢戰鬥,加上後面的一些傢伙不斷前仆後繼,一頓混亂之中甚至將一批又一批的敵人變成暫時的友軍打手,一群人互相毆打彼此的場面相當可笑。 --咳咳,請各位在場的混混們盡快撤退,否則就要承受劇烈的迎頭痛擊 正當張葉清倒數時間並確認是否有奇怪的傢伙踏進營區,頭上突然出現一台直升機,一位相當熟悉的人物正在上面大聲囔囔叫喊著不停,搞的人心情相當不舒服。 「妹妹我來了!」 沒過多久的時間,張群川從天空之上一躍而下,輕而易舉的穩定落在草地之上。 光是從高空墜落沒有一點傷害的功夫來看,張葉清確信眼前的這位二哥實力已經不亞於父親天閃三段,說明離家出走的這段時間裡面又有著相當程度的長進,不管是從旁人那邊的拜師學藝還是個人的獨自領悟,事到如今,這位兄長已經確實是世界頂尖的存在之一,屬於絕對不能夠小覷的對象。 「······援軍呢」 張葉清拍了拍屁股從地上起身,一臉困惑的詢問張群川。 「我呀,一個就夠」 張群川自信滿滿地舉起手,像是一個淘氣的小孩想要展示自己。 當自家二哥選擇華麗當場的那一刻,張葉清就已經做好做壞的打算,面對此情此景也只好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任由對方開始進行暖身活動,然後一個勁的衝進人群之中像是一台坦克車將其他人都撞飛打殘。 與她的手腳折斷不同,張群川擠在人群裏面就是兇狠的屠殺,許多人恐怕連手部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就已經斷氣,有些人勉強能夠看見行動的軌跡進行閃躲,那樣的人反倒會遭遇更慘的下場,因為之後還會有好幾招連續不停地攻擊,絲毫沒有一點憐憫可言。 渾身宛如殺器的男人登場,那些組織的成員再也無法按耐住心中的恐慌,掉頭就從這個地方離開,根本沒有停留的意願,不少嚇到膽怯的人乾脆倒在地上裝死,甚至將武器扔在地上雙手合十表示投降不想繼續白白犧牲。 本來就所剩無幾的敵軍全都緩緩撤退,加上肯亞當地政府的正規軍隊早就將那些真正的敢死隊解決,張群川實際上根本沒有出手幾次,這場激戰便直接結束,讓這位原本就異想天開的男人頓時垮下一張臉,手中抓住的一具屍體直接扔到地上不去理會。 「······總算結束了」 張葉清大喘一口氣,整個人躺在地上放鬆一下身體。 至此大局已定,接下來不存在更多的戰鬥,伴隨著肯亞軍方將幾名組織成員處決帶走,這場持續數日的恐怖行動也總算是拉下帷幕,只是,對來自海濱的學生們來說,這場戰鬥遲遲還未結束。 「······所以你的想法是讓我幫忙把幾個同學先帶回海濱」 張群川蹲在地上詢問張葉清的想法,希望能夠搞清楚這位妹妹究竟打算做些甚麼。 趁著這場騷動將那些精神狀況不佳的同學一個接著一個送回去,並且在其中夾帶著芙蘭與受到重傷的諾拉,將這一點做好就能夠完美將那個組織僅剩的一點希望徹底消滅,如此一來,這些人也不可能為了一點點的報復繼續出動兵力,尤其是在肯亞軍方的周旋之下,這種組織的消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也好,幫忙你把同學送回去也算是盡了哥哥的一份力」 張群川知道接下來沒有任何表現的機會,於是大方地將直升機借出來給一部分的同學離開。 由於剩下的事情不需要張葉清的參與,作為一位平凡的少女,此時此刻最為在意的除去遠在天邊的戀人以外就是不知安全與否的芙蘭跟極有可能會出現破相的諾拉兩人,畢竟會願意踏入這場戰鬥的主要原因就是兩人。 「······嗨」 諾拉勉強睜開雙眼回應張葉清,嘴角露出應該算是微笑的動作。 戰局結束的當下,法斯特先行一步確認局面,與肯亞當地軍方商量對話一番過後才得出安全的結論,隨後將芙蘭從地底之下帶出來,兩個人相互擁抱感受彼此仍然生存的真實感,另一邊,她們也在附近發現身受重傷卻一跛一跛的某位少女。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芙蘭緊緊抱住諾拉哭泣,泣不成聲的模樣讓旁邊的人都有著一股辛酸感。 「不要搖那麼大力······我是病人······」 諾拉已經沒有辦法拉長氣說話,只能說上幾句便停頓一會,看的出來連呼吸都相當疼痛。 「法斯特!」 「馬上就好」 面對芙蘭的質問,法斯特迅速拿出擔架將人固定並扛在背上。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直升機抵達現場將幾個學生先行一步帶走,目的地應該會是肯亞的國際機場,利用當地政府的權限搶先一步將幾人送出境,至於重傷的諾拉則是需要多花一點時間在醫院裡面治療,等到完全康復再離開。 「校外教學······下一次希望能安安靜靜地度過才好」 張葉清朝著鬍鬚男的腹部輕踢一腳,看著肯亞士兵將人帶走,這才有種事件總算告一個段落的感覺。 30 「非常抱歉,這一次我們必須將您解雇」 校長略顯無奈地將單子推出,那張滿是皺紋的臉蛋充斥著些許的感傷之情。 咦是她所發生的第一個聲音,那是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一份失態,作為一名老師所不該犯下的錯誤,然而,這一刻聽見如此回應的人想必都不可能繼續抱持著該有的冷靜態度,就算現在沒有反應,遲早會迎接到足以令整個人崩壞的那一刻到來。 這次的恐怖攻擊事件中,作為一名優秀的老師可以說是傾盡全力去保護每個學生的生命安全到不遺餘力的程度,從開始的危機事件一路到後面的導彈問題,試問相比那些早早就趁機脫逃的老師們,一直堅持與同學們站在一個陣線的人應該是值得去稱讚。 可惜的是,與論的壓力無法阻擋,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幾乎讓學校的每一位教職員工都蒙受不白之冤,雖然多數的學生跟家長都能明白並體會這種運氣不佳的事情,不過,還是有一部分的人不能滿足,無論如何都希望學校做出一點回應才願意停下風波。 「······是」 事到如今還能多說些甚麼,只能默默的接受並離開學校。 連校長都下達指令,底下的人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任何一點的反駁,何況,那些鬥爭許久的其他教職員工不是接受資遣費用就是乖乖轉到其他學校擔任其他職位,或許她也能夠藉此獲得另外一份工作,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面努力。 然而,現實的世界是無比殘酷,人脈、地位、財富等等全都一空兩白的人根本沒有辦法替自身爭取一點點的權利,尤其是檔案裏面已經留下缺陷,這份汙點足以讓多數的面試官選擇打退堂鼓,寧可選擇初入茅廬的新人加入工作也不要讓可能引發問題的人常駐。 「······」 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之上,整個人幾乎快要搞不清楚前進與後退的方向。 明明才正要準備踏入夏季時節,正面吹撫而來的氣息卻帶著凋零的寒冷,纖纖手指不自由主的伸到胳膊,希望能夠將雞皮疙瘩全都壓抑下去,當然,這種源自內心深處不安所畫成的感覺是不可能依靠簡單的動作去將其進行改變。 接下來的人生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是繼續朝著求職的路徑拼命努力還是回頭去尋找父親的幫助,越是去思考這些事情,可見的視線變得更加狹隘不已,逐漸覺得世界上已經失去屬於自己的那塊區域,腳底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處在分崩離析的前一刻,彷彿只要多踏下一步,整個人就會墜落無盡的深淵之中再也無法從底下離開。 「咕嚕······咕嚕······咕嚕······」 連續將幾瓶酒下肚,她整個人的心情迅速愉快許多,嘴角邊出現久違的笑容。 巨大無法疏散的壓力,空虛寂寞的內心搭配上空無一人的房間,這種悲慘的情況底下自然會讓任何一個人都產生一種窒息恐慌感,於是才會動手去品嘗過去一度戒掉的飲料,所幸本人還是有點自覺,沒有進一步做出令人失望的舉動。 喝酒吃藥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犯下第二次,好不容易才總算回到正軌的人生不能再度出現脫軌,否則這一次恐怕連姐姐都不會幫忙,所以至少在今天晚上稍微放縱一下也好,盡可能地將情緒都發洩出去,徹底睡上一覺等到明天再繼續努力。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究竟做錯了甚麼事情!想要當個武術家不行!想要談一場幸福的戀愛也沒有!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教師機會又這樣流走!這種世界到底有甚麼好處!這樣的人生還有哪些需要去在意的地方!全都是狗屎!活著的人生就是一種狗屎!去死!去死!去死!」 當天晚上,她將心中所有的不滿都一併宣洩出去,直到倒在床頭前也沒有停下過。 隔天一大早,首先是把髒亂不堪的房間整理一番,隨後去洗澡把家中堆積的衣物都拿去清洗一遍,確定房間裡面沒有更多的問題才滿足地伸起懶腰大嘆一口氣,心裡非常清楚這件事情離結束還有相當漫長的一段距離,接下來就是該往前邁向未來才對。 「······哀」 現實的碰壁是理所當然,她拼命去面試的最後甚麼都沒有拿到,整個人心情再度盪到谷底之下。 專業科目的工作幾乎沒有一件能夠擔任,這種為人教師的工作本來就是講求人格品行,一旦個人的問題有著一絲瑕疵就沒有辦法遭到錄取,畢竟每個家長都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位有著前科之人的教育,就算去解釋也不可能被上頭認同,這個汙點就是求職最大的麻煩。 「······快要一個月了」 望著日曆上面的一次次撕下,她知道遲早會接到來自姐姐或是另外一位的電話。 前者的電話大概是安慰與問好,尤其是海濱的那件事情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已知的一份新聞,不過,對遠在國外的父親就不是這個樣子,要知道作為武術家頂端的人物之一,觀看新聞肯定不會是每日的例行公事,到時候兩人想必會有一番對罵。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她已經從原本的教師職業找到其他的地方去,當一個人將視線從原本的狹隘轉變到遼闊之地就能夠發現世界上仍然有著許多美麗的風景存在,同時天也沒有絕人之路,想要做跟必須去做的事情有著分別,一個人或許無法找到心儀的工作卻能選擇一份踏實穩定的工作。 問題是,這些工作的薪水部分實在不夠,與動輒四位數的過去教授工作不同,現在這些平凡無奇的工作薪資頂多在三位數波動,加上工時較長又非常容易讓人感到疲倦的關係,一路走來簡直快要把人累到癱瘓。 天天努力到半夜才回家的關係,外表根本沒有去在意的時間,過去曾經動人一時的美女已經變成黃臉小姐,身材也沒有時間去鍛鍊而往橫向持續發展下去,這樣的姿態實在稱不上是良好,只能說與過去相差甚大。 即便如此,她依舊滿意於現狀,曾經站在離巔峰不遠的位置觀望頂端之人,後來也有過一段沉淪的悲慘歲月,好不容易重新振作起來卻又遭受到無情的打擊再度倒落,這段人生經歷的坎坷程度超出當初的想像,所幸,上天並沒有將人拋棄,依舊給予一份努力的機會,總算能夠走在該有的軌道之上。 如果保持這個樣子走到盡頭也不枉為一份幸福,可惜的是,試煉似乎始終沒有結束的那一天,不到幾天的時間裡面,先是姐姐找上門,隨後便是最不希望看見的那個男人踏進房間裡面。 「······你這是甚麼悲慘的模樣」 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冷嘲熱諷,她咬緊牙關試圖將心中的怨氣往下壓抑,希望能夠抬起頭挺起胸開口說話。 可是,從過去的武道驕子變成如今的小店員工,兩者之間的差距讓人沒有辦法擁有自信,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光是一名頂尖的武術家,更是一位集團的大老闆,那份統領萬人的威嚴不言而喻,以前就不敢反抗的人到現在更不可能說出半句話。 「······不要待在這種鬼地方浪費時間,我已經幫你辭去打工了,不要繼續叛逆趕緊回家知道了嗎」 語畢,父親轉過身離開房間,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果然是這樣的結局,雖然打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對話的走向跟眼前這個男人會說出的內容,不過,當整個人切身聽見這番話的瞬間,心中那份糾結的巨大痛苦依舊沒有辦法輕易宣洩出去,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房間裡面的不少東西都遭受到毀壞的對待。 如果是到處鬼混的那段期間也就罷,那個時候的自己確實需要有人狠狠地敲打一頓才能從醉生夢死之中清醒過來,可是,現在的她確實拼命全力想要去做好某件事情,不管是工作還是人生都有努力,誰都沒有資格去對此做出半點批評。 「呼······真爽!」 酒吧的五光十色與熟悉的酒味都是那般令人陶醉於其中久久無法自拔,這一晚再度放縱自己隨意爽快。 隔天,回到家中本來打算重新開始的她卻赫然發現裡面的所有行李都不見,東西全都被父親強制奪走,就連這片安身之地都遭受到退租,如今,一位女性確實失去了一切,至今為止打造出來的東西都不復存在。 「然後我就一直喝酒喝到暈頭轉向,好像是違規穿越馬路被別人撞到,最後就這樣默默地死去······這樣可以嗎」 她將生前記得的幾件事情都說給眼前的一台灰色球體知道,一臉小心翼翼的詢問,深怕會受到相當糟糕的某種待遇。 「······恭喜合格」 金屬的合成音通過大腦直接傳到耳中,相對刺耳的感覺讓她突然間產生暈眩,隨即視線模糊二度昏睡過去不省人事。 0 繼續 「我出門了~」 張葉清拿起背包往外頭衝去,臨走前不忘在賴天凌的臉頰上留下濕潤的吻痕。 自從校外教學的事件以來,這位少女顯得更加主動開放,以往可能多少還會有一點羞澀與矜持,事到如今根本完全不在乎那些束縛,大膽自由的挑戰男女關係相處之間底線,所幸在肉體部分依舊擁有相當良好的價值觀念,願意等到十八歲成年那一天再獻上一切。 「······好快」 望著那耀眼的背影,賴天凌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少女正在一點一點脫胎換骨,從開始那位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小孩一路成長到如今的開朗活潑模樣,明明才過了不到半年的光陰就有如此巨大的變化,看在已經定型的上班族人士眼中,這樣的身影確實充滿光芒。 「······我也不能輸」 賴天凌活動身體開始進行每天必備的運動鍛鍊,不打算有任何一點鬆懈的態度。 多虧AI的幫助,現在的多數時間都是窩在家裡面進行各種知識的學習與身體的訓練,加上地底下的基地差不多建立完畢,短時間裡面根本不用擔心缺乏場所活動,只是每天都要這樣度過確實有些無趣,於是他決定開始實施一些秘密計畫。 從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結尾能夠得知一個種族想要安全走到文明巔峰是極度困難的一件事情,不過,目前地球需要擔心的遠不止於此,不光是現在的各方勢力角逐,外面的一些流浪者政府也將觸手悄悄深入這片大地之上。 直接介入這些勢力使用武力的手段鎮壓也不失為一種方法,考慮到這樣一來無法提供人類自主的成長與覺醒於是作罷,賴天凌非常清楚想要讓地球回到人類手中的唯一方法就是全民主動起身反抗,假設依靠外星種族的幫忙奪回主權,未來終有一日會將主動權讓出。 與科幻小說中的情節不同,人類與外星生物無法誕生後裔,意味著雙方不管經過多少歲月的汰換都是兩個不同的種族,光是這一點就表明雙方之間的爭鬥永遠不會結束,為了確保擁有地球的主從關係,這部分無論如何都不能輕輕放過。 為了做到保護地球的工作,賴天凌動用不少來自AI那邊的建議,一些過於激進與追求短時間效果的做法毫無疑問必須徹底排除,追求的必須是長遠安全且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完美手段,所幸以目前的狀況來看,要做到這一點實在不難。 人類方不缺乏優秀的領袖,科技、文化等方面可謂是有著一定基礎,多虧大量的戰爭歷史積累,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比其他文明種族有了更多的想法,正是這份一路不平的進展才讓他想到不錯的手段去改變未來。 「那些人怎麼樣」 賴天凌來到地下的控制區域,打開監視器察看螢幕裡面的幾個人。 擁有良好的身心態度卻在強迫的情況選擇死亡,好比遭到殺害、為了救人、不經意受到意外而死等等,這些本來就是人類不可缺少的瑰寶卻因無法控制因素離開人世,或許根據天道之理無法活下來,所幸此顆星球上有著足以改變一定程度上命運的存在,成功將這些人的性命保留下來。 拯救人類必須依靠人類,即便任何人都深知這一點的重要性,問題是,以目前地球的場合來看,真正擁有動搖未來的人類幾乎沒有,正因如此,賴天凌需要以特殊的方式創造足以改變世界的人類,至於那份手段,自然就是依靠AI的情報處理。 挑遠出素質不錯的人員,將一定程度力量的種子灌入體內,藉由各式各樣的訓練方式讓這些人在學習的過程中展現出個人內心脆弱的一面跟真實的本性,然後運用電腦計算哪些人可以確實上場,情況就是如此簡單易懂。 「那個人太過冷靜沉著,還沒有見識到內心的部分······這個人的實力強勁卻搖擺不定缺少主觀意識······那個人差不多已經到了完成地步」 賴天凌迅速掃過一遍,發現在場的多數人都已經成功擁有值得稱讚的實力,其中有幾人已經能夠送回到地面之上成為隱藏的棋子,隨時為了保護地球而啟用。 雖說是要留下一些保護地球的種子,可是把本該死去的人重新拉回到現實世界又要求這群人天天進行生死攸關的訓練,甚至直接將莫名的力量塞入體內,這樣的手段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種無比惡劣的行徑,別說那些人能否原諒,連他自己都感覺到相當不舒服,如此玩弄人類的身心確實會感覺到難以言喻的沉重。 「······有任何變化記得告訴我」 賴天凌瞄了一眼螢幕裡面的動態畫面,確定應該沒有意外的情況出現,迅速前往另外一個地下空間進行訓練。 通過傳送門的瞬間,顯示在眼前的是一片廣袤的金屬空間,裡面有許多玻璃罐的器材與一些奇形怪狀的物品,每一件看上去都是難以跟鍛鍊身體扯上關係,如果換作是正常的地球人發現這個地方,多半都會以為踏進某種詭異的空間,實際上,他第一次來到此地也有差不多的感覺。 看似巨大的玻璃罐其實僅僅容納一個人,地面上的軟墊不是用來提供使用者足以踏步放鬆的空間,不如說,等到機器開始運轉的瞬間,賴天凌馬上受到波及,整個人騰到半空中不斷跟四周產生撞擊,好幾次的劇烈震撼感讓整個人不斷口吐鮮血,甚至差一點就要昏厥過去。 不光如此,軟墊膨脹備具彈性,身體一旦接觸就會根據作用力加快速度,短短的幾分鐘下來已經受到至少千百次以上的衝擊,整個人不斷口吐鮮血,四肢鬆軟任由衝擊力擴散,直到機器停下的那一刻才能呼吸到第一口新鮮的空氣,混濁不堪的意識也勉強奪回。 凶狠的訓練手段並不是本人有M體質,賴天凌本身相當討厭任何會造成身體上不適的病痛,如果沒有非必要的情況出現,根本就不想要經歷這種悲慘的方案,誰會喜歡天天體驗九死一生,主要還是AI的建議才會做出如此不要命的行為。 根據電子機器的演算功能所展示,他作為一名戰士有著太多的缺陷,武術的根基、戰鬥的判斷、戰場的敏銳度等等都相當不及格,其中還有一個大問題,就是怕痛,遇到一點疼痛就會產生怯戰的情緒,放在尋常情況還好,反正沒有多少生物是對手,如果眼前是一個實力相當的高手或是外星世界中的強者級別人物,基本不需要多談。 假設賴天凌的目標是窩在地球跟塔斯圖拉羅所在的星球,目前的狀況基本非常夠用,可是,轉移到變化莫測的其他星球上就行不通,要知道人類算是智慧生物中相對平凡的存在,論智慧比不上高等種族,論力量比不過天生的戰鬥種族,若要不走運撞見一些潛逃的強大罪犯,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想要保住這條性命,他必須要盡可能將所有缺點都填補上去,因此任何一種手段都要用上,無法克服的部分就要以激烈的方式強迫自己學會,好比現在的這種嚴刑拷問就是其中之一,既然難以避免疼痛所冒出的害怕念頭,乾脆天天都打到近乎殘廢的狀態,這樣一來,根本不用擔心會有所謂的情緒,人都習慣昏死,試問恐懼從何出現。 「哈······哈······哈······」 賴天凌努力喘口氣試圖恢復意識,癱軟的身體短時間裡面估計沒有辦法活動。 以他目前的身體素質來說,這種程度的撞擊應該不至於會造成傷害才對,誰知道AI在裡面又是增加重力係數又是改變氧氣濃度,甚至連這種不知是不是玻璃的東西都增加了不只一點強度,搞的人幾乎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等到差不多能夠起身,下一個訓練便接踵而來,這次是取出一大堆機器人模擬人類的戰鬥方式,先是輪流進行武術的指導工作,教導賴天凌如何正確地使用身體的每個部位,途中如果出現錯誤的狀況就會受到劇烈的攻擊,一堆機械金屬輪番砸在身上的疼痛可想而知。 武術是人類賴以維生的手段之一,包括張葉清等一票人類高手都是依靠這份源自本能的力量才有辦法創造出許多不可思議,甚至直白一點的說明,人類目前能夠維持住歷史的齒輪全靠這份技術,真的想要靠科技壓制住外星生物幾乎是不可能,但凡能夠突破大氣層的桎梏,文明都已經是走在先鋒位置,沒有輸給地球人的理由。 由於這顆美麗的星球是全體共同的意識,只要是為了保護這裡,外星種族都會默默收手盡可能不動用激進的武器,正是對土地的熱愛才會有人類持續發展的機會,否則,光是將月球軌道附近的石頭扔下,至少有半數以上的生物將會滅絕。 1 外星種族的收手與人類方的弱勢,兩者之間取得一份絕對完美的平衡,只是,這份關係能維持到甚麼時候,好比不斷被扔石子的池塘僅會產生波紋,沒有人能保證哪天不會掉落一顆隕石,甚至是飛彈般的殺傷性武器,誰都無法確信這一點。 賴天凌不是遠在天頂之上的神明,不懂如何讓人類在這混沌的時代裏面繼續前進走向遠方,所以便將這份工作交代適合的人選去完成,其中,缺少人性的AI就是最好的方法,不會參含任何一點多於的念頭,徹底以地球未來進行策略上的訂製,相信那份計畫書一定是完美沒有問題。 「呼······呼······」 賴天凌不斷做著激烈到正常人根本無法支撐的運動,好幾次都感覺到身體正在逐漸解體崩壞。 運動機械器材,那種東西對肌肉發展不全面,連手腳都無法完美掌握的普通人類來說是相當有用的工具,藉由大量時間的鍛鍊項目提升核心肌群等全身的力量,只要願意堅持下去幾年的時間,就算是一名遲緩的老人都能擁有一定程度的流暢活動能力,這就是運動的好處。 作為受到外星科技改造變成超人般存在的賴天凌卻沒有一點意義,因為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擁有無敵的肉身與軀體,身體每個細胞都處在巔峰狀況,就算多年沒有訓練也不會出現肌肉的萎縮,常年都可以保持最佳狀態,所以多餘的普通鍛鍊根本沒有價值,想要徹底掌控並使用這具身體,大量超乎反應之外的戰鬥才是最好的手段。 每台機器人都是參照目前地球上面最強的幾位武術家個體進行輕量的調整而成,去除那份本能的戰鬥意識與近乎瘋狂的運動神經反射,基本上就是對方本人親臨現場進行指導,加上這些傢伙幾乎沒有一點情面可言,各種要害與弱點位置都會盡全力進行打擊,目的就是要將人置於死地。 從武術的部分來看,人類一方的力量確實可笑到不值一提,放在正面交戰就是一群砲灰,還不如一位將軍按下的核彈鈕,不過,一對一的交手或是游擊戰就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狀況,任憑力量如何強大不可思議又有何價值,攻擊打不到就是白費工夫。 「喂喂······你們這些傢伙真的是人類嗎」 賴天凌摸著身體上面大大小小的傷,幾乎快要站不住腳步硬撐。 既然是一場戰鬥訓練,身體素質的部分理所當然要進行縮限,不可能直接用尋常的超人狀況跟一堆機器人對打,這樣不僅沒有任何一點效果可言,雙方的打鬥更會在一瞬間得出勝負,為此,壓制他這邊的力量,例如增加負重跟綁上鐵鍊等等的限制都是不錯的手段。 做出一點讓步也不會改變優勢,好比超人不會輸給正常人類是一樣的道理,然而,等到對決開始的瞬間,賴天凌才知道自己是多麼脆弱且無知,拳頭打了幾下不僅沒有碰觸到對方的身軀,甚至用力過頭導致整個人的身體平衡出現問題,結果就是前後左右連續受到大量的攻擊,整個人倒臥在地上無法動彈。 在場機器人的靈魂都是一群無敵的人類戰士,在地表上面幾乎不存在所謂的敵人,若不是他本身的肉體強度並非常人,換做一般人早就骨肉分離流盡鮮血,要知道其中的某一個人在手指的功夫臻化至極,一次又一次都成功突破防備捅進身體裡面。 實在是太過強大的存在,賴天凌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類的力量能夠打破這具身軀,也是直到那一刻才徹底明白,人類是多麼可怕,作為智慧型生物的強悍程度完全不輸給外星戰鬥種族,之後的戰鬥也逐漸認真嚴肅對待,不敢繼續大意下去。 「嗚!」 賴天凌左閃右躲不敢正面應戰,好幾次都遇到足以致命的傷害。 掃堂腿、破風拳、龍爪等等曾經從黑市裡面聽過的武術內容竟然擺在眼前,那一瞬間,他宛如踏進所謂的武俠小說當中難以自拔,多虧有那份過往的熱情,這方面的課程幾乎是一點不落的全部執行,看輕敵人的套路並隨之反擊,一些些將這些秘笈都學進腦海中。 十多位高手的實力差距並不大,每個人都有一套獨立自主的武術功夫,就算是拳腳相同,本質卻有著巨大的差距,好比眼前的一台機器人習慣雙腳站穩以結實的揮拳為主,打出連鋼鐵都會凹陷的強勁一擊,另外一個則是習慣運用雙手卸下他人的攻擊,預測下一步提前進行防備,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就會產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但是,這些高手當中卻有一位始終沒有動過手的機器人一直在旁邊等候,明明看似沒有活動卻宛如融入這個戰場之中隨時都會動手般令人感到不寒而慄,前幾次都沒有進攻過一次卻讓人不敢有半點大意,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加入戰局,甚至直接動手將勝負定下。 「喝!」 賴天凌雙手護在臉部與胸前,伴隨著一聲大喝將全身的肌肉都硬化到堅不可摧的程度。 與高手們之間的戰鬥多半會處在弱勢,一昧接受攻擊只會讓整個人陷入被動狀態,長久以往下去就是死路一條,於是他從一位對手的戰鬥方式中學到一個不錯的招式,就是徹底捨棄攻擊以防禦為主,盡可能在場上多支撐一段時間。 千萬不要小瞧這種對決的手段,作為一個甚麼都不會的菜鳥新手,需要的就是大量的積累與學習,如果只是一直受到圍毆卻沒有反擊的機會,這樣下去不管經過多久的時間都會是這副脆弱的模樣,永遠不可能有機會跟上這些人的腳步,因此,竭盡所能爭取時間並從中看穿戰鬥方式才有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進行反抗。 「······哼!」 賴天凌突然將防禦架式去除,伸手抓住一台機器人的腿部。 由於在場的傢伙全是一群老狐狸,沒有人會站在面前連續出同樣的一套攻勢,確認攻擊手段沒有一擊必殺的效果就會轉移方式以打帶跑的手段,每次都僅會出手一下,一擊成功發動便會迅速退到後頭閃躲,直到下一次的機會出現再動手,可謂是相當惡劣確實際的戰術。 不過,越是簡潔的方式越能夠找到突破口所在,賴天凌不斷承受傷害的過程中仔細的觀察敵人的動作與進攻手段,然後抓準時間在對方碰觸到身體以前進行捕捉,眼見踢擊即將接觸的瞬間緊緊抓住腿,利用過人的力量將對方連續亂甩一通,直接砸成碎片不復原樣。 這一招是他目前最優秀的戰鬥方式,比起四不像模仿高手之間的進攻手段,這種擺明就是要一擊決定勝負的方式更加適合,當然AI表明如此作法頂多對一到兩個人起到作用,尤其是其他幾台機器人也不是單純的死物,搭載學習系統的它們會逐漸變得更加難纏不好搞定。 「該死!」 賴天凌的臉部受到劇烈衝擊,整個人陷入半暈眩狀態,防備能力降低不少。 第一隻總是能夠輕易解決,後面卻會相當吃力,每次結果都是類似的情況,等到差不多固定的限制時間結束,AI那邊主動喊停就算是訓練告一段落,不管從勝負上面來看是否完全為一方的一敗塗地。 「······不好意思,今天可是不一樣」 賴天凌突然一聲大喝,直接衝向一台不斷遊走的機器人身旁。 接受打擊的次數不斷提高,這段時間裡面如果連一招半式都沒有學會又有何意義可言,因此,之前當成沙包的對待方式絕非是白費工夫,今天這一瞬間,被動終於轉換成主動,他要讓這些傢伙嘗試看看甚麼叫做迎頭痛擊。 首位目標是一名不斷在周圍遊走的傢伙,這個敵人的攻擊相對輕浮隨意,攻擊的手段多變卻缺乏強悍的一擊,屬於那種典型多方面學習卻無法精通一種的傢伙,這次由於這份特質才讓賴天凌有信心能夠將人擊潰。 「沒用!」 面對敵人花巧的動作,賴天凌根本不去管那些虛無的架式,瞄準弱點就是一記抬腿踢擊。 人類能夠使用的肉體武器不外乎雙手雙腳,可是,想要將四個攻擊位置都鍛鍊到無比完美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對於正常人來說,能夠將其中兩個部隊登峰造極已屬不易,進一步的強化基本上是不可能,就連張葉清那樣的天才都專精在雙腿,沒有餘力分給雙手便可知其難度,於是他決定將資源都投注在正確的地方,也就是力量最為強大的雙腿。 比起拳頭的控制,腿部的力道與精度都是相對困難的部分,缺乏一定程度的鍛鍊根本無法做到隨心所欲,正因如此,賴天凌前一段時間任人宰割,目的就是多花一點時間學習腿部技巧,回到家裡的時間一點一點確認是否合格,直到現在才能踢出完美的一擊。 2 正中紅心的剎那間,脆弱的機器人立刻解體崩壞,加上連結部份為了盡可能重現人體的動作使用輕量化的設置,光是一下就是導致全體機械零件的潰堤,根本沒有抵抗的餘地便碎裂成好幾塊,只剩下額頭的攝影機還有亮光,其用途是將戰鬥的所有內容都記錄下來。 「······下一個是誰」 賴天凌轉過頭望著周圍的其他人,想要知道究竟還有誰敢動手。 換作是那些真正的高手肯定會感覺到異常而選擇退後幾步保持一定的距離,確認真的能夠動手才會上前,機器人就沒有這些問題,不管有多少台同伴倒下,只要上頭的命令依舊有效就不可能會進行閃躲,無論如何都要將指令忠實完成才行。 「這也太強大了吧!」 賴天凌倒在地上不斷喘氣,身體的各部位都能感覺劇烈的疼痛。 雖然好不容易總算能夠帥氣一下,可惜發揮作用的機會僅僅一次,之後面對其他高手的圍毆就是不斷遭受到死裡打的攻擊,整個人勉強多支撐了一段時間,比原先預定的多站穩了幾分鐘,勉強算是一點進步。 「下一項訓練是否需要馬上開始」 面對AI的詢問,賴天凌不予自評地回應,體力近乎虛脫的程度自然要先休息一下。 戰鬥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缺乏武術基本的人就算試圖模仿也無法做到完美契合,只能說利用實戰方面不斷不斷的嘗試,希望能夠藉此做到最好,至於是否能夠辦到這一點,只能期望高階外星電腦所計算的內容不會有錯誤。 「呼······呼······」 賴天凌搖搖晃晃的踏進浴室裡面清洗身體,差一點就要癱倒在地上無法起身。 前兩項的訓練就快要將身體的內部掏空,後面的幾個內容自然也不會太過輕鬆,等到每一項都達標完成過後,整個人已經累到連雙眼都快要睜不開,洗乾淨身體便在機器人的簇擁下回到一間密閉空間休息室好好睡上一覺,徹底將流失的體力部位補充。 由於身體的特殊,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能讓賴天凌恢復到正常狀態,加上有足夠的休息機會讓整個人無比清爽,不到一會的時間又能夠活蹦亂跳自由自在地走動,彷彿先前的那些地獄訓練都不曾發生過,完全是腦內的某種模擬訓練。 既然恢復到原先的健康,剩下的時間裏面就是應該盡快翻開書籍學習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張葉清隨時有可能在黃昏時刻下課回家,因此留給他的空閒實在不算太多,好幾次才剛要準備沉浸在其中便收到通知,急急忙忙傳送回到房間裡面。 其實這樣的生活方式並不算太差,每天運動鍛鍊身體,偶爾的閒暇時光裡面讀書學習,剩下的則是做菜與一位同居人一起生活,平凡真實卻幸福的人生或許看在別人眼中並沒有任何特別,對賴天凌來說,這樣就足夠。 「我回來了~」 張葉清從玄關衝進家中,迅速將鞋襪衣服都脫下,僅剩內衣的狀態抱住賴天凌。 「今天回來的真早」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看著手中的菜籃,知道這位少女著急回家的理由。 即便在校外教學當中認識兩位友人,張葉清依舊把學校跟家裡兩個地方分的相當清楚,上課過程中就是與朋友在一起玩耍,下課就是回到家中跟男友快活,這樣的做法本來應該是正確,問題是,兩者之間實在太過涇渭分明,完全沒有一點沾染混合。 戀人與友人分開是理所當然,賴天凌以前就見過防火防盜卻無法防止閨密的情況發生,連那個時代的人都懂得防範,現在的年輕人會害怕也不是沒有道理,適當的進行區隔與分開是不錯的選擇,畢竟沒有必要為了區區一個男人破壞三人的友誼。 可是,張葉清的比例佔重實在稱不上太好,學校的三分之二時間裡面都在學習,剩下三分之一才有二分之一的機會跟朋友們聊天對話,真正計算下來恐怕連一個小時都不到,下課過後又是一個勁的回家,這樣下去極有可能會冷落另外兩人,遲早會讓這份友情生變出現裂痕。 「你的朋友們呢,有空可以帶他們來我們家玩」 賴天凌決定開口介入張葉清的交友關係,希望多少能夠改變一下現狀。 「諾拉應該比較有時間,之後找個機會帶她來好了,芙蘭最近比較忙一點,估計不能來」 張葉清思考一下決定同意賴天凌的建議,順手將菜籃拿走,率先一步回到房間換衣服準備再度出門逛街。 這句話當中沒有隱瞞或欺騙,根據AI那邊的情報顯示,某位自稱諾拉的少女確實沒有甚麼工作要做,目前就是一個大閒人,天天都沉浸在個人的興趣之中,另外一位公主殿下倒是忙到不行,估計短時間裡面連上課的時間都會減少,尤其是等待賴天凌這邊的計畫實施,情況還有機會進一步惡化下去。 「天凌那麼想要見我的朋友嗎」 張葉清穿上輕便的短袖上衣跟四分短褲,一頭秀髮綁成馬尾,以少女最為青春活力的姿態展現魅力。 同居有一段時間的關係,某人已經完完全全放開行為不再進行任何的約束,不管是喜怒哀樂的情緒還是各種刻意為之的服裝打扮全都是為了能夠展現全方面的真實模樣給喜歡的人看清楚,這份毫不保留的愛令人無比憐愛不已。 「我是你男友,想要知道你的狀況難道有錯嗎」 賴天凌微微一笑,緩緩伸出手腕讓張葉清可以緊緊牽住。 「那當然很好······只是我目前也僅有兩位朋友,沒有到能夠自豪的程度」 張葉清將胸口貼在賴天凌手臂上,一臉相當洩氣的表情回應。 自從校外教學事件以來,某位少女確實在同學之中獲得不錯的肯定與人氣,不過,當中大多數是學生會的成員,並非是真正的同班同學,那些有過赴湯蹈火經驗的人自然會明白在關鍵時候依舊不離不棄的珍貴,至於道聽塗說的人無一不把這件事情當成笑話或是遙遠之地的新聞看待,沒有人嚴肅認真的對待。 就算有英雄的光環放在那裡,如果不會主動跟人打招呼或是尋找班級中主導人際關係的人物,多數情況下都是會一個人獨自度過,尤其張葉清根本不會交朋友,好幾次跟別人聊天差一點就能要到電話卻急忙離開去找諾拉與其他人,受到冷落的學生就不會再找上門,久而久之,班級裡面出現些許的排擠,願意聊天的人數急遽減少,撇開必須多人行動的情況以外,基本都是處在孤立狀態。 「有兩個已經很厲害了,我當年剛進高中的時候根本交不到朋友,好幾次都覺得學校非常無趣,差一點就要退學了呢」 賴天凌稱讚張葉清的同時訴說一段過去的黑歷史,以免傷害到少女的內心。 那個時候確實非常悽慘,踏進學校裡面的瞬間就惹上許多糟糕的傢伙,每一個都是暗戀賴天莉的人,為了能夠坐穩姊夫的寶座不惜動用一切關係也要照顧好弟弟的安危,那一段時間裡面,不管是吃喝穿用都是學校最貴最好的東西,走在任何地方都有人簇擁,遇到一點問題馬上就有人出現幫忙解決,一夕之間變成所謂的王子等級待遇。 「退學······天凌還真是看不出來」 張葉清瞇起雙眼,似乎不太相信賴天凌所說的話。 多虧那次的事件,高中一大段時間裡面他都沒有辦法交到朋友,就算勉強遇到幾位也頂多是所謂的部下,沒有幾個人敢確實說出真心話,多數情況下都是盡可能應付到底,深怕任何一點問題會引火上身,導致畢業過後連一個人都沒有聯絡,看似風光的一段歲月中其實甚麼都沒有得到,現在想來簡直是唏噓不已。 「高中生活轉瞬即逝,假設不好好珍惜目前的友誼,等到想要追回來的時候就會來不及」 賴天凌對著張葉清提供人生前輩的觀念,希望多少能夠增加一下這位少女的積極主動性。 「······既然天凌這麼說,人家會加油看看」 張葉清點頭表示願意去試試看,沒有出現激烈的抗拒反應。 原先賴天凌還以為這位少女會有諸多不滿,毫不客氣的表示不要交友,甚至直接躲回到被窩裏面拒絕談論,沒有想到,以前那個經常迴避這類話題的家裡蹲已經徹頭徹尾地進行改變,無庸置疑已經得到無比巨大的某種成長。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賴天凌沒有多說甚麼,默默地將超市裡面的豆腐跟雞蛋盒裝進手推車裡面。 一點一點不疾不徐的前進就好,高中少女有著大量的時間去想好未來的走向與路徑,人生當中還有充足的時間能夠盡情利用,不需要著急在一朝一夕之間選擇將來,至少在成年長大以前,他會一直陪伴在左右,盡可能去細心呵護,保護幼小的草苗茁壯。 3 晚餐的過程中,張葉清不斷訴說著學校所發生的諸多事情,宛如一顆顆寶石不斷串在一起,令人眼前為之一亮,十分著迷於其中的每一件小事與變化,那是成年人已經回不去的美麗世界,純真與樸實仍然存在的小小社會。 「今天我來洗碗吧!」 眼見賴天凌要起身清洗餐盤,張葉清立刻爬起來將這份工作搶走。 「那就麻煩妳了」 這份積極性讓賴天凌沒有阻擋的想法,放開手讓這位少女盡量去完成想做的事情。 爭取把家事做好也算是一種非常優秀的態度,作為一名年輕的高中學生本該是天天想著玩耍的年紀,張葉清卻把將來的每一步都清楚的規畫完整,甚至還有花費不少時間在學習上面,不光是本身的課業部分,更重要的是,這位少女確確實實將家庭主婦當作一個可靠的方案去實施,投注的熱情與能量不可小覷。 作為一個踏入社會許多的老男人,賴天凌完全不清楚自己究竟有何魅力足以讓一位未來前途不可限量的女性將全身心的未來毫無保留到這種程度,苦笑之餘也必須稍微將兩人之間的關係認真對待,畢竟原本根據預期的狀況,兩人應該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面迅速分手。 喜歡上一個成年男人是未經人事的可憐少女或多或少都有過的經歷,羨慕與好奇,究竟一位多活了一段漫長時間的人生前輩對這個世界有何想法可言,當對方越是展現出同齡者辦不到的一面,那份憧憬與敬佩感逐漸增加,最終演變成一種類似愛情的態度。 賴天凌非常喜歡這種來自一個人全方面的愛情,可是,同時也知道如火花一般點燃的情感不見得能夠支撐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緩緩趨近於平淡,等到成年的那一天,張葉清的見識與眼光將會變得非比尋常,直到那一天的到來,少女是否會願意接受一名三十多歲毫無成就的男人。 「······想甚麼呢」 賴天凌苦笑搖頭,心裡非常清楚這件事情遲早會到來,老早就應該平靜的選擇接受。 「怎麼了,天凌~」 張葉清將餐盤擺放妥當,順手打開自動烘乾系統才蹦蹦跳跳來到賴天凌的身旁。 「沒事······你該做功課了」 賴天凌迅速轉移話題到其他方面,眼光瞄過放置在椅子上的小巧可愛書包。 作為海濱中數一數二的高級中學,各方面的設計自然都是與世界頂尖地段同等,其中大量的紙張書面資料會影響到學生的肉體發育,理所當然全面替換成電子資料,因此直到現在,書包單純就是一種裝飾品,學生多半都是用來裝一些簡易的私人物品。 「咦~人家不要~」 張葉清直接趴在座位上面,目光盯著電視裏面沒有太多意義的內容。 心態上面的過度懶散是高中少女的特權,賴天凌知道眼前這位少女在學校的成績幾乎都是班級前五年級前十的水準,選課方面的成績也是相當完美,屬於那種根本不需要提醒也能照顧好自己的類型,所以多半時間裏面也不需要太多關切。 「······好吧,那作為男友就先陪你一段時間吧,想要玩甚麼呢」 賴天凌無奈的選擇同意張葉清的任性,默默的坐在旁邊等待。 「今天去夜晚的散步!我想要去海邊公園!」 張葉清立刻打起精神說出想要去的地方,一臉興奮地指著電視裡面的景象。 海邊公園算是平凡無奇的一處設施,當地人幾乎從小到大每一座都逛過,裡面的設施有固定期間更新修繕讓附近的主婦主夫們相當滿意,早上時段與放學時間都會擠滿許多小孩,夫婦與情侶一同散步的情況也是相當常見,算是一種平民專用的約會地點。 「好,那我們就出去走走吧」 賴天凌套上一件風衣,確認外頭的天氣是否下雨,準備好過後便走到玄關換鞋。 「天凌太擔心了,今天的下雨機率僅僅百分之五而已,運氣不會那麼差」 張葉清短袖短褲毫不介意,頂多為了避免腳掌磨破起水泡而穿上襪子。 「小心使得萬年船」 「好~」 賴天凌鎖上大門,張葉清立刻抱住那隻熟悉的手臂,兩人亦步亦趨的前往海邊公園。 夜幕升起,街道點綴大量的人造光芒,部分區域顯得是如此刺眼難受,生活在都市中心地帶的真的是相當辛苦,所幸他們的位置是遠離喧嘩區域的郊區地段,撇開路上的幾位行人以外就是微弱的街燈,偶爾失效的幾盞燈泡反倒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溫和感,甚至有點約會中情侶非常需要的那種浪漫氣氛。 「下周有連續假期,天凌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張葉清想起假期的事情,好奇的開口詢問賴天凌。 「當然,看你想要去哪裡都可以」 賴天凌二話不說同意這個提案,否決的想法卡在喉嚨裡面不敢說。 出門遊玩並非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尤其是他目前已經有過多值得前往探索的區域,光是塔斯圖拉羅那顆星球就有許多應該多花點時間確認的東西,其他地方就更不用多提,光是想像就令人感到相當興奮不已,若不是還有地球的身分要處理,早就待在外星上頭久久回來一趟,甚至連回家的心情都不強烈。 可是,賴天凌在名義上面還有一位小女友兼同居者在家中進行等待,只要還有這位少女的存在就不能輕易將這個地方的事情拋之腦後,不如說,目前唯一束縛在身上的僅剩下張葉清一個人,這顆星球上面早就不存在值得重視的人事物。 「那就好······到時候人家會邀請諾拉跟芙蘭兩人一起,讓你見見人家的好朋友」 張葉清自信滿滿的說著,似乎對兩位友人的評價相當高。 「可以······不過還是多帶兩位男同學比較好,不然只有我一個大人實在不好看」 賴天凌突然想到四人行的景象,發現到時候極有可能會受到周圍他人的疑惑視線,最擔心的就是受到有心人士誤以為是某種非法從事的援助交際活動。 「男性······不要」 張葉清思考一會立刻開口進行拒絕,轉過頭繼續拉扯著賴天凌往前。 雖然不知道這位少女為何會對待男性友人感到不快,不過他知道只要接下來的約會中盡可能給予對方幸福,想必一定能夠在收尾的時候從口中得知拒絕的理由,所以現在不應該加以追問,享受眼前的美好時光與海邊的風景才是最好的方法。 對當地人來說太過熟悉的這份景色根本無法提起賴天凌的興趣,反倒會想起過去經常受到賴天莉惡搞與欺負的慘況,那個時候的姊弟兩人不光是身材上有著巨大的優劣,加上某人天生聰穎口才了得,動口說不過對方,動手更是直接變成一攤死肉,可謂是一路受到欺壓的童年。 這方面他不能去責怪姐姐的斯巴達教育手段,主要還是過去的自己太過調皮搗蛋,總是容易做出一些令周圍許多人都感到相當頭疼不已的行為,老師、同學乃至認識的人都是敬而遠之,畢竟遇到一條瘋狗要打也不是,罵的效果也不算太好,保持一定距離才是最好。 「天凌,你在想甚麼」 張葉清疑惑地抬起頭望著一臉沉思狀態的賴天凌,那雙純潔無垢的瞳孔中映出一個嘴角勾起充滿笑意的男性。 「沒有甚麼······高中生活最好珍惜一點」 賴天凌不願意正面進行回應,加快腳步跟在少女的身旁前進。 傍晚的海邊公園沒有太多閒雜人等的身影,大多數的情侶也有著各自喜歡的地段,比較不容易出現一個區域擠滿人潮的詭異狀態,今天也不算是周末假期日子,撇除一些年長老人以外,一條鋪滿鵝卵石的行人道路僅有兩人的身影,清爽的感覺確實是闊別多日。 張葉清回歸上學的辛勞生活之中,每天都要將精力花費在學生會的工作與課業方面,基本上沒有多少私人的時間可以利用,因此一到假日就會抓緊機會要求約會,特別是那份成績單相當優秀的前提之下,作為男友自然沒有退回的理由。 出門約會肯定會遇到大量的人潮阻礙,對於成年的上班族來說,每次都要跟一堆人擠在一起實在有夠煩悶,何況海濱多數的景點都是人滿為患,堵在地鐵站、站在餐廳前、卡在人行道都是習以為常,一次又一次的情況下讓賴天凌對出門這件事情越來越抱持疲倦感,一度想要打開地下空間建立一座遊樂場提供兩人專屬使用這種過於瘋狂的念頭。 不過,每當看見少女的笑容,這些話又會如鯁在喉般說不出口,結果就是每一次都要消耗精力在尋找約會地點上面,所以向海邊公園這般輕鬆愉快且能夠放鬆心神的地方真的是非常不錯,不需要去思考移動手段或是與人前胸貼後背。 4 「人生僅有一次,不管是高中大學還是結婚後的生活,每一天都要認真努力度過才行」 張葉清的表情逐漸不懷好意,尤其是說到途中便將私貨夾帶進去。 年紀輕輕就想到結婚,賴天凌不得不佩服這位少女隨時都能夠刻意提醒這種人生大事,只能說青春期的年輕人果然裝滿了對未來的美好與憧憬,完全沒有考慮到那些足以讓人感受到絕望的可能性,一心一意的朝著夢想勇往直前。 「人小鬼大」 賴天凌沒有辦法指責,只好無奈地用四個字總結。 面對這種將來才知道的問題,他秉持著一貫的態度強行轉移話題,將目光放在眼前的美麗海景上面,畢竟這些東西談論再多都屬於所謂的空轉,等到高中畢業或是成年的那一天再說都絕對不會嫌太遲,一位未成年少女不管講多少都沒有意義,因為根本沒有決定未來的能力。 海邊公園的大小相對來說並不算太過寬敞,逛完一圈所需的時間頂多二十分鐘,就算是以情侶般緊貼的姿態移動也不會花費太多時間,盡管張葉清選擇刻意放慢速度以增加這份相處的時間,差不多一個小時後也該抵達終點,是時候該回家好好休息。 「······今天先這樣好不好」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低下頭安慰張葉清,知道短短的一個小時對少女來說根本不夠。 約會的時間越長越好是任何一對戀人都會有的想法,可是,明天不是周末的休息日,學校的課業跟學生會的工作先不提,光是晚上的預習與洗澡等等諸多的瑣事就需要時間,假設繼續浪費時間在這裡,極有可能壓縮到晚上睡覺的時間,如此一來就成了本末倒置。 「······好」 張葉清不情願地選擇放棄,默默跟在賴天凌身旁踏上回家的路途。 提出這個建議的關係讓少女相當不高興,一到家裏面就迅速分開鑽到房間裡面開始認真鑽研公克的部分,直到接近十點左右才出來洗個澡,除此之外,兩人幾乎沒有機會聊過一次天,視線倒是有過一次的接觸,可惜那雙眼神當中依舊透露出不滿的情緒。 「哀,做個大人真難」 賴天凌回到房間確認隔音效果沒有問題才獨自嘆了一口氣,準備晚上的學習工作。 雖說表現方面比一般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好上許多,尤其是乖巧懂事的地方簡直不像是同齡人士,只能說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成長的還要迅速,遙想過去的他在這個年紀僅會讀書,其他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整天不是鑽研還是死讀,目標就是想著超越賴天莉,結果就是畢業那一天才驚覺一事無成,眼見周圍的同學都有了不斷的出路,自己卻依舊一無所知,無奈地跟著世間的潮流前進。 如果本身在學習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倒也無妨,可惜賴天凌就是沒有這方面的能耐,付出一百得到五十已經是習以為常,不管如何都追不上那個遙遠的存在,心情上面自然是越來越糟糕,如果把那種熱情的十分之一花在交友方面也不致落到今天這般孤家寡人的生活。 張葉清的表現確實非常驚人,撇除家事部分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打磨以外,其他方面都做到相當完美,以一名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來說,幾乎沒有辦法去挑出任何缺點,上進、努力、永不放棄等等的特質都一應具全,可謂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問題是,當一個人的優點越是繁多也就意味著缺點的部分更大,但凡牽扯到賴天凌的部分,這位少女就會展現出偏激的一面,好比說學校的課業固然重要卻不比約會有價值,因此不管有多少人嘗試邀請都會立刻遭到拒絕,就算是兩位好友也是如此,彷彿打從一開始就不需要朋友,只要有一位戀人就足夠。 面對他選擇待在家裡工作不去外頭奮鬥,張葉清非但沒有一般女友應該出現的否定態度,連一點怨言之類的話語都不曾說過,反倒是打從心底滿足於現狀,理由非常簡單,賺錢那種事情一點都不重要,張家裡面的財產先不去提,眼下的優秀成績必定能夠申請頂尖大學,畢業後隨便考取一個碩士與博士都能找到良好的固定工作,就算真的不行,動用關係尋找也能安然度過一生,幾乎不需要有半點擔心,每一條大路都能夠通往羅馬。 每一條後路都非常良好,少女知道出身的優勢與家庭的背景能夠確確實實阻擋一切經濟上面的麻煩,所以,與其讓賴天凌出門增加外遇的機會,不如將人牢牢鎖在這個舒服幸福的空間,建立起一份屬於兩人的聖域,宛如一種不會凋零破碎的童話王國,公主與王子能夠永遠度過美麗的日子。 即便聽上去有些可笑,他依舊非常清楚這是張葉清內心的夢想之一,同時多虧有這個美夢擺在眼前才會願意去拼命努力,學業也好,學生會的工作也罷,假設真的不想去做,恐怕誰都無法進行勸說,連提出一點建議都會遭到駁斥,畢竟是張家的女兒,就算一生隨便都無所謂,處在資本主義金字塔的人物就是如此。 「好了,今天的要從基礎知識二開始學習」 賴天凌將多餘的想法從腦袋裡面去除,認真專心地將目光放在學習上面。 與張葉清的事情能夠放到以後再去思考,高中生活的三年之間對一個人的影響非常巨大,或許等到經歷某些意外過後會產生不同的想法,到時候就會明白童話故事裡面的美好終究只是一種景象,並非是真正的幸福,好壞混合才是真正的世界。 由於超人般的身體素質,需要的休息時間比常人少去許多,當其他人必須闔上雙眼好好睡覺才能恢復正常狀態,賴天凌在這段時間裡面完全有辦法挪來盡情使用,特別是有關外星的基礎知識部分,就算擁有強大的記憶能力也不可能將所有的東西一口氣灌入腦中,何況有些狀況必須要親身體驗才能融會貫通,並非單純死記就能學會。 「哈······有點累了」 賴天凌將基礎知識二看了一半不到就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有點疲倦的搓揉雙眼。 每天都要接受高難度的訓練跟張葉清的玩耍,交錯下來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屬於個人,睡眠時間又與以往不同,那怕身體上面沒有痠痛,精神上面的壓抑卻超乎想像,說明是時候應該找個機會出去走走,不帶任何人僅有自己一人的放鬆之旅。 「星球確定,目前尋找中的剛好有一顆符合標準」 AI迅速定位得到一個不錯的選擇,上頭的資料與賴天凌所輸入的需求相差不多。 不能有智慧生物的影子卻必須有強大值得戰鬥的存在,與地球差距極大的景象與能夠不斷探索的未知,他不想繼續接受那種悲傷的結局,捲入人類世界裡面的紛爭實在太過心累,既然有著一身無敵的力量,何不盡情暢快的戰鬥到底,將煩惱與道德都拋之腦後盡情享受生活。 「葉清睡著了吧」 賴天凌盯著螢幕裡面的熱能掃描器材,確認少女是否進入香甜的夢境之中。 那怕有著交往的名義,個人的隱私依舊必須要切實地守住,不能有這份關係就莫名在對方房間裡面架設監視攝影器,如此手段跟偷窺沒有差別,於是他在外頭架設紅外線探測器跟熱能感應裝置,利用充分的多方資料判斷少女處在何種狀態,否則對方突然半夜清醒要上廁所卻發現某人不在房間裡面,未來要解釋就會變得相當困難。 「準備傳送······葉清有變化記得馬上提醒」 賴天凌出門以前再三提醒AI不要把重要的事情忘記,否則到時候就會變得相當頭疼不已。 踏進傳送門,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無比荒蕪的沙漠,大量的風沙朝著全身席捲而來,幾乎睜不開的雙眼仍然能夠發現到不遠處有著數道龍捲風不斷侵蝕著大地,不管是任何有形之物都會遭受到波及,弱小的生物根本沒有辦法支撐太久的時間,更慘的是,根據資料顯示,整顆星球僅有數處能夠提供生物居住。 「AI指路!」 賴天凌可不敢在這種地方一個人到處亂走,必須要依靠先進的機器幫忙指示才能安心移動。 滿是沙塵暴的星球不是探險家願意踏入的地方,這種倍具破壞性的地區幾乎沒有文明的軌跡可言,就算想要找出一些值得注意的東西也頂多會是些動物的殘骸,不過,相對之下,這種極端環境之下總是能夠誕生許多超乎想像的強大生物。 試想一下,能夠在天天都是沙塵暴的環境下生存,利用為數不多的資源吃喝,甚至在硬扛天災的同時抵抗疾病與其他生物,如此惡劣地獄中出現的怪物肯定會比一般生物強大,用來進行鍛鍊是再適合不過的一種敵人。 5 舉步維艱符合賴天凌目前的狀況,好幾次都沒有辦法往前踏出一步,直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讓身體逐漸適應這種惡劣的環境過後才能邁出步伐,值得注意的地方是,沙塵裡面混有某種毒素,整個人在呼吸的過程中會有種灼熱感,也是導致身體短時間裡面需要不斷毀壞重生細胞才能勉強做到呼吸。 「呼······真的是非常難受」 賴天凌踏出一步又一步,好不容易走出最為狂亂的區域,踏進稍微平靜一點的地段。 雖說多半區域都處在沙塵暴之中,仍然有一部分屬於綠洲,堅強的植物不屈不撓持續生長,為了對抗惡夢般的環境只好不斷強化本身,偶爾還有一些強大的生物會想要搶食,於是體內或多或少都會存在一點毒素,有些足以達到致命的程度,因此想要食用還需要能夠消化毒素的力量。 撇除這些,賴天凌在綠洲的收穫相當巨大,不光是大量地球乃至塔斯圖拉羅星球上面都不可能存在的變異種,甚至連宇宙中的基本圖鑑裡面都沒有見過,屬於真正意義上從未發現過的種類,也就是說,作為第一發現者擁有足夠的命名權利,只要花點時間去申請即可。 新物種意味著商機,想必會有許多外星種族願意使用高昂的價格換取一個樣品,當然,過於普通的市場裏面估計沒有多少有錢的顧客,那些人恐怕不會為了一點點所謂的裝飾收集物品花大錢,所以他的目標要定在高等市場裡面。 假設成功出售給大客戶,賴天凌還能藉此攀關係,通過這條人脈認識到更多高等種族,一條牽線能夠取得超乎想像的好處,尤其是行走在宇宙中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極限,隨時能夠依賴的商業夥伴或是友人都是非常重要的保護措施。 「······來了嗎」 賴天凌抬起頭一望,發現沙塵的另外一邊有強大生物正逐漸靠近。 綠洲的附近都是龍捲風般的景象,既然附近能夠休息的區域僅有這個地方,說明其他生物必定會找個時間到此地稍作休息,甚至會趁機尋找其他能夠補充能量的生物進行捕食,也就是所謂的覓食行動。 映入眼簾的是一頭類似修羅般僅在藝術畫面中才能看見的生物,三條手臂四條腿,身如蜥蜴頭如龜,算是一種看上去就令人類感到相當不舒服的存在,尤其是那雙看似無害的雙眼中明顯集中在現場唯一一位能夠活動的人物身上,基本上就是準備動手的狀態。 「來吧!」 賴天凌興奮地舉起大劍,毫不客氣的衝上前進行正面對決。 廣袤無邊的宇宙中鮮少有人類姿態的生物,就連那些素未謀面的高等種族也沒有半隻是人型,撇開塔斯圖拉羅這種與當地住民融合的特殊案例以外,未來的多數時間裡面都不可能跟人類有所接觸,因此武術那類與雙手雙腳生物戰鬥而誕生的招數便顯得價值過低,之前的訓練手段僅僅是為了習慣戰鬥,現在這一刻才是真正的挑戰與收穫之時。 三手蜥蜴的進攻非常迅速,手掌揮動的速度是人眼反應時間的極限,大劍剛受到承重的一擊馬上又感覺到連續兩次的衝擊,相似的雙重攻勢讓手臂無比疼痛,恐怕不光是本身的力量,其中還有身體的重量往上頭壓過來,說明這頭野獸並非是單純出身就是陸地上的強者,過去應該經歷過大量的戰鬥,豐富的經驗才是戰鬥的支撐所在。 交手的瞬間,賴天凌確信目前的自己根本無法與之匹敵,就算擁有超人般的身軀與無敵的武裝也一樣,每一次的戰鬥當中都會遇到落於人後的慘狀,對方總是能夠剛好提前一步抓住漏洞給予打擊,如果不是緊身衣跟本身的強悍,估計早就倒在地上對死亡的方是一無所知。 「AI傳送!」 賴天凌將大劍往地上用力一砸,然後在身後開啟傳送門,一個箭步往後一跳迅速逃離。 可惜的是,三手蜥蜴是沙漠中的戰鬥王者,從出生到死亡幾乎天天都在接受其他生物的挑戰,運氣好的情況下能夠安然度過,差一點的幼子會在眨眼之間消失變成他者的腹中食,所以如何保護自己與戰鬥是每一個孩子都必須要學會的一件事情,同時,為了填補幾乎從未滿足過的腸胃,一旦有機會就不可能給敵人任何逃走的手段,否則就無法活過今天。 「······你中招了」 AI迅速將傳送門關上,賴天凌則是滿意地擺出與之前不同的戰鬥姿勢。 或許眼下的他不是三手蜥蜴的敵人,不過,只要多打上幾次的時間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多加練習就能變得強悍是理所當然,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待在沙塵的環境肯定是不行,因為沒有辦法保證這種生物會利用哪種手段逃走。 敵人熟悉的環境無法得到完美的戰鬥機會,既然如此賴天凌就要將人徹底留在自己的領域之中,讓對方不得不去接受無法休息的戰鬥,即便這種作法有點惡劣也無所謂,反正要獲得經驗就不能去思考手段,何況這是通往強大的最好方法,沒有必要捨近求遠。 「不要疑惑了!戰鬥已經開始了!」 賴天凌的大劍毫不客氣往三手蜥蜴身上砸去,一股蠻力立刻在對方身上留下一個坑。 大概是發現這個地方不是熟悉的家園,作為戰鬥經驗豐富的老戰士自然不可能繼續留在原地任人宰割,眼見情況不對勁立刻轉過身往旁邊逃竄,一度往地下鑽去想要像沙漠那時一般躲進熟悉的地區之中隱藏身形,直到發現地面並非是柔軟的沙土才作罷。 由於敵人是身經百戰,不可能固執的拘泥環境方面,既然沒有辦法選擇閃躲就必須要不斷左右移動避開攻擊,畢竟賴天凌大劍的威力不同凡響,那一擊就在體內留下許多傷痕,如果多受一次就會無法活動,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真會躲」 沒有發現三手蜥蜴的情況,賴天凌單純就想要不斷進攻獲取經驗。 面對陌生的環境,老手相當聰明不斷進行閃躲的作業,一次正面迎擊的想法都沒有,雖說對急需要一場酣暢淋漓戰鬥的人來講是相當煩悶的一場追逐戰,可是正是這種謹慎小心的舉動讓他確信只有這種傢伙能夠提供優秀正常的戰鬥判斷。 「唏!」 三手蜥蜴突然發出怪聲,一個加速箭步衝到賴天凌的眼前。 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做出如此舉動,他的大劍尚未來得及舉起,身體又正好處在往前撲的狀態,無奈之下只好鬆開武器用雙手硬接下攻勢,臉上立刻湧現出大量的冷汗,理由無他,敵人並非是兩隻手的生物,而是擁有第三隻手的怪物。 果不其然,三手蜥蜴抓住大劍,揮出相當強悍的一擊,差點就要把緊身衣的防護措施斬裂,若不是那一瞬間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且馬上往後退去幾步,恐怕現在就已經處在開腸破肚的淒慘狀態,當然,以超人的素質或許不會那麼嚴重,那是一般人的情況。 大意失荊州就是指賴天凌目前的悲劇,不光是被敵人的氣魄與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下意識中居然將武器扔到地上,更淒慘的是,對方撿走的瞬間還拿來攻擊自己,從頭到尾都是新手才會犯下的錯誤,簡直是羞於見人的程度。 「······我真是差到不行」 賴天凌重新拿出一把大劍,迅速將姿態調整回到正常的狀態,準備二度進行應戰。 或許是過去從未拿過武器,三手蜥蜴顯得相當困惑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好幾次差點砍到自己的身上,所幸戰鬥的過程小心翼翼,他好幾次的強行突破都沒有獲得半點成效,反倒是在兩三次的破綻之下差點又要失去手中的東西,緊身衣上面也留下許多傷痕,多吃幾下估計就會碎裂失去防禦的作用。 「······唏!」 三手蜥蜴沒有停頓,一個勁的揮舞大劍往前衝刺,似乎打算用體型重量的優勢一口氣取得勝利。 如此莽撞的行為自然有著其道理存在,自從戰鬥開始到現在經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雙方的平局不斷持續,起初兩邊的優劣也是相當明顯,好幾次都出現差點決定出勝負的攻勢,差一點就要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 可是,賴天凌從中後段開始逐漸追逐上去,不光是防禦的部分變得相當扎實,攻擊的部分由於劍術小有所成本來就不會落於下風,開始單純是受到老將的正面氣魄所壓導致受到衝擊出現動搖狀況,一旦成功克服就能緩緩站穩腳步,一點一點利用身體素質爭取優勢。 與高手們之間的訓練絕非浪費時間的做法,他的動作中多出一份洗鍊感,體術的部分也能看見明顯的進步,同手同腳與呼吸不順等等的基礎問題都得到巨大的改善,單純架式來看已經是相當優秀的一名戰士,對比眼前的老傢伙也絲毫不落後。 6 「唏!」 三手蜥蜴將大劍直接壓上去,根本不管劍鋒是否抵在對方身上。 賴天凌接受到攻擊的瞬間馬上感受到沉重的壓力,差一點就無法支撐下來,整個人往滑移數步不止,多虧結實的鋼鐵地板幫助之下才能勉強穩住身形,否則一個踉蹌倒臥在地上就會遭受到對方的瘋狂亂砍。 既然對方擺明就是要拿出身材上面的優勢來抗衡,他也不打算就此束手就擒,大劍倒插入地,一隻手支撐目前的狀況,然後趁著敵人尚未來得及反映以前發動攻勢,直接抓住對方握持武器的手,一扭一扯,連同底下的硬軟骨一同掐碎。 即便三手蜥蜴拚了老命試圖要獲取到戰鬥的主動權,無奈雙方之間的實力落差實在太過巨大,尤其是獲得強大武器導致精神上出現破綻,渾然忘我的狀態下竟然連陌生敵人的攻擊都不閃不躲,輕敵的下場自然就是斷去一臂。 「唏!」 三手蜥蜴眼見狀況不對便迅速往後退去,連武器都不願意持有,眼中只剩下活命一途。 賴天凌這邊倒是有點尷尬不已,原本想說將對方抓住不亂跑,誰知道力氣過大居然將手臂擠斷,這下子好好的一場戰鬥豈不是要演變成一場單純的追擊戰,一方的徹底優勢可不是練習的好辦法,意味著這隻傢伙已經不能繼續當作練習對象使用。 上蒼自有好生之德,他也不是那種非要獵捕特殊生物進行買賣的商人,於是開了傳送門再送上一腳把三手蜥蜴送回到原本的沙漠地區,然後又回到那顆沙塵之星尋找到下一個對手,以相同的手段將對方吸引過來,準備進行第二輪的戰鬥。 這一次抓到的是一隻有的雞臉與蠍子身體的生物,動作上比起之前的戰士更加熟練,只是不知道是過往的經歷還是本身的特性,戰鬥起來幾乎沒有一點所謂的小心與謹慎,往前一衝就是要直接將賴天凌壓死,那怕見識到大劍足以在堅硬的爪子上面留下痕跡也毫無畏懼,標準的自殺型瘋子。 賴天凌可沒有精力跟這種怪物一對一正面碰撞,掄起武器就是連續大開大闔的砍上幾下,結果不到一會的功夫就將一部分的手腳都迅速切斷,導致這頭瘋狂的傢伙僅能不斷在地上亂滾亂翻一通。 又是一次的失敗讓他只好趕快將注射特殊的藥劑讓對方昏睡,利用AI提供的修理機器人將身軀恢復如初再放回到原本的地方,等到清醒過後估計僅會以為是一場夢境,加上這種生物的大腦都不太發達,遲早把黃粱一夢拋之腦後繼續戰鬥到底的人生。 不知道是沙塵世界的瘋狂還是這些存活下來的生物就是一根筋走到底,總之後面連續幾次的對決都是差不多的狀況,沒有一個敵人真正能夠成為練習的對象,不是一個勁的瘋狂撞擊就是躲到遠方不願意靠近,實在沒有辦法做到練習的程度。 「······AI,提供一點好方法」 賴天凌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去抓來對手,決定讓AI提供一個比較好的方案來試試看。 「了解,傳送試作型戰鬥機器A1」 AI突然回應賴天凌的要求,直接利用傳送門將一台機器人送進地下空間裡面。 伴隨著咚咚的沉重兩聲,一台銀色機器人渾身冒出大量的熱氣緩緩落在地上之上,身形酷似傳說中的半人馬生物,雙手握持的兩把大劍比起他所使用的還要巨大幾分,渾身的金屬鎧甲看上去有如無敵的機械戰士。 「······咦?」 賴天凌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錯失先手的大好機會。 投身戰場的瞬間就是戰鬥的開始,半人馬機器人沒有絲毫停頓的意思,衝上前先是用雙前蹄狠狠地將人踢飛,隨即後腿一個加速拉近距離,兩把大劍直接砍往人體最為脆弱的部份-脖子。 作為與眾多高手交戰過的人,賴天凌當下感受到身體的沉悶,不到一會就成功調整好心態,因此當兩把大劍往身體奇襲而來的瞬間馬上就能夠反應,左手支撐的劍面,右手緊握住劍柄不敢有半點鬆懈,深怕對方的重量加持會讓防護徹底崩潰。 眼見第一波攻勢失去效果,半人馬又將前足踢向他的身上,後足一個繃緊,身體聳然拉高許多,似乎打算利用巨大的身軀將人壓垮在地上,光是這一套連續動作就差點讓人吃不消,若不是成功掏出第二把大劍砍中腹部,估計就會倒在地上無法起身。 「真是刺激!」 賴天凌感覺雙手虎口的顫抖,心情沒有一點低落,反倒隱約產生一種興奮之情。 雖然不知道AI究竟是使用甚麼手段造出這樣凶狠的機器人,不過他本來的目的就是盡可能與強大的傢伙對決,並沒有必要非要限制在生物或是無機物上面,只要能夠提供源源不絕的戰鬥經驗那就足夠。 只是這份經驗的獲取實在是有點困難,賴天凌一而再三的進攻都沒有獲得戰鬥之神的青睞,大劍連續揮舞之下不僅與對方相差極大,好幾次都從手中莫名脫落,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察覺真正的問題所在就被迫要後退。 當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弱勢的一方幾乎難以發現自己的缺陷與弱點,因為對方宛如站立在原地就能戰勝自己,那種心理層面的巨大壓力會將一個人徹底擊潰打倒,多來幾次就會直接卸甲投降。 所幸賴天凌一方面將心態放正接受懦弱的自身,另一方面沒有放棄追求敵人的破綻,一直不斷注視著半人馬的一舉一動,果不其然發現一個不對勁的部分,然後在下一波攻勢當中尋找到突破口所在的位置。 機器人的戰鬥模式多變可控卻容易陷入盲區之中難以自拔,例如一個正常的優秀武術家不可能連續將一個套路不斷施展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那樣的做法極其容易被對方看破手腳,因此那怕多花點時間使用其他招式或是乾脆示弱都是不錯的選擇,總比勤學的武學被敵人發現漏洞來的好,可惜,一台金屬造物不懂這些,效率遠比一切重要,這就是電子頭腦最大的困擾。 「······抓到了」 賴天凌將第一把大劍扔到地上,看著半人馬不偏不倚的踩踏在上面跌倒。 四條腿的好處是能夠安穩的坐落在地面之上無須擔憂前進所可能碰到的不穩現象,不過,穩固意味著失去一足以上就會無法控制身形,巨大的身軀與過長的半身篇幅都會影響站姿,哪怕失去一隻腳都不行。 「哈!」 賴天凌高舉大劍立刻往對方身上用力一劈,直接將對方的一隻手砍下來。 勉強奪下半人馬身軀的一部分本該是好事,誰能想到這傢伙下一秒鐘就將整條臂膀卸下,起身拉開距離的瞬間又莫名其妙長了回來,看的他當場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沒有料到這傢伙居然還有這種手段能用。 「······花招真多」 賴天凌的大劍再度切下半人馬的前蹄,可惜依舊在下一秒鐘恢復如初。 金屬的自我修復與再三能力不可能這般逆天,否則宇宙中的霸權就不是他們這些存在所掌控,早早就是硅基金屬的天下,毫無疑問對方能夠不斷長出新的部位肯定是AI透過某種手段所設下的方法,目的應該就是為了讓這場戰鬥可以不斷持續下去。 「既然你這個傢伙能夠無限的再生,我就無限的將你切碎才行」 感受到大劍不斷切斬的滋味,賴天凌索性不去進行多於的思考,專注在眼前的這場對決之中。 屏除多餘的雜念,兩方戰鬥的情況逐漸激烈化,半人馬的手段也從原本單一的飛撲與亂砍改為時進時退的聰明方針,每一次的交手過後都會盡可能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敢肆意靠近,理由非常簡單,某人正在不斷的進化變強。 本身就具備超人素質的賴天凌一旦對某種事物認真投入就能迅速如同海綿般進行學習,盡管本人對此事尚不知曉,一旁的AI卻能精確識別出力量與能耐,所以才會特地製造出不死金屬生物與之對抗,目標肯定不會是想要噁心某位整天要求工作加班都不給休息時間的主人······ 「我靠!這不對勁吧!」 賴天凌整個人彈飛到半空,重重摔落在地上,一下子將肺部的空氣全都釋放。 兩方本該是酣暢淋漓的進行一番搏鬥才對,誰知道半人馬突然從背後長出兩隻手臂,沒有任何一點事前通知的進行偷襲,兩掌搭配上身體往前衝刺的力量馬上就是將人送走,連續翻滾好幾圈才勉強起身。 戰鬥過程中竟然還能變化,賴天凌從未遇過如此詭異至極的對手,想必正常生物中應該也沒有幾個物種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因此默默在心裡下達決斷,之後肯定要好好的對AI進行一番說教。 7 沒有時間去思考應不應該支撐身體的關係,他又是一次連滾帶翻的轉了一圈,狼狽的姿態連自己都快要看不下去,所幸這一招運氣不錯的躲過敵人攻勢,如果都糟蹋成這個模樣卻依舊沒有辦法起身反擊,而是不斷地受到壓制,那種感覺真的會令人羞愧難耐。 「······有本事拿出第四隻手來!」 賴天凌也不管是否會留下所謂的Flag,反正就是起身拼命揮動大劍。 多虧這一隻莫名冒出來的手臂,半人馬的戰鬥力確實有許多強化,三把武器連續亂敲亂砸之下,雙方的武器都出現明顯的破口,區別在於單純論及雙手的力量,機器人的身軀有著一定的限度,不到幾分鐘的全力攻擊已經出現巨大的裂痕,估計無法繼續堅持下去。 「甚麼鬼!」 勝券在握的賴天凌再度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攻擊部分僅靠本人的下意識反應進行。 手臂破裂的瞬間居然再度長了出來,這一次,不再是四隻銀色的手臂而是金黃色的模樣,上面還冒出奇怪的紋章與令人本能感到敬畏的氣場,面對這股巨大的壓力,多出三隻手這件事情已經拋之腦後不需要去多加理會。 耳目一新的變化帶來前所未有的威脅,賴天凌簡直毫無還手之力,虎口的傷痕再度裂開,幾次碰撞下來連大腦都感受到某種震撼,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攻擊,說明敵人的六隻嶄新手臂並非是一場笑話,銀色變成金黃色也絕非隨便。 顏色的部分恐怕不是造成特殊效果的關鍵,想必問題還是出在那些看不懂的紋章上面,這些奇怪扭曲的文字本身就含有特殊力量,伴隨著大劍連續不斷的碰撞,本該強如超人的他居然漸漸落居下風,一度感受到雙手產生劇烈的疼痛,底下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痛。 「滾!」 賴天凌怒喝一聲,旋即退後兩步,利用絕大力量揮舞大劍製造類似衝擊波的壓力逼退敵人。 奇怪的紋章裡面無疑含有某種特殊的力量,而且還有辦法將他的力量不斷削弱的副作用存在,這種層級的怪物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如果不是在自家訓練場裡面遇到,放在外頭碰到熟練的使用者恐怕當場就要賠上一條命。 「是否要繼續」 眼見賴天凌停下動作,AI立刻讓半人馬機器人迅速沉默,透過廣播詢問是否要繼續這場戰鬥。 力量之間的差距應該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巨大,之所以會無法對抗的理由單純是紋章的存在,於是他決定暫且修整一會,將這方面的相關資料都投射在視網膜上一一進行檢查,徹底理解一下這種神秘力量的根源部分。 紋章,又可以理解為一股類似塔斯圖拉羅一族體內擁有的魔力,比起撰寫在上頭的奇怪文字,留在裡面的能量體才是真正的根本所在,這種東西屬於消耗品的工具,只要持續使用就會碰到耗盡的情況出現,依舊遵守著宇宙中能量守恆的定律。 多虧一段時間裡面的專心學習,基本常識部分都相對熟悉的賴天凌已經不是過往那個需要依靠天方夜譚才是理解事物本質的人,面對無法解釋的現象也有一套對應手段跟驗證方法,不用一碰到狀況就翻開AI資料庫學習。 「······來吧」 賴天凌確認了紋章的能耐,起身拿起大劍準備進行二度的挑戰。 AI指令一下,半人馬迅速活動身體,徒然增長一寸不只,身上的能量流動遠比之前強大幾倍不止,搭配上每隻手上面緊握的大劍,氣勢上面要說是攻無不克的戰神都不為過,放在地球上,估計不用一個月的時間就能橫掃一切,除非動用核子武器否則連一點金屬碎片都看不見。 「戰鬥進行」 聽見AI下達戰鬥的命令,半人馬立刻一個勁往前撲去,六把大劍同時往賴天凌的身上砸去。 紋章依靠的能量並沒有太多,以消耗品來說完全能夠用上幾年的時間都不會用光,屬於許多非高等種族都極度喜愛的一種戰鬥手段,有些種族甚至將其分為下中上等多種階級,以此而誕生的封建社會也是極度常見,可謂是無比可笑的一種分級。 當然,每個文明走到頂端以前都會有一些黑歷史,一一去細挑出來實在沒有太多意義,何況即將要進行戰鬥的關係,賴天凌需要的知識僅限於如何對抗、如何承受、如何反擊,其他的部分等到以後再說。 「看看是你的能量先耗盡還是我先獲勝!」 賴天凌擯棄另外一把大劍,專心手持一把武器戰鬥,眼神當中充滿自信。 過去的徒手格鬥當中讓他理解到一件事情,對比那些高手們將全身的每個部位都做到至少能夠完美控制的地步,作為一個武術門外漢,能夠同時將雙手雙腳操控好已經是目前極限,想要做到全方位面面俱到還是有點困難,那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淬鍊才有機會,因此,眼下與其盡善盡美不如一門專精,這樣一來好歹也有戰鬥的本錢。 「來呀!」 賴天凌首次雙手持劍,灌注全部的力量用力一揮,強大的力道頓時半人馬平移一段距離。 這股力量實在太過可怕,就算身高體重遠遠大於人類卻依舊檔不住攻擊彈飛,毫無疑問是機器人預料的狀況中最危險之一,於是身上的紋章也不打算留著,全數能量大量沸騰,頓時充斥著機器軀體的全身上下,算是一種另類作法的強化方式。 感受到半人馬瘋狂舉動的賴天凌馬上做出特別的防禦手段回應,完全沒有一點點進攻的想法,打算用這套手段堅持到最後一刻,劍術的套路也與之前的剛硬不同,剛中帶柔盡可能將敵人攻擊的力道卸下,打起穩扎穩打的戰術。 大量運轉紋章會讓能量的消耗更加迅速,等到注意到氣力用盡的瞬間,使用者就會發現到生命力的流逝,那一刻,這種不講理的東西會開始侵蝕主人,運氣不好的人就是逐漸老化死去,宛如一種高利貸等到適合的時機上門勒索還不給辯解的機會。 如果有這種強大的工具,為什麼塔斯圖拉羅一族不去加以利用,為什麼宇宙中多數種族都拒絕生產乃至販賣,為什麼當初首創的文明在建立此等力量後卻迅速衰退甚至毀滅,這些答案已經昭然若揭,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特效藥,短時間給予人無敵的力量,時間一長,無法支撐能量的持續付出就會讓使用者成為屍首。 所幸這種力量只要沒有刻意去運轉,單純以一種正常循環的方式運用就不會害死人,正常情況下還能夠隨時卸除拆下,一些遺失過去偉大文明的種族也會利用這股力量重建社會,總體來說還是有好有壞參半的東西。 「大塊頭!有本事就繼續來!」 賴天凌一把大劍迅速將其他六把的力道通通卸除,一步也不退的站穩腳步。 能夠一口氣撐住這種怒濤般攻勢並不是他的能力突飛猛進,主要還是六把大劍體積過大,想要瞄準一個矮小的人類就必須盡可能對準一個方向不斷揮舞,問題是,由於敵人的位置處在固定處,為了不讓武器碰撞在一起,看似大開大闔的強悍攻勢僅是一次又一次的無謂進攻。 雙手持劍的過程中,賴天凌沒有去思考太多事情,誤以為多出一把武器就多一點勝利的機會,直到如今將一把大劍緊握手中並完美將其進行控制的那一刻才恍然大悟,與其去操控根本不算理解的招式,不如先做好手頭上能夠完成的工作,好比按部就班學會走路再決定是否要起身跑步是一樣的道理。 「吼!」 半人馬的面部突然破裂,大量的零件跟奇怪的金屬聲音響起,宛如生物臨死之前的低吼。 紋章的力量徹底爆發,眼前的機器人恐怕已經失去了控制,盡管AI迅速拿出許多威力強大的雷射槍,短時間裡面依舊沒有辦法管控這頭野獸的戰鬥手段,毫無疑問,這一道門檻必須由賴天凌本身跨越才行。 「來吧!」 賴天凌依舊選擇穩住陣腳,沒有任何一點的迴避想法,正面迎戰眼前的首位強敵。 連續多次的衝撞之下,七把大劍全都出現裂痕,恐怕不用使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出現碎裂,到時候,僅有一把武器的他將會受到剩下幾把武器的包圍夾擊,這樣一來就是必死無疑的狀況,所以要改變戰局的唯一方針就是突破。 啪······嚓! 「哈!」 眼見兩把大劍斷裂,賴天凌一個箭步往前衝去,利用手中僅剩半截的劍刃進行突刺行動。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面對關鍵時刻的他可不是一個畏手畏腳的傢伙,既然活路僅有眼前的一條,往前衝刺就不該有任何一點猶豫,何況,機器人的弱點一目了然,就是隱藏在胸口之下的某種會跳動的機器迴路。 8 「······呼」 眼見對方終於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停止行動,賴天凌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機器迴路停止的瞬間,半人馬開始出現大量的扭曲,伴隨著紋章的光芒大作之下,完整金屬片全都碎裂成殘渣,然而,真正令人感到無比驚恐不是結果,反倒是其中詭異的變化過程。 能量不夠導致要吸取使用者的生命作為代價,不過,究竟是哪裡來的存在以何種方式吸收卻不太能理解,直到賴天凌親眼看見每一塊本該屬於機器人的身體部位從基本外觀到裡面的分子結構都紊亂才發現,這種東西的特殊能力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 「······要學的還很多」 賴天凌發現自身的知識容量依舊不夠,需要更多時間的學習以及更高種族匯聚而成的結晶。 灰球帶來堅不可摧的肉身力量,塔斯圖拉羅一族遺留下來的文化資產,兩者都算是宇宙中相當高等的種族,文化底蘊都有一定程度,文明也都是地球正常發展後千萬年的景象,即便如此,面對一些超越事物範疇的事物依舊有著空白,也就是所謂的束手無策。 不確定因素的多樣化意味著賴天凌依舊無法百分之百的踏出熟悉的地域,想要真正無畏的進行探索,那些宇宙中足以擔任起貴族階級的高等種族才是目標,無論利用怎樣的手段都要想辦法跟這些人產生聯繫,這樣一來才有足夠的底氣面對所有危險。 「AI說明一下,剛才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賴天凌先將認識高等種族的事情拋到腦後,詢問起AI所造成的這一次重大失誤。 半人馬作為訓練項目是再適合不過的一種,只是在裡面加裝紋章這種莫名力量甚至令其失控差點將自家主人殺死這一點來看,實在沒有辦法感到放心,假設剛才的對決中那怕有一點點的遲疑,現在的他說不定已經是一具破爛屍體。 面對賴天凌所提出的問題,AI完全沒有開口進行回答,簡單的將其中一把雷射槍對準機器人,以人類肉眼絕對不可能看清的速度之下將其打穿,大量的熱浪與高溫席捲而過,上身不光是徹底消失,腹部以上的位置僅留下鮮紅的痕跡。 「······當我沒說」 賴天凌目瞪口呆了一會,隨後乖乖閉上嘴巴不說話。 打從一開始就有後備的手段,這種雷射武器多開幾次就能將一大堆半人馬解決,甚至將一片城池夷為平地都不是難事,也難怪AI膽大包天讓主人陷入危機當中,原來這點程度根本連麻煩都稱不上。 「之後幫我備用一個吧」 眼見還有如此特別的武器,賴天凌決定留下一個好好使用。 晚上的鍛鍊過後,他趕緊回到房間裡面換件衣服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等到躺在床上的時候,耀眼光芒已經從地平線的另一端逐漸展露頭角,結果不得已的戴上眼罩強行遮斷意識,短暫休息兩個小時左右就起身到廚房開始製作早餐。 「我出門了!」 張葉清精神滿點的衝出家門,興奮地前往學校。 每天都能保持如此愉快高興的心情對賴天凌來說就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果然青春少女就是應該朝氣滿滿的露出笑容才對,這個世界確實存在許多灰暗的一面,不過,至少在學生的讀書時期不要去思考那些多餘的無聊事情,專心在享受這個美麗世界即可。 「不好,那件事情差點忘了」 望著張葉清遠去的背影,賴天凌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情差點就要遺漏掉,於是迅速整理背包,換上一件體面的西裝離開家門。 前往的目的地是位於海濱郊區的一處小巷弄裡面,這裡的環境相對濕冷骯髒,陽光無法直射的關係導致裡面的水溝能看見許多噁心的漂浮物體,甚至還有一些蚊蟲到處亂飛的景象,仔細一看其中還有不少腐爛的東西,生活的情況實在稱不上太好。 「你好,我是賴天凌」 賴天凌確認房間號碼,站在大門前按下響鈴。 「······早安」 大門緩緩推開,裏面露出的是一名身穿運動裝並戴著黑框大眼鏡的靦腆少女。 眼前的人無庸置疑是靈雨,盡管跟平常那種開朗且可愛的裝扮有所不同,賴天凌依舊能夠從那雙眼神當中感受到對方的堅強態度,那是從海濱一路到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在的那顆星球上都不曾改變過的美好部分,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從今往後也是這樣。 「最近還好嗎」 由於靈雨一直待在原地擋住去路,賴天凌不敢踏進大門裡面,只能無奈地隔空問好。 自從離開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在的星球以來,這位少女不知為何總是在他的面前才會失去笑容,平常在女僕咖啡廳與其他打工地點都沒有這種奇怪的反應,旁觀者角度來看跟正常人幾乎沒有太多差別,完全不像是失蹤多日的人,甚至缺乏該有的不安與緊張感,一派輕鬆的模樣令人感到相當疑惑,莫非外星的事情根本不算甚麼。 「······還不錯」 靈雨勉強擠出笑容,那是一張相對扭曲的面目。 看著關係不錯的友人冒出如此難受的表情,賴天凌內心有種說不出口的悲痛,好幾次不斷來訪也是希望能夠將這個問題找出,假設有辦法的話最好連同根源一勞永逸,不要讓這位堅強的少女失去那份陽光般的氣質與純真的心靈。 「那個······我可以進去坐一坐嗎」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決定踏出關鍵的那一步。 過往的幾次時間裡面,他都待在門外不敢越過雷池,尤其是利用AI確定這位少女平常都是一張笑臉,唯獨面對自己會是難受的臉色,害怕的心情自然遠比想像的嚴重許多,於是停留幾分鐘隨便閒聊幾句話就選擇離開,每一次都不敢跨出那最為關鍵的一步。 「······請」 靈雨思考一下便同意讓賴天凌進房間,臉上看不見任何該有的表情。 昏暗潮濕且充滿令人不舒服的陰鬱感,這間房屋給人的感覺絕對不算是太好,狹小的空間裡面幾乎沒有多少東西足以證明這位少女平常缺乏足夠的金額能夠享受生活,因此連一點青春女孩的氣息都沒有,透露出的氣質充滿著大量的無奈。 「要不要喝點飲料」 靈雨走到櫃子旁邊拿出一盒飲料,小心翼翼地確認上頭的有效日期是否已過。 這種飲品屬於海濱價格最為便宜的一類,價格方面幾乎僅有其他廠牌的三分之二,屬於大人小孩都非常喜歡的好貨,只是,這種東西在前一段時間裡面確定公司倒塌,估計已經不會再有類似的產品出現,加上本身會倒閉的主要原因是內容物摻含一些問題,安全度的部分讓人無法放心接受。 「味道不錯······我小時候非常喜歡這種飲料,以後都喝不到了感覺有點可惜」 賴天凌迅速出手熟練地打開包裝,回味起過去的美好味道。 擺明過期的關係,靈雨本來是打算要收拾起來,誰知道他居然搶先一步將東西喝下肚子,這份動作也讓這位少女的眼角冒出大量眼淚,像是心中繃緊神經的水庫徹底潰堤,整個人無法繼續忍受這份痛苦,只能舉起手腕利用衣服擦拭淚水。 「怎麼了!那個······我做了甚麼不好的事情嗎」 賴天凌以為是自己犯了甚麼錯誤,趕緊將飲品放下走上前準備靠近,沒有想到靈雨突然大喝一聲,淚流滿面地說道: 「不要對我這麼好!你已經有女朋友!」 一句單純簡單的話讓賴天凌徹底明白眼前所衍生的問題根源,那個人不是來自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所在星球的情況,也並非失去女僕咖啡廳的關係,一切都是自己所犯下的選擇所導致。 與張葉清的交往,這件事情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不管試圖用任何理由去搪塞都沒有意義,盡管他是為了幫助一名少女擺脫痛苦的人生走向幸福,事實上,兩人對外的關係就是戀人,這一點是無比肯定,也就是說,靈雨的愛意難以獲得回報。 「······沒有想到你的感受,這是我的錯誤」 賴天凌騰在半空的手指不敢碰觸到對方的身體,雙方之間已經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隱形牆壁。 究竟是從甚麼時候開始,原來靈雨對自己的好感竟然不是單純的友誼,他完全不知道身上何時居然纏繞著一位堅強少女全心全意的愛,更過分的是,之前幾次的拜訪中還有聊起張葉清的狀況,那一刻,脆弱的心靈遭受到怎樣的傷害是外人所不能理解。 「······出去」 靈雨勉強擠出兩個字,忍住渾身地顫抖好不容易對著賴天凌說出目前的心聲。 9 「我知道了」 賴天凌默默地起身,不敢多說一句話。 曾經是友人的雙方走到如今這個地步,或許是誰都沒有預料到的一件事情,既然傷害到靈雨的內心,意味著沒有辦法再繼續跟對方成為朋友,未來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見面與聯繫,當然,他依舊希望將來的某一天,等到少女找到真愛的那一天能夠撥打電話,那怕多聊一句也好。 離開小巷,賴天凌邁開步伐往家園的位置奔跑,速度壓制在普通人的等級,即便如此,那張冰冷僵硬的表情搭配上手腳擺動的幅度都透露出一股悲傷,許多路人都自覺地往旁邊一站,知道這種人最好不要隨便靠近才行。 「傳送到沙漠之星」 賴天凌回到房間把西裝一脫,露出底下的緊身衣,同時順手將擺在桌面的戰鬥外套穿上。 通過那一扇大門的瞬間,映入眼中的是一群三手蜥蜴,這些生物似乎正在搶奪綠洲裡面僅有的部分食物,沒有想到剛享受美食不到一會的時間就遇到一個從虛無中竄出的人類,經驗老道的傢伙們從不可思議中感覺到危險而選擇撤退,僅有那些年輕氣盛不知恐懼為何物的傻瓜依舊試圖進行挑戰。 「你們運氣不太好······我現在非常不爽」 賴天凌提起大劍,近乎瘋狂的進行戰鬥。 劍鋒所到之處幾乎沒有存活的生命,不光是武器本身的銳利與沉重程度,另一方面也是他幾乎沒有任何讓步所致,超人一般的身體素質發揮到極限,那怕是一把木刀都能在一個人的身上留下永久的內傷,那份巨大的力量就是如此不講道理。 之所以在先前會出現跟三手蜥蜴對等戰鬥的主要因素是AI幫忙進行各式各樣的調整讓超常的能力受到大幅度的限制,甚至跟本人刻意放過先手機會也有極大的關係,畢竟如果不給一點機會讓對方建立信心,結果就會像現在這個樣子,敵人全都選擇一哄而散不敢靠近。 「······你們也離開吧」 賴天凌沒有殺害這些生物的想法,單純是想要發洩一下情緒,順便將剩餘的時間用在探索這個星球上面。 撇開靈雨的這件事情,他本來的目標就是把戰鬥訓練的部分留給半人馬,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這顆星球上面的原住民進行對打的練習,因此就該全心全意地專注在探索方面,要知道,這顆星球完全處在未知的狀態,就算是之後會找到機會投放的衛星也不見得能夠將一切都看清楚,畢竟沙塵暴不停下,大量黃沙會擋住精密儀器的檢視。 前行一公里不到,賴天凌能感覺到體內的水分正逐漸消退,不時需要停下腳步等待體內的器官將腸胃中的食物轉化成養分,否則根本沒有辦法跨越這一道宛如天塹般的沙塵暴區域,別說這一塊小綠洲附近的地帶,恐怕連真正有如龍捲風的中心地段都無法靠近。 「紀錄完成,發射台架設區域確定,一切安全無虞」 AI的聲音透過耳內的小型器材傳達出來,賴天凌站在一旁開始進行戒備的工作。 由於不清楚張葉清甚麼時候會回家,他必須在短時間裡面建立一座小型的基地,這樣一來才有辦法建設起大量的基礎工業設施,初期的建立需要重複進行大量的精密工作,需要時刻預防星球上面其他生物的靠近,為此不管是戰鬥用還是駐守型機器人都是絕對必要,不過,目前地球那邊還有太多事情要處理,與其調動大量的自動化設備,不如讓本來就閒來無事的人待在原地進行看管。 「······哀」 堅守一段時間確定沒有生物靠近,賴天凌的思緒飛到千里之外。 對靈雨,他一直抱持著同為孤兒出生的認同感,那份從小孤寂的心情是處在同樣立場的人才能理解,可是從現實方面來談,作為一名上班族的大叔肯定不可能跟青春少女有任何一點糾葛,尤其是考慮到金錢的狀況,雙方都是貧困之身,光是照顧好各自的生活就有巨大的困難,如果真的走在一起,恐怕連明天的早餐都看不見。 至於張葉清,賴天凌非常明白沒有灰球提供的超人般身體素質,兩人的身分地位之大根本不可能有機會同居,戀人這種口號也僅僅是單純呼喊兩句,講難聽一點,等到這位本來內心害羞的少女通過高中的三年生活讓視野變寬、知識增加、思想成長,將來就會離開海濱這個地方前往世界的中心,尋找屬於個人的美好未來。 「······有東西來了嗎」 正當賴天凌腦中描繪著張葉清成年過後的美麗模樣,AI突然開口提醒附近有生物靠近。 建設在非沙塵暴區域的關係,肯定會有不少生物為了尋找能夠休息的地方踏進這個地方,或許是長途征戰需要喘口氣,亦或是單純離開部落前往尋找新天地,智慧動物的一念之間就會改變歷史的軌跡,正因如此,他無法預測會見到何種文明與奇觀。 穿越沙塵暴的是一群類似犀牛的健壯生物,身材上面比地球的那些龐大一倍不止,面部的犄角與無比厚重的身材,特別是那一雙藐視萬物的雙眼,毫無疑問是這顆星球上面算是最頂尖的存在之一,想必尚未品嘗過真正的失敗。 「沒有敵意?」 賴天凌本來準備提起大劍給對方一頓好看,誰知道AI的檢查確定敵人沒有戰鬥的意思。 大概是先前經歷過一場大戰,這些巨大犀牛多半都需要不少時間休息,大部隊一離開沙塵暴的範圍便開始躺在地面闔上雙眼,少數的幾位健康者才會跑到河邊飲水,順便將一些魚類的生物吃進嘴裡,看上去似乎是一群人畜無害的存在。 作為附近僅有一處的綠洲,想要放鬆的自然不會僅有這群巨大犀牛,三手蜥蜴乃至其他的物種全都先後闖進此地,其中有幾個物種似乎天生就是敵人,明明雙方都是傷痕累累卻始終毫無畏懼的進行戰鬥,那怕兩邊最後都無法支撐倒下被其他種族漁翁得利也絲毫不在乎。 不光是幾種生物充滿著不同的習性,連水池中的生物都是不斷鬥爭殺害彼此,短時間裡面就有好幾種魚類被吃掉,剩餘的幾隻則是直接鑽到柔軟的沙土底下,不知是順著水流逃到其他地方還是單純躲在那個地方避免遭受吞噬。 「唏!」 三手蜥蜴莫名發動攻勢,一口氣將身旁的幾種生物都擊倒在地上,揚起大量的塵土砂石。 不愧是擁有熟練戰鬥技術的物種,即便沒有任何一點武術的基底,使用本身的力量跟強悍度就能輾壓大部分的生物,更令人驚訝的是,這些傢伙似乎天生對武器有著足夠的掌握程度,隨手就能抓住各種東西當作利器,熟練的程度讓人不禁感嘆其個體的優秀。 「齁!」 然而,幾方之間的鬥爭牽連到一隻巨大犀牛的孩童,一下子點燃了一整個種族的憤怒。 猛撞衝擊就是這些生物的絕招,天身的堅硬肉體與加上體重的加速都造成這些巨大犀牛的強大超乎想像,三手蜥蜴的敏捷算是相當高卻仍然無法躲過,幾番來回之下終於倒在地上便輾壓成碎裂,大量的血肉四濺飛散,無比噁心的情況讓人不願多看一眼。 令人驚訝的地方不是巨大犀牛群必定會獲得的勝利,賴天凌不敢置信的是,每一次的衝撞都能精確判斷對方的走向並給予準確的攻擊,這一點簡直讓人沒有辦法去相信,好比一場足球比賽之中在十二碼罰球的關鍵時刻踢出決勝一擊,位置不偏不倚就是守門員遺漏的地方。 預知還是感應,不論是哪一種都讓他不敢相信這種情況的發生,意味著等待這些基本的工業都處理完畢就應該花點時間將這顆星球上面的許多物種都帶回實驗室好好測量一番,基因資料的部分一定要全部都收集完成才行。 「······這是」 賴天凌熱心研究眼前這些生物的時候,AI突然提醒有人發出緊急訊號。 緊急訊號顧名思義是他為了保護一些重要人士所特意留下的一台小型訊號發射裝置,目的就是要隨時能夠在關鍵時刻抵達現場進行該有的協助,例如說作為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在星球的唯一同伴,女忍千甄上面毫無疑問會有一台,一來是能夠與那些未來的優秀斥候保持良好關係,二來是能夠確定幽靈少女與鞘繼承者的狀況,根據情報精準的判斷是否該介入其中。 可是,對方所在的設備沒有出現亮燈,反倒是另外一位需要關心的少女發來訊息。 「哀······傳送過去吧」 賴天凌確定變身沒有問題才無奈地開啟傳送門,大劍跟沙塵都來不及便一腳踏進那個不久之前才離開的陰暗小房間。 10 「噗哈!真舒服~」 手中緊抱著一瓶剛從超市裡面買回來的酒,通紅的臉蛋與昏昏沉沉的表情都能證明眼前的這位少女究竟喝了多少。 「靈雨小姐,請問你有甚麼事情,為何要使用緊急訊號找我」 賴天凌將那份憐惜之情收進體內,臉上刻意露出不滿的情緒。 面前這位幾乎爛成一團泥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見過一面的靈雨,與之前身穿的那件家居服相比,現在的便服看上去亮眼許多,面容也與之前的糟亂不同,稍微添點些許的妝容與輕便的衣服都能讓魅力上升不少,只是當一個人喝醉發酒瘋,就算是首屈一指的美女也會失去該有的吸引力。 「沒有甚麼理由······就算想叫叫你而已」 大概是酒精沖昏頭的關係,靈雨完全不介意口中所說的話是多麼令人厭惡。 「······既然如此,你的緊急訊號我就拿走了」 賴天凌想要上前給予對方一番說教,只是想到這樣的動作與眼下的金髮男人設不符,這個念頭緩緩收回腦中。 作為一名友人兼長輩的時候,對孩子們進行提醒與給予建議是理所當然,可是,一名來自外星的陌生人對地球人進行正經的教育就實在太過詭異,文化、思想、理念完全不同的人竟然能夠從行為方面做出提點,單是這一點就讓人起疑,到時候,敏銳的靈雨說不定會發現其中的問題,進而推斷出他的真實身分。 將一切攤在陽光下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有著極大難處,不光是周圍的人際關係會有不少麻煩,更糟糕的是,這顆星球正處在多重勢力的交錯之下,任何一個特殊勢力都會受到其他方的壓迫,就算這邊的能力足夠以一挑百也沒有用,暗殺、毒害、誘拐、綁架等等各種手段都有可能出現,受害的人數將會無窮無盡,想要收拾都會變得困難起來,因此,短時間裡面,賴天凌等於強大外星文明這一點絕對不能暴露出去。 「拿走吧拿走吧~叫你來就是把那種東西帶走,每天晚上都發生奇怪的噪音讓人受不了,早點拿走比較好」 靈雨一邊大笑一邊倒在地上打滾,像是一個好不容易獲得假日的小孩無比吵鬧。 「你說甚麼」 本來不打算留在這裡的賴天凌頓時停下腳步,疑惑地詢問對方有關噪音的部分。 緊急訊號的用處單純就是用來連絡身處異地的雙方,由於裡面所使用的科技與現在地球的電學相差甚遠,內在的發展比較接近生物學,裡面所產生的微量電波沒有理由能夠讓人類的耳朵聽見,就算是一般動物都難以察覺,屬於隱密性能頂尖的那一種。 「嘿~你對這件事情有興趣嗎~那就陪我喝酒,高興就告訴你」 靈雨開懷大笑一番,躺在地上左右翻滾,一臉該有的矜持都沒有。 正常來說,賴天凌應該拿出AI的製品直接將對方的酒精成分徹底排除體內,可是,一想到這位少女至今為止有承受的悲傷,一口氣把人從美夢中剝奪的做法便顯得過於不人道,思考再三,還是默默地停下動作,反正剛才收到簡訊,張葉清今天晚上有學生會的工作,晚餐估計不能回家。 「哀······我陪你一下吧」 比起回家製作晚餐,賴天凌決定把剩餘的時間花費在陪伴這位內心滿目瘡痍的少女身上。 孤兒們從小到大的境遇都是無比灰暗,能多走一步就是一份幸運,有時候還會遇到必須失去尊嚴的爬行狀況,即便多數人都會將他們當成人類來看待,外在的歧視因素與內在的家庭困擾都會令踏出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一旦踏出那一步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生涯之中,否則黑市裡面的那些人究竟是從何處而來。 從一片汙泥區域橫空出世的少女,靈雨依舊保持那份人性的堅強與溫柔美麗,即便一路走來皆是荊棘,這位少女始終沒有停下過腳步選擇放棄,或許曾經有過嘲笑,可能詛咒過個人的悲慘命運,但是,跨越無數的障礙之下依舊走到這裡。 換個角度進行思考,假設沒有賴天莉不斷在耳邊醍醐灌頂,賴天凌恐怕早就加入那個黑暗的地方,握住沾滿鮮血的武器踏進正常人永遠不會靠近的灰色地帶,最終成為一個對世界與人類失去信心的頹廢之人,那一雙眼神僅會憎恨著一切。 「既然這樣······來一杯吧,杯子······找不到,酒瓶······我舔過,不好意思啦~」 靈雨看著快要飲盡的酒瓶,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好笑。 「你喝你的,我喝我的」 賴天凌利用傳送門將家中的紅酒拿來,迅速打開瓶蓋,稍微搖晃一番便開始品嘗。 超人的身體素質意味著許多部份的變化都與一般人不同,新陳代謝也相當迅速的關係,酒精這種東西在身上發作的時間頂多幾秒鐘,等到身體適應並將其消化過後就會恢復到正常狀態,多虧這種超常的能力讓任何病毒都能在短時間裡面去除,營養也能在眨眼之間進行吸收,身體的恢復能力更是普通人所無法想像的迅速程度,問題是,想要像過去那樣享受宿醉所帶來的一時解放都有困難,就連睡覺這種事情都大幅度縮短,精神方面的放鬆變得異常艱辛。 「就是這樣!喝酒!大家一起盡情享受酒精的味道吧!」 靈雨打了一個飽嗝,迅速將剩餘的白酒一口悶。 應該是過去從未體驗過酒精帶來的解放感,少女顯得相當興奮手舞足蹈,不時還會出現對著空無一人的位置自言自語的奇怪情況,如果不是AI的裝置確定那個地方沒有任何靈體的存在,賴天凌估計要以為喝下去的東西不是酒,而是某種特殊的通靈工具。 「······你是誰」 靈雨晃悠一圈過後又莫名其妙的遺忘賴天凌的存在,不知道到底呈現何種詭異的狀態。 事到如今去一一指責已經沒有意義,他不帶任何感情的繼續進行學習,順便利用AI確定目前地球上面各方勢力的鬥爭狀況,當然,其中最需要在意的部分是留在地底之下的那幾個拯救世界候補人選,這些傢伙只要有兩個人以上就足夠,配合上充分的事前劇本與配角的優秀演出,想必能夠按照想像獲得美好的結果。 「喝夠了嗎,可以告訴我噪音了吧」 賴天凌將紅酒瓶收回去,有些無奈地詢問靈雨,希望雙方之間不要繼續浪費時間。 「嘿嘿~天凌哥~」 靈雨睜開雙眼,突然伸出手直接抱住賴天凌。 紅酒瓶蓋上面的說明、過分不正常的關心、手腳動作的相似還是說,這是女性才有的特殊第六感,總之,他確確實實被對方所發現,而且是毫無轉圜餘地遭到身分暴露,如此一來,繼續隱瞞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差不多是該承認的時候。 「······看錯了,你長得沒有他帥」 靈雨伸出手將賴天凌推開,一臉不滿地繼續將下一瓶酒打開。 「······嚇死我了」 賴天凌遠離靈雨一段距離,莫名的感覺到一份安心。 對方口中所說出來的那句話差點讓他的心臟停止跳動,若不是之後緊急補上一句就要變成自爆,那樣一來就會變成無比困擾的修羅場,就算酒精的衝動會讓少女昏昏沉沉一段時間,等到清醒過後肯定會徹底明白相中的前因後果,若是找上門就沒有辦法將這件事情輕描淡寫的帶過。 「嗝······恩······呼······呼······」 靈雨身體顫抖一會,氣力放盡的闔上雙眼倒臥在地上不省人事。 總算等到對方昏睡的賴天凌自然沒有時間繼續浪費下去,要知道張葉清的學生會工作差不多已經要結束,目前正在跟同學們打招呼告別,估計不用幾分鐘就會離開學校,以高速的腳程來看,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會抵達家裡,如果某人依舊要選擇發酒瘋鬧下去,那怕稍微使用一點手段也要將人弄昏。 「不好意思了」 賴天凌拿出AI給予的一台類似安全帽的機器裝在靈雨的頭上,一邊確認資料的輸入是否正常,一邊檢查少女的心跳。 讀取記憶的工具有很多,最好的手段是直接將一條線插入大腦皮質之下,那樣就能一口氣輕鬆解決所有的問題,但是,那一類的手段都有副作用,必定會讓生物的組織受到劇烈創傷,大多數的下場毫無疑問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利用外在手段盡可能無負擔奪取記憶是最好的情況,這個頭盔就是趕工之下能夠做出的物品,或許在實用性上面尚未經過實驗,理論上應該不會有後遺症······ 「這樣就好了······有個好夢」 賴天凌順手將解除宿醉的藥物注射到靈雨的身體裡面,盡量減緩少女明天早上的痛苦。 11 回到家中,張葉清尚未擺脫學生會同伴們的糾纏,一行人甚至決定去附近的小吃店享受一下,意味著一個小時裡面是不可能有機會脫身,他有充足機會慢慢去研究一下靈雨口中噪音的來源,於是第一時間讓AI去檢查一下記憶片段的變化。 換作其他人可能會對這件事情絲毫不放在心上,賴天凌卻不同,要知道某位少女可是在千萬分之一的機率裡面受到類似蟲洞的吸引獨自一人跑到另外一顆星球,如此低的機率讓人不得不將視線聚焦,有極大的自信確定所謂的噪音確實存在問題。 「······如何」 賴天凌等待著結果的到來,期望能夠找到一些變化。 令人感到吃驚的情況出現,AI那邊所得到的結果顯示噪音來源跟緊急訊號一點關聯都沒有-那是魔力通道所出現的刺激所導致。 靈雨的體內擁有魔力,這個事實讓賴天凌頓時之間產生巨大的疑惑,畢竟之前已經做過完整的健康檢查,不管是忍者村那邊的人還是雙胞胎兄妹所在的城市,幾乎每一個人都確認過一遍,特別是尋找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的時候,衛星裝置甚至將整顆星球上面能夠空拍的人都測量一次,沒有理由會將最靠近的人漏掉,也就是說,這位少女是在不知道的時候莫名冒出魔力。 魔力與人類的身體好比水跟油幾乎沒有辦法相容,強制灌注的下場就是出現劇烈的排斥反應,這個現象即便沒有親自見證過,從過去一群瘋狂科學家的大量實驗資料便可能得到足夠的可信憑證,因此他有理由相信這股魔力絕非是後天的培養,而是先天的基因所致。 為了徹底驗證這項情況,賴天凌趕緊利用傳送門回到靈雨的家中,直接將人帶到地下實驗室進行全方面的檢查,深怕有任何一點遺漏,從體內到體內的每一種細胞都留下樣品作為紀錄所用,一點大意都不敢有的狀況之下,總算是勉勉強強將事態搞清楚-原來這位少女擁有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基因。 這一點是之前未曾考慮過,先天的隱性基因竟然會隨著環境的變化出現返祖現象,放在現代社會就是人類突然轉變成猩猩,或許從形容方面有點讓人無法接受,何況兩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一句身體差別就能夠接受,變化與其說是退化不如說是種良好的進化,至少在短時間裡面,靈雨的全方面機能都會有巨大改善,困擾多年的許多疾病也會隨之退散,只要本人有那個意願,將來利用魔法盡情享受人生都不是問題。 雖然本身是件不錯的好事,作為一名友人確實應該為少女的未來感到高興,不過,耳中所傳來的那份噪音依舊沒有找出理由,AI花費將近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都沒有任何一點收穫可言,說明背後隱藏的麻煩可能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假設靈雨這樣覺醒魔力不久的人都能感受到異樣感,地球上面的其他物種想必會有更深刻的體驗,尤其是那些來自外星的生物當中有不少都是以魔力為適應基礎而創造出來的肉體,身心方面受到的壓迫肯定更加嚴重。 「果然是這個樣子」 透過AI傳遞的資料,賴天凌迅速透過視網膜看見全世界外星種族的狀態。 靈雨口中的噪音影響甚大,受到波及的人數遍布整個地球的每一處角落,許多人都不約而同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魔力含量越是巨大的人越是身受其害,這種情況繼續下去,恐怕會有大事發生,失去控制的外星生物會做出甚麼事情無人知曉。 「AI如何」 幾乎不需要賴天凌去詢問,AI早在第一時間就開始動工,試圖確認一下目前的問題。 「問題確定,根源來自塔斯圖拉羅星球」 AI給出的結論讓賴天凌頓時不敢相信,稍微遲疑了一會才總算勉強回過神。 噪音的來源不是地球,竟然是遠在太陽系之外的另外一處銀河,這一點讓他難以置信的同時也感到相當困惑,要知道兩顆幾萬光年的星球能夠開啟傳送門通道完全是多虧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血緣所致,如果沒有這股血脈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精確程度的定位。 「······難道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血脈共鳴」 賴天凌說出一句沒有根據的話,連本人都沒有任何一點把握可言。 魔力這種東西每個生物體內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環境因素、基因殘留、口沫接觸等等都有可能會讓身體上面有些許的殘留物質,按照常理來說,如此普通平凡的東西不應該會存在共鳴反應,可是,現實中所出現的狀況真的不知道還有哪些可參考的解釋方法。 「根據不識的症狀反應,猜測應該是塔斯圖拉羅星球與地球產生連結,個人的劇烈負面情緒影響魔力的波動」 AI的話語相當簡潔易懂,賴天凌馬上就知道眼下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塔斯圖拉羅那邊的魔力透過不知名的一扇傳送門流入地球之上,過於負面的情緒動搖著魔力的基本架構,好比一個人失去至親哭泣的時候直接跟全世界的人進行心靈感應的交流,那種感受肯定是相當不舒服,尤其是一方的強制連線,其他人根本沒有擺脫的手段,只能忍耐並默默去承受下去。 「葉清還有多久的時間回家······不行,這件事情影響太大,我必須馬上出發」 賴天凌原本想要等待張葉清到家再以其他理由脫身取得一個晚上的時間,可惜茲事體大,沒有時間去考慮一個人的感受。 傳送門一開,人馬上飛越到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在的星球之上,抵達當時所設置的傳送地點忍者村,由於同樣處在夜晚的關係,他不需要跟其他人乃至村長打招呼,首先就跑到千甄的房間前連續敲打,準備藉助這位女忍的力量。 「這麼晚是誰,好不容易能夠睡上一覺的說,不知道我昨天才剛執行完任務嗎,你們這些人真是······先生好」 千甄一頭散髮,身上的浴衣顯得相當隨意,腳下的木屐僅有一件,看得出來應該躺在床鋪有一段時間。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只是這件事情相當嚴重,需要你的幫忙」 賴天凌咳了一聲,語氣認真的回應對方,絲毫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 大概是從態度中讀取到情況的嚴重性,千甄二話不說邀請他進入房間,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梳洗完畢,整個人容光煥發回到那位忍者村現任最為強大的王牌女忍,同時也將地圖攤在地上,將大量的武器都塞進那一身服裝當中。 「······也就是說,您懷疑是我們這裡的某處有一位魔力強大的人正源源不斷將負面情緒傳遞出去」 千甄僅僅是將賴天凌所說的話融合在一起,始終沒有辦法從一名普通人的角度跳脫到另一種高度去思考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不能去責怪這位女忍,光是能夠第一次聽見魔力這種抽象的詞彙還要跟人類的情緒連結在一起,這份淡然的態度與願意去接受的心態已經是相當優秀,進一步的去要求就有些過分,換作是他,估計只會滿頭問號完全搞不清楚。 「差不多就是這樣,找那個人會由我來進行處理,你幫忙去調查一下周圍國家所發生的大事」 賴天凌迅速將工作分配到位,將適合的情報收集留給千甄去完成。 魔力的來源與判斷依據對缺乏器具的人來說就是一門天方夜譚,好比空氣中有許多不同的成分,總不可能要求一個人精確地將氧氣分類出來是一樣的道理,所以適材適用將每個人放在正確的位置才是最好的方法。 「這件事情的話······小女這邊剛好一應具全」 千甄起身走到房間的角落,拉開一個盒子並將裡面的一層拆下,順手點火將其燒烤一遍,露出底下的一份小本。 這一段取出物品的動作宛如一名特殊的魔術,賴天凌差點就要嚇到說不出話來,一度還以為對方是刻意在面前大展身手,直到原本看似小黑盒的東西在大火的淬鍊之下冒出奇怪的光芒,露出底下的小冊子才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這份機密資料。 「多謝······你們忍者之村需要一些甚麼」 無功不受祿,賴天凌不喜歡無故接收別人的示好,秉持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原則,與千甄提出報酬的價碼。 「這點小事不足掛齒,與您伸出援手幫助我們一族逃脫苦難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何況如果您所說的話屬實,那麼傷害到地球生物的根源來自我們這邊,這個禍害遲早會傷害到所有人,盡早將這份威脅切除也是一件好事」 千甄憑藉一張巧舌如簧將賴天凌的報酬拒之門外,等同於是把這份人情暫且壓住,以後再找個機會提出一些需求。 12 「明白了······這份恩情我會記住」 賴天凌同意千甄的做法,表達將來會找個機會將恩情回給忍者村。 「請不要這樣說,我們不需要你的恩情,只要您有任何問題,我們忍者村上上下下都願意幫忙,大家都是一家人······那麼我先說明一下這幾天各大國家所出現的狀況」 千甄微微一笑,隨即動手開始在地圖上面指點江山,搭配上本子裡面記載的情報,賴天凌馬上就能進入狀況。 與其他小國相比,大國之間的變動可以說是比較巨大一些,尤其是近來發生大大小小無數次的戰役,王國與帝國之間至死不休的曠日大戰早已打響,其中又以雪琳公主的部隊最為堅強,至今為止打下將近五座以上的城池,殲滅敵軍無數,俘虜大量的將領,前一段時間連要塞都市都一舉奪下,那份強大是戰局開打初期所無法想像的盛況,目前有不少置身事外的他國貴族開始思考究竟應該先資助哪一方比較好,畢竟這種不死不休的戰爭一旦打響,結果無疑就是要吞噬一方才能完結,而兩個大國的合併將會造就一個非凡的現象,就是一個大陸佔土面積最多的王朝即將誕生。 「······還真是照個套路走」 賴天凌瞥了一眼情報,確定塔斯圖拉羅當初給予的演變歷史差不多即將成形。 帝國獲得最終的勝利成為大陸之上最為鼎盛的國度,數百年的光陰時間裡面不光讓飽受戰爭摧殘的人們獲得休生養息的機會,所有人都潛意識對這個大國有認同感,進而認定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結果就是那怕分裂四散,基本的種族融合已經完成,奠定一個重要的民族意識觀念.未來就算真的鬧出紛爭也不會演變成滅族之戰,只要能保留生命下來,智慧生物就會不斷成長茁壯,終有一天能夠前往那滿是星辰的大海。 「套路?」 「沒事······麻煩繼續說下去」 賴天凌咳了一聲,將多餘的那些事情都拋之腦後,認真地低下頭開始進行研究。 奇怪的情報可謂是遍布全大陸之上,每一個地方都會有一些類似迷信般的怪奇現象,所幸多半都能在進一步的探索之下得出正確答案,好比幽靈真身就是枯芒草,揭開真相的魔術一點都不稀奇是類似的情況。 「······就這些」 賴天凌確認到最後一項都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部分,一臉困惑地盯著小本子裡面的內容。 王國與帝國之間出現的問題多半都是一些芝麻瑣碎的小事情,根本沒有需要特地在意的部分,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中存在一些黑暗面,只是他這邊沒有從表面進一步聯想到內在的變化,總之,目前尚未有任何一點頭緒可言。 「先生,需不需要小女動用一下人脈」 千甄知道一攤死水的狀況不是好事,決定利用一些其他手段打破僵局。 女忍所認識的商業夥伴想必是數量繁多,其中那怕有一位人士知道一點線索都能帶領他們前進,這個方法不失為是一種解決之道,但是,賴天凌實在不好意思要求這位友人動用到自身的價值,要知道一個情報的價值超乎想像,假設就此欠下人情,未來的忍者事業都有可能會面臨進退兩難的窘境,該幫與不幫之間的好壞難以分辨。 「請不要太過擔心小女這邊,作為目前僅剩一名的女忍,等到五年後就差不多可以隱退,將這份工作交給那些前途無望的孩子們」 千甄望著賴天凌的身後,準確來說是孩子們睡在一起的小房子。 忍者培養是從小就開始的一項工作,十歲的孩子會累積十年的資歷,等到十二歲那一天就能看出一個人的資質好壞,優秀者多加養育就能在短短一年時間裡面就能成功看見其中的變化,而目前村子裡面已經有六位十一歲的孩子,明天就是收割之時,相信會有不少奇才湧現。 「這下子欠下的東西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苦笑,知道這份恩情的欠債正逐漸高升。 既然已經商量好處理的細節,他立刻根據千甄所熟悉的人脈關系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現場,連傳送門之類都不用開啟,直接將人抱在懷中往天空一躍,迅速跨越十里以上的距離,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內就抵達最靠近的一座小城。 「不好意思······請容忍小女去摘花」 千甄維持住該有的忍者矜持,勉強露出笑容過後跑到附近的樹叢裡面放鬆。 物理上的跳躍幾乎有十層樓以上,持續不斷上上下下對人體來說本來就是巨大的負擔,雖說賴天凌在過程中有盡可能增加拋物線減少次數,對普通人來說依舊是一種不亞於特殊遊樂設施的等級,所幸某位女忍天生就有強悍的肉體素質,否則下場可想而知,不會是嘔吐就能解決。 「AI,利用衛星定位一下王國與帝國地圖上面的每座城池」 賴天凌讓AI先把位置處理好,可不願意繼續折騰某位可憐的女忍。 「······先生,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千甄休息一會將一顆能令身體調和的藥丸吃進肚子裡面,勉強能夠恢復正常狀態。 經過女忍固有的特殊路線帶領之下,賴天凌先從城牆的縫隙處闖進城內,隨後又從廢棄小屋的地下室左拐右轉,好不容易抵達一戶人家的後花園之地又要跟一位小童對話說明暗號,一番苦難總算是見到所謂掌握情報的線人。 「哈哈,女忍小姐許久不見,一年不見越來越亭亭玉立······這次終於帶了男人過來,看上去還挺健壯,想必是個相當優秀的戰士吧」 踏進一間大屋之中,裡面有一位酒醉的中年男性正與兩位女性水乳交融,場面相對桃色許多。 「大人許久不見,您的氣色依舊如此良好真是百姓的福氣,在下身後這位男性並非愛人而是委託人,至於想要尋求一些甚麼也不難猜測,請問近期是否有動搖兩國之間的情報」 千甄對中年男子周圍的女性視而不見,冷靜地闡述個人的立場。 一番簡易的寒暄過後,兩邊便開始進行情報上面的簡單交換工作,主要的進展由兩人進行,賴天凌則是負責在一旁聆聽每一份情報,不管是否有其價值存在都要認真地保留下來,至於本身的分析聯想能力過低的狀況就交給A那邊去處理即可。 「······大致上就這些,本人所知道的內容實在不算是太多,真的要想知道前線的戰況發展,與其在這裡詢問不如到戰場附近抓個士兵更快,當然,若是能夠抓到一位將領等級,基本上所有情報都能夠迅速納入掌中」 中年男人一邊飲酒開懷大笑,一邊依偎在美人香肩之上,隨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轉過頭對千甄說: 「女忍小姐,之前您好像答應過本人,如果交換情報的那一天來到就陪酒一晚,不知那份約定到現在還是否······」 「我託人是我,閣下如果有需要可以提出,不要為難他人」 賴天凌突然站了出來替千甄擋下中年男子的無理要求,眼神當中充斥著不滿與些許的殺氣。 作為委託人沒有理由讓別人去承擔獲取情報的等價交換,何況對他來說,真的想要一口氣掌握這顆星球的全貌也並非是一件難事,只是希望這些原住民能夠根據自身的軌跡前進,不要留下太多其他文明的東西導致未來的發展受阻。 「朋友說話真是凶狠」 中年男子將笑容一歛,周圍突然出現幾位手持刀子的衛士。 十多位普通人對賴天凌來說不值一提,連大劍都懶得掏出來,直接送上幾掌便將這群試圖靠近的人驅散,這些傢伙連靠近的能耐都沒有,看在外人眼中恐怕宛如一道颶風掃過,下一秒鐘,所有人都莫名躺在地上。 眼見自家士兵全都倒下,中年男子的眼神從原先的不滿與憤怒逐漸轉為恐慌與不安,身旁的兩位女性更是緊緊依偎在男人身邊,祈求賴天凌這樣強大的存在不要對弱小的女子對手,整個大屋裡面頓時瀰漫著一股動盪的氣氛,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崩潰現象。 「大人真是的,為何讓這些表演人員出來獻醜,所幸委託人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否則大家撕破臉豈不是相當難看,何況在下這樣的人豈可跟姜氏雙花相提並論,傾城傾國之美女絕非浪得虛名」 千甄開口緩和場面的氣氛,順手推舟的方式給予中年男子台階下。 「就是就是,本人坐擁姜氏美人花豈會對女忍有興趣,這位英勇無比的戰士,剛才真是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之後我會好好管理一下這些愚蠢的下屬」 既然中年男子都選擇讓步,賴天凌也不見願意繼續添亂,趕緊低下頭道歉賠罪。 13 該辦事情都處理完畢,兩人告別中年男子所在的大屋,離開這座城池前往下一處能夠提供情報的區域,只是在準備出發以前,千甄突然間決定取消下一處目標地區,反倒選擇要到前線所在的戰場地區。 「那裏有第一手情報,我們可以省下一些時間」 與其不斷去那些大戶人家情報商人手中偷取一些二線內容,不如直接到戰場附近詢問那些士兵更加實在一些,這是千甄所認為的最佳做法。 「等一下,你為何認為戰場會有魔力相關的情報」 賴天凌倒是感到相當困惑,搞不清楚這位女忍究竟為何會將戰場與魔力的部分連繫在一起。 「這是小女的猜測,既然您說所謂的魔力帶有極大的負面情緒,那麼,這個世界中最為強烈的負面情緒又存在於何處,想必是殺氣沖天的戰場之上,因此比起一一去尋找光怪陸離的奇聞異傳,也許應該先將目標定位在最有可能發生問題的地點······請問您怎麼了」 千甄的想法無比簡單且沒有任何值得反駁的部分,一針見血的說法讓賴天凌察覺到一個重要的事實。 充滿負面情緒的魔力必定是一個人,若是一群冤靈亡魂突然莫名冒出,AI早在登錄這個星球的那一天就該查覺到才對,要知道強大的魔力跟輻射線類似,屬於器材能夠迅速定位的那一種,作為渾身上下都在穿戴高科技防護產物的他更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除此之外,還有甚麼東西能夠造就大量的魔力,撇開特殊外星文明造物以外就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三大神器與那位躲在地心附近的災難王女。 那位已經失去人類感情的聖靈不太可能會散發出半點情緒,剩下的可能性就是三大神器,由於這位後裔沒有意願把先祖留下的資產收回,結果導致東西四處散落沒有一件掌握在手中,其餘的兩件東西下落先不提,僅有一件物品是知道確切的下落······ 「······AI馬上定位幽靈少女跟那一對雙胞胎兄妹」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要求AI盡快將目標人群進行定位。 雖然他的內心不斷祈禱事情的真相與這件事情毫無關係,可惜的是,當機器冰冷的數字上面寫滿過於真實的情況,那份無比沉重的打擊依舊讓人差點站不穩腳步,精神上受到的壓迫感簡直是前所未有,大腦甚至一度出現當機狀態,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恢復如初。 答案正式揭曉,造成大量負面情緒傳遞的魔力根源是出自於雙胞胎的妹妹,之所以會發出訊號的關鍵原因則是在那把鞘身上,想必是那位女童利用自身的魔力將神器當作傳播對象,結果缺乏自身意志的科技物品根據過往的設定開啟傳送門將這些全都送到地球上面,結果這顆星球的生物沒有察覺到異常的魔力,反倒是他們那邊一大堆生物正在哀號。 「······先生,是否需要小女的陪同」 千甄沒有多說半句話,認真嚴肅地等待著賴天凌的想法。 這件事情的影響甚廣,如果繼續讓那位雙胞胎妹妹釋放魔力,地球那邊的狀況會變得更加糟糕,他手頭上沒有太多選擇的權利,只能先動身前往對方所在的地方,盡可能先以溝通的方式進行對話,希望雙方會以和平的方式落幕,否則動諸武力的情況堪比核彈下的殘骸。 「千甄小姐,麻煩你陪同了」 賴天凌直接以公主抱的形式將人帶走,沒有打算置對方於不顧。 身穿緊身衣與大外套的金髮男子與美麗性感的大姐姐,兩者當中究竟哪一種更能獲得小孩的青睞暫且不得而知,不過,單純從應付兒童的經驗去談論,他肯定是遠遠不及這位在忍者村擔任小忍者教官的女性。 「······這是怎麼回事」 賴天凌不敢置信的左顧右盼,搓揉雙眼試圖確認眼前的這副慘狀。 煙硝四起、戰鼓擂天、宛如祭典班的嘶吼叫聲與瘋狂的刀劍相交,地面的鮮血匯聚成一條又一條的河流,天空都彷彿受到影響般默默落下淚水,破碎的建築物與佈滿地面的穢物,那是一副確確實實的地獄繪圖,同時也是戰場才有的景象······本來他是如此認為,直到看見現實的那一刻才開始懷疑自身的雙眼。 別說士兵們的對陣,面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地上滿是鎧甲與器械,陣雨將多數的鮮血洗刷,留在附近的僅剩下一些勉強能見的紅斑與血液乾涸的黑塊,除此之外,這片曾經為戰場之地空無一人,過分的寂靜帶給人一種源自心頭的恐懼,讓人不禁思考-不久之前究竟發生了甚麼。 「先生,要不要進城」 千甄冷靜分析下一步的進展,知道這種情況之下若想一探究竟必須前往城內。 戰場外的一片詭異說明異變的根源大概就在城內的某處,只是,光是想像這些人消失的情況就能知道裡面那一位已經失去該有的理智,做起事情根本沒有一點道德底線存在,假設兩人踏進其中,估計根本沒有機會進行基本的對話,勢必要來一場激烈的戰鬥,既有可能是魔法大戰也可能是其他種方式。 「AI,分析一下,準備各種對抗的武裝······順便給千甄小姐一件防護衣」 事到如今,賴天凌再也沒有對話的想法,取而代之的是如何在這場廝殺當中取得勝利。 根據多數人都是在戰爭的途中遭到分解的攻擊來判斷,那一位雙胞胎妹妹必定是利用魔力攻勢才能做到這一點,加上對方目前的身材就是個小孩子,肉搏的可能性實在太低,因此防備的方面理所當然要做好抵抗魔法的手段,尤其是要小心突如其來的襲擊,畢竟他還不清楚敵人的招式與能耐,小心謹慎一些總是比較好。 「先生······能否麻煩您轉過去一會」 千甄雙手捧著剛製作好的緊身衣裝,臉蛋頓時抹上一層薄紅。 「沒問題」 賴天凌對偷窺這種事情毫無興趣,趕緊轉過身閉上雙眼與AI進行戰略商榷。 一名年幼無知的少女終日躲在諾大的地下穴道之中,依偎在狹窄的床鋪上頭,雙眼究竟映射出怎樣的一種世界,看見摯愛的雙胞胎哥哥整天在外頭奔波勞累,有時候還會是滿身是傷的回到家中,那一刻,稚嫩的心靈又留下何種想法,恐怕僅有當事人才會明白。 即便如此,這位少女依舊沒有掌握生殺大權的能力,這些王國與帝國的士兵全都是為了各自的家人、權力乃至理念而戰,不管戰爭這類存在的好壞如何,外人始終不該胡亂插手,更別提竟然一口氣將所有人都殺光,這種宛如替代神明降下天罰的行為是瘋子才會有的行徑。 「······先生,小女準備好了」 千甄有點害羞的退了一步,似乎不好意思站到賴天凌的身前。 原先的女忍服裝極盡可能的追求方便性將外衣減少到一件輕便的浴衣,為了活動幅度又將底下的布料縮減到大腿之上,搭配上外頭的一件羽織幾乎就是完整的一套裝備,目的就是希望使用者能夠盡情發揮,不管是戰鬥力方面還是色誘方面都是如此······ 換上一件緊身衣將身體的大部分都遮掩住,本來對女性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才對,誰知道穿上的那一刻才驚覺原來這趟裝備會讓人呈現相當緊繃的狀態,從而導致身體的曲線完全暴露在他人目光之中,夜晚尚且無人能看清,換做白天就是一名變態痴女。 「不好意思我沒有考慮到這些······AI換一下」 賴天凌的良好視線自然明白千甄害羞的理由,於是迅速要求AI動手將這套緊身衣改造一下。 全身上下僅穿一件緊身服裝的變態是誰都不願意,首戰過程中就發現這一點的他老早就將這套裝備改造成隱身,本人穿在身上的時候會有感覺卻不會被周圍的人所看見,多虧這個方法總算能夠擺脫一些路人的奇怪視線,否則每次忍著羞恥作戰實在有夠難受。 「請稍等一下······先生,您不知羞恥」 千甄發現身上的緊身衣逐漸消失,趕忙將放置在地上的衣物撿起換上。 「······不好意思」 賴天凌發現剛才的變化太過迅速的關係完全沒有想到應該迴避,結果就是在不經意之間看見對方的部分身軀。 兩人的桃色氣氛僅僅維持了不到半分鐘的時間,等待雙方踏進城池的瞬間,莫名而來的殺氣便從四方撲近,明明周圍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卻彷彿被無數人觀察,那種異樣的感覺格外令人不快,尤其是這些視線當中幾乎大部分都是抱持著怨念,身體的四肢頓時沉重不少,似乎浸泡在血池當中難以活動身軀。 14 「······先生」 千甄明顯出現不適應的表情,身體也出現劇烈的噁心反應。 「這是魔力的壓迫,來自基因的某種暗示,稍微做幾次短長呼吸,調整一下身體狀況,幾分鐘的時間裏面就能恢復」 賴天凌站在千甄的身旁,趕緊告訴對方應該如何去除這份無比難受的感覺。 利用魔力製造出一種令人厭惡的空間,將置身於此地的每個人都荼毒一遍,如果是一些心理承受能力較差的人說不定會留下一輩子都難以消除的痛楚與傷害,就算是一些正常的人也會變得無比膽小並容易受到驚嚇,堪稱是真正意義上的詛咒攻勢。 「······多謝您的幫助,身體好上許多」 千甄緩和一會,總算能夠起身繼續前進。 雖說短時間裡面肯定還會受到一些影響,畢竟這種精神方面的傷害實在是沒有辦法去輕易改善,別說AI沒有辦法拿出一點工具,就算是要賴天凌親自喊話也頂多是心靈上面的一點小安慰,與其浪費時間下去不如盡快把這個狀況解決才是最好的方法。 濃厚到覆蓋整片城池,這一份莫名溢出的魔力量比塔斯圖拉羅所在的地心之處還要強烈許多,若想要做到等同乃至一顆星球本身的能量,需要使用的祭品數量必不可少,至於在缺乏岩漿與其他獲取手段的前提條件下,想要滿足的唯一手段就是奉獻大量的人命。 「先生,這股魔力是人命所造成」 即便身受類似瘴氣一般的魔力汙染,千甄依舊努力維持住該有的判斷力,徹底做好斥候與參謀的工作。 「不要說話,待會有一場硬仗要應付」 賴天凌要求千甄不要繼續浪費體力,專心將重點放在待會的戰鬥之中。 伴隨著兩人的深入,宛如瘴氣般的魔力潮流逐漸匯聚到一處,幾乎不需要去確認敵人的位置所在,輕而易舉地就能定位雙胞胎妹妹的地點,比較麻煩的地方是想要前進必須踏進下水道之中,過度的黑暗與潮溼水氣都能提供人體一個錯誤的情報,也就是本能的恐懼。 「口罩給你,牽住我的手,絕對不要輕易放開」 賴天凌仔細的觀察並將一些能夠消除恐懼的物品交給千甄去使用,擔心的態度不言而喻。 這個城鎮的瘴氣已經達到一種極致,正常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平穩地前進,口罩之類的物品能做到的部分僅有混淆部分嗅覺與減少嘴唇與空氣的接觸,利用人類本身的心態改變一下所感受到的事物,可惜這種手段好比在垃圾桶前屏氣,遲早會需要新鮮的空氣,並非是一個長久之法。 作為一名頂尖的女忍,千甄異常的精神力確實能夠盡可能抵擋這份混濁的氣氛,這一路上能夠支撐到這個地步實屬不易,問題是,進一步的前往到地下水道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與缺乏針對的瘴氣不同,底下所傳來的怨念是纏黏在每一個活人的身上,那份汙穢不堪的負面情緒簡直從腳到頭侵蝕著一個人的精神。 接受這份壓力的千甄突然一個恍神失去支撐的力量倒臥在賴天凌的懷中,鬆軟的身軀與無力的四肢都說明整個人已經陷入昏睡的狀態,想必是那一下的猝不及防所致,潛藏在深處的某個意志對生者的怨念。 「······AI,我為什麼沒有事情」 賴天凌確認身體的各處,發現精神部分的衝擊力相對較少。 對比物理性的強悍程度,他肯定是遠遠優秀於千甄之類的女忍,不如說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物種都不是這種超人體質的對手,不過,精神方面的抵禦能力來談,應該跟正常人沒有太大的差異才對,沒有理由依舊正常的站立在地面之上。 「不明」 AI沒有給予任何答案,單純以不明兩個字回答。 稍微思考一下就能知道這種能力肯定不會是同種同源的塔斯圖拉羅一族能夠做到,身為上位種的雙胞胎妹妹都掌握住神器的力量又豈會被同等的科技所壓制,因此能夠對抗至今的理由不是這份失落的文明科技,而是灰球所帶來的這副身軀。 「······這副身軀未免太過作弊了」 賴天凌一半無奈一半興奮的將千甄抱在懷中往地下水道的深處前進,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 雖說水道建立有許多錯綜複雜的道路,所幸敵人的怨念幾乎就是黑暗深處的一盞明燈,那是一團足以將所有靠近生物都燒盡的烈焰,只是不管那份怨恨多麼深沉,他都不會就此放過這個傢伙,必須要給予狠狠的一擊教訓才行。 「咦?」 正當賴天凌準備往目的地前進,轉角處突然看見一名身穿鎧甲的戰士正在四處遊蕩。 嶄新的銀色鎧甲與材質與一般鐵料截然不同的寶劍,眼前的這個男人過去肯定是帝國或是王國的大人物,但是,那些都是生前的光榮,如今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泛紫,嘴裡冒出大量的穢物,翻白的雙眼已經看不見任何事物,口中不斷發出的枯燥嗓音證明喉嚨大量破損,與其說是一名仍然苦苦支撐的殘弱之軀,不如說根本就是一具行走的屍體,宛如一頭詭異的殭屍。 「王······國的······敵······人在······哪······裡······馬······爾······澤殿······下我們······已······經快······要······獲······得勝······利······剩下······的······就······是光······榮凱······旋······」 怪物的口中不斷冒出一大長串的話語,由於聲帶受到傷害的關係導致難以聽懂內容。 看的出來這位英勇的戰士在身前就是不斷為了國家奮鬥至今,可惜身損體散不成人樣,腦中僅剩下的意識根本不具備任何一點意義,當然,這樣的結束也遠遠好過清醒過來發現大軍全數消亡的慘狀,相信那種場面會更加令人感到痛苦。 「AI,還有救嗎」 賴天凌依舊不願意放棄拯救他人的機會,不希望動手結束一條生命。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雙胞胎妹妹所造成的慘劇,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算是無辜之人,盡管手中的利刃殘殺過許多同類,那都是個人的一份選擇,也是推動歷史前進的重要舉措,外人是沒有資格去進行批判,何況戰爭的完結意味著嶄新的時代到來,人民也總算有獲得休生養息的機會,這份鮮血的罪孽算是堆積未來的基礎。 「肉體雖然壞滅,靈魂卻沒有消散,重鑄軀殼即可」 AI給出的建議相當合理,算是一種緊急的救援方案。 人死可否復生,這個問題是地球上面許多科學家至今為止都在思考的情況,一百個人當中有一百種想法,每個人都有各自相反的理念,所幸在塔斯圖拉羅的科技解鎖之下總算讓賴天凌一窺究竟,徹底明白這門技術確確實實有著所謂的解決方案,也就是靈魂的存在。 玄學中的靈魂在廣袤的宇宙中已經受到證實,作為支撐生物的關鍵所在,只要保住這一分特殊物質就能在重塑肉體的同時保住這個人的生命,好比一個人死亡百年,運氣不錯靈魂猶在的情況下就能依靠機器製造一具完全相同肉體,兩邊成功匹配之下就能夠恢復如初。 不知道是創物主的規則還是本身科技的侷限,曾經有種族試圖利用不斷將靈魂回歸的手段延長壽命,下場就是那怕塞進年輕的肉體也沒有用,只能夠匹配與靈魂相似年歲的軀體裡面,算是目前一門不能變更的法則與常識。 「······希望你清醒過後能夠堅持下去」 賴天凌上前將對方的四肢都切斷,然後扔到傳送門的另一端交給AI去處理。 身死靈魂不滅的人絕非這位王國戰士一人,裡面還有許多類似的殭屍不斷來回走動,看的出來全都是一群仍然抱有理念的英雄們,於是他盡可能將還有救治機會的人送去改造,運氣不好已經腐敗到不成人樣的傢伙就沒有幫忙的意義,連大腦都不見意味著記憶全都清空,這種人就算真的救回來也成為了一位嶄新的人,與其一無所知的活著不如扮演著一位偉大的戰士離去。 「······沒想到連你都在這裡」 賴天凌走到深處的時候居然發現瑪黛的身影,誰能想到這位傭兵居然也在這裡閒逛。 與其他人幾乎完全腐敗的狀況不同,這位女戰士似乎還有一絲意識存在,看見他的瞬間沒有馬上發動攻勢,反倒是有些困惑的退了一步,隨即嗯嗯啊啊不知道究竟想要說些甚麼,結果就是被打昏在地上直接送走給AI去處理,畢竟這種情況下沒有時間問好暢談一番,繼續延遲下去,這股瘴氣遲早要擴散到外頭。 15 解決到這一位熟人過後,賴天凌繼續前進到地下水道的深處,本來以為應該沒有機會遇到其他認識的人,誰知道在即將踏入深處之前竟然發現有一位少女正雙手抱膝獨自窩在牆角處,看的出來內心方面肯定是受到劇烈的打擊,否則不會擺出那種脆弱的模樣。 「······好久不見」 賴天凌稍微思考了一會,決定先開口試探一下對方的想法。 幾百年的人生不會因短短的一時而發生改變,一個人的個性固定要想在幾天乃至幾個月的時間裏面去動搖幾乎是不可能,與其浪費時間去教育一個人不如乾脆將其進行置換還比較實際一點,即便如此,過大的衝擊與悲傷確實也有辦法將某些價值觀徹底摧毀,小心謹慎起見還是要保持一定距離進行交流。 不知道受到雙胞胎妹妹的魔力影響還是本人精神上面受到傷害,總之不管賴天凌如何搭話都沒有得到回應,加上對方的身體完全是靈體,物理的方式無法觸及之下,只好拿出AI準備的回收工具將人裝進暫時的玻璃罐中,先送回到地球去進行各方面的檢查。 即便目前有收容幽靈的手段,想要進行溝通依舊需要對方的回應才能辦到,至少以目前塔斯圖拉羅所擁有的科技來看,從飄渺存在中取出類似大腦的數據根本是天方夜譚,所以運氣不好之下,恐怕甚麼都問不到,只能無奈地接受一位封閉的少女。 「······就在前面嗎」 賴天凌踏出一步深入瘴氣的中心所在,看見那位本該純潔如天使的雙胞胎妹妹。 大量的肉塊堆積成一座又一座的小山丘,頭、胸、手臂、腹部、腿部以及各式各樣的位置所重疊,粉嫩的肉色裸露在外頭,缺乏該有規則的排列讓這些東西肆意擺放在錯誤的地方,連結起來的模樣簡直是傳說中惡魔的集合體,相信光是用雙眼看見這份景象就足以徹底毀滅一個人的信仰與精神。 「AI幫忙分析一下」 賴天凌過度缺乏情報,心中對這座人肉山有著許多猜測卻不敢給予定論。 「此物是一萬多人的身體所拼組而成,最初的組成源頭是少年阿,內在缺乏靈魂的關係導致無法整合,沒有領袖意識之物單純的一塊大肉」 AI沒有多久便給出一份令人感到顫抖的情報,說明眼前這個東西的來源。 最初的那個人是阿,為何雙胞胎妹妹要動手將摯愛的哥哥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理由僅有一個,就是受到戰場的波及導致親人死去,這一個變故讓少女小小的那片天地終於崩潰,於是乎才會拼命動手試圖將家人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結果就是湊齊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材料卻獨獨找不到關鍵的靈魂,下場就是做出了史上最為可怕的噩夢。 「······AI,把高性能炸彈交給我」 賴天凌從傳送門拿出一顆具有強大破壞力的炸彈,準備動手將這塊肉山徹底消除。 東西放置在原地過後,他迅速帶著千甄一同離開地下水道,先到城鎮的外頭進行觀察,等到設置的爆炸時間一到,地面產生些許的搖晃,城鎮裡面冒出不少黑煙,看的出來引爆的過程相當順利,想必底下那團東西也不可能繼續維持下去。 「高能量物體出現」 伴隨著AI的喇叭以近乎噪音的形式擠在耳朵旁,賴天凌確定真正的麻煩人物確確實實清醒過來。 城鎮中心裂開一個巨大的破洞,一顆詭異的光球緩緩從底下冒出,所有觸及之物都逐漸碳化變成粉末,足以見得這道光芒與其說是神話中的天使之愛不如說是惡魔的觸手更加合適不少,正因如此,受到這股力量所包圍的人肯定是這個世界最為凶狠可怕的生物。 『是你,傷害了哥哥』 光球之中的某人沒有動嘴,利用另外一種特殊的形式將話語傳達到賴天凌的大腦。 比起本身的嘴唇功能更喜歡直接進行腦內的情報交換,這種想法本身就脫離人類的範疇之外,若不是現在的情況緊急,換作正常的情況之下,他完全不介意當作一位老師進行基本的教育知識科普-放棄言語的溝通等同於否定自己的身分與存在。 「你的哥哥已經死了,不要繼續造孽,乖乖把那些都放下,好好回歸······」 賴天凌尚未來得及將剩下的話語說完,一股莫名的力量加諸在身上,整個人宛如進入另外一個重力空間,雙腿幾乎沒有辦法繼續支撐,整個人不斷往地下陷入,幾秒鐘過後確實鑲崁進到地下深處,直到一個踩空掉進地下水道才停下。 「······還好先將千甄送走」 賴天凌輕拍身上的灰塵,一臉無事的爬起身確認身體各部位狀況。 魔法應用是意料之中,只是對方能夠做到操控重力般的手法倒是超乎想像,那種直接將周圍一帶空間完全壓縮的能力毫無疑問就是打算將人輾死,連一句話都沒有多問便選擇將敵人消滅,這種行徑與殺人犯沒有差異,意味著溝通交談的成功機率微乎其微。 即便賴天凌本身說話的方式有點過於大人教育小孩,不由分說的殺害手段卻脫離了人類的正道,何況不光是區區的一條小命,那些無辜犧牲的人們全都成了一座肉山,為了一個消逝的靈魂賠上寶貴的性命,如此獻祭般的作法實在太過狠毒。 「AI······準備強力武器」 賴天凌整裝待發,不打算花費太多時間去跟對方對話。 裝備好各式各樣東西過後,他輕輕縱身一跳順著原路離開地下水道,返回到地面便直接朝著城池處扔擲大劍,毫不客氣的將自身武器當作遠距離工具,反正待會還能直接拿回到手中,根本不需要太過在乎。 這一劍不偏不倚通過地面的大洞深入底下,剛好插在肉山的最後一團肉塊上面,加上賴天凌本身的強大力道一口氣將周圍的岩石都敲碎,大量的粉塵與碎石將多餘的穢物都包裹住,如此一來也算是為那些無辜之人建立起一座無名的墓碑,提供他們一片不用繼續承受痛的安心之地。 『你這個下等生物!』 雙胞胎妹妹發出淒厲的嘶吼聲,宛如一種詛咒般深入賴天凌的腦海之中。 「我是下等生物你就是蠢材!那個東西早就不是你哥哥了!」 想到那些死去之人的痛苦,賴天凌就難以忍耐那分怒意,直接破口大罵一番。 開口說話的途中,光球不知何時已經浮現到眼前,他根本來不及抵禦就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與身體產生親密接觸,等到回過神要反擊的時候已經躺在地面上,下一秒鐘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翻身連滾帶爬的躲過下一波攻勢。 光球本身的衝擊並不算甚麼,比較討厭的部分在於那股足以將所有無機物與有機物都徹底碳化的特別能力,對抗情況有如一位家庭主婦盯著一台隨時會爆炸的微波爐,兩邊互相凝視卻無法解決彼此遇到的麻煩狀況。 這股侵蝕力無法穿透賴天凌的防護衣,短時間裡面估計沒有太大的威脅性可言,問題是,衝擊力造成的物理傷害與一台潛艇的正面對撞沒有差別,就算是擁有超人般素質的人也不可能一直接受下去,那怕恢復的速度能夠堅持,體內的能量會逐漸流失,對之後的戰鬥會有不少的影響。 「不好意思!」 賴天凌伸出手,接住從另一頭飛回的大劍,直接將光球切開露出裡面的東西。 看似潔白無瑕的球體之內滿是類似血管的物體不斷連結著每一寸表面,中間僅有一個類似籃球大小的東西掌握著每一條神經,無庸置疑就是關鍵的中央核心,同時,他也意識到原來那位可愛的小妹妹已經自行捨棄肉體,變成一個另類的生命體。 『不要碰我!』 光球突然冒出大量的觸手,強力的掃蕩之下讓賴天凌連同大劍一起彈飛。 捨棄作為人類的資格變換成另一種強大的生物體模式,雖然說在科幻小說與塔斯圖拉羅一族提供的內容物來看並不算是一種特殊的事情,不過當情況出現在他的眼前,實在沒有辦法一笑置之的接受這種事實,尤其對方還是一位尚未理解人類世界的孩童,那份對人類的絕望似乎閉上雙眼就能感受到。 「······抱歉,我不光要碰你,還要終結這個慘劇!」 賴天凌沒有停滯太久,深吸一口氣便恢復到戰鬥狀態,直接掄起大劍進行下一波的攻勢。 光球的移動速度或許相當驚人,防禦能力確實極度欠佳,別說隨便在地上撿到的一把劍扔過去就能戳出一個大洞,那怕是一顆小石子都能在上頭留下痕跡,即便沒過多久就會遭到碳化消滅,受傷的事實卻是不容置疑,代表不需要一昧的取出大劍浪費材料,一萬多士兵身上的兵器全都能拿來使用。 16 『該死的下等生物!』 光球明顯冒出濃厚的殺意,扔出一大堆魔法試圖拉開距離躲避近距離的戰鬥。 當初選擇這具身體取代人類身軀的意義無疑在於能夠使用大量令人震驚的強悍魔法,體內可容納的魔力容量堪比千百人,從簡約的構造來看,生命的週期應該能夠有幾百年以上,綜合以上兩點來看,拋棄舊有的軀體或許是個能夠理解的事情。 可惜的是,好比猴子去模擬人類的生活方式,這種手段終究是一種旁門左道,扔掉賴以為生的肉體選擇另一種軀殼的壞處在於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去熟悉,因此完全搞不懂戰鬥的方式,即便是一顆光球不斷釋放魔法,看在他的眼中卻是一位剛學會走路的小孩正拼命活動身體的可憐模樣。 「你對身體的使用能力太過差勁」 賴天凌直接在空中開啟傳送門,縱身一躍便跑到對方的頭頂之上,隨後便將大劍與一堆兵器亂丟一通。 獲得超人般肉體的他可從未想過停止跟上,戰鬥的意識與身體的操控,每一項都努力地試圖跟上這具來自外星科技醍醐灌頂的產物,經歷多次的歷練與大量的戰鬥終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就算對上真正的高手仍舊力有餘而心不足,至少面對一位年幼少女依舊有著巨大的優勢。 『魔力開放!』 即便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光球仍然迅速選擇對抗,沒有乖乖坐以待斃。 魔力大漲讓許多法術的效果強化不少,賴天凌能夠清楚感受到冰冷、燥熱乃至酥麻,說明這些魔法已經突破防護衣的功能,直接作用在身體的表面上,甚至有機會深入體內,換作一般人類早就連一條命都保不住。 「別鬧了!」 賴天凌再度扔出大量的兵器,將僅剩的光球表面都切開,裸露出底下的那一顆核心。 『轉移!』 千鈞一髮之際,光球突然發動魔法開啟一扇類似傳送門的空間,直接從戰場之上逃離到其他地方。 眼見對方失去蹤跡,賴天凌知道繼續追逐下去也不見能夠找到位置,交代AI警惕的同時準備下一次的封鎖手段,然後趕緊回到地下水道準備動手將這股瘴氣去除,避免讓這個地方從空無一人的死城變成千百年都會毒害人體的鬼城。 「拜託了,機器你可千萬不要失去功能」 賴天凌望著底下這台全新的裝置,期望自動化的過程中不會出現任何的差錯。 由於老早就知道這座鬼城的狀況,AI那邊自然是如火如荼的準備大量工具在身上,不管有沒有機會派上用場,總之全都製作了一種,問題是,周期太短的關係,有些產品的使用上面容易出現故障,用作戰鬥方面的物品倒也無所謂,麻煩的是,假設這一台重要裝置出現壞損,這座城鎮幾乎等同於廢棄,以目前這顆星球的文明程度,沒個幾百年的時間真的無法解決。 「魔力濃度真是高到嚇人······人類的身體影響很大,這樣甚至有可能像輻射一樣影響下一代」 賴天凌手拿著報告確認魔力濃度對人體的危害程度,心裡頓時間冒出一股恐懼感。 不知道那位曾經的雙胞胎妹妹是否考慮過魔力過高對人類與環境的威脅性,一個弄不好蔓延出去會造成多少土地變質無法種植過去的農產品,這類改變可不單單是隨便的生態環境大改,濃度與程度調和不準確之下甚至會變成永遠的死地。 不管那位少女是否想過這個事情,賴天凌首要目標就是把這個地區重新整頓一下,徹底清除魔力的同時也要加速為那些還有機會活下來的人類靈魂製造身軀,於是撇開機器的自動化工作,目前要做的就是到附近四周尋找是否有飄散的靈魂。 多虧AI宛如某隻機器貓的超次元特殊口袋能夠拿出無數好用的物品,事到如今他都不需要驚訝靈魂竟然能夠利用機器搜索到,甚至還有辦法將其吸收放進玻璃罐內,反正乖乖低下頭照著說明書上的流程進行工作,能夠搶救多少算多少。 光球對人體的剝奪行為似乎多數以肉體為主,大部分的靈魂都依舊保持在原本的位置上徘徊一番,部分因故消亡的以外,回收的數量幾乎達到五千左右,以那種慘狀來看算是挺幸運的一件事情,更別提其中還有那位雪琳公主這樣的大人物,處理妥當說不定想要兩國停下戰爭都不是一件難事。 「······咦?」 賴天凌看著收集的靈魂,發現其中竟然有一位令人震驚的人物。 『放手!』 正當賴天凌動手將那個靈魂關押進玻璃罐的時候,光球再度出現並以強大的魔法將人驅逐。 雖然說這股力量確實相當強悍,所幸他早就對方發動魔法以前就將東西扔進傳送門裡面,如此一來就算是神通廣大的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缺乏AI與先進科技的前提下是不可能有辦法做出類似的空間變動,只能選擇撤退暫且保住一條命或是直接在這個地方進行一對一的戰鬥。 「你能選擇的唯一方法就是戰勝我,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賴天凌不打算給光球任何一點機會,力拼要在短時間裡面做出勝負。 如果讓這種怪物跑到這顆星球的其他地方就有可能導致更多生命的無端死亡,更糟糕的是,假設裡面擁有大量的知識存在,誰知道會不會製造出大量的毀滅等級兵器,就算不用利用這類武器,單是造出傳送門就是一件大事,隨隨便便就能禍害其他種族的方法無數,肉山的慘劇還有可能再度上演,因此,那張唯一的王牌絕對不能落入對方手中。 『······你會後悔』 光球再度離開,遠去之前留下一個帶有威脅的話語。 時間太過倉促的緣故,賴天凌尚未等待到AI製造出來的抓捕科技,否則絕對不會讓這種可怕的天災遠離視線之內,那怕會付出較大的代價都必須要將這種東西徹底消滅才行,繼續延遲下去的結果就是更多的人將會受到傷害。 「AI,千萬不要讓光球跑了」 賴天凌已經不會再以人類的稱呼去形容這個捨棄一切的怪物,除非對方有朝一日洗清那份罪孽。 再生計畫以目前來說算是相當正常的進行,短短的數十分鐘裡面便將多數人的身軀重新鑄造,等到半個小時過去差不多都恢復到人類該有的面貌,剩下的就是根據當初找到的位置將人一一送回去,然後找熟人詢問一下事情發生的起源。 「千甄小姐,待會麻煩你去詢問一下其他士兵有關這次事件的發生起因,就算完全一無所知,只要有任何一點情報都不要輕易放過」 賴天凌將工作交代給剛清醒不久的千甄,希望對方能夠幫忙分擔一下。 大概是戰鬥的過程中幾乎都處在昏睡狀態,這位高傲的女忍立刻將多半的責任扛在肩上,願意以一個人的力量將每個人的證言都記錄下來,即便這樣一來是個比較大的負擔,之後也得不到任何回報卻依舊打算做到最好,這位忠於職位的女性實在值得尊敬。 「怎麼回事······真的不清楚」 瑪黛一臉困惑的搖頭,似乎完全記不得不久之前的狀況。 殭屍化過後,幾乎沒有一個人記得這段時間的事情,頂多有幾個人有些許的混沌印象,隱隱約約想起自己在黑暗中不斷徘徊,反倒是這位能夠思考有著一點意識的女戰士卻毫無片段可言,賴天凌多問幾句便放棄,回到千甄附近詢問對方有關這件事情的內容。 「······恩」 賴天凌聽完千甄的報告僅能點頭表示理解,心情上感到無比沉重。 根據多數人的所見所聞,大致上就是莫名其妙地感到身體不舒服,原本以為是受傷所致卻沒有想到突然失去意識,等到清醒過後還知道原來死過一次,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的意見,其中比較有意義的是王國戰士瓦拉跟深入敵陣的雪琳公主兩人,雙方似乎都有些見解可言。 強大的戰士表示地下水道傳來痛苦的哭喊聲響,多年的經驗確定應該是一位年幼的少女,其中還有大量的血腥味道在其中蔓延,由於士兵多半沒有闖進那個地方裡面,所以散發出如此濃烈的味道屬於詭異的情況,當時便把這件事情記錄在腦海中。 雪琳公主則是深入教堂準備去尋找一位修女,人沒有找到卻意外發現一個地下入口,深處的過程中莫名看見一群奇怪的人在地下水道做一些不知名的事情,本來打算上前去詢問一番卻在此時失去意識,因此具體的狀況可謂是臨門一腳之差。 「剩下的就是他了」 賴天凌帶著千甄離開並回到地球的地下實驗室,默默地注視著一罐培養玻璃器材中的赤裸少年。 17 治癒許多絕症,任何足以致命的疾病放在妹妹的跟前都宛如一道沙子組成的圍牆不攻自破,那些過去曾經嘲笑的人逐一見識到神蹟般的力量,發現身上一些能夠致死的頑症都逐漸消退,重獲新生的那一刻想必是無比甘甜幸福,要知道,有些人一輩子都必須肩負著痛苦活著,更多的人則是死於疾病。 「嘿嘿」 妹妹的笑容如此燦爛,遠比過去在地下水道那種惡臭之地來的耀眼。 由於這份特殊的力量,阿得以從陰暗的地區踏入光明,在眾多貴族的見證之下脫離貧民的悲慘生活,踏入正常的尋常人世界,甚至還有一位溫柔的老爵士將一間小屋留給兄妹兩人,連一分錢都沒有收下,單純贈送給他們,理由是那位本來終生都將癱瘓在床上的女兒終於能夠腳踏實地的依靠雙腿走路與奔跑。 「那個還好,以前那位少女的腰椎肯定是摔傷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裡面的連結物質徹底分裂才會導致大腦的意志無法傳達到腿部,所幸這邊有強效恢復藥劑,直接注射進骨頭裡面就能恢復到正常」 妹妹拿起紙筆開始在上頭畫上一大堆令人眼花撩亂的文字與圖案,阿一下子搞不懂上頭所寫的內容,明明每個字分開是如此好懂,結合在一起卻成為一種天書。 自從幽靈少女的出現與所謂的神器繼承,未曾接受過正規教育,本該一無所知的妹妹突然變成所向披靡的智者,不管是教堂的老人還是專門的醫者亦或是貴族階級中的頂尖學者都難以與之對比,有如星辰皓月照耀萬物,螢火之光根本無從不值一提。 作為哥哥的阿卻沒有與有榮焉的心情,反倒有種疏離感,總覺得妹妹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走到遠方,到時候就算拼命伸出手也不可能將人抓住,宛如在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們,這分景象似乎逐漸清晰。 「恭喜你,公爵大人似乎決定要上報國王殿下將您冊封為子爵」 捷報一天比一天多,才剛脫離泥濘沒有多久的時間,現在的他們又將脫離平民的身分正式成為所謂的貴族階層。 等到傳遞消息的人離開,妹妹又再度獨自一人窩在床上閉上眼睛專研在那一堆複雜的知識當中,根據本人所言,由於那些東西太過龐大的關係,比起書寫還不如直接讀取更加迅速,反正那是一個他所不能理解的部分,與其浪費時間去思考不如接受。 「哥哥,你不用煮飯掃地做家事,我已經聘請一位教堂的女性幫忙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面吧」 妹妹躺在床上吐氣放鬆身體,對著正準備拿起拖把的哥哥呼喊。 自從待在新家開始的那一天,阿幾乎就沒有任何工作需要去完成,多半的時間裡面都是被家人要求必須多花一點時間去學習知識,其中的教材有部分是貴族才能獲得的寶書,剩下的則是不時會受到的指點-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高端知識。 知識決定一切,由於妹妹是如此認定的關係,因此不願意阿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事情,家事跟料理部分本就不是兩名少年少女的專長,與其多花時間在這些事情上面,不如趁著成長的大腦盡快掌握所有書卷上面的內容。 「······我出去走走」 阿深吸一口氣,決定出門逛街放鬆一下。 待在家中肯定會被妹妹不斷要求學習,就算有著同齡之間超常的成熟度,內心方面依舊是孩童的關係,面對一大堆數字跟文字始終會忍受不住,與某位能夠躺在床上一天連動都不動的人相比,他還是比較喜歡使用雙腿在外頭走路與別人打招呼的感覺,不願意變成滿身是灰的老古董。 「路易斯先生您早,今天的精神相當不錯呢」 路過麵包店門口的時候,一位年邁的老人一邊脫下帽子致敬一邊打招呼問好。 路易斯,作為平民身分的阿已經不能使用阿貓阿狗的名字,申請的過程中挑選了一個還算是不錯的名諱,將來若是成為貴族僅僅需要在名字後頭增加一點文字即可,算是相當方便又好用,至於妹妹則是用路易絲對外進行發表,撇開念法稍微有點不同,基本上就是同一個名字。 作為雙胞胎兄妹的存在,對內倒是無所謂,對外就有些不太恰當,結果妹妹一個不滿直接點出兩人根本就是外貌相似,本質上來說不是雙胞胎,真正雙胞胎的定義應該是同時出生之類令人有些頭疼的話語,拗不過的情況只好乖乖選擇退讓。 本來外觀就無比相似,尤其是清理乾淨過後的阿與妹妹的外貌相差無幾,外人經常無法分辨之下也認為兩人是雙胞胎,甚麼根據科學的說法聽上去就令人煩悶,作為一種羈絆的象徵,實在不喜歡如此輕易地遭到否定。 「店長你好,今天也是跟以往一樣,麻煩您了」 阿喜歡這家店的麵包,味道或許不算鎮上頂尖水準,食物本身卻是流露出一種扎實飽滿的口感。 「感謝路易斯先生一直以來對本店的照顧,這裡是您的麵包,其中還有一個屬於試作類型,這是小女做出來的,請務必試試看味道如何」 談到這個外貌不佳的麵包,店長的臉上流露出難得的驕傲,想必是對女兒已經能夠製作麵包這一點感到相當滿意。 「我會的,那祝您一天愉快」 阿點頭與對方致意便緩緩走向市集,打算購買一些特殊的東西。 由於並非是人聲鼎沸的時間段,目前的大道上面可謂是人潮稀疏,多數真正有需求的商人與客戶早早就結束交易,剩下的多半是ㄧ些等待機會期望能夠將餘下貨物賣出的攤商居多,當然,其中還又是不少大商的身影,只是多半時間都是讓自家的員工看門,除非有大客戶上門,否則應該就會待在自己的屋子裡面不出來。 「路易斯先生,您訂製的東西已經送到,麻煩查看一下」 看門的一位年輕女性發現阿靠近便急忙將準備好的東西從櫃子裏面取出,那是一個包裹結實的小盒子。 「多謝,麻煩跟老闆說一聲」 阿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打開檢查一下裡面的內容物,確認無誤便揮手跟對方告別。 家事都有其他人去處理,待在這個地方花錢購買東西的意義自然少去許多,以前認識的攤商跟老闆們也都逐漸離開這座城鎮,似乎是擔心可能會有戰爭才會舉家遷移,至於事情的真假就暫且不可得知,畢竟明眼人都知道王國與帝國遲早有一戰,此役將決定兩邊的未來走向。 「路易斯!」 正當阿離開市集往家的方向前進,路上突然有一位活力四射的少女靠近。 塔西絲.范.艾爾梅,來自艾爾梅家族的一位年輕世代,作為帝國之臣首相卡爾.范.艾爾梅的家族,目前的聲勢可謂是如日中天,外人稱呼其為首相之家,還有部分的人以公爵之家來形容此族驚人的威名與聲勢,屬於無數人都想要攀附的貴族。 大概是妹妹的能力與知識過於不可思議,看中這項天賦的艾爾梅家族決定派遣一位家族成員進行聯姻行動,比起某位滴水不沾連大門都不邁出一步的少女,經常出門走走又懂人情世故的阿自然是最好的目標。 「你好塔西絲,今天你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阿好奇的望了一眼目前的太陽位置,確信這個時間的貴族少女應該在房間裡面接受教育才對。 「塔西絲未免太過疏遠,都已經是夫妻就該親密一點,作為夫君之人應該主動牽起愛妻的手才對······米亞,東西麻煩了」 塔西絲本想上前牽起阿的手,發現丈夫手上有不少東西便要求一旁的女傭幫忙提。 離開地下水道的過程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當時有不少人盯上妹妹的知識,私底下打算動手的人數相當多,為了穩住兩人的未來生活,想辦法依靠一座大山是絕對必要的一件事情,於是他便接受艾梅爾家族的建議,毫不客氣搭上這一座列車閃躲那些黑暗中狙擊者的攻勢,得到如今的地位跟幸福。 起初的阿有些擔心聯姻之下會遇到許多問題,尤其是部分貴族對平民的態度有如對待家畜,呼之則來喚之則去的情況是司空見慣,更糟糕的是,私底下會做出許多惡劣的行徑才是令人擔憂的部分,所幸塔西絲並不是這樣的人,作為貴族出生卻有著同齡一起長大的友人米亞,多虧這一層關係讓這位少女比較沒有所謂的隔閡,除去女傭的必要工作以外,多半的時間裡面都是和平相處,甚至可以說是有點令人稱羨的良好關係。 「沒關係,這些東西是要給妹妹慶祝的」 阿有點不好意思地繼續拿好這些物品,實在不願意讓米亞這位個子嬌小的少女提重物。 18 「路易斯老爺,請您多考慮一下小姐的心情,昨日一晚都在學習禮儀不提,早中午的時間都浸泡在書房之中已經是精疲力盡,好不容易有機會出門走一走散心,稍微順心一下也是男人的責任,何況兩位都是夫妻卻從未有過甜蜜的約會,身為紳士之人,這樣的行為確實有些不妥」 米亞站出來為塔西絲說話,優雅的字句背後明顯是對阿有所不滿。 作為夫妻的兩人幾乎從未有過一天同居,主要原因是貴族需要接受的教育相當廣泛,除去基礎的經濟、自然、宗教、歷史、管理學論以外,其中還有一大堆令人感到驚艷的學科在裡面,天文地理樣樣都要懂一些,特別是身為首相之家,半吊子的成績是絕對不能容忍,因此這段時間裡面多半都是窩在家中進行學習為主,生活枯燥乏味到煩悶的程度,想要逃出門享受一下也是理所當然。 「······我明白了,那麼就麻煩妳了」 阿知道繼續說下去也不可能辯過這位少女,只好默默將盒子交給對方。 「那我們走吧,親愛的~」 塔西絲雙手抱住阿的手臂,嬌小的身軀也緩緩依靠在自家男人身上,臉上流露出一分幸福。 不管當初聯姻的理由為何,至少這位可愛的妻子確實對他相當傾心,兩人相處的時候都盡量配合,完美展現出貴族千金小姐該有的優雅與溫柔,撇開將來可能要面對的許多問題以外,實在沒有辦法找到第二位如此合適的女孩。 稍微逛了一下附近的區域,花了一點錢購買能讓女孩子興奮高興的物品,加上米亞不時加入話題稱讚,氣氛整體來說還是相當和諧,直到幾位士兵出現帶著兩人離開才讓塔西絲的心情盪到谷底,看的出來這些人回頭肯定免不了要挨一頓罵。 「那麼我們先行離開,盒子就交給路易斯老爺,希望您與那位聖女大人能夠享受美好的夜晚」 跟上塔西絲以前的米亞不忘將手中的物品交還給阿,隨後一個恭敬的低頭就轉身離去。 這位女傭明明比同齡的兩人都矮小許多,看上去是那麼不堪一擊的柔弱少女,誰能相信從頭到尾提著與自己身高差不多的東西卻始終能夠保持呼吸平穩大氣不喘,要知道兩人約會的時間長達兩個小時左右,這段時間要提著一大堆少女購買的精品跟他的盒子與麵包,正常的男性恐怕都沒有辦法承受下來。 「我回來了」 回到家中的阿率先對著裡面呼喊一聲,反正自家的妹妹肯定不會出門,絕對是待在裡面的床上休息。 「路易斯少爺歡迎回來,晚餐已經準備完畢,您要不要先品嘗看看味道如何」 廚房處走出一位中年婦女,手上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燉煮食物,頓時讓整間屋子香氣四溢。 「謝謝您,剩下的部分讓我來處理就好,都已經黃昏時分,趕緊回家休息吧」 阿端起小碗先是品嘗一起,隨即露出滿意的表情感謝這位幫忙處理家事的婦人。 「千萬不要這麼說,能夠為聖女大人做點小事不足掛齒,何況少爺都付過足夠的費用,這點小手藝真的不需要在意」 婦人微微一鞠躬,帶著和藹的笑容離開。 等到對方離開家門,阿總算能夠癱在沙發上放鬆一下身體,畢竟整天都要保持一副貴族態度與別人進行接觸,深怕有人會糾正任何一個行為舉止還要不斷注意走路與站立的姿勢,說話的語氣跟臉上不能遺失的微笑要維持住都是無比困難的一件事情。 既然擺脫貧民的身分又跟貴族聯姻,他們兩人接下來就要展現出上位者的態度與表現,如果儀態與行為太過差勁不光是給自家丟臉,同時也會害的艾爾梅家族臉上無光,到時候極有可能失去這一做靠山,所以一點紕漏都不能犯下。 「哥哥,你又去跟那個女人鬼混」 阿差不多把餐桌整理乾淨,將煮好的食物放進容器裡面,妹妹也剛好從房間裡面走出來。 作為將來可能會成為姊妹關係的兩人,塔西絲對可愛的少女自然沒有任何敵意,甚至一度提出建議要兩人搬到艾爾梅的家中一起住,估計是每天學習又沒有人可以聊天,想要有家人一起陪同生活,據說米亞對此也是抱持著極大的贊同心態。 可惜的是,從小照顧妹妹到大的阿非常清楚這位相當怕生又排斥外人的少女對莫名其妙冒出的姊姊有著強烈的敵意,不光堅決反對移居到別墅,甚至以各種理由將兩方徹底分開,這才導致平常見面的次數稀少,多半的時間都必須靠女傭事前探路,女主人緊隨其後才能有一到兩次的約會,與其說是夫妻的相處,更像是所謂偷情者的幽會。 「人家遲早會是你的姐姐,就算真的不喜歡也不要擺出這副表情」 「那個女人哪是哥哥的太太,艾爾梅家族看上的是我的智慧,想要藉由聯姻這種事情束縛我們門都沒有,等我這邊的開採機器到位就不需要別人的幫忙」 妹妹毫不客氣地拆台,完全不打算讓塔西絲踏進家門半步。 說到底,阿的家人永遠都是妹妹,既然不喜歡那位貴族少女,將來等到兩人擁有足夠保命的實力一定會找個機會登門拜訪,徹底拒絕掉這分婚約,畢竟這段時間的相處中能夠感覺到那份真誠的熱情,如果立刻拒絕實在太過分,這段時間裡面還要盡可能多替人家說幾句話,將來搞不好還是有機會在一起。 「哥哥,待會不要忘記學習,你已經有幾天的時間沒有認真讀書了,這樣下去,學習的黃金時光就會流逝,沒有知識的人就會變成那些貧民,這個世界唯獨智者能夠掌握個人生死與未來,你要······」 劈哩啪啦說著不停,晚餐時間又再度淪為批判大會,阿只能默默地聆聽妹妹的教誨,知道待會應該多花點時間在學習上面。 這樣的情況就是目前他們兩兄妹之間的生活方式,與過去相比或許多了不少奇怪的變化,總體上來說還是相當幸福,撇開塔西絲與妹妹之間肯定會出現的爭吵以外,這樣的人生是從未想過,多虧那位自稱祖先守護者少女所提供的神器。 「如果我們的生活能夠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哥哥願意努力學習而不是去找女人的話」 躺在床鋪上的阿詢問一旁的妹妹,結果對方依舊不變的提起塔西絲。 其實離開地下水道以來就已經擁有極大的房屋,一人一間房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惜的是,自家的妹妹完全不願意分開,就是渴望兄妹兩人能夠窩在一起,這份刻意的撒嬌對兄長來說算是時光當中僅剩的一點相處,畢竟等到未來逐漸長大成人,結婚過後就不可能保持這份關係。 「不喜歡塔西絲也無所謂,等你真的成為大人物,哥哥我也成年以後再說都沒有問題,跟別人不一樣,我們的婚姻大事由自己決定就好」 阿打了一個哈欠,不由自主地開始犯困。 「······這樣就好」 沉睡之前,阿隱隱約約聽見妹妹所說的話,結果等到隔天一大早就詢問的時候卻被狠狠的臭罵一頓,甚至相當無奈地被趕出家裡。 「哈哈,女孩子都是這樣,女兒以前也是把爸爸當成愛人,老是說不能給媽媽,結果去年到帝國學院待了一年,突然討厭跟我一起睡覺,連輕微的擁抱都不願意,作為父親真的是有些難過」 一位健壯士兵露出無奈的表情,不由自主回想起過去的時光。 來到外頭的市集,阿遇到不少熟人打招呼,就是這位警備人員最有閒工夫聊天對話,其他人多半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處理,每個人都顯得相當忙碌,不知為何,這位看似輕浮的帥哥就是無事一身輕,甚麼事情都沒有做也無人去指責,稍微打聽一下才知道原來是背景深厚的關係,據說父親是位即將登上伯爵的貴族,所以沒有人敢多說半句話,部分人士為了討好不惜主動攬下工作。 「這也沒有辦法,妹妹跟我從小相依為命,家人根本就不可信」 阿知道妹妹之所以無法融入社會的主要原因,心裡不禁冒出一股難受感。 即便掌握星辰般的知識又如何,從未踏出一步的少女始終選擇待在房間裡面不肯出去,狹小的空間所展現的面貌也跟著讓視界變得狹窄,加上那些大人們的討好手段證明這種做法並非錯誤,從而加大那份錯誤的自信,忘記人與人之間需要通過對話相處才能理解彼此。 「也不要去想太多,小孩遲早會長大成人,等那一天的到來,相信一定能夠理解你做為哥哥的辛勞,到時候記得把妹妹介······」 正當健壯士兵露出下流的表情準備給未來鋪路的時候,城中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鐘聲。 19 城鎮中會響起的鐘聲僅有兩種,第一類是教堂的禮拜,那是信仰神明之人會前往的地方,不少人會在品嘗完早餐過後進行祈禱,有些人選擇在家中聆聽生想像天神獻上尊敬,至於另外一種聲響就是所有人都不願意聽見,那是兵營區傳來的敵襲警報。 「所有人趕緊離開!平民回到家中等候進一步的指示!剩下的警備人員跟我走!」 一名中年男人身穿警備人員的制服一馬當先走到前頭,帶領一批人去探查情況確定敵方入侵的真偽。 「看來是大事發生了,以後有機會再聊聊有關我可愛女兒的事情」 健壯男子擺出一個帥哥專門的微笑,隨即跟上隊伍消失在另一端。 發生這種危險狀況讓阿感到無比緊張與擔憂,二話不說轉過身在街道上奔跑,由於擠滿一堆想要離開城鎮與不知所措的人們,本來寬敞的道路頓時變得水泄不通,想要移動都是一件難事,所幸某人以前在貧民窟的關係對這種小巷弄都非常熟悉,一下子就從人群中逃竄,急急忙忙衝回到家中跟妹妹說明一下這件事情。 「不用管,那些傢伙闖進城鎮也無所謂,我這邊的迎擊手段有無數,不管是多強大的軍隊都沒有意義」 妹妹老神在在的繼續躺在床上,身邊不知何時多出一台銀色的人形。 「你······知道了,那我先去艾爾梅的別墅提醒一下塔西絲」 阿本來想要待在房子裡面看妹妹的手段究竟如何,剛好想起還有許多重要的人捲入風波之中。 「不要去!外面處在非常危險的狀態!出去的話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眼見阿準備出門去找塔西絲,妹妹立刻出手制止,甚至動用那台銀色的人形,直接堵在門口徹底擋住去路。 「不要鬧了!不光是塔西絲一人,鎮上還有許多人都捲入其中,既然你能夠保護大家就多救一個是一個!」 阿想要幫助的決不是塔西絲一位,這座城鎮中仍有一大堆人需要幫忙。 「不可能!進駐的軍隊數量至少有萬人規模,目前敵軍已經入侵到城鎮裡面,街道應該會是一場大混戰,刀劍無眼,別說敵人的士兵會傷害你,運氣不好還有可能被自家軍隊的士兵傷害到,何況,哥哥的力量根本誰都救不了」 妹妹堅定的語氣讓阿無話可說,宛如真理壓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貧民的那段時間裡面,他徹底理解一個小孩的無力感,面對那些大人隨便的一拳都會感到疼痛不已,有時候拳腳落點不對,痛楚完全會持續將近幾天的時間都無法消散,那份傷痕比起肉體上面的印記更傾向於內心的烙印,告訴著脆弱的傢伙永遠不要妄想有辦法反抗。 連地痞流氓都打不過的正規士兵又是另外一個階層的存在,小孩子別說對抗,想要從中逃脫都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尤其是雙方的糾纏肯定連一點活路都找不到,那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強悍大人,隨便揮動拳腳就能殺死一個成年人,小鬼根本不值一提,死亡可謂是理所當然的結局。 可是,妹妹最後的那句話依舊刺激著阿的內心,就算缺少力量也要盡可能去救一個人,那份少年特有的堅持與脾氣就此踏上不歸路,等到銀色的人型機器發現房間裡面的人利用窗口逃走準備去追逐的時候早就已經來不及。 「······我一定會救出大家」 阿不想成為一位英雄,單純就是希望能夠將那些曾經是幸福生活中的一頁留下。 沖出家園的目標自然就是市集所在的位置,那個地方有著大量的友人身影,從此地一路循序漸進便能剛好繞過一圈回到家,於是率先抵達的自然是熟悉的麵包店,離中心地帶並不算近的關係讓裡面多半沒有士兵影子。 「店長!你還好吧!」 阿衝進店內四處搜尋對方的下落,沒有想到裡面不知何時變成一團糟的景象。 「······路易斯先生」 躺在地上的店長看的出來應該是受到攻擊,體內的鮮血流滿地面,估計沒有多少時間。 「發生了甚麼事情」 面對阿的提問,已經奄奄一息的店長自然也沒有隱藏的道理。 原來早在不久之前就有王國軍隊的入侵者,那群人大概是所謂的死士,目標毫無疑問就是動手將所有可能會將情報洩露出去的人都殺死,尤其是過去退休的危險老士兵或是一些麻煩的隱居人士,其中一個目標就是危險的雙面間諜。 「······以前為了賺取金錢做太多壞事,報應終於受到懲罰,這倒也是還好,反正都是個行將就木之軀,早幾年晚幾年根本沒有差別,唯一的問題是那個孩子」 店長望著遠處昏睡的少女,臉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 王國的那些死士並非是一群冷血無情之人,雖然說動手將間諜殺死的同時應該順便將未來的麻煩之種解決,然而,這些人並沒有動手,選擇將一位年幼的少女留下,證明為了國家的忠誠心不滅,內心裏面的一點溫情也在。 「······外面不安全,我先去其他地方找人,最後再來幫忙」 現在想要帶少女闖過危險的市集地區基本上是不可能,何況待在麵包店裡面應該在短時間裡面是最為安全的地區。 「······」 店長露出微笑安心地離開人世,直到喪命以前的最後一刻都注視著女兒的身影。 阿沒有感傷的時間,拿起廉布將人遮掩住算是送上一點祝福,希望底下的靈魂能夠有神明將其帶走,另一方面,那一位昏睡過去的少女必須要趕緊拉進店內避免被外人看見,所幸麵包店的內部有一座小倉庫,其中有一塊地板能夠打開,下面似乎是一間小密室,想必是為了與家人一同保住性命所設計。 「······麵包真的很好吃」 阿將少女放在地上,離開店以前望了一眼店長的身軀。 接下來的行動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辛不少,由於市集那一區幾乎淪陷成為戰場,大量的帝國士兵與王國士兵進行街道的混戰,震耳欲聾的刀械聲響不斷作祟,不光是耳根無法有一點放鬆的機會,行徑路線也是極大程度受到影響,好幾處本來算是捷徑的小巷弄都變得無法通行。 不光是道路上面的困堵,真正令人感到難受的是,多半認識的人不是死於非命就是下落不明,轉了一圈拚上性命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唯一剩下的一個人就是塔西絲,只是沒有想到別墅裡面竟然空無一人,連一點曾經有過住人的跡象都看不見。 艾爾梅家族想必提前發現這件事情,不是昨天晚上就是今天早上以前舉家離開這座城鎮,為了保護住多數人選擇撤退是理所當然的行為,可惜的是,阿沒有察覺到這件事情,白白讓逃走的機會從手中溜走,也致使不少人為此而喪命。 「該死······」 即便如此,阿的內心依舊對艾爾梅家族感到些許的不滿。 關鍵時刻依舊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提醒工作,只要將消息放出去就能給予一大堆平民安全離開的機會,如果害怕其他貴族乃至軍隊的不滿,完全可以雇用地下區域的那些地痞流氓,到時候相當沒有人能夠追溯情報的源頭,可惜,這些人沒有設想過其他人的生命,僅考慮過自己的未來。 「差不多了」 阿確定周圍應該沒有人影,決定從地下水道回到家的附近。 作為從小就在這個地方生長的人,他對每一個區域都無比熟悉,裡面有多少條小道能夠交錯,哪一個地方與暗道有所牽連都是如數家珍,所以一路上都安全的閃躲掉敵人,正確來說是在對方發現以前成功迴避,畢竟如果被看見就幾乎沒有辦法繼續隱藏下去。 「你們快點住手!」 正當阿要準備回到地面上,沒有想到附近傳來女性的尖叫聲。 聲線上推斷應該是一位年輕的少女才對,估計是來不及逃脫而留在城鎮裡面,左思右想下為了避免捲入士兵的爭鬥之中才選擇待在地下水道試圖保全一條性命,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誰會知道居然有一群不懷好意的傢伙蹲在附近,在這種關鍵時刻蝦選擇趁火打劫。 「我是塔西絲.范.艾爾梅!艾爾梅家族的直系血脈成員,你們如果敢對我動手,一定會受到上天的懲罰!」 由於多出介紹的關係,阿立刻確認對方的身分應該是那位熱情活潑的未婚妻。 這種情況下會待在地下水道僅有一個原因,無疑就是脫離家族的庇護回到城鎮找丈夫,這份真摯的情意讓他馬上踏出一步擋在少女面前,那怕接下來受到無數流氓地痞的圍毆都沒有吐露半句話,直到意識徹底跌入黑暗之中。 20 「······原來是這個樣子」 賴天凌斷絕那份最後的記憶與影像,深吸一口氣將自己跟阿的意識分開剝離。 由於製造的肉體目前出了一點問題,這位瘦弱的少年不知為何沒有辦法回到自己的軀體之中,根據目前AI的推測來看應該是靈魂的年紀比身體年長太多,為了要適應這份魂魄必須重新製造一具全新的身體才行,至於究竟是幾歲的模樣是需要不少時間去模擬,也就是說,短時間內期待某人清醒說明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無奈之下只好直接進入記憶當中讀取內容。 「千甄小姐,你有甚麼想法」 賴天凌完全想不出任何比較好的線索,只能看見表面的內容。 「······塔西絲小姐能找到嗎」 千甄稍微思考一下決定先從塔西絲這條線索開始尋找,似乎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所幸在拯救的幾千人裡面確實有這位少女的身影,趁著眾人都搞不清狀況而選擇暫停戰爭的當下,賴天凌以極快的速度將此女帶進位於地球的地下基地,先是以藥劑注射將這位不斷胡鬧的小朋友弄暈,然後利用AI的機器進行誘導詢問,打算將阿死亡前後的所有內容都記錄下來。 雖然說是家裡決定的夫妻關係,塔西絲卻沒有將這段感情當成一種交易,年輕幼小的少女確確實實將對方當成一生相守的對象,兩人的相處過程中似乎有著許多趣事,多虧這些才會讓這位首相之女決定不顧家族與生命都要回到城鎮,這份決定的偉大程度令人動容。 「這樣就可以了,稍微給小女一點時間整理情報」 千甄拿出一本筆記開始撰寫一堆大量的內容,動手的同時也在思考各種可能性。 賴天凌並不清楚究竟有甚麼線索能夠拿來使用,此時此刻的內心泛起大量漣漪,想到阿最後那一刻為了保護摯愛之人所做出的犧牲,誰能夠想到這個舉動最終竟然成為導火線將少女拖入一條不歸路,如果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讓那台具備基礎戰鬥能力的銀色機器人去找人還比較實際一點。 另一方面,這位妹妹確實相當聰明,短時間裡面就完成了幾十年乃至百年的知識累積,即便還處在模模糊糊的青澀階段卻有辦法如同海綿一般迅速將其吸收,甚至不惜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躺在床上,那怕受到他人乃至至親的誤會都無所謂,那份探求的慾望確實值得拍手叫好。 可惜,只差一點點的時間就能抵達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夢想的復興,下場卻依舊與人們口中的災難王女類似,失去人類該有的型態,擺脫珍貴的那份立足之本,徹底踐踏這顆星球的生物,如此行徑無論如何都是一種錯誤。 「AI,還沒有找到塔斯圖拉羅嗎」 等待千甄分析的過程中,賴天凌也沒有偷閒放鬆,先做好手邊能完成的工作。 離開這顆星球以前,兩邊明明說好有問題必須在第一時間互相幫助,誰知道塔斯圖拉羅那邊居然一點聲響都沒有,連一封提示的訊息都看不見,說明對方不是乾脆對這件事情放之不管就是出了問題,前者倒是還好,交涉一下還能將光球搶走重新將其變成原本的少女,後者比較麻煩,存在地心的聖靈般存在竟然會消失,潛在的原因令人感到頭皮發麻。 「······先生,這邊已經擬定好計畫了」 千甄帶著毫無缺陷的計畫書走到賴天凌身邊,迅速將作戰的內容解釋一遍。 首先利用塔西絲散布大量的假消息,說明阿的死亡其實跟她有著木不可分的關係,藉此徹底引發身為妹妹的憤怒,逼迫對方不管是派出機器人還是本人出馬都無所謂,總之就是要盡可能去掌握對方的活動範圍並藉此限定所在的區域。 聽完這份簡單卻相對一針見血的作法,賴天凌一邊感到佩服的同時也有種寒意,總覺得這位女忍在某些方面實在是有點冷酷無情過頭,若要說光球已經脫離人類的肉身範疇,眼前的這位女性或許就是思維超脫人類視角的可怕存在。 「······我以為是找到甚麼線索,原來是直接訂製計畫」 等到千甄回頭繼續去詢問意識不清的塔西絲,賴天凌才回憶起本來的想法應該是進行細節上的探索才對,不知何時從挖掘有利的條件變成翻出解決的辦法。 不管情況如何,總之訂下的分針就該好好去完成,作為策畫發起者的千甄會最好戰略與戰術上面的各種細節,至於他這邊不需要多加思考,全力出擊將敵人打倒僅保存下靈魂即可,絕不能留半點情面,否則對方一旦逃脫隱藏身形就要更多的力氣與更複雜的策略。 回歸到塔斯圖拉羅星上面,塔西絲依舊躺在治療室中昏睡,另一邊卻有一位長相完全一樣的人在城鎮中來回走動,偶爾會一個人抱住頭腦痛哭失聲,不時還會不斷喃喃自語,內容大致上就是說明自己是如何害死丈夫,甚至一度難受到跪倒在地上。 由於不願意讓無辜少女肩負起責任,再三商量之下才決定讓一位擁有足夠演技的演員扮演腳色,如此一來不僅能將缺乏控制的人物行為完美約束住,也能利用話術盡情揮灑,將內容無限度的擴張,從而增加激怒對方的成功機率。 「······還沒有反應嗎」 賴天凌看著監視器裡面的數值,發現周圍的空間始終沒有變動,說明光球完全沒有靠近的意思。 設計這套方案本來應該是交給塔西絲獨自去完成才對,可是他一時心軟才決定放棄這種手段,不希望將普通人捲入這場紛爭之中,畢竟一行人並非到山窮水盡的情況,實在沒有必要將一條人命都賠上,就算事後能夠為靈魂重新設計一副身軀又如何,死亡本身不會變。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任憑假塔西絲如何呼喊亂叫一通都沒有得到回應,賴天凌決定放棄這份計畫,通過傳送門將對方喚回到地下基地裡面,不到一會的功夫便將上頭的全方位投射解除,露出底下千甄真實的原本面貌。 「先生,還要試試看其他方法嗎」 作為女忍的千甄似乎還有許多手段能夠使用,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 「······多試試其他手段吧」 賴天凌只能同意這位女忍的建議,盡量將每種可能性都測試一遍看看。 想當然,連第一方案都沒有結果,其他的做法就更不可能吸引到光球的注意力,估計真如對方所言,下等生物不管做出多少事情都沒有用,即便失去人類的五感,另一種生命狀態始終能夠做到更多事情,理解到更多人類侷限性。 「千甄小姐,短時間裡面可能需要你待在這裡,忍者之村那邊我會幫忙監視」 賴天凌備感歉意地跟千甄說明狀況,希望對方先暫且不要離開這裡。 由於雙方交過手的關係,王對王之間基本上就是旗鼓相當,若無見面誰都管不到對方,不過,下面的人就是完全不同,尤其是忍者之村出身的女忍肯定會變成對方緊盯不放的目標,甚至藉由村裡面的無辜之人做出一些惡劣的行徑也是相當難說,尤其光球已經脫離人類的身分成為某種真正意義上的外星生物。 「沒有問題,只要先生能夠保證忍者之村的每個人都安全」 千甄的表情依舊留有擔憂,眼神當中透露出相當程度的不安。 設身處地地幫忙思考就能知道忍者之村目前陷入多麼巨大的危機之中,一旦光球精準定位並賦予行動,光是那一台銀色機器就能夠將九成以上的村民都解決,如果還打算使用其他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特殊兵器,哪怕是夷平一座小村都不成問題。 「這邊的傳送門隨時開啟,出現問題馬上就能前往現場」 賴天凌特地架設一座傳送門,提供兩個人隨時能夠鎮壓的機會。 當然,這種程度的設備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在光球行動之前動手,想必千甄對此也是相當明白,只是情感上更加理解獨自一人回去反倒容易成為目標,所以才會選擇待在原地不回到忍者之村陪伴那些重要的家人們。 「······拜託了」 賴天凌望著機器的數值變化,希望能夠有機會在最為糟糕的事態發生以前解決麻煩。 可惜的是,幾個小時都沒有得到一點情報,夜色逐漸昏暗的當下,他先回家一趟確認張葉清的狀況,隨後又回到監控室與千甄進行交流,至於塔西絲跟阿兩人暫且還是給予足夠的藥劑讓兩人進行昏睡狀態,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以前是不可能將雙方釋放出去。 「先生休息一會吧,敵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動手」 千甄從忍者套裝中取出睡套,迅速找個寬敞的地方躺下進行休息,盡可能補充失去的體力。 21 回家休息有床被與安靜的空間能夠使用,可是,這種關鍵時刻獨自一人離開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尤其是考慮到光球極有可能對忍者之村乃至整座城鎮的每一個人都做出殘忍的殺害行徑,比起小小的兒女私情,還是一堆的性命與星球的未來重要。 張葉清那邊乖乖地讀書洗澡就睡覺,途中有敲過門卻沒有回應而有點難過,所幸這位少女本身溫柔體貼,知道今天晚上本來就是自己有約在先導致晚餐沒有一起享用,因此沒有任何抱怨與不滿地回到房間休息,以上這一切則是隔天清晨準備回家做早餐的時候,AI特意提供的一份資訊。 這位善良可愛的小女友確實惹人愛,賴天凌閉上雙眼便能看見未來追求者人滿為患的場景,相信拜倒在其石榴裙之下的男性肯定是一大把,至於跟賴天莉收到的情書相比誰勝誰負就不得而知,相信兩人之間的差距應該不會太大。 「天凌早安~對了,聽我說昨天······」 張葉清迅速抱住賴天凌,急忙解釋昨天所發生的事情。 跟同學們一起享受青春本來就是少年少女特有的一份權利,即便不去解釋他也不會介意,當然,作為女友願意把這些事情進行分享確實有助於維持住雙方之間的信賴關係,畢竟任何一方都不會喜歡戀人有太多秘密時間。 「······沒關係我懂,你早點去學校吧,昨天沒有睡好」 賴天凌伸手觸摸了一下張葉清眼角的淡淡黑眼圈,知道這位少女對昨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嗯!」 張葉清在賴天凌的臉上留下一個輕吻,隨即開始品嘗早餐,吃完便急忙離開家。 目送少女的遠去,他沒有時間去收拾餐盤,趕快打開傳送門回到地下基地的監控室,連身上的衣服都無暇更換,深怕幾分鐘裡面就會出現不可預期的危險,所幸光球並不清楚地球這邊的狀況,目前依舊是處在寂靜毫無變化的情況。 「辛苦了」 望著千甄一邊盯著螢幕一邊拿起筆記本書寫各種計劃,賴天凌對這位女忍產生不少歉意。 當初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才會想說借用一下斥候的力量,誰知道結果會是如此出乎人意料之外,一名本該可愛憐人的少女為了摯愛的家人居然不惜將自己的人類姿態都犧牲掉,這般瘋狂的舉動怕是連塔斯圖拉羅一族都沒有想過。 「AI,到底塔斯圖拉羅有沒有回應,假設還是沒有就算了,我直接去地心附近一趟」 賴天凌心情相當不好的回應AI,整裝待發要前往地心去找塔斯圖拉羅詢問一番。 本來昨天晚上就要去找人理論一頓,若不是衛星跟地面探測器的開工比預想中的還要慢上許多,沒有辦法必須先暫且擱置,否則他早就動手將地殼挖出一個又一個大洞,不管對方是否有回應都誓言要找到所在地。 「機器架設完畢」 AI的動手速度依舊比地球上面的任何一台流水線生產機器迅速,那怕手頭上有一堆工作也能騰出一條生產線。 由於架設的過程中仍有許多零件尚未加工完畢,因此部分的物件只好使用地球上面現有的東西替代,也是無奈之舉,好比一台汽車最難製造的往往是馬達這樣的零件,內容物花費多少世代的智慧才得以鑄成,同理,從零開始的塔斯圖拉羅一族工業本來就有成萬上億的零組件,這些東西都是需要大量時間的堆砌才有辦法拿出來,途中肯定會受到不少阻礙與挫折,就算是專門的機器,在原物料與工廠都缺乏的前提條件下,想要製造出類似的東西,經過無數次實驗是必要的功夫。 「這樣就可以了,反正只是去開挖一條通道」 作為一台解決燃眉之急的消耗品,賴天凌不在乎使用過後是否會崩壞,只要現在能夠盡情揮灑即可。 既然是要去見塔斯圖拉羅,千甄這樣肯定會被排除在外的人就沒有必要一同隨行,與其繼續昏睡在那個類似聖地的地方倒不如待在監控室繼續透過螢幕觀看忍者之村的變化,那裏的每個人都是重要的家人,缺少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出發!」 賴天凌跳上一台外觀酷似時下流行的單人車,以口語的方式啟動這台挖掘機器。 先不管外觀的長相究竟如何,這台小東西的威力確實不可思議,明明前端沒有任何一點破壞土層的工具卻依舊能夠暢通無阻的前進,宛如有一種看不見的鑽頭長在前方能夠迅速破開堅固的岩層,順勢將多餘的土壤都清除排出,令人眼前為之一亮難以置信。 過度先進的科技與童話故事中的內容相差無幾,所幸賴天凌有著一定程度的知識量,面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反正看不懂就去多讀點書,難以理解的狀況就硬啃接受,只要做好以上兩點,人生看上去也沒有太過困難,鑽牛角尖之類的就乖乖拋之腦後。 地殼的堆疊是相當緊實密合,當中卻有不少處在崩潰的臨界點,單人車在途中難免會遇到各種狀況,土石崩塌、地下水源、史前生物、容易引發地震的斷層交界、岩漿地帶、破舊的宇宙飛船等等,除去最後一件是直接標記下來,其他部分都屬於大自然的景觀,沒有必要多加在意。 「話說宇宙飛船都有,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 賴天凌利用AI以飛船的一處進行模擬,成功還原成原本該有的模樣,那是一台大小少說有五座棒球場的太空旅行船。 這種小型的宇宙船多半屬於私人專用,不是那種用於征戰或是載人的船艦,算是一種有錢人才有的資產,好比地球不少有錢人都至少有一台私人飛機是相同的道理,多半都是拿來炫耀或是前往秘密之地才會選擇使用。 究竟是哪個星球的那些傢伙會做出這種事情,為了出去進行一趟旅行不知不覺把身家性命都賠在這裡,如果不是單純想要找個無人之地安眠就是受到突如其來的變故導致無法離開,後者的情況就有待思考。 『發現未知區域』 AI的廣播回響在賴天凌的腦海中,隨即讓他確定可以準備跳車。 多虧當初離開以前就有在塔斯圖拉羅星球上面留下一座衛星跟地面探測器材以備不時之需,否則今天就要一路在這顆星球底下到處亂逛一通,祈禱四十八個小時裡面有機會找到目標,然後發現人的那一刻,他絕對會選擇破口大罵一番,告訴對方發生事情可以留個訊息,不要一語不發當作甚麼都不重要。 然而,當賴天凌踏進那片充滿草綠氣息的聖地,裡面的情況說明塔斯圖拉羅為何連一點訊息都沒有發送的理由,不是忘記或是不在意,單純是已經再也沒有辦法發送。 放眼望去仍然是那片宛如仙境的美景映入眼簾,碧綠色的光芒此起彼落,清新的芬芳彷彿置身在世界上最為乾淨之地,深吸一口氣便能陶醉在這份榮景之中,轉瞬之間便給予人們一種安心的舒暢感,似乎躺在這個地方入眠有如過去置身於母親的腹部般幸福,其中,唯一格格不入的是一尊石像。 類似已經不能形容眼前的石像,毫無疑問,賴天凌熟悉的那位塔斯圖拉羅就是面前這尊石頭模樣的雕像,即便AI目前仍在盡全力進行地毯式搜索與調查,那份強烈的預感比任何精密機器都來的更加確信。 『確認,塔斯圖拉羅,死因,生物能量耗盡,靈魂磨損過度』 AI給予精確的答案,賴天凌的身體當場一顫,立刻猜想到情況的前因後果。 夢境世界離這個世界都已經過了一個文明的復興階段,千年乃至萬年以上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從那個年代一路活到現在,塔斯圖拉羅的身體不可能維持住正常狀態,理論上來說早就該變成一具屍骨,尤其是選擇人類的身軀這種能量消耗極大的肉身,多撐個幾百年就該是就地掩埋才對,沒有理由依舊保持著青春年華的模樣,可能的情況僅有一種,就是本人根本就是風中殘燭,僅僅是利用某種方式延續壽命。 想要把生命維持住的手段有許多,其中一項就是變成類似植物的存在,以最小的能量消耗支撐身軀,缺點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陷入枯萎,必須要盡快重新注入能量,問題是,這種作法當中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的問題,例如能量轉移過程會有排斥反應,人類的生命能量與植物的運作方式從根本上就有所不同,強行同調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亦或是運氣不好之下靈魂支撐不住,肉體保持原樣,內在的神智緩緩消亡,整個人最後默默地死去······ 眼見故人離去,那分不剩唏噓的感受在賴天凌的心中不斷徘徊久久難以平復,尤其是想起夢境世界裡面兩人的一段友誼,事到如今,往昔不再。 22 「······AI,全部都記錄在案,能搬走的東西與樣本多取走一點,塔斯圖拉羅也順便帶走」 賴天凌感傷了幾分鐘,強忍內心的惆悵,盡快吩咐AI開始進行清場的工作。 失去聖靈的操控,這一處肯定遲早會逐漸消亡,尤其是結界的能量一點一點減少,不管是上面的地層擠壓還是底下的部分開始外推,這個幾乎算是憑空出現的空間絕對難以保持下去,因此裡面的東西能帶走多少算多少,算是一個友人的餞別禮物。 回歸正題,既然塔斯圖拉羅早早就離開世間,意味著本來規劃好的各種內容都不復存在,千年計劃在光球出現的現在基本等同於作廢,歷史的軌跡不可能繼續照著原本的模樣前進,斷裂的鐵軌只會讓火車陷入危險,所以目前的一項任務就是將軌道修正回來。 介入其他星球發展對賴天凌來說還是有點膽戰心驚,何況這一步棋下好就等同於決定未來,以目前這具接受過醍醐灌頂的軀殼少說能活上將近千年的時間,千萬不要到搖搖欲墜的老年才驚覺毀滅一個文明,老人家的心臟肯定支撐不住。 『計畫完畢,以目前的局面來看,這樣的走向會比較好』 AI提出一份計畫案,整體的架構非常清晰簡單,從目前的百年到未來千年都有一個不錯的安排。 但是,這份企劃從頭到尾都跟塔斯圖拉羅所設定的內容不同,何止是有差別,根本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結果。 本來的走向應該是帝國吞併王國並以此為基礎成為大陸第一,然後百年歲月過去,下一波的分裂才會出現,那是相當不錯的一種願景,對文明與科技的發展都有不錯的改善,人民也能享受一段時間的休息。 結果AI目前乾脆建議扶正王國這邊,利用雪琳公主的身分直接一統王國,然後以閃電作戰輾壓帝國,估計不用幾年的時間就能夠解決問題,到時候就能輕而易舉地利用魁儡政權肆意活動,如此一來也能輕輕鬆鬆掌握這顆星球的文明發展。 「駁回,我們追根究柢是幫助這顆星球,不是將其納為掌握,考慮一個優於發展的路線,不能有我們的任何介入」 賴天凌立刻否定這份計畫,要求AI去思考一個更好的結果。 成為一顆星球的主宰,那是小說故事裡面才有的天方夜譚,又不是說隨便動手掌握一個文明就能輕鬆駕馭,任何個體試圖去掌握一個社會都會出現問題,與其到時候去面對一堆麻煩,乾脆一點把草案做好,盡可能讓文明保留住即可,剩下的工作就留給這個種族自行決定,說的簡單一點就是只要人沒有死光就好。 在AI重新擬定方案的同時,賴天凌的腦袋開始繼續運轉,思考究竟該如何在缺少塔斯圖拉羅的前提條件下捕獲光球並把這件事情解決,本身就失去天時地利人和的地球人類哪有辦法在諾大的星球找到是否遵循正常物理規律的生物,這場捉迷藏一個弄不好就是百年再見的死案。 雙方保持相敬如賓倒也無妨,畢竟踏出自家星球的那一天開始,他就非常清楚不管是塔斯圖拉羅的科技還是灰球提供的身體素質在這個世界都是普通到不行的小角色,真正的高等種族與底蘊足夠的怪物比比皆是,有些人彈指之間就能摧毀一個文明,普通人根本別想與之對抗,乖乖當好星際旅人別惹事才是正解。 可是,光球的目的擺明就是要將這顆星球的多數生命都滅絕,尤其是曾經同為人類之軀,現在卻是人類的最可怕殺手,誰能夠保證百年的光陰過去,這個傢伙不會變成星球破壞者,為此,無論如何都不能給予更多的發展時間,那怕要進行地毯式搜索或是直接掀開地皮都無所謂,絕對不能放任事態繼續嚴重下去。 「······這份計畫還可以」 賴天凌端詳一份企畫內容,發現這分報告還算是不錯,屬於能夠接受的範圍裏面。 『警戒,外物入侵,外物入侵』 正當賴天凌思考是否該同意計劃書的時候,沒有想到周圍的空間出現變動。 「AI動手!封印住這一塊區域!」 賴天凌連頭都沒有回便要求AI立刻用傳送門將封鎖的器材送到這個空間裡面,因為會透過特殊傳送來到這個地方的僅有一個人。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一直擔心敵人會利用其他手段躲藏到隱密的地方,特別是一些尚未開發過的區域,誰知道一顆光球能塞進甚麼地方,搞不好整天窩在廁所或是馬廄底下,那樣一來就算是動用一堆無人機也不可能找到,特別是目前無法確定對方的生物體態,根據熱量、波動、活動方式的形式幾乎全都行不通,基本上就是空轉等待奇蹟上門。 誰能相信這分奇蹟來的如此迅速,賴天凌根本不需要動身前往現場,單純待在原地就能直接將人捕捉,這樣一來,在對方注意到變化以前設置封鎖傳送的工具就能進行甕中捉鱉,其他方面不管多說,若是兩邊硬碰硬,目前肯定是大獲全勝毋需多言,失去人體的圓球專精魔法卻沒有近距離戰鬥的能力,狹小的空間裡面根本施展不開。 接下來的戰鬥無疑會是一場單方面的輾壓對決,正當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堆解決光球的手段,下一秒鐘,踏進這個空間的人卻完全不是想像中的存在,反倒是一位平凡無奇的少女,沒錯,一位記憶中無比熟悉,幾乎不可能認錯的女性。 「咦,這裡是哪裡······你是······」 「AI!睡眠!」 賴天凌不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拿起外套遮掩住面部容貌,迅速往後退去幾步。 AI從簡短的四個字裡面判斷出需要去做的事情,立刻解除封鎖空間的工具,迅速招喚01號踏進這個地方,然後噴灑特殊藥劑將這位少女弄昏,隨後盡快動手將人送回到原本的地方,整個過程中僅花費不到二十秒左右的時間。 「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賴天凌簡直不敢相信那位少女會突然出現在眼前,嚇出一身冷汗的同時差點以為身分就要暴露出去。 赫然現身的不是別人正是靈雨,這位本該在學校或是工作崗位上努力的學生不知為何二度穿越兩顆星球的屏障出現在這個地方,臉上的表明彷彿根本搞不清自己出現的理由,特別是那一身充滿朝氣的學生制服,一看就知道應該在學校才對。 要知道兩者之間的距離可視需要穿越一個銀河系才能抵達,就算有傳送門這種方便的東西都要精準且複雜的各項數值進行定位,甚至還需要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神器才能辦到,做到這種程度還需要大量的高科技,絕不能說是一次簡單的行動,即便如此,少女依舊隻身一人不依靠任何工具就跑到這裡,完完全全是一種違背基礎常識的怪事。 『情況不明,資料稀少,無法確定』 十二個字說明就算是AI也有難以理解的問題,尤其是缺乏線索的當下,想要找出一點頭緒根本不可能。 「······這不尋常,一個人有過一次就已經是不可思議,連續兩次的機率基本為零」 面對這種宛如連續兩次中頭獎的怪奇事件,賴天凌抱持著巨大的疑問,不相信這是一種天文數字的機率。 二度的穿越,當中肯定有著巨大的秘密,雖說目前缺少足夠的證據去驗證任何一種猜測的可能性,他依舊不會任由此事惡化下去,首先便是讓AI盡力去觀察靈雨的任何一舉一動,畢竟沒有辦法排除本人身上擁有的特殊力量;其次,監督周圍親近的每個人,搞不好亂搞傳送的就是擁有高科技的某個種族,不管是為了好玩還是其他理由都要動手制止。 「······糟糕了」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臉蛋無疑被對方看見半分。 關鍵時刻迅速利用外套遮掩也極有可能露出面容,或許身上的衣服跟裝扮與之前的自己截然不同,問題是,那把大劍肯定會受到莫名的聯想,搭配上一頭黑髮與熟悉的聲音,除非對方真的處在酒醉的階段,否則要不認出他的身分都難。 『是否要將記憶進行清除』 AI提出最為合理的一種解決辦法,機械的金屬音顯得相當冷酷無情。 既然已經映入眼簾就意味著靈雨必定不會輕易忘記這件事情,手頭上的調整裝置並沒有那種能夠徹底將一份記憶消除的能力,多半都是將內容進行隱藏埋入深度意識中,盡可能讓這份模糊的內容與其他部分產生碰撞,祈禱少女誤以為一切都是夢境。 「······不,還是由我去處理吧」 賴天凌拒絕這個方案,決定在光球事情結束後去跟少女對話談論一下。 23 將事情繼續拖延下去絕對不是一種好的辦法,缺乏溝通的友情也會有破裂的一天,何況之前的兩人才為了一件事情起了口角,本來就留有心結的前提條件下,誰知道接下來的走向會朝何處發展,光是思考就讓人感到憂心。 比起雙方的情誼,擺在眼前的問題還是光球,如果不盡早把這件大事解決,不管是張葉清那邊還是靈雨這頭的狀況都要拋之腦後,熟輕熟重打從一開始就決定好,這顆星球的文明延續才是真正分秒必爭。 「有消息了!」 賴天凌無比興奮地起身確認資料,發現光球那邊確實出現動靜。 距離靈雨離開回到地球大概過了幾個小時,差不多快要是一般學生放學回家休息的時段,窗戶外頭的湛藍天空逐漸浮現出一絲金黃,估計不用多久就能看見夕陽與黃昏的美景,緊接著就是夜幕的降臨與晚餐的時間。 『確認光球波動,位置在西南處五百公里之外』 AI確切地捕捉到光球活動的跡象,甚至連精準的位置都成功推測出來。 兩邊所使用的科技同樣都是承傳至塔斯圖拉羅一族,差距在於一邊已經利用人工智能成功創建出大量的產物,加上地球本身一堆垃圾全是完美原物料開採過的成績,使用上自然是得心應手,與目前幾乎沒有開發過的這顆星球截然不同,所以以發展的程度來看,完全是帝國時代跟黑暗時期的對決。 正因如此,賴天凌不可能給予光球更多的時間去成長,每多拖一天就意味著情況的繼續惡化,一年後的對手將不是一條小蝦米,而是一隻巨大的龍蝦,過了幾年的時間,那就不是蝦類生物,而是足以獨霸海洋的史前巨獸。 「周圍的情況如何」 賴天凌沒有衝動到直接前往現地進行抓捕,首要任務是確定目前的情況變化。 離開家鄉前往幾百公里以外的地區,這種行為明顯就是有備而來,想必那邊肯定有設下麻煩且危險的陷阱,塔斯圖拉羅一族知識中能夠對他超人般身軀製造傷害的方法不勝枚舉,隨便拿出一種都能徹底限制住行動,運氣不好可能就會待在原地幾天的時間都無法脫身,所以動手以前必須要再三小心謹慎。 根據AI所言,光球似乎是打算利用那一代的熱帶雨林氣候製造天然的防衛地形,例如將一些兇惡的植物合成,提煉出其中的凶暴特性融合成一種怪物,不光如此,裡面似乎還有塔斯圖拉羅當年留下的某種產物,以戰鬥力來說毫無疑問是相當充足。 可惜,這種想法依舊停留在低階的生物鬥爭,賴天凌這邊完全可以拿出轟炸裝備將其一掃而空,再強的防護終究抵不過文明創造出來的殺傷性武器,就算不用曾經輝煌一時文明的產物,單是從地球上借下幾顆飛彈就行,只是,這樣的做法始終沒有辦法將對方捕捉住。 消滅一大片雨林根本沒有意義,如此手段頂多就是幫土地翻身,摧毀自然千年的成果,躲藏在暗處的光球仍然有手段逃脫離開,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接受這份挑釁般的邀約,然後在對方的地盤裡面大鬧一番,等到敵人以為有機會露出破綻,那一刻就能動手。 以自己為誘餌已經是不得不為之的辦法,賴天凌不願意做出賭博,失敗的後果實在太過嚴重,何況這份計劃有足夠的把握能夠成功,小心謹慎一點的前進就不用擔心會有麻煩,唯一需要注意的地方是,行動的過程必須要隨時警惕。 既然做好決定,他首先就是跟AI商量一下,確定這個想法的實施成功機率多少,等到機器根據情況算是機率超過百分之七十才放心的舒緩一口氣,然後跟千甄進行報備,要求這位女忍乖乖待在原地隨時進行輔助。 「祝您一路順風」 沒有辦法發揮斥候實力的千甄選擇祝福賴天凌,知道這一次的戰鬥凶狠不是一般人能夠介入其中。 揮別女忍跟地下基地,他獨自一人揹著大劍出現在熱帶雨林的入口處,二話不說邁出步伐往裡面走去,遇到樹木遮掩前進道路就掏出武器大開大闔製造道路,連轉個方向都嫌麻煩,一路筆直地往前行走,完全沒有偏離方位或是停下腳步休息。 這一處的熱帶雨林大致上與地球類似,大量巨大的植物與一堆無比鮮豔的動物,擺明就是毒物的天堂之地,AI也不斷藉由視網膜確認這些生物的情況,幾乎每一隻的體液都能讓一位成年男性死亡,若要單純比較毒性上面的強弱,南美洲的動植物還算是相當友好的一群傢伙。 與平地的人類不同,這些有機物在這塊地區必須學會融入這種氣候並在每一代進行激烈的生存對決,生還下來的那一個種族還要不斷進化才能保持住王者般的地位,否則,一旦失利就會跌落至無底深淵之中,輕則成為邊緣者需要小心翼翼的生活,重則全族從歷史上面徹底消滅。 「不要躲藏了,出來跟我聊一聊吧」 賴天凌一邊舉起大劍將樹木清除往前,一邊高聲呼喊希望光球能夠出來對話。 按照這種速度要前往對方所在之地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理論上,這種拖延手法根本沒有意義,對方應該相當理解這一點才對,沒有理由繼續浪費時間加深自己遭到抓捕的危險性,毫無疑問,這份游刃有餘證明敵人處在高位。 宛如在光球的操控之中對賴天凌來說確實有點不舒服,不過現在這種情況底下想要探求箇中理由實在太過困難,無奈之下只好前去赴約並期望對方沒有太多後手可用,這份搞不清處狀況的膠著感對一個人內心確實是巨大的煎熬。 差不多突破熱帶雨林的中央地帶,他踏進一處空地,那是一副不對勁的光景,不應該出現在動植物密集樹林的空蕩,完全不符合正常的發展流程,宛如周圍的生物都畏懼著這一片土地,不敢將勢力範圍深入到其中,默默待在外圍給予某位王者一份尊敬。 「······人······類······」 一頭全身漆黑的巨大蛇類從地底之上鑽出,大量的泥巴灑落,宛如一場告祭的降雨儀式。 果不其然,這個地方有著一隻遠遠強於其他生命體的王者存在於此,那些弱小的生物全都自覺的退後一步不敢逾越雷池半步,僅有一些不懂死亡與恐懼的傢伙偶爾會進行一番侵犯,直到見證噩夢才明白自身的愚蠢。 「你好,塔斯圖拉羅的······孩子?」 賴天凌打招呼問好,本來要脫口而出的產物二字趕緊吞回肚子裡面。 作為第一次的良好交流手段,直接對著別人說出你是個製造商品實在太過魯莽,萬一這隻有點智慧的大蛇心情不好開始動武,鷸蚌相爭之下僅有漁翁得利,何況光球是正宗的知識繼承者,不管是利用祖先的名號還是一些小手段都能說服對方。 「······塔······母······親······」 大蛇似乎想起記憶中的那位女性,突然將身體一捲盤高,嘴巴張開將某種東西吐出。 掉落在地上的是一件相當熟悉的物品,賴天凌幾乎不假思索地將那件物品收入囊中,然後在最短的時間裏面將東西送到地下基地,AI那邊也馬上進行分析工作,得到的答案與設想中的一模一樣,那是塔斯圖拉羅的另外一件神器,與鞘能夠合為一體的刀。 不管光球的目標是不是這把刀,總之這一族的遺產已經不能任由對方取走,包括鞘在內的剩餘兩件也必定要進行回收,不可能任由這位拋棄人類之軀與復興文明理念的存在肆意妄為,這些東西無疑要保存起來才行。 「東······西······還······」 大蛇憤怒便直接朝著賴天凌的方向衝去,大嘴一開與大劍正面應扛。 預料到這種情況的他早就站穩腳步拿起武器狠狠的一揮,原本以為能夠將那一片鱗甲切開,沒有想到劍鋒與之產生碰撞的瞬間竟然連絲毫傷害都無法留下,這種無比詭異的情況確實讓人難以置信,要知道這把武器可是目前宇宙中常規物質中能提煉出來的最堅硬劍刃,連這樣的物品都無法在敵人的身上留下半點傷痕,除非對方本身的裝甲就是同樣材質。 「你的那副身軀!果然是特別的!」 賴天凌一手緊握劍柄,另一手毫不客氣砸在大蛇的身軀上頭。 這一身銅牆鐵壁根本不是一般武器能夠對抗,他的拳頭敲在上頭僅有一層肉眼難以辨認的紋波,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變化,別說造成一點點的外傷,連裡面的筋骨都沒有受到衝擊,關鍵的五臟六腑無疑都處在正常狀態,估計連一層表皮都沒有脫落,要知道這一拳可是能夠打穿鋼筋水泥的大樓。 24 「&*︿$!」 大蛇口中不斷發出奇怪的叫聲,大多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內容與文字。 奪走重要東西的那種憤怒可想而知,何況那是記憶中母親所遺留的重要寶物,幾乎可以說是一種羈絆的珍貴存在,原本是聽見名字才給予賴天凌信任,因此當東西遭到拿走的那一刻,龐大的怨氣自然是全數往敵人身上宣洩。 「沒錯就是我!來吧!」 賴天凌非但沒有進行一點解釋,反倒刻意坐實壞人的角色,準備跟對方來上一場對決。 上一次與強敵對抗估計還是尚未獲得超人般的身軀以前,記得在小巷弄裡面發現一群騷擾女生的不良,結果就是事後報警卻被對方發現然後爆打一頓,還好現場是大街上頭,對方僅僅是給了一點顏色,沒有真正將人弄死的想法。 不管是巨大的狼王還是能夠使用大量魔法的光球,兩者都沒有辦法帶給賴天凌實質上的壓力,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這些傢伙根本沒有一個能打,連陪打的資格都沒有,僅有AI提供的機器人能夠做到合格的對決,不過,一旦解決多餘的限制,依舊沒有敵人能夠與之抗衡。 現在總算有一隻本身堅硬度還算不錯,戰鬥能力看上去也勉強過關的敵人,賴天凌豈能放過這個對決的大好機會,反正真的不小心傷害到對方,大不了事後幫忙修補身體,以目前手邊的科技要做到這點並不算太過困難。 「%&@#!」 大蛇飛快地扭動身體,不斷往地面上拼命砸去,製造出驚天動地的巨響與持續不斷的地震。 即便擁有無堅不摧的肉體,超標的重量讓行動顯得相當遲鈍緩慢,對上移動速度飛快的賴天凌有如巨大鐵鎚不斷揮舞試圖打中一片風中舞動的羽毛,笨重的手法根本就沒有一點攻擊的機會可言,結果就是那副巨大的身軀成為集火的目標,遭到肆意地敲打與攻擊。 為了解決這一困境,大蛇選擇不斷擺動身體在地面上留下宛如鞭打的痕跡,伴隨著激烈的地震確實讓周圍一帶的動植物都出現東倒西歪的情況,想要在地面上站穩腳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僅如此,大量冒出的沙土幾乎將視線徹底遮掩住。 撼動地面讓腳步難以平穩根本就毫無意義可言,至少對賴天凌來說,實在不行完全可以騰空閃躲攻擊,不過,當揚起的塵土阻擋住眼前的一切就相當麻煩,意味著接下來的戰鬥將無法跟之前一樣徹底掌握主動權利。 「嗚!」 賴天凌剛找到一棵樹稍微休息一會,誰知道下一秒鐘就感覺到背部受到劇烈衝擊,整個人連滾帶翻的栽進土地之中。 大蛇的衝撞力道絕對是至今為止從未有過的史上巨獸等級,明明體積看似不到五層樓的高度,身體的重量與直線加速度下的飛撲卻有如一台戰鬥機的急速狀態,不要問他為何能夠精準地知道這份感覺,主要還是AI在一旁幫忙計算身體受到的傷害程度。 「AI幫我降溫!」 賴天凌沒有時間窩在地面裡面喘氣,趕緊起身要求AI幫忙。 既然是集合許多高科技的特殊服裝,簡單的一些基本應用功能應該是相當容易才對,可惜,那種全方面的萬能服裝僅限科幻小說當中,正常情況下,一件達到極致的裝備不是裝進大量高科技產品就是甚麼都沒有,單純到不行的一種加工藝品,好比手中的大劍就是一個案例,不管加裝多少外物都不如這把劍原本的威力有效,同理,防護服也是如此。 雖然說衣服沒有辦法做到多功能使用,AI卻能給予許多物品以備不時之需,好比說特殊的降溫液體能夠將人類的體溫減少到一定程度,直接往身上一灑就大功告成,不到一會的時間,熱帶雨林的濕熱全都退去,身體有如踏進冰天雪地般感到一股寒意。 缺少能夠辨識的方法,即便是大蛇也不可能找到賴天凌的所在,畢竟蛇類的眼睛不錯能夠看穿具備熱量的物品,耳朵卻沒有辦法精確地聽見身後是否有人舉起大劍盡全力一砍,等到感覺疼痛的已經來不及去防範。 先跳躍到半空之中,降落的過程中保持緊握大劍的姿勢,等到差不多靠近的時候雙手用力一揮,伴隨著啪嚓的一聲巨響,本該是無比堅硬的外殼終於出現一絲裂痕,鱗片也脫落掉下一小塊,看的出來兩種硬物的碰撞會出現兩敗俱傷是不變的物理法則之一。 「人類!」 大蛇再度甩尾,賴天凌又一次飛出數百公尺之外,直接砸出一個大坑洞。 「呸!再來!」 賴天凌將嘴裡的土往地上一噴,提起大劍再度上前尋求對抗。 由於大量塵土在短時間裡面不會散去,他又一次掌握到戰鬥的主動先手權利,雖說攻擊大多數的情況底下都是毫無意義,反過來說,大蛇唯一的招式就是甩尾,那怕捲了幾百次也沒有用,對待同樣擁有超人素質的身軀,頂多就是被小孩推了一把的程度。 糾纏的戰局根本看不見終點的靠近,賴天凌這樣的奇葩對掌握熱帶雨林百年左右的王者來說也是前所未見,過往也曾碰過人類這種生物,只是多半都是一些輕輕碰觸一下就死,隨隨便便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生物,看在食物鏈頂端眼中就是一堆小蟲子,沒有任何一點威脅性可言,正因如此,當母親名字出現的那一刻才會先把東西拿出來,畢竟下一秒鐘還能否對話都不清楚,搞不好又莫名死去也說不定。 「人類······母親的······還來!」 逼急的大蛇突然張開大嘴將一團黃綠色的液體吐出,飛快的速度讓賴天凌差一點就沒有辦法閃躲。 及時側身避開的關係,那團液體直接黏在一棵樹上,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那一部份,一下子從巨樹變成只剩下一半還凹凸不平的半月板,繼續侵蝕下去估計就會變成一個空洞,持續多久有待進一步的調查與檢驗。 「我靠!」 賴天凌嚇到不斷閃躲那種液體,那怕動作稍微誇張巨大一點也不要沾到半點。 尚未取得樣品檢驗以前,他可不願意拿自己的防護裝備跟對方進行對比,誰知道腐蝕性物質會不會在下一秒鐘將整個人都融化,半死不活的狀態可謂是相當悽慘無比,尤其是AI目前還沒有手段製造這具身軀,頂多就是強化恢復能力,缺手缺腳也沒有任何備品可用。 多出中遠距離的噴射能力,大蛇的進攻手段頓時變得複雜許多,甩尾從原本的攻擊技能變成牽制的技巧,只要成功掃到一下就能讓賴天凌的行動受到限制,至於多餘的翻滾掀起沙塵已經完全不需要,單是兩種方法的配合就相當難纏不已。 「該死!」 賴天凌受到尾巴的掃蕩倒臥在地上,一刻不得休息的趕緊翻滾轉身避免進一步的傷害。 自從大蛇能夠噴射腐蝕性液體開始,他就幾乎每分每秒都在與熱帶雨林的地面進行親密接觸,其中還有幾次掉入河流之中被類似鱷魚的生物咬了一口,斷了幾牙齒先不說,等到某人離開的剎那又會受到鞭打死去,這些受到波及的生物幾乎都是同樣的下場,因此聰明的傢伙全都離開現場不敢久居,神仙打架沒有凡人能夠介入的空間。 連續的打擊之下,賴天凌那件本來就是用作阻擋爆炸與腐蝕的外套逐漸破裂,本身就不是為了抵抗衝擊而製造的關係,估計不用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需要扔掉,更糟糕的是,剛才趁機撿取腐蝕性液體送給AI去研究才發現一件重要的事情,這些東西根本就是物質粉碎機的另一種模樣,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抵禦一發,身上的防護衣頂多支撐兩下。 這樣下去會非常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會受到直擊,如果不小心一點就準備葬身於此地,他只好繼續使用大劍往對方的身上敲擊,完全沒有一點放鬆的想法,反正甩尾的招式並不會造成任何傷害,需要閃躲的僅有那種謎樣的液體攻勢。 大戰將近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大蛇依舊不見任何疲倦的狀態,戰鬥過程中依舊充滿精神的不斷揮舞著尾巴,噴濺而出的腐蝕性液體灑落在熱帶雨林的每一處角落,短短的半個鐘頭時間裡面將自然花費千年以上才鑄造成功的天然居住地徹底破壞殆盡,那份荒涼如月球表面般的模樣令人不由得感到悲傷。 「······我上了!」 賴天凌突然表情凝重地往大蛇的身上衝去,手中的大劍前所未有地展現出強大力量。 當然,這種作法從早先到現在都是一樣的結果,根本不可能在堅硬無比的鱗片上頭留下太多傷,就算拚到兩者都出現裂痕也僅僅如此,理所當然再度彈飛到遠處,只是,這一次的他沒有栽進地面之中,反倒是利用這股力量轉過頭往一處位置撲去。 25 為什麼要拿著大劍死死跟一條鋼鐵大蛇鑾戰到底,為什麼明明每次身體僅僅被尾巴甩中就要飛出幾百公尺之外,為什麼倒在地上的時候非要翻滾亂跑讓腐蝕性液體噴濺灑落在熱帶雨林之地,以上每一條都有更好的解決手段,直白一點的說,這樣的行為全都是脫了褲子放屁的蠢事,使用其他方法完全能夠更好的了結。 賴天凌是個戰鬥狂熱者,或許本人喜好用強悍的超人之軀進行無比爽快的戰鬥,偶爾瀟灑帥氣幾回也是人之常情,相信任何一位突然擁有無雙實力的男人都會有類似的想法,可是,作為一個小心謹慎類型的人,沒有必要暴露在威脅之下忍著遭受腐蝕的命運,隨便讓AI調動一些工具就能避免這種危險,肉身去作戰實在是不明智的行為。 理由非常簡單,一切都是為了找到光球的隱藏之處。 躲藏在諾大的樹林之中,任何外力的探索器材都會受到其他物質的干擾失去絕對性,加上對方已非人類之身,想要利用任何方法定位都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之前的定位系統也是一閃而過,誰能保證本人留在附近閒逛而不是前往其他地區進行底下的其他事業。 為此,賴天凌能夠使用的方法僅剩一個,就是將自己的危險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給予光球有加上戰局製造勝負的機會,給予對方心靈上面的優越感,從而誘使關鍵時刻的偷襲出現,到時候才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利用AI的工具畫上句點。 「哼!」 賴天凌朝著一處地點狠狠揮下大劍,確信那個地方就是光球所在的位置。 多虧大蛇的強力甩尾技巧,他幾乎將整座熱帶雨林的每處角落都窺視了一遍,所有景色都一一映入眼簾之中,隨後又被腐蝕性液體噴灑過一番,本來是綠油油的一片茂密叢林剩下一大片光禿禿的坑洞與殘破樹木,原本的面貌早就不復存在。 然而,如此景色當中卻有一處一直保留著不變,即便受到大蛇噴射而出的液體沾染,植被依舊沒有任何改變,那份代表物種生命力與繁殖能力強盛的結果幾乎沒有任何一點破損,毫無疑問,這裡必定有問題。 事到如今也不需要打招呼問好之類的先禮後兵政策,兩邊早就是不折不扣的敵對關係,賴天凌沒有理由放過這種缺乏人性的怪物,願意用萬人肉身換取一個缺乏靈魂的親人,這樣的行徑已經是罪不可恕,沒有任何可以放過的理由。 「······咦?」 賴天凌以全力將大劍斬下,誰知道預想之中的結果完全沒有發生。 那份感覺不像是在生物身上留下痕跡的感覺,堅硬的反饋證明底下的東西決不是光球,而是類似某種特殊的器具,一種目前塔斯圖拉羅科技所不可能破壞的物品,結果以上兩種情報來看,估計就是那一把鞘。 「······被欺騙了」 賴天凌無奈的將鞘扔進傳送門交給AI去處理,知道這一場突襲已經失去了意義。 早就預料到這場比賽的光球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勝負想法,反倒盡最大的力量將不再具備價值的物品扔在有著大蛇看守的位置,藉此吸引住他的注意力,如此一來便能爭取大量的時間發展手中的科技,等到時間一到,不管是要選擇反擊還是脫離這顆星球到其他地方都不再是問題。 遭到對方玩弄於股掌之中的賴天凌自然是氣憤難耐的敲打地面,要知道這一場博弈失敗意味著短時間裡面都不可能有機會找到對方的行蹤,下一次的見面不是目送對方離開就是一場滅族之戰,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好。 「人類!」 大蛇張開嘴準備繼續攻擊的時候,周圍的傳送門突然敞開,一顆飛彈不偏不倚掉落在頭上,巨大的爆炸威力頓時將那顆頭都包裹住。 賴天凌的心情處在極度不爽,連回頭的想法都沒有,乾脆的呼叫AI送給對方一顆炸彈,反正就算無法摧毀外頭的鱗片與肉身,衝擊力與振波依舊能將大腦與體內五臟六腑都留下傷害,短時間裡面要清醒根本不可能。 「······AI,多建幾顆衛星跟地面探測器,順便在一些無人之地搭建基地,我要全方面監視這顆星球」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知道光球的事情責無旁貸。 處理完這件事情,他先是回去跟千甄報告消息,告知對方短時間裡面必須舉家遷移到自家基地的建造區域,不能留在原地給敵人當成人質使用,至於安全性方面,大量的機械幫手絕對比兩國更加優秀。 「多謝先生的大恩大德,小女等一族無以回報」 千甄能給予的回應就是微笑與感謝,至少忍者村確實有受到重視並加以保護。 撇除這件事情,賴天凌還將塔西絲這位少女放回到城鎮裡面,算是留下一個小小的誘餌,當然,為了盡可能地進行保護工作,AI也暗地派遣一台機器人二十四小時待命,一旦有狀況必須馬上回報。 能做的事情大致上就這樣,其他部分基本上沒有他能夠插手的餘地,這顆星球的保護工作就只能期盼衛星跟地面基地的努力,所幸光球需要大量的原料才能製造進一步具備威脅的武器,一旦有工業行動的訊號,那就是準備開戰的狼煙。 「······接下來就是這兩位了」 賴天凌望著螢幕裡面的一人一隻,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才好。 不打不相識的大蛇繼續放回熱帶雨林倒也無妨,只是他還想要知道塔斯圖拉羅當年究竟做過多少事情,為何會將如此重要的神器交給一個創造物,甚至為其打造無敵的防禦外殼,以上幾點都讓人感到幾分猜疑,不由得想到留下珍貴遺產讓後人對抗某種威脅的可能性,所以短時間裡面估計不能放走。 比起這一隻情況成謎卻相當不難處理的巨大生物,另外一位才是真正讓賴天凌感到無比頭疼的存在,那個人就是幽靈少女。 作為相處一段時間的友人,彼此之間肯定有著一點戰友情誼,何況對方當初確實為自己盡心盡力,不管是家裡的事情還是外面的狀況都有所涉略,給予的建言都相當有價值性可言,所以,面對宛如失去情感般人偶的那一刻,心理的衝擊感完全不亞於賴天莉離開家園的那一天。 「······嗨,你還記得我嗎」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試圖跟眼前始終無法將視線集中的少女對話。 見證雙胞胎妹妹捨棄人身的模樣而感到絕望,無法阻止萬人悲劇的發生而發現那份無力,亦或是明白所謂的神器根本就是虛無飄渺的東西,這些他都不得而知,就算有手段能夠深入記憶之中奪取裡面的內容也無不願意去做,畢竟還是友情一場,無論如何都希望能親口從對方口中得知切實的消息。 「······」 幽靈少女抬起頭,一對本該清澈的眼眸失去光芒,完全沒有注視著眼前的任何事物。 既然光球已經躲藏身形,短時間裡面就沒有必要過度苛求那份記憶,賴天凌決定多給這位少女一點時間去消化所見所聞,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再度回到家中一同聊天說話,享受那一段還算幸福的光陰。 幽靈少女的事情暫且放到一邊,他趕緊到大蛇那邊去跟對方溝通一下,否則這個傢伙的動靜遲早把地下空間的鋼板都打出一個洞,如果威力太大製造地震從而嚇到上頭的人們可就不好辦,這裡可不是文明落後的塔斯圖拉羅星球,地球表面一片亂糟糟的局面,任何一點情況都會影響全部。 「人類,母親的東西,還來!」 一見到賴天凌的出現,大蛇立刻暴怒開始甩尾,似乎打算重新上演一波大戰。 「別鬧了」 賴天凌不慌不忙的將大劍倒插在地上擋下第一波攻勢,等到對方張開嘴巴的瞬間馬上發射一枚小型飛彈,迅速將其制伏。 之前的鑾戰本身就有演戲的程度在裡面,攻防之間本來就是不斷改變戰鬥方式,墨守成規的一方絕對處於弱勢,何況等到回收腐蝕性液體的樣本,他回頭便讓AI製造一些專門對抗用的武器,兩方的優劣自然是進一步擴張,眼下連防護衣都不需要穿著就能輕輕鬆鬆應戰。 「嗚······人類······」 發現再也無法噴射出腐蝕性液體的大蛇知道勝敗已定,乖乖的往後退去幾公尺。 自豪的甩尾沒有效果,連秘密武器都派不上用處,如此明顯的敗北狀況想必也是不言而喻,除非還能發現進一步的特殊能力,否則這一場勝負基本上沒有甚麼好多說的地方,賴天凌成功獲得全面的壓倒性勝利。 「那麼,接下來就讓我談一談未來吧」 賴天凌席地而坐,認真注視對方的雙眼,準備開始談論雙方之間的未來走向。 26 「······原來,如此」 大蛇似乎聽明白賴天凌所說的內容,那份怒氣與怨恨隱隱約約退去不少。 與其是說他進行了一番簡單的解說工作,倒不如說是一旁的AI幫忙提供大量的資料進行佐證才確實多出一份說服力,否則單靠一個人的口舌之快根本無法讓人心服口服,尤其是一位先前二話不說將東西奪走的強盜,不管說了甚麼都沒有值得相信的部分可言。 母親的死亡,塔斯圖拉羅一族直系血脈後裔的狀況,光球的身分來歷,反正能說的部份都解釋了一番,幾乎可以說是把賴天凌來到這顆星球以來的所有情報都拿出來談論了一番,至於對方究竟抱持著怎樣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 「人類,母親,遺體」 已經猜測到大蛇的想法,賴天凌馬上將塔斯圖拉羅的石像搬出,乾脆地放在地上給對方。 人死不能復生,即便是聖靈一般的存在也是一樣,任何生物都會走向生命的終點,情況都是早晚的問題罷了,只是,即便身死消亡,留下的東西依舊是那個人生存過的證明,尤其是生物就更是如此。 「母······親······」 大蛇的眼眶突然流出淚水,巨大的身軀將塔斯圖拉羅的石像緩緩綑綁住。 那份動作充滿溫柔,並非是那種打算將東西徹底碾碎的行徑,反倒是像一位孩子抱住母親的身體,內心祈禱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假,其實摯愛的家人還在另外一個地方生活,然後遲早有一天能夠再度見面並聊天對話。 可惜的是,當兩者接觸的那一刻,宛如家人般的聯繫頓時讓大蛇理解眼前失去生命跡象的石像正是自家的母親,心中的痛苦再也無法忍受住,不光是眼眶打轉的淚水,喉嚨裡面不斷發出的尖銳叫聲都在說明心碎的感覺。 「······不好意思」 賴天凌只能出聲安慰一下大蛇,希望對方不要悲傷過度。 「······給我,時間」 此刻的大蛇不願意多說甚麼,此刻只想要跟母親的遺體待在同一個房間裡面。 這件事情完結過後,賴天凌率先離開地下基地的倉庫前往實驗室區域,準備跟最後一位聊天對話一下,徹底將塔斯圖拉羅星球上面的問題解決,準備回到地球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思考未來的走向。 「······你好」 阿坐在椅子上,一臉難受的表情抬起頭。 由於實驗室裏面有太多機密物件,為了避免光球將自家哥哥的腦袋切開並從中萃取記憶,賴天凌才將人迅速拖到一個小房間裡面,先讓AI拿出紙張跟文字進行一番解釋,確定對方沒有任何反抗才暫且放下心。 這位可憐的少年也是運氣不好,本該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裔,誰知道連掌握神器的能力都沒有,好不容易以為藉由妹妹的能力踏出貧民窟生活,準備前往貴族社會成為一位國家首相的家族成員,前景應該是一片美好才對,誰知道陷入戰爭地區捲入其中,為了保護未婚妻犧牲了一條小命,本來應該是自己的死亡結束苦難的一生,結果莫名的狀況發生之下,雙胞胎變成怪物徹底毀滅一萬條人命。 一個人命運多舛到此無疑是相當不幸,更糟糕的是,死亡不代表終點的到來,雙眼睜開的瞬間又要繼續接受無比殘酷的後續人生,想到妹妹的殘酷行徑與目前家鄉的淒慘情況,恐怕根本沒有辦法接受這些。 「好久不見阿,自從那一天以來有一段時間了吧」 賴天凌露出笑容與阿打招呼,盡量以和氣的方式進行簡單的溝通。 自始自終都是一位受害者的人又能要求甚麼,雖說大部分的事情都是由此人而起,本身卻又是一位極其平凡普通的少年,那怕誕生在黑暗的貧民窟也依舊追尋著光明,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的存在究竟還有甚麼需要批評的地方,不如說,給予讚賞才是一位好大人應該去做的事情。 「······請問,這些都是真的嗎」 阿將桌面的一堆紙舉起,上頭滿滿都是AI實話實說的內容。 由於除去機密內容以外幾乎都同意給這位少年去理解,加上待在這個小房的時間應該也有將近二十四小時,如此條件下能問出的情報自然是相當充足,想必就算不出去也能理解外頭的慘狀。 「非常抱歉,機器回答你的部分都是現實,雖然不知道你理解了多少,若要問事情的正確性,每一件都是真的」 賴天凌尚未來得及去觀看阿所詢問的那些問題,只能如實以報的告訴對方AI不會進行欺騙。 「是嘛······妹妹她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情······成千上萬的生命都變成那種東西······她自己······」 話說到後頭,阿的眼角頓時之間冒出大量淚水,整個人難以壓制住身體的顫抖。 妹妹變成怪物,光是這一件事情就讓多少人沒有辦法接受,那份源自內心的背叛感覺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來說肯定是格外諷刺,如果早知道會是這般悲慘的結果,想必也不會讓幽靈少女的神器靠近半步。 「······我不知道應該對你說些甚麼才好,這件事情本身也有一半的責任在我身上,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提出一點要求也沒有關係,只能做到我一定盡量幫忙到底」 賴天凌只能給予一份安慰,至於要求的部分就不用多說,能夠做到的一定盡全力完成。 「我沒有甚麼想要,只希望您能夠放過妹妹一條命」 阿想要的僅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家妹妹的生命。 「······抱歉」 任何事情都能商量考慮一番,唯獨光球不能進行商討,賴天凌不可能任由這個怪物繼續在地表上傷天害理。 「那麼,至少給我一次機會去說服妹妹」 阿不打算就此放棄,炙熱的眼神當中說明拯救妹妹的想法絲毫沒有改變。 「······我知道了」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決定給予這位少年一個拯救家人的機會。 這件事情談論完畢,他負起責任將阿送回到城鎮附近,告訴對方千萬不要把這些事情說出去,必須要做好保密的重要工作,尤其是妹妹的事情絕對不能洩露出去,否則到時候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就會先被一群人圍毆殺死。 目送那位遠比過去健壯,看上去卻更加萎縮瘦弱的少年,賴天凌知道短時間裡面都不可能讓對方重新回到過去那種樂觀的模樣,那份陰影會在城鎮每個人的口耳相傳之中變得巨大,現在只能希望塔西絲的存在能夠幫忙度過難關。 等到最後一件事情解決,短期之內,塔斯圖拉羅星上應該不會再有事情要去處理,於是他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地球,先確認身上的各裝扮都沒有異狀才從一間小倉庫裡面走出並踏上回家的路程。 為了擁有足夠的時間能夠解決問題,他事先讓AI搞出了一個簡單的公司旅遊企劃案,然後告訴張葉清僅會在外面待上兩天的時間,不然這位小女友肯定會誓死不退,甚至不惜將大門焊死,大概是怕某人出去一見識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會變得樂不思蜀,這輩子都不想要回家。 雖說賴天凌本身沒有太多魅力可言,貧嘴、貪小便宜、內向、不看氣氛等等問題因素全都聚集在一起,問題是,堅實的八塊腹肌跟明顯的健壯身體曲線依舊是不少女性的目標,盡管本人以為跟過去沒有差別,現實中,看身體的視線確實逐漸增加,尤其是中年婦女那飢渴的目光簡直讓人害怕。 「才一天的時間而已······先回家一趟吧」 賴天凌決定先將另外一件事情放下不管,趕緊動身回家好好休息讓身心沉澱一下。 由於到家的時間尚早的關係,張葉清自然是完全沒有想到男友會在這個時間段回到家中,嚇得衝回到房間裡面將一身過於隨便的服裝換成清涼的裝扮,順便露出甜美的笑容歡迎,唯一無法改變的是,那一頓一看就是上網亂訂一通的垃圾食品。 天天都要吃賴天凌辛苦做出來的料理,就算味道方面肯定相當美味不需要多提,偶爾肯定還是會想要品嘗一些熱量較高且味道獨特一些的食物,所以這樣的作法並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只要一個禮拜內吃一到兩次,作為長輩也不會去斥責一番。 「天凌,那我先去洗澡了」 張葉清打了一個哈欠,看的出來最近的學生會工作確實繁多,身體需要多加休息才行。 目送少女準備洗澡,賴天凌也回到房間裡面開始進行各式各樣的思考內容,不光是要整理一下目前所有發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明天估計還有另外一件大事要煩惱,毫無疑問是有關靈雨的問題。 27 隔天一大早,賴天凌先是撥通對方的手機,順便跟人約好出門碰面的地點與時間,隨後幫張葉清準備好早餐並說明一下待會要跟誰去見面,避免這位特別容易吃醋的小女友感到心情不舒服。 「······我知道了」 張葉清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似乎並不願意賴天凌跟靈雨兩人單獨吃飯。 青春期的高中少女多半都是屬於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狀態,尤其從張家的過往來看,這份擔憂感其實完全是能夠理解的部分,為了保證小女友不會一整天都處在精神緊繃從而導致學習與學生會工作都出現巨大的問題,他明確說明兩人結束會面就會發送簡訊。 「······我出門了」 張葉清勉強給了賴天凌一個擁抱,隨即轉過身離開。 「準備一下吧」 等到張葉清離開房子一段距離,賴天凌無奈的跟AI交代一下接下來的計畫。 與靈雨的見面對身心的負擔都不小,尤其是目前他對地球有著巨大的目標與期望,這段時間裡面盡可能扮演一個普通人才能讓人類成長並獨自脫穎而出,如果被政府發現一名無敵超人的存在,好比自家後花園冒出數枚核彈,哪家會不想趕緊將其拆除分瓜,那樣一來,全地球與外星種族的目光都會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沒有辦法真正放眼到宇宙與未來,畢竟短命種在乎的多半是眼前的利益而非千百年後的未來。 假設真正到萬不得已的地步,為了不讓這顆美麗的藍色星球與過去的塔斯圖拉羅文明重疊,賴天凌極有可能要選擇一個較為兇殘狠毒的方法去解決這個問題,其中就包括將一個人從地球上面徹底除籍。 夏末秋初的時節可謂是相當涼爽舒服,盡管海濱的氣候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宜人,濕冷的空氣充斥著城市的每一處角落,豔陽高照之下,一旦活動身體冒出汗水並不容易回復到原本乾燥的狀態,若是多吹一點風就會感冒,當然,總體上來說還算不錯,對通勤上班族來說是相當不錯的一段季節。 兩人約定的地點落在市區的咖啡店,大概是不希望雙方第一次見面的美好回憶會隨著接下來的對話產生偏差,於是特地選擇一件相對比較寧靜不起眼的小店,加上上班上課時間幾乎沒有年輕人會遊走在附近,整體上的氛圍極度寧靜。 「嗨」 踏進店內的瞬間,賴天凌立刻捕捉到在角落品嘗咖啡的靈雨。 「早安」 看見賴天凌的靠近,靈雨緩緩抬起頭露出笑容,那張耀眼表情宛如兩人的首次相遇。 算起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他鮮少看見這位飽經風霜的少女在非工作場合以外的地方展現笑顏,而且不是那種擺明就是刻意裝出來的奇怪態度,完全是發自內心愉快的微笑,漫長的過程中都讓人以為將來再也沒有機會享受這份美好。 「發生了甚麼好事嗎」 賴天凌耐住即將發問的想法,先是以簡單的對話開始進行交流。 「沒有甚麼······只是知道我喜歡的人願意跑到另外一顆星球拯救我,這件事情難道還不夠嗎」 靈雨先是將手中的咖啡杯放下,隨後緩緩開口回應賴天凌的問題,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充滿愛意。 聽見這番話,他明白事態正往相當糟糕的情況前進,雖說當時行動的主要原因確實是為了拯救對方,不過,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進一步解鎖也是理由之一,並非全然想要幫助這位少女,於是努力將正確的事情訴說給對方。 「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不選擇其他星球,既然都有這種傳送的手段,直接定位一顆無人星球不就好了,沒有非要到那個星球」 即便不清楚事態的全貌,靈雨依舊能從話語中找出些許的破綻。 傳送門的限制可謂是一大堆,包括一些基礎的工業設施能夠干擾傳送的過程與落下的地點,高等到足以飛出銀河系的文明都有制衡的方法,如果定位數字有一些些的差距,說不定下一秒鐘就會發到真空地帶與石縫當中卡死在其中,其他的部分還有許多問題,因此價格上面絕對比不上一台好用的星艦。 可是,想要挑選其他星球並非難事,賴天凌確實能夠讓AI隨便挑選兩顆星球試試,派遣機器人先行登陸就能確定當地的環境究竟如何,所謂的難度基本上完全不存在,非要登陸塔斯圖拉羅星的理由直接遭到否定。 「那個,我······」 「沒關係你不用說」 正當賴天凌準備多找幾個藉口,誰知道靈雨立刻搖頭表示不需要多說。 這位堅強的少女究竟看出多少,根據大量的線索又拼湊出甚麼,這一點幾乎沒有人能夠搞清楚,現在的他好比注視著一位珠寶商人從一大堆碎石中挑選出具備價值的原石,細心打磨之下逐漸變成一串藝術等級的珍寶,彷彿所有的事情都掌握在此人的手中。 「我只想問兩件事情,第一,你的女友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靈雨單刀直入地詢問,徹底撇開那些零零碎碎的部分,筆直切進問題的重點。 「······不知道」 賴天凌能感覺到眼前這位少女正專注地將對自身重要的事情問清楚,於是乖乖地回應每一句話。 「第二,如果對方成年以後對你失去興趣,你會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靈雨神情不變的開口,這一句話差點讓賴天凌當場石化無法繼續動彈。 既然張葉清不知道過於廣大的世界,意味著這件事情不能對外宣傳,那怕是親密之人都不行,他原本以為對方開口詢問的理由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誰知道下一句馬上變成求愛的過程,嚇得人差點就沒有辦法保持意識的清醒,如果不是周圍寧靜的氣氛,估計早就大聲地叫出聲。 「我喜歡你,從小時候的第一次見面到後來在百貨公司裏面的再會,每一次都在我人生中最為脆弱的時刻出現並出手拯救,宛如英雄的姿態真的非常帥氣,所以我不會讓任何人輕易奪走初戀情人······說完了」 靈雨一口氣將無比令人感到害臊的話都說完,隨後拎起包趕緊從咖啡廳裏面逃走,臉上一大片酡紅可見。 另一邊的賴天凌早就陷入短暫的大腦當機,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完全無法進行任何正常的思考,等到少女離開咖啡廳才慢慢緩過神重新運轉,隨即深吸一口氣試圖將目前的狀況好好整理一遍,否則裡面一團亂七八糟的資料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處理。 首先,靈雨想要表達的內容無疑是一份來自愛的告白,作為青春少女,這樣的行徑顯然是相當理所當然,反正只要有喜歡的人就應該勇敢地去追求,總比將來年紀較大的時候才來後悔好上許多,唯一令人搞不清楚的部分是後面的那一句話,也是致使他完全失去意識的關鍵所在。 小時候的第一次見面,一句話徹底將賴天凌的思緒推往曾經的少年時期,那個時候還有賴天莉在身邊不斷監督管教,或許不算是一段美好的歲月卻是值得懷念的日子,家人的陪伴、課業的操勞、同學之間的糾葛以及現實給予的殘酷等等,這些都是在第一時間就能浮現在心頭之上的畫面。 然而,那份光景之中卻不曾有過一名幼小女童的身影,那怕將其往更久之前的時間進行回溯也不存在一位曾經跟在身邊一同玩耍的人物,至於拯救的人,沒有醍醐灌頂的高強度身手以前,見到惡勢力的第一件事情都是趕緊轉身逃走,隨後趕緊拿出手機報警,正面幫助過別人的情況應該是零才對。 「······AI,幫忙調查一下,動用正常的所有情報網,實在不行就算了,那些東西就不要亂用」 賴天凌交代AI進行靈雨的身家調查,打算動用地球科技的資料探查一下.至於特殊手段就先不要亂用,以免到時候出現意外狀況。 這位少女應該不會說謊欺騙,特別是對他亂說一通的下場就是徹底毀壞雙方之間的關係,那樣一來就跟交往結婚這類事情越走越遠,因此進行實際一點的考慮,估計這件事情不會是騙人的故事,應該是貨真價值的情況。 撇開令人臉紅心跳的部分,根據靈雨著重的內容來說,應該不會把賴天凌的身分暴露出去,目前只要確定這件事情就足夠,比起星球的未來走向,男女之間的情感可以放到後面一點再談,反正離張葉清長大成人還有將近四年的光陰,現在談論實在是稍嫌過早。 「這件事情解決了······接下來還有那件事情」 賴天凌傳了一封訊息給張葉清,完整地將兩人之間的對話都寫在上頭,不管小女友的心情是否會出現跌宕起伏,腦中想的全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28 「現在可以說話嗎」 賴天凌踏進地下基地的倉庫裡面,小心翼翼地跟裡面的那條大蛇進行問好。 大概是過了將近半天的時間,這位如同孩童般啜泣的巨大生物總算將那份感情沉澱下來,不知何時已經放開塔斯圖拉羅的石像,默默地用身軀將其圍住,那雙爬蟲類生物特有的獨特瞳孔中映照出許多過去。 「······人類」 大蛇緩緩開口,隨後默默離開母親的身軀,一路滑行到賴天凌身邊,動作無比緩慢沉重。 失去摯愛親人需要撫平傷口的時間肯定不能只單靠一天就完成,身心好一點的都要一年左右的時間,那種抗壓性較弱的人估計終生都不能接受,一些人還有可能會為此變成精神分裂,一個人格接受現狀,另外一個人格陷入痛苦之中久久不能自己······之類的情況都是極有可能。 「我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做我的幫手」 賴天凌望著大蛇,眼神當中完全沒有點開玩笑的意思。 組建一隻屬於自己的部隊,這個想法是從AI那邊取得大量知識的那一刻便決定好的工作,若想要在危險的環境當中取得一條活路,單靠一個人的能力或是一堆工業用機器人肯定是不行,尤其是塔斯圖拉羅一族解鎖的科技中沒有那一類能夠毀天滅地的機器戰士,半人馬那種東西差不多就抵達極限,問題是,出門在外隨便來個電磁風暴之類的狀況就能將其徹底捲成碎片,數量再多都是無用武之地,所以,值得信賴且能夠發揮戰力的夥伴是絕對必須。 斥候千甄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豐富的知識、敏銳的五感、柔軟的思考、靈活的身手等等都是非常有價值,放在一顆未探索的星球之上,這樣的幫手絕對比後知後覺的機器人更加有用,尤其是AI那邊只要沒有衛星跟探測器就好比是個盲人,根本甚麼都看不清楚,情報也都是難以確信的猜測性內容,這種情況底下,現場人員的雙眼與行動才是關鍵。 可是,探索的部分仍然有所不足,賴天凌還需要更多的能人,不管是哪種類型都無妨,能幫上忙的同伴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作為一支探險隊伍,能力完全是其次,優秀突出的特性才是關鍵所在。 大蛇擁有令人驚豔不已的表皮堅硬度,身軀完全能夠當作無敵的盾牌使用,加上AI那邊還有辦法將其縮小成人類的大小,如此一來等同於隨身配備一面護盾,需要的時候就能請對方出來幫忙,畢竟目前的科技來說,大劍這種材質的工藝品始終算是複雜造物,每打造一件就會拖延其他項目的時間,盾牌這類消耗品更是嚴重,不光是需要的材料更多重量加倍,加上是平面的關係,一些力大無窮的生物完全能夠一拳將其打凹,修復又是一個巨大工程,遠不如能夠自我修復的鱗片好,前者需要大量的機器勞力、原物料、工廠生產線才能打造,後者只需要在固定時間多為點食物就夠。 當然,就算對方不願意也無所謂,等到賴天凌找到一顆資源豐富的無人星球,AI就能將大量成熟的機器工人送過去,直接打造出一個強大的國度,到時候跟宇宙各局申請一下,想必能夠變成自己名下的一顆星球,如此一來,未來就算有一堆牛鬼蛇神想要進攻地球或是塔斯圖拉羅星,都要準備面對無窮無盡的高科技業火。 『······你有母親的味道,所以我相信了你,結果你背叛我的信賴奪走東西,本來應該是不能夠相信的敵人,可是母親的東西確實沒有排斥你,甚至連母親的味道都在你身上纏繞,說明你是母親重要的人,既然是母親願意託付的人,跟你在一起也沒有甚麼問題』 以上一大串的內容全是賴天凌直接讓AI拿工具開啟心靈溝通才有的結果,不然光是要講完一半估計就要花費幾分鐘的時間,加上大蛇的聲帶與人類差距甚大,咬文嚼字之下恐怕都沒有辦法正常將想法傳遞過來,與其如此到不如直接進行大腦對話,比起一大堆文字,畫面更能腦補出大致上的內容。 三句不離娘親是標準幼兒的表現,從同意大腦交流這一點來看,這個生物基本跟剛出生的小孩沒有多少差別,完全不知道如果某人願意動手,直接將其變成癡呆都是小事一樁,只能說塔斯圖拉羅給予孩子無敵的肉身卻未曾考慮過精神方面的侵蝕性,還好目前為止沒有遇過專精智慧的外星文明,否則根本連一天都活不過去。 「既然同意幫忙,我這邊就需要你的合作,這樣的身材太過巨大也不方便行走在人類世界」 賴天凌簡單的告訴對方要稍微改造一下外型,準備讓AI備好適當的工具將身材縮小到十分之一左右。 「······不······難」 大蛇突然閉上雙眼集中精神,身上泛起莫名的詭異光芒。 賴天凌非常清楚這股流動與力量的根源就是魔力,至於為什麼一條蛇能夠擁有如此龐大的魔力容量,這方面就真的不知道該去詢問誰,創造者的塔斯圖拉羅都已經死去,估計是沒有人有辦法說明這一切。 話說回來,既能擁有如此強悍的身軀又能飽含大量的魔力,同類科技樹的他為何沒有辦法做出類似的東西,莫非是缺乏魔力所以沒有繼承到那一方面的內容,還是AI這類機械體無法理解缺乏規則的東西導致無法創造,這方面估計只有等到三種神器聚在一起徹底將裡面的知識解明才有辦法,沒有辦法,某位聖靈說是將封鎖的部分都解開,實際上還是刻意留了一手。 「······這樣就可以了」 等到魔力退去,壟罩在周圍的光芒頓時消失,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名長相清秀的半蛇半人。 蛇妖,比起拉米亞這種生物,目前應該用這種詞彙形容會比較準備,下半身是蛇身上半身則是人類模樣,問題是,眼前的這個傢伙缺乏兩性辨別的特徵可言,以外貌來看完全可以說是美少年或是美少女,實際上究竟是雌是雄還真的無法斷定,必須要讓AI進行一番檢驗才能得知答案,眼下唯一能夠確定的部分,這傢伙的靈魂年紀大致上已經成年。 「怎麼了······腿部沒有變成人腿」 大蛇低頭一看發現腿部仍然是蛇尾,閉上雙眼再度施展魔法,這下子倒是變成完全的人類。 不變還好,下身變成人的瞬間,賴天凌更加搞不清楚狀況,兩性的特徵可謂是徹底消失殆盡,如此一來究竟該以哪種性別去申請地球上面的身分證才好,還是說乾脆就養在塔斯圖拉羅星上就算了,需要的時候再去找人即可。 「性別?如果你要指雌雄的部分,由於母親當初創造的時候就表示不管是那一種都沒有關係,需要的話完全可以隨意轉變」 大蛇這一句話讓賴天凌的三觀再度受到挑戰,所幸過了一會便接受這件事情。 雌雄同體的生物也不是不存在,說穿了,不管是男是女都沒有任何差別可言,這一部分單純就是上天給予的選擇,好比賴天莉擺明就是上帝捏出來的好作品,光是外表身材就能享受榮華富貴,誰知道偏偏個性就是個火爆浪子,成天愛搞一些令人膽顫心驚的事情,最後還莫名其妙跑到外太空成為大人物,甚至托福還給弟弟也加強了一下,所以說性別不會決定生物的未來,個性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這部分你慢慢思考就好,等之後要帶妳出去的時候再說吧」 賴天凌不打算逼迫大蛇現在就做出決定,只需要得到對方的那份協助同意即可。 得到強力盾牌之下,他的小隊已經有了基本的雛形,接下來多花點時間去尋找一位可靠的後排法巫或是補師就能獲得一套完美的陣容,不管要去哪種危險的地方都無須擔心,想一想還能有點小小的興奮感覺,可惜一想到靈雨的事情頓時失去了這份愉快。 這位少女恐怕在一到兩年時間裡面都沒有進行改變,不光是兩邊的糾葛,三人之間的變化肯定會是另外一個巨大的難題,尤其是張葉清的部分,相信這位小女友不可能放過這件事情,一定會抓準機會不斷進攻,甚至不惜做出某些糟糕的行為都要搶先一步奪下首戰的第一局。 「······哀」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不打算去多想這些事情,專注在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的建設與進一步前往下一顆星球的打算。 上次的沙漠之地作為第一處的跳板可謂是相當成功的第一步,盡管離地球的星系有著一段漫長的距離,那個地段依舊屬於無人建造的嶄新星球,而且,撇開那個不適合人生活的地方,附近還有多達七顆左右的行星,相信肯定會有一顆剛好符合智慧生物的發展。 29 下一顆星球,賴天凌夢想的嶄新天地,全新的生物與陌生的環境,一點點氣候、細菌、元素組成的不同能造就如何不同的世界,對於探險家來說,光是想像就能夠垂涎三尺不止,光球的事情暫且告了一段落的現在,終於能夠將時間花費在正確的事情上面。 有如此想法確實不錯,可惜的是,當一個人過於好高騖遠只看著天空頂端的美景就會忘卻地面上仍有許多麻煩與現實正在等著他,例如靈雨莫名其妙的一次告白,這件事情立刻點燃了某位少女內心的醋意。 「葉清,晚飯不吃嗎」 當天晚上,張葉清未曾踏出房間半步,一直到隔天早上都是匆忙離開,完全不跟賴天凌見上一次面。 「······哀」 賴天凌也無力回天,這件事情實在沒有辦法插手,以免讓少女過度深陷其中導致課業工作都荒廢。 撇開一對戀人之間的問題,他本身倒是樂得輕鬆自在,不需要過度關注在塔斯圖拉羅星上面,剩餘的時間完全能夠用在觀看沙漠之星的小型地下基地建立,甚至在博覽群書的過程中見証突破大氣層在宇宙中漂浮,最後墜落在一顆美麗星球上面的景色。 真空狀態的游動對現代人類來說並非是一件大事,多數國家的衛星設備都能將廣袤無邊的宇宙拍攝下來發回到地球上,換作兩百多年以前的人們肯定會大吃一驚,誰能想到科技的發展竟然如此迅速,目前已經有辦法登陸火星之上。 可是,就算是太空宇航員也肯定沒有多少機會見證眼前的這副景色,一台金屬製品突破大氣層緩緩在半空中調整位置,然後安穩降落在一顆擁有大量海水的星球,這份光景想必是無數人曾經有過的一種夢想,尋找替代地球的相似行星。 「資料確定中······海水鹹度······大氣濃度······地殼活動······皆符合目標」 聽見最後五個字,賴天凌終於按耐不住內心的那股衝動,首次連視網膜上面的資料都忘記關閉,整個人興奮地從座位上爬起來手舞足蹈。 一顆無比類似地球的美麗星球,擁有大量的海水、充分的氧氣濃度、安穩的地殼變動以及內含豐富的資源,結合以上的多數條件,此地將能成為一分後手,一旦地球那邊失手消滅,這邊將會是嶄新的人類天地。 「趕快建立基地,之後發射衛星監控整顆星球,確定上面有沒有智慧型生物,然後幫我準備一下傳送門,差不多是時候該準備去宇宙管理局一趟了」 賴天凌無比興奮的換上衣服,打算先到這顆星球上面一探究竟。 這次的探索行動不太需要斥候千甄幫忙,未知的地方容易衍生出全新的病毒,對擁有超人素質的他來說不算甚麼,普通人就有可能沾染到特殊病毒,更加糟糕的是,如果不經意帶回去塔斯圖拉羅星引爆某種流行性病毒可就是一發不可收拾,要知道子彈固然恐怖,槍械的容量卻是相當有限,病毒看上去細微稀少,發作起來卻能一口氣殺光一座城鎮的生物,兩者之間的差距不可不注意。 「AI,優先確定細菌與病毒的變化,我要掌握所有潛在的麻煩」 賴天凌傳送離開以前不忘提醒AI要把這件事情牢牢放在心上,任何一點資料都盡可能將其詳細地進行記載。 趁著這段時間的空隙,他來到倉庫之中跟大蛇變化而成的清秀之人打招呼對話,順便告訴對方要準備行動到另外一顆星球上面,如果沒有任何疑問與擔憂就趕緊換上防護衣一起行動,假設心理上面還有一點疙瘩與難受,想要待在房間裡面也無所謂。 「······沒問題」 大蛇迅速將防護衣穿上,將其透明化後又在外頭披上一件樸實無奇的黑色寬鬆上衣與褲子,看上去就是個窩在家中的宅一族。 「那我們就趕緊出發吧」 賴天凌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興奮地走在前頭,打開傳送門便踏進那片從未見過的星球。 穿越的瞬間,比地球與塔斯圖拉羅星還要濃郁的氧氣濃度讓呼吸部分有點不順暢,他先是一陣不快,隨後強悍的體質調整狀態並能自在活動,另外一邊的大蛇恍若未覺,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依舊是活蹦亂跳相當自在。 這顆星球的物種遠比地球上面的還要巨大健壯,應該是多虧大氣中的氧氣濃度較高的關係,多數動植物應該都會有著更大的身軀與能量,有點類似恐龍橫行的那個年代,一種生物統治所有,反正資源在幾萬年的時間裡面取之不竭。 「你要做甚麼」 大蛇左顧右盼,不知眼前這副與家鄉差不多的景色有何特別之處。 由於塔斯圖拉羅星尚未踏進工業社會,多數人並未理解到一顆星球的極限所在,也不明白踏出自家星球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更不可能知道跨越一個銀河系前往未知之地是多麼令人感到亢奮的大事,想要理解這一切,恐怕還需要幾百乃至千年的時間也說不定。 「沒事,你陪我到附近逛一圈,我們兩個人要多學習如何進行合作行動,未來在多數情況下極有可能是兩人一組,互相輔助對方是必須的事情」 賴天凌簡明扼要的說明一番,隨後踏進眼前的樹林之中開始首次的探索行動。 周圍樹木都有六到七層樓的高度,小巧的人類踏入其中就有如闖入所謂的魔法森林,東南西北全都搞不清,尤其是這些植物本身就是這一帶的無敵獵捕者,釋放氣體讓所有生物失去方向感也是小事一樁,有些傢伙毫不客氣噴灑出某種腐蝕性液體,擺明就是不想讓食物離開。 「嘿咻」 賴天凌拿出大劍直接一揮,立刻開出一條道路,筆直朝著樹林深處前進。 就算是目前食物鏈的頂端存在又有何意義,只要不是智慧生物所打造的武器,以自然界中的物質想要在他的身上留下傷痕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頂多就是把外面的那件衣服弄壞,反正家裡面有一大堆替代,就算真的缺乏庫存,AI上網訂購,上午訂下午到,方便又相當迅速。 「······吶,有我幫忙的必要嗎」 走道後頭的大蛇無比困惑的詢問,似乎仍然搞不清楚跟著出門的理由是甚麼。 「不要想太多,跟著我一起前進,待會就有你的工作」 賴天凌也不打算多加說明,知道與其給予大蛇這種生物一堆真假交錯的言語,不如直接一點把事情交給對方做。 離開茂密樹林,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充滿香氣的清新草原之地,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頓時消退,眼前的所有景色也總算能夠徹底納入眼中,包括一座連綿的山脈與這顆星球上面體型應該是最大的生物。 大象般的外型卻有著兩倍有餘的體積,沒有那一對碩大的雙耳,取而代之的是類似角龍般的保護外皮以及一對無比尖銳的雙前角,仔細一看,這種生物與動作緩慢的象根本沒有一點相像之處,根本就是地球上滅絕的恐龍。 「要打倒嗎」 看見體積巨大的生物,大蛇瞳孔頓時恢復那雙爬蟲類的模樣,身上的魔力也在迅速聚集。 「別動手,我們是來看看這裡的環境,要打的話······」 賴天凌隨意的凌空一跳,落下的時候直接送上對方一拳,結果巨獸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在地上。 這種從未有過任何文明介入的星球哪有可能會誕生麻煩的天然怪獸,就算食物與能量充足導致體型一個比一個巨大,本質上還是一般的正常演化生物,最多撐不過一個拳頭的攻擊,要知道,不是每一種生物都能變成吞噬星球的猛獸,那種傢伙反倒是稀少中的天文機率。 「······就不會叫你來了,我本身就是戰鬥大師,不需要其他幫忙戰鬥的傢伙,你的工作短時間裡面不會與這些生物戰鬥」 賴天凌回到大蛇的身邊,直白的告訴對方不需要進行戰鬥。 有AI那邊不斷製造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高科技軍火加上之後要去宇宙管理局附近進行一番採購的行動,如果不是為了完成年幼時期的角色扮演隊伍,打架哪需要甚麼幫手,撇除掉斥候的千甄,剩下的情況就是他獨自一人在船艦上欣賞火光,頂多在需要的時間提著大劍下去砍人,一頓劈哩啪啦就結束。 「你不要多想,你的價值很快就會體現······你看差不多了」 賴天凌不斷往前走,剛好發現一處龍的巢穴,發現裡面有一大堆巨大的生物。 這群身材碩大的傢伙不可能躲在小山洞裏面避難,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山谷中挖坑休息,更多的則是直接癱在地上打哈欠睡覺,畢竟這顆星球上面暫且還沒有能與之抗衡的生物,心情不好只要一個翻身就能搞死地面爬行的。 30 「然後呢,你要我做些甚麼」 大蛇困惑地望著眼前的史前巨獸,不知道自己除了戰鬥還能做甚麼事情。 「那還要問,對話呀」 賴天凌立刻要求大蛇上前跟這些生物進行溝通,準備盡可能將這些傢伙驅散。 那一次熱帶雨林的見面,兩方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同樣語言,這邊使用的是隨著說話之人而改變的翻譯系統,除去純正的中文以外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對話,因此當雙方首次對話就能理解彼此語意的瞬間,他立刻明白眼前這隻蛇就是最好的翻譯官,直接理解對方所說的內容與意思並將其轉化成言語,如此功能是AI都沒有辦法做到的功能,這才是其真正的用途所在,不是單純當作一面盾牌。 「······喔」 大蛇不理解人類過度複雜的情緒卻明白眼前該做的工作,於是迅速移動到對方面前開始說話。 由於兩邊的對話基本不算是一種語言,即便彼此都停下爭鬥的感覺,無比熱絡地進行交流,聽在賴天凌的耳中就是一大堆亂碼火星文,其中好多發音根本不是聲帶能夠使用,聽到後面乾脆挑望附近的風景乖乖等待塵埃落定。 「說完了,大致上是這樣······」 大蛇乾脆地告訴賴天凌雙方進行了怎樣的一種對話,其中又得到多少訊息。 缺乏語言修飾的關係,兩邊初期的聊天概括就是人類幫助貓狗放置翻譯機器,一邊拼命開口詢問一些事情,另一邊不是冒出天很藍飯好吃就是想放屁之類通俗的語言,基本上就沒有一次對在正確的頻道上面,直到後面的幾次過程中才勉勉強強得出了一套結論。 這次的行動任務本來就是要測試一下大蛇的溝通能力是否在全物種乃至沒有語言的生物之間都能進行,只要確定這一件事情就足夠,至於從這些剛發展出大腦的生物獲得些甚麼情報······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期待過。 「非常好,以後妳的大部分工作都是這個樣子,今後就麻煩妳在我身邊多幫忙了」 賴天凌將手放置大蛇的頭上,稍微搓揉一下這位確實過的努力孩子。 「······很舒服」 大蛇稍微思考了一會,似乎覺得賴天凌的觸摸相當不錯,於是露出滿足的笑容。 盡管從生物學上來看,這一條蛇基本就是天下無敵的霸主,若是以年齡與遭遇來談論,其實這個傢伙從小就命運多舛,先是被母親莫名的遺棄,丟在一處奇怪的熱帶叢林之中獨自生活百年以上,好不容易適應生活卻又被別人告知親人仙逝的消息,盼望能與家人見面的瞬間卻是看見一尊石像,換作一般的人類不是精神崩潰就是人格分裂。 「以後你就是我的家人,我們會一起生活,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 賴天凌心生憐憫,決定將大蛇當作家人來對待。 家裡養著一位美少女,如果再冒出一位缺乏身分的清秀人物,遲早會被那些專門挖掘新聞的記者盯上,因此平常私底下能夠住在一起,不過,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加入他們就需要一點智慧,所幸這方面的計劃有AI在,理論上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才對。 「······恩」 大蛇對此懵懵懂懂並沒有辦法完全吸收,表情倒是露出一絲幸福。 找到一座全新星球過後,賴天凌已經將思緒移動到九霄雲外,開始準備前往真正多元化文明的所在,不要繼續窩在小小的星球圈之中,必須與外頭的各種生物交流進行溝通,徹底在宇宙中獲得地位跟資格。 要完成這件事情首先要把塔斯圖拉羅星上面會發生的任何意外狀況都備好案底在其中,不管是任何形式都要動手將光球消滅,不能給予對方半點活路,否則極有可能發生某些令人擔憂的憾事,這方面是絕對不能妥協。 第二件事情,賴天凌要偽造一些出國經歷,必須空出一個月以上的時間,盡可能將所有想要做的目標都要完成,如果湊出的金錢足夠,甚至要在繁榮文明的星球上面留下一處據點提供未來使用。 光是有錢財還不夠,接下來還需要多認識一些地位與能力都不錯的人物,藉由這份關係溶入目前的文化區域,了解宇宙當中的局勢究竟如何,怎樣才能保住地球跟塔斯圖拉羅星的未來,這些都是踏出第一步之人必須為身後同胞所做的工作。 「AI,你覺得我該帶誰去才好」 賴天凌躺在床上發出疑問,不知道究竟是否該帶人去見識一下。 回到家中,AI已經開始把所有事情都辦得差不多,實際上,目前地球的情報幾乎都納入其手中,想要操弄一下完全不成問題,包括大蛇的身分證跟轉學都做得差不多,順便還抽了一個籤讓這位清白之人進入張葉清所在的班級,接下來就是在離開前提醒一下,相信少女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幫忙。 大多數的難題雖說都有解決方式,可惜要帶誰去見識星辰宇宙卻變成一個巨大的問題,賴天凌認識的友人中沒有一位在真正意義上能夠擺脫重力的束縛,就算其中確確實實有一到兩位不錯的選項,刻意需要將人帶出去的意義幾乎不存在。 選項一-千甄,作為方方面面都俱到的女忍,這一位可說是最能夠令人感到放心的同伴,不管要將人帶到哪個地方都不需要擔心會出現意外,甚至在多樣化的技能之下也許還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尤其是情報的部分,只要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沒有此女找不到的消息,板上釘釘的斥候最佳選擇。 麻煩的是,這一位不光是優秀的部下,同時也是一位妙齡美女,每一次都在行動中刻意增加肉體接觸,擺明就是要進行色誘之類的行徑,大喇喇地準備踏進自家房門裡面,頗有一轉攻勢變成正宮的打算,撇除掉這一點,實在沒有不帶上的理由,尤其大小事交給電腦,人情世故與防範危險還是要靠這位女忍。 選項二-靈雨,身為一位普通人本該是不能帶出地球之外的地方,可是,AI卻大力進行推薦,如果不是雙方之間那一層比較難以言喻的關係,賴天凌甚至不敢相信這個選項竟然比前面那一位還要有用,整個人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大量的問號。 根據電腦精密的計算,首先,這位少女能夠自在通過空間的裂縫穿越到另外一個星球不受到任何傷害,意味著本身肯定對這一類的法則有著一定的適應性,運氣好一點,說不定能夠學習到魔法乃至以上的高深度法則,這些都是賴天凌夢寐以求卻完全沒有聯繫的部分,也就是說,假設未來沒有意外,法爺補師這方面的空缺估計就是這一位包辦;其次,血統也是一個問題,之前拿到的樣本進行檢測一下才發現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原來這位少女的體內有著一半非人的基因。 第一項倒是還能夠理解,都能夠肉身穿越複雜的傳送門而不需要任何準備,光是這一點就能夠肯定不是大人物根本不可能辦到,只是血統部分才是真正讓他感到不敢置信的地方,誰能想到一位孤兒少女原來是外星生物與人類的產物。 其實以地球目前的紊亂狀態來看,這種事情的發生並非是不可能,缺乏宇宙管理局的明文規定,一大堆流浪外星族群全都一股腦兒躲進這裡,想說能夠受到一點庇護並保存自家的血脈,雖說不至於到處亂生一堆小孩,繁衍後代還是必須的工作,能夠隱藏基因或是將其改造也並非一件難事。 以上就是擺在賴天凌眼前的選擇,不管是帶上其中一位還是乾脆一點全都不帶上都無所謂,反正真正要進行交涉等工作的還是代表文明的那個人,其他的幾位僅僅就是出門跟著一起見識一下。 「那麼,該帶誰呢」 賴天凌實在不好做出這份決定,一個人窩在床上翻來覆去。 千甄的聯姻想法太過明顯,靈雨的告白近在眼前,如果雙方不是都有那個意思,他完全願意左擁右抱帶著美女一起出門,不光是賞心悅目,真的發生甚麼事情,兩人確實足以託付性命,這一點從過去的幾次情況都能說明。 「星艦已經完成」 AI提醒前往宇宙的機器打造完畢,聲音比以往還要高分貝不少。 為了能夠登陸其他星球,一艘飛船是必須做好的部分,如果想要前往其他星系,一台航天飛艇必不可少,然而,若是要跨越多個銀河系甚至進行長久的遠距離航行,一台星艦就是最佳的選擇,簡單來說就是個人飛機、私家飛機、運輸飛機的差別。 為了打造這一台器具,AI將所有的精力都灌注在其中,毫不客氣的說,進程當中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工作都卡在這台大船之上,幾個月時間裡面不眠不休拼命運轉機器的理由也是如此,如今,大量的堆積總算開花結果,終於能夠品嘗美味的果實。 0 繼續 清晨一大早的時間,全校所有區域都處在寂靜的狀態之下,多數家園比較近的學生估計才剛從舒適的床被之中睜開雙眼踏出腳步,至於某些習慣遲早前夕才搶在那一刻踏進校門的人則是還是被窩裏面幸福的享受為數不多的休息。 僅有一處,也就是學生會室內處在不斷工作的情況沒有停頓,理由非常簡單,近期即將有一次春遊的活動,作為學生們的領導存在,這種時候自然要將許多文書資料檢閱一遍,包括前往地點、當地人員、各式各樣的器材等等一大堆複雜的內容需要確認與修剪,工作可謂是相當繁重,不光是主力的二年級生幾乎沒有一位脫隊,部分三年級生與一年級全員都上場,辦公室首度出現人滿為患座無虛席的盛況。 「······今天的工作先暫且告一段落,大家全都辛苦了」 眼見差不多是早自習的時間,副會長立刻宣布眾人停下手頭上面的工作,趕緊休息一下準備回到教室。 三年級生多數還有餘力能夠處理這些,二年級生的課業比較繁忙一點,幾乎是每個人都在同一時間整理資料交給書記,隨後便加快腳步離開,至於一年級生,反正多數人尚未體驗到課業與工作的極限,放鬆一下大腦在起身也是不錯的選擇。 「終於做完了,真是快要讓人累死,學生會的工作真的是越來越多」 諾拉活動身體,發現肩膀附近的肌肉已經出現些許的疼痛感,估計是這幾天以來不斷加班所導致。 作為組織的1034號,融入這個環境也有數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成功加入到學生這個族群裡面變成當中的一份子,每天都過著相當充實滿足的生活,早出晚歸天天沉浸在學習的氣氛當中,偶爾還會去參加一些額外的社團活動,盡量多交一些朋友以備不時之需。 至於那一次的非洲之行,組織上頭突然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再也沒有傳遞任何一點情報與任務,宛如從頭到腳每一個痕跡全部都消滅般令人感到無比匪夷所思,好幾次試圖與上級聯繫都沒有得到任何一點回應,無奈之下只好先把這一份偽裝做好,反正身為下級員工,把眼前的工作完成才是重點。 「葉清,待會要不要一起吃中飯」 諾拉伸展一下懶腰,關節各部位都出現喀擦聲響。 坐在身旁的這一位幼小少女並非是中小學部亂跑進來的人,而是真正高中部的一年級新生成員,從那副天真可愛的模樣實在難以與那位傳說中武術的高手天閃三段做任何聯想,如果她不是正面見識過這位少女驚為天人的表現,就算給予再多的資料與內容都不會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事實上.撇開外貌給人的第一印象,張葉清本身就是一個巾幗英雄,戰場上綻放的一朵美艷之花,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與之進行抗衡,強悍的存在都會拜倒在其石榴裙之下,北歐神話故事中的女武神與那位戰爭之神雅典娜也就差不多是這種感覺,不由分說的壓制萬物,絕對的存在。 然而,那樣一位無雙的人卻雙眼無神的挑望著窗外的景色,完全沒有離開辦公桌回到教室的想法,那份略顯呆滯的表情與總是無比勤奮努力工作且散發出幸福氣場的平常不同,擺明是遇到了某些事情才變得如此多愁善感。 「葉清快點回來!」 諾拉雙手一拍,趕緊將張葉清從幻想之中拉回到現實裏面,否則上午的第一堂課程肯定會出現缺席的狀況。 「······諾拉,怎麼了」 張葉清緩緩轉過頭,一臉不解地注視著諾拉,似乎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一雙小麥色的手掌貼在上頭。 「睡美人小姐算是清醒了,大家都走光準備去上課,就剩下您一位在發呆」 聽見諾拉這麼一說,張葉清才回過神觀察周圍的情況,發現確實一個人的身影都看不見。 「不好意思」 張葉清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知道遲鈍的反應讓同學在旁邊久等。 由於辦公室裡面的三年級生也差不多要準備離開,嘴上沒有公然斥責兩位一年級生隨意的態度,臉上的不滿之情卻是相當明顯,所以兩人趕緊起身離開,一路在走廊上面對話聊天,順便搞清楚一下這位無敵女戰神究竟遇到甚麼事情,居然連一點基本的防備都不設。 「事情是這樣······」 回到教室的途中,張葉清開始不斷訴說這一切的根源。 事情並不難理解,主要就是目前同居人的那一位男友受到其他女子的追求,對方明明就是個外來者卻恬不知恥的搶進別人幸福的生活圈之內,這般惡劣的行徑實在無法令人苟同,只是三方之間本就沒有一方結婚,這種對立其實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除非等到成年時間一到便決定步入禮堂,不然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結束。 有關男女之間的事情,1034號這樣從小就在組織裡面長大,未曾經歷過人事的少女來說根本就是一無所知,真的要進行深入的探討也不是做不到,不過,好比一位鍛劍師對劍客說三道四,或許其中確實有著深刻的道理,實際上依舊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行業,並沒有辦法推敲箇中的奧秘。 「你想要怎麼做」 諾拉詢問張葉清,想要知道友人本身的想法。 「······我不喜歡這種情況卻也知道這種事情還會繼續發生下去,既然沒有辦法閃躲下去就只好乖乖接受對方的挑戰,反正這一場勝負由我獲得勝利即可」 張葉清坦蕩蕩的接受來自另外一個女人的挑戰,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情緒可言。 雖說男女之間的感情與肉體搏鬥毫無關係可言,就算是無敵的武術高手也始終會遇到所謂的瓶頸,何況對方竟然膽敢宣告要將人奪走,意味著本身肯定有著足夠的手段與辦法才會如此無所畏懼,先不說其他的招式與方法,光是某人這般貧瘠的少女身軀就能看出比賽到最終的結果。 「······你加油」 諾拉勉強露出微笑,拍了拍張葉清的肩膀給予這位友人一點支持。 「沒問題,我已經想好了一大堆方法,肯定能讓天凌永遠都不會想要離開我」 張葉清挺起胸膛,十分有自信的踏進教室裡面。 想要在男女之間的爭奪戰中取得勝利,需要的應該不是甚麼無聊的計算跟手段,主要還是靠本身的魅力值才對,當然,這種擺明就是潑幼兒體型友人一臉水的話是絕對不能亂開口,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位天凌先生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指不定就好這一口味······ 「你加油~」 諾拉緊隨在其後踏進教室裡面,回到座位上面準備闔上雙眼休息一會,誰知道一位少女急忙跑到兩人面前問好。 芙蘭,準確的應該是芙蘭.阿爾拉斯殿下才對,身為目前現在世界上屈指可數的一個大國,這個歐洲三巨頭之一的存在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其中,少女又是名正言順的第二位繼承者,意味著上一位王子如果出現意外,這位公主殿下將會成為一國領袖統帥一大批子民,而如此偉大的一位人物竟然會在海濱這樣的地方擔任學生,只能說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 「葉清,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要不要吃一點糖」 芙蘭走到張葉清的身旁進行慰問,似乎已經察覺到對方本身的異狀。 「不用給她糖果,我來告訴你發生了甚麼事情」 諾拉知道此時此刻的張葉清不會想要大肆宣傳三角戀的事情,於是將芙蘭拉到一邊進行全部狀況的說明。 拉扯的過程中,作為組織的特工成員,1034號完全能夠感受到一股銳利的殺氣,來源無庸置疑是坐在前排不發一語的帥氣男子法斯特,這位轉學不久的男生不知何時變成班級上的注目焦點之一,據說已經說高達十位以上的少女私下寫信表達愛意。 可惜的是,那些人都不知道這位金髮帥哥的真正身分可是一位本領高強的騎士,而且還是守護芙蘭這位公主的專屬保鑣,技術方面自然不用多提,那股隨時隨地都會分出一份精神注視並管控周遭一切的能力才是令人感到害怕的地方,直到剛才鬆開手為止,對方都在用殺氣說明一切。 若不是非洲那一次的事情導致無數一年級生留下心理陰影,甚至決定就此轉學離開,法斯特也不可能有機會轉進這個班級裡面,諾拉、芙蘭、張葉清三人更不會為此全員都轉到同一個班上進行保護,那件事情的影響力真的無遠弗屆,包括幾個大國都在水面下競爭,據說有無數個組織捲入其中,有些變得壯大強盛,多數則是莫名的消亡,可以這樣說,世界因此而行動都不為過。 「原來是這樣,待會要幫助葉清想策略才行,現在還是先專注一下新同學吧」 芙蘭先拿出筆記將這件事情記下,隨後便將眼神轉移到講台剛踏進教室的老師身上。 1 「好好各位安靜,相信大家都知道今天有轉學生進到我們的班級上,大多數的人應該都感到非常興奮,所以接下來就要介紹一下新同學,大家趕緊坐到位置上不要說話」 講台上的老師輕拍手,轉過身走到門前將其拉開,讓外面的一位清秀之人踏進教室裡面。 由於外表極度中性搭配上比較不具備鮮豔個人風格衣物的關係,大多數的人幾乎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裡面認出此人究竟是男是女,不少人一下子就露出疑惑的表情,特別是缺乏學生制服的判斷,本來興奮的教室突然出現短暫的沉寂。 「矢內同學是戰爭國家出身的人,過去失去父母與親人的關係沒有正式進入過學校進行學習,前一段時間被檢測出智力方面其實相當突出,於是學校決定破天荒將人納入一年級生,從頭開始跟大家一起學習成長,另外······」 老師先是看了一眼矢內,確定對方沒有反對才緩緩地開口說道: 「······矢內同學是兩性持有者,也就是既然男孩也是女孩,所以會有諸多的不方便狀況,請各位同學務必要理解這一點」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本來還有一點吵雜的教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寂靜詭異的空氣在雙方之間不斷地流淌而過。 擁有兩種性別的人並不算是少見,長年累月在各地執行任務的關係,1034號對這種少數人種有著一定程度的認識,過去也接觸不少這一類的人物,大多數都跟一般人沒有太大的差別,僅有一些人會在周圍人的嘲笑與批評之下變得鑽牛角尖甚至自卑到出現暴力程度的行為。 「老師知道大家一時間可能會有一點困惑,不過矢內同學是一位極好相處的同伴,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面都在同一個班級,三年時光裡面也是同一間學校的夥伴,希望每個人都可以和睦共處」 語畢,老師將矢內編入後面的某個空缺,這位清秀之人先是微微一鞠躬,隨後便走到位置上坐下。 轉進一位雙性者,不少同學都停下前去詢問的想法,眾人都在等待某人的身先士卒,尤其是當老師宣布下課的瞬間,有些人蠢蠢欲動,有人當作甚麼都不知繼續低頭讀書或是跟其他同學聊天,似乎缺乏一份該有的契機,每個人都失去開口的勇氣。 「你好矢內同學,我是班上的班長芙蘭,請你多多指教」 這個時候,親和力無比強烈的芙蘭率先上前問好。 既然有這位剛被分配到班上就有將近半數乃至前班長同意的少女,相信要跟對方搭話也不會是難事,這位公主殿下幾乎不存在無法溝通交流的對象,那張充滿陽光的笑容與貴族般的氣場都能讓多數人種選擇乖乖伏首稱臣,相信僅有一部份的人能夠躲過美少女公主的溫柔問好。 「······你好,我是矢內」 矢內先是看了芙蘭一眼,隨後大概明白問好的含意,於是開口回應。 有了好的開始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事情就能順手推舟,此時不光是副班長與其他班級上擔任要務的人,其他一些早就按奈不住興奮感覺的同學也爭先恐後地想要跟這位特殊之人對話,算是為自己的資歷多增加一點所謂的常識。 由於之前在老師介紹的時候幾乎沒有開口說過多少話,眾人還以為這位雙性同學在聊天對話方面會相當安靜,有可能對問題不理不睬,甚至一個生氣便開始破口大罵,誰知道本人除去中英文都說得相對比較僵硬一點以外,面對任何一個疑問都會開口回答,盡管多數的內容都有些答非所問,大家也都將其當作意思理解錯的關係不以為意。 「非常可愛單純的一位同學」 離開中心的芙蘭回到熟悉的三人地區,簡單明瞭地說明了交流過後所得到的感想。 這位公主殿下給人的評價差不多都是如此,幾乎沒有任何值得聆聽的部分,反正在這位好好少女的世界裏面肯定沒有壞人,做出壞事的人也必定是有其理由,這一方面兩人已經出現過數次的價值觀爭執,事到如今堅持下去實在沒有意義,多半情況下,諾拉還是退讓,一方面是本身對普通學生的正常觀念有所偏差,二來,某位騎士的脾氣並不好,持續挑戰對方的底線並非是聰明的作法。 「挺不錯的······葉清」 諾拉剛說完便發現張葉清有點奇怪,竟然將視線轉移到那位新同學的身上。 「······那是天凌的味道,他身上有我家男人的味道!」 張葉清急忙從椅子上起身,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矢內,如果不是左右手各有一人將其擋住,估計就要衝到對方面前詢問理由。 碰到男友的事情就會變成這個樣子,諾拉已經非常習慣這位友人做出如此荒謬的舉動,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毫無證據僅僅依靠不科學的味道就要去找碴,假設對方一個心情不好或是以為被同學排擠還得了,要知道新生都比較脆弱,特別是碰上一些生理上面的問題往往都會導致身心受創,好比一罐玻璃小瓶根本沒有辦法堅持住,隨時都可能摔爛成廢棄物品,這份罪責可不是在場幾位少女能夠負擔。 「······你好」 正當兩人喝止的同時,注意到張葉清氣勢滔天的矢內突然從椅子上起身,好奇地走到三人身邊打招呼問好。 最不應該相遇的人們碰在一起,盡管是經歷過無數場面的1034號特工也不自覺地感到害怕,那是作為一個女性本能的第六感應,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辨識的某種特殊本能,那份特殊情緒告訴她,眼前的兩個傢伙打從一開始就是死對頭一般的關係,幾乎沒有辦法改變這個現實。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 矢內靠近張葉清的身體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說出一句令人感到震驚的話語。 先不說整天住在一起導致愛情沖昏腦袋的某位戀愛腦袋少女能夠查覺到某種不可思議的虛幻味道,現在竟然出現另外一位確實表示有辦法確認的人,這下子不僅意味著那位名為賴天凌的男性確實有沾染某種香水藥劑或者是其他的東西,更說明新同學與那個男人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你是甚麼意思,怎麼知道天凌的味道······莫非你跟靈雨姐一樣」 張葉清的眼神中幾乎快要噴出火焰,兩個人根本無法將人箝制住,法斯特都起身走到附近隨時準備介入。 大概張家本身的禮儀教育十分完善,即便已經怒火中燒到極限之處,某位武術高手依舊在言語上選擇優雅,沒有氣急攻心而變得胡言亂語,甚至是直接口出惡言,只是,就算表面上還是禮尚往來,離動手動腳應該不會太晚。 「靈······雨是誰,我不認識」 矢內歪著頭搞不清楚靈雨是誰,似乎並非是另外一個三角戀之人派來的攪局者。 「那你是甚麼意思」 眼見對方不認識靈雨這個人,張葉清稍微冷靜了一會,淡淡的開口詢問。 「之前那個人幫過我,多虧他的幫忙才讓我見到母親的模樣,雖然很快就放進墳墓裡面,至少有見到了一面」 矢內若無其事地將一件大事說出口,頓時讓張葉清乃至全教室的人都出現停滯。 為何會有賴天凌的味道,理由非常簡單,兩人見過一面,至於為了甚麼事情才會碰上彼此,當展現在所有人的眼前,那份無比沉重的感覺讓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喘不過氣來,假設進一步的細細品味其中的含義,相信誰都會難以繼續開口。 「······對不起」 張葉清的臉上頓時失去血色,趕緊低下頭鞠躬道歉。 那怕是滿腦子戀愛的少女也明白這件事情的意思,等於在對方身上撕裂一份巨大的傷口,重新令人回憶起那份莫名的悲傷與痛苦,這份錯誤必須要盡快致上歉意,否則就算本身不會去在意,愚蠢的行為也會永遠殘留在心中久久無法散去。 「矢內同學,身為班級之長以及張葉清的摯友,我在此也為您致上歉意」 芙蘭明白這份沉重的錯誤,趕緊走到旁邊一起道歉。 「我也是葉清的好友,真是不好意思碰觸到你的傷口,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 諾拉也在同一時間上前,三個人一同低下頭。 揭開傷疤的這種行為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無比難受,有些傷口經過時間能夠慢慢癒合,總有一天能夠將其談論,不過,有些悲傷是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去談及,毫無疑問,失去重要母親的這種事情是肯定不能隨意說出口,相信沒有人能夠輕易接受。 「沒關係,我習慣了」 矢內微微一笑,臉上絲毫沒有一點陰霾可言,似乎並不把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 2 經過這一件事情,上午的課程氣氛變得相當詭異,健談的高中生們全都屏氣凝神不敢多言,每個人看似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實則誰都希望有人能出面將這種說不出口的沉悶感打破,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似乎僅有一個人,就是犯錯的張葉清本人。 根據之前的對話內容,誰都知道情況的根源肯定是來自於兩人的爭風吃錯所導致,如果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依靠雙方本身才行,所以與其說是緊繃,不如說眾人都在等待兩人對話並和平將關係拉回到正常狀態的契機,只是,究竟會是哪一邊先開口,甚麼時候才會動身,沒有人有半點把握。 這部分,諾拉早早就介入其中試圖告訴張葉清應該怎麼做才好,誰知道這位戰場上無往不利的戰場女武神竟然嚇到不知所措,即便芙蘭也加入其中詢問一番,情況依舊沒有任何一點的好轉現象,意味著短時間裡面要期待這位少女倒不如希望矢內先行動。 「班長芙蘭同學」 中午時段,位置上的矢內突然起身走到芙蘭的身邊,這一個動作讓舉座皆驚。 「芙蘭即可,大家都是親密的同班同學,班長這種頭銜跟同學那般生疏的叫法就不需要,直接呼喊名字就好,矢內小······先······咦?」 芙蘭本想喊出小姐或是先生,結果發現兩者都不算正確,頓時出現呆滯的狀態,淚眼汪汪的轉過頭向法斯特求助。 「咳咳,矢內同學,請問你有甚麼事情需要幫忙」 眼見法斯特不打算加入這個局面,諾拉只好趕緊出面打圓場,開口詢問矢內靠近的原因。 「是這樣的,我肚子餓了,這個時候應該去哪裡才好······請問你們怎麼了嗎」 矢內一臉困惑地望著三人,敏銳感覺到氣氛的古怪之處。 「沒事!我們三人正好都要去學校的餐廳吃東西,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去吧!」 諾拉趕緊拉著張葉清跟芙蘭起身,決定跟新同學矢內一起去餐廳品嘗美食。 作為氣氛活絡者的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急急忙忙帶上兩位好友一同前進,路上過程中則是不斷開啟一些話題讓場面完美的控制住,雖說新人確實是個戰場孤兒,不管是流行事物還是一般的常識都顯得的一無所知,至少本身還是相當好相處的一個人,基本上不管詢問任何問題都會乖乖地回答,態度方面可謂是相當良好,反倒是自家的兩位友人,一個為了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另外一位還在思考究竟該用甚麼稱號這類的事情鑽牛角尖,搞得整個場面僅有一人撐場。 「矢內同學想要吃甚麼,手機上面有學校食堂的菜單」 走到一半,諾拉想起這位新生既然連一般常識都極度匱乏,估計連手機這樣的東西都不知道,等到抵達餐廳再挑選食物或許會顯得過於倉促,於是將手機的虛擬畫面放大,讓四人都能清晰地看見。 「這是甚麼」 看見虛擬螢幕的浮現,矢內不負眾望的露出驚訝表情,果然從未看見過這種高科技的電子產品。 多虧過去作為組織成員的訓練,諾拉比一般的高中女生還要熟悉這些器具的使用方式,畢竟經常出門在外容易遇到機器毀損,如果沒有一點修補的能力在手,別奢望能夠隨時領到上頭送來的禮物,頂多在死亡的時候會幫忙收拾一下屍骸。 矢內似乎對這類不算新奇的東西有著極大的興趣,那份略顯激動的表情像是無比可愛的小孩,如果不是身上有一半左右的男性身分,她其實並不會拒絕這位同學過度的靠近,當然,陷入困惑的芙蘭跟仍在擔憂的張葉清估計根本甚麼都不知道。 「······很有趣的東西」 聽完諾拉一大串的介紹,矢內得出一個屬於自身的結論。 手機這種東西往後隨時都能夠去各大門市店面進行採購的工作,沒有必要為此而急於一時,目前擺在四人眼前的還是中飯的選項,究竟要選擇哪一種食物是個相當令人困惑的問題,尤其是青春時期的少女們,面對高熱量高滿足的食物還是低熱量低幸福的餐點,這份抉擇永遠都是顯得如此困難。 「我先去點菜,你們兩人要吃些甚麼」 找到位置後,張葉清一如既往地起身準備去點單,全場也就這位少女擁有足夠的平衡與力氣將所有人的食物都端回來。 「平常的料理即可,謝謝葉清的幫忙,一直以來都在麻煩妳真是不好意思」 身為金主的芙蘭則是優雅坐在椅子上,從裙子的口袋裡面拿出一包擦拭紙巾,迅速將有點污漬的桌面跟手掌都清潔一遍保持乾淨。 為了省錢而選擇幫忙大家的張葉清,永遠都出一張嘴付錢的公主殿下,比起兩位非正常的傢伙,諾拉倒是在過往的經歷中得到許多一般常識,既沒有打算厚臉皮到用別人的錢去買中飯也不會坐在位置等候食物送到面前,平常都是獨自把自己的部分搞定為主,至於今天,由於兩人都不擅長與矢內交際,因此才會將食物交給別人去處,自己則是要擔任起嚮導的職責。 「矢內同學,我們一起去餐廳轉一圈看一下有甚麼好吃的東西」 大概是看見菜單也搞不清內容物的關係,矢內立刻起身跟在諾拉的身後一同前往現場親眼觀察。 海濱第一高中不光是依靠本身直升大學的名校光環加持,不管是食衣住行幾乎每一樣都有著足夠的水準,從東西方一路到各國專門料理都有,不敢說一應俱全的程度,至少確實能夠滿足多數學生的胃口,除非真的特別喜歡某種私房菜,那就要看廚師們的能力去推斷一番。 「······這些都可以隨便點嗎」 矢內立刻雙眼放光對眼前的食物感到相當新奇,似乎快要忍不住動手直接大快朵頤的想法。 「不能直接拿,要先進行點菜······等一會拿回去就能吃······路上一邊吃一邊走太過難看······隨便吧」 一路的說服跟阻止都沒有任何作用,諾拉乾脆地放棄這份工作,任由矢內的心情隨性。 回到座位上,大家才剛準備動餐具品嘗美食,誰能想到某人的餐盤裡面竟然已經空空如也,結果又一次地從位置上起身前往附近的餐廳訂閱全新的菜色,然後就是一段似曾相識的景象不斷浮現,一位新生不斷拿著空盤走到同學的身邊,根本沒有休息幾秒鐘的時間又爬起身離開前往訂餐區,幾次的來回讓不少人不禁側目,極度想要知道那些食物究竟跑到哪裡去。 前頭有隨行的關係,諾拉看得非常清楚明白,矢內根本沒有拿起任何刀叉筷子就直接將臉埋進餐盤裡面,不知是使用甚麼特別的方式將食物全部一掃而空,然後一臉不滿足地繼續去尋找下一道料理,簡直能用不可思議去形容這種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怎麼了嗎」 端著空盤放在桌上的矢內立刻面對眾人的目光交錯,整個人相當不舒服的一一回望。 「沒事······只是覺得你吃東西好快」 面對這種狀況的諾拉也只能露出苦笑進行回應,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的方式。 「?」 吃東西太快似乎不是一件錯事才對,矢內的臉上明顯浮現出困惑。 撇開這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中餐的時間裡面依舊充滿笑聲與愉快,多數的學生都在一個上午的疲憊學習之中享受一下放鬆的難得機會,尤其是對學生會的成員來說更是如此,要知道這群人打從早上學校剛開門就踏進辦公室裏面進行大量的行政作業處理,那怕有學長姊們幫助與先進的電腦系統也沒有用處,該累積的疲勞不會輕易消除。 「哀,春遊······缺少天凌根本沒有意義」 張葉清一邊品嘗著麵食一邊低語,擺明就是將男友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不放。 「葉清你要多體諒一下男士,工作與未來永遠都是男人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情,這些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尋找才行,如果過度束縛反倒會令本人感到焦慮,身為一位好女人就該默默的關注,只在需要的時候出手幫助,這是母親曾經說過的話」 芙蘭自豪的摘取自家母親所說的話語來告誡張葉清千萬不要太過緊張與擔憂,否則容易讓摯愛的人跑掉。 與兩位少女談論戀愛相關的事情不同,諾拉這邊不斷與矢內說明一些有關高科技的內容,對方剛好也特別感興趣,所以兩人越談越深入,從原本的手機生產逐漸提升變成手機的發展歷史,過於硬核的對話讓其他人幾乎沒有辦法插手,直到中午時段差不多快要結束的時候才趕緊離開餐廳,差一點就要錯失下午第一堂課的開講時間。 3 下午的課程相對來說比較辛苦一點,肚子剛填補的學生們馬上又要接受大量的教材灌輸,那怕是在優秀的人都會感到一絲疲倦,特別是經歷過學生會大量轟炸之下的成員,連芙蘭都緩緩閉上雙眼打起盹,反正對這位優等生來說,稍微休息一堂課並不會影響成績,晚上還有專門的家庭教師,退步是絕對不可能受到允許。 「哈~恩~」 與那些已經放棄下午首堂課的同學們不同,盡管本身確實相當勞累卻依舊努力堅持住精神,目光筆直對上講台的老師。 「下一題······新同學來試試看吧」 中年教師想了一下,突然發現教室裡面有一位眼生的學生,於是便要求對方回答問題。 學校的課業本身在全世界上就是排名前幾的程度,對平常沒有專注學習的學生來說基本就是一場災難,至於在戰場地方出身幾乎從未有過半點讀書資歷的人而言,這些內容無異於是天書等級,因此不可能有辦法精準的回應。 「······我不懂」 矢內起身望了黑板一眼,似乎看不懂文字上面的意思,歪了頭露出疑惑。 「這種程度的問題連回答都不會,現在的學生真是糟糕······坐下吧」 老師大手一揮讓矢內坐回到位置上面,繼續進行教學的工作。 「老師請容許班長的發言」 原本以為事態會就此平息下來,誰知道芙蘭居然舉起手從座位上起身。 面對這個奇怪的變化,多數學生都一副要看好戲的表情,諾拉則是從前排的那位王國騎士團成員的臉上發現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估計下一堂課開始以前就會將人拉去外頭好好進行一番說教,只能說這個男人與其說是部下倒不如說是家屬乃至保鑣的存在。 「······說吧」 中年教師還想要繼續上課,直到發現芙蘭的表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才緩緩點頭表示同意。 接下來的過程倒是沒有超出想像之外,簡單來說就是說明矢內同學的出身與過去,那怕是稍微帶過一點都能讓老師搞清楚狀況,聽完整件事情經過後,這位擁有多種學位的教授等級人物也總算理解學生為何連一點內容都看不懂,默默的道歉並回過身繼續進行教學。 只能說不愧是公主殿下,任何時候任何情況都要做到完美才願意放下,這一個舉動不光讓周圍的學生冒出更多的敬佩與尊敬,同時也算是在新同學面前證明一位班長該有的風範,對一些事情必須要據理力爭,或許以雙方的情況來說誰都沒有錯誤,可是這份心結永遠都會殘留在其中久久難以散去,如果沒有一方解決就有可能演變成難以收拾的問題。 這種尷尬的氣氛之中有一個人膽敢開口為同學辯駁,單是這一點就讓人不得不拍手叫好,作為1034號的人肯定無法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過去的經歷意味著任何時候做出頭鳥都會變成巨大焦點,成為焦點代表容易陷入危機,死亡的機率會大量增加,只要有這種可能性,特工就要趕緊退縮,那已經是一種刻印在內心之中難以改變的本能習性。 經過這件事情,本來就人氣極高的芙蘭又要多出一大堆粉絲,短短入學半年前後的時間累積粉絲團似乎並非是極限所在,持續下去早晚要冒出一個社團專門去研究或是稱讚都說不定,與其說是班級現象,不如說是學校級別的盛況,問題是,某位王國騎士團成員肯定要痛到胃出血。 「班長······芙蘭,多謝你的幫忙」 等到老師離開,矢內同學走到芙蘭的身邊低下頭致謝。 「請千萬不要這樣說,老師本人是一位優秀聰慧的人,只要將情況如實已告便能理解,至於矢內小······矢內同學本來就沒有任何一點錯誤,為了一點點的誤解留下芥蒂絕非兩方希望看見的事情,身為班長之人就該適時幫忙伸出援手」 芙蘭溫和甜美的笑容宛如一道聖光照耀全班,不少男女都已經露出陶醉的表情。 「······這個真的不是所謂的邪教嗎」 「別說」 面對諾拉的疑問,張葉清知道眼前現象是多麼詭異不堪,盡管如此,芙蘭的魅力就是如此耀眼,想要改變似乎也是不可能,估計是刻印在基因之中的貴族人格。 事情告了一段落,學校裡面的狀況基本上就剩這一點,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學習過程,直到下午第六節課程的結束才意味著學生們總算可以放鬆身心決定要回家好好休息養精蓄銳還是繼續參與社團活動為將來增添一份足以拿出手的資歷,當然,都能到達海濱第一高中的水準,沒有一個人會隨便度過生活,前者不是天才就是準備轉學。 「芙蘭、諾拉、葉清你們要去哪裡」 矢內走到三人的身邊,左顧右盼似乎搞不清楚之後要做點甚麼。 「接下來我們要去學生會進行工作,最近要準備春遊的事情,每個人都會變得異常繁忙,要準備升大學的三年級學長姐們自然不必多說,二年級中也有不少人要衝刺成績,實在沒有太多的人手能夠分配出去,我們這些一年級必要肩負起大部分的責任才行······」 「停停,那些事情不要說明,人家又不是學生會的成員!」 諾拉趕緊進行居中協調的工作,深怕芙蘭繼續說下去會沒完沒了。 「學生會······我能參加嗎」 矢內思考了一會,隨即開口詢問能否參加這個學校創建的組織。 加入學生會的條件遠比想像中的困難先不去多提,單純從成績學業方面進行談論,任何人都會認為這位新生應該先把注意力放在學業上面才行,否則期末考試一過,不合格甚至抵達最低分的情況是非常有可能直接遭到退學,畢竟這座學校還是有巨大的門面存在,沒有理由為了區區一名學生讓名譽掃地。 「你先關心自己的成績比較好」 比起思考如何開口的芙蘭與張葉清,諾拉本人倒是沒有太多身分的負擔,直接了當地進行說明也是率直的一種表現。 「成績是指剛才老師所教導的東西嗎,那些部分我已經全部背進腦袋裡面,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矢內突然說出一句令人感到無比震驚的話,別說在場三人難以置信,周圍尚未離開的學生也紛紛停下腳步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背進腦袋裡面,說出這句話並沒有太過困難的部分,只是,真的要做到這種程度絕非是隨便說說就能辦到的事情,過目不忘絕對是不少學生夢寐以求的一種特殊能力,然而,那種特殊方法多半僅在小說故事裡面看見,現實生活中要將所有大量的資訊情報記入腦袋且不會將其遺忘,不光是要將文字轉化成畫面那麼簡單,多數情況底下必須花費大量時間一而再三地將其進行不斷的重複工作,直到大腦徹徹底底地將這份知識融入其中才能算是成功,當中的過程是多麼艱辛不言而喻。 「那麼就試試看吧」 正當眾人都陷入困惑的時候,不知道從教室的哪個角落傳來某人不負責任的聲音。 作為擁有優等生尊嚴的海濱第一高中生來說,任何一個勁敵都要小心謹慎的應對,這是青春年紀學生獨有的血氣方剛,本來是該用在良好的正面競爭才對,實際上,仍有不少人將這份智慧用在錯誤的部分,以嘲笑或是暗算的人不在少數,掌握他人弱點並以此為要脅的汙穢之輩也是不少,雖說這個班級之上應該沒有達到如此程度的傢伙,不過,喜歡偷偷絆腳的人依舊存在。 「試試看,怎麼做」 矢內自然聽見那個聲音的問題,轉過頭想要尋找對方的身影卻發現人已經離開教室。 「······矢內同學,不需要做甚麼,這種事情沒有必要驗證」 芙蘭眼見情況不對,趕緊安撫矢內,深怕對方為此感到不快。 「沒關係,試試看吧」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矢內非但沒有停下,反到開始動手進行簡單的準備,也就是拿出一本書籍開始翻閱。 伴隨著啪嚓啪嚓的翻頁聲音,將近百頁左右的課本已經見底,由於是一本剛出版不久的小說,身為作者的第一本書並沒有寫得太過複雜難懂,只要稍微多看一眼就能理解當中的內容,有點基本文學底子的人都能輕鬆閱讀,也就是所謂的輕小說。 「那麼,開始吧」 矢內將書本闔上,一字一字的將所有內容都唸了一遍。 從前面的十頁左右確實讓人感到有些吃驚,直到經過一半的時候,眾人的表情從原本的疑惑變成不敢置信,有些人甚至屏氣凝神走到芙蘭身旁觀看那本書的內容,直到最後一頁的結束,眾人全部露出一種注視怪物的眼神。 4 「······真的一字不漏」 芙蘭將書本放下,依舊處在驚訝的階段,兩眼放光注視著矢內。 另一邊的其他同學早就嚇到驚慌失措的程度,完全沒有料想到一位同學居然是如此天賦異稟的存在,不少人都知道必須將心裡面的一些嘲笑與錯誤對待改正才行,至於某些專注學習讀書的學生則是迅速定位,將一位勁敵放在假想敵名單之中。 「你真是太厲害了!過目不忘這種技能真的是超級實用!以後撇開數學以外的課目,你只好多讀一遍書籍就能將全部都記錄下來,肯定會有一大堆人羨慕這種特殊的能力」 諾拉走上前輕拍芙蘭的肩膀,嘴裡不斷開口誇讚對方的優秀之處。 「······是嗎?」 矢內似乎不明白自身的天賦,一臉疑惑的歪著頭。 「既然有這種能力,試試看學生會的工作似乎也沒有問題」 張葉清開口將話題重新拉回到原本的內容上面,提出一份理所當然的建議。 既然本身擁有過目不忘的特殊能力,想要在期中考試裡面得到一份優良成績想必不會是難事,尤其是升到二年級開始分班教課的時候,所有人都要面對大量的嶄新課程與更加進階的知識,某人卻能在一個暑假的時間裏面將所有東西都一股腦兒塞進去,學校前幾的成績應該就是板上釘釘,因此,要進到學生會裡面學習行政相關的做法也的確是不錯的一種體驗,至少對目前缺少新生的會長等一票幹部來說,如此珍寶絕對是無比渴求。 「那麼事不宜遲,趕緊跟我們來吧!」 諾拉走在前頭,帶著矢內一同前往學生會去進行基本的面試。 踏進學生會室,許多先抵達的人已經開始拼命地進行工作,幾乎沒有一個人有時候抬起頭關注某位新來的人,比較有空閒的是某位書記,這位與芙蘭同樣散發出貴族少女氣質的女性先是將陣地轉移到辦公室裡面的小房間,然後讓四人稍等一會,接下來將由會長本人進行審查的工作。 「會長來鑑定······該不會早就知道矢內的能力了吧」 諾拉疑惑地詢問其他人,想要知道為何是會長本人直接進行面試工作。 前一段時間的校外教學一事對學生會本身的評價沒有太多影響,精神受創的一年級生跟老師們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方面確實讓學校裡面不知情的學生們對這個統轄的組織感到不安,間接導致本來能獲得的戰力全都莫名打退堂鼓,好幾位本來應該接受會面的人都以手機連絡的方式拒絕,這下子,頭重腳輕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三年級生多半要引退,二年級生中的人數是歷年稀少的一個階段,一年級生中竟然出現歷史最低,如果不是會長的餘威猶存,估計根本就沒有辦法將這個地方保住。 「應該是,加上人數逐漸減少,目前能夠熬過一年階段的人也不知道還有多少,會長想必也是相當緊張,所以才會直接對任何優秀的人才進行會面,畢竟現在就是如此欠缺」 芙蘭嘆了一口氣,知道校外教學一事的影響太過巨大。 那次非洲之行本就是學生會投資巨大的一次成果,先前與學校方面不斷來回的交涉與大量的宣導與準備工作,每一項都耗盡幹部們的心血,誰知道運氣如此不好遭遇飛來橫禍,盡管學校沒有譴責,學生私底下也會變相質疑,那鼓躁動不安的情緒才是真正導致現狀的主因,所有人都感到害怕,擔心這次的事情會不會二度重演在自己的身上。 三人作為慘劇的當事者自然完全知曉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身為戰士的張葉清幾乎沒有太多感想,反正重要的人都回到身邊,失去的多半是陌生人與見面一到兩次的外人,加上武術家本身就看淡生死的觀念,回家睡兩天就將其放下;作為組織的1034號,特工本就不能對死人抱持太多感情,否則下一個會死的就是自己,何況過往見過的死人難道還會少,最多幾個小時就能放鬆一口氣。 令人感到擔憂的應該是芙蘭,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第二順位繼承者,整件事情的開端導火線就是因此而起,可以說是那些傢伙的所有行動都指向一個目的,就是將大國公主消滅,為了這個目標不管犧牲多少人與事物都在所不惜,不如說,如果不是外交方面遇到的難題,直接送上幾枚火箭飛彈與出動軍隊都是正常的範疇,正因如此,這位少女的內心不斷受到煎熬,偶爾還會在吃飯的時候提及此事,想要知道那些受創同學目前的狀況究竟如何,試圖去死亡之人的靈堂上給予一點祭拜。 當然,這種行為自然是不可能受到允許同意,身為國家的門面之一,低頭本就是不被接受的事情,王族不能為了一點小事道歉,就算是自家國民為了王室犧牲性命,需要賦予的僅是一份稱讚,唯一要放低身姿的理由就是局勢劇烈變化才需要不得已彎下腰,除此之外,堂堂正正地接受子民的一切是絕對必須要。 這一點,王國騎士團的法斯特就毫不客氣的表明立場,拖累到那些無辜學生對阿爾拉斯王國而言是一場意外,這方面,騎士團的所有成員都會動用關係盡可能將損壞降到最低限度,好比一位失去手臂的人會得到無條件的義肢,喪失家人的親屬會莫名獲得一筆鉅額賠償金,這些都是一份盡心盡力的表現,然而,這種行徑僅限於他們這些效忠者,上位者沒有理由道歉,因為犯錯的是恐怖份子,政府不能出面承認自己的失敗與錯誤。 這方面涉及太多政治的部分,想要將其說清楚需要花費幾天幾夜的時間,加上1034號的政治學科多半是聆聽組織上頭所學到,實際上對這些事情真的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是一點都不明,因此乖乖點頭搖頭盡力吸收就是極限。 「你們好,大家辛苦了······」 正當眾人陷入寂靜的氣氛之中,大門突然被打開,一位帶著陽光般笑容的美少女颯爽的踏進辦公室裡面,趕緊坐到會長的位置上,嚴肅認真地開口說道: 「歡迎你矢內同學,我是學生會的現任會長芭潔塔,雖然有點急促是必須抱歉的事情,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夠多多包涵,如果沒有問題,現在就開始進行面試,可以嗎」 芭潔塔.諾內,擁有幾個國家的混血少女,精緻的五官與高挑的身材讓多數人第一眼就會為之著迷,加上一頭金黃帶有些許赤紅的秀髮更是被評價為黃昏美女,一部份學生甚至流傳著一張去年在夕陽之下拍攝的照片,不少學生就是因一張照片徹底成為粉絲與愛慕者,不光如此,這位會長在處理事情方面也是相當大刀闊斧,對過去學生會中留下的迢迢款款直接一刀切碎,立刻將新型態的概念引入其中,一下子將所有的內部都整頓了一番,結果也是不言而喻,一轉頹勢從本該廢除轉變成能夠接受,中間付出的努力難以想像。 可惜,如果沒有校外教學一事,或許這股雷厲風行的政策與學生會辦公室應該能夠一路安穩走到退位的那一天,誰知道在即將離開的幾個月時間裏面又冒出一大堆問題,這下子也不能提前讓後輩接班,短時間裡面還要將個人的時間提出來辦公。 「好的」 大概是查覺到芭潔塔的急促態度,矢內急忙點頭表示同意。 測試的過程相當簡單不少,大致上就是拿出一堆書籍檢查一下過目不忘的能力究竟是真是假,其次就是拿出文書資料要求逐一清查並書寫,順便看一下對電腦系統的靈敏度,撇開最後一項,其他部分都做得不錯。 「不會使用電腦是個問題,所幸這個並不困難,相信多學就能融會貫通,那麼歡迎你加入學生會,未來的時間裡面必定能夠學習到許多,期許成為幹部的那一天能夠盡快到來」 芭潔塔的總結也是相當簡潔,稱讚並同意過後便急忙轉過身離開辦公室。 來去如風的關係,多數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尚未來得及說句話問好,這位學生會長已經匆匆忙忙地走出辦公室,最為錯愕的人應該是芙蘭,本來還想說拜見會長風範的同時能夠稍微交流一會,誰想到連一句話都沒說就目送對方離去,心情上面的鬱悶可想而知。 等到學生會長的面試結束,一群人也沒有閒功夫窩在裡面喝茶放鬆,趕緊回到座位上面工作才是招募新生的主要目的,於是一行人幾乎沒有喘息的空間便趕緊動手,要知道最近的份量都不會太少。 「······喔」 身為新來的矢內則是盯著螢幕,見識一下高手們之間的工作方式,能夠隨意的時間估計也就今天,明天開始就會知道何謂痛苦的加班日。 5 七點鐘左右,伴隨著書記的一聲令下,工作總算是告了一段落,不少人都活動起僵硬痠痛的肩膀,動手收拾桌面上一大堆雜亂的資料,準備要回家好好放鬆一下身體,為了迎接明天的進一步挑戰,只是,那雙眼睛周遭僅剩下一大片的黑眼圈,眼神當中多半都是心死,有些人走路跟殭屍沒有任何差別,拖著殘破不堪的步伐緩緩離開。 「辛苦了~」 諾拉起身活動身體的各部位,緩緩從口中吐出一口氣,全身上下每個部分都感到無比痠痛。 「呼······今天確實有點疲倦」 張葉清也感受到連日來的轟炸確實非常可怕,加上自家男友的事情,幾天以來都沒有輕鬆過。 「各位真是辛苦了,待會我們一起去享受美食吧」 芙蘭身輕如燕的走向兩人問好,不知何時已經將書包整理好,一副完全不受影響的模樣。 「你的身體也太好了吧······對了,新同學呢」 諾拉一方面稱讚芙蘭的精力,一方面確認矢內目前的狀況。 看見一堆文書資料跟一堆人累癱的模樣,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明白這個地方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踏足的區域,如果想要享受一下正常青春歲月的滋味還是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其他的社團進行活動比較實在一點。 「······人家比我們強多了」 張葉清幽幽的說了一句,兩人立刻將目光轉移到矢內的身上。 作為戰場區域的孤兒與幾乎從未讀過書的人來說,過目不忘是能夠申請到海濱第一高中的依據,令人驚豔的地方是,這位新生的能力遠遠不僅於此,盡管是第一天進到這個地方卻能迅速適應學校裡面的每件事情,本來以為光是做到這一點就非常了不起到足以稱讚的程度,誰知道此人居然動起手操弄電腦。 即便單純從手的動作來看並不算是特別迅速,至少已經脫離二指神功成功用到四個指頭的程度,估計多給一套正規的教育手段就能進化成六指,如果有專業一點的老師在場就能完成十指盡用的偉業,那已經是多數學生終其一生都不見得能夠辦到。 「話說你們都用到幾根手指頭」 諾拉好奇地看著兩邊的友人,想要知道自己的打字功夫三人之中是哪種等級。 「八根,大拇指根本用不到,偶爾才會使用」 張葉清直白地說出平常使用手指的過程,倒也是相當符合這位少女武術天才的特質。 「六根左右吧,不光是大拇指,小拇指都比較少用上,左右手偶爾也會出現一點錯誤,多半時間裡面還是用食指、中指、無名指的情況比較多一點」 芙蘭倒是沒有過度逞強,明確表示出使用的習慣。 這方面,作為組織培養出來的特工,諾拉從小倒是沒有接受過相關的訓練,以前都是兩個手指頭為主,後來發現四根手指頭用起來也是不錯,進行一段時間的訓練過後勉勉強強抵達七根左右,速度方面應該跟芙蘭差不多的水準,要跟張葉清相提並論有點困難。 另一方面,矢內似乎發現周圍的同學都差不多要離開,於是起身將桌面收拾乾淨,確認沒有問題便走到三人身邊,幾乎已經徹底成為這個團體當中的一份子,短時間裡面就會跟著一行人行動。 「矢內,學校裡面有沒有甚麼不懂的事情,需要的話我們都能提供一點意見」 芙蘭的班長熱血逐漸湧現,完全不管矢內是否為一天的學校生活感到相當疲倦,依舊緊迫盯人進行詢問。 「還好,只是上廁所的時候都要跑到教職員辦公室有點奇怪」 矢內本身倒是顯得相當適應學校,身心方面似乎都沒有任何疲倦可言,精神奕奕的程度簡直不似人類。 正好晚餐的時間點,眾人也不著急回家休息,反倒選擇在學校周圍的一間餐廳坐下點餐,幾個女孩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天可謂是一副美景,盡管其中有一位雙性者會顯得畫面有點奇怪,所幸在場三人中每一位都小有來頭,這點事情根本沒有任何需要在意的部分。 「春遊,這一次地點在海濱內應該就不會發生甚麼事情才對」 談到春遊的話題,諾拉不禁提及校外教學的事情。 「以前發生過甚麼事情嗎?」 面對諾拉扔出來的餌,矢內倒是毫不介意的開嘴咬上,於是便開始了一段類似史詩級的故事。 雖然阿爾拉斯王國、張家、非洲政府等等的部分都不能說出口,不過這部分並不影響她進行闡述一段有意思的內容,尤其是將視點從中心人物轉移到旁觀人物就能精準避開多數隱晦內容,講出一段驚心動魄的遭遇。 「······你們運氣不好」 矢內聽完其中的內容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周圍的一些學生也認同的一起點頭。 「是呀是呀」 諾拉趕緊跟其他人道謝,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還有說故事的能耐。 「······我們沒有事情,其他人卻並非是如此,那個事件裏面有太多的人都遭受到一輩子無法癒合的傷口」 芙蘭表情相對黯淡的說著殘酷的現實,臉上浮現出糾結與極大的悲傷。 「事情過去就不要多想,我們還要顧好自己的生活」 張葉清倒是直接告訴芙蘭不要繼續深思此事,否則未來永遠都沒有辦法脫離這個框架。 所幸諾拉知道這件事情頂多就是跟矢內說明一下帶過,立刻又提出下一個話題,談論起有關春遊的分組跟一同行動的部分,學校方面沒有插手管理,班級裡面卻要分成幾批各自行動,至於人數方面則是四到五人為一組,算是一個小小的困惑。 摯友三人一起行動是理所當然,可是,為了人數的上限無論如何都要加入幾個人,原本預期會有其他人願意自動分開加到這一組,沒有想到剩下的剛好都是三人一組,如果繼續僵持下去肯定會分裂,到時候,作為班長的芙蘭為了大局就要將三人分散到其他組別,如此一來,旅行就不會像想像中的那般愉快,尤其是跟一些不熟悉或是相對之下較難相處的人在一起。 「綜上所述,我建議隊伍裡面多加一位矢內同學,這樣一來就能輕鬆湊齊四個人,我們就能安全地從這場博弈中下庄,剩下的部分就讓其他幾組去傷腦筋就好!」 諾拉提出一個相當有建設性的建議,在場的兩人都點頭表示同意,相比要分散的風險,寧可多帶一個能夠相處的人更好。 「······可是春遊是兩天一夜的行程,真的要與男士同住一間屋簷底下實在是有點害羞」 提到關鍵的部分,芙蘭突然滿臉通紅不知所措,完全不敢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矢內身上。 盡管有一半的性別是女性,另一半卻是一位男人,對正常的少女來說都會有些許的隔閡存在,平常的情況下要聊天對話或是靠近一些都不成問題,換作要待在同一個房間裡面住在一起,那種景象就完完全全超出一般男女之間該有的關係,實在是一種不能接受的局面。 「咦~可是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呀~」 諾拉嘟起嘴故意擺出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就是想要看看某位少女慌張失措的模樣。 作為全班唯一的特殊案例,相信老師們也不會接受兩方共處一室,到時候一定會給予個人一間獨立房間,所以並沒有任何需要擔憂的地方,要知道,別說學校不會讓年輕男女有一個晚上的機會,王國騎士團的那些人第一個站出來表達反對的立場,包括法斯特在內的一票人絕對會待在房間裡面寸步不離,某人膽敢有半點舉措就會不由分說地直接動手。 「別想多了,矢內同學到時候肯定會一個人一間房,學校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經過張葉清的簡單說明,芙蘭才明白又是刻意誤導所導致的思考錯誤,於是伸出手指不斷搓刺諾拉的臉蛋。 「哈哈,好好我道歉,別摸了好癢」 諾拉不斷哈哈大笑,差點就要忍不住坐不穩椅子跌落到地面上。 等到這件事情塵埃落定,眾人的晚餐差不多也到了結尾部分,由於明天一大早還要繼續去上課的關係,大家都決定早早離開這裡回家,然後走到道路附近,一直悄悄隱身在附近的法斯特突然現身,似乎已經準備好一台私家轎車要護送公主殿下到下榻的臨時家園。 「對了,矢內你現在住哪裡」 差不多要準備離開的時候,諾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轉過頭去詢問一下矢內。 如果居住的地方比較遠一點,這個時間段確實容易遇到一些亂事,特別是對本地不熟悉的外來者容易踏入一些不該靠近的地方,捲入莫名的紛爭當中難以自拔,她倒是不介意擔任起護送的職責,反正夜晚漫長,尚不是壞孩子入睡的時間段。 6 「這裡」 矢內從口袋裡面拿出一份地圖,上頭有一處紅點便是目前所居住的位置。 位置靠近繁華區附近,整體來說還是屬於郊外區域,周圍都是大獲好評的寧靜地帶,因此不需要擔心會跑到錯誤的地方造成一些麻煩的問題,以實際的安全性進行考量確實是相當不錯,可惜那個地段離諾拉的臨時基地與芙蘭所居住的高級住宅區都有一段距離,稍微靠近一點的僅有張葉清一人。 「那麼我先送矢內同學到家,之後再回去,這樣沒有問題吧」 面對張葉清的建議,兩人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 「對了,既然今天是矢內同學初次來到學校,我們不如趁這個機會辦一場歡迎會,地點就選在······」 「回家!」 正當芙蘭打算開一場睡衣派對,後面冒出來的法斯特立刻將人拖走,完全不給一點解釋的機會。 這種情況早就不是第一次,自從校外教學的事件以來,三人的關係變得相當親密,一班的同學幾乎沒有介入的方法,只是,某人對張葉清的友誼似乎逐漸增加到一種狂熱的程度,尤其是知道賴天凌出門遠行的情況更是天天發動攻勢,若不是王國騎士團的輪班制度,估計早就跑到別人的家裡乾脆不出來。 「不要太過在意,那是經常會發生的一件事情」 諾拉拍了一下矢內的肩膀,告訴對方往後還會經常出現類似的情況。 等到芙蘭搭乘私家轎車離去,張葉清等人也迅速往家的方向前進,至於她則是假裝要回家睡覺,實則是到家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匆忙出發,前後少去一個書包,多出一份小型皮箱,這一路跑到繁華區的某條小巷子裡面,準備開始進行另外一波的工作。 組織將棋子徹底拋棄是必須要習以為常的狀況,幾乎每個沒有價值的特工都將面對遭到棄用乃至犧牲,像是1034號這樣隨處可見毫無一點專長可言的普通人每天都要思考如何保住一條性命,疲勞的程度是外人所無法想像,正因如此,一旦死亡的情況不用多加考慮,需要在意的部分是假設安然無恙的活下來該如何以另外一種身分生存下去。 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充足的賺錢手段,缺乏金錢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辦法立足,只是她們這些人又缺乏一般的工作經驗,要想融入人群之中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況,比起老老實實地在餐廳商店裏面打工,接一些不見光髒活能夠獲得到的報酬更加迷人,兩相權宜之下,多數人都經不起誘惑選擇後者。 「······了解」 諾拉將廁所裡面的一張小紙條撕下,仔細端詳一遍裡面的內容,確定今天晚上的工作便開始進行準備。 為了要避免日後的一些糾紛跟警方查緝的證據,多數情況下,這些委託人都會在一些小地方訂下規矩,以情報販售的方式給予地頭蛇交接地點跟委託手段等等,每一次成功完成任務就會將款項匯到同樣留在廁所裡面的銀行帳戶上。 委託跟動手兩方都不會是省油的燈,除非真的是屬於那種背景深厚到國家都不敢動,否則公平交易仍舊是必須,畢竟大家都是來做生意,沒有一個人會願意把身家性命都賭上在頭,尤其是遇到某些缺錢的瘋子,誰知道後面會發生甚麼可怕的事情。 「定位就差不多在這個地方吧······接下來就是測量彈道與逃生路徑······真是麻煩」 獨自一人窩在廢棄大樓的屋頂上,諾拉在架設狙擊槍的過程中自然會遇到不少事情,周圍無人的情況下就不由自主地開始不斷發牢騷。 說起來也是頭疼,這幾次的暗殺目標都是超乎想像,有個傢伙躲在房間裡面跟幾位女人花天酒地完全不肯踏出大門半步,搞得她差點因過度吹風而導致感冒,還有一個人酷愛跳舞耍帥,整天窩在房間裡面學習新型舞蹈,同樣也是難以攻擊的對象,好幾次都差點氣憤到拿起炸彈直接衝進裡面大鬧一番。 今天的目標也是相對之下並不容易搞定的對象,一位看似輕浮的年輕男性在酒店裡面來來回回,躲藏在人群之中沒有離開的跡象可言,好幾次都看似露出破綻,其實則不然,這個人非常清楚該如何閃躲暗殺者的攻擊,估計是個熟悉這方面事務的高手。 雖然對方的能耐令人吃驚,可是,1034號特工也不是吃素,既然要打持久戰那就慢慢來,反正漫漫長夜還有充足的時間進行瞄準,等到百分之百的把握到手再扣下板機即可,需要擔心的不會自己這一邊。 「······機會來了」 諾拉等待將近兩個小時,總算盼見對方離開酒店走在大街小巷,接下來就是地點的選擇。 直接在大街上動手容易引來警察的關注,要知道不光是那些麻煩的人民保母,如果把事態鬧大直到政府那一頭,下來處理事情的就不是一般角色,搞不會還會冒出一大堆私家偵探,或者是無數的便衣警察都有可能,所以盡可能在人煙稀少的地方開槍才是最好的做法。 輕浮男子本來在大街上行走,隨後突然想到了甚麼便轉過身前往小巷裡面,然後輕鬆自在地開始漫步,完全不在乎可能會遇到突如其來的暗殺,至於諾拉這邊,默默地祈禱對方在下一輩子能夠轉生到幸福之家。 當扣下扳機的瞬間,子彈順勢飛出,本該一槍打穿對方的頭顱,冒出大量血花的同時也能發現整個人癱軟在地方不斷出現抽搐的現象,最後便是收尾的工作,讓準備好的清掃人員到現場湮滅證據,本來一切都是如此簡單容易才對。 然而,那顆子彈非但沒有鑲崁到輕浮男子的身體裡面,甚至沒有造成任何一點傷害,理由並非是開槍過程中有位置上面的偏差或是卡殼的問題,那個男人輕描淡寫地將其閃過,這才是擺在眼前的現實。 快逃,1034號身為特工的本能告訴自己對方是與張葉清類似的怪物,連狙擊槍都來不及收拾便加快腳步奔跑,沿途不斷放置地雷跟紅外線,試圖爭取更多的時間逃命,千萬不能停下腳步回過頭,眼下唯一需要專注的就是如何脫身一事。 「找到了」 可惜的是,面對能夠看穿子彈軌跡甚至預先判斷攻擊的怪物,諾拉根本不可能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逃走。 剛穿越小巷的時候,對方早就先行一步在出口等待,她舉起狙擊槍要發動的時候,這把鋼鐵製成的武器已經分解成好幾片,舉起手要保護身體的重要臟器部位,武術高手的拳腳後發先至,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躺到在地上,下一秒鐘便緩緩昏睡過去。 「醒醒」 迷迷糊糊的狀態下,1034號勉強睜開雙眼,試圖活動身體卻發現每一個部位都被緊緊束縛住,根本沒有辦法有任何動彈的機會。 周圍一片昏暗,僅有眼前的小桌上面有著一盞微弱燈光,除此之外似乎甚麼東西都看不見,耳邊傳來的噪音不知道是外面的嬉鬧還是對方刻意製造出來,至於目前身處的這個地方好像有兩個人的氣息,其中一個應該就是輕浮男子,另外一位則不得而知。 「說吧,你的雇主是誰」 輕浮男子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那股強大到足以與張葉清匹敵的氣勢讓人失去所有反抗的想法。 1034號將所有的事情都鉅細靡遺的說明一遍,不敢有半點隱瞞與紕漏,深怕眼前這個人隨時會動手將自己的腦袋與身體分家,要知道這一類的武術高手早就不需要武器,肉身即是最強大的凶器,那怕對頭部的輕輕扭動都能將人殺死。 「······原來是傳說中的廁所紙條,我以前都不知道海濱有這種東西,下一次該多看看才行」 輕浮男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總算明白連姓名都不知道的小特工為何有膽去惹如此可怕的人物,原來是糊里糊塗被當成槍去使用。 「你需要這種東西嗎,真的要動手也不用挑選這一類名單,直接去接世界等級的單子不就好了,不過,這樣做不會讓妹妹生氣嗎」 另一邊,一名聲線輕柔的女性開口說話,語帶嘲笑的態度完全不怕輕浮男子。 兩人不是親密無間的親友愛人就是實力相當的存在,總之,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是絕命狀態,1034號如果不盡快推測出對方的目的與交涉手段,等到兩人決定將新入手的玩具弄壞,那個時候再來聊天就是死路一條。 「那個······」 「有人准你說話嗎」 正當1034號準備說話,冷不防的被搧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刺痛與下巴的震撼讓大腦停頓半秒,隨後趕緊閉上嘴巴不敢多說半句話。 7 比起身體上面感受到的疼痛感覺,內心的衝擊是更加巨大,因為這一動手意味著對方根本不把她當成一回事,也許有些想要詢問的部分,或許連一點疑惑都沒有,完全可以一靠自身的能力去尋找線索,所以接下來隨時有可能會選擇將唯一的麻煩清除。 雖說早就知道眼前的兩人不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一旦確實面對這種事情,心裡不由自主冒出一份悲傷,浮現的多半是過去記憶,其中一部份是小時候還是孤兒院時期的生活,另外一半則是與兩位摯友認識以來的幸福時光。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作為一名特工,1034號隨時都知道死亡必定會靠近這件事情,每天都有盡可能活出該有的滿足生活,特別是踏進高中學校的那一天開始,每天都多采多姿無比愉快,不管是與同學們在一間教室裡面讀書還是在學生會裡面拼命工作,那怕是與矢內的相遇,每一樣都是平凡無奇卻點滴珍貴。 「你下手太重了」 輕浮男子上前拿出濕毛巾稍微擦拭了一下1034號的臉蛋,似乎對女子的行為有點意見。 「哼,我可不是你們家的那位金髮女郎,那種過分的溫柔之情只是妨礙到工作的進展」 搖曳的燈光照耀之下,1034號總算能夠看見女子的臉蛋,那是一張一看就知道有著濃厚東方血統的女性。 「······不管怎麼樣,沒有確認身分以前不要動手,這個女孩究竟是誰還不知道呢」 輕浮男子嘆了一口氣,開始照本宣科的進行簡單的詢問工作。 1034號乖乖地將每一件訊息都告訴對方,撇開組織的事情以外,沒有禁令的部分幾乎都是無一例外地回應,當中多半都是諾拉這個人的身分資料訊息,反正本身就是個號碼存在的人哪裡有甚麼經緯。 「等等,我好像有點······」 「群川~我回來了~」 正當輕浮男子似乎察覺到甚麼,外頭突然有一位帶有輕快聲音的女性出現,於是對方趕緊離開去迎接。 「哼!」 等到輕浮男子離開,剩下來的那一位東方女性毫不客氣往1034號的腹部踹了一腳,結結實實的一下重擊讓五臟六腑都出現劇烈震撼,嘔吐物應聲脫口而出,下一秒鐘,連續幾個耳光打在臉上,一點留情的概念都不存在,基本上就是將人往死裡打的行為。 「······嗚」 1034號悶了一聲,整個人倒臥在地上不斷抽搐,差一點連呼吸都辦不到。 腳根的重擊搭配上銳利無比的高跟鞋,如果再算上整個人的體重壓制,這樣的一招估計就是要人小命的行徑,只是,為何像這樣的頂尖之人會對她這樣不值一提的小棋子有如此激烈的反應,這一點確實讓人感到無比困惑。 「小蟲子一隻」 東方血統的女子似乎鬆了一口氣,隨後將人連同綁好的椅子一起拉了回來。 「雅芳你要不要吃飯,我們家美女帶回來不錯的食物~」 輕浮男子相當高興愉快的在樓上品嘗美食,特地詢問樓下的東方血統女性要不要一起吃。 「不需要!」 被稱呼為雅芳的女子動手將房間的大門關住鎖上,隨後輕輕將椅子推倒,冷冷地拿起鞭子開始肆意亂抽一通。 比起前面擺明就是要人死的踢擊攻勢,這種皮鞭亂揮已經算是相當溫柔的一種做法,至少在短時間裡面要人死亡是不太可能,這點小疼痛也還算是能夠撐得住,只要咬緊牙關忍耐一下就沒有問題,正常特工都能熬過這一段。 「呼······小蟲子,你把頭抬起來」 面對雅芳的命令,1034號不敢有半點遲疑,趕緊抬起頭,沒有想到下一秒鐘又被打了一掌。 以虐待他人為樂的行為屬於相當常見的狀況,不少有著大量壓力的人物都會以各種渠道方法去消散壓力,毆打其他人就是其中的一種方法,只是她實在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畢竟人若要死還是追求一個痛快,漫長的痛苦實在是不好受。 「不要抬得太高,差不多這樣就好······本來我就打算讓你品嘗到痛苦,知道為什麼嗎,因為狙擊槍這種殺人手段我以前見過太多,多少過去的同胞就是慘死在這種戰爭兵器之下,好多人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便離開,究其根本原因就是你們這種連正面奪取他人性命都不願意,只會躲在暗處破壞別人幸福的垃圾在!」 說到激動處,雅芳再度揮出一拳,這一下沒有收縮好力道,硬生生將1034號連同椅子一同打飛。 由於打中位置還算良好的關係,牙齒應該沒有脫落,只是下巴的骨頭可能會有點裂開,受到波及的臉蛋部分也會出現紅腫的現象,這一點也從側面說明這位女性的實力並不強,估計就是戰場打滾過的士兵,同時從那雙尖銳意志堅定的眼神當中能夠讀取到確實的憤怒,說不定還有可能是一位將軍。 即便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1034號依舊保持著特工該有的觀察能力,這份本能似乎已經融入到體內之中難以拔除,連自己都覺得無比可笑,死到臨頭還去管這些小事情,與其如此倒不如多想點快樂的事情,至少待會能夠帶著喜悅離開人世。 「小蟲子,今天就教你如何道歉,只要滿足了要求的目標,你就能安心地死去」 雅芳開始了一番簡單的教育工作,那是要求犯錯之人對無辜之人發自內心的釋放出歉意。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每一次的道歉都需要低下頭,每一次地呼喊都要先默哀幾秒鐘,每一次的犯錯都要明白自己道歉的對象究竟是誰,這就是雅芳所要求的條件。 說來也是奇怪,遭到鬆綁過後的1034號幾乎要不斷磕頭,本來應該是極具屈辱的一種做法,沒有想到額頭碰觸到冰冷地面的瞬間,過去曾經透過狙擊鏡看見的人影與其他武器刺進他人身體的那種灼熱感全都慢慢湧現出來,彷彿將過去所犯的每一種錯誤都一點一滴的回憶起來。 其實動手殺害別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她們這些人本來就跟路邊的小草或是下水道的老鼠一模一樣,不管想要甚麼都無法獲得,溫飽、家人、居所全都沒有,連一點未來的景色都看不見,人生就是一團糟糕,擺在眼前的選項幾乎等同於零,如果可以輕鬆地活著,誰願意讓雙手沾染鮮血。 「感受到死去之人的痛苦了嗎,小蟲子」 面對雅芳的問題,1034號先是停頓了一會,隨後點頭表示明白。 疑惑是不可接受,由於這份遲頓讓她又多挨了一頓毒打,連續好幾次的道歉與鞭打之下,整個人早已渾身是血不成人樣,意識更是變得無比模糊不堪,根本不需要繼續虐待下去,估計多給五分鐘就會自動死去,人類的身體沒有想像中的強硬。 「······念在你還算誠懇的份上,接下來就不給你痛苦了,記得下輩子要好好做人,不要在幹這些壞事」 雅芳鬆了一口氣,拉出椅子往上頭一坐,不理會奄奄一息的1034號。 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關係,她感覺到整個人宛如漂浮在類似雲層之上的某處,身體相當輕飄輕鬆,不光是肉體上面的多樣束縛都成功解開,連內心部分都豁然開朗不少,過去的點點滴滴湧現,不管是好的部分還是壞的部分都融合在一起,心靈呈現出絕對的平靜。 「回想起······來,我以前好像沒······有朋友······呢」 1034號默默地自言自語,似乎是想要說給雅芳聽,將遺言留給一位陌生之人,期許對方能夠帶給友人們。 「從小······就是······拼命······做······好一位······特工······的工······作,從······來沒······有機······會······說好或······是······不好,不······乖······乖執行命······令就是死······路······一······條,其······實執行······了也是······差不多······就是,每······天渾渾噩······噩的度過······每一······天,那······樣的生活······其實······也已經······習慣······了,畢······竟小······蟲子······能選擇······的人生······差······不······多就······是這······樣,不是······到路邊······撿垃圾······就是······變成······路邊的······垃圾」 斷斷續續之中,1034號似乎感覺到人體的溫暖,那份舒服感覺讓人進一步想要好好休息,於是便將最後的一句話說出口: 「······不······過沒有······關係,即······便······是小······蟲子······也能······交到······朋······友,享······受到······來自······他人······的溫······暖,那······樣就······足夠了······」 8 該如何形容現在的心情,是驚訝於矢內同學為何能夠感覺到諾拉的生命安危還是剛打電話就能立刻出動私家轎車的芙蘭,亦或是眼前友人奄奄一息卻依舊露出笑容的表情,張葉清第一感到無比困惑,同時也湧現出大量到驚人的殺意。 「諾拉振作一點!血止不住!法斯特你快點想想辦法!」 呆坐在一旁的芙蘭失去了一如既往的冷靜與優雅,驚慌失措的模樣可謂是相當罕見,本人更是緊張到無視衣物上面大量的灰塵與鮮血,一心一意就是想要將友人從鬼門關前拉回來。 「你不要幫倒忙!我有一點基本的戰地醫護能力,傷口要先處理好才能送走,不然抵達醫院前就會先斷氣!」 法斯特迅速將人搬到轎車上面,動手處理傷口的同時拿出各種藥物緊急應變,同時呼叫其他同伴趕緊去找一台救護車,一個人實在沒有辦法處理好所有的事情。 「······矢內同學,能麻煩你幫忙嗎」 張葉清的語氣冰冷,似乎能夠將周圍的空氣都降低數度。 「恩」 矢內突然走到轎車上面,不管法斯特的困惑直接拉動操縱桿踩下油門,一下子奔馳而過往醫院的方向疾行。 雖然張葉清不知道這位天才友人究竟還有多少令人驚豔的才能在身上,不過,比起追究對方的優秀能力,她更想要好好感謝這位認識僅僅一天的同學,如果沒有即時的通知並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等到明天的一大早估計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某人的屍體痛哭失聲。 「張家的公主殿下,這件事情······」 「閉嘴」 面對雅芳的解釋,張葉清根本沒有聆聽的想法,囤積在體內的憤怒早就已經超越極限,之所以沒有發動主要還是不希望有其他友人在場妨礙發揮,畢竟現在要使用的招式都是一些華而不實的花拳繡腿,單純就是要發洩一番的作法。 語畢,第一招接踵而至,伸出去的右腿宛如鞭子般灑落在對方身上,這種突破人眼能辨識極限的攻擊根本沒有防範的機會可言,不光是手腳上面都會留下大面積的痕跡,加速度下摩擦的鞋子與肌膚甚至會進一步留下類似烙印般的疤痕,連擁有強悍肉體的人都是這種下場,周圍的器具更是無法倖免,連地面都出現一條又一條的印記,足以見得這股破壞力是多麼驚人。 「······這就是跨越那一道門檻之人的實力」 即便接受張葉清風馳電掣的攻勢,雅芳依舊保持住該有的架式,身體沒有受到太多的傷害。 外行人都能看出來雙方之間的差距有如天與地,面對少女的進攻,這位身材占盡優勢的女性反倒像是一位小孩般手無縛雞之力,就算試圖要進行一番反擊也沒有用,攻擊速度太過緩慢,每一招都無法擊中,令人感到恐慌的是,過程中的紕漏空隙一次都沒有受到攻擊,彷彿打從一開始就在敵人的手掌心之中跳舞。 雅芳好歹也是曾經鼎盛一時的拳擊手,之後更是去軍隊之中擔任教官的職責,不敢自身已經達到閱人無數的程度,至少也已經有了一定鑑識的能力存在,基本上能夠輕鬆判斷一個人力量強弱,而眼前的這位張葉清卻是截然不同,那份深不可測的實力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判斷,宛如一隻小螞蟻試圖以一己之力看穿世界的面貌。 「你差不多可以退場了」 正當雅芳要思考如何保護住自己並全身而退,想不到張葉清的踢擊恰到好處的點在腹部上面,伴隨著幾根肋骨的亂裂,整個人宛如斷線風箏撞擊在牆面之上。 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這一腳完全能夠在猝不及防之前將人送入死亡的深淵,尤其是力道稍微增加一點就不是骨頭的受損,估計連底下的五臟六腑都會受到壓力導致壞死,那樣一來就是無藥可救的慘狀,理論上,這才是真正屬於這位女性的結局,所幸這間房子裡面還有其他人在,正是多虧那個人的存在才免於一死。 「······那個,誰能跟我解釋一下發生了甚麼事情」 張群川跟263號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地下室,定眼一看才發現靠近外頭的牆面崩塌,地上有著一定程度的血跡與昏倒不省人事的雅芳。 作為在場唯一一位清楚大致上狀況的人,張葉清自然開始說明所知道的一切情況,先是從新同學矢內給予的提醒,再來就是一行人的疑惑與跟隨,直到不久之前透過窗戶發現裡面的狀況,所以就出腳將牆面踢破,然後堂堂正正地踏進這個地方,整體上的說明部分還是相當簡單易懂。 「這件事情······」 「不用說了,我們家的妹妹正在氣頭上,這種情況是不會聆聽任何內容,所以,就由老哥來陪你動動身體吧」 張群川非常理解張葉清目前的氣魄擺明就是要動手,於是自告奮勇走到前頭準備應戰。 說到底,諾拉這樣正常的少女為何會選在夜晚的時間出門,單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無比疑惑,相信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會從中發現一點問題,只是,不管是甚麼情況都好,看在摯友倒在地上宛如一位血人,誰都會怒火中燒,想要找個人好好打上一架。 「麻煩點到為止妹妹,老哥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身體可不能壞掉」 面對張群川看似哀求實則強硬的建議,張葉清點點頭表示明白,知道這場勝負單純就是為了自己朋友去找哥哥報復一下的層級,並非是你死我活的殺戮。 即便是一場沒有結果的對決,作為一位新晉的強者,這位少女不可能會有半點手下留情,那怕是為了將心中囤積的大量怨氣發散出去,招式上面都不會有所謂的放水,一招一式之間全都是想要奪取一個人生命的重手,這一點,連旁觀者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無影腳一般的攻勢令人感到眼花繚花不已,每一腳的落點都朝著人體的弱點移動,好幾次都差點讓人來不及反應,尤其是在空中的軌跡轉動,連腳步都沒有絲毫紊亂與變化就成功打出一套致命攻勢,光是這短短的數秒鐘時間裡面便讓張群川徹底明白眼前的妹妹與小時候已是兩個不同的人。 「你的實力比以前又有所進步了,持續下去不用幾年的時間就能跟老爸並駕齊驅,說不定還有機會超越我」 張群川給予妹妹無比高額的評價,嘴角不由自主露出笑容。 聽在外人耳中或許會覺得這番話有點太過驕傲,將父親天閃三段放在前面的意思豈不是說明自己的更加強大,不過,不管是263號還是現場的張葉清都沒有進行任何一點否定,因為這個男人就是如此不講理的怪物,直到現在為止,甚至沒有使用雙手雙腳進行防禦,單純就是一到兩個腳步便輕描淡寫地躲避了攻擊。 「二哥······你真的還是人類嗎」 張葉清喘了一口氣,主要還是先前看見諾拉的關係導致有點氣急攻心,影響戰鬥的呼吸與攻擊的頻率,並非是體力方面的問題。 即便如此,剛才一連串的攻勢當中,她絕對沒有一點點鬆懈與隨意,宛如蛇行般的那一套踢擊絕對不是隨心所欲才使用的一種招式,如此複雜難以做到的絕技也算是鍛鍊多年的隱藏技能,之前在校外教學中與影爪的一戰好不容易用了一次,雖說與這次相比之下的完成度有著天與地的差別,結果上來說依舊戰勝對方。 可是,如此強大的技能放在張群川身上卻是一點效果都看不見,證明兩者在器量之間仍然有著天塹般的距離,眼前的這個男人始終是武術高手都難以跨越的高山,如果沒有一點準備跟額外的裝備就不可能與之對抗,連張葉清都是如此,其他人更不用多提,恐怕連碰觸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是過分呢,雖然從一般人的角度來看確實有點脫離常識,不過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本來就已經不像正常人,如果真的要說應該是怪物吧」 張群川似乎習慣這個問題,毫不客氣以怪物一詞來形容自己。 「······繼續下去也沒有意義,下一招就結束這場勝負,但是,這件事情依舊要調查清楚,如果是諾拉的錯,我願意代替道歉,假設是你們那一方的錯誤,沒有好一點的理由,就算是二哥的朋友也別想輕易逃走」 張葉清調整呼吸頻率,準備將目前最強的一記殺招用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哈哈,來吧」 張群川以微笑進行回應,完全沒有設下一點防備,準備正面看穿張葉清的招式。 下一秒鐘,兩者位置一個簡單的互換,一陣颶風吹撫而過,在263號的雙眼能夠看清一切以前便結束,雙方身上都沒有一點傷痕,意味著這場比賽的勝負與收穫僅有交手過後的彼此明白,在場其他人根本沒有插手或是理解的能力,那已經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 9 「公主殿下請您不要每天都繼續鬧下去,這樣不光是我一個人的問題而已,所有王國騎士團的成員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沒有人能空出閒工夫跟您繼續玩耍下去,麻煩多搞清楚一下您自身的立場」 法斯特有些無奈的駕駛著轎車,知道說再多都沒有辦法改變自家公主的想法,只是希望盡可能讓對方冷靜一點做事,不要一直鬧出許多問題讓大家都感到無比勞累疲倦不已。 其實芙蘭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舉一動會影響到多少人的生涯,別說隨口要求別人做事頂多就是所謂的霸凌行為,只要在第一時間裡面提醒老師與家長就能有轉圜的餘地,可是,放在她的身上完全不同,那是一種命令,一旦下達將會有無數的人前仆後繼地將其完成,不需要問當中的理由跟內容,騎士團的每個人都會願意奉獻生命,這就是一種無法改變的死忠態度。 前一段時間,校外教學的事情讓阿爾拉斯舉國震怒,盡管沒有在明面上對那些人動手,下場卻是無數人都非常清楚,那些組織幾乎無一例外全都從地表之上消失,僅剩的一些也都跑到其他的國家去避難,這就是大國所擁有的強悍底蘊,震怒之下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與之進行對抗。 如果不是之後的芙蘭懇請上頭不要一昧地進行殘殺的行徑,事情估計還沒有那麼容易落下帷幕,要知道連穩健派的法斯特都毫不客氣的同意下面的人動用各種方式去進行一場圍剿的工作,據說連幾位部下都相當害怕自己上司那時的恐怖表情。 「我知道,以後絕對不會做出類似的行徑,所以你不要繼續那個樣子好不好」 芙蘭一臉怯怯地望著法斯特.似乎有點害怕這位該是青梅竹馬的男性。 「······我沒有生氣,也沒有打算對你發怒,只是希望你好好明白自己的重要性,不光是阿爾拉斯這個國家極度需要你的存在,我也是,作為你最後最強的盾牌,任何時候都會以你的生命當作第一優先的順位」 法斯特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剛才的態度實在是有點過分,確實會嚇到芙蘭。 但是,上頭的壓力先不多說,這位少年永遠都是先將王國騎士的位置放在後頭,青梅竹馬的重視才是人生當中第一大事,正因如此,任何一點有機會危害的傢伙都不能有所放鬆,不求全部徹底清除乾淨,至少要做到斷絕與那些人的接觸。 「······恩」 芙蘭點了點頭,握住對方的手掌,感受其中的溫熱並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件事情的立場方面,她沒有辦法指責法斯特,不如說,校外教學那件事情的影響確實太過廣大,死有餘辜之人暫且不提,那個宛如家園一般的學校宿舍裡面有多少無辜的人們,一發飛彈與爆炸摧毀多少無辜的家庭,破壞多少原本得以完成的夢想,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王國公主。 如果當初同意法斯特的建議乖乖窩在海濱裡面,不管要去哪個地方都有駐紮的軍人與便衣人士遍布任何一個地方,意外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非洲大陸也不會鬧出大量的腥風血雨,真的要擺脫這份責任,芙蘭本人無法做到這一點。 「······好了,你不要去多想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現在唯一要去做的事情就是活好每一天,你的笑容是許多人的力量泉源,千萬不要將這一點忘記,否則我們這些努力的人就等於是白費工夫保護王室的成員」 法斯特的話語中飽含著無數人的意志,不光是一個青梅竹馬,阿爾拉斯王國的大地上還有許多人期盼著下一位賢王的出現。 「好的,那麼接下來就麻煩法斯特送我回家好好休息」 芙蘭抬頭挺胸對法斯特提出一份簡單的命令,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知道了」 「咦~那是甚麼奇怪的態度」 面對法斯特隨便的語氣,芙蘭嘟起嘴巴不滿意的加大對手掌的力度。 回到臨時的居所,外頭有兩位黑衣人的身影,雙方先是進行簡單的暗號對應,確認彼此都是王國派遣過來的保鑣與守護者才安心地讓公主殿下踏進房屋裡面,至於裡面的官家與女僕則是馬上上前迎將雙方,開始準備新鮮料理與能夠放鬆的良好環境。 「公主殿下,是否需要在下陪同」 女僕站在芙蘭的身邊詢問是否需要一同入浴,似乎隨時都能幫忙清洗身體。 「不用了沒有關係」 芙蘭搖搖手表示不需要幫忙,隨後便踏進浴室裡面放鬆一下。 一天的疲勞都能在大量熱水噴灑在身上的瞬間徹底解放,尤其是拼命努力一整天過後的個人時間是顯得如此重要,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其他人有任何侵犯的機會,就算是平常關係不錯的女僕也不能剝奪這段時間的幸福。 「啦~啦~啦~」 芙蘭隨意地哼曲放鬆心神隨意自在的享受這一刻,目光不經意地放在浴室的入口處。 作為一名盡忠盡職的部下,這位女僕確實相當認真於工作的每一項內容,只是,過分的專注與認真也就意味著個性上面的頑固與堅定,幾乎沒有辦法用簡單的溝通手段對話,多半情況下都是一問一答居多,想要聊天,對方會立刻從現場離開,若是要說明與份內之事無關的話題,此女也會馬上掉頭離開,將君臣之間的界定設置的非常明顯,幾乎不給任何一點機會。 死板的人容易遭到外人利用,想起某個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芙蘭不禁微微一笑,迅速將身體清洗乾淨,將大腦放空差不多幾分鐘的時間,等到外頭的大門傳來敲打的聲響才緩緩起身拿起附近的毛巾擦拭身體的各個部位。 「謝謝」 「理所當然」 女僕僅僅回應一句話,過於冷淡的態度讓人不禁感到些許的無奈。 晚餐的內容物大致上相當清淡,多半是使用現地的食材所製成,味道的部分相當美味可口,一如既往的管家實力完美的展現在眼前,不愧是本國直接派來的頂尖人才,其他方面不敢多說,職業家管的能力絕對是業界中的第一梯隊。 「公主殿下,王室那邊有信件傳來,是否需要接收」 管家將一封白色金邊且有著王室蠟印的信件恭敬的擺放在芙蘭的面前,一個鞠躬便到廚房裡面去準備下一道料理。 如此不合時宜的傳統信件,如果不是某位王室的大人物有著私人的事情不願意公開,就是哪個仍然保持著過去傳統的貴族所送上的一件禮物或是需求,總之,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人感到無比厭惡不已,過去在她的繼承人順位尚未提到如今的地位之前,曾經還有一位陌生的貴族不知廉恥的送來一封名為情書實為威脅恐嚇的信件。 「你們都迴避一下吧」 芙蘭輕輕一揮手,包括法斯特在內的所有人都退出餐廳之外,跑到其他地方先暫時進行待機。 雖然她本身並不介意周圍的人在場一同觀看這種信件,不過,這種東西不能僅僅考慮到自己的想法,更重要的是當事人心態,假設是個臉面較薄的傢伙,一旦從其他管道得知這件事情恐怕就會動用私底下的關係不斷給人絆腳,找不到證據的情況還有可能要吃悶虧,所以盡可能不要將事情隱密起來是絕對必要。 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是一位貴族期望通過公主殿下的關係進軍海濱的偶像產業,目標不是利用這個機會多賺一筆生意財,就是想要某一位偶像明星,反正肯定不會是好事,因此沒有理由去同意。 「沒事了,大家都回來吧」 芙蘭將帶有血色的高級牛肉放進嘴巴裡面品嘗一番,臉上頓時浮現出幸福的表情。 「有發生需要幫忙的狀況嗎」 法斯特隨口問了一句,算是一點點的關心。 作為一位王國騎士團的成員,這種問題理論上來說是不應該出現的作法,詢問公主殿下的私人事情完全屬於逾越的行為,所幸芙蘭本身不在乎之餘也告訴過其他人雙方之間的絕對心腹關係,因此多數人不會愚蠢到干涉這種程度的事情。 「小事,有點麻煩倒是真的」 芙蘭苦笑了一下,沒有向法斯特撒嬌訴苦。 伴隨著繼承權位的增加,這種情況只會逐步增加擴張,如果一點點小狀況就要跟別人說明,之後不斷湧現的問題恐怕就沒有辦法解決,所謂的公主絕對不是擺設的存在,而是真正有能力以身作則引導國家子民前進的人物。 「那就······」 「法斯特大人,有狀況發生」 正當法斯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名黑衣人的手機突然響起,接過說了兩句話便露出緊張的表情,趕緊將電話轉交給上司。 「······咦?」 等到法斯特將其消化乾淨,轉過頭跟芙蘭說明,兩人遲疑了一會便衝出別墅之外。 10 --身體非常輕鬆 整個人宛如漂浮在雲朵之上盡情翱翔到各處,以往是各種阻礙讓她沒有辦法自由自在地前往任何地方,現在,那些束縛住身體的東西全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一個人終於能夠通過思想前往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你想要去哪裡 不知道是誰發出的疑問,那個聲音非常溫柔和善,似乎曾經聽見過,於是她趕緊開口進行回應,希望對方能夠清清楚楚地將自己的每一句話都吸收進去,至於理由,恍惚之間的人根本沒有理智去想這些事情。 --不想回去了 面對這個問題,她若有所思地浮現出一些熟悉的片段,裡面有著一位幼小少女的花癡表情,旁邊還有一位擁有貴族氣質的少女,似乎就是這兩個人的存在是唯一值得去留戀的部分,除此之外,那個世界確實沒有任何一點值得回去的位置。 --可是你只能去另外一個地方,那裏甚麼東西都沒有 化作虛無,那是她腦袋裡面想到的第一個畫面,人類的殘渣都徹底分解成碎片,連一點靈魂的證明都不復存在,剩下的就是一罈骨灰。 作為一名特工,人生當中本來就沒有任何需要多加在意的部分,那些人仍有的印象也並非是這個人,單純是人皮面具或是其他工作所鑄成的一種身分.就算當中真的有人記得.喊出的名字也都是虛假的身分,誰都不知道底下真正的那個人。 --多思考一下吧,沒有人會催促你 這個空間的主宰是個相當不錯的人,沒有逼迫她在短時間裡面做出決定,反倒是緩緩離開到旁邊去招待其她踏入這個領域的徬徨者,似乎非常喜歡有更多的人踏進這個地方跟自己聊天,或許,諾大的空間僅有一個人確實是一種悲哀。 是否該回到大家的身邊,在感人肺腑的見證之下與兩個人擁抱在一起,三個人興奮露出笑容並將1034號的每件事情都說明清楚,如此場面想必會是非常感動人心的一幕,這樣也是最好的一份選擇。 可是,這樣的結局真的能夠令人感到滿意嗎,她願意將黑暗之中的身分說明一遍,兩人同意且能夠接受這一點又是另外一回事,搞不好解說完畢的瞬間,等待的不是所謂的感動,反倒是錯愕與不敢置信,更可怕的是,那份情誼會徹底斷裂。 --你在哭嗎 或許是失去五感的關係,她不清楚自身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臉上的表情與落下的淚水全都看不見,唯一能夠確定的部分是那顆顫抖的內心與痛苦無助的撕裂感覺,尤其是想到兩人鄙視的眼光,痛苦的感覺簡直難以想像。 --那麼,要跟我們一起待在這裡嗎 這句話相當具有魅力,如果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就能永遠享受精神上面的放鬆,解放肉體的多餘束縛,甚至她還能夠讀取出其他人的想法,看見一段又一段酸甜苦辣的記憶,這樣的生活確實還算是不錯,痛苦與悲傷都逐漸遠離。 --你怎麼了 主宰繼續去詢問周圍的其他人,為了適應這種情況,她也走到附近試圖確認一下狀況如何,一同分享了其中該有的記憶,沒有想到那份記憶的人物並非是別人而是熟悉的一位友人。 --醫生,諾拉她還好嗎 眼前的少女十分緊張,不顧身旁的法斯特拉扯,不斷詢問有關情況的最新進展,那份緊張態度直接透過扭曲的表情直接擺放在眼前,能夠讓這位一直風輕雲淡優雅完美的公主殿下露出比哭泣還要難看的表情,普通人估計根本沒有那種辦法。 --病人的情況相當嚴峻,接下來的三個小時會是關鍵 醫生沒有辦法進行判斷,只能將現實全部告訴在場的三人,不管這些人能否接受這一件事情。 如果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那裏就肯定不可能回去,就算精神上面的思考時間無窮無盡,肉體的存活卻有著一定的時間,等到三個小時的黃金時段一過,那怕能夠回到友人的身邊,那個人也不再是自己,植物人、半死不活、還是智商掉落,想想就讓人感到無比害怕。 --求求您醫生!一定要救活諾拉! 少女低下頭不斷懇求,不管自己的身分地位是如何的崇高,為了友人的生命都是在所不惜。 身為大國公主不能對一般人低頭,就算是仁者醫心的存在也是一樣,阿爾拉斯王國肯定不能允許這種行徑的出現,假設在場有人拍攝到類似的畫面,恐怕有機會變成貴族利用的把柄,甚至藉此羞辱某人一番,畢竟那個國家的扭曲程度超乎想像。 --那個人是你的朋友 主宰的聲音傳達到她的耳中,語氣之中似乎透露出喜悅之情。 不光是朋友,還是至今為止真正願意稱呼自己並奉獻的摯友,不光是芙蘭一人,仍在外頭拼命戰鬥的張葉清都是重要的人,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組成現在自己的關鍵,如果要說1034號是由組織所創造出來的實用棋子,隨時隨地都能夠自在的發揮本身作用,諾拉才是代表自己與真心的存在。 --既然這樣就回去吧 主宰告訴她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回到有著朋友的地方,催促的同時甚至動用某種力量打算將人強制從這個地方驅逐到外頭。 可是,如果告訴兩人真實,對方真的能夠接受一個根本沒有身分,手中還有大量鮮血與生命的朋友嗎,這一點讓人感到無比困惑,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就算朋友們不介意,周圍的其他人又豈會不利用這個身分進行各種迫害。 --不要害怕,大家一定會接受你們,靠近你們黑暗烏雲也會飄散,只要保持住那份真心 主宰的話語無比溫柔,那份缺乏真身的透明軀體使用了一股莫名的力量,一下子便將她推回到現實的世界裡面,伴隨著身體的沉重感回歸,意識也在不知不覺當中恢復到該有的型態,所有的記憶都在一瞬間回歸,整個人緩緩睜開雙眼確認周圍的情況。 「······醒了!」 法斯特一邊確認病房的狀況一邊守護著芙蘭,恰到好處的角度剛好對上那雙略顯困惑的瞳孔。 「諾拉!」 待在旁邊的芙蘭再也忍不住那份激動的心情,趕緊跑到身邊去握住那隻滿是傷痕的鬆軟手掌。 「············芙蘭」 身體尚未完全恢復的關係,她的眼神無法完全進行焦點,加上意識宛如蒙上一層面紗,差點就要認不出眼前的少女。 「太好了!你終於恢復意識了!」 芙蘭的淚水潰堤,順著臉頰滑落到手掌之上。 這份飽含著幸福的溫熱感覺讓她總算重新清醒過來,束縛在身心上面的枷鎖都在一一退去,本身就是一堆皮肉傷的關係,一旦能夠集中精神與意識就能夠稍微活動一下身體的部分,至少能夠做到回握這點小事。 「不要勉強,你剛脫離危險狀態,現在的意識應該還是相當模糊不清才對,身體的部分也是一樣,失血過多一度休克,千萬不要亂動」 法斯特上前提醒,大概是先前醫生所給予的一份建議。 從夢境之中回歸到現實狀態,許多記憶當中都出現一片空白的部分,似乎之前有過一個無比親近的人在身邊陪伴著自己,即便無法將那份面容清晰的回憶起來,至少還是能夠依稀想到一件事情,就是對方的溫柔體貼確實如同大海般充滿包容之力,給予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暖意。 「我······」 「現在先不要說話,好好睡上一覺,有甚麼事情都能等待清醒以後再說」 正當她想要開口的時候,身旁不知何時多出張葉清的身影,這位友人似乎已經把事情處理完畢。 「張葉清閣下,請問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法斯特以特有的方式稱呼張葉清,主要還是本人對那份無雙的武藝感到無比的佩服不已。 「現在不需要多說,先讓······」 「犯錯······的是我」 搶在張葉清講完以前,她先開口坦承自身的那份罪孽。 聽見這句話,在場的幾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除去已經從兄長那邊大致上理解狀況的某人以外,相信眾人短時間裡面都沒有辦法去接受這件事情,不過,有時候現實往往就是如此殘酷難以相信。 「我是個······啊······嗚」 可惜的是,身體實在沒有繼續支撐意識的能量,張口才準備說出第一句話便感受到鋪天蓋地的沉重感,隨後便緩緩闔上雙眼。 --身體沒有那麼快就能恢復,現在先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下,不要太過緊張擔憂 主宰的聲音宛如母親一般令人感到無比的溫柔與幸福,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將身心都沉浸在這個空間之中。 11 「······咦?」 諾拉重新睜開雙眼,發現周圍的人全都不見,只剩下一位護士的身影。 「清醒了嗎,現在已經是半夜兩點鐘的關係,你的朋友們全都從這個地方離開了,明天早上七點以後才會再度開放訪客,這段時間裡面你就好好放鬆一下吧,多睡一會能讓身體恢復的速度加快一點,畢竟你身上的刀傷其實比預想中的還要嚴重許多,能度過這次的難關真的是運氣不錯」 護士微微一笑,轉過身離開病房前往其他地方繼續工作。 「······呼」 諾拉將身體往病床上頭一看,望著頭頂上面的點滴與手上的血壓機,心情倒是放鬆了不少。 如果在清醒狀態下看見朋友們哭泣的模樣,相信就算是精神狀況再好的人也沒有辦法好好休息,肯定都會受到這份變化的影響變的神經兮兮,何況還有特工的事情要進行說明,光是這一點就讓整個人感到無比煩悶不已。 「血壓111與79,屬於正常的範圍數值裡面,這樣一來今天晚上就沒有甚麼需要檢查的部分,這邊有一粒止痛藥劑,吃下去之後就好好睡上一覺,有任何需要處理的部分都等到早上再說」 護士小姐相當俐落地將事情都處理乾淨,隨後打了一個哈欠便離開病房,看的出來今天晚上的值班確實辛苦不少。 全身上下的多數傷口都癒合,輸血部分應該也是得到充分的舒緩,諾拉在短時間裡面應該不用去擔心會出現任何問題才對,至於其他的事情確實就如同醫護人員所說,反正肯定不會差上這麼一點的時間,現在先闔上雙眼養精蓄銳才是重點。 「······諾拉,你清醒了」 正當諾拉的意識開始模糊,矢內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病房裡面。 「你怎麼會在這裡」 諾拉發現對方手掌心裡面所傳來的溫度並非冰冷才確定眼前的事情為現實所發生,一下子從病床上爬起身子,一臉困惑的詢問對方。 「大家都先回去,我剛好在隔壁的空房睡著了,所以才會一直待在這個地方」 矢內倒是絲毫不介意地將現狀進行說明,似乎並不覺得這種時間出現在病房是一件詭異的事情。 睡在隔壁的房間直到會客時間都結束,如此天真單純的行為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是無法相信,可是,放在眼前這位看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上面或許確實存在著所謂的可能性也說不定,畢竟這年頭連手機都不知道的人實在是匪夷所思。 「身體好了一點嗎」 矢內摸了摸點滴,順手按壓了一下諾拉的手臂確認身體狀況。 雖然她相當懷疑眼前這位少女是否能夠通過按壓理解到甚麼內容,不過,既然是一位關心自己的友人,這種情況下也不應該將其戳破,反正寧靜的黑暗房間裡面能夠有一位朋友的身影確實令人感到無比高興,尤其是經歷一度清醒又再度昏睡的情況,有個能夠說話的對象真的非常重要。 「身體的狀況好了很多,我現在都能夠你這樣說話就意味著沒有任何問題······咳,不要露出那麼擔憂的表情」 諾拉感覺到呼吸仍然有著些許的咳嗽,趕緊深吸一口氣讓身體盡可能放鬆。 身受重傷的關係,想要恢復到正常狀態自然是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所幸她本身在千位號碼當中就是以超常的身體素質成為在多種危險的任務中保住一條性命,對上沒有真正下達狠手的敵人,想要活下來也不會是一件難事,只是鮮血流失過多導致休克確實比較悽慘一點,想必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就是穩當的一位必死之人。 「身體還是不舒服就先不要說話,好好閉上眼睛睡上一覺」 矢內安慰著諾拉,躡手躡腳地往外頭前進,似乎打算順著原路離開醫院回到家中。 「等一下等一下,你這樣出去一定會被抓到!」 諾拉忘記身上的傷口與疼痛,趕緊把矢內呼喚回病房裡面,深怕這位友人真正耿直到打算徒步離開這個地方。 「為什麼」 矢內轉過頭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搞不清楚為何走出去會遭到抓捕。 理論上來說,晚間的醫院是不能給予任何非病患的人員到處亂走動一番,不少保安人員會延續著固定的道路不斷來回進行勘查工作,徹徹底底地杜絕可疑人士的出入,除非是擁有張葉清等級的那種人才有辦法安然無恙地進行脫身,普通人的下場就是遭受到各式各樣的詢問,甚至可能還要去警局裡面坐一趟筆錄。 「不要問那麼多,今天晚上你就乖乖跟我一起待在房間裡面就好,千萬不要跑到外面去」 諾拉趕緊讓矢內回到房間裡面順便把大門關上,順便告訴這位友人如果有人要進來就要馬上躲到床鋪底下或是浴室裡面。 「恩」 矢內乖乖地坐在靠近床鋪的位置,眼神相當專注地盯著門外的一舉一動。 「······真是不好意思,還讓你跑來陪我一趟」 等到外頭說話聊天的護士小姐們逐漸離去,諾拉才有機會以正常的聲調開口與矢內進行對話。 這一次的情況不僅讓芙蘭與張葉清兩人都一路伴隨,連法斯特這樣的王國騎士都莫名其妙捲入其中,情況的嚴重性完完全全超乎想像之外,她從未想過曾經被別人稱呼為小蟲子與垃圾的存在竟然能夠獲得兩位摯友無比真誠的愛護,回想的瞬間就能感覺到心頭一陣溫熱。 「不會,我們是朋友」 矢內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注視著諾拉,絲毫沒有覺得這樣的行徑有何不對。 「朋友······恩,朋友」 諾拉想了一會決定不去思考這種太過具有深意的話題,轉而聊起有關明天上課的事項。 學習方面自然不用多說,矢內既然有所謂的過目不忘本領,落後的成績估計最多只有半個學期就能完全追上,如果是目標打算在理科組別就會困難一點,畢竟滾瓜爛熟跟徹底理解是兩個不同程度的狀況,前者算得上是天賦異稟,或者卻需要知識一層一層的積累,沒有一個人能夠輕鬆跨越並往前衝去。 「都可以,哪一科目都無所謂」 矢內展現出隨意的態度與想法,似乎完全不在乎這點小事情。 對於並不清楚學校成績影響一生的人來說,注重其他方面的事物也是理所當然,以前的諾拉在組織裡面工作太久的時間,一度以為只要磨練好殺人的技巧就能夠永遠不愁吃穿,直到等級逐漸升上去才知道那個世界裡面的生死太過突然,前一秒鐘還在與人爽快地進行交談,下一個瞬間就會成為死人,如此殘酷無情的狀況每天都在不斷上演,強烈的恐懼感增值之下,誰都不願意舔著刀口過日子,於是有部分的號碼者開始學習讀書,有些人滲著工作機會逃離,有些人攢滿積蓄贖身便進入社會重新開始,無論如何.想要擺脫這份窘境的現狀就必須要記得多讀書學習才行。 「你應該不用擔心這些,我的學習才是要真正害怕的地方」 諾拉往床鋪上一躺,有點無奈的露出苦笑。 雖說她算是年輕一輩中迅速確信知識就是力量的一員,可惜本人的學習能力並不算是太好,經常會遇到無法解讀的內容,那怕去空中教室努力也多半是無功而返,所以組織派遣的任務中幾乎沒有扮演知性的腳色,多半都是一些傻大姊跟大喇喇地人物,估計就是知道某人連萬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 「需要的話我可以教你」 矢內隨意的一句話讓諾拉更加無地自容,總覺得內心僅剩的一點點尊嚴都在逐漸遭到擊潰。 「謝謝······對了,你的雙性身分會不會讓生活有點難過,比如說上廁所之類的」 諾拉急忙將話題轉移到另一方面,只是不經意地跑到不應該談論的內容上面。 平常的她能夠迅速在犯錯以前根據對方的表情反應,經常都是踏在差點失誤的前一步便停頓下來從而保住一條小命,今天卻由於發生太多事情導致腦袋出現些許的短路現象,一下子沒有發現到話語當中相當過分的指責,完全是一腳踩下地雷區。 「雙性身分沒有甚麼,母親是這樣······需要我」 矢內突然將視線轉移到窗戶口,不知道為何遲疑了一會,隨後才將最後的三個字擠出來。 母親,從第一天遇到這位同學就是這兩個字,彷彿整個人生裡面全都是依靠這位女性才能夠活到今天這個瞬間,眼神當中過度展現出來的光芒與變化讓人感到不寒而慄,總給諾拉一種類似戰地洗腦孩童的態度,這種人幾乎無法從根本改變其信仰與觀念。 「那就好」 諾拉撇開視線,趕緊以一句話結束這個詭異的話題。 12 身體剛好的關係,諾拉可沒有那個能力撐到隔天早天都保持意識的清醒,大概是四十分鐘不到的時間裡面便闔上雙眼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至於在裡面所遇到的那個人物又是在早上清醒的剎那之間多出一層厚重的簾幕,似乎有印象卻彷彿又從未見過,那種詭異的感覺困擾了本人一段時間。 「······你不去上課嗎」 諾拉一邊吃著稀飯與營養餐點,一邊詢問還在沙發上面差點打盹的矢內。 「等一下就去······等我的體溫上升兩度以後再說」 矢內拿起旁邊的毛毯努力往裡面縮進去,整個人像是一隻小貓般捲成一顆小球體。 從昨天的情況來看,這位新同學似乎相當討厭低溫的環境,房間裡面的空調調整如果不在二十度以上就會不斷發抖,那怕加上一層棉被都還是顫抖,意味著本人無法適應這一類的天氣狀況,過去應該是生活在較高溫度的地方。 多虧護士小姐送來餐點的時間已經通過早上六點的門禁,因此見到矢內睡在沙發上面也僅僅以為是趁著一大早就跑來探望友人,並沒有人以為某位年輕學生從昨天晚上開始就窩在房間裡面,畢竟連訪客證都沒有攜帶還能躲過保安人員的檢查與值班護士的人物應該屬於少數,能夠一路窩在空房到半夜,甚至躲過監視器的畫面捕捉,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不可思議到極限的一種巧合。 「······那我差不多先離開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矢內打了一個哈欠,隨即離開醫院,不知會先回到家中換衣物還是直接到學校去。 以女性的方面來談論,最好還是先清洗一下身體再換上一件乾淨的內衣會比較合適一點,不過,對方的另外一個身分是一名男性,加上本身就比較隨興一點的個性,估計根本懶得回到家裡面一趟休息,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抵達學校開始準備上課。 「······話說回來,學生會那邊怎麼辦」 諾拉往病床一躺,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學生會裡面囤積的大量工作,似乎沒有一個人能夠幫忙去處理才對。 這下子負擔應該會一下子就全部加諸到張葉清或是芙蘭身上,兩人本身的工作量就不算太少,估計一整天都要準備加班到晚上才行,某位男友剛離開的少女倒無所謂,反正每天晚上回家不是睡覺就是過著糜爛的生活方式,龜縮在房間裡面裸露身體應該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另一邊,作為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待在學校裡面太長的時間容易造成其他護衛人員的工作處理數量大幅度的增加,如此一來會造成學校與當地政府的不少麻煩,實在不是一種好的做法。 「······之後還是去道歉一下吧」 諾拉嘆了一口氣,只好繼續閉上眼睛修養,不願意繼續去思考有關這方面的事項以免讓身心進一步的受到壓迫。 中午大概十一點鐘左右的時間,護士小姐再度送來溫熱的營養餐點,等到這一部分品嘗完畢,她的身體差不多也成功恢復了將近七成左右,下進行簡單的一些活動也沒有任何問題,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自由自在的控制每個部位,畢竟那位雅芳女士可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骨頭附近必定出現撕裂,等到肌肉的恢復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總之還能夠行動就已經是萬幸,在此之上的部分就沒有特別需要計較。 「你應該沒有問題了,今天其實就可以準備出院,還是你想要多住在醫院一個晚上」 主治醫師拿出報告確認一番,確定諾拉的身體狀況沒有太大的麻煩,隨時都可以決定是否要離開醫院。 多待一個晚上意味著要多付一個晚上的住宿費用,單人病房的價格已經是居高不下的一種可怕情況,加上當時的醫院其實不存在多餘的病房,這一間本來就是留給大人物使用的VIP房間,超出常理的昂貴價格足以讓任何人都迅速卻步,事到如今居然還要多加上一個晚上的時間,她有極大的把握在看見價格單子的瞬間瀕臨到崩潰。 十二點鐘過後就算是新的一天到來,諾拉趕緊起身去辦理退院的手續,千萬不要多休息一個小時的時間就要面臨增加一天的價格,就算特工時期所存下來的帳戶裡面確實有著充足的價格也不能這個樣子到處亂花一通,要知道金錢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來的快去得更快,眨眼的功夫裡面就會變得入不敷出,尤其是以女性的狀況來說,這種消耗的速度往往十分驚人。 「呼······差一點就要趕不上了」 諾拉喘了一口氣,差點以為自己就要多費一個晚上的住宿費用。 離開醫院的時間點差不多下午一點鐘左右,這個尷尬的時間場合裡面究竟能做些甚麼是個極大的問題,跑到附近的遊戲廳玩耍肯定會被警察叔叔盯上問話,想要到商店街去購買東西又擔心荷包不足,如果真的想要回到學校裡面又擔心其他人的異樣眼光,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乖乖回家睡覺才是合理的作法。 「終於回到家了~」 諾拉往床鋪上面一躺,整個人徹底放鬆了對身體方面的束縛,不到一會的功夫又恍恍惚惚地入眠。 下一次的清醒是在下午三點鐘左右,會接收到電話的主要原因是醫院放人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就通知了法斯特等人,王國騎士秉承著先把課業顧好再去思考其他事情的想法決定暫且把事情壓下去,等到課程差不多該完結才將事情告知並進行說明,所以才會拖到這個時間點。 「沒事沒事,你甚麼事情都沒有,你們都太過緊張了啦」 諾拉趕忙告訴芙蘭等人千萬不要來探望,今天還是讓自己一個好好休息,有甚麼需要多聊的部分等待明天以後再說。 確認兩位摯友都不會來訪,她先試點了一份外賣叫了一點味道不錯的食物品嘗一番,等到打了一個飽嗝確定身體的狀況一切都安然無恙才停下進食的動作,稍微到跑步機上面健走了一段時間,差不多流了一身汗便到浴室洗澡,隨後又再度倒臥在床鋪上面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 叮咚~叮咚~叮咚~ 誰知道好夢開始不久便聽見外頭有人敲門的聲響,整個人相當無奈地從床鋪上面爬了起來,走到大門前一打開才發現芙蘭一馬當先給了自己一個擁抱,張葉清隨手打了一個招呼便踏進房間裡面將手上的一份蛋糕塞進冰箱裏面,至於矢內同學則是躺在床鋪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不到一會的功夫便進入夢鄉。 「讓矢內同學好好睡吧,人家為了諾拉可是拚了老命把學生會交代的工作都完成,速度與準確程度都讓會長等人驚嘆不已,一個人就獨立完成將近三成的工作量,可謂是史無前例的狀況」 芙蘭激動地跟諾拉說明這件事情的過程,談到其中幾處幾乎能用眉飛色舞去形容。 矢內接下學生會的工作並不存在任何的問題,不如說,從昨天表現出來的優秀程度來看待這位同學便能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少的能耐可言,加上今天居然為了打字特地去購買雙手分開操控的人體工學鍵盤,完完全全將十指全速發揮,一分鐘裡面超過兩個人的速度絕對不困難,正因如此,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就將多數的資料都處理了一遍。 過目不忘的本領也是此人的絕學之一,估計打從一開始就將手頭上面的資料都背了下來,等到輸入的時候完全不需要一面對照一面思考還要一面進行輸入,分散的幾個動作完全能夠做到一氣呵成,光是這一點就能夠輕輕鬆鬆超越其他人。 「······這傢伙是超人嗎」 由於不再現場的關係,諾拉實在沒有辦法想像矢內動用十根手指頭瘋狂敲擊鍵盤的模樣,臉上露出相當困惑的表情。 「諾拉應該有話要跟矢內同學說明一下才對」 芙蘭拋了一個眼神告訴諾拉應該要去跟矢內道個謝,非親非故又僅僅認識短短一日不到的時間,卻做了這麼多事情,光是這一點就相當值得尊敬。 「說的也是」 諾拉先是一個苦笑,隨後走到矢內的身旁告訴對方自己對這件事情的感謝之情。 「沒事,我也已經是學生會的其中一員,認真工作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矢內相對謙虛許多,完全沒有對自己做出的偉業感到興奮,反倒是平淡的將此事迅速帶過。 說完這件事情以後,幾個人開始布置類似生日派對的裝飾品,企圖讓這間過於缺少特色的房間多出一點不同,即便如此,幾人估計沒有想過某人的居家竟然與活潑熱情的外在截然不同,空蕩蕩連幾件可用的家具都沒有,僅僅做到基本能夠生活的程度······張葉清甚至默默吐出家徒四壁一詞,所幸在場撇開矢內跟諾拉以外沒有人聽得懂中文,否則就要圍繞這個話題不斷進行深入的內容。 13 「那我們準備一下是時候該準備切蛋糕了」 眼見聊天過程差不多告了一個段落,芙蘭興奮地起身準備動手要去冰箱取出蛋糕進行重要的切開分送工作。 「您坐在椅子上乖乖不要亂動,我去處理就好了」 法斯特先行一步去處理這件問題,強行將想要活動一下身體的芙蘭推回去。 這點小事情不需要某位毛手毛腳連點家事都不會做的殿下去搞定,那張難受的面容中滿滿都是對自家公主的不信任,估計是在以前遇到過類似的狀況卻出現了某些意外之舉,結果就此失去了人與人之間本該擁有的一種信賴。 「法斯特真是的,永遠把人家當成小孩子來對待,你們說這樣是不是很過分」 芙蘭嘟起嘴開始抱怨,看得出這位公主殿下不喜歡被別人當成累贅看待。 「你以前做過甚麼事情嗎」 張葉清倒是成功抓住問題的本質,充滿疑惑地開口詢問這位少女。 「哪有,我一直都把事情做得很好,從來沒有出過一點點的問題」 芙蘭拍起胸部進行保證,臉上充滿自信的笑容。 越是這種缺乏自知之明的人越是容易鬧出一大堆事情,要知道正常的普通人都會犯下錯誤,每經過一次的洗鍊才會明白自身的欠缺部分,若是遇到一個人經常訴說自己的無能,說明此人確確實實腳踏實地的努力過一番,所以才會明白失誤的影響,反之,如果一個人總是有著莫名的自信感,意味著私底下肯定犯了無數的錯誤,只是本人完全沒有進行過反思,永遠都認為那些狀況單純是合理的現象,如果沒有人出面指責一番,一輩子都不會理解,尤其是某位高居公主身分之人,想必周遭的人絕對不敢出現。 「······喔」 張葉清露出明白一切的表情,趕緊撇開頭當作甚麼都不知道。 撇開估計真的完全搞不清楚的矢內以外,諾拉可謂是徹底明白芙蘭的問題,甚至從法斯特那樣的經常對主君心軟的人都要堅決否定的情況來看,恐怕事態遠遠超乎眾人的想像之外,也許不光是蛋糕脫落之類的小事,而是更加可怕的犯傻,嚴重的程度或許足以破壞整間廚房,是否會蔓延到客廳就不得而知。 「蛋糕來了,我先稍微切一下吧」 法斯特動手拿起隨手附贈的刀子將蛋糕切成好幾片,頓時釋放裡面蘊含的香草與布丁氣味。 由於這個蛋糕還是給大家一起吃,僅僅尊重諾拉一個人的口味也不好,於是再三挑選之下決定找一個相對平價可口的牌子,只是,一般店家裡面可不存在頂級的口味,渴望米其林等級的主廚幫忙動手或是發揮創意基本是不可能,於是甜品口味多少會符合一點大眾需求。 「恩~香草果然是相當美味,布丁的味道也是恰到好處」 芙蘭咬下去的第一口便露出滿足的表情,認為這一家店的蛋糕做的相當不錯。 作為品嘗過多種美食的公主殿下竟然會滿足於生產線流程的製成品,諾拉試圖將這份疑惑丟給法斯特,結果對方連刀叉都沒有動過,甚至沒有拿出一個盤子留給自己,說明這個蛋糕的味道連下肚都不願意,至於是為了保持良好的體態少攝取糖分還是本身就不喜歡便宜貨就無人能知。 「······矢內同學你不吃」 張葉清迅速將一盤清乾淨,隨即便將餐盤放下不再繼續品嘗。 與前一位不知節制的公主不同,由於本身有男友的關係,少女總是希望能夠在心愛之人的面前保持最好的體態,因此品嘗的過程中盡可能都會去避免過度攝取高熱量高甜度的食物,盡管這些都能依靠本身的體能與訓練量消除,在尚未進入生長期以前,累積再多都是橫向發展,所以本人幾乎沒有太多興趣。 「吃了,這樣就夠」 矢內品嘗了一小口,剩下的部分則是放在一邊。 不知道是東西不合胃口還是本人對甜品之類的食物本身就沒有太多想法與意見,總之這位滿是神秘感的同學在這之後也沒有動手品嘗過蛋糕,那張虛無的表情上面完全看不出半點本身的想法,加上有些人天生就討厭甜品,強迫別人吃東西也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讓我來為諾拉唱一首歌曲吧!」 芙蘭從位置上爬了起來,調整了一下嗓音便開始唱起一首在場多數人都未曾聽過的歌曲。 大概是歐洲那邊所傳來的語言,諾拉基本上搞不清楚語意究竟在形容甚麼,只能簡單推測應該是所謂的惆悵情緒,即便如此,這種也不應該是放在慶祝節目上面的內容才對,只是給了法斯特一個眼神也沒有獲得答案,所以不敢多說甚麼,避免到時候文化差異帶來的影響危害雙方之間的關係。 「······嘿嘿,好久沒有唱過了,總感覺有點生疏」 芙蘭深吸一口氣,露出相當靦腆的笑容。 語言的隔閡頓時體現在這一刻,諾拉實在不知道該以甚麼表情進行回應才對,單純歌曲的淒涼意境來看,這種時候應該是需要吐槽一番的大好機會,問題是,由於完全不理解裡面的含意與背後的故事,如果亂開口回應受到批評倒還好,誰知道明天開始會不會有一大堆阿爾拉斯的人不斷找上門。 「咳,這首歌主要是講述阿爾拉斯王國過去曾經的發生過的小故事,總體來說就跟賣火柴的小女孩類似,冬日之中一個可憐的孩子不斷遊走在外頭賺錢,只是與那種悲愴的結局有所不同,故事的結局之中清醒過來的少女發現一切都是一場夢境,隔天便在父母的包圍之下享受生日快樂,所以歌曲的前半部分會比較壓抑一些,等到後半段突然明亮起來也是這個因素,為了更好的形容那份幸福感覺」 法斯特趕緊出聲幫忙解釋一下這首歌的內容,讓在場眾人都能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賣火柴小女的故事大致上還算好懂,只要知道這一類的故事也能迅速對芙蘭選擇歌曲的理由感到同意,原本的困惑頓時間完全消散,先選擇沉悶的開頭再送上幸福的結尾,告訴眾人即便在過去的日子中充滿痛苦,只要願意努力,往後的未來肯定不會迎來悲傷的結局,單從這一點來談論的話,慶祝時期選擇這首似乎沒有問題。 「原來大家都不知道這首歌曲,果然我國在宣傳文化方面的力道跟日本之類還是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回國之後應該要跟父······」 「好,停下,後面的就不要繼續亂說了」 法斯特伸出手掌將自家主君的嘴唇摀住,深怕芙蘭繼續說下去就要把國政的內容都一併說出口。 在場多數人都知道某位公主的真實身分,校外教學那一件事情確實也讓張葉清跟諾拉有著相當充分的理由知道一些內幕,畢竟兩人可謂是將生命全都賭在上頭也完全不為過,如果連跟隨之人的真身都不清楚,這條命未免顯得太過廉價。 可是,矢內是個完完全全的外人,作為一名才剛踏進學校與三人認識的新同學,以朋友互相稱呼已經是極限,進一步的呼喊彼此為摯友就有點困難,那份革命般的情感不是外人所能夠理解,少女們經歷過多少生死關頭才能從那個地方脫身,隨便回憶起一件都是他人所無法想像。 「······明天還要繼續上課,趕緊收拾一下準備回去吧,諾拉需要好好休息」 眼見差不多該做的事情都處理完畢,張葉清起身收拾起桌上的殘餘,準備早點回去休息。 作為還在養傷的病人,這個時間確實應該都睡覺讓身體盡快將傷口進行癒合,一旦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費在玩耍整個晚上,少去大量的睡眠時間只會讓精神變得更加糟糕,加上一群人天天都能在學校裡面見面,少玩一天也無所謂。 「······等一下」 正當大家都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要離開房間的時候,諾拉率先一步跳了出來制止在場的眾人,將視線全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事情太過順利,眾人的溫柔對她來說實在是一種難以想像的幸福,所以才會受到氣氛的控制將本該訴諸的真相拋之腦後,全身心的投入在這份隱藏在幸福之下的虛偽,差點忘記應該要將心裡面囤積已久的內容都說給在場的幾個人聆聽。 「怎麼了」 矢內本來已經走到大門口準備要離開,沒有想到大家竟然都沒有邁出步伐,於是停下腳步轉過身。 「矢內同學,這次多虧你我才獲救,如果你想要聽也沒有關係」 諾拉早就做好決定,那怕是認識不久的矢內也有資格聽取真相,無論如何都是重要的恩人,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無視對方。 等到所有人都坐在位置上,她開始訴說過去一段又一段的故事,那是源自於1034號這個特工的過去,如何將這個人格與身分構築出來,甚至講具極端一點的話,這就是將棋子如何打造成殺人工具的一段養育故事。 14 可笑的一種故事,那是一名連記憶都尚未得到印證以前便刻印在基因裡面的某種東西,一份冰冷的資料與相當沒有意義的被窩-廁所,那就是少女誕生的那一天。 由於看見活動的孩子,熱心的修女動手將嬰孩帶到育兒設施裡面,一番談話與聊天過後決定將這個無辜的靈魂保護下來,即便孤兒院的資金跟運轉已經出現巨大的問題,這些悲天憫人的存在依舊是努力拯救周邊的每一條生命,或許是信仰的關係,也可能是類似的經歷所導致。 可惜的是,幼年時期都來不及開始,僅僅在那個地方待了兩年不到的時間,那家小小的愛心福利院終究是倒塌,即便當中有幾個小孩受到領養,修女們也將大部分的人帶走,始終會存在著一些運氣不好的孩子,某位嬰孩就是其中之一。 輾轉流浪幾個地方,等到孩童從毫無記憶變成幼小少女的那一天,等待她的已經從隱隱約約有點印象的白色房間變成有著一條又一條束縛的鐵牢籠,本來熟悉的奶粉味道與修女們身上的香氣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骯髒的下水道臭味跟無法忍耐的血肉腥味。 以上的內容撇開進入組織以後的事情,多半都是從一份出生證明與數量稀少的照片當中所能得知的內容,至於那些修女的身分與容貌,這些都是等到出任務以後才會知道,至少在受到教育的漫長過程中幾乎沒有機會理解這一切。 棋子要發揮其作用的關鍵是知識,身體不好無法戰鬥能夠依靠這份脆弱化為入侵的資本,不敢開槍殺人的善良之途完全可以擔任某些國家的重要官員,只要願意就能為組織獻上一份幫助,正因如此,不管是何種形式都相當需要基礎的文化與相應的智慧,所以人當中不存在無用武之地,僅有不會使用優秀特質的長官。 抱持著這份信念,當時連號碼都沒有的幼童們僅有一種方法能夠繼續宣揚自身的完美之處,那就拼命學習將每一份課業都做到最好,當然,那些因本身學習能力低下而無法完成固定內容的人也有各自的使用方式,例如不會學習的小孩可以將觸手伸向藝術以及其他的部分累積天賦,總之只要不是整天窩在房間裡面無所事事的懶惰之人,獲得一份號碼是理所當然。 --10034號,記住 從上頭那邊獲得號碼的瞬間,懵懂無知的孩子擁有一種比同齡之中學子還要驕傲的自覺,以為從此之後就能夠踏上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回過頭還不斷跟其他人進行炫耀,尤其是那個時候有將近五十人左右都爭取這個號碼,結果僅有一個人成功,那種對比之中誕生的自豪感是外人所無法想像。 既然都獲取一定程度的認可,接下來自然就應該是準備踏出狹小的空間前往廣闊區域進行測試,考驗一下作為號碼者的實力究竟如何,所幸首次的任務都精心挑選,大部分的內容都相對簡單輕鬆不少,除非真的是遇到過於突發的意外,否則絕大多數的情況底下都能夠依照指示過關。 10034號的初次任務非常容易,首先是在一家酒吧的包廂裡面取出一把狙擊槍,這個東西由於是當地的非法物品之一,所以運送過程中直接拆解成數塊,首要目標就是將其一份份收齊並恢復成原本的模樣,順便利用該有的知識確認發射過程中是否會遇到問題。 分散、重組的動作對她來說絕對不算是困難,過去早就展露過這方面小小天賦的關係,組裝過程可謂是滾瓜爛熟,就算沒有重要的組裝圖紙也依舊沒有遇到任何一點麻煩就成功將其完成,速度方面或許比想像中的還要晚上幾秒鐘,多虧任務沒有分秒必爭,只要將特定目標在固定的時間裡面射殺即可。 這是初次的出勤,不管是為了自己的未來還是那些無法晉升同伴們,她都不能就此停在這個地方,於是順著教導手冊的指示一路小心翼翼的避開人來人往的群體,利用一間廢棄的房屋作為跳板前往隔壁的一處高樓大廈,途中在跳躍的時候沒有掌控好力度磨破了膝蓋,打開鐵門的時候沒有發現裡面有倒塌物品從而讓衣服上多出大量的灰塵,原本找到的狙擊地點竟然有流浪漢當作睡覺之地,不得已只好到隔壁棟,一切的過程都出現不少的阻礙,弄的人非常不舒服。 即便如此,10034號仍然在規定的時間抵達開槍地點,手中槍械也在之前的彈道射擊中獲得充足的試驗,理論上應該不會出現卡殼的狀況,因此接下來就是將槍口瞄準到酒店裡面的那個男人身上,等到對方從店面離開的機會射擊。 作為優秀的特工,這種情況下應該要等待對方前往人煙稀少的地方在進行狙擊,可惜的是,一名新手哪有時間去思考那些事情,光是要將上頭交代的任務完成都有困難,細節部分自然無法多加關注,此時此刻在腦袋中浮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瞄準再開槍。 面對任務的執行要謹記深吸一口氣,千萬不要讓過度緊張的情緒渲染全身上下每一處角落,否則負面情緒會將正常的理智吞噬,等到準備動手的那一刻便會出現大量的恐慌與不安,精神上面的動搖會直接影響到肉體部分,一旦在關鍵的時候發出遲疑,最糟糕的就是將危險牽扯到組織方面,到時候不光是委託人心聲殺意,上頭更會果斷放棄她們這些人。 --冷靜 10034號的內心沉著下來,將嘴巴封住利用鼻子呼吸,連續幾次之下總算成功抑制了雙手的顫抖,透過瞄準鏡看見暗殺目標的長相,那是一位中年女性。 面容柔和且沒有多少時光歲月的殘留,加上相當耐看的良好身材,正常人都知道這是一位仍然有著豐富魅力的成熟果實,手足的一舉一動都充滿著魅力,無數男性都將視線轉移到此女身上,僅有幾位不知禮儀的小毛頭去打招呼差點被攆走,其他人都是乖乖遵照邀約的基本先問好再請酒。 這位美女就是接下來要動手的敵人,10034號握住槍把,無比謹慎地透過鏡片觀望眼前的這個人,盡可能將對方的一舉一動全都納入掌握之中,為了降低失敗的機率還必須要小心不會被底下的保鑣人物注意到,精神抵達前所未有的緊張極限。 --就是現在 經過將近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手指都快要失去溫度的時刻,這位女性終於從酒店裡面踏出第一步,昂首挺胸的往下一個地點前進,可惜的是,這位女性已經沒有機會知道下一秒鐘即將見到的人事物,因為,人生的時光永永遠遠都釘在那一刻。 得手的瞬間,10034號可不敢多停留半步,轉過身便往另一棟房屋的方向前進,跟隨著之前所設定好的逃生路徑安然無恙的撤退到接應地點,從某個人的手中接過一張地鐵票據,趕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至於那具屍體會引發多大的迴響與完成任務的人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一發精準打穿大腦的子彈,一份銀行帳戶上面打進的金額,除去這些以外,回到的地點依舊是那個宛如監獄的牢籠,只是這一次與過去不同,裡面有了一些不一樣,斑斑的鐵鏽換成乾淨的新品,裡面的床鋪與各種生活用品都有了不少的提高。 然而,當天的她依舊輾轉難眠,總是覺得全身上下都相當不舒服,彷彿有無數手掌緊緊抓住身體的每一處部位,使勁將人往地下的某處深淵拖去,底下裡面浮現出來的景色更是令人膽寒,那是無數張布滿血絲的面容在嘶吼,訴說著本身的不甘。 結果隔天一大早的時間裡面,10034號趕緊利用組織的電腦室查詢整件事情,想要知道自己所下手的對象究竟是誰,無論如何都要至少將對方的身分徹底烙印在內心之中不能輕易忘懷,這是唯一能夠紀念他人的一種手段。 --咦? 翻閱著資料的過程中,10034號看見了人生當中最為難以置信的一部分,原來這位女性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修女院裡面打工的一人,作為與院長關係最好的一個人,同時也是從孤兒出身一路努力上去的人,辛勞的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據說本人早早就滿頭白髮。 即便如此,這位女性始終沒有放下養育孤兒的工作,那怕每天都要早早就起床去工作也絲毫不畏懼,不管是正常的工作還是遊走紅燈區的打工都不會將其拒絕,理由非常簡單,身後還有無數的人們正在嗷嗷待哺,身為一位偉大的母親,絕對不能將任何一個孩子拋棄掉。 --我做了甚麼 這一瞬間,10034號終於意識到自己所犯下的罪過,那是一份終生都無法將其贖清的過錯,只是,事到如今的後悔早就來不及。 15 「諾拉,不要說了」 芙蘭開口制止諾拉滔滔不絕的回憶,那是作為特工時期的一段艱辛故事。 她自然非常清楚這方面的事情對一般人來說是多麼難以置信,尤其是身為一位大國的公主殿下,盡管在自己的家園裡面見到過許多政治角力與人性醜陋,那僅僅限於流於表面之上的情況,基本的底線與仁義是貴族都有共同觀念,理論上來說,真正見識到底層之人痛苦的王室宗親們應該是少數中的少數才對。 然而,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那麼溫柔善良,沒有身分與過去的人們根本就沒有辦法生存下去,連伸出手抓住脫離命運細線的能力都沒有,棋子的生活方式就是如此淒涼缺乏該有的保障,企圖改造一切的人最終都將面臨悲慘的結尾,僅有少數之人能夠跨越這道障礙。 「······你一直在流淚,難道沒有發現嗎」 聽見芙蘭的那句話,諾拉才赫然察覺到臉上堆積大量的淚水。 並非是本人太過遲鈍沒有感受到滑過肌膚之上的晶瑩液體,完全是說明這段往事的過程中實在是將自身放在一個漆黑的小屋裡面,徹底扼殺那份本該炸裂的感情,所以才會對這份額外的變化視若無睹,或許應該這樣說,假設不去無視這份現實,精神可能會先支撐不住。 「不要擔心我······沒有問題,這件事情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我已經完全適應」 諾拉的語氣相當柔弱,根本感覺不出來本人口中的堅強。 面對這種過於突如其來的情況,在場幾人都表現出不同的態度,擁有相似境遇的法斯特心有戚戚焉的在旁邊點頭表示同意,從小在家族呵護下面長大的張葉清自然沒有辦法理解這種非人道的殘酷現狀,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僅有矢內同學一人毫無表情,甚至連一點情緒的波動都看不見。 「······這樣就非常足夠了,有你們這些好朋友在身邊陪伴,這樣的生活已經比以前好太多」 諾拉輕撫著芙蘭的背部,希望這位友人能夠盡快放開雙手,否則連呼吸都會變得困難。 眾人都為這份境遇感到相當傷心不已,雖然她並不介意有朋友為自己落下淚水,不過當每個人都是一副弔唁的態度,想要露出笑容去接受或是回應都相當困難,特別是當視線與悲傷的氣氛都包圍住整座客廳,一股說不出口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不要擔心,等到回家以後我就會要求叔叔幫你把案底全部都清除乾淨,給予你一個良好的阿爾拉斯王國公民身分,順便將你納入我的部下之中,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部分,皆大歡喜」 芙蘭迅速總結出一條安全解決問題的道路,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紕漏可言。 以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身分來談論這些事情確實不算是太過麻煩與困難,不如說,根據諾拉跟法斯特談話的印象與多數平民對這個國家的王室宛如瘋狂一般的崇拜,那怕真的將事實揭露出來,恐怕還是會有一大堆人支持這件事情,特別是這位殿下在本國似乎有著極高的人氣,私底下具有一大堆隨喊隨到的親衛隊,想要完成這件事情似乎並不困難。 「等等,你不要說笑話了······那邊的騎士先生,請你制止一下自家公主的行徑」 眼見兩位阿爾拉斯的大人物都沒有任何反應,諾拉變得無比緊張害怕,擔心明天早上就會跑到被一群黑衣人抓到另一個國家更換姓名洗清身分。 「公主殿下從不在這方面亂說笑,除非真的是逼不得已的情況才會說謊欺騙他人,不過,就我的觀察來看,這次應該是相當認真的態度」 法斯特一臉與我無關的表情撇開視線,似乎不打算伸出援手幫助諾拉。 這樣下去真的相當不妙,尤其是芙蘭這位天然呆貴族小姐從來都不會去理會別人的想法,說好聽一點是堅持正確的觀念與行為守則,實際上,這個人就是我行我素到不行的麻煩人物,不管旁人解釋多少都沒有用處,只要本人認定下來就會去做,誰說甚麼都毫無意義,標準的自我中心問題小孩。 「······芙蘭,聽我解釋」 「不要」 「等等,你先想清楚,我的身分相當敏感,如果暴露出去極有可能會引來不少的仇家,你也應該明白這一點才對······別光在那邊露出微笑回答一下!」 大概是堅定自身立場沒有改變的想法,芙蘭的笑容自始自終都沒有產生過變化,反倒是諾拉的表情一而再三出現扭曲,雙手拚盡全力去晃動這位友人的身體。 可惜的是,某人堅決不會有所動搖,幫助同學脫離苦海是必然,至於尋求張葉清的幫助更是愚蠢到不行,這位友人滿腦子都動手將組織一鍋端走,開口閉口都在詢問基地的位置,手機上面的地圖不斷進行定位,完全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 「你們都瘋了嗎!我是一個殺人無數的特工!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位普通大喇喇同學!」 諾拉簡直不敢置信在場竟然會沒有一個人對此感到困惑,甚至出聲要求展現真面目。 正常情況下來說,發現自家的同學是特殊組織調教出來的特工,第一個簡單的印象應該是懷疑身分真實性,再來是需要保持一段距離,花費大量的時間進行檢查與測驗,缺少任何一件都是不能容忍,過去的友情完完全全變成質疑的工具,越是交情深刻的彼此就越加容易產生間隙,甚至還會直接將羈絆當成惡魔的糾纏,死命地想要將兩邊的關係撇清,祈求著外人千萬不要以同樣的眼光注視自己,這才是一個人理應擁有的態度。 「跟那些沒有任何關係,諾拉就是諾拉,不是別人就是我們的摯友」 比起一直抱住諾拉的芙蘭,從後頭靠近的張葉清反倒是一針見血地將心裡話說出口。 無須在乎過去的身分,無須在乎過去的模樣,無須思考過去的錯誤,只要專注在現在即可,至少在眼下的瞬間,某位少女確實理解並盡可能為了自己犯下的罪孽而道歉,盡管脫離組織依舊開槍殺害他人,法斯特也都查詢過那些死者,全都是一群利用法律漏洞無法無天的惡棍,每一個傢伙都是死有餘辜,當然,並非說這樣的行為是正確,奪去人命肯定是一種錯誤不能否定,至少在這條違背人理道德的路上,少女有著改過自新的想法,回頭是岸的念頭比一切都來的更加珍貴不已。 「······謝謝你們」 諾拉不知道還能說些甚麼,心裡累積的情緒僅僅剩下感激。 擁有這群溫柔又善良的朋友們,她的一生可謂是無比的幸運,換做其他人有著相同境遇的同伴可能此生都沒有那個機會能夠遇到願意接納自己的夥伴,只能說,上天並未將人的道路斷絕,依舊留下一條寬敞的大道提供人們選擇,關上一扇窗戶的瞬間,另外一扇便迅速開啟。 「聊完了嗎,可以吃嗎」 另一邊的矢內盯著僅剩的蛋糕,似乎已經快要忍受不住。 「當然沒有問題······矢內同學你剛才為什麼不吃」 芙蘭迅速動手又切了一盤蛋糕,突然想起剛才明明已經給過一塊。 「你們大家的臉色非常凝重,所以我不敢亂吃,老師說過要學會多注意周圍的氣氛」 矢內接過蛋糕便開始大快朵頤,與之前小口小口的謹慎完全不同。 原來這位同學會變得如此小心翼翼的理由就是在意眾人正在討論一份過度嚴肅的內容,於是乖乖將食物放在一旁等待雙方對話之後所得出的結論,這份體貼的想法也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感謝這位同學的良好心態。 「······接下來就是幫助諾拉獲取新的身分,這方面就讓法斯特去辦理,阿爾拉斯王國肯定不會有問題」 芙蘭二度交代以表達重視的程度,讓附近的幾位黑衣人理解這件事情的勢在必行,讓這些人乖乖不要亂來。 阿爾拉斯王國目前的國家確實對這位公主相當珍愛,下面的第一順位繼承者也是個不錯的好人,不過,國內依舊有著大量的貴族存在,這些人可沒有打算任由一名小女孩隨便行事,即便將來可能會是一統國家的大人物又如何,內外處理需要的不是一位頂尖的王者,而是大量有能力的下屬,因此眾人互相尊重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對了,既然諾拉的身分並非是真的,你真正的容貌長甚麼樣子」 正當大家都放鬆隨意的時候,填飽肚子的矢內突然開口詢問這件事情。 「想要看看我的真面目嗎,沒有關係,我就把這張人皮換下來給你們看看!」 在場都是能夠相信的友人,事到如今的諾拉也沒有打算接受1034號的身分,於是絲毫不介意的將手伸到臉上準備將面目上的那一層特殊皮套摘下。 然而,下手的瞬間,本該是能夠輕易脫落的面皮竟然毫無動靜。 16 人皮面具,這種放在小說故事當中經常會出現的奇怪工具在現實世界中幾乎也是絕跡,撇開整容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外在的手段能夠將一個人的外貌徹底改變,以現今的科學力量來說,暫且還不存在那種科幻電影裡面的詭異變化方法。 至於她們所在的那個組織則是擁有相對特殊的辦法,除去讓一個長相身材比較相似的人以類肌膚面具改變一下整體的感覺,還有一種小工具能夠讓人的外表接近對象,當然,這種東西僅有百位號碼的人有資格享用,一般人沒有這份機會,必須盡全力去演好一個陌生的人。 如此普通手法基本上無法欺騙扮演者的熟人,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底下,組織寧可花費大量金錢去收買他人也不會冒著讓特工暴露的風險,有些情況底下則是會讓人直接去裝模樣撐場面,不會有所謂的長期潛入,若是環境相對太過良好,遲早會將自家特工變成敵人的棋子,甚至將一些秘密都透露出去,事後不光要出動大人物去追殺,掩蓋的方顯也是無比巨大,組織不可能選擇這樣愚蠢的做法。 回歸到1034號的身上,這位少女之所以能夠安然無恙地成為諾拉這位角色有兩大原因,首先,兩人的身材方面確實從帳面數字上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一點差異性,撇除掉學習的技術不同導致肌肉發達的部位有所不同,其他地方單從外觀來看根本沒有一點區別,也是當時收到任務當下便同意的理由,想要找到這樣一位類似外形的人真的相當困難,一輩子都難以遇到一次;其次,由於家庭背景的關係,某人根本沒有多少親戚家人活在世界上,即便本人出現在眼前都無法大聲表明身分,缺乏基因庫的佐證,誰究竟是誰都難以說明,就是緊緊抓住這一點,她完全不懼怕對方出現在眼前。 可是,如果當那份記憶出現差錯,她又能如何保持住那份該有的鎮定。 「等等,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輕撫著雙頰,臉色無比鐵青的狀況之下,她完全沒有察覺到語氣之中的顫抖。 1034號是自己的真實身分,一位孤兒的特工,充滿悲劇色彩的生存者,夾縫中努力拼命向上的那個人,一個足以為人生內容感到自豪的少女,那怕曾經犯下過殺人的罪刑,本身的努力依舊是不可抹滅的一環,正是過去的大量堆積才有現在,假設連這些部分都能質疑,一切是否還能相信。 「······不可能」 跪倒在地上的瞬間,張葉清先行一步進行攙扶,矢內也是精準地走到一邊幫忙。 臉蛋沒有任何一點變化,不管如何拉扯試圖將表面的那一層虛皮去除都沒有辦法看見效果,尤其是確認本該是縫隙的部分竟然完美黏合每一寸肌膚,剎那之間,薄紅的血色頓時褪去,本該小麥色的健康肌膚竟然浮現出一層抹白,任誰都能看出本人的劇烈動搖。 「諾拉,休息一下,不要太過緊張」 芙蘭輕輕拍打那本該比同齡人健壯的身軀,無比擔憂的將視線轉移到法斯特身上,似乎是期望這位經驗豐富的騎士能夠提供意見。 「諾拉小姐,雖然不清楚你的面具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著急卻是沒有任何實質的幫助,作為一名特工應該隨時隨地都保持住冷靜與客觀,千萬不要鑽牛角尖到一頭死路之中無法自拔」 法斯特想不到比較有意義的話語,只好順著先前的話題與既定內容進行簡單的安撫。 聽見這句話,她馬上深吸一口氣冷靜內心那一團莫名的躁動之火,盡可能讓心情方面恢復正常,將短路的大腦緩緩重新啟動一番,專注在調查一下自己身上所出現的詭異現象,不管腦袋裡面是否浮現出一些過於荒誕的可能性,根據線索探討事情的真相才是關鍵所在。 首要任務自然是確認有關1034號這個身分的每一份文件,不需要用到出生年月日之類的虛假戶口本,真正重要的部分在於那些曾經的任務報告,這些犯下的一些過錯在此時變成證明個人存在的關鍵道具,有些可笑卻也必須要盡力去正視。 由於不確定平常會有哪些人靠近房間,為了避免最壞的情況出現,珍貴的資料不可能放在尋常人雙手可以觸及的位置,至於顯眼的保險箱單純是為了欺騙那些闖空門以及復仇者,真正東西全都放在地板的夾層與一大堆usb工具裡面。 「······咦?」 翻箱倒櫃一番之下,一件該找到的文件都沒有,文書資料完全呈現出一片空蕩。 不光是那些重要的東西毫無痕跡,連usb工具裡面的建檔也變成空白狀態,不管是原本當作掩護的那些病毒資料檔還是秘密備份的寶貴內容,裡面該有的個人歷史都不復存在,裡面甚麼都沒有,整個家都是空空如也,已經無法用家徒四壁形容,這般慘劇完完全全就是抹消,某個人或是某個組織將本該熟悉的事物全都除去,留下一座空白的家。 「諾拉,冷靜······」 「不是這樣!有人動了手腳!」 她不由自主地提高聲調,迴避著其他人的言語,不斷回想著殘留下來的物品。 不管是那個可怕的大人物是來自哪裡,只要是人為行徑就必定會所謂的痕跡殘存,世界上不存在天衣無縫的計謀,只要是圍繞著人類去設計就必定會出現破綻,一定能從中找到一些改變局面的線索······至少現在必須抱持著這種想法。 「······不好意思,今天先到這裡結束,我要出遠門一趟」 深吸一口氣,她開始收拾一些東西準備離開海濱前往外頭去尋找組織的所在地點。 左思右想之下,會做出如此徹底事情的應該就是養育自己的那個地方,至於上頭的那些大人物為何要做到如此一乾二淨的程度暫且不得而知,何況就算去詢問也不會得到任何答案,上層從來沒有必要跟棋子解釋切割的理由,加上這一趟也不會去跟那些人作對,單純就是從舊址跟以前的任務場所去尋覓證明1034號存在的人事物。 「不行,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哪裡都不能去」 正當行囊都準備差不多,就差要邁出大門第一步,眼前有著一位矮小的少女擋住去路。 這個時間跑到外面去的下場大多都是無功而返,畢竟都能做到如此嚴密程度的組織,想要從其中找出一點點的蛛絲馬跡本來就是不可能,假設強硬的進行一些逼迫手段,誰能保證上層一個心情不好派遣下屬將人抹去,別看阿爾拉斯王國是數一數二的歐洲大國,真打算保住一個特工還不見得有辦法。 「······不行」 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完成,她無法進行退讓。 短短幾天的時間裡面就將足以證明身分的東西都清除乾淨,繼續停留在原地等待,遲早會連一點資料都拿不回來,到時候,自己究竟是組織的特工1034號還是所謂的普通少女諾拉,這份無法散去的陰霾將會不斷在腦袋裡面擴散,甚至摧毀那份脆弱無比的內心。 「······多等幾天,周末大家陪你一起去」 張葉清思考了一會決定稍微退讓一點,不要將人逼得太緊。 「不能拖!我的人生軌跡會被完全刪除!多延長一點就會多一分危機!」 周末,現在不去都有可能會趕不上,真的默默等待幾天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她絕對不會同意這種事情發生。 「······那就不能讓你離開」 張葉清眼神頓時變得冷漠許多,身上的強烈氣場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覺到恐懼。 別說法斯特跟幾位黑衣人,就算將這座城鎮裡面的幾位高手呼喚到房間裡面都不見得有辦法與之抗衡,除非把張群川叫到這裡,否則再多的士兵都難以傷到這位女武神半分,實力之間差距就是如此驚人,幾乎是無法跨越的一道高牆。 「葉清等一下,諾拉肯定是擔心自己的過去被抹除才會這麼激動,大家先坐下來好好談論一下再說,不要把氣氛變得如此劍拔弩張」 芙蘭趕緊靠近居中協調,深怕兩邊真的要打起來。 「······我要去,不管你要怎麼做」 底線放在眼前,只有這一條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不能退讓,她絕對不可能有半點妥協。 「有我在就不可能」 張葉清展現出自信,那是作為一位強者才有的絕對自傲。 雙方衝突一觸即發之下,其他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僅有矢內一個人視若無睹的享用蛋糕,順便將甜品的餅乾放進嘴巴裡面大肆品嘗,似乎對眼前所發生的狀況沒有任何一點感覺,完全不在乎一群人究竟會何去何從。 17 多虧有芙蘭這位少女努力協調雙方之間的問題,動手確實擺在最後當成一個不得已而為之的選項,對峙也總算是從下一秒動手轉變成冷靜的對話方式,這樣的情況也讓兩邊將滿腔熱血都退去,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開始進行溝通。 身分的丟失確實是一個人生等級的大事情,任何一個人遇到類似的情況都會變得無比擔憂,尤其是一個從小就是在組織當中打滾的特工,那個地方既是所謂的地獄門口,同時卻也是家園所在,融合了愛恨的特別場所。 假設那些上層的人物決定將1034號的存在完全抹去,估計目前也是依舊處在銷毀資料的過程當中,恐怕不用花費多少時間就能進一步地看見效果,所以她才會無比擔心原地踏步的下場就是無法回收任何東西。 「······即便如此,這件事情仍然不能太過著急」 作為中立的法斯特給出最為公正的一份資料,希望周圍幾人能夠盡可能加入這種理性的思考之中。 「我也是這樣認為,就算現在急忙去尋找也不見得能夠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想必那些人肯定會將重要的文件備份收走,剩下的那些資料恐怕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佐證,說不定連一些人都被收買也不一定」 芙蘭幫忙輔助法斯特的說法,希望能夠穩定局面。 在場多數人都是希望留住諾拉的朋友為主,沒有一個人重視1034號這位特工的身分,甚至相對期望這個類似污點的身分可以盡快清除乾淨不要二度出現在眼前,竭盡所能協助她擺脫過去也是理所當然,至於一無所知的矢內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參與其中,頂多就是下結論的時候點頭。 「我知道了,那今天就暫時······」 「你既然同意,今天晚上我們大家都住在一起,這幾天都必須這樣」 等到她開口答應這件事情,張葉清突然一下子咬住這個瞬間提出另外一份要求,就是幾個人必須在幾天的時間裏面都住在同一個屋簷底下,二十四小時當中撇除上學以外的時間都要待在一起,目的不言而喻。 陽奉陰違可謂是相當不以為然的一種做法,先將這件事情說定,等到之後有機會就迅速購買網上的機票,搭乘較為便宜的飛機迅速離開海濱,這種行為可謂是相當有可能的作法,不如說,就算其他人都沒有想到,法斯特這樣的騎士也肯定有所察覺,之後找準機會就會提出類似的條件。 「這樣沒有問題吧」 張葉清眼神無比犀利的瞪了某位心虛的人一眼,說明老早就猜到這份可能性。 「······我知道了」 陷入僵局之下,後退的機會完完全全遭到封鎖,眼下只能乖乖點頭認命。 不得不說,單純從外表看上去就是個小女孩的張葉清在心眼的部分做得相當扎實,根本連一點點的機會都不給別人,宛如老早就猜到她的心思提前做好該有的準備,插嘴的時機實在是絕妙無比,根本不給一點反應的機會。 即便如此,為了證明身分與過去,想要人就此放下一切是不可能,就算目前的逃生之路完全遭到封鎖,相信一整天的時間裏面肯定還有其他方法能夠改變這個局面,例如在一旁的天真派代表芙蘭,只要能夠將這位友人說服就還有機會。 「既然要留下來就要多做準備才行!麻煩各位努力一下,稍微辛苦一點」 芙蘭興奮的指揮法斯特跟其他黑衣人開始動工,迅速將有點掃興的房間整理成五彩繽紛的模樣。 不知道是這位公主殿下刻意為之還是單純的天然呆,總之就是有無限的時間能夠盡情整理房間,一口氣將本來是家徒四壁的空間變成充滿少女氣息的家園,整體的感覺頓時不同,只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改變讓人感到相當不安,因為兩人無形之間產生某種難以言喻的物理性隔閡,連交談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芙蘭知道無法抵抗請求就是其他人給予建議要求雙方保持一段距離,例如那位優秀騎士法斯特就是標準的護主個性,完全不管別人的感受,做事的利益全都圍繞自家主子,就算牽扯到他人的性命也是毫不在乎,總之,想要依靠這個方法去尋求隊友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須思考其他手段才行。 「矢內同學,麻煩你去買一下這些東西」 張葉清突然開出一份清單交給矢內,隨後把這位同學暫時請出房間。 這一招可謂是更加兇狠,斷絕任何一條能夠逃生的道路,如此一來,仍然在這個空間裡面的人連一點希望都不剩,兩位少女根本就沒有任何空隙,其他包括法斯特跟黑衣人更不可能說半句話,眾人都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還有甚麼話想要說嗎,諾拉」 張葉清微微一笑,氣勢逼人的進行詢問。 眼見四面楚歌,還能使用的手段僅剩下一種,她知道這一招不見得會有效果,可是,為了一點點的機會都必須要去努力嘗試一下,絕對不能在這個關鍵之處輕易低頭選擇認輸,尤其是面對珍貴的那些資料。 「······我去一下廁所」 盡管知道後面有黑衣人緊緊跟隨,她依舊當作不在乎的踏進廁所裡面。 等到房間關上,確認外頭的人沒有貼在門口聆聽裡面的變化,接下來就是趕緊從暗門裡面取出一些逃生工具,這方面的功夫可謂是駕輕就熟,以前好幾次在外國出任務都是依靠這種方法成功逃離,以現有的技術來看,這一招幾乎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她完全沒有預料到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連自己籌備的一些裝備跟非殺傷性的工具都會被上層的人所忌諱,於是乾脆的將所有東西都帶走,結果.裡面連一點能夠使用的器材都找不到,跟一般的廁所沒有兩樣。 「······這也太過分了吧」 東西全都缺失的當下,她完全失去了僅剩的幾種手段,如此一來豈不是要獨自面對外面的一群強大怪物們,這樣肯定沒有辦法獲得機會。 正面作戰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不管是那位一看就是天下無敵的張葉清還是有著一大堆兵力的騎士都是不可硬上的人物,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從廁所的通風窗口跑到外頭去,即便這是有十多層以上樓房的大型公寓也是一樣。 廁所的窗戶有著一層玻璃,她先是拿出小槌子往四邊的弱點處小心翼翼地敲擊兩下,確認蜘蛛網狀的破裂出現才用剪刀將其破開,利用手指將整片都取下,盡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的將頭往外面探出去,確認附近的風景究竟如何。 十多層的大樓往下看確實會讓人感到頭皮發麻,尤其是發現底下來來往往的車輛都是漆黑的小點,心裡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害怕,甚至連本來應該跨出去的第一腳都變得相當困難,深吸了一口氣進行再三地確認,想到那些證明身分的資料就在其中,無奈地踏出第一步。 「呼······呼······呼······」 抵抗內心的不安,她依舊成功將雙腳移到外頭,穩固踩踏在陶瓷板的間隙。 作為普通的一般大樓,建築商自然不可能將大量的資金都投注在其中,原料跟內容物多數都是採取通過合格檢驗即可的態度,這就是商人之間做生意的想法,因此花費多少錢就會得到多好的物品,房子也是相同的道理,錢給的多,不管是外貌還是內在都會豪華奢侈不少。 以前總是希望能夠擁有頂級的大樓作為家,現在倒是覺得多虧之前為了能夠每個月進行大購物而選擇普通一點的公寓,否則腳底下就沒有足夠空間的陶瓷板,全都是一堆玻璃面板,到時候想要下去就只能一路滑行並祈禱不會在途中撞到任何物品,否則就會無法控制身體,直接以腦袋栽到地面都有可能。 行動的過程相當驚險,好幾次都是差一點就要命喪黃泉的千鈞一髮,所幸那怕證明身分的資料全數丟失,過去鍛鍊出來的肌肉與跨越生死關頭的豐富經驗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奪走,只要還有這些珍寶長存,就算要面對艱難的情況都能無所畏懼,同時也能將心中的劇烈不安刷走,注入充分的信心與自傲,她依舊是那個特工1034號。 「接下來就是要······」 「你在這裡做甚麼」 正當她要從陰影處離開前往大街,身後突然出現一名相當熟悉不已的人物,手上還提著不少東西,估計就是張葉清建議的清單。 「那個······拜託了!」 眼見無法繼續迴避矢內,能做的事情就是盡可能將對方說服成功,那怕是編織一些謊言都要讓這位新朋友陪同自己一起前往組織所在的那個地方。 18 「以倒著爬的形式一路從那個地方往下,這份身手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程度嗎」 矢內好奇地跟在身後,一邊開口詢問剛才攀爬的過程,一邊將視線轉移到樓上確認房間裡面的人是否注意到這件事情。 她沒有那麼多時間跟這位友人解釋太多,即便暫且脫離危險當中卻不代表已經可以完全放心,要知道那些人隨時都有辦法直接追上來,尤其是張葉清這種與怪物無異的存在,估計待會一察覺到變化就會直接跟上來,就算手邊有汽車也不可能逃走。 「你好······對,我要訂一班飛機,現在就能出發······謝謝」 撥打電話確認機場那邊的最新狀況,她趕緊訂下一張前往英國的機票。 既然要徹底擺脫其他人的追趕,不管即將前往何處都要先移動再說,真正目的地完全可以花費更多的時間準備,反正只要先確保一個安全的地點,之後不管是要轉機還是進行其他轉移手段都沒有問題,重要的是,必須先從他人的視線當中消失。 「······張葉清往下跑了」 矢內坐在計程車上盯著公寓大樓,突然吐露出一份令人無比吃驚的事實。 轉過頭一看,果不其然,張葉清直接在斜面的大門全力奔馳,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便抵達一樓地面,隨後便加快腳步開始在大街上奔跑,一切的動作都在一分鐘裡面結束,不光是她嚇到說不出半句話,連大街上周圍的人都以為這是在拍攝電影,一度懷疑起自己的雙眼。 「她有發現我們嗎」 為了避免身體被看見,整個人趕緊縮在椅背上,讓矢內去觀察情況。 「應該沒有,她往反方面的位置跑走了」 張葉清的氣息探查能力在都市叢林中似乎失效,沒有精確地找到兩人的蹤跡,反倒先回到公寓去跟芙蘭等人會合。 既然躲過最為麻煩的那個人,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前往機場趕緊離開,所幸下一班的時間就在三十分鐘過後,機場離目前的位置大概有十分鐘,扣除海關的檢查跟櫃台辦理的手續,二十分鐘應該是綽綽有餘。 從計程車上面離開便一腳踏進機場裡面,先是跟櫃台迅速辦完護照的確認跟行李的檢查,隨後就是接受海關的詢問,多虧有學生的證明,這些海濱人也不會多加刁難,比較麻煩的是,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學生上學的時段,沒有理由突然離開才對,於是又拿出了一大堆藉口才勉強突破審查。 「······矢內?」 等到萬事俱備,她才發現矢內居然就跟在身邊,一臉平淡的坐在候機室。 這位同學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一路跟隨,普通的拿出護照通過海關,順手拿出信用卡在機場買了一個背包將一些需要的物品都買齊並塞到裡面,與之前兩手空空的情況不同,現在倒是有點旅行者的感覺,搭配上莫名的太陽眼鏡,濃濃的度假風格油然而生。 「怎麼了」 矢內疑惑的將漢堡塞進嘴巴裡面,滿意的大快朵頤一番。 「不是怎麼了,你難道想要一直跟著我到處亂跑嗎」 面對這個問題,矢內毫不猶豫的點頭表示同意,似乎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甚麼問題。 作為認識不久的友人,她實在不願意把這位朋友捲入自己的問題當中,何況一切起源都是自己的任性想法,如果僅有一個人去承擔倒也是無妨,如果連親友們都捲入其中可就沒有辦法保持著冷靜的態度。 「沒有關係,我本來就打算多看看,反正學校方面的課業已經步上正軌,只要期中考試跟期末考試能夠拿下全校前五就能免除上課」 矢內說得相當輕鬆隨意,似乎根本就不把學習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 過目不忘的本領確實相當可怕,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把一位甚麼都不懂需要其他人大力協助才能勉強學會在答題紙上書寫名字跟答案的人變成一位足以領跑在所有人前方的優等生,只能感嘆上天在創造的過程中確實沒有將天賦才能平等的賦予每個人。 「不是這個問題,你想想,我們才認識沒有多久的時間,你真的願意相信我這樣的人嗎」 語氣當中充滿困惑,那張面孔更是無比的糾結與擔憂,完全不清楚眼前的這位同學是否認真考慮過一切。 她是個有著特工背景的人物,現在或許在阿爾拉斯王國與張家的庇護之下能夠自由的行動,可是,未來一旦與兩位友人的關係變得疏遠,這些後盾與福利都將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到時候,肯定會有無數想要將其撕裂的敵人出現,人單勢薄的前提條件將會徹底暴露出來,遲早會遭遇到滅頂之災,周圍的人也會受到牽連。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模樣,只知道現在的你是我朋友」 簡單的兩句話便將她的不安打走,尤其是那張風輕雲淡的表情讓人充滿信心。 直到目前為止,究竟該以諾拉自稱還是1034號自豪,這個問題始終停佇在心中久久無法散去,說句實話,如果真的要比拚累積的歲月,那個依靠自己能力去爭取的名號肯定是奪走他人的身分來的更有價值。 搖擺不定之下多虧矢內的一句話讓她確信這一刻應該將那份動搖的內心重新定下來,不管將來要以何種名義出現在世人眼前都無所謂,名字單純就是一個代號,一路走來所作所為與認識的人際關係才是真正的價值。 「······謝謝」 語畢,剛好也是準備登機的時刻,伴隨著魚貫而入的人潮,兩人也迅速登機找到座位。 由於搭乘的是一台小型飛機,裡面的乘客數量並沒有太多,撇開靠近貨櫃的經濟艙區有著大量的空位以外,商位艙乃至頭等艙都沒有多少人,所以在服務人員的安排之下幸運的稍為升了一級,位置也頓時空曠不少。 「我們真是幸運」 眼見飛機即將起飛,她將身體往椅背上頭一靠,閉上眼睛緩緩進入夢鄉。 由於目的地是英國的倫敦,飛機花費了將近七個小時才抵達,等到兩人將早餐吃完也差不多是降落的時刻,雖說多少會有點時差的問題跟途中遇到的亂流讓身體有點吃不消,總體來說還算是一場輕鬆的旅行。 以前似乎沒有多少次乘坐經驗的關係,矢內的臉上露出相當吃驚的表情,口中不斷詢問有關飛機的事情,由於本身的知識並不算多,只好拿出大量的資料跟上網的手段讓對方自行查閱,多數時間裡面依舊以睡覺恢復體力為主。 作為一位從戰地出生的存在,那雙無垢的瞳孔之中究竟照映出多少汙穢不潔之物,其中又有多少純白無瑕的人性光輝,這些都是令人感到相當好奇的部分,不過,現在的她沒有時間去聆聽這些內容,目前的第一順位就是跟組織比拚速度,千萬不能讓珍貴的資料全數消失。 「接下來就是趕時間了,我們要馬上前往M39」 面對矢內的困惑表情,她一邊提取行李一邊在路上告訴對方接下來所要前往的地點。 英國,一個曾經擁有日不落帝國稱號的偉大之地,即便現在逐漸失去那些驚人的光榮,依舊沒有多少國家敢與之為敵,理由非常簡單,這個地方有著大量的情報機關,錯綜複雜的程度遠遠超乎一般人的想像。 M39,這是個提供給普通民眾交換訊息以及交易購物的地方,表面上跟常見的許多市集沒有太多區別,實際上,只要拿出足夠的證明就能深入其中,裡面有一處專門提供給特工們使用的房間,甚至還有一些正常人一生都接觸不到的黑市,可以依靠金錢交易將無法依賴正常管道的特殊東西買走。 「非常抱歉,我們沒有那種地方」 然而,光是在第一關就受到巨大的挫折,完完全全被對方拒絕在門外。 不管事身份證明還是一大堆的密碼暗號資料都沒有意義,櫃檯的人員就是不肯鬆口放行,說明目前手頭上所擁有的東西不足以通過基本的審查,這些人不相信1034號的真實身分,打算將這件事情當作從未發生過,徹底無視到底。 「······怎麼辦」 矢內品嘗著還算美味的炸魚薯條,確認袋子裡面的幾根都吃完才換成柔軟的甜味麵包。 「既然這樣,我們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前往我熟悉的地方,先搶先贏,無論如何都要先把資料留住才行」 思考再三,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跟這些人周旋也不見得能夠獲得足夠的裝備與情報,倒不如加快速度前往現場,說不定還有機會能夠碰上尾端的清掃夫,有機會將需要的情報全都問出來也說不定。 於是,兩個人再度訂購機票,一路從英國前往越南,這一次則是經過幾番波折與轉機才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 19 悶熱潮濕相當難受,衣物全都沾黏到身體上面,尤其是內衣的部分幾乎已經能夠聞到臭味,作為一個正常的年輕女生來說,實在不喜歡讓這份不快感在身上持續不斷地流竄,可惜的是,這個國家的天氣就是如此難受,必須要盡快去習慣才行。 幾年以來都在歐洲國家停滯較長的時間,身體已經慢慢適應涼爽乾燥的氣氛,就算是海濱這種海島國家也沒有想像中的炎熱,多半都是處在清爽的秋天,僅有夏天的部分季節跟冬天的寒冷會比較難受,整體來說是個相當適合居住的地方,至少對她來說絕對不會想在越南這個國家待上太久。 「你要找的人就在這個地方嗎」 矢內將軟糖塞進嘴巴裡面,滿足地換上餅乾品嘗。 這位友人從頭到尾基本上都在吃吃喝喝,她已經沒有甚麼好說,只要對方乖乖地跟在一旁不要掉隊或是突然間從附近消失離開即可,畢竟現在身處陌生之地,如果遇到任何一點事情導致分散,想要會合可沒有那麼簡單容易。 「沒錯,就在當地」 確認當地方面沒有巨大的變更,剩下的部分就不再需要任何地圖。 以前在這個地方拼命努力的記憶逐漸浮現在腦袋裡面,那個時候的她連1034這個號碼都沒有拿到手中,單純就是一個默默無名的萬位號特工,每天就是思考如何完成任務將這個得來不易的名字保留住,深怕哪天組織宣布有新人將沒有用處的前浪壓倒在沙灘上。 受到當時戰局的影響關係,特工的任務多半都是集中在越南東南亞這一帶,當時不光是組織裏面將大批的人手都流到此地,其他大小組織也有不少人冒出頭,因此想要在這個地方佔據一席之地不光要努力完成上頭交代的任務,更重要的是,無論如何都要先想辦法活下來。 與大人物能夠輕鬆自在的完成任務不同,新手菜鳥根本就是一群廢物,有些人經常在大街上受到莫名的狙擊或是直接被當成肉盾倒臥在地下水道之中,隔天早天被放屍在稻田之中也是大有人在,那個時候幾乎天天都會有人死亡,數量跟病死豬差不多,每天都要開卡車一批一批地進行處理,那副景象連當地人都會感到相當害怕,特工們就更不用多說,人心惶惶是在所難免。 那個存亡危難的關鍵時刻,宛如大海當中一塊浮木的她剛好遇到一位同樣是天涯亡命人的同伴,兩人一起結伴度過難關,即便身處不同的兩種陣營,為了保住一條小命,雙方選擇互相合作一同對抗眼前所出現的問題。 那段歲月即便在現在回想起來也是相當震撼,出席一場晚宴卻遭到槍擊,整座莊園的人都莫名其妙慘死,本來準備陪葬的情況下卻意外在事前調查中發現一座古井,不管三七二十一往裡面跳進去,雖說扭傷腳踝還讓身體出現不少傷口,至少在那一天成功避免了血洗的悲劇。 這份革命感情是終其一生都難以忘懷的一段記憶,若不是礙於兩人之間的組織所屬不同,或許從此一起過活也並非不可能,畢竟那個時候的她甚麼都不懂,光是能夠存活就已經覺得無比幸運。 「······原來如此」 矢內點點頭,有些驚訝地聆聽著這段光榮故事。 「所以我一定要去找她,也只有她能夠證明我的身分」 1034號的存在痕跡不是那些書面資料能夠說明,真正價值體現在曾經活在同一個時代的同伴。 解釋完為何要去見對方,她們倆人先是利用當地的計程車前往海防市,購買私人船票開始在幾千公里的內河區域來回,沿途多次在附近停下腳步在叢林之中留下一點記號,不管船長跟船員露出疑惑表情。 這些記號全都是當年雙方在分離之前說好的暗號手段,基本上就是告訴彼此已經來到此地,接下來就是互相見面,當然,為了避免受到逼迫或是脅持的情況出現,符號中也有許多分別,其中的涵義相當廣闊,這一次則是訴說友好並期盼見面。 差不多抵達中游地帶,陸地上面突然多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仔細一看,那邊有個身披斗篷的人士在附近走動,腰部的位置明顯有突起物體,估計不是一把威力強大的槍械就是手雷之類的工具,應該是擔心受到包夾或是突襲才會做好準備。 既然已經見到同伴,她趕緊讓船長在附近靠岸,然後將剩餘的錢全數付完,隨後呼喚幾個人離開現場,畢竟那位曾經的生死之友可不是一位友善的好人,一旦遇到可能危害到生命的狀況就會動手將所有的敵人都徹底排除。 「待會不要亂動,那個傢伙可不是一個好人」 面對不遠處友人的步步逼近,她先提醒一下一旁仍在品嘗餅乾的矢內。 不愧是長年累月都待在戰場附近的生存者,盡管僅有兩個人緩緩靠近也依舊沒有任何一點大意,始終保持完美的射擊距離,不斷利用各種工具確認附近的安全,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才放下戒心說道: 「蠍女,許久不見」 「蛇女,別來無恙」 說出熟悉的稱號,兩人給予彼此一個溫柔的擁抱,算是位這場感動的再會送上一點祝福。 由於這個地方仍然有可能出現反叛軍跟政府軍的對決,三人趕緊移動到一處地下基地稍作休息,先是檢查電子儀器是否仍然處在作用狀態,再來就是小心附近的士兵有沒有發現不尋常的動靜而出動大批人馬,等到無須擔心才算真正放心。 「你會來找我肯定是有大事情發生,直接說吧」 蠍女直接躺在破舊的沙發上,一臉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獨自一人死守在這種戰場邊緣地帶,想必這一個任務肯定是相當嚴峻,於是她不再浪費時間趕緊說明一下目前所遇到的困境,至於需要的東西其實也不言而喻,就是過去兩人曾經一同奮鬥的資料備份。 「······所以你想要證明自己的身分,就這樣」 聽完她的解釋,蠍女露出相當不以為然的表情說道: 「好好回去過你的新生活,有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跟張家幫忙,你甚麼都能有,一點點過去的資料就不用太過在意,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走,遠不如現在的生活重要」 面對這種擺明就是掃客的態度,原本她想要嚴厲斥責對方一頓,直到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才將怒意壓制下去,冷靜地詢問道: 「你難道也被下了封口令······不,應該是所有的東西都被收走,你現在已經空無一物,就算想給也拿不出來」 組織既然都準備好將1034號的一切身分都消除,書面資料之類的肯定是全面清空,一些分布不均的小道消息先不說,幾個大方向絕對不會弄錯,尤其是關係良好的幾位同伴,更是不可能有所鬆懈,務必要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 「······」 蠍女的表情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一切盡在不言中,有些時候,沉默往往是最大的肯定。 那些人已經將1034號的存在徹底抹消,事到如今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將過去的資料拿到手中,別說那些曾經證明一個人足跡的點滴,就連該有的身分都完完全全從地球表面之上去除,現在的她只能是諾拉,不會是其他人。 「看開一點,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好事,至少你現在仍然活著,這一點比甚麼都重要」 語畢,蠍女不再多說甚麼,闔上眼睛迅速進入睡眠狀況恢復體力。 能說明的部分都講解完畢,剩下就是1034號個人的問題,不要接受這個現實,那就趕緊打包收拾一下行囊到其他地方尋找蛛絲馬跡,反正兩邊比拚的就是速度;假設不然,覺得已經無所謂,那就回家休息,反正諾拉這個身分幾乎不會有變化,回到海濱繼續當個高中美少女,人生豈不美哉。 「你打算怎麼樣」 矢內將剩下的巧克力塞進嘴巴裡面,滿足地咀嚼一番感受其中的滋味。 「······我不想放棄」 回歸諾拉的生活確實相當美好,可是,1034號這個身分實在不想要就此放棄,至少還是要多拿回一點東西,這才能算得上是一份對自我的救贖。 「喔,那就出發吧」 矢內絲毫不在乎的回應,隨即動手將附近的零食拿到手中放進嘴裡咀嚼。 「等一下!那是我的乾糧!」 不知道是不是食物的怨念超越了睡覺的重要性,蠍女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拼命捍衛住珍貴的食糧,深怕矢內這個人將所有的東西都吃光。 兩人始終已經不是過去的生死夥伴,經過多年歲月的變化,對方再也沒有辦法相信她,裝出睡意盎然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全神專注確保重要的東西不會有任何一件失去蹤影,加上組織之前的行動,毫無疑問,目前身旁沒有能夠信賴的人。 20 「保重,以後有緣再見!」 離開以前,兩人互相擁抱,感受或許再也沒有機會體會的溫暖,留下些許的不捨分開。 從今往後的她們幾乎沒有辦法見面,就算真的碰到也必須裝作不認識,而且,經過組織的這一手,就算真的有朋友,那些人也沒有幾個人願意打招呼甚至暴露身分,理由無他,1034號早就不存在世界上,世界上僅剩下一位高中女生諾拉。 「接下來去哪裡」 矢內不知從何處拿來薯片,大把大把地塞進嘴裏面咀嚼。 「既然這裡不行那就去······」 正當她決定要去下一個目的地,樹林周圍突然冒出一堆持槍的士兵,眼神相當冷酷地注視著兩人。 這裡已經接近下游地帶,理論上不該會有士兵出沒,不管是政府軍還是反叛部隊都該在其他地方,沒有理由會聚集在這種邊緣地帶,因此,合理的推斷之下僅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蠍女出賣了兩人。 相遇的那一刻就猜到曾經的友人不能給予完全的信賴,只是她沒有料到對方竟然連一點情誼都不留,先是將過去雙方殘留下來的資料清除,現在又是毫不在乎的將友人拱手賣給其他人當作兌換的籌碼,這種行徑確實讓人感到心寒。 「兩位,請你稍等一下,我們帶你們去營區走走」 大概是知道兩人沒有辦法用越南的當地語言溝通,這群人好心的派出一位能夠說英文的人。 「不好意思,我們是普通的觀光客,可以讓我們離開這裡嗎」 感覺到眼前這群人的敵意,她只好先裝死到底,希望以和平的手段脫離這個地方。 「普通的觀光客不會跑到內河旅行」 溝通的士官一句話便將兩人能解釋的部分徹底封死,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冰冷。 「······你們把我帶走就好,隔壁這位可是阿爾拉斯王國的貴客,你們不能動」 事已至此,她知道自身難保無法脫離,可是,無論如何都要把矢內安全送離這個地方,不能讓這位友人跟著一起受苦。 「阿爾拉斯的貴客······也好,我們不想節外生枝」 溝通的士官兩顆眼珠稍微轉動了一下,似乎在心中衡量價值,最後得出一個合理的作法。 得罪歐洲大國實在沒有意義,不管是政府軍還是反叛部隊都是一樣,誰都不希望在戰爭的關鍵時刻製造出一大堆麻煩,於是將矢內放走不打算進一步刁難,不過,某人不願意認同這種做法,眼神當中閃爍著戰鬥的意識。 「不要鬧了快點回去······你活著才能報信」 眼見要說服矢內並不容易,她只好趕緊曉以大義,以退為進的手段呼籲這位友人趕緊離開越南。 「······等我」 矢內留下這句話便加快腳步離開現場,那份凶狠的表情代表本人並沒有就此決定放棄,反倒是有個人的其他想法。 千萬不要有多餘的想法,這些人都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作為長年累月必須學會看人的特工,她完全能夠感受到眼前這位傢伙不斷冒出的殺氣,如果不是還有留著自己一命的理由,相信根本沒有任何一點說話乃至呼吸的機會。 「請問,你們找我有甚麼事情」 這些傢伙都不是省油的燈,問話必須要再三斟酌一番才能開口,否則這條小命根本不可能保住。 「勸你最好不要多問,待會見到那個人你就會知道一切」 溝通的士官似乎失去了興趣,一臉疲倦的帶領一批人從附近前進到下一個戰場,僅留下部分的人進行看管。 不管人數有多少都不可能有辦法成功逃脫,非常確定這一點的關係,她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逃脫的想法,尤其是猜測到想要見面的那個人可能是何許人也,心裡的不安更是不斷擴張,幾乎將一個人類的正常思考都剝奪。 「進來吧」 在士兵的推擠之下,她有些跌跌撞撞的倒入帳篷裡面,尚未來得及爬起身便遭受到壓制,對方的腳掌狠狠壓在肩膀上。 從眼光瞄到的那份身影無庸置疑是個相當健壯的女性,裸足之上是一股強烈的氣場,明顯就是武術界的一份子,估計也是一位驚世駭俗的大人物,至於這樣的人為什麼會特地出現在越南戰場上,還願意浪費重要的時間在一個小小特工身上就不得而知。 「你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看得出來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來嗎」 面對問題,她不敢妄自猜測,只敢不斷道歉順便恭維對方一番,深怕下一秒鐘就會人頭落地或是當場死亡。 「小聰明學的倒是不少······其實也沒有甚麼,我是為了組織的任務來到這個地方工作,順便知道你的事情,至於抓你的理由很簡單,影爪那個傢伙被張家小姑娘打死,這件事情讓人很不爽,那個傢伙是我的獵物,被其他人獵殺也就算了,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無法公平一對一戰鬥,想要報復都缺少該有的手段,所以我決定找那個小女孩來一場對決,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跟你無關所以不用擔心會出事,我們組織不會去惹阿爾拉斯王國,你的小命非常安穩」 等到說明結束,加壓在肩膀上的壓力頓時退去,她勉強能夠支撐起身體,抬頭正面凝視著眼前的這位女性。 漆黑的皮膚與相當原始的裝扮,眼前的這位黑人女性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然而,仔細一看便能發現此人身上的肌肉十分發達,尤其是雙腿的部分無比賁張,其中有著大量的力量與足夠的柔軟度,毫無疑問就是一位強大的戰士。 「多謝你的人脈吧小女孩,一般人看見我的身影多半都是死路一條,就算不死也會失去一點東西,今天是我主動招你過來所以沒有事情」 黑人女性的語氣中充滿脅迫,似乎並不喜歡別人的眼睛放在自己的身上。 「多謝您」 眼見對方不喜歡受到注視的感覺,她趕緊低下頭不敢多說半句話,深怕下一秒鐘就受到攻擊。 「······小聰明」 黑人女性嘴上嗤之以鼻,行動上卻沒有絲毫為難,對低頭這種聰明的行徑感到贊同。 雖說不清楚這些人是如何確定張葉清一定會出現,不過,眼下的她沒有任何方法能夠確認這件事情,對方擺明要將人當作誘餌使用,或許表面上會根據比較好的態度對待,誰知道一旦發怒生氣會不會動手,保留一條性命的底線是活著,至少是否會缺手缺腳就毫無保障可言。 差不多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帳篷外頭頓時出現一股難以言喻的強烈殺氣,這股壓力將兩人都逼到喘不過氣來,尤其是黑人女性先是一驚,嘴角隨後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度,相當興奮地衝到外頭不由分說地準備跟人來上一戰。 不是張葉清,作為見識過友人橫掃戰場實力的一份子,她非常清楚那股強大的力量以及本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外面的那種感覺毫無疑問是另外一個人,一位同樣擁有令人畏懼可怕實力的強者,至於其身分為何就需要進一步的確認。 不管是為了能夠確保撤退的路徑還是知曉出現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出去探望一眼都是必須的,於是便踏出了一步往外面一看,結果發現戰鬥早已開始,動手的人物是宛如一頭獵豹靈敏的黑人女性,迎戰的那一方則是一位眼熟的男性。 「嘿,這是哪個非洲部落的功夫,技巧上面來說還算是蠻有意思的呢」 面對黑人女性的凶狠攻勢,對方輕描淡寫地閃躲並刻意給予空間逃脫,擺明就是不想真正動手。 不願意認真動手也是理所當然,眼前的男性是張群川,世界目前前三的最強戰士之一,基本上就是任何組織的任何人物都不想撞見的怪物,尤其是目前遭到此人關注的還沒有半個傢伙能夠活下來就能知道與之為敵是多麼愚蠢的一件事情。 「唉呀,諾拉小妹妹,原來你在這邊,真是太好了,我們一起回去吧」 張群川注意到一旁毫無存在感的她,相當愉快地舉起一隻手揮舞打招呼。 「你這個傢伙!」 黑人女性感到非常憤怒,特別是遭受到敵人的藐視,作為戰士的尊嚴頓時受到打擊。 「你好煩」 張群川臉色一變,伸出手掌擋住黑人女性的拳頭,一個擒拿便將人壓制在地上。 與其說是擒拿的功夫不如說是另類的神秘現象,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就是輕輕一碰就把人弄倒,看上去跟假摔沒有任何差別,當然,本人所受到的衝擊應該是此生未見,畢竟實力的差距已經大到根本不可能依靠外力彌補,就算想要戰鬥,本能也會將人拖走避免自殺行為的出現。 21 「真是的,今天不想要大開殺戒······你千萬不要讓我生氣」 張群川一句赤裸裸的威脅讓黑人女性頓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連反抗的話語都說不出口,只能勉強點頭表示同意。 一頭獵豹撞上航空母艦大致就是眼前的情況,可憐的食物鏈王者遇到人類智慧改造的精華產品,下場就是根本沒有比拚的機會,乖乖臣服才是正確的選擇,兩個物種根本不同,實力的差距更不是一點。 武術家,經由幾個世代不斷改造演變成最適合戰鬥的身體,隨後再搭配上千百年以來淬鍊而出的武術終於成就的無敵物種,基本上,這類人已經跟普通的人類有著極大的差別,不光是壽命上面小幅度的提升,各方面都有不少增長,已經完完全全是人類的上位版本。 「怎麼了,一臉看到怪物的表情,你不是見識過我妹妹的實力,這點能力應該都很清楚才對」 張群川露出溫和的笑容,盡可能展現出一位好哥哥該有的態度。 其實這種對待方式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之前傷害過諾拉的關係讓原本預定好的兄妹交流出現了一點困難,好不容易爭取到的一點好感又退去不少,因此要掌握每一次能夠增加妹妹好心情的機會,例如幫忙將朋友從泥沼中帶出來。 「······是」 即便如此,面對這個光是一個眼神就能殺人的男人,正常人依舊無法保持心態上面的平靜。 「既然知道那就好,接下來就讓友善的大哥哥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張群川舉起手高喊一聲,隨即在越南的戰場邊緣進行移動。 多虧有這位無敵戰士的領航,就算偶爾會遇到一些脫離戰場的士兵也能輕鬆地將人擊退,連幾乎算是地面霸主的坦克車都沒有一點防禦的能力,這個男人隨便的爬到上頭將堅硬的鐵蓋撬開,跳進去將幾個士兵都弄暈,一臉平靜地從裡面走出來,似乎跟逛街購物沒有任何差別。 張家的基因果然都是養育出怪物,張群川那樣天之驕子本該僅有一位就相當不可思議才對,如今竟然又冒出張葉清那樣絲毫不遜色的強者,只能說這一家人都是令人畏懼的存在 ,搞不好下面的妹妹或是親戚也是一樣。 「······原來是這個樣子」 張群川若有所思的點頭,大致上已經理解她想說的話。 既然事情都牽扯到如此多的人,隱瞞早就沒有意義,與其刻意支支吾吾將話題岔開不如乾脆一點把所有的內容都告訴眼前這位張葉清確確實實的親哥哥,於情於理,這個人都該知道跟在自己妹妹身邊的是甚麼樣的人。 「你覺得特工的身分跟號碼是生活過的證明,所以拼命想要將這些東西取回,不希望看著那些一樣一樣的消失在眼前,這種心情我或許不能理解,所幸認識的熟人裡面有一個有著相似的煩惱,所以大致上還是能夠體諒······既然是這個樣子,待會你先跟我到附近的居所一趟,跟同伴會合再陪你去找找看其他線索」 張群川迅速制定下策略,完全無視當事人的想法,自顧自的前進。 脫離內河區域,兩人一路前往市區方向移動,筆直踏進一間五星級左右的豪華飯店裡面,利用房卡打開了一間房,裡面有一位身材姣好的金髮女子正百無聊賴盯著電視裡面的內容,手邊則是拿著一份當地的小炒,辣油跟麵粉的味道令房間香氣四溢。 「歡迎回來,你的那一份放在那邊······諾拉小妹妹,快點進來吧~」 金髮女子本來連身體都沒有動一下,直到發現她的身影才驚覺有客人來訪,趕緊把食物放下,好言好語的招呼一番。 由於張群川事前有說明自家的女伴是可以信賴的人,所以也順便將自己的事情都說明了一遍,避免到時候一同旅行的途中遇到一些難以解釋的事情,讓對方以為有隱瞞而導致人心的分裂。 「你也是組織的人,我是263號」 金髮女子毫不客氣的表明身分,百位號碼一出,頓時讓她說不出半句話。 能夠擠身到千位號碼需要多少任務的累積,出生入死的危難關頭一次也不會缺少,正因如此,能夠在這些血泊中打滾並脫穎而出的人才有資格獲得百位號碼,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會是弱者,每個人都有極度擅長的方面,算是組織當中的珍貴利刃。 「不用露出那麼吃驚的表情,我現在已經從那個地方抽身離開,組織再也不會來管我,現在是個自由之身······你也一樣」 263號所言不假,既然組織都把資料清空刪除,她現在其實就是一個自由的人,再也不需要背負號碼跟任務擔心是否能看見明天早上的太陽,人生中徹底得到解放,接下來只要好好讀書學習,等到學校畢業尋求一份飽食的工作,找到一位心愛的男性結婚,從此就能夠過上幸福的人生。 「······可是,我還是想要保留下自己的紀錄,1034號依舊是我的一份人生,那是絕對不能輕易抹滅」 1034號或許會成為空想,諾拉也許才是真正的未來,即便如此,兩者都是相同的重要,缺少任何一個都會讓這份人生出現遺憾,塑成她這個人格的關鍵就是記憶,記憶源自於過去的所作所為,行為必定會留下資料。 「恩,這樣就好,你是個率直可愛的孩子,難怪我們家妹妹會把你當成摯友,這份筆直往前的感情對你的人生來說一定是彌足珍貴的一環」 263號將她擁入懷中,輕聲細語地在耳邊訴說著溫柔的話語,宛如一位姐姐安撫著妹妹受傷的內心。 「······恩」 不知為何,沉浸在這份溫柔之中的她緩緩進入夢鄉。 等到清醒的時候,自己早就不在旅館裡面,身上系好安全帶搭乘在飛機上面,只是,令人感到無比吃驚的是,隔壁坐著的人並非是263號或是張群川,反倒是相當熟悉的好友矢內,對方正一臉無表情地望著窗外的景色。 「我跟蹤你們到旅館,結果被那個人發現,說明了一下身分就跟上了」 面對她的問題,矢內倒是相當不以為然。 「真是厲害,我發現的第一眼還以為是個普通人,沒有想到竟然也是你們的同學,雖然你們認識的時間應該不到一個月,不過從這一位所知道的訊息來看,對你們的事情應該非常清楚才對,所以就暫且先把人帶上了」 隔壁位置上的張群川趕緊出面爭取功勞,擺明是希望她能夠在張葉清面前多美言幾句話。 「好了不要多說,讓兩個人自己聊」 263號迅速將張群川的臉拉走,露出相當無奈的表情。 盡管對外是相當可怕的兩個大人物,對內,一個是渴望能與妹妹好好相處的哥哥,另外一位則是相當辛苦的未過門妻子輔助將來家人之間的關係,總體來說,至少眼下都是值得信賴的好人。 「對不起把你捲進我的問題裡面」 「沒事」 真摯的道歉換來一句隨意地回應,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矢內這位同學。 明明剛從戰場之上轉到和平的地區,明明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跟不錯的身體素質,明明可以輕鬆在學校裡面當個幸福普通的學生,這個人卻始終不肯安於現狀,非要為了認識幾天不到的朋友拼命,這種愚蠢的行徑讓人沒有辦法理解。 「為了朋友有那麼奇怪嗎······巧克力」 矢內將機上的塑料包裝零食打開,將裡面圓滾滾的物體塞進嘴裡。 這個回答既是意料之中,同時也是超乎她的理解範圍之外,直到現在這一刻都不能明白這位認識不久的友人為何願意不惜生命安危幫忙,於是只好無力地嘆了一口氣,一邊撇開臉蛋,一邊略帶喜悅的心情開口說道: 「隨便你」 語畢,兩人開始各做各的事情,等到幾個小時過後抵達埃及的首都開羅才緩緩從飛機上走下來。 根據張群川所言,目前手頭上掌握到的情報來看,這片土地上剛好有一位組織中的大人物,與其跑遍全世界尋找一點點沒有太多意義的資料,倒不如直接去跟有能力接觸到上層階級的人對話,這樣一來還比較有機會。 「待會千萬不要離開她的身邊,對話就由我這邊來完成就好」 張群川握住方向盤對車子後面的兩人進行簡單的說明,263號則是拿出許多武器進行整頓,似乎隨時都能夠做好準備。 通過幾條林間小道,途中還遭遇過幾次盜賊的威脅,一行人的這趟旅遊絕對沒有想像中的良好,所幸一路上沒有意外,安全的抵達目的地所在,也就是埃及最為人熟知的一項歷史文物-金字塔。 22 「居然是金字塔」 看著眼前的高聳金黃色建築物,她先是一驚,隨後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可能是外星造物的金字塔本身太過有名的關係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撇開從未見過的矢內會有驚訝感以外,在場的其他人都沒有太多反應,唯一比較特別的是263號,臉色似乎有點不太良好,不知道是曾經在這個地方發生過甚麼事情還是單純本人注意到某些變化。 「那麼跟過來吧」 張群川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剩餘的幾人則是默默跟在後頭一起行動。 受限於金字塔本身的結構性問題,撇開當年受到炸彈才開出的一條道路,外頭幾乎沒有一個正規的入口能夠使用,所幸她們這邊不乏能人異士,如果真的有必要完全能夠直接進行突破,當然,這種情況下還是從別人創造的破口踏進裡面比較好,無論如何都算是一座重要的古代遺跡,到處亂破壞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由於早就知道有人在其中,張群川幾乎沒有浪費任何一點時間就成功找到通道闖入,成功走在平坦的直路,偶爾還能夠高歌幾句隨便聊天,完全不像是踏進別人的領域,反倒有種在後花園中閒逛的感覺,連263號這種本該警惕周遭的人都顯得相當隨興,緊張的氣氛自然又退去不少。 「快到了」 張群川活動鼻子,似乎已經聞到裡面的強烈氣場,那是一個不容小覷之人。 踏進金字塔的內部,裡面有不少人正在不斷大呼小叫,各種語言都有,包括當地的埃及文以及英文,剩下的部分語言類似歐洲地區,263號則是立刻指出就是德語,似乎在語言的天賦方面比在場的幾人都優秀不少。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所以就直接一點解決問題吧」 張群川完全沒有隱藏身形的意思,迅速走到中央的位置說了一句極其難聽的髒話,而且還是以英文、埃及文、中文三種語言輪流轟炸。 就算是原本搞不清楚狀況的人也明白對方靠近的理由就是想要惹事,本來就是揮灑汗水的辛苦工人自然氣急攻心開始動手,只是,這些人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看似普通的東方男性竟然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就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打倒在地上。 「你的人都倒下了,接下來就該換你出來見個面了」 張群川盯著開工的一處凹槽,確信要找的那個人就在附近,於是將手邊的鏟子隨便一扔。 順著拋弧線的軌跡,掉落的底下剛好有一隻手將東西抓住,那是從虛空之中莫名其妙出現的存在,伴隨著漆黑的長袍緩緩從陰暗處現身,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令人感到恐懼的氣場,尤其是那雙隱藏在面具底下的雙眼簡直有股能夠將人徹底消滅的壓迫。 「你好,這種時間點來打擾你真是不太好意思,先稍微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 「天閃三段之子,曾經的地下格鬥王,綜合實力榜在世界前十的強者,這些簡單的情報早就知道了,要問的是,你們這些傢伙找我有甚麼事情」 似乎根本不想跟眾人多談,黑袍之人冷冷的回應,絲毫沒有一點友善的態度。 受到波及的關係導致心情相當不好,如果張群川給不出一個能夠接受的答案,僅剩的理智線都會斷裂,然後就會變成一場令人膽寒的廝殺,當然,這是雙方實力相當的情況,假設跟之前黑人女性的時候一樣有著巨大的差距,根本就不用多少時間就會結束。 「哈哈,我是來問點事情,有關你們那邊1034號的東西,希望你們能把剩下的資料都交給我」 張群川沒有多餘的問話,迅速切入正題開始進行談判。 聽見1034號,黑袍人先是停頓了一會,似乎不理解為何一個大人物會在意區區小特工的事情,不過,既然沒有刻意開戰的意思,身為弱者的人自然願意選擇交易,於是拿起手機撥打電話,過了一會才表明剩下的東西會在幾分鐘後送來。 「東西馬上就會給你們,拿了就快點離開不要多停留,否則不管你們有多麼強大的力量,組織要消滅你們還是綽綽有餘」 黑袍人沒有繼續多加爭執,轉過身開始呼喚其他工人趕緊開始工作,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停下。 開口動手的人會決定一場談判的結局,如果是她來進行詢問,對方多半不會給一點面子,直接將人滅口都是理所當然,換做張群川則是截然不同,要比拚戰鬥實力不夠,組織後面的靠山也見得有能力,基本上就是讓對方予取予求,沒有主動的權利。 「······東西已經送到」 黑袍人指著金字塔入口處,發現外頭走進來幾個人。 然而,其中有兩個人的氣場明顯不是一般送貨員,擺明就是身經百戰的強大戰士,其中還有一位根本就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那是世界上足以排到前二十順位的存在,一身赤紅的緊身衣與金髮長髮,看上去放蕩不羈的模樣,名字有點想不起來卻依稀記得對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怪物;另外一位對她來說相當熟悉,這位是曾經接管過自己的上司A。 「唉,好不容易想要溫和一點的解決問題,沒有想到你們這些傢伙居然這麼不知進退」 張群川臉上露出平和的笑容,全身上下的氣場卻徒然一變,強烈的殺氣往周圍四散,嚇到普通人都站不住腳步。 想要讓一個強者生氣並不難,就是在對方所需要的每件事情上面多拌幾腳,然後一臉風輕雲淡的將對方徹徹底底激怒,好比現在刻意招集人手還等著看好戲,估計完全沒有將有關1034號的資料留下,擺明就是一種不管別人的挑釁態度。 「張群川,這倒是沒有想過會遇到的敵手」 作為增援的一名緊身衣男子站在前頭,隨時都願意接受張群川的挑戰。 雙方互視一眼,下一秒鐘便脫離重力的束縛奔向對方所在的位置,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開始一段肉眼難辨的激烈戰鬥,那是旁人所無法介入其中的一場高規格對決,撇除組織裡面的A似乎能夠跟在兩人的節奏,在場的所有人估計都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情況。 「千萬不要離開我身邊」 263號將強烈的殺氣釋放出去,不讓對方任何一個人輕易靠近。 「263號,沒有想到會這個地方看見你,命運有時候真是有趣,好不容易脫離組織又繞了回來,看來你還越來越不知道分寸了,以為帶了一位強者,自己就是強者嗎」 帶著一如既往深色面具的A冷漠的瞪了263號一眼,一個箭步跨出便走到眾人面前。 作為己方中少數擁有戰鬥能力的人,前組織成員的金髮女子迅速接招,以一身柔弱的外表擋下敵人給予的驚天一拳,那份減輕過後的餘壓依舊讓人感到無法呼吸,若不是身旁還有矢內這位同學需要照料,她說不定已經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作為沒有數字代號,直接用英文符號的存在,A的實力檔次顯然是張群川等級,263號勉強想要堅持住戰局也頂多擋下一次,好運似乎也隨之用盡,下一掌便難以堅持住,整個人往後彈飛撞擊到破碎的石壁上頭,也不知道究竟是生還是死。 「不用擔心,不會死,就是昏睡一段時間」 A轉過頭對著酣戰淋漓的張群川說明,表明手下留情的態度。 就算兩個世界級強者能夠壓制住一位前五的王者,想要將人徹底消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眼下手邊也沒有軍事等級的武器能夠使用,半吊子的手槍與機槍只會造成工人的無故死亡讓事後處理變得相對困難,因此兩相權宜之下,組織這邊稍微給予一點退讓,沒有下重手殺死263號,只是略施小懲作為警告。 「好了,差不多是時候該問一下你了,諾拉······不,應該說是1034號才對」 A走到她的跟前,先是動手將臉蛋摸了一遍,隨後毫不客氣的將衣服撕裂,迅速將幾處位置掃過。 由於受到對方氣場的壓迫,別說講話跟活動,連做出半點動作回應都辦不到,只能像是沾板上的魚肉任由他人玩弄,所幸組織的大人物對少女沒有太多興趣,一番檢查過後便隨便抓了一件布衣幫忙蓋上,得到了一份簡潔明瞭的結論。 「果然,你不是1034號」 A的一句話比任何行動都來的更加具有份量,頓時讓她擺脫所有的束縛,鼓起勇氣走到對方面前開口詢問道: 「我就是1034號!我不是諾拉!」 此時此刻,堆積在心中的恐懼與不安徹底打破容忍範圍裏面的極限,她直接站在A的跟前,以直白的態度進行一份宣告。 23 或許聽在張葉清、芙蘭兩位好友的耳中,這句話的意義有點偏向與諾拉的身分進行撇清,實際上,之所以會在這種情況底下喊出這句話的主要理由並非是冷落學生歲月留下的美好回憶,單純是無法將過去的自己捨棄,也不允許任何人將其抹滅。 「這雙眼神挺不錯,可惜,正因為你會說出這種話才不是特工1034號,因為那個人沒有勇氣對我們這些高位者說出這些話」 A簡單的一句話將她徹底壓制回去,一下子居然無言以對。 沒錯,如果是從小在組織裡面長大的1034號根本沒有能力對上位者發怒,那怕受到屈辱的對待也會忍氣吞聲下去,不可能在強者面前展現出半點鬥志,因為任何一個成員都知道一旦將情緒表達出來,下場就是死路一條,任何一個大人物都不會理會小傢伙的心情好壞,想要破壞就做到徹底為止。 「雖然不清楚你為什麼會從1034號那邊得知不少事情,不過,這方面確實值得探討一下,不如把你帶回去打開大腦檢查一番······」 正當A將心中的計畫脫口而出準備進行實踐,一旁突然飛來一把鐵鍬,如果沒有及時閃躲估計就是血肉模糊。 即便緊身衣男絲毫沒有放鬆的想法,拚盡全力打出完美的拳擊,好幾次都看似將人逼入絕境當中,可惜的是,眼前出現的這個男人不是普通人,作為目前世間排名前幾的王者,一般的強者早就沒有與之對抗的能力,能夠周旋就足以證明實力的強勁。 精準扔出東西並能夠分毫不差落在A所在的位置上,這一個現象說明張群川還有充分餘力能夠做出許多額外的事情,因此這次的攻勢其實更多是在警告兩人不要得寸進尺,剛才將263號放倒的事情還未結束,如果還打算節外生枝,弄個魚死網破的局面並不困難。 「······撿回一條命了小女孩」 A退後了一大步,一臉憤憤不平的將那根極有可能奪取自己性命的鐵鍬踢斷洩憤。 多虧張群川的幫忙,她們兩人眼下的危機算是勉強解除,只是,戰局依舊沒有變化,只要戰鬥無法真正意義上的分出勝負,估計再持續一段時間就會停下,然後雙方便會開始進行該有的正常談判手續,互相退讓是必不可免的,而組織那邊的要求應該就是放下前1034號的資料不要繼續追查,畢竟這件事情涉及到太多黑幕,實在不能將消息到處亂傳播出去。 可是,她不希望就此放棄,即便將來必定會以諾拉的身分永遠活在世界上,過去的回憶始終是不可或缺,假設情況能夠允許,那怕付出一點有關自身的犧牲都無所謂,總之,還是要將一點點能夠珍藏的東西拿到手中才行。 「嗚!」 緊身衣男突然退後了幾步,整個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身為世界等級的拳擊手,各式各樣的量級冠軍都曾經握在手中,撇開噸位不相當或是根本不需要動手的人物,至今為止還從未有過絕對不可能獲勝的感覺,直到現在這一刻才驚覺眼前的東方男性竟然是如此深不可測,一通交手下來甚麼都沒有察覺到。 一個人的身形動作乃至步伐都會將本性裸露出來,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一個存在都不可能在迎擊強敵的狀況下完全隱瞞住,身體所經歷過的鍛鍊與武術學習的累積都會濃縮在每一次的動作裡面,正因如此,每個人的戰鬥方式都是截然不同,那怕是出身同門受到相同訓練的兩個弟子也會根據個性的差異選擇不同的路子。 但是,張群川與那些曾經交過手的人不一樣,戰鬥的形式根本沒有固定下來過,宛如一名剛鍛鍊武術不久的年輕小夥子,看上去相當不穩定與多變,問題是,就是面對這樣的傢伙,身為拳王的人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僅能勉強將局面維持住。 等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本來平緩的局面立刻變了調,一路都是攻方居多的緊身衣男赫然發現攻勢逐漸失去效用,好幾次的拳擊都打在空氣之上,完全沒有接觸到對方的身軀,更可怕的是,接下來的戰鬥中再也沒有辦法抓住動向,開始失去對戰局的掌控能力。 「你這傢伙!」 緊身衣男停下攻擊深吸一口氣,打出目前為止最為凶狠的一擊。 一直抓不到重點的關係,接下來必須來一手凶狠的絕招才行,作為曾經擊殺過無數敵人的戰士,心中隱約浮現出來的是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總覺得繼續拖延下去的結果會是以自己的死亡作為最後的終結,於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先是拉開一定距離,確定眼前傢伙沒有進攻的慾望才集中精力打出最為致命的一擊。 可惜的是,這一招並沒有獲得相應的效果,張群川嘴角微微一笑,一個箭步往前閃躲過緊身衣男的絕招,從弱點處切入其中,由拳轉指,一下子便突破防備將整個手掌都插進對方的腹部之中,幾乎在瞬間奠定了這場比賽的結果。 「不要亂動······我可不保證你的小命」 張群川的威脅相當具有威力,緊身衣男不敢有任何一點活動,乖乖地停下動作放棄一切抵抗。 太過迅速的了結讓在場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尤其是A根本沒有想到帶來的強大打手竟然會敗北,而且是如此輕易地展現出巨大的失敗,不光是拖延時間都做不到,甚至將自身的性命交給敵人,等同於是將所有能夠談判的條件都全數讓出去。 「······我撤退,你們的錢明天會全數退回去」 緊身衣男提出該有的條件,選擇離開這個地方不再繼續爭鬥下去。 這個選擇可謂是非常正確,保護住一條小命的同時也讓A那邊缺乏追究責任的理由,畢竟雙方將來還有可能會有合作,與其將一個好用的打手殺死,不如將人放走留個人情,將來對方肯定要找個機會償還,以交易來說並不算是壞事。 「接下來就剩你一個,如何」 目送緊身衣男的離去,張群川露出猛獸一般的笑容,似乎打算將A也一同打倒。 「我······」 「晚了」 正當A打算開口談條件,張群川根本不給一點機會,直接突襲到對方面前,連續幾招拳腳讓人節節敗退。 看在外人眼中可能不理解這種瘋狂做法的好處,尤其是招惹到一個巨大的組織,普通人就算真的有實力也要畏懼三分,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相信誰都不願意每天擔心會被食物下毒或是遭到莫名其妙的傢伙從後背突襲,就算能夠全數躲過,精神上面的壓力也是超出想像之外。 運氣不好的是,A遇到一個標準的瘋子,一個能夠對所有麻煩都一笑置之的傢伙,這個人僅僅在乎自己所重視的人,其他存在幾乎不會多去看上一眼,任何敢對周邊之人下手的敵人都不可能會獲得好下場,以上是張群川在世人眼中的形象,也是她這邊最初收集並獲得的情報。 「你這傢伙!」 A相當憤怒的動手回擊,看似隨意的一腳竟然在地面上留下凹痕。 見識到如此蠻橫的力量,就算是張群川也不敢單方面的強硬進攻,趕緊退後幾步重整旗鼓,不過,戰鬥中不可能給予對方太多機會,因此一頓宛如怒濤般的攻勢便襲擊而來,差點讓這位世界前五的王者無法支撐住,好不容易才勉強拉開距離。 即便是外行人都能看出來剛才的一波攻勢裡面,本該是絕對的強者竟然會一昧地閃躲後退,好幾次無法直接避開還刻意用手臂當作誘餌吃下幾拳才找到機會擺脫追擊,如此變化簡直是防不勝防,如此一來便能說明A的實力遠比前面的緊身衣男還要強,甚至在那張假面底下極有可能是世界前幾的強者。 「嘿,沒有想到還有你這種強者存在,看起來我還是孤陋寡聞」 張群川無奈地擺擺手,讓衣服底下受到傷害的部位能夠盡快恢復感覺。 「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A不理會地哼了一聲,再度衝上前不給張群川任何一點休息的機會。 與武術大師相比,組織的這位特殊人物幾乎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單純就是利用拳腳的強悍程度進行戰鬥,根本沒有考慮過借力使力或是思考戰術,完完全全就是衝到面前大手一揮大腳一踹,能給多少傷害算是多少,就算沒有打中也無妨。 這種方式與之前兩人的對打不同,如果說緊身衣男跟張群川的比試像是一場大師之間的巔峰對決,任何一點大意都會導致性命不保,眼前的這場戰鬥有點像是一頭野獸拼命亂衝,手無寸鐵的人類只能在旁邊到處亂跑,缺少靠近的方法與終結的手段,雙方將會一直保持這種情況直到某方的體力耗盡。 24 「原來如此······你不是人類」 張群川的嘴角勾勒出一道充滿邪魅的笑容,將眼前敵人徹底地看清楚。 聽見不是人類四個字,A的動作稍微停滯了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隨後又再度展現熟悉的連續攻勢,完全不給任何一點機會,連說話的機會都不願意給,證明剛才的那番話裡面應該有九成都是正確,尤其是有關是否為人類的說法肯定是確實的一件事情。 沒有想到組織的某位大人物居然是來自外星的生物,說明上頭的那些都知道並且同意這件事情,這種作法簡直令人沒有辦法去相信,身為人類居然讓非人生物掌控同類的生死,甚至賦予對方足夠的權力去改變地球的格局,如此扭曲的情況讓人不寒而慄,究竟這顆星球還有多少這樣的存在隱藏在黑暗深處。 「······你知道太多了」 A惡狠狠地揮出拳頭,這一次不再保留。 正常來說,人類所能打出的拳頭僅僅是在連結肩膀一路到手指的關節這一段距離,頂多會有些瘋狂的武術家會選擇將骨頭折斷令其進一步生長增長一點,或是利用黑白交錯的顏料在視覺上面留下一點錯誤,以此進行長度上面的欺騙,各種招式都有人曾經使用過,目的毫無疑問就是想要掌握優勢。 然而,A卻與那些人不同,這個面具人不需要任何一點虛假的騙術去欺瞞敵人,需要的僅僅就是將那隻非人手臂徹底改變,或者應該說,直接恢復到原本該有的模樣,以接近突襲的方式手段給予猝不及防的攻擊,張群川結結實實的受到衝擊往後彈飛。 那是一隻宛如鋼鐵般的手臂,金屬的光澤與莫名的一體成形,巨大的尺寸幾乎跟半個人差不多,撇開這個部分以外就是令人感到不安的氣息,彷彿將人類徹底壓制在底下的上位種威嚴,她光是在旁邊注視著就感覺到無法對抗,如果對方將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身上,恐怕連雙腿都沒有辦法站穩。 「哼」 A將手臂恢復成原樣,非人的部位變成一名年輕少女才有的柔滑肌膚。 身為怪物卻能夠隨時隨地恢復成人類,如此一來不光是這位組織的大人物,恐怕裡面還有不少類似的存在不斷執行著各式各樣的任務,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她的身邊搞不好還有許多類似的傢伙,以人類的皮囊在附近行走,曾經同房一起玩耍的友人們也可能是這類生物的同伴,表面看似平靜,私底下卻會摘下面具,露出恐怖的一面。 原來這個人是一名女性,這樣的想法才剛從腦袋飄過,張群川已經從地面上爬起,稍微活動一下身體便開始展開反擊,那是首次進行的攻擊,與之前保持守態的模樣不同,眼下的戰鬥方式相當狂野,完全不在乎防守之類的問題,單純就是一昧的進攻不止。 不知道是確認眼前的敵人並非是人類還是單純決定防守沒有太大的成果,總而言之,這個男人首次展現出世界王者等級的強大戰鬥手段,從基本的拳擊就能分成刺拳、肘擊、掌法、指訣等等,而且每一招都能不斷進行轉變,搭配上不同的體術便能形成超乎想像的華麗手段,令人眼花撩亂的同時也沒有失去該有的效果,不斷將本該無敵的非人不斷擊退。 真正的強者不論面對甚麼都能找到制衡的方法,這種本來被當成是一種笑話來看待的說法在張群川的身上得到深刻體現,那怕眼前是非人一般的可怕生物,作為人類當中最強存在的人依舊是無所畏懼,不光是逐漸壓制住對方,偶爾還會放慢進攻的節奏尋找弱點,死死的將戰局握在手掌之中。 「麻煩的蒼蠅!」 A一個甩動將兩隻怪物般的手臂砸向張群川,根本沒有辦法做出任何反應。 由於變化完全沒有一點徵兆可言,前一秒鐘還是細嫩的少女之手,下一秒鐘就變成巨大的鋼鐵之軀,人的雙眼幾乎不可能在同一時間裡面追上,換作是她在場上就是在眨眼之間死去,任何一點反應都做不到,零點零一秒鐘的夾縫,這就是現實,人類這種生物的極限所在。 但是,張群川又一次打破了這個本該難以動搖的認知,不知道使用甚麼奇怪的手段將其閃躲,接下來便利用手臂的沉重加快腳步移動到A的身旁,一套由拳到腳的不間斷連發攻勢讓黑袍乃至面具都出現大量的破損,幾乎將底下的模樣都展露在外。 這大概也是她第一次真正見識到自家組織的上級成員,一張精心雕琢過的美麗面孔,前凸後翹的完美身材,臉上的少女稚氣卻絲毫沒有退去,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剛從高中畢業踏進大學的青春女孩,根本沒有一點強者的氣氛。 「嘿,你長得真不錯,小朋友」 張群川前面一句話充滿虛偽的恭維,後面一句更是毫不客氣地直接挑釁。 「······哼」 面對這種低級的嘲笑,A完全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反倒是將雙手變回原本的模樣。 無法戰勝而決定談話,本來她是如此認為,至少在見識到張群川驚人的實力過後,相信應該沒有人膽敢繼續在太歲頭上動土才對,可惜的是,眼前的強者並非是普通的人類,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強大的怪物,以正常人的價值觀去對其進行設定就是一種錯誤。 「嘗嘗業火的侵蝕吧」 A隨手一揮,突然憑空冒出大量的火焰,筆直地朝著張群川的方向前進。 違反物理原則的熊熊大火在半空中漂浮這一點就已經超出人類的想像之外,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這些火焰彷彿擁有各自的生命能夠自由自在的移動到任何地方,甚至能夠根據某個人的意志到處亂跑,與其說是自然現象不如說是一種人造的追擊子彈。 看見如此不可思議的情況,僅有張群川這樣的人物連一點表情上面的變化都沒有,依舊保持著充足的體力不斷進行閃躲,完全沒有受到面前詭異現象的影響,隨手抓起地上的東西亂扔一通,不斷嘗試將火焰本身去除,不敢讓這種足以將全身都燃燒殆盡的物質靠近半步。 「你還躲多久······哼!」 A一邊指揮火焰,一邊上前加入戰局當中。 對付詭異的法術還能盡全力進行判斷,以張群川的實力想要閃躲並非是一件難事,只要始終是物理現象就必定有辦法能夠解決,這一點任何人都非常清楚,不過,假設在處理這種新奇之物的同時還要跟一個非人戰鬥,麻煩就不是普通的巨大。 「該死的傢伙!」 A將雙手變化亂砸一通,心情相當不滿的怒吼一番。 即便有著法術般的火焰攻勢,身體的素質也是超乎常人之外,這位組織中傲視群雄的存在竟然無法在張群川的身上討到半點便宜,不如說,戰局或許有傾向一方的情況,另一方卻沒有完全落於下風,甚至在多次的交手之下慢慢掌握到一絲機會,開始能夠居中協調兩種截然不同的威脅。 武學宗師,人類之中的王者,看見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她終於明白為何會有無數男女拜倒其下,因為那份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姿勢正是人特有的強悍,那怕肉體比不上自然界中更加強大的生物,就算智力絕非當中的佼佼者,或許經常會犯下不少可笑並重複的錯誤,不肯倒下所展現出來的魅力卻散發出強烈的光輝。 「······有趣」 張群川擺出相當標準的馬步,右手突然垂落,隨後將其亂甩宛如水蛇般產生動靜。 之前的戰鬥中多半都是閃躲再進行簡單的拳腳攻擊,這種理應是正常戰鬥的一種模式,只是在她的記憶當中,越是強者越是容易出現特有的鮮明性格,其中自然也包括獨特的戰鬥方式,進一步的說,好幾個人都擁有各自的武學結晶,也就是所謂的絕招能夠使用。 身為目前世界公認的一位王者,張群川所展現出來的必殺技確實相當強大,看似平實的一掌居然是直接打在空氣之上,伴隨著炸裂的一聲,跟前的火焰頓時失去蹤影,毫無疑問是遭到剛才的攻擊而消滅,不管是直接將其吹散還是排除氧氣導致無法燃燒,總之,最具備威脅性的東西已經消失,接下來僅剩下一個敵人要處理。 「······哼」 A不屑地瞪了張群川,似乎在嘲笑人類的愚昧無知。 下一秒鐘,火焰再度出現,這一次不光是一盞小小的蠟燭之炎,周遭附近瞬間點亮起無數的火球,每一顆的大小都跟一個成年人的手掌差不多,幾乎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空隙,可以說是徹底將退路封鎖住,不給一點點活下去的機會。 「人類,到地獄去懺悔你的愚蠢行徑吧,永遠不要和吾等對抗」 A勝券在握的露出笑容,那是首次在戰鬥中展現出來的表情。 25 遭到祝融大火的吞噬,不管是甚麼樣的人類都不可能有辦法活下來,火焰這種物質的特性就是將世界萬物都回歸碳粉,任何強大的生物都無法逆轉這一個現象,至少在人類的範疇裡面,尚未存在手段將死去的人重新塑造成原本型態的手段。 「可惜了」 A淡淡的吐露一句話,似乎正在表達對張群川逝世的惋惜之情。 以非人之軀毀滅人類的王者,這一個事實若是傳到有心人士的耳中,相信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作為始作俑者之一的人免不掉背上入侵二字的名譽,嚴重一點甚至有可能會造成人類社會的巨大變動,搞不好會出現反外星種族的造勢活動,進一步壓縮目前的生活環境。 「諾拉小姐,這件事情日後我們這邊會有一定的說明,希望你能夠了解我們這些外星遺民都是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若非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對人類造成傷害,不光是上面還有許多條款明文規定對文明社會產生衝擊會產生多麼巨大的影響,我們這一族本身對人類也是抱持著友善的態度」 A知道說再多話都不見得能夠扭轉人類的觀感,只能盡可能地說明一番。 作為外星來的流浪者們,光是能夠找到一個足以容身的場所就已經非常幸福,進一步的要求與盼望基本上是不可能,想要建立獨有國度,宇宙局的那些觀察者分分鐘鐘就能派遣大部分將它們清除,若是打算破壞文明的進展,誰知道是否有其他種族的人士也在地球上,一個舉報證明就能將一切都摧毀,與其說是強大的生物在弱後文明的表面上肆意獨行,不如說是一群失去家園的可憐者跑到新大陸尋求庇護。 可惜的是人類的文明尚未足夠發達,根本沒有辦法踏足銀河系之外,連最近的月球都需要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抵達,幾百年之內估計連完整觀察火星都是一個大問題,依舊這種蝸牛般的緩步前進速度,恐怕還要將近千年的時光才能實現光速等級的移動手段,只是,等到那個時候還是否有人類在地球的表面上就不得而知。 即便如此,它們這些流浪漢還要是盡可能討好人類,不能隨心所欲的在這顆星球上面亂來,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堂堂正正地在這片美麗的土地上建立起屬於各自的家庭,在此之前不管要犧牲多少都在所不惜,前提是,不要有愚蠢的人試圖挑戰外星種族的強大。 「······我知道了」 少女諾拉點頭表示同意,那怕身體在顫抖也依舊擋在另外一名同學的面前。 如此優秀的行徑確實令人不得不去苟同,這位曾經在世界各處行走見過許多人事物的天真女孩確實擁有過人的勇氣,那是組織成員1034號乃至所有號碼者都不可能存在的反抗與關愛之情,換作是一般的特工,這種情況僅會想到如何保護自己的安全,至於其他人,根本沒有那個閒功夫去理會。 只是,這份感情似乎也放錯的位置,少女諾拉似乎並不清楚身後那位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同樣是非人的存在,而且實力遠比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還要強悍,那是一種來自上位種的先天性壓制,A光是要在對方眼前保持住冷靜都需要花費的不少精神,考慮到對方身上明顯有滲透出一絲驚人的濃縮魔力,恐怕也是個相當不好惹的人物,說不定是哪個強盛種族的一員,來到地球就是交朋友玩耍,享用一下休閒的時光,直白一點的說,在場任何生物都需要別人的幫助,唯獨這一位完全不需要。 「那我先走了」 A知道想要說服普通人相信一個利用火焰殺害人類的怪物是天方夜譚,所以本身沒有抱持著任何期待。 「······喂喂,動完手就離開嗎,稍微多留一會也無所謂吧」 正當A準備離開金字塔前往下一個地方繼續進行其他任務,不可能的聲音突然迴盪在耳中。 定眼一看,本該已經成為碳粉的張群川竟然分毫未損的站在原地,臉上露出莫名的譏笑,毫無疑問是在嘲笑一個自以為是的傢伙居然以為一點火球就能將地球上面數一數二的強者消滅,眼神當中的藐視令人感到相當不快。 「······絕緣防火的東西嗎」 A稍微查看了一下,確信應該是張群川身上的某件衣服作祟。 為了防禦有些敵人的偷襲手段,不少優秀的人類戰士會選擇將各式各樣的裝備穿戴在身上,以防遇到偷襲或是莫名其妙的意料,畢竟以人類的身體素質來說,別說一顆子彈能夠奪走其生命,運氣不好一點,走在路上都會被天下掉落的螺絲砸死,可謂是不可不去防範的一件事情。 「好不容易保住的一條性命,千萬不要白白浪費掉」 A打響指頭,頓時又冒出大量的火焰,數量比之前還要多。 製造出這種簡單法術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少魔力,只要它想要完全能夠隨意地製造出成百上千這種小東西,雖說對先進科技的破壞力肯定沒有想像中的強悍,放在地球上面應該就沒有人類有辦法徒手對抗,就算是所謂的頂尖王者,在無敵的自然現象面前依舊沒有半點用處。 「不會,我絕對不會白白浪費你剛才給予的機會」 張群川收拾起笑容,擺出一套相當特殊的起手式。 人類的戰鬥方式實在太過刁鑽,變化的內容也是超乎想像之外,單就這一點進行討論,A不得不去佩服人類作為靈長類的智慧,對於自我的探究以及改革做得相當徹底,那是宇宙中許多種族都辦不到的事情,僅有相當少數的群種會在踏進外太空之後不去鑽研科技而是將心力放在個體的成長上面,那些傢伙無一例外都是一群以戰鬥為生的瘋狂種族,為了獲得食物鏈中崇高的地方不擇手段,這一點來說,人類還算是不錯,沒有犧牲智力去強化武力,未來性方面仍然有得期待,正因如此,還是有許多外星種族認為人類有機會踏上前往銀河系的潛力。 「哼!」 張群川一個靈活的步伐移動到A的身旁,隨即連續出拳進行攻擊。 單比拳腳功夫,任何一個外星生物都不會是人類的對手,雙手雙腳的限制擺放在眼前,除非是單手單腳或是完全相似的種族以外,正常的外來者都沒有辦法做到如此靈活的戰鬥,當然,反過來說也是一樣,多給幾隻手腳,人類也會變得不知所措,連走路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以己長攻其短,A不會不理解這個重要的道理,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是實施非常清楚明確的策略,直接將雙手變回原形到處亂砸一通,不斷給予敵人大量的麻煩,不管是哪一些的人類都是相同的下場,想要突破第一層防備就是不可能的任務,進攻搏鬥更是癡心妄想。 拿出雙手進行攻擊,張群川依舊相當難纏,不管是甚麼方式似乎都沒有辦法給這個男人造成半點實質上的傷害,好不容易成功打中的那一次也被類似四兩撥千金的太極招式卸除大半的力道,尤其是沒有直擊的前提條件下,威力基本上打了折扣,所以跟沒有打中屬於差不多的狀況。 繼續拖延時間下去也並非是一件壞事,至少對A來說,只要缺少對火焰跟巨手的解決方案,想要戰勝基本就是白日夢一場,加上以身體本身的耐久度來計算,就算拉長到一到兩個小時,先出現疲倦的肯定是人類的一方。 「······差不多該反擊了」 張群川突然加快腳步,以不屬於人類的速度衝進A的懷中。 遭到突破的瞬間,她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差一點就讓敵人攻擊到身體,所幸就算敵人靠近的身旁,火焰跟巨手都能在短時間裡面進行該有的反應,只要拉開一段距離就能躲避攻勢,因此任何人都沒有機會造成傷害。 但是,A實在太過大意,完全沒有考慮到其他的可能性,等到注意到的時候,腹部不知不覺已經被開了一個小洞,仔細一看,上頭留下四個小洞,應該是四根手指頭插進身體,證明張群川的指力不可小覷,就算衣服有特殊加工,本身的肌膚都比一般人堅硬,始終沒有辦法擋住這一波進攻,不如說,根本沒有注意到靠近。 「······你做了甚麼」 A依舊無法辨清身體的變化,更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是如何突破防守。 假設敵人是使用捨身的一擊,不惜一切的代價都要發動攻擊以達到至少一次的成功,那麼這樣的結果是能夠接受,畢竟雙方都會付出巨大的後果,一方承受傷害,另一方接受火焰的侵蝕與巨手的壓迫,不管情況如何都算是一種能夠接受的結果。 問題是,張群川身上既看不見任何一點火傷的痕跡也沒有受到絲毫傷害,一派輕鬆的表情說明已經掌握到A的弱點所在。 26 「不要問,你會怕」 張群川丟出一句耍帥的話語,隨即使出一記漂亮的腳踢。 猝不及防之下,A整個人彈飛到地面上連續翻滾,差一點就要撞擊到凸出的石壁上頭,整個人陷入大腦當機的狀態,一度不可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只好拼命製造出火焰將敵人逼退,除此之外,竟然沒有任何手段去應付眼前的男人。 躲過火焰依靠特殊服裝,閃避質量過多動作遲緩的巨手也是可以理解,唯獨眼球跟不上對方一瞬間的動作,這一點突破認知界線的作法實在難以苟同,她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輸在何處,哪一步出現了錯誤的判斷。 「怎麼了,一直躲在那團火焰的後面,你就是打算繼續這樣跟我浪費時間,還是打算等我上去給你一拳」 張群川充滿愉悅感的笑容令人感到顫慄不已,連A這樣的存在都有種本能的恐懼。 手邊的方法根本沒有任何用處,火焰既然沒有作用就乾脆不要,換成另外一種法術也可以,只是在扔出去以前,她的內心隱約浮現出一股不安,似乎就算做到這種程度也沒有意義,眼前的存在根本不會畏懼這點程度的變化。 火焰消退換成固體的冰塊,細小卻宛如子彈一般能夠進行大量的連射,這一招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將大量的敵人一掃而空,有一定質量的物體甚至能對一些鋼鐵製品造成破壞,算得上是非常優秀的一個招式,也就迄今為止鍛鍊最為勤快的一種方法。 「嘿,你還有這麼多花招能用」 張群川非但沒有一點退後,反倒主動往前進了一步。 散落的冰塊從空間的各處冒出,不光是留下大量路障跟一大堆凹凸不平的地面,伴隨著這種臨時製造的物體消失,就算想要靠近也會面臨到一個踉蹌或是跌倒失去重心的危機,到時候就會成為這些冰的祭品。 「······五分鐘一次,需要裝填一分鐘,這一招倒是多了不少噱頭,實際效果不太好」 張群川閃躲冰塊的襲擊,一臉有趣的對著A訴說心得。 這種東西的連射時間無法持久,頂多在一分鐘裡面使用十秒鐘不到,算是轉眼即逝的一個招式,也是其中最大的缺陷所在,所以平常在使用的過程中都盡可能在短時間裡面將人解決不給一點機會,誰知道,今天居然被一個人識破,僅在三次攻擊之下便察覺到其中的真相。 「······你真的非常可怕」 A感覺到一絲冷汗從眉間流過,整個人的顫抖幾乎無法停止。 人類真的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無畏來自自然現象的威嚴,冷靜地應付每一種法術並尋找破解的手段,光是這份膽量就已經與印象中的軟弱人類有所不同,更可怕的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確確實實將她施放的招式都破解。 「認識我的人都是這麼說,當然,我指的是那些已經死去的人」 張群川言語裡面赤裸裸的威脅已經不再是胡說八道的內容,而是確實的一件事情。 除去火焰與冰塊,A能夠使用的法術當然還有不少,盡管其中不少都是從未真正運用過的招式居多,真的要拿出來也能造成大量的傷害,問題是,這樣的做法是否能夠對這個男人造成傷害,還是說,又會在短短的幾分鐘乃至幾秒鐘裡面遭到破解。 心亂如麻之下,反應也隨著遲緩,結果就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張群川二度突破防備衝到身旁,這次不再是指法,而是一記對準下巴的掌擊,一下子就將大腦震暈,頓時間,她竟然連控制法術的力量都沒有,整個人緩緩坐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即便本身的種族並非是人類,由於擬化成類人的型態,各項弱點都依稀保留下來,最為致命的一點就是將重要器官的腦袋放在脖子以上,這樣的模樣確實容易受到足量的傷害,當初踏進地球的時候有著千百個不願意,若不是舉目無親又隻身一人,實在不得已才變成這個模樣。 「果然,你們變成人類最大的問題就是連同器官都一起變化,畢竟真的把大腦跟心臟放在其他位置更容易受到致命傷,外星生物也不能有例外」 張群川一臉滿足的望著A,似乎覺得在看穿事情的本質方面有著極大的進步。 「······你們甚麼都不懂!」 即便昏昏沉沉,A依舊不打算束手就擒,於是將大量的法術全都用上。 失去大腦的輔助機能,法術的施展會變得難以控制,不管是大小用量還是精確度都會有所差距,不過,比起被眼前的男人殺死或是遭到帶走變成實驗品,寧可拚死一搏也絕對不會就此放棄機會。 眼見情況有變,張群川這樣的高手自然不會不知死活的繼續進攻,趕緊往後退了一大步,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該有的距離,整個人略顯無奈地望著半空中冒出的火焰冰塊泥土小型龍捲風,一時之間似乎也沒有完美的應對手段。 「呼······呼······呼······」 A不斷深呼吸試圖將身體狀況調整回到原本的正常運作之下,以免法術出現暴走的現象。 張群川或許是人類當中的一種奇葩存在,也許多看幾次法術的演練就能知道該使用甚麼手段進行應付,說不定還有辦法在缺乏魔力的前提條件下製造出類似的現象進行反擊,不過,這方面依舊無法擺脫人類這個種族的限制,她就不相信一大堆毫無規則的自然災害出現在眼前還能輕鬆自在地一一應對。 「這下子有點麻煩了」 張群川有點苦笑地望著周圍此起彼落的詭異現象,似乎在短時間裡面沒有任何手段可用。 無所不在的自然災害,擁有指向性的對準一個普通人,唯一能夠保住性命的方法就是躲避,千萬不能讓脆弱的身體碰觸到任何一點這些神秘物質的邊緣,在狹小的金字塔中意味著必須拉開足夠的距離,甚至還要跑到靠近入口的位置才行。 雖說勉強將人擠出危險的範圍之外,依舊不敢有絲毫大意,A深知張群川能耐,只要給予一點機會就會受到雷霆一擊,腹部的傷口還在流血,身體的暈眩感覺尚未退去,幾乎可以肯定若是多吃下一次攻擊,等到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成為俘虜或是亡靈。 「蹲下」 少女諾拉被身旁的人物拉住直接按倒在地上,運氣不錯的躲過一劫。 由於A暫且沒有辦法進行控制,這些自然現象產生在周圍的每個地方,撇開那些打從戰鬥開始就聰明逃出裡面的工人與自家組織的成員,諾大的空間裡面僅剩下兩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其中一人連一點防護的能力都沒有。 還好少女諾拉身旁有著那位深不見底的人物,安全性的部分應該是完全不需要外人去擔心,特別是剛才火焰與冰塊同時湧上的瞬間,在碰觸到對方的身體以前便消失,不是像張群川那樣以物理手段驅散,單純就是一點魔力震盪就將法術驅除。 果然這個看似小孩的人物才是在場真正的大老級別,連施展的魔力都不用,隨便釋放一下就能將解決放在人類眼中近乎無敵的力量,恐怕換做其他的法術也會遭到輕鬆地排除,傾盡全力都無法留下半點傷害,所以事前多考慮一些事情確實非常重要,作為外星流浪者,甚麼技巧都不多,保命的方法有一大堆。 「喂,你在看哪裡」 正當A將視線轉移到兩人身上,張群川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哼!」 A不慌不忙的製造出法術驅走張群川,緩緩從地上起身活動身體。 比起人類緩慢的恢復能力,作為外星種族的她完全能在短時間裡面將狀況調整到正常,如果沒有辦法一口氣將這句身軀破壞殆盡,接下來就沒有那麼容易得手,現在已經完全恢復到正常狀態的百分之九十,幾乎可以說是煥然一新。 「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你或許能夠與我一拚,可是這種情況完全沒有那個必要,我們開始談論條件吧」 A思考了一會,決定跟這個男人進行談判行為。 事到如今雙方都對彼此有著一定程度上面的認識,保持這種狀況就算能夠獲得勝利也需要將兩人的生命削減一番,運氣不好,誰都沒有辦法活著離開這個地方,到時候兩敗俱傷都無法活著回去。 「你是這麼以為,單純以為我就是在這個地方跟你鬼混沒有任何後手······」 張群川突然露出奸詐的笑容,宛如嘲笑A的愚蠢般往附近吐了一口唾液,冷冷地開口說道: 「那你就真的是太過單純了,外星朋友」 語畢,金字塔的入口出現一台摩托車,金髮女性263號以一手漂亮的煞車停在兩方中間,緩緩將太陽眼鏡取下。 27 「蹲下」 矢內伸出手將她放倒在地上,運氣不錯的躲過火球、冰塊以及龍捲風的侵襲。 幾公分就有可能導致一場意外般的死亡,如果不是某人的反應足夠迅速,兩人幾乎就要一同葬送在這個曾經埋藏著偉大法老王的陵寢之中,光是想像一下受到火炎灼燒與冰塊砸穿身體的感覺就讓人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從先前看見張群川與A的戰鬥就讓她確信一件事情,兩者的鬥爭是一副縮影,將來人類與怪物之間戰鬥的比拚,一場攸關地球生物與外來物種乃至其他特殊生物之間的戰爭,那將會是一場橫跨歲月的種族對決。 「我們快點離開吧」 她確認身體的狀況,發現本來顫抖到無法活動的雙腿總算能夠移動。 雖說在之前受到大量的威嚇導致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隨心所欲地進行活動,多虧時間的推移讓身體逐漸適應那份莫名的恐懼,現在勉強能夠活動雙腿進行移動,即便走起路來依舊一跛一跛的相當難看,至少還能夠邁開步伐。 「矢內你倒是真的很厲害,這種情況居然沒有一點害怕」 依靠在矢內的身旁,她赫然發現這位同學面對如此情況竟然沒有絲毫顫抖。 「······習慣了」 矢內一下子沒有抓住話語的重點,露出困惑的表情,隨後才開口回應。 出生於戰爭地區的孩童都對生死殺戮看得相對平淡,以前的她還不相信這種事情,直到現在遇到這種同學才驚覺環境確實能夠鍛鍊一個人的方方面面,尤其是那份膽量真是需要大量的積累才能形成,只是,多虧這份非凡的經歷,這位友人在短時間裡面估計還是沒有辦法適應學校的生活。 「矢內,你覺得張群川跟那個怪物誰能獲勝」 走動的過程裡面,她不斷開口跟一旁的矢內聊天,試圖將心裡面的緊張與壓力進行釋放。 其實這個問題與其說是詢問友人關於這場對決的勝負,不如說是藉此聽聞一下人類與非人之間的戰爭究竟哪一方有可能比較具備優勢,這方面的情況對一名長年在戰場上存活的人來說或許比較熟悉一點,相信他們這些人過往也遇到過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當然,主要是現在真的沒有人能聊天,不說話會將人悶壞。 「不知道,如果照著目前的狀況來看,手無寸鐵的張群川應該沒有辦法跟那個人戰鬥下去,特別是······等一下,外面有東西進來」 矢內拉著人往旁邊一站,結果沒有過多久就有一台機車衝進裡面。 闖進金字塔內部的是一台重型機車,上頭駕駛的人是熟悉的金髮女郎263號,沒有想到這位剛才中途離場的女性原來不是害怕退縮而是取來一台輔助工具,相信重點不是交通工具,應該是掛在上頭的那個黑色箱子。 「快遞及時送達,麻煩簽收」 263號給予張群川一份濕熱的舌吻,不管在場的人是否已經滿足十八歲以上。 「恩,真是香甜可口,人到手,貨物也收到了」 張群川一邊輕撫263號的腹部,確認著這位女友的身體狀況,一邊將黑色箱子放在地上,一腳將其踹開。 外表樸實無奇的箱子在打開的剎那間冒出大量白色氣體,掩蓋住底下的某件物品,直到這位王者伸手將裡面的衣服拿出來,眾人才明白這個決戰用的兵器究竟是甚麼,那不是特殊的戰鬥兵器,也不是科技打造出來的強力炸彈,單純就是穿戴在身上的服裝。 「之前看見妹妹擁有這一件就覺得好生忌妒,老爹那傢伙跟政府合作還是相當不錯的一件事情」 張群川將扁平的服裝一甩,衣服瞬間膨脹起來先不說,隨後莫名的敞開,等到人一踏進去,馬上就閉合宛如附著在人體之上。 看見這個變化,A立刻往前飛撲過去準備進行攻擊,大概是察覺到這個時候如果不盡快動手就會落於下風,甚至有可能在一次的遲疑中失去該有的機會,最終鑄下大錯成為一位可悲的失敗者。 可惜的是,這套服裝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擔心會被敵人靠近,所以在設計的部分提早就做好準備,一旦穿著上去就能在眨眼間發揮效能,一雙巨手砸在張群川身上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單靠一隻手臂就支撐住攻擊。 「這樣就公平了」 張群川緩緩將手臂彈開,一個加速便衝到A的身旁,一記簡單前踢直接將人踢進石壁之中。 作為另類的生物,人類先天的身體條件自然會成為屏障,質量放在眼前,就算武術家能夠盡可能將肌肉鍛鍊到極致,令身體效能發揮到不可思議的界線,人依舊是人,不可能變成超級賽亞人,物種不同決定天花板的高度。 不過,人類最優秀的不是身體,而是那顆隱藏在底下的大腦,既然肉體有著極限,那就創造出能夠突破的東西,於是就有車、飛機等等的交通工具出現,彌補兩條腿的緩慢,爾後又冒出炸彈、飛彈等等的高科技物品,作為人類開疆闢土的完美武器。 眼下,不知名的科學家又根據武術家的肉體創造出特殊的戰鬥服裝,一身漆黑的鎧甲搭配上流光般的線條產生一種莫名的威嚴,加上隨後加裝的頭盔,看上就宛如特攝片裡面經常出現的英雄。 「這種科技······不可能,你們是從哪裡創造出來的!」 A的眼神中搖曳著混亂,似乎難以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別說這位女性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連她都快要跟不上劇情發展的節奏,一度懷疑起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否真的是地球,順便思考了一下目前的正常世界觀,然後就掄起槌子將舊有的觀念打破,強迫去接受一切,畢竟那些無法理解科技發展的老人無一例外地遭到淘汰,想要在未來的世界活下去,最重要的就是學會相信眼前發生的真相。 「誰知道,我家老爹那個人從年輕就是大人物,相信接觸到不少世界的黑暗面,所以我相信這件服裝早就當初就想好其作用與價值,只是,現在的我才能確信,這種科技肯定不是地球上面的東西,而是外星的物品,跟你一樣」 聽見最後四個字,A平靜的臉色頓時崩塌,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外星遺民,可憐的流浪漢,她之前聽過對方提及這些內容,原先還以為那是一種煙霧彈,目的是要欺騙一般的地球人,讓人誤以為入侵地球的外來者都是一群無奈之人,實際上卻是私底下偷偷將人類納為己用,或是累積力量等到情況一到便開始佔領這顆星球。 「不用露出那種表情,既然有流浪漢就有一些仍然保有家園與科技的種族,地球人類選擇與那些存在結盟或是相互提供保護與利益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雖然這樣的做法多少有點作弊的嫌疑······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想要跟你們在同一起跑線戰鬥,這樣的妥協是相當必要」 張群川的語氣明顯有點氣餒,似乎是覺得無法以人類之軀戰鬥實在不太痛快。 A依舊在混亂狀態之中久久無法自拔,待在石壁裡面一動也不動,誰都不清楚這一位外星生物究竟在想些甚麼,至少對她來說,要理解這種怪物的心思始終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於是待在一旁不知所措,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 「······你們贏了」 A沒有進一步的抵抗,默默的從石壁踏出一步,知道大勢已去無法反抗。 「那就好······接下來就把有關我妹妹同學的那些情報都交出來,回去以後你愛怎麼報告都隨便」 張群川沒有給予A太多壓力,僅僅是要求對方將一開始的條件談好,並沒有進一步以勝利者的姿態壓榨。 「我馬上就拿」 A從黑袍底下拿出手機撥打電話,不到一會就能聽見外面來了一台直升機緩緩降落。 一位身穿軍裝的男性將一個盒子抱在手中,迅速放在地面,將上頭的序號與輸入的指令進行對比,確認兩者無誤便加快腳步從金字塔裡面離開,整個動作幾乎可以說是一氣呵成相當流利,看得出來已經在這一行工作許久。 「諾拉,你來確認一下裡面的東西」 張群川依舊沒有將鎧甲穿著在身上,完全沒有將警戒卸除。 她知道整件事情由自己而起,於是在矢內的攙扶之下走到盒子旁邊將其打開,小心翼翼地確認裡面的東西,手掌不由自主地產生顫抖,深怕裡面的東西不是1034號的資料,而是諾拉這位少女的東西,如此一來,究竟誰是誰該怎麼區分。 「這是!」 所幸打開的瞬間,她看見了曾經擁有的一件東西,那是一間有著一點印象的小型教堂。 28 「既然有了消息就出發吧」 張群川屬於那種雷厲風行的人種,既然已經決定好下一步的方向就不該浪費時間,鎧甲收進箱子裡面並讓263號帶走以後便前往附近的旅行社訂機票。 「矢內你······」 「沒事,一起走吧」 矢內將埃及當地的小吃塞進嘴裡,Kofta的味道品嘗起來確實不錯,連張群川跟263號兩人都情不自禁地購買了一份帶在路上吃。 搭乘班機前往下一個目的地,這一次的所在地則是一處較為隱蔽的場所,那是一間小山裡面的村落型小教堂,只是,這個地方剛好坐落於阿爾拉斯王國之上,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當踏上飛機的那一刻,情報人員就會將內容上傳到王室,某人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得知一切,搭乘私人專機直接暢通無阻的抵達現場。 「······諾拉,你還有甚麼好說的」 芙蘭仍然保持著貴族的風範與優雅,只是那雙眼睛裡面實在看不出半點善意。 不光是這位友人,一旁的張葉清更是直接擺出一張冰冷的臉蛋,就差直接上前動手打人,至於法斯特跟其他阿爾拉斯王國的部下則是相當平靜,甚至自覺的往後退去一段距離,留給幾個人自行去解決這些問題。 「嗨,妹妹,哥哥幫你把朋友帶來了喲~這一次可是相當累人呢,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你看,哥哥的手臂都出現傷口了」 眼見張葉清的出現,張群川趕緊上前訴說自己的慘痛經歷,一度用眼神暗示263號也一起幫忙說兩句。 「你會受傷······呵呵」 張葉清冷漠的看了一眼,擺明就是不相信某位無敵王者會有半點傷痕。 不管那邊的兄妹打算如何互相敘舊聊天,她這邊依舊要先把芙蘭的問題解決才能通過這個地方,否則在阿爾拉斯王國的土地之上,這位王女擁有絕對的決定權力,不管是周圍的那些侍衛還是隱藏在附近的其他人物都是一樣,一個簡單的命令就能讓半個國家都動起來,誰都沒有辦法去阻止。 「······我不知道該說甚麼,也沒有辦法跟你們道歉,因為這些都是必要的事情,我要找回屬於自己的過去才能走向未來,如果你們兩人覺得這樣的人不配做朋友,不管是謾罵還是乾脆抓去下獄都沒有關係,但是,請務必要給我一個機會!至少讓我去那裏看看!」 她變得異常卑微,身體不由住主的出現顫抖,不知道眼前的同伴會做出何種決定。 欺騙、利用、逃走都是特工們擅長去做的行為,惡劣做法讓不少人都感到相當不恥,相信直到現在也不見得有多少人能夠去接受,即便如此,如同螻蟻般的人仍然有著不能退讓的珍貴事物,那怕僅有一點機會都要盡可能去努力試試看。 「不是那樣,諾拉你搞錯一點,本宮之所以會生氣的原因不是欺騙,而是不辭而別」 芙蘭改變自稱的說法,整個人頓時冒出大量的威嚴感,讓周圍的人都不敢多說半句話。 第一人稱的變化竟然能令一個人的氣場都有所不同倒是挺出人意料之外,假設這位公主殿下沒有說出一段朋友般的話語,或許會給予他人錯誤的感覺,就是接下來要準備迎接死刑或是無期徒刑之類的懲罰。 「······對不起」 說到這一點,她真的是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低下頭承認這份錯誤。 就算遇到一些無法解決的事情,先跟朋友訴說再決定是否要離開,假設對方不同意再思考其他手段,不能一言不合就決定跳窗逃跑,這樣行徑等同於對友人們的不信任,相信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輕易接受······雖說正常人裡面沒有能夠攀爬大樓。 「······下次不能這樣,約定好了」 芙蘭抬起左手捻起長裙,另外一隻手伸到她面前尋求和好。 「······這應該是我的錯才對,不應該是你來做」 面對這位少女的溫柔笑容與態度,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明明是自己犯下的錯卻讓摯友來道歉,這下子不服軟都不行。 既然一位的情況解決,剩下的就是張葉清,所幸這位少女屬於武鬥派,輕輕彈了一下額頭就決定放諸流水,當然,每個人都是擁有原則,事不過三是一種簡明扼要的說法,一旦超過上限,誰都不可能繼續保持笑容。 「既然已經解決這個問題,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部份了,法斯特,待會能進去的僅有本宮與友人,讓大家回去休息吧」 芙蘭隨手指揮著眾人,所有人都非常有默契地緩緩退離現場。 與在學校的優雅和氣不同,眼前的這位少女擁有更為特殊的氣場,那是上位者才有王者氣息,光是自稱的改變與隨意的口吻便能輕易命令無數人去服從,也讓外人見識到阿爾拉斯王國王位繼承者的威嚴。 「你也要跟」 張葉清瞄了一眼旁邊的張群川,不知道自家二哥是否要跟上。 「不了,難得的感人場面還是留給你們吧,我就先回海濱休息了······下次記得要跟我吃晚餐」 張群川給了一個眼神,明顯是打算以幫助諾拉這件事情當成報酬跟張葉清吃一頓晚餐。 「······時間隨你訂吧」 張葉清也沒有持續阻擋,默默地嘆了一口氣,同意張群川的建議。 無關緊要的兩人先後在阿爾拉斯王國的護衛之中離開,剩下的人當中撇開必須要擔任公主護衛的法斯特以外,唯一比較有疑惑的就是自始自終都跟在她身邊的矢內,這位同學實在跟一系列的事情都沒有關係。 「沒事,我都來了就見證到底吧」 矢內將一包零食打開,滿足的吸吮一番,語氣則是相當平穩許多。 在場都是她所認可的人物,既然大家都願意那就沒有甚麼好多說的地方,與其獨自一人去面對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痛苦,不如多一些摯友們的陪伴,說不定,無法度過的難關發生在眼前還需要一份聲音與溫柔地攙扶才能跨越難關。 似乎是多年沒有人上山的關係,這條山坡道路顯得相當難走,地面上的石塊已經出現各式各樣的龜裂以及苔癬,除去張葉清這種人物以外,在場的每個人似乎多多少少都會碰到麻煩,尤其是芙蘭,這位公主殿下身上穿著寬長厚重的禮服,每移動一步都會出現不少困難,導致法斯特不得不直接以公主抱的形式將人帶上。 「矢內同學,你還好嗎」 回頭一望,矢內依舊四平八穩的前進,不時還會將零食放進嘴巴裡面補充營養。 說起來,這位同學真的相當不可思議,之前在金字塔裡面對上A的時候沒有半點恐慌,就算看見法術都毫無動搖,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彷彿世界上沒有任何變化能夠在那張臉上留下不安,如此反應不禁讓人感到疑惑,這個人,真的是人類嗎。 「沒事······小心」 矢內伸出手扶住她,免去一場驚險的危機。 陷入過度思考的關係導致前進的步伐沒有踏穩,加上底下的石板根本就裂成兩半,如果不是某人即時的出手,恐怕就會看見一樁令人窒息的可怕慘案,就算是張葉清都不見得能夠在第一時間注意到這份變化,其他人更不必多提,只能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釋放恐懼。 「謝謝······我真是太大意了!不好意思呢!」 倒下去的方向剛好壓在矢內的胸口,感受到那份溫熱感的她趕緊往後一退,整個人露出相當尷尬的表情。 盡管對方既是男性又同時身為女性,以目前的生理特徵來看,始終離女性的部分較遠一點,偏中性的髮型與鍛練過的身體都像極了雜誌中的那些型男模特兒,加上偶爾流露出來的溫柔體貼與堅強,實在難以當成同性去對待。 「不會,小心一點就好」 矢內絲毫沒有一點介意,繼續將零食放進嘴巴裡面品嘗。 這一份小插曲僅留下一點曖昧,隨後幾人便抵達山頂之上,發現這個地方有一座教堂,那是一間周圍磁磚都逐漸脫落,粉白的牆面都逐漸消失,風一吹就能感覺到屋子產生些許搖晃,給人一種可能隨時都會崩塌的恐怖感覺,有如殘磚破瓦的老舊房屋。 「諾拉,就是這裡······」 「那邊有人」 芙蘭詢問的過程中,張葉清似乎發現了甚麼東西,手一指便讓眾人的視線轉移到一名手持拐杖的女性身上。 那是一名臉上看不出歲月流逝痕跡的女性,一身平凡的樸實素衣,一頭秀麗的長髮,一雙令人難以置信的眼神,直視瞬間讓無數人都能感覺到一股說不出口的憂傷,似乎這位婦人有著一段無法訴說的淒慘歲月。 29 「你好,請問您是這裡附近的人嗎」 芙蘭上前詢問這位女性,展現出該有的那份優雅。 「······公主殿下?」 婦人稍微思考了一下,迅速猜出眼前這位少女的身分。 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民會認識自家王室的公主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這個歐洲大國仍然保留著王族統治人民這一個事實就足以證明民眾的向心力始終保持著一定的強度,否則早就在各種投票與強制條件進行分離。 「你好,可以跟我們訴說一下這座教堂的歷史嗎」 芙蘭指著附近的一座小涼亭,準備在那邊聆聽有關教堂的歷史。 讚婦人的帶領之下,一行人輕鬆悠哉的找個空位坐下,位置不夠的關係讓法斯特跟矢內兩人都以站姿的方式待在一旁,雖說讓這位新朋友一直待在旁邊實在不太好,不過比起體力的部分,一路奔波勞累的張葉清跟公主殿下確實應該多休息,至於她,在場當中體力數一數二差勁的就是自己。 「那麼該從甚麼地方開始呢」 婦人若有所思地將視線轉移到天空之上,似乎並不清楚到底應該哪個部分開始訴說才好。 這座教堂的歷史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致從建立到落成花了兩年左右的時間,據說當時在打造初期還面臨過資金不足的危機,所幸後來多虧有某位實力雄厚的資本家願意投注一筆錢才讓計畫沒有受到打亂,撇除這件事情以外,這個地方就跟一般的信仰區域沒有任何不同,裡面有著幾尊神像跟一些儀式性的工具,外加還算堅固好看的玻璃窗戶,以前還有些許人會前來此地祭拜,直到五年前,一場颱風的侵襲導致建築物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一般民眾幾乎就不敢靠近,久而久之就不再有人知道這個地方。 「請問您是否為這裡的管理者」 面對芙蘭的疑惑,婦人緩緩地搖頭表示沒有這種事情。 早就是危險建築物的此地根本沒有人會來管理,除非當年的那位投資者突然心血來潮願意花錢,否則等到下一次的颱風來襲,這個地方應該就會倒塌,現地的公家機關就會動工將其拆除,到時候,誰都不會記得曾經有過這樣的一座教堂。 「這個地方對您來說有留戀」 芙蘭知道這句話稍微有點過度深入,只是,事關摯友的過去,不開口詢問實在不好。 「留戀······我都不知道是否應該用這樣的說法,不過,這個地方確實有著一點記憶······不算太好就是」 婦人吞吞吐吐的態度明顯就是不想跟在場的眾人分享過去的經歷,那怕是面對公主殿下的詢問也是一樣。 「對不起,這裡的事情跟我的過去有關,無論如何都需要這一部分的內容,拜託您了!」 眼見唯一的線索可能會斷絕,她不顧一切的走到對方面前低下頭期許這位婦人能夠給予一點施捨,就算可能會揭開一道舊疤也要挖掘出真相。 「······我知道了」 婦人微微一笑,開始訴說起一段過去的歲月故事。 一個女人,來自戰亂國家的難民,想要的僅僅是一個溫暖的家園,然而踏上任何一片土地都無法被當地人接受,尤其是在缺乏身分的情況下連一份溫飽的工作都找不到,每天都在為吃飯煩惱人生的未來,這樣的生活真的是非常難受痛苦。 既然連基本的一頓飯都吃不起,女人自然剩下一條路能夠走,那就是出賣肉體,利用尚有的一點年輕氣息吸引那些客人上門,每天練習喝酒跟一堆容易傷到身體的表演,直到有一天身體得病送進醫院才停止一切的錯誤。 說來運氣還算不錯,由於當時牽扯到一個國際案件,幫忙救治的某位刑警就是阿爾拉斯王國出身,知道這件事情便決定動用權力給予女人一個重獲新生的機會,於是在簡單的身分辦理之下前往異鄉之地,開始了一段嶄新的人生。 「運氣不錯,如果沒有遇到那位刑警,若是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沒有遇到親切的麵包店老闆,也許現在的我可能還在那些黑暗的邊緣遊蕩,甚至可能已經死在一個角落也說不定,為了感謝神明的幫助,我特地來到這個教堂祭拜,畢竟阿爾拉斯王國本身就沒有國教,信仰的廟宇都分散在各地,僅有這個地方能夠看見我們信奉的神明」 語畢,周圍的眾人沒有辦法開口,或許該說,誰都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才好。 剔除東亞、歐洲以及北美洲以外,世界各地的戰亂現象幾乎都是局部性的發生,有些時候遭殃的是一座村莊,擴大一點則是影響到一座城市,目前來說,國家等級的戰爭尚未發生過,世界已經享受相當漫長的一段和平,即便如此,依舊會有不少運氣不好的人流連顛沛失去家園,這些人多半都沒有辦法回到故鄉。 被迫要在其他的地方選擇不同的方法進行生存就意味著必須與當地人競爭,如同膚色言語相通到還好,若是連基本的文化觀念都有所差異,想要融入進其中就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任務,大多數的人都會輸在這一步上面,然後狀況便會逐漸惡化,受到排擠跟冷漠都是家常便飯,最麻煩的是一些栽贓,啞巴吃黃蓮的悲劇時有所聞,根據某些國家的政策還有可能受到額外的壓迫。 「······多虧阿爾拉斯王國,這片土地的居民沒有歧視我們這些外來人,甚至一點一點的學習並包容我們,這一點真的是非常友善的舉動,拯救了許多無辜遇害的同胞們」 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轉移到芙蘭身上,擺明是將心中的謝意訴說給這位公主殿下知道。 「將來還會有更多人獲救,阿爾拉斯王國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法斯特淡淡地回復婦人,眼神中卻充滿自信與驕傲。 結束這一段的問話,眾人陷入短暫的沉默,理由並非是聽見一樁世界悲歌,也不是找不到說話的題材,單純是想到同樣的一點上面,就是這座教堂到底跟諾拉的身分有甚麼關係,不如說,那個盒子裡面為何會留下這麼一張照片。 「······您知道這張照片嗎」 芙蘭思考了一會,決定將僅有的物證交給婦人,說不定,關鍵不在她們幾個人身上,而是教堂所在的人事物。 「風景照片,以前教堂的管理先生特別喜歡讓拍攝的人在這個地方照相,希望能夠多少吸引一點祖國的難民們一起來走走······咦,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我的字」 婦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發現照片的後面有留下一行字,那段筆跡毫無疑問就是本人所書寫。 這份線索是從別人家中直接取走,光是這一點就讓在場眾人都有所感悟,其中以法斯特這樣曾經在貧民窟中打滾的人尤為清楚,取走別人家中的物品當作線索的意義,至於張葉清跟芙蘭也在同一時間想到相似的部分,互視一眼以確保心思的正確性,全場唯獨矢內跟某位處在中心的少女仍然沒有發現這個驚天秘密。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提供一下身分證號碼嗎」 面對法斯特的問題,婦人沒有任何遲疑將身分證號碼報上,這種東西多半都是國家政府去管理,一般民眾根本就用不上。 「那個······」 「資料庫01,我把諾拉的資料都留在那邊」 芙蘭迅速告訴法斯特需要的資料所在,毫無疑問已經徹底反應過來並理解現在的狀況。 「怎麼回事」 她搞不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疑惑地上前試圖詢問,誰知道張葉清按住肩膀,臉色凝重地要求暫且等待一會。 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除去微風吹撫而過的聲響就是矢內依舊不變的吃著零食,整個涼亭散發出相當凝重的氣息,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盤算與想法,反倒是中心的兩個人一派輕鬆。 「你是公主殿下的朋友」 婦人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是,我們是學校裡面的好朋友」 即便這份友誼當中毫無疑問存在著所謂的欺騙與隱瞞,至少對當事人的雙方來說,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是嗎,那還真是不錯······雖說在那種遭人唾棄的地方活著確實相當難受,至少我還是得到了許多,貴人的幫助,一個安居樂業的土地,不錯的鄰居朋友們······以及······以及兩個可愛的孩子」 說到後面,婦人的語氣出現顫抖,整個人有點害怕與不安地將一份紙條拿出,那張留下歲月痕跡的臉蛋突然變得更加深沉,一字一句緩緩地開口說道: 「這是留在我家中的一張字條,上面寫著一句話"來到教堂就能見到女兒"」 30 「······咦?」 聽見這番話,一切都已經水落石出,徹底明白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作為在場唯一一位真正在生死關頭打滾過多次,每次出任務都需要小心周遭的一切變化,甚至需要低頭膜拜的人來說,對事物的敏銳度一直都是特工所能自豪的一部分,按著常理,整件事情應該也是由她率先提出才對,結果卻是讓一群人搞定,自己在旁邊發呆。 本能地拒絕接受情況,以前就有過一位友人不肯相信本身是男性,硬是狂熱的認為本人是一位妙齡女性,所以任何一個敢以男性稱呼叫人的傢伙都會在夜黑風高的午夜遭到刺殺身亡,直到某個組織派人將其殺死才停止這種莫名的暗殺事件。 現在的她也是如此,倔強的否定著事情的可能性,明明猜測到盒子裡面東西的價值與意義,甚至都發現教堂前面莫名其妙出現一名女性,這般簡單易懂的提示擺放在眼前都沒有反應,或者該說,根本就是刻意去忽視。 「······那一天,我帶著女兒去逛街,由於剛生產完沒有兩個月的關係,本來就比較虛弱的身體在太陽底下走了一段,頭暈暈的狀況下只好去樹蔭底下休息,過度悶熱的緣故導致女兒不斷哭喊,本來應該是不能鬆開束帶,可是作為一位母親,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孩子受苦······那個孩子是我生命中的第一道光芒」 婦人說著說著便握住她的手,沒有多說半句話,那雙留有迷惘的眼神渴望著一份等待已久的答案。 為了擔心孩子受苦而將束帶鬆開,讓孩子在樹蔭底下好好乘涼休息,這是每位母親都會去做的事情,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之後居然會發生一名黑衣男子試圖搶奪孩子,更無法預料的是,奪走孩子不久,後面居然還有一個人動手,防不勝防之下才讓摯愛的寶貝從手中流失。 「難道我們的公家機關沒有幫忙協助」 聽到這種情況,就算是芙蘭也無法保持鎮定,困惑的詢問婦人。 不安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阿爾拉斯王國非常清楚誘拐孩童的情況是多麼嚴重又層出不窮的事情,因此早在前代國王的努力之下就將這些問題解決······才對,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發現,原來這方面依舊有著漏洞,視情況嚴重與否,甚至有可能動搖到國本。 「請不要擔心,我馬上去處理」 意識到這件事情嚴重性的法斯特即刻啟程去解決問題,不敢有半點耽誤。 「沒有護衛無所謂嗎」 「有我」 眼見法斯特離開,仍然處在暴風圈外面的矢內開口一問,結果張葉清立刻開口回答,直接表達有自己在就是最大的保障。 另外一邊,婦人依舊緊握著她的手不放,甚至沒有將視線轉移過一秒鐘,說明這位女性已經知道了重要的現實,就算檢驗的報告與內容還沒有出爐,血濃於水的感情依舊沒有辦法去除,那是母女之間無法切割的一份羈絆。 「······我以前是個特工」 大概是在那份溫柔的眼光注視之下逐漸心軟,她不由自主地開始將屬於自己的那一段歷史訴說給眼前的女性聆聽。 特工的過去與悲傷,即便聽到一半,婦人的眼眶依舊開始泛紅,噙不住的淚水稀哩嘩啦的落下,宛如失去控制的水龍頭不斷冒出,搭配上抽泣的哭聲,就算是1034號的那顆冰冷內心都宛如壟罩在陽光之下。 「謝謝你,那麼努力的活著」 婦人一句簡單的話語頓時讓她充滿難以言喻的幸福感,累積已久的情緒終於潰堤。 知道她過去的人有各種表情與心態,其中多數的人都是表達感慨,認為一名少女從小就要接受訓練是一件非常可憐的事情,目光當中的可憐意味相當濃厚,那怕是芙蘭跟張葉清都有大小不一的想法,只是,那種態度對當事人來說有如嘲諷。 與其認定同情不如給予肯定,她所做的每件事情明明都是為了能夠有活下來的機會,在夾縫之中生存,頻繁往返於生死戰場,這些都是一份努力過後的功績,一個屢屢遭到漠視的螻蟻對世界所做出的否定,運作智慧跟生命撰寫出來的故事,然而,每個人都斷定這些是一種可憐,完全沒有尊重少女箇中付出的犧牲,那種態度確實令人感到不舒服。 「恩······恩······嗚······我很努力······我拼命地想要活下來······就算槍械抵住頭腦······那怕鞋子踩在頭上······也許會受到冷嘲熱諷······即便如此······我還是很努力地活下來······為了能夠遇到明天的新生活······想要活得更加幸福」 潰堤的情緒讓她不由自主擁抱住眼前的婦人,儘管對方或許不是母親,搞不好待會傳來的基因檢測會讓這件事情變成一種笑話,不過,這份女性確確實實的理解了自己,光是這一點就相當足夠。 「恩······你活得很幸福,或許過去有點悲傷,至少現在我能看見你有許多好朋友」 不管是作為母親的身分還是一名單純的女性,婦人都看得非常清楚。 「嗚······嗚······嗚······」 淚水順著臉頰逐漸滑落,她終於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期望抱住眼前的女性。 像是一個小孩哭泣,那是從小到大都不被允許的一件事情,組織裡面的每個成員都必須牢記自身的職責並努力為了明天早上的一餐努力,任何一個人都是如此,比起去思考與體會悲傷的意義,食物才是第一優先順序,加上大家都是一樣的孤身一人,久而久之便會將這份感情遺忘,專心在任務上面,直到在旅館裡面閉上雙眼的時候才會偶然想起這份悲痛。 「結果出爐了」 「不需要知道······這樣就足夠了」 芙蘭看了一眼手機顯示的內容,本來想要告訴一旁的張葉清,誰知道對方輕聲回應一句話便轉過身走到教堂附近,將這份美麗的再會時間留給母女兩人。 搭乘在私人專機之上,A摘下麻煩的面具,久違的放鬆一下身體的各部位,順便檢查一下腹部的傷口,確認是否有發炎或是感染的現象,等到逐漸癒合恢復正常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視線轉移到手中的盒子上面,默默的將其打開,裡面是有關1034號的資料。 雖說在緊急的狀況之下沒有來得及去確認,不過以組織覆蓋全世界的能力來說,理應不可能會出現足以將內容物掉包的人物存在,假設真的有這樣的傢伙也恐怕會是國家政府機關,所以當時看見送貨人員的時候完全沒有起疑心,直到搭乘上飛機恢復情報網才發現本來裝有東西的盒子居然遭到更改。 如果裡面的資料多半是ㄧ些胡說八道,A就要擔心張群川乃至阿爾拉斯王國的事後報復,本來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要上面的那些人開始調動資源進行保護戰,誰知道送去給對方的東西更加實際,直接幫助某人找到有著相同血緣的母親,簡直是難以置信的一件事情。 當初的組織用盡九牛二虎之力都沒有發現1034號竟然有一位活著的母親,否則當初就不會動手將孤兒院的那一位殺死,而是轉過頭去將這一位抹殺才對,在培養一個殺手的方面,任何一個特工機關都不會手下留情,藥劑永遠必須使用最強烈的一種才行。 撇開那些訓練的內容不談,真正讓A感到無比訝異的地方是,尚未露面的不知名那一方竟然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資料掉包之餘還找到確實重要的東西,過於完美的結果意味著情報能力的部分幾乎凌駕這顆星球上面的所有物種,要知道它們這邊擁有超越地球的外星科技,連這樣的能力都比不上對方,說明此時此刻,所有生物的一舉一動都在那個存在的掌握之中。 高等種族的介入,某個大勢力之力的合作,宇宙局那邊的搜查工作,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是外星流浪者們有本領去對抗,所以這份推論早早就交到上頭去,相信大夥們都應該有各自的想法才對,現在只期盼自家的某一位不要亂做傻事,千萬要小心謹慎不要暴露,否則下場極有可能是粉身碎骨。 「······大人有電話」 工作人員敲響大門,A迅速將面具戴上,呼喊對方進來。 「A,你的報告我收到了,內容也大致上能夠理解,作為怕死的一方,我建議將特工培養區廢除,乖乖棄械投降不要惹怒對方」 電話那一頭的友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決定要放棄爭鬥,寧可選擇安穩地度過目前的生活。 不光是這一位,幾個小時之內有無數人都紛紛進行聯絡,最後眾人決定回到主基地見上一面並難得地將所有人都湊齊,大家一同思考究竟該如何走下一步棋,當然,容易遭到盯上的特工項目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凍結,短時間裡面不可能復甦。 0 繼續 渴望擺脫無知,期望能夠前往未知的世界,這是任何一個智慧種族都會冒出來的想法,只要不是那種在地面上匍匐前進已經失去該有熱情的生物,逐步脫離地心引力的束縛,擺脫名為大地母親的懷抱,抬頭挺胸前進無限的星辰大海。 既然有了一份偉大的計畫,實行以前自然需要人力、資金、時間等等各式各樣的元素才能辦到,每一項的聚集都不是輕鬆辦到,更別提途中還會遭遇到多少莫名其妙的阻礙,任何一點不安因素都會將計畫延宕,加上智慧種族的壽命有限,下一代並不見得願意接受祖輩的意志,富不過三代,志無法傳承,這些就是短壽命種族的悲哀,因此,多數種族都在這一步停滯,選擇在地面上任由時間經過,直到照耀行星的光芒即將消失才開始動工,可惜的是,那樣的文明必定會滅亡。 前往星辰所在永遠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有長久的規劃或是突破性的科技,難度巨大到超乎想像,尤其是後者,多少種族都倒在這一步無法前進,無助地窩在星球之上哭喊請求他者的幫助,有些種族運氣不錯遇見長距離航行的艦隊獲得機會,有些則是目送同胞一位接著一位地離去,直到死亡平等降臨在所有每個人身上為止。 『死亡不會令人畏懼,可怕的是滅亡出現在眼前卻沒有移開視線的辦法』 這一句話是出自一位種族的長老所言,這位一生活在鬥爭當中的可憐傢伙目送無數的親友死去,見證太陽光芒的黯淡,感受到世界瞬間陷入寒冷,親手葬送種族中的最後一位新生子,那一天的情景絕對不會輕易忘懷,事實上,等到將這一段話與文明的火種全數寫下,可憐之人選擇輕生離開世界。 見證星球與文明的滅亡,那該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光是想像就讓人不寒而慄,在場伸出援手的種族便決議將此事寫成一本書籍,一方面是希望能夠為船隻的修理費用提供一點幫助,另外一方面也是盼望自己乃至其他有著類似經驗種族不要再度經歷悲傷。 回到正題,既然已經知道停滯在一顆星球的恐怖與危險性,究竟有甚麼辦法能夠擺脫大氣層的束縛,有一個種族利用自身能夠飛行的特殊性質製作一種鎧甲能夠抵禦高空中的低溫與摩擦所產生的熱能,成功跨出關鍵的第一步,首位旅者看見一片漆黑無盡頭的宇宙,興奮地寫下一段自豪話語,那一刻是值得紀念。 然而,對大地與天空的認知是任何智慧生物的極限,就算是名為天才的突出個體也不可能理解宇宙的構造,更不可能明白行星之外的空間是一片充滿各種有害物質與輻射的死灰之地,所以這位本該能夠在歷史中留名的人物就這樣在無法呼吸的痛苦之中死去,肉體則是不斷在冰冷區域永遠地徘徊,直到隕星的落下或是同胞的回收。 大氣層之外還有輻射與有害物質,走到這一步的種族都會發現一個驚人事實,不管本身的肉體有著多麼強大的素質都一樣,面對外面的嶄新世界根本沒有一點防護能力,宛如一名新生的人類幼兒不可能在沙漠中獨自生存是相同的道理。 既然自身的優勢不復存在,許多強大的種族會自顧自地認為宇宙是一片虛無,甚至要求子民不要去嘗試離開天空之外,宛如等死之人灌輸錯誤的知識給予後代,導致文明的進展一而再三地出現拖延,甚至有可能藉此進入死循環的狀態。 即便如此,智慧生物的一大特色就是不斷打破固有的常識,一旦知識累積到一定程度便會質疑周圍的萬事萬物,其結果就是誕生無數不同的學說與分支,最終依舊會將目標指向正確的位置,隨即便會有一大堆人對此趨之若鶩。 研究、嘗試、總結,一遍又一遍的測試中,任何一個種族都會發現想要抵禦宇宙有害物質就需要使用腳底下的資源,各種金屬合成物或是植物物質,甚至以往認為沒有價值的東西都會在此時一一派上用場,於是,所有生物便會開始動手開挖星球的資源。 挖掘並建立出許多能夠突破大氣層又能在宇宙中漂浮的器械,根據每一個種族的型態以及想法都會產生大小不一的變化,有些會隨著心目的靈感創造出華而不實的外表,有些則是根據科學依據打造絕對完美的存在,無論如何,一件又一件的實驗機種都會出現失敗,第一次總是如此。 多年過後,持之以恆的種族將會發現打造出來的船隻終於能在宇宙有害物質的環境下航行,甚至能夠形成某種簡單的循環系統以保證長時間的滯留,那一刻,這個種族就算是成功踏出第一步,也算是一個優秀的智慧種族。 可惜的是,跨越這一腳步並不代表能夠停下,接下來還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改造創新直到能夠載人抵達最靠近的一顆星球為止,這一段路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許多文明都在第一步過後開始鬆散,甚至有不少因為資源耗損過多導致剩下的人將心思轉移到內戰之中。 跨出宇宙是一件美麗的夢想,問題是,一片虛無之中甚麼東西都找不到,那怕抵達靠近的那一顆星球,許多種族都會發現上面根本空無一物,運氣好一點的有機會發現微生物或是簡單的生命物質,運氣不好的只會看見廢土跟可怕的高低溫落差,一點擁有價值的東西都找不到。 世界是相當殘酷,一個恆星能夠點亮的星球僅有靠近的幾顆,其中,能夠孵育生命的星球多半僅有一到兩顆,加上途中可能遇到的外在劫難,智慧種族的誕生往往都需要花費萬年以上,點起火焰的文明又相當容易夭折,所以真正能夠踏出星球之外的存在可謂是寥寥可數。 是停留在踏出的第一步還是進一步相信虛無的空間當中有著改變未來的關鍵,這個時期的種族都將遇到相似的問題,如何得出各自的解答就要看先天的本能以及後天的教育,假設一支文明的野性強於理性太多,或許最終就會將宇宙航行放到一邊,若是文明本身太過保守崇尚保護自然,一點嘗試風險的心態都沒有,想要踏出那一步恐怕也是不可能。 如果成功把這些問題都跨越,這個種族將會佔領每一顆星球,然後赫然在邊境發現一種扭曲的現象,接下來自然又是另外一項挑戰,那是通往其他星系的大門,想要打破這一層壁壘需要無止盡的嘗試,當然,到了這一步就沒有放棄的道理,日積月累之下,終究能找到該有的某種規律。 穿越的那一刻,智慧生物就能看見另外一個星系,發現能夠孕育生命的星球,瞬間,整個智慧種族將會獲得一份昇華,那是完成祖輩願望的激動與亢奮,同時也是確定種族的文明能夠保留並加快進步的關鍵所在。 接下來會有一段相當漫長的繁榮時期,這個種族將會從銀河星系的壁壘以及周圍的現象中得出許多超乎想像的智慧,與其同時,那些無法讓生物居住的星球將會變成另一種樂園,瘋狂的開採資源以及建立嶄新且適合居住的星球將會是一個關鍵。 如何判斷一個種族的文明程度,以這一類能夠穿越的情況來說就是自家周邊的星球建設狀態,假設以自身星球為中心的附近星球都有辦法開闢成任何生物都能居住的程度,意味著這個種族已經足夠稱為偉大,受人敬仰與尊敬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開發到一定程度,這些種族會陷入另外一種狀態,驕傲自大且無所畏懼,任何世界的真理都能掌握在手中,所以下一步就是侵略並佔領更多的星球,一切都是為了滿足更多的科學研究以及爆炸性增長的人口數量。 但是,侵略殖民這種事情所造成的結果往往是可預知,那些長期受到壓迫的種族會揭竿起義,學會利用武器戰鬥,一個世代一個世代過去便會擁有主人的力量,然後就是一場血腥的戰鬥,互相以各種兵器進攻對方,不管會摧毀多少顆星球,甚至造成成千上億的人死亡。 由於穿越星系就意味著知識科技抵達某種頂尖水準,這種時候的兵器足以扭曲空間,如果過度使用還會造成法則性的大災難,好比在星球地表出現類似黑洞的現象,海洋裡面的部分空間有著破口,大量的水分流散到不知名的區域,嚴重一點還有可能是大規模的瘟疫與即死病毒的擴散。 這種戰爭的勝負沒有贏家,星球毀滅,人口消亡,文明倒退,一切都無法修復,最終不是一群人帶著親朋好友離開前往其他星系成為外星流浪者就是在無群無盡的旅途中內鬥死亡,僅有一部份的人能在一顆邊境之星開創嶄新的世界。 而塔斯圖拉羅就是前者,一場大內鬥,互相的交戰,霸道武器的使用,結果就是兩敗俱傷,戰爭的後期甚至連幾個火種都沒有保住,眼睜睜地注視著先祖的努力化為烏有,如果後代沒有辦法活下來,恐怕就是一份輝煌文明的消逝。 1 「······大致上就是這麼一回事」 賴天凌將投影的屏幕關閉,轉過頭望著船艦裡面的兩個人,不知道雙方對這種事情的接受程度能達到多少。 女忍者千甄一臉平靜地將這些內容都記錄在筆記本上面,似乎還需要一點時間去重塑一下觀念,短時間裡面還是放任對方自行思考會比較好一點;另一位少女靈雨則是顯得輕鬆自在許多,畢竟從地球上面出身的人哪怕沒有見過太空船也看過一大堆科幻小說,要接受這些事情實在不難。 「這些我明白了,天凌你卻沒有說到重點······你是如何打造出這麼一台大型宇宙艦艇」 靈雨深吸一口氣,問出目前最為迫切知道的一件事情。 幾分鐘以前,某人還在家中準備好好放鬆休息一下,享受難得而來的工作假期,要知道女僕咖啡廳這種地方幾乎沒有放假,根據排班制度才有一些人有機會忙裡偷閒享受休息,當然,有錢人士或是單純把打工當成零時工的玩耍年輕少女來說,幾乎沒有任何一點疲勞可言。 剛準備閉上眼睛好好睡覺,誰知道下一秒鐘就莫名其妙冒出一個扭曲的空間,靈雨差點以為自己又要莫名其妙跑到那顆星球上面,準備跟公主殿下團員重聚,沒有想到竟然直接來到一個空曠的房間。 潔白的方形空間裡面空無一人,四方形的設置裡面看不見任何一點設計感,彷彿這個地方打從一開始就是以最佳效率做出來,不需要提供人類居住,單純就是流水生產線下的一種產物。 本來還陷入不安與擔憂之中的靈雨一度以為是落入某種外星怪物的基地裡面,接下來就要準備被當成解剖的研究物品受到無情的對待,誰知道一面毫無縫隙的牆壁打開,出現的居然是熟悉的賴天凌。 這裡是一艘星艦,能夠在宇宙中自由自在航行,甚至能夠直接突破星系的屏障前往另外一個銀河系的巨大船隻,目前搭乘在上頭的撇除掉搭載AI的主核心以外就是一些能夠幫忙日常生活的小幫手,剩下的人類則有三人,其一是自願參加的女忍者千甄,另外一人是掌控全局的主人,最後則是搞不清楚狀況的靈雨。 「這方面有點不好說明,我這邊有太多秘密不能亂說,簡單來說,我繼承了一個名為塔斯圖拉羅族的遺產,它們是一群擁有高度發達文明的滅亡種族,這些科技都是來自於那邊」 賴天凌思考一下仍然決定將現狀進行說明,不打算完全進行隱瞞。 千甄倒還好,這位忍者本來就算是雇用的一名成員,由於他之前協助忍者之村度過滅頂之災,包括其中的復興也投注不少,獲得幫助顯得心安理得,至於這位身世坎坷疲於奔波勞累的少女就真的是運氣不好,好不容易從另外一顆陌生的星球回到地球開始過去的人生,根本還沒有機會享受帳戶裡面突然多出的一筆錢又被拉走,心裡面的鬱悶可想而知。 「······我明白了」 靈雨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決定接受這種嶄新的三觀重塑。 其實賴天凌也認為解釋一下無所謂,只是AI在耳邊裡面提供建議,在尚未能夠完全信賴以前最好不要貿然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尤其考慮到待會一行人要去的地方是龍蛇混雜之地,誰能保證不會碰見有辦法讀心的物種,假設知道塔斯圖拉羅這一族的科技,搞不好會頂著風險也要將人抓住,即便是在高等種族的眼皮底下,混亂的狀況永遠都不會缺少,能夠保護自己的就是小心謹慎。 「與千甄小姐不同,你是較為特殊的一種情況,這次的目的有三分之一也是為了尋找能夠保護你免於不斷遭受到傳送的麻煩,三五天就跑去跟雪琳公主聊天也不會是你願意的事情」 提到這件事情,靈雨果不其然露出能夠理解的表情,冷靜地接受這趟旅程。 隔三差五就跑到另外一顆星球上面亂竄可不是一件好事,之前運氣不錯跑到正常的地方遇到一群好心人士才能生存下來,假設下一次跑到半空深海中,當場斃命是板上釘釘的現實,誰都不願意將一條小命賭在這種事情上面,不管要用甚麼方法都要趕緊解決才行。 「既然這些嚴肅的事情都談論完,我們還有兩天大概四十五的小時要在星艦上面休息,這段時間裡面就好好相處吧」 賴天凌輕拍手掌,轉過身便離開這間專門用於討論的大房間。 當初建造星艦的過程中幾乎都讓AI獨立進行設置,考慮到諸多可能會發生的危險狀況,裡面設置不少防盜系統,不管是半人馬戰鬥機器還是各式各樣的混合型武器都是其中之一,裡面的內容物簡直堪比一座小型堡壘基地,正因如此,其他設施佔據的空間比例稍微有所收縮,特別是房間的部分少去許多,比預計的三百間少了整整一百,如果想要容納許多物種恐怕就會遇到一點問題,所幸這個麻煩可以等到回來一趟以後再說,有需要完全可以擴建或是乾脆再打造一台。 「AI麻煩你繼續戒備」 賴天凌舉起啞鈴開始運動身體,務必要讓身體狀況保持正常。 雖說星艦內部有充足的氧氣、空間以及類似太陽的人造燈光,這個地方始終處在外太空之中,人類本能的恐懼不安會影響到肉體,為了不免那種情況的惡化,定時定量的運動跟睡覺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只有在正常的作息之下才能讓人保持良好狀態。 「先生您好,我可以跟你一起運動嗎」 千甄似乎剛從大量的學習過程中擺脫,決定在健身房裡面好好鍛練一番。 即便與靈雨那種無端捲入風波的可憐少女不同,這位女忍依舊是受到賴天凌所造成的危害才跑到這種離家幾百光年之外地方,如果說心裡面沒有一點愧疚之情是不可能,這種強迫的手段實在有點過分。 「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作為忍者,為了任務本來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何況您不光是拯救了村子,甚至還投資不少錢幫助孩子們幸福的成長,這一份恩情是我們一族畢生難忘的天大恩惠,赴湯蹈火本就是理所應該」 千甄將忍者裝脫在一邊,露出裡面的束胸以及寬鬆短褲,絲毫不介意春光外洩便開始運動。 幫助村子是剛好,投資的部分則是賴天凌在離開以前讓AI做點小事,打造了一間小商行,裡面專門販賣不錯的鐵器,經營部分則是交給忍者之村去實行,想必是這一項工作讓資金頓時湧現許多。 「咳······你能不能換上一件衣服」 賴天凌不好意思的將視線轉移到旁邊,深怕目光看見這位女忍的身體。 說句實話,千甄並沒有將達到非禮勿視的程度,撇除上半身的束胸比較惹人目光,其他部分倒是相當正常,完全沒有任何一點色情的感覺,只是兩個人都處在運動健身的房間裡面,汗水的味道搭配上賀爾蒙的吸引確實容易犯下錯誤。 「不行~」 千甄拉長音調,不管賴天凌是否有點害羞,依舊自顧自地開始運動。 自從上一次的任務以來,這位女忍對他越來越開放,完全不在乎的在旁邊更衣換裝,踏上星艦以來更是鮮少穿上忍者正裝,多半都是以輕便寬鬆的服裝為止,只是本人的身材太過良好,作為男人實在難以撇開視線對方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刻意賣弄風騷。 「······我也來做運動」 靈雨眼神冰冷的來回望著兩人,換上一件普通的小可愛背心跟緊身短褲,迅速開始進行運動。 三人都擠在同一間健身房間裡面倒也是不錯的好事,隨便開口說話都有人能夠聊天也算是有助於精神上面的放鬆,尤其是對壓力負重較大的賴天凌,能夠在抵達宇宙局以及其他許多種族聚集的地方以前跟人類對話完全可以得到休息,連AI也相當推薦多聊天對話。 「先生,我們要去的地方應該沒有多少人類外形的生物,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要以冷靜的態度去應對,不能隨意傷害其他種族,這樣沒有錯吧」 千甄吐出一口氣釋放肌肉的緊繃感,起身隨手擺動的時候不忘詢問一下賴天凌。 作為一間專業的健身房,AI自然提供各式各樣的訓練項目與分針,盡可能保證身體不會出現問題的前提下鍛鍊每個部位的肌肉,當然,與非常人的女忍跟超人不同,靈雨的部分相對比較輕鬆一點,大致上就是拉拉啞鈴、利用器材強化肺活量、強化一些平常沒有使用的部位等等簡單的運動。 「恩,這方面我也沒有經驗,這是首次踏足外星,途中還需要你的多加幫助,特別是要注意一些不軌之途,我們在那邊是少數民族,說不定會非常顯眼」 賴天凌無奈地苦笑,難以回應千甄的同時還必須依靠對方的探查能力。 2 「身為忍者,完成交付的任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請不要客氣地盡情使喚」 千甄微微一笑,轉過身前往健身房隔壁的沐浴間清洗身體。 等到這位女忍離開,健身房內頓時僅剩下兩個人,誰都不知道應該先開口,尤其是賴天凌這邊,隱瞞一艘星艦也就意味著這邊還要一大堆問題沒有告訴過靈雨,即便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有親密到足以互相訴說深層秘密,欺騙就是令人無法接受,信任必定會由此產生裂痕。 「······天凌,葉清知道這件事情嗎」 過了一段時間,靈雨將啞鈴回歸原位,順便把跑步機關上,相當自然的詢問賴天凌。 「不知道」 賴天凌第一時間沒有任何思考便直接了當地回答靈雨,講完的那一刻才想起這個問題。 雖說他本人有極高的把握不會遇到這樣的麻煩,尤其是等到張葉清三年唸完的那一天,相信兩人就會分道揚鑣前往不同的人生,所以只要小心一點不要讓任何情報暴露出去就好,這方面有AI把手肯定不會出錯,可是,假設真的被察覺到,相信那會是相當頭疼不已的情況,說不定還要拿出特殊裝置將記憶清洗才行,畢竟這個身分不能輕易外洩,不管是為了人類的發展還是彼此的關係。 「······是嗎」 靈雨走出健身房,嘴角莫名地勾勒出一份微笑。 看見少女淡淡的笑容,賴天凌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完全不明白剛才的那一番話當中有哪些部分足以讓對方高興,只能說女人心永遠都是海底針,千萬不要試圖去理解,反正心情恢復對目前的航行就是一件好事。 勉強算是恢復溝通的情況底下,他自然不會繼續分神在這方面的部分,要知道前往宇宙智慧種族停駐的中心所在不光是激勵人心的大事,事前的準備工作更是必不可少,等到基礎的訓練項目完成,隨意清洗一下身體便趕緊到AI所在的艦橋開始進行各方面的計畫。 打造一台航空母艦大小的星艦自然不是為了對外進行炫耀。 告訴外星物種,人類已經擁有在星辰大海中自由前行的能力,逼迫那些留在地球上的流浪漢們趕快離開回家,如果僅僅是這樣,根本不需要花費半點精力在建造能夠在宇宙移動的船隻,直接製造能夠分辨外星人與地球人的工具且秘密送給各國政府,故事就能畫上句點,當然,過程中還會有一段鬥爭,不過以目前人類的科技來說根本不算甚麼。 打造星艦的主要目的有兩個,第一,前往宇宙局並將地球登記在人類之名底下,第二,廣結好友建立自身的名譽。 首要目標毫無疑問就是爭奪地球方面的主權,不管將來賴天凌是否會需要進一步掌控地球,至少不能將這片土地交到外星人的手中任由其到處亂發展,甚至建立起獨立的特殊文明,那樣的情況絲毫不利於目前仍處在發展期的人類。 如果兩邊的文明程度相似倒還無所謂,假設一邊的科技異常發達到足以解決大部分的疾病,十年乃至百年的光陰過去,相信會有不少人寧可改變種族也要保持長壽健康的生命,這是正常的選擇,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如此,可是,這種短視行為會對未來的發展產生巨大無比的影響,等同於放棄人類本身的技術,讓文明停滯不前甚至逐漸走向毀滅。 賴天凌從來都不會反對人類與外星物種和平共處,遲早要踏足外星的物種提前接觸並習慣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發生看見外星人就大喊殺敵這種蠢事的發生,到時候反而被強大的種族消滅就是一場莫名的悲劇。 但是,接觸相處有著一定的前提條件,那是他絕對不能輕易妥協的一部分,就是守護住人類方的主權,不能危害人類本身的科技發展,只要危害兩點,如同AI所說,動用任何特殊的權限都在所不惜。 至於第二項就是私事,賴天凌不可能等待人類成長到踏足宇宙才跟著一起去,就算以目前的身體狀況能夠活上千百年,大好青春歲月也不能就此留在地球上注視著生命的發展,所以,交朋友是非常重要的一件工作。 與一般旅行者不同,他的背後沒有一個發達文明的支持,本身就是孤家寡人一位,遇到任何突發狀況都無法像其他人進行求救,對方也不會看在地球這種落後文明的面子多給一點好處,甚至有可能在發現塔斯圖拉羅的技術過後直接組織一波軍隊強行搶奪科技資源,就算有萬夫不擋之勇,一個超人依舊不可能跟一群戰艦對抗。 結交有勢力且願意和平共處的種族,利用簡單的利益綁住彼此之間的關係,甚至在必要時稍微提供一點科技力的支援,建立起絕對完美的合作,賣賣人情賺取信賴也是旅行者們常用的絕招,不少剛踏進外星的文明就是依靠幫助瀕臨崩潰的高等文明才能站穩腳步。 交朋友的意義相當廣泛,賴天凌要打交道的不光是一群非人種族,多數情況底下還要想好各種方法去增強目前手邊的戰鬥力,那怕極有可能不會碰到戰爭都要先確保被打的時候有辦法還手,而不是當場直接趴在地上哭著叫媽。 強化戰鬥力的手段非常容易,不是小說當中找個打手或是增加同伴那種RPG模式,就是直接花錢購買一顆無人星系,然後讓AI在上頭建立機械帝國。 比起找個魔王大叔或是精靈女王,建立全自動的科技國度才是真正輾壓敵人的最好手段,尤其是塔斯圖拉羅一族在這方面的技術都快要比肩高等種族,幾乎可以壓過一大片普通種族,只要有了能夠自由發展的家園就不需要遮遮掩掩在地下建立工廠,正大光明的開採各項資源可以增加巨額的效應。 本來賴天凌想說是否該在太陽系的邊境星球駐紮,就近的工作也能讓地球有所依仗,真的遇到不講理的種族也有一較高下的能力,結果AI第一個跳出來反對,認為人類的恐懼新太強,如果知道就近有科技星球,指不定會陷入焦慮不安之中,一旦情緒大量擴散,情況會是好是壞就難以判斷,加上惰性使然,發現另外一顆高度文明國度搞不好會嘗試以交易的手段獲取科技資源,到時候又會讓文明停滯。 如此麻煩的條條款款也讓他認識到自己是多麼矛盾又複雜的一個種族,明明是要幫忙還要小心翼翼確保每一步的基礎安穩,換作是一般人早就大喊不幹,轉過頭去進行流浪之旅,再也不管這些瑣碎的破事。 可惜,賴天凌還是有基本的責任心,作為一個曾經是相當普通正常的人類,當地球的未來就掌握在手中,就算不願意也要盡可能做到良好,畢竟誰都不希望幾百年過去,自己的家便能戰場或是一片廢墟。 「······計畫大致上就是這樣嗎」 賴天凌將所有的資料內容都翻閱一遍,依舊抱持著一定程度的困惑。 與宇宙局的交涉部分倒是沒有甚麼問題,他非常清楚這個打從遠古便存在的組織是多麼老舊卻有紀律的存在,只要理由跟內容屬實,就算是無依無靠的低等種族都能在這裡堂堂正正戰勝那些自以為是高等種族,公平二字就是為這個地方量身打造出來。 比較麻煩的是交友部分,由於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情報都是至少千年以前的陳舊資料,這段時間有多少種族橫空出世,多少輝煌一時的族群逐漸面臨消亡,這一點恐怕是誰都無法預料,所以整理出來的這份清單有多少可信度就非常難說。 「現有的情報將會在抵達宇宙局以後進行更新」 AI給予的回答相當明確,等到了現場更新一下情報網再說。 撇開這個比較有問題的部分,賴天凌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交涉的部分都已經把充分的資料準備完畢,只要途中不出問題,人類掌握太陽系的主權應該不成問題,至於交友的部分,說句實話,比起一大堆沒有意義的資料,現場去交流或許會有比較多一點的想法。 「······AI,你認為結交高等種族的機會高不高」 賴天凌提出一個相對難以計算的問題,希望AI能夠給出一點自身的想法。 高等種族,目前掌控宇宙秩序與安危的巨大種族,本身擁有相當高度的文明與強大的特殊能量,幾乎是所有種族都不敢惹的大人物,宇宙中甚至有種族就在其中一名的庇護下一路成長,甚至建立起無比高度的星系大國,一度成為新生寵兒,結果沒多久,那個人物離開,千年不到,這個國家野心勃勃的進攻周圍星系,公然抵抗權威的下場就是在短短幾個小時裡面回歸原狀,一朝回到解放之前。 如果能夠認識到一位有著高等種族身分的人物,接下來的道路就會如同羅馬大道一般寬敞,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一點問題,理論上應該是最好的一種手段。 3 「AI不建議這種作法,高等種族僅僅是一種代稱,這些種族並沒有一定的規格,善惡皆有,貿然闖進這些生物的圈子裏面會是一種悽慘的結果,尤其是科技與能力都不充足的情況底下」 AI提供相當現實的一份答案,頓時讓賴天凌失去結交的興趣。 跨越等級交到位於雲端之上的存在確實能夠獲得豐富的成果,甚至有可能接下來的時光裡面都能在普通種族之中橫行霸道一番,不過,萬事萬物都存在代價一說,既然享受到非凡的待遇,意味著危險的程度也會隨之水漲船高,甚至有可能會直接面對其他種族的忌妒與報復,甚至有可能需要直面另外一個高等種族的迫害,作為普通人來說肯定是接受不起。 雖說腳步跨大一點能夠有更好的收穫,賴天凌還是要以現實層面去考慮,不能妄想好高騖遠一步登天,一步一腳印將先把眼下的目標完成再說,身為孤家寡人的旅行者,小心謹慎肯定不會有錯。 與AI討論東西也差不多花費了幾個小時,肚子剛好有點飢餓感,於是加快速度前往星艦上面唯一的餐廳裡面,結果剛通過鋼鐵閉合的大門便撞見準備離開的千甄,兩人自然是打了招呼,互相問好彼此聊了一下又分開。 雖說誘惑的想法相當明顯,這位女忍依舊保持該有的良好態度與適當的男女距離,沒有將那份想要結婚成為妻子的想法表現出來,平常的接觸上面仍然保有不錯的距離感,這份朋友以上戀人以下的親密很大程度上讓雙方關係在逐步拉近的同時不會出現排斥,好比如果有一個美女在旁邊不斷搔首弄姿表達愛意,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心花怒放,久而久之卻會感到煩悶厭惡,畢竟這份好意來的太過突然又沒有道理,除非是年輕的楞頭青,正常成年男性都會聞到一股陰謀的味道,不過,當這位美女每天都僅僅是在工作之餘聊天,經常主動幫忙解決疑難雜症,偶爾碰見也頂多有點身體接觸,多數時候都是含蓄的表達喜歡之情,相信只要是男人都會在潛意識之中失去抵抗能力,慢慢遭受到對方的擄獲,事實上,賴天凌最近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把持不住,需要AI提供減輕賀爾蒙的藥劑才能保持文質彬彬的冷靜形象。 「AI建議與千甄結為連理,比起武力的張葉清與目前尚不清楚能夠掌握法則的靈雨,此女非常符合賢內助該有的特質,作為妻子將能夠確保身心上面的平靜與安寧」 每次注射藥物一次,AI就會提醒一遍,幾乎快要成為耳邊的蚊蟲聲響,每天都在進行類似的回音撥放。 作為一台擁有思考能力的機器,為主人提供全方面的服務是基本配備,至少在未來某天有病毒入侵以前這個話題估計是永遠都不可能會有結束的那一天,不管是有關繼承者的問題還是正妻後宮的部分都是如此,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受到一大堆的提醒跟建議。 即便是一個人,背後的東西卻是一大批一大批,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文明火種復興也是一肩扛起,正因如此,賴天凌這個存在的價值遠比表面上看見的更加重要,直白一點的說,少去AI頂多就是短時間內無法建立機械帝國,只要有一份藍圖,幾天後就能重新製作頂替的工具,全自動機器又不是非要人工智慧,人類目前所使用的科技不就是簡單能夠處理程序的電腦。 但是,少了他,不光是機械帝國無法運作,失落的文明將沒有引導者,永遠都會掩蓋在看不見的黑暗深淵之中,等到有另外一種文明發現也頂多放進博物館裡面,搞不好連名稱都會捨棄,乾脆只收下科技內容,這樣一來,那些努力過的先祖們將會徹底失去後裔,前人的努力都將化成灰燼。 「······以後再說」 賴天凌的擺擺手表示理解,低頭繼續品嘗合成麵食。 腦袋確實理解這方面的重要性,理性方面卻驅使他不能接受這種行為,失去愛的婚姻實在不是人類的作法,特別是在現代社會長大的人更是難以接受政治婚姻或是有目的的聯姻行為,一切都該建立在戀愛的基本上才行,至少目前必須這樣做,任何強迫行為都是免談。 品嘗完還算不錯的機械製作料理,離AI建議的休息時間還有將近兩個小時,這段時間裡面似乎沒有太多事情能做,於是賴天凌便決定回到房間學習一下多元化的知識,特別是有關宇宙局附近的建設區域,多知道一點當地的人文風情始終能有一份幫助。 「······天凌,你在嗎」 正當賴天凌認真研讀AI所傳來的情報與訊息,房間外面突然傳來靈雨敲門的聲音。 「我在,馬上來」 賴天凌急忙整理一下儀容,打開門讓靈雨進到房間裡面。 由於房間內部的設置幾乎都是一模一樣,每一間都僅有一張床鋪跟一面桌椅,顯得相當簡潔明瞭,窗戶則是選擇性開放,畢竟外頭直接連接到浩瀚的宇宙空間,做好心理準備的他都會有點膽怯,另外兩名普通人士的狀況就更難把握,為了避免恐懼在心中的蔓延,當初便建議AI改成按鍵控制,除非裡面的人願意,否則盡可能不要開放。 「······天凌,我有話要問」 靈雨吐出一口氣,眼神認真地注視著賴天凌,似乎要說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隻身一人被強制送上陌生的星艦,不由分說的對待方式都並非正常朋友的作法,任何一個人都會對此感到相當不滿,有所抱怨是在所難免,當初計畫將此女捲入計畫就考慮到今天可能會面臨的各種謾罵與批評,原本他以為內心能夠做到自然的接受,直到對方踏入房間的那一刻,腦袋頓時又冒出一大堆無意義的想法,隨即陷入短暫的短路,好不容易重新開機又變得惶恐不安。 「······你為什麼不跟葉清說明這些事情」 靈雨陷入一陣困惑之中,左思右想下提出一個與這些都毫不相干的問題。 聽見內容的瞬間,賴天凌真的不知道該用甚麼話語去回覆這位少女,首先猜想的是,或許這是一個陷阱,先從張葉清那邊開始一路把事情的所有真相都過問一番,隨即又突然想到對方似乎並非是這樣有心機的人,一頓遲疑過後便決定認真答應。 「······你可能不知道,張家是地球上以武術為主的人類團體,這些人從古至今便立志藉由改造人的身體已達到神的境界,當然,所謂的神不是我們所想的那一種,而是全方面超越人類的存在,為此,從更早的古代以前便利用各種破天荒的鍛鍊手段與破壞方法對人體進行各式各樣的改良,其結果就是過程中有許多人莫名其妙地喪命,甚至導致類似本家分支的人們瘋狂以各種邪門歪道的手法調教,那怕生產出畸形的存在都無所謂,每一個人都僅僅是單純是實驗品,如此多年下來的研究才能誕生葉清那樣超人般的存在,如果那些背後的人發現我這邊的外星科技,情況就很難判斷」 講述有關張葉清的故事,賴天凌本人也不知道是否能夠打消靈雨心中的疑惑。 不光是張家,其他目前利於地球武道頂端的那些人物都是如此,表面上看起來天下無敵眾志成城,實際上,裡面有多少瘋狂的傢伙實在是難以估算,雖說目前各大家族的表面人物都能鎮壓住場子,可是,底下一堆老不死的怪物各個都是人精,哪怕他的手中掌握強大的火力,二十多歲快三十的年輕小夥子在那些眼中依舊甚麼都不是,陰招險棋花樣用不完。 既然有張葉清這位年輕的小女友在,賴天凌就要方方面面的為其考慮一番,不能讓對方陷入兩難之中無法自拔,至少在高中畢業擁有個人的想法與目標以前,這些屬於大人的問題就沒有必要刻意告知,除非真的遇到萬不得已的狀況才會進行考慮。 「······她是你的女友,你有想過葉清在未來某一天才發現這種事情會有多麼難過嗎」 靈雨的語氣相當平穩,眼神當中卻充滿不滿。 比起自身的困惑與麻煩更加在乎著張葉清的情況,總是擔憂著別人的安危,賴天凌一直都非常清楚打從認識開始到現在,此女永遠都是這個樣子,恐怕只有疾病的折磨與死神的召喚才能讓這位憂心忡忡的女孩稍微將視線從她者身上移走。 「這些事情我早早就知道,這也是我們兩人之間關係的一次測驗,如果等到高中三年級畢業的那一天,葉清的想法依舊不變,這些事情就會如實告知,假設無法接受就把那一段記憶清除回歸正常生活,當然,我是肯定無法留在地球上,估計就是偽裝一場意外讓戶口名簿上面永遠有缺」 賴天凌相當嚴肅認真地訴說著個人的做法,不管靈雨是否能夠接受。 4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如此,並非是嘴上說的測驗,理論上來說更像是一種對兩人關係的調和,循序漸進的方式有助於提供充足的時間給彼此,尤其是以張葉清這樣的年幼少女作為考量,不管是理解外星世界還是考慮到未來的結婚事項都太過遙遠不切實際,眼下應該好好重視的僅有學生時期的學習與成長。 「······你在拒絕葉清······不,應該說你拒絕了許多人」 靈雨突然抬起頭,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神寄宿著某種意志。 「甚麼意思,我拒絕葉清跟很多人,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 連賴天凌都在第一時刻不自覺地感到內心不安,那是一種遭到對方看穿的慌亂。 「不,你確實害怕著來自別人的愛,如果真的打算跟葉清有一段循序漸進的感情,完全可以開誠布公,張家,那些背後的大人物,你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連星艦這種橫跨宇宙星系的東西都能夠造出來,穩定區區的幾個家族哪會有問題,就算人心隔肚皮難以預料,稍微強硬一點的鐵血手段也完全能夠解決多數的麻煩,你有那個能力與辦法,所以這件事情本身並不成立」 「事情的影響絕對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簡單,張家跟武術界牽扯到太多地球的外星勢力,甚至可以說一行人已經是一體的狀況難以輕易切割,牽一髮則動全身,情況沒有你所想的那般樂觀容易,我的戰鬥力或許能夠輕易鎮壓,勢力卻牢牢掌握在對方手中,一旦鬧出風波,單是扣上一個外星惡魔的稱號就會變得難以翻身,這一方面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行」 「不是這樣!天凌你牽扯太多太廣了,葉清是那麼愛你,只要你好言相勸要求,就算是天大秘密都不可能會洩漏半點風聲,那個女孩就是這麼優秀聰明且善解人意的人」 「你根本沒有跟她見過幾次面!這樣的你根本不可能理解葉清!就像剛才所說,人心隔了一層肚皮,我現在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領袖的一念之差會改變整個國家的未來,我的一念之差會牽扯到整個人類文明,兩者之間的差異你明白嗎!」 一陣唇槍舌戰之中,賴天凌相當罕見的動怒,另一邊的靈雨則是從原本憤慨變成冷靜,最後突然露出悲傷的目光,緩緩開口說道: 「果然是這樣,天凌你給自己太多壓力了」 這一句話讓賴天凌頓時啞口無言,整個人露出呆若木雞的表情,一下子連生氣的情緒都被澆熄。 二十八歲的年紀,放在一群年輕人的群體之中或許是成熟的長輩,應該是經過社會洗禮變得無比睿智的一種人,實際上,他依舊是那個不懂世事的普通人,不會因為獲得超人的力量就成為故事小說中的超人,正因如此,當靈雨說出那句壓力太多的話,心裡的某處產生些許的共鳴,甚至開始自己反省一番。 張葉清的處理方式確實可以更加寬鬆一些,沒有必要刻意執著地否定一切,坦誠相對或許也是一種好方法,即便AI那邊有著強硬的反對態度,可是這台機器始終不是人類,集成大量的情報也不見得真正理解其中的含意,多半情況下還是需要人類的判斷才能正確解讀。 「······這件事情我覺得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如果真的遇到無法喘過氣的狀況,不管是我還是那位千甄小姐都一定會樂於幫助你」 不等賴天凌得出任何一份結論,靈雨轉過身便離開房間。 望著少女的背影,他本想要伸出手呼喊對方,希望對方能夠在這件事情上面多給予一臂之力,可是,有些落寞的背影突然與張葉清重疊在一起,剎那間,骨鯁在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終究是不敢開口詢問,只能目送人的遠去。 如果把整件事情好好的梳理進行說明,盡管可能會遇到不少挫折與麻煩,至少現在的賴天凌應該會有一位可愛的女友幫忙分析並承擔起部分的問題,結果,無論是靈雨所說的膽卻還是AI本身的判斷建議,總之就是將一位少女擋在真相的大門之外。 假設張葉清知道自己比外人都還要更晚知道真相,想必會受到天大的打擊而產生劇烈的憤怒情緒,打罵哭鬧都是範圍之內的情況,最糟糕的是,恐怕兩人的關係會因此一刀兩斷永遠都沒有復合的機會,甚至永遠在少女心中留下一道傷疤。 受到厭惡已經是賴天凌習以為常的日常生活,受到灰球的醍醐灌頂以來確實減少許多麻煩,擺脫與人之間的糾纏能夠有更多的時間享受休閒,問題是,社交性的大幅度降低也導致視野的侷限性與個人的思考柔軟度受到影響。 見多識廣的情況下讓他對世界的理解逐漸寬闊起來,懂得利用大量的資源與各種方式去實踐夢想與目標,能夠天馬行空的對每件事情進行超乎想像的規劃,反之,對人的眼界逐漸變得狹窄,好比一位嘗盡世間冷暖的領導無法回到最初的模樣,眼睛中無意識間的多出條條框框,把每個人都限制到裡面,滿腦子都自以為是的想法。 「······哀」 賴天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一望才發現,這個問題竟然沒有人可以詢問。 「AI建議聽取千甄的意見,不管是作為忍者的經驗還是本身的優秀」 AI依舊不改本色,不斷提議該詢問千甄的意見。 雖說那位女忍會刻意使用色誘的手段,不過基於這件事情對賴天凌的影響確實比較大,甚至足以在心裡面留下一個大結,與其鑽牛角尖獨自一人胡亂思考,參考其他人的意見或許非常有用,於是直接撥起對方房間的電話號碼,希望能夠找個機會見上一面。 「先生您找我」 千甄一身輕便的裝扮踏進房間,賴天凌頓時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 與其說是日本正統的和服款式,不如說是無袖版的浴衣比較好理解,去除多餘礙事的長袖與擋住膝蓋移動的下半部,整個人在活動方面顯得相當輕鬆,只是,這種模樣從旁人的眼中來看實在有點裸露的感覺,不管是潔白的手臂還是大腿都能窺見不少。 「那個······」 「小女待會要休息,這套裝扮是睡覺專用的服裝」 千甄猜出賴天凌想說的內容,直接一句話堵回去。 事到如今也不好意思要求對方回房去穿衣服,可是,接下來的話題多少有點感性,接觸到的內容也是他內心柔軟的一部分,為了避免受到氣氛與AI的推波助瀾,還是盡可能將曖昧因素去除會比較好一點,索性將類似防護大衣的特製外套披在對方身上,看上去至少不會那麼清涼。 「······請問有何事」 千甄無奈地躺在床上,展現出相當慵懶的姿勢,一副有氣無力的詢問。 穿著類似短裙無袖的服裝搭配上側躺,許多部份若隱若現的感覺令人實在害羞不已,若不是賴天凌有先見之明為其披上一件外衣,這種情況下聊天對話簡直是挑戰男人理智的極限,特別對方還是一位塔斯圖拉羅星上面公認的美女,換作一般男人早就把持不住選擇動手。 「我要講正經事,首先是······」 賴天凌不知道從何開始進行訴說,只好回到與張葉清認識的時候開始。 講述一段故事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主要還是照顧到千甄根本不熟悉地球的事情,因此有許多內容需要稍微解說一下,好比說跟十多歲少女在一起這種變態的行為,放在普通人的眼中估計就是一種戀童做法,別說保護團體會冒出來給予制裁,一般人聽見的第一印象都是露出厭惡表情。 「······原來如此」 千甄一手拖著臉頰,一臉愛睏的模樣點點頭,似乎已經完成理解狀況。 「那就麻煩妳了」 賴天凌停止繼續講述兩人的故事,認真聆聽眼前這位女忍即將給予的建議。 「您喜歡那位葉清小姐嗎,真的深愛著對方並打算結為連理嗎,還是單純就是抱持著養大小孩的態度,如果是前兩者,乾脆全盤道出真相,相信那一位少女肯定能在消化之後接受,假設是第三種,很抱歉,誰都無法幫助您」 千甄沒有說明太多雜七雜八的內容,也沒有提供一個根本不可能的想法,單純就是告訴賴天凌,問題的解決方案僅有兩種。 真心愛著張葉清就開誠布公,那怕不被理解都要拼命解釋懇求對方的諒解,展現出一個男人該有的瀟灑態度,否則就是乖乖分手不要寄望一無所知的人在遙遠未來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還能夠保持冷靜的態度,世界上沒有那麼好的事情。 「我······」 「請不要急著做出結論,雖說我對您說的話有些過度嚴苛,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放慢腳步是正確的作法,還有很多時間提供您慢慢思考,與其急於一時而犯下令自己終生都感到後悔的選擇,不管是那位張葉清小姐,靈雨小姐,還是小女千甄都願意等待那份選擇」 語畢,千甄將外套脫下摺好並放在床上,微微一鞠躬便離開房間。 5 「······真是一個會見縫插針的人」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往床鋪上面一躺,鼻尖不由得聞到來自千甄的體香。 先是丟出應該做出選擇,後面又表示現在下決斷太過倉促,擺明就是擔心如果讓目前仍然正牌女友的張葉清介入其中會導致這場比賽的勝負提早出現結果,所以希望能夠把狀況跟問題進一步的往後延遲,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就出現結果,畢竟後來者的勝利機會過度渺茫,一旦週期拉長又會是截然不同的情況,漫長的相處時間能夠改變許多人的想法,印象中,以前友人交了一個女友本來是論及婚嫁,結果因公被迫分離三年時間,期間聚聚散散,後來認識一位新歡,發現兩人相性更好,於是交往一年便決定甩掉正牌。 當然,並非說這種友人的做法值得學習或是借鑑,單純是討論時間對一對男女決定未來首要考慮的幾個項目,不管是相性、習慣、價值觀念等等都需要時間的考驗,幾個月乃至一年以上是絕對必要,過於心急而沒有做好充足準備之下,離婚收場是正常,糟糕的是結下一輩子都解不開的仇恨。 「······AI準備關燈吧」 賴天凌甩了甩頭把這些事情都先暫且拋之腦後,放鬆心情安心好好休息一下。 就算拼命糾結於那些兒女情長也無法做出判斷,選擇誰又有何意義,跟未成年少女在一起來一段熱情如火的戀愛,與相性不錯的打工女孩一起享受有來有往的對話方式,亦或是跟AI都同意的賢內助展開美麗的生活,短時間裡面根本不需要去考慮這些,等到階段性任務完成再去思考都來的及。 不知道是動腦過度還是床上有女性的味道,總之賴天凌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便感受到意識強制斷絕,身體開始進入自我調節的狀態之中,等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便進入靈魂出竅的模式,本來這個時候應該是學習的時間才對,不過考慮到最近事情一個接著一個,隨之而來的項目還有一大堆要去解決,現在還是先讓身心都得到一點紓解會比較好。 「對了,剛才好像有看見一位熟人······是她嗎」 賴天凌闔上雙眼以前想起剛才在走廊看見的一位少女,由於僅僅是殘影的關係,無法確定是否為幽靈少女。 應該不會是那一位,尤其是不久前雙胞胎兄妹所發生的事情以來幾乎都沒有踏出儲藏室一步,最近才好不容易會偶爾露個臉,精神上面依舊相當不穩定,相信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夠重新恢復,到時候還是有許多事情需要對方的幫忙,所以現在就當作甚麼都不知道,任由對方隨便見識一下星艦的魅力。 昏昏沉沉將近十個小時後,在AI的建議下起床開始吃早餐,結束便進行簡單的身體調節與運動,千萬不能小看幾十分鐘的鍛鍊,根據宇宙航行的知識來判斷,任何物種都有可能在密閉的環境之中失去控制力與行動能力,想要安全的活在星艦裡面,各式各樣的措施必不可少,等到狀態調整到完好才開始詢問另外兩人的情況。 不管是女性的身分還是個人隱私權的尊重,賴天凌事前都有通知,個人的房間裡面是絕對不會架設任何一台監視裝置,為了保護現在乃至將來每個上了船隻的物種,許多條約都有明確的規定好,剛開始就分發給雙方,要求兩位千萬記得撥出一點時間詳加閱讀,當然這方面分別準備好地球上的中英雙語以及塔斯圖拉羅星帝國與王國之間的文字,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一點紕漏。 以AI的掃瞄來看,千甄的身心狀況相當良好,幾乎沒有一點需要擔心的理由,這位女忍打從兩個小時前就獨自一人去餐廳享受食物,挑選了均衡的飲食套餐之外還依據身體情形多點了一道甜品滿足舌尖味蕾,休息二十分鐘便在健身房裏面運動,雖說一開始就相對激烈對身體負擔比較大,不過每個人的訓練方式都有所不同,只要能夠健康正常度過剩下的十多個小時,小細節就不需要特意去挑剔。 問題是,靈雨直到現在都沒有從房間裡面踏出一步,算起來都快要十一個小時,就算是再能睡的人都不應該超過十二個小時才對,何況這位少女應該是個忙碌的打工學生族,平常都不見得能睡滿五個小時,莫非跑到星艦上反倒能夠安穩入眠。 說不定是晚上翻來覆去只好獨自一人胡思亂想導致不好入睡,要知道長期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之下突然釋放壓力容易導致生活習慣的劇烈變化,過度的改換會造成身體適應的不良,對普通人類來說是生死攸關的一件大事情。 「靈雨,你還好嗎」 賴天凌敲門確認裡面的人是否有所回應,心情突然變得有些七上八下。 比起女忍跟超人,靈雨是三人當中唯一一位身體素質偏下的普通人,即便體內有著部份的外星基因,本身沒有經過鍛鍊與良好的健康調配,面對未知疾病跟一些莫名的有害物質可能較為缺乏抵抗能力,搞不好還有密閉恐懼症之類的麻煩狀況,令人感到相當擔憂不已。 「······天凌,你找我」 大門沒有打開,裡面傳來靈雨的聲音,聽上去不像是生病的狀況,似乎比較傾向是半睡半醒。 「沒事,我只是擔心你的狀況,不好意思能不能讓我進去一下」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仍舊有點擔心靈雨的身體情況。 「請進」 靈雨沒有任何阻礙,隨意的回應一聲讓賴天凌直接暢通無阻的踏進房間裡面。 本來擺設是家徒四壁的模樣,現在卻截然不同,昨天十多個小時一過,這位少女似乎利用AI分配的小助手機器人打造了許多東西,包括舒適的大型床鋪跟一台能夠連接到地球的電視,除此之外,房間裡面有啞鈴跟簡單的運動工具,加上一堆大概是戀愛漫畫的東西與滿地的零食,整個房間裡面充滿青春氣息······或許也可能說是宅女的私人空間。 「······不好意思,我平常就習慣一個人在房間裡面完成所有的事情」 利用廁所的浴室稍微梳洗一下,靈雨整個人清醒過來,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這種過度慵懶又隨性的作法對身心都沒有幫助,作為同樣從那個年代走到現在的賴天凌可以拍胸口保證這種不健康的生活會在年紀增長的過程中逐漸發現壞處,等到想要治療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只能伴隨著各種疾病與疼痛活下去,每天都僅在睡夢中能夠徹底放鬆。 「這樣對身體不太好,不過我以前也是這個樣子,偶爾放鬆一下是不錯,千萬不要讓身體出狀況,這裡可是宇宙空間」 賴天凌盡可能稍微解釋一下,希望靈雨不要太過瘋狂的放縱自己。 由於有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先進科技搭配地球上面的各種器材,AI早就研究出一套適合人類身體的外科手術方式,完全不會留下半點傷疤,連癒合都不需要超過一天的時間,至於內科,能夠直接安全開刀就不需要服用藥物,小狀況直接推進去治療室強制睡上幾個小時就能解決百分之八十的麻煩。 「我知道了······不好意思讓你擔心」 靈雨大概也能明白賴天凌的擔憂,一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道歉。 「沒有關係,只要你沒有事情就好,有任何狀況都可以跟我說」 賴天凌微微一笑,沒有繼續待在這個空間打擾對方,趕緊離開回到自己房間開始努力學習。 讀書能讓時間飛快地度過,專心一志等到抬起頭的時候已經過了將近五個小時,隨後到餐廳吃飯到健身房運動都是正常的進行,身體調整的相當好,唯一的問題是,這段時間裡面都沒有見到兩人,本性容易擔心的他詢問AI確認雙方的情形。 千甄一如既往地進行著健康的生活,吃飯、運動、逛星艦確認周圍的地形與裡面的各種使用物,可以說是非常標準的斥候行徑,作為女忍的探查能力可謂是隨時隨地都在發揮;靈雨比較內向一點,撇除幾次到餐廳享用正常的餐點以外就沒有出過房間一趟,天天都窩在裡面做自己的事情。 比起私人的行徑,賴天凌只要確認彼此的身體狀況即可,離登陸宇宙局僅有不到十二小時,剩下的時間裡面與其限制每個人的生活習慣不如把自己管好,尤其是下船以後基本上就是一個人處理全部事務,責任可謂是相當重大。 「······我要打一架」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決定跟半人馬打架解悶。 星艦裡面的守衛數量相當多的關係,就算被他打壞幾台也沒有關係,反正只要花費不到幾個小時就能迅速重新打造一台,加上儲藏室裡面有一大堆充足的零件,想怎麼玩就怎麼爽,當然,前提是一對一的情況底下要有把握不被反打成篩子。 「差不多就這樣吧」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看見腳底下的半人馬守衛,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自從上一次的勢均力敵以來,他每天都在拼命鍛鍊身體,招式尚未不夠成熟,精度與力道卻都抵達極限,每一次的攻擊都能造成巨大傷害,與以前那個毛手毛腳的傢伙不同,也許還沒有達到心目中的那種強者形象,至少已經不會出現空有一身蠻力卻根本不會使用,必須在一旁乾著急等待的悲慘狀況,總算能有點戰鬥的形象。 6 戰鬥能力與知識的擴張,文武雙全的發展對目前的賴天凌來說無疑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考慮到接下來要去的宇宙局中有著無數超越人類想像與智慧的存在,一個不經意的行動就有可能暴露出本身的弱點,全方面的進行強化是絕對必要。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他度過了星艦上面的最後幾個小時,直到已經能夠透過探測器以及肉眼發現宇宙局所在的那一顆星球,AI才使用廣播呼叫另外兩人前往艦橋所在的位置,眾人換做各自的鄭裝開始進行等待,準備隨時都會下船。 「······那就是宇宙局」 千甄不由自主地睜大雙眼注視著螢幕裡面所看見的一顆灰色行星。 宇宙局,由目前宇宙中最為強大的十二種高等種族聯合組成的絕對公平機構,為了客觀保守的監督並幫助弱勢低等文明的進步,這個機關的最高裁定者也有十二位,每一位都代表背後種族實行正義的判決,那是不容私情存在,唯一且無法動搖。 過往曾經有過強大文明壓榨弱小文明的情況,那些倖存者好不容易跑到這裡祈求審查,原本多數種族都以為此事會無疾而終,畢竟那個強盛文明與高等種族有著一定程度的聯繫,官官相護的情況是智慧種族層出不窮的麻煩之一,但凡有點慾望的種族都無法逃脫這個定律。 當天的審判出爐,高等種族立刻發布公文,要求強大文明停止殖民行徑,將星球重新還給弱小文明,結果過了幾天的時間,那些自以為視的傢伙不為所動,認為宇宙局這個角色經過千百年的時間已經變得腐朽不堪,根本無法執行口中的正義,直到最後通牒發出得一個小時後,高等種族的部分長驅直入,迅速將強大文明瓦解,依照當初設下的條款將該有的政局還給其他文明。 打從那一天開始,所有文明都確信一件事情,不管處於下層階級的他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與這些可怕的傢伙抗衡,選擇僅有兩種,其一就是乖乖投降學會做人不要鬧事,其二,就是準備迎接毀滅的現實降臨在眼前,因為【正義】的鐵鎚隨時都會降臨。 舉出這個例子並非是賴天凌相信所謂的公平正義,單純是從這件事情中可以得知高等種族將秩序看的比一切都重要,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千方百計想要維持住該有的和平局面,鞏固好下面那些多餘文明的政局,不讓情況朝著惡化的方向前進,因此,只要沒有進行殖民或是搶奪的行徑,一般的事項中多半能夠獲得該有的權利跟伸張。 『陌生的星艦你好,請根據接駁船的引導前往停駐地,如果有疑惑或是語言方面的障礙請不要過度緊張,待會有專業人士出面協助』 等到靠近到一定位置,一台體積僅有一台車子大小的小船移動到前端發送訊號,並沒有阻擋前行路徑或是發動攻勢,單純是在靠近衛星以前發送警告標語。 根據塔斯圖拉羅一族留下的科技內容顯示,這一部分算是確認一個種族文明程度的最好方式,假設能夠破解並翻譯這段語言且跟隨小船移動,說明水平已經達到一定的程度之上,對待的方式就不能顯得太過隨便,停靠的地方也是較為高等的區域,至於那些亂糟糟甚麼都搞不懂的新手如果乖乖聽話就給點糖吃,想要鬧事就破壞。 順著對方的帶領,星艦穿越附近的大片機器設備,在一大堆小型無人船艦的幫忙之下穩固的從大氣層降落到這顆已經沒有半點綠色植物氣息的機械國度,舉目一望,周圍全都是一大片銀白色的詭異景象,宛如小說故事中的AI世界,連一點自然生命的氣息都感受不到。 事實上,這個地方早期就是一顆類似太陽系邊緣星球的死區,上面本來就是一片死禿,直到高種種族發現這個星系處在宇宙的中央處才跟這片地區的主權種族租借一顆星球,至於上頭的建設與發展就顯得隨便一些,反正也不是自家的星球,沒有必要花費大把力氣建成美輪美奐的模樣。 「沒有樹林也沒有大海,這是個機械的世界」 靈雨探出窗外,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片完美的銀白色土地,差點以為是看見PS過的圖片。 缺乏大海與樹林先不提,這顆星球本來連一點大氣都不存在,自然沒有物種能夠在上頭存活,後天的科技灌注又為了效率盡可能做到快速確實,完全遺忘與自然之間的平衡,雖說一般普通種族這樣做的下場就是星球逐漸步向滅亡,高等種族卻不同,既然計畫A不能,那就把各種技術投資進行,非要做到成功為止,那些習慣將事情簡單化的高科技傢伙有無限多種方式能夠解決問題,不需要考慮計畫B。 『歡迎光臨第一宇宙局,客人可以自由行走在任何一塊區域,若是需要配置身分識別,下船的時候會有專業人士協助』 一行人陷入震驚狀態的同時,星艦已經停駐在一座金屬平台之上,許多無人機器迅速離開現場,隨著一台明顯有外星種族搭乘的船隻靠近,眾人才趕緊離開艦橋,依照AI的指示前往出口處與宇宙局派來的正式員工進行會面。 「你好,宇宙局員工編號1103474532在此為您服務」 從小船裡面出來的是一位有著四隻手四隻腳,身形類似人類卻有著魚頭的詭異生物。 「感謝您的幫助,我們需要辦理基本的所有手續,順便還要申請宇宙局的審判,當然,現在要先去市場一趟換錢才行」 賴天凌上前伸出手與對方打招呼,1103474532號員工也是客氣地握住手表示和睦相處的態度。 由於早就接受過A的教育訓練,他老早就知道人類在宇宙中不是甚麼廣泛的存在,甚至有些種族終其一生都不見得看過人類,所以要先有一個簡單的想法,就是當踏足異星之上,碰見到人形生物是難上加難,所以面對任何長相怪異的傢伙都要以良好的口吻說話,千萬不能激動到掏出武器毆打對方,否則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作為一名稱職的女忍,千甄的承受力果然非比尋常,哪怕面對到眼前的這種狀況都沒有一點點的出格反應,換做其他塔斯圖拉羅星上面連天空外面都一無所知的傢伙,估計不是拿起槌子亂敲一通就是嚇到發出噪音或是說一些煩人的話語干擾對話的進行;靈雨更不用多說,曾經從地球飛到其他星球上面的經歷跟本來就有一定的現代科幻常識,即便本能的無法接受眼前的生物,至少不會有一些不該犯下的錯誤。 「市場的部分您要先去哪個地方,如果是以物換錢的方式,強烈建議客戶您到最近新開張的一家店面」 1103474532號員工打開手中的裝置,將一片濃縮影像跟圖片的投射螢幕擺放在三人都能看見的位置。 目前手頭上擁有的資源多半都是地球上面的一堆破銅爛鐵藝術品跟一些原物料,其中多半都是一些無機物質,想要在交易市場上面取得大量財富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賴天凌當初會挑選這些東西主要原因就是希望能夠踏進拍賣會以高額的價錢將這些看似廢品的東西賣出去。 千萬不要小看多元文明的特殊性,有些時候,不起眼的物品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巨大價值,好比地球上就有能為了一顆不起眼的石頭或是形狀特殊的生物標本不惜賠上所有的家產,與其期待那些價格沒有太多浮動的原物料可以賺進鈔票,不如稍微賭上一把試試看。 「沒有問題」 等到賴天凌提出要去拍賣會,1103474532號員工心領神會的叫出一台足以容納八人以上的舒適飛船,帶領三人前往目標的所在地。 雖說宇宙局有類似大眾的運輸系統工具,不過作為初次踏入外星的人,他可不敢跟那些特殊種族擠在同一間車廂裡面,尤其是考慮到身旁還有兩人已經不敢開口說話的女性友人,繼續給予刺激極有可能會超乎忍耐範圍的極限之外。 「我有千年左右的時間沒有來到宇宙局,不知道這段時間裡面是否有變化」 坐在專門為類似人形生物打造的小飛船裡面,賴天凌開口跟一旁的1103474532號員工聊天打招呼。 這一句話裡面包含的意義相當濃厚,首先是千年時光,證明他乃至背後的文明已經能夠自我改造到超過千年的壽命,絕非是一般的普通文明,給予對方一點壓迫不要小瞧自己以外,順便也能詢問一下宇宙局千年以來的變化,尤其是在AI擁有的紀錄都是遙遠過去的資料前提下,多知道一點現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知道,誰都不能保證高等種族不會產生變化,底下的一般文明不會有翻天覆地的進步。 7 「客人原來是長壽種,那麼以本人所知的情況實在沒有辦法回答確切的情況,只不過,近幾年都一如既往沒有變化,根據局裡面的資料顯示,拉長至宇宙局的建立時期應該都沒有不同」 1103474532號員工給予賴天凌一份簡潔的答案,說法中徹底排除自身的想法,僅僅是敘述現實的情況。 聽見這份答案,他的內心稍微安心了一點,如此一來應該就不需要擔心一些額外的問題與麻煩,接下來趕緊把錢的部分換光就可以到審判區申請各種東西,額外先去做好關係應該是不需要的多餘事項,賄賂的開支應該可以省下一些,當然,這部分還是要等到AI有機會連結到現在的情報庫過後才能夠確定,不能完全相信外人所說的話。 這顆行星的大小比地球小上許多,土地的利用率卻是相當完善,即便沒有任何一座高聳的大樓卻將每一間大小形狀相似的房屋細心擺放在每條馬路的兩邊,從而形成相當完美的市容,若是從天空之上俯瞰就能發現一副美麗且井然有序的建築物。 「拍賣會場就在那邊,手續的登記跟拍賣物的解說都由本人代為完成,這樣是否可以」 確認賴天凌沒有反對的想法,1103474532號員工迅速動手將一大堆文書資料都寫好,為每件藝術品都標上名稱。 宇宙局中使用的是高等種族設下的通用語,自然不可能是英文或是中文之類的熟悉語言,就算機器真的能夠進行翻譯,那些鑑定家光是看見其他世界的語言就有可能先看低一番,這樣情況容易導致販售的物品沒有辦法獲取高額的利潤,為此,小心謹慎之下還是請本地人幫忙代寫,等到拿上去以前再經由AI確認一遍就好。 「客人先到裡面等待吧,本人很快就會跟上」 為了確保商品都能安然無恙的抵達會場,1103474532號員工自然要從頭跟到尾才行,至於賴天凌等人就沒有必要待在這裡浪費時間。 「天凌,為什麼我們能聽懂那一位所說的話」 踏進空無一人的走廊裏面,靈雨突然感到相當好奇,開口詢問賴天凌一些先前不敢問的事情。 「翻譯,宇宙局每天都要應付無數種族,不可能使用通用語言或是對方的語言,所以本身都會設定簡單的翻譯機器,多數種族的語言都能夠解讀,畢竟都是一群活了千萬年左右的古老種族」 賴天凌熟練的為靈雨進行解釋,不光是讓這位少女聽懂,順便也讓一臉矇逼的千甄盡可能吸收一點。 活了萬年以上的種族有多少文化積累與傳承不言而喻,何況高等種族中有一堆都是千年以上的壽命,放在地球上都能當作人類文明發展的時間,一輩子就算沒有吃過豬肉都看見過豬走路,撇開宇宙中的某些特殊種族,幾乎所有種族都有著一定認識。 「還有甚麼問題都可以直接說」 踏進私人的包廂裡面,賴天凌往寬敞的沙發上一坐,毫不客氣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點了三杯普通飲用水。 離下一次拍賣的時間還有十多分鐘,加上後台的整備與各個客戶的爭奪大戰,等到他們家的產品放在檯面上估計都要等到一個小時過後才有機會,這段時間裡面不能光是吃喝放縱,還是要多做點事情,其中就包括為兩人排疑解惑。 「······先生,是否需要在下去附近進行調查」 千甄一改小女的自稱,換回女忍的專業態度,似乎已經躍躍欲試打算在這個地方進行全方位的探索。 外星世界、奇怪科技、莫名物種等等都是嶄新的一種見識,即便如此,身為一位頂尖的忍者依舊會先將工作放在第一優先順位,當初需要一同前來的理由始終沒有輕易忘卻,接下來是否該完成主要工作才是此人最關心的一件事情。 「暫且還不需要,你的任務不是拍賣會,等到我去審判區辯論的時候,你可以自由活動,到時候就由女忍的專業自行判斷,謹記,這個地方有著絕對的秩序卻不代表一定完成安全,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不能先動手傷人,否則就算再有充分的理由都有可能會敗訴,意味著你的生命安全沒有保障」 賴天凌盡可能將利害都說明一遍,徹底要求千甄不能動手,這一點是最為重要的部分。 雖說高等種族的紀律深入人心,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是萬年不變的情況,誰知道會不會有一些喜歡鑽漏洞的討人厭傢伙存在,專門找碴碰瓷的敗類也是不少,為了不要把問題鬧大,他們必須要小心謹慎行事,任何行為都要先自保才行。 「天凌,你換了這邊的貨幣以後要買甚麼」 靈雨似乎沒有多餘的問題,單純開始隨口聊天,不再拘泥於話題之中。 兩個人都是屬於那種閉上嘴巴自行吸收知識的人種,比起經由別人的口中搞清楚狀況不如依靠自己的判斷能力得出一份良好的解答,這樣的行徑確實令人感到相當放心,同時卻讓賴天凌有些難過,畢竟作為地球與塔斯圖拉羅星上第一位學習大量宇宙中常識的人,連一個能夠聆聽的人都沒有,總覺得有些洩氣。 剩下的時間裡面,三個人各自在包廂裡面度過,他閉上雙眼開始進行意識世界跟AI溝通,確認情報網更新的速度順便繼續學習一番;千甄則是不斷把玩桌面上的那些螢幕,就算沒有地球上面的現代知識,雙手一碰就能顯示畫面,多試幾次就能明白操縱方式與原理,幾乎沒有任何一點難度可言,只能說科技越是進步越是朝著容易上手的方面前進;至於靈雨,這位打工族少女真的是工作拼命回家懶散的代表性人物,對整間包廂為何適合人類的格局與外星生物多半都有手腳這種異常明顯的事情毫不感興趣,除去發呆以外就是打哈欠,沒過多久便打盹進入睡眠。 「······到我們的貨物販賣時間了」 接受到AI訊息的賴天凌睜開雙眼,拿起遙控器打開螢幕,開始確認裡面的物品交易。 作為首件地球上面的藝術品展示,畫像自然是最好的販售作品,為了確保這些東西,他可是花了不少錢去街頭購買一些自稱大師的畫,深怕利用複印的技術批量生產會受到唾棄,獨一無二是許多收藏家的基本,打破底線僅會讓未來的販賣變得困難,做好賣家得評價是不可或缺。 人物畫跟風景畫的銷售部分都還算不錯,拿到手中的價格不高不低剛好是底價乘以一百左右,以目前的通用幣值來說就好比將製作費用一美元的東西賣出一百美元左右,利潤可謂是相當不錯,在先前的精打細算中就已經預知過類似的結果,當然,往後能否保持就無法確定,只能先走一步算是一步。 畫告了一段落,剩下的理當就是真正無法估算的藝術品,包括奇形異狀的石頭、人手捏出的失敗作品、天然的自然造物等等,這些東西都能夠稍微進行一番嘗試,至於能夠賺進多少錢就是聽天由命,誰也不能保證能夠有所斬獲。 「······天凌,你確定要賣這些」 靈雨透過畫面看見那些在地球上隨處可見的垃圾,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賴天凌。 看在自己人的眼中都覺得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價值可言,外星人又豈會認為撿到寶物,不過,這種思慮是錯誤的,面對廣袤的宇宙空間永遠不能以人類的思維去進行判斷,誰能保證珍品的定義,每個種族都有各自的喜好與想法,別說地球上面那群藝術家都有獨特的一套審美觀念,所謂的收藏家又是一堆特殊群體,不要妄想猜測對方的想法,只要把東西擺上去即可,相信這些傢伙遲早會找到一件喜愛的物品。 競標開始,前面幾個東西都沒有出現搶購的熱潮,平穩的情況讓人不得不懷疑起地球上面被當成垃圾的東西或許在外星物種眼中也是差不多,所幸在木頭雕刻品出場稍微有了一點熱度,幾分鐘之內便賺到一筆小錢,足以提供三人一個月在這顆星球上面吃吃喝喝的幸福生活。 「······原來如此」 千甄不斷拿起筆記本將內容物與價格一一標註上去,似乎在為個人的金錢觀提供一種嶄新的想法。 甚麼叫做寶物,每種生物各有不同想法,人類眼中不值一提的東西也能成為其他生物的寶貝,這樣一來就算是一種廢物的重新利用,一來能幫地球方面減少一些無法消化的汙染物質,順手還能賺到一筆資金,雙贏之下何樂而不為。 「這是!」 等到一件商品出現熱度,靈雨跟千甄終於坐不住起身,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拍賣會的現場,恐怕兩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到會發生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 8 魔術方塊,這是地球上面人人皆有的一種小型玩具,放在每個家庭都能看見,絲毫不起眼的一種手工藝品,喜歡的人偶爾會進行把玩,沒有興趣的人頂多看一眼就回頭,評價相當兩極的物品,不算是一種特別的東西,此時卻成功點燃第一波的熱潮。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麼受到歡迎」 靈雨好奇的開口詢問賴天凌,肯定沒有想到區區魔術方塊會變得這麼有價值。 工整的九宮格、幾種不同顏色的搭配、有著一定順序的排列等等,這些集中在一起的瞬間能夠打造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特點,基本上,放在人類的歷史上都是相當有趣的一種劃時代產品,據說創立不久的那個年代幾乎瘋迷了無數的國家民眾,就算上流階級都沒有辦法避免。 這種牽扯到方形體的物品對高等種族來說應該是信手捻來的一份成果,萬年以上的時間中恐怕早就解開類似的幾何謎題,根本不需要人類來教育,但是,其他一般文明就不一定,從未有機會接觸這些的生物就會覺得非常搶手。 AI作為了解多元文化的機械對一些種族的特性能夠完美的進行掌握,完美的方形對能夠踏進太空的種族來說不值一提,大量的顏色看在智慧種族眼中沒有特別的地方,特殊的排列方式跟機器的構造沒有不同,然而,當三種東西結合在一起,價值一下子就迅速飆升,理由無他,單比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人類絕對不輸給任何一個種族。 諾貝爾創造了人類社會有史以來最可怕的一個啟示,硝化甘油直到現在依舊是地球上面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無數國家都會趨之若鶩,絕對不願意將其輕易放手,甚至有無數的人聽見這個名字仍然會跪地朝拜,將此人視為人類歷史上面最偉大的一位人物之一,反觀魯比克,這位匈牙利的建築師隨手便創造出魔術方塊,當初甚至沒有考慮過這種東西能夠在未來幾十年的時間都在大賣,連一點專利都沒有去申請,直到後來人手一個改變了世界的一部分生態。 產品的價值便是如此,火藥這種原物料遲早都會有人發現其價值所在,不管來的過早還是過晚都是一樣,屬於科技發展當中必定會出現的一種物質,好比天賦樹當中逐漸冒出來的各種技能條,不需要特意去挖掘都會有人知道,與之不同,魔術方塊這種小巧可愛的玩具就是一種美麗的錯誤成品,一瞬間的閃光飄過,隨後便冒出了這麼一個東西,缺少必然性跟規則性,直到原形出現多年才讓人眼睛為之一亮。 「······這就是人類製作的價值」 靈雨有感而發,似乎已經明白賴天凌之所以有自信的原因。 「沒錯,天馬行空想像中所創造出來的物品,這就是人工物品的價值所在」 賴天凌爽快的挺起胸口,無比自豪的露出一絲笑容。 最終,這件物品賣出一筆高價,1103474532號員工則是幫忙去申請專利以免有心人士盜用,將一個可能出現的隱患徹徹底底終結,如此一來,剩下的東西就算沒有辦法賺到錢,首要目標也算是成功完成,光靠這筆錢,他已經是這顆星球中的一位小富豪。 接下來的過程中,其他特殊的物品全都擺在拍賣台提供這些外星物種選擇,裡面還是有不少有相當高額的價值,零零總總之下賺進的數字接近天文程度,賴天凌手邊的財產完全有辦法直接在黑市裡面硬購買一座無生物星系,可謂是一頁致富的那種暴發戶富豪。 「客人,恭喜您」 1103474532號員工一邊真誠的祝賀賴天凌,一邊將拿到的百分之一小費收進口袋裡面。 宇宙局員工的薪資算是普通種族裡面相當不錯,放在地球上就是美國公務員等級的待遇,依靠各種福利要養活一家人不是麻煩,只是,想要騰出多餘的資金享受生活還是會有點問題,特別是當奢華品的價值都不便宜的前提條件之下,有點慾望也沒有辦法滿足,直到今天的一筆小費,別說要養育家人乃至三代以後,下半輩子不做公務員都沒有問題,隨時隨地都能選擇退休。 「不,應該說多虧你的幫助才讓專利沒有落入外人之手,真的是非常辛苦了」 賴天凌知道1103474532號員工為了自己拼命去申請專利,甚至不惜動用到人脈關係,否則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立刻拿到一份永久證書。 「不會」 1103474532號員工與賴天凌兩人心照不宣,有些事情還是模糊一點帶過,不需要在表面上說得太明顯。 等到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一行人再度搭乘飛船前往下一個地點,也就是這一次的首要目標之一-審判區,踏進這裡的存在可謂是眾生平等,小到剛踏進太空的弱小文明到突破距離障礙的強大種族都是如此,沒有一方比較高大,一切都是高等種族說了算。 「靈雨,千甄,你們兩位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情,想要去哪裡都沒有問題,我們估計要花費上幾個小時乃至半天以上的時間」 賴天凌轉過身告訴兩人,準備放開限制給予雙方充足的自由。 至今為止都要盡可能束縛住雙方以免一些憾事的出現,不管是擁有特殊穿越能力的靈雨還是過於主定請纓的千甄都有著一定程度的危險,地球還是塔斯圖拉羅星上都要盡力去保護兩個人,不過,現在的這顆星球上面有著完美的秩序,加上1103474532號員工會加裝一些保護裝置,理論上,應該不需要太過擔心會出現問題,所以是時候應該把時間跟空間都留給彼此去選擇,總不能每天一直跟著他到處亂跑一通。 「遵命」 千甄早就準備好探索未知領域的準備,馬上轉過身前往這個城市的某處。 「天凌你自己小心」 靈雨接過手環,確認裡面有著一定的金額,隨即走到附近一處區域呼叫一台飛船,瀟灑的獨自離去。 望著某位打工族宛如在海濱用手機呼叫車子般輕鬆自在的搭乘上外星飛艇,賴天凌才驚覺這位少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徹底學會如何在這個地方活下去的手段,或許當初真的是太過小瞧對方,果然能在異星上面活上一段時間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客戶,那我們走吧」 1103474532號員工退開一步讓賴天凌走在前頭,自己則是打開資料開始進行手續。 由於審判區的案件數量每天都有上萬件以上,其中根據各種不同的理由跟內容會分成先後順序,好比說簡單的民事訴訟層級就會擺在後面一點的順序,以比較慢一點的速度解決問題,至於比較重要會擺放在優先順序的則是有關星球乃至星系的大事,好比地球跟塔斯圖拉羅星的事情,基本上都會擺放在最優先的順序處理。 「這次審判的是帕爾六世,這位大人是類似於人形的物種,判斷的依據方面比較接近於人類一方,相信處理有關人類方的事情都沒有任何問題才對,客戶您的資料相當齊全,只要派遣人員去檢查現場就能知道現狀,若是無誤,相信勝訴的機率應該是遠遠高於敗訴才對」 1103474532號員工認真進行事情的分析,對於這次判決有著足夠的信心。 賴天凌並不清楚這一次的目標能否做到完美,只知道盡力去做好是對人類踏穩第一步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假設這一切的審判出現任何一點失利狀況,接下來要想穩住局面就不會是那麼容易,尤其是考慮到地球上面的一堆外星種族都在爭奪未來,誰都知道佔領不可取,掠奪卻是並非是一種非法行徑,悄悄將星球的資源搬走根本不難。 「這次需要您的多加幫助,為了我族的繁榮與未來」 賴天凌稍微施加一點壓力給1103474532號員工,希望對方能夠盡可能幫助自己度過難關。 「請包在我身上,客戶只要專注在審判區的每一個問題,千萬不要對那位閣下隱瞞太多,那雙眼睛見識過太多不同的種族,以鐵面無私的程度來說也算是目前法官中鼎鼎有名的一位」 1103474532號員工留給賴天凌一句話,毫無疑問是進行一份簡單的勸阻工作。 哪個種族不說謊,追求利益跟種族未來的前提條件之下,每一個人都會化身為惡魔,不管所犯下的罪刑是多麼嚴重惡劣,只要能夠換來心目中所同意的結果,犧牲一點東西根本不值一提,有時候,連自己都能算在裡面。 「我會小心謹慎」 賴天凌認真地回應對方,知道踏進這座宇宙等級的法院以後就要冷靜處理每件事情才行。 9 莊嚴神聖,不可侵犯的高潔感,原本他以為踏進這個地方的第一反應會見到一堆描寫著罪犯受苦的可憐模樣,甚至聽見類似死囚悽慘哭號的背景BGM之類,誰能想到一眼望去竟然甚麼都沒有,別說是半個雕像跟象徵性意義的物品都沒有,就連一點條文法規都找不到,甚至整個空間都是一片空白,如果不是空間寬敞加上1103474532號員工就在身邊,真的會讓人以為來錯了地方,跑到落成的新販售房屋,那就是一種家徒四壁的感覺。 「您好,麻煩將手續跟證件展示一下」 門口的職員上前跟兩人打招呼,飛快地檢查1103474532號員工手上的資料,確認無誤才放行。 渾身銳利的氣息,不動如山的姿態與令人感到本能畏懼的強大,毫無疑問,眼前這個類似蝦子有著兩隻鉗子與四條類似人類腿型的存在是個戰士,屬於那種賴天凌就算拼命權力都不見得有辦法戰勝的類型。 宇宙浩瀚無邊,灰球的醍醐灌頂僅僅是將他從地球上面的普通人拉升成地球上面的超人,放在現實中,頂多就是將小魚變成大魚,一樣沒有擺脫種族的限制,別說離開水面去挑戰其他物種,放在滿是食人魚的水缸裡面馬上就會被吃個精光,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能力。 「客人,請走這邊」 1103474532號員工引領著賴天凌通過一處看似無止盡的走廊,直到抵達一扇鐵門前才停下。 由於是全自動的關係,兩人一靠近門便會開啟,裡面依舊是寬廣的空間,撇除某位在高位處俯瞰的小矮人以外,諾大房間裡面僅有一張單人使用的沙發,不出意外應該就是讓賴天凌坐著休息的場所。 「客人,您請坐」 1103474532號員工先是跟帕爾六世低頭致意,隨後走到一旁抬頭挺胸,筆直地注視著庭上。 抬起頭一望,賴天凌才發現這位小矮人沒有神話故事中描述的那種大頭小身體,整體來說就是依照人類的比例尺全方面的縮小一些,看上去僅有青春期以前少年的高度,面容卻是標準長者的模樣,茂盛的白色長髮與鬍鬚,臉部有著大量的皺紋,看上去就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家。 「年輕人,坐下吧」 帕爾六世喚醒有些看入神的賴天凌,似乎想要趕緊讓審判開始進行。 等到他入座,周圍的空間突然傳來令人震耳欲聾的聲音,持續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又恢復到平靜,庭上的小矮人拿出一本小書開始進行翻閱,口中念念有詞不知道再說些甚麼,等到將其闔上才緩緩開口說道: 「老朽都明白了,想要維持人類對地球的主權掌控不是問題,待會就會讓宇宙局派遣探察隊去確定,至於你這邊有提出人類作為那顆星球土生土長的認證,作為第一靈長類的誕生與智慧生物的發芽,只要把這些部分稍微審理一下,最晚明日早晨就能完成」 面對帕爾六世如此迅速的處理方式,賴天凌確實佩服到五體投地,趕緊低下頭學1103474532號員工作出類似的致意方式。 這方面資料有AI的提供相信不會出錯,總結人類短短幾千年歷史應該不是問題,比起塔斯圖拉羅那一大堆近乎爆炸的時間幅度,這一份僅有近幾百年比較複雜一點,千年以前都是打混仗的內容相當容易處理,第一階段的重要目標算是圓滿落幕。 「你需要處理的事情就這樣結束,那麼年輕人,老朽也有一個問題想要知道,以你們人類目前的技術力來看,頂多就是能夠稍微突破氣層的限制,剛剛踏入無盡的空間,理論上來說,打造一艘星艦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方面還是稍微說明一下吧」 帕爾六世的眼神多出一份犀利,似乎不打算就此停手。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1103474532號員工頓時露出擔心的表情,肯定是沒有想到大人物竟然對小小的旅行者背景有興趣,這樣一來,審判的內容就有點變味,從原本的地球主權議題轉移到調查,兩者之間的差距可是相當巨大。 「這方面我已經準備好,資料現在就上傳」 賴天凌不慌不忙地將一份存有資料的小型USB擺在對方的桌上,臉上擺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不管是作為一位莫名其妙獲得一大堆與個人不符財富的地球人還是曾經受到上司無情欺壓對待的上班族,他都非常清楚事情永遠不會照著人們的想像前進,為了避免遇到所謂的突發事件,早在踏進這顆星球以前就做好的萬全的準備。 「恩······原來如此」 帕爾六世將USB外接存儲器放置在手中隨手一摸,迅速將裡面的情報讀出來。 雖說已經有過預想,不過當眼前的小矮人真的能夠靠觸碰獲取資料,賴天凌才相信對方打從一開始就對地球一無所知,全是依靠剛才短短幾分鐘翻閱小書的過程中得知大量情報與資訊,這份高等種族顯露出來的冰山一角已經足以將眾生壓在地下,難怪能夠以統治的方式管理宇宙,果然是依靠本身的實力去說話。 「現在叫做塔斯圖拉羅一族嗎······老朽記得那是一個不錯的文明,可惜,自我毀滅的傾向太過巨大,否則遲早也是我們這邊的人······既然你繼承了衣袍也算是一件好事,至少那個文明的種火沒有消失,有你這樣的人類在,就算無法變回以前的模樣,至少能夠恢復該有的光芒」 帕爾六世陷入一段感慨之中,隨後似乎想到了甚麼事情,閉上眼睛進行一段思考,幾秒鐘過後睜開雙眼拿起紙筆書寫一段文字,交到賴天凌的手上說: 「這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曾經擁有的一片星系座標,如果你打算復興這個種族,這一塊區域都能交給你去處理,不過,如果你企圖做出一些超格的行徑,宇宙局必定會介入,選擇權在你的手上,年輕人」 將交代完的事情做好,帕爾六世轉過身消失在不遠處,應該是覺得事情已然辦完。 「客人,這件事情是否要一併處理」 等到帕爾六世離開,1103474532號員工開口詢問賴天凌是否要把這件事情連帶一起處理。 「麻煩了」 賴天凌將紙條先掃描過一遍,讓AI記錄下來,隨後便交給1103474532號員工去搞定。 得來全不費工夫指的就是這件事情,原本他還想要廣結好友利用各種手段買下一顆無人星球,途中本來擔心會遇到一大堆麻煩跟問題,說不定還會出現小打小鬧的局部戰爭,結果現在根本不需要擔心那些,人家高等種族直接明瞭的送了一片星系,好比想要買房的人突然送到過世叔叔的朋友贈送一片土地,天下掉下來的巨大禮物怎能不讓人感到無比興奮,如此一來可以少拚搏幾十年以上的時間。 第一階段的目標完美落幕,連第二個目標都完成一半以上,賴天凌已然將公事都處理完畢,接下來就是私人方面的交友,這方面就要看看AI這邊如何去衡量評估一番,相信等到情報網的匯聚告了一段落就能得到進一步的消息。 『AI接收情報完畢,與現在宇宙的情報完全同步,可以提供主人充分的意見與內容』 花費幾個小時左右,AI總算從落後千年的情報網擺脫,重新與現代社會進行連結。 「不好意思了,可能需要你多陪我跑上一趟了」 賴天凌仔細聆聽AI的建議,馬不停蹄地在1103474532號員工的陪同之下前往這顆星球公開合法的購物區。 既然是有生命有慾望的種族都會願意花費錢買東西,尤其是在宇宙局這顆星球上面的產物每一樣都是一份簡單的證明,代表說自己曾經來過這個地方,為自己的種族留下一片具有小小傳奇的色彩,特別是對那些弱小的文明來說,許多原始燃料的不惜飛船與船員死盡也想要踏出一步。 撇開那些宇宙中幾乎可以說是習以為常的各種東西,這個地方還有販賣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一些科技產物,包括那些高等種族汰換下來的二手物品,這些全都是巨大的財寶,屬於無數文明都飢渴的寶物,足以令整個種族踏進下一個領域之中。 「我要20345號物品,直接幫我買下」 賴天凌連購物區的門口都沒有踏進去,立刻讓1103474532號員工幫忙把需要的東西訂下來。 作為高等種族汰換的東西,基本上沒有幾分鐘就會遭到買家拿走,如果慢了一步就有可能要等下一段時間,運氣不好的情況下,幾天幾夜都不會有類似的產品出現在眼前,所以必須要先下手為強。 10 賴天凌稀哩嘩啦的一頓大肆購買讓1103474532號員工累到沒有休息的時間,不僅如此,這種大手筆的動作連一些本來想要出手的路人都紛紛停下動作,知道碰見了一個有錢的大老,除非不長眼否則不能跟這種人物爭奪,一個個頗有自覺退後一步。 由於少去一大堆人的阻礙,他迅速將手邊的事情都處理完畢,短短幾分鐘時間裡面就把需要的東西都一掃而空,然後將這些都請搬運人員送到星艦裡面,把這些任務完成過後,總算是沒有甚麼事情需要處理,剩下的半天時間可以好好享受一下這顆星球的特別之處。 「能幫助客戶是在下的幸福,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夠與您相遇」 1103474532號員工知道任務已經圓滿落幕,沒有繼續糾纏賴天凌不放,僅僅是將一些必需用品都一併購買下來,當然,全都是免費提供。 「千萬不要這麼說,多虧有您這樣的優秀職員才能讓我心無旁騖,將來有機會一定請您幫忙」 賴天凌稍微打了一下官腔與對方握手,等到看見快遞將一台同樣的量產型小飛船送來才轉身告別。 雖說與這種人多打交道確實能夠獲取意料之外的許多情報,不過他實在沒有興趣繼續跟隨著官制的方式在這顆屬於宇宙局的星球上面看見那些平凡的東西,既然要知道一些不知名的消息就要利用特殊的管道,利用AI所擁有的那些能力。 當初就知道在這顆星球上面需要使用飛船移動的關係,早就在一個星期以前,賴天凌已經受到特殊的訓練項目,後來又直接申請駕駛執照,透過螢幕的交流完成指定項目,不久之前才從星艦的系統那邊取得合格證書,俗話說的好,事前準備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如果沒有做好培訓,今天就要一路用雙腳或是依靠計程車(飛船)移動。 「靈雨跟千甄兩人都沒有問題吧」 賴天凌將晶片取出並進行更換,迅速把操縱交給AI,等同於整台機器的系統都遭到替換。 「靈雨正在購物區閒逛,目前尚未花費任何一點金錢購買東西,千甄則是在一般區域不斷來回並詢問附近他人許多事情,努力收集情報」 AI將兩人目前狀況講述的非常清楚,只是話語中多少有點偏頗的情況。 「沒有事情就好,我們繼續去實行其他目標吧」 賴天凌不打算去多管兩人的行動,只要沒有出事就無所謂,至少在宇宙局確定人類的主權以前,應該是不會離開這個地方。 第一目標處理完畢,第二目標也在帕爾六世的幫助之下獲得大幅度的進展,他幾乎沒有甚麼需要完成的任務,於是在AI的建議之下決定花點時間去高級的休息場所多認識一點有錢有勢的人物,算是為了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做好準備。 「歡迎光臨!請問您需要甚麼!」 飛船剛停下來,一隻酷似人類的生物率先靠近賴天凌,臉上的笑容燦爛到足以驅散人性面的黑暗。 根據AI的提示,這位仁兄應該是本性就天真和藹的種族,加上後天的良好呵護與細心照料,這類種族幾乎可以說是許多生物都難以抵抗的存在,好比面對一個沒有心眼的人,就算真的一肚子壞水也不好意思亂用,加上對方態度與口吻真誠到不行,多說幾句話都會以為是自己的錯誤,出現懷疑起人生的詭異狀況。 所幸賴天凌對這種傢伙有一定程度的抗性,並沒有被完完全全唬住,先是一個問好再握手,乖乖地跟在對方身後緩步移動到一間小房間裡面,那是專門給予類人形生物使用的房間,裡面有舒適的沙發跟一位美輪美奐的女性。 美這種虛無飄渺的特質在許多人的眼中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解釋,有人喜歡豐滿的女性,還有一些酷愛水蛇腰,注重臉蛋與身材居多是人類的一大特色,至於理由也不難想像,雄雌兩種性別本來就是互看對方不同之處,只要抓準這個特點,根據這個部份調整就能製造出完美的美女。 突出到有些不自然的碩大胸部,纖細的腰圍與毫無缺陷的精緻臉蛋,搭配上一身白皙的肌膚,這樣的女性放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是足以讓男人瘋狂,可惜的是,地球人類的比例尺似乎跟一般宇宙中的類人生物不同,總之眼前的美女跟小矮人一樣縮了水,看上去相當彆扭。 「······客人真是不好意思,請您稍等一下」 美麗的接待員小姐一看這比例不對,趕緊先離開房間前往外頭利用機器進行調整。 等到對方離開房間,賴天凌才發現那位帥到不行的傢伙也不再,房間裡面突然僅剩下自己一個人,無聊的情況下只好跟AI確認這一趟的收穫,順便確定這裡的目標完成還有甚麼需要去做的事情,總之,短時間裡面要想休息似乎不太可能。 「非常抱歉!讓客人您久等了」 接待員小姐變成正常的地球人類大小,迅速坐回到沙發上面,露出無比甜美的笑容。 服裝方面大概是參考一般男性會喜歡的類型,盡可能將手臂跟大腿都露出來一點,動作方面沒有太多的優雅可言,反倒跟千甄類似,刻意搔首弄姿就是想要進行誘惑,態度太過明顯而導致該有的魅力相當不充足,甚至沒有辦法引起多數成熟男性的興趣。 「我要這些資料,麻煩你準備一下」 賴天凌對這種手段有著抵抗性的關係,根本沒有跟對方多做甚麼,一下子就切入重點。 「原來客人不是尋花問柳,那就太好了」 接待員小姐突然安心的嘆了一口氣,從衣服口袋中取出眼鏡戴上,劈哩啪啦的打開機器的螢幕不斷進行翻閱。 從前一秒鐘的誘人小姐姐瞬間變成認真工作的秘書角色,賴天凌差點沒有辦法適應其中的反差,直到AI提示才想起來,能夠在高級會館招待外賓都是一些頂級人才,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每一個菁英都能完成所有交代好的工作與任務。 「資料差不多就這樣,我幫客人都分類完畢了」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秘書小姐把十多份資料都詳細的分配完畢,一張迷人的笑臉完美無缺。 「辛苦了······你不喜歡招待」 賴天凌一面觀看資料一面讓AI掃描存檔,閒暇之餘也不忘跟對方聊天對話。 「是的,雖說我們店內禁止任何男女之間的親密行徑,可是總會有客人喜歡上下其手,尤其是最近的幾年可謂是相當頻繁,據說是剛好有一個類人種族的崛起,那些暴發戶以為宇宙之下除去高等種族無所畏懼,殊不知,這種態度在未來的文明發展可走不長,過度的自傲意味著思考的變質,一旦目中無人就會樹立大敵,許多文明都這樣日落西山」 秘書小姐認真的說明,一聽就是一個學者等級才能說出的話語。 「你是教師」 「客人想多了,在我們的星球,這些都是單純的一份常識,絕對遠遠沒有抵達知識的等級,若非如此,也不會在這種場所工作,天天還要受到一些莫名的騷擾」 面對賴天凌的問題,秘書小姐苦笑地進行回應,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不管是哪個地方的累人生物似乎都是這個樣子,生活無法輕鬆自在進行選擇,只能無奈的希望運命能夠稍微給予一點甜頭,否則就要無奈且痛苦地行走在一條荊棘之路上,好比說幾年過後的靈雨,等到青春年華一點一點流逝,總有一天要面臨這份抉擇。 「······這樣吧,你給我有關於那些大客戶的部分資料,能給多少算是多少,我提供你差不多這樣的價格」 賴天凌打算稍微伸出援手幫忙一下這位努力的女性,盡管可能僅僅是杯水車薪的一點幫助。 由於要求的內容並沒有太過深入每個客戶的隱私,根據AI的計算,這些大多都是一些遊走在店家能夠洩漏的情報跟客人們願意釋放的部分,沒有違背到基本的保密法律,理論上應該不會受到懲罰才對,當然,如果東窗事發極有可能會面臨一些評價的降低,不過,他給出來的價格已經遠遠超出這些,是一筆對方無法拒絕的程度。 「這是一份同情嗎」 說出這句話的當下,秘書小姐沒有憤慨也沒有不滿,單純就是有些無奈的露出苦笑。 「不是······單純是我認識一個人跟你很像」 賴天凌開始訴說靈雨的故事,那是一位勇於跟現實鬥爭到最後一刻都不肯放棄,直到踏進另外一顆星球都沒有停下腳步的人。 「真是一個偉大的人,換作是我肯定沒有辦法做到······不過,客人您跟我說這些沒有用,如果想要跟一個女人告白,一定要記得在對方的面前說出那句話才行,因為女人永遠都是脆弱且虛幻的存在」 離開包廂以前,秘書小姐僅僅留下這麼一句話。 11 「這是你的使命」 留下那句話,父親從眼前離開,舉起手中的寶劍衝向不遠處的敵人,那是勞倫最後一次看見那份背影,同時也是人生當中僅僅一次呼喊出親人。 作為王族的遺孤,維護種族的延續以及復興自家的文明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不管家族剩下多少人都要以這個目標為優先順序進行工作,於是他在行星遭到佔領的那一天便決定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絕對不會讓該死的惡劣外星種族繼續享受家園的那片美麗風景。 「下一次審判將在兩年後」 然而,審判區的職員卻給出一個令人無比悲痛的結果,勞倫久久不能自己的跪坐在地上。 前來宇宙局進行申請,第一天就踏進堂殿之中開始進行各種提問,拿出一大堆資料進行簡單的申訴,希望高等種族們能夠還給一份該有的公道,可惜的是,經過一天一夜的調查,結果卻是出乎意料,他們不光是輸了關鍵的初訴,甚至在調查完真相以後至少有將近兩年的時間裡面無法上訴,只能默默地等待下一次的開庭。 其實會有這樣的情況並不意外,王族的勞倫早早就知道王室的背景奇異,根本就不是正常星球發展的產物,太多高科技跟技術都說不通,更重要的是,身體的素質就不是一般普通生物能夠匹敵,因此,不是當地住民的機會非常高。 「王,請問您要怎麼做」 宮廷法師一臉擔憂的在勞倫身後詢問接下來的事情,這個疑問同時也是所有人的困惑。 下一次的開庭要等兩年的時間,可是偏偏他們是失敗國度,手頭上面連一點財富都沒有,加上連根據地的土地都遺失,自產銷售基本不可能的前提之下,想要在這裡待上半年的時間都不行,必須要考慮一下解決的方案才行。 與那些其他的王室兄弟不同,勞倫確確實實將王的位置接下,既然戴上王冠必定要承載其重,為了這些直到今天都默默跟著自己的臣下們,無論如何都要拼命全力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為此,賺錢的手段是必不可少的一點。 所幸願意跟隨他走到這一步的都是一些忠臣之士,每個人都是菁英般的存在,就算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能夠進行各式各樣的情報工作或是簡單的打工活動,所以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面,一群人總算是成功站穩了腳步,至少不用擔心在這個地方無法活到開庭的那一天。 「王,請喝」 侍女將清水遞給勞倫,順便上前敲打略顯僵硬的肩膀。 與那些宮廷學士不同,身為一位戰鬥出身的王者,他能夠做的事情確實不太多,撇開違反高等種族紀律的暗殺行徑以外,剩下的工作就是勞動工作,例如這種拿取貨物送到別人手上就是一份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根據上司所言,面對人形客戶要記得必須保持微笑。 「呼······明天還要加班才行呢」 等到侍女離開房間,勞倫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往床上一躺。 離開庭還有一年半以上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或許能夠在宇宙局裡面保持住該有的生活品質,那些王國的遺民們也不會捨棄這位努力的國王,一切的拼命似乎都是有所回報,本該是相當幸福的一件事情才對,這樣一來,下次的審判或許就能獲得良好的成果才對。 但是,假設二訴沒有成果,他們一族敗訴又該如何,難道還要讓這些比王室還要重要的子民們繼續飽受差別對待與飢餓,永永遠遠都在這個地方沉淪一輩子,一代人受苦還能接受,下一代莫非都要這樣度過,到時候,迎接一族人的將會是分裂,幾百年過後,最終不是成為奴隸就是徹底滅絕。 身為一族之王,勞倫是多麼希望能夠改變這種悲慘的結果,所以每當工作結束就會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拼命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走,盡管是杯水車薪的一種考慮方式,至少從情況來看,未雨綢繆或許能夠得到走的更遠一點。 「王,哈娜公主回來了」 正當勞倫要閉上眼睛休息的時候,門外的侍衛傳來妹妹回來的消息。 哈娜是王室中相對比較後面一點的小輩,當初他尚未繼承王位仍在外頭打仗的時候,這位小妹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少女,天天就想牽著哥哥的手到處玩耍,等到下一次見面,對方已經長著亭亭玉立,是個無比美麗的萬人迷,不光是沉魚落雁的外表,就是那渾身高貴的氣質,多少貴族都願意拜倒其石榴裙之下。 無奈生錯朝代,跟著一無是處的哥哥一起受苦受難,甚至跑到高級會館裡面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想必天天都會受到肉體上面的騷擾,就算本人裝作毫不在乎的表情,私底下一定會有不少怨言,只是為了種族的未來發展不得已而為之。 「親愛的哈娜,你難得有機會回家」 勞倫打開門,看見哈娜一臉疲倦的模樣,趕緊退開一步讓對方踏進房間裡面好好休息。 「不用了,讓我睡一下就好,今天接待了好幾個客人」 哈娜連衣服都懶得換下,直接躺在床鋪上面任由衣服產生大量的皺褶。 雖說已經成長為一個大女孩,這位妹妹依舊不改懶散的態度,在外頭裝出一份貴族女子的氣息,擺在那邊不說話就有種公主的氣場油然而生,一旦見到熟人就在瞬間變成原本的模樣······即便這種姿態實在太過糟糕,身為兄長應該好好斥責一頓。 「說說看吧,你那邊又遇到了甚麼事情」 勞倫動手將妹妹脫下的鞋子擺好,順便動手將那一套厚重的服裝一併脫下,將準備好的寬鬆衣服丟給對方。 「老哥~幫人家換~」 「滾」 勞倫怒目瞪視,直接把衣服蓋在對方臉上。 隨著年紀增長卻沒有任何一點進步的表現,反倒越來越喜歡窩在房間裡面整天不出門,如果不是還有工作這檔事情要去完成,他真是不敢相信這個妹妹會不會終生選擇窩在被子裡面混吃等死,所以近期已經有宮廷學士建議直接給公主相親,反正只要不開口說話,想要泡到類人生物肯定沒有任何問題,當然,如果是一夫多妻制就必須以正妻為主,堂堂公主殿下當妾實在不合理。 「說說今天的經歷吧」 勞倫知道妹妹之所以會到房間的理由僅有一個,就是打算鼓動唇舌開始大吐苦水一番。 「老哥,你說你們這些處男到底是多沒有女人緣,見人就先摸屁股,就算打罵一頓也不肯停手,非要別人動怒才肯放手,要不是看在工作的條規上面不能毆打客人,你們這類的傢伙早就一個個被我打死」 哈娜大肆批評那些上下其手的客人,順便把自家哥哥都捲入其中。 「那與我無關,少扯到這邊」 勞倫對妹妹這種指桑罵槐的行徑瞭若指掌,無奈之下也多出一份不快。 這份工作雖說是宮廷學士的推薦,主要還是有他這位哥哥兼國王的同意才能辦成,不管從哪個角度說明都跟自己脫不去關係,所以偶爾挨罵倒也能接受,不過,隨著這位妹妹對工作越來越熟練的能力來看,現在根本就不會吃到半點虧,吐苦水擺明就是欺負兄長脾氣好。 「王,有外人來找你」 正當勞倫要趕妹妹離開房間,侍衛突然說有外人來訪,於是趕緊將衣服脫下換上正裝,擺出王者的風範準備去見人。 「老哥······你的八塊腹肌快變成六塊,最近鍛鍊的時間太少了」 「閉嘴!」 勞倫用力將房門關上,頓時感到耳根清靜,稍微整理一下心情便下樓去迎接對方。 雖說是個隨時都有可能滅亡的種族,不過在倒台以前確實還有著些許的威名,那個時候還有不少種族將他們奉為半個神明,甚至自願每年跨越星球之間的距離獻上大量的供品,正是這份莫名的榮耀才讓一族興盛茁壯,那份無法抹滅的驕傲是最大的生存以及努力的動力。 「您好」 勞倫看著眼前這位同樣有著類人外形,甚至是相似整體外觀的男性,心中湧現出一股疑惑感。 類人的生物在浩瀚宇宙當中並不少見,只是有著這樣模樣的傢伙大多都是一群敵人,不是一群瘋狂的好戰之徒就是充滿心機的邪惡傢伙,與愛好和平且規規矩矩的他們截然不同,所以通知找上門的不是一肚子壞水就是有著陰謀打算坑害,不管怎麼說都想不出來是一群善人。 「你好,雖然有點太過突然,不過我願意提供你們一顆星球生存,如何」 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隨口說出一個令人足以懷疑人生的話語,別說勞倫一個大腦短路無法思考,周圍的侍衛們全都一臉矇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12 「······咦?」 眼前這位身穿帥氣漆黑鎧甲的精靈露出無比困惑的表情,似乎一下子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作為提出建議的賴天凌自然理解這種難以接受的心態,換作是他自己如果莫名看見一個傢伙上門表示願意贈送一片土地,這個地方還是有山有水的美麗地區,誰都不可能會相信,第一反應就是遇到詐騙集團,再不然也是猜測土地底下全都亂葬崗之類的東西,絕對不可能點點頭相信。 根據高級接待會館秘書小姐的幫忙,他迅速將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拜會了一遍,雖說多半都是一些大忙人沒有空閒直接見面,所幸拿出一點小禮物過後,這些傢伙也沒有拒絕以全方位立體投射的方式進行會面,雙方互相打招呼介紹一番,順便將塔斯圖拉羅的事情講述一遍。 賴天凌就是吃飽撐著才去跟這些傢伙混,其中當然是有著私人的目標存在,首先就是詢問有關塔斯圖拉羅一族文明的復興工程能否提供基本的必備工具,隨後便是盡可能多探聽一下那一帶的情報,畢竟帕爾六世僅僅給了一份星系座標,誰知道那裏目前是一片荒涼還是恆星爆炸甚麼都沒有。 上門打聽的結果算是相當不錯,他不光是從這些大人物手中購買開拓星球的必須機器,同時還確定那個星系是相當年輕,誕生至今的時間尚未超過億年以上,完全可以讓智慧生物進行開採工作,只要肯投入人力就能重現過往的繁榮。 問題來了,賴天凌有錢有勢有房產證明,萬事俱備就差了一項重要因素,那就是人,假設沒有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裔站崗,那顆星球不管如何依靠AI發展都沒有用處,哪天有人誣告表示沒有見到種族代表者,下次帕爾六世就不會給好臉色,那個小矮人明確表示希望看見文明復興,而不是一個侵吞財產的惡徒。 為了這個問題簡直讓他累到懷疑人生,即便擁有神器裡面的資料,已經能夠依樣畫葫蘆的打造出肉體重生裝置,甚至有辦法搭建起完美的生態基因庫,依舊沒有辦法製造出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任何一位後代,理由非常簡單,缺少靈魂。 靈魂這種神秘到說不定連高等種族都沒有掌握完全的物質真的是一大難題,就算重新塑造一具不錯的肉身,如果將狗的靈魂加入裡面,出來的不是人與狗的合體產生,答案是根本不合,兩者混合在一起的瞬間甚麼都沒有,肉體始終是肉體,狗的靈魂還是狗,不會變成一個人類。 作為宇宙等級的法則根源,賴天凌自然是沒有反抗的能力,面對這種情況只能乖乖接受下來,於是隨後目標便改成尋找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的靈魂,將其塞進搭建好的一具肉身裡面,到時候就能帶這個新生兒去宇宙局登記資料,如此一來便能夠正大光明的開展事業。 可是,別說塔斯圖拉羅這個名稱本身就是他自己所取,正規宇宙中根本沒有這個種族,當年這些傢伙也實在太過膨脹的關係,完全沒有留下一點該有的種族名,直接用王族形容自身,聽上去相當霸氣十足,實際上卻是個連根都遺忘的自大存在,令人感到十分可笑。 還好AI這邊留有當初這一族跟部下或是該說奴僕的資料,賴天凌勉強還能夠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之類的東西,從中也發現當今不少種族都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影子,說明全盛時期能夠踏足全宇宙應該不是隨便說說,這個種族確實有如曾經的世界大國,周圍國度都會紛紛朝拜一番。 那些已經擺脫控制獨立乃至創建星系國度的一群傢伙理所當然不希望曾經的主人冒出頭,如果知道這些事情指不定還會派兵追殺到底或是動用私底下的特殊影響等等,無論如何,找尋這些強盛的種族不是辦法,他要尋求的是那些正在走進末路的種族。 俗話說的好,雪中送炭的恩情終生難忘,與其幫助一位富豪賺更多的錢,不如扶持一個落魄之人成為老闆,後者的感激之心肯定比前者強上幾十乃至百倍,而且,整個種族的生命都是多虧賴天凌的幫忙,想必要提出任何條件都不會是一件難事。 要想找到這樣的種族其實並不容易,一來,塔斯圖拉羅一族大多數的部下們全都消失在當年的遺跡當中,有多少改頭換面實在難以計算,身分證之類的東西肯定是一個接著一個替換,別說隱姓埋名,直接把基因稍微改變一下都有可能,這樣一來,估計就沒有辦法將其找回;二來,那些真正可憐的傢伙不是慘死在其他星球之上就是滅絕,比較好一點的頂多被其他種族融合,全都缺少該有的血脈。 必須是要脫離塔斯圖拉羅一族,與此同時最好還有一段比較輝煌的歲月,然後在過程裡面中道崩阻,失去家業只能不斷在宇宙中徘徊,心中卻仍然有著復興種族的希望與目標,如此一群人才是賴天凌目前所需要。 「不要發呆朋友,我跟你說正事」 眼見對方已經說不出話語,賴天凌有點無奈的搖搖頭,趕緊輕輕敲打桌面希望對方回過神。 「······非常抱歉,真是太過失禮了」 眼前的這位精靈帥哥總算是回過神,趕緊低下頭為剛才遲鈍的行徑道歉。 「不會······當然,給予你們一片土地自然不是想要報恩,從貴種族的情況來看,恐怕真的甚麼報酬都給不出來,所以,我要的東西非常簡單,那是一個種族的下落與去向」 賴天凌一口氣將想要表達的內容說完,留出大部分給這位種族的王者跟底下的人們去討論。 當初看見AI的情報網,他先是訝異竟然會有如此類似人類的種族在一顆星球上面建立強大的文明,隨後又得知對方在幾個月以前被曾經趕走的純正當地原住民又打了回去,這一敗不光連國王都死亡,整個國度就沒剩下多少活人,本來千萬子民一下子僅剩下十萬人左右,其中有一大半都不知去向,因此這位本該是王子的精靈帥哥僅剩不到千人的部下跟在身邊,日子過得相當拮据又辛苦,這一點,從國王住在靠近廢物排放場的小房子就能略知一二。 賴天凌需要的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情報與位置,目標是那些逃生用的小船,相信那些船艦當中應該有至少一組生態基因的紀錄,說不定還有靈魂保存在裡面,畢竟這個種族也是強盛一時,滅族時期的準備肯定有,任何手段都不會有少。 說句實話,接下來正式要開採的重要關鍵時刻,莫名其妙將一顆能夠提供種族生存的星球送給一群不認識的精靈實在不太正確,連AI都建議不需要過分著急於一時,按部就班的緩步前進即可,完全沒有必要以如此激動的手段獲取情報。 可是,賴天凌不願意繼續拖延下去,誰能知道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逃生飛船在哪個地方漂流,甚至等到裡面的掌控人死去,直接掉進與恆星之中溶解都有可能,只要缺少純血後裔,這輩子就沒有機會幫助其文明復興下去,那一帶星系也就無法由自己掌控,計畫好的方案將無一能夠實行。 所以他要跟時間進行賽跑,不管要使用甚麼樣的方法都要找到逃生飛船,就算僅能找到一座廢棄銷毀的船艦也無妨,至少有努力過的這件事情不會改變,也不會無意義的在心中留下一道無法解開的心結,終其一生都受到其害而感到後悔不已。 「種族的去向······莫名是傳說中的創造者一族」 談論階層從單純的詐騙行徑變成探討有關另外一個種族的內容,這份條件讓這位年輕的王子立刻意識到其中的利害,趕緊讓自家的宮廷學士齊聚一堂。 「這位大人,您所說的應該是我們曾經的創造者,根據傳說那是一個只差一步就能踏進高等種族的偉大種族,其中有許多令人瞠目結舌的科技,甚至能夠一口氣橫跨多個星系,無視距離與空間的限制」 談到塔斯圖拉羅一族,這位年輕的國王顯然是位觀眾與旁聽者,從那一身裝扮也能看出此人估計就是個走在前線的戰士,從來不會去思考一些學術方面的問題,說不定連政治這部分都是處在一無所知的情況底下,所以本人也非常滿足的處在演講的中心之外發呆。 「既然各位大師們都明白,那麼我也開誠布公的說明一下,本人目前就是這一族的代表,只是目前已經不存在純血後裔,為了能夠將根源找回,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夠指明一條大道,區區的一顆星球不值一提」 賴天凌將大餌扔在這些人的目前,相信這些受夠無家可歸的精靈們肯定願意不惜付出所有知道的內容也要得到一片嶄新的家園,這一點,從那些謀臣眼神當中所冒出來的興奮之情便可得知一二。 13 誘餌太過美味的關係,這群本來都是一副死人臉的傢伙全都在瞬間充滿精力,有些人拿出珍藏的書籍與內容,有些傢伙則是拿起類似攜帶式電腦的工具開始查閱,還有一些傢伙閉上雙眼,應該是盡可能希望年邁的身軀能夠多活動一下,讓大腦的血液循環,必須要想起來那些曾經在故事書本裏面說明過的一些東西。 不管這次的任務能夠成功,至少看見這些傢伙肯願意全員動腦就足夠,賴天凌相信即便無法在第一時間裡面就找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蛛絲馬跡,好歹多少能夠知道些許的情報,比目前無頭蒼蠅的狀況好上太多。 過去曾經是一群擁有星艦並能夠順利在宇宙中航行的一個種族,手段方面自然是不需要太過擔心的一部分,至少從目前的討論情況來看,這些精靈似乎已經找到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光是其中一項有關塔斯圖拉羅一族可能會停靠的星球這個情報就足夠讓人感到興奮不已。 「這些就是目前所知道的內容,希望大人您能夠過目一下」 宮廷學士將資料放在桌面提供賴天凌觀賞,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期待,似乎都在盼望上頭的東西能夠有效成就悲願。 「······我大致上都瞧過了一遍,接下來就會去探查一番,假設確實找到相關的情報,這件事情回頭自然會談,如果甚麼都沒有,由於諸位無法完成我的期待,頂多就是看在曾經主僕一場的份上給予一點人道性的救助物資,希望你們能夠明白這一點」 賴天凌沒有把話說死,讓這些精靈不要太過滿足,必須要繼續查找更多的資料。 「請閣下不用擔心,我們必定會繼續搜索下去,阿姆特一族會全力以赴」 宮廷學士在勞倫的耳邊說了一些話,這位年輕的國王才會意過來。 由於在查找資料的過程中不需要這位戰場英勇的王幫忙,兩人便有時間好好對話聊一下天,途中稍微自我介紹一番,順便單論個人武勇與組織戰鬥兩項特質的重要性辯論了一會,也算是有一點點的收穫,至少賴天凌徹底明白在這個精靈社會中,王的強大是必須,同時也確定王室成員擁有以一擋千的能力。 阿姆特一族,塔斯圖拉羅那個時代應該稱作阿卡,翻譯過來就是弱者這樣不名譽的稱號,這些類人的精靈生物雖說天資聰穎擁有極佳的天賦條件,無奈本身的戰鬥氣息太過沉重,往往上了戰場就是一群狂戰士無法調控,所以當初並沒有特別看好,單純就是那個年代人手不足才會放棄滅絕取而招募。 令人驚訝的是,這群瘋狂戰士注入某個種族的基因過後產生巨大的突變,由本來的生為戰鬥死而後已變成酷愛戰鬥懂得克制,兩者之間的差距甚大,這一個特色也讓這個種族擺脫惡劣的對待與稱呼,成功發揮智慧種族該有的能力,於是才有後來的一大堆歷史。 「那就有勞你們了,等到好消息一到,我必定會允諾一份阿姆特一族一份未來」 賴天凌走前與勞倫握手問好,之後便風風火火的離開現場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四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面,他依序拜訪了幾個種族,可惜的是,當中幾乎沒有一個願意承認塔斯圖拉羅,甚至急於將這份黑歷史徹底擺脫,所以寧可將那些本該收入藏書館的重要資料都全數捐出,結果來看,收穫量遠比阿姆特一族那邊豐盛許多。 不管是當時的環境限制還是本身就希望抹去這一段,總之這些精靈根本沒有留下多少有關的傳承,裡面一大堆紀錄的內容還遠遠不如一支有著昆蟲外觀的種族,這些傢伙倒是全方面的將每一份資料都保留下來,那怕其中有受到奴役的部分都留住,根據它們所言,歷史不分好壞,只要是曾經發生過就該留下紀錄。 「這樣一來就能夠嘗試去找找看了」 賴天凌將堆積如山的資料都擺在地上讓AI的小助手去整理,活動一下身軀放鬆。 駕駛飛船回到星艦裡面並不會太辛苦,多數資料都是文書與石碑之類的東西才是真正讓人傷透腦筋的地方,特別是碑文,這種東西東缺一塊西漏一片,翻譯的過程裡面就沒有一份內容能夠完整的將其閱讀完畢,搞的人相當頭疼不已,只能不斷直搖頭表示心累。 「AI會全面接收並完成指定工作請放心」 多虧有這台電子頭腦的幫助,賴天凌基本上可以輕鬆將近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操勞部分。 雖說資料都交給AI去處理,他卻不能就此放心下來,必須要確認是否還有其他工作需要完成,畢竟下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不知道會是甚麼時候,就算之後會依靠在新塔斯圖拉羅星系設置的轉移門進行跳躍,距離也比地球近不到幾百光年,一天一夜的行程仍然不能有所縮減。 「哀,如果能夠在這顆星球上面設置傳送門就好」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透過星艦的窗外抬起頭望著一片皎潔的月光。 就算能夠置房也不能設置傳送器,宇宙局的規矩可謂是多到不行,搞得不少先進種族除非不得已都不願來到這個地方,與其花費幾天的航行時間不如直接傳送跳躍更快,假設連這個都不行,乾脆直接窩在家裡面還比較舒服,反正這方面的大事一般種族都是交給外交官處理。 「時間有點晚······對了,兩個人都回來了嗎」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突然想起來自嘉兩位少女似乎都沒有回來的跡象。 透過AI的監控管理系統能夠知道雙方的所在地,靈雨似乎在外頭閒逛一番,途中跟不少種族都打成一片,似乎還跟一些半狼半人的種族討論起有關女僕咖啡廳的事情,估計這個夢想這輩子都想將其實現;千甄在前一段時間回來過一趟,本來應該是想要跟他聊一下收穫,結果發現人不在,於是又跑到外面去收集情報,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回來。 先不說後者那份過度工作狂的氣質,前者的相處能力確實在一點一點地增強當中,原先還以為出現類似闖入異世界的狀況已經是極限,進一步的情況就會讓整個人陷入莫名的崩潰當中,誰知道這位少女不僅沒有消沉或是受到心理上面的壓力所影響,依舊保持著正常健康的心態,甚至願意跟那些非人的物種交談對話。 千甄或許是一位優秀的女忍,為了工作不管要做甚麼事情都無所謂,可是,至始至終都是人類的這個身分不會有任何一點的變化,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會獨自去跟那些被稱作怪物的存在進行接觸,下意識地受到本能驅使而選擇閃躲。 身為人類,懼怕異形之物,對其產生防範之心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如說,能夠像靈雨這樣完全一視同仁的少女才是真正的不可思議,就算體內有著一半外星種族的鮮血,顯示基因仍然是個人類,加上身心都在人類社會久居,理應對外星生物有著恐懼才對,不可能如此自然輕鬆的進行交談。 「理性,強大的精神有時候能夠戰勝本能」 AI給予的答案相當樸實,讓賴天凌頓時沒有繼續詢問的想法。 純種人類如何,外星生物又當如何,只要能說話聊天不會傷害自己就是好朋友,等到靈雨回到星艦上僅僅給出這句話,隨後便一臉疲倦的回到去休息,照這個模式來看,估計整個晚上都會在房間裡面度過這個漫長夜晚。 「······她還真是厲害」 賴天凌在餐廳裡面吃著家鄉的食物,不由自主地稱讚起靈雨。 那怕是身體擁有外來科技的醍醐灌頂,作為人類的他每次對那些非人生物都有著一些本能的排斥,若非如此,類似阿姆特一族的傢伙到處都是,沒有必要非要選擇這些精靈,選個更好相處且沒有任何心眼的種族肯定能夠輕鬆地過關,非要跟一群類人生物在一起只會徒增煩惱。 可是,即便賴天凌確實理解AI所說的每句話,心裏仍然會不自覺地將自身與外貌不同於人類的生物進行分割,這樣的行徑毫無疑問是一種歧視,或許會在幾年後慢慢適應過來,至少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裡面,要跟那種存在相處還是有著一定的難度。 「大量的悲慘經驗,現在人類社會的磨練,始終保持自我想法與意志,三點合而為一才能創造如此特殊的人」 AI點出靈雨的幾大特色,裡面沒有摻雜過多的個人判斷。 就算是無敵的電子頭腦也必須承認這位打工少女的非凡之處.換作是其他任何一個目前認識的人類都沒有辦法平心靜氣的在陌生的星球上面行走,甚至跑去跟外星生物進行搭訕,那種身處異界缺乏安全感的恐懼絕非一朝一夕就能變更,只有精神強大之人,或者該有超凡脫俗的優秀存在才能做到,這份靈魂光彩正是吸引賴天凌到難以自拔程度的重要關鍵。 「千甄已回」 聽見AI的聲響,賴天凌決定將剩下的麵放棄,趕緊到入口去見一下那位女忍究竟收集了多少情報。 14 「先生,您還沒有休息嗎,既然如此,就讓在下開始講述收集到的情報」 看見賴天凌的迎接,千甄稍微吃驚了一下,隨後便開始訴說一路的經歷。 大概是誤以為他出來見人是急於想要知道收集到的情資,於是這位女忍便馬不停蹄的開始說明目前為止所發現的一些內容,其中多半都是一些已知的部分,實在沒有一件事情是超乎意料之外,只能說光是短短幾個小時在大街上行走實在沒有辦法獲取太多情報。 「多謝,你給予的情報多數都有用,那麼接下來就去休息一下吧」 賴天凌讓這位緊繃神經的女忍好好放鬆一會,順便告知事情差不多都做完,幾個小時後就有可能離開這個地方。 「訪客來到,阿姆特一族現任國王勞倫與其妹哈娜公主到來」 剛準備將千甄送回去,星艦的入口處便傳來有人靠近,這下子賴天凌只好帶著這位女忍一同出席。 來見面的人都是熟客,他也沒有阻止對方踏進自家船艦裡面,反倒將兩人指引到專門用來會面外客的房間,多虧AI早早就做好應有的準備,不管是異形外星還是大尺寸的種族都一應具全,至於適合人類的空間更是早早就做好擺設,盡可能展現出舒服的感覺。 「勞倫陛下,還有哈娜公主」 賴天凌與兩人打招呼,盡可能將心中的驚訝與對哈娜出現的意外展露出來。 原來高級會館裡面遇見的那位傾城傾國美女就是阿姆特一族的公主殿下,這一點倒是讓人有點難以置信,要知道當初去那個地方與誰見面都是相當隨機的一件事情,好比今天剛見到的同班同學在回家以後才發現原來是剛搬到隔壁的鄰居,巧合的時間點太過不合理。 即便如此,賴天凌也不打算去思考這些多餘的部分,畢竟仍然在一顆星球上面,命運剛剛好就讓雙方見面,與其猜測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不如認真聆聽對方接下來所要闡述的事情,畢竟種族中最大的兩位人物同時蒞臨,談論的話題想必不會是一些閒話家常的內容。 「尊敬的先生您好,在這種時間打擾您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這些是我們後面收集到的資料······全都是我們兩兄妹瞞過宮廷學士們拿出來」 勞倫將一些看起來相當珍貴的東西放在桌面上,等到賴天凌準備開始調查,哈娜卻突然說出令人驚訝的內容。 欺瞞宮廷學士,這句話背後的含義相當深沉,意味著兩人對那些底下的臣民沒有充足的信賴,甚至連星球遭奪幾乎失去國家之名卻依舊願意陪同的忠義之士都不敢賦予全額的信賴,裡面的可能性實在太過驚人,光是用想的就讓人感到渾身顫抖。 「······哈娜公主,您這是甚麼意思」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眼神注視著眼前這位擺出甜美笑容的女性。 「相信您應該明白先不提王室唯二的兩位成員,至少我們這些忠臣們對您是抱持著全方面的不信任,尤其是聽說有一位陌生人物願意提出一顆星球,各式各樣的傳言甚囂塵上,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為了道歉,身為公主理應展現出合作的態度,這些本來是機密的書籍與資料都會為您獻上」 哈娜相當誠懇地低下頭,似乎是在為自家臣下的隱瞞而感到歉意。 害怕失去這個建立新家園的機會,想要徹底將命運綁在賴天凌的身上,這位公主殿下是個聰明的人物,反手先將部下們出賣一遍,後面又表示這些人都是忠臣,只是迫於無奈才會做出這種事情,好人做盡讓別人無法生氣或是否定,可以說是將人類那一套謊言話術學得淋漓盡致。 「好說好說,只要這些資料確實有價值,你們就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我必定會給阿姆特一族一個交代」 賴天凌讓AI的小助手機器人將這些東西都收走,回頭會慢慢地進行研究工作。 「不,這樣的誠意實在不夠,如果可以的話,妾身願意作為在此提供服務」 搶在賴天凌送客以前,哈娜立刻開口將話題強行接下去。 能夠在高級會館裡面服務頂級會員的人物果然都不會是省油的燈,這位美女非常清楚他現在信誓旦旦地進行保證,轉過頭一翻兩瞪眼就不打算認帳,沒有黑紙白字的契約內容誰能說有問題,加上到時候離開宇宙局還有一堆種族能夠發掘,多挖幾個總有辦法找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逃生飛船與降落的星球位置,再不濟,以消失的那顆星球為基準點一個一個亂跑一通,就不相信沒有辦法入手。 然而,哈娜也猜到了其中的可能性,在此之上不願意放棄這個大好機會,寧可一口氣將自己推進陌生人的火坑之中也在所不惜,畢竟一切都是為了重要的臣民能夠獲得一個良好的家園,犧牲一人算不上甚麼大事。 「沒有那個必要,哈娜公主是千金之軀,如果真的信不過也無所謂,留下聯絡手段日後再說,宇宙局那邊也有一位專門處理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職員,我們的關係深厚,絕對是值得信賴」 賴天凌趕緊開口準備進行反制,不打算輕易讓哈娜鑽到空檔。 「妾身已經派遣下屬去聯繫,不過對方也表明對您不太熟悉,不管是為了創造者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復興還是尋找重要的逃生飛船下落,您都需要人手的幫忙,這方面,擁有許多合格職業證照的人是最為合適」 哈娜似乎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就緒,拿出有關文書處理方面的大量證照,說明自身的優秀所在。 不光先去跟自家認識的那位職員見面,甚至還搬出一大堆考試合格的證明,賴天凌從原先的訝異變成如今的確信,這位公主殿下打定主意就是要一鼓作氣留在這裡,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待在這個地方,理由不難猜測,動員一國之力進行調查已經從某條路徑知道之前審判的結果。 「公主,我便直言不諱,這件事情必須要等到找出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純血後裔才算成功,如果沒有發現那就是一切免談」 迂迴戰術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賴天凌理解接下來必須要直接了當的說明利害關係。 「那更加沒有問題,我們國家的科技非常發達,尤其是在定位星系座標上有著足夠的資料,從以前就是專門探查這方面的專家,這一點就完全不用擔心」 哈娜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似乎已經完完全全掌握住賴天凌的每一份弱點所在。 強硬地進行推遲與擺脫並不算是一個難題,尤其是當主導權掌握在他們這一方的手上實在沒有必要受到一點話術的施壓就感到擔憂,真的撕破臉皮又能奈何,若要打起來就讓高等種族去解決,那怕跑到外太空也無所謂,連傳送跳躍都沒有學會的種族不是敵手,一台星艦讓對方明白科技的差距。 不過,賴天凌非常清楚眼前的這位公主是個聰明人,這方面不可能絲毫沒有進行考慮,既然都敢將自己跟身為王的哥哥都帶來,不顧一切地進行一場極具危險性的談判,想必已經考慮過諸多可能性,應該不會認為單憑幾句話就能說服他者。 「大人,還有一點或許是您所需要的部分,那就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曾經擁有的各種科技下落」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哈娜明顯出現些許的不安與擔憂,大概是不知道這個底牌般的情報是否有價值。 繼承這個說法僅僅是好聽,正常的外人都會認為賴天凌是打算動手將整個種族的成果納入手中,正因如此,作為一位竊盜者所需要的不是嘴上說說的虛假身分證明,真正有意義的是一個群族所殘留下來的大量科技,能夠掌控世間一切的力量-技術。 雖說之前見過一次面,可是時間太過短暫加上兩方幾乎沒有太多實質性意義上的討論內容,就算眼前這位哈娜公主是一位頂尖的智者,想要依靠靠一雙眼睛知道他一路走來是多麼辛苦又疲倦,遇到多少這輩子都不敢相信的光怪陸離之事,人生中的三觀可謂是洗刷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現在這一刻都在不斷經由學習的知識產生變化,而這些多半都是拜AI,也就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科技所賜。 「不需要」 賴天凌毫不客氣地進行回絕,不打算繼續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如此直接明白地拒絕意味著推論有誤,哈娜似乎已經察覺到自己在根本的部分出現錯誤,整個人的臉色相當凝重,想要開口多說一點話卻又不知道該講甚麼,任憑腦袋瘋狂進行運轉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找到突破口,假設沒有任何意外,這場談判應該差不多是告終, 「請拯救我的家族!不管要用甚麼作為代價都沒有關係!」 此時,勞倫突然間站了出來,趕緊雙膝一跪,以無比誠懇的表情注視著賴天凌。 15 當這位現任的國王大人願意低下頭跪在地上發出請求的那一刻,賴天凌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是一種陰謀,於是將視線率先轉移到哈娜身上,認定是這位公主殿下唆使自家兄長做出這種事情以博取同情,直到發現對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才明白兩人並沒有做好事先的溝通。 「阿姆特的國王殿下,請您趕緊起來,這樣的行徑實在讓人承受不起」 「不!只要能夠幫助我們一族脫離險境,不管是甚麼事情都無所謂」 勞倫似乎有著長跪不起的打算,根本不理會賴天凌的勸阻,絲毫沒有一點改變心意的意思。 為了種族不惜放下王者的身段,這份率直以及堅定的意志讓人動容,即便AI在旁邊提醒這種行為極有可能是一時腦熱,不一定是真心誠意的想法,甚至是幾個人聯手進行欺騙,建議不要輕易採信這番言論,畢竟談判的主動權掌握在這一邊,沒有必要讓出選擇權利。 「······既然如此,勞倫殿下可願意暫且跟我一起行動」 賴天凌思慮許久,決定做出一個稍微大膽一點的選擇。 靈雨遲早是準備要離開這支隊伍的人,千甄也僅僅是一位傭兵般的存在,兩人都不能算是常駐的同伴,將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他肯定會去宇宙的各個地方進行旅行,到時候就需要一些深負特別能力且可以信賴的人陪同,眼前的這位國王正好處在條件資格內。 雖說是位王者,本身卻沒有任何謀略,原本是位個性直率單純的前線指揮官,據說連指揮大軍的人都不如副官,經常就是獨自一人衝到前頭讓其他人十分擔憂,加上本身埋頭苦幹的性格又讓一些建言變得毫無意義,最重要的一點,這位仁兄的興趣不是戰鬥,而是出門旅行遊山玩水,這樣的角色簡直跟賴天凌一拍即合。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勞倫興奮地起身握住賴天凌的手,感動到不斷點頭致謝。 一個長的帥氣又十分高大的男性站在眼前確實備感壓力,尤其是對方全副武裝又渾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氣場,如果不是確信這個場合之下對方不敢亂動手,他一定會把大劍放在手邊能夠拿到的位置,避免這個傢伙突然給一個擁抱,結果在衣服上留下破口。 「······多謝大人的施捨,既然如此,那妾身······」 「不用,只要有勞倫殿下就好,哈娜公主是千金之軀,旅途上的疲勞在所難面,加上王室那邊也需要一個交代,總不能連一位王族都不在」 看穿哈娜想要打蛇上棍,賴天凌趕緊開口將話題打斷,直接下定一個結論。 前面千方百計想要拿出條件換取機會,竟然還敢拿出科技作為籌碼,擺明就是打算玩兩面間諜,先在這裡拿取好處再跑到宇宙局那邊告發竊盜,兩邊都能夠有所收穫,如此聰慧卻狠毒的女性若是跑到自家的興建上面,估計不用幾天的時間就能把人際關係搞得一團亂,到時候他甚麼事情都不用做,天天防範不要有人從後背突刺就好。 「就是妹妹,你的身體沒有辦法支撐長期旅行,還是回去跟大家說明一下比較好」 勞倫欣喜若狂之下沒有注意到妹妹眼神中的哀怨,估計根本不知道其中蘊含多少陰謀詭計。 百密必有一疏,就算是智者也不可能面面俱到,這位善於玩弄計策的公主殿下始終在計算的時候將自家哥哥的想法漏掉,導致不光是人財兩失,之前的過份交涉行為也意味著往後的對話只會讓賴天凌充滿警戒之心,想要拿取到好處幾乎是困難重重。 「那麼就請公主殿下先行離開吧,殿下麻煩跟我一起行動,短暫的時間裏面就要您多擔待一點」 既然結論已經出爐,賴天凌自然請哈娜離開這裡,不要繼續干涉後面的任何行動。 「兄長,請您多加小心注意」 即便心情上面相當不舒服,哈娜依舊努力維持住笑容與氣質,至於離開回到家中會如何咒罵就不得而知。 等到那位公主殿下離開,賴天凌先是帶著這位頂尖的戰士在星艦裡面逛上一圈好好熟悉一下這個短暫的家園,並且直接了當地告訴對方有哪些是盡量不要靠近以及絕對不允許接觸的地方,這方面的基本觀念必須事前進行溝通,不能等到狀況的發生再來感嘆。 「那我就先休息,有需要請隨時呼叫我」 進到房間裡面,勞倫沒有對賴天凌死纏爛打,反正一頭沉浸在房間的自由,順便請小助手做了幾台鍛鍊身體的機器。 作為同樣有強健身軀的人,他非常清楚這位戰士的訓練項目有著充足的強度,基本鍛鍊方面比不過AI提供的可怕魔鬼教育,技巧方面卻是遠遠高於機器給予的指令,畢竟本身就是一個優秀的前線衝鋒將軍,本身的不滿往往能比機器看得更加清晰,以此進行多種強化手段也是相當合理。 「先生,可以問您一件事情嗎」 聽到後面的聲音,賴天凌先是一驚,隨後才想起來某位女忍全程都有參與會面。 千甄不愧是忍者之村的完美傑作,戰鬥能力先不提,斥候該有的各項技能一應具全沒有任何缺失,明明待在一旁卻始終不開口說話,刻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限度,以此徹底將發揮的空間留給他去處理,時間一長,甚至誤以為人已經不在,像勞倫那樣缺心眼的人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始自終都有個人跟在一旁。 「沒有問題,我們到餐廳去聊吧」 賴天凌可不敢跟對方說忘記身後有人這件事情,急忙露出笑容帶人去吃飯。 這個時間點差不多該準備睡覺,即便女忍的精神狀態仍然處在亢奮的階段也知道他需要休息,有任何事情完全可以等到明天再說,不需要急於一時,何況宇宙局的事情處理乾淨卻不代表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部份解決,撇除能自由選擇離去的靈雨,短時間裡面兩人肯定要繼續相處,這一點早早就告知千甄,即便如此都要趕在現在談論,想必不會是一件小事情。 「······請問,先生您是否也覺得小女的自作主張有錯」 千甄咀嚼了一會話語,隨後一臉擔憂的抬起頭望著賴天凌。 明顯能夠從那張逐漸失去血色的表情看出這位美女心中的不安,只是,這個話題有點過度跳脫,他一下子真的不清楚對方究竟想要表達甚麼想法,不如說,正常人應該沒有辦法從十幾字裡面找出蛛絲馬跡,尤其是當內容與前文毫無關係。 「不好意思!小女想要說的是剛才那位公主殿下展現出的積極進攻性讓您感到相當不舒服,所以連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給,之前小女似乎也是差不多的做法,包括這次的探查與忍者之村的時候都提出了一點無理的要求」 千甄緊張了一下,一口氣將心裡面的話都說出口。 剛才賴天凌過於拒絕的態度確實與平常不同,換作一般的男性,看見眼前有傾城傾國的美女絕對會垂涎三尺,正常情況下不找機會泡一頓都難,哪有可能像這個樣子連一絲面子都不給的將人攆走,若不是勞倫太過遲鈍,早就該翻臉大吼一聲來戰之類的話語,決不會毫無反應還乖乖地跟著走。 雖說不清楚這次的探查跟不久前在忍者之村有哪些方面讓千甄覺得超過,至少那點小事他根本都不會放在心上,甚至打從心底感謝在那次被塔斯圖拉羅陷阱關住的關鍵有這位同伴的存在,否則當初根本連第一關都過不去,估計現在就已經死在莫名的自動迎擊系統下。 「······沒有那回事,小女並沒有做到甚麼,一切都是先生自己的能力」 千甄依舊顯得有些沮喪,手中的筷子幾乎沒有動過,裡面的麵與湯全都糊在一起。 這下子到有些麻煩,賴天凌實在看不出這位女忍糾結的部分,就算是AI也不可能依靠稀少的數據分析出一個人的想法,何況這位美女幾乎鮮少有展露過自己的情緒,唯一的那一次還是在忍者之村的家中,只是那份懶散的態度仍然無法作為推測的辦法。 「······千甄,我不知道你在想甚麼,也不會知道為何如此煩惱不已,不過,你是我重要的同伴,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如果搞不清楚我對那個女人與你的不同,答案不是外在,而是內在,初次見面的你沒有利用機會咄咄逼人,那怕在不清楚我實力的情況下始終保持良好的接觸態度,沒有任何一點歧視與嘲諷,等到理解我背後能力的強大,作為一名女忍稍微耍了一點心機是無妨,這點小事不需要太過在意,因為你的一切行為都是建立在沒有以傷害別人的基礎上」 賴天凌將一段心靈雞湯說完,隨後趕緊找個藉口離開現場,以免對方跟自己回過神感到無比羞恥。 16 「······哀,我到底說了一些甚麼鬼東西」 等到遠離千甄不久,賴天凌才相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下子都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才好。 剛才那番話確實是出自於本身的內心,尤其是對這位女忍優秀的輔佐與溫柔的對待都有所說不出的感謝,更別提那一次的生命拯救,幾乎可以說,沒有這位同伴就不可能有辦法活下來,光是這一點,他已經足以將對方擺在最值得信賴的位置,要知道一個錯誤就會導致兩人都死去。 雖說彼此是生死之交,賴天凌卻從未將千甄當成生涯永遠相處的伴侶,至少在這個時間點裡面,立刻做出決定實在是太過困難,不管是張葉清那邊還是靈雨這個無法輕易解開的心結都是如此,目前要先處理好的事情還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相關周邊,其他部分還是先拋之腦後。 「是否要準備離開宇宙局」 大概是知道賴天凌心中的緊張與擔憂,AI沒有趁機輸出千甄的好處,反倒是乖乖地將計畫中的任務提出。 「走吧······先去那些石板上面所提到的地方」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迅速將狀態調整回到該有的模樣。 與首度前來這顆星球不同,由於AI那邊有關宇宙全體的星圖是千年以前,各個位置的偏移差距過於巨大,別說行星的位置有差別,連星系的相對座標都有誤,這一次的長距離旅行一方面是擔心會受到附近高等種族的敵視,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來由不好解釋,若是與其他種族發生戰鬥容易引發後續效應,實力尚未充足以前不能亂來;其二,給予時間讓機器重新定位座標,徹底掌握每一個地區的變化。 既然都將星圖重新更新一遍,接下來的回程就能直接利用之前一路走來建立好的傳送門直接回到塔斯圖拉羅星,甚至在能量充足的情況完全可以實現從地球到宇宙局附近星系的長距離傳送,當然,前提是要先跟那個星系的主權控制者進行基本的交易才行。 離開以前,賴天凌將眾人都呼喚到艦橋見面,迅速將接下來的任務都說明一遍,詢問兩位女性是否要趕緊回到家中休息,如果願意要跟在一起也是無所謂,只是,這一次的探險相對之下會比較辛苦,前往的地方多半都是尚未開發的星球,想要享受在宇宙局般的那種先進生活基本上是不可能。 「我想去看看」 靈雨思考了一下,決定跟著賴天凌去陌生的星球逛逛。 這一次對這位打工少女來說並沒有太多收穫,撇開見識到許多不同種族的生活方式與各種先進的科技以外,全程就是吃吃喝喝隨便的度過生活,雖說能夠在工作中得到難得的休假確實挺不錯,可是在他這邊就不算是個好消息,特別是當初預想的學習法則連一點消息都看不見,心情自然是備感無奈。 法則這種莫名的存在連塔斯圖拉羅一族在過去都沒有掌控到七成以上,因此,正常的普通種族更是一臉困惑,那怕願意提出高額價錢都沒有辦法得到一份準確的答案,不是重金之下必有勇士,而是單純將一把核武器放在原始人眼前,一行人根本沒有辦法解讀,連辨別都作不到。 既然其他人都沒有辦法,AI成為賴天凌唯一能夠期待,這台機器提出許多簡單的訓練與掌握方式,想要見識到這些項目的成果需要大量時間,也就是說,短時間裡面根本甚麼都沒有,加上內容多半都是相對精神方面的鍛造,不管靈雨要在家中學習還是跟在身邊都無所謂。 「請讓小女陪伴在先生身旁」 千甄連一點思考都沒有,迅速提出理所當然的要求,只是這種說話的方式令人不得不產生聯想。 陪伴在身邊這種話基本上跟告白沒有兩樣,說出口的瞬間,在場的另外兩人分別都有不同的表情,作為同為男人的勞倫馬上就搞清楚狀況,一臉原來如此的面容不斷來回在他們身上,隨後又想起這種時候身為局外人不該多說甚麼,於是又默默低下頭當作不知道,讓人相當不舒服;對比之下,靈雨無比的冷漠,臉部肌肉幾乎沒有變化,眼神依舊平淡清澈,完全看不出來受到半點影響。 「咳······既然這樣我們修整一下,十個小時後再出發」 這種氣氛讓賴天凌根本沒有辦法解釋,只好趕緊結束話題回到房間休息。 十個小時如白駒過隙,等到他睡上一覺清醒過來就差不多過了八個小時左右,出去一趟吃點麵食就差不多抵達首個目的地,等到AI那邊將重要的情報都整理一遍,眾人又再度聚首,這次需要討論一下有關在外星之上行動的問題。 無名之星,暫且以A來替代,這是一顆已經荒廢許多的行星,過去某個種族在上頭進行各種實驗導致生物經歷過一次巨大的滅亡,所幸千年的時間過去,上頭的動植物都在慢慢復甦當中,雖說尚未有智慧型生物的出沒,不過基本的生態系已經成形,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恢復如初。 位置在塔斯圖拉羅星所在星系的隔壁,是傳送門跳躍最先抵達的一處位置,從環境上面來談論,這個地方與地球仍有恐龍存在的時代相當類似,高濃度的氧氣跟環境影響生物的體積,所以上頭有一大堆無比巨大的物種行動,一些具有威脅性的植物也各自佔有一份體系,算是無庸置疑的霸主。 降落以前,一行人要經過幾道程序清洗身體避免將病毒帶到那顆星球上面,之後還要準備許多探測的工具才能精準的判斷該從哪個岩層進行搜查,所以AI準備的工作機器人一個都不能漏掉,至於之前帶過的幾個傢伙全都回爐重造,目前已經成功開發出更加完美的型號。 「大家來見一下,接下來的時間將會一直陪伴我們的萬能型機器人-L7」 賴天凌滿是欣喜的退開一條路,讓一名身穿帥氣管家服裝的男性站在身旁。 融合管家、戰鬥、情報收集等等一切工作能力的最高傑作,也就AI花費不少時間,甚至在宇宙局上跟一堆優秀種族花錢買下的許多專利才打造而成,性能完備的超級高效能機器,基本上,一台就能完美做好所有的工作,未來再也不需要擔心後勤的部分,這位型男帥哥會搞定。 本來在最初的設計裡面是打算將其造成一名妖豔的美麗女性,可是賴天凌表達出反對的意見,一來是如果繼續冒出一名女性就會嚴重影響艦內的男女平衡,要知道勞倫隨時都會離開,一旦失去這位僅為一人的男性同胞,往後的生活就是天天跟一個表達愛慕態度的女性和整天冷冰冰好像全世界都欠錢的打工少女聊天,光是想像就讓人冷汗直流,因此必須要多出一位男性才能穩重局面,何況這種長相完美無缺點的美男肯定能夠改變兩位女性,不管是乖乖放棄愛情還是展現出溫柔都好,至少能夠適當的溝通就令人相當滿足。 「勞倫先生,靈雨小姐以及千甄小姐,在下L7將會竭盡全力為各位服務」 L7的清澈嗓音彷彿蘊含一種魔力,在場的兩位女性分別產生不同的態度。 冷淡如靈雨一下子就感到害羞退後一步,似乎是沒有辦法正面與如此帥氣的男性靠得太近,畢竟以前在地球上估計從來沒有機會與電視機裡面的偶像明星見面,換作是一般的年輕女性早就放聲尖叫要求合照或是乾脆來個擁抱;相較之下,本身就是香車美人的千甄到時沒有太多變化,優雅的一鞠躬並握住對方的雙方,相敬如賓的態度中毫無一點喜悅可言。 「注意事項大家都稍微看一下,如果嫌內容的條例太多複雜也無所謂,L7會把一切的問題都搞定,這一次的出門就當作旅行,不要有太多的負擔」 賴天凌適當的舒緩一下在座幾人的心情,順便開始要求AI那邊做好準備。 下船在陌生星球探險本來是不需要人類的親自前往,反正機器這邊的辦事效率會更加好一些,幾百台探測機出動就不相信在短時間裡面會一無所獲,但是,他不希望說難得的一次經驗就這樣在星艦上面默默地注視著冰冷的螢幕上傳來一大堆數字跟情報,依舊希望依靠雙手雙腳踏在土地之上見識這個美麗的世界,徹底感受一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魅力所在。 「準備好了嗎」 賴天凌將大劍背在身上,確認全身上下是否有遺漏的東西。 「勞倫先生,您的武器似乎有一件放在房間,靈雨小姐,您的鞋子最好多帶幾雙,沒有關係,在下能夠幫忙代勞,旅途中不會需要您動手」 L7迅速發揮該有的作用,提醒著個性模糊的勞倫跟有點緊張的靈雨,積極的態度讓賴天凌感到相當滿意。 17 「先生,我們走吧」 千甄走在賴天凌的身旁,刻意與L7保持一段距離。 不知道是女忍對管家的對抗意識還是單純本人的心情上面不喜歡這種帥氣到沒有朋友的傢伙,總之抗拒的動作相當相當明顯不已,短期裡面他應該沒有辦法去改變這些事情,只能默默祈禱在之後的時間裡面能夠盡可能調和兩方的隔閡。 星艦停駐在一處滿是樹林的小山丘之上,為了盡可能不要破壞到當地的物種發展,千挑萬選才找到一處光禿的位置能夠容納,根據調查,這個地方應該是不久之前才發生過一次巨大野獸之間的對打,不管兩方的戰鬥結果如何,將樹林夷為平地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幾年光陰都難以恢復到過去綠草茵茵的美景。 「喔~」 賴天凌率先走下星艦,利用自身的雙眼注視著眼前的景色。 即便是透過近乎擬真的光學儀器能夠看見與外頭相同的風景,打在身上的微風與點點雨滴中所蘊含的溼氣都是機器所無法精準模擬出來······至少AI不會把演算力放在這種小事情上面,更多的是研究星球的物質為主,主人的心情與感受全都放在一邊不理會。 「一顆未開開的星球,確實充滿自然的美麗」 作為第二個下船的人,勞倫明顯對旅行抱持著興趣,臉上洋溢著愉快的表情。 接下來的兩位女性則是各有不同的反應,靈雨一身運動裝扮卻沒有太多反應,單純就是左顧右盼一番,隨後打了一個哈欠,不知道這種尚未拓荒之地有甚麼樂趣可言,轉過頭將視線移到L7的身上,開始不斷跟這位男性對話聊天,看的出來這位完美型男管家確實深深戳中少女心。 「需要在下先行一步嗎」 千甄身穿一如既往的女忍裝備,一臉躍躍欲試的走在前頭。 雖說賴天凌本身是把這件事情當成一次旅遊來看待,不過本身還是有任務要做,如果能更率先將目標完成,尤其是找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遺產,剩下的時間裡面就能夠自由自在的選擇各種玩耍方式,只是,剛下船就拼命工作無異於身心,實在沒有必要馬上就行動。 「放鬆一點吧,這個地方才到沒有多久,AI會先把多餘的可能性剃除,等到確實掌握需要調查的範圍,我們在動身就好」 賴天凌謹慎的選擇言語,希望千甄不要太過失意沮喪。 如果真的要找到遺跡的內容,AI的掃描工作與那些神氣的共鳴效果肯定會更加良好,他們一行人根本不需要踏入這個地方自尋煩惱,要知道這顆星球的體積比地球跟塔斯圖拉羅星都還要巨大,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夠翻出一點歷史物品,開挖工程都要花費幾天的時間才能完成。 說到底,賴天凌單純就是希望利用請假的理由離開張葉清與海濱的沉悶生活,好好享受一下旅行的快感,否則許多事情完全不需要親自出馬,派遣大量機器就能把多數的事情都做好,剩下的一部份只要一個傳送門抵達現場即可。 「······是」 千甄勉強擠出笑容,乖乖地跟在後頭。 女忍的工作心相當良好,可惜放在錯誤的時間與地點,加上裡面肯定有著部份的私心存在,賴天凌知道不久之前的告白攻勢還是逐步加強,與已經上位的張葉清不同,這位美女需要不斷進攻以獲得地位······那怕這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發現到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賴大人您看,那裏應該是一座小遺跡」 發現不遠處有遺跡的勞倫興奮的走在前頭,不管身後的幾人是否有能力跟上這種腳步。 阿姆特一族在過去的狂戰士體質不需要多說甚麼,後來在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改造之下獲得更加強悍的肉體與優秀的智慧,導致這個種族在人類的範疇裡面已經脫離了概念,幾乎可以說是神話中的無敵存在,想要與之對抗幾乎是不可能,放在地球上,基本上能夠以一己之力對抗數個國家都沒有問題,肉身還有辦法正面硬扛飛彈攻擊,如此怪物的傢伙一旦邁開步伐,撇開規格之外的賴天凌,其他人無法跟上。 「他去哪裡」 隊伍最後排的靈雨無比困惑的望著已經快要失去蹤影的勞倫,搞不清楚這位精靈國王為何這麼激動。 「沒事,他估計看見了甚麼東西吧」 賴天凌表面上沒有太多表情,心裡卻是感到一絲驚訝。 即便尚未有過機會進行該有的補給工作,AI所擁有的探測工具應該是遠遠超過人類所擁有的感官,沒有理由讓勞倫先發現莫名的遺跡,而不是自家的機器先行告示,除非這顆星球上面真的有詭,許多東西都施加了特殊的保護,足以讓一般機器的搜查效果失去作用。 跟隨在後頭的三人以步行的方式走到山腳之下,發現在半山腰的附近有小型空地,裡面似乎有一座類似小型建築物的存在,相信那位精靈國王的雙眼就是發現這種人造的遺跡才發出驚訝的表情,一馬當先的衝到這個地方進行探查工作。 「大家先等一下······AI」 賴天凌讓眾人暫且停在原地不要跟進,先讓AI拿出各種儀器測量一番再說。 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樹相當廣泛繁多,從基礎的科學到特殊的魔法都成功掌握在手中,形成類似科幻中魔導技術的一種體系,兩者的融合往往就會出現土地裡面隱藏機器,作用不是爆炸產生威力,而是散發魔力將敵對者徹底癱瘓失去戰鬥能力,根據所需的情況不同調配量的多寡,結果往往比一顆地雷更有用處,因為這種攻擊防不勝防,一瞬間的突襲往往會讓經驗豐富的獵人都品嘗到敗北乃至死亡的滋味。 受到灰球的醍醐灌頂,賴天凌的身體屬於沒有辦法控制魔力,這項特質導致魔導科技僅能提取科學的一方,作為特殊原動力的魔法幾乎難以控制,所以才會出現之前受到陷阱的坑殺,差一點就要命喪黃泉的慘事,魔力這種東西根本沒有依靠尋常科技探測,與特性明顯的水電相差甚遠,沒有的人就是搞不懂,這也是AI這種機器永遠無法與主人抗衡的主因,絕對的根源差距。 「並無發現魔力,裡面推測相對安全」 AI檢查了一遍,確定裡面空無一物,沒有任何塔斯圖拉羅一族留下的科技。 既然知道自身的短板所在就要盡可能去將其改善,上一次多虧有千甄在,加上某人本來就是為了警示而設置,沒有真正下殺手的打算,否則賴天凌早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一無所知的狀況之下,為此,尋找其他方法是理所當然的手段。 宇宙局上面有一大堆能夠探測魔力的種族,這些不是從出生就接觸魔力就是受到迫害才會進行鑽研,總之,面對地球科技跟塔斯圖拉羅科技面無法處理的部分,這些有著漫長時間的種族早就熟悉破解手段,所以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花錢,用金錢砸出一項額外的科技樹,徹底掌控魔力的流動,盡可能在交手以前能夠擁有防範的辦法。 盡管是一夕致富,賴天凌口袋的深度依舊不如想像,真要像大爺一樣亂扔一通也是會感到心頭,尤其販賣藝術這種東西就是一翻兩瞪眼,要就是天文數字,不然就是小數點,兩者之間的差距非常大,撇開AI的原物料販賣生意,目前還無法穩定的賺錢,加上還有基礎設施的購買,精打細算是絕對必要。 搜索一番下來,能夠符合有用且便宜的科技幾乎不存在,這下子就面臨到第一個難題,選擇不可靠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問題的路邊攤還是走進百貨公司裏面挑選名牌的高級品,前者要擔心走在魔力區域會不會出現紕漏,後者要確定荷包君不會哭天喊地。 雖說是個暴發戶,賴天凌還是一位理智且願意思考的人,於是毫不猶豫的挑選後者,甚至直接選最好的那一款,要求對方確定要可靠,否則絕對告到店面倒閉為止,至於如此豪邁的手腕原因為何,理由無他,錢再多又能如何,這條小命都失去了還有意義嗎,人要先活著才能花錢,死了就全給AI去用。 所幸宇宙中鼎鼎有名的靈族確實沒有欺騙他,這個小小的黑色金屬盒子放在星艦裡面不但能夠自行運作,一旦連接到機器就能迅速發揮作用,連說明書都不需要的全自動功能讓處理方面事半功倍,不僅如此,假設裡面結構受損,由於有全面構造圖形,完全能夠依靠機器修復完成,根本不需要進廠維修,等於是花費一筆足以購買半顆星球的價格買下一台永久使用的機器,以長久來看,似乎還挺划算。 「走吧,前進裡面一探究竟」 賴天凌走在前頭,想要知道這座人造的區域是哪個文明所留下。 18 粗壯的原木肆意擺放在地上,周圍附近還有一大堆散落的器材,裡面都是基本的石器,看得出來曾經在這個地方生活過的某些生物已經具有基本的智慧,能夠將石頭打造成可用的工具,甚至應該有辦法做到簡單的生火。 雖說有文明的行動是令人擔憂的事情,尤其是他們一群從另外一個星球來的訪客完全就是不折不扣的入侵行動,要是受到舉發就吃不完兜著走,不過,幸運的部分是那些傢伙已經不在這個地方駐紮,裡面的石器都已經長滿苔癬,木頭早就受到風雨侵蝕變了樣,就連那些遮風避雨的草屋都倒塌散去。 一個並未擁有文字的智慧種族多半都會因各種奇怪的理由從原本的地方離開,至於究竟會前往何處,AI的演算法應該能夠做出一份可供參考的推論,所幸他們這一次的目的與這些原住民無關,只要確保雙方不會產生接觸,其他事情就先放著不管。 「賴大人,你看這裡」 早就在裡面逛完的勞倫從一個洞穴裡面爬出來,一個魔力激盪先將鎧甲上面的灰塵清除,隨後開始講解發現的東西。 這個相當原始的部落幾乎沒有留下甚麼有價值的東西,這裡談論的並非是能夠擺在檯面的產物,而是有關這個種族歷史以及內容的東西,畢竟剛成形部落不久的智慧生物就跟一歲的人類嬰孩差不多,腦袋都是一團糨糊,每天除去打獵工作就是填飽肚子,其他甚麼事情都不做,文字跟書籍那種東西的誕生還需要百年乃至千年,因此他們連一點可以提供參考的物品都沒有。 所幸,勞倫在這方面頗有建樹,與其關注原始種族製造出來的廢品,不如將視線投放到附近的洞穴,這種自古以來就是遮蔽所的地方能夠讓人得到一時的安寧,也正是這種身心平靜的情況底下才會有閒情雅致在上頭留下一點東西,不管是圖案還是毫無規則的文字都好。 「對了,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賴天凌突然對勞倫的這份歷史探查知識感到驚艷,不明白一位武藝高強的前線指揮官兼衝鋒將軍為何能夠如此優秀。 「說來也是害羞,以前在常備班裡面為了追一位女孩就想說跟對方學習一樣的學科,學到一半不知為何陷了進去,結果等到畢業的那一天才知道對方沒有交男友都是在等我,本來想說去告白一下,沒有想到幾天後見面已經成了人妻」 說到這件事情讓勞倫都不好意思地苦笑,聊起曾經的過去糗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覺得害羞。 「······有一次,我姐姐跟我出去逛街,這件事情被別人發現,當天晚上,本來準備跟我交往的女性就打電話表明生死不相往來」 賴天凌閉眼思考一會,想起曾經的慘事,決定跟對方分享一下。 「我懂!我家也是這樣!哈娜那個兄控簡直沒有良心,好幾次本來都快追到的女人全都被這個妹妹從中作梗!所以我才會到現在連一個女友都沒有!搞的那些本來有意願嫁入王室的女性都覺得我經驗太少不值得信賴!擔心未來的夫妻生活會有一大堆問題!」 聊到家族的傷害歷史,勞倫的血淚史與賴天凌這邊有得一拚,因為兩人都有一個以世間角度來看皆為非凡的女子存在。 「兩位要談論家族慘劇可以晚一點嗎」 大概是看不下去兩人不斷在一旁互相訴說的可憐模樣,靈雨一手指著洞穴,一手拿著L7提供的飲料。 「說的也是,那誰想要進去」 賴天凌先將體內的那股怨氣壓下,回顧周圍的幾人,想要知道有誰願意跟去走走。 「先生,我可以下去看看」 「我休息」 靈雨的積極配合度相當低,看的出來對狹小又黑暗的洞穴不感興趣,千甄則是女忍的工作精神爆發,似乎任何事情都願意去嘗試一下。 「那麼我先走吧,裡面已經看過一遍了」 勞倫又再度一馬當先的走進洞穴裡面,似乎對導遊的工作有著極大興趣。 從外觀來看或許是個洞穴,實際上走到裡面才發現根本是一個山壁的小裂縫,空間僅僅適合一個人行走,本來即便是個子比較嬌小的千甄都會受到劃傷,走到深處估計都有可能破相,回頭還要花點工夫幫忙去除傷痕,不過,當這邊有一位個子夠高,身上穿著全副武裝鎧甲又總是抬頭挺胸的戰士就完全不用擔心,這個男人直接了當的靠肉體的強大乾脆撞出一條道路,一路上根本沒有半點停頓的想法,硬生生開出一條筆直的大道。 「不用擔心,附近沒有壁畫,歷史文物要好好保存才行」 勞倫展現出該有的考古學專業知識,動作卻像是個拆除工人。 這個洞穴深度比想像中的還要遠,一行人以慢走形式抵達底部也花費將近五分鐘左右,證明盡管內部相當崎嶇確實有足夠的空間,特別是對一些試圖隱瞞某些秘密的生物來說,這個地方肯定不會有外人發現,當然,直接從宇宙降臨的外星人是另外一回事。 「這是甚麼」 賴天凌抬頭一看,深處的牆壁上有著一幅壁畫,上頭似乎描繪了某些東西。 智慧生物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會產生想要留下東西的想法,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多半會在一些眾所皆知的地方做出一些非常人所能辦到的豐功偉業證明自身價值所在,另外一些則是將見識到卻難以理解的內容保留下來,這種作法多半是因為周遭的人不相信或是刻意嘲笑才會奮發,誓言要將這些紀錄保存,讓後人理解自己的偉大,只是想要證明沒有必要氣到連自己都埋在這種地方,至少當他第一眼看見一具屍體的瞬間,完全沒有覺得這個人非常厲害,僅僅是覺得莫名的淒慘。 「死亡時間超過一年以上,死因是······噎到」 聽見AI說出死因,賴天凌差點要忍不住笑場的衝動。 放到現代社會或許是個機率較小的情況,在過去的時代卻是相當有可能出現的一種狀況,畢竟許多食物在尚未有效確定品嘗方式以前都是塞進嘴巴裡面咀嚼一番,不過那僅僅是人類的情況,面對眼前這種長了四隻手臂與四條腿卻有著鳥頭的奇怪生物,小嘴要將食物咬碎確實不容易。 「可惜了,好不容易將東西畫出來卻莫名其妙地死去」 勞倫閉上眼睛為這隻奇怪的生物進行祈禱,優美的姿勢襯托出那份帥氣的外表。 「為什麼此等······特殊種族有這麼多手」 千甄似乎差點將怪物這個詞彙脫口而出,所幸及時踩下煞車才沒有鬧出大問題。 「那是生物進化演論的趨勢,每個生物都會朝著更優秀更完善的個體方面發展,為了能夠操控金屬之類的工具,首先就需要大量的手臂,所以宇宙局那邊會有不少擁有多手的種族就是這個因素,也可以說,以發展的狀況來看,手臂的多寡決定了一個種族究竟經歷過多少次的改變,當然,依舊有許多生物缺乏手臂卻能依靠大腦進行精神上的操控,不過這畢竟僅僅是少數部分,絕大多數的生物都會往多手的方向前進」 好不容易有機會展現一下智慧,賴天凌自然是當仁不讓地為千甄進行一番講解。 智慧生物的關鍵是大腦發展,如果沒有那份開拓的想法與柔軟的思考能力,後面的任何發展都是毫無意義,可是,如果連動手行動的能力都沒有,就算在偶爾中發現擺脫盲目的機會,無法嘗試的前提之下,任何努力都是徒勞無功。 所以簡單總結兩點,首先,想要改變現狀的種族需要開竅的腦袋,再來就是能夠展開活動的手臂,基本上,多半的種族都是照著兩種模式發展,至於為什麼,從人類的視角來回答,賴天凌只能說大概就是自然的規律,沒有準確的理由可言。 「原來如此,多謝先生的指導」 千甄拿出筆記將內容寫下,滿足的露出微笑。 美女笑容擁有極大的破壞能力,賴天凌知道不能繼續注視下去,否則遲早會陷入其中難以自拔,於是轉過頭將視線移動到勞倫身上,繼續詢問對方對壁畫內容的解釋,畢竟從一般人類的角度來看就是一大堆毫無理由的奇怪塗鴉,真的能從中找出合理的推薦才是不可思議。 「其實我這邊也沒有太多的發現可言······這些畫有點奇怪,不太像是一個正常精神狀態下的生物所能繪製,這些都看不太懂,不過有一個地方的風格倒是相當明顯,就是這一部分,我猜測應該是描寫有關這顆星球的遠古生物,一隻大到無法解釋的怪物」 勞倫不管那些難以理解的內容,手指著處在壁畫盡頭的一大堆黑色塗鴉,毫無疑問那是不祥的象徵。 19 恐懼會讓人失去判斷的能力,尤其是看見一些從未見過的詭異之物,想要保持住正常的心態應對本就是一件難事,更別提這位連開智都無法確定的生物,搞不好單純就是發現普通的打雷跟閃電,結果不經意嚇到自己導致整個人陷入莫名的恐慌之中,放在老舊的時代裡面,算是一件理所當然的狀況。 「不,恐怕沒有那麼容易,那種東西太過詭異,極有可能是這顆星球上面的某種特殊生物,宇宙之大無奇不有,小心謹慎一點總是好」 勞倫提出相當正確的建議,讓賴天凌明白不能夠太過鬆懈。 雖說有極大的可能性不會碰到危險,那怕這顆星球上面的生物有莫名的演化或是天生受到創造者的青睞,高科技武器的差距依舊不可能填補,不過,宇宙包羅萬象,誰能保證不會冒出史前巨獸,嘴裏面搞不好還會噴出奇怪的光束,所以還是要小心一點比較保險。 稍微做了一下簡單的收錄工作,把這些資料全都封鎖到AI的儲存室裡面,順便挖了一個坑洞給這位可憐之人好好睡土壤裡面,將來的歲月裏面不用繼續忍受鋪曬在外頭的淒慘滋味,尤其是非密閉的空間能夠保持肉身一年以上不腐壞,等到成為白骨估計還需要幾百年的光陰。 離開洞穴走到外頭,靈雨跟L7兩人互相有說有笑無比愉快,面對賴天凌的報告僅僅點頭表示知道,看得出來這一趟願意一同出門的理由與旅程無關,應該是一些比較私人的想法,身為外人就不該太過追問下去,只要這位打工少女覺得愉快也就算是不虛此行。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勞倫回顧一圈,認為周圍這種景色應該沒有探索的必要性。 「AI找到地點會幫忙開啟傳送門,在此之前,大家先各自解散休息吧」 賴天凌知道AI定位需要些許的時間,於是先讓所有人就地放鬆。 作為一位本該是好戰的前線戰士,勞倫卻表明自己從來都不喜歡依靠武力解決一切問題,多半時間更喜歡平平淡淡地度過人生,像這種休閒的時光裡面經常會取出一本書閱讀,不然就是動手製作一些物品,算是一種業餘時期的個人嗜好,今天則是發現一群原住民的壁畫與生活建築,利用考古學開始研究文明發展的年代便成為打發時間的方式。 「······你當初為什麼要參軍」 賴天凌走到勞倫的身旁詢問這位精靈國王以及前任的前線指揮官。 喜歡遊山玩水,醉心於考古學當中,偶爾還會搞搞手工藝品,光是把這三項推出去就沒有人會相信職業會是專職的軍人,考慮到阿姆特一族在後期才開始受到外族的攻擊,早期的某人不可能是強制前往前線擔任士兵,既然如此,為何到最後會是身居高位,這個問題著實讓人感到好奇不已。 「······我是個不聰明的人,不懂如何在宮廷裡面明哲保身,小時候個子嬌小又不會打架,唯獨在學習方面似乎有一點天分在,於是父親便將我送到專門學習的常備校,原本以為一輩子都會在那個地方混到最後,誰知道剛畢業不到幾年的時間就發生入侵事件,所有王室成員都放下恩怨一同前往戰場,然後就發現了戰鬥的天分」 談到自身的過去,勞倫明顯有種不以為意的表情,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遠離權力的王室成員卻在最後莫名其妙地跑到中心所在,這大概也算是一件奇談,只可惜那些為了要奪回家園的種族太過強悍,否則兩邊陷入膠著戰,拚到最後一刻究竟誰勝誰負還很難說,賴天凌相信單憑這位王者的個人魅力與底蘊豐厚的王室支持,各據一方應該不成問題。 「所以你過去不受歡迎是真的」 聽見賴天凌有些陶侃的話語,勞倫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開口說道: 「精靈的長相多半都是美型,撇開我們家妹妹那種一看就有所差別的以外,多數看上去都不錯,正因如此,每個人的外觀無法拉開太大的差距,另一半在乎的就會是外在的功勳以及內在的部分,這方面,一個整天窩在房間裡面學習的書呆子自然不可能會有人緣」 估計是現在的生活早就與過去不同,勞倫沒有像那些自卑感過重的人一樣侃侃而談,解釋完畢過後便繼續研究地上的東西。 雖說還有許多疑問可開口,不過賴天凌知道對方已經表現出拒絕的態度,盡管兩邊的立場有所不同,考慮到將來的合作可能性與出門做事的相性,這個人必須要留在身邊才行,所以這種情況下還是乖乖騰出一點空間給予彼此,不少事情都能等到以後再聊。 「先生,請問找我有甚麼事情嗎」 千甄緩緩睜開雙眼,迅速調整坐姿到該有的模樣。 正襟危坐的動作讓整體氣氛趨近於一種上司教育下屬的隔閡,賴天凌實在搞不清楚為何兩人的關係會從原本還算不錯的戰友變成如今的這樣,即便在完成任務方面確實該分清楚誰發號施令,可是過分的上下階級也會讓人有種挫折,總覺得眼前的人無法成為朋友。 根據AI所推測,千甄變得容易擔心受怕的主要原因還是實力部分,這位女忍從原先的萬金油角色逐漸邊緣化,許多斥候的場合已經基本上無法發揮到作用,戰鬥方面從那些星艦之類的高科技就能略知一二,人類的弱小到不存在的力量幾乎沒有任何價值,一砲泯恩仇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與原先就接受自身定位的靈雨不同,作為曾經的戰鬥要角,一直難以發揮實力對以忍者這個職業感到自豪與驕傲的人來說無庸置疑是一場惡夢,失去角色定位的人好比失去前進方向,如果是見習忍者倒還好一點,當作一場挫折重新學習就好,換作是一名頂尖上忍,巨大的衝擊估計都能夠將內心的芯折斷。 可是,這方面必須要由本人自行克服,旁邊的賴天凌沒有介入其中進行指導,假設千甄無法走過這一關,決定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家鄉也是好事一樁,畢竟等到新居地落成,AI的生產速度會呈現幾何般的成長,最多一到兩年的時間,面對真正的戰役根本不需要其他同伴的幫忙,只要一個意念控制發號施令就能結束。 即便如此,他仍舊希望這位女忍能夠留下,目的自然不是做一個強大的斥候進行各種情報與內容的分析工作,而是作為一位朋友偶爾一起出遊閒逛,享受那種宛如公司老闆請客邀請全體員工到外國去度假,那一類的優閒時光。 「······你有甚麼想法可以說說看」 賴天凌將腦中雜七雜八的思想全都先扔到一邊去,開口詢問千甄有關剛才一趟洞穴之旅的感想。 「在下與勞倫閣下不同,沒有辦法理解壁畫的內容,過去也未曾見過那種生物,不過,依舊有發現一些東西」 洞穴裡面最為顯眼的部分就是壁畫與屍體,眾人都注意到這件事情,只是,身為一位女忍,千甄往往知道大眾所趨的東西缺乏該有的價值,真正有意義的線索幾乎都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或是那些一般人經常漏掉的不起眼之物。 「這個小東西······AI檢查一下」 賴天凌注視著千甄手中所拿取的小碎片,發現這個東西似乎還挺有意思。 由於被壁畫以及屍體奪去目光,散落在一地的物體幾乎沒有人去注意過,尤其是那些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的小石子,他以為這些東西都是長相差不多,內容物質也是類似,所以基本上根本沒有提醒AI去收集,結果就導致忽略了一份線索。 『參雜些許魔力的痕跡』 AI將這個消息僅傳給賴天凌一個人知道,似乎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 按照起先的預定,他們一行人來到這顆星球的目標是確認那些昆蟲一族留下的石碑是否煞有其事,本來是抱持填寫彩券的心態準備隨便檢查一番,主要的目的僅僅是出門放鬆心情,誰知道第一站的第一個目的地就發現關鍵線索,如此一來,探查的時間跟精度都要進一步提升才行。 「多謝,這個情報真的是非常有用」 賴天凌一面感謝千甄依舊不懈的努力,一面將資料送回給AI進行深度檢查。 探查魔力的裝置比較難以購買,檢查魔力構造的設備就相對容易許多,畢竟這種東西充其量始終無法擺脫能量的範疇,解析是遲早的事情,然而,就算是能夠將其內容徹底理解也不代表有辦法防範於未然,尤其是遇到與科技融合的炸彈攻擊,事後諸葛亮遠不如事前解決。 『魔力波動······塔斯圖拉羅一族』 AI無機質的聲音在此刻似乎變得相當陰沉,與此同時,賴天凌整個人都陷入擔憂之中,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進退。 20 塔斯圖拉羅一族確實在這顆星球上面留下了某些東西,這一點已經是無庸置疑的一個現實,本來應該是一件好事才對,放在眼下的情況卻並非值得慶祝,因為目前隊伍當中有好幾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應付這種等級的問題。 靈雨先不說,本身能力先不談,個人的意願估計也不會太多;勞倫不用擔心,這位阿姆特一族中算是頂尖的戰士肯定能夠勝任這份工作,不如說,假設無法因應這件事情,兩邊之間的談論也不需要繼續執行下去,乾脆一點的放棄比較好;真正令人擔憂的是千甄。 這位女忍缺乏足夠的防護能力,就算有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面對同樣水平的科學技術以及其中難以防備的魔法系統,在場唯一能夠支撐的人僅有賴天凌一人,其他人根本連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繼續探索的人選僅剩一個。 之前的行動已經讓千甄感到相當不安,如果連這件事情都不給對方跟隨,兩人的關係會進一步出現惡化,嚴重一點直接分道揚鑣都是預料之中,可是,讓對方一同前行,遇到狀況極有可能是無法救回的必死局面,兩相權宜下,他決定讓AI想辦法好好處理,盡可能提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 『AI無法判斷,請自行做出選擇』 AI給出的建議讓賴天凌差點就要雙眼翻白破口大罵一番,這種說法態度跟與我無關有甚麼不同。 「先生,發現了甚麼」 千甄第一時間發現賴天凌的臉色變化,急忙開口詢問狀況是否有變。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繼續將事情進行隱瞞,只好心一橫將現狀簡單地進行一番解說,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接下來可能會遇到的難關,至於各自的想法與決定就不是外人所能夠控制,這種情況下還是尊重每個人的意志會比較好。 「我沒有辦法,休息」 靈雨非常有自知之明,沒有攪和到一群超人的世界裡面,準備拿好爆米花當個外場觀眾。 「陪同請交給我,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大多是魔導技術為主,這方面我有一定的對應手段」 勞倫雙眼放光,認為總算是有能夠發揮實力的機會。 兩人的選擇都是合情合理,剩下的就是千甄,依照目前的局面來看,斥候幾乎是派不上用場,面對未知的魔法區域,需要足夠的對應方式,本身的肉體素質與魔法對抗性也不能太差,後者還能依靠宇宙局那邊購買的東西防範,前者就真的是天生條件,實在沒有辦法進行改變。 「······請帶我去」 千甄考慮再三,神情相當凝重地開口提出這份建議。 聽見這個答案,賴天凌本身是相當拒絕,實在不希望將同伴置身為危險之中,如果不是考慮到塔斯圖拉羅一族所留的科技極有可能並非有自動迎擊系統,說不定單純就是一點留下的遺跡之類,要帶著一名連自身都無法保護的女性肯定是不能接受。 「······好,那就這樣吧」 賴天凌知道千甄不會輕易改變心意,於是只好順著這位女忍的想法做好萬全準備。 既然出發的人選已經準備好,靈雨自然是率先被送回到星艦上面休息並等待進一步的指示,L7則是要跟著一行人繼續前進才行,這位萬能型機器人管家可不是單純擔任某位特定人士的保母,內藏的機密與功能依舊數不勝數,非常值得期待一番。 先回到船艦上面整頓,等到五分鐘過後全員都在艦橋之上集合,每個人都根據自身的能力與職責做好該有的整頓,其中又以勞倫所需要準備的最多,這位精靈國王在此刻便要化成隊伍中的第一戰鬥力,必須要展現出個人該有的價值,千萬不能讓賴天凌等人以為存在與否都無所謂。 根據AI這邊所測定好的位置做好事前的檢查工作,確定沒有問題過後便一口氣跳躍到現場,映入眼簾的第一景色是高聳的樹林,這部分眾人都已經徹底習慣,畢竟這顆星球本身就是處在動植物都巨大化發展的階段,所有東西都超乎正常比例尺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小心!」 勞倫一個箭步往前,掏出一把銀白色的長槍往一棵樹的旁邊一刺,迅速破壞一頭巨大野生動物的心臟。 由於剛轉移的關係,賴天凌依舊在跟AI進行各方面探索行動的討論工作,完全沒有注意到周邊已經有獵人屏息以待,那是一隻擁有類似擁有四條腿的常規生物,長相跟地球上面滅亡的小型恐龍有些許的類似,不同之處在於這個傢伙身上全是一片綠色,體表之上佈滿大量的羽毛,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幾乎沒有辦法依靠肉眼注意到,這也是千甄這樣的女忍都在第一時間失去反應的關係,與周遭融為一體的感覺太過完美,幾乎找不出任何破綻。 「多虧你了,這是怎麼做到的」 賴天凌望著率先查覺到變化的勞倫,好奇的開口詢問對方。 「這是氣息感知,依照我們阿姆特一族的講法就是在踏入一個陌生領域的時候會產生強大的氣場以感應周圍的變化,一旦有認知以外的氣息就一定是敵人,在場本該僅有我們三人加上L7一台,結果我察覺到四種氣息,於是動手將僅剩的那一個剷除」 勞倫將東西從小型恐龍的胸口收回,隨手一抖,本來看似堅不可摧的長槍突然縮短成一柄能夠依靠手掌持握的小棍子。 阿姆特一族確實有許多超乎常理之外,單是從狂戰士的家係來看,天天去找其他生物的麻煩跟問題製造機沒有太多差別,換作是其他的種族早就受到莫名地圍毆導致全員陣亡,慘遭滅族都是情理之中的一件事情,然而,這些傢伙卻成功躲過這場危機,成功安全的演化到今天這個地步,想必是刻印在基因裡面的某些特殊能力所致。 「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千甄趕緊向勞倫低頭致上謝意,否則剛才第一個遭殃的就是這位普通人類。 賴天凌擁有超人般的素質,這個事實放在任何一類種族都是如此,撇除掉高等種族以外,幾乎沒有一個生物的肉體能夠與之匹敵,這一點是AI不斷與全宇宙正常智慧種族對比之後得出的一份結論,也就是說,除非遇到任何高科技跟幻想中的怪獸,否則,正常一對一的前提條件之下,沒有敗北的理由。 勞倫不用多說,這位精靈國王以行動證明自身的優秀之處,不管是洞悉先機還是出神入化的那一套槍術都是普通人所無法比擬的部分,至少剛才那一次的出手,他在一旁連準備動作都沒有看清楚,差一點以為傳送的當下就是保持這種姿勢,要知道這雙眼睛擁有彷彿能夠將事物都放慢的觀察力,即便如此都無法清楚看見,證明從拔槍到攻擊已經是不需要經過思考,純屬千百次鍛鍊而成的本能行動。 這個男人比想像中的還要優秀,賴天凌越來越確信這個人在未來的旅程當中會是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角色,如果有其必要性存在,該是考慮讓AI去準備一套完美的方案將人徹底留在身邊,不能讓這個人去做甚麼名存實亡的國王陛下,那樣的結果就是暴殄天物。 「千萬不要這麼說,大家都是同伴,互相幫助是理所當然」 勞倫自然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情就炫耀,事實上,賴天凌身邊還有L7在,就算真的有意外,這位萬能型管家也有一定程度的能力出手免於最糟糕的局面。 初來乍到就受到如此禮遇的對待,三人的警戒等級又提升了一個階段,尤其是缺乏保護自身能力的千甄,全身上下的緊繃程度不亞於面對大戰的時期,因為這位女忍非常清楚在場唯一一位會受到各種理由受傷倒下的僅有自己一人。 放眼望去全都是樹林的一片叢林世界擁有史無前例的可怕危害,好比地球上面的南美亞馬遜原始森林就是如此,普通的人類以正常的裝扮踏進那個地方就是死路一條,理由無他,那個地方全都是各種生物為了爭取生存下來資格的戰鬥聖地,一根毛到一滴血都是為了將敵人害死,想方設想將後代子孫留在這個世界上,勝者就是握有最大的一片土地,敗者甚麼都沒有,甚至連一點存在的證明都找不到,徹底淹沒在時代的潮流之中。 就算能夠防過正面的攻擊,一旦身上出現破口就有可能讓各種毒素闖入體內當中影響身體狀況,賴天凌先不說,強如阿姆特一族的勞倫都有可能會發燒幾天休息,千甄這邊就更不用多說,那怕是碰觸到有毒物質就有可能當場休克死亡,盡管這位女忍本身有著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部分血統,身體素質遠比一般人類強悍,那僅僅只是放在普通人類的狀況,與超人們相比就真的不值一提。 21 「勞倫麻煩妳走在前面,千甄你走在中間,我殿後」 賴天凌迅速指揮兩人,以確保途中不會出現任何一點狀況。 由於牢牢掌握住在場所有人的身體素質,他非常清楚誰適合在哪個位置做甚麼事情,當然,這支隊伍裡面撇開千甄以外都可以自行活動暢通無阻,所以這次的指令看似組織分散的對列,實際上卻是動員強大之人的力量去保護弱小的那一位。 「明白,先鋒的任務就交給我來處理」 勞倫相當興奮地走在前頭,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是」 千甄似乎沒有察覺到這種陣勢的用處,純粹以為是個發揮能力的好機會。 多虧有勞倫這樣的強大戰力走在前頭開拓道路,原本該是走在泥濘之上的艱辛旅程頓時變得輕鬆不少,植物幾乎全都脫離地面,動物也是看見動靜就退到一邊去,樹林地形一下子變成平原,邁出步伐變得異常簡單,直接從徒手爬山變成平面活動。 「先生,有奇怪的味道」 千甄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赫然發現有異常的味道傳來。 由於尚未感應到任何異常,賴天凌並沒有時刻注意周遭的情況變化,直到這位女忍提醒一番才發現確實有種不算噁心卻有點令人感到不快的味道,那絕對不是這片樹林中會隨意散發出來,毫無疑問,這裡的某些物種對外來者的破壞行徑感到相當不滿。 「有大傢伙!」 走在前頭的勞倫沒有發現奇怪的味道卻遇到直接衝上來找架打的野生怪獸,才剛開口示警,整個人已經被對方直接推走到樹林的另外一邊。 闖進來的是一頭四隻腳的厚實野獸,個子有三位人類疊加起來的高度,外型依舊類似地球上滅亡的恐龍,大概跟那些草食性長得差不多,只是身體表面依舊存在著許多類似羽毛的保護色,導致第一時間裡面,賴天凌還以為是草叢長腿要進行攻擊。 「別急!勞倫一個人不需要擔心,我們慢慢靠過去」 賴天凌拉住準備一躍到大樹之上進行探查的千甄,深怕這位斥侯一個人到處亂跑。 別說是一頭恐龍,就算多來幾隻都不會是勞倫的對手,這位精靈國王在前線的戰績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如果不是本身確實強大到超乎常理之外,在以實力說話的阿姆特一族中根本不可能擔任指揮官的責任,那些桀傲不遜的部下更不可能願意乖乖聽話,加上之前持槍一擊已經足夠證明本身的實力之強悍完全不需要別人擔心,現在,他需要保護的是這位女忍。 「非常抱歉,在下太過著急」 千甄想到剛才過分衝動的行徑,有些羞愧地低下頭道歉。 兩人並肩同行跟著地面的鴻溝前進,直到抵達一處空地才發現那頭恐龍的身影,可惜的是,等到他們要準備確認這隻野獸的戰鬥方式已經來不及,勞倫早就將心臟捅出好幾個大口,一臉平靜地站在旁邊檢查戰利品究竟有那些可以拿走。 「這些傢伙都有保護色,莫非是這顆星球獨有的現象」 賴天凌注視著那一身羽毛與皮毛混合的表皮,若有所思地提出這個疑問。 以正常的演化來說,一般會有一身保護色的動植物多半都是為了躲避敵人的追捕,盡可能增加生存的機率,所以這種情況在弱小的種族上面經常能夠看見,換作在恐龍這種強大物種身上就有點奇怪,當然,生物的進化史有許多意外,每一種的變化都不同,尚未掌握足夠的情報就開始推論會造成侷限性的思維,與其將視線放在這些上面不如繼續前進。 「這一點我就不懂了,以前沒有學到生物學科······不過多虧這個傢伙的攻擊讓我發現還有另外一條道路可以走」 勞倫不敢在生物進化論這方面談論一二,而是轉為走向附近的一處小道。 與其說是一條小徑,不如直接說是一條由巨大野獸踏過所造成的破口,這個地方大概是一個種族乃至一堆野獸的必經之路,這一片土地上面寸草不生,光禿禿的模樣說明這個地方經常受到踐踏,導致植物乾脆不在這一塊建立家園,久而久之就變成一種簡單易懂的通道。 「那就繼續麻煩你了」 賴天凌讓勞倫持續擔當先鋒的責任,依舊將隊伍保持在正確的行列。 這一片區域確實沒有甚麼值得特別注意的部分,既然都是給予野獸們通過的道路,說明他們至少不需要擔心會有麻煩的有毒物質出現在這一帶,根據AI的檢測,這裡的安全性遠比直接在樹林當中亂跑來的高,就算真的遇到突如其來的襲擊,在場的兩位男性與一位管家都有一較高下的能力。 「L7,你有甚麼發現都可以說」 賴天凌想起L7還在身邊,趕緊說明一下機器人的發言權,讓對方不要以為沉默是金。 這台超規格的萬能型機器可不是一直保持衣服的一塵不染跟足以魅惑多數女性的微笑,主要的價值仍然是在戰場之上所能發揮的各種多樣化能力,好比說蒐集情報,理論上來說,身負一大堆探測裝置的機器人應該在第一時間就能收集足量的訊息並將其轉化成情報才對,不該沉默寡言到這種程度,莫非裡面出現甚麼技術方面的問題。 「勞倫先生幾乎都解釋過了一遍,目前尚未有進一步的情報發展,唯一一個比較不同的是,周圍十公里左右出現一頭巨大生物,身高大約一百英呎左右」 L7將情報說出,在場的三人全嚇到說不出話來。 一百英呎的巨獸出沒,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賴天凌進行警戒,於是讓先頭的勞倫多加注意一點,千萬不要等一下遭遇的時候直接被對方踩上一腳,盡管有跟巨狼打過一次架的經驗,那種身材也與這一類的怪物不能相提並論,噸位上面還是有點差距。 「估計······來不及了」 勞倫有些無奈的露出苦笑,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樹林,下一秒鐘,大量的黃土飛揚。 千甄的雙眼估計甚麼都沒有看見,整個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還以為是爆炸所產生的現象,前段時間跟著一行人到處閒逛的關係,對現代科技的火力有了一定程度的認知,尤其是光束之類的兵器,一砲將人抹去的力量簡直嚇死人,也證明甚麼刀劍武器之流根本擺不上檯面,忍法頂多就是小玩具的延伸,根本沒有半點價值。 賴天凌這邊倒是多虧非比尋常的身體素質清楚看見造成這個現象的根源,那可不是甚麼隨隨便便的小型爆炸或是颱風颳起的塵土,主要是一隻巨大生物的手腳之一重重踐踏在地面上,過於殘暴的動作導致整塊地面都出現下陷,加上動作過於迅速的關係,普通人的肉眼才會在第一時間沒有辦法成功捕捉。 「千甄往後退!確保後路並隨時支援!勞倫你跟我掄起武器上!」 賴天凌趕緊發號施令,讓千甄不要待在前線,同時讓勞倫準備好進行迎敵。 沒過多久的時間,又是一次又一次的腳步踩踏在地面之上,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便將周圍一帶的風景全都壟罩起來,他們頓時失去基本的視線,全部都要依靠AI那邊的演算能力重新架構出地形圖,問題是,太多項目需要即時演算,隨著環境的不斷變化,畫面裡面的3D景色也在逐漸改變,到最後,三人異口同聲表示不需要,否則遲早有人會吐得滿地都是······ 「來了!」 勞倫提起長槍一個箭步衝向巨大生物的腿部,兩道優美的弧線便將其中一部分的肉切下。 樸實平凡的動作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橫砍與直刺兩招能夠將大部分的生物都徹底解決,那怕是宇宙中赫赫有名的一些野獸都不見得能夠在這把槍與主人的合作之下撐過太長的時間,然而,一根細針能對大象造成多少效果,頂多就是將對方激怒。 受到攻擊的關係,巨大生物先是將腿往後一收,隨即用力往前一踢,直接將尚未來得及將武器拿回到手中的勞倫踢飛,整個人連滾帶撞飛到遠方,估計會在撞擊到大樹後才會有可能停下,可見這一腳的力量是多麼驚人。 「千甄掩護!」 賴天凌知道這種情況必須上前對抗,否則千甄必定會陷入極大的危機之中。 掏出大劍砸在對方的腳上,他順便將仍留在上面的銀白色長槍取下並扔到後頭以免待會在砍切的時候不小心把勞倫的武器一併破壞,相信這位阿姆特一族的國王在家業散去以後肯定沒有多少錢,一把好的武器肯定要花費不少,沒必要的話最好多給人家留下一點財產。 「遵命!」 千甄從口袋裡面掏出許多千奇百怪的物品,看的出來還有不少招式能夠使用。 22 巨大腳足的襲擊對賴天凌並不算是一種問題,大劍一擋,雙腳站穩,就算是山一樣大的怪物都不見得能夠活動半分,這種水平的傢伙自然就完全沒有壓力存在,就算沒有辦法完美的鎮壓住,立於不敗之地等到勞倫回來當忙肯定是小事一樁。 好不容易有機會的他抬起頭看著這頭野獸的外貌,果然與那些之前遇到的生物類似,都是一身羽毛與體毛的保護色,差距就在於那些傢伙比較像是小型恐龍,這一隻就是切切實實的正常尺寸,宛如地球圖鑑中的史前巨獸,依靠身材制霸當今的世界,成為智慧生物覺醒以前的星球主人。 面對這種等級的怪物,待在地上跟期進行正面的戰鬥實在沒有意義,就算手中的武器能夠斬斷一般的所有生物,賴天凌一把大劍下去依舊會卡在骨頭跟肌肉裡面,到時候就有可能跟勞倫接受一樣的制裁,與其搞得灰頭土臉在地上蠕動,不如將進攻的機會讓給另外一位。 「申請」 L7一個箭步順著巨大生物的腳直接往上爬去,準備到上頭給予對方迎頭痛擊。 期待的戰鬥力肯定不會是缺乏決定性攻擊手段的千甄,這位女忍的能力放在這個階級可謂是毫無意義,那怕是威力高強的忍法,只要沒有辦法在對方的弱點上面給予致命一擊,單純想要靠堆疊法術肯定沒有效果,好比勞倫剛才的突襲,戰績僅僅是切下幾塊肉。 AI當初製造了許多機器人,多半都是以人類的型態進行模擬,這種作法也就導致出爐機器大多都是有缺有憂的狀況居多,真正稱得上完美的幾乎不存在,也可以側面說明人類這個物種確實屬於演變的過程之一,遠遠稱不上是進化完成的型態,各方面的缺陷都太過巨大。 本來賴天凌一直認為最終的型號應該會是一種全方面都非人類的機器,說不定乾脆就是液態形狀,根據情況進行對應的模擬工作,結果,這份設想幾乎沒有任何錯誤,成品確實就是史萊姆,直到輸入指令才變成人類的型態,也就是目前所有人都認識的L7。 由於人類的體型代表不可能在垂直九十度的水平線上進行奔跑,不管是身體本身的負擔還是地心引力的影響都會導致這種作法必定會產生失敗,於是,這台萬能型管家機器人便決定直接將手臂變成羽翼,順便將雙腿改變成另外一種鳥類的型態,成功擺脫束縛一路往上前進。 透過大腿抵達腹部的時候,由於巨大野獸不斷活動的關係導致氣流漩渦冒出,L7趕緊將雙手換成類似野獸的長臂尖爪,迅速將身形固定住,繼續直到攻頂為止才停下動作,迅速開始轉換成另外一種模式,那就是戰鬥型態。 人類的模樣確實缺乏強大的戰鬥手段,這一點是宇宙中多數種族都認同的一件事情,那怕是勞倫這樣的狂戰士都需要一大堆時間的訓練加上一把上手的武器才能發揮能力,與那些天生就擁有強悍戰鬥方法的種族不同,即便步入終點的實力相差無幾,所需要的培養時間就足以將一位優秀的老師勸退。 L7沒有那些問題,即便是人型卻完完全全跟人類這個物種沒有太大的相似之處,下一秒鐘便將雙手變成螳螂般的武器,豪不客氣的在這頭巨獸身上開出一道道的傷口,頓時鮮血直流,神經與血肉的疼痛終於讓遲鈍的野獸徹底明白威脅在背後。 手臂的切刀哪家強,每個種族都有各自的驕傲,認為自身的肉體最有威脅性,不過,每當提到這個問題,多數種族的大腦都會閃過一個畫面,就是一隻螳螂的出沒,雙手鐮刀一揮,無視距離無視防禦直接取下首級,那就是高等種族之一的螳螂。 這個種族沒有任何對外的名稱,客氣的人將其尊稱大人,不客氣的就在私底下嘲笑一番,無論如何,外人的想法都不會改變這個種族的強大之處,遠距離飛行能力與無敵的手刀,兩種武器那怕放在一般種族都是強者,更別提一堆科技用品,這些傢伙根本就是陸地之上的霸主之一。 雖說正大光明的拷貝別人家的身體極有可能受到批評謾罵乃至追捕,要知道不是每個種族都願意將肉體的強大分享出去,那怕是複製都是不能允許的一件事情,所以,當初在設計的初期,賴天凌要求過L7必須在受限的條件下才能發動,申請的過程還需要AI的核准。 「任務完成」 L7沒有繼續戀戰,一個優雅的跳躍將手臂換成羽翼,輕鬆地順著風勢降落到地面。 破壞表皮肌膚製造出短時間裡面無法癒合的傷口,甚至盡可能破壞動脈血管讓這頭野獸必須要選擇撤退離開,賴天凌沒有打算將這種生物消滅殆盡,畢竟這顆星球的原住民可能還需要跟這種生物一起度過漫長的歲月,假設在未來的某一年發現曾經有外來者對自然產生衝擊,甚至導致某些種族滅亡,說不定還會上到審判區讓帕爾六世定罪,為了自由與安全,還是盡可能不要殺生。 「L7記得歸隊」 賴天凌望著L7逐漸遠去的身影,知道對方沒有辦法馬上回來。 等待的過程中,那頭巨大野獸似乎感覺到危險與恐慌,於是發揮體積越大個性越膽小的事實,趕緊轉過頭往別的地方離去,不願意繼續待在原地跟莫名的危險對抗,這也算是正常生物面對死亡會做出的選擇之一,當然,如果這個傢伙決定來個地牛翻身,不需要別人,他直接撲上去給一劍將問題徹底解決。 「千甄你沒有事情吧」 比起已經看的見回來身影的勞倫,賴天凌倒是比較關心一旁的千甄。 這位女忍在剛才的過程中確實使用許多招式,尤其是他一個人牽制住一條大腿的時候,忍者幾乎可以說是將所有的壓箱底都拿出來使用,可惜的是,這種作法完全沒有獲得該有的效果,巨大的野獸根本不把法術當作一回事,唯一比較在意的就是L7在背後的不斷搗亂。 「沒有事情,請您不要擔心」 千甄露出苦澀的笑容回應,整個人頓時失去了該有的自信心。 斥候的能力沒有落後,戰鬥的部分卻是徹底無法進行發揮,換作是賴天凌也會覺得有些無奈,更別提過去一直擔任無敵一詞的上忍,從原本的強大戰鬥變成如今僅能不斷受人保護還要不斷退後明哲保身,那份心情上面的轉化需要漫長的時間才有辦法適應。 「等勞倫跟L7回歸在繼續前進」 賴天凌知道千甄內心的苦痛,只是眼下不是在原地思考的好時機,目前一群人仍然處在麻煩之中。 一頭恐龍翻天覆地的行動會引起多少生物的注目不得而知,尤其是考慮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留下的某種東西就在這顆星球之上,誰都無法保證會不會遇到甚麼詭異的狀況,連AI都建議要小心,畢竟一行人傳送到現在幾乎還沒有停歇過,不斷遇到麻煩的事情。 L7那邊是無妨,這位萬能型管家機器人經過各種豐富的計算之下成功在毫髮未損的情況回到原位,身上的衣物跟體內的液態金屬含量沒有減少,證明剛才那一場看似驚險的戰鬥並沒有想像中的危險,意味著接下來的戰鬥中可以逐步增加難度讓這台機器繼續運轉試試。 勞倫這邊稍微悽慘一些,由於受到劇烈的衝擊又不斷與樹木接觸的關係,整個人有點像是剛從戰場之上回歸,身上的鎧甲並非是頂級品而出現各種裂痕破口,本人的武器似乎也是受到直接撞擊導致明顯出現凹痕與彎曲,雖說依舊是相當堪用,只是讓對方持有這種隨時會壞掉的東西賣命實在有點說不過去,於是讓AI送來一件頂替用的長槍。 「賴大人!這種貴重的東西不應該······」 「先借你,等到我這邊的戰鬥結束以後再還不遲」 賴天凌知道這位精靈國王屬於較為死板的一人,武器之類的東西肯定不願意接受別人的恩惠,尤其是已經同意給予全族未來的大人物。 「······我明白了,只要持有這柄槍,阿姆特國的王-勞倫必定會傾盡全力戰鬥到底」 勞倫接過賴天凌給予的槍,拿在手中不斷揮舞,一個接一個精細幹練的動作不斷重複上演。 作為長槍的高手,剛入手的武器必須要花費不少的時間進行測試,尤其是強度、重量、長寬等等大量的因素變化都需要考慮進去,同時還要盡可能讓人槍合一,為了在短時間裡面掌握這些內容,這位精靈國王還需要能夠練手的敵人,所幸不遠處剛好就有一群可以對抗的傢伙。 「勞倫,麻煩你繼續開路!」 賴天凌指著不遠處的野獸,勞倫則是在第一時間就衝到敵人的腹地,一口氣將首級取下,展現出高超的技巧。 23 強者配神兵就是這個意思,原本的精靈國王手中僅拿著一把普通製造出來的一般士兵用長槍,如今卻換成塔斯圖拉羅一族鍛造技術中的科技面巔峰,當中的進步可謂是將隨處可見的木棍換成美軍配備的精鋼軍刀,兩者之間的差距不言而喻。 武器汰換的關係,勞倫總算能夠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橫砍直接把野獸的腿部切開,直刺連同心臟一同取出,如入無人之境的戰鬥方式讓周圍的千甄看傻了眼,估計是沒有想到換一把長槍會有如此不可思議的變化,恐怕是從未想過的情況。 「往左邊走,還有一段路就到了」 賴天凌確認魔力的來源,發現就在不遠處,應該在走一段路就能依靠肉眼觀察到。 密集的樹林中幾乎沒有太多空隙,撇開那些恐龍種偶爾會路過的一段位置,其他地區都是這些大型植物的掌控範圍,一旦有不速之客膽敢踏入其中,下場不是中毒身亡就是成為它們的養分之一,無論如何,除非有著特殊的閃躲方式,否則多數生物都沒有熬過踏進裡面的一段路。 「這裡比較麻煩一點······走快點」 賴天凌直接把千甄抱在身上,以最快的速度通過眼前的一片沼澤。 樹林里面的肯定會有一大堆敗者的身影,這些傢伙在短時間裡面無法死去,身體進入河流或是附近的水窪,經過幾年的時間裡面不斷增加同伴,其結果就是一片區域中必定存在這種有毒泥沼,如果不小心一點,隨時都有可能融入其中變成一份子。 勞倫這邊的身體素質倒是還好,給個防毒面具就能徒步走過去,頂多回去的時候在房間浴室裡面多洗幾次身體,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到病毒細菌的感染,不過,光是這一身阿姆特一族的素質就不需要太過擔心才對,就算有點問題,估計睡上一覺都能完事。 千甄這邊可就截然不同,這位僅比普通人好一點的女忍光是吸取附近的氣體都會陷入昏厥,更別提要度過沼澤,根本連第一步都跨不出去,就算憑藉著優秀的意志力與各種技術熬過這一段又有何意義,中毒生病往往能在短時間裡面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比任何槍炮的威力都強大。 「不要說話不要呼吸,忍耐一下」 賴天凌將防護外套包裹住千甄,隨後直接跳到半空中,借助樹枝一步一步往前走。 從天空之上飛過去也是一種不錯的方案,這樣既能夠避開沼澤的毒氣又可以一口氣抵達目的地,算是目前來說最好的方案之一才對,可惜的是,前方已經有魔力反應,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危險,空中屬於最容易受到伏擊的位置,缺乏立足點的關係,等於是當成靶子給敵人玩弄,所以無法納入考量當中。 「······差不多可以了」 賴天凌將外套穿回,把千甄放下的同時順便拿出大劍,開始警界周圍的變化。 根據AI的顯示,目前所在地點就是魔力的發信地,因此接下來任何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比起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靠近的勞倫跟L7,兩人所處的環境可謂是更加艱辛不已,尤其是這位女忍,一點隨意的小攻擊都有可能受到致命傷害。 「周圍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千甄你自己小心一點」 賴天凌不打算一直待在原地給塔斯圖拉羅一族留下的東西發動攻擊,決定率先主動出擊將問題解決。 雖說有魔力的波動卻不意味著存在著自動迎擊的系統,搞不好這裡僅僅是當初括荒所看上的一個地方,然後為了宣告自身的主權而將象徵身分的東西塞在裡面,遇到了滅頂之災才來不及收回也是相當有可能的一件事情,所以比起到處胡亂思考猜測一番,不如試著尋找看看蛛絲馬跡,就算真的遭受到攻擊,強悍的身體素質搭配上足量的後援補給,只要不是當場死亡都還有救。 『能量異常,能量逐漸增高』 正當賴天凌開始四處蒐查,大腦裡面突然回響起AI的示警,立刻抱著千甄往天空一跳。 果不其然,尚未等到勞倫與L7的靠近,腳下那一土地便出現莫名的爆炸,大量的塵土飛揚,莫名的能量外放直接將周圍的所有人事物都驅散,那怕是在他這樣的身體素質都因無法穩住姿勢而掉落在一處樹林之中,連滾帶翻硬是刨出一條長長的鴻溝。 其實落下的過程中完全可以盡可能減少撞擊恢復站姿,主要還是懷中有千甄的存在,假設鬆手就是讓對方當場死亡,這份宛如從高空墜落地面的衝擊力配合上樹林本身的堅硬度,普通人類就是穩妥地準備好去見上帝,能留個全屍都算是運氣不錯。 「勞倫!L7你們沒有事情吧」 賴天凌連續揮打腳踹將周圍清空,確定千甄沒有受傷只是暫時昏過去便趕緊連絡勞倫。 「······還可以」 勞倫那邊的情況確實有點悽慘,好不容易才剛從沼澤裡面抽身,本來想加快腳步會合卻受到莫名的衝擊導致跌落那噁心的地方,整個人起身的瞬間跟泥巴怪沒有兩樣,帥氣精靈該有的模樣都不存在。 「無須擔憂」 L7緩緩將身上的髒污拍掉,順便將背後的幾根蜘蛛腳收回體內。 既然確認雙方的生命安全,賴天凌自然先將千甄送到萬能型管家的手中,要求這台機器人離爆炸中心遠一點,盡全力保護好這位女忍,差不多交代完畢過後就趕忙前往現場確認情況,至於勞倫就讓對方在附近警戒,最好先不要輕舉妄動。 作為這支隊伍的領袖兼實質上發起任務的主辦者,他自然不可能落於人後,尤其是面對未知的恐懼,這種情況下不可能讓其他幾人上場輪番受死,反正AI跟星艦都在這顆星球上面,幾秒鐘的時間就能到場支援,就算是塔斯圖拉羅一族設置在地面的魔法科技也不可能與宇宙船艦對抗······至少以目前偵測到的魔力總量來看。 剛才的爆炸理應讓地面產生巨大的裂痕,賴天凌靠近一看才發現這個本該破出一個大洞的地點竟然甚麼都沒有,依舊是保持樹林該有的面貌,動植物全都一如既往的在上頭活動,似乎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動靜,一次都僅僅是外人的一種幻想。 「假特效」 賴天凌直接大劍一揮,刮出巨大的強風讓這種虛假的掩蓋方式露出馬腳。 受到空氣本身的劇烈動盪,正常的生物都會出現大小不一的反應,不管是哪一種動植物都會下意識的選擇躲藏或是離開,再不濟也該至少抬起頭望一下周遭的變化,遲鈍到這種程度的傢伙早就死在土壤裡面,剩餘的就是那些大型恐龍種,毫無天敵導致反應逐漸緩慢。 然而,利用投射所製造出來的幻影根本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連葉子都沒有受到風壓出現擺動,如此巨大的破綻想要不發現都難,只能說,這種效果應該是用來欺騙那些一無所知的野蠻文明,目的肯定是想要隱藏住底下的珍貴寶物。 動用立體影像跟類似一次性的爆炸,說明底下的東西肯定是相當有價值,否則塔斯圖拉羅一族不會聚集如此大量的措施進行保護,將東西塞進一片滿是樹林的星球,又設下重重的屏障,連魔力探測器都不易發現,假設不是親自踏訪一遍,恐怕根本就不會發現這裡的秘辛,除非哪天建立的衛星剛好監測到爆炸。 「這裡就是剛才爆炸的地方······要進去看看嗎」 勞倫滿身泥濘的走到賴天凌身旁,立刻發覺眼前的景色有異,不知道是否該邁開步伐前進。 「主人,請讓L7身先士卒」 作為全場唯一不需要擔心生死的機器人,L7提出來的建議可謂是相當好理解。 想要繼續前進就要有人冒險一試,或許機器人的電腦意識能夠輕易上傳到主機裡面,換個身軀又是一條好漢,盡管如此,他始終堅持要自己上,理由不是想要耍帥不知死活,主要還是外套裡面的神器有所反應。 擁有多樣化科技的賴天凌自然會準備一套適合的行頭,身上每一件衣物乃至所有使用的工具都是經過精心挑選過一番,盡可能在所有的情況底下都能夠發揮到作用,至於裡面放置的東西也是相當多,其中肯定不會漏掉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神器,這種擁有莫名黑科技與仍然無法解鎖內容的重要關鍵物品必須隨身攜帶。 夢境世界也好,現實世界也罷,幾次的精力都讓他確信這種富含魔法與科技融合的物品有著特殊的互相吸引力,也許目前所擁有的技術得不出半點結論,可是,實際的幾次情況都能看見彼此之間的聯繫,說明確實有看不見的牽引。 「······你們在這邊等」 賴天凌與AI討論了一會,得出結果的瞬間便直接衝到幻影之中。 24 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他才發現不該加快速度奔跑,尚未探頭調查過的關係,根本不清楚裡面究竟是甚麼狀況,於是,等到發現事情的不對勁已經來不及,整個人莫名其妙的跌落到無盡的地下之中,直到身體撞擊到某個堅硬的東西才勉強停下。 「靠!」 賴天凌從地上爬了起來,使勁甩動身體將上頭的灰塵與重物全都拍掉。 事先的檢查工作還是非常重要的一環,跳過這一個步驟的下場就會對前進所發生的事態一無所知,結果就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多虧他的身體異於常人,否則光是滯空時間超過半分鐘左右的掉落就足以讓正常人類全身筋骨斷裂而死。 「燈光燈光······搞甚麼呀!」 賴天凌從外套裡面拿出照明設備,結果剛想打開,這些東西居然全都失靈。 不光是塔斯圖拉羅一族與地球的電器產品,連基本的打火機都沒有辦法起到該有的效果,不如說,周圍有某種神祕的力量抑止一切外物的變化,徹底讓火焰燃燒綻放光芒這一個法則失去作用,也就是說,這裡應該有滿滿的魔力充斥其中才會造成這般不可思議的現象。 魔力,這個被多數種族乃至高等種族都歸類在第二類能量的詭異產物有著相當特殊的發展歷史,根據宇宙局裡面的史學紀載,這些最早是來自於一群追星者們為了,加快星艦的速度而造出的燃料,結果不知為何居然比所有的第一類能量,也就是諸如水、火、電乃至核能這些還要優秀,轉換的效率也是更加良好的關係,最終就將其他的開發徹底去除,將此種能量定義為世界上最完美。 其後的發展歷史也不需要多說,既然有第一家發現,其他種族文明自然都有機會在發展的歷史中獲得,盡管每個種族的使用方式都有所不同,不少種族甚至將其奉作另一類的神明進行崇拜,總之,魔力已經是宇宙中公認,足以幫助一般文明擺脫能量浩劫的關鍵。 本身就如此特殊的東西搭配上科技的控制,魔導技術應運而生,可以明白的說明,只要是擁有這方面技術的種族幾乎沒有弱者,每一家都是最少有辦法發展到太空文明的水準,撇開內戰打過頭或是受到外在的強敵襲擊以外,想要阻止這一類的智慧生物脫離地心引力根本不可能。 賴天凌這邊缺乏的就是擁有魔力的存在,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永遠都僅能使用到一半左右,剩下一半有關魔法的技能樹全都鎖在神器裡面,別看千甄本身有點魔力,對比到真正的後裔根本不值一提,好比一杯水跟一車水的差距,這裡還是探討最大輸出的量,想要投機取巧利用分批灌輸魔力是不可行。 這也是他迫切想要找出這一族的後繼者,不是雙胞胎那樣混血過後的特殊種,也不是光有魔力卻不是繼承者的外來族群,真真正正能夠將剩餘所有科技都解放,能夠徹底掌握這份偉大文明紀錄的血統純正後裔。 「我靠!」 賴天凌往前走了一段路,一邊思考一邊猜想的過程中不斷嗑嗑碰碰了幾次。 根據連續的撞擊,他相信這裡應該是一個山洞,剛才碰撞的不是鐘乳石就是石筍之類的東西,反正八九不會離十,只是這些東西的長短不一,運氣不好的時候會敲到膝蓋跟額頭,再差一點就是重要部分,所幸以他的身體素質來說,多撞幾次都沒有太多的感覺,頂多有時候跑太快會出現些許的麻痺。 伸手不見五指的關係導致賴天凌的前進速度始終無法提快,加上沒有辦法分辨方向,東西南北都搞不清楚的前提條件之下,幾乎可以說是在原地不斷打轉,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便決定稍微停止一下,思考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換作幾個月以前的他,碰見這種怪事早就嚇到魂飛魄散,好一點就是閉上眼睛質疑現實,大喊菩薩趕緊顯靈,耶穌大人請下凡拯救,壞一點就是放棄治療,乾脆躺在地上等待死亡的降臨,所幸幾次的生死關頭與荒誕怪奇的事情,心理素質那是大幅度的提升,這種情況跟野外旅行發現沒有地圖就是同樣的等級,如果不是考慮到這裡面有寶貝,直接讓星艦開炮解決豈不美哉。 「······好」 賴天凌與AI討論,突然想到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案。 既然本身無法允許燈光的照亮,總不會連基本的機械設備都不能啟動,尤其這些都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本身的技術,相信魔法再進步也不能把半身的科技壓制,紅外線探測器跟簡單的立體超音波模擬圖這一些東西一打開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撓,成功恢復該有的視線。 多虧先進的多項科技,賴天凌總算是能夠以另一種面貌看見眼前的景色,同時也發現這個地方比想像中的還要巨大不少,一眼望去竟然無法推測出邊界,宛如一座地下迷宮般令人摸不著頭緒,完全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前進才好。 之前缺乏地圖的情況下本就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前進,現在更是一臉困惑,左右似乎都不太對,前後都沒有足夠的地標,這下子可能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一段時間才能理清下一步的方向,直到他本人靈光一現,把神器的鞘掏了出來才總算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遇事不決問AI,眼前無路找神器,賴天凌之所以能夠安然活到這一天全都是靠這一台一件的幫助下才能脫離苦難,每一次幾乎都是這個套路通過刀山火海,尤其是牽扯到塔斯圖拉羅一族,彷彿只要拿出這個就能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接下來就是往前走了」 賴天凌手提鞘,輕鬆自在地找出一條羅馬大道。 手中有神器確實方便,只要確認共鳴效果的強弱就能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好,地面上的突起物與擋路的岩石直接敲破,前進過程中根本不需要理會多餘的東西,因為目標的所在非常明顯,好比夜空中的月亮一樣清晰可見,肉眼一看就能知道。 指出一道有效的直線道路,賴天凌花費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成抵達目標所在的位置,發現一處狹小的坑洞,底下有著足量的魔力冒出,無庸置疑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所留下的某種東西正在隱隱約約作祟,至於究竟是甚麼東西,那就需要下去一探究竟。 跳躍下去以前,他將防護裝置全部開啟,順便提醒一下AI隨時準備好星艦的跳躍與開火,這次可不能跟之前在塔斯圖拉羅星的時候一樣任由自動迎擊之類的陷阱發揮作用,再受到一次類似的包圍網就不見得能夠安全的活下來。 坑洞深度遠比想像中的淺上不少,賴天凌下落不到幾秒鐘就抵達地面之上,俯下身按壓一番發現底下依舊是一層堅硬的岩層,隨後開始在這一帶進行基本的探索工作,不久,發現一扇小型的鐵門,本來用盡全力都推不開,結果仍然是靠著神器令其自行退散。 連這一身怪力都無法動搖半分,可見塔斯圖拉羅在這個地方消耗多少心血,真是令人相當佩服不已,只能說,這個種族確實有著渴望延續文明之火的決心與意志,一切期盼都放在未來的某個自家後裔,希望對方有朝一日能夠帶著這些遺產重新打造一個全新的國度。 「······真是努力」 面對這群生物拚死的態度,即便是賴天凌這樣的人也沒有辦法否定這份用心良苦。 作為一個近乎以嫖竊手段將所有技術都取走的人,他幾乎沒有辦法擺脫個人私心的情況,毫不客氣的說,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無庸置疑就是這個種族自身的鬥爭所致,不過,拖延復興的人物必定也要算上一個自己,如果早早就將這份科技交給雙胞胎,也許那位少女不至於走上那般絕路。 擺脫那份罪惡感對賴天凌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因如此,每一次接觸塔斯圖拉羅的科技都讓心情變得異常沉重不已,甚至有一種盡早甩開這份沉重負擔的想法,驅使尋找後裔的理由從原先想要解開更多的科技變成如今的渴望救贖。 「咦?」 賴天凌走進門內,突然眼前的景色一變,恢復到熟悉的平原。 土地的香氣與芬芳,自然的微風吹撫而過,一切都是如此正常,但是,這個地方應該是位於地底之下的某處,不應該會有這般風景的出現,過於不合理的情況讓他意識到一件事情,眼前的一切恐怕又是那一場夢境世界的類似情況。 「歡迎光臨,入侵者」 賴天凌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其他事情,等到耳邊傳來一種金屬聲音,整個人的視線已經出現一百八十度以上的旋轉,下一秒鐘才意識到身體不知為何彈飛到遠處,全身上下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 25 毫無反應的彈飛到遠處,整個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倒臥在地上,雖說以前的他曾經遇到過類似的狀況,不過那是久遠的過去,本身仍然是平凡之人的時期,自從踏入超人的境界以來,尚未遇到這種幾乎無法跟上的情況,首次品嘗到所謂的弱小無力。 「等等,我們可以······」 賴天凌才剛開口,又是一記無形的重擊將人敲飛,這一次則是整顆頭都身陷地面之中。 毫不講理且不給予半點說明的機會,這場本可避免的戰鬥似乎還是要開展一遍,於是他直接讓AI將L7傳進這塊區域裡面,並且率先一步將口袋裡面的干擾器材放出,這樣一來就能讓傳送門的空間架設不會受到阻撓,意味著接下來就不需要孤軍奮鬥。 「可恨的入侵者!」 周圍的空間響起充滿憎恨的聲音,震耳欲聾的感覺似乎快要突破人耳能夠接受的頻率,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 「你自己不聽人話!」 賴天凌以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通用語跟對方溝通,不管對方能夠聆聽進去。 面對無法聽話的小孩子,大人通常會採取哪些手段,其中一個方法就是默默地進行說明,希望心智不成熟的孩子能夠在耳濡目染之下逐漸理解父母的一番苦心,缺點是,年紀太小或是比較調皮的小孩沒有那麼容易教會,花費的時間可能比房屋的分期付款還要久,因此,多半的家長會用最迅速確實的手段教育,就是直接掏出【傢伙】好好幫孩童上一堂課程,等到痛進心裡的那一刻,遲鈍的小鬼頭也會明白那些事情能做,那些最好一輩子也別碰。 「L7進場,開始進行戰鬥」 L7一看見敵人便動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這是液態金屬!又是我們的科技!該死的入侵者!」 低吼變成嘶吼,證明這個聲音的主人已經陷入極度憤怒之中,戰鬥的情況會恐怕更加慘烈。 液態金屬又不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招牌,宇宙局中一大堆種族持有類似的科技,其中還有一大堆更加成熟且先進的技術,如果真照著這家魔導科技的產品來製作,想要做成L7這樣的完美個體還真的不容易,因此這個鍋絕對不是他應該背負。 「主人請後退,空間裡面滿是魔力,其中有許多極具傷害的小型魔法正在形成」 L7突然變出蝴蝶的翅膀,散發出某種奇怪的物質讓魔力暫時性的失去作用。 不愧是AI所製造出來的優秀產品,一下子就成功將困擾的難題解決,由於周圍的濃度降低不少,賴天凌總算不會繼續受到莫名其妙的衝擊,即便仍然會有小型的爆炸,那種程度的威力根本就不值一提,根本不需要太過在意,絲毫沒有影響到戰鬥。 「該死的入侵者!」 金屬聲音將周圍的魔力都收回,取而代之的是簡單魔法武器大放送。 不管是那位繼承記憶的公主殿下還是可憐的雙胞胎兄妹,使用的內容多半依舊是魔法方面,科技面幾乎沒有繼承多少內容,根據AI所說,當初製作神器的人應該是認為解放科技無所謂,魔法方面的內容就不能輕易釋放出去,畢竟魔力方面的技術才是傳承之本,其他內容完全可以等到掌握完全再說,可惜的是,後人由於失去文化的傳承,僅僅把魔法當成不可思議的力量,對其充滿崇拜感,卻不知這些僅僅是一半的成就,所以使用的過程都是單純將魔力灌注陣法裡面,看起來相當帥氣,效率方面可以說是無比原始,攻擊火力更是大幅度的退後。 滑順流利的金屬外殼,搭配上自動填充不需要任何準備時間的聯發,光是這兩點就足夠將大多數的普通敵人清除乾淨,別說賴天凌這邊感受到壓力,連L7這樣全面的強大萬能型機器人都在第一時間沒有防範到攻擊,身體的各處都出現破口,如果不是防備的盾牌及時送到,估計就要更換一具全新的軀殼。 「掩護我!」 賴天凌利用強悍的身體素質直接頂著子彈往前衝鋒,連續幾下劈砍將這些魔導武器清除。 切斷幾把也沒有用處,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又再度冒出一大堆,如此不講理的做法讓他不禁開始再度懷疑這個眼前的狀況是否真的為夢境世界,畢竟現實情況中應該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將這些武器都複製一遍才對,除非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應對這場極有可能的戰鬥。 『百分百的現實』 多虧AI的一句話才讓賴天凌安心下來,認真仔細的研究對抗手段。 既然對方能夠一口氣不間斷的拿出這麼武器,說明裡面應該還有更多的東西準備好使用,除非想要正面跟幾千乃至幾萬把的槍枝對抗,否則正常情況下還是應該思考其他的解決方案才行,於是他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七先上再說。 停在原地給敵人當靶子是最愚蠢不過的行徑,即便如此,思考戰術也不算是賴天凌所擅長的領域,身為一名前排的戰士,遇到狀況就應該先往前衝鋒,至於之後的事情就交給L7乃至AI去進行計算,相信兩邊所總結出來的內容肯定比正常人好。 小規模的魔導武器跟一般手槍沒有太大的差別,差不多形狀與外觀似乎是工業革命之下的必然形態,尤其是去了一趟宇宙局才發現,只要有手掌的生物大多都將武器設計成類似的形狀,撇開某些特殊的種族擁有不同的手部以外,大家的做法大多都是一樣。 無論形狀的外觀如何,武器真正的效果依舊是擊潰敵人,從這一點上面來說,塔斯圖拉羅一族在這方面的天賦確實不錯,小小的一把手槍硬是擁有火箭筒等級的威力,穿透力簡直比地球上面專打裝甲的穿甲彈都還要可怕,一個不小心就是一塊凹陷,要知道他的身體都能夠正面對抗飛彈撞擊所產生的衝擊,那怕是爆炸的威力都有辦法承受卻無法抵擋一顆平凡無奇的魔法子彈,若不是防護外套跟底下貼身的那一件裝備,現在早就不知道要開出幾個洞。 「該死!」 「有本事換句話說說!」 賴天凌直接把大劍扔出去,將僅剩下一台的自動裝置摧毀。 鏖戰將近五分鐘的時間,他一路上頂著子彈的衝擊逐一將這些魔導武器切成碎片,其中一次敲到額頭的關係差點就要昏睡過去,所幸L7及時的出現護航,否則下一秒鐘就會倒在地上被射成一團蜂窩,無論其中經過多少曲折離奇,總而言之,眼下的危機算是解除。 「入侵者,承受我族的業火吧」 金屬聲音停止憤怒的叫聲,轉而將一股破天荒的巨大魔力灌入到某件存在於室內的東西上頭。 這股魔力的總量比塔斯圖拉羅在夢境世界所展現出來的還要龐大厚實許多,不管是量還是濃度都是難以匹敵,同時也意味著對方確實準備拿出超乎想像的一種殺手鐧武器,賴天凌不敢有半點大意的想法,讓一旁的L7跟AI最好最壞的打算,一旦是難以對抗的傢伙就乾脆把星艦呼叫進場,那怕會對整顆星球造成毀滅性的傷害都不能死在這裡。 金屬聲音果不其然掏出了令人畏懼的東西,那是一台白色的機器,外觀是完美的圓形,原本應該是普通到不行的狀態才對,然而,先是見識過雙胞胎妹妹的變化,加上這時能夠明顯利用監測儀器觀察到魔力正在不斷產生改變與濃縮,毫無疑問肯定是正在製造出某種強大的武器。 「感受恐懼吧」 金屬聲音語畢,白色圓球的表面突然打開一個口,裡面冒出大量的武器。 這次不光是手槍尺寸,裡面還有類似機關槍乃至火炮統的東西,賴天凌一看到這種仗勢哪敢繼續不要命的頂著外套與防護衣往前衝,趕緊讓AI拿來星艦上面最為強悍的盾牌,找了一個適合的地方就開始蹲,絲毫不願意靠近對方。 掏把手槍還能想辦法應付一下,一下子冒出大砲之類就是毫無辦法,他可不是所謂的不死之身或是真正意義上面的無敵超人,這個身體依舊存在著該有的極限,不可能打破肉體上面的限度,想要與高科技魔導兵器正面進行決戰仍舊是癡心妄想。 「AI快點想辦法!盾牌不可能撐太久!」 賴天凌發現盾牌的表面出現凹痕,加上一次又一次的爆炸衝擊,厚實的體積正在逐漸輕薄變細。 「主人,建議您拋下我趕緊離開」 L7提出相當準確的意見,似乎已經要向前犧牲自己。 由於意識能夠上傳到星艦的資料室裡面,就算現在出現壞損也能在短時間裡面送進另外一台一模一樣的機器,所以將這位萬能型機器人當作盾牌往前進是最好的方法,這一點,AI本身持有相同的看法。 26 「你根本支撐不過多久!那一點時間連讓我跑都不夠!」 賴天凌直接否定這種作法,有些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L7能夠擋下幾發子彈,估計連三發都不行,更別提對方手中還有一堆大口徑的武器,下一秒鐘直接從液態金屬轟成碎片都是理所當然,面對密集的彈幕自然不能夠使用犧牲手法,不是在乎這台機器的存亡,主要還是報廢也沒有用處,頂多延長一到三秒鐘的時間。 陷入絕望狀況,賴天凌尚未面對這種局面,特別是當對方沒有在第一時間將人解決就意味著接下來的戰鬥不可能再出現一昧挨打的局面,幾個月的流逝當中,早就經歷過生死之戰,如果遇到一點意外就束手無策連草履蟲都不如,因此,手段還是有不少,只是每一樣都會造成過大的傷害,不到萬一還是保留下來比較好。 「把我儲藏室裡面的大劍全都送來!」 賴天凌想到一個簡單粗暴的手法,於是讓AI趕緊將東西傳送到現場。 既然沒有比較好的方案,那就乾脆摔破罐子來一種瘋狂的方式,他的想法就是將強力的武器當作消耗品,一把接著一把的扔出去,就算沒有辦法在圓球的身上開出一個洞,至少也應該能夠拖緩速度,爭取從這個地方離開的機會。 想像十分豐滿,現實卻是異常骨感,賴天凌以為這項作法能夠獲得效果,誰知道扔了一堆出去全被對方的魔力防護擋下,掉落到地面的大劍又受到魔法的控制無法回到手中,甚至還被敵人拿來當作投擲兵器使用,其中一把精確地將盾牌刺穿開了一個大口。 「AI你再不想想辦法,我就要變成靶子了!」 眼見盾牌都出現一個大洞,賴天凌真的需要AI提供一套嶄新的思路,否則動用到星艦是板上釘釘。 『······』 AI停止了回應,似乎是做出了某種決定,不到一會便開了一個傳送門,直接讓一門副炮進場。 看見如此巨大口徑的炮管,就算是圓球恐怕也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果,尚未來得及反應便在類似光束的包圍之中徹底成為灰燼,等到賴天凌抬起頭打算見證一下高科技帶來的威力,敵人已經完全不見其身影,僅剩下幾把溶解到一半的大劍還在那邊屹立不搖。 「呼······下次先提醒」 賴天凌看著剛才的傳送門,發現位置就在頭頂上方不遠處,突然感覺到莫名的緊張。 雖說動用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武器去消滅這一族所造出來的物品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整件事情最大的問題依舊是對方不肯談論,始終堅持武力的關係才會導致這樣的事態出現,假設打從一開始就好好互相打個招呼聊一下天,也許就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 「入侵者,你們連星艦都奪走!惡劣卑微的低等蟲子!」 金屬聲音已經不管一切,那怕是星艦這種最早來自高等種族的作品都要說成自己的東西,足以見得憤怒已經徹底壓過理智。 這樣的傢伙確實相當麻煩,若是一個心情不好決定要進行自爆之類的行徑,一口氣將一大片的土地都銷毀,甚至有可能賠上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文明,畢竟瘋子的想法不能以常理去度量,前一秒鐘還笑臉迎人,下一秒鐘就變身成怪物將朋友打死,精神病患差不多就這個樣子。 「蟲子也好,單細胞生物也罷,現在該是我們好好談論的時候」 賴天凌受夠繼續打毫無意義的架,希望雙方能夠重新回到談判桌上好好對話聊天。 將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互相保管,或者是乾脆一點找個機會將東西全都交給後裔也無所謂,自從去了一趟宇宙局,他就知道需要的科技不再像以前那樣需要過度依賴某一家,口袋的金錢足夠又有一片星系當作根據地,搭配上AI的能力,幾年的時間裏面就能打造一顆完滿的機械星球。 雙胞胎兄妹的事情依舊歷歷在目,賴天凌不希望任何一種類似的悲劇繼續上演,科技能夠雙手奉獻,教育卻不能任由這個種族胡亂下去,只要能夠給予足量的知識與完善的道德價值,全數科技都可以交還,當然,屬於自己的東西不能剝奪,見識過的知識也會以不外洩為主,強行忘卻肯定是不可能接受。 「談論······那是永遠都不可能!」 金屬聲音無法將憤怒停下,不到一會的功夫又準備造出一台圓球。 「沒用的」 賴天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球,隨手一扔便冒出一道白光,直接將半成品吞噬。 之前是不知道敵人會製造出甚麼鬼,既然一無所知就決定先停頓一下,那個時候的他不願意全面開戰,刻意選擇手下留情的作法,事到如今,這個金屬聲音所展現出來的敵意已經超過能夠承受的上限,任何一個行為乃至動作都要提前準備好防範的方法,不能任由對方予取予求。 這個充滿敵意的傢伙似乎將所有的絕招都用上,剩下的就是拼命製造圓球或是搬出半成品的槍砲,那怕下一秒鐘就遭到L7的破壞也絲毫不動搖,目的似乎就是盡全力消滅入侵者,除此之外不再做其他的考慮,如此瘋狂的行徑讓賴天凌難以理解。 搶奪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或許是一件惡劣的行徑,擅自使用別人的文明產物也許是不可接受的一點,但是,那些對一個成熟的種族來說應該不算甚麼才對,反正想要重新建立科技根本不需要浪費勞力,憑藉這一族的技術,動動手指讓AI去搞定就可以,加上本身的魔力,盜版外人根本沒有辦法還原正版的技術······ 「難道你是AI!」 賴天凌突然靈光一現,發現到一個無比重要的癥結點。 換作一個久居此地的塔斯圖拉羅一族,發現外來者的第一個想法肯定是拓荒者,就算對方手持神器也會考慮到入侵者背景,絕不可能輕易動手進行任何一點破壞性的行徑,否則到時候惹禍上身,把高等種族搞到不高興,真的就會面臨滅族的危機。 完全不計後果,連所剩的文明基礎都願意全部搭上去,能夠作出這種行徑的絕非是有血有肉的正常智慧生物,除非是一種缺乏感情的存在依據當初所留下的指令進行絕對的執行,如此一推論,答案幾乎可以說是呼之欲出,只有一台主機電腦會有這種無比的忠誠。 「······」 似乎是說中事實,對方的怒火未消,動作卻產生遲緩。 既然不是一位正常的智慧生物,而是一台鎖死的機器,賴天凌開始擔憂計策能不能夠出現效果,要知道包括自家的AI在內,每一台機器都是遵照指令行事,幾乎不可能依靠任何其他的外力手段對系統產生動搖,威逼利誘都沒有絲毫意義,想要得到一份良好的結果,唯一的手段就是滿足對方的條件,讓電腦產生所謂的認同,如此一來才有機會進一步溝通。 「我知道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內鬥造成如今的淒慘局面,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我手上有足夠的條件恢復這個文明的種火,你應該也看見我家的L7,也就是旁邊的機器人,這個構造跟你們一點都不像,這是宇宙局的科技,是我依靠正規管道獲得的技術,至於這把鞘的問題,你只要看過這份由高等種族簽下的契約就能明白一切」 賴天凌相當積極地進行對話,知道這個方法看起來有相當高的機會獲得認可。 既然知道對方是一台AI,要做的就是先闡述自己身分的正當性與神器的來源,兩件事情處理乾淨才能往下一步前進,他相信這台機器慢慢將處理器的溫度降低就能夠恢復正常的思考迴路,只要願意放下戰鬥的情緒,兩邊稍微對話溝通一下,相信沒有甚麼無法妥協的部分。 「不行······不行······不行······」 金屬聲音不斷重複撥放一個詞語,根據翻譯軟件所言應該就是否定的情緒。 事到如今竟然還不肯放下進攻談論,賴天凌的耐心幾乎快要消磨殆盡,若不是看在這份科技的文明身上,直接再讓一台副炮進場開一發就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五的麻煩,反正這邊確實打算復甦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文明,既然是做善事就不怕人質疑,只擔心會不會有阻撓的傢伙擋在面前。 「你如果不肯對話解決問題,我還要很多事情要處理,包括上面的阿姆特一族,也就是你們當年奴役的那些人,他們也需要盡快復甦家園,假設還要繼續阻擋,別怪我不留情面,要知道,本人的工作太多,沒有時間一一管理所有即將滅亡文明的後續處理」 賴天凌刻意將自身的格調拉高,繼續從旁敲打,希望這台AI能夠理智的處理狀況。 27 即便說了一大堆話,誰都沒有辦法確定這台機器究竟能否接受事實,為了那些珍貴的資產與豐富的知識寶庫,他始終不敢愉悅那一步,深怕對方一氣之下跟這些文明世界的遺產一同自爆說再見,只好躲在後面不斷溫情喊話,像是那些看見歹徒挾持人質的警察,等了又等就是不願意先動手。 『······創造者們已經不在,甚麼都沒有留下』 AI總算承認了這件事情,以無比痛苦的口吻說出過於殘酷的現實。 那一場幾乎將一族都消滅的戰爭帶走了太多太多東西,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就算回到那個時空背景下,一台機器又能做些甚麼,依舊是成為主人屠殺自家人的工具,單憑那種固定的死板想法幾乎不可能做出任何一點改變,這是一個不爭的情況。 「我會負責將文明傳播出去,前提是你必須相信我,至少把資料讓出來」 賴天凌知道是時候該稍微壓上一波,不能讓AI沉淪或是選擇停止思考。 既然無法完成使命就該自我了結,太多機器人電影演出都是類似的狀況,畢竟當命令與目的產生衝突,智慧生物會選擇孰輕孰重,痛苦的下定決策,不管結果來說是好還是壞,大腦是一塊電路板的機器就沒有那種事情,1永遠是1,該往東就絕不往西,寧可死都不可屈服是這些傢伙的特性。 『······創造者的文明不能斷』 AI得出一個結論,沒有繼續堅持著幻想的美夢不放,選擇乖乖放手讓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文明得以延續。 一場惡戰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賴天凌讓L7繼續警戒避免對方突擊,順便告訴外面的勞倫等人先不要輕舉妄動,在原地待機的同時確保沒有異常,誰都沒有辦法保證這台機器沒有突然爆走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一旦有異常就要及時反擊。 所幸對方沒有做出任何阻撓行為,任由外人輕易通過大門踏進裡面,進入此處的瞬間,閃耀著類似夜空星光的風景席捲而來,那份過於真實的複製讓人不由自主地盯著不放,剛注視的那一刻,他還以為踏進生物無法生存的宇宙空間之中,差一點就要讓星艦進場將人帶走。 「這是你們創造者的家園星圖嗎」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進行詢問,想要知道眼前的繁星排列是否需要紀錄。 假設是塔斯圖拉羅一族主星所在的位置,他需要把眼前的景色收錄以便未來的某天回到那片土地之上,告訴那些已經離世的傢伙們,文明的種火尚未徹底滅亡,假以時日依舊有機會重新看見那份繁榮的光景,只要堅持不願意放棄。 『是的,創造者們最期盼的一份景色』 AI的語氣中充滿悲傷,持續不斷將這份景色一而再三地進行重複。 千年以來的時間裡面不斷注視著這些,望著一成不變的星圖,期望著某位創造者的身影能夠從眼前出現,告訴它,一切的噩夢都已經過去,美麗無比的未來正展現在面前,只要願意伸出那隻手就有辦法將其牢牢抓住,那樣一來,這台機器就能夠重新起身繼續投入復興的事業。 可惜的是,直到今天為止都沒有一位踏進這個房間,再也沒有塔斯圖拉羅族的後裔能夠看見精心描述的星圖,要知道,這些可不是放著漫長的時間不管,根據自家AI的計算,這些都是現代的地圖,即便裡面有一些出現偏差,多數都是照著正確的軌跡分布,證明觀察星球這件事情從未停下過。 「你會看見新的創造者誕生,這一點由我來保證」 賴天凌動手讓自家AI開始介入主機的內容,開始分析一下這間房裡面究竟有多少東西。 科技類的知識不需要多提,他這邊差不多擁有七到八成左右,剩下的一點點就算沒有拿到也無所謂,反正宇宙局那一趟就將更多科技都納入手中,擁有的數量已經遠遠超過這一族;魔法方面,理論知識基本上都在神器裡面,這裡的多半都是重複,稍微收藏一下即可。 重要的是靈魂,這裡究竟有沒有容納曾經死亡的塔斯圖拉羅一族,只要有肉身在就有機會找到一絲半縷的碎片,那怕要將其收全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至少有一份希望總是比無所適從來的好,賴天凌絕對不會就此放棄這個任務。 「······就是這個!」 賴天凌赫然發現名為生命之柩的房間,趕緊調整將其調出。 一陣光彩流過,原本滿天的星空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刺眼的白色光芒滲透整個空間,不到一會的時間,呈現在眼前的景色變成純白無瑕的世界,周圍全都是一座又一座宛如水晶般的培養皿,裡面都是一堆散亂的軟肉,幾乎看不出來本來的模樣。 「是它們,這就是塔斯圖拉羅一族!」 賴天凌感動地嘆了一口氣,不敢置信終於能夠看見這些僅只一步就能踏進高等種族領域的存在。 帕爾六世那樣的大人物都隱隱約約記得這個種族,說明它們所跨出的那一步確實不小,突破星系的桎梏,打破空間距離的問題,創造無數生命與AI的科技,加上本身的強大魔力,這樣的種族在當時都被看好能夠一步登天,然而,最後還是受到基因裡面潛在的瘋狂所害,無奈在鬥爭之中失去一切,甚至連後裔都不復存在,差一步就要成為記憶與符號。 「AI快點把東西調出來!」 賴天凌激動地呼喊著,讓自家的AI趕緊開始動工,千萬不要繼續拖延下去。 生命之柩不知道放置多少時間,某台機器又沒有一點魔法方面的知識,恐怕完全不知道將靈魂拼湊起來的方法,所以才會無助地窩在這個地方,任由創造者的肉軀一點一點變成破爛,不然早點動手,這些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傳送門開啟,一台小助手機器人將一台類似圓筒的裝置放進房間裡面,L7則是負責將其開啟,順便將該做的各項設置都完成,開始檢驗這裡的靈魂濃度與碎片的情況,整個過程估計要幾十分鐘左右才能有所收穫,這段時間,賴天凌決定繼續跟這台AI對話,以便理解當時的局面。 塔斯圖拉羅一族滅亡的情況太過詭異,一群智慧生物不惜把自家人打成原子等級殘渣,連自家星球都毫不在乎的摧毀,這種行徑簡直已經是野獸,根本不像是正常生物會做出的事情,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疑點重重,打從一開始就讓人不能相信,只是目前手頭上面的資料不夠充足,無法得知當時的情況。 這台AI也是戰後誕生,收到的指令就是單純將這一艘逃生小船開到交戰之外的地方,將僅剩下的一些生命種火保留下來,至於說到根本的理由,依舊是處在一無所知,始終沒有任何手段去知曉當時所發生的情形,迷霧仍舊壟罩在上空。 「主人,結果已經出爐」 L7走到賴天凌的身旁,將所有的成果展現出來。 與想像中的情況相差無幾,眼下的狀況確實相當嚴峻,裡面幾乎沒有多少靈魂,連碎片都是相當稀少,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內容連十分之一都不到,可以說是無比絕望的一種結果,如果僅有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這種時候差不多就該放棄,所幸他手中還有其他種族的智慧結晶。 作為對靈魂有著最大程度研究,依靠這門科技晉升到高等種族,也就是所謂的天靈族,它們的分支相當多樣,包括之前接觸的靈族也是這一門的成員,正因如此,靈魂這方面的認知遠比其他種族優秀太多,包括如何招魂。 「加強馬力,選擇那一塊最大的碎片當作基礎,務必要盡全力」 賴天凌命令L7趕緊動手,目前的狀況可謂是分秒必爭。 靈魂這種詭異的存在別說是人類目前的科技範疇,就算是宇宙局中先進的技術都無法完美進行複製或是改善,就算上頭有著天靈族作為天花板流出一些些的技術給予下面的種族垂涎,整體上來說,這一門技術仍然是處在摸索階段居多,至少尚未有半個種族能夠精通。 這種物質相當脆弱,放在外頭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消滅,如果有將軀殼保護好,時間上能夠盡可能延長,不過,好比物質世界的東西都存在所謂的壽命,這種連型態都無法固定的東西自然更加短命,有時候肉體還在,靈魂卻先行一步的情況都有,萬千世界無奇不有便是如此。 「機組固定,靈魂碎片確定,開始進行呼喚工作」 L7迅速將各種參數的設定一遍,確定沒有問題才按下發動按鈕。 圓筒裝置安靜地進行固定與黏合的工作,利用手中所擁有的靈魂碎片招喚頻率相同的部分,盡可能將缺乏圓形的物質恢復到原本的模樣,盡管這項工程實行的成功率極低,甚至有可能需要滿宇宙去尋找碎片也無所謂,只要有希望就有辦法完成任務。 28 --又是這個夢 閉上雙眼,沉靜內心,不管經過多少次都一樣,但凡入眠,必定又是往事重現,偶爾是母親的笑容與聲音,更多的時候,那一對雙胞胎兄妹的笑容又會浮現,然後,下一秒鐘就是無比悽慘的死亡,那是連靈魂都會折磨的傷害,人類的肉身更是無法承擔,大多數都在瞬間消滅。 罄竹難書的罪孽,那是比鮮血還要赤紅鮮豔,遠比世間一切善惡都更加錯誤的本質,她,沒有相信那個男人的話,擅自將神器的力量傳授給一位天真無瑕的少女,盡管知道對方的精神尚未穩定,容易沉醉於各種紅塵亂世之中,依舊無所畏懼的將禁忌交付出去,結果,就是將一位本來傳播善意的天使扭曲成一位冷血的惡魔。 可以阻止,本來根本不該發生,若是當初多確認一下這個世界的變化,多理解一會局面與情勢,此事本來不該出現,受到多重保護的神明之力不會輕易外洩出去,只有守護者認同才會將神的知識交給下一位傳人,千錯萬錯都是她的問題。 --哀 醉生夢死的人生,她現在天天將內心關在夢境當中享受片段的安寧,那怕一段完整夢有一半以上都是痛苦的回憶也好,至少,不用回到現實世界接受那些無法改變的情況,無須感受到身為幽靈的無力感,不用站在一旁注視著事態的惡化。 --天凌 口中不經意咀嚼出那個名字,那一位依舊沒有對現狀放棄,仍然在尋求改變的男人。 首次見面是一次可笑的誤會,一如既往,都是自己會錯意所導致的結果,明明對方甚麼都沒有做卻總是懷疑,或許作為一名守護者來說,這種心態確實是相當重要,畢竟神明的知識不能輕易外洩出去,但是,如此刻意的敵我意識反倒讓人產生疏忽,殊不知,我方的人才是真正的麻煩。 回到正題,兩人的相處經歷時間算不上太久,與漫長悠久的生涯相比,僅僅是不到一年的光陰,根本沒有任何值得記憶的部分,談論一個人的價值,她實在不知道這樣的男人有何特殊的地方,撇除那一身莫名的怪力與比較起來過度和善的態度以外,完完全全是一個普通到不行的路人。 可是,就是這樣的男人在各種決策與判斷方面遠超過那些所謂偉人,明明平常連安撫張葉清都不會的傻瓜一遇到正經事就能做出冷漠到非人類的決斷,不可思議的是,從相識到現在,每一次都是自己的錯,賴天凌從來沒有跨錯一步。 隨著時間的相處,她逐漸明白眼前這位人類男子的本質,撇開那些特別的力量與知識,內在就是一個無比平凡,隨處可見的成年現代男性,由於在社會上打滾多年,人情冷暖全都看透的關係,該做出決定的時刻絕不遲緩,加上過去犯過足夠的錯誤,知道世界上不存在所謂完美的選擇,所以不會糾結每一份失敗,永遠都會抬起頭望著遠方的成功機會,如果在途中累倒就休息一下,反正慢了一步也是沒有辦法,只要當下有努力過,確實沒有留下遺憾即可。 這份本性的堅強是自己所欠缺,也是兩邊之間決定性的差異,所以賴天凌會繼續前進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到來,至於神器守護者這種不需要的存在還是乖乖伴隨著歷史消失最好,留在世界上又有甚麼意義可言,僅僅是用那雙虛設的雙眼注視萬物的興起與消亡。 --媽媽 每一次的回憶當中都是與母親相處的那一段最為幸福美滿,換個角度說,或許她的人生當中僅有這一部分是值得露出笑容,除此以外,似乎都沒有太多愉快的回憶能夠存放。 賴天凌來過好幾次,總是勸說該找個機會離開房間,不要龜縮在狹小的空間裡面,走到外面世界才能真正意義上療癒內心的傷痛,尤其是幽靈這種存在無病無痛,不管經過多長時間都不會產生變化,缺乏外物刺激造成思想與活動能力逐漸下降,最終遲早會面臨魂飛魄散的情況。 與以前不同,現在的她連一點價值都沒有,是個不存在的某種殘留物質,連一點建議都給不出來,嚴重脫離社會以外還固執不懂改變,現在乃至將來還會繼續犯下一大堆錯誤,即便如此,這個男人依舊沒有放棄自己,光是這一點就能夠讓人慢慢振作起來。 前幾天的時間裡面,本來連儲藏室都不願意踏出一步,終於勉強擺脫內心的那份糾纏走到外面,看見張葉清的面容與賴天凌的微笑,那一刻,心靈彷彿獲得不少救贖,總算是能夠邁開步伐繼續往前走,重新振作一下繼續努力。 當然,嘴巴上面說說容易,真正要做到並不容易,尤其是幫不上忙的關係,多半時間裡面還是窩在房間裡面居多,直到某天,她踏上了星艦的甲板才知道所謂的宇宙是多麼浩瀚 這件事情自始自終都沒有跟賴天凌提過一遍,就連神明知識產物的智慧存在都放任不管,僅僅是提醒一次,要求她千萬不要做出干擾,否則,直接動用某種聽不懂的科技將幽靈摧毀並非是難事,處理起來甚至比人類的屍體還要輕鬆簡單,甚至一點證據都不會留下。 答應這個條件以來,她默默地待在星艦裡面觀察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從那位無比優秀又妖豔美麗的女忍到不知為何搭上船的普通少女靈雨全都看過,實在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為何要帶著兩位女性,起初還以為三人會一起到房間裡面待上整個晚上,誰知道在旅途當中幾乎沒有一次聚集過,令人相當納悶不已。 與過去的訣別意味著許多事情都不能隨便,如今不能僅憑猜測去判斷事情,必須要收集情報確認狀況,一點一點搞清楚賴天凌究竟想做些甚麼才好,甚至在當中培養一下判別能力的眼光,盡可能增加一下自己的價值。 --······孩······子 那是突如其來的聲音,她從夢境之中睜開雙眼,不知道是從哪邊來的奇怪呼喊,明明從未聽過卻彷彿似曾相識。 原本還想搞清楚究竟是誰,沒有想到下一秒鐘,海量的情報湧入大腦之中,無數的人事物有如海浪一波接著一波闖進來,裡面有一些能夠認知的內容,多數則是一些從未見過的風景,其中還包括一些宇宙中的變化,包羅萬象的程度遠超過想像。 --啊!!!!!! 太多東西一口氣灌入腦中的關係,她放聲尖叫一番,幾乎快要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意識,一個人倒臥在地上不斷翻來覆去,不斷晃動全身,不惜試圖撞擊頭部都想把這些甩掉,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就算全身不斷產生莫名的抽搐,渾身失去力量都沒有辦法停下這一切。 --放鬆 直到那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她總算能夠暫且擺脫痛苦,中斷意識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 踏進夢境世界,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美麗的綠茵,仔細一看,眼前並非是一片平原,而是一片樹林,附近還能看見一間破舊的小木屋,裡面似乎有人的笑聲,聆聽之下,應該有一位年輕少女,還有兩位成年的男性,最後還有一名孩童的笑聲。 --那是我的過去 回身一望,一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性站在一旁,雙眸秋水穿透木屋,彷彿能夠在任何地方看見裡面的景色。 --你是誰 面對這個問題,這位女性一句話都沒有回應,僅僅是不斷將眼前的景色進行改變,從原先的木屋樹林改變成城池,無人之地移動到巨大城市,一路的變化幾乎可以說是見證滄海桑田,看著一片曾經的土地在多年的時間裡面逐漸失去原本的面貌,成為另外一個地方。 她大概能夠明白這位女性的心態,作為一名擁有大量壽命的存在必須不斷見證世界的變換,曾經的家人與朋友都會化成屍骨,甚至在數年的光陰裡面再也沒有一個人認識,等到一個轉身,家園不再,物換星移,無法回到當初的時光。 --你跟我一樣,經歷過太多歲月的摧殘,即便身心還能夠支撐下去,卻已經期望著死亡的到來 女性的話語說中她的內心,那一刻,兩人的意識產生一致的同步,一些記憶的片段相互交錯,彼此之間建立起另類的聯繫。 透過這些內容,這下子總算明白為何這個本應是神明一方的人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理由非常簡單,眼下有個大好機會結束一切的痛苦與悲傷,而且不是以碌碌無為的形式結束生命,這個做法將有辦法將一份細小的希望留給後人,完成一個也許無法成功的壯舉。 --······我明白了 同意的剎那間,她的意識逐漸遭到另一股力量的吸收,自我的定義開始出現崩壞,最後那一刻,眼前出現的是那個家,有著賴天凌所在的那個地方。 29 經過了一段時間,靈魂碎片始終沒有辦法得到太多回應,不如說,這一塊已經失去了剩餘的部分,就算重新招集恐怕也是徒勞無功,於是他們又再度嘗試下一片試試看,就這樣,幾番輪流之下,依舊沒有辦法將其拼湊成該有的模樣。 靈魂衰弱是必然,肉塊證明這些生物死亡的時間逾越太多年月,事到如今想要將其恢復成一塊圓滿已經是不可能,外在如此,內在亦是如此,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過了幾百年以上的東西就該塵歸塵土歸土,不要繼續在意那些無法回復的部分。 「主人,是否要放棄」 面對L7的建議,賴天凌理所當然選擇拒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放下。 嘗試過各種可能性以後再決定是否要放棄,這是人類理應做出的一份判斷,沒有道理在途中停下,即便機會渺茫也該盡力去一試,這是當年賴天莉作為姐姐一路勇往直前所告訴弟弟的重要事情,正因如此,現在還遠遠不到絕望的那一刻。 --謝謝你 正當賴天凌嘗試下一塊的時候,周圍的靈魂碎片突然產生某種特殊感應,一下子便集中到一起,宛如固態的鋼鐵融化成鐵水逐漸混合在一起。 靈魂這種物質本該是互相排斥拒絕,一個人的魂魄屬於那位個體,任何一個外來者都不可能與之融合,好比移植手腳並不會變成自己,意識不會莫名其妙長出另外一個人的思想,非同根源之物不可能突破界線匯聚成一個,理論上來說,這是一個宇宙級別的現實才對,有如法則一般堅定不能動搖才對。 可是,眼下所發生的現象打破了賴天凌的認知,徹底顛覆之前所學習到的常識,瞬間,腦中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這個世界的法則並非絕對,裡面存在不特定的要素與其他的影響,搞不好,規則是隨著情況而產生變化。 「······快點動手!」 賴天凌先將那些叛逆瘋狂的猜測放到一邊去,趕緊讓L7動手將靈魂碎片融合。 不管理由為何,眼下有大好機會將這些碎片重新匯聚成一塊嶄新,他必須抓緊這個分秒必爭的時間,千萬不能讓機會就這樣從掌心之間流走,於是裝置再度開始活動,這一次的效果遠比之前的好上太多,一下子就成功完成一份將近百分之二十左右的結晶。 雖說好不容易看一點希望,靈魂這種物質可不是有半塊就能讓一種生物重新復活,至少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才能有五成左右的機率,根據靈族所言,魂魄需要超過一百以上的完整度才有八成左右的機會救回一個人,一百以下逐步降低,低於五十,成功率不到一成。 「先穩定下來,讓這一塊魂魄不要散掉就好」 賴天凌知道做到這一步實屬難能可貴,接下來就是慢慢等候更多的碎片融合。 --剩下交給我 又是那個謎之聲音,賴天凌依舊看不見對方的身影,那怕是AI進行簡易的測試也沒有發現附近有任何異常,只能說,這個聲音不是利用某種特殊媒介傳到耳邊,就是直接通過另一種渠道跟大腦進行溝通,無論是屬於哪一種,這個人肯定是有話要說,而且是相當重要的內容。 「雖然不知道你是哪位,不過既然有話要說就請······」 賴天凌尚未來得及說完整句話,一道若有似無的身影從地面之上緩緩冒出。 靈體般的存在對他而言並非是稀奇之物,各大種族早就有對這類仍舊保有一定思考能力的物質進行過調查,宇宙局裡面的資料可謂是相當齊全,複雜多樣化到學習困難的程度,短時間裡面幾乎不可能將其完全讀懂的程度,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這些飄渺虛無的存在肯定是對人生抱有充足的留戀。 「你果然沒有死」 賴天凌抬起望著眼前的女性,毫無疑問,對方正是塔斯圖拉羅。 當初在聖地裡面看見屍體的時候,他一直抱持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情感,總覺得一切有些過於巧合,之前才見過一面,那個時候看起來不像是個將死之人,眼神當中仍舊散發出炙熱的情感,理應不會那麼迅速就離開世界才對,無奈缺乏探測的手段,只好先把發生的證據當作事實看待,不過,心中始終都留有疑點,直到現在才確信,這位活了千百年以上的半個聖靈果然沒有那麼容易放下。 --我已經失去肉體,剩下的就是這一縷魂魄,至少在最後一刻盡一份心力吧 塔斯圖拉羅的臉上充滿笑容,緩緩地飄到靈魂碎片旁邊。 那張微笑讓賴天凌想起過去曾經在夢境世界裡面遇到的那位少女,堅忍不拔從不輕易放棄認輸,即便年紀輕輕依舊作為一名人妻與母親拼命努力,為了挽回摯愛的生命與種族的未來,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雖說待上千百年以來已經連該有的人性都磨損耗盡,無論是臉上的表情亦或是行為舉止都脫離人類,這一刻,她確實做回了自己,那張天真無邪的臉蛋與曾經的模樣重疊。 塔斯圖拉羅飄到碎片面前,下一秒鐘,整個人逐漸失去該有的人類外貌,手腳乃至身體都消失,化作一塊不規則的物體與那一塊差不多體積的東西融合在一起,變成一塊更加巨大的靈魂,閃耀出該有的一份光輝,那是集合一個種族全體思念的美麗寶物。 「量呢!」 「百分之四十」 聽見這個依舊絕望的數字,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用力將拳頭捶向地面。 這樣依舊不夠,想要讓這一塊靈魂碎片恢復過來還需要更多,即便這邊還有不少時間能夠等待,他的心情卻是變得異常沉重不已,尤其是考慮到有一位友人不惜犧牲自身都要達成這項夙願,肩膀上的擔子頓時沉重幾分。 「偵測到靈魂能量,數值遠比之前都還要巨大」 L7緊盯著螢幕,發現一個靈魂碎片正在逐漸靠近。 之前都沒有反應,事到如今才莫名其妙地跑出來,賴天凌相信情況多半僅有兩種,第一,過往的靈魂碎片濃度太低,那些仍舊保有一絲意識的碎片不知道還有同伴的存在,直到現在才紛紛選擇靠近,這也是最好的一種狀況,代表他們接下來不需要浪費時間慢慢等候成果即可。 但是,他有一種相當糟糕的預感,既然塔斯圖拉羅會選擇放棄生命幫助種族的最後一位後裔拼湊靈魂,其他同源同種的人也會做出類似的行徑,特別是某位犯下大錯,直到今天為止都在不斷自責的少女。 不到一會的時間,果不其然是那位幽靈少女穿透層層牆面踏進房間裡面,筆直著朝著靈魂碎片的位置前進,只是,那雙眼神當中失去該有的光彩,宛如行屍走肉一般一步一步地往前移動,似乎並非是根據自身的意願邁出步伐。 「L7控制好機器!喂······你在做甚麼!」 賴天凌交代L7繼續掌控機器,自己則是一個箭步跑到幽靈少女的跟前,擋住對方的去路。 與過去不同,雙方剛見面的他是個甚麼都不懂,剛獲得超人體質卻沒有任何家底的暴發戶,如今,吸收大量的知識並踏上宇宙局的土地之上,格局與思考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不是那個楞頭青,已經可以不需要他人的幫忙,依靠自身的力量立足,所以,是時候該互換一下角色,由年輕人協助老人度過難關。 「靈魂碎片還有很多,短時間裡面也能相當穩固不會消失,暫且還不需要任何多餘的犧牲,你還能做到很多事情,不要付出僅有的生命就算是一種成功,努力活著教育下一代也是一種偉大的成就!」 賴天凌不希望這位少女究竟放棄人生,地球上仍然有許多需要一位千百年人生資歷的幽靈,一大堆場合足以發揮那份能力。 從未享受過真正的人生,成為神器守護者以來的生活就是天天面對無止盡的歲月,成為時間裡面的一位過客,注視著周遭所有人的流轉,既沒有一個能夠聊天的對象也沒有能夠訴苦的同類,自始自終都是獨自一人對抗黑暗,生涯當中有著多少悔恨與悲痛,怨天尤人恐怕是每分每秒都在產生。 那一天將知識傳授給雙胞胎兄妹,想必直到現在都在懊惱那份錯誤的抉擇,窩居在儲藏室裡面整天注視著窗外的景色,腦袋裡面不知道究竟在想些甚麼,內心的苦悶堅決不透露也絕不會輕易宣洩情緒,默默的獨自一人承受,不知道是作為一名長者的尊嚴還是單純一位少女心性發脾氣。 --謝謝,最喜歡你們了 幽靈少女抬起頭,眼神焦點無法對上賴天凌,口中的那句台詞似乎是對著一群人所訴說。 下一秒鐘,那份嬌小可愛的少女不復存在,剩下的就是與塔斯圖拉羅相似的一塊不規則漂浮物質,那是伸出雙手也無法觸及的存在,他只能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留下淚水。 30 --主人還真是優柔寡斷的代表性人物呢 兩人的相處過程絕對不算是良好,平常的互動次數也是少得可憐,偶爾趁著張葉清不在家裡面吃一頓飯才有聊天,更多的時間裡面都是各做各自的事情為主,尤其是這位幽靈少女,窩在沙發上浪費時間觀看電視的時間最長,開口又會拿出嚇死人的年紀資歷說三道四,像是個老太婆一樣整天說東說西的令人感到相當厭煩,好幾次都讓人快要忍受不住,差一點就要破口大罵。 即便如此,他們依舊是半個家人,相處一段時間,待在同一間屋簷底下,偶爾會有點拌嘴,多數時間裏面沒有太多交集,少數時間裡面卻經常談心,那份若有若無的羈絆已經是不可或缺的日常一部分,突然就要從此永遠失去,心理的痛楚令人一時半會無法恢復。 「主人······」 「繼續,我們要繼續完成下去才行!」 賴天凌抹去臉上的淚水,知道這件事情依舊要完成。 賠上兩個友人的靈魂,這份重量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所有人的願望,那些千百年前就肉體腐敗卻依然留在世界的亡魂以及後來受到一族牽連纏身,終生都在他人的迫害與忌妒之下活著的每個後裔,包括一位設置為守護者,從未享受過人生的少女,一件又一件悲傷的連鎖必須斷絕,就在這一刻。 「超過百分之一百二十,靈魂數值固定,型態保持完整,隨時都可以收容」 L7注視著裝置的數值,如實將上頭的資料進行反饋。 「收起來,星艦做好準備,立刻搭建起培養器材,我們要把這項工作完成」 賴天凌叮囑L7把靈魂帶走,另一方面也要求自家AI趕緊動手準備好建造軀體的任務。 由於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太過巨大,通知其他人的事情就交給機器人去處理,他這邊必須要盡快將靈魂放進軀體裡面,重新為這個種族真正意義上的純血後裔製造出身體,解決一個偉大文明即將消亡的事實,幫忙完成一份穿越時空的願望。 「原來如此」 靈雨在內的一眾人在L7的講述過程都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每個人都相當有默契地離開培養室,回到房間去放鬆身體,不待在這裡打擾賴天凌。 周圍沒有人對他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失去友人的心情宛如不斷累積憤怒的一種狀態,一旦爆發出來就是對著其他人謾罵或是乾脆一點的砸東西,與過去不同,現在的這一具超人之軀可是足以將鋼鐵都扭曲,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場大災難。 一次又一次的旅行換來的卻是更多生命的消逝,這種結果與賴天凌當時所期盼的宇宙漫遊不同,本來是以為能夠在各種星球之間逗留,見識世界的奧妙與美好之處,像是那些小說故事裡面的主人公整天遊山玩水享受人生,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多麼有意思,誰知道,這一趟下來盡是幫塔斯圖拉羅一族做事,甚至還要幫忙收拾殘局,最後,竟然連認識的友人都成為犧牲品,換作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不可能接受這種結果。 「精神數值不斷下探,是否需要強制休眠」 AI偵測到賴天凌的精神不穩定,提議要求以簡單的手段將意識斷絕以達到放鬆心神。 「······沒事,我還可以」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利用大量的知識複習將多餘的想法從腦袋裡面排出去,恢復到該有的正常狀態。 塔斯圖拉羅一族,僅差一步就能踏進高等種族領域的偉大種族,魔法與科技的結合誕生魔導技術,突破空間的限制與星球的束縛,成功在失去光芒的宇宙當中取得一席之地,只是,這個種族已經名存實亡,如果沒有他的多次介入,恐怕連一個純種後裔都留不下來。 這樣的付出並沒有任何不好,賴天凌非常願意去接受這件工作,不如說,既然接受姐姐賴天莉的醍醐灌頂成為特殊的存在,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理所當然,與上班族的枯燥生活相比還是相當愜意,每天都能多冒出一點刺激,日子也是相當有意思。 可是,他不願意看見死亡,厭倦每一次的無力,強大的能力拿出來也僅僅是如此,既無法將死人復活,也無法改變滅亡的結局,憋屈的日子令人感到迷茫,難以動搖的現實讓人逐漸失去興趣,甚至隱約冒出捨棄這份冒險生活,重新回歸地球休息的想法,或許與張葉清攜手共度的人生是最好的選擇。 「警告,精神數值大幅度降低,採取特殊治療手段」 AI不給賴天凌任何一點反應的機會,直接拿出一罐藥劑往人身上一插。 作為一台永遠都以主人為中心的主機,有時候必定會遇到一些價值觀上面的不同,多數情況下還會為了一些事情吵到不可開交的程度,這種時候,根據正常的思維底下,理應無條件服從上層的指令才對,不過,那些都是一些受到死死規定與限制的系統,作為塔斯圖拉羅一族中的精銳科技,許多部分都是不允許妥協,為了避免創造者與主人過早身亡,雷霆手段是必須的做法之一。 昏昏沉沉將近一個小時左右,賴天凌才有辦法睜開眼睛,輕撫著後腦杓,感覺著大腦裡面的暈眩,好比前一晚喝太多酒導致宿醉的症狀,好在這副超人身軀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正常,否則一天可能都要保持暈頭轉向直到下一次清醒。 「下次你乾脆用敲的,不要亂給藥」 賴天凌不喜歡這種身體輕飄飄的感覺,宿醉總會讓人想起許多不好的回憶。 「肉體重塑完成百分之三十」 AI似乎沒打算跟自家主人解釋注視藥物的理由,反正以機器的邏輯來看,正確的事情就該做。 賴天凌知道道理站在對方那一邊,繼續講述內容僅會被對方羞辱一通,於是為了剩餘不多的尊嚴,眼光自然瞄到培養皿裡面的人物,那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希望,同時也是最後的一位純血後裔,存在即為價值的重要人物。 「······等等!為什麼是人形!」 賴天凌搓揉雙眼,甩開藥物的影響便從地面跳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狀況。 塔斯圖拉羅一族本就是在他找不到這個種族名號的前提下所取的名字,旗下的生物多半為人形也僅僅是跟當地土著融合繁衍出來的後代,所以才會保留住人類的外形與模樣,可是,眼前這個靈魂應該是這個種族原原本本的模樣才對,不管是甚麼奇形怪狀的生物都能夠接受,畢竟宇宙之大無奇不有,那怕是一條貓臉人身的恐怖存在都可以盡量與之溝通,唯獨人類是不可能。 「靈魂形狀融合多種人形」 AI一句簡單的話語堵住賴天凌的各種問題與想法,直白的說明眼前所發生的情況。 本來應該是一個好好的塔斯圖拉羅一族純血種,誰知道靈魂的百分比連一半的一半都不到,裡面撇開千百年磨損幾乎快要消耗殆盡的幾位以外,真正比重最大的反倒是幽靈少女,正因如此,與其說是復活一族的後裔,不如說是幫助某位少女重生。 這樣一想,賴天凌頓時感到舒服許多,即便某位聖靈與那些肉塊都已經離去,至少在這份犧牲之下重新打造了一位後代,算是留下一點成就,更重要的是,這個嶄新的血脈等同於是某位從未體驗過人生的可憐孩子在經歷一系列苦難後終於得到的轉生,那怕記憶將會全面消失又何嘗不是一次新的開始,這次,肯定能夠獲得幸福。 「肉體重塑完成百分之八十」 等到差不多已經成形擁有正常外貌,賴天凌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不知道是融合太多不同靈魂的關係還是裡面每一塊碎片的年紀都大到嚇人,培養皿裡面展露模樣的不是一名嬰孩,也不是幽靈少女不到十歲的外表,仔細一看,這個身材估計已經是中學生等級,有點太過成熟了一點。 由於過去記憶清洗一空,等到從裡面出來肯定是個甚麼都不懂的孩童,如果嬌小可愛也就罷了,將來帶回到地球上跟張葉清說明一下,搞不好兩人還能湊合養著,若是把這種個體不輸高中生的人帶去,家裡馬上就要鬧出大革命,和平的生活將會一去不復返。 靈魂根據本身的狀況定型在某個年齡階段,屬於不可隨意改變的一部分,意味著想要將人變成嬰孩身材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賴天凌打算利用特殊裝置蒙蔽海濱乃至地球上所有人們的眼睛,否則要想裝成新手奶爸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任務。 「······AI擬定一份計畫,這個孩子我必須親手帶」 賴天凌知道這方面的細節不能靠自己,還是要讓機器去運算,務必要得到最好的結果。 0 繼續 忙碌的海濱國際機場依舊是人滿為患的狀況,尤其是這一段時間離旺季越來越接近的關係,客人的數量是逐漸增加,機票的價格也不斷地攀升當中,會選擇這段時間跑到此地的人不是退休閒著沒有事情可以做的人就是有著急需辦妥事情的人,當然,剛好兩者皆有的情況也是存在,好比眼前一對緊緊張張提著行李的白髮男女。 「親愛的,不要跑那麼快」 卡爾手提行李,有些無奈地跟在後頭,知道這位摯愛的妻子已經處在急不可待的情緒當中。 作為退休已久的兩位銀髮夫妻,前一段時間在全世界旅行之中幾乎把體力都消耗殆盡,短時間裡面想要恢復健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本來這個時候應該繼續待在房子裡面養傷,偶爾到附近的餐廳享受愜意的生活,誰知道還沒有休息三個月左右就莫名其妙收到大消息,嚇得兩人第一時間就訂下機票離開家園。 「我知道,可是真的快要等不及!」 瑪莉一馬當先的氣勢相當明顯,擺明就是不願意繼續等候。 事情要回溯到至少十年以前,那個時候的兩人仍然保有一定程度的青春年華,人生顛峰之下退休享福,可謂是最為幸福不過的一件事情,加上兩人都有許多土地資產跟企業股票,可謂是隱性的富翁之家,人人稱羨的幸福鴛鴦不過如此。 然而,一對恩愛的夫妻與事業成功的社會人士卻不一定是好父母,兩人賣命努力工作的過程中卻遺忘了家中仍有一位孩子,那是一個沒有繼承到家族優秀基因,幾乎毫無特點的一位平凡孩童,不管做甚麼事情都沒有辦法獲得成功,即便付出他人兩倍以上的努力,收到的效果卻僅有不到兩成,簡而言之,一個遲鈍缺乏天賦的孩子。 既然沒有天賦又容易在努力的方向上面走錯路,乾脆就簡單地度過人生,兩老都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所以在對待兒子的方面盡可能多一份關愛少一點責罵,原本望子成龍的想法全都捨棄,更多的是一種安慰。 正是這種等於同情的作法以及多年來聚少離多的情況,直到孩子上了大學離開家裡失去音訊幾年的時間,兩人才意識到問題所在,急忙去探望的那一天才發現原本和藹可親又溫柔善良的外殼已經完全脫落,隱藏在底下的是一種自卑且對世界充滿怨恨的瘋狂意識。 卡爾試圖理解孩子的想法,想要用對話的方式明白為何會走到這一步,可是,瑪莉那裡聽得進去,當場就甩了一把掌,以各種道理斥責,打從內心依舊把兒子當成那個聽話懂事的孩子,殊不知,扭曲往往是在看不見的地方形成。 --同情,嘲笑,你們做得最多就是無視! 留下幾句話語,兒子從那一天開始便消失在兩人的面前,再也沒有任何一點音訊。 卡爾知道其中必定出現一些問題卻找不到癥結點,瑪莉氣在頭上以為僅僅是普通的孩子鬧脾氣,等到他們詢問每個老師與相處過的同學,查覺到背後的真相才發現為時已晚,關懷來的太過緩慢,一切都來不及,雙方再也不可能有交集。 缺乏天賦與能力意味著在學校乃至社會外頭的生活都相當痛苦.不斷遭受到同學的嘲笑與捉弄,就算想要報復也會變成一場笑話,惱羞成怒反抗只會受到更嚴重的打壓;老師們也是相當無奈,搞不清楚一遍又一遍的教育為何永遠都得不到效果,腦中直接為這類人打上差生的既定標籤,發生事情連理會的想法都沒有,頂多就是完成老師的基本責任,除此之外就懶的理會。 以上這一段的總結是根據當時一起上課的幾位同學與幾位仍然在籍且比較熱心的老師一同匯集的答案,多虧有這些人的第一手消息,兩人總算能夠拼湊出兒子一路走來的人生軌跡究竟是何種模樣,也才能徹底理解父母沒有從旁幫忙的下場。 打從幼稚園開始就成長緩慢又不懂跟同學相處,走到小學的人生便遇到所謂的霸凌,告訴老師沒有太大的用處,反抗同學只會進一步挨打,晚上回到家中根本看不見家人,無奈之下獨自不斷思考應對的手段,結果就是學會一套人前說人話的招式,徹底戴上一個假面,盡可能躲避這些危險的事情;踏進中學,成績遲遲無法提升的關係,老師從輔助變成敵人,開始對人冷嘲熱諷,甚至連學生們的事情都不太管,青春期的孩子最難管也是最不能亂管的時期,結果就是秩序的誕生竟然不是依靠學校,而是學生們之間的勢力平衡與關係,至於無依無靠又無法保證學習成績的差生成為了那些人最好的營養補品,想要過上正常生活,那就貢獻,不然去找老師,當然,那些目光終日對準成績的成年人是否會出手,那就要看運氣,而多數情況下,沒有人會管。 想要度過這一段人生,兒子選擇裝出好孩子的模樣,私底下則是利用錢財賄賂以保證安全,過的是生不如死,更慘的是,回到家中多半都是要面對空無一人的牆壁,根本無法開口訴苦,等到度過難關雨過天晴,這個時候又能跟父母說些甚麼。 那一天,瑪莉第一次獨自一人關在房間裏面哭泣,卡爾則是窩在沙發上,像是一個頹廢多年的老人,互相都在反省自身的錯誤,經過這一次的事件,兩人真正第一次放下了工作,開始在全世界各地尋找孩子的下路,渴望能夠破鏡重圓。 可惜的是,等待下一次的見面,兒子已經墮落到無法同情的地步,雙方見面的時候,誰都無法說出半句話,一家人宛如陌生人般僅用眼神交流,似乎都懂彼此的想法,實際上,兩邊從未有過一次溝通。 幾年的光陰過去,等到離開監牢的日期一到,他們試圖再次嘗試一番,想了許多話,模擬了各種狀況,將囤積十多年的感情都放置好,準備好好見面一敘,結果,抵達現場才知道獄中的良好表現讓孩子早早就服刑完畢,提前離開這個地方。 兒子確實成熟不少,各種事情都辦理的相當完善,本人似乎也成熟穩重不少,從獄友的話語當中能夠略知一二,只是,依舊沒有留下任何話語,前往何處,定居何地,人生的未來下一步在哪裡,這些全都成為一個謎團。 時間會撫平傷痛,往後的日子裏面,兩人不斷通過比賽跟其他事情忘懷這些過去,將記憶塵封起來,盼望孩子有一天能夠成長起來,想通一切回歸故里,一家人同坐在一張桌子上面,不管要花多少時間徹底長談都無妨,這一次,兩位老人願意成為聆聽者。 時光如白駒過隙,他們已經白髮蒼蒼,兒子估計都快要三十,原本以為還會繼續等待下去,誰知道某天突然寄來一封信,上面沒有署名,僅僅是期望兩人能夠到海濱一趟,尾語標註一生一次的請求。 就算不註姓名,光是裡面的書寫方式與口吻都讓人感到熱淚盈眶,瑪莉一邊謾罵這個孩子總算想起父母,一邊回到房間拼命準備各種行李與物品,一副就是要待上幾年以上的時間;卡爾安心地嘆了一口氣,將一些封在文書房的信件都拿出來,里面積攢著一位父親在這些年所累積的思念,比起口頭上面的訴說,這些東西或許會更加有價值。 「先搭車吧」 卡爾利用手機呼叫車子,動手將行李送上去。 「你們好,要去······」 「不好意思!我們要去這個地方!」 面對司機的問題,瑪莉將寫有地址的紙條交給司機。 其實現在叫車系統都非常完善,只要事前輸入地址與路線,對方就能夠迅速接收並確認,只是這一次的出門太過倉促,比起交通工具的狀況,兩人更加在意待會要如何跟兒子對話,許多規劃方面都做得相當不到位,證明那份思念的心情確實相當深刻。 一路上,卡爾跟司機倒是聊得不錯,天南地北的內容都談了一些,尤其是說到家人的部分,兩人都有一些共同的語言,與年紀相仿的老人們不同,瑪莉幾乎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心情顯得相當沉重不已,尤其是凝視著那份地址,那裏是一座醫院。 到達目的地下車以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衝到櫃台前面詢問,將兒子的名字跟身分都輸入一遍,志工們也相當熱心地動手幫忙,尤其是這些年長者本身都有些過去,知道破鏡重圓這件事情是多麼困難,特別是浪子回頭那是金不換。 幾分鐘後,他們總算能夠確定位置,於是加快腳步搭乘電梯前往那一個樓層,推開寫有兒子名字的病房,踏進裡面看見插滿氣管已經奄奄一息的孩子,那一刻,堅強如瑪莉都無法站穩身體,整個人倚靠牆壁落下淚水,身旁的卡爾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心痛到說不出半句話。 1 「回家要小心一點,今天晚上會下雨」 面對老師的提醒,學生們一個個都沒有理會,一臉興奮地衝到外頭。 體驗一個上午的疲倦課程,對中學生來說可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過,依舊懵懵懂懂處在瘋狂想玩年紀的小學生就截然不同,這些充滿活力的小鬼頭們根本不願意待在狹小的教室裡面聆聽老師複雜難懂的話語,一心只想衝到外面跟同學們玩耍,放縱身心自由享受。 「莉莉艾爾同學,麻煩你過來一下」 小學生們魚貫而出,諾大的房間裡面僅僅留下幾名零星的孩童,聽見老師的叫喚,一名留有金紅秀髮的少女突然抬起頭,疑惑地開口詢問道: 「老師,請問有甚麼事情」 面對學生之間的困惑,老師依舊保持著笑容,帶著莉莉艾爾到外面的走廊上,開始講述一些有關補助獎學金的事情。 作為家境清寒的學生族群,學校方面都有進行一定程度的輔助措施,尤其是針對那些低收入戶的學童一定會傾盡全力幫助到底,特別是前途有望的資優生就更加有栽培的價值,眼前這位混血少女就是其中一人。 「莉莉艾爾同學,你確定不考慮一下學校的方案」 老師有些無奈地看著莉莉艾爾,不知道這番話說出口是否算是恰當。 作為學校中赫赫有名的五年級優等生,少女在手工領域展現出驚人的表現能力,光是雕塑跟陶器就有兩位大師願意接其納為弟子培育,證明這份天賦是不言而喻,假設培養得當搞不好還能夠成為學校有史以來最出名的天才之一,成為將來出現在各種雜誌封面的大人物,光是這一點就讓校長與幾位董事都相當重視不已,於是紛紛提案打算將一間單人房的兩年約以免費的條件供應出去。 「······對不起老師」 莉莉艾爾低下頭,似乎不好意思繼續注視著老師的眼睛。 「沒關係,時間還長,你可以慢慢考慮」 遭到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考慮到這位少女的家庭因素與狀況,眼下欲速則不達,還是需要滴水穿石一步一步慢慢來。 這件事情的討論結束,莉莉艾爾回到教室裡面跟同學們打招呼,幾個人相約到附近的電玩中心玩耍,度過了一如既往的下午時光,直到差不多快要四點的時候才各自鳥獸散,徒留一個人在公園裡面抬頭仰望天空,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接受老師們的意見是最好的選擇,這一點就算是小學生的她都能明白,學校的宿舍乾淨整潔有秩序,更重要的是,處在老師們與義工的眼皮底下,任何不好的人事物都能夠完全隔絕掉,生活方面肯定有辦法安全無疑地度過。 可是,莉莉艾爾做不到,不是擔心將來無法將這份恩情還清,也並非害怕住在宿舍會受到欺負,主要還是為了家人,為了受到重傷而倒臥在加護病房尚未完全脫離險境的摯愛父親。 「嗨,今天又要麻煩妳了」 小巷子裡面鑽出一位身穿夏威夷風格襯衫的男子,對方拼命揮手示好。 這位長相帥氣的年輕男子從來不以名字稱呼,有人以圍巾少年呼喊,其中還有一位健壯的青年以頭兒叫喚,總之就是一位看上去就跟孩子王差不多的傢伙,至於看在莉莉艾爾眼中就是一名擅長照顧人的大哥哥。 「沒有那種事情,我會盡力做好」 莉莉艾爾捲起袖子展現出無所畏懼的表情,隨時都準備好要迎接挑戰。 作為一份雙方合作,她需要的就是根據客人的指示做出相符合的商品,不管是用3D列印技術還是單純依靠手工的方式,總之就是要拼命完成交代下來的任務,做出滿意的商品,銷售管道跟經營的部分則通過這位大哥哥去完成,拆帳的時候會五五分配,這樣一來誰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籌備父親的醫療費用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莉莉艾爾將所有的獎學金都用在上頭也完全不夠用,這樣的作法會讓空腹狀態持續嚴重下去,若是讓老師發現就無力回天,社會局介入就會將父女兩人徹底分開,到時候,僅剩的家庭將會完全撕裂。 「今天的工作比較多一點,晚餐我會去買,你就在工廠裡面不要走動」 圍巾少年眼見訂單比平常多出許多,知道這個時候要趕緊先去準備便當,以免兩人晚上餓肚子工作。 飾品與工藝品的數量超出預計之外,莉莉艾爾估計要把這些全都完成需要將近七個小時的不休息,根據目前的時間來看,回到家裡少說都是十二點鐘,意味著今天可能沒有辦法獲得充沛的睡眠時間,明天的上課途中應該會打瞌睡。 「······不能氣餒」 莉莉艾爾動手將臉上的汗漬擦去,用力地拍了一下臉頰,努力地繼續手邊的工作。 家裡面就剩下自己與父親兩個人,為了將她養活到這個年紀,那位摯愛的親人一天比一天還要憔悴不少,特別是那一天的到來,精神不濟之下終於在開車的時候昏倒,結果跟大卡車相撞,一下子變得生死未卜,醫生都沒有辦法保證能夠活過一年。 即便如此,莉莉艾爾不能放棄這份希望,躺在加護病房並不意味著無法活下去,只要能夠將醫療器材保持住,傷口都會慢慢癒合,身體狀況也會逐漸好轉,撐過這一段危險的時期就有機會清醒,對兒女來說,成功機率不為零就不能放棄。 獎學金跟天才兒童的身分確實不錯,至少醫生同意暫且先利用國家提供的特殊方案進行簡單的保命措施,雖說這一筆錢的累積會超乎想像,不過那些都是將來才要去處理的事情,眼下的她需要專注在賺錢上面,不管是醫院費用的頭期款還是房租與水電費都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好痛······嗯!」 莉莉艾爾發現手掌紅腫,拿起紗布將其綑綁,繼續低頭拼命工作。 一個又一個的工藝品需要親手細調操控,這個過程中會消耗大量的體力跟精神,除此之外,手掌所受到的侵蝕自然是最為嚴重的部分,嬌嫩細緻的小手在長時間的機械化程序中不斷磨損,一個又一個老繭跟紅腫不斷浮現,偶爾還會冒出不少的水泡,看上去格外驚悚。 也許在外人看來是一種可憐的童工,在莉莉艾爾眼中卻是完全不同,作為一名普通的小學生,能夠做出讓大人們都汗顏的精品,本身就是一種值得驕傲的功績,更別提那些大師級的人物居然願意將其收為徒弟,這一份肯定對少女來說是無比喜悅的一件事情。 工匠的自豪與精神讓她在這一方面相當努力不懈,過於拼命的理由是為了家人,做好每一個工藝品卻是本人的願望,正因如此,每天疲倦無趣的生活也能夠盡可能忍耐下來,那怕多數時候會感覺到身體的不舒服。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底下,少女的身體超出了承受的限定範圍,不知不覺中闔上雙眼倒臥在地板呼呼大睡,臉上不時還會露出幸福的笑容,誰都不知道那塊夢境當中究竟看見了甚麼,相信應該是極為美麗的光景。 然而,人的身體會察覺到疲倦而進入休眠狀態恢復體力,機器卻不會,只要啟動電源的那一刻就會一路工作到零件壽命為止,於是整座工廠裡面的加工器材都在運轉卻無人看管,平常情況下,應該會有一到兩個人幫忙才對,今天大家剛好都有各自的事情要處理,於是就把這些放在一旁沒有管理。 不起眼的角落,一隻貓為了爭取食物入侵工廠,大手大腳的動作看的出來不是野外出生,屬於那種嬌生慣養的家貓,估計是偷偷從主人家裡跑出來或是單純遭到拋棄的可憐孩子,總之,想要生存下去就要找到糧食,這一點比任何事情都還要重要。 問題是,這隻貓完全不知道覓食的手段,鑽進一間破爛的房屋裡面到處轉了轉,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將每個地方都踏過一步,將所有的東西都打亂,然後拍拍屁股選擇離開走人,繼續到下一站去尋找幸福。 不需要知道理由,等到濃煙嗆到莉莉艾爾的身體無比難受才將人從夢境當中拉回,多虧身體機制的反應迅速,人才有辦法從位置上爬起來往門口的方向移動,晚上幾秒鐘恐怕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待在原地成為焦屍是唯一的結果。 「咳······咳······咳······」 莉莉艾爾不斷咳嗽,整個人連腳步都快要站不穩,眼神當中露出無比的迷茫。 剛從睡夢中清醒又沒有吃過晚餐,身體狀況本來就相當不好,加上吸入過多的濃煙,整個人才走不到幾步就跌倒在地上,失去意識以前,腦中浮現的是一家三口曾經有過的一段幸福日子。 2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一道光芒直接刺激到雙眼,睜開眼睛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純白房間,裡面僅有床鋪跟櫃子,除此之外甚麼東西都看不到,簡潔的程度堪比廢棄房屋與當初那間空無一人的工廠。 「······咦?」 莉莉艾爾緩緩睜開雙眼,不斷來回觀察著周圍的景色,一臉困惑的從床鋪上爬起來。 記憶方面多少有點模糊,所幸工廠發生火災的事情依稀還有一點印象,知道自己應該已經被捲入大火之中一命嗚呼,所以眼前的景色應該是課本裡面常說的死亡世界,只是這個地方與想像的差上許多,簡陋到與自家的臥室差不多,唯一的差別是油漆的粉刷確實相當仔細,一眼望去就是潔白。 「您清醒了」 正當莉莉艾爾陷入胡亂地思考當中,房間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一位黑髮少女踏進這個空間。 一頭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黑色長直秀髮,宛如大家閨秀般的優雅走路姿勢搭配上有點冷漠的表情,看上去就是一位貴族的千金小姐,身分之間的差距讓她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好,只能有點害羞地低下頭。 即便搞不清楚發生甚麼事情,莉莉艾爾隱隱約約猜到這件事情的真相,應該是這位少女昨天伸出援手幫忙才能讓人脫離險境,畢竟上帝之類的存在不太可能長得跟小學生一樣才對,假設是個高中姐姐倒是還能理解,之前聽那位頭兒說過,高中女子天下無敵。 「請問您還有甚麼地方不舒服嗎」 「沒有!非常謝謝您!」 莉莉艾爾趕緊抬起頭揮舞手臂,心情相當緊張不已。 稍微動一下腦筋就能知道對方幫忙肯定是有理由,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眼前這位千金小姐就是工藝品的訂製者之一,原本想說先行一步到工廠參觀成果,結果發現燒起大火,基於人道的立場才出手相助一番,至於將人留在房間的唯一理由就是要知道事後賠償該怎麼算,畢竟訂金已經先付過,如果連一點成品都看不見,視情況而來,完全可以將人告上法庭上。 由於之前就受到過客戶上門討公道的事情,莉莉艾爾對這件事情算是相當熟悉,那個時候多虧頭兒等一票青年的幫忙協助才把事情解決,放到現在這個情況下,區區一名小學生能做的事情真的相當有限。 「要不要吃點甚麼」 面對這位千金小姐的問題,莉莉艾爾本來想要開口拒絕,直到肚子發出響聲才決定恭敬不如從命。 不愧是有著諾大房屋的大家閨秀,推出來的食物都是五花八門各式各樣的料理都有,其中有好幾種吃下去就讓人感覺到幸福,幾盤精緻的料理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被她席捲一空,等到最後一樣甜品吞下肚子才發現似乎沒有留給對方一口。 「還要嗎」 「我吃飽了!」 兩人幾次無言的交流之下似乎都沒有太好的結果,這位千金小姐跟莉莉艾爾幾乎沒有默契,彼此的想法完完全全錯開沒有一點交集。 溝通方面倒是小問題,她迫切想要知道的是自己究竟身在何處,對方到底有何打算跟想法,接下來的雙方應該如何繼續展開進展,當然,由於工匠的身分與小學生本身的內向情緒,這些想法遲遲都沒有開口回應過,兩邊經歷一段不長不短的沉默期。 「您的身體還未恢復,多休息一下比較好,有事就吩咐我,隨時都在外面等候」 千金小姐點點頭,起身準備離開房間,沒有多說半句話。 「那個······請問你叫甚麼名字!對了!我是莉莉艾爾!」 望著那個背影,莉莉艾爾將許多念頭都甩在後頭,緊張地開口詢問對方的名字。 腦中太多想法浮現的關係,她實在不知道應該問哪件事情才好,左思右想之下才想到跟人說話的第一要件不是詢問雜七雜八的事情,身為一個優秀的工匠,首次見面應該先自我介紹,然後才能開始進行下一步的談話內容。 「玫······我是玫」 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玫便轉過頭離開房間。 僅僅一個中文字的關係,莉莉艾爾不經意地拿出手機查找一下才知道這個字的意思,只是,究竟是梅還是湄,亦或是玫就有待商榷,中文博大精深的一個地方就是一個詞彙代表多種意思.老師曾經說過,比起讀音更要重視文字本身的模樣。 「咦······不好啦!」 莉莉艾爾看著手中裡面的網站,順勢看見上頭的時間,這下子才意會到今天的日期與目前的時間。 工廠大火是昨天晚上發生,已經是十多個小時以前所發生的事情,眼下早就汰換成日曆上面的資料,進入到隔天上午八點左右的狀況,也就是說,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她要趕緊到學校去上課才對,以目前來看,遲到最少超過一節以上。 「您不多休息······」 「拜託你!能不能趕快送我到學校!」 莉莉艾爾相當緊張的按住對方肩膀,一臉擔心害怕地望著玫。 獎學金的要求與限制相當多,其中一項就是要記得準時上下學,偶爾出現一點遲到無所謂,次數一旦累積過多就不被允許,特別是目前的情況相比以往嚴酷許多,父親的事情跟醫院的醫療問題都是非常困難的問題,這種情況下,錢顯得非常重要。 「等我一下」 玫拿起手機呼叫計程車,順便將衣服脫下,換上一件熟悉的制服。 剛開始看見對方退去衣服的瞬間,莉莉艾爾腦中所浮現出來的僅有一個念頭-對方已經需要用到胸罩,這份莫名的失敗感讓人感到無比失落,尤其是對這個年紀的少女來說,成長永遠是互相比較的一件事情,個頭與身材都是炫耀的重要資本。 「怎麼了」 「沒事!」 莉莉艾爾趕緊將視線轉移,不好意思繼續盯著對方的身體看。 白皙到似乎從未接受過陽光曝曬的肌膚與一頭及腰的黑色筆直秀髮,加上那一對完全看不出情感的雙眼,總給人一種精緻人偶的錯覺,只是眼下上學的事情更加重要,其他一些問題幾乎都沒有通過大腦,直到踏上計程車上的那一刻才想到這些。 「嗚······制服沒帶」 莉莉艾爾看著身體,發現身上僅穿著一件輕薄的睡衣。 「沒事,我有」 玫從手提包裡面取出一件制服,那是她的服裝。 昨天晚上留在工廠裡面確實將制服放進包包裡面,莉莉艾爾原本還以為要花錢去購買一件全新,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在那種大火之中連衣物都沒有忘記,簡直太過不可思議,要知道那場大火估計都把整間工廠吞噬,光是將一個人帶出來都非常困難,一個差不多小學的學生究竟是如何安然無恙的穿越火場。 「怎麼了」 玫歪著頭望著莉莉艾爾,似乎搞不懂那張有些驚慌失措的臉色代表了甚麼。 「沒事!」 莉莉艾爾將無數的疑問全都一口氣吞進肚子裡面,結果就是一無所知的抵達學校。 踏進校門已經是上課時間的關係,操場上幾乎沒有任何人,連看門的保安人員都趁著機會休息一下,直到看見一名身穿制服的少女靠近才驚訝地起身詢問,當然,由於才剛拿到衣服的關係,她根本沒有時間換裝,因此真正令人感到在意的學生應該是玫才對。 「······確定沒有誤,趕快進去上課吧」 保安拿出掃描機確認一番,身分底定之下才讓兩人進到校門裡面。 制服先不說,為何連學校的身分證明都有,莉莉艾爾開始懷疑玫是否將包包都拿走,本來想要跟對方詢問一下這件事情,沒有想到剛準備開口,人已經快步前往校舍,根本不給一點機會,徒留一個人在原地無奈地低下頭離開。 上課途中踏進教室實在太過害羞的關係,她先到辦公室裡面跟老師說明一下這次遲到的理由,然後一直等到下課才緩緩回到座位上開始準備下一堂課,至於那些好奇的同學也不需要特地回復,反正大家並沒有真的在意這些事情,單純是當作放鬆的一個話題。 「對了,你們有聽過玫這個名字嗎」 莉莉艾爾回應同學的時候也順便詢問一下有關玫的事情,想要知道有關這位少女的事情。 聽見名字還沒有太多反應,直到說明精緻東方人偶才讓幾個人想起這號人物,紛紛講述起這位一個月以前突然轉學過來的全能完美學生,首先是體育方面的各項成績都直逼成年男性水平,其次是考試成績經常排名前三,加上本身的可愛外表不管在女生還是男生方面都有著相當高的人氣,宛如是一朵高嶺之花不能輕而易舉地靠近。 3 小學生的世界相當簡單,撇除掉一些基本的容貌與特徵以外,多數情況下都是以其他方面來評判一個人的優劣,好比說學校都會有的考試或是個人成就方面,加上海濱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一大堆種族混合之地,任何人種都曾經是這個地方的歷史,沒有誰比誰更有資格。 以莉莉艾爾的情況來說,這位公認的手工方面天才已經是眾多老師出手認定的弟子,意味著將來的前途肯定是光景無限,所以聰明的學生不會找麻煩,就算心生忌妒,家長跟長輩一定會有意無意地從旁敲打,盡可能多賣點好處才有利於未來的人脈關係,當然依舊有一些不死心的小鬼頭會亂來,那種傢伙遲早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悔恨過去的所作所為。 像是玫這樣的少女也同樣如此,光是文武雙全這一點就讓周圍的學生十分敬佩,盡管在人際關係上面可能會遇到一些問題,不過這個年代的人們都相對現實許多,這份風氣也影響著孩童的想法,早早就開始學會站派系抱大腿,涇渭分明的情況與社會毫無差別。 「······原來是這樣」 莉莉艾爾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後拿出課本開始專心學習。 那些複雜的事情對小學生來說依舊是懵懵懂懂,她只是依稀感覺到玫的厲害之處,腦中浮現的更多是工廠的狀況,裡面那些商品的下落究竟如何,頭兒那邊會如何善後處理事項,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存錢才好等等,經濟窘迫的人早就沒有力氣去多管其他人的閒事。 利用課堂的空餘時間,莉莉艾爾迅速地進行了一番調查,發現昨天的那一場大火已經將事情鬧大,不光是警察介入其中進行調查,甚至一度引起新聞媒體的關注,頭條新聞上面刊登了一部分,所幸最近國際新聞的數量不少,這件事情沒有引起當地人的廣泛討論。 不過,對於小學少女來說,光是看見頭兒的相片跟疑似有自己身影的影片流出便感到相當不安,一度還在思考是否應該到老師那邊去進行解釋,以免日子查起來順著線索發現某人私底下製造工藝品進行販售,畢竟,即便對法律常識再無知,任何人都知道未經允許的販售盜版商品肯定是一種罪刑。 可是轉念一想,獎學金擺在那邊,如果出現意外豈不是拱手讓給別人,以目前的家境狀況來看,這筆錢實在太過重要,不能夠輕易放手,至少在確定父親的狀況以前絕對不能失去,於是這件事情便秘密的保留下來。 下午時分,學校早早就放學,大多數學生不是去參加社團活動就是跟著學校的多元化教學前往外頭進行各式各樣的參觀,剩下的就是跑到外面玩耍的一群人,無論是誰都沒有閒功夫在大馬路上晃悠,撇除某些根本不知道做些甚麼才好的人以外,就是糾結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少女。 放學以後的莉莉艾爾本來都是筆直前往工廠進行工藝品的製作才對,無奈那邊已經燒到焦黑不提,周圍還拉起了封鎖線,實在不像是能夠輕易踏足的地方,加上頭兒那邊也沒有出現在碰面的地點,這下子豈不是甚麼事情都沒有辦法做。 金錢的缺口在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補給,任何一份工作都無法將其進行替代,這下子,她將會面臨到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想像父親身上那些管子遭到拔除,下場毫無疑問就是死路一條,連一點點的希望都將消失。 絞盡腦汁之下,莉莉艾爾決定做出最後的選擇,那就是到當鋪去借錢,順便將目前家裡面僅剩的一些東西拿去進行典當,相信多多少少能夠緩解燃眉之急,至少先撐過這一個月再說,相信下個月的時間裏面肯定能夠從頭兒那邊接單。 目前仍然有一點價值的東西並不算多,為了醫治父親的身體,許多物品全都拿去給保險公司的人員去處理,雖說那些人是政府派過來的專業人員也沒有太多辦法,一些難以估價的大多會留在家裏面等待,剩下的則是多半都拿去拍賣會上進行競標,多數也能湊到一點錢財。 「······就剩下這個了」 莉莉艾爾翻箱倒櫃中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看起來比較有價值的物品,那是一塊銀色的小巧化妝盒。 這個東西是在父親昏迷以後才發現,從精緻的程度上面來判斷應該是母親所遺留下來,想到那一位在關鍵時刻沒有陪伴在家人身邊,不知道前往何處逍遙自在的女人,內心不由得燃起一股莫名的怨恨之火,若不是現在的情況沒有辦法,早就搭船出海去全世界尋找家人,如果有機會找到肯定要狠狠地斥責一下。 即便如此,這個東西始終是生母所留之物,若非遇到這種不得已的情況,莉莉艾爾實在不想放到當鋪裡面,說不定哪一天父親突然睜開雙眼清醒過來突然要這個化妝盒,搞不好這個東西就是父母兩人之間重要的定情信物。 「······對不起」 莉莉艾爾握著手中的化妝盒,知道接下來所做的事情一定會是一件錯誤。 前往當鋪的過程當中,少女心中不斷泛起大量的恐慌,腦中模擬出許多有關父母兩個人一起的美好回憶,想到那些珍貴的回憶都寄託在一個物品之上,心情自然變得相當糟糕,甚至對踏進那間店面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擔憂。 「您在這裡做甚麼」 「呀!」 聽見耳邊傳來聲音,莉莉艾爾當場就嚇到直接從原地跳起來,一臉困惑地望著身後的某人。 站在那裏的是玫,那位熟悉的高嶺之花,作為學校裡面赫赫有名的高材生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周遭除去當鋪以外就是一些聲色場所,莫非小小年紀就來這個地方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祕密打工,作為喜歡八卦小道消息的少女,對這種事情仍舊保有相當程度的興趣。 「······您還好嗎」 「沒事」 眼見玫的靠近,莉莉艾爾不知不覺又將想說的話語吞進肚子裡面。 面對文武齊全的人物,她的內心始終感覺到一點自卑的情緒,加上對方一看就是所謂的千金小姐,家世一對比之下,總覺得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有種自慚形穢,全方面一比拚之下就認定根本不可能贏過對方,想要開口說的話始終卡在喉嚨裡面吐不出來。 「那就好······請問您在這裡做甚麼」 玫退後一步,眼睛盯著莉莉艾爾手中的某件物品。 目光如炬的眼神讓她感到害怕,抿著嘴唇低聲說了幾句話,簡單易懂的將自己來到當鋪的理由說明一番,盡管這種說話的方式基本上不可能讓對方聽見多少內容,作為一名有點膽小的少女,光是說出口都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所以您目前缺錢,是這個意思嗎」 玫毫不客氣直入正題,一點都沒有轉圜的餘地。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一股莫名的無奈與悲傷從心底湧現出來,莉莉艾爾整個人的眼眶頓時泛滿淚水,莫名的感到羞愧與悔恨,更重要的是,那種宛如嘲笑的話語讓人感到無比心疼,莫非窮人天生就是命苦,一定要被人家看不起,憤怒之餘直接開口吼道: 「······對!我就是缺錢!」 面對莉莉艾爾的叫聲,玫先是頭一歪,似乎不懂這份怨氣的來源,想必是千金小姐的身分導致不懂民間疾苦。 有錢人的用錢狀態就是與一般人不同,聽見別人將重要的東西拿去當鋪進行典當完全不當一回事情,估計還會說出既然沒有麵包為何不去買蛋糕這樣的愚蠢例子,只是,過於激動的她完全沒有想到這位少女的下一句話竟然是······ 「缺多少,我都幫忙您付清」 玫一臉鎮定地望著莉莉艾爾,語氣絲毫沒有一點起伏。 嘲笑竟然還不夠,事到如今居然還想要做出這種鄙視他人的行為,她一怒之下直白把書包裡面的醫院價格單以及學校的獎學金乃至學雜費用等等全都攤在陽光底下,讓對方徹底明白一般人的生活是多麼辛苦,不是一位千金小姐所能理解的殘酷世界。 「明白」 玫將這些單子直接收下,一個人獨自往附近的一間銀行走去。 莉莉艾爾根本來不及去阻止,對方已經踏進人滿為患的銀行裡面,筆直地走向櫃檯抽取號碼牌,差不多快要到的時候,一名身穿管家服的男性突然走到一旁說了一些甚麼,然後便開始進行金錢交易的活動,整個流程結束的時候,對方露出笑容跟她揮手打招呼,迅速離開現場不知道去了哪裡。 「······這樣就好了,錢都付清了」 玫走到莉莉艾爾的面前將這些收據都一一展示出來,說明剛才的行動並非是隨便說說,而是真正動手將問題都一口氣解決。 4 全部加起來那該是多少錢,莉莉艾爾的大腦簡直失去了該有的思考能力,一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差一點就要昏倒在地上緊急送往醫院,多虧那些帳單的收據勉強支撐住身體沒有倒下,但是,心中滿滿的困惑依舊無法清除。 「······你為什麼要幫助我」 莉莉艾爾帶著有些迷惘的表情抬起頭望著玫,難以理解這位少女為何如何隨意地就將一筆錢拿出來。 身為千金小姐覺得財產太多沒有地方花費所以特意協助同班同學已獲得表揚或是認同,亦或是說,單純想要以這件事情作為要脅逼迫她成為部下還是奴隸之類的存在,總之小學少女的腦袋裡面清一色浮現出一大堆奇怪的想法。 「您是莉莉艾爾大人,玫是您的部下,幫忙做這點事情是理所當然」 玫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遲疑,將一件無比奇怪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人,部下,這些詞語的意思放在一起非常容易能夠理解,分開也是在現在社會裡面經常出現,唯一令人搞不懂的是,這些應該是放在國家高官或是某些王室成員的身上才對,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跑到一個普通少女的身上,這一點讓莉莉艾爾感到一頭霧水。 「那個······我為什麼是大人,你為什麼是我的部下」 過度的驚嚇導致莉莉艾爾只能言詞錯亂的開口詢問,困惑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 「您的母親是出身高貴的一個家族,由於目前已經形同過世的關係,玫作為服侍一族後裔之人必定要竭盡全力保護唯一的後代莉莉艾爾大人」 玫的話語真的是相當簡短,即便簡單的說明一遍,莉莉艾爾依舊是無比疑惑不知所措。 所幸目前的時間還是相當充足,兩人一同到附近的公園找個長板凳坐下,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聊著這些事情,多虧從頭講起的關係讓人比較能夠吸收進去,只是,當整段話都說完,明明應該是每件事情都獲得解答材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懵逼情況有逐漸惡化的傾向······ 「那個······所以說,我的母親是來自一顆與地球類似的行星,上面有著高度的文明,作為其中一個大家族的後裔為了躲避戰亂跑到這裡,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沒有錯吧」 莉莉艾爾努力將一大堆內容都減縮到能夠理解的範圍裏面,好不容易才得出一個結論。 甚麼星系,一大堆國家,宇宙大戰等級的狀況根本已經脫離了理解的範圍之外,一介小學生光是總結出一個結論已經是難上加難的事情,繼續深究下去僅會讓大腦進一步的產生當機,甚至極有可能就此短路無法思考下去,於是果斷地將多餘資訊都拋之腦後,暫且當作甚麼都沒有聽過。 「非常正確莉莉艾爾大人」 玫僅僅回應了一句話,保持短話的個人特色。 「大人就不要了,小學生就被大人大人亂叫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莉莉艾爾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希望玫不要在外面繼續用這種稱呼。 中文上面來說用大人會非常詭異,英文方面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尤其是兩個人外表看上去都是同齡的學生,稱呼的變化往往會引起不小的波動與麻煩,到時候連老師們都冒出來關注這件事情可就一點都不好笑,何況本人目前都還處在雲霧之中搞不清楚狀況。 「那個······謝謝你玫,這份恩情一定會找機會還」 莉莉艾爾想了一下,有點害羞地低下頭。 主觀上面來說,多虧玫的幫助才能脫離目前的困境,這一筆錢能夠讓他們家人的生活重新步上正軌,這樣一來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可以慢慢尋找打工的機會,不用擔心隨之而來的截止日期,單是這一點就該感謝對方,不管兩人是否有所謂的身分差距。 「無需如此,玫是莉莉艾爾小姐的部下,任何需求只要開口必定會盡全力去完成」 玫的眼神相當直率沒有任何一點說謊的意思,恐怕打從一開始就是認真。 「恩恩」 受到那份氣勢的壓制,莉莉艾爾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只好無奈的露出傻笑。 父親對母親的狀況總是一言不提,過去的時間裡面確實詢問過不少,結果多半都沒有得到半點回應,後來察覺到裡面有內情的她開始不去詢問這些,自顧自地以為是媽媽選擇拋棄了這個家庭,現在看來,這個錯誤的想法或許該好好矯正一番,假設玫所說的話無誤,也許裡面確實有著巨大的難題無法解決,畢竟連性命都願意賠上去來守護家人,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做出那種想像中的壞事。 「······媽媽她是個甚麼樣的人」 莉莉艾爾不由自主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母親究竟是個甚麼。 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少女從小對媽媽這一個存在就僅僅是種模糊不清的概念,盡管所有人都知道正常的家庭裡面應該有著一位父親跟母親的角色,少數人卻不見得能夠有健全的背景,不少人都是單親狀態,還有更多的人是依靠爺爺奶奶照顧長大,加上大家都是無知的小學生,多數人都說不清楚母親為何,不,換做一個大人可能都回答不出來。 「不清楚,玫開機的那一天已經無法與您的母親交談,無法判斷個性與態度,這裡僅有照片」 玫將手機拿出來,稍微動了一動便彈出一名女性的照片。 那是一位相當優雅的女性,身穿藍邊白底的連衣裙,一頭筆直的秀髮搭配上恰到好處的笑容,一看就是一位受到良好教育的貴婦人,就算是身為直屬血親的女兒都覺得這個女人確實相當美麗,特別是那一雙充滿溫柔的雙眼,光是從一旁觀看都能感覺到這個人會散發出來的柔和氣場。 「媽······媽」 莉莉艾爾突然眼眶泛紅,大粒大粒的淚珠從臉頰上面滑落,整個人幾乎崩潰的掩面痛哭。 從小未曾見過母親的容貌,一句話乃至一張照片都沒有看過,打從心底就沒有半點該有的印象可言,即便如此,當看見親生母親的瞬間,她依舊能夠感受到那種來自血脈本能的親子連接,那一刻,壓抑在心中多年的情緒突然得到解放,十多年的情緒累積一旦爆發根本無法收回。 「······這樣會好一點嗎」 玫上前給予莉莉艾爾一個擁抱,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可言。 或許是第一次與人相擁的關係,這位無表情少女的動作顯得比較粗魯一點,緊迫抱壓的感覺讓她差一點就沒有辦法繼續呼吸,趕緊拍了對方幾下並勉強張嘴說明才獲得解放,臉色頓時從脹紅變成些許的鐵青,剛才的情緒都在死亡的恐懼之下緩緩退去。 雖說哭泣的途中受到外力阻撓導致情緒上面略顯不順暢,不過,莉莉艾爾確實從玫的心跳與溫度感受到安心,不管是口中所謂母親部下的身分還是剛才幫忙付錢的事實,總之眼前的這個人確實能夠放心信賴,這是目前為止的人生當中從未有過的一種關係,用摯友來形容應該不為過才對。 「······謝謝」 莉莉艾爾一抹臉上的淚水,首度綻放出微笑。 「不會」 玫的回應仍然是相當平靜,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一點情緒波動的影響。 盡管缺乏感情的表達,莉莉艾爾依舊非常感謝對方的協助,宛如在絕望的深淵當中照射入一道璀璨的光芒,一瞬間,灰暗的世界彷彿出現了一份確實的救贖,臉上的笑容幾乎沒有辦法停止,不由自主地將臉蛋不斷往上頭磨蹭一番。 「莉莉艾爾小姐,有點癢」 「哇!不好意思!」 莉莉艾爾趕緊鬆開手,以免招來周圍其他人的誤會看待。 既然金錢方面的問題已經解決,打工的部分就稍微等到晚一點再說,畢竟比起能夠一口氣賺上大錢的情況,她更願意去相信那位頭兒的互信精神,至少到目前為止,對方不管賺多少錢都確實分了一半出來,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相當滿意,要知道面對小學生完全可以不採取信用隨便亂來,乾脆一毛不給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莉莉艾爾小姐,由於您的房屋租期已經到,今天開始就直接住到玫的家裏面,房間裡面的東西馬上就能委託業務去處理」 回家的途中,玫再度拋出一個震撼彈讓莉莉艾爾嚇到說不出話。 業務的執行速度確實相當迅速,等到兩人先到原本的老舊房屋準備搬遷,工人已經是井然有序的開始進行工作,不到幾十分鐘的時間裡面就將東西都打包乾淨,幾個壯漢將東西都抬上貨車,直接帶著兩人一同前往海濱高級住宅區的一處公寓,七手八腳地把裝有貨物的箱子放進客廳裏面,確認每一件都在便離開現場前往下一家繼續。 5 「哇······真的好大」 莉莉艾爾左顧右盼一番都快要看不進房間的盡頭所在,整個人將雙眼瞪大,不斷在附近來來回回走動。 小時候曾經夢想過住在這麼一個大房屋裡面,印象中似乎也跟父親提過這件事情,從後來翻天覆地的日子看來就是一種白日夢,不過,現在倒是成了現實的狀況,她從今天開始真的要住在這種一面透光,屋頂挑高,視野豐富美麗,環境品質良好的寬敞公寓裏面。 「莉莉艾爾小姐,這些東西是否要放到你的房間裡面」 玫動起手來將行李直接抬起來,準備搬到裡面的一間房。 莉莉艾爾轉過頭一看,發現這位少女的力氣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一箱裝滿衣服與雜物的箱子居然能依靠那一雙纖細的手臂支撐住,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瞠目結舌,更別提,後面一個動作將第二乃至第三箱都疊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一名小學少女,遮住眼睛不看還以為是專業的搬運工。 「玫,你拿的動嗎!會不會太吃力」 「莉莉艾爾請不要擔心,這點工作對玫來說可謂是小事一樁」 面對莉莉艾爾的關心,玫搖搖頭表示無須擔心,看的出來同時抬三個箱子還不算極限。 不知道是先天素質還是後來天賦,這位宛如精緻人偶的少女竟然在短短半個小時裡面將箱子般進房間,甚至一口氣將東西都拿出來放置到正確位置,一下子就將所有的麻煩瑣事都完成,她一度不敢置信雙眼所見識到的現實。 「玫你好厲害!」 莉莉艾爾握住玫的手不斷上下揮動,整個人顯得非常興奮。 看著房間恢復成原狀,裡面重要的回憶與東西幾乎一個都沒有少掉,本來她還擔心房屋租借時間一到,那位房東太太出現要求限期之內必須搬遷,這樣一來,那些存放已久的回憶估計有一半以上都要丟掉,畢竟流浪街頭的人無法把太多物品放在身上。 「不會,作為服侍莉莉艾爾小姐之人,這點小事情不值一提」 玫的動作一絲不苟,搬運與整理的過程中完全看不出任何一點停頓。 整頓房間僅僅是第一步,剩下還有把一些留在家中的廢棄品整理出來丟掉,剩下的部分則是根據情況判斷究竟該留下來還是乾脆全部都先一股腦兒塞進儲藏室裡面,由於內容物繁多的關係,實在很難單純莉莉艾爾一個人的想法斷定留下與否,只好將多數的物品先存放起來,等待以後再做出決定。 「呼······好累」 莉莉艾爾躺在沙發上面,有些疲倦的嘆了一口氣。 即便多數時間裡面都是依靠玫一個人完成大部分的作業內容,不管是搬運箱子還是打開並整理都是對方包辦,作為一名當事者的她卻在一旁指揮,完全沒有動過一次手,僅僅是將每件東西確實分類就已經感覺到精神上面的勞累。 「莉莉艾爾小姐,請喝」 玫從冰箱裏面取出一壺冰涼的飲料,順便拿了一個杯子放在桌面上。 「謝謝你玫」 莉莉艾爾趕緊拿起杯子倒滿,咕嚕的一口悶下,臉上頓時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微酸的口感當中充斥著甜味,從進入口腔那一刻就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尤其是工作完畢以後喝上一杯讓整個人的精神狀況都恢復不少,唯一的缺點是這種冰涼飲品不能喝太多,否則待會就有可能出現腹部疼痛之類的問題,於是一杯下肚就停下繼續享受下一口。 「不會,莉莉艾爾小姐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吩咐,玫第一時間就會將其完成」 玫起身走到廚房,熟練的拿起鍋子開始進行各種事前工作,包括簡單的洗菜煮湯,估計是要準備晚餐。 「我也來幫忙吧」 莉莉艾爾想到個人的能力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幫忙做點料理還是可以勝任。 從入門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幫上任何一點忙的關係,一直看著玫獨自工作沒有停下過,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從家事小幫手一下子變成甚麼都不會的程度,既不能搬運箱子,打開東西又不會放置到該有的地方,連鋪床被跟打掃都顯得無力,整個人似乎根本一點能力都沒有,宛如真正的小孩子,那是從小時候擁有自我意識以來的人生最低谷。 「不用,莉莉艾爾小姐請待在那邊等候,這邊都由我來處理即可」 玫堅定的拒絕莉莉艾爾的要求,將人隔絕在廚房的外面。 眼見甚麼忙都幫不上,她只好回到房間裡面休息一會,等到躺了一會覺得精神恢復不少才到儲藏室裡面將一些箱子打開,確認裡面的各種東西,查看一下究竟有沒有任何遺漏掉的部分,搞不好能夠進一步將東西都拿出來。 之前陪著玫一同處理這堆東西,眼睛不斷來來回回好幾次,整個人感覺到精神上面的疲倦,有不少都是隨便決定下的產物,多數狀況下都放進了箱子裡面不予處理,趁著現在還有一點力氣又沒有事情可做,趕快翻開來看一看有甚麼能夠拿出來擺放的東西。 家中的東西多半都是一些廢品跟沒有甚麼價值的小物品居多,那些都是父親過去留下來的寶貝之一,雖說莉莉艾爾無法理解這些東西的價值所在,不過,既然是家人珍愛的寶貝就該留下來,至少在人依舊活著的時候不能丟······ 「莉莉艾爾小姐,差不多準備好了」 正當莉莉艾爾沉浸在與父親的回憶當中,外頭突然傳來玫的聲音,於是趕緊離開儲藏室前往客廳。 簡單的家常菜色,從基本的生菜沙拉、味噌湯、一盤炒肉、現炒新鮮蔬菜、一碗白飯等等一應具全,份量都不算太多卻剛好可以將肚子徹底填飽,加上五顏六色的擺放在桌面上頭,任何一個正常人看見這份餐點都會食指大動。 「看起來真好吃,我開動了!」 莉莉艾爾雙手合十,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放進嘴巴裡面品嘗。 新鮮的肉類搭配上恰到好處的火候讓肉完全沒有一點老化,咬在上面顯得柔嫩彈牙,內在飽滿的肉汁充斥在口腔,加上某種應該是相對昂貴的調味料的混合,鮮美的味道久久無法散去,這份幸福感覺讓人難以輕易忘懷。 每一道料理都屬於那種看似平凡無奇,實際上味道卻是無比美味的那一種,這種反差讓莉莉艾爾顯得更加滿足,一道一道品嘗下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將大部分都吃乾淨,即便吃太快導致胃部有些不舒暢,總歸來說還是相當完美的一頓晚餐。 「玫你真的是太厲害了,你到底有甚麼不會的」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玫究竟是如何練就如此一身完美的居家技能。 「多數的事情都能完成,莉莉艾爾小姐交代的任務都沒有任何問題」 玫似乎沒有領會到莉莉艾爾這番話的真意,單純就是從字面上面進行回應。 不管怎麼說,多虧這一份晚餐才讓她揮別了這幾個月以來的陰影,徹底恢復成那個過去笑口常開的少女,當然,眼下還有一些小問題需要處理,所幸多半都沒有真正意義上面的麻煩,只要稍微出點力就能夠輕鬆的解決。 「莉莉艾爾小姐,洗澡的水已經放好」 差不多八點鐘左右,躺在沙發上觀看電視的莉莉艾爾聽見玫的聲音,趕緊跟對方道謝,順便到浴室裡面準備放鬆一下。 舊家的時候,浴室就是一間無比狹小的空間,伴隨著年紀的逐漸增長之下,她已經感覺到那個地方的狹窄,甚至一度在洗澡的過程中撞擊到頭部,好幾次清洗身體都變成一門巨大的工程,有一段時間甚至連洗澡都覺得相當麻煩。 大浴室就是幸福,不光是專門分出一間獨立的空間提供給廁所使用,裡面不光有專門站立清洗的別間,還有可以容納一大群人的泡澡大池,沒錯,不是所謂的浴缸等級,而是一座類似小型游泳池的寬敞程度,別說五六個人都沒有問題,那怕增加到十多個人都綽綽有餘。 「恩~真是舒服」 莉莉艾爾整個人躺在浴池裡面,相當舒服的大吐一口氣。 以前有見過東方日本的標準清洗身體方式,因此她非常清楚應該先沐浴進行全身性的清洗作業,隨後才能夠泡浸澡堂裡面,這種時候就覺得多學一份知識果然多一份優勢,這樣一來,就算玫事後要清理也不會太辛苦。 「這麼大的公寓一個人住」 莉莉艾爾閉上眼睛想到玫獨自一個人待在如此寬敞的空間裡面,每天每夜都是這樣度過,那份孤獨感令人感到心寒。 機器人還是甚麼東西對小學少女來說沒有一種該有的既定概念,反正目前的狀況來看就是多了一份類似女僕的幫手,而且是來自於母親的協助,她目前只要把這件事情記住即可,其他方面就沒有那麼重要。 6 「嗚~好舒服~」 莉莉艾爾從浴室裡面出來,換上一件清爽的睡衣,整個人的臉上露出無比幸福的表情。 一天的汗水清理乾淨,彷彿從頭到腳都獲得一份解放感,少女的內心浮現出一份滿足,接下來就是到房間裡面好好睡上一覺,任何天大的事情都等待明天早上再去處理即可,反正這段時間裡面已經搞的身心疲倦,是時候該休息一下。 「莉莉艾爾小姐,晚安」 躺在床上將燈光關閉,門外傳來玫的關懷聲,莉莉艾爾沒有辦法開口回應,眼皮過度沉重直接連同意識都掩蓋。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床外的陽光透過窗簾射入房間並打在臉上,她打了一個大哈欠,緩緩從柔軟的床鋪上面起身,脫下睡衣換上學校的制服,人恍恍惚惚的踏進浴室裡面進行梳洗,順便將一頭亂髮整理一遍,確定恢復到該有的正常狀況才走到客廳。 「莉莉艾爾小姐您早,早餐的部分已經準備完畢」 玫身穿學生制服,外頭套上一件圍裙,熟練將鍋子裡面的半熟蛋倒進餐盤裡面。 早餐也同樣是一大堆滿桌子,莉莉艾爾一看就口水直流,剛坐下來就趕緊動筷子夾起品嘗,再度體會到廚師的價值所在,直到最後一個水果吃下肚子才覺得有點可惜,畢竟這種東西沒有辦法調味,與前面的美食相比有點差距。 「莉莉艾爾小姐,您可以先學校,玫還有一點工作要完成」 桌面上滿是一大堆需要清洗的餐盤,廚房裡面的鍋具也要整理乾淨才行。 「沒有關係,我在客廳等你!」 莉莉艾爾打開電視乖乖坐在沙發上面等待,不疾不徐地觀看著今天一大早的新聞。 昨天的工廠大火似乎還沒有調查出任何事情,警方目前仍然在進行偵辦當中,頭兒的照片尚未登上版面,倒是工廠的擁有者跟那些送貨人員都接受了採訪,估計短時間裡面恐怕沒有辦法結束,一旦爆發出來,遲早也會延燒到她的身上。 「莉莉艾爾小姐,可以準備離開了」 玫將圍裙脫下,提起書包走到門口呼喊。 「來了!」 莉莉艾爾將電視關掉,想到可能發生的事情,趕緊甩甩頭將那些內容排除。 兩人一起並排上學是過去從未有過,她以前就幻想過能夠有一位好朋友天天上學聊天,不是每天都要考慮打工能賺到多少錢,好不容易願望多實現了一個,如果玫能夠多說一點話那就更好,總是一個人講得天花亂墜有種自言自語的錯覺。 「莉莉艾爾小姐,中午要在哪裡吃」 玫一路上會講的僅有這種現實層面的問題,其他的部分一概沒有回應。 「就在中庭吧,那邊的空間比較大」 莉莉艾爾本身也是個單純的少女,完全沒有對交流障礙有任何不滿,反正覺得這就是雙方之間的溝通方式。 抵達校園門口,路上的學生頓時增加不少,多虧有門口的老師們努力維持秩序才不讓這些小學生鬧出問題,只是當老師們發現家境清苦的學生跟應該是家財萬貫的學生走在一起,心裡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疑惑,至少從昨天來看,兩人的關係應該沒有如此親密。 「莉莉艾爾同學,你跟玫同學是好朋友」 關心的老師走到兩人的面前開口詢問,不管周圍的學生是否將視線都集中過來。 如果僅有一個人倒還好,受到一群人的關注讓莉莉艾爾頓時不知所措,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嗚嗚嗯嗯的點頭表示同意,還好一旁的玫觀察到這個情況,搶先一步往前走並說明雙方之間的友誼關係才暫且解決了這個問題。 「······那就好,你們兩個人要多互相幫忙才行」 老師不疑有他的放行,目送兩名同學踏進校舍裡面。 由於所處的班級不同,兩人走到三樓便分開各自前往班級,準備進行一成不變的學習準備工作,所幸莉莉艾爾本身的成績還算中間上游,那怕昨天一整晚都沒有預習過課程,早上的一點時間就能迅速幫助恢復狀態,加上豐盛美味的早餐,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比以往來的都好。 這份身心狀況一路維持到中午,等到第四節課的鐘聲響起,她趕緊起身到玫所在的班級門口等待對方的課程結束,這是首次有機會跑到同學的班級上等待朋友,那種興奮的感覺掩蓋過受到其她人注視的羞恥。 「莉莉艾爾小姐,抱歉讓您久等」 等到課堂的老師離開,玫迅速將兩個便當抱出來。 「沒關係,我們走吧」 莉莉艾爾擺擺手,愉快的走在前頭往中庭的位置前進。 走到中庭發現一個板凳區域沒有人佔領,於是一屁股坐下宣示中午以前的主權,加上翻開的便當盒放在上頭,一些本來也想要的學生都無奈地繼續尋找下一個吃飯的地點,至於兩人則是拿起筷子雙手合十,準備開始好好享受美食。 「嗯~真好吃~」 莉莉艾爾將外脆肉軟的炸雞放進嘴裡,品嘗著汁液的味道,幸福的露出笑容。 玫做的每樣料理都是完美無缺,盡管本人從未吃過五星級的料理,至少曾經到過米其林餐廳享受過一次,那裏的菜單還遠遠不如眼前的這些家常菜來的好,不得不說這些料理沒有搬到外面去販售真的是太過可惜,相信開一家餐廳自給自足絕對不會是問題。 「吃飽了~」 莉莉艾爾從板凳上起身拍拍肚子,相當滿意的打了一個飽嗝。 過去幾年的時間裏面都從未有過吃飽的狀況,父親住院的那一天開始,食物補給更是變得相當困難,好幾天的時間裡面都僅有兩餐能夠果腹,持續時間再長一點就要出現營養不良的症狀,所以,當她能夠多吃的時候自然覺得人生無比幸福。 「招待不週,莉莉艾爾小姐,下午還有課程,您趕緊去休息一下吧」 玫迅速將便當盒拿到附近的洗手台清洗一下,離開以前不忘提醒莉莉艾爾要記得下午的課程。 作為小學生,半天課程理應是正常的行程才對,可惜的是,近期受到教育局的改革影響,一周莫名其妙多出兩天的全天課程,讓這一屆的學生都感到相當不滿,好不容易擁有的半天假期就這樣一點一點流失,據說將來可能還會變成三天,光是想像就覺得人生充滿悲傷。 所幸這項政策的實施並沒有太長的關係,下午多出來的課程幾乎都變成每個老師的獨門絕技展現,多半老師會選擇把明天的課程拿出來先講一遍,有些美術系的老師想來想去不知道還有甚麼能做,缺乏工作的情況下也只好講講故事說說道理,估計短期之內都會是如此,配套的措施要下個學期才能看見改變。 「嗚······真是累」 看完老師提供的紀錄片,莉莉艾爾知道還有一份心得報告要寫,有些無奈地趴在桌面上吐氣。 「莉莉艾爾,有人找你」 聽見同學的聲音,莉莉艾爾抬起頭發現玫正在外面等待,於是趕緊將東西收拾一下準備離開。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們下午的最後一堂課程是觀賞歌劇,差一點就要睡著了」 莉莉艾爾抱怨著老師隨便的課程,尤其是把歌劇這種深奧的東西搬到檯面上,哪個小學生能夠津津有味地觀看,那怕是大人都會睡著。 回家的一路上,玫幾乎都是一個勁的點頭表示理解,多半情況下卻沒有太多臉部的表情,還好面對這種狀況下不管說多少事情都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回應,她能夠明確地感覺到自己不是跟一台機器說話,眼前的對方是一個人類,一名與自己有著相符年紀的少女。 「我要見一個人,可能會晚一點回家」 莉莉艾爾想起頭兒的事情,決定到碰見地點一趟跟對方見面。 這件事情必須要盡快解決才行,工廠大火肯定已經引起不小的問題,作為幾個人的心血結晶,相信在短時間裡面絕對會在心中留下陰影,不過,既然已經發生就該思考解決的方法,不是繼續浪費時間在逃避上面,尤其是她這邊有了玫的幫忙可以脫離險境,是時候該去解決這個爛攤。 「了解,請問大概甚麼時間回來,晚餐最好保持良好的味道」 面對玫的問題,莉莉艾爾一下子到是沒有辦法得出答案,只好先給出一個大概的時間。 分道揚鑣以後,她繼續在公園裡面等候,不管頭兒甚麼時候才會出現都要等,因為每當提及那個工廠,這位青年永遠都在暢談夢想,那張天真無邪的臉蛋上面寫滿了興奮,似乎願意為了美好的未來做出任何程度的犧牲,這份熱情確實吸引不少人的協助。 「你好小妹妹」 莉莉艾爾聽見一個大叔的聲音,等到注意到對方的存在已經被摀住口鼻,吸入某種氣體的瞬間便失去反抗的能力,意識緩緩墜入黑暗深淵之中。 7 恍恍惚惚之中,耳邊傳來陌生男性們之間的交談聲響,一群人不知道在討論些甚麼東西,有幾個人似乎相當緊張,部分的人則是一副坦然的應對,直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一行人才停下言語的交談內容,這份沉默讓人感到相當不安。 「······醒······醒醒······快醒醒!」 高分貝的叫聲讓莉莉艾爾猛然張開雙眼,發現一名中年男人的臉蛋就在眼前。 這位大叔應該有四十歲以上的年紀,一身鬆垮的肥肉與滿臉油垢都說明此人對外表的不注重,不過一身西裝領帶的造型又表示本人經濟條件理當還算不錯,因此身體的髒污極有可能是幾天的時間裡面無法清理,好比說發生了某些事情無法輕易脫身。 其實當沒有碰見頭兒的那一天,莉莉艾爾隱隱約約察覺到一件事情,就是工廠那邊的情況鐵定非常嚴重,不管是持有者還是周邊的股東想必都是熱鍋上面的螞蟻,過去就曾經從旁窺見這些人的關係,那種大人特有的身形依舊深刻的紀錄在腦海裏面。 「你好莉莉艾爾小妹妹,我們是······」 「小鬼,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中年男子才開準備開口就被另外一名虎背熊腰的大叔推開,毫不客氣的將手放在莉莉艾爾的嘴上,一口氣將封條撕下。 過於疼痛的感覺讓她感覺到嘴唇的紅腫,即便如此,這種情況下依舊不能將不舒服放在心上,重點還是要盡可能去回答這些人的問題,尤其是眼前的這位大叔跟其他人不同,似乎已經無法繼續按耐住情緒上面的波動,隨時都有可能會動手。 「······不知道」 莉莉艾爾如實以告,那怕心中有一定的猜想,暫且還是不要裝出一副明白的樣子刺激對方。 「哼,我們不管這些,只要說出來那個圍巾小鬼的下落,我們就放你走」 虎背熊腰的大叔雙手抱胸,情緒激動地瞪了莉莉艾爾一眼,旁人則是喊話希望雙方的談話能夠心平氣和一點。 既然提到頭兒,眼前的這些人肯定是工廠相關人士,相信一定是那一場大火讓人蒙受不小的損失,為了要把事情解決才決定去找人,結果一無所獲之下陷入焦慮不安,最終做出一個決定,就是直接綁架有關人員,從他們的嘴巴裡面敲出情報。 「小妹妹,叔叔們不會傷害你,雖然說用繩子綁住,不過請你相信,只要把那個青年的下場透露出來,待會你就能回家,不僅如此,還能獲得一罐滿滿的糖果,這是歐洲阿爾拉斯王國那邊才有的好東西」 一位和藹可親的男子將一罐國際有名的糖果放在桌上,似乎打算用食物來誘惑。 作為喜歡甜食的少女,莉莉艾爾當然願意為了好吃的東西付出,只是,這件事情真的是束手無策,那位頭兒本來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類型,連一旁的朋友都不見得知道這個人的下落,關係普普的合作人又怎麼可能掌握行為,撇開每天固定的會面時間以外,平常的雙方根本就沒有絲毫接觸與交集。 「叔叔們,我真的甚麼都不知道」 莉莉艾爾眼神相當認真地注視著這些人,希望大家能夠理解這一點。 多數的大人似乎都知道這條線索本身就不太可靠,不少人都露出無奈的表情,似乎都覺得這件事情恐怕在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得到結果,開始互相討論下一步該怎麼走,特別是那些身穿西裝的人更是皺起眉頭不斷進行討論,希望能夠找到更好的辦法。 「你還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你們應該還有其他的接頭方法!」 虎背熊腰的大叔突然敲了一下周圍的鐵具,一臉憤怒的瞪著莉莉艾爾。 不管是天氣悶熱還是事情一直都沒有任何進展可言,總之這位成年男子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忍耐下去,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誰知道居然在這種情況躁動,而且還是對一名年僅小學的女生發飆,這個舉動毫無疑問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咦······嗚······嗚······」 莉莉艾爾先是一驚,沒過多久全身開始產生顫抖,淚水稀哩嘩啦地從臉頰滑落。 盡管努力維持住該有的堅強,始終都是一位小學生,光是受到一群大人包圍還被綁住手腳已經足夠令人嚇破膽,這種情況底下能夠保持鎮定已經是實屬不易,結果莫名其妙受到威脅,一下子就壓倒了最後一根稻草,內心的恐慌宛如洩洪般一發不可收拾。 「鮑爾!你不要對小孩子這樣,人家都嚇哭了」 幾個中年男子趕緊將虎背熊腰的大叔拉開,深怕繼續下去會變成動手,那就是板上釘釘的一條大罪。 等到距離拉開,和藹可親的男子趕緊開口安慰莉莉艾爾,口中連忙道歉的同時順便將糖果的包裝打開,迅速塞進少女的嘴裡,希望滿滿的甜味能夠將內心的恐懼盡量洗刷一些,否則接下來的處理問題就會變得異常困難,考慮到將人帶進廢棄工廠裡面的舉動本身就是一種犯罪行為,事後他們幾人還需要一份當事人的證詞才能脫險。 然而,下一秒鐘,工廠的鐵門突然彈飛,超過百斤的大門在地面上滾了幾圈才停下,這種詭異的情況嚇得眾人全都失去聲音,要知道,就算拿拆除車來工作都不見得有辦法如此輕易的將其破壞,那該是多麼巨大的力量才能將如此物品弄倒。 「······莉莉艾爾小姐,玫來接您了」 從門口踏進工廠裡面的人是玫,一眼掃過周圍的環境便筆直的走向莉莉艾爾。 「小鬼!誰准你進來!」 虎背熊腰的大叔本來就氣焰未消,一看又是一個小學生走進工廠裡面,自然上前準備好好教育一番。 本來大家都以為小學少女會被推倒在地上,甚至有可能直接受到一頓打,每個人都急忙上前要將人拉住,誰能想到,下一秒鐘,本該是全場最為健壯的男人竟然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莫名其妙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連生死都沒有辦法進行確認。 發生這種事情別說大人們摸不著頭緒,連莉莉艾爾都張大嘴巴說不出半句話,搞不清楚自己是否仍然在夢境當中沉睡,眼前的狀況是昏倒以前停留在人世間最後的一點妄想,所幸輕咬舌頭產生劇烈疼痛才確信目前應該百分之百是現實世界。 「你······您做了甚麼」 其中一名西裝男似乎看出了一點門道,語氣不像其他人那般隨意,話語當中透露出尊敬以及恐懼。 「輕微的電流,估計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會清醒,既然已經解答完畢,能否請你們將莉莉艾爾小姐放開,還是說,需要玫動手才行」 這番話名義上是一種勸說,實際上誰都能明白玫擺明就是要人,不給人就要認真。 不管是之前的鐵門還是剛才口中的電流,大家都理解到眼前這位看似小學少女的人不是好惹貨色,除非真的有箝制住的手段,否則最好還是乖乖聽話把莉莉艾爾放走,何況既然沒有圍巾青年的下落,這群大人並沒有對少女有太多興趣可言。 「感謝各位的合作······莉莉艾爾小姐,我們回家吧」 玫熟門熟路地拿起附近的鐵棍,將其敲斷利用尖銳的裂口將繩子切斷,伸出碰觸一番確認莉莉艾爾沒有問題才回過頭跟一群人點頭示意。 「······恩」 仍然處在害怕的莉莉艾爾伸出手拉住玫的衣服,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不敢鬆手。 經過這一次的事件,她確實嚇到六神無主,體會到何為大人帶來的壓力,同時也明白小孩子對這個世間依舊沒有太多反抗的能力,這一次如果沒有這位摯友的出面,也許自己的下場會比想像中的還要悽慘也說不定,最終連家都無法回去。 「謝謝」 莉莉艾爾拿起毛巾擦拭一下臉蛋,勉強恢復了正常的情緒。 回到家中躺在沙發之上,頓時之間便覺得身心獲得紓解,只是想起剛才一路上抽泣,鼻水與眼淚全都混合在一起的模樣肯定相當難看,加上本人像一隻小動物般跟在玫的身後,宛如一位犯錯妹妹需要姐姐的帶領,那種失落感充盈著全身,逐漸變成一種羞恥情緒。 「那個······玫怎麼會知道我在那裡」 莉莉艾爾思考了一下,決定詢問玫這個關鍵的問題。 當時在公園可以確定這位少女肯定不再現場,否則以那個電流裝置之類的東西早早就能解決,甚至直接一點撥打電話呼叫警察上門都是萬事大吉,因此她相信對方應該是在之後才發現異狀,只是,究竟是甚麼辦法才能知道一個人的準確位置,這一點著實令人感到疑惑。 「莉莉艾爾小姐在任何地方,玫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 玫僅僅回應這麼一句話,接下來就到廚房裡面做菜。 8 雖然莉莉艾爾想要繼續問下去,可是一想到剛才那種拒絕的態度就認為對方恐怕不會輕易回答,只好乖乖的回到房間做作業,等到差不多搞定才回到客廳打開電視觀看一下有趣的搞笑節目跟目前的新聞,算是一名小學生正常的放蕩生活。 晚餐一如既往的美味無比,她都覺得玫應該直接去參加廚師考核或是世界等級的比賽,隨隨便便拿下一次冠軍就能揚名立萬,以後單靠這一項技能成為一間餐館的大廚都沒有問題,當然,前提是這個少女願意才行。 填補肚子就該運動避免脂肪的堆積,平常的莉莉艾爾有一大堆手工藝品的活要做,光是忙那些事情就分身乏術,哪有時間去鍛鍊身體,只是作為愛美少女的一環,擔心好吃的東西過度累積不好看,所以才決定要好好動一動。 「莉莉艾爾小姐,從明天開始,如果要自由活動必須有玫的陪同,短時間裡面還有可能會遭到那群人的抓捕」 等到莉莉艾爾從浴室裡面走出來,玫才將這件事情簡單扼要地說明一遍。 這件事情確實有點變成心理的陰影,她真的不想要再遇到第二遍類似的狀況,即便仍然相信頭兒會出現在碰頭地點也不會想要經歷包圍,於是立刻點頭表示贊同,然後才梳洗刷牙到房間睡覺,直到隔天下午放學在某人的陪同之下發現那些人又再度出現才驚覺事態的嚴重。 「你好莉莉艾爾小妹妹,別擔心,昨天那位可怕的叔叔不在,我們大家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 中年大叔拿起衣袖裡面的手巾擦拭面容,知道炎熱的艷陽之下容易讓那張臉冒出大量的油垢。 其實昨天的事情也是一場意外,一群人當時本來是想要跟莉莉艾爾好好對話溝通,誰知道派出去的傢伙是個狠人,以前就手腳不乾淨,做事向來都是雷厲風行,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人迷昏帶走,所以當眾人發現小學少女昏迷的時候全都嚇得雞飛狗跳,差點就要集體撤退。 「大家也都是急了,工廠的大火燒掉太多東西,每個人都有貨物跟東西要趕緊截止日期付清,如果繼續拖延下去會影響到下個月,我們都是一群普通的職員,無法承擔起公司的怒火」 中年男子也不做隱瞞,單純地將狀況訴說一番。 每個人都是為了各自的身家產業努力奮鬥,誰也不希望就此攬上一大堆債務,有些人心急如焚卻擺出鎮定自若的態度,多數人則是跟虎背熊腰的那個男人一樣驚慌失措充滿恐慌,這些大人甚至不如一名小學生來的平靜。 「恩,可是頭兒確實跟我不熟,我們就只有在這個地方約好見面,每次到工廠做那些手工品,結束以後就回家」 莉莉艾爾將兩人的相處狀況進行說明,讓這些大人明白這份關係模式比起朋友更像是合作人。 聽見這句話,不少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尤其是那些曾經做過手工藝品方面的人更是無比吃驚,誰能想到那些目前流通在市面上的假貨竟然都是出自一位不滿十八歲的少女之女,不少人還在疑惑是哪位大師為了搞過去的東家才下此毒手打亂市場價格,原來追根究柢是一位小女孩的所作所為。 「難怪,小小年紀就是一位大師,看來那個圍巾少年僅僅是看見你的才華而已」 「這番手藝不得了,將來肯定是一位國寶」 「等等,這種手藝不可能是自己所學,上頭肯定有一位大師對吧」 幾個大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全然不管莉莉艾爾是否能夠跟上這樣的節奏。 話既然都說開,一群人也知道繼續待在此地毫無意義,圍巾少年短時間裡面肯定不會現身,與其待在一位小學生旁邊引來警察的關懷,不如趕緊解散各自去思考解決的辦法,畢竟時間擺在那裡,誰都不能浪費下去。 與這些叔叔們告別,莉莉艾爾與玫一同踏上回家的路途,兩人一起到附近的商店購買晚餐的內容物,也是多虧這一次的體驗讓某位總是依靠泡麵過活的少女理解到所謂的家庭主婦是多麼辛苦的一份工作,同時也默默立下誓言,將來至少要能夠幫忙分擔一半。 「明天還有一大堆數學課要上,甚麼時候才能放假一下」 莉莉艾爾每當想起周五的數學課就頓時覺得人生無望,每次都希望能夠來一場颱風放假休息在家。 從工作解放以來,某人徹徹底底回歸過去的那個天真小學生,每天最大的麻煩不是下一頓的晚餐就是學校的繁多課業,除此之外就是身材甚麼時候能夠有所變化,日子平靜隨和的一點一點度過下去,似乎從來都沒有變過。 「莉莉艾爾小姐如果在學習方面有問題,玫隨時都能夠幫忙」 作為優等生的玫要處理同學的課業肯定不成問題,主要還是莉莉艾爾本人是否有學習的意願。 兩位少女單就這個問題隨便討論了一番,直到回到家中各自為政才忘卻了這一件事情,主要的還是她比較健忘,直到洗完澡回到房間要寫作業的時候才發現有人已經準備好所有的東西在現場等候,一下子就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 學習本來就是學生的本分,加上這件事情說到底都是自己開口,莉莉艾爾知道不可能有辦法進行閃躲,只能默默地攤開課本開始讀書,兩個小時的過程裡面算是收穫良多,估計短時間裡面的考試都不用擔心會出現滿江紅的窘境。 「······玫,你說工廠的事情該怎麼辦」 想到這件事情,莉莉艾爾不經感到相當難受。 或許那些大人背後的複雜瑣事與她毫無瓜葛,此事也壓根不需要一位小學生去煩心,可是,一想到那些叔叔們的絕望表情,總是想要盡可能出手幫忙一下,於是才詢問身旁的玫,希望這位無比優秀的聰明才女能夠給予一點建議。 「丟失的貨物跟內容對那些人來說是一個大問題,我們這邊不可能幫到任何一點忙,如果真的想要出手相助就要付錢,是否要啟用一下玫的帳戶」 「不行」 面對玫粗暴簡單的做法,莉莉艾爾理所當然是舉雙手進行反對。 砸錢確實能夠把多數的問題都解決乾淨,可是,這種情況下面動手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用處可言,多少人需要用到錢,要耗費多少錢等等的問題都是相當難處理的一筆帳,兩個小學女生去計算肯定會出紕漏,到時候又要鬧出一堆麻煩到不行的問題。 「······不如這樣,明天下午我們到工廠那邊一趟看看現場有沒有能做的事情」 玫思索了一會得出這個結論,算是一個比較好一點的答案。 回到現場去檢查工廠的全體狀況,這樣一來確實能夠儘可能弄清楚損失的部分,或許舊地重遊一番還能得到不少的感悟與想法也說不定,當然,其結果更多會是甚麼都沒有,一片虛無空曠的場地與燒成灰燼的所有東西。 「恩!」 莉莉艾爾拍拍臉將那些多餘的想法從腦子裏面排出去,認真地思索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一個人能夠做到的工作並不多,尤其本人還是一位小學少女,就算真的回到工廠也不可能看出半點蛛絲馬跡,頂多就是從焦炭裡面翻出一些熟悉的東西,還有一些鍍金的玩意應該勉強有機會保存下來,說不定就壓在哪塊磚頭碎片底下······沒有想到隨便想想的事情成真,她真的在牆角邊發現一塊加工用的小鐵片。 「這裡······真的甚麼都沒有」 莉莉艾爾一眼掃過周邊,發現工廠已經夷為平地,裡面的東西都遭到清理過。 早在警察架起封鎖線的那一天開始就將裡面的所有東西都翻了一遍,裡面多數能夠當成證據的物品全都被拿走,剩下的僅僅是一些沒有太多價值的原料,所以在這個地方打轉基本上沒有太多意義,差不多逛了一圈就讓人感到失望不已。 「玫,你那邊有甚麼發現嗎」 莉莉艾爾有些疲倦的找了一個空地蹲下休息,實在不願意繼續觀察下去。 「地面上沒有任何一點發現,估計應該不會有線索,不過,這邊有一處能夠通往地下的入口」 聽見前面一句話,莉莉艾爾腦袋浮現出公寓附近的一間小吃店,想說到那邊去品嘗一下全新的甜點,結果後半句一說,整個人迅速跳了起來,衝到附近觀察了一下那個有著洞的口子。 由於位置並不是在工廠的內部,反倒是在附近的一處小草叢之中,相信不仔細觀察連警察都有可能會錯失,更特別的是,上頭鋪滿了一大堆的泥巴跟雜草,徹底將行跡遮掩住,如果不是玫用腳踢開保護,顯露出下面的鐵板,她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原來這裡有隱藏的道路。 9 「這裡有點狹窄」 剛踩踏在洞口附近的鐵桿上面,莉莉艾爾就發現到身體與周邊的汙垢產生接觸,濕黏的感覺令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設置初期應該就是一個單純的出入口,自然不可能會進行定時的清掃,光是能夠保留住架設好的鐵製踏板沒有受到氧化侵蝕已經不容易,這一點就算是兩名少女都能夠理解,所以下潛的過程中基本沒有太多的抱怨,頂多就是碰觸到旁邊的時候會發出一聲驚叫。 逃生口的深度並沒有想像中巨大,延伸下去的道路僅僅不到兩個成年人的高度,加上玫率先一個人走在前頭的關係,莉莉艾爾幾乎沒有產生任何一點心理上面的壓力,動作迅速的抵達底下,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手電筒開始觀察這一帶的狀況。 本身是一條通到底才建設起來的道路本就不可能會持續拓寬,映入眼中的就是一條無比筆直的走廊,兩人亦步亦趨的一同前進,過程中發現頭頂上不時會有水滴落,估計上頭應該有一條自來水的管道,由於通往的位置與前行的方向有所不同,差不多快要抵達下一個轉角口的時候,地面上的水漬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乾燥的空地。 轉角處竟然會是一片清爽的區域,這一點倒是出乎莉莉艾爾的意料之外,本來以為左轉右拐的結果肯定都是一條路,畢竟從建設的情況來說,會設置一個出入口的唯一理由就是頭兒本人想要縮短距離而選擇挖出來,直到這一路走下來才確定,搭建的人絕對是另有目的。 在工廠的附近打造出一個出入口,底下通道別有洞天先不提,裡面還不僅只有一條路,光是肉眼可見就有將近五條以上,假設這些路的分布裡面還有更多岔路,恐怕會變成令人難以想像的錯綜複雜迷宮,至於用途,真的是沒有辦法輕易推測。 「······玫,會不會有點危險」 莉莉艾爾有點困惑地望著周圍的這些路,總覺得不能繼續深入下去。 隱蔽的出入地點,一大堆可供參選的路徑,這一定是有人秘密設置的光景,既然將洞口設置的相當難以發現,說明這個人必定不願意外人踏入其中,這樣的人搞不好會是通緝的犯人,更有可能是相當可怕的精神病,總之對小學少女而言就是恐怖電影與小說中經常出現的死亡區域。 「周圍都沒有人的氣息,這個地方估計廢棄多時」 玫完全沒有給予莉莉艾爾正面的回應,單純就是判斷這個地方是否有人的存在。 這種地方最危險的就是人類,尤其是那些有問題的傢伙更是相當可怕,從這個角度來看,既然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氣息,說明應該不會遇到想像之外的困境,稍微沉思一下過後,秉持著追根究柢的心態,她決定繼續前進看看。 時間上面仍然充足的關係,兩人決定以地毯式搜索徹底看過一遍,從第一個入口探索到最後一個為止,反正這是一次難得的經驗,與其在未來遭到封鎖以後才感到遺憾,不如一口氣把所有位置都檢查一遍,不管有沒有發現都無所謂。 第一條路的深處與想像中的差距沒有太多,就是一條尚未完全開通的半完成作品,走到一半就能看見盡頭,仔細觸摸就能發現有一面牆壁比較輕薄,如果使用特殊工具應該能夠敲開,只是礙於裡面極有可能是蟑螂跟老鼠的居住地,兩名少女一致同意當作沒有看見,趕緊離開現場。 第二條路有點意思,裡面是一間足以容納十多個人的大房間,即便沒有放入任何生活家具用品,依舊能夠從櫃子跟空架感覺出來這個地方本來是打算讓人居住,其中還有一個箱子裡面滿是軍用等級的乾糧,讓人不得不懷疑這裡說不定是留給軍人使用的地方。 「這裡會不會是給軍人」 莉莉艾爾有點擔心的詢問一旁的玫,心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原本還以為是個怪人聚集之地的關係,即便產生一些害怕也被探索的情緒所覆蓋,加上身旁還有摯友存在的關係,所以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安,直到發現這個地方可能會是軍人使用的場地才憂心起是否會遭受到莫名的控告,要知道軍事重地不允許普通人靠近是一個不容改變的事實。 「······有生物的氣息」 玫的眼神變得相對銳利許多,宛如透過牆壁看穿另一個地方。 從角度來看,隔壁應該是接下來準備要探索的第三條路,那個位置似乎是出現了某種生物,能讓面無表情的人有些神情怪異,說明肯定比蟑螂老鼠之流還要可怕,莉莉艾爾腦中浮現的第一印象是蜥蜴乃至鱷魚之類的野生動物。 「今天先這樣好了,我們先回去吧」 莉莉艾爾害怕的提出撤退建議,擔心隔壁那條路的野生動物突然襲擊。 「不能,現在出去會被襲擊,我們先在這裡等待」 玫拒絕莉莉艾爾的要求,小心翼翼地將人拉到身旁,躲在房間的角落蹲低身子。 區區的普通動物沒有必要表現出如此警戒的態度,她突然想到最近的新聞裡面常常說有一些動物園裡面的野獸莫名的失蹤,或許,那些無家可歸的傢伙就是將這個地方當作自己的巢穴來使用,搞不好裡面有一大堆令人難以想像的危險物種正在四處遊蕩。 「嗚······」 「莉莉艾爾小姐不要害怕,有我在」 玫將莉莉艾爾緊緊抱住,不斷以言語的方式進行安慰。 雖說依偎在同年齡的少女懷中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不過對方並沒有任何惡意,又是一心一意幫助自己的摯友,加上這種情況底下正常人都會嚇到全身發抖,根本沒有力氣去思考其他的事情,閉上雙眼祈禱接下來的狀況不會惡化就是小學女生唯一能夠辦到的部分。 「······它們已經離開了,趁現在趕緊出去吧」 玫直接以公主抱的形式將莉莉艾爾帶到外面去,途中完全是以全力加速的形式前進。 從出入口回到地表之上,兩個人的服裝都沾染上一些汙穢,看上去相當狼狽不堪,回家的路上一度被警察纏住追問,如果不是缺乏充足的證據,差一點就要直接被當成被害人現場帶走進行深度檢查,所幸少女們異口同聲表示單純是玩耍所造成的狀況,叔叔阿姨們才逐漸釋懷。 「真是的······好累」 莉莉艾爾癱倒在沙發上,臉上露出相當苦澀的表情。 先是走了一段長路,隨後又遇到奇怪的通道與可能是脫離控制的野生動物,心情上面的七上八上讓整個人乘載著說不出口的壓力,作為一名小學生,她還是希望生活方面能夠盡可能輕鬆一點,不要整天擔心受怕,事情簡單一點該有多好。 「浴室準備好了,莉莉艾爾小姐請去梳洗一下」 玫將換洗衣物都放置在沙發旁,獨自一人前往廚房準備晚上的料理。 聽見對方的聲音,莉莉艾爾突然想起全身上下都是髒污,趕緊爬了起來檢查一番,赫然發現上頭已經留下不少的污穢,趕緊低下頭道歉,順便拿出濕布試圖清洗,深怕繼續這樣會永遠留下一份印記,只是,能否用布亂擦拭不得而知,所以完全沒有辦法下手。 「這點小事玫能處理好,莉莉艾爾小姐請去洗澡」 玫一點都不在乎的看著沙發,反倒要求莉莉艾爾先去清洗一下身體。 抱持著歉意的她迅速進到浴室裡面梳洗一番,換上乾淨的衣物便衝出來準備思考解決的方案,誰知道,等到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任何一點髒污,就連一點點的黑影都沒有,宛如直接變成嶄新的物件,讓人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到的景象。 「小事一樁」 面對莉莉艾爾的疑問,玫簡單的回復四個字。 如此神奇的事情發生在眼前也難怪她會如此困惑,若不是想到對方還要做晚餐,肯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不過,即便到晚上睡覺的時間,某人都始終沒有透過這種方法的理由,帶著巨大的疑惑,少女進入幸福的夢鄉當中。 隔天一大早,莉莉艾爾決定繼續一探究竟,這一次卻遭受到玫的堅決反對,甚至毫不客氣的表示如果還想要去那個地方就會直接禁足,於是難得的假日就窩在房間裡面預習作業,順便癱在沙發前不斷觀看電視裏面的新聞內容,無所事事的狀態迎接周一。 時間過去的速度相當快速,眨眼之間來到周二,今天的學校在下午有一次全年級性的校外教學,所有學生都會一同前往海濱附近的小山進行身體方面的鍛鍊事項,算是一種變相的檢查學生體能,而且,這也是她首度能夠與玫一起參加學校級別的活動,內心裏面的興奮之情可想而知。 10 「玫!跟我一組吧!」 莉莉艾爾走到玫的身旁,拉起對方的手,直接走在一起行動。 校外教學的分組允許任何人自主行動,沒有非要一群人聚集在一起,有些喜歡安靜與獨自活動的學生可以在這個時候隨意一點,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天天進行團體活動,就算是平常相當群聚的一群人也有機會去結識其他班級的同學,增加一下自身的人脈。 作為班級中的高嶺之花,玫的身邊幾乎沒有一個人靠近,不管是有些人覺得無法接近還是單純多數人已經詢問過卻沒有得到回應,總之,莉莉艾爾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一點麻煩,直接筆直的踏進別班區域,伸出手將人拉出來,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一絲絲阻礙。 「莉莉艾爾小姐,你想要去哪裡」 玫左顧右盼一番,似乎在思考如何保護好莉莉艾爾。 即便是海濱這樣的海島型地區也有許多山脈,如果一個不小心踏進裡面的時候走歪路肯定會遭難,以小學生的方向辨識能力應該不可能有機會離開,最後必須要靠大人的幫忙才能獲救,為了不至於鬧到那種程度,小心謹慎先不提,一份良好的計畫是絕對必須。 「恩······還是跟著大部隊走吧,我只要能跟玫一起聊天吃飯就好」 莉莉艾爾對山區的風景興趣不大,單純就是想跟玫一同享受休閒時間。 大多數的學生都是本地人的關係,山區並非是第一次踏入,正因如此,撇開那些轉學生或是最近才來到海濱的人以外,這個地方實在沒有太多的魅力可言,遠遠不如商店街或是百貨公司的新產品,事實上,不少同學一邊爬山一邊聊的話題都是下山以後要去哪裡玩。 「嗚······好熱」 莉莉艾爾拿出毛巾擦拭臉蛋,整個人相當不舒服的搖頭。 山區裏面的樹林多少能夠遮掩一下紫外線的威力,可是,對平常運動量不多的人來說要承受陽光的同時還要不斷往上走動這件事情本身就會消耗大量體力,何況某人還是一位相當普通的小學生,氣喘吁吁也是理所當然。 「莉莉艾爾小姐,覺得疲倦可以稍微休息一會,我們不需要太過著急」 玫看出莉莉艾爾目前的體力狀況,決定找個地方休息一會。 爬山本來就是看每個人的身體情況來斷定,一昧躁進僅會造成更大的傷害,一旦面臨中暑休克就是相當嚴重的一件事情,反正這次的戶外活動本就是一種放鬆之行,過分激動爭取前幾順位抵達山頂以獲取一些學校提供的小獎勵可謂是毫無意義,量力而為是最好的一種作法。 「恩,真的有點累」 莉莉艾爾走到半山腰的一處涼亭,等到玫將一片布放在地上便一屁股坐上去。 這些經常提供給學生族群使用的山區大多都會搭建涼亭或是乾脆清出一片空地讓來到此地的人都能休息,有些願意多賺點錢的商人也會在這附近擺攤,可惜的是,今天似乎沒有一家店舖想做,放眼望去不是同一所學生的同學就是觀光客,稀稀疏疏的人潮證明人數不多。 「玫謝謝······你體力真好」 莉莉艾爾輕抿一口礦泉水,有些疲倦的閉上雙眼躺在地上。 多虧負債的因素,多半時間裡面都在工廠裡面度過,四年級時後加入運動社團的體力都逐漸退去消失,若是跟一年前的自己相比,手工製作的能力有著不小的提升,身體方面卻是一點一點走下坡,肚子上面的肥肉更是一天比一天多,有段時間還相當害怕自己會變成一頭豬。 既然玫已經幫忙清除那些問題,莉莉艾爾決定要好好運動鍛鍊身體,不能繼續任由墮落的意志控制,尤其是以目前在新家的情況來看,天天都讓別人做菜煮飯完成家事,每天做最多的不是讀書學習,而是窩在沙發上面觀看電視,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養成一個廢人。 為了徹底改變這種情況,她從昨天開始就幫忙家裡清掃,個人的房間也是整理過一遍,預習的部分自然不會輕易落下,手工藝品則是利用家中的一間空房重新搭建熟悉的環境,每天繼續堅持兩個小時以上的專心,生活部分總算回歸到正常。 「不會,莉莉艾爾小姐最近的生活習慣開始回歸正常,相信不出一年就能夠變得比現在好上許多」 玫站在一旁遞水,順便將便當盒放在地上,差不多是時間可以品嘗食物。 聽見對方中肯的回應,莉莉艾爾頓時感到面紅耳赤,特別是別人完完全全說中的感覺實在太過羞恥,心中默默下定一個決心,從今開始絕對不能繼續放蕩,務必要在六年級以前恢復到過往的身材,不能繼續讓人小瞧下去······順便最好多長點個子。 由於多數學生都打算在登山頂以後直接搭乘觀覽車回到地面上,準備餐點之類的人幾乎不存在,因此兩個人也順勢成為學生當中的異類,尤其是與玫同一班的人幾乎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讓她有種變成珍奇異獸的錯覺,相當不舒服到極點。 「······你跟班上同學處的不好?」 莉莉艾爾一邊將飯糰塞進嘴裡一邊又動手倒茶品味,似乎受到注視的感覺遠遠不如食物重要。 「不知道」 玫一臉毫無動搖的表情,估計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眼下的狀況。 平常就是一個冷淡面容的少女,個性上面也是一板一眼過於冰冷,想必肯定不會在下課時間自主尋找同學交談,就算真的有人會找上門,多數時間裡面大概就是平淡的回應,這樣的人怎麼有可能在班級圈子裏面認識朋友。 「玫,我覺得你可以多跟別人聊天······好吃」 莉莉艾爾提出一個比較中肯的建議,順手將最後一塊肉干塞進嘴巴。 「······玫會盡力」 不知道是一番話起到作用還是敷衍,總之玫有將這些聽進去即可。 填飽肚子的兩人打算搭乘觀覽車下山,盡管某人的體力深不見底,莉莉艾爾卻是一個標準的室內派,假設這個時候還不趕快離開,身體勉強撐得住,精神方面已經到達極限,於是無奈地拉下臉皮懇求摯友放過自己一馬,寧可回家做體操都不要繼續待在山上受罪。 「六個人一班嗎」 望著觀覽車的模樣,莉莉艾爾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裡面要跟其他人一起搭乘。 載運工具本身就是提供大眾使用,不可能專門為幾個人開設一班,與別人坐一台公車也是常有的情況,她並沒有太多想法,反倒是玫顯得有點忐忑不安,眼光不斷在幾個遊客的身上游離,過度警戒的感覺讓人感到無比困惑。 「······沒事,請莉莉艾爾小姐不要擔心」 盡管玫努力保持冷靜,那份躁動仍然令莉莉艾爾相當憂心不已。 搭乘同一台觀覽車的有三位女性,從身高推測估計是高中生,至於為何不可能是大學生,主要還是其中有一位女性的身材過於嬌小,其他兩人明顯就是花季少女,中間混進一名中學生還以同等的態度相處幾乎是不可能,換作是她自己,假設有三年級學妹用不尊重的言語,肯定會產生相當程度的不快。 「玫,你一直盯著那位哥哥······姐姐······高中生,有甚麼問題嗎」 莉莉艾爾靠近玫的耳畔邊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位友人到底發生了甚麼。 受到注視的是一名外觀偏向中性的高中生,與周圍三位擺明就是展現青春氣息的姐姐們不同,這一位從穿著到動作無一不似男性,偏偏那一張臉蛋在四人當中過於突出,毫無瑕疵的美貌可以說是絕世佳人都不為過,連小學生都能看出當中的差距,足以見得容貌的差距確實稍嫌過大。 「······沒事」 即便玫的口中說著沒有問題,眼光依舊停住在對方的身上沒有鬆懈。 這樣下去肯定非常糟糕,目前還能靠著莉莉艾爾的身體當作掩護,可是,從角度上面來看,對方完全可以直接發現有人正在觀看自己,繼續凝視下去遲早會出現狀況,由於是這位性別不明的高中生本身散發出一種不好惹的氣場,產生衝突必定會一方面挨打。 「······小妹妹,我怎麼了嗎」 正當莉莉艾爾感到擔憂,對方突然一個抬起與玫的視線交錯。 由於來的太過措手不及,不管是她完全沒有辦法避免,連旁邊的三位高中生都紛紛閉上嘴巴,一臉疑惑地注視著兩邊的情況,頓時之間,場面的氣氛一度出現莫名其妙的凝結,誰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偏偏關鍵的兩位當事人仍然彼此互相凝視,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窘境讓在場四人都無法插手介入其中,必須要等待某個人開口解決一切。 11 「你好兩位小妹妹,我是芙蘭,三人都是海濱第一高級中學的一年級新生,今天剛好趁著學校假日的機會一起登山,你們呢」 此時,三名高中生當中某一位特別有氣質的女性站了出來,以溫柔的語氣開口詢問。 原本坐在那邊就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氣場,一開口更是相當驚人,不管從行為舉止乃至口吻語調都讓莉莉艾爾有種面對公主殿下的錯覺,差一點就要當場跪倒在地上不斷磕頭,所幸劍拔弩張的現狀讓人不得不趕緊回過神說明一下。 「莉莉艾爾跟玫,兩位妹妹真的厲害,登山可不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次上山的過程中我就給葉清添了不少麻煩,差一點就要在途中放棄」 芙蘭露出苦笑,將視線轉移到身後的那位嬌小少女身上。 「真的,我還以為途中要背著你上山呢,難怪法斯特那個傢伙沒事好不容易能請假就是趕緊回國休息,每天都要照顧你肯定是一件累事」 另一位身材較為健美,渾身上下散發出運動員氣息的小麥色女性則是迅速表達意見。 「······然後呢,玫同學對矢內有甚麼不滿的地方」 嬌小少女似乎沒有興趣跟兩位友人繼續浪費唇舌,單刀直入地插進正題裡面。 比起另外兩位和善的高中生,莉莉艾爾沒有想到這位看似小個的學姊才是真正脾氣暴躁的那一位,完全不給一點緩衝的機會,一句話將原本還算是不錯的氣氛徹底打壞,當然,說到底原因就是自家摯友所犯下的錯誤,實在是沒有辦法怨恨他人。 「······沒有」 玫突然低下頭將視線移開,不知道是感到害怕還是單純放棄。 「別這樣,我們這些大姐姐們絕對不會欺負學妹,有任何不滿與不舒服的地方都能直接說,諾拉學姊都會幫你們出一口氣!」 小麥色肌膚的高中女生突然從觀覽車上起身,拍起胸部表示任何冤屈都會幫助少女們伸張。 雖說得到別人的同意,說到底,問題還是在玫的身上,只要這位摯友不開口說話,一無所知的莉莉艾爾也沒有辦法,只能一臉擔心受怕的不斷在周圍的幾人當中來回觀看,畢竟這種事情已經超出一般小學生能夠處理的部分。 「你的味道······好奇怪」 一直一言不發的傾城美人突然開口,第一句話就直接對準玫。 不光是外表突出,連聲音都無比清脆響亮,莉莉艾爾不由得好奇為何會有如此完美的女性存在,甚至將腦海裏面的標準美女模板從最近看過的少女雜誌第一名鳴瀨凝月改換成眼前的人,那是一個促進少女們奮發向上的成長目標。 「您給人的感覺也是一樣,以前從未感受過」 玫面無表情地回應,錯開的眼神再度匯聚在一起。 兩人不知為何再度針鋒相對,不管是三位學姊們還是莉莉艾爾本人都感到相當錯愕,印象當中,自家這位摯友從未有過所謂的情緒波動,別說臉上的表情,任何一點感情都沒有,好幾次都讓人以為身旁出現一台機器人,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知道,有些人生氣起來就是拗到不行。 「那個!玫平常不是這樣!今天是一時激動才會衝撞學姊們!」 莉莉艾爾相當緊張的走到中間試圖擔任起緩和劑的作用,深怕繼續下去會從言語交鋒變成肢體方面的衝突。 大概是猜測到危險的可能性,諾拉率先一步將人拉開,芙蘭迅速切到中間露出笑容安慰兩邊,比起只知道在場中央發呆的她好上太多,全場唯一沒有任何行動的僅有那一位被稱作葉清的學姊,對方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這件事情當作一回事看待。 「這樣吧!待會下山以後姐姐們請你們一起吃飯如何!」 作為類似大姐頭的存在,諾拉趕緊站了出來調節氣氛。 多虧有這位活潑的學姊幫助,一行人的衝突勉強暫停下來,加上莉莉艾爾這邊努力去跟其他人聊天對話,兩邊團體逐漸有混合為一體的感覺,至於主要導火線的兩個人倒也沒有進一步的問題,只是直到現在依舊把視線放在彼此身上,短時間裡面估計誰都無法處理。 「······原來是這樣,我還一度以為是我們矢內做了甚麼不好的事情」 諾拉輕撫胸口安心地吐了一口氣,似乎是擔心矢內做出一些失禮的行為。 「沒有這樣的事情,我們家的玫平常是非常溫和文靜的人,今天突然一反常態才是問題的主因」 莉莉艾爾知道起因仍然要算在玫的身上,與對方毫無關係可言。 深入交談一番,由於眼前的幾位學姊都是相當好相處的人,撇開不太說話的那位矢內學姊跟基本不喜歡聊天的張葉清學姊,剩下不管是熱情活潑的諾拉學姊還是優雅溫和的芙蘭學姊對小小學妹的她來說都是值得放鬆隨意對話的類型。 幾個人一同對話也算是逐漸熟悉起來,下了觀覽車就直接搭乘一台轎車前往附近的餐廳稍微享用了下午茶的愉快時光,莉莉艾爾有點擔心蛋糕下肚過多會導致身材的圓腫,不過,今天有登山的訓練在,相信卡路里的消耗量應該還算是充分,加上回家的這一段路途,短時間裡面不會需要擔心太多。 「那位法斯特學長是保鑣嗎」 莉莉艾爾一邊將蛋糕塞進嘴裡,一邊好奇詢問那位加入其中的金髮帥哥。 剛從山上下來,迎面而來的就是這一位全身上下充滿一股菁英氣息的男子,剛開始她還以為這個人是四位學姊當中的某位男友,直到一台轎車開到附近才知道原來這位芙蘭學姊是一位有著不小家世背景的女性,這 位同級生竟然是所謂的保護人員。 「法斯特不太算是保鑣,應該說是我的······青梅竹馬」 「請說保鑣」 面對芙蘭的困惑,法斯特翻了翻白眼,直接表明自己該有的身分。 四位學姊的關係似乎都相當不錯,莉莉艾爾能夠明顯感受到有別於一般朋友的疏離感,幾個人之間彷彿有著一種說不出口的羈絆糾纏在一起,這種複雜程度跟玫與自己的情況有點相似,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接近,不由得產生一種親近的感覺。 多虧芙蘭的預定,一行人才有機會體驗一下所謂高級自助下午茶餐館的美味之處,尤其是蛋糕接二連三的端到桌面上,無數種不同的口味交織在一起堪比在口腔之中響起一場又一場精妙絕倫的樂曲,每個人都露出陶醉的表情難以自拔。 「好吃嗎」 矢內抬起頭望著玫,開口詢問了一下。 這句話可謂是雙方之間首度的交流,剩餘的幾個人全都無一例外地停下動作等待結果,就算是剛剛才加入其中的法斯特也能從氣氛感受到異樣,於是默默地將視線轉移到芙蘭身上,試圖利用眼神進行交流,結果卻是獲得一張無比燦爛的笑臉。 「······好吃」 玫似乎已經釋懷,緩緩將蛋糕放進嘴巴裡面,然後抬起頭回應。 眼見雙方總算能夠正常地進行交流,不光是諾拉與芙蘭安心地吐了一口氣,莉莉艾爾才是真正感到塵埃落定的那個人,要知道作為學妹跟犯錯者的一方,不管說甚麼話都顯得缺乏公信度,假設真正受到指責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因此能夠看見一份良好和解簡直是欣喜若狂。 既然主要的問題人士都願意對話,剩下的人自然相當愉快沉浸在各式各樣的女性話題之中難以自拔,特別是諾拉這邊與她有著極大的共鳴,兩個人的聊天內容都有著差不多的感想,特別是討論到八卦小道消息都有相似的感悟。 「······同類吸引」 張葉清僅僅對兩人留下這麼一句話,後面便將視線轉移到作業上面。 就這樣,眾人度過一段相當有意思的時光,分開之前,諾拉與芙蘭相當友善的將通訊軟體帳號輸入,於是莉莉艾爾跟玫擁有了在場每個人的訊息,算是一口氣多出好幾位朋友的概念,對本就不擅長交友的人來說是一件莫大的福音。 「學姊們再見!」 莉莉艾爾不斷揮舞手臂跟大家告別,特別是感謝法斯特將兩人送回到家門口前這件事情。 由於率先脫隊的關係,她們兩人無法跟著學校專用的公車一同離開,原本該是苦哈哈的一路從下午茶餐廳走回到家中才對,多虧芙蘭等人覺得天色昏暗不該讓小學生在外面逗留才有機會搭乘私家轎車享受風景,可以說是一次相當難得的經驗。 「······莉莉艾爾小姐,今天非常抱歉給您添了麻煩」 回到家中,玫率先低下頭致歉。 莉莉艾爾對這件事情有著不少的困惑,好幾次都從旁打聽一番,結果都沒有得到任何正面的回應,聽到最多的就是不斷道歉,過於頻繁的低頭卻沒有實質上面的答覆,這樣往往是無法解決眼下的問題,只是,兩人本就是單純的友人關係,有些事情的拿捏始終是個難題。 12 「這件事情我不在意······玫,你為什麼會對矢內學姊那麼在意呢」 莉莉艾爾擺手表示沒有太過介意這點小事情,只是心裡依舊有著疑問。 雖說認識的初期是依靠母親,後面的交友卻是彼此之間的感情,她覺得以雙方的摯友關係是可以詢問這些部分,尤其是考慮到那些高中的學姐們都是一群好人,如果就這樣完完全全都不給一個交代,將來見面的時候若是被問起也會有點尷尬,於是鼓起勇氣開口詢問。 「······玫也不懂,只是心裡覺得對方相當危險,隨時都有可能威脅到莉莉艾爾小姐的生命安全」 思索了一會,玫才緩緩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覺得對方過於危險而警戒,這一點是能夠理解的部分,但是,對方是初次見面的人,加上本身又沒有惹到她們這邊,莉莉艾爾搞不清楚為何會讓人感到擔憂,說到底,當時的雙方根本一點都不熟悉,沒有理由突然動手才對。 「原來是這樣,真是的,玫總是那麼緊張呢」 莉莉艾爾頓時感到安心不少,總算是知道玫之所以會擔憂的理由。 小心謹慎是一件好事情,害怕那些高年級的學長姐們也是正常,只是沒有理由要害怕到這種程度,就算真的是凶神惡煞盡可能離遠一點就好,觀覽車上面的密閉空間仍然有監視攝影器材,出現任何狀況,警備人員都能在第一時間報警,除非是痛下殺手,否則平心而論應該不會太過嚴重。 眼前的這位少女從認識到現在一直以來都是將莉莉艾爾放在首位,任何時候與情況下都會拚盡全力保護好這位口中的大小姐,這一點以小學生來講實在是太過難得,普通大人要如此堅持職位都是難上加難,區區一名孩童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佩服不已。 但是,作為一名友人,她蒙受對方無數的保護,不管是之前千鈞一髮之際的付錢還是提供一個新家居所,這些幫助都是銘記在心久久難以忘懷,這份情感的累積已經變成一種信賴,於是當這些心理話說出的瞬間,比起答案的內容,這份真誠感才是令人動容的部分。 「小心謹慎是好事情,不過下一次千萬不要做這樣的事情,這次是遇到好學姊們,如果是壞人那就糟糕了,有事情可以先商量,我們一起討論」 莉莉艾爾心滿意足地躺在沙發上,隨即將視線轉移到電視上面。 「······是」 玫點頭回應,理解到自身所犯下的錯誤。 又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度過,莉莉艾爾沉浸在幸福的每一天日子裡面,若不是偶爾還要去醫院探望一下父親,或許已經忘卻過往的生活是多麼痛苦辛勞,畢竟眼下的日子幾乎充斥著幸福與美滿,讓人容易陷入其中溺於安心的世界當中。 變化始於小小的一個契機,週五,她一如既往在下課的時間來到碰見的地點等待頭兒的出現,即便知道對方恐怕再也不會輕易現身,心裡上面的愧疚依舊在短時間裡面沒有放棄消去,至少也要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徹底把這件事情放下。 「莉莉艾爾小姐,我們差不多該去商店街購買食材,繼續拖下去實在不太好,極有可能會錯過特價的專賣」 面對玫的提醒與建議,莉莉艾爾點頭跟上。 事到如今繼續等待恐怕也不會有希望,她只能默默地祈禱頭兒一個人能夠度過這個難關,假設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也不會介意的出手進行協助,目前能夠想到的僅僅如此······直到碰見的地點發現一處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才產生疑惑。 「莉莉艾爾小姐······那是一封信」 玫突然走到公園的溜滑梯下方,赫然發現在石板附近有一封信件。 作為一名小學生,光是在等待的時間裡面不斷在同一個地方打轉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閒來無事可做,當然就會尋找周圍附近能夠提供玩耍的東西,至於公園裡面也就是溜滑梯跟盪鞦韆之類,沙子會讓衣服變髒,蹺蹺板會令裙底走光,不管哪一種都不是好的選擇。 「······真的呢」 玫動手將石板移開,發現底下確實有一封信,莉莉艾爾則是一臉難以置信。 先不說為何會將信件放在這種地方,單是能夠透過地板直接發現才是真正不可思議之處,要知道這些完全都是實心板塊,除非有特殊的專業儀器,否則正常情況底下,依靠人眼判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好比說有人能利用特殊手段從背面看穿卡牌的花色,卻不可能隔了一座牆壁發現後面的紙條。 「要打開看看嗎」 玫不等莉莉艾爾提出疑問,率先一步詢問是否要將信封打開。 既然都已經拿到手中,撕開確認一下確實是常理之中,不過,這種東西極有可能是留給其他人,說不定還是一些人為了交代某些事情的記號,隨隨便便的遭到打開會引發怎樣的後果無人可知,為了避免莫名其妙的麻煩上身,最好還是當作沒有看見過比較好。 「······玫,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知道有一封信在底下」 莉莉艾爾心中的困惑實在太重,不開口詢問一下無法放下心。 「莉莉艾爾小姐之前提議有事情要先商量,於是玫就將能夠看見的身邊事情盡可能敘述」 面對莉莉艾爾的疑問,玫相當自然地進行回答。 雖說確實得到答案,她卻有種越來越難以理解的感覺,尤其是商量事情為何會跟能夠看見石板底下的東西有關連,想問的部分有一大堆,只是,眼下還是先一件一件解決會比較好一些,信封的拆解才是她們正在討論的內容。 「······還是不要比較好」 莉莉艾爾的個性認定這封信應該是麻煩,決定不去將其打開窺探裡面的內容物。 玫先是看了一眼,隨後將信封放回去,順手把石板都一同壓上去,然後兩人筆直地前往商店街購買晚餐的所需物品,等到拿好一堆東西才緩緩走上回家的路途,今天的主菜是新鮮的魚肉,清蒸搭配上醬汁的味道,她似乎都能透過環保袋感覺到那份甜美的滋味。 「莉莉艾爾小姐,那邊有人影」 正當兩人踏上回家的路上,經過公園的時候剛好看見一位似曾相識的人影。 「頭兒!」 莉莉艾爾立刻認出對方的身分,尤其是那一條的紅色圍巾實在太過顯眼,想要讓人忘卻都難。 失蹤多時的頭兒居然再度出現在公園裡面,整個人躡手躡腳的到處翻找東西,看上去宛如一位奇怪的叔叔在夜晚街道上四處尋覓下手對象,如果不是多虧熟悉的物件,她剛才見到人的第一件事情絕對不是打招呼,而是撥打手機的電話呼叫警察叔叔趕快來幫忙。 「莉莉艾爾!好久不見!」 看見莉莉艾爾的模樣,頭兒舉起雙手高聲呼喊,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即便平常多半都是一個處內解決工廠裡面的手工品,另外一個人跑遍附近的每一個地段祈求能夠獲得更多的銷售管道,當初如果不是聊天能夠搭上話也不可能同意這份合作關係,因此,兩人見面馬上就能恢復熟絡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工廠燒掉以後我一直在解決問題,剛開始還以為你葬身在裡面,還好後來知道人沒有事情,不然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頭兒輕撫胸口,剛才的凝重表情退去不少,臉上露出一些難得一見的笑容。 工廠的大火將太多東西都一口氣的帶走,不光是生產線的斷裂,之前收下的訂金,原物料的喪失等等,問題真的都是迫在眉睫,對一般的普通學生來說,這些全都是足以將人徹底壓垮的大事,能夠走到這一部仍抱持著笑容而不是憤怒怨恨,莉莉艾爾這樣的小學生都不禁佩服起對方。 「多虧有玫的幫忙······對了,你在這裡找甚麼」 莉莉艾爾想起頭兒剛才緊張的態度,好奇的開口詢問。 「······我藏在這裡的東西一下子找不到」 頭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掌輕拍一下臉蛋,似乎是感覺到有點疲倦。 「一封信」 提到東西二字,莉莉艾爾反射性地開口進行回應。 「對!就是那個!你看見了嗎!那個東西······」 「冷靜」 頭兒情緒有些激動得靠前,動手準備拉住莉莉艾爾的肩膀,結果玫一個介入,雙手擋住兩人的接觸。 作為一名青年,良好的身材顯示出本人的力氣肯定不小,只是,面對眼前的這位少女竟然可謂是毫無反抗的能力,那雙手宛如受到鋼爪箝制住,根本沒有辦法進行任何一點反抗,宛如健美先生碰上一台鋼鐵機器人。 13 「你力氣好大」 頭兒往後退了一步才從玫的手下脫逃,仔細一看,手腕附近出現一個赤紅的印子。 「玫你不要這樣,頭兒不好意思,她不是故意這樣做」 莉莉艾爾趕緊替玫說話,深怕受到傷害的頭兒會感到相當不滿。 之前與矢內學姊的糾結也好這次的事情也罷,她逐漸發現到這位摯友在某些部分的堅決不退讓個性,尤其是談論到自己的部分,幾乎可以說是寸步不讓半分,這種態度對朋友來說確實相當高興,可是,每一次都要動手就有點超過,如此激進的做法僅會讓事態變得更加嚴峻。 「沒關係,我才應該感到羞愧,剛才差點又動手,你姐姐會感到不滿也是當然」 頭兒擺擺手表示不在意,臉上的陽光笑容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聽見對方所說的話,莉莉艾爾整個人頓時愣住,尤其是聽見姐姐二字,整個世界都出現短暫的停滯,理由非常簡單,兩個人從身材上看應該沒有任何差別,身為同齡者卻被認定是妹妹,也就是說,自己顯得太過不成熟。 「玫是我的摯友,我們同齡」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姊妹呢,這位小妹妹看起來真是成熟,完全不像個小學生,你倒是一看就知道了」 即便莉莉艾爾努力解釋,頭兒也明確的表達理解,可惜的是,兩者之間的差距仍然沒有填補。 「······您要找那封信件嗎」 玫抬起頭詢問頭兒,臉上露出些許的困惑。 由於莉莉艾爾正在接受人生當中數一數二的考驗,整個人有點萎靡不振的態度,為了讓話題能夠順利地繼續進行下去,某位需要趕緊將食材送回家中冰箱的掌廚趕緊將正題延續,否則閒話家常下去,今天就乾脆叫外送比較好。 「是呀,我本來藏的非常隱蔽,理論上來說應該沒有人會知道才對,應該是哪個死小孩踩到剛好發現,話說你們又沒有寫甚麼東西,拿走又能做甚麼」 頭兒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無法理解將信封拿走的人究竟在想些甚麼。 雖說那個死小孩有一半是莉莉艾爾與玫,不過,這件事情的真正犯人與她們真的沒有太大的關係,石板放回去以前有確定嚴絲合縫,理應不會出現暴露的問題才對,所以會被偷走的理由不是早有預謀就是兩人翻出來的時候被其他人看見。 莉莉艾爾本身是個有責任感的少女,不希望讓這種事情影響到頭兒本就困難的現狀,何況工廠那件事情本就是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於是開口將剛才不久前所發生的事情說明了一下,並且表示願意將功贖罪一起幫忙到底。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只是你不需要感到抱歉,將那種東西放在小學生來來往往的地方本來就容易被發現,就算是被陌生人取走也不能怨恨,犯錯的人本來就是我自己」 頭兒沒有責怪莉莉艾爾,反倒展現該有的樂觀精神準備尋找信封。 「裡面到底是甚麼,為什麼要藏在這個地方」 莉莉艾爾捲起袖子打算在附近詢問看看信封的下落,出發以前不忘看了頭兒一眼。 這件事情沒有特別需要隱瞞的部分,單純就是一封用來聯繫與熟人的聯絡方式,告訴友人乃至其他親朋好友們目前的狀況,希望大家能夠盡可能多給一點時間,等到事情解決風波平息再見面,除此之外別無他用。 根據頭兒所言,過去幾次交換信件的時候都會留下一封關心信件,算是一種確定看過的暗號,如今卻完全沒有看見蹤影才讓人莫名的起疑,相信應該是被某人直接拿走,這才擔心其他人是否有收到安好的訊息。 「這下子······」 「不用擔心,人已經來了」 正當兩人商量要去哪裡開始找,使用甚麼樣的方法去找,玫頭一轉將視線停留在公園的門口,望著一群走進來的大人們。 其實稍微想一下就能知道眼下有誰對頭兒的下落最為關心,又是哪些人會在這種地方逗留持續地等待,怕是處在相戀熱潮中的情侶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所以輕微推測一下就能知道,這樣的人物肯定就是工廠那邊蒙受損失的一群人。 「小鬼,等你很久了!」 虎背熊腰的大叔一個加速衝到頭兒身邊,毫不客氣的就是要動手打人。 比起其他願意開口說話的人,這位個性率直的叔叔一看就是不願意說話喜歡肢體交流的類型,多虧某位圍巾青年身體鍛鍊得不錯,輕描淡寫地將拳頭閃避,甚至以飛快的速度從現場逃走,否則真正被那沉重的一拳打中,一般成年人都有可能直接送到醫院住上一晚。 「老哥你為什麼又來了!」 「衝動不會有好結果,你這又把別人嚇走了」 「這下子怎麼辦你說」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批評虎背熊腰的大叔,每個人都對這種行徑感到相當不滿,好不容易能夠跟人見上一面,這樣豈不是前功盡棄。 「哼!我會把人追回來!」 受到謾罵的虎背熊腰大叔立刻邁開步伐去追人,速度比起頭兒一點都不慢。 「玫!我們追上去!」 莉莉艾爾想到兩邊可能會出現意外,急忙跟在後頭想要讓事情不要繼續嚴重下去。 玫一邊點頭一邊全速奔跑跟在後頭,這個速度比兩個人都還要快上許多,一下子就成功將虎背熊腰的大叔甩開,馬上看見頭兒的身影,不到一會的功夫又與其並肩同行,只是,尚未來得及開口,對方一個壞笑便立刻轉彎,咻的一聲鑽進小巷裡面不見蹤影。 「小手段!」 虎背熊腰的大叔從後頭發現對方跑到小巷子裡面,立刻跨越人行道從另外一邊的廢棄房屋直接穿過去。 「不會吧!」 好不容易從巷子裡面探頭的頭兒發現虎背熊腰的大叔居然就在不遠處,嚇得當場使勁吃奶的力氣奔跑,連一點放慢腳步的意思都沒有。 作為一位陽光帥哥,身體良好自然是重要的第一要素,可是本人經常鬧出一大堆麻煩事情的關係,為了要能夠收拾大量的殘局,另外一項本事也不能輕易懈怠,就是逃跑的技術,光是會亂跑根本沒有用,體力遲早會有消耗殆盡的一天,因此,如何動腦尋找最好的逃生路徑才是關鍵所在。 「大叔拜拜!」 頭兒一腳將草叢踢開,拉起一塊鐵板,直接往底下跳。 眼見對方有逃生區域能夠使用,虎背熊腰的大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跟上,毫不客氣的說,對這位中年男子來說,眼前僅剩下一個人身影,其他人事物都不再有任何一點價值可言,這份努力不懈的精神確實值得外人佩服。 「咦?!」 莉莉艾爾則是在姍姍來遲以後才知道原來頭兒的逃生區域竟然是之前在工廠附近所發現的地下通道。 底下的路錯綜複雜,加上抵達的時間點來算估計過了將近兩分鐘的時間,雙方搞不好在底下已經尋找到其他條通道離開,這種情況底下實在沒有追上去的理由,不過,那是平常冷靜的她才會有所思考,這種時候氣喘吁吁大腦呈現半當機的狀態,根本沒有多想甚麼,直接就往下走。 「莉莉艾爾小姐······我走前面吧」 玫一馬當先走在通道裡面,不讓莉莉艾爾有機會移動到前面。 不知道是接近黃昏還是這個地方本身就比較潮濕的關係,狹小通道中似乎透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弔詭感,四處莫名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與水滴的聲音形成一種心理上面的恐慌,讓她本來激動的心情逐漸平復下去,開始懷疑剛才是否該一口氣跟下來。 踏進這個通道以前,玫不斷在旁邊建議最好不要,好幾次都開口說了一遍又一遍,可惜那個時候的莉莉艾爾幾乎沒有辦法進行思考,滿腦子就是想辦法追上兩個人,避免一次流血衝突事件的出現,不然這麼詭異的地方實在不想來第二遍。 不知道是不是野生動物的竄入還是其他原因,這邊的溫度似乎比之前還要低上幾度,冰冷宛如化成濕氣附著在身體的每個角落,她不由自主地輕撫著手臂,甚至主動將身體靠近到摯友的身上,彷彿受到這份感覺的侵蝕逐漸變得柔弱膽小。 通過通道抵達那片空地,裡面依舊沒有半個人影存在,加上原本閃爍的幾盞燈失去了電力支持,五條路徑似乎變成五種看不見的深淵猛獸,伸出手掌對著無知的人們揮舞,地面的水窪多出一份刺鼻的味道,彷彿是醫院裡面的消毒水搭配上鮮血。 「莉莉艾爾小姐,待會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如果感到害怕就閉上雙眼不要動」 面對玫的建議,莉莉艾爾感到相當困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直到某條路徑之中冒出一種奇怪的生物。 14 「哈啊~好累~前輩幫我按摩~」 一名女性整個人癱倒在桌面上,不斷用那張端正的五官在文書資料上面來來回回的磨蹭,根本不管在場另外一人的感受。 「安靜,晚上回家不想被我壓在床上打一頓就閉嘴」 一旁男子拍了一下對方的臀部,從西裝衣領中掏出一根雪茄,自顧自地開始放鬆心神。 兩人是海濱特殊情報處理局的幹員,女方名為西本奈奈,是一位從警校畢業在出道以來立下諸多功績的大人物,做事冷酷堅決的形象讓不少同事都感到敬畏,盡管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女性在私底下相當好相處,平常時間所累積的恐懼讓一般同事寧可下班找別人喝酒也不願意參加有此人的酒會;男方則是卡西歐.培德,同樣警校畢業的高材生,辦理的案件也是一個比一個難處理,盡管如此,這個人仍舊完美的將多數案件都處理得當,深受下屬的歡迎。 由於當初都是業界的頂尖人才,雙方有過一段衝突的歲月日子,直到某一次的生死關頭互相保護彼此,結果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迅速墜入愛河,前一段時間才剛完成終生大事,該辦該做的事情全都體驗過了一次,也就是俗話說的閃婚一族。 本來雙方應該仍然在家中享受甜蜜的生活才對,誰知道上頭突然拿出一份命令,說明有一件大事情發生,希望著急所有下面的部屬都趕緊動員,加上政府那邊願意提供一筆不小的資金,為了將來的退休金著想,兩人便放棄了製造小孩的計畫,反正男方年紀不到三十,女方更是二十多歲,時間站在兩邊這一方。 「呀~不要摸人家的屁股~」 西本奈奈先是嬌聲了一下,隨後起身將文書資料一點一點收拾乾淨。 作為本次案件的負責人,卡西歐不像自家的太太那邊隨便輕鬆,要搞清楚的問題實在是堆積如山,尤其是目前連上頭都沒有充足的頭緒,更遑論他們這些下面的人,光是靠這些寥寥可數的報告能知道甚麼鬼東西,好比一家核電廠內容物外洩,找個路邊的大嬸問話並登記在案,這種資料根本就看的人辛酸。 「好了,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快,先休息一下吧」 西本奈奈將衣領的扣子解開,一個腳跨坐到卡西歐的身上,整個人展現出女性該有的妖豔感。 不得不說警校出身的女性在身材這方面確實相當扎實好看,加上某人一家的基因遺傳,胸部不算豐滿,腿卻直長纖細讓人欲罷不能,如果不是有大案件纏身,就算是在辦公室裏面都難以阻擋她的慾望。 「不行,今天至少要把這些部分都處理完才行」 卡西歐給了太太一個熱吻,隨後將對方放回椅子上面,開始翻開資料進行對比。 上頭交代的任務非常簡單,最近有民眾目擊到下水道附近有一種奇怪的野獸到處亂跑,與動物園裡面的生物不同,手腳大小方面都跟正常人沒有太多區別,唯一不同的是,這些傢伙擁有四條手臂,與地球上面存在的任何一類物種都不相似。 至此怪物的傳言甚囂塵上,為了安撫民心才讓這些調查人員出動,希望能夠找到足夠的證據讓這件事情盡快落幕,否則時間一旦拖長就不好解決,特別是警局這邊處在多事之秋,高層一帶似乎馬上就要洗牌一遍,接下來又是哪些人站在上頭領導一切,下面的人恐怕會是一無所知,同理,本來安排好的事項也會受到延期或是永久的擱置都說不定。 「怪物······你覺得呢」 西本奈奈的將身體壓在卡西歐的身上,一臉無奈的望著一張清晰度連144p都不到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一位記者生前所留下的最後一份內容,據說是家屬翻閱遺物的時候所發生,於是一狀告到新聞台,認為是上面的人為了噱頭讓人不惜做出危害到生命的事情,這件事情鬧得相當火熱,一度上了社會版面的頭條,一堆奇怪的傳言也是在這個時期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 雖說成功利用和解的手段皆問題解決,警局這邊卻發現一件怪事,就是這位記者的屍體遲遲沒有發現,反倒在附近的一處山洞裏面發現一大堆骨頭跟碎裂的衣服與外皮,加上裡面還有野獸的屍體,某位警界大老憑藉著直覺認定此事有詭,這才決定雇用幾位菁英辦事。 「有吧,萬千世界無奇不有,警察跟偵探一樣不能先入為主,甚麼事情都要抱持著遲疑的態度與想法才行」 卡西歐將抽了幾口的雪茄重新放回盒子裡面,開始將資料進行各式各樣的對比。 與其猜測是否有怪物的存在,他更加想早點解開其中的秘密,盡快回到假日休閒小島繼續跟西本奈奈一同度過蜜月,畢竟這件案子以外還有許多待處理的內容要搞,想要享受兩人世界的時間真的不多,何況還要考慮妻子的辦公時間,如此一算,估計沒有幾天好日子能過。 「不用擔心······蜜月期會一直跟你在一起」 西本奈奈露出小惡魔般的表情,似乎已經猜到丈夫腦袋裡面所想的事情。 「咳······好好工作」 遭到戳破的卡西歐也不懊惱,早就習慣這位擅長洞察人心的妻子會經常冒出一些驚人之語。 文書資料的部分翻來覆去就是那些東西,對於處理數字方面極有天賦的西本奈奈來說或許是小事一樁,對他而言卻是一份無比沉悶又麻煩的工程,如果不是沒有其他的線索能夠使用,早就直接奔現場去看看能否處理狀況。 「······咦?」 西本奈奈百無聊賴的時候突然發現皮包裡面的電話突然響起,疑惑地打開來一看,發現裡面有新的訊息。 「怎麼了」 眼見妻子莫名的停頓,卡西歐相信肯定是有狀況發生。 「······怪物可能出現了」 西本奈奈神情凝重地轉過頭望著卡西歐,眼神當中完全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等久了!走吧!」 卡西歐趕緊將裝備帶上,拿起鑰匙便往車庫的方向前進。 總算能夠迅速處理這個問題的關係,他可不希望繼續窩在原地進行等待,至於西本奈奈那邊有任何想法都可以等到以後再說,反正妻子的觀察能力不比自己差勁,想必是從諸多的線索中拼湊出事實的真相,可信性基本上是百分之百。 由於雙方處在警局之中的關係,出門時候會遇到一大堆忙碌的同事,不少人都露出微笑與兩人打招呼,男性多半是虧損兩句,女方則是揮手致意,畢竟大多數的人都有一堆手頭的工作要做,實在沒有時間聊天,何況卡西歐的表情嚴肅,說明接下來就要處理問題。 前往現場的過程中,西本奈奈開啟工作模式,簡明扼要的講解剛才是如何從電話裡面找出蛛絲馬跡,甚至一口氣直接判斷怪物的所在,主要是過去的幾天時間裡面,自家的妻子就著眼在失蹤人口的部分,撇除那些自殺以及自然老死的人,其中有不少是莫名其妙的失蹤情況,這一點讓人不得不起疑,於是動用人脈進行調查,原本以為就此石沉大海,誰知道剛才突然得到回報,表明那些傢伙的足跡出現在一個令人驚訝的地點。 「······沒有說錯吧,竟然會是市區」 握緊方向盤的卡西歐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一臉擔憂的打開窗戶點起雪茄。 先不管這些所謂的怪物究竟是甚麼東西,只要出現在市區的位置就意味著隨時都有可能造成民眾的恐慌與不安,假設到時候還在大街上四處亂逛,警察這邊肯定會遭受到劇烈的抨擊,特別是他們這些處理專門案件的人絕對是第一個受到質疑的存在。 「我有點擔心,究竟這種情況是否會繼續持續下去,那個怪物······或許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西本奈奈不斷翻閱書籍,一面對著窗口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語。 做為丈夫的他非常清楚妻子經常會在腦袋裡面模擬出各式各樣的情況,一般情況下,多數的內容都不會是現實所發生,不過,其中有一項是肯定的部分,那就是當一個聰明的大腦搭配上女性的直覺,兩者合成所引導出來的答案往往會無比靠近真相。 「······不要多想,我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卡西歐將車子停在一邊,確認腰間的槍枝是否上膛,隨時都能夠開射。 與接洽員見面,兩人順著對方所說的話語來到一座市區公園,然後順著一個出入口踏進裡面,通過一段路發現五條路,前面兩條都沒有甚麼問題,直到探索到第三條的時候,超乎想像的狀況出現,一瞬間,就算是身經百戰的他們都失去了反應,直到後來才好不容易能夠開始進行對抗。 15 四肢似人非人的手臂,一對過於纖細的雙腿,肌肉莫名的賁張卻不斷滲出奇怪的液體,這些都是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奇怪的特點,然而,真正令人感到內心都發寒的是對方的頭顱,上頭的五官全都在錯誤的位置,形成一種極度扭曲詭異的面容,對正常人來說,這份衝擊不亞於首度見識開刀手術,甚至在心靈脆弱的人身上足以留下終生的陰影。 「這是甚麼······嗚······」 莉莉艾爾雙腿一軟癱在地上,雙手忍不住摀住嘴巴,避免反胃現象將肚子裡面的食物都吐出來。 「莉莉艾爾小姐,請把眼睛閉上」 玫從口袋裡面掏出兩把小匕首,眼神認真地注視著眼前的怪物。 不等莉莉艾爾本人回過神,這頭怪物已經一個腳步往前一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衝到兩人眼前,四隻手臂如同鞭子般亂抽一通,看在外人眼中僅剩下一堆殘影,根本沒有辦法進一步關注,整體的動作從頭到尾僅花費一秒鐘不到。 但是,玫卻將這些攻勢逐步化解,雙手緊握的匕首順著手臂的揮舞以最小的力道將其彈開,讓移動的軌跡出現錯亂,如此一來,戰鬥的過程中就無須擔心受到傷害,頂多就是在衣服邊緣造成些許的破口,這點問題無傷大雅。 一旁的莉莉艾爾完全不明白眼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目光所至就是摯友宛如閃電般的手部動作以及怪物不斷向前卻遲遲沒有跨越雷池一步的情況,兩者不管是哪一項都脫離了正常世界觀念,一名小學生光是注視一切就已經抵達極限,遑論起身或是給予半點反應。 雖說這個怪物看上去相當猙獰,實際上卻沒有多強大的力量可言,頂多就是一般人類的水準,加上身體冒出的液體本身就是體內的脂肪與血液,完全就是一個半成品的生物,就算玫不選擇進攻,多撐個幾分鐘就能等待對方的倒下。 「喀······喀······」 怪物發出奇怪的叫聲,雙腿莫名的斷裂倒在地上,兩條手臂支撐起身軀,另外兩條手臂拼命往玫的位置進攻。 失去身材與高度的優勢,就算是小學生都能夠利用腳程的速度從這個地方迅速離開,更何況對上的是一名能夠與之正面對抗的人物,如此暴露出弱點之下自然就會被不斷的進攻,兩把匕首在不知不覺中都插進了腦袋之中,迅速結束了戰術。 「······莉莉艾爾小姐,您還好吧」 玫將兩把匕首抽回,稍微甩了一下將上頭的血液清除,至於脂肪之類的就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弄掉。 「······那是怎麼回事!這是甚麼東西!」 安心之餘,莉莉艾爾也總算是回過神,吃驚地望著倒在地上的怪物。 但凡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接受這種小說故事裡面的情節,作為一名小學生,她能夠保持住精神上面的穩定沒有嚇到驚聲尖叫或是失禁昏迷就已經實屬不易,多虧從小到大經歷許多事情的關係,其他東西沒有,膽量肯定是超乎常人想像。 「一種半合成的生物,缺乏靈魂,沒有太多威脅性」 玫看了一眼,簡單的給出一份獨特見解。 「沒有沒有,這種怪物太有威脅性了!」 莉莉艾爾聽不懂其他的意思,僅有最後這一句能夠非常清楚的理解。 這樣的可怕生物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是極其巨大的威脅,普通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應對的辦法與手段,槍砲彈藥對付這種看不出疼痛的生物應該也僅有微乎其微的效果,除非有辦法一口氣將其斷絕生機,例如取下首級或是破壞心臟,否則短時間裡面根本無從下手。 「莉莉艾爾小姐,是否要返回」 玫沒有理會莉莉艾爾的吐槽,一如既往地詢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說句實話,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奇怪的恐怖電影,真心想要從這個詭異的地方趕緊離開回到溫暖的房間裡面好好睡上一覺,把這些事情全部都拋之腦後,頂多會跟警察叔叔們報告一下看見奇怪生物的內容,接下來就是回歸到普通正常的幸福生活,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的人生最棒。 可是,莉莉艾爾知道包括頭兒跟那位虎背熊腰的大叔都在裡面,幾個人肯定都遭受到怪物的襲擊陷入危險之中,這個時候如果迅速離開確實能明哲保身,如此行為卻會讓人終生感到無比悔恨,若是今天晚上看見令人遺憾的新聞,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原諒自己。 「不行,我們要去救人」 莉莉艾爾輕拍了一下臉頰,重新將心情振作一番,將視線掃過五條不同的通道。 「了解,那麼我們先去救助那邊的人」 玫雙手將莉莉艾爾抱起來,筆直的往第五條路前進。 剛開始有些反抗與害羞,後面卻發現身體確實相當沒用,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讓雙腿自由的活動,最後只好無奈地接受目前的狀況,變成百合漫畫中的一位女主角······雖說本人真的不喜歡這一類,還是覺得另外一種比較有意思。 「莉莉艾爾小姐,請在這裡不要動」 玫將莉莉艾爾放在地上,撿起一旁的一根鐵棍,一敲一彎將其變成半截有著銳利鋒口的凶器。 剛開始她還不知道對方究竟要做些甚麼,直到下一秒鐘這位摯友挺起腰桿,擺出投擲選手的姿勢才赫然明白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果不其然,一根鐵棍筆直地飛向洞穴的深處,隨後發出驚人的撞擊聲響,一堆怪物的叫聲與奇怪的雜音都冒了出來。 「不用了,我可以走動」 正當玫準備上前拉住莉莉艾爾,這位少女似乎已經受夠公主抱,決定依靠自己的雙腿活動。 往洞穴的深處持續移動,轉角的盡頭能夠看見剛才扔出去的鐵棍不偏不倚地將一頭怪物的腦袋刺穿,直接將對方釘在牆壁之上,相信就是這一幕的場景讓其他傢伙都嚇了一跳,所以才會大量進行撤退的行動,不敢跟有如此怪力的人對抗。 「嗚······」 一名男性倒臥在地上,拼命壓住傷口不斷呼吸。 靠近一看才發現,裡面有兩個人影,其中一位是成熟的女性,對方四肢癱軟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是鮮血的關係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另外一邊的男性則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之所以六神無主的理由應該是眼睜睜見到熟人的死亡所致,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沒有辦法保持冷靜。 「玫,趕緊叫救護車!」 莉莉艾爾拿出手機打算呼叫救護車,沒有想到目前僅有一格不到。 明明處在市中心的公園地帶,這個位置竟然收不到任何訊號,意味著此地刻意遮掩住電磁波乃至其他波長,目的毫無疑問就是要盡可能將情報封鎖起來,至於究竟要將那些東西隔絕在外就不得而知,不過從先前打造的規模來看,這一號人物的計畫肯定相當周詳細致。 「這下子該怎麼辦!」 莉莉艾爾自然不懂這些隱藏在深處的部分,只知道這樣下去會繼續看著兩人死亡。 「需要救治嗎」 玫轉過頭詢問莉莉艾爾,確定要幫忙才走到奄奄一息的女性旁邊準備動手。 「住手!你一個孩子能做甚麼!」 正當玫要開工,一旁的男性突然清醒過來,一個箭步上前拉住那雙手。 可惜的是,這位大叔並不清楚某人的能耐,莉莉艾爾尚未來得及勸說對方千萬不要這樣做,一記直拳加上連續幾次對準下巴的敲擊,就算是成年男性也是一樣根本沒有辦法動彈,整個人緩緩倒在地上嗯嗯啊啊的發出一堆奇怪的言詞。 「莉莉艾爾小姐請在那邊不要動,很快就能夠結束」 玫不知從何處取出幾根細針,似乎隨時都能夠開始進行手術工作。 昏厥過去的女性大約二十多歲,身體相當健康良好,從左下腹部的傷口能夠稍微窺視到裡面的各種臟器,光是從外面觀看,這具肉體在外表的保護方面自然不用多說,內在的調養也是絲毫沒有一點疏忽可言,想必從平常的日常生活裡面就相當注重飲食與運動。 接下來是傷口的部分,全身上下多處擦傷先不提,比較嚴重的就是剛才所提的腹部傷口,另外一個就是底下的大腸,這個部分似乎在不經意之間受到破壞,估計就是怪物動手的時候所受到的二度傷害,所幸僅有一小截出現壞死與病菌污染狀況,只要適當的處理就能恢復如初。 「······申請」 玫低語一句話,手中突然冒出一條細長的銀色物品。 稍微調弄一會過後,這條本該是死亡的東西突然啟動,宛如一條小蛇般靈活,在某種簡單的命令元下自發性地開始行動,一口氣從傷口鑽進腹部裡面,確定女性的表情從原本的平靜變成疼痛才開始動手縫合傷口,一切的過程都在短短的兩分鐘時間裡面完成。 16 「玫你太厲害了!」 莉莉艾爾看著玫宛如神醫一般的舉動不斷拍手叫好,若不是擔心會影響到手術的過程,早就撲上前給予一個擁抱。 由於那條銀色小蛇的部分受到遮掩,她並不知道還有其他動靜,只是單純的以為摯友迅速將傷口進行縫合,加上小學生本來就對人體構造以及傷病治療毫無概念可言,天真的以為動手術就是將傷口合上即可,至於裡面的奧妙自然都是一無所知。 「不會······待會就能恢復原狀,幫你治療的一個要求就是你們不要查找我們這邊,否則後果自負」 玫轉過身對著仍然有著一定意識的男性進行提醒,隨即離開第五條通道前往第三條的位置。 救助這兩人比較辛苦一點,其中一個身受重傷,另一個失去正常的判斷功能,不管怎麼做都相對麻煩許多,下一組倒是輕鬆不少,頭兒跟虎背熊腰的大叔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成為能夠互相為彼此付出的戰友,過去的不滿全都在這一刻化作羈絆,為了生存下去,任何合作都沒有問題。 「還有兩隻!」 頭兒拿起地上的鏟子往怪物的臉上糊上去,也不管對方是否還能繼續活動,總之先動手就是,反正不行就邁出步伐到處跑。 第三條路主要是一處偏大的空間,這個地方有一座足球場的大小,裡面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貨物的堆積導致整塊地非常空曠,正好適合某位腿長能跑的圍巾青年發揮實力,加上裡面還有不少器具能使用,隨便甚麼工具都拿起來亂打一頓,一來一往之間,怪物們成了束手無策的那一方,多數都決定撤退不要繼續浪費時間。 「一隻!」 虎背熊腰的大叔掄起板凳就是一砸,連續幾下直接把怪物打出一堆液體。 與打帶跑技術派的頭兒不同,身材健壯的人就是比較吃香一點,撇除剛開始受到一點驚嚇,後面恢復正常就開始大刀闊斧的給予敵人迎頭痛擊,尤其是找到殺手級武器板凳,一個接著一個使用之下,怪物頂多只能把衣服撕裂,之後就是變成肉餅。 「喀!」 最後一隻怪物大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往旁邊的一處洞口逃竄離開。 「······呼」 虎背熊腰的大叔往地上一坐,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大叔你真帥」 頭兒則是臉不紅氣不喘的拍了對方一下,似乎仍然還有充足的體力能夠持續繼續戰鬥。 兩人彼此掩護幫助之下,一大堆怪物竟然真的就這樣輕鬆的擊退,相信連自己都沒有辦法相信這種怪事,只是多少還是在心裡面留下了些許的陰影與擔憂,當莉莉艾爾等人追上來的時候頓時嚇到舉起武器,下意識地準備第二波的攻防大戰。 「······看不出來小妹妹是個武術高手呢」 虎背熊腰的大叔輕拍了一下肩膀,活動一下僵硬的全身筋骨。 兩方交流一會互換情報,莉莉艾爾相當佩服兩個人居然有辦法佔到上風,兩人則是對玫有著極高的興趣,完全不理解一位小學生是如何堂堂正正與怪物交鋒連一點傷口都沒有,一直亂跑的頭兒不說,大叔這邊可是一大堆破口,衣服早就破破爛爛難以蔽體,底下的肌膚表面也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幾天裡面都沒有辦法恢復到正常。 「莉莉艾爾小姐,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那些生物正在躁動不安」 正當一行人還在閒聊的時候,玫的雙眼似乎看見了更加深遠的部分,仔細地端詳著第三條路盡頭的洞穴。 盡管兩人對躁動不安有著不同的理解,這種情況倒是沒有時候好多說的地方,誰都不想繼續跟這種可怕的怪物交戰下去,於是四人便加快腳步往唯一的離開道路移動,剛好在空地的位置碰見到一男一女,虎背熊腰的大叔大致清楚狀況,於是幫忙背起那位昏厥的女性。 「話說卡西歐大哥,你們兩個人怎麼會輸給那些傢伙,我跟大叔兩人都能以一擋百」 往回路的過程中,頭兒突然好奇的開口詢問對方。 如此疑問確實有理,不說毫無抵抗能力的莉莉艾爾,連普通青年跟中年大叔都能安全保住一條命,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特種職業為何會落到如此悽慘的下場,這一點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不,不是那些毫無智慧的傢伙,可怕的是另外一種,突然的襲擊才讓奈奈倒下!」 卡西歐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宛如見過世界上從未看過的恐怖生物。 「停下」 正當一行人快要抵達公園出入口的時候,最前頭的玫突然停下腳步,從裙子的口袋裡面取出兩把匕首,擺出戰鬥的模式。 虎背熊腰的大叔仍在一頭霧水,這個時候反倒是頭兒跟卡西歐兩個人從詭異的氣氛之中察覺到危險,紛紛將先前使用的武器舉起,保持好迎戰的姿態,理由無他,眼前的那個敵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傢伙,那股氣場已經足以帶給正常生物來自本能的恐慌。 從盡頭出現的是一隻跟一般怪物沒有太多差別的傢伙,一樣是四條手臂加上扭曲的五官,然而,這個傢伙的體表呈現出灰色肌膚,四隻手也不是普通的人類手掌,上頭都是尖銳無比的刀具跟類似處行工具的物品,更可怕的是,身上的肌肉無比巨大賁張,看上去跟健美先生沒有太多差別。 「莉莉艾爾小姐不要亂動,這個敵人比較麻煩一些」 玫完全沒有退後的打算,一個加速度往前正面迎敵對抗。 不管後面的三名男性呼喊了一些甚麼,這位少女依舊無所畏懼的拿起匕首往怪物的胸口刺去,不過,武器僅停留在對方的表面肌膚之上,完全沒有辦法深入底下傷害到肌肉,甚至連一點破口都沒有看見,也就是說,這一身鋼筋鐵骨比刀子還要硬。 「······喀」 灰色怪物低下頭看了一眼玫,似乎是覺得一隻小蟲子沒有太大的價值可言,隨手一揮將人彈飛出去。 由於這條路相當狹窄僅能容納一個人前進後退,當少女往後飛出去的瞬間,頭兒立刻上前將人抱住,隨即在卡西歐的精準射擊掩護之下安全回到空地,一行人知道想要從原路撤退估計是不可能的事情,要嘛選擇在此決一死戰,要嘛看看對方會不會投降放人,沒有安全離開的機會。 「別鬧,我們這些警察的槍械都沒有作用,你們的那些武器更是不可能」 卡西歐將手槍收進腰間,知道這個保命的傢伙在這個地方可謂是毫無作用可言。 剛才的開槍過程都看見子彈打在這個灰色怪物身上連一點擦傷都看不見,說明人類自豪的武器在這種怪物身上不起作用,也就是說,不管是鏟子還是其他鐵器都是相似的下場,頂多就是在一旁加油吶喊,除此之外毫無意義可言。 「那要怎麼辦!總不能甚麼都不做吧!」 虎背熊腰的大叔相當不滿意地瞪了卡西歐一眼,覺得年輕人太過容易選擇放棄並非好事。 「大叔別急,我們還有一點時間,思考一下再做決定」 頭兒將兩人拉開,深怕雙方突然對打一番。 由於目前有兩個傷號,他們一行人自然決定選擇第四條路,這條路跟前面三條都有連結,假設灰色怪物追上來,只要事先察覺到就能夠安全躲過一次攻擊,甚至還有可能搶先一步回到入口處,當然,根據卡西歐所言,這個傢伙的速度飛快無比,想要甩開幾乎是不可能,眼下是單純認定幾人毫無威脅才會隨便走動,真的要動手,在場一個人都不可能有機會活下來。 「······莉莉艾爾小姐,我的身體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恢復,這段時間裏面沒有辦法保護您,所以請把這個東西帶上,千萬不要離開身體」 玫從胸口中取出令人熟悉的化妝盒,將其放在莉莉艾爾的手中。 「都這種時候就不要管我了啦!你都成這個樣子了!」 莉莉艾爾的淚水不斷滑落,看著玫身體無法動彈的模樣,內心實在有著說不出的悲痛。 剛才那一下揮打看似輕描淡寫,不過,那種肌肉怪物隨便的一拍都有如一台車子的撞擊力道,就算是擁有極高武術素質的人也不可能完全抵銷身體所受到的傷害,能夠保住一條命已經實屬不易,身體各個部位的骨折與挫傷肯定是不能避免的事情。 「沒事,這點傷痛一下子就能夠恢復到正常······請您一定要記住,這個化妝盒不可以離身」 面對玫的堅定語氣,莉莉艾爾只能苦笑的點頭表示同意。 「來了!」 頭兒將玫一把抱起,迅速往另外一個方向衝去,目標是趁著對方受到聲音吸引的時候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17 第四條路的盡頭處設置了一個小型簡易型捕獸夾,利用鐵板與木棍加上繩子的合體成功製造出一種假象,那就是幾個看似人影的東西,等到灰色怪物上前準備碰觸兩下,這些物品頓時倒榻在地上,一大堆混合在一起的關係從而發出驚人的聲響。 頭兒是何許人也,鎮上的孩子大王以及周圍附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生意人,每一次的小本買賣都必定能夠賺到一筆錢,正因如此,無數的人都認為這個男人是無比的優秀,從而答應給予工廠,甚至主動提供原物料,如果不是那一把大火,這一帶的人仍然會相信這個男人,那份人格魅力確實無比耀眼,而且,這個男人依靠的不是所謂的氣運,一切都是自己所創造出來,事先的調查以及絕不放棄的精神,兩點融合加上無比的熱情才是一切的關鍵所在。 「這一招居然真的能奏效!你小子果然有料!」 虎背熊腰的大叔一面加快速度一面不斷稱讚頭兒機智的做法。 「快一點!你們先走······我這邊留一個陷阱」 頭兒將玫交給一旁的虎背熊腰大叔,獨自一人拿起附近的電線不知道在做些甚麼。 「電線······你瘋了!」 卡西歐剛開始還沒有想到甚麼,直到看見頭兒手中的打火機跟一罐精油才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 利用電線點燃油,火焰讓附近的木板產生燃燒,地下通道頓時之間就會變成密閉空間,加上通道裡面潮濕,空地卻相對乾燥,等同於確保一行人的退路,徹底將這些怪物都封死在這個地方沒有辦法離開,下場不是燒死就是失去氧氣悶死。 「老子活下來啦!」 虎背熊腰的大叔好不容易從地下回到地表之上,整個人頓時感覺到一口新鮮的空氣灌入肺部。 其他幾人多半都沒有太大的問題可言,頭兒臉不紅氣不喘,似乎剛才發生的事情遠遠不如工廠大火來的嚴重,至於卡西歐則是吐了一口大氣,確認懷中仍然處在昏厥的妻子是否能夠恢復過來,隨即呼喊了一台救護車來幫忙,這個時候,莉莉艾爾也沒有多說甚麼,乖乖搭上車子一同前往醫院。 兩名昏迷傷患都掛上急診,醫生一番檢查之下確定前者單純是骨折需要幾天的休息,後者則是一點事情都沒有,頂多就是表皮外在的一點挫傷,全身照過一遍確認沒有問題就推到急診室外面的病床,嚴重程度不如剛剛送來的一位老人家。 「······真是太好了」 卡西歐緊緊握住妻子的手掌,眼淚不爭氣的滑落。 腹部開了一個大洞,裡面的臟器受到損傷,任何一個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傷害在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有辦法恢復,甚至有可能在下一秒鐘就死亡也說不定,本來作為一位丈夫應該做好一切的準備,只是這個男人始終不像外表的那般剛毅堅強,好幾次都感覺到人生產生裂痕,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玫你真是厲害!」 莉莉艾爾走到床邊興奮地手舞足蹈,沒有想到摯友居然真的把別人治好。 「這已經不是厲害能解釋了······那是怎麼回事」 卡西歐穩定了精神,轉過身走到玫的病床旁邊,一臉質疑地注視著對方。 光是縫合就能讓體內的傷口癒合,這件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別說虎背熊腰的大叔不懂,連頭兒這樣稍微學習過一眼基礎知識的人都知道人體並非是這樣運行,如此情況實在太過沒有道理可言,只能說,之前的那場手術當中有問題。 「玫做了該做的事情,僅止如此」 玫的回應相當死板,完全沒有回答卡西歐的問話。 眼見兩邊的氣氛有變,莉莉艾爾趕緊站到對方的面前,雙手握拳放置於胸前,想要說點甚麼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講起,總不能跟大人說明兩人的關係,期待別人能夠點點頭表示同意,這個世界尚未如此隨便輕鬆,沒有充足的理由是不可能讓別人信服。 「大哥,這件事情就先這樣吧,人家是小孩子」 「就是這樣警察先生,人家好歹都為了咱們受了傷,大人必須要有這樣的肚量才行」 頭兒出面緩頰,虎背熊腰的大叔也立刻幫忙搭腔。 「······說的也是,不管怎麼說都是多虧玫小妹妹的幫忙,妻子這一條命完全是你所救回來,這份恩情,將來必會找機會回報」 卡西歐並非是那種死板的人物,知道愛妻的命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對於恩人更應該滴水之恩泉湧相報才是正理。 時間不早的關係,虎背熊腰的大叔本來是想要離開,結果某人把警察的身分一秀,順便聊起怪物的事情,在場幾位當事者頓時就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政府都在插手的大事,不管是要作筆錄還是進行其他商討,總之,今天晚上估計是沒有辦法離開醫院。 「對就是這樣······真的······不去找女人!」 虎背熊腰的大叔在一旁不斷跟電話另一頭的妻子訴說目前的狀況,從表情能夠看出交涉的過程並非想像中的那般良好。 莉莉艾爾跟頭兒不需要聯繫家人,兩人都是同樣孑然一身,這段時間裡面,西本奈奈緩緩睜開眼睛,感受丈夫溫暖的擁抱過後便開始將後來的事情一一記錄下來,等到差不多能夠融入團隊便下床開始活動身體,確認該有的身手是否依舊相當完善。 「你剛好,不要亂動」 卡西歐相當擔心的上前,深怕妻子把癒合的傷口再度弄破。 「前輩太緊張了,我能感覺到身體已經沒有大礙,跟受傷以前差不多」 西本奈奈一邊輕撫傷口一邊活動全身確認目前的狀態,發現左下腹部一點疼痛都沒有,彷彿從一開始就不曾傷到過。 既然專業的分析員都恢復正常,一群人趁著便當送到的機會補充體力,順便開始交換互相的情報,確認目前的狀況以及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當然,撇開兩位警探,剩下的幾人都必須亮明身分並上網確認一下,一切都沒有問題才能繼續討論的內容。 「······也就是說,那些怪物原本是都市傳說的一部份,現在卻變成現實的內容,警方的辦案力度也會隨之增加,甚至不排除出動武力鎮壓的可能性」 頭兒迅速將其進行總結,隨後吐了一口大氣,似乎並不想接觸到如此深沉的事件。 作為普通的市民,誰都願意幫助警察辦案,不過,沒有任何一個正常人願意深入接觸這一類的事情,尤其是考慮到碰到一堆怪物的可能性,誰都不希望離開這種超自然現象太過靠近,深怕到時候莫名受到波及。 「是的,短時間裡面可能需要你們多加配合,這件事情是絕對不能輕易洩漏出去,希望諸位都能夠徹底理解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西本奈奈掃過在場的每個人,展現出警察該有的那份氣場。 事已至此,包括虎背熊腰的大叔以及頭兒都明白接下來必須要盡可能地給予協助,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跟這些怪物說再見,至於莉莉艾爾,作為一名普通的小學生,此女直到現在都不太明白事態的進展,只是單純的在一旁聆聽點頭,多半的時間裡面依舊把注意力放在玫的身上。 「身體還會痛嗎」 面對莉莉艾爾持續不斷的關心問話,玫從頭到尾都是不斷點頭,似乎是盡可能不說話多休息來恢復身體狀態。 總和來說,這一次的戰鬥中確實受到傷害的僅有一人,其他人的小挫傷與擦傷根本沒有多大問題,所以卡西歐等人實在不好意思多問些甚麼,尤其當恩人不僅是個小學生,眼下還需要打點滴閉上雙眼休息.正常的大人都知道不該進行打擾。 「總之我與妻子兩人會盡可能把這件事情整合為報告給予上級,這段時間裡面,大家千萬不要亂跑,隨時都有可能需要諸位的幫助」 卡西歐將便當盒收進紙袋裡面,拿起紙巾擦拭嘴唇,相比之前六神無主的模樣,如今英姿颯爽才是這個男人平常該有的表現。 剩下的一些部分討論進展相當順利,在場幾個人都算是成年人,頭兒這種擁有遠超自身年齡成熟度的人更是一下子成為話題的中心,一下子提及如何有效地嘗試阻止怪物的進攻,偶爾還會說明這一帶有哪些比較可能存在的躲藏地點等等,看的出來在動腦出力方面非常有水準。 「莉莉艾爾小姐!快點離開醫院!」 正當一行人聊到愉快的部分,玫突然從床鋪上起身,一把將針管拔出,眼光對準床鋪底下。 由於對摯友的能力越來越有一定的理解,莉莉艾爾確信這位友人並非關注床,而是透過那一層冰冷的地板穿透到底下的土地,發現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存在,好比說,所有人都熟悉的那隻灰色怪物。 18 「怎麼······」 「怪物來了!」 頭兒正想開口詢問,莉莉艾爾率先一步回應,臉上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 換作是普通人說出這種話會被其他人當作癡呆孩童或是中二小鬼對待,不過,由於近距離接觸過玫的能力,卡西歐與西本奈奈兩人都在第一時間相信這件事情的真偽,立刻將邀間的槍枝掏出,虎背熊腰的大叔更是一把將人抱起來,幾個人迅速離開醫院的位置。 待在滿是病患的地方就算有辦法戰鬥也會把一堆人都捲入其中,若是那些怪物動手將傷者當作人質使用,本來就沒有太多優勢的一方會變得更加慘烈,考慮到擠人的武器不是子彈快要耗盡的手槍就是木棍鐵橇之類的東西,實在是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能力可言。 「警察大人!趕緊幫我們拿點武器用用吧!」 虎背熊腰的大叔在街道上奔跑,感受到背後少女的重量,實在不知道能夠該如何是好。 「給你槍也沒有用!裡面沒有多少子彈!」 卡西歐無奈地搖著頭,之前檢查口袋裡面已經剩下不到十發子彈。 作為特殊科的搜查人員,兩人身上能夠攜帶的武裝自然比一般的警員還要多出許多,往上申請槍械也不是難題,只是,這一次根本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鬼事情,所以全身上下撇除警棍就是一把手槍,根本沒有多少戰鬥力可言。 「槍也沒有用!那個怪物根本不怕!」 頭兒混入其中幫忙兩人回憶起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槍械的作用根本就不大。 一行人爭執的過程中,漆黑的夜幕當中緩緩冒出一名無比強大的捕食者,對方正從人類視線的死角一步一步往前邁進,由於本身的強大氣息判斷能力,即便隔了一遍距離都能夠聞到敵人的味道,特別是當爬到一間別墅的屋頂之上,強風吹撫而過,地表之上的所有生物都納入掌握之中。 「······敵人在六點鐘方向,距離應該有一公里」 玫突然睜開雙眼將情報告訴在場的所有人,隨後又再度昏睡過去。 聽見少女的聲音,在場幾個人全都趕到冷汗直流,因為現在的眾人已經搭乘上卡西歐的私人轎車,一行人正在高速公路上頭疾駛而過,這樣的條件之下居然都沒有將怪物甩開,證明敵人應該不是普通的傢伙,而是剛才那一隻灰色的怪物。 「一公里是甚麼鬼東西!這傢伙未免太快了吧!」 虎背熊腰的大叔頓時臉色鐵青,急忙轉過頭去觀看背後一望無際的漆黑夜空,不知道對方究竟在哪個方向。 「······看見了,那個傢伙在車子上!」 利用隨身攜帶式的小型望遠鏡,頭兒清楚看見敵人的身影。 不知道究竟是車子裡面的人根本毫無察覺還是駕駛員根本不是人類,總之,那隻灰色的怪物正伏貼在車底上頭,扭曲的五官正注視著前方的一行人,毫無疑問,那是抓住獵物的捕食者正在露出狩獵的本能,絕對不會輕易將擺在眼前的大餐放走。 「該死,我們要在高速公路上面迎擊」 卡西歐一臉不滿地緊握方向盤,知道這場戰鬥估計會在高速公路進行下去。 既然雙方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肉眼可視,來到緩慢的路間道路只會在幾分鐘之內變成敵人的靶子,甚至有可能會因此波及到一般的無辜路人,所以目前最好的手段僅有一個,那就是在這段路程裡面決出勝負,將這個怪物徹底擊倒。 「大哥你有好的意見嗎,我覺得這種地方根本甩不掉那個傢伙」 頭兒一秒也沒有離開過望遠鏡,眼下掌握對方位置是第一要件。 別說這位圍巾少年覺得這種方法根本不可靠,連虎背熊腰的大叔都明白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追上,等到灰色怪物壓在車頂之上,一行人再去思考辦法就是窮途末路,所以如果要戰鬥或是逃竄必須在幾分鐘之內確定下來,絕對不能繼續拖延下去。 「······後輩,你有甚麼想法」 卡西歐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是江郎才盡,接下來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去思考。 作為一名一路往上攀升到這個地步的警探,這個男人多半都是依靠對案件的直覺思考以及周圍的人心探究才能一路凱旋高歌,說句簡單一點的話,這個男人非常懂得如何跟別人相處並從中找到破綻,不過,提到動腦的部分就沒有那麼擅長,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依靠自己那不值一提的想法。 與之相反,西本奈奈是個過於冷漠的人,從以前到現在都依舊是如此,受到男同事的歡迎愛戴卻僅僅是停留在身體上,女部下們都將其當作偶像,私底下有不少人將其當作碧池對待,由此可見,人際關係方面就是一個相當巨大的問題人物,已經嚴重影響到平常的相處。 但是,這個女人在其他方面卻堪稱是一位頂尖的天才人物,尤其是在思考解決方法上面往往都能夠利用各式各樣的方法解決,也就是所謂的動腦派,只要能夠給予足夠的條件與手段,就算是天才犯罪者都不見得能夠逃過此人的手掌心。 「······前輩,我們要迎擊,不過不在高速公路上頭,而是離開這個地方,到警察大樓去」 西本奈奈給出一個方案,算是目前最為有價值的一種做法。 既然無法逃避閃躲,該做的就是拼命去迎戰敵人,只是目前手中的武器容量不足,根本不可能傷到對方分毫,在高速公路上面戰鬥還有可能弄到人仰馬翻,車子報銷的同時還會傷害到所有人,所以,他們最好的手段就是到武器最多的地方,集中人手一同齊心協力進行戰鬥。 「說得好!我們這些人不夠,你們一大堆警察肯定可以!」 虎背熊腰的大叔一想到警局裡面無數的人手與武器,立刻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趕快準備下交流道!敵人跟我們只剩下兩台車子的距離!」 頭兒感受到臉頰滑落的汗水,發現灰色怪物與雙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 即便是在動輒破時速百公里的高速公路上頭,這頭畸形四隻手臂怪物仍然視若不睹,完全無視重力乃至加速度等等的因素,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跳落到其他車子上頭,更可怕的是,這個怪物似乎逐漸抓到訣竅,剛開始還會讓一些汽車駕駛感到疑惑以為被東西砸到,後來卻完完全全沒有一點動靜,開車的人甚至都沒有察覺到任何一點變故。 「爭取一點時間!我們還有一段路!」 卡西歐可不敢在這個地方下交流道,這個地方離警察還有一段距離。 「警察先生你在說笑吧!誰有那個能力!」 虎背熊腰的大叔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回頭一望,實在不知道有甚麼辦法能夠減緩敵人的步伐。 「······大哥,你們這台車應該能夠直接到後車廂對吧」 頭兒腦袋靈光一現,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開了!」 卡西歐已經認可頭兒腦袋的能力,毫不客氣的解鎖後座的椅背,只要輕輕一拉就能打開一條通往後車廂的道路。 「鐵橇借一下」 頭兒拿走虎背熊腰大叔的工具,一下子鑽進裡面拿出繩索將人與車子徹底固定在一起。 「準備好了嗎!321!」 卡西歐透過後照鏡看見頭兒比出大拇指,隨即觸碰開啟後車廂的按鍵。 打開的瞬間,裡面有不少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多半是兩夫妻之間所留下的物品居多,這些往外噴濺而出的舊物確實讓後面的車子慢下了腳步,一對老夫妻嘴裡罵著許多髒話,直到頭頂上的灰色怪物一個跳躍落地才讓銀髮老人們嚇到驚慌失措,立刻出現一個緊急煞車趕緊停留到路邊去。 暴露在燈光底下的關係,多數的汽車駕駛都在日後表示,這個夜晚看見公路上的怪物,那一身灰色的身軀以及明顯的四隻手臂都讓人感到一絲詭異,不少人都以為是某間電影公司的拍戲內容,僅有少部分的人看見那張可怕的面容,從此以後都沒有辦法安心入眠。 「喀!」 灰色怪物發出尖叫聲響,直接在高速公路上不斷奔馳,筆直地衝向某台私人轎車。 「我頂多還能拖延一次!沒有第三次了!」 頭兒對著車內的人高喊,緊緊握住手中的鐵鍬以及附近的幾件物品,這些都是絆住怪物的幾件最後法寶。 「還有一點距離!再撐一下就好!」 卡西歐確認著不遠處的交流道,趕緊連續幾次超車,不惜讓車體不斷搖晃,冒著肯定會吃上罰單的風險也要往前衝刺。 下交流道以前,兩方的距離僅剩下不到五台車子的距離,抵達街道之上開始,雙方都失去了彼此之間的蹤影,理由非常簡單,灰色怪物沒有選擇暴露在人群之中,小心翼翼地躲進都市叢林的陰影之中,隨時都在等待著出手的機會。 19 「我們······甩掉了?」 虎背熊腰的大叔摸著胸口,安心地吐出了一口氣。 下了高速公道到市區裏面開始,那個怪物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眼前,頭兒利用望遠鏡最後一次看見對方已經是幾分鐘前在一處交流道附近的轉角,從那以來就再也沒有對方的蹤跡,不知道灰色怪物目前究竟在哪個地方亂跑,每個人都仍然處在提心吊膽的情況之下。 「千萬不要大意!那個怪物不比車子慢,肯定在附近不斷逗留,務必要小心謹慎!」 卡西歐一刻也不敢偷閒,在市區裏面迅速移動,以最短的距離前進到警局。 多虧西本奈奈的提醒,他們一行人發現灰色怪物本身對於隱匿蹤跡仍然相當在意,不管是上頭有命令還是本身知道不容於人類的世界,總之,這個怪物確確實實都在避開人類的視線,所以,只要行駛在大馬路上就不會受到攻擊,這一點已經是無庸置疑的現實。 「喂長官是我······沒錯······是的······就是這樣······我靠!報告剛才不都發過去了!快點給所有人看!否則待會喪命別怪我!」 卡西歐剛開始還能客客氣氣的說話,直到後面似乎已經忍受不住才爆氣大聲喝斥,隨即將手機關閉不理會撥打的電話。 「還有兩個路口······」 「看見了!那個怪物在那棟大樓的窗戶上面!」 西本奈奈指示著卡西歐該往哪個方向前進的時候,頭兒始終不肯放棄的精神終於獲得回報,一下子就發現敵人的蹤跡。 果不其然,這個灰色怪物根本不可能就此放棄對一行人的追捕行動,一直待在附近的地方等待著下手的機會,若不是某位圍巾少女鍥而不捨的精神以及精準的目光,一行人毫無疑問要受到偷襲,下場肯定是忙手忙腳之中被逐一擊破。 「不行了,我們不能到停車場,那個地方會被當成靶子玩弄,後輩通知一下大家,我們走正門!」 卡西歐調整馬力加快速度,不打算走尋常的管道,準備直接衝向警局的正門口。 「抓緊了!」 虎背熊腰的大叔本身是開貨車的人,知道衝撞會產生多麼巨大的搖晃,於是拉住扶手以身體護住底下的玫。 夜晚的警局門口,兩位下班的警察互相打招呼問好,彼此的黑眼圈說明這段時間以來為了工作花費了多少心力,好不容易能夠取得休假的機會自然要趕緊回家中好好睡上一天,只是,雙方剛準備先到店裡面小酌幾杯,突然發現一台汽車疾駛而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停在門口,本能地上前要準備開單喝斥一行人,誰知道從裡面魚貫而出的幾人當中竟然有特殊科的兩位大人物,這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上前要詢問一番的時候,一道黑影閃過,視線頓時被鮮血所覆蓋。 「該死的混蛋!」 卡西歐拿起槍械展開射擊,無法忍受兩位同事倒在眼前死去的現實。 明明已經啟動疏散的指令卻依舊處在一般狀況,說明上頭直到此刻都不明白事態的嚴重性,正因這份愚昧的調度才讓敵人有機可趁,同時也白白斷送兩條年輕生命的未來,不光是如此,假設裡面的人都是如此,接下來恐怕會面臨到更為可怕的犧牲。 「前輩來不及了!」 西本奈奈拉著卡西歐往警局裡面衝去,知道這種時候自顧不暇無閒理會其他人。 「該死!」 卡西歐扔擲一顆煙霧彈,隨即帶著幾個人衝到警局裡面,筆直地衝向武器室所在的位置。 「培德警探跟西本警探,兩位······」 「趕緊疏散!不明狀況的人調閱監視器!記住一件事情!務必保護好自己的一條小命!」 卡西歐沒有時間跟這群不明所以的基層人員聊天,必須盡快到武器室做好最壞的打算。 一路前行的過程中,多數警察都是一頭霧水,僅有幾位資歷較夠的傢伙似乎意識到危險,紛紛前往武器室領取規範內的武器,其中也有不少人靠著多年的靈敏嗅覺發現到問題所在,跟著兩位警探以及幾位無關緊要的人物一同前往儲藏室。 「老張,果然你是個生存者」 卡西歐打開武器室的限制,望著身後這位進入中年卻依舊保持精壯身材的男性,不由得感到聰明人就是厲害。 「卡西歐我還不瞭解你這個小子嗎,規範甚麼都是屁,你只會做出正確的判斷······這裡有廣播器,你趕緊說明一下狀況吧」 被稱作老張的中年警察打開廣播器材的按鈕,讓一旁準備許久的西本奈奈立刻對著全局進行宣告。 不疾不徐地語速搭配上清晰的口齒,流利的英文在整棟大樓裡面響起,本來還在吃著漢堡喝飲料的警察們全都露出大難臨頭的表情,尤其是剛才在警局口的幾位基層員警,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門口地上有兩具同事的屍體,隨即遠離那個位置,拿起現有的警棍循序漸進的依照指示躲在能夠反擊的地方。 「······怪物嗎,如果沒有這一段影片還真不敢相信」 老張等一票員警看著西本奈奈錄製下來的影片,確定怪物一說並非是空穴來風。 打從在公園底下開始到醫院逃生這一段都有清楚的紀載下來那些可怕扭曲生物的模樣,即便最為關鍵的灰色怪物沒有記錄在檔案上頭,這些警察們都已經能夠透過片段的內容確定這個醜陋傢伙的威脅性,每個人都放下身分,願意聆聽兩位警探的命令,畢竟這種情況下不管階級高低,想要活下來就要跟著專業人士走。 「張先生麻煩你把大家都集合起來,如果要探索大樓務必要至少三個人以上,如果沒有自信的人就跟我們一起到裡面的大廳,那個地方寬敞比較好迎敵」 西本奈奈開始發布指令,這種情況下能夠組織的人僅剩下這麼一位,其他人多半都下班或是在別的地方出任務。 「大廳集合沒有問題······你們千萬要小心」 老張帶著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護送一行人前往大廳,目前有十多人在場,相信灰色怪物沒有那麼容易能夠取得優勢。 為了統合指揮,西本奈奈開始利用廳內的各種器材聯繫員警並建立起包圍網,多虧卡西歐等人將監視器材跟武器都一一搬到這裡,小型的據點已經變得有模有樣,接下來完全有餘力去對抗敵人,只要想辦法掌握行蹤與位置就有機會。 「A1區失去聯繫!」 一名掌控監視器的員警發現其中一個區域的影像中斷,那裏的警察也沒有任何回應。 短時間裡面將所有人都招集是不可能的事情,遊走在警局裡面前往大廳的人依舊不少,更多的人卻是尚未理解事態的嚴重性,始終認為兩名警探的話語沒有分量,除非是局長等級的人物出馬才能號招所有人,這種可憐人的下場就是成為死亡的新居民。 「B2,B6都失去訊號!敵人的進展速度非常快!」 監視人員發現怪物的前進方向非常簡單,就是直線的方式衝向大廳,順便將擋路的傢伙全都清除。 「還有一段路······讓那邊的人全都退回來!不要待在對方前進的路徑上面!」 卡西歐將武器子彈上膛,呼叫那邊的員警趕緊離開現有區域,千萬不要試圖去阻擋那隻怪物。 「對方加速,C1被突破!敵人來了!」 監視人員將眼睛遠離電腦的螢幕,拿起手槍對準門口,同一時間,所有員警都做出了類似的舉動。 也許那個怪物會畏懼人多的地方選擇不敢靠近,搞不好對於那張扭曲的面容感到害怕而不願意出現在人類的面前,不少員警心裡面仍然抱持著僥倖的想法,渴望能夠安然度過這一段時間,直到大門破裂,一隻灰色的怪物正大光明出現在所有人眼前,許多仍舊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才明白,接下來要對抗的是另外一個種族。 「開槍!」 在老張的指示下,一群人打開保險扣下扳機。 如同雨水般的子彈灑落在灰色怪物的身上,手槍的威力似乎沒有產生太大的效果,對方絲毫沒有一點反應可言,依舊往前筆直走向頭兒等人所在的位置,直到卡西歐掏出一把散彈槍開火,看似無堅不摧的傢伙才翻倒在地上連滾了幾圈。 由於打從一開始就設定好戰術的關係,警員們的開槍多半都是盡可能以保留子彈為首要目標,並不是真正打算一口氣用光,等於給敵人靠近的機會,然後在不注意間拿起真正的殺手鐧,一下子在怪物的身上開一個洞,這樣才能讓其他武器產生效果。 毫無疑問,灰色怪物沒有料到人類的反擊如此迅速猛烈,起身發現胸口出現裂痕的剎那間,一股莫名的憤怒之火熊熊燃燒,手中的利器再也沒有收回的打算,今天在此地就要一口氣將所有人都消失殆盡。 20 「散開!怪物發瘋了!」 老張身經百戰的關係,一發現灰色怪物開始舉起四隻手臂就知道對方打算真正動手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清除。 靠近的員警有幾人聽從指示往後退去,一些反應比較慢的傢伙直接遭到梟首示眾,頓時之間,大廳中鮮血四濺,驚恐不安的情緒迅速渲染在場的所有人,保存子彈的命令全都拋到九霄雲外,拼命開槍射擊成了唯一的動作。 「一群傻瓜!」 老張眼見局勢失控,趕緊躲在桌子底下以免受到流彈的波及。 「守護好自己的這一邊!躲在桌面底下不要亂來!一群需要人家擔心的小夥子!」 卡西歐立刻抱住西本奈奈將人壓進桌子下面,手中的散彈槍將木板敲出一個洞,利用小小的口子觀察大廳中央所發生的狀況。 由於一群員警亂開槍的因素,好多人都來不及躲避便受到子彈波及倒臥在地,剩下的一些傢伙連續開槍卻都沒有造成灰色怪物半點傷害,反倒是被對方利用位移的軌跡找到每個人的所在,然後就是輕鬆愉快的收割,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半點反抗。 遠距離戰要擔心對方的鋼筋鐵骨,近距離戰又比不過那些結實無比的肌肉與詭異難測的步伐與動作,別說是專業士兵,那怕是一群特種部隊都不見得能夠起到任何作用,至於接受過寥寥無幾次數戰鬥訓練的警察們就更難,撇開手持衝鋒槍之類的老傢伙們能夠保護自身安危,其他拋下槍械想靠警棍戰鬥的小夥子們都面臨了相同的下場。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會全軍覆沒!」 虎背熊腰的大叔拿起衝鋒槍對準灰色怪物的方向,不管開多少次似乎都沒有一點作用可言。 「大叔多保留一點子彈,我們可不能繼續浪費下去」 頭兒手中一把衝鋒槍,背後一把狙擊槍,兩把都還有充足的子彈。 並非是這位圍巾青年不懂開槍或是受到驚嚇不敢有動作,主要還是這個人比誰都清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這些手段對灰色怪物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傷害可言,與其瘋狂亂開槍射擊一番,不如把彈匣多留一點下來,待會說不定還有機會要用到。 「喀!」 正當雙方都陷入僵局之中,灰色怪物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聲響。 雖說在場沒有一個人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不過,這種傢伙會如此憤怒的原因肯定是與剛才某位員警扔出的手榴彈有關,一聲爆炸的巨響讓大廳出現搖晃,刺耳的噪音讓耳朵在短時間裡面失去聽力,衝擊波將不少東西都驅散。 「你這個傢伙!」 老張抬起頭看見同伴的身體被直接撕成好幾塊,頓時沒有辦法忍耐下去,掏出槍械開始不斷猛射。 就算是各種場合中都能夠保住一名性命的傢伙終究會老去,再也無法像年輕的時候一樣冷漠無情,如今看見無數員警倒臥在地上,這位中年男子終於離開桌底,起身開始將僅剩的一點彈匣用光,不管接下來會面臨到怎麼悽慘的結局都無妨。 然而,這一次的連續射擊與往常不同,灰色怪物確實受到了傷害,之前近距離吃上一發散彈槍子彈又受到手榴彈的爆炸影響,看似所向無敵的肉身依舊出現破綻,伴隨著老張精準連續差不多位置的開火,鋼鐵的碰撞勉強打出一個破口,瞬間,各種液體往外噴發,一直無敵的存在首次往後退去,利用桌子當作掩體。 「出現破口!全員準備開槍!」 卡西歐見機不可失,趕緊呼叫周圍附近仍然有一條命的員警動手。 在場不是已經嚥下一口氣的人就是毫髮無傷,因此當心中的恐懼慢慢舒緩下去,這些人總算能夠發揮該有的作用,聽從同伴的指令舉起槍械連續不斷射擊,雖說有些人開槍的位置有誤,至少沒有朝著同伴亂射已經是最好的情況。 受傷的野獸最為危險,灰色怪物徹底將這份真理展現給在場的所有人,突然從桌子後面出現並不斷將槍械跟椅子當作投擲物品,配合上本身巨大的力量,一些運氣不好的員警腦袋直接受到衝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剩下一些人被重物壓在地上,然後被四把凶器切成肉塊,場面一度相當血腥。 「大家圍起來!不要落單!」 卡西歐發現灰色怪物不再無敵,趕緊將眾人拉在一起準備齊心協力一戰。 撇開那些依舊不管命令的人,多數倖存的員警都集中躲在相同的位置,舉起槍不斷射擊,這一次確實將敵人緩緩逼出大廳,蹲到走廊的某個角落沒有繼續進攻的動靜可言,毫無疑問,目前確實能夠安穩下來一段時間。 「阿德!那個該死的怪物!」 「雪拉你開口說話!」 「兄弟你不能死!睜開眼睛跟我說話!」 眼見灰色怪物在外面不敢踏進大廳,一些彈藥用盡的員警只能到死者的身旁拿起尚未用完的武器,只是看見同伴們悽慘的死狀,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保持該有的一份鎮定,尤其是多數都是好朋友,不少甚至還是一家人。 「要堅持到甚麼時候!那個怪物還是佔據優勢!」 虎背熊腰的大叔將槍械扔在地上,知道已經沒有任何子彈。 雖說從武器庫裡面取出一大堆傢伙,實際上剛開始那一波射擊就差不多耗掉將近一半以上的庫存,海濱的警局又不是甚麼國際組織,裡面最有殺傷力的就是手榴彈跟散彈槍幾把而已,剩下的手槍火力根本不足,等到彈幕數量減少到一定程度,那個怪物肯定會瘋狂進攻。 「堅持一下吧!我們現在的戰鬥已經輸送到上級那邊去!我們家後輩跟那些大人物挑明了,這件事情如果不處理就直接在網上播放,看這些傢伙還有甚麼話好說!」 卡西歐本人已經放下武器點起雪茄,眼神中透露著壞意。 開戰至今都在傻裡傻氣的互轟,那些是老張等人的作用,這些基層員警能夠擔任起開槍射擊的主攻擊手,而西本奈奈則是將情報都拍攝收集起來,將其整理為一份報告送給上頭的人們,順便備份一些影像資料,隨時都能傳送到網上,無論如何,這些人的犧牲都不能浪費,那怕最後連一個人都活不下來。 「怪物進攻了!」 老張正打算換一把槍械,誰知道灰色怪物突然撞開大門扔擲一個超級恐怖的東西。 警局大廳外面就是基本的偵訊室跟放置文書的倉庫以及普通的警員辦公室,裡面多數都沒有放置太多東西,就是一般人常見的一些家具,不過,這些東西中卻蘊含著許多可怕的威力,好比說一台大型液晶電視,放在家中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寶貝,如果被一個強健的人拿來亂丟,位置跟力道若是準確,完完全全就是一台殺傷力極強的可怕兇器。 冰箱、保險櫃、甚至是鐵桌椅都在空中不斷亂飛一通,多數員警都來不及反應就倒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有個悽慘的傢伙受到椅子的一角撞擊,頭蓋骨直接凹陷下去,整個人當場就沒有了生命跡象,隔壁的同伴嚇到落荒而逃。 不光是這個人,絕望般的失敗讓這些人終於無法繼續戰鬥下去,不少員警都趁著灰色怪物停下來準備拿取下一個東西的機會離開大廳,反正警局有一大堆路能夠離開,就算需要多跑一段路也總比當場死亡來的好。 「······小子,你如果有機會活下去,告訴我的太太跟小孩,父親努力過了」 虎背熊腰的大叔知道這份絕望遲早會降臨在場眾人的身上,拿起衝鋒槍不斷射擊,拚盡全力也不打算就此放棄。 「大叔別說這種話!我們大家都要一起離開才行!」 頭兒的臉上倒是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絕望感,衝鋒槍的子彈尚未用盡,狙擊槍才開過兩發的關係,目前依舊是老神在在的狀態。 可惜的是,員警的數量已經少到僅剩下數人左右,一看機會就在眼前,灰色怪物再也不打算慢慢虐待這些人類,一個加速直接撞翻幾個員警,也不管這些人的生與死,衝到卡西歐等人所在的位置,一把刀揮舞下去便讓衝鋒槍變成廢鐵。 「你這個······」 卡西歐急忙取出手槍朝著灰色怪物的胸口射擊,才剛射兩槍就被一掌打飛,連續翻了幾圈倒在地上。 西本奈奈剛好在旁邊的關係,兩個人一同彈飛失去意識,另外一邊的頭兒似乎猜到這種情況,先行一步離開原地前往附近的門口,連續開槍射擊,至於虎背熊腰的大叔則是慢了一步,好不容易將玫抱起來卻從後面被揮了一刀,整個人直接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喀!」 「住手!」 正當灰色怪物準備將虎背熊腰大叔連同底下的玫一同殺死,莉莉艾爾突然從旁邊插進來,奮力地舉起雙手擋在對方前面,直到看見銳利的刀子往臉上靠近才緩緩閉上眼睛。 21 警局中無數的死亡都看在這位少女的眼中,那份首次見識到屍體的恐懼以及面對怪物的無力感都讓人感到內心受到衝擊,一路上,當每個人都在拼命對抗敵人的時候,僅有一個人從頭跟到尾卻不發一語,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做到些甚麼。 身為一個小學生,沒有人會將過分的壓力賦予給莉莉艾爾,戰鬥的過程中,卡西歐無數次建議她可以回家休息,好好睡上一覺,明日早上又會是美麗的一天,怪物甚麼地都能靠著大人們的努力去解決,一切都沒有甚麼好需要擔心。 可是,誰都知道事實並非如此,這個灰色怪物擺明就是要將所有人屠殺殆盡,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人,就算一個小女孩能夠就此得救,玫呢,對方是否會放過這個摯友,答案非常明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為了朋友,為了自己的生命,那怕害怕到雙腿幾乎無法站立,莉莉艾爾依舊選擇起身對抗,這一刻,不能退縮也無法抽身,因為眼前所發生的不僅僅是別人的事情。 「······咦?」 緩緩打開雙眼,莉莉艾爾原本以為應該是天堂的景色,誰知道怪物依舊在眼前,刀子則是停在額頭上面。 原本少女還以為這是死前的跑馬燈,直到看見周圍時間不斷流逝,對方的手臂甚至爆出青筋才意會到一切都不是夢境,於是當下冒出一個反應,就是趕緊將人推開,沒有想到,這一下竟然把這個怪物推到牆壁,甚至直接鑲嵌在水泥之中,顯露出一個大大的人形模樣。 「變身了!」 由於頭兒的一聲呼喊,莉莉艾爾才將視線從別人身上轉移到自己,透過一大片的玻璃窗戶看見身上的變化。 本該髒亂不堪的破爛學生制服不知何時變成一套粉紅與白相間的亮眼服裝,各種華麗可愛的裝飾佈滿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加上手中莫名其妙出現的銀色寶石手杖,完全就是影視動畫裡面才會出現的可愛魔法少女。 「······蠻可愛的」 莉莉艾爾看了一眼服裝,腦中冒出的唯一想法就是挺不錯······ 「喀!」 另一邊,灰色怪物擺出束縛,毫不猶豫掄起四隻手臂不斷往莉莉艾爾的身上砍去。 刀子無比銳利,足以在任何生物乃至鋼鐵上留下痕跡,這一點不管是之前的車子還是死去的員警都能夠以自身證明這一點,然而,這些無往不利的武器卻無法在區區的一名少女身上起到作用,砸在上頭的觸感不像是人類肉體,反倒有點類似敲在大地之上,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反饋,甚至連半分效果都看不見。 「不要!」 看見灰色怪物衝到面前,莉莉艾爾嚇到往後退去,直接跌坐在地上。 眼見機不可失,利刃再度往下揮舞,只是這一次,武器根本連人都碰不到,一種莫名的保護殼迅速包圍住少女,宛如一個隱形的牆壁將一切有害存在都阻隔在外頭,不管如何敲打都沒有突進半分,從旁人看來就是不斷對著空氣動手。 「喀!」 灰色怪物的憤怒指數進一步的提高,一份難以言喻的恥辱正在全身上下不斷竄走。 作為地表之上至今未曾遇過敵手的強大生物,偏偏無法戰勝一名毫無抵抗能力的少女,甚至在對方倒在地上不斷顫抖的脆弱時刻都不能給予半分傷害,如此屈辱換做任何一個強者都不可能平心靜氣的點頭接受下來,於是進攻的節奏再度加快,甚至不惜拿起周圍的物品亂丟,完全失去了該有的戰鬥方法。 莉莉艾爾這邊更是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甚麼時候變裝成魔法少女,這種破天荒的護盾又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手上的寶石權杖看上去挺漂亮卻不知道有甚麼作用,一旁的觀眾們似乎也是完全搞不懂狀況,只有頭兒從困惑當中解脫,迅速拿起狙擊槍瞄準怪物的胸口開了幾槍,確實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嗚······」 虎背熊腰的大叔痛到不斷哀嚎,臉色鐵青地不斷滲出大量的鮮血。 剛才為了保護玫的關係直接用後背擋下灰色怪物的利刃,即便刀口沒有過深傷及主要動脈幹道,流出的血液量依舊不可小覷,持續這種狀態下去肯定會失血過多而導致死去,莉莉艾爾望了一眼,趕緊起身走到對方身旁確認狀況。 「大叔你振作一點!」 莉莉艾爾拼命搖動對方,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個不經意的舉動讓灰色怪物更加憤怒不已,完全沒有想到會被敵人輕視到這種程度,首度張開血盆大口將附近的一具屍體啃食,開始回復失去的體力,準備要在下一波的攻勢當中取得率先主動的攻擊權力,這一次務必要將這個小女孩吃下肚子。 「······咦?」 頭兒將用光子彈的狙擊槍扔到一旁去,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虎背熊腰的大叔。 先前所受到的傷害宛如根本不存在,那一道幾乎深可見骨的刀痕竟然在莉莉艾爾的撫摸之中逐漸失去蹤跡,癒合速度完全就是肉眼可見的程度,連一旁的卡西歐等人都一臉呆滯,似乎被過於非現實的景象打破既定的觀念,估計一時半會裡面沒有辦法恢復到正常。 「喀!」 另外一邊,灰色怪物這邊似乎已經忍耐不住,一個勁的飛撲到隱形保護盾上前撕咬亂砍一番。 「莉莉艾爾起來!拿那個寶石杖去敲那個怪物!」 頭兒在一旁指示著莉莉艾爾該如何去做,似乎已經明確察覺到這場比賽要獲得勝利的唯一手段。 受到驚嚇的少女起初始終不敢對抗灰色怪物,甚至連用雙眼去注視對方都感到相當害怕,直到對方開始將視線轉移到其他幾位倖存者身上,一想到虎背熊腰大叔的情況可能會再度出現,內心的強大勇氣終於振作起來,雙手顫抖地將手杖往對方的身上砸去。 這一下相當可怕,直接將這一隻肌肉賁張的無敵存在敲到牆壁裡面,不光是如此,手杖的堅硬程度超乎想像,本來逐漸癒合的胸口又再度冒出一個大洞,一大堆五臟六腑的器官全都噴了出來,本來不可一世的氣場也頓時萎靡。 「前輩!」 西本奈奈將手槍僅剩的子彈耗盡,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丈夫身上。 「交給我!」 卡西歐拿起散彈槍,衝到前線將僅剩下的幾發全都灌到對方體內裡面。 咚咚的兩聲巨響之下,灰色怪物再也沒有辦法活動,嗯嗯啊啊了一會便癱軟在地上無法動彈,看的出來應該是完完全全的死透,不可能還有第二次起身的能力,趁著這個大好時機,老張等幾位勉強保住性命的員警七手八腳地拿起武器開始洩憤,場面有點少兒不宜。 「恩······我沒有死」 虎背熊腰的大叔緩緩睜開雙眼,用力地撐起身體,發現腰部的傷痛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恢復。 挨上那一刀的瞬間,眼前似乎飄過許多過去的畫面,大多都是一些過去的老舊記憶內容,其中還有一些應該是已經不再人世間長輩的面容,這些人舉起雙手歡迎著新來的小夥子,雖說自己是個中年老人,不過對比眼前的一群百歲老者,輩分算起來仍舊有點低。 「大叔你要感謝莉莉艾爾,都是她的幫忙才讓你安全活下來!」 頭兒手舞足蹈地進行解釋,順便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即便勉強之中獲得勝利,對員警這邊來說卻是沒有一點好消息可言,多數的同伴與家人都殞落,僅剩的幾個人在親眼目睹殘破不堪的屍體與一敗塗地的慘狀早就變得失魂落魄,別說短時間裡面是否有辦法恢復如初,恐怕經過這次的事件以後就會選擇退休,直接跟政府索討資遣費用,年輕一點的傢伙估計會選擇轉職,事件的影響遠遠超出想像。 「······視頻上傳了嗎」 卡西歐望著靠在肩膀上的妻子,詢問最為重要的事情。 上層如果早點注意到這件事情派出支援,光是打帶跑的戰術就能盡可能減少傷亡的數量,若是多出幾件防彈背心與護甲,員警們不會一碰即死,應該有半數以上的人能夠保住一條性命才對,這一切都是上頭不肯相信現實所導致,既然如此,別怪他們這些人做出一些犧牲,為了離去的生命,有些真相必須公開。 「恩······你看,超過百萬點閱了」 西本奈奈感覺到相當疲倦,將手提電腦的螢幕轉到丈夫眼前,隨後便闔上雙眼發出均勻的呼聲。 這一支影片會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情,怪物的存在將會大大的改變一切,不管當中是好是壞都無人知曉,其他人的部分不說,莉莉艾爾這位少女恐怕會是當中最大的受益者與受害者,畢竟那一身魔法少女的裝扮實在太過顯眼,不可能繼續隱瞞下去。 22 正如兩位警探的猜測,此事立刻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引起極大的回響,許多人認為這是一種廣告商的新噱頭,打算利用少女與怪物戰鬥的情況當作賣點進行宣傳,部分國家的孩童保護團體甚至發出強烈的抗議要求此等涉嫌利用未成年孩童炒作的頻道應該要盡快關閉,剩下的多數人則是一旁看好戲說些風涼話的人居多,網上經常出現這種依靠鍵盤指點江山激昂文字的人物,現代人也是見怪不怪,真正比較深度的討論都在網站或是私底下的場合當中,一般大眾都將其當作一種看過即忘的新聞,加上不少媒體刻意的打壓,逐漸變成一種都市傳說。 變化不再水面之上,往往都在水面底下進行,好比海濱政府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來自其他國家的疑問,不少有關當局對此事相當重視,紛紛認為怪物的出現將會造成人民的恐慌,要求動用軍隊武力將這些非人生物扯底清除,聯合國都表示願意加派人手動搖戰局。 不過,那些都是短時間裡面看不見成果的交涉,真正要推動情況還需要一點因素,所以,明面上尚未有任何一點動靜,連卡西歐夫婦都沒有受到半點懲罰,警局那邊僅僅為犧牲者舉辦英雄烈士的儀式,順便多付了一點該有的國家賠償,除此之外,並未與任何家屬交代事件的原因,以各種謊言搪塞過去。 包括頭兒在內一票人都下達了禁口令,要求不准把當天晚上看見的任何一件事情說出去,當然,稍微知趣的人都明白這些本來就不該亂處開口亂說一通,於是每個人都乖乖各回各家把那一天所見所視都當成一個不可亂說的事件對待。 「······玫,你確定身體沒有問題嗎」 莉莉艾爾有些擔憂地看著玫,不清楚對方是否能夠下床活動。 過了一晚,摯友的骨折宛如從未發生過一般恢復如初,昨天所發生的灰色怪物襲擊事件沒有登上新聞的版面頭條,連本該流傳出去的影片都在不知何時下架再也找不到,頭兒繼續消失,連虎背熊腰的大叔都沒有聯繫過一次,卡西歐等警察更不用多提,一切宛如一場莫名其妙的夢境,似乎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請不用擔心,玫的身體已經恢復到百分之八十左右,剩餘的部分完全可以將其無視」 玫將餐盤放置在桌上,活動身體確定每個部分都處在良好的運作當中。 這位少女在短短幾個小時裡面就從本來的昏睡狀況變成現在健康的模樣,莉莉艾爾除了感到相當高興愉快以外就是充滿疑惑,無法理解一般人需要花費一個月時間的大傷為何能在眨眼之間恢復,不過,她自己也沒有甚麼資格說別人,昨天的魔法少女變身打倒怪物才是現場最為不可思議的一點。 突然之間的變身,無比詭異的特殊能力,一身可愛的少女裝扮,三點加起來根本沒有任何一部分能夠讓人搞懂,結果,就是這樣不正經的打扮卻成為打倒怪物的最強存在,直到現在這一刻為止,少女都始終沒有辦法相信這一點,腦海中仍然抱持著巨大的疑惑。 「莉莉艾爾小姐?」 「······沒事,吃飯吧」 面對玫的困惑,莉莉艾爾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略顯無奈的苦笑一下。 離開警局以前,卡西歐曾經表示這件事情尚未完全結束,之後肯定還會有後續的效應出現,西本奈奈則是扮演了一位大姊姊的角色盡可能安慰,希望她能夠堅強起來面對接踵而至的許多問題,大人們的問候與擔憂都讓小孩子更加不安。 「請勿擔心,莉莉艾爾小姐的身旁有我在」 玫以無比堅定的眼神回應,語氣也是依舊平淡。 多虧這位友人的態度,莉莉艾爾才鼓起勇氣繼續去上學,並沒有受到多方的衝擊而一蹶不振,對比那些已經沒有辦法上班的員警們,有些時候,或許孩子們的內心往往更加強悍······至少虎背熊腰的大叔在離開以前是這麼說道。 周末兩天的時間轉眼即逝,星期一來到學校裡面,不少人都知道影片的事情,即便許多人並不清楚魔法少女的真身卻不失為一種討論的熱點,全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在說著這些內容,加上玫不再這裡的關係,她突然有種受到排斥的感覺,格格不入的心情比過去嚴重許多。 放學過後,兩人肩並肩的踏上前往醫院的路途,今天要準備去見父親,醫院那邊似乎還沒有辦法進行手術,估計還在等意識是否有辦法清醒過來,所幸金錢到位的關係,該有的照料與保護都不用太過擔心,主治醫生也是建議平常沒事還是待在學校裡面讀書,有任何狀況與變化都會在第一時間進行通知。 「謝謝你玫,我一個人的話可能就沒有辦法來了」 莉莉艾爾拉著玫的手,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難受。 與怪物正面對峙的事情依然是餘悸猶存,即便過了兩天的在家時間好好休息調整身心狀況,少女的情緒始終處在低落,上學反倒是比較能夠平衡狀態的地方,畢竟在家裡面的時候多半都是各自度過,聊天實在沒有辦法說到一起,頂多就是一人說話一人附和。 即便如此,有個人在身旁陪伴確實能夠讓人放心許多,如果是一個人的狀況,莉莉艾爾搞不好連家都待不下去,搞不好會在外頭到處鬼混不知道應該做些甚麼才好,沒有經歷過的人不可能體會這份恐懼,光是能夠保持心態平靜已經不容易。 「不會,玫是莉莉艾爾小姐的專屬護衛······看來有先客」 玫走到門前,先是敲了兩下,隨後往後一退,等待裡面的人拉開門。 「來了······你們是馬德里的孩子嗎」 開門的是一位相當面善的中年男子,那張和藹可親的面容與極具紳士風格的動作都讓人有著極大的好感。 剛開始的莉莉艾爾有些害怕的退後一步,直到發現對方的外貌跟父親相當神似才有了一個猜想的可能性,雖說一直以來都不曾相信過這件事情,不過當一切都擺在現實,恐怕也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部分可言,眼前的人應該就是家人。 「卡爾是誰來了······孩子們!」 中年男子身後出現一名女性,這種充滿活力的阿姨毫不客氣地敞開雙臂將兩人緊緊擁入懷中。 一陣激情的對待之下,雙方總算能夠安靜下來好好對話一番,作為開頭的人自然是兩位看似年輕實則有著將近五十歲的老人們,根據自我介紹一番下能夠確定幾件事情,首先,這一對夫妻是莉莉艾爾的祖父母,也就是目前躺在病床上面馬德里的父母親;其次,銀髮夫妻的這一趟來到主要就是為了處理一大堆可能的後事,包括孫女接下來的人生軌跡。 「莉莉艾爾,真的是不錯的名字,是你母親給你取的吧,我們家這個孩子沒有那種命名天賦」 瑪莉一邊吐槽著兒子的命名能力,一邊有點難受的忘著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還插滿針管的馬德里。 雖說莉莉艾爾並不清楚過往在家庭裏面的親子關係,不過,相處不好依舊能夠從平常難以聽見祖父母故事進行判斷,每一次話題都會斷在這個地方也說明彼此之間應該有著不小的矛盾,至於其中究竟有多少問題存在,外人就無從進行任何推論。 「親愛的,在孩子面前不要說這些」 卡爾看了一眼瑪莉,隨即對莉莉艾爾露出笑容。 與熱情奔放的祖母不同,祖父是個溫和體貼的標準紳士,她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過往父親獨有的那種氣質,相信就是從這位中年男性身上耳濡目染所造成,大概也是第一眼能夠放心沒有任何一點緊張情緒的主要原因。 「不好意思,太久沒有見到兒子······你父親的關係,我們一直都非常擔心這個孩子,甚至今天都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有個這麼可愛的孫女,想必你一個人要支撐起這個家庭一定非常辛苦,不用擔心!從今天開始有奶奶在,任何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瑪莉拍拍胸部進行保證,不經意地又上前給予莉莉艾爾一個溫暖的擁抱。 雖說對這種過分熱情的行為並沒有特別感覺,但是,今天的這一刻卻有著不同的意義,尤其是來自血親家人的關愛,比起任何口頭上面的對話或是講解都還要更加有價值,至少在這一瞬間,內心最為脆弱且需要填補的一個空缺總算有了一份滿足。 「對了,你是莉莉艾爾的同學嗎」 看見孫女與妻子擁抱,卡爾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同時也將目光放在現場最為特殊的那個人物身上。 「玫是莉莉艾爾小姐的同學,同時也是她的母親所派遣過來的保護者」 面對卡爾的問題,玫簡單地進行了回應,臉上始終是那份靜如止水的表情。 23 「保護者,那是甚麼意思」 瑪莉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難看,相當不客氣地凝視著玫。 自己的丈夫與孩子的父親都躺在這個地方奄奄一息,這種情況底下竟然還不出現進行任何一點作為妻子該有的關心,居然派遣一名與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小孩擔任起代表的職位,換做任何一位有點常識的長者都不可能微笑將此事帶過。 「親愛的······孩子,你能把整件事情說清楚嗎」 與差一點就要暴怒的瑪莉不同,卡爾依舊維持著該有的那份冷靜。 玫先是掃過一旁的莉莉艾爾,發現對方同樣也是用一雙困惑的眼神注視,低頭稍微思考了一段時間,不知道本人究竟在想些甚麼東西,始終不肯發出一語半句,直到想通某件事情才緩緩抬起頭,一個一個人進行確認才開口說道: 「莉莉艾爾小姐的母親已經離世,作為擁有龐大家族遺產的後代,根據規範條約,成年以前有許多東西暫且要隱藏起來,直到滿十八歲的那一天才能夠將所有的遺產都交給小姐,玫也是其中的一份資產」 作為一名轉述內容的人,玫的說明方式確實相對來說比較簡潔,所幸在場的幾人都不是幼兒,能夠從寥寥無幾的內容中取出有用的片段便於理解。 喪失姓名的大家族後裔將私人的財產放進銀行裡面等待孩子長大的那一天再來將東西拿走,這種事情對莉莉艾爾來說有點難以理解卻並非是完全無知的狀況,畢竟打從一開始見面的那一天就隱隱約約有類似的感覺,只是當時有太多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無暇去顧及其他周邊的事態,直到後來能夠忙裡偷閒才滿滿對這些進行深度思考,因此當現實攤在眼前的那一刻,心裡並沒有承受太多不安。 「原來是這樣······東西留給孩子也算是正確,既然這個樣子就不說甚麼了」 瑪莉深吸一口氣,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的道理,責怪離去之人也有點說不過去。 別說對於那位女性不在場感到在意的人們,那怕是莉莉艾爾這樣懵懂無知的孩童都在聽見事實的那一刻站不穩腳步,眼眶莫名的出現大量泛紅,不管要接受多少次,現實總是令人感到相當絕望難受,真的要人學會看開一切,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時間只能沖淡傷口卻永遠無法將其癒合。 「那個······玫,那些資產先不管,你呢,一個孩子莫非要一直陪伴莉莉艾爾直到長大的那一天」 比起沉浸在失去母親傷痛或是依舊擔憂兒子是否能夠起身的問題,卡爾意識到另外一件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玫的過去。 由於死去之人的意見而派遣到女兒身邊,換作是一個中年的男女倒是還算能夠理解的範圍,一位青春年華尚未開始的幼小孩童竟然要擔任起保護者的責任,相信不管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露出微笑點頭表示同意,這種情況完全就是虐待的行徑。 「不,玫的任務是陪伴莉莉艾爾小姐直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天為止」 玫的雙眼當中絲毫沒有一點迷惘,似乎這件事情打從一開始就是理所當然。 聽不出任何說笑的成分反倒讓在場的兩個成年人都感到相當不安,要知道小學生年紀的少女都該是活潑好動又難以管教,莉莉艾爾這種喪失父母親,經歷比較多事情的孩子會展現出內向害羞一面是理所當然,不過,能夠讓這種時期的孩子連一點笑容都沒有,甚至連一絲一毫情緒都看不見,可想而知,那份過往究竟遭遇到多少令人無法想像的慘劇乃至訓練才能變成現在這種模樣。 「······陪伴莉莉艾爾當然是沒有問題,不過,你也必須要有自己的人生才可以,利用別人當作藉口在我們家可是不允許的一件事情」 瑪莉先行一步站出來告訴玫不能凡事都以莉莉艾爾為主,接下來必須要學習獨自生活下去。 「了解,玫會盡可能遵守瑪莉女士的意見,只是事情發生的情況,守護莉莉艾爾小姐依舊是不可改變」 面對長輩的要求,玫似乎並沒有完全同意,以迂迴的方式達成暫時性的信賴關係。 這些比較繁瑣複雜的事情僅僅談論了一會的功夫,馬德里的狀況在短時間裡面不會有變化的前提條件下,一行人自然是選擇離開醫院回到家中進行詳細的討論,畢竟莉莉艾爾的將來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解決,作為將來的監護人以及祖父母,有太多事情需要好好溝通一番。 「這個家還真是不得了,看起來這個大家族確實不小」 踏進高級公寓,透過大片玻璃窗戶看見外面的景色,瑪莉相信能夠買下這種地方的肯定是一個大家族。 返回家園的途中,兩人曾經從旁敲打過一番,想要知道究竟玫口中所謂的家族究竟是來自哪個地方,假設歐洲幾個大國的貴族出身,卡爾這邊還是有著不少的人脈可提供使用,搞不好還會是面熟的一些老傢伙,這樣一來就能多少了解一下兒子離開家鄉以後所經歷的故事,問題是,這位少女始終不肯開口,似乎打定主意要將這些徹底保密到莉莉艾爾超過十八歲的那一天才肯解禁。 「這樣的環境確實不錯,我們之前去了那個孩子的家,非常擔心你的居住環境究竟如何」 卡爾安心的望了周圍一圈,臉上露出相當安心的表情。 下飛機抵達醫院的那一天,這一對夫妻不光是見了兒子一面,幾乎利用各種手法把海濱這邊能夠掌握到的情報都翻新了一遍,同時也發現原來已經有了一位小學的孫女,當天就啟程前往舊家探查一次,裡面已經徹底改換其他人居住,房東太太對前面的住民也不慎理解,似乎就是給錢就提供房子,事後盡可能撒手不管的類型,加上這一代都是老舊幾十年屋齡的關係,這種做法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存在。 若不是周末期間確定孫女目前居住的地段是不錯的區域,兩位老人早就直接闖進警局裡面要求警察們趕緊動手進行偵辦,實際上,瑪莉已經去過了一趟,只是那幾天的警方似乎都相當忙碌,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才就此作罷。 「孩子你做甚麼」 瑪莉剛準備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誰知道玫馬不停蹄的換上圍裙踏進廚房裡面開始煮菜。 由於太過熟練的關係,這位少女先是打開鍋蓋進行放水煮沸的程序,隨後又迅速拿起吸塵器開始打掃整個家,幾秒鐘不久又將騰出空間的另外一隻手拿去擦拭牆壁上面的灰塵,轉眼之間又回到廚房開始切菜的程序,一切流程沒有任何一點停滯或是拖泥帶水,看的出來本人已經非常習慣到幾乎不需要一一確認,身體會幫助記住每一件事情。 與玫不同,莉莉艾爾先是打開電視觀看新聞內容,不到一會的功夫又跑不到房間去換衣服,回來便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若不是目前還有人在,平常估計就是直接躺在上頭大喇喇地享受,把別人家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女僕管家使用。 「······不行,這樣會讓莉莉艾爾甚麼都學不會,你先稍微等一下,由我來教導」 瑪莉將打掃家裡的工作搶走,廚房的部分則是想要確定玫的技術究竟如何。 「······咦?」 莉莉艾爾立刻發現繼續在沙發上的享受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無奈地起身開始接受指導。 過去家中沒有大人,玫又是一肩扛起所有的工作,她自然就可以躺在床上享受理所當然,不過,如今家中多出兩位祖父母的存在,作為家長是不可能允許小孩們處在兩種極端,任何一份家事都要進行平均的分配才行。 「恩,妳相當有天賦,不需要等待將來,現在說不定能夠以廚師自居」 卡爾伸手輕撫玫的頭,一口品嘗了味道不錯的豬肉湯。 從即將上桌的米飯到最後結尾的一碗湯,每一樣都徹徹底底發揮出食材本身的新鮮度與味道,要知道這些食材不是這位少女自行挑選的內容,而是他們兩位老人本來打算做給孩子們的料理,因此選取的範圍相當有限,有些食材根本沒有辦法搭配其他製作,即便如此,一位小學生卻依舊將每樣菜各司其職,做出一桌味道極好的佳餚,光是這種能力就足以進入廚師的料理學校進行專業培訓,說不定幾年的時間就能出師。 另外一邊,莉莉艾爾倒是相當符合年齡,連吸塵器都不會使用,不斷犯錯將客廳的部分弄得相當髒亂,所幸瑪莉是個看似凶狠,實際上卻是溫柔細心的一個人,既沒有任何一點批評也沒有破口大罵一番,反倒是一點一點地進行教育,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便將基本的清潔技巧灌輸進去。 24 別說初為祖父母的兩人,莉莉艾爾本身也在學習如何將家人相處,玫不管怎麼說都比較像是一位同齡長者的角色,那怕平常能夠自然地說話聊天卻沒有太多交集可言,多數的情況底下也不會將工作讓出來,當然,本人懶惰沒有去爭取也是一個主要原因。 如今卻要面對兩位家長的教育,即便本身對此沒有太多的興趣依舊要努力去完成,小時候在父親的言行身教之下對這方面的接受度依舊非常高,何況,從小到大都沒有與家人一起相處的經驗,盡管模式傾向於批評管教居多,這份溫暖的心情依舊是前所未有。 「······好,今天就這個樣子吧」 瑪莉確認莉莉艾爾將客廳的部分清理到一定程度便決定暫且停下,讓自家的孫女好好休息一會。 家事並非是一蹴而就,與其一口氣把一大堆技巧都灌進腦袋裡面逼迫小孩子去硬記,不如多讓本人嘗試幾次再從其中吸取經驗,等到次數累積的足夠自然會發現到訣竅,重點就是必須一而再三不斷進行相同的作業流程直到身體學會為止,這種方式能讓孩子在學習的過程中領會錯誤並從中發現成功的愉快感覺,至少家族的基因都是如此。 「是」 莉莉艾爾滿身的汗水,毫不介意的提起袖子擦拭額頭與臉頰。 「走吧,我們去洗澡」 瑪莉將莉莉艾爾一肩扛起,立刻將對方帶進浴室裡面清洗身體。 作為同性的身分要教導洗澡並不是一件難事,也多虧有這位人生資歷豐富的前輩,她才知道原來踏進浴缸以前要洗過一次的身體是對他人以及清洗浴缸者的一份尊重,不然身體尚未弄乾淨還有可能給下一個人帶來病菌,最重要的是,清潔的人員會變得異常辛苦。 「······奶奶好博學」 莉莉艾爾換上輕便的家居服裝,眼神當中多出一份尊敬之意。 由於家族中長年沒有女性的關係,許多身體上面的不適都必須透過老師的幫忙才能夠大致上問個清楚,即便有保健醫生的指導能讓多數的麻煩迎刃而解,有時候,女生始終會碰到一些比較私密的內容,總不可能每當發生的時候都跑去詢問老師,這種時候,一位家庭成員的教育能夠節省非常多的問題。 盡管從個性上面來說不喜歡過於熱情奔放的人,不過,莉莉艾爾意外發現跟這一類的人相處一段時間後反倒會覺得相對輕鬆,好比說頭兒就是一個相當明顯的案例,起初時候總會覺得對方有些可怕,擔心過於靠近會受到傷害乃至遭到欺負,幾次事件慢慢熟悉過後卻發現心情逐漸變得愉快,原來並沒有想像中所出現的問題。 「博學倒是還好,活的時間久了一點就會有比較多一點的知識量,多跟奶奶相處一段時間,不用幾年的時間裏面就能把多數的學走,記得,學習一定要抱持著海納百川的態度,不能以為有了充足的知識卻不去重視別人所說的話,知識這種東西經常會隨著時間改變」 瑪莉將手放在莉莉艾爾的頭上,表情變得異常溫柔。 剛開始見面的時候,雙方之間都有點嫌隙存在,撇開本身就擅長於跟小孩交流的卡爾與幾乎不反抗乖乖回話的玫,一名內向不懂與人交往的小學生跟個性耿直率真的外向中年婦人,兩方的交流成果才是真正影響家庭和諧的因素,假設關係交惡,好不容易的天倫之樂估計就會破裂,將來的相處極有可能朝著馬德里的情況靠攏,索性從目前來看,這一對祖孫倆有著一定的相似。 「洗完澡就先吃飯吧,我先去放鬆一下」 卡爾將西裝外套掛在牆壁上面,準備到浴室清洗一下身體。 留下的三位女性在餐桌上面品嘗美食,基本上就是由瑪莉先開始進行各式各樣的話題,玫總是能夠正確毫無錯誤的進行回應,相對假設性的問題會迅速的撇開當作不清楚,反倒是莉莉艾爾完全都沒有搞懂這些複雜的話題,盡可能點頭表示同意。 「小孩子不要太晚睡覺,差不多九點鐘十點就該好好休息」 瑪莉開始指揮兩個小學生準備到床上去休息,不要繼續待在客廳裏面無所事事。 晚餐的時間過後,一行人先是觀賞目前的國際新聞算是增進一點常識的同時尋找能夠閒聊的共同話題,算是目前大多數家庭都會做的一件事情,另外就是趁著空檔時間進行學校課業的預習,作為兩位高知識分子,指導小學生肯定沒有任何問題,課本稍微翻閱一下便能開始上課,尤其是卡爾,講課的過程中盡可能希望生動一點,讓兩位少女比較不會感到無趣。 等到差不多指點到一定程度,好孩子是該上床睡覺以便明天能夠以良好的狀況去上課,盡管玫表示家中仍然有許多事情要去做,瑪莉依舊毫不客氣的表示現在不休息,明天開始聘請鐘點工把每一份工作都包走,這件事情也就只好暫且作罷。 「莉莉艾爾,要不要奶奶或是爺爺陪你睡」 瑪莉望著莉莉艾爾的背影,好奇的開口詢問一下。 「沒關係!真的不用了,謝謝你奶奶!」 莉莉艾爾滿臉通紅地回到房間裡面,似乎是被大人看穿了一般感到無比害羞。 等到兩個孩子都回到房間裡面,卡爾才緩緩地躺在沙發上露出該有的疲倦,瑪莉則是打了一個大哈欠,看的出來兩個老人在多日以來的舟車勞頓以及對未來情況的不確定之下花費多少體力,若不是為了不讓孩子們感到擔憂,早就累到躺回床上睡覺。 「卡爾,你覺得那個孩子怎麼樣」 瑪莉拿起一杯放在冰箱裏面的涼茶,透過喉嚨所流淌的舒爽頓時體會到復活的感覺。 「你問哪一個」 卡爾有些睡眼惺忪的倚靠在沙發上頭,腦袋卻依舊相當清楚。 這個問題如果是針對莉莉艾爾,毫無疑問就是相當好,這個孩子以小學生來說相當成熟穩重,雖說不知是家庭因素還是本身個性導致本身有點過於內向的傾向,不過這一點完全無須太過在意,小孩子只要知道在哪些事情上面保持強硬態度即可,沒有人說外向孩子一定好,能夠安穩成長沒有走偏路就是不錯,這一點,兩個人可謂是心有戚戚焉。 但是,假設瑪莉想要詢問有關玫的部分,這就是一種警訊,理由無他,這個小女孩實在是太過成熟,已經不像是一名小學生,就算說是一位大人都沒有任何問題,甚至直白一點的說,那份過於冷漠冰寒的態度令人感到相當擔憂,根本不是一個小孩該有的態度。 「莉莉艾爾,玫那個孩子需要多觀察一下,我們不需要太過著急」 瑪莉似乎察覺到卡爾可能會詢問的部分,沒有打算繼續深究的意思。 好不容易找到遺失已久的兒子卻有可能永永遠遠失去對方,內疚與悲傷還來不及進行適應,同時還發現一位非常可愛的孫女要照顧,換作一般人可能會陷入困惑不知所措,還好兩個人都是堅強優秀的人,知道與其心懷大量的悼念不如先把能做的事情辦好,這一次肯定不能讓孩子走錯道路,一定要盡可能在周圍旁邊陪伴才行。 「······是呀,以前的我們總是操之過急才會讓事情走向逐漸變糟,現在開始不能繼續這樣」 卡爾閉上雙眼喘了一口氣,打算先睡上一會,晚一點再去床上睡覺。 今天晚上不光對莉莉艾爾來說是一件幸福的好事,對兩位老人來說也算是旅程中首度能夠放下心來休息,畢竟不管外面的旅館有多麼舒適都比不上有家人的房屋,加上心裡面的負擔全都有辦法卸除,這個晚上度過了一段溫暖爽快的時光。 隔天一大早,搶在家長們請醒以前,玫率先起床將所有的家事都做過一遍,等到早起的卡爾梳洗完畢才發現某位少女已經在廚房裡面準備早餐的內容,瑪莉則是有些無奈地給予一點教育,希望這位過於認真的少女不要把所有的任務都一肩扛起,至於某位少女則是賴床到房門敲響才無奈地走向浴室。 「晚一點我會去學校一趟,跟莉莉艾爾你的老師好好聊一會,玫的部分也會稍微打一下招呼,你們不用太過擔心這件事情」 瑪莉將今天的行程告訴兩個人,擺明就是準備進行一次簡單的家長老師會談。 父親昏迷以前就有過類似的事情,莉莉艾爾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自然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只是對玫來說會比較麻煩一點,因為監護人的欄位沒有兩位老人,到時候該怎麼解釋肯定是一個相對比較麻煩一點的問題。 「······了解」 玫陷入了一陣思考,最後似乎從莉莉艾爾的祖母身分判斷應該沒有問題。 25 一大早,兩位少女先後到教室裡面去上課,與此同時,瑪莉等人則是趁著機會到輔導室裡面跟老師們進行簡單的商量會議,彼此之間交換情報並藉此明白莉莉艾爾與玫在學校中的行為與情況,對老師來說,能夠久違的與家長進行該有的溝通行為是極其罕見的一件好事,尤其是自從馬德里住院以來,身為學校主任還是手工部顧問的婦人頓時感到相當喜悅不已。 「原來如此,沒有想到那個孩子竟然是如此有天賦」 瑪莉聽見莉莉艾爾的經歷頓時感到相當驚訝,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相處時間僅有幾個小時的關係,從主觀意識的相處上面來說,兩人都一致認為玫應該是個優秀完美的頂尖學生,自家的孫女則是相對比較平庸一些,特別是卡爾已經想好了一大堆想法,甚至打算透過一些門路讓孩子從小就開始進行專業部分的培養,將來長大就不用擔心工作方面的問題,如果有其他夢想也可能找機會去完成,直到現在,恐怕就不再需要這些,因為方向早就訂好。 「多謝老師,這樣一來我們就知道應該如何對待莉莉艾爾在未來人生方面規劃的內容」 瑪莉繼續跟老師寒暄一番,彼此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女性,共同的話題與思想可謂是相當接近。 放下心來的卡爾確實對孫女的能力感到讚賞不已,腦中也規劃出許多對將來該有的一份展望,不過,面對另外一位少女的狀況就不是那麼樂觀,盡管從帳面的成績與學習態度來說確實比同齡人還要良好,關鍵在於,這位少女從來不與他人聊天對話,一次主動開口的跡象都沒有。 不管是哪一種類型的人,將來出了社會都需要學習與他人的合作,缺乏社交能力的人再也能耐,如果一群人都不肯接受,終究難以尋覓到該有的地位,況且,就算真的踏上了領導老闆的等級,不懂人心更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下場往往都是相當悽慘。 卡爾非常清楚必須要花費一點時間在這方面的教育上面才行,瑪莉對社交環節比較不太重視,本人就是一個良好交往的代表性人物之一,過往就是會議乃至各種場合的主導者,由於這份天賦所致,下意識地對於這些部分無法適應的人不太理解。 「最近一段時間的海濱似乎不太平靜,各位家長還是要做好小心謹慎的處理才行,尤其是小學生的孩子們,我們強烈建議最近還是不要將人放到外面到處玩耍比較好」 老師說得相當委婉,意思卻是相當明確。 雖說抵達這個海島地區不到幾天的時間,卡爾倒是能夠從鎮上的氣氛跟新聞的內容嗅出一些詭異,似乎這一段時間裡面確實有著不少的問題,瑪莉更是直接深入當地民眾,藉此探查到許多不同種類的情報,其中有著不少關於這段時間裡面可能會出現的狀況,有一項警局襲擊事件令人不寒而慄。 「多謝老師的建議,我們一定會做好防範的措施!」 瑪莉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於是趕忙低頭致上謝意。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兩位老人透過教室的監視攝影器材觀看了一下兩個孩子在上課時間的狀況,莉莉艾爾作為一名普通學生確實相當努力,上課的過程中盡可能將筆記都寫好,偶爾晃神也會在下課的時間去找同學抄寫內容,玫這邊不用多說,標準的模範學生代表。 「那麼我們先走了,多謝老師,中午放學再來接人」 瑪莉跟老師來了一個擁抱,作為同樣都是奶奶級別的存在,心裡的苦悶總是不好與外人道之。 由於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去處理,卡爾知道妻子非常想要多待在學校一點時間觀看孫女的表現,特別是今天上午時段有手工的課程,作為一名祖母自然想趁著機會好好觀摩一番,見識一下連大師級人物都認可的那份天賦,可惜的是,手邊的工作遠比預料中還要多出不少,估計幾分鐘裡面是無法將其弄完,與其糾結在這個時間點不如先把重要事情都搞定,未來還有一大堆時間能陪伴。 「······海濱最近的事情,你怎麼看」 面對瑪莉的問題,卡爾露出些許的無奈,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 以目前的局勢來看,這個國家確實有著一道漆黑的陰影壟罩,即便無法完完全全確認是怎麼樣的麻煩,總之一定會影響到孩子們的生活,正常的情況底下,他們應該立刻辦理轉校的手續,不該繼續將人放置於危險之中。 問題是,這種大行動並非是說做就能做,首先要想到轉校以後的適應狀況,那怕兩個人的英文都等同於母語等級的水平,文化與習慣的不同依舊有可能導致彼此無法融入新班級之中,考量到莉莉艾爾的內向以及玫不善言詞都是相當嚴重的交流障礙,從頭開始的交友狀況有可能會非常糟糕;其次,馬德里的生死命在旦夕,誰都不知道甚麼時候會需要家屬,如此情況底下,哪有甚麼辦法離開海濱。 「······先待著吧,最近多花點時間在孩子們的身上,出門在外一定要有至少一個人陪伴,這樣應該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卡爾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知道這件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辦好。 上午先去處理一些麻煩的事項,等到差不多快要中午的時間,瑪莉先行一步去接兩位少女回家,由於目前還不確定是否要在這個地方久居,所以暫且沒有打算要購買汽車,當然,假設未來要長期滯留,不光是車子,房屋以及將來要晉升的學校乃至以後的事情全都要做好準備才行。 「你們最近都不要出門,現在外面挺危險」 瑪莉交代了一下狀況,告訴兩名少女不要出門。 「是」 玫似乎對此毫不在意,繼續專心做家事跟預習課業的每日工作。 莉莉艾爾這邊稍微麻煩一點,尤其是處在知道海濱目前所發生的狀況卻不知道是否該開口說明的窘境之下,既然作為家人應該把事情一併進行說明才對,可是,卡西歐等警探又表明暫且不要將這些事情洩漏出去,等到事情逐漸穩定再談,頭兒等人也是這麼認為,所以知情者多半都是保密到底。 「······這件事情必須由莉莉艾爾小姐自己決定」 聽完整件事情,玫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把一切的抉擇權利都交給莉莉艾爾。 如此重要的事情居然要一個小學生去決定,少女會顯得心事重重也是理所當然,所幸這位摯友沒有放著這些事情不去管,提供了一個非常好的解決方法,就是直接將卡西歐等一票當天所在的人都邀請到家裏面作客,一群人分享情報也就不需要擔心洩漏的問題,大人一定會將事情做好。 「說的對!」 莉莉艾爾發現這個做法相當好,於是趕緊打電話先是聯繫西本奈奈,隨後又跟頭兒對話,確定今天之內能夠湊齊一行人。 中午吃完飯後,兩人將待會可能會有一堆人來家裡說明一件重要事情的消息告訴兩位家長,卡爾深吸一口氣表示理解,似乎已經想到事情的嚴重性,瑪莉則是臉色凝重不發一語,默默的來回注視兩人,隨後才點頭表示同意。 「你好!我們來玩了!」 率先踏進玄關的人是頭兒,這位圍巾青年依舊保持著該有的個人特色與每個人問好,順便跟莉莉艾爾與玫擊掌。 「您好,我們是海濱警局的成員,特殊科的卡西歐」 隨後進來的人則是卡西歐與西本奈奈,兩人不光是身穿正式的西裝套裝,手上還拿著不少準備妥當的禮品,算是一次簡單的慰問兼回應行動。 不得不說,當看見頭兒的瞬間,兩位老人還以為層級會僅僅停留在普通的對話過程中,一直以為內容大致上就是簡單到不行的高年齡層學生對話,直到看見兩位警探的登場才發現事態遠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需要認真對待才行。 「······你們想說的是那種怪物就在這座海島上面,甚至可能遍布地下水道的任何一處」 尚未將全部的內容都聽完,卡爾已經不由得掩面搖頭表示無奈。 奇異的怪物,來自不知名地區的某種可怕傢伙,這樣的東西居然就在腳底下的這一片土地,作為一位祖父豈能夠容忍重要的家族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轉眼間就表示考慮離開的一途並非是選項,如今應該是必須的一種作法才對。 「卡爾等等,先把所有的內容聽完再說」 瑪莉一反常態的拉住有些失去冷靜的卡爾,目光凝視著卡西歐的雙眼。 「多謝瑪莉女士······卡爾先生,希望您能夠理解,這件事情不可能是海濱獨獨一個地區的事情,恐怕,已經在全世界的範圍裏面擴散」 西本奈奈似乎早就有備而來,迅速將一大堆資料放置在桌面上,準備拿證據進行說明。 26 從襲擊那一天到現在都過了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一群彆腳探員都該查出一點蛛絲馬跡,坐擁海濱大量警局資源的兩個人又豈會一無是處任由危險繼續在這個海島蔓延下去,相關的情報早就徹底掌握在手中,不光是如此,深入這條線索下去已經挖掘到不少超乎想像的東西。 首先,這些四隻手似人非人的生物確實是利用人類肉體所製造出來的存在,根據各大墳墓與醫院太平間所傳遞過來的一些情報顯示,直到最近為止都有大量的屍體遺失,透過解頗灰色怪物以及地下那些傢伙的身體已經知道多數都是出自逝去之人的身體;其次,這些傢伙的誕生尚未結束,即便私底下出動軍方的掃蕩,數量依舊是有增無減的狀況,說明海濱的某處仍然有著生產的基地,更可怕的是,沒有人知道究竟還有多少間類似的工廠。 卡西歐動用老家那邊的人脈進入英國情報局,好不容易從中探查到一點內容,這才驚奇的發現原來這種怪異現象早就不是海濱獨有,許多地方都出現類似的怪物,連東方的中國那邊都有類似的情報流入,令人感到相當不寒而慄,因為這件事情說明這些怪物早就遍布全世界每個角落。 「······我的天呀」 卡爾雙手掩面,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光怪陸離的鬼事竟然會是現實。 普通人光是要接受怪物的存在就等同於是重新塑造三觀,要知道,有些人活了一輩子都期待著見到怪異現象,有些人期望一生都有靈異事件毫無糾葛,無論如何,這些都是個人的主觀意識,並不會動搖到現實,好比說人類的思想能夠超過音速來回前往地球的每個角落,音速卻不會因此出現變化,依舊根據法則與規範自行運轉,前者是一種認知,後者卻是完完全全的現實。 「然後呢,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多怪事,以前也經歷過一些,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問題是,你們為什麼要那麼積極靠近我們家孫女」 與陷入困惑的卡爾不同,瑪莉絲毫沒有一點混亂,反倒一針見血地直指重點。 「不愧是曾經去過阿爾納斯且直接經歷那場災難並活著回來的人物,既然您已經有所理解那就好辦,這件事情確實需要莉莉艾爾小姐的幫忙,請看這一段影片」 卡西歐將一份影片檔案擺放在桌面,直接連結電視開始進行再生播放。 內容其實相當簡單,單純就是當天警局晚上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包括大量警察直接遭到攔腰斬斷以及一群人到大廳奮力抵抗的狀況,只是,這些單純都是一些片段內容,最後一段才是整支影片的關鍵所在,也就是莉莉艾爾變身成魔法少女的那一瞬間。 「······這倒是沒有想到」 瑪莉愣住了一會,絲毫沒有想到莉莉艾爾居然能夠變身。 血腥殺戮的無止盡戰爭,多數的人都以為這種走向的結局應該是在無數的犧牲之下獲得勝利,或是單純在外來助力的幫忙下解決問題,不管怎麼說,沒有人會相信搞定一切的居然是一位少女,還是一名身穿華麗服裝宛如動漫人物的存在,相信這一點應該是沒有人能夠預測到,如此情況堪比世界大戰的途中冒出天將神兵告訴兩邊和平的重要性,結果兩邊領袖還真的和好一樣詭異。 「給予您孫女過大的壓力確實不是好事,不過有鑒於現狀的危險性,希望你們能夠理解這一點,我們極需要這股強大的力量幫忙,下一次的任務迫在眉睫,能夠戰勝的確信卻絲毫不夠」 卡西歐緩緩低下頭,以懇請的態度希望瑪莉等人能夠同意這件事情。 換作平常的情況,一般的祖父母早就翻臉要求兩位警察趕緊離開家裡,不可能同意這種將家人出賣的手段,尤其是考慮到莉莉艾爾僅是一名小學生,莫名其妙上戰場而留下心理陰影該如何是好,小孩子的人生還相當漫長,幼小的心靈若是受到衝擊,將來該以甚麼姿態重新振作,魔法少女還是世界英雄,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沉重的負擔。 但是,瑪莉非常清楚這股力量的重要性,即便是仍然需要一點時間的卡爾都能從電視螢幕中發現變身以後的孫女確實比任何警察的武器都更能發揮作用,特別是那一身無堅不摧的莫名護盾與強大無比的力量都是遠超過目前人類知識的極致巔峰。 「對了,莉莉艾爾你這股力量是從哪裡來的,真是好神奇呢」 頭兒一邊拿起零食品嘗一邊接過玫所提供的茶水,隨口問了一個相當關鍵的問題。 魔法少女的力量來源,這本該是目前場上最為禁忌的一件事情,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往後人類的發展乃至整個歷史,卡西歐等人都想方設法地避開這個話題,目的就是希望先從認識少女再一點點循規蹈矩的深入這個內容,以免一下子就激起家人的反對。 「······莉莉艾爾,你能夠解釋一下嗎」 不光是頭兒好奇,連瑪莉都感到相當困惑不已。 連兩位家長都是首次知道,卡西歐立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原本還以為這種能力是一家人獨有的現象,因此提早預訂了各種計劃說服一對可能是超人也有機會是外星種族的老夫妻,誰知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情似乎遠遠超出西本奈奈所預設的可能。 面對一堆人的注視,莉莉艾爾顯得相當緊張,一個勁的搖頭表示根本不清楚,對這位少女來說,變身完全是本人最大的困惑,鬼知道為什麼會冒出那麼一件無比奇怪的服裝,又為什麼可以擋住灰色怪物的攻擊,至於那個寶石權杖更是在還原以後不見蹤影。 「······玫,你是誰」 思維敏捷老練成熟的瑪莉立刻意識到癥結點所在,眼神直接轉移到玫的身上。 即便不知道那場戰鬥的過程,那怕對魔法少女的力量一無所知,這位年過半百的女性依舊不需要所謂的女性直覺,單純從幾個事件分析下來就能聯繫到對方的身上,尤其是從首次見面的那份沉著冷靜以及過於機械式的態度都讓人起疑,直到這一刻,搭配上詭異的怪物與神秘的魔法少女裝扮,一切都引向某人的身上。 「親愛的,你在說些甚麼」 卡爾顯然尚未跟上瑪莉的節奏,不光是這位紳士,連帶一旁的卡西歐等人都在狀況外,默默地不發一語等到接下來的變化。 「玫就是玫,海濱第一小學的五年生,莉莉艾爾小姐的保護者」 面對瑪莉的質問,玫絲毫沒有一點反應,單純地將事實進行回應。 「你沒有說錯卻沒有說全······既然這樣,莉莉艾爾你自己決定要不要問魔法少女是怎麼回事」 瑪莉看準了玫的弱點,直接將自家的孫女推上去。 至今為止,這個問題確實都困擾著莉莉艾爾,讓其久久無法恢復正常的狀況,盡管當天的怪物事件確實在心中留給不小的陰影,幾天幾夜的時間裡面都沒有辦法好好休息放鬆身心,不過,真正令人恐懼的恰恰是魔法少女的狀況。 魔法少女從何而來,這個答案其實根本不用猜測,當天全身上下唯一一件特殊物品就是那個化妝盒,也就是父親所遺留下來,無庸置疑肯定是屬於母親的東西,因此不用動腦子想都知道這個東西肯定是與那個素未謀面的家族有關。 神秘的家族派出一位保護者,或許這個人對許多事情都不清楚,搞不好上頭的指示非常單純就是要求盡可能待在一旁觀察情況,不過,既然是派遣過來的人物就絕對不可能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一點概念,充分的知識肯定是必須的一點。 「莉莉艾爾小姐,您想要知道嗎」 玫不介意瑪莉使用孫女的作法,反倒是相當冷靜地詢問莉莉艾爾是否要接觸到深處的現實。 想要以一名平凡的人物度過一生,好不容易擺脫過去的貧困與負債壓力,總算能夠享受每天愉快平淡的生活,甚至還遇到充滿關愛的祖父母,人生總算踏上了該有的正軌,將來只要等到父親清醒的那一天到來,一家人就可以幸福的活下去,完全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 可是,這樣實在不公平,莉莉艾爾不想要一輩子都讓玫去保護,不願意無知到永遠待在其他人的保護傘之下,直到某一天再度失去一切才哭喊,那個時候,現實的壓力又會再度讓人喘不過氣,甚至有可能將整個人撕裂。 「······我想要知道」 莉莉艾爾深吸一口氣,下定了那份決心,緩緩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的摯友。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玫就開始進行簡單的說明事項」 玫一個抬手,整個房間突然變成一片漆黑的空間,直到點點星光的出現才讓眾人有辦法看見一些模糊不清的景象。 27 瞬間的變化讓在場所有人都受到一定程度的驚嚇,西本奈奈下意識尋找丈夫的依靠,卡西歐與頭兒同樣沉浸在眼前不可思議的現象之中難以自拔,可憐的卡爾才剛理解這件事情的真偽就陷入巨大的衝擊,整個人尚未來得及吸收,眼前的景色轉移再度讓這個老人差點昏厥過去。 「宇宙······你們來自外星」 全場,唯獨瑪莉一個人冷靜地開口詢問。 「是,玫的創造者一族來自一個健康的星系,那個地方的每顆星球都非常富裕,無數種族都處在和平共處的時代,文明達到一定的水平,擁有能夠穿越星系的能力,只是有一天,無法躲避的天災降臨」 在星光的點綴之下,玫緩緩伸出手掌,一個簡單的動作讓場景頓時切換到另外一個視角,那是一顆衛星所殘留下來的一份紀錄。 一顆隕石以高速狀態下突破大氣層,直接掉落到地表的繁華都市上頭,瞬間,數以百萬的生命消逝,不僅如此,坑洞留下的輻射以及對氣候的影響變遷導致那顆星球上面的所有種族都只好搬家遷移,理由非常簡單,那個地方已經不再適合普通的生物居住。 「等等,你們的科技都能穿越銀河,卻無法攔截那顆隕石?」 不知何時回過神的頭兒也發出疑問,似乎不太能夠接受這個答案。 就算是人類的現存科技,假設遇到天空上墜落的隕石也有許多方法將其擊潰,不管是利用人造衛星的撞擊與爆炸來改變行走軌跡或是乾脆一點扔顆飛彈出去都能有一定程度的效果,一個能夠製造宇宙航行飛船的種族卻擋不住這種攻擊,從任何一個角度去思考都有些不可思議。 「這個世界有太多超越人類想像的狀況,這顆隕石並非是普通的石頭,當其出現的那一剎那就已經突破宇宙防衛系統,直接進入星球引力之中,簡單來說,就是憑空出現的一種東西」 玫再度調換一個視角,這一次則是宇宙防衛系統的監視器。 宛如土星的環一般圍繞著整顆星球,以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進行保護工作,這樣的機器那怕從外行人的角度來看都是無比驚奇的存在,想要避開這種巨型機器的監控理論上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從快轉的過程中能夠發現那怕是衛星等級的物體靠近都能依靠類似雷射粒子砲的武器將其毀滅,科技程度毫無疑問是目前地球望塵莫及。 不過,就在某一天,一顆隕石突然出現,毫無任何一點徵兆,單純就是從那個座標憑空冒出來,不管是數據還是肉眼都能夠清晰看見整個過程,那是多麼荒誕無稽的情況,甚至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即便是收集數據的人可能都沒有想到會出現如此不符合科學的情況。 「空間沒有破損,也沒有開啟傳送門的痕跡,那顆隕石不知為何出現在那個地方,然後一口氣加速落在星球表面,一口氣改變所有的生態環境,導致無數的生物都被迫遷移,莉莉艾爾小姐的家族就是再這個時候不得已的離開家鄉,想要去其他星球卻又遭到多方的封鎖,無奈之下離開那個星系前往附近的無人星球打算從起爐灶,然而,天災得來的太過急促,非本家的分家當中有不少人礙於船艦的毀損或是能量不足中途流浪到其他地方,其中一台就是降落在地球之上」 玫一口氣將狀況全部說完,隨後便將一片星空化為原本的普通房間。 重新回到房間的瞬間,卡爾忍不住噁心感跑到廁所裡面嘔吐一番,卡西歐跟西本奈奈則是互相緊握雙手,身體的冷汗直流從未停滯過,在場唯一能夠坦然接受一切的僅有兩個人,其中一位比較年輕的人再度舉起手發問說道: 「我也想去宇宙看看!你們的船能載我嗎!」 面對頭兒如此大喇喇的態度,在場幾人都不由自主地感受圍巾青年的那份莫名胸懷。 普通人遇見超越想像的事情會先愣住,既定觀念較重的人甚至會受到過往知識的影響產生劇烈的衝擊,直到緩緩接受才會恢復到正常,然而,某些特殊的人卻有辦法一口氣將海量的情報吸收或是略過,迅速從中提取屬於重要的內容,這種在關鍵時刻展現出冷靜沉穩態度的人往往都會給人一種特殊的魅力。 「不行,船艦無法使用」 玫同樣冷淡地回應頭兒,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表情。 「圍巾小子你先等一等,老婆子也想上太空走走,不過現在先不要談論那些事情,把重點提取出來吧······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麼做」 瑪莉似乎已經認同頭兒,說話的語氣跟態度變得相對隨便一些。 玫這邊已經坦率說出準確的情況,接下來就是警察這邊的態度,莫名其妙知道外星種族的事情,意外地感受到現實世界的殘酷,同時還要面對屍體怪物的戰鬥,以及是否要利用一名少女去進行戰鬥,對方可不是真正的魔法少女,只是個擁有外星背景的小孩。 「呼······我去吸個菸」 卡西歐剛準備拿雪茄放鬆,突然想起這是別人的家,於是默默地走到陽台外面放鬆。 「······借一下洗手間」 西本奈奈同樣有點苦笑地踏進廁所裡面,剛好跟走出來的卡爾面對面看了一眼,彼此的眼神當中都充滿了無奈。 「恩······莉莉艾爾你們家有沒有電腦借一下」 頭兒則是待不住地起身詢問莉莉艾爾,看的出來心情上面絲毫沒有一點影響可言。 「有,我房間裡面」 莉莉艾爾帶著頭兒去房間使用電腦,順便散心休息一下。 等到眾人都各自分散,瑪莉才緩緩抬起頭望著玫,那雙柔美的眼眸當中少見的出現一絲迷惘,與幾十年前的那個懵懂無知少女不同,如今已經一腳踏入老年階段的她知道這份突如其來的變化必須要接受,選擇無視的下場就是見證悲劇。 「玫的建議,莉莉艾爾小姐最好不要跟這些事情牽扯上關係······這個星球正在面臨巨大的變化」 聽見玫的話語,瑪莉的身體產生顫抖,有些不滿地抬起頭說道: 「那是我的孫女,誰希望她捲入這種風波······你既然以保護者自居,為什麼連這一點事情都做不好,讓人遠離這些狀況應該不是難事才對」 這些話對盡心盡力的保護者來說確實有點過於嚴苛,這件事情嚴格上來說都是遵照莉莉艾爾的判斷所導致,追根究柢的禍首應該是本人才對,責怪其他人本來就是稍嫌過分的行為,不過瑪莉的說法並沒有錯誤,於是玫自然也不會回嘴,而是默默的接受。 「奶奶,這件事情是我的錯誤,不要責怪玫」 莉莉艾爾站在玫的身前,臉上露出相對自責的表情,從頭將事情說明了一遍。 光是一個人的情況還不夠,頭兒也知道前段時間的打工對少女的影響同樣非常深遠,於是把所有的起因結果都說明了一遍,講到工廠製作手工藝品以及大火的時候,那怕是冷靜的卡爾拉上前拉住這位圍巾青年的衣領,眼神變得相當狠毒。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 頭兒沒有逃避,知道所犯下的錯誤是多麼嚴重,誘拐小學生去工作這一點完全能夠判刑幾年以上。 「不是這樣!那是我需要錢的關係才會去拜託頭兒!」 莉莉艾爾趕緊說明事情的真相與內容,深怕卡爾會動手打人。 一陣雞飛狗跳中,卡西歐等人跟瑪莉揮手告別,兩人似乎在心中已經有了一份答案,不打算繼續待在這個地方破壞家庭之間的和諧氣氛,換作是他們自己的孩子,想必也會希望警察那邊做出相同的抉擇。 「不要想太多,保持好聯繫,事情或許不會照著我們的想法走」 瑪莉給予兩人一份建議,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如果那些莫名其妙的怪物冒出來地表準備進攻海濱乃至整顆星球,人類又有誰能夠選擇躲避,顯然在場的幾人都察覺到這個事實,只是大家都不願意多說甚麼,或許這份和平市所剩不多的一段時間也說不定。 「······我們會謹記在心」 卡西歐將雪茄收回盒子裡面,離開以前默默地點頭表示理解。 目送兩人離開,瑪莉回到房間去處理仍然相當激動的卡爾,順便稍微教育一下頭兒,相信這麼一來,這位圍巾青年應該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至於今天晚上,大家就乾脆一起吃飯享受一下圍爐火鍋,正好她們兩人也想要知道一下有關孫女過去的情況與交友關係。 沒錯,現在就先這個樣子度過人生就好,盡可能的露出歡笑,隨便的聊天對話享受美好,那些世界等級的大事都先放到一邊去不要多管。 28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面,眾人彷彿將問題拋之腦後,繼續回歸到幸福的每一天生活,除去卡西歐與西本奈奈需要天天奔波勞累調查各種事情,總結一大堆報告提供給上頭知道以外,不管是頭兒還是瑪莉一家人都過上正常的日子。 當然,變化的那一天來得相當迅速,不如說,計劃往往都是跟不上變化,好比以為能夠一無所知的孩童也會在某天遇到必須面對的現實。 「莉莉艾爾,今天的學習怎麼樣,第一次的考試快到了吧」 瑪莉一把抱起莉莉艾爾,不介意其他人視線的將孫女一路帶回家。 或許是從小就沒有母親的關係,明明知道被祖母抱在懷中當成一個孩童的感覺十分害羞,少女依舊放任這種行為,甚至從中感覺到一種無比幸福的感覺,臉上洋溢著相當滿足幸福的表情,直到走了一段路靠近人多的商店街才會要求將自己放下。 「對了,玫你的狀況呢,之前讓你去參加社團活動,準備好報名哪一家了嗎」 不光是莉莉艾爾,瑪莉同樣非常在意玫的狀況。 由於卡爾明確提醒這種年紀的孩童千萬不能繼續過於孤立下去,否則將來會連與同齡交流都成問題,即便他們倆人直到目前為止都不能確定這個來自外星的保護者究竟是人是機器,不過,既然要陪伴自家孫女一輩子,暫且還是當成孩子養,一切方針都照著正常的教育流程進行。 「是,玫覺得料理社應該比較適合」 玫已經決定好接下來的前進路徑與方向,眼神相當認真嚴肅地望著瑪莉。 「那就好,你決定的比一切都重要」 瑪莉點點頭表示明白,並沒有批評或是講解,單純就是給予祝福。 小學生的階段本來就不需要考慮太多將來的狀況,誰知道哪個行業一定有辦法出頭,未來的事情就交給時間去掌握,人類只要掌握當下好好努力奮鬥,結果相信多數都不會太差,何況這邊還有家人的支持,錢財方面就不必太過憂心。 回家的路上,三個人隨便聊了聊最近的一些話題,不知不覺中發現肚子都感受到飢餓,加上卡爾今天要去附近見老朋友的關係,晚飯一致同意在外面享受,做菜甚麼的先放著不去多管,畢竟天天都在做菜實在有點累人,偶爾還是需要一點休息才行。 「你們想要吃些甚麼」 瑪莉看了一眼商店街,實在不知道該品嘗一些甚麼東西才好。 年過半百的關係,年輕時候早就享受過大量的美食,就算是頂級的食材與料理都不算甚麼,因此,選擇權利依舊是交給年輕的孩子們去決定最好,每天體會一下生活中的新鮮事物也是小學生們應有的一種機會。 「玫隨意,請莉莉艾爾小姐決定」 本來就相當懂得料理的玫似乎對別人的料理不感興趣,將這個機會留給莉莉艾爾去決定。 「那個······打個電話問問看吧」 莉莉艾爾想了一下,決定打電話詢問頭兒附近有沒有比較好吃的地方。 論海濱美食,這位圍巾青年的判斷肯定不會有任何錯誤,天天都在附近亂轉的關係,這一帶的情況絕對沒有人比這個傢伙還要清楚,假設附近開了一新店,早就開幕以前就能從這裡得到情報,至於究竟是從何得知,商業機密恕不能告知。 「最近有一家百貨開了幾家新店,聽說都還挺不錯,而且還會有偶像出現!」 莉莉艾爾的眼神中充滿興奮,尤其是提到偶像兩個字。 年輕人崇拜那些偶像明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瑪莉也知道自家孫女在這方面顯得比較積極一點,大概是過往總是處在失去母親又缺乏父親的疼愛,這份渴望便在潛意識中轉移到這些虛幻的存在身上,可惜的是,這些人物依舊是普通人,甚至還是陌生人,再多的感情投射都不可能獲得回報。 「就去那裏吧」 瑪莉不打算給孫女潑冷水,既然想去見識一下偶像明星也無妨。 千葉百貨,相當老字號的百貨公司,來自遙遠東方島國的一間連鎖式百貨公司,店家排面以及服務態度都有一定程度的良好基礎存在,加上每隔幾年都會汰換掉那些不受歡迎的店家,爭取那些全新且打算打量招牌的店家進駐,互相利用對方的價值爭取更大的利益。 「奶奶,你想要吃哪一家的東西」 莉莉艾爾左顧右盼一番,發現裡面有一大堆不錯的店家,實在不知道應該吃那些才好。 中式、印度、日式等等,許多種琳瑯滿目的東西擺放在眼前,真的要做出選擇對瑪莉而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思考了一會便決定一家一家詢問,包括價錢、口味、特色菜色等等,一大堆內容都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問題才決定好要吃哪一家。 「喲!莉莉艾爾你們也來了呀!」 正當瑪莉要帶著孫女們進入日式餐廳,身後卻出現頭兒的聲音。 與平常隻身形影的狀況不同,今天的圍巾青年帶著不少朋友出現在這裡,其中有一位身強體壯的青年以及一位有著盛世容顏無法分清楚究竟是男是女的人物,三個人一同行動的景象吸引不少人的目光,特別是裡面有兩個帥哥一位從男女角度都相當亮眼的傢伙。 「頭兒,你們也來吃飯」 「是呀!今天剛認識一位新朋友,我們決定一起到中式餐廳叫菜,人越多越划算······對了!你們要不要一起來!」 頭兒一邊跟莉莉艾爾進行說,一邊想起這邊還有三個人頭便不自覺地提出建議。 瑪莉知道自家孫女本身還是想要去看看偶像的登台表演,吃飯甚麼的其實根本就是隨便,只要能夠填補肚子即可,畢竟這裡的料理不管怎麼做都不見得有玫的手藝好,與其浪費時間品嘗這些,不如享受一下那些明星的英姿。 「去吧,一起吃飯的機會相當難得」 聽見瑪莉的同意,莉莉艾爾自然答應這件事情,迅速走到那位熟悉的友人說道: 「矢內學姊你好,我是莉莉艾爾」 面對這份問好,矢內立刻露出笑容,伸出手摸了摸莉莉艾爾的頭。 一路上,瑪莉好奇的一一詢問了一番,認識撇開頭兒以外的兩個人,知道某位擁有絕世面容的青年原來跟玫有點小小的過節,同時也從這件事情察覺到一個相對比較特別的部分,那就是,能夠令外星種族的守護者都感到相對不安,這樣的人物肯定不是普通人。 「······你叫做約翰」 比起不能說不該問的矢內,瑪莉倒是更加在意起約翰的事情。 「是呀,那個請問有甚麼問題嗎」 約翰不自覺的退後一步,大概是受到瑪莉的成年人氣場所影響,頓時顯得有些膽怯。 「······沒事,或許是我搞錯了吧」 瑪莉知道板著臉說話會讓人感到誤會,於是趕緊扯出一面笑容,以免將年輕人嚇到。 應該不會有那麼湊巧的一件事情,阿爾納斯以來就沒有見過面的關係,她相信當年的那個友人哪怕真的留有後代也不會有機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之前能夠遇到可能是娜丹後代就已經實屬不易,相信運氣應該不會這麼好才對。 一行人踏進中式餐廳裡面,直接開了一間包廂提供一大堆品嘗美食,根據頭兒所言,估計還有幾個人要來一起吃飯的關係,所以不要以人數進行定位,乾脆借一間房間使用,這樣待會也不會顯得太過壅擠,這個細心的想法引來瑪莉的稱讚。 「上了桌就沒有朋友,吃吧!」 手持幾張免費卷的頭兒興奮的連續點了好幾樣菜,筷子更是從來都沒有一刻停下來過。 「君子動口不動手!」 另一邊的約翰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嘴上說著要溫和,做事卻是相當粗暴,乾脆地用身體擋住筷子的去路。 撇開兩位玩到無比激動的青年,其他人的食用過程到是相對比較隨和一點,矢內面無表情地品嘗每一道菜,速度不快卻在眨眼之間將一堆東西都塞進肚子裡面,玫則是相反,一口一口小小緩慢的品味,量還沒有莉莉艾爾吃的多。 「哈嚕~多謝頭兒的請客,我們大家都來了······瑪莉小姐!」 踏進包廂裡面的是三位美少女,聲音最大的那一人則是瑪莉相當熟悉的諾拉。 「我們還真是有緣呢······上一次見面以來,妳的氣色好了不少」 瑪莉自然起身給予諾拉一個擁抱,臉上不由自主地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自從阿爾納斯之行以來,她確實沒有機會繼續跟這位老友的子孫聊天,一來是本來有不少的事情要處哩,二來,那個身分自始自終都帶有一絲懷疑的想法,所以實在沒有辦法發自內心去相信這件事情,所以就沒有進一步的聯繫。 「謝謝······對了!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約翰就是當年跟娜丹奶奶曾經結過婚的後代!」 諾拉立刻拉了拉約翰,要求這個健美的青年趕緊起來認識一下家族的熟人。 29 由於彼此的情報都不算清晰,三人倒是乾脆一點離開包廂到外面去交談,一番言論之間的交鋒才知道關係竟然是如此深厚,瑪莉簡直不敢相信當時四人組的三人竟然以這種形式重新聚集在一起,如果當初沒有那一場意外,四人的後代都會現在這個一起聊天吃飯,老一輩的也能享受天倫之樂。 「娜丹跟約翰一定會為你們兩人驕傲」 瑪莉給了兩人一個深深的擁抱,簡直不敢相信曾經夢想過的事情居然真的重現在眼前。 諾拉欣然接受並表示晚餐過後還有一些事情要說,隨即回到包廂裡面繼續擔任起調和氣氛與介紹彼此的角色,另外一邊,約翰則是留在原地稍微深吸了幾口氣,考慮了一會才開口說道: 「······瑪莉女士,可以跟我說說看父親是個甚麼樣子的人嗎」 面對這個問題,瑪莉先是說明當年與約翰的關係,隨後才緩緩吐露出當時所認識的那個菁英男子。 過了那麼多年的光陰,誰都不知道在阿爾納斯的影響之下會對每個人造成怎樣的影響,而且,從這個年紀才有一個高中生兒子來看,那個友人在人生的前半段想必經歷許多難以言喻的悲傷與痛苦,否則不會先與娜丹分開,後來又不知為何無消無息。 「是嘛······那就好」 約翰沒有多說甚麼,轉過身回到包廂裡面恢復該有的笑容,剛才的灰暗表情宛如從未發生過。 不管是諾拉還是這個健壯青年,瑪莉發現當年阿爾納斯事件確實對所有人的人生軌跡都造成巨大的變化,不僅僅是這一代的人,連下一代的孩子們都深怕其迫害,這一點看在長輩的眼中實在難以釋懷,於是默默把這件事情記在腦中,之後一定要想辦法去解決。 回到包廂裡面,雖說裡面的多數人都介紹過一番了解彼此,諾拉還是秉持著類似主持司儀的責任再度為她說明一遍,當下也大概就能知道裡面都有那些人物,其中比較令人驚訝的應該就是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這倒是萬萬沒有料到的一個人物。 「您好,瑪莉女士也是許久不見,應該是聯合國的那一次以來」 芙蘭壓低聲音跟瑪莉打招呼,一下子便想起來曾經在哪個地方見過。 「這裡是普通場合,老人家就是老人家,高中生就是高中生,不存在甚麼公主與金牌運動員」 瑪莉理解身分不能隨便外傳的重要性,乖乖地將多餘的招呼都吞進肚子裡面。 一頓美味的飯菜確實讓一行人都感到非常滿足不已,尤其是諾拉、頭兒以及約翰三人簡直是卯起來狂吃一番,連嗑下了好幾道菜都沒有停下來過一次,最可怕的是,等到大家都差不多要打飽嗝,後來居然又上了兩道肉類,結果將其吃完的竟然是矢內······ 「大家接下來有甚麼打算,要不要一起逛一逛!」 諾拉拿了根牙籤剔牙,突然想到一件好事,來回望著周圍的每個人。 「好呀,正好我這邊快要集齊印章,最後只剩下一個就是今晚的偶像會場!」 頭兒將招待卷取出,上頭確確實實剩下一個空格。 「嗯!」 聽見偶像的晚會,莉莉艾爾的眼神中立刻湧現出興奮,趕忙同意這個完美的建議。 時間尚早的關係,瑪莉自然立刻同意孫女的建議,在場中比較興趣缺缺的幾人也沒有隨之離開,一行人風風火火的前往位於百貨地下一樓的廣大開放式空間,利用某位來自阿爾拉斯王國公主殿下的權限,一下子就成功找到頂級的Vip專區,不僅有機會跟偶像明星正面接觸,說不定還有機會一起來個合照。 「······您這樣的手筆不會被發現嗎」 瑪莉坐在後排跟比較沒有太多興趣的芙蘭聊天對話,剩下的另外兩人實在不太熟悉。 「不會的,這種限定票據本來就是看錢決定,今天登場的這位偶像並非是國際巨星,票數也沒有全部賣光,有人願意出高價買下,出資方當然是喜聞樂見」 芙蘭倒也沒有任何隱瞞,直接說出這些位置就是高級消費。 說到底,會在區區一間百貨的地下室進行活動,證明這些偶像明星的等級肯定不算是太高,真正有名的大人物肯定會到大型運動會館或是體育場進行一番徹徹底底的表演行動,利用各種手法號招無數粉絲群湧而上,沒有理由辦得如此寒酸,至少從目前來看,人數估計不到五百人。 「恩,那就麻煩你們的那邊保鑣幫忙監督一下那些孩子,老人家身體可是撐不住這種吵鬧的大場面,先出去休息一下」 瑪莉打了一個哈欠,離開這個五光十色的區域,讓大腦跟耳朵都稍微清靜一下。 阿爾納斯,那件事情確實直到今天為止都帶給無數人悲痛,盡管事情在不知名的情況下面結束,深遠的影響卻是一輩子,逝者遠去,那些活著回來的人又該如何融入這個世界,如何重新接受一切的變化,當初的她自己似乎都陷入無止盡的混亂之中,沒有卡爾的幫忙,也許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下半輩子。 「瑪莉女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正當瑪莉放鬆身心準備去買杯飲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回頭一望,那是一位身材相當嬌小的少女,與可愛形象不同的是,那一身壟罩的強大氣場毫無疑問就是頂尖武術家才有的特質,正因如此,在場多數人都下意識地知道有那些存在是不可能輕易去招惹,連她這樣的人也絲毫不例外。 「你是張葉清對吧,諾拉的摯友,找我有甚麼事情」 瑪莉疑惑地望了對方一眼,不太明白張葉清找自己有甚麼事情。 「您是當年的見證者,那片濃霧之中究竟發生了甚麼」 張葉清毫不客氣的直指重點,眼神當中充滿期待。 阿爾納斯的濃霧吞噬了一切,那是一次令無數人失去親朋好友的悲傷事件,即便將裡面的狀況全盤托出又有何意義,光怪陸離的現象層出不窮,甚麼怪異現象都出現過,別說是獲救者,那怕是經歷的人都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瑪莉自身都遺失了記憶,幾乎沒有辦法想起太多事情。 「······大概上就是這樣,這些都是我記得的部分,至於剩餘的那些就沒有辦法了」 瑪莉還是細心的將記憶全部告訴張葉清,至於對方相信多少又能從中解惑多少就不得而知。 「······我現在有個男友,他就是這次阿爾納斯大霧消失的英雄」 不知道是覺得情報不足還是單純想要吸引瑪莉的注意力,總之,張葉清說出一件極具魅力的話題。 阿爾納斯的霧氣在最近莫名消散,不少人都認為是天氣放晴的緣故,許多人還不斷感謝上天給予如此巨大的恩賜,不過,她非常清楚這是絕對不可能,那座島嶼所壟罩的毫無疑問就是一種詛咒,一份如果沒有解除就永遠不會散去的怨念。 能夠將齊驅散肯定是某個人的偉業所致,瑪莉一直都想要知道這個人物究竟是何許人也,只可惜根據多方的調查,當天的所有人都昏睡過去不知狀況,這個情況也就說明那位英雄人物始終不肯開口,甚至假裝睡著不省人事,所以才會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報導。 「他見證了甚麼」 瑪莉有許多想要詢問的事情,只是思考一會仍然覺得壓抑住那份膨脹的情緒,先從基本的開始進行詢問。 「······他沒有說,或許應該說,他不會對我這樣的未成年少女說」 張葉清的臉上露出悲傷,看的出來對此事受到不小的打擊。 不管外表多麼幼稚,瑪莉依舊能夠從對話方式與態度感覺到這位武術家的品格以及心態,以高中少女來說絕對是符合超齡的表現,假設不是尚未完全發育好的身軀,光是講話就有一種大學生的錯覺,相信心靈方面的成熟度應該不差才對。 「不是他的錯······我總覺得兩邊有著巨大的鴻溝,而且就在此時此刻都在不斷擴大當中,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失去那個人」 張葉清有些錯亂的說著,似乎並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說些甚麼。 雖說多少從芙蘭等人那邊聽說一點,不過瑪莉並不清楚這位高中少女與目前的戀人是甚麼情況,即便想要知道那個男人是如何解決阿爾納斯的災難,眼下這種情況似乎也不好隨便開口,於是決定先交對方擁入懷中給予關懷,言語的說明遠遠不及內心的溫暖。 「不要著急,盡可能的努力,作為一個長輩,現在的我沒有辦法給你太多意見,如果有需要,你可以······」 「誰!」 正當瑪莉打算稍微訴諸言語,誰知道張葉清一個拉扯便將人拖到身後。 30 作為一位習武之人,手腳靈活那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只是,能夠讓一個成年人在恍若未決之下從一個位置迅速移動到另外一個地方,而且還是毫不反抗甚至差一點沒有察覺到自身移動的情況下,這種實力就確實令人感到驚訝不已。 「怎麼回······事」 瑪莉準備詢問張葉清,發現視線抬起頭的位置剛好就在走廊裏面,那邊有著一位少女。 小巧纖細的身軀搭配上白色的連衣裙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白色的頭髮與過於白皙的肌膚則是有種非人的形象,直到看見那雙過分清澈的淺綠色瞳孔才察覺到對方似乎連一點情緒的波動都沒有,完全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類。 「你是甚麼」 張葉清相當警戒的瞪著對方,全身的肌肉緊繃,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性。 換作一般的小孩子,瑪莉絕對會出聲制止對方繼續做出一些傷害兒童的糟糕行徑,不過,面對這種完全不像是正常人類的存在,是否該介入其中都是一個問題,尤其是考慮到所謂的怪物就在腳底下的某位地下水道到處徘徊,誰知道這些傢伙的老大會不會就是這麼一個擁有人類外表的生物。 「······」 連衣裙少女的嘴巴微微張開,嘴裡說著不知名的語言,只是在場的兩個人甚麼都沒有聽見。 不知道聽在張葉清的耳中是甚麼話語,瑪莉非常清楚對方似乎說了甚麼又好像甚麼話都沒有說過,那種無比奇妙的感覺讓人有點無所適從,只能露出困惑的表情搖搖頭,希望以國際通用話語-肢體語言來進行簡單的溝通。 「······」 連衣裙少女指了一下某個地方,隨後宛如幽靈一般穿越牆壁,消失在走廊之中。 看見對方有穿牆的能力,饒是見多識廣的瑪莉都一度說不出話,差點就要搓揉眼睛確定一下究竟是罹患某種疾病還是單純產生過分的幻想,如果不是張葉清臉色鐵青地衝向舞台附近,搞不好幾天以後就把此事當作神秘事件拋之腦後。 「怎麼了!」 瑪莉勉強以運動員的身分跟在張葉清後頭,直到對方在舞台邊停下才有辦法靠近。 「······這裡」 張葉清走到一個櫃檯旁邊,一腳將木板踹開,然後鑽進裡面。 眼見這位少女義無反顧地衝到舞台底下,瑪莉自然二話不說跟在後頭一起進去一探究竟,一路上要避開許多設置好的機關跟支撐舞台重量的器材,除此之下,裡面還有許多喜愛昏暗陰濕的生物,盡管這些小傢伙會自動避開人類,混亂的情況下卻是到處亂竄一通,偶爾還是會接觸到部分。 「就是這邊」 張葉清停在舞台的正中央,看見一個足以容納幾個人的洞口。 看見這種東西,望著裡面一望無際的黑暗區域,瑪莉的腦袋裡面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卡西歐等警察口中所言的怪物,那些傢伙似乎都是從這種地底之上鑽出來,假設這個就是那些傢伙的通道之一,意味著接下來就是一場可怕大屠殺,百貨的所有人都會在此送命。 「喂芙蘭······沒錯,你們的情報確實準確,那些縫合怪的入侵地點就在這裡,而且,搞不好不僅僅只有一個」 張葉清迅速拿起手機連絡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看得出打從一開始就有所警惕。 「卡西歐警官是我,現在位於千葉百貨的地下一樓舞台區,這邊有一個大洞口,估計就是你們所說那些怪物的入侵地,請盡快派人······」 瑪莉也連忙聯繫這邊的人脈,打算盡快將這件事情處理好。 可惜的是,兩人的速度遠遠比不上事情的變化,等到電話這一頭聯繫完畢,大洞的底下已經傳來許多詭異的叫聲,那種非人的吼叫聲響令人感到無比的膽寒,彷彿潛藏在地獄之中的惡鬼們準備打破兩界的限制,重新回到地表之上將人間化為無窮無盡的煉獄。 「我們來不及了!趕緊離開吧!」 瑪莉回望一眼張葉清,結果對方直接拉住她的手往外頭奔跑。 由於底下的怪物馬上就要靠近,兩人幾乎沒有時間按照原路逃走,與其在迷宮般的舞台底下亂竄一通,不如趕緊直接往上逃離這個地方,於是雙方就在無數的燈光照耀之下冒出,頓時將無數觀眾的目光都吸引過去,觀賞偶像表現的粉絲們全都露出傻眼的表情,完全搞不清楚這場放送事故是甚麼原因。 「借我一下······底下有火災!請各位迅速去避難!」 瑪莉先是走到身穿華麗服裝的偶像身旁,拿起麥克風便開始胡說八道一個謊言。 說出怪物的身分也不會讓現場觀眾相信這件事情,與其面對質問的壓力,作為熟悉人情世故的經驗者,她非常清楚火災這個名詞的威力遠遠大於任何一種說法,除非是真的不要命的人,否則聽見這句話就該選擇趕緊離開此地去避難。 「來不及了!」 張葉清一個重踢將剛探頭的怪物踢飛,隨後用力往對方的脖子一踩,迅速斷絕那份生機。 先是火災又是奇怪的生物,觀眾們已經陷入極大的恐慌之中,加上沒有引導員的幫助,一大堆人擠成一團,到處都是七力的尖叫聲響以及莫名的打鬧,明明怪物根本沒有離開舞台,這些人已經率先失去冷靜的心態,開始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為。 「圍巾小鬼!帶莉莉艾爾去避難!」 瑪莉拿起手機對著另一頭的頭兒大喊,順便揮舞一下手臂告訴對方不要停留。 舞台的底下是一大堆瘋狂的人群,能夠離開的地方僅剩下舞台的後方,尤其是在張葉清雙拳難敵四掌的情況底下,繼續留在上面就是敵人最好的靶子,只是,如果不將敵人吸引住,其他人就沒有逃跑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與一堆怪物打得有聲有色,至少多數正常人類都不可能辦到這一點。 「哼!」 正當瑪莉掄起一根鐵棍將怪物敲倒在地上,舞台的後面突然冒出一名身穿偶像制服的女性,上來就是一拳把怪物打飛。 其他偶像倒是沒有在記憶裡面,她獨獨對這一位有點印象,理由無他,自家孫女從小最為崇拜的鳴瀨凝月就是眼前帶著鋼鐵拳套拼命毆打怪物,順手將各個部位都敲出一個碗鍋大洞的明星,據說此女在海濱的崛起故事甚是有名,導致一大堆年輕族群都相當喜歡。 「張葉清!待會妳要解釋清楚這一切!否則我跟你沒有完!」 鳴瀨凝月顯得相當不高興,一邊揮舞拳腳一邊指著張葉清的所在謾罵一番,似乎兩人早有一份交情存在。 「······哪位?」 張葉清一腳一隻怪物,抽空望了對方一眼,一下子沒有想起來對方的名字。 不管兩位少女的戰鬥能力多麼優秀,頂多一次牽制兩到三隻,然而從洞穴裡面冒出來的傢伙少說都有十多隻以上,每一個傢伙不可能爭先恐後地撲向強敵,於是,這些野獸終於對著觀眾席尚未來得及逃走的人們進行攻擊,睜開銳利的獠牙開始品嘗人類不算鮮美的肉質。 「快帶孩子們離開!」 「讓婦女先走!」 「怪物快點過來!」 伴隨著場面逐漸清空,幾名男士們開始鼓起勇氣拿出各種工具去對抗這些怪物,不知不覺中形成一種防衛網,成功擋住第一波的攻勢,讓多數年輕男女都有機會撤退,同時也給增援的警察多空出一大堆的時間,十多分鐘後,伴隨著幾位英勇市民的犧牲,警察與軍隊全面介入其中,立刻將現場維持住。 「哈······哈······哈······」 鳴瀨凝月將滿是鮮血連尖端處都磨平的拳套扔掉,不斷往後退去,站到張葉清的身後。 伴隨著下面的逐步控制,舞台上方的兩人都迅速退到後面,眼下能夠支撐住場面的僅僅一位,直到現在為止,那一雙腿似乎都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疲倦,腳底下的屍體不斷增加,剩下勇於挑戰的幾乎不存在,那些怪物幾乎都被嚇破膽,無人膽敢跨越雷池一步。 「我們走吧!警察跟軍方介入了!」 瑪莉知道想要離開必須趁著現在雙方都陷入膠著,接下來的情況恐怕就不好脫身。 根據卡西歐所言,這些怪物打從老早以前就在海濱的地下水道裡面建立起各式各樣的基地,裡面有著大量的屍體肉塊以及骨頭,說明這些傢伙的數量已經達成一種不可小覷的程度,更重要的是,那些基地的建立時間在幾年以前,說明一切是早有預謀,既然如此,選在這種地點進行宣戰就不可能毫無準備,第一波的小兵肯定都是一些隨時都可以犧牲的雜兵,之後必定會有足夠掃蕩僵局的強大怪物登場。 0 繼續 --媽媽 那是誰的聲音,這一份記憶又是屬於誰,不光是這個悲傷的內容,仔細一看還能發現裡面還有一大堆超乎想像之外的事物,其中有一大部分都隱藏在迷霧之中難以看清楚,轉眼即逝,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的瞬間,出現在眼前的一片無比嶄新的世界。 「······恩」 冰涼的觸覺傳遞到全身上下,仔細感受一番,那是清澈的某種液體。 她明明應該是第一次看見這些東西,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夠分辨出來,甚至連本該從未見過的東西都能在腦袋裡面緩緩浮現出來,這些應該並非是屬於自己的記憶,僅有這一點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那麼,究竟是誰動的手腳。 「你好,塔斯圖拉羅」 目光交會之處,那是一個人類,一個擁有雙腳雙腳的物種。 「啊······恩······嗚······」 想要說話卻僅能擠出幾個不像樣的呼吸聲響,聽上去與腦袋裡面所組織的內容截然不同。 「不要緊張,一點一點慢慢來就好,千萬不要太急」 溫柔的聲音似曾相識,那張臉龐不知為何給予一種強烈的安心感。 在聲音的指引之下,她深呼吸了一會,雙手放置於胸前之上,輕撫胸口一番過後才緩緩開口說話,即便內容多半都是一個字兩個字左右,總體上面來說,至少目前最想說的話語已經精確地傳達出去,剩下的暫且並沒有非要急於一時。 「我是賴天凌,你是塔斯圖拉羅」 眼前的人類將手指向自己,說到塔斯圖拉羅的時候又轉向浸泡在液體裡面的她。 「······塔······斯圖······拉······羅······#$%︿&」 以人類的語言訴說這個單字總覺得相當困難,於是她下意識地利用另外一種說法,結果頓時順暢許多。 明明說出來的兩種意思應該是相同,前者卻相當困難,後者卻能在一瞬間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脫口而出,毫無疑問,過去的自己應該對這個名詞相當熟悉才對,甚至打從腦海深處就將其深深的刻印在記憶的某個位置完全沒有放開的打算,彷彿是有無數的人將這份期望灌注到其中。 「很好,你慢慢熟悉就好」 眼前的人類席地而坐,臉上依舊是那張溫和無比的笑容。 為什麼呢,她一旦注視著那張臉蛋的剎那便能感覺到心中的一份溫暖,甚至在心底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那是一種願望,希望這個名為賴天凌的存在能夠一直待在自己的身邊,於是伸出手掌碰觸到眼前的一層透明玻璃上頭。 那個東西隔絕兩人的世界,如果沒有這個東西說不定就能直接觸摸到對方,想要突破這一層透明的阻礙前往那個地方所在,下一秒鐘,體內流竄過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隨後手掌一陣舒服的溫熱流過,下一秒鐘,擋住雙方的東西應聲破裂。 由於透明的那個東西出現破口的關係,內容物蔓延出去滲透到外頭,失去那些環繞在身旁的液體,身體不斷往下墜落,眼看就是順著水流到外頭,她的心中泛起一種恐慌,總覺得不想失去這份熟悉感,腦袋裡面浮現一個念頭,結果一切宛如倒放又回到原本的狀態。 「你已經能夠徹底控制這種力量,真是厲害呢」 面對這種狀況,眼前的人類露出滿意的表情,嘴裡不斷稱讚。 聽見讚美的聲音,心裡的那種滿足感覺逐漸湧現出來,比起這些跟在身邊的液體,她更想要接觸眼前的這個人,於是鼓起勇氣放下控制,任由這些液體再度流出,整個人也首度用雙腳感受到所謂的地面,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濕滑。 五根圓潤小巧的小東西,伸出手掌去碰觸便能感覺到微弱的刺激,根據傳達回來的神經感官,本能地知道這是屬於自己,這一刻才發現原來記憶中的那些存在並非是相同的物種,人類才是真正身分,知曉這個事實又對賴天凌多出幾分親近感,那是同樣物種之間的認同。 「不要急,慢慢走」 眼前的人類任由液體噴濺在全身,依舊是擺出那張溫和無比的表情。 為了能夠更進一步地靠近,她邁開第一步,可惜的是,雙腿不受控制出現互相撞擊的狀況,整個人眼看就要跌坐在地上,突然那股源自體內的某種能量再度啟動,整個人就這樣漂浮在半空之中,緩緩將身子支撐住,再度恢復到該有的直立狀態。 「好厲害,你真是厲害呢」 眼前的人類拍起手,臉上充滿笑容。 看見雙手互相打擊產生啪啪聲響,她立刻學著做出類似的動作,然後發現那個聲音相當不錯,於是連續做了幾次,直接將注意力都轉移到手上,下一秒鐘,那股能量突然散去,整個人頓時失去支撐跌坐在地上,疼痛感讓人忍不住大哭大吼。 與喜悅感相反,疼痛顯得如此難受,湧現的心情不知道該如何去訴說,最後只好不斷吼叫任憑眼淚滲出,期望賴天凌能夠上前給予一點安慰,這種情緒浮現的瞬間,周圍的空間與事物都出現不小的變化,一些物品當場破裂扭曲,呈現各式各樣的改變。 「不要害怕,如果覺得痛就走到我這邊,來,抱一下」 眼前的人類敞開雙手,溫和的話語與令人安心的聲音不斷在整個空間擴散。 由於相信對方所說的話,她努力撐起雙腿,即便依舊無法進行良好的控制,甚至還會出現奇怪的顫抖,為了能夠走到那個人所在的地方,不惜利用上雙手以爬行的姿勢都要靠近,途中還因為地面的過度濕滑而躺在地上,弄得整個人相當狼狽不已。 「就是這樣,給你一個擁抱」 眼前的人類牽起她的手掌,溫柔的將人擁入懷中。 突破透明的阻隔,熬過疼痛感與不自由的雙腿,這一刻,終於能夠徹底感受到名為賴天凌這個人類的體溫,那份難以言喻的安心感覆蓋先前的所有不快,迅速變成一種幸福的感受,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沉浸在其中。 「辛苦了,我全都看在眼裡,你真的非常厲害」 一邊聆聽著安慰的話語,一邊感受著人類的體溫,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愉快許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溫柔緩緩離開,取而代之的一雙稍嫌嚴肅的雙眼認真地開口說道: 「來,再一次站起來,如果這一次還能做到,等一下就多抱幾分鐘」 渴求那份擁抱,她先將雙手放置在地上,用力將上半身支撐起來,隨後將膝蓋著地抬起臀部,唯獨腳掌的部分始終無法扛住身體的重量,好幾次都是上半身拼命下半身毫無反應,像是一條上岸的魚只能扭動身軀卻無法行走半分。 「嗚······嗚······」 無論如何都辦不到的她只能抬起頭不斷發出噪音期望對方能夠幫忙一把,那怕是多給一點溫暖也好。 「不行,你要靠自己的努力站起來,不要害怕,我會在你成功以前一直待在這個地方,連一步都不會移動」 眼前的人類雙手抱胸,站在原地進行等待,一語不發的佇立在那個位置。 明明近在眼前卻不肯伸出手,她的心情有點不高興,莫名地鼓起臉頰瞪了對方一眼,隨後動用體內的那股力量準備撐起身體,誰知道不管如何試圖調動都沒有一點變化,整個人就是倒在地上無法起身,這份挫折感令人感到相當不愉快。 「怎麼了,不想要抱抱嗎,你明明是那麼厲害的孩子卻不肯稍微多努力一點嗎」 眼前的人類有點無奈的搖頭,臉上寫滿著失落。 看著那張面孔,她的心中湧現出一股名為不爽的情緒,正是這份感情的驅使之下,整個人立刻加快身體扭動的速度,甚至出手拍打雙腿,用力槌了雙腿幾下,順手捏著一下腳掌跟腳趾,為此還差一點翻了一圈翻倒在地上。 「嗚······哼!」 她硬是將雙足放在地上,使勁踐踏地面,直到產生一股疼痛感才緩緩掌握住控制的手段。 先是右腳,隨後是左腳,搭配上雙手往地上一撐,顫抖之中,好不容易從倒下姿勢轉變成直立的模樣,頓時之間湧現出一股滿足與驕傲感,眼神立刻凝視著賴天凌,雙手抱胸做出一模一樣的動作,表現出自身的優秀之處。 「做的真好,再給一個擁抱」 眼前的人類再度給予一次溫暖,讓人完全沒有辦法進行拒絕。 明明是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卻如此令她難以自拔,總覺得比起世界上的其他事物,這個人的擁抱才是真正值得不惜一切努力去爭取,這股內心當中的波動不知道應該稱呼為甚麼才對。 「嘿······嘿······」 正當她想要說些甚麼,突然感覺到雙眼一黑,整個人都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意識就此緩緩墜落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裡面。 1 「呼······總算睡著了」 望著昏睡過去的少女,賴天凌嘆了一口氣,趕緊拿起附近準備好的毛巾將對方包裹住。 盡管是一名擁有人類外觀的少女,體內依舊是外星物種的根源,那份天生的強大魔力與特殊直覺都讓這個本該宛如白紙般的嬰孩有如一位智者般靜靜地分析所有話語,甚至迅速進行該有的學習,完全不像人類的小孩需要大量的照顧與難以溝通的過程,如此看來,教育方面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願望,真是重呢」 賴天凌感受著懷中少女輕盈的身軀,同時也能體會到另一份重量的深沉。 這樣就已經足夠,過去都已經遠去,不管曾經有過多少痛苦與悲傷,化為靈魂碎片的那一瞬間就不復存在,所有人都為此獲得一份解脫與安穩,成為神器守護者不斷在人世間迷惘的幽靈、希望喚回摯愛丈夫與孩子的可憐人妻、死於沉默與挫折的無數靈魂等等,這一刻,所有人的期望都羽化成一名少女,將未來寄託在下一代上面。 「主人,其他人已經收容,包括另外一台AI所製造出來的使者」 聽見自家AI的聲音,賴天凌抱著這位少女離開實驗室,順便要求所有人都到艦橋所在一起見證歷史。 估計是莫名其妙回到星艦上面,靈雨跟千甄的臉上都寫滿困惑,勞倫則是換上一件全新的衣服,勉強擺脫不久之前那種灰頭土臉的模樣,本人也對那一把嶄新的武器感到相當滿意,似乎已經對過去的那一把武器感到擔憂,畢竟處於隨時都有可能斷裂的狀況。 「······事情大致上就是這個樣子,有任何不懂的地方能夠詢問,AI會盡可能幫忙解答」 賴天凌望了周圍所有人一眼,也不知道眾人究竟有甚麼想法。 作為精靈國王,勞倫應該非常清楚這些有關靈魂的事情,估計不會有任何疑問,頂多就是好奇這種神祕的現象竟然能夠出現在眼前,另外一邊,靈雨對此估計沒有任何想法,頂多就是從科幻小說裡面得到一點知識,大致上缺乏一個基本的骨架,至於千甄,恐怕對靈魂還處在神話信仰的階段。 「······創造者的基因」 另外一邊,一台鋼鐵四輪機器移動到塔斯圖拉羅的身旁,語氣當中充滿不敢置信。 也是難怪,一直守護著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屍體,漫長的時間裏面都處在不斷運轉的狀態,如今終於看見未來的一份巨大希望,好比一位老人以為舉目無親,誰知道某天早上突然發現家人上門,那一刻的心情想必是外人所不能理解。 「感謝您,偉大的外來者,您所給予的這份恩賜將獲得本AI所持有的一切訊息」 外來AI不再具備敵意,反倒是願意將存有的內容都奉獻出來。 賴天凌想要的本來就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所擁有的知識部分,只要願意分享這一部份,其他的事情倒是無所謂,於是彼此雙方私底下進行了商量,相當愉快的將自家AI大部分所缺乏的內容都補上,如此一來,缺失的科技僅剩下魔法的部分,其餘的內容都已經完全掌握在手中。 「接下來你想要做些甚麼呢」 賴天凌並不清楚這台AI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好奇。 雖說好不容易讓一名擁有純正基因以及正確靈魂的塔斯圖拉羅一族後裔,可是,復甦的僅僅只有一個人,也就是說在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擴大種族數量,這台AI的目的估計還要等上幾年的時間才有可能,這段時間裡面又該做些甚麼。 「······如果您不介意,這邊會派出一台服務型機器待在星艦上回報所有狀況,當然,上頭沒有任何一點權限,不會入侵任何一台電腦的主機或是注入病毒,意下如何」 外來AI提供一個比較正確的解決方案,算是給予雙方一點建立信賴的機會。 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不過自家AI已經徹底做好防備措施,之前送來的情報裡面也沒有任何一點問題,加上塔斯圖拉羅目前是個人形少女,未來必定是跟賴天凌等人一同生活,沒有理由變成敵人,正因如此才能夠信任這台主機。 「賴天凌先生,預祝你們好運」 外來AI將系統的內容掛斷,默默地將地底的設施關閉,估計幾百乃至千年的時間裏面都不會再度開啟。 假設塔斯圖拉羅這位少女在將來決定獨自一人生存下去,不想要接觸任何有關結婚生子的事情,這台主機AI的等待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直到僅剩的一點能量耗盡的那一天到來都必須孤獨地抱有一絲絲期望,這一點,賴天凌作為外人不能多說甚麼。 「主人,您的精神數值再度下降,是否需要······」 「可以了,我不需要在注射那種東西」 賴天凌趕忙拒絕對方的好意,深怕自家AI又拿出一罐奇怪的東西亂往身體裡面插進去。 既然將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辦理妥當,接下來的他就沒有任何繼續待在這顆星球上面的必要性,手中的神器實際上也跟廢鐵一樣沒有區別,反正知識權都掌握在手中,這些東西頂多就是當成收藏品擺放在倉庫裡面觀賞。 「······剩下的工作就是接下來的行程內容」 賴天凌感覺到身體的疲倦,只是現在還不能好好休息一下。 送走外來AI,他立刻回到艦橋跟其他人見面,並把事情簡單的描述一遍,至於這份感人的故事能讓在場幾人產生怎樣的想法就不得而知,總之,待在這顆星球上面的任務已然完結,一行人的任務目標算是徹底完成,剩下的就是每個人去留。 「勞倫你不用擔心,跟你約定好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二十四小時以後就會到另外一顆星球上面,給予你們一顆嶄新的土地」 賴天凌知道勞倫勞心勞力的根本原因就是為了家族,於是趕緊開口讓對方不要太過擔心。 選擇的人是靈雨和千甄兩位,見證如此龐大的世界,兩女的價值觀念必定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變化,盡管這些過於先進的知識對一般人而言不知道究竟是好還是壞,總之事情已經發生,也不可能利用其他手段清除記憶,所以,要離開還是繼續待在星艦上面,雙方必須給出一個答案。 「小女是忍者,潛藏在黑暗深處之人,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會為了心中認可的主公以及對村子有著救命之恩的偉大人物付出生命」 千甄搶在靈雨之前回答,語氣中絲毫沒有一點遲疑。 其實這個答案已經在意料之中,自從那一天在異星相遇的瞬間,兩人的緣分便結下,隨後,這位女忍不斷出手相助沒有任何要求,那怕後面幾次都有可能另有目的,無論如何,那份救命恩情永不能忘懷,做人必須要懂得滴水之恩泉湧相報。 賴天凌知道兩人走到這一步恐怕難以分開,尤其是那一句心中認可的主公,擺明就是在公開場合表達心意,事到如今,忍者之村那邊估計也早就做好送人的打算,這種情況下於情於理都不能捨棄對方,何況千甄不光是將斥候這份工作做到盡善盡美,作為陣中人世經驗豐富且倍具智慧的女性,這個女人可以說是隊伍裡面的主心骨,以配置上來說,地位遠比前線作戰的兩個男人重要,關鍵時刻完全能夠依賴那份判斷力跟決斷性。 比較麻煩的人物是靈雨,盡管AI表明有法則的天賦存在,偏偏這位少女學不會,如果不是那個傳送體質的關係,他根本不會把對方擺在星艦上進行保護工作,直接護送對方回到海濱即可,當然,經過這些事情,任何人都有選擇的權利,究竟是回歸到正常社會選擇幸福的生活還是前往未知的宇宙進行探索。 「······我需要一點時間」 靈雨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離開艦橋,回到房間裡面獨自一人思考去向。 既然多數人都決定好未來,賴天凌先是將千甄送回家一趟,這位女忍離開家鄉的時間確實有點過長,忍者之村那邊有AI派遣的部隊保護不會出事,不過,村子裡面的孩子們就難以定論,這個年紀的孩子們一個不留神就會長大成人,作為一位全村姐姐般的存在,絕對不希望錯過弟弟妹妹們的成長。 「我先回去房間休息······感謝賴先生的恩賜」 勞倫在確定事態的進展以後便迅速回到房間,準備利用通訊設備告訴全族的人們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不到一會的功夫,艦橋之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賴天凌不由得感嘆了一口氣,深邃的目光放眼到外頭的森林景色,想起那台主機AI目前的狀況,心裏便有著無限的感慨,直到自家AI提醒塔斯圖拉羅清醒才趕忙將感傷的情緒甩開,準備迎接全新的一份工作-奶爸。 2 「嗚······啊!」 打開門的瞬間,賴天凌立刻感覺到腹部一陣壓迫,仔細一看,某位少女正利用頭槌表達不滿的情緒。 雖說僅分開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對塔斯圖拉羅來說想必是難以忍受的事情,畢竟這個孩子跟剛出生嬰孩沒有太多差別,盡管外表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十多歲少女,內心依舊跟一張白紙沒有差別,起床的第一眼沒有看見熟悉的人肯定會感到相當不安,利用一些肢體暴力傳達情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別生氣,我剛好有點事情才會離開,你看,現在我在這裡了」 賴天凌急忙擺出溫和的表情,順便蹲下身子以免給予對方過多壓力。 以前在幼年時期,姐姐賴天莉就一肩扛起母親與姐姐的責任,不管是在教育方面還是其他環節都顯得相當優秀,光是能夠把他這樣一匹桀傲不遜野馬馴服就不是常人所能辦到,當中不能光靠糖果或是拳打腳踢,富含內容的身體力行以及聰明的智慧方法都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恩······嗚······」 塔斯圖拉羅點點頭,用小手抹去臉上的淚水,乖乖地回到床鋪上面。 比起一般多半會哭鬧大吵一通的小孩,這位少女顯得過於沉著穩重,一點都不像是剛出生連說話都不懂的孩童,明顯就是有著與外表相符年紀的女孩,只是缺乏知識的累積跟關鍵的人生閱歷,所以才會如此不知所措。 與其說是誕生不如說是轉生,塔斯圖拉羅的靈魂裡面參雜太多過往先祖以及其他人的碎片,這些內容物想必或多或少都會對造成一些影響,從長遠的方面來看,這種多餘的記憶容易對孩子產生先入為主的各種觀念,實在不能說是太好的一件事情,之後估計要讓AI多花點心力在這方面上頭,最好能擺脫所有的回憶,徹底作為一名嶄新的生命活下去。 「嗚······」 塔斯圖拉羅嗯嗯啊啊一番,有點不舒服的望了賴天凌一眼。 「肚子餓了吧,來,我帶你去吃飯」 賴天凌先是掃過塔斯圖拉羅的下半身,確認沒有任何異狀便知道應該是肚子餓。 星艦的內部空間遠比想像中還要寬敞許多,加上他刻意在兩人前進的道路上面裝備該有的重力,如此一來便能趁機訓練一下這位少女不要太過依賴魔法或是無重力的環境,熟悉雙腿對人類這種生物的重要性,同時還要一點一點學習每件事情,最初便是吃飯該有的過程。 「恩······啊······」 塔斯圖拉羅手掌笨拙的握住叉子,努力將碗裡面的食物挑起。 筷子那種高難度的用具還是先等等,賴天凌先是給予刀叉以及簡單的馬鈴薯泥,讓這位少女習慣如何把固態食物利用手中的物品夾出來,只要把這個動作訓練好就能大幅度增加用餐禮儀,接下來的課程也會輕輕鬆鬆的迎刃而解。 「慢慢來不要緊張,沒有人會去催促你」 賴天凌溫柔的握住塔斯圖拉羅的手,在對方的耳畔邊給予加油打氣的鼓勵。 撇開尚未決定好去留的靈雨,船上僅剩下滿心期待的勞倫一位,多虧在海濱那邊請過假,短時間裡面不需要擔心消失的問題,雖說繼續拖延下去遲早會引起張葉清的疑惑,不過那也是早晚會發生的事情,不久的將來肯定要說明這一切的事情,到時候,關係會如何變化又是另外一回事。 正因如此,眼下有無比充足的時間能夠盡情享受,賴天凌願意把除去睡眠以及鍛鍊身體以外的時間都花費在這位少女的身上,將這個曾經宏偉一時的文明最後火種保護起來,直到成長到不需要他人看護的那一天為止。 「恩······嘻!」 塔斯圖拉羅成功將一塊馬鈴薯泥撈起,隨後將東西放進嘴巴裡面咀嚼。 將食物放進口腔裡面咬碎,這個動作看似簡單無比卻是個極其困難的任務,尤其是對一無所知的孩童來說,有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咬到嘴邊的肉,還有一些甚至可能會過度咬合導致牙齒出現狀況,問題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許多,需要多加關注才行。 「慢慢咬,不要著急,食物不會消失」 賴天凌確認少女咀嚼食物的速度與牙齒活動的頻率都相當正常才安心下來,準備將下一道料理端上桌面。 剛從培養皿裡面清醒,體內的營養成分明顯仍然不夠,他知道接下來的進食分量將會超乎想像,於是早就讓AI準備一大堆營養充足且富含足夠人體所需維生素等等的菜色,相信只要把這一頓吃完,本來所需的能量也能填滿。 剛清醒過來就將培養皿的保護殼直接弄碎,賴天凌完全沒有想到過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情,只能說這位少女的魔力數值超乎想像,連大劍都打不穿的特殊材質都能在一瞬間破壞,將來學會這一套魔導的系統,恐怕能夠輕鬆傲視群雄,高等種族以下應該沒有敵手。 可是,這種情況無疑將核彈的發射裝置按鈕交給一位嬰兒,真正具有的威脅的不光是掌控的那個人,隨著時間慢慢長大的孩子也會變成巨大的威脅,尤其是不懂如何自制的狀態下,搞不好會鬧出更多生靈塗炭的問題。 一套完善優良的教育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賴天凌必須要選擇一個良好的教育學校,將塔斯圖拉羅送到那個地方學習,絕對不能任由這個孩子待在星艦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面窺視整個世界,必須要爭取開闊的思想,踏上更多的星球上面見識不同的人事物,這樣才能培養出一個好孩子。 「天凌······你在吃飯」 正當賴天凌專心教育塔斯圖拉羅,轉角處的靈雨剛好踏進食堂裡面。 從那個角度位置來看,這位少女應該是準備到他的房間談論有關去留的部分,結果雙方剛好在這個地方相遇,如果有任何的話語要訴說,比起等到之後再聊不如現在乾脆一點開誠布公的講完,反正答案不是離開就是留下,應該沒有其他的可能性。 「坐吧」 賴天凌一邊招呼靈雨一邊將注意力放在塔斯圖拉羅的身上,繼續等待對方將麵食類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 「······這個孩子你打算怎麼辦」 靈雨沒有立刻進入正題,下巴托著那張臉蛋,一臉無趣的詢問。 作為同樣是【孤兒登記】的存在,彼此都是缺乏父母親關愛之下長大的小孩,誰都知道那種環境底下要正常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不管是心靈多麼堅強的人都必定會產生一點扭曲,過度的矯正心態與消極的狀況都是其中的一類,沒有誰比誰還要優秀。 「我不知道,以前從未做過類似父親的職責,甚至直接一點的說,奶爸這個工作肯定不會適合我······」 賴天凌一邊將塔斯圖拉羅弄掉在地上的湯匙撿起,一邊拿起手帕擦拭那張滿是汙垢的臉蛋,語氣有些振奮的說道: 「即便如此也要把這個孩子帶大,我的姐姐也是這樣,明明大上沒有多少的歲數卻依舊拼命將我扶持長大,從不放棄是她的座右銘,正因這份意志才讓我茁壯」 只要願意去努力付出,一定能把孩子帶好,不管別人是怎麼認為都無所謂,賴天莉就是一個無比典型的案例,事到如今,當初那些嘲笑的大人們各個噤若寒蟬,不服氣的人們也默默地承認這份功績,誰都不會再小覷這個說到做到的女性。 「······來」 靈雨起身走到餐桌旁邊,撿起將地上的餐具,硬是坐在旁邊開始教育工作。 比起只會一個勁誇獎並等候塔斯圖拉羅動作的賴天凌,同為女性且在社會打滾資歷豐富的前女僕餐廳員工果然非同凡響,幾個靈活的演示跟富有節奏的行動方式都讓人看的津津有味,特別是吃飯過程中藉由拍手的動作一點一點將行動模式灌注到其中的手法堪稱高招,簡直令人腦袋思路頓時擴張不少,徹底翻轉既定的一份印象。 「這樣教會更快,比起語言跟激勵的做法,一個節拍一個動作,利用韻律的方式會更好一點」 靈雨退開一步讓掃除的機器人能夠迅速完成工作,順便拿起手帕擦拭塔斯圖拉羅胸口的食物殘渣。 「你的手法真不錯······如果可以的話,乾脆留在星艦上面擔任教育這個孩子的工作怎麼樣,薪水絕對不會差」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覺得將教育的工作丟給靈雨應該會是不錯的選擇。 「薪水再多都不要······不過我的心情確實還未定論,所以多待在這個地方似乎也不錯」 靈雨立刻拒絕賴天凌的提案,隨後卻對留在星艦上面這件事情沒有表示不願,臉上似乎多出一抹微紅。 3 「多謝了」 賴天凌知道靈雨還是為了兩人之間的事情,否則不會利用塔斯圖拉羅作為其中的藉口。 「不用謝······去做事吧,這個孩子由我來教,你應該先休息一下,晚一點不要還有勞倫那邊要處理,假設我這邊不行,到時候會請AI去找千甄小姐幫忙,女孩子必須讓女人教育,男人肯定沒有辦法教好」 靈雨將塔斯圖拉羅身上的汙垢擦拭乾淨,隨即牽起對方的手帶著人回到房間裡面準備進行一番教育。 目送一臉困惑的少女離去,賴天凌趕緊去訓練室稍微鍛鍊一下身體,等到流了一身汗水便去洗澡,等到整個人舒暢許多就直接在附近的躺下休息,任由辛勞的機器人將自己帶回房間,算是徹底將失去的體力補充回來,幾個小時後的清醒頓時變得精神許多。 根據AI的說明,將近八個小時裡面,千甄已經回到星艦上面並且跟靈雨一同加入教育的行動裡面,有這位優秀的女忍擔任老師.相信各方面的內容都不會需要擔心,至於勞倫那邊已經詢問了兩次,似乎已經迫不及待要趕緊前往那顆屬於自家的星球上面。 「去見勞倫跟阿姆特一族吧,相信他們一定會想要看見那顆曾經誕生自家祖先的星球」 賴天凌換上一身新套裝,前往艦橋準備進行溝通說明。 早在跟勞倫說明一番過後,他就給予了那個星球的座標位置,要求阿姆特一族趕緊將舉族塞進宇宙飛船裡面,待在星球上面的軌道進行等待,也算是多給對方一點時間去觀察星球的各項數據,畢竟提供居所僅僅是無條件借出,將來等到科技到位仍舊是要準備前往其他地方建立家園,這一點,兩邊的盤算都是差不多。 「賴先生早安!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勞倫一身正裝與賴天凌打招呼問好,臉上堆滿喜悅與笑容。 作為精靈國王,這位耿直的青年好不容易完成一份重要的任務,給予族人們充分的未來前進方向,心情上面自然是不用多說,要知道,以一位只會揮刀舞劍的男人來說,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盡管都是依靠他人的幫助走到這一步,本人的努力與個性上面的堅強也是不可抹滅的一環。 「勞倫你先坐下吧,我們馬上就降落······AI打開通訊」 賴天凌坐在中央的艦長席,西裝筆挺的望著螢幕,準備好跟對方的來訊使者對話。 「您好,尊貴的賴先生,這一次的幫助是阿姆特一族無限的榮耀,我們願意獻上最為真誠的感謝」 螢幕另一端出現的是一名保有帥氣的中年男性,健壯的身軀與成年人特有的自信都讓給人極大的好感,加上那張溫和的表情與優雅的談吐,作為交涉使者確實是最好的一種人選。 「賴先生,這一位是我的首席宰相踏羅,同時也是父親手下最為得力的一位助手」 勞倫急忙說明一下螢幕對面的這位男性身分,臉上露出充分的自信與驕傲感。 作為輔佐先王以及現任王者的人物,踏羅幾乎可以說是阿姆特一族的另外一位大人物,甚至可以說是族人真正信賴的存在,這位只會在前線戰鬥的國王之所以能在流離顛簸的狀況下仍舊保持著無數人的支持,更多的是因為那些人民對這位宰相有著盲目的信心。 作為君臣之間的關係,這些殘酷的事實當然不能從賴天凌的口中說出,否則極有可能變成另類的挑撥關係行為,所幸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現狀依舊是一盆乾淨的水面,底下沒有太多髒污,不需要太過戒備,否則借出星球絕對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做到。 「阿姆特一族的宰相踏羅,我是這顆星球的主人賴天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這裡的所有資源都將成為你們的使用範圍,我不會去過問任何一件有關貴國的事務,只要你們遵守以下幾點的條約,所有貴國的公民都將享受居住權利,等到某一天你們尋覓到新處打算離開為止」 賴天凌將AI制定的內容傳給踏羅那邊觀看,算是先做好該有的預防性措施。 「恩······非常合乎情理,國王陛下您認為如何」 踏羅先是仔細觀察了一會,隨後將視線轉移到勞倫身上,詢問自家國王的意見。 「我······本王認為沒有任何問題,宰相確認以後便可以簽字」 勞倫急忙將人稱改換,擺出一位王者應該有的基本架式。 這份資料老早就傳給這位精靈國王,幾個小時的時間都足夠將這些內容抄寫數次,單純的閱讀一遍應該不成問題才對,相信條款的部分都沒有為難阿姆特一族,除非真的在文化上面有些差距,不然接受這件事情應該是板上釘釘。 「國王陛下同意,微臣也覺得此案毫無問題,既然如此,身為宰相只能再次低頭感謝賴先生的恩惠,大恩大德將會永遠留在阿姆特一族的歷史之中,後代的子子孫孫都不會遺忘」 踏羅低下頭致上最深的敬意,言語已經顯得有些多餘。 雙方都把條件說清楚,接下來就是一陣寒暄,等到雙方的宇宙船都通過大氣層抵達陸地之上,一行人也迅速在一片滿是綠色植物的區域展開友好的會面,算是賴天凌與阿姆特一族首次的正式交流,開了一場小型的特別宴會。 「好······漂亮」 塔斯圖拉羅指著窗外的景色,興奮的說著靈雨跟千甄所教會的字句。 星艦突破大氣層的瞬間產生赤紅的光芒,外殼與氣體之間的摩擦產生高度熱量,盡管在特殊散熱材質跟引擎的作用下趨近攝氏均溫之下,那份太空人才能看見的美景依舊沒有變化,特別是注視著各種物品從黑點般的大小變成肉眼可辨識的巨大物品,那種大小之間的差距感對初次體驗的少女來說肯定是相當有趣。 「是呀,跟你的服裝一樣」 賴天凌摸了塔斯圖拉羅的頭,稍微搓揉了一下筆直的秀髮。 既然是正式的場合,雙方自然都要穿著比較像樣一點的服裝,他的西裝自然不用多說,作為阿姆特一族曾經主人的後裔,禮服自然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至於靈雨跟千甄兩人也是同樣換上相對精美的裝扮,製作則是通過本人的建議跟AI的圖像生成對比,確保每一個細節都不會出現紕漏。 「天凌大人,您覺得小女的服裝是否尚可」 千甄轉了一圈,將一身優雅和服展現的淋漓盡致。 大概是說破了那一層關係,這位女忍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謹,不光是將口吻從原先的恩人改為天凌大人這種令人害羞的說法,寬衣解帶的行徑也是不假思索,簡直是直接將他當成丈夫對待,完全不在乎會暴露哪些部分,至於衣裝更不用多提,先前交代過這是一次重要的會面,服裝的花紋內涵以及面容的精心裝扮幾乎一樣都沒有少,根本不需要多說甚麼,只要趕緊稱讚便能完事。 「天凌,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靈雨拉了一下裙擺,照了鏡子一會,始終不清楚這樣是否合格。 與外表突出身材良好的千甄相比,這位仍在成長期的少女明顯就在各方面都不夠格,換上華麗的服裝,本人的骨架根本沒有辦法支撐,利用可愛系的服裝,於場合又相對不符,剩下的就是簡單的裙裝,反正盡可能不要失禮即可,爭取目光以及表現艷麗還是不要多想比較好。 「恩······恩!」 塔斯圖拉羅也拉了一下賴天凌的衣服,眼神當中充滿期待。 「千甄肯定是全場的焦點無誤,靈雨你只要展現自信即可,我可愛的塔斯圖拉羅自然是最棒的」 賴天凌盡可能針對每個人回應,只能期待不要說錯話導致任何一人不高興。 千甄以妖豔的笑容回應,不時還拿出羽扇遮掩住面容,令一邊塔斯圖拉羅也是非常愉快,反正只要是稱讚甚麼話語都無所謂,僅有靈雨依舊是一臉委屈的表情,大概是知道自身的女性魅力仍舊不足,想要接受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敗北感覺,臉上寫滿大量的糾結。 「既然換好裝扮就走吧,今天是別人請的宴會,不要想太多自然一點就好」 賴天凌自然不會明白少女心中的無奈,只知道要趕緊前往宴會現場,不要出現遲到的問題。 由於對這顆星球的狀況並不算太過清楚,阿姆特一族的人也擔心會受到病毒的感染引發瘟疫之類的麻煩,於是雙方決定連開兩天,互相交換宴會的場地,也算是盡可能做到賓主盡歡,看的出來平等一詞有多麼重要的分量,誰都不希望被當作是附屬對待。 盡管如此,賴天凌十分清楚這一次面談有著極大的意義,不光是談論彼此之間的關係以及未來走向,如果AI那邊的情報屬實,恐怕這一場宴會還有更加深層的意涵在其中,絕對不能輕視裡面所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情,必須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對待才行。 4 「歡迎您賴先生,以及諸位可愛的賓客,在下是宰相踏羅,這應該算是我們首次的正式會面」 踏羅展現該有的親和力,同時在這番話開口的瞬間,身後的每個人都應景的拍起手掌,算是迎接重量級賓客的到來。 與重視實用性的自家星艦不同,眼前的這一艘宇宙飛船撇開外觀的部分,內在多半都是以華麗為主,看的出來這裡面所居住的都是一些高官貴族,剩下的那些平民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活動,至少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準備參加宴會的都是阿姆特上流階層的人物居多。 「千萬不要這麼說,擔心一個優秀種族的覆滅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互相合作是絕對必要」 賴天凌也趕緊打打官腔,說出一些足以讓氣氛進一步趨緩的話語。 聽見這番話的瞬間,周圍的那些貴族們都鬆了一口氣,原本緊張的心情也顯著的退去不少,看來直到現在這一刻以前都在擔憂他是否會說話算話,畢竟阿姆特一族沒有退路,如果不準備臣服其他種族就必須要繼續忍受流離的生活,想必對這些嬌生貴養的人來說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多謝賴先生的寬宏大量,阿姆特一族必定會永記大恩大德,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踏羅說的正氣凜然,引來周圍其他人的一片叫好。 政治角力尚未開始,目前都算是簡單的問候打招呼,賴天凌自然沒有將心力放在這個上面,隨即介紹了一下周圍的幾個人,提到靈雨的時候以友人的身分對待,千甄則是暫且擔任起名目上的一位妻子,頓時將無數的目光都吸引住,有些貴族似乎已經蠢蠢欲動起來,至於提到塔斯圖拉羅的瞬間,每個人無不露出震驚的表情,恐怕是近期以來最令人感到意外的狀況。 本該滅絕的創造者後裔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這種情況豈能不讓阿姆特一族的人感到驚訝,然而,在場卻沒有一個人舉手問話或是表達欣慰之情,反倒給人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現實許多。 知道上古時期將自身當作奴隸般對待的創造者出現,相信正常的種族都不會覺得高興,這一點賴天凌早就瞭然於心,問題是,針對如此一個活化石的出現,眼前的一群人當中卻沒有絲毫反應,說明在場沒有一位真正的科學家乃至研究學者,這才是弔詭的部分,要知道文明繁榮的種族必定是依靠無數的智者堆積而成,而這些人必定會在團體當中有著極大的地位,甚至擔任部份的要角,愚者建成的組織是難以支撐下去。 這種情況僅有兩個可能性,第一,阿姆特一族的社會分工相對明確,面對政治狀況僅會以高官貴族對應,重要的人才從來不會輕易拋頭露面;第二,以勞倫以及踏羅為首的現任國王派系裡面根本沒有真正的骨幹人物,那些優秀的人才全都離開自求退路亦或是跟隨了另外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君王。 「咳······宴會開始吧,不要讓貴賓久站」 踏羅一聲令下,演奏樂團的成員乃至周圍的貴族都開始各自行動。 由於賴天凌是主要賓客的身分,應對的自然是勞倫為主,一來是宣示國王的地位堅不可摧,另外一部分則是兩人私底下有說好,盡量不要參與太多無謂的事情,這位精靈國王也識相的將主位佔據,不讓那些無趣之人找上來,以免招惹到太多問題事情。 既然他是不能靠近的人物,那些貴族盯上的目標毫無疑問就是剩下跟隨的三人,比起塔斯圖拉羅這位創造者的後裔或是靈雨那種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的友邦,千甄自然成為在場注目的焦點所在,尤其是先前的妻子宣言令這些人立刻知道應該做怎樣的討好工作。 「夫人真是美麗,這一身服裝想必是祖國的文化產物,這些花紋富含悠久的歷史跟自然的風景,光是閉上雙眼就能看見那一片豐饒的景象,想必此地便是令一座世外桃源,絕世美景之處」 率先打頭陣的是一名身材臃腫卻穿著體面的男性,手中的高級飲品不知道多出一份,迅速釋出一份善意。 宴會堪稱政治的戰場,任何時候都必須先派遣出前鋒進行試探行徑,而阿姆特一族則是選擇一位地位崇高的人物,根據勞倫所言,此人名為比爾倫特,是位高權重的一位頂級官員,以西方來說就是公爵等級的人物,以東方來看還能算是國舅爺的地位,場面幾乎沒有人在其之上。 「不勝美言,先生一身勁裝比起文官更類似於武人,想必也是一位叱吒風雲的將軍,那雙獵鷹般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能與如此偉大的人物交談實屬小女之幸」 千甄伸出接過高級飲品,輕抿一口,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交際手腕對賴天凌來說簡直是噩夢一場,過去從未在任何高級場合出任,印象中也並未真正見識過上流社會的模樣,如果把這份重責大任交到自己手上絕對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靈雨與塔斯圖拉羅更不用多說,從這一點上來說,兩人根本都是小孩子,誰都沒有辦法勝任這份工作,於是重擔便落到某位女忍身上。 出門以前,他跟千甄談論過此事,將一部分掌握到的情報跟可能發生的狀況都全部說明一次,也把這個無比重要的任務交給值得信賴之人的身上,唯一比較吃虧的一點就是假夫妻關係必須搬上檯面,畢竟任何人類社會裡面,妻的身分遠遠大於妾,特別是正妻可以說是家裡面的二當家,一定要是這種等級才能鎮壓在場的全員。 即便這種作法幾乎可以說是這位女忍夢寐以求的大好機會,可是,這份工作絕對不輕鬆,正面的交鋒才正要開始,阿姆特一族接下來的攻勢只會比之前還要猛烈許多,如果不能堅持下去,極有可能被對方的氣勢所吞下。 「夫人不光有著傾城傾國的容貌,智慧與眼光也是一等一,難怪賴先生那樣偉大的男人都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之下,得妻如此夫復何求······不要怪老夫有些失禮,武人個性喜歡有話直言,兩位似乎尚未有子嗣,家裡面想必稍嫌冷清,如果不介意,家中有一女未婚待嫁,您意下如何」 前面的誇讚過後,比爾倫特開始第一波的進攻,立刻掀出一記狠招。 由於阿姆特一族仍然保有深厚的貴族制度,一夫多妻或是一妻多夫都是理所當然,強大之人必定左擁右抱也是風俗之一,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一份傳統,賴天凌沒有辦法插嘴多說甚麼,任何出言不遜都會造成兩邊的交流出現裂痕,所以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千甄身上。 「先生一席話確實有道理,雖說夫君對現在的生活感到相當滿意,全身心將那份愛投注在小女身上,可惜浪子習性過重,總是貪玩不願意過早產下子嗣,比起男女之間的美好更傾向於出門冒險,經常一出門就要一年半載,如果不是作為妻子以前是一位優秀的戰士,常人根本沒有辦法跟隨其後」 千甄立刻組織言語回敬比爾倫特,一下子讓這位老將軍說不出半句話。 自古以來最好的締結關係方式就是聯姻,這種基本卻十分有效的手段自然不會被這些人所放棄,賴天凌老早就猜到遲早會來這麼一齣戲,連普通的一般人都知道,看過大風大浪的女忍又豈會一無所知,於是利用一個難以對抗的方法直接堵住一群人的嘴。 首先,千甄說明夫妻之間的關係濃情蜜意難以容納其他人,讓這些人知道就算拱手送上女兒也頂多是待在家裏面的裝飾品,其次,再三強調他作為一個喜歡外出的人物經常不在家中渡過,如果真的把自家孩子送上門,這輩子都要一人度過,一年當中有將近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獨守空房,相信正常的父母都做不出這種事情,假設真的有這種不知死活的人也無所謂,最後那依據過去是優秀的戰士更是直接了當的說明正妻這個位置可不是光有外貌與智慧。 「哈哈,比爾倫特你身為一位將軍有時候就說話太過直接,人家夫妻一看就是年輕人,小倆口的日子還沒有過夠就送上另外一個女人,你的做法太過不講人情了」 正當比爾倫特陷入苦思狀況,一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性緩緩走上前,先是對千甄低頭問好,隨即開口說道: 「卡森柏格,隨處可見的阿姆特青年,抱歉,本人尚未服老」 一邊自我介紹一邊陶侃自己,順著周圍人的笑聲將剛才比爾倫特的失態蓋過,毫無疑問,這個男人便是下一步進攻人選。 「先生看起來如此年輕瀟灑想必是萬人迷,看來阿姆特還真是人才濟濟」 「哈哈,您過獎了」 兩人的第一波交鋒互有來往,看的出來都在保留一份實力。 5 這種中途插入其中打哈哈將氣氛改換一新的人物並不少見,談判桌上往往都會準備這種人才讓一些不利的局面恢復到對等狀況,只是,沒有人知道此人究竟是第二波攻勢的主導者還是單純就是出場一下子就準備離開,相信對峙的千甄也在不斷思考這個問題。 「比爾倫特與本人是多年的交情,作為一位摯友,既然朋友犯錯自然應該一肩扛起,阻擋兩人的談話真是有失風度,希望夫人能夠諒解」 卡森柏格一邊勾起比爾倫特的肩膀,一邊拍拍對方的背部,讓這位老將軍識相的退出。 「美好的友情總是讓人感動不已,小女豈是那種心胸狹隘之輩」 千甄迅速回應,眼神當中卻露出疑惑,似乎不知道對方的下一步打算以何種方式開啟話端。 「感謝夫人的恩典,您寬闊的心胸也必定能讓比爾倫特放心許多,話說回來,剛才提到優秀的戰士,想必夫人是個文武全才,必是這樣的天之驕女才能馴服賴先生那樣的無上存在,郎才女貌佩服佩服」 卡森柏格不斷稱讚兩人,完全沒有進一步的打算。 既然聯姻沒有用處就乾脆敞開胸懷聊天說話,以阿姆特一族的立場來看,這樣的做法確實比較踏實一點,與其冒著可能惹怒房東的危險不如乖乖做個識時務者,在這段期間裡面當好房客的角色,直到有朝一日能夠前往其他星球居住再說。 「夫君,您不要一直打擾夫人」 正當卡森柏格不斷稱讚千甄的時候,一名充滿成熟韻味的女性緩緩踏入會場之中。 一身赤紅艷麗的服裝搭配上無比優雅的走路姿態,誰都能從此女的身上感受到強烈的生命氣息,尤其是搭配上那張充滿自信與堅強的表情,賴天凌一度以為是自家的姐姐出現在眼前,那股狂傲不羈的氣息簡直是如出一轍,每一步都洋溢著令人畏懼的氣場。 「親愛的塔莉亞,本人只是跟夫人多聊幾句話,絕對沒有拋下摯愛妻子的念頭」 卡森柏格趕緊走到女子身旁,幾句話便交代了對方的身分。 塔莉亞並非是一開始就待在會場的女性,而是從剛剛比爾倫特失利之後才突然從另一邊的某處來到此地,說明這個女人才是下一步的關鍵所在,同時也表明阿姆特一族尚未到達停手的階段,這場宴會還會繼續下去。 「夫君如烈火般的愛早就深深刻印在妾身的心中,只是男人畢竟還是男人,有些時候是看不出女性的變化,您難道沒有看出來夫人已經有疲倦,想要回到丈夫的身邊休息一下嗎」 塔莉亞給予卡森柏格一個良好的台階,順便給千甄出了一道難題。 此時若是表明還有聊天的意願就意味著將來要背負女強人的稱號,這麼一來也會讓那些阿姆特的大臣以為兩人的關係是否有介入的可能性,可謂是後患無窮,但是,如果就此接受下來,待會兩人勢必要同居一個席位,這樣一來所有的賓客都會一擁而上,接下來就要面對數不清的問題與麻煩,勞倫也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拒之門外,何況,這種情況會跟之後所發生的計畫產生相碰撞,最好要避免。 「塔莉亞夫人所言即是,沒有夫君的陪伴讓小女一個人感到無比寂寞,現在就想要感受那份令人安心的溫暖,不過,作為家中的女主人,在外面可不能光懂得撒嬌,做好自身的本分也是十分重要,至於談情說愛的部分······」 千甄突然一個轉身以人眼幾乎難以辨識的速度平移到賴天凌身邊,立刻給予一個深吻,隨即又回到原地說道: 「留到晚上也不遲」 這一手動作相當漂亮,一方面證明兩人之間濃密的愛是外人所無法動搖,令一方面也表示來到此處主要還要為了辦正事,等同於是告訴在場的所有高官貴族,別有用心的想法打從一開始就昭然若揭。 「······我是不是被玩了」 賴天凌小聲說了一句,抿了一下嘴唇還能感覺到剛才的溫熱與香甜。 「······賴先生,您被吃定了」 勞倫一臉感嘆的表情看著賴天凌,宛如一位看著婚禮新郎的伴郎。 不管如何,面對塔莉亞所設下的局面,千甄以最簡單的方式破除,順便簡單的進行一分宣示,這種行為不光是讓在場的眾人感到一絲擔憂,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往前一步多加試探,連塔斯圖拉羅跟靈雨兩人都露出極為不滿的眼神,尤其是後者,當接吻的那一剎那,少女從原本的恍神迅速變成專注,隨後更是死死的盯著不放,周圍甚至散發出濃厚的怨念與殺氣,一些人趕忙從旁離開。 「哈哈哈,夫人果然不愧是戰士出身的人,做事也是這般豪爽直接,其實不瞞您說,妾身過去也是一位戰場廝殺的將領,這方面有不少心得,何不讓我們兩人一同暢聊一番,同為女人也能有共通的話題」 塔莉亞強硬的態度打算繼續追著這件事情不放,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其他高官貴族的表情。 「塔莉亞該適可而止,夫人已經表達不願意離開丈夫視線的願望,我們就該成人之美,不要打擾對方才對」 卡森柏格急忙拉著塔莉亞的手往宴會的外頭走去,毫無疑問已經不希望繼續刺激賴天凌一行人。 這個行動說明阿姆特一族不想深入交流下去,知道原本所期望的果實已經無法入口,既然如此就沒有必要做出多餘的刺激,搞不好弄巧成拙把狀況變得更加糟糕,打退堂鼓有時候也是智者的行為,過於貪婪的下場往往會超乎想像。 「諸位,既然想表明的話語都已經清楚,接下來就是幸福的跳舞時光,請各位奏響樂曲」 踏羅搶在恰到好處的時機出聲,一下子便將整體的歡樂氣氛再度提升回來。 交際之戰告上一段落,不再需要思考對策的關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溫和許多,想必跟賴天凌討要好處這一點跟虎口拔牙無異,一個不小心就會墜入地獄深淵,因此鼓起勇氣做這種事情肯定在貴族中也是唇槍舌戰一番,主和派與激進派的對立應該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 「勞倫殿下也休息一下吧······公主殿下也來了」 踏羅指著宴會後台露出頭的哈娜,想必早就在現場等候多時。 「勞倫兄去享受一下吧,難得的宴會就該徹底放鬆一番」 賴天凌示意讓勞倫不必繼續待在原為枯坐,趕緊去跳舞休息一下,這樣也能讓底下的高官貴族知道這邊沒有敵意。 等到周圍的人都散去,千甄必須坐到身旁展現與剛才相同的親熱,如此一來也能杜絕其他人的靠近,問題是,不知為何連靈雨跟塔斯圖拉羅都擠了上來,特別是後者,乾脆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臉上還洋溢著自信的笑容令人費解。 「······你們也可以去玩」 賴天凌跟AI推測狀況的同時順便跟三人對話聊天,搞不懂為何一群人都要塞在一起。 「天凌大人乃是小女的夫君,與丈夫寸步不離是正妻的職責」 千甄的臉上閃耀著異常妖豔的表情,似乎非常享受這種作為妻子的特殊權力。 「是你讓我留下來,不然這種場合根本沒有來的必要,來看你納妾嗎」 靈雨則是話中帶刺,以相當不高興的態度說著。 「天凌······塔斯圖拉羅······夫妻!」 塔斯圖拉羅則是將學會的單詞全都用在一起,以孩童般的天真面孔說出將來可能會感到羞恥的內容。 小時候的賴天凌也曾經說出結婚跟夫妻的詞語,印象中,有一次直接對著似乎是男朋友的學長公開宣戰,表明姊姊是自己的妻子,結果鬧出一個大笑話,人家還以為是痴女對小正太下手,一度還準備打電話報警抓人。 即便如此,賴天莉也沒有憤憤不平或是將人抓起來毆打一番,單純是搓揉著他的頭,一臉好氣又好笑的表情說了一句下次別鬧就當作沒有發生過,雖說算是個人的一份黑歷史,後來被無數提及的時候都無地自容,不過,直到現在也已經變成一段不錯的回憶。 「恩,謝謝你們」 賴天凌不由自主地說出感謝之語,對身旁的三位女性致上謝意。 「大恩不言謝,如果夫君執意要展現歉意,請讓小女侍寢一番」 「千甄你······」 「人家也要!」 三個人說說笑笑的狀況讓賴天凌周圍的氣氛一度變得無比和氣,直到下一秒鐘,宴會的外頭出現爆炸聲響,這一場和樂融融的戲劇才算是告上一段落,接下來才是真正要迎接阿姆特一族的時候。 「待會你們乖乖在這裡不要動,AI會保護好你們每一個人」 賴天凌起身走到勞倫身旁,準備迎接不請自來的外人。 6 「這是怎麼一回事!」 比爾倫特立刻走上前質問踏入晚宴之中全副武裝的一群士兵,眼神當中多出一份紊亂與不安。 受到突如其來影響的不光是這些高官貴族,連勞倫都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見士兵以及身後的某些人物,毫無疑問,這位精靈國王對來者不善的一行人非常熟悉,甚至有可能雙方之間還有一定程度的淵源,當然,比起AI的猜測性分析,賴天凌直接從對方領袖那張憤怒扭曲的面容看出砸場的理由想必十分充足。 「比爾倫特,許久不見」 率先站出來的是一名身形消瘦眼神銳利的老年人,緊握拐杖的雙手顯得有些顫抖。 「······達特殿下」 比爾倫特微微低下頭擺出一名臣下該有的行為,說明眼前的老年人無疑是個王室成員。 「達特伯父!您沒有事情嗎!」 勞倫推開其他人筆直上前與名為達特的老人互相擁抱,兩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勞倫,別這麼用力,這把老骨頭快要承受不住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擁抱了」 達特沒有拒絕這份擁抱,反到給予一個溫暖的問候。 既然對勞倫沒有惡意,說明這一群人本身並非是厭惡國王的一行人,應該是所謂與貴族派進行對峙的平民派才對,從那些士兵以外之人的裝備來看也確實不能跟這些高官貴族們相提並論,只是目前的情報不足,賴天凌尚未到能夠行動的那一刻。 「塔倫!你也在!」 勞倫立刻衝到一位個子稍嫌瘦弱,身上卻散發出上位者氣息的青年身邊。 「族兄許久不見,您還是一樣強大呢」 塔倫溫和的一笑,敞開雙手給予勞倫一份擁抱。 與剛才那份充滿怨念的面容不同,眼下的青年頓時變成憧憬兄長的一位年輕人,那一瞬間彷彿將所有的束縛都卸下,整個人變回一個可愛的弟弟,轉變之大讓賴天凌再度確信一件事情,這些傢伙的真正敵人不是比爾倫特為首的一群高官貴族就是目前依舊雲淡風輕的宰相踏羅。 「告訴我,你們大家怎麼都在這裡」 勞倫無比興奮的與每個人擁抱,尤其是看見一群熟悉的年輕士兵與中老年人,眼淚不由自主地滲出。 這個個性率直到有點傻大個的精靈國王完全沒有感受到其他人所拋來的擔憂目光,也沒有感覺到兩邊壁壘分明的詭異狀況,單純就是沉浸在與眾人相會的愉快之中,大概也是這份陽光般的態度才讓戰局沒有一觸即發,仍然保留住該有的一定底線。 「族兄······」 「殿下,讓老朽來說明吧」 搶在塔倫開口,達特率先介入雙方之間,目光有些混濁的開口說道: 「勞倫,你還記得先王的過世吧」 「永生難忘」 勞倫甩去先前的激動,冷靜沉著的點頭回應。 即便是現任的國王也難以忘卻父親的面容與偉大,不管在外有多少罵名與不良的名譽,作為一位家人的形象毫無疑問是無比偉岸,至少從賴天凌那邊聽來的訊息來看,王室的每一位成員都尊重那位總是身先士卒拼命為了國家進行戰鬥的先王陛下。 「······那你知道,那場戰亂的罪魁禍首就是你身後的那一群人嗎!」 達特將手中的棍棒狠狠敲擊地面,一句冷冰冰的話讓勞倫頓時失去話語。 此話一出,賴天凌頓時猜到這群人的目的,想必以塔倫為首的王室成員要準備對貴族一方發動前所未見的戰爭,這一場阿姆特一族內部的動亂估計沒有辦法迴避,接下來就看雙方要如何進行對峙,如果準備動手,AI馬上就會將三女送走。 「······宰相,達特伯父說的是真的嗎」 勞倫回過頭望了一眼國家的宰相大人,眼神當中充滿困惑與不安。 流離顛簸至今,賴天凌知道維持住這個種族希望的人就是踏羅,這位男子運用巧妙的政治手腕以及身體力行的做法保護住底下所有的臣民,與趕鴨子上架的國王不同,此人才是真正暗地裡面的王者,正因如此,舉國上下都無比信賴這個男人,不管是貴族、王室還是平民皆是如此。 「達特殿下所言無誤,根據臣下的調查,先王之死與比爾倫特閣下以及諸位貴族殿下都有關係,當然,如果真要算進來,恐怕塔倫殿下那一邊的人也有不少在榜單之上,證據齊全,陛下是否需要觀摩一番」 踏羅冷靜的話語宛如單純贅述一件事情,與自身毫無關聯的狀況。 「怎······麼會」 勞倫望了周圍的所有人一眼,隨後有些無力的單膝跪倒在地上,整個人露出無比空洞的表情。 深信的同伴們當中竟然有傷害父親的兇手,知道這個消息的正常人都會陷入悲傷之中,更糟糕的是,聽見的人還是一位無比真誠率直的青年,越是純粹的人越是容易受到這種衝擊所帶來的痛苦,事到如今,短時間裡面恐怕不能期待這位精靈國王的任何行動。 「踏羅卿,既然知道這種罪大惡極之事,為何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動作,莫非,如您這般的人物都捲入這件事情當中」 達特瞪了仍舊在位置上面的踏羅,眼神當中充滿無比的憤怒。 「達特殿下,不管是王室還是貴族都對在下毫無意義,這一點諸公應該都非常清楚,在下是為了阿姆特的未來才擔任宰相一職,如果沒有那個必要,現在就可以離開」 踏羅似乎無法忍受這場自家的內亂,上前將勞倫打昏,然後離開宴會現場。 動作迅雷不及掩耳,連賴天凌的動態視力都沒有辦法徹底看清楚此人的動作,證明這位宰相大人的身分並非是單純是阿姆特一族,也難怪這些人給予如此高度的信賴,畢竟一個強大的外來者願意擔任起重職並且一路跟隨至今,光是這一點就能受到萬人的景仰。 「陛下······」 「比爾倫特,族兄在踏羅卿的保護下肯定不會有事,這裡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塔倫手一揮,一堆士兵都擋在門口,擺明不想讓這些貴族輕易退出。 眼看兩人的紛爭隨時都會爆發,賴天凌依舊是按兵不動,身旁一位同伴都沒有留下,三位少女都傳送到星艦上面,透過桌上設置的監視器觀看整個宴會現場的狀況,假設千甄有任何一點發現也能及時發送訊息通知。 「諸位,要吵鬧也先等一等,這裡還有一位大人物在」 此時開口說話的是卡森柏格,這位風度翩翩的男性不知何時已經回到宴會現場。 「卡森柏格卿,您想要說的話我們都懂······抱歉介紹過晚,本公是達特,阿姆特王室最年長的一位成員,算的上是目前王室的發言人,請您饒恕我們諸多的無禮行為」 達特先是瞪了一眼卡森柏格,隨後走到賴天凌的跟前,低頭開口問好。 利用對立將勞倫無力化,再讓踏羅將人帶走,這一切應該都是眼前這位老人的所做所為,想必是徹底掌控每個人的個性與想法才能做到這種程度,他不得不去佩服薑還是老的辣,時間能夠將一名凡人催化成高手,就算是普通人,經過時間的洗禮也會變成智者。 「不會,既然要將星球給予阿姆特,我在條約裡面也再三要求必須是統一的狀態,如果諸位選擇分裂,這份契約自然也會作廢」 賴天凌沒有對此多加插嘴,單純就是表明自身的立場。 誰在利用誰,誰的背後又有哪些陰謀,誰的身邊站在間諜以及包藏禍心之人,等到這些事情都一併清楚過後,他才會決定是否該展開行動,在此之前,還是先坐山觀虎鬥即可,反正兩邊似乎都沒有打算放過彼此的念頭,強烈的殺氣十分凝重。 「多謝您,那麼,比爾倫特你聽見了,阿姆特必須團結一致才行,所以,作為王室的裁罰者,現在立刻啟動強制調查令,任何參與先王行動的人都必須要······」 達特慷慨激昂準備來上一場演說並奪取貴族權力的時候,不知何時冒出一個躲在黑暗之中的身影,突然間動手射出一根無比銳利的箭矢,當場將這位王室老成員殺死。 「伯父!給我殺!」 塔倫一邊哭喊著家人的名字一邊揮手讓士兵們開戰,眼神變得無比凶狠。 達特的死亡成為現場的導火線,王室派所帶來的士兵立刻動手將手無寸鐵的貴族趕盡殺絕,正當兩邊一面倒的狀況眼看就要發生,卡森柏格手持兩把長劍加入戰局,一下子便將周圍的士兵都推開,動作顯得無比優雅秀氣。 「別鬧了,這些都是有人從中作梗你們該不會連這種事情都搞不懂」 卡森柏格無奈的搖頭,搞不懂自家人為何會走到這一個地步,臉上露出無比擔憂的表情。 7 可惜的是,一個人的話語根本不可能挽回眼下的局面,接收到命令的士兵們立刻舉起手中的武器朝著高官貴族攻去,近戰兵器立刻起到該有的效果,一下子就將人體徹底肢解,頓時冒出大量的鮮血,場面呈現少兒不宜的畫面。 作為崇尚戰鬥的民族,阿姆特一族不愧是培養出許多高強戰士的一個種族,即便是士兵都是相同有水準,連那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肥胖男女貴族都能在瞬間爆發出強大的力量,一度以赤手空拳將人打飛,甚至還能利用拳腳的力量活生生將穿上鎧甲的士兵打死,看的出來這些人在過去也是擁有相當不錯身手的強者。 「你們快點住手!這是一種瘋狂的殺戮!有人在利用我們!打算讓阿姆特自相殘殺到死!」 卡森柏格盡可能利用長劍將士兵擊退,始終沒有下重手並且不斷重申和平的重要性。 可惜的是,戰局一旦展開就不可能輕易停下,那些不知為何陷入狂熱的士兵以及仍在感傷加人死亡的王子都不可能起身阻止事態的進一步惡化,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那怕賴天凌現在強制停止雙方的戰鬥也沒有用,潛藏在深處的惡仍然在流動,阻止一時卻無法擋下一世,與其讓這股勢力壯大不如等待機會一口氣將其拔除。 「你們這些蠢蛋!」 正當貴族們眼見就要潰敗,身穿赤紅禮服的塔莉亞突然出現,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樸實的雙面斧。 「親愛的手下······」 「留個屁!」 塔莉亞口出暴言,一口氣將靠近的數名士兵梟首示眾。 這種充滿暴力美學的動作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賴天凌確信此女之前與千甄所說的那些話肯定一點都不假,這何止是優秀的戰士,根本就是戰場上面綻放的一朵巨大食人花,任何膽敢靠近的愚蠢之徒都將死於非命之下。 「抱歉了夫君,這裡已經是戰場,只有同伴與敵人兩種存在,這些人既然並非同伴就是敵人,別怪刀劍無眼!」 塔莉亞可不算多跟這些人聊天對話,想要活命者就要先問過手中的巨斧。 多虧有卡森柏格與塔莉亞的兩人小組配合,貴族這邊多出許多時間能夠逃離會場,這些人也並非是單純的懶惰之人,一旦活到宇宙飛船裡面取回武器就能夠對等的戰鬥到底,當然,賴天凌在條款裡面也有明確寫到,任何打算在這顆星球上面使用的強大殺傷性武器都會被破壞,甚至當場豪不客氣的制裁,相信應該沒有人愚蠢到那種程度才對。 「不要!」 哈娜跌坐在地上,伸出手向周圍的人發出求救。 這種情況下誰都是自求多福,沒有人有那個空閒時間伸出手幫忙別人,頂多就是留下一個悲傷以及憐憫的眼神,隨後便拋下這位現任的公主殿下,畢竟當生命受到威脅的那一刻,誰都會選擇明哲保身為主,哪還有時間去理會其他人。 「走開」 賴天凌走到哈娜的跟前,動手將一名準備下刀的士兵踢開。 雖說他對這位心機頗深的公主殿下沒有太多想法,無奈監視器另外一邊的靈雨跟千甄都不斷提出建議,搞的人好像不出手幫忙就是一種錯誤,於是無奈的動手將靠近的士兵都一一敲昏,實在不行就抓起來扔到外頭去,反正這些傢伙都處在一些極度瘋狂的狀態,比起言語溝通,動手更難解決問題。 「你······」 「別擔心,你哥說過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危,我會信守承諾」 為了避免哈娜過度妄想,賴天凌趕緊提出一個簡單明瞭的藉口。 這種情況下出頭實在不好,尤其是在士兵都處在瘋狂的狀態之下,這種行動無疑激起那些士兵的戰鬥慾望,結果大多數的士兵都朝著他的位置前來,不到一會的功夫就被一群人團團包圍住,只好動手盡可能將空間清開。 「這樣不好······哈娜公主,麻煩妳先退場吧」 賴天凌直接開起傳送門將哈娜送到星艦上面,減少混戰中還要保護人的麻煩。 既然沒有多餘的負擔,他的戰鬥自然變得更加簡單許多,乾脆一點放開手腳將士兵一個接著一個抓起來扔到外頭,有些不知死活想從下盤偷襲的傢伙則是直接給予一記踢腿,這種傷害估計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恢復。 「AI,這樣的採集夠不夠」 賴天凌拿起針筒抽取鮮血,隨後將士兵當作垃圾往外頭亂扔。 光是打架可不行,他需要知道這些無辜的戰士究竟是受到哪種毒素的影響變成這種模樣,否則之後如果遇到相似的狀況就沒有辦法那麼輕易解決問題,要知道,躲藏在暗處的某個人至今為止都沒有露面,想必在各種方面都準備的相當妥當,目的肯定是對阿姆特一族的復仇。 「呼······都虧賴先生了」 卡森柏格嘆了一口氣,確認周圍昏倒的士兵是否還有一口氣。 剛才在戰鬥的過程中,長劍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徹底將士兵的生命奪走,如果是戰場之上的敵人倒也無所謂,面對同為阿姆特一族出身的同胞,誰又能真正狠下心動手將對方的生命奪走,至少這個優雅且深愛自家人的男子做不到。 「切,斧子都裂了」 塔莉亞將斧頭扔下,一臉不爽望著滿地的鮮血,心情顯得相當不好。 對著自家人動手肯定是一件難事,換做一般人絕對無法做到這種程度,多虧兩人都是身經百戰之人才能如此果斷的行事,賴天凌則是單純擁有過於突破天際的身體素質,所以一般的武器根本沒有半點作用,不然,真要選擇動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那邊的分析結果出爐,果然這些士兵都被一種特殊的毒素所感染,效果是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與理智,所以才會變得如此瘋狂且肆無忌憚,因為他們眼中根本沒有看見人類,僅僅是需要殺死的敵人」 賴天凌將狀況告訴在場的幾人聽,至於能夠接受多少就不得而知。 「阿姆特一族果然······」 「不要胡說!」 卡森柏格略顯痛苦的低下頭,一旁的比爾倫特立刻大聲喝斥。 這位老將軍果然是在戰場之上打滾多年的人物,面對這種狀況第一時間躲在桌子底下,直到塔莉亞將士兵殺死才出來撿起地上的武器進行反擊,以那一身行動不太方便的軀體斬殺將近十名士兵,看的出來即便身體逐漸生鏽,戰鬥的技巧依舊保持住,沒有任何一點的退化。 「比爾倫特,你該知道那件事情的情況才對,當初老一輩所犯下的錯誤逐漸顯露出來」 「那是久遠以前的事情!與現在的阿姆特無關!古老的神話不能當作現實!」 「神話必有根源,況且這件事情也在我們的調查下有了初步的認知才對」 「你不要妖言惑眾!這些都是非現實的故事!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呢!」 比爾倫特的語氣相當激動,卡森柏格則是雲淡風輕,唯一相同的部分是兩人眼神當中充滿著不安與擔憂。 「賴先生,請不要介意這兩位男士的言語交流,他們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 塔莉亞知道這種對話方式在短時間裡面不會有改善,於是獨自一人走到賴天凌身旁。 「沒關係,倒是那一位達特殿下的死亡真的是相當詭異,宛如是被推上舞台的人偶般一下子出現又一下子消逝,似乎有一條看不見絲線將其纏住」 賴天凌精確地將情況點明,無奈的將剩餘士兵都扔出去。 那種毒素並沒有能力將一名精靈徹底感染,單純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裡面能夠發揮作用,等到時間一過就會失去該有的效力,到時候就會逐漸清醒過來,至於是否能夠清楚之前做過哪些事情就不敢斷定,只是,內心的罪惡以及無助肯定會擴散出去,影響士兵的未來發揮。 「是呀,真是麻煩到不行,俗話說的好,有精靈便有災難,這一點倒是沒有說錯」 塔莉亞似乎對這種政治毫無興趣,一臉無趣的說著。 「不要胡說八道!阿姆特是偉大高潔的一族!你們這些傢伙不要老是對外放肆!你們的歷史都學到哪裡去了,教育制度果然還是需要一番改善,否則老是交出你們這樣的糟糕學生該如何是好!」 比爾倫特對塔莉亞所說的話感到相當不滿,立刻開始說教一番。 「是是,您說的都是」 塔莉亞無奈的揮揮手,擺明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去。 不管這邊的三人如何聊天對話,賴天凌的心思早就飛到AI那邊去,迫切的想要將剩下的情報都掌握到手中,以免繼續呈現這種被動的局面,想必這種事情不是幕後黑手的想法,恐怕還有下一波的攻勢。 8 「比爾倫特閣下!不好了那群瘋子竟然開了一台戰艦!」 正當宴會裡面的幾人正在彼此回顧不知道下一步的進展,突然有一位身穿禮服的貴族人士跌跌撞撞地回到現場,一臉驚恐地將一份令人震驚的事實說給在場所有人知道,這下子,阿姆特的貴族派真的陷入前所未見的恐慌之中,再也沒有人會將這群瘋子當成自家人對待。 「開戰!」 比爾倫特僅僅發出這麼一道聲明,隨後跟著同伴一起離開。 「······親愛的我們也去」 卡森柏格跟在後面,離開以前不忘跟賴天凌點頭示意。 「賴先生再見啦,有空麻煩帶夫人來府上坐坐,我們兩人應該能夠合得來」 塔莉亞揮手告別賴天凌,跟在丈夫的身後前往貴族所在的區域。 面對兩派即將要開始的一場大戰,他自然先回到星艦上跟其他人會合,順便利用AI的各種監視器材確認這些人打仗的過程究竟如何,如何膽敢動用破壞行星生態環境的武器就沒有多說的必要性,直接利用各種早就搭建好的設備將其中一方徹底摧毀。 「······為什麼」 哈娜癱倒在地上,兩眼失神的望著螢幕另外一端,看著自家人準備互相戰鬥的悽慘畫面。 即便是無比堅強的公主殿下也難以面對阿姆特一族之間的內亂,走到這種地步相信哪一邊都不是自願,事到如今,接下來究竟該如何完結才是重點,作為旁觀者的他們只能默默地觀察到底,當然,賴天凌打從心底希望能夠盡早揪出幕後黑手,早一點解決這個問題。 「天凌大人,小女先帶公主殿下去休息」 千甄似乎擔心哈娜看見戰爭開打的那一刻會陷入精神的崩潰,於是早先一步將人帶離現場。 「L7,把塔斯圖拉羅帶回房間」 賴天凌也下令讓塔斯圖拉羅遠離這一切,少女尚未擁有接受一切的堅強心靈。 「······我要待在這裡」 僅有靈雨一人不動如山,明確表達自身的意見。 賴天凌沒有拒絕的理由,說到底兩人的關係就是朋友,並非是上下階級的關係,既然要保證對方的自由就該尊重這份選擇與意志,當然,接下來的殘酷狀況如果實在無法接受,就算要動用武力也不能讓友人為此受到精神上面的永久創傷。 「阿姆特一族開始行動,平民派開始展開砲擊」 聽見AI的聲音,賴天凌立刻將目光轉移到螢幕上面,冷靜的觀察這場阿姆特一族的內亂。 率先啟動攻勢的是以塔倫為主的平民派,即便搭乘的宇宙飛船比起貴族派的小巧薄弱許多,充沛的人手以及蓄勢待發已久的裝備都說明這些人早就知道這場戰爭會發生,於是打從一開始就做好充足的準備,一旦戰端開始,隨時都能夠以最為完善的狀態去應對,甚至毫不客氣的請出破壞威力極大的各種重裝備。 眼見情勢不對的貴族派立刻決定動用各種彈幕迴避,然後在某位優秀艦長的指揮下迅速重整旗鼓,開始拉升高度脫離地面來一場空中交戰,甚至還趁機派出一大堆小型戰艦去迎擊,看得出來單比經驗的部分還是有著比爾倫特這樣老將軍的勢力比較吃香。 戰艦之中互在伯仲,既然如此,決定戰場走向的關鍵就落到這些小型戰鬥機身上,上頭的駕駛員優秀與否也是一件相當重要的關鍵因素,根據AI所拍下的清晰畫面,裡面毫無疑問有塔莉亞的身影,這位身手不凡的女性不光在赤手空拳以及兵刃戰上面相當有水準,就連這種操縱機器都顯得相當熟練,可謂是相當全面的戰士。 多虧有一騎當千的存在,貴族派這邊的主宰壓制力變得無比強悍,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佔據到上風,一眨眼的時間過去,平民派所處的旗艦已經受到不斷的破壞,眼看就要連艦橋處的防護罩都要被破壞,突然射出一台速度奇快無比的戰鬥機。 這種情況下沒有加大彈幕的力度也沒有利用僅剩的炮火將敵人一舉掃蕩,反倒是派出一台小型戰機應對,不知道是塔倫那邊已經黔驢技窮還是從開始到現在都在計算之中,這些平民派的人一直都在等待著一份機會,有辦法徹底反攻的辦法。 「偵測到高能量」 AI的警示讓賴天凌頓時猜測到平民派的想法,想必貴族派那一頭也發現。 可惜的是,等到預警響起的那一刻,小型戰鬥機已經發出劇烈的光芒,一下子將所有周邊的戰鬥機都消滅,連塔莉亞所搭載的那一台都緩緩墜落到地面不知去向,然而,戰鬥並沒有就此結束,眼看隨時都會爆炸的飛船突然衝向貴族派的旗艦,發起神風特攻隊的自殺任務。 「塔倫殿下請自重!如果您執意要如此,本人比爾倫特將會動用全部砲火將您擊潰!」 比爾倫特以全頻道的方式進行直接了當的廣播手段,擺明就是希望塔倫為首的平民派不要做傻事。 想當然,既然都無所畏懼的啟動自殺攻擊,區區的宣傳手段又有何用處可言,等到進入射程範圍的那一刻,這位老將軍毅然決然的下定心意動手將有著王室成員的戰艦擊潰,不過,搖搖欲墜的宇宙飛船卻強悍的抵過第一輪砲火,反倒在第二輪的攻勢當中找準機會一個衝刺直接與對方來個激烈的碰撞。 兩個具有無比重大質量的物品相互碰撞,尤其其中一方幾乎是以全速狀態直衝過去,情況自然不會太過樂觀,從AI的分析來看,就算平民派的這一艘船必定會爆炸,貴族派的這一台也不可能堅持下去,毫無疑問,兩敗俱傷下誰都沒有撈到好處。 「······接下來就是地面戰了」 賴天凌無奈地望著一眼監測系統,知道這個局面才是平民派所期望。 塔倫王子並非是一個蠢材,打從最開始就知道區區一台老舊的戰艦根本不可能起到作用,於是利用操控系統先是讓王牌飛行員退場,隨後又發動特攻將貴族派的旗艦弄垮,最為可怕的一點是,大多數的戰鬥人員早就在陸地之上等候,也就是說,比起損失不少人才的對面,一方幾乎是處在完整毫無缺失的情況。 貴族派的戰艦掉落在地上,裡面的多數成員肯定受到不小的傷害,一時之間根本沒有辦法戰鬥,與其同時,一大堆擁有超人體質的平民一口氣從破口衝到裡面進行殘忍無比的殺戮行徑,由於之前那種毒素尚未完全退去的關係,這些士兵完成就是一群瘋子,恐怕會將所有貴族派的人都殺光。 「天凌快去幫忙!」 眼見情況不對,靈雨趕緊拉扯賴天凌的衣角。 「這是阿姆特一族的內戰,我們是外人不應該······」 「你剛才不是說過那是一種毒素嗎!代表兩邊肯定是被第三勢力利用!既然如此我們就該出手保護那些無辜的人才對!」 靈雨對著冷靜的賴天凌破口大罵,直接拉起衣領以近距離以眼神凝視著。 受到那雙清澈亮麗的眼眸所影響,他一度確實想要立刻去救援那些可憐的阿姆特一族,只是,一想到背後的幕後黑手隨時都有可能會動身,這種想法必須留在心中不能輕易搬上檯面,要不然,到時候捲入紛爭當中的人變成自己,危害的可不單單是一個人,說不定還有可能傷害到地球。 「······我知道你擔心甚麼,阿姆特一族早就是風中殘燭沒有任何價值可言,背後操盤的人肯定不是以他們為目標,而是以你作為敵人打出判斷,而身為地球主權的宣示者之一,如果以身犯法就有可能危害到人類的存亡,所以一言一行都需要謹言慎行,不能有任何出格的行為,因為代表的不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幾億人的生命,即便如此!你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多!不應該就這樣輕易放棄才對!」 靈雨將那張哭泣的臉蛋塞在賴天凌的衣服裡,相當不甘心的發出顫抖。 一路跟到現在,這位少女早已不是之前那位一無所知的女僕服務員,見證宇宙局的宏偉以及目前整個世界的局勢,認為科技能夠解決的任何問題自然不存在,秩序才是目前最為可怕的存在,企圖將其打破的人都將會受到劇烈的懲罰。 「······AI還有多久」 賴天凌望了一眼調查系統,想要知道究竟要等待多長的時間才能看見機會。 「敵方情報已經掌握,根據對方的組織以及內部構造來看,勢力應該是隸屬······」 正當AI準備將收集到的情資如實告訴自家主人,賴天凌早就先行一步離開星艦前往阿姆特一族內亂發生的地點,不打算任由這種事情繼續延燒下去,必定要給予對方一次凶狠的迎頭痛擊。 9 多少年以來,塔倫都以為自己應該是一個安居樂業偏安一方的王室成員,享受理所當然的資源與幫助,每天詩情畫意的做好夢想,成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寫書人,與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結為連理共度一生,計畫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平凡卻充滿無盡的幸福。 可惜的是,他出生的年代實在太過悲哀,明明是父親一輩將阿姆特的江山敗掉,甚至一口氣讓原本的住民起身反抗,結果就是連一顆好好的家園都遺失,眾多族人必須各自為政逃離戰區,不光是王室成員,連平民都是如此。 那一天,塔倫仍然在睡夢之中,以為一成不變的日子會持續下去,直到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外頭的風景不再是美麗的莊園,而是一片漆黑的宇宙空間,親衛隊的成員以及一些家臣們將事態講明才知道事情變化之快根本沒有辦法反應,最為信賴的親衛隊長也是不管命令先將主人帶走,以免身陷死亡的災難。 這本該是值得慶幸的事情,他至少不會在睡夢中莫名其妙地離開人世,以靈魂的方式跟先祖們對話,但是,情況過於緊急的關係,有一半以上的家臣都來不及避難,不光是那些忠臣,其中還有一大堆住在別墅乃至其他莊園裡面的人都來不及逃走,其中就包括摯愛的青梅竹馬跟兩位可愛的妹妹。 由於昨天晚上有幾位學校的友人造訪,愛人陪同害羞的兩位家人一同出席活動,雙方之間的談話過程似乎相當愉快,所以客人就乾脆留在家裏面一起享用晚餐並睡在一起,既然裡面多半是一些單身未婚女性,依照禮儀自然不能待在已婚男性的家中,否則到時候遭受到批評可不好,所以一行人都住在隔壁的一間莊園裡面,兩邊的距離僅僅千步不到,利用交通工具完全就是幾分鐘的時間,然而,這一段差距就成為彼此之間永遠的天塹。 塔倫當場崩潰,意料之內的事態讓專門的醫護人員立刻施打鎮定劑,等到隔天清醒的時候,親衛隊已經回到莊園將所有的東西都整理一遍,救出幾位幸運的管家與女僕,還有一些無比珍貴的書籍,唯獨沒有辦法救出三位一生中最為重要的女性。 這是幾天以後才知道的消息,大概是為了確保王子不會精神崩裂,因此深深封鎖在主機的資料裡面,內容大致上是說明當時別院的狀態,裡面所有服務人員都遭到祝融大火吞噬,一個人都沒有辦法逃生,其中,青梅竹馬與兩位妹妹則是緊緊相擁在一起,根本沒有辦法分出誰是誰。 塔倫厭惡著過度猖狂不把平民當作一回事的貴族主義祖父,不滿著天天出門在外打仗到底的軍事狂人父親,同時,最為憎恨的那個人還是自己,如果早早派人去收集情報就能洞悉前線的狀況,這樣一來就能提前做好準備離開家園,下面就沒有一個人會死亡,誰都不用飲恨而終。 意志消沉的他根本沒有去管理事情,任憑下面的家臣一個接著一個地離開,最終,一艘宇宙飛船上面僅剩下幾位親衛隊成員以及有過夫妻之實的幾位女僕,走到這一步也算是無比淒涼的結局,事實上,如果達特沒有率領著部下出現,也許接下來迎接的就是一具冰冷的遺體。 作為王室當中一言九鼎的人物,這位伯父口中慷慨激昂的話語根本沒有觸及塔倫的內心,不過,即便如此還是要多虧這位親人的存在,內心中遺忘的一份溫熱總算是緩緩回歸,整個人也在謾罵以及挨打的過程中逐漸起身,幾天的時間裡面就恢復到該有的王子狀態。 算是清醒的塔倫先是資遣那些親衛隊成員,將所在主機裡面的一部份財富交給這些人,至於那些在關鍵時刻依舊不離不棄的女僕們則是統一送到一座還算不錯的移居星球上面,利用剩餘的錢財各自給予一片土地,如此一來也算是了卻一樁心願。 根據達特所言,父親的死亡是一樁離奇的暗殺事件,阿姆特一族之所以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貴族派的所作所為,因此一群老臣決定拼命將那些人徹底趕緊殺絕,至於最後的下場會如何,已經沒有一個人去在乎這些。 塔倫知道自身單純就是一個象徵,一個裝飾品般的存在去吸引那些不滿的平民百姓以及戰士們前仆後繼,運氣好的話就是眾人全部死亡,貴族的那些人也會拉下去陪葬,假設運氣不好,他們這些人無一倖免的死去,對方也沒有太多受創。 那又如何,反正已經沒有太多值得重視的人們存在,他對一切都失去興趣,就算現在真的要犧牲這一條命也無所謂,反正自小到大都不是一個孝子,平常也從未對父親良好過一次,以前甚至可以說是相當不受教,算是一點補償的心態。 「塔倫!你也在!」 感受著那份熟悉卻陌生的擁抱,塔倫一下子失去所有的話語能力。 前線的強大戰士,無數武人都以此為目標進而努力奮鬥的偉大人物,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認為其他王子有任何接班的能力,理由非常簡單,因為這邊有一位本身擁有極大戰功的強者,那就是目前的第一王子殿下勞倫,同時也是阿姆特目前公認的最強存在。 塔倫之所以會對這位兄長熟悉的主要原因並非是那份武勇,反倒是以前這位兄長與其他哥哥顯得相當不同,安靜內向甚至有點不善言詞,經常獨自一人讀書或是玩耍,偶爾還會跑到王宮外頭進行單人冒險行為,算是一個相當異常的人物。 或許勞倫已經記不得,其實兩人在一次外頭的冒險公會任務裏面見過一面,那一次的他太過不成熟,以為打片莊園無敵手就是真正的實力,殊不知走到外面去才知道一切都是一場笑話,自己根本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弱者,連最簡單的基本任務都過不去,結果跟別人起衝突,離開途中被不滿的對方抓到小巷裡面毆打一頓,差點就要當場死在無人的小角落。 這個時候,一支新建立的冒險小隊剛好路過,明明幾個青年的能力都不算太強,一群人卻始終不肯輕易放棄,非要逞強做一次英雄行徑,雖說到最後還是警衛發現狀況前來幫忙才解決問題,總體來說,還是算一次不錯的成功,至少幾個人的臉上都沒有一點難受,反倒每個人都是一張笑臉互相鼓勵。 當時的塔倫早就昏厥過去,僅能聽見隻字片語,等到下一次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家中的床鋪上被母親斥責一番,連帶一些下人都受到無妄之災,也是從那一次過後才徹底明白一個王子犯錯會害到多少無辜的人,之後也沒有再犯過類似的錯誤。 好笑的是,幾天過去進行調查的時候,一名情報收集人員才把那個訊息釋放出來,看著小隊成員的其中一份面孔,他才知道原來自家的兄長平常亂跑竟然是跟自己一樣到外面去擔任冒險者,一方面湧現出親近感,另一方面也留下一個極為深刻的良好印象。 正因如此,當勞倫無神的跪倒在地上,塔倫的內心確實湧現出一股同情,畢竟說到底,阿姆特一族的每個人都為這場戰爭付出代價失去了許多人事物,每個人的內心都充斥著痛苦與悲傷,此時再去糾結父親的錯誤或是王位的繼承根本沒有意義,一個即將滅族的國王又有何意義。 沒錯,這位兄長從頭到尾都沒有察覺到一件事情,多數人民都死在戰爭之中,剩下的少數則是變成奴隸遭到俘虜,就算真的有人提供土地又如何,將近百億的人口僅剩下不到十萬人,大多數的科技資產全都付之一炬,剩下的不管是貴族派還是平民派都沒有真正的復興技術,逃難光是把多數的財產帶走就是極限,生產科技鏈全都遭到破壞,活下的全都是一群好吃懶作之徒,不然就是忠心耿耿的武人,這樣的一群存在根本不可能重新點燃文明的火焰,加上祖父以前長年累月下來導致兩邊產生極大的對峙,兩邊說甚麼都不會願意合作,達特與比爾倫特就是典型的例子。 「塔倫殿下!請您清醒一點!我們都是阿姆特呀!同根同種的親人呀!」 一名貴族緊緊抱住懷中奄奄一息的妻子,臉上滿是淚水的不斷哭喊。 「我······」 「殺光所有人!」 根本不等塔倫的命令,陷入瘋狂的平民士兵直接動手將人斬殺,連一點遲疑的想法都沒有。 不光是這些士兵,平民派失去的遠比貴族多上太多,那份隱藏在心中的恨意也是完全無法將其消除,伴隨著這次的殺戮逐漸將心中的陰暗面釋放,毫無疑問,那份亡國的悲傷造就這些瘋子,當然,他是否也算是其中的一份子呢,這一點恐怕連自己都無法說明。 「······辛苦了,王子殿下」 塔倫身旁一道陰影突然伸出一把閃耀著銀光的匕首,一下子將喉嚨割開,頓時血花四濺,戰場又多了一具無頭之屍。 10 先王的政策是一種錯誤,試圖去攻擊外在的強敵卻忘記內部本身的鬥爭,這個講法其實並不算是相對準確,作為三代老臣的比爾倫特能夠當作一位證人,若不是局勢迫不得已,其實那位國王陛下並沒有打算拼命打戰。 與現在的勞倫陛下不同,當時的局面底下有一大堆王室成員都擁有充分的繼承權,每個人也都是身懷絕技的優秀人物,正因如此,究竟該站在哪一邊與之為伍便成為一艦無比難以抉擇的事情,當時,包括宰相踏羅與他在內的幾位老臣都沒有參與其中,一方面是穩固局勢以免有不肖之徒的進行,另一方面,一群人實在不願意繼續捲入紛爭裡面,看著無辜的百姓受到傷害。 那是一段無比悲傷的歲月,比爾倫特見證一位又一位王子公主的離去,王公貴族滿目瘡痍,幾百年的時間裡面恐怕都沒有辦法恢復到原來的模樣,不光是如此,貴族派與平民派之間的對立也是日趨嚴重,就算試圖插手也沒有意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局勢惡化下去別無他法。 最終,上台的是一位從頭躲避到底的王子,理由非常簡單,其他人幾乎無一例外的全都死於暗殺與戰亂之中,細數一番,能夠成為國王的人僅止一位,說明當時的鬥爭嚴厲程度簡直是另外一種殺戮,任何一個見證情況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膽寒。 一位領導人上台,國家並沒有因此產生好轉,反倒在青黃不接的各種官位上出現一大堆弊端,加上各方都不服這位毫無建樹的陛下,阿姆特一族本就是崇尚強者的民族,一個弱小從未打過仗的王是不可能受到那些將軍的尊重,一時間,甚至傳出來政變的局面。 或許是擔心得到的王位被奪走,亦或是單純害怕成為眾人焦點之下的一位慘死國王,這位看似軟弱的王竟然毫不客氣舉起手中的武器,第一時間就前往戰場斬殺第一個士兵,然後展現中規中矩的將軍素養,多次的勝利之下勉強穩固政權。 從小壓迫的恐懼與不安終於得到解放,這位陛下開始展現出內心兇殘的一面,為了戰功以及尊重不惜將村落燒殺掠奪,甚至乾脆在戰爭的過程中利用自家的老弱殘兵吸引敵人的目光,然後趁機將兩邊都一網打盡,如此一來不光是清理那些將來會蠶食國家經濟的人們,順便還能將一大堆敵人輕易解決,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光是這種慘無人道的行徑,其中還有許多罄竹難書的罪刑,當戰報一份接著一份傳到比爾倫特的手中,這位貴族派的代表之人自然不斷上表請求國王不要繼續作出這種瘋狂的行徑,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刺激平民派一方,繼續下去,遲早會鬧出想像之外的巨大問題。 --是你們把我逼到這個位置,除非你們把我從這個牢籠弄走,否則為了保住這條命與家人,不管甚麼事情本王都會去做! 那一雙凶狠的眼神讓比爾倫特感到無比恐懼,與首次見面時的那雙純潔無邪瞳孔截然不同,眼前的人物已經是一位王者,不容他人隨意侵犯的存在。 「······我們或許錯了吧」 比爾倫特不斷使用槍械射擊,一下子便將靠近的士兵全部殺死,不留任何一點情面。 眼見這些發瘋的平民士兵闖進旗艦裡面見人就殺,他不禁回想起當年的那場繼承者之戰,假設當初的自己有確實介入其中,甚至動用強硬的手法保住一位賢王,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當然那些都是過往雲煙,已經不可能挽回,眼下要在意的是身後家人的安危。 「夫君······」 「別哭哭啼啼!快點去逃生艙那邊!那裏應該還有幾艘逃生船才對!去找賴先生,我們家裡還有點底蘊,相信那位大人應該會願意接納!」 比爾倫特推開抱住自己的妻子,這個時候可不能一昧地哭泣,必須要趕緊離開逃走才行。 難為這位可憐的女性,從以前就是關在房間裡面養大的溫室花朵,成年的那一天就嫁到他的家裡面跟一名年長百歲以上的老人居住做好政治聯姻的花朵,面對一個垂老之人自然連一個孩子都沒有辦法生育,每天還要忍受孤獨的日子,唯一的慰藉大概就是自家的弟弟,這位私生子本來是不可能活著,多虧有貴族派的保護才能安穩長大成人。 「兄長大人!」 「別說了!快點帶著你姐姐離開!」 看著那張本來骨瘦如材的少年變成如今的壯漢,比爾倫特的內心多出一份慰藉。 「······夫君,感謝您對妾身多年的愛,您永遠是唯一的丈夫!」 牽著自家弟弟的手,兩人僅僅在一瞬間有著眼神的交會。 當初作為將軍叱吒風雲的時候,他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家裡面的事情,前妻是位相當能幹的女強人,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妥,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缺陷,只是兩人始終聚少離多,見面僅僅聊過一到兩次,直到對方因病過世的那天光是用一份月曆就能算清楚。 理所當然,孩子們相當怨恨比爾倫特,明明有五個兒女卻沒有一個人在場就能知道作為一名父親是多麼失敗,即便如此,身為阿姆特曾經的不敗將軍,他依舊無所畏懼,至少那些年所作的一切都確實幫助民族祖國度過難關,以一位武人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結局。 「······女人」 望著自己一輩子都無法理解的存在,比爾倫特再度將目光轉移到眼前的這些瘋狂士兵身上。 作為身經百戰的老將軍,光是舞刀弄槍可沒有甚麼未來性可言,那些先進武器的使用方式才是真正能夠決定戰爭走向的關鍵所在,於是他先是利用僅剩的幾台工業機器製造出一份強大的護盾立場,隨後再使用切割材料用的刀片以及手術用的雷射槍攻擊,這些民生用品在此時的效果可謂是無比巨大。 話雖如此,想要繼續支撐下去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些士兵的攻擊遲早會將護盾所剩無幾的能量耗盡,比爾倫特知道不可能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堅持下去,主要還是在等待逃生艙裡面的小飛艇從這個地方離開,接下來就可以離開。 「······抱歉了」 等到一幾台戰機升空,比爾倫特立刻躲到旗艦的防護室裡面,瞬間啟動自爆的手續。 旗艦內在所設置的裝置當中還有一台引擎仍然處在運作狀態,他刻意放著受損不管,任由其內在的溫度逐漸加升,差不多快要抵達臨界點的時候立刻人工機器暫且壓抑住,直到現在這一刻才將那些機器人都關閉,這樣一來,本來就要爆炸的機器就再也沒有人能控制。 等到一聲轟天巨響,防護室裡面產生極大的晃動,比爾倫特躲在堅固的關收箱,利用綑綁犯人的束帶保護住身體不會到處亂動,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緩緩從裡面爬了出來,一臉疲倦的望著已經剩下大量機械殘骸的戰艦,眼神中充滿無限的悲傷。 阿姆特一族的最後一艘戰艦就這樣受到毀損,裡面多少珍貴的資料與歷史都這樣遭到埋沒,偉大且驍勇善戰的一個民族至此幾乎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遭受到毀滅,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有這個國家出現在外面的身影,那些曾經自豪的國民不是成為奴隸就是隱藏身分以其他方式活下去。 「誰!」 陷入感傷的比爾倫特本想就此倒下自刎結束還算光榮的一生,誰知道突然有一股蘊含濃厚殺氣的人物出現在身旁。 「······老歸老,作為曾經不敗將軍的感覺依舊,竟然能提前察覺到我的攻擊,比起塔倫那個傻瓜優秀太多」 全身上下都蒙著一層黑布,唯獨手中緊握一把反射著光芒的利刃。 「居然是刺客······不,雖然猜不出你的身分,不過先是找上塔倫殿下再來是我,算上之前的達特殿下,你應該就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平民派的奴隸出身嗎」 比爾倫特稍微轉了一下腦袋便大致想出眼前這位蒙面人的身分,知道這種情況下動手的人物只有這些人物。 「貴族派的領袖果然非同小可,光是看見那些多到吐的戰報就該讓你知道無數事情,事到如今不管蒙面者的底下是誰都一樣,反正對你們這些人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蒙面人的語氣無比冰冷,宛如見識過地獄並從底下爬出來的人物。 「老夫活的時間夠久,此生涯毫無悔恨,你們這些奴隸的事情也盡力幫過忙,私底下建立過許多孤兒院以及福利設施,就算在此地被你們所殺也無所謂,至少問心無愧!」 比爾倫特手邊也沒有任何戰鬥的工具,乾脆的挺起胸膛,眼神筆直地注視著對方,隨時準備迎接人生當中最後一次映入眼中的光景。 11 --奴隸是貴族的所有物,下等的存在天生就給予我等飼養的寵物 記憶當中的父親似乎總是訴說著類似的話語,每天都對那些僕人動手動腳,心情不好就將錯誤責怪到這些人的身上,甚至毫不客氣的掄起棍棒給予有著類似長相的阿姆特族人都是一樣,那種凶狠的作法與平常和藹可親的形象完全無法連接在一起。 當時的年代背景就是如此,貴族派在國王陛下的支持下成功佔領外星的一片土地,當中正是多虧充足的錢財跟不錯政治手腕才有辦法將那些宇宙海盜一網打盡,甚至從聯合軍隊裏面撈到不少好處,算是第一次成功踏出星球之外的勝利,那個時候的所有國民都沉浸在友邦贈送的無敵二字之中,根本沒有人理會那些來自不同星球卻被當成奴隸的種族。 為了掃蕩政敵以及所有反王室貴族的存在,大量的反動份子被貶為奴隸,跟那些長相截然不同的生物居住在一起,短短的十年光陰裡面,阿姆特一族受到大量的洗腦工作,徹底將自身當成足以與高等種族僅有一步距離的種族,舉國上下都洋溢著一份自信以及驕傲,誰都沒有理會奴隸制度所帶來的混沌黑暗。 就是在那樣的背景之下,卡森柏格以貴族派三大家族之一的長男誕生,在父母親的教育灌輸之下逐漸茁壯成長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不錯的實力以及令人驚豔的天分都讓那些弟弟妹妹沒有任何爭奪的能力,時間一到,位置自然就納入掌控之中。 年輕氣盛的他一度跟所有貴族乃至王室都槓上過幾次,比爾倫特最初也是一位政敵,兩人爭鋒相對的情況經常被當時的高官們當成茶餘飯後的下酒菜,許多人經常為此感到津津樂道,認為一個國家就是需要這樣的政治家不斷激突才能有所進步,從當時來看,也確實多虧雙方的言行舉止導致貪腐官員都戰戰兢兢,國家整體上來說處在相當良好的運作。 不過,一切都在妻子分娩過程死去的那一刻產生變化,卡森柏格望著一屍兩命的家人,內心頓時出現極大的空白,整個人失去了對周遭事物的所有興趣,不光是放下朝政以及家業,幾天之後更是乾脆的自我放逐,讓底下的親戚們去爭奪那個位置。 幾年的時間裡面,他成為一位冒險者,天天都在異星之上重複殺戮行徑,以暴力滿足空虛飢渴的心靈,不知何時從一介無名小兵成長為當地人盡皆知的強者,尤其是阿姆特一族的所有人物都憧憬著強大之人,許多戰士都將其當成故事中的英雄般敬仰,投懷送抱的女性也不再少數,只是潔身自愛的個性讓外人無從下手的機會。 即便如此,每當夜幕降臨,卡森柏格閉上雙眼的瞬間都會看見滿身是血的妻子抱著一位兒童的身影,那份陰影如同雪球一般逐漸滾大,每天都以不同的形式出現在夢境裡面,好幾次都讓人無法入眠,甚至產生夢遊的狀況。 這份看似永無止盡的掙扎直到某一天在戰場上遇到塔莉亞才有所改變,不如說,或許正是那份命中注定的相遇讓他又再度燃起對生命的熱愛以及對未來的憧憬······即便早就知道對方的身分不明,一直無法猜透那份隱藏在心中的憎恨也是如此。 「卡森柏格!你沒有事情嗎!」 比爾倫特睜開雙眼,發現那把兵器沒有砍下頭顱,反倒被一把長劍所擋住。 面對突然出現的男人,蒙面人立刻退後了幾步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看的出來對卡森柏格本人感到相當重視,不敢隨便跨越那個雷池半步,只是,即便選擇退讓也沒有用,作為阿姆特的貴族派,不可能眼睜睜目睹自家人的死亡而無動於衷,不管眼前的對手是何人都一樣。 「卡森柏格,貴族派三大領袖之一的家主,你也是沾染了無數奴隸的鮮血!」 蒙面人的動作相當迅速,一下子便衝到旁邊進行閃躲,隱藏在漆黑的廢墟之中不見人影。 「怎麼回事,那個傢伙有隱身的裝備還是本人就能變成保護色」 比爾倫特左顧右盼一番,知道場上仍然有一股濃厚的殺氣不斷飄散。 「······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卡森柏格冷漠地往前走了一步,抽出腰間剩下的那一把長劍,準備展現真正的實力。 貴族出身的人們多半都會訓練一到兩個武技,算是阿姆特一族必須學會魚身的基本素養之一,可惜的是,那些花拳繡腿放在戰場上面根本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可言,華麗的動作以及刻意的挑準弱點進行攻擊都不適合初學者,簡單明瞭的一擊必殺往往才是常見的戰鬥方式,如果不是那段冒險者的時間,恐怕也沒有機會把這些全都融會貫通。 蒙面人的攻勢相當犀利,好幾次都赫然出現在比爾倫特的身邊,如果不是有卡森柏格精準的格擋保護,這位年邁的老將軍恐怕根本沒有辦法支撐下去,兩位能力超高的武人進行旗鼓相當的戰鬥,任何一方都有可能在瞬間被對方攻破,因此戰鬥過程中必須全神貫注不容恍神。 「真是狂野的套路,跟殺手一點都不符合呢」 卡森柏格的雙劍不斷與匕首發出碰撞聲響,好幾次都能聽見過大力量導致劍體逐漸受損而發出哀號。 蒙面人的戰鬥就是如此,明明應該是一名低調沉著穩靜的殺手,戰鬥的風格卻宛如一位狂戰士,撇開那種幾乎算不上是威脅隱藏科技,眼前的暗殺者連一點該有的技術涵養都沒有,毫無疑問,此人的本質就不是一個躲在陰暗處的劊子手,而是一位習慣在正大光明場合奮鬥的戰士。 「······你從甚麼時候察覺到」 蒙面人突然身體一震,語氣之中首度產生不安與恐慌。 「剛才那一句話,難道你以為我是對比爾倫特所說的嗎」 卡森柏格沒有停下動作,反倒一個箭步往前發動突刺。 由於慢了一拍的關係,手臂無法長劍給予匕首所帶來衝擊,只能趕緊將這把不擅長的兵器扔下,隨即從地面上的士兵屍體撿起一桿長槍,擺出無比熟悉的架式,瘋狂地展開下一輪的攻勢,而且,這一次的動作與先前不同,無比洗練的姿態好比一口氣從新兵菜鳥轉化成頂尖菁英,兩者之間的差距不言而喻。 「好強悍的進攻方式,實在是有點缺乏優雅」 「你繼續說!」 蒙面人大開大闔的動作讓卡森柏格手中的長劍先支撐不住,劍身部分能夠聽出些許的碎裂聲響。 之前的那一把匕首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麻煩,估計就是專門用來破壞武器的特殊物品,面對這種無比麻煩的攻擊手段,他也知道永遠都是防不勝防,當年在冒險者團隊的時期就遇到這種專門以砍殺精靈為樂的瘋子,武器破壞者也是時有所聞,當然更多的是背地裡面進行偷襲行動。 這樣下去恐怕沒有辦法支撐太久的時間,於是卡森柏格特意發起一次絕地求生的反擊行動,毫不客氣的舉起兩把長劍,以無比詭異的步伐左右不斷移動,明明肉眼能夠清楚看見卻無法跟上,長槍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個位置攻擊,最終以為找到一個空隙,實際上,那是一個刻意釋放出來的破綻,結果下一秒鐘,槍桿的部分遭到斬斷,頓時呈現手無寸鐵的情況。 --你這個傢伙為什麼老是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明明從來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悲傷 那一天,卡森柏格遇到一位十分邋遢的少女,由於並非是較為長壽的阿姆特一族,那張面容的稚氣應該就是原原本本的模樣,年輕且充滿該有的一份朝氣,算是一位相當惹人憐愛的可愛女孩,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下就變成同伴,度過了將近一整年的時光。 --交往,沒有那種事情,要就是結婚,要就是甚麼都沒有 烈火般的個性以及對生這件事情的強烈渴求,這些都是卡森柏格從未見過的類型,第一眼被吸引,隨著時間的增加,越是能夠體會這位女孩外強內柔個性以及那份纖細溫和的本性,正因如此,面對這種一般人感到為難的問題,身為單身的男人自然二話不說就將人帶回家結婚。 「五年,明明在人生當中僅有短短的五年時間,卻彷彿打從一開始就一直跟你在一起,相愛相戀都是如此自然,比起前妻的那種相敬如賓,或許我真的比較喜歡這樣的相處模式也說不定呢」 卡森柏格動手將蒙面人臉上的黑布扯下,看見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容。 「為什麼你不躲!」 望著對方的尖叫以及淚水,卡森柏格知道槍桿的半截應該刺穿了心臟,身體在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會迅速失去生機。 「······為什麼要躲呢」 卡森柏格伸手摸了一下摯愛之人的臉蛋,緩緩倒臥在地上閉上雙眼。 12 「不要動!」 賴天凌將靈雨抱進懷中立刻展開防護盾,AI也及時送上L7作為第二線的保護。 不到一會的功夫,一股莫名的擴散衝擊波席捲而來,周圍的阿姆特士兵與貴族全都在瞬間變成灰燼,連堅硬的合金都在眨眼之間融化裂斷四處飛散,整個地方宛如受到龍捲風的襲擊,眾人在頓時之間失去所有的視線,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怎麼回事!」 靈雨努力將自己的聲音傳達出去,那怕周遭仍然沒有停歇的躁動將其徹底吞噬。 「自爆了!不知道哪個蠢蛋竟然直接將旗艦炸了!」 賴天凌一邊告訴靈雨,一邊氣到想要罵街。 說過不要利用任何破壞環境的武器,意思就是不做到趕盡殺絕的地步就好,只要日後留一線情,他隨時隨地都能介入其中幫助兩者進行調和,反正兩邊都已經是難民,任何一方的日子都不會過得太好,真的不行完全可以分成兩塊土地生活,反正以目前落後的科技來看,幾個世紀裏面都沒有機會與彼此見面。 這下子可好,兩邊竟然毫不客氣的對彼此動手,甚至直接祭出殺招將所有人都一口氣撲滅,就算事後進行復活又有何意義,這筆帳毫無疑問肯定已經記下,貴族派與平民派之間的對峙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有解開的機會。 「L7你留在這裡收集殘存的靈魂,能撿回來多少算多少」 賴天凌只能將這份工作留给L7去處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搞定裡面那群瘋子。 內在的劇烈爆炸導致旗艦的零件殘骸四處噴散,原本清晰的通道全都變得亂七八糟,如果不是有AI的指引,他完全不知道應該從哪個地方前進才好,所幸一路上總算是安全的抵達比爾倫特的地點,只是,踏入那個地方的瞬間,映入眼中的景象令人難以置信。 卡森柏格與一名蒙面人戰鬥,身後庇護著有些疲倦的老將軍,兩方之間的戰鬥幾乎都是處在伯仲之間不分秋色,原本照著這樣的局勢應該是比拚雙方之間的體力極限才對,誰知道,下一秒鐘,這位一直都展現出雲淡風輕的劍客竟然成功闖進長槍的範圍,一把將其切兩半。 長槍這種大範圍武器最大的優勢就是讓敵人沒有辦法輕易近身,徹底將強敵隔絕在外頭,這樣一來就能夠輕易取得一份優勢,若是遭到折斷或是變成一半的狀態,就算是高手也不可能佔盡上風,何況眼前這個中年精靈確實相當優秀,可謂是賴天凌有生以來見過技巧最為變化莫測的一位,就算是地球上面的劍術達人似乎都達不到這種水準。 可是,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卡森柏格應該是勝利者,最後的一次交手卻徹底捨棄該有的防備,完完全全將胸口敞開,任何那一桿比起長劍還要短上許多截的槍尖刺穿身體,甚至直接將心臟都一口氣破壞,直接倒臥在地上變成一具屍體。 「······塔莉亞」 比起趕忙上前將人保住一口氣的賴天凌,一旁的靈雨早就跪倒在地上不敢置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動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卡森柏格的結髮妻子塔莉亞,就是這位美艷全場的女性親自下手將口中摯愛的丈夫殺死,噴濺滿身的鮮血以及那一雙呆滯的目光都再三說明這件事情來的太過意外,這位女性根本來不及去接受一份事實。 「你這個惡魔!」 比爾倫特起身撿起地上的鐵塊碎片,毫不客氣地往塔莉亞的身上砸去。 這位女性似乎根本沒有一點反應,任憑這些東西在衣服乃至肌膚上面留下傷口,那怕有鮮血滲出都沒有任何一點反應,整個人呈現呆若木雞的留在原地不發一語,眼光死死盯著幾乎快要成為一具屍體的丈夫,仍然沉浸在那份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就到此為止吧」 正當比爾倫特找到一個武器打算將塔莉亞殺死,不知何時出現一名身穿華麗服裝的男性。 雙手雙腳以及理所當然的身體構造,眼前的這個人應該同樣是人類物種,只是AI的掃描結果顯示一切的數值都呈現出問號狀態,說明這個人刻意將自己的真實狀態洩漏出去,能做到這種地步的存在是賴天凌鮮少遇過,撇開高等種族那種存在,一般的種族裡面幾乎沒有見過。 「不用嘗試讀取我們的資料,就如同我們不可能攻破您的保護,我們兩邊還是做好基本的關係即可······向您致敬,偉大的新勢力主人,以及你手下那一位足以達到高等種族的文明後裔,兩位的身分都已經得到宇宙局的高度認可,包括我們這一方也是如此」 此話一出,說明這個男人乃至身後的種族都對賴天凌以及塔斯圖拉羅感到相當熟悉,搞不好打從一開始就做好這項資料的調查。 「那還真是多謝,我也覺得跟你們保持好一定的關係確實非常重要,前提是你們把事情說清楚,否則我的土地可不希望有奇怪的傢伙進駐,不管是你們背後的組織還是阿姆特一族的內亂根源」 賴天凌嚴肅地看著對方,需要得到一份該有的解釋。 這種情況下出現肯定是早有預謀,直白一點的說,這個莫名其妙的種族對立互相殘殺絕對有這些人的一份,不管是平民派所使用的特殊藥劑還是那一艘擺明要花大錢才能獲得的船艦都是如此,這些東西不可能是某些好心的人贈送,必定是出自某些傢伙的惡意。 「內亂根源不敢當,阿姆特貴族對其他種族乃至下面的平民多麼壓榨是根本不需要多加說明,我們完全不需要搧風點火,單純就是給他們一點反擊的力量即可,至於您的土地入侵一事請不要擔心,禮品跟道歉的誠意全都已經準備好」 這個男人平靜的回應,對於阿姆特目前的災難直接了當地承認,絲毫沒有一點迴避的意思。 如此正大光明的承認也就代表對這個組織來說,不管是私底下販售奇怪的藥劑或是給予一艘船艦都不會受到宇宙局的審判,就算真的會引發一些問題也肯定已經做好防範的打算,全都是一群相當老練的麻煩傢伙,不是剛踏入宇宙的楞頭青。 「······我這邊提出幾個條件,第一,留下你們的聯繫方式,至於稱呼看你們自己決定,反正得到的應該也不會是真名;第二,既然都把東西送給別人,所有留在這顆星球上面的東西都不允許帶走,包括這些人也是一樣;第三,別在我的土地上動歪腦筋」 賴天凌提出幾個條件,目標自然就是把這些人事物乃至證據都留下,不管將來怎麼利用都無所謂。 「非常合理的條件,這些都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這位塔莉亞小姐必須帶走,此女是我們所需要用到的一件物品,如果您不介意······」 「不行!」 兩邊的商量差不多快要告一個段落,靈雨突然加入插嘴的行列。 將塔莉亞留下是個麻煩,可是,不將人留住又會有太多事情沒有辦法搞清楚,不管是平民派的行徑還是這股左右兩邊的奴隸制度以及其中的內幕,光靠一個比爾倫特絕對是遠遠不夠,最好的情況自然是把所有人事物都保住。 「······這位小姐是否代表您的意思」 聽見靈雨有些無理的說詞,男子的臉上明顯多出一份不滿的情緒。 支持自家人也就意味著要跟眼前這個尚且不知底細的人物對抗,雖說多虧AI掌握到的情報能夠一定程度判斷眼前之人的身分,可是,就算真如所料也是相當難纏的一群問題分子,期待宇宙局的幫忙鐵定是不現實的事情,今後也有可能不斷捲入紛爭當中,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地球的安寧,兩相權衡之下,最好的結果還是暫且放過對方一馬,等到機會來到再選擇動手也不會太遲。 「天凌,他們讓阿姆特一族淪落至此,你難道就無動於衷」 面對靈雨的問題,賴天凌自然是非常理解。 現實不是英雄主義登場的時刻,這種情況下不能輕舉妄動是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尤其是考慮到對面的那一位極有可能還有好幾台戰艦就在附近,隨時都有可能決定開打,這樣一來,目前僅有一台的他們這邊會趨於劣勢,甚至有可能在短時間裡面就成為靶子。 但是,賴天凌骨子裡面就是個期望成為英雄勇者的男人,任何時候都不會任由機會從手中輕易滑走,也不會讓那些罪大惡極之途有機會露出笑容從容離開。 『主人,連接到宇宙局已經成功帕爾六世正式發出邀請函,內容如下······』 「不用繼續念下去了,我只要知道成功就行······不好意思了大使先生,我們不同意你的建議,這位女性必須留下先不說,連你都要多待一會」 13 面對賴天凌眼中的狡猾,男子立刻意識到眼前的危險所在,趕緊伸手準備將塔莉亞抓走,誰知道L7突然打開傳送門直接從天而降,一個俐落的身手就將那雙手切下,隨後將塔莉亞以及比爾倫特都帶走,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讓在場的眾人都沒有機會反應。 「賴天凌!你這是自討苦吃!準備迎接我們的怒火吧!」 男子一邊怒斥賴天凌的愚蠢一邊打算開啟傳送門離開,準備回頭多帶點人手給予迎頭痛擊。 可惜的是,這片區域早就徹底掌控在AI的手上,任何人事物想要進行空間轉換都是不可能,缺少他的允許,所有傢伙都必須乖乖待在這顆星球上面,除非是高等種族的親自降臨,否則沒有一個種族有能破解主機AI的計算能力。 「大使先生,貴組織的內在讓本人深感興趣,肯恩商會這個名稱確實在部分宇宙裡面響徹雲霄,慈善活動以及賑災大戶都與諸位脫不去關係,不過,私底下竟然淪為宇宙海盜這種事情可就不太好,你說是吧」 賴天凌迅速將男子所在組織的內在全部掀開,讓對方的臉色徹底變青。 肯恩商會,一個經常在許多剛離開宇宙不久種族附近提供幫助的組織,平日裡面經常做一些大型災難的轉移以及大規模的資源提供,算得上是一隻備受尊敬的私家企業,基本上,只要是剛脫離地吸引力前往宇宙探索的種族都有機會接觸,至少撇開地球這種偏離中心的遙遠地帶來說都該是一份眾所皆知的常識。 正因如此,誰都沒有想過這種偉大的組織竟然會跟海盜扯上關係,甚至其領袖極有可能就是這些不法分子的頭頭,光是這一點,包括帕爾六世在內的一群大人物都肯定會願意動身,也多虧自家AI腦袋動得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調查塔莉亞的身分,發現有海盜跟商會的影子就立刻開槍,利用塔斯圖拉羅這件事情請對方破例同意進行調查,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是歪倒正著。 「······您沒有任何切實的證據」 「不需要,把你的腦袋逛過一遍就能知道真假,相信宇宙局的審判會成員肯定會對此備感興趣,為了維持秩序,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做」 賴天凌微微一笑,滲出的敵意讓男子感到無比恐慌不已。 既然敢當著他的面做出這種事情就別想那麼容易的離開這個地方,既然肯恩商會真的跟宇宙海盜有關係存在,根本不需要帕爾六世的幫忙,直接在這邊用上AI的封鎖能力把人抓起來就行,絕對不會輕易將人從此地放走。 「你這個傢伙!」 男子惡狠狠地瞪了賴天凌一眼,趕緊拿出壓箱寶。 既然都是能夠拿出傳送門的傢伙,空間的使用水準也肯定有著一定的程度,不管掏出甚麼奇怪的東西都能接受,包括一台類似戰車的大型器具也是如此,反正當空間能夠控制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質量守恆的定律完全可以放在一邊不管。 「困獸之鬥」 賴天凌召喚大劍,上前一下便將其劈成兩半。 使用戰車進行地面壓制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問題是,兩邊僅有不到十步的距離,這種情況下拿出裝甲類武器就好比在敵人面前換裝是一樣的道理,比起穿衣服,當然永遠都是子彈能夠先發制人,於是這一台最終防線理所當然被破除。 「······與肯恩商會為敵是您一輩子的錯誤」 遭到揭穿的關係,男子也乾脆地承認宇宙海盜以及肯恩商會之間的糾葛。 多出這個證言,賴天凌更加擁有底氣,接下來的事情更能夠順理成章,特別是讓宇宙局那邊動員大量的資源去搞定也不用擔心太多,走到目前這一步都算是非常順利,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困難,直到AI突然緊急啟動防護盾才打破這個局面。 一道莫名的光束穿透大氣層直接打在地面之上,由於輸出的火力超乎想像,旗艦的剩餘殘骸也在一瞬間融化噴濺並四散,若不是比爾倫特跟卡森柏格兩人都提前離開現場,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將其保護住,不過,這個衝擊讓男子有機會從現場逃走。 「封鎖這一帶!千萬別讓那個傢伙有機會開啟傳送門!」 賴天凌鬆手確認靈雨的安危,隨後趕緊動身前往追擊。 AI的封鎖在短時間裡面不可能會遭到破解,否則對方也不需要特地在星球之外啟動對地破壞性兵器,這個做法分明就在表示科技部分的威脅程度不夠,為此只好動用強大的武器進攻,暫且利用戰艦主炮陣壓住場面。 「靈雨你跟緊······不好意思了!」 賴天凌動手將靈雨直接扛在肩上,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由於對方的腳程非常迅速,如果帶著一個普通少女根本不可能追上,於是他只好稍微直接一點將人帶在身上,畢竟與之前不同,眼下為了增加強度設置全面性阻擋空間操控,不光是那個男子不能使用,連自己這邊都有困難。 「手······小心一點」 靈雨滿臉通紅地閉上眼睛,嘴裏面不斷喃喃自語。 這種情況底下確實有機會摸到一些不該碰觸的地方,賴天凌只能盡可能做到六根清淨並祈禱不要再摸到任何敏感的位置,心思的部分仍舊放在前進的路上,因為對方可不打算束手就擒,沿途上面都不斷扔出危險的物品,不是一些具有高殺傷性的炸彈就是一些能夠讓人中毒的藥物,各式各樣的傢伙全都丟出來,導致前進過程陷入極大的阻礙之中。 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一點危害都沒有,主要還是擔心一旁的靈雨缺少任何防護工具會受到傷害,要知道對普通人的身體來看,一點點的傷害都有可能造成永久性的破壞,尤其是缺少無法傳送給予及時的醫療下,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為此,寧可放慢速度也不能害到同伴。 「這樣下去會追不上!把我放下!」 「別亂說!對方還有能從大氣層外使用的武器!一旦開火你怎麼活!」 賴天凌立刻拒絕靈雨那過於魯莽的想法,絕對不會將重要的朋友放置在危險之中。 眼下沒有人能夠幫助他們,同樣,對方也不可能突破這顆星球的束縛傳送離開,因此雙方究竟哪一邊有辦法先行一步抓到彼此將會決定這場對決的勝負,當然,即便短期之內沒有辦法將人逮捕也無所謂,畢竟高等種族隨時會來,迫在眉睫的一方並非是這一邊。 「天凌,對方會不會太過冷靜了一點」 靠在賴天凌肩膀上面的靈雨發現一件相當奇怪的事情,好奇地提出這個疑問。 面對這種絕望的狀況理應驚慌失措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加上處在一個陌生的星球之上,根本不可能找到該有的一份方向,從前面的擔憂與不安來看,這個男子也不是那種擅長隱藏表情與臉色的那種人物,因此現在能夠如此沉著穩重實在有些不合理,除非,有人正在暗中進行聯繫,告訴這個男人應該如何前進才對。 「AI你確定沒有任何外在溝通手段嗎!」 賴天凌不斷跟AI進行二度的確認,十分擔心敵人會利用特殊的設置進行交流。 對方抓不準情況如同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跑是他這邊極大的一分優勢,如果不是確定這個現實層面的問題,那怕先動手將人制裁而受到高等種族後來的詢問也無妨,假設對方選擇自盡身亡再用特殊的方式將靈魂抹滅,到時候就是死無對證,所有的辛苦都將付諸流水,肯恩商會還會將這筆仇牢牢記住,下一次絕對會盡全力報復,更慘的是,一旦失去宇宙其他種族的信用,未來將會變得舉步艱辛,搞不好連地球都會捲入麻煩之中。 『······沒有任何異狀』 AI仍舊堅持系統所掃描出來的結果,以現階段最為先進的科技作為依仗。 即便有著塔斯圖拉羅這個無限靠近高等種族的技術為擔保,誰都不能保證對方那邊就沒有一到兩個壓箱的寶物,當初賴天凌不也一樣對魔法一無所知,直到發現這種小說故事中的物質能夠被定型才感到相當震驚無比,宇宙之大無奇不有,也許仍有不少秘密隱藏在其中無法發掘出來。 「······不能讓事態惡化下去,我要先下手為強了!」 賴天凌不希望情況脫離掌控,準備動手將眼前的敵人先擊倒殺死,之後在收集靈魂並將其重新製造出來。 靈魂不是一定能夠留下的物質,搞不好這次動手就會將對方徹底消滅,結果連靈魂都無法進行回收,這種情況時有所聞,畢竟時至今日都無法百之百保證這種屬於神學領域的東西能夠在生物死後殘留多久,連所剩的量都絕非肯定。 「天凌······你確定要動手」 靈雨低下頭沒有直視賴天凌的眼神,似乎有著不少想說卻不願意開口的話。 14 「我必須動手,否則你們跟地球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會保不住」 賴天凌雙腳奮力一跳,直接用身體跟對方進行撞擊。 眼前男子身上有著多重特殊的裝備保護,每一件都能夠阻擋戰艦的防空砲火,可謂是將神裝穿著完善的人物,只是,撇開那些表面的防護措施,底下的那個人卻並非是如此,羸弱的身軀與一般的地球人沒有太多差別,甚至在一定的條件下還有可能劣於普通人,兩邊如果正面碰撞,不經意將對方撞死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情。 「AI確定生命狀況」 賴天凌起身觸碰著對方的身體,希望沒有下手過重。 宛如飛彈一般彈飛以及本身強悍的身體素質,這個男人沒有當場死亡已經實屬大幸,即便如此想要毫髮無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根據AI的檢測,此人幾乎可以算是奄奄一息,不盡早動手治療放著不管遲早也是要死去。 「沒死就好,AI準備將人······」 『大氣層有物體突入,高速墜落當中』 正當賴天凌思考要如何將這個男人送走,AI突然傳來一份消息,有東西突破大氣層闖進防衛系統裡面,更可怕的是,這個物體竟然筆直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落下,毫無疑問是肯恩商會的下一波攻勢。 由於抓到人的關係,傳送的禁制立刻解除,他先後將靈雨跟這個男人都送回到星艦上面,然後把武器都送到附近,準備迎接不請自來的某位客人,畢竟身為星球的擁有者,打招呼問好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伴隨著大量的摩擦生熱,墜落以前都不斷產生燃燒,直到碰撞地面的那一刻才緩緩退去一層保護,總算能夠看見這顆圓形球體的真實樣貌,那是一種跟一般漂浮在小行星帶隕石沒有太多差別的物體,曝曬在各種射線的危害之下產生大量的突變,上頭全都是一大堆有害物質的混合體。 「準備消毒,可別讓這種東西汙染到這顆星球的生態環境」 賴天凌可不打算任由這種外來物破壞現有的狀況,趕緊讓AI做好完美的防範措施。 這邊開始進行清洗準備,那邊則是逐漸外殼脫落,一隻令人感到無比恐懼的怪物緩緩從裡面爬了出來,表面有著三頭六臂以及四條腿,體型高出一般人類一倍以上,露出賁張的肌肉以及大量的殺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不放,似乎已經將其認定成敵人。 「嗨,睡得不錯」 語畢,怪物立刻一個衝刺飛奔到賴天凌跟前,六條長臂有如皮鞭般不斷揮舞,釋放出前所未見的強悍破壞力。 不愧是小有名氣的商會,隨手派遣出來的傢伙都能有如此強大的戰鬥能力,接招的人若不是他而是其他人恐怕當場暴斃不用多說,只能說真的是惹到一個相當麻煩的組織,從金往後應該都沒有那麼容易度過。 「哼!」 賴天凌撿起大劍用力將對方的手臂切斷,一個跳躍飛到對方的頭頂之上,一刀將頭顱砍下。 早就熟悉目前的這副身軀,同時也在AI的調教之下學會一大堆戰鬥技巧的關係,現在的他已經是無庸置疑的強者,心體技三個方面都是達到合格的標準線之上,面對一般的生物無所畏懼,除非是相當難纏的敵人,否則不會那麼容易陷入麻煩當中。 「吼!」 正當賴天凌以為戰鬥已經結束,誰知道下一秒鐘又受到劇烈的衝擊,整個人往後彈飛並撞倒幾棵大樹。 斷頭缺手還能安然無恙的生物並不存在,他起身一看才發現對方的所有部位都迅速再生,身體似乎已變大許多,感覺起來比之前更加強壯不少,說明這個怪物應該擁有超強的治癒能力以及加速進化,屬於那種禁忌的科學產物。 博覽群書的關係,賴天凌對許多宇宙中的事情有了些許的認知,其中就包括一種專門在短時間裡面不斷重複細胞增生並且進行不斷殺戮的惡魔兵器,原本設計者的理念是希望在各項工作方面都能夠尋找到替代的人選,彌補勞動力的缺失,結果不算成功的情況反倒讓那些軍事家拿去使用,混合各種戰士的肉體以及資料,最終孕育出不到死亡那一刻就不會停下的戰鬥兵器,單靠一隻就能在生命週期之內毀滅數以千萬的生物,甚至屠殺半顆星球的物種。 「居然真的派遣這種東西過來,就不怕多留下更多不利的證據嗎」 賴天凌無奈的扛起大劍,知道短期之內肯定沒有辦法休息。 急遽的細胞增生以及強化組織確實相當可怕,可惜的是,這種方法不可能堅持太久的時間,一次又一次的蛻變需要超乎想像的能量運作,即便擁有充足的能源,新舊細胞的不符合也會導致肉體提早突破臨界點,體內不斷產生互相排斥以及衝撞,最終自食惡果而死去。 但是,在那之前,這個怪物依舊是相當無敵的存在,至少在目前的宇宙當中撇開高等種族以外確實沒有太多制衡的手段,一些私底下的戰場裡面,這種怪物經常成為敗者一方最後的掙扎,往往能夠帶給勝者劇烈的傷害,兩敗俱傷的局面時有所聞。 「渾沌······真是個適合的名字」 賴天凌想起這個怪物在宇宙局裡面的代號,覺得取的相當有其道理。 「吼!」 不管賴天凌這邊有多少想法與感嘆,渾沌作為戰鬥兵器可不會在一旁聊天說話,身為隨時都會死亡之軀就該拼命戰鬥到底。 由於斬斷的關係,肉體自然而然的啟動進一步的增強機制,一下子提升了大量的基礎身體能力,力量、速度等等全方面的提升都導致戰鬥從起初的一面倒逐漸變成互有來往的局面,遠遠不是光靠大劍的亂砍一通就能解決的狀況。 雖說變得相當難纏,對賴天凌來說仍舊不是對手,何況對手根本沒有一點正常的思考能力,幾次簡單設下陷阱就讓對方沒頭沒腦的衝上前,抓準空隙就是一頓怪刀斬亂麻,輕輕鬆鬆就能搞定,然後再度進行第二波的進化變身,難纏度也是逐漸增加當中。 「······吼」 渾沌停下進攻,往後退了幾步,趁機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 這個戰鬥機器的怪物產生了所謂的恐懼感,發現賴天凌是一個不斷進化改變都沒有辦法戰鬥的麻煩對手,只好不斷逃竄閃躲不敢正面碰撞,伺機尋找比較好一點的機會反抗,那份有些懦弱的身影與之前那種所向披靡的模樣有著極大落差。 「不攻過來也行,反正你的壽命頂多就是幾天左右,剛才的大量變化應該導致細胞存量減少許多,這樣一來,恐怕沒有多久的時間了」 賴天凌將大劍插在地上,有些懶散的盯著對方。 為了能夠趕上他的這一具身軀,渾沌已經變身過至少五次以上,短短兩分鐘裡面變化這麼多,身體應該已經迎來衰退,想要繼續支撐下去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算不需要AI的計算都能猜測出對方還剩下不到幾個小時的生命。 「吼······吼!」 渾沌一個轉身往其他地方逃走,似乎想要從眼前的敵人手中離開。 問題是,傳送的禁止已經解除,賴天凌隨時隨地都能從這個地方轉移到其他位置,就算兩條腿不太容易跟上四條腿,直接堵上離開的道路不就好,於是再度移動到對方跟前,一劍將其斬成兩半,任由下半身拼命衝走,上半身則是無助的倒臥在地上。 「吼!」 渾沌一口氣連續數度變身,一下子就長成一棵大樹的高度。 既然已經沒有辦法從這個地方離開,與其受到不斷的汙辱死去,這台戰鬥機器傾向拚盡全力奮鬥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於是再度強行進化不在乎身體組織以及細胞瀕臨崩潰的危險,毫無疑問是打算進行一場無謂的殊死戰。 「······要拚就來!」 賴天凌嘴角上揚,取出大劍奮力一蹬,一下子便跑到對方的眼前。 由於身材變大的關係,面對小個子的突襲能夠有更強的防禦能力以及對抗性,同時,進攻距離的拉大也能給予更多的緩衝,渾沌擁有相當充沛的反應時間,於是當人離到臉部附近立刻揮手一拍將人擊落,首度成功避開死亡的威脅。 「······手短就是不好」 賴天凌迅速爬出來,整個人確實鑲嵌到地面之中。 「吼!」 多出一次勝利的經驗,渾沌的自信立刻增加許多,臉上頓時洋溢著高漲的愉悅。 可惜,這台戰鬥機器誕生至今唯一的一次興奮也僅僅到此結束,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直接開啟傳送門連續拿起好幾把大劍,一根一根的往對方身上扔去,不到一會的時間,怪物就變成刺蝟,然後在體內組織癒合的瞬間,肉體終究還是出現劇烈的排斥而出現崩潰。 15 不斷強大的怪物又如何,最終的結果依舊是身體無法承受變化而死去,好比搭建樓層卻不從底部一點一點打好根基,不管造出多麼高聳的大樓都是一樣,結果就是不堪負荷緩緩倒落,以極度悽慘痛苦的姿態離開世界,算的上是一種無比悲傷的結局。 「······收工吧」 賴天凌閉上雙眼給予這位戰士一份尊敬,隨後離開此地回到星艦上面。 沒過多久的時間,高等種族的帕爾六世出現在這顆星球之上,帶領著一群人直接將那個奄奄一息的男子抓起來並且在第一時間透過記憶檢查內在,確認肯恩商會與宇宙海盜之間的糾葛,二話不說便離開現場準備給予這些人一個嚴厲的教訓。 「感謝合作,期待下一次的見面」 這位小矮人沒有多說甚麼,僅僅留下這麼一句話。 算是一種認可還是單純表達謝意不得而知,賴天凌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這些事情,剩餘的部分交給AI去處理即可,眼下最大的問題不是肯恩商會日後的報復以及挾帶著仇恨的惡劣行動,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都動手就該知道後果的嚴重性,真正令人頭疼的是塔斯圖拉羅正在嚎啕大哭。 由於將這位宛如剛出生的嬰孩少女寄放在L7那邊,這台毫無感情的機器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種狀況,只能一邊展現微笑一邊待在原地等到命令,得不到該有回應的孩童自然會變本加厲更加不高興,一般的小孩子就是一哭二鬧兩個絕招,大人照顧起來相對容易,作為接近高等種族的純正後裔,還有釋放魔法這種方法可以表達不滿。 「L7你辛苦了,換我來吧」 來到房間的賴天凌看見L7整個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就知道剛才的魔法有多麼恐怖,於是趕緊讓這台機器人進行自我的修補。 雖說已經知道這位少女本身的全方面素質都是無比可怕,不過,當他看見一台足以毀滅一個種族的現階段最強大機器人竟然毫無防禦之力才知道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過去是多麼輝煌,想必每個人都與人類所妄想的神明相差不遠,擁有無上的力量以及近乎完美的智慧。 既然如此,這個種族究竟是為何產生種族之間的滅族戰,彼此之間是為了信仰、身分還是其他更加不同的事物所導致,這一點暫且還是無從得知,只是,至今為止都沒有得到任何一點相關的消息,不管從宇宙局還是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這一點倒是令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 「嗚······」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塔斯圖拉羅怎麼了,心情有甚麼不好的地方嗎」 直到被塔斯圖拉羅用東西砸了一下,賴天凌才趕緊回過神上前抱住這個仍然有點彆扭的少女。 簡單來說,某位少女不滿意獨自一人被扔在房間想要離開,即便透過L7提供的畫面知道外面的狀況相對危險許多,依舊想要出去才會不斷動手,加上又遇到一位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機器人,動作自然變得更加兇狠一點,魔法的用量也是差一點就超過設置的上限,極有可能一下子就將房間炸爛。 「有事可以跟L7說,不准動手,你這樣會傷害很多人,我會很不高興」 賴天凌盡可能言簡意賅的說明,要求塔斯圖拉羅以後不能這樣亂來一通。 或許這種動作單純是以為玩耍,可是一旦放到普通的場所就是一種足以殺人的可怕行徑,要知道,普通人連一次的魔法都檔不住,看似可愛的火球術可是相當於高溫火爐,碰觸一下,任何毫無防備的生物都會在瞬間變成黑炭灰燼,如果不盡早將觀念調整好,下一次就會出現殺人等級的大事。 「······我知道了」 塔斯圖拉羅乖乖點頭,迅速坐到賴天凌的大腿上,緩緩將頭貼上去。 所幸這個少女在教導方面來說還算是相對容易許多,乖巧聽話又懂事,從千甄跟靈雨那邊聽聞的情報都給予相當高度的讚可,尤其是前者有多次帶小孩的經驗,直接了當表示此生從未帶過如此優秀的孩童,希望將來有一天忍者之村的弟弟妹妹也能變得如此可愛。 「知道就好,你是非常優秀可愛的孩子,將來有一天也會是我的驕傲」 賴天凌一面撫摸著塔斯圖拉羅的頭,一面給予話語上面的不斷安慰。 等到這位少女成長茁壯到足以擔任起掌控一切的職責,他就可以離開這些相對之下比較複雜的區域,前往各地進行幸福的自由冒險,徹底享受目前的人生,體驗一下賴天莉提供的生命,多去觀察一下這個美麗的世界,見識更多不同的美麗事物。 「恩!」 塔斯圖拉羅心情極好不斷在賴天凌的胸口亂蹭一番,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還早呢」 賴天凌將那些想法都甩到腦後,知道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期待這些事情。 稍微陪伴一會過後,魔法使用過度的塔斯圖拉羅產生疲倦,加上房間裡面的良好環境以及值得信賴之人就在身邊的關係,少女不知何時緩緩閉上雙眼進入夢鄉,然後他便將人放回床上,離開回到自家的臥室裡面休息。 「······勞倫呢」 賴天凌先是將身體的髒污都清洗乾淨,詢問AI目前勞倫的狀況如何。 遭到踏羅帶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那位神秘的宰相大人絕非池中物,之所以留在阿姆特僅僅是為了某些事情或是約定,總之,這個小小的種族根本沒有能力束縛這個男人,連AI都需要花上不少功夫才好不容易鎖定對方,搞不好,一切都掌握在此人的手中。 勞倫的精神狀況在短時間裡面只會變得更加糟糕,考慮到貴族派與平民派之間的戰爭犧牲以及塔莉亞的實情,任何一點都算是重大打擊,這個現任國王恐怕暫且還沒有接受一切現實的那份心態,最好還是多給一點時間去休息放鬆一會,等到甚麼時候有辦法接受再說也不遲。 另一方面,多虧AI的迅速動手,不少阿姆特一族的人都成功回收靈魂,盡管數量上面僅有一半左右也算是不錯的成績,大多數士兵也因為重獲新生的關係,身體裡面的毒素也一併清除,恢復正常狀態以後也顯得冷靜許多,至少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再鬧出事情,塔莉亞則是一路陪伴卡森柏格直到這位中年精靈清醒為止,兩人之間應該會稍微談論一會才對,至於結果會是如何就靜待其變。 眼下多半的問題都處理完畢,剩下的就是應不應該繼續出租這顆星球,尤其是發生這麼巨大的變化,恐怕沒有多少人有辦法安穩的過日子,本來兩邊的人數還算是充足,就算分隔兩地都能夠各自為政,等到幾個世紀以後,老一輩的慢慢死去,新世代就不會有芥蒂,到時候也算是兩個國家,相信應該可以握手言和才對,問題是,偏偏這一仗打下去死去一大堆人,幾萬人剩下千人左右,一旦分開,幾百人的數量能夠維持生活都是相當困難。 想到這一點,賴天凌就覺得頭腦相當疼痛,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想法可言,甚至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詢問AI也沒有得到一個比較好的答案,如此一來,豈不是白白收下一大堆難民,這樣下去會變得跟計劃相差甚遠。 「······等勞倫吧」 賴天凌也沒有任何手段,只能乖乖等待勞倫的回歸以及統領。 剛打算把這些放在一邊,誰知道千甄等人一起來到房間門口,身後還領著一位可憐的公主殿下,想必一行人就是要詢問接下來有關此女的安置工作,畢竟阿姆特名存實亡,一族剩下千人左右,其中還分裂成一半,誰知道未來還有沒有復興的機會,搞不好會就此淪為奴隸也說不定。 「請進······坐吧」 賴天凌讓大家隨地而坐,反正都算是一家人,實在沒有必要裝模作樣。 靈雨立刻呼叫機器人拿來一份坐墊舒服的往地上一坐,千甄則是以標準的跪坐姿態展現良好的家教,不過,兩個人都有一個默契就是直接待在他的左右兩邊,至於哈娜則是坐在對面,一臉相當無奈的展現出悲傷笑容,令人感到相當不捨。 「······再次感謝您對一族的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可謂是永世難忘,作為阿姆特一族的公主願意替全體國民送上最大的敬意」 哈娜的語氣相當正式,看的出來目前還能勉強堅持住公主的威嚴。 依舊保持著這份姿態大概是內心裡面還有著一絲希望,相信自己的哥哥國王能夠統領全族繼續前進還是有著那位無所不能的偉大宰相在背後支撐,亦或是,這位少女打算將自己賣出賺取一族的後路。 16 阿姆特的公主,長相出眾,氣質良好,這位少女擁有的似乎就是這些東西,以上綜合起來的價值頂多就是成為二房乃至三房,不如說,這種方法僅僅適用於人類這個族群,放在異類的眼中就是一頓晚餐或是奴隸,搞不好還沒有人要收的程度。 放在地球之上,一位美女能夠擁有高樓好車,只要努力一點甚至能夠比擬總統等級都是簡單的事情,可惜的是,放在廣袤的宇宙當中,手上沒有資源且缺少技術的生物就是如此悲傷,一點交易的價值都沒有,不管想要做些甚麼都沒有意義。 「······開門看山的直接說吧,我不會把你納入妻妾,也不願意多供養一個無所事事的人,想要留下來也可以,前提是你要展現出該有的才能,不管是甚麼都好,只要能讓我感到滿意就給予你正常普通的生活」 賴天凌的眼神當中閃爍著期待,希望這位少女能夠交出不一樣的答案。 缺少資源沒有生產力,當一個人的想法不斷往這種方向思考就容易陷入誤區,對他來說,這些東西都是唾手可得,根本不需要去盲目追尋就能輕易納入手中,包括肯恩商會的事情,如果處理得當,估計還能多出一片新天地,所以那些許多種族夢寐以求的寶貝其實根本沒有價值,需要的不是土地,而是發展的人才。 「······我明白了」 哈娜似乎想到了甚麼,閉上雙眼開始進行思考,纖纖玉指不斷敲擊桌面。 賴天凌要的就是這樣的自主性,比起一個傾城傾國的美女,眼前這位無比聰明的公主殿下還有太多能夠發揮的地方,光是整天待在房間裡面相夫教子實在太過浪費,毫不投身到其他的事業裡面為發展盡一份力,這樣才是最好的一份結果。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哈娜先後展現近乎過目不忘的技能,說明自身的記憶力之好,裡面有一大堆有關阿姆特一族的資料,光是這一項就能提供不少嶄新的檔案,搞不好還能從中挖掘出一些寶物;另外一點,作為公主養大的女性,禮儀作法自然不用多提,除此之外,一手優秀的料理技能絕對不能少,如果食材充足,有望幫忙一行人改善伙食。 「······幾位都不會料理?」 哈娜掃過眾人一眼,發現在場的兩位女性都不由自主撇開視線。 靈雨不用多說,會做的料理頂多就是一些簡單容易的家常菜,真要端出一大堆宮廷等級高等美食基本不可能,女僕咖啡廳裏面的東西也就是解凍居多,微波爐使用一下就能解決問題;千甄則是外強中乾的類型,出門在外顯得雍容大方優雅完美,實際上,單純就是一個懶散的人,自主料理學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一來你就找到工作的部分,以後跟我們在一起就只要負責料理的部分,在外,撇除掉收集文物以外,我還會盡可能發掘你的才能,想要隨意休息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好心理的準備吧」 賴天凌上前拍了一下哈娜的肩膀,算是問好以及簡單的打招呼。 「是······謝謝······謝謝······」 哈娜一邊微笑一邊落下淚水,似乎總算能夠放下心中的一塊石頭。 盡管對外裝出堅強的公主模樣內心依舊是個普通到不行的少女,面對突如其來的滅族狀況、兄長宰相等人的消失以及貴族派對抗平民派背後的肯恩商會,一切都太過詭異無法在短時間裡面接受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暫且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對身體比較好。 處理完這位新同伴,賴天凌馬不停蹄地回到艦橋,等待著帕爾六世那邊的聯繫,離別以前,雙方有確實留下交流的手段以及方式,AI也在第一時間設置好各項數據,需要的就是等待那位高等種族將情況處理好,雙方便能開始進行對話內容。 「讓你久等真的不好意思,我們這邊的狀況大致上已經解決」 螢幕的另一端跳出帕爾六世那張略顯老態的面容,這次的事件似乎比預期的還要困難一些。 「不會,那麼就麻煩您分享一下全面的情況」 賴天凌準備仔細聆聽對方的每一句話,務必要在短時間裡面掌握肯恩商會的後續動作。 根據帕爾六世所言,本來就有多方的潛在人員對這個商會進行調查,只是缺乏確實的一份證據才無法動手,只是,前一段時間剛好有個前員工的家人遭到綁架,為了將其贖回便利用現有的物品進行交易,誰知道那個東西根本就是不法商品,還是一個種族的歷史等級文物,這下子百口莫辯之下便開始遭受到宇宙局的緊盯不放,所以這次的情況嚴格來說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早晚都會發生的一種狀況。 僅僅派出一台戰鬥機器,賴天凌原本還單純的以為是肯恩商會沒有多少力量,直到這一刻才明白,對方眼中釘一直都不是自己,一次的報復手段既然沒有效果,也就不願意繼續糾纏下去,所以才會徹底放棄其他的手段,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樣一來人證物證齊全,審判不日便會展開,這件事情都是多虧有你們這些偉大意志的擁有者所做出的努力貢獻,根據規矩,任何需要的東西都能由宇宙局提供」 帕爾六世說著信仰的話語,後面則是將真正重要的事情傳達出來。 無庸置疑,比起無聊的聊天內容,大多數種族看中真正的利益,既然幫忙推翻那些違反秩序的組織,理所應當該得到一些回饋,說到底,重金之下必出勇者屬於世界的真理之一,任何種族會動身的關鍵都是報酬,沒有好處的事情不會做,沒有價值的東西不會要,如果甚麼都不給,光是要求別人做事,宇宙局早就下台一鞠躬。 「酬勞的部分先不說,我希望能將商會底下囚禁的奴隸種族都帶過來,如果沒有問題,這顆星球乃至附近的星球都可以提供出去」 賴天凌立刻提出真正需要的東西,不要那些毫無意義的報酬。 光靠AI就能夠打造一個全自動化的戰略行星,以武裝的部分來說頂多需要半年乃至一年的時間就能完成,問題是,他需要的並非是無敵的力量以及手段,創建生物的多樣性並進行觀察,甚至在將來的某一天離開這個地方前往更加遙遠的地方見證許多美麗的事物,那才是人生的一個目標。 這些積累下來的人際關係以及羈絆決不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而是留給塔斯圖拉羅作為一名文明後裔的功課,讓這位少女利用雙眼去見識世界的一角,感受宇宙的遼闊以及生物生活的困難,明白他們那一族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方花費多少心血,不能光從書本上面學習,更重要的是必須親身去體會一切,這樣一來才能有所收穫。 「······我明白了,只是先說好,如果你做出甚麼違反秩序的事情,就算是熟人的關係也絕不留情面」 即便仍然抱有一些疑惑,帕爾六世依舊先把這件事情答應下來。 既然基本的部分都已經做好協商,接下來的部分就是旁枝細節,稍微說明一下再將資料檔案傳送即可,這位宇宙局的大人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實在沒有太多時間陪伴賴天凌,於是雙方便約定找個機會見面,算是為這次合作打下的基礎做一點加固。 「······AI,阿姆特一族現在怎麼樣」 賴天凌閉上眼睛在腦中不斷思考各種方案,主要還是思考阿姆特一族的去向。 與那些表面位於肯恩商會名義,實則處於宇宙海盜監控底下的可憐種族,好不容易獲得一片土地應該會乖乖進行開墾的工作,未來也不用太過擔心這些傢伙會犯傻做出蠢事,就算真的有那個打算,待在他的星球上面還不選擇就範。 阿姆特一族卻是個大問題,貴族派跟平民派剛打完一仗,兩邊的大人物都死去不少,這個仇恨一輩子都不可能輕易地解開,剩下的千人分成兩波人馬也會產生一堆困擾,光是能否在這顆星球上面活下來就是一個大大的問號,尤其是目前連一點科技都不留,剩下的就是一艘破爛的船艦。 平民派先不提,貴族派明明有著不少金錢卻為何連一點耕田的工作都不帶,莫非當初根本沒有考慮到這種局面,還是說單純認為有必定能夠擄獲賴天凌心意的方法,無論如何,那種想法都太過愚昧。 「兩邊士氣低落,彼此之間都沒有太多交流溝通」 AI的答案又讓賴天凌更加無奈,整個人用手托著下巴,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還好這件事情短時間裡面也不需要解決,等到勞倫跟踏羅兩個人回來以後再說都來的及,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一如既往的鍛鍊身體,迅速吃上一頓飽足的飯菜,最後自然就是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一切都等到清醒過後再來進行決定就好。 17 --踏羅!跟我打一架! 手持纖細的棍棒,滿臉都是傷痕的少年毫不客氣的自討苦吃。 那個人是勞倫一位親族的小孩,率直正義感十足,幼年時期卻是個喜歡四處找人打架的瘋小孩,不少訓練營的士兵深怕下手太重不敢動,能力稍強一點的兵長跟將軍又多半有一大堆事情要忙,實在沒有太多時間去處理這些惱人的問題,唯一有空的大概就是每天都會徒步通過王宮的宰相閣下。 每天早上都喜歡在外面讀書的關係,他總是會看見這位兄長不斷被打倒在地上匍匐前進的可憐姿態,只是令人難解的是,就算渾身是血滿臉腫脹,那份依舊不肯輕言放棄的精神讓人搞不清楚究竟是真的想要變強還是單純喜歡挨打。 --切!真是爽! 少年從地上爬起來,一邊哼著歌曲一邊往外頭離開,繼續去找人對打。 開戰當天,勞倫依稀看見這位王兄不斷跟每個人打招呼問好,當時兩人見面還給予彼此一個擁抱,然後這位大哥突然眼眶泛紅,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露出前所未見的滿足笑容,然後便帶領第一波士兵在前線奮勇殺敵······直到首級被箱子送回王宮裡面。 不分日夜,每當閉上雙眼的瞬間,他總是會想起這件事情,回憶起對方的笑容以及那個永遠都不服輸的個性,如果早些時候選擇勇敢的打招呼問好,或許兩人的關係會有所不同,童年搞不好也不用在孤獨當中度過,也許,早早就會離開王室前往外星進行探險,不會接過那個沉重到令人想吐的王冠。 然而,每次在夢中看見的並非是王兄的面容,真正令勞倫一輩子都無法忘懷這個夢境的主要原因是踏羅,這位平常和藹可親的男人一旦拿起武器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那張令人畏懼的面孔充滿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讓人有種直面心中恐懼的錯覺。 「······嗚」 勞倫緩緩睜開雙眼,勉強將惡夢的內容甩去,利用手臂將身體支撐起來。 放眼望去,周圍盡是一片悠悠綠草,那是仍然保持一片自然生態的美麗環境,意味著他仍然在賴天凌所提供的那顆星球上面,畢竟阿姆特一族的母星上面多半都是戰爭過後的破壞,想要找到一片淨土幾乎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您清醒了嗎」 正當勞倫起身準備四處走走,踏羅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穩重笑容。 「······我非常清醒」 勞倫沒有給予對方好臉色,眼神當中充滿一股濃濃的恨意。 這位宰相知道一切卻從來不說清楚,甚至任由那些反叛者對父親下達重手,這樣的人物哪有相信的道理,他過去一直覺得此人單純就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詞,直到今天才徹底明白,踏羅根本不在乎父王,甚至連阿姆特一族都沒有一點關愛之情。 「那就好,國王陛下的身體若是不好,國民會感到擔憂······」 「人都死光了!國王還有個屁用!」 勞倫起身掄起長槍便往踏羅的身上刺去,速度迅雷不及掩耳,根本沒有辦法反應的機會。 可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宰相,不光是統領阿姆特一族所有重要事務的存在,更重要的是,早在這個職務以前,此人還是國家殿堂級別最強的一位戰士之一,一對一的單挑戰裡面從未輸過的一個強者。 「······力量跟技術都相當優秀,如果不是那股殺氣太過明顯,應該已經確實得手」 踏羅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手中的匕首成功擋住長槍的尖端。 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依舊相當巨大,光是這一次的交手就讓勞倫明白光是短短幾年生死之戰的磨練仍舊無法追上這個男人,不如說,雙方之間經歷過的修羅場數量始終有著巨大差距,想要輕易將其抹平仍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我沒有得手,你已經先得手,阿姆特一族名存實亡,這樣,你滿足了嗎」 勞倫收起長槍,知道繼續動手也沒有任何意義。 貴族派與平民派之間的戰鬥屬於私人內戰,賴天凌那邊不可能有任何藉口幫忙,除此之外,比爾倫特跟卡森柏格是怎樣的人物他也相當清楚,這場廝殺的結果不論好壞都會對阿姆特一族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恐怕從今往後都不可能繼續和平相處下去。 「不管您是怎麼認為,身為宰相絕對沒有危害阿姆特的打算,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一點,至於貴族與平民的對立,恕在下直言,那是代代以來所造成的鴻溝,直到先王都不曾改變過一次,迎來這樣的局面是難以避免」 「那反叛的事情呢!」 面對勞倫的逼問,踏羅突然嘆了一口氣,略顯悲傷的開口說道: 「那是先王自己的問題,私底下跟一個不知底細的女人來往,貴族派最初也是為了保護國王的名譽,誰知道先王居然打算放棄王位跟此人遠走高飛,如此一來,貴族派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王室裡面也是如此,至於比爾倫特、卡森柏格、達特、塔倫等等幾位都是不知情,動手的是相當一部分的狂信徒」 面對這番解釋,勞倫也清楚是否該真的去相信。 父親為了一個女人願意放棄王位並非不可能,這個男人一生受盡王室的欺壓,想要從這個位置上離開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對底下王子公主們來說,多半都不懂這種心情,真正能夠理解的人撇開他以外就是哈娜,其他爭權奪位的家人們永遠都無法理解失去自由的痛苦。 貴族派若是知道這種事情必定會選擇動手,這一點也是無庸置疑的現實,換作是王室的成員也會做出類似的選擇,不管怎麼說,這些似乎都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部分,不過,比起相信一個騙子所說的話,寧可之後找機會詢問賴天凌還比較好一點。 「······信也好不信也罷,經此一事,阿姆特一族應該也是所剩無幾,在下也差不多該準備辭去這份官位,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踏羅沒有打算進一步的說明,眼見勞倫不願意相信便轉過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告訴我你為什麼願意花費百年以上的時間待在阿姆特,有甚麼理由嗎」 面對那個即將遠去的身影,勞倫腦中僅僅浮現這麼一個念頭。 從小到大都理所當然待在那個地方的男人,一個受到所有阿姆特一族尊敬以及崇拜的人物,曾經以一己之力扭轉局勢將不可能化為可能,甚至單槍匹馬救出過祖父的英雄人物,究竟是為了甚麼樣的理由才願意待在此地,這一點確實令人好奇,算是他個人的一個小小疑問。 「理由······說句實話,連我都快要忘卻當時那份切實的心情,如果真的要說,應該是愛情吧」 踏羅回過頭,直接席地而坐,開始訴說一段過去的歷史。 一個遊蕩在宇宙中的遊俠,四海為家快意恩仇的進行著旅行,每天都重複著爽快的殺戮以及戰鬥,天天都強大的力量以及紙醉金迷的生活當中,然後在一次相當偶然的機會裡面遇到一位奪走內心的少女,兩人的結合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為了此女,男人甚至決定放下一切安靜的生活下去。 「······好景不常,兩人之間的種族壽命差距太大,就算動用特殊的器材也無法支撐下去,迎接第兩百歲的生日當天便離開了人世,獨自一人苟活的男子再度失去活下去的希望,而此時,他發現兩人的孩子已經離開家園前往外頭開拓疆土,為了遵守妻子死前的諾言,男人殺入戰場擊倒所有敵人,甚至決定守護這個孩子的家人乃至後代」 聽完踏羅的話語,勞倫頓時睜大嘴巴不敢置信這番話語。 這篇故事他曾經聽過,那是幾千年以前的一件事情,當時的阿姆特一族尚未成功統領合一,作為先鋒的祖先一路披荊斬麻好不容易獲得一片領土,結果受到外敵的攻擊差一點全軍覆沒,此時,一位無敵的英雄出現打倒一切,甚至承諾會守護王的後裔。 那個時候的事情沒有留下多少內容,大多數都在漫長歷史長流的分分合合中逐漸失去,不過,王室成員仍然記得這件事情,當時的祖皇說過,那位英雄是自己的父親,即便後世學家有各種猜測,不少人甚至以為國王是把對方當成父親一樣對待,不論如何,這個秘辛始終沒有中斷過,一直在王族當中流傳。 「你······」 「跟著賴天凌走吧,那個男人是個偉大的人物,遲早有一天會跟高等種族比肩,如果能夠在其庇護之下,不管是阿姆特一族還是你們兄妹都不用擔心生活安寧」 語畢,踏羅緩緩消失在勞倫的眼前,那份背影不知何時跟開國英雄的畫像產生聯繫,兩者突然合而為一,徹底展現出原本的面貌。 18 迷迷糊糊睡上了一段時間,等到清醒過後的賴天凌起身去作一如既往的事情,等到運動到差不多的時候才從AI那邊收到來自勞倫的消息,這位精靈國王亦步亦趨的回到星艦,臉上似乎有著說不出口的糾結,見到自家族人也沒有打聲招呼,反倒是尋找哈娜的身影。 「······傷的不輕」 賴天凌望著螢幕裡面互相擁抱的兄妹倆人,滅族的悲傷感透過那份表情直接傳過來。 事到如今,阿姆特一族根本沒有辦法繼續走下去,未來的走向可謂是相當黑暗無比,比爾倫特跟卡森柏格等人也不可能作出任何貢獻,至於剩下的平民以及貴族更是完全不能期待一番,他只能先看看勞倫的想法再作打算,順便等肯恩商會底下的奴隸送上門,大家一起談論一下去留算是不錯的做法。 「眼神不一樣,看起來尚未打破迷惘」 千甄給予勞倫的評價依舊偏向問題居多,仍然需要時間去慢慢改變才行。 由於兩人剛好在走廊會合,一同前往艦橋的途中自然而然地進行對話,聊天內容理所當然是勞倫的事情,出乎人意料之外,這位女忍對精靈國王展現前所未有的嚴苛對待,語氣中免不了多批評了一會,包括宴會上面失神乃至後來消失都打上了低分。 「······國王是民眾的依賴,如果不能堅強起來,受苦的將會是下面的人」 受到賴天凌的詢問,千甄直爽的將心中所想講出來。 塔斯圖拉羅星上的王國與帝國便是如此,興盛繁榮全都是依靠一位有為的王者,甚至可以直接了當的說明,哪邊會誕生一位優秀的王就能夠引領百年的強大,反之,一位碌碌無為的王將會讓這個國家徹底衰落下去,最終遲早會被周圍的異族所吞併,這種現象在地球上也是如此。 忍者之村遊走在兩邊之間,面對可怕的野狼詛咒以及貧瘠的土地問題,偶爾還會有仇家乃至貴族找上門,天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難以自拔,正因如此,他們才會變得如此優秀,不管多麼困苦的環境之下都能挺過來,展現出人類偉大的一面。 「希望那個傢伙能夠堅持下來」 賴天凌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只希望勞倫能夠將阿姆特一族的剩下人數集合起來。 踏進艦橋裡面,周圍的機器人以及L7已經分批將所有種族的代表人物都帶進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不安與擔憂,尤其是肯恩商會崩潰以後的奴隸們全都是不知所措,突然被帶到陌生的戰艦上頭,心情鐵定是七上八下。 「大家好,我是這顆星球的主人賴天凌,相信大家都明白,這次招集各位並非是將諸位以奴隸的身分買下,反倒要給各位一個好禮物,那就是免費提供居住的環境」 賴天凌說明的過程中,L7也幫忙將印好的契約分發下去給每個人。 免費給予居住環境以及開墾的權利,光是以上兩點就讓奴隸們瞪大雙眼不敢置信,有幾個長老級人物一看見上頭有宇宙局的簽章,確定這個東西並非是騙人的內容,頓時眼淚嘩啦嘩啦噴出,有個老人直接跪在地上給他磕頭,直到周圍的人攙扶才好不容易能夠起身。 「當然,裡面還是有些條件,其中幾個我必須事先說好,一旦犯錯就是驅逐,首先,收益的部分都歸於你們使用,不過,對外星的交易一概不允許,任何一方將東西非法販賣到其他星系都會受到懲罰,有需要可以跟我們這邊直接購買;其次,戰亂是不允許,給予諸位自由就意味著平等相處,如果進行任何欺壓行動就不要怪我動手,這顆星球非常巨大,每一個種族都擁有各自的一片大陸,不會有任何交流;第三,雖說提供居住卻不代表從今往後都能待在這個地方,諸位要努力發展科技,早日從這顆星球離開尋找屬於自己的星球,宇宙局那邊也同意,只要科技達到標準,願意贈送一顆無人之星」 賴天凌一一將幾個基本的條款都念過一遍,同時還翻譯成好幾種語言讓在場每個種族都能理解。 提供星球暫且居住是一個首要的條件,接下來的條條款款一堆複雜的內容就交給AI去處理,他這邊不想去處理這麼多問題,以後就留給塔斯圖拉羅當作一名功課去處理,至於這些種族的代表者也沒有任何一點意見,光是能夠脫離奴隸的身分還能安心的活下去就已經不容易,在這之上還要有任何要求就真的是不知好歹。 代表者離開以前再三跟賴天凌表達謝意,私底下則是一路討論該用甚麼東西討好星球的主人,擁有類人外形的生物打算送上一族中最美麗的女子,非人種族則是贈送強大且忠心的戰士,當然,這些都會一一去拒絕。 「······那麼就剩下諸位了,你們打算怎麼做」 待在艦橋的除去自家的幾位女性以外,剩下的就是阿姆特一族的成員。 貴族派的代表是比爾倫特,平民派的那邊則是一位年長的老精靈,雙方之間一直沒有辦法完成默契,想要分開各自居住一片土地卻又擔心彼此沒有辦法存活下去,若要融合,兩邊的情況又跟死敵沒有差別,要不是有機器人幫忙居中協調,兩派人馬早就拿起武器大打出手,問題可謂是相當難處理。 「照老方法就好,分成甚麼貴族跟平民,優秀的阿姆特人自然會變成貴族世家,這就是真理」 比爾倫特到是擺脫貴族的束縛,毫不介意的表達出阿姆特自古以來的觀念,也就是強者自強弱者恆弱。 「就是這種模式才導致我們走到這一步,未來的子孫不能繼續這樣下去,您也是明白人才對」 長老則是標準的改革派,認為應該放棄過去的所有觀念,重新開始一段嶄新的旅程,避免未來的孩子們繼續重蹈覆轍。 「老人家,那是以後的事情,我們都活不到那個時候,何況,現在的關鍵是貴族派跟平民派沒有辦法和睦共處,與其曉以大義不如乾脆一點把所有人都丟到荒地,讓大家明白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私底下的報復呢,兩邊涇渭分明的狀況一日不改變就無法真正攜手合作,遲早還是會打在一起,請您不要用那種粗魯的方法對待」 「大家都死成一片了!就剩幾百個人而已,如果還要打那乾脆都去死算了!」 比爾倫特對此大發雷霆,憤憤不平的說著殘酷的現狀。 其實兩個人都算是一定程度上面的智者,雙方都明白合作的重要性質,在缺少生產工具的前提之下,光是撐過第一年都有問題,如果有冬季的來臨,一群人根本不可能度過寒冬,除非賴天凌願意幫忙才有機會。 但是,真正糟糕的不是這個問題,比起低聲下氣請求幫忙,兩派之間的對立以及產生的嫌隙才是困難所在,就算短時間裡面願意互相扶持,誰知道過了幾年之後會不會在私底下鬧出麻煩,比爾倫特還有卡森柏格勉強還能牽制貴族派,這位老精靈就甚麼都做不到,也就是說,平民派將會有極高的機率陷入混亂之中難以平復。 「······勞倫,你是怎麼想」 賴天凌將目光轉移到一旁的勞倫身上,想要知道這位精靈國王的心中有甚麼樣的想法。 平民派需要制衡,唯一手段就是讓眾所周知的強者去統領,由於目前多半都是武人居多,只要一路過關斬將再搭配上王者的名號,順理成章擔任領袖應該不成問題,接下來就能安心的度過一段時間,直到民選的領袖上台就能讓大局底定。 「······來這裡以前我跟宰相踏羅談論了一會」 面對周圍的眾目睽睽,勞倫將先前遇到的事情稍微進行了一下簡單的說明。 為了愛守護阿姆特,活過千年以上的老怪物,聽完故事的賴天凌僅僅明白以上兩點,至於對方口中要求這位精靈國王跟著自己一起走的這件事情,想必對方也已經知道肯恩商會的事情,認為這種時候最好還是抱一根比較粗一點的大腿會好過不少。 「······我不是一個好國王,也不知道怎麼去做一個好國王,眼下的阿姆特似乎也不需要國王,至於平民派的事情,你們就自己去解決吧」 勞倫說完便轉過身離開艦橋,似乎已經心灰意冷不願意繼續管理阿姆特的任何事情。 眼見自家國王要拋棄子民,比爾倫特跟老精靈都成了熱鍋上面的螞蟻,趕緊跟著對方衝到外頭去,估計是去進行簡單的說服工作,效果如何,恐怕不會有太大的幫助,畢竟父王的慘死以及自家民眾滿腔的仇恨對立都讓人傷透心,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振作的辦法。 「······看不下去了」 此時,靈雨突然起身追上了上去,一臉就是要去找麻煩的表情。 19 「靈雨?」 賴天凌眼見人殺氣騰騰的走出去,疑惑的走到對方身邊詢問對方想要做些甚麼。 靈雨不發一語的走到勞倫身旁,突然伸出手輕輕給了這位精靈國王一個巴掌,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頓時讓比爾倫特與老精靈全都嚇傻,兩人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才好,全都愣在原地嗯嗯啊啊不敢置信發出奇怪的聲響。 「你······」 「勞倫,你想要做甚麼」 靈雨凝視著勞倫,語氣顯得相對溫和許多的開口說道: 「踏羅是踏羅,貴族是貴族,平民是平民,你哪邊都不是,你是一位國王,為什麼都在說別人的做法與想法,你自己的意志呢」 這番話可謂是一針見血,說明的那一刻就讓在場的兩位智者頓時發現這個盲點,由於思考太多種族未來的走向,雙方之間不斷產生激烈的辯論與溝通,與此同時,這些人都沒有發現,甚至是去注意自家國王從頭到尾都不曾發表個人的意見。 「······我只是想要當好一個國王,僅僅就是如此而已」 勞倫有些無奈地開口回應,看在賴天凌的面子上才願意說話。 真實卻過於理想化,身為一位國王自然是渴求能夠成為萬民景仰的對象,同時,本人肯定也盼望能夠帶領底下的所有群眾一路往高處攀爬,直到某一天能夠踏上雲端之上為止,現實卻並非如此簡單,光是一個內戰都阻擋不住,身為一個王又有何用處可言。 「我覺得你已經盡力······」 「我沒有!」 勞倫首度拉高聲調,一臉憤怒的開口說道: 「我誰都沒有救到,伯父、弟弟乃至所有的民眾都是如此,軍事才能還是強大的武力都沒有意義,這些都無法成為一個好國王!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把王位交給哈娜可能都比我好!看看現在的狀況,億萬人民剩下幾萬人,然後在我的領導下直接變成百人!阿姆特一族實際上已經滅亡!甚麼都沒有了!」 強者的怒吼不光是聲音大小那麼簡單的事情,更重要的是,那股油然而生的強大氣場足以讓一般生物感到本能的畏懼。 比爾倫特做為過去叱吒戰場的將軍還有不少的抵抗能力,勉強站穩身軀接受下來,老精靈就沒有辦法,整個人癱軟倒臥在地上,沒有人攙扶恐怕是無法輕易起身,賴天凌這邊當然沒有任何一點感覺,身後一同前來關心的千甄與塔斯圖拉羅也沒有多少異狀,看的出來倆人都是相當厲害。 普通人類呢,換做一般人嚇破膽恐怕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昏厥失禁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現象,好比在森林裡面遇到一頭野生熊或是老虎獅子一類的猛獸,正常人都肯定會不知所措,害怕也是一種身體的保護機制,時時刻刻守護人類的生命安全。 然而,靈雨卻沒有絲毫的動搖,既沒有選擇退後一步,也沒有雙腿顫抖癱軟,反倒是繼續往前踏進一步,走到勞倫的面前,眼神無比銳利的與對方正面直視一番,讓人感到相當不可思議,尤其是賴天凌更加明白一個人面對強大存在會出現的恐慌反應,那是無關乎個人的想法與意志,單純就是精神上面的重壓。 「你還有家人,就算不為你自己,也要為妹妹打算,哈娜她一直都相信摯愛的兄長會努力引領民眾到最後一刻為止,為此,她將自己賣給天凌,以身心作為代價換取更多的時間,你難道要讓妹妹的心血白費嗎」 靈雨組織了一下話語,說出一件錯誤的事情。 身心作為代價是甚麼鬼東西,賴天凌對哈娜一點興趣都沒有是個不需要多問的事實,要美女,千甄一個就已經足夠頭痛,將來還有個張葉清要搞定,之後還會不會有其他人還不知道,眼下只盼望能夠安心的獨自一人度過,千萬不要再有任何的女難問題。 「咦?」 勞倫回過頭忘了賴天凌一眼,臉上寫滿不敢置信。 另一邊的靈雨也給了一個眼神,似乎是想要他幫忙掩飾一下,不知道有甚麼其他的想法在心裡,兩相權宜之下,只好先點頭表示同意,反正之後還有機會進行解釋工作,不需要急於一時,好好見識一下女僕咖啡廳店長的手腕也不錯。 「你是哥哥對吧,那就稍微努力一下吧,為了自己的妹妹多試著去做點事情,搞不好就能找出解決方案,何況你身邊並非是一無所有,那邊的兩位大叔都是憂國憂民的好人,為何不先聆聽看看再做打算,一開始就選擇放棄,那就真的是一無所有」 靈雨的眼神訴說著一份名為兄長該有的堅強,希望勞倫不要輕易就選擇放棄一切。 「······您真是不會說謊,賴先生對妹妹是甚麼想法,身為同樣是照顧之人最為明白,那種懶惰至極的生物怎麼可能會有男人喜愛」 勞倫一邊揭穿靈雨的謊言,一邊將那張沮喪的臉蛋改回認真的表情說: 「我會加油直到最後一刻為止,至少這個王位確實是父親指定下來,既然如此,稍微努力一點也確實應該」 這番類似說教的話語得到該有的結果,勞倫勉強重拾信心願意繼續努力一番。 利用妹妹進行柔情攻勢,雖說內容方面並沒有太多值得在意的部分,不過,靈雨確實做到多數人都不見得有辦法完成的工作,光是這一點就讓一旁的賴天凌感到相當佩服不已,至少換成其他人上去,恐怕不見得能夠相同的結果。 「······請問,您剛才不怕嗎,我釋放的壓力連阿姆特的將軍都不見有辦法忍受」 勞倫與兩位代表離開以前不忘回過頭詢問靈雨,想要知道這位普通少女是如何擋住威壓。 「那有甚麼,我見過更可怕的」 靈雨一臉理所當然地進行回應,似乎並不覺得勞倫有任何值得害怕的地方。 「······也是」 勞倫微微一笑,轉過身陪著比爾倫特等人一同前往收押區,準備跟所有阿姆特的遺民好好對話,尋求解決的手段與方法。 等到這位精靈國王遠去,賴天凌走到靈雨的身旁,揮揮手打招呼問好,結果才剛準備開口說話,這位少女突然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他的懷中呈現出意識不清的狀況,於是趕緊將人送到醫療室檢查,確認應該是受到驚嚇以及過度恐懼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勞倫先生是位強大的武者,塔斯圖拉羅本身屬於特殊存在,小女是受到各種訓練的優秀女忍才能忍受,一般的普通人受到本能的壓迫而昏厥過去是再正常不過」 千甄在一旁稍微說明一下,知道靈雨只要睡上一覺就會好轉。 「······換做是以前的我肯定辦不到」 賴天凌望著靈雨昏睡的面容,發現這年輕的少女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堅強。 勞倫是個相處不到幾天的人,哈娜更是莫名其妙跑出來的公主殿下,兩人的身分與關係都與她沒有太多交集可言,即便如此,在這種關鍵的時刻依舊會選擇跳出來幫忙,不管彼此之間的實力以及種族有多麼巨大的差別,光是這份無所畏懼的態度就值得人給予極大的稱讚。 「天凌大人已經做了許多,光是幫助這些種族脫離奴隸的身分還給予一片土地就是最大的幫助,相信那些人眼中的崇拜以及感謝目光絕對不假,不愧是小女自滿的夫君」 千甄一面誇獎賴天凌,一面將昏昏欲睡的塔斯圖拉羅抱回到房間裡面。 先是讚美男性,隨後又將帶小孩的工作放在第一位,他逐漸能夠感受到這位女性不管在隊伍還是同伴裡面都是扮演相當重要的一位角色,甚至有種預感,伴隨著時間的經過,此人的重要性恐怕會超越其他女人躍居第一,只能說優秀的女忍確實厲害。 「······做了很多嗎」 賴天凌望著天花板,並沒有覺得自己變得偉大。 姐姐帶來的強大身軀以及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這些說到底都不是個人努力爭取到的力量,一切都是坐享千萬年文明的成果,累積起來的都是那些已經逝去的偉大前輩們,與一個在旁邊撿來使用的人毫無關係可言,別說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他單純就是把巨人的屍首拼湊起來,一個個放在家裡面而已。 這樣的人物不可能有資格擔當起偉大兩個字,賴天凌比任何人都更加明白這一點,所以至今為止也從未對這些事情感到高興過,甚至覺得AI的功勞都遠比自己巨大許多,將來如果有必要,樹立起墓碑的時候可能要多加上幾個字才行。 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崇拜靈雨這樣的人,明明身無所長手無縛雞之力卻能夠一而再三的辦到一些豐功偉業,以肉身之軀完成超乎想像的成功,這樣內心強大且付諸行動的人物又豈能不讓人感到尊敬。 20 勞倫願意出面幫忙自然就能把大多數的問題都解決完畢,加上這位精靈國王雖說在政治手腕方面並沒有甚麼突出的部分,單論擄獲士兵人心的部分可是一點都不馬虎,三兩下說幾句話打上一個架都能跟這些人重修舊好,平民派之間立刻都沒有任何意見,變心的速度遠比AI計算的還要迅速不少,這下子就沒有太多的麻煩需要去處理。 等到靈雨清醒過後,阿姆特一族剛好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自行決定完畢,不需要任何外人去多說甚麼,剩下的就是如何度過第一年的時間,要知道萬事都是開頭最難,與其他奴隸那邊早就變賣家產拿取開墾工具不同,這邊兩手空空,僅有的東西還被自己人炸碎,情況可謂是相當悽慘。 但是,兩派似乎有已經有了共識,認為將公主雙手送上還是相當巨大的一次成功,所以明面上不敢太過張揚,聊天的時候依舊不時提起哈娜的事情,擺明就是希望賴天凌善盡作為夫君的禮儀,至少幫忙湊齊一下生活工具,不至於讓一行人挨餓受寒。 「請不要擔心,這點小事情我都會準備好」 賴天凌沒有多說甚麼,知道這件事情遲早要做,不管有沒有這位公主的存在。 既然事情都談妥,撇開仍然有些話想要說的勞倫以及基本上就被當成嫁出去的哈娜以外,其他阿姆特一族的人都緩緩離開星艦,準備開始首度的拓荒人生,相信這一群人應該都會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才對,千萬不要小看這顆星球,根據AI的計算,四個月過後的嚴冬會相當可怕。 「······這次真的非常謝謝您的幫忙」 勞倫低下頭跟賴天凌致上最深的謝意,臉上的憂愁顯示出這位王子內心仍舊滿是陰霾。 內亂的事情在短時間裡面都不可能會輕易從腦海裏面清除,外人不管多說甚麼或是給予任何一點建議都沒有用處,這次事件的影響性實在太過巨大,貴族派與平民派雙方做絕的行動不光讓達特以及塔倫都喪失性命,更令人絕望的是,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這些人依舊在不斷思考如何謀取最大的利益,比起悼念與反省,眾人反到看中哈娜能否多給予一族一點貢獻,這種想法確實有點過分,即便是這種情況下也該多少顧及到自家國王的心理。 「不會,幫助這些精靈對我來說沒有太大意義,打從一開始我就需要你當我的同伴,這一點早就說過了吧」 賴天凌對著勞倫微微一笑,希望這位真正意義上的好人能夠理解。 正直、開朗、熱情、率直、善良等等,要說完這個男人的好處光是用一堆詞語根本就不夠,除去本身在精神方面多少有點軟弱的問題以外,他幾乎不知道還能在哪裡找到這麼一位適合當夥伴的精靈,至少在短期之間內應該沒有那種機會,宇宙中的人類種族數量確實不太多,這一點從剛才奴隸中多半都是非人型態的生物就能略知一二。 「······我有這樣的價值嗎」 勞倫有些自嘲似的露出苦笑,似乎並不覺得自身有著絲毫值得他人付出的價值。 這次的事件傷害太深,即便賴天凌拼命進行解釋,告訴對方作為一位精靈來說已經富含諸多無法抹滅的優點,一昧地去在意那些缺點或是過去實在沒有太大的意義,面向未來才是目前首要考慮的重點,可惜的是,這些話似乎沒有辦法進入這位精靈國王的內心。 「哥!你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 哈娜起身按住勞倫的肩膀,相當不滿意的搖晃著對方。 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身為一路走來都不斷跟在旁邊見證兄長努力的妹妹,肯定更加能夠體會到那份艱辛與苦楚,好不容易大家總算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阿姆特一族得以繼續延續種族的未來,然後,受到傷害以及倒下的卻是自己家人,任誰都不可能嘻皮笑臉的接受。 「······好好跟賴先生一起努力,一定要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勞倫僅僅是露出微笑回應,沒有多說半句話。 眼見家人頹廢成這副模樣,哈娜氣到當場甩袖離開回到房間,估計也會保持這種氣憤的狀態幾個小時以上,房間裡面肯定又要出現堆積如山的垃圾,甚至還要讓機器人去清掃大量的零食包裝以及碎屑,自家的幾位女性同伴都有類似的放縱情況。 「咳······哈娜小姐的事情先不管,我知道短時間裡面要想開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既然如此,我們來做一點不一樣的事情,之前我發現一顆有著遺跡的沙漠星球,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去那邊探險一下,算是放鬆一下心情」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突然想到一個不錯的方案能夠試試看。 既然話語都說到盡頭,剩下的就是活動身體解放多餘的壓力與悲傷,與其坐在椅子上不斷陷入無限的思考循環當中,不如出去多走看看周遭的人事物,說不定會有所收穫也不一定,至少絕對比待在星艦裡面每天對著窗戶的景色好上許多。 「······我知道了」 勞倫沒有拒絕這個提案,決定跟著賴天凌一同前往外頭探索沙漠星球。 既然這麼決定就要詢問其他人的想法與意見,千甄二話不說同意這件事情,也算是對強化過後的力量進行一點測試,靈雨那邊則是有點抗拒的心態居多,只是不知道為何又突然反悔決定跟上一行人,哈娜這位公主殿下······好不容易抓到機會自然就窩在房間裡面癱軟到底。 由於上次才去過的關係,一行人只要透過傳送門直接過去即可,不過,當跨越那一道障礙的時候,大量的風沙迎面而來,幾個人當中僅有賴天凌以及勞倫兩人有辦法不動面色的直立於沙地之上,其他兩個人多少都出現一點困難。 本身的強化衣裝以及肉體的強化都讓千甄有辦法獲得飛躍性的提升,勉強能夠在放低身姿過後勉強撐住,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收穫,至於靈雨那邊則是因為完全的普通人身軀直接倒在地上,若不是身上也有一件防護裝備,估計在吸入空氣的那一瞬間就會感覺到喉嚨灼熱,搭配上高溫地帶的紫外線照射,不到幾分鐘就會變成人乾。 「這個地方······看起來是個遺跡」 勞倫左顧右盼一番,利用腦袋裡面的一些簡單知識卻是目前的狀況。 大量的風沙將所有東西都徹底掩蓋住,目光所到之處全都是一片土黃,那怕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先進科技都沒有辦法準確識別這個地方,之前的賴天凌本來打算鑽進土地裡面一探究竟,結果剛好碰上一些意外狀況而就此作罷,如今總算有機會搜尋一番。 「你知道該往哪裡走嗎」 賴天凌走到勞倫身旁,詢問對方是否清楚目前該往哪個方向移動。 沙漠之中最令人擔憂的就是失去方向,即便一行人有AI的全方位監控系統以及天上的衛星作為輔佐,依舊無法改變一個危險的事實,就是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到敵襲以及遭到莫名的拖拉直接落入砂土之中無法活動,到時候,除非動用大規模的機器人軍團,否則誰也沒有辦法活下來。 「您看,那邊的方向有比較高的沙丘,假設這個地方真的有遺跡的存在,那種高聳的部分極有可能是埋藏在底下的建築物,加上周圍附近都沒有類似的物體,說明極有可能是一個類似地標的存在」 勞倫以個人的經驗進行分析,內容上面算是相當吻合A的判斷。 比起豐富的經驗,電腦主機方面的能力顯然絲毫不落人後,兩邊幾乎是得出一模一樣的結果,差別在於一方是單純以經驗猜測,另外一邊已經先行利用機器進行探索,因此早早就確定這個地方百分之百是一個滅亡種族所留下的家園。 「既然如此,今天的目標就是到那邊走一趟,控制在五個小時左右,不要讓大家太過辛勞」 賴天凌發布命令,隨即走在前頭準備去山丘那邊一探究竟。 超過一定的時間會讓靈雨以及千甄都沒有辦法支撐下去,尤其是前者的身體根本沒有辦法在沙漠星球上面行走太長的時間,估計不用兩個小時就會陷入脫水並且出現休克,因此他事先將L7安排在一旁隨時都能夠進行即時的救援行動,順便輔助一下兩位女士。 「······我們有客人來了!」 賴天凌剛走了幾步,突然發現一股熟悉的氣勢逐漸靠近,立刻掏出大劍準備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充滿氣勢的巨型半人半蜥蜴怪出現,手中的武器依舊閃耀著莫名的凶光,動作更是無庸置疑的迅速強悍,一個飛撲就讓來不及反應的勞倫倒在地上,多虧有L7的即時上前幫助才勉強得到活下來的機會,唯獨他與戰鬥經驗豐富的千甄擋住攻勢。 21 「這些是甚麼怪物!」 勞倫起身拿起長槍直接將剛才那隻將自己撲倒的蜥蜴怪刺穿,隨手一甩將大量的鮮血拋在地上。 巨大的身軀以及飛快的動作速度,直到現在,假設賴天凌沒有依靠AI提供的半人馬機器訓練一番,恐怕仍舊是沒有那麼容易就跟上這些傢伙,時至今日,總算能夠以對等的姿態與敵人戰鬥一番,這種感覺還是相當不錯,深刻體會到本身進步與變化。 「原住民!」 賴天凌頭也不回地揮動大劍將某隻靠近的傢伙斬下,不管劍身的鮮血是否仍在滴落。 由於太過豪邁的戰鬥方式讓這些蜥蜴怪中的其中一隻回想起曾經受到支配的恐懼,立刻發出撤退的叫聲,趕緊帶領隊伍往後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比較可憐的傢伙是剛好準備轉身卻遭到勞倫攻擊的那一隻,一時之間沒有注意到的關係導致生命殞落。 襲擊來的相當快速,解散的時候更是無法追擊,留下來的除去有些不夠盡興的賴天凌,剩下的就是徹底體會到一山還有一山高,異星存在著超乎想像物種的三人,其中僅有千甄一個人安全無虞的保住性命,說明這位女忍已經逐漸適應這種生活,開始不需要別人的擔心。 宴會之前,兩人找過機會進行談話,賴天凌非常清楚以普通人類的身軀是不可能繼續戰鬥下去,早晚有那麼一天會受到莫名的偷襲攻擊倒在地上無法起身,到時候,身旁如果沒有AI的專業工具,根本無法及時保住一條性命,只能祈禱靈魂有辦法重新收集起來。 所以,他詢問這位女忍是否願意稍微改造一下身軀,全方面提升身體條件以達到與勞倫匹敵程度的強悍,只要獲得阿姆特一族等級的肉體,盡管仍然沒有辦法保證絕對的安全,生還下來的機率也肯定會大幅住增加,況且物種也沒有任何一點變化,單純就是肌肉骨骼乃至內在的一些更動,實際算不上那種真正意義的變化。 這個方案被靈雨狠狠的否決,這位少女完全不願意改變,甚至直白一點的說,這位少女希望以目前的姿態與模樣活到年老死去的那一天,既不想要增加多餘的壽命也不願意變成強大的戰士,普通地球人的身分以及女僕咖啡廳老闆才是一切。 千甄則是不同,這位優秀的女忍同意了這個條件,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接受大幅度的手術,即便外觀上面依舊是過去的那個女性,裡面已經得到全方面的汰換,如今已經是個能夠與勞倫有來有往的強者,基礎條件方面僅僅落後一些,等到身體完全適應過後,估計會比這位阿姆特最強戰士還要厲害不少,這是AI給出的看法,至於具體效果就有待觀察。 「千甄你還適應嗎」 賴天凌確認著千甄的狀況,想要知道這位少女的身體狀況如何。 不管臨床實驗的情況多麼完善,意外仍然有可能會產生,作為一位力勸改造的主事者,他自然不希望同伴在變強之餘多出任何一點壞處,假設實力的進步伴隨著任何一些過度的副作用,寧可提早將人恢復原狀也不打算讓狀況有任何一點惡化的可能。 「多謝天凌大人,身體比以前還要更輕更快,以前體內的一些留下的疾病似乎也都消失,感覺回到最為健康的幼年時期」 千甄一邊活動身體,一邊體會著嶄新身軀帶來的不同。 「那就好」 賴天凌確認千甄滿意且沒有任何副作用便趕緊回到勞倫身邊詢問對方的狀況,順便讓L7多加關注靈雨的身體,任何異狀都要提前通知。 一行人的首戰算是告捷,接下來的前進過程中沒有遇到任何怪物的襲擊,不知道是蜥蜴怪學乖不敢靠近還是單純受到附近逐漸增大的風暴影響,總之路上已經不需要過度警戒危險,反倒要小心腳底的沙土以及隨時可能發生的沙塵暴。 「我們恐怕不能前進太久,沙塵暴快要開始了!」 勞倫從風壓的變化以及不遠處一些動物的逃竄行徑推測沙塵暴應該不久就要開始,恐怕不能繼續前進下去。 「······那裏能不能躲!」 賴天凌左顧右盼一番,發現有一座沙丘能夠暫且進行閃避。 立刻回到星艦上面未免有些可惜,他思索一會決定先將無法承受的靈雨送回去,至於本來就習慣在極限環境生存的勞倫以及需要不少時間習慣身體的千甄則是表達想要待在這裡慢慢去體會變化,既然兩人都沒有離開的想法,作為一名領隊也沒有必要將幾個人當作小孩子保護,每個人都有權力選擇未來的走向。 「準備迎接衝擊!」 勞倫抱著頭帶著賴天凌提供的面具,緊緊依靠在山丘之上。 由於一口氣吸入大量沙土對身體容易造成問題,AI理所當然地提供防護裝備,其中就有專門的全覆蓋式面具,三人及時帶上的關係避免掩埋在土裡面的時候難以呼吸,只是要從裡面爬出來的時候需要費上一番功夫,身體狀況仍在適應的千甄則是需要他人的幫忙才能鑽出來。 「賴先生!我們不能停下腳步!下一個沙塵暴隨時可能出現!」 勞倫極目遠視,發現不遠處似乎還有一個沙塵暴,目前還有一段可視的距離。 「快走!」 賴天凌輕拍一下千甄身上的黃土,然後拉著對方趕緊往前移動。 鬆軟的沙子導致著力點不穩,前進的步伐顯得相當吃緊,即便是擁有他這樣身體素質也沒有辦法亂衝,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直接跌入沙坑裡面變成需要救助的人,因此小心翼翼地前進才是最好的方式,當然AI完全不這麼認為,覺得人類在沙地上亂跑本來就是一種愚蠢的行徑,因此毫不客氣的送上一台嶄新的試做型蜘蛛機器。 「這是之前的那個嗎!」 『上一台是A系列,由於資源短缺才趕忙打造出來的機器,以L7為主的系列則是採用宇宙中最好的材質,因此這台的名稱應該是L2』 AI似乎將這一部分做好相當程度的分類,尤其是將過去製造的機器改造成現在這種模樣,說明以前拼湊出來的機器都不符合這台電子頭腦的標準。 多虧有L2的良好幫忙,這下子就不用擔心移動方面的問題,三個人同時搭上機器蜘蛛的巨大身軀,一下子就成功加速移動到沙丘的旁邊,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抵達目的地,沙塵暴還在相當遙遠的位置,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可以盡情探索。 「······甚麼時候能夠使用要說一聲」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搖頭,趕緊躺在地上喘口氣放鬆一下。 習慣有交通工具的人自然不會選擇繼續利用雙腿走路,有台車能夠自由行駛理所當然是文明人的嚮往之一,至於擁有多種特殊工具的他肯定不會蠢到忘記自家還有一堆能夠利用的好東西,問題是,之前與AI提醒的時候,對方明確表示所有物品都在改良中,短時間裡面無法進行應用,所以一行人才會在沙漠上用小短腿拼命往前衝。 『由於主人並沒有在前來沙漠之星前提出需求,AI判斷應該是不需要這種工具,直到剛才發現有危險才趕緊取出』 聽見AI無比正確的答案,賴天凌實在沒有辦法進行反駁,只好摸摸鼻子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 尷尬的事情總是要先放在一邊,既然抵達目的地就該好好調查一番,L2這種巨大身軀的機器不可能展開挖掘的工作,一個不小心把裡面重要的文物都敲碎可就得不償失,因此這種考古般的工作必須要經由在場三人的手一點一點開啟才行。 「賴先生你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要太大力,這種經由風砂沖刷多年的東西多半都已經呈現半毀甚至直接融合在一起,這個時候如果稍微用力一點肯定會導致崩塌,所以必須要像這樣先用專門的工具探測確定附近是否有人造的痕跡,假設有的話就要利用這種刷子清除表面的灰塵,等到看見輪廓就可以讓機器先拍下檔案進行回復模擬的作業,這種時候建議非專業的人物不要動手,與其利用人力不如使用機器來處理會比較好,如果您不知道這一類機器,我可以將標準的型號以及牌子都報給AI去購買」 談到挖掘的工作,勞倫頓時變得眉飛色舞,表情瞬間明亮不少。 看的出來是個好人確實不適合去攪和政治以及複雜的王位繼承,撇開將軍或是指揮官以外,賴天凌認真的覺得此人做甚麼都沒有問題,尤其是一份對工作的熱忱就足以勝任所任務,正因如此,他也決定不讓這個傢伙回到阿姆特一族那邊,必須要留在身旁當個同伴,相信未來的道路上還會有許多時候需要這種善良個性在前頭指引方向。 22 挖掘行動不可能一日之內就完成,考慮到沙塵暴隨時都會席捲而來,對這種考古工作沒有太多興趣以及作用的千甄也提早先送回去,剩下的就是兩個仍舊抱有赤子之心的年輕男性們獨自享受這份美麗的光景,即便從外人的角度來看恐怕根本搞不懂這些東西的美妙之處。 「你看!這個東西有花紋,說明這裡的文明應該有著一定程度,從這種青銅器具來看應該剛學會文字不久,上頭有許多重複的形狀,恐怕暫且還沒有完全擺脫信仰,您看,上頭這個類似鳥類的模樣肯定是這個種族所崇拜的生物,另外一邊還有一大堆相當有意思的圖畫,不知道這些傢伙是用甚麼工具刻上去」 勞倫興奮的不斷將東西挖出來,拿在手中把玩的過程中倍感愉快。 「這個是用來喝的工具吧,不過根據AI模擬出來的種族模樣,這些傢伙應該沒有手掌這種東西才對,到底為什麼要創造出這種把手類的物品」 「說不定不是喝水進食,應該是偶爾出現的降雨狀況太過稀奇,在這種沙漠星球上面的生物都將水分看成神的禮品,下雨就是神的恩典,打造一些能夠保住水分的東西也是非常有可能,文明進化的過程中許多物品都沒有絕對的理由,單純就是認為應該是怎麼的心態然後就造出東西,加上這個種族應該是下位種絕對遵循上位者,一旦上面的人產生任何想法,下面的人就必須遵守到底······跟我們阿姆特一族一模一樣」 說到自家的狀況,勞倫的表情再度蒙上一層陰影,心情似乎有所下滑。 阿姆特一族確實由強者所組,偉大戰士與王者將會無條件的被下面的每個人所尊敬,但是,這些武夫不見得都擁有一顆良好優秀的腦袋,犯下錯誤的時候往往又不見得會反省自身一番,導致問題一而再三的冒出來,最終將國民都捲入問題,當然,在賴天凌看來,這種氛圍也是影響上位者不考慮下面人群的原因之一,畢竟連這些人都自願的接受強者的統治,失敗又豈能完全怪罪於其他人。 「······對了,你覺得這個是不是建築物的屋頂」 賴天凌迅速轉移話題,將目光移到剛剛挖掘出來的部分。 由於風沙不斷往上疊加的關係,開挖的位置不見得一定是遺跡的底部,地球上面經常會出現岩層的不斷夾雜導致考古的過程中逐漸發現底下的東西全都是一座建築物的頂端,直到往下深入才知道原來這個地方是屋頂,類似的情況可謂是層出不窮。 「恩,恐怕就是這個樣子,由於這邊都是沙土的關係,待會要小心謹慎一點才行,否則極有可能在挖掘的途中遇到空隙直接滑落到底下去······啊」 勞倫才剛警告到一半,賴天凌就剛好踏在一個空隙上面,整個人莫名其妙的掉落。 由於底下似乎僅僅五層樓左右,他整個人摔在堅硬的建築物上頭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到是一座古代文明的遺跡直接崩掉一角,估計連AI都沒有辦法進行完美的復原工作,對這個文明來說算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也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這下子可真是犯了錯」 賴天凌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落,輕撫一下遺跡的碎片,試圖將其拼湊起來。 破碎的東西難以恢復,何況經過風沙侵蝕本來就沒有辦法完整其形象,這一下子的破壞更加導致修復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多拍幾張照片給AI去計算可能還有比較有點用處,於是他便決定動手把這些都記錄下來,希望未來還有機會能夠將其還原。 「賴先生您還好吧」 勞倫平穩的落地,金屬的鞋子踩踏在遺跡上面,沒有造成任何一點傷害。 「你這是怎麼做到」 「特殊鞋,這種有著些許反重力的東西在考古過程中可謂是相當好用的一件東西,一般學者出門在外都會準備一件,天然磁場多數情況下不會失效」 勞倫展現出豐富的小知識,臉上洋溢著些許的驕傲感。 毫無疑問,之前能夠在沙地裡面跑在其他人前面的原因就是事先準備好的工具,想必過去也有不少這一類的經驗,這位精靈國王隨時都會穿著這種裝備,搞不好在私家的房間裡面還有類似的一堆物品也說不定,看的出來考古的經驗相當多。 「以後我估計也要準備一雙才行······話說這個地方真是甚麼都看不見」 賴天凌左顧右盼一番這份遺跡,有些好奇地往前不斷前進。 多虧有AI提供的各種視網膜投射工具,就算在無比缺少光線的地方也能夠以許多不同角度「看見」這些東西,進而徹底理解到此處究竟長成甚麼模樣,過去那個滅亡的文明在這個地方又留下多少珍貴的寶貝。 「人類的視線似乎不太好,阿姆特一族的目視能力還是相當不錯,這裡就交給我來帶路吧」 勞倫一馬當先走在前頭,朝著遺跡設計的入口處移動。 有這位優秀的考古學徒以及強大戰士走在前頭,賴天凌短時間裡面應該不需要擔心會迷路或是呼叫AI幫忙將人從這個鬼地方傳送出去,於是放心地跟在後頭一路往前,算是增加一點見識,好好注視著那些轉瞬即逝的文明在最後時刻留下多少東西。 這個地方比起想像中的還要莊嚴神聖,上頭全是一大堆類似埃及的壁畫以及文字,上頭清清楚楚地將這個文明當時的模樣描繪下來,從裡面尚未能夠完全理解的部分來看,這些生物應該是在這顆星球完全變成沙漠以前建立的美好國度,那個時候仍然有許多細小的河流足以養活一大堆生物,只要有充足的糧食就能逐漸搭建出一個文明的規模,這個真理放在任何一顆地方上面都是如此。 可惜的是好景不常,這個文明在短短幾年的時間裡面一點一點沒落下去,主要的原因並非是內憂外患之類的麻煩,根本的問題依舊是河流的逐漸消失以及沙漠化的持續惡劣化,最終這個王朝在一次爭權奪利中消失在歷史的長河,僅僅將這座神殿以及數座王宮保住,如果仔細一點的進行搜尋應該還會發現陵墓之類。 「······可惜了」 勞倫望了一眼這些壁畫,知道這個文明努力過一次。 「不會,你看」 賴天凌打開一個類似手機的隨身攜帶式工具,迅速投放出螢幕畫面,那是AI提供的先進裝備。 上頭浮現出這個種族的模樣,後面則是先前遇到的那些蜥蜴怪物,前者一點一點的變形,從原先的模樣失去本該有的大腦,取而代之是逐漸長出手掌以及更加強壯的身軀,原來這個文明並沒有徹底消滅,只是後代們捨棄智慧以生存為主的進化。 「由於環境過於苛刻,因此這個種族的基因緩緩改變,從原本的智慧生物變成一般的野蠻怪物」 勞倫有點難受看著這份與其說是進步不如說是退步的一種狀況,無奈的搖頭表示難以接受。 生物都該朝著智慧的方向改變,一切的力量都源自於對科技的掌握,肉體的強大僅僅是短暫的一時,唯獨掌握到核心技術的種族能夠擺脫地心引力的拉扯,突破大氣層的保護前往外頭的美麗世界,任何走錯的種族都會在戰鬥中逐漸滅亡,有如阿姆特一族的結果。 「······這樣的變化或許從一時的角度來看確實不好,不過,你看AI的預測情況」 賴天凌打開AI所進行的環境推論,展現一個截然不同的結果給勞倫見識一番。 起初確實是蜥蜴怪物的模樣,幾百乃至千年的時光裡面都會如此,但是,直到千年過去,沙漠化慢慢退去,河流與土壤都出現在這顆星球上面,然後蜥蜴怪物又會逐漸去適應這個環境,然後再經過千年的時間,由於土地的資源逐漸豐富,這些怪物逐漸捨棄鬥爭的肉體,大腦又再度逐漸變得壯碩,等到差不多四千年的光陰,一個嶄新的智慧種族便由此誕生。 生物的進化生生不息,從原先的智慧生物發展到野蠻怪物,一切都是為了後代能夠生存下來直到這片土地重新降下豐厚的資源,直到那一天的到來,文明再度開花結果,種族會變得截然不同,仰望群星的機會二度出現,相信這一次就能緊緊抓住那份機會。 「······沒有想到會這個樣子」 勞倫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份突如其來的變化,眼神當中透露出一股希望。 「生物就是這樣,適應環境不斷變化,阿姆特一族也是如此,等到待在那顆星球的時間逐漸變長,剩下的人們會拋棄那些過去錯誤的觀念,重新建立起正確的價值觀念,奴隸不付存在,眾生都是平等,只要這一點改變,未來就會變得與過去不同,或許過程還會有更多的慘案,至少,他們確實有邁開第一步」 賴天凌微微一笑,給予勞倫一個確實的答案。 23 「是這個樣子嗎」 「就是這樣」 面對勞倫的詢問,賴天凌豪不客氣的點頭,告訴這位精靈國王這個現實。 阿姆特一族經過此事就會捨棄奴隸的制度,就算貴族派的剩餘人數想要維持也不可能,平民派的人數暫且還是多數,等到未來有一天死灰復燃的時候,那些受到過壓榨的人們會再度想起受到管理的悲慘生活,進而決定起身反抗,這一次的結果會是如何尚且無人知曉,不過,只要他還在的一天,就不容許這些傢伙亂來。 「······那就好」 勞倫釋懷的一笑,似乎總算放下心中的一顆大石頭。 「接下來幾代過去就會轉變成民主制度吧,你們也必須先有這一段過渡時期,至於未來會不會恢復王室就不得而知,說句實話,反正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情,管那麼多做甚麼,我們享受自己的生活才是重點,對吧」 賴天凌拍了一下勞倫的肩膀,給予對方一個笑容以及安慰的眼神。 「管阿姆特的未來不如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現在的我終於可以說出這句話······當年父親想要跟愛人遠走高飛應該也是類似的想法」 勞倫一邊低頭觀察遺跡的部分內容,一邊想著父親的人生。 一位本該與世無爭的幸福之人卻受到命運的捉弄變成王者,活在座位上的時間無時不刻都在思考離開的辦法,對於下面的孩子們全部無視,彷彿這些與其他女性的結晶根本不是屬於自己,全都是受到逼迫之下的產物,賴天凌相信,那份心情肯定是相當矛盾且絕望,否則不會到人生的最後一刻都還在逃脫王室的掌控。 「你不會變成那個人,因為有我在」 賴天凌豎起大拇指,告訴勞倫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賴先生,你為什麼要這樣幫助我」 勞倫開口詢問這個放置在心中已久的問題,眼神中充滿迷惘。 隨處可見的精靈國王,一個普通到不行的民族強大戰士,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沒有任何一點價值可言,阿姆特一族也沒有任何利用的意義,哈娜公主更是簡單,隨便去宇宙局領養一位失去家園的種族乃至人物都可以找到類似的美女,完全沒有必要辛辛苦苦給予一塊星球以及土地,不管從哪個角度都說不過去。 「你搞錯了一點,幫助阿姆特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益,為了能夠得到帕爾六世等高等種族的信賴交流才會無條件幫助一個種族,你們則是剛好在AI的計算範圍裏面屬於最好的一個,未來,塔斯圖拉羅會需要一份成長,這位少女將會從如何處理你們一族的問題上學會社交以及基本的各種觀念,以上就是幫助你們度過難關的理由,至於你······想像一下在社交晚會上面有目的地與所有人接近,完成工作以後發現一名鬱鬱寡歡的傢伙,這個時候,上前搭話卻發現對方從各方面都相當契合,於是產生交友的想法,大致上就是如此」 賴天凌對著一旁的勞倫吐露真相,沒有任何一點的隱瞞想法。 協助阿姆特是另有目的,與人交往成為朋友卻是單純的一種願望,盡管接近的理由或許有點糟糕,不過朋友這種關係本來就建立在各種意外之上,廣袤的宇宙中能夠相遇就是一件難事,隨後在成為友人又是另外一種狀況,無論如何,能夠遇到足以一起分享喜怒哀樂的人就該努力將對方留下,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謝······」 「大恩不言謝,朋友之間不需要假惺惺的問候,以後跟著我就好」 賴天凌不希望勞倫變成那種整天在一旁露出假笑的傢伙,如果真的需要那種角色,還不如對著機器說話還比較好一點。 「······是,天凌哥」 勞倫轉過頭繼續拼命做考古的工作,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甩開那些過去的陰影,重新面對嶄新的未來,光是做到這一點就不容易,賴天凌知道這個男人還有一大段路需要前進,至於未來究竟會變成甚麼樣子暫且沒有人知道,好比這顆星球是否真的能夠將沙漠盡數退去,恢復該有的原本面目,那些都是AI在毫無意外的良好狀況下進行猜測,真實的情況暫且無人能知,搞不好來了一顆隕石把所有成果都消滅也是有可能的狀況之一,沒有人能夠預測真正的未來,頂多就是進行模擬的行為。 兩個大男孩玩了一段時間左右,差不多等到幾個小時以後便先回到星艦上面一趟,洗個澡休息一段時間等到晚餐過後才繼續討論接下來的挖掘工作,畢竟短時間裡面要將其徹底恢復原貌仍有困難,AI製造專門的機器人也需要時間,不能太過急於一時。 「······你們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挺不錯」 晚餐過後的靈雨先是幫忙哈娜清洗盤碟,等到無事一身輕才在健身房裏面跟賴天凌見面。 「還不錯,那個傢伙本來就是個好人,以前是給予太多不符合的工作才會變得如此疲倦,現在開始就不用擔心那些問題,可以盡情成為自己想要變成的人,不是一名憂國憂民的王者」 賴天凌做起簡單的暖身活動,順便趁著機會跟靈雨說明一下成果。 其實這些都是藉口,他真正的願望是隊伍裡面能夠多出幾個男性友人,不要讓女性的數量一昧做大,否則未來的生活會變成女性作主的狀況,多數人群一定是女方,任何團隊活動都要以女性為主,投票永遠都不可能占到優勢,將來一艘星艦搞不好會堆滿一堆娃娃,甚至抹上粉色系,要知道,塔斯圖拉羅進入成長期極有可能會產生類似的想法,好比賴天莉有段時間也是相當喜歡少女風格,女孩都有這麼一段時期,甚至到長大以後都有可能保留下來也說不定。 何況,當身邊全都是女性,有些行為跟想法就難以得到認同,好比這一次的遺跡探索,女性眾根本連一點點的想法都沒有,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寫滿看不懂以及無趣,如果沒有勞倫在場,恐怕這個活動本身就會被當成無聊分子的行動,未來這些女性搞不好還會在賴天凌生日的時候送上砂土之類的東西,光是這樣想就覺得人生充滿悲傷,因此,勞倫的加入對這種狀況肯定能有顯著的改善。 「······是嗎」 靈雨若有所思的起身拿起毛巾擦拭汗水,隨後離開前往浴室清洗身體。 望著對方有些低氣壓的態度,賴天凌一時之間真的不知道這位少女究竟在想些甚麼,所幸女人心如海底針,男性要徹底理解女性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與其去考慮那些多餘的部分,不如趕緊鍛鍊完身體回到房間休息一下。 「天凌大人,不好意思能否麻煩您一會」 正當賴天凌在房間裡面準備入眠,外頭突然響起千甄的聲音。 「恩,發生了······甚麼事情」 賴天凌剛打開房間才發現千甄身上穿著的是稍嫌清涼的單薄睡衣,若隱若現的肌膚讓人不禁轉移視線。 「不好意思打擾您的休息時間,只是塔斯圖拉羅小姐無論如何都不肯入眠,剛才一直不斷哭喊」 千甄的表情顯得無比憔悴,似乎快要無法忍受小孩的哭泣。 想到這裡,賴天凌確實同情起這位女忍,作為全隊裡面唯一一位年紀上面能夠擔任起姐姐角色的人物,不光是要把本身的正職工作完成,平常還要肩負起照顧小孩的責任,想必每天都是焦頭爛額,晚上若還不能好好休息,遲早會進入崩潰模式。 「不會不會,這樣吧,你先回去休息,這個孩子交給我就好」 賴天凌趕緊讓千甄回去休息,順手把仍然在搓揉紅腫雙眼的塔斯圖拉羅拖進房間裡面。 來到他的房間裡面,本來還在哭泣的少女突然變得無比興奮,眼光不斷來回在相對比較精簡的設計上面,似乎正在比較每個人在設計上面的不同,想必與類似和風設計的忍者房間有著巨大的不同。 「下次你可以去勞倫哥哥或是靈雨姐姐的房間看一看,他們的設計風格也不同」 賴天凌躺回床上,任由塔斯圖拉羅在房間裡面到處亂看一番。 「······恩」 塔斯圖拉羅看了一會就覺得膩味,趕緊爬到床上壓在賴天凌的身上,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重生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他,想必是將人當成父親的存在給予全面的信賴,這一點也是無可奈何的一件事情,至少全宇宙都沒有類似的種族,就算真的有外觀類似也沒有用,以人類軀體誕生的少女也不可能接受家族與自身過大的差異,差別會導致許多超乎想像的問題,弄不好就是認知的錯亂以及崩潰,所以交給人類處理依舊是最好的方法。 24 兩人躺在床上舒服的睡上一覺,清醒過後的塔斯圖拉羅似乎對床鋪以及某人毫無興趣,逕自走出房間到外頭不知道找誰去玩,至於閒著沒有事情可以做的賴天凌則是繼續多加休息一番,反正最近應該沒有太多事情需要去處理,反正真的有事,AI那邊肯定會提醒,不需要別人拼命操心。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勞倫那邊找上門想要一起去遺跡繼續觀察並且挖掘一番,閒來無事的他自然是欣然允諾,這一次乾脆連其他人都不帶,兩個男人獨自出門旅遊玩耍,無事一身輕的狀況可謂是相當愉快,不用擔心女性方是否會感到無聊,也不用在意是否會出現意外狀況,自由自在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更加爽快。 「天凌哥,你看,那個神殿裡面似乎還有一間密室」 勞倫在神殿裡面發現一個小巧的通道,確信另一邊必定有著其他隱藏的寶物。 與人類方的價值觀截然不同,這些尚且懵懂無知的生物對稀有金屬的想法依舊停留在不能吃的階段,鐵器的打造還有一段漫長時間要走下去,岩石乃至簡單沙土作品還是這些生物都主要生活工具,目前還沒有看見任何突出一點的用品,文字方面倒是在AI的幫助下突破不少,算是多少有一點進展。 破解文字過後,意外發現這些生物並非想像中的那般普通,裡面的內容不只一切提到一個來自外星的種族,這些種族提供簡單的切割工具以及開墾手段,多虧這些才有辦法突破目前的僵局朝著文明的方向前進,減去至少百年以上的探索時間,同時也避免種族在途中可能遇到的滅亡危機,簡直是有如天降神明,惹來一族上下的崇拜以及尊敬。 問題是,不知道是文字的貧瘠還是單純對方的形象就是某種奇怪光芒,總之,以肉眼的角度去觀察一番始終無法將這些扭曲的形象與生物聯繫在一起,賴天凌已經讓AI對照好幾次都沒有一個符合的種族,最終只能認定未知,除非進一步的搜尋否則不會有任何結果。 「這個應該就是神秘客的來源」 賴天凌點點頭仔細觀察一番,相信密室裡面應該就是機密所在。 比起使用這個種族所稱呼的無上存在,他更傾向用神秘客來形容這群來自異星的種族,明明來到一顆星球卻沒有向當地人尋求任何一點資源與幫助,單純就是一點一點建立起文明,若不是真的屬於某中大公無私的種族,就是準備為這顆星球進一步沙漠化負責的元凶。 根據AI調查的結果顯示,這顆星球本來不應該遭到沙漠的覆蓋,早在幾百年以前就該是恢復成一片美麗的景色才對,如今應該有一大堆智慧生物滿地,這般風化的場景不屬於正常的現象,一定是來自外星的某些種族做了甚麼才會導致這種情況的出現。 宇宙局裡面的公開檔案也說過類似的狀況,有些剛踏出宇宙的種族為了掠奪資源不擇手段,直接跑到隔壁的星球將其徹底開墾一番並將東西全都奪走,也不管當地的住民未來會受到怎樣的引響,畢竟自家人都快要過不下去,哪有時間去理會別人的將來。 或許這個神秘客並非是這些生物口中的無上存在,單純就是一群飢渴的搶劫者,剛開始給予一點技術與幫助,等到時機成熟便趕緊從這個星球離開,帶著滿滿的戰利品遠走高飛,根本連回頭多望一點的打算都沒有,那怕最終沙漠覆蓋整顆星球都無所謂。 「沒有任何機關,應該就是這裡」 勞倫確認密室的周圍沒有任何通道,於是找了一處沒有壁畫的位置,一腳將其破開。 這位精靈國王之所以對文物不再保護的主要原因還是聽聞神秘客的真實目的而感到相當不悅,決定動手將證據拿在手上,以後有機會便到宇宙局去告上一狀,讓這些破壞星球的傢伙好好嘗一嘗審判的滋味,未來不要繼續作奸犯科。 「我看看······空房?」 賴天凌進去左顧右盼一番,赫然發現裡面竟然甚麼東西都沒有。 嚴格來說,周圍的石板上面確實寫滿了一大堆文字以及藝術家等級的繪畫,裡面描述這個種族逐漸崛起的驕傲、遇見神秘客的感動、強大到足以攻略其他種族的喜悅以及最後無可奈何滅亡的悲壯,四個面板顯示出一個種族從生到死的結局。 「不可思議,這些生物掙扎到最後一刻都沒有放棄活下去的機會」 勞倫望著壁畫下面的文字,緊緊盯著最後一幅畫不放。 滅亡在即,這些生物到底是如何度過那一天的到來,集體自殺還是單純出現莫名的內亂,恐怕撇除當地人以外再也沒有外人有辦法知道這些,畢竟這個地方連一點靈魂的氣息都感受不到,想必有再多的遺憾也沒有辦法留下半句遺言,只能默默地離開。 「神秘客的紀載竟然僅剩這麼一點······果然有問題」 賴天凌發現壁畫以及文字都沒有留下多少篇幅的內容,不禁對神秘客這個種族感到相當失望不已。 起初他還相信這個種族不見得一定就是犯下錯誤的一群生物,直到現在看見密室裡面甚麼東西都看不見才確定那個種族肯定與滅亡脫不去關係,試想,如果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情,協助一個種族活下去,想必會死命留下一點足跡,甚至幫忙將這些生物帶走,給予一個嶄新的天地,不可能甚麼話語都不願意寫上,甚至在一群人死亡過後還回來動手將一部分的內容清除,擺明就是打算湮滅證據不讓惡行暴露在陽光底下,受到宇宙局的審判。 「哀······AI將這個檔案紀錄在資料裡面,把這些證據全都流下來」 賴天凌讓機器把這些東西全都寫進文案裡面,等到有一天能夠動手將一切都攤在宇宙局之中,給予這些生物一個清白。 即便如此,逝去的生命終究是不可能有辦法將其挽回,他們不管多麼努力去做都僅僅是杯水車薪,目前宇宙中仍然有著一大堆類似的情況不斷發生,文明的火光才剛興起不到一會就滅亡,如此狀況其實單純就是弱肉強食的真理,無法避免也難以阻止。 「天凌哥,搜索似乎差不多可以結束······我先回去了」 勞倫不願意繼續待在這個墓園,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回去好好休息。 賴天凌沒有多說一句話,默默的在這個神殿裡面四處散步,繼續觀察這些種族的生活日常,閉上雙眼描繪出那一幅又一幅的美麗模樣,好比當初進入金字塔的科學家在腦海裏面肆意創造古埃及人的一切行徑,畢竟逝者已去,任何證據都只能對過往的生活進行猜測,無法確實的繪製出真實的狀況。 「······祝你們一路好走」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從這座墓園裡面離開。 利用傳送回到星艦上頭的他先是去洗澡,隨後到餐廳裡面享用食物,跟同樣放鬆下來的勞倫好好聊一聊目前阿姆特一族的情況,順便詢問是否需要任何一點幫助,想必第一個冬天沒有那麼容易度過,需要的物品還要非常多。 「不用您太過擔心,如果連這點狀況都無法跨越,阿姆特一族就愧對您的幫助」 勞倫倒是一口拒絕這份幫助,直接幫在底下的人回答。 賴天凌知道這位精靈國王在短時間裡面都不可能輕易去原諒自家人,不過,有關種族滅亡的危機,他還是私底下告訴AI要隨時關心一番,如果真的有必要,偷偷塞點幫助也不是不行,當然,任何以退為進或是利用哈娜的關係來要求幫忙都屬於不能接受的狀況,這方面必須要分得非常清楚才可以。 「喔,這個食物的味道真是不錯,你妹妹做的」 賴天凌將主菜放進嘴裏面,發現這一盤料理的味道還是相當不錯。 現有食材的使用狀況下能夠做出如此不錯的口感,而且還是在食材本身就是相當苦澀難以下嚥的前提之下,足以見得哈娜在做菜方面不僅有著天賦,私底下的苦練應該也是必可不少,有這麼不錯的身手,未來要出嫁想必不會是問題。 「是的,哈娜雖然是個懶散的傢伙,平常總是不願意花費時間在不喜歡的事情上面,不過,正因為這種個性,當發現喜愛的事物便會盡全力去完成,知識的學習以及料理的訓練都不是外人的教誨,單純就是本人願意去努力的結果······味道真的不錯」 說到自家的妹妹,勞倫的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比起阿姆特一族的事情,或許這個妹妹更加值得這位精靈國王去在意,賴天凌也有類似的狀況,上面的姊姊跟目前宛如妹妹般的塔斯圖拉羅都是如此,一旦成為家人就會讓人感到無比憐愛不已,那份感情是外人所不能給予。 25 昏暗的房間,滿載的零食以及一大堆飲料,光是這些東西就能夠讓人回味一整天都不會感覺到半點膩味,比起出去跟一堆人見面聊天,偶爾還要扮演一位公主殿下的優雅氣質,這樣的生活倒是更加適合哈娜這樣的少女,不管別人的想法如何,妙齡少女懶懶散散有何不可。 阿姆特一族滅亡,打從一開始就人盡皆知,早在千百年以前,老學者們就提倡消除奴隸制度,盡全力將種族之間的對立消彌,結果不管是王室還是貴族都從未理會過,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受到強大的力量打擊,下面的人還是一同起兵造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中文裡面的詞語形容的相當貼切。 哈娜本身就是喜歡閱讀書籍,每天待在房間裡面享受以外就是拿一堆書拿讀,最近則是努力學習中文,每天至少都又翻閱五本以上的書籍,暫且的目標是在關閉翻譯器還能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至於會稍微願意努力的理由也不難想像,就是為了賴天凌。 比起那些窩在地表上天天努力思考明天的阿姆特一族,她已經成功脫離那些煩人的狀況,可以享受幸福又不會有人多管閒事的日子,每天悠閒地度過懶散生活,不過,這一切都是別人所提供的恩惠,這一點是絕對不能輕易忘懷的一點。 賴天凌,一位不知從何處冒出的人類,身體素質堪比宇宙災害等級,科技來自於創造者,完全就是一步能踏入高等種族的存在,想必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裡面就會變成遙不可及的存在,能夠成為這樣男人的後宮,盡管只是名義上也是一種巨大的保護。 雖說目前對方並沒有同意增加女性成員的意願,不過,以哈娜對人類男性的理解,這番話毫無疑問都是隨口說說,哪個傢伙不是拿在手裡看在眼中吃在嘴裡,女人的數量自然是越多越好,將來這艘星艦上面的人數肯定會變得更多,而且清一色都是女性成員。 女人的美麗一旦不去注重就會消失,不管是容貌保養還是身材訓練都是如此,光靠醫療工具或是特殊藥物都沒有用處,想要緊實良好的體態必須要記得運動與局部鍛鍊,一昧依靠外在的幫助,需要侍寢就會被嫌棄,尤其當對手是內外兼具的女忍更是這樣。 現在的情況來看,撇開賴天凌在自家星球上面的一位小女孩不提,真正意義上的女主人就是千甄,這位處在巔峰時期的女性不光是外貌突出,加上本身就是戰士的關係,體態保持的更是無比完善,屬於人類男性幾乎都不可能錯過的尤物,加上本人少說話多做事,完美貫徹關心服侍主人的態度,這一點是多數人類女性所做不到的一點,也是拉開與其他人差距的最大關鍵所在。 獻身精神,阿姆特一族出身的哈娜曾經在平民女僕友人的身上見過類似的態度,願意為了摯愛的男性付出一切,甚至不求任何一點回報,盡管感覺起來有點像是傻瓜的行徑,這種行為也確實讓不少男性為之瘋狂,連當時幾名年輕有為的貴族少年都一見鍾情,最終似乎被一位相當優秀的人娶走。 「······結果還是死了」 哈娜一邊將飲料罐塞進嘴裡,一邊抓起薯片品嘗。 面對生死存亡的危機,其他事物都顯得毫無意義,她非常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人的恩典,如果不能展現自身的價值,遲早有一天會被拋棄,所以現在能夠做的撇除保持美麗以外就是拼命讀書,尋找能夠幫上忙的地方。 最近幾天的時間裡面,賴天凌基本上都在外面跑,跟自家那位一根筋的兄長一起探索遺跡,試圖從裡面找出這個文明滅亡的主因,順便將這些資料都封存在檔案裡面留做一份紀念,算是感嘆這個種族尚未崛起便消亡的悲慘。 作為妻妾之一的哈娜自然要投起所好,既然自家的夫君喜歡這種考古般的工作,身為一名剛踏進後宮的妻子就該學會展現本身還算不錯的一點小知識,順便多做一點有意義的整理,搞不好就能在不經意間幫上忙,得到多一點的好感度。 「······話說這個種族也沒留下甚麼東西」 哈娜將資料扔到一邊,躺在按摩椅上呼叫機器人幫忙修剪腳趾甲。 整理將近兩個小時左右,她始終沒有發現任何一點有價值的東西,建立在賴天凌等人收集到的資料上面來看,內容似乎並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展開,獨自搜索一番的結果也是相當普通,裡面甚麼重要的內容都找不到,宛如撲了一個空。 「······夫君似乎也沒有其他興趣」 哈娜閉上眼睛享受按摩,腦海中則是浮現賴天凌一整天的行程表單。 每天不是鍛鍊身體以及訓練戰鬥技巧就是天天讀書學習創造者們的技術,看起來似乎是非常努力勤奮的一個模範生,據說從一介默默無名的人物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緊緊花費不到一年的時間,或許也能說明為何外貌與個性成熟卻在部分的情況下顯得稚氣許多。 由於從來沒有見過宇宙的真實面目,因此對其充滿大量的興趣,這是賴天凌眼前最專注的部分,正因如此,哈娜才會不斷思考能夠幫上甚麼忙,畢竟這種熱忱遲早會出現冷淡,任何人類都會在某個時期對一些事物感到厭倦,肯定會不斷轉移視線焦點與目光,等到下一次的機會在發揮即可。 「哈娜我進來了······拜託你整理一下儀容吧」 大門打開,勞倫緩緩踏入房間裡面,一臉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絲毫沒有一點化妝,身上又穿著舒適的寬鬆服裝,想必與平常知性且優雅的模樣相差甚遠,所幸房間都能經由本人的同意設置開門機制,除去賴天凌以外的其他人都沒有辦法輕易踏入其中,因此也不用擔心千甄會以姐姐的名義給予教育。 「那有甚麼關係,反正夫君又不會來」 哈娜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嘴角的薯片碎屑被機器人擦拭乾淨。 「就算天凌哥不會亂進到也不該這個樣子······話說你倒是挺快就接受了,現在都叫人家夫君」 勞倫無奈的坐在床上,臉上滿是疲倦。 「寄人籬下一輩子不叫夫君豈不是進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價值,現在不喊等到以後對方不認就來不及了,還有,你才是變化夠大,天凌哥這種稱呼都說得出口,明明比別人大了一輪以上」 哈娜揮揮手讓機器人都離開,拿起美甲工具開始上色。 「一輪是甚麼意思,你最近講了不少奇怪的話語,應該都是天凌哥的本地語言對吧,看不出來這方面倒是挺上心,還以為你會對人家愛理不睬呢」 勞倫將穿上一天的服裝脫下,露出底下無比結實健美的肌肉。 「一輪是十二生肖一個週期,也就是十二年的意思,確實就是夫君的本地語言,還有,都已經成為妻妾如果還不多關心一點這些事情遲早會被後來者超過,女人的新鮮度可不長,尤其是想到將來前仆後繼的人以及目前就在團體中的人物,要擔心的東西可比你想像的還要多」 哈娜嘆了一口氣,起身拿起零食繼續往嘴裏面塞,一臉無奈的說著。 「喔,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勞倫不知何時已經換上一件輕便的服裝,整個人躺在床上似乎隨時都會睡著。 「不會,倒是你才要多注意一點,夫君有任何新的興趣或是嗜好都要馬上告訴我,千萬不能讓其他人搶先一步,身為女人的第六感正在逐漸發動當中,恐怕最近還會有其他女人進來,這一次就是我的好機會,必須要抓準時間好好展現一番才行,不能每天光是做料理,那樣肯定很快就會失去地位」 哈娜不斷囑咐自家的兄長,要某人多加重視一下這些事情。 比起千甄,她最大的優勢就是在於目前團體裡面的男女比重明顯失衡,男性撇開站在頂端的賴天凌以外就僅有勞倫一位,說明自家夫君對女性的佔有慾望相當強烈,不希望有其他男性介入這片私人區域,打算以此逐漸構建一個後宮。 即便嘴上表示對此不感興趣,行為卻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哈娜非常清楚一夫多妻制度將來會是這艘星艦的鐵則之一,因此,自家兄長的存在將會是一份不可多得的助力,如果使用得當,未來站上正宮的地位都並非是不可能,永遠享有這樣的生活也是指日可待。 「······你就是這樣才被疏遠,整天都在算計彼此,這樣的日子過起來真的是有夠辛苦」 聽見哈娜仍然在計算這些東西,勞倫無奈的搖頭,也知道賴天凌為何寧可天天往外面跑都不想跟自家妹妹聊天交流,說句實話,這樣的勾心鬥角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惡夢。 26 「嗚哇!長出來了!大哥終於長出來了!」 一名少年無比興奮地望著土壤裡面冒出來的植物,臉上寫著滿滿的興奮之情。 貧瘠的土地、近乎乾涸的河流、空無一物的荒地,這片土地幾乎可以說是一片沉寂之區,想要將人養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前一段時間裡面,千甄將各類作物以及培養方法都一一說明,其結果就是在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面,曾經以為甚麼都沒有的土地迎來綠色的景象,第一批可食用的青菜也成功挖掘出來。 「我沒有長出來,要是長出一個人還得了」 七郎搔搔頭,一臉無趣的看著眼前這份景色。 這個好消息迅速傳遍整座忍者之村,年長者們全都落下淚水感動到難以自拔,尤其是平常剛硬正直的村長都難得在房間裡面大哭一場,想必本人一直都在為村中的所有人著想,不斷擔心害怕遲早會有一天失去重要的孩子們,事到如今總算能夠將心中的那顆石頭暫且放下。 其他人也是如此,每個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在心底感謝千甄的幫助,當然,知道真相的人都明白真正必須要讚美的不是這位頂尖上忍,而是站在更高更遠之地的某個男人,正是此人的存在才能讓忍者之村的所有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今天工作就到此結束,我先回去睡覺了」 七郎望了一眼周圍附近的土地,轉過身將工具放回倉庫便逕自回到家中。 由於父親的關係,他所在的住家比起其他人都大上不少,即便成年跟父親各自居住在房子的不同區域,這位看似肥胖遲鈍的老人卻依舊保持著過去上忍的能力,任何一個人踏入房屋周圍都可以在第一時間察覺,包括自己的兒子也是如此。 「今天又這麼早,男人就該到外頭闖上一番才對」 「吵死了」 七郎甩甩手,脫下全身的衣服,跑到浴室裡面洗上熱水澡。 擁有一位頂尖好手的父親,他本身的功夫其實一點都不差,中忍水平已經可以在帝國或是王國之間尋找自身的地位,想要賺到金銀財寶享樂也並非不行,單純就是本人興趣不大,忍者的工作一段時間過去就對此感到厭煩。 回到家鄉單純就是前一段時間以為村落會覆滅才拼命趕回來,沒有想到村子不僅沒有崩壞,甚至在某位大人物的幫助之下成功脫離險境,如今已經解除過去的詛咒,慢慢恢復該有的生機,遲早會變成那個無比強大的忍者之地,只是這麼一來,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幫助。 既然暫且辭去忍者的工作,七郎理所當然決定先幫助村落度過最難的時間,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順便考取一下上忍的資格再到外面工作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中忍這個稱號已經停頓許久,是時候該檢測一下自身的能力。 但是,以上都是單純的藉口,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會留在這個村子裏面的最大原因絕非是如此大義凜然的內容,完全就是想要跟曾經的初戀情人見上一面。 真要比時間,七郎絕對比千甄年長幾歲,踏入忍者這一行業修行的專注也是如此,然而短短幾年的時間裡面,雙方的實力逐漸拉開,卡關的中忍考試一下子就被對方通過,不斷凝視挑望的上忍一下子就遭到取走,隨即便離開忍者之村前往外面去完成各式各樣的任務,兩人的差距變成一道天塹。 無法接受這一點才會一聲不響的逃離村落,年少輕狂的他又不斷流連在兩個國家之間,經歷轟轟烈烈的生死之戀以及無數的修羅場,如今總算能夠將不成熟的心境沉澱下來,用力感受一切,順便照顧逐漸年邁不便的父親,算是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你不需要陪我這個老人」 「閉嘴,那是我的選擇」 七郎迅速動手準備開始做晚餐,動手的迅速相當快,一下子就將各種食材進行烹煮。 小時候那位頂天立地的男人已經不復存在,目前的父親在保護村子的過程中消耗太多,不光是肉體方面的消耗,連精神方面都軟化許多,整個人與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不可相提並論,更糟糕的是,伴隨著舊傷以及年邁的關係,每天都要忍受身體上面的不快,如此下去,遲早會精神衰落影響生存的念頭。 七郎打算多花上一點時間在陪伴父親的身上,至少在這短暫的幾年時間裡面必須要做點甚麼,不要等到有朝一日離開村落才收到悼念的文章,因此才會將所有的工作全都攬在身上,希望多少能夠為家人做一點事情,畢竟過去已經見證母親的離去,那個時候的悔恨不能二度重複。 「······對了,今天晚上千甄似乎會回來一趟,去見見人家吧,畢竟是你的初戀」 五郎微微一笑,坐在軟墊上面露出嘲笑的表情。 聽見父親說到重點,七郎立刻面紅耳赤的將手中的盛飯工具扔出去,趕緊拼命開口反駁一番,不過,這種情況下越是去解釋越沒有任何意義,至少接下來不管說甚麼都沒有用,這個事情肯定會被傳出去給一堆人知道。 晚餐過後,村長派人親自來一趟,說明千甄在晚上會回來,要求村子裏面沒有事情的人都該來一趟,五郎自然表示一定會帶著兒子出席,不給任何一點反制的機會,尤其是初戀情人四個字,想要忍者保密就要付出一點代價才行。 「······死老頭」 七郎忿忿不平卻無可奈何,只能乖乖跟在後頭。 大豐收之日的關係,村子裏面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氣息,每一家人都將儲藏已久的東西拿出來分享,孩子們全都興奮的趁機偷取醃製品跟新鮮食品滿足一番,即便受到長輩的訓斥也絲毫沒有改善的念頭,誰叫他們已經有好久沒有飽餐一頓。 「千甄!快點來這邊坐!」 村長招手跟千甄問好,立刻將身旁的座位挪開,等於將主位交給這位上忍。 姣好的身材、傾城傾國的容顏、招牌的上忍特製服裝,光是瞥見第一眼,七朗就能重回往昔的時光,心中浮現出少年少女時期彼此一起互相嘻笑怒罵的美好時光,那個時候雙方連男女都沒有太多觀念,偶爾還會一起沐浴,現在想起來倒是有點害羞的事情。 「多謝村長······七郎?」 千甄準備踏入主座,沒有想到看見七郎便迅速走到身旁。 「嗨,上忍的氣勢果然不一樣了」 「快點跟上吧,村子需要下一位上忍」 千甄伸出手與七郎互相擊掌拍手,算是一次久違的打招呼。 既然宴會的主賓已到,接下來自然就是大肆享受的時間,每個人都開始歡唱過去忍者之村的祝賀之歌,少年少女們站出來隨興跳舞,老人們則是展現各種技藝,徹底將在場的氣氛炒熱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展現出幸福的笑容。 多久沒有這種滿載歡笑的氣氛,那怕是從小在忍者之村裡面長大的七郎都不成有過一次類似的經驗,那個時期的他們確實徹底享受孩童才有的天真無邪生活,每天除去拼命學習如何成為忍者以外就是玩耍,腦袋幾乎都是空空如也,反之,大人們卻是死氣沉沉,從來沒有露出過真正的笑容,每天都是相當嚴肅的表情度過生活,偶爾的笑容都是拼命擠出來,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值得高興的事情,連生活都是一種痛苦。 現在開始,大家都不用擔心那樣的生活,每一位的忍者都能按照自身的想法度過日子,想要做甚麼都沒有問題,不用害怕突然出現的狼群將家人啃食,毋庸害怕顛沛流離而無法補充到足夠的營養,即便還有帝國以及王國的威脅,至少條件上面不會那麼悲傷,人生多出了一分希望。 等到宴會進展到後面,千甄給七郎一個眼神,兩人便隨口找了一個藉口離開會場,前往過去經常一起玩耍的五郎家門口,雙方稍微聊了一會天,互相調侃彼此的狀況,有短短的幾秒鐘彷彿回到過去的那一段純潔時光。 「······差不多說到這裡就好,你找我肯定有事對吧」 七郎將笑容收斂起來,知道千甄不可能單純就是為了回味往昔時光找上自己。 「現在的我需要侍奉那位大人,以後能否找機會回到忍者之村尚且無法確定,也許將來會投身在無止盡的戰鬥,也可能隨時都會死在異地,為此,希望這座村子至少能夠有一位上忍待著,你正是那個值得期待的人」 千甄的眼神中充滿認真,沒有任何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忍者死於任何地方都是正常,這種事情每個忍者都會接受,區區上忍少在那邊自以為是,不管有沒有你,大家都會努力保護這座村子,別把自己太當成一回事,千妹妹」 七郎伸出手拍了一下千甄的頭,露出微笑離開現場回到宴會之中繼續享受,偶爾還會陪伴父親一同高歌一曲。 27 刀光劍影,一閃之間決定生死,毫無疑問,不管是短刀還是長槍都各有優勢,雖說一寸長一寸強,不過當兩邊在對武器熟練度以及本身活動性上面存在差距的時候,一點點的優勢極為容易的遭到抹平,至少,千甄這邊先行一步將武器抵在塔莉亞的脖子上面。 「······恭喜,你已經比我強」 塔莉亞將長槍扔在地上,爽快地承認自身的失敗。 「千萬不要這麼說,忍者從小的步伐就是比別人快上一步,實際上,換作斧頭可能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千甄將短刀收回,臉上的表情依舊相當平靜沒有任何變化。 這場比賽本來就無關勝負,單純是塔莉亞覺得最近閒來無事想要好好比試身手順便活動一下筋骨,畢竟卡森柏格的傷勢剛好不久,加上之前桶上的那一刀,以心情上面來說,實在沒有辦法繼續將武器指在丈夫的眼前,至少短時間裡面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你們的耕種情況如何,最近應該還算是不錯吧」 千甄拿起毛巾擦拭臉蛋,拿起已經習慣的瓶罐將裡面補充流失電解質的特製飲料塞進嘴裡品嘗。 「還可以,過冬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只是目前還不知道甚麼時候會產生天氣變化,大家似乎都有點不安」 塔莉亞則是大方的將上衣脫去,直接拿起浴巾擦拭全身。 由於訓練場的位置是稍微偏離人群的森林附近,待在這個地方就不用擔心待在村落裡面受到特別待遇,也不需要害怕星艦上可能受到一大堆機器人的監視,徹底享受自然的環境並爽快地打上一架,兩個人其實都顯得相當愉快不已。 「這方面就恕小女無能為力,即便是身為妻子也有不該隨意介入的部分,既然夫君認為阿姆特需要依靠自己的力量通過難關,外人不得插嘴,內人亦是如此」 千甄聽出塔莉亞的弦外之音,立刻拒絕這份有些過分的要求。 提供一顆星球開採居住已經是天降福星,換作一般種族都該磕頭跪拜建立雕像以及信仰,阿姆特一族的一群人竟然還想進一步的索求下去,這種貪得無厭的態度讓任何一個人都聽不下去,更別提那些大人物連膽子都沒有,只會叫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來探口風,光是這一點就足以受到鄙視。 「說的也是,以你們的角度來看確實是這樣······我則是想要做點甚麼吧,贖罪也好,道歉也罷,盡管我的種族受到阿姆特一族的迫害已久,身為這個卡森柏格家人卻又感到背叛了下屬的信賴,尤其現在還要回到貴族夫人的身分實在是左右為難」 塔莉亞的眼神顯得無比混濁,似乎連自己都快要搞不懂自己。 原本就是冒險者出身的戰士,為了報復阿姆特一族對種族的奴役而選擇在關鍵時刻背叛,直到發現卡森柏格無畏死亡的模樣才頓悟所作所為早就沒有意義,就算真的將阿姆特一族殺光也無法將曾經的族人復活,仇恨已經隨著死去之人逐漸飄散,活人做再多都沒有幫助。 「既然你都知道,當時為何會選擇殺戮」 千甄疑惑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塔莉亞動手的原因。 「······自卑吧,身為混血冒險者一路走到貴族夫人,兩者之間的差距太過巨大,底下的人們都無法接受一個粗曠的女戰士,更不願接受一名有著下等種族血統的人統治,甚至有人私底下塞藥不打算讓我產子,你能想像嗎,為了不讓我與丈夫之間有孩子,親衛隊裡面竟然有人不惜自盡也要明志,簡直是一群瘋子······或許就是糾結在這些瘋狂的事情,我不知不覺也變得偏激起來,導火線則是某天看見卡森柏格與數名年輕女子對話的過程,那一刻,壓抑許久的不安浮上心頭,總覺得自己很快就會被甩掉,失去本該擁有的一切,然後就服用了那種藥物,結果就試圖對阿姆特一族復仇,差一點將摯愛之人都殺死」 塔莉亞緩緩開口將心中的不安訴說,告訴千甄一個極度可笑的理由。 種族血統,這些東西阻撓兩個相愛之人的未來,於是一個本就擔心受怕的女人才會化身殺戮的戰士決定將一切都銷毀,直到發現摯愛之人從認識的第一天就不曾改變過,一瞬間,仇恨與怨恨頓時消失離去,剩下僅剩滿滿的愛意。 「······你與賴大人似乎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那個男人擁有決定一切的權力,無須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只要是自己下達判斷的事情就能變成現實,如此偉大的人物卻擁有一顆謙虛善良且認真努力的心,身為女人,有時候真的非常羨慕這樣優秀的夫君······」 塔莉亞前面不斷誇讚賴天凌,後面突然話鋒一轉,露出些許帶有調侃的表情說道: 「不過這樣的人也有缺點,太過溫柔的關係只會讓那些女人一個接著一個靠近,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再多出幾個女性,最終會變成后宮狀態也說不定」 算是對剛才戰鬥以及拒絕提案的一點小報復,塔莉亞將可能是千甄最為擔心的一件事情說出口。 從哈娜公主的事情就能看出賴天凌這個人心軟,面對一點溫柔攻勢就會繳械投降,任由其他外人跑到自家的星艦上面,今天有勞倫明天還會有下一個,到時候攜家帶眷豈不是要搞出一大堆附贈的女性,遲早會養出一個后宮,最令外人訝異的是,不管要養多少人都無所謂,因為這個男人擁有不只一顆星球,加上強大的AI系統,將來掌握幾個銀河系晉升成為高等種族都有可能。 「······沒有關係,男人喜愛女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要夫君願意,三宮六院也無妨」 千甄面帶微笑,周圍的氣場卻充滿濃厚的殺氣,本人擺明處在怒火中燒的狀態。 「啊······那個,我還有事情,先走一趟,改天再練吧!」 眼見點起星星之火,塔莉亞知道事情有可能會進一步糟糕下去,於是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 其實這種事情對千甄來說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影響,兩人之間的夫妻關係本來就是為了堵人口實的做法,尤其這方面單純就是對應類人種族的設計,實際上,雙方就是普通的雇主以及雇員關係,頂多算上女忍以及恩人,除此之外根本甚麼都沒有。 「是呀······我們甚麼都不是」 千甄緩緩呼叫AI利用傳送門直接回到星艦上頭,逕自去房間梳洗身體一番。 運動過後自然應該填飽肚子,只是目前並非是哈娜的恆定做菜時間,因此沒有辦法品嘗到美味的當地料理,只能使用機器所製作出來的餐點,麵食類部分的味道倒是還好,多樣化的配合就會變得相當噁心,外表跟營養價值都無須多說,唯獨這份味道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嗨,剛洗完澡」 正當千甄努力將這些味道有些無法下嚥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賴天凌剛好結束完鍛鍊準備吃點東西。 「塔莉亞小姐找小女練習,最近沒有機會戰鬥,生怕技巧會有所生疏」 面對賴天凌的問話,千甄理所當然地進行回應,臉上擺出該有的笑容。 不管之前發生甚麼事情,作為一位優秀的忍者必須要學會將自身的心情隱藏起來,對外絕對不能展露出軟弱或是不堪一擊,這些因素只會讓敵人變得更加肆意妄為,運氣不好還有可能讓自己身陷囹圄之中,所以必須要隨時冷靜平淡的對待每件事情。 「······你的笑容好硬,發生了甚麼事情嗎?」 賴天凌一邊將幾乎沒有味道的湯麵塞進嘴巴裡面,一邊歪著頭看著千甄。 「咦······甚麼都沒有,你想太多了」 千甄撇開視線當做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刻意想要將這個話題切斷。 「果然有問題,平常都是天凌大人不如就是夫君,今天突然冒出你這個詞,忍者的心如止水全都不見了,有甚麼事情不妨說來聽聽,說不定小人還能幫助傾城傾國的女忍大人,畢竟是一對恩愛的夫婦」 抓到機會的賴天凌立刻趁勝追擊,不給對方任何一點解釋的時間。 平常可沒有這種捉弄女忍的機會,如今有良好話題豈能輕易放過,尤其對這個男人來說,之前在宴會上不斷遭受各種羞恥話語的打擊依舊難以忘懷,心裏多多少少都有一點積怨存在,這個時候好不容易有機會發揮一下,自然沒有輕易放棄的理由。 「······不用了」 千甄突然轉過頭從餐廳現場離開,回到房間立刻鎖上門,跪坐在梳洗鏡前注視著那張通紅的臉蛋。 不光是面紅耳赤的狀況,心臟的劇烈跳動以及根本無法收回發自內心的笑容,這些情況都是不能輕易讓賴天凌看見,理由無他,堂堂的頂尖上忍已經陷入無法自拔的戀愛當中。 28 「······就是這樣,我超怕把千甄夫人惹火」 塔莉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卡森柏格,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又闖了一個禍。 「沒有關係,相信那位大人的內心一定是非常寬闊,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卡森柏格露出笑容,溫柔的輕撫著塔莉亞,像是一位老父親安慰著摯愛的女兒。 「······不管怎麼樣,明天還是要去一趟,我要跟千甄夫人一起吃頓飯消彌一下多餘的芥蒂」 塔莉亞不打算任由這件事情可能會進一步的惡化,決定再次跟千甄見面聊天一次。 「只要你願意就好」 卡森柏格緩緩躺在床上,目送妻子離開房間到外面去工作。 由於阿姆特一族的倖存者數量太過稀少的關係,每個人都要承擔一倍以上的工作量,大家天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加上貴族派與平民派兩邊的矛盾實在沒有辦法輕易處理乾淨,總是需要領袖出面幫忙一下才能把麻煩解決,比爾倫特跟老者也會累,偶爾還是需要塔莉亞這樣的強者出面才能把問題清除,畢竟崇尚強者的世界裡面,武力永遠都是訴說一切的最好手段之一。 「是哪位人物······宰相閣下」 卡森柏格睜開雙眼,發現門外似乎有人,剛準備起身就發現無比熟悉的一個面孔。 「卡森柏格卿,一段時間不見,您的氣色似乎依舊還算是不錯」 「如果您是指一隻腳踏進地獄的狀況,那確實不錯,至少還能活著」 卡森柏格展現一如既往的幽默,那怕面臨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情況都沒有一點恐慌。 「那種情況不重要,心臟治癒手術應該很成功,短時間沒有刺激就能安心活下去······在下想說的是,您這一份阿姆特一族滅亡計畫做的實在不錯」 聽見踏羅後半段的話語,卡森柏格的臉色一變,先是些許的緊張,隨後又變成一份無奈,最終化作唉聲嘆氣,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說道: 「······甚麼時候發現」 既然事已至此,繼續隱瞞也沒有任何意義,卡森柏格決定大方的將這件事情承認下來。 「在下是宰相,每天都會把那些資料一而再三的重複看過,當時掌握全國大部分的資源,私底下的人脈也是非常足夠,所有大小事物都掌握在手中,包括您莫名其妙的帶著心妻子回歸,整天待在貴族領地卻不斷將一些錯誤的情報私下散播出去,甚至花錢買凶殺人讓一部分的領土治安惡化,裡面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商會成立,明明都是一些空殼卻能夠滲透到貴族勢力,不光如此,平民派的溫和派領袖遭到暗殺,兇手隔天便自殺身亡,更別提那種特殊的瘋狂藥物,所有的線索都不斷往一個人身上集中,這麼多狀況之下,想要不推測出答案都難」 踏羅隨口說說幾件事情就把卡森柏格多年的祕密全都暴露在陽光底下,讓這位一直雲淡風輕的貴族終於將那份假面摘下,露出底下真實的表情。 那是一個失去摯愛妻子男人的怨恨,失去家人花費多年時間,不惜離開家鄉前往外地偷偷利用各種手段尋找線索,目的就是掌握最為切實且毫無隱瞞的真實,多虧放棄一切的決心,原本不可能找到的資料全都納入手中,完完全全明白這份真相。 「······那些愚蠢的豬頭們為了將我拉下位置竟然派人給妻子不斷下毒,你知道那些毒素來自何處,全都是一個可憐的老太太每天拼命製作出來美食,那位老人家打從心底想要給予貧困之人一頓溫飽,認為吃飽飯就能解決一半的戰爭,結果呢,莫名入獄被判處死刑,相信直到最後一刻都搞不懂親手做的料理為何會害死人,而且不僅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性,其中還有一個無辜的孩子!」 說到激動處,卡森柏格不光聲調提高,眼神當中頓時冒出陰暗燃燒的怨念之火。 事情不難理解,當時處在巔峰的貴族男性成為許多底下人的眼中釘,有些愚蠢的傢伙不去思考如何增強自身的能力為國家服務,滿腦子都是如何將別人從高位拉下來,為此,一點該有的底線都不留,不光是下三濫的手段,連害死他人都絲毫不在意。 成為冒險者才得知一切的卡森柏格瘋瘋癲癲幾年的時間,一度原本想要放棄目前的人生,乾脆選擇自殺身亡,不過,當看見那些阿姆特一族的人欺壓其他種族的瞬間,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起來,該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那些該死的東西。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想要將貴族派消滅就必須要從長計議,所以他先是利用塔莉亞這個後妻的名義重新回到貴族圈子裏面,隨後將權力從本來就憧憬自己的弟弟手中拿走,接下來就是一路的計畫,每一步都必須要非常小心謹慎才行。 首先,能夠戰勝貴族的僅有平民,王室這種見風轉舵的血脈組織不能相信,於是卡森柏格先是將那些睿智的領主以及貴族青年一一害死,將滿腔熱血的平民送上大位,讓這些人親眼見識到阿姆特一族的現實,從而成功激化兩邊之間的仇恨,然後將溫和派的領袖清除,留下激進派的人物主導一切,結果就是當外族入侵的時候,國家不光面臨敵人的攻擊,同時還有一堆平民拉扯後腿,不要忘記,這些人當中不少都並非是他們一族的人,許多都跟外來血統混合在一起,因此並沒有民族之間的團結感,大難臨頭便會各自飛散,甚至投靠敵人出賣自家人。 直白一點的說,失去星球的那一戰有一半以上都是他一手策畫,正因如此,阿姆特一族才會出現眼前這種瀕臨滅亡的情況,貴族派加上平民派不到千人,連基本的文化以及書籍都在不知名的某人動手之下消失,一個種族基本上等同於是重新開始。 「······塔倫殿下跟達特殿下也是你下的手」 面對踏羅的問題,卡森柏格絲毫沒有一點否定,反倒是大方的承認這件事情。 說到底,即便吃藥蒙面,塔莉亞那樣正直善良的人依舊難以動手傷害別人,本身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不管外在部分如何干涉都不可能改變其本質,因此,就算想要借他人之手將王室清除也是難上加上,因此他必須依靠自己動手才能解決問題,名單上的每一個人都不能放過。 「貴族派為了權力害死你的妻兒,王室派為了利益放任這些鬥爭惡化,平民派為錢甚麼贓活都願意去做,你抓準三派的弱點將這座高聳的建築物從基本開始破壞,搭配上外族的入侵,一切都是如此順理成章,加上國王遭到暗殺,你的目的一下子就能成功完成,徹底完成這份復仇偉業」 踏羅稱讚著卡森柏格精心的設計,說出這些內容容易,真的要去完成可是需要大量的時間與耐心才能做到。 「是呀······多少年的時間,我每天都不曾考慮過自己的事情,每天都在拼命計算如何打這些工作完成,給予妻兒一個回報······你知道我與塔莉亞之間為何沒有孩子,並不是兩邊的問題,單純就是害怕那些貴族派再度出手,多麼擔心再度失去摯愛的親人,那種恐懼感只有我能懂」 卡森柏格的臉上寫滿不願,每當想起妻子為無法懷孕的事情感到悲傷,作為始作俑者的人同樣感到無比痛苦。 「無法挽回摯愛之人的痛苦對在下來說非常清楚······話說回來,來到這裡並非是指責您的錯誤,也不打算將此事公諸於世,單純就是想要問您是否要趕盡殺絕直到最後一人」 踏羅若有所思的望著帳篷,思緒早就已經飛到九霄雲外之處。 復仇已經成功,阿姆特一族所剩無幾,貴族派跟平民派早晚會慢慢融合,過去的文化已經消失,從今往後也會將這份屈辱歷史留下,將來應該不會再有奴隸制度,以後肯定也會與他族和平共處。 「······我會與妻子共度剩餘的生涯,反正一切都會重頭開始,那些骯髒錯誤的文化一定會徹底排除,制度的改革也會盡全力弄好,作為手上沾染鮮血的罪人,無論如何都要指引孩子們一條嶄新的道路,所以我不會再害人了,只是,如果您要將我殺死也不行,至少在百年裡面還不行」 卡森柏格的眼神充滿力量,認真地注視著這位宰相。 復仇過後並沒有一了百了,這個男人依舊打算要拼命努力到人生的最後一刻,並沒有打算將這份爛攤子放任徹底不去管,而是勇敢地負起責任把錯誤努力改善一番,這份抉擇確實不同常人,一般人恐怕做不到這一點。 「我對那些毫無興趣,取得您的證言當純就是賣給賴天凌一個人情,順便讓那位監視你們的狀況······算是我為阿姆特一族盡的最後一份心力」 踏羅僅僅對卡森柏格訴說前半段的內容,後面的部分則是直到離開帳篷消失在人群之中才默默開口。 29 --爸爸 伴隨著一個聲音流過耳畔,塔斯圖拉羅睜開雙眼看見面前的世界,那是一個無比熟悉的景象,一如既往的房間景色,熟悉溫柔的一股味道,那是足以令人感到無比幸福的一個場所,也就是所謂的家。 「呼······呼······呼······」 身旁一名容貌出眾的女性正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恢復意識。 此女名為千甄,算是塔斯圖拉羅目前的一位母親,也是父親幾位女性當中對她最為照顧的一人,每天不光是一起吃飯、洗澡、同床共枕,更重要的是,那份溫柔體貼的對待手法真的讓人感到無比窩心,那份毫無保留的真心誠意遠比一切都來的重要。 「恩······該努力了」 塔斯圖拉羅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回到自己專屬的寢室裡面梳洗換上輕便好活動的服裝。 一日之計在於晨,父親曾經不光一次說過必須要填飽肚子才能充滿精神,因此早餐的部分必須要徹底滿足一番,正因如此,她已經跟某人約好時間跟地點,為了不出現遲到的問題,腳步上顯得略為急促一些,差一點就跌倒在地上,所幸有L7及時的攙扶才沒有發生意外。 「早安」 來到餐廳裡面,一名穿著圍裙的清秀女性正在動手製作各種料理。 哈娜,前一段時間才加入家中的一人,據說是阿姆特一族作為人質送來的公主殿下,同時也是那位精靈國王勞倫的妹妹,從AI那邊所得到的情報,未來的有一天極有可能變成下一位母親,於是塔斯圖拉羅也開始去習慣對方的存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每天一起吃早餐。 「哈娜姐姐早」 塔斯圖拉羅迅速坐到位置上,滿心期待的望著桌面上的餐點,嘴角不知不覺中流出口水。 這位阿姆特的公主殿下在料理方面的手藝無庸置疑是幾位女性裡面最優秀的一人,另外兩位在這方面的造詣都需要加強,尤其是千甄媽媽簡直是一場災難,見識一次料理的過程就知道廚房絕對不能交給這一位處理,否則,下場極有可能需要機器人出動才能解決。 「今天幫你準備了營養豐盛的套餐,老規矩,留下任何一點食物都不行」 哈娜將料理放在塔斯圖拉羅桌前,一如既往地說出不可違背的命令。 之前她就曾經在不經意間將不喜歡的蔬菜放在餐盤裡面,想說偷偷放回到水槽那邊當作吃完,結果被對方發現表達不滿,只是,這位公主殿下似乎仍然覺得自己是個外人沒有資格說話,於是就將另外一位母親請過來,然後,潔白的屁股頓時變成一片赤紅。 「是」 經歷過那件事情的塔斯圖拉羅再也不敢隨便對待食物,乖乖將所有喜歡以及不喜歡的食物都塞進嘴裡慢慢咀嚼一番。 還好哈娜的手藝相當了得,大概是考慮到她的口味而將後來的幾種料理都改過一番,直到前天為止,裡面已經沒有一樣是難吃的東西,全都是味道美味且容易下嚥的食物,食量也在不知不覺中增加許多,一碗白飯還不夠,偶爾還要增加一份才行。 「······吃飽了,多謝哈娜姐姐」 塔斯圖拉羅將餐具收拾好並逕自放到水槽裡面,離開以前不忘向哈娜鞠躬表達謝意。 離開餐廳,接下來就要到學習室裡面接受L1的各種教育,作為將來要從父親手中接過一切的人,學習自然不能等待時機,天天都要不斷一而再三的將知識灌入腦袋裡面,充分理解並懂得靈活應用才行,因此必須要有一個優秀的家庭教師。 「塔斯圖拉羅殿下,今天您要學習有關歷史的部分,敝人已經幫你把所有需要的事項都準備完整」 L1纖纖玉手輕輕一揮,房間裡面的場景為之一變,化身為一座起始的荒蕪星球。 由於主機AI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其他人不是有事就是無法擔任教育的職責,L7本身又是戰鬥專門的存在,為此也只好改造原本的L1,將其變成一個人型機器並灌輸海量的知識來教導的工作,算是最好的一種手段之一。 只是,塔斯圖拉羅並沒有被告知整件事情,知道的就是突然冒出一個擁有銀白色秀髮、雪白肌膚、姣好身材堪比千甄媽媽的年輕女性,原本還一度以為又要多出一個新媽媽,直到父親說明這是家庭教師才趕緊將那種懶散的態度收起來,臉上寫滿認真與嚴肅,絲毫不敢有半點亂來的想法。 「卡拉導師,請問今天要學習的是哪顆星球的歷史」 塔斯圖拉羅急忙先舉手再發問,知道眼前的這位老師對禮儀無比重視。 剛開始的第一堂課,她就沒有先伸直手臂直接詢問,立刻挨了一頓罵,整個人嚇到哭出來當場從教室裡面逃走,衝到父親的房間討安慰,之後理所當然地獲得溫暖卻也接受一番教育,理解這種行為不光是對老師的一份尊重,也是學習將來如何與他人進行社交的重要一環,從那天開始就開始虛心受教,任何狀況都是先記下來再進行詢問。 「塔斯圖拉羅殿下,今天您要看的是宇宙局裡面公開展示的一份資料,有關一顆受到外族入侵破壞導致分崩離析的星球」 L1開始進行正常的基本念稿作業,算是幫助塔斯圖拉羅有著基本的理解。 一顆美麗的星球,本該遵循著正常的流程一點一點進步茁壯起來,誰知道突然有一個外星種族降臨打亂本身的進展,將原本的文明徹底破壞,建造出詭異的共和制度,隨即又在某一天突然離開,留下一大堆爛攤子,進而毀滅一個嶄新的文明。 這份資料中最重要的部分不是在於外星種族產生多少危害.反倒是要說明一個種族如果在進步的途中受到外星的幫助,非常容易就產生過度的依賴,最終只會拼命索求而不知道自身努力的重要性,其結果就是不斷的內亂以及徹底的倒塌。 「文明的建立當中,一個種族的自主性以及上進心都非常重要,好比人類一旦習慣來自別人的幫助就容易忘記自己應該去做些甚麼,久而久之就會變得頹廢懶惰,下場就是連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種族也是相同的狀況,一個種族如果連自給自足都不懂,未來無庸置疑會變成只懂得搶奪的盜賊,這種東牆補西牆的做法根本無法長久」 L1不斷給予塔斯圖拉羅該有的教育,認真的在台上不斷說明。 歷史課程不算是她喜歡的內容,這些部分大多數也在歷練不夠的前提條件下變得有些晦澀難懂,多數都是囫圇吞棗塞進腦袋裡面,盡可能多吸收一點算是一點,畢竟以目前的經歷來說,要理解這方面的事情實在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 「······兩個小時剛好,今天的歷史課到此為止,塔斯圖拉羅殿下,您應該去鍛鍊一下身體」 L1將房間恢復原狀,身上突然多出一股氣勢,那是即將戰鬥的氣場。 既然是家庭教師,光是拿本書說明哪有甚麼用處,文武全方面才是無敵老師該有的能力,塔斯圖拉羅聽見這番話的瞬間渾身一抖,無奈地跟在後頭走到鍛鍊室裡面開始準備暖身活動,臉上寫滿大量的不願意以及疲倦。 每天固定六個小時的讀書時間,其中還要穿插兩個小時的運動、鍛鍊、戶外活動等等,父親給予的教育內容可謂是相當可怕,好幾次都讓她想要從這艘星艦上面逃竄到其他地方去躲避,當然,L1是不可能讓那種事情發生,因此除非累倒,否則別想從這個地方抽身。 「嗚······休息一下」 塔斯圖拉羅躺在地上,任由全身上下的汗水沾濕地板。 鍛鍊室裡面僅有兩個人的關係,她也不需要在乎一些多餘的禮儀,乾脆的把上衣都脫掉,不斷用毛巾擦拭,雙腿在不斷的奔跑下快要失去知覺,腹部也是在持續的活動下顯得顫抖,僅有手臂目前還能多少有點動靜,其他部分基本上跟壞死沒有差別。 「塔斯圖拉羅殿下,上午的課程到此結束,下午部分請先充分的休息······明天就是周末,您有兩天左右的休息,因此今天的課程會格外嚴格,請好好準備」 L1將緊身衣脫下,踏進浴室間裡面清洗身體,等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正常女僕裝,離開以前不忘留下這麼一句話。 「嗚······魔鬼」 等到L1遠去,塔斯圖拉羅才默默地開口回應,臉上寫滿怨恨。 身體差不多恢復過後,她來到餐廳品嘗機器製造的正常食物,先是到父親的房間討愛,隨即又到千甄房間見識一些有趣的忍術,兩人一起聊天玩耍了一會,最後則是跑到另外一位媽媽的房間裡面。 30 「靈雨媽媽!我來了!」 塔斯圖拉羅逕自踏進房間裡面,迅速飛撲到床上抱住一位手持漫畫的少女。 實際意義上,她的身邊僅有兩位母親,撇開哈娜這種尚未確定身分的人,內外兼備的美女千甄媽媽,另外一人則是外表比自己稍微年長一點,個性、氣質、心態都是一個成熟大人的靈雨媽媽,以上兩人就是星艦上面真正能夠稱為母親的人物。 「拉拉你來了,先坐吧,要喝點甚麼嗎」 靈雨溫柔的輕撫塔斯圖拉羅的臉蛋,立刻起身走到小型冰箱口將準備好的冰茶以及點心都拿出來。 比起氣場上面有些可怕的千甄,她還是比較喜歡眼前這位隨興的媽媽,不光是兩人之間的沒有那種明顯的上下位差距以外,相處的過程能夠確實感覺到那位女忍媽媽仍然保持著一段不大不小的距離,始終在乎父親的想法而從為嚴厲地進行過教育,總覺得有點疏離偏遠的感覺。 然而,靈雨卻絲毫不同,這位同樣成熟穩重的少女不光經常將塔斯圖拉羅拉到一旁進行教育,一旦犯錯更是毫不留情地拉下褲子狠狠地用手掌大肆亂抽一頓,好幾次都讓可憐的小女孩不斷哭泣,一度窩居在房間裡面不肯出門,結果還是此女利用AI的解鎖系統衝到裡面再度上演媽媽的愛才解決問題。 雖說動起手來毫不手軟,不過該溫柔照顧人的時候卻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細心,包括喜歡吃的食物以及飲料,甚至是漫畫書籍加上全新到足以容納兩個人翻滾的大床,這些平常看不出來的地方總是比別人還要重視,也能透露出一股真正意義上母親才有的包容。 「都可以~嘿嘿~」 塔斯圖拉羅一邊拿臉磨蹭靈雨的大腿一邊拿起漫畫書觀看新一期的內容,臉上寫滿所謂的幸福。 肉體上面的接觸部分來說,千甄反倒是兩位媽媽當中較為保守的那一人,不管是簡單的擁抱還是親吻都會拒絕,幾天下來也讓人感覺到有些難以繼續靠近,這方面,某位年輕隨興的媽媽倒是絲毫不介意,洗澡的時候打水仗大鬧特鬧一番都沒有問題,在這裡完全可以做她自己。 「······這一期不好看,女主角應該積極一點進攻,這個男生明明馬上就會被攻略的說」 塔斯圖拉羅翻閱漫畫,緩緩地將其闔上,心情似乎不太好。 「我看看······這是正常的事情,出版社希望這種漫畫的壽命能夠盡可能延長一點,所以男女主角之間的進展總是慢到不行,估計都要等到快要完結的時候才會在一起,戀愛漫大多都是這個樣子,久而久之就會習慣,如果你不喜歡這種等待就看這些完結的部分」 靈雨嘴裡叼著零食,一手拿起漫畫翻閱,隨即塞回書櫃裡面,手指著另一邊那些已經結束的內容。 「咦~好奇怪,我要是這個女孩早就跟男生告白了,一直在那邊等待是不是傻子」 塔斯圖拉羅回想起漫畫裡面的內容,一臉無言的表情說著。 「······是呀,早就該告白才對」 靈雨突然若有所思地望著一眼那本漫畫書,隨後將視線轉移到手中的新刊上頭。 時間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之間流逝,等到差不多要準備上課的時候,塔斯圖拉羅才勉強從柔軟的床鋪上面爬起來,詢問今天晚上兩人能不能一起洗澡睡覺,起初無法得到同意以前不斷軟磨硬泡,直到點頭的瞬間才趕緊離開房間,以免遲到而受到責罰。 下午的課程果然如同卡拉所言相當艱辛,不管是正常的學術課程還是身體活動部分都相當痛苦,幾乎可以說是把最後的一點精力都榨乾,連回到房間洗澡這件事情都需要機器幫忙才能完成,可見得她接受多麼可怕的對待,僅有兩天的休息實在太過短暫。 睡了一會的時間,夜晚時分的塔斯圖拉羅來到餐廳吃飯,剛好碰見練習完身體不久的千甄,兩人見面馬上就聊起天,順便說一下明後兩天有機會應該要玩些甚麼,雖說女忍總是要回家以及做點其他事情,騰出一些時間給予女兒倒也不算太難。 「媽媽先回房準備事情,明天任何時間都可以來找媽媽」 千甄揮揮手跟塔斯圖拉羅告別,轉過身離開餐廳回到房間,準備到忍者之村一趟。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她慶幸當時早早先跟靈雨定下時間,不然今天晚上就準備獨自一人度過,或是要跟著父親一起到外面去過夜,不管是哪一種看起來都不太好,至少對一位疲倦一周的少女來說,還是在家裡面度過會比較好一點。 「哼~哼~那是靈雨媽媽······咦?」 正當塔斯圖拉羅發現靈雨的身影就在不遠處準備舉手打招呼,誰知道對方竟然一腳踏進父親的房間。 母親找父親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她並沒有覺得這一點有任何問題,只是,平常都帶著無所謂或是隨興表情的媽媽突然變得相當嚴肅認真,擺明就是出現了其他方面的問題,肯定比想像中的狀況還要遭到,於是趕緊跟在後頭準備偷聽一下裡面的對話。 由於塔斯圖拉羅的靈魂實在太過巨大,本身也是擁有高強魔法素質的存在,利用空氣振動反射得到話語內容並不算是太過困難,當然,星艦上面多半都有防範設置,想要偷聽不是那麼容易,必須要將精神集中認真仔細的感受魔力流動才有辦法做到。 「······天凌,你還不打算告訴葉清這些事情嗎」 率先進入耳中的是靈雨的聲音,聽得出來這位媽媽的心情並不好,語氣有點衝動。 「我想說,可是她適合嗎,至少應該等到高中畢業過後再多才比較好一點」 父親的聲音顯得困惑,似乎也不知道是否應該聽從靈雨的意見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葉清二字明顯是個女人的名字,結合後面的內容來看,估計是在談論一位年輕少女的事情,高中是地球學校的專有名詞,指的是一群尚未達到指定成年年齡的人類聚集在一個地方讀書,算是一個值得去探究的地方,據說可以交到不少同年齡層的朋友。 「等到那個時候你要怎麼解釋千甄以及哈娜,別說一年的時間,多給半年的時間搞不好又會多出其他女性,不管你是否打算組建後宮陣容,總是要為那個孩子著想一下,如果發現男友竟然背著自己在外面有這麼大的事業,要接受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靈雨的聲音明顯出現不滿,語氣有逐漸上揚的情況。 「有所隱瞞是正常的事情,只要告訴葉清這些事情背後的目的,相信那個孩子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總不會因為我在外頭拯救世界就覺得受到欺瞞吧,至於千甄跟哈娜,你想太多了,我跟她們都是清清白白之身,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我一直都會保持現在這個關係,大家和睦共處就行,無法接受就離開,沒有任何其他選擇」 賴天凌的語氣則是相當平淡,甚至有點過分冷漠的感覺。 「······那些都是你的決定,我不會去多管閒事,葉清會怎麼想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對我的處理應該盡快才對,甚麼時候才能讓我下船回家,就算你已經在帳戶裡面塞很多錢,不能用也等於甚麼都沒有」 靈雨將重點轉移到自己身上,有點質問的語氣詢問賴天凌。 要離開這個家,聽見這句話的瞬間,塔斯圖拉羅感覺到雙腳有點不太穩定,眼眶當中頓時泛出淚水,一度差點以為快要站不住腳步,若不是剛好扶助旁邊的牆面,或許早早就跌坐在地上陷入昏迷也說不定,畢竟這件事情的影響就是如此巨大。 對任何一個擁有完整家庭的小孩來說,失去一位母親的震撼是難以想像,盡管身旁還有許多媽媽的身影,對於她而言,最為親近也是最重要的一位突然離去,換做任何一個小孩都不可能接受這種事情,受到本能的驅使之下,直接利用魔法將門打開,恍恍惚惚走在靈雨的跟前說道: 「媽媽······妳不要拉拉了嗎」 溢出的淚水沾滿衣襟,晶瑩剔透的液體宛如水龍頭般不斷冒出,幾乎沒有任何一點阻止的辦法。 「不是這樣!媽媽永遠都不會拋下拉拉不管!」 剎那間,靈雨雙腿一軟跪在塔斯圖拉羅跟前,緊緊地將少女擁入懷中,身體不斷顫抖。 「······爸爸會一直在這裡,永遠都不會離開,會陪伴塔斯圖拉羅直到人生的盡頭為止」 賴天凌走到塔斯圖拉羅身後,給予一份寬厚的胸膛,希望能夠溫暖少女有點冷卻的身體。 感受來自摯愛兩人的體溫,內心頓時之間被一份難以言喻的情緒所包圍住,那份源自於某處的不安感也隨之飄散,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目前需要的就是這份溫暖,為了這個目的,不管多大的努力都要盡全力去做。 0 繼續 --我是誰 浮上水面,意識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周圍的空間正在遠去,不知名的一股力量將它從一望無際的世界裡面抽出,然後放進一個人類的軀殼當中,即便不清楚這個莫名存在所做的事情,不過,對方確實灌注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守護人類的決心。 「······」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潔白的天花板,身旁也是一塵不染的白色病床,唯一令人感受到異樣感的僅有那一扇棕色大門。 這個地方是醫院,應該是所謂的加護病房區域,雖說它的記憶中並不存在這些東西,不過,這個肉體的腦袋裡面卻有滿滿的回憶,其中就包括眼前這一切的由來以及自己為何要居住在這種地方的理由,從人類的角度來看,只能說是一場不幸的命運。 「#︿*#」 一堆扭曲的言語脫口而出,眼前的景色突然一變,原先潔白的病房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身體破破爛爛的怪物。 每一塊軀體裡面都埋藏著一份痛苦的靈魂,那是不由分說被關入其中受到驅使的存在,不光是這些可憐的人們,裡面還有許多野獸的光芒,明明身處此地應該僅會聽到活動的聲音,它的耳朵卻闖入一大堆的噪音,那是死前的尖叫以及死後的不甘。 「······」 它走到洞穴的深處,發現一塊刺穿地面以及頂端的紅色水晶。 這些怪物都在守護著這個東西,宛如疼愛著親生母親一般輪流看管,任何對母親有敵視想法的存在都要抹除,反之,沒有帶著任何一點情緒與念頭的傢伙則是無法將其驅逐,例如眼前走過的連衣裙少女。 「#%&*(你是誰)」 即便水晶發出奇怪的聲響,它依舊能夠聽出對方話語當中的意義。 「······」 它低頭望著手掌,不知道該以哪一種身分去回答對方才好,無奈之下將手放置在水晶上頭,開放腦中的記憶給予對方。 兩種非人的特殊存在依靠超乎常理的手段迅速將彼此的情報都納入掌控之中,彼此雙方都獲得需要的內容與訊息,隨即達成一種該有的默契與內容,畢竟雙方的目的並非無法共融,甚至單純一點的說,一起合作完全是沒有問題。 「@︿*(%$(我會幫助你)」 得到對方的認可,它緩緩離開現場,前往其他的地方進行借下這具肉體該做的事情。 第二趟是美國,目前西方最為強大的一個國度,也是容納眾多智慧與武力的場所,與其它地方仍然尚未察覺地底之下的威脅不同,這個地方上面足以稱作英雄的人物們都已經開始行動,迅速深入地底之下開始進行進攻的行動。 「該死的東西!」 一名手持拳擊手套的肌肉男連續揮了好幾拳,一下子把周圍的怪物都驅散。 「羅伯不要太靠近了!」 另一邊的一名金髮男子突然冒出大量的光芒,碰觸到的怪物全都變成焦炭,毫無疑問是強大到難以想像的電流。 「不要輸給其他隊伍了」 剩下則是一名留著一頭紅色長髮的冷酷男人,這個人直接抓住怪物將其撕開,動作之凶狠讓周圍手持槍械的軍人都感到一絲膽寒。 這些人已經成功抵達地底,估計不用多少時間就能夠闖進這個地方的據點,將裡面的東西徹底銷毀,順便將一些資料帶走進行研究,當然,這種放任行為本身就是計畫的一部分,所以結局其實早就註定好無法改變,人類不會那麼容易輸給靈魂暴走的野獸。 「羅伯,卡特你們先別動······那邊的傢伙出來吧」 紅色長髮的冷酷男人停下腳步,回頭望著石壁,那裏有著一份莫名的意識。 「······」 它沒有繼續隱藏下去,反倒迅速穿透牆壁顯露模樣。 任何一個正常人看見連衣裙少女都會失去戰鬥的念頭,包括剛才一臉心平氣和將怪物揍成肉餅的羅伯以及渾身上下都是閃電的卡特,就連軍人們都在思考是否該繼續警戒著,唯獨紅色長髮的冷酷男人毫無半點動搖,如果有任何一點變化,那雙手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將敵人撕碎。 「有話就快點說,本大爺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小鬼的身上」 面對紅色長髮冷酷男子的要求,它沒有多說甚麼,僅僅是伸出手指瞄準某個位置,那裏是這座基地的心臟地點。 「那邊嗎,我去去就回」 卡特一下子宛如閃電般消失,幾分鐘以後回到現場將所見所視告訴眾人。 「大哥!我們找到了!德州第一!」 羅伯爽快地拍打牆壁,那怕敲出幾個裂縫也依舊非常滿意的上上下下亂跳一通。 「那個女人······我記住了」 望著剛才還在一旁的它,紅色長髮冷酷男露出一抹微笑。 第三站是中國地區,作為東方的第一大國,這裡的情況與美國那邊有些類似,這邊的英雄們已經踏進地底之中開始進行探索,估計連據點的距離也不算太遠,只要跟前面一樣稍微給予一點提醒即可,只是,與前面和樂融融的團隊不同,這裡似乎有著一點狀況。 「······你妹妹那邊怎麼樣」 張冠全冷冷地掃過一旁的兒子張群川,似乎不願意多聊半句話。 「很好,妹妹她過得還算是不錯,情況比以前的繭居好上不少,最近······」 「男友的事情呢」 張冠全一刀將兩隻怪物展成四份,眼神中滿是對兒子的不滿意。 「這不能怪我吧!妹妹她不可能同意讓哥哥我透露情報!好不容易現在對我的形象有所扭轉,跟我們家寶貝也相處的不錯,若是知道男友的事情是從這邊外洩出去,肯定會跟我完完全全斷絕關係!」 張群川一面跟父親解釋,一面將靠近怪物的頸部全都折斷。 「······那個男的怎麼樣」 張冠全一腳將空心的石壁踹開,隨後讓身後的部隊開挖道路,準備繼續往前進。 「妹妹怎麼會讓我去見人,那個男人可是一個上班族,到時候以為被我所迫結果分手,難不成都要讓我背鍋不成」 張群川將兩隻怪物扔到部隊旁邊,讓那些研究人員全部將其帶走。 「······暑假讓你妹妹把人帶回來,我們大家吃個飯,順便介紹一下我的兒媳吧」 張冠全刀子掃過之地,任何怪物都在尚未感受到痛覺以前便離開人世,那怕強大如灰色怪物也是如此,根本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 「多謝爸,你一定會喜歡我們家寶貝,金髮碧眼的水蛇腰先不說,個性可跟西方那些女孩不同,相當顧家愛孩子,家務料理全都不再話下,雖說跟媽媽那邊可能沒有辦法對比,不過味道也相當不錯,何況歐式以及法式料理在我們家比較少見,到時候你可以······」 「給」 張冠全將一隻怪物扔到張群川眼前,希望對方趕緊閉上嘴巴。 繼續往下深入,一行人似乎發現有一條比較大一點岔路,這種情況底下,即便是雙方這種擁有特殊感應的武術家也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前進比較好,趁著這個大好機會,它趕緊從石壁裡面冒出,準備幫忙指引一條良好的道路。 「有奇怪的東西」 張冠全舉起刀子往連衣裙少女身上揮去,途中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遲疑可言。 發現刀刃往身上招呼的瞬間,它急忙往後退去準備先離開,誰知道一雙手擋住了去路,順便將牆壁都擊出一塊大洞,一前一後的夾擊擺明是不願意讓任何一個可能的危險因子從此地離開,不光如此,假設不盡快說明一下身分,兩人極有可能不由分說地先動手。 「······」 為了將來的那件事情,它不能作出任何的反抗行為,只好選擇給予兩人信賴感。 利用特殊的電子訊號將目前海濱千葉百貨公司上面的資料全都傳輸進去,並且直接轉到張葉清對抗大量怪物的情況,多虧這個片段才讓雙方的殺氣緩緩退去,尤其是張冠全幾乎快要遺忘眼前莫名其妙冒出的少女,專心一志地盯著螢幕。 「······功夫沒有退步就好」 「好了吧老爸,看見妹妹幸福而高興就直說······不要動手呀!」 面對張群川一口說破的現狀,張冠全隨手揮了一下刀,直接將一塊石頭切開,差點就將兒子一同消除。 既然完成了這份任務,它也沒有繼續留在原地等待下去,因為其中還有許多國家需要幫忙,那邊的地段都有這些生物的據點位置,如果不盡快告知當地的政府或是英雄,等到地底之下的怪物逐漸孵化成可怕的怪物,到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可以去阻止,人類極有可能會面臨大量的人口死亡以及各種疾病的層出不窮,讓這個靈長類種族滅亡並非是這些存在的願望。 1 「喀!!!」 刺耳的聲響竄入耳朵之中,不光是瑪莉,在場所有人都能夠聽見那個無比劇烈的叫聲。 前面的雜兵一個接著一個受到鎮壓而死去,灰色怪物卻尚未露面,說明底下應該還有至少一種是這些傢伙引以自豪的王牌才對,既然都雌伏如此漫長的時間,不拿出一點真本事進行戰鬥應該是不可能,這一刻,人類的考驗才算是正式展開。 「快點散開!我們到裡面去!」 瑪莉一邊告訴底下的警方趕緊退去,一邊帶著兩名少女躲進後台。 洞穴出現裂痕,一隻巨大的手掌突破地面,加上另外一隻手的加持,頓時將其撕成兩半,隨後冒出的一隻怪物與先前那些縫合怪沒有任何差別,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這個傢伙有著將近三層樓高的體積,光是身材就讓許多手持槍械的士兵趕緊恐慌不已。 「退出百貨!重整旗鼓!」 小隊長官非常清楚狀況的變化,迅速要求所有士兵按照隊伍緩緩退出百貨。 一來是百貨裡面的人潮多數都已經退去,裡面幾乎沒有半個市民的蹤跡,這個地方沒有繼續死守的道理;二來是目前手頭上面的子彈多數都用光需要補給,加上怪物冒出來的瞬間揚起不小的塵土,視線遭到遮掩的前提之下容易被敵人先手,於是才決定先離開危險地方,重新改變進攻的策略。 「士兵都退出去了!我們也要趕緊!」 瑪莉透過簾幕發現軍方的撤退,知道百貨公司恐怕不會繼續受到保護,必須立刻從這個地方離開才行。 作為睿智的中年人,她本來早就應該從這個鬼地方離開才對,誰知道剛到舞台後方就發現裡面有不少嚇到腿軟的少女們正在化妝間裡面發抖,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經淪陷,必須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的事情,幾個人全都抱在一起,僅有一位看起來比較年長的女孩努力手持武器。 三人踏進來的瞬間,棍子連張葉清的頭髮都沒有碰到就直接彈飛,本來不少人的緊繃情緒已經達到極限,所幸有鳴瀨凝月這個同樣是偶像明星出身的人在場,一下子就將所有人的不安驅散,瑪莉則是以長輩的身分告訴眾人必須要怎麼做,總算是勉強將那些無法動彈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送出去。 「瑪莉女士!可以了!」 鳴瀨凝月抱起最後一位少女,確定化妝間附近都沒有半個人。 「好,那我們······」 「喀!」 瑪莉的身後突然冒出一隻怪物,一把將手中的棍棒搶走,一個前撲將人壓倒在地上,尖銳的牙齒與扭曲的五官宛如冒出笑意。 這種怪物確實力大無窮又難以對付,不過,她好歹也是金牌運動員,身體素質方面絕對不會輸給現役,加上本身對武術也有一定程度的研究,先是往下滑動,隨後利用雙腳將對方架開並踢開,起身瞬間拿起附近的鐵棍往對方頭部連續敲打,等待一大堆液體流出才趕緊離開。 「······您真是厲害」 「武術家就不要誇獎別人了」 面對鳴瀨凝月的稱讚,瑪莉可不打算正面接受這種話,尤其是僅僅打倒兩到三隻的人去跟擊潰百隻以上的比較。 從後台離開百貨的速度遠比正門來的快,一行人好不容易從危險的地方抽身,誰知道第一眼看見的竟然不是那些失落的偶像明星,而是熟悉的丈夫與孫女兩人,這讓她感到相當不滿,認為兩個人應該早一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前往其他地方避難。 「沒有安全的地方了,您看」 頭兒將手機打開,撥放海濱各地乃至全世界各處的現狀,那是一片悽慘到讓人簡直無法想像的戰鬥畫面。 縫合怪早就不是一個地方所冒出來的生物,卡西歐等人的報告裡面寫得相當詳盡,只是大家下意識地認為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的發生,直到眼見為實才確定整個世界都陷入極大的災難之中,人類,已經成為弱勢的一員。 「奶奶,我們該怎麼辦」 莉莉艾爾無比擔憂地望著瑪莉,細小的雙手緊緊抓住衣角部分,幼小的心靈再度受到衝擊。 這種情況下不管去哪個地方都沒有辦法閃躲這些怪物,一行人遲早要面臨到生死存亡等級的戰鬥,與其逃回家中祈禱這些怪物不要挨家挨戶的突襲,不如在這個地方組織一波力量去對抗敵人,於是她當場單膝跪地,雙手輕輕地壓在孫女的肩膀上面,嚴肅的開口說道: 「我們需要一個象徵將所有人都凝聚起來,一個偉大的英雄形象,莉莉艾爾,你能辦到嗎」 那雙無比犀利的眼睛宛如要將眼前的莉莉艾爾刺穿,徹底看透這名少女的內心狀況。 毫無疑問,想要戰勝這些怪物不能依靠單一個人的能力,就算是強大如張葉清這種等級的武術家也難以對抗一大堆怪物,更別提整個海濱的面積可是不小,一個人能夠覆蓋的區域相當有限度,除非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團結起來,給予這些人一個希望,一個足以起身對抗敵人的象徵。 又要與那些怪物對抗,明明好不容易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以為總算可以回歸到正常的生活當中繼續享受幸福,結果,不管怎麼做都沒有辦法離開那些可怕的存在,就算試圖忘卻那些事情也毫無意義,彷彿有著某種定位系統,這些東西終究還是回到了身邊。 換裝成魔法少女對抗恐怖的怪物,任何一個正常的小學生都會感到恐懼,莉莉艾爾亦是如此,當天晚上甚至一度嚇到無法闔上雙眼,尤其是近距離觀看那張似人非人的面孔,試問還有幾個人能夠保持住鎮定,那怕換作是成年人都不一定可以穩定自我。 拼命想要依靠幸福的事情去遺忘這些可怕的事情,她確實在遇到祖父母等人以後慢慢將其淡化,雖說偶爾還是會有驚嚇的情況出現,所幸那些都是相當偶爾的事情,大部分的時間裡面,少女都在愉快滿意的生活當中努力,利用學業以及玩耍將一切都拋之腦後。 可惜的是,這些黑暗面終究衝擊到現實的世界,徹底破壞莉莉艾爾所擁有的平凡生活,甚至還打算進行下一波的入侵,把周圍的親朋好友全都捲入其中,搞不好還會開口將重要的人吃下肚子,當成填飽口腹之慾的一種料理。 只有這件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同意,她絕對不能讓幸福再一次從手中溜走,更不能容許摯愛的人們消失在眼前,好不容易掌握到一分得來不易的幸福,豈能任由莫名奇怪的傢伙將其奪走,不管是甚麼妖魔鬼怪都絕不能容許。 「······我······我······嗯!」 莉莉艾爾天人交戰許久,最後才緊緊握住雙手點頭表示同意。 「玫,你去幫助莉莉艾爾······殿下,情況緊急,多數的事情就要交給您了」 瑪莉一邊囑咐玫一邊將視線轉移到身旁的芙蘭身上,知道要解決事情的關鍵人物依舊是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 「法斯特馬上就到,駐紮的部隊已經出動,馬上就可以開始反擊」 芙蘭微微一笑,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對決這些該死的怪物。 另外一方,莉莉艾爾望著身邊的玫,在對方的指示之下將化妝盒緊緊握在手中,閉上雙眼將意識沉浸在一片漆黑的世界裡面,心中不斷進行默念,將當天的魔法少女服裝模擬出來,不斷拜託這股力量顯靈,一定要盡全力去保護在場的所有人,不管是重要的家人還是一同陪伴的夥伴們。 「變身完畢,能量相當充沛,莉莉艾爾小姐請思考飛天的感覺,就跟我剛才說的一樣······您的力量就是想像」 玫再度將關鍵的方法告訴莉莉艾爾,這次則是小聲地在少女耳邊呼喊。 宛如羽毛般輕盈,如同鳥兒般自由,感受著雙腳離開地面的那種體驗,重點是,那份想要翱翔的心情與一定能夠辦到的自信,如果連自己都無法相信,又有誰能夠幫忙,眼下,任何一個人都幫不上忙,想要戰勝敵人就需要依靠魔法少女的力量。 --請賜給我保護一切的力量 莉莉艾爾在心中默念這麼一句話,不久,整個人突然浮在半空自由活動。 「莉莉艾爾,你先去幫助百貨公司那邊打倒那個怪物,不要擔心,不光是軍方那邊會協助你,還有人能夠幫忙」 瑪莉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張葉清身上,知道在場當中能夠出點力的人僅有這一位武術家。 「······走吧,待會我教你怎麼戰鬥」 張葉清一個箭步往百貨公司所在的位置前進,順著脫落的磚瓦直接爬到二樓撞破窗戶闖進裡面。 「玫!拜託你保護大家了!」 莉莉艾爾深吸一口氣跟在後頭飛進百貨公司裏面,緊握手中的寶石權杖不敢有絲毫鬆懈。 2 首次飛行的關係,動作與方向控制都出現不小的問題,好幾次在鑽進大樓的過程中都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包括隱形防護盾過於寬大將牆壁硬生生挖出一個溝,或是轉彎的時候操控不當導致整個人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甚至在遇到怪物的瞬間失去浮空能力等等,問題可謂是相當繁複。 與之相反,一路走在前頭的張葉清不僅以最小的幅度進行移動,戰鬥更是相當精簡,一個動作打倒一隻怪物,如果遇到詐屍的傢伙就多給一腳,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額外浪費半點體力,最重要的是,這名少女完完全全是肉身凡胎,單靠人類的力量就能走到這一步。 「數量開始變多了,走廊裡面我不好發揮,你有那種······魔法招式嗎?」 張葉清稍微探頭,發現走廊全都是一堆縫合怪,擋住兩人的前進道路。 莉莉艾爾看了一眼,知道一大堆怪物確實相當難以對抗,只是就連本人都不知道魔法少女的這一種力量究竟有何能力可言,至今為止僅僅清楚周圍會產生防護盾,力量會變得異常巨大,也是今天才發現能夠飛天,除此之外都不曾嘗試過半次。 「······試試看」 莉莉艾爾舉起寶石權杖,心裡不斷默念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咒語,內容大致上就是趕緊發出光束吧。 玫給予的建議非常簡單,就是盡可能閉上雙眼想像,如果實在不行就多念點意義不明的話語,然後憑藉著腦中的構築方式幻想各種天馬行空的東西,如此一來,肯定就是能夠做到任何一件事情,原話差不多就這麼一點東西。 太過抽象的東西肯定是造不出來,莉莉艾爾根據見過的那些動畫內容瘋狂腦補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設定,直到體內浮現出一股莫名的能量才赫然發現想像正在逐漸改變呈現實,下一秒鐘,一到藍色混合莫名電流的光束噴發而出,筆直的穿透整條走廊。 這一招威力確實如同腦中所想的那般強大,一口氣將所有怪物都變成碳粉,甚至連地毯、壁畫、吊飾等等的東西都一併融化,一半東西變成半液體的黑色物體,另一邊則是依舊保持著原本該有的模樣,看上去真的是令人感到相當不可思議。 「我們繼續前進,你沒有問題吧」 張葉清確認了一下目前的狀況,那些怪物全都無一例外當場死去。 放完光束過後,莉莉艾爾發現身體確實多出一點疲倦,體內的能量似乎也失去了不少,魔法少女的力量似乎以腦袋能夠理解的形式浮現在眼前,根據直覺的感應,這種招式應該還能多放十幾次,甚至進一步的感應,這種消耗過多能量的手段完全可以改變一下形式,提升轉化與消耗的效益。 「莉莉艾爾」 「是!我沒有問題!」 聽見張葉清的呼喊,莉莉艾爾暫且先把多餘的想法拋之腦後,目前還是要以戰勝巨大怪物為優先順位。 百貨公司的內部幾乎上全都清空,裡面已經沒有半個人的身影,僅剩下一堆縫合怪的身影,其中有不少還是特化型的灰色怪物,當然,這種生物都能依靠軍方的武器將其破壞殆盡,唯一的威脅是那隻處在中央無所事事的巨大怪物。 掌握住據點的所在隨時準備對人類進行攻擊,看似毫無智慧的一群生物卻展現出相當良好的戰術素養,這一點即便是莉莉艾爾這樣的小學生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些傢伙確實做好準備,並非是愚蠢的爬到地表之上隨便胡鬧一番。 「我們的戰力明顯不足,莉莉艾爾你先試射一發看看,如果能夠造成傷害就以你為中心,我去當誘餌,假設沒有半點作用······那就進行簡單的擾亂工作,等待軍方派遣的部隊來到再說」 張葉清仔細觀察附近的狀況,確認幾條能夠通往全樓層的道路。 莉莉艾爾先是愣了一會,隨後急急忙忙開始灌注能量,相當認真的瞄準底下的巨大怪物,不斷累積體內源源不絕的某種能量,深吸一口氣過後便將改良過的光束射向底下的怪物,在對方的腦袋上頭開了一大口,大量紅白液體往外噴濺,將整座大廳都塗抹上另外一種顏色。 「······成功了」 莉莉艾爾有點不敢置信地望著底下的屍體以及產生混亂的怪物們,似乎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成功戰勝強大的敵人。 打倒人類截至目前為止最可怕的敵手,守護住親朋好友的美好未來,光是這一點就讓她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若是這樣就能夠保護所有重要的人,魔法少女這種職位真的要接受下來也並非是一種磨難,甚至可以說是一種榮耀。 「······不好!那些傢伙要逃出去!」 張葉清突然往下一躍,利用怪物的身體作為緩衝平穩降落到一樓。 擊倒敵人最為強大的王牌,剩下的怪物會怎麼做,答案有兩種,其一,乖乖接受這份失敗趕緊回到地底之下雌伏,準備下一次的進攻方針與手段,等待時機成熟再度出擊戰鬥;第二種卻是截然不同,既然已經出現失敗,不如乾脆一點做出最後的反擊,能夠破壞多少物品,可以殺死多少人,只要滿足即可。 「你們走開!」 莉莉艾爾驚慌失措地衝到一樓,不斷利用權杖跟身體素質攻擊縫合怪。 然而,失去控制的怪物們根本不打算跟強大的敵人戰鬥,轉過身敏捷地透過各種窗口往外跑,那怕張葉清拼命守在入口處,利用殘磚碎瓦堵住其他地方,這些怪物依舊能夠從二樓三樓乃至更高的樓層逃出去,兩個人根本就是分身乏術,沒有任何一點對抗的機會。 「廣範圍的攻擊······拜託了!」 莉莉艾爾閉上雙眼,想起那些魔法少女都有的大範圍攻擊手段,不斷低聲祈禱。 能量釋放的瞬間,以她為中心點產生一種莫名的衝擊波,一口氣將那些怪物都震飛撞牆,至於張葉清本人則是受到不知名的保護一點事情都沒有,只是,這麼一來等於少去一個人的幫助,同時也讓那些漏網之魚成功逃到百貨公司的外面去。 「莉莉艾爾停下!你這樣沒有用!那些傢伙已經到外面去了!」 張葉清趕緊讓莉莉艾爾解除這種衝擊波,否則兩人都要卡在這個地方無法繼續動彈。 「怎麼會這樣!」 莉莉艾爾趕緊將能量衝擊波停下,不敢置信地望著那些從窗口逃脫的怪物。 數量太過龐大的關係,就算是魔法少女的力量也無法阻止這些怪物的逃出,或許打從一開始先擒王的作法就有錯誤,不過,現在談那些都太晚,一切已成定局無法繼續改變,她只能無力的跪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注視著地面的破碎磚瓦,想像著外面的悽慘景象。 「將這些傢伙都逼回去!」 正當莉莉艾爾以為絕望降臨,怪物卻從各個窗口不斷被趕進百貨公司裏面。 仔細一看,外頭出現一批又一批的軍隊士兵手持武器一點一點將怪物壓回來,其中還出現卡西歐跟西本奈奈兩位熟人,看的出來這次的行動多虧有兩人的加入才能如此迅速地準備好,不然估計等到這些軍人們登場,死亡恐怕還會再進一步的擴張。 「葉清小姐!外面已經控制住」 另一邊,身穿騎士團制服的法斯特也加入到戰局裡面,身後則是一群阿爾拉斯王國的菁英戰士們。 英雄並非是隻身一人進行戰鬥,不如說,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對抗強大的敵人,互相攜手合作一起對抗才有辦法跨越障礙,直到這一刻,莉莉艾爾才明白那些書籍裡面所描繪的內容是多麼真切,同時也明白奶奶等人為何無所畏懼,不惜賭上一切戰鬥,只要身後有同伴在,任何困難都有辦法橫跨。 「知道了!莉莉艾爾!」 張葉清旋即切換模式,開始以最快的速度清除那些剩下來的怪物。 「是!」 莉莉艾爾舉起寶石權杖,製造多種追擊型飛彈,一下子將剩餘的怪物們都炸成碎片。 有強力的全體範圍攻擊法師跟單體無限度持續進攻機器,搭配上外頭的軍方們忠實地執行包圍戰術,怪物們不算是人類方的對手,等到地表上的最後一隻倒臥在地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高聲呼喊,不少人互相擁抱,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安然無恙地度過這一關。 「莉莉艾爾,做得好」 張葉清給予莉莉艾爾一個摸頭,隨後回到同伴身邊接受諾拉以及芙蘭的簇擁。 「辛苦了!」 頭兒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身旁的約翰看的出來受到一些傷害,兩人臉上多少都有一點疲倦感。 「莉莉艾爾小姐,您辛苦了」 玫與瑪莉卡爾則是最後才登場,幾個人應該早早就遠離百貨公司的位置。 3 由於要徹底掌控局勢的關係,軍方那邊開始對現場進行封鎖,警方則是在卡西歐的率領之下開始清掃這個有點混亂的場面,順便把能夠當成證據的東西都盡可能收拾一下,相信將來肯定有辦法拿來進行各式各樣的使用,至於英雄與同伴們則是找了一個地方休息。 「沒想到我們居然能贏!」 頭兒興奮地手舞足蹈,不知從何處拿來一罐冰涼的飲料。 「頭兒你甚麼都沒有做,就是在一旁亂跑一通吧」 「不要亂說,我好歹也敲死了一隻」 頭兒與約翰相當愉快地互相吐槽彼此,兩人的臉上寫滿愉快。 「葉清你還好吧,衣服都變那麼髒了,要不要換一件」 「這裡是外面!」 「好了好了」 張葉清那邊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撇除芙蘭想要幫忙換衣服以外,幾個人看上去倒是顯得老神在在。 比較淒涼一點的應該是自始自終都在接受嶄新世界觀的卡爾以及一把年紀還要跟著年輕人拼命活動的瑪莉,兩個老人家倒是真的感覺到年紀在身體上面所留下的傷痕,互相攙扶之下才能勉強坐在地上喘一口氣,眼神當中充滿無力與疲倦。 「奶奶爺爺,你們還好吧」 不知道如何恢復原狀的莉莉艾爾頂著一身魔法少女的裝扮走到兩人身旁,一臉擔憂的望著祖父母,深怕兩人的體力會支撐不住。 「不要擔心,我們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喘一下緩口氣就行」 瑪莉倒是一下子就緩過氣,金牌運動員的身手不是隨便說說。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進行對話,在場每個人幾乎都可以說是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物,好不容易爭取到片刻的安寧本該就繼續一同享受下去才對,可惜的是,戰事似乎還遠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洞口再度冒出大量的怪物,數量比之前還要多。 「果然還沒有完!」 卡西歐舉起散彈槍拼命射擊,知道這場戰役沒有那麼容易就結束。 「全員提起勁!」 西本奈奈也不管身旁的這些人是否會聽話,手中的槍械一刻也沒有停止過。 由於再度冒出怪物的關係,張葉清跟莉莉艾爾兩大主力無庸置疑又要回到戰鬥之中,尤其是這次湧現出來的傢伙並非是普通的縫合怪,裡面還有不少灰色怪物,經歷過之前警局大戰的眾人都知道雙方之間在實力方面的巨大差別,如果以為兩種類型是一模一樣,下場毫無疑問就是死路一條。 「莉莉艾爾小姐,請注意能量的耗損」 玫守在瑪莉與卡爾的身旁,宛如不下張葉清的武術高手將敵人一個接著一個打倒在地上。 這一次的怪物數量遠比之前多上不少,加上裡面的灰色怪物類型數量不少,那種程度的傢伙連法斯特這類的頂尖王國騎士都需要集合幾個人的力量,甚至還要折斷幾把劍才能將其斬殺,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說,尤其是沒有配備穿甲彈威力武器的一群人根本就毫無抵抗之力可言。 「調動更多武器!這樣下去會反被壓過去!」 卡西歐知道灰色怪物從縫合怪中莫名冒出會造成大量的傷亡,趕緊上前幫忙軍方一同分擔。 敵人相當狡猾不已,看見強力武器出現就拿同伴進行護盾擋下攻擊,等到機會來臨才突然衝出來斬殺軍方士兵,然後趁著機會再度躲回群體之中隱身,如果是莉莉艾爾那樣在空中監督倒也還好,平面的持槍者們根本看不見對方的蹤跡,只能不斷受到這種戰術的打擊。 「莉莉艾爾!攻擊灰色怪物!」 張葉清一邊處理二樓的怪物一邊往下看,發現軍方那邊正在不斷受到壓迫。 「灰色的怪物······攻擊」 莉莉艾爾再度擬造出一大堆小型飛彈,這一次則是相當準備的朝著灰色怪物飛去。 強大火力是戰鬥的依據,這一點不管放在哪裡都是一樣,處在三樓上空的少女確實是戰場上最為強大的存在,不管是一般的縫合怪還是優秀的灰色怪物都知道這個心腹大患一日不除就不可能有機會繼續活下去,於是等到第三批的怪物從洞穴蔓延而出,其中突然混進去一些隱蔽的殺手。 「芙蘭殿下這裡交給您,莉莉艾爾小姐有危險」 玫直接衝向二樓的位置,準備幫助莉莉艾爾進行掩護的工作。 同一時間,不斷在上空盤旋的她確實遇到不少問題,首先是能量的消耗遠比意料之中的還要多出不少,繼續下去恐怕連飛行都沒有辦法繼續保持住,估計五分鐘左右就要回到地面利用護盾近距離戰鬥;其次,從剛才第三批怪物湧現開始就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殺意,似乎有著一雙眼睛在旁邊緊盯著自己不放。 「······咦?」 莉莉艾爾突然發現身後的護盾碎裂,一股莫名的力量敲在身上,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深陷地面之中。 多虧防護盾的即時回復以及能量的相對充足,墜落到地面的時候幾乎沒有受到半點傷害,連魔法少女的服裝都是完好無缺,只是.腦袋確實出現短暫的混亂,搞不清楚剛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為何在轉眼之中倒臥在地上。 「莉莉艾爾!」 張葉清全程目睹狀況的發生,眼下卻受限於周圍敵人的包圍無法動彈。 其他在場的人也都沒有辦法騰出空餘的功夫上前幫忙,正當黑影再度出現準備展現出利刃的瞬間,玫率先一步介入其中,利用扔擲的鋼筋成功逼退敵人,這個動作也讓在場的人徹底看見這頭怪物的真面目,也讓無數的人感到本能上的恐懼。 那是一頭同樣有著大量縫合的怪物,皮膚呈現褐黑色,手臂從四隻變成六隻,五官比一般的傢伙還要怪異,不管是眼、鼻、口等等的數量與位置都完全打亂,尤其是三隻眼睛睜開的瞬間,那種莫名壓迫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後退幾步,甚至有人想要從此地逃走。 「滾開!你的對手是我!」 張葉清擺脫敵人的糾纏,一個箭步衝到對方面前,連續兩腿將這頭怪物踹開。 王牌就該由相同的存在去對抗,在場的軍方士兵知道自身沒有那個戰鬥能力,為了保住一條性命與身後無數人的命,阻擋這些普通怪物乃至灰色怪物就是使命,於是再度發起絕不輕易後退的戰鬥指令,卡西歐等人也是迅速更換武器持續開火。 「莉莉艾爾!」 瑪莉不顧危險跑到莉莉艾爾身旁,確認孫女的情況究竟如何。 「奶奶我沒事······我還要繼續戰鬥」 莉莉艾爾知道現狀不容許休息,於是再度將身體從地面中拔出,拍了一下衣服便再度騰空而起。 黑色怪物毫無疑問是比灰色怪物還要上一個檔次的存在,如果讓這種傢伙跑到海濱的街上去,死傷人數恐怕就沒有辦法進行估計,光是那些縫合怪都讓軍警難以動作,其他人肯定同樣無法期待,因此,她必須要挺身而出戰鬥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讓任何一隻怪物離開百貨公司。 張葉清這邊與怪物的交手可謂是有來有往,作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強者,除去那些人類的巔峰以外,能夠令其釋放全力的僅有這些怪物,於是這位少女毫不客氣地將過去極少使用的戰鬥手段用在對方身上,接二連三的拳打腳踢可謂是相當兇狠。 即便如此,任何人類都不得不承認,面對一隻肉體條件遠遠強於正常生物水平之上的存在,想要取得上風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對等的互毆也不知道會是哪一方先露出破綻,只能盡可能去嘗試看看,爭取獲取勝利的機會。 「葉清姐!」 莉莉艾爾突然從地面上起飛,直接用肉身撞擊黑色怪物,順便用寶石權杖將其敲走。 不得不說,在場最為強大的存在毫無疑問就是魔法少女,不管是號稱人間凶器的武術家還是看似無敵的怪物都不敵這位可愛的小女孩厲害,當然,孩童的身分與心態決定這場戰鬥不可能輕易畫上句點,這一點,從那些受到追蹤飛彈射擊卻依舊能夠活蹦亂跳的灰色怪物身上能夠看出端倪,此女厭惡任何形式的殺戮行動。 「這個傢伙交給我來處理,你去幫助警察那邊!」 張葉清將莉莉艾爾趕走,深怕待會兩邊陷入一對一的戰鬥會遇到不少的風險。 魔法少女的力量固然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問題是,少女本身的心智尚未足夠堅強的前提條件之下,想要獲得勝利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旦打成混戰,那股莫名的能量遲早會出現消耗殆盡的狀況,到時候,柔弱的孩童與怪物對抗,誰勝誰負一看便知。 「······恩」 莉莉艾爾看了一眼,知道繼續下去也不見得幫得上忙,於是回到三樓以遠距離的手段幫助下面的軍警。 4 無法戰勝的敵人,張葉清打從出生以來僅僅遇過兩個人,一位是冠絕群雄的父親,另外一位則是永遠隨心所欲坐視不顧後果的二哥,撇開這兩個人以外,至今為止還未碰見過所謂絕對不可能戰勝的存在,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連旗鼓相當的存在都沒有遇過。 「來吧」 張葉清冷冷地注視著眼前的對手,知道接下來毫無疑問要進行一場激烈的生死衝突。 速度伯仲之間,力量卻是天與地的差距,眼前這個怪物擁有人類望塵莫及的強大肉體,不管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勢都能夠宛如無事一般再度起身活動,六隻手臂各顯神通之時,銳利的武器刀刃想必能夠將人類輕輕鬆鬆切成碎片,如果一個不注意,接下來就要面對可怕的死亡危機。 張葉清身經百戰,面對這種連續不斷的攻擊自然能夠以最短的距離閃躲,順便還能有辦法動手稍微反擊一下,只是,就算吃了一記前踢重踹,眼前的怪物依舊不為所動,歪斜不對稱的嘴角還不時上揚露出一種相當惡劣的嘲笑態度,擺明就是在嘲諷人類的攻擊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的意義。 兩邊之所以能夠維持住一定的對抗,主要還是這個黑色怪物懼怕上頭的莉莉艾爾隨時都有可能突然進攻,不敢盡情放開手腳戰鬥,畢竟見識過那種特殊飛彈以及強力光束過後,相信不管是哪種生物都能感受到致命的威脅性,尤其處於敵方狀態,膽敢輕舉妄動的愚蠢之途肯定不存在。 面對這種情況,張葉清感到相當憤怒與惱火,作為現今武術界數一數二的頂尖戰士居然無法奈何區區一隻粗糙濫作的縫合怪物,這豈不是在告訴他們這些被譽為強大的戰士滾蛋,還不如把世界的未來交給小女孩或是國家的軍人來處理。 武者的尊嚴自然不容許她選擇敗北一途,更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選擇退縮或是求饒,既然已經決定站在對方的面前,勝利是唯一的結果,至少以張家女兒的名義進行戰鬥,沒有任何理由感到半點害怕的情緒,於是再度迎面而上。 由於秉持著小心謹慎的態度,黑色怪物不敢逾越雷池一步,深怕頭上不斷周旋的那位魔法少女突然開動地圖砲之類的危險攻勢,要知道,單憑身體素質來講,灰色怪物與它們之間幾乎沒有太多的差別可言,能夠將防禦一口氣打穿,意味著在場任何一隻都擋不住,一旦受到攻擊就是死路一條。 本來遇到這種事情對於出生就該站在頂點的強者來說是一件相當可恨的情況,光是要不斷左閃右躲躲藏藏就已經足夠受盡屈辱,事到如今竟然還要像隻敗家犬一樣跟弱小的人類戰鬥,心中的那份憤恨可想而知,好幾次有機會下手都為了活下去而停下,心情上面自然不會太好。 「有本事就過來!」 張葉清連續出腳,試圖將黑色怪物徹底激怒。 另一邊的少女不可能聽見怪物心裡的聲音,只能從戰鬥過程中發現對方的動作逐漸遲緩,開始以各種言語乃至簡單的挑釁手段取得上風,當然,這種做法並不會改變雙方之間的優劣關係,不如說,這樣下去誰都沒有辦法討到好處,戰場僅僅會是陷入無比的僵局之中。 「喀!」 黑色怪物扔出一個物體,速度快到張葉清的肉眼無法看見,只能利用第六感做出相當勉強地閃躲動作。 若不是張家獨有的特殊感知能力,她極有可能根本無法及時進行閃躲,如果被剛才的那個東西砸中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是死路一條,而且仔細一看,鑲嵌在牆壁裡面的是單純的小石子,也就是說,對方單純是依靠強大的臂力扔出去,隨後就造成如此可觀的災難,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全身緊繃汗流浹背。 張葉清首次感受到不可能戰勝的情緒,那是人生當中從未有過的一次體驗,就算是之前在非洲可怕的地方都不曾有過如此感覺,死亡是如此清晰地浮現在眼前,彷彿下一秒鐘就會失去生命跌落無止盡的漆黑世界當中,那份真切的情緒讓人感到顫抖。 「······真是令人興奮呢」 張葉清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那是獵手般的尖銳表情。 一點不經意的行動就會導致死亡的出現,看在一般人眼中那是多麼足以令人喪膽的恐怖狀況,不過,看在她的世界卻截然不同,總算是出現生死之間的戰鬥方式,以武術家身分等待這種情況的出現已經是相當久遠以前的念頭,自從打遍中國多數青少年高手的那一天以來,這份炙熱的旺盛意志就熄滅許久,直到今天才有機會徹底勃發。 --如果不繼續變強就會失去他 張葉清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一步必須跨出去,否則在將來的某一天就會感到後悔不已,如果選擇放棄變強往上前進的道路,那個摯愛的人總有一天會從身旁離開,站在其身邊的女子將會由另外一個女人所取代,即便聽上去玄之又玄,依舊令人感到無比擔憂。 --那個人,只屬於我 張葉清馬力全開,各種拉扯肉體極限的踢腿不斷上演,華麗的動作宛如在台上自由展現美感的舞者,同時,戰鬥當中卻又帶有衝擊力十足的破壞,一拳一腳之間的精準度以及傷害力都不容小覷,換作是一般的人類早就倒臥在地上無法動彈,甚至有可能在察覺到以前便失去生命跡象。 本來已經要放過眼前的這個女人,準備先暫且從這個地方撤退離開,誰知道對方竟然鍥而不捨的緊追在後頭,甚至還試圖在身上留下一點傷痕,如此不知死活的行為也讓將人類當作蟲豸的黑色怪物發出怒吼,一個揮掌順手將大量的石塊都彈飛。 這一招可謂是相當惡毒的絕技,強力拍掌搭配上其中隱藏的石子,不管是哪一種都有辦法在人類的身上留下致命傷害,前者能夠將人的肉體乃至骨頭都敲碎,後者利用子彈般的速度足以破壞人體的組織結構,無論哪一種擊中,下場都是當場猝死。 那一瞬間,張葉清能夠清晰的感應到死亡近在咫尺之間,由於先前仍然打算進攻的關係,步伐已經迅速踏出第一步,這個時候就算想要退回也已經辦不到,眼看敵人的攻勢馬上就要抵達身體,不得已之下只好強行利用雙腿活動身軀,拼命往後扭轉一圈,那怕將部分的肌肉撕裂也要閃躲。 即便做到這種程度,小石子亂飛的軌道依舊無法進行預測,等到她有餘力去確認身體的狀況,身體已經有多處滲出鮮血,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部位受到傷害,只能確定一件事情,就是黑色怪物完全沒有收手的想法,幾個踏步就抵達眼前,雙手高舉,隨時都能取走弱小人類的性命。 「······喀」 然而,下一秒鐘卻扭轉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一把大劍從不知名的某處出現,一下子便把怪物堅硬的身軀刺穿。 一切來的太過突然,別說在空中盤旋的莉莉艾爾,連觀察力最為優秀的玫都是始料未及,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弔詭的事情,全場唯獨一個人確實看見整個過程,那個人便是躲在附近伺機而動的頭兒,這位擁有過人直覺的男性清楚發現武器是從半空中出現,然後以高速飛向黑色怪物。 「······喝!」 張葉清從地面迅速爬起,雙手握住大劍的手柄,用力一轉之下將敵人徹底殺死。 如此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在場的縫合怪都感受到不安,不光失去本該攻城掠地的大個子,現在居然連個體當中最為強大的存在都倒下,產生焦慮不安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甚至有一部分的怪物開始往地底下逃竄,似乎不願意繼續窩在地表之上對抗人類。 「莉莉艾爾小姐!」 玫對著天空中的莉莉艾爾進行呼喚,對方立刻發現地洞又再度冒出大量的縫合怪,這一次,裡面有不止一支的黑色怪物。 有鑑於人類當中算是最強的張葉清都渾身是血,作為現在全場最為強大的存在,魔法少女可不能繼續發呆等候下去,不管能量還剩下多少都要盡全力使用到最後一刻,連卡西歐等軍警都知道這一波的攻勢必須要守下,接下來才有機會往裡面推進。 與那些浴血奮戰的人不同,張葉清不知何時已經躺在芙蘭的懷中,接受阿爾拉斯王國騎士團的幫助離開戰場第一線,迅速送進救護車裡面,在多名醫護人員的陪同下進行身體上面的檢查工作,好幾次都能感覺到針管插進身體裡面,甚至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鐘還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相當熟悉的味道。 --天凌 腦中浮現心愛男友的面容,張葉清緩緩閉上雙眼昏睡過去,等到下一次清醒的時候,相信這場戰爭已經趨於結束,因為場上還有一位無敵的少女正在英勇奮鬥。 5 「繼續攻擊!」 瑪莉高聲呼喊著上頭的莉莉艾爾,讓這位少女不要待在原地發呆不知所措。 魔法少女的攻擊幾乎可以說是在場所有人唯一的希望,如果沒有特殊的強大力量作為幫助,從地底之下湧現出來的怪物早晚會打破軍警那邊的防護架式,突破僅剩的一點點保護措施,長驅直入的衝到人群之中將無數的人類全都吞噬殆盡,到時候就會是一種地獄般的景色。 全場唯一能夠依賴的人僅有莉莉艾爾一人,尤其是在張葉清這樣的頂尖武術高手都倒下的那一刻,士氣的打擊可說是毀滅性級別,那些崇尚武力的阿爾拉斯王國騎士們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阻擋黑色怪物,防護網頓時冒出空隙缺口。 「能量全開!」 莉莉艾爾高舉寶石權杖,手中釋放出大量的能量。 危急存亡的關頭,多虧有少女的全方面無死角飛彈的攻擊,多數的灰色乃至黑色怪物全都化成灰燼,戰鬥包圍網立刻能夠繼續深入,卡西歐為代表的軍警一方也總算是能夠繼續往前推進,利用所剩無幾的彈藥將剩下的縫合怪物都消滅。 「這樣就好了······」 莉莉艾爾望了一眼周圍的情況,確定人類這一方應該沒有問題才緩緩閉上雙眼,準備任由強烈的疲倦將意識帶走。 --能量調整 所幸下一秒鐘突然有一股力量深入體內,莉莉艾爾勉強能夠恢復一點知覺,墜落在地面以前總算能夠稍微浮空一下,避免臉面直接與地下產生過度親密的接觸,這個舉動也讓本來應該在附近待機要幫忙的玫一下子毫無用武之力,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 「能量突然恢復不少······玫,是你做的嗎?」 莉莉艾爾感到頭昏腦脹,意識仍舊有點迷糊不清,宛如剛從床鋪上甦醒的少女。 「不是,玫確定剛才的能量來源於其他地方」 玫的目光相當犀利,看的出來對這股莫名的能量抱持著相當濃厚的困惑與擔憂。 換做平常的時候,莉莉艾爾或許會感到些許的不安,眼下卻完全沒有那種游刃有餘的態度,剛才的最後一波掃蕩工作已經將體力徹底耗盡,整個人陷入極度困乏的狀況,雖說有額外的能量灌入體內,想要維持住狀態已經是竭盡全力。 「趕快趁現在的機會修整一下!警備隊的人員到這邊來!救護車都在外頭待命!」 一名軍方的指揮官人物在現在不斷大聲囔囔,告訴所有人這個時候應該做好哪些事情。 「大家先集合一下!」 瑪莉也擔任起長輩的責任將熟悉的幾個人都呼喚到一起,包括芙蘭在內的幾個人都迅速集合。 互相報告之下,頭兒與約翰這一組的傷害相當輕微,無法進行任何一點輸出的關係,兩人基本就是做好幫忙觀察的任務;法斯特與王國騎士團坐擁武器與人數上面的優勢,撇除受到灰色以及黑色怪物的攻擊,死亡人數暫且為零,只是大小傷患者不少,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才有辦法回歸,短時間裡面要失去不少戰鬥力;卡爾與玫容易受到漏網之魚的攻擊,所幸這位少女本身就是強力的武術家,保護兩個人是綽綽有餘。 「莉莉艾爾,你還可以嗎」 瑪莉握住莉莉艾爾略微顫抖的手掌,知道孫女蒙受了不小的壓力。 精實強壯的成年男子們無法發揮能力,就算拚盡全力也無法在敵人的身上留下半點傷痕,甚至還有可能大意而將性命賠上去,女人們也是如此,這場戰爭當中僅有熱兵器能夠產生些許的作用,除此之外,所有的武器都無法對灰色怪物乃至黑色怪物造成傷害,連張葉清都受到莫名的攻勢倒下,可想而知,其他人根本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 千百人的生命重擔全都壓在一名小學少女的身上,就算是外人都能從那張滿是汗水與驚恐的表情看出引以為傲的王牌在心理層面可謂是脆弱不堪一擊,那些本來想要靠近送上感謝詞語的大人們都十分有默契的選擇退開,這種時候不能讓魔法少女倒下,不管是甚麼樣的理由。 「······奶奶」 莉莉艾爾抬起頭,眼角噙滿淚水,渾身都在顫抖。 戰鬥的過程中沒有辦法回頭去觀望其他人的狀況,拚盡全力戰鬥到最後一刻才鬆懈下來,如果不是瑪莉的呼喊,或許就眼睜睜的楞在現場看著一堆人死去,毫無疑問,少女已經陷入不知所措,不管是滿地的怪物屍體還是堆滿地板的鮮血,這些,都不是一個小學生應該見識的世界。 等到腎上腺素停止分泌的瞬間,莉莉艾爾感受到心臟劇烈的跳動,真正令人崩潰的關鍵是鞋子踩踏到混合肉塊與鮮血的那些東西,充滿惡臭的味道逐漸往外擴散,更可怕的是,當雙眼凝視著地面,液體中浮現的竟然是自己的那張面容,那一刻,小小的心靈終究還是受到衝擊。 「乖,先休息一下,奶奶跟爺爺都在身邊」 瑪莉拿出剛才從軍警那邊取來的鎮定劑,稍微幫忙莉莉艾爾注射一定劑量,讓對方好好先睡上一會。 即便身體上面沒有太多的問題,精神方面卻受到過多的衝擊,短時間裡面恐怕都沒有辦法恢復到原狀,別說是這樣的少女,連那些看似英勇奮戰的軍警們都同樣有些頹廢的坐倒在地上,相信已經有不少人打從心底對舉槍射擊感到害怕,尤其是當武器的對象是非人的強大存在,那種無力的感覺足以勸退所有人類。 注射這個行為也是玫所默認,這位自稱守護者的少女率先跟瑪莉要求提取鎮定劑,估計是一直在旁邊觀察的關係從而發現莉莉艾爾的精神慢慢萎靡,所以才會提出這個相當危險的作法,當然作為一名家長,誰都不希望看著孩子持續痛苦下去。 「瑪莉女士,許久不見」 「如果可以的話,真的不希望在這種地方碰見您,培德警探」 瑪莉轉過頭跟一身破破爛爛的卡西歐打招呼,兩邊的眼神當中都充滿著無奈。 戰場第一線的人們都是灰頭土臉,原本辦公室性感尤物的西本奈奈也換上方便行動的緊身長褲,身上的外套不是灰塵泥土覆蓋就是出現破口,裡面的防彈背心清晰可見,那張乾淨的白皙臉蛋更是塗滿鮮血以及水泥灰,看的出來真正拼命戰鬥的人們是多麼辛苦。 「那倒是,不介意我······算了,未成年人太多」 卡西歐本想拿出雪茄放鬆一下,左顧右盼一番才發現在場多半是未成年人,於是無奈地放棄。 這位警官自然是作為軍警那邊的代表來進行協商,誰都知道這場人與怪物的戰爭遠遠未到結束,地洞底下還有多少怪物幾乎沒有辦法去進行計算,就算派遣工程車下去也不能保證回歸的可能性,出動坦克看起來也是不切實際,左思右想下,海濱政府希望魔法少女能夠代為前行以減少人員的損失。 「荒唐!這是個小學生!你們上頭那些老人都是一群瞎子嗎!難道想要讓這樣的一位小孩去賭上性命不成!」 聽見這種話,瑪莉不由得憤怒起來,當著卡西歐面前大肆批評那些政府官員。 或許以正常的情況考量,魔法少女確實是最為強大的存在,不管是灰色還是黑色的怪物都無法對其造成任何一點傷害,無敵的隱形防護盾跟接近無限的創造類武器都是遠遠超越現今人類科技的產物,將希望放在這樣的戰士身上確實有道理,可是,本人是個幼小的小學生少女,這一點同樣無法改變,哪有大人躲後頭讓小孩子往前衝鋒的道理。 「女士您的想法我們都明白,不過這件事情確實需要莉莉艾爾小姐的幫忙,否則地底下一日不探清楚,海濱便沒有一天安寧」 卡西歐的臉色嚴肅,知道這句話開口會讓瑪莉感到相當不滿。 如果不盡快一網打盡,等到這些怪物繼續繁衍下去,到時候就要付出更大的傷亡才有辦法將其毀滅,當然,海濱並非是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方法,只是上頭的政府要員不願意在自己家裡面扔炸彈跟飛彈,誰知道會不會造成重金屬之類的汙染,事後要接受多少來自民眾的投訴,而且,多少人會因此死亡,勞力與成本會超乎想像之外,就算國家裡面的預算還是相當多也不能花費在這種地方。 「警探,一切都等莉莉艾爾清醒以後再說,在這之前,請不要繼續逼迫這個孩子」 瑪莉抱住昏厥的莉莉艾爾,表明不願意立刻將少女喚醒。 「我明白······離下個作戰還有一天左右的時間,希望你們能多考慮一下,大家都是為了保護家園」 卡西歐帶著西本奈奈離開現場,說完這些話無疑已經成為眾矢之的,為了不讓氣氛繼續凝重下去,暫且退去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6 這場戰役並未完結,誰都知道那些怪物還有不少在海濱的地底之下活動,也許此時此刻正有其他縫合怪在外頭四處閒逛,隨時都在準備下一波的進攻,甚至有些傢伙搞不好已經埋伏在郊區乃至市區的某處,隨時都等待著露出尖銳的獠牙進行令人膽寒的破壞。 人類一方並非毫無還手之力,撇開規格外的莉莉艾爾,目前全世界的每個國家都有一批自己的強大戰士正在英勇抗敵,據說中美兩大國已經將多數的阻礙都剷平,現在逐漸趨近於穩定當中,歐洲的阿爾拉斯王國與德國兩邊也都將問題根源,剩下的幾個國家估計也不需要多費力氣,晚一點就能將問題徹底解決,反正聯合國那邊早就開始行動,這場戰役遲早會落下帷幕。 正是因為從各大政府的宣告中得知這項事實,頭兒等一票平民都鬆了一口氣,既然別的國家都能將麻煩清除,說明海濱這邊應該也不用太過擔心才對,這個美好的現實讓這些年輕一輩的人都不禁展現笑顏,估計全世界每座城市都是差不多的氣氛。 可是,瑪莉卻絲毫沒有一點喜悅感,望著昏睡過去仍然不斷顫抖的孫女,作為一位祖母的揪心可想而知,莉莉艾爾承受這個年紀不該經歷的慘劇,變身成自己不曾期望的模樣與莫名詭異的怪物戰鬥,不僅如此,由於無助可求的關係,無奈之下必須獨自一人扛起大量的責任,這份壓力實在太過凶狠,區區小學生哪有辦法肩負。 令她憤慨的是,那些政府的要員高官們竟然還妄圖利用這樣一名處在崩壞邊緣的少女去戰鬥,如果在底下遇到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情,護盾消失或是遭受到衝擊而破壞,嬌柔的身軀經不起任何一點傷害,若是鬧出一個終身殘廢之類的狀況,又有誰能夠去負責。 「法斯特殿下,現在的狀況仍然有著危險,希望您能夠提供一處安全的居所······也算是為了給魔法少女一份人情」 瑪莉將莉莉艾爾交給不知所措許久的卡爾,隻身一人靠近騎士團跟法斯特進行交涉。 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與諾拉早就跟著張葉清一同前往醫院,兩個人在短時間裡面不可能回到戰場前線,相信這些守護王室的英勇士兵們也不會容許此類事態的發生,所以她必須拋下過往的關係,以一位祖母,或是說魔法少女祖母的身分去跟對方談論條件。 「了解,這點人情還是非常不錯的交易」 法斯特似乎已經預料到這一類狀況,立刻跟身旁的人進行對話溝通,迅速調來一台黑色防彈轎車。 「圍巾小鬼,你們呢」 等到卡爾等人鑽進車內,瑪莉轉過頭詢問兩名依舊在現場打轉的青年,想要知道雙方的打算。 頭兒是地頭蛇一隻,若要論小巷數量跟位置,這個人肯定比一般人都清楚,除非正面碰到灰色以上的怪物,普通的縫合怪估計很難對這個人產生半點傷害,光憑那雙飛毛腿就能閃躲掉多數的危險,如果在算上本人的機智以及判斷,估計沒有多少人能將其擺平;另一邊的約翰是友人後代,假設沒有辦法停留在這個地方,幫忙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約翰你自己決定,我就不用了,戰士有戰士的方法,魔法少女有魔法少女的手段,武術家有武術家的心得,而我們這樣漂泊不定的旅行者也有一套本事」 說到能力的部分絕不質疑,頭兒毫無畏懼的轉過身離開現場,不知道究竟要做些甚麼。 「這種時候還耍帥······不好意思了女士,頭兒的身邊必須有我」 約翰甩甩手跟瑪莉告別,直接跟在頭兒的後頭。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她無權多加干涉,期望的是兩人的平安無事,要知道戰場決不是百貨公司一處,許多大街小巷的黑暗地帶都有可能是這些傢伙的巢穴,形單影隻的人是最容易成為目標的存在,除非真的有著異常的把握,否則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活下來。 「就幾位嗎」 司機轉過頭詢問,確定瑪莉的點頭才迅速啟動車子。 高級轎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頭,一路奔馳而過直到抵達一座小型工廠才緩緩停下車,隨後在幾位王國士兵的帶領之下踏進全副武裝的工房之中,與外頭破爛的形象不同,這個地方根本就是一間小型的戰鬥基地,裡面有著充足的彈藥以及各種戰鬥用器具,連直升機坦克等等都一應具全,宛如小型兵械自動生產工廠。 「請不要太過擔心,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面有我們會盡全力去保護」 統領的王國士兵露出溫和表情,手中工作卻絲毫沒有一點停止的意思。 這個地方已經是戰區,此地的所有人員都是為了與那些縫合怪一戰而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不管接下來會遇到甚麼樣的磨難與災害都無法阻擋這些人保衛這片土地的決心,即便這裡的多數人都不是這個國家出身,那份辛勞與決意甚至比某些坐享其成的大官好上不少,至少瑪莉是如此認為。 「玫建議先找個地方休息,卡爾先生的精神狀況與瑪莉女士的身體都不太好,莉莉艾爾小姐也需要良好的空間放鬆」 與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兩位老人不同,玫一手接過莉莉艾爾便開始進行各方面的調度工作。 瑪莉深感體力的極限,加上還有丈夫的事情要去煩惱,這個時候早就沒有力量能夠騰出空間去幫忙,只能找個地方閉上雙眼好好休息一下,不知不覺中陷入深深的沉睡中,等到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床鋪上,旁邊是卡爾與孫女的身影。 「······呼」 瑪莉緩緩起身進到小小的浴室裡面梳洗,順便提起精神整理儀容,確定恢復到平常的模樣才踏出房間跟這個地方的主事者對話。 「瑪莉女士,上頭有交代,任何需要都能吩咐,如果要跟上頭聯絡,請利用這個東西」 一名中年男子將手中的通訊器材交給瑪莉,似乎是已經猜到這邊會需要跟阿爾拉斯王國的高層聯繫。 既然是直接進行的交代,需要對話的人物或許不會停留在芙蘭那個階級,恐怕會是真正掌握這個歐洲大國全部局面的某些人物,至於這些高官貴族是否願意聆聽一名普通中年婦人的話語就不得而知,搞不好只會一昧地提出要求逼迫她們乖乖服從。 「······喂」 「瑪莉女士嗎,我是芙蘭,目前正在海濱的醫院裡面陪同葉清,請問您有甚麼事情」 聽見芙蘭的聲音,瑪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原本還擔心電話對面會是那些麻煩的人物。 既然是熟人就不需要多談,她立刻將目前一行人的情況原原本本的進行說明,希望阿爾拉斯王國這邊能夠與海濱的政府進行一點協商工作,盡可能把進攻地底這件事情延後,讓莉莉艾爾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好好休息,否則繼續長硬將人推上前線,少女脆弱的內心會徹底崩潰。 「非常抱歉,這件事情我無法幫忙,一切都是瑪莉女士您身為祖母的意見,我卻沒有聽見莉莉艾爾本人的想法」 芙蘭的一句話讓瑪莉一下子說不出話,只能當場楞在原地無法動彈。 一切都是一位婦人的猜測,關鍵的本人卻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就算是祖母都沒有那個權力替孩子發聲,何況對方並非是單純的小女孩,另外一個身分可是肩負起無數生靈未來的人類救世主,光是這一點,別人口中的話語就絲毫沒有意義。 「目前那個孩子還在沉睡當中······我確實沒有那麼資格替孩子發生說些甚麼,不過,請不要忘記一件事情,如果之後你們以任何話語方式誘導那個孩子去做違心之事,身為祖母的人是絕對不可能饒過饒過傷害孫女的人,千萬要記得這件事情」 瑪莉將電話掛斷,知道接下去的事情必須由莉莉艾爾親自去談論才行。 「······您辛苦了」 「沒有甚麼,小事一樁」 瑪莉知道玫從頭到尾都在一旁聆聽,未曾開口提過一點意見。 「你不自詡莉莉艾爾的守護者,這種時候難道沒有任何一點想法」 「沒有,莉莉艾爾小姐目前身體趨近健康狀態,精神上面的壓力也沒有超過界線,並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部分」 面對瑪莉的詢問,玫提出相當正確理智的意見。 「······你倒是一台機器」 瑪莉嘆了一口氣,轉過身離開現場。 結束這一輪稍嫌缺乏意義的對話,她回到房間裡面繼續躺在床鋪上面休息,反正現在這個時間點沒有任何能夠做的事情,與其傻傻地去擔心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不如先把身心都調整到最好的狀態,否則連能夠獲勝的戰鬥都無法通過。 7 白天的戰鬥告了一段落,軍方要回去整理裝備並繼續填補武器的庫存量,因此留在現場做事的僅剩下一堆警察人員,當然,真正上前線的幾人都先回去休息養傷,留在現場的多半都是二線成員居多,其中,僅有卡西歐與西本奈奈兩人是例外。 「這一仗真是死傷慘重」 西本奈奈望著周圍神情緊張的警察,知道這些尚未踏上戰場的人光是在旁邊關注都嚇破膽。 這一場戰役的犧牲者數量不下百人,即便以海濱軍隊總數將近十萬的士兵來說僅僅是九牛一毛的數字,要知道,依舊是有史以來損傷程度最為嚴重的一次,相信政府那一頭已經變成燒鍋上的螞蟻,既要思考如何說服底下的人民,還要擔心未來的徵兵是否會有變數,麻煩的記者與名嘴還會口無遮攔地到處散布假消息。 「犧牲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如說,面對那種連槍砲都效果不大的怪物還有辦法堅持到這個局面已經不容易」 卡西歐抽起雪茄,看著百貨公司裡面一片悽慘的狀況,知道這場戰役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 普通的縫合怪跟一般人類沒有太大的差別,唯一比較麻煩的地方就是不知道疼痛,那怕斷手斷腳也會用尖銳的牙齒拼命攻擊到最後一刻,這種瘋子般的行徑確實導致許多不明所以的軍人在安心的那一刻突然受到襲擊,運氣好一點的人失去半條手臂,不好的就是當場血流如注而亡。 然而,真正令所有軍人都感到無比頭疼不已的是灰色怪物乃至黑色怪物,兩種莫名突變種擁有超乎想像的力量。前者的堅硬身軀在穿甲彈之下才能有效果,普通的槍械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多,問題是,這種傢伙相當狡猾,一看情況不對就會抓起身邊的同伴去擋槍,不知何時又混入到團隊裡面不見蹤影,導致好多人受到偷襲,可以說是目前最大的頭號敵人之一;後者則是真正的精銳,過分無敵的力量搭配上矯健的身手,好幾次都讓軍警受到大量的攻擊,甚至可以直白一點的說,將近百人裡面的死亡者有三分之二就是這種傢伙所帶走。 所幸人類研發出來的科技並非是一無是處,不管是穿甲彈乃至火箭筒都確實能夠看見效果,好幾次都將這些該死的怪物打倒在地上,穩住人類陣營這一方目前僅有的些許小小優勢,否則,今天恐怕還要死去更多的人。 「······是呀,我們的武器『現在』還能起到作用」 西本奈奈有些無奈地回應丈夫,臉色絲毫看不出任何一點放鬆。 沒錯,眾人都知道目前還能用熱兵器攻擊敵人,假設對方的軍容大致上就僅僅如此,相信光是依靠這些軍隊的力量就相當足夠,不過,現實沒有想像中的良好,誰都不能保證灰色與黑色怪物會不斷增加下去,甚至在未來的某一天誕生另外一種更為強大的兵種,到時候,人類一方是否還要戰勝的可能性。 「不要去想那些,反正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不管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 卡西歐抱住妻子的身體,臉上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 就算真的是人類世界的末日又如何,只要與心愛的人在一起,那怕要見證人類歷史與文明的倒塌也無所謂,至少對他們來說,一切都不是普通人能夠去改變,這場戰役的關鍵人物仍然是那一位在天空中自由中舞動的魔法少女。 「打擾兩人火熱真不好意思,卡西歐大哥,我需要你的幫忙」 正當兩人濃情蜜意的望著彼此,頭兒無情地將這份良好氣氛打破。 「頭兒你真是不看氣氛······不好意思啦,我們家領袖就是這個樣子」 約翰緊隨其後踏進百貨公司的廢墟裏面,一臉無奈的表情與兩人道歉。 四個人隨地而坐,首先便是討論一下目前的傷亡狀況如何,緊接著就是下一步該怎麼走,總不可能繼續放任這些縫合怪有更多繁殖的機會,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找出巢穴將裡面的傢伙一網打盡,最重要的是,必須將能夠不斷造出這些怪物的基地破壞殆盡,絕對不能留下一丁半點的東西。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只是這跟我的幫忙有甚麼關係」 卡西歐能夠理解頭兒話中的意思,唯獨搞不清楚這個圍巾青年找上自己的理由。 「嘿嘿,答案很簡單,我們有無敵的決戰兵器卻獨獨缺少敵方勢力分布的地圖,這意味著甚麼呢,只要我們當中有一個人能夠潛入地底將直搗黃龍的手段傳達給莉莉艾爾知道,這場戰鬥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畫上句點!」 頭兒舉起右手緊握拳頭,臉上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 這個方法是目前政府都公認的最好方式,上頭那些人也在努力跟莉莉艾爾交涉,希望能夠派遣這個無敵兵器到洞穴裡面一探究竟,就連卡西歐都做了一回黑臉,目的就是希望盡可能減少傷亡,事到如今還要繼續承擔死亡實在太過難受,誰都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因此離開。 「卡西歐大哥,你們的方法是讓莉莉艾爾獨自承擔一切,這樣就是過分依賴不知名的特殊力量,總有一天會翻船,然而我卻不同,人類的未來必須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昧的依靠別人的幫助只會忘記自身的可能性,既然已經知道打不過那些強大的怪物,探索地底的工作必須由人類接手,不過,這種事情不能太多人,需要身手矯健的一支隊伍即可,也就是說,以我為領袖加上約翰以及卡西歐大哥三人組合剛剛好!」 頭兒說出一個相當瘋狂的想法,頓時讓卡西歐與西本奈奈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得不說,一直依賴魔法少女的力量確實容易讓人類陷入過度的依賴狀況,這樣對將來確實沒有任何一點好處可言,既然地球是人類的星球就該由這雙手去保護才對,藉由外力幫忙遲早會變得遲鈍,甚至讓反抗戰鬥的心態都逐漸消磨殆盡,這一點兩人都非常同意,不過,後面的三人組合卻讓人頓時震驚到噴飯的程度。 「等等!為什麼把我排除在外!」 「別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西本奈奈受到卡西歐的眼神攻勢影響,乖乖回到旁邊不發一語。 這件事情確實有點異想天開,先不提三個人有沒有辦法潛入地底之下進行探索,光是兩個人是否願意同行都是一個問題,畢竟這件事情擺明就是一種類似自殺式的進攻手段,除非真的抵達山窮水盡的狀況,否則有誰願意擔任神風特攻隊的成員之一。 「······你確定這個方法有用」 卡西歐繼續抽著雪茄,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犀利的注視著頭兒。 海濱的危機迫在眉睫,如果有任何方法能夠拯救這片土地上面的生靈,別說犧牲一條人命,那怕要將自己的生命都賭上也無妨,作為特殊科的一位警探,這點程度的犧牲覺悟不可能沒有,不如說,等待立功的機會已久,總算有辦法不是在一旁乾著急等待。 「沒有問題,我可是頭兒」 頭兒絲毫沒有一點不安與擔憂,反倒躍躍欲試地將各種工具都搬出來,準備介紹接下來的入侵位置。 誰也不清楚這個圍巾少年究竟是從何時獲得如此優異的自信,連那些自稱科學專家的人們恐怕都沒有這種無比的自信,下面的局勢與變化早就超出常人的想像之外,目前來說,恐怕沒有人能保證情況不會進一步惡化,光是踏入地底都會感到害怕,更別提進一步的侵入行為,估計現場指揮官都沒有這份膽子。 「需要甚麼直接說,我這邊幫你籌組」 卡西歐霸氣十足的提出建議,不打算讓未成年人忙東忙西。 四人各司其職進行重要的商討會議,由於西本奈奈表示丈夫既然走在前頭就沒有丟下妻子的理由,三人小組瞬間變成四人小隊,不過,頭兒明確的表示這位辦公室姐姐必須把高跟鞋換下來,身上任何一點發出聲響的東西都不能帶上,香水之類的味道也必須盡可能清除,認真的程度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我去湊材料,後輩你就去把剩下的部分搞定三個小時後在這邊進行集合」 卡西歐將雪茄熄滅,迅速動身去開車準備到警局一趟。 頭兒跟約翰兩人先是各自回家,把手邊的所有工作都做到完好,尤其是考慮到後面的工作任務遠比想像中的嚴峻不少,之前的大戰又讓身心俱疲,一點放鬆休息的時間是絕對必須,如果不是擔憂底下的敵人隨時會竄出,七到十個小時都絲毫不為過。 「哪裡需要三個小時去準備,前輩果然藏有私心~」 剛到辦公室裡面,西本奈奈立刻環抱住卡西歐,一看就是春心蕩漾。 「待會還是辦事······最多一個小時」 聽見卡西歐的同意,西本奈奈立刻發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直接將人拉到一旁開始享受。 8 --我死了嗎 意識漂浮在無止盡的黑暗之中,張葉清將視線不斷轉移,周圍始終看不見任何一點景色,那是一份過於冰冷黑暗的空間,似乎處在這裡的任何生物都不允許擁有光明,只配成為漆黑世界的一員。 受到黑色怪物的攻勢導致身受重傷這一件事情倒是清晰地烙印在腦海之中,毫無疑問,即便是譽為世界上最為強大的人種也終究抵不過強大的外星生物,拼命戰鬥反抗的結果卻是變成一團肉塊,想到這裡就不禁讓人感嘆不已。 即便在外頭被無數人吹捧,甚至曾經一度在不可能的環境中存活下來,張葉清依舊是個脆弱無比的人類,面對不可能跨越的強大怪物始終是束手無策,這一刻,心裡不光是產生無限的懊悔情緒,更有一股莫名的氣憤圍繞全身上下。 居然會輸給那種臨時製造出來的怪物,這種結局對於每日專心鍛鍊身體以達到強大境界的人來說是多麼錯愕的一種情況,彷彿一切的努力都遭到否定般令人相當生氣,就算是肉體死亡,那份氣焰都沒有消失,甚至逐漸燃燒增加到一種難以想像的境界。 --咦? 正當張葉清感到相當不滿的時候,眼前一成不變的漆黑突然恢復該有的光明,與此同時,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熟悉的景象,那是遠在中國老家的房間,隱藏著一名內向少女心理世界的標誌,也是本人極力想要擺脫的過去。 踏進這個地方,她不禁感嘆短短的幾個月前,那個有著人類恐懼症的小女孩竟然已經可以走到外面的世界與其他人聊天說話,甚至還能交到兩位知心的好友,放在一年以前的自己肯定不會相信這種蠢事的發生。 「恩,我直到現在都不會相信」 門口闖進一個人,那張有著黑眼圈無比憔悴的模樣就是過去的張葉清。 別說是賴天凌,恐怕連芙蘭跟諾拉都不會相信,現在處於海濱第一中學的她是多麼清爽充滿自信,以前還在中國的時候就有多麼頹廢糟糕,每天除去基本的梳洗以外甚麼都不弄,一頭長髮整天亂糟糟,身上穿著的衣物全都是注重舒適而毫無美感,最重要的是,那雙瞳孔中簡直沒有一點生氣,宛如一個死人。 「你不是在外面跟別人玩得很高興嗎,怎麼會有時間來看我呢,小葉」 聽見小葉二字,張葉清臉色為之一變,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會說出這個字眼,理論上,這個世界僅有一個存在會以此呼喊自己。 --小竹······你是小竹! 毫無疑問,眼前這個張葉清就是曾經的吊飾玩具,那個曾經被她不斷把玩在手中,當成腹語術般為自己加油打氣,順便拿出去壯膽讓一些普通人以為遇到精神病患者紛紛選擇退開,可謂是人生當中最大黑歷史之一。 「黑歷史嘛······小葉,你還記得最後一次我跟你講過的話」 小竹伸了一個懶腰,隨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打開電腦開始關注裡面的各種情報。 --不太記得了 張葉清無法回答,幾個月的幸福光陰裡面老早就把這種過往的黑歷史都扔到一旁去,每天都努力重新活出高中生該有的模樣。 「不記得就算了,反正也不是甚麼重要的事情······」 小竹突然又從椅子上起身,整個人肆意的往床鋪上面一躺,無比慵懶地開口說道: 「······反正你現在已經遇到了,你看,那個男人把你甩開在後頭」 張葉清突然感到身軀一震,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走到螢幕前,發現裡面寫著賴天凌英勇拯救地球成為救世主的新聞。 --不可能,天凌是個普通人,他不可能······ 「他是普通人嗎,第六感已經非常深刻的告訴我們,這個男人相當特別,你卻還在欺騙著自己,我問你,如果是個普通人為何要每天關在房間裡面不出來,為何沒有多少鍛鍊卻能擁有千錘百鍊的肌肉,為何能夠進入一間幾乎沒有多少員工卻依舊無比有錢的公司,為何,明明比我們都強大卻裝出一副普通人的模樣」 小竹隨手拿起一包薯片開始品嘗,字字句句都讓張葉清幾乎沒有辦法回應。 相處幾個月的時間已經足以對另外一半有充分的認知,賴天凌這個男人卻始終與表面所看見的居家暖男形象不同,整天不是在房間裡面工作就是煮菜做料理,看上去宛如家庭主夫一般讓人感到幸福,實際上,那些強健的肌肉與身上不斷多出的傷痕都說明此人從未真正待在家中,肯定在他人所見不到的地方天天進行著無比激烈的戰鬥,伴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經過,那雙眼眸逐漸變得堅強深邃,好幾次都讓人差點認不出來,氣質從原本的好好先生一下子變成獨當一面的強者,那種變化是言語所無法說明。 不需要小竹細心地進行提醒,張葉清非常理解深愛的那個男人正在另外一個地方進行著截然不同的某種戰鬥,而且,強烈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那個地方的激烈程度遠遠不是所謂強大武術家所能夠踏入的戰區,甚至直白一點的說,弱小的人根本追不上。 「······放棄吧」 小竹停頓許久以後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讓張葉清難以相信,無比憔悴的抬起頭望著對方。 好不容易緊握在手中的幸福就要如此隨意地放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只是,當她想像著賴天凌勇往直前的模樣,身旁的那個人卻無論如何都難以將自身填補進去,那個位置永遠都是另外一個露出笑容的女人所佔據。 「不要躲,你必須要聽到最後一刻才行······」 張葉清下意識地準備摀住耳朵避開,誰知道小竹突然拉扯住雙手令其無法動彈,隨後持續開口說道: 「那個男人會朝著更遠更高的某處前進,總有一天我們這些人根本無法追上······你還想欺騙自己到甚麼時候才滿意呢」 話語字字句句都在誅心,一針見血的程度讓張葉清幾乎快要無法保持住自我,甚至無力地癱軟在地上,淚水大滴大滴地掉落在木製地板上頭,還有一些則是落在大腿之上,只是本人已經感受不到冰冷的感覺。 心愛的人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那個家,前往另外一個地方進行著超乎想像的偉業,從許久以前,她便擁有這種心情,甚至好幾次都會做到類似的惡夢,導致有幾天的時間裏面都必須經由化妝才能表現出充滿笑容的臉蛋,否則隨時都有可能會堅持不下去。 非洲那一次的事件以來,張葉清以為自身的能力變得相當強大,隨時都能在需要的時候走到賴天凌的身邊給予幫助,一直在等待著對方主動開口的那一天,理由無他,實力給予一個充沛的自信,讓人誤以為可以無所畏懼。 可是,這一次對抗黑色怪物讓她清楚知道武術家有著一道無法跨越過去的極限,人類始終沒有辦法進一步往上前進,這個階梯位置就是最後的掙扎,裹足不前的下場就是被對方徹底甩在後頭,永遠都必須抬頭仰望,終有一天會連影子都看不見。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張葉清不斷哀求,宛如向不再此地的賴天凌招手,期望對方願意伸出那隻溫暖的手牽住自己。 「······你還想要掙扎下去嗎」 面對張葉清哭花的那張臉蛋,小竹緩緩鬆開雙手。 接受現狀乖乖交給莉莉艾爾去處理,忘卻與怪物之間敗北的現實,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繼續與賴天凌做貌合神離的關係,等待高中畢業的那天進行正式的告白,不管是否會被甩開,至少有過一段幸福美好的記憶,永遠待在目前的位置成為一個花瓶,這樣的結果是否能夠滿足。 答案非常清楚,絕對不可能,打死張葉清都不可以同意這種悲慘無比的事實。 「······我知道了,既然你還覺得不夠徹底就繼續在地上努力趴爬」 小竹起身走到房間的一個衣櫃前面,動手將其打開露出裡面的一扇門。 定眼一看,那是曾經兩次看過的熟悉款式,其一,小時候母親為了讓好動的自己不要亂跑到外面從而設置一扇堅硬的鐵門,因為普通的木門會被各種方法弄破,根本沒有辦法阻止某個瘋狂小學生的行徑;第二次,那是在中學生的某一天,張葉清突破武術的一個階段,跨越另外一個層級時所見到。 「這就是你的下一個機會,現在的你尚未有能力碰觸,作為靈魂的另外一半,我先給你一個希望,至於能夠抓住就不是我的事情······繼續掙扎吧,小葉」 語畢,張葉清發現世界陷入一片昏暗,下一秒鐘,出現在眼前的是潔白無瑕的天花板以及消毒水的味道。 9 「······你醒了!」 正當張葉清要起身活動,一旁沙發上頭的諾拉突然驚醒,趕緊上前關心問好。 「恩,我沒事······」 「你的傷口可不是沒有事情」 面對張葉清略顯粗魯的動作,另一邊的芙蘭動手將人壓回去,不打算讓人離開病床。 身上多處破口與瘀青都是小事,真正嚴重的是腹部受創,裡面的五臟六腑都有一定程度的傷害,甚至連基本的消化系統都出現些許的異常,點滴輸入營養的過程中出現各種問題,連手術的醫生都發出病危的通知,一度以為差點無法將病患救活,若不是武術家的肉體超群,逐漸一點一點自我療癒,手術的過程中都在不斷恢復,估計做到一半就能直接宣告一條生命的離去。 「······不好意思讓你們兩個擔心了」 張葉清知道一腳踏進鬼門關的狀況肯定讓眼前的兩位摯友受到無比的驚嚇,心情上面肯定是相當緊張。 「我倒是還好,吃飽了就睡,剛醒來你也睜開了雙眼,運氣算是相當不錯」 諾拉一臉精神飽滿的模樣,看不出來受到任何一點壓力影響。 現場確實疲倦的人應該是芙蘭,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幾乎從踏進醫院那一刻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一次,一直待在旁邊等待著友人的清醒,晚餐都沒有吃下幾口,連闔上雙眼休息一會都做不到,加上心情上面的擔憂,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 「······情況現在怎麼樣」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緩緩注視著一旁的友人,想要知道第一手的現場消息。 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芙蘭確實通過法斯特等人的關係知道目前所有發生的狀況,包括不久之前政府才通知莉莉艾爾那邊需要踏入地底之下將敵人一網打盡以及頭兒等人正在秘密商量某些事情等等,大大小小的消息全都掌握住。 「那正好,我跟那個頭兒一起去」 張葉清起身確認身體各部位的狀況,準備趕緊前往現場加入戰局之中。 「你不能去!」 芙蘭大聲喝斥一聲,頓時讓在場的兩個人都震驚到說不出半句話。 優雅莊淑,這些形容大家閨秀的用詞基本都能夠擺在這位公主殿下的身上,不管是舉手投足還是說話的語調都是如此具有氣質,以至於多少人光是見面聊天的瞬間就能感覺到心神遭到奪走,甚至不自覺地成為跟在後頭的人。 那樣的少女竟然會提高聲調怒斥別人,好比一個平常都相當溫順的好好先生突然發怒,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嚇到不知所措,當下的第一個反應都是思考自己究竟做錯了甚麼,張葉清也絲毫不例外,開始反思自己究竟犯了甚麼錯誤。 「葉清,你應該比誰都知道這次讓大家擔心是不對的事情」 眼見某位身負重傷的少女依然一無所知,諾拉無奈地上頭解釋一下。 雖說每個人的生命都僅僅屬於自己,別人沒有任何資格比手畫腳介入其中,不過,受傷的那一刻,親朋好友都會感到悲傷不已,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正因如此,當一個人活著並非是為了自身,多數時間還要去考慮他人的感受,理解受傷對重要之人的影響。 「恩······芙蘭對不起,我沒有去考慮到你的心情」 張葉清乖乖地道歉,知道這種時候必須要低頭認錯。 「恩······」 芙蘭拿出手帕擦拭一下眼角的淚水,有些無奈地坐回沙發上說道: 「你還是要去戰鬥,那怕知道接下來有可能會一去不返」 似乎是知道無法阻止友人的決定,芙蘭只能再度詢問一遍這份決心的真偽。 比起魔法少女莉莉艾爾的力量,普通人根本不值一提,就連地球上面數一數二強大的武術家都無法應付黑色怪物,沒有人知道洞穴底下還有甚麼牛鬼蛇神,裡面有多少人類所無法抵禦的恐怖存在,搞不好,入侵地表的僅僅是一部份,真正的主力都在地底之下也說不定。 「······沒錯,我要去」 即便如此,張葉清始終沒有任何一點畏懼,甚至不打算就此退縮。 夢中的她看見小竹的身影,知道房間裡面還有一扇門,相信人類的潛力遠遠不僅於此,只要繼續努力就有辦法進一步地向前邁進,每一個武術家都是如此,努力不懈以達到更高的境界,相信天花板之上仍有更高的天空,突破永遠都沒有盡頭。 不光是為了保護人類的未來,張葉清想要走到更高更遠的地方,目的是站在那個男人的身邊與其一同享受那份高瞻遠矚的未來,所以,張葉清只能不斷前進,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一點遲疑與停頓,這一點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恩」 芙蘭揮揮手,外頭的一名王國士兵立刻踏進房間裡面,隨後指引著張葉清前往戰場的第一線區域。 「你不跟」 等到張葉清離開房間,諾拉好奇的走到芙蘭身邊。 非洲那一次的事件當中,三個人可謂是出生入死都選擇站在一起的好夥伴,事到如今不可能有退縮的情緒,尤其是知道海濱底下仍然存在著數量眾多的怪物,相信正常人都會決定動身對抗到底,為了守護自己的重要土地。 「阿爾拉斯的公主不可能受到允許」 芙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神當中充滿悲傷與不甘。 作為重要的友人,誰不希望與同伴們一起前往地底去一探究竟,盡管本身沒有多少力量,這份真情實意依舊不會有改變,只是,目前身為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牽一髮則動全身,騎士團跟軍隊士兵們都有可能為此受到牽連,作為一名王室成員,眼光不能僅僅留在面前,多少還是要考慮一下未來。 「哼······那我幫你去注意葉清吧,你們誰都不能讓人好好安心」 諾拉活動一下身子骨,確認這副身軀還能夠繼續戰鬥到底。 「你們都去了,如果不能回來,就讓我一個人獨自度過一生嗎」 芙蘭不自覺地伸出手拉扯住諾拉的衣角,擺明不希望這位友人一同離開。 前方是一條不歸路,任何一個人類都無法保證有辦法回來,那些軍警沒有一個人不為此感到擔憂,甚至有多少人默默地祈禱探索地底的工作千萬不要落到自己的頭上,海濱政府的指揮系統也是陷入一時的癱瘓,上頭等待著莉莉艾爾的回應,下面的人不知道甚麼時候才能動身,基層的人活在無止盡的恐懼之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不安的情緒無法退散。 即便如此,始終有一群人不畏懼死亡的風險,拼命也是前進並戰鬥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張葉清便是其中的一位,正是知道友人的想法,芙蘭不能開口去阻止,毫無疑問,那種精神肯定是非武術家就無法理解的境界,那種責任感與意志力不是外人所能左右。 「我一定會回來,我可不想死在那個地方」 「那種事情誰能保證!連葉清都成這個樣子!你難道能夠保證甚麼嗎!」 面對諾拉輕巧隨意地回答,芙蘭終於忍受不住內心的壓力,對著友人嘶吼。 然而,諾拉卻不同,作為一名曾經的殺手,應該比誰都害怕受傷,好不容易爭取到一份社會地位,總算可以享受愉快的正常人生,不該繼續賭上性命才對,待在病房裡面接受軍隊的保護,默默地注視著電視乃至海濱政府進一步的消息,這才是正確的選擇。 「······你說的沒有錯,我沒有任何把握,可是芙蘭,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戰鬥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所謂的絕對,不光是葉清那樣的人都有可能死在任何地方,連莉莉艾爾那樣的魔法少女說不定下一秒鐘就會失去那股神祕的力量,到時候,你覺得一個小女孩跟一堆怪物對抗的下場是甚麼」 諾拉的眼神變得相當認真,剛才的慵懶感覺頓時退去,恢復成那個曾經的1034號特工。 戰鬥本就沒有一定,戰場上總是存在著各式各樣的變數,誰都不能保證天下無敵的戰士就絕對是勝利者,也許弱小的人能夠戰到最後一刻並安然無恙的活下來,誰都不能保證任何一個人的結局,因為人類就是如此脆弱的生物,一點點的意外就會導致死亡。 「······你們沒有想過朋友的想法,你們這些人太過分了······留下來的人會怎麼樣!你們有想過這一點嗎!」 芙蘭的淚水不斷溢出,幾乎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停止。 「恩······對不起讓你害怕,即便如此,我也希望能夠為保住這塊土地盡一份力量」 諾拉鬆開雙手,轉過身離開病房,內心已經決意要拚盡全力保護珍愛的每個人。 10 「頭兒說句實話······我真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約翰走到頭兒的身旁小聲地告訴對方自己最為真實的想法,整個人有點不敢置信地東張西望。 撇除最初的四人組合,隨後冒出來的諾拉以及張葉清都讓人感到意外,前者自我介紹的時候說明過去的職業是專業殺手,後者明明剛從鬼門關裡面逃出來卻一臉無事的表情,剛開始的時候,卡西歐還一度反駁多帶兩個人,直到一通拳腳示範才讓這位大男人知趣閉嘴。 「人員有點多不知道是不是好事······總之多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來這裡,相信所有人都明白我們單純就是探險隊,重要的是找出巢穴位置,進攻方面則是交給莉莉艾爾或是政府去搞定,如果有人以為這裡是某個戰鬥組織就請離開去跟海濱政府溝通,最後一件事情,這邊的每個人都必須遵守我的指示前進,否則請另尋其他管道去地底,先說好,任何不服從的人一定無條件捨棄」 頭兒的神情相當嚴肅,與之前那個隨興自由的圍巾青年截然不同。 「我有疑問,既然你希望大家不要違背命令,那你應該先拿出自己的實力才對,否則跟著一個亂來的人走,我們這些人遲早會全軍覆沒」 諾拉一邊舉起手一邊開口發問,算是給予頭兒一臉該有的尊重。 這個問題可謂是相當重要,在場的每個人都比這位圍巾青年有著更強的實力與經驗,如果真的要推舉出一個適合的領袖,不管依照民主的方式投票還是單純進行比試,都不可能讓一個毫無功績的高中生肩負起這份重責大任。 「問得好!既然都要各位的領袖一職,如果沒有一點真功夫就顯得太過份,就請大家先聽過我獨一無二的部分再決定誰當領導······首先,我是土生土長的海濱當地人,對這塊土地可謂是無比熟悉,從大街小巷到各處的小路徑都能細數家珍;其次,我對在場幾位的能力都非常清楚,撇除掉諾拉以外,因此能夠迅速分配給每個人確實的工作;最後一點,我從來沒有絕望過一次,不管面對任何困難都不會輕易放棄,這一點比任何人都還要強大!」 頭兒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彷彿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僅僅是遊樂園區,而非是地球上最危險的一個地段。 雖說為了要給予所有人一點震攝而站到一個破磚瓦上面,可惜這種作法反到露出一種心虛的態度,讓人知道這個圍巾青年遠不如自己嘴上所說的強大,內心裏面同樣感到相當不安與害怕,憂心著接下來要面對的狀況。 以上三點確實說明了頭兒在這個行動中不可或缺的領袖地位,至少第一點跟第二點確確實實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地頭蛇這一點就能將絕大多數的人去除,算是對彼此的熟悉程度,西本奈奈頂多就是依靠警局的資料,真要說對眼前多數人的能力鑑定,恐怕還是不夠格。 「可是底下的迷宮根本與海濱地表的狀況無關,至於在場各位的能力,你知道葉清的實力,知道卡西歐警官有格鬥術經驗,清楚西本奈奈警官射擊方面優秀,你隔壁那位約翰同學是個地下格鬥的冠軍」 諾拉隨口一說,頓時讓頭兒臉上無光,轉過頭詢問約翰地下格鬥的事情。 「······你又沒有問」 約翰不好意思的撇開頭,說明地下格鬥這件事情確有其事。 這樣一來就顯得相當尷尬,尤其是與正牌的殺手對比,頭兒馬上失去該有的優勢部分,假設真的要比試身手,不管是入侵行動的心得還是戰鬥的手段都不可能獲勝,好比正規軍與雜牌軍之間的區別,兩者之間的差別有一大段。 「既然如此也就沒有辦法了······諾拉跟我一決勝負吧!」 「不不,人家是專職殺手,頭兒你送死」 面對頭兒高漲的情緒,約翰立刻潑上一盆冷水,眼神當中充滿憐憫。 「不用比試,頭兒仍然是隊長,只是副隊長這個職務必須由我擔任,只要確定好這一點就可以」 諾拉擺擺手表明不想動手動腳,單純就是需要一個制衡的職務。 這種時候來一場對決豈不是自找麻煩,弄得頭兒無法下台僅僅會造成之後行動上面的諸多問題,尤其是考慮到這支隊伍根本沒有一點凝聚力可言,裡面成員多半都是一堆普通到不行的人,能夠戰鬥的僅有張葉清一人,剩下幾位都是乖乖受死的類型,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用處可言,1034號作為經驗老道的人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情況。 「······好!我就接受這個提案吧」 「你不接受行嗎」 聽著頭兒看似無奈接受的表情,約翰只能無奈地吐槽一下這位領袖地位被人家讓出來的可憐傢伙。 稍微談論一會戰術過後,眾人決定多休息一下,互相自我介紹認識彼此之間的狀況,畢竟接下來可是要把生命都託付出去,如果連一點該有的熟悉可就不好辦,特別是考慮到待會探索的時候會出現分散狀況,兩個人完全不熟的人在一起肯定會引發不少問題。 「既然都說明完畢,我們就準備出發吧,為了人類的未來!」 卡西歐叼起一根雪茄,給予眾人一份出發前的加油打氣。 即便對喊話工作遭到剝奪有點不滿,頭兒依舊挺起胸膛走在隊伍的最前方,一路帶著所有人離開百貨公司,前往公園那個隱蔽的地下通道所在處,毫無疑問,這次的入侵行動不會直接從對方的門口踏進家裡,而是從旁邊的小路鑽進內部。 「原來還有這種地方」 諾拉走在陰暗的走廊之中,沒有想到公園底下竟然還有這種通道。 「嘿嘿,這個地方是我率先發現的秘密通道,約翰你不用多說,你的功勞就是我的······咳,待會有五條路可供選擇,其中有三條能夠往地下前進,因此我們會先在進入以前的空地設置連絡裝置,然後根據情況決定該如何進行分隊工作」 頭兒趕緊讓準備多說話的約翰乖乖閉上嘴巴,隨後開始進行今天的重頭戲。 三條能夠前往地下的關係,理論上六個人分成三組是最有效率的做法,畢竟誰都無法保證盡頭能不能找到對方的巢穴,甚至不知道那些怪物甚麼時候會從地洞裡面爬出來進攻地表,因此抓緊時間蒐集情報才是關鍵。 分隊的部分,頭兒倒是有明確的想法,首先,最強戰力張葉清應該獨自一人前進,西本奈奈這種後勤人員就待在原地進行各方面的聯絡工作;其次,手槍那種會發出巨大聲響的物品理所當然不能使用,甚至連會發出聲響的一切物品都不該攜帶;最後,剩下三人隨意搭配。 「嘿,你有好好考慮過呢」 聽完頭兒的分配方針,諾拉點頭表示確實有道理。 與其讓張葉清去配合其他人,不如讓這位人間凶器自行做決定,這樣一來就算遇到敵人也能迅速解決並繼續回歸潛入任務,不需要一面戰鬥一面掩護隊友,那樣只會徒勞浪費時間與精力,至於西本奈奈本來在全員當中體力就不足,唯一的技巧還是空中格鬥術教學,與其硬是去拖累隊友不如拿來當成聯絡組,加強掌控每個人的狀況,以上兩點的分配都相當不錯,看的出來確實有經過大腦思考一番才做出這樣的選擇。 「本來我就打算將大哥與約翰分開,我們三個人各自分散行動,西本小姐就在這裡當聯絡員,沒有想到會多出你們兩位,所以只好臨時更新戰術,不過還好,只要葉清跟我完成任務就行,其他人就各顯神通吧」 頭兒話語的意思相當明確,撇除自己跟張葉清以外應該沒有人能夠辦到。 「······你的自信從何而來」 「無法回答,總之好好欣賞我的美技就好」 頭兒不打算回答諾拉這個問題,臉上自信的笑容絲毫沒有一點退去。 與剛認識不久無法進行判斷的1034號不同,卡西歐可是見識過圍巾青年在關鍵時刻所能夠發揮出來的驚人實力以及縝密的計算思考,非常明白那份自信絕對來自於充足的致勝關鍵,否則不可能會如此有把握做到這一點。 「你要一個人」 「沒錯,我就是一個人去一個人回」 卡西歐再三詢問之下都僅僅得到一份絕對的自信,知道繼續說下去也沒有甚麼用,於是同意了這份要求。 三條路裡面有兩條都是單獨前進,意味著剩下的一條路有三個人,組員分別是正牌殺手諾拉、特殊警探卡西歐以及地下格鬥王者約翰三位,作為唯一需要互相進行討論的隊伍,自然是圍成一圈決定如何深入,要知道在缺乏槍械的前提條件下碰上任何一隻縫合怪都是死路一條。 11 「那麼,我們這一組就出發吧」 諾拉拍拍手,望了一下隊伍當中的兩位同伴,知道接下來必須帶領彼此前進地底的世界當中。 卡西歐倒是還算好一點,警察背景出身,有過充足的軍旅生活經驗,格鬥術乃至各式各樣的基本技巧都擁有,作為一位同伴來說可謂是不會拖到後腿的類型,即便剛開始邁出第一步可能會出現些許的問題,總體來說依舊是不錯的選項。 真正令人感到擔憂不已的反倒是充滿自信的約翰,這一位來自普通家庭擁有相當一般資歷的青年並沒有經歷過任何一點危險的狀況,所謂的地下格鬥也絕非是世界等級的那種黑幕戰鬥,單純就是一群小混混練手的場所,以參考的價值來說幾乎是零。 「沒問題,都聽你的」 約翰一臉無所畏懼的表情,似乎並不清楚接下來要面對的危險。 「待會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身邊,任何問題必須直接提出來,一切的目的都是盡全力找到敵人的巢穴,除此之外別無他用」 諾拉再度講解一遍,隨後第一個踏進洞穴裡面。 由於三人是隊伍當中數量最多的一組,空間最為寬敞的一處自然留給她們,多虧有這個廣袤的地段才讓一行人能夠盡可能先檢查一下周圍的情況,測試一下哪個洞穴比較安全一點,順便將無人空拍機送進入口處,迅速鑽進裡面開始進行探查的工作。 不得不說科學的利器確實有著良好的作用,十多個洞口往下探真的不知道要從哪一方面踏入才好,誰知道裡面是否會出現怪物的身影或是直接遇到莫名的死路盡頭,到時候豈不是要死的不明不白,就算安全脫困,張葉清跟頭兒那邊恐怕都已經解決問題。 「······厲害」 卡西歐盯著螢幕,看著諾拉熟練的操控手段不由得感到相當佩服不已。 作為副隊長,這位看似普通的高中少女確實有著相當豐富的技能,從簡單的機械操控到複雜的修理改進全都難不倒,尤其是對不擅長與機器打交道的中年人來說,光是這一項技能就能令人甘拜下風,至少在場能夠使用空拍機的似乎也僅僅只有一人。 「等等,那邊左轉一下」 約翰盯著螢幕,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趕緊讓諾拉調整一下角度。 底下的某塊區域閃耀著奇特的光芒,仔細一看,那個地方似乎有著一些值得注意的東西,於是空拍機立刻動身前往那個位置,然後,她們看見一扇門,由幾隻縫合怪所守護的一個區域,毫無疑問,這個裡面肯定有著重要的東西。 「警探,下一台空拍機準備好了嗎」 確認卡西歐已經準備好下一台,諾拉立刻操縱這一台去撞擊大門,不久便產生無比劇烈的爆炸。 人類一方跟縫合怪有著巨大的差別,普通傢伙還有一戰的本錢,換作真正強大的灰色怪物跟黑色怪物就是束手無策,既然如此,作好一點保險的工作是必不可少,例如在空拍機上裝備炸彈之類的手段就能起到不錯的出路效果。 爆破一段時間過後,諾拉再度讓第二台前進到門口附近,當然,這一次縫合怪早就備妥人手準備進行阻擋的工作,由一隻灰色怪物領軍,剩下的幾隻傢伙作為肉牆,徹底將入口封鎖住,那怕是一隻蒼繩都別想踏進裡面一探究竟。 「出動兩台」 諾拉將遙控器交給約翰,讓這位大個子去作簡單的工作。 其中一台進行自殺式的簡單攻擊,剩下的一台則是趁機闖進門的後頭進行探索工作,早在之前兩人就商量好這一個做法,唯一的問題是,某人從未操控過這種器材,連飛行都顯得相當勉強,能否通過重重障礙抵達門口是個巨大的問題。 所幸年輕人在適應方面不需多言,約翰三兩下就成功學會操控的部分,迅速抵達門口並利用上頭搭載的煙火製造出盛大的火花,頓時將那些怪物的視線都吸引住,特別是灰色怪物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衝上前準備發動攻擊。 「撐一點時間!」 諾拉趕緊將停靠在一旁的空拍機啟動,立刻突破縫合怪的包圍闖進門內。 面對灰色怪物的神速,一台小飛機頂多堅強幾秒鐘左右的時間,多虧上頭安裝一堆奇奇怪怪的設備,光是煙霧跟閃光兩種手段就拖延了超過十秒鐘以上的時間,直到將近一分鐘的時候,約翰才真正放下手讓這台英勇的機器魂歸故土。 「技術不錯小子」 卡西歐豎起手指稱讚約翰的能力,居然能在灰色怪面前撐過五十秒鐘以上,這絕對不是單純的天賦能夠說明。 「嘿嘿,這點小事不算甚麼,諾拉大姐······還好嗎」 約翰本來想要稍微炫耀一下不錯的技巧,誰知道仔細一看才發現諾拉的神情有異。 兩人圍上前盯著另一台空拍機螢幕裡面的東西,卡西歐立刻臉色變得相當凝重,急忙轉過頭將見識到的情況傳達給西本奈奈知道,要求妻子在第一時間告訴海濱政府知道這件事情,因為這個地方有著一堆人,一群仍然是活著的人類。 縫合怪能夠量產本來就讓人感到相當訝異,這種詭異的生物一看就不像是大自然中發育出來,特別是那一身的縫合線條都能清楚的說明這些傢伙根本是黏合而成的存在,不過,那些材料究竟來自何處,即便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多數人依舊選擇閉口不談,誰都不希望事實攤在眼前。 「我已經告訴後輩這件事情,相信海濱政府那邊有解決的方案才對,當然,那是現在開始,之前的就無能為力」 卡西歐顧不得眼前仍有兩個未成年,直接拿出雪茄大肆抽下一口,讓大量灰煙壟罩那張激動的面容。 至今為止殘殺都是一群怪物,知道這件事情就能夠拼命全力戰鬥到最後的一刻,可是,當眼前出現的是一隻有著人類殘骸的怪物,甚至有可能連意識都是熟悉親友的那一瞬間,又有誰真的有辦法痛下殺手,相信多數的人都不可能辦到。 「卡西歐大叔!那些都是人!一條又一條珍貴的性命!」 眼見卡西歐打算不去管那些活人,約翰立刻抓住對方胸前的衣領,氣憤難消地死命瞪著。 如果是一群死去的人倒是無妨,反正已經沒有辦法救活的生命只能乖乖放棄,這點覺悟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但是,當眼前出現的是一群仍然還有存活希望,始終在呼吸掙扎,期望有人能夠幫忙的可憐群眾,誰又有辦法輕易放棄一絲絲的機會。 「你有辦法就直說,沒有就放棄」 卡西歐嘴上的雪茄落下一點煙灰,灑在約翰粗壯的手臂之上,留下一點點的痕跡。 衝進去拯救所有人永遠都是一句好聽的話語,事實上,在場三人根本沒有一點戰鬥的能力可言,碰見數量相同的縫合怪還有一戰之力,三隻以上乃至灰色怪物級別就是當場暴斃毫無一點機會可言,下面有幾十乃至百以上的數量,一支軍隊下去都沒有機會,幾個缺少武器的小人物又能作些甚麼。 「切!」 約翰自然明白這件事情,憤憤不平的敲擊了一下牆壁。 想要獲得勝利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這個時候就算像是瘋子下去救人也幫不到多少,反倒會犧牲一條珍貴的性命,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其他兩組的工作態度,這樣一來,非但沒有幫到一點忙,只是成為眾人托後腿的存在。 「······我們要救人」 此時,諾拉突然下達一個奇特的命令,頓時讓現場的兩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明明幾乎沒有一點成功的可能性去仍舊打算去挑戰一番,這種過於魯莽的行為沒有任何人會選擇認同,本該是如此才對,誰知道這位副隊長竟然突發奇想作出救人的行動,立刻引來卡西歐的疑慮與否定,想要知道這份行動的理由為何。 「那些怪物是縫合怪的材料,這一點從剛才的部分景象都能看到,所以如果不盡快動手將人救出,敵人的數量只會逐漸增加,到時候會變得更加難以收拾,所以我們應該將人救出來,如果辦不到······就將其摧毀」 諾拉的語氣相當冷漠,完全沒有覺得所說的話語有半點錯誤可言。 專職的殺手就是如此考慮效率與目標的成功機率,盡管聽上去相當無情無義卻是最好的一份結果,相信對那些人來說,寧可死在安眠之中也不願意失去意識變成怪物殘殺同類,所以要不就是將人救出,要不就是乾脆把裡面的所有東西破壞殆盡。 「你們真的是······」 「不做的話會有更多怪物,繼續讓狀況惡化下去,你知道會發生多少可怕的事情嗎,那是成百上千人的死亡,沒有覺悟就離開這支隊伍」 諾拉的殺手本色讓約翰一下子將話吞了回去,只能無力地緊握雙手。 12 「既然已經作好決定就開始吧,相信你一定有計畫」 卡西歐有點同情的望了癱坐在地上的約翰,知道這位青年肯定受到不小的打擊。 現實世界往往比故事中的殘酷許多,沒有從天而降身負無雙之力的英雄,更不會有跨越銀河的外來種族無條件友善幫助地球人,發生的任何事情都必須由人類自身去承擔,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所以,有多少力量做多少事情,警探便是一個良好的代表例子。 「······其實真的沒有太多方法,首先聯絡葉清,如果跟我們這邊的距離不遠就請她幫忙,只要不是黑色怪物都能夠戰勝,救人也不是一件難事;其次,我們利用炸彈製造聲響與搖動,盡量把灰色怪物吸引走,剩下的縫合怪利用大型武器進攻應該沒有問題;最後的方法,乾脆直接送進幾台空拍自殺機爆炸解決麻煩」 諾拉提出三份建議,每一個都確確實實能夠起到作用。 敵我實力懸殊之下,任何一種方法都是如履薄冰,誰都知道方法幾乎都是帶有大量的風險,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出事,加上對抗的全是一群失去智慧的強大生物,因此那些華麗的計略智謀都派不上用場,快狠準的手段才能真正獲得勝利。 卡西歐二話不說先連絡西本奈奈,呼叫小組裡面真正稱得上是打手的張葉清,希望這位張家的少女能夠繼續發揮自百貨公司裏面以一擋百的強大實力,畢竟在現場的人幾乎是有目共睹,知道此女過人的實力。 可惜的是,地底下的通訊都不太好,不光是這位天閃三段的女兒,連頭兒那一邊都沒有任何一點聯絡的消息,也不知道剩下兩組目前的狀況究竟如何,尤其是圍巾青年那一頭,繼續毫無音訊下去,恐怕應該就是遭遇到死亡災難。 「炸彈準備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看看有沒有效果」 卡西歐讓西本奈奈操控無人載運機把一堆炸藥都送來,知道這些東西能否派上用場是關鍵所在。 「開始吧」 諾拉二話不說開始進行操控工作,小心翼翼地利用兩台空拍機把這些東西都送到地底之中。 由於要考慮到另外兩組的目前進度以及位置,這些炸藥放置的地點附近要再三確認是否有熱能反應,那怕是把縫合怪跟人類搞錯也無妨,反正在啟動開關以前都還有辦法停下程序,假設真的遇到麻煩就利用先前存好的倒數計時裝置,乖乖地等待時間一到再爆炸也是不錯。 多虧這些怪物的身材都與人類的大小相差無幾,地下每個曲折蜿蜒的通道裡面都能夠有足夠的寬敞度,空拍機跟炸彈都能夠安然無恙地通過,直到西本奈奈所預設好的地點都沒有遭到攻擊,第一階段算是成功度過。 「再度檢查.三度檢查,周圍確實沒有任何一個熱點,一切正常無誤」 卡西歐透過螢幕實時監控狀況,確定毫無異狀才豎起大拇指表示可以開始。 按下炸彈控制的瞬間那個區域立刻出現劇烈的火光與強烈的衝擊波,加上底下結構本就在縫合怪的肆意挖掘之下變得脆弱不堪,所以當轟天巨響遍及整個地底,隨後而來的地牛翻身也造成超乎想像的晃動,連諾拉等人所在的地點都出現三級地震的震度。 「確認情況」 「縫合怪從門口離開!現在是好機會!」 卡西歐立刻放下那些器材不管,急忙往地底的洞口衝去,諾拉也是緊隨其後。 「······你不必跟上」 望著身後有些憔悴的約翰,諾拉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便加快速度將兩人都甩掉。 分秒必爭的情況沒有太多時間放在其他人的心理身上,必須趕緊抵達門口將人救走,能帶出多少算多少,剩下的那些就直接當場爆破不由分說,於是當路上發現敵人的蹤影,立刻拿出暗藏的沙漠之鷹將敵人擊倒,連一秒都沒有遲疑過。 闖進門的後方,諾拉立刻拿出匕首將纏繞在人類身上的長鬚切除,趕緊將人一個接著一個放在地上,直到刀刃斷裂又趕緊取出另外一把拼命動手,至於後來趕到的卡西歐則是將人揹起來帶走,所幸約翰也在場,這個壯漢一口氣能肩負起三個人,效率遠比另外一人高。 「······我不會放棄能夠拯救的生命」 約翰對著諾拉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轉過身迅速離開。 一次七個人的運輸作業進行的相當順利,撇開卡西歐體力稍嫌差勁一點,另外兩人都是身體強健派的成員,一口氣肩負起三個人不再話下,幾趟下來已經將超過三十人送到空地區域,加上西本奈奈派遣的警察到場,這些人都在一一被帶離地底回到地面。 「大叔你去把那些回來的傢伙搞定!我們這些強壯的來揹人!」 約翰一口氣帶著四個人,加快腳步往外頭離開。 多虧警方的到場,救援行動頓時不缺人手,反倒是遇到不斷靠近的縫合怪出現讓警察出現受傷的狀況,於是卡西歐才放棄昏厥的人們,拿起手中的武器不斷開槍射擊,爭取更多的人離開安全這個地方,連西本奈奈都按耐不住來到這裡幫忙,論射擊的精準度,這位女強人從不落於人後。 幾分鐘不到,門後方的人差不多都搬空,只剩下不到十人左右,理論上來說,這個時候差不多該歡聲慶祝一番才對,首次踏進敵人的家中還能將活人救出,這種完美的劇本簡直是小說中的快樂結局才對。 然而,現實往往難以一帆風順,縫合怪的數量持續減少,這個時候,堪比死神的灰色怪物終於出現在眼前,以絕對強者的姿態軍臨在這片混戰之地,以無比高傲的態度俯視著弱小的人類,然後開始理所當然的屠殺行動。 「這個傢伙來了!大家快點離開!」 卡西歐掏出散彈槍迎擊,爭取其他警察更多逃走的機會與時間。 怪物的強大幾乎是烙印在每個經過第一線洗禮的軍警人員身上,好幾個人立刻嚇到拔腿狂奔,剩下的那些人也都是知道灰色怪物的厲害之處,為了保住一條小命急忙從這個危險的地底之下撤退,一刻都不敢停留與遲疑。 「我們也走!」 卡西歐拉著西本奈奈一同離開,拿出左輪手槍連開了幾下便趕緊加速奔跑,頭也不回的拼命逃離。 回到空地,那些縫合怪似乎仍就害怕人類所製造的產物,因此沒有進一步靠近的打算,灰色怪物則是早早就放棄追趕,不知道保護門的想法比較重要還是單純對人類不感興趣,總之,這一趟下來,死亡人數為零,受傷者僅僅一位。 「以第一次的行動來說還算是不錯吧」 卡西歐攤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口袋裡面的子彈數量幾乎耗盡。 之前嘗試過一次灰色怪物的厲害以來,這位警探已經時時刻刻都在西裝外套裡面安插一大堆的彈匣,不管是散彈槍的特殊口徑還是左輪手槍的六發,甚至還有一個暗藏口袋,裡面專門配備一個不錯用的小型速發手槍,算是最後的壓箱寶。 「趕快清點一下!昏迷嚴重者立刻送出去!」 警方們則是迅速進行動作,不需要兩位警探的協助也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把事情做好。 受到那些長鬚入侵的關係,有一部分的人已經徹底失去該有的精神,整個人嗯嗯啊啊根本沒有一點正常的反應,除此之外,多數的人都在一點藥物或是外力的接觸之下緩緩恢復該有的意識,整體來說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能安全回到家中,算是一件大大好事。 「······好了,空拍機馬上下去找人!」 卡西歐立刻找來一位對機械非常熟悉的員警幫忙,告訴對方馬上啟動空拍機找人。 底下一片混亂的關係導致兩個人失去蹤影,其一便是利用力量對抗縫合怪卻無力招架,只能趕緊逃走卻找不到人的約翰,另外一位則是將灰色怪物吸引走,隻身一人與無數怪物周旋到底的諾拉,雙方都處在下落不明,生死難以評估的狀況。 本該是卡西歐這樣的警探留到最後一刻才對,引開怪物也該是自己的責任,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仍然被妻子的擔憂臉龐所絆住,最終才會讓一位高中少女不惜賭上性命去引開最為強大的怪物,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盡快把人找回來。 「不行,這邊的路被堵死了」 操控空拍機的員警指示著眼前的崩塌,說明剛才的那一條路已經不可能回去。 不知道是受地牛翻身的影響還是諾拉利用炸藥將其破壞,總之,其中一條路已經無法通往地底,意味著,他們必須尋找其他出口才有辦法及時將兩位少年少女救回來,而且時間一去不回,無法繼續拖延下去。 13 洞穴之中,縫合怪的腳步聲不絕於耳,本該堅硬的石層都在這些傢伙的踐踏之下出現裂痕,有些地方甚至無法承載過分的重量而出現崩塌現象,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受到剛才的爆炸影響所致,因此嚴格來說,不能全部都推到這些缺少智慧的生物上頭。 「······糟糕透了」 諾拉喘了一口氣,無奈地將頭往外一探,想要確認回頭路是否還能走。 為了將門後的那些無辜人們救出,不光是動員科技與人力,連各種保命的法寶都全部用上了一遍,卡西歐的左輪手槍、約翰的特殊惡臭彈以及她用來對抗灰色怪物的特殊高性能爆炸裝置,全部都發揮了一分作用,勉強將那些怪物擊退,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問題是,爆炸的餘波導致各個通道都出現崩塌的狀況,這下子想要離開都是困難重重,連諾拉這樣的專職殺手都毫無一點辦法,相信約翰那邊更是危機四伏,一旦碰到縫合怪的軍團,下場肯定是死路一條,不可能有任何脫身的辦法。 「······抱歉了」 諾拉閉上雙眼,對著不知道在何處的約翰致上最大歉意。 如果當初早早將組隊這件事情徹底拒絕,這個年輕大個子也不會為此賠上一條寶貴的性命,若是跟著頭兒一起行動可能還有機會活下去,一切都是為了拯救多數人的做法犧牲掉少數的幾人,即便不願意都必須接受這樣過分殘酷的結果。 「喀!」 「多給我一點休息的時間!」 諾拉沒有太多感傷的機會,趕緊起身往另外一邊逃竄。 既然原本的回頭路已經失去,剩下的就是在這個地底迷宮裡面尋找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段,利用光影交錯與地勢高低進行簡單的躲避工作,盡可能延長生存的時間,讓上頭的那些人有機會來到這個地方,說句難聽一點的話,現在就是爭取多一秒是一秒。 「喀!」 縫合怪們來來回回試圖尋找目標,那些位置奇特的雙眼在這個時候倒是能夠派上足夠的用場。 「真是纏人!」 諾拉往後退了一步,發現四面八方都有這些怪物的身影。 不知不覺中竟然遭到包圍,只能說縫合怪的感官能力似乎比人類優秀許多,否則沒有辦法如此精準的將人進行定位,尤其是考慮到她幾乎是無時無刻都隱藏在視線的死角處,這些傢伙想必在嗅覺或是聽覺部分相當靈敏,所以才能夠進行事前的預料工作。 「別小看殺手!」 諾拉往地上扔擲閃光彈,隨後掏出十字弓將距離最近的怪物射死,開了一條活路。 作為1034號的歲月痕跡決不是白費工夫,她依舊是那個優秀的殺手,就算面對到所謂的危機關頭也有辦法找到逃出生天的機會,不到最後的一刻不可能輕易放棄,生存永遠都是留給努力的那一方。 話雖如此,現實方面確實相當殘酷不已,諾拉口袋裡面的閃光煙霧彈沒有幾枚,十字弓的箭頂多再射出兩發,就算有回收利用的空間,沾滿鮮血與肉脂的箭頭也會失去該有的那份鋒利,殺傷力與效果可謂是遠遠不及當初。 知曉這些縫合怪在探查方面相當優秀,轉移陣地的效果恐怕不如設想的那般有用,與其繼續浪費時間周旋不如利用其他方法測試這些傢伙的五感中那些比較敏銳,針對弱點進行計策部分的方針,這樣一來才有辦法爭取到充足的時間。 「視覺優良,嗅覺敏銳,味覺不需要知道,觸覺也是一樣不重要,剩下的就是聽覺」 諾拉將這些資料寫在筆記上面,動腦思考該如何打破眼下的這份僵局。 先是利用氣球以及簡單的陷阱測試縫合怪的反應,之後又利用各種味道比較濃烈一點的東西去吸引這些怪物,幾番試驗下來也得到不小的成果,唯一比較麻煩的是,能夠發出噪音的物品不多,她手頭上的道具都是保命用,不能輕易亂丟,剩下的工具又無法弄出比腳步聲更大的聲響,想要走上前大吼幾聲卻又容易被直接發現,恍恍惚惚之下才發現,最後一項死活沒有辦法測驗。 事已至此也不需要難怪,多少還算有點收穫的情況下,諾拉知道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面將會是重要的關鍵,附近已經撒滿香水的味道,理論上應該能讓這些傢伙陷入一段時間的混亂才對,至於能拖多久就不得而知。 「······不會吧」 諾拉才剛蹲在地上就發現不遠處有一隻熟悉的傢伙靠近,那是一隻令人聞風喪膽的灰色怪物。 從空拍機開始到現在,一行人遇到這個傢伙的次數僅有幾次,而且都還是同一隻,證明這些怪物已經沒有辦法繼續量產,縫合怪應該還是主要的戰鬥力,如此一來,海濱目前的戰鬥能力完全有辦法將其壓制,並不需要太多的外國部隊進駐。 可是,灰色怪物乃至黑色怪物依舊有著絕大的主宰能力,一旦讓這些傢伙流入市面之中,恐怕會有無數的人們受到傷害,甚至可能造成一座都市的癱瘓或是一座村子的滅絕都是非常有可能的情況,因此,比起普通的傢伙,這些危險份子才是必須一個不留殘殺的存在。 「······不行不行」 諾拉本想一鼓作氣嘗試看看能夠看勝這個怪物,隨即想起弱者必死無疑的現實,乖乖縮了回去做個安靜的無機物。 「喀······喀」 灰色怪物突然望了諾拉所在的位置,本想上前看看,誰知道整個地底再度搖晃。 先前已經受到炸彈爆破過一遍,這一次不知道哪個瘋狂的傢伙做出這種事情,難道不明白這個地層結構已經相當脆弱,無法持續承受太多爆炸,這樣下去,所有的道路都會崩塌,地層會出現下陷的危機,所有縫合怪與人類都有可能直接遭到活埋。 「喀!」 灰色怪物立刻帶領著其他縫合怪離開,估計是前往事故現場準備戰鬥。 等到這些傢伙一個接著一個遠去,諾拉立刻喘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從陰暗角落走出來,繼續尋找下一個逃跑的地點,盡管擔心爆炸的理由與造成這種情況的那些人們,現在還是要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才行,無法活下去的人幫不到任何人。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原本估計還有其他條路能夠通往外頭,誰知道左右來回一番都沒有發現一條適合的路徑,不是全部被縫合怪所守死就是單純一條尚未開發完全的死路,不管怎麼找都沒有任何一點機會可言,令人感到進一步的絕望。 「······好想喝飲料」 諾拉窩在一條小道裡面,默默地守在入口處附近。 由於這一條路離縫合怪的距離最遠,深處又是一條封死的道路,說明這些怪物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來到這裡,只要待在這個地方就能長時間保住一條性命,加上本身的體力衰弱又缺乏彈藥補給,左右權衡之下,這個地方即將成為人生最後的一個地方。 「······四十分鐘經過」 諾拉不斷計算時間,確認目前經過多久。 待在這種安逸的場所相當容易喪失對時間的感覺,幾分鐘跟幾十分鐘的差別會逐漸縮小,等到身體放鬆下來甚至會連一分鐘與一小時的差別都搞混,特別是閉上眼睛睡上一覺,徹底失去防備之下最容易受到攻擊。 「······五十分鐘經過」 諾拉發覺眼皮逐漸沉重,整個人就快要陷入深沉的昏睡之中。 待在這個地方應該不會受到攻擊,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可以待在此地等待戰鬥結束,或是見證人類一方的滅亡,當然,最大的可能性應該是被崩塌的石塊壓成肉餅,估計再一次爆炸就能讓這個地方陷落,裡面的所以生物都無法保住一條命。 「······一個小時經過」 諾拉深吸一口氣,決定離開這個地方。 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裡面會產生多大的變化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肯定是死路一條,就算外頭的那些同伴將敵人頭目打倒也無法找到自己的蹤影,要知道地底宛如一座迷宮,連縫合怪都不見得知道出口位於何處,人類更是甚麼都不知道。 「靠!」 正當諾拉要經過一個轉彎的時候,出現在眼前的是一臉驚恐的約翰。 這個粗壯青年竟然還活著,這一點是她完全沒有考慮到的一個情況,只是作為一名專職殺手,遇到這種事情的第一念頭往往都是思考眼前傢伙是敵還是友,確認是友軍就要考慮下一件事情,究竟自家同伴被甚麼人物追殺。 「退後!」 諾拉拿出十字弓往後面一射,不偏不倚打在灰色怪物的表皮上頭,一看就沒有任何效果可言。 14 無法起到作用是預料之中的結果,這種怪物的表皮是多麼堅不可摧已經有過多方證實,事到如今已經不需要其他人去測驗一番,那是比地球上絕大多數物種都要堅固的強硬肉體,連手槍子彈都不見得能夠有半點作用,一般的工具更是毫無意義。 「你居然還活著!這是怎麼一回事!」 「別小看我!我可是地下格鬥王!」 面對諾拉帶有愉快的詢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約翰顯得相當狼狽不堪。 這也難怪,要說到這位青年與眾人分開過後的遭遇,那絕對是慘絕人寰的一個場面,首先,由於身上沒有任何一點保命的法寶,唯一能夠仰賴的就是平常拼命鍛鍊到底的肌肉,利用不斷地奔跑以及獵豹般靈敏的動作閃躲攻擊,加上一點點的運氣才能夠脫逃。 過程中可謂是驚險萬分,好幾次都差一點要賠上性命,例如某一次的轉角跟怪物正面產生撞擊,若不是肩膀之間碰撞導致角度有變,當場直接被咬死肯定是板上釘釘的結果,情況可以說是生死一瞬間,不光是這種情況,其中還有一次被三隻包圍,多虧地震的搖晃讓這些傢伙不敢亂動,否則一樣塵歸塵土歸土。 「······是呀,地下格鬥王」 諾拉自然不知道當中的狀況,只是對友人的存活感到無比高興不已。 逃竄從一個人變成兩個人也沒有差別,尤其是考慮到跟在後頭的是灰色怪物,單憑手頭上面的工具根本不可能有半點戰勝對方的機會,比拚逃跑的腳程更是不用多提,兩人加在一起的速度都比不上對方,之所以能保住一條命的主要原因是敵人似乎有其他工作,並沒有繼續追上來。 「哈······哈······哈······」 眼見灰色怪物沒有追上來,約翰立刻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整個人似乎連活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呼······別躺,我們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 諾拉左顧右盼一番發現附近還有縫合怪的身影,知道目前的位置仍然不算是安全。 受到灰色怪物的追擊導致兩人再度亂跑了一通,一下子又難以判斷目前的所在地,只能無奈地開始進行簡單的探路,希望能夠依靠她之前記錄下來的筆記本確保下一條路,否則,轉角處再度遇到怪物就真的毫無一點機會。 「哈······我······知道」 約翰勉強撐起身體,努力跟在諾拉的身後移動。 穿梭在各種道路之中,多虧她所留下的那些資料,裡面一大堆有關地圖的繪製確實幫上不少的忙,至少目前不用擔心會出現迷路或是走錯地方的問題,一路上都顯得相當安穩,只是繞了一圈仍然回到了原地,也就是那條幾乎無人的死路。 「這裡相對之下比較安全,你先喘口氣吧,等一下我們嘗試看看能不能離開」 諾拉坐在地上檢查身上的物品,逐一把還有用處的工具都翻出來。 十字弓已經用盡,煙霧彈跟閃光彈各剩一個,其他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內容物,大致上都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可言,多數都是女性的護理道具,這些化學道具頂多能讓灰色怪物吃下以後拉肚子,前提是這種怪物需要跟人一樣用口進食。 「哈······哈······沒事,我休息的時間比別人短」 約翰鼓起肌肉,證明自身平常鍛鍊出來的成果。 「多休息一下,我們沒有任何離開的手段,你就算拼命秀肌肉也沒有用」 諾拉對這種健美先生沒有太多興趣,身體倚靠牆壁稍微讓身心放鬆一會。 目前的狀況來看,她們活下來的機會依舊相當低,尤其是灰色怪物就在不遠處的地段,而且附近還有一大堆縫合怪在巡邏,附近的出路可謂是越來越少,這樣下去,兩個人遲早會被發現,到時候就只能死在這個地方。 「你有沒有甚麼絕招,作為殺手的特別力量」 「我是殺手不是超人,想要絕招去找莉莉艾爾」 面對約翰腦袋不清的問話,諾拉直接翻了一個白眼,一臉鄙視的看著對方。 魔法少女莉莉艾爾是目前地球所知唯一一位擁有如此特殊力量的存在,除此之外的異能者確實也有幾位,不過,那些人的力量與這位少女相比根本不算甚麼,無敵的隱形防護盾與各式各樣的特殊武器使用,這些都是獨一無二的力量,加上有對抗灰色乃至黑色怪物的經驗,那種特殊力量的強度估計能夠與一個國家比較。 「切······死前真希望能跟美女來一晚」 約翰依靠在石壁上,嘴裡吐露出男性的某種慾望。 「我才想跟美少年在一起呢!」 諾拉也同樣說著不切實際的話語,算是利用僅剩的一點力氣說笑。 兩個人估計沒有太多機會活下來,封鎖的道路以及無窮無盡的敵方戰力,不管是哪一種都在嘲笑著兩人無力的反抗行動終究是毫無意義的一種行為,絕望渲染全身上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我一直以為自己非常強大,厲害到足以對抗所有的存在,結果格鬥王比賽的隔天就被人家從身心兩面徹底打垮,後來知道武術家的特殊之處,如今又捲入這種奇幻世界的情況裡面,井底之蛙應該就是這樣吧」 約翰開始訴說起過去的一些事情,臉上露出相當悲傷的表情。 普通人皆是如此,活在小小的範圍裏面,在這個地區戰勝許多看似不可能的敵手,最終成為地區的王者傲視群雄,結果,等到走向更為廣大的世界才會發現自己是多麼渺小不堪一擊,過往所認為的實力僅僅是曇花一現,宛如整個人受到否定。 「······我才是,從小在牢籠裡面長大,接收的命令就是殺人,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一點事情能做,看似自由的行動其實完全是籠中鳥,只是這個籠子比別人想得稍微大一點罷了」 「你那不是井底之蛙」 面對諾拉的回憶,約翰小聲地開口否定這種文不對題的回答內容。 大概是都能夠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雙方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不斷說著一些無聊的話,直到體力到達極限,周圍的聲音都逐漸消失的那一刻,不知不覺中,兩人竟然都陷入深沉的睡眠當中,完全忘記身處在戰場上的一個事實。 --醒醒 此時,意識中響起一個少女的聲音,那是一個極為柔和溫暖的嗓音。 「喂······那是怎麼一回事」 約翰突然從地面起身,整個人似乎還處在夢境與現實的分岔口,有點迷迷糊糊的感覺。 不光是這位青年,諾拉也在睡夢中看見一個景象,那是在少女的聲音闖入耳朵以後的不久,眼前出現一個地下巢穴,有著縫合怪起源的一個秘密地點,然後沒有多久,那位少女出現了一下子,隨後一切光景退去,雙方立刻清醒過來。 「······不管怎麼樣,這是一個提醒」 諾拉拍了拍臉頰,立刻走到死路的盡頭,用力一踹,發現後頭別有洞天。 鞋子踢下去沒有任何一點堅硬的反饋,整隻腳乃至身體都陷了進去,宛如穿透牆壁般不可思議,當然,由於夢境中的指示讓她非常明白眼前的景色本來就是虛假,這裡不是盡頭,單純是利用某種投影裝置虛擬出來。 「如果不是你真的踹了一腳,我到現在都難以相信」 約翰跟在後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伸出手觸摸。 這一面牆壁確實根本就不存在,打從一開始就是利用影像所模擬出來的虛假畫面,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受到現有知識的極大衝擊,要知道,那怕是目前全世界最為先進的科技都做不到以假亂真,能夠做到欺騙肉眼這種程度肯定不會人類能夠辦到。 「這應該就是外星科技了吧」 面對約翰的問題,諾拉沒有回答,或許說,這種態度完全就是默認。 外星人居住在地球上面,這是一個不能回答的問題,即便眾人都知道現狀也依舊選擇三緘其口,理由非常簡單,如果讓一般民眾知道這個事實就會產生極大的動亂,尚未能夠接受事實以前,人類與外星生物將會有著巨大的隔閡,這份差異會導致各種對立,最終造成一場難以避免的大戰。 1034號所在的組織有過太多明面上不存在的資料,許多背地裡面的黑暗都一清二楚,兩方之間所發生的慘劇也是如數家珍,正因如此,外星生命依舊是保密狀態,不能外洩給任何人類知道,直到這一次的縫合怪出現才徹底將這個秘密掀開。 這個裡面毫無疑問有著這些怪物的身分證明,踏進這個地方意味著將要揭露出許多驚人的事實,諾拉無所畏懼,約翰則是默默地跟在後頭,隨後,兩人發現一個相當驚人的事實,那是一場巨大的浩劫前奏······ 15 「喀······」 灰色怪物滿身是血的倒臥在地上,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繼續呼吸,離死亡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作為幾乎算是菁英兵種誕生,生來就是要戰勝眼前所有敵人的存在,身受如此巨大的屈辱可謂是前所未見,尤其是被眼前這樣弱小的人類所欺負,心中那份怨氣更是可想而知,那怕拼命最後的一點力氣也要在眼前這個嬌小女孩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滾」 可惜的是,灰色怪物根本連對方的身體都碰不到,默默地倒在地上死去。 以神速般踢出一腳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張葉清,海濱裡面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武術家也僅止一位,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辦到類似的神技,將腿當成鞭子一般肆意甩動並以絕妙的位置給予對方打擊,甚至將子彈都無法穿透的肉體打出凹痕,當然,真正的殺招是利用力量的滲透將威力徹底灌入對方體內導致體內器官衰竭。 「······呼」 張葉清喘了一口氣,拿出補給品開始狂吃一番。 之前受的傷害尚未完全恢復,胡亂活動身體對組織細胞只會有進一步的破壞,理論上來說,她應該服從醫生的建議乖乖躺在床上一個晚上再說,不過,事關海濱的未來與能否前進邁出下一步,這種情況底下絕對不能放棄。 所幸張家人的強大體魄不是隨便說說,看在外科醫生眼中幾乎隨時都會死去的傷害竟然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就恢復到正常,不僅如此,藉由身體的活躍以及食物的補充,張葉清的傷口已經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整個人更是隨著戰鬥的過程不斷恢復健康,原先死氣沉沉的模樣已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精神奕奕的戰士。 「三十······三十一」 張葉清踢斷縫合怪的脖子,一一確認打倒的敵人數量。 比起灰色怪物,這種雜兵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基本就是一腳解決一隻的程度,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將靠近的傢伙全都收拾乾淨,不管對方是選擇集合多數兵力以聯合攻擊的手段還是乾脆一點靠人海戰術前仆後繼,下場都是一模一樣。 與全方面強化的張群川或是武器專精的張冠元不同,張葉清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與所謂的敵人戰鬥,心裡面一直希望能夠以妻子的身分與愛人共度一生,因此從未認真鑽研過武道,至今為止都是依靠天賦戰鬥,頂多就是按時操表,除此之外,似乎確實不曾發自內心認真對待過一次。 然而,非洲的事情以來,明白要守護朋友必須要強大起來,她開始將訓練的項目逐步增加,等到一段時間過去也開始認真思考自己的武道,幾番糾結下來得出一個結論,與其去做那些花俏的手法不如專鑽在腿部的攻擊,反正雙手戰鬥方式從未受過正式的教育,這種時候才來學習恐怕稍嫌過晚。 「五十四······五十五」 張葉清一個飛踢精準的將縫合怪的頸椎踢斷,順勢一個迴旋踢將另外一邊的傢伙直接開顱。 將腿部的每一寸力道都徹底掌握住,現在的她沒有其他變強的方法,能做的事情就是拼命練習踢技並從中回憶起與父親的種種,藉由那些曾經有過的訓練技巧不斷臻化,直到越來越靠近衣櫃裡面的那一扇門為止。 「喀!」 一隻灰色怪物從角落緩緩現身,二話不說往張葉清的方向進行襲擊。 面對精銳不能大意,她率先出擊連續給予前踢與側踢,左右腳攻擊完畢便是連續正面踢擊,以最快的速度不斷進行連續攻擊,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停下的跡象,甚至在過程中還在不斷將自身推往極限,意圖讓動作變得更加快速。 技巧與力量無須多說,這些需要日積月累才能看出變化,速度卻不同,利用不斷踢腿的重複動作增加身體的記憶,直到每一次的攻擊都不需要經過大腦直接發動,頻率就有辦法進一步上升,習慣這種模式還能讓攻勢如怒濤般接二連三地發動,完全不會有任何一點停下的跡象。 「喀!」 灰色怪物發現身體接二連三出現癱軟狀況,立刻轉過身往後逃竄而去。 雖說多數都缺乏該有的智慧,這些縫合怪卻擁有最為基本的情緒與思考邏輯能力,因此碰到強敵的時候會知道應該先躲避一下,如果發現有難纏的傢伙就是停下腳步以迂迴或是其他方式戰鬥,加上張葉清幾乎是這一個地段的最強存在,這些怪物都逐漸遠離不願正面硬來。 「······切」 失去獵物的張葉清繼續吃東西,一臉不滿地往前邁進。 踏進地底沒有遇到過黑色怪物也沒有一次迷路,比較麻煩的是,這個區域實在有太多剛搭建好的小路,裡面的盡頭甚麼都沒有,看的出來才剛挖出一部分,估計是留給未來的建造所用,至於實際留著一條死路的理由就無人可知。 前進的過程中,張葉清救出不少可憐的無辜人們,這些人都被關押在一扇門的後方,全都被莫名的長鬚綑綁住,還有部分的人被那種奇怪的植物深入體內,結果即便喚醒也沒有任何一點反應,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只能先送到外頭讓科學家們去處理。 「你們快點出去吧,這裡交給我」 張葉清一臉平靜地在縫合怪的胸口留下深深的鞋印,隨後再補上一腳,大量的鮮血緩緩從各處流出。 由於渾身是血又展現出過人的強大實力,在場的人員沒有一個敢多說半句話,全都乖乖地依序離開這個地底回到外頭,至於接下來要如何與警方乃至家人接觸就不是戰士所需要考慮的部分,至少以目前大量怪物包圍的情況來看,她實在沒有太多時間休息。 「地震······用了爆破武器嗎」 張葉清差點一個踉蹌,所幸利用縫合怪的屍體當作墊腳穩住身形,另一隻腳則是卡在另外一個怪物的脖子上。 海濱政府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準備直接拿出重量級武器將整個地底都破壞殆盡,雖然這個可能性應該不算太高,她卻有相信高層有時候完全願意動用任何手段將問題解決,因此加快入侵的節奏,盡可能不跟怪物周旋,目標直指巢穴可能在的位置。 「喀!」 縫合怪轉頭一看,剛準備動手,頭部立刻一百八十度扭轉倒在地上。 眼見留下的時間不多,張葉清一鼓作氣加速往前衝刺,看見怪物就給予一腳,不管有沒有倒下都無所謂,重要的就是不讓對方持續擋在前方影響前進的路線,反正只要不是灰色怪物等級連爭取一秒鐘的時間都做不到,如入無人之境便是如此。 「死路死路死路!哪有有一條活的路!」 張葉清一腳將縫合怪的頭部壓在牆壁上狠狠摩擦,一邊憤憤不平的謾罵。 越是往下移動越是能夠發現這個地方的詭異之處,根本沒有任何一條真正通往地底深處的路徑,不管從哪個位置來看都是如此,她開始懷疑這些怪物是否真的居住在這個地方,還是說,這些傢伙都是從其他地方誕生,單純是被派到這裡進行戰鬥,如果是這樣,繼續待在這裡就是白白送命。 張葉清沒有太多時間去確認這個事實,搶在下一次的爆破行動以前必須要離開,否則深入底下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於是閉上雙眼開始進行氣息探測,盡可能前往每個怪物數量較多的位置去探查一番,至少會比甚麼都不做來的好。 問題是,連續幾波的訪察都沒有獲得一點成果,腳下亡魂的數量確確實實不斷增加,這樣的無力感讓她逐漸感到無奈,差不多清理到超過一百隻以上的時候便決定先暫且離開這個地底,等待出去確認一下外頭的狀況再決定是否要改換其他條路去調查。 「喀」 此時,回去的道路被一隻怪物擋住,那個傢伙從頭到腳都是一片漆黑,給人一種無比熟悉的恐懼。 「傷口在隱隱作痛······就是你對吧」 張葉清露出無比凶狠的笑容,毫無疑問那是點燃戰火的怒意。 要在這種錯綜複雜的地底之下遇到黑色怪物已經是難上加難,更別說還是那隻在身上留下傷痕的該死傢伙,光是這一點,她就要感謝上蒼給予這份相當來之不易的機會,總算能夠好好的一雪前恥,將這個心頭裡面的一根刺徹底破壞殆盡。 「喀······」 黑色怪物轉過頭,發現一個人影在不遠處,好奇地往對方的位置前進。 大搖大擺絲毫沒有一點戰鬥的意思,這種宛如不將人類當成敵人的態度讓張葉清的憤怒更加攀升,渾身上下的鬥氣都在不斷提升,然後直接撲上前給予一記無比兇殘的飛踢,甚至不惜利用全身的重量也要將對方壓倒在地上。 「······喀」 黑色怪物正面吃下這一擊,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將其接下。 16 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確實相當明顯,不管花費多大的力氣都不見得能夠起到一點作用,張葉清再次體會到種族之間所存在的巨大差異,也徹底明白自己究竟是多麼脆弱的一種存在,直到這一刻,對方都不曾正眼看過一次,完全沒有戰鬥的想法。 面對太過弱小的傢伙提不起戰鬥的慾望,她也是如此,真的要跟一名非武術家的人類對打,恐怕也會隨隨便便接下對方的攻擊,以巨大差距直白的告訴敵人,弱者就是如此不堪一擊,如果有自知之明就趕緊從此地離開,假設還想要嘗試一番,那就要抱著死亡的決心。 「······別小看我!」 張葉清頓時踢出一記完美的連續腿技,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這一套招式的攻擊遠比過去之前的幾次都還要連貫,每一招一式的感覺都是如此自然隨心所欲,尤其是到最後一擊終結,她幾乎沒有發現一套招式的結束,反倒覺得身輕如燕還能繼續攻擊,完全不會有任何一點疲倦與違和。 可是,自我感覺的良好並不會改變一個殘酷的現實,黑色怪物身上沒有任何一點的傷痕,這些輕描淡寫的攻勢根本沒有一點傷害可言,那些滲透進體內的某種力道也被阻擋在厚實的鋼鐵外殼之外,等同於沒有一點效果。 「喀」 黑色怪物隨手一揮,張葉清整個人立刻彈飛撞擊到牆壁上。 多虧早有準備的關係,以護身倒的形式吸收大部分的衝擊,雖說身體各位部位都有著一定程度的傷害,總算是在落地之前恢復狀況,否則恐怕連站穩身子都有難度,畢竟這一下看似隨便,力道卻超出想像之外的巨大,絕非普通人所能夠承受下來。 「咳······果真是個怪物」 張葉清支撐起身體,大口大口的喘氣,試圖將身體狀況調整回來。 這個黑色怪物真的太過強大,普通的人類恐怕真的沒有辦法與之為敵,這樣下去遲早會賠上一條性命,就算是頂尖武術家也無法跨越作為人類該有的極限所在,除非之前的那套裝備能夠納入掌握之中才有一點辦法。 說起那件武裝用品,張葉清實在搞不懂為何張群川不肯直接給予接收方式,甚至在前一段時間將其進行封鎖,要知道目前的世界上牛鬼蛇神橫行,隨時隨地都需要強力的裝備應戰才對,沒有理由突然關閉起來,讓人感到相當的無奈。 出院的那一刻,她再度呼叫自家二哥趕緊送裝備過來,衛星定位也始終沒有更改過,就是不知道從中國到海濱需要多久的時間,不過從之前非洲的事件來看,相信只要知道這邊的狀況應該隨時都能將東西送到。 「二哥你再不來······你妹妹要死了······」 張葉清咳出血痰,確定五臟六腑有一處受到傷害。 不知道是從未將眼前的少女當成敵人還是單純有其他的想法,總之,黑色怪物始終沒有發動過第二次的攻擊,單純就是在一旁注視著倒臥在地上的人類,那雙位置錯亂的雙眼究竟在想些甚麼,外人是絕對無從得知。 「······奇蹟沒有那麼容易發生呢」 張葉清確信自家的二哥沒有辦法在時間裡面將東西送達,起身準備進行生命中的最後一場戰鬥。 此時,再度的一次天搖地動讓兩人都沒有辦法站穩腳步,差一點就會倒在地上露出極大的空隙,所幸沒有過一會便停下,與此同時,頭上的石板出現裂痕,伴隨著碎石的落下,熟悉的一件套裝出現在眼前,毫無疑問,這是來自張群川的關愛。 「國際郵件果然比較慢一點」 張葉清一邊吐槽一邊打開裝置,立刻換上裡面的那一身裝備。 與之前稍嫌缺陷性過大的裝扮不同,這一次的套裝總算是全身覆蓋,徹底將各式各樣的缺陷都隱藏起來,算是終於能夠發揮全部力量且不需要擔心會受到流彈波及的完美外部裝甲,缺點是,外觀沒有半點審美可言,單純就是一個鋼鐵套裝。 「有總比沒有好······那麼就來試試看吧!」 張葉清一個加速向前,再度踢出一記單純普通的前踢。 多虧腳部裝甲的高速移動以及特殊電腦裝置的輔助,踢腿的動作遠比之前快上一倍,這一次,連本人都沒有徹底看清楚攻擊動作,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裝備著特殊合金的腿部刃刀已經砍進敵人的手臂肌肉裡面,加上不斷運轉的機組,銳利的鐵器正在撕裂著組織細胞。 這一次的戰鬥裝備明顯是專門設計過的產物,所有的部分都有多次的考量與設計,尤其是腿部的攻擊武器遠比其他位置多出許多,想必是參考過張葉清之前的戰鬥方式所設計出來的產物,說明非洲那一次的資料確實有起到一定的效果。 「喀」 黑色怪物冷靜地對待,一個蹲低身子順勢離開刀片的攻擊,隨後來上一記掃堂腿將人弄翻在地上。 簡潔樸實卻相當洗鍊的動作,標準的馬步姿態與一氣呵成的閃避反擊,這一手便讓張葉清確信眼前的這個傢伙有著身為人類的記憶,而且不是一個普通人的印象,那是身為武術家才有的戰鬥技巧。 想要以人類的肉體製造出最強,需要的必定就是一具武術家的屍首搭配上腦海中豐富多樣化的各種技巧與大量的經驗,兩者合而為一才是一個無敵戰士,如果這個時候又送上一具無堅不摧的軀殼,將會誕生一個天下無敵的存在。 「原來如此······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張葉清再度調整狀態,準備以最強的招式與姿態進行對抗。 既然是一個擁有武術家靈魂的人物,下意識裡面不願意對女性孩童下重手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之前會動手想必是沒有想起作為人類的自己,現在回想起來的瞬間自然就會選擇後退一步,盡可能不要讓雙手沾滿鮮血。 可是,既然已經變成一個怪物,要不就是乖乖歸順到人類一方一同奮戰到底,要不就是與人類戰鬥到最後一刻,這場戰爭裡面不存在左右逢源的選項,人類與縫合怪必須有一方徹底從地表之上消滅。 「喀······」 黑色怪物不需要多說甚麼,單純就是拿出全力奮戰到底。 兩邊重整旗鼓再度發生劇烈的碰撞,這一次,率先得點的人依舊是張葉清,本來就是技巧與速度派的純熟戰士,如今又多出外部裝甲的攻守兼備保護裝置,戰鬥的方面可謂是比對方多出一份保險,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擔心受到重創,可以隨心所欲地發動攻勢。 「喀!」 黑色怪物也不惶多讓,憑藉著強悍肉身與連續不斷的攻擊頻頻讓鋼鐵裝備出現凹陷與斷裂。 起初的正面交戰逐漸轉變成閃躲戰,主要的原因是腿部刀刃附近會噴濺出含有腐蝕性的物質,就算是怪物一般的身體也沒有辦法承受,另一邊同樣,合金般的裝甲也敵不過接二連三的衝擊,幾個部分都出現凹陷狀況,沒有辦法繼續抵抗下去。 這樣下去絕對不是一個好辦法,雙方都知道要擺脫泥沼的手段就是一口氣給予對方重創,問題是,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兩邊對彼此的狀態都沒有一點把握,誰都不清楚裝甲會先脫落還是護體先破裂,正因如此,兩邊都不願意先去嘗試一番,寧可慢慢造成傷害也不要操之過急。 給予怪物腦袋是最為可怕的一件事情,張葉清以實際經驗徹底理解這件事情,如果換作是一般的灰色怪物根本不懂使用功夫,單純就是手腳一起來,看上去凶狠實則胡亂無章,對付起來相對容易許多,然而,如果這些怪物學會掌控武術,利用四隻手臂以及堅硬的身軀作為盾牌,普通的人類有那裡是對手,更別提那一副身軀連普通手槍子彈都無所畏懼,想要解決簡直是難上加難。 黑色怪物有著六隻手臂,每一隻都恰如其分的各司其職,一隻手檔不住裝備加速之下的腿部踢擊,那就利用兩隻手阻擋,如果遇到各種裝置噴濺出腐蝕性液體或是小型爆炸閃光,三隻手擋下所有攻擊決不是問題,剩下還有一隻手就可以發動攻勢,讓裝甲不斷受到創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張葉清知道無論如何都要爭取在裝甲報廢以前給予致命一擊,否則接下來的戰鬥根本不用多談,於是幾番糾結之下決定放棄所有的防備,直搗黃龍般進行暴雨梨花般的神速襲擊。 雙手支撐住兩邊的牆面,兩條腿幾乎沒有一刻落地的連續踢擊,盡管這種作法不到一秒鐘就被對方識破,黑色怪物也確實往後退去,不過,需要達到的效果已經成功,堅不可摧的外殼出現破口,噴灑出去的毒液確實起到足夠的效果。 「不好意思,我可沒有武術家的尊嚴」 張葉清只想獲勝不管手段,絲毫沒有一點點的愧疚感。 17 「喀!」 黑色怪物受到重傷,轉過身便往後頭逃竄,一下子便失去蹤影。 「別想逃走!」 張葉清絲毫沒有放過對方的想法,立刻拖著有點破爛的裝甲追上去。 好不容易將對方逼入絕境之中,這種時候如果選擇任由對方離開此地,下一次的交手將會變得更加困難,不光是她這邊的戰鬥,連同未來那些軍警的掃蕩行動都有可能為此付出代價,為了不讓這個心腹大患成為將來的大麻煩,這個時候必須將其徹底打垮才行。 地底迷宮的前進方向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不少,好幾次都差點讓張葉清失去方向,所幸黑色怪物本身的氣場宛如一盞明燈不斷指引著前進的方向,不至於讓追逐丟失該有的定位,當然,途中遇到不少縫合怪的阻撓都被一一解決,外部裝甲的威力可是相當兇狠。 「別逃!」 張葉清利用手部裝甲裡面暗藏的兵器直接給予對方迎頭痛擊,令對方出現一次不經意的踉蹌。 絕殺的招式確實不算太多,不過,這套裝甲裡面能夠使用的各種道具倒是真的一點都不少,設計的人毫無疑問考慮過戰鬥中可能遭遇的各種問題,甚至認定穿著者一定會遇到力所不能及的強大敵人,因此在裡面製造了許多堪用的東西,包括現在噴射出去的特殊滑液,成功讓敵人站不穩腳步跌倒在地上。 「······我與你無怨無仇,希望下輩子你能不用繼續遭受如此痛苦」 張葉清一邊說著安慰的話語,一邊舉起腿部刀刃,絲毫沒有任何一點拖泥帶水,直接送上凶狠的致命一腳。 這一刀將會切開黑色怪物的脖子,裡面鮮血將會四處濺出,承受加速度以及武術家全力的一擊,這套裝備也將徹底報廢,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對上同類的傢伙就會陷入極大的劣勢當中,也就意味著今天的狩獵勢必要結束,人必須趁著地底崩塌以前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這份理所當然的想法卻遭到外物否決,等到張葉清注意到變化的時候,另外一邊的石壁已經裂開一個大洞,裡面緩緩走出一個人形生物。 一身流線的漆黑金屬外殼鎧甲,從頭到腳所冒出來的強烈氣場,以上兩點就能讓張葉清確定這個傢伙非常特別,以戰鬥力方面來說,恐怕實力跟眼前的黑色怪物有得一比,甚至直白一點的說明,這種等級的生物已經不是區區人類足以對抗,那是與魔法少女莉莉艾爾一樣過於特殊的存在。 「你是敵人還是友方」 張葉清沒有多加詢問身分,這個時候只需要知道對方要幫忙的一方。 「······」 黑色的鎧甲戰士沒有說話,單純就在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沒有任何一點殺伐的氣息,張葉清確信這個傢伙應該沒有任何敵意,不過,目前由於雙方都沒有動作的關係,實在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缺乏戰鬥的意識還是單純仍然處在困惑當中,無論如何,身為張家後裔的第六感直覺告訴自己,此時必須停下鬥爭的想法,乖乖地保持原樣不要亂來。 「喀」 黑色怪物突然起身,轉過頭便往洞穴的另外一條路逃走。 下一秒鐘,黑色的鎧甲戰士立刻發動攻擊,一個箭步閃現到對方的跟前,隨即手腕部分伸出一根無比尖銳的刺刃,一下子便直接將對方的頭部切下,隨後將頭顱插在刀刃上頭,信步往外移動,將這份功績展現所有縫合怪見識,梟首示眾般的行徑讓這些怪物全都嚇到逃竄。 正如張葉清所想,這個戰士果然是個相當兇狠的角色,如果剛才的行徑裡面有絲毫錯誤,說不定身首異處的就會變成自己,於是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裏面才緩緩地喘了一口氣,轉過身朝著另外一條路前進,繼續進行狩獵。 多虧這個奇怪鎧甲戰士的幫忙,腿部刀刃暫且保留下來,能夠將其應付在其他黑色怪物身上,當然,比起保住武器這一點,她更加好奇這個地底之下到底還有多少這樣不知名號的強者正在默默的出手幫助拯救人類的未來。 「······天凌」 張葉清腦海中不經浮現出心愛之人的面容,或許這個男人也在其中盡全力保住人類。 不管心中有怎樣的想法,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不是胡思亂想而是繼續動手將怪物清除乾淨,能殺掉多少算多少,這些縫合怪肯定不是依靠普通的生育繁殖所誕生的產物,從之前關押人類的房間來看,十之八九就是來自人體組織,意味著短時間裡面可能還會冒出許多怪物,增長的速度可能不比人們動手的還要慢。 「喀」 縫合怪成群結隊的行走,看見張葉清的瞬間便聞風喪膽,全都四處散去。 這些怪物多數都已經失去戰鬥的意識,不管是之前的黑色鎧甲戰士帶來的恐懼還是其他強者在裡面的奉獻,總之,這些怪物看見人類就想要跑走,撇開灰色怪物仍然有意識著選擇對象,好比看見這一身外部裝甲就嘗試逃走,發現有警察的身影就迅速動手將其殘殺。 「你們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進來這裡!」 張葉清不禁怒斥這些不知死活的軍警,明明戰鬥力就不足且生存機會堪憂,為何不乖乖待在上頭等待進一步的消息。 「上頭交代,反攻的時間已到」 軍方毫不客氣的回了張葉清一句話,隨即開始集結兵力。 作為海濱政府最強的武器之一,這些特種士兵確實都是一等一的菁英部隊,面對僅僅是一般人的武術家自然沒有低聲下氣的道理,不如說,若不是上頭沒有給予下一步的命令,這些武裝士兵早就帶著各式各樣的重裝備來到底下掃蕩一番,心情上面本來就有點糾結,如今還被區區一名市民所質問,那份怒氣的來源也是可想而知。 「······反攻」 張葉清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急忙撥打電話給西本奈奈,想要知道那些錯失的重要情報。 地下的洞穴有著許多縫合怪的身影,這些傢伙不僅身手敏捷還擅長近距離的戰鬥,稍微動一下手就能將普通的人類立刻至於死地,如果不經意的選擇靠近就會成為一具屍體,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極力避免與這種傢伙有絲毫一點接觸的機會。 「恩······接下來該怎麼走呢」 一名圍巾青年正抱著頭待在角落處,始終沒有踏出關鍵的一步。 作為信誓旦旦發下豪語的人,頭兒手中暫且還沒有等待關鍵的王牌登場,手頭上所攜帶的香水跟一些具備惡臭的東西實在沒有辦法將縫合怪打倒,僅僅是令這些傢伙喪失該有的敏銳器官,無法察覺到周圍是否有人類的味道,即便如此,那雙上下錯位的眼睛依舊能夠清楚的映射出人類的模樣,隨便亂動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手頭的戰鬥力嚴重不足,就算是優秀的策略遊戲高手,場面過於不對等的情況下也玩不出任何把戲,加上這些怪物的數量超乎想像,一時之間不管是煙霧還是閃光都沒有太多作用,只要無法一口氣吸引住所有敵人的目光就無法逃脫,這個令人感到相對絕望的事實等同於宣判敗北。 「用用看吧」 頭兒想了一下,決定使用手頭上唯一的王牌-電話。 「······你好」 撥通電話,另一頭傳來低沉的嗓音,仔細一聽就能知道是一位男性。 「阿光是我,之前的那件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 頭兒隨意地往地上一坐,口吻部分顯得輕鬆自在。 「······頭兒,我不想展露身分,這一點始終沒有改變過」 被稱為阿光的男性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中似乎仍然有一道門檻無法通過。 「我知道,從來不勉強你,只是這一次的事情鬧得很大,你最好打開電視看一下新聞或是觀看電腦的內容,千萬不要當個甚麼都不知道的人」 聽見頭兒的話語,被稱作阿光的男人在另一頭似乎開始行動,不久便發出驚訝的聲音,略顯激動地回應說道: 「這是真的嗎!怪物入侵了海濱!而且就在我們附近!」 「千真萬確,我就在現場」 頭兒立刻回應對方,順便把視頻通話模式打開,讓對方看見縫合怪的身影。 「······我明白了,現在馬上就到你所在的位置」 被稱作阿光的男人猛然點頭表示理解,隨後便將電話掛斷。 雖說這種強制作法讓這位友人出山確實有失風度,事到如今,頭兒必須要盡可能利用身邊一切的資源才行,理由無他,想要突破目前這份危險的困境就一定要強大的力量,那是必須有辦法與魔法少女莉莉艾爾同等的強大才行。 18 沒過多久的時間,伴隨著轟天的巨響,石壁出現裂痕,牆壁後面突然冒出一個漆黑的鎧甲人形,這個不速之客迅速從手腕中豎起兩把尖刺長刃,一下子便將周圍的縫合怪全都梟首,動作相當簡單明瞭且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堪稱是影片中那些無敵的英雄角色。 「喲阿光,多謝你啦」 頭兒從角落的縫隙裡面探出頭,舉起手臂與對方打招呼問好。 剛才的縫合怪裡面不光是普通類型,其中還有幾隻灰色怪物,全都是相當難纏的一種類型,沒有想到這個友人居然能夠如此輕易地將其徹底殲滅,證明那份特攝英雄片般的裝扮並非是單純的好看,而是真正擁有毀天滅地般的威猛能耐。 「不用客氣,這不光是為了你,同時也是為了整個海濱的未來」 漆黑的鎧甲人形開始在地底之下進行屠殺工作,一下子便將多數的怪物斬殺殆盡。 多虧有強力的保鑣在場,頭兒終於可以放下心來進行檢查工作,確認這個地底之下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至於開路與殺敵就交給適合的人選去做,身為一名領袖,一昧的逞強企圖將所有事情都包辦是最為愚蠢的一種行為,聰明的人知道該如何適才分配任務。 靜下心來觀察一番,他發現這個地方似乎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每一條道路的寬幅都達到兩個人以上,有些地方還有辦法容納三個人以上並行,驚人的地方是,多數通道都維持差不多的長寬,說明這些怪物是有計畫性地進行開拓工作,並非是單純的胡亂開挖,裡面必定有組織性的紀律與規則才能做到如此。 上頭有發號施令的人物是理所當然,問題是,這個存在究竟是人類還是單純的怪物起源,雖說從目前所掌控的線索來看,前者的可能性遠遠大於後者,畢竟這些傢伙一看就是速成兵種,不像是大自然裡面的產物,恐怕從頭到腳都是精密的設計,不過,任何時候在掌握證據以前都不能立刻下達定論,這樣粗糙的行為違反辦案的客觀性,提前下結論容易將思維引向錯誤的謬區。 「頭兒,接下來往哪邊走」 走在前頭的漆黑鎧甲人形突然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的岔路不知道該往哪邊走。 「隨便,這種時候我們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有甚麼,與其去想那些有的沒有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對了,你走慢一點,我要多收集一下這邊的情報」 頭兒刻意放慢腳步,目光集中在地底的每一寸土地,想要從上面得到更多的情報。 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相當詭異,突然從地底冒出縫合怪,一下子就從普通的爭端變成人類種族存亡的危機,速度的進展快到超乎想像,尤其是從這些怪物的誕生到投入戰爭所消耗的時間太少,如果是個有陰謀的專家理應龜縮多一點的時間,直到確實掌握人類方的動向再進行殺戮,如果打從一開始就將莉莉艾爾乃至玫暗殺掉,海濱幾乎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至少在身旁的這位漆黑鎧甲人形注意到事態以前,反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上頭單純是怪物的某種起源所搞出來的問題,那麼,這個怪物為何要在全世界的範圍搞出這麼大的新聞,與其分散兵力亂打一通,不如集中在一個地方與區域,相信有黑色跟灰色怪物的搭配,攻陷一個小國乃至大國都不見得是問題,非要搞的全球大頭條,宛如叫人類趕快來,行為的不合邏輯之處太多。 除非,這些怪物的領頭有一份計畫,先不提其中的目的為何,重要的是,這個人或是怪物希望人類一方注意到這件事情,希望利用這件事情引出某些狀況或是人物,這樣的脈絡就比較有信服性,至於實際的情況如何,暫且還是先放在一邊不要妄下定斷。 「頭兒,那邊有一扇門」 語畢,漆黑的鎧甲人形動身前往門口將附近的怪物斬殺,隨即打破大門踏進裡面。 頭兒正打算緊隨其後,誰知道這位友人突然一聲怒吼,轉身離開房間裡面,筆直的往怪物聚集的位置衝去,直接進行無差別的凶狠大屠殺,殺完一批似乎仍舊不滿意,一口氣朝著其他大路衝去,砍殺、敲破、砸碎等等的兇殘行徑絲毫沒有停止,最後甚至乾脆撞破石壁衝到另一頭去繼續戰鬥,行為簡直跟一個瘋子沒有兩樣。 「······看見這種東西也沒有辦法」 頭兒無奈地望著友人的遠去,視線緩緩轉移到房間裡面一片狼藉的模樣。 這裡大概是這些怪物的食物儲藏室或是所謂改造手術房間,裡面有不少的機械工具擺設在其中,有一些醫院裡面常見的東西以及科幻電影裡面常常會有的各式各樣器材,看的出來每一件都是有其作用的高價值產物,花錢的人肯定是從不手軟的那一種類型。 但是,真正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的還是滿地的人類屍體以及肉塊,由於散落一地的關係,大部分都已經發出無比噁心的臭味,僅有相當稀少的一部分仍然保持著一點味道,即便如此,聞起來的滋味依舊糟糕到不行,如果不是長年有野外求生的經驗,光是吸上一口氣就能讓普通人嘔吐,抵抗力差一點的人估計幾天的時間都無法進食,留在一輩子陰影的人都不在少數。 「看起來沒有甚麼特別的資料······這個還行」 頭兒在裡面逛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半個像樣的東西,只好將一些沒有太多意義的東西收進口袋。 看完這個地方,接下來的前進路徑就變得異常困難,尤其不知道友人究竟前往何處,他總不能獨自一人到處亂逛,誰知道轉角處會不會遇到縫合怪,以目前身上的裝備來看,估計就是強力香水能夠拖延一點時間,用完以後就是準備淪落為屍首。 就此放棄也太過可惜,好不容易已經有種感覺要抵達關鍵所在,這種情況下放棄順著原路回頭實在有點吃虧,兩相權宜之下,頭兒做出一個決定,那怕要以性命作為一份交換也無所謂,這一趟旅程絕對不能毫無收穫的回去,必須要將事情查到水落石出為止。 「保險保險······好了」 頭兒先是拍攝了一張照片,隨後將一份訊息傳到通訊軟體的群組上頭。 與地底淺層所在的位置不同,越是往深處前進越是沒有這些怪物的身影,抵達一定的深度過後竟然連一隻怪物都沒有見到,不僅如此,原本的道路相對比較寬敞容易通行,深處的這些則是凹凸不平且充滿開挖到一半的痕跡,說明這些路徑恐怕都是最近一段時間裡面才剛開始動工不久,結果戰爭發生卻沒有時間去處理。 如此跡象來推測,也許這些怪物的來源地根本不是地底,而是從外面的某處誕生,單純是喜歡地底的景象與區域才會留在這個地方久居,不少動物都有這種習性,原本出生發源地是陸地,成長的過程中卻逐漸往地底前進。 「死路一條嗎」 頭兒摸了摸地面的土壤,有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直接坐在地上開始搓揉一頭亂糟糟的頭髮。 線索太少推測太多,即便這種毫無推理的方式對他來說有點不務正業,平常肯定會經由各種線索推敲出正確的解答,不可能通過根本無法當作推理的證據去猜測,可是,眼下真的沒有更多內容能夠使用,整個人確實呈現腦袋一片空白。 是否該明智一點選擇放棄,頭兒的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確實就是離開這個地方承受敗北,這種情況也不少,過去經常遇到各國的智慧高手,每個人在各自領域的比賽都有絕妙的表現,有時候失敗並非是一件羞恥的事情,比起鑽牛角尖一直亂轉好上許多,尤其是考慮到附近的縫合怪隨時都有可能發現,為了保住一條性命還是盡早離開比較好。 「······對了」 頭兒又拿起電話,這一次則是在另外一個群組輸入疑問。 作為見多識廣又曾經踏遍國外各處的極限型玩家,認識的人種自然是無比豐富到不行,如果打開他的通訊軟體就能發現裡面有一大堆外國人,從七大洲五大洋四海皆有朋友,算得上是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創舉,正因如此,每當遇到無法前進的狀況,首先想到就是去依賴這些人。 「在石壁上面鑽個洞看看裡面的狀況······看看地面的乾濕情況······查看一下有沒有暗格······走到盡頭摸摸看有沒有其他通道」 一個一個測試當中,頭兒剛把手伸出去,沒有想到眼前的牆壁竟然能夠用手掌穿透。 盡頭不是死路,裡面有一條路,說明這種牆壁單純就是利用某種影像虛構出來,代表許多想法都遭到推翻,有些腦中的思考應該是轉換一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踏進這個地方徹底探索一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開頭千萬不能放過。 19 說說一個男人的故事,帕爾瑪森.金斯,一位在英國牛津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本人擁有多項令人驚嘆不已的學歷資料以及足夠的實踐能力,不管放在哪個地方都是如此值得稱讚給予最高敬意的成就,從小到大的過程中所付出的努力理所當然相當豐盛。 然而,這個男人的雙眼卻不曾注視著周圍的人事物,一頭鑽進科學研究的世界裡面久久難以自拔,其結果,他發現一個無比驚人的事實,那就是地球正面臨無數的外星種族進駐,甚至直白一點的說,早就幾個世紀以前,人類已經有過第三類接觸,那是連文字都尚未存在的時期。 知曉這個真相的時候,帕爾瑪森並沒有任何一點感覺,雖說對外星人住進地球裡面感到有些好奇,說到底,目前的社會秩序維持的相當良好,既然如此,這些傢伙就不會是壞人,與其非要壁壘分明倒不如多借助這些外來者的力量發展技術,如此一來也算是一種皆大歡喜。 這個世界往往與科學家所期望的走向不同,查覺到這一點的起源來自於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一天,他開發的一種特殊感應裝置一如既往地出現故障,就算花費幾天的時間去處理也沒有一點意義,估計又要被上頭減少資金部分的投資,反正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本人絲毫沒有一點介意與想法,繼續將垃圾翻開找到床鋪倒下休息。 進入夢鄉的那一刻,呈現在眼前的不是模糊不堪的許多圖片或是影像,那是一種長驅直入的強烈精神衝擊,整個人在短短的剎那之間從昏沉狀態脫離,恢復到該有的正常知覺,與此同時,浮現在眼前的是無比熟悉卻有難以看見的景象,腳底下,那是地球的姿態。 脫離夢境竟然會看見這種光景,帕爾瑪森本人都顯得難以置信,一度開始懷疑眼前所看見的東西,下意識想要取出一張紙條與筆將所有的內容都寫下,可惜的是,這種超脫的狀態下別說雙手,連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完全看不見,整個人宛如存在於另外一個空間次元裡面。 底下是地球的模樣,這顆藍色的星球確實相當美麗,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如此耀眼,讓人想起躺在母親懷抱當中的那份溫暖,大概是失去五感與全部的知覺,這一刻的他確實體會到大地之母的偉大,彷彿感受到所有生物在上頭生生不息的繁衍過程,體驗生命的崛起以及衰敗消亡,那是一份難以描述的感覺。 如果一切僅僅停止在此,帕爾瑪森或許會放下實驗室裡面的一切工作,利用至今為止所賺取的工資去環遊世界一趟,體驗一下這個星球的壯大與生命之間的起伏,不過,傳達景象的某個存在似乎不打算將時光停在這一刻,打算將真正重要的內容散播出去。 下一秒鐘,地球的某處似乎出現極大的變化,那是一座小小的地區,連地圖上面都僅以小點描述的小島,上頭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生物,即便如此,大地之母卻不斷發出警告,要求看見此番景象的他趕緊確認上頭所發生的事情。 帕爾瑪森竭盡全力將自身的視線從太空回到大氣層之內,然後全神貫注在那一座小島之上,迅速靠近並試圖將目光佈滿在上頭,藉此將島上所發生的任何一點變化都納入掌控之中,結果,上頭出現一大堆無比奇異的生物,那是與人類這個物種完全不同,長相宛如爬蟲類蜥蜴,卻又有種恐龍般君臨生物食物鏈頂端的氣息。 雙眼注視的瞬間,他立刻就能明白這些怪物根本就是人類之敵,從出生就是為了徹底捕食生物界每一個物種而存在,極度無情且兇殘的一群傢伙,如果生物一個不小心踏入範圍裏面,絕對會是遭受到前所未見的狩獵,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帕爾瑪森沒有急於離開現場去其他地方,反倒是進一步的深入去觀察這些生物的習性,假設想要戰勝一種生物,需要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出其弱點進行破壞,為此,大量的情報收集是必須的一件工作,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除去吃飯以及應付上頭要求的作業,其他時間都窩在實驗室裡面進行小島上面的探索,當然,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就是吃飽睡睡飽繼續吃的懶惰生活態度。 不管周圍的人有甚麼樣的想法,他的目的都不會有任何變化,徹底將這些怪物記錄在檔案裏面,然後尋找足夠的戰勝方法,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就算是要將剩餘的時間都耗費在這個地方也無所謂,因為大地之母需要救濟。 幾天的時間下來,帕爾瑪森意會到一個嚴峻的事實,目前人類所擁有的科技或許能夠戰勝這些生物,不過,代價將會是將人類的世界徹底攪亂,最終,不光是地表上面的人類將會完全滅絕,連帶地球都會陷入幾千年以上的生物死亡週期,直到下一次的進化才會出現生命。 即便本身是一個人類,他對自己所屬的物種其實並沒有太多想法,人類說到底就是剛好在這顆星球上面誕生的小生命,不斷利用自然資源破壞地球的生態,僅僅是如此的糟糕存在,就算來上一次大滅絕將所有人都消滅,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情,畢竟造成的破壞早已難以挽回。 但是,帕爾瑪森不能允許地球陷入死灰狀態,失去所有的生命會將至今為止所有的一切都破壞殆盡,不光是人類為數不多的文明產物,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情況會令母親感到痛苦,作為一名有幸俯瞰萬物的地球之子,那份守護母親的感情變得無比強烈,甚至高出重視自己的生命。 收集到差不多的情報訊息過後,他意識到個人不管多麼都是徒勞無功,想要徹底將那些生物擊潰,人類一方的全面團結是非常重要,於是在短短半年的時間裡面研究出一份漫長的論文與報告,隨後直接搬上檯面準備公告在世人知曉。 然而,這項計畫不僅在初期就受到極大的阻礙,上頭的那些人一個勁的嘲笑,甚至在帕爾瑪森執意要展出的同時將過去的所有執照都吊銷,實驗室的運轉自然也是無一例外地破壞,根本連一點點的機會都不給,徹底將人逐出學術界。 光是上頭的那些人不可能完全否定到這種程度,就連過往的大學教授們都津津有味地表示有興趣,普通學者又豈會毫無想法,毫無疑問,某些人物正在不斷進行打壓,不希望這些重要的內容流到市面上給一般人知道。 為了調查這些黑暗面的內容,帕爾瑪森幾乎將現有的財產完全散盡,利用各種難以想像的渠道終於拉出一面小小的網,將所有的關係人物都牽扯在一起,直到這一刻才發現,那些拼命阻擋的傢伙不是別人,正是那些來自外星的文明。 與小島上面的那些存在有關連還是單純希望隱瞞事實的真相避免人類知道外星人而發起反抗,不管如何,他都明白人類的團結會遇到極大的困難,恐怕做出再多的貢獻都無法激起人類的意志,難以將所有人都聚集在一面守護地球的旗幟之下。 既然正規途徑不行,為何不去嘗試一下偏道,正所謂劍走偏鋒,只要目的能夠達到,那怕要犧牲上這一條生命都無所謂,於是,帕爾瑪森擬定了一份前所未見的計畫書,那就是來自地底的詭異怪物襲擊。 如何破除世俗根深蒂固的概念以及外來勢力的阻擋,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打造一支人類一方幾乎沒有辦法對抗的強大部隊,刻意製造一個外敵來將所有人的意願都凝聚在一起,一刻的團結起來就能成為推進未來的一大步。 由於是速成的軍團,外觀跟內在幾乎都是隨便生產一番,材料也是利用人類一方的屍首進行加工改造,技術的部份則是使用散盡家產所得到的外星科技所製成,到工程後期,機械式的生產模式根本不需要人力,一個按鍵一個流水線作業就能完成。 「······能夠走到這一步的人們,我由衷感謝你們願意為了人類未來奮鬥的心情,請不要擔心,這些縫合而成的異類有一份限定的表單,等到成長到一定數量,機器就會自動爆破,到時候就不會繼續冒出更多怪物,如此一來,這場騷動也會就此平息,然而,我的計畫卻有著更加重要的目的,所有的前因後果都留在這些報告論文與資料研究裡面,有志之士們,等到一年後的今天,敵人將會全面進攻,屆時的我將會在第一線奮鬥,希望彼時能夠與諸位奮鬥到最後一刻,為了偉大珍貴的大地之母地球,請各位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 帕爾瑪森將視頻關閉,再三確認影像的內容是否清晰,知道這些內容必須送到勇於前往此地的戰士們,因為自己一個人不可能保護住這顆無比美麗的地球。 20 「······原來如此」 頭兒將所有的資料都看過一遍,徹底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詳細的收入腦中。 誰能想到這些縫合怪竟然是單純為了團結人類所創造的怪物,一位率先知道另外一些強大怪物會侵蝕地球的科學家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漠不關心的人們感受到周遭的變化,不得不起身反抗可怕的存在,如此一來確實能夠將所有人都黏合在一起,算是一種非常好的做法。 實驗附近的各種資料都能說明這番話並非是胡說八道的內容,確確實實有著一定的道理,帕爾瑪森的想法應該給予稱讚,畢竟從論文手稿裡面能看出這些恐龍般的生物比黑色的縫合怪還要強大一些,重點是,那樣的強大傢伙竟然有著成千上萬的數量,光是想像一下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從留下來的視頻來看,估計這些東西並非是所謂的無價之寶,這位學家應該早就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因此這些資料不管是否要拿,其他國家那邊都會秘密收藏起來,與其冒著可能被一群黑衣人找上門的風險,頭兒寧可將內容都背進腦袋裡面,證據則是一個也不打算帶走。 「接下來······果然······」 頭兒沒有急忙離開現場,反倒留下來進行更加深入的探索。 從國外的友人那邊得知一個事實,這些怪物的事件多數都被壓了下去,幾乎沒有任何一處地方流到外頭去,說明各國政府都一口氣將敵人徹底打垮,不給這些縫合怪半點機會,估計不是早得知情報就是對外星人有一定的認知,所以隨時都有出兵的準備。 但是,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性都無所謂,真正讓頭兒感到擔憂的一點不是這些政府方面的私底下內容,充滿不詳氣氛的是灰色怪物與黑色怪物,根據帕爾瑪森所留下的那些資料,這兩隻都是上位種,也就是拿來對抗那些入侵生物的王牌武器,其中還有一類暫且沒有透露的最強打手,這些都屬於珍貴的菁英部隊,不該洩漏到外面去。 這一刻,內心產生一種無比的不安,為何會有灰色乃至黑色的怪物出現在海濱,如果不是全世界都在發生的現象,會不會僅僅是這個地區才有的狀況,若真的是如此,那麼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有可能會發生超乎想像的災難變化。 「喂朋友是我······」 頭兒開始轉變幾種語言,不斷試圖跟其他國家的人聯繫。 一段時間過後,從許多人的口中不約而同地得到一個消息,就是縫合怪以外沒有任何灰色跟黑色的傢伙出沒,尤其是六隻手臂的怪物根本沒有聽聞過,光是這個事實就足以說明腦中的那個想法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股恐懼感從腳底板一路竄升到頭頂之上。 「該死!」 頭兒立刻在群組裡面輸入一個重要訊息,就是這些怪物底下還有一個生產機器。 某個人物知道帕爾瑪森的計畫,知曉一切需要幫助人類鬥爭到底的事實,然而,這個傢伙卻不打算為此幫助人類,反倒利用找到的機器開始製造一大堆縫合怪,將這些本來沒有傷害人打算的怪物改變成凶狠的殺器,甚至利用資料建造出灰色乃至黑色怪物,結果就是現在海濱的劇烈動搖。 「頭兒!剛才那份情報是真的嗎!」 率先回話的人是西本奈奈,這位聯絡員確實有加入群組的關係在第一時間就收到情報。 「資料都在這裡,定位我現在的位置,然後把這些話記下來······」 頭兒一邊回應對方一邊把帕爾瑪森的事情如實已告,順便將擔憂的事情都一併說出口。 還有一個敵人的事實可謂相當糟糕,這個有智慧的敵人不光是瘋狂製造縫合怪這種小兵,甚至不惜代價的製造一大堆灰色乃至黑色怪物,擺明就是希望讓整個世界都陷入對立以及戰鬥的紛紛擾擾之中,擁有如此想法的傢伙肯定不正常,誰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一些甚麼事情。 「需要我幫甚麼忙」 西本奈奈知道現在就是需要警察的人脈,完全不打算拒絕頭兒的任何意見。 「找到這個傢伙!目前失蹤的名單當中有反社會人格的危險份子都要查!甚至的判斷就拜託你們了,我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 頭兒趕緊翻閱資料,查找一下這些怪物的內容,想要知道究竟有沒有方法能夠奪走控制權。 不能讓這些重要戰鬥力資源繼續浪費下去,為了將來的真正危險戰鬥做準備,這些珍貴的士兵絕對不能就此失去,考慮到海濱政府蒙受的損失,相信到時候一定會乾脆地將這些怪物全部殺死,少數部分拿去繼續研究一番,這樣一來,帕爾瑪森的苦心就太過可惜,因此,普通的縫合怪保不住,灰色乃至黑色的菁英兵種必須留下才行。 「你這個傢伙躲在甚麼地方······有本事就給我出來見人!」 頭兒不斷利用各種資料與狀況進行推論,試圖確認目前敵人的所在位置。 帕爾瑪森當初似乎就沒有打算讓任何人接觸到製造相關的訊息與情報,論文與報告中的部分事項全都失去蹤影,不管怎麼找都沒有半點可供參考的部分,更糟糕的是,上頭完全沒有寫到有關控制怪物的可能性,似乎打從一開始,這些怪物就是要空投到敵人面前去決戰的兵器。 這樣下去,人類與縫合怪之間戰鬥不可能有一絲絲的好處,兩敗俱傷的下場簡直超乎想像之外,頭兒不容許這種狀況的出現,再度利用學生族群的各種情報找到諾拉的通訊軟體帳號,趕緊將這邊的事情說明一下,順便請對方把芙蘭的帳號一併給予。 「你好,這裡是芙蘭,請問是頭兒嘛?」 溫柔如水般的優雅態度,頭兒依舊感覺到自己不太擅長與這樣高貴的人交流。 只是危機當前,現在必須盡可能多找一些可靠的幫手,這種時候,個人的一點小問題完全可以不去計較,何況對方本身始終是一位好說話的公主殿下,實在沒有必要為了一點小小的疙瘩就不去理會對方,於是他靜下心來把情況說明一遍。 「······好的,這件事情只要證據無誤一定會傾盡阿爾拉斯王國去宣傳」 得知整體狀況的芙蘭立刻將身旁的法斯特換來,隨即準備好做對媒體外面的發布晚會。 「有進一步的情況我會通知你們······」 正當頭兒掛斷電話,石洞另一邊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仔細一聽應該是腳步聲響。 莫非是那些縫合怪,如果真的是灰色或是黑色的傢伙確實有可能擺脫束縛與控制做出一些背離命令的行動,假設這些傢伙確實踏進這個地方,單憑手無寸鐵的人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情急之下,整個趕緊蹲在角落旁邊屏氣凝神,隨時都能以最快速度離開現場。 「天呀,這裡是甚麼鬼地方!」 踏進這個地方的是不是別人正是熟悉的約翰跟諾拉兩人,兩個人的衣服破破爛爛,看的出來經歷過一番激戰。 「喲,你們看來挺慘的」 頭兒安心地從角落走出來,趕緊跟兩人揮手打招呼。 雙方見面不由得多陶侃一下彼此,尤其是近乎毫髮未損,另外兩人卻是像剛從戰壕裡面爬出來的淒慘模樣,一對比自然又多了不少能夠瞎扯的內容,當然,諾拉這邊也有極大的疑問存在,畢竟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究竟是如何抵達這個地方確實值得思考一番。 作為願意幫助友人隱藏秘密的男人,頭兒自然不可能對眼前的兩人透露出半點風聲,反正打死不肯回話的態度也是讓人毫無辦法可言,最終也只好當作確實存在一些秘密武器,趕緊詢問這個房間大量資料的用意,雙方這才靜下來心交換了一下目前手頭上面所擁有的情報。 「原來如此」 諾拉僅僅回復一下話,隨後也開始撥打電話開始聯絡諸多事項。 「恩······頭兒,你的意思是要打算要將那些怪物保護下來拿來自己使用的意思嗎」 大概是受夠這些怪物的糾纏,約翰顯得相當不願意,一臉厭惡不已的表情。 「你的心情我明白,可是這些是科學家打造的戰鬥工具,不是真正來自外在的敵人,如果不盡可能的利用豈不是一種浪費的行徑,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這件事情,拯救地球不能光靠幾個人努力,所有生物大家都必須一起戰鬥!」 頭兒耍帥般的雙手叉腰展現出無限的自信,絲毫沒有一點擔心害怕的想法。 盡管約翰表現出一副無言以對的表情,以現實的角度出發去思考,這件事情似乎確實有著重視的必要性存在,因此,諾拉與他這邊自然會把多數的事情都安排一遍,隨時準備好應付接下來的各種狀況。 21 「我這邊的事情都已經辦完,剩下的就是如何去處理那個幕後的黑手」 諾拉臉上能夠看出相當程度的怒氣,估計是對那個將海濱攪成一團的傢伙感到相當不滿。 將人類科學家花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打造出來的珍貴戰力如此隨意地進行犧牲拋棄,甚至拿來對抗普通的一般無辜市民,這般惡劣的行徑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氣憤,如果滅族之戰真的如期展開,人類一方最後損失過多乃至失敗都要怪到這個傢伙的頭上。 「沒錯,找到這個傢伙,然後我來狠狠地揍上一拳,這樣就沒有問題」 頭兒活動粗壯的拳頭,心裡面同樣也是相當不爽想要找幕後黑手出氣。 說的容易做起來卻相當困難,首先,這些縫合怪隨時都在地底之下四處活動一番,撇開魔法少女莉莉艾爾跟漆黑的人形鎧甲,誰都沒有辦法完全自由的行動,所以要進行徹底地毯式搜索幾乎是不可能;其次,既然都能以量產的手段製造出這種怪物,周圍的護衛數量肯定不會太少,幾隻黑色怪物在場,連軍隊都不見得能夠踏入其中;最後,這個關鍵的資料室完全沒有一點破壞的痕跡,說明這個傢伙不見得身處地底之下,更不會待在原地等待敵人找上門,應該會躲在安全的地方觀察一切。 「這倒是沒錯,頭兒說的話有理,我們應該讓上面的人去調查,比方說······」 「警方那邊我已經請西本小姐幫忙,軍方那邊有阿爾拉斯王國,政商界的一位大老也願意幫忙,目前就從這三條路線去尋找方向」 頭兒早就預料到約翰想要說的話,一臉驕傲地看著對方那張有點吃鱉的表情。 每一種方案都會盡全力去嘗試一番,作為一位優秀的領導人物,他不可能有任何一點鬆懈,尤其是考慮到目前的狀況可謂是分秒必爭的局面,假設時間繼續拖長下去,外面的鬥爭變得更加激烈瘋狂,到時候就會成為無法挽救的一種狀況。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手頭上沒有任何一點情報的頭兒只能待在原地不斷思考解決方案卻無法提出有意義的方法,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一番都找不到適合的機會,不光是無法找到那個幕後黑手,還有可能把其他人都捲入危險之中。 能夠寄望的對象僅剩下一位,那就是身旁的諾拉,這位自稱殺手的特工是否擁有逆轉戰局的乾坤一計將會徹底決定這場勝負的走向,究竟是人類方與縫合怪一同對抗未知的敵人還是兩敗俱傷之下迎接嶄新的苦難,總之,他已經甚麼都做不到,剩下的就是靜觀其變聽天由命。 帕爾瑪森計畫,一大串的內容加上許多足以佐證的資料,事到如今似乎沒有質疑的理由,諾拉必須立刻無條件的接受這個事實,理解那些看似毫無人性的恐怖怪物並非是用來殺害人類的產物,反倒是一位博士為了拯救人類而創造出來的強大兵器。 雖說這個事實比較難以接受,不過擺在眼前的現實不得不讓諾拉去思考另外一個問題,究竟應該如何改變目前的局勢。 多虧有頭兒這位青年的優秀判斷能力,檯面上的所有勢力都順利地運轉起來,盡管她對這位圍巾青年的人脈以及關係網有著極大的興趣,考慮到眼下的情況過於緊張,現在必須先做好眼前的任務再去想其他東西,而留給特工的工作就是找到幕後黑手。 這些怪物仍然不斷出現在各個地區,海濱整塊陸地上似乎都有這些傢伙的身影,估計連附近海島都有部分的基地影子,直到這一刻,連定位那個操控者乃至製造出縫合怪的機器都有困難,一籌莫展便是目前的最令人頭疼不已的事情。 不能不做,諾拉非常重視這個包容自己的居所,這裡有著同伴們的笑容,同時還有一份家的溫暖,如果失去此地,大家必定會各分東西難以見面,未來就算再次與彼此相見,真摯的友誼恐怕也會保不住,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努力去堂是各種手段。 這個幕後黑手的目的是甚麼,癱瘓整個國家的理由何在,是對海濱政府還是對所有海濱人的仇恨,若是個愉快犯應該不會做到這種地步,即便如此瘋狂的人物肯定存在世界上,正常來說,普通人應該是沒有毀滅世界的傾向才對,當然,是否存在又要另當別論。 一大堆可能性在諾拉的腦袋裡面不斷旋轉,算是徹底考倒這位年輕特工,毫無疑問,頭兒也走過這一條路子,結果發現毫無用處可言,所以才會聚精會神坐在地上不發一語,一方面是放鬆身體養好精神準備隨時能夠出動,另一方面,對一名高中生來說,這樣已經算是極限。 1034號不同,作為一名優秀的特工,甚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任何一種狀況都能依靠腦袋裡面的一點東西去解決,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乏出路,單純就是要看每個人是否有實力跟運氣在泰山壓頂以前找到方法。 「西本奈奈小姐,麻煩找個腳程快一點的人到我家把桌上那台筆電打開······沒有錯就是那台,密碼是······」 諾拉立刻將手機連接到筆電上面,再利用筆電連上家裡面的伺服器等級電腦,準備借用強大的運算能力尋找一切可能的條件。 「芙蘭把你家的那幾位電腦工程師交給我······所有人都要上線處理我所交代的每一份工作······薪水我不付!」 諾拉微笑地將電話掛斷,有些無奈的搖頭,沒有想到那位公主殿下在這種緊要關頭還有時間說笑。 手機能處理的資料太少,家中的那台伺服器等級電腦也不夠格,不過,只要有阿爾拉斯王國的專業級工程師以及數台真正匹敵國家政府級別運算能力的電子設備,任何事情都能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處理好,這一點,曾經在組織裡面使用過大型處理器的她最為清楚。 西本奈奈那邊也利用警察的檔案查詢各種問題人物,過濾一番後給出一個範圍在萬人以內的資料清單,相信以警方的身分來說,出賣個人情資是一種嚴峻的罪責,日後遭受到批評是在所難免,只能希望海濱政府不要太過分,別讓芙蘭生氣動怒,否則國家之間的介入可不好笑。 萬人名單裡面有太多可能性頗多的人物,但是,諾拉立刻將那些自從帕爾瑪森消失以來一段時間不在海濱的人物全都剃除,相信這些人不可能在這位博士尚未建立起縫合怪的體系以前就學會製造,畢竟仍然是抄襲別人的努力成果。 幾萬人一口氣剩下千人左右,再把那些對電子設備絲毫不熟悉的傢伙也一併去除,剩下的選項逐漸變少,直到特定下來幾十個人,目標似乎就在不遠處,接下來,她必須要開始撥打電話一一去詢問每個人的狀況,從家庭環境乃至目前居留位置斷定可能性。 起初的效果都不太好,問題存在的周遭大多也都是一些充滿麻煩的人物,詢問這些傢伙能夠得到的解答實在太過稀少,有些人說著一些無謂的話語活在個人的世界裡面,還有一些人則是騷擾,真的是相當令人厭惡不已,最終,諾拉只能減少到五百人左右。 「你們來看看,有沒有比較熟悉的臉孔」 諾拉搓揉著雙眼,放下資料讓旁邊的兩人一同觀看這些內容。 「就算跟我這樣說也沒有意義,我又不懂······都是些甚麼人物」 約翰瞄了一眼,根本看不懂上面這些人物的資料,唯一知道的是,那些充滿狂氣的表情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三人處理五百人資料,從中找出一位乃至幾位以上的幕後黑手,這種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尤其是這些人跟三位都沒有任何一點關係,這樣一來不管花費多少時間都找不出來,如此一來,似乎就要交給軍警那邊去判斷一番。 「······該死」 諾拉輕輕一跺腳,臉上寫滿不爽的想法。 目前手頭上就是沒有進一步的情報,整個人只能待在原地不斷打轉一番,作為1034號特工,這種時候無法發揮任何一點影響力確實有點難受,假設能夠借取組織的人力以及情報網,那樣說不定還能多少有點機會。 「別想了,你已經盡力」 約翰一邊搔著頭一邊安慰諾拉,知道對方確實拚盡全力想要貢獻一份力量。 「······沒辦法了」 諾拉深吸一口氣,知道事到如今已經需要不擇手段,那怕會暴露過去的身分也要使用組織的力量。 「等一下,這個傢伙怎麼會在這份名單上面」 正當諾拉要使用規則外的手段,頭兒突然驚訝的發出聲音,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上頭的某一位人物。 22 那是一位看上去相當普通的少女,照片上面的身材顯得相對比較臃腫一點,過長的頭髮與瀏海遮掩住大部分的面目,看的出來本人應該是個相對比較害羞內向的人,只是隱隱約約能窺見那雙底下的瞳孔,那是一對失去光芒的眼神。 「井之上綾,是個日本女孩嗎」 諾拉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是誰。 以特工身分所要背下的一大堆情報來看,裡面似乎完全沒有任何一個跟這位少女有關的人物,日本那邊的大人物中也沒有這樣一個姓氏,莫非是傳說中的私生子之類的存在,假如真是這個樣子,或許確實有去查閱一番的價值。 「不是這樣······她做了甚麼事情」 頭兒有些擔心的詢問諾拉,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不安。 「別往其他地方想多,這個女孩跟頭兒一樣都是【孤兒登記】的孩子,曾經一起在福利院長大」 約翰似乎猜到諾拉的腦袋往依些奇怪的地方進行思考,趕緊開口告訴對方這件事情的真相。 如果是這個樣子倒也無妨,她不介意說明一下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反正眼下沒有太多事情可以去做,與其繼續待在原地發呆到底,不如多聊點事情,說不到有機會抓到一點蛛絲馬跡。 井之上綾,生父母不詳,出生不到兩個月便遭到遺棄,放置在福利院的門口,本來應該是在日本地區成長才對,可惜的是,當時的背景環境之下沒有辦法養育這個孩子,全村的民眾都決定將人送走,唯一留給這個孩子的東西便是井之上這個姓氏。 將孩子送走本身的決定沒有任何錯誤,既然沒有辦法撫養就該交給有能力的人去處理,這樣的做法相當合乎人情,毫無缺點的一種做法,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剛轉手到其他地區,那邊的接收員卻沒有發現孩子的身影,一切都陷入難以想像的死局當中。 具體的情況已經無法說明,所有參與的人都不知道狀況,等到海濱福利院收到這個孩童的那一天,身上僅有一封寫著井之上綾四個字的紙條,由於是中文的書寫方式,起初的那一位修女還無法辨識,直到中日兩文都相當熟悉的一位老修女看完才確定應該是個日本人。 之後的成長過程與大多數的孩童差不多,一般的成績與做人處事態度,看不出來任何一點問題,甚至還曾經拿下過海濱全國模範生的獎項,無可挑剔的一位良好學生榜樣,本該是如此才對,直到後面的那個事件才令人不由自主地充滿恐懼。 海島群體死亡事件,那是一件足以在各個國家都登上社會新聞版面的內容,主要就是講述一家機構為了解決現代人對機器過分依賴的問題而選擇踏入小島數天,利用自然環境的美麗重拾所有人對室外活動的美好,加上行動中與其他人進行交流,藉此慢慢淡忘對電子產品的關注。 本來是一個非常良好的意見,誰知道情況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第一天傳來許多難以想像的動盪與不安,第二天,幾位帶頭的指導人物陸陸續續離開小島,第三天,島上出現死亡人口,第四天,小島成為殺戮戰場,直到最後一天,全島幾乎沒有多少活人,存活下來的僅有三人,一位近乎殘廢的中年人,一位精神失常的年輕男性,剩下的就是井之上綾。 與其他兩位的變化不同,這位少女依舊保有自我,面對警方的問話顯得泰然自若,雖說是有問必答卻總讓人有種沒有說清楚地感覺,只是手頭上沒有證據說明此女做過任何事情,所以無奈地草草結案,盡管還有檢察官不斷試圖爭取真相,幾乎都是徒勞無功而返。 「······怎麼會這樣」 頭兒顯得有些失神,坐在地上閉上雙眼深呼吸幾口,似乎仍然沒有辦法去接受這個事實。 「······他們關係很好」 「好的跟兄妹一樣」 面對諾拉的問題,約翰沒有任何一點遲疑的回應,臉上也是寫滿無奈與悲傷。 這件事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相當悲傷的一種結果,誰願意看著珍愛的家人變成混世魔王,更何況,踏上這條不歸路就沒有回頭的可能性,這一點,她自己也非常明白,就算變成一介學生,曾經手中沾染的鮮血依舊,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從來不會原諒做惡的人。 「······諾拉麻煩你查一下電話,我想要跟綾聊一下」 頭兒的眼神相當堅定,諾拉思考了一會便決定幫忙,算是多賺一個小小的人情。 要找到井之上綾的手機號碼一點都不難,借助阿爾拉斯王國的主機運算能力,一下子就查到這位少女的號碼,甚至連目前所在地乃至通訊軟體等等的聯絡手段都全部掌握其中,側面說明芙蘭確實對各種情況都有所準備。 「你好,我是······」 「達~令~」 頭兒剛開起電話,另一頭傳來的便是一名無比甜美陶醉的少女聲嗓,對方隨即不斷開口說道: 「就知道你最終一定會利用其他方法找到人家,人家等了好久好久好久,明明上一次的見面才是前天晚上的約會,一天的間隔沒想到會是如此難受,嘻嘻,今天待會就見面吧,人家換上了一件可愛的哥德羅莉服裝,達令最愛的黑絲襪跟黑長直秀髮都已經準備妥當,如果可以的話,宵夜一起吃頓飯,中式還是西式餐點,不過中午的時候你們好像是一群人享受中式料理,那麼法式餐點如何,三個小時的用餐時間確實比較長一點,不過沒有關係,這段時間裡面我們可以一起聊天,如果還是不好也無所謂,人家下廚也是一樣」 可愛活潑的聲線本該讓人聯想到一位無比耀眼的青春美少女,不過,聽見那種過於魔性的語調以及帶有一絲瘋狂氣息的聲音,諾拉想起過去曾經在精神病院跟一位老殺手見面,對方的室友就是這樣充滿著不正常的感覺,自顧自地說話不理會別人的想法與意見。 「綾,你······」 「達令想知道小島的事情還是現在所發生的事情,前者的話已經說過好多次,人家從沒有下手殺過一條人命,身心都是乾乾淨淨的模樣,後者的話,你可以告訴身旁的那一位特工1034號不用繼續利用阿爾拉斯王國的主機查找,花上一輩子的時間都找不到幕後黑手,因為你們打從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那個人物並非是要毀滅地球,而是單純要破壞海濱乃至整個聯合國······比起那些小事,宵夜在哪裡吃比較好」 井之上綾隨口的一句話不僅讓約翰退後一步,諾拉更是當場嚇到不知所措。 1034號的身分,阿爾拉斯王國的情報,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夠知道的內容,前面那一項連組織都不是非常清楚,一度把她跟真正的娜丹子孫搞錯,連諾大的組織都會出紕漏,一般人更不用多說,後面也是一樣,芙蘭的身分始終有利用情報干擾一番,學校多數人都不敢確定,外人全都是霧裡看花,撇開一部分知曉真相的人,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才對。 「綾,既然你知道這麼多,告訴我,你是敵人還是朋友」 頭兒一下子無法吸收龐大的情報,只能默默忍住衝動,冷靜地壓抑情緒。 「人家永遠都是達令的伴侶妻子,除此之外都是變動狀態······如果事情結束以後願意跟人家去國外約會,那就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這樣的交換條件如何」 井之上綾思考了一會,突然提出充滿魅力的條件。 一群人陷入無比的焦灼情況之中,任何一點有意義的情報都是非常重要,尤其是一名連特工乃至阿爾拉斯王國所有狀況都非常清楚的人,說出來的任何一句話都極具參考的一份價值。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頭兒搔了一下頭髮,不得已的同意這個條件。 「同意了同意了同意了······五天四夜的旅行不能有半點反悔,到時候視情況增加一起遊玩的人數,當然,主要遊樂設施的時候不允許任何人介入我們其中,項目都必須要坐在一起,飲料跟食物都要互相分享,這一次不允許偷吃或是乾脆不吃,人家不喜歡那種分離感,坐位不能分開,一定要在同一排,還有,晚上的住房不能兩個人一起睡,生孩子的事情要等到高中畢業,對了達令,孩子想要幾個,一男一女是不是剛剛好······」 井之上綾劈哩啪啦說著不停,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妄想到小孩的時候才發現偏題,於是停頓了一會才開口說道: 「之所以說你們找的幕後黑手方向錯誤其實非常簡單,因為那個製造縫合怪大軍並指使其破壞海濱的不是別人,就是人家」 23 「······恩」 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浮現在眼前的是熟悉的面容,深吸一口氣,雙手勉強能夠支撐身子,只是,頭腦依舊有種暈眩感覺,整個人似乎有氣而無力。 莉莉艾爾知道睡上一覺的時間應該沒有經過一天以上,從時鐘以及手錶上面的指針顯示,幾個小時估計是跑不到,目前應該在地底之下進行極為激烈的戰鬥才對,人類與縫合怪的戰鬥想必沒有停下過。 魔法少女現身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一下子取得巨大的優勢便能在短時間裡面掃平困境,可是,她真的不願意去戰鬥,光是想像裡面有多少可怕的怪物跟屍體,胃部便會產生一陣一陣的疼痛,甚至不由自主地出現顫抖與不安。 莉莉艾爾只想當一名普通的少女,平平淡淡的在親朋好友的陪伴下成長茁壯,品嘗幸福滋味的同時也能夠為社會貢獻一點力量,僅僅是如此而已,從來沒有期望過成為一位拯救世界的英雄人物,那樣角色應該是其他人去承擔才對。 「莉莉艾爾小姐,您的精神似乎有點不太穩定,需不需要繼續休息一下」 玫一如既往的以平淡口吻詢問,那雙眼神當中如湖水般無比清澈。 「沒事,已經睡太久,是時候該起來活動一下」 莉莉艾爾從床上離開,確認身體的狀況究竟如何,是否出現一些問題。 大概是多睡了幾個小時的關係,撇開想到地底的事情以外,整個人的身體狀況其實比意料的還要好上許多,精神抖擻的同時還能夠自由自在地跑跑跳跳,與之前那種半死不活的難受感相比,現在真的舒暢不少。 「現在······沒事」 莉莉艾爾本來想要詢問一下目前的情況,話到口中又吞了回去。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該由人類踏足的部分,一旦過度碰觸就會如同赤手空拳掌握玫瑰,上頭大量的尖刺會讓人在一瞬間回到現實,立刻感受到何謂真正的痛苦與悲傷,脫去魔法少女的光環,她就是一個普通人,這一點是不可能會改變。 「······是否需要讓瑪莉女士跟卡爾先生到房間裡面一趟」 「沒關係!不是我那個······先等一下吧」 莉莉艾爾語無倫次了一會,仍然選擇先暫且不要讓兩位老人家見到房間裡面。 如果見到兩老,她一定會聊天的過程中感受到外界的危難時刻,想到魔法少女的力量就會不由得前往前線戰鬥,繼續跟那些縫合怪正面對抗,注視著那些大量的鮮血與屍塊紛飛,內心必定會產生大量的糾葛,說不定又會導致睡夢中都無法安穩度過。 祖父母的重視都讓莉莉艾爾看在眼中,兩人不管怎麼樣都不希望孫女到前線捲入危險之中,可是,說到底人類一方究竟無法對抗那些怪物,連張葉清那樣無敵的武術家都躺在黑色怪物的身旁,其他人就更不用多提,想必都是不斷白白送上一條命。 隨著時間的推移,死亡的人數將會不斷攀升,有一部分的人都是死於縫合怪之手,多數人卻是魔法少女不願意挺身而出戰鬥而走向黃泉地獄,這份責任毫無疑問需要怪到她的頭上,手持力量之力不肯使用,那便是一種對生命的褻瀆,那些在前線的士兵何嘗不希望有一股力量能夠保護自己,誰都不願意犧牲生命送死,可是,這些偉大的戰士依舊前仆後繼地往前衝,目的不是為了其他事情就是想要保護所有在海濱上的生命。 「······玫,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才好」 莉莉艾爾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與悲傷,試圖從玫的身上找到解救的措施。 「玫是莉莉艾爾小姐的保護者,一切都以您的意志為優先,假設想要去拯救那些人,強烈建議現在就動身,如果不願意,那就待在這個房間直到結束,相信結果不用兩個小時就會出來,熬過這段時間即可」 玫的語調依舊平穩,內容相當犀利現實。 想要還是不要,首先必須做出一份抉擇才行,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幫助他人做出決定,假設莉莉艾爾自身都在不斷搖擺不定,周圍的其他人又有誰可以給出一個比較良好的意見,選項擺放在眼前,等著這位魔法少女進行決斷。 「······玫,我好怕」 莉莉艾爾的雙手不斷顫抖,眼眶不自覺的泛起淚水。 碰上怪物感到害怕是人之常情,更別提還要鼓起勇氣跟這種生物戰鬥,見識一片鮮紅的血海世界,對小學生來說,這樣的衝擊實在太過難受,換作是成年人都不見得可以忍受,憑甚麼去要求孩子們忍耐,誰都沒有那份資格。 此時,玫突然走上前一步,用身體緊緊抱住莉莉艾爾,那張毫無變化的表情倒映在玻璃鏡面,眼神靜如湖面,朱唇輕啟說道: 「玫的生存目的就是為了莉莉艾爾小姐,如果您死去,保護者就沒有活著的價值,所以,不管那是甚麼樣的決定都是兩個人一起度過」 這份溫暖頓時讓莉莉艾爾無話可說,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盡情感受,宛如小時候曾經在母親懷抱之中的幸福感,那是久遠到幾乎不算是記憶的一份碎片,隱隱約約能想起一種說不出口的包容。 玫、祖父母、頭兒、約翰、諾拉、張葉清、芙蘭等等,每一張面容都能迅速浮現在眼前,即便閉上雙眼都能聽見這些人的聲音,相信此時此刻的眾人都在地底之下進行奮鬥,為了爭取到人類僅有一份的未來,絲毫不願意輕鬆放手。 「······走吧」 莉莉艾爾拿起化妝盒,連咒語都不需要就成功變身完畢。 打開窗戶直接往外頭飛去,她筆直前往附近的一處地底入口,遇見掌控路口的警察人員,才剛見面,對方立刻讓開一條羅馬大道,順便舉起手給予一份敬禮,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絕望與痛苦,反倒是以輕鬆的笑容回應少女。 「我一定會保護大家」 莉莉艾爾順著洞穴口直接往深處飛去,感謝這些大人們的支持。 「莉莉艾爾!往那邊去!」 剛到空地區域就看見一堆警察站崗,西本奈奈則是立刻指示莉莉艾爾該往哪個地方前進。 「魔法少女往那!」 另外一條路上,莉莉艾爾發現卡西歐的身影,隨即動手將附近的怪物清除,接下來繼續往內部深入。 途中經過每一個地方都能看見那些奮鬥的人們,不管是傷痕累累的警察還是以個人組織為名義的傭兵們,甚至是違背上頭指令的軍人們都在此地奮鬥,每個人都對她招手示意,沒有一個人出聲指責,所有人都知道一位小學生願意出現在此地就足以稱讚一番,作為大人,沒有人會給予更多的壓力,反倒是以笑容回應這份意志。 「······我真是笨蛋」 莉莉艾爾抹去淚水,一一對著這些人展露笑顏。 由於力量的儲存近乎滿檔,她對這些怪物也有充足的認知與理解,耗損的彈藥數量自然是逐漸減少,甚至對抗灰色怪物的時候乾脆連追尾彈都不用使用,直接用隱形護盾撞擊對方,一下子就成功解決一大堆怪物。 奮戰至今的人們已經非常努力,多數的怪物都死在路邊上頭,剩下的數量也不算是太過,莉莉艾爾稍微動一下手就能解決多半的問題,整體的清掃過程可謂是相當輕鬆寫意,直到一隻縫合怪慌慌張張地亂跑才讓思緒產生變化。 這個怪物是黑色怪物,也就是這些怪物當中最為強大的一位個體,這樣的傢伙卻被不知名的存在嚇到魂飛魄散,看見魔法少女的瞬間非但沒有一絲恐懼,反倒是從旁邊擦肩而過,連停下來確認的想法都沒有,深怕後頭的某個存在動手。 「喀!」 牆壁突然出現裂縫,一隻漆黑金屬的手臂穿透牆面不偏不倚的抓住黑色怪物。 這個動作不僅相當迅速突然,下一秒鐘,一股強大的力量一捏,本該堅固無比的粗厚脖子就這樣硬生生遭到折斷,伴隨著啪嚓的一聲巨響,怪物的頭部以不可能的角度出現扭轉,呈現無比慘烈的一種死亡狀態。 「······該死······怪物都該死」 與此同時,一名漆黑的人形鎧甲將剩下的岩石推開,緩緩踏進這條走道裡面。 全身上下皆是流線型的裝甲,金屬般的反射讓人想到特攝片裡面的那些英雄人物,印象中,之前跟頭兒一同觀賞的故事好像就是這麼一個身穿特殊裝甲的英雄拯救世界,當然,與劇中刻意搭造出來的帥氣風格不同,眼前的這個裝甲完全是以行動方便進行設計,完全沒有一點美感可言,單純就是給人一種另類怪物的氣息。 「你是誰······」 「別想逃!」 兩人互相凝視對方,率先開口發問的人是莉莉艾爾,下一秒鐘,漆黑的人形鎧甲突然動手,手腕處冒出無比尖銳的一根尖刺。 24 莉莉艾爾根本來不及進行閃避的行動,瞪大雙眼注視著隱形護盾跟對方的武器碰撞在一起,兩者難以描述的反斥現象讓雙方都承受震盪,尤其是飄在空中的身軀缺乏安穩的支撐力量,整個人不斷往後飛去直到撞在牆壁上頭。 「······咦?」 莉莉艾爾剛起身準備反擊,對方先行一步到身前,另一隻手同樣冒出尖銳的武器,一個勁的拼命往隱形護盾上面敲擊。 這種瘋狂的攻擊手段根本沒有時間進行反抗,於是她只好趕緊釋放出追尾彈給予對方迎頭痛擊,藉此停止敵人的行動,趁機找到機會從牆角處逃出,然後回頭又送上一頓如雨水般的小型飛彈攻勢,拚盡全力要戰勝這個不知從何處出現的怪物。 縫合怪,灰色型態以及黑色型態,事到如今還有這種鎧甲類型,莉莉艾爾打從心底感到發麻,也許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會出現更多這種絲毫不講道理的怪物,到時候,海濱全體將陷入超乎想像的悲慘狀態,統治地表的恐怕不會是普通的人類。 「······敵人!」 漆黑的人型鎧甲迅速起身再度追著莉莉艾爾攻擊,身上完全看不出有半點傷痕。 追尾彈的威力已經測試過許多次,不管是灰色乃至黑色怪物都無法承受這種強烈的衝擊破壞力,盡管多數情況下,一發直接命中也不會立刻將其殺死卻能夠盡可能癱瘓,沒有理由連一點傷痕都看不見,除非那一身的鎧甲遠比之前的種類還要堅硬。 「那就增強!」 莉莉艾爾一邊高聲呼喊一邊凝聚意識,準備創造出更加強悍的武器。 小孩子的天馬行空幻想是人類的瑰寶,成年人的世界受到各種條條框框的架構所限制,即便確實有著充足的思考能力,想像方面卻逐漸萎縮,受限於物理條件難以妄想出進一步的嶄新視野,結果就是,許多設計師會特意去參考孩童的作品,從中激發出靈感。 作為一名小學生,莉莉艾爾仍舊保有大量的純真念頭,正因如此,依靠幻想誕生的武器可謂是最適合不過的一種戰鬥手段,腦袋中浮現出某種東西的模樣,隨後再給予各式各樣的內容物,拼命塞進一些千奇百怪的想法,最後便能製造出一種難以依靠物理手段去判斷的特殊武器。 「嘿!」 莉莉艾爾舞動手中的寶石權杖,一大堆淺藍色宛如火焰般的物質便脫離控制衝向漆黑的人型鎧甲。 「甚麼鬼······嗚!」 漆黑的人型鎧甲沾染到火焰,頓時整副身軀都產生藍色的火焰,受到高溫不斷侵蝕。 追尾彈加上極高溫度的燒烤,雖說與初想的成果有些許的不同,不過,莉莉艾爾本來就對這種用來殘害他人的殺傷性兵器毫無興趣,若不是為了因應敵人的強度,肯定不會創造出如此恐怖的東西,要知道,如果是普通人,一瞬間就會成為焦炭。 「······少瞧不起人了!」 漆黑的人型鎧甲突然發出光芒,一下子便將火焰澆熄。 莉莉艾爾簡直不敢相信眼睛,剛才那一團應該足以燃燒一個小時乃至更長的時間,沒有理由在幾秒鐘就消退,眼前的這個敵人究竟是使用甚麼樣的手段才能做到這種程度,不管從哪個角度進行考慮都無法得出一個合乎常理的答案。 「吃我一招!」 漆黑的人型鎧甲突然一個加速失去蹤影,下一秒鐘隱形護盾受到強烈衝擊,上頭產生龜裂現象。 當一個物體以超出人類眼球的速度移動,看在眼中的就宛如一口氣消失,本來該是理所當然的一個情況,對戰鬥經驗明顯不足的莉莉艾爾來說卻是相當致命,當敵人開始不斷持續的高速活動卻依舊想要依靠雙眼去追隨,下場就是變成無頭蒼蠅根本沒有辦法確認周遭的狀況,整個人陷入驚慌失措中難以自拔。 隱形護盾並非是完美的保護措施,受到一定程度的攻擊就會逐漸遭到破壞,這一點,與其有著連接的她是再清楚不過,尤其是當漆黑的人型鎧甲以最快速度行動的那一刻開始,承受的傷害已經逼近上限,頂多繼續支撐幾秒鐘左右。 「走開!」 莉莉艾爾再度施放火焰,順勢騰空飛起,離開狹小的空間來到足以活動的空地。 看見這位魔法少女的出現,駐守的警方先是一陣好奇,隨後才看見石壁破碎,一個漆黑的人型鎧甲緩緩踏入空間,剎那間,西本奈奈立刻感受到危險的氣氛,立刻要求在場的所有軍警趕緊撤退,當然,聰明人不可能繼續待在兩個人身邊觀看,好比正常人不會願意待在核子試驗場觀賞蘑菇雲。 「嗚喔!」 漆黑的人型鎧甲再度展開神速進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來到無比寬敞的空間,莉莉艾爾不會繼續待在地面上跟對方進行肉搏戰,迅速飛到半空中閃躲攻擊,順便趁機發現到對方之所以能夠加速的理由,原來是雙腳部位冒出類似噴射器的裝置,不時會冒出一陣光芒,然後整體的速度就會增加。 「絕對不會輸給你!」 莉莉艾爾先是幾發追尾彈阻擋行動,給予其他軍警更多退場的機會。 太多人擠在這個地方會影響戰鬥,一些大範圍的招式不能胡亂使用,這種情況下,漆黑的人型鎧甲這種單體式的攻擊變得相當輕鬆自在,完全不用擔心會傷害到周圍的其他人群,行動可謂是一點都不會受到束縛,簡直讓人感到無比頭疼。 「最後一個了······莉莉艾爾!盡全力不要保留!」 西本奈奈目送最後一位受傷的警察離開,隨後豎起大拇指給予支持便趕緊退到外頭。 「嘿!」 既然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莉莉艾爾自然再也不需要客氣,新招舊招全都使用了一遍,一下子便將空地化為火海。 躲在空中之上,漆黑的人型鎧甲幾乎沒有一點進攻的手段,偶爾幾次騰空而起的做法反倒又被藍色火焰包圍全身,嘗試之下才決定使用其他的手段,好比說,拿起地上的岩石以及軍警留下的武器進行開槍射擊乃至扔擲,總之任何一個能夠使用的方法都做了一次。 「······太可怕了」 莉莉艾爾擦拭著額頭上面的汗水,寶石權杖的光芒逐漸黯淡,看的出來已經差不多到枯竭的程度。 對峙狀況變得相當嚴峻,漆黑的人型鎧甲宛如沒有體力的限度,攻擊手段也多半是依靠肉體戰為主,直到這一刻都依舊保持充沛的力量,反倒是她這邊不斷胡亂使用招式,不斷將剩餘的能量耗損,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會失去戰鬥能力,搞不好連飛行都不能維持下去。 這樣的對手究竟該用甚麼手段才能將其擊潰,莉莉艾爾逐漸失去該有的那份自信,心中產生極大的一份疑問,與此同時,敵人可不會呆坐在原地等候,抓準機會便是一頓瘋狂的進攻,這次連自己都能當成砲彈不斷發射出去,瘋狂的行徑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招必須要奏效」 莉莉艾爾深吸一口氣,緊握手中的寶石權杖,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敵人,想到一個良好的解決方法。 機會僅有一次,如果不成功,接下來兩人又要繼續不斷維持這種毫無意義的對峙,那樣一來,恐怕她會沒有辦法繼續戰鬥下去,遲早會從天空中緩緩落下,變成眼前這頭兇獸的腹中食物,只有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產生。 「哈啊!!!」 漆黑的人型鎧甲發現旁邊都沒有甚麼能用的武器,再度將自身當成但要衝向莉莉艾爾。 抓準最好的機會,她立刻將力量集中在寶石權杖上面,順便將腦袋裡面的各種東西灌輸到上頭,凝聚出結實的魔力,等到對方靠近到一定的位置,先是利用隱形護盾擋下第一波攻勢,然後事前移動到反作用力之下會彈射到的地點,緊接著便是狠狠地送上一記敲打。 這個攻擊可不是普通的亂打,凝聚的魔力擁有極為強大的爆裂性質,剛接觸到漆黑的人型鎧甲,絲毫不亞於飛彈的衝擊波將兩人都推開,撞及地面的莉莉艾爾多虧護盾的關係僅僅留下一個橢圓形的坑洞,另一邊的傢伙就沒有那個好運氣,正面吃上一擊且停滯在空中毫無移動的能力,最終整句身軀都鑲嵌到石壁之中,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再有進一步的動靜。 「呼······」 莉莉艾爾放鬆的喘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會遭受到如此強硬的打擊。 漆黑的人型鎧甲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像是縫合怪那一類的怪物,看的出來應該是另外一種奇特的生物才對,如果不是非要戰鬥到底,剛才不願意波及軍警而選擇小心翼翼的戰鬥方式就能證明並非是人類一方的敵人。 25 既然對人類一方沒有惡意,為何要對她感到如此憤怒,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都要戰鬥到底,這種情況實在讓人難以搞懂,等到西本奈奈等幾位軍警進行查看狀況,莉莉艾爾才將所有的事情一一說清楚。 「或許是精神受到衝擊而錯亂······不管怎麼說,剛才我們已經獲得充足的情報,你先聽一下內容」 西本奈奈拉住準備繼續往裡面前進的莉莉艾爾,順手將頭兒那邊掌握的情報說明一遍。 「······原來如此」 莉莉艾爾一臉困惑的點頭,似乎並沒有完全將其吸收進去。 對一名普通的小學生來說,帕爾瑪森博士的計畫跟幕後黑手等等的情報實在太過複雜,真想要裡清楚其中的關係就需要一份圖紙解說,眼下顯然是沒有那個時間,於是她聰明的先將情報吞進肚子裡面,日後搭配玫的幫助就能輕輕鬆鬆搞懂。 「接下來你就不需要拼命戰鬥,盡量不要將那些怪物殺死,做到無力化的程度就好,還有,這邊是通訊器材,你要跟頭兒那邊多加聯繫,等那邊定位幕後黑手就需要你的力量」 西本奈奈大概也知道以莉莉艾爾的理解力沒有辦法一口氣完全參透,於是簡明扼要的挑出重點進行說明。 「是······咦?」 正當莉莉艾爾將內容都灌入腦袋裡面的時候,卡在石壁裡面的漆黑人型鎧甲突然再度活動,掙脫過後緩緩降落在地面。 「舉槍!」 西本奈奈立刻命令周圍的警察舉槍準備,下意識的護住身後的莉莉艾爾。 「等等!」 正當一種警察要動手,卡西歐從走道附近靠近,趕緊讓周圍的軍警放下武器,冷靜地開口說道: 「這傢伙是我們這一邊的人,頭兒剛才跟我特地聯繫了一下,情況已經大致上完全掌握住」 這一份說明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點困惑,所幸多數人也希望這件事情告一段落,沒有繼續追問漆黑的人型鎧甲身分,畢竟,剛才那場大戰是有目共睹的神仙對戰,普通人捲入其中就是一秒鐘之內蒸發成為肉塊,除非有九條命,否則正常人只想趕緊回家休息,把一切的事情都忘卻好好洗個澡睡上一覺。 等到其他人都一一離開,剩下四個人以後,卡西歐才將後續的情報分享一番,順便走上前去跟這位本該是人類一方的戰士問好,雖說目前對方的狀況仍然沒有擺脫困惑與疲倦,總算是能夠溝通一番,不會像之前那樣突然莫名開打。 「······頭兒真是厲害,連幕後黑手都查出來了」 漆黑的人型鎧甲吐了一口氣,語氣當中充滿對頭兒的佩服。 「那小子確實有領袖的素質與能力,假以時日說不定······不說那些,我們趕緊去裡面吧,那位幕後黑手小姐正在等著我們呢」 說到幕後黑手四個字,卡西歐的表情變得無比兇狠,嚇到莉莉艾爾都不由自主地退後一大步。 整件事情對海濱的所有人傷害太深,與各國相比,他們這邊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市民與群眾受到傷害,無數的人受傷死去,有些人活著卻比死亡還要難受,整個地區都瀰漫著悲傷與痛苦的氣氛,那種感覺是許多人所無法理解,所以,這個犯下罪責的人必須要肩負起所有的責任,用剩餘的生命為大眾贖罪。 「······警探,能帶我一人嗎」 漆黑的人型鎧甲介入其中開口說話,算是目前首度正常的與人進行交流。 「當然,你也是戰鬥力,我們的安全都要靠你跟這位小妹妹······走吧」 卡西歐剛將手伸進口袋準備掏出雪茄,誰知道西本奈奈立刻拍了一下,一張完美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於是乖乖放棄。 前進的過程中,縫合怪大軍仍然還在裡面到處亂轉一通,不過,多虧有魔法少女跟人型鎧甲的雙重保護網,幾乎沒有任何一個怪物有辦法靠近半步,整體的路線上面都相當輕鬆簡單,跟之前的那種大戰氛圍可謂是截然不同。 「······你叫莉莉艾爾」 漆黑的人型鎧甲將手中的一隻斷氣的黑色怪物扔在地上,突然開口跟莉莉艾爾搭話。 「是······阿光先生」 莉莉艾爾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應,似乎尚未無法完全確定對方的名字。 由於頭兒早就把所有的情報都輸入到手機的群組裡面,等到她一打開才知道一大堆未讀訊息裡面有許多非常重要的內容,其中還有求救訊號之類,由此得知當時的情況是多麼嚴峻恐慌,可惜的是,她一封都沒有看過,也完全不知道那些事情。 「阿光就好,不好意思剛才攻擊你,腦袋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那種幻覺······你沒有受傷吧」 被稱為阿光的男人似乎覺得動手毆打孩童是無比糟糕的行徑,態度顯得相當歉意十足。 「沒關係,我才是下了重手······差點殺了人」 莉莉艾爾低下頭,想到剛才的狀況再度感覺到恐懼。 如果剛才的火焰威力在加大一點,或是臨時想出更為強大的招式,也許阿光就會當場溶解死亡也說不定,那樣一來,她就真的是徹徹底底地對一個人動手,甚至剝奪了對方的一條性命,特別是現在與之對話才能發現,這個人完全是個溫和的大哥哥,剛才的行徑無疑是受到某種變化所致,並非是本人心中的意願。 那些縫合怪呢,根據目前已知的內容來看,這些怪物完全是受到無妄之災的影響,以大量的人類屍首作為材料打造出來的特殊生物,所以裡面應該有著人類的意志與靈魂才對,那麼,這些屍體跟人又有何不同,如此殺戮跟殺人有何差別。 「······不要想太多,犯錯的是那個幕後黑手,製造對立衝突甚至逼迫我們動手的也是那個人,如果你以為全都是自己無法守護住每個人那就大錯特錯」 被稱為阿光的男人語重心長的回應莉莉艾爾,聽得出來也是個經過許多事情的人物。 「可是,動手的還是我們自己」 莉莉艾爾手中的寶石權杖依舊無比乾淨,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沾染上。 然而,這份整潔卻有種浸泡在鮮血之中的錯覺,她總覺得手中握住的東西不是一根女孩都喜歡的可愛華麗物品,根本就是一種隱藏著無數人痛苦呻吟靈魂的牢籠,閉上雙眼,那些死去縫合怪的身影始終留在那個位置久久無法散去,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的嘶吼都是如此恐怖。 「······是呀」 被稱為阿光的男人沒有一點反駁的意思,毫無疑問,這個人也明白手中罪孽的沉重。 即便如此還是要繼續戰鬥下去,為了保護珍愛的人們,莉莉艾爾知道這份生活在短時間裡面肯定依舊無法輕易擺脫,想要成為一位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同時也就意味著要變成一名無比兇殘的殺人兇手,兩者之間的相對性撕裂著少女脆弱的內心。 「小心!」 被稱為阿光的男人似乎感應到某些問題,趕緊走在前頭擋在三人面前。 沒過多久,石壁破裂,一道身影伴隨著風切的聲音直接將漆黑的人型鎧甲打飛,隨後又不斷施展各式各樣的體術進行針對性的破壞攻擊,這樣的手段搭配上普通人的力量實在沒有太多效果可言,不過,對方根本不是正常的人類,而是一個長相幾乎沒有差別的人型鎧甲。 「光,你還是這樣沒有一點警覺性,剛才出手的人不是我,你就死了」 白色的人型鎧甲一腳踩在黑色的人型鎧甲上頭,嘴裡面充滿無奈的語氣。 「傑森.你的下手依舊快狠準」 黑色的人型鎧甲一個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白色的人型鎧甲壓制在地上,動作對比起來相當洗鍊。 看見這種熟練的戰鬥技巧,莉莉艾爾確信如果這個被稱為阿光的男人是處在清醒的狀態下戰鬥,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輕鬆找到弱點並打破隱形護盾的保護,如此一來,戰鬥根本不需要多少時間就會結束。 「光,卡西歐.培德,西本奈奈,莉莉艾爾,你們幾個可以跟過來,後面那些跟蹤的傢伙就抱歉了」 白色的人型鎧甲將碎石扔在路道上,幾秒鐘的時間就將入口處徹底封死。 「傑森,你想要做甚麼」 眼見退路遭到封鎖,黑色的人型鎧甲再度上前對峙,兩邊似乎隨時都會一處即發。 「······光,待會我們兩個都不要動手,莉莉艾爾你也是,我們幾人雖說身負強大的力量,內在始終是普通的人類,最終仍然要選擇將來要走的道路,所以乖乖聆聽吧」 白色的人型鎧甲一路上甚麼都沒有說過,任何問題也都不給予回應,直到一行人踏進地底的深處所在才緩緩開口。 26 穿越漫長的小道,每一步都顯得無比沉重,人生活到目前為止的頭兒都從未體驗過如此難以忍受的感覺,巴不得趕緊邁開步伐衝到對方的跟前詢問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心中的壓抑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理由無他,造成海濱現狀的犯人竟然是熟悉的友人。 「喂,這個怪物該不會突然動手把我們都殺了吧」 走在縫合怪身旁的約翰充滿不安,深怕這些傢伙一個爆走將三人都吃下肚。 「害怕也沒有用,我們現在就是熱鍋上面的螞蟻,只能乖乖地聽天由命」 諾拉似乎早就想開,手中的武器全都繳械,以孑然一身的狀況跟在隊伍裡面。 雖說兩人之間仍就有說有笑,頭兒的腦袋裡面卻全被另外一個人的身影所佔據,實在沒有精力去加入談話當中,此時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有種逐漸成真的錯覺,特別是當縫合怪停下腳步紛紛讓出一條路,不安的情緒終究湧現而出。 「好久不見,達令」 踏進一個空曠的區域,一名少女露出無比乾淨爽朗的笑容。 與無數交錯的小道不同,眼前的這一塊區域充滿一個又一個的小洞,宛如蜜蜂的巢穴般相當密集,仔細一看,那些小洞似乎都是通往另外一條迷宮道路的位置,說明每一條路的終點站應該都是這個地方,側面說明縫合怪的母巢毫無疑問就在此地。 「綾······」 望著不遠處的身影,頭兒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 上一次見面明明就是不久之前,對方的模樣也與那個時候沒有多大的變化,一切都是那麼熟悉,然而,這份理所當然卻在瞬間蕩然無存,眼前佇立的不是那位可愛純粹的少女,是製造縫合怪,利用帕爾瑪森博士技術結晶來破壞海濱的真正兇手。 「達令,今天的哥德羅莉裝還好看嗎,衣服的購買是現貨,袖邊的花紋跟裙子部分的裝飾品都是人家親自繡上去,還有這些地方都是非常小心翼翼請專人打造,雖然還是有點過於花俏的感覺,不過這種服裝搭配華麗的模樣似乎確實不錯,如果你喜歡的話,下次再穿,看你的眼光著落點似乎還算不錯,果然男人的內心都有中二與些許的······」 「可以稍等一下嗎,夫婦對話以後再說,先講一下整體的狀況吧」 諾拉開口直接將井之上綾的話語打斷,不想繼續聆聽這種情侶之間的愛。 「夫婦甚麼的~果然不愧是特工出身呢,說話就是如此甜蜜······說的也是,之後還有一大堆的時間能跟達令親密,現在還是先把重點放在說明上面吧,該從哪裡說起才好,事情你們也大致上都知曉一二,不如這樣吧,想問甚麼就直接問,人家有問必答」 井之上綾喚來一隻黑色怪物,直接坐在對方的背上當成座椅。 這個舉動不光說明兩者之間絕對的上下階層地位,更重要的是,只要有這些縫合怪在場,三個人就算想要動手也不可能,諾拉也迅速將手抽離口袋裡面的爆炸物品,知道對方已經將所有狀況都掌握在手中,如果想要動手,下場就是路邊屍骸。 「那我先問,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你不是單純就是想跟頭兒結婚嗎,真的不行,我幫忙把這個傢伙扭送進戶政事務所逼迫簽字畫押,沒有必要把那麼多人都捲進來」 率先開口的人不是一臉心事重重的頭兒也不是時刻準備攻擊的諾拉,反倒是在場最為冷靜的約翰。 作為同伴,幾人從以前就有不小的交集,私底下的見面次數一點都不少,看在這位粗壯青年的眼前,井之上綾應該就是個單純滿腦戀愛的少女,人生當中最大的災難估計就是暗戀對象跑到酒店花天酒地或是找到交往對象,完全跟眼前的狀況牽扯不在一起才對。 「結婚是必然,人家一定會擄獲達令,這是既定的一份事實······但是,與愛人白頭偕老跟破壞海濱秩序是兩件事情,前者是屬於私人事情,後者卻是眾多人們的願望」 井之上綾起身開始踱步,眼神當中頓時滿溢出難受與悲傷,語氣顯得相當無助地說道: 「······【孤兒登記】,海濱用來幫助可憐孩童而製作的一份計畫書草案,一群大人們無條件的收養各地孤兒孩童,將其養育茁壯到成人,這些成長的人們將會成為下一個世代的領頭羊,給予那些後來者一份規則與典範,創造一個美麗和諧的國度,這些都是我們從小到大學習到的內容,不過,誰都不知道,這份計畫的真正意涵並非是如此,表面的冠冕堂皇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惡劣的人類改造」 語畢,不知何處的投放機將老舊的影像不斷撥放,上頭盡是一堆難以想像的實驗手術,一群身穿手術服裝的人們對著一名哭天喊地的孩子動手,那怕可憐孩童從起初的放聲尖叫到逐漸失去聲音,甚至兩眼翻白口吐鮮血,這些人都絲毫不在意,僅僅是以一句失敗品畫上句點。 不光是這種慘絕人寰的畫面,後面還有一大堆不堪入目的光景,好幾次都讓約翰直接將胃裡面的東西徹底吐出,那是罄竹難書的罪刑,無法磨滅的一種行為,就連諾拉都一度呼吸速率提升,差一點就要撇開視線躲避那些現實。 「這樣就懂了吧,這是一次復仇行動,接下來還會繼續下去,不是人家的願望,那是所有有志之士的渴求」 井之上綾知道在場的人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一切,於是繼續坐回黑色怪物的身上。 「······換我了」 諾拉舉起手,從原先氣勢凌人的質問變成有些困惑的疑問。 看見那些畫面,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失去對縫合怪行動的追問,毫無疑問,井之上綾肯定將那些充滿怨念的亡者都加入其中,所以才會導致這次的事件當中多半受傷的都是成年人,孩童的傷亡人數直到現在都是零,仔細一想,這樣的結果似乎相當合情合理,即便這種私刑般的處決手段令人不滿,給予那些死者一份公道似乎沒有任何錯誤。 「諾拉,你想問的是甚麼呢,讓人家猜猜看,應該八九不離十是關於這件事情的完結對吧,如何落幕才是特工們講求的效率,比起過程的變化,你們更加在意開頭與結果,沒錯吧」 井之上綾一眼便看穿諾拉的想法,直接了當的一句話堵住接下來的內容。 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不可能改變這個悽慘崩壞的局面,海濱在短時間裡面肯定要經歷一波超乎想像的變化,既然無法改變這個局面,作為一名特工的想法自然是希望趕緊開始動工整理受災現場,甚至不介意政府盡可能將風波隱藏以免鬧出更加的問題,至於發起者的想法與做出如此毫無人道行為的理由,說句實話,她根本一點都不在意。 「你太好猜測了,那張表情根本甚麼事情都藏不住,跟約翰一模一樣······」 井之上綾一邊調侃諾拉,一邊若有所思地舉起手臂指著投放機的內容說道: 「千萬不要小看海濱政府的行動力,如果現在去各大網站的影音視頻都能發現,全世界的篇幅遠遠大於這裡,甚至可以說,明明這邊的戰爭嚴重性遠遠高於外頭卻無人知曉,連一點引起軒然大波的影片都沒有,一切都被徹徹底底的封鎖住,所有人都是籠中鳥,甚麼都不知道甚麼都看不見,明天過後,許多人只會對世界的變化充滿興趣,對底下的情況仍就一無所知,那怕有些許的內容流出,多數人也只會譏笑這種虛假的電影拍攝手法,然後繼續度過日子,比起世界的未來,今天的三餐遠遠重要許多」 這番話依舊一針見血,諾拉快要習慣無法回應的現狀,整個人無奈地深吸一口氣。 剩下的僅剩一個人,那就是頭兒,這位平常總是雷厲風行的圍巾青年直到此刻都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低下頭始終不發一語,整個人受到一股莫名的低氣壓所壟罩,連好友的約翰都沒能開口問話,默默地以眼神關注一番。 「達令想要問甚麼都可以,人家知道這件事情與正義的行為相差甚遠,那些電影特攝片的英雄們肯定不會做出如此惡劣的行徑,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讓你感到不滿意,想要抱怨謾罵一番都無所謂,打從一開始就做好決心了,不管要被心愛的人以甚麼方式厭惡都沒有關係,所謂的愛······」 「我只有一個問題,你對我的愛是真還是假」 頭兒突然抬起頭,相當嚴肅的問出一個牛頭不對馬尾的題目。 這種問題哪裡適合在這種關頭開口,想要談情說愛完全可以找個其他時間私底下好好聊一下,沒有必要搬到檯面上講,就算知道這個答案又有何意義,根本不可能改變海濱的現狀,兩人同樣抱持著類似的疑問注視著這個圍巾青年。 27 「嘿嘿······恩恩······嘻嘻嘻」 井之上綾捧起雙頰不斷發出刺耳的笑聲,臉上浮現出無比陶醉甜蜜的笑容。 面對這種無比詭異的對話內容,約翰跟諾拉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兩人都靠近到石壁邊上,總覺得眼前兩人都逐漸偏離於人類的道路,開始走向另外一種極端的狀態,正因如此,雙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度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告訴我,你的心意是真還是假,只有一次回答的機會」 頭兒的眼神認真,似乎想要直接看穿井之上綾的心情。 「愛!那一定是愛!永恆不變的愛情!就算有一天這份心情冷淡下來也不會改變!啊~達令就是這麼有魅力~這樣下去······人家會忍不住······嘿嘿······嘻嘻······」 井之上綾不斷獨自一人自言自語,明明眼神完全沒有與頭兒接觸卻顯得無比興奮。 眼見這位原本給人一種天真可愛模樣的少女突然轉變成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病患,那種猙獰瘋狂的語氣以及不斷變化的面部表情,無一不讓人感到發自內心的寒顫,約翰甚至當場轉過身想要離開現場,運氣不好的被一隻縫合怪擋住去路。 「既然你已經回答,說明你剛才說的都是真,包括眾人的願望而非你的願望,這句話的意思代表你是製造縫合怪的犯人,但是,真正要復仇的人物不是你,而是另有他人,你只要提供力量對吧」 頭兒思路無比清晰的指著井之上綾,開始宛如名偵探一般的推理過程。 作為一名高中少女,從小到大的臃腫身材跟孤兒的身分確實容易造成差別待遇跟霸凌,不過,在這樣的人生軌跡中突然多出一位帥氣瀟灑的英雄解救了一切,照亮了那顆孤寂痛主的內心,直到現在,本人變得相當可愛,不光是外表與身材,連內心都與過去有所不同,所以根本不存在怨恨的道理,沒有理由對海濱報仇。 「剛開始我一直搞不清楚狀況,直到不久前才赫然想明白這件事情,一個製造怪物的殺人犯不可能保持乾淨,你卻說自己依舊完好如初,甚至連一點罪惡感都沒有,兩者明顯有悖論,包括幕後黑手,你僅僅承認縫合怪與造成這件事情的主因是自己,以上兩件事情都能說明你提供了怪物卻沒有參與其中,是不是」 頭兒的眼神相當認真,似乎想要一點一點地深入這件事情。 「沒錯,都有了達令這樣的愛人還要去毀滅世界豈不是太蠢了,毀了以後還有哪個地方能讓我們的孩子繼續生活下去,那樣的世界肯定是不能接受,不過,作為【孤兒登記】的存在,怨恨海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渴望報復的人實在太多,數量超乎你們的想像之外,還有,策畫一切的主謀並非僅有一人,而是一個由幾人組成的團體,至於都有那些人物,那就不能說了,順便一提,提供縫合怪技術是人家,所以也算得上是半個名譽會員」 井之上綾微微一笑,似乎覺得底下的座椅不夠舒服,於是又換上了另外一隻。 【孤兒登記】,私底下對海濱有著極大的怨念,幾個人組成的團體,以上幾點都再三說明這件事情的嚴峻性遠比原先設想的還要糟糕,而且,萬惡源頭還是海濱的政府,這種情況下,誰又能說些甚麼,甚至沒有阻止的那份理由。 「那麼你們打算鬧到甚麼時候,縫合怪已經······」 「這些先生女士們本來就不是主力,特工小姐你考慮的不夠周全,這一切都是開端,目的是為了測試海濱政府的對應能力以及底蘊,真正的戰場根本不在這裡,那個團體早就去挑戰上頭了,現在這裡的朋友們單純就是帕爾瑪森博士所留下來,僅有幾隻強化型跟特化型是設計來吸引你們注意,以免關鍵時刻搗亂」 井之上綾將視線轉移到一個洞口,眼神當中似笑非笑的感覺令人感到極其不舒服。 「你們要做甚麼!」 「別動!」 此時,漆黑的人型鎧甲緩緩從那個洞口降落,直奔井之上綾所在的位置,直到被白色的人型鎧甲擋住。 隨後降落的還有莉莉艾爾以及卡西歐夫婦,看起來有關係的幾人全都不約而同地被召換到這個地方,大家應該都要準備進行一番交流,頭兒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一切都在眼前這位青梅竹馬的計算之中,恐怕打從一開始就是渴求這樣的局面。 「你好光,上次的見面應該從那個地方以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你身邊的那位美女呢,應該在一起同居了吧,結婚的時候記得邀我一個」 井之上綾露出笑容說著在場眾人都不清楚的事情,兩人似乎還有其他的關係。 「井之上!你告訴我!你說的那個團體首領是不是卡歐斯那傢伙!」 漆黑的人型鎧甲無比憤怒的詢問,內容卻不是針對井之上綾,而是另外一個人物。 「不用考慮太多,最多兩天的時間你就會知道一切,就算人家不說,那個人也會主動聯繫你」 井之上綾拿出鏡子觀看面容,似乎已經對這個話題不敢任何一點興趣。 聽完這番話,漆黑的人型鎧甲逐漸喪失戰鬥的慾望,獨自一人走到旁邊開始敲打石壁,一方面是在洩憤,另一方面,頭兒能夠感受到這位友人發自內心的恐慌與擔憂,那個名為卡歐斯的人物想必不是普通的善類。 「井之上小姐,身為警察一方,我能提點問題嗎」 卡西歐走到井之上綾的跟前,那一雙充滿氣勢的眼神狠狠的瞪著對方。 這件事情造成無數警察身亡,原本還以為是外星人的入侵事件,是一場人與怪物的生存之戰,如今才知道是帕爾瑪森博士的心血結晶遭到竊取,以人類的創造物品對抗人類,這是何等諷刺的一種情況,那些死去之人聽見此事想必是含恨闔眼,重傷者更會難以接受,所以,當罪魁禍首出現在眼前,這位熱血警探豈能壓抑住情緒。 「卡西歐警探,請問吧」 井之上綾正面直視著卡西歐的眼睛,絲毫不畏懼那雙滿是憤怒的瞳孔。 「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不感興趣,策畫這些事情傢伙的所在地,只要這一項就夠」 卡西歐不打算追問下去,反正大致上的狀況都能搞懂,剩下的部分光靠警局那些人都能拼湊,作為一名警探,目前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動手給予那個團體的每個人一記重拳。 「他們要報復海濱政府,首腦中樞在哪裡呢」 井之上綾微微一笑,早就知道卡西歐的問題,立刻給予回應與答案。 「多謝,後輩我們走!」 卡西歐立刻帶著西本奈奈一同離開現場,準備前往那個團體犯案的地方。 「莉莉艾爾,你最好也跟著去,我們這邊的事情跟你毫無關係,不過,那個團體的其中一個目標就是你的祖父卡爾」 井之上綾突然開口提醒一句話,莉莉艾爾立刻起飛跟上卡西歐等人。 「······你是故意的吧」 頭兒望了一眼井之上綾的表情,知道對方是刻意將莉莉艾爾從這個地方調走。 「恩,那個孩子的力量太過強大,留在這裡只會造成均衡的破壞,不如說,當初如果知道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存在,人家就不會同意那些傢伙放出強化型也就是你們口中灰色怪物去襲擊警局,那個本來是受到控制,結果在途中感應到強大的魔力而甦醒過來,一下子就掙脫束縛遵循著身前的慾望到處破壞,這件事情是真得超出想像」 井之上綾顯得相當不滿意,似乎警局的那次情況並非是自願。 「你現在還能控制這些」 「不能,僅有特化型屬於人家,其他種類都是那些傢伙的所有物,憎恨海濱確實沒有錯,不過也沒有到破壞的程度,這是一場交易,為了掌控並保護兩人以及孩子們的未來,如果想要怪罪人家也無所謂,畢竟帕爾瑪森當初獲得的技術就從人家這裡拿到手」 井之上綾坦然面對,盡管沒有真正製造出騷動混亂,既然技術起源來自自己的身上,這份罪孽就必須接受下來。 「等等,你的技術,這麼說來,帕爾瑪森博士不是開發者!」 諾拉驚訝地詢問,毫無疑問這個答案與原先所想的截然不同。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年長的帕爾瑪森才應該是一位花費多年時間打造各種技術的科學家,誰能相信一名未成年的少女竟然才是這些縫合怪的創造者,說出恐怕都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絕對會以為是一件笑話。 「開發者?你們都搞錯了,這種技術不是地球人所開發,正確來說,人家是第一位挖掘出技術的人,帕爾瑪森則是用大地之母的訊息以及其中的某些情報跟人家交換,這才是真實的狀況」 井之上綾從口袋裡面拿出糖果品嘗,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28 技術的開發者並非是地球上面的某位人物,而是來自於遙遠異星的一個種族,如此一來倒是能夠清晰的說明為何縫合怪明明有著人類的肉體卻絲毫沒有一點人類該有的模樣,畢竟這種改造方法本來就不是為了他們這種生物所研究,成果會顯得如此詭異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那麼這份技術是從哪裡來的,你能說明一下嗎」 諾拉不願意放棄這份情報,想要把力所能及的事情都掌控住。 縫合怪的誕生,這種過分揉合人類肉體所製造出來的怪物本該難以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換作普通的地球科技大概就是失敗的產物,頂多幾天的時間裡面就會腐敗消亡,根本沒有一點價值可言,不過,經過外星科技做出某種根本性的變化,這種生物居然能夠如此強硬的活在世界上,甚至擁有絕大多數物種都難以對抗的堅實肉體,一下子就站在食物鏈的頂端之上,這一點著實令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 「可以是可以,只是人家說明的話就要講到那個地方,你們身旁的光與傑森都是當事者,願不願意就不清楚了」 井之上綾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兩名人形鎧甲身上,不懷好意的露出笑容。 「這件事情······」 「我不同意」 正當漆黑的人形鎧甲準備訴說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旁白色的人形鎧甲突然發動攻勢,一下子便將對方打飛。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在場的眾人立刻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深怕這個傢伙發瘋胡亂攻擊旁人,在場的三個普通人全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一旦被打上一拳就會當場血濺三尺倒地不起,所以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進行反抗。 「傑森你要做甚麼!」 漆黑的人形鎧甲起身擺出戰鬥的架式,搞不懂同伴為何莫名其妙出手。 「······我要加入那個團體,徹底向這個世界復仇,而你不會,你打算跟那個女人廝守終生,所以我要這裡擊敗你!」 白色的人形鎧甲語畢,迅速衝上前開始動手,如雨水般的拳頭不斷砸落在漆黑的人形鎧甲身上。 作為擁有同樣堅不可摧軀體的外星鎧甲,不會輕易受到攻擊而導致受傷,就算一直保持這種狀況不斷進行互毆恐怕都不會有任何變化,不過,光是一方面挨打不是人類的做法,於是不到一會的功夫,兩名戰士便開始瘋狂的互毆對方,一拳一腳進行簡單的攻防戰。 漆黑的人形鎧甲是個與頭兒以及約翰等人一樣的普通中學生,對比白色的人形鎧甲有著極大的戰鬥缺陷,動作的部分不夠洗練,揮舞拳頭乃至踢出踹擊都充分暴露出缺乏鍛鍊的事實,幾分鐘的時間下來,兩邊身上累積的傷痕數量已經有著極大的差距。 「······跟愛人共度一生的想法有錯嗎」 漆黑的人形鎧甲傷痕累累的架起攻擊動作,語氣當中充斥著不滿。 「沒錯!男人與女人就是該這個樣子!但是!你手中的力量不是用來養老!」 白色的人形鎧甲一個箭步往前,連續揮打出數拳,鏗鏘有力的拳腳讓對方只能不斷防守退後。 「這就是你要的局面」 與此同時,在外圍的頭兒一下子變理解井之上綾之所以會將莉莉艾爾支開的原因。 假設那位全場最為強大的魔法少女停留在此地,白色的人形鎧甲就算發動攻勢也不可能以一擋二,結果肯定會是一敗塗地,難以呈現目前這般相互之間達成平衡的局面,如果不是早早就猜測到這種局面是不可能辦到。 「人家要的永遠都是達令一個人,其他的事情根本一點都不重要,至於調走莉莉艾爾倒不是為了這個局面,單純是想要給未來的客戶一個良好的印象,將來做生意的時候也會比較輕鬆一些······」 井之上綾對眼前的戰鬥毫不感興趣,反倒是突然牽起頭兒的手說: 「那些事情都不要說啦~這次出門達令想要看人家換上甚麼衣服,先說好上次的連衣裙款式不能穿,明明說非常喜歡卻連一點都不肯看,擺明就是不喜歡那種清純系,所以這次人家決定以黑色系為主,當然多少會帶上一點性感,該有的福利可是一點都不能少,行李的部分要不要人家打包,反正達令每次出門都是那麼輕便,東西就放在人家身上吧~」 晾在一旁的約翰跟諾拉一下子被兩台人形鎧甲的激烈戰鬥嚇到,偶爾還要吃一下情侶之間的狗糧,活的那是水深火熱之間,顯得相當無言以對。 雖說一方確實上演著可笑滑稽的狀況,另一邊卻是異常認真,不光是周圍靠近的縫合怪全都受到波及倒地,連整座洞穴都不斷出現破口,本就是一大堆洞口集中的位置,繼續破壞下去遲早會出現崩塌的現象,特別是雙方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戰鬥場面變得更加殘暴。 漆黑的人形鎧甲遭到攻擊的次數確實比較多一點,不過,兩方的差距依舊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巨大,一旦近距離的正面碰撞,優勢其實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巨大,不如說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比拚兩邊的實力,單純就是直接的撞擊,看看誰能夠撐到最後一刻。 「你這個傢伙······快點倒下吧!」 白色的人形鎧甲不斷增強手中的力量,似乎打定主意就是要將對方擊垮。 「別作夣!」 漆黑的人形鎧甲突然鬆開架式,讓對方的拳頭打在身上,絲毫沒有設下一點防備。 這一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尤其是白色的人形鎧甲本人更是一臉錯愕,若不是外部裝甲將臉部表情遮住,所有人都會看見那張婉如見鬼的表情,只是,當眾人都在進行多餘的猜測,下一秒鐘,拳頭已至。 漆黑的人形鎧甲利用敵人手臂卡在身上一時無法抽身的機會鼓起手臂裡面的所有力量,一口氣進行全力的爆發,那份意志讓手肘的裝甲起到反應,一下子冒出一種類似噴射的裝置,加速度之下,就算是同樣規模的裝甲也會受到創傷破裂。 「你這傢伙!」 白色的人形鎧甲退後幾步,發現胸口的位置出現破裂,當下不敢繼續戰鬥,趕緊順著其他洞口迅速離開。 「······傑森」 望著對方的離去,漆黑的人形鎧甲緩緩嘆了一口氣,心裡似乎有許多說不出口的話語。 由於並不清楚雙方之間的過去有著怎樣的恩怨,頭兒等人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只是三個人都注意到剛才井之上綾所說的那個地方,莫非,兩個人身上的鎧甲都是從那個不知道的地方所帶來,假設真的是這個樣子就更有知道的必要性。 「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可以趕緊結束各自回家了吧······」 約翰說出那個既定的內容,不久,約定的事件也隨之開啟,整座洞穴產生天搖地動的震撼,地牛翻身的現象讓眾人都跌坐在地上。 「達令~」 井之上綾剛倒下就發現頭兒用身體接觸,臉上頓時浮現出大片酡紅。 「你不知道Flag不能開口亂說嗎!」 諾拉則是利用口袋裡面的工具鑿開石壁固定身體,勉強護住該有的一點形象。 「鬼才知道!我又不看動畫!」 約翰一邊破功一邊跌個狗吃屎,整個人乾脆趴在地上不動,深怕繼續下去會變得更加難看。 情況確實與想像中的不同,在場三人都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所幸,眼前有一位自稱中立卻知道所有事情的女性存在,於是幾人立刻轉移到對方的身上,希望能從這位掌握外星技術的少女身上多少理解一點身處的情況。 「看人家沒有用,這個事情的起因已經說過,現在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定是那個團體做了甚麼,至於實際的情況,問人家也沒有半點用,與其多想不如趕緊離開吧」 井之上綾立刻呼喚黑色怪物,這些訓練有素的士兵馬上揹起眾人往外頭跑去。 地洞裡面幾乎沒有人的蹤影,多數的軍警確實在警告之下離開這個地方到外面去避難,剩下的都是一大堆無名的屍體,當然,一路上幾乎被當成貨物搬受到運載的關係,三人根本沒有時間觀賞,好一點的頭兒跟某位少女一起享受好幾隻的護送,慘一點的約翰則是頭朝下不斷遭到晃動,整個人不斷吐出一大堆東西,雙眼直接發白不知狀況。 「等一下!我們還有一位同伴······」 「那一位就不用擔心了,早就不再這個地方」 井之上綾知道諾拉想要問的人物是誰,一臉無趣的打著哈欠回應。 既然知道張葉清目前處境安穩,幾人也就不再多問下去,乖乖地等到離開洞穴回到地表之上才紛紛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難以置信,眾人全都露出無比吃驚的表情,原來,一隻巨型怪物直接打破地面爬出街道之上到處亂竄一通。 29 「百貨公司的那一隻!」 看見這個怪物,頭兒當場就猜出來這個怪物確實在過去見過一面,忍不住指著對方大吼一聲。 「還來!」 諾拉一邊讓可憐的約翰平躺在地上休息一下,一邊對著街道上的大怪獸比手畫腳。 由於見過太多的關係,幾個人對這種怪物已經感到深惡痛絕,此時又看見這種等級的傢伙出現,心情上面自然是變得低落許多,尤其是頭兒.事件的初期到目前為止已經看到疲倦的程度,實在不想繼續跟這些傢伙牽扯上半點關係。 「該死!」 漆黑的人形鎧甲一看見怪物的出現便衝上去,準備給予致命的一擊懲罰。 居住在地下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兩邊活在不同的世界裡面,平常不會見面也就無所謂,事到如今,這些怪物卻從地下來到地表之上,準備對人類進行前所未見的反攻行動,這一點是所有人都難以接受,要知道這些傢伙肯定會破壞海濱的和平狀態。 「我們也跟上吧!」 頭兒立刻從黑色怪物身上離開,緊隨著漆黑的人形鎧甲身後,不打算輕易放過這個怪物。 「達令~記得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井之上綾揮揮手與頭兒告別,隨後在黑色怪物的帶領之下離開現場。 「······芙蘭麻煩了」 諾拉緩緩壓低語氣,讓胸口附近通訊器材的另一頭能夠清楚聽見。 作為洗白的特工不代表就此退出這份工作性質,不如說,單純從殺手轉變成情報人員也是一種良好途徑,因此自然要選擇繼續效力於阿爾拉斯王國,畢竟這個地方有著熟悉的友人擔任公主殿下坐鎮一切,完全不用擔心會出現任何意料之外的狀況。 自從踏入地底以來,諾拉就有打算將所有的情報都送出去,所有從頭到尾所有的對話都被芙蘭聽見,沒有一個細節有所遺漏,趁著現在四下無人理所當然就要做好下一步跟蹤,必須要知道井之上綾這個重要人物的去向,絕對不能有半點的鬆懈。 「真是的······這個世界越來越難混了」 諾拉一邊嘆了一口氣,一邊起身到附近的補給地點,準備好武器打算奮力一搏。 另一方面,漆黑的人形鎧甲利用遠超人類的肉體一下子便衝到街道之內,一個加速跳躍飛到怪物的臉上,一記重拳直接將對方打趴在地上,隨後朝著頭腦的部分拼命揮舞拳頭毆打,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裏面解決這個傢伙,絕對不能這種怪物繼續蔓延到外頭。 「喀!」 巨大怪物的聲音有如轟天巨響,附近的所有人都趕緊摀住耳朵深怕過大的噪音對耳朵造成永久傷害。 「我靠!」 頭兒趕緊摀住耳朵往旁邊移動,深怕受到對方的波及。 漆黑的人形鎧甲則是多虧有一套外部裝甲的保護根本連一點影響都沒有,手中的拳頭沒有停頓的意思,好不容易打出一個破口便直接了當地將手臂深入其中,原本以為莽撞的手段就能解決問題,誰知道下一秒鐘,裡面冒出陣陣濕氣,詭異的大霧覆蓋整個身軀。 「這是······毒!頭兒快點離開!所有人都離開這裡!這是毒氣!」 漆黑的人形鎧甲突然感到頭暈目眩,知道這是一種毒氣,足以令人當場喪命的致命毒素。 連身穿特殊外星裝甲的人都會感覺到全身不舒服,普通的人類若是吸入氣體基本上就是直接死亡,毫無疑問,這個怪物創立的目的並非是單純在大眾面前暴露怪物的行蹤,而是打算將一大堆無辜的人都捲入其中。 「你自己保重!」 頭兒趕緊呼喊讓周圍的人一起離開,眼見毒氣靠近,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這種情況下留在這裡戰鬥才是不知死活的作法,此地早已淪為強大生物之間的戰場,正常人類本就沒有資格介入其中,乖乖離開躲到安全地方等待結果的出現才是正確選擇,至少,多數人類知道這樣下去非同小可,那股墨綠色的氣體一看就不正常。 「你這該死的······」 「光!」 漆黑的人形鎧甲剛準備動手,突然背後遭受到重重的攻擊,整個人彈飛跌落在地上。 會趁著這種時候動手的人僅有一位,雙方都非常清楚已經是難以避免的狀況,於是根本連開口說話都沒有必要,該動手的時候就應該開打,黑夜與白晝之間的鬥爭再度展開,這一次,周圍不再有任何觀眾,選手也不再有退路,必須戰鬥到你死我活才行。 白色的人形鎧甲以超乎想像的速度發動連續不停歇的攻勢,完全沒有一點放慢速度的打算,拳腳攻擊拼命試圖集中弱點所在,尤其是之前所打中的胸口幾乎是最好靶子,那個凹陷處說明只有以全力一擊打在相同的位置就能結束這場戰鬥。 另一邊,漆黑的人形鎧甲也同樣如此,只要精準的往剛才噴射拳頭鎖毆打的地方再度發起攻勢,這個傢伙不可能繼續支撐下去,除非真的打算賭上一條性命進行戰鬥,否則正常情況下應該會撤退。 兩邊都算好對方的想法,洞悉接下來的戰鬥手段,唯一不同的是,哪一方的戰鬥意志與覺悟更加強大,既然體術跟身材已經不可能動搖戰局,剩下的就是肉搏戰之間的勝利者,而獲勝的唯一方法就是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 「哼!」 白色的人形鎧甲以腳代拳連續往人體的脆弱位置攻擊,動作顯得相當輕盈。 「嗚喔!」 漆黑的人形鎧甲知道武術的劣勢難以拉開差距,於是拉近距離,那怕會多受到一點傷害也不能給對方拉開空間的機會。 拳與拳的戰鬥無法持續太久,即便雙方都有外部裝甲的輔助也是一樣的事情,裝甲尚未崩裂,體力的極限便會率先到達,兩個人的肉身都體會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動作與開始相比都慢上不少,互相都需要一點重振旗鼓的機會跟時間。 「······話說回來,你還真是幸福呢,有了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當老婆」 白色的人形鎧甲突然停下動作開始聊天對話,內容刻意牽扯到一個女性的身上。 「······那是」 漆黑的人形鎧甲不敢大意,知道小心翼翼的警惕著周圍的所有狀況。 白色的人形鎧甲底下是個相當兇狠的男人,這個人從來不會做多餘的事情浪費過多的力氣,每一個行動都是盡可能做到完美為止,任何一個目標都會堅決完成到底,中途放棄的次數可謂是少之又少,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停下腳步對話,裡面肯定是有所圖。 「我也想過將來能夠結婚該是多好的一件事情,不過,普通的女人我都看不上眼······對了,你們家那個不錯,身材臉蛋都是一等一的上等貨色」 白色的人形鎧甲開始評論起一個女人的部分,語氣當中充滿莫名的惡意。 這種激將法的手段對漆黑的人形鎧甲來說毫無意義,從小到大接受的挑釁次數實在太多,這種嘲笑的口吻以及刻意的說法都家常便飯的事情,如果一一去計較,人生估計會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在發瘋,於是直接無視對方的一番話。 「是個無可挑剔的好女人,真的是相當不錯的一個人······可惜,那個女人以前有過不少黑歷史對吧,抽菸喝酒之類的壞事樣樣都來,更重要的是······那副身體不知道經手過多少人了!」 「你個混蛋!」 聽到最後一句話,漆黑的人形鎧甲突然無法忍住那股由內而生的憤怒,一口氣衝到對方的攻擊範圍,不顧一切的進行戰鬥。 自身受到的屈辱可以接受,反正孤兒出身的人都知道那份受到譏笑的生活是多麼難受,但是,正因為知道那種日子遭受到的待遇,誰都不希望看著心愛的人接受同樣的悲傷,所以那怕要拚進一條命都不能允許這件事情。 然而,這個動作卻決定雙方接下來的勝負走向,白色的人形鎧甲輕易的閃過攻擊,怒火攻心的狀況讓攻勢變得無比單一,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鬆躲開,下一秒鐘,兩隻手抓住脆弱的胳膊,直接一扭將其折斷。 「嗚!」 漆黑的人形鎧甲往後一退,一隻手按壓住另一隻手,知道外部裝甲沒有問題,裡面的骨頭卻出現碎裂。 明明知道不能接受挑釁卻依舊氣急攻心,下場就是瞬間成為對方的手下敗將,只能說,自己還是太過不成熟,這一點必須要想方設想去改變,當然,前提是眼前白色的人形鎧甲願意就此收手放人一馬。 「······光,放下那個女人跟我一起走,這個世界欠我們太多,將來還會欠許多人更多,如果不及時動手矯正,未來還有多少【孤兒登記】你想過嗎,還有多少人要受傷,你跟我一樣有力量去改變一切,所以跟我來吧」 白色的人形鎧甲伸出手試圖將對方帶走,只是良久,那雙手都沒有任何一點動靜。 30 --第一階段結束 它睜開雙眼,擴大整個視線的範圍,一口氣將周圍所有的事物都納入掌控之中,再度凝聚成一個連衣裙的少女前往附近檢查情況的變化,見證這顆星球上面所有強大生物之間的戰鬥過程,作為一名觀察者盡心盡力的回報一切內容。 「羅伯!」 卡特的全身上下都冒出大量的電光,一口氣衝到怪物群之中將滿身是血的卡特救出,知道這位友人已經奄奄一息。 前往地底的過程中,大量的怪物都冒出來,其中還有一種灰色的類型,力量與實力都遠遠超過之前的普通縫合怪,三人一時之間也是相當難以對抗,本身就沒有任何異能的拳擊手羅伯自然是第一個倒下,灰色怪物的一隻手直接插進腹部,五臟六腑都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害,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活下來的機會,總之,如果不盡快將人帶走必死無疑。 「卡特把羅伯帶走,這裡我一個人就夠」 冷酷的紅髮男子站立在怪物群的面前,一個人絲毫沒有一點恐懼,渾身上下的氣場逐漸狂亂,開槍的士兵們都不禁退後幾步。 「大哥千萬別死呀!」 卡特一口氣加速帶著羅伯離開現場,知道這個地方不能久居。 「······那麼就開始吧」 等到同伴遠去,冷酷的紅髮男子渾身捲起猛烈的颶風,一下子便將周圍的所有怪物都推倒,順便將那些毫無作用的士兵送到外頭去。 徹底清空戰場的瞬間,一場無止盡的殺戮隨之開啟,無影無蹤的空氣時而化作刀刃將所有接觸到的物體切開,時而變化成凶狠的重擊與晃動身形的下等招數,變幻莫測之下,任何一個生物都沒有辦法輕易進行對應,只能乖乖被玩弄在股掌之中無法動彈。 「雜碎就是這樣······裡面沒有更強的傢伙了嗎」 冷酷的紅髮男子往深處前進,獨自一人確認周圍的狀況。 撇開灰色怪物,這些縫合怪確實沒有一隻擁有足夠的實力,基本上都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變成屍塊倒在地上,威脅遠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巨大,於是這個男人便直接往深處前進,一口氣將周圍所有靠近的傢伙都掃蕩一遍。 「喀」 轉角處突然冒出一隻黑色怪物,渾身賁張的肌肉與莫名的氣場給予充足的壓力。 「嘿······這樣才有意思」 冷酷的紅髮男子立刻動手,召喚出大量的颶風企圖給予黑色怪物一個安寧。 誰知道這種攻擊沒有產生任何傷害,對方僅僅是將攻擊接受下來,恍若未決的看了一下身軀,隨即將視線移到對方身上,臉上的表情充滿嘲笑與鄙視,毫無疑問,區區人類種的攻擊根本沒有半點作用,對這種怪物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你這個傢伙!」 冷酷的紅髮男子無法忍受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憤怒的上前以拳腳相向。 肉體之間的強度相比,黑色怪物自然是遠遠強於眼前的普通人類,甚至連一點防禦的想法都沒有,乾脆的任由人間凶器肆意亂打,反正那種作法根本一點都不痛不癢,這種惡劣的態度徹底詮釋這些縫合怪打從心底歧視弱小的人類。 「······抓到了」 冷酷的紅髮男子突然雙眼一亮,雙手交叉,奮力一推,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大力量將黑色怪物摧毀。 既然人類的力量不夠,那就加上異能,兩者綜合在一起的爆發威力足將任何生物都擊潰,這個男人從過去到今天為止都是依靠如此手段走到這一步,除非將來獲得更為特殊的力量,否則這一條路必定會走到盡頭為止,絕對不會輕易停下腳步。 「喀」 洞穴的深處再度冒出幾隻灰色怪物,手持武器準備朝著人類的方向進攻。 沒過多久的時間,石壁突然出現裂縫,一個巨漢徒手打破牆壁,諾大的手掌直接握住怪物的手臂,啪嚓的一聲便將骨頭折斷,隨後連續幾下普通的拳擊就將這些傢伙全都打趴在地上,無比樸實無華的攻擊手段卻相當有作用,這個男人就是如此可怕。 「英雄的登場嗎,我們隊伍可不需要你的幫忙」 冷酷的紅髮男子瞪了眼前的對象一眼,將地上的黑色怪物腦袋踏出一個凹陷。 「我知道,只是剛好有漏網之魚」 被稱為英雄的男人拉了一下右手的繩子,上頭全是黑色怪物,粗估至少有六隻以上。 看見數量之中的差距,冷酷的紅髮男子沒有自討無趣的詢問戰鬥過程,僅僅是踢了一下腳底下的怪物,隨後轉過身繼續往深處的位置前進,誰知道,這個強大的男人竟然逕自的跟在身後移動,不知道是不是兩人的目的地相同。 「······目前的狀況怎麼樣」 冷酷的紅髮男子詢問了一下這位英雄有關其他隊伍的情況。 「真是難得,自稱地裂四鬼的男人居然會關心起其他人的狀況,特拉卡布你總算有加入我們防護聯盟的意思了嗎」 面對冷酷的紅髮男子詢問,被稱為英雄的男人立刻露出滿足的笑容,臉上寫滿了期待與欣慰。 「你是有病吧!老子關心的是戰況!」 冷酷的紅髮男子破口大罵一聲,心情一下子全被對方所攪亂。 每次跟這個英雄在一起相處都會遇到類似的情況,兩人一旦出現言語之間的交流就會演變成這個情況,對方總是會以寬大的心胸包容一切,那種過於麻煩的特質也造就樂觀的態度,每一句話似乎都會往良好的方面轉換,世界充滿幸福與快樂。 「哀······我們這裡的情況良好,沒有多少傷亡,撇開那些直衝的傻瓜以外多半都安然無恙,至於外國那邊,歐洲幾國都沒有狀況,東方就是島國日本遇到一些問題,印度跟中亞地帶似乎也都差不多······中國則是唯一一個比我們還要迅速解決問題的國家」 被稱為英雄的男人臉上浮現出欣慰的笑容,估計是聽見中國的狀況而感到愉快。 東方有四名天王等級的強者,除去隱居山林的老宗師,當中最強的就是天閃三段,作為西方無敵的神話,兩邊自然有過充足的交手經驗,即便是聽聞已經卸下職責開始轉往退休的生活,這一次的事件依舊引起政府的關注,對方確實有在招募的名單當中,因此不用多說也能明白,這次事件之所以如此迅速解決就是這個男人的所作所為。 「你們之間的恩怨就留著吧,老子會爬上頂點把你們都一一擊倒」 冷酷的紅髮男子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心中的激動情緒一點不比對方少。 強者不懼挑戰,生怕活在一個沒有對手的時代,還好近代亂事一堆,外星人的入侵事件逐漸浮上檯面,接下來的世界會變得更加混亂,為了各式各樣的理由,潛藏在暗處的傢伙都會一一浮現,不管是想要退休還是年邁長者都是一樣,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戰鬥。 「這還真是令人感到期待呢,我也還遠遠不到停滯的那一天呢」 被稱為英雄的男人鼓起滿身的肌肉,渾身上下的鬥氣令人不寒而慄,連那些縫合怪都識相的退開。 繼續往深處移動,兩人遇到的怪物數量越來越少,反倒是道路變得越來越多,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移動才好,尤其是雙方都是隊伍當中的戰鬥王牌,探路乃至分辨方向都不是強項,互視對方一眼,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 「······這個氣息」 冷酷的紅髮男子往牆壁那一邊望去,發現一名似曾相識的連衣裙少女緩緩浮現。 「你認識的人」 被稱為英雄的男人眼看就要動手,若不是發現身旁的友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早就動手將人剷除。 冷酷的紅髮男子想了一會沒有任何回應,心裡總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如果真的要說眼前這個傢伙是同伴,從之前的行動進行聯想,那個協助的行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單純的路過,實在稱不上是協助的行為,左思右想下乾脆把事情的經緯全盤托出,任由這個男人去思考。 「······這麼說來應該不算是敵人」 被稱為英雄的男人將渾身的威壓卸除,沒有繼續刁難這位連衣裙的少女。 其實面對一位普通到不行的小女孩,兩人本來就沒有動手的興趣,甚至連問話的心情都沒有,假設是一名強大的存在,就算外表是個嬰孩都能夠動手,這些戰鬥者就是如此瘋狂的一群傢伙,屬於正常人看見避之唯恐不及的瘋子類型。 「······」 連衣裙少女舉起手,指向一個洞穴的位置。 不管這些人有著怎樣的想法,它的目的僅有一個,就是將交代的任務做好,不需要任何一點理由,更不用在乎其他旁人的想法,只要將這一份無比重要的指引完成即可。 0繼續 廢棄的遺跡,來自奧爾哈恩的恩惠已經消失,這片曾經的淨土已經不再有著過去的美麗以及榮耀,無數的掠奪者將所有值得帶有的東西都搶空,留下的僅僅是一座破爛的神廟,以及仍然對神明抱有信仰的一群信徒們,這裡不到十人的組合算是最後的一批,未來恐怕也不會再有類似的團體。 「全知全能的神明,請您將那份無與倫比的神蹟再度展現在我等面前,給予貧瘠渺小的生物一點救贖」 祭壇上的一名老人不斷喃喃自語,身後的幾個人也是同樣閉上雙眼不斷在心中進行祈禱。 世界遭受到邪獸的攻擊,人類的居住之地逐漸失去,卑劣的亞人不斷利用扭曲的身體進行攻佔,將一片又一片的領土都奪走,受盡屈辱的人們不是建立起隱居世外的國度就是像眼前的這群人不斷向著不存在的神明獻上願望,甚至創建出一些毫無意義的教典,試圖傳播給那些失去希望的人們,盼求眾人能夠慢慢團結起來奮鬥。 芙蕾雅便是在這種環境之下長大的一名少女,由於本身出眾的外貌身材以及過於純潔如天使般的個性,一群老人便將各種古怪的知識都灌輸到此女的腦中,宛如洗腦般將一個本該對人類世界絕望的小孩變成一個認定會有神明拯救世人的聖女,徹底將堅不可摧的信仰搭建在整個人的靈魂之中,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將其破壞。 「諸位,本人的壽命已盡,是時候該讓聖女擔任起主祭的職位······芙蕾雅,你知道自身的使命,請問你是否願意去接受」 老人一邊咳著鮮血一邊用柺杖支撐住身體,臉上無比憔悴的開口詢問。 缺少資源,十個人幾乎天天都窩在狹小的地下空洞之中,身體都在每況愈下,尤其是年邁的長者們顯得更加明顯,一群人裡面僅有年輕的芙蕾雅尚且沒有受到影響,身心都處在巔峰時期,其他人則是慢慢地出現委靡,完全沒有辦法繼續支撐下去。 「芙蕾雅將會承接主祭的一切,成為照亮人類未來的希望之光,不斷尋找拯救世界的勇者大人,為此,上至肉體的每一寸下至靈魂的每一片都將獻給神明,此心不改此意不變,願人類世界能夠永續存在」 芙蕾雅脫下即便老舊卻始終保持乾淨的黑色素服,將老人的外衣解開換到自己的身上。 由於人類國度名存實亡的關係,就連基本的衣服都沒有辦法從正常管道獲得,主祭的服裝自然剩下獨一無二的一件,盡管上頭沾滿灰塵與污垢,少女仍舊一點都不在乎的穿在身上,就算緊貼肌膚的部分能夠感受到汗水,鼻子能夠聞到多年未清洗身體之人才有的味道,此時的她根本不在乎那些小事,心中僅有滿滿的幸福感。 「太好了······人類的未來就交給你了,願奧爾哈恩守護你」 老人語畢,一臉幸福的倒臥在地上,乾枯的手指始終緊握著那份信物不放。 「主祭······感謝您偉大的意志,即便在那個世界,奧爾哈恩也會不斷觀望著您的一舉一動,給予您至高的愛與守護」 芙蕾雅捧起老人的手掌,給予一份深深的親吻,直到對方嚥下最後一口氣才緩緩鬆開。 望著算是大家長的人物離去,在場所有人都落下淚水,其中一位中年男子更是無法接受這種結局轉身離開洞穴,估計是前往地面之上尋求解脫,之前也有人難以忍受分離的苦痛而選擇自裁,這是每個人對生命的選擇權利,就算是主祭也沒有資格插手其中。 「芙······聖女大人,現在您已經是主祭,請告訴我們下一步該往哪裡走」 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太太走上前,詢問芙蕾雅打算如何帶領剩下的人們。 「待在此地沒有未來,既然地表之上已經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該前進的就是地底之下,尋找前人們留下的聖遺物,利用傳說中曾經遭到封印的神器召喚勇者,然後徹底那些亞種生物毀滅」 芙蕾雅的方針讓在場的幾人都有些不太願意,甚至有一位長者開口反對。 地表之上或許充滿威脅,至少他們還有辦法從那些亞人的手上搶走食物補充基本的營養,可是,一旦朝著地底前進,意味著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受到各種災難以及毀滅性的打擊,本來就沒有幾人的團體肯定會變成滿地的屍體,正常人不會去接受這種結局。 「請您告訴我,人類的未來重要還是我們的生命重要」 芙蕾雅站在長者跟前,挺起高聳的雙峰,眼神當中充滿無所畏懼的意志。 「······人類的未來」 受到那股壓迫的衝擊,長者退後一步,已經失去鞋底的腳掌踩到尖銳石頭而痛到跌坐在地上。 「沒錯!我們幾人的生命根本不重要!就算全員都喪命在此地又有何值得大驚小怪之處,本來就死去過一次的人們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勇者卻不同!能夠改變人類世界命運的僅有勇者!誰能斬殺一群又一群的亞種生物!誰能將美麗的大地歸還給人類!你還是我,不!只有勇者!」 芙蕾雅上前將前主祭衣服一脫,直接扔在長者的臉上,對著周圍的人大喊說道: 「沒有勇者就沒有人類的未來!身為奧爾哈恩的子民,我們必須要獻上一切,區區一條生命算甚麼!想像我們將來重新回歸地面掌握人類未來的那一天,現在的一點痛苦根本不值一提,教典已經傳播出去,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們將會前仆後繼地前往遺跡尋找召喚勇者的手段,我們只是其中的一份子!靈魂回歸神明,肉體返回大地,留下的卻是未來千千萬萬的後代子孫!還有比這些更加偉大的行徑嗎!相信就算是神明也會給予我們一份英雄的稱號以及位置!」 面對這份演講,有人不斷拍手叫好,有人緩緩離開洞穴,最終,留在現場的僅僅五個人,不包含倒在地上的老人。 「一群弱者,他們只知道眼下一時的幸福,忘卻了人類復興的大業」 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無奈搖頭,一臉鄙視的望著不斷離去的人潮。 「副主祭,請您不要多說了,人類的脆弱不代表人類的價值,那些人若是能夠活著繁衍後代才是未來,只要做到這一點,也算不枉我們拚盡生命找出勇者······」 芙蕾雅默默地將主祭服裝穿回身上,回過頭望著在場的每一個人,認真嚴肅的開口說道: 「······謝謝幾位的獻身,相信大家都明白這一趟必定是有去無回的一條路,即便如此,只要能夠呼喚到勇者就是勝利,作為最後一批的犧牲者,芙蕾雅將與各位同在」 既然已經做出決定,一群人也沒有多說甚麼,開始準備剩餘的行李。 幾人先是將老人的屍首掩埋,由芙蕾雅送上最後的祝福話語,然後一行人便直接通過遺跡的一個入口處逐漸往深處前進,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奉獻生命的意志,走在最前端的則是那位年邁的副主祭,似乎已經同意發生事情便是第一位死去之人。 經過一天一夜的時間,五個人剩下三位,走在過於漆黑的道路之上,一位中年男子不知何時脫隊失去蹤影,估計應該是臨時反悔離開,剩下的則是一位長者,估計是在走路途中體力耗盡,來不及補充營養,於是倒臥在地上,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主祭,老身已經不行,這些食物就交給你跟眸兩個人」 副主祭將身上的行囊都交給芙蕾雅,順便把一些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作用的金錢都一併交出去。 「副主祭請您振作一點,如果沒有您的睿智,我們不可能找到召喚勇者的地點!」 芙蕾雅將自己的水包交給副主祭,臉上寫滿無盡的焦慮。 年紀輕輕被稱作聖女也沒有用處,這個地方需要一位智者的帶路才有辦法前進,光靠滿腔熱血是難以在相似的山洞之中找到前行的手段,不斷重複的景色以及一模一樣的山壁都會讓人失去該有的方向,最終將會導致迷失在此地連回頭路都找不到。 「主祭······芙蕾雅,老身看見了符號,勇者的密室就在接下來的不遠之處,等到那邊就能繼續支撐下去,相信你一定能夠繼續走下去······一定可以」 副主祭的眼光中逐漸失去光芒,帶著微笑緩緩離開了這個世界。 「副主祭······婆婆,謝謝您一直以來的教誨」 芙蕾雅將對方的雙眼闔上,牽扯跟在後面的小孩子,眼光堅定地走在前頭。 「姐姐······」 「不要哭,你跟我會活下去······主祭,副主祭······各位爺爺奶奶們,芙蕾雅一定會找到召喚神明的遺跡,重新奪回屬於人類的未來!」 芙蕾雅堅定地往前進,臉上寫滿無所畏懼的表情,絲毫不害怕前方的一片黑暗。 「副主祭······婆婆,謝謝您一直以來的教誨」 芙蕾雅將對方的雙眼闔上,牽扯跟在後面的小孩子,眼光堅定地走在前頭。 「姐姐······」 「不要哭,你跟我會活下去······主祭,副主祭······各位爺爺奶奶們,芙蕾雅一定會找到召喚神明的遺跡,重新奪回屬於人類的未來!」 芙蕾雅堅定地往前進,臉上寫滿無所畏懼的表情,絲毫不害怕前方的一片黑暗。 1 「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這還真是難得」 鳶從寬敞的坐椅上面起身,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望著眼前這位不知何時出現的友人。 理論上來說,眼前華麗奢侈的大房間是屬於王國第一公主雪琳殿下專屬的個人辦公室,甚至直白一點的說,此地就是留給下一任王位繼承者休息的地方,說明不光是王室,連貴族都同意承認這位王者的地位。 「沒事,你知道我那邊不會有太多問題,況且光是用書信聊天實在不太好,偶爾也要踏出家門與友人面對面說話才行」 靈雨的笑容與對方相比絲毫不差,看的出來都是發自內心的一份感動。 自從上一次的全城死亡事件以來,帝國與王國都為了調查滅世王女的後代呈現出緊張狀況,兩邊都沒有時間互相攻打彼此,畢竟現實的殘酷放在眼前,除非是真的連命都不要,否則沒有一邊願意繼續消耗可能的戰力,位此,兩方決定暫且談和不要增加戰亂的可能,給予敵人入侵的一點點機會。 帝國那邊有優秀的王者以及成熟且自律的貴族坐陣,相信舉國上下都不用擔心會出現問題,反倒是王國這邊不光是貴族裡面亂糟糟,連王室都呈現搖搖欲墜的情況,於是,在王國第一騎士的幫助之下,帶著驕傲戰績的雪琳公主殿下自然被描述成救國聖女,贏得全部士兵的信賴以及尊重,這下子,挾帶著巨大人氣、王室正統後裔的光環以及最為重要的軍權兵力,誰還敢多說半句話,直接將王座都讓了出來。 「騎士長效忠,加上我這邊又提拔了一些真正的能幹之材,王國的局勢已經徹底穩定下來,估計短時間裡面都不會出現問題······至少在對抗滅世之前是這個樣子」 鳶一邊跟靈雨說明狀況一邊跪在一個小祭壇旁邊進行祈禱,完全沒有成為女王而忘記人生的信仰。 「滅世也不需要你擔心,天凌已經保證過,就算真的出現意外也能徹底掌控狀況,你的王位應該能夠長長久久下去,至於修女的工作可能就不行了」 靈雨無奈了一笑,知道這種虔誠的信仰不管更換多少地位都不會變。 「那倒不一定,最近的文書工作都交給愛梅莉亞去處理,偶爾還會讓她幫忙批改公文,所以最近一次還有去教會幫忙那些孤兒們一起受洗接受教義呢」 鳶愉快地談起這件事情,算是給予靈雨一個大大的驚喜。 愛梅莉亞是第一批受到雪琳公主殿下公正審判之下重獲自由的一位女騎士,本身的整體實力與王國第一騎士不相上下,只是因為本人出身貧寒加上父親有過竊盜的前科,導致騎士考試總是受到種種限制無法通過,至於進入牢獄的理由更是可笑,單純就是一位貴族之子求歡不成,反倒被爆打一頓,那個沒用的男人竟然買通考官以及當地官員,硬是將人送到監獄裡面關押受審,如果不是這次判決有下任女王的介入,恐怕不是乖乖成為妻妾就是一輩子老死在裡面。 「嘿,原來還有這種事情,那個愛梅莉亞跟其他得到正義伸張的騎士肯定對你無比欽佩不已,這下子箝制住貴族也不會是問題了,你這個女王的位置也能徹底保住」 靈雨不禁要給鳶拍拍手,給予這位友人極大的一份肯定。 「這種話不要跟我說,當上女王的時候是誰告訴我該如何建立屬於自己的部下以及勢力,又是誰說明設置各種行政處理中心以鞏固權力地位,難道某位女僕咖啡廳的店長已經把這些都忘記了嗎」 聽見這份稱讚,鳶沒有絲毫喜悅,反倒有種遭到嘲笑的錯覺。 本身就是與世無關的修女,雪琳公主僅僅是稱號,本人沒有與之相符的政治手腕與能力,若不是靈雨將大量的資料跟處理方法都寫在黑字白紙上面,恐怕現在的王國已經陷入前所未有的動亂不安,貴族揭竿而起,平民對王室的不滿抵達極限,多方角力鬥爭即將展開。 「那不是我的力量,都是天凌撰寫的內容,我只是個女僕咖啡廳的店長,除此之外甚麼都不是」 靈雨趕忙將功勞還給真正的幕後功臣,不打算胡亂居功自以為是。 挑出骨幹級別的人才,建立各式各樣的機構,以系統的方式掌控全局,那種工作豈是一般高中生能夠做到的事情,說到底都是賴天凌讓AI去策畫才能製造出來的計略,因此符合這份讚美待遇的絕對不是這位前女僕咖啡廳的店長。 「哼~你喜歡那個天凌~」 鳶將一身高貴的禮服脫下,換上熟悉的修女服,準備偷偷離開辦公室去教會。 「不要亂說!我哪有······喜歡」 靈雨話剛到嘴巴又慢慢吞了回去,默默地低下頭不發一語。 「果然,違心之論說不出口,你戀愛了呢······那些等下再談,先跟我出去一趟吧」 鳶趕緊拉著靈雨的手走到一個書櫃前,兩人齊心協力將其拉開,從裡面的一個小口成功跑到隔壁房間。 由於辦公室的地位處在王宮的中央地帶,周圍都是騎士們的把手,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一點空隙可言,所有賊人想要進出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自家人要想往外逃倒是不難,只要在牆壁上面挖出小口通道,換上一身普通的裝扮騙過一般人,接著就能輕輕鬆鬆從工作人員所在的後門離開。 「那些人都不會阻擋你」 靈雨發現鳶的同伴不光是廚師,其中還有不少園丁乃至女僕都是這位公主殿下的幫手。 「雪琳女王的光環,反正大家都不在乎也就算了」 成為女王的鳶逐漸變得隨興起來,這份轉變也讓靈雨不由得感受到解放感。 兩個人先是從貴族區域離開到大街上面,接下來就能一邊逛市集一邊往教會的方向前進,畢竟接下來要做的是照顧小孩們,光是嘴上功夫以及神明的祈禱可是沒有用處,要想擄獲這些小鬼頭的心就只能從食物跟有趣的東西做起。 「嘿,這個東西看起來不錯」 「那個應該會比較好,小孩都喜歡會動的玩具」 兩名少女拋棄多餘的身分,穿梭在市集裡面享受花樣年華該有的自由。 差不多將東西都買齊,她們筆直地前往教會準備幫忙那群孤兒度過人生最初的難關,誰知道在路上居然遇到一些煩人的小混混,這些傢伙擺明就是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一旦動手起來肯定會將人置於死地。 「對不起,我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眼見周圍的危險分子逐漸增加,鳶的臉上寫滿不安與擔憂,腰間沒有熟悉的長劍足以防身。 「沒事沒事,這點小事就交給別人幫忙······AI,麻煩叫個人幫忙」 靈雨絲毫沒有一點害怕,低著頭確認袋子裡面的東西是否有遺漏。 正當鳶尚未搞清楚狀況,附近突然開啟一道傳送門,一名男子緩緩從裡面走出來,然後一個箭步衝出巷子將圍住兩人的傢伙全都擊倒在地上,完全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不光是那些可憐的小混混沒有感覺,連周圍的行人都沒有看清楚迅雷不及掩耳的攻擊。 「你還好嗎」 「我沒事多······天凌?!」 靈雨剛抬起頭就發現賴天凌的臉蛋出現在眼前,嚇退後兩步被地上的石頭所絆倒。 「是我,等一下勞倫也會來這裡逛逛,每天都是遺跡估計也覺得有些無聊,我們剛好決定到這顆星球逛逛,晚一點等塔斯圖拉羅的課業完成也讓那個孩子來看看吧······你怎麼了」 賴天凌迅速上前將本該倒在地上的靈雨拉住,順手將人抱在懷中。 「沒事!」 靈雨趕緊掙脫賴天凌的手臂,將通紅的臉蛋塞進袋子裡面。 「······真蠢」 「那邊的閉嘴!」 眼見靈雨竟然害羞到把臉塞進袋子裡面,鳶不由得開口嘲笑一下。 三人先是互相介紹一番,盡管賴天凌透過各種管道對這位雪琳女王無比熟悉,甚至可以說這個王位都是此人從旁半推半就而成,但是,彼此見面仍然是首次,該有的禮儀跟問好自然事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 「你就是天凌,帥氣、強大、溫柔、體貼,難怪······」 「後面的說出來,你就死定了」 鳶可能說出一些不能亂講的內容,靈雨立刻瞪大雙眼,以無比凶狠的目光僅僅盯著對方不放。 「以後請多指教······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裡,我先送你們過去吧,這裡似乎不太安全」 不管兩人還有多說些甚麼,賴天凌依舊先是詢問雙方要前往哪個地方,準備把兩位少女安全送到目的地再進行接下來的閒逛行程,反正勞倫那邊也不太著急,多花點時間慢慢來也無妨。 2 王國的首都充滿人潮以及活力,加上最近的戰爭告了一個段落,盡管不清楚準確的理由,對於百姓來說,能夠獲得安養的機會比一切都來的重要許多,至少在這一刻能夠享受生活,不用繼續擔心害怕,比較危險一點的頂多就是缺錢使用的盜賊歹徒,這些傢伙交給騎士團的成員去解決即可,多數人不用思考太多問題。 「鳶姊姊來了!」 看見鳶踏進教會的瞬間,一群小孩全都興奮的尖叫起來,一股腦兒擁上前打招呼。 每天的布施以及幫忙都讓這些孤兒們對這位漂亮溫柔的姐姐有著極深的印象,不過,今天幾人更加在乎的是修女姐姐身後的一男一女,這些人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面孔,正因如此,一群小朋友全都躲在年長修女的背後,不知道是否該先去問好。 「大家好,我叫靈雨,是你們鳶姐姐的好朋友,為了跟所有人一起玩,今天帶來了這個!」 靈雨駕輕就熟的將一大堆市集裡面的甜點都拿出來,一下子便將所有人都迷住。 糖果的魅力無限,比起好看的衣服、好吃的料理以及有趣的玩具,對小孩子來說,甜食的吸引力才是最為強大的一種武器,至少對在場的每個小朋友而言,這個姐姐已經徹底擄獲每個人的心靈,短時間裡面肯定比鳶還要受歡迎。 「大哥哥,你很強嗎」 一個身材比其他小孩魁武的男生走到賴天凌跟前詢問,一臉自豪的挺起胸膛。 背後一把大劍,盡管身穿寬鬆的服裝,底下賁張的肌肉依舊相當明顯,正是這種強大的氣勢才讓這些小朋友在開始充滿不安與害怕,畢竟在孤兒們的印象中,手持武器的壯漢僅有兩種人,第一就是守護城鎮治安的騎士們,第二則是目無王法且酷愛燒殺搶掠的壞蛋,可謂是相當極端的狀況。 「還好,應該還算是不錯吧」 賴天凌對著孩子們微笑,隨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外星科技的灌注之下,這具身體基本上就是金剛不壞,就算是強大的戰士也不見得能夠利用有限的武器將其打破,以目前宇宙中的幾種材質來看,想要造成傷害的東西實在不多,撇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或是特殊製造的內容以外,想要給予傷害就是不可能。 「那跟我打一架!」 不管賴天凌的想法,小男生拿起棍子開始不斷敲打。 「維德!你在做甚麼!」 眼看小男孩揮舞的力道逐漸加大,年邁的修女立刻上前狠狠給了這個男生一巴掌。 這種過分的行徑確實需要批評一番,不過,直接在臉上呼上一下確實有點過分激動,其他幾位修女也急忙上前關心兩邊的狀況,尤其是一位年紀較大的老神父趕緊安慰兩邊,似乎不太希望好好的祈禱時間用在解決紛爭上面。 「······哼!」 維德甩開修女的手臂,轉過身從教堂裡面離開。 「等······」 「你們待著,我去就好」 賴天凌趕緊上前跟在維德的身後,確認這個小男孩不要亂跑到一些奇怪的地方。 大人與小孩之間的步伐有著極大的差距,想要將人甩開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至少對這位身材有些臃腫的少年來說,奔跑肯定不是本人的一項優勢,所以幾個轉角就被他追上,隨後便一直跟在後頭,一路從教堂移動到附近的商店街區。 「······你幹嘛一直跟著我」 維德似乎對賴天凌的緊緊跟隨感到相當不滿,不時還會在地上製造一點陷阱,試圖創造出逃脫的空隙。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能夠跟在你身邊的就剩我一個人」 賴天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望著周圍的景色,早就不把對方看在眼裡。 前一段時間在遺跡裡面檢驗文化的關係,心情上面可謂是相當疲倦不已,加上最近讓AI找到的幾顆無人星球連一點文明的跡象都沒有,等於說根本沒有出門旅遊的好地方,天天窩在星艦裡面鍛鍊身體跟學習知識也會有膩味的一天,否則他也不會跟在靈雨的身後來到這個地方觀察民情,說穿了,本人太過無聊只要隨便找個機會出門走走。 「沒用的大人,整天就是遊手好閒,難怪找的老婆那麼難看」 維德丟下這麼一句話,走到街道的附近去看附近是否些相當有意思的表演。 遊手好閒說的相當正確,至於老婆長的難看應該是指靈雨的部分,畢竟鳶的美貌與身材都擺在那邊,屬於十個人中會有九個說完美一個說好的程度,從受歡迎的情況來看也是如此,不然也不會有那麼適齡男性跑到教會來受洗,甚至聆聽無趣的合唱歌聲。 「······這些話你最好別讓靈雨聽見」 賴天凌走到維德身邊,一邊說著警告的話語一邊看看市場上面有沒有值得花錢的東西。 這顆星球上面有甚麼高價值或是有意思的物質多半都已經開採過一些,剩下的就是人文藝術產品,這方面要看當地藝術家以及某些工匠是否有些特別的巧思,如果確實不錯,花點小錢買來賣也是不錯,最近手頭確實有點吃緊,加上AI那邊差不多要開始進行下一階段的工作,不管是資源還是金錢都需要一點儲存才行。 「聽見就聽見,誰怕誰」 維德一臉無所畏懼的表情,完全不懂靈雨生氣起來會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自求多福吧」 賴天凌走到一間小商店門口,拿出金錢購買了一份手工藝品。 「收集垃圾,將來遲早變成流浪漢」 維德依舊是嘴裡不饒人,對那些工藝品毫無興趣,著眼在附近的一場比武上面。 王國首都恢復正常以來,許多有意思的活動也在不斷開展當中,其中就有小試身手的擂台,一些需要即戰力的冒險者們尋找差不多水平的戰士最好的方法之一,透過這種直接的武力碰撞也能夠對彼此有更加深刻的理解,每一個動作、呼吸、習慣都能說明一個人的個性,理解這些部分也能迅速融入團隊之中。 「來吧!還有誰!」 一個上半身無比強壯的光頭男性高聲呼喊,尋找強大的戰士能夠與自己一較高下。 別被看似肥胖的身軀迷惑,這個男人全身的肌肉都相當凝聚,尤其是雙腿的肌肉相當健壯,並非是第一印象的緩慢遲鈍,反倒是那種速度類型的優秀戰士,一旦手持不錯的武器就能百分百的發揮該有的實力,正因如此,目前的戰績屬於三十場全勝的狀態。 「來吧!老娘當你的對手!」 此時,一名身穿全覆蓋鎧甲的人物上台,臉上寫滿濃濃的戰意。 若不是聽見女性特有的聲線,光是這一身健壯的肌肉以及完全沒有一絲女人味的身體,誰都會將此女錯認成一個健美的壯漢,所以那些聽見聲音以為是女孩而癡笑的男人們全都乖乖閉上嘴巴,知道除非有必死的覺悟否則千萬別跟這種強者說笑。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瑪黛!別忘了這個名字!」 全副武裝的女子將巨斧放在地上,發出響亮的砸地聲音,證明這把武器的沉重超乎想像。 既然都互相把名字報上去,剩下的就是全力以赴進行戰鬥,瑪黛瘋狂的連續拳頭攻擊以及不時使用出來的腳踢都讓人難以抵擋,就算是敏捷的光頭男也在幾分鐘的來回之下無法支撐,只能緩緩退後幾步承認敗北。 「你輸了!把瑪黛這個名字永遠記在腦子裏面!別給老娘忘了!」 瑪黛高舉雙手對著光頭男大呼小叫,然後做出一個相對比較挑釁的手勢,似乎是要求在場的其他男人有本事就上台一戰。 「哼,等我長大就教訓這個女人」 維德對著台上的瑪黛不屑一顧,認為將來的自己一定能夠戰勝對方。 「看完了,該回去吧」 賴天凌對此毫無興趣,反倒刻意將視線錯開,當作甚麼都不知道。 多虧先前在踏進街道以前將大劍隱藏起來,否則如此顯目的狀況底下肯定會被瑪黛認出來,一旦被發現蹤跡,對方絕對會不斷追問有關千甄的狀況,到時候就沒有辦法那麼輕鬆的擺脫,只能說一點點的準備確實非常重要。 「······修女老師會擔心」 逛了一圈的維德似乎想到教堂裡面的其他修女,知道不能繼續亂使性子影響之後的事情。 多虧某人的回心轉意,賴天凌總算能夠在瑪黛查覺到以前成功離開,回到教堂裡面的少年也與老修女互相傾訴一番,兩人總算沒有對彼此產生任何一點芥蒂,畢竟都是相依為命的共同體,體會那份心中的痛苦並接受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多謝您的陪伴,願神祝福你」 修女上前與賴天凌致上最深的謝意,臉上寫滿感謝之情,隨後拉著維德進到房間裡面更換衣物。 3 「你們去了哪裡」 靈雨走到賴天凌的身旁詢問,想知道剛才保持著凶狠態度的少年為何突然變得溫順許多。 「······大概是看見反面教材吧」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得出一個比較有合理猜想的答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雖說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確實跟這個小男孩說得差不多,無業、閒逛、沒有穩定收入,以任何人類社會的狀況來看都是相當糟糕的一種人,屬於那種多數女性根本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的人物,恐怕確實沒有辦法找到一位優秀賢良的妻子,不過,他也並非是混吃等死的度過日子,每天都有確實的鍛鍊身體並進行更多樣化的學習工作,理論上面來說,應該是個好男人的代表才對。 「······你們沒事就好」 靈雨不可能從片面之語猜到兩人之間的對話過程,於是迅速放棄理解男人之間的友情,趕緊回到鳶的身邊去幫忙準備孩子們的合唱工作。 過了一段時間,等到孩子們一個接著一個換上專用的服裝過後,千甄與勞倫也隨之趕到現場聆聽這些即便失去父母家人也依舊努力活下去的孩子們高唱一曲,台下的座位零零落落,人數也絕對稱不上是多,每個人的臉上卻都洋溢著笑容,甚至在結束的時候都會起身拍手叫好。 「歌唱得不錯」 勞倫拍完手給出的感謝就是這個,讓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說法。 其實這並不難去理解,對於沒有關注的人來說,一群小孩唱歌哪有所謂的好壞優劣,基本上,能夠避免空腹的聲音蓋過說話已經不容易,加上目前是一大早的關係,幾個小孩連眼睛都快睜不開,唱出的歌曲與內容會是甚麼感覺完全可以猜出來。 「孩子們非常努力,衣服一看就是回收再利用,肚子飢餓卻依舊盡可能喊出聲音,最重要的是,這些孩子每一位都露出笑容,以孤兒來說真的是不容易,連我們村子裏面的幾個小鬼都做不到這一點」 千甄微微嘆了一口氣,心中感觸良多。 不光是男女之間的差別,勞倫經歷過滅族危機卻沒有跟孤兒一同相處過,那怕是王室的小孩也是一樣,成長過程中肯定不缺吃穿,從來不會為明天的餐點與睡覺地點擔憂,只有切實體會過那種生活的人才能真正意義上的理解這份悲傷。 「辛苦各位到場的人,接下來我們將會提供一些餐點給予諸位享用······那麼,讓孩子們說些話吧」 年邁的神父露出慈祥和藹的笑容,揮揮手讓合唱的孩子們上前鞠躬致意。 「感謝各位!」 伴隨著有些不太整齊的感謝話語,孩子們緩緩從後台到房間裡面準備更換衣物。 為了多謝願意來看孩子們表演的人,教堂特地煮了一鍋熱粥招待,算是聊表一點心意,順便也能多吸引一些比較貧困乃至需要省錢的中低產階級,偶爾還有機會遇到一些需要宣揚政績的高官貴族,資金方面可謂是暫且不用太多擔心的部分。 「呼······好累」 從後台走出來的靈雨滿臉通紅,全身上下都沾滿汗水,整個人疲倦的癱倒在座位上。 作為欠缺的勞動力,這位少女從頭到尾都沒有休息的機會,一直在拼命人前人後的來回,搬重物、收納並縫製衣物、架設道具等等,幾乎所有的幕後都有參與到一些,光是這樣就讓這位平常都做服務生的打工傢伙知道真正的工作是多麼辛苦。 「辛苦了,真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堅持到這個時候,女僕咖啡廳的店長還是有點實力」 鳶從後台回歸,同樣是臉頰紅潤,本人卻是沒有絲毫疲倦可言,看的出來體力上面的差距依舊相當巨大。 「少嘲諷,以後到我開的女僕咖啡店,讓你知道甚麼是女人的修養」 靈雨氣喘吁吁的倚靠著木椅,臉上的汗水與疲倦絲毫沒有一點該有的說服力。 「女人的修養還不知道呢······你們好,你是女忍對吧,愛梅莉亞之前報告中有說過忍者之村的事情,加上靈雨也提過你的事情······話說這個情敵太強了吧,你乾脆一點放棄吧」 鳶跟千甄握完手便跑到靈雨的旁邊,從頭到腳掃視一遍,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外貌上,一個傾城傾國,另外一邊市井小民;身材上,一邊豐胸翹臀高挑性感,某位少女要胸要性感不足;兩者比較之下,唯一能夠勝出的部分似乎就是女性魅力的部分,這方面從表面看不出來,需要從內在進行窺視才有機會略知一二。 「王國的女王殿下才是,有您這樣願意為民的王者,相信這個國家一定會有走向新的巔峰······這是小女製作的便當,若是不介意的話請品嘗一下」 千甄將兩份以包巾妥善綁好的便當放在椅子上,似乎打算提供給在場的幾人。 兩種內容截然不同,其中一份的東西多數都是一些比較簡單好做的食物,利用麵包夾肉夾蔬菜之類,一看就是某位廚藝不精女忍才會做的東西;剩下的那一份則是各種料理齊全,從賣相一百分的前菜再到加入巧思的嫩肉燒烤,每一樣無不是幾種以上的滋味,放在嘴巴裡面宛如進行一場不斷上演的交響曲,一下子就讓人感覺到合為欲罷不能的心情,更別提到三道點心,好看好吃幾乎可以說是全面集中,光是一個類似盆栽卻是巧克力的食物就夠驚人,當眾人將一顆水果切開才發現裡面竟然是千層糕,連一旁的小朋友們都驚訝到要了一塊拿去玩。 「······你確定要跟這種人比較?」 鳶將千層糕塞進嘴裡,理解到甜食帶給別人的幸福與美味。 「滾,那是哈娜做的」 靈雨翻了白眼,不客氣地將便當的真正主人說出口。 千甄沒有那種完美無缺的料理手段,光是洗菜切肉就已經是極限,麵包估計也是現買的類型,如此類似緊急餐點的食物才是此人真正的實力,至於後面的美味,毫無疑問就是家裡蹲的哈娜才會做,這位公主殿下在玩料理的部分還是有著相當厲害高超的實力。 「哈娜,原來如此,賴先生還真是一堆紅粉知己······你看起來誰都比不上」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面對鳶不斷吐露的現實,靈雨的臉上已經冒出一份青筋,似乎隨時都有情緒爆炸的危險。 「媽媽!」 就在這個時候,塔斯圖拉羅推開教堂的大門衝進裡面直接撲進靈雨的胸口。 由於這個世界的人沒有見過傳送門這種高級的東西,為了避免造成進一步的恐慌事件,所有人都是在附近的無人之地傳送,知道在以徒步的形式走到這裡,撇開運氣不好的勞倫跑到稍微遠一點的市集,其他人多半都是在接近團隊的位置出現,好比某位小孩就是在教堂旁邊的廢棄屋子裡面出現,然後在AI的指示下找到路徑。 「嗚······」 受到衝擊的靈雨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一邊將塔斯圖拉羅推開,一邊按壓胸口確認是否有骨頭碎裂的危險。 「拉拉,怎麼就跟靈雨媽媽抱住,千甄媽媽呢」 「嘿!」 塔斯圖拉羅立刻跳進千甄的懷抱,這一次就沒有剛才那樣的劇烈衝擊,確實用雙手將人接下。 突如其來的關係,可憐的靈雨幾乎沒有任何一點阻擋的機會就被人撞到,胸口一下子感覺到沉悶,差一點就要無法呼吸過來,若不是賴天凌及時拿了一顆高效能的藥物給人服用,估計就要先送回到星艦裡面治療一番,也會造成無比尷尬的狀況。 「媽媽······你做媽了!」 鳶的語氣變得粗魯,主要還是看見一位小孩叫靈雨媽媽,整個人陷入不敢置信的狀態。 「有病······是天凌的孩子」 靈雨糾結了一下,只好暫且先實話實說。 如果要說一個十多歲少女擁有十多歲的女兒,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天方夜譚,就算是千甄這樣頂多二十出頭的美女擁有十多歲大的小孩也並不正常,因此合理的線索推斷就是賴天凌所擁有的小孩,這個說法最能夠給別人接受,同時也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進一步的追問。 「原來是這樣······你這個後媽也不好做」 鳶看了一眼塔斯圖拉羅與千甄的親密模樣,知道靈雨這邊仍然有差距。 「後媽是不好做,不過你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我的厲害······拉拉」 靈雨瞪了一眼鳶,隨後開口對著塔斯圖拉羅微笑,順便舉起右手比出一個謎樣的手勢。 「對不起······各位叔叔阿姨們好,我是塔斯圖拉羅,今年十歲,興趣是讀書,請大家多多指教」 眼見某人比出一個動作,塔斯圖拉羅立刻脫離千甄,表現出超齡的穩重,並且乖乖跟眾人先問好。 4 一個動作就能讓小孩乖乖服從指令,光是這一點就讓鳶露出無比佩服的表情,確信了靈雨在這個家裡面的地位,就算不是後媽第一也至少會是後媽第二的,搞不好直接就是生母下面的正宮繼承者,理由無他,孩子願意服從新媽媽的話,這就是最有力的鐵證。 「做的不錯,下次要記得一進門叫要做好這些,懂嗎」 靈雨上前摸了摸塔斯圖拉羅的頭,給予一份該有的溫柔加油。 「好!」 塔斯圖拉羅充滿精神的開口進行回應,看的出來本人似乎相當高興不已。 這也難怪,好不容易從痛苦的學習課程當中得到喘口氣的大好機會,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輕鬆許多,尤其是接受猛烈的不間斷課材轟炸,任何一個正常一點的人都會累到倒下,就算是擁有無數睿智靈魂碎片而獲得超齡個性的少女也是一樣,整座星艦上面能夠接受這份對待的估計僅有賴天凌一人。 「女兒嗎······這樣還真是不錯呢」 望著塔斯圖拉羅可愛活潑的模樣,靈雨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一旁的鳶則是默默說著略顯忌妒的話語。 意外的插曲沒過多久便成為理所當然的景象,作為新來的少女,其他小朋友們自然都爭先恐後的打算跟這位外表亮眼宛如人偶般可愛的女孩玩耍,確認千甄會陪同一行人確保不會發生狀況,在場幾人也沒有阻止孩子們大玩特玩的理由。 「······差不多該回去了,愛梅莉亞應該在擔心我」 想起辦公室那邊有人已經火冒三丈,鳶趕緊回到後台裡面擦拭汗水,揮揮手離開教堂準備回去王宮。 「我陪她回去,拉拉你要乖乖的」 靈雨先是摸了一下塔斯圖拉羅,隨後便跟著鳶一同回到王宮裡面。 望著兩人嘻笑打罵的模樣,賴天凌一方面感到相當欣慰,一方面也不忘讓L7去跟著兩人進行保護,絕對不能讓有心之人趁著這種機會對王國的女王陛下動手,至少在來這一趟最主要的目的完成以前不能。 「塔斯圖拉羅就先放在教堂跟孩子們玩耍,L1就在附近待命,隨時都能夠在短時間裡面進場,我們三個人就去做重要的工作吧」 賴天凌帶著千甄與勞倫離開教堂,準備前往來到此地真正需要完成任務的地方。 前一段時間裡面,AI偵測到這種奇怪的地質變化,從各方面的推測來看,應該與雙胞胎的那位妹妹沒有太大的關係,主要還是之前那位塔斯圖拉羅所留下的問題,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實驗室還是古代遺跡出現狀況,於是他才會組織一行人來到此地,既能散散心放鬆一下心情,還能順便進行一次探索工作,可謂是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尤其是最近天天都窩在同一個遺跡,不管怎麼樣都會磨損熱情。 「賴先生恕我失禮,這顆星球的文明極度低劣,甚至是一顆無主之星,既然如此,為何不將其登記給塔斯圖拉羅殿下」 勞倫通過傳送門走到一座森林,不知道是曾經的糟糕記憶還是單純隨口一說,總之問出了一個極其複雜的問題。 無主之星確實能夠歸納到塔斯圖拉羅的名下,考慮到這位少女本身就是這顆星球最早的原主民之一,如果真的要讓宇宙局進行統合的工作,這個結果並非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盡管底下的王國與帝國兩邊人馬不見得能夠理解,一旦簽下擁有權,那怕這些人有所不滿也難以改變事實,未來不是服從就是默默離開這顆星球;反之,假設不早一點設定主人的權利,如果在某天的未來讓這些人破壞環境,鬧到無法挽回的程度,善後也是一個相當麻煩的事情。 「不需要,塔斯圖拉羅作為我的後繼者擁有超乎你想像的星球數量,根本不差這一個」 賴天凌毫不客氣的說著,絲毫不介意勞倫提及這件事情。 阿姆特一族就是欠缺屬於自己的星球才會導致外憂內患,如果有一顆正規理所當然的土地就能夠安然度過這一次的危機,名不正言不順導致出師不利,後來的居無定所導致平民與貴族的矛盾增加,一切的起因都是缺少一個地方,這個情況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不過,塔斯圖拉羅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根據AI那邊的準備來看,將來有幾十顆乃至幾百顆星球需要這位少女的幫助,如果沒有計算上面的錯誤,將來的勢力方面包辦幾個銀河系都非常有可能,所以區區一顆星球根本不需要在意,何況,這個地方還有許多秘密存在,在這些東西解開以前,許多東西看起金玉其外,或許敗絮其中才是真正的情況。 「······真霸氣」 勞倫一聽也無言以對,只能說兩邊的格局有所差別。 透過傳送門的關係,三個人幾乎沒有花費半點時間就抵達眼前這座森林,與之前遇到大蛇的那個位置差不多,濃密的未開化雨林充滿潮溼感以及滿是具有強烈毒性的動植物,別說當地人不敢靠近這片由自然主宰的神聖之地,連幾位能夠被稱為英雄的存在都不敢靠近,足以見得這個地方是多麼令人感到不安且畏懼的一處。 「又是這種······真是不想來」 勞倫看了一眼地形,面露難色的搖頭表示無奈。 「天凌大人,小女先去探查一番」 千甄率先跳上樹木,如履平地般的在樹林裏面進行各式各樣的調查。 自從身體強化的那一天以來,這位女忍就已經將超乎想像的素質徹徹底底地發揮出來,幾乎已經快要成為一個無敵的忍者,別說過去平分秋色的瑪黛,就算面對賴天凌這樣的強者,若是在有充分準備的前提之下,極有可能會受到巨大的傷害,死亡倒是不至於,失敗肯定是無庸置疑的一件事情。 「那我也去看看」 勞倫思考了一下決定踏出一步到裡面去看看,不想繼續待在原地一無是處。 比起極度想要做出一點功績的兩人,賴天凌絲毫沒有著急的態度,一臉雲淡風輕地望著眼前的景色,腦中浮現出來的是與塔斯圖拉羅相處的點點滴滴,當然,這裡所指的不是這位可愛的女兒,而是另外那一位終身都受到宛如詛咒一般對待失去家人的悲傷之人。 滅世一次過後的這段時間裡面究竟是依靠甚麼不斷支撐住那種意志力,換做普通人恐怕早就放棄人生乖乖等待死亡,沒有理由更換肉體以另外一種繼續堅持下去,其中的過程耐人詢問以外,他一直相信裡面必定存在某種不得已為之的想法,肯定不是表面上的那般理所當然。 「訊號源確定,座位定位完成」 L7站在賴天凌的身旁,迅速將AI那邊所搞定的情報傳輸。 眼見一切都準備完善,他便一路往前移動,不管面前有樹林還是沼澤都沒有辦法停止前進的腳步,至於千甄跟勞倫則是在途中發現而迅速跟在後頭,一行人不知何時集中在一起,然後一同前往目的地所在的位置,只是,這一次的事情似乎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 「這是······」 千甄不敢置信眼前的景色,一度以為是雙眼出現問題。 「不可能,這個地方竟然會有星艦!」 勞倫直接將這份訝異說出口,手中的長槍握得更加緊繃。 標準的戰艦外觀,流利的金屬機身都說明這是一艘宇宙飛船,至於是否為某人口中的星艦還不得而知,令人驚奇的是,透過AI的衛星裝置可以確定這台宛如航空母艦大小的船隻一直以來都不在地圖之上,直到賴天凌等人踏入這塊區域才莫名其妙地冒了出來。 「······你一直都在隱藏這些」 賴天凌獨自一人喃喃自語,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這艘船艦。 從外觀來看,宇宙飛船已經遭到廢棄有將近千百年以上的時間,不管遭到植物佈滿的外殼表層還是一堆脫落掉在地面上的金屬碎片都在說明船艦的主人早早就忘卻這個龐然大物的存在不知到何處,正因如此,即便是無敵鋼鐵猛獸也會在失去主人的前提之下變成食物鏈的底層角色,任由其他生物爬到頭頂。 「天凌大人,是否要進去看一看」 面對千甄的建議,賴天凌實在不知道是否應該跨出這一步。 如果是外星種族遺留下來的物品倒也無所謂,他實在沒有必要停在原地觀望,與其讓這個鋼鐵物品汙染環境不如盡早分解回收力再利用,不過,假設眼前的東西屬於塔斯圖拉羅所有,裡面是否隱藏著這位女性不為人知的祕密,若是把這些全都挖掘出來會不會影響到另外一位同名少女的成長,這些都是需要思考的部分。 「······走吧」 即便如此,賴天凌依舊想要踏入裡面一探究竟,知道這艘船艦遭到隱藏的真正理由。 5 連外頭的部分都在逐漸剝落,入口的守衛就不用多提,基本上不管是大劍還是勞倫的長槍都能輕易從任何一個地方將其撬開,甚至直白一點的說,就算是依靠千甄的肉身撞進裡面都不是問題,只不過為了避免這艘船艦無法堅持而解體,一行人還是決定光明正大地通過大門。 年久失修的關係,大門已經出現不少的野獸破壞痕跡,多虧本身的合金確實足夠堅硬,野獸們幾乎沒有辦法踏入裡面,只能在外頭不斷進行其他東西以及組件的破壞行動,這樣的作品並沒有太多實質的意義,畢竟外殼裡面還有一層電路,一旦出現短路的現象影響到其他的部分,爆炸威力足以將這一代夷為平地。 「走吧」 賴天凌利用L7的駭客能力將這台船艦的主機暫且癱瘓,讓大門直接為一行人敞開。 「等候各位的歸來」 L7沒有跟著三人一同前進,默默地待在外頭守候。 進行探索的環節,勞倫的臉上自然是多出些許的愉快表情,行動的速度也比之前快上不少,臉上偶爾還會洋溢出幸福的表情,不時開口詢問一下能夠將這裡的東西申請向宇宙局定為重要的遺物,畢竟這裡少說都有千年的歷史,應該有充分的資格受到保護才對。 賴天凌對這方面並不算太熟悉,看在兩人朋友關係上面,這件事情肯定會跟帕爾六世說明一下,至於那一位是否願意聆聽就不得而知,反正這些芝麻小事還是交給AI跟高等種族去麻煩,作為一個探險者,知道遺跡的內容以及真相就夠。 「天凌大人······能否提供一雙鞋子」 千甄走到賴天凌的身旁,小聲地在耳畔邊訴說,似乎不想被勞倫聽見。 作為一名女忍,身上各式各樣的物品理所當然無比齊全,問題是,這一趟雨林探索仍然會遇到不少的狀況,尤其是在身體素質極度飛躍強化之下,諸多方面的調整都需要時間的適應,例如足下以特殊方法製造出來的草鞋就是一個力量沒有控制好導致磨損破裂,結果就是必須將其扔掉以穿著絲襪的情況走在光滑的金屬面板上,好幾次都差一點站不穩身形跌倒在地上。 「AI······來給你」 賴天凌呼喚一聲,傳送門立刻在眼前打開,一雙類似地球上面的運動布鞋調在地上。 盡管外觀跟之前那一雙沒有太大的差別,AI所製造出來的鞋子都不會是普通的東西,相信使用上面應該會遠比草鞋之類的還要好,當然,缺點就是女忍是否能夠徹底適應,畢竟裝備還是要熟悉的好,否則大家都穿著一樣的衣服豈不是皆大歡喜。 「天凌大人,麻煩借一下肩膀」 千甄直接躺進賴天凌的胸膛,直接開始穿著鞋子。 大概是將人徹底當作自己的男人看待,這位女忍倒是真的不客氣地將一隻腳踩踏在他的腳上,然後以絕佳的平衡抬起另外一隻腿把鞋子穿上,左右互換的情況之下保持住該有的尊嚴,沒有跌在地上讓人看忍者的笑話。 「······人呢」 等到千甄確定鞋子合腳沒有任何不舒服的部分,賴天凌才發現勞倫已經先行一步離開不知道去哪個地方。 餵狗糧的滋味想必難受,面對現充只想趕緊從現場離開的心情也是正常的一件事情,換作是他也會做出類似的舉動,心情好一點可能會多給予一點溫暖,心情若是不好,估計一路上都是批評情侶,甚至哭喊FFF團趕緊從天而降給予這些人無情的制裁。 「既然勞倫大人先行一步,我們趕緊跟上比較好,對吧天凌大人」 千甄勾住賴天凌的手臂,將身體的重量直接壓上去。 「······胸部」 「不舒服嗎」 面對千甄的笑臉,賴天凌似乎沒有辦法拒絕,乖乖地跟這位女忍一同踏進船艦裡面窺探裡面的狀況。 雖說手臂上過於柔軟的觸感讓人欲罷不能,不過他也並非那種從未與女性相處過的男人,這方面的交流不存在任何障礙,加上船艦裡面幾乎全新的設備讓人目不轉睛,不到一會的時間就將身旁的女性忘卻,專注在思考這些設備的由來以及其中真正的價值。 根據AI的掃描裝置來看,這艘船艦裡面根本沒有任何一點與塔斯圖拉羅科技相符的部分,說明這個鋼鐵巨獸的來歷相對不明,是經過滅世以來才闖進這顆星球,還是比外殼掃描得出的資料還要更加久遠,根本就是上古時期的遺產,這一部分還沒有辦法完完全全的確定下來。 實在太過神秘,不管是建立衛星的主機AI還是待在地心的那位聖靈都從未接觸過的內在,缺乏該有的來歷以及確定身分的手段,眼前的一切頓時變成一種謎團,連宇宙局登記的不少資料裡面都沒有徹底符合的部分,這個文明不是半拚半湊走到今天就是依靠自身的科技發展至今,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恐怕都是經歷過一段顛簸的歷史才能踏出星球一步才對。 「賴先生,我這邊沒有太多發現」 勞倫似乎沒有任何收穫,只是單純將裡面的空間逛了一圈。 由於L7的駭客能力,這艘船艦裡面的一切幾乎都納入手掌心之中,撇開部分有著重要管理的房間沒有開放,其他的空間均已解開,裡面大多都是休息空間居多,並沒有存在儲放物品的地方,進一步的說,裡面太過乾淨,彷彿從來就沒有一種生物在上頭生活過的跡象。 「這是怎麼一回事」 賴天凌將疑點傳送給AI知道,想要確認一下目前的情況。 『不明,建議到艦橋確認』 AI難得卡詞說步出一個所以,反倒要求賴天凌自行去確認狀態。 甚麼都沒有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莫非這些生物已經離開船艦與當地人融合成為其中的一份子,或者是說,在抵達這顆星球以前,裡面的人就莫名其妙的經過內亂或是特殊狀況而產生全員死亡的淒慘情況,畢竟宇宙之大無奇不有,撇開特殊的因素,任何可能性都要去思考。 「我們去艦橋,你們都到我身後不要太靠近」 賴天凌一路前進的過程都小心謹慎對待,不敢太過大意讓危險上身。 當AI都搞不清楚狀況,說明眼前的資料太少,甚至有可能是能夠讀取到的內容太少,因此才會出現一無所知的狀況,假設事情屬實,這艘船艦上面的生物文明極有可能同樣非常發達,那怕全員都消失死亡,主機依舊能夠將大量的資料都隔絕在外,不給任何外人去讀取。 走到艦橋的通道門口前,賴天凌發現這扇六角形的大門遠比之前的那些們還要大,比兩個成年人疊起來還要高上一點,幾乎有一般公寓三層的高度,說明經常開啟這個地方的生物一定是個頭巨大的種族,不然就是虛榮心相當膨脹的類型。 「······甚麼都沒有」 賴天凌推開大門,發現裡面就是非常普通的艦橋概念。 除去艦長大位有超乎想像的控制裝備以及大量的電路集中以外,其他的位置似乎並沒有太多東西,頂多就是一個普通的座位,令人吃驚的是,這個位置的大小剛好符合人類的尺寸,連千甄都能剛好符合的坐在上頭,說明這個種族八九不離十就是類人種族。 地球人尚且做不到這一點,除此之外,似乎還未聽說有多少普通人類能夠登上宇宙,阿姆特那種一半受到調教合成的不能算正常生物,帕爾六世一類的矮人也是特殊,撇開這些,宇宙中發達的類人文明可說是少之又少,幾乎馬上就能進行對照。 『全部不符』 AI給予一個明確的答案,讓賴天凌顯得既高興又難過。 高興的理由是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人類種族能夠跨越星系,難過的理由是這些人可能在不知道何時就全部滅亡,等於在成長的過程中遇到類似地球目前的危機,在可預見的時間裡面失去類以維生的星球,只能逃到外太空尋找全新的家園。 「······找找後代的去向吧」 賴天凌讓AI讀取資料,希望能夠透過基因找出這些生物後代的所在地。 即便是一個相對比較困難的工作,只要依靠量子電腦就能迅速把握,結果更是讓人意外不已,誰知道這顆星球上面的每一種生物都不符合,也就是說,本該在這艘船艦上面的生物根本沒有來得及在這顆星球生活就滅亡,搞不好連第一步都沒有機會踏出來。 「不可能······究竟是怎麼回事」 賴天凌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寒,總覺得氣氛越來越詭異,似乎沒有察覺到甚麼事情。 「有異狀!」 勞倫提起長槍對著艦橋處的某一處,額頭冒出緊張的汗水。 6 來到這顆星球以來,這位精靈國王都未曾感受到如此直面的顫抖,那是與面對賴天凌時候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恐懼,彷彿一個走在路上的人看見鬼怪的身影,那份不斷滲出冷汗的情況幾乎沒有任何辦法去停止下來。 「做好準備······咦?」 賴天凌剛掏出大劍準備對抗,角落處的陰暗處突然有一種液體緩緩冒出。 如果只是這種液態生物並沒有值得在意的部分,恐怖的是,在這個奇怪傢伙透明的體表之下有著許多生物的軀體,頭、手、腳乃至其他器官軀幹都在裡面不斷活動,似乎還保留著死前的最後一點掙扎,明明都失去提供能量的來源卻依舊有辦法蠕動,宛如死人起身跳舞般令人不寒而慄。 「那是怪物!」 勞倫立刻上前揮舞長槍,以神速一擊刺穿對方的身體。 金屬的槍頭搭配上些許的電流給予怪物一點傷害,可惜這樣的攻擊並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對方不僅不痛不癢,裡面的屍體肉塊反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隨後,似乎是藉此獲得能量的關係,本來有些遲緩的動作立刻變得迅速起來,一下子就張開身體將長槍乃至其主人都吞食。 「勞倫!」 賴天凌發現這個極其危險的狀況,趕緊踏前一步用力揮舞大劍將其肉體剖開,拉出裡面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勞倫。 即便身體素質強如精靈國王都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昏厥過去,說明這些液體入侵到體內會造成無比嚴重的後果,恐怕不光是癱瘓神經系統或是對五臟六腑產生傷害,更重要的是,這種手段有可能傷害到人體最為重要的器官-大腦。 「AI把勞倫傳送走!千甄不要近戰,跟這個史萊姆對打絕對不能靠近!」 賴天凌往後退去一步,絲毫不敢有任何一絲大意,深怕下一秒鐘就成為這個史萊姆的腹中食。 那些液體具備黏著以及腐蝕性,身體一旦有任何一點接觸都有可能無法將其掙脫,剛才勞倫就是打算放下長槍往後退去,誰知道右手已經深陷其中無法掙脫,然後就只能默默的任由對方將自己吞進肚子裡面,如果不是他運用全身的力量揮舞大劍,恐怕根本無法製造出破口並將人帶走,現在,連那把武器都還卡在對方的身體裡面,遭到不斷的侵蝕。 「這年頭真的是甚麼東西都有······我們退出去,AI應該有辦法解決」 賴天凌抱起千甄往外奔跑,一點停下腳步的意思都沒有。 如果以為只是一個史萊姆而藐視對方就是死路一條,這一隻可怕的液態生物不光是力大無窮,身體的柔軟黏著更是無敵的護盾,更可怕的是,由於水無定型的關係,隨時都能改變姿態,好比說,變出兩顆輪子以跑車的速度移動。 「天凌大人!這究竟是甚麼生物!」 千甄望了一眼宛如一台車子奔馳的史萊姆,雙眼瞪大簡直不敢置信。 先前看在勞倫的失敗並沒有讓這位女忍有絲毫的畏懼,不管是對自身強大的自信還是單純從外表判斷敵人沒有太多威脅性,總之,太過小看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若不是賴天凌及時的將人帶走,恐怕會淪落到與精靈國王一樣乃至更慘的結局。 「能夠將一艘船艦的生物都吃光!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會隨便!」 賴天凌將口袋裡面的炸彈一扔,及時將掙開血盆大口的史萊姆擋下。 這個怪物不光是動作靈敏執行確實,從剛才的追逐戰還能看出本身有充份的智慧,頭腦相當清晰,知道要想捕獲食物就要先示弱,不管是前面故意縮小體積還是在移動的過程中放慢速度都是一個良好的點子,如此一來,換作其他人就有可能會中計。 由於從勞倫受傷的那一刻開始就注意到各種問題,賴天凌早就將警戒提升到最高層級,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小看對方的想法,甚至隱隱約約認定這個怪物有可能是目前為止遇到最為難纏的敵人,如果不動用全力還有可能輸。 「快點逃!」 從入口跑到外面的瞬間,賴天凌立刻將千甄往空中一扔,將人丟到大樹旁邊。 只要有障礙物,這位女忍就能掌握好自身的安全,如此一來也就是意謂著他終於能夠獲得該有的解放,全心全意的投放在戰鬥的部分,徹底與史萊姆進行一場殊死對決,見識一下究竟哪一方會成為對方的戰利品。 「AI!」 賴天凌透過傳送門將一把又一把的大劍拿在手上,毫不客氣砍在對方柔軟的軀體上面。 自從能夠將武器量產以來,他似乎就沒有一次認真地將武器握在手中好好使用,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會發展成將東西扔出去的局面,大概也是因為目前遇到的敵人類型都趨近於眼前這種史萊姆,多半都是相當麻煩難纏的生物,根本沒有辦法好好的來一次正面交戰。 「哼!看你怎麼吃!」 賴天凌將第七把大劍插進對方的身體裡面,確認史萊姆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活動。 金屬類製品是目前多數生物都不可能吸引分解的物質,主要還是元素的關係導致正常碳素生物難以依靠這種東西補充體內所需的能量,正因如此,這種怪物才必須將人體吞進肚子裡面消化,甚至在確定沒有食物的前提之下乖乖待在角落停滯生態活動,讓吃下去一半的物質存放在體內當作倉庫,等待有一天能夠再度展開活動的那一刻,這也能說明為何在之前的情況裡面,面對勞倫的攻勢會顯得如此被動,畢竟剛恢復意識不久,一時之間還沒有清醒。 即便恢復意識也沒有用,作為缺乏大腦只會依靠本能行動的生物,根本不清楚身體裡面插滿大劍會造成甚麼後果,越是拼命蠕動身體企圖吸收能量就越是會金屬物質中毒而無法活動,直到現在,根本連前進這麼簡單的工作都做不到。 「天凌!不要大意!」 待在大樹上的千甄不知道發現甚麼,趕緊大聲呼喊讓賴天凌不要太過得意而忘形。 說時遲那時快,史萊姆突然發動一波攻勢,整個軀體宛如彈射般直撲他的身上,多虧兩把大劍擋住護住身軀才沒有受到攻擊,不過,多虧這一下才讓人明白,這個怪物遠遠不到體力耗盡的那一刻,恐怕還能繼續堅持相當長久的一段時間。 「裝模作樣還真的學的徹底!」 賴天凌將口袋裡面的高性能炸彈扔出,注視其沒入史萊姆的身體裡面。 一顆接著一顆的炸彈都扔進裡面,確定AI那邊的資料是否確實已經足夠,等到一切都就緒,他才突然跳到大樹之上讓炸藥全數爆炸,頓時之間,怪物的軀體呈現不規則的變化,甚至一口氣膨脹將近十倍左右,一度跟戰艦的高度差不多,直到裡面的大劍都在肉眼可視的情況逐漸崩解,一切才算是塵埃落定。 「L7去回收吧,這個史萊姆一定要好好的檢查一番,千甄,我們再回到船艦裡面一趟,還有許多資料沒有搞清楚」 賴天凌沒有休息的打算,依舊要踏進艦橋裡面好好窺視一番。 這個生物的來歷肯定跟這艘船艦的人脫不去關係,錯誤的合成物還是宇宙當中所撿到的特殊品種,無論是哪一種都肯定會留下一到兩個紀錄才對,必須要盡可能到裡面檢查一下才行,否則如果這艘船艦裡面全都是這種怪物,放到外面來會影響目前這顆星球生物的成長。 重新踏進這個艦橋裡面,賴天凌開始翻閱船艦的日記,一一確認之前那位船長所寫下的內容,結果不出所料,史萊姆完全就是一個錯誤實驗當中的產物,由於當時的人口數量急劇減少,不少人對生存下去失去信心,於是著手將肉體去除,更換一個能夠延遲壽命的軀體,誰知道竟然冒出液態生物,一口氣將剩下的所有人都吞噬殆盡。 從內容來看,船長本人應該僥倖逃過一劫才對,只是不知道究竟躲在哪個地方,還是單純隻身一人離開船艦與這顆星球的原住民融合在一起,總之這一部分已經沒有辦法進行考究,頂多算是將這些留做一份紀錄,感念一個種族的消失。 「AI,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了,至於這個史萊姆······盡管是這種型態也依舊是這個種族的最後一人,能做多少算多少,盡量多努力一點看能不能將人救回來」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處理完這件事情,他繼續跟千甄在船艦裡面四處逛過一遍,目的自然是尋找所謂英勇奮戰到最後一刻的船長身影或是乾脆一點當作滿足這位女忍的要求,當作一次簡單的約會順便談情說愛一下,畢竟剛才千鈞一髮之際確實多虧有此人的提醒才能安全躲過一劫,否則就要讓AI出動各種設備幫忙才行。 7 處理這些瑣碎的事情也花費不少的時間,直到將近傍晚的時間才徹底把事情解決,史萊姆應該不會繼續繁殖出現,剩下的樣本則是收進資料庫裏面存檔,至於這些類人種族則是一個都沒有救回來,恐怕已經是確確實實絕種。 「······真是可惜」 帕爾六世的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僅僅在轉過身以前留下這麼一句話。 高等種族對一般種族的興榮衰敗都顯得非常在意,這一點是賴天凌沒有想到的情況,一直以來都認為這些位居上位的存在應該會相當鄙視下等生物,甚至將其當作玩具掌握在手中肆意耍弄,直到逐漸認識這一位小矮人才算是緩緩明白,也許雙方之間有著一定程度的相似。 「AI存檔,這件事情先到此為止,繼續探查船艦的來歷,需要的話解體也無所謂」 賴天凌離開星艦透過傳送門回到教堂的附近,根據約好的地點前往晚餐相聚的地方。 既然眾人難得能夠見上一面,一起享用一下夜晚時間也是相當不錯的選擇,尤其是靈雨與千甄兩人都顯得無比放鬆,回到家鄉的感覺確實能夠紓壓,於是他也打算暫且先融入到這種氣氛之中,反正塔斯圖拉羅偶爾也該透氣,感受一下其他地區的民俗習慣。 「噗哈!這不是屠狼勇士嗎!你也來啦!」 剛踏進酒吧裡面,迎面而來的是已經喝到爛醉的瑪黛以及一些同樣步伐空虛的傢伙。 「你們喝酒,千甄······」 「請不要擔心,拉拉跟我們都是滴酒未沾」 千甄舉起清澈的透明涼水杯,另外幾位也是一樣,沒有一個成員亂喝酒。 不知道是靈雨的鎮場還是這些戰士看見小孩的關係才做出如此成熟的舉動,總之,塔斯圖拉羅目前依舊處在清醒的狀態之下沒有任何需要擔憂的部分,比較需要擔憂的反到是不知何時與那些人混在一起的勞倫。 這位精靈國王放在這顆星球上面就是萬人不敵的存在,加上本人個性率直純真,兩三下就跟那些壯漢打成一片,加上一群人比試武藝時候所展現出來的神速一槍,不光是男性崇拜,連幾位姿色不錯的女性都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不斷展現出好意,甚至偶爾還會拋出媚眼,或是乾脆直接將身體貼上去,擺明就是要進行色誘的工作。 「······千甄幫忙看一下,千萬不要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得逞」 賴天凌只能偷偷跟千甄提醒一下,希望這位女忍能夠多多幫忙。 本來他想要叫哈娜過來這個地方幫忙一下,只是一想到那位心機深重又是重度兄控的妹妹跑到這個地方發現自家哥哥受到誘惑,誰知道會不會突然發起瘋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導致原本一團和氣的宴會變成打架的聖地,要知道,酒吧這種地方本來就是容易鬧事。 「瞭然於心······該有的獎勵不可以少」 千甄點點頭,隨即突然在賴天凌臉頰上面留下一次濕潤的吻。 受到這個突如其來行動的影響,他一下子變得面紅耳赤有些不好意思,加上對方的眼神當中充滿渴求,差一點就要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所幸腦海中閃過遠在地球的張葉清,這份蠢蠢欲動的心態立刻遭到鎮壓,恢復到該有的冷靜情緒。 無論如何,既然是擁有女友的人就該與其他女性保持該有的距離與限度,不能突破那一道重要的防線,對於賴天凌這樣成熟的男性來說倒也不難,不過,千甄過於純粹的愛實在讓人有點無法招架,特別是當兩人的距離稍微拉開一點就會表現出來的悲傷,那一刻,總覺得自己成了最過分的壞人。 「咳······正常範圍以內的話」 「恩~」 千甄破涕為笑,那份濃濃的愛意令周圍的男性都自覺的退開幾步。 「嘿~你們成為那種關係啦,女忍不是不能隨便談戀愛嗎」 宛如嗅到有趣事情的味道,瑪黛一個箭步上前觀察兩人的狀況,嘴裡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兩個人本來就一度是戰友的關係,說起話聊天自然顯得隨興許多,立刻開始互相鬥嘴嘲諷彼此,一邊說著沒有女人味的女性金剛,另外一邊則是表達色氣忍者人盡皆知,總之,從一開始的口角直接變成打鬥,甚至其中還加入了一些根本不認識的人。 「打架是不好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勞倫也不管打架的是誰,提起長槍就混進其中。 一群醉漢互相毆打彼此的結果就是酒吧頓時變成混亂不堪的戰區,所有戰士們都為了消除一天的壓力以及疲勞選擇大打出手,雖說這種行為根本不可能將多餘的不滿消除,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隔天的工作,反正年輕就是對這種事情樂此不疲,外人是沒有辦法去將其改變。 「我們先出去不要待在這裡」 賴天凌一手抱起靈雨,另外一隻手則是抓住想要看到底的塔斯圖拉羅。 與能夠一人單挑在場所有人的他不同,兩人一個是手無縛雞之力,另外一位則是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魔力控制的技巧,誰知道會出現甚麼樣意外的狀況,為此先將兩位帶到酒吧的外面吹風散心倒是不錯的抉擇。 「呼~好舒服」 塔斯圖拉羅大大的吐了一口氣,感受到周圍吹撫而過的涼風,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酒吧裡面的空氣太過停滯加上有一大堆人在的關係,溫度自然是不斷上升,特別是處在幾乎密閉的空間裏面又容易導致缺氧,久而久之就會變得昏昏沉沉,下場就是倒在裡面昏睡到隔天早上,有些無知的少女就是這樣被奇怪的大人拐走,所以附近都會有騎士進行固定的巡邏以免憾事的發生。 「酒吧的氣氛果然還是不好······女僕咖啡廳果然還是最好的散心場所」 靈雨竊竊私語,似乎執意打算要再度建立起一間女僕咖啡廳。 這樣和平的生活令人感到無比嚮往,賴天凌每次努力過後想要看見的也就是這樣小小的幸福畫面,不管是前往宇宙局還是進一步拓展勢力說到底都是為了幫助這些友人跟那些確實在努力的每一個種族,同時也是渴望塔斯圖拉羅能以自己為目標好好努力,幫助下一個世代的每個人。 「······可惜這種時間往往都不長」 賴天凌取出大劍,迅速往旁邊一砍,將一隻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狼斬殺。 不光是這一隻,附近逐漸出現一大堆類似的傢伙正在不斷咆嘯,突破城門的防線直接殺到王國首都裡面,每一隻的宛如失去該有的意志瘋狂對遇見的人們攻擊,那種行為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理智可言,行為邏輯更是顛覆狼的習性,只剩下單純的本能。 「怎麼回事!」 靈雨趕緊抱起塔斯圖拉羅,立刻AI開啟的傳送門逃到星艦上面。 「······終究還是做了」 賴天凌默默對著空無一人的區域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即開始不斷斬殺狼群。 由於蔓延的位置明顯是通過地下水道之類的路徑,這些狼群的身上冒出濃濃的臭味,在夜色漆黑的深夜可以說是最好的一種辨識手段,多虧這種噁心到難受的味道才讓人有機會不需要依靠雙眼就能將這些傢伙一網打盡,唯一的缺點就是大劍一下便沾滿鮮血,必須要迅速進行更換。 「甚麼鬼!」 瑪黛舉起斧頭將靠近的狼隻敲成肉塊,臉上的酒氣全消,恢復到一如既往的戰士模式。 另外一邊.勞倫早先一步聽見賴天凌的提醒,早早就恢復狀態拿起長槍將門口的所有狼群都一槍斃命,幾乎將所有在酒吧裡面的人員都保住,成為所有人的偶像;另外一邊,千甄受到命令先行一步離開,前往守備深嚴的王宮裡面保護現任女王雪琳殿下。 「你是誰!」 正當千甄抵達現場準備開口解釋一番,女王身邊的一位女騎士立刻拔出劍開始不斷進行攻擊。 要知道經過基因內在的進一步強化,這位女忍已經從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變成這顆星球上面近乎無敵的戰士,即便是這樣,剛開始受到犀利劍術的連續襲擊依舊有點難以支撐過來,說明這位女性的實力確實相當驚人,已經不是普通的強悍,屬於那種技術無比專精的強者。 「愛梅莉亞,這位小姐是靈雨跟賴先生的朋友,也是忍者之村的上忍,你不要對客人失禮了」 鳶從座位上緩緩起身活動筋骨,將一大堆資料都放在一邊,準備認真聆聽千甄的話。 其實就算不用女忍的提醒,光是將近深夜的時間還能在市集附近看見火光跟民眾的叫聲就能知道大事不妙,多虧有現場人員的及時提醒,這位女王陛下才有機會在事態進一步惡化以前將其處理完善,親衛隊長兼首席輔佐官的愛梅莉亞更是立刻就派人去處理。 8 「狼群的進攻嗎······真是越來越麻煩了」 鳶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難處理。 作為王國目前的女王以及實質上的掌權者,不管要做任何行動都不用擔心下面會有人放膽阻擋,唯一的問題反倒是應該如何迅速良好的解決狀況,至少以目前來看,派出騎士去解決問題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抵達現場馬上就行動救援也是難上加難,不出意料應該會出現不少的傷亡。 「這一點請不用太過擔心,天凌大人就在酒吧附近,應該可以將所有的狼群都解決」 千甄對此毫不擔心的說著,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安。 「少胡說!那些狼群的數量少說有百隻以上,一個人的能力不可能······」 「辦的到,因為我們家夫君說了沒有問題」 千甄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完全沒有任何一點不安與擔憂。 盡管對這位女忍莫名其妙的自信感到意外,事情卻如同對方所言輕輕鬆鬆的解決,十多分鐘過後,騎士團前往現場發現事情基本上已經全部都解決完畢,地上滿是狼隻的屍體,真正受到傷害的僅有靠近黑市的區域以及酒吧裡面的幾位戰士,其中多半都是自己人打傷。 「······那麼,能跟我說明一下情況嗎」 鳶換上禮服坐在王座之上,開始掃視下面的大臣以及賴天凌等外來訪客。 「報告陛下,情況已經受到控制,看起來應該是狼群一次集體的行動,來源是地下水道附近,想必那些野獸肯定是通過水流跑到地表之上打算捕獲一些人回去好度過冬天吧,這是經常有的一件事情」 一位年邁的老人一邊打理身上的衣裝,一邊平靜的回答女王的問題。 「拉格卿,這件事情並非是閣下所認為的情況,那些狼群幾乎是一群失去理智的生物,其中恐怕有著更加深遠的原因,騎士團應該出去調查一番才對」 愛梅莉亞站了出來,立刻對著現場的所有人訴說個人的想法。 「首席輔佐官,閣下才是太過大題小作,這種事情每天都會發生幾次,只是這一次的狼群利用下水道闖進首都裡面,下一次做好防範就不用擔心,沒有必要出動騎士團浪費國家資源,附近一帶的建設跟村子的復興才是重點」 比起出動兵力去調查解決問題,多數的大臣都認為應該優先復興國家才行。 由於之前雷厲風行的掃蕩行動,能夠待在殿堂之上的人物無一不是值得信賴的肱骨之臣,因此鳶下令任何人都可以在此地暢所欲言一番,不光是互相交換意見,同時也能達到查缺補漏的良好功效,也算是靈雨之前給予的一份不錯建議。 「閣下難道非要等到事情嚴重再去做處理嗎,事情發生就該在第一時間去解決以免狀況進一步的惡化才對!」 「那也是有錢的前提之下!閣下不要忘了我國財政的吃緊程度有多麼嚴重!」 首席輔佐官與宰相兩人互相爭鋒相對,忘我的情況讓在場的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多說甚麼,沒有一個人願意捲入其中。 「好了,兩位一如既往的對話先放一邊,這件事情應該還有更加清楚的人才對,就請諸位解釋一下吧」 鳶知道是時候該把話題的主導權重新掌握住,趕緊讓真正知道事情的人來說明。 「多謝陛下······各位好,小女是忍者之村的上忍千甄,在場諸位當中想必有不少人對吾等隱密機構有著充分的了解,多餘的自我介紹就先放到一邊去,還是先談談這次的事件吧,先說結論,一切都是滅世王女所造成的局面」 千甄先將重點提出,讓眾人能夠有充分的準備,並非是一無所知的接受一切。 聽見滅世王女四個字,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些人開始不斷嘰嘰喳喳,有些人甚至認為女忍所說的話單純就是一種怪力亂神,直接要求女王陛下將人趕出去這座宮殿,不要繼續迷惑在場的其他人或是外面的一般百姓民眾。 「住口!決定一切的是陛下不是爾等!」 作為首席輔佐官,愛梅莉亞一句話便讓下面的人徹底閉上嘴巴。 不管是本身足以與最強騎士對抗的實力還是本身令人難以招架的強烈氣場,現場確實沒有一個文臣有足夠的膽量,當然,以拉格為首的一群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單純是考慮到女王陛下的威嚴才乖乖閉上嘴巴不反對,畢竟在外人面前還是要以國家主人為最優先的考量。 「上忍千甄,忍者之村的名號素有耳聞,本王也是略有所知,不過,光是如此片面的詞彙是無法給予我們充足的信心,沒有證據就不能讓我國的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 鳶的氣勢一變,從原本的教堂修女搖身一變成為王國的雪琳女王陛下。 「那是自然,夫君已經前往現場去找尋證據,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有所發生,在此之前,小女僅僅是希望諸位能夠做好準備,千萬不要小看這一件事情」 千甄的語氣平穩,絲毫沒有受到大臣們的影響,雲淡風輕的表情說明根本無所畏懼。 「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諸位大臣先下去回家休息吧,明天還有會議,本王可不希望讓眾卿的身體累垮」 鳶的一聲呼喊讓在場的所有大臣都乖乖退下離開,準備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一會。 諾大的會議殿堂僅剩下三位女性,其中一位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哈欠,似乎已經沒有必要繼續演繹出女王的高傲姿態,另外一位則是趕緊斥責這種懶散的行徑會讓外人看笑話,一搭一唱之間顯得關係相當不錯,倒是千甄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與不安。 「賴先生那邊還沒有聯繫」 鳶好奇的開口詢問,知道千甄那邊還沒有得到消息。 「是······有點奇怪」 千甄開始通訊聯繫AI,發現賴天凌那邊前往現場尚未有任何一點消息可言。 經過的時間都超過半個小時以上,對外人來說,這點時間恐怕根本不可能完成任何一類任務,不過,這位女忍知道對那個男人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距離不是所謂的麻煩,理論上來說應該早早就做完事情給予回覆才對。 「稍微多等一下吧,就算是在優秀的情報人員都不可能在短時間解決問題」 愛梅莉亞對賴天凌等一行人的能力一無所知,只能用常理進行判斷。 「我明白······收到回覆了!」 正當千甄開始擔憂是否需要聯絡AI,賴天凌那邊確實傳來回覆的消息,也將狀況進行一番回報。 其實早在解決狼群過後就已經傳送到地底之下的基地站,他馬上利用各種儀器發現雙胞胎妹妹的行蹤,發現那一顆球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變得比過去還要膨脹幾倍以上,裡面的能量也是超乎想像的巨大,算是一個比較值得驚訝的部分。 「結果還是要破壞······動手吧」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望著畫面另外一邊的光球,準備動手將對方的存在徹底進行灰飛煙滅。 『請等一下』 正當賴天凌要下手的時候,對方久違的利用合成將聲音傳過來,首次與人類這一邊產生該有的交流行為。 經歷多久的時間以來,總算再度接受到那位曾經宛如天使般少女的問候,盡管目前跟人類這一個生物幾乎沒有辦法扯上半點關係,過去情誼以及某位幽靈少女自始自終都沒有辦法消除的悲傷痛苦都讓他幾乎無法將其忘懷。 「······說說看你的建議」 賴天凌的語氣相對比較冷淡,沒有對這次的談論有太多的興趣。 理由非常簡單,既然已經派出狼群對王國以及帝國進行襲擊工作,證明根本不把人類當成自身的友人或是同伴對待,如果不是他這邊早就做好充分的準備,不管是L1到L7之間現有的幾隻都派遣出去,一時半會之內要將問題解決可謂是相當不容易。 如此強大的軍容根本沒有打算給普通人一點活路,這樣的惡劣行徑自然讓賴天凌感到難以接受,塔斯圖拉羅當年毀滅人類是受到不斷的傷害而導致理智斷線所致,這位少女卻並非陷入絕望,不如說,周圍有太多的人伸出援手幫忙,基本上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困境,只要多一點容忍以及溝通,甚至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該責怪的人不是那些同樣充滿悲傷而做出壞事的人,而是少女自身。 『請不要搞錯,並非是所謂的建議,如果你們不盡早離開就會來不及,我已經啟動破壞程序,這顆星球不用幾個小時就會緩緩瓦解』 光球僅僅是將訊息利用金屬般的合成音傳遞過來,絲毫沒有一點人類該有的溫暖以及正常的思考迴路。 9 「是嘛······你都做到這種程度」 賴天凌的臉上充滿憤怒,周圍的氣場隨之一變,令人感到無比恐懼。 原本還抱持著可能溝通的想法,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他也不打算繼續給予任何一點退讓,準備確實的利用AI那邊的實力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完畢,不要留下任何一點後患,至少這顆美麗的星球依舊是相當重要。 「一切準備就緒,力場確實展開」 AI語畢,原本地面上產生的振動逐漸退去,天搖地動的恐怖情形暫且壓抑住。 利用地心的能量做一次全面的破壞行動,這種作法幾乎可以說是瘋狂的行徑,走到這一步也算是相當可怕,退去人類的肉身軀體就連一點點良知都不剩,連如此惡劣重大的罪刑都能毫無感覺,與其把對方當成過去的雙胞胎少女,不如將其當成最為可怕的敵人對待。 『你······做了甚麼』 「想不到對吧,你以為動用地心的能量就能破壞一顆星球,殊不知我這邊早就從頭到尾掌控了整顆星球的脈動,等到你這邊一發動攻勢就立刻將所有能量的節點切斷,這樣一來,你根本甚麼都做不到」 賴天凌直接丟了一句話給對方自行去思考,不打算深刻地進行解釋。 過程複雜難懂,主要就是AI對地脈流動的每一處都設下層層的控制開關,任何大量的能量流竄都會受到封鎖壓制無法有效地往外繼續洩漏出去,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的猜測就認定有可能會出現意外狀況。 當初看過計劃案的時候,賴天凌一直認為那位天使般的少女不會做出如此狠毒的事情,甚至一度覺得應該不需要做到這種程度,直到電腦主機展現出發生過後會引發的現象,為了保護這顆星球才同意設置保護,誰知道,對方竟然真的以最壞形式行動,讓人感到無比心寒。 「AI,做好準備,我要利用這個事情將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悲傷都終結,就用你的那個劇本」 賴天凌冷冷地下達指令,轉過身離開艦橋來到走廊喘口氣。 致命的危機已經避開,接下來的行動將不再出現真正意義上的危險,一切都將照著劇本的內容發展下去,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將多餘的角色從這場戰鬥中取出,其中包括自家的幾位同伴,於是將所有人都集中到餐廳裡面進行簡單的說明。 「······也就是說,星球的危機已經解除,接下來的過程都讓其他人去處理問題,您是這個意思嗎」 面對賴天凌的解答,勞倫迅速將其總結出來。 「沒錯,我已經將大局都完整的安排下來,接下來都會讓L1跟L7去負責」 賴天凌將情況跟在場的所有人進行說明,希望每個人都能理解這個做法所蘊含的重要性。 對抗光球不能依靠外人的力量,必須是這顆星球的每一個生物去進行戰鬥,將過去祖先們所留下的原罪清除,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算他現在動手幫忙躲過一劫又有何用,忘卻歷史只會讓種族持續走上錯誤的道路,銘記痛苦並一代一代的傳承下去才能避免憾事的發生,至少以目前來說,想要讓王國與帝國的歷史繼續往前邁進一步,這點事前的準備是絕對必須。 「卡拉老師,您要去處理這些」 塔斯圖拉羅疑惑的望了身旁留著銀白色順直長髮的美麗女性,似乎不清楚自家老師為何要去做這些工作。 「殿下請不要擔心,這點小事情不值一提」 卡拉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回應塔斯圖拉羅,隨即轉過身離開房間準備前往現場辦事。 目送L1以及L7的離開,剩下的幾人當中明顯有幾位的臉色並不算太少,賴天凌也知道想要解決這些事情沒有想像中那般容易,於是開始一個一個的進行詢問,看看在場的同伴有何不滿的地方,首先第一位自然就是千甄。 「多虧夫君才讓忍者之村免於一場存亡災難,光是這一點就讓小女無以回報······只是,為何不能讓在下前往現場與這場罪惡的元兇戰鬥」 千甄的眼神相當認真,似乎沒有將這個問題搞清楚就不會輕易放棄。 其實理由相當簡單易懂,這位女忍目前的實力已經超乎想像之外,一旦投入戰場之內將會造成巨大的變化,王國那一邊的優勢會顯得太過重大,如此一來極有可能會在戰後在帝國那邊留下不少的隱患,為了兩邊能夠進行安穩的合作,突出的戰力最好不要加入。 「我不同意!」 面對這個建議,靈雨立刻跳出來進行反對。 「靈雨,你有甚麼不滿意的地方」 眼看靈雨跳出來否定,賴天凌立刻臉色一變,認真對待這位少女所說的話。 「既然戰力不平衡會造成後果,勞倫跟千甄都不用去,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靈雨話一出口,不光是賴天凌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連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一臉問號。 戰力確實不平衡,勞倫跟千甄兩人的力量都是規格外,放在這個戰場之上肯定是相當可怕的存在,容易影響兩邊的戰況局面,以這方面來說,弱小的少女的確沒有能力去改變任何事情,宛如放置一隻螞蟻般沒有任何作用可言。 問題是,知道自身毫無用處卻依舊要前往危險的地方,這種瘋狂的想法令人難以苟同,至少賴天凌這邊不能在毫無理由的情況下同意如此不怕死甚至去送命的作法,除非能夠得到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否則說甚麼都不會放人離開。 「理由很簡單,鳶是我的朋友,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離開目送友人去送死!」 靈雨的眼神充滿堅定的信念,絲毫沒有任何一點點退縮的意思。 聽見這番話,賴天凌本人都受到劇烈的衝擊,沒有想到這位少女無所畏懼竟然是出自感性的部分,而非理智的想法,這樣一時的衝動只會造成無止盡的後患與痛苦,要知道不管是誰都不見得能在這次的戰鬥中保護住雪琳女王,每個人都有可能為此賠上性命。 「那有甚麼關係,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比起那些,如果我在這個地方退縮,眼睜睜的看著鳶死在戰場,那才是真正的痛苦,所以不要去阻止我」 靈雨說完這句話也不管賴天凌是否會多說甚麼,轉過身便離開餐廳,準備回到王國與眾人對抗光球。 「······你們的想法呢」 賴天凌望著身旁的兩位,想要知道雙方是否都有類似的念頭。 「······這是在下的故鄉,身為一位忍者,無論如何都想要盡一份力,不希望在外面注視著村落」 千甄將小女的口吻扔掉,眼神認真的注視著賴天凌。 身為忍者之村的上忍必須要在前線保護自家的土地,這樣的做法似乎沒有任何一點錯誤,反倒是他的過於冷漠態度才是不正確的部分,或許,這份冰冷的做法確實不對,至少換成賴天莉,一定會不由分說的前往現場戰鬥。 「······我知道了,既然這樣你們就自行決定吧,我也不希望束縛你們」 賴天凌同意各自進行選擇,認真地注視著周圍的兩位同伴。 「那我······」 「不准,你還小!」 至於塔斯圖拉羅就沒有甚麼好說,賴天凌不可能讓一位小女孩前往現場鬧事。 千甄毫無疑問前往現場戰鬥,至於勞倫則是先回去跟哈娜進行商量,畢竟這個精靈國王一個人實在拿不出任何一點打算,對這種愛國情操或是守護家園的想法往往並不敏銳,過去在王宮裡面時常受到打壓而導致沒有上過太多課程也是原因之一。 「AI,準備我的裝備,看情況我也去一趟吧」 賴天凌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進行思考,最終得出一個比較符合的答案。 --你太過冷漠了 那個時候,那句話確實在心中不斷流竄,至今為止都沒有從大腦裡面離開過,賴天凌偶爾也會不斷思考每一個決定是否過於無情無義,對周圍的人們有沒有造成一些難以挽回的痛楚,這一次或許也是如此。 「······爸爸」 塔斯圖拉羅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跑到房間裡面。 「拉拉,過來吧」 聽見賴天凌的聲音,塔斯圖拉羅興奮地跳到床上,直接壓上去露出愉快的表情。 不知從何時開始,兩個人互相這樣擁抱在一起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事情,好像是自從靈雨取了一個名為拉拉的小名開始,關係就變成這種模樣,少女也逐漸變得志氣喜愛撒嬌,原先那個過於不符合年齡的成熟感逐漸退去,慢慢恢復成一名單純可愛的小孩。 「······你覺得爸爸做錯了嗎」 賴天凌不自覺的開口詢問,想要從一名天真無邪的少女口中得出先前的做法是否稍微冷漠。 10 「爸爸很溫柔······可是這一次有點過分」 塔斯圖拉羅一邊來回翻滾一邊說出心中的想法,有點緊張的開口。 連一名小孩都能感覺到AI的計劃以及他的同意竟是如此冷酷無情,說明這份劇本當中確實過於沒有人性的因素參與在其中,恐怕也是導致眾人都不能立刻同意以及接受的主要原因,連千甄那樣聽話的女忍都直接擺明的拒絕,可見這份計畫實在太過糟糕,屬於部份不可取。 「是嘛······既然犯錯那就要改進,爸爸會努力去改變」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認真反省自己先前計畫中過於冷漠的部分。 既然不管大家都沒有辦法接受,那就詢問AI如何在保持住底線的同時讓每個人都能獲得幸福的結局,比起種族的完美進化,現在的每一個人能夠得到該有的滿足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爸爸加油!」 塔斯圖拉羅舉起手不斷幫賴天凌加油打氣,手舞足蹈的模樣相當認真。 「恩」 賴天凌摸了摸塔斯圖拉羅的頭,隨即起身離開房間到艦橋準備進行計畫的更改。 本來的劇本是讓兩個國家派遣出自家的菁英戰士們對抗席捲而來的強敵,然後從中進行一定程度的幫忙以免死傷數量過多,既然要介入,與其搞出一場悽慘的鬧劇不如直接利用一行人的強大去輾壓,減少死亡的數量,當然,他不會一口氣將所有怪物都消滅,主要還是讓那些普通士兵去處理,只是會盡可能去削弱敵人的戰鬥力。 「AI認為這樣無利於種族的進化,越是經歷慘痛的狀況才能夠盡可能減少重複歷史的錯誤,容錯率的降低也能讓種族提早進入宇宙且不用擔心資源枯竭或是汙染的問題,不該為了一時的情緒讓後代的人們受到更多的痛苦」 AI的理論相當正確沒有任何錯誤,幾乎是賴天凌沒有辦法進行任何辯駁。 「······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要試一試,用這雙眼睛見識這個星球這個時代的人們如何反抗,別擔心,我不會亂出手,只有一些特殊情況才對真正動手,所以,大劍也不用帶上去」 賴天凌知道自身對戰場的影響程度,於是先將一份重要的條件決定下來。 一群螞蟻的打架混入一頭大象,誰都知道那份下場會是多麼可怕,所以必須要收斂本身的力量不能到處亂來一通,盡可能聽從指示冷靜的行事,除非逼不得已再出手,所幸L1跟L7都在現場,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用到他的力量。 「拉拉,你要記得,除非有我的同意,否則不要亂離開,知道嗎」 賴天凌在離開以前不忘跟塔斯圖拉羅多加提醒兩句話,深怕這位少女到時候做出一些讓人感到擔心的事情。 「嗯!」 塔斯圖拉羅點頭表示明白,臉上堆積的笑容依舊沒有變化。 離開以前,賴天凌不忘讓AI多加努力一點緊盯著少女,千萬不要鬧出任何一點問題才好,理由無他,這位少女毫無疑問隱藏著孩童般純真的心靈,同時也有著大量的好奇心,甚麼事情都想要體驗試試,因此極有可能人前人後兩個模樣,誰知道會不會鬧出麻煩。 「······如果你乖乖的,爸爸就給你一個驚喜禮物」 賴天凌想要利用禮物這件事情來給予少女壓力,希望這個方法能夠奏效。 「嗯!」 塔斯圖拉羅依舊是那張不變的笑容,不知道底下的腦袋究竟在想些甚麼東西。 先不管女兒可能鬧出的麻煩,賴天凌先是到勞倫的房間與對方交談一會,表達自身過於冷酷的決定確實不太好,也盼望這位精靈國王能夠到王國去稍微幫忙一下,主要的目的還是保護靈雨的安危,那位少女的情況非常令人擔憂,至於做為忍者之村現役的最強忍者,千甄則是難以在這次的前線戰場上有所發揮。 離開星艦,他沒有跟著任何一方的人去準備一場大戰的降臨,反倒是先傳送到新建好的一艘船艦上,這裡離宇宙局沒有太多的距離,僅僅只要三分多分鐘的時間就能抵達現場,由於事態緊急的關係,這次就沒有跟熟悉的業務員見面,而是直接找上帕爾六世那邊進行說明。 「······我明白了」 帕爾六世沒有多說甚麼,默默的點頭表示同意以及理解。 雖說兩人目前為止的幾次見面都是這種相對糟糕的情況,不過,相信任何一邊都不曾期望過事態變得如此嚴峻,與其去責怪彼此倒不如思考解決問題的手段,盡可能將傷害的部分降到最低為止,當然,分開之前,這位高等種族的大人物確實表達出不滿,並明確說明如果再有下一次,肯定會向宇宙局那邊申請徹底調查。 「······真是虧大了」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至今為止累積的好感極有可能煙消雲散。 狀況一而再三的發生,換作是他自己都不能接受,必定會對那個人產生強烈的疑心,更別提這個傢伙還是坐擁高等種族以上全方面科技的主人,私底下偷偷計畫著甚麼危險的計畫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情,別說面對面的說明,直接請人上門調查都是理所當然,只能說對方的脾氣還算不錯,沒有乾脆動用權力硬來。 「這份帳可要好好算清楚才行,AI好好把這次的事情辦妥,不要再橫生枝節」 賴天凌搭乘船艦回到定點,立刻傳送回到塔斯圖拉羅星上面。 先行移動的人是靈雨,這位少女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跑到王宮跟那位女王陛下見面,兩人互相說明了一番便達到某種共識,雙方似乎都對上戰場決一生死毫無恐懼,看的出來那怕真的要在此犧牲各自的生命都無所謂,必定要讓更多的人能夠存活下來。 勞倫則是跑到酒吧裡面跟著冒險者組隊準備一同到前線挑戰強敵,這位精靈國王果然是天生的領袖,一下子就跟眾人打成一片,隨後又利用卓越的技巧以及帥氣出眾的外表擄獲所有戰士的內心,接下來也就順理成章地建立屬於個人的隊伍,似乎隨時都能夠離開王國出征。 另外一邊,千甄抵達忍者之村將狀況說明,老人們毫無議論的要求這位女忍必須保住自身的性命,千萬不要到前線作戰,畢竟整個村子的未來都交到唯一的上忍手中,一旦出現差錯,忍者一派極有可能會全數滅亡,寧可失去全部的血脈都不能喪失傳承已久的技術。 老人們的意志確實令人動容,作為從小在此地生長茁壯的少女自然也不會同意這種悽慘的結局,據理力爭,甚至在過程中直接表達賴天凌能夠毫髮無傷的保護住整座村子,所以每個人都不用太過擔心,更不需要拿出最終方案這一類過於瘋狂的作法。 第一次看見千甄激動到口沫橫飛不顧一切的表情,他從來沒有在兩人的相處過程中見識過此女潸然淚下的面容,那是在星艦上面幾乎不可能看見的態度,理由無他,在無敵的力量面前,沒有多少人能夠率直地展現個人的想法與態度,撇開靈雨那種舉世罕見的人,普通人根本不敢多說半句話。 「······看起來大家都做好了準備,我們也差不多可以準備出發了」 賴天凌再度確認一下星艦裡面的狀況,特別是塔斯圖拉羅這位少女是否有到處亂跑。 說句實話,身為新手父親的直覺不斷告訴他,自家的這位女兒肯定在密謀計畫一些糟糕的事情,只是暫且還沒有辦法確認。 回到正題,接下來的戰鬥將會是這顆星球有史以來從未見過的一次劇烈戰爭,相信到時候必定會死去不少人,其中恐怕也會包含到他們各自之間的幾位熟人,甚至連一個小國乃至大國的灰飛煙滅都是在所難免,不過,這是必須的疼痛。 理由非常簡單,曾經有一隻流浪於此地的種族,它們佔地為王與當地的生物融合成為新一代的主宰,結果卻是遭到下面的人反抗殺害,最終,本該是復興種族的珍貴種子卻不知何時變成階下囚,徹底淪為遭到關押迫害的一種存在,那份怨恨經過千百年的洗刷都沒有動搖,直到某天,其中一位繼承人在目睹家人的死去而發瘋,動起手將所有可見的生物全都消滅殆盡,那一天,後世的人們稱其為滅世王女的惡行,實際上,根本沒有一個人知道真相,那僅僅是一位飽經傷痛的少女以及經過輪迴而傳承下來的詛咒,造成如此嚴重傷痛並非是別人,正是這顆星球上面同為人類種族的每一個人。 現在,是時候該讓人們確實知道過去的殘酷以及現實,然後再經過一場驚天動地的戰役將那份埋藏在深處的真相暴露在眼前,至於人們是否能夠接受,無庸置疑,它們必須理解也要徹底吸收下來,一切都是為了走向更遠的美好未來。 11 王國的宮殿由於年久失修的關係顯得破爛許多,不少地方的牆面都需要費工夫的進行修補才能夠恢復到該有的模樣,基本上就是極度欠缺經費,因此沒有辦法將其恢復到過去全盛時期的面貌,即便如此,對比帝國那邊依舊良好許多。 與歷史悠久且穩固多年的王國不同,號稱帝國的這個國家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良好,往前推進將近八十年左右,這個地方經常發生一些動亂跟無法遏止的問題,好幾次都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才能將其徹底解決,不光如此,每一任國王幾乎都在不斷的爭權奪利當中失去性命,僅有少數的幾人能夠撐過十年的光陰,剩下的幾位都是短短幾年的時間裡面就死去,導致中央的核心政府始終無法正確良好的進行運轉。 所幸五十年前,一位英明神武的王者誕生,一口氣將帝國內在的禍害根源全都拔除,盡管本人也是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還好當時有一位同樣無比優秀的弟弟接任王座,成功將損害降低到最低限度,其結果,這個國家徹徹底底的改頭換面,成為一個嶄新的偉大之都。 一對令人驚豔的兄弟王者,給予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一份幸福且安定的新氣象,直到現在,他們的孫子接下這個位置,一位人稱賢王的男人登上寶座,同樣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將各種問題解決,與當年相同的地方是,這位王者有著一位一樣能幹的弟弟。 「莫瑞,今天的早朝不如交給你去處理吧」 接受女僕們的換裝,帝國之王塔煞有點無趣的說著隨興的話語。 「請不要亂說這種話兄長,大臣們會擔心你又打算從王宮裡面溜出去」 莫瑞已經先行一步換好衣裝,身形筆挺地站在一旁觀看著手中的行程表,確認待會要一一跟大臣們確定的事項。 統領帝國將近五年的時光,塔煞已經逐漸對這個國家失去興趣,理由非常簡單,這個偉大的國度已經有著良好的體制以及健全的官員,宛如一台精密的鐘錶,就算不用動手調整都能自行運轉直到磨損到出現問題的那一天,同時也就意味著國王根本甚麼都不用做,只要每天把固定的內容完成即可。 這樣的國家對一些普通的王者來說肯定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不過,對於一位自視甚高且確實擁有相當優秀能力的王者來說就絲毫沒有一點意義可言,這個男人渴望弱小的國度以及無助的人民,只要將那樣悲慘的生活改頭換面才能正面自身的價值,換作眼前這樣成熟的國家,就算拼命努力也不會得到稱讚,眾人都會說當年的雙子國王多麼偉大,忘卻後代人們維持的事實。 「溜走又何妨,反正這個國家根本不需要本王這樣全能的存在,需要的僅僅是一個象徵罷了,不管將這個座位交給你還是交給其他人都無妨,當然,考慮到國家的運轉,你還是最佳的選擇」 塔煞一臉不滿的說著,似乎對這個王座沒有太多想法。 祖父一帶的光環始終在頭上不斷盤旋,導致連續兩任的國王始終沒有太多的評價可言,父親更是早早就退下王位不關心朝政,畢竟年輕時期付出大量努力換來的僅僅是一些少許的稱讚,與其勞心勞力不如早點享受人生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 「即便如此也請你多忍耐幾年,至少撐到十年周期,到時候想退再說」 莫瑞已經對這位兄長感到無言,每次都只能提出類似的話語回應對方。 等到早晨的抱怨結束,兩人便迅速離開房間前往王宮的晉見區域.面對一群精神奕奕的官員以及將軍們,一天當中最為重要的早朝也就此開始,塔煞開始硬對每一件需要徹底處理好的案件,每一個都一一進行分析,詢問其他官員的想法,聽從專業人士之間的判斷,隨後得出一個比較有意義的結果,每件事情大致上就是這樣。 與幾乎完美的兄長不同,莫瑞作為輔佐的工作並沒有對許多事情都深入理解,即便如此,本人踏實的處理方式與態度卻反而大獲好評,尤其是一些大臣們偶爾還會透過這位國王的弟弟先進行事前工作的調度,包括一些資金方面的週轉都交到此人手上,甚至連王都默認此事,足以見得手腕部分確實有其高明之處。 「到此為止,今天的早朝還有任何事情嗎······既然沒有任何事情那便到此結束,散會吧」 塔煞一揮手,下面的大臣們全都急著離開回家,絲毫沒有停頓在王宮裡面的意思。 帝國又不是王國那種一度處在風雨之間的危險之地,每天上朝基本上不會有太多大事出現,官員們當中撇開那些刻意就是希望能夠爭權的幾位人物以外,多數人都是更加願意享受私底下的生活樂趣,少數人則是瘋狂的工作者,就算國王不管也會自行趕工不用太過擔心。 「······建立一個好國家嗎」 望著逐漸一直都走在正軌的國家,塔煞實在不知道哪裡能夠與之相比。 「即便如此,這個國家依舊需要一位優秀的王者看管,請不要隨隨便便就想到從這個座位離開」 莫瑞知道自家兄長的下一句話,趕緊出聲避免讓對方抓到任何一點機會。 「哼,無趣」 塔煞甩甩手,起身離開王座回到房間裡面開始換裝準備出門走走。 整天窩在這種狹窄的地方,面對相似的人事物,就算不是一位王者也會感到無比沉悶,尤其是考慮到時間一旦空下來就會一大堆的妃子找上門給予各式各樣的服務,目的僅僅是為了生產後代,那樣的生活方式不僅無趣也讓人感到相當厭煩。 「果然遼闊的大地還是比較適合本王」 塔煞深吸一口氣,敞開雙臂盡情地釋放壓力。 從小就有一個夢想的他本來想要將軍隊徹底進行一次統合,然後對周邊的國家進行開拓般的戰爭,將那些放置在一邊不去好好利用的土地占為己有,然後分配給那些流離失所的難民,讓本來無用武之地的勞動人力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派上用場,順便將版圖大肆的擴張出去已達到一個前所未見的無敵國度。 可惜,這個計畫在即將要開始的時候就緩緩破滅,理由是王國那邊的權力中空被目前的女王雪琳所掌握,這位曾經是教會修女的神職者展現出不遜色於塔煞的手腕,將陳舊的制度打破建立起全新的規格,各種大小院機構都有著明確的分配工作,成功打造一個健康且相當不錯的全新規矩,一掃過去的弱勢,頗有重新起身的希望。 考慮到女王的年紀,在位時間不出意外最少都有五十年以上,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裏面王國將會前所未見的強大,穩固卻沒有足夠土地的帝國如果貿然出動只會陷入被動,甚至有可能會將這個美麗的國家帶往最糟糕的局面,盡管心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能拿國家的未來開玩笑,於是這個計畫只能暫且停滯。 「······離開這個地方吧」 塔煞望著遙遠不可目視的大地彼端,心中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 重新打造一個國家並不困難,與其守衛著這個已經堪稱完美的國度,為何不選擇依靠自己的能力重新打造一個國家,他想要成為舉世無雙的王者,就算不能打造千年霸業,至少也不要成為百年歷史中的小小一頁,渴望歷史書上留下偉大的名號,而非後世人們幾乎無法想起,在和平年代中的一位普通君王。 「······地震」 塔煞感覺到地面的搖晃,趕緊動手扶助牆面,小心翼翼的倚靠在牆邊以免倒下。 這一次的晃動超乎想像,不少人都猝不及防摔傷,攤販的貨物跟一些流通商品也都出現問題,加上馬匹的到處亂跑造成騷動,估計在短時間裡面都沒有辦法恢復,所幸這場地震僅僅持續幾秒鐘便結束,沒有進一步造成人員的傷亡,巡邏的騎士立刻接手把狀況解決。 「······看來會有事情發生」 塔煞喃喃自語了一句話,隨即轉過身趕回到宮殿裡面坐鎮。 強烈的第六感,不知道是遺傳兄弟國王的基因還是天生的王者氣質,總之,他擁有一股難以言喻的直覺,能夠早一步感知道情況的變化,算是一種相當另類的神秘力量,那怕是宮殿裡面的學者們都找不出其中的理由跟原因,只能將其當作天賦。 「需要全城嚴加戒備」 莫瑞好奇的開口詢問自家的兄長,實在搞不清楚這個做法的理由。 「不用管太多,那是本王的第六感,執行下去吧,如果為此勞民傷財就算是本王的過錯,讓那些大臣自己來找麻煩」 塔煞的王者氣場盡現,一句話便讓在場的幾位文官立刻奮筆疾書開始撰寫命令。 12 「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狀況,是否還需要騎士們繼續戒備下去」 莫瑞將定時報告收了起來,確認一番便對一旁的塔煞說出目前的現狀。 從上午開始警戒到下午的時間,騎士們沒有質疑王的任何一個命令,認真的檢查首都的每一寸領土,一些風月場所只能乖乖先暫停營業一天左右,一些私底下的貨物以及交易都遭受到阻擋,導致不少大臣聯名上書以各種名義要求趕緊將這種緊急狀態解除。 「繼續,本王的第六感越來越強烈,恐怕會有超乎想像的事情發生,千萬不能有任何一點鬆懈!」 塔煞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不僅將親衛騎士都叫到自己的身邊,甚至將順手的武器都拿在手上。 眼見王者竟然如此擔憂,其他人自然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尤其是考慮到平常都是雲淡風輕的王會有如此不安的情緒,全員都非常明白不能繼續大意下去,每個人都認真的進行對應,直到不遠處的城門口出現火光才確信有大事發生。 「王!有大量的狼群出沒!」 回報情況的騎士出現在現場將第一手的情報傳達給塔煞等人知道,讓所有人都確信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城門口、地下水道等兩處之處不斷闖入這些可怕的野獸對著普通人進行前所未有的殺戮行動,短短的幾十分鐘裡面就將不下百人的數量殺害,動作過於迅速確實的關係,許多騎士根本來不及進行反應,城中立刻出現人們的尖叫呼喊聲響。 多虧有塔煞的提早警戒,散落在每塊區域的戰士們都能在第一時間裡面進行各部門的組織工作,幾十分鐘裡面便將所有的問題都徹底完成,迅速突入到保護市民的戰鬥裡面,加上騎士團本身就是訓練有素的一支部隊,結陣以多數對抗少數幾乎是一分理所當然的戰術法則。 「東門陷入混亂!警備人員似乎沒有辦法完全繞過去!西方的騎士們提出救援要求!南邊有大量的狼群出現!」 一份接著一分的資料傳遞出去,塔煞忙到幾乎沒有休息的機會,只能拼命將所有的文書資料都翻閱一遍,搭配上莫瑞兩人趕緊將工作交代下去。 不光是突襲的時機點剛好處在夜晚時段導致不少士兵騎士都在用餐階段,更重要的是,這些狼群幾乎可以說是神出鬼沒,即便到現在都不能完全確定這些怪物出現的位置,撇開地下水道以及城門以外,似乎仍然有其他的入侵管道,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完全阻止對方進入城內。 「給我找!沒有找到就叫那些士兵永遠都不用回來!」 塔煞無比憤怒的說著,臉上寫滿焦慮以及不安。 外敵易防內敵難擋,騎士們不可能一下子跑到前線的城門作戰還要擔心身後隨時會冒出狼群,這樣的情況下肯定沒有辦法全身心投入到戰鬥之中,為此,一些特殊士兵已經前往各種發跡點調查,希望能夠在最短時間裡面找出理由,否則他們這邊肯定會陷入無止盡的背水一戰難以自拔。 「王!」 「有甚麼事快點說!」 塔煞翻閱書籍,根本沒有時間將目光轉移。 只是這一名部下遲遲不願開口說話,其他人似乎也有點陷入困惑之中,於是他趕緊抬起頭,這才發現宮殿裡面站著一位不速之客,那是一位留有銀白色秀髮以及無比白皙肌膚的美麗女子,加上那一張沉魚落雁的容貌搭配上與世隔絕般的氣場,在場的所有人都受到影響說不出半句話。 如果僅憑那一張驚人的外表,塔煞肯定會當場就開口表達愛意,希望對方成為自己的女人,君王本色以及理所當然的慾望,不過,那一身充滿鮮血的戰士鎧甲以及令人不寒而慄的氣質都再三說明此女絕非是普通人,而是一位真正必須要小心謹慎去對待,擁有超乎想像之外能力的可怕人物。 「本王乃至塔煞,帝國之王,有何貴事需要直接闖進王宮之內說明」 塔煞先是以禮相待,不敢有半點越界的作法。 「代號L1,請您稱呼此身為卡拉即可,作為一位大人的代表,此身來到帝國的目的僅有一項,那就是幫助您度過眼前的危機,為了證明這份友誼,首先便是說明那些狼群除去正門、地下水道以外的第三處入侵地點」 自稱卡拉的女性迅速將狀況進行一番說明,釋出相當良好的一份善意。 以情況來看,帝國確實需要這一份幫助才有機會度過這個難關,這個時候若是能夠多出一位掌握全部局面的人物自然是輕鬆不少,不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對方願意付出如此之多,證明肯定私底下會有所求。 「帝國之王,請您不要搞錯一件事情,吾主與您同樣身為上位之人,這一次的事情僅僅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如果您覺得能夠給予任何資助,請在看過此身的戰鬥過後再說」 卡拉的態度相當高傲,宛如站在雲端之上的神明低頭望著人類的爬行。 「既然卡拉小姐如此傲慢,不如讓本王見識一下所謂的舉手之勞究竟是多麼輕而易舉的事情」 塔煞從王位之上移動走到卡拉的身旁,準備跟著這位女性一同到外面去見識一下所謂的強大。 盡管周圍的部下都表達不能做出如此衝動的行動,他一旦做出的決定就不允許更改,不光是為了證明這位女性口中話語的真實性,更重要的是,眼下狼群入侵的事情確實相當麻煩難搞,動用騎士團的力量也會損失不少戰力,以國家的角度來看,國防的減少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一件事情,與其死去一堆花費多年時間才訓練而出的菁英,不如讓僅是象徵性意義的國王送命,反正還有優秀的弟弟能即位,實際上並沒有需要擔憂的部分。 「隨您之意」 卡拉點點頭,轉過身緩緩跟著塔煞走到外頭。 首都素有花都的美名,隨處可見的花草以及提倡自然與人類合一的特性都讓這個地方充滿美麗的景色,然而,現在的每一塊區域都冒出大量的火光,耳邊隱約能夠聽見人命的淒厲哭喊聲響,偶爾還會有騎士震耳欲聾的叫聲與殺戮,黑暗的戰場持續不斷的擴張,伴隨著夜晚的帷幕升起,視線將會徹底受到遮蔽,人類方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劣勢。 「那麼陛下,請您仔細觀察此身的戰鬥,就站在此地不要亂動」 卡拉拔出腰間的大劍,緊握左手邊的盾牌,眼光環視底下的所有生物。 下一秒鐘,那一身光滑的背部突然閃耀著亮眼光芒,一對類似天使般的羽翼迅速展開,有如活物般不斷擺動,每一次都會颳起陣陣微風,令人的雙眼不由自主地閉上,難以直視其過於神聖的姿態,就算是一位帝國之王也是如此。 「你······是神嗎」 過於超現實的姿態讓塔煞一度說不出話語,整個人呆滯地望著卡拉。 「此身絕非神明,僅僅是一隻失落的種族」 說到後面那一句話,卡拉的眼神當中閃過一份難以言喻的悲傷。 展開羽翼並非是突出非人的部分,隨著擺動幅度逐漸增大,整個人也宛如一顆砲彈騰空翱翔天際之中,隨即前往每一處戰場以最快的速度收割所有敵人,動作快如閃電,一刀橫砍直劈便能將敵人解決,完全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那份身影彷彿戰場的女武神,更像是天上下凡的女神以無敵的神力解決威脅,多數見識到這位女性無敵戰鬥姿態的人們全都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有些人甚至當場跪倒在地上不斷高呼感謝神明,估計明天開始就會有一種新的信仰出現。 「······原來如此」 塔煞默默地深吸一口氣,知道自身的渺小與脆弱。 飛天遁地意味著任何防衛都顯得毫無意義,無比強大的力量說明任何鎧甲在對方的大劍眼前都是不值一提,肉眼幾乎跟不上的速度表明任何王者都會在瞬間失去性命,以上三件單單是力量的部分,至於其他的部分,從那一個L1便能得知後面應該還有一大堆類似的存在,那怕僅有十個人都是世界上最難對抗的軍隊,不管是帝國還是王國都沒有與之對抗的本錢。 作為普通人,此刻應該要乖乖思考逃走或是投降的辦法,不過,身為一位王者,塔煞必須要思考最為糟糕的局面,好比說,與王國那邊結盟一同合作以免被這個可怕的存在以及其背後的存在所捏碎,毫無疑問,上古的神祕力量已經被他人所掌握,遺失那份無敵能力的現代兩個大國如果不一起齊心協力,恐怕不久之後就會不復存在······ 這一刻,他的內心充滿興奮以及愉悅,理由非常簡單,帝國從今天開始肯定不會一帆風順,接下來就會需要一位優秀的王者領導所有人繼續前進,而自己在幫忙的過程中也能順著這個機會往上不斷攀升提高歷史地位,算是相當不錯的雙贏局面。 13 「塔煞陛下,此身的這番展現是否還算得上是合格」 卡拉悠然降落在塔煞的身旁,直接將背上的羽翼全都收束起來。 動作過於迅速的關係,他的肉眼根本來不及去跟上,等注意到那份倩影已經是出現在隔壁,也就是說,如果剛才對方有那個心態想要將帝國之王的頭顱取下,連一秒鐘的時間都不需要,想要提前查覺到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豈止合格,簡直是毫無疑問的完美,有閣下這樣無敵的強者出現在帝國,相信再大的叛亂都能在一瞬間撲滅,我國的百年安寧也是指日可待」 塔煞拼命開口稱讚卡拉的神勇能力,口吻當中不難看出阿諛諂媚的態度。 如果跑出這麼一頭滔天怪物,換做任何一位王者都該知道如何去對待,尤其是考慮到對方一個憤怒極有可能動手將整個國家都消滅殆盡,除非真的不在乎國民以及未來否則不可能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為,以退為進的稱讚給予幫助,之後再討取一些必要的資源才是真正有用的作法。 「千萬不要這麼說,此身僅僅是普通的戰士,配不上塔煞陛下如此的謬讚」 卡拉揮揮手表示並沒有任何需要在意的部分,隨即一掃附近的戰場確認是否有狼群的身影。 既然已經確認沒有任何威脅的存在,塔煞自然開口邀請對方到宮殿裡面休息一會,不光是準備提供最上等的服務工作,同時也是希望能夠盡可能展現帝國的內涵,希望能夠多少讓這位女性以及其背後的勢力看中,未來建立起商業的管道。 「······既然陛下都如此說道,此身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卡拉沒有拒絕的意思,緩緩跟在塔煞的身後前往宮殿。 由於徹底展現過實力的關係,撇開一些尚未徹底見識過的大臣以外,多數回歸的騎士都露出敬畏的目光,知道眼前這位宛如女神降臨的女性是多麼強大且不可對抗的存在,心中那份畏懼有如本能般植入全身上下,未來那怕與之為敵也會先退避三舍,立刻喪失該有的戰鬥意志。 「諸位不需要擺出那種表情,這位卡拉女士是我國的大恩人,不僅如此,這位強大的戰士也宣誓在短時間裡面會為保護我國而傾盡全力」 塔煞立刻拍拍手,讓下面群臣不要擺出一張難看的表情,也不要讓場上氣氛陷入詭異的漩渦之中。 「接下來開始舉辦卡拉女士的簡單歡迎會,舉酒乾杯!」 莫瑞走上前高聲呼喊,讓底下的群臣都迅速附和。 剛度過危機不久,這種情況自然不能舉辦舞會之內的奢侈活動,大量的資金都要投入到救災的工作裡面才行,不過,為了被外國人士認為帝國的底蘊不足,該有的基本排面還是要抬出來才行,下面的大臣們也知道這件事情,即便心裡所想的全都是家人以及受災的狀況,表面上仍然需要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態度。 「卡拉女士,趁著這個大好時機,不如與本王舞上一曲,您看如何」 塔煞邀請卡拉一同跳上一支舞,臉上盡可能展現出溫文儒雅的表情。 說句實話,要跟一個能夠隨意以一隻手將狼群斬殺的英雄跳舞完全沒有與美女享受的那種氛圍,過程不僅要小心對方一個大動作可能將身體的哪個部位破壞,如果出現死亡的意外還不能去責怪,畢竟兩邊國家實力之間的差距太大,運氣不好就是賠上國王還要一臉感謝。 「······此身為戰士之軀,這種貴婦人的行為並不適合」 卡拉以優雅的姿勢信手捻起滿是金屬的裙褲,擺出該有的禮儀行徑。 其實仔細一看便能發現這位女戰士確實全身上下都穿著精美的戰鬥服裝,從頭頂上的銀色頭盔到身體的護甲無一不是大師等級的工藝品,甚至讓人一度以為這些裝備根本不是上戰場殺敵所使用,單純就是類似於亡者上戰場穿著的戰鬥禮服,目的僅僅是為了增強士兵的氣勢而製作而成。 「這還真是失禮了,目前的卡拉女士是以戰士之姿踏入我國,並非是以一位貴婦人的型態,既然如此便以戰士的規格對待,來人,上酒!」 塔煞緩緩將騰空的手收回,呼叫一旁的親衛準備幾樽味道不錯的酒。 俗話說好酒配英雄,如果是個男性的戰士,他說不定還會送上幾位如花似玉的美女盡可能擄獲對方的心,不過,眼前可是一位無比美麗的女性,假設不是那個背後組織主人的女人也必定是個強大存在的愛妾,如果依舊是守貞的純潔女性也不可能看上比自己還要弱小的男人,胡亂點起鴛鴦譜只會造成進一步問題,因此還是盡可能保守一點比較好。 「······多謝」 卡拉二話不說拿起酒杯將其盛滿,以豪邁的方式一口悶下。 這個氣吞山河的動作讓人再次體會到哪怕有著貴婦人的行為舉止,此女的內在依舊是一名強大戰士,任何以女人觀點套用在其身上的行為都有可能引起對方極大的不滿,塔煞非常慶幸剛開始沒有按照幾位守舊大臣的建議提出聯姻的要求,否則雙方的關係肯定會進一步的惡化。 「卡拉女士好氣魄,這是我國最為濃烈的酒,看起來對您這位巾幗英雄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既然如此,不如讓本王麾下的幾位將軍與您共飲幾杯如何」 塔煞給予一位將軍眼神上的暗示,讓對方上台一同品嘗酒。 將對方灌醉做出一些下流行為是不可能的事情,誰知道是否還有其他類似的存在隨時都在不遠處監控,就算一時之間真的成功將人帶上床鋪又有何用,隔天一早,宮殿將會造成血光之災,甚至有可能舉國滅亡,所以這個舉動單純就是炒熱氣氛,若是對方醉倒也能展現大國的禮儀,給予對方良好的待遇徹徹底底地進行招待,為日後留下一點人情,失敗更好,順便還能誇讚一下這份酒量。 「既然陛下都如此厚愛,那便如此」 卡拉拿起酒杯與上前的幾位將軍一同飲酒作樂,每個人都顯得相當愉快。 然而,等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塔煞才赫然發現一件大事,幾位部下都超出自身的酒量極限,體力不支倒臥在地上昏睡,反觀對方倒是臉不紅氣不喘地持續不斷將半缸都喝了不少,結果還是一位年長的將軍趕緊出面代表所有人表明投降的意願才讓這次的出糗及時壓制住。 「那麼陛下,此身先離開,之後有任何情況都會在第一時間抵達王宮,如果您需要事先進行任何聯繫的工作,這件鈴鐺將能發揮作用」 卡拉將一個銀色的鈴鐺交給塔煞,隨後展開羽翼直接從宮殿的窗口處離開。 或許是多數人都沒有見過如此神聖的姿態,武將們還能夠保持該有的鎮定,文臣們先前沒有上戰場親眼見證過那股力量,剛進宮還把對方當成進獻給王的禮物,每個人的態度都是相對不以為然,有人甚至建議不需要辦理宴會,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知道那份想法是多麼愚蠢。 「期待下一次的見面,本王會準備好酒類以及美食,展現帝國該有的待客之道」 塔煞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此身倒是希望不要有下次的見面,畢竟如果我等相聚也就意味著危機的出現」 卡拉轉過身微微一笑,那份高潔的氣質搭配上皎潔的月光以及漆黑深邃的夜空吸引無數男性的目光。 「······說的不錯」 目送卡拉的遠去,塔煞將酒杯放回桌上,那份清爽的笑容頓時全消。 既然將人送走,接下來就不是繼續開宴會的好時機,他趕緊將下面的大臣全都派去處理狼群所造成的傷害,至於那些昏睡的武將則是叫人直接抬回營地,這樣的失態放在過去肯定會狠狠斥責一頓,不過,眼下的遭難尚未結束,與其對著部下大吼大叫不如先把事情處理好再說。 「王,對於那一位應該如何······」 「輔佐官,請叫對方卡拉女士,這是一種該有的尊重」 面對莫瑞有些無理的說法,塔煞立刻開口讓對方不要亂說。 對方隨時都有可能在附近進行監控,公開場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會被誤解,為了避免這種最為糟糕的情況發生,現在開始都要謹言慎行,一些重要的國家機密都會放在會議室或是小房間裡面進行,千萬不能有半點紕漏。 「······狼群入侵,接下來還會是甚麼呢」 塔煞走到陽台望著宮殿外頭的火光,心中浮現出大量的不滿。 第六感告訴他,這件事情僅僅只是一次開始,後面會演變得更加嚴重,甚至超過目前為止所遇過的所有狀況,令人感到擔憂的是,作為帝國之王,自己甚麼都做不到,只能默默地等待事情發生再去將其解決。 14 「咕嚕······咕嚕······咕嚕······」 順著喉嚨進入體內的酒精能夠麻醉五臟六腑乃至大腦的意識,這種暢快到足以忘卻俗世一切的感覺對目前的瓦拉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王國成功復興,一切貪汙腐敗都進入牢獄之中永世不得翻身,年輕有為的才幹一個接著一個有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煥然一新的氣象讓人不禁懷疑這個國家是否真的存在過可能覆滅的危險性,甚至有一派人士認為,動盪不安的理由就是一群貴族私底下所散播出去的謠言。 可笑的是,貴族所說的才是真實,國家本來處在風雨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倒塌,若不是一群不在乎名字的人物出動將目前的雪琳女王救出,甚至還在默默的付出貢獻,王國早就成為帝國口中的一份大餐,只是沒有人會去相信那番話語的真實性。 那一天,莫名的詭異強大之力將所有人都吞噬,多虧另外一種特殊的力量指引,瓦拉等人才有機會存活下來,可惜當時一同陪伴的所有戰友們全都犧牲,睜開雙眼的時候,周圍已經一個人的影子都見不到,那份絕望感不斷侵蝕著全身上下。 回到國家以後,他一度以為國家將亡,一個小女孩根本沒有半點實力可言,想要力挽狂瀾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誰能知道,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女王陛下的雷厲風行一下子就將陳舊的錯誤推翻,將一批足以稱作肱骨之臣的年輕人搬上檯面,加上一大堆利民的政策吸收底下群眾的信心,一切都走上正軌。 既然國家已經恢復安定,瓦拉自然將與自身有牽扯的事情全都擺在檯面,接受該有的懲罰對待,雖說多虧雪琳女王的仁德放過一馬,作為曾經的最強騎士,內心裏面依舊有著解不開的心結放在那個位置久久無法消失。 作為前國王的心腹,他為何會選擇與貴族一派行動,理由非常簡單,當時見識到王室的腐敗以及軟弱,為了國家的未來不得不拋棄君主跟底下的友人一同努力,其結果,卻依舊是正統的女王上位將一切都撥亂反正,他們一群人看似熱血的行徑絲毫沒有一點用處。 王者的血統就是王,瓦拉憎恨著過去的那個自己,假設當初對王室裡面的紊亂出手,輔佐一位優秀的君王,也許根本不需要陪同貴族一邊收割利益一邊迫害人民就能得到一個安穩的國度,然而,那個時候卻選擇放手一路提拔的王族,背過身走上一條叛逆之道。 說到底,那個罪該萬死的一群人或許不是真正有著信念而奔赴戰場的有志之士,而是根本搞不清楚狀況,胡亂出手進行無比錯誤選擇的最強騎士。 「好酒······再來個好女人就更好了」 瓦拉一邊將酒杯放下一邊走到酒吧檯去找點樂子,這次的目標是一位青澀的少女。 自從放下騎士的工作以來,他每天的生活不是鍛鍊身體就是利用酒精麻痺,前者主要還是認為有一天可能隨時要報效國家,這句破爛身軀還是要盡可能維持住該有的姿態,後者則是閃躲每天壓在身上的罪惡感,希望能夠在生活裡面過的稍為舒服一點。 「小姐,一個人」 瓦拉往旁邊的位置一坐,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由於身上穿著鎧甲的關係,身體曲線顯得不突出,不過,作為多年探入花叢中的男人,他確信底下一定是一副相當火辣的身材,如果聊天得當,晚上必然能夠做上一場幸福的美夢,就算不行,趁著酒醉多少也能上下其手一番,兩種情況都不算是吃虧。 「恩,大······先生也是騎士」 少女轉過頭望了瓦拉一眼,突然將大叔兩個字吞回肚子裡面。 多年在戰場上打滾,他也知道容貌部分確實比一般中年顯得還要老上一點,就算真的被稱呼為爺爺都是應該的事情,畢竟以肉體情況來看,健壯期頂多再十年左右的時間,遲早都會一點點步入衰弱,這是人類必經的一條生老病死之路。 「是呀.你呢」 瓦拉開口詢問眼前的少女,想要稍微探查一下對方的底細。 「······西絲,王國小地方出來的鄉村人,一個想要考進王國騎士團卻因為時間上面晚了一點而沒有機會報名的人」 西絲自動報上性命,整個人一臉死氣沉沉的將一杯酒灌入喉嚨裡面。 每年都會舉辦國家騎士的考試,撇開那些貴族人士以外,普通的騎士都必須要努力將各種技術學在身上,通過文武兩試才能成功加入騎士團當中成為保家衛國的一員,瓦拉當年差點就在文試部分遭到清刷,多虧武試部分的加分才勉強擠過合格線。 更重要的是,想要成為騎士可不是隨時報名隨時就能夠參加,首先需要等到每年統一的時間報名,加入預備騎士的隊伍裡面以外再拼命努力把考試完成,直到上頭審核過關才能成為準騎士,這個時候才有資格稱呼自身為騎士,一旦錯過就要等到隔一年的時間才行。 「今年可惜了,等到明年吧,妳還年輕不用擔心這些」 瓦拉溫柔的安慰西絲,知道錯過時間肯定是相當不甘心。 好不容易準備妥當選擇離鄉背井來到首都,一路上想必經歷過許多常人所難以想像的遭難,加上他一眼就能看出這位少女全身上下都有良好的鍛鍊,肌肉份量比一般的騎士還要多上不少,以前必定是經歷過一番痛苦的訓練才能成就如此強健的體魄,誰知道竟然連報名都沒有做到,等同於白白浪費一年的時間。 「······我不想浪費時間,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眼看就要成為夢寐以求的騎士······總算能夠跟到那個人的身旁」 西絲說話有氣無力,看的出來酒精影響變得相當嚴重,隨時都有可能倒下昏睡。 「那個人,你的愛人」 瓦拉倒是比較在意西絲口中的那個人,想要試探一下。 如果是兩小無猜的關係,作為一個懂風趣的男人也知道不該對如此純情的少女下手,假設是有夫之婦就更加乖乖收手,誰都不希望睡覺的途中被一把刀刺死,尤其他是個半退休的騎士,沒事亂惹問題可不是一個好做法。 「愛人······我好喜歡他······可是經過這麼多年都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那個小村子裏面受到英雄吸引的女孩······」 西絲說到一半倒在桌上,看起來已經陷入昏昏欲睡當中難以自拔。 經過多年,英雄吸引,八個字讓瓦拉的警戒提升到最高層級,隱隱約約懷疑眼前這位少女等待的恐怕不是青梅竹馬的男性,而是另外一位有著英雄名號的男人,而王國裏面,足以稱作英雄的不超過三位。 「······順便問一下,那個男人叫甚麼名字」 「瓦拉!」 瓦拉靠近西絲耳畔詢問,誰知道對方突然起身大喊出英雄名字,然後又趴了回去。 聽見名字,心裡立刻一驚,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少女欣賞的人竟然是自己,一方面感到非常榮幸,作為英雄幾年的時間確實為王國留下不少的幫助,另一方面卻是覺得頭皮發麻,理由非常簡單,他根本不認識眼前的少女。 憧憬英雄的不在少數,但凡走過的村莊以及小鎮,每次瓦拉都會拼命解決各種疑難雜症以樹立起偉大的形象,示愛的女性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只是礙於騎士公約的各種束縛不能亂對女性下手,即便如此,腦袋依舊會殘留對這些人的些許印象,尤其是一位有臉蛋有身材的美女,想忘都難。 然而,不管從哪個時期思考都應該沒有遇過叫做西絲的美人才對,如此一來便能推斷一個簡單的結論,也就是當時對方應該還是一個小女孩,正因為尚未長大才會毫無印象,女大十八變是經常會發生的一種事情,他也並非從未見過小男孩長大變成美女的情況。 「······你之前跟對方在哪裡見過面」 瓦拉小心翼翼的詢問,深怕對方突然酒醒發現自己的真實身分。 「嘿嘿······那是一次野獸入侵的時候······一家四人全都死了······就我一個人活著,結果,那個英雄出現拯救了村子······當時我說為什麼要救,反正大家都死了,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反正我已經沒有家人······你猜那個人怎麼說,他說,既然都沒有家人,我來當你的家人,因為他也是獨自一人······所以我要成為騎士,變成一位足以配得上他的女人,為此才會天天不斷努力鍛鍊身體,就是要成為一位騎士······就是這樣······」 西絲對酒精的適應能力相當不錯,說幾句話回想過去的事情,整個人逐漸變得清醒,似乎已經可以起身活動身體。 15 當年的瓦拉幾乎滿腦子都是國家興亡,從未考慮過其他事情,本身無父無母毫無牽掛的關係,浪跡天涯的行徑也曾經被國王等人抱怨過,只是比起幫助那些首都裡面不愁吃穿的人們,身為英雄更加喜歡深入偏鄉幫助真正有需要的人。 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位少女對自己的思念如此深厚,甚至癡迷到不惜花費一生的時間去追逐一個極有可能根本看不見的背影,如果這位英雄已經結婚生子,如果對方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垃圾,如果,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努力拯救過村子,是否還能堅持下去。 「大叔你的問題好奇怪,結婚的話我就作妾,至於拯救村子,你絕對是沒有見過那個時候的瓦拉,哪怕已經傷痕累累都要抱著我弟弟妹妹的屍體,甚至不惜低下頭跟我不斷道歉,而且我沒有忘記,送行的那一天,那個男人對著村裡面的墳墓哭泣,瘋瘋癲癲的拿起酒瓶猛灌,差點就沒有辦法離開,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壞人······」 西絲一邊指著瓦拉的鼻子大喊一邊開口說道: 「······我已經沒有家人,你知道對一個小孩來說,那句成為我的家人有多麼重要嗎,如果沒有那句話,我根本支撐不到現在,早就陪著家人們一同離開」 望著少女炯炯有神的目光,瓦拉總算明白一路走來的艱辛究竟是如何度過。 喪失家人的西絲獨自一人在村子裏面日復一日的努力鍛鍊,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早一點見到唯一的家人,甚至自顧自地認為僅有成為騎士才能前往首都,一切都是為了對抗隨時都可能將自身壓垮的黑暗侵蝕,想必每天的訓練絕對是超乎想像,其中一個理由就是閃躲不安,好比現在的他為了逃避罪惡感而天天飲酒作樂。 將某件事情當作心靈的支柱,一步一腳印地往前邁進,宛如在黑暗之中尋找僅僅一線的光明,那怕微弱的光芒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少女仍然豪不在乎的前進,那份執著與堅強造就眼前一位散發著騎士精神的年輕女孩。 「······你一定會是一個好騎士」 瓦拉將錢放在桌上,緩緩轉過身離開酒吧。 受到英雄拯救而嚮往其的少女,這份堅持的精神將來必定會成為一名騎士必須的素質,他知道不能親手去玷汙這份純潔高貞的思念,尤其不能讓對方知道曾經崇拜的男人如今已經墮落到這種程度,最好就是一輩子抱持那種想法走下去,相信一定會成為不下於愛梅莉亞那樣的騎士。 「你走那麼快幹嘛!我們還沒有聊完呢!」 正當瓦拉以為遠離酒吧的時候,西絲不知道為何突然追了上來。 「咳,小妹妹,我是來尋花問柳的男人,既然你沒有那個意思,我們最好不要繼續靠太近」 瓦拉撇開視線,刻意將風衣的帽子拉前,盡可能將面容都遮掩住。 酒吧裡面還有說,一到外面,如果被王國的騎士或是路人認出來,誰都有可能大喊英雄兩個字,到時候就真的不可能將西絲甩開,因此他趕忙將風衣穿上,特別是臉部的位置完全不敢有半點洩漏,深怕遭到其他人的發現。 「尋花問柳······以前在村子裏面經常有男生將視線對著我的胸口,雖說那些傢伙最後都被我打趴在地上就是······冒險者跟戰士們一向比較直接一點是常識,身為準騎士的我必須要入鄉隨俗,不過,守身如玉是必須的,作為虔誠的神明信徒,身子屬於締結一生契約的丈夫所有,所以就不好意思啦」 西絲哈哈大笑,舉起手拍著瓦拉的背部。 大概是酒精的效果尚未完全退去,這位少女顯得相當健談,一路上都在說一些見聞趣事,內容多半都是來自於離開小村子前往首都過程中所遇到的事情,裡面有一大堆都是超乎想像的體驗,只能說運氣不太好,剛好撞上王國的改革以及帝國的入侵,許多事情都會發生。 「······那我家就在附近,以後再見吧」 瓦拉走進一般住宅區,揮揮手跟西絲告別。 聆聽這位少女走來的心得感想也算是不錯的一分收獲,只是繼續聊天下去沒有意義,他不想跟對方有所糾纏,趕緊分開前往下一個酒吧去找樂子才是人生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至少以目前來說確實如此。 「喔,下次再見······咦?這是甚麼味道」 西絲轉過身要離開的時候赫然聞到一股奇妙的味道,臉上的紅潤緩緩退去,眼神當中多出一份神采,那是騎士才有的保護意識。 「野獸······狼群!」 瓦拉先行一步發現問題,隨即拔起腿狂奔,朝著味道來源的方向前進。 首都裡面不該有野獸的味道,結合之前的消息來看,恐怕會是狼群的一些餘孽,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說明某處還有殘存的勢力,放任不管肯定會對城市以及居民造成想像以上的損害,為此必須趕緊行動起來才行。 由於處在自家後花園一般的都市裏面,瓦拉幾乎馬上就找到最短的入侵路線,一下子就從住宅區穿越黑街直接闖到味道的來源,也就是廢棄的小區,這個地方是之前王室與貴族對利於檯面底下戰鬥的一個區域,年久失修加上國家財政不足的關係,這裡幾乎沒有修繕改進過,始終保持著如此糟糕的模樣。 「你跑那麼快做甚麼」 西絲跟在瓦拉的身後,完全沒有出現掉隊的情況。 那怕幾天的時間沒有好好鍛練,這個男人依舊處在巔峰狀態,身手沒有任何一點變化,換做尋常的騎士就算將身上的鎧甲全部脫下以輕便裝扮都不見得跟著上,而這位少女卻能在酒醉的前提下緊跟其後,說明單憑體力這一點就足以跟老練的戰士或是強大的騎士對比。 「你為什麼要跟過來!」 瓦拉有點不滿地指責跟在身後的的西絲,不明白這位自身難保的少女為何不知死活地跟過來。 「為什麼我要······」 「該死!敵人來了!」 正當西絲準備開始質問瓦拉,一大堆的狼群不知何時從後面湧現而出。 這些噬血成性的怪物根本沒有任何能夠阻止的手段,就算是強大如英雄般的男人都沒有辦法完完全全將其擋下,他提起寶劍毫不客氣將靠近的幾隻斬殺,問題是,對方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光是要保護好自己一個人就相當困難,根本不可能有閒工夫注意旁邊的人。 「哼!」 西絲迅速閃躲狼群的進攻,從腰間掏出一把細劍不斷揮舞。 體力非比尋長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一件事情,誰能想到這位少女居然連基本的使劍都是如此優異,唯一比較糟糕的部分反倒是步法,相信是沒有接受過一位好老師的薰陶才會顯得如此糟糕,好幾次都是在後退前進的過程中過於拖累自身腳步導致攻擊的成功。 「快點離開!這裡太危險了!」 瓦拉發現手中的劍逐漸出現破口,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出現敗象。 入口處已經被封死,想要從附近離開也僅有一人能夠辦到,除非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呼叫其他的騎士幫忙,否則兩個人肯定會死在這個地方,於是他只好動手拿出腰間的藥水,這種黏稠的黑色物質擁有特殊效果能夠遇火即燃,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便冒出熊熊大火。 「多撐一下!」 瓦拉不知道一旁的西絲還能堅持多久的時間,只能期望對方的堅強意志在戰場上也能發揮作用。 經過將近五分鐘左右,陸陸續續有騎士闖進現場當中開始詢問狀況,結果聽到他的解釋以及風衣下面的容貌,二話不說加入到戰局裡面,多虧這些訓練有素的騎士組合兩到三人左右的良好陣型,人類一方的優勢逐漸變得明顯起來。 「組成豪豬陣!」 瓦拉不斷將兩邊的戰場拉近,等到發現跪倒在地上的西絲便迅速呼喊口令。 戰士擁有豐富的經驗,劍士擁有無比高超的技術,與兩者世界較為優勢的兵種相比,為何騎士的志願數量遠遠高於兩種,其中一個理由無疑是國家支付的薪水比較安穩,另一個理由就是戰術,騎士們經過多年的學習能夠精準掌握各式各樣的技巧,往往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接受許多不同的命令打造出對應環境的陣型戰術,這些素養都是習慣單兵作戰的劍士以及放浪成性的戰士所做不到,除非後天有加入過學校裡面學習過一些技巧,否則往往都是淪落於個人單挑。 豪豬陣就是最好的保護陣型,利用多人的盾牌製造一個小小的全方面防護,不僅能夠將數量眾多的敵人隔絕在外,同時還能利用間隙隨意刺殺外面的敵人,屬於戰場上經常會出現的一種陣型,不僅能夠隨時保護受傷的騎士,偶爾還能利用持久戰獲得勝利。 16 「跟他們耗!這些狼群沒有甚麼防備能力!」 瓦拉將指示傳達給現場的騎士知道,隨後趕緊俯下身去觀察西絲的狀況。 這位少女無庸置疑受到極大的傷害,全身的鎧甲都出現凹痕以及牙齒咬住所留下的痕跡,多虧這些裝備的質量還算是不錯,如果是那種粗枝濫造的東西,恐怕現在已經香消玉殞離開人世,加上幾處傷口的位置都剛好偏離重要部分,頂多就是一點皮肉傷,不會真的有大礙。 「我······還有救嗎」 西絲的意識有些模糊,主要還要剛才一陣惡戰當中體力流失太多,導致判斷力出現問題。 「想多了,你死不了,一點大傷都沒有」 瓦拉也不管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情,直接將傷口處的衣服撕下,拿出創傷藥塗抹一番。 雖說小小傷口不至於會致命,誰知道狼的獠牙蘊含多少髒污,流入人體裡面往往都會發膿出現許多疾病,曾經有一位睿智的老醫師就說過,病要及早根治才不會留下禍源,這一點,長年在戰場之上的他可謂再清楚不過,多少同胞都是不在意小傷小病最後莫名其妙的死去。 「騎士長殿下!」 「閃開!」 瓦拉起身抽出一名騎士的備用劍,一記大開大闔直砍將一隻狼的腦骨敲碎,連同裡面的軟體組織都一起破壞。 本身就是力量型的他最擅長就是利用強大的力氣以及無堅不摧的武器將敵人打倒,只是離開騎士長的位置就將武器跟裝備都交出去的關係,平常防身用的武器就是隨便扔在店內的一把刀劍,耐久度跟使用性上面自然沒有多大的用處,也是這個原因才在戰鬥過程中綁手綁腳,無法及時去援助西絲。 「騎士的劍······許久沒用了」 瓦拉雙手持劍,以穩健迅速的步伐移動。 利用略為狹窄的地形死守一個方位,任何想要突進的狼隻都會受到雷霆萬鈞的一擊,如果一口氣有太多隻上來,偶爾給予踢擊或是乾脆放出一個空間給對方突破,讓身後的騎士將多餘的傢伙解決,這種特殊陣型全王國只有寥寥可數的騎士會使用,因為想要擔任箭頭必須是無比強大的人物,普通的傢伙根本無法做到這件事情。 「我來開路!」 瓦拉一夫當關的氣場讓身後的騎士們全都點頭同意,繼續保持豪豬陣不斷往前。 一個強大的突破口不斷往前壓制,狼群剛開始還有點戰鬥的意志,直到發現每次的進攻都會被擋下,亂衝一通又會被眼前這個手持長劍的男人砍死,兩相權宜之下決定先暫且撤退,於是其中的年長狼高聲呼嘯,所有狼隻都迅速轉過身徹底離開。 「別追!我們趕不上對方的腳程,落單的下場就是逐一遭到擊破」 瓦拉眼見有士兵想要往前追擊,趕緊出聲讓一群人乖乖停下腳步留在原地。 這次多虧有英雄在場,騎士們當中撇開一位運氣不好的持盾者在手部受到些許輕傷以外,其他人幾乎沒有任何問題,與人類方的狀況不同,狼群那邊損失慘重,至少有一半以上身受輕重傷,少部分的傢伙則是死在地上,證明這邊的收穫成果相當優異。 「這次就上報你們的,記得當作沒有見過我來」 瓦拉將西絲抱在身上,趕緊轉過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盡管這些士兵們都相當仰慕英雄,以國家的現狀來說,最強騎士的稱號屬於愛梅莉亞,作為舊時代的老人不應該繼續介入其中造成指揮系統上面的錯誤,長江後浪推後前浪,不合乎時代的傢伙就該坐在特等席的位置注視著變化。 離開小巷跑到附近的一家旅館裡面,瓦拉付足兩人的費用,點選一間比較舒適一點的房間休息,至於夜晚時間一男一女出沒會被多少人誤會也沒有辦法,畢竟西絲也不能放在外面不去管,交給那些騎士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甚麼意外,年輕人氣盛容易產生衝突,非騎士的修練之身極有可能遭到刁難。 「······這裡是」 「旅館,你好好休息」 西絲緩緩睜開雙眼,努力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直到看見瓦拉才赫然想起一切。 「這一次還真是危險······多謝騎士長殿下」 聽見騎士長的稱呼,瓦拉翻了白眼,知道西絲話語中有點調侃的意思。 騎士團隊長簡稱騎士長是王國裡面的一種規矩,統領所有騎士團的長官則是大騎士長,也就是目前的最強騎士愛梅莉亞,可是,他擺明就是個流落在酒館裡面的老傢伙,其他人卻依舊以騎士長相稱,說明這個位置肯定是以前的職位,並非是現在的責任。 「不好意思玩笑開過分了······騎士西絲非常高興能夠結識您,騎士長」 西絲也不在乎是否衣衫不整,努力單膝跪地以騎士的禮儀感謝瓦拉的救命之恩。 「是前任,現在就是個老傢伙,不值一提」 瓦拉坐在位置上面,提起水杯輕抿一口,稍微解除一下口舌乾燥。 「前任也是騎士長,您的身手以及動作令人佩服,讓在下知道騎士之路尚且遙遠······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是否能夠指導在下一二」 西絲也沒打算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請求對方傳授騎士的技巧。 素質方面來說確實不錯,動作的洗鍊程度能夠依靠對打不斷精進,唯一比較麻煩的是步法,這方面需要大量的時間練習才有辦法改變,加上這位少女之前恐怕都搞錯移動的意義,腳步相當紊亂,比一般的騎士生還要差勁,必須要一番苦學才有機會改變。 「······我會教你腳步,持劍的部分就要靠自己,最後,有幾個條件你必須要答應,首先,既然知道我是前任騎士長就該知道不缺錢,所以任何我們之間不允許有任何金錢交易;其次,你不得跟任何人詢問我的事情,一旦有人知道我的身分就可能遭來意想不到的問題,所以你不要問也不要聽,乖乖地待在我提供的地方鍛鍊,其他事情都不要去考慮;第三,你必須要知道一件事情,短時間裡面的速成並不容易,哪怕我全心全意地進行指導都不見能夠完全改善你的缺點,這一點不要忘記」 提出幾條件以後,西絲立刻點頭表示同意,接下來便準備接受瓦拉的教育。 「······今天先好好休息,一切等到明天再說吧」 眼見西絲身體顯得相當疲倦,瓦拉也沒有打算叫人起來鍛鍊身體。 「多謝騎士長」 「是前任,出去不要亂說話」 瓦拉離開房間走到旅館的外面吹風,順便散一下心。 原本以為離開騎士長的崗位會覺得相當難受,結果回歸冒險者戰士反到變得相當隨意輕鬆,或許這樣的生活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舒適許多也說不定,可惜的是,狼群入侵意味著嚴重的事情發生,隨時都有可能將老人召回,休閒生活恐怕無法持續太長的時間。 「我還以為能夠多放鬆幾年的時間,結果這麼快就來找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你說是吧,大騎士長閣下」 瓦拉倚靠在牆邊,發現身旁有一名氣場非凡的人物靠近,幾乎不用多想就知道是愛梅莉亞。 作為騎士長的時期,他經常訓練底下的騎士,當中多半都是一些符合實力的傢伙,其中有一些出自貴族的公子確實不合格,經常犯一些令人厭惡的基本錯誤,就算害死人也絲毫不覺得有問題,這種態度常常受到批評,而實質上跳出來鞭策的就是這位成熟美麗的女性。 「請不要用這種稱呼,您才是真正的大騎士長,若不是您非要將貴族與王室的錯誤攬在身上,現在這個位置本就該屬於您」 愛梅莉亞語氣相當平靜,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柔順的氣場。 「我就是罪人,背叛王室與貴族聯手準備破壞國家的罪魁禍首,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大騎士長永遠都不屬於我······你倒是不一樣了,之前在進入監獄以前可是渾身纏繞著一股陰暗的殺氣,那個時候誰都不肯靠近」 瓦拉掃視一下愛梅莉亞,發現對方跟過去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由於家庭受到貴族迫害而全員身亡,那個時候的少女簡直是一頭無法控制的野獸,不管戰鬥方式還是為人處事都顯得激進許多,好幾次都鬧出超乎想像的大事,包括將犯錯同學關進小屋裡面折磨或是私下決定將人弄到重傷都是經常有的一件事情,有趣的是,每次都能抓準法律的部分躲過一劫,也是這一點才讓他知道此女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精明能幹許多,因此當人被關入監獄的時候,一方面覺得理所當然,另一方面卻認為非常奇怪,究竟是誰能夠抓到此女的把柄。 17 「一切都是結果論,如果統領國家的人不是雪琳陛下,換做任何一位王都只能眼睜睜看著王國衰敗滅亡,從實際的情況來看,您做的並沒有錯,叛徒之類的話語太過沉重······至於過去跟現在的不一樣倒是不難解釋,畢竟該報的仇已經完成,死又有何懼,若不是陛下非要在下扛起大騎士長的責任,回歸塵土與家人一同再會也是不錯的選擇」 愛梅莉亞毫不介意的實際情況說出來,似乎對瓦拉沒有隱瞞的想法。 「那就好,陛下如此睿智是王國之幸,有你這樣的大騎士長跟一堆新的肱骨之臣,相信國家將會走上復興之路,我就專心把類似那個小鬼的優秀騎士苗子練好,也算是多少洗輕一點罪刑」 瓦拉將酒瓶放置在口邊,稍微抿上兩口,盡可能不要讓醉意覆蓋理智,以免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我們這些新臣接上大位也是倍感擔心,深怕無法做到像您這樣的偉大程度,畢竟能夠率領少數騎士對抗帝國大軍還能全身而退的人物幾乎不存在,至少平心而論,在下肯定不可能辦到」 愛梅莉亞毫不客氣給予瓦拉最高等級的敬意,稱讚之情溢於言表。 「······多謝,你是個不錯的傢伙,以前沒跟你喝過酒真的可惜」 瓦拉將酒瓶扔到愛梅莉亞手上,似乎已經不想繼續品嘗美酒的味道。 「現在開始依舊不晚」 愛梅莉亞將剩下的酒一乾二淨,隨即將空瓶用力捏碎,展現出一份決心。 「······陛下找我」 「是的」 捏碎空瓶又在話語中表達出打算一起共事的內容,說明愛梅莉亞這一趟到來並非是探望一下過去的教官那麼簡單,派遣這位大騎士長來找人的毫無疑問就是要把老騎士帶回去好好使用一番,至於是甚麼方式就不得而知。 「陛下有用到我這個年邁之軀的地方應該只剩下戰場,既然如此就開門見山吧,如果是為了對抗帝國出兵,與其讓這種罪人擔任指揮官倒不如給個輔佐的位置就好,給給建議剩下就靠你們去處理就好」 瓦拉先把自身能做好的事情解釋清楚,不打算將過分重要的責任攬在身上。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認為,他自身比誰都更加清楚,騎士長已經是過去的榮耀,英雄也是一個虛幻的名號,背叛王國以及王室的那一天開始,自己就是個需要上火架台的罪犯,能夠活下來全都是現任陛下的溫柔以及目前局勢仍然需要老人的關係,這條命早就不值一提。 「······這部分與其讓外人說明不如讓您好好推心置腹的談論一會,請」 愛梅莉亞指引著瓦拉離開酒吧穿梭在小巷之間,通過幾個小暗道抵達教會所在。 「莫非!」 瓦拉望著教堂,心中隱約猜出這個地方究竟是誰待在裡面。 「請進」 就算愛梅莉亞沒有開口,瓦拉也會踏入這座教堂裡面,與那位朝思暮想的少女好好聊一下。 相比帝國,王國在信仰神明方面顯得比較低落,如果是普通人立刻就會從兩者之間的裝潢擺設看出端倪,帝國從入口到主殿有著充分的空間,裡面也有不少華麗的內在,令不少人感到一股神聖感;王國的部分就是老舊破敗,牆面都出現脫落的現象,看上去相當糟糕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與金錢才能修繕。 「有人說教堂裡面要精美一點才好,我倒是不這麼認為,狹小一點也不錯,能夠近距離跟孩子們接觸才是最大的幸福,您覺得呢」 教堂的殿堂之上有一位亮眼的女性,搭配上一身略顯老舊的修女服,一股神聖感應運而生。 「······人與人還是要接觸才行,如果離的太遠沒有說上半句話,就算是再親近的人都無法理解彼此」 面對這個問題,瓦拉給出自身的解答。 想要了解偏鄉的真實情況必須要親自前往一趟才能知道,光看坐在椅子上觀看那些大量的資料根本甚麼不懂,他好幾次都是踏入那些即將破滅的村落才知道,只要國家稍微給一點幫助就能避免無數人的死亡,一切都是官員的懶惰以及上位者躺在雲端之上俯視眾生,悲劇自然就會產生。 「您說的沒有錯,還是修女之身的時候能看見人生的悲歡離合,知道這些人究竟需要甚麼,直到變成上位者才發現,每次觀看的資料上頭都是滿滿的數字,看似盡收眼簾,實際上甚麼都看不見,遠不如一封孩童撰寫的書信,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並非是位居上面的人愚蠢無知,單純是他們的眼睛看不見這些,所以才會造成如此悲慘的情況,如果能夠定時低下頭稍微多看幾眼,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望著教堂上面的書櫃,上面全都是小朋友們寫下的一些內容。 充滿元氣的問候以及夢想,這些代表未來希望的話語不管是誰看見都會覺得興奮不已,即便瓦拉曾經見過許多次,每一次都無比感動,尤其是近幾個月的書寫更是寫滿王國的大大小小事情改變,那是孩子們最為實際的體會與感受,這個國家確確實實煥然一新。 「陛下所言即是,想必當時的國王陛下也是沒有從民間體驗過這個國家才會一無所知,如果當時在下願意多努力一點,將人帶到外面去見識這個世界,或許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那樣的悲慘結局也不會出現」 瓦拉的眼角噙滿淚水,心中滿是對過去的悔恨。 身為騎士長以及最強騎士的男人為何偏偏對民眾柔情而忘卻國王也是普通人,當時假設多一點的心思去詢問其他人的幫助,或者將人帶入民間享受一番,等到見識開拓,也許一切都會改變,根本不需要貴族的幫忙,也不用眼睜睜望著那位本該效忠的人物在痛苦之中死去。 「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挽回,您已經做到最好的程度,沒有人會責怪······」 「在下會!在下一輩子都不會忘卻自己的愚蠢!為何沒有貫徹騎士長的責任!為何背叛這個美麗的國家!為何不相信效忠的國王!一切都是在下的軟弱所造成!」 瓦拉痛哭失聲,將隱藏在最強騎士底下的脆弱顯露出來。 也許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非常清楚,當王座轉移給雪琳女王的那一天,前國王遭到極刑的處判,幾乎是在半公開的場合下接受斬首之刑,那一份屈辱的可憐模樣幾乎深深烙印在所有人的眼中,尤其是死前的幾句話讓人永生難忘,那是對王國的怨恨以及對自身努力卻毫無收穫的難以理解。 沒錯,國王一直都在拼命,即便天天都在犯錯,甚麼事情都處理不恰當,那個男人依舊低頭埋沒在資料的文書檔案裏面,希望每一筆更改的內容以及新增的條款都會幫助到國家,好幾次,瓦拉都守在一旁,盯著那位總是陰晴不定卻始終沒有休息的男人奮筆疾書。 結果,當貴族決定叛變的時候,他卻沒有顧及到國王的無奈,毅然決然地動手,那一天的決斷就是一份無法動搖的錯誤,盡管是為了國家的未來,這一份罪孽依舊沒有辦法改變,背叛,是鐵錚錚的事實。 --你們會有報應!尤其是你!假英雄真叛徒! 那張痛苦扭曲的面容直到現在都不斷在瓦拉的腦海中浮現,不管在任何時候都難以抹滅,人生當中最為悔恨以及悲傷的一瞬間。 「處決的那一天我也在現場,雖然從所有人的口中得知家人是多麼不堪且糟糕,不過,我其實並不這麼認為,盡管對話的時候都是一大堆謾罵的話語,文書資料的處理裡面卻能看出那位叔叔確實盡心盡力,如果換成普通的文官一定是不亞於我手下的幾人,只是,國王的角色並不是一頭鑽進去就能解決,有時候,我們需要抬起頭望著窗外的景色,踏進普通人的生活裡面才看見許多常人所沒有發現的事情」 一雙手溫柔的抱住瓦拉,聲音彷彿擁有穿透力直接進入大腦,突破脆弱的心房部分。 「······他不是一位好國王,總是犯下一堆錯誤又不懂大臣的心思,連民眾的需求都搞不清楚,任何人看來都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國王······可是我依舊效忠於他,因為那個人確實有著充分的抱負,每天也是日日夜夜不斷辛勞工作,然而,當最需要我的時候卻找不到,直到送上死刑台才知道殺人犯之中竟然有一位是無比信賴的騎士長······想必那份怨念永遠都不會消散」 瓦拉能夠感覺到國王的詛咒不管到甚麼時候都不會消失,永遠都會圍繞在身旁不斷打轉,直到親眼目送這位叛國騎士死亡的那一天為止。 「那麼,你就該完成國王所期望的事情,完成保家衛國的使命,讓那個詛咒你的靈魂知道,你是多麼努力奮鬥為了理想而努力,絕對不是別人口中所說的那種叛國騎士」 這番堅強的話語宛如在引導瓦拉往前,希望這位最強騎士不是浪費才能,請努力為了未來而戰。 18 無盡沙漠,據說是當年滅世王女一口氣將整個國家所毀滅的遺址,這個地方總是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奇異之物,偶爾還會冒出一些令人感到恐懼的特殊怪物,總而言之,這裡既能得到無限的寶物也會遇到無解的難題,禍福旦夕便是如此。 即便如此依舊有無數的人進行挑戰,目的就是希望靠一次的努力成就一生的幸福,例如一隻名為天盡之鳥的團體便是如此,除去頭領的蓋博是一位年資超過二十年的優異戰士以外,其他人都是一些從事這個行業不到幾年時間的菜鳥。 「老大,我們休息一下吧」 一名身穿鎧甲的戰士有點疲倦的喘了一口氣,緩緩找個一處沙地休息。 「小心點騎士,這裡可不是隨便的地方,無盡沙漠隨時都會出現危險」 蓋博提醒一下這位剛從王國騎士學校畢業不久的年輕冒險者,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 「這個天氣真是悶······」 另一邊的一位盜賊則是將面罩取下稍微喘上一口氣,並將視線移動到隊伍中僅有兩位的女性身上。 「盜賊小哥,你再多看一眼,人家就把你的眼珠挖出來」 其中一名身穿輕便裝備的女槍兵狠狠給了對方一眼,手中的長槍肆意舞動宛如一條滿是劇毒的蛇蠍。 與這位身材火辣,個性卻更加兇殘的女性相比,從頭到尾幾乎不發一語,雙手帶上鋼鐵手套的短髮少女顯得成熟許多,那一雙眼如老鷹般的雙眼不斷掃視周圍的狀況,幾乎沒有將隊友的爭吵看在眼裡,始終盯著附近所有沙地的變化。 眼前的五個人便是天盡之鳥,以蓋博為首的全能老練冒險者,年輕卻在防守方面相當不錯騎士,探路搜寶製造陷阱一個不落的完美盜賊,隨時能夠介入每個位置輔佐的美麗女槍兵以及提供最大火力輸出的拳擊戰士,這些人就是今天選擇挑戰無盡沙漠的團隊。 「······風向變了」 拳套少女靈敏的鼻子感覺到空氣裏面微弱的變化,立刻提出來給團隊的每個人知道。 無盡沙漠之中幾乎無法以任何儀器或是方法辨識所在的位置,那怕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地圖紙張也會經常出現錯誤,因為這個地方隨時都會出現變動,與其相信老舊紙張上面的內容不如依靠一步一腳印踩出來的結果判斷,盜賊跟蓋博就是專門記錄每次移動的軌跡以及回路的方向,至於某位少女則是不知為何能夠依靠嗅覺分辨出許多東西,也算是另類的特殊能力。 「該死,這下子恐怕有異狀,我們先往後退一點」 蓋博思考了一會,決定以隊伍的存活為最優先考量。 正當一行人不斷往後移動,滾滾沙塵中卻冒出漆黑的金屬光澤,仔細一看,那是上古時期留下的某種怪物,冒險者一般都將其稱作神偶,認為那是僅有神明才可能創造出來的活動生物,而普通情況下,光是一隻就能殲滅半個國家的軍隊。 「居然是神偶!太過分了!」 一看見神偶的出現,盜賊立刻有種腳底抹油想要盡快離開的想法。 不怪有成員會產生不安,就算蓋博這樣經驗豐富的冒險者都僅僅有過幾次的成功案例,當中,能夠勝利的幾乎無一例外都是海內外揚名立萬的頂尖英雄,普通隊伍的結局就是死路一條,而以目前來說,這支隊伍就是弱小隊伍。 「別管!快跑!」 蓋博頭也不回的拼命拔腿狂奔,想要盡可能在短時間裡面脫離神偶的控制範圍。 由於無盡沙漠無法分清楚東南西北的各種方向,如果想要一邊尋找最佳的脫逃地點一邊尋找地圖肯定會遭受到嚴重打擊,因此比起這些小事,眼下最重要的部分還是趕緊邁開步伐從這個鬼地方離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到一旁去不管。 「小妹妹你在做甚麼!」 聽見女槍兵的呼喊,眾人轉過頭一看,發現拳擊手的少女戰士絲毫沒有移動的意思,死死盯著神偶不放。 企圖挑戰強大的存在已獲得英雄般的對待與稱號,這一點,蓋博每年都能看見一到兩位戰士嘗試,其中有不少人確確實實依靠團隊合作打倒神偶獲得前所未有的名譽,甚至為此得到龐大的資產或是絕世美女的青睞,即便如此,比例來說一就是一萬比一,也就是說,能夠戰到最後的是少數中的少數,天之驕子般的存在。 「狩獵」 拳擊手少女雙手合十,隨即握緊拳頭,一個箭步往前。 由於神偶體型從小到大有著各種不同的個體,根據規模的不同也有有許多難度的分配,當然,那些都是傳說之人才會分類的東西,普通人根本不會去參與這些,說回正題,眼前這隻是三個成年男子的高度,個頭不大的關係導致移動速度不慢,就算在沙地上面也能迅速左右晃動,可以說是最為難纏的一種類型。 與之相比,拳擊手的速度並不算快,兩人之間的差距逐漸縮短,甚至一度幾乎要直接產生碰撞,誰知道在下一秒鐘,少女居然直接跳到對方的手背上,不僅成功安穩躲過一擊,甚至還找到突破口不斷往上攀升,一路從手腕胳膊跑到肩頸處,然後站穩腳步,給予一記凶狠的重拳打擊。 拳頭的威力與纖細手臂不成正比,看似輕輕的一揮似乎飽含了多種不同武術的融合以及本身過人的強大力量,竟然在鋼鐵都砍不穿的神偶身上打出一個破口,伴隨著後面不斷的加大力道,本該無敵如神明的巨大使者無力招架,緩緩倒臥在無盡沙漠之上,沉重的身軀不斷陷入柔順的沙土裡面,逐漸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太厲害了!你真的是人類嗎!」 女槍兵上前抱住拳擊手少女,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這種情緒也是理所當然,任何一個出門在外的戰士都需要依靠強大的隊友才能存活下來,如果隊伍裡面有英雄等級的存在,相信誰都不會放過結交的機會,事實上,蓋博能夠長年擔任領袖的責任不外乎與多位英雄合作過,名氣在外才能免去一些問題。 「我是普通人」 「胡說,普通人哪會這麼厲害」 一群人全都簇擁在拳擊手少女的身邊,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笑容,氣氛顯得和樂融融。 「別高興了,我們還要繼續往前」 蓋博做好一位領袖的責任,趕緊讓在場的幾個人不要繼續傻笑,應該趕緊準備好前進的工作才行。 聽見隊長的指示,撇開已經不願意離開拳擊手少女的女槍兵,其他兩位立刻將警戒進一步提升,不能因為多出一位英雄就認為隨時都能安然無恙,要知道,無盡沙漠最喜歡的一件事情就是奪去強者的尊嚴以及性命,一個不小心甚麼情況都可能發生。 由於閃躲神偶的關係,原本路線已經失去,眼下的他們必須要重新開始選擇前進的方向,蓋博認為穩扎穩打的走平安路線最好,盜賊則是認為應該走一條能夠多發現財寶的路,騎士支持穩健,女槍兵跟拳擊手少女不表態,為此,安全還是以多數票勝出。 何謂安全的道路,那就是前進過程中會發現不少路標以及不少屍體或是一些殘骸,這種地方通常都是有前輩的犧牲而建造出來的道路,幾年下來成為公認最為安全的一個地帶,只能順著此地大多數都不會遇到危險,不少商隊就是根據此穿越沙漠,至於那些空無一物的路徑則是意味著未有人挑戰過,或是已經遭到掩埋的地區,屬於相當高風險的地段,幾乎沒有辦法判斷會出沒甚麼。 盜賊這一類人都是希望能夠一口氣翻身的職業,過去多半存在著一些不可訴說的秘密,所以才會選擇鋌而走險的做法,蓋博非常清楚這位年輕傢伙肯定是有些難言之隱才會每次都希望盡可能多獲取一些財富,盡管這樣的作法實在不算太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悲傷,作為領隊沒有必要過分深入。 「槍兵顧好後方,不要玩了」 等到隊伍開始前進,蓋博立刻要求女槍兵不要繼續纏著拳擊手,乖乖顧好自己的站位。 「好······待會見~」 女槍兵走到隊伍的後端,舉起手跟拳擊手少女拍掌。 走在無盡沙漠之中,偶爾都會看見***的屍體,其中也有一些神偶的殘骸,前者失去水分乾涸的模樣令人感嘆生命的脆弱,後者卻能夠讓所有冒險者感到無比高興,甚至不惜將一些裝備扔掉也將東西塞進去,畢竟這種特殊的產品無法製造,多半都會被有錢有勢的人以不錯的價格買走,算是能拿多少算多少的寶物。 「隊長,前方有東西」 盜賊極目遠晀,發現不遠處似乎有奇怪的東西,趕緊開口提醒一旁的蓋博。 19 「停下!」 蓋博呼喚身後的隊伍停下腳步,拿出一種特殊的工具開始探查。 這種物品是高等冒險者幾乎必備的一種物品,看似小巧的管子一旦放在眼前便能直接看清楚遠處的東西,算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好物,幾乎可以說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寶貝,定價昂貴且只能在部分特殊商人的手中獲得,並非是人手都能獲得的一個。 「那是······又是神偶」 蓋博將工具收回包內,有些無奈地將隊伍集結,並將所見到的事物進行說明。 「交給小海就可以了!」 女槍兵露出笑容,直接拍了一下拳擊手少女的肩膀。 小海應該是少女的姓氏或是名字,盡管大家都是以職業稱呼彼此,關係比較親密一點的冒險者確實會知道同伴的身世背景,這些本來就沒有特意去隱瞞,單純是這隻隊伍集結的時間太短,根本沒有時間去認識對方。 「拳擊手,你一個人可以嗎,還是需要幫助」 蓋博不會多問,只需要知道少女能否將神偶解決。 「一個人」 拳擊手少女獨自一人衝到神偶所在的地方,開始展開第二次的纏鬥工作。 與之前那隻三人高度的怪物不同,這一次的傢伙明顯僅有一個人的身材,屬於小型神偶,威脅程度上面有強有弱,以前蓋博曾經碰過弱小到三人團體都能戰勝的傢伙,也曾經遇到兩位英雄一齊上都會輸的強敵,因此,任何一個神偶都不可小覷。 拳擊手少女顯然不是那種大意輕敵的戰士,面對連續攻擊都會以最小的幅度閃躲,盡可能拉開一點距離不要太過靠近,等到續力完成才會突然上前來上一發,算是這種武術格鬥方式獨有的絕學,盡管在場幾人都看不懂卻能明白兩邊誰處在優劣。 「······解決」 拳擊手少女精準將拳頭揮舞在神偶的頭部,一招便決定這場比賽的勝負所在。 力道強大到足以將金屬都敲碎的神乎其技再度讓隊友們沸騰,尤其是女槍兵幾乎都快要送上熱情的親吻,看得一旁的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退開兩步,總覺得這位成熟美麗的女性似乎並非剛開始時後的那般冷靜聰明,反倒有點激進以及容易興奮的問題。 「繼續前進」 蓋博繼續指揮眾人往前走,一步一步踏進殘骸區。 隊伍當中能多出一點笑容跟對話也算是不錯的化學反應,至少對一個隊伍的領導來說,看見同伴們的嘻笑遠比互相不聊天或是警戒對方來的好,一隻能夠存活到最後的隊伍肯定不會是一支充滿猜忌的成員,至於各自的關係就沒有必要太過糾結,百合花開也是不錯。 來到殘骸區,這裡幾乎都是神偶的碎殼以及屍體,來到這個地方只要不糾結在味道的難聞,基本上就是最好休息的地點,有遮蔽物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敵人的來襲,就算真的有神偶出現,依靠這些同伴的屍體完全有機會在不戰鬥的前提之下躲避攻擊,不少商隊就是這樣通過無盡沙漠。 「呼,總算能夠喘上一口氣了」 騎士將盾牌放在地上,脫下身上的鎧甲透風,裡面滿是黏稠的汗水以及髒汙。 作為前排的防護屏障,這位年輕人確實做到該有的每一項工作,即便是一些有名的騎士都沒有辦法做到如此優異的成績,正因如此,這隻隊伍起初從未想過再找一位前排戰士,反倒是思考如何增加後排的輸出火力,畢竟當主坦無敵,攻擊力會變成相當重要的指標。 「······真熱」 盜賊坐在神偶的殘骸上面不斷觀察附近,撇開偶爾偷窺兩名女性以外基本都在完成工作。 坐擁火力輸出的拳擊手沒有多說話就是坐在地上閉眼休息,反倒是一旁的女槍兵不斷靠近,前面還會含蓄一點的肩碰肩,現在乾脆一點直接黏上去抱住對方,宛如小女孩看見人偶般充滿興奮之情,這份情緒始終讓其他人無法接受,卻也沒有多說甚麼。 「差不多了,繼續前進吧」 蓋博心裡默默確認時間的走動,隨即起身要求隊友們準備好繼續前進。 休息僅僅是提供身體一點緩衝時間,並非是真的要窩在這種地方直到黑夜為止,如果真的這樣做就等同於商隊的行程,即便安全完全不用擔心,目的的寶物卻也難以入手,一行人的糧食與水分有限,沒有太多功夫停滯在一個地方。 「真想多休息一會」 騎士將裝備重新穿上,繼續走在隊伍的前方。 「休息的時間不多了!」 盜賊舉起手揮舞一番,告訴身後的同伴們有東西靠近。 這一次出現的是狼群,這些飢餓的野獸不去草原反而跑到沙漠裏面來找食物也確實相當可笑,莫非打算將神偶的金屬外殼都吞下去不成,即便每個人都類似的想法飄過,面對一大群獸類也不能大意,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意外。 「這些傢伙好強!」 騎士剛迎面而上就感覺到狼群給予的破壞力之大恐怕不下於神偶的一拳,連堅硬厚重的盾牌上面都出現凹痕。 前排的主坦回報狀況便讓蓋博感覺到一陣不安,沙漠出現狼群已經屬於不正常的事情,如今這些傢伙竟然不由分說地朝著五人小隊進攻,完全不在乎身後的神偶或是倒在地上的同伴,似乎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斷往前衝刺直到殺死敵人。 「小心不要靠近!這些狼群都瘋了!我們往後退到殘骸區!」 蓋博的第六感說明危險就在眼前,趕緊讓隊伍徐徐往後退去,不要繼續直面這些難纏的傢伙。 狼群完全沒有一點理智可言,前仆後繼的行為讓這支連神偶都能對抗的隊伍陷入極大的危機,那怕是拳擊手少女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徹底施展過於無敵的蠻力,畢竟這些怪物都是有血有肉,打傷還會爬起來,打死又容易被包圍,僅有單兵突破力的高手都要衡量受傷與戰鬥之間的損益。 「不能打!快點走!」 盜賊扔出一種特殊的藥物,突然間一股難以忍受的異味瀰漫在周圍。 對鼻子越靈敏的生物來說,味道越是強烈的物品越是能夠發揮該有的作用,特別是狼群,一旦扔出這種噁心的藥水幾乎都能將這些野獸驅退,也算是一種老練者才會明白的不錯手法,相信一定是拜過一位優秀的老師才能製造這種好東西。 可惜的是,常識放在這群狼群的身上根本沒有意義,這些怪物已經喪失任何一點理智,五感幾乎全都不存在,因此,強烈的味道不僅沒有一點用處,甚至講直白一點的話,就算扔出十倍以上的味道都不會產生效果。 「嗚哇!」 盜賊的手臂被狼群咬住,整個人不到一會的功夫便遭到分屍。 由於扔出藥水而導致心態放鬆,處在中間的盜賊立刻轉過身想要趕緊先行一步,誰知道狼群沒有退去,反倒加快腳步往前突進,結果就是被壓倒在地上,然後受到不斷撕咬啃食,根本連哭喊或是求救的時間都沒有便躺在沙地裡面一動也不動。 「走!」 拳擊手少女突然離開騎士的保護圈,一個箭步衝到狼隻的身旁,抓起對方一扔,隨即往地上用全力一敲,瞬間大量的灰塵遮掩視線。 多虧這個機智的舉動,一行人總算是有機會能夠逃走,尤其是女槍兵這邊處在隊伍後端,中間的盜賊一死便與前面的三人分開,一下子變成單人戰鬥,差一點就要直接死於非命,所幸揚起的沙塵才讓人躲過一劫,勉強與隊伍會合。 「繼續逃!」 蓋博一邊扔出各種阻擋前進步伐的道具,一邊拉著女槍兵趕緊往後撤退。 盡管只有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這位實力強大的女戰士也深受不少傷害,尤其考慮到本身的裝備並不算齊全,腿部乃至身體都有一絲咬痕,身上不斷冒出些許的鮮血,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些部位所導致,只好趕緊扛起對方拼命逃跑。 「盾牌快要支撐不住!」 年輕騎士發現盾牌已經出現破口,臉上露出無比難看的恐懼表情。 不管是撕咬還是爪子所破壞,這面一直守護眾人的門神正在一點一點失去其作用,估計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會失去防護能力,直到那一刻,眾人將會受到難以想像的攻擊傷害,到時候,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活下來,也就是所謂的全軍覆沒。 「哈!」 拳擊手少女往前衝刺,堅硬的拳頭打在狼頭之上。 連續且精準的攻擊確實能夠有效削減數量,少數三隻以上就能讓盾牌支撐更久的時間,畢竟持盾的騎士經驗不足已經陷入不安與恐懼,隊伍的蓋博又要照顧自己跟不知道何時才能恢復戰鬥力的女槍兵,整支隊伍的重擔就背負在一位準英雄的身上。 20 神祖所選定的戰士,目標就該是成為地表之上最強的人物,正是這個一代接著一代祖傳下來的訓誡讓洺海每天都在不斷鍛鍊自己的身體,磨練該有的所有技巧,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站在所有人的頂端之上,否則,也沒有必要拜拳擊手為師傅。 強大的一擊以及靈敏的活動力,兩者正好與她天生具備的素質有著充分的重疊處,正因如此,連家族裡面的最強者都推薦去擔任一下這個攻守具備的職業,結果也一如猜測,等到老師訓練完畢的那一天,這位少女顯示出無敵的強悍,將所有同年以及更高段位的師兄弟全都擊潰,正式成為一個眾人認可的強者。 光是不斷的磨練還不足以讓洺海變成頂尖強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就算是家族當中最為優秀的那個人也不見得是地表之上最強,因此,走出熟悉的家園前往外頭見識一下目前的世界局面,認識那些真正厲害的人並與之戰鬥便是最後的一道試煉。 由於人生地不熟的關係,她擁有許多選擇的權利,上面家族人士也是給出充分的建議,不過,那份強大之人的驕傲令少女有些昏頭,毫不客氣的到了無盡沙漠進行挑戰,這個地方據說是強者墳場,既然如此,能夠跨越才是真正的勇士,抱持著這種想法才會來到此地。 可惜的是,年輕人終究太多衝動不去思考一些其他的狀況跟可能會發生的後果,下場就是眼前這種四面楚歌的淒慘狀況,隊友幾乎全都無法動彈,剩下的就是一個人必須獨自扛起每個人的生命,拚戰到最後一刻為止。 「哈!」 洺海的拳腳都不斷攻向那些喪失理智的狼群,絲毫不留一點情面。 由於對方數量實在太多的關係,作為每一次只能精準打擊一名敵人的拳擊手來說,這種局面顯然是相當不利,所幸年輕的騎士暫且還遠沒有到盾破人亡的程度,相互之間的配合加上隊長蓋博的幫忙確實能夠支撐一段時間,不過,女槍兵搖搖欲墜的模樣說明這隻隊伍已經是風中殘燭。 「拳擊手!你還有機會!快點走!」 蓋博高聲呼喊,眼神當中露出必死的決心。 整支隊伍裡面能夠存活下來的僅有身手矯健的那一人,考慮到狼群的腳程速度,不管是年輕騎士還是老練冒險者都比不上拳擊手的腳程,這個決定可謂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一支隊伍那怕多保住一個人的性命都算是幸運,總比全員都在這個地方覆沒來的好。 「不行!誰都要活下來!」 洺海繼續加速,努力拉扯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盡可能的戰鬥到最後一刻。 雖說過去的她從未跟任何人組過隊伍,也不清楚一支隊伍究竟會有著怎麼的情況,即便如此都能挺起胸膛自豪,眼前這些人包括已經逝去的盜賊絕對是世界上罕見的一群好人,就算最後真的會跟這些人一同踏入另外一個世界都絲毫不會覺得後悔。 「傻瓜!沒見過你這麼傻的傢伙!」 蓋博將備用的刀劍取出,不再介意身上的傷口,拼命不斷攻擊那些靠近的狼群。 「我還要成為英雄的說!」 年輕騎士提起盾牌,另一隻拿出短刀進行肉搏戰。 既然都決定要一同生死,與其繼續保持龜縮的陣型不如放手一搏,多虧洺海的強大力量所賜,狼群的數量已經減少到肉眼可見的程度,估計還有將近百隻左右而已,假設在臨死之前能夠多殺幾十隻,也算是為後面前來探索的傢伙們提供一點小幫助,減少其他人遭遇並死亡的風險。 「嘿嘿,小海······要加油」 女槍兵看見一隻手臂被狼口咬住,拿起長槍將對方的頭骨刺穿。 只是,這個動作基本上就意味著捨棄武器,一旦呈現出雙手空檔的瞬間,這些凶狠嗜血狼群便會一擁而上將人徹底撕裂,盡管一旁的蓋博奮力一拚,依舊已經來不及,眼前僅剩下幾塊曾經是人類的東西,再也無法恢復到原本那副美麗的外貌。 「喝啊!」 洺海雙腿用力騰空,以落下方式將狼的側骨乃至底下的心臟都一同破壞。 再次看見隊伍的死亡,那份難以掩蓋的憤怒讓拳腳變得更加強悍,那怕會浪費多餘的力氣也無所謂,為了悼念離去的友人,她將會戰鬥到最後的一秒鐘為止,如果真的面臨死亡也會盡可能多拉一支墊背的傢伙,絕對不會放過這些可惡的野獸。 「······差不多換我了」 年輕騎士發現盾牌出現破口,一隻狼的爪子不偏不倚刮在腹部的鎧甲上面。 多虧有強健厚重的鋼鐵鎧甲保護,這一下子頂多留下一道小小的擦痕,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給予太多傷害,只是,望著盾牌的破壞,誰都知道最後一道防線的崩潰近在眼前,這麼一來,毫無防備的洺海將無法放開手戰鬥,勢必要小心周圍的變化。 「胡說!先是我才對!」 蓋博砍下一隻狼的頭,只是對方的銳利尖牙依舊死死不放卡在腿部上面。 失去靈活移動的能力,接下來,這位老練冒險者已經沒有辦法自由的脫離這個地方,甚至伴隨著鮮血的逐漸流失,最終連一步都無法邁出,結局就是倒在這個地方變成這些狼群的食物,任何手段都無法拯救這個男人。 回想人生至今,蓋博犯過不少的錯誤,其中一項就是明明沒有多少錢卻要娶兩個女人為妻,養育將近六名左右的孩子,也是導致一生存下來的積蓄多數都為零的最大主因,不過,每次看見孩子們的笑容以及兩位同甘共骨的妻子溫柔的迎接,有時候又會覺得這樣的生活還不錯,所以直到這個年紀都沒有離開冒險者這個行業,直到老死前都想要給予妻兒們優渥的生活條件,尤其是兒子剛生下一位可愛的孫女,看見那張圓圓胖胖充滿精神的臉蛋,誰又覺得賺錢是辛苦的一件事情。 「······這樣就夠了」 蓋博將最後一把刀插進狼群的頭顱裡面,從腰間拔出匕首努力拚搏,犧牲一隻手臂解決一隻狼。 看見領隊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剩下的兩個人感到心中一陣冰涼,特別是洺海,失去這樣老練冒險者在中間的制衡,她這樣的拳擊手根本連移動的空間都顯得不足,只能與年輕騎士背靠背阻擋敵人的靠近,甚至還要拉幾隻狼的屍體墊在腳底以支撐活動。 「······你叫甚麼名字」 年輕騎士舉起破裂的盾牌當作棍棒般揮舞,盡可能將狼群驅趕走。 「洺海······你呢」 洺海連續幾下踢擊將狼群踢散,勉強將局面暫且支撐住。 「挺好的名字······我叫雷歐,很帥氣的名字吧,這可是我爺爺的名字,據說那個老人家曾經戰勝過幻想種的存在,至今為止都被帝國奉為英雄呢」 年輕騎士提到爺爺顯得相當興奮,語氣中充滿一份家族榮譽以及自豪感。 「我家也是這個樣子,家族裡面最強的那個人能夠統領整個部落的所有人,第一次與那個人交手的才知道強者是多麼不可理喻,那個時候的我首次體驗到何為敗北,也徹底明白如果要強大起來就必須要努力不懈才行······你沒有聽到」 洺海轉過頭一看,發現年輕騎士的頭顱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只剩高聳的身軀依舊擋在那個位置,彷彿至死亡的那一刻都要守護同伴。 失去所有人的她怒吼一聲,開始拼命不斷的揮舞拳頭,那怕有狼撲上前也是毫無畏懼的用拳頭將其擊退,直到某一隻狼聰明的從死角迂迴咬住一隻手臂,那一刻,就算是這位足以成為英雄的少女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倒臥在地上準備接受死亡的到來。 --死在這種地方真的可以嗎 腦海中浮現的是一種不甘心,隨後感覺到手臂上面的疼痛,知道狼群幾乎都撲上來,準備將她這個弱小的存在吞噬殆盡,恐怕現在所看見的天空景色就是人生當中最後一次的模樣,一切都將會為塵土回歸到大地之中。 --反抗! 正當洺海準備閉上雙眼的時候,身體裡面突然湧現出一股熱量,整個人的身體彷彿不受控制開始出現肌肉的賁張。 「不能輸!」 洺海硬是拖著幾隻狼群的重量起身,一個扭動便將這些傢伙甩開,然後開始展開前所未見的殺戮。 由於整個人的意識已經消失在不知名的地方,過程幾乎完全偏離這位拳擊手平常所戰鬥的方式,絲毫沒有一點武術家的格局,反倒像是一個任憑蠻力攻擊的瘋子,每一次的動作都是無比隨興,拳打腳踢的過程中就是單純依靠力量將狼群打散,隨即一隻一隻徹底壓制在地上並將其殺死,行徑宛如一頭野獸。 21 --殺光所有敵人 「嗚!」 睜開雙眼,洺海發現眼前的景色不再是一片清澈的湛藍天空,而是褐色的破爛織布,說明目前所在的地方肯定不是想像中的沙漠,應該是處在某個帳篷裡面才對。 「年輕人,你醒了」 從旁邊靠近的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手上拿著沾濕毛巾貼在洺海的額頭上面。 冰涼的感覺讓這位少女頓時覺得輕鬆許多,算是相當難得的一次體驗,畢竟自從離開家園的那一天,幾乎已經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碰過涼水,別說喝下去的全都是酒類或是果汁,連洗澡都沒有兩次,整個人可以說是從所未有的骯髒狀態。 「你好······請問這裡是哪裡」 洺海稍微喘上一口氣,確認身體各處的情況究竟如何,順便開口詢問這位老太太一些問題。 不知道是本身沉默寡言還是單純就不喜歡回復他人,這位老嫗顯得相當冷漠,把該做的事情解決以後便離開帳篷沒有多說半句話,直到下一位比較年輕一點的商人打扮男性踏進裡面才算真正開始進行一番對話內容。 多虧這位稍微健談一點的男性才讓洺海知道目前身處無盡沙漠的外圍處,能夠得救的原因是剛好有一隻商隊經過那一代,發現筋疲力盡的她才將人救回,若非運氣之好,恐怕已經陷入前所未見的危難之中,不是遭到沙漠本身的吞噬就是單純變成狼群的食物。 「那個······請問你們還有找到其他人的屍體嗎」 洺海停頓了一會,眼眸中閃爍著不安的光芒,語氣微弱的開口詢問。 商人也沒有做出任何的隱瞞行為,乾脆的告訴這位少女,其他幾位同伴的軀體多數都成功當場火化,個人物品則是無一例外的包裝起來整理成一個袋子,只是,雙方互相比對的時候才發現,盜賊的屍首似乎已經消失在砂塵之中,甚麼都沒有留下來。 當翻開袋子的那一刻,洺海看見女槍兵的槍刃以及蓋博的匕首,眼淚再也無法堵住直接泉湧而出,情緒更是在當場迅速潰堤,不管身旁是否還有其他人的身影,依舊不顧觀感痛哭失聲,因為連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如此重視這些才相識不到一天的同伴。 結束這件事情過後,她沒有繼續待在商隊裡面接受對方的好意,飛快地離開這個地方跑到附近的冒險者工會將每個人的遺物都交出去,算是給這些人一個定案,不要繼續懸掛著失蹤的字眼,而是確確實實讓所有人都知道天盡小隊離去的這個事實。 「我收下了······話說蓋博那傢伙都死了嗎,可憐艾瑪奶奶了,這個老太太可是一直把人家當作兒子看待呢」 工會長將東西全都收下,順便將一點錢交給洺海,當作是死去之人的一點心意。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那位老太太為何態度會如此冰冷,原來是一種默默的責備,質疑為何優秀老練的冒險者沒有辦法保住一條性命,反倒是個普通到不行的小女孩安全離開,相信誰都會認為其中存在著問題,恐怕之後也不斷調查已確定真實的情況,帶著這樣的罪惡心情,這位少女無奈地離開。 第一站的失利並沒有讓洺海選擇窩在房間裡面休息或是責怪自身,就算是為了那些逝去的同伴們都必須要重新振作起來,繼續朝著最強者的道路不斷邁進才行,於是下一站的目標變成王國的冒險者工會,相信這個地方肯定能夠成為下一個鍛鍊的好區域。 「喔,你有點可惜了,最近剛出現狼群大爆發的災難,不少優秀的冒險者都組好隊伍去狩獵,這個時候要找隊員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面對洺海的申請書,工會長搖頭表示這個時間點實在有點不太好。 來到王國的她才知道狼群的出現並非是意外,似乎跟上古時代的某種災難有關係,目前大陸上面的兩個大國家都傳的沸沸揚揚,據說兩個生死仇敵的大國都決定暫且放下彼此之間的歧見,打算一同努力對抗未知的強敵。 既然上頭都已經有所準備,下面的冒險者自然也是磨拳擦掌準備加入這場盛宴之中,所以多數的隊伍都盡快找到熟悉的老搭檔,一些比較缺乏經驗的年輕人則是選擇跟認識不久的同伴一起到外面練習合作之間的默契,畢竟有時候比起實力,互相掩護幫助往往才是致勝關鍵。 這種時間點,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會留在首都裡面發呆,剩下的冒險者多半都是一些早就有同伴的人居多,除非運氣不錯遇到所謂死傷慘重的隊伍,否則依靠目前的情況來看,獨自一人待著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情。 「運氣真差······哀」 洺海默默找了一個角落坐下,開始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走才行。 待在原地等待肯定是最差的一個選項,修整一下直接到冒險者們集結的平原去找尋隊伍是最棒的做法,只是,現成的默契是否能夠磨合成功,兩邊能夠相輔相成,更重要的是,她會不會再度害死同伴,這些想法都在腦袋裡面不斷打轉難以排出,不知不覺中變成束縛自身的理由。 失去戰友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類似的情況出現,這份創傷要如何跨越才是重要的關鍵,如果無法通過這一關,將來便再也沒有辦法與人組隊,然後就只能去尋找其他的工作度過一生,畢竟時間不等人,當人連嘗試都會覺得不安,更遑論繼續踏出下一步。 「喔!等你好久了!」 酒吧裡面響徹一名女性的聲音,對方立刻跑到門口與一位忍者握手打招呼。 就算是不知世事的人都明白,這位手持戰斧的高壯女性名為瑪黛,可以說是這一帶最強的女戰士之一,據說本人跟最強騎士愛梅莉亞都能有來有往,屬於頂尖的強者之一,已經是那種家喻戶曉的等級,除非並非是冒險者一行的人物,否則誰會不認識這樣的一名英雄。 起初的洺海曾經考慮過跟這位女戰士組隊前進,兩人打了一番,對方承認自身的強大卻沒有同意組隊的需求,理由非常簡單,這隻隊伍目前僅有兩個人,任何一人都是攻守兼備的類型,需要的時候完全能夠保護好自己的生命,而拳擊手,沒有主坦的幫忙根本不可能獨自一人支撐下來,因此兩邊並不算適合。 雖說如此,她總覺得對方完全能夠多找一位不錯的騎士才對,連嘗試都沒有的做法擺明就是不希望有著陌生人加入隊伍裡面,不過考慮到瑪黛本身也是個狂戰士類型,假設遇到隊友的逃脫或是死亡確實容易受到攻擊,因此實際上來說,這樣的選擇應該沒有任何錯誤。 「······你是洺海」 女忍走到洺海的面前打招呼問好,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由於並未想到竟然會被問好,她當下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伸出手跟對方回應,沒有想到傳說中忍者之村的強大上忍居然會是如此和藹可親的一個人物,依照家族中的傳承來說,這些忍者應該都是一些個性陰暗且無比狡猾奸詐的存在才對,哪有這般大方和善的女子。 說到女忍,光是外表就足夠傾城傾國,搭配上姣好的身材根本就是無敵的男性殺手,這樣的人物竟然還有如此優雅良好的行為舉止,喜歡的男人估計能夠從酒吧一路排到無盡沙漠那一頭去,想必是個人生中的大贏家。 「······洺海?」 「不好意思!以前沒有遇到這麼漂亮的同性,我們家族裡面都是一堆粗魯的戰士,女人也都是這個樣子」 洺海趕緊回應女忍,臉上露出些許的自嘲苦笑。 強大才是一切,家族的規矩便是如此,所以下面的孩子們從未思考過外貌以及氣質的重要性,身上每一寸的傷口以及受到的破壞都是戰士高傲的勳章,因此不分男女其實都並未在意過外在,直到眼前出現對比的那一刻才明白,這才是真正的女人。 「粗魯絕非不好,溫柔是來自內心,動作與行為可以伴隨後天更改,唯獨那顆純潔善良的心難以恢復,而從在下的目光來看,您應該是一位優秀完美的女孩才對」 女忍的一番話讓洺海不自由主的臉紅,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回應才對。 以前從未有人對自己說過這種話,至少周圍所有認識的人都在討論戰鬥的技巧,不然就是如何將身體進行千錘百鍊,除此之外,似乎鮮少有其他的話題,尤其是女孩子們,一點有趣的話題都沒有,習慣那種情況的關係,她從未覺得有任何不妥之處,直到今天才發現與真正的女人聊天其實相當暖心。 「你們說這麼多幹嘛,你要帶這個拳擊手也行,那麼就我們幾人出發吧」 瑪黛旋即捲起袖子拿起巨斧,準備前往戰場爽快來上一場戰鬥。 22 半推半就之下,洺海不知為何跟在兩人的身後一同前往目前最為靠近的狼群基地之一,也就是首都附近的一處平原。 平常都是給商隊進行行走的區域,因此能看見不少石板以及開拓的道路,屬於王國專屬的商道,普通人幾乎不能胡亂靠近,否則就會遭到巡邏的騎士質問,運氣不好一點的傢伙甚至有可能身陷牢獄之災,屬於常人絕對不會靠近的地段,必須是擁有兩個大國發出的商業營運執照才行。 就是這樣稍嫌刻意的機制導致狼群入侵的那一天根本毫無還手之力,一口氣死去不少商隊以及騎士,尤其是對這些飢餓的野獸來說,任何一種食物來源都不能輕易,更別提充足的補給以及美味的人類,幾乎成了這些來無影去無蹤傢伙的最好狩獵區域。 為了守護車隊也算是能夠盡可能解決狼群的數量,冒險者工會跟王國達成一份協定,殺去充足數量的怪物就能獲得豐厚的報酬,所謂重金之下必出勇夫就是如此,平常已經鮮少看見的頂尖冒險者都願意踏出家門賺錢,那些普通的冒險者自然也是前仆後繼,畢竟一次的工作能夠賺到半個月的資產,只能說是何樂而不為。 「拳擊手!跟上!」 瑪黛舉起手中的巨斧,直接衝到狼群的陣容裡面,大開大闔進行兇狠的殺戮。 與精準打擊的洺海不同,這位宛如失去理智的狂戰士根本沒有選擇敵人的想法,看見一隻就狠狠地送上一擊,巨大的斧頭搭配上過分的蠻力確實能夠給予這些失去理智的野獸沉重的打擊,加上連續不斷的擺弄,幾乎沒有半隻有辦法突破那種攻防一體的絕招。 不過,這樣的做法僅能支撐幾分鐘不到的時間,肌肉的極限隨時都在不知不覺中,等到手臂一酸丟失該有威力就會在瞬間變成敵人的腹中食,因此,這種戰鬥方式需要在短時間裡面解決敵人以外,一旁還要有一個輔助的能人幫忙清除餘孽,如此一來才能在結束的瞬間不用擔心受到偷襲。 做好這份工作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那一位美麗的女忍,華麗的身影穿梭在戰場之上,以無比流暢的動作將敵人一個接著一個解決,每一次的攻擊都相當樸實絲毫沒有一點華麗感可言,讓人不禁思考忍者這個職業不應該是比較從旁協助的腳色,不應該擁有如此強大的正面戰鬥能力才對。 「拳擊手!」 「是!」 聽見呼喊的聲音,洺海趕緊動身往前進行戰鬥來幫忙兩位分擔一點壓力。 其實兩個人已經相當足夠,根本不需要她這樣的單一戰鬥員加入,所幸狼群的數量依舊相當多,就算一批一批的解決還是會有一大堆傢伙進攻,有種永遠都沒有辦法殺光的錯覺,面對如此無止盡的戰鬥,不少人的眼中都出現絕望的情緒。 「忍術發動」 正當洺海揮舞拳頭的時候,周圍突然捲起一股怪風,身旁的女忍閉上雙眼不斷喃喃自語。 伴隨著四個字的真言,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狼群的身體全都切成小塊的拼圖,宛如神奇的魔法一般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甚至一度不敢置信竟然會有這般奇蹟般的景色,別說瑪黛上前詢問箇中的道理以及奧妙,周圍的其他人都露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紛紛大聲稱讚一番。 「······鐵絲」 洺海有些不敢確認的回想剛才所發生的狀況,腦袋裡面逐漸將事情組合成形。 首先,那絕對不是所謂的魔法之力,非常明顯能夠看見看似風壓席捲而來的過程中出現反光的現象,普通人的雙眼或許沒有辦法清楚觀望其原貌,不過,作為強大的武術家以及家族一族血脈的繼承者之一,這一雙特殊的雙眼能夠清晰發現那些東西應該是極為纖細的鐵絲之類,正因如此才會擁有足以將生物肌肉乃至底下骨頭都一併切開來的能力。 那種鐵絲究竟是如何鍛造而成,另一方面,這位女忍又如何做到如此完美的操控技巧,這些都讓人感到相當疑惑不已,特別是以洺海的情況來說幾乎無法將這件事情無視,始終想要知道裡面所發生的狀況,可惜的是,追問也沒有獲得答案,對方開口表示秘密便不再說明。 接下來的戰鬥當中,作為優秀的單挑戰鬥者,拳擊手幾乎沒有太多發揮的空間以及機會,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擊殺幾隻漏網之魚,幾乎沒有一點點的成就感,工作的程度與份量有點像是那些強隊當中的跟屁蟲,目的就是在旁邊收割每一份良好的果實。 「······你要離開」 瑪黛有些不滿的看著洺海,眼神當中透露出極大的鄙視。 作為隊伍裡面幾乎沒有太多輸出的存在竟然還要求離開隊伍,這種不自量力又在事後縮起尾巴的行徑看在這位強悍無比的女戰士眼中自然是最為糟糕的一種行為,尤其打從一開始就有說明隊伍的不適合性,如果說現在才發現那也實在是太遲。 「瑪黛好了······洺海小姐,希望你能找到適合自己的隊伍」 女忍沒有多加嘲諷,反倒是衷心祝福洺海能夠找到適合的一個隊伍。 告別兩個人以後,她沒有浪費時間待在原地接受批評或是趕緊隨便找個隊伍混水摸魚,反倒是先回到王國首都的冒險者工會乖乖聆聽專業人員各式各樣的分析,確定自身的定位以及搭配陣容的好壞程度,這一次顯得相當冷靜聰明,再也沒有之前那個衝動的愚蠢行徑。 既然想要發揮最大的力量就必須要有優秀的隊伍輔佐,一個人甚麼事情都辦不到,之前隊伍全滅並非是誰的錯誤,每個人都錯估了自身的能力,但是,洺海這邊所犯的錯才是真正嚴重的部分,那就是並未考慮到如何幫助隊伍解清壓力以及尋找真正合適的同伴。 如果有事先的配合,說不定能夠跟盜賊來一波拉怪不斷打打退退的工作,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狼群的全部壓力都扛在騎士的身上,一旦數量有所減少,女槍兵就能發揮精準攻擊的優勢確實消滅對方,然後再靠著老練冒險者蓋博的輔佐,一行人根本沒有失敗的道理,一切都是不懂配合懵懂無知又要亂來的蠢材所害。 既然已經犯過一次錯誤,這一次就不能重複,洺海知道一定要把所有缺陷都改進一番,然後透過各種渠道去尋找適合的一個隊伍,利用自身火力突出的優勢戰勝強敵,畢竟家族也知道單打獨鬥的力量遠遠不如一群人的發揮,極度要求個人本身的能力卻也不曾否定全體的重要性。 翻閱目前的資料,發現多數隊伍裡面已經不需要她這樣的主攻手,也就是說,接下來如果真的需要找尋優秀的隊友撇除到現場去詢問以外就是到帝國那一邊的冒險者區域尋找適合的隊伍,尤其那邊的發展比這邊順利許多,據說隊伍的數量與品質也好上不少,連總部都是在那個地方搭建。 「多謝!」 洺海不忘跟不斷說明的服務人員道謝,隨後才轉過身離開冒險者工會。 前往帝國的途中,她不斷與冒險者的隊伍相遇,每一次的戰鬥都能讓自身精進,同時也能明白個人部分的最大缺點以及需要那些職業或是戰鬥方式的同伴,先是更換馬匹,後面又要辦理入境文書等等,花費一天左右全力追趕的時間才抵達帝國的首都。 與土地遼闊卻明顯在各方面落後的王國不同,這個新生不久的大國不僅從建築物方面氣派龐大,裡面的設備修繕也是相當有水準的一部分,光是用肉眼看過一遍就會覺得無比非凡,搭配上現場的冒險者自發性指揮以及本身紀律的嚴謹,一般的傢伙都不敢大呼小叫,整體格調相當不錯。 「下一位······洺海小姐,職業拳擊手,單兵突擊以及靈敏戰鬥方式為主,功績是單獨狩獵過神偶······您的等級是黃金,也是最高的階層,只不過暫且沒有辦法分配給您,這一部分主要是考慮到隊伍同伴以死無法證明所說的是否為真,請您入內進行一些測試」 櫃台服務人員認真的研讀並準備幫忙洺海進行測試,於是將人帶往後方的一個小房間裡面。 裡面有一位彪形大漢站在小房間裡面,身上滿是相當完善的重型裝備,眼神當中充滿強大的氣勢,就算不開口都能讓人感受到本身強大的能力,後面的測試更不用多說,好幾次都讓她以為差點被殺死,即便最終獲得認可,心情上面依舊是有點不安,總覺得一股恐懼差點被刻印在身心之中。 「洺海小姐已經是冒險者工會最強者之一,您所需要的任何任務都會第一時間處理完善,至於剛才所填寫的隊伍需求也會在今天之內完成,只是最近的狼群浪潮太過頻繁,許多老練者都已經離開前往現場,不一定能夠找到適合人選,假設前線有合適的隊伍也會在第一時間通知」 語畢,洺海開始在工會的現場等待隨時能夠找到優秀的隊友。 23 可惜現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美好,原本還以為帝國的規模上來看應該能收穫一大批的優良隊友才對,誰知道直到半個小時過去都沒有一點動靜,服務人員靠近更是直接了當的說出毫無人選這個過於悽慘的事實,當場就讓差點難過到準備離開。 「要不要跟我一隊試試看」 正當洺海要離開冒險者工會的時候,一名手持長槍的年輕男子靠近問好。 從胸前的佩墜來看,這個男人毫無疑問就是黃金等級的冒險者,理論上來說應該跟自己處在同樣的實力水平才對,假設真的要上戰場也不用擔心對方會出現拖後腿的麻煩問題,只是,作為一個僅能當作單兵作戰的拳擊手,隊友的類型遠比實力還要重要,這一點,從之前隊伍的狀況便能知道一二。 「類型嗎······我應該算是前排的戰士才對」 年輕男子露出些許的困惑表情,一下子似乎沒有辦法確定自身的能力。 連個人的狀況都無法徹底掌握住,洺海心裡多出一份莫名的擔心與不安,於是要求對方到外面去打上一架,稍微測試一下彼此之間的身手如何,假設兩人拚戰的結果不滿意也可以提早將隊伍解散,不要讓後面的一些麻煩繼續糾纏彼此。 「那麼,你先請吧」 年輕男子露出笑容,擺出該有的架式將長槍穩穩地握住。 良好的動作以及不斷散發出來的強悍氣勢,洺海能夠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強大,短時間裡面差點不知道該如何尋找破綻的所在,於是先往後了一步,稍微冷靜休息一會才握緊拳頭往前衝去,毫不客氣地打出一記無比凶狠的直拳。 無論如何還是第一次見面的對象,如果使用太過強大的力量將人打傷可就不好說明,尤其是考慮到目前實力相近的人物似乎僅有這麼一位,其他黃金等級的冒險者根本沒有一個人待在工會裡面,全都跑到外面去做任務去,意味著眼前的對象幾乎肯定會是隊友。 然而,這樣過於輕視的想法卻付出巨大代價,年輕男子將長槍稍微傾斜一點,微微一挑,以簡單的技巧將洺海的一擊架開,接著拉近距離用桿子將人彈飛,若不是相當精通護身倒的部分,恐怕就會撞到身體的各處,頭破血頭估計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一個事態。 「······好強」 洺海從地上起身,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臉上寫滿恐懼。 之前與女槍兵交過手的關係,她自以為對槍兵的技術以及能力有所認知,一度以為正常冒險者都該是那種程度左右的人物,直到今天遇到眼前這位真正的戰士才徹底明白黃金這個位階代表甚麼意義,那是一個地區之中最強大之人的稱號。 「還要來嗎」 「請多指教!」 面對年輕男子的疑問,洺海幾乎二話不說便往前衝刺進行二度的挑戰。 與同等級的強者對抗才能知道自身的弱小,這一句家族中的名言在這個瞬間完完全全體現出來,以往的她根本不明白與實力高強之人戰鬥意味著甚麼,平常的多半時間裡面都是跟實力相差過大之人對抗,結果就是游刃有餘,不然就是跟過分厲害的人對抗,發現自身的弱小所在,從未真正與等級差不多的人交手。 數回合過去,洺海開始發現身體出現氣喘吁吁的現象,首次連突破敵人防衛圈這點事情都辦不到,整個人不斷待在外圍連續揮拳出腳,靈敏地來活移動都沒有任何意義,眼前這位槍兵的防守意識以及範圍實在是超乎想像,任何假動作的進攻都會在第一時間被發覺,試圖要閃躲甩開都會在幾秒鐘之內被預先察覺到,下場就是受到正面的對抗難以突破。 身上沒有太多裝備,手上僅有一桿長槍,明明是如此輕鬆的姿態模樣卻擁有堅不可摧的防備能力,讓人不斷吃虧至今,特別是對方至今為止都沒有將銳利的一面展現出來,與其說是她這邊的測試,不如說,根本是對方想要確認隊友的實力是否相符。 「······我要拿出全力了,請千萬小心不要受傷」 洺海的眼神當中露出亢奮,似乎準備徹底將全部的力量解放。 拳擊手是個擅長與人單挑進行一對一戰鬥的職業,尤其是強大如她這樣的人更是如此,因此平常時候都該調整一下力量的強弱以免出現意外,只是,既然普通的狀態之下無法與對方進行正面的對抗,那就將力量不斷往上調整一番,甚至乾脆傾盡全力也無所謂。 「······請」 年輕男子眼神當中閃過認真,絲毫不敢有任何一點大意。 既然已經有所準備,洺海也不打算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畢竟接下來還要到外面去進行狩獵的行徑,這個時候如果還要繼續彼此凝視根本就是浪費時間的一種作法,於是作為拳擊手之身的人率先邁出第一步,一個箭步衝到對方跟前,下一秒鐘打出石破天驚的一拳。 這一擊的力量太過可怕,放在之前的戰鬥就是能夠一拳將狼堅硬頭蓋骨都敲碎的破壞,以前的她從未放在人類的身上嘗試,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效果以及殺傷力,直到現在才發現與想像的不同,至少不管是對這桿無比堅硬的長槍還是後面的人似乎都沒有特別的效果。 不光是使得一手良好的槍技,本身又是個精於全身鍛鍊的強者,正因如此,那怕是足以撐作必殺技的絕招都沒有辦法徹底給予該有的傷害,畢竟當兩者之間的實力相當,全力的一擊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有用,甚至幾乎能夠遭到抵銷。 震驚訝異之餘,她更加好奇對方究竟是如何成為這般強大的存在,甚麼樣的手法以及訓練方式,腦中不斷浮現出各式各樣的可能性,好幾次都將大腦裡面的空間佔據過去,直到發現對方的長槍往前一個突刺才回過神,趕緊迅速迴避準備展開反擊的行動。 目前依舊在戰鬥之中,任何一點的分神都有可能會造成嚴峻的後果,身為一名戰士理應知道這一點才對,只能說洺海太過亢奮導致思考有點遲鈍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行為,換作所謂真正的生死戰鬥,一秒鐘的偏移就是死亡。 「······嘿!」 洺海露出笑容,一個箭步往前,再次打出凶狠的拳擊。 事已至此,與其說是互相測試彼此之間的實力倒不如說根本就是亂打一通徹底享受戰鬥所帶來的快感,尤其是她這邊幾乎已經完全受到戰鬥意識的束縛根本將隊伍的事情全都拋之腦後,現在想做的就是徹底戰鬥到最後一刻為止。 「吃我一招!」 洺海瘋狂踢出連續的踢踹,力量之大,敲在地面上便是一個小洞。 戰鬥的情況陷入膠著之際,第一個反應就是捨棄平常的拳頭利用力量更為強大的腳步,雖說以拳擊手的尊嚴來講不該使用雙腿的招式才對,不過,當她與強者對撞的那一刻,條條文文全都扔在一旁當作不知道,滿腦子只想要徹底獲得勝利。 腳踢的威力比手臂強上許多,平常也有專精鍛鍊的關係,即便沒有受到正式的教育訓練也能做到一定程度的攻勢,尤其是當作出奇不易的一個招式可謂是相當有價值,至少,這還是第一次洺海成功突破長槍的防護範圍,總算能夠往前進一步,甚至在那一身輕便裝備上面留下些許的痕跡。 「······真是意外」 「接下來還有更多!」 眼見機不可思,洺海繼續不斷往前進攻,一點退卻的想法都沒有。 奇襲畢竟僅有一次的機會,等到新鮮感逐漸退去才發現裡面根本毫無技術涵養可言,長槍的守備能力再度恢復到正常,不需要特意為了防守而進一步擴大,接下來的她又再度面對鐵壁般的巨大牆面難以逾越,結果就是直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身體先抵達極限,整個人倒臥在地上難以活動。 「你真是厲害,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極限輸出的戰鬥方式,防守來看真的好困難,之後恐怕還需要一些不同的加強訓練才行」 等到戰鬥結束,年輕男子將毛巾放在洺海的臉上,開始展現出健談的一面。 「我這邊才是,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槍兵,以前真的是沒有好好認真研究過一次,沒有想到輕裝備以及單一武器的難纏程度竟然會達到如此,以後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行」 洺海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興奮地起身跟對方聊天。 以前從有如此幸福的一次戰鬥,對於她來說,過去到現在都未曾與強大到足以互相對抗的人物一起戰鬥,直到現在的這一刻才知道實力相當的隊友是多麼有價值的存在,因此必須要好好認識彼此一番才行,於是開口詢問對方的名字。 「勞倫,叫我勞倫就可以」 年輕男子愉快地報上自己的姓名,絲毫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 24 與勞倫組隊的那一天開始,洺海馬不停蹄地前往冒險者工會將兩人的隊伍組好,興奮地前往帝國首都附近的一處平原進行首次的演練工作,目標是清除少量的狼群,並不算是一次困難的任務,以兩人的實力反到顯得相當輕鬆簡單。 換做以前的她肯定不會接受這麼一份容易的任務,直接跑到狼群最多的地方開打才是符合個性的做法,不過,身為一個間接導致隊伍團滅的罪魁禍首,那份做事不考慮後果的心態已經慢慢退去,整個人變得相當認真謹慎,不會再犯下類似的錯誤。 平原不光有充足的空間戰鬥,如果遇到任何突發狀況也能在第一時間求救於周圍的冒險者,徹徹底底將危險性降低到最小,加上身上還有一些專門治療傷口的藥物,理論上應該可以全心全意嘗試配合彼此之間的戰鬥方式,甚至練習一些類似兩人小組的協力攻擊。 「那邊過去了!」 洺海趕緊將身體迅速移動退開一個空間,給予身後勞倫有攻擊的機會。 由她進行簡單的誘敵作業,等到狼隻靠近的瞬間便立刻讓後面的槍手有突襲的機會,這樣的小組配合可謂是相當不錯,以獵殺的效果來看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層級,也算是目前最棒的一種配合手段,其他的陣型都無法如何有效。 拳擊手本來就該是待在前排吸引火力讓其他隊伍能進一步拉開空間發揮戰鬥能力,只是洺海本身的規格太過突出,與其成為一個誘餌,成為一台巨砲等到隊伍創造出空檔的那一刻發動攻擊才是普通的使用方式,不過,隊伍裡面有一個實力同樣強勁的槍兵,這樣的問題自然就是迎刃而解。 剛開始的時候,她認為這位防備能力極佳的使槍者應該到前排去抵擋敵方的火力,直到真正面對狼群的夾擊才赫然發現,一對一所感受到的無敵防守僅僅是對抗一個人的時候才能發揮,一旦敵人的數量遽增,這樣的手法根本沒有意義,長槍始終僅有一桿。 既然同伴不能安全防守,洺海知道作為機動力最佳的自己就應該往前線移動,於是多次測試之下才發現這個戰術確實相當不錯,唯一的問題就是體力消耗劇烈,同一時間還要擔心狼群的數量一旦過度增加就會失去作用,危險性依舊大增。 「······我們還是需要一個前排能夠吸引所有敵人的傢伙」 洺海將水袋裡面的清水全都灑到頭上,感受一時的冰涼沖刷。 這樣的陣型面對少量敵人確實能夠攻無不克,不過,敵人的數量一旦增加到前後左右的包夾程度就會變成徹頭徹尾的靶子小隊,只能被敵人當成食物般吃下去,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因此,想要挑戰強敵還需要一個前排,兩個後排比較穩健一點。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跟其他的隊伍來一個合併吧,我們兩個人,對方三到四個人左右,這樣的組合應該就會是相當不錯」 勞倫給出一份不錯的建議,洺海立刻採納這個解答,決定在現場尋找同伴。 由於火力輸出的能力光靠兩個人就相當足夠,剩下的隊伍人員與其去增加類似的進攻箭頭不如加強防守的部分,尤其是考慮到兩人是黃金冒險者,相信正常情況下應該沒有人會去拒絕這樣的隊友才是,於是開始到附近搜尋隊友的身影。 帝國裡面的冒險者數量相對之下比較多,裡面的層次也比王國那邊齊全許多,這邊能夠找到許多合格且相當不錯的隊友,不過,平原之上的戰鬥並沒有特別嚴峻,加上還有一大堆前輩從旁協助,死傷的數量微乎其微,也因此,幾乎沒有一支小隊需要重新組建,多數小隊都是在此地培養默契以便隨時前往真正的戰場區域。 逛了一圈下來的洺海連一個有機會嘗試的隊友都沒有發現,可以這樣地說,他們兩人恐怕必須要到其他地方乃至最前線尋找同伴也說不定,甚至更慘一點的情況就是加入騎士團成為類似外援的存在,跟正規的士兵進行互相的配合進行戰鬥,只是那樣一來就有一大堆條文限制,以後選擇站一邊也就意味著另外一邊無法加入的麻煩會不斷上演,對於崇尚自由的人來說是相當討厭的情況。 「放棄了!」 洺海整個人躺倒在地上,一臉無奈的搖頭。 會產生這樣無奈的情緒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畢竟黃金冒險者的身分本該是利於所有冒險者之上的強大才對,然而,真正優秀的冒險者都不看重這些身分,更加在乎隊友是否能夠遮掩彼此短處徹底發揮各自的長處,其結果就是,單兵作戰的兩個人非常不受到歡迎,甚至可以說是隊伍當中最不需要的一塊齒輪,一群人寧可要一個毫無攻擊力卻能保護所有隊友的騎士也不需要突飛猛進的拳擊手或是陣地迎擊的槍兵。 即便是洺海這樣心境開闊的少女遇到這種情況也會覺得人生無望,一度還在思考是否要乾脆把拳擊手套收起來,換上兩面盾牌看看,報上職業也乾脆一點說是盾手,想必會在短時間裡面成為所有隊伍的寶貝,馬上就能夠找到優秀的隊友。 「你身材太小,盾牌根本撐不住」 勞倫倒是一口氣咬定洺海根本做不到這種事情,順手給了一面圓盾試試。 個子比較嬌小的關係,她光是舉起盾牌就佔去身體的三分之二左右,即便臂力上面來說能夠輕而易舉地揮舞,問題是,這個東西完完全全會將眼前的視線遮掩住,連前方戰鬥看不清楚的盾手只會拖累後腿,總不能永遠都在期望隊友給予良好的指示。 太大的盾牌不能使用,小盾牌的遮擋面積相較之下短小,根本無法良好的防護身後的隊友,尤其考慮到勞倫等正常男性的身高,這面盾牌不管多麼堅硬都跟彷彿毫無存在感,敵人更不可能盯著小東西進攻,又不是發現好吃的食物想要咬上一口,於是,洺海決定拿起正常尺寸的盾牌。 「不好意思······你人呢」 勞倫望了一眼,眼神當中透露出相當程度的不安。 從正面來看,洺海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宛如一面盾牌以及其詭異的軌跡不斷移動,如果是對上狼群或許能夠有點奇效也說不定,畢竟看不見的前提之下搞不好會認為根本沒有敵人的存在,然後就直接從旁邊離開遠去,算是一種不錯的躲避手段。 不過,假設想要當作上戰場的使用手段就顯得太過粗糙且愚蠢,第一,在看不見敵人的情況下不管以怎樣的方式移動都有可能受到突如其來的重擊導致身形難以穩定而跌坐在地上,直接變成對方口中的糧食;第二,不管是哪種職業都要跟對方配合一番才能有所發揮,戰場是瞬息萬變,敵人永遠不會限定狼群,搞不好還有其他類型的傢伙會出現,因此盾牌僅能對應一種狀況,一旦有所變化就會失去效果,總結一下就是請退回重新思考一下其他方法。 「嗚······先跟我對練!」 洺海噘起嘴巴,不願意放棄這個良好的機會。 既然同伴有所要求,勞倫也沒有開口拒絕,挑起一根木棍不斷連續的進行敲擊,甚至毫不客氣的抓準盾牌底下的縫隙朝著腿部的位置連續揮了幾下,直接讓這位拳擊手不得不倒臥在地上難以動彈,最後只能不斷要求多來幾次。 使用從未用過的防具,視線全被物品本身擋住,兩種情況都導致洺海從一名黃金冒險者變成路邊的小孩童,根本沒有一點反擊的力量可言,尤其是當長棍抵在地面阻擋在腳跟前,一個重心不穩就跌在地上,差點顏面朝地鬧出一個大笑話。 「······哼!」 勞倫剛拿起毛巾準備擦拭臉蛋,洺海突然間將盾牌扔出,當作一種投擲武器使用。 這一個想法本身並沒有任何錯誤,可惜的是,當她對上一位經驗豐富的強者,對方根本不屑一顧,棍子輕輕一敲遍將沉重的盾牌壓在地上,畢竟這個東西本身就相當沉重,本身力量僅算是普通的少女根本沒有那個怪力將其亂扔一通還有辦法讓其持續飛行。 「······你有其他辦法嗎」 洺海本想多說甚麼,直到想起目前雙方處境才把口中的話語吞了回去。 面對這個難題,勞倫稍微思考了一下,隨後轉過身開始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了一些甚麼奇怪的話,結果幾分鐘的時間過去,突然臉上露出有些興奮的表情,似乎已經想到良好的解決手段,然後拉著她前往工會所在的地點直接進行報名,似乎已經選好某一個等級相當高的隊伍。 「等一下!你到底要做甚麼!」 洺海發現勞倫已經將名字寫在一個隊伍上面,讓人完全搞不清楚這種做法的理由。 25 隊伍的申請可謂是相當隨興的一件事情,基本只要兩邊都有共同意識且同意對方的加入就能迅速組成一個不錯的隊伍,問題是,這種情況往往會出現一個巨大的麻煩,其中一項就是不知名的人士亂填一通,事後還需要跟工會反應,相當浪費彼此之間的時間,加上冒險者當中有不少人不識字,有時候喝醉的情況下填寫錯誤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為了遏止這個頭痛的狀況,上頭發布了一個簡單的命令,假設下面的人沒有乖乖填寫清楚,每弄錯一次就會罰上一筆不小的金額。 以目前的兩個人來說,金錢幾乎可以說是最為重大的生死問題,勞倫一看就是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山林野人,明明說口袋裡面有錢,拿出來的卻全都是一些沒有價值的奇怪卡片,根本毫無作用可言,擺明就是還活在以物易物時代的傻瓜,洺海這邊更不用多說,口袋裡面基本上甚麼東西都沒有,離開家族的時候根本連一點物品都沒有帶上,孑然一身的狀況也是相當悽慘。 「沒有關係,上面的人我都認識,肯定不會有問題!」 勞倫露出燦爛的笑容,似乎完全不擔心會被對方拒絕。 盡管心裡充滿不安與害怕,洺海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權利,只好默默的點頭表示同意,內心不斷期望對方那邊的隊伍不會在知道情況以後暴跳如雷甚至要求賠款,否則接下來的兩人在前往最前線戰場以前就要變成悽慘的還債戰士。 「好的······由於兩位申請的隊伍在帝國邊界與王國交界的附近,等到對方看見這些訊息應該要明天,工會這邊會盡快將其處理完成」 櫃檯的服務小姐露出甜美的笑容,以熟練的手法將所有的資料都填寫完畢。 既然要明天才有機會看見對方,兩人暫且先回到平原去戰鬥練習雙方之間的默契,順便試試看跟其他隊伍能夠配合一下,盡管那些人的實力方面無法有太多的期待,對洺海來說,能夠各式各樣不同的人物配合也算是一種學習的過程。 「那邊有敵人!」 「這樣說不準確」 面對洺海的提醒,勞倫先行一步動手,幾乎沒有用雙眼去注視敵人的身影,反到是利用感受的方式察覺危險。 以實力上面計算,她與這位槍兵之間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光是依靠體術以及簡單的技巧恐怕很難在正面的戰鬥中取勝,尤其考慮到對方不光是防守技巧出眾,連對戰技巧都絲毫沒有一點縫隙可言,如果真的發現彼此之間的對決,下場毫無疑問就是死路一條。 即便如此,洺海也沒有放棄的打算,腦中依舊不斷浮現出各種戰鬥的情景,好幾百次的腦內模擬戰也讓之後的對決肯定不會繼續落居下風,當然,想要獲得勝利也沒有那麼容易才對,頂多算是一點一點獲得該有的進步。 「你分神了」 勞倫一個箭步衝到洺海的身邊,將蹲在草地上面的狼一槍挑起。 「抱歉!」 洺海趕緊放下多餘的思想,專心回到戰鬥的方面。 眼下還在戰場之上居然敢分心也是無比大膽的一種行徑,要知道這些喪失理智的狼群絕非是弱小的敵人,一旦奮力試圖在死亡之前拼命賭上一次,正常的人類隨時都有可能會措手不及而死去,因此,就算是老練的冒險者也絲毫不感大意。 「······休息一下吧」 勞倫拉著洺海到平原的友軍陣營,知道雙方都應該好好放鬆一會才行。 從工會離開跑到這個地方戰鬥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換作一般的冒險者早就累到雙腿癱軟倒臥在地上,兩個人的怪物級別體力確實相當不可思議,尤其是某對槍兵直到現在都沒有喘過半口氣,簡直就是超人一般的水準。 「你剛才是怎麼了,居然會分心實在不像你」 勞倫將清水不斷灌入喉嚨裡面,舉起雙手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 「不好意思······心神有點亂」 洺海先是迅速道歉,隨後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的露出苦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斷與強大的人物見面並且產生交集,甚至不斷對峙之下才會發現自身是多麼弱小,以前的她幾乎沒有未曾碰過真正同齡的強者,因此腦海裏面總是將差不多年紀的人當成弱者看待,一直認為只有那些年長之人中才存在難以戰勝的傢伙,所以當勞倫這樣看上去相對稚氣未脫的人出現在眼前才發現是時候應該正視現實,不能繼續理所當然地認為僅有自己一個人遙遙領先。 多出這份想法的關係,洺海總是會不自覺的將視線轉移到對方身上,甚至連吃飯放鬆乃至睡覺以前都浮現出兩者之間的戰鬥,嚴重到幾乎每分每秒都在思考這個男人的事情,僅有與狼群戰鬥的時候才會將思緒拉回來。 然而,現在連戰鬥中都會出現這種不合時宜的想法,她知道兩人之間必須再來一場戰鬥才能勉強將這份不安抒發,只是雙方目前都有些疲倦,加上不斷擔任誘餌的關係導致自己身體無比沉重,戰鬥幾乎是不可能,比試一番也必定是難看的敗北。 「······今天先這樣吧」 勞倫將槍收回,臉上露出笑容回應。 大概是知道洺海的身體狀況沒有辦法繼續進行高強度的戰鬥才提出這一份建議,不過,對當事者本人來說,依舊認為還有辦法戰鬥下去,畢竟眼前的怪物都是狼群,並沒有那麼難以解決,那怕剩下一隻手都能獲勝。 「你是我的隊友,如果為了這麼一點事情受傷,之後的戰鬥該怎麼辦才好」 勞倫的話語讓洺海頓時感到相當窩心,不知不覺就接受這份建議。 回到帝國的首都位置,兩個人也沒有立刻到旅店裡面租下房間休息,反倒是先到大街上尋找不錯的餐廳以及攤販,先將肚子徹徹底底的填飽,利用賺來為數不多的錢幣享受了一餐,尤其是當品嘗到鮮嫩多汁的肉類,整個人的臉上立刻展現出滿足的表情。 果然人活在世界上就是要拼命的吃喝才能滿足,尤其是對洺海這樣天天都要消耗大量能量進行戰鬥的拳擊手來說,果然就是要大快朵頤,將所有的肉類乃至其他好食物都塞進肚子裡面,這樣才能感受到幸福,搭配上一些清涼的飲料,人生不過如此。 只是,太過歡快的關係,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情,提示一,最近有大量的狼群可提供狩獵,國家方面也有諸多不錯的提案,意味著將會有無數的老練冒險者離開,新手冒險者出沒;提示二,盡管兩人的狩獵行動相當順利賺取不錯的金錢,大餐下肚就少去一半,剩下的還要用在來回程的馬費上面。 結果以上兩者,一個殘酷的事實逐漸浮現在眼前,那就是旅館裡面僅有一個人能夠居住。 由於冒險者乃至商人的數量激增,旅館裡面提供休息的床鋪自然減少許多,加上雙方盡管是黃金冒險者卻從未有過真正的大型狩獵,因此口袋裡面的錢根本沒有多少,不可能租下大型豪華房間,剩下的就是租兩間套房,問題是,缺乏事前預約的關係,裡面僅剩下一間房屋可供使用。 「喔,這樣的話你住吧,我去外面休息」 勞倫倒是沒有多想,揮揮手表示準備離開旅館到外面夜宿。 露宿街頭對於貧苦之人而言算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有些剛起步缺錢的冒險者也會作出類似的行為,反正熬過一個晚上就能迎接美好的早晨,對於身強體壯的戰士們來說根本不算甚麼,頂多隔天需要多吃點東西多睡一會才能恢復身體狀態是個比較討厭的事情,不過,無奈之下作出的決定也就是如此。 「不行!你是我的同伴,明天我們還要一起戰鬥,如果夜晚受寒著涼怎麼辦······今天一個晚上倒是還好」 洺海身體微微地顫抖,臉上努力擠出無所畏懼的笑容。 跟一個認識不到幾個小時的男人同居一間房,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大方暗示對方,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將其當作沒有問題的意思,晚上會出現甚麼狀況自然也是不言而喻,只是相比好不容易找到的同伴感冒無法上戰場導致明天組成隊伍都會出現問題,寧可努力撐過一個晚上,等到明天就甚麼恢復正常。 「好吧,那我們趕緊到房間休息吧,我有點累了」 勞倫歪了歪頭,趕緊拿起鑰匙走在前頭踏進房間裡面。 眼看這位同伴如此積極,洺海全身上下都冒出冷汗,心中浮現出相當糟糕的各種畫面,甚至一度差點要掉下淚水,畢竟誰都希望能夠跟喜歡的人結婚生子,而不是與陌生的冒險者糾纏,想到這個地方,一股莫名的難受與不安佔據身體的每個部位。 26 提供給冒險者的旅館與一般的旅館有所不同,其一就是內在物的裝潢差別,由於多數戰士都是一群比較粗暴的傢伙,喝醉酒經常會對房間作出一些破壞行徑,為此,旅館主人多半就是整理一下床鋪以及地上的穢物,其他東西基本上不太會去理會,因此經常看見房間裡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現,好比說,男女的衣物。 「真髒,連衣服都不收拾······話說連廁所都沒有!」 勞倫提起長槍將一堆骯髒的衣物全都扔到垃圾桶裡面,將身上的鎧甲都脫下放置在一旁。 比起游刃有餘在房間裡面到處批評的某人,洺海這邊已經緊張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整個人站在門口遲遲不敢把房門關上,深怕將其鎖上的那一刻就會遭到眼前這位男性上下其手,然後就必須閉上眼睛等到隔天早上才有辦法結束惡夢。 「你在幹嘛······要去廁所記得跑外面」 眼見洺海待在房門口,勞倫一臉理解的點頭。 「才不是這樣!」 洺海迅速將房門關上,相當不爽的坐到床鋪邊緣,盡可能遠離勞倫。 既然都已經走到這一步,接下來將會發生甚麼事情自然是無法避免,她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只能乖乖成為對方的女人,不過,考慮到能夠懷上強者的孩子,下一代的強大就不用擔心,想到這一點,心裡也有些釋懷,反正能夠為家族添一分人丁或許也是好事。 「你先去洗個澡把衣服換了再上床······你看﹑褲子那麼髒」 勞倫指著洺海,沒有更換衣物坐在床鋪上導致上頭留下一片土黃。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煩!我去就是了!」 受到勞倫的批評,洺海氣憤地吼了一下,離開房間以前不忘做出鬼臉。 接下來都要坦誠相見,身為男人應該一鼓作氣才對,哪有人這樣婆婆媽媽到不行,她心中一面不斷謾罵這樣過於潔癖的男性,一面卻又乖乖到大浴堂清洗身體,也算是慰勞一下辛苦一天的自己。 帝國與王國有些不同之處,相比後者在貴族平民之間的隔閡過大,前者在近幾年的時間裡面逐漸將上下位的關係彌平,因此當她踏進女性澡堂的時候能夠看見一些貴族之女跟同齡的朋友一同泡澡的情形,偶爾也會發現年邁的老太太跟女兒孫女這樣一家三口的幸福景象。 成為冒險者的主要原因就是希望能夠成為守護這些民眾的英雄,盡管本身的定位偏向於單兵作戰,以前也是一再認為獨自一人的戰鬥更加有效果,但是,蓋博等人的死亡徹底告訴她這些都是笑話,沒有人能夠依靠單獨一個人戰鬥下去,誰都需要依靠別人的輔助才能繼續走下去,好比軍隊也是如此,一個人的強大終究屬於個人,團體實力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我還差地遠呢」 洺海嘆了一口氣,知道離強大還有相當遙遠的一段路需要努力才行。 撇開那些未來的事情,當她離開浴場的時候才想起還有另外一件近在眼前的麻煩事情要處理,於是額外花了一點錢購買乾淨的衣物回到房間裡面,無論如何,依靠新衣服迎接夜晚的到來也不是一件壞事。 「你終於回來了,把門關上吧」 勞倫躺在床上,打著哈欠似乎已經快要睡著。 由於棉被僅僅蓋住一半的關係,洺海看見對方健壯的手臂以及令正常女性都會難以轉移視線的良好體態,一下子立刻面紅耳赤轉過身當作沒有看見,關上房門以後便一點一點的移動到床鋪旁邊,然後緩緩坐在床的邊緣附近。 雖說男性一般都比較性急,不過直接脫下上衣等人倒是從未見過,這樣的行徑實在太過露骨,直接將作為男人的慾望都展現出來,實在不是一件良好的情況,畢竟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接下來恐怕就沒有辦法進行迴避。 「那個······拜託······一定要······一定要············溫柔一點」 說到最後一句話,洺海終於忍不住落下淚水,身體不由自主地產生顫抖。 漫漫長夜將會是人生當中最為難熬的一段時間,作為一名如花似玉的少女,又有誰願意去接受這種悲慘的結局,暗自神傷是唯一能夠慰藉心靈的作法,於是他只好任憑淚水不斷從臉頰上面滑落。 曾經的洺海也有過喜歡的男性,那是來自家族外面的一位教師,外貌來說是個相當普通的男性,身體似乎不太好的關係總是不太能夠持續活動,即便如此,每次看見她們這些孩童玩耍一定會加入其中,經常會說出一些相當有意思的話題,不時還有給予所有人糖果跟玩具,是個名符其實的好人。 比起無敵的家族長老或是其他那些強大的男人,她或許更加酷愛這一類溫柔善良的男性,不需要轟轟烈烈地訴說愛,只要每天一個吻一個擁抱,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眼神交會的時候能夠發自真心的露出笑容,這樣的生活比其他都還要珍貴。 當然那些都已經成為過去以及幻想,作為一個戰士的洺海知道將來注定無法獲得滿足心願的機會,除非有機會揚名立萬,否則家族遲早會派人把自己帶回去,等到那個時候,甚麼事情都做不了。 何況接下來就要跟不認識的男人在一起,那些曾經的美麗事物都將成為所謂的泡沫,與其抱持著不可能實現的夢想,不如正視眼前即將發生的慘劇,她默默地緊握雙手,低下頭不斷祈禱。 可是,不管經過多久的時間,身後的那個人始終沒有任何一個動靜,甚至連一根指頭都沒有伸出來,洺海忍耐了一段時間,直到旅館外面的入夜鐘聲響起才緩緩轉過頭確認,誰知道仔細一看,勞倫早就大字躺呼呼大睡,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似乎做了一個不錯的夢。 「······咦?」 洺海一下子沒有回過神,完全搞不懂勞倫究竟為何直接睡下去。 仔細回想一番,兩人之間似乎沒有外人所說的那種甜蜜氣氛,而且,之前的對話裡面似乎沒有也沒有談論到這方面的事情,多虧夜深人靜的關係,她總算能夠徹底理清楚一下思路,隨即發現,從頭到尾過度想像的都是自己,對方根本沒有那種態度。 「······我是白癡嗎」 洺海整個人無比洩氣的低下頭,發現自己完全就是過度擔憂。 說到底,自己又不是那種傾城傾國的大美女,每天戰鬥又導致經常灰頭土臉相當難看,如果不是先前洗過一次澡,走在路上搞不好還會被當成男人對待也說不定,就這樣的姿色居然還擔心男人有興趣,真的是一種過分的妄想。 「切,我長的不好看嗎······遲早有一天讓你們這些男人知道我的美」 洺海將拳擊手套跟戰鬥裝備放置在地上,伸出手指對著睡著的勞倫進行宣言。 既然一個危機解除,她自然就乾脆的躺在床上,剛準備數一下星星幫助入眠,誰知道瞬間便失去意識,下一秒鐘清醒的時候,耳畔邊傳來早晨的鐘聲,周圍也出現商人們之間的對話以及聊天,象徵著嶄新的一天到來。 「恩······人呢」 洺海起身活動身體,左顧右盼一番,發現勞倫不在房間裡面。 失去同伴的身影,她第一時間先確認一下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接下來則是確保裝備以及裡面錢財是否都安然無恙,然後才緩緩地嘆了一口氣,確定就算對方先行一步離開也無所謂,畢竟冒險者最怕的就是錢財與裝備兩空,這些都是吃飯的工具缺一不可。 「真是的,出門也不等我一下」 洺海將身上新買的衣服脫下,換上正規的戰鬥裝備,活動一下全身的肌肉。 稍微休息一個晚上確實讓身體從原先的遲鈍回到該有的良好狀態,睡了一個好覺吃飽一份大餐,整個人頓時恢復到該有的活動力,接下來就是看勞倫認識的那一組人馬如何,假設還算不錯的話,差不多可以準備到前線去進行戰鬥。 「你怎麼可以不跟我說一聲就離開,待會如何跟你聯繫,要知道我們可是······你的臉」 洺海剛準備趁著機會好好教育勞倫一翻,誰知道對方的臉上竟然有一塊相當明顯的紅腫。 以形狀輪廓來說,那應該是裸足所導致的痕跡,想必敵人一定是以相當迅速的速度踢出一擊,而且還是趁著這位槍兵沒有注意的時候發動攻擊,所以才會如此結結實實的受到攻擊,恐怕會是一個相當強大的戰士所留下。 「來,這是隔壁房間的鑰匙,從今天開始我們分開房間睡······我再也不想要在晚上睡覺的時候莫名被人踢上一下」 勞倫迅速轉過身離開房間,臉上濃濃的黑眼圈說明整個人的疲倦相當深刻。 27 經過一個羞恥的上午過去,洺海總算在中午從平原回歸的時候恢復到正常狀態,勉強願意開口說話,即便仍然會遭到勞倫這邊的調侃,只是錯誤本來就來自於自身的關係,除了乖乖接受似乎也沒有甚麼其他的辦法。 太多錯誤以及犯傻的行徑讓她徹底理解做人有時候千萬不要太過自以為是,事情往往不見得會照著妄想的內容走,真正的現實根本就是無法預測的內容,與其把心思放在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面,不如好好專心在戰鬥上面,於是每天的腦中模擬戰幾乎已經全都甩掉,整個人相當認真地開始思考配合的方式。 與勞倫之間的戰術差不多達到巔峰,陣型之間的各種切換也沒有任何問題,不管是她待在前排進行戰鬥對方在後排進行輔助,或是調換雙方之間的位置進行戰鬥都沒有絲毫的阻力,兩人之間的配合可謂是相當不錯,基本上就不會出現默契以及溝通上面的困擾,已經成為融為一個團隊。 「很好!我們的配合已經可以說是非常完美,接下來就是準備去對抗強敵!」 洺海無比興奮地起身舞動雙手,臉上露出相當高興的表情。 「等一下,你是不是忘記還有隊伍的事情,待會人家就會來了」 勞倫一臉無奈地看著洺海,將長槍收起便走往約定好的地點。 昨天簽約晚上就獲得對方的回應,今天一大早也從邊界前往帝國首都,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抵達,為了不給對方糟糕的印象,兩人決定在外面迎接隊友,算是證明一下彼此之間的友好態度,以免到時候見面沒有幾分鐘就拆夥。 「沒有忘沒有忘,開個玩笑而已,你真是個過分冷漠的傢伙,男人要知道幽默為何物才能受到女孩子的歡迎」 洺海一邊走到勞倫的身邊,一邊說著個人獨自的感想。 作為一個優秀強大的槍兵,這個男人不光是外型帥氣體態良好,說話談吐乃至行為舉止都給人一種優雅的氣質,完全就是許多女孩子最喜歡的王子類型,本來以上這些條件就該不斷有女性送上門才對,誰知道此人經常沉默寡言不愛說話,外表中透露出陽光的氣質,實際上卻是負面氣場滿載,如此巨大的反差也令許多人退後,不願意繼續深入交往下去。 「我不需要······現在不需要」 勞倫一口拒絕,臉上再度露出有些悲傷的表情。 雖說是認識且能夠將性命託付的同伴,有些事情依舊是不能輕易觸及的部分,兩人相遇至今,洺海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心裏有著一塊難以清除的黑暗部分,而且應該不是長年累月堆積起來的東西,恐怕是最近一段時間裡面出現的狀況,否則人應該不會變得如此情緒兩極化,明顯尚未完全將痛苦與悲傷吸收。 「不需要就不需要,反正你還有我!」 洺海挺起胸膛,拍了拍勞倫的肩膀展現出一位良好隊友應該去做的事情。 就算進一步深入而知道內情又有何用,有些事情並非是一個多麼努力就能有所改善,那怕拼命試圖深入其中進行改善也毫無意義,與其做出那些夫妻之間才會介入的人生問題,不如做好一個隊友的責任,剩下的就交給時間去解決一切。 「······這番話等你能夠獨當一面再說吧」 勞倫忘了洺海一眼,突然嘆了一口氣搖搖頭。 「啥!我早就是一個優秀的戰士了!黃金冒險者可不是開玩笑!」 洺海舞動拳腳展現出不俗的身手,讓周圍冒險者都出現驚訝的表情。 「那樣的動作就不用多展現,等你能夠攻防一體獨自前往戰場再說吧」 「你的要求有誰做得到!」 洺海與勞倫不斷爭執,雙方似乎都沒有退讓一步的想法。 這位頂尖槍兵的要求實在太過分,對一般冒險者來說就算窮盡一輩子的時間都難以達到所謂獨當一面的程度,能夠走到黃金這一步就算是頂尖的人物,繼續往上不斷要求就好比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物種,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那些以後再說吧,人應該快要到了」 勞倫擺擺手不願意繼續跟洺海糾纏下去.眼神放到附近的一台馬車身上。 這幾台馬車算是今天上午以前的最後一批,如果人沒有在裡面就意味著接下來要等到晚上才有機會見到隊友,以迫切渴望離開此地前往前線的她來說,今天見面花上一個下午的時間練習默契,明天早上出發是最好的結果,實在不希望拖延到晚上才見面。 「······來了」 勞倫仔細一看,發現其中有隊友的身影,立刻舉起手不斷揮舞。 從馬車裡面踏出一步的是一名身上穿著全覆蓋鎧甲的男子,這個人手上沒有任何武器,僅有兩面看似無堅不摧的盾牌,加上那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等,一些冒險者都紛紛退開一條路徑,甚至有點膽怯的往旁邊一站。 「你好久等了,我是賴······名字就隨便一點叫吧,以後用盾牌稱呼我就可以」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洺海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頓時露出困惑的表情。 明明一身浩然正氣卻不願意報上姓名,加上全身遮掩住面容,莫非是個待罪之身的傢伙,或者是通緝犯之類的麻煩人物,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她可沒有辦法坐視不管,無論如何都要將人繩之以法交給帝國這邊處理。 「······噗!」 勞倫忍不住捧腹大笑,整個人跪倒在地上不斷抽搐。 這位有著冷漠無情一面的槍兵居然會像個孩子一樣不斷狂笑不止,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人感到無比驚訝不已,尤其是陪同一段時間的洺海對此更是相當心有戚戚焉,如果不是熟人或是好友,這個男人肯定不會如此隨興地將情感展露出來,頂多就是相敬如賓的對待。 「咳······你笑過頭了」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走到勞倫跟前,有些不滿意的開口說著。 「先生你看你自己的模樣!為了我們的隊伍也不需要穿上全覆蓋的鎧甲!您難不成是想要成為鐵桶幫我們擋攻擊嗎!」 勞倫笑到不能自己,直到被對方一拳敲在地上才閉上嘴巴。 這個全覆蓋鎧甲的人物不可小覷,看似輕輕的一拳竟然能夠將這位頂尖槍兵一口氣打進地下,光是這樣的力量就相當不可思議,加上渾身上下的防護裝備,如果真的要進行一番戰鬥,或許真的能夠發揮意想不到的特殊效果也說不定。 「不好意思,你就是拳擊手的洺海嗎,請多多指教」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走到洺海的跟前伸出手問好,態度方面溫和令人感到相當舒服。 「不要這麼說,我們這隻隊伍就缺少像您這樣的強力前排戰士!希望您務必要跟我們合作,報酬的分配部分我可以少拿一點沒有關係!」 洺海趕緊降低姿態請求對方待在這隻隊伍裡面不要離開,深怕剩下的選擇都會消失。 一番對話互相叫紹過後,三人沒有先吃飯聊天深入交流,反倒是趕緊到平原的附近展開戰鬥,測試一下彼此之間的契合度究竟達到何種水準,畢竟接下來要前往最前線戰鬥,如果有任何問題都最好在眼下趕緊解決,千萬不要拖延到後面才去思考。 「盾牌先生麻煩妳了!」 洺海躲在全覆蓋鎧甲男性的身後,隨時尋找出手的機會。 多虧有一位幾乎難以突破的強悍前排擋在面前的關係,她總算能夠發揮出拳擊手打帶跑最強的優勢,每一次打倒一隻狼就能立刻躲到隊友身後稍作休息,直到喘過一口氣想到下一次突破路徑再衝出去,如此不斷的循環也造就一個良好的勝利方程式。 「盾牌先生······噗!」 勞倫依舊堅守崗位發揮良好的效果,守護兩人的空隙所在。 雖說這樣的陣容幾乎完美,不過看見某位槍兵一直不斷狂笑不止,洺海始終無法忍住內心的衝動,不斷咆嘯批評,甚至等到周圍的怪物都清除,立刻上前給了對方幾拳,實在搞不懂這個本來穩重冷靜的男人為何變成一個難以管教的小孩。 「······這身裝甲有那麼奇怪嗎」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似乎有些困惑,搞不懂為何勞倫能夠笑到難以自我。 「非常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我們家的同伴絕對沒有任何惡意!即便我們相處的時間不算太多也能保證這個傢伙的人品!今天是因為······有其他好笑的事情發生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洺海拉住勞倫的衣服,拼命壓著對方的頭顱跟人道歉,那副姿態完全不像是一個冒險者同伴,反倒有種戀人之間才有的親密感。 28 「沒事,我沒有很在意那個傢伙,反正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對著仍然大笑的勞倫送上一個凶狠的眼神,估計之後一定會找個機會好好報復一番。 不管是甚麼樣的復仇都無所謂,如果有需要,洺海非常樂意在其中送上一點幫助,畢竟對比之前,勞倫今天的行徑實在太過糟糕,已經是足以讓人拿起榔頭不斷敲打的程度,若不是考慮到隊伍真的招不到人,這位拳擊手不介意送上一頓教育。 「真的非常感謝您的寬容大量······請您先回去旅館一趟,我在這邊稍微說教一下,保證明天不會繼續鬧出問題」 洺海露出一份前所未有的笑容,手骨卻是不斷發出喀擦作響的聲音。 「喔······不要殺人」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活動了一下盔甲表示理解,隨後趕緊騎馬從這個地方離開。 眼見人逐漸遠去,洺海轉過身將笑容一收,立刻揮舞拳擊手套在勞倫的身上不斷攻擊,那種力道比起對抗狼群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程度,激烈的疼痛讓這位身強體壯的槍兵都不由自主地發出尖叫聲,趕緊起身質問對方究竟想要做甚麼。 「做甚麼······你還真敢問這種事情,你知道剛才那樣的行為會導致多麼嚴重的後果嗎,如果那位盾牌先生不想幫助我們,接下來就不能上戰場,不能前往前線就無法立下功勞,無法做出驚天動地的偉業就會錯過一生唯一的一次機會,你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連鎖效應嗎,我看你不懂」 洺海將長槍扔在一旁,順手將拳擊手套也放在地上,臉上展現出不變的笑容。 「等等,我承認自己錯了,接下來也絕對不會做出類似的舉措,請您······」 不等勞倫開口解釋,洺海直接衝到前面,面露微笑的開口說道: 「光說沒有,打上一頓就會學乖」 接下來的情況也不需要多說甚麼,洺海直接暴揍勞倫,直到對方躺在地上渾身瘀青才停下。 作為一位關心隊友的好同伴,她沒有做出那種傷天害理的攻擊方式,盡可能將拳頭的位置都停在不會留下大傷的地方,正因如此才能在給予強烈疼痛的同時順便多上幾句教育的話語······絕對不是為了能夠多打上幾拳。 「······我投降······拜託······肩膀跟腳掌放過吧······」 勞倫倒在地上雙眼翻白,整個人已經快要連呼吸都辦不到。 起初確實是毆打行徑,直到後面才發現拳頭打在對方似乎沒有太多效果,洺海一度發現對方根本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單純就是裝痛假哭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獲得教訓,因此才會有後面脫下鞋子跟解開鎧甲進行按摩的做法。 「乖乖反省一番吧!」 洺海不斷按壓一些穴道,臉上露出相當滿意的表情。 只要願意總是能夠找到懲罰的作法,對於她來說沒有無法完成的事情只有是否想做,尤其是趁機教育一下隊友這點小事根本不算甚麼,唯一比較麻煩的是,從周圍其他人的角度來看,兩人的行為實在有點太過奔放,甚至有點兒童不宜的感覺。 「反省······我反省······」 勞倫癱倒在地上,乖乖地承認不該招惹這位凶狠的少女。 等到差不多日落西下的時候,洺海帶著滿滿的戰利品回到工會裡面交會各式各樣的錢幣,總算賺飽了一個小袋子,如此一來也就正式加入中產階級的生活,再也不用擔心旅館的問題,反正單獨一個女孩子家完全能到鎮上的公舍與其他女性一同居住。 「喔······我去旅館休息,明天見」 勞倫趕緊腳底抹油離開,不敢繼續待在現場跟洺海多說話。 按摩的殺傷力實在是超乎想像之外,一個簡單的教育行為竟然在這位男性的心中留下一絲陰影,直到下馬車的那一刻都不願意靠近,甚至一度拉開到幾乎無法溝通的距離,直到剛剛才勉強靠近了一會,聊天說話也算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不像個男人」 洺海雖說有點不滿卻也沒有過度在意,直奔餐廳所在開始享受美食。 等到澡堂洗乾淨身體來到女子專用的公舍裡面,她隨機選了一間不錯的房間休息,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躺在床鋪上面便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幸福的甜美夢鄉之中,直到隔天早上聽見蟲鳴鳥叫才趕緊爬了起來,準備真正前往前線進行確實的戰鬥。 「······為什麼會這樣」 洺海呆滯地坐在工會裡面,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窗外。 由於不久之前突然降下大雨的關係,外面的草地全都是泥濘不堪,加上雨勢完全沒有停下的趨勢,馬車商隊都決定取消行程,一天之內還是乖乖地待在原地不要亂來,以免到時候傷害到商品,出現意外的嚴重性可是難以想像。 「今天沒有辦法出去了,我們該怎麼辦呢」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望了一眼外面的天氣,確定今天肯定沒有辦法離開帝國首都。 既然無法出發,這隻隊伍也沒有集結的必要性,身為目前比較能管理事情的兩個人也同意先解散,等到雨勢退去再看看要不要搭乘晚班的馬車前往前線,無論如何,短時間裡面還是先解散一下,各自為政。 「對了······你們之間的問題還是處理一下為妙」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不忘提醒一下洺海應該去處理一下與勞倫之間的關係,隨即穿戴著沉重的盔甲離開。 這句話確實點破兩人目前的狀況,尤其是昨天以來就不好對話,那怕她靠近試圖開口聊天也總是會被對方無視甚至躲避,這樣的行徑令人非常不爽以外也相當擔憂,畢竟隊伍之中解散的關鍵多半都是彼此出現嫌隙,一旦有著問題就難以恢復,越是往後拖延越是難以恢復過來。 「勞倫!你跟我來一下」 洺海決定先搶先贏,拉著勞倫到附近的餐廳吃飯。 既然要聊天就要在比較私下的場合會好一點,本來她想要去旅館裡面開一間房好好對話,後來一想,這樣的行徑絕對會被其他人誤會,因此還要乾脆到餐廳裡面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對話,相信在美食的加持之下,雙方也會比較容易開口。 「······想的倒是太好」 洺海望著身體上面的濕潤,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餐廳就位於工會附近,走上幾步路就能抵達,問題是,剛才的風勢突然加大導致傘的作用迅速下降,根本沒有多少用處可言,等到抵達餐廳門口,兩個人已經成為落湯雞,看上去跟游完泳的人沒有差別,有些冒險者說不定還會調侃兩人是掉進湖中。 「請勿擔心!本店今天有提供暖爐,身體不用擔心會著涼!」 店門口的服務人員立刻拉住客人,不打算讓意興闌珊的兩人離開。 如果有提供暖爐之類的東西就能將衣服脫下晾乾,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會生病,比起回到公舍跟其他人排隊使用乾燥劑等待衣服恢復,這樣的做法似乎沒有太多問題可言,於是便掏出比平常多出不少的錢幣找了一間包廂開始享受美食。 「呼,果然有暖爐就是好」 踏進房間的那一刻,洺海確確實實感覺到溫暖,那是來自於暖爐的熱氣。 以目前的天氣狀況來說,帝國的首都並不算是特別寒冷,單純就是這一代的溼氣比較沉重一點,實在沒有辦法光靠鍛鍊身體就將囤積在身體乃至衣物裡面水氣排出,導致包括拳擊手套在內的裝備都有生鏽的危險,為此還必須每天拿特殊的藥劑擦拭才能保持住該有的特性。 「呼······總算能放鬆一下」 勞倫趕緊將裝備乃至衣物都脫在一旁,舒適的嘆了一口氣。 「也是······嘿」 洺海也將裝備脫下,順便把衣服一起拿去曬。 反正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女人對待,晚上同在一張床鋪上面都能睡成豬頭,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繼續裝模作樣下去,作為原本那個從來不在乎男女的拳擊手,心情方面算是有些解放一些,不用繼續擔心其他問題。 「話說,你昨天為什麼一直狂笑不止」 洺海拿起毛巾擦拭身體,然後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面開始品嘗服務人員贈送的小菜。 面對這個問題,勞倫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似乎就是不願意進行正面的說明工作,完全不想提及有關全覆蓋鎧甲男性的事情,不知道兩人以前有過怎樣的芥蒂,至少從對方的態度來看完全沒有這個情況,恐怕就是年輕男人經常發生的忌妒之類,估計就是喜歡的人被搶走。 「······算了,人生就是要想開一點」 洺海對勞倫豎起大拇指,臉上流露出同情的溫柔笑容。 29 「你在說些甚麼······味道不錯」 勞倫似乎沒有聽懂洺海口中的安慰之意,趕緊拿起餐具品嘗桌面上的冰涼小菜。 盡管是首都的優良餐廳之一,食物的味道依舊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美味,至少對某位少女來說,比起精緻的料理倒不如品嘗一下豐富美味的食物會更加幸福,對冒險者的胃部而言,量遠遠重於質是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 「看這個情勢,雨應該不久就會停下,待會我們就去連絡盾牌先生,大家一起去前線吧!」 望著窗外逐漸減弱的雨勢,洺海的臉上湧現出一股興奮之情。 繼續待在首都裡面迎接潮濕的天氣總有種懶散的心態,作為隨時都要與強敵戰鬥的黃金冒險者可不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安逸,身心都應該調整到最佳狀態,任何時候都能夠前往戰場之上殺敵致勝,這才是最為重要的部分。 「雨就算停下也要看地面的狀況,積水如果太重可是沒有辦法搭乘馬車離開,你難不成打算直接行走過去」 勞倫一臉無奈的說著,似乎認為某位少女實在太過異想天開。 「我知道沒有那麼容易!你為什麼一直跟我不同調!難道你不想去前線殺敵嗎!」 由於被勞倫說中痛楚,洺海起身不斷批評對方一番,臉上露出相當不滿的表情。 說到要離開首都的事情,不知道為何,這位槍兵始終站在反對的立場,態度的奇怪程度讓她幾乎難以理解,好幾次都差點要拿起拳擊手套跟對方來上一場架,徹底決定好上下為之間的關係,若不是想到黃金冒險者的同伴僅剩一人,絕對不會先去思考再動手。 「我想,可是你太急了,跟那位先生相處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如何知道彼此之間該怎麼配合,如果遇到體型巨大擅長衝撞的敵人,我們這樣三人組合哪有一點機會可言,一旦被撞散該如何戰鬥下去,誰去救你,你是否有想過這些事情」 勞倫顯得相對冷靜許多,盡可能以比較明確的道理跟洺海進行說明。 組好隊伍應該都花一點時間培養默契,不能急於前往高難度戰場上進行一些毫無意義的犧牲,多花一點時間理解彼此之間的戰鬥方式以及技巧才能確實的發揮每個人的力量,以目前來說,三個人幾乎都是各自為政,對互相一點認知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上戰場確實危險,她也並非是一無所知。 「······我們先去前線跟相對弱小的敵人戰鬥,到時候看情況培養默契,這樣可以了吧」 洺海稍微讓步,知道繼續堅持沒有好處。 「······好吧」 勞倫似乎還有其他話要說,不知道腦袋裡面突然想到甚麼,一下子又將話語吞了回去。 「不好意思客人,菜上的比較晚了一點,今天的濕度太重導致食物不好熟,所以多花了一點時間······對不起!」 服務人員剛進到包廂裡面,看見兩個上身赤裸的人便趕緊將菜放下,轉過身摀住眼睛離開。 「你看!那才是正常的表現!」 洺海立刻指著勞倫,告訴對方剛才那位服務人員才是正確的一種表現。 撇開這個小插曲,兩人迅速將不斷搬上檯面的餐點塞進肚子裡面,臉上頓時之間露出相當幸福的表情,尤其是品嘗到真正美味無比的料理,相當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受到無比的幸福,何況這家餐廳做的確實不錯,徹底發揮每一道食材該有的滋味。 「吃飽了······衣服也乾了」 洺海將衣服穿上,拍了拍略顯膨脹的小腹,算是徹底感到滿足。 另外一邊的勞倫也沒有沉浸在美食的滋味裡面,穿上盔甲以後趕緊到外面確認地面的乾濕程度,順便詢問周圍的商人馬車是否會開動,那樣積極的態度與之前的懶散呈現強烈對比,讓人感到有些驚訝。 其實仔細一想也是理所當然,兩人都需要建立起武勳成就一番偉業或是成為頂端之上的冒險者,誰不希望盡快前往第一線作戰,可是,越是高收穫的地方越是容易遇到超乎想像的危險,正因如此,每個人都應該謹慎小心的應對,以免害死自己不說,如果把隊友都拖下水才是真正的罪大惡極。 洺海擔心落後於他人的同時又失去建立成就的機會,腦袋一熱,往往沒有辦法將眼前的景色都看清楚,所以才會不斷鬧出一大堆問題與狀況,其結果也就是每一項做法都顯得不顧他人生死安危,根本就是最為糟糕的人渣。 如果沒有隊伍就無法前進,若是不顧他人的死活就會導致全滅,對彼此之間的不熟悉更是一切萬惡的根源,她必須要好好學習,不能把這一樣最為重要的部分忘卻,接下來一定要好好努力一番才行。 「我問好了,下午的馬車應該就能開,我們先各自解散去準備一下吧」 勞倫稍微說明一下狀況,隨後便轉身離開回到旅館裡面。 離下午還有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洺海決定先回到公舍裡面睡上一覺放鬆一下身體,畢竟一個上午的潮濕天氣下來真的讓全身噁心不快,衣服的部分也還有一點過於濕潤的現象,利用暖爐稍微烘乾一下或許是不錯的作法。 「······咦?」 來到公舍裡面,洺海發現大廳後面擠滿了一大堆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空間可言。 由於對比男性來說更需要將每一件衣服都弄乾淨,所以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出不少,加上今天的雨勢過強,多數的人都待在房間裡面沒有外出,既然都閒著沒有事情可以做,順便將衣服清洗並烘烤一番自然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不過,當每個人都是一樣的想法,結果就是全都擠在同一個地方難以動彈。 「······算了」 洺海趕緊轉身回到房間當作甚麼事情都沒有看見,乖乖休息一會。 這一躺就睡到中午時分,等到她清醒的時候,人潮亂流現象已經退去,公舍裡面僅剩下少數的女性,多數的人不是去工作就是去殺狼,加上陽光來的相當迅速,不到一會的功夫就將平原恢復乾燥的狀況,馬車也已經逐步開始運作。 「恩~去吃飯吧~」 洺海到附近的餐廳享受美食,等到填飽肚子以後便去旅館尋找勞倫。 與想像的不同,這位頂尖槍兵沒有待在房間裡面休息,反到跟著全覆蓋鎧甲的男性一同前往附近的狩獵區,等到她抵達現場才發現兩個人已經配合的相當有默契,甚至成為在場最為閃耀的兩顆星,不少女性冒險者爭先恐後的上前問候,有人乾脆給出房間鑰匙表明心意。 「喲,挺受歡迎」 洺海拍了拍勞倫的肩膀,略顯調侃的態度開口說著。 與另外那一位明顯有著長者氣息的人不同,她還是比較喜歡跟這一位年輕且有些靦腆的槍兵聊天對話,因此等到全覆蓋鎧甲的男性稍微離開一段距離以後才上前打招呼,算是某種小孩子的心態作祟,不敢跟大人靠的太過靠近。 「哪有······話說你準備好了嗎,我們馬上要出發」 勞倫稍微甩了一下槍頭,確認上頭的鮮血是否都已經去除。 「那還要問!」 洺海雙手拍掌,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早就已經躍躍欲試。 接下來的三人便一同前往馬車所在的停駐站,多虧全覆蓋鎧甲的男性有著充足的金錢才能讓一行人不用擔心金錢的問題,以包下一整台馬車的狀況下舒適的進行旅行,這一點,她幾乎是以磕頭的形式感謝如此大恩大德。 以前的洺海剛離開家鄉前往無盡沙漠的過程中就是搭乘多人馬車,一路上不光是要忍受周圍冒險者身上冒出來的噁心臭味,不時還要接受空間狹載而出現的肉體接觸,尤其是依些傢伙似乎相當熟練這一套,總是能以各種不同的角度上下其手,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加上後期為了趕快而加足馬車,整趟旅程可謂是顛頗到不斷乾嘔的程度。 如今,她總算能夠享受馬車上面僅有兩位熟悉的隊友以及一些商品,其他部份都是相當空曠的舒適區域,不光能夠起身四處活動,偶爾還能探頭往後面望去,發現逐漸遠去的帝國首都,確實感受到旅行這一件事情的愉快部分。 「你是小孩嗎,以前沒有坐過馬車」 勞倫望著不斷來回走動的洺海,似乎覺得相當厭煩而提出疑問。 「你好吵,男人不要一直婆婆媽媽,這樣的個性永遠都不會受女孩子歡迎」 洺海繼續享受這趟愉快的旅行,不時給予勞倫一個白眼。 明明外表無比帥氣,個性上面也是直爽大方,不時還能散發出王子般的氣息,這樣的男人應該是萬中挑一的完美極品,誰知道長舌的說話方式以及嘰嘰喳喳的習慣配合上本人不懂風情的態度簡直是最糟糕的配合,一個簡單的話題三連發就能讓女人徹底失去興趣。 30 「你這······」 「勞倫好了,洺海你也不要說了,接下來就要上戰場,不要在這個時候鬧內鬨」 聽見洺海的話,勞倫難得展現出不愉快的表情,甚至一度差點握住長槍。 看見這位槍兵顯現出憤怒的表情,她才知道剛才那一番看似無心的言論似乎在隊友身上留下影響,這下子才趕緊回過神跟對方道歉,只是,這位平常總算展現好好先生的傢伙似乎沒有那麼容易釋懷,臉上依舊展現出不滿。 對一個男人來說,不受歡迎往往會是一個相當嚴重的部分,如果僅僅是虛假倒還好,當成笑話聽聽也無妨,不過,如果是確確實實說到一個人的現況,那就是闡明現實,不亞於對一個女人說男人婆,兩者給予的傷害往往是相同。 糟糕的是,勞倫似乎沒有釋懷,即便嘴上說著理解,臉上依舊顯示出不滿意的表情,如此膠著的情況也讓洺海徹底明白自己究竟犯下多麼嚴重的錯誤,開始不斷在內心裡面拼命反省一番,並且試圖努力去化解這種狀況。 「······我睡一下」 勞倫突然二話不說倒頭就睡,徹底拒絕聊天以及對話。 眼見對方竟然連機會都不給,洺海先是瞪大雙眼不知所措,隨後又在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差一點就要動手將這個男人打成豬頭,若不是全覆蓋鎧甲的男性走上前安撫一番,恐怕真的會立刻動手做出一些想像不到的事情。 「······我也休息一下」 洺海知道不能動手也不想多說甚麼,只能默默地躺在馬車的木板上睡覺。 盡管清醒過後已經抵達目的地的附近,勞倫看起來似乎已經恢復到一如既往的模樣,跟全覆蓋鎧甲的男性可謂是有說有笑,只是,兩人之間的對話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良好,總覺得能感受到一絲隔閡,令人心裡感到相當不舒服。 隊友並非是家人那般的存在,沒有必要無時無刻都親密無間,只要在戰鬥過程中可以保持安穩以及良好默契,其他的部分就沒有必要多加理會,雖說洺海實在不喜歡這種相處模式,但是,眼下必須要放在戰鬥方面,不能將心思轉移到其他地方導致分神。 「差不多快要到了,你們兩個人準備好了嗎」 全覆蓋鎧甲的男性開口,剩下的兩個人都認真確認身上的裝備以及武器是否良好。 狼群的大量增生蔓延在帝國以及王國兩地,這些不知從何處出現的野獸全都喪失理智,絲毫沒有一點正常動物該有的習性,看見人類就是徹底殺害,甚至面對其他野獸根本不為所動,僅僅選擇去追殺人類,毫無疑問是一種近乎瘋狂的行徑。 為了應付這件事情的發生,兩個國家的王都同意互相彼此幫助,目標就是渡過眼前這個難以想像的關卡,如果繼續讓這種野獸肆意妄為,一旦繼續數量增加下去,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度過今年的冬天,糧食與人口都會陷入極大的困境,所以兩邊決定攜手合作,一同戰勝看似不可能對抗的生物。 其中之一就是冒險者工會的暫且合作,以往兩邊地區即便有著一定的聯繫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相助,畢竟兩邊還是有著國仇家恨的背景存在,那怕是自稱無比自由的戰士們也會經常為此翻臉不認對方,因此從上到下幾乎都沒有辦法有良好的互動,直到最近,第三者的威脅出現,人類成為岌岌可危的一方,以前的仇恨都必須先放在一邊不管,雙方必須學會共同戰鬥才能度過難關。 「這是······」 洺海剛下馬車,耳邊頓時傳來令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響。 與平原的清理不同,前線,也就是兩國北境名為艾莫死地的地區幾乎是第一現場,當初湧現出來的狼群數量超過十萬以上,若不是兩邊的邊疆指揮官都是身經百戰,利用高聳城牆以及能力優秀的戰士們進行護衛,恐怕早就遭到攻破,一路直接往首都的方向前進。 發現這些野獸的危險性,兩個國家立刻互相合作,趕緊掩護彼此努力支撐,只是消耗的速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快,為了能夠對抗人類的大敵,冒險者們也紛紛捨棄過去的成見,一同踏上這塊糟糕的土地之上,全員奮起戰鬥,絲毫沒有一點退讓的想法。 「按照之前的陣型!」 盾牌走在前頭指揮身後的兩個人,舉起兩面舉世無雙的鋼鐵之盾擋下狼群的攻擊。 由於三人進入的區域屬於艾莫死地邊緣地區,附近能夠看見散落的冒險者團體以及走散的狼群小隊,兩邊幾乎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進行戰鬥,過程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慘烈許多,地上早就是滿滿的屍體,不僅如此,當她們跨前一步踏入因吸滿鮮血而變得柔軟的土地之時,一批躲在屍體底下的狩獵者突然奇襲而來。 「交給我!」 勞倫舉起長槍,一個勁的將周圍靠近的狼群挑開。 數量眾多的關係,一行人不可能在立足未穩的情況下進行戰鬥,無論如何都需要先把腳步站住,清出一份空地創造有利於防守的區域,然後才是兩個戰士掃除敵人的機會,所以洺海也沒有胡亂攻擊,反倒是小心翼翼的將敵人驅散,等到盾牌那邊確實佔住一塊區域才發動攻勢。 說是配合其實也沒有任何值得多說的部份,總之就是全覆蓋鎧甲的某人乖乖站在原地阻擋攻擊,然後剩下的兩人從旁切出並將狼群殺死,一旦疲倦就躲到隊友的身後,不斷重複以上這個動作就能獲得最終的勝利。 「左邊三十隻,右邊二十,前面還有十隻,你們自己小心」 盾牌舉起兩面鋼鐵擋住狼群的襲擊,穩住眼前的局勢與狀況。 說句實話,這隻隊伍的領隊以及真正實質意義上的重要關鍵腳色就是這一位沉著穩重的男性,正是那份堅不可摧的防禦保護住身後的每個人,不管是勞倫還是洺海才能真正做到心無旁鶩的層級,不知不覺中,雙方都以此人的話語為主,乖乖聆聽其中分配的每一項命令。 「不用擔心!小事一樁!」 洺海利用一隻狼的屍體作為跳板直接飛躍到狼群之中,連續拳腳亂打一通將這些傢伙都打趴。 既然隨時都能夠喘口氣恢復體力,作為前排輸出的戰士理所當然沒有任何一點退縮的理由,不斷前進面對強敵並將其打倒才是一個戰士該有的作風,作為家族中數一數二有天賦的強大之人,這種能夠發揮實力的大好機會又豈能放棄。 以戰鬥方式來說,拳擊手確實受限於裝備的長短以及攻擊的範圍沒有太大的效果,遠不如勞倫那邊輕而易舉的戰鬥,特別是那一桿相當特殊的長槍完全能夠做到一槍戳破狼堅硬的頭顱骨頭,光是這一種近乎完美的無敵技術就讓人不得不選擇拍手叫好,換做自己肯定做不到類似的行徑。 「左邊還可以嗎!我這邊都清空了!」 「結束了!」 面對洺海的詢問,勞倫一甩槍頭,將大量的鮮血都排掉。 兩人的速度幾乎可以說是不相上下,只是考慮到站在右邊的她僅有二十隻,對方卻有三十隻要處理,光是這一點就說明雙方之間的實力仍然有著一段的差距,不能說武器的優劣問題,畢竟強者都能靈活使用武器,不能因本身的技術拙劣就自以為是嘲笑他人。 「我們繼續往前進,你們要好好跟在我的身後」 盾牌往前移動,不斷關注周圍的每一種變化,以保護身後的兩名同伴。 殘酷的現實戰場讓人看見生命是多麼不值一提的東西,前面還在聊天說話的冒險者在下一秒鐘就躺在地上變成屍體,一些堅守在崗位的騎士以及士兵們也是如此,誰都不知道哪個時候會出現大量的狼群入侵導致區域防守徹底崩潰,最終只能在無盡的數量面前倒在地上等待死亡,在那之前,啃咬撕裂的行徑會造成多少痛苦就不得而知。 「這一帶都不安全!我們要往人多的地方靠近!」 盾牌決定往人多的地方前進,身後的兩人也紛紛點頭表示。 即便三個人的實力格外出眾,依舊沒有比大隊伍或是真正一騎當千的強者優秀多少,不如說,除去他們這一組明顯擁有過分強悍防禦能力的隊伍,真正耀眼的隊伍應該是前線奮戰已久的忍者以及女戰士。 兩名看似普通的冒險者卻發揮出超乎想像的實力,瘋狂闖進狼群裡面大開大闔的狂戰士幾乎沒有任何抵擋的手段可言,至於隨時都能輔佐並將剩下狼隻消滅的女忍更是毫無破綻可言,無比樸實的戰鬥方式卻能真正意義上的徹底將敵人收割,雙方之間的配合成功在一片焦土中殺出個人的空間。 「是她們」 洺海有些驚訝的瞪大雙眼,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與兩人相會。 0 繼續 全身上下都彷彿受到重物的壓制,整個人幾乎快要無法喘過氣來,只能不斷的祈求趕緊睜開雙眼不斷呼吸將逐漸沉溺的狀況恢復,可惜的是,不管多麼努力都沒有一點用處,只能感覺到身體不斷往下沉淪,就算拼命伸出手掌也無法觸及到溫暖,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徹底被淹沒過去,最終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之下死去,接受這份過於不合理的結果。 「······醒······醒······醒醒!」 突然之間,臉上受到強悍的拍擊,整個人緩緩睜開雙眼,發現眼前出現一名俊美的年輕男性。 「你是······」 「本,你就叫我本吧,你呢」 年輕的俊美男子露出溫柔的笑容,伸出雙手環抱住他,迅速將人從一攤泥土裡面拉出。 多虧對方的幫忙之下,總算可以看清楚眼前周圍的所有景象,同時也發現一些奇異的景色,首先,天空一片漆黑到連一點繁星都看不見,頭頂之上的月亮竟然不僅有一顆,直接有三顆的數量,讓人不得不感到嘖嘖稱奇;其次,周圍一片殘磚破瓦幾乎甚麼都沒有,莫名的冷風不斷從周圍飄過,令人感到身體乃至內心都是一片顫抖。 「這裡究竟是甚麼鬼地方······你還記得最後的記憶嗎」 本露出困惑的表情,不斷挑望周圍的所有一切,整個人仍然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色。 「······我記得之前應該是在打工」 緩緩起身過後,腦袋總算能夠稍微運轉一下,大致上昏睡以前的記憶也差不多都回來。 之前不久應該仍然是在打工的地點不斷受到經理的指點才對,等到中午休息的時候吃了一頓飽飯,然後就是跑到員工休息室裏面睡上了一覺,等到睜開雙眼的時候就出現在這個鬼地方,完全不能理解究竟是如何跑到此地。 「我才是,明明才剛把事情進展到相當重要的時候,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情況」 本整個人顯得相當無奈,看的出來陷入沉睡以前應該正在進行相當重要的一份工作。 「工作······我這邊也是不能缺席的情況」 回想起經理的表情,說不定下一次回去就會被解除打工。 由於尚未抵達指定的法定年齡,目前的狀況基本上還是屬於童工的範疇裡面,正因如此才好不容易找到的這份工作屬於絕對不能失去,否則接下來將會有一段時間沒有錢可用,遲早會餓死在路邊,不然就必須要去做一些違法的勾當,那是最後的手段之一。 「······對了,還沒有詢問你的名字」 本先放棄了過多的思考,好奇的轉過頭詢問。 「光······別問太多,我知道這個名字顯得相當可笑」 光有些無奈的回應,知道這個名字有點糟糕。 沒有辦法,出生自孤兒院的孩子多多少少都需要取名,可是,那些老修女以神父們基本上都沒有太多所謂的美感可言,基本上就是隨便亂取一通,光、亮、明等等象徵希望的詞語都會用上,偶爾還有希望這樣的名字,說出去都需要極大的勇氣,不少人成年以後也乾脆的更改性命,不願意繼續沿用下去。 「這個名字,你也是【孤兒登記】的一員」 本立刻想到這件事情,開口詢問光有關這方面的情況。 孤兒登記幾乎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為了應付當年世界大戰發生過後所導致的人員缺失,海濱這種島嶼國度決定動手製造一個全是由孤兒組成的家園,其一是希望解決有關種族之間的糾紛以及問題,那個時候膚色幾乎可以說是一個難解的麻煩問題;其二,戰爭過後最為缺乏的就是人手,沒有人就無法讓國家恢復強大,正因如此,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背景的孩童們幾乎是最大的價值。 「不用那種表情,我也是」 本有些無奈的苦笑,看的出來對孤兒這個身分沒有太多想法。 既然都是海濱出身的人自然就是如此,那個國家幾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孤兒,大家幾乎可以說是見怪不怪,多數人對此都沒有抱持著太多意見,唯一的問題就是每個人的生存手段,畢竟無依無靠之下走錯路的人居多,沾染一些背地裡面的東西也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情······ 「先不去談那些不重要的事情,問題是我們現在究竟身在何方」 光將那些都扔到一邊,極度想要知道目前是地球上面的哪個地方,或許說,這種鬼地方是否真的為地球。 「那個問題是真的難以回答,我們還要多逛逛才能知道這個答案」 本起身開始走動,決定在這一帶殘破不堪的區域檢查一番。 整個區域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基本上都是建築物的殘骸,如果不是手中還有手機的亮光,一片漆黑的周圍恐怕甚麼都無法看見,尤其是天空之上連一點繁星都沒有,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死地,讓人感到相當害怕以及不安。 「······你有聞到甚麼嗎」 光嗅了一下,鼻頭總覺得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不斷擴散。 「恩,我也聞到類似的······不會吧,這是血腥味!」 本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隨即將嘴唇摀住,小心翼翼地蹲低身子開始檢查地面上的髒污。 缺乏光源的關係影響雙方之間的判斷能力,直到現在這一刻受到提醒才意識到光是盯著前方以及天空之上,完全忘記先檢查一下地表的情況,於是兩人都開始探索地面,這才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原來地上撇開殘磚破瓦以外還有一大堆生物的屍體。 不知道是天氣還是其他的因素,這些肉塊完全沒有一點腐敗的跡象,散落在一地的同時還能夠看見裡面的臟器以及骨骼之類的東西,全都唏哩呼嚕的分散在周圍,幾乎快要把每一寸土地都覆蓋過去,如果是在陽光普照的情況之下,恐怕就會看見前所未有的屍海也說不定。 「這些都是甚麼鬼東西······我的天呀,這根本不是地球上面的物種!」 本拿起手套翻了一遍,徹底確認了這些死去之物的原本面貌,心裡頓時產生一種不可置信的想法。 這些不可能會是普通的人類,更不會是地球上面已知的所有生物,光是四隻手四隻腳這一點就說明這些野獸根本就是另外一種進化之下所產生的物種,更不用提一些擁有十根手指頭的怪物,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思考都不認識這是正常。 「我們跑到一個不得了的地方了」 光有點無奈的搖頭,整個人的身體不自覺顫抖。 無庸置疑,眼下兩個人跑到了一個與設想中截然不同的地區,這個地方屬於另外一種生物,甚至成血流成河的淒慘情況來看,估計是一個不斷出現殺戮的可怕戰場,一群莫名的野獸在這個地方重複進行不斷的戰鬥,將敵人殺死乃至啃食殆盡,光是想像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我們要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才行,這個地方實在太過不安全,我們遲早會變成這些傢伙的食物」 本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知道必須盡快找個地方躲藏才行。 周圍空曠毫無遮蔽物,說句實話,這種情況下想要躲避幾乎是不可能,唯一比較可靠的方法就是挖個洞藏身,不過鑑於兩個人不可能縮在土壤裡面呼吸,這個作法也是有待考究,頂多當成最後的一種手段去使用。 「······不如先到附近走走吧,待在這裡也沒有意義」 光思考了一下,決定起身到附近走走逛逛。 待在原地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與其不斷等待死亡的降臨不如趕緊動身,作為主張身體力行的人,等死自然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一個做法,至於本也知道沒有更好的方法,暫且先答應這個想法,一同啟程開始在這片陌生的大地之上行走,尋找能夠安全度過的區域。 毫無一點星光的幫忙之下,分清楚東西南北都算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四周的一片看起來都是一模一樣,每寸土地都是相似的荒涼毫無動植物,也不知道是受到怪物的洗禮還是星球本身就是如此,所幸兩個人的體力都還算是不錯,尚且還能夠繼續活動。 只是在缺乏補給品的前提之下,能夠支撐多久是一個嚴峻的麻煩,至少在這種鬼地方期望能夠找到食物跟水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與其不斷思考這種天方夜譚,不如確認一下行囊裡面有多少東西,或許說,雙方究竟能堅持到何時為止。 「該死······要不要烤個肉吃吃」 光突然放慢腳步,想到地上的這些怪物,肚子不爭氣的發出吶喊。 與其在這一帶空曠的地方餓到死,不如乾脆一點把這些東西拿起來煮一煮,說不定還能給予飢餓的身體一份充足的營養,盡管這些怪物的屍體看上去有夠扭曲可怕,總體來說應該還是肉類才對。 1 「······這種東西能夠吃嗎」 本望了一眼地面上的這些碎肉,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噁心感覺。 盡管人類打從出生就在品嘗雞牛豬羊等動物的肉質,那依舊是整理乾淨擺放在桌面上提供人為的後續處理,基本上沒有多少人有機會見識到支解的殘忍一幕,正因如此才能夠輕易的品嘗,否則在吃飯以前觀賞解剖的情況,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無法忍受下去。 「你以前肯定是在不錯的人家長大對吧,沒有機會吃到這些東西,我可是完全不同,以前天天都在吃這些噁心的東西,早就習以為常」 光立刻動手準備生火將這些碎肉拿來煮上一煮,讓肚子能夠徹底填飽。 與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的本不同,生為福利院中沒有受到其他家庭青睞的可憐小子,童年幾乎都是有一餐沒有一餐的生活,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多半都是市場裡面差不多要準備廢棄的食材居多,正因如此,幾乎天天都要花費時間去撿拾垃圾,拿那些別人不要或是賣相不佳,吃壞肚子跟發燒生病都快要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那就麻煩你了」 本知道幫不上忙,乖乖地待在一旁等待。 鑽木取火的方法對光來說到不算是太過困難,只是目前沒有任何一點木材,想要空手製造火焰仍然存在著巨大的困難,因此,利用口袋裡面的打火機是最快的手段,只要把火點燃起來,剩下的處理工作就顯得輕鬆不少,單純就是把肉煮熟就可以吃。 大概是昏睡以前處在打工的階段,他的肚子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的程度,煮好給本幾塊以後便開始大快朵頤,完全不管周圍的悽慘景象以及地上的滿地血跡,直到差不多出現飽足感以後才將東西放下,一臉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你真是太厲害了」 本將幾塊肉吃完便將剩下的放開,似乎已經無法繼續塞進肚子裡面。 盡管是為了生存的考量,要一名身穿正裝且應該是個眉清目秀的有錢公子哥吃下這些東西依舊有著不小的難度,光也沒有繼續去為難對方,畢竟還要考慮到胃部的承受能力,搞不好兩個人待會就拉肚子,那樣一來,估計就要互相扶持才能活過今天,等到確定身體沒有排斥的反應再多吃一點也絲毫不慢。 「填飽肚子了,那麼我們就繼續······」 正當光起身要詢問接下來的前進方向,誰知道不遠處突然傳來類似猛獸的吼叫聲。 「熄火!」 光趕緊用皮鞋踩踏一番,盡可能加快火焰熄滅的速度。 由於這個地方缺乏該有的光源,一點點的光芒都是相當明顯,幾乎可以在第一時間就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以及注意力,所以,那些平常隱藏身形的野獸也能夠迅速發現這個情況,隨後就能夠立刻動手,捕捉愚蠢的獵物。 「千萬不要出聲」 本立刻趴在地上不管輕舉妄動,小心翼翼觀察附近的狀況。 滅火僅僅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周圍立刻湧現出一大堆莫名的可怕怪物,這些傢伙全都是擁有幾顆頭乃至數支手臂的生物,還有一些傢伙長了蝗蟲般的細長摺疊大腿,能夠一下子就能遠方跳到附近,行動相當迅速,肉眼幾乎是不可能跟上。 受到包圍的關係,本跟光幾乎都躺平在地上不管亂動,也不管附近是否有肉塊之類的東西,唯一要做的就是屏氣凝神絕對不能隨便亂動,誰知道一個不注意會不會導致無法避免的糟糕下場,考慮到這些怪物每一隻都在流淌唾液,想必全都是飢腸轆轆的狀態,甚麼時候會開飯都不知道。 「嗚······」 光稍微吐出了一點聲音,整個人難受的壓抑住吼叫的衝動。 某隻怪物走路不看路,隨便腳一踏就踩在他的背上,無比深沉的重量讓人差一點就沒有辦法繼續呼吸,所幸對方沒有發現異狀,似乎不光是眼睛不好,連耳朵都顯得相當糟糕,幾乎沒有聽見人的哀號聲響,緩緩地踏入離開現場。 「······總算走光了」 等到所有的怪物都離開,本才迅速起身檢查附近的情況。 「我還以為要被踩死了」 光則是迅速活動一下身體,感覺身體各處是否有出現不適的感覺。 雖說不知道這些怪物平常都躲藏在那些地方,不過單純從奔跑的速度以及抵達現場的時間來計算,恐怕都待在附近不遠之處,隨時都有可能突然動身出現進行想像不到的可怕進攻,下一次如果還敢繼續亂點燃火源,估計就會是兩人的真正死期。 「這下子該怎麼辦,等天亮再行動?」 光詢問了一下本,想要知道對方有何對策可言。 「······一下子還真的想不到任何方法,總之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先前進吧」 本一臉為難的說著,似乎也不知道在這種鬼地方還有甚麼正確的作法可言。 兩人互相合作一同前進,途中避開怪物好多次,特別是缺少光源的前提條件之下,每一步的移動都顯得戰戰兢兢,深怕一個不小心跟踏入洞穴遇到龍的勇者一樣,差別在於,多數遊戲中,主角的等級都是相當充足,而兩個人的實力確是一等的雜魚,碰到魔王級別的怪物當然是一刀就被秒殺。 「話說回來,你以前是做甚麼,貴族公子少爺」 光一邊壓低聲音一邊開口詢問本,算是為這個無聊的旅程多少增加一點趣味。 「那是甚麼鬼······你所想的那些基本上全都沒有,不要去想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本明顯拒絕繼續回答家庭方面的狀況,似乎有一些難言之隱不能說出來。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考慮到每個孤兒登記的孩子都要看寄養家庭的待遇如何,幾乎每十個裡面就有五個以上都是不幸,真正能夠被良好家人收養的不超過幾百,因此大部分的人在成長過程中多半都會有著一些困境,這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一個問題。 「喔······那你平常都在做些甚麼」 光沒有進一步的追問,選擇詢問其他相關的內容。 「學習跟運動,家庭對我的要求不少,運動則是為了身體的健康,無論如何都想要活到百歲以上,不然人生就顯得太過短暫」 本有些說笑的態度,似乎對玩耍的方面興趣不大。 兩個大男人能夠互相聊的話題遠比想像中的稀少,首先是雙方的教育程度以及背景差異過大,一位明顯就是貴族風格的少爺,另外一位則是踏入高中不久還要思考去哪裡打工的可憐傢伙,平常的時間花費就有所不同,嗜好部分想要產生交集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即便如此,個性方面倒是相對比較互補一點,本是個願意聆聽且乖乖回應的好傢伙,相比之下,光又是個難以閉上嘴巴不說話的人,一搭一唱之間讓本來幾乎算是絕望的旅途多少出現一點歡笑聲,勉強將內心的不安填補。 盡管如此,情況依舊沒有任何一點好轉的跡象,待在這個惡夢般的漆黑空間裡面,兩個人無論如何都找不到任何一個出路,只能望著永無止盡的夜晚以及地面上的怪物屍體,警惕著隨時都有可能動身開始獵捕人類的野獸,祈求能夠盡可能多爭取一點生存的空間。 「做好了嗎」 光謹慎的點燃火苗,隨後立刻動身從現場逃開。 與此同時,無數的怪物出現靠近,一群傢伙不斷走來走去卻沒有發現任何食物,結果惱羞成怒之下,幾個傢伙突然互相開始對彼此動手,從原本的幾十隻打架變成幾百隻左右的大戰,瞬間揚起了一大片的塵埃,導致那一帶幾乎沒有辦法看見任何東西。 「這裡再點一個······好了」 光又再度點燃一個火源,確定那些怪物沒有靠近才安心的吐露一口氣,走向第三個起火點。 由於經過了將近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途中的兩人必定還要繼續進食才能活下去,缺少火源又無法將食物煮熟,生吃一定會出現問題的情況下,只好選擇不斷點燃火光,不斷將空間拉開一段距離,測試經過多少個火點區域才能安心煮食物,其中有好幾次都差點被怪物包圍受到攻擊,多虧本事先有規劃逃生路徑才讓他免於死劫。 「煮好了,快點吃吧」 本將煮好的食物交給光,等到幾塊肉都下肚便迅速將火光踩滅,迅速起身確認怪物的位置。 處在這種過分艱苦的環境之下,兩個人都必須負責好一半的工作,隨時都要查看情況的變化,每一次都要謹慎才能行動,千萬不能有任何一點的大意,幾個小時相處下去,雙方之間已經達成了一定程度的不錯默契。 2 「呼······你知道過了多久嗎」 光躺在地上,有點疲倦的開口詢問。 從跑到這個地方至少都有十個小時以上,這段期間裡面,對時間的變化正在一點一點下降,起出的幾個小時還能夠多少計算一下,如今的他已經快要想不起來確切的變化,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將這部分都忘卻,僅僅記得該如何活下去的手段。 「十八個小時又二十五分鐘,我跟你不一樣,不敢說精確到秒,至少每時每分都要記下,否則豈不是準備在這個地方孤老終生」 本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早就預料到光會說出這番話。 找不到任何一個出口也沒有發現半個同伴的身影,兩個人宛如與世隔絕般待在一個死亡之地與強大到人類無法對應的怪物居住在一起,如此絕望的情況下,任何一個人都會逐漸失去反抗的能力,選擇能夠堅持多久算多久,直到死亡靠近的那一刻才緩緩放棄生命,或者是乾脆一點自行結束人生也是一個選擇。 「你真是厲害」 光緩緩起身活動身體,確保不會累到突然睡著。 多虧有本的存在才讓他不至於過分不安到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盡管內心依舊有著不小的恐慌以及不安,只要還有打火機跟肉塊在就能活下來的現實又讓人重新燃起希望,畢竟船到橋頭自然直,說不定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找到離開的道路也說不定,人還是要抱持著足夠的希望才行。 「你才是優秀的傢伙,如果不是你開口提醒可以吃肉,我們現在早就餓死······話說回來,這種肉倒是相當特別,竟然吃下幾塊就能恢復體力,甚至連身體的一些不快都能去除,不知道拿回地球上研究能得出多少珍貴的資料」 本好奇的玩弄肉塊,想知道這種東西為何顯得如此有意思。 正常的情況來說,待在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遲早會死亡才對,然而,多虧有這些怪物的肉能夠吃下肚子,兩個人才有辦法在這種艱苦環境中保持足夠的理智並堅持下去,換作其他人早就精神陷入接近崩潰的狀態,畢竟在強大的人都需要食物,沒有吃的東西不管哪種人都無法活下去。 問題是,這種怪物的肉質肯定蘊含了有害的物質才對,就算對人體沒有負擔,放在地上不知道多久的時間,理論上也差不多應該出現腐敗才對,結果兩者皆無,反倒在火焰烤煮的前提之下依舊沒有失去美味,一口接一口讓人幾乎難以徹底拒絕,既沒有排泄也沒有出現胃痛,彷彿打從一開始就為了提供給人類服用而存在。 「等我們能夠回去再說吧,別說你會感到興趣十足,我也非常好奇,不知道這樣的肉塊能賣上多少錢,多一點的情況之下,我搞不好就能成為有錢人了,未來就不需要進一步的打工浪費時間,可以專心回歸到學校的生活裡面」 光隨手將煮好的肉塊塞進嘴裡品嘗,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面對這種比較幸福的思考邏輯,本既沒有開口否定也沒有同意,不可置否地繼續品嘗食物以外就是閉上雙眼好好休息,大概是身體狀況恢復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差上許多才會需要不斷的放鬆才能夠盡可能恢復,相信幾個小時裡面的生存對身心都是一種嚴峻的考驗。 不光是這一位帥哥呈現出如此無力的情況,盡管有持續補充食物也依舊無法將身體徹底恢復到該有的原樣,光已經有至少十幾個小時裡面沒有好好睡上過一覺,想到隨時都可能被怪物包圍攻擊這一點,實在沒有辦法徹底將身體放鬆下來,疲倦的程度可想而知。 這個類似戰場般的可怕地方隨時都會發生戰鬥,短短幾個小時裡面,兩個人遭遇到前所未有的莫名衝擊,無法想像這些缺乏視力的怪物為何一點恐懼都沒有,竟然一直戰鬥到死才願意停下,重複著殺戮的行為無視自身的生命,宛如一開始就是為了赴死。 這個地方之所以能夠持續出現怪物的原因也依舊不明,看上去好像是本身就在這片土地上面活動,實際上卻有可能是另外一個地方所冒出都說不定,目前實在沒有一個定論,至少依靠兩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分辨出這些過分困難的事情,比起思考那些困難的事情,如何保住一條命才是真正重要。 「又來」 光立刻將肉塞進嘴裡,隨後趴倒在地上不敢動彈。 這些怪物突然一口氣再度開始行動,肆意在周圍發動戰鬥,一下子便將塵土揚起,頓時之間,本就是殘破不堪的區域變得更加悽慘不成模樣,平地之上冒出大量的坑洞,偶爾還會出現一些白煙,似乎是這些傢伙戰鬥過程中所留下的高溫傷害,令人嘖嘖稱奇。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要趕緊想個辦法離開才行」 本相當不安地看著地面的嶄新屍塊,知道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盡管離主要的戰場仍然有著一段距離,那些怪物似乎也沒有將範圍擴大的想法,盡管如此,這對他們來說依舊是一份巨大的威脅不會有任何改變,誰知道甚麼時候就會陷入莫名的戰鬥之中無法自拔,以兩人目前的體力來看,一旦在靠近的距離發生戰鬥就是死路一條,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逃走。 「辦法哪有那麼好想······先走再說」 光無奈地趁著怪物們散開的時候起身趕緊往安全的地方前進,好幾次都不斷回頭觀望。 這個可怕地方幾乎沒有給人類任何一點活命的機會,伴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之下,怪物的戰場逐漸擴張放大,原本幾十隻怪物都集中在一個地方戰鬥,結果沒有過多久的時間突然變成一大堆四處分散各自戰鬥,範圍一下子從原本侷限的小小區域變得寬闊,影響的區域也隨之增加。 「······看起來我們兩個人今天要一起死在這個地方了」 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望了一眼身旁唯一的人類同伴,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悲傷。 原先逃脫的路徑被這些怪物所佔據,想要轉過身從其他位置離開卻又發現這些怪物已經在各個地方開打,周圍幾乎都被擠到水洩不通的程度,想要尋找到一處能夠逃脫的位置都相當困難,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就算繼續待在原地也遲早會遭受到波及,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脫身。 「······點火,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本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份覺悟。 利用火焰升起的機會將這些怪物的目光都吸引過去,趁著這份空檔趕緊離開,這是當初說好的一種作戰方案,屬於糟糕情況下的無奈之舉,本應該是放在絕望時刻所做出的選擇,誰知道竟然在這個時候就會遇到,說明情況的嚴峻程度超出想像之外,算是賭上一把的關鍵時刻。 「呼······拜託」 光點燃火焰,隨即手腳並用地趴在地上奔跑,小心翼翼的避開怪物。 果不其然,發現光源的瞬間,這些怪物立刻就圍了上來,周圍的一些傢伙也稍微停滯了一會,隨後便踏出腳步往亮光所在的區域前進移動,瞬間,幾乎附近所有的生物都往這個方位靠近,臉上皆是露出困惑卻又帶著好奇的表情,似乎浮現出一絲人類該有的情緒······ 當然,兩個人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注意這些小細節,心中僅有趕緊從這個地方逃走的想法,絲毫不敢繼續浪費半點時間,尤其是考慮到放慢腳步等同於給予敵人捕食的機會,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會犯下如此巨大的一個錯誤,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才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呼······呼······沒有想到竟然成功了」 光不斷深呼吸,幾乎快要將一輩子份的氧氣都吸乾淨。 點火逃生僅僅不到兩分鐘左右的時間,這段看似短暫的時間裡面卻幾乎是人生當中最危險的一段,稍有差池就是成為怪物的糧食,所幸兩個人總算勉強地度過難關,好不容易可以稍微放鬆一下,稍微找個地方喘上一口氣,不用擔心這些傢伙就跟在後面。 「千萬不要大意······雖然我想這麼說,不過好不容易獲救就先不要說那麼多,歡呼一下似乎也是不錯的做法」 本敞開胸膛的大笑,將心中的包袱全都扔掉。 之前聊天對話的過程中,光一直認為這位貴族少爺是個心機深重且不將情緒表現出來的冷漠人士,誰知道現在這麼一看,之前的想法恐怕全盤皆錯,這個與自己差不多同齡的青年僅僅是太多恐懼以及不安才會展現出那種惶恐的態度,如今放鬆了一會便顯得相當自在隨興,估計本性就是如此。 「那就歡呼一下吧」 光將肉扔給對方,隨即將僅剩的一塊吃下肚子。 3 吃完肉的兩個人再度開始了一次驚險萬分的旅程,之前相似,這一趟依舊充滿著各式各樣的威脅,好幾次都差點要將性命賠上,所幸有本的機智規劃以及光的優異行動身體能力,兩人總算能夠輕鬆度過一次又一次的危險,勉強堅持了將近幾天的時間,算是雙方從未想到的一種結果。 即便如此,情況依舊沒有好轉太多,打火機的容量正在一點一點減少,怪物的數量也是分配相當不均衡,有些地方的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出不少,數量多到足夠將附近的一帶都徹底包圍起來,讓人根本沒有辦法找到一個安全脫身的手段,若不是運氣好剛好在踏進那個地方以前遇到打架的狀況,估計就會傻傻地陷入其中;幾個地方卻又沒有多少怪物,鳥不生蛋的情況讓人不禁懷疑這個地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有甚麼想法」 本盯著一處陰暗的地方,不由自主的開口詢問光。 與殘磚破瓦的部分相差甚遠,眼前的這個建築物絲毫沒有任何一點毀損可言,與那些破爛的地方明顯有著極大的差別,意味著,裏面不是住著無比強大的怪物就是一個相對特殊的科技設施,屬於這個外星文明當中的金字塔階層的水平,說不定還要蘊含著離開這種地方的線索。 「都走到這個地方還不去嘗試一下豈不是浪費······不如去試試看吧」 光思考了一會,決定去探索裡面看看。 繼續待在外面也不知道會發生甚麼事情,與其靜靜地等待彈盡糧絕再被這些怪物當成食物吃下肚子,他倒是寧可拚盡全力為了能夠生存下去拚搏一番,總比一個人甚麼都不去做靜靜地等待死亡好,至於本那邊的想法就暫且不得而知,這一位貴族少爺似乎若有所思。 「······也好」 本同意了這個魯莽的作法,決定一起去試試看。 既然兩個人之間達成了一份該有的共識,接下來就是潛入的手段以及方式,這方面可是一點馬虎都不得,如果稍有一點不慎,下場極有可能就是敵人的盤中食,所以任何行動以前都要再三進行一番商量,確定沒有一份充分的計劃做好才行做出行動。 本所設計的方法也沒有太過困難的執行部分,依舊是利用點火的效果將怪物全都吸引到另外一個位置,接下來再一口氣衝到建築物的入口所在,先去嘗試一下能夠將那扇看似鐵門的東西打開,假設沒有問題就往裡面走,不行的話,立刻從那個地方離開,絕對不能有任何一點留戀。 「衝!」 本發出訊號,迅速邁開腳步。 另外一邊的光點燃火焰,隨即馬上從那個危險的地方躲開,直接衝向那一棟看似無比堅固的建築物,左右不斷小心翼翼地扭動,深怕跟這些怪物有任何一點差肩而過的狀況發生,要知道,這些傢伙的眼睛不好卻不代表其他的感官糟糕,若不是血腥味飄散,恐怕鼻子早就聞到兩人的味道。 穿梭在無比危險的怪物之間,光好幾次都差一點跌坐在地下,加上本身的身體狀況相當堪憂,缺少足夠的睡眠以及精神上面的放鬆機會,集中力會出現些許的潰散也是難以阻擋,只能盡可能堅持下去,直到抵達建築物所在的地點為止。 「沒事吧!」 本上前拉住光,將人拖進建築物裡面。 由於走到後面明顯看的出來整個人的步伐相當歪七扭八的關係,作為命運共同體的同伴自然要立刻幫忙,畢竟這種情況下失去一個隊友等同於宣判死亡,誰都不可能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存活下來,至少目前的他們倆個人都做不到這一點。 「呼······呼······多謝了」 光躺在地上不斷喘氣,眼皮感到相當沉重不堪。 「睡一下吧,這個地方看起來蠻安全,我們兩個人如果不休息下去遲早撐不下去」 本發現光的情況不太好,於是決定身先士卒,逕自閉上雙眼。 踏進建築物裡面便能發現這僅僅是第一道防線,大概十多步的距離才有下一扇門,除此之外就是一個正方形般的狹小空間,放在平常或許會讓人感覺到壓迫感,這種非常的時刻卻能帶給兩人一種安心感,至少發生任何事情都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四面牆壁產生一份內心的穩定。 由於身心的疲倦超乎想像之外,等到下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光的全身都有種僵硬到難以活動的錯覺,起身以前還需要稍微暖身一下才能恢復該有的狀態,精神也多少好上一點,算是來到這個詭異地方以來最好的情況。 「你還好嗎」 「······還行」 面對光的問話,本有些懶洋洋的回應,看的出來似乎還沒有完全睡飽。 這位貴族少爺遠比他多睡了將近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盡管如此依舊沒有飽足的感覺,估計心中所承受的壓力以及體力上面的流失遠比外表所見的還要嚴重不少,所以這段時間裡面也不敢多加打擾,減少隊友重要的休息機會。 「我稍微調查了一下這個地方,似乎沒有太多發現,就是這個牆壁有夠硬,看起來不像是金屬卻又不是普通的水泥跟石頭」 光敲打了一下牆壁,搞不清楚這個東西的材質究竟是甚麼。 並非具有金屬的光澤也沒有水泥該有的觸感,作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青年,見識並沒有想像中的還要寬廣,一時之間實在難以判斷這種東西的真切面貌,於是才會等到本起床再來確認,想藉助這一位貴族少爺的力量。 「······我不知道,這種材質從來沒有見過,試一下吧」 本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閃閃發亮的鑽石,迅速在牆壁上面進行類似切割的工作。 雖說光確信對方無庸置疑是一位超級有錢的公子,即便如此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個隨身攜帶如此珍貴物品的人物,想必平常都有轎車以及私家保鑣護衛,否則正常情況底下,膽敢在街道大搖大擺帶著錢財的傢伙幾乎都會遭到搶劫。 「你看,鑽石的莫氏硬度為十級,理論上沒有多少東西比其還要堅硬,可是兩者一碰撞之下,金剛石居然先行出現磨損,說明這個牆壁遠比地球上最堅硬的物質還要強韌」 本迅速將鑽石收進外套裡面,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四面牆壁。 盡管對十級硬度這一類的東西不太理解,光也知道現知的金剛石幾乎就是硬度最強的一種物質,理論上應該沒有東西能夠比這個玩意還要硬才對,所以如果剛才的不嚴謹實驗屬實,也許這個地方真的是所謂的外星世界,並非是熟悉的家鄉所在。 「······等等,兩個同樣硬怎麼辦」 「就算同等硬度,你見過牆壁跟鑽石同樣硬的東西嗎,正常人會用鑽石之類的東西打造一個建築物嗎,就算有那個想法,要做到這一點該用甚麼工具去切割」 就算兩人選擇爭論牆壁的硬度,以雙方根本不夠格的知識對比也不可能得知正確的結論,基本上就是徒勞無功的互相指責一番。 「······說這些也沒有太多意義,乾脆一點繼續前進比較重要」 光放棄繼續糾纏,知道比起那些話,更重要的是趕緊準備前進才行。 外面的那些怪物甚麼時候會闖進來還不知道,這一扇門多少能夠上鎖卻不代表有辦法擋住那些怪物的腳程,因此最好的手段就是乖乖往前進,或者冒著外面是否有敵人的風險闖出去,僅此兩個選項。 「說的也是,接下來還需要你幫忙掩護才行」 本小心翼翼地靠近門並將其推開,不時還會雙腿打顫。 連外面的那群怪物都不肯靠近,說明這個地方不是遭受到廢棄而毫無人煙就是隱藏著更為可怕的怪物,假設是後者的情況,雙方將會面對前所未有的情況,想要活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只能不斷在心中努力祈禱能夠千萬不要是最糟糕的局面。 「······是不是有甚麼奇怪的聲音」 「不要亂說······說不定真的有」 面對本的敏感神經,光倒是難以確實的進行否定,只能不斷吞下唾液,在心中努力將聽見的聲音過濾成水滴聲之類。 推開第一扇門,後面是一條相對比較漫長的直線走廊,一路從原本的位置往下面移動,能夠明顯感覺到已經離地面有幾層樓的距離,加上目前仍然沒有看見盡頭所在的位置,恐怕還有相當漫長的一段路要走才是。 「這麼長的路,當初打造的人究竟在想些甚麼······莫非是補給線的供應······還是說倉庫······」 本開始低頭思考一大堆內容,盡可能去推測一番,反正目前缺乏該有的證據。 4 「停下」 光趕緊拉住本,讓對方往後先退去一步,不要繼續往前邁進。 直線的走廊幾乎快要抵達底,看過去僅剩下左右兩邊的道路,正當雙方要開始思考往哪個方向前進的時候,突然右邊傳來人類的走路聲響,聽見聲音的瞬間,兩個人都立刻起到反應,急忙躲在走廊的缺口,一人一邊將身體徹底遮掩住。 相比閉上雙眼不斷發抖的本,光倒是在海濱黑街裡面習慣你追我逃的戲碼,這種情況已經是相當習慣,並沒有太多恐懼以及不安,於是拿出一面小小鏡子反射走廊裏面的光芒,成功看見盡頭所出現的那個東西。 與其說是人類,倒不如說那根本就是怪物,盡管本身的曼妙曲線宛如一位成熟美女般性感且豐滿,面容卻是參雜了大量非人類的扭曲五官,不管是眼睛、鼻子、嘴巴還是其他的東西,全都是排列錯誤,沒有一點可以說是正常的擺放位置,宛如一頭詭異且充滿莫名改造的存在,那一位創造主想必非常痛恨人類。 「嗚······」 光趕緊摀住肚子,差一點快要忍受不住腸胃裡面的不斷翻轉。 多虧本那邊陷入焦慮不敢胡亂行動的關係,否則一旦看見這種無比可怕的生物,想必肯定會產生極大的恐懼以及不安,甚至極有可能發生一些難以想像的糟糕狀況,所幸目前來看,應該沒有被對方發現,理應不會太過擔心才對。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突然停下前進的腳步,轉過身朝著走廊的方向望了一眼。 眼見那個怪物的視線靠近,光立刻將鏡片收起來,閉上雙眼盡可能不斷深呼吸將體內的氣不斷排出,隨後便開始屏氣凝神,徹底將自身的心跳壓抑下去,將存在自身慢慢抹去,宛如打從一開始就不在那個地方般與背景融為一體。 以前的他經常在外頭闖蕩的關係,在黑街裡面受到攻擊的次數幾乎就是家常便飯,跟一天三餐沒有太大的差別,正因如此,如果沒有幾個手段或是優秀的天賦早就變成路邊的一具屍體,根本不可能活到這個年紀。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走了一段路,隨後突然想到甚麼便轉過身離去。 離雙方僅有五步左右的距離,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心中的恐懼叫出聲音,所幸對方在關鍵的時候沒有跨出那一步,否則一旦看見兩人的身影就不會那麼輕易放人,從外面那些怪物的力量來計算,就算集合兩個人的力量也不是其對手,而眼前看似女性卻實則是怪物的傢伙更不用多說,人類是不可能與之對抗。 「呼······你還好吧」 光先是轉過身確認一下走廊的情況,確認那個怪物不在才吐出一大口氣。 外面的怪物缺少足夠的視力,在漆黑一片的世界裡面幾乎沒有辦法看見任何一點東西,所以兩個人才有辦法保住一條性命,至於這個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從五官來看應該不會缺少五感,也就是說,目前的狀況等同於是待在敵人的地盤裡面,隨時都有可能備狩獵。 「······說的有道理」 聽完光的想法,本立刻點頭表示理解。 假設這個推測無錯,這個面容扭曲的怪物搞不好比外面那些怪物還要麻煩,若是被對方所纏上極有可能會陷入無法逃脫的窘境之中,尤其是考慮到建築物裡面根本沒有多少能夠藏身的位置,誰知道發現過後被抓到會是多麼糟糕。 「你覺得呢,該往前還是離開建築物」 光坐在地上,實在沒有一個想法。 外面有一大堆怪物,盡管有充足的食物以及營養擺放在那個地方,遲早有一點打火機會用盡,到時候就無法確保火源,也沒有辦法找到充足的食物補充體力,等同於是死路一條的局面;另外一方面,往前進必須面對那種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甚至還有可能有更多類似的怪物存在,幾乎就是未知的情況,誰都無法保證。 「······我想要挑戰一下未知,說不定有回家的路」 本思考了一會,做出一個驚人的選擇。 外面缺乏光源又不知道東西南北,就算真的存在所謂回家的道路,兩個人怎麼確認那個關鍵地點的位置究竟在何處,那怕運氣不錯成功抵達,搞不好還會有一大堆怪物在那個地方進行保護的工作,立刻就會陷入四面楚歌。 與其去賭那種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不如嘗試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例如搜索周圍僅只一個安穩且絲毫沒有受到損傷的建築物,如此堅不可摧的物體裡面說不定會有一大堆充足線索能夠拿取,其中就有離開的方法也說不定。 「······你要賭上一把」 「你呢,去外面漫無目的地搜索,等到打火機用盡為止······還剩五次左右吧」 本凝視著光的口袋,知道裡面已經沒有多少油。 由於之前是在打工的情況下,大多數工具都沒有帶上,加上本身就是個貧瘠之人的關係,多數東西甚麼本來就不可能重新購買,因此打火機其實早就所剩無幾,外面幾次的應用之下更是迅速見底,估計不用幾次就會耗盡,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你要我跟你賭一把」 「不賭就是死路一條,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傢伙」 本微微一笑,似乎已經看穿光的想法。 就算沒有這一番的問話,他也會選擇繼續往未知的方向前進,畢竟手中僅剩的打火機跟其他工具都呈現見底的情況,基本上不可能繼續使用下去,所以與其去嘗試根本不可能的野地求生,不如在這個地方賭上一把,真的運氣不好撞見大量怪物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那麼就走吧,一起上路」 本轉過身往右邊的走廊前進,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不安。 「······一起吧!」 光破罐子一摔也不在乎那些有的沒有,目標僅有一份就是努力堅持活到最後一刻。 右邊的走廊遠比想像中還要漫長許多,筆直地往前移動始終沒有發現盡頭,遠方皆是一片漆黑,甚麼東西都沒有的情況下,兩個人只能不斷往前邁進,順便尋找能夠暫且躲避藏匿的空間,誰知道那個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是否還有同伴。 這個地方的搭建遠比外面糟糕,幾乎有一大片都是凹凸不平,仔細一點還能看見足以容納小孩子的缺口,看上去有點像是施工過程中缺少充分的時間導致偷工減料,換做地球上的許多地方倒是相當常見,畢竟頭期款跟尾款不同,一項收不齊就會影響承包商的態度。 然而,光卻有種奇怪的感覺,總是認為眼前的這番封井並非是尚未完工,從建築物第一扇門來看,四面的牆壁相當整齊結實,看不出有任何一點隙縫以及加工痕跡,說明製造的人或是生物應該是相當細心才對,仔仔細細把每一寸都檢查一遍,展現出無比認真的個性。 「這些破口······該不會是怪物打架所造成」 本摸了一下,腦袋裡面突然浮現出一個驚人的可怕事實。 假設,這個地方之所以會如此破爛的主要原因並非是偷工減料,而是另外一種可能性,好比說,有一大堆怪物在這個地方不斷互相毆打戰鬥,走廊會滿目瘡痍也是理所當然的狀況,要知道,那些怪物絕對擁有這樣的破壞力。 「······不會吧」 光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了一份難看的苦笑。 英雄所見略同,兩個人盡管沒有同時開口卻是幾乎在同一時間猜到最為糟糕的一份可能性,甚至已經開始腦補出更為可怕的狀況,那就是怪物的大軍,這個地方也許就是怪物不斷來回移動的走道,根本就是一條通往地獄的羅馬大道。 「······加快腳步吧」 本立刻加快移動速度,不敢待在原地繼續浪費時間。 不能回頭的現在,既然有可能碰見到怪物大軍出現的情況,與其待在原地思考方法不如先動起來,趕緊去尋找能夠稍微躲藏一下的地方或是一點逃脫的線索,畢竟甚麼時候會遇到怪物不得而知,時間可謂是彌足珍貴。 「找到了!」 本發現有一扇門,立刻動手將其轉開。 光來不及去通知對方不要衝動行事,只能任由同伴踏進那個房間裡面,所幸隨後跟上才發現裡面滿是一大堆書架,裡面有著許多藏書,並沒有任何怪物的身影,這才稍微安心的舒了一口氣,讓不斷顫抖的心臟稍微放鬆一下。 「你不要亂來行不行,早點跟我說不就······」 「你看這個!」 光還沒有開口指責,本已經先行一步將書本舉起,將裡面的內容展現,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笑容。 5 書本上面寫滿密密麻麻的文字,多數都是一些從來沒有看過的符號,宛如電腦上面辨識所出現的亂碼一般讓人看得頭昏腦脹,尤其是光這樣對英文以及中文水平都不高,其他語言更是一無所知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所謂的天書。 「看不懂沒有關係,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文字,不過有書就說明確實有過文明,這個地方肯定不光是怪物的存在而已,應該還有一個種族,或者說是跟我們人類一樣的智慧生物待在此地,所以才會留下這樣的東西!」 本臉上浮現出興奮的情緒,整個人不斷訴說著出自真心的話語。 既然有文明的存在就說明只要找到那些傢伙就有可能進行交涉,盡管不知道那樣的種族是好是壞,至少兩人不用繼續在一群怪物之中尋求生存,畢竟能夠對話就有機會,人類的機智不是隨便說說,力量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舌戰的危險程度遠比打架低。 「不能這樣說,如果這些怪物都是那些所謂的智慧種族圈養該怎麼辦,這樣可怕的傢伙肯定只會把我們當成糧食,絕對不可能進行和平的共同相處或是簡單的溝通」 光倒是一點都不樂觀,認為情況絲毫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 假設那是一個不錯的種族,為何要放任這些怪物在地表之上肆意行走,情況僅有兩種,第一,這些傢伙屬於意外的產物,依靠當地人的力量難以對抗之下只能默默放棄這一片土地,離開前往其他地方;第二,那個傢伙刻意去飼養這樣的可怕怪物,打算將這些怪物當成食物或是實驗品拿來玩弄,不論如何都不會是好的情況。 「······也是,好不容易見到外星種族才讓我太過激動」 本迅速將激動的心情壓抑下去,冷靜地開始進行思考。 「那些事情先不要多想,我們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待在這個地方就是一件好事,至少有個地方能夠稍微放鬆休息一下」 光立刻躺在地上喘口氣,甚至覺得有點疲倦感湧上。 雖說在外面多少有點休息過,待在這個地方對體力的消耗依舊比想像中的還要多,休息仍然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於是二話不說先爭取闔上雙眼睡上一會的重要機會,不管本是否在耳邊說了甚麼話。 等到下一次睜開雙眼,光起身拿出放在口袋裡面去除水分的肉乾咬上一口,剛好看見同伴正在獨自一個人努力將書籍裡面的文字破解,地上堆滿一大堆書,乾淨的紙張也全都寫滿一大堆英文符號,看起來應該是打算以西方語系去對照一番試試看。 「有甚麼結果嗎」 「······你想呢」 面對光的問話,本立刻嘆了一口氣,直接上沾滿汗水的外套脫下放在一旁,將一頭的長髮散開,不斷將其甩動。 望著那樣遠比一般女性都還要亮眼的一頭美麗秀髮,他不禁望了對方的胸口一眼,確信那是男人特有的胸肌才放鬆的吐了一口氣,深怕眼前是一名女扮男裝的人,這樣一來,理智隨時都有可能突然斷線,做出一件會讓雙方關係徹底破裂的愚蠢行徑。 「······看甚麼」 「你一個大男人留長髮,誰都會在意」 本詢問光的目光,得到一個不太舒服的答案。 留下過長的秀髮確實容易跟女性混淆在一起,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加上遮掩住的背影幾乎就是一名艷麗美女的姿態,相信在路上被看見的第一印象都會是如此,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類似的反應。 「······這是母親的悼念」 本僅僅說出這麼一句話,光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懷念著母親的孩童會盡可能多少留下一點東西,其中,不少人會將記憶中明顯的特徵保住,希望那份逐漸退色的回憶能夠盡可能停在腦海裏面不要散去,那怕這個舉動幾乎就是徒勞無功也無妨,畢竟面容模糊、聲音消失、舉止遺忘,至少還有那份味道以及相似的部分會一直存放下來。 「······接下來呢」 光迅速轉移話題,想要知道兩個人後面該怎麼辦。 待在這種陰暗的地方慢慢等待書籍的破解明顯不是一種好方法,他完全不希望把珍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面,尤其是考慮到破解文字這種工作一看就不是外行人能夠輕鬆完成,本獨自一人的能力鐵定有限,等到做完這些,估計口袋裡面的肉乾也準備見底。 「我要破解文字,出去外面也不知道會不會找到離開的辦法,與其跟那些根本無法戰勝的怪物對抗,不如好好把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好」 本拒絕離開這個房間,打算將剩餘時間與生命都奉獻在這些書本上面。 對於這種逃避的作法,光毫無疑問抱持著反對的態度,退一步說,就算真的運氣不錯將裡面的內容翻譯過來又有何用處,知曉這片土地所發生的事情也不會改變兩個人的危險狀況,一旦被怪物發現就是死路一條,食物用盡也是如此,並不會隨著文字的解讀就改變這一切,弱肉強食才是現在擺放在眼前的現實。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們真的能夠一路逃到最後嗎」 本理解光所說的每句話,一臉無奈地開口說著。 不管多麼努力去嘗試也沒有太多意義,或許解讀書籍就是愚蠢的行徑,即便如此,比起追求虛無飄渺的回家之路,多一份知識才是真正解決的方法,至少對這一位貴族少爺而言,想要活下去的唯一方法不是亂衝亂撞,而是動腦思考。 「知道了知道了,先相信你吧,反正我現在沒有地方可以去,不如待在這個地方」 光揮揮手,知道本不打算放棄,準備待在這個地方陪伴同伴。 珍惜重要的友誼,那種事情對於經常在海濱黑街裡面鬼混出來的人來說都是笑話,他需要的是另外一個能夠派上用場的人,假設現在跑到外面去,打火機的量不足,能夠協助的人不存在的前提之下,基本上就等同於是送死。 能夠利用的人僅只一位,只要這件事情沒有改變,直到關鍵時刻以前,光都會如影隨形的跟在本的身邊,絕對不會選擇背棄這一位所謂的同伴,因為眼下沒有任何背叛的好處以及優勢,沒錯,現在尚未沒有······ 「那就坐下休息吧,翻譯沒有那麼快,還要一段時間才有可能」 本繼續開始工作,不管一旁的光打算怎麼消磨多餘的時間。 翻譯需要耗費的精力超乎想像,尤其是在完全沒有一點根基的文字面前,不管使用哪種語系去對照都顯得相當困難,更不要多提本身僅有四國語言的貴族少爺,語量的極限以及對文字的理解不夠透徹的前提之下,想要看懂其中的內容絲毫沒有一點可能性。 盡管如此,如果不去努力選擇停滯不前,兩人真的會連一點機會都掌握不住,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去嘗試一下,特別是想到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完成,本不在意的將價值非凡的外套拿來擦拭汗水,反正這種東西跟布是一樣。 「不要翻了,有傢伙靠近」 光立刻拉住本,將人帶往遠離門口的書架。 果不其然,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大門被一個看似人類的生物打開,仔細一看,又是那個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緩緩踏入書房裡面,逕自的走向一個書架的位置,將裡面的幾本書取出不斷閱讀一番,如果不是奇異的五官,單看那份背影確實令人感到相當著迷不已。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認真的研讀書籍,過程中絲毫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至今為止,兩人都沒有聽過這個怪物說話,不知道是聲帶受到損傷還是單純不會說人話,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無所謂,躲藏在不遠處書架的光以及本只希望對方盡早離開這裡,否則時間一長,早晚一定會被發現。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一直盯著那本書,偶爾翻閱一下又回到前一頁。 原本還以為這個怪物擁有人性,甚至存在著一定的智力,能夠輕鬆做到讀書這種事情,誰知道,從剛才到現在的幾十分鐘裡面,對方僅僅從第一頁看到第三頁,隨後又跳回第一頁,難以理解的詭異行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突然將書本塞回架子,轉過身準備離開卻突然停下腳步。 不知道之前是否過度專注在書上面的關係,這個怪物沒有注意到房間裡面的其他狀況,直到將其放回原本的位置才赫然發現地面上有散落的書籍,甚至還有一件絕對不可能屬於這個地方的衣服,於是伸出手去觸摸一番,嘴裏面發出了相當變形的詭異聲響,讓人噁心到無法忍受。 6 先不說那個聲音究竟有多麼可怕扭曲,身體竟然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奇怪的恐懼反應,最重要的是,光沒有想到在關鍵時刻居然會被一件外套所害,心裡不斷怒吼,責怪自身一時過分疏忽才會導致這個無比糟糕的局面出現。 時間不夠不能當作一份推託的理由,主要就是來到這個地方以後不斷受到怪物的襲擊導致戒心不斷上升,緊繃的那一條神經逐漸斷裂,結果就是過分放鬆地躺在地上休息,從而把該有的警惕漏掉,下場自然就是眼前的這份模樣。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緩緩地邁出步伐,似乎要開始尋找人類的身影。 這下子幾乎說明兩個人不可能還有辦法繼續隱藏起來,考慮到這個書房的空間根本無法身形遮掩住,接下來無庸置疑就是要選擇動手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僅只兩個選項,光與本互望對方一眼,似乎已經做好該有的覺悟,打算迅速進行攻擊。 「吼!」 一隻怪物打破大門,不斷吼叫的闖進書房裏面。 不知道是找上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還是單純就是想要亂跑亂打一通,總之,這個四隻腳都匍匐在地面之上的怪物一個勁的往對方身上衝撞,直接將人壓倒在地上,尖銳的牙齒不斷撕咬,似乎想要品嘗一下新鮮的肉質補充營養。 可是,這樣的行徑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因為兩者之間的實力相差實在太過巨大,那是無論如何都難以輕易填補的差距,這也是注定這些怪物僅能在外面逞凶,來到建築物的內部必須乖乖做人,否則下場就是······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一把抓住怪物的脖子,看似輕輕一扭卻將對方的身首分離。 將動物的頸部與身體以蠻力撕扯並能將其扯斷,這本身就是一件過於不可思議的事情,幾乎已經可以說是挑戰人體設計極限的一種非現實狀況,說明眼前的兩隻怪物看似差不多,其實一方完全就是霸主的地位,另外一邊根本沒有與之對抗的能力,臣服是唯一擁有的一份選擇。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將這個不速之客扔到外面的走廊上面,隨即不斷用拳頭以及裸足踐踏對方,似乎是在發洩心中的不滿。 聽見外面骨肉分離臟器四散的可怕聲音,兩人立刻將先前的愚蠢想法除去,再也不敢繼續妄想與這個主宰般的存在對打,兩邊的實力差距已經不能用懸殊形容,那完全就是天與地的差異,根本連仰視的資格都沒有。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將怪物清理過後將牆壁上面的一處打開,拿出備用的木板將門迅速修好,順便將書本都一一歸位,滿足之下才離開。 「······呼,得救了」 光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所沾濕。 差一點就要魯莽行動卻在關鍵時刻選擇等待真的是人生當中迄今為止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情,如果剛才任由心中的一種衝動行事,結果估計跟那頭怪物沒有太多差別,一定會被對方抓起來徹底打成肉泥,那樣的死亡肯定會是無比難受且失去尊嚴的情況。 「別高興的太早,剛才的事情說明那個怪物肯定還會不斷回來,這個書房基本上就是對方專屬的空間,如果在下一次以前沒有翻譯出來,不見得還有辦法躲過」 本有些無奈地將上衣脫下,將裡面的汗水扭乾,再將其穿回去。 外套已經被對方拿走,下一次也不可能會還回來,這樣的情況底下,裡面的衣物多少有點不夠用,加上這個空間屬於地下的獨立小房間,溫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冰涼許多,如果持續保持這種狀態下去,體溫過低的情況之下極有可能會生病。 「你還好吧,這一件借你」 光把外套脫下,將裡面的一件短袖交給本。 由於平常都是待在海濱黑街的小巷或是店內的關係,溫度隨時都有可能一下子增高或變低,為了儘可能保證身體不受到這方面的影響,他經常會多加上幾件衣服,撇開作戰用的外套以外,吸汗的專用內衣搭配上一件好用的襯衫是理所當然的漂準配置,偶爾為了變身躲避敵人的追捕,一件短袖或是長袖衣物也是必不可少。 「謝了······天呀,好臭!」 本先是感謝的點頭,等到穿上衣服聞到味道的瞬間差點直接吐出來。 已經有幾天時間沒有機會回到宿舍洗澡的關係,會有一股難以忍受的味道也是正常道理,加上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以來都沒有機會洗澡,讓人產生噁心的感覺也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情,本只能努力去習慣這一點。 等到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離去,兩個人重新回到寧靜的狀態之下,只是光再也不敢放鬆警惕,從頭到尾都盯著大門不放,幾乎將雙耳黏在上頭不放,深怕有任何一點點的變化就會造成想像不到的可怕事情,必須要盡全力去放風。 既然有那樣可怕的怪物在外頭把手,任何對抗的行為都是毫無意義,與其去思考對方奔跑的速度不如乖乖待在這個地方等待本的努力,畢竟已經確定沒有其他的手段可以使用,除非真的不知死活才會去挑戰那種傢伙。 「又來了」 光腳步一動,本也是迅速躲藏起來,兩人之間相當有默契。 經過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就會出現一次,說明差不多四個小時的時間就需要準備躲藏起來,不過,另一方面也就表示只要事先做好準備就必定能夠躲過攻擊,相比之下,算是比較容易去迴避的一種狀況。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又是翻閱同一本書籍,完全一致的第一頁以及第三頁,等到時間一到自動離開。 「這本書到底有甚麼特別的地方」 「別碰!」 正當光要去碰觸那本書的時候,本立刻將那隻手推開,以免沾到書本上面。 發現外套卻沒有繼續將兩個人搜索出來,理由僅有一個,這個怪物的雙眼並沒有想像中的良好,估計多數情況都屬於盲人,說不定連其他五感都相對薄弱許多,否則沒有理由放過在場的人類,甚至就這樣揚長離去。 合理的推測之下,本認為應該是對方還有其他任務要去完成分身乏術之下不敢浪費時間在這個地方,然後,為了能夠確認是否真的有人類存在於這個地方便留下一本書籍不斷翻閱,目的就是希望人類自行去碰觸留下味道,這樣一來就能夠迅速將其抓捕到手。 「······那啥,我們在這裡不就有很重的臭味,怎麼可能聞不出來」 光的一句話直接將本的莫名妄想打斷,讓對方一下子無言以對。 不斷翻譯文字加上緊張的情緒之下,這一位貴族少爺已經逐漸失去該有的冷靜判斷力,開始以會對事情以奇怪的方向去進行思考,盡管他知道這樣的情況是再正常不過,依舊希望這位僅有一位的同伴能夠多少堅持一下,千萬不要自亂陣腳給敵人有可趁之機。 「你沒有其他想法了吧,那換我來看看······咦?」 光將書本取出,翻開來觀看一番,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本書裡面幾乎甚麼都沒有,撇開精美的外包裝以及內在細心的編頁以外,上頭居然連一份文字都看不見,說明這個上面就是一本文字天書,根本一點東西都沒有記載上去,令人實在難以理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會這樣,真是奇怪」 本先是望了一眼,隨後便將視線轉移到手上的翻譯工作上面。 接下來的二十小時裡面,雙方持續這樣的狀況不變,盡管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一次都沒有尋找過兩人的身影,同時待在房間這一點依舊讓人感到不安,深怕隨時都有可能會被發現,然後當場變成一攤肉泥,最後就被清掃的工具解決。 盡管本身不希望成為那種悽慘的模樣,兩人卻也沒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去運用,說到底,當人類待在獅子跟恐龍的樂園裡面,只要沒有任何現代文明的工具就是死路一條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何況這些怪物非同小可,就算真的是軍隊在此,也不知勝負如何。 比起那些戰力上面的事情,真正讓光感到擔憂卻是食物的問題,口袋裡面的肉乾數量已經快要見底,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會餓死在這個小房間裡面,因此無論如何都要思考脫身的手段,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地方下去。 「翻譯了一部分!終於成功了!」 本突然興奮地起身拍手叫好,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盡管目前離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靠近還有將近兩個小時左右,誰都不能保證還會不會有怪物從外面跑進來,大聲喧嘩依舊是下下之策,於是光趕緊上前摀住對方的嘴巴,深怕到時候把更多的怪物全都吸引過來導致情況進一步的嚴重。 7 「不好意思太過激動······你看,我終於翻譯出來了其中的一部分,這樣就能夠知道許多內容」 本迅速開始進行推算的作業,將書本裡面的內容翻譯一遍。 盡管使用英文語系的推測沒有太多有用的情報可言,所幸這個陌生的語言多少有點偏向象形文字的關係,中文倒是能夠稍微轉譯一點,盡管僅有為數不多的幾十個文字,至少已經能夠稍微看懂一點其中的內容。 「災難降臨······死亡靠近······怪物遍地······救贖不在······這一本不行」 本迅速將一本書扔在一旁,趕緊更換下一本觀看。 由於書本的內容眾多,不可能全部將其一一觀賞一遍,眼下能夠做到的就是拚盡全力去閱讀直到發現能夠從這個地方安全脫離的方法為止,畢竟探索外星文化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科學家去處理比較妥當,兩個人的首要目標是趕緊離開此地。 「這一本看看」 光挑出一本給予同伴,認為這一本應該比較有用。 盡管看不懂過分複雜的一大堆文字內容,作為一名黑街裡面打滾出身的傢伙,如果沒有一點判斷的功夫可不行,哪些是屋主珍貴的寶貝,哪些又是根本沒有太多價值的物品,些許的精準眼光還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屬於絕對不能缺少的一部分。 幾本書籍裡面,有一些一看就是大氣蓬勃,裡面肯定是書寫類似歷史的內容,想必蘊含了一大堆難以想像的東西,搞不好還有一些精彩的人文也說不定,問題是,那些根本就不值一提,至少對眼下的兩人處境毫無幫助可言。 反正是其中有幾本看似樸素,裡面卻有一些圖片跟類似設計圖的內容,肯定是當時專業人士所撰寫,這樣的書籍對現況才會多少有上一點幫助,畢竟比起悠久的文明,對於想要活命的兩個人,建築物的設計才是真正的寶物。 「我看看······這是一棟建築物的設計圖······活動鎧甲······這是能夠讓人在這片土地上活動的裝備」 「就是這個!」 本翻譯到途中,光立刻大喊一聲,迅速用手指著這份資料。 毫無疑問,這個東西就是兩人目前極度需要的一份工具,能夠在這片大地之上活動的裝備,光是這一點就值得賭上一賭,畢竟兩人僅剩下一個五小時,沒有第二個,也就是說,是時候該做出一點艱澀的決斷,去闖一下所謂的未知。 盡管分析的時間還需要良久,書籍裡面還有一大堆可以提供參考的資料,只是本也明白兩人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利用,必須盡可能拼命找出可以使用的工具,先要想辦法在這個鬼地方立足,之後還是思考讀書這樣的事情。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一如既往的看書,一如既往地離開。 等到對方離去,本馬不停蹄的開始翻閱書籍,因為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一個小時裡面必須離開,剩下的一點時間理所當然要用在翻譯上面,至於能夠翻出多少東西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只能試圖去努力嘗試一番,祈禱能夠有所發現。 「好了沒有,我們必須要馬上離開才可以」 光有點焦慮不安的望著一旁的本,希望這位友人能夠趕緊結束調查,要知道目前的時間已經不夠用。 過了一個半小時左右,幾乎等同於是迫在眉睫的情況,誰知道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會不會提早一點時間跑到這裡,就算還在附近巡邏當中,流逝的時間說明對方正在逐漸靠近當中,誰能夠保證不會出現意料之外的危險問題,怪物的心情沒有人能夠說得準。 「······走吧」 本無奈的搖頭,知道剩下的內容不可能帶走,於是無奈地起身跟在光的身後。 由於先前浪費過多時間,走廊上面已經可以聽見一些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腳步聲,兩人都知道不管是熟悉的那個怪物還是另外的一些傢伙都好,接下來的行動必須要非常小心謹慎才能度過眼前這個可怕的難關。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不斷往前移動,動作時快時慢,不知道究竟為何會顯得如此詭異。 兩個人迅速躲到附近牆壁的破碎縫隙裡面,盡可能將呼吸的頻率降到最低,希望能夠減少被發現的機會,所幸對方似乎雙眼的視力不算太好,竟然沒有看見兩個大活人,一路不斷筆直的朝著個人的目標所在位置前進,根本不去管周遭的其他事情。 「······走」 光立刻爬出來,躡手躡腳的拼命往怪物的反方向移動。 過程當中,兩個人遭到三到四次類似的情況,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果然不僅僅只有一隻,整條走廊裡面光是遇到就有好幾次,恐怕整個地方有超過十隻以上都絲毫不為過,以建築物的大小來推測,搞不好有百隻左右都有可能。 「走廊的盡頭到了,那邊卻在打架」 光躲在牆壁裡面,跟一旁的本說著看見的部分。 走廊差不多到盡頭,左右兩邊又是一條岔路,根據之前所發現的地圖以及建築物圖,理應要從右邊過去才對,問題是,那個方向偏偏有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跟其他的怪物正在不斷互相毆打戰鬥,想要從那邊走過去明顯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等一下吧,我們別無選擇」 本不需要看,光是用耳朵聆聽就知道那邊的戰況有多麼激烈。 盡管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不可能與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相提並論,雙方之間的戰鬥依舊要持續一段時間才會結束,考慮到其他怪物的耐久度以及不斷亂竄亂跑的麻煩程度,一時半會都不可能停下,也就是說,兩人必須繼續冒著可能被發現的風險待在這個地方。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發出尖銳的叫聲,突然一個箭步往前衝。 下一秒鐘,這個怪物垂直起跳飛到半空中,一個迴旋梯將一隻不斷在空中舞動的怪物脖子踢斷,落下的瞬間利用身體重量搭配上堅硬的腳後跟,一下子把一隻匍匐在地上的怪物頭殼踢凹,剩下的則是一隻一隻抓起來敲到死為止才放下。 如此狠毒兇殘的行徑讓人不禁感到無比膽寒,待在牆壁靠近外面的光幾乎是難以掩飾心中的恐懼,拼命摀住嘴巴讓激烈的喘氣聲音降到最低為止,一度差點連呼吸這件事情都快要做不到,只能盡可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將其進行調節。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開始清掃,等到工作完成才離開此地繼續回到工作崗位。 好不容易發現機會的兩人不敢待在原地,趕緊從右邊的位置移動,通過一段漫長的通道過後,總算走到一扇大門之前,打開便重新看見外面的漆黑世界,以及許久沒有呼吸到的新鮮空氣,整個人感覺從束縛當中解放,能夠盡情放鬆一會。 「照地圖上面描述······應該就是那個地方」 本檢查了一下地圖,確認接下來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多虧撰寫書籍的人在方位的標註相當良好,基本上正常人都能從上面的資料發現一點端倪,從而知曉應該要往哪個方向移動,只能說,不管這個外星文明是哪裡來的傢伙,本身肯定是相當優秀的一個種族,在發展方面也許跟人類不相上下也說不定。 當然,好不容易出來的兩個人第一個想的就是找食物補充營養,要知道肉乾已經完全用盡,水分這種珍貴的資源在此地基本不存在,所以唯一的生命來源就是肉,眼下必須要趕緊將這些拿在手中才行,所以又是一次的點火行動開始。 「話說這些肉真是特別,我們連水都不用喝了」 光咬下肉塊,滿足的抿了嘴唇,發現一點乾澀的感覺都沒有。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些怪物的出現也是這片土地之上的主人們沒有料到,一群怪物嗜血且喜愛殘殺生物,甚至還會將土地本身的營養都逐漸吸收,擺明就是要將這片土地徹底毀滅的一群生物,我們之所以能夠補充營養也是這些傢伙本身體內就有人類所需的一切營養,吃上一塊肉等同於一餐,自然不會渴也不會餓,甚至講句難聽一點,待在這個地方比起在地球上還要健康,每天都不用擔心保健食品,因為這些肉就是最好的養分」 本一臉神秘的將肉拿在手中,簡單的跟光進行說明。 由於多少能夠讀懂一點書籍的關係,這位貴族少爺明顯對這片土地有了一點認知,還好這些情報沒有選擇隱瞞而是進行分享,光才能輕輕鬆鬆從聰明人的口中迅速得知眼下的情況,慢慢在腦中形成該有的知識以及常識,準備好面對之後的各種情況。 8 「吃飽就上路吧,打火機應該沒有多少才對」 本確認下一個建築物的目標所在,急急忙忙將肉塊塞進嘴哩,隨後開始迅速移動。 由於已經破譯的語言數量逐漸增加,對這個世界自然也有更加深刻的理解,心情看上去也理所當然的興奮許多,盡管光對這些繁文內容不感興趣,依舊要多聽多看多懂一點,以免之後出現狀況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對應,結果成為敵人的食物。 不需要繼續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跑的情況底下,幾乎花費最短的時間便看見一棟高聳的物體,那是遠比任何一個建築物都還要巨大且無法看見頂端的高塔,從旁邊看過去便能感受到那種過分強大的壓力,讓人不禁思考,究竟是甚麼樣的種族才能夠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情景,至少現在的地球人類辦不到。 「末世塔,留給這片土地上面對抗怪物所殘留下來的唯一要塞,可惜的是,現在已經沒有生物能夠操控並與怪物對抗」 本有點無奈的望著高塔,緩緩邁出步伐。 這種種族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寬廣之中,成為地面上的肉塊以及底下塵土的一部分,盡管將一些珍貴書籍保留下來提供未來前往此地的人們保護生命的安全,這樣的做法顯然沒有成功保護到自家人,最終甚麼都沒有留下,就這個樣子消失。 「話說這個種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就這樣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 光有點疑惑的開口詢問本,想要知道這個種族為何如此輕易的滅亡。 強大到足以建造出那種超越金剛石硬度以及天空高度的建築物,這樣的種族理論上來說應該比地球人類的科技還要高上許多才對,沒有理由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倒下才對,實在是太過不合理到一個詭異的情況,令人不禁產生極大的興趣。 「······不知道,哪一本書都沒有記載相關的狀況,似乎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種族會滅亡,亦或是內容遭到部分竄改,由後來的勝利者所撰寫」 本無法給出確實的答案,並不清楚哪種情況才是真。 無庸置疑,這個曾經有過偉大的種族已經滅亡,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幾乎不需要去多談已經屬於擺放在眼前,盡管如此,這份毀滅依舊來的太過迅雷不及掩耳,甚至可以說是根本毫無預兆可言,從書本上的內容來看,估計就是在短短的幾年裡面就從世外桃源變成地獄焦土。 「勝利者······莫非是另外一個星球來的侵略者」 光第一時間想到外星的訪客,也就是所謂的異星怪物。 書籍上面來不及寫上,根本沒有時間去防禦,兩種情況相加之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打從一開始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有敵人的進攻,正因如此才會慢了一拍反應,為此導致整個種族就這樣迅速滅亡,這是目前推測最具可能性的一種猜測。 「不管那些,我們馬上就要進到裡面去」 本走到建築物的附近,避開那些怪物的視線一路往前。 這座高塔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許多,如果是一無所知的人直接靠近肯定會受到怪物的追擊,特別是在不知道出入口存在於何處的前提之下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想必之前也有許多人就是這樣變成怪物的食物,這一點,從附近的許多衣物乃至骨頭便能知曉一二。 「果然我們不是第一批」 光望了一眼高塔附近的屍體,臉上露出極為憤怒的表情。 比起這些怪物以及消失在大地之上的種族,他更想要知道究竟是哪個該死的傢伙把一堆人類都送到這種地方,莫非是刻意要將無辜的人們送來這個地方,讓怪物將數量一點一點的減少,若真的是這個樣子,找到機會見到這個傢伙肯定要狠狠打上一頓。 「不要想那些,我們要準備進到裡面去」 本的臉上浮現出難受的表情,意志卻沒有為此而產生絲毫動搖。 根據書籍上面所寫,這顆星球上面應該有類似的高塔,每一座裡面都蘊含著對抗怪物而製造出來的兵器,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戰勝這些外來的可怕敵人,盡管後來沒有辦法成功依靠自身的力量解決,至少保住了一份未來的希望。 作為普通平民的兩個人肯定無法用上這樣的高級裝備以及設施,連將其啟動都會遇到極大的麻煩以及問題,不過,只要躲進裡面就能暫且避免所有怪物的攻擊,以棲身之所來講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對於手無縛雞之力的他們,現在需要的不是反抗的武力,而是保護生命安危的道具。 「嘿,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許多呢」 光隨著本踏進建築物裡面,發現抬頭望去空蕩蕩沒有盡頭。 與原先預想的樓層式結構不同,這個地方明顯就是一個空無一物的寬敞建築物,抬起頭根本沒有辦法看見屋頂的位置,讓人簡直難以理解究竟是如何成功搭建這樣一個空中般的閣樓,莫非是利用了甚麼特殊的魔法之類。 「別傻了,那是假的」 本將一個肉塊往上一扔,結果沒有騰空多久便撞擊到一面透明的牆壁,直接掉落在地上。 這個地方既然是譽為對抗怪物的最前線基地,毫無疑問會做好充足的準備工作,不可能如同人類肉眼所見的那般輕鬆隨意,如果抱持著第一印象進來這個地方,遲早會被粗心大意的行為害死,光立刻體會到這個警惕的重要性。 既然來到這個地方,擁有一定程度知識的本就成為了導遊般的存在,一下子往那個地方按了幾個鈕,回頭又動手碰觸一些東西,看上去無比緊張也相當忙碌不已,根本沒有時間跟他聊天說話,甚至連額頭滲出的汗水都沒有時間去擦拭。 等到一切都完成,不遠處一面原本堅硬的牆壁突然消失,出現了類似入口處的洞口,說明剛才的那一些工作都並非是白費工夫,光立刻興奮的上前往裡面嘆了一下頭,想要知道裡面究竟有些什麼東西。 「······又是甚麼都沒有」 光不敢踏入其中,左右掃視一番也沒有半點收穫。 「我先打開了通往關鍵對抗怪物手段的房間,另外還有一個倉庫,你要去那邊也行」 本知道光不見得願意去書籍的房間裡面觀賞那些複雜的內容,只想要去倉庫之類的地方去一探究竟。 「多謝,那麼待會再見」 光迅速走進倉庫裡面,不打算去滿是書本的房間裡面發呆。 既然是一間倉庫,想必應該有不少好東西放置在其中才對,不管是能夠戰鬥的武器還是一些特殊的工具,只要掌握住這些東西就能夠與怪物一戰,好好發洩一下弱者不斷累積而成的怨念,不能永遠都被敵人瞧不起。 盡管說是擺放東西的區域,光卻沒有看見那些類似武器儲存室的光景,反倒是一面又一面的牆壁,上面僅僅寫有一些根本看不懂的文字,除此之外,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片清爽乾淨到不行的地方,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值得注意的東西。 「這種地方竟然是倉庫······根本甚麼都沒有」 光翻來覆去都沒有發現任何東西,整個人有些無奈的摸著頭,搞不清楚這些文字代表的意思。 盡管有跟本多少學上一點文字,他依舊難以依靠自身的力量解讀,頂多就是能看懂一些簡單易懂的符號,只是那樣的做法根本沒有太多用處,好比說,一句話說明的是一段淒涼的愛情故事,整段下來卻頂多看懂你我之類,想要拼湊出合理的劇情都不可能。 「隨便按一個看看······喔!」 光動手按下一個,誰知道不到一會就發現一件驚人的變化。 牆壁所在突然化作光芒,裡面伴隨著類似自動機器的方式將東西彈出,仔細一看,那是一把精美無比的寶劍,看起來就是足以削鐵如泥的高等寶物,幾乎讓無數人都會感到垂涎三尺難以自拔,特別是對需要戰鬥手段的人來說更是無比重要。 「嘿嘿!這樣我就不用怕那些怪物!」 光非常興奮的不斷蹦蹦跳跳,拿起寶劍開始亂耍一通。 這把劍遠比想像中還要輕盈許多,就算是平常沒有鍛鍊肌肉的他都能夠自在的運用,輕輕鬆鬆比劃出高手才有的姿態,整個人頓時顯得心滿意足,甚至在心中多少有點趾高氣昂的情緒,認為總算有辦法驅逐那些該死的怪物,不需要每天利用打火機還要拼命閃躲。 「本!我拿到一把超帥氣的武器!」 光迅速衝到外面,跑到另外一個房間裡面,準備跟本打招呼。 踏入裡面,原本一片漆黑的光景退去,出現的是一間類似實驗室的空房,裡面似乎有著一大堆超乎想像的器材以及實驗品,放眼望去,裡面竟然有一大堆怪物待在培養皿裡面,讓人不得不感到驚奇不已。 9 「倉庫那邊都看完了」 本探出頭望了光了一眼,似乎仍然在鑽研文字以及實驗室裡面的器材。 「看完了,這個就是我的寶貝!將其命名為無敵神劍!」 光的臉上浮現出無比驕傲的神情,似乎搖身一變從默默無名的路人一下子變成了頂尖的大俠。 「······就算那把劍真的不錯,你能保證在跟怪物打架的時候佔據優勢,那些傢伙一拳打下來,劍沒有折斷,你的手段先廢了」 本冷冷地指出重點,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或許拿到神兵利器確實能夠搖身一變成為無往不利的勝者,甚至在對決之中佔據足夠的有利位置,自古以來都是如此,不過,那僅僅限於人類之間的戰鬥,如果雙方的力量就不平等,再優異的寶劍都擋不住主人本身的過份弱雞。 「······也是」 光的興奮之情立刻退去,手中的寶劍暫且先放在一邊。 外面的強大怪物確實不是普通人能夠對抗,就算寶劍真的有辦法一擊將敵人砍成兩半,能殺死的數量依舊有限,若是被好幾隻包圍住,或是遇到體格巨大乃至爬蟲類的特殊傢伙,武器的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甚至有可能毫無一點效果可言。 「有時間去想那些無聊的事情不如幫我繼續這個打造的過程」 本將光拉到身邊,要求對方把眼前的這台機器啟動。 不知道是當初來不及完成還是單純沒有人待在裡面,總之這個看似蒸氣機器的高大物體確實停止了動作,將一半的成品放在底下沒有完成,而從外面的文字書寫來看,裡面極有可能是對抗怪物的製品,也就是超級強大的戰鬥兵器。 「好!我來吧!」 光興奮地捲起袖子準備行動,開始根據指示進行操控。 盡管對這個最終兵器的成品毫無概念,兩人也知道必須將其完成才有辦法確實對抗怪物,就算比想像中的結果還差上許多也無妨,至少算是幫助那個滅亡的種族多少做了一點好事,將那份未竟的理想成功展現在眼前。 先是要幫助機器恢復運作,這部分就需要在附近一個操控台上面不斷活動,宛如在智慧型手機上面觸摸屏幕般輕鬆簡單,因此本這邊一下就將事前的工作完成,幾乎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另外一邊的光就比較辛苦一點,由於這台機器不知道停擺了多少歲月的關係,一些外在的零件明顯有些老化的現象,需要根據附近的圖示一一將備用的零件換上去,加上有些東西的重量接近一個成年人一半的體重,好幾次還要兩個人齊心協力才能挪動,可謂是相當辛勞的苦差。 盡管如此,幾分鐘的過去,這台機器總算是從悠久的時空裡面重新恢復,緩緩開動年邁的引擎發出陣陣轟天巨響,隨後開始不斷製造一個對抗怪物的最終兵器,速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不少。 大概是裡面的成品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時間,眨眼之間,機器緩緩停下該有的腳步,類似出口的位置出現銀色液體不斷扭動,其中還有一些類似外面怪物散落一地的異質肉塊混合在一起,看上去相當噁心,令人感到無比不舒服,幾乎快要忍不住嘔吐。 「合在一起······這是!」 本露出驚訝的表情,眼睛緊緊盯著那個特別的東西。 兩種莫名的物質結合,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正正方方的扁盒子,看上去無比光滑絲毫沒有一點縫隙或是黏合,宛如一個天然產生的金屬,如此精美工藝就算是非匠人的兩個人都能夠理解其中難以言喻的美妙。 「你要摸摸看」 光瞄了一眼旁邊的本,想要知道同伴的想法。 這種奇怪的東西肯定有著一些問題,好比說外星的風景確實美麗,空氣裏面卻隱藏著相當致命的毒素是一樣的道理,這個地方有太多未知的部分,誰能夠保證兩個人不會在呼吸的過程當中逐漸走向死亡,而那些都是慢性病症不會一口氣爆發,眼前的這個東西卻明顯有著生命氣息,恐怕對人來說會有極大的風險。 對抗怪物製造的終極兵器,這樣的東西究竟有何副作用,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本身的使用方式以及用途都是一種謎團,那怕是努力翻譯書籍的本都做不到完美理解其中意義,只能依靠猜測去對待眼前的此物。 「我來試試看吧」 本往前走去,伸出手去觸摸這個詭異的正方形扁盒。 雙方接觸的剎那,盒子突然宛如復活一般順著接觸的手指開始對人進行侵略的工作,一下子便順著手臂往上不斷攀爬,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整個人已經變成銀色的人形金屬,根本沒有辦法阻止這份侵蝕的速度。 「本!!!」 光趕緊上前拼命動手將銀色的物質拉扯開,試圖將已經不知道是否仍然生存的同伴救出。 「$%︿&」 本的嘴唇早就不復存在,開口說話僅能吐露出一些奇怪的詞語。 「別說話!我一定會幫助你!」 光試圖將這些銀色物質扯開,臉上浮現出無比擔憂的表情。 無論起初是為了甚麼才與本同行,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確實把這個有些單純的貴族少爺當成好朋友,或許兩個人回到地球上面就會變成陌生人,至少現在的這一份友誼是不能改變的現實,雙方確實稱得上是好朋友。 「︿&**」 本說了一段奇怪的話語,轉過身突然跑了起來。 眼見同伴要離去,光立刻從後面追了上去,邁開全速的腳步往前奔去,沒有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然還能夠不斷加快,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再也看不見蹤跡,從路徑來看,恐怕是一口氣跑到高塔的外面,不知道甚麼時候才有可能會回來。 「本!!!」 光對著空無一物的大地呼喊,知道友人已經不會再出現。 是對變成怪物感到恐慌不安而選擇離開還是神智不清不希望波及同伴,總之,這個好友已經徹底從視線裡面消失,估計未來再也沒有任何機會見到這個親朋好友,內心頓時湧現出一股悲傷,那是許久不曾感受到。 「······再見」 光稍微收拾一下心情,轉過身準備回到建築物裡面。 剛要回去的時候,他赫然發現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被怪物團團包圍住,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離開,毫無疑問,先前大吼大叫確實是一件失策,盡管是擔憂友人也不該做出如此愚蠢的行徑,下場就是沒有辦法挽回。 「能放過我嗎······看起來不可能」 光只能露出苦笑,舉起雙手作勢要打上一架。 結果可想而知,弱雞的人類不可能與強大的怪物對抗,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他宛如一條青蛇般被獵人抓起來倒吊,隨手輕鬆甩一甩,等到整個人昏厥過去才勉強被放過一馬,隨後便被搬運到不知何處去。 一片漆黑的意識當中,光似乎能夠聽見本的聲音,這位同伴正在不斷吶喊,不希望變成怪物的一員,祈求能夠友人伸出援手幫忙,當然,就算拼命挖掘也無法把那些噁心的物質取走,人類作為弱者甚麼都做不到,只能不斷努力繼續徒勞無功。 「······本」 光緩緩睜開雙眼,整個人努力從頭暈腦脹的狀況恢復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明亮無比的寬敞空間,地面擁有相當乾淨明亮的石頭,頭頂上隔了一段距離才能看見類似鏡子般的構造以及設計,另外兩邊的牆壁則是跟之前的建築物有異曲同工之妙,看的出來這個地方應該是特殊設計過。 盡管巧思方面確實不錯,光卻想要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是哪個人而打造,至少確信那些怪物是肯定做不到這一點,一群只會拼命打架戰鬥直到生命最後一刻的生物理應不可能擁有這樣的智慧才對,恐怕在建築的過程中就先把東西毀壞。 「······天呀!」 光剛準備四處走走,誰知道附近的地上全都是一大堆人。 倒臥在地上的原本還讓人以為是類似玩偶或是展示台的假人,誰知道近距離一看,每個人都有著呼吸,身體也多少有點動靜,一看就知道是活著的人們,先前沒有發現單純是這些人沒有表情,甚至連一點動靜都不存在。 本想搭話的光突然發現一個殘酷的事實,這些傢伙全身上下都有一些缺陷,有人沒有手臂,有些缺少腿腳,還有一些人的身體上面明顯存在類似開刀過後的痕跡,迅速令人感到相當毛骨悚然,腦袋裡面浮現出一個恐怖的情況。 「喂,你們之前是不是遇到過甚麼事情」 光上前搭話,想要從這些人口中得知一點現在的狀況。 可惜的是,這些人絲毫沒有開口的想法,幾乎每一個人都呈現出半死不活的模樣,目光完全沒有集中在他的身上,那雙渾沌的瞳孔中甚麼都看不見,連一個人該有的情緒都消失殆盡,已經跟死亡沒有太多差別。 10 若非經歷相當可怕到絕望的經歷,正常人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展現出連活下去都毫無興趣的表情,加上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剛好不見的情況來看,恐怕就是被一點一點切割奪去,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品嘗到生不如死的現狀,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絕境之下,最終才會連該有的一點情緒都徹底喪失。 「該死,這樣下去我該怎麼辦」 光開始不斷敲打附近的牆壁,試圖找出一絲逃脫的機會。 這個地方看似密室卻一定有著出路,否則怪物不可能從外面直接將人的身體切開奪去,因此只要找到正確的逃生位置就有可能從這個地方離開,否則就要跟這些人落到相同的下場,身體的一部分極有可能取走,變成一個類似殘廢的淒慘存在。 只有變成那種模樣是絕對不能容忍,光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等待去完成,還有一大堆願望想要成就,不能就此倒臥在這個地方止步不前,必須要絞盡腦汁努力到最後一刻才行,所以要轉動腦袋不斷思考其他更好的手段與方法。 「你們這些也是幫不上」 光瞪了一眼其他人,知道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沒有用。 失去身體的一部分,就算真的能夠回到地球上面也是殘障等級,除非是那種有錢人士才有機會依靠殘破的身軀享受人生,普通人基本上就是等死,甚至直接被家人當成廢物以及垃圾看待,身心的部分都已經受到不可挽回的傷害。 即便如此,應該還是可以稍微努力一下才對,沒有理由就這樣徹底放棄人生到底,光認為還是可以堅持一下,當然,由於尚未變成其中的一份子,現在說這些都不準確,搞不好,當遇到相同情況的時候,自己也會變成如此悲慘的模樣。 就這樣,經過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不斷摸索附近的牆壁,尋找一些明顯的人工痕跡,或是簡單的標誌,相信一定存在著出入口,始終堅定的不放棄,努力思考並活動身體,直到那個怪物踏進房間的瞬間。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緩緩踏進房間裡面,似乎正在尋找某些東西。 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知道這個怪物肯定在找誰,光立刻開始往旁邊移動,先是躲在地上靜待情況的變化,盡可能先拉開一段距離以免被發現還有充足的行動能力而成為第一個受害者。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先是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個接著一個將地上的人類抓起來並將其插入脖子裡面,不到一會的時間,本來還有點動靜的人們立刻陷入死死的沉睡,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聽不見,說明已經跟死亡沒有太多的差別。 就是這樣的手段才能夠將人徹底弄暈再進行切割的手術,光先是盯著這份工作一會,隨後慢慢匍匐前進從對方的背後穿過,爬到入口處的附近便迅速起身衝出去,完全不敢轉過頭望去身後,擔心被那個怪物所發現,再度被抓回房間裡面。 急速奔跑之下根本沒有時間去在意周圍其他的事情,所幸他本身還是相當習慣在逃脫過程中分點注意力到旁邊的人,一下子就發現到這個地方就是之前的走廊,迅速理解到目前身處的位置,於是立刻朝著右邊的方向移動,不敢停下腳步。 多虧與本一同冒險的關係,光已經知道這種建築物的逃脫路線多數都在右邊,只要順著這個位置就能夠輕鬆離開這個危險的區域,不用擔心會受到包圍的攻擊,唯一要小心就是遭遇到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遭遇就不見得有機會活下來。 「······這個運氣實在太差」 光蹲在角落的附近,小心翼翼的關注外面,發現一大堆怪物正在與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交戰。 不知道是這個怪物特別虛弱還是那些怪物的團隊合作過分優異,總之,兩方的戰鬥竟然呈現出五五對峙的狀態,本該是無敵的存在竟然沒有佔到半點上風,令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一度認為雙眼看錯情況。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發出詭異的叫聲,突然發起瘋來對這些怪物不斷發動攻勢。 原本光還以為是兩邊有仇恨才對打成這個樣子,誰知道原來是那些不長眼的傢伙竟然腳踏著一大堆書本以及紙張,也難怪會讓平常沒有情緒的生物變得異常兇猛,畢竟從之前的情況來看,書房裏面的東西就是這個女性怪物的寶物,容不得任何人破壞。 由這一點進行推測之下,他立刻明白眼前的這個怪物就是之前跟本一起在書房裏面遇到的存在,只能說雙方確實相當有那份緣,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再度相遇,原本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度相遇,真的是造化弄人難以想像。 兩方的戰鬥異常激烈,已經變成外人所無法介入的大戰,走廊附近的石壁全都出現破損,好幾隻怪物直接鑲嵌在牆壁上面,不斷有破碎的石頭落下,剩下的幾個傢伙似乎也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估計不用多久就會變成一面倒的情況。 然而,正當一切都朝著理所當然的方向前進,誰知道眨眼之間,一隻類似螳螂的怪物不知何時跑到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身後,伸出尖銳的鐮刀迅速將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隨後另外一隻奇形怪狀的生物飛到鮮血四濺的位置,直接將身體爆炸,大量烏黑的淤泥飛出,沾染在對方的身上。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發出淒厲的尖叫聲響,整個人不斷搖晃扭動,緩緩倒臥在地上難以動彈。 類似螳螂的怪物明顯沒有太多戰鬥的能力,鐮刀用出不到一秒鐘就成為屍體,另外一隻似乎才是真正的打手,一直躲在陰暗的角落之處,等到機會降臨便迅速動手利用自身體內的毒素徹底殺死敵人,算是一種相當可怕的手段。 就算是相對之下強大的存在依舊無法對抗直接入侵到體內的毒素,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赫然倒臥在地上,整個人不斷發出漆慘的叫聲,似乎用不到多久的時間就會死去,不斷伸出手試圖拿住那本掉在地上的書籍。 雖然說與書房裏面的那一本不同,這一本似乎是另外一種,這個怪物一就拚了老命想要將其掌握在手中,如此行徑讓一旁的光不禁搶在腦袋活動以前先動起身,將書本拿起並放在對方的手中,算是幫忙將一份願望完成。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拿起書本,緊緊將其抱在懷中,隨即將視線轉移到光的身上。 首次與對方接觸的關係,他沒有想到會跟那張詭異的臉蛋以及五官有相視的一天,整個人頓時變得有點僵硬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有點糟糕的不斷露出傻笑,然後轉過身準備從這個地方趕緊離開,不希望等待對方有體力起身再被抓走。 問題是,當光打算離開的時候,另外一邊的盡頭又有怪物再度冒了出來,這一次的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出許多,估計至少有超過五隻以上,屬於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對抗的程度,必須要立刻邁開腳步逃走才行。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突然起身,宛如剛才的傷害根本不可能,依舊行動自如的上前將所有怪物都解決。 由於動作太過迅速的關係,光一度還以為對方處於迴光返照的狀態,誰知道原來剛才的那種爆炸怪根本沒有多少用處,毒液對眼前的這個怪物來說完全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可言,僅有拖延一下行動的作用,甚至還激發力量的賁張,一下子變得更加危險。 他在心中不斷怨恨自身的愚蠢,剛才就應該立刻從這個地方逃走,沒有理由待在原地幫忙撿起書本,結果一時的好意卻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可言,反而成為壓倒自身的最後一根稻草,如此一來,想要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恐怕不用多久就要準備成為那個房間的下一個犧牲者。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沒有攻擊,僅僅是望了一眼,隨後伸出手掌輕撫了一下光的臉蛋。 盡管有些粗糙且含有鮮血的臭味,從感觸上面來說依舊比男人的手舒服許多,尤其是多日以來尚未有機會感受到人類肌膚的溫暖,他的內心頓時湧現出一股悲傷情緒,不由自主的落下淚水,一下子差點連話都說不出口。 待在這個世界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回家的路途在何處,每天幾乎就是努力堅持支撐期望能夠活下去,除此之外,就是一份虛無飄渺的希望擺放在眼前,實際上根本沒有一點能夠相信的部分,內心早就明白已經不可能離開這個可怕的鬼地方。 「不要摸了」 光退後離開手掌的溫暖,揮揮手打個招呼便準備迅速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外頭。 11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亦步亦趨的跟在光身後,宛如一隻可愛的迷失小貓。 以前的他曾經有過一次的經驗,那個時候剛好在路上遇到一些失去母親的可憐小貓咪,不斷在道路的旁邊大呼小叫,似乎是在等待好心人的幫忙,畢竟剛出生沒有多久的小傢伙對這個世界可謂是一無所知,如果沒有好心人的幫忙肯定會是死路一條。 那個時候的光還沒有遭遇到人生中的金錢挫折與磨難,依舊是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於是細心的去請教醫生,先是用細管塞進小貓的胃部裡面輸送營養,後來還幫忙催尿,幾個小時就要起床一次,累到整個人差點就沒有辦法睡覺的程度。 盡管把自身逼迫到極限並非是一件好事,所幸在這一次的經驗裡面,他學習到不少有關照顧動物的重要性,不知是否為這一次的經驗所致,往後的幾年時間裡面總是相當容易被動物所吸引,好幾次都被貓狗盯上,經常不知不知覺被跟住,有些高興卻多少感到麻煩。 撇開那些過去的事情先不提,眼前的光確實感到相當頭疼不已,尤其是考慮到身後跟著的不是小貓小狗,而是一個遠比人類還要強大數倍以上不只的怪物,那種感覺就好比是被肉食性動物盯住,一旦做出錯誤的行為就會被當成食物吃下肚子。 兩人一路往前移動,不久便能看到通往外面的道路,他心中的大石頭也瞬間放下不少,知道離開這棟建築物就能夠展翅高飛,繼續進行食物的補充工作,順便還能回到那棟高塔裡面繼續將未探索完畢的部分看清楚,說不定其中會有關於本狀況的進一步報告。 「······你真的要跟著我一直走嗎」 光回頭望了一眼,不知道這個怪物是否真的打算一路跟到底。 多出一個類似保鑣的強大生物對他來說自然是好處一樁,這樣一來就不需要擔心會受到怪物的攻擊,能夠輕而易舉在不依靠浪費打火機的前提之下成功活下來,食物充足就能繼續探索,發現這個廣闊世界的真面目。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歪著頭,似乎沒有聽懂光所說的話。 那怕無法進行簡易的溝通,反正只要會一直跟在身後,他就能夠輕鬆的利用對方達到目的,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收集到前所未有的大量食物,又花費一點時間成功將口袋乃至事先準備好的塑膠袋都裝滿,分量足夠吃上十多天都不用擔心。 另外一邊,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依舊是絕對無敵的霸主,不管靠近的敵人是哪一種特別怪物都是一樣,只要是怪物就不可能與之對抗,宛如食物鏈最為頂端的無敵存在,隨隨便便打遍天下無敵手,屬於獨孤求敗的那一類。 「總算回來了!」 光望著高塔,高舉雙手大嘆一口氣。 經過一天左右的時間好不容易通過方向的辨識以及之前跟本一起參與旅途的經驗才能猜測這個地方所在的位置,盡管途中還有走錯過幾次的狀況發生,所幸以目前來看沒有太大的問題,依舊是找到關鍵的地形找到此地。 「你要跟著我嗎」 光轉過頭望了對方一眼,不知道對方是否要跟到裡面去。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沒有多說半句話,就是乖乖的跟在後頭陪伴他一起踏入高塔裡面,然後在裡面的每個地方都徹底巡視一番,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經常在建築物裡面不斷來回的關係,始終就是沒有辦法停下腳步,完全不打算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 「······也好」 光撇開視線,趕緊開始真正重要的工作。 眼下必須要立刻加緊趕工,一方面要把之前跟本一起使用的那台機器操控一番,確認裡面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搞不好還能從中找出解救同伴的手段,把人從那種銀色以及肉塊的混合物質裡面救出,畢竟時間繼續拉長下去,情況肯定會是越來越嚴重;另一方面,解讀文字的重要性幾乎不言而喻,假設想要進一步想出自保的方法或是離開的機會,書籍肯定就是唯一的希望。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在光的身旁不斷來來回回,不知道為什麼要如此糾纏不清。 大概是之前幫忙的關係,居然一下子就變成這個傢伙的同伴,他只能一邊感謝能夠多出一個如此優秀的強大保鑣一邊期盼對方不會在肚子飢餓的情況下將自己吃下肚子,怪物這種存在本身就是反覆無常,缺乏理性之下完全就是依靠本能行動。 本的優秀從依靠四種語系便能翻譯內容足以見得,那份相當優異的能力完全就是天才級別的水準,對比之下,光幾乎甚麼都無法看懂,盯著書本久久無法回過神,頂多推測出一到兩個文字可能的內容,等同於毫無一點進展可言。 時間可謂是相當珍貴,就在他不斷浪費時間的現在,本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不斷加劇,搞不好不用多久就會直接死去,當然,那怕目前這個時間點,人可能都已經成為怪物的糧食或是地上的一具屍體。 「該死!」 光將書本甩在地上,用力的抱著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知識量的差距以及本身的用腦程度不同,他無論如何都做不到本那般優異的表現,只能不斷在這個地方懊悔自身的無力,知道無論如何都已經幫不上同伴的忙,一股抑鬱的情緒不斷竄升起來,導致整個人顯得相當失控。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將書本撿起,塞在光的眼前。 盡管他非常想要揮手將對方推開,不過,那是一個活生生的強大存在,就算情緒沸騰也絕對不敢做出那種瘋狂的行徑,要是動手之下,恐怕極有可能在下一秒鐘就被扭斷頭顱,直接變成一具悽慘的屍體,所以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暫且先做罷,不要亂來一通。 「······謝謝」 光深吸一口氣接過書本,默默地望了一眼,知道這些裡面含有拯救同伴的機會。 如果放棄就真的一無所有,既然還有一線希望存在,他就應該去努力嘗試看看,不管是為了朋友的生命還是自身的未來著想都該如此,時間不站在身邊,機會卻尚未流失,希望依舊存在心中,直到現實擺在眼前都不該放棄。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面,光不斷閱讀書籍,試圖看清楚裡面的內容,那怕對文字處在一無所知的程度也無妨,反正上面還有一點本留下的筆記,參照那些內容多少也能夠看懂一些,只要繼續努力專研下去,遲早還是能夠明白一些。 由於之前聽說要以中文語系去對比會輕鬆一點,所以起初的方向就沒有走錯過,先是用中文檢視一番,搭配上筆記上面所猜測出來的部分,最重要的是,他的內心總算緩緩沉浸下來,沒有先前忿忿不平的情緒,冷靜之下自然有所收穫。 原來本已經翻譯了大部分的文字,其中還有一些比較艱澀的語法仍然處在放置狀態沒有辦法搞懂,其他方面倒是多少都已經能夠理解,至少能夠做到基本的文字拼湊內容,說明自家同伴的優異天賦是多麼驚人。 「······千萬要活下來」 光不斷祈禱,希望本能夠安全無恙的活下來。 期盼的心情先放在一邊不去談,他解讀出來部分書籍過後發現一個特別的事實,高塔原本是為了對抗外面的怪物而搭建起來,證明這個種族本身的文明應該相當優秀才對,沒有理由完全沒有對抗這些怪物,理應能夠對戰到雙方不相上下的結果才是。 問題是,情況就是一面倒,這個種族連一點戰敗感想或是懊悔都沒有留下,就是這樣在一瞬間滅亡,彷彿打從一開始就不認為會輸,誰知道最後竟然就這樣全軍覆沒,連一個人都沒有留下,成為黃土之中的養分。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不管了」 光確實對這件事情有著疑問,只是目前實在沒有時間去管。 擺放在眼前的重要事情並非是這一個,而是這個大機器究竟是甚麼奇怪的原理,為何最終兵器要把銀色的金屬跟怪物的肉塊混合在一起,這當中是否還有其他的問題或是可能性存在,令人費解的同時也在擔憂還有其他的麻煩。 假設這台機器本身的目標是將生物轉變成怪物的體質再去戰鬥,這樣的混合物倒是相當有可能性,畢竟遠水救不到近火,假設敵人突然出現過分壓制性的武力,在一籌莫展的前提條件之下,選擇同化進行戰鬥似乎也是相當可行的一件事情。 「······就是這個!」 光翻閱了一會,總算從中發現到關鍵的部分,也就是如何將此物與生物完全分離的一種手段。 12 不斷查找之下總算找到關鍵的分離手段,需要的僅是一個同樣依靠機器就能夠打造出來的東西,而設定的部分就相當簡單,單純就是在幾個按鍵上面觸摸一番就能輕鬆得到結果,於是他二話不說迅速開始行動,準備造出能夠解救同伴的關鍵物品。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走到旁邊,聆聽著不斷發出巨大聲響的機器。 花費了將近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總算能夠看見有東西順著出口冒出來,仔細一看,那是一把類似槍械的軀體,堅硬漆黑的槍身以及隻手難以扶住的重量全都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拿著這個東西就算找到人也不見得救的到,因為來不及舉起來就有可能先被怪物圍毆致死。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拿起槍,自在的將其舞動一番。 既然自己拿不到動就乾脆讓這一位幫忙,光立刻想到一個不錯的方案,盡管目前的兩個人尚未有辦法做到基本的溝通程度,所幸對方能夠確實從行動部分理解,這樣一來,簡單的指令應該還是有辦法完成,好比說到定位幫忙吸引怪物的注意力,然後將槍放置在地上,接著就能讓他扣下扳機。 「謝謝了!」 光上前拍了對方的肩膀,試圖展現一下友誼。 輕拍的剎那之間,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首次出現類似笑容的表情,甚至發出無比噁心黏稠卻能夠聽出非常高興的聲音,似乎從來沒有與人類有過如此接觸的一份機會,完全沒有拒絕這份溫暖的接觸,反倒似乎願意繼續接受下去。 「雖然說多認識一次彼此也是不錯,不過現在的我們沒有那個時間浪費,趕緊去找本吧!」 光趕緊準備好所有的東西,離開高塔去尋找同伴的下落。 由於這片漆黑的世界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光源的關係,想要根據腳印之類的東西找出一個人的位置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容易,不如說想要辦到這一點跟猜測沒有太多區別,加上強風一吹怪物踏過,哪邊是誰的腳步都難以推斷,立刻陷入極大的困境。 脫離手邊的文明工具,光這邊幾乎沒有絲毫一點的手段可以找出本的位置,手足無措的情況之下只好思考一下是否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解決這個問題,或是從其他比較明顯的方面去推算一下移動的方向。 可惜的是,不管如何尋找都沒有一點機會可言,一直在荒野上面到處亂跑都絲毫沒有一點收穫可言,他只好暫且放棄繼續搜索的想法,先順著原路往高塔的方向移動,將一切都從長計議,不打算繼續盲目在這個地方到處亂轉一通。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突然發出精銳的叫聲,無比認真的凝視著一個方向。 光來不及去開口詢問對方究竟看見了甚麼東西,突然有一個龐大生物以飛快的速度靠近,一下子便將對方彈飛,然後開始進行一場人類絕對無法介入其中的凶狠戰鬥,頓時將一大片的塵土揚起,讓人失去該有的視線。 「甚麼鬼!」 光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飛快的物體疾馳而過,人類的雙眼無法跟上,等到他注意到的瞬間,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已經倒臥在地上不斷受到毆打,盡管隨後爬起來開始進行近距離的肉身格鬥,力量上面似乎仍然有著一大段的差距,雙方搏擊了一會不到,差不多就已經出現強弱優劣。 直到前不久為止,光都以為這一位失去理智卻擁有人類外觀的生物應該是這片大地之上最為強大的物種,甚至可以說是怪物當中的頂級存在,沒有想到原來一山還有一山高,還有遠比這一類還要可怕的存在,說明這個科技發達的種族會滅亡確實有原因。 等到飄灑的塵土退去些許,他才總算能夠看清怪物的模樣,那是一隻身材無比壯碩全身上下都是肌肉的人形怪物,每一寸肌膚都宛如經過結實的訓練一番,展現出該有的一份強悍,讓人光是在一旁都能清晰感覺到一股男人之間才有的差距。 與之相比,臉上卻沒有一份五官,連一點情緒都難以讀取出來,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將所有生物都屠殺殆盡而打造出來的終極兵器,只有走到生命盡頭的那一刻才會停下戰鬥,在那之前,解決所有阻擋在眼前的敵人就是生存的意義。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迅速起身,舉起手臂狠狠地將拳頭砸在對方的臉上。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似乎沒有任何一點受傷的跡象,抓住對方的手臂,扭了扭脖子稍微舒緩了一下僵硬的身軀,突然打出一記漂亮的右鉤拳,直接將人打飛到半空之中,隨即又跳起來加上一記迴旋踢,一點情面都沒有留下。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沒有放棄,繼續起身戰鬥,拳打腳踢可謂是樣樣都來。 兩方的戰鬥確實不是單靠肉眼就能分辨,幾乎已經超過人類肉體極限的戰鬥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只要比拚力量速度準確三樣即可,人類的體樹技巧在絕對的力量壓制之下根本毫無用處可言,幾乎上甚麼都做不到,只能默默地注視著這份戰鬥直到最後一刻為止。 「千萬不要放棄!該死的傢伙!」 光立刻起身,掄起之前稱呼為無敵神劍的傢伙,直接給予對方一記劈斬。 事到如今,假設不去幫忙,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遲早會被敵人殺死,到時候的他一定會變成眼中釘肉中刺對待,估計不會是少去幾隻手腳就能了結的小狀況,為了避免淪落到那種悽慘的地步,無論如何都堅持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望了一眼,隨後輕輕一揮手直接將人打飛。 由於根本沒有還沒有揮劍,對方的拳頭剛好打在劍刃上頭,雖說過分強大的力量確實讓光根本沒有辦法去承受,不過,反作用力之下,這個怪物同樣也受到不小的傷害,手掌頓時出現一個巨大的裂口深可見骨,大量的血液不斷四濺。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幾乎可以說是毫無還手的餘地,不管以哪種角度都應該會接受死亡的洗禮徹底沒有一點活下來的機會才對,誰知道居然剛剛好處在正確的位置,趁著絕佳的空檔機會就在眼前,立刻起身發動攻勢,絲毫不給一點機會,利用揮拳出腳拼命毆打。 一隻手受到傷害的關係,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果然失去了一半的力量,這下子對打本來應該是五五的狀況立刻出現反轉,加上光沒有受到傷害,仍然能夠在倒臥在地上以後繼續起身準備一起奮戰,戰局立刻出現極大的改變。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突然爬了起來,立刻加快動作,拳腳的動作逐漸犀利。 多虧有光在背後不斷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才會不斷出現無法進攻的局面,特別是手中的那一把劍確實相當鋒利,幾乎可以說是無往不利的程度,面對正常血肉之軀就是能夠起到絕佳的巨大作用,一下子便將情況扭轉過來。 「不要停下!繼續攻擊到最後一刻!」 光拼命告訴隊友千萬不要停下動作,一定要堅持下去不能放棄。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已經沒有辦法繼續戰鬥,失去的鮮血以及不斷受到傷害的身體部分都讓這個看似無敵的怪物逐漸失去戰鬥的能力,不斷節節敗退,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倒在地上,這樣就能宣告雙方的勝利。 然而,現實往往不如想像中的那般良好,正當光以為差不多該給予最後一擊的時候,周圍發出大量喀喀的叫聲,仔細一看,原來是這個怪物的同伴正在不斷湧現出來,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出不少,令人感到相當絕望不已。 「快點走!」 光趕緊呼喚隊友,告訴對方應該離開這個地方。 就算戰勝一隻還有千千萬萬,兩個人的能力不可能匹敵這麼多的數量,眼下最好的方法就是趕緊從此地逃走,回到高塔裡面就能安心度過一段時間,尤其是考慮到那座塔本身就有一定的防禦系統,所以才能夠擋住多數的怪物進攻。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緩緩跪在地上,似乎差不多快要精疲力盡。 先前受到的攻擊傷害以及至今為止都沒有進食補充營養的關係,就算是強如怪物的存在也會感覺到疲倦,甚至逐漸失去活動的能量,加上如果從這個地方移開,光一定會受到包圍而死,於是才決定待在此地不離開,為了保護一個根本不是同伴的人類,僅僅見過區區一面的陌生生物,那怕拚上性命都無所謂。 13 「你為什麼······該死!」 光無法挪動腳步,選擇停留在原地不離開。 出生至今的他從未被其他人保護過,那怕是曾經自稱永遠好友的那些人也是如此,每一個人都是看中利益的傢伙,一旦發現沒有任何一點好處就會迅速抽身走人,完全不會回頭,因為黑街的規矩就是如此,每一個從泥巴裡面翻滾出來的人都是如此,從來都是無視他人死活。 孤兒登記之下的光也是這樣,撇開福利院那個時候的經歷以外,踏出社會的那一天開始,不是受到背叛就是必須要背叛別人,想要存活下來的唯一手段就是不斷利用,爭取更大的利益,只有這樣做才能夠拿到足夠的回報,享受正常人該有的生活。 每天都是這樣度過,有一次他將一個認識不久的上班族丟在黑街裡面,任由可怕的傢伙將其包圍住,不知道遭遇到怎樣的淒涼下場,只為了能夠從一批小混混的手中拿到一張高級餐廳的飯卷,就是想要滿足在人生當中吃上一次好料的願望。 雖說沒有聽見那個人的哭喊叫聲,但是,對方那張扭曲的面容直到現在都無法忘懷,那也是首次離開福利院過後所犯下的罪刑,初次的罪惡留在腦袋裡面幾乎是久久無法排除,心中也感受到極大的不安,認為走到地獄的那一天肯定會受到那個人的報復。 即便如此,想要活下去就是不得不去做,漂亮話語說的再多都不如現實重要,人就是需要食衣住行,沒有這些就無法好好的正常度過生活,尤其是需要上學讀書才有機會改變人生的他們,學費都需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去做,如果是女兒身,不管甚麼事情都願意犧牲,只要能夠擺脫這樣的生活就好。 「······我真是傻瓜」 光站在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身旁,舉起手中的劍準備對抗那些怪物。 就算擁有垃圾般的出身、罪犯般的經歷以及過度利益的選擇,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依舊沒有辦法轉過身離開,理由非常簡單,當一個陌生人願意賭上性命保護自己,就算是冷漠的人也一定不會輕易放棄對方。 結果也是可想而知,兩個人不敵一大群怪物的攻擊,最終全都被打昏過去,直到帶到一個漆黑的山洞裏面,隨便遭到扔擲關押在類似囚犯的糟糕房間裡面,僅有幾根粗大的鐵桿與石頭擋住,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一點看守的人員。 不知道是根本不在乎兩個人是否會脫逃還是單純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關係,這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似乎沒有所謂的控制手段,就是把人隨便丟進裡面放任其生死不管,比起建築物裡面那些人的對待方式有著相當巨大的差別。 「······結果還是變成這個樣子」 光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左右觀看了一會,發現甚麼東西都沒有。 由於這個山洞地牢基本上就是隨隨便便搭建起來,衛生條件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相比建築物裡面那些科技感十足的建設,這個地方就屬於野人般的生活環境,周圍還能看見不少類似老鼠的奇怪生物在附近遊蕩,似乎不知道新進來的傢伙是食物還是麻煩。 眼下多少還能夠堅持一段時間不用擔心食物的來源,多少都要感謝那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沒有絲毫一點正常的智慧可言,竟然沒有對人進行基本的搜身工作,完全不管兩人身上是否有其他東西就這樣當作甚麼都沒有發生,轉過身就迅速離開,似乎是準備繼續去打獵。 作為一種營養食物的價值來說,人類應該會比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一種生物都好上許多才是,尤其是以尺寸的情況來看,如此貧瘠的地表上面幾乎連一個稱得上大型生物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想要直接獲取足夠的營養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一件事情,那麼,這些傢伙究竟吃些甚麼。 從之前本翻譯的書籍裡面顯示,這些可怕的怪物應該是吸取大地的營養,莫非真的就是單純站在地面上就能不斷補充,假設真的是這個樣子,人類若是想要與之對抗恐怕會顯得相當弱勢,甚至極有可能在持久戰裡面不到一會的時間就敗下陣,還有可能會直接滅亡也說不定。 「想太多也沒有用,還是先想想怎麼從這個地方離開才是重點」 光放棄那些聚焦在腦袋裡面的多餘想法,專注在應該如何從這個陰暗的山洞逃出去。 盡管本身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口袋裏面也還有之前從高塔裡面取出來的一些工具,這些放在地球上面都是一些神奇之物的東西在這個地方能夠發揮的效果相當有限,還不如一個人的蠻力還得有價值,可惜的是,身旁那一位不知道能夠稱呼為同伴的女性已經沒有辦法幫忙。 或許是把人類當成小蟲子一般進行看待,所以才會絲毫沒有一點檢查,甚至可以說是隨隨便便的進行對待,展現出不在意的態度,畢竟說句實話,那怕這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倒臥在地上,光都不可能依靠肉身給予這些傢伙一點點的傷害,兩者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到無法彌補的程度。 另外一邊,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又是不同的情況,這一位幾乎可以說是對方的頭號大敵,力大無窮還有充分的戰鬥經驗,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被反擊打垮,就像剛才一樣的情形隨時都會再度發生,正因如此,離開以前,這些怪物不忘將人的雙手雙腳都折斷,一下子變成只能不斷在地上蠕動的可憐生物。 不知道是心中仍然有著戰鬥的意志還是單純在發洩心中的不滿,這一位女性的嘴裡依舊不斷呼喊著類似咭的詭異話語,偶爾還會不斷翻來覆去,看上去可謂是相當可怕的模樣,光一度想要往後退去,若不是考慮到對方的目光一直在身上打轉,早就想辦法躲開。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爬到光的身旁,突然將頭靠在其大腿之上。 這個動作來的相當莫名其妙,兩人的關係單純就是認識不久,沒有理由會被對方感到如此親近,加上那張可怕的容貌實在無法讓人感到舒服,因此當剛接觸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不斷呼喊尖叫一番,身體總覺得快要無法繼續呼吸下去,本能得相當排斥這種怪物,多虧有了一定合作,那份不安才勉強能夠壓抑住。 「辛苦了······那個,要不要睡一會」 光思考了一下,嘴裏面僅能吐出這麼兩句話。 過去與女性聊天的機會可謂是寥寥可數,多半的情況下都是遇到一些黑街裡面的熟女居多,那些女性確實長的漂亮且相當溫柔,不過,越是美豔的花朵越是充滿荊棘幾乎可以說是人生當中的一份至理名言,一個不小心就吃到精空的大有人在,最後甚至連身心都被取走成為俘虜,後半輩子過上奴隸般生活的傢伙更不在少數,屬於絕對不能靠近的一群可怕傢伙。 除此之外,光的印象中大概就是一些同樣是孤兒出生的女性們,那些人不管是大媽還是少女都相對比較難以靠近並對話,幾乎每一個都築起層層的高牆不給人靠近,認識的人偶爾頂多就是問上兩句好,接下來多數情況下都是各自行動,鮮少會有交集,至於那些普通的女性就更不用多提,眼神當中的歧視意義濃厚讓人根本不願意靠近。 「······你還是第一個跟我靠得如此接近的女人呢」 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撫了一下對方的臉蛋,順手摸了還算是柔順的秀髮部分。 由於根本不熟的關係,如果突然亂摸一些奇怪的地方肯定會遭受到痛擊,何況兩人之間的力量差距不是一般的巨大,看似玩耍的動作都有可能把他殺死,雖說對離開這個地方逐漸失去希望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一條命賠上,所以摸頭就是目前的極限所在。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緩緩閉上雙眼,似乎快要閉上眼睛睡著。 「喀!」 正當兩個人都想要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道山洞的外面再度傳來怪物的叫聲,仔細一看,原來是有新人準備來陪伴。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怪物呀!」 一個男子跌跌撞撞地躺在地上,剛起身準備問好就看見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當場嚇得靠在鐵桿旁直發抖。 由於這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光只能微微的苦笑一下,沒有辦法多說些甚麼話安慰,頂多就是叫對方安靜一點,小心待會那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再度靠近,結果這句話真的非常有效果,男子馬上閉上嘴巴深呼吸一番,不敢繼續亂叫出聲,就怕又被怪物所盯上。 同為人類的關係,兩人開始稍微進行了一番交談對話,主要就是確認一下彼此之間究竟是如何來到這個地方,是否有遇到過其他的人類,或者說,有無其他的方法能夠離開這個地方。 14 「也就是說沒有太多希望的意思對吧」 男子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知道山窮水盡的局面。 兩人停留在這個地方的時間不同,光幾乎度過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所以對目前的情況非常理解,幾乎能夠在短時間裡面迅速對應每一種情況,就算真的再次遭遇到一些狀況也能夠保持該有的平常心態去面對,畢竟碰到的怪玩意越多,心態才能夠放的平靜。 反觀另外一邊的男子才剛來這個地方沒有一天,整個人顯得無比緊張擔憂,看起來非常懼怕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以及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那雙眼睛似乎將他都視為是怪物的同伴,畢竟腿上躺的那一隻無庸置疑就是這個世界最為人類所恐懼的存在。 「······嗯?」 光剛閉上眼睛沒有多久的時間,耳邊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響。 睜開眼一看,原來是男子正在嘗試以各種東西敲擊鐵桿,似乎以為那些普通且毫無作用的工具有辦法在堅不可摧的特殊金屬上面製造出一點破口,要知道,這個世界看上去相當破舊,實際上科技卻是遠遠高於地球之上,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每一件不起眼的物品是經過多少次的千錘百鍊所鍛造出來。 「小聲一點」 光隨口告訴對方不要弄大噪音以免招來更多問題,那些肌肉男不見得會理智的行動,心情不好就把兩個人掐死都有可能。 累上許久的關係需要好好睡上一覺補充體力,過程中自然不希望繼續面對風險,顯然男子沒有把這番話聽在耳中,一心一意的想要將鐵桿弄出一個口,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工具,甚至一度想要靠近從他的身上動手,直到看見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才緩緩將那個愚蠢的想法收回去。 這也是光膽敢在一個陌生人眼前放鬆戒備的主要原因,就算雙手雙腳都斷裂,那些傷口遲早會慢慢癒合恢復,那怕終生都會保持這個悽慘的模樣,只要能夠活動的情況下,待在這種狹小空間裡面就必須要正面對決,而人類是不可能與這種生物對抗,所以除非是那種缺少正常腦袋的人,否則應該沒有一個傢伙敢動手。 睡了將近幾個小時的時間,身體仍然能夠感覺到些許的沉重,眼皮依舊還是無法完全睜開,整個人不時會打哈欠,似乎隨時都要支撐不住,畢竟待在這個地方沒有柔軟的床鋪,大腿上還枕了一名相當有份量的成年女性,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難以安穩休息。 另外一邊,大概是持續過久都沒有任何一點進展的關係,男子顯得心事重重且精神狀況極差,估計這段時間裡面都在胡思亂想沒有好好休息一下,繼續這樣的狀態根本不用那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動手,身心就會先出現大問題,然後就只能無奈的死去。 「這邊有肉乾要不要」 光將肉乾塞進嘴裏面,順便餵給大腿上的同伴,隨後詢問了一下男子。 「······那是甚麼肉」 「怪物的肉」 男子抱持著相當巨大的困惑先詢問了一下,等到聽見答案立刻揮揮手表示不需要。 一般正常人要將怪物的肉吞下肚子裡面確實需要相當強悍的心理素質以及一份無所畏懼的覺悟才能辦到,越是生活優渥幸福的人越是無法接受,反倒是光這樣不斷在社會底層攀爬的人倒是已經習慣吃一些剩菜搜湯之類的東西,因此只要不會死都沒有太多精神上面的負擔。 缺少進食的關係,伴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男子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死去,即便是光在一旁不斷要求給予建議都沒有意義,直到闔上雙眼再也沒有清醒的那一天依舊如此,比起生命,尊嚴似乎顯得更加重要。 「······真傻」 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望著對方的屍體知道已經來不及。 從他的角度來看,男子實在不用做到這種程度,早一點選擇放棄並乖乖接受肉塊就能活下來,沒有必要為了一點小事就把珍貴的性命都犧牲掉,這樣的下場並沒有任何好處可言,單純就是白白浪費了一條無比珍貴的性命。 「你倒是食量大」 光又將一塊肉餵給同伴,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五塊。 這位女性的食量奇大無比,短短兩天的時間裡面將十塊肉都吃下肚子,將存量的三分之二都吃光,讓他開始要擔心第四天以後的生活應該如何是好,當然,如果單純就是食物的問題,那怕冒著被打死的風險都不會把食物交出來,誰都是更加重視自身的性命。 伴隨著食物下肚,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逐漸恢復該有的體力,身體上面的傷害也在一點一點消退,原本看似已經快要壞死的手臂以及雙腳都在以驚人的速度癒合,證明吃得越多越能夠回到原本無敵的強悍狀態,光是這一點就值得進行投資,就算將所有的食物都奉獻出來都無所謂。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突然身體一動,迅速站直了軀幹,活動了一下手腳。 進入到第三天的開始,當光將第十一塊肉餵下去,本來一直都在地上打滾的同伴終於恢復過去該有的那份英姿雄風,一下子就起身將鐵桿折彎,創造出一條能夠讓兩個人一起離開的大口,成功從這個可怕的山洞脫身,回到外面的漆黑世界。 「可惜只有我們兩個人」 光回望了一眼山洞,知道還有一個人永遠都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 感傷的時間頂多幾秒鐘,雙方本身就不認識的關係,難以為了一個陌生人落下淚水,黑街裡面天天都會出人命,世事無常這件事情早就是眾所皆知,想要活下去就要把所有能夠做到的工作完成,拚了老命往前衝刺,直到身體不堪負擔倒下為止。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走在前頭,拉了一下光的衣角。 「也是,我還算是幸福,至少現在還有你」 光突然給了對方一個擁抱,感受那副略顯冰冷的身軀,臉上露出些許的苦笑。 即便嘴上明白死亡是理所當然,當事情確實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內心恐慌依舊是無法壓抑下去,尤其是身邊連本都不在的情況下,大腦裡面總是會胡思亂想一通,甚至感覺身體無比沉重,頭暈目眩到差點站不穩腳步,於是下意識選擇去依賴另外一個值得信賴的存在······那怕根本就不是所謂的人類。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給予光一份回抱,似乎從顫抖的身體感受到內在的不安。 大概是從這件事情作為開端,兩人的關係變得遠比過去還要親密許多,幾天的時間裡面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程度,加上對方本就有充分的母性,他倒是變成一個需要照顧的孩子不斷受到保護,特別是在打火機用光的現在,獲取肉塊以及點火後的煮食都需要強大之人的庇護才行,弱者連護食都完全做不到。 「······都過了幾天的時間」 光將肉吃進肚子裡面,不禁開始思考究竟度過了多久的時間。 由於沒有本那樣宛如生理時鐘般的紀錄手段,他沒有辦法將確切的流逝分秒記錄下來,頂多就是確定大概過了幾天的時間,說句實話,在缺少工具以及晝夜的前提之下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實屬不易,算是相當值得稱讚的一份手段。 這段時間裡面,光不斷在高塔內外來回,迅速查找了一下最終兵器的解除方式,也特地去找本的身影,希望能夠看見對方回來,畢竟從目前解讀的書籍來看,這個所謂的兵器應該是生物融合體,屬於特殊的加強型設置裝備。 利用一種類似寄生蟲的生物搭配上控制的金屬裝置包裹在人體的外層,打造出超乎想像的堅硬肉體,並且經由蟲本身的高靈敏反射以及迅速癒合的特點打造出超出想像的無敵戰士,這就是最終兵器該有的一份手段,也是這個種族當初選擇的對抗方式。 多虧幾天的不斷翻譯,光大概理解其中的內容,只是搞不清楚為何本之後沒有回到這裡,根據上面的書籍所言,這個東西本身並沒有操控宿主的能力,應該完完全全都是由本人進行思考並做出判斷,不會出現電影裡面被當作魁儡使用的狀態。 「······要試試看嗎」 光盯著最終兵器的製造工具,心中實在不知道是否應該去嘗試一下。 如果真的是那般有用的好東西實在沒有不拿到手上的道理,一直依靠同伴絕對不是一件好事,當大事發生的時候還是需要能夠抵抗的能力,不過,誰知道書籍上面的說明是否完全正確,假設上面所寫僅是當時設計人員的一份願望光景,其中究竟會發生甚麼事情誰能保證,這一點從本至今都未曾回歸便能推斷出一二。 15 「該死!該死!該死!」 不斷奔跑的一名少年正在不斷大口大口的喘氣,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顫抖,冒出大量的汗水。 幾分鐘以前,睜開雙眼的他不知道為什麼跑到這個詭異的漆黑之地,利用手機的燈光發現滿地屍體殘骸,先是吐了一地穢物,接著又拚了老命尋找能夠離開的地方,無論怎麼努力都沒有一點機會可言,整個人只好窩在附近的牆角稍微休息一下。 明明不久以前的少年應該正在家裡面享受富二代的幸福生活,在父親以及母親的幫助之下度過幸福且爽快的人生,前一段時間才好不容易又勾搭上一位年輕貌美的可愛女性,才準備晚上好好享受一番而選擇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會,誰知道睜開眼睛就跑到這種鬼地方,人生的際遇簡直有如雲霄飛車讓人難以相信。 「該死······好噁心的味道」 少年不斷敲打地面,突然發現手掌沾染到噁心的肉塊,又差點產生反胃的現象。 待在這種地方不知道還要多久的時間才能離開,雖說作為寵愛小孩的父母親一定會迅速動身尋找專業的人士幫忙,不過從目前周邊的情況來看,短時間裡面要出現救援的人員應該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也就是說,目前還是需要自救支撐下去才行。 可是,作為從小到大都是幸福成長的少爺,既不會做料理也不懂野外求生的方式,唯一知道的就是不吃飯會死,如果繼續嘔吐下去也會導致體力前提用盡,為此,最好的手段就是閉上雙眼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靜靜等到救援的抵達。 問題是,等到幾個小時過去,附近始終沒有一點動靜,別說是否有人煙,連一點生物的氣息都感受不到,天空高掛的漆黑彷彿是永久不變,將持續不斷的高掛在頂端之上,直到萬千年的時間過去都是如此,嘲笑著人類的脆弱。 「······嗯?」 少年緩緩睜開雙眼,發現眼前似乎有東西正在移動,於是拿起手機稍微照亮一下。 伴隨著燈光的開啟,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怪物,一頭擁有幾個頭以及無數手臂,從下身到上身都絲毫沒有一點人類氣息的恐怖猛獸,身上賁張的肌肉以及非人的膚色足以讓人身心崩潰,更別提那一雙宛如蒼蠅般的瞳孔,萬花鏡般的內在給人一種生理上面的反感。 「啊!!!」 少年立刻將手機塞進口袋,轉過身開始不斷奔跑。 那個東西怎麼可能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如此充滿各種生物混合的可怕怪物竟然出現在眼前,這樣的事實對任何一個人類來說都是一種衝擊,誰能想到原來自己已知的世界受到破壞,既定的觀念發生前所未有的扭曲,整個人陷入難以想像的恐懼當中,只能不斷逃避現實的情況。 「為什麼會這樣!」 少年飛奔在空無一物的大地之上,偶爾還會被地上的肉塊絆倒跌坐在地上。 所幸多虧此人的運動神經欠缺,好幾次都是千鈞一髮之際閃過怪物的追擊,由於缺乏視力的關係,比起目視生物,依靠其他感官是這些傢伙主要的行動準則以及方法,否則單憑一個未成年家裡蹲男性的體力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求求你們不要追啦!」 少年不斷拜託後面的那一群怪物,祈禱那些傢伙可以選擇放棄追捕的行動。 當然,運氣這種東西非常有限,躲得過一時不可能有機會躲過一世,最終依舊被一隻擁有八腳的怪物纏住,整個人倒臥在地上撞擊到鼻頭,吃痛的大喊一聲,結果就被這些怪物抓起來,直接帶到一個小小的房間裡面。 原本以為會直接被吃掉的少年稍微放鬆了一下,以為算是逃過一劫可以放鬆一下,誰知道沒過多久的時間突然出現一個類似人類的怪物,手的指甲直接刺穿脖子,將某種難以言喻的液體灌入到體內,瞬間讓人昏睡過去無法進行抵抗。 等到下一秒鐘清醒過來,周圍不再是黑暗的一片世界,附近能夠看見稀疏的幾個人,本來應該是值得慶幸歡呼的好事,畢竟經過幾個小時以來都沒有機會與人見面,心中的壓力可想而知,幾乎已經快要瀕臨到崩潰的程度。 然而,與想像中的情況截然不同,每個人的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可言,所有人都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氣氛之中,好幾位俊男美女都處在雙目失神的情況,默默地注視著一個地方,至於思緒,恐怕早就飛到九霄雲外的某處。 「這是怎麼······啊!!!」 少年原本還搞不清楚狀況,直到想要起身的瞬間才發現雙腿使不上力,低頭一望,左腳不在。 沒錯,待在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失去了一部份的身軀,每個人都是如此,有些人是手腳,有些人則是肚子有明顯的開刀手術痕跡,估計裡面已經被奪去了一到兩個臟器,能夠活上多久的時間也是無人能知,恐怕時間不會超過一到兩天左右。 不光如此,這個空間裡面沒有一個出入口可言,說明一行人根本不可能從這種鬼地方逃出去,只能靜靜的待在原地祈禱,希望有朝一日奇蹟能夠出現,當然,比起那種虛無飄渺的事情,現在的眾人應該只希望能夠在夢中死去,不要忍受這種悽慘的無尊嚴。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我不要······救命呀!!!」 少年努力依靠手臂支撐身體,扶著牆壁不斷敲打堅硬的石頭。 剛開始的人都是如此,敲打牆壁向外界不斷呼喊,渴望有一個人能夠聽見並給予回應,可是,多數人的期待多半都會轉化成失望,因為最終不會有任何人幫忙,甚至聽不到外面的一點聲音,等到一到兩天過去,身體的部分不斷消失,人也就會逐漸放棄活下去的想法,剩下的就是這些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存在。 眼下少年還能夠勉強保持住該有的理智,主要的原因就是身體部分僅少去一條腿而已,對於人來說,盡管那份喪失的感覺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恢復,至少勉強還是能夠堅持住內心的穩定,不至於立刻就放棄生存的念頭。 但是,無力感確實在心中不斷擴散出去,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那個似人的怪物再度出現在房間裡面,一一對每個人都動手注射藥物,直到所有人都昏睡過去才準備開始動手將下一個部分取走,只是這一次多出一個膽敢反抗的傻傢伙。 「你這該死的怪物!」 少年不斷用身體衝撞對方,試圖爭取更多的活路。 可惜的是,就算看上去與一名普通的瘦弱女性沒有太多差別,身材甚至還算是相當火辣,前凸後翹且充滿肉感,那張失去五官的且多出一大堆詭異五官的面容依舊讓人感到相當害怕不已,相信正常男性在第一眼之下都不可能對此女有太多情慾或是額外的想法。 「······」 似人的女怪物扭動脖子,毫無瞳孔的面容正在盯著少年不放。 「你······嗚!」 少年整個人騰空,背部直接與天花板產生衝撞,頓時出現乾嘔的現象。 輕輕的一拳,看上去就是一位外行人隨便揮手差不多沒有一點該有的施力點以及力道,不過,怪物這種存在是不能依靠常識去判斷的生物,打破既定的觀念才是這些傢伙的可怕所在,人類企圖依靠自身的想法去給予這些生物進行定義,那便是一種傲慢。 「咳!」 少年將一口鮮血吐出,隨後感受到喉頭一甜,再度吐出些許的赤紅。 不知道對方是否有手下留情的打算,還是單純食物的儲存數量不太充足的關係所以沒有進一步的動手,總之,目前算是保住了一條不算有價值的性命,還可以勉強繼續呼吸一下,稍微活動一下手掌的部分。 「······」 似人怪物緩緩走到少年的身旁,指甲再度插進脖子裡面,把既定的工作完成。 下一次清醒的時候,不光是一條腿,連一隻手臂都失去,當看見這個過分殘酷的現實,心中僅剩下的一點希望也隨之破滅,整個人宛如失去人生的意義以及希望般倒臥在一旁,與其他那些不死不活的人們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目前還有著一點心靈可言。 「你做甚麼!」 一名年輕的女性被扔進房間裡面,整個人一臉錯愕的望著周圍的景象。 少年確信,當時的自己一定也是差不多的表情,激動當中帶有一點憤怒,思考著如何從這種可怕的地方逃出生天,可惜的是,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已經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就算真的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也沒有用,僅剩一手一腳的人再也無法與常人相提並論,只能默默地等待死亡的降臨,祈禱比起被吃掉能夠更快先面對死亡。 16 「你們大家都還活著嗎······拜託!誰跟我說一下話!」 女性不斷詢問周圍的所有不死不活的人,想要尋求些許的一點溫暖。 這樣的問好基本上不會有多少人開口回應,每個人幾乎都在失去另外一半的身體過後逐漸失去活下去的意志,不管其他人開口說了多少話,現在的這群人都不可能回應,因為大家都開始在等待死亡的降臨,期盼能夠早日離開這個世界。 「······你過來」 少年深吸一口氣,決定回應這位女性的問話。 或許是發現原來還有人能夠開口說話的關係,這一位理應是成年的女性顯得無比雀躍,趕緊跑到已經剩下一手一腳的人身旁,不斷打招呼問好,順便詢問一下這個地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臉上的表情寫滿困惑以及不安。 從天真的表現程度來看,此女估計是直接被抓進來,缺乏在外面進行野外求生的經驗,所以沒有看見那些可怕的怪物,如果知道外面跟裡面的情況都是一樣絕望,肯定不會展現出這般散漫的笑容,早就跟在場的每個人一樣陷入極大的絕望之中。 「······你說的是真的嗎」 女性難以置信的聆聽著少年所說的經歷,似乎還需要漫長的時間去吸收。 露出絕望表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是如此,誰都沒有辦法相信天方夜譚,就算真的有足夠的證據,多數人依舊會選擇無視那些合理的部分,擅自將不合理的部分放大,直到大腦以及心靈能夠接受為止。 「信不信由你,反正待會就會進來一個與人無異的怪物,不久過後就會將人的身體部位一個接著一個取走,到時候,我們就會是死路一條······呵呵」 少年有些癲狂的笑出了聲,似乎離精神失常不遠矣。 已經不可能出現任何一點希望,乖乖接受死亡才是正常人該去做的一件事情,在場的所有人都抱持著差不多的想法,因此眾人才會躺在地上等待死亡隨時的降臨,失去光彩的目光裡面滿滿的都是負面情緒,抱持著對世界的強烈憎恨與怨念。 「······不會的,我們一定要充滿希望才行」 女性聽完這些依舊抱持著滿滿的希望,臉上散發著人性光輝的一面。 「······五個小時左右吧,那個怪物會進來一趟,到時候再說吧」 少年沒有多說甚麼話,僅僅是把一份事實擺放在眼前,準備看看對方到時候的反應。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面,女性幾乎可以說是不厭其煩地不斷開口說話,大概是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以及恐懼感,所以需要不斷與其他人進行對話才能夠安撫自身焦躁不安的情緒,這樣的行為看在其他人眼中算是能夠理解,或許說,房間裡面多數人都有類似的想法,之前滿懷希望的期間曾經有過······ 「不要不要!你走開!怪物!」 看見似人的怪物出現,女性不斷揮舞手臂企圖將對方甩開。 比起少年尚未發育完全且鮮少運動的身體,這一位成年女性顯然在身手方面相當不錯,能夠輕鬆地動手打出非常漂亮的一套拳法,估計過去曾經是個武術高手之類,正是那份自信才導致面對未知的恐懼能夠勉強壓抑住心中的恐慌。 可惜的是,人類永遠都不知道,當自身面對的是一隻前所未見的怪物,不管有多麼優秀的身手都毫無意義,就好比鬥蟋蟀中的王者能夠傲視群雄,最終卻依舊不可能戰勝飼主的人類,屬於絕對的一種定律。 「噗哈!」 女性從天花板掉落,整個人的背後滿是石屑,看的出來撞擊力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強大不少。 人類是不可能對抗怪物,這一位類似武術家的女性再度詮釋了這個曠世真理,讓那些曾經對抗且同樣失敗的人們多少能夠放寬心,連人類中的高手都不是對手,弱雞般的自己自然也難以獲勝,失敗也是正常的一件事情。 「可惡······下一次一定要給你好······看」 受到指甲的注射,女性緩緩闔上雙眼,終究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 等到清醒的時候,每個人的身體再度缺少了一部分,少年發現自己已經連起身都做不到,就算呼吸都多少有點不舒服,估計連體內的某個器官都被奪走才會變成這個樣子,恐怕離死亡的距離已經所剩無幾。 另外一邊,原本精神滿滿的女性也失去了眼神中的光芒,整個人萎靡的縮在地上,像是徹底失去了該有的一份希望,臣服於怪物的掌控之下,理由無他,似人的怪物將兩條腿都取走,算是徹底斷絕了任何可能出現的報復機會。 「······也是」 少年沒有多說甚麼,默默的將視線轉移到空地。 或許是還有一點點類似餘燼的火苗,心中依舊在期望能夠出現某個強大的英雄,一口氣將那些可怕的怪物都擊潰,給予所有人報仇雪恨,誰叫男人自始自終都是中二,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總會躍然於心頭,甚至形成一種可笑的念頭。 過去,在尚未接受這個社會的現實以及殘酷以前,少年確實有過一場夢,幻想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一位英雄,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裡面,帥氣的解救所有人於危難之間,然後颯爽的離去,留下一份精彩的背影提供所有人去崇拜。 為了能夠做到這一點,利用各種錢財去設計戰鬥服裝以及各式各樣的工具,試圖將夢境中的一切擬出,成為一份確切的現實,不過,這樣的作法並沒有辦法得到成功,就算真的擁有能夠打擊搶匪以及罪犯的力量,卻始終無法對抗那些真正躲藏在世界幕後的黑手們,甚至直白一點的說,自己的家人就是其中之一,利用這些骯髒金錢打造的正義使者是多麼可笑的存在。 於是,後來的少年將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丟掉,轉為開始享受人世間的一切,每天都沉浸在紙醉金迷的生活當中,只要適當地拿取不錯的考試成績以及拍拍父母的馬屁,人生就能過得如此幸福,何樂而不為。 「······救救我」 即便如此,此時此刻的少年依舊期待著英雄出現。 說完這句話沒有多久,似人的怪物再度走進房間裡面,與之前每隔一段時間出現的情況截然不同,這一次明顯提前許多,不知道是外面的怪物飢餓過度需要立刻補充還是單純準備將剩下的一次性收割,總之,多數人都已經放棄希望,有些人一邊闔上雙眼一邊落下淚水,還有不少人第一次哭喊。 「······」 似人的怪物突然停下動作,轉過頭觀察了一下身後,不知道究竟發現了甚麼東西。 沒有過多久的時間,牆壁頓時龜裂,破開一個巨大的洞口,一個手掌穿透而來,一把抓住怪物的頭顱,迅速將其捏碎,頓時噴發出大量的鮮血,大量紅白物質散落一地,伴隨著怪物的一陣抽動,徹底失去了心跳。 「又是一個倉庫嗎,這裡似乎沒有那些傢伙」 白色手掌收了回去,不久牆壁直接破裂,石頭散落一地,一個偉岸的身影踏入房間裡面。 皎潔白皙的漆色以及流線型的金屬外殼,宛如特攝劇場裡面走出來的人形戰士,那份帥氣的姿態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擄獲了少年的心,彷彿在無邊的漆黑夜晚當中射入一道溫暖的光芒,一下子便將心中的不安徹底驅散。 「你們這些人都還活著吧,不要太過緊張,失去的身體器官我們這邊有辦法將其恢復過來,只要乖乖配合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白色的人形鎧甲掃過在場的眾人,確認所有人都沒有額外的狀況便迅速離開現場。 沒過多久的時間,幾個人順著破口闖進房間裡面,迅速幫助每個人進行該有的治療工作,一下子就在每個人的身上注射藥物,宛如那個似人的怪物般動作無比迅速,等到下一次的清醒過來,所有人的身體都恢復到該有的模樣,每一個部分都重新得到復原。 「不用感謝我們,只要把一件事情記得,現在出現的這個外星戰場遲早有一天會蔓延到地球上面,時候一到我們會找上你們這些傢伙,記得要全力去支持我們,為了對抗且保護地球以及人類的未來」 留下的一名忍者裝扮之人僅留下這麼一句話便轉過身離開現場,沒有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由於留下一扇能夠回家的門,多數人都是立刻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只想趕緊回到家中好好休息放鬆,徹底把今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拋之腦後,實在不想要繼續回味這種非人的可怕日子。 至於少年,默默地跟在忍者的身上前進,似乎已經決定要加入一行人之中,而對方也沒有回過頭多望一眼,僅僅繼續前進,往下一個需要拯救的地方前進,步伐絲毫沒有一點停頓的意思。 17 「用力!」 光對著眼前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大吼一聲,要求對方加把勁。 作為沒有太多理智的生物,盡管無法徹底理解人類所說的話語卻能夠多少從行動以及目光裡面得到一點資訊,加上一些比較明確一點的指令,手腳並用的情況下總是能夠理解到應該去做些甚麼才好,於是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把一台機器修理好。 由於高塔裡面實在有太多相當不錯的東西,這些都是一個優異文明所遺留下來的寶物,隨手一個不起眼的東西放在地球都是幾百位科學家不願意放手的珍貴品,甚至願意用半輩子去將其解讀,這些就是擁有如此巨大的魅力。 雖說理解其作為物品的價值,可是,這裡多數機器都已經老化到不堪負荷,之前製造出本的那一台最終兵器就把這台老傢伙弄糟不少,事到如今如果還要堅持下去,極有可能會把剩下的部分都弄壞也說不定,所以必須要動手稍微翻修整理一下才行。 由於這些機器零件全都是重量超過人類體重,光一個人根本甚麼都做不到,只能依靠一旁的同伴幫忙,所幸對方的學習能力無比強大,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就從錯誤之中理解哪種方式才是正確,甚至能夠輕易做到不把東西弄壞的程度,讓人不得不感到欽佩不已。 「加油!就是這樣!」 光在一旁緊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直到確定機器的齒輪嚴絲合縫才滿足。 似乎是知道機器遲早有一天會荒廢並需要重新修補的關係,當初設計上面就是能夠輕易的拆解並再次組裝起來的構造,因此在短短幾分鐘裡面就成功恢復到該有的模樣,煥然一新的模樣簡直與之前那種搖搖欲墜相差甚遠。 「辛苦了」 光將手放置在對方的頭上,溫柔的輕撫了一番。 幾天的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看似缺乏理智的怪物其實是相當單純且溫柔和藹的女性,不光會在需要的時候適時出手幫忙,偶爾還會幫忙打掃附近的環境,一旦呼喊幾乎能夠在第一時間就出現,做任何事情都能迅速上手,撇開人類女性的五官以外,剩下的就是無法從臉部表情讀出情緒波動。 千萬不要以為看似怪物的模樣就意味著一臉感情都沒有,眼前這一位比人類還有更大的變化,一天沒有擁抱一次就會被推倒在地上不斷噴口水抱怨,膝枕更是絕對不能遺忘的一件事情,若是忘記去做,下場就是被抓住雙腳倒吊幾分鐘。 獨佔慾望以及渴望關心兩點幾乎都比一般的女性還要強烈,甚至可以說超過那些人類的男女朋友,多虧這一點才讓光明白,原本這一位已經將自己當成男友或者說是丈夫般的存在,也就是說,未來若是有機會回到地球,恐怕不能輕易跟女人接觸,否則就是真正的鮮血結局。 無論如何,目前的他確實需要同伴,不管心中對怪物有著多少恐懼,看見那張扭曲的面容發出聲音是否會內心發麻,眼下都要展現出一副正人君子乃至溫和男友的形象,一方面是兩方互取所需,另外一方面,誰都不想被直接支解······ 「接下來就是打造最終兵器······這個東西到底如何呢」 光等待著機器的運轉,期盼能夠將另外一個重新打造出來。 盡管把外在重新打造一遍,內在的重要核心部分究竟是好是壞暫且不得而知,身為一個機械的外行人自然不可能看懂裡面的硬件部分,假設其中存在著軟體就更是一個巨大問題,外星科技設計的東西應該沒有地球人會使用。 等待將近一個小時左右,最終兵器成功產出,擺放在眼前的確實就是熟悉的那個四方盒子,只能這一次的光可沒有那種膽量去觸摸一番,深怕動手的情況下會造成類似本的情況,到時候出現難以想像的意料狀況。 「······先放著吧」 光將盒子將放在口袋裡面,不打算馬上將其開啟使用。 反正食物已經能夠徹底確保的前提條件之下,他還有大量的時間能夠利用,盡管將一本接著一本的書籍翻譯並閱讀才是最好的做法,想要在這個區域站穩腳步,首先需要的就是掌握一切情報,這方面經過本的教育已經完美融入到身心之中。 知識才是在這個世界存活的關鍵,任何一種武力都不及怪物,任何一類工具都需要知道用途才有效果,任何一台機器都是知識的結晶體,一無所知的外人根本甚麼都做不到,只能選擇餓死或是嚇死之類的淒慘結局。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沒有多說甚麼,默默地躺在光的大腿上面,似乎已經將這個位置當成專屬區域。 周而復始,兩人就是這樣任由時間慢慢流逝過去,相處了半個月以上的光陰,直到某一天手中的書籍都已經全數閱讀完畢,他已經開始渴求剩下的那些書本才開始出現一些變化,那就是準備要回到地下建築物裡面。 手中的書多半都是說明高塔內部搭建的物品,加上這個地方本來就有不少說明書的關係,幾乎有一半以上都是相同的內容,這樣的情況導致光根本沒有太多進展,於是心中開始萌芽回到建築物的想法,試圖進一步吸收更多的知識。 「我們要回去,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光詢問了一下對方的想法,不知道這一位會不會願意跟在一起。 半個月的時間相處,孤男寡女處在一室早就生米煮成熟飯,估計連孩子都有的情況之下,兩人之間卻沒有太多的發展,一來是身為非人類種的生物對那方面似乎沒有太多想法,肌膚之親也不算太長,膝枕頂多三十分鐘,摸頭一分鐘,擁抱五分鐘之類,多半都是相當短暫的時間,除此之外就沒有多餘的非分之想,二來,他實在是無法在注視那張扭曲的臉蛋之下有任何念頭,因此目前的情況算是相當不錯,雙方保持一定的親密卻沒有過度靠近。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歪了歪頭,似乎不明白這個話語之中的意思。 要想簡單的說明一番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於是光決定身體力行,直接了當離開高塔順著原路往地下建築物當時的出口移動,相信對方一定會乖乖跟在身後一同前進,抱持著這份理念才敢跨出外面一步。 人類在這個世界實在太過脆弱不堪,稍微被怪物打中就是半身不遂,運氣差一點的傢伙幾乎就是當場斃命,因此小心謹慎的行動幾乎是最為重要的一點,屬於絕對不能輕易忘懷的一件事情。 本身就經歷多重危機的關係,光早就對外面的世界感到相當不安,如果沒有必要幾乎都不願意踏出一步,尤其是高塔裡面有充分的書籍可以提供閱讀,更是連出門看看風景的理由都沒有,半個月的時間裡面撇開每天該有的身體鍛鍊以外就是讀書,活的跟宅男沒有太多差別。 但是,人不可能一輩子都龜縮在塔內安穩度過一生,從目前手邊現有的書籍來看,怪物入侵事件還有一些後續的稍稍紀載,其中有談論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當初的大戰有一個巨大的轉機,也是導致這個種族一口氣輸掉的關鍵理由。 能夠利用敵人的肉體組織細胞打造出最終兵器,說明科技已經發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才對,為何連這樣的種族都會在短短的幾天裡面就失去還手之力,甚至連一點紀錄都無法留下,隻字片語中僅僅寫到一部份,完全沒有將完整的內容展現出來,令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 這樣的情報放著不去處理,日後一定會變本加厲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巨大影響,別說光一個人看完就有緊張的情緒,當時早就閱讀一遍的本更是在上面標註起來,說明心中同樣也為此感到相當擔憂不已,甚至可以說是相當恐慌。 不能任由事態惡化下去,更重要的是,絕對不能允許自身的無知導致悲慘的結果,因此光決定離開高塔回到地下建築物區,將那些剩下的書籍全都取走,反正身旁有這一位在,相信多數怪物都不是對手,應該能夠輕輕鬆鬆踏進裡面不受干擾。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跟在身後,默默的發出聲音,似乎對眼前的入口處相對熟悉許多。 「雖說你可能已經不太記得,不過這個地方確實是你的家鄉」 看見對方有點新奇的反應,光微微一笑,無奈往前移動跨出步伐。 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連他這樣對海濱痛恨至極的男人都多少會產生一點鄉愁,畢竟那個地方在混亂骯髒不堪都是屬於自己的一處容身之所,不管遭遇多少悲傷都還是一個家園,正因如此,盡管心中充滿仇恨,同樣也多少有點難受,總是想要回去看看那個地方。 18 一邊沉浸在過去的回憶當中,兩人已經踏入出口處的部分,筆直的往裡面前進移動,途中遭遇到怪物就是讓這一位去處理,那些普通的傢伙根本連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可謂是隨心所欲想要往哪邊走都無所謂。 加上本身就是怪物的關係,那些同樣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看見兩人也把彼此當成同伴看待,完全沒有開口詢問或是出手阻止,簡直把雙方都當成這個地方理所當然的一份風景對待,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大禮。 缺乏阻擋的關係,光迅速來到書房裏面整理了一下裡面的書籍,將那些確實有用的帶走,剩下的就留到下一次再說,畢竟一口氣若是搬運太多會造成同伴的雙手滿滿,無法發揮完美的戰鬥力,假設在外面遇到怪物就必須將書本棄置,到時候一個激烈戰鬥把珍貴書籍弄壞就不可能有辦法將其恢復,這份損失可能是性命攸關,因此不可大意。 「這樣就好了······剩下的就是你」 光將書本交給對方,再三叮囑要小心對待。 離開以前,他不忘在這個房間裡面留下中英兩種語言,希望告訴可能清醒卻來不及回來的本,目前的自己非常安全,生活也過得毫無障礙可言,加上還有一位不知道該算女友還是同伴的人在身邊,幾乎可以說是相當幸福的生活,如果要找人就到高塔處,並且表示期望能夠盡快再度會面。 比起那些根本甚麼都不算的黑街黨羽,眼前的女性以及那位天真過分的貴族少爺才是真正親友,光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份情誼是多麼可貴的寶物,同時也在不斷祈禱對方能夠平安無事,千萬不要捲入任何危險以及麻煩裡面。 完全這一部份過後,他立刻啟程準備回到高塔裡面,接下來的一個月乃至一年裡面搞不好都有可能窩在裡面不出門,等到生理現象無法阻擋之下或許還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搞不好等到本回來的那一天,能夠看見人類與外星種族所產下的孩子也說不定。 但是,這樣的妄想卻難以成真,理由非常簡單,光太過小看這個世界的黑暗,過分將心態放鬆,忘卻了這個世界的主宰是誰,誤以為先前的好運還能夠不斷持續下去,所以大搖大擺地走動,放下該有的警戒,而這份愚昧的行為是足以致命。 「人······類······」 黑暗之中浮現出一個扭曲身影,宛如在湖中月上添加一層迷霧。 看見對方的瞬間,光先是一驚,隨即往後退去一步,不知道是否應該動手還是問好,畢竟對方開口說的是標準英文,理應是人類一方的同伴才對,稍微問候一下才是正確的選擇,可惜一旁的同伴沒有想太多,直接撲上前動手。 這一拳下去幾乎是必死無疑,他還來不及開口要求,拳頭已經打在臉上,說明那個人不可能活下來,於是有點無奈的搖頭,正打算開口教育一番的時候,誰知道情況突然改變,對方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反倒是攻擊的人飛到半空之中,過了一會才倒臥在地上。 這個巨大的改變可以說是完完全全超出想像之外,光幾乎可以說是根本無法預料,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打從一開始就認定會倒臥在地上哀號應該是對方才對,甚至猜測極有可能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死亡也說不定,本來還想要進行一番簡單的教育,希望這位女性不要每一次都先動手再開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類都無法承受這種傷害,與屍體聊天可謂是毫無意義可言。 然而,從黑暗之中冒出的怪物卻遠比認為的還要可怕許多,那股莫名的力量竟然連這片地表之上最為強大的存在都無法與之抗衡,說明這個世界的怪物遠比書籍上面所撰寫的內容還要高規格,或者說,也許當時沒有這種類型,而是在短時間裡面不斷異變所產生的物種。 「······我就是人類,你是誰」 光壓抑住心中的恐懼,努力跟對方進行溝通。 既然沒有辦法做到簡單的鎮壓工作,那就轉為以聊天對話的形式去解決問題,他非常清楚有時候不能一昧的依靠力量去解決眼前的問題,若是遇到無法解決的狀況就必須要使用其他的手段,這片大地之上的強大存在太多,人類實在過分渺小無力,真的想要硬碰硬就是死路一條。 「······給我······把你給······我!」 扭曲的身影一個變速直接閃現到光的眼前,迅速動手掐住脖子。 由於本身就是一塊黑影的關係,移動的軌跡與人類絲毫不同,連身體的部位都完全沒有用到,宛如直接從一個定點消失又出現在另外一個位置,正因如此,他根本沒有一點反應的機會,直接被抓住脆弱的部位連呼叫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拼命晃動手掌做出一點點無力的反擊。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一個箭步飛奔而來,一拳打在黑影的頭部。 不愧是這片地表之上幾乎毫無敵手可言的強大存在,明明剛剛才被擊到空中停滯了一段時間才掉落到地面上,想必身體受到的衝擊力一定相當巨大,換作一般的普通人基本上不是死就是半身殘廢,就算是其他的那些怪物都不見得有辦法毫髮無傷,僅有眼前這一位能夠一臉不在乎的進行應付。 「······別煩」 扭曲的身影一推,直接將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推到遠處。 兩者之間的力量差距太大,正面的交手根本不需要幾秒鐘就能出現勝負,就算努力堅持也就頂多幾分鐘左右,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被打成一攤肉泥,雙方之間的等級差距就是明顯到這種程度,已經是無法彌補的程度,苟延殘喘就是唯一的手段。 「該死!」 光立刻觸摸口袋裡面的正方盒子,臉上露出無比擔憂的表情。 生死一瞬間,下一次被抓住就不見得還有機會被同伴援救,這一刻的他必須下定決心,若是甚麼都不去做單純觀看的結果就是必死無疑,對方明顯不是那種願意開口對話的生物,因此,僅剩下的王牌最終兵器必須打開,盡管極有可能是所謂的潘朵拉之盒都要嘗試一下才行。 「拜託了······嗚!」 光的立刻遭到粉色的肉塊以及銀色的金屬侵蝕,短短幾秒鐘時間裡面已經遭到全身的覆蓋。 沉浸在包裹之中的那份感覺彷彿回到母親的懷抱之中,無比熟悉且充滿難以想像的安心感,那是他至今為止從未體驗到的舒暢以及安穩,追溯到過去的時代,或許僅有在懵懂無知的幼年時期有接近的心情,即便如此,在黑街裡面不斷打滾之下,那些早就已經徹底遺忘在角落,直到現在才緩緩地恢復,想起曾經擁有的美好。 「靠!」 光整個人騰空,完全來不及進行防禦,重重的挨了一拳。 當人還在回味那種美好的時候,黑影可不會傻傻待在原地靜待情況的變化,於是趁著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無法動彈,他也絲毫沒有防備的前提之下動手,以相同的手法將人打飛到半空之中,接下來就只要等待結果出現即可,反正人類是不可能擋住這一下,就算勉強活下來,等到墜落至地面的瞬間依舊會變成一團肉泥。 挑望著附近的風景,看見遠離地面的景色,光立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隨後又立刻想通究竟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惜的是,停滯在半空中的關係已經沒有辦法改變狀況,只能靜靜地接受這份過於殘酷的現實,知道接下來隨時都有可能會失重摔死。 這一份人生的時間實在太過短暫的關係,他實在沒有辦法回憶起太多過去的事物,只能隱隱約約回想起一些零星的片段,那些都是一天運氣不錯的情況,除此之外,似乎都是一個人獨自行動,並沒有任何一個值得信賴的同伴與朋友在身邊,永遠都是如此,不管是從出生還是到死亡。 「本······還有妳,就是我這一生最好的親友」 隨著身體逐漸失去控制的力量,光緩緩往下墜落,臉上浮現出平靜的表情。 垃圾一般的人變成垃圾一般的肉塊,這樣的結局似乎沒有太多值得抱怨的部分,他閉上眼睛接受這份事實,只是暗中祈禱撞擊的剎那就能先昇天,不要一邊感受疼痛一邊哀號痛苦直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刻為止,那樣的死法太過痛苦,正常人都不會想要。 體感時間上面估計跟一生的長度差不多,至少光覺得一輩子都濃縮在短短的數秒鐘裡面,直到下墜的那一刻都覺得思緒已經漂浮在遠方某地,撞擊的瞬間,整個人便知道自身已經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一點抵抗。 『系統輔助開啟,宿主身體狀況良好,受到的損傷無』 19 耳邊響起奇怪的機械聲音,光根本來不及去確認究竟是哪個人開口說話,身體突然自主地開始活動,緩緩從凹陷的大地裡面爬了起來,隨後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的各個部位,確認每個地方都沒有受到太大著傷害才開始跨出步伐,筆直地往黑影所在的位置前進。 「人類!」 扭曲的身影再度從視線裡面消失,下一秒鐘又出現在眼前。 若是與之前相同的狀況,那隻莫名的漆黑手臂將會掐住脖子再度將人逼入絕境當中,不過,這一次的光卻能夠看見動作以及軌跡,發現原來對方並非是真正擁有閃現之類的特殊能力,而是以另外一種方式移動,突然化成類似霧狀的生物分解散開,直到那些微小的分子靠近到一個位置才匯聚在一起,這才變回原本的型態。 因此只要事先確認聚集的位置就能夠提前一步去捕捉,當然,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超越人類身體極限,那是零點零一秒鐘的世界,包括情報上面的認知以及訊息的處理都是如此,正常人幾乎是不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面做到一切,因為所謂的極限擺放在眼前難以動搖。 然而,光確確實實做到了這一點,成功抓住對方的身子,隨即用力一捏便將那一身本就飄渺虛無的脆弱部分摧毀,宛如無敵的戰士絲毫沒有一點空隙,全方面的壓制住敵人,導致對方必須立刻散去在不遠處恢復原狀,甚至一度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逃竄。 既然都成功進化到如此程度,他自然沒有理由退縮或是轉過身離開,不如說,肚子裡面憋住一大堆氣的前提條件之下,動手給予對方一個教訓才是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於是他一個箭步往前,朝著分子凝聚的位置揮舞出前所未有的一記重拳,伴隨著強烈的風壓讓對方根本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 盡管一套流暢的動作看似花費許多時間進行思考,實際上,整個動作從掉落到地面乃至反擊到現在僅僅花費兩秒鐘左右,對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是完全看不見的另外一個世界,等到肉眼剛準備跟上,戰鬥就已經結束,至於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似乎多少能夠理解其中的變化,沒有產生過分驚訝的情緒,也許是那張外表難以展現出人類那般明顯的表情。 等到解決過後,光簡直不敢相信這雙看似無力的手掌竟然能夠將怪物打倒,而且還是在本人的控制之下所使用出來的威力,光是這一點就說明自身的地位將從這一刻開始徹底改變,不再是位居在眾生之下的弱者,可以想辦法成為頂尖上面的一個人物,擁有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呼······你沒有事吧」 光迅速走到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身旁,詢問對方身體狀況。 由於剛開始的過程中沒有好好控制住身體的部分,移動的速度一下子太過迅速,整個人差一點就跨越對方跑到另外一邊去,所幸在迅速神經反應之下躲過這一個出糗的狀況,勉強以稍微正常的姿態停在對方面前,伸出那一隻看上去完全不是人類的手。 先前深陷戰鬥之中的關係沒有時間去確認一下自身的狀態,直到現在才赫然發現自己的雙手原來已經變成相當特殊的模樣,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能夠稱作是人類的肌膚觸感,摸上去反倒比較像是一種類似金屬的質感,讓人感到無比不舒服且有種噁心的感覺。 漆黑如夜空的手掌,上頭似乎覆蓋了一層類似金屬的物質,底下應該就是那些粉色肉塊構成的組織細胞,算是徹底將身體的每一寸部位保護起來,毫無疑問是全方位的對抗手段,這樣的強化方式確實能夠讓人變得相當強大,就算真的要對抗那些怪物也能持續戰鬥下去,無須擔憂受傷流血造成的遲鈍以及恐懼帶來的影響,宛如一位無敵戰士能夠一直在最前線奮鬥到最後一秒鐘為止。 既然肉體無法對抗這些怪物,那就變得跟這些傢伙一樣強悍,這樣一來就能夠輕鬆戰鬥,想必當初的那個種族也是抱持著類似的想法,所以才會在即將覆滅的關頭前面作出選擇,打算徹徹底底將自身的種族與對面敵人同化,以相同的狀態下進行戰鬥就能夠至少做到不會輸的程度。 「這樣就可以了,這樣我就能夠戰鬥了!」 光緊緊握住手掌,臉上浮現出滿足的表情。 走到今天這一步所花費的時間實在太過漫長,冗長到他都快要難以承受,不斷逃竄躲避且沒有一點機會好好放鬆休息,並非是黑街那種仍然講究法律以及金錢的灰色世界,這個地方就是單純的弱肉強食毫無一點改變,強者就是碾壓乃至奪取一切,弱者甚麼要求都無法提出,就算擁有再多的籌碼都沒有用處,因為規則不適用於這些怪物。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緩緩起身,跟在光的身旁一同前進。 既然已經獲得莫名強大的力量,他自然不打算回到高塔裡面繼續讀書,那些繁文內容本身就不是一個外行人能夠完美作完的工作,若不是書籍當中多少有點本所留下的翻譯內容,誰有辦法真的把這些全都消化一番,直到今天為止都是差不多翻譯了一半左右,大部分的內容依舊是處在懵懵懂懂的階段。 好不容易得到超乎常人的強大力量,光的目標理所當然是前往世界各地的每個角落去尋找同伴,相信這片土地之上應該還有許多類似的人類正在不斷徬徨,也許當中還有一些人同樣獲得這個種族所遺留下來的寶物,甚至其中還有一些反抗的軍隊也說不定,更重要的是,當人一多,找到離開的方法也有可能增加才是重點。 「我們走吧」 光走在前頭,一路筆直地朝著東邊的方向移動。 根據書籍上面所記載的內容,兩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應該是這片大陸之上最西邊的邊境一帶,過往便是一片荒涼之地,僅有一部份的生物能夠在這個危險之地存活下來,正因如此,出身於荒野的部落與中央永遠都保持著一段距離,跟歷史上面的人類幾乎是一模一樣,說明這個種族應該也是七情六慾相當豐富。 既然能夠行走在這片大地之上,光非常清楚接下來應該做的事情就是不斷往東邊移動,於是兩個人在幾天的時間裡面不斷漫步在連一點路標都不存在的這片土地之上,不知道終點的位置,也不清楚敵人究竟躲藏在何處,隨時都會在空曠的大地之上面對強大的敵手,好幾次都出現令人驚恐的危險時刻。 三番兩次的戰鬥之下,他已經逐漸摸清楚目前這一套裝備的問題,理解到自身的脆弱部分,首先,這套裝備並不是可以無限使用,一旦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將會提醒擁有者必須要盡快進行休息狀況,也就是說,假設遇到一定程度的強大力量攻擊,依舊有可能受到劇烈的傷害導致需要長時間進行修復,所幸這一方面倒是不用擔心會永遠無法復原,根據提醒的內容來看,只要補充足夠的營養,細胞就能夠自動增長,甚至連金屬的外殼都能夠修補,算的是最好的全自動化機器;其次,作為看似全方面的無敵裝備,實際上仍舊有著無比巨大的缺陷,並沒有多數人所想的那般容易無敵,某些溶解性質的攻擊依舊能夠起到效果,外面裝甲融化就會導致底下身體露出極大破綻,這個瞬間,人體將會失去充足的保護,一旦受到攻擊就無法回復。 沒錯,外面包裹的強大裝甲能夠自行恢復,甚至在各種特殊環境下面都能夠發揮作用,問題是,底下的人卻依舊是普通人,面對到過分強大的攻擊會受傷流血,運氣不好一點甚至缺少幾個五臟六腑乃至當場死亡都是非常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戰鬥的過程中不能展露出任何破綻。 還好在初期有同伴的協助,好幾次看似危險的局面都有相當適當的協助,幾次都從敵人刁鑽的攻擊之下躲過,算是運氣不錯的撿回一條小命,尤其是好幾次都遇到裝甲遭到破壞,底下的脆弱肌膚差一點就受到破壞,如果沒有這一位女性的幫忙,就算戰勝敵人也會自損三千。 以前的光就是一個街頭混混,那怕確實多少學習過一點打架的方法,那些都是相當可笑的技術,根本無法端上大雅之殿,碰上稍微身材良好或是確實練過武術的人就是立刻打回原形,所以比起去練習那些根本不知道是否能發揮作用的技巧,跑得快一點,去除衝突的方法增加一些,減少戰鬥的發生,保護根本的身體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即便如此,現在的他依舊必須要去學習戰鬥的手段,如果不能在短時間裡面學會這些,就會跟本消失的那個時候一樣陷入絕望之中,這一次,不會再有同伴留下的翻譯內容,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度過。 20 「······今天就在這邊休息吧」 光隨地坐下,深吸一口氣將狀態調整一下。 幾天的時間裡面撇開睡覺以及吃飯以外就是不斷趕路的關係,他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疲倦的狀態,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休息恢復,就算肉體沒有問題,精神上面的勞累感也不能輕忽大意,加上目前並沒有確實需要去完成的目標,拼命加快並沒有太多好處。 數日以來都是如此度過時間,不是戰鬥就是休息,再來就是睡覺跟獨自一人發呆,其實這樣的煩悶生活讓光感到有點難受,日復一日絲毫沒有一點改變的現實讓人覺得相當無趣,望著身旁這一位不能聊天對話的人物,心情上面也是相當緊張不已。 盡管知道對方跟一個普通的女性沒有太多差別,身材凹凸有致更是至今為止從未見過的完美,想入非非也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行徑,只是那張面容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的關係,每一次的注視都令人感到相當噁心,實在沒有辦法進一步接近彼此,而且,語言不同永遠都是一個問題,無法交流對話容易造成許多麻煩,對情侶來說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困境,種族的差異,那就是真的不知所措,尤其是那張臉究竟展現出怎樣的情緒都搞不清楚,實在相當頭疼。 「先不說溝通這件事情,我們現在應該往哪裡去才行」 光左顧右盼,不知道這個地方該如何走下去。 離開高塔便一路往西前進,原本是預想應該會在過程中發現一些人類或是明顯的地標,誰知道兩項皆無,他們宛如在一片漆黑的焦土世界中失去方向,不知道究竟該往哪個地方跨出步伐才對,加上同伴根本連人話都說不出來,看地圖方面幾乎無法依賴,只能一個人苦思冥想,期待能夠走到正確的位置。 路程當中不能說是一點驚奇都沒有,確實有遇到一些值得思考的狀況,例如出現一些人類的屍體以及莫名的怪物山洞巢穴,裡面有那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以及其餘的一些怪物,每個傢伙都守著一個位置不肯放開,不知道那個地方究竟有著甚麼,即便靠近一探究竟也沒有發現,令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 除此之外,兩人倒是真的沒有遇上一些值得探索的內容,頂多就是發現類似地下建築物的設施,利用這一位的面容成功騙過其他同類,徹底將裡面搜索過一遍,不過可惜的是,雖說裡面的設施擺放來看確實曾經有過人的蹤影,現在卻已經甚麼都沒有,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到。 盡管無法進行精確的判斷,光卻能夠從一些簡單的蛛絲馬跡進行判斷,確定一件驚人的事實,那就是在這個地方似乎有一個莫名強大的傢伙從外面一路攻堅到裡面,那怕裡面沒有一具屍體,門口的大洞以及擺明就是遭到闖入的痕跡,肯定是有外力的介入。 麻煩的是,從破壞的口徑來看極有可能是類似人類的生物,也就是說,假設不是跟他一樣的擁有外部裝甲的戰士就是另外一種特殊的怪物,前者的情況下,普通人應該都能夠獲救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躲在其他安全的地區,假設是後者,恐怕都已經成為怪物肚子裡面的糧食。 既然發生了奇異的事件,光自然就將方向轉移到追蹤的方面,似乎跟著足跡去尋找,可惜的是,對方似乎是老練的傢伙,對抗反追蹤的手段應該相當了得,不到幾分鐘的距離就出現幾次的擾亂腳印,直到後面更是不惜花費時間將所有印記一個一個清除,如此一來就不可能有所收穫,只能乖乖選擇放棄。 找不到任何一點蹤影的前提之下,他也沒有打算繼續追逐下去,迅速放棄便繼續回到該走的路徑上面,筆直地朝著目的地前進,通過了西部的邊界線抵達當年所謂中央所掌控的區域裡面,發現了許多掩埋在泥土裡面的東西,一些民生用品跟工具都逐漸映入眼中。 由於風化毀損的相當嚴重,好比說埋在土地裡面將近幾百年左右的鐵器製品,盡管多少還能夠看出一點過去的形狀,生鏽以及斷裂等等的問題都讓人無法將其拼湊成原本該有的模樣,倒是有種在外面考古的錯覺,總覺得不像是挖掘他人的東西,宛如小型的考古現場。 這些瑣碎的部分無法阻擋兩人前進的步伐,光基本上就是多看了兩眼,默默地在心中感嘆,希望人類不會走到這樣悲慘的一步,至少在自己還活著的人生裡面盡可能平凡一點度過是在好不過,畢竟目前擁有如此強大的裝備以及一大堆奇珍逸品,不管是待在這個地方還是回到地球都能過上滿足的生活,好好使用不愁吃穿是鐵錚錚的事實。 抱著隨興的態度,又是經過漫長的一段路,總算發現一處平原地形,也就是現在兩人所在的位置,於是在翻越兩座山丘的前提之下,為了能夠稍作一點休息才找個地方生火並開始準備獵食,目前的肚子可是相當飢餓,不管是多少肉都能夠一口地吞下肚子。 「吃吧」 光將一塊肉扔給對方,順手把新的一塊拿起來煮。 體力消耗的巨大程度相比,這一位女性也是不可小覷的一員,食量也隨著出現大量增長,短短的幾天裡面就把剩下的存量都吃光,每天都跟一個大胃王一樣麻煩,需要拼命去狩獵食物才能餵飽,若不是他自身的需求不多,估計就會先被這份工作累垮。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一邊咬著肉塊一邊靠近將豐滿的雙胸貼在光的背上,不時還會稍微摩擦一下。 不知道是受到情愫上面的影響還是本身就把這種動作當成親密接觸的象徵,兩人之間確實正在逐漸縮小,伴隨著相處的時間慢慢一點一點增加的現在,比起之前那種亦步亦趨的陌生人感覺,現在倒真的多少有點戀人的味道,肉體跟心靈的距離幾乎不存在。 「好好,我知道你想要多抱抱,不過先把食物吃了再說」 光立刻將煮好的肉塞給對方,不希望繼續親暱下去。 無論要說幾次都無所謂,他確實被那一份成熟女性的身體所深深吸引,完美的黃金比例絕對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天生尤物,假設有,那個傢伙不是同性戀就是有女人,否則誰有辦法說不,前凸後翹且充滿肉感而非那種瘦弱的骨架,加上本身沒有洗澡不斷流汗導致散發出濃厚的賀爾蒙味道,肯定無法堅持住紳士以及理智。 然而,那張面容永遠是一個硬傷,怪物的模樣讓光實在無法鼓起勇氣出手,特別是當思考極有可能接吻的那一幕,心理面的強烈抗拒可謂是超乎想像,一下子就成功從色狼回歸到賢者,也是這幾天能夠擋住誘惑的主要原因,畢竟兩個物種仍然有差距,外表的差異實在難以輕易改變,心態方面無法接受。 「咭······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乖乖的把東西吃下肚子,隨後將身體緊緊貼在光的身上。 兩人逐漸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等到食物吃完稍微休息一會過後,乾脆直接躺在地上睡覺,有另一份溫暖陪伴入眠也能夠讓內心產生不小的安穩感,特別是處在這種一望無際的空曠世界裡面,內心的不安確實需要外在的東西進行填補才能夠獲得平靜。 等到將近十個小時左右,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會先行起床,發出奇怪的叫聲,順便開始進行簡單的活動暖身運動,差不多都做完以後就是不斷搖晃熟睡的光,尤其是在沒有人呼喚的前提之下,想要一口氣睡上二十的小時都不算難事,之前就發生過類似的狀況,導致某人必須自己去捕食。 「恩······早上了嗎」 光伸起懶腰,知道差不多應該準備起身。 清醒過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吃飯,這種地方想要洗臉刷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比起思考清潔身體不如想要填飽肚子才是關鍵,於是兩個人拼命享受美味的食物,直到滿足以後才繼續踏上前進的步伐,繼續該有的趕路行程,目標是抵達中英附近的一座城鎮。 根據書籍上面所記載,當時的最大戰場在東方的前線基地,那個時候的戰況相當激烈,天昏地暗乃至山河崩裂的字眼都用上,說明對這個種族來說是多麼嚴峻的一次挑戰,恐怕是前所未見的可怕情況,估計怪物滿天飛舞以及不斷吞噬生物的模樣確實相當駭人。 正因如此,那個地方有著足夠的線索以及內容,光必須要到那個地方去一探究竟,相信許多尚存的情報都留在那個地方等待某人的挖掘,運氣不錯的情況下說不定還有辦法找到回家的路途,畢竟短時間待在這個世界還算不錯,能夠有種旅行的感覺,時間一長,人還是希望能夠盡可能回到家鄉度過生活。 21 「······就是這個地方嗎」 光抬起頭仰望著眼前的這一座高塔,心中立刻回想起西方那一邊的情況。 既然都是最終兵器,自然不可能僅有一座,分布在這片大陸之上的數量可謂是相當多,根據書籍上面所顯示出來的內容來看,數量恐怕已經超過二到三十,可見當時的這個種族確實被逼迫到絕境之中,於是發起前所未有的一次改革,目標就是能夠對抗敵人的腳步,可惜最終沒有成功,所有文明都毀於一旦,徹底掩埋在無盡的大地之中。 作為一個普通的黑街小混混,光倒是沒有那麼多情緒,不會出現悲憤或是感慨的心情,浮現在腦海中的就是之前那段與本一同旅行的時間以及身旁這一位女性的結識過程,說起來,一份因緣似乎都是由此而起,如果沒有最終兵器,這個種族也不會打造高塔,沒有高聳的這座塔也就不見得會有地下建築物那樣收容並保護剩下族人的設施,若是連守護的最後一道防線都沒有,書籍之類的東西就不可能安全的保留下來,一行人恐怕早早就曝屍於荒野。 「緣分這種事情還真的說不清楚」 光感嘆了一下,隨即將注意力放在附近的怪物身上。 與那些邊境的怪物不同,隸屬中央的傢伙們顯得非常躁動,一看見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以及他的身影便立刻大吼大叫起來,甚至不客氣地往前衝刺進行攻擊,以團隊的力量試圖將兩個人徹底壓制下來,完全沒有一絲留情的想法,根本不打算留下活口。 這些傢伙會顯得如此兇狠也是有理,相比之下,這個地方並沒有太多弱小的傢伙存在,這些強大生物不斷重複著無止盡的戰鬥,幾乎沒有一天能夠放鬆,本來應該會擁有更多更豐富的戰利品才對,沒有想到在時光流逝之下,脆弱的生物根本不存在,剩下的全都是一些同等乃至實力更加強悍,這樣的情況導致短時間裡面幾乎沒有食物,多次情況下都需要團隊合作才有機會獲取足夠分量,生活上面顯得相當悽慘,好比是低收入戶的家庭那怕拼命出去賺錢都不一定能夠養活一家人。 「······有本事就來吧!」 光露出凶狠的表情,迅速起身往前衝去。 穿著外部裝甲以來,戰鬥的情況就出現截然不同的變化,第一步跨出腳步的時候必須要控制右腳的移動,如果不夠迅速極有可能會產生上半身遠比下半身的動作還要迅速的情況,腳步尚未踏出以前,整個人已經彈射而出,導致頭部先跟敵人產生親密接觸,從旁人的角度來看無比搞笑;第二步就是小心謹慎,特別是手部的揮舞部分,絕對不能夠隨興地打出拳頭,一定要確認肩膀有出力,否則會出現,手臂宛如甩鞭般胡亂舞動的詭異狀況,下場就是解除過後手會產生無比強烈的巨大疼痛。 改變那些錯誤的習慣過後,光逐漸聰明理智,明白究竟應該以哪種方式攻擊,於是先跨出右腳,隨後讓左腳跟上,上身沒有立刻向前,確保下肢有辦法撲前,等到一切都完成過後就是舉起手臂,控制住手掌的出拳軌跡,這一切的準備都完成過後,才是真正揮出第一拳的時機。 「吃我一拳!」 光揮出強而有力的拳頭,巨大的力量衝擊之下,敵人直接身體破裂。 由於面對的敵人強度難以確定,加上眼前這些傢伙都有辦法輕易將他身體每個部位徹底破壞的強悍能力,盡管裝甲本身的防禦力相當高,回復的速度也是以分秒計算,除非不得已的情況之下,否則正常人都不會希望受到傷害,以最小傷害製造最大破壞是非常好的結果。 「嗚!」 光往旁邊挪動,相當小心謹慎地對待,不敢出現任何一點大意。 如果陷入團體戰鬥之中極有可能難以脫身,他之前就曾經被多數的怪物包圍,那個時候以為裝甲的保護是完美無缺而絲毫沒有一點防備,下場就是當一個怪物以自爆的狀態發動破壞性攻擊的時候根本來不及阻擋,全身有一半都溶解破壞,連底下肌膚都受到不小的傷害,整個人顯得相當疼痛不已。 盡管後面休息一段時間就恢復不少,那份劇烈的疼痛依舊深深刻印在腦海之中,讓光徹底明白獲得強力的武裝不代表就是無敵,要是一直刻意去依賴這份強悍,遲早有一天會落到死亡的下場,下一次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迅速動手將靠近的怪物抓起來,將其當成武器亂砸亂敲一通。 相比使用外部裝甲本身蘊含的力量,這一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戰鬥高手,那怕手中缺少能夠戰鬥的武器也是無所謂,反正隨手操起附近的東西乃至怪物都能夠當作優秀的工具使用,不光是表面上所看見的那般隨興,實際上從光這邊的角度能夠清楚看見每一個動作,包括先是用擋住敵人的進攻,隨後利用怪物的身體當作盾牌擋下攻勢,然後再抓了一隻往反方向的位置發動進攻,輕鬆化解兩邊遭到包圍的危險狀況。 單純的戰鬥本能還是強烈的戰鬥方式,無論是其中的哪一種都已經證明本身的強大是無庸置疑,正因如此,他幾乎將對方當成良好的學習資料以及對象,不斷在後面觀看那份充滿野性卻相當實用的各種技巧,將其記錄在視網膜之上,持續對著怪物發動攻勢,試圖把這份確實的強大融入體內。 「呼······差不多就這個樣子吧」 光深吸一口氣,左顧右盼一番,發現確實沒有敵人的生還。 底下的數量差不多三十隻左右,解決的數量也是差不多,證明應該沒有漏網之魚,頂多就是有一些傢伙從這個地方逃走,那些也不必繼續去追捕下去,與其把氣力都浪費在這件事情上面不如趕緊把食物拿在手中,尤其是考慮到口袋裡面的肉乾快要被吃光的現在,多囤積一點絕對不是壞事。 「嗯······」 正當光準備收集食物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後一涼,在反應過來以前,裝甲率先行動躲過攻擊。 由於太過突然的關係,他根本沒有辦法理解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目光根本來不及去移動,本能率先感受到危險的出現,只是,人類的反應多半都是先經過大腦思考,這樣的判斷會增加許多不必要的猜想,導致無法在最快的時間裡面做出選擇,多虧有這個類似人工智能的幫忙才能搶在回過神以前躲避。 「咦?」 光立刻起身,轉過身望著地面上的一個凹陷,整個人冷汗直流。 破壞面積超過一個成年男人的大小,呈現出散亂不堪的淒慘狀態,光是用眼睛瞄過一眼就讓人感到相當不安,甚至一度感受到無盡的恐懼,假設當時沒有往旁邊閃躲,直接受到攻擊的情況之下會變成甚麼模樣簡直不敢想像,想必已經是死亡。 「······人類,速度挺快」 怪物微微一笑,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漆黑的夜晚幾乎看不見真容,光卻能夠從片面的陰影以及型態推測出應該是人形,更重要的是,對方說的話毫無疑問是地球上面才有的言語,一口流利的英文比真正道道地地的外國人還要清楚明白,說明對方確實擁有語言能力以及不錯的智慧,應該是個可以溝通的對象。 「喂,你既然能夠開口說話就跟我對話一下吧,我是個人類沒有錯」 光開口說話,想要看看對方的情緒以及態度。 聽見聲音的瞬間,怪物似乎變得無比愉快,突然一下子就加快速度往他所在的位置發動攻勢,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反應過來,等到注意到的時候,一柄尖銳無比的物體從臉頰擦過,將面罩的裝甲破壞殆盡,甚至直接在臉上留下一道傷痕。 先不說閃躲的問題,單純從剛才所發生的情況來看,光無庸置疑是受到莫名的偷襲,根本就來不及去進行防範,直白一點的說,假設沒有裝甲本身的智能率先反射動作往旁邊移動一步,某種武器已經將身體刺穿,整個人肯定會躺在地上變成一具屍體。 「嘿,挺不錯,沒有想到竟然能夠閃過那一招的攻勢,真的是相當不容易」 怪物的聲音充滿愉悅,情緒似乎正在進一步的增加。 一個可怕的戰鬥狂,光的全身都在起雞皮疙瘩,感受到一種被肉食動物盯上的錯覺,本能告訴自己不能跟這種怪物進行正面戰鬥,加上剛才那個武器所展現出來的威脅性,如果不盡快進行閃躲的下場極有可能會是當場死亡,於是立刻轉過身試圖要拉開距離。 「不行喔,戰鬥的時候不能將眼光從敵人的身上移開,嘿嘿」 怪物的聲音傳遠處來到附近,尖銳的笑聲不絕於耳。 22 剎那間,光能夠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全身的寒毛都在顫慄,心臟似乎在短短的一秒鐘裡面失去跳動,血液宛如遭到冰冷的天氣所凝固無法流通,導致大腦出現短暫的當機短路,一下子只能不斷任由堅硬的身體停滯,剩下大腦勉強還能夠多少產生一些知覺。 --接下來必定是死路一條,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將左手放置在兩人中間,擋下了最為致命的一擊。 毫無疑問,多虧這份及時的介入才讓本來已經死亡的光好不容易殘留下來,下場就是同伴的左手幾乎粉碎消失,胸口部分的裝甲也出現破口,差一點就當場死亡,不過,多虧受到攻擊的關係才能夠確實看清楚攻擊的武器,那是一把類似獸骨的長槍。 正確來說應該是某種生物的骨頭,相當明顯的關節以及生物獨有的凹凸不平形狀,更重要的是,那股濃郁到令人噁心的鮮血味道,比起刺穿的傷口,上頭冒出的味道以及死亡氣息讓人感到更加難受,差一點就無法遮掩住鼻子,準備直接將胃裡面的食物都吐出來。 「嘿,你為什麼要保護人類,被感染還是愛上人類了······無所謂,反倒都是要殺掉的傢伙」 怪物自說自話了一番,依舊舉起武器發動攻擊。 受到攻擊之下,光立刻清醒過來,趕緊往旁邊一跳閃避攻勢,不打算待在原地被殘殺到死為止,一個箭步往旁邊跳動拉開距離,順便將同伴一起帶走,不能夠讓這一位犧牲手臂都要保護的女性就這樣死在對方的手上,不管是從戰力還是接下來的反擊都好。 「哼~還有反抗的念頭到是挺不錯,好久好久沒有跟人類戰鬥過,之前的那一個好弱一下就死了,你能撐多久呢,還是說能夠把我解決呢,趕快來試試看吧!」 怪物再度發動攻勢,速度快到眼睛幾乎跟不上的程度。 有了先前的那份經驗,光確定想要依靠人類的眼球去追逐攻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對方的速度以及進攻節奏都遠遠超乎想像,試圖跟上本身就是一件愚蠢的想法,比起做出那些缺少意義的事情不如乾脆一點依靠本能行動起來,只要讓人工智能以及裝甲的危險迴避系統啟動即可。 「嘿,挺不錯」 怪物連續甩動長槍,將武器當成鞭子般胡亂使用。 這種作法不僅對手臂以及槍都會造成劇烈的傷害,普通人有可能會是手掌、手臂乃至肩膀都出現肌肉撕裂的狀況,就算手的部分沒有困擾,槍也不可能承受攻擊,尤其是考慮到接觸的部分不是槍頭而是其他的位置,例如槍柄跟槍頭與柄的連接處等等,這些地方都沒有想像中的堅硬,往往在戰場上就是一碰即斷。 然而,這個怪物卻將如此理所當然地常識打破,雜七雜八的胡亂手段竟然沒有讓身體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反倒是在不斷進攻的過程中取得上風,越是盡力舞動越是有種雜耍的模樣,毫無規律且相當亂來,即便如此,對方依舊徹徹底底佔據優勢,以壓倒性的手段強壓兩人。 光從未遇過如此詭異且不講道理的怪物,那怕已經在這片大陸之上接觸過許多能夠稱之為是變種的存在,其中包括一些會使用火焰乃至冰塊之類有如法術的傢伙,那些傢伙每一隻都擁有極為優秀的戰鬥手段,好幾次都將人逼入絕境當中,幾乎都耗費九牛二虎之力搭配上幾成的幸運才能夠脫逃而出。 即便與那些變態的生物相比,眼前的這一隻都是超常,彷彿無懼物理該有的法則以及人形肉體該有的極限,完美詮釋合為外表為人內在卻是怪物的身分,假設沒有同伴在身邊幫忙,這場戰鬥恐怕真的連一點點的機會都沒有,檯面上尚未出現勝算二字。 「怎麼了,你的動作裡面出現遲鈍」 怪物不斷甩動手臂,眼光緊緊盯著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 有著外部裝甲持續提升的狀態以及不斷成功閃避的經驗,光確實慢慢適應眼前的這場戰鬥,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正面應對敵人過於迅速的反射神經,特別是那一柄長槍沒有想像中的堅不可摧,好幾次的敲打之下確實能夠看見破口。 問題是,他這邊能夠堅持卻不代表另外一邊的同伴還有足夠的機會,因為眼前的這一位怪物並不是那種喜歡一對一單挑或是不願意趁人之危的傢伙,眼見場中還有一位相對之下比較好應對的弱者,自然將目光轉移到對方的身上,不斷將攻勢都集中起來,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就能夠造成相當不錯的效果。 本身的技巧以及野性本能都是頂尖,放在任何一個同等的怪物身上都能打成平手,甚至能夠利用本身優勢給予敵人相當致命的一擊,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天生就是為了戰鬥而存在的強大個體,任何同樣等級的怪物都不可能與之對抗,下場必定是死亡。 偏偏在這個場地上面就是有實力遠高於兩人的傢伙,而且對方還是徹徹底底帶有足夠殺意的怪物,想要迴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如果想要閃躲也僅僅會變成單純的靶子被虐殺,所以唯一的手段就是盡可能戰鬥,正面擋下攻擊減少受到的傷害。 盡管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非常清楚這一點,本身肉體差距卻導致戰鬥的過程不斷出現壓倒性的劣勢,甚至逐漸失去該有的對抗手段被敵人一點一點的蠶食鯨吞,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被那一桿長槍抓到破綻,開腸破肚是在所難免的一件事情。 「休想!」 光立刻介入其中,趕緊發揮該有的戰鬥能力,不給對方任何一點進攻的機會。 外部裝甲給予的強大在於方方面面,之前曾經碰見過一個溶解性非常強悍的怪物,嘴裡吐出的毒液幾乎能夠將任何東西都分解,金屬之類的不在話下,人類的皮膚乃至底下的骨頭都能夠輕易化解,導致剛開始的戰鬥裡面不斷受到限制,差一點就要變成一攤血水。 沒有想到在不斷的戰鬥之下,本來會被溶解的部分逐漸能夠抵達,到最後,對方的攻擊變得毫無效果,光也才能夠在危險的關頭直接解決問題,不用多說,如果沒有這一套裝備的不斷進化是不可能辦到。 正是擁有不斷跟對情況強化改變的優秀特殊能力,他才能夠持續不斷戰鬥到最後的一刻為止,也是本人能夠無所畏懼堅持下去的最大一份理由,否則以外行人的情況來看,早就害怕到不敢行動起來,待在原地只能慢慢等待或是乾脆讓給同伴去解決。 多虧外部裝甲的威力,光才能心無旁騖地在戰鬥之中學習,成功理解到甚麼才是真正的戰鬥,從原本一無所知走到眼前的狀態,雖說離一個合格的戰士仍然有著一段的距離,至少已經不算是一個甚麼都搞不清楚的傢伙,基本的戰鬥方式都已經隨著時間慢慢磨練出來。 「切」 怪物退後一步,知道光拳頭的威力超乎想像,不能直接硬接下來。 外部裝甲的全副武裝之下,拳腳幾乎都成為了極具威脅性的殺傷性武器,加上這套武裝可不是單純保護外在,需要的時候完全能夠依照個人的想法從身體的各個部位製造出銳利的刀刃,當作強大的武器進行使用,包括現在就是從手掌的前端長出類似短劍的長度尖刃,不斷揮舞試圖給予對方痛擊。 「好痛!」 怪物吃痛的停下攻擊往後退去,盯著傷口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或許是太過大意也可能是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利用泥土遮掩視線的攻勢起到相當不錯的作用,總之,這樣一來他總算能夠將武器劃傷對方的身體,在體表上面製造出些許的淺薄傷口,盡管沒有多大的效果卻是在心理上面的一大進展,說明兩個人合作還有戰勝的機會可言。 「比想像中的還要優秀······既然這樣!」 怪物突然用雙手緊握槍桿,擺出相當熟練的完美姿勢。 過去,光還年輕的時候曾經遇過一位老爺爺,眼見對方幾乎就是一個將死之人,為了能夠獲取到足夠的金錢以及物質,不由自主地選擇搶劫,試圖想要將食物拿走掌握在手中,結果就是被對方拿起一根棍棒狠狠地教訓一頓,如果不是放過一馬,今天恐怕早就是某個悽慘的忌日。 那是習武之人的架式,他依舊清晰地記得,如此具有威嚴的起手式完全就是準備致人於死地,心中的那份恐懼立刻湧現出來,整個人感到相當擔憂不已,趕緊往後退開,拉開足夠的距離以外不斷思考著應該從哪個地方逃走才比較好一點,深怕繼續待在原地的下場會變成一具屍體。 如臨大敵的不僅光一人,敏銳的面容扭曲女性怪物同樣感受到莫名的威脅,急忙往後退去一大步,嘴裡發出低吼聲響,似乎從身體直接體會到那股足以當場令人喪命的強大破壞力。 23 「第一式-天咬」 怪物輕啟朱唇,緩緩念出五個字。 光尚未來得及去注意流利的英文為何會變成中文,敵人已經率先一步展開行動.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就突破防守一口氣衝到眼前,不等兩個人回過神,槍頭已經刺進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身上,精準地將左胸心臟所在的位置破壞,加上大幅度的旋轉扭動,原本細小的一個傷口立刻變成巨大的破綻。 根本招架不住的情況之下,他再次體會到武術的奧妙,明明兩邊的差距幾乎不存在,如今卻變成這樣天上天下般的巨大差距,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辦法拉近,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是絕對的上下位階層,讓人感到相當恐慌不已,甚至逐漸覺得出現一道天塹,永遠都無法將其逾越。 「······一個解決」 怪物將視線轉移到光的身上,似乎準備動手將人消滅。 事已至此,他根本無法繼續戰鬥下去,心中的那份恐懼以及絕望般的差距都讓人難以湧現出戰鬥的意志,尤其是當一個人連對面所使用的招式都看不清楚,那份一無所知的感覺佔據身體的上下,心理層面冒出的念頭無庸置疑就是敗北,當內心屈服的瞬間,肉體理所當然也是如此。 「沒有戰鬥的意志嗎,好弱好弱,你比其他傢伙還要糟糕呢,是至今為止見過最差的一個」 怪物緩緩前進走到光的面前,迅速舞動長槍。 不光是刺在身上的裝甲,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正在將其拆解開來,不到一會就把面部的保護去除,讓他的容貌首次暴露在這個地區,同時,透過一點點的光源也總算能夠清晰凝視著對方的臉,那是一張與人類幾乎毫無差異,甚至可以說是一位大美女才有的精緻五官。 烏黑如同瀑布般直長的秀髮,精緻到鬼斧神工般的五官,纖細適中且富含精實的身材,獵豹般的肌肉分布以及行動模式,加上帶有神祕卻充滿魅力誘惑的甜蜜笑容,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為其所吸引,唯一的缺陷僅是那一身過分白皙到失去血色的肌膚以及過於濃厚的殺氣。 「就是這樣的表情,好幾個雄性都是在我的面前表現出性慾以及恐懼,兩者都讓人忍不住想要多加享受一番」 怪物將一隻手捏住光的臉蛋,伸出舌頭舔過一番,滿足的點頭表示愉悅。 明明與美女有著如此接近的距離,他卻無法發自內心感到高興,甚至可以說已經瀕臨到精神上的崩潰極限,因為對方擺明就是要將人吃下肚子,剛才的動作完全沒有一點美感,給人的感覺就是品嘗食物的鮮美程度,之後再決定應該以甚麼方式吞下肚子,或是乾脆咬碎吃進去。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突然靠近,雙手抓住怪物的脖子,迅速一扭將其折斷。 這個動作太過迅速,想要反應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機會,尤其是當兩個人深深地與對方凝視,一個陷入驚恐不知如何是好,另外一個則是瘋狂的思考如何下肚,雙方注意力都出現極大的潰散狀態,於是,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便就此誕生,給予了一個空檔。 「你······」 怪物剛要反應,下一秒鐘身首異處,當場直接死亡。 頸椎斷裂,一時之間失去行動能力確實算是一種離死亡相當接近的情況,不過對這片土地上的強者來說都不算是絕對的致命傷,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夠迅速恢復,等到正常就能起身將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分屍,再也不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 可惜的是,戰場沒有所謂的如果,大意之下給予敵人機會,放過這個良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扭斷脖子接下來就是拿起長槍直接梟首,斬斷兩者之間的聯繫,讓頭腦徹底沒有依靠,順手將槍尖捅進左胸,不斷扭轉直到裡面的器官徹底爛掉為止。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將腳踐踏在怪物的身體部分,隨後張開血盆大口開始進食。 雖說場面相當血腥可怕,光卻沒有任何一點反應,畢竟先前的死亡恐懼仍然纏繞在身上導致整個人陷入恐慌不安之中,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周邊發生的事情,直到回過神的時候,剛好看見同伴吃肉的這一幕,當場嚇到將胃裡面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差一點就無法站穩身子。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舉起手臂擦拭嘴角的鮮血,將骨頭從嘴裡吐出。 幾乎將所有能下肚的部分都咬下並吞進肚子裡面,大量血肉吸收讓原本左胸的巨大傷口緩緩恢復過來,不到一個小時裡面就成功回到原樣,從外表上面來看跟之前沒有太大的區別,頂多就是從一身是血以及本身仍舊有點搖搖晃晃的情況能看出仍然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咭······」 「喂!」 光趕緊撲上前扶住對方,趕緊將人抱起來。 不知道是失血太多還是疲勞過度,總之同伴確實陷入昏迷之中,短時間裡面估計沒有辦清醒,於是他馬上啟程先離開這個危險的空曠之地,避免待會又遇到類似的強大敵人再度深陷囹圄之中,這一次,上天不會再度給予好運,沒有第二次的機會可以使用。 逃離這個地方沒有想像中的輕鬆,即便沒有先前的美女怪物卻有一大堆普通的怪物在地表上到處亂竄,盡管本身不用擔心無法戰勝,受到包圍的情況依舊會顯得相當頭疼不已,考慮到懷中的同伴極有可能遭受到集火,眼下只能挺身而出去承受所有傷害。 所幸中央這個地方的各種建築物數量居多,地下區域也有好幾個,只要踏進這個地方就有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同伴們幫忙清掃,勉強甩開了多餘的追擊,成功找到一間小房間休息片刻,拿出口袋裡面的肉干品嘗一番,填飽一下飢腸轆轆的胃部。 「······你醒了嗎」 光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同伴,試圖將對方的意識喚醒。 即便從槍林彈雨的戰場之中脫逃而出,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都沒有絲毫一點的行動可言,宛如斷了線的人偶徹底癱瘓,連一點動靜都看不見,更重要的是,對方似乎連呼吸都失去,似乎真的已經死去,僅剩全新製造出來的心臟還有跳動,證明並未完全死去。 待在房間裡面無論多久的時間都不用擔心會受到攻擊這一點是挺不錯,只是兩人本來的存糧就不太足夠,先前吃下肚子的肉乾幾乎就是僅剩的一些,因此必須要趕緊到外面去獵食才有辦法補充營養,畢竟雙方都是大胃王等級,一旦受傷感到疼痛就需要食物才能將身體恢復。 盡管內心知道這件事情,光始終沒有辦法踏出房門一步,先前受到怪物粗暴對待已經在內心裡面留下一份無法退去的恐懼,整個人陷入難以言喻的不安害怕,明明應該立刻到外面才對卻停滯不前,待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徬徨無助的神情有如一名年幼的孩子不知道是否能在父母不在家的情況下出門。 「必須去,我必須去」 光不斷對著身體呼喊,期望能夠跨越這份心理障礙。 想要將其超越相當困難,精神上面的創傷遠比人所想的還要嚴重,一個弄不好極有可能會是終生的悲傷,短時間裡面想要消彌必須要對症下藥,偏偏對方已經被吃下肚子根本沒有留下一點殘餘,如此結果影響他的意志對抗,尤其是面對到根本無法挑戰的敵人,不由自主將其過分調整成頂端上的存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幾乎甚麼都做不到。 「······對不起」 光無法跨出一步,只能待在門前不斷顫抖。 由於短時間裡面無法出門去捕抓食物的關係,能量消耗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巨大,外部裝甲自然要先解決,剩下的部分也要稍微整理一下,盡可能將一部分的食物留下來給同伴,不能光是自己一個人補充,考慮到目前的狀況還會持續一段時間,情況相當不樂觀。 「······好累」 光緩緩闔上雙眼,進入甜美的夢鄉。 或許是受到身心交瘁的影響,他回到許久未見的海濱小套房裡面,那一間位於地下三樓與停車場靠近的漆黑小屋子在平常幾乎是人生當中最為厭惡的一處,寧可在外面的賓館與不認識的女性居住一晚都不想回到那個地方,陰暗且散發惡臭,根本不是人類的家園,根本就是畜生的窩。 即便如此,那個地方始終是最像家的地方,比起與一大堆人居住的福利院以及散發女性味道的床鋪房間,這個骯髒地方有著展現出個人品味的布局,裡面確實有著不少珍貴的寶貝,盡管都是一些沒有太多價值的物品,直到現在都依舊小心翼翼的珍藏,甚至埋放在土壤裡面的深處,用一個保險箱鎖住。 24 從小到大所接受的贈饋,多數都是來自於福利院裡面的朋友們,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取自於陌生人的幫助,那個時期的自己確實受到不少幸運的眷戀,一路走來確實有著許多人的支援,不過,也正是那些善人面容才讓許多時刻的下手變得異常困難,導致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一直都是不上不下的階段,始終沒有辦法跨出一步,做出奪取人命或是搶奪財產之類的行為,勉強維持住該有的一份底線。 若是要問這樣的生活是否有不滿,答案無須多問,假設想要知道心裡是否會有所不平衡,答案也是肯定,想要知道對尚未貫徹殺人之道有無其他想法,答案卻是截然不同,至少光不曾認為必須要做出殺人的行徑,沒有理由為了自身的未來剝奪其他人的生活,那樣的做法僅會讓自己變得痛苦難受,也無法去面對曾經的支持自身的好人們。 「該死······該死!」 光不斷敲打著地面,臉上露出相當憤慨的表情。 軟弱的部分仍舊沒有一點改變,他始終是這樣,看似好像是為了那些曾經幫忙過的好人們才選擇不動,實際上,本身的膽小害怕才是關鍵所在,明明應該振作起來卻渾身無法行動,嘴上不斷說著一些可笑的話語,鼓起看似勇氣的行動根本沒有一點用處可言,最終仍就是如此無力,連跨出大門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 --你不是不想做壞人,而是不敢去做 腦中迴響起那一句話,一位友人曾經說過的笑話,現在倒是完完全全變成了一份難以改動的現實。 「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夠做到!」 光將外部裝甲穿上,伸出手去觸摸把手,努力壓抑住顫抖。 不能夠停在這個地方,無論如何都要跨越出那一步,他知道邁進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食物幾乎是目前的必需品,缺少的情況下誰都沒有辦法活下來,同伴需要休息的當下,繼續窩在房間裡面僅會讓情況不斷惡化,若是途中需要食物補充營養,難不成要互吃彼此。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緩緩發出低語,似乎已經清醒不少。 眼見同伴恢復意識,光立刻上前將食物塞進對方的那張詭異大口裡面,知道這個時候如果沒有充足的養分會拖慢恢復的速度,考慮到平常的食量,這樣的一點分量恐怕根本不夠,所以乾脆把剩下的所有食物都交出來,反正戰場上只會拖後腿的人沒有理由享用食物。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推開,不打算把剩下的肉吃光。 血盆大口溢出唾液說明飢腸轆轆的狀態沒有改變,這個時候應該依舊需要大量的食物才對,即便如此,由於知道光沒有出門去補充食物的關係,因此選擇將剩下的肉乾留住,完全沒有開口指責,那份本該聽上去令人厭惡的嘰嘰喳喳聲音在此刻卻有如母親一般溫柔。 「打也好罵也罷,不要這樣······我沒有資格接受別人的溫柔!」 光望著手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所措,整個人抱頭痛哭起來。 以前就是這樣,每當他無法把一般的工作完成,周圍的同伴都是露出笑容回應,從來沒有一個人動手開口謾罵,每個人都不將其當作一回事看待,那怕是犯錯的時候也是如此,先不說那些大哥哥大姊姊們,下面的弟弟妹妹們都是隨口說一句就沒有進一步追究,連下面的人都是如此善良,上面的院長就更不用多提,一顆溫柔的心宛如太陽般耀眼,照亮著下面的所有人。 --大家都是這麼溫柔 面對如此溫馨的對待,一路在這樣的福利院長大,簡直可以說是溫室中的花朵,正因如此,當離開那個地方前往社會的時候,面臨到的巨大考驗差一點就將人的內心撕裂,面對倒在地上不斷哀號的人,好幾次都動起惻隱之心,始終與其他人格格不入。 那份失去已久的溫暖在這一刻失而復得,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讓光重新拾回那份名為脆弱的心態,加上待在這顆星球太過漫長時間的關係,整個人已經變得千瘡百孔再也無法承受下去,所以才會任憑淚水從臉頰上面滑落,甚至不知為何的開始哭泣,整個人癱在對方的懷中久久難以自拔。 「咭······咭······咭咭······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一邊伸出手拍著光的背,一邊哼著相當奇怪的曲目。 或許是聲帶本身就與人類相差甚遠,口中冒出來的歌曲已經完全沒有一點原本該有的內容,聽上去倒是與某種催眠洗腦的內容極度相似,換作一般的人類恐怕是相當難以忍受,正常人應該會陷入一種瘋狂,甚至當場希望趕緊離開現場也說不定。 但是,這一刻的光早就沒有抵抗的餘地,不知何時將雙眼緩緩闔上,整個人進入甜蜜的夢鄉之中,因為繃緊的神經早已斷裂,無法繼續堅持那份強悍的外在,真正無力且自卑的模樣緩緩浮現出來,像是一個可憐且無助的孩童尋求母親的依靠與保護。 睡夢之中,回歸到年幼時期的他變得相當稚嫩,跨出一步便能看見曾經熟悉的友人以及福利院同伴們露出笑容,每個人都以過去的姿態迎接,說著過往的溫柔話語,那一刻,壟罩在全身上下的是過去所擁有的一份溫暖,無比嚮往且渴求的珍貴之物,一直都在這個地方不曾離開。 --孩子 光發現人群深處,那一張綻放著柔和笑容的老太太待在原地,目光無比和藹地說著熟悉的兩個字。 見到宛如母親一般的人,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開口說了許多話語,將這一段時間裡面所發生的狀況都訴說了一遍,結果對方先是拍了拍他的頭,隨即緩緩整理裙子,跪坐在地上,將兩人的視線拉成同一個距離,然後思考了一會開口說出一句話······ --不要忘卻努力,盡全力吧 聽見那句話的瞬間,光彷彿回到過去的時光裡面,想起曾經那個製造道具劍失敗卻從來沒有就此放棄的自己,不斷堅持幾個月的時間去將其完成,盡管成品跟大人的工廠化成品不能相提並論,對比同齡孩子們已經是巨大的一份進步,而且是超乎想像的高評價,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讚美之語不絕於耳。 沒錯,任何一份成功都並非是偶然,想要打造一把道具劍需要先知道真實刀劍的模樣,隨後是去請就高人們都是以甚麼手段製造出來,然後根據自身的能力去調整作法,力求能夠做到差不多等級的一份成果,途中出現失敗該如何是好,那就從頭再開始一遍,反正越是經歷失敗越是能夠讓人成長起來,每一次的經驗會讓作品逐漸變得更加完美,直到看見成果的那一刻,連自己都難以相信。 「······修女,你說的對」 光緩緩睜開雙眼,離開幸福美好的夢境,回到殘酷卻不得不去面對的現實。 這個世界非常殘酷,多數人失去手腳乃至希望,只能莫名的來到且默默地死去,連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他卻是何其幸運,先是碰見到本這樣的好友,隨後又遇到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這樣值得託付背後的戰友,一切的一切都是上天的眷戀,而眼下,是甚麼應該會自己去回報。 「等我,馬上就回來!」 帶著無比高揚的情緒,光起身離開房間,憑藉意志跨越房門。 由於擔心極有可能會遇到強大的敵人對抗,他不敢過份大意到處亂跑,極其小心謹慎的前進,等到確認附近沒有人形的怪物才敢現身,動手將那些普通的怪物全都解決,迅速將肉塊全都蒐集在一起,急忙將剩下的全部都帶回到房間裡面提供給同伴享用。 「······恩······恩······」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迅速將肉全都塞進嘴巴裡面,一口氣將全部的數量都吃下肚子裡面。 連續來回兩到三趟都沒有白費工夫,這一位同伴幾乎將所有肉塊都直接生吃,連煮或是做成肉乾的時間都不要,單純就是不斷進食補充體力,直到某一刻似乎已經滿足不需要進食才緩緩將身體靠在牆角的位置,突然渾身上下都冒出大量的琥珀色液體,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就將整個人包圍住,隨後又冒出一層粉色的肉色纖維將外在都包裹住,完全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我的天呀」 光有些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情況,一下子不知道究竟應該說些甚麼才好。 盡管難以理解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總之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是一件壞事才對,於是緩緩往後一靠,有些疲倦將雙眼闔上緩緩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外部裝甲在確認主人進行休眠狀態依舊沒有放鬆警惕,依舊保持著原樣。 25 以各一天作為界線,一位人形的漆黑裝甲戰士不斷出現在位於中央的戰場之上,日復一日地進行簡單的狩獵工作,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就會將超過百隻以上的怪物消滅,順手將其屍骸全數帶走,由於實在太過震撼的關係,大多數行走在這一區的傢伙們都選擇避開這一段區域不敢靠近,深怕到時候變成敵人的食物。 當然,帶給怪物們恐懼感並非是光所希望的事情,比起敵人們所思考的事情,他更加在乎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對方包裹在繭內已經超過三天以上的時間,不知道還要待上多久才能夠從那個裡面出來,一個月、一年、一百年都無人能知。 盡管如此,他依舊不會從這個地方離開,無論如何都要待在看見同伴安然無恙才願意放棄,反正在這個死寂的大地之上值得珍惜的東西所剩無幾,撇開本的下落以外就是眼前的她,兩者幾乎可以說是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巨大理由,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該死!」 光揮出拳頭,手肘冒出一根尖刺將怪物的脖子穿透。 作為一名合格的戰士,他已經逐漸能夠分辨出戰鬥的關鍵時機,哪個時候應該發動甚麼樣的招式也都了然於心,不會出現類似之前那樣可笑的舉動,也不會做出呆滯在戰場上的愚蠢事情,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奮鬥並從中學習到許多經驗。 本人雖說是一無所知,但是,其實過去的光一直都在同伴的庇護之下,心態上面難免會顯示出一些動搖或是依賴,腦中的第一印象幾乎就是期盼著其他人能夠伸出援手,從未想過真正挺身而出的重要性,也因此才會顯得稚氣,像是一個戰鬥的外行。 所幸在那些值得信賴的摯友一個接著一個消失倒下,他終於不再擁有足夠的遮蔽處,如今,自身必須化作一根頂天立地的支柱,全部都需要一個人一肩扛起,不管有多麼疲倦都不能停下戰鬥,痛苦的時候可以適當的休息睡覺或是讀書,剩下的時間就必須要拼命努力,怪物施展的任何一點技巧都不能放過,因為本人是個零格鬥能力的弱者,想要成為強者必須經過嘔心瀝血的鍛造,也就是不斷依靠鮮血與屍體堆疊。 武術的境界並非是一日可及,基礎訓練是無比重要的前置作業,缺少這一項就意味著甚麼都做不到,不管將對手的動作模仿到多麼極致的程度也沒有用,光是學會型式卻沒有將底下的格局架式學起來等同於甚麼都沒有做。 多虧光是個擁有靈活思考迴路的人,幾次下來發現越是學習越是顯得笨拙,於是乖乖的把伏地挺身、仰臥起坐、踢腿、正拳等等最為基本的技巧都不斷練過,加上模仿的技術之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裏面逐漸變得有模有樣,甚至能夠超前一步給予敵人威脅。 「哈!」 光持續不斷揮舞拳頭,目的僅為一個。 專注於某件事情,一心一意為了一人努力,盡管本人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份真摯情誼能夠展現出多麼巨大的力量,苦練以及經驗都會被肉體所吸收起來,累積之下將會成為莫大的財產,等到開花結果的那一天將會震驚世界。 「······呼,今天先這樣吧」 光將肉塊收拾一番,準備結束今天的戰鬥。 半天的時間裡面已經完成了大量工作,身體感覺到不小的疲倦,加上同伴那邊似乎沒有進食的需要,他自然也沒有必要繼續逼迫自身下去,與其瘋狂的胡亂狩獵不如稍微放鬆一會,調節目前的狀態以及體力,隨時都要準備迎接同伴的回歸。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正當光要離開,誰知道不遠處突然傳來吼叫聲響。 聽見詭異的叫聲,他自然不會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而是迅速奔跑衝到聲音的源頭所在地,急忙觀察附近所發生的事情,想要知道剛才那個熟悉的中文語言究竟是哪個人開口所說的話語。 翻閱一棟老舊的建築物,登頂便能俯瞰一切,看見一個身穿西裝的男性以及一隻赤裸的爬行男性正在不斷哀嚎,兩者之間的對峙充滿著濃烈殺氣,讓人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否該介入其中,還是該乖乖等待情況的變化。 「······第三隻人形怪物,沒有想到竟然不斷增長,你們這些怪物還會繼續進化下去吧,以後還會有更多類似的傢伙出現也說不定呢,先解決掉比較好」 西裝男點了點菸,將打火機收進口袋裡面,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到爬行男性的身上,隨手一揮將其首級敲下。 從光的角度來看,對方就像是一個閃現消失出現在對方的眼前,然後小手一抬便將戰局結束,絲毫多餘的動作都看不出來,洗練的完美技巧一看就是頂尖存在,一定是一位超乎想像的武術家,這份能力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來形容。 「切,又髒了一個手套」 西裝男將手套隨手一扔,對沾染上怪物的鮮血似乎不太愉快。 盡管能夠聽見熟悉的地球語言確實令人相當興奮不已,不過鑑於這個世界的莫名其妙,光不可能胡亂跨出一步去跟對方對話,誰知道會不會在開口對話以前就被敲死,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此人並非是善類,沒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亂來。 「······人類」 銀鈴般響亮的聲音傳來,立刻吸引到兩人的注意。 仔細一看,不遠處的空間突然出現一分特殊的扭曲現象,等到停下來不久,裡面走出一名身穿輕薄連衣裙的香車美人,身上絲毫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品,腳下僅僅是一雙小巧可愛的裸足,看上去相當虛幻典雅,有種詭異的神祕感。 略顯柔和卻帶有威壓的笑容,光是凝視就給人好感的精緻五官以及曼妙身材,以及底下衝擊著本能的恐懼,不管是哪一種都該是彼此排斥才對,誰能想像這樣的感覺竟然在對方的身上徹徹底底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變化。 「又是個人型怪物嗎,你們這些傢伙還真是喜歡人類······真是讓人作嘔」 西裝男相當不爽的瞪了對方一眼,隨後再度加速衝刺,打算一口氣將人解決。 可惜的是,當拳頭揮下的瞬間絲毫沒有打中要害,妄想中身首異處的景象成了絕景,對方僅僅是輕描淡寫地將手臂擋下,更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地方是,此女使用的唯有一根手指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特殊的招式或是手段。 巨大的實力差距,這一刻,光彷彿半個月以前遇到那個長槍女,想起被全面支配的一份恐懼,理解到與對方相比,爬行男性的實力恐怕不相上下,說明眼前的西裝男應該更強,屬於自己暫且無法達到的程度。 然而,連這樣的強者在眼前的連衣裙女性面前都是毫無招架之力,代表這片世界的強者數量以及層級遠比他所設想的還要寬闊,同時也與大海相似,簡直是深不可測,完全不清楚裡面究竟還有多少龐然大物。 「人類我問你,最近在這一帶獵殺的人是你嗎」 連衣裙女性開口詢問西裝男,語氣中帶有絕對的命令。 「抱歉,老子不跟怪物······」 西裝男連話都來不及說便遭到對方刺穿胸口,當場便失去心跳以及生命跡象。 那一雙纖纖玉手看似柔弱美麗,實際上卻是充滿強大的力量,隨隨便便一動就能將人類的肌肉乃至底下的骨頭全都一併破壞,動作看上去是那般輕描淡寫,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阻礙,宛如捅破一張輕薄白紙般容易。 「既然你不知道······你知道嗎」 連衣裙女性將西裝男的屍體一扔,將視線轉移到光所在的建築物頂端。 理論上來說,兩人之間的距離那怕是望遠鏡都不見得可以猜出端倪,就算真的發現也不代表視線重疊,不過,他非常清楚自己確確實實被眼前這一位女性所盯上的事實不能改變,也就是說,接下來將沒有逃走的機會可言。 「······還有其他人」 連衣裙女性突然將視線移開,似乎再度發現其他狀況。 西裝男死去的屍體所在地也發生了空間扭曲,裡面冒出來一名人形的白色鎧甲戰士,出現的瞬間先是將躺在地上的人往身後一丟,伴隨著人的莫名消失,拳頭便有如雨滴般招呼在對方的身上,絲毫沒有一點留情的意思。 「又是你,不知死活」 連衣裙女性依舊輕描淡寫地將人形白色鎧甲戰士的攻擊打退,眉頭微蹙,整個人顯得相當不高興。 這一場戰鬥沒有持續太久,兩邊的實力依舊差距過大,打了一會的時間便迅速撤退,至於光也是在第一時間就轉過身離開,知道這樣的好機會不會再度出現,不敢繼續待在原地見證兩個強者的對決,理由無他,自身太過無力,無從改變局面。 26 中央地帶的怪物果然遍地皆是,長槍女到連衣裙女性都是如此,普通人在此地亂走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如果不夠小心謹慎的下場令人感到全身膽寒,幾乎不敢繼續思考下去,深怕浮現出來的淒慘死亡模樣會變成現實。 「一定是找我······那個女人」 光奔跑了一段距離,等到地下建築物過後便迅速解除外部裝甲,回到房間裡面躲著不敢行動。 連衣裙女性明顯說明要尋找一個殺害大量怪物的人,最近在中央一帶大開殺戒的僅有他一人,至少在這附近來說是如此,因此對方的目標無庸置疑,肯定是準備要替死去的同胞們復仇,甚至乾脆將敵人吃下肚子也有可能。 「沒有清潔劑,味道······希望不要有」 光開始檢查,確認附近沒有多餘肉塊流出的跡象。 連衣裙女性不知道會利用甚麼方法判斷敵人的所在,味道、屍體還是其他特殊的手段,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必須要小心謹慎地去應對才行,以免到時候莫名成為手下亡魂,於是開始利用各種工具試圖清除身上多餘的味道。 多虧之前有同伴的刷臉,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們幾乎沒有一個會阻擋光的行動,似乎已經將其當成一位同伴來看待,所以不管在地下建築物的任何地方移動或是拿取甚麼道具都不會受到影響,甚至連直接的身體接觸都不會受到攻擊。 「不好意思借一下」 光直接從一個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手中拿走類似拖把的工具,離開前不忘跟對方低頭致謝。 或許是同伴的關係,他逐漸對這些生物產生一種親近的感覺,特別是當兩方之間沒有產生任何一點戰鬥的狀況,平常都可以和平共處,怨恨不滿之類的情緒自然不存在,久而久之還能變成朋友的良好感覺,甚至私底下覺得對方相當美艷,畢竟是個男人,前凸後翹永遠都是關注的焦點之一。 利用工具的清掃,光確認鮮血的味道應該是消除不少,至於今天取回來的肉塊幾乎無一例外全都扔掉,盡可能不會留下可能被抓捕到的把柄,光是絕對不可能戰勝那個強大的敵人,敬而遠之不要靠得太近才是最好的選擇。 「······快要習慣這樣的生活了」 光將拖把還回去,回到房間裡面躺在軟墊上面,享受片刻的寧靜時光。 半個月以來,他從地下建築物裡面取出不少東西放在房間裡面,短短的幾天時間功夫就打造出一間不錯的小套房,裡面從床鋪、衣櫃乃至桌椅可謂是一應具全甚麼都有,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小家,比起之前的停車場好上許多。 那個時候的光還要天天面對黑街裡面的一大堆麻煩人物,整天活的相當辛苦,加上處在最低的階層幾乎沒有甚麼人權可言,受到嘲諷以及屈辱的對待幾乎是家常便飯之一,整個人幾乎已經開始習慣這樣的情況,甚至逐漸失去反抗的態度以及想法。 這個地方卻不用擔心那些事情,他完全能夠輕鬆自在的選擇生活方式,再也不需要多看其他人的表情跟態度,每天都要過上卑躬屈膝的日子,只要精進武術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怪物,收集足夠的肉塊補充肚子,小心避開那些強大的存在,除此之外就能夠看書睡覺,沒有任何一點麻煩,不需要為了一片麵包努力,也不需要擔心沒有溫暖的床,更不用在意別人充滿嘲笑意味的視線。 或許,這樣的日子一點都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夢寐以求的生活方式,無須擔憂其他問題,簡簡單單的度過人生,再也不需要去思考太過麻煩的問題,唯一的缺陷就是沒有一個漂亮的太太陪伴,還好這種情況在海濱也差不多,所以不用太過在意。 「······嘿,快要羽化了嗎」 正當光閉上眼睛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耳畔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頓時將最大警戒提升上去。 睜開雙眼,床角旁邊坐著連衣裙女性,對方將目光放在同伴的繭上,臉上露出些許的驚訝表情,似乎挺好奇的上前摸了一下,綻放出一名美艷女性該有的表情,那份令人心醉的面容幾乎能將多數男性誘惑住。 只是對於光來說,這種情況下實在難以展露出半點笑顏,甚至連開口說句話都做不到,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宛如被冰凍住,短時間裡面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待在床上靜靜的屏氣凝神不敢多說話,深怕落到西裝男那樣的下場。 「挺不錯的人類,本宮喜歡乖巧服從的孩子,那麼,接下來的問題一定要一個不錯的拳不回答才行」 連衣裙女性微微一笑,轉過身將目光集中在光的身上,迅速掃過一遍,隨即便開始詢問。 內容大致上都是一些簡單的事項,包括如何來到這個地方以及為何會穿著外部裝甲,雖說這些問題確實應該詢問,不過幾乎都屬於點到為止的程度,反倒是有關面容扭曲女性的部分幾乎可以說是問到鉅細靡遺的程度,完全不漏掉任何一份細節。 「呵呵,原來如此,沒有想到你們的內在竟然會是如此契合,那種缺陷品一般來說連一點情緒都沒有,不應該會是如此動情的生物,俗話說凡事都有例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會為了人類改變自身的結構,等同於是一份短時間內的迅速進化,等到孵育出來的時候就會跟我們是同一種類,不,進化方式的不同說不定會跟本宮部下有著一較高下的實力,這下子真是有趣」 連衣裙女性喃喃自語一番,臉上浮現出滿足的笑容。 光僅能聽懂一部分的內容,目前知道對方是打算讓繭孵育成功,然後將裡面同伴變成自己的部下,看的出來,此女對一些新奇的事物特別感興趣,那份莫名王者自信也是超乎想像,宛如將世間萬物都當成屬下。 「安心吧人類,既然這個孩子心系於你,本宮保證不會殺你,順便還會給你一點好處」 連衣裙女性劃破皮膚,取出一點鮮血塗抹在光的身上,不到一會便被肌膚吸收。 感受到一陣冰涼過後,他產生極大的恐慌與不安,不知道眼前這個可怕的人物究竟把甚麼東西塞進自己的身體裡面,臉上露出相當難看的表情,所幸勉強將尖叫聲喊出,否則以對方的個性極有可能乾脆的動手將人剷除。 「真是個膽小的男人,不用擔心,本宮的鮮血沒有任何一點加害,單純就是一種辨識效果,只要其他部下看見就不會傷害你,否則那些瘋狂的傢伙動起手來都沒有一點節制,誰知道會發生甚麼事情,像你這樣擁有強大力量卻不去使用的人可是非常容易引起紛爭的火種,忌妒的業火遠比自身所想像的還要強大,千萬不要忘卻這一點」 連衣裙女性伸了伸懶腰,直接躺在床鋪上面,不管身體是否跟光有所接觸。 一想到對方還有實力強悍的不少部下,他只得趕緊下床去附近再去拿取全新的使用,打從內心不願意跟這一位可怕的存在共用一張床鋪,深怕待會做錯了甚麼事情,結果一下子被人解決,那可是連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我餓了,你去煮一點東西吧」 連衣裙女性似乎感覺到肚子有點餓,開口便要求光去做菜。 由於地下建築物裡面確實有著鍋碗瓢盆等等一應具全的工具,甚至連一些相對不錯的新進全自動廚房都有,只要願意完全能夠親自下廚進行簡單的料理,問題是,某人實在不喜歡油煙味,所以不想去做這件事情。 「······你不想去嗎」 「請稍等一下」 連衣裙女性的眼光一瞪,光立刻離開房間前往廚房。 盡管本身對料理這件事情可謂是一竅不通,作為一個想要活下去的人,把一些基本的事情做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否則等到這一位王者心情不好動起手來,弱者的他肯定是當場死亡,與西裝男受到差不多的淒慘對待。 「······嘿,味道還不錯,已經是個合格的廚師」 連衣裙女性將端上桌的食物塞進嘴裏面,滿足的咀嚼兩口,點頭表示一份認可。 稍微將肉塊下油煮了一會,順便加入一點普通的調味料,幾番嘗試之下得出來的就是這個,雖說味道方面不太可能與高級廚師相提並論,至少從本人的感覺裡面來看,應該不算是太差才對,屬於能夠下肚的料理。 「多謝」 光將餐盤收拾起來,放回到廚房裡面交給其他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處理。 「你挺適合廚師的工作,要不要考慮看看去學習一下」 連衣裙女性開口便是對光進行一些簡單的教育工作,臉上露出自豪的表情。 不知為何竟然認為這樣的料理就能夠成為廚師,擺明是不明白地球上面的大廚們需要多少歷練成能有所成就,要是放在隨便一間大餐廳裡面,他就是洗碗洗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出頭的可憐人士。 27 「那個······殿下,廚師不是那麼容易的工作,要把食物煮到完美還需要相當複雜的步驟,何況······」 「那些東西不用多說,這顆星球上面是一片死寂的狀態,不用有人去在意食物的美觀與否,本宮的部下們更是如此,多數就是只要料理味道好上一點就能滿足的傢伙,所以你只要肯做就沒有問題」 連衣裙女性擺擺手,讓光不需要繼續說下去。 確實比起地球上面的高強度競爭,這個世界首先看中的是能夠成功活下來這一點,至於其他的部分都是錦上添花,食物自然也是隨便吃吃,能夠將肉的水分去除做成肉乾已經是相當不錯,更進一步的內容就沒有一個人會去期待。 「······是」 光只能乖乖點頭同意,隨後回到床上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就是不斷重複著類似的情況,每當連衣裙女性想到甚麼就會讓他去處理,食衣住行幾乎每一件都有所參與,一度差點讓人以為自己快要變成一個正式的管家,直到某天,一個下身是人上身卻是怪物的傢伙出現。 「王,您又到處亂跑,這一次又是為了甚麼······該不會是這個人類吧」 半身怪物狂亂的殺氣宛如風暴般不斷肆虐著可憐的光,差點讓人沒有辦法呼吸過來。 「不要亂來,這個小傢伙是本宮目前的僕人,甚麼事情都做的相當不錯,當然,如果僅是為了一個人類自然不會停滯太久,主要是那個東西,你看見了吧」 連衣裙女性手指著繭,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兩人同時將視線集中到同一件物品上面,以品頭論足的方式進行討論,嘴上不斷交換著外人所聽不懂的複雜言語,看的出來應該是一些專業向的知識性內容,代表兩人應該都是相當具有知識的人物,至於究竟是從甚麼地方所學來就不得而知,只能說怪物仍然有著大量的不可思議。 「王,這個東西就交給在下看管吧,您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做,已經有不少傢伙相當不耐煩」 半身怪物開口要求連衣裙女性趕緊離開,去完成本身負擔的巨大任務。 「切,你們這些傢伙真是麻煩到不行,非要本宮去做才能滿足,明明每個傢伙都應該自主負起責任才對······也罷,王的工作就是這樣」 連衣裙女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揮手,讓附近的空間出現扭曲,隨後就消失在房間裡面。 等到那一位離開,剩下的兩名男性便再也沒有多說半句話,半身怪物本身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硬漢,光則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觸才好,從實力上面看,這個傢伙恐怕也有能夠直接將人類解決的力量,普通的狀態下不可能是對手,就算穿上外部裝甲估計也不會有太多效果,只會迎來相當悲慘的一份死亡。 即便如此,他依舊渴望能夠找尋到機會離開此地,不希望跟這種擁有智慧的怪物集團處在一起,誰知道甚麼時候會發生大事,甚至進一步的說,一旦展開一場激烈的戰鬥,捲入其中的人肯定會是死路一條,僅有愚蠢的傻瓜才會願意前進戰場,當然,前提是必須要帶著同伴一起走。 「······小子不要亂動,有客人來了」 半身怪物推開房門,探出頭往外一看,隨即舉起手掌將突如其來的攻擊擋下。 強烈的衝擊之下,房間的大門出現破裂,連帶牆壁都產生巨大龜裂,大量石頭稀哩嘩啦的落下,將這一帶相對之下比較脆弱的建築物結構破壞了相當大的一部分,讓光不得不趕緊換上外部裝甲以免被埋在地下無法動彈。 與西部邊界的地下建築物不同,中央的許多地區都沒有使用特殊的堅硬材料打造,因此堅固程度上面僅僅地球上面的鋼筋水泥等級,碰上一般地震還能夠勉強支撐一會,碰見真正的天災,例如眼前的這些可怕怪物就絲毫沒有一點作用可言。 「又是你白色的傢伙!」 半身怪物迅速起身,踢出強力的一腳將人形白色鎧甲戰士踢開。 「你們這些死怪物沒有消失殆盡以前,我是不會停下」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正面將攻擊接下,順著貼身的機會將尖刺往對方的身上胡亂狂戳。 或許是本身的外殼鱗片就是最好的防備工具,半身怪物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依舊無所謂的任由敵人亂來,專心一志的利用踢擊反抗,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腳的不斷來回,單純到連一點武術的架式都感覺不出來,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是這樣互相毆打決定勝負。 「你也該差不多了吧!」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的面具突然開了一個小口,裡面散發出強烈的聲波。 受到那份干擾的關係,半身怪物短短的幾秒鐘失去行動能力,瞬間所產生出來的空檔讓對方有著可趁之機,往後退去一步,雙手將胸前的裝甲拉開,裡面冒出透明的光芒,噴發出巨大持續的能量炮,威力巨大到連同後面牆壁以及其後的面容扭曲女性怪物群都一口氣全部消滅。 光從未見過這般特殊的武器,盡管兩邊應該是同樣的起源以及外部裝甲,使用者的知識差別卻造成如此巨大的差距,眼前的這一位擁有者知道這套裝備有著多麼特殊的戰鬥手段,徹底的進行分析並知曉如何完美的進行使用,所以才能夠發揮出這般作用。 「······你的光束砲火與那個討人厭的聲音真的是有夠麻煩,想必就是依靠這個不斷把我的部下解決」 半身怪物活動身體,確認各個部位所受到的傷害,臉上露出不爽快的表情。 光原本以為人形白色鎧甲戰士的武器已經足夠強悍,沒有想到對面的傢伙直接吃下一招也沒有太多反應,頂多就是鱗片變色脫落,底下的肌膚始終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要知道,同時沐浴在光束炮之下的其他怪物全都變成灰燼。 「一發果然還是不夠,你們這些怪物需要更強悍的攻擊我倒是非常清楚,尤其是那個女王直屬的部下,一個個都不容易打死,跟蟑螂沒有太多區別」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語氣中多少顯得有些無奈,似乎非常明白這樣下去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問題。 兩邊的戰鬥力來看,半身怪物應該多少強上一點,從自滿的武器都沒有發揮效果的情況來看,估計最後還是會撤退暫時不要與之正面迎擊,作為牆頭草的光自然也不會插手雙方之間的戰鬥,而是待在一旁繼續守護著同伴。 若是繼續下去,結果應該會跟他所想的相差不多,可是,人生就是充滿不可預測的內容,各式各樣的因素都會改變發生的結果,好比說,誰能想到在這樣的關鍵時候,繭竟然緩緩跳動,不到一會出現撕裂,一隻白皙的手臂從裡面伸了出來。 「······喂」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瞪了光一眼,似乎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齁,這股力量······比我還強」 半身怪物望了一眼,有些感慨的點點頭。 不管眼前的兩個傢伙正在思考一些甚麼事情,光都沒有時間去理會,趕緊起身握住對方的手掌,急忙想要確認一下同伴的狀況究竟如何,只是剛準備用力就被強大的力量不由分說地拉進繭內,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 裡面充滿著大量透明的液體,接觸身體的瞬間頓時滲透到外部裝甲乃至裡面的肌膚,產生待在母親的子宮之內那種絕對的寧靜以及舒適感,他差一點就要闔上雙眼靜靜地睡去,直到發現那隻手的盡頭竟然是一名美女才驚訝地瞪大雙眼。 烏黑細長的秀髮、帶有古典美感的鳳眼、湖泊般平靜清澈的雙瞳,光是這些就能夠讓人深深的被其吸引住,更別提底下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那無庸置疑是面容扭曲女性怪物特有的火辣身軀,由於天天注視的關係導致光確定眼前的這位美女就是熟悉的同伴。 「······走」 美女輕啟朱唇,說出一句相當標準的中文。 光根本沒有回應的機會,突然周圍的透明液體散發出驚人的光芒,伴隨著一陣莫名的震動之下,外面兩個傢伙的吼叫聲再也聽不見,周圍再度回歸到寧靜的狀態之下,似乎遠離了喧囂的戰場地帶,跑到和平安穩的一個區域。 「你做了甚麼」 光一臉疑惑的望著眼前的美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對方沒有開口回話,單純就是將人拉出繭外,然後開始漫步在房間裡面,等到渾身上下的液體逐漸乾燥才伸出手拿起書架上面的書本,順手將一本放在緊隨其後從裡面爬出來的某人,似乎就是要他閱讀一下。 「這本書沒有特別的······等等!」 光先是翻閱了一會,隨即突然意會到一個重要的部分。 28 這本書是最初兩個人相遇那個房間裡面的書籍,上面的破口以及裡面的書頁摺痕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狀態,那是中央地下建築物裡面所沒有,加上附近牆壁一看就是熟悉的特殊強硬材料,代表這個地方無庸置疑就是西方的邊境地區。 「······你直接將我們兩個人都轉移到這個地方了嗎」 光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一臉錯愕的詢問身後這一位女性,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從中央直接轉移到西方的邊界地帶,說明此女已經掌握與那位王者或是人形白色鎧甲戰士相似的能力,假設這個說法成立,接下來的生活就不用擔心會被敵人所發現,只要提前一步先行移動就能在被察覺到以前躲避,如此一來就不用過上擔心受怕的生活。 「······嗯?」 美女歪著頭,一臉不懂的望著光。 盡管外觀已經有所不同,內在似乎仍然是那個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面對人類所說的話依舊顯得相當困惑,估計尚未有辦法完全將其聽懂,畢竟兩者之間的語言本來就有所不同,想要理解對方的意思就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那個······我去幫你拿件衣服」 光立刻轉移視線,跑到附近的倉庫裡面找了幾件衣服。 過去還是怪物的時候幾乎不會去在意衣服的問題,直到現在煥然一新的五官搭配上火辣的身材確實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繼續保持赤身的狀態確實不太好,極度容易刺激到男性的某一部分,因此他急忙展現出紳士該有的一份風度,迅速從廢棄的倉庫裡面找來一些能夠穿著的衣物。 「恩······恩」 美女迅速將衣服穿上,只是穿著部分出現不少的問題。 由於這個地方似乎沒有其他人類專用的衣服,多數都是符合面容扭曲女性怪物們所穿著的護士服居多,剩下的就是一些不知道能夠稱之為衣物的物料碎片,情急之下的光只好趕緊隨手抓了一件拿上來,盡可能先把春光外洩的部分遮掩住。 問題是,這一位美女似乎連穿衣服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本來毫無皺褶的服裝被幾經揉搓變形,在尚未解開扣子的前提強行穿著的下場就是當場破裂,半遮半掩的模樣顯得更加煽情,差點就光內心的野獸控制不住準備暴走。 「乖乖站好不要亂動,我來幫你穿好」 光只好重新拿取一件護士服裝,動起手幫忙穿衣。 由於沒有內在衣物的關係,他身手矯健的先將上身衣物穿好,然後再把下身的窄裙扣好,至於兩個重要的位置則是先拿其他的布料稍微縫合一下進行使用,反正短時間裡面應該不需要思考更換的部分,暫且先這個樣子就差不多。 「呼······你怎麼了」 光喘了一口氣,剛準備躺在休息一會,誰知道美女正將目光緊緊盯在身上。 由於最近一段時間裡面被美女關注的情況不是之前那一位差點奪走自己性命的長槍女就是某位被稱作王者的連衣裙女性,無論是哪一種,這些傢伙都是百分之百致命的存在,正因如此,一旦是美女非但無法讓他出現興趣,反倒會下意識地想要撤退,不想要靠近這樣的人物,深怕到時候莫名其妙的死去。 「恩······恩」 美女將手指貼在光的胸前,不斷朝著這個位置戳。 「我的名字嗎······光,我叫做光」 光思考了一會,隨後才意識到這個行為的可能性。 既然不斷往身體指去,大致上就是想要知道某些事情,從指定的位置不斷在胸口乃至頭部以上來回,他幾乎能夠斷定眼前的這一位美女應該就是想要知道自己的名字,於是立刻報上名,將這個有點不太像名字的名字說出來。 「光,我叫做光」 「不是,我是光」 「我是光」 雞同鴨講了一會,光總算勉強依靠比手畫腳以及簡單的表情態度讓對方理解,直到成功聽見自己的名字被一位美女說出,而且是以相當溫柔的語氣闡述,心情才突然間變好了許多,一下子變得相當高興不已。 從小到大,他確實沒有受過女性的青睞,無論如何都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性,希望能夠有一位美女般的朋友是相當正常的想法,當然,如果能夠變成女友自然是更棒的一件事情,相信這樣的夢想不僅是自己一個人的願望。 「光,書」 美女指著書本,似乎想要詢問著光。 多虧改變了扭曲變形的五官,他總算能夠擺脫咭咭叫的詭異聲線,重新聽見人類的聲音,唯一的問題是對方根本不懂人類的語言,估計還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能有辦法說出想要講的話語,目前只能稍微期待一下。 「來,我給你稍微閱讀一下裡面的內容······」 光不清楚美女想要甚麼,只能盡可能從動作裡面猜測出應該做些甚麼才好。 伴隨著他逐漸一字一句的進行朗讀,對方也在一點一點的靠近,最後肉體的距離化作零,那張絕美的面容緩緩靠在肩膀之上,不時會露出喜悅的表情,偶爾還會用手指戳一下他的身體,似乎正在確認著甚麼。 這樣的寧靜時光是光從未感受過,望著美女有點撒嬌的行動,心裡不自覺的產生一股難以言喻的搔癢,總算能夠理解那些擁有女朋友的男性究竟會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情度過生活,想必也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不斷享受優越感,更別提眼前還是一位頂尖水準的女性。 剛開始將長槍女吃下肚子的時候,光一度以為破繭而出的會是那張令人恐慌的西方面容,沒有想到會是一張相當標準的東方美人臉蛋,加上完美比例的身材,屬於在路上見到就會不由自主多看兩眼的那種類型。 只是,光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覺得眼前的這位美女相當眼熟,似乎在哪個地方曾經見過一面,絞盡腦汁思考卻又不知道究竟曾經在哪個地方碰過,使勁凝視不斷讓大腦回溯,結果卻依舊是一無所知。 「光?」 「沒事!」 面對美女的困惑表情,光趕緊轉移視線,不讓對方發現那份內心的動搖。 似乎尚未完成適應這副全新的身軀,不到一會的時間便發出沉穩的酣睡聲響,於是他將人放在床上,迅速到外面進行簡單的狩獵工作,將少量的新鮮肉塊收集起來,並沒有大開殺戒肆意濫捕濫捉,鑑於之前連衣裙女性的事件,小心謹慎是非常重要,不能犯下二度的錯誤。 「光!」 等回到房間裡面,美女立刻撲上前抱住光,不斷用臉頰零距離磨蹭。 由於語言不通,身體上面的接觸幾乎快要成這一位女性相處的正常方式,像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孩尋求著父母的溫暖,懵懂的狀態讓人產生一種不能輕易放手的錯覺,進而變成負起責任照顧的一員。 「沒事沒事,我一直都會在這個地方」 光摸了摸對方的頭,臉上露出相當溫和的表情。 就這樣,雙方在西方邊界度過了將近一個月以上的時間,每天幾乎都是差不多的相處模式,差別在於美女經過時間的推移已經慢慢從原本嗯嗯啊啊的狀態改變,已經能夠說出相當不錯的中文,算的是上相當不錯的一份結果。 由於言語的能力逐漸增加,光自然也不會錯過詢問的機會,每次多少都會問上一點話,想要從對方的口中得知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究竟是怎樣的生命體,順便對怪物的生態系統進行簡單的分析工作,實在不願意繼續無知下去。 可惜的是,根據這一位美女所言,變成完全人類以前的所有記憶都是相當模糊,大多數都是一些類似片段的內容,不斷從腦海裏面閃過,並沒有一份真正意義上仍夠稱之為內容的部分,就算勉強拼湊起來也是毫無意義。 雖說對這樣的情況感到些許的可惜,光也知道進一步詢問下去沒有太多用處,與其去思考那些困難的事情不如好好享受現在的生活,至少本人還是非常喜歡眼下與對方相濡以沫的時間,平淡寧靜卻無比幸福充實。 「光,接吻」 美女直接將嘴唇貼上,隨後又將視線轉移到書本上面。 這段時間裡面,伴隨著語言的進展,這一位女性的行動越來越直接,絲毫沒有一點避諱的接吻,然後獨自一人滿足的露出笑容,像是一個初嘗戀果的可愛小女孩,與那副成熟的模樣相比顯得更加誘人。 作為一個男人,光自然不可能忍耐下去,好幾次都化身野狼撲上去,只是對方似乎並不喜歡慾望的化身,幾次都將人推開表示不願意,讓人不禁難以理解這樣的行為究竟有何意義,於是無奈地放棄那些不可告人的想法。 29 「話說回來,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 光一邊將手放在對方的胸上,一邊思考究竟在哪個地方見過這一位美女。 由於不知滿足男女之間的進一步關係,他只能從旁下手,盡可能在對方不會生氣的範圍裏面動手,畢竟說到底,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太過巨大,一旦對方認真起來,就算有外部裝甲都是一拳被打倒在地上直接就地掩埋的下場。 「?光,見過我」 美女疑惑的望著光,勉強能夠理解剛才那一番話的意思。 「恩······還差了一點印象,總覺得就快要想起來的說······」 光盯著美女一會,手絲毫沒有放開的打算,腦袋則是不斷追溯過去。 這樣的東方美人沒有理由會想不起來,理論上來說,應該是缺少一塊主要的拼圖,只要找出那一部份就必定能夠發現這一位女性究竟是誰才對,遲遲想不起來確實不太可能發生,除非雙方見面的次數太少,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問題。 「光,加油」 美女露出笑容,不介意對方的手不斷亂來一通。 結果,這一天的時間裡面也都沒有想起來任何線索,僅僅就是離開房間到外面去紓解一下壓力,回來以後便開始沉浸在讀書裡面,拼命將能夠看懂的部分翻閱,試圖在這段悠閒的時間裡面增長一下知識的容量。 比較可惜的一點是缺少本在身旁的關係,光實在沒有辦法依靠自身的能力去進行翻譯的工作,所幸笨人有笨方法,既然無法進一步的破譯,那就不斷翻書閱讀,直到大腦有一天自行開竅,何況一旁還有一位確實能夠讀懂外星語言的人物,只要願意努力就一定能夠看見成果。 「······光,想回家嗎」 美女開口詢問,眼睛凝視著光。 待在這個世界已經超過三個月以上,如果真的要說是否習慣那肯定是不可能,盡管生活起居無憂無慮,娛樂方面確實過度缺乏,兩個人的世界依舊稍嫌寂寞,若是能夠少去一點戰鬥多出一點同伴,或許不比海濱那邊差勁,尤其是考慮到他在地球是個底層的弱勢族群,在這個地方確實食物鏈中的上級存在,回去或許還要面對更多麻煩到不行的事情。 「回不回去不重要,有你比較重要」 光將美女緊緊擁入懷中裡面,感受對方的體溫以及身體散發出來令人感到安心的氣息。 這樣的生活是否有著不滿,或多或少都會有一點,不過當需要兩相權宜進行對比,這個世界才是一片真正意義上的淨土,只要沒有遇到連衣裙女性或是人形白色鎧甲戰士等等的傢伙,生活其實沒有太多問題。 「······我也是」 美女露出幸福的笑容,依偎在光的胸膛之中。 這樣的日子還能持續多久誰都不知道,也許等到他體內連衣裙女性所留下的血液出現反應,接踵而至的戰亂便會出現,搞不好終其一生都會待在這個房間與此女一同度過幸福的每一天,不管事情的走向如何,現在都不需要擔憂那些,只要徹底的去享受即可,反正弱者甚麼都做不到,胡亂思考根本沒有意義。 「話說我應該怎麼叫你才好」 光望了一眼美女,突然想起來應該先決定稱呼的部分。 「······明?」 美女指著書本裏面的光明二字,似乎打算讓兩個人的名字成雙成對。 光跟明的搭配聽上去有點詭異,換成英文就完全不匹配,只是從中文的部分來看還算是可以,不知道是這一位本身就是傾向東方的關係還是單純就是學習漢字比較快一點,總之,名字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因人而異,既然喜歡那就使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對男人來說,能夠從各方面感受到那份濃厚的愛意是無比幸福。 「嘿,看起來還算是相當不錯,沒有想到變異竟然能夠走到這種程度,真是萬萬沒有想到的一件事情」 連衣裙女性站在明的跟前,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笑容。 從取名過了不到一天左右的時間,這一位大魔王般的角色便突然從虛空之中出現,待在房間裡面環視兩人,先是對變異過後的情況感到高興,不斷開口稱讚光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隨後又拉起對方的手開始跳舞,心情顯得是相當良好。 「······不要碰」 明突然站出來擋在兩人中間,徹底將雙方阻絕斷開。 「才剛變成人類就這麼喜歡吃醋,以後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不用擔心,本宮對你家的男人毫無興趣」 連衣裙女性知趣的往後退去,以免進一步惹到對方不愉快。 「你來到這裡有甚麼事情嗎」 光一邊進行每天必做的基礎身體訓練,一邊詢問對方究竟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由於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融入體內的那一份血液肯定會變成指引對方前進的關鍵之物,因此當連衣裙女性出現在房間裡面的時候並沒有太多值得驚訝的部分,不如說,這樣的相遇幾乎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特別是當對方掌握能夠無視空間與距離的能力。 「不要想太多,只要待在這片大地之上的生物全都是本宮的子民,只要你們不亂來試圖反抗或是戰鬥,大家相安無事的度過就好,你們也想要好好度過幸福的生活對吧」 連衣裙女性隨便躺在床鋪上面,一臉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雖說之前見面的時候都是在殺戮場地,實際的相處之下,光確信這一位王並非是喜歡鬥爭的存在,反倒是一種喜歡懶洋洋度過每一天的女性,至於剛才所說的那些話究竟是真是假暫且不得而知,唯一明白的是,目前應該不用擔心會出現莫名的打鬥。 「床,我的」 明走到連衣裙女性身旁,將自己的床讓出來,硬是躺在光的床上。 「······你不覺得這份愛太沉重」 連衣裙女性無奈地起身跳上另一邊的床鋪,一臉錯愕的詢問光。 「至少我這輩子還沒有過愛」 光將剛準備好的料理端上桌子,將自己的那一份交給連衣裙女性。 這段時間裡面撇開每天跟明纏在一起,他確實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費在煮菜上面,不管是當初受到建議所啟發還是單純本身就非常喜歡做菜,無論如何,當一個人把時間都投資在一件事情上面,而且確實為之付出足夠的努力,結果自然也不會太差。 「原來是這樣,不過你要記得愛的太深厚也不是好事,凡事都要有個限度······味道真的越來越好」 連衣裙女性以長者的姿態對光進行簡單的教育工作,順手將食物塞進嘴裏面,臉上迅速露出滿足的表情。 「······吃完,該走了」 明則是小口小口的將光準備好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開口就是要求對方趕緊離開。 「知道知道,你這個女孩真的是有夠糟糕······先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狩獵的時候要記得不要一口氣抓太多,本宮不會管這些,部下們可不會這麼想,以你目前的實力不足以對抗,這位新生的小女孩估計也不是對手」 連衣裙女性不願繼續忍受明的視線,起身扭曲部分的空間。 正當這一位王要離開的時候,另一邊的空間扭曲,一隻帶有金屬感的白色裝甲手臂出現,一下子捏住對方的脖子,使勁要將人掐死,可惜這股力量終究不太足夠,不到一秒鐘就被纖纖玉手推開,甚至連同整個人都被抓住,直接甩在地上。 「真沒有想到竟然能夠抓住一條大魚,你好呀白色戰士,距離上一次的見面不知道是甚麼時候」 連衣裙女性微微一笑,似乎早就跟人形的白色鎧甲戰士相當熟悉。 「地獄」 人形的白色鎧甲戰士突然全身冒出大量的針刺,迅速讓連衣裙女性鬆手。 連起身都沒有便直接使用雙手將胸前的裝甲開啟,隨即一個翻滾往後跳起,任由光束噴射而出,瞬間將整個房間都壟罩在高熱能之下,徹底將裡面的一切都摧毀殆盡,加上劇烈的氣流漩渦波動,氧氣迅速燃燒消失,連僅剩的一點水氣都抽空,頓時變成一個四面灰燼的廢墟。 「明!你沒事吧」 光穿著上外部裝甲,開始在房間裡面不斷找人。 由於攻擊來的太過突然且沒有一點徵兆,光是換上裝備已經是極限,他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考慮其他事情,起身準備去尋找同伴的時候又剛好撞見兩邊之間高速移動的戰鬥,一下子沒有辦法自在活動,只能思考究竟該如何是好。 「真是個瘋子,你現在明白你們人類有多麼瘋狂了吧,本宮可是和平主義者」 連衣裙女性站在光的身旁,一臉無奈的搖頭,似乎非常厭惡這樣的亂來行動。 30 「······等一下,為什麼是你在這邊,那打架的人該不會是!」 光趕緊起身介入兩人之間的戰鬥,深怕待會出現難以想像的糟糕結果。 果不其然,與人形白色鎧甲戰士產生衝突之人並非是連衣裙女性,反倒是因為家園被破壞而感到無比憤怒的明,這一位美女怒髮衝冠無法忍受這種情況,立刻起身朝著對方的位置衝去,一下子連續使出一套近乎完美的連續招式,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回擊。 「動作倒是相當靈敏,人形的怪物!」 人形的白色鎧甲戰士迅速將每一次的攻擊全面擋下,絲毫沒有一點受到傷害。 盡管明本身擁有超乎常人的強大力量,伴隨著變成人類以來又多出許多理智,能夠迅速學習許多充滿技巧的招式,加上偶爾與光進行切磋,實力上面已經出現極大的進步,理論上應該是近乎所向披靡的程度。 問題是,對面的敵手實在是太過可怕,那是一個擁有特殊對抗怪物專用的裝甲且相當熟悉內置每一種武器的高手,從使用的方式以及時機來看,想必是經過相當漫長時間的訓練才能達到那種程度,更重要的是,那一股莫名強大的憎恨情緒才是真正令人感到害怕的力量,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殺戮而存在的人形機器。 「請等一下!明不是故意要與你戰鬥!這個地方是我們兩人的家園!」 光先是將明拉到身後,舉起手擺出投降的姿態,不打算跟對方繼續戰鬥下去。 死鬥不會有好結果,從情況來看,不管是連衣裙女性還是對面的白色人形鎧甲戰士都能夠自由的穿梭並離開現場,意味著戰況隨時都會喊停,這樣一來,若是強行戰鬥導致受傷就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情,從事後可能受到報復這一點來看,相安無事的和平共處才是最好的結果。 「家園······呵呵,哈哈哈!你跟這個怪物戀愛還是結婚了,竟然能夠說出如此可笑的話語,不,應該說這種地方只會讓人們變成瘋子······跟我走吧,馬上就能回到地球」 白色的人形鎧甲戰士先是大笑一頓,隨後又自言自語一番,脫口說出一件相當驚人的事情。 是否想要回到地球,光絕對非常願意回到熟悉的家鄉,以目前的力量來說,想要做好一些簡單的工作賺錢養家肯定沒有太多問題,外部裝甲可不光是提升裝備時期的狀態,連肉身的部分都有所強大,目前要跟一台汽車正面相撞都不會當場必死,甚至搞不好還能夠立刻起身活蹦亂跳,這樣的狀態底下,想要在黑街輕鬆混下去不是問題,隨便做個保鑣都能月入幾萬,不用兩年的時間就能買上一棟豪宅,成為正常的中產階級,再也不用擔心人生會變得相當糟糕。 可是,這個美好的願望卻要先去考慮一下明的情況,這一位本來是怪物的存在盡管學習不少人類的語言,對於正常生活依舊顯得一無所知,是否能夠融入到人群裏面是一個大問題;其次,考慮到地球上面的生活環境與這個世界相差甚遠,身體是否能夠承受劇烈變化也是一個麻煩的部分,假設生病幾乎就沒有藥物能夠醫治,沒有一個男人願意看著心愛的女人緩緩死去,那樣的結果絕對是最為痛苦。 「······我現在要以明為主,只要她願意就好,如果不想要去地球,大不了就待在這個地方」 光深吸一口氣,將目前心中的想法如實說出口。 知道這番話會讓眼前的人形白色鎧甲戰士感到憤怒,即便如此,他也必須將真實的心意傳遞出去,不能做出不上不上的選擇,若是為了討好別人而傷害到明的內心,作為一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垃圾不如。 「······這份愛意我收到了,既然是這樣美好之物,作為旁觀者就不應該多做甚麼手腳才是,我衷心地給予你祝福」 白色的人形鎧甲戰士伸出手,等待著光的回覆。 眼見能夠化干戈為玉帛,他自然是二話不說立刻上前,誰知道剛握住對方的手掌便無法鬆開,回過神的時候,左邊的空間出現強烈的扭曲現象,過分強大的一股吸引力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反抗,只能拼命徒勞無功的堅持下去。 「這份祝福就是回到地球」 白色的人形鎧甲戰士揮了揮手告別光,立刻接下連衣裙女性的攻擊。 受到牽扯之中,光隱隱約約看見明泫然欲泣的表情,只可惜,尚未來得及去回應便受到莫名的引力牽制,根本連一根手指頭都無法活動,只能在心中不斷呼喊,期望對方能夠停下那張難受不已的悲慘表情。 「······我回來了」 光打開房間,望著眼前熟悉的景象,心中冒出許多感慨。 清醒過後發現身處黑街的小巷子,也就是當時回來的位置,盡管一身外部裝甲確實嚇到一些貓狗,所幸附近似乎沒有人影,代表應該沒有被發現,於是趕緊變回原本的模樣,開始在大街小巷子裡面到處亂竄,直奔熟悉的地下停車場之家。 裡面的東西絲毫沒有一點變化,不如說,這樣的髒亂情況下應該也沒有人會願意來到這個地方搶劫,雖說裡面多多少少有增加一點灰塵跟汙垢,所幸這樣的情況可以說是家常便飯,稍微忍耐一下或是進行清掃就能成為正常的狀況。 「小光!你這傢伙之前都去哪裡了!老子還以為你死了呢!」 停車場的大爺輕拍著光的肩膀,一臉不敢置信的開口說著。 由於消失將近六個月左右的時間,如此漫長的時間裡面幾乎可以說是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件房子將會成為空屋,因此早早就開始進行出租活動,只可惜多數人看不見這種地方,所以才會暫且保持該有的原樣,並非是有情有義的象徵。 「發生一點事情······總之我回來了」 光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隨口敷衍一下。 「人回來就好,只是打工的部分已經有老闆打過來表示不會繼續錄用你······不過如果你有需要也不用太多擔心,這邊有新的工作給你」 停車場的大爺迅速幫忙安排了一份輕鬆簡單的工作,讓光能夠馬上回歸。 盡管他非常感謝對方的溫柔對待,不過現在的自己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暫且沒有打算待在這個地方繼續勞動,於是以身心疲倦需要休息幾天為由先行離開,轉而前往附近的福利院,想要先跟那一位修女見面。 外星戰場、高塔裡面的知識、連衣裙女性、白色人形鎧甲戰士以及明等等,一大堆胡亂雜七雜八的事情堆積在腦袋裡面讓人渾身不舒服,加上身旁已經沒有一個能夠談話的對話,光決定去找一下如母親般的那一位聊天對話一下,盡可能緩和一下目前的這份心態。 位於海濱的郊區,佇立在一處美麗綠地的小小教堂,這個地方就是平常修女們會齊聚一堂的區域,多數的情況底下,這些虔誠的神明使徒都會待在這個地方每天不斷進行祈禱,偶爾還會一起聊天說笑,等到差不多參拜完成才會離開。 「找修女,就在那裏」 一名志工立刻將手指向一處擺滿自助餐點的桌位,那邊有一大堆各種不同年紀的修女。 由於記憶中的景象逐漸模糊,光實在不知道應該是其中的哪一位,只好不斷到處亂走一通,不斷開口詢問一番,直到在一位圓潤修女的幫助之下才知道當初那一位究竟是在哪個地方就職,隨後便在指引下帶往那一區目前所代表的修女面前。 「······你好」 一名年紀大概是二十多歲的女性以有些擔憂的目光盯著光,似乎對於男性的出現感到不安。 害怕男性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畢竟在這個教堂裡面幾乎沒有男人,加上會年紀輕輕選擇擔任修女工作的大多都是有過男性陰影的女人居多,畢竟在海濱這個扭曲的國家裡面,孤兒幾乎都是被霸凌虐待,尤其是女孩子更是如此,幾乎天天都活在壓迫之下,那樣的人往往都是男人,所以產生恐懼不安也是正常。 「我想要請教一下······」 光迅速將想要問的部份說給對方知道,不打算進一步增加這位年輕修女的負擔。 心情亂糟糟的他確實需要放鬆,與那一位曾經的修女見面聊天說話一定能夠稍微減輕一下心中的部分負擔,不僅如此,印象當中似乎在福利院裡面還有一個專門調查外星事物的組織,如果能夠與那邊有所連接,或許也能解決一下外星戰場的事情,順便回到那個地方去見一下心愛之人。 「······不見了,前一段突然消失」 年輕修女一臉難受的回應光,略顯粗糙的手指緊緊拉扯衣角,看上去相當難受。 0 繼續 「是你,找到不錯的隊友了」 瑪黛望了一旁的勞倫跟盾牌一眼,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這位女狂戰士之所以會感到訝異的理由非常簡單,單純氣息上面來說,洺海或許還是三人之中最為弱小的一位,事實上,之前的戰鬥中也能看出這位拳擊手經常出現體力不支需要大量時間休息的情況,正因如此,隊伍實質上的主要輪替人物反倒是以上兩位。 作為極有可能在戰鬥中拖後腿的那個人,她自然不會選擇坐以待斃,之前的戰鬥中也盡可能調整一下消耗,多加拉長一點時間以保證戰鬥的續行程度,那怕成果來看並不算是特別有效,總之,該努力的部分還是要加把勁才行,不管是否真的有意義。 「多謝兩位之前的指導,現在的我也有不錯的隊友跟在身邊」 洺海輕拍了一下勞倫跟盾牌的肩膀,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戰場之上沒有太多的交談或是休息時間,雙方簡單地打了一下招呼,又有狼群從不知名的地方湧現出來,於是兩方立刻介入戰鬥之中,沒有太多享受的機會,畢竟這個地方是隨時都會發生戰鬥的生死之地,任何一個強者都沒有把握能夠活下來,那怕是她這樣的黃金冒險者也是如此。 「我們要突破!離主隊伍太遠了!」 瑪黛提起巨斧瘋狂砍殺所有靠近的傢伙,雙手已經出現不小的疲倦。 由於進入狂戰士模式的人都會陷入腦袋短路的現象,原本的計畫幾乎都沒有辦法使用,結果就是偏離預定好的一條道路跑到設想之外的地區,接下來若是沒有隊友的輔佐與幫忙恐怕會直接受到奇襲而亡,多虧有女忍在一旁協助才能活下來。 即便如此,清醒的時候已經跑到一個極為陌生的地方,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移動才好,瑪黛無法選擇前進的方向,兩人只好在這一帶戰鬥,隨後便遇到洺海等三人小組,所以這個時候自然就要互相掩護,眾人結成一個臨時隊伍保證每個人的安危。 多虧有盾牌在前面擋住敵人的攻勢,後面的幾個人才能隨意地進行攻擊,特別是女忍,洺海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這位看似普通的美女竟然成為戰場上最為可怕的大殺器,不光是忍者必備的一些簡單特製物品,偶爾還能夠拿出一些不錯的刀劍招式,更重要的是,那一身迅如雷電的速度可謂是無往不利,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便將多數狼群清除。 一擊一隻的精準攻擊幾乎讓狼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機會可言,刀光劍影之中根本沒有一點閃躲的可能性,簡單樸實卻讓人難以置信的可怕動作,宛如一場精密的器具操縱不能有分毫錯誤,無論是哪個人都該出現一點失誤才對,然而,眼前的忍者完全的做到了一切,成功破壞敵人的脆弱點,一口氣將其殺死。 「真是太厲害了」 洺海回到盾牌的身後喘口氣,眼神當中盡是崇拜。 能夠與如此優秀強大的人物成為隊友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她知道這或許是人生當中僅只一次的機會,必須要好好掌握住,徹底將對方的所施展出來的一招一式都記在腦海裏面不能忘卻,從中學習到一些多餘的技巧也是增加自身能力的一個重要關鍵。 「勞倫!」 女忍開口,一旁的勞倫立刻參戰協助。 一桿長槍變化萬千,橫掃直刺為基礎的技術進一步的加強便能成為一條在森林之中隨時出沒的蛇蠍,偶爾還能化身為毒蜂給予死亡,作為隊伍當中最為優秀的調和劑,隨時都能夠幫助每一個隊友,完全不用擔心任何磨合,屬於任何強者都會需要的隊友。 「交給我!」 勞倫的長槍將狼都推開,製造出一條空檔提供女忍前進。 尋找到足以施展身手的機會,這位忍者立刻從腰間取出一個漆黑的物體,纖纖玉指牽扯出一條透明的線,隨即便以此展開超乎想像的殺戮,看不見的殺手在狼群之中不斷肆虐一番,等到這些野獸注意的瞬間,幾乎都已經是人頭落地。 伴隨著女忍扭動的身軀,絲線變身成戰場之上最為致命的存在,幾分鐘的時間裡面躺倒一片,大量的鮮血來不及讓土地吸收,全部堆積在地表之上,逐漸匯聚成一條小小的水窪,如果照著這種趨勢下去,說不定會直接成為小型的湖泊都說不定。 「差不多了,狼群都撤退,我們趕緊回到主隊伍的位置吧」 勞倫將長槍上面的汙穢甩去,小心翼翼走在前頭。 這個指令似乎是盾牌也認可,這位堅實的前排戰士不發一語走在前頭,帶領著一行人成功從最為糟糕的包圍網中突破出來,好不容易回到戰場的前線,也就是兩邊對峙的主要位置,算是有機會重新調整一下每個人的身體狀況。 「跟你們的合作還算是不錯,下一次還想一起戰鬥呢」 瑪黛的臉上露出笑容,似乎非常享受與幾個人之間的齊心協力。 以洺海的心得來講,這一場互相幫助確實有著相當不錯的成果,不光是見識到狂戰士的強大,同時也明白一位全方面專精的女忍擁有多麼強大且不可思議的力量,果然永遠不能夠看低任何一個職業的潛力,只要不停止學習就能不斷前進,誰都不知道走在強者道路的頂峰有那些人物。 「謝謝,我也覺得這樣不錯」 勞倫不知為何變成隊伍的代表人物開口回應瑪黛,盾牌則是繼續一語不發。 與不知道說些甚麼的人不同,洺海知道這位沉穩的男性必定是看見女忍那般傾城傾國的美女才會顯得如此內向害羞,這也並沒有任何值得羞愧的部分,英雄都喜歡美女,盡管對方的選擇不見得在自己身上也依舊會有妄想。 過去的她就認識一位家族中的年長大哥,那個男人在武術方面缺乏天賦,經商方面倒是相當不錯,算是家族中相當看重的對外人士之一,只是,本人偏偏喜歡上一位強大的女戰士,不管如何訴說情意都無法打動對方的內心,理由非常簡單,兩邊處在不同的世界。 不過,作為一個好隊友,洺海知道還是要找個機會讓兩人有認識彼此的機會,有些事情不能光是用話語訴說,必要的時候還是要親自體驗一番才能理解現實的殘酷部分,於是開口要求一群人稍微脫離戰場去附近的營地休息一下,吃點東西補充營養才好繼續戰鬥。 這個建議可謂是相當不錯,瑪黛與女忍兩人都表示同意,戰鬥一個上午的時間確實要休息一會,至於勞倫跟盾牌都持有反對意見,雙方才剛下馬車戰鬥一次左右就去用餐實在沒有道理,若不是她軟磨硬泡的努力,恐怕還難以促成這次的好事。 「喔~真香!」 踏進營區的附近,瑪黛立刻深吸一口氣,將香味徹底吸收沒有一點放過的意思。 為了犒勞在前線奮戰沒有一點休息的戰士們,後勤部分當然是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群大媽大叔不斷搬運食材直接在現場料理,幾乎沒有停下休息的機會,裡面也不斷出現呼喊叫聲,每個人都在崗位上面沒有任何一點放鬆,迅速將一大堆美味的料理搬上桌面。 「請坐」 服務人員帶領著五人找到一個空桌坐下,立刻讓人去拿取美食。 與其他等級的冒險者不同,黃金階級意味著最強,好比騎士團中的騎士長等級,如此優異的人物自然也會受到不同的對待,尤其五個人是今天首次踏進露天的高階人士,這些服務人員自然也不敢有絲毫一點懈怠,趕緊將最棒的料理都搬到桌面上。 「太棒了!」 瑪黛立刻抓起桌面上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品嘗一番,臉上頓時露出無比幸福的表情。 雖說料理多半都是大鍋菜一口氣炒煮導致味道沒有想像中的良好,口感方面卻多虧這些身經百戰的廚師們經手相當不錯,加上一些簡單的調味料加入其中,光是這一些就足以讓所有人感到滿足,特別是空腹狀態下的冒險者。 「······盾牌,你不打頭盔脫下」 洺海好奇的詢問,想知道盾牌為何不選擇脫下頭盔吃飯。 不發一語連一句說明的話語都沒有,本來就已經相當奇怪,加上一見到女忍就無話可說,她確信這位同伴應該是一見鍾情,頭盔底下的那張面容無疑是面紅耳赤且充滿害羞的心情,估計是不知道如何表達內心的感動與愛意。 由於洺海本身也缺少這方面的經驗,此時不知道如何才能幫上忙,只好在吃完飯過後邀請瑪黛與此女一起享受休息的時光,順便建議是否該試試看共同作業,一起組隊進行良好的戰鬥,以目前來看,雙方之間的合作算是相當順暢,沒有理由選擇分開才對。 「無妨,槍兵跟拳擊手先不說,那位鎧甲大哥可是相當重要的前排防衛,對我這樣的狂戰士來說沒有理由拒絕」 瑪黛立刻點頭表示同意,絲毫沒有一點排斥。 1 「我也沒有問題,不如說,有這位大人的存在應該能夠在戰鬥的過程中輕鬆許多」 女忍微微一笑,轉過頭將視線投放到盾牌的臉上。 似笑非笑卻隱含某種難以言喻的愉快,洺海實在搞不清楚這位忍者為何會有如此反應,這種感覺宛如早就認識這位鎧甲底下的男性,甚至從那種有點親密的笑容來看,莫非兩個人不光認識彼此,甚至極有可能有著一定程度的關係。 「······兩個人該不會認識彼此」 面對這句話,勞倫先是一頓,隨後將視線轉移到盾牌的身上,兩人似乎有著一段眼神的交流。 兩個人對雙方有著一段過去,經常會出現不需要說話就能溝通的能力,光是這一點就讓洺海確信兩個人的關係是多麼緊密,甚至有可能超越一般的戰友成為那種生死相依的摯友,否則那麼話語為何連開口都不用就能理解,正常人肯定不可能辦到這一點。 「······應該吧」 勞倫有點苦笑地回應,臉上充滿著不知所措。 即便不用多說甚麼,光是這一句話就能讓洺海確信兩個人肯定認識,至於是戰場上的同伴還是其他場合認識的就不得而知,尤其是考慮到雙方都是黃金冒險者,任何一種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因此實在無法完全確定這份關係。 「······是嘛」 洺海低下頭吃飯沒有繼續詢問,專心品嘗美味的食物。 既然確信兩邊認識,過去的事情就不該是外人能夠開口追問的部分,她知道有些無法說明的關係往往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外人絕對不應該介入或是選擇插手,畢竟根本幫不上的傢伙說再多都是浪費時間,反倒有可能會讓人感到不舒服.進而導致隊伍的莫名解散。 「真好吃!接下來要做甚麼」 瑪黛將食物都塞進肚子裡面,隨即起身詢問周圍的同伴們要做甚麼。 洺海本身還是希望能夠多休息一段時間讓身體恢復狀態,拳擊手的來回跑動以及拳腳戰鬥對體力以及裝備的消耗都超乎想像,特別是手套的部分已經出現破損,連足具的部分都有點問題,如果以這種情況衝到前線極有可能會發生非常嚴重的意外,甚至出現重傷都有可能。 不過,以目前來看,她已經是隊伍裡面最為弱小且需要其他人幫忙的那個負擔,直接一點的說,沒有一個隊伍會需要一名戰鬥幾十分鐘就需要退場休息的隊友,那樣的傢伙根本不是一個戰力,反倒比較類似於令人厭惡的累贅。 洺海說甚麼都不能失去眼下這隻重要的隊伍,作為一個本來就需要大量輔助才能發揮能力的拳擊手,少去盾牌這樣能夠擋下所有攻擊的重裝兵、勞倫那般完美佔據調和劑的槍兵以及神出鬼沒且能在任何時候發揮實力的女忍,就算本身擁有黃金冒險者的能力也會墜落成以下甚至更加差勁的存在。 「那麼,我們就······」 「等一下」 正當瑪黛拿起巨斧準備移動到前線,誰知道女忍突然開口制止。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露出困惑,尤其是勞倫根本不明白為何要停下,趕緊詢問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沒有想到忍者提出要稍微休息一下整頓裝備的建議,這個莫名其妙的提案讓一行人都產生疑問,僅有洺海一個人明白,這種突兀的態度明顯是為了一名需要換裝的拳擊手所說。 「······我覺得沒有問題」 盾牌開口同意女忍的建議,語氣遠比平常還要低沉許多。 作為隊伍當中最為重要的位置往往有可能會付出一條性命,正因如此,這個偉大的隊伍腳色多數不是隊長就是副隊長,無論如何都會受到每一個人的尊敬,加上勞倫也立刻點頭,這樣一來,就算瑪黛還有不少的疑問也只能默默的點頭表示同意,乾脆回到座位繼續吃飯補充營養。 「······趕快去換裝吧,我們等妳」 女忍給予一個安心的笑容,走到盾牌的身邊開始進行對話。 既然同伴都給予休息整備的機會,她自然不能輕易放過,連忙跑到附近的打鐵舖跟師父聊天對話一番,趕緊將身上的裝備都脫下,盡可能將那些破口都重新翻修一遍,至於暫且沒有辦法馬上恢復的東西只好放在一邊不管,繼續讓隊友們等下去,誰知道一行人會不會突然間離開。 「你的這些裝備確定不稍微更換一件,我看內衣裏面的那一件胸甲都有破口了吧」 老師傅不斷確認足具跟其他的東西是否有問題,臉上露出相對比較擔憂的表情。 打鐵舖不愧都是一些專業的人員,光是從她裝備的破壞程度以及身上衣物的缺口就能猜到之前的戰鬥是多麼嚴峻,甚至一下子就成功推測出來裝備大致上的情況.這一點她不得不去佩服對方的眼光,毫無疑問,受到損傷不僅僅停留下交出去的裝備,身體內在的護具也有問題。 阻擋狼群的攻擊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洺海這樣身手靈敏的拳擊手都不免會受到傷害,偶爾的爪傷以及牙齒咬到的部分全都會一點一點地累積,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是滿目瘡痍,尤其是腹部以及腿部都有大小不一的傷口,雖說沒有到必須立刻重新鍛造一番的程度,為了安全起見最好還是多加檢查一番會比較好。 「······不好意思,還是不要了」 洺海思考了一會決定拒絕對方的建議,拿起裝備便打算趕緊離開。 好不容易遇到能夠互相幫助的隊友,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要想繼續發揮黃金冒險者等級的實力就不能失去輔助的隊友們,即便可能會面臨一些風險,她依舊決定要先以戰鬥為主,反正這些裝備都是一些不起眼的部分,假設真的碰到強敵,這些東西也無法提高生存的機率。 「請稍等一下,麻煩幫這位小姐的裝備從頭到尾都改造一番」 正當洺海準備要離開,身後突然出現盾牌。 這位隊友二話不說要求鐵匠把所有的裝備都清理一遍,尤其是保護住生命的重要部分絕對不能有任何一點損失,為此還不介意付出相當程度的金幣,如此細心的舉動讓她的內心不禁湧現出一股暖流,大概是人生當中首次受到同伴的恩惠。 其實在之前的隊伍裡面也有發生過類似的狀況,那個時候就是蓋博提醒要購買一些貼身護具,只是彼此之間不算熟悉,錢沒有幫忙出先不談,連推薦的商品在價格方面都有不少問題,後來才知道算是被欺騙了一次,心情上面自然也會不舒服。 「之後我會把錢給你,真是不好意思呢」 洺海確認一下目前的錢包狀態,不知道能不能準確地將其歸還。 由於本身就是個大手大腳不拘小節的人物,口袋裡面好不容易賺取的金錢經常會發生用在一些毫無意義的地方,加上本人初期離開家族的時候就對這方面缺乏該有的觀念,各式各樣的狀況都有發生過,好比說看見路邊倒下的老人於是給了一筆錢作為幫助,不知不覺中,整個人便瀕臨破產,窮到只能住在馬廄裡面。 「那種事情就不需要太過擔心,我們都是隊友,互相幫助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你只好做好戰鬥方面的準備就好」 盾牌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從語氣中能夠聽出此人對這點錢根本一點都不在乎。 沉著穩重且相當有錢,永遠都在站在前線保護所有隊伍,若不是洺海本身對男女戀愛沒有太多興趣,肯定會當場墜入愛河之中難以自拔,不過,武道之路還有一長段要走,對於半吊子拳擊手來說,人生還有至少三分之二的時間要專研武術,實在沒有辦法將心思放在男人的身上。 「······哀」 洺海一邊嘆氣將腦中的多餘想法都排出,認真嚴肅地注視著眼前的防護道具。 多花費了一點時間跟金錢,全身上下的裝備總算都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尤其是護心鏡這一件無比重要的東西都經過幾重鍛造,已經跟之前那一片輕薄的小鐵片不同,多加上幾層的關係變得相當堅固,甚至比外在的裝備還要完善許多。 「太棒了!」 洺海確定全身的裝備都處在完美,興奮地回到隊伍那邊。 整隊的氣氛與之前略顯不同,女忍跟盾牌兩人總算開始進行交流對話,而且超乎想像之外的關係良好,至少她從未見過那位優雅強大的女性會露出類似少女般的溫柔表情,另外一邊的勞倫跟瑪黛則是進行戰鬥練習,似乎已經培養出不差的默契。 「各位不好意思,我已經準備好了!」 洺海趕緊回歸到隊伍裡面,深怕繼續拖延下去會讓隊友們感到不耐煩,立刻展現出該有的精神。 2 「太好了,等好久了!」 瑪黛立刻走到營地的入口處,臉上露出難以忍耐的興奮表情。 鐵舖的鍛造花費至少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對一般人來說就是轉眼即逝,不過,對於一些精力過剩的戰士們來說就是太過漫長的等待,尤其是考慮到某位狂戰士的情況,能夠撐上這麼長久的時間已經實屬不易,一切都要歸功在勞倫身上,缺少這位槍兵的幫忙,恐怕根本沒有辦法忍耐。 「終於可以開始戰鬥了!」 瑪黛衝進狼群之中,再度開始狂戰士模式。 由於狼群的數量不減反增,前線戰局正在受到不可知的侵蝕,尤其是這些不斷發動攻勢的戰士們更是非常明白,危險正悄悄地靠近當中,於是選擇稍微退後一些給予足夠的空間迂迴,只是這樣的做法卻讓這些野獸進一步邁出,間接導致戰局出現一些傾斜。 所幸這種情況遇到盾牌一行人的介入立刻出現變化,尤其是這一群人幾乎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如入無人之境將所有的狼都殺害殆盡,五人小隊的戰鬥力遠比一支騎士團還要強大許多,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便清空了一段路,讓所有受到包圍的戰士都能夠稍微喘上一口氣。 「勞倫,你去幫忙瑪黛,千甄就去前線解決那些狼群」 盾牌發號施令讓同伴們迅速找到自身的定位,每個人都迅速開始移動。 勞倫所能做到的部分可謂是相當豐富,戰鬥之中能夠一邊守護住隊伍的每個人還能在關鍵的時刻發揮出應有實力的僅只這一位,瑪黛那種無法去管理隊友的人不去提,就連女忍千甄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全方位槍兵堪稱是戰場之上最強悍的存在。 「洺海小姐跟在我身後!」 盾牌也沒有忘記對洺海發號施令,舉起防護的兩面盾牌往前站一步。 作為拳擊手的她不能停下腳步注視隊友的一舉一動,作為輸出火力中僅僅輸給狂戰士一人,戰鬥自然有所缺席,只是目前的狼群一擁而上幾乎沒有任何活動的空間可言,目前還是需要依靠瑪黛開路,千甄在旁邊輔助,勞倫清開周圍的敵人才能有發揮的機會。 「看我的!」 洺海將全身的氣力都集中,將力道都灌注在拳頭。 這一擊打出去擁有之前打倒神偶時候的力量,沒有打在怪物的身上反倒鑲嵌在地面之上造成普通人完全無法想到的破壞力,一下子引起大量的塵埃,加上莫名的衝擊力讓這些野獸都騰飛倘倒在地上,連一些周圍的冒險者都受到波及,差一點就無法站穩身形。 「真是不錯的絕招!」 瑪黛揮舞著巨斧,眼光瞥見這位拳擊手少女所發出的絕招威力。 使用完這一招的洺海也沒有剩下多少力氣,趕緊躲到盾牌的身後喘息一口氣,臉色發青的同時還在不斷喘氣,眼神當中能夠看出一絲迷糊,毫無疑問將體內的能量都用盡,整個人已經沒有多少力氣,連大腦都出現短時間的停滯短路。 「吃一點!」 等到稍微恢復一點的時候,洺海發現手上多出一塊糧食,仔細一看原來是勞倫塞過來的東西。 這位平常看起來相對比較冷漠又不討人喜歡的男人倒是懂得察言觀色,發現隊友的體力不支便提供一點食物,光是這一點就能大大的加分,也算是一掃之前那些比較不好的形象,讓她感覺到稍微舒服了一點,尤其是將帶有肉乾口味的糧食吃下肚子的瞬間,臉上立刻浮現出無比幸福的表情。 洺海休息的時間裡面,瑪黛也差不多到了需要加油的時候,趕緊回到盾牌的身後將巨斧放在地上歇息一會,這個時候才能看出來剩下兩位槍兵跟女忍的持續戰鬥能力是多麼驚人,尤其是千甄那邊連一點汗都沒有流出,似乎根本沒有受到狼群的威脅。 走到這一步,她大概也對彼此之間的實力有所理解,單憑輸出來看,狂戰士毫無疑問是第一,甚至以切入戰場的能力對比,或許沒有一個人能夠與之抗衡,只能說此人確實將天賦與實力結合的相當完美,成功站在頂尖戰士的一員裡面。 勞倫跟千甄兩人則是不需要多提的絕對存在,如果不是冒險者裡面設定的位階僅僅停留在黃金這個等級,兩人肯定會是更加高等的強者,也正是如此,洺海才會覺得盾牌相比之下有種親近感,畢竟當隊伍中多出超水準的神話級別人物,誰都會對跟自己水平相似的人產生好感。 「呼······我上了!」 洺海甩一甩頭將思緒除去,認真的邁出步伐往敵人所在的區域衝去。 人狼之戰開打至今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跡象,王國與帝國組成的邊疆防備軍也開始逐漸落居下風,主要原因還是這些野獸的數量絲毫沒有減少,反倒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有著增加的趨勢,讓固守城牆的士兵們都沒有辦法將那些破口恢復,只能繼續見識這些怪物瘋狂撞擊牆壁直到死亡的可怕精神。 駐守邊疆的指揮官們知道這樣下去遲早會倒塌,而且從洞口來看,估計不用一周的時間就會失去兩個國家賴以維生的北邊防禦網,到時候一旦大量的狼群南下,所有附近的村落乃至一些小城鎮都會淪為血海,尤其考慮到這些野獸缺乏該有的理智,恐怕連一個嬰孩都不會放過。 「不能輸給這些傢伙!我們要保護身後的家人!」 指揮官大吼一聲,讓下面的所有士兵都一同高聲呼喊,每個人都抬起頭挺起胸進行抵抗。 由於並非是為了一己之私或是貴族之間的利益糾葛,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而進行努力,士兵們全都不惜犧牲生命都要守護住這面城牆與後面的戰友,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在更加遙遠的後方還有家人的身影,只要想到這裡,人類就能夠無限的變強,哪怕失去手腳都能不斷往前邁進。 「隊長!那邊有冒險者跑到了前線!」 聽見一名哨兵的呼喊,指揮官無奈的搖頭,搞不清楚這些傢伙究竟想做甚麼。 戰爭的初期,確實有不少黃金等級的冒險者組隊試圖依靠以己之力擋下狼群的進攻,甚至一度確實做到這一點,不過,體力的缺失以及狼群前撲後繼的攻勢都會讓戰鬥發生傾斜,等到一群人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隊友死去,不得不乖乖退居二線。 人類這種生物存在一定的限制,雙手雙腳就是固定難以改變,不管將自身訓練的多麼強悍令人感到畏懼,面對排山倒海的野獸攻擊也會出現無法支撐的狀況,也許剛開始能夠獲得一點優勢,殊不知,這種看似巨大的勝利根本無法維持多久的時間,體力耗盡或是武器防備出現紕漏破損,宛如一瓶玻璃的底部出現龜裂,等到發現試圖阻止內在的液體滲出,破口已經暴漲到無法癒合的程度,連帶將整個瓶子都破壞。 問題是,這些冒險者各個都是自認為天下無敵的強者,每一個人單獨拿出來又確實是領域中的佼佼者,普通騎士根本不是對手,加上王國與帝國長年鬥爭,如果任何一邊動手傷害到另外一邊的人,情況就會變得難以解決,正因如此,現行法規不完善之下的指揮官們只能放任這些戰場攪局者肆意妄為。 「隊長!那些冒險者······真的清開了一條路!」 正當指揮官準備默默在心中咒罵那些不知死活的冒險者,誰知道哨兵突然發出怪異的尖叫,似乎完全不敢置信眼前所看見的事情。 一支冒險者小隊從包圍網當中竄出,然後一口氣將所有的狼群都打散,其中一名狂戰士根本不管死活的奮鬥將所有敵人都驅散,後面一名槍兵跟女忍出現,一左一右以極快的速度將本該堆滿野獸的區域清出一個空間。 槍兵那邊的極致槍技讓所有在城牆上面的騎士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誰能相信竟然會有如此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存在,每一次揮舞槍桿都堪比神技,樸實無華卻能精準應付敵人的攻擊,好幾次都以難以置信的方式擋下突如其來的攻勢,好比說,一隻狼從地面一個飛撲,普通人根本連察覺其身影都辦不到,誰知道才剛探出的頭立刻被長槍的尾端一敲,直接傷害到大腦,只能倒在地上不斷扭動身體試圖活動。 另一邊,女忍就更加將人搞到徹底無法理解,明明手上連一點武器都沒有,伴隨著每次的身體動作就讓一大堆狼群都身首異處,彷彿周圍的空間都受到其支配,任何一隻試圖靠近的生物都會遭到殺害,沒有存在能夠反抗這份統治。 剩下還有一位全身鎧甲的戰士一直站在前頭,不管狼群的攻擊是多麼凶狠無情都毫無動搖,以那一身堅強的身軀以及不屈不撓的精神擋在隊友的面前,光是這種不惜奉獻的精神就令人不得不肅然起敬,不少騎士都熱淚盈眶,似乎每一次看見鎧甲上面的損傷就如同自己受到傷害般難受。 3 「加油!」 不知從何時開始,騎士與士兵都開始為下面的這些人歡呼,甚至有人一度想要跑到下面幫忙。 對於人狼戰爭來說,幾天下來都沒有一點進展又逐漸失去自身地盤的士兵自然都產生退縮以及擔憂之情,每個人都充滿不安與恐懼,望著慢慢出現凹陷的城牆,感受每一次腳底下的震動,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不安,誰都希望能夠獲得一個突破僵局的機會,獲得打破敵人優勢的機會,所以當一隻冒險者小隊憑空出世改變局面,肯定就會被視為一份希望之光。 可憐的是洺海,這位拳擊手少女明明也是黃金冒險者的一員,實力上面也算是相當不錯優秀,甚至單比個人的戰鬥能力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人才是,偏偏眼前的戰爭就是一大堆狼群,單體技巧根本毫無作用可言,因此在隊伍裡面顯得相當渺小,甚至沒有多少人注意到。 「我們是不是跑到太外面了!」 洺海開口詢問隊友們,想要知道此地該不會已經偏離城牆的保護來到狼群的大本營。 「沒錯!」 勞倫似乎已經陷入戰鬥的興奮之中無法自拔,渾然不在意眼前數量多到根本無法應付的狼群。 「請小心注意!狼群的數量會比以往還要多!」 千甄則是溫柔地給予洺海一個微笑,只是身上沾染的鮮血無法賦予安穩,只能給人一種無比的壓迫。 其實真正主導的人並非是以上兩位,也不是跟著隊伍無奈移動的盾牌,反倒是瑪黛這位陷入狂熱狀態的女戰士,誰叫此女根本沒有一點思考的能力,到處亂衝一通又不肯退回,一直要到體力耗盡才願意停下腳步,搞得整個隊伍都要跟在一旁移動。 「怎麼小心啦!」 洺海發現周圍的狼群已經一擁而上,光靠一個人完全沒有辦法抵抗。 「靠在我的身後!」 所幸還有盾牌支撐在前頭,洺海暫時還可以稍微歇息一下。 周圍布滿敵人的天羅地網,現在的她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機會可言,拳腳的攻擊範圍太過短小,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絕對會變成狼群的食物,適時選擇退後一步觀察隊友的戰鬥也是不錯的做法,總比無端賠上一條性命更加有意義。 大概經過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瑪黛已經累到躺在地上不斷喘氣,看起來已經快要沒有力氣,估計不用多久就會累到昏睡過去,洺海這邊更是淒慘到不行,出去一趟殺不到兩隻就逃了回來,無奈的龜縮在盾牌身後,完全沒有出去繼續戰鬥的能力。 與兩個沒用的人不同,這隻隊伍實質意義上的三大戰力依舊挺立,尤其是女忍千甄那邊已經將多數的狼群都清除,速度遠比這些傢伙出現的還要迅速不少,勞倫那邊也是按著基本作息般一絲不苟的解決敵人,完全沒有遇到任何一點狀況。 「狼群的數量正在減少!我們繼續往前一點!」 盾牌突然往前走一步,舉起兩面傷痕累累的盾牌往狼群身上砸去。 大概是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動手,洺海簡直不敢置信這位沉默寡言的傢伙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力量,盡管以動作來看似乎缺乏該有的洗練,至少以無比龐大的力量來看確實相當有破壞力,一下子又擴大安全的空間,讓兩位失去戰鬥能力的人能夠稍微喘息一口氣。 「掩護冒險者!」 正當三人往前的時候,身後突然出現王國騎兵以及帝國步兵,兩邊各自為政分別從兩個方向切入,迅速幫助這隻看似奄奄一息的隊伍逃脫危難之中,如果沒有這個及時的介入,躺在地上的洺海差一點就要被狼群吃掉,另外一邊的瑪黛也是差不多。 圍觀已久的城牆士兵們早就按耐不住那份激動的心情,指揮官們更是早早就讓修補城牆的部隊跑到下面去工作,加上冒險者的混入其中,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將城牆前方的主動權重新拿回到手上,於是才會有大軍傾巢而出的情況。 「不要退縮!」 瑪黛起身提起巨斧,已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話,反正就是拼命往前。 「我也來!」 洺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舉起拳頭戰鬥,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 眾志成城,這一刻,每一個人的心願都匯聚在一起,誰都希望能夠驅逐狼群,為了身後的同伴以及遠在家鄉的親友,士兵們全都忘卻身體上面的傷痛,一個勁的戰鬥到底,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臉上寫滿光榮回歸的愉快感。 「盾牌先生!我們來支援!」 一群同樣身穿重甲的冒險者站到盾牌的身邊,準備幫忙分散一下負擔。 「狂戰士小姐看我們的厲害吧!」 同樣是切入站場的瘋狂戰士們一個接著一個往死地邁進,一點畏懼都沒有。 「不要靠近女忍跟槍兵!那邊都留給兩位王牌!」 老練的冒險者非常適時的介入並將本來一頭熱靠近兩人的冒險者都拉開,將這些人分配到更好的地方。 先不提勞倫這邊以長槍是否能夠獲得其他人的幫助,這個男人登峰造極的技術僅能依靠自身的發揮,旁人若是胡亂跑到附近就容易造成誤傷,要知道,若是傷害到隊友就有可能造成分神,下場嚴重可能會影響到判斷,進而威脅到生命的安危。 另一邊,女忍千甄更是無人膽敢靠近半步,誰都知道那謎樣的攻擊手段以及狠毒的殺害技巧都是一招斃命,光是踏入那個範圍裏面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除非是不知死活的野獸,普通人類不可能會逾越雷池,以自身的性命挑戰。 「小妹妹還可以嗎,吃點東西吧,不介意的話就用用看」 一位冒險者將乾糧交給洺海,順便將備用的裝備卸下。 拳擊手套還勉強能夠支撐,足具的部分已經有破口,這個時候能夠拿到替代品可謂是天降甘霖,雖說體力的消耗導致短時間裡面依舊無法前往戰場發揮作用,不過,這些冒險者溫柔的心意依舊是一劑強心針,證明一群人的努力並非徒勞無功。 「哼!跟著老娘上!」 瑪黛腳步虛晃的起身,似乎還想繼續七進七出,那怕一旁的冒險者給予建議也絲毫不理會。 那份焦慮連洺海都能理解,尤其是考慮到千甄正在一點一點退後,勞倫回頭休息補給,這個情況可謂是相當糟糕,失去兩位無敵的王牌極有可能導致戰線的收縮,其他冒險者難以支撐這個破口,騎士們更是沒有任何手段,誰能保證不會在盾牌退下的瞬間,本來累積的優勢會在剎那間消失。 「不能倒在這個地方!大家不要退後!我們還沒有勝利!」 洺海起身呼喊口號,希望激勵一下冒險者們。 多支撐一段時間,王國與帝國的援兵正在增加,不光是這些正規軍人,連一些遠在他方的冒險者以及其他不知名的戰士們也一一出現在戰場上,不分國籍以及語言,那怕本身有著家仇國恨或是個人恩怨,這一刻,每個人都必須攜手合作保護珍貴的人。 不到一會的功夫,人類一方成功清空一大片的空間,逐漸從原先的落後一方爭取到足夠的戰鬥位置,隨後而來的兩國士兵也是扭轉戰局的關鍵所在,多虧這些專精的騎士們願意挺身而出,局面的控制遠比想像中還要容易許多。 「辛苦諸位了,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騎士們的幫助下,五個人成功回到營區好好放鬆了一下身體。 瑪黛精疲力盡早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能夠安全回來全是依靠幾位騎士的攙扶,在場的四個人根本沒有那個力氣幫忙;千甄整個人做為擁有全場最優秀功勞的女忍仍然保持著一張艷麗的面容,只是從走路的不穩能夠看出體力的消耗驚人;勞倫跟盾牌兩人則是超乎想像,似乎一點疲倦都感覺不到,尤其是後者,作為擋在前排阻隔所有工作的戰士,鎧甲已經逐漸崩解,兩面堅硬的盾牌都出現裂痕。 「呼······總算是成功活下來了」 洺海躺在地上,喘口氣的同時將目光轉移到營區外的戰場。 即便人數上面增加一到兩倍左右,這一場戰鬥依舊遠不如想像中的那般有機會,不如說,目前的戰局仍然是狼群那一邊佔據足夠的優勢,人類方隨時都有可能在一點失誤之下無法繼續支撐,她們這一組隨時都有可能要上場。 不過,洺海跟瑪黛或許是隊伍裡面最為不重要的一方,不管突破還是單體戰鬥能力都並非是戰場上有價值的技術,比起能夠擋下一切的盾牌、斬殺所有狼群的女忍、幾乎沒有一點缺陷的勞倫等等,兩個人就是佈滿缺陷的一對組合,實在沒有辦法發揮半點作用。 「別光躺在地上休息,趕快吃一點東西,待會還要上戰場」 勞倫將一袋食物扔到洺海的身上,手上還有一盤剛炒好的料理。 4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洺海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將食物塞進嘴巴裡面。 戰爭本來就是一場漫長的戰鬥,熬過初期的困難還要面對接下來的各種災難,其中一項就包括肚子飢餓,過度使用身體會導致儲存的能量以飛快的速度消耗,等到緩過神的時候,雙腿雙手連擺動都做不到,整個人的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因此隨時補充食物來源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不光是洺海這邊需要吃飯,周圍陸陸續續回歸的士兵們也要休息,短時間裡面營地便擠了不少人,當然,受到簇擁的還是三人,包括無比受到騎士們尊敬的盾牌、非常受冒險者歡迎的勞倫以及被女性戰士們崇拜成姐姐的千甄,幾個人完全被帶到其他地方去聊天。 「······待遇差別真大」 洺海默默地找了一個位置吃飯,發現附近的人們根本沒有一點興趣。 作為神話級別的隊伍成員,她自認實力應該也不算太差,唯獨表現的機會確實稀少許多,盡管如此,本人依舊是努力不懈的在前線戰鬥,為何回到營地被當成英雄對待的僅有三人,連瑪黛都有不少人上前請益,偏偏就是自己一個人毫無半點人氣。 作為英雄,任何人都希望能夠受到萬民稱讚百人簇擁,沒有一個強者會樂意鎂光燈都移動到其他人的身上,當然,洺海也不是那種心胸狹窄之途,之前確實沒有多少發揮的關係才會讓別人不以為意,接下來只要能夠證明自身的非凡就能在戰場上創造一番豐功偉業。 「準備出發!」 盾牌一一將隊友招回,全副武裝的身影與剛開始踏入戰場的時候一模一樣。 多虧營地裡面有著一群優秀的鐵匠在第一時間裡面幫助眾人恢復鎧甲,每個人或多或許都能得到一點幫助,就算缺乏金錢也能暫且先欠下,至於神話級別的隊伍就不用多說,老師傅們的全部心血都灌注在裝備上面,一趟走回來,勞倫跟千甄都煥然一新,甚至多出了許多防備用的道具。 「喔!」 洺海確認全新的裝備,趕緊施展一下手腳確保萬無一失。 雖說吃飽飯後去詢問修補的時候遭到拒絕,所幸盾牌也在現場,經過這位隊長的幫助,她也總算是將舊有的老裝備換成全新物品,撇開生命一般的拳擊手套,包括貼身的護心鏡以及外在的鎧甲全都換了一套,防護能力可謂是大大的提升許多。 既然身心都準備好,一行人自然是再度跑到外面去迎戰狼群,這一次的戰鬥花費了將近半天以上的時間,加上周圍其他冒險者以及騎士們的協助,進行傍晚以前勉強讓城牆恢復正常,直到明天早上為止都應該不需要擔心會出現倒塌的危險。 這一天的連續作戰確實讓洺海累到整個人腰酸背痛,回到營地找了專業的按摩師幫忙舒緩壓力,順便也讓戰地醫生檢查了一下全身上下,以免留下一些暗傷卻沒有發現,要知道,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傷口足以讓人死亡,瘀傷更有可能影響戰鬥的移動,絕對是不能馬虎的部分。 「呼······真是累死人了」 洺海穿著輕便的服裝走在營地裡面,努力伸展一下全身。 多虧鐵匠們用心製造的裝備,在後面的戰鬥之中幾乎沒有受到太多傷害,撇開體力的消耗過於超乎想像以外,她本身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單純就是體力透支,晚飯多吃一點以外就是好好休息,提早睡上一覺以便迎接明天。 「辛苦了」 正當洺海走在回到女營區的路上,身邊突然傳來一份乾糧。 「勞倫,你不去休息在這邊做甚麼」 洺海抬起頭一看,對方並非是別人而是熟悉的同伴勞倫。 這位近乎無敵的槍兵獨自一人挑起隊伍的中間樞紐,多次都能精準的出手幫助瑪黛以及她度過難關,三位神話級別的隊友當中就屬這位扛起最多保護同伴的責任,甚至直白一點的說,如果沒有此人的居中協調,最後估計就剩下三個人能夠繼續戰鬥。 「沒事,過來躲一躲,那些女人擺明就是意有所圖的眼光,剛才給的食物跟飲料都有參雜奇怪的東西,估計就是想要把我弄昏過去在拖到房間裡面······真是太可怕了」 勞倫身體一抖,一臉害怕的閃避著女性眾的目光。 三大英雄裡面的盾牌明確說明自身結婚有孩子,光是這一點就讓不少女性卻步,考慮到這位已婚男性對家庭的重視程度,女性冒險者與騎士也不敢胡亂暴露出愛意,於是所有的目光都轉移到某位英俊瀟灑且明確單身的槍兵身上,恐怕單單是一個晚上就有超過百名以上的人告白過,數量應該還會繼續增加才對。 「挺不錯的結果,乾脆就結婚如何」 洺海一邊把乾糧塞進嘴裏,一邊笑著回應勞倫。 以女性的角度來看,這位槍兵完全能夠坐擁后宮,反正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為大,一夫多妻跟一妻多夫都是沒有問題,只要雙方都同意這個事情,一夜情也是不錯的選擇,總比將慾望持續累積導致爆發來的更好,因此她完全認同這個男人去尋花問柳。 「你呢,你怎麼不去,說一句話,一堆男性都願意跟你共度餘生,一妻多夫挺不錯」 勞倫一臉不滿的對著洺海嘲諷,似乎不喜歡被人提及女性交往的事情。 這位槍兵明明從各方面來講都是無可挑剔,偏偏個性上面有著一大堆的缺點,加上這種一旦被人採到尾巴就要亂吼亂叫的態度實在令人不敢恭維,想必能夠容忍這種男人的女性一定是個值得尊敬的人物,至少她相信普通的女性都會敬而遠之。 「我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等到回家鄉的那一天,那個傢伙如果還是孑然一身,我們就會結婚,所以在那之前,任何男人的提議我都不會接受」 洺海將曾經說過的話語再講一遍,順便把桌上的料理塞進嘴巴。 固執地愛上一個人,堅持著或許不會完成的諾言,哪怕旁人會笑說這種行為太過愚蠢,她也會義無反顧的努力下去,因為其中的那份愛確實有著讓人不放棄的理由,對一名少女而言,過程導致的結果遠比直接走到結局來的更加珍貴。 「······那還真是不錯」 勞倫沒有持續嘲諷,反倒是略有所思的點頭。 「想笑就笑,我是個戀愛的少女,為了一次永生難忘的初戀努力一下又有甚麼關係!」 洺海拍了一下勞倫的背部,旋即加快腳步回到女性營區準備休息。 「······我也想要呢」 由於洺海走的太快,沒有聽見身後的勞倫開口說出這麼一句羨慕的話語。 來到女性營區的洺海跟附近的女戰士們打招呼,找了一間剛搭好的帳篷便鑽了進去,裡面有著熟悉的同伴身影,一名已經睡死不斷打呼的狂戰士,另外一邊則是依舊保持著亮眼外型的美麗女忍,兩人看上去相當格格不入。 不管是士兵還是騎士們都需要休息,問題是,男女之間還是存在分別,總不可能放任年輕氣盛的雙方睡在同一個地方,這樣遲早會出現一大堆難解的麻煩,因此一般軍營都會分配出各自的營區提供休息,尤其是女性部分絕對要再三小心謹慎的對待才行。 「洺海你回來了,那邊有臨時搭建的簡易型沐浴室,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去清洗一下」 千甄輕撥一下秀髮,將上頭的水氣拍散。 仔細一看,就算是瑪黛這樣不拘小節的狂戰士都能明顯看的出來清洗過身體,全身散發著香皂的味道,這位妖豔的女忍自然不用多提,估計是全場當中最為乾淨的一人,相比之下,洺海僅僅清洗過臉蛋,其他部分根本沒有管理,身上肯定瀰漫著一股臭味。 「不好意思!我現在就去!」 洺海趕緊跑到營區購買新的一套衣服,迅速衝到沐浴間清洗身體。 作為一名女性,她以為從冒險者的角度來看,自己應該屬於比較愛乾淨的一員,誰知道跟兩人一比較簡直不能相提並論,所以立刻用香皂將全身上下清洗一番,確定應該沒有半點污垢才滿足的用毛巾擦拭身體,換上嶄新的衣服。 「哼~哼~」 恢復乾淨的洺海無比高興的手舞足蹈,立刻回到帳篷裡面展現良好的一面。 「辛苦了······雖然時間還有點早,不過在下已經感到疲倦,先休息了」 等到看見洺海回來,千甄立刻將帳篷的門簾拉上,咚的一聲倒在床鋪上面發出呼聲。 本來有點期待女性之間私密對話的洺海知道明天還有更加嚴峻的戰鬥等待一行人,這種情況下最好不要浪費時間左思右想,好好睡覺恢復體力以應付戰鬥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於是立刻找了一塊空間躺下,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睡著。 5 前線的戰鬥如雷貫耳,不管是王國還是帝國的宮殿早就被大量的急件文書所灌滿,兩邊的王者都是一樣感到相當頭疼不已,尤其是王國那一邊,本身就還有不小問題要處理,國家內部的動亂才剛結束沒有多久,現在正是需要時間穩定的關鍵,實在沒有心力去處理這些麻煩。 「既然如此,親衛隊去一趟吧」 鳶環視一番下面的群臣,隨即得出一個比較簡單直接的建議。 文官們需要安穩王國的狀況,下到糧食上到房屋全都要管,這些辛苦的人員已經有幾天幾夜沒有閣過眼,聽說都有人當場直接暴斃,不難看出這些人是多麼希望能夠將王國恢復到過去的模樣;武官們則是多數都在駐守的區域奮戰,狼群可不是全部都被城牆擋住,不少傢伙繞過河流緩緩南下,分散的情況導致戰力必須分散,正因如此,戰場幾乎是伴隨著每天的時間經過逐步擴張。 剩下的就是王專屬的親衛隊,作為新時代力量都是年輕的菁英組成,過去由於反抗暴政而受到關押差點受到迫害而死,直到雪琳女王的出現才將這些人重新解放,並且給予前所未有的機會發揮,不少人白天是騎士團的成員,晚上則是親衛隊,工作繁忙卻成功累積聲望與功績,每個人都滿足的同時也不斷精益求精,努力完善自身的缺點,屬於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陛下萬萬不可!親衛隊才多少人!就算每位騎士都能以一擋百又有何用!敵人可是野獸!與其白白浪費這些人的生命不如讓更多底下的士兵去努力!」 一名大臣走上前請求鳶千萬不要做出傻事,臉上寫滿擔憂與不安。 派遣一堆菁英也沒有多少作用,戰場之上的野獸就是依靠數量取勝,多出幾個人並不能改變戰局,如何將數量壓制住才是獲得勝利的唯一方法,所以包括宰相在內的所有臣民都在嘗試派遣冒險者收集情報,打算抓準對方的弱點將其一網打盡。 「士兵的數量已經不多,派上去有何用處」 鳶疑惑的看著大臣,心裡盤算王國士兵的數量,似乎沒有剩下多少人能動用。 「陛下······微臣建議將那些審判的死刑囚徒送上戰場!」 大臣臉上閃過一絲擔憂,隨後仍舊毅然決然的開口,決定將這份計畫公開出來。 既然正規軍人不足就聘請退休軍人,如果還要不足就找出常備役的軍人,直到這些人的數量都不夠用,那麼,就只好利用一些非正規的手段,好比說,直接讓那些幾乎必定死路一條的犯人前往戰場發揮剩餘的價值與作用。 「大臣!你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怎麼能夠讓那些糟糕的傢伙去前線迫害其他人!」 「並非如此!只要先將這些人丟到狼群之中再給予武器就能戰鬥,能活下多少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做到誘餌與糧食的價值即可!」 其中一名年輕大臣批評這種作法,另外一邊則是拼命闡述其中的好處。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引子,一下子爆發出在場所有人的熱議,有些人覺得這樣的做法沒有任何不好,如此一來說不定還能夠幫助到前線的士兵稍微放鬆一下,反正一群人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放著不管任由其自生自滅也是無所謂。 「效果呢,這樣做確實有用嗎,如果沒有用,光是把一群沒有戰鬥能力的弱者放在戰場上只會影響戰局」 愛梅莉亞突然開口,頓時讓現場的吵雜聲響全都消失。 這位大騎士團長以及輔佐官所說的話確實讓人感到憂心,那怕是提案的大臣也僅僅是認為這樣做可能會有效果才提出來,實際上,是否真的能夠改變戰局,或是單純害到現場的戰士們發揮,誰都不清楚,因此沒有人敢回話。 「既然沒有保證就不要亂來,如果讓前線的戰士們誤以為我們會像對待囚犯般拋棄他們,對士氣的打擊才是真正致命」 鳶立刻否定這個建議,給予下面的大臣考慮其他方式。 如果二十多年以前的那個強盛王國,騎士跟士兵的數量根本不用擔心,軍糧以及各種器械也都是相當充沛,只要國王一聲令下,任何危機都能輕易化解,這次的狼群入侵本來依靠他們這邊的軍力就該處理乾淨,變成期望帝國的幫忙以及冒險者的支援都是國力衰退的一種體現,也讓部分屬國有蠢蠢欲動的心思。 可是,假如王國就這樣按兵不動,前線那邊是否會崩潰誰都無法保證,據說帝國那邊已經派遣更多的騎士們跟幾位優秀的將軍去監軍,想必應該能夠繼續將戰況維持住,跟王國這邊相差甚遠,既沒有充足的後援也沒有優秀的將軍,情況只會惡化下去。 「······陛下,微臣認為士兵的部分可以等到後面再談,主要還是需要一位優秀的將軍去主持大局,而這邊剛好有人選」 愛梅莉亞一邊說給鳶聽,一邊以眼神進行暗示,要求身旁的親衛隊去把人帶上來。 幾秒鐘的時間過去,宮殿門口踏進一位身材壯碩且眼神堅毅的男性,這個人緩緩通過寬敞的大道,穿梭在通往王殿的小路,望著周圍一路復甦的風景,最終,通過兩排大臣們驚訝的面孔,總算走到現任君主的跟前,與那雙溫柔如水的目光接觸在一起,心理湧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罪臣瓦拉叩見陛下」 瓦拉緩緩的單膝跪地,全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氣場。 大概是沒有料到王國的前最強騎士竟然會出現在大廳裏面,不少大臣都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其中唯獨宰相一職的男人沒有一點表情,依舊將目光投放在愛梅莉亞的身上,似乎在等待這位輔佐官開口說明一下這種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抬起頭吧,騎士長瓦拉您在父親的時期幫助國家良多,作為騎士不斷寫下傳奇的篇章,不少人包括本王都津津樂道,本來一直期盼能與您這樣的人物一同復興國家,誰知道才剛上位不久,您就突然離開,這一點直到現在都令人費解,莫非本王的智慧不足夠讓您這樣的男人留下」 鳶一開口便有種王者般的壓迫,下面的大臣都相當擔憂的望著瓦拉。 新王上任便選擇離開,這樣的做法無論如何都會讓王失去該有的面子,甚至還有人以此嘲諷女王,認為這個過去僅僅是個教堂修女的小女孩根本沒有資格坐穩大位,單純就是依靠敞開雙腿才能登上寶座,如此惡劣的說法層出不窮,幾乎從未停歇過一次,直到最近愛梅莉亞等若干騎士們的登場才改變這些謠言。 但是,直到現在為止,依舊有無數的人對此感到相當好奇,特別是在場的大臣都想知道,當初那位無敵於世的最強騎士為何突然回歸,放下英雄的名號重新成為王國最尖銳的槍尖,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期待。 「······先王是個競競業業的男人,拼命獨自一人努力期望改變王國,立意相當偉大卻也過分理想,結局就是王國變得無比混亂一度搖搖欲墜,多少無辜的百姓流離失所,多少平靜村莊受到戰火荼毒,無數貴族為了利益不擇手段,平民起身對抗與之產生交錯,整個國家根本不復存在,本人厭恨著那樣的情況,所以選擇視若無睹,試問,雪琳陛下能夠給予一個不同的國家,假設您做不到這一點,身為英雄之軀寧可就此離開也不要繼續為非作歹」 瓦拉平淡的訴說一份心願,臉上絲毫沒有半點不安與恐懼。 這番言論聽上去像是對過去的王表達哀悼,實際上根本就是指桑罵槐,說明過去的王室有夠糟糕,如果新王比以前的那一位還要差勁,英雄那怕直接送到極刑都不願意待在這種地方與一群惡人同流合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批判。 「前騎士長瓦拉!您怎麼能夠······」 「陛下請看在······」 「過去的王室並非······」 「安靜」 正當幾名大臣趕緊上前準備幫瓦拉說話,鳶立刻舉起手要求下面的大臣都閉上嘴巴不要開口。 如此直接了當的態度讓大臣感到人心惶惶,每個人都相當害怕女王陛下會不會為此感到生氣而乾脆給予這位前最強騎士一份死亡,如果真的那樣做,底下的騎士當中肯定會有不少人反抗,甚至還有一些貴族乃至平民都會爆發,要知道,英雄的份量與威嚴是相當沉重,並非是說說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那雙英雄之眼好好見識一下本王的偉大,然後為了我國拼命盡力到生命的最後一刻,輔佐官,立刻給予前騎士長瓦拉新的地位,然後指派這位英雄到前線去解除燃眉之急,您應該沒有意見吧」 鳶質問底下的瓦拉,這位英雄既沒有抬頭也沒有多說半句話,默默地起身接過愛梅莉亞給予的東西。 6 「······接下來就要承擔這份責任了嗎」 瓦拉望著手中的將軍證明,知道接下來就要前往戰場去為國家殺敵奉獻生命。 人狼之戰的情況似乎並非想像中的那般良好,人類軍隊似乎已經落於下風,隨時都有可能受到突破導致城牆崩塌,為此,兩國不光是停下戰爭,同時也將援軍物資都輸送到前線去,算是一種不錯的補救手段,也多虧這個迅速的對應才讓戰況稍稍緩和。 即便如此,瓦拉一個人去到前線依舊是難以扭轉局面,搞不好尚未來的及做點事情就已經看見戰線崩潰,到時候,那怕一個人前往現場也沒有作用,因此無論如何都要在短時間裡面前往現場才能改變情況,目前可謂是刻不容緩。 「······你要跟在我身後多久」 瓦拉停下腳步,略顯無奈地詢問身後的少女。 這一位清秀可人的女孩無庸置疑就是西絲,自從那一天清醒恢復意識過後,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得知他的真實身分,然後就一個勁的跟在後頭始終不肯離去,黏人的程度幾乎比貼身侍衛還要緊,加上本人毫無知覺,讓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任何時候」 西絲毫不客氣地說出自身想法,似乎已經不打算從這個副官的位置離開。 下水道一事給愛梅莉亞一個機會去測驗一下少女的實力,結果赫然發現撇開步法奇爛無比以外,本身到是個相當不錯的騎士材料,多加訓練一番必定能夠有所改善,甚至有可能直接變成騎士長等級都說不定,於是立刻同意授予騎士一職。 本來這樣的結果沒有甚麼問題,誰能想到沒過多久,西絲從不知名的人士那邊得知瓦拉的事情,同時也徹底明白尋找之人就在身旁不遠處,然後又跟大騎士長提出建言,最終就變成目前的副官,意味著,接下來不管做甚麼事情,雙方都會緊緊聯繫在一起。 「······跟著我這樣的罪人沒有好處,接下來還要去前線作戰,甚麼時候會死去都不知道,你真的無所謂嗎」 瓦拉望了西絲一眼,希望這位少女能夠考慮清楚。 看見祈願已久的英雄,想要訴說的話語都交代清楚,接下來就應該是認真把自身的工作完成,做好一個騎士該有的任務,先把自身的能力提升到一定境界,等到獲取真正想要守護的東西再踏上戰場,千萬不要為了一時的心情做出一生後悔的決定。 「這樣就好,只要能跟摯愛的人一起,不管是哪裡都可以去」 西絲微微一笑,堅定的眼神當中充滿覺悟。 每個騎士都有決定自身未來走向的權利,作為一個人生曾經走錯過的傢伙,瓦拉沒有資格對別人的生存方式說三道四,何況如果繼續多說幾句話,難免這位少女繼續提出結婚的要求,比起這件無比麻煩的事情,還是先把作為騎士長以及前線將軍的工作完成比較重要。 「愛不愛別說,準備好你的裝備,我們要立刻前往現場!」 瓦拉整裝待發,立刻前往馬廄提領戰馬,準備以最快的速度前往現場。 其他的援軍都依靠騎士們帶走,作為前線的指揮官,他必須比所有人都更快前往戰場去坐鎮,要知道帝國那邊的指揮官是一位老練的傢伙,應該早早就將情況穩定下來,搞不好都在思考如何進行反抗,至於王國,那邊的指揮人員不是草包就是過分年輕,恐怕連將部隊統領的能力都沒有,目前還能堅持戰線實屬不易。 「跟上!」 瓦拉告訴身後的西絲要緊緊跟著,千萬不能有半點閃失。 由於目前剩下的戰馬不多,本來愛梅莉亞建議要多帶幾名護衛,考慮到國家財政以及自身的武藝程度,他實在沒有必要多帶拖油瓶一起上戰場,反正軍隊的數量都擺在前線,真正需要的是一位優秀的指揮官,也就是,抵達現場的僅需一個人。 可惜,瓦拉始終說不過西絲,這位少女表明於公於私都應該緊隨其後不能離開,特別是副官的身分意味著不能離開,這下子只好讓根本不會騎馬的人全速奔馳,甚麼時候會出現問題還真的是難以確定,因此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開口詢問一下,確認人是否還在身後。 多虧首都的位置與前線之間僅有大量的平原與草地,加上當時有官方修整的通道,相當適合馬匹移動,多數路徑也沒有彎彎曲曲的部分,就算是新手也能夠安全的行使,當然,前提是至少要具備基本的馬術才行,普通人依舊會被甩下去導致重傷。 「······先休息一下吧」 瓦拉發現不遠處的前方有王國設置的小屋,於是稍微停下準備放鬆一下身體。 另一邊的西絲根本說不出半句話,整個人緊緊握住韁繩不敢有半點鬆懈,臉上寫滿不安與擔憂,直到他跳上前將馬匹停住,這位少女都無法獨自下馬,不光是臉色鐵青,剛踏出第一步就立刻嘔吐,將全新的鎧甲都弄髒,只好將其脫下清洗一番。 「······對不起」 西絲坐在草地上,品嘗剛煮好的熱湯,身體稍微舒緩了一些。 人生當中第一次騎馬以高速奔馳的關係,身心的緊張搭配上不斷上下的顛簸,就算是優秀的騎士都會不舒服,一名普通的少女就更不用多提,嘔吐已經算是比較好的狀況,假設進一步惡化就有可能拖延到行程,無法在規定的時間裡面抵達現場。 「別在意,身體不舒服是理所當然,你還是第一次讓馬匹全速奔馳,久而久之就能習慣」 瓦拉坐在旁邊,同樣將熱湯喝下以恢復身體的溫度。 其實時間上面相當緊迫,沒有多餘的空間給他們兩人繼續待在原地發呆,這個時候,前線都處在相當危險的情況,誰能保證不會在短時間裡面崩潰,到時候帝國肯定會毫不客氣地將王國割捨,那些無辜的人將會面臨無比悽慘的死亡。 但是,現在的瓦拉早就與過去不同,比起緊張的去面對這些事情,不如平淡的去處理,好比當初過分擔憂王國的前景,事實上,根本不需要英雄的介入,這個國家努力的人們自身就會將其撥亂反正,騎士們該做的就是堅信自身的道路並認真完成每份工作。 雪琳女王是個將王國一夜之間煥然一新的優秀王者,各式各樣完美的政策以及軍略都讓這個看似搖搖欲墜的國家恢復到過去的光榮,絕不誇大的說,再過十年的時間,帝國恐怕就無法追上他們的腳步,正因如此,那邊的雙子國王才會顯得無比擔憂,早早就建議同盟,或許是看見了未來的景色。 既然是這位偉大的王者開口,說明從頭到尾都已經在此人的計算之中,作為重新回歸的騎士長只要做好本分即可,多餘想法都是對女王的批評,瓦拉尚未傲慢到如此地步,於是才會選擇放慢速度。 「······我是不是拖了您的後腿」 西絲低下頭,雙手緊緊握拳,看的出來相當不甘心。 「沒有,你很優秀,假以時日就會是騎士長」 瓦拉絲毫沒有一點停滯,立刻開口誇獎這位少女。 這個時候如果多說幾句話肯定就能讓西絲多出一份自知之明,然後就會乖乖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王國去擔任騎士的工作,可是,他知道這位少女是多麼優秀的存在,作為一名長官不能說謊,任何一種形式的謊言都有可能造成尚未定性的騎士出現自我懷疑,嚴重一點搞不好會影響到未來的生涯,所以必須要說出實話。 「哪有這樣的安慰方法」 西絲噘起嘴,有些不高興的撇開臉。 「這不是安慰,你確實就是優秀的騎士,這一點愛梅莉亞想必都認可,你會是王國未來的支柱,一名偉大的騎士長,只要繼續刻苦學習並為之努力」 瓦拉知道繼續說下去還是有可能被少女誤解,於是起身去照顧馬匹,隨時都在準備上路。 「······如果我成為優秀的騎士,你會娶我嗎」 西絲起身穿上鎧甲,上馬以前突然開口詢問一個令人難以回應的問題。 瓦拉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畢竟兩者之間哪裡存在所謂的相關性,男歡女愛講求彼此之間的心意,與成為優秀的騎士基本上毫無干係,這樣的問法實在是有點詭異,至少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陷入困惑之中。 話說回來,他是否真的喜歡這位清秀可愛的少女,從外表來看,身材姣好前凸後翹屬於男人都愛的類型,個性方面,大喇喇有些隨興卻在騎士道方面無比堅持,以戀人的角度來看,願意全身心奉獻的精神是男人無法抗拒的部分。 「······就算你不是優秀的騎士,我也會喜歡,畢竟你長得很漂亮」 語畢,瓦拉急忙爬上馬匹,趕緊全速從現場離開。 7 「睡美人,該醒醒了」 感受到身旁有人推擠,洺海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身旁露出笑容的是千甄。 本來想開口詢問對方,直到大腦稍微清醒過來才想起目前身處帳篷裡面,昨天晚上也是跟兩位女夥伴同床共枕,於是趕緊起身換上輕便的活動衣,拉開門簾走到外面呼吸一下清爽的涼風,順便接受陽光的曝曬讓身體盡可能迅速回到該有的狀況。 大概是狼群一個晚上都沒有休息的關係,營地裡面依舊能看見不斷進進出出的人群,雖說多數人的身上都沒有太多傷痕,部分的士兵仍舊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醫療人員也在拼命努力,能夠多救回一條命也好。 看見這種情況的洺海立刻失去閒逛的想法,趕緊跑到營區的餐廳附近填飽肚子,回到帳篷處將裝備穿好,然後走到昨天晚上跟眾人商量好的集合地點,結果發現在場的僅有瑪黛以及千甄,另外兩位男士不見蹤影。 勞倫那種傢伙一看就不是違背約定的人,雖說態度上面多少有點類似小孩子的氣質,相處一段時間就能明白此人是個擁有充足熱情以及責任感的男人,只要認定下來的事情一定會盡全力完成;另外一位的盾牌就不必多說,身為隊長且最為沉著冷靜的人物,根本不可能做出遲到的事情。 「你來了,待會我們三個人跟其他組合一起上,至於盾牌哥還有勞倫都分配到了其他組合,畢竟那兩個人比起跟我們這一組還是去跟騎士們配合比較有用」 瑪黛直接了當的將狀況進行說明,臉上露出些許的無奈。 先不提確實就是前牌擋住所有敵人靠近的盾牌,勞倫那種優秀的槍兵在一支隊伍裡面根本無法發揮作用,投入到前線加入騎士的軍團以各種陣型戰鬥才是最好的發揮,加上本人似乎對指揮有著一定的理解,搞不好會直接變成指揮官也說不定。 相比之下,洺海徹底感受到自身的無用,不光成為隊伍裡面推後腿的角色,如果缺乏一個堅實的隊友擋在前排就一點發揮的空間都沒有,與其說是英雄隊伍裡面的一人,倒不如說是混在英雄隊伍裡面的普通人或許更加的恰當。 「請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不光是您覺得無力,在下跟瑪黛小姐也是這樣,現在沒有我們發揮的地方」 千甄拍了拍洺海的肩膀,臉上露出溫和的表情。 沒錯,不光是她一個人,就連這位優秀的女忍也是一樣毫無發揮,強悍優秀的忍術或許能夠一口氣展下千隻狼的首級卻需要優秀的戰士擋在前頭才能發揮,說到底,會留在現場的三人都是如此,沒有同伴的協助就甚麼事情都做不到,只能無奈地等到國家以及冒險者的分配。 所幸這樣的等待並未持續太長的時間,十多分鐘過後,一名年輕帥氣的冒險者帶著一批同樣全副武裝的人出現,表示願意為三人奉獻,看的出來每個人都已經做好必死的決心,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跟盾牌一樣持續不斷的堅持到最後一刻。 「等等,你們僅有六個人,我們也有三個,這樣可以嗎」 瑪黛好奇的開口詢問,似乎充滿擔憂與不安。 這份不安確實有理由,要知道戰場上四面八方的狼群都會圍上來,想要堅持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考慮到這邊的戰鬥能力,六個人保護三個人或許有點不切實際,最好還還是多加幾個人比較安全。 令人困擾的是,能夠推上前線的冒險者中多數都有隊伍,那些人也都在前面戰鬥不懈,想要進一步調出優秀的人才實在不可能,六人都是工會精挑細選的戰士,剩下的一些蝦兵蟹將就是單純推後腿,不可能陪同黃金冒險者戰鬥。 「······等等,千甄跟瑪黛先上吧,你們兩人是重要的戰力,缺少任何一個都會導致戰線出現問題,我的話就先等待」 洺海立刻做出決定,要求兩個同伴先行一步。 就在討論的過程中,戰局都在不斷變化,誰知道狼群那邊是否會繼續增加優勢,為了能夠盡早解決這種麻煩,殺人無形的千甄與開路先鋒瑪黛都是不可或缺的一員,與之相比,拳擊手的她反倒沒有那麼重要,可以先待在營地裡面等候。 「那我們先走了」 瑪黛揮揮手跟洺海告別,千甄則是恭敬的鞠躬,以笑容回應。 望著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她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找了一個地方休息,沒想到周圍全是不斷移動的人群,於是又跑到一處毫無人煙的地方獨自放鬆,整個人依靠在牆壁上,默默地閉上雙眼,抱住雙腿盡顯悲傷。 明明該是在前線戰鬥的人卻走到這一步,洺海的心中湧現出許多難以言喻的情緒,尤其是考慮到接下來會有相當漫長的時間都要待在這個地方觀看其他人奮勇殺敵,一股說不出的怨念不斷徘徊,幾乎快要將整個人壓垮。 家族中幾乎是無敵的年輕一輩希望踏出第一步就深陷無盡沙漠的危機,全靠同伴們的幫助才能夠撿回一條命,走到後來又面對找不到隊友的問題,好不容易將其克服卻冒出自身過於無力的現實,這樣的情況幾乎將人打擊到地面上,宛如一隻手狠狠將臉蛋塞進土裡面。 為何自己是如此的無用,為何就是沒有一個優秀的前排戰士能夠走在前頭,為何拳擊手沒有辦法發揮該有的力量,無論是哪個問題都相當可笑,甚至答案是顯而易見,可是,這個時候的她真的沒有認真去思考原因,只是想要找個人去責怪一番。 「······換個職業,現在還來的及嗎」 「別想那些」 正當洺海不斷嘰嘰喳喳不停,誰知道旁邊突然出現一名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勞倫。 「你為什麼······」 「想東想西只會讓心情更糟,走吧」 勞倫拉起洺海的手,帶著對方到前線戰場的一處。 原來這邊的騎士們似乎失去了一個進攻箭頭,剩下的傢伙都是一群防禦能力不錯的人,所以正好能夠加上她這個拳擊手,當然,跟之前一樣貿然出擊戰鬥肯定不行,必須要學會與同伴們配合才行,只要做好這一點就能待在這個隊伍裡面。 「······多謝啦」 洺海有些臉紅的跟勞倫道謝,認真的打磨拳擊手套。 雖說之前有過一些不太愉快的經歷,兩人的關係依舊是隊伍裡面最好,至少她確實能夠感受到這位同伴的關懷,至於個性部分的問題倒也沒有那麼糟糕,不如說,多數男性似乎都有類似的毛病,刻意去挑剔也不好,何況,有點彆扭其實也蠻可愛。 「別想太多,好好戰鬥」 勞倫沒有多說甚麼,認真地舉起槍桿進行戰鬥。 全新的隊伍配合確實比較困難一些,尤其是以洺海這邊的情況來看,每一次的出手戰鬥都需要讓這些手持盾牌的騎士走到前面擋下攻擊,偶爾太過衝前會害到這些年輕的士兵,搞的人綁手綁腳,若不是某位槍兵不斷從旁協助,這隻隊伍恐怕早就崩潰。 「別怕,按照你的步伐戰鬥就可以,我會一直在旁邊!」 勞倫舉槍攻擊,不斷在洺海耳邊加油打氣。 「我知道啦!」 洺海不斷揮打拳腳,臉上不知何時抹上一絲紅暈。 由於耳邊不斷傳來勞倫的聲音,總覺得不光是身體有種火燙感,連內心都不斷產生劇烈的跳動,整個人已經連一句話都快要說不出來,只想著趕緊從對方的身旁離開,不要繼續跟這個男人靠的太近,否則遲早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 戰鬥的問題僅限於剛開始沒有多久,等到騎士們成功跟上洺海的節奏就成功解決大部分的麻煩,即便拳擊手的突破能力明顯有著巨大的短板,這方面倒是多虧有一位優秀的槍兵幫忙分擔危險,總算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化險為夷。 「狼群的數量沒有進一步增加······洺海!我們繼續往前一點!」 勞倫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趕緊讓洺海進一步前進戰鬥。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洺海也察覺到異狀,立刻邁開腳步往前。 狼群本該是佈滿整片區域,那怕是周圍的角落都能看見這些野獸的身影,基本上,從城牆上面往下一望幾乎就是一片漆黑黑的蠕動才對,正是因為這種恐怖的情景才讓無數的人感到害怕與不安,新兵需要老鳥的協助也是為了跨越第一步的恐懼。 然而,直到現在已經截然不同,狼群的數量明顯正在逐漸減少當中,不光是城牆附近出現一大片的空地,甚至繼續往前走還能夠發現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原本應該滿滿的敵人剩下相當少許的數量,計算之下,恐怕不到千隻,與原先認定的萬狼出沒相差甚遠。 8 「我們要贏了······我們要贏了!」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冒險者喊出這麼一句話,隨之帶動周圍的騎士們以及冒險者全都露出激動的表情,開始拼命將敵人徹底掃除。 狼群之所以可怕的地方在於不斷增加的數量,只要不斷冒出這些討厭的傢伙就沒有辦法將城牆恢復原狀,若是難以維持眼下的局面,就會任由敵人一方肆意妄為,這才是人狼戰爭之所以無法迅速結束的主要原因,也是無數人會感到絕望的理由,誰都會害怕看不見盡頭的噩夢。 現在,狼群的數量正在逐漸減少當中,光是這一點就能讓人感到放鬆不少,尤其是發現冒險者以及騎士這一邊的戰鬥如火如荼卻沒有重大傷亡,作為站在英雄身上的戰士們自然都會鼓起士氣,戰場開始洋溢著類似必勝的氣氛。 這些事情僅有後面的一群人親身感受到,至於洺海這一類處在最前線奮戰的人根本甚麼都沒有發現,畢竟這種情況下光是保護住生命並與騎士們一同戰鬥已經不容易,哪裡還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呼······怎麼回事」 眼見壓力逐漸減少,洺海露出困惑的表情。 「狼群數量沒有增加!照這個局勢來看,估計不用兩個小時就能結束這場戰爭!」 勞倫將長槍不斷舞動,一口氣將周圍靠近的狼群全都打散。 她們這一組已經逐漸站穩腳步,不用十多分鐘的時間就能進一步,本來是這樣打算,不過,既然敵人的數量沒有增加的趨向,說明已經不需要往前吸引目光,乖乖地待在原地慢慢削減就能確確實實的獲得勝利,於是騎士們紛紛捨棄長劍,將備用的盾牌拿出來抵擋,讓槍兵以及拳擊手能夠徹底發揮。 這樣的局勢經過一個小時左右,人類一方明顯佔據優勢,狼群數量已經少到肉眼可見的程度,城牆外的士兵們都有機會一邊休息一邊重新搭建,撇開最前線的幾組陣容以外,剩下的人們都開始喘口氣,準備最後的一波爆發。 「狂戰士退下去了!」 戰鬥的過程中,瑪黛似乎被人抬走送到營區裡面。 就算是兇猛的女戰士也是一樣,面對無止盡的戰鬥依舊會顯露疲態,一個不小心就會直接躺倒在地上無法動彈而死亡,至於其他人就更不用多說,冒險者跟士兵的屍體已經堆積成一座小山丘,誰知道還會不會進一步的增加下去。 「千甄殿下!您也稍微休息一會吧!」 一名騎士擋在千甄的前頭,試圖讓這位隊伍裡面最強的人物好好休息。 這位女忍一路走來幾乎沒有休息,從一大早白天戰鬥到下午都沒有停歇過一次,手中絲線已經一遍又一遍的進行更換,剩下的幾乎沒有多少存量,因此不時要稍微退回到陣容裡面喘息一下,甚至連苦無這種發揮不到的武器都拿了出來,足以見得情況的緊迫。 「在下沒有問題,請諸位騎士小心!」 千甄將腰間的短劍取出,一個箭步飛躍到狼群之中。 原本騎士們以為女忍是要捨命取義,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相當驚恐的表情,紛紛往前衝去試圖幫忙,結果,每當此女踩踏在一隻狼的身上便有血花四濺,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又有一大批的狼群倒臥在地上無法動彈。 「繼續往前」 盾牌冷冷地開口,一步一腳印地往前邁進。 這位無敵的前排戰士以自己的肉身以及堅硬的鎧甲幫助無數戰士的發揮戰鬥力,每當跨出一步的瞬間就會有一大堆騎士以及冒險者一擁而上,那怕身上的裝備已經出現破口裂痕乃至凹陷,此人都絲毫沒有動搖過一次,正因如此,每個跟在後頭的人們都能無所畏懼,彷彿受到一面不會倒塌的城牆守護,那份安心感可謂是難以言喻。 「盾牌大哥!敵人的數量正在減少!您休息一下吧!」 一名騎士衝了出來幫忙解決眼前的危機,以相當高超的劍術將狼群都切碎。 多虧其優秀的戰鬥能力以及良好的指揮技術,騎士們紛紛聚集在一起,成為一根足以刺穿所有敵人的尖銳長茅,搭配上堅如磐石的盾牌,這一組幾乎將多數的敵人都收拾乾淨,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整座戰場裡面可以少掉擁有詭異殺敵手段的女忍、總是能夠突破的狂戰士、完美無缺的槍兵等等,無論如何就是不能缺少這一組優秀的搭配。 「不,現在是關鍵時刻,我必須跟大家一起同甘共苦」 盾牌繼續邁出一步,擋在所有人的跟前。 明明受到狼群的撲擊有可能會當場立刻死亡,即便如此也依舊絲毫沒有一點畏懼與不安,那怕從早上站到下午接受超過千百乃至萬次的攻擊都沒有退後過一步,將此身徹底奉獻給同胞,此情此景又有誰不會熱淚盈眶,誰能不被偉大的情操所感動。 「我知道了······大家還剩下一點點!千萬不要認輸!」 擁有高超劍術的騎士帶領的同伴們不斷往前衝,就算鎧甲出現凹痕都絲毫不在乎。 走到這一刻,許多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每個人都是眾志成城,目標僅僅剩下殲滅狼群一個,就算真的會倒在這個地方又有何妨,血肉歸於大地,靈魂回到家鄉,精神意志卻能幫助同伴們往邁進,光是這一點就足矣。 回到另外一邊,勞倫這一組開始專心在防禦部分,除非有三兩三的狼群突擊,否則多半都是驅逐或是推散,明顯就是在儲存體力準備待會跟剩下的騎士以及冒險者們一同進行最後一波的攻勢。 「你還行嗎」 勞倫望了洺海一眼,確認這位同伴的狀況如何。 由於拳擊手就是爭取一波戰鬥的存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應該好好休息,因此早就幾分鐘以前就開始吐納,不斷催促身體將剛吃下去的食物消化並化作營養,甚至不惜閉上雙眼遮蔽五感加快速度,所以面對外界環境的變化幾乎一無所知。 「勞倫殿下!我們快要撐不住了!」 一名騎士望著手中的盾牌與身上的防具,知道下一波攻勢中極有可能受到致命傷。 「退開」 勞倫突然衝到一行人的跟前,舞動兩把短槍。 為了應付多數的狼群,光是一把長槍的攻擊威力肯定不足,相反,防禦能力就相當優秀,幾乎能夠在各式各樣的時機點中幫助隊友脫離危險,甚至講直接一點,這個男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拿出過真功夫應戰,幾乎都是以玩耍的心態戰鬥。 「既然沒有要保護的傢伙就隨興一點吧······你們好好照顧那個傢伙」 勞倫衝出騎士們的保護網,獨自一人開始收割戰場上面的狼群。 不光是這位槍兵,另外一邊的女忍也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不斷進行屠殺,等到一個鐘聲響起的瞬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不管是半死不活還是奄奄一息之人都是一樣,每個戰士都知道是時候該拼盡全力為未來殺出一條血路。 「······等等!那個傢伙怎麼衝了!」 洺海睜開眼睛,赫然發現勞倫換上兩把短槍往前,不知何時已經脫離隊伍。 「洺海大人,我們······您也來?!」 騎士們剛想跟洺海討論戰鬥陣型,誰知道這位拳擊手二話不說又跑了出去。 由於無法忍受勞倫獨自一人享受,洺海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亂衝,直接闖進狼群的陣地裡面開始攻擊,多虧剛才休息了一段時間,身體差不多恢復到完美的狀態,已經不用擔心體力消耗過量的問題,反正已經是最後一戰,該解放的技巧也不用存著。 「你還可以嗎!」 勞倫發現洺海不知何時闖進戰區,身旁連一個人都沒有帶。 「不行就讓你保護!」 洺海微微一笑,奮力衝到狼群裡面戰鬥,將背後交給勞倫去保護。 或許是戰鬥的過程中逐漸產生一種聯繫感,現在的她再也沒有之前那種多餘的抱怨,反倒越來越覺得跟這位槍兵搭檔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甚至從哪個時間點開始,連最為重要的背後都願意交給外人,一份連生命都可以奉獻出去的信賴。 「你這個麻煩的傢伙!」 勞倫只好將短槍再度組合成長槍,繼續回到防守的姿態。 在雙方不斷吵鬧的過程中,盾牌那一個組合的陣容已經突入到狼群的中心,一口氣將大部分的狼都消滅,剩下不多的傢伙則是遭到其他的騎士以及冒險者消滅,等到太陽下山的那一刻,最後一隻狼也倒在長劍之下,無奈嚥下人生中最後的一口氣。 「勝利······我們勝利了!」 不知道是哪位騎士還是冒險者開口,總之,當眾人聽見那個呼喊聲,看見滿地的野獸屍體,所有人都確實的振臂高呼。 9 「贏了······我們竟然贏了······太好了!」 洺海興奮地衝向勞倫,一躍而起壓在對方的身體,直接將人撲倒。 不光是這位拳擊手,在場無數的騎士以及冒險者紛紛有人做出類似的舉動,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愉快的表情,不少人將武器往地上一扔,當處唱給吟遊詩人的歌曲,還有一些傢伙趁著這個機會跟喜歡的人告白,撇開那些重傷之人,其他人的臉上都充滿笑容。 「你這個傢伙好重!」 勞倫躺在地上無法動彈,趕緊推擠洺海要求對方離開。 「怎麼能說女孩子很重!你這個傢伙難怪不受歡迎!」 洺海此時的心情太過愉快,根本不管勞倫多麼毒舌,就是想要跟對方抱一下。 劫後餘生的所有人都是差不多的心情,感受他人身體的溫度以確保自己並非是作夢,而是確確實實仍然身處人世,明白這場看似沒有終點的惡戰終於畫上句點,人類的文明好歹算是保存下來,最重要的是,一條不值一條的小命成功保住。 「······辛苦了」 醫護人員將情況告訴躺在床上的瑪黛,這位狂戰士則是一臉不滿的回應了對方。 另外一邊的戰場,收隊的騎士們開始慢慢轉移陣地往城門走去,不少的身體滿目瘡痍,連走路都需要同伴的攙扶才能辦到,還有一些人累到乾脆躺在地上休息,實在不想要起身活動,那怕是移動一根手指頭都嫌棄。 「快點攙扶盾牌大人!」 一名騎士開口,眾人趕緊上前扶住腳步有點不穩的盾牌。 這位英勇的戰士實在是為所有人奉獻太多,這種情況底下竟然只有出現腳步不穩一個小事,光是這一點就讓無數人露出尊敬的目光,更別提有一堆女騎士趁機想要表現,這位英雄的每一步都受到無數人的關注。 「女人們不要在那邊幫倒忙!趕緊去幫助其他人,騎士的準則都還給教官了嗎!那邊體力不夠的傢伙也趕緊去休息!盾牌大哥由我來就行!」 劍術高超的騎士將其他人都推開,獨自一人帶著盾牌離開前線。 走到回到城門的路上,兩個男人幾乎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直到周圍的人數逐漸減少,附近都是騎士冒險者以及狼群的屍體,雙方才稍微談論了一下這場戰爭可能帶來的巨大影響,看的出來,情況應該不會太過樂觀。 「······說起來還真是要感謝您的幫忙,我僅僅只能站在前面擋住攻擊卻無法發揮戰鬥力,您卻不同,如此優秀的劍術想必是鑽研許久的成果」 盾牌突然轉移話題,似乎是想要知道劍術高超騎士的技術由來。 「哈哈,不瞞您說,在下的這套劍術一點師承都沒有,單純就是在戰場上殺戮中學到的一點小小技巧,實在談不上優秀一詞,甚至比起使用長劍,其他的東西也能發揮差不多的效果,不如說,體術才是獨樹一格的關鍵」 劍術高超的騎士稍微提及了一下體術的奧妙,尤其是提到砍殺狼的時候不經意的抬腿揚起塵土有著極大的效果。 「是嘛······那一位是貴夫人」 盾牌看見一名淚眼汪汪的女騎士靠近,一看就知道對方是想要與身旁劍術高超的男性進行擁抱。 「不好意思,我去說說那個傢伙······西絲!不是跟你說了不要出來!」 劍術高超的騎士走上前剛準備說教一番,誰知道那位女性突然將人撲倒,嘴裡劈哩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話,最後乾脆塞上一個吻結束。 「夫君大人羨慕嗎」 千甄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手指輕輕點在濕潤的嘴唇上面。 「那樣不太好,你扶我到城內倒是不錯,那些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了」 盾牌望了一下周圍女騎士乃至女冒險者的目光,整個人頓時感覺到人身的危機。 「樂意至極」 千甄立刻將身體緊貼盾牌的鎧甲,笑臉盈盈地陪伴踏入城內。 伴隨著英雄們的歸來,剩下的騎士以及冒險者們也都慢慢回來,盡管回頭的路途上面仍然有不少人體力不支倒臥在地上死去,甚至還有人受到假裝屍體的狼攻擊而死,即便如此,那些都是少數中的少數,多數的戰士們都能重新回到營地,感受無比高漲的氣氛。 「再來一碗!」 洺海立刻將餐盤裡面的食物吃光,隨即在跑到餐區再拿一份。 回到營地的冒險者大致上就是兩種情況,第一是趕緊去洗澡把身體上面的骯髒污穢都清理乾淨,第二則是急急忙忙跑到野外食堂找個位置坐下吃飯,這位拳擊手就是後者,由於肚子已經餓到說不出話來,其他事情幾乎全都拋之腦後。 「······你這個傢伙」 勞倫一臉不滿的望著洺海,勉強將食物塞進嘴巴裡面。 「有甚麼不好,不過就是親了幾口」 洺海一邊吃著一盤美食一邊對一旁的勞倫翻了翻白眼。 回來的過程中,這位拳擊手由於一度太過興奮的關係直接在槍兵的臉上留下吻痕,結果一路上都被別人祝賀百年好合之類的話語,女方到是大方的接受祝福並隨口回應,反倒是男方這邊顯得有些鬱鬱寡歡,讓人看上去真的不舒服。 「親吻只有喜歡的人才能做」 勞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臉上依舊寫滿無奈的心情。 「······純情的傢伙」 洺海臉微微一紅,隨後低下頭開始認真吃飯。 訴說好意的組合並不少見,尤其是本身就比較隨興一點的冒險者們更是在短時間裡面誕生一大堆情侶,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幸福,反倒是那些必須要回頭去遵守秩序的騎士們顯得相當悲傷,誰叫他們都是來自不同的部隊,今天過後搞不好就沒有見面的機會,哪怕好不容易誕生一對愛人,兩人也要考慮將來是否能在同一個場所,畢竟這年頭的遠距離戀愛幾乎是不可能。 「唱歌啦!」 一名冒險者突然起身大呼小叫,開始自由的進行歌唱。 似乎被這種愉快的氣氛所影響,許多冒險者開始爭先恐後地拍打節奏,甚至有些人乾脆牽起喜歡之人的手開始跳舞,多虧這種慶典般的氛圍也讓所有人都放開心胸徹底享受每一分每一秒,雖說其中肯定有些人失去同伴與摯愛之人無法順著潮流,多數人哪怕失去友人也會加入所有人當中大笑一通,算是將過去的悲傷一同甩去。 「呼······跳舞啦!」 瑪黛深吸一口氣,趕緊從地面上爬起來,對著周圍的人高呼一聲。 旁邊冒險者們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有些騎士本來有點害羞不好意思,正缺少這樣的幫助才能從裡面跳出來,至於長官之類的人們也沒有多加束縛,至少在今天晚上入夜以前的時間還是該讓這些辛勞的士兵們享受一下才行。 「夫君,今天可不能缺席」 千甄妖豔的一笑,撥動濕潤的一頭秀髮展現出女人特有的魅力。 「好好」 盾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種無奈的心情直接透過鎧甲傳出來。 兩位英雄確實成為在場關注的焦點之一,不少人都羨慕忌妒卻又無法多說甚麼,倒是瑪黛那邊出現不少追求者,幾個人倒是毫不客氣一邊跳舞一邊飲酒作樂,偶爾還會將附近的冒險者與騎士都一起拉扯進來,每個人都要享受一番。 「你不去跳舞」 洺海將盤中食物吃乾淨,好奇的詢問一旁懶散的勞倫。 一般來說順著氣氛舞動享受才是正確的作法才對,愁眉苦臉或是毫無感情僅僅屬於那些失去同伴之人才有的特權,身為英雄又沒有看見多少人的死亡,理論上,這個男人的眼睛裡面不該出現如此悲傷的情緒,那是一個曾經一無所有之人特有的目光。 「······不用」 勞倫一句話便拒絕洺海,獨自一人離開這種歡樂的氣氛。 由於過去的洺海曾經見過家族裡面的一位強者從外頭回到家鄉,從那一天以來整天面無表情,說話的過程中幾乎沒有一點情緒可言,宛如一個精緻的木偶,偶爾讓人覺得有趣,時而卻產生一種可怕的感覺,甚至認為眼前的存在根本不是人類。 沒過多久,等到此人將外出的心得寫成一本書籍便在晚上直接自盡,隔天便發現就立刻送進焚化爐,不少人都非常訝異也難以置信,實在搞不懂為什麼會捨棄大好的人生,要知道,以這種實力程度,不管繼續在外面還是待在家族都能享用無比良好的待遇,沒有理由獨自一人離開世界。 不過,其實裡面的理由全都寫在書本裡面,只要是家族裡面翻閱過的人都能理解,那種不斷失去同伴,長達十年的時間連妻兒都死去的悲傷,換作任何一個普通人也許都無法接受,死亡的數量一旦疊加就會成為無比沉重的負擔,彷彿那些死者的悲傷全都加諸在生者的身上。 10 「那麼,要喝酒嗎」 洺海拿起附近的一瓶酒,詢問勞倫是否要稍微放鬆一下。 「······多謝」 勞倫二話不說將木栓取出,大口大口地將烈酒灌入喉嚨裡面。 或許是本身就累積許多的壓力,這位槍兵幾乎沒有任何一點節制的打算,一口接著一口的將酒喝完,甚至還跑到旁邊的地方取來更多的酒瓶,目的似乎就是想要把自己徹底灌醉來取得放鬆的心情,這種行為也算是冒險者們的一種習性。 「喂喂,你喝太多了」 洺海有點擔心的望著勞倫,試圖去制止這位同伴繼續飲酒作樂。 通常來說,這種特製的調酒大概只要兩杯左右就能將一個人弄昏,一瓶喝下去基本上就是準備倒臥在地上昏睡的程度,然而,某位槍兵卻在不知不覺中喝下將近五瓶,毫無疑問已經超出人類該有的極限,這樣下去,明天所有的時間都要拿來解除宿醉,如果剛好又有狼群的出沒就會面臨缺乏戰力的困境,因此才會出手阻止。 「我想喝!」 勞倫繼續喝酒,那怕洺海試圖搶奪也沒有用。 就算處在酒醉狀態,兩人之間的體術依舊有極大的差距,加上本身的體格差別,她宛如一隻貓試圖從飼主的手中搶奪食物,完全被當成玩具對待,根本一點都沒有放在眼裡,任由上下其手都絲毫沒有一點感覺可言。 「不要這樣,明天還有可能要上戰場!」 洺海努力將酒瓶搶走,不惜拿出一點真本事。 可惜的是,拳腳揮舞對勞倫根本沒有一點作用,這位槍兵輕鬆地閃躲每一次的攻擊,幾次下來都是揮空,搭配上對方類似嘲諷的笑容,她的心情變得更加鬱悶,好幾次都想要乾脆一點直接往男人的弱點攻擊,只是擔心力道掌控的不夠準確鬧出問題所以才會選擇作罷。 「哼」 勞倫突然將酒瓶一扔,伸手直接將洺海的雙手都抓住。 盡管本身已經是拳擊手中的佼佼者,力量部分來說應該不輸給任何一個人,誰知道當她試圖反抗的時候竟然沒有任何一點效果可言,整隻手臂彷彿深陷大地之中無法動彈,那種無比絕望的感覺立刻滲透全身上下,讓人實在是難以相信。 兩人之間的力量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差距,洺海簡直不敢相信這件事情,原本以為這位槍兵單純就是使槍的技術優秀,沒有想到連力氣都是如此強大,不管如何扭動都無法徹底將其擺脫,甚至企圖用雙腿都會被擋住,完全沒有一點對抗的手段。 「你快點放開!」 洺海不斷扭動身體試圖擺脫這份束縛,眼神中甚至閃過一絲殺意。 「······有股香味」 勞倫抽動鼻子,整個人突然撲進洺海的胸懷。 「你這個變態!」 受到親密接觸的瞬間,洺海立刻先出腳踢男性的重要部位,隨後握緊拳頭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直接在勞倫臉上狠狠地來上一發。 就算是強大的槍兵也難以對抗直擊臉面的攻擊,整個人嗚的一聲還來不及說話便倒在地上,勉強還能有著一點呼吸,不過算上之前的酒精濃度以及本人的酒醉情況來看,估計今天一整晚都不可能清醒,躺在地上休息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哪有人直接亂來!你這個傢伙真是過分!」 洺海一邊謾罵一邊將人抓起來,扔在營地的床鋪上面。 不受歡迎的男性就是如此,經常會做出一些越矩的行為,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先創造良好的氣氛,趁著機會表達個人的愛意,等到女方同意以後再決定是否要進一步,哪有人直接上來就想要,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接受這種作法。 「······原來是這樣」 盾牌一隻手按住頭盔,整個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斷搖頭。 經過勞倫一事,洺海自然是氣呼呼地跑到廣場吃東西洩憤,結果剛好撞上跳完舞的自家隊長以及女忍,兩人親密的模樣似乎也說明了雙方的關係,所以其他女性冒險者以及騎士們都乖乖的退讓,畢竟沒有幾個人自認在實力以及美貌上面能夠勝過千甄這樣的人,沒事最好不要選擇自取其辱。 「哪有人這樣的!直接碰觸女性的身體!何況我們還只是普通的朋友!」 洺海將酒灌入喉嚨裡面,一臉不滿的訴說著。 「說的是,我之後一定會好好地告訴那個傢伙絕對不能再做類似的事情」 盾牌趕緊低頭為勞倫所做的錯事道歉,充滿歉意的聲音透過頭盔都能聽出來。 「我也會好好說一下,希望你不要對勞倫生氣」 千甄似乎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臉上難得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沒事,冒險者之間經常會發生類似的狀況,我也不是小孩子能夠明白有時候生死大戰過後往往都會湧現出類似的情緒······只是,我們的家族有太多限制,如果勞倫不能接受,我也不能獻身,畢竟······」 洺海一邊說著一邊昏睡過去,絲毫沒有一點知覺。 那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夢,夢境裡面的勞倫展現出一張溫柔面容,手上抱著一名相當可愛的小嬰孩,一瞬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以及雀躍,情不自禁的上前將兩人都擁入懷中,一家三口甚至坐在同一張桌椅上面享受美食,似乎沒有比這個更加幸福的事情。 但是,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兩人的面貌都變得模糊不清,直到回過神的時候,地上僅僅剩下一堆肉塊,不遠處則是家族裡面的長老以及幾位強者,每個人都是以兇狠的目光注視自己,其中一位甚至一腳踩在血肉上面,冷冷地說出一句話。 --你沒有資格 「不是這樣!」 洺海整個人從床上爬了起來,滿身的大汗將衣服都沾溼。 那個夢境裡面出現的事物實在太過寫實的關係,她差一點以為那種悽慘的結局就是真正的現實,若不是一想到對象竟然是勞倫,恐怕就真的要陷入其中無法自拔,整個人趕緊押著胸口吐出一大口氣,左顧右盼確認一下自己目前究竟身在何處。 大概是昨天喝太多酒的關係直接倒在餐桌上面,千甄才會將人送回到帳篷裡面,因此當洺海睜開的第一眼便能看見睡死的瑪黛跟不知何時已經離開的女忍,心裡頓時感覺到踏實許多,再也沒有那種多餘的不安害怕。 「······呼」 洺海走到帳篷外面去吹風,試圖將心中的壓力都釋放。 由於深眠的時間不久,睜開眼睛的瞬間,眼前的天空依舊是一片漆黑,說明目前應該離早晨還有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加上周圍附近的冒險者全都醉倒在地上,還有不少人仍然是精神奕奕的玩耍,看起來目前僅僅是入夜過後不久。 「嘿,小姐要不要喝點甚麼」 看見洺海無所事事的走在路上,一些冒險者紛紛上前搭訕。 可惜的是,每當看見她的臉蛋,多數人立刻就認出拳擊手的身分,多數聰明的傢伙都趕緊離開當作從來沒有說過,手中摻含藥物的飲料也迅速扔掉,畢竟一旦真的給對方服用而鬧出事情,其他幾位英雄的怒火絕對不好接受。 「······搞甚麼」 洺海還在打哈欠的關係沒有發現那些人的邪念,以為一群人只是想要找麻煩。 這一趟的冒險之下讓不少人都失去許多卻也獲得不少,有些人丟失同伴卻重新找到更為重要的摯友,有些人失去身體的一部分卻也得到足以支撐下半輩子的親密之人,還有一些人從中獲得更強大的技術,徹底脫胎換骨從新兵轉變成強者。 然而,洺海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場戰鬥中學到甚麼,或者得到了多少彌足珍貴的東西,事實上,作為一名拳擊手的技術沒有絲毫提升,始終無法跨越的強者門檻依舊擺在那裏沒有動搖過,更重要的是,經此一役,她才總算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殘酷現實。 不光是勞倫以及女忍,如果要對比群體之間的戰鬥能力,拳擊手這樣的職業就是一份先分的缺陷,不管多麼精進實力都不可能擠入一流,除非是碰到強大無法戰勝的個體才有一點點的發揮空間,除此之外就是在旁邊輔助的腳色。 洺海有點怨恨這份職業所帶來的弱勢,悔恨當初不該一股腦兒鑽研下去,偶爾也應該抬起頭多看看其他的技術,好比說刀劍槍棍等等一些不錯的武器都可以拿起來玩一玩,如此一來,現在也不需要如此擔憂且不知所措,只是一旦錯過學習的黃金時間,即便想要從頭開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希望下一位老師確實懂教人。 「······嗯?」 洺海剛準備回到帳篷休息,誰知道不遠處的城牆那邊似乎出現吵雜的噪音。 11 「發生了甚麼事情」 洺海走到附近的一名守衛身旁,詢問對方這些聲音的來源。 一群騎士互相注視彼此,誰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話語,完全不明白這些噪音的來歷,就算詢問比較年長一點的當地騎士也沒有得到解答,不管是王國一邊還是帝國一方的人們都沒有辦法清楚說明這一切,頂多根據情況推測應該是奇怪的生物。 「我來看看」 此時,盾牌出現在城牆現場,立刻盯著遠方觀察。 「夫君,那是神偶!」 千甄不知何時出現在眾人身旁,臉色凝重地望著不遠處冒出的一堆巨大人偶。 雖然洺海非常想要詢問這位女忍有關夫君這個說法的涵義是否表示兩個人已經結為連理,還是單純只是一種口頭上面的用法,希望藉此能夠樹立正宮的位置,不過現在的情況過於緊張,實在沒有那個時間多說甚麼,趕緊思考迎戰的方法才是重點。 「數量有十隻左右,後面看起來沒有任何援軍」 盾牌稍微仔細觀看了一會,隨即發現敵人的數量並沒有想像中的多。 對英雄級別的人物來說,十隻左右或許算不是甚麼巨大的威脅,但是,從周圍騎士無比驚恐的表情就能知道,別說十隻,那怕僅有一隻都是足以打破城牆甚至殲滅一座小國的可怕怪物,神偶這個名字可並非是空穴來風的說法。 「夫君,迎戰吧」 千甄似乎已經準備完全,隨時都能夠踏出城牆外去迎擊。 不光是這位女忍,周圍騎士跟隨後趕到且得知情況的冒險者們也紛紛做好戰鬥的準備,就算王國與帝國兩邊的指揮官都迅速組織好隊伍陣容準備前往戰場,一股殺戮之風再度颳起,從之前的人狼之戰轉變成現在的人偶之戰。 「睡死的傢伙就不用叫了!沒有問題的傢伙趕緊給我起床戰鬥!」 一名資深的冒險者高聲一喊,多數還處在清醒的冒險者全都跟了上去,每個人看見神偶隊伍的瞬間都倒吸一口氣。 「騎士們準備好繼續為民戰鬥!」 指揮官們的呼喊讓下面的騎士立刻提起精神,每個人都將武器裝備準備好。 「討論一下戰術吧」 至於盾牌這邊的英雄小隊則是集結在一起探討一下接下來的戰鬥究竟該如是好。 瑪黛的傷口還未恢復,這個時間正是需要好好睡覺休息補充體力,加上巨斧也有不少的損傷需要一天左右的時間才能恢復該有的銳利程度,因此沒有必要立刻將人喚醒;飲酒過 度的勞倫基本上難以清醒,所以不需要浪費時間去找人,剩下的就是三個人如何配合。 「在下沒有對抗那種怪物的手段」 千甄毫不客氣地說出現狀,無奈搖頭表示毫無抵抗的方法。 「我就不用多說······既然如此,待會就以洺海為中心進行戰鬥,我們兩個人會從旁協助幫忙」 盾牌思考了一會,決定以洺海作為主軸發動攻勢。 隊伍當中剩下殺手、主坦以及拳擊手,只有傻瓜才會讓前兩人去送死,以主要戰鬥人物為主進行各式各樣的策略調整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從正常來推測應該沒有任何錯誤以及疑問才對······ 「不行啦!我怎麼能辦到這種事情!」 洺海拼命晃動雙手,表示自己根本不可能成為戰鬥的主要腳色。 之前的人狼戰爭已經說明拳擊手這個定位是多麼薄弱且毫無價值的存在,若不是一行人不嫌棄,像她這樣弱小的存在根本沒有資格加入神話級別的隊伍之中,更遑論成為目前所有人都在討論的英雄,事到如今哪有繼續厚顏無恥下去。 「洺海,你搞錯了一件事情,現在僅有你能夠去做,也只有你有辦法做到,我跟千甄都不行,勞倫跟瑪黛也無法上場的現在,你是唯一的希望」 盾牌的語氣相當堅定,絲毫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 聽見隊長的指定,洺海先是一驚,隨後深吸一口氣不斷在腦海裏面灌輸自身確實還有那份強大,想著雙拳雙腳接受過多少艱苦的訓練,一路走來又是多麼辛勞,隨後睜開雙眼,認真地回應點頭。 「很好,那我們就走吧!」 盾牌走在前頭,僅僅帶著兩個同伴便踏出城門。 由於冒險者跟騎士們都還在商討戰術與手段,尚未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離開,因此,當三人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兩排無數的人們都送上最高的致敬,有些人甚至乾脆打招呼問候,每個人都在祈禱神話級別的隊伍能夠改寫眼下的局面,再度創造出所謂的奇蹟。 「我走前面,千甄你看好我們的背後,洺海隨便你自己上!」 盾牌衝到神偶的跟前,先是將第一波攻勢擋下。 由於神偶拳頭的力量超乎想像,一擊敲下來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不管是多麼厲害強大的戰鬥都是一樣,兩者之間的重量差距永遠是一個不能改變的現實,因此,當拳頭落下的瞬間盾牌微微傾斜,成功將部分的力量卸除,讓巨大的拳頭陷入土地之中,一時間難以活動。 角度的計算以及力量上面的收放都需要相當精確才能保證手臂不會受到傷害,光是這一點的技術就能看出自家的隊長在這一方面確實已經是無比專精,恐怕是所有英雄當中最為刻骨努力的那一位,相信一定是經過千錘百鍊才能抵達這種境界。 「洺海小姐,我隨時輔助您」 千甄則是不斷扔出一些苦無跟其他的工具,試圖吸引神偶的注意力。 之前的那種特殊絲線應該是對這種巨大的存在毫無傷害,因此這位女忍始終沒有用過一次,加上盾牌那邊幾乎就是不動如山的狀況,洺海知道必須趕緊跳上神偶的上頭發動攻勢才行,否則兩位隊友遲早會面臨死亡的危險。 「······請賜予我力量」 洺海將拳頭碰撞,隨即往前邁出一步。 盾牌將神偶的拳頭接下,她立刻將旁邊的手臂當成一座橋往上拼命衝去,利用本身良好的平衡以及安穩度成功不斷往上攀爬,等到差不多抵達頸部的位置便一口氣往上跳躍,然後緊握拳頭,使用出一記最為強大的一擊。 由於之前有過經驗的關係,洺海非常清楚從哪個位置最能夠將頭部的部分敲出一個破口,也更加明白如何才能將這個堅硬的大塊頭打倒,即便本身力氣會受限於是否有站立點而有異,作為拳擊手的人早就明白戰場是不斷波動,不可能永遠都隨著個人的想法剛好出現絕佳的機會,所以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要盡全力才行。 「一個倒了!」 盾牌開始移動,繼續吸引剩下的九具神偶。 洺海的拳頭威力或許不夠一次將對方擊潰,所幸底下還有千甄的幫助將這個巨大怪物弄躺,倒在地上受到的衝擊以及兩個人一同合作在頭部上面繼續開出更多洞口,就算是號稱無敵的傢伙也必須接受死亡。 接下來的戰鬥差不多都是依靠這個模式,由盾牌去吸引敵人的攻勢,剩下的兩個人一上一下把神偶絆倒,然後就是一頓痛毆亂打,反正只要在頭部開個洞,順手把裡面的零件全都破壞一通就能獲得勝利,做起來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困難。 「還剩下兩台!」 盾牌一邊奔跑一邊對著仍在第七隻神偶上面不斷發動攻勢的兩個人說著,希望對方能夠聽見聲音。 由於巨大的傢伙倒臥在地面上揚起大量的塵土,周圍的視線早就被一片黃土所覆蓋,三個人根本看不見彼此的身影,洺海跟千甄兩人靠得比較近一點,能夠依靠氣場辨別,戰鬥中的合作顯得相當不錯,幾乎沒有任何太大的問題。 「下一隻!」 聽見洺海的聲音,千甄立刻移動到下一隻的腳底開始進行絆倒的工作。 雖說事前呼喚對方前往地點,她的雙手已經快要抵達極限,連續對好幾隻神偶進行毫不停歇的毆打工作,人胎凡軀之身必定會存在極限,眼下已經沒有繼續支撐下去,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面臨殘廢的危險性。 若是失去手臂,洺海根本不可能繼續拳擊手的生涯,假設受到突如其來的襲擊,下場無庸置疑就是死路一條,就算回到家族裡面也會被當成垃圾對待,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沒有自己能夠安心棲息的地方。 「······只有這種時候會想到勞倫呢」 洺海無奈地苦笑,不知為何在腦中浮現出勞倫的輪廓。 假設失去一切的那一天到來,那個冷漠槍兵是否還會接受自己,這一點她真的不清楚,只是由衷的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畢竟比起苟延殘喘的活在世界上,乾脆一點結束性命或許還是比較好一點的選擇,強者直到死去的那一天都是強者。 12 爬上神偶所在的背部,看見其背部過於流線型的質感,無數學者們都驚訝於那份過於平整美麗到讓人難以置信的身軀,究竟是怎樣的技術才能做到如此完美無缺連一絲雜質都找不出的一片金屬鐵片,那是所有這片大陸上面擁有知識的人都非常想要知道的一件事情。 幾乎算是堅不可摧的外觀讓無數戰士們都折腰,據說早期剛從滅世王女陰影下走出來的英雄們連一把像樣的鐵劍都沒有,那個時候遇到這些鋼鐵怪物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僅有少數的幾位神話級別的人物有辦法將其打倒,除此之外,人類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勝利的方法,只能任由其肆意虐待並祈禱天災不要出現。 當初家族的強者們也曾經挑戰過這頭遠古時期的巨獸,就算是號稱最強的第一代家主也依舊在大量的消耗之下才勉強將其戰勝,即便如此,經過幾年的時間,這位大人身上大量的暗傷爆發,精華的人生才走不到三十年便殞落。 後代當中,據說某一代的家主恢復了鐵器的製造,成功打造一把擁有相當驚人力量的武器,隨後便帶著這柄當世絕品去挑戰神偶,雖說同樣是傷痕累累卻成功將其破壞,一時之間還成為周圍所有國家敬畏的強大人物,當然,等到幾年過去,鐵具成功普及,這種史前怪物也變得容易處理,並非是最為困難挑戰的強敵。 但是,一個強大的戰士必須要擁有獨自一人戰勝這種傢伙的實力才能真正受到認可,跨出家族的那一天開始,洺海就將這項試煉放在第一位,雖說多虧蓋博等人的幫忙才解決一隻,無論如何,戰鬥的過程中沒有依靠任何一個人幫忙,已經成功邁入重要的一步。 「哈!」 洺海全力往神偶身上打上一拳,將堅硬的外殼打出一個破口,裸露出底下的各種線材。 戰勝強敵依靠的是甚麼,毫無疑問就是這一雙無比強悍的拳頭,不管是堅硬甲殼類生物或是擁有柔軟身軀的奇怪地底生物都是如此,沒有一個敵人能夠抵禦這份攻擊,如果一擊的力量不夠就多打幾次一定能夠獲得勝利,她就在這樣的環境底下不斷戰鬥,最終才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拳頭的威力無庸置疑,只要傾盡全力就能在上頭打出一個破口,唯一的問題是,神偶的行動並不會受到一點傷害就停下,如果真的想要給予沉重的打擊使其從根本死去就必須精準的瞄準弱點所在的位置,也就是頭部的部分,不過,這個強大的怪物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堅固許多,如果將一個地方打出破口就以為能夠獲得勝利可是最為愚蠢的想法,裡面一些密密麻麻的東西才是關鍵,徹底將其破壞摧毀才是勝利的手段。 「這裡······還有這邊!」 洺海將裡面的許多板子跟線材都拔出,確認明亮的部分逐漸黯淡才安心地嘆了一口氣。 過去家族的長老們曾經說過一件事情,神偶是目前世界上生命最為強大的一種存在,不將其完全破壞殆盡基本上無法將其摧毀,正面戰鬥必定不斷給予外殼難以想像的打擊傷害才有機會獲得些許的成果,幾台大型器具往上面砸去都不見得能夠有一點點的效果,其他手段就更不用多提,幾乎都是螳臂擋車毫無意義可言。 由於神偶擁有人類的特徵,不少專家開始思考是否需要從其他位置破壞才能有更好的辦法,連續不斷的測試先從腳部的位置打出破口,然後利用各種工具將裡面的內容物一一翻出來,發現一大堆搞不清楚的奇怪物品,一堆板子跟線材,前者不管如何使用都無法得到效果,完全搞不清楚這些究竟有何價值可言,後者則是堅韌難以破壞,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特別,比起一般的繩索還要牢靠,甚至能夠放在將近百年以上的時間都不會遭到破壞,成為不少良好建築物以及外出旅遊工具的材料,價格可謂是一般人無法買下,意外成為不少冒險者以及英雄的收入來源。 後來的他們之所以能夠如此輕鬆地戰勝這些怪物都是前人們不斷嘗試所得到的結果,必須要感謝偉大人們的努力才行,包括洺海目前的拳擊手套也是如此,起初原本是一種木製的難用東西,甚至無法在堅硬的敵人身上留下絲毫傷口,一度破壞還有可能對手掌造成不可預期的永久性傷害。 一次又一次的破壞與改變,一遍又一遍的不斷改革,工匠們不斷努力地試圖去將武器變得更加合乎人體且更具有殺傷性,正是這種不斷進步的精神才能讓人類一點一點戰勝那些曾經認為不可能對抗的可怕存在,直到今天為止,已經沒有多少不可能取勝的強大敵人。 「下一隻在······嗚!」 洺海準備往前邁進一步,沒有想到手掌突然有一種刺痛。 戰鬥的過程中不斷揮舞拳頭打在敵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產生反彈的力量,手掌會受到超乎想像的衝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為了避免一雙手無法持續對抗強大的敵人,她過去便在家族的強者教育之下每天都在鍛鍊,不惜將骨骼都錯位讓生長的時候擁有更不錯的伸展以及動作,理論上應該達到這個時代的最佳。 起初,家族裡面的老者先是再三詢問了一遍,確定洺海是否願意不惜犧牲一切都要成就拳擊手的悲願,要知道,如果要追求最強的境界,手掌不一定非要改造的部分,不如說,力量更為強大的腿部才是真正應該良好的選擇才對,無數英雄豪傑都將雙腿強化至極限,盡全力發揮速度、力量、技巧的三種優勢。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任何一點否定的想法,不如說,如果就連這一點覺悟都做不到,與其當個拳擊手不如挑選其他職業會更加良好,不過,只有這一點不能退讓,無論如何都要以這個職業踏上最強的位置才行,這是一份約定。 「哪有硬到這種程度的怪物!」 洺海緊握拳頭,發現疼痛一下子就退去,於是繼續戰鬥。 神偶的小隊組織相當可怕,倒下一隻還有下一隻能夠前仆後繼而來,誰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類似的同伴突然加入,僅靠三人實在是相當吃力,尤其要考慮到盾牌的支撐能力以及千甄那邊的體力以及身上的各種裝置存量,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崩潰的現象。 能夠戰鬥的僅有洺海一個人,既然如此,身為英雄般的人物就不該退縮,無論如何都不能往後倒退一步,抱著這份堅強的心態,當女忍將神偶弄倒的瞬間便立刻衝了上去,攀爬到頭部的位置,對準一個定點使用全力一搥,將上面的鐵塊敲出一個洞。 本來接下來應該動手將裡面的東西挖出來才對,鐵板跟線材都不需要太多時間就能解決的小東西,誰知道正當她準備動手的時候突然發現手掌產生極大的疼痛,整個人差一點就要昏厥過去,一時間連緊握雙手都辦不到,毫無疑問,不光是肌肉連裡面的骨頭都受到巨大的傷害。 拳頭應該是至今為止受過最多訓練的部位,多年以來的淬鍊早就將其轉變成比任何鐵器都還要可怕的殺傷武器,那怕真的要跟鐵匠們精心打造出來的武器相提並論都絕對不會有半點落後,甚至直白一點的說,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比洺海拳頭還要好的兵器,至少那些東西都無法在短時間裡面自動修復。 然而,無論多麼優異的東西都有著耐久度,與那些鍛造出來隨時能夠扔掉更換的不同,她的拳頭僅有一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汰換,如果失去就是永遠都不可能恢復,正是因為想到這一類的可能性,過去才會拼命將其練好,目的就是不希望敲打幾下連敵人都還未消滅便先斷裂。 「······該死!」 洺海深吸一口氣,動腳將裡面的鐵板踢碎,線材則是稍微弄亂一點。 多虧神偶的體內系統基本還是以這些不知名的板子為主,堅固的線類則是連結用途,所以只要將外面的一層撥開,剩下部分要除去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唯一的問題是這些東西通電,漏電的情況下經常會導致人體受損而死亡,只是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時間去多管,一股腦兒就是想將這個怪物破壞。 「做得好,下一隻!」 下面的千甄確認神偶無法活動便衝到下一隻的身旁,準備將對方也絆倒以提供較好的戰鬥空間。 失去手臂會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情,相信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特別是拳擊手的戰鬥就是依靠這一雙武器,少去這部分,將來恐怕就沒有辦法繼續朝著強者這個目標繼續前進。 「我來了」 洺海往前邁進,暫且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多餘的事情,只知道必須將神偶打倒才行。 13 體力消耗過於快速,拳擊打在神偶身上導致肌肉乃至骨頭都出現異常現象,極限已經近在眼前,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無法支撐下去,即便如此都要堅持到最後一刻才能有所放鬆,洺海相當認真地衝上下一隻的身上,拚盡全力打出無比漂亮的一擊。 「······快要抵達極限了」 洺海喃喃自語,望著相當疼痛的手臂,知道離無法戰鬥剩下頂多一次。 雙腿的控制力確實遠比一般人還要多,精準度卻始終無法繼續提升下去,雙手的精度與力量都相當充足,同時受到的反饋也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巨大,拳頭裡面的骨頭有幾塊斷裂還有可能粉碎,根據她多年的戰鬥經驗來看,估計再撐一擊就是極限。 這種時候應該趕緊停下戰鬥,回到營區好好休息放鬆一下,等到幾個月過後恢復原狀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不過,比起自己的部分,眼前無數的冒險者以及騎士的生命更加重要,所謂的英雄就該選擇這個時候奉獻,沒有理由等到幾年過去龜縮在房間裡面懊悔。 「拳頭,再給我最後一次力量!」 洺海閉上雙眼,將全身上下的氣都集中到拳頭上面,準備給神偶來上致命的一擊。 「什麼鬼最後一擊」 一桿長槍突然從身旁出現,精準地朝著同一個位置連續刺出好幾下,轉眼之間便將這個巨大的怪物擊倒。 能夠如此完美的使用長槍僅只一人,洺海幾乎不需要多看就能知道勞倫這個傢伙不知道如何從酒醉的情況底下恢復,甚至二話不說就跑到這個地方幫忙一行人,做為使槍者之一,威力毫無疑問是隊伍當中最為優秀的一人,幾乎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就解決了敵人。 「手痛就休息,搞到殘廢還得了」 勞倫一臉鄙視的望著洺海,似乎覺得這種愚蠢的獻身行為有夠愚蠢。 「······總有一天一定要打死你這傢伙」 洺海緊握拳頭,確信自己遲早都要動手將眼前這個自大的男人打倒在地上。 不管兩個人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神偶都不會去理會這些渺小人類的事情,徹底遵循創造者的意志將所有敵人都摧毀就是這些生物存在的最大意義,其他事情毫無任何一點意價值,因此它們連同伴的死活都不去理會,拼命地往前試圖走到城牆附近,將更多的人類都殺死。 問題是,阻擋在眼前的不光是無論如何攻擊都無法給予傷害的盾牌,身旁還有利用煙霧隱藏身形,必定會從某個地方閃現並將其絆倒的女忍,隨後就會有兩個專門攻擊的戰士出現,一個是雙手難以使用卻還有雙腿的洺海,另外一個則是能夠連續精準將百發連刺都捅在同一個位置,幾秒鐘就解決一隻神偶的無敵槍兵。 「······都靠你就好了」 洺海趁著勞倫沒有看見,偷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位戰士真的是相當優秀,直白一點的說,撇開素未謀面的王國前最強騎士、某位待在深山雨林之中的老者以外,似乎沒有一個人能夠與這位槍兵相提並論,想比尋覓整片大陸都難以找出一位,就算與女忍跟盾牌相比都是獨樹一格。 「你在那邊說甚麼呢,趕快過來幫忙!」 勞倫一邊將剩下的兩台神偶之一解決,露出一臉困惑的表情望著待在後面的洺海。 即便不用這名拳擊手出場,這一場戰鬥差不多迎來終結,尤其是當最後兩台之一的神偶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城牆後面的冒險者與騎士們都發出興奮的叫喊聲,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滿足的表情,提前慶祝的心情也並非不能理解,特別是當戰況過於一面倒。 「最後一隻就隨便一點吧!」 勞倫直接跳上神偶的手臂,長槍插在對方身上,等待著機會的降臨。 正好千甄已經佈下陷阱,一根無比細長的絲線綁在石頭上面,等到這隻巨大的傢伙邁出一步,剛好不偏不倚地踩在上面,由於立足點過於纖細無法承受龐大的重量,整隻緩緩倒臥在地上,順著這個大好的機會,槍兵爬到背後,朝著心臟的部分連續攻擊打出一個破口,迅速將這場戰鬥完結。 幾具神偶都癱倒在地上無法動彈,那一瞬間,城牆那邊再度爆出無數的歡呼聲響,一大堆人都互相抱在一起,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武器跟防具都扔在地上,每個人都興奮過度,響徹天際的聲音幾乎能在附近百里都聽見。 「呼······辛苦了」 盾牌往地上一坐,略顯疲倦的嘆了一口氣。 另一邊,千甄依舊僅僅盯著不遠處確認是否還有其他的傢伙出沒,算是做好斥候的一份工作,比較悽慘一點的就屬洺海,雙手不斷敲擊硬度與鋼鐵無異的東西,肌肉自然不用多提,裡面的骨頭都有幾塊碎裂,需要趕緊回到營區治療一下才行,唯獨後來居上的勞倫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太過拼命,這樣一來就有幾個月的時間不能使用這一雙手臂」 千甄幫忙洺海包紮手臂,稍微觸摸一下便知道目前的狀況有多麼糟糕。 「沒關係,至少幫助到大家了」 洺海輕撫一下雙手,努力忍耐那份不斷抽痛的感覺。 雖說戰果並不算太好,神偶打倒的過程中確實能夠發揮自身的一份價值,比起待在後面關注隊友們的戰鬥來的好上許多,不管重來多少次都無所謂,她一定會選擇犧牲雙手,這是作為拳擊手以及英雄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結果你卻變成這個樣子,沒有人會······」 「你少說幾句」 盾牌摀住勞倫的嘴巴,趕緊將這個不斷亂說話的年輕人拉走。 聽見那句話,洺海的心裡確實有點不是滋味,不過,對方並非是胡說八道,而是一份擺在眼前的現實,令人根本無法去忽視,之前的狼群大戰以及這次的神偶擊退都是如此,作為本該是最高輸出火力的拳擊手卻甚麼忙都沒有幫上。 「不要把勞倫的話放在心上,洺海已經盡了全力,接下來的戰鬥就交給我們,你好好休息吧」 千甄微微一笑,沒有意識到這番話語是多麼傷人。 心裡有著無限的感慨卻無法多說甚麼,洺海的身體已經無法繼續戰鬥下去,接下來必須要趕緊回到營區包紮並迅速進行簡單的接骨,否則一旦放任手掌不去管,長歪的下場就是骨骼出現異常,未來可能在攻擊的過程中出現各式各樣的狀況。 「回去吧」 盾牌將手中的勞倫放開,確定周圍沒有敵人便呼喊旁邊的同伴們該準備回去。 多虧神偶的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少去許多以及某位槍兵的強勢發揮,戰鬥並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才終結,一行人僅僅使用差不多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便解決這些本該是滅國等級的災難,回城的時候也受到無數人的歡迎。 其中最為受歡迎的撇開盾牌以及女忍,自然就是仍舊是單身的勞倫,這位幾乎無所不能的槍兵立刻成為全場的焦點,大量女冒險者以及騎士都在示好,之前都是保持一定距離問好聊天,現在乾脆就是貼上去做出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動作。 「不要碰我!」 勞倫呼喊一聲,趕緊從現場逃到另外一邊去。 這位槍兵即便展現出無與倫比的一面卻始終顯示出厭惡女性的態度,洺海實在不能理解這種拒之千里的行為,換作是自己,就算不喜歡這些人也會盡可能保證不會惡言相向或是乾脆直接的逃走,這樣對那些充滿善意的人來說確實有點讓人傷心。 「真是個糟糕的傢伙」 洺海批評勞倫卻忍不住露出嘴角邊緣的一絲淡淡笑容。 討厭女性、說話有點冷漠無情、過於有話直說以及不擅長與人交際,除此之外,這個男人卻是相當溫柔,明明嘴上總是不饒人,行為上面卻經常能夠感覺到一份源自內在的善良,個性上面也不像那些表裡不一的傢伙一樣,習慣過後就能有著良好的相處。 「洺海,你趕快去臨時醫院那邊去看看」 盾牌拉著洺海到附近的醫院去檢查,完全不介意周圍其他人的視線。 「那個······」 「走吧洺海」 千甄也跟在一旁,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 即便有著兩位同伴的陪同,受到全場所有目光的注目依舊相當不好意思,特別是當一些人眼神當中透露出悲傷的表情,似乎是以為洺海受到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傷害,每個人都開口說出一些祝福的話語,讓人誤以為是走在前往靈堂的路上。 「······真是的」 洺海嘴上有些抱怨,內心卻是感到相當溫暖不已。 那怕在家族裡面的她都從來沒有受過如此重視與關心,蓋博一行人確實相當不錯卻在深入了解彼此以前就死去,情感並沒有眼前的幾人深厚,加上雙手可能已經不能繼續使用,心靈上面自然顯得比較脆弱一點,眼淚不知為何緩緩從臉頰滑落。 14 面對落下眼淚的拳擊手,旁邊的同伴以相當溫柔的態度問好以示關心,只是,不管大家說了多少話語都不比營地裡面醫生仔仔細細觀察一番並得出一個令人難過的結論,畢竟誰願意相信雙手極有可能出現類似殘廢的情況。 「不要太過緊張,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我看你的骨骼非凡,說不定能夠保住手掌」 醫生說出相當安慰的話語,趕緊將視線轉移到下一位病人的身上。 或許是早早就猜到這個可能性,洺海特意讓其他人都不要靠近,獨自一個人聆聽病情,所幸沒有其他人在身旁,當整個人躺在略顯老舊的地舖上面,獨自啜泣不需要擔心同伴們的目光,等到情緒徹底宣洩一番,闔上雙眼便緩緩進入夢鄉之中。 大概是身體並不算疲倦的關係,休息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漫長,睜開雙眼起身活動的時候才不到一個鐘頭,周圍的其他冒險者都還沉浸在解決狼群的進攻以及神偶的威脅,不知何時又開始慶祝,那怕不遠處能隱隱約約看見太陽的光芒,這些人始終沒有停下的意思。 「······呼」 洺海走到餐廳,試圖拿起餐盤享受食物,可惜雙手不聽使喚。 之前戰鬥的過程中沒有感受到太多,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發現無數透過神經的刺痛不斷傳來,痛到整個人快要說不出半句話,光是將手掌闔上這一個相對比較容易做到的行徑都充滿難度,一點點的捲曲都會讓人不斷冒出冷汗,好不容易握住湯匙準備品嘗食物,方向又不好掌控,裡面的東西有一半都灑到身上,看上去像是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小孩。 過去從未遇到類似的狀況,洺海原本以為要接受自身成為殘廢這件事情應該會是相對容易,誰知道,當事情確實發生在身上的那一刻,實在沒有辦法擠出半分笑容,內心甚至有種說不出口的後悔情緒,總覺得當時如果少打幾下,搞不好還有辦法治療。 可惜的是,現實中不存在逆轉時空的手段,後悔是沒有任何藥物能夠將其治癒,接下來的她必須要慢慢習慣目前的狀態,盡可能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否則單以這種情況來說,未來恐怕連去工會領下半輩子的養老金都不行。 「······好想成為最強呢」 洺海一邊將剩下的餐點吃完,一邊起身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為了填飽肚子並讓雙手休息,她不忌諱周圍他人的視線或是自身該有的形象,直接端起盤子往嘴巴裡面倒進去,甚至連舌頭都用上,將裡面的內容物舔乾淨,不管這種行為是否會讓英雄的形象掃地,反正從今天開始就會恢復成普通的人,未來也會有不小的一段時間無法使用手掌。 由於洺海的聲譽可謂是響徹這一帶,騎士裡面也有一大堆人認識,因此當情況告知的那一刻,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悲傷的表情,同時也保證會遵循王國以及帝國對於英雄的管理制度,未來必定會送上充足的資金以及地位以保證生活無憂,算是一份全體人類的感謝之情。 「······這樣一來就沒有問題」 洺海忘了腰間的一筆資產,確信這些錢應該足夠度過幾年的時間。 暫且先找個比較鄉下的都市居住,買一間小套房省吃儉用一番,等到手臂恢復正常行動,接下來就可以開始鍛鍊腿部,雖說兩者的技術可能沒有辦法相提並論,花費的歲月也不同,至少,還是能夠回歸到正常的冒險者生活。 盡管難以朝著最強的方向繼續前進,努力維持住一份簡單糊口的工作應該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困難,當然,這樣樂觀想法還是要看手臂的復原狀況,假設不斷惡化下去,就算是神仙也幫不上忙,下場無庸置疑就是餓死在路邊或是受到盜賊襲擊而亡。 「······不能多想」 洺海拍了拍臉頰,拚盡全力擠出一份難看的笑容。 趁著慶祝歌聲響徹雲霄,昔日的拳擊手默默從營地的側門買了一批準備退休的軍馬,確認其價值應該能夠抵達附近最近的一座小城,她才願意付錢給那位看上去有點像是奸商的傢伙,心裡不斷祈禱千萬不要發生馬匹猝死的意外,否則以雙手難以活動的現在來看,跌落至地上就是死路一條。 「等一下,不要選那一匹馬」 正當洺海準備上請人幫忙上馬的時候,一桿長槍堵在兩人之間。 這種時候還會來送行的僅有勞倫,她幾乎不用抬頭去詢問都知道這個同伴應該是盡最後的一點義務,來到這個地方告別曾經的隊伍搭檔,即便所謂的拳擊手幾乎沒有發揮過半點價值,幾乎都是靠同伴的掩護才能走到這一步。 「······你甚麼都不說」 勞倫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依舊是那張有點不高興的表情。 先將商人趕走,把那匹奄奄一息的戰馬放到馬廄裡面吃草,與那些依舊強壯的軍馬放在一起,算是給這個鞠躬盡瘁的傢伙享受最後一點尊嚴,看的出來,這位槍兵對馬匹還是有點相當程度的憐憫之情,可惜的是,這份溫柔從來沒有對著一般人釋放過。 「說了又能怎麼樣,你要娶我」 洺海隨口說了一句,立刻發覺說錯話。 事到如今,作為曾經的隊友同伴,兩者應該要好好告別,稍微發洩一下情緒也能夠接受,畢竟任何一個人失去自豪的武器乃至無法繼續擔任冒險者一職都會感到洩氣,悲傷與怨恨都是可以理解的一部分,相信這種時候罵罵兩句都無所謂,但是,心情不好不代表可以對著別人的痛處亂戳一通,這樣的行為擺明就是撕裂僅剩的友誼。 「······你之後要去哪裡」 勞倫避開這個話題,恍然未決的詢問洺海接下來的去向。 「找個安靜的地方買套房子,然後鍛鍊雙腿,希望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面能夠等到手臂恢復,不行的話就退休,從事一點簡單的工作」 洺海趕緊順著嶄新的話題說下去,將自身的打算都告訴勞倫。 樸實無華是理所當然的一份選擇,失去賴以為生的雙拳,現在的她只能依靠英雄一役中所賺取到的金錢度過生活,沒有到處亂花積蓄的本錢,食衣住行通通都要錢,光是節省都不知道能夠支撐到手臂恢復的那一天,如果還想著去做一些生意,下場就是提早陷入缺錢的狀況。 「你的手······我幫你治療看看吧」 勞倫看著洺海的手,考慮了一會便得出決定。 「骨骼碎裂,肌肉撕扯,連指頭的感覺都找不到,這樣基本上就是報廢,你就別癡心妄想太多了,就算是神仙下凡都救不了」 洺海有些無奈的露出苦笑,望著一旁似乎還搞不懂情況嚴重性的勞倫。 雖說她非常感謝這位槍兵試圖挽救的想法,不過,有些事情不是吃藥躺上一個晚上就能恢復,多少戰士被一個小小傷口害死,無論看似無敵的強者也會一個動作招式不穩定而導致身體受傷,嚴重的情況下還有可能會變成一個殘廢,如同破碎的鏡子不可能恢復到原狀,一度斷裂的手臂也無法重製。 「我······總之先等一等,我去問問看」 勞倫突然跑走,要求洺海在原地等待一會。 望著這位槍兵急忙離開的背影,她不知為何有種從內心逐漸浮上的感動,如果將來結婚的對象也是這樣一位能夠在自己悲傷的時候願意奔波勞累的男人,這樣的退休生活也許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難以忍受,說不定還會挺喜歡這樣的結果。 等待將近半個鐘頭左右的時間,勞倫才拉著盾牌跟千甄到現場,兩個人似乎都有話想說,尤其是這位女忍更是直接上前問好不斷關心,大概是完全不知道洺海會離開的這件事情,因此不斷質疑為何不在遠去以前打個招呼,或許聚一下聊個天也不錯,總之就是不要默默的告別。 「恩······對不起」 面對這位成熟溫柔的同伴,洺海總是不自覺地低下頭。 家族當中長大的她從來沒有所謂的兄弟姊妹,就算真有血緣關係的一群人,那些傢伙都是一群同樣以最強為目標而戰鬥的存在,沒有一個人會浪費時間跟家人聊天說話,因此從小到大,房間擺設的餐桌根本從來不曾使用過一次,座椅上面不曾有過他人的痕跡。 與那些冷漠的人不同,離開家族首次遇到的女槍兵也好,眼前的千甄也罷,兩者都宛如姐姐一般溫柔,總是習慣先是誇獎一番,隨後再給予一個擁抱或是拍頭,簡單的肢體接觸以及話語中透露的關愛之情,這些都是無比新鮮且令人感到心口溫暖。 「······你的手,我試試看吧」 盾牌緩緩開口,盯著洺海的手掌望了一會。 15 「隊長······盾牌先生,你會治療這種傷勢嗎」 洺海有些不敢置信地望著盾牌,沒有想到這一位隊友竟然還有這種特殊的技術。 醫生這種職業需要大量的經驗以及時間的累積,多少偉大的醫者都是依靠不斷從書籍中汲取知識,利用各種手段學習並驗證其中的正確性,等到周圍的所有人都逐漸認可才能獲得這份驕傲,屬於普通年輕人根本不可能辦到,而這樣的一位優異人才竟然還是一位神話級別隊伍的隊長,簡直是超出人類所能做到的範疇。 「我盡力,先去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盾牌目光轉移到附近的一處空帳篷,似乎打算到那邊去檢查。 進到這個還帶有一點男人臭味的地方,千甄立刻將床鋪擺放整齊,騰出一個空間給洺海能夠安心地躺在上面,然後跟勞倫各站一邊,給予充足的檢查空間,加上某位穿著全身鎧甲的男性確實相當認真的從頭到尾進行觀察,氣氛一度顯得相當沉悶。 「差不多了,我看了一下,正常情況下應該沒有辦法恢復如初,不過,如果激發你的血脈或許能夠有所變化」 盾牌稍微觀察了一會,得出一個令人相當費解的答案。 激發血脈,這四個字明明拆解開來是如此容易理解的內容,一旦合在一起就讓人完全搞不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洺海一度搞不清楚這句話的意思,直到認真思考一下才想到一個難以置信的事情,莫非,這位同伴是個江湖郎中。 「別用那種表情,我不是隨便亂開口說話,你的血脈確實非常特別,如果好好使用或許能夠有所不同」 盾牌掃過洺海的身體,語氣中透露出一份莫名的自信。 特殊的血脈,以她所擁有的知識來看,世界唯一最為尊重的血緣便是前代文明中的王室一家,畢竟那個時候的家族孕育出滅亡王女這個無與倫比的存在,那怕擁有一丁半點的血緣都能夠輕而易舉的統一整片大陸,成為最強大的存在。 只是,那些源自血脈的力量能夠發揮甚麼作用誰都無法清楚的說明,當年的滅世紀載都是寫出一堆嘮嘮叨叨的內容,包括天地異變以及山河崩壞,全都是一些毫無道理的說法,搞的一個人跟神明無異,肯定都是一些怪力亂神的說法,目的是希望後世的人們不要犯錯,繼續自相殘殺下去。 將大地劃開,甚至把城牆當作棉花般撕裂,還有改變天氣乃至溫度之類的神蹟,那些擺明就是胡說八道,根本不可能真正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正因如此,洺海非常明白這些都是前人們所使用的欺騙話術,其中多半都不能認真對待。 「······那我該怎麼做」 洺海深吸一口氣,詢問盾牌應該如何是好。 盡管這些說法都是迷信,不過眼前的隊長都對此深信不疑,她實在不好意思開口批評或是直接進行論述,反正只要沒有做出超格的事情,先讓對方試試也無妨,搞不好簡單的幾種方式能夠加速手掌的恢復也說不定,對任何事情都要抱持著些許的希望才行。 「躺著不要動,把這顆小藥丸吃進去就行」 盾牌拿出一顆藍色的小藥丸,直接放在洺海的手上。 可疑的藥物,當下浮現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如此直觀,如果給予的對象不是那一位總是站在前線保護所有人的自家隊長,她一定會將這個東西扔到不知道的地方,然後質疑對方是否想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搞不好還會一腳踹上去。 然而,這個做法首先會招來千甄的不滿,這位姐姐是個相當護短的人,一旦發生事情都是先以親近之人為主,不管事情的對錯都一定幫助自家人,這種情況下,幾乎就是丈夫的盾牌肯定比同伴的地位還要高出許多,所以洺海幾乎可以確定扔出去的下一秒鐘就會遭到悽慘的對待。 處在一個左右為難的局面也是騎虎難下,起初本來就是她自己同意接受對方的幫助,這個時候才開口拒絕擺明不給人面子,加上這顆藥丸沒有多少體積,就算真的有點積毒頂多就是幾天的時間就能排出體內,應該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的問題才對。 「恩······呼······」 洺海將藥丸吞進肚子裡面,隨手拿起一瓶水準備紓解一下苦味。 這個動作卻在拿起水壺的時候出現問題,手掌一個發抖便讓東西滑落,還有一旁的千甄早先一步發現才不至於讓裡面的水全都灑出來,只是這樣的可憐模樣實在不希望讓周圍的其他人看見,更何況還是過去最好的同伴們,實在是相當丟臉的一件事情。 「盾牌先生,這個藥甚麼時候······咦?」 洺海剛想詢問藥究竟要等到多久過去才會有效果,誰知道視界突然模糊,整個人根本連腳步都站不穩。 即將倒在地上以前,她確實感覺到人的體溫,仔細一看應該是千甄從旁協助才讓人不至於難看的躺在上頭,只是這種情況底下,實在不難讓人產生一種糟糕的想法,莫非這群人是別有用心,打算讓人失去行動能力在送到其他地方轉賣。 奴隸制度雖說在各方的打擊之下銷聲匿跡許久,不過底下依舊還有許多類似的店家正在蒸蒸日上,不斷透過許多特殊的渠道將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或是遭到高利貸壓垮的人肆意販賣,行為舉止可謂是相當惡劣,一度讓兩大國都發表緝捕的聲明。 「你們······要······」 「少說話,你的身體正在遭遇劇烈的變化,等一下就會好」 正當千甄準備開口安慰一番,一旁的勞倫先開口說了幾句話,一臉無趣的說著。 多虧有這位毒舌的傢伙,洺海才能夠冷靜下來進行思考,想到一行人仍在營地,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運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邊關的騎士們都會將所有行李進行檢查,不可能漏掉一個大人,所以販賣說法本身就是一種過度的妄想。 「恩······」 「都跟你講不要說話了」 勞倫一臉無奈的撇開視線,似乎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跟洺海的感情好,不過這種時候女孩子都會覺得害怕與不安,男孩子要溫柔一點才行」 「誰跟她感情好!」 面對千甄的說明,勞倫立刻跳了起來,試圖解釋一下自身過份關心的行為。 望著兩人的態度,洺海相信雙方肯定不會是試圖販賣的奴隸商人,也不會是那些腦海中所幻想的壞人,依舊是之前共同奮戰多時,值得給予無比信賴的絕佳隊友們,這一點依然沒有絲毫的改變。 「別說話,洺海的身體開始起異變了」 盾牌一開口,兩個人紛紛閉上嘴巴,認真注視著躺在地上的洺海。 本來她還想要以微笑告訴三個人沒有問題,誰知道當異變開始的瞬間,那股流竄在體內的疼痛感根本無法忍耐,幾秒鐘的時間變自顧不暇,光是要忍耐那種宛如體內不斷湧現而出的血液奔騰就已經耗盡全力,不知何時,整個人連思考都辦不到。 處在溶解的邊緣,洺海腦中緩緩浮現出過去的房間,盡管相當狹小且無法堆積太多想要的東西,那股熟悉的味道以及稍微精心設計刻意與其他兄弟姊妹不同的擺設手段都是體現出獨特個性的一種方法,算是小孩子的一點點小反抗。 離開家族以後,她最有印象的不是擁有刻骨銘心記憶的訓練場,也不是有著莊嚴神聖氣場的聖地,更不是那些經常跟一大堆人聚在一起的會議室,而是這一處專屬於自己的小小空間,因為只有待在這個地方的時候才能作為自己。 本來一個小房間就該是幸福的所在,誰知道裡面竟然還有其他人的身影,一對是摟摟抱抱盾牌與千甄,另外一邊則是有說有笑的蓋博一行人,兩邊的人馬相當親密的聊天對話,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是熟悉的好朋友,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哭泣一番。 但是,更加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並非是這些現在的夥伴以及逝去的友人們,其中還有一道令人難以置信的身影,那是不知為何擺出普通笑容的勞倫以及一位從未見過的小孩子,兩個人都對她展現出溫暖的微笑。 --媽媽 聽見那一聲呼喊,洺海的體內突然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整個人迅速從混沌意識當中恢復到該有的原本狀態,直接從床鋪上面一躍而起,迅速活動身體上面的每一個關節位置,將一大口惡氣徹底吐出。 「恭喜,你恢復了」 盾牌的聲音傳來耳邊,洺海立刻低頭望著手掌,發現本來破爛的皮膚已經恢復正常,不斷顫抖的情況也徹底改善,更重要的是,那份疼痛已經消失。 16 那是相當可笑的一件事情,一度以為失去的雙手重新回到掌控之中,光是這樣的一點小事情就能讓人感動到不由自主的落下眼淚,過去的洺海肯定不曾料想到如此情況,所以才會無法忍耐住情緒差一點的潰堤。 「恭喜,這樣洺海妹妹就能繼續跟我們一起戰鬥」 千甄上前關心洺海,將手溫柔的放置在頭上。 「是!」 洺海破涕為笑,無比感動的抱住千甄,順便不斷低下頭跟盾牌致謝。 能夠將血脈的力量發揮出來,那顆藥丸想必是來自不知名地方的無價之寶,過去從未聽聞類似的藥物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能力,毫無疑問是眼前這位英雄才能入手,搞不好就是此人所創造出來的物品,自然要展現出最大的敬意。 「不用這個樣子,藥丸有效就行······對了,你要記得不能跟任何一個人說明這個藥丸的來歷」 盾牌離帳篷以前不忘提醒一下洺海要把這件事情牢牢記在腦海裏面不能遺忘。 大概是這種藥物還有一定的危險性,或是為了避免將此類東西洩漏到外面去讓不法之徒胡亂使用,總之,既然同伴都特意提醒了一下這件事情,身為受惠人的她就該徹底記住這一點,對外不能透漏任何有關的消息。 「······你怎麼不走」 等到盾牌跟千甄一前一後的離開,洺海才疑惑的開口詢問勞倫。 這位槍兵待在帳篷裡面本該是理所當然,畢竟外頭那些女冒險者跟騎士的愛慕眼光以及追求行動都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待在安靜的地方確實是正常的作法,但是,經歷過剛才那番詭異的夢境,她實在沒有辦法正面對上那份視線,總覺得那個聲音仍然在耳邊繚繞。 「你要我去跟外面的那些人吵鬧?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睡上一覺,你如果沒有事情就先離開吧,這邊給我」 勞倫依舊相當自我,完全不管其他人的態度,直接躺在床鋪上面。 「······隨你」 洺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跟這位過分耿直的男人計較是一種蠢事。 身體恢復到正常狀況確實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天降幸福,目前的她處在過分激動興奮的狀況,整個人不斷活動手腳,確認一切並不是某種妄想中所發生的南柯一夢,直到手掌能夠將普通的木材上面敲出破口,傳來的感覺也並非是疼痛,那一瞬間才能真正確定恢復正常。 「······太好了」 洺海默默地低下頭,臉頰滑落淚水。 這樣一來就能繼續戰鬥,不用離開前線到小鎮上面買一套房子,整天過著擔心受怕的日子,害怕家族有一人會派人找上門,甚至乾脆一點直接將無法成為強者的孩子殺害,或者一輩子就那樣碌碌無為的度過,想到這裡,心情頓時覺得舒服不少。 既然恢復到正常的狀況,身體自然不能繼續糟蹋下去,至少在短時間裡面都不要亂來一通比較好,洺海想到剛才勞倫倒頭便睡著的模樣,於是決定先把行李重新放回到營區裡面,跑到熟悉的帳篷裏面縮在睡袋裡面好好休息。 大概是身心都徹底放鬆的關係,她倒頭便睡,一口氣躺到隔天將近中午的時間才清醒,隨後以迷迷糊糊的姿態洗臉,然後跑到餐廳裡面滿足口腹之慾,直到盾牌發動招集令,才趕忙到附近的一處空地集合,途中不忘回到帳篷把裝備都穿戴完畢。 「首先,狼群跟神偶已經成功打倒,邊界這一帶應該不會有進一步的狀況發生,短時間裡面,這塊地區應該算是恢復該有的和平」 聽見盾牌開口所說的話,每個人都不免露出微笑。 拯救世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別說在場每個人都是拿生命去賭一把,實際上,洺海的手臂就差一點要失去,如果不是那顆藍色小藥丸的特殊神秘功效,恐怕早就帶著失落的心情離開前往普通的小鎮定居,就此度過與夢想中截然不同的生活。 「其次,威脅並不是到此結束,從我這邊的情報網來看,神偶有活性化的反應,不光是我們這邊,王國與帝國的各個遺跡都有這些傢伙行動的跡象,如果是在有軍隊駐紮的地方倒也還好,問題是,這些怪物分散的地段太多,其中還包含許多無辜人們所在的村莊,為此,接下來將分成兩個小隊,分別在兩個國家之間進行救助的任務······若是有其他的意見可以現在提出」 盾牌稍微停頓了一會,等到著剩下幾人的想法。 神偶的莫名出現本來就意味著大事發生,只是誰都沒有想到居然連其他地區的傢伙都冒出頭,這樣一來,想必王國跟帝國都會呈現出焦頭爛額的情況,騎士跟冒險者們估計沒有多久又要四散到各處去狩獵,短時間裡面的動盪依舊不會有半點減緩。 「同意,老娘可不想繼續讓這些傢伙亂來」 瑪黛立刻開口表示同意,似乎也不願意讓這些怪物繼續肆虐下去。 除去這位狂戰士以外,剩下的兩人都沒有任何意見,洺海自然更加舉雙手同意這項決定,畢竟接下來的戰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辛,一路要不斷旅行到各地進行戰鬥,光是想像就讓人覺得無比疲倦,加上這隻隊伍的戰力來說確實顯得有些過於溢出,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分散隊伍應該會有比較好的效果。 「既然大家都同意我就說明一下狀況,由於前線這邊還有剩餘的神偶跟其他的威脅,騎士們需要一面強而有力的盾牌,所以我將留在這個地方與這些人奮戰,王國那邊就交給當地人的千甄與瑪黛,兩人合作的時間也相當漫長,相信這點問題應該不難解決,至於帝國就交給洺海跟勞倫,你們都是帝國冒險者工會的成員,這部分就必須請你們多加努力」 盾牌給予每個人理所當然地分配,算是相當合理且不錯。 實力強大到足以獨立一面的千甄跟勞倫自然要分開,身為王國當地人以及隨時需要輔助的狂戰士瑪黛肯定能在自己的國家有所發揮,剩下的洺海雖說人生地不熟卻還是要在帝國裡面好好一展奇才,否則就會讓英雄隊伍丟臉。 「那麼,祝各位好運······洺海跟勞倫,帝國那邊的情況聽說比較嚴峻一點,麻煩兩位先行一步,盡早幫助那個國家解決問題」 盾牌望向兩人,語氣中透露出目前那個國家的危難情況。 「了解!」 洺海立刻拉著勞倫到附近的馬廄,幾乎沒有一刻停歇的離開前線。 由於兩個人都是沒有多少行李的冒險者,當現場的商人正在準備馬匹讓雙方取行李的時候,她們不約而同的表示沒有東西要拿,行囊全都在身上綁得緊緊,因此不需要離開現場,直接上馬就開始奔馳,迅速從通道遠去。 由於帝國近些年不斷茁長,從上到下的官員都相當不錯,這一點從兩個國家之間官方道路的搭建情況可見一斑,王國那邊雜草叢生,地面上的路凹凸不平,遠不如商人自行拓展的小道,反觀這邊的路就相當平順,一點坑洞都看不見,馬匹完全能夠盡全力奔跑無須擔心遇到任何問題。 「······好熱」 洺海在馬上不斷拿起水壺倒在頭頂上,試圖讓身體的溫度下降一些。 出發的時間卡在大中午,熾熱的艷陽灑落在全身,宛如待在火爐旁邊不斷受到高溫的迫害,整個人差一點就要昏厥過去,所幸目前手上還有水袋能夠幫忙,否則就連馬兒都快要站不住腳步,隨時都有可能倒臥在地上。 與同伴策馬奔馳共享冒險,本來應該是一件相當快意的情況,可惜現實生活中往往不如那些作品當中所描述的一樣,至少目前的洺海已經想要找個地方吹風休息,實在不知道身體還能支撐多久的時間,只求太陽趕緊離開。 「快到小鎮了!我們先休息一下!」 勞倫開口建議洺海該下馬放鬆,立刻得到對方的回應。 兩人一同抵達一座小鎮上,先將馬寄放就立刻躲進當地的餐館裏面躲避陽光的巨大傷害,各點了一杯涼爽的飲料品嘗,等到差不多舒服了一些便到附近的旅館裡面租借一間房間洗澡,避免過多的汗水持續停留在身體上,影響該有的整潔部分。 「熱死了」 洺海直接把衣服脫掉,拿起毛巾擦拭身體。 勞倫對女性根本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一點她經過多次的經歷已經可以完完全全的肯定,既然如此,在對方面前裝出淑女的模樣或是扭扭捏捏遮遮掩掩也都毫無意義,不如徹底將人當成同性對待即可,這麼一想,之後的住宿也能省下一筆錢,反正同居一間房也不會出狀況。 「呼······我們不能休息太久,等會就要趕路」 勞倫同樣將鎧甲卸下,不斷擦拭滿身是汗的身體。 17 「知道知道」 洺海立刻衝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然後躺在床上任由高溫蒸發水分。 比起女性的洗澡時間,勞倫的動作相當迅速,不到兩分鐘便從裡面走出來,一身乾淨的狀態下換上裝備,不知何時都拿起長槍,似乎已經隨時都可以準備出發,反倒讓懶洋洋臥倒在床上的她顯得不好意思,只好趕緊穿上衣服。 接下來的行程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躲避豔陽前往附近的城鎮休息,持續不斷幾個小時過去,兩人總算能夠在規定的時間裡面抵達目的地,也就是根據盾牌的情報,某位盜賊所目擊到神偶所在的一處小村落。 「······來晚了」 勞倫望著一片火海的村落,知道速度上面依舊慢於神偶。 目擊情報早就幾個小時以前就發布,這段時間裡面會出現甚麼樣的意外無人能知,小村落本身又缺乏防備的能力,面對狼群都有可能在半個小時裡面潰堤,對上近乎無敵的巨大怪物自然更加沒有還手之力,火光證明村民中曾經做過的努力,這群人還是有拼命試圖反抗過強敵。 「勞倫!我們上!」 洺海瞪了不遠處的一隻漫無目的的神偶,心中的憤怒非常想要宣洩一番。 勞倫根本不需要多提,早就一個箭步衝出去,直接跑到對方的腳底下,利用長槍不斷在上頭製造出傷口,試圖將這個怪物的腿部破壞,重現跟之前千甄所做的方法,令其無法站立倒在地上,接著就能徹底將頭部的位置破壞已達到勝利。 問題是,相比薄弱的頭,腿部的部分可謂是相當堅固,不光是外面有著一層鋼鐵外皮進行保護,底下還有一大堆奇怪的線材覆蓋,甚至在更下面還有兩層類似人體骨骼的支撐部分,連世界上最優秀的工匠團體都需要花費幾年的光陰才能將其徹底拆解,一般的武器幾乎沒有辦法做到。 「該死!」 勞倫往後一退,知道手中武器無法給予有效的傷害。 失去千甄這個女忍的麻煩立刻浮現,不管是這位頂尖槍兵還是拳擊手的洺海都沒有戰鬥的手段,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進行才能有良好的機會,只能不斷在腿部的位置來來回回相當浪費時間,加速體力的消耗跟心情上面的不爽。 「這樣不行!我要用點特殊的手段!」 勞倫突然將長槍收回,跑到村子裏面開始搜尋裡面的東西。 「等等!你這個傢伙!」 洺海獨自一人不斷閃避神偶的攻擊,壓力頓時增加許多。 一個與兩個人的戰鬥可是截然不同,一方戰鬥的過程中能夠依靠隊友吸引敵人目光從而獲得閃避以及休息的機會,正因如此才有辦法輕鬆地應對每次的進攻,也是拳擊手能夠保存體力不斷堅持下去的理由。 然而,勞倫突然間離去,神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洺海的身上,如此一來,反擊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持續不斷的來回跑動以保住一條性命就成為眼下僅僅一個的手段,體力迅速流失,身上的塵土也在一方面的增加。 「往這裡!」 勞倫手持某件物品對著洺海揮手,似乎是想要隊友將敵人帶往這個地點。 雖然心中仍舊保有諸多不滿,不過她非常清楚想要戰勝敵人就需要依靠這位同伴靈光一現的想法,所以一邊在心裡不斷詛咒這個不體貼的傢伙一邊確實將神偶從原先的村落中心拉到外圍處,成功抵達隊友所在的位置。 由於缺乏該有的智慧,這種巨大的怪物僅會依靠指令而行動,認定是敵人的存在那怕要追到天涯海角都無所畏懼,直到能量耗盡的那一刻才會乖乖躺倒在地上,無比自動且絕對不會放棄的可怕存在。 但是,越是一根筋的傢伙越是容易去應付,反正連轉個彎朝著其他方向前進都不懂,自然不會發現腳底下有著一道陷阱,於是直接踩在一處凹凸不平的地面,整枝失去平衡直接倒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以及鋪天蓋地的沙塵。 「上!」 勞倫邁出第一步,直接衝到神偶的頭上。 長槍連續幾下搭配上恢復正常狀態的拳擊手,兩個人的共同作業僅僅花費不到一分鐘左右的時間便在上頭打了一個洞,順勢將裡面的線材都破壞,一口氣便獲得該有的勝利,絲毫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勞倫······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解決神偶的洺海完全沒有一絲愉快,反倒露出痛苦的表情望著身旁的這位同伴。 勞倫所做的手法相當簡單,就是不斷在村落的路上擺放桌椅,然後再將村子裏面的死去之人的身體全部堆積在一起,讓這個怪物踩在上面從而跌倒,這樣一來,她們兩人就能夠順利在不消耗任何東西的情況將這個巨大傢伙解決。 可是,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對死者的二度傷害,這些人生前就已經深受神偶的迫害,連原本幸福的家園都不復存在,本來以為死後還能夠入土為安得到一份救贖,誰知道連軀體都要成為工具任人踐踏,想必就算死去也不可能輕易瞑目。 「我們想要獲得就必須要犧牲,這些人已經死去,我們不能把生者的命都搭上」 勞倫所說的話殘酷卻是擺在眼前的現實,絲毫沒有一點批評的理由。 為了生者就必須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做法實在沒有任何責備的道理,不如說,多虧有這些人們的屍體才能成功戰勝神偶,兩人應該為此感到慶幸才對,不過,洺海實在沒有辦法笑出來,甚至無法打從心底接受。 「······還有其他方法才對」 「有的話你提出來,沒有就幫忙把這些人埋到土地去」 勞倫依舊不改認真的作風,絲毫沒有理會洺海目前的心情。 由於沒有任何能夠爭辯的理由,她只能默默地將那些村民都埋進土中,有些倒是還有保留正常的面目,有些則是受到神偶的腿部壓迫已經徹底失去人形,看上去就讓人相當不舒服難受,等到做完這些工作以後還要去乾嘔梳洗一番才能恢復狀態。 「下一隻神偶的位置站且不得而知,我們先到附近的城鎮上面尋找冒險者工會,看看那些有沒有情報」 勞倫馬不停蹄的準備離開村落,似乎沒有打算繼續待到下午的時間。 「······走吧」 洺海深吸一口氣,緩緩將大量濁氣吐出,隨即搭上馬匹。 多虧進入下午時間,火辣的太陽或許感到疲累而降低溫度,這一路上都能享受草原上面的清爽微風吹撫而過,與剛開始相比絕對是好上幾倍的一種體驗,搭配上周圍不斷轉眼即順的美麗風景,周圍每個商人與路人的笑容都是那麼令人著迷。 本來她應該要沉浸在這種冒險的篇章裏面好好享受一番才對,可是,剛才發生在村落裡面的事情以及勞倫過於冷靜卻毫無一點人情味的處理方式都讓人難以接受,特別是將人類當成腳墊的手段根本就是一種褻瀆,實在是沒有一點同理心可言。 即便如此,以理性的角度來看,洺海也確實想不出其他的手段,就算現在真的冒出各種想法又有何用,當下講不出任何一個手段就會多添加一份危險,考慮到神偶所擁有的破壞力,兩人當中有一人受傷就會影響雙方的行動,說不定還會拖累隊友也說不定。 「到了!」 正當洺海陷入深深的思考,勞倫已經看見不遠處的一座小鎮。 與之前那一座遭到破壞的小村落不同,這個地方似乎沒有受到神偶的襲擊,鎮長在確認兩人來自帝國的文書以及足以辨別身分的冒險者工會英雄徽章紛紛將所有的情報分享出來,不敢有一絲半點的隱瞞,深怕到時候受到怪物襲擊。 撇過裡面的所有情報內容,這邊似乎沒有收到任何一點奇怪的情報,連狼群的入侵都找不到,算是一個非常幸運沒有受到波及的都市,本來應該為這些人感到高興才對,不過以兩人的角度來說,這樣一來等同於線索全無,誰知道下一步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好。 「······勞倫,你覺得該怎麼辦才好」 洺海搓揉了一下頭髮,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勞倫似乎一時之間也沒有任何想法,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毫無手段可言,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任何一點意外,兩人今天晚上應該就要待在這座小鎮裡面居住,直到明天才能前往其他地區去尋找神偶的蹤跡。 「······不行,時間還早,我們趕緊前往下一座城鎮,搞不好那裏還有人需要我們的幫助」 洺海突然起身,轉過頭詢問勞倫的意見。 待在這個地方享受舒服的一個晚上確實非常不錯,考慮到兩個人已經戰鬥多日幾乎都沒有真正放鬆過一次,這次的情況正好能夠拿來舒展身心,不過,一想到神偶仍在帝國的某些地方肆意妄為,不斷殘殺那些無辜的普通人們,她就沒有辦法待在原地等待情報。 18 「可以,那我們就走吧」 勞倫沒有拒絕洺海的這個建議,跟鎮長等人揮揮手便離開房間。 「有任何情報麻煩在第一時間聯繫我們,直接傳到冒險者工會就可以!」 洺海立刻緊隨其後,趕緊跟上勞倫準備一同前往下一座城鎮。 一路奔馳的關係,馬也差不多快要抵達極限,於是兩人接受鎮長提供的一份好意,換上兩匹全新的健壯馬兒,即便本身的規格遠遠達不到軍馬的等級,至少也是旅行商人們經常選擇的高單價物品,以資質來說依舊是相當不錯的一種選擇。 前行的過程中,洺海能夠感受到微風逐漸增加成強風,本來一片晴朗的天空逐漸冒出大量濃密的烏雲,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降下鉅額的雨量,不光如此,遠一點的城鎮已經隱約能夠看見少許的雨水飄落,令人感到相當不安。 「加速!」 查覺到同樣問題的勞倫立刻要求洺海加速前進,不敢繼續停滯在原地。 多虧全新的馬匹擁有良好的體力,奔馳過程中絲毫沒有一點減速的情況,抵達最靠近的一座城鎮時,剛好也開始降下大雨,兩人二話不說鑽到馬廄裡面躲避,順便給飢餓的馬匹一點食物,以免這些新來的夥伴太過累垮。 「城鎮有點怪,沒有守衛也沒有行人」 勞倫觀察了一下附近的狀況,隨即得出一個令人感到害怕的結論。 小鎮並非是要塞等級的都市,缺乏守衛門口的士兵也是正常的範疇之內,只是,連一點管理來往人們的警衛都沒有實在不像是帝國該有的習慣,毫無疑問,裡面應該是發生了某些事情導致沒有充足的人手能夠前來幫忙才是比較合理的可能性。 「要進去看看嗎」 洺海稍微望了一眼,不知道是否應該踏進城鎮的中心。 過分的寧靜說明神偶極有可能不在這個地方,尤其是從附近的建築物完好狀態來看,應該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這不符合這種巨大怪物本身該有的行徑,所以簡單推測下,造成如此空城的情況僅有兩種,第一,面對極有可能發生的危險,鎮長決定疏散所有人群;另一種,就是有極為邪惡的存在闖入這座城鎮裡面將所有人都默默殺死。 過去在家族裡面的時候,洺海就曾經聽過長者們說過一些遊歷所獲得的經驗,其中就有人遇過某一種奇怪的生物,明明缺少該有的實體卻能夠輕而易舉的穿透人類身體並給予直接的傷害,運氣不好的狀況下就是瞬間死亡,一度變成當時盛談的話題。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趕快前往現場看看再說」 勞倫稍微思考了一下,仍然提出前往觀察一番的建議。 繼續待在外面也不會得到任何一點情報,與其浪費時間靜待事態的惡化不如趕緊動身去找尋事件的真凶會比較好,於是雙方便在彼此互相警惕周圍的情況下將整座城鎮的內內外外都探索了一遍,結果,裡面不光一個人的身影都見不到,更可怕的是,連其他生物的姿態都沒有發現,確實變成一座莫名的空城。 「連馬匹跟小動物都沒有,這簡直太詭異了」 勞倫走過小鎮的所有民房,臉上露出十分不安的表情。 理論上來說,一座城鎮裡面的民眾數量肯定不少,一旦想要逃出的時候不可能依賴雙腿亂跑,大致上都是搭乘馬車或是直接花錢購買馬匹離開,剩下手段大概就是貴族特有的地下逃生道,如果對這部分有一定程度的熟悉倒也不是不能直接使用,反正剛好與對方撞見的機會實在太小,除去這些以外,目前確實沒有多少手段可以使用。 就算是全部的人同時離開,馬匹應該也會有不少剩下,那怕真的全都用光,養育的寵物跟路邊經常看見的流浪生物呢,這些傢伙總不可能全都跟著人群逃難,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動物全都不見,這座小鎮成為名符其實的死城。 「我們要不要趕快離開,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洺海左顧右盼了一番,頓時發現一股惡寒從背後逐漸竄到全身上下。 空無一人······不,應該說是空無一物,連一種活著的動物都看不見,如此可怕惡劣的情況遠比狼群跟神偶的入侵還要不可思議,已經抵達神明等級的破壞威力,毫無疑問,肯定是來自某種無比強大的存在所做出的行為。 「來不及,那個東西出現了」 勞倫將目光放在不遠處的噴泉,立刻掏出長槍對準不知名的某種存在。 伴隨著一陣陰寒的氣氛,一種漆黑的物質緩緩凝聚起來,逐漸形成某種詭異的黑影,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一種充滿邪氣的斗篷生物浮現,本該是遮掩面容的頭蓋宛如無盡的深淵,不斷窺視著眼前弱小的人類,甚至發出陣陣的嘲笑聲響。 如此負面的生物不可能是大自然界理應會形成的東西,想必是來自滅世時期的某種上古遺留物,說不定還是邪神們的手下也說不定,畢竟那個時期連大陸上最偉大的國度都消失,連帶周邊一帶的小國都灰飛煙滅,誰都知道裡面不可能僅有那一位王女那麼簡單,其中肯定還有一大堆可怕的存在。 「······你有跟這種傢伙戰鬥的經驗嗎」 洺海深吸一口氣,手掌不斷顫抖,臉色顯得有些鐵青。 「沒有······不過,要贏應該不難」 勞倫的表情寫滿自信,絲毫沒有一點畏懼。 不管兩個人的心態如何,斗篷生物完全沒有等待的意思,一下子便消失,隨後直接從地面之下浮上,揮舞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兩把長刀,差一點就將來不及閃躲的洺海砍成兩半,若不是一桿長槍率先擋住攻勢,恐怕早就一命嗚呼。 「小心一點!」 勞倫將斗篷生物的長刀推開,擋在洺海的身前。 「······抱歉!」 洺海用力拍打臉頰,迅速將狀態調整回來。 即便是上古邪神又如何,身為優秀的拳擊手本來就要挑戰萬物才能朝著頂點的位置不斷前進,就算別人不說,自己也應該瞭解這一點才對,哪有讓其他人幫忙消除恐懼的道理,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振作起來,除非想要在這個地方就放棄這條艱辛的道路。 「我上了!」 洺海跨出一步,拳頭筆直地朝向對方的胸口揮舞。 以速度上來說,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換做普通的人類或是狼之類的生物都不可能有時間反應乃至閃躲,然而,斗篷生物顯然不再那些所謂常識的範疇裡面,等到拳頭將近,突然一個扭動閃過,然後舉起長刀就是一頓亂砍。 多虧洺海的經驗豐富,面對過分詭異以及特殊的生物都習慣保留一手,因此當全力揮出卻沒有獲得回饋的瞬間便立刻將注意力轉移到消失在眼前的怪物,下意識就往旁邊移動,成功避免身首異處的可怕情況,頂多就是衣服上面出現一到兩個破口。 「那是甚麼鬼!」 千鈞一髮的洺海簡直不敢相信,瞪大雙眼不斷往後移動。 斗篷生物的軀體呈現不規則的扭曲,下半身停駐在原地毫無變化,上半身卻為了閃躲攻擊而向左偏移持續延伸,甚至直接扭轉三百六十度回過頭讓長刀能讓有機會反擊,因此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型態也就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好麻煩的傢伙······我主攻,你幫忙輔助!」 勞倫挑起長槍便往對方的位置突刺,連續打出幾套漂亮的招式。 擁有前線最強戰士稱號的槍兵果然名不虛傳,簡單一個位移便跑到斗篷怪物的身旁,連續發動幾次的攻擊都成功將黑色的影子捅出破口,有一次還差一點直接梟首,若不是這個怪物太過滑溜難以抓住,這場戰鬥早就結束。 「咦?不會吧!」 正當洺海打算從後面偷襲給予致命一擊,驚奇事情又再度莫名的發生。 斗篷怪物先是將頭部扭轉,迅速閃過拳頭再往胸口一撞,雖說依舊有打在對方的身體上面,不過,全力衝刺下碰撞所產生的反作用力卻讓她一度感到昏厥,那股巨大的力量讓體內的氣血全都紊亂不堪,若不是及時煞車減去些許的力道,恐怕已經確確實實的喪命。 全身都是軟體先不說,光是這一下優異的閃躲再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的戰鬥方式都是相當可怕的行徑,如果洺海的戰鬥經驗不夠豐富,本身的反應速度稍微慢上一點,當場就會死亡,好比一個跑步的人無預警撞上牆壁上突出的尖刺。 「退下!」 勞倫立刻轉移位置,擋在洺海的跟前,利用長槍與之周旋。 自知無法迅速恢復狀態並幫忙的她趕緊連滾帶爬的跑到旁邊休息,為了避免影響到隊友的戰鬥範圍,又翻了幾圈才確定不會干擾,二話不說開始調整呼吸,確認傷口的情況究竟如何,是否還能夠繼續戰鬥下去。 19 檢查傷口一番,確定呼吸仍然正常,身體活動似乎也沒有嚴重的狀況,頂多就是一處特別淤黑,應該是血液積累所導致,多休息幾天的時間就能恢復如初,只能說運氣真的不錯,假設剛才受到攻擊的時候又被長刀砍到,估計就是死路一條。 面對這般靈活的對手,洺海明顯容易受到牽制,尤其是考慮到敵人並不在乎正面碰撞,成功閃躲掉攻擊倒也無妨,假設受到一次實實在在的打擊,拳擊手這般普通人類的下場不言而喻,因此主動發起攻勢絕對是最為愚蠢的一種做法。 「扔出煙霧彈!」 勞倫退後一步.與斗篷怪物拉開空間。 洺海先是一頓,隨後從口袋裡面拿出煙霧彈往地上一扔,頓時之間,周圍的空間全都被濃濃的白霧所遮掩住,眼睛根本甚麼都看不見,只能不斷揮舞手臂試圖尋找敵人所在的身影。 失去視線意味著斷絕判斷敵人位置以及反擊的手段,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正常的戰士都等同於盲人,假設敵人屬於同為人類還能互有往來,若是面對狼群之類能夠利用視覺以外方式的生物就會陷入巨大的危機當中,眼下,沒有人知道斗篷怪物的屬性以及本身性能,誰能保證這個傢伙能否擁有雙眼。 即便如此,洺海依舊深信勞倫的判斷,相信這位近乎無敵的同伴在做出任何一個決定以前都經過深思熟慮,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做出奇怪的事情,當然,如果真的是抱持著隨便的心態,那麼就只能祈禱人別死,留有一口氣都還有機會救活。 「······抓到了」 勞倫深吸一口氣,手中長槍筆直的刺進煙霧的某一處。 等到微風吹撫而過,白色的霧氣立刻散去,長槍尖頭所在即是斗篷怪物的頭部位置,毫無疑問,這位所向披靡的槍兵再度展現出令人驚豔的一份神技,洺海真的已經說不出半句話,只能乖乖五體投地徹底拜服,感嘆兩人之間絕對的實力差距。 「你怎麼做到」 洺海上前詢問勞倫,想要知道對方如何判斷斗篷怪物的位置 「沒有甚麼,剛才我撒了一點特殊藥劑,身陷霧裡面的時候會產生一點特殊的顏色,一下子就抓到」 勞倫絲毫不介意地說出抓住位置的方法,一臉隨興地望著噴泉。 事前扔擲藥劑將敵人的真面目顯露出來,光是這一點就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事情,至少剛才的戰鬥過程中,洺海幾乎全程都注視著敵人,僅有剛受到衝擊倒地的時候移開視線不到幾秒鐘,也就是說,眼前這個槍兵在拯救同伴的時候還能順便留下伏筆,判斷相當優異。 「······喂,我們趕快離開」 勞倫突然轉過身奔跑,似乎不打算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怎麼······了呀!」 洺海剛想開口詢問,誰知道噴泉那邊又冒出一大堆斗篷怪物。 難怪這座小鎮裡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見,遇到這種可怕的邪神部下,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沒有辦法去對抗,那怕是軍隊都要消耗大量的人力才有機會將其戰勝,普通民眾自然就是成為這些傢伙的玩具,依照那些沾滿血跡的凶狠武器來看,恐怕所有人都是凶多吉少。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呀!」 洺海拼命拔腿狂奔,不時還會回頭望一下那些斗篷怪物的位置。 大概是小鎮裡面的人類都用光,這些傢伙似乎沒有其他的樂子能找,因此兩個人不管穿越大街小巷乃至各種廢棄房屋都無法徹底甩開,直到找到馬匹離開小鎮城門的那一刻才被對方所放棄,算是運氣不錯撿回一條小命。 「那些傢伙到底是甚麼鬼!」 「鬼知道!」 兩個人馬不停蹄地離開這座小鎮前往下一個可能出現神偶的地區,絲毫不敢有半點大意。 逃脫鬼屋一般的狀況,他們一致同意先前往下一座小鎮,等到抵達過後馬上到冒險者工會將這件可怕的事情進行說明,希望帝國的騎士們跟冒險者能夠想辦法將情況解決,所幸從目前來看,這些斗篷怪物不會離開小鎮,暫且沒有立即性的救助必要。 「辛苦各位,那麼我們就先前往下一個地方」 洺海跟鎮長以及公務人物打招呼問好,隨即將地圖交給勞倫。 多虧這個小鎮是商業都市,情報來往相當迅速,不到半天的時間便知道附近所發生的狀況,正因如此,她們兩人才知道神偶襲擊的小鎮是哪一座,於是稍微到旅館裡面修整一會,趕緊繼續出發前進下一個地方準備戰鬥。 「喂,傷口還好嗎」 騎馬的過程中,勞倫開口詢問洺海目前的身體狀況。 受到斗篷怪物的攻擊所害,她確實多少有點不舒服的情況,不過,這點疼痛感與過去鍛鍊的時期相比算是輕鬆不少,以前受到家族當中強者們的調教過程才是真正的一場惡夢,好幾次都差點以為要前往黃泉與祖先們作伴,多少次都是走著進去躺著出來。 「沒事,謝謝你的溫柔!」 洺海微微一笑,轉過頭繼續策馬奔騰。 本身就已經受到諸多的幫助,繼續承受勞倫好意實在不是一個優秀拳擊手該有的心態,何況,假設這個男人過分溫柔,她極有可能會產生一些不該有的錯覺與幻想,那些事情都是現在不該去考慮的部分,目前,還是應該專注在與神偶的戰鬥才行。 帶著這樣的心態,兩個人在夜幕落下的同一時間抵達,正好發現一座遭到巨大怪物肆虐,已經連本來建築物都看不見的悽慘小鎮,雙方紛紛下馬前往現場以之前類似的手段再度將這個傢伙破壞,算是勉強成功獵殺,只是,這一次同樣誰都沒有救下。 「······我們就這麼無力嗎」 洺海望著堆積如山的屍體,差點無法站穩身子。 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就質問過勞倫,認為這種方法實在太過無情無義,然而,當第二次再度發生的時候,她也知道,沒有其他更加良好的方法,於是默默地動手將屍體疊在一起,任由神偶將這些人踩扁,然後在解決過後又一一將其埋進土裡。 「是呀,我們就是這麼沒有用」 勞倫無奈的承認這件事情,臉上寫滿不甘心。 人類本來就是雙手雙腳的生物,並非擁有三頭六臂的存在,任何人都存在著極限,就算是洺海所夢想的強大拳擊手也是如此,面對戰爭就需要同伴的支援,出門在外狩獵也要其他人的幫忙,獨自一個人的力量確實有限。 「······差不多就這樣,今天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明天早上再說」 勞倫走到附近一座尚未崩塌的小房屋裡面,似乎打算好好休息一個晚上。 下午時分從斗篷怪物那邊逃走跑進商業都市裏面就已經是黃昏時分,因此當兩人抵達這座曾經是小鎮的廢墟已經是夜幕降臨,這個時間點若前往其他的城市只會在路上迷路,就算能夠前往下一座城鎮,體力也會徹底耗盡,如此一來就無法戰勝神偶,為此,晚上還是要好好休息。 當然,對洺海來說,真正的理由並非是身體無法支撐也不是夜路難行,主要是兩座城市下來都沒有救到一個人,獲救的多半都是自行騎馬或是搭乘馬車離開的人,留在城鎮裡面的人連一個都沒有幫助到,這般絕望的情況也難以讓人產生信心。 「······該死」 洺海獨自一人在墳墓前啃食乾糧,臉上露出艱澀的表情。 明明在前線的時候以為能夠習慣戰亂,誰知道當大量死者出現在眼前,那種噁心難受感覺依舊無法退去,整個人覺得從頭到腳都相當不快,一度想要對著神偶的屍體多打幾下來洩憤,若不是想到明天還有更多戰鬥等著自己,這股氣憤實在難以壓抑。 「······洗個澡吧」 洺海拍了拍肚子,確定應該填補胃部才起身走到附近的湖泊。 多虧這個小鎮是以一座湖泊為主所搭建的特殊小區,即便裡面的建築物乃至所有設施幾乎都崩潰,清洗身體跟衣物依舊沒有太多問題,她將身體徹底解放沉浸在清涼的水中,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笑容,不時還會吹口哨唱唱歌放鬆一下。 家族裡面的某位強者曾經指導過下面的學生如何在無法放鬆的時候讓身心能夠稍微舒展一下,其中一項就是活動全身,運動是最好的解放手段,不過,多數情況下,作為戰士必須要溫存體力不能胡亂浪費,所以除此之外還要有其他的手段,其中一項就是唱歌,這個方法既不需要擔心體力上面的消耗,也不用害怕感到疲倦,反正盡情歌唱不管好壞都是相當紓解壓力的一種,尤其是當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時候,高歌朗誦就是洺海最喜歡的娛樂項目。 20 「······真的沒有來」 洺海上岸拿起毛巾擦拭身體,發現附近沒有勞倫的身影。 妙齡少女夜晚在湖邊洗澡,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應該會心癢癢才對,過去她在家族裡面就曾經遇過男生集體去偷窺女性澡堂的事情,雖說事後每個人都受到相當嚴厲的懲罰,那些男生依舊沒有絲毫收斂,每隔一個月就會策劃類似的計畫,搞到最後女性澡堂必須轉移到其他地方才斷絕這件事情。 人性本色,男歡女愛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就算是那些擁有另一半的英雄們都難以抵禦新鮮的刺激,作為一名看上去年輕氣盛且無比英俊瀟灑,實力又是世界巔峰級別的英雄,哪有理由對女人一點興趣沒有,不管從哪個角度思考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傢伙該不會喜歡男人吧」 洺海稍微對勞倫進行一些不好的想像,甚至在腦中浮現出盾牌的身影。 這種想法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畢竟明天一大早就要繼續啟程前往下一個城鎮進行戰鬥,她趕緊換上衣服跑到附近的廢棄小屋裡面,隨便找個一張床便直接躺上去,等到大腦放空的瞬間,整個人便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兩個人幾乎就是不斷重複類似的行為,不斷前往城鎮解決可怕的神偶,盡可能幫助小鎮上面的人脫離險境,盡管努力的過程中依舊沒有保護住太多的人,至少還有一次發現隱藏在地板之下的一家人,算是這趟戰鬥過程中唯一的一份救贖。 「這樣一來大部分的城鎮都去過一趟,剩下的就是首都」 勞倫將地圖上面的每一個地點都畫上一個叉,代表這些都已經走過一趟。 經歷太多次的掩埋行動,洺海都快懷疑身上是否已經徹底沾染死者的味道,最近許多小動物都紛紛避開兩人,還有一些平常嗜血猛獸也都迅速讓道,令人實在難以露出笑容,加上這一次又沒有救到半個人,心情上面會不舒服也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別露出那副表情,我們不是從冒險者工會那邊得知死傷數遠遠小於生存者,其實從我們這一趟的旅程下來,死去的人數大概不到千人,這樣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 勞倫一邊跟商人確認馬匹的狀況,一邊告訴一旁愁眉苦臉的洺海。 不知道是運氣不錯還是真的有神明的幫助,城鎮的倖存者都表示提前得知神偶的事情,隨後便立刻攜家帶眷的離開,所以她們看見的那些屍體多半都是一些堅持不肯離開家園之人的下場,所幸這種頑固的人屬於少數,大多數的人都知道保住一條性命遠比家產重要數倍。 「我知道啦······只不過還是有點不舒服」 洺海拍了拍臉,迅速恢復到該有的嚴肅表情。 得知真相的時候,她確實感動到落下淚水,也想起掩埋過程中人數確實遠比房屋數量少的事實,心裡頓時感到踏實許多,總覺得確實有幫助到這些無辜的人們度過危險,這樣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救贖,讓剩下的首都戰沒有任何心理上面的負擔。 「還有一場就能放鬆了,加把勁吧」 勞倫上馬便往城鎮的門口處狂奔,絲毫不管身後的洺海是否有跟上。 生出入死多回的關係,她早就習慣這個男人的作風,也多虧這些擺明就是拒絕女性的態度讓人逐漸能夠釋懷,原本差點接近戀愛的情緒也逐漸消散,目前越來越有戰友的那份緊密情感,甚至能夠在戰場上將性命都託付給此人。 烏雲密布的天空不到一會就降下大雨,與之前中午的豔陽天氣相差甚遠,洺海直接將斗篷覆蓋在身上,避免過多的水氣入侵體內導致生病,至於那位優秀的槍兵也是早早穿好,根本不需要擔心,兩匹軍馬則是辛勞的將拯救帝國的兩位英雄都送到首都。 「馬上就到帝國首都了!」 不遠處能夠看見首都的城牆,勞倫立刻高聲呼喊。 由於當初規畫路線的時候就是以帝國首都為終點,每一個城鎮的落點都是明顯經過一番計算,宛如在一個圓圈裡面打轉,無論走到哪個地方,最終抵達的地方都是這個擁有最為繁榮經濟以及商業規模的城市。 「我知道!」 洺海一邊低頭讓雨水不要沾染到臉部一邊小心翼翼的控制好馬匹。 作為這個國家的中心樞紐所在,想必一定有著最為堅實的防守機制,加上國王的親衛部隊都集結在此地,就算沒有英雄們的支援都能戰鬥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那怕王國舉族之力都不見得有辦法將其攻破,此地就是如此令人震撼的一處王都。 「你的情報沒有錯吧!這裡應該還沒有被攻破對吧!」 快要抵達城門的時候,洺海開口詢問勞倫,深怕待會連下馬的機會都沒有就要繼續戰鬥。 雖說帝國首都的防護應該是最為堅固的一部分,可是,神偶的破壞力是更上一層的強大存在,普通的城牆根本沒有辦法將其擋下,普通的武器連一點傷害都無法製造,普通的士兵光是站在眼前就會全身發抖往後倒退,那怕是優秀的冒險者都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受到攻擊而死去,軍隊也不見得是這些傢伙的對手,只有真正的強者能夠與之抗衡。 「······走!」 勞倫沒有任何回應,等到抵達城門口便迅速下馬,立刻走到守衛身旁。 多虧有冒險者工會以及各個小鎮的文書,守衛們似乎都知道英雄們的到來,稍微檢查一番便立刻讓兩人能夠通行,踏進首都裡面以前,侍衛們紛紛敬禮給予最大的尊重,甚至還同意讓馬兒直接在城內肆意奔馳。 「這些人真好」 洺海揮手示意,順便左顧右盼一番,確認目前首都裡面的狀況究竟如何。 與想像中的神偶大軍入侵,首都軍隊傾巢而出的景象不同,裡面的情況可謂是一片和平,絲毫沒有任何一點戰火硝煙,市集裡面的商人們依舊勤奮,附近的路人們臉上都看不見一絲絲不安,似乎外面所發生的劇烈戰火與這些人根本毫無關係,兩邊處在不同的一個世界。 「這樣的情況應該不需要擔心,我們回到前線吧,我很擔心那邊的狀況是否會有變化」 勞倫對這個地方失去興趣,只想趕緊到前線繼續戰鬥。 「別這樣,帝國的王說不定發現了甚麼情況也說不定,搞不好就需要我們的幫助」 洺海拉住勞倫避免這位著急的槍兵真的一溜煙的跑走,讓帝國的國王撲了一個空。 就算身為神話級別的存在,她們這些人依舊是需要依靠別人才能活下來,如果得罪一個國家的王者,尤其是這片大陸唯二的兩個巨大國度,未來想要平穩地享受各種優惠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弄不好,國王還會私底下偷偷報復做出許多難以想像的行徑,吃虧的一方毫無疑問就是兩人。 「······知道」 勞倫一臉無奈地跟在洺海身上,一同在守衛的帶領之下前往王宮。 踏入宮殿走過漫長的走廊,一路上所有士兵都顯得相當嚴肅,周圍不斷湧現出一股隨時都會前往戰場的殺戮之氣,氣氛相對敏感之下,連她們兩個人都能夠明顯感受到那份詭異的氛圍,說明帝國確實有著危機正在一點一點接近。 「該死的東西,這份文件最優先處理不是說過了!本王要說幾次你們才會懂!那些必須趕緊給騎士團!這些不用你們這些文官管!分門別類不懂嗎!」 王位上面的國王不斷處理文件,一邊蓋章一邊謾罵周圍的文官。 此人應該就是帝國目前的王塔煞,眾所皆知是一位凶狠暴躁卻相當賢明的一位王者,據說才幹比起過去的祖先絲毫不遜色,更別提身旁還有一位冷靜優秀的弟弟,一位名為莫瑞的輔佐官,實際上,這一位在私底下也被稱為第二國王,國家在兩人的相輔相成之下成功推上顛峰,如果不是王國冒出一位具有王者之才的雪琳女王,每個人都相信,王國遲早會被帝國併吞,形成這片大陸之上最大的一個國家。 「那個······」 「帝國的王,請問您是否需要我們的幫助」 正當洺海思考該如何開口說話才好,一旁的勞倫突然一個箭步往前,馬上開口詢問。 這一句話讓周圍的所有官員都不禁停住話語,似乎沒有想到兩位英雄竟然會如此直接了當,甚至不顧在場其他人的事情,連一點該有的規矩都沒有,即便是個粗俗之人也不會如此過分,應該要待在一旁乖乖等待陛下的傳令才對,突然開口插話實在有夠不禮貌,這份目中無人的態度肯定會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她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21 「哼,爾等便是我國最為強大的英雄,原本還以為是一些知書達禮之途,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無禮之輩,按照正常的情緒來說,本王應該動手將對王者不敬的惡徒抓進大牢裡面才對,不過,看在事情確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這次就既往不咎,好好感謝王者的恩惠」 塔煞說了一大串的話,隨即將目光轉移到洺海的身上,從頭到腳掃過一眼。 以前的她曾經感受過類似的目光,會將一個人從頭到腳徹底觀察一遍的僅有兩種傢伙,第一類是滿腦子下流想法的該死傢伙,這種人可謂是人渣中的垃圾,會擁有如此視線的唯一理由就是想要對女性做出一些相當糟糕的行為,放在一邊情況就是殺無赦;另外一種,估計就是在盤算一個人的力量強弱,某些能力出眾的強者會依靠氣場以及全身的肌肉分辨敵人是否能夠一戰。 「······看起來不是一群空有名號的傢伙」 塔煞一邊將手中的資料處理一番,嘴裡不時會脫口而出這樣的一類話語。 不知道是刻意讓兩人聽見還是對優秀拳擊手擁有的聽覺做出錯誤的判斷,總之,洺海已經感受到接下來想要順利進展下去的困難度,加上周圍文官那種令人感到刺痛的視線,實在是相當不舒服的一種對待,好歹兩個人都是拯救無數城鎮的勉強神偶進一步傷害的英雄,稍微多給一點尊重也不是難事才對,視若無睹確實有點過分。 「我們走吧」 勞倫等了一會,確認塔煞似乎還有事情要處理,立刻轉過身準備離開。 帝國的王確實有點超過,如此關鍵的局面之下竟然還有心情玩弄王者權術實在是不明智,只是,洺海沒有想到自家的這位槍兵也是如此耿直的一位,竟然對方國王沒有興趣,這邊也就趕快離開前往前線,兩者之間的情況猶如小孩子般隨興且絲毫沒有考慮過大局。 「等一下,帝國已經說有問題,我們好歹也該······」 「我沒有時間跟這些人鬧,前線那邊的情況想必更加嚴峻」 即便洺海好言相勸,勞倫依舊不為所動,打定主意要回到前線跟盾牌等人會合。 「兩位請留步,我國並非是對兩位不尊敬······兄長,豈不要繼續鬧了」 一旁的男子趕緊開口緩和一下現場的氣氛,深怕雙方之間鬧出一些問題。 兩邊都有一位和事佬,這樣的一番說詞本來應該能夠讓關係稍微恢復一點才對,誰知道不光是國王塔煞不領情,連底下的勞倫都沒有接受這種缺乏歉意的做法,只是停下腳步等待帝國的回應,似乎內容一旦不符合想法就要立刻離開。 「······也罷,本王就直言不諱,多虧來自天界某位使者大人,我國首都境內可謂是一片風平浪靜,問題是,外頭的一帶幾乎全都是那些神偶的影子,根據各個城鎮傳來的情報顯示,多數人都已經死去,荒廢乃至異變的區域也不在少數,據說那些地方都是兩位將那些該死的怪物擊倒,沒錯吧」 塔煞將文書放置在一旁,揮揮手讓文官們趕緊散去。 「是,我們盡力將神偶解決許多,這幾天幾乎都沒有休息過······即便如此,神偶依舊沒有辦法如同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解決,還是有許多地圖上面的村莊來不及去救助,我們才會前往帝國首都,希望國王陛下能夠調動兵力」 洺海簡單的敘述一下,將大致上面的需求告訴塔煞。 兩個人清理神偶本來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好不容易將城鎮裡面的怪物都解決,剩下的一些傢伙就實在沒有力氣去處理,尤其是跑到周圍的偏遠鄉村裡面找神偶,光是上山下山走山路就會讓人累垮,考慮到舟車勞頓以及幾天時間裡面都沒有辦法休息,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支撐下去。 「首都有使者大人,外面卻需要本王的協助,這件事情不需要兩位多說,部下們早就離開此地前往附近支援,想必在短時間裡面就能夠解決問題」 塔煞微微一笑,手指著底下一排的空缺,那邊本該是給武官們站立的位置。 等到別人說明才行動就太過遲鈍,事先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是國王應盡的責任,加上這一位是素有賢王美名的人,絕對不可能任由敵人肆意破壞而無動於衷,洺海頓時感到一陣安心,知道這樣一來偏鄉地區的問題應該多少能有點改善,剩下的就是兩人是否能夠盡快將剩餘在平原上面移動的神偶解決。 「既然國王已經有方法,那我們就先離開吧」 勞倫望了塔煞一眼,轉過身便準備離開宮殿。 雖說這樣我行我素的行動以英雄的身分來講確實沒有太多值得批評的部分,大多數的強者都習慣別人遵照自己的習慣行動,甚至不少人都是直接以高位者的姿態發號施令,這位槍兵到沒有染上那些不好的習性,只是,這樣的行為無疑會讓國王感到相當不滿意,以後的路子恐怕不好走。 「請二位留步」 正當兩人剛跨出王宮的入口處,旁邊窗戶突然飛進一名銀白色頭髮的美麗女性。 由於那一雙豐厚潔白的羽翼實在太過突出,剛看見對方的瞬間,洺海差一點以為是女神下凡,大腦一時間出現小小的短路,直到對方將背後的翅膀收進體內,緩緩走到面前才確信這個人絕對不是夢境中出現的人物,而是現實中的一人。 「神偶正在往首都的位置移動,恐怕不用兩天的時間,遍布帝國的神偶都會集中到這個地方,為此,不光是軍隊的戰鬥力,兩位英雄的力量也是必不可缺」 銀白色頭髮的美麗女性一開口,所有王宮裡面的人都面露難色,連之前四平八穩的塔煞都不禁砸嘴。 「知道了」 勞倫點點頭,轉身往王宮的外面走去。 既然同意對方的說法,洺海知道這位友人不是去找旅館休息就是前往餐廳吃飯,當然也有可能是想要洗澡,總之,肯定不會突然從帝國首都逃走,一定會在需要的時候出現並幫忙所有人解決難題,一如既往發揮最強槍兵的名號。 「使者大人,您確實看見了嗎」 塔煞用手托著下巴,一臉苦悶的表情望著銀白色頭髮的美麗女性。 「以卡拉之名保證,此事絕對不會有誤」 卡拉認真嚴肅地對著塔煞進行說明,斷定所見所聽皆是鐵錚錚的事實。 既然危機迫在眉睫,帝國也不能繼續按兵不動,輔佐官莫瑞立刻將文官都招集在一起開始討論各種對應方針,國王則是不斷在紙面上布局,應該是思考等到騎士團回歸以後該如何佈陣對抗這份危機,從動作來看,此人應該也是一位優秀的指揮官。 「使者大人對吧,您是哪裡來的人」 洺海好奇地跟一旁的卡拉打招呼問好,臉上露出有點僵硬的笑容。 宮殿裡面的每個人都有事情做,誰都沒有閒功夫去理會外來的英雄,她又不好意思立刻離開去找根本不知道跑到那裡的勞倫,深怕在這個巨大的都市裏面徹底迷路,只好跟一旁似乎也沒有多少事情的銀白色秀髮女性聊天。 精緻到巧奪天工的完美五官,前凸後翹到足以讓所有女性都相形失色的姣好身材,一頭筆直滑順的秀髮搭配上優雅的行為舉止形成一種高嶺存在的氣質,別說洺海這樣的妙齡少女,就算是千甄那樣的性感女忍在此女面前都多少有點遜色,實在不得不讓人感嘆上蒼造人的不公。 「具體的部分不能進行說明,請洺海小姐認為是來自一個強大組織的使者即可」 卡拉溫柔的語調以及不疾不徐的講解方式都令人感到相當舒服,搭配上絲毫沒有一點貴賤之分的態度,正常男人應該會立即成為俘虜。 說到這一點,洺海想起剛才勞倫的對應,那毫無疑問就是對人不感興趣的表現,連如此驚為天人的美女都不為所動,真正逐漸讓人開始懷疑興趣傾向,只是目前還是以拯救帝國首都為第一工作,其他的事情都先放到一邊不去管。 稍微跟莫瑞聊過一番,她也沒有繼續待在王宮裡面的意義,離開宮殿前往外頭的一間餐廳填飽肚子,隨後便開始尋找同伴的身影,結果繞了一大圈都沒有發現,無奈之下就先到旅館裡面休息,等到下午的時候才剛好在市集裡面遇到對方。 「你有病!為什麼不跟我說一下要在哪裡見面!你知道我跑遍整個首都嗎!」 好不容易見到勞倫,洺海理所當然劈拉啪啦地將心情上面不快全都一吐為快。 這位槍兵一失蹤就是好幾個小時,旅館休息過後出來從南街一路走到西街又在北街逛了一圈,在東街裡面都沒有一點收穫,最終,她還是回到南街的市集才剛好看到人,肯定會有一大堆不爽跟抱怨,沒有動手已經是不錯。 22 「喔,不好意思」 勞倫稍微搓了搓頭髮,似乎發現做錯了事情,選擇乖乖低頭認錯。 雖說一個道歉實在感覺不太夠,不過事到如今洺海也已經明白這個男人就是這麼個樣子,宛如某種在溝通交流上面有著巨大問題的小孩,實在是沒有辦法以簡單的道理進行教育,整個人除去放棄也不知道還能做些甚麼。 「······接下來去吃晚餐吧,今天早一點休息,明天一大早可能還要打仗」 洺海沒有繼續糾結下去,迅速將接下來的計畫提出,以免這位槍兵又會到處亂跑一通。 似乎是明白自己有做錯的關係,勞倫默默地跟在後頭像是犯錯的小孩形影不離,當然,從對方的角度來看,恐怕尚未意識到錯誤,單純就是她剛才發瘋如同怪物般地扭曲表情讓人知道是時候該屈服才不會繼續讓問題擴大······ 也不能怪洺海會如此激動,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普通冒險者想必都會發生類似的情況,隊友經常不聽人話難以溝通就算了,離隊的時候竟然還不知道跟同伴說上一些,突然就人間蒸發不知去向,沒有動手將人打死已經是手下留情,僅僅發怒一下而沒有任何暴力絕對是脾氣良好的人才能做到。 進到餐廳裡面吃飯的過程中,她的怨恨尚未完全消除,所以依舊選擇不發一語冷冷地享受餐點,讓勞倫不管開口說些甚麼都得不到回應,也算是告訴這位同伴以後不要做出類似的糟糕舉動,否則火山爆發只是遲早的一件事情。 「······對了,我剛才在市集裡面收集到不少東西,這個挺適合你」 勞倫思考了一下,似乎靈光一閃想到一個不錯的方法,立刻將一枚不錯的碧綠色吊墜放在桌上。 大概是天然寶石所製成的商品,表面閃耀著令人驚豔的光芒,周圍則是利用樸實卻堅固的邊框牢牢靠住,多出一份廉價感卻沒有將此物本身的美麗遮掩住,搭配上旁邊其他露出驚訝的表情,誰都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不斐,肯定是相當珍貴的一件寶貝。 不管是花錢在市集上大手筆的購買還是本身就是擺放在家裡面的傳家寶貝,總之,這種吊墜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搞不好搜遍整片大陸都沒有一件類似的物品,如果拿到出售肯定能夠買下一大片土地,甚至直接變成富豪都說不定。 而勞倫將這樣的寶貝交到洺海的手上,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只是這份地方以及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實在讓人難以接兩邊連結起來,加上之前的相處當中也沒有類似的情況發生過,突如其來的攻勢實在讓人不知道該說甚麼話才好。 「謝謝······很漂亮」 洺海先是一番撫摸,臉上浮現出一片酡紅,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如果將手收回去豈不是同意勞倫的求愛,這樣一來等同於變成對方的妻子,兩人將會一生一世都相守在一起,本來應該是不錯的事情才對,可是,她還有成為最強拳擊手的夢想,這個時候若是放棄豈不是太過可惜。 不過,轉念一想,眼前的這位最強槍兵本來就是一位優秀的武者,搞不好能夠體會洺海這種追夢的心態,假設真的能夠一邊擔任起妻子與母親的責任一邊選擇強者的道路,這般人生似乎也沒有任何一點缺陷可言,不如說,簡直就是量身定做的好事。 「我······我······」 洺海本想將吊墜收下,結果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容貌。 勞倫無疑是個最好的良配,作為一位強者足以戰勝目前家族中絕大多數的人物,那怕是家主都不見得在槍術上能夠與之抗衡,加上英雄的表現與事蹟,名聲與錢財肯定是源源不絕,未來就算她不當冒險者也無須擔憂,人生絕對會是一帆風順。 可是,洺海心中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身影,即便從實力上面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個性方面也尚未確定下來,人格部分確實有不錯也一定未來能夠保持下去,若是要選擇,兩人之間確實會不斷搖擺不定,難以下定決心。 「······對不起,我實在不能接受下來,因為現在的我比起男女情事更加在乎最強拳擊手的夢想」 洺海默默地將吊墜推回去,臉上露出相當難受的苦笑。 若要問喜歡的程度,眼前的勞倫毫無疑問跟遠在家族的那個人差不多,至少以目前的心情上面來看,這份戀愛心情基本上就是差不多的程度,過去與現在的對抗之下沒有哪一邊比較優異,兩邊都是讓人心動不已,兩人是各有千秋的男性,實在無從進行比較。 但是,現在的洺海比起選擇一個心愛的男人,更加重視成為偉大拳擊手的夢想,似乎不管將多少事情重疊起來都遠不如這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重要,所以男女之間的情愛還是先放在一旁,追求夢想才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嗯?你在說甚麼,誰跟你談情說愛,這是我採收到的寶石請人加工而已,所以才送給你······你們家的習俗是這樣嗎」 勞倫先是把情況說明一遍,隨後突然想到送吊墜確實可能造成那樣的誤會,趕緊小聲的開口詢問。 「······呵呵」 洺海微微一笑,將寶石收到口袋裡面,然後戴上拳擊手套,不慌不忙地給了勞倫一拳。 大概是知道傷害少女之心屬於多麼糟糕的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過後也不敢多說甚麼,這一拳也是扎扎實實的打在臉上留下一個紅印,直到享用完美食離開餐廳才緩緩退去,搭配帝國夜晚的涼風,火辣辣的感覺應該不需要多久就會消散。 「······回旅館休息還是到王宮跟國王聊天」 洺海開口詢問一旁的勞倫,想要知道對方的心態究竟如何。 剛才的那件事情本來就是一場誤會,她也早就從中察覺到違和感,畢竟一個對女性如此冷漠的男人突然間對女人告白本來就是不可能,所以會錯意的自己也有錯誤,因此打上那一拳過後就已經消散不少怨氣,走上一段路又吹撫涼風,情緒已經恢復到正常狀態。 問題是,勞倫究竟是否打算跟國王和解,兩個人完全可以好好聊天進行暢談,一同商討接下來對神偶的戰爭應該如何處理,兩邊各自為政肯定遠不如合作,加上那位使者大人還能夠飛在天空之上,想必跟滅世王女那個時期失傳的一些東西有關,搞不好還是當時王室的分支也說不定,取得合作也能更好的發揮實力。 「王宮······那個國王好好保住自己的國家就好,我們就做好自己的工作」 勞倫毫無興趣的說著,似乎不太想跟那位國王見面。 懶散的態度讓洺海不滿意,於是乾脆直接將利弊都說出來,讓這位過於對實力盲目自信到連其他人的力量都不去借住的槍兵好好理解戰場之上往往需要他人的幫助才能致勝,一個人的力量太過薄弱且不堪一擊,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哀,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去王宮一趟吧,不過告訴你這一點,那個國王應該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不見得願意接受我們的建議」 勞倫雙手一攤表示同意,默默地踏上前往宮殿的路途。 踏進王宮裡面,一大堆文官都在忙碌的辛勞工作絲毫沒有休息,有些人的服裝跟不久前見過的一模一樣,說明打從會議結束過後就沒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必須要拼命整理各種方法去應對這件事情才行,過程中必定會遇到許多超乎想像的問題,加上多數的戰力都擺在前線跟各個重要的要塞地區,能夠使用的騎士跟士兵數量都遠沒有想像中的多。 「兩位歡迎,王正好在休息中,有任何事情都能由本人來代為處理」 莫瑞和氣地跟兩個人打招呼問好,臉上露出略顯疲倦的表情。 處理將近幾個小時的時間想必花費了不少精力,對抗神偶大軍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容易,如果要戰鬥且獲勝並不困難,問題在於,如果保護住城牆裡面的所有帝國財產,包括建築物跟裡面的人類,乃至其他一切的文明產品都是相當重要的部分,任何一樣都不能夠有缺。 「軍隊的數量不夠嗎」 洺海開口詢問,想要知道目前帝國的狀況。 生死關頭的莫瑞沒有隱瞞,將目前的所有情況都說明一遍,大致上都已經將需要的部分布置完善,理論上來說,這些戰術應該可以輕鬆地使用一番,只要沒有意外,搭配上外面回來的騎士團就可以安全保護住首都,缺陷僅有一件,神偶的數量有多少。 「神偶的數量,果然問題還是這個」 勞倫似乎早就知道最大的癥結點,立刻開口一針見血讓在場的文官都無奈地低下頭。 23 即便提前知道大軍會進攻,數量如果沒有辦法準確地進行確定,實在無法完美的設計戰術,考慮到一隻都會影響戰局,究竟是個位數還是十位數,要知道十幾隻跟幾十隻從語法上面來說沒有多大的差別,一旦擴大就不是隨便說說,來個九十九隻,這場戰也不需要打,乾脆一點遷都比較實際。 「是的,不光是我們在這裡頭疼,國王也忙了一整天,現在要好好休息一會,晚一點使者大人會帶情報回來,到時候應該就能夠確定總數量,那怕真的難以衡量也無所謂,不行就將首都的人們全都撤離,然後打一場游擊戰,騎士們在這方面還是相當有把握」 莫瑞似乎都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計畫內容都思考的相當良好。 游擊戰對騎士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洺海也堅信那些擅長互相配合的優秀戰士們如果能夠在荒野上面一起戰鬥,想必就不用擔心無法將神偶大軍擊潰,搭配上兩個人的實力,就算真的超過百隻,也不見得就一定沒有獲勝的機會。 「那我們等一下使者吧」 勞倫往附近的地上一坐,默默地閉上雙眼等待進一步的消息。 與擺明不願意跟其他人交流的槍兵不同,雖說離八面玲瓏還有一段距離,洺海好歹獨自一人在外面生活過許久的時間,和蓋博等人一起學習的過程也得知不久聊天的話題與內容,跟其他人搭話順便套點情報不再話下,加上事情確實相當嚴峻,這些文官也沒有打算隱瞞,樂意分享該有的情報內容。 從這些官員的口中能夠得知騎士團的數量遠沒有想像中的充沛,前線幾乎將一大半的軍隊都占去,剩下的就是一些貴族本身手中緊握的私家部隊,這些不具名的士兵沒有登記在名冊上面,就算王室這邊發現也無權要求對方幫忙,加上與這種手握軍隊且人脈及廣的家族進行衝突容易成為導火線將整個國家都弄到分裂,無奈之下也不能輕易去將其進行調動,所以目前的地方大鎮都相依無事,據說還有一些地區依靠自家部隊就能解決問題,根本不需要外人進行任何一點協助。 騎士這種存在本身就是效忠於自家主人的戰士,沒有理由為了其他人賣命,那怕是國王都無法動搖這群人的意志,即便能夠使用各式各樣的手段逼迫對方行動,只要這群人沒有乖乖配合,上了戰場也往往會以各種情況逃脫,若不是騎士道裡面有明確規定逃兵最為可恥,也許國家的內戰根本就打不起來。 「······還是拳擊手好」 洺海默默地握住拳頭,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這些毫無價值的對話以及思考都在使者卡拉回到王宮以後徹底停滯,每個人都是相當擔憂地等待著變化,誰都想要知道接下來究竟應該如是好,紛紛閉上嘴巴等待這位銀白色秀髮的美麗女性開口說話。 「情況不樂觀,神偶數量大致上有將近五十隻」 卡拉將得到的具體數量進行說明,算給予眾人一個比較現實且能夠計算的數字。 聽見五十隻的瞬間,幾個文官全都抱頭呻吟,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糟糕的局面,莫瑞等比較冷靜的人則是趕緊開始進行沙盤推演,不打算放棄希望讓這些該死的怪物輕而易舉地侵門踏戶,必須要想辦法將其擊退。 「五十,這個數量也太可怕了」 洺海不由自主的拉了一下一旁的勞倫,想要詢問這位同伴的想法。 「五百也好五十也罷,反正來多少我們就打倒多少」 勞倫的臉上絲毫沒有一點不安與擔憂,似乎認為這樣的數量不足為懼。 強者就是如此無畏,就算是面對莫名的死亡也能夠筆直的面對,這一點,面前的洺海尚未能夠做到,為此才會打從心底尊敬眼前這位男性,即便在人格方面有著不少的缺陷以及問題,實力與心態部分毫無疑問是個頂尖人物。 既然已經知道敵人的數量有多少,剩下的就是討論該如何去應付,莫瑞等一票帝國的高官們會想辦法組織軍隊到城牆乃至外面的地區佈下天羅地網,盡可能將戰鬥引領到遠離首都的位置,實在不行也能讓民眾有撤退的機會,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保護行動。 「請不要擔心,此身將會保護帝國於危難」 正當所有人都感到不安,卡拉突然開口出聲宣示。 獨自一人對抗神偶大軍,這樣的情況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就算是擁有能夠騰空飛翔的能力,本身的戰鬥力也不一定就算是頂尖,假設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為何不再外出的時候就將事情解決,還要回到進行一番說明,兩者完全就是前後矛盾的說法。 「使者大人,您能夠將全數的神偶都擊退嗎」 莫瑞上前代替其他人詢問卡拉,眼神中充滿疑問。 這份困惑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面對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存在,那怕是頂尖的戰士們都需要事前準備以及各種戰術演練一番才有機會戰勝,別說其他人,洺海跟勞倫這樣無敵的組合都不見能夠一口氣應付大軍,一名看似柔弱的女性又能如何戰鬥。 「看來是說明的不夠清楚,在此重新說明一番,此身能夠解決多數的神偶,僅會留下五十隻給予這位處理,而敵方的總數大致在一千隻左右」 卡拉冷靜的將話語重新組織一遍,將令人震驚的事實說出口。 原來敵人的數量不是十幾隻或是幾十隻,已經是前百上千的程度,這樣的現實擺在眼前確實將一票文官全都嚇傻,有些當場昏厥擋在地上需要幫忙,有些傢伙已經在思考撤退的路徑該如何安排,多數人都在思考這種滅世等級應該怎麼處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塔煞推開大門,一臉平靜的走到王座之上,迅速掃過底下的所有人。 大概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位國王並非選擇繼續待在房間裡面閉目養神,而是踏出第一步斥責底下的所有人,利用自身的威嚴重新塑造一份該有的對戰氛圍,必能讓喪家犬的氣場蔓延甚至影響到其他本來有著一戰心情的人們。 這一喊確實讓許多文官都恢復正常,洺海也見識到這位王者所擁有的想法以及決斷能力,至少在這種關鍵時刻底下沒有選擇退後或是逃竄離開,反正堂堂正正以一位人類的身分對抗,光是這份無所畏懼的心態就足以拍手叫好。 「你們這些愚蠢的傢伙趕緊去處理問題,做完工作就回家一趟休息,反正神偶還沒有到,本王可不希望先讓你們這些官員累死,未來還要靠爾等,所以不要待在這裡浪費時間快點動起來!」 塔煞驅散那些文官,讓這些疲倦許久的人趕緊回去休息。 諾大的王宮裡面僅剩下兄弟國王、兩位英雄以及一位使者,剩下的親衛乃至部下們全都回到家裡面一趟好好放鬆,畢竟這群人也都感到相當勞累,需要好好睡個覺才行,與其浪費時間在宮殿裡面站崗不如回家陪伴家人,搞不好,這場的戰役會難以活著回到家裡面。 「······好了,剩下的就沒有甚麼好說,使者大人麻煩妳說明一下情況吧,本王剛才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有些事情聽得並不清楚,還望您能夠多加說明一下」 塔煞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舉起手希望卡拉能夠從頭到尾解釋。 事實上,當這位能夠展翅高飛的女性前往附近觀察的時候,神偶確確實實不斷從東西南北各個角落逐漸往首都的方向移動,似乎是受到某種神祕東西的牽引,這些傢伙的模樣也與之前平淡無奇不同,全身上下都纏繞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氣場,甚至一度能看見幾隻拿起石頭亂砸人類所在的區域,行為相當的殘暴無情。 本來這種巨大的傢伙是沒有太多情感表現,一旦要完成一個任務就會避免所有多餘的事情,徹底將一個目標終結才願意罷休,不曾有過一邊行走一邊破壞物品的行徑,如此瘋狂的做法毫無疑問是一種發洩,彷彿一個孩子看見不喜歡的事物就想要將其破壞,那種充滿情緒的舉動令人感到無比膽寒。 索性一路上面的城鎮不多,頂多有一到兩個受到破壞,不過,卡拉也並非是僅僅飛越不管,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提前打招呼,讓當地的鎮長趕緊帶著民眾撤退,至少在神偶離開以前都不能回去,至於是否聆聽就交給那些人自行判斷。 「原來如此,使者大人是為了保護民眾才沒有對神偶大肆破壞,既然如此,就如您所言,千隻神偶都交給一人處理,沒有問題吧」 塔煞說話的過程中刻意將重責大任都推給卡拉一個人,擺明就是把算讓這位銀白髮的美麗女性去挑戰神話級別的怪物。 24 想必帝國的王也知道這種數量的神偶根本不可能處理,那怕讓前線的全部英雄都一起上場,結果依舊不言而喻,弱小的人類根本不可能大量的巨大鋼鐵怪物對抗,下場肯定就是死路一條,此乃板上釘釘不可改變的現實。 既然如此,與其讓士兵們犧牲不如期望這位使者大人能夠做出一些驚人之舉,盡可能將水深火熱的局面一口氣徹底改善一番,畢竟繼續這樣下去,誰能保證不會是一場徒勞無功的愚蠢行動,作為王者肯定不希望此類的事情不斷發生。 「沒有問題,此身保證千隻神偶都能解決,至於剩下的部分就要請各位多擔待」 卡拉的臉上沒有一點不安,似乎處理百隻數量就是小菜一碟。 雖說洺海總覺得此人有點過度吹噓的可能性,但是,眼下是一場嚴重到足以危害人類等級的戰局,毫無疑問需要任何一種戰力,尤其考慮到此女能夠在天空翱翔,戰鬥的手段想必會比她們兩人輕鬆許多,一千隻或許難度頗高,幾十隻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如此甚好,本王接下來也會隨同士兵們一同迎戰,絕對不會後退!」 塔煞起身宣示,眼神當中充滿堅定。 即便莫瑞在一旁拼命給出建議,希望這位王者千萬不要選擇衝動行事,下場會是超乎想像的糟糕,試想一下,國王在戰爭中死去,多少貴族跟反抗勢力會借助這個地方製造一堆動亂,那怕騎士團完全服從王室也不見得能夠毫髮無傷,最慘的情況下,帝國將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處境。 「那又如何,一位王不能走在前線鼓舞士氣,其他人還會跟從嗎,去跟那些人說外頭有將近千隻神偶在,那才是真正的混亂根源,尤其是知道王都不再現場,還有誰能夠保證士氣」 塔煞所言相當正確,莫瑞實在沒有辦法開口反對。 不光是這位輔佐官無言以對,連洺海都覺得假設這件事情透過悠悠眾口傳下去,想必會有無數的民眾乃至士兵選擇逃脫,這個時候,如果國王願意站到第一線高聲呼喊,或許確實能夠將不安徹底消除,比起打架到一半只剩下兩個人在前線戰鬥來的好。 「既然帝國之王已經決定好,此身先前往現場戰鬥,盡可能將神偶擊潰,多給諸位一點時間跟空間」 語畢,卡拉立刻從窗口的位置飛走,沒有待在王宮的打算。 「我們也走吧,先去城牆那邊看看地形」 等到卡拉離開,勞倫似乎也沒有這個地方的打算,急忙想要前往城牆。 「稍微等一會,勞倫是吧,有沒有興趣跟本王過過手」 正當洺海也跟在後頭要到旅館休息一會,誰知道塔煞開口要求戰鬥。 這份需求來的太過突然,別說她沒有來得及思考,連一旁的莫瑞都瞪大雙眼不敢置信,似乎完全沒有料到自家兄長居然如此不知好歹,想要挑戰看看現階段人類世界當中最為強大的一名槍兵,這份勇氣真不知道是哪個人給予。 「······你想跟我打一架」 勞倫回過頭望了一眼塔煞,臉上露出鄙視的神情。 那怕國王確實不可能跟處在巔峰的最強槍兵一較高下,直接了當地展現出情緒也實在太不給人面子,想想對方可是這片大陸上第二大國力的王者,手指動一動就能置無數人於生死之間,就算是頂尖強者,總不可能躲過連年不斷暗殺與下毒,這些大人物要殺死她們這些冒險者就跟吃飯一樣隨興。 「那種表情真是許久未見,本王記得還是在當年尚未登上王位以前,曾經有過這麼一位不知好歹的傢伙,想知道那個傢伙的下場嗎,英雄」 塔煞一邊大笑一邊從王座上面移動到台下,隨手將一把長刀拿起,似乎已經處在躍躍欲試的狀況。 拿刀意味著戰鬥的意思並非隨便說說,這位帝國之王確實要跟勞倫單挑一下,至於究竟是隨便比試練練手感還是單純真的想要發洩一下就不得而知,總之,這場戰鬥應該是沒有任何避免的辦法,兩人之間勢必會有一場戰鬥。 「喂,你千萬······」 「不想知道,我也不會跟那個傢伙一樣」 洺海剛湊到勞倫身旁想要告訴對方絕對不要認真,誰知道勞倫已經舉起槍桿,毫不客氣地將槍頭對準塔煞。 「那可很難說!」 塔煞一步跨出,手中的長刀當場砸在勞倫的長槍上面,發生啪嚓的劇烈金屬撞擊聲響。 這一下來的迅雷不及掩耳,切入的角度位置也是恰到好處,如果真的劈在身體恐怕就是死路一條,換做打從一開始就小瞧對手洺海搞不好身受重傷也不一定,此事從側面說明這位王者是多麼可怕的戰士,實力絕對不亞於英雄。 「力道不夠」 勞倫一臉平靜地接下攻擊,稍微轉動槍桿將刀的方向產生偏移。 「齁,不錯,那麼嘗嘗這個吧」 塔煞繼續連續攻擊,途中還加入拳打腳踢的動作。 有一說一,這位國王使刀的技術真的普普,反倒是體術的部分相當優異,好幾次的來來回回就讓勞倫這樣的強者都吃虧,沒有辦法繼續戰鬥下去,只能不斷往後退去或是採取防守方的姿態,以這位最強槍兵平常的戰鬥方式來說顯得相對保守。 即便身手矯健,兩邊之間的差距仍然難以抹平,若是在戰場之上,長槍筆直刺向胸口就是死路一條,尤其是以神速著名的槍兵更是簡單,恐怕還是考慮到不能將帝國之王殺死才會選擇保留,否則戰局早在瞬間便出爐。 「······哼!」 勞倫突然將長槍刺出,槍頭插在塔煞的身上。 這一槍根本無法以肉眼進行辨識,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沒有看清楚此次攻擊的軌跡,連洺海都是稍微窺視到一些移動,不敢說真的完全看懂,另外一邊的國王想必更是一臉困惑不知所措,受到這一下攻擊也是理所當然。 「啊!!!」 洺海嚇到不斷高聲尖叫,整個人雙手捧住臉頰,差一點就要當場昏厥。 竟然對著國王毫不客氣地揮舞長槍,甚至還往對方的胸口發出攻擊,即便對方本身有穿著堅硬的鎧甲,可是,誰都清楚英雄所持有的真正殺敵武器跟王者象徵性意義的鎧甲,哪一邊才是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工具,因此,槍頭豪不介意的穿透薄弱的鐵片,停在肌肉前面不遠處。 「嘿,這是算好的」 塔煞低頭看了一眼,臉上絲毫沒有一點不安。 換作是一般的槍兵肯定不敢作出類似的舉動,要知道,如果施展的力道有一絲一毫的差距,穿透的不僅是鎧甲,連同底下的人都會一同破壞,然後,心臟就受到大量失血的緣故停下作用,不到幾分鐘就會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最終必須要送到焚化廠就地解決。 「那是當然」 勞倫絲毫沒有對自身的槍術有半點疑惑,眼神當中透露出滿滿的自信。 私底下都有人稱其為槍神,這樣的男人在使槍的技術上面肯定是無懈可擊,繼續戰鬥下去肯定是塔煞那邊自討苦吃,別說拳打腳踢的行徑,若是再多搞幾個小動作,難免這位槍兵不會發飆,到時候就算是一旁的洺海都不見得有辦法將人制止住。 「那就這樣吧,這一場比試你贏了」 塔煞將長刀扔到地上,爽快地承認自身的敗北。 大概是知道不可能跟前線最強的人物戰鬥,帝國之王總算選擇投降,沒有繼續堅持戰鬥下去,算是給這一場鬧劇畫下句點,也總算能夠讓一旁兩位看戲的人好好喘口氣,不用繼續擔心受怕下去,畢竟真的讓勞倫累積怒氣,下場不言而喻。 「······你到底是甚麼意思」 勞倫似乎沒有搞清楚塔煞這番行為究竟有何含義,小心翼翼的將長槍收回。 「沒有甚麼想法,本王多數情況喜歡隨興而為,當然,與英雄的交手自然有意義,其中一個最大的理由就是確認兩位的身分,畢竟這年頭混水摸魚的下屬不少,經常會有些獐頭鼠目的傢伙混成英雄,所以交手永遠都是最好的判斷方式,畢竟接下來大家需要合作對抗強敵,連部下的實力都不清楚又該如何佈陣指揮」 塔煞迅速回到王座之上,打了一個哈欠,順手將一旁的食物塞進嘴裡。 之前的城門守衛確實沒有多加詢問,反倒是放任她們這些人隨意進出,當時的洺海也覺得有些困惑,甚至一度以為是帝國的守衛太過輕鬆,現在才明白,假設虛報身分,剛才就是直接被斬殺,根本連詢問的意義都沒有,誰叫國王就是一位優秀的戰士,連這樣的人都無法戰勝,哪有資格稱呼為英雄。 只是,塔煞的後半話卻擺明要求兩人加入帝國的體系裏面進行戰鬥,這樣受到束縛的手段不見得能夠讓一旁這位自由成性的槍兵同意。 25 「知道了」 勞倫點頭表示同意,沒有反對這種作法。 作為一名優異的槍兵直接融入騎士陣容裡面也是相當不錯的結果,之前在前線的戰鬥過程中,洺海也見識到這位夥伴所能夠做到的輔助以及領導能力,比起獨自一人的戰鬥,與同伴們一同戰鬥毫無疑問能夠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恩······那麼麻煩兩位了」 語畢,塔煞起身回到房間裡面,估計又要休息一會。 這位王者的各方面判斷都相當優秀,洺海確實能夠明白賢王之名的由來,只是,挑戰勞倫這個做法實在是有待商榷,要知道換做其他的戰士就不見得會有這份度量,搞不好就會給予沉重的打擊,甚至當場給國王難看以外,還會將人傷害到嚴重的程度也說不定。 「要休息一下嗎」 勞倫開口詢問一旁的洺海,臉上寫滿煩悶。 那怕是為了帝國的未來,身為最強槍兵的英雄肯定不願意跟國王來這麼一齣無趣的戲劇,心裡直到現在為止都應該留有不爽,於是她趕緊提議到外面去吃一頓餐,反正剛才莫瑞有表示這兩天的食衣住行都不需要擔心,王室會出這一筆費用。 相比第一次在冒險者工會的見面,這一次在帝國裡面的各個地區逛過一遍,徹底體驗到這個大陸上面擁有最繁榮勝景的國度確實有著極具魅力的一面,從裡面各式各樣的美食以及市集中幾乎是王國兩倍以上的規模就能得出一個國家是否昌盛。 「這裡的食物味道真的不錯」 洺海拍了拍肚子,確認是否還要繼續吃一點。 與王國那種比較注重食材的料理不同,帝國的料理多數都比較重視調味,幾次調整過後,味道相當不錯,至少她這邊已經將餐點的大部分都掃蕩一遍,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表情,似乎還想要多吃一點東西才能夠滿足。 「我吃飽了,先回旅館」 勞倫將餐點吃完,打了一個哈欠便往旅館的方向走去。 大概是大戰將至的關係,這位同伴顯得相當沒有興趣,不管是對這些事情還是騎士團的合力戰鬥,整場大餐也沒有吃多少東西,若不是對方表示沒有問題,洺海絕對會懷疑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狀況,心中不免會出現焦慮。 「大戰嗎······還真是沒有想過呢」 洺海將餐點的費用付清,一臉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回到旅館裡面,多虧有莫瑞的提醒,這裡的老闆二話不說提供最好的一間房,寬廣的空間、柔軟的床鋪以及令人無比放心的香氣,這些加起來都讓人感到無比舒適不已,尤其是對筋疲力盡的人來說,陷入這份幸福的夢鄉之中就難以自拔。 恍恍惚惚之中,洺海看見家鄉裡面那名心慕已久的強者,也看見喜歡的那個人,本來應該是相當幸福的一件事情,誰知道,當兩個人逐漸靠近的時候,強者的臉蛋變成盾牌的模樣,渾身的鎧甲以及堅毅的氣場都讓人不得不後退三分,那份形象遠比之前所見還要巨大,甚至隱隱約約有種無法戰勝的錯覺。 另外一邊,本來應該是心愛之人的模樣也出現劇烈的變化,略顯矮小的身軀變得高大,一張樸實無華的臉蛋頓時變成精緻帥氣的五官,最重要的是,一直都溫柔和藹的笑容突然變成冷漠的表情,那一瞬間,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會是勞倫。 「我靠!」 洺海從床鋪上滾落,整個人仍然呈現出迷迷糊糊的狀態。 這個夢境實在是太過可怕,先不說盾牌那份偉大的形象竟然能夠戰勝記憶中最為強大的那個強者,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勞倫,那個我行我素且沒有太多值得女人欣賞的槍兵竟然會直接將心愛之人的模樣頂替,這一點實在讓她難以接受。 不得不說,這一段旅程加上前線乃至冒險者工會那個時候的相遇都確實令人印象深刻,雙方之間的關係也從原本剛開始的陌生人變成朋友,到現在,應該能夠稱得上是有著革命情感的戰友也不為過,若要問誰能夠託付身後,這個男人絕對是最棒的選擇。 可是,那僅僅是談論到朋友的時候,如果真的要論及戀愛關係,那肯定是沒有任何一點道理的事情,別說那種甜蜜的感覺幾乎不存在,連一點點的男女關係都稱不上,雙方頂多就是普通到不行的友人,絕對不會成為一對戀人。 「······太過親近的原因嗎」 洺海一邊洗臉一邊思考會出現這種情況的理由,想到應該是這段時間太過親密的緣故。 根據家族裡面的許多女性強者所言,出門在外與男性若是沒有保持好距離就容易出現這種情況,畢竟異性之間本來就是無法避免的吸引力,如果對方長相不錯、實力強大、配合良好、交流極佳等上述的條件中有任何一樣達成,時間一長,這些都會成為羈絆,最終變成戀愛的導火線。 由於四種條件幾乎都已經擁有,洺海直到目前才發現,似乎已經隨時都有可能跟勞倫墜入愛河之中,只是之前尚未注意到這些部分,所以才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受到侵蝕,現在還在夢中出現,接下來恐怕就會是夜晚的床鋪上面。 「······不行!」 洺海穿上裝備,趕緊離開旅館前往騎士團所在的區域。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二度出現,她決定先去跟騎士們接觸,互相了解彼此之間的能力,這樣一來,等到神偶入侵的時候才有辦法做好良好的配合工作,所幸帝國的這些士兵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每個人在操練上面都沒有絲毫的懈怠。 「多謝您!」 騎士團的成員敬禮向洺海致意,每個人紛紛回到兵舍休息。 一不留神就鍛鍊將近半天的時間,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說明一個上午乃至下午都沉浸在與這些人鍛鍊,幾乎忘記勞倫這個男人的存在,接下來只要繼續保持下去,等到大戰過後回到家鄉應該就能把對方忘卻。 先不管兩人是否適合彼此,這位最強槍兵本身就對男歡女愛毫無興趣,滿腦子不是戰鬥就是戰鬥,除此之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對其他事情該有的興趣,估計連腦袋裡面都是一堆通往強大路徑的戰士,因此對周圍的人事物都視而不見。 這樣的男人在戰士方面屬於最棒的夥伴,放眼整片大陸都應該沒有更好的人物,問題是,以男性來說,此人既不體貼又不浪漫,連一絲一毫對女性的友好都感覺不出來,誰知道這個傢伙在結婚過後會不會搞出一大堆麻煩,實在不能當作一個好對象。 「······我到底在想甚麼」 洺海抱頭低語,趕緊將這些想法都甩出腦袋。 戀愛症狀不減反增,她不願繼續思考下去,深怕真的會從簡單的想法轉變成現實的情況,於是立刻跑到餐廳吃飯享受,然後回到旅館清洗身體,難得泡了一次舒服的浴池,晚上早早就鑽到被子裡面,幾乎沒有跟勞倫見過一面,連一次招呼都沒有打。 雖說對這位夥伴有點過分,洺海實在不想要在心情如此擺盪的狀況下跟對方見面,心情上面的整理與舒緩還需要一段時間,加上明天早上應該就會收到緊急招集令,全首都的戰士們都要齊心協力戰鬥到底,到時候就能心無旁鶩。 「······哈」 洺海嘆了一口氣,趕緊將棉被蓋在臉上,試圖將那張紅透的臉蛋遮掩住。 這份心情實在難以壓抑住,如果想要將勞倫的模樣從腦袋裡面剃除,總是會接二連三浮現出類似的面容,那一瞬間,整個人頓時覺得面紅耳赤,隨之而來的是一大堆不應該的奇怪未來幻想,一而再三之下,明明身體處在疲倦狀況,身體卻無法徹底放鬆。 這次的大戰結束,洺海會繼續進行最強拳擊手的特訓,這條路是絕對不能輕易放棄,人生當中的一大半時間都會奉獻出去,就算能夠擁有一名丈夫以及孩子,陪伴的光陰也不會太多,所以結婚的對象一定會承受超乎想像的寂寞,正因如此,家鄉裡面的那個人在未來幾十年中都只能與小孩們度過,摯愛的妻子永遠都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人生想必是相當過分無情。 但是,假設換作勞倫,這些問題便能夠迎刃而解,她可以與這個男人共赴戰場一同進行武者修練,將青春歲月都奉獻在無止盡的戰鬥當中,誰都不會覺得寂寞難耐,任何時候都能夠彼此互相包容,修行的旅程宛如蜜月的生活般美好,即便擁有孩子也可以一起行動,不用擔心錯過寶貝重要的童年光陰,如此幸福的生活或許確實不錯······ 「英雄洺海!」 正當洺海闔上雙眼緩緩進入夢鄉,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名全副武裝的女騎士一臉焦慮地大聲呼喊,臉上徹底寫滿了恐懼與不安。 26 「發生了甚麼事情」 洺海立刻從床上起身,臉上露出相當不安的表情。 從窗外所射入房間裡面的亮光程度來看,目前應該仍然處在半夜乃至清晨時期,理論上來說,這個時間的多數人都應該沉浸在睡眠之中,即便是帝國首都的所有騎士乃至士兵們都該好好休息才對,沒有理由從溫暖的被窩裏面爬出來,甚至跑到旅館裡面驚動英雄。 唯一的合理解釋,神偶大軍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已經抵達肉眼能夠辨識的位置,或者說,這些可怕的怪物已經通過某種方式入侵,迫在眉睫之下才會趕緊尋求幫助。 「神偶大軍已經靠近!速度正在不斷加快!恐怕不到早晨就會與城牆產生碰撞!」 女騎士無比恐懼地說著,一隻手握住劍柄,另一隻手隱藏在斗篷底下。 不管是哪一隻手都能看出明顯的顫抖,說明城牆附近的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甚至直白一點的說,神偶大軍的出現就在眼前,這個情況讓多數士兵全都嚇傻,甚至連該有對抗的膽量都逐漸喪失,連騎士都是如此,其他普通人就更不用多提,恐怕首都裡面早就是一片混亂狀態。 「走吧!」 洺海將裝備都穿著,離開以前再度確認武器的狀態。 雖說多虧帝國的優秀工匠們幫忙,全身上下的配件都使用當今最好的材質打造,光是這些東西的價錢就能買下一座別墅等級的豪宅,不過,這些依舊是要上戰場,比起錢財的價值,是否真的好用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幸經過半天的時間與騎士團進行測試,情況看起來可謂是相當不錯。 「往這邊」 女騎士引領著洺海不斷前進,目的毫無疑問就是城牆所在。 來到這個戰場的地點位置,情況已經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不少的士兵都躺在地上,身上不斷蔓延出大量的鮮血,有些人甚至直接變成類似肉餅的物品,多虧目前的光線之下沒有看見太多整體的狀態,否則剛把早餐塞進嘴裏面的她可能會直接嘔吐出來。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 「敵人扔擲石頭!」 面對洺海的疑問,女騎士一臉難受的回應,似乎顯得相當不甘心。 誰說神偶尚未靠近就不能發動攻勢,即便離城牆還有一段漫長的距離又如何,憑藉那巨大的身軀完全可以將東西到處亂扔一通也無所謂,反正砸到普通人就是死路一條,好比一隻大象不小心打滑跌倒,光是那一副身軀就沒有任何螞蟻能夠支撐住,體積與質量的差距擺在那邊難以改變。 「該死!」 洺海立刻明白情況究竟如何,趕緊順著城牆樓梯前往第一目擊的現場。 與想像中的情景幾乎沒有太多的區別可言,這個地方早就堆滿石塊,上頭的士兵多數都已經呈現出難以言喻的淒慘死狀,運氣比較好的一些人全都撤退,稍微位置不對的人就是上下身分處兩地,當然,多數的人都是一團肉,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怪物!」 洺海怒視著那群邁著緩慢步伐前進,肆意扔擲東西草菅人命的可恨存在。 人類的生命是多麼珍貴,從一名孩童成長為大人需要花費多少的時間,這段期間裡面,每個人都要走過多少路途,接受無數大自然的考驗,好不容易茁壯起來才能夠保護周圍的人,扶持其他的人類一同往前,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大家才能夠一同跨越諸多困境。 然而,這些缺乏智慧的生物卻豪不介意的動手將人類殺死,破壞這些歲月累積的美好,無視每一個人生命該有的重量,隨意地進行毀滅的行動,正因如此,洺海才會如此憤怒,甚至二話不說要求騎士團配合,不要繼續待在薄弱的城牆後面等死,應該立刻前往現場進行戰鬥。 「······是!」 女騎士點頭表示同意,迅速去招集附近的騎士團準備作戰。 不光是這一位果斷的女性,一旁的騎士乃至士兵們都做出了差不多的選擇,每個人都認真握住手中的武器,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圖,畢竟自己的家園都遭受到破壞,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接受家人死去的現實,既然還有機會就該奮戰到底,絕對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退縮。 「你們國王呢!宮廷那邊沒有任何一點消息嗎!」 洺海詢問差不多整頓完畢的女騎士,想要知道目前的準確情況究竟如何。 事情都演變到如此嚴峻的狀態,塔煞等人身為國家的最高指導者自然不可能對此毫無感覺,理論上來說,早早就應該備好各式各樣的案子,甚至提前所有人出現在這個地方進行戰鬥的布置才對,為何直到現在,連一個指揮官都看不見。 「······打從一開始,這些怪物就對準宮殿扔擲石頭」 女騎士低下頭,似乎不願意回憶這件事情。 神偶大軍來到附近就先對準王宮發動攻勢,這一點就說明這些傢伙是有備而來,並非是隨隨便便的組織在一起,其中意義不必多言,這些鋼鐵怪物絕非毫無智力的自動人偶,而是一群有著思考能力能夠接收命令的可怕怪物,過去之所以沒有展現過類似的情況想必是從未正視過人類這種小東西,講句難聽一點的話,也許直到現在都不曾受到重視。 王宮覆滅,裡面的國王、文官乃至指揮官都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人,就算真的殘存下來一些,光是保住性命就需要大量的時間去醫治才行,不可能有辦法前往戰場應對,所以目前的指揮系統肯定是一片混亂,騎士團乃至士兵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女騎士!讓不能上場的傢伙在城內進行守護工作!剩下能夠戰鬥的人都跟我一起來,上吧!」 洺海舉起拳擊手套,一躍上馬,直接從城門口往外衝去。 穿透安全的保護圈,來到牆外的世界,與城內一片狼藉且充滿恐慌的狀況相比,外頭的一片塵土絲毫沒有一點凹凸不平,平坦的地面以及依舊擺設良好的石板道路都說明這些怪物從未對這些人造品以及自然景物製造任何一點破壞,至始至終,想要完結的敵人都是人類。 「英雄大人!」 「按照訓練的手段把那個傢伙弄倒!然後就是我該動手的時候!」 洺海待在正常的距離,讓其他騎士跟士兵們去處理這些問題。 多次修羅場之下,她已經遠比過去還要成長許多,這種情況絕對不會浪費一絲一毫的體力跑到戰場的最前端,作為人類之中最為強大的破壞者,無論如何都要保持身體的萬全,等到時機成熟的瞬間就可以給予敵人無比沉重的一次打擊。 「幫助英雄創造空隙!」 女騎士帶領著一票同伴不斷往前邁進,絲毫不敢待在原地成為敵人的靶子。 騎士團的菁英們幾乎是傾巢而出,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覺悟,哪怕神偶大軍在看見城牆外邊有人的瞬間便開始將扔擲的石頭從原本的首都變成門口,訓練有素且自之死地所在的戰士們都無所畏懼,每個人都前仆後繼地往前不斷衝刺,就算馬匹倒臥在地上,身旁的同伴受到突然的流彈襲擊死去,這些人依舊沒有一點點的畏懼。 「鋼索射出!」 騎士們的指揮之下,大量的鋼索不斷射出,不斷往神偶所在的位置進行攻擊。 這些輕薄的東西無法在鋼鐵巨物的身上留下任何一點傷痕,甚至直白一點的說明,這個怪物根本不可能會受到半點傷害,因此根本不把這些當成一回事,不過,正是這種傲慢的表現才給予人類反擊的機會,當眾人齊聚一心將鋼索的另外一端綁在地面上,大量的鐵具變成無數的束縛,將神明的人偶徹底綑綁,給予弒神偶之人一個大好的機會。 「······感謝!」 洺海深吸一口氣,迅速從馬上跳下,順著神偶的身體不斷往上攀爬。 鋼索固定加上騎士們的拉扯,神偶的身形產生歪斜,即便集合百人之力依舊不足以將鋼鐵怪物跪倒在地上,至少已經讓其步伐變得不穩,趁著這個大好的機會,她終於能夠順著手臂的方向不斷往上衝刺,然後一拳打在對方的頭部,敲破堅硬外殼的同時順手將裏面的板子破壞,令這個怪物失去活動能力。 「第一隻!」 洺海回到地面,高舉手中的拳擊手套。 見證神偶失去行動能力,看見英雄輕鬆地回歸,這一刻,騎士團的信心立刻點燃,原本場上瀰漫的死亡恐懼立刻煙消雲散,每個人都確實將手中的鋼索檢查一遍,知道接下來必須要將這個武器徹底保護住,只有這樣才能夠給予敵人痛擊的機會,人類一方的士氣逐漸上升,情緒也在一點一點恢復。 27 「第一隻嗎······」 洺海將視線轉移到後面的神偶,臉上露出相當擔憂的表情。 解決一到兩隻肯定不會是問題,比較討厭的是,數量至少有超過十隻以上,而且每一隻都與過去那種呆滯愚蠢只會做出一種行動的怪物不同,這些攻打帝國首都的傢伙全都擁有超乎想像的智力,不光是懂得拉遠距離保持一種安全的進攻位置,甚至還會跟同伴一起前進後退,照著這種情況搞不好還會做出類似合作的戰術。 「英雄大人!下一隻馬上就看見了!」 女騎士統領附近的騎士準備對最靠近的一隻進行奇襲,每個人都是躍躍欲試。 多虧前面的一次成功經驗,眾人都有足夠的默契能夠做出正確的配合,先是在目標的周圍不斷移動,等到其他人都站到定位過後便開始扔擲鋼索,接下來只要將神偶的行動束縛住一段時間,剩下的就能交給洺海一個人去解決,相信肯定不會有任何一點問題。 然而,世界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幸運,一成不變的戰鬥方式是不可能一路直行戰鬥到最後一刻,只要敵人擁有智力就會思考其他手段閃避攻勢,尤其是看過一次的攻擊,沒有理由連續接受兩次,多數人都認為這些巨大的鋼鐵怪物缺乏大腦,根本沒有一點思考的能力,結果卻相當殘酷。 「不!」 洺海來不及呼喊騎士們趕緊退散,只能默默地看著慘劇發生。 神偶突然放低身姿,兩隻巨大無比的鋼鐵手臂肆意在地面上掃蕩一番,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就將人無數傢伙打飛,連同馬匹以及上頭的人們全都騰空而起,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手段,只能默默地望著自己飄浮在半空之上,然後迅速墜落在地面,幾乎可以說是粉身碎骨。 宛如血花的場景出現在眼前,那怕是那些驍勇善戰的騎士們都覺得難以置信,一度懷疑是否進入夢境裡面,眼前所發生的全都是笑話,並非是真真正正擺在眼前的一件現實,至少,每個人都是如此期望。 神偶擁有智力,單是這一個因素就能造成無數的情況,洺海自始自終都未曾想過會是如此可怕,現在,這些無敵的鋼鐵巨獸將要徹底顛覆人們的想像,給予帝國最為沉重的一次打擊與破壞,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強大戰鬥能力。 「······該死!」 洺海駕著馬不斷在周圍活動,始終不敢上前戰鬥。 如果要拿來比喻,她就是無堅不摧的砲彈,一旦扔出去砸重敵人就是必勝,問題是,這種彈藥的數量有限,不能隨便亂丟一通,耗盡就不可能重新補充,加上彈藥本身的材質相對脆弱,若是跟敵人正面交鋒就會破裂,難以有修復的機會。 「上!」 女騎士高舉手中的長劍,帶領部下們繼續衝鋒。 眼下的洺海必須要等待並祈禱這些帝國所培訓出來的菁英們能夠繼續如法炮製或是想出全新的手段,否則單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解決這些怪物,拳擊手套的硬度充足,人的拳頭乃至底下的骨頭則是有限度,不可能一而再三的進行碰撞都不會耗損。 這種情況下,她倒是想起勞倫,那位槍兵目前估計已經跟其他的騎士乃至冒險者前往另外一個地方去解決神偶,畢竟從使者卡拉得知留在這邊的傢伙們少說有超過五十隻以上,而阻擋在面前的卻僅有不到二十隻左右的數量,說明剩下的傢伙都在另外一邊。 如此危急的狀況下,洺海實在沒有時間去考慮隊友能夠壓制住三十多隻的數量,眼下能夠作的僅有拚盡全力戰鬥到底,無論如何都要讓眼前不到二十隻的神偶大軍停下,否則,後面的城牆乃至裡面的其他人都有可能會受到相當悽慘的對待。 「英雄!」 女騎士一拉鋼索,確定其中一隻神偶無法動彈。 既然同樣的一招派不上用場,這些優秀的騎士們當然就考慮了其他手段,其中一項就是幾個人列陣,將鋼索徹底拉直,以全力衝刺的手段跑到對方的面前,以百人之力讓神偶絆腳,這樣一來就能夠創造出大量的空檔與機會。 雖說這樣的手段確實頗有效果,就算是鋼鐵製造的怪物也不可能抵抗自身重量以及不斷邁出的步伐,結果就是難看的癱倒,巨大的身體砸在地面之上揚起大量的塵土,一度讓許多人失去正常的視線,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移動。 「做得好!」 洺海迫不急待的衝上神偶,又是一記痛拳打在對方的身上,二度破壞這個怪物。 只要倒在地上,剩下的就是拳擊手發揮的大好機會,那怕這些鋼鐵巨獸擁有智慧也毫無意義,只要擺脫身材上面的劣勢,與這些傢伙之間再也沒有阻礙,她就是絕對的主宰者,不可能會輸給這些連話語都沒有的生物。 「······」 神偶們的視線轉移到洺海身上,每一隻眼神中都充滿憤怒。 傷害同伴而感到不滿,這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有的情緒波動,小到螞蟻大至人類都是如此,生物都會有類似的行動以及表現,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感竟然會出現在一群鋼鐵傢伙的身上,令人難以置信。 以前的她曾經受過家族中多數強者的關注,那是人生中第一次發揮實力成功將同級別的男孩打倒,而現在,同樣將神偶打倒,誰知道竟然會受到其他所有神偶的注視,沐浴在這種目光底下的感覺相當不錯,至少,總算被敵人正眼重視。 「就是這樣才行!你們這些傢伙都過來吧!」 洺海大吼一聲,讓這些神偶的趕緊追過來。 騎士們收回鋼索還需要一點時間,整理狀態跟重新攻擊都需要空檔,平常就是讓同伴們中受傷嚴重的去吸引注意,最終導致幾條無辜的性命倒下,與其浪費寶貴的無名英雄,倒不如讓她去奪取這些傢伙的注意力,反正唯一的工作就是一發斃命,體力上面都沒有太多的耗損,沒有必要一直龜縮在保護之下。 閃躲的過程中,馬匹幾乎是關鍵,面對神偶大軍接二連三發動的攻勢,這一位優異的同伴必須要發揮全力,始終持續在高速的奔馳之下,每當洺海給予一個左右方向的指令都不能出錯,一個失誤都有可能導致死亡,可謂是命運共同體般的關係。 多虧帝國的馬廄裡面經常擺放一堆不錯的優秀良馬,到她手上的這一匹也是相當不錯,不光是聽從主人發號施令,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面根本不需要持韁繩之人開口便能自發性地閃躲危險,反應相當靈敏。 「繼續下去!拜託了!」 洺海知道馬匹的體力正在逐漸下降,只能不斷在耳邊給予加油吶喊。 四隻腳的動物必定跑得比兩條腿快,本來這是一個不變的定律才對,可惜,神偶這種怪物就是一種大自然界中的例外存在,非但不受過重的軀幹影響能夠跨出步伐,等到腳步穩定過後還能持續加速,別說一隻馬,就算是兩隻馬的體力都不夠用。 「轉過去!」 洺海拉動韁繩,準備將方向稍微改變。 直線奔跑肯定是死路一條,左右的轉向似乎沒有也沒有一點機會,最好方式就是轉過身直接從神偶雙腿的縫隙之中穿過去,這樣一來,這些遲鈍的怪物必定會停下腳步,搞不好還有可能撞擊到旁邊的同伴,爭取騎士團更多的時間。 多虧洺海底下的這一隻是訓練有素的戰馬,幾乎不會質疑主人給予的命令,幾乎在瞬間轉過身筆直地衝過這些怪物身軀所賦予的重重阻礙,那怕抬起頭就是幾乎能夠將日月都遮掩住的軀體也絲毫沒有一點恐懼。 神偶們立刻動身,靠近洺海的傢伙都在同一個時間扭動轉過身,可惜這些鋼鐵巨獸沒有足夠的智慧學習何為等待,結果就是第一隻跟第二隻產生擦撞,第三隻與第四隻受到波及,宛如一種莫名的骨牌效應,一下子全都倒臥在地上,頓時,整片土地揚起漫天土塵。 「做得好!以後回去就給你加菜!」 洺海心情極佳的拍打著戰馬,立刻從其身上一躍而下,直接飛撲到這些怪物的身上。 一排傢伙全都倒下是多麼重要的一個大好機會,身為拳擊手的她自然不可能會輕易放過這些大好的機會,立刻衝到對方的身上,連續不斷揮舞拳頭在這些傢伙的身上,一隻一隻地將神偶破壞,一口氣解決五隻左右。 連續打倒幾隻已經算是運氣不錯,剩下的幾隻就沒有那麼容易,這些神偶似乎發現與洺海戰鬥並非明智之舉,當同伴都倒地的瞬間便將目光轉移到城牆那邊,決定寧可玉碎不為瓦全,死也要將城牆另一端的人們殺死才能罷休。 「騎士團上!」 騎士們的戰意穿越雲霄,絲毫不畏懼死亡。 28 失去同伴算甚麼,失去武器又有何懼,唯獨連家園都丟失才是令戰士們痛哭失聲的情況,保家衛國四個字永遠都不是所謂隨口說說的內容,每一位騎士都確實是為了讓人類在困苦的環境當中能夠保持延續才會選擇踏上前線,就算國家有官員以及國王也不夠,士兵才是真正的關鍵,而無畏則是這些人最強大的武器。 「長槍陣!」 其中一名騎士長發號施令,將眾騎士全都集合在一起,準備發動一波攻勢。 作為突擊最好的一種陣型,這個戰鬥方式基本上就是將騎士分成兩排,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衝去,突破敵人的防線達到成功突襲的效果,只是,這個陣型理所當然有一個巨大的缺陷,就是容易導致騎士受傷還有可能在高速上撞擊直接死亡,屬於相當危險的一種做法。 即便如此,對這些保護家園的戰士來說,死亡始終無所畏懼,那怕穿過神偶兩腿縫隙的時候被鋼索拉扯的力道破壞身體組織,手掌乃至身體上面沾滿大量的鮮血,還有人在途中莫名休克,勇士們依舊不會恐懼,只會如實的完成命令。 「······我感受到諸位的意志」 洺海一邊策馬回歸一邊低下頭為這些不懼死亡的士兵默默流下眼淚。 王宮的狀況不明,騎士團缺少指揮的人物,也許無法發揮到百分之百該有的實力,那又如何,戰場本來就是瞬息萬變,從來沒有絕對完美的一種策略,有的就是犧牲性命都不能退縮的情況,以及無論如何都要抓住的希望之光。 「我上了!」 洺海抓準機會,立刻騎士們拚盡全力製造出來的空檔不斷往前。 跳上神偶的身軀之上,在頭部重重揮舞拳頭,將裡面的板子破壞令其失去行動的能力,大致上就是如此簡單的工作不斷來來回回,當然,能夠這麼輕鬆地做到這一點全都是堆虧騎士們的犧牲,正是那些倒在地上死去的戰士才有現在這份甜美的勝利。 「十五!」 洺海將拳頭鑲崁進第十五隻神偶的頭部裡面,臉上露出舒緩的笑容。 雖說稍微勉強了一些讓剛恢復不久的手指又受到不少的傷害,所幸到前為止尚未出現疼痛與不舒服的感覺,說明應該還可以繼續戰鬥下去,加上視線中所視所見的鋼鐵怪物都已經消失,暫且應該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不可大意!敵人還有!」 一名騎士高呼一聲,底下的所有人都立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 解決十五隻確實屬於難能可貴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考慮到目前整體的犧牲不超過一半,這樣的成果幾乎可以說作弊,特別是眾人的希望之光洺海連一點傷害都沒有,要知道英雄能夠安然無恙這一點就能讓人振奮不已。 「······話說,那個傢伙去哪裡了」 洺海稍微喘了一口氣,讓騎士們繼續戒備,不能放鬆警惕。 這場戰鬥有點艱辛卻遠沒有到不可能戰勝,問題是,根據使者卡拉所言,敵人的數量應該遠遠不下十五隻,想必後面還有一堆類似的傢伙正在等待攻擊的機會,如此絕望的景色之中獨獨缺少勞倫的身影,自然而然地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 「你找我」 正當洺海還在默默地對著不在現場的人批評,誰知道對方不知何時竟然出現在一旁。 這位槍兵輕而易舉的突破周圍騎士的警戒,連她的自動防備範圍遭到入侵都沒有絲毫察覺,宛如一個人憑空突然出現在眼前,若不是聽見聲音就知道是誰,剛才肯定會不假思索的出拳毆打對方一頓。 本來洺海想要好好嘲諷勞倫,質問對方是否有成功戰勝多達三十隻以上的神偶,結果一轉身便看見兩根長槍,其中一隻是此人常用的優異武器,另外一隻則是備用的臨時物品,上面的做工與鍛造都有相當大的差距,一看就不是一個鐵匠所打造出來。 然而,那一桿普通到不行的長槍上頭卻有超過三十面以上的鐵板子,那些全都是神偶體內才有的東西,外面的市場上面幾乎不會販售,加上之前打倒的傢伙全都拿去賣錢不然就是留在原地,以重量來看也不可能隨身攜帶不被發現,因此毫無疑問,這個男人再度創造了傳說。 「······你是怪物嗎」 洺海已經無言以對,只能乖乖的五體投地佩服此人的強悍。 獨自一人單槍匹馬戰勝三十隻神偶,光是這一項壯舉就能夠超過至今為止所有的英雄人物,何況此人全身上下都沒有一處傷口,甚至連一點點衣服的破損都看不見,唯一的變化就是渾身上下的沙塵,說明這場戰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容易。 「誰是怪物,那些傢伙本來就不難處理,只要抓對方法本來就很輕鬆」 勞倫臉上沒有絲毫的得意,似乎還覺得理所當然。 即便同為英雄,雙方之間的等級差距仍舊相當大,至少以現階段來說,洺海幾乎不可能跟這個男人相提並論,如果沒有幾年的光陰去鍛鍊身手,恐怕永遠都不會是最強槍兵的對手,只能說人與人之間的天賦才能就有如天塹般不可超越。 「不知道你在沮喪甚麼,不過別大意了,這些傢伙還沒有殺光,那名使者所說的五十多隻是錯誤的訊息,實際上,有百隻」 勞倫舞動手中的長槍,將戰利品的部分插在地上。 打倒五十多隻竟然都還不沒有完,洺海真的好想要回到旅館裡面將臉埋進枕頭之中好好睡上一覺,將所有不愉快的事情全都忘卻,盡情享受本該擁有的正常拳擊手鍛鍊生涯,可惜的是,神偶似乎沒有放過眾人的打算。 果然不出勞倫所言,不遠處又能看見一大堆排山倒海而來的怪物軍團,這一次,帝國首都才是真正要經歷一番挑戰的關鍵時刻,不管是與洺海一同戰鬥的騎士團還是與某位槍兵並肩作戰的冒險者們都要齊心協力才行。 「······我死了以後,你會哭嗎」 準備要再度前往戰場前,洺海不由自主地開口詢勞倫。 大概經歷一連串的事件才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實在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走下去,心裡面始終都有一些堆積在胸口裡面不吐不快的部分,其中一項就是與身旁這位男性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戰場好友還是擁有淡淡戀情的雙方,亦或是普通到不行的朋友。 「會,肯定會」 語畢,勞倫二話不說帶著冒險者們再度衝鋒,這一次似乎就是打算將神偶的腦袋徹底提走。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洺海的心底揚起一番波動,差一點就伸出手拉住對方的衣服,所幸到了最後那一刻,身為一位拳擊手的內心將自身拉了回來,迅速將那些沒有意義的想法全都甩到身後,僅僅將高漲的戰鬥情緒保留住。 「······不要在戰場說這種話」 洺海敲了敲拳擊手套,跳上馬匹緊握韁繩,帶領著剩下的人往前奔走。 大戰一觸即發,率先闖入戰場裡面的不是別人正是擁有速度的騎士們,這些訓練有素的菁英們立刻展開各種陣型,利用鋼索將神偶弄倒,提供身後的兩位英雄能夠找到空檔突破,直接將這個傢伙的腦漿都挖出來。 冒險者那邊相當比較簡單,比起使用絆腳的戰術揚起大量塵土,這些戰鬥經驗豐富的戰士各顯身手,有些人利用特殊器具將神偶的腳踝破壞,還有一些傢伙乾脆直接用攀爬工具上到一個制高點,然後綁住一條繩索並令其垂落,給其他小隊成員一同戰鬥的機會。 與軍隊的制式命令不同,這些經驗豐富的小隊長年在外對抗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生物,早就準備了各式各樣的工具,比起身上僅有劍盾的騎士,冒險者擁有更多特殊的手段,因此完全不需要指揮,只要小隊的隊長足夠優秀即可。 「快把神偶弄倒!勞倫大哥要上了!」 一名冒險者扔出一種特殊的藥劑,迅速將一塊堅硬的地面變得柔軟,及時將一隻神偶弄倒。 大概是之前配合的關係,這些人非常清楚勞倫的能耐,每個人都相當自覺地進行輔助的工作,多數人士都是想方設法地將這些鋼鐵怪物慢下速度,甚至讓這些傢伙乖乖躺在地上不要亂動,因為,最強槍兵會展現出令人驚豔的手法進行戰鬥。 「第三十二隻」 勞倫爬上神偶的頭頂,連續精準地將槍尖對準一個點連續進行破壞,接下來就能將鐵板取出。 「愛現!」 洺海則是跑到另外一隻的上面將頭部敲出一個破口,拚盡全力將鐵板取出。 不管是冒險者還是騎士團的多數都沒有充足力量破壞,不過,人類優秀的地方就是互相合作以及絕對不放棄,既然無法做到打破鋼鐵外殼成就不朽功績,那就在力所能及的部分絆倒這些怪物,剩下的就交給英雄去處理。 29 「騎士團往前!不要分散陣型!」 騎士長指揮著下面的士兵們一同前進,絲毫沒有一點畏懼與害怕。 「小組配合!千萬不要落後!」 一群冒險者瘋狂的往前邁進,四到六人之間不斷互相合作進行戰鬥。 多虧這些經驗豐富的戰士們,洺海以及勞倫的工作變得相當輕鬆簡單,基本上就是找機會待機,等到神偶倒在地上便立刻衝到頭部的位置發動攻勢,這麼一來差不多就能將戰鬥解決,速度上面完全不比之前跟盾牌等人配合的慢。 相比於利用陣型的騎士團,冒險者們顯得戰鬥的比較輕鬆一點,手頭上所擁有的各種物品幾乎成為戰鬥的最好手段,特別是黃金冒險者的團體,這些老經驗的戰士們非常聰明,每個人的戰鬥能力也相當優秀,就算沒有英雄動手,這些傢伙依舊能夠解決神偶。 「鐵拳!你去處理下一隻!」 一名黃金冒險者小隊的隊長指揮下面的同伴去解決一隻倒在地上的神偶,要求洺海趕緊離開。 每一次都要洺海花費一拳打擊顯得太過緩慢,於是戰場逐漸分成五到六路,撇開他們兩人各自組織一條路,黃金冒險者團體一路、騎士團一路、來自各地的無名戰士一路,分散的情況下確實能夠盡快將這個巨大的危機解決。 勞倫的情況不需要多提,她這邊短時間裡面也不會有問題,騎士團那邊看起來相當穩固,解決兩到三隻應該沒有問題,黃金冒險者更是不用多說,幾乎是戰場上面的主要戰力,應該就要靠這些人一同戰鬥才能有機會消滅神偶大軍。 「多謝!」 洺海對黃金冒險者團隊的隊長致上謝意,立刻轉過頭去處理另外一隻神偶。 雖說她對鐵拳這個奇怪的名字感到不太喜歡,不過稱號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隨便一點,只要能夠提升知名度即可,未來搞不好還能夠長久流傳在帝國乃至整片大陸之上,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人無比榮幸,本來有些厭惡的心情自然也就煙消雲散。 多虧這些黃金冒險者的團體幫忙處理神偶,洺海肩膀上面的任務明顯輕鬆許多,加上勞倫這個最強槍兵不知何時已經跑到前頭又將一隻神偶擊殺,作為一名拳擊手倒是可以多騰出一點時間讓手掌休息一會,以免過度消耗導致類似的狀況二度發生。 正當她調節體力的同時,騎士團那邊也獲得戰果,在那位傷痕累累的女騎士引領之下,一堆鋼索成功將怪物跩到地上,加上冒險者們的連番上陣敲打,頭部的位置確實出現破口,然後一個老人家拿出相當特殊的小球往裡面一塞,不到一會的時間就發生劇烈的爆炸,成功另一隻失去活動的能力。 另一邊,黃金冒險者的團隊不負眾望連續弄倒兩隻,小隊成員的雙手劍士第一時間衝到神偶的頭部,連續揮舞留下殘影的劍技,短短的幾十秒鐘裡面已經劃開一道相當明顯的大口,隨後而來的巨斧戰士不客氣的一刀劈下,兩人小組的配合迅速解決。 「該我上了!」 洺海忍不住這份炙熱沸騰的鮮血,立刻衝出去往神偶的方向突擊。 既然還有一隻躺在地上,她豈能在一旁觀看當作甚麼都沒有看見,理所當然地上前給予痛恨的一擊,等到神偶失去活動便回到馬匹身上,繼續奔馳在廣袤的大地之上,尋找能夠隨時介入其中發揮實力的良好機會。 戰局大致上就是處在這個情況底下,多虧冒險者與騎士團的加入,這場戰爭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問題,兩位最強的英雄也是能夠在一旁乖乖看戲,等到機會出現才前往戰場第一線,基本上沒有太多的困難。 「小姐姐靠你了!」 幾名壯漢圍成一個圈,雙手扶住洺海的腳掌,以全力將人扔到上頭。 大概是發現她拳頭的威力巨大,其中一個全是壯漢的冒險者團隊立刻上前表示與其等待黃金冒險者跟騎士團發揮作用,不如依靠一雙雙結實鍛練過的強勁手臂,反正只要能夠飛到頭部位置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戰勝,至於其中的抵達方法根本不重要。 「多謝!」 洺海落地以前才想起應該跟這些人致謝,話語全都停留在空中消散。 戰場的另外一端,一群不知名來自這片大陸其他地方的戰士們也想到解決的方法,這些人拿出一種相當奇特的彎刀,上頭塗抹上某種不知名的液體,順著神偶的腳部周圍一圈劃上兩到三下,結果,無堅不摧的腿部竟然出現侵蝕的痕跡,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裡面發生噗哧的腐蝕聲響,等到這個怪物往前踏步一步的時候,身體竟然無法控制重心,全部的重量都往前傾,直接癱倒在地上,揚起大量的塵土。 「那些部落的傢伙有好東西!」 冒險者們發現那些不知名的部族戰士擁有相當特殊的工具,不少人都上前進行交流。 不管是使用鋼索還是拼命拉扯,這些做法都沒有足夠的效果,每一次都要冒著可能會被這些怪物拖走或是扯飛的風險,除去騎士團這些視死如歸的傢伙以外,普通的冒險者可不願意把重要的性命搭在這種小事情上面,因此紛紛上前詢問這種東西是否真有奇效。 「原來如此······稍微借一下」 勞倫直接拿了一袋走,不管這些部族的戰士是否首肯。 由於戰場上最耀眼的就是這位槍兵,即便將神偶擊倒都能隨時隨地看見這個人的身影,洺海自然也發現了這一幕,於是稍微停下腳步駕駛馬匹跑到對方的身後,想要知道這種東西究竟能夠如何使用,是否有辦法改變目前的戰局。 不愧是槍術出神入化的人物,勞倫一手拿著袋子,另一隻手使用槍枝一邊沾染裡面液體一邊操控往神偶的腳部隨意亂劃一通,動作行雲流水相當順暢,幾乎看不出任何一點遲疑與停頓,宛如每天吃飯拿起刀叉那般隨興。 由於精準刺擊到敵人身上,每個受到侵蝕的地方都冒出大量的氣泡,等到塵埃落定的瞬間,神偶的雙腿頓時失去力量,緩緩倒臥在地上,直接臉面朝地,似乎根本沒有發覺腳底下有人類做出可恨的行為。 「真是好用」 勞倫望了一眼,確認神偶狼狽的模樣,點頭表示同意。 既然獲得如此好用的東西,冒險者跟騎士團也不介意花費一點小錢跟這些不知名的部族戰士們購買,一時之間還造成這些來自封閉環境的勇士們一頭霧水,似乎搞不清楚為何莫名其妙被一大堆人包圍起,加上語言上面的隔閡,兩邊一頓雞同鴨講。 「真是浪費時間!」 黃金冒險者們手起刀落,短短的幾分鐘裡面依靠各種戰術將神偶弄倒。 「別說那些!有好方式就是一件好事!」 洺海一拳打倒神偶,一邊擦拭汗水喘口氣,一邊跟旁邊的黃金冒險者聊天。 「你們的空閒太多了!」 勞倫收回長槍將神偶體內的鐵板敲碎,隨意的扔在地上。 多堆一群人的努力奮戰,敵人大軍的數量明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本來將近五十隻左右淹沒土地遮掩天空的怪物已經剩下不到十隻左右的數量,加上剛才被最強槍兵擊倒的傢伙,數量僅僅只有九隻左右,基本上已經是勝券在握,只要穩扎穩打就必定能夠獲得勝利。 走到這一步,每個人的努力都不能錯過,不管是提供經驗以及戰鬥力的冒險者團隊、始終做好每一件工作的騎士團、給予特殊液體的部落戰士們,這些偉大奉獻的戰士們才是真正值得尊重的一群人,沒有無數的犧牲就不可能走到這一步。 「誰偷懶!」 洺海起身上馬,立刻跟在勞倫的身後準備將剩下的幾隻都清掃乾淨。 剩下九隻,每一隻看起來都十分強大優異,體型也比之前的幾隻神偶來的大上一號,說句實話,那份令人莫名感到不安的氣氛也是一個問題,她總覺得考驗從現在才算真正的開始,因此不敢有任何一點大意的心態,小心翼翼的移動。 「······」 神偶轉過頭看著底下的人類,隨手將同伴的屍體抓起來扔擲。 這一個看似小孩子玩耍亂扔東西的行為卻是不折不扣的一種巨大破壞,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進行迴避的工作,一堆冒險者直接被壓垮在底下,當場跟馬匹死在一起,變成一團又一團的血花,那副場景讓人感到無比恐慌不已。 「怎麼回事!這個傢伙為什麼這樣!」 冒險者們紛紛停下腳步,有點不安的望著剩下的九隻神偶。 如果繼續扔擲下去,光是四十隻的屍體就能把附近一帶的土地全都覆蓋住,要將人類全數掩埋都不是問題,面對近在眼前的死亡,每個人都停下腳步,彷彿眼前有一處無比巨大的無底洞,誰都不敢上前探頭,深怕會被莫名伸出來的手拉入其中無法自拔。 30 是否該往前衝刺,還是應該待在後頭等待其他冒險者的前進,除去正在修整的騎士團,剩下的所有人包括洺海都不知道能夠跨前一步,畢竟,神偶的面積太過巨大,一旦掉落在地面之上,任何一匹馬的速度都不夠,誰都無法閃避,下場肯定是死路一條。 明明這種情況下應該是英雄跨出一步展現出氣概的時機,她卻感覺到本能的深處不斷拉扯,呼喚著自己千萬不要浪費一條寶貴的性命送死,未來還有美好的日子在等待,敵方大軍僅剩個位數字,這個時候死去豈不是白白浪費,甚麼都不可能得到。 「機會來了!」 勞倫策馬奔騰,從人群之中竄出,筆直地衝向神偶所在。 身穿灰色鎧甲,手持一桿銀色長槍,一份英姿灑爽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網膜之中,從原先的側臉到偉岸的背影,這個男人一無所懼的走在前頭,駕馭的馬匹沒有放慢速度,似乎眼前不是地獄,而是普通到不行的未來。 每一次都是如此,當所有人停下腳不知所措,勞倫總是會走在前方絲毫沒有一點退縮,面對狼群大軍就是如此,那怕對上神偶也不會有一點變化.只要那裏是值得付出的戰場就會直接前往,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點的不安,而這份身影也帶給所有人信心。 「英雄大人上了!我們也不能退縮!」 冒險者們相互鼓勵彼此,一同跨出最為重要的那一步。 戰場之上,往往開頭是最為困難的一件事情,當兩軍對峙的瞬間,每個人的內心都充滿著恐懼,通常要跨出第一步就是突破心魔,甩開武器是否能夠起到作用這種愚蠢的想法,筆直地往前邁進才能夠獲得勇氣。 然而,嘴上說說誰都能夠做到,真的要動手卻並非那麼容易,甚至連邁開步伐都是如此困難,平常隨便走在路上都無所謂,當人需要確實為了殺死敵人這個念頭纏身,別說菜鳥,連老手都仍然是心有餘悸,連對上狼群都會害怕的人更別提對抗巨大幾十倍的怪物,仰頭望著比擬天空的存在,渺小的人類都會選擇跪在地上求饒。 正因如此,能夠跨越不可能的難關,戰勝看似無敵的敵人,僅有這樣的人能夠被稱為英雄,而現在,走在眾人跟前的勞倫就是這樣,歷史上肯定會永久記載,當人類一方的所有戰士們都停滯不前,僅有一名槍兵無視難關走在前頭,那份無敵的身影鼓舞了人們。 「······你這個傢伙真是討人厭!」 洺海露出久違的笑容,緊緊跟在勞倫的後頭不肯離開。 眼見人類群再度發動攻勢,神偶們自然也沒有無動於衷,立刻拿起附近的同伴屍體再度扔擲,幾乎每一次都是往人群最多的地方丟,目標似乎就是將大多數的人類都解決,看的出來那份對人的怨恨確實遠比想像中的沉重。 「大家集中一點!給英雄們開路!」 女騎士呼喚下面的騎士成員,讓那些傷痕累累的士兵們集中在一起,成為敵人的誘餌。 「冒險者別落後!給英雄開路!」 另一邊的冒險者們做出類似的行徑,一口氣將多數人都集中起來。 這一刻,所有人的意念似乎都灌注在前方的兩位最強英雄上面,每個人都自覺地拋棄性命,準備隨時都能夠為人類世界的存續貢獻一份力,既然沒有辦法戰勝神偶,那就待在後方待機,假設前方的道路無法敞開,那就以身搭橋,讓同伴踩踏在自己的身上,無論如何都要將人送到前方。 「衝!」 黃金冒險者望了一眼身後的人們,表情凝重地舉起武器,帶著隊伍筆直的衝向神偶。 「液體分我一點!」 「我這邊的量也不多!」 洺海跟勞倫則是在分散以前仍不忘聊天鬥嘴,直到前往各自的神偶位置以前都凝視著對方。 由於神偶的目光都受到吸引的關係,根本沒有注意到一群人已經出現在眼前的這個事實,等到發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雙腿早就不受控制,巨大身軀成為拖累的關鍵因素,最終便倒臥在地上,振出轟天巨響以及滿地的塵土。 「你們的統治已經走到了極限!」 黃金冒險者們一擁而上,一群人瘋狂往神偶的頭部發動攻擊。 與那些需要一起才能發揮的戰士不同,單論輸出的火力,拳擊手洺海絕對是最為強大的一個存在,那怕是勞倫都不見得能夠一發的限制下打出同等的傷害,毫無疑問,這個戰場之上最為可怕的破壞兵器就是這個人。 「還有四隻!」 洺海確認底下這隻神偶失去行動,起身便準備前往下一隻的所在地。 可惜的是,剩下的四隻並沒有傻傻地待在原地等待,而是抓起同伴的屍體往身邊亂砸,大概是感覺到危險就在身邊的關係,這些傢伙已經沒有那麼容易受到攻擊,開始拼命進行防衛的工作,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 「該死!退後!」 黃金冒險者們發現無法進一步往前,於是先退後一步,等待機會的到來。 「我不會再退!」 洺海與其他人不同,沒有往後走去,反倒是選擇跨出關鍵的一步。 拼命甩動同伴的屍體也需要好幾秒鐘的時間才會砸在地面上,龐大的身軀以及緩慢的速度都是這些傢伙的弱點所在,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不管,當然,還有一個更加理所當然的理由,就是勞倫依舊往前。 既然同伴都在拼命戰鬥,身為同一個隊伍的戰友豈能夠龜縮在後頭當作甚麼都沒有發生過,洺海絕對做不到那種事情,何況之前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就有所停頓,作為一位英雄,這一次不能繼續重複同樣的錯誤,一定要無所畏懼的走出那一步才行。 「咦?」 正當洺海快要抵達神偶的腳下,誰知道馬匹突然雙腿一軟,整隻癱倒在地上。 一路從神偶大軍之戰跟到這個地方,連續不斷的拼命奔馳都不曾休息,就算是訓練有素的軍馬也會抵達極限,不如說,能夠一路堅持到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情,她沒有理由去責怪這個孩子,反倒應該感謝這份至死不渝的付出。 「糟糕!」 洺海跌落在地上,才剛爬起身,誰知道神偶的腳部已經來到眼前。 這樣一來,她肯定會受到強烈的打擊直接變成一攤肉泥,運氣好一點閃過也是撞擊到身體的各部位,少說會去除半條命以上,無論如何都會躺在這片土地之上,這樣一來,那份夢想就不可能會有實現的機會。 「勞倫······」 「白癡!」 洺海感覺到身體一陣漂浮,等待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為何被抱在勞倫的懷中。 首次躺在一個男人的胸懷之中,感受鋼鐵以及人類皮膚的溫暖,加上那張帥氣的臉龐就在面前,任何一個少女都會面紅耳赤說不出半句話,畢竟,這種場面跟故事書中常見的王子拯救公主一模一樣。 「你在犯傻嗎!居然在敵人的面前發呆!」 勞倫一頓劈頭痛罵,臉上寫滿無奈的表情。 「······溫柔一點就好了」 「不知道你在說甚麼!目前沒有備用的馬匹!你先用我的!」 勞倫跳上另外一隻神偶的身上,迅速爬到頂端給予沉重的一擊。 剩下的四隻中又倒了一隻,加上冒險者以及騎士團的靠近,扔擲同伴屍體這個作法已經沒有意義,就算那雙巨手拼命到處亂揮也不可能將圍繞在周邊的所有人都打倒,四面楚歌的情況之下,三隻中倒臥兩隻,剩下的一隻也是奄奄一息。 「最後這一隻就由我拿下了!」 洺海跳上神偶的身軀,一路從腿部穿越到腹部,接著走熟悉的軀幹部分通往喉嚨所在,最後跳上頭部,狠狠地朝著腦門一打,直接將堅硬的頭殼敲破,取得一份來之不易的勝利。 眼見剩餘的一隻都停止行動,冒險者乃至騎士們全都發出叫聲,瞬間聚集的聲響頓時響徹雲霄,每個人甚至都將手中的武器扔下,直接找到身旁的人們給予一份大大的擁抱,這個時候,誰都希望感受他人的溫度確定自己不是在作夢,而是真正解決了堪稱滅世以來最為可怕的存在,號稱神明所製造出來的人偶。 「呼······嘻嘻」 洺海輕輕將體內堆積的濁氣吐出,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經過多次的戰鬥,總算能夠將這些怪物徹底擊潰,盡管經歷多重的傷害與痛苦,至少她努力奮鬥到最後一刻為止,確確實實戰勝了看似不可能的存在,成就了一番個人的神話,算是為更接近夢想跨出了一步。 「勞······」 「先走了,前線還需要我的幫助」 洺海剛準備跟勞倫擁抱,誰知道這位槍兵二話不說騎上馬,準備直奔前線回歸最為嚴峻的戰線。 0 繼續 根據年輕修女所言,大概在一個星期以前左右,修女莫名從福利院消失,皮包等私人物品幾乎一件都沒有拿走,單純就是一個人莫名從現場不見蹤影,隨後報警去找人也沒有半點效果,無論從哪個地方搜尋都沒有下落,讓不少職員都相當著急,許多孩子們更是不斷哭泣,表示見不到修女就不睡覺。 幼小孩童們的反應最為真實,這些缺少家庭以及至親的孤兒們已經一無所有,事到如今還要面對唯一疼惜自己的修女離去,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局,感到憤怒以及不滿都是合情合理的狀況,相信當時的員工也是相當辛苦。 「······謝謝」 「請等一下!」 光轉過身準備離開教堂,誰知道剛要走就被年輕修女叫住。 這一位身體仍在顫抖的女性不知為何將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在他的身上卻始終一語不發,盡管推測應該是對男性的恐懼症所導致,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過度靠近,只好將視線轉移到旁邊的圓潤修女身上,希望這位包容力極強的女性能夠稍微幫一下忙。 「······抱歉讓人看見如此糟糕的模樣,已經沒有問題了」 年輕修女在圓潤修女的安撫之下逐漸恢復正常情緒,隨即將那雙明眸放在光的身上。 老修女不光是年輕孩子們的心靈支柱,連同她也是如此,當時聽見人失蹤的當下,心情頓時變得相當忐忑不安,盡管已經成功完成基本的修女學業能夠擔負起責任,唯獨要變成孩子們的依靠這一點仍有困難,特別是考慮到男孩子的狀況幾乎都無法處理,疏遠感自然會不斷衍生。 「我要盡一份力,一定要找回修女」 年輕修女決定跟光一同去找人,不打算就此放棄。 盡管多出一名女性幫忙確實相當不錯,可惜的是,他並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擁有外部裝甲的前提之下,獨自行動的效果會是多人協同的幾倍不止,加上有些地方帶著一名運動神經不好的女性到處亂跑也沒有甚麼用處,於是僅僅將連繫手段留下,其他部分的幫忙暫且還沒有那個打算。 修女失蹤這件事情已經知道地點就能夠迅速前往並從現場採證,確認究竟被何人擄到哪裡,當下光就順著小道直奔現場,根據線索找到曾經的福利院,在裡面不斷進行簡單的搜索工作,隨即發現可能的去向以及地點。 作為一個普通人,他自然不可能比那些經驗豐富的警察與鑑定人員還要優秀,主要還是依靠留下的氣味以及一些痕跡發現異常,加上外部裝甲內置的人工智能幫忙才確定應該是往那個方向前進,不然單憑一個人肯定是不斷在原地打轉。 「······在這裡」 光盯著一處地下水道的入口,整個人露出難以理解的困惑表情。 擄走修女這樣的人物理應進行簡單的要求贖金才對,沒有理由放著人跑到下水道裡面蹲著,要知道這種地方極度容易被警察發覺,何況底下都有一些監視攝影器材,根本不可能藏身太久,就算真的能夠將這種科技癱瘓,光是底下的臭味就不是正常人能夠忍受。 --不是人類所做的事情 光的腦海裏面突然出現極大的莫名恐慌預感,盡管知道海濱裡面應該沒有所謂的怪物,之前的各種經歷卻無法讓人輕易忘懷,甚至總覺得那些傢伙就在附近的某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受到莫名的攻擊以及傷害,而且波及到的都是周圍認識的人們。 越是往地下的深處前進,奇異的味道越是濃厚,他的內心更是逐漸感受到不安,那份恐慌的情緒增加,直到抵達一處類似封鎖地帶的區域,那份極大的不安立刻湧上心頭,甚至直擊到心中最為脆弱的一部份,讓人差一點就沒有辦法堅持下去。 「······天呀」 低頭凝視著鐵門後面的景象,光頓時變得呆若木雞,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少量的鮮血蔓延而出,順著地面流入階梯之中,周圍的水泥地縫隙更是不斷溢出,看得出來,死者生前應該就在這個地方被摧毀破壞,所以才會有如此大量的血液流淌在此,說不定還有一些人體實驗跟特殊的對待手段······例如外星戰場的地下建築物裡面,那些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如何對待普通人類。 壓抑著心中極度不安的心情,光緩緩漫步往前,任憑老舊的球鞋踐踏在階梯上面的鮮血,感受著那股難以言喻的噁心,手掌都不敢碰觸欄杆,彷彿行走在大量的屍海之中,多動一根手指頭都難,連深呼吸都有種奪走他人靈魂的錯覺。 經過幾次的下行,搭配上老舊廢棄的小型單人電梯,他總算抵達血腥味達到極致的一處位置,那是一片尚未完全打造好的空曠場地,從一邊望去,說不定有好幾個足球場的大小,裡面還有許多錯綜複雜的路徑,讓人不得不感到好奇。 究竟是甚麼樣的人物會花費大筆的金錢投資在海濱的地下區域,想必不光是有錢的富豪,連帶本國的政府官員也有參與其中才能辦到,而這樣巨大的規模又打算容納甚麼東西,準確一點來說,哪種東西需要大空間才能生存,才能夠避開人類的視線慢慢成長發育起來。 「······喀」 陰暗的角落,一隻怪物默默放下手中的食物,轉過頭望著光。 那是一張與外星戰場上面的怪物相比絲毫不遜色的外表,渾身上下都是肌肉組織細胞,完全沒有看見任何一點人類該有的肌膚,賁張的肌肉以及令人感到膽寒的縫合傷疤,不時還會溢出的鮮血等等,這些都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甚至一度想要將胃中的食物一口氣吐出。 「你們這些傢伙還跑到地球上面了」 光迅速換上外部裝甲,展現出戰鬥該有的架式。 盡管不清楚是依靠哪種手段才能夠從原本的外星戰場跑到地球上面,不過從之前人形白色鎧甲戰士、連衣裙少女以及明等等的情況來看,破壞空間開啟一種特殊傳送門根本就是小事一樁,使用起來絲毫沒有一點困難可言。 「喀!」 縫合怪迅速逃走,沒有待在原地繼續跟光對峙。 與外星戰場的那些怪物不同,缺乏理智的傢伙們不可能選擇對戰的敵人,不管是多麼強大的存在都無所謂,必定會戰鬥到生命的盡頭為止,然而,這些奇怪的生物卻沒有那種瘋狂的氣息,反倒是相當小心謹慎,令人難以理解。 「······難道不是外星戰場的那些」 光思考了一會,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兩者之間的習性有著不同,這樣一來,或許說明雙方之間並沒有直接的關係,也許單純是地球上的科學家所打造出來的怪物,並非是外星戰場上面的那些生物,只可惜目前手上的情報太過稀少,無法做出決定性的判斷。 光沒有受到一點小事就忘卻這一趟的真正目的,持續在附近不斷移動,利用外部裝甲的分析功能判斷周圍是否有怪物的蹤跡,然後就是尋找修女的下落,畢竟對方的行蹤才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這是絕對不能遺忘的一點。 空曠的區域裡面幾乎沒有太多味道,想要從中找尋到人類蹤跡幾乎不可能,於是他選擇先從血腥味較重的地方開始尋找,一路上發現許多存放肉塊的倉庫,其中還有一個地方擺明就是人類屍體擺放處,也就是所謂的太平間。 根據上面的編號以及死亡內容,推測這些人應該都是先死去後抬來,大概就是從醫院那邊以某些非法的手段將屍體取走,放在這個地方開始進行某種特殊的人體實驗,結果就是剛才所看見的那些縫合怪。 如此一來,外星戰場的怪物流入就不符合推論,畢竟那些怪物可不需要人類的肉體縫合,外觀也沒有絕對的一致性,與那些擺明就是人身打造出來的生物有著截然不同的構造,說明創造的過程以及材料都有所不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光實在沒有辦法進行判斷,搞不清楚這一切是否存在關聯。 將近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搜查,他完全沒有發現任何一點修女的情報,只是從各種情況來看都說明那一位修女應該是死去,恐怕已經變成其中的一具屍體,至於究竟是變成縫合怪還是單純成為糧食就不得而知。 「······結果還是沒有太多收穫嗎」 光有些疲倦的坐在地上,決定暫且先收工離開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仍然有著許多莫名的秘密存在,需要花費上大量的時間去探查一番,尤其是縫合怪的誕生這一點讓人感到相當困惑,從情況來看,這份莫名的技術肯定是相當不人道的做法,搞不好牽扯到許多大國之間的問題,區區一屆小市民還是需要考慮再去決定是否介入其中。 「救命呀!」 正當光要準備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突然傳來莫名的尖叫聲響。 1 聽見聲音的瞬間,他立刻邁出步伐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停頓,深怕到時候會來不及去拯救對方,實在不希望繼續看著無數的屍體繼續堆疊下去,那份場景實在是太過處動人心,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難受,正常人想必都無法接受這一點。 「喀!」 縫合怪將手插進一個人的大腦,頓時讓那個人失去反抗。 先將一個人的生命解決,隨後再將其放置到附近的一台機器裡面,將其逐漸加工進行簡單的分解作業,等到差不多皮肉分離以後就可以開始進一步的開工,準備將其肉塊分解並重新組織一番,將其細胞內部強化一遍,等到一切的程序全都完成,接下來就準備釋放一個嶄新的強大怪物。 「······大叔」 光望著那個眼神當中失去焦點的人,並非是別人,正是停車場裡面的那一位大叔。 不知道是為了跟蹤他還是單純剛好也要來到這個地方,總之就是那麼剛好被這些縫合怪所發現,隨後被抓進此地進行分解,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一雙失焦卻仍舊張大的眼球說明內心的悲痛,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可憐的孤獨老人本來就已經失去妻女,天天與陰暗的空間度過,盡管如此,此人依舊不斷散播愛心,將每天賺進的薪資一部分都拿去幫助福利院小孩,希望能夠多少給予那些無辜的小孩一點溫暖,那怕這樣一來會讓自身的生活品質下降也無所謂。 正是這樣的好人才會在光一無所有的時候提供一個簡便的住所,雖說房間破爛且不透光,總比那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之人好上許多,至少能夠做到休息放鬆,加上每天都會提供一餐的食物,需要任何用品也都能在第一時間獲得,生活上面依舊是相當舒適。 --有需要,隨時跟我說 「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 光的怒氣抵達極限,迅速動起手來將這些怪物全都一口氣清除。 與外星戰場裡面的那些怪物相比,這些縫合怪的實力幾乎都可以說是不堪一擊,尤其是以人類的肉體加上一大堆奇怪藥劑打造出來,從先天上面的力量就已經不足以跟外部裝甲進行對抗,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那怕是赤手空拳的狀態下,他都不見得一定會輸。 「喀!」 一隻縫合怪迅速轉過身離開,不敢繼續待在原地。 「別想逃!你這······咦?」 光將胸前的裝甲打開,打算發射光束炮一口氣將對方消滅。 可惜的是,這樣的作法並沒有得到任何一點回報,不如說,就算想要將其發射也是完全做不到,似乎是能量的存量不太足夠無法自由自在的使用,當然也有可能是單純在地球的環境上面無法發揮效果,畢竟這一類的武器根本就是黑科技,不知道原理的前提條件下想要理解作用也是白費工夫。 「大叔!」 光趕緊抱住停車場的大叔,想要確認一下對方目前的情況。 腦袋被穿透的關係,無論如何人肯定是不可能活下去,頂多就是仍然在努力堅持掙扎到最後一刻,試圖看看能不能在死前比較安寧一點的離去,不然保持著這樣的情況對一個人來說也是巨大的痛苦,那雙早已失去神采的訴說著哀傷。 「······謝謝你的溫柔,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件事情」 光將人放回到桌上,將停車場大叔剩餘的生命解決。 盡管算的上是第一次對人類動手,心情上面卻沒有那種殺人的緊張感,反倒是湧現出一股發自內心裏面的祈禱,盼望對方能夠安穩地離開這個世界,在另外一個世界與摯愛的親人們重新相遇,甚至是度過嶄新美好的一份人生,也就是在天堂之上享福。 「······你們這些傢伙無法饒恕」 光開始狩獵,發自內心想要將這些怪物徹底消滅。 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為了甚麼樣的理由才會打造這樣的一隻縫合怪軍隊,對目前的他來說已經不再重要,當認識的人死在眼前,那個瞬間,心中的強烈情緒支配了整個人,根本沒有思考的打算,準備憑藉一身力量肆意進行摧殘。 「喀!」 縫合怪大喊一聲,隨後趕緊撤退不願意繼續待在原地。 想要跟擁有強大外部裝甲的光對抗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這一套對抗外星戰場的最終兵器可謂是頂尖成品,作為一個種族滅亡前的主要裝備,地球明面上幾乎毫無相似的設備能夠與之一戰,就算是飛彈之類的裝置也會受限於體積沒有辦法確實發揮該有的效果,其他的東西更不用多提,坦克之類想要阻擋都是螳臂擋車。 「有本事就不要到處亂跑!」 光的語氣充滿憤怒,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這些縫合怪。 眼見重要的友人死去,加上之前在外星戰場所遭遇的諸多亂事,大量的情況加總在一起,那份激動的情緒自然有如火山爆發般不斷累積,直到這一刻終於再也無法抑制下去,順著這件事情當成一個宣洩口,徹底將一直以來的怒火都釋放出去。 盡管本身確實擁有相當優異的強大力量,技巧方面也在外星戰場上面不斷磨練成形,面對這些縫合怪四處逃竄的縫合怪依舊沒有太多效果,畢竟根本不願意正面對抗的前提條件之下,不管有再多的手段都是毫無作用可言,總不可能一隻一隻去追趕,那樣的效果也不會太好。 「哈······哈······哈」 光大口大口的喘氣,發現已經無法進一步追逐下去。 縫合怪多數都已經消失在遠方,根本不可能將其挖掘出來,這樣下去肯定不會有任何的成果可言,等到力氣差不多用上一定程度,理智勉強恢復過來不久,他便放棄繼續追擊下去的想法,緩緩順著原路回到地表隻上。 就算一隻一隻拼命殺到底也不見得能夠有所收穫,這些怪物擺明就是被創造出來的生物,誰能夠保證有朝一日會不會爬到地表之上對普通人造成極大的影響以及傷害,為了不讓那樣的慘劇發生,光不僅要將其百分之百的徹底消滅,甚至還要動手追溯到源頭,連同那些創始人都解決,不讓事態進一步惡化下去。 「······光?」 正當光解除外部裝甲,準備要從這個地方離開,沒有想到竟然被人所發現。 由於前面一頭熱的關係導致警惕有所鬆散,忘記去注意一下周圍的情況,這下子等於是讓世人知曉他的身分,如此一來必定會造成不少的轟動以及問題,考慮到縫合怪這種都是在地底之下行動,尚未被攤在檯面上,自己極有可能會受到過多的關注成為目標。 外星戰場的事情該如何說明,其他的部分又應該怎麼去講解一番,光根本沒有一點把握可言,若是為此再度害到周圍的其他人又該如何是好,大量的疑問以及擔憂湧上心頭,讓身體先行一步動手將關注的那個人壓制住。 「好痛!是我頭兒!你這個傢伙忘記了嗎!」 被壓在地上的男生不斷發出叫聲,努力將清出的手掌壓在脖子上的紅色圍巾上面。 看見那一抹紅色的厚實棉布,光的回憶立刻跑到許久以前的那一天,曾經還在福利院的時候,確實有一個年紀稍長一點的男孩子,對方明明身體不強壯卻能依靠智慧解決問題,就算沒有家人的幫助卻能隨時拉攏一大堆同伴跟在身後,就算是遇到無法解決的大事情也能夠依靠孜孜不倦的努力學習以及一臉無懼的笑容化險為夷,宛如一輪太陽般照耀所有人的存在,可謂眾多孩童包括自己在內的偶像。 「抱歉······沒有想到還會見到你」 光鬆開手,望著眼前這一位面容仍舊相當熟悉的男性,不禁感到些許抱歉。 福利院的分開總是突然,當時的頭兒也是沒聲沒息消失,修女只說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情,至於孩童們也習慣,頂多就是有一些比較親近的人會落下眼淚,極少數部分的人會顯得無法接受,其他人都必須去習慣這種事情,因為每天都有可能會上演。 「我才是呢,原本以為你們都還在福利院裡面呢,沒有想到一去看都已經沒有半個人影,剩下的就是老修女跟一些新孩子,當時的同伴們似乎全都不見了」 頭兒活動一下身體,確認手臂沒有被折斷。 盡管是下意識的行動,外部裝甲依舊是破壞兵器的級別,不管光是否有打算放鬆一點,結果都是不言而喻,能夠保護住手臂這一點來看,說明本身的筋骨夠軟以外,本人也有一定的武術底子,能夠迅速根據力量的強弱進行反抗或是順從,想必這幾年的時間裡面,這一位男性一定也是度過許多超乎想像的難關才能有此身手。 2 「所以說,你那一身特殊的裝甲到底是甚麼,莫非是特攝片裡面的超級英雄之類」 頭兒十分有興趣的上前詢問光,想要知道外部裝甲的來歷。 「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太過糾纏在一起」 光不打算回答問題,轉過身準備立刻從現場離開。 盡管過去曾經有過一段不錯的回憶,畢竟都是以前所發生的事情,與現在的兩個人已經沒有任何一點關係,經過漫長的歲月侵蝕到現在,雙方之間本來就不可能繼續保持那份天真的關係,說句實話,會在這種時間段出現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光是這一點就能讓他對頭兒起疑,認為此人與底下的那些縫合怪有所牽連。 「那是不可能,我跟那些怪物已經認識了,接下來還會以自己的方式調查下去」 頭兒立刻否定光的說法,似乎一點都不為所動。 面對那些敏捷且食人肉的怪物,光確信這一位青年遲早會慘死在裡面的某處,變成跟停車場大爺一樣的悲慘下場,不過,交情的差別讓他不打算阻止,反正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人們生死根本不重要。 「這是我的電話,記得你還欠我一份人情」 頭兒迅速往下水道移動,依舊是那張燦爛的笑容揮手告別。 看見那副無所畏懼的表情,光又再度莫名其妙的被拉回到曾經的兒時記憶裡面,那個時候就是在這張表情底下不斷犯傻,做出一些無聊至極的行為,經常惹到老修女暴跳如雷,許多志工人員也是毫不客氣地給予極大的懲罰。 即便如此,這樣的回憶卻遠比其他的還要鮮明,直到現在也變成相當幸福的一頁,至少他確實在童年的時光裡面有過一番幸福的享受,就算每天都無法隨心所欲,總還是有一些能夠自由的時光,確確實實徹底停留在心裡難以抹滅。 「······人情,你說的又是哪一次呢」 光默默地對著空無一人的下水道入口呼喊,不知道是想說給誰聽。 盡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擔憂的心態,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感到過度疲倦,從外星戰場回歸到現在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是時候應該回到房間裡面放鬆一下,讓大腦暫且淨空一會,不要繼續去思考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盡管那一趟的詭異之旅並沒有留下太多想法,無論如何,光確實在那個地方邂逅摯友以及一位發自內心珍愛的女性,算是生命中僅有的兩次恩典,那怕前者或許一生都無法再度見面,友情卻不會因此中斷。 「······明」 光緩緩躺在床鋪上面,閉上眼睛以前仍然不斷思念著彼方的伊人。 昏昏沉沉之間,意識似乎流動到另外一個空間裡面,突然莫名與某個人連接上,瞬間成功共享了一份視覺,那是一片荒蕪的漆黑大地,在那個地方,某個人正在不斷漫步移動,不時將附近靠近的怪物解決,不斷品嘗著底下的肉塊,直到肚子填飽才隨便找個地方坐下。 呼吸似乎相當喘,感覺得出來這個人正在不斷以糟糕的狀況行動,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讓身體率先垮台,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甚麼事情才對變成這個樣子,只能說肯定是之前遇到了某些狀況才對變成現在這般情況,令外人看上去相當不安。 起初,光還以為是個不知道哪裡來的人物,直到先是凝視那雙白皙小巧的裸足以及纖細美艷的長腿,腦海裏面才突然冒出了一個相當驚人的想法,頓時理解眼前的這一位並非是陌生的他人,反倒是一個非常熟悉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明。 為了尋找消失的某人不斷拼命努力,發了瘋似的不斷亂跑亂竄,一直與強大的敵人進行戰鬥,不管擋在眼前的那個人究竟是誰都絲毫沒有放過的意思,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盡快找回深愛之人,所以不眠不休直到整個身體都出現異常都無所謂。 看見那份淒涼的身影,光的心中湧現出極大的悲傷,甚至一度出手希望明可以停下這樣愚蠢的行動,就算在那個世界逛過每一片土地都毫無用處,因為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那個地方,不管多麼努力都是一件徒勞無功,絕對不可能找到不存在的人。 即便如此,這一位女性一定會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連結的瞬間,他不光是感受到身體上面所產生的負擔,更重要的是,那份源自於內心的堅強意志,無論如何都沒有產生放棄之類的想法,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會做到最後一刻為止都不會停下腳步。 然而,這片世界裡面不光是那些煩人的怪物,裡面還有相當可怕的傢伙,除去連衣裙女性以及底下所率領的強大部下以外,人形白色鎧甲戰士乃至一些其他的特殊怪物,每一個都是相當難纏且可怕的存在,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受到無法迴避的傷害。 連結的過程中,光看見心愛之人不斷受到來自各式各樣敵人的攻擊,由於本身狀態奇差無比的關係,經常莫名受到偷襲導致本該白皙的肌膚出現許多瘀青乃至紅腫,甚至不時還需要自行動手將傷口處理,任由美艷的身軀變得千瘡百孔,換做任何一個戀人都不可能忍受。 --不要繼續傷害自己! 光不斷吼叫,盡管知道對方根本聽不見也希望心意能夠傳達出去。 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對方依舊不斷在那片漆黑的世界中漫步,那怕根本不知道終點以及目標所在的位置也會一直走下去,就算怪物試圖阻擋會被處決,連衣裙女性派遣部下過來說明也沒有意義,不管是哪種說法都不會有意義,只要沒有找到他就不會停。 作為王的部下,那些靠近的人型怪物多半都沒有認真下手做出一些過分的行徑,稍微交手一下便迅速離開,似乎沒有動手的想法,否則真的要認真對抗之下,誰勝誰負仍然是一件難以說明的未知數,這一點讓光徹底理解那些傢伙所擁有的強大力量確實相當可怕。 可是,那些傢伙沒有興趣卻不代表另一個傢伙會鬆懈,人形白色鎧甲戰士幾乎是見上一次面就狠狠地給予明傷害,好幾次都是做到開腸破肚的程度,甚至可以說往裡面進攻的方式,若不是顧忌到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的人型怪物,早就已經完成本身的任務。 --嗚 明倒臥在地上,嘴裡不斷滲出鮮血,體內器官受到極大的傷害。 連續不間斷的作戰讓身體瀕臨到極限,面對普通的怪物都顯得相當吃力,更別提今天又遇到人形白色鎧甲戰士,幾乎可以說是不幸之中的絕望,尤其是在來不及補充食物的前提之下,想要戰鬥沒有多少剩餘的氣力可用,不到一會就倒在地上,明明交手才不到幾秒鐘的時間。 「差不多該結束了,總算能夠擺脫你這個麻煩的怪物」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嘆了一口氣,一隻手壓在明的頭上,另一隻手隨時都準備將心臟破壞。 連衣裙女性估計已經來不及派遣同伴前往現場幫忙,就算真的能夠迅速到來也已經無法阻止,在本人已經無法動彈的前提條件之下,死亡幾乎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一件事情,奇蹟不可能二度三度的出現,依賴他人的保護也是過分愚蠢的一種行徑。 --不准······不准你動手! 光不斷吶喊著,試圖伸出手去援救心愛的人,那份意志突破肉體的束縛突破現狀。 空間產生扭曲,包括明以及人形白色鎧甲戰士在內的兩人全都被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那是他所在的地下停車場部分,而且剛好就是位於中央所在的小房間裡,伴隨著成功的轉移,本來陷入睡眠的狀態也迅速解除,不到一秒鐘便換上外部裝甲,舉起手揮出拳打在對方身上。 「······有點痛」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從凹陷的牆壁裡面爬出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的各個部位。 「待會你會更痛!」 光絲毫沒有一點的停滯,早就移動到對方的跟前,再度出拳攻擊。 可惜的是,之前的行動是基於偷襲才能夠得手,當雙方正面進行對抗就沒有那份優勢,考慮到兩人之間使用裝甲時間以及熟練度的差異,正面戰鬥應該會出現極大落差才是,沒有想到兩邊經過一輪互毆竟然是伯仲之間沒有過分的差距,甚至可以說是有來有回的五五波。 「······你退讓了」 光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不知道為何對方選擇放水。 從之前的戰鬥情況來看,人形白色鎧甲戰士不光是體術相當不錯,尤其是各種裝甲內藏的武器使用方式都無比清楚,正是那份熟練的掌握以及應用才能夠造成連衣裙女性乃至下面的強大怪物都畏懼三分,換作他那樣胡亂戰鬥的方式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沒有被那些強者當作一回事看待。 3 「退讓······你是個傻瓜吧,現在這邊已經是地球,如果隨便用武器破壞到附近的建築物導致死亡該怎麼辦,跟你這種沒有腦袋的傢伙不同,我可是正義的夥伴」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有些無奈的搖頭,嘲笑著詢問奇怪事情的光。 地下停車場的上方就是一棟不錯的郊區公寓,裡面應該有成千上百人居住,考慮到目前的時間點是半夜,想必應該還有一大堆人沉浸在幸福的美夢之中難以自拔,如果發生過分激烈的鬥爭乃至開啟光束炮的下場無庸置疑就是讓那些無辜之人來不及逃走,只能默默地死在睡夢裡面。 或許是從小到大皆是一個人獨立生存的關係,當事情發生的瞬間,光第一時間考慮到的僅是摯愛的明以及眼前的敵人,確實如人形白色鎧甲戰士所言完全沒有想到其他普通人的情況,也未曾思考過如果動起手來會造成多麼巨大的損失。 「······我只想要跟明一起度過幸福的生活,如果能夠保證到這一點,大家就能相安無事地度過,假設你非要一直糾纏不清,那怕害死無辜的人我也不會在意」 光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人形白色鎧甲戰士立刻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巨大殺氣,擺明就是打算將他解決的想法,只是,考慮到附近的住戶以及激戰之下可能出現的狀況,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應該動手,於是默默地哼了一下,隨後緩緩開口說道: 「······我保證,以後不會對你跟怪物太太動手,不過記住了,我的情報網相當巨大,每天無時無刻都會監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只要鬧出人命的問題,約定就算是作廢,你最好聽清楚······還有,我叫做傑森,把這個名字好好記住,牢牢刻印在腦海裏面」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離開以前不忘將自身的名字說出,不知道究竟有何打算。 不管對方有甚麼額外的陰謀或是其他想法,總之暫且應該不會繼續糾纏下去才是,光也只能不斷對自己灌輸這樣的觀念,內心祈禱之後不用繼續跟這個可怕的敵人見面,要知道,這一次能夠擊退並非是自身的實力所獲得,單純是對方不願意破壞普通人的生活才停下,若是真的要無規則無束縛的戰鬥,勝負可以說是非常明顯。 「······明!你還好吧」 光趕緊彎下去檢查一下明的狀態,深怕對方已經失去呼吸。 多虧在連接的過程中將許多前因後果都納入眼中的關係,他才能夠在第一時間知道受傷的部位以及需要補充食物所放置的位置,自從消失的那一天開始,這一位美女幾乎沒有吃下半塊肉乾,似乎是認為如果把剩下的都塞進肚子裡面就會連一點兩人之間的聯繫都失去,所以緊緊握在手中不願意放手。 「······光」 「不要說話把這些吃下肚子,真是的,你要更加在乎自己一點知道嗎,我比你還要重視你自己!」 光趕緊將肉乾塞進對方的嘴裏面,眼淚不知何時不斷流出。 那是多麼痛苦的一段旅程,獨自一個人漫無目的朝著根本不知道目標的位置前進,完全不知道究竟應該往哪個方向移動才能夠見到深愛的人,那般無窮無盡的絕望感絕對不是所謂頑固兩個便能夠做到的程度,換作他,早就放棄虛無飄渺的現實,與本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正因如此,當光看見明始終沒有停下的腳步以及不願意放棄的意志,就算是愚笨如自己也徹徹底底理解一件事情,堅持下去才是成功的關鍵,沒有曾經的努力又怎麼有辦法得到現在這一份良好的成果。 兩人之間的情感,說到底就是一個流落在異鄉的人被另外一個連智慧都沒有生物舔舐著傷口,互相依偎著彼此不斷前進,改換成其他人也不會有任何一點不同,雙方單純就是需要一個依靠,至於那份溫柔的源頭究竟是誰,根本不會去在乎。 然而,與柔弱無用的光不同,這一位美女從缺少理智到變成一個人類,每次的改變過程裡面都是利用那份堅持不懈的內心才能持續不斷邁進,剛開始離開地下建築物的時候也好,後來羽化亦是如此,從來沒有見過對方放棄過任何事情。 每當他以為已經沒有任何機會,明卻總是能夠喚醒奇蹟,一度認為是上天眷戀的想法可以說是遭到天打雷劈都是理所當然,因為,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幸運,一切都是不斷拼命去爭取才能獲得,每一個人都是如此,只有渴望並為之使勁全部的力量才能有所收穫。 「······恩」 明點點頭,緩緩閉上眼睛,將身體鑽進光的懷中,滿足的發出酣睡聲。 望著那張如芙蓉出水般的美貌以及細膩突出的五官,任何男人都會為之傾倒,另外一方面,當他看見身上滿布的傷痕,心中頓時湧現出一股難受,本該純白無瑕的白玉會多出大量淤青以及紅腫都是為了尋找摯愛所付出的代價,本來根本不用變成如此。 「安心睡吧······接下來都讓我來保護你」 光知道接下來必須要努力肩負起守護的責任,這裡已經是屬於自身的地盤。 地下停車場沒有多少毀損,房間倒是完完全全變成破爛,基本上不可能繼續提供住人,牆壁上面的大洞以及裡面一片混亂的房間擺設,還有天花板搖搖欲墜的模樣,任何有點常識的人都該明白這個地方不能繼續待下去。 話雖如此,想要到外面去居住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口袋裡面缺少金錢以外的第二個問題是目前處在半夜狀態,房屋仲介之類的也不可能繼續開設,就算手頭上面有電話,那些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服務的頂尖服務員是不會幫忙區區的地痞流氓小混混。 如此一來,意味著至少今天晚上肯定沒有其他辦法可言,戰且只能將房間裡面的床鋪以及保暖毯子拉出來,隨便找個地方好好睡覺,剩下的事情等到明天一大早再去考慮比較妥當一點,反正,目前已經有足夠的工作線索。 「鋪好了······再來就是······」 光將床鋪擺放在附近的一處陰暗之地,先把棉被鋪上去,隨後與明一同鑽入其中。 由於太過疲倦的關係,這一位美女幾乎沒有鬆過手,從頭到尾一直緊緊抓住他的身體,似乎非常擔心會再度失去這份溫暖,那份如同孩童般擔心受怕的模樣刺激著保護欲,給人一種不能從這個地方離開的想法。 「······睡吧」 光摸了摸明的秀髮,進入睡夢以前,從那份溫暖且充滿香氣的軀體中感受到一份前所未見的幸福。 等到隔天早上,這一位美女仍然處在沉睡的狀態沒有任何一點行動可言,估計是為了將身體上面的傷口以及體內的舊傷恢復的關係,短時間裡面估計又是進入類似假死的狀態沒有辦法清醒過來。 「真是美麗······可是現在的情況沒有那麼容易的說」 光捏了捏明的那張美艷臉蛋,想要多加欣賞一下卻沒有那樣的時間。 停車場大叔死去的事情遲早會傳播出去,到時候,這個地方就會變成政府旗下的資產,如此一來,寄居在此地的他肯定會被趕出去,不可能繼續待在這裡,而如果在此之前不能賺取到足夠的資金,兩人將會露宿街頭變成無家可歸的流民,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出門才行。 問題是,沉睡狀態下的明絲毫沒有一點鬆手的意思,過分強力的握手以及莫名的威壓感都讓人不敢行動,尤其是考慮到之前丟失光的情況所造成的嚴峻問題,誰能夠保證這一位美女不會再度鬧出大事,這一次可不是一片空虛的漆黑世界,而是人滿為患的地球,如果真的變成那個樣子,人形白色鎧甲戰士肯定會不顧一切都要將兩人解決。 「明,能不能趕緊起來,已經快要中午時段,如果我不去打工,今天晚上又要住在這個地方了」 光小心翼翼的推擠著明,希望這一位美女能夠盡快清醒過來。 「······光!」 明緩緩睜開雙眼,迅速撲上去,將乾燥的嘴唇緊緊貼在光略顯濕潤的嘴唇上。 過分甜蜜的感覺一下子令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加上對方過分強大的握力以及超越普通人的強悍身體素質都將他壓倒在地上不得動彈,加上持續了將近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以及狀態,等到起身的瞬間,差點以為要準備上天。 「哈······哈······哈······」 光不斷喘氣,拼命將清新的氧氣吞下肚子裡面。 盡管能力利用鼻子繼續呼吸,嘴唇遭到封鎖的情況底下實在有點不習慣,加上對方的身體也壓在身上的關係,意亂情迷之下確實將該有的判斷能力都奪去,整個人顯得相當混亂,直到接吻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才意會到這一點,勉強重新奪回該有的理智。 4 「光!光!光!」 明不斷呼喊著光的名字,臉上浮現出些許的紅潤,泫然欲泣的表情令人無比憐惜。 「恩······從今往後,我們都要一起生活下去」 光緊緊抱住明,希望未來的人生裡面不用再度失去這份珍貴的溫暖。 雖說在這個地方繼續溫存下去是一件不錯的事情,不過,眼下還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如果沒有辦法在今天之內找尋到一份良好的打工,中餐乃至晚餐都會失去,這樣一來,雙方就要被餓肚子。 盡管明的口袋裡面多少還有一點肉塊能夠補充體力,只是那些數量本來就不太夠,加上地下停車場不能隨便亂烤肉,產生出來的煙霧極有可帶有毒性,若是有人中毒也是一個大麻煩,就算沒有毒性,光是胡亂散播煙灰就是會吃上懲罰的罪責。 「走吧,我們要趕緊去賺錢才行」 光起身走出地下停車場,在海濱的大街上肆意行動。 由於真正的那份工作要等到晚上才能進行應徵,白天的時間裡面還是盡可能以打工為主,至於這部分的內容就比較頭疼一點,畢竟附近的商家會徵收年輕人卻不見得願意簽下一名有著些許汙點的人,這部分就要多加努力展現良好的一面才行,也就是所謂的人際關係。 「你看,那個女的長的真不錯······為什麼不穿鞋子」 「哇,大美女一個······鞋子呢」 「美女真的是太······鞋子?」 幾乎每一個路過的成年男性都會多看明一眼,姣好的身材以及精緻五官都是被看上的理由之一,盡管貼在光這樣的男性身旁多少會讓一些人感到好奇,所幸這年頭姊弟戀相當多,大家也都是見怪不怪,唯一的質疑都是腳部,為什麼這樣的一名女性卻沒有穿鞋,這才是真正奇特的地方。 「打工,這個時間點倒也不是不行,話說你的外表看起來像是一個高中生,確定是大學生······話說,身後那位美女是甚麼意思」 連鎖飲料店的老闆翻閱了一會光的履歷,大致上已經有了一個底,只是略有不安的望著明。 由於兩人基本上不能分開的關係,他只好從身體的緊貼換成十指緊扣,希望對方不要太過在意這一點,那怕做到這樣,一同踏進面試室裡面始終會讓人起疑,所幸這家店的員工數量不多,前台以及製作的幾個人都是手忙腳亂的狀態,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其他人,否則肯定會變成一份八卦。 「這是我的女友,前一段時間失去記憶的關係,整個人變成現在這種模樣,希望老闆你能夠稍微放過一點」 光刻意摸了一下明的頭,讓對方表現出相當舒服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渴求主人溫暖的寵物。 但凡是個正常的成熟女性都不可能在這種場合底下表現出這樣順從的動作,甚至主動伸出舌頭舔舐男性的手指,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不是無敵的白痴情侶就是一方的智商有點問題,從沒有穿鞋的情況以及詭異的氣氛來看,後者應該是穩妥的情況。 「喔······既然這個樣子,也別讓這個孩子離開你太遠,等一下鬧脾氣搞的店內雞飛狗跳可不好,這邊給你一點錢去買幾雙鞋子,然後把女性員工的制服換上,就算不工作當個門面也好,這樣的美女只要能夠保持笑容就是對業績最好的幫助」 老闆相當聰明的看穿一切,迅速給予光正確的指示。 多虧有這樣一位好人的關係,他總算能夠帶著人到附近的店家買一雙還算可以的球鞋,順便借用了一下殘障廁所幫明洗腳,加上店家的阿姨幫忙梳頭整理一下亂糟糟的那一頭秀髮,幾分鐘過去便恢復到一位美女該有的正常模樣。 「小兄弟有福氣,這麼漂亮的大姊姊女友,將來肯定會幸福」 店家阿姨在兩人離開以前不忘多說幾句,臉上露出相當八卦的表情。 雖說有這樣的美女當作戀人無庸置疑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只是,如果當人們知道明的內在是甚麼,想必就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更多的就是希望能夠盡可能剷除所有的怪物,排斥外族是人類這種生物正常的行徑之一。 「明你記得,千萬不要開口說話,也不要恩恩,待會一直到我靠近跟你說下班以前都要乖乖挺直站好,保持這個靦腆的笑容,對就是這樣,一定要乖乖聽話才行」 光再三進行交代,希望明能夠明白剛才所說的話。 由於開始工作就不可能不斷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他只能期盼這一位美女千萬不要犯下一些大錯,惹的老闆不高興就沒有辦法在今天之內找到下一份工作,想要熬過下午乃至晚上的時間就需要努力才行。 「······知道」 明勉強組織了一下話語,認真的點頭。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光迅速加入前線的戰局之中,先是幫忙一名不善言辭的女性員工接待客人,隨後又趕緊去幫忙做飲料,等到兩項工作都有人接手就趕緊到倉庫裡面取貨,準備下一波的人潮,畢竟下午四點鐘過去就是小學生之類的下課時間,到時候肯定會大排長龍。 與此同時,明倒是顯得老神在在,不管員工還是客人詢問都是一樣保持絕對的淺笑回應,筆直的挺起胸膛站在一旁,當客人一多便會坐到椅子上躲避問題,如果員工需要通過就乖乖起身讓路,等到差不多的時間又回到櫃台擔任人形站牌吸引男性客人光顧。 立如芍藥、座如牡丹、行走如百合,曾經一位友人曾經形容女性的用詞放在這個地方可謂是剛剛好,美女的任何一個動作以及舉止都會吸引男性的目光,假設此女又是容姿端莊、五官細緻且前凸後翹,除非是有婦之夫或是單純對女人沒有興趣,否則正常情況之下,相信每個人都會陶醉於其中。 「很好很好,就是這樣」 老闆待在店內不斷看的人潮增加,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多虧明的外在吸引之下,飲料店遠比過去的生意增加三成左右,業績翻新的情況下也讓薪資有所調漲,當然,這一部分都是給予光,並沒有給其他員工,畢竟誰能吸引客人誰才能拿多一點的金錢,這個現實的社會就是這般殘酷。 「多虧有明,這樣一來晚上就能吃好一點的東西」 光在明的臉上留下一個親吻,心情相當好的將薪資袋收進口袋裡面。 為了能夠綁住美女員工,這一位老闆也是相當用心,先是簽訂一份正式員工的保障合約,裡面又標註缺席多少時間會遭到解雇之類的內容,最後還送上一筆額外的工資,算是表明一點心意,希望下一次兩人還要記得一起到。 「光」 明同樣回應一份濕潤的親吻,臉上不斷嘿嘿的笑著。 「話說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坐姿跟站姿都那麼優雅,連走路都是相當完美」 光再度給予一份吻,突然產生一點好奇。 由於過去是怪物的關係,端莊典雅自然完全都不可能扯在一起,他這邊也沒有給予過任何一點教育,然而,明卻能夠輕輕鬆鬆將大小姐般的氣質展現出來,不管是雙腿合攏、雙手置腿的坐姿還是雙手置前、腳步放慢的走姿亦或是抬頭挺胸、視線齊平、面帶微笑等等,這些一大堆複雜的姿勢都是信手捻來。 想要養成貴族小姐般的氣場需要從行為舉止更改,做到這一點,從小到大的教學以及耳濡目染都是缺一不可,多少千金小姐公子哥們都是經歷漫長時間的淬鍊才走到那一步,普通人練上幾天的時間根本做不到那種程度,就算勉強做出一點架式,內在的搭建不全之下遲早會露出破綻,因為這必須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習慣。 「光」 明根本沒有理會光的話語,繼續給予親吻。 眼見繼續追究下去也不會有成果,他只好暫且果斷先放棄詢問的部分,反正未來的時間相當漫長,短時間裡面知道那些並沒有太多意義,轉為將心思放在另外一件事情上面,也就是今天開始真正重要的一份工作。 「等等,你們兩個是甚麼人」 一名西裝筆挺的健壯男性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不明白在這個時間點為何會有兩個年輕人來到這種地方。 光來到一間相當知名的酒店,準備在這個地方進行簡單的應徵工作,也就是成為一位專門的保鑣人物,而那一位有需求的老闆理論上應該就下榻在此處,所以待在這個地方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誰叫對方的那一位漂泊不定.就算花錢都不見得能夠得知對方的住所。 「保鑣應徵」 光微微一笑,希望眼前這位虎背熊腰的壯漢能夠趕緊放行,以免到時候來不及參加面試。 5 「你一個小孩子來這種地方,不要鬧了」 粗壯大漢嘲諷了一下光,臉上露出強者的態度。 換做以前,他光是待在對方的面前就會感到一絲顫抖,普通情況下肯定低頭道歉轉過身離開這個地方,期望這些正職保鑣不要追上來,現在,經歷多重修羅場的戰士早就已經心如止水般平靜,根本不會受到半點壓力,要知道,真正強大的人就在身旁。 「······恩」 明的臉上溢出一絲怒意,似乎差不多要準備動手。 「咳咳,我推你一下,撐得住我就離開,擋不住就勞煩讓一下可以嗎」 為了避免待會明動手直接將這一位大漢殺死的場面出現,光只好趕緊介入其中。 「齁,那樣也可以,如果你這麼有把握就來試試看」 粗壯大漢果不其然無法忍受高中生的嘲諷,立刻站穩身子,準備接受光的推擠。 由於這份工作無論如何不能失去,盡管飲料店那邊的工資也不錯,不過想要買下一棟足夠讓兩人居住的公寓,一口氣進帳大量金錢是必須,尤其要搶在停車場大叔的死亡被發現以前完成,否則肯定會來不及,到時候會引來警察方面的關注。 「我來了」 光用力一推,盡可能控制住力道。 那怕身體依舊還是一個人類,與外部裝甲融為一體的瞬間,體質的部分就被迅速改造過一番,如今已經不難被稱作是普通的人類,比方說,幾乎能夠依靠手臂的力量推開卡車這一點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非常詭異。 「哼,有本事就······咦?」 粗壯大漢雙腿穩穩踏在地面上,沒有想到竟然被如此輕易的推動。 頂多往後移動差不多兩步左右的距離,實際上並不算是特別遙遠的距離,但是考慮到雙腿幾乎是立足大地之上,體重全部都壓在底盤的部分,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沒有普通人能夠將其推開,更別提是在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之下,除非對方有意放水,力道沒有完全施加上去。 「······您請」 粗壯大漢立刻改變口吻,不敢阻止兩人的行動。 除非真的是不知死活的人物,否則見識到如此巨大的差距,正常人都知道應該乖乖退讓才能保住一條性命,假設繼續堅持下去的結果無疑會是相當糟糕,說不定還會把事情鬧出,搞的上頭出面就是真的麻煩。 「多謝」 光有點歉意的點頭,知道這樣的行為確實招來不少困擾。 說句實話,他本來是希望能夠以比較正常的手段以及方式去面試,可惜這些幕後大老闆幾乎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類型,想要在螢光幕乃至重要場合看見倒是容易,私底下見上一面卻是難上加難,甚至沒有一些管道連知曉位置都辦不到,就算對方擺明有進行徵招,不知道地點也無法會面,加上這邊也不可能去找碴或是謾罵,於是就只能盡可能提前一步行動去找人,大人物就是這樣矛盾且詭異的存在。 踏進飯店里面,寒酸的服裝惹來附近一些人的關注,不少人認為光這樣的窮光蛋小子跑進這個地方肯定是有問題,搞不好會是要準備鬧事,剩餘的則是將目光停留在打扮普通卻擁有吸引人外表的明身上,兩人之間形成巨大的差別。 「您好,請問要找誰」 櫃檯小姐露出和善的笑容,開口詢問光要找哪一位。 「那個······麥豪溫爾先生」 光在手機上面輸入一個名字,拿給櫃檯的小姐。 櫃台小姐迅速瞄了一眼,以極快的手速敲打著鍵盤,隨即將房門號碼告訴他,過程之中沒有任何一點遲疑,甚至沒有搬出所謂房客隱私權,直接明白的告訴一個陌生的外人小鬼,彷彿打從一開始,對方就已經預先做好設定。 「請不用太過緊張,那位先生說過,只要能夠讓保鑣同意就能夠知道房間的號碼,剛才外面的動靜都有監視器拍下,直通的電梯早就準備完成」 櫃台小姐微微一笑,以專業的態度回應光的困惑。 既然是準備要招募保鑣就一定要做好各式各樣的防範工作,否則突然來了一大堆怪胎該如何是好,想必麥豪溫爾這個大人物都把這方面的工作調整過一遍,所以才能讓他這樣的外人都有辦法順著通路找到人。 「多謝」 光先是跟對方致上謝意,隨後便搭乘上電梯。 到達頂樓的位置,由於整片樓層僅有一間房,也不需要特意去敲門,當電梯一打開的瞬間,幾個精壯的西裝男子便迅速迎接,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兩個人抵達房間的內側,看見一名正在鍛鍊身體的中老年男子。 一頭稀疏白髮卻有著無比精實宛如健美先生般完美體態的男人,這是光所看見的第一印象,等到對方拿起毛巾擦拭身體,將那張滿是傷疤的臉蛋以及老鷹般銳利的眼神擺在面前才能理解,這個人並非是繼承家業的二代公子,而是一個真正在修羅場走過一段路,成功依靠實力獲取眼前地位的強者。 「······不好意思讓你們看見這樣的模樣,我是麥豪溫爾,一個普通的科技業公司老闆,請多指教」 麥豪溫爾展現出紳士般的溫和風度,臉上掛著平靜的笑容。 與那些大人物不同,光見識過許多不斷將自傲堆積在身上且相當高傲的傢伙,每個人幾乎都將自己當作不可一世的絕對人物,明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個事實卻又不肯承認,只願意待在小小的圈子裏面稱王,態度強硬不把底下的人當作一回事,結果就是沒有幾年的時間便遭到下屬替換,然後又是一輪相似的情況再度發生。 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不同,對待陌生的小鬼依舊將其看成對等的存在,雙眼不斷凝視,似乎要將一個人全身上下的秘密都挖掘出來,從頭到尾都沒有將目光放在明的身上,就算是個美女也不及一個高中生能夠輕易推開成年壯漢的詭異情況,正確的對事物進行判斷不受到周圍的多餘要素影響。 「我是光,黑街出身的小混混,勉強還算有一點實力,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試用一天看看,之後就要照正式契約才行」 光努力壓抑住心中的不安,認真與對方進行簡單的商量。 跟這種大人物牽扯在一起完全就是一種巨大的風險,誰知道哪天會不會爆發麻煩的內鬥或是外部戰爭,血流成河之下倒是還有,最怕就是事後的追擊以及報復,要知道他期望的是平靜生活,絕對不是跟這些反面教材人物一同在江湖混吃混喝,所以簽訂一到兩年合約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問題,現在有一份保鑣的任務需要你去完成,只要能夠做好,現金直接給」 麥豪溫爾直接將一份手提箱擺放在桌上,打開瞬間,裡面的大量紙鈔頓時散落一地。 此生從未見過如此大量的金錢,光先是一驚,隨即明白一件事情,眼前這個男人要求的任務肯定不是那麼容易便能夠完成,否則不會出大錢讓一個陌生人去工作,不是作奸犯科的壞事就是觸及國家等級的情況,無論是哪一種都對未來相當不利。 「錢先放在一邊,您還沒有說明事情,光是給錢不解釋一下情況可不是好事」 光提高格調以及態度,不能輕易讓對方牽著鼻子走。 「無須擔心,之所以給予這麼多錢的主要理由是希望將來的關係能夠順遂,也算是賣一個人情,任務本身沒有太多難度,單純的就是護衛行動,希望您能夠保護一位大人物,僅只如此」 麥豪溫爾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看不出此番話就是真心話還是隨口說說。 這個情況底下應該要先進行拒絕才對,問題是,這筆錢真的是太過重要,如果真的能夠拿下一半就能在郊區買一棟房,全部拿下就能夠買兩棟,一棟出租每個月收錢,剩下的一棟就可以當成愛的小居一同生活,多出來的錢可以買家具修繕一番。 錯過眼前的這個機會就不會有第二次,盡管下一份保鑣的工作應該能夠賺取不差的價格,誰又能保證任務的風險程度以及可能會遭受到的報復行動會是何種程度,比起多做多惹事,不如少做一點,盡可能一次到位,未來也就不需要繼續從事這種事情。 「······無論如何先看一下內容吧,沒有檢視完整的狀況就去工作實在不好」 光勉強將幸福的未來壓抑下去,避開了金錢上面的巨大誘惑。 「您還真是一個認真的人······倒也無妨,那麼就來簡單的說明一下工作的內容吧,簡單來說就是保護阿爾拉斯王國的一位公主殿下,這樣一來就應該能夠完全理解了」 麥豪溫爾將照片以及資料都攤在桌上,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6 「芙蘭.阿爾拉斯」 光看著資料上面的內容,臉上露出極為頭疼不已的表情。 說到阿爾拉斯,那個地方可是歐洲的一個大國家,算是目前最具備國際影響力之一,幾乎算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情,基本上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就算是附近的七歲小孩都大概能說出來世界上最有名的幾個國家,其中必定就會有這個地方。 第一個任務就是去幫忙護衛那一位公主殿下,而且不是從明面上的維護工作,單純是從暗地裏面進行保護,目的就是不允許任何敵人靠近,更重要的是,絕對不能讓那一位被擄走或是慘遭殺害,否則就是一件國際等級的大事。 之所以會給予如此多金錢的主要原因無庸置疑就是擔心護衛的人數不夠,多設下一個防線就能多出一份安全的保證效果,至於錢的數量為何會那麼多,想必是麥豪溫爾想要測試一下光的實力,順便在下一次的任務能夠提出更好的藉口。 「······要麻煩妳了」 光緊緊抱住身旁的明,將部分希望寄託在這一位同伴身上。 雖說以地球人的戰鬥能力來說,光是他一個人就能夠輕輕鬆鬆對抗,不過,如果有一大堆熱兵器到處亂射一通,遲早也必須要將外部裝甲穿上,只是那樣一來,平靜的生活就會隨之遠去,如此情況是最糟糕的結局,無論如何都希望能夠避免。 「恩」 明不斷黏著光不肯鬆手,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無論這一位美女是否能夠理解護衛的工作以及意義,他都必須要做好一份最壞的打算,順便要將最優異的王牌拿在手上不能放開,同伴的強大力量就是無敵的依靠,只要有著隨時能夠翻轉局面的關鍵之物就不用擔心敵人的進攻。 回到正題,由於芙蘭公主早就在海濱第一高級中學裡面就讀一年級新生,本來應該是不需要太過擔心才對,誰知道前一段時間裡面剛好遇到肯亞襲擊的事件導致無數人都莫名其妙地受到傷害,不少人都受到波及死去,從那次以來,阿爾拉斯上頭的大人物們便決定花大錢做好全方面的防衛網,這一次的保護工作主要是為了避免受到進一步的傷害,因為似乎有一個組織正在蠢蠢欲動當中。 肯亞的變化是世界上各個地方沒有料到,那個時候,多數人都以為是單純的戰爭狀態,誰知道表面上的湖水一片寧靜,底下卻是波濤洶湧,仔細一探討才知道原來裡面還有一大堆人正在不斷行動,試圖要將這位公主殿下害死。 淌入渾水是一件相當不理智的行徑,所幸這一次的任務並非是主要的保護工作,而是單純的外圍協防作業,也就是說,真正要抵禦動手的人並非是光,迎擊的部隊也是其他人物為主,這邊不會有太多問題發生。 「······還有幾天的時間,先去進行調查的工作吧」 光帶著明一同到外面去探查一下地形變化,順便確認一些問題狀況。 海濱黑街跟自家的後院差不多,他完全知道應該從哪個方向往哪個地方前進才能做到最好的成果,只是這一次的地點不是在那個地方,換在人滿為患的市中心地區,屬於相對比較未知的區域,因此需要事先進行一番調查,以免狀況發生的時候沒有辦法應對。 「光!那個!」 明指著路邊攤所販賣的小吃,興奮地走到一旁拿了一塊吃。 「真是的,不能亂吃別人的東西,要花錢買才行」 光一邊教育一邊掏出錢給攤販的老闆,順便多買了一份品嘗。 盡管目前的金錢進帳仍然相對有限,所幸麥豪溫爾是個比較豪爽的大人物,訂金部份給了兩成左右,光是靠這些錢就能夠輕鬆度過一年以上的逍遙日子,省著使用的情況下,過上兩到三年左右的無業中產生活都沒有問題。 當然,既然拿人錢財就意味著工作必須要做好才行,對方看中的絕對不是光擁有的所謂虛假未來,主要還是希望藉由幫忙保護好芙蘭公主這一點去跟更高階層的人攀關係,所以才會大大方方地提供資金,畢竟走到一定程度的人物逐漸需要更加廣大的市場,想要佔據部分市場不光是普通的經營手腕,人際關係也是必可少的一件事情。 「光!這個!」 明迅速將另一份小吃塞進嘴裏面,臉上露出無比幸福的表情。 「說了不能一直亂吃······哀」 光知道無法阻止這一位美女想吃的心態,於是默默跟著幫忙善後。 食物的味道確實相當不錯,尤其是好幾天以來都沒有機會品嘗到美食的人,一開胃便幾乎沒有辦法阻擋下去,結果兩個人就在攤位吃了不少錢,散步、聊天以及說話等等,加起來總共就花了一個下午,等到準備要開工已經是晚上的事情。 「······不行不行,明天開始一定要好好進行準備才可以」 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明的頭,心中不斷呼喊要努力。 過去從未經歷過與女友一同逛街約會般的美夢場景,難得一次可以正大光明在許多男性同伴的忌妒眼光之下與美女一起共度時光,那種難以言喻的優越感確實非常舒服,反轉了過去的自卑心態,正因如此,他才會失去完成目標的想法,稍微沉浸在這種前所未有的幸福之中。 但是,對於從黑街裡面長大的人來說,短時間的快樂是一種放鬆,能夠給予一個人繼續前進的動力,長時間的快樂就是一種毒藥,會將一個人的所有能力都磨損消耗,導致原本能夠做到的工作都無法完成,逐漸降低標準的情況之下,遲早會變成一個廢人。 「今天不能玩,吃東西也有限,我們要完成任務」 光的態度相當嚴肅,絲毫沒有一點說笑的打算。 或許是聽從他的要求,亦或是單純昨天一整天的情況底下讓玩心盡失,總之一整天的時間裡面,明都是相當乖巧地跟在一旁不發一語,完全沒有之前那種令人頭疼的亂跑現象,也不會不斷要求想要小吃或是飲料之類,顯得服從與聽話。 「······大致上就這樣吧」 光將資料都記錄在地圖上面,認真地將每一個地方都做好劃分。 即便沒有辦法百分之百確定芙蘭公主的行徑路線以及去向,至少大概能夠從目的以及這一次出門的理由推測出來一些事情,其中就包括了最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與同校的友人們一同出遊。 貴為公主殿下也一樣是個人,不可能獨自一人每天無趣的悶悶不樂,待在學校這種小型社會場所就必定要與人結緣,所幸這一位公主才色兼備、文武雙全、端莊典雅,幾乎可以說是完美女超人等級,因此周圍立刻湧現出一大堆朋友,一下子就成為了學校當中的焦點。 另一方面,光也沒有放過其他的友人,首先是朋友第一號,一位相當普通的女子高中生諾拉,此人似乎是東南亞地區旅遊的常客,經常會跑到世界各地旅行,資歷可謂是相當豐富,個性方面也是陽光活潑健康,身材遠比同齡人火辣的關係在私底下有著極高的男性人氣,聽說想要告白的男人已經快要堆積成山。 朋友二號,武術世家出身的張葉清,與前面那一位相比之下,這一位少女幾乎可以說是相當可怕的一位存在,年紀輕輕已經是世界級別的強者,據說同齡之中尚未有過旗鼓相當之人,武術界的一大新星,肯亞之亂的時候,多數人幾乎都死去,現場之中活下的無一不是運氣好。 問題是,包括芙蘭諾拉在內地以上三人都被強行擄住,可靠的消息指出,少女們在機場遭到分離,沒有搭上飛機遭受到遺留,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夠毫髮無傷的回來,說明必定有人相助,至於那種異鄉之地不可能有阿爾拉斯王國的人出手,唯一的理由就是’某位武術少女獨自一人擊退所有來襲者。 看見這個地方,即便是光都覺得身體一顫,難以想像當時的局面有多麼危險,一支小型軍隊必不可少,多少武裝士兵出現,危機四伏之下,張葉清居然憑藉一己之力扭轉局勢,光是想像就讓人渾身顫抖不已,要知道那位少女還是個百分之百的人類,如果擁有外部裝甲,那會是多麼巨大的威脅。 「······小心謹慎才行」 光不願意繼續思考下去,閉上雙眼準備好好睡覺,明天就是任務開始之日。 「······光······嘿嘿」 明張著嘴不斷流口水,躺在光的胸前展現出一副可愛的表情。 地下停車場沒有浴室跟廁所的關係,兩人之前都是到旅館裏面清洗身體,過程中自然不能缺少一同洗澡的情況,本來以為會是香豔的情況,誰知道要照顧這個宛如兔子般好動的美女已經用盡九牛二虎之力,加上三個小時就要趕緊離開以免加錢的因素,結果根本沒有時間去偷窺一番,草草了事就趕緊離開。 「······一定要住個大房子」 光默默地下定決心,隨後便進入夢鄉之中。 7 隔天一大早,為了做好準備便提前幾個小時起床,馬上帶著明一同到附近的店家吃飯,差不多把肚子填飽就迅速出動,不敢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下去,要知道,其他高手肯定早就已經傾巢而出找好地點,不會大喇喇的胡亂行事。 「人山人海······今天有甚麼活動嗎」 光忘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搞不清楚今天究竟有甚麼活動。 由於在黑街待上的時間太長,一般市區的遊樂設施以及特別活動幾乎都沒有在他的腦海裡面,就算偶爾會聽見一些傳言也不會真的花費時間去確認其中的真偽,畢竟自己根本沒有機會參與,永遠都要為了下一餐的食物擔憂,不可能去在乎玩樂。 假設這一次的任務能夠順利完成,光便擁有金錢以及時間,到時候帶明到附近遊山玩水一番也是相當不錯,海濱本身還是一個相當良好的觀光聖地,不能受到黑暗面的影響就忘記這片土地本身的美好部分。 「公主殿下應該還是市中心附近閒逛,我們先在這個地方逛逛走走,不用靠太近」 光提醒一下身旁的明,避免這一位同伴又不自覺的亂跑一通。 芙蘭的周圍會有專門的人員保護,外圍一層還有其他勢力的攪和,最外層的部分才是他所在的地區,這個地方相對和平許多,根本沒有任何一點腥風血雨的味道,多數人單純就是享受這個片刻的美好時光,盡情的玩耍以及放鬆身心。 「光······味道」 明的臉色一變,露出相當厭惡的表情。 雖說光一下子不能從簡單的三個字裡面進行判斷,不過,作為相處許久的男友已經非常明白女友的習性,理解這句話中的意思,說明附近有令人討厭的傢伙,如果不是外星戰場的怪物就是那些縫合怪物,從目前地球的情況推測,後者的可能居多。 之前曾經將外星怪物的屍體肉塊攤放在外面不到幾個小時左右,這些東西全都風化並消失,說明那些怪物無法適應地球上面的環境,假設待在這個地方就會慢慢死去,最後連一點灰塵都不會留下。 盡管是簡單的一份推論,光依舊對此抱有信心,若是那些怪物真的有辦法突破障礙來到這個地球,現在早就已經是一片屍山血海的狀況才對,各國應該進入緊急戰爭時期,每天都會上演惡夢般的殺戮。 「光」 明拉著光的衣角,似乎打算去追逐那些縫合怪。 保護的任務相當重要,如果芙蘭出現三長兩短就無法拿下這一筆金錢,缺錢的前提之下,所有美好的夢想都將化作虛無,屆時的兩個人將會被迫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其他國家討生活,那樣一來又是重頭開始,好日子將會需要等待更長的時間,那是任何人都不願意。 可是,縫合怪跑到地面之上鬧事,海濱整體都將會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局面之中,到時候又有誰能夠安居樂業下去,當政府出手就是雷厲風行,最底層的民眾肯定會受到無情的災難摧殘,想要過上好日子更是夢想。 「芙蘭殿下應該就在市中心附近閒逛,理論上應該不會遇到甚麼問題才對······我們去吧」 光思考了一下,決定跟金錢說再見。 錢這種東西未來還可以繼續賺取下去,失去海濱的和平卻是永遠都無法重新獲得,一旦鬧出人類以及怪物之間的戰爭,地球之上將再無所謂的淨土,作為一個期望平靜的男人,有些事情遠比面前的利益還要重要許多。 「······那邊」 明立刻開始帶路,不斷觀望應該往哪個地方前進才對。 多虧有這一位美女優異的嗅覺幫助,從小巷裡鑽進地下水道的那一刻立刻就發現縫合怪的蹤跡,於是兩個人開始行動將其清掃乾淨,不讓任何一隻有機會跑到外面的地區作亂,短時間裡面就清除了將近百隻以上的數量。 「······真是奇怪」 光將這些怪物的屍體放在一旁不去理會,實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情況。 縫合怪沒有行動,乖乖的待在原地進行等待,就算碰撞到兩個人也沒有發起攻勢,僅僅是處在待機的狀態,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受到某個人或是某個怪物的控制,只要沒有任何的命令就不會自主的活動,如此奇怪的狀態確實讓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 「光」 明拉著光的衣袖,指著那邊的某處地方。 本來他還想要繼續動手將這些怪物處決,沒有想到根本就跟一堆屍體對手,心中不免產生疑惑,這個時候又剛好被同伴拉扯,腦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是附近有操控者的身影,於是先放下解決的心態,迅速跟在對方身後前進。 穿梭在地下水道之內,兩個人發現密密麻麻的縫合怪軍團都是整齊劃一的待在原地,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在這個地方進行待機,不知道從多久之前就已經把此地當成集合的地點,甚至佔據這一帶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統治者。 「就在那個地方嗎」 光抵達一處類似廢棄處理場的位置,緊緊跟在明的身後移動。 狹小的走廊裏面沒有任何怪物的影子,繼續往深部走去才發現撇開一般的縫合怪以外,裡面似乎還有一些特殊不同顏色的怪物,盡管長相都是差不多的模樣,體內所蘊含的力量卻有著相對巨大的差距,應該是普通貨色的兩到三倍強。 「······那裏!」 明迅速奔跑起來,直接衝過這些怪物的身旁,往裡面的一處地點前進。 光一時沒有跟上,回過神才趕緊跟了上去,誰知道才剛通過一處窄門就發現自家女友被擊飛直接鑲嵌在牆壁裡面無法動彈,隨後,那個怪物也對他動手,強力的拳頭差點讓人站不穩身子,所幸外部裝甲的足部擁有穩定裝置才沒有彈飛。 「誰准你對我的女朋友動手!」 光立刻回應一記重拳,將對方敲在地上,連續幾下便將其的腦袋打出破口。 仔細一看,這個傢伙跟外星戰場的那些傢伙相當類似,不管是味道還是外部裝甲內置的AI都說明眼前的傢伙就是那個時候經常對決的怪物,算的上是無比熟悉的超級老朋友,不久之前,大家還是天天戰鬥品嘗其肉的存在。 「這些傢伙果然······明你沒事吧!」 光踢了對方一腳,趕緊跑到明的身旁確認。 明明應該比這些怪物都強上數倍不已的同伴竟然會顯得如此脆弱,可能性僅有兩種,其一,之前被人形白色鎧甲戰士攻擊所受到的傷害至今仍然沒有完全癒合,表面無事,體內卻依舊有著傷口;其二,來到這個世界,身體正在一點一點的衰落下去。 前者的可能性比較低,從肉身的恢復來看應該差不多,就算有舊傷也不至於被一拳打飛,這樣的情況在那個星球上面幾乎未曾發生過一次,所以合理推測,應該是地球的環境影響身體的機能,導致本該強悍的戰鬥力幾乎盡失,尤其是考慮到之前怪物的肉塊放在空氣之中就慢慢變成灰塵,說不定地球本身就是對這些生物最大的危害。 「明,你跟我說實話,你的身體是不是正在一點一點衰落下去」 光露出相當擔憂的神情,輕撫著明那一頭柔順的秀髮。 假設待在地球會對女友造成前所未有的傷害,他實在不願意繼續放任對方繼續弱化下去,望著心愛之人慢慢死去的那種痛苦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同意,假設推測屬實,無論如何都要思考將人送回去的辦法。 「光,不要擔心,我沒事」 明的臉上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伴隨著這一位美女進入一種冥想狀態,身體上面一些瘀青開始脫落,原本細小傷口逐漸癒合恢復成原本該有的模樣,整個人出現該有的一份昇華變化,一下子氣場出現極大的變化,彷彿回到曾經的那個時候。 「太好了······咦?」 望著明逐漸恢復,光的臉上才露出安心的表情。 然而,這份心安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等注意到周圍的變化已經來不及,一名連衣裙少女莫名從虛空之中出現,手一揮,地面頓時湧現出一個缺口,切斷與附近連接的同伴便應聲墜落掉下,完全沒有一點出手幫忙的機會。 「你這個傢伙!!!」 陷入極度憤怒狀態之下的光立刻動手,朝著對方的臉面揮去。 傷害親近之人的傢伙不管是男是女還是小孩都一樣,他絕對不可能會選擇手下留情,必定會拚盡全力將其解決,誓死都要把人從地洞之中找回來,於是開啟內置的幾個武裝,直接對著脖子砍去,目標就是一擊必殺,絲毫沒有一點停滯的想法,擺明就是要奪走此女的性命。 8 起初會出現停頓的理由主要還是對方的穿著跟那一位外星戰場上面的女王一樣,當下理所當然被恐懼所佔據,不可能動手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直到發現並非是記憶之中的熟人才鬆了一口氣,若是換作那一位人物,就算跟上天借膽都絕對不可能動手。 「把明還給我!」 光激動的使用著刺刃攻擊,試圖將連衣裙少女切成兩半。 就算拼命動手也沒有任何效果可言,對方實在是太過詭異莫測,不光是好幾次都宛如事先進行預測一般的對應手段令人不知所措,隨後的穿牆消失技巧更是他未曾見過的一種方式,完全偏離了該有的物理性常識。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快點回來!把明還給我!」 光直接將牆壁擊潰穿越過去,筆直往連衣裙少女消失的位置移動。 就算一路打穿阻礙也沒有任何用處,等到抵達下一個地點過後,對方早就已經失去了蹤跡,完全找不到一點遺留下來的痕跡,說明順著某條小路躲藏起來,或是乾脆從這個地方離開,接下來是不可能將其找到。 即便如此,他永遠都無法捨棄摯愛的女人,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要前進並將人找出來才行,於是開始在地下水道裡面不斷漫步,試圖從中發現明的行蹤,順便一路將附近的縫合怪都解決,算是盡可能為民除害。 「這些怪物到底有多少」 光疑惑地望著縫合怪,試圖理清這些生物究竟有多少的數量。 越是在裡面打轉越是沒有線索,他只好乾脆一點回到剛才那個洞口處,動手開始將其破壞,準備以簡單粗暴的手段直接往下挖掘,直到找出明為止,反正繼續動腦也不會有結果,亂跑亂傳的下場就是弄得人心浮動,怒火中燒且逐漸變得不爽快。 「······喂,你在做甚麼」 正當光努力敲碎水泥地板,不斷往下挖掘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剛轉過頭準備詢問,對方先行一步動手將人壓制在地上,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之前的人形白色鎧甲,依舊是相當洗鍊迅速的動作,飛快的雙眼幾乎沒有時間去跟上,只能任憑本身的技術去對抗一番。 只是結果與想像中的不同,一頓交手對決之下,光竟然先行取得一份優勢,甚至直接將人擊倒在地上,讓人一度以為眼前的這個傢伙跟記憶中的那個強者有所不同,直到想起對方根本沒有使用內藏武器才明白,剛才是空手白刃戰,所以才能夠獲得勝利。 「······抱歉」 「不需要,我的格鬥能力奇差無比是人盡皆知,沒有甚麼好多說的地方」 人形白色鎧甲戰士起身,迅速將外部裝甲解除,露出底下的模樣。 那是一個稍微比光年長一點的青年,看上去像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大學生,比起外表的部分,那一雙充滿著憤怒以及負面情緒的瞳孔給予人無窮無盡的黑暗,凝視的過程中彷彿置身於地獄之火不斷受到灼燒,一度覺得人生走到盡頭的錯覺。 「你不是一個會亂來的傢伙,告訴我,為什麼要破壞地下水道」 傑森瞪了光一眼,開口詢問做出這種事情的理由。 他先是把外部裝甲解除以示禮貌,隨後將明被連衣裙少女弄到消失的事情說出來,希望對方能理解自己所作所為並不是打算給海濱的下水道工人製造問題,單純就是希望將心愛之人救出,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想法。 「······不需要破壞這個地方,有需要的話我來幫你」 傑森忘了一眼地面的破壞程度,決定出手相助。 光也許沒有注意到,依靠外部裝甲不斷敲打或許能夠製造出一個通往地下的迅速通道,問題是,在那之前會先將周圍的水泥結構都摧毀,如此一來便會導致大量的汙水滲透到底下的其他設施,到時候會引發多麼巨大的災難幾乎是不言而喻。 「謝謝」 光不明所以,認為傑森是出自好意,頓時露出感謝的表情。 「快點開始行動吧······偏偏都擠在今天這個時段,果然這個世界要開始改變了」 傑森壓低聲音自言自語一番,臉上浮現出難得的不安。 由於兩人的關係實在稱不上是親近,光自然不可能去詢問一下對方究竟是為何心情不好,更不可能開口聊到有關那份永劫業火般情緒的來源,於是一路上都是三緘其口乖乖跟在後頭移動,想要迅速找到明所在的位置。 「差不多就是這裡吧······哼!」 傑森漫步了一會,隨後換上外部裝甲,動手將一面牆壁敲破。 破壞的瞬間,地下水道沒有任何一點動靜,單純就是石塊脫落,露出裡面相當空曠的區域,原來這個地方單純就是一個假牆,主要的目的是為了隱藏裡面的一條通道,那是通往地底之下乃至縫合怪所在的位置。 「你怎麼······」 「少問」 光剛想要開口,傑森立刻瞪了一眼,說明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既然不能問,他也不會繼續犯傻,放在眼前的第一大事就是趕緊找出明的下落,其他部分的問題都先放在一邊不要去理會,這才是最為重要的一點,那怕心裡確實有著想要知道的內容也要忍耐,不能惹怒眼前的這一位。 漫步在地下通道裡面,光逐漸注意到一個詭異的部分,那就此地周圍的結構似乎並非是水泥鋼筋之類,伸出手碰觸撫摸給人一種肌肉的柔韌,反倒比較偏向所謂的生體細胞之類,讓人感覺腳底下的每一步都宛如踐踏在一個生物的體內。 「這個地方莫非是······」 「縫合怪的巢穴,人類反抗基地的一處據點」 傑森倒是爽快地給予光答案,臉上顯得相當隨意。 既然對方願意回答,他自然是立刻進一步的詢問,不希望繼續無知下去,對周圍乃至整個地球所發生的事情顯得一無所知,就算是為了與明的生活也要盡可能對周圍的一切都多上一份理解。 「······這些縫合怪是依靠人體製造出來的強化士兵,目標是為了對抗那個地方,也就是我們得到外部裝甲所在的那顆漆黑星球上面所有強大怪物的一份工具,要知道,如果那些怪物入侵地球,光靠人類根本不夠,想要對抗強敵就需要強大的武器,這一點不用我多說你應該都懂,所以有一群從漆黑星球逃脫的人們便開始組織起來,打造強大的士兵以及充足的軍備,所有努力的目標都是希望能夠守護住這一片家園」 傑森相當簡單地進行了一番說明,臉上露出有些驕傲的表情。 縫合怪是人類的兵器這一點倒是能夠理解,絕對的服從以及超乎常人的武器,加上本身的縫合導致肉身極度容易腐敗,一看就是拿來進行犧牲打的產物,這樣的生物用來與外星怪物對抗或許是絕佳的作法,兩敗俱傷也不會害到人類。 然而,逃脫的人們組織起來這一點讓人感到好奇,一方面是想要知道傑森這一類的人究竟是如何掌握在通往地球以及外星的手段,更重要的是,搞不好那群人當中會有本的下落,假設這個事情屬實,光一定要好好詢問一番。 「你理解就好······至於本這個名字我不清楚,之後有機會幫你問問看,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跟我一同保護地球,這個共同目的必須做到,否則我第一個解決你」 傑森的語言中包含了對同伴的溫柔以及對敵人的憎恨,說明此人是個愛恨分明的漢子。 「我也要保護地球,這一點我們的態度幾乎是一樣不變······有動靜」 光立刻回應傑森,表明自身的理念與想法。 只是兩個人都忘記一件事情,當踏入這個生物般內在的那一刻,一舉一動幾乎在瞬間就被發現且受到監控,如此一來,查覺到變化的主控者理所當然會開始行動,至於要做些甚麼就會視情況而定。 「縫合怪來接我們了······快點走吧,你的女友似乎發瘋了」 傑森靠近這些縫合怪,從對方有些彆扭的語言之中判斷了一件事情。 由於猜到可能發生的情況,光趕緊邁開步伐往前奔跑,兩人在這些地主的帶領之下來到一處空曠的區域,發現裡面有一名美女正在瘋狂將怪物都擊殺,動作相當清潔俐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幾乎可以說是招招致命。 「喀······」 「光在哪裡!」 明直接伸出手掐住一個怪物的頭顱,一口氣將其頭骨捏碎,任由手掌沾滿各種黏稠的液體。 多虧之前的冥想所致,現在的這一位總算是恢復到過去該有強悍實力,對上一大堆縫合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完全沒有任何一點被束縛的感覺,也不會出現之前與外星怪物對戰時期的脆弱感,這才是利於頂端之上的真正強大存在。 9 「明!停下來!」 光立刻解除外部裝甲衝到明的跟前,讓這一位女友不要繼續亂動手。 「······光!」 明先是確認了一下,聞了一下味道又摸了幾下,確信是本人便立刻解決戰鬥模式,整個人直接貼上去給予熱吻。 「真是的······看起來損失不大」 傑森望了一眼幸福的兩人,臉上露出些許的無奈表情,隨後開始檢查一下縫合怪的損失狀況。 雖說明確實紅了眼大開殺戒,所幸這些怪物基本上都是聰明的傢伙,不會沒事上去拼命戰鬥,眼看根本沒有戰勝的機會便開始胡亂奔跑閃躲,偶爾幾隻被盯上也是乾脆一點假死,所以多數都成功逃過一劫沒有受到真正的大傷害。 「非常抱歉,害到你們的士兵受傷」 光摟住明的肩膀,走到傑森的旁邊開口道歉,希望對方不要太過介意。 「小事,這樣的數量隨時都能夠再度生產,既然找回了女人就趕緊······找我有事」 傑森似乎接到電話,立刻按下耳朵上面的接收器,開始跟另外一邊的某個人進行對話。 眼見對方的手勢似乎是要求光留下,兩人自然沒有到處亂跑的意思,反倒是乖乖的待在原地等候事情接下來的變化,反正只要能夠享受彼此之間的那份溫暖就可以,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這件事情還要有意義。 「原來如此······光,我們的頭領跟你聊天」 傑森將耳機扔給光,隨後席地而坐。 他迅速放在耳邊,剛準備要聆聽對方的內容就發生明不斷搗亂,只能比手畫腳要求女友不要繼續鬧下去,結果這一位似乎把這種行為當成玩耍逐漸愉快起來,結果就被某位換上外部裝甲的人注射某種液體,當場昏睡過去不省人事。 「明!」 「不要緊張,鎮定劑而已,對這種生物來說,頂多就是幾分鐘的時間,沒有太多效果······比起那些快點接電話!」 傑森有點暴怒的要求光趕緊接電話,似乎已經有點不耐煩。 「出事我找你算帳······喂你好」 「你好光,這算是初次見面,以後還有可能會有諸多見面的機會,人家是井之上綾,對抗外星怪物組織的成員之一,頂多就是技術提供者,並不算是頭領,千萬不要被傑森那個呆頭鵝所騙,那個傢伙腦袋裡面全都是戰鬥,其他事情根本就沒有好好注意」 對面的一位年輕少女聲音回響在耳邊,令光感到些許的意外。 原本以為一個組織的大人物多半都是年長的老人家,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一名聽上去似乎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少女,於是整個人先是一驚,隨後卻趕緊端正心態,無論如何,這個人都是掌控一個組織等級,千萬不能被區區的年紀所騙,天才往往是隨機出現。 「我是光,請您多指教」 「呵呵,不用那麼緊張,人家不會作出任何事情,只要你乖乖配合就能擁有幸福安穩的生活,如果不願意,經由麥豪溫爾給予的那筆錢就要收起來」 井之上綾以極度輕鬆的語氣開口說著,不斷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先是說出幸福安穩的生活,後面又將麥豪溫爾給予的莫名龐大報酬搬上檯面,表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高傲感覺,這位少女應該就是組織裡面的頂端掌控者,屬於那種絕對不能輕易去惹毛的大人物。 陷入泥沼之中無法自拔的日子,光非常明白假設同意井之上綾所給出的一份提案,未來肯定沒有辦法脫離這個組織的掌控,也許對方單純是希望擁有外部裝甲的人物不要亂動,乖乖待在手掌心裏面行動,利用足夠的金錢以及安心生活的兩份條件誘惑。 可是,光是賦予甜頭卻沒有任何一點要求是不可能的事情,未來的某一天,這位少女乃至整個組織必定會提出需求,到時候,無論想要與否,他都不可能從中逃脫出來,只能成為一個肆意擺動的人偶,服從並進行所有的行動。 「對了,你不用想太多,不管收不收下這筆金錢,只要你還有外部裝甲以及那個外星生物就永遠不可能擺脫控制,就算不是這個組織,海濱乃至聯合國等等的其他國家都是一樣,誰都不可能放過你們,所以不要想些歪腦筋,打從一開始,弱者就沒有選擇的權利」 井之上綾冷冷地開口,盡管語氣中仍然有些溫柔,內容卻是將人心帶進地獄。 「你們······」 「不要想說提出其他任何一點條件,給予你正常幸福的生活已經非常不錯,如果還想要進一步的要求就是奢望,那是不被允許的一件事情,當然,我們不會逼迫你去做太多事情,乖乖聽話就好,否則直接將你的外部裝甲解除,然後將那個外星生物的身分公諸於世,傑森做得到這些,當你待在這個地下空間裡面,外部就不容易受到影響,也就意味著所有的武器都將能夠上膛」 光轉過頭望著傑森,這下子才明白為何要來到這個地方。 自從得到外部裝甲以來,他的警惕心日漸稀薄,特別是當與明相遇的那一天開始,整個人就變得相當鬆散,甚至一度認為在地球上面將會是天下無敵的強大戰士,能夠像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樣選擇想要的生活方式,再也不用擔心會受到束縛。 誰知道,那樣的想法根本就是一種笑話,實際上,光仍然被各式各樣的情況所綁住,事到如今連擁有一點選擇的權利都不再,甚麼都必須要聆聽其他人所說的話,這樣的悲慘局面與過去沒有任何一點改變。 「······我明白了」 光無奈的閉上雙眼,點頭表示同意以及理解。 盡管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可言,至少目前的他還擁有明這樣的愛人,加上那一大筆的資金存款來看,短時間裡面應該也不需要太過擔心生計的問題,只要這群人沒有要求一些太過分的事情,暫且乖乖服從並非是一個錯誤。 「不要一副不得已而為之的表情,等到外部裝甲能夠量產的那一天,像你這樣的傢伙就沒有任何價值,到時候,想要過上隨性的生活也不會有人想要去管」 傑森一臉鄙視的瞪了光一眼,似乎覺得這種屈服的模樣非常羞恥。 不管對方說了甚麼,他不可能繼續相信,內心裡面已經將這個組織當成心腹大患,遲早有一天必定要想辦法從中擺脫,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裡面,所以目前還是要當個聰明人少說多做,不管遇到任何狀況都要點頭同意,並繼續為之努力下去。 「既然已經同意那便好,接下來就是要準備好幫忙工作的時候,首先,待會達令會打電話給你,應該就是要你去幫忙解決那些孩子們的事情,乖乖做好這一份任務」 井之上綾提出第一份任務,要求光立刻去把這件事情做好。 由於早就寫好一份劇本的關係,旁觀者的他必須要好好完成手頭上面的工作,根據上面所交代的一切辦好目前的身分,雖說無法做到鉅細靡遺的程度,所幸這些人的需求也並不算是太高,單純就是簡單的完成基本任務,這一部份倒是沒有太多難度。 至於明的部分,當傑森再度注射鎮定劑過後,這位美女再度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短時間裡面肯定不會清醒。 「阿光是我,之前的那件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 不久過後,光接到來自頭兒的電話,在一旁的傑森指示之下完成每一句對話。 接下的第一份任務是在地下空間裡面進行簡單的戰鬥,盡可能把一些完成度比較差勁的縫合怪解決,幫忙工廠裡面處理一下目前仍然良莠不齊的狀況,順便展現出一下外部裝甲該有的實力,盡可能披露一下強悍的力量。 「喲阿光,多謝你啦」 頭兒露出相當爽朗的笑容,大喇喇地走在一旁。 看見對方的第一眼,光的腦海中想到之前井之上綾所說的話,莫非兩個人是戀人的關係,假設真的是如此,他或許不光是要小心一下那個少女,連帶眼前這一位同伴都要避而遠之,誰知道兩邊是不是一夥的同伴。 順著地下空間移動的過程裡面,他順著耳機裡面傑森給予的那一份指示移動,有意無意的指引著頭兒往一個方向前進,讓這一位熱血青年渾然不知正在被刻意進行引導的作業,乖乖地跟在一旁不斷往指定的地點前去。 「頭兒,那邊有一扇門」 光指著目的地突然衝進裡面胡亂戰鬥一番,將附近的縫合怪都處決。 這個地方似乎是類似外星戰場的倉庫,或者說是另類的一份簡易工廠區域,堆滿大量的人類屍體以及肉身,換做不久之前的他看見一定會感到相當噁心不舒服,所幸本身早就已經習慣這份景色,心中倒是沒有太多想法,單純就是跟著命令移動,刻意將頭兒一個拋棄在後頭,暫且完成了一部份的任務。 10 「測試看看莉莉艾爾?」 光接收到另外的一份命令,整個人頓時陷入一種困惑之中。 聽名字來看,對方恐怕是一位普通到不行的少女,不過,既然會要求他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去對戰,說明此女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至少傑森那邊斷定,就算使用全力都不可能將其打敗,無論如何都會落居下風。 戰鬥主要還是交手進行測試,並不是真的要拿出全力比拚一番,所以內藏武器一個都不准使用,必須要徒手對戰,並且要小心不能太過下手過狠,理由不是擔心光將少女殺死,主要還是害怕那深不可測的魔法少女會爆發出超乎想像的力量,搞不好會將這一帶都迅速夷為平地也說不定。 「你是誰······」 「別想逃!」 光迅速邁進揮出拳頭攻擊眼前騰空在半空之中的少女。 從身材上面來看應該是一名中學生乃至小學生,即便對那一身莫名的可愛魔法少女裝扮有著極大疑惑,不過從對方手中寶石法杖所發出來的攻擊是非常可怕,根本就沒有辦法解決,只能不斷到處亂逃竄一番,祈禱不會被擊中倒臥在地上。 由於傑森命令光必須要演出一個陷入瘋狂的戰士,所以光自然也就選擇胡亂進攻一番,加上內藏武器根本沒有辦法使用的前提條件之下,能夠起到的作用自然是少之又少,不如說,在地面上行走的人如何跟在空中停滯並能夠遠距離攻擊的人對抗,本來就是任人魚肉。 幾番交手之下,由於莉莉艾爾的戰鬥經驗實在太過稀少,本身又缺少足夠的決定性戰鬥手段以及足夠的閃躲技巧,他好幾次都差點把那個看似堅不可摧的護頓敲碎,只能本直覺地告訴自己,不能進一步下去,如果真的打破,那才是真正惡夢的開始,之前的一次感應則是外星戰場之上的連衣裙女性。 所幸幾分鐘的時間退讓總算讓這一位少女,發掘了強力的攻擊手段,又是放出追蹤導彈,之後還有高溫火烤之類的作法,如果沒有外部裝甲的保護,光真的有可能變成一具屍體也說不定,畢竟眼前的孩子根本不懂甚麼叫做手下留情四個字。 「······原來如此」 光假裝從精神困惑的狀態恢復,一臉疑惑地望著眼前的兩人。 任務做到這個地步差不多就沒有他的事情要去處理,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跟這些人混在一起,待會準備順從傑森的指示去地下空間裡面跟井之上綾見面,把剩餘的一部份完成過後就能自由地離開回去享受短時間卻再平凡不過的美好日子。 「小心!」 光確認到傑森的出現,率先一步去阻擋。 根據對方所言,由於白色的人形鎧甲戰士缺乏足夠的關係,與他這樣認識頭兒的人不同,想要一口氣混在這個團體裡面並不是那麼簡單容易,所以才會需要一個契機以遭遇的形式加入其中,然後再藉由漆黑的人形鎧甲引薦,這樣一來就能夠順理成章變成其中一員。 「傑森.你的下手依舊快狠準」 光說出不符合內心的話語,沒有想到又將對方壓制在地上。 由於這一段沒有事前安排過,單純就是傑森想要再度嘗試一下身手,誰知道稍微糾纏一會便從原本的優勢被反壓制過去,只能說排除內藏武器的前提條件之下,這個男人確實相當差勁,體術部分差勁到令人想要發笑的程度。 「光,卡西歐.培德,西本奈奈,莉莉艾爾,你們幾個可以跟過來,後面那些跟蹤的傢伙就抱歉了」 傑森將後退截斷,僅讓口中的這些人跟上。 既然不讓警方以及軍方部分的人靠近,說明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將真相展現給一部份的人,作為同樣是部下的光就不用多想一些事情,乖乖跟從命令前進就好,反正其他事情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 「······光,待會我們兩個都不要動手,莉莉艾爾你也是,我們幾人雖說身負強大的力量,內在始終是普通的人類,最終仍然要選擇將來要走的道路,所以乖乖聆聽吧」 傑森用話語示意下一步,讓光不要輕舉妄動。 太過近距離的關係,使用耳機極有可能受到察覺,加上之前行動的過程中有表明重新踏進地下空間之前必須將多餘的機器裝置破壞,避免被某位1034號的優秀特工所發生,那怕機會不算太高也要盡可能避免任何一點額外的狀況發生。 「好久不見,達令」 伴隨著井之上綾的登場,一場準備好的戲劇正式上演。 「······【孤兒登記】,海濱用來幫助可憐孩童而製作的一份計畫書草案,一群大人們無條件的收養各地孤兒孩童,將其養育茁壯到成人,這些成長的人們將會成為下一個世代的領頭羊,給予那些後來者一份規則與典範,創造一個美麗和諧的國度,這些都是我們從小到大學習到的內容,不過,誰都不知道,這份計畫的真正意涵並非是如此,表面的冠冕堂皇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惡劣的人類改造」 井之上綾開始便談到一個相當重要的內容,那是連光都無法避開的話題。 【孤兒登記】那是一個悲慘的象徵,是海濱裡面最為黑暗的一個內容,無數人直到現在都無法避開卻又難以割捨的過去,直到現在的他都確確實實對於當初政府的草案以及後來的情況感到不滿,心裡面始終有著疙瘩沒有辦法消除。 是,確實有不少孤兒在海濱的政策之下走向正途逐漸邁向良好的人生,多數情況下,遭到領養的人也是一樣,每一個人幾乎都是相對幸運,只是,那些終究是其中一些少數,大部分的人則是陷入小混混乃至黑街的人偶玩具,下場幾乎都不算是太好。 如果今天沒有外部裝甲以及明的存在,或許,光確實會加入這個組織也說不定,心中對海濱政府的怨念確實在一點一點的堆積起來,如果有一個不錯的機會能夠好好宣洩一番倒不是一個大問題,不如說,完全可以去試試看也無所謂。 「這些先生女士們本來就不是主力,特工小姐你考慮的不夠周全,這一切都是開端,目的是為了測試海濱政府的對應能力以及底蘊,真正的戰場根本不在這裡,那個團體早就去挑戰上頭了,現在這裡的朋友們單純就是帕爾瑪森博士所留下來,僅有幾隻強化型跟特化型是設計來吸引你們注意,以免關鍵時刻搗亂」 井之上綾說出關鍵的內容,頓時讓在場的眾人露出吃驚的表情。 組織開始行動,第一步莫非是要對海濱政府進行一些私底下的破壞工作,光本身產生了一點興趣,想要知道這些人到底有何打算,只可惜,傑森明確表明這段時間裡面必須乖乖待在原地不要亂來,因此始終不敢逾越一步,只能乖乖在原地進行等待。 「別動!」 在傑森眼神的提醒以及不知為何傳到腦海中的話語,光趕緊往一步阻擋其他人的前進。 「你好光,上次的見面應該從那個地方以來,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你身邊的那位美女呢,應該在一起同居了吧,結婚的時候記得邀我一個」 井之上綾微微一笑,將眾人的注意力再度分散。 這番話擺明就是套招,光自然明白眼前這位組織裡面的大人物肯定做足的充分打算才會在這個地方現身,至於目的毫無疑問肯定是為了頭兒,至於為何能夠在直接穿透外部裝甲在腦中產生話語,這部分就不用多想,反正無論怎麼思考都不可能理解,這個能夠製造縫合怪的女人是個不折不扣的病嬌天才,屬於百分之百不能忤逆的對象。 一番交談過後,卡西歐等幾個人趕緊離開去迎擊攻向政府的組織,剩下的幾個人則是在裡面不斷進行對話,彼此之間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一點敵意可言,說明井之上綾這個女人不光是技術方面的天才,連掌控氣氛乃至主導權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可以是可以,只是人家說明的話就要講到那個地方,你們身旁的光與傑森都是當事者,願不願意就不清楚了」 井之上綾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兩名人形鎧甲身上,不懷好意的露出笑容。 傑森與少女眼神交會,隨後便往光的身上揮拳,強力的一擊在他尚未來得及去注意以前揮動,這下子自然是沒有一點反應的機會,當場彈飛撞及在牆壁之上,所幸身體上面的各個部分沒有受到傷害,這點程度的傷害根本不值一提。 「傑森你要做甚麼!」 光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無法理解傑森為何要突然動手。 「······我要加入那個團體,徹底向這個世界復仇,而你不會,你打算跟那個女人廝守終生,所以我要這裡擊敗你!」 傑森突然動起手來,宛如進入瘋狂一般的狀況令人感到相當不安。 11 所幸就算真的進入瘋狂模式之下,光依舊不會有任何一點恐慌,只要沒有解除內藏武器的限制,雙方之間的格鬥就會流於表面毫無一點意義可言,受到的傷害根本甚麼都算不上,眨眼之間就能夠迅速恢復到正常,不用太過擔心會產生額外的麻煩。 --接下來會給予你指令,乖乖聆聽就好 正當光打算認真迎擊,結果傑森的聲音浮現在腦海之中,於是乖乖遵從這份命令。 先是一番糾纏打鬥,等到時間差不多差不多就可以結束交手,至於這個要求他百分之百確信肯定不是來自於井之上綾的命令,那個少女早就已經是俯瞰眾生的層級,根本就不會在乎一般人的生死狀況,撇開心愛的人以外就是毛蟲等級,完全不把人類當成人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慄,因此也不會對一個幸運才擁有外部裝甲的男人感興趣,所以推測法刪減之下,想要對打的人應該是某位白色的人形鎧甲戰士。 「······你到底要做甚麼」 「乖乖戰鬥!」 面對光的疑問,傑森就是不打算進行正面的回應,非要不斷互相戰鬥直到雙方的體力都消耗不少。 體術奇差無比的關係,他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是希望藉由與互等的戰士對決慢慢學習技巧,從這個方面的角度去考慮,麥豪溫爾的那一筆大錢用來陪打跟演戲倒是沒有太大的關係,反正賺錢來的太過容易也會內疚,不如好好做事,展現出積極的一面,何況本身確實對這個不講人話且不斷傷害明的人感到些許怨恨,這個時候正好可以利用動手的理由好好出氣。 「百貨公司的那一隻!」 頭兒大呼小叫一番,眼睛直直地盯著那一隻怪物,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對方。 那是一隻擁有幾層樓高的巨型縫合怪物,身體上面的各處都在不斷冒出濃稠噁心的液體,光是用觀看都讓人覺得噁心,更不用多試圖用鼻子去聞,正常人絕對不會去做那種極有可能害死自己的蠢事,其他人也是迅速閃躲準備離開。 --我的任務差不多結束,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 光才剛準備放鬆,誰知道傑森立刻給予一個難題。 處理這樣的巨大縫合怪絕對不是一個問題,考慮到外部裝甲的力量以及他的能力應該不算是一份大問題,只是,卡在這個地方實在不好處理,加上對方似乎隨時都會爬到地面的情況,等同於是必須要近距離戰鬥才能搞定。 --內藏武器不准使用 傑森一開始就把光所有的念頭都打斷,這下子真的連一點辦法都沒有,必須確實的近距離作戰才行。 就算本身的體積再大也沒有任何意義,對上外部裝甲的強悍戰鬥能力也毫無一點辦法可言,尤其是考慮到他本身的格鬥能力也不差,幾拳之下就把這個巨嬰乖乖制伏住,不用多久的時間估計就能把這個任務的最後關頭解決。 「這是······毒!頭兒快點離開!所有人都離開這裡!這是毒氣!」 外部裝甲接收到情報,立刻回傳給光知道。 這個縫合怪的身體裡面全都是一大堆腐肉,待在地底之上的時間又過常導致不斷滋生細菌,不到一段時間便成為病毒的溫床,那怕勉強靠著不斷的活動暫且壓抑住,等到出現傷口的瞬間,基本上就徹底失去該有的控制,變成隨時都會爆炸且溢出毒素的危險之物。 「光!」 正當他準備要動手的時候,後面突然受到撞擊,整個人彈飛倒臥在地上。 擁有足以將外部裝甲推開力量的無庸置疑是類似的存在,起身一望,後面果不其然有著傑森的身影,令人一時之間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想要做些甚麼,如果不盡快把巨嬰解決,溢出來的穢物將害死周圍一帶的普通人,那怕多數人都已經撤走,仍舊會有不少人來不及。 「······話說回來,你還真是幸福呢,有了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當老婆」 傑森突然開口聊天,內容一下子從眼前的狀況飛到明的身上。 「······那是」 即便搞不懂對方所說的內容,光仍舊率先回應表示贊同。 「我也想過將來能夠結婚該是多好的一件事情,不過,普通的女人我都看不上眼······對了,你們家那個不錯,身材臉蛋都是一等一的上等貨色」 傑森的話語中充滿惡毒,令人難以理解究竟想要表達甚麼。 從正常的情況進行推測,這個男人應該對怪物深惡痛絕,不可能會覺得明這樣的存在能夠當成妻子對待,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若不是光死命守護,當抵達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作為守護地球的正義之士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怪物剷除才對。 --陪我演戲 傑森的話語在腦中響徹,說明剛才那一番話絕對是含有重要的深意。 「是個無可挑剔的好女人,真的是相當不錯的一個人······可惜,那個女人以前有過不少黑歷史對吧,抽菸喝酒之類的壞事樣樣都來,更重要的是······那副身體不知道經手過多少人了!」 「你個混蛋!」 聽見這句話,就算是光也不可能忍受下去,自然而然的選擇撲向前戰鬥。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無法容忍其他人對待妻子的糟糕態度,就算是暫且同意待在同一個組織底下的成員,他也難以忍受傑森的汙衊,不需要去理會話中的意思或是其他想法,這種情況必定會任由心中的怒火肆意發洩一番。 由於心情上面的動搖,光的動作出現不小破綻,好幾次都受到攻擊影響,特別是大開大闔之下,手臂成為遭到針對的部分,連續幾拳都沒有成功到手,反倒是被敲打了幾下,穿透骨頭出現斷裂的情況,劇烈的疼痛令人有些暈眩。 格鬥部分或許是他佔盡優勢,問題是,傑森擁有外部裝甲的時間更長,本身對於控制的部分也更好,因此非常清楚這副裝甲的弱點部分,甚至能在不使用內藏武器的前提之下直接對底下的人體造成傷害,這一點是某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做到的一點。 「······光,放下那個女人跟我一起走,這個世界欠我們太多,將來還會欠許多人更多,如果不及時動手矯正,未來還有多少【孤兒登記】你想過嗎,還有多少人要受傷,你跟我一樣有力量去改變一切,所以跟我來吧」 傑森開口,內容依舊是光所聽不懂的話語。 雖說仍然搞不懂說這些有甚麼意思,不過他大致上能夠明白一點,就是這番話肯定不是說給兩個人知道,想必是要傳達給在場的第三者,不管是上空的無人空拍機還是有可能存在附近的眼睛,總之,目前必須要相當小心謹慎才行。 --不需要接過我的手 傑森傳達的話語讓光知道不需要握住那隻手,只需要乖乖待在原地即可。 「······既然你無法成為我的同伴,那就算了,未來不要讓我再度見到你!」 傑森一躍而上,停頓在半空之中,隨後開始胸前的裝甲,將強力的光束炮射出。 盡管隊能夠停滯在空中這一點感到相當困惑,不過當他看見對方竟然將胸口開啟,立刻就知道這下子大事不妙,趕緊從那個地方離開,讓可憐的巨嬰承受高溫的灼熱,不到一會的時間就化成灰燼,連一點細胞都沒有留下。 --待會傳達會面地點,獨自一個人過來,你的女人也會跟著一起來 傑森在瀟灑離開以前不忘提醒光,似乎已經把一切的事情都做完。 演戲的同時展現力量,他確信井之上綾以及這個男人都在為某件事情打好基礎,不管是這一次的縫合怪入侵還是外星戰場的情報透露都是如此,世界的齒輪正在一點一點的活動,在普通人看不見的地方出現極大的變化以及改動。 等到事情全都塵埃落定,光迅速順著傳到手機上面的地圖以及移動路線在無人看見的前提之下回到地下空間,發現明早就清醒開始不斷發飆,一直跟傑森進行戰鬥,至於某位幕後黑手則是待在原地打哈欠,似乎對這些事情毫無興趣。 「你來了,那就趕快把情況說一說,人家還要去準備一下約會的事情」 井之上綾趕緊將手機放回口袋裡面,起身開始說明狀況。 目前來說,組織在海濱政府那邊的策略已經成功,至於做了甚麼就不能說出去,傑森心知肚明即可,外人的光沒有任何知曉的權力,乖乖待在一旁與明擁抱就是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接下來是光你的事情,之後軍方不知道你的身分不會找上門,卡西歐跟西本奈奈應該不會放過線索,你之後就乖乖加入警方幫忙工作,有一份正職也能讓生活過得更加輕鬆一點,然後就是關鍵的部分,你家的妻子身分我們已經打好,剛好外表也跟那一位相似,明天晚上應該就會有家人找過來,到時候見招拆招」 井之上綾語畢,轉過身打開虛空,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12 「······累死了」 光直接躺在略顯僵硬的床板上面,有些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市中心的戰鬥結束,井之上綾說完想講的內容便離開,傑森也是相同,沒有任何一個人留下來解釋一下,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至於外圍人員的他沒有必要知道太多,乖乖遵從命令行動即可。 所幸這個組織並非是空口說白話的狀態,等到回到地表幾分鐘不到的時間裡面,銀行的專員立刻撥打電話詢問帳戶裡面一大筆資金的來源,確認這些錢並非是某個中東石油王匯錯款項,畢竟如果日後確認是轉帳錯誤,胡亂使用這一筆錢不僅會受到控告,甚至還有可能受到私底下的報復,有錢人多半都是有頭有臉,光是利用滔天的權勢就能將人徹底輾壓在地上無法抬頭。 既然得到一大筆金錢,光自然不會繼續浪費時間待在原地發呆,如此大好的良機豈能購輕鬆地放過,當場就跑到房屋公司預定一間心儀已久的兩人套房,迅速付完房子的頭期款,馬上拿下所有權證,一下子從流浪漢變成一名真正擁有房地產的男人。 「······是不是太心急了」 光從床板上面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 盡管心一動以低價購入這間良好房況的屋子,裡面依舊是一片空曠,甚麼東西都沒有,該有的家具連一件都看不見,不光是擺設,裡面連基本的分隔搭建都沒有,就是一間方方正正的空間,與想像中的居住房有著極大的差別。 「光,累了嗎」 明獨自一人在地板上不斷翻滾,像是一隻自娛自樂的貓。 「地板不算太乾淨,你不要亂來」 光將明拉起來,避免繼續把乾淨的衣服吸取太多地板上面的灰塵。 盡管業者表示每天都要花費不少的時間清潔,地面的狀況依舊不算是良好,想要享受一番還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行,不過鑑於目前閒到發慌,他決定先用手機訂下床鋪以及一些生活必需用品,順便連絡一下設計師,幫忙把基本的格局打造出來,首先便是浴室跟臥房,只要能把兩個地方搞定,其他的部分就不會是麻煩。 「打掃,打掃,打掃」 明有樣學樣的跟著光一起拖地,勉強算是幫忙清潔了一些。 等到整個套房都清潔一遍,兩個人也差不多感到疲倦,隨後便直接躺在床板上面,兩個人擠在一起睡覺,反正外星戰場那樣的荒地死土都能夠休息,別說是一塊板子就是一堆石頭都能放鬆,實在不行就開啟外部裝甲,站著都能夠一覺到天亮。 等到隔天早上,設計師迅速抵達現場跟光商量了一下房屋的設計部分,由於明對屋子這種東西毫無概念,光只能獨自一個人全面負責,盡可能以稍微合理一點的價格挑選適合的部分,唯獨臥室跟浴室兩個地方有要求,特別是浴缸訂製了一個超大尺寸,目的不言而喻。 「快的話一個月的時間,慢的話一個半月,如果途中有其他問題導致延遲,最晚兩個月到三個月左右」 設計師以及建築工程師將日期訂的比較明確,算是先給光打了一劑強心針。 施工期間,他們兩個人必須暫且先離開到附近的其他地方居住,本來是打算去旅館裡面待上一個月,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又有一筆資金進帳,井之上綾也打了一通電話說明情況,大致上就是尾款的交代一番,多出來的則是傑森本人的歉意,之前的打架確實是私人性質,發現之後立刻被上頭教訓一頓,於是只能乖乖摸摸鼻子認賠。 既然又多出一筆資金,光自然又去購買了另外一間小房,同樣也是郊區場所,差別在於這個地方僅有一房一衛浴,屬於單人套房的等級,兩個人短期生活倒還沒有問題,長期住在一起過日子肯定會覺得不太足夠。 「房子!」 明直接坐在床鋪上面,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作為一名在外星待上許久的生物,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人類的建築美學設計,盡管是單人套房依舊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程度,多數人都會覺得非常良好,進去的瞬間能夠感覺到非常好的明亮以及空間感,加上屋頂挑高的關係,完全沒有一點擠壓以及彆扭。 「床鋪不能直接躺,先去洗澡」 光將明拉起來拖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順便教導對方如何洗澡。 多虧過度疲倦的身體讓他沒有產生額外的慾望,那怕眼前的美女身材姣好能夠一覽春光,像是一隻小貓小狗不斷蹦蹦跳跳也是相當令人厭煩,最後也沒有太過興致可言,趕緊草草了事就放人離開,隨即獨自一人享受許久未有的熱水澡,得到前所未有的乾淨。 多久以前,光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時間沒有好好放鬆洗個澡,不管是待在黑街的那一段時光還是之後前往外星戰場都是如此,每天都是為了食物努力,睡覺跟休息甚麼的從來都不是那麼重要,人生當中宛如陷入一種無限的輪迴般痛苦不已,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算是成功獲得解放。 「······這樣一來就能放鬆」 光將未來的美好景象設置起來,開始期待將來與明的日子。 然而,他卻下意識地將一些事情拋之腦後徹底忘記,開始度過幸福甜蜜的兩人生活,每天都是樂不思蜀的程度,直到某一天,突然有人按門鈴造訪才正式將這份寧靜打破,展開了一段全新的情況。 「······你好」 光將門打開,緩緩往外一望,發現一名美少女。 一頭柔順的秀髮搭配上精緻的五官,盡管身體的發展仍然算是不足,已經有了相當不錯的曲線,幾乎讓每一個男人都會多看一眼,別說是他這樣的人,怕是這一路上走來都有許多人回頭,搞不好還會不斷受到搭訕,這一位少女就是如此突出。 「您好,我找黃媛,人在裡面吧」 美少女迅速開口,似乎沒有一點想要跟光聊天的意思。 「黃媛······哪位,找錯了吧」 光頓了一會,左思右想都覺得對方來錯地方。 「不可能,我已經讓人先去調查了一番,毫無疑問黃媛就在······媛姐!」 美少女以優異的步伐穿梭過去,直接闖進房間裡面跟明握手。 動作過分迅速先不說,矯健到足以在不接觸光的前提之下闖進房間裡面,這份身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他曾經見過類似的行動,那個人就是在地下空間裡面的一位少女,單憑武術橫行霸道的一位頂尖武術家。 「······你是誰?」 明先是一愣,隨後歪著頭望著眼前的美少女。 「媛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黃凝月!鳴瀨凝月!這個名字是你跟我一起取的!」 美少女顯得相當激動,簡直不敢相信明竟然對彼此的事情一無所知。 聽見鳴瀨凝月四個字,光立刻想起前一段時間在電視上挺有名氣的一位新生代偶像,聽說是在外星戰場時期所冒出來的一個人,據說目前的名氣還算是相當不錯,屬於時下年輕男性的夢中情人,唱片跟演唱會都是一場接著一場冒出來。 「······嗯?」 明依舊不明所以,完全搞不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以眼神向光求助。 「那個······」 「你閉嘴!」 鳴瀨凝月瞪了光一眼,明確表示不希望對方介入其中。 本來他想要上前說教一番,結果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可能的事情,立刻拿出手機查找黃媛這個名字,果不其然找到此女的身分,先不說是武術世家-黃的一位後代,更重要的是,原來這一位女性剛好就是目前海濱第一高中的老師,也是之前的班級導師。 過去的光一直覺得曾經見過明的那張面容,可惜對方一來沒有配戴眼鏡,二來沒有穿著標準的西裝,還有,與之截然不同的畏畏縮縮氣場,兩者放在一起進行對比實在有著太大的差別,所以一時之間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仔細一看,兩人確實有著相同的面孔,盡管是一個天文數字般的巧合,不得不說,搞不好那一位老師失蹤就是跑到外星戰場,隨後又被眼前的這一位吃下肚子,所以才會有著相似的基因,這麼一想,事實似乎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如此一來倒是多少有一點可惜的地方,光其實蠻喜歡那一位老師,本身有些脫線卻相當努力用功,面對學生們的冷嘲熱諷從來沒有喊苦,反倒是天天獨自一人加班到夜晚,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是以笑容回應,那怕當他選擇輟學工作的時候,身為長者也是盡力聊天對話,盡可能以溫柔的態度目送,那是一個真正認真為學生擔憂以及苦惱的人才有辦法做到。 13 「······媛姐趕快跟我回家吧,伯父擔心到不行,伯母都已經住院了」 鳴瀨凝月拉起明的手臂,試圖要將人帶走。 「光?」 明望了光一眼,似乎不知道是否應該嘗試去掙脫。 不管這一位偶像明星是否為武術家,在場的兩個人只要願意就能夠輕易將其制伏是不爭的事實,畢竟普通人要跟外星變異的生物戰鬥依舊不可能,那怕是百分之百發揮人體潛力的縫合怪也是如此,那是絕對不可能愉悅的鴻溝。 「······你對媛姐做了甚麼」 鳴瀨凝月似乎在腦中對光做出了糟糕的評價,眼神當中多出一份極大的恨意。 「你想多了,我跟明也是萍水相逢,兩個人之後才在一起變成戀人,你看」 光想好了一套說法,順手將一枚左手無名指的戒指擺出來。 這一枚是婚約戒指,與結婚戒指那種華麗的款式不同,放在海濱是屬於夫妻平常時期經常配戴的物品,算是一種簡單的身分象徵,是他之前花錢所買下,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有些傢伙覬覦妻子的美麗外表從而亂來,同時也是保護那些不自量力的傢伙,要知道,明直到現在都不懂甚麼是手下留情。 「啥?!結婚?!」 鳴瀨凝月頓時瞪大了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失蹤多時的姐姐突然出現卻跟了一個年輕的小混混,正常情況底下會產生激動的心情也是理所當然,考慮到黃媛之前的工作是一名高中生的教師,為人師表竟然跟學生搞在一起,這樣的事情傳出去恐怕不會革職那麼簡單。 「這是事實······明過來」 光思索了一下該如何證明這件事情,決定將明拉到身旁直接給予一個吻。 起初變成人形的時候對過分的親密都有一定牴觸,還好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逐漸願意親吻,甚至連身為大人一點的舌吻都不再話下,當然,他不能在少女面前做出那種糟糕的行徑,只好稍微蜻蜓點水一下。 「恩······恩······嘿嘿」 明又往光的臉頰上親了兩下,似乎顯得相當愉快。 就算是鳴瀨凝月看到這種情況也會覺得多少有點害羞,趕緊揮揮手要求兩人停下,隨後深吸一口氣,利用簡單的吐納法將身心都平靜下來,慢慢滴下進行了一番思考,隨後開口說道: 「······我大概明白現在的情況,也就是說媛姐不知道為什麼失去了記憶,結果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跟你相遇,然後你們兩個人就戀愛變成情侶,甚至差不多要準備結婚的那種情況,對吧」 依照目前現有的情報進行推測,這一番話的內容理論上是沒有任何一點錯誤可言,可惜的是,真相與之相差十萬八千里,牽扯到外星戰場的部分就是科幻小說的內容,就算真的說出去也不見得能夠受到認同,因此光也沒有開口否定,反正最好的手段就是讓別人去腦補事實的真相。 「不管怎麼樣,我們已經是夫妻,雖然還沒有去辦理正式的婚姻證明,不過已經差不多成為定局」 光舉起手揮了兩下,明立刻衝到身旁緊緊抱住手臂。 由於人類世界裏面有太多所謂的規矩存在,他不可能全部一一在短時間裡面教會對方,因此僅僅是大致上的一番簡單教育工作,大概就是如何面對一般人且不要胡亂動手,隨後就是乖乖保持好一份溫和的笑容,千萬不要展露出殺氣,那種本能的壓制感會讓許多人感到害怕。 「這倒是無所謂,媛姐的人生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非常難受,忘記以前的那些記憶從頭開始倒也不是一個問題,只是你要注意一件事情,我這邊不會有太多動作,黃家那種就很難說,至少伯父應該是不打算放任這件事情,或早或晚一定會找上門」 鳴瀨凝月雙手抱胸,隨意坐在床鋪上面,臉上顯露出無奈的表情。 印象當中的黃媛老師似乎是一個內向容易害羞的女性,完全沒有一點武術家該有的氣場,當初的光還一度認為對方應該是個柔弱的女性才對,尤其是連一些同班的學生都會在私底下欺負,基本上似乎也沒有見過對方反抗的態度,好像永遠都在忍氣吞聲地度過日子。 「可以稍微說明一下明······不,應該說是黃媛老師的父親嗎」 光先暫且把明的名字放在一邊,專心去詢問有關黃媛本身的家庭因素。 傑森以及井之上綾兩人所說的那句話應該就是關於這件事情,原本的他還一度以為是有關海濱黑街的狀況,沒有想到竟然是有關摯愛之人的情況,如此一來必須要小心謹慎地對待,考慮到兩個人幾乎完全不同的內在,極有可能被黃家懷疑,若是進一步做血液檢測,必定會暴露真實的身分,所以做好事前的情報收集非常重要,這方面眼下只能夠依靠眼前這一位偶像明星。 「······黃家是武術世家你應該多少知道一點才對,不過,媛姐本身的個性內向怕血怕痛的關係,往往在正式的比賽場合裏面都無法發揮該有的實力,多數情況底下都是鎩羽而歸,多次比賽下來連同等乃至弱一級的人都無法戰勝的情況之下,伯父也就是媛姐的父親自然無比失望,甚至不再對女兒的事情放在心上,當然這樣的作法並不是說疏遠女兒,相反,既然沒有才能就該走其他路,女人的幸福往往不僅是一條,伯母也是這樣認為,所以就盡可能放任一段時間,希望能夠看見女兒找到嶄新的未來道路······但是,失去目標的媛姐以為被家人拋棄變得自暴自棄,大學時期做出了許多糟糕的事情,這裡我也不妨明說,毒品以及紊亂的男女關係都是其中的一環,你最好明白這一點,媛姐可不是純潔的天使」 鳴瀨凝月說到這個話題,多少有點口渴,起身走向冰箱拿了一瓶飲料潤喉。 聽見這件事情的瞬間,光心中的黃媛形象頓時破滅,本來還以為對方是一個女校出身的乖乖牌美女,多數同學也是這樣認為,不少人甚至將這位老師當成夢中情人對待,甚至一度表示終生非此女不娶,誰知道現實實在太過殘酷無情,從現在的這個情況看來,老師恐怕根本甚麼都不是,而是一個在學生時期宛如不良少女般的存在。 「······看起來你還能夠接受這件事情,那麼,我接下來便開始繼續進行說明,媛姐本身的事情還有許多能夠聊的內容,如果你確實要成為丈夫就要聆聽更多才行,其中有一項必須要徹底理解,那就是目前黃家的勢力版圖相當不穩定,撇開我們本家先不去多談,分家底下幾乎可以說是亂成一鍋粥,伯父本身的實力不強,在武術家族當中沒有辦法站穩腳步,底下孩子們當中也沒有任何一位擁有足夠的實力,最近極有可能被下面的分家超過,甚至直接遭到取而代之,這樣一來就會變得相當麻煩,問題也會接踵而至······畢竟那是你未來的家人,看你的身手也算是不錯,估計會需要出手幫忙」 鳴瀨凝月再度拿起一罐新的飲料品嘗一番,似乎不太喜歡剛才的那一瓶。 武術世家根據本身的情況進行篩選是理所當然,聽說每年都會根據本身的表現判定高低,能夠從中獲取到的利益也會跟排名有著極大的關係,正因如此,一個家族的興衰必須要依靠到一位乃至多位強者的資格才行,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既然連實力都沒有,自然不存在所謂的特權。 「幫忙是不可能,假設實在不行,倒不了大家一起從頭工作,俗話說的好,不工作者沒有飯吃」 光毫不客氣的提出想法,完全沒有一點幫忙的想法。 家族的興盛與衰亡都應該跟一個人無關,每個人負責自身的一切,需要的時候才會互相幫助,這就是出身在海濱孤兒們都有的一致念頭,連自己都無法照顧的人又為何有資格讓別人幫忙,尤其是一個堂堂正正的成年人若是連錢都需要跟家人伸手,那樣的傢伙還不如早點獨立長大趕緊到社會裡面去混一下,理解活著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你的說法倒是正確,只是家族這種東西都成長到如今的地步,多少人都有著各自的利益,絕對不可能輕易放棄手邊的資源,能夠躺著賺錢誰願意下田工作,所以為了能夠保住目前的地位肯定不擇手段,實際上,目前已經出現了諸多內鬥,情況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殘酷許多」 鳴瀨凝月嘆了一口氣,順手將飲料罐丟進垃圾桶裡面。 「······問題真多」 光沒有興趣繼續聽下去,不想捲入無聊的家族事件裡面。 正巧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大門有人按下了門鈴,一對熟悉的情人身影出現在眼前,總算是將兩個人幾乎沒有成立的對話劃上了一個句點,避免繼續聆聽武術世家內部的一些矛盾內容,畢竟那些事情跟兩人毫無關係,明也不是真正的黃媛。 14 「你好,之前應該說過會來見上一面,我是卡西歐,內人西本奈奈」 帥氣的成熟男性露出一張略顯溫和的笑容,緩緩踏進房間裡面。 由於老早就知道警方那邊肯定會找上門問話,光並沒有顯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明也知道不能對陌生人對手,盡管聞到縫合怪的血液味道也沒有打算動手,反倒是鳴瀨凝月一臉驚訝地望著兩名警探,誰叫雙方曾經在千葉百貨的那個地方見過一面,彼此都有所認識。 「年紀輕輕就后宮,真是不能小覷呢」 西本奈奈將外套脫下放置在椅子上面,有意無意地望著鳴瀨凝月以及明。 「您想多了」 光擺擺手,走到冰箱前將飲料拿出來遞給兩人。 「真是可惜」 西本奈奈拿下飲料打開品嘗,臉上露出與之前鳴瀨凝月相似的表情。 「我們不是來這個地方聊這些無聊的事情······光,你願不願幫忙警方處理一些案件」 卡西歐拒絕飲料,似乎不想喝這些冰涼的化學飲料。 擁有外部裝甲的前提條件之下,光幾乎能夠處理地球上面的所有事情,只要不是遇到傑森或是井之上綾那種億分之一的問題人物都能夠輕鬆做到獨自處理,這樣的力量會受到警方的青睞也是正常,不如說,若不是軍方那邊尚未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早就動手開口詢問。 「沒有問題,不過契約要寫好,有些事情我不能去做,特別是一些有關內幕的部分,警方之間的問題可不要把我這樣的普通人捲入其中,至於契約的部分必須把所有重要的部分都說明一遍,每個月的工資自然不能少,正職員工這一點也不允許排除,我可不是打工的傢伙」 光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不希望警方僅僅將自己當成一個呼之則來喚之則去的工具。 「這方面倒是沒有太多難處,上頭將我們這一個部門增加了位置,薪資部分就照正常員工計算,勞工保險跟國民保險都有無須擔心,至於內幕,既然是我的部下就聽我的話,其他人的想法不用去管,反正我們這個部門就是做出業績比一切都重要,大人物知道有些時候比起一個人的小問題,解決案件的身手才是關鍵」 卡西偶迅速同意光的條件,絲毫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 作為同樣離經叛道的貨色,眼前的兩位警探本身就是相當特例於警界裡面的存在,這一點就算是旁觀的他都能夠多少看出一些,否則也不可能聚集頭兒以及其他那些人們,俗話說的好,相似的人們總是會互相進行吸引,物以類聚就是這樣的情況,幾乎沒有甚麼好多說的地方。 「以後我們就是你的上司,不要客氣叫人家奈奈姐姐就可以」 西本奈奈露出笑容,輕輕地拍了一下光的肩膀。 雖說他本身不太喜歡這一類自來熟的女性,過去經常在這一類人物的身上吃過虧,不過,眼下想要與明平靜待在海濱這個地方就需要人脈,一點一點從據點開始做起,之後結交更多的友人以及同伴,唯獨這樣才有辦法好好穩住地位,以前小混混那樣的做法肯定行不通。 「你不要繼續這樣逼迫,等一下把人嚇走該怎麼辦······光,你明天就到我們的集合地點會面,暫且先不要去警署那邊以免引起質疑,短時間裡面都在外面的咖啡廳集合,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把這個記下來不要忘記」 卡西歐迅速將手機號碼寫在紙條上面,拉起西本奈奈便往外面離去。 握住手中的紙條,光知道將來必定會拋頭露面,盡管不會跟傑森一樣過分吸引到世人的目光,多多少少還是需要展露實力才行,遲早會變成世人當中的眼中釘,未來需要兩個人一同走過的難關不會少,如果到時候連一個強力的友方都沒有,想要站穩腳步幾乎是不可能。 「······你又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連剛才那兩位都認識」 鳴瀨凝月好奇的開口詢問,似乎搞不懂為什麼光會認識到兩位警界的大人物。 「我的小混混經歷還算不錯」 光隨口敷衍一句話,完全沒有認真回應的打算。 兩人之間的聯繫就是明與黃媛的交錯,實際上根本一點都不熟,想要進一步深入其中是不被允許,就算是集海濱目前多數年輕人目光於一身的偶像明星也難以逾越,至少短期之間,雙方之間的不信任感都無法抹滅,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一段距離,等到成為友人乃至親友以後再說。 「小混混經歷先不說,黃家剩下的部分你還要多聽一下嗎」 「不用了,未來有機會再說吧」 光拒絕了鳴瀨凝月接下來會說出口的長篇大論,實在不想要繼續聆聽下去。 黃家的未來乃至其他多數人的利益都不重要,只要兩個人能夠幸福前進即可,逼不得已的時候接回兩位老丈人倒不是一個問題,至於剩下的親朋好友就愛莫能助,請乖乖去外面進行社會的洗鍊,賺錢打工或許無法做到飽滿,只要願意努力就一定能夠看見希望······大概吧。 「那今天就先這個樣子吧,以後有需要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這是電話號碼······對了,沒事可不要打電話來騷擾,偶像明星被跟蹤狂追逐的下場就是法院告到死」 鳴瀨凝月起身跟明抱了一下,滿足後便轉過身離開房間。 等到房間重新回歸到清靜,光打了一個哈欠有點疲倦的活動了一下身體各處的筋骨,興趣缺缺的打開電視躺在床上隨便翻閱最近一段時間的新聞,上面大部分都是有關百貨湧現出來的縫合怪事件,毫無疑問,這個事情已經變成世界等級的大事,幾乎在每個地方都出現。 原本他還以為事情僅在海濱出現,沒有想到這一次的大事件竟然在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發生,巨大到無法隱藏的程度.目前正在一點一點的將其影響力擴散出去,不光是大國之下底下的博弈正在展開,表面上的人們生活也在緩緩進行改變,每個人都對怪物的出現產生極大的恐慌以及不安。 比起熱鍋上面的螞蟻,光倒是置身事外的一人,反正不管是明本身的力量還是自己的外部裝甲都能夠確保生活無憂無慮,只要不去沾染那些危險的可怕腳色就能夠輕鬆幸福度過接下來的人生,加上井之上綾以及傑森兩個人的存在都意味著上頭還有人,天真的塌下來,還有其他大人物去擋。 「光?」 明直接鑽進光的懷抱裏面,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沒事,那些事情都跟我們無關,只要能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光摸了摸明的頭,安撫一下對方有些浮動的情緒。 就算不是黃媛本人,也一定能夠感受到鳴瀨凝月那種溫柔且帶有一些悲傷的情緒,那樣的強烈感情無庸置疑是相當特別且讓人有種無法轉移視線的感覺,所以難以將其拒絕,甚至連多說半句話都完全做不到,這一部分,他倒是能夠體會一點。 「······恩」 明緩緩閉上雙眼,安心地進入睡眠狀態。 現在還無法體會到人類複雜情緒的真正意義,但是,光確信這一位美女確實正在一些一些融入人類的環境裡面,逐漸萌芽出所謂的個人意識以及情感,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變得跟一個人一樣適應這個社會,到時候,對黃家的事情又會有怎麼的想法,任何人都無法預料。 「······稍微休息一下吧」 光放鬆身心,睡了一會的時間,直到肚子差不多感到飢餓便起身出門去購物。 既然口袋裡面的金錢數量不算匱乏,享受人生自然就不是一件難事,以前不能品嘗的食材以及料理都能夠試著體驗看看,過往看見超市卻不敢進入的心情終於可以拋之腦後,正大光明的踏入裡面,不用擔心信用卡裡面甚麼都沒有,刷下去極有可能被銀行催促,甚至直接停卡。 「光!那個!」 明指著一大排的肉,嘴角冒出些許的唾液。 還好之前光有進行簡單的教育工作,這一位美女不至於會做出跟外星戰場類似的行徑,直接把冰箱貨架上面的食物全都撿起來吃,知道地球上面需要用錢買東西,許多食物不能隨便亂吃一通,必須要花錢才能夠自由的去享受一番,乖乖地待在一旁等待。 「今天就吃肉吧,順便也多買一點青菜,營養要均衡才行」 光先是將豬羊牛三種肉全都拿了兩份,確認兩個人的食量差不多就是這樣才放進推車裡面。 漫步在超市之中的許多男女情侶乃至夫妻都是挽手一同前進,每一對的臉上幾乎都是洋溢著幸福,享受著只屬於兩人世界的美好,而現在的他終於不是作為旁觀者忌妒現充,反倒是成為其中的一個成員,變成其他人所忌妒的一個存在。 15 「我吃飽了······嗝」 明滿足的拍了拍肚子,隨即打了一個飽嗝,直接躺在椅子上面露出笑容。 作為曾經在外星戰場上面行動的生物,當時也沒有所謂的明確目標,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吃睡睡並且完成管家女僕的指定工作,除此之外幾乎不存在所謂的任務,正因如此,享受美食幾乎成為最大的一份樂趣,盡管身為一名美女隨便開腳以大字的方式亂躺一通確實有失文雅,所幸光本人對這部分沒有太多意見,也就暫且認為對方隨興。 「立刻躺在地上可是會變胖,起來幫忙我整理餐桌吧」 光將餐盤收到廚房,動手開始進行簡單的清洗工作。 「好!」 明起身拿起抹布擦拭桌面,動作相當迅速確實。 由於本身的職業就算是打掃清潔人員,就算對過去的記憶沒有太多印象,手腳的俐落程度卻絲毫沒有一點退步,整齊劃一的動作以及迅雷不及掩耳的濕乾兩道程度,等到光剛將餐盤洗乾淨準備擦拭,對方已經跑到身旁用布將其擦乾,完全沒有一點停頓。 「你還真是個完美的家庭主婦」 光非常愉快的露出笑容,滿意的摸了摸明的頭。 擁有如此賢慧的妻子也不需要擔心未來家中會變得髒亂不堪,接下來的他就能夠全心全意投入在警方那邊的辦案上面,好好發揮出該有的一份能力,展現出無可取代的價值,讓社會地位徹底穩固下來,到時候,不管是黃家還是其他找上門的傢伙都不用害怕。 眼下唯一的問題就是明,這一位美女仍然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這個社會,暫且對人類世界的基本常識一竅不通,如果直接丟進現在的海濱裡面,百分之百會暴露出那份過於強大的力量,招來一些不必要的多餘問題,對未來的生活沒有太大的幫助。 可以依靠的人實在不多,鳴瀨凝月雖說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那位少女的立場不明確,同樣是黃家人,不能夠保證會不會有朝一日將兩人的情況抖出去,現階段還是不希望跟未來的岳父見面,畢竟手頭上面的現金足夠,人的信用卻不足,哪有一個正常的父親會把心愛的女兒交給一個小混混。 「······明,你明天跟我去警局,只是有幾點必須要牢牢記住才行」 光糾結再三,做出一個略顯困擾的選擇。 放在家裡極有可能受到黃家的干擾,鳴瀨凝月不見得能夠時時刻刻回報,如果明將那些所謂的家人殺死乃至擊退,未來也會變成有理說不清的狀況,為此,他寧可將人擺在身旁接受警方的關注也不要讓事情朝著壞的方向發展下去。 「······洗澡!」 明點點頭表示理解,起身脫光衣服衝向浴室。 明明過去是一個從來不洗澡的生物,剛變成人類的那一段時間也不願意接觸水,現在卻已經變成一天不泡澡一次就不能滿足的人,只能說女性天生就是喜歡乾淨,一旦習慣就沒有辦法將其改過來。 「真是的,衣服的整理到底甚麼時候才能夠學會」 光將衣服收好,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一起泡澡玩耍,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刻,兩人互相依偎躺在床鋪裡面睡覺,感受著彼此之間的體溫,心中湧現出說不出口的幸福,這些都是他以往從未擁有的幸福,如今,心中的那份空虛總算是被填補,再也不會覺得缺少某種東西。 隔天一大早,作為首次加入工作崗位的光自然不會遲到待在房間裡面,穿上習慣的衣服以及打扮,帶著仍然意猶未盡想要夢迴周公的明一同前往指定的地點與卡西歐等人見面,開始談論一下今天需要完成的任務。 「······這樣嗎,你辛苦了」 卡西歐點了一根菸,望著一旁的明,有些同情的開口回應。 警探這份工作本來就是需要隱蔽,突然把女人帶來肯定會是引起好奇,光也沒有隱瞞情況,將所謂黃媛的事情吐露出來,以相遇時期就變成甚麼都不知道的半真半假內容回應,這樣一來就能夠輕輕鬆鬆避開解釋的環節,連帶讓西本奈奈不斷點頭,甚至建議乾脆增設一個特殊名額。 「別鬧······光,你以後就帶著對方一起行動吧,只是薪水僅開一個人」 卡西歐將西本奈奈的建議推走,不願意繼續把事情弄複雜。 只要能夠讓兩人一起行動就好,光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知道多開一份薪水本來就不是正確的作法,加上警探的薪資已經相當充足,對於尚未發揮任何一點價值的人來說,進一步的要求就是奢侈。 「沒問題,那麼今天的任務是甚麼」 光沒有進一步的詢問其他事情,而是專心一志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上面。 警探的工作繁多複雜,基本上多數都是有關破解案件為主,這方面需要細心調查、謹慎推理以及小心應對等等許多耐心,往往要完成一個案子就需要花費上大量的時間以及精力,尤其是考慮到犯案的傢伙極有可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往往不是找到證據以及人證就能輕鬆給予判決,還需要累積更多的力量才能一口氣將其推翻,將真正的懲罰壓在對方身上。 「目前有兩個案子,第一個是女僕被殺的案件,這一個需要我跟後輩兩個人處理,缺一不可,另外一個案件則是地下水道的清理人員失蹤,這是昨天的案子,監視錄影器的內容差不多是這樣」 卡西歐語畢,一旁的西本奈奈剛好將筆電打開,將昨天發現的畫面迅速播放。 內容沒有任何驚奇的部分,單純就是一個中年大叔正在地下水道裡面不斷行走,操控著一些簡單的器材工具,結果沒過多久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倒在地上,看起來相當痛苦的不斷哀嚎,不到一會的功夫,整個人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隨即離開了人世。 骯髒的環境搭配上年邁的身軀,年長者經常一命嗚呼的情況可謂是習以為常的情況,海濱一年的時間裡面就有將近百人死去,幾乎可以說是見怪不怪的事情,許多人的晚年幾乎都是這般悽慘,尤其是【孤兒登記】的人們經常都是如此。 問題是,之後不到一會的時間裡面就有一個縫合怪的身影出現,迅速出現將老人帶走,毫無疑問就是打算將對方的身軀當作全新的材料進行使用,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重新製造出來一隻,搞不好還能創造出更多的怪物。 「······明白,那我待會就去」 光不需要知道太多情報,大致上能夠理解這份任務。 會引進擁有外部裝甲的他自然就是要處理普通人無法對應的案件,也就是有關縫合怪乃至外星戰場的事情,因為這一部分需要的不是智慧以及勇氣,而是切切實實的力量,沒有足夠的戰鬥能力就不可能活下來,這個不能改變的一份定律。 「多謝你的諒解,記得,這部分就先做個調查即可,我們這邊的案子等待明後天就能處理乾淨,到時候才是真正的深入,在那之前,除非被捲入其中,否則切記不要輕舉妄動」 卡西歐將菸熄滅,稍微叮囑一下光。 「沒有問題,我也不是那種瘋狂戰士的類型,沒事最好」 光立刻回應對方,完全不打算展現出地下空間裡面時那種看似強悍的戰鬥模式。 那個時候本來就是受到傑森的要求才行動,他本身對這些生物沒有絲毫一點的恨意可言,也不曾認為應該把這些傢伙全部消滅殆盡,加上之前已經知道某位博士的計畫內容,更不應該對這些無辜的存在對手。 等到該談的內容說完,兩個人彼此握手告別對方,卡西歐以及西本奈奈都迅速上車前往另一個案件的現場,順便把明一同帶走,僅僅留下一個緊急電話當成備用的方案,畢竟從戰鬥力上面考慮,目前應該沒有多少生物是光的對手。 「······先回咖啡廳吃飯吧」 光回到餐廳裡面,隨便點了一份餐點品嘗。 填飽肚子以後,他迅速開始行動,利用地下水道的通道直接前往現場,先是把周圍的附近都調查一番,隨後穿上外部裝甲開始掃視這一帶,確認縫合怪是否還有在附近出沒的痕跡,確認沒有才進一步到機房乃至汙水處理廠尋覓。 清掃員工肯定已經被抓去改造,就算真的抵達現場也沒有用,何況人都已經死去,真的想要做些甚麼也是不可能,頂多就是將大體送回到殯儀館火葬,逝去之人不可能回來,這是一個不能改變的殘酷現實。 「······嗯?」 光深入地下水道,發現一個通往縫合怪的空間。 之前那一次的事件以來,所有通往地底的通道幾乎都被封光,已經不可能繼續前進下去,就算海濱政府有派遣隊伍尋找也不可能有半點收穫······本該是如此才對,誰知道這個地方竟然還有一個入口。 16 縫合怪的生產工廠搞不好就在這個其中,令人感到相當擔憂的部分是,井之上綾以及傑森都有提醒過不要繼續攪和,否則極有可能會捲入超乎想像的大型事件裡面,到時候就沒有辦法輕鬆脫身離開,運氣不好一點就會變成所謂組織的一員為其賣命。 「拍照記錄······拍段小影片吧」 光迅速把該做的事情都完成,隨即離開現場不打算繼續深入探索。 然而,有些事情並不會像是想像中的那般良好,越是渴望遠離危險反倒越有可能被所謂的麻煩找上門,這一點,他應該已經非常清楚才對。 「人類」 一名少女從洞口裡面爬了出來,臉上露出相當愉快的表情。 一身白皙肌膚卻有著大量意義不明的圖騰紋在身上,衣物僅僅做到將敏感部分勉強遮掩住的程度,看上去像是一個來自土著部落的小孩子,不過,當兩方的視線交錯,那股莫名的強大壓力頓時讓光明白,眼前的人物不是人類,而是外星戰場上面的怪物。 「······嘿!」 少女突然一個挪動穿過光的胯下,從身後發動攻擊,揮出相當致命的一拳。 由於早就提起警惕的關係,當人消失在眼前的瞬間,他已經先邁出一步避開攻擊,隨後開始以全速奔跑到較為空曠的地方,徹底將戰鬥的空間拉大,不打算在狹小的空間迎戰,考慮到對方的體積以及身手矯健程度,待在原地幾乎必敗無疑。 剛轉過頭準備戰鬥,誰知道少女已經出現在眼前,迅速動起手往光的胸前揮拳,過分沉重的力量讓人根本無法承受,直接騰飛撞擊到後面的牆壁上頭,將水泥牆壁打出一個破口,整個人差一點連呼吸都辦不到。 這股力量,他非常有印象,那是連衣裙女子乃至半身怪物層級的強者,屬於幾乎不可能與之對抗的強大怪物,那是擁有絕對主宰能力的存在,完全可以將人類玩弄在手掌心裏面的可怕生物。 「這套裝甲倒是挺有意思,被人家打兩拳都沒事,不知道如果多打幾下會不會有變化」 少女一臉充滿興趣的望著光,似乎還想繼續嘗試看看。 面對這種等級的怪物,他幾乎不可能戰勝對方,於是迅速放出訊號,準備呼叫傑森乃至井之上綾那一派的人趕緊來幫忙,畢竟有了一個怪物登陸,說明後面還有更多外星戰場上面的生物會侵門踏戶,相信正常的情況底下,那些傢伙決不會放任不管。 「你在做甚麼······不行喔,這裡的事情不要讓外面知道」 少女先是一愣,隨即發現光正在發送訊號,於是雙手一拍,周圍的空間迅速震盪。 這個看似普通的舉動竟然一口氣將光的外部裝甲差點失去行動能力,連AI都暫且出現關機狀態,發號訊號的部分就更不用多提,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一點可能性,意味著,接下來將要一對一與這個怪物戰鬥到死為止。 「你比想像中的還要強大一點,盡可能多撐一會吧」 少女跨出步伐,一個箭步衝到光的跟前,提起腳跟將人踢飛。 雖說迅速回過神,他依舊沒有辦法做到立刻回應的程度,兩者之間的速度上面還是多少有點差距,加上對方擺明就是身經百戰的強者,普通的攻擊手段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幾招幾式下來,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的一面倒。 幼小的身軀蘊含無限的力量,這份強大與明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作為擁有外部裝甲的戰士依舊無法抵抗,整個人節節敗退,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連對方的拳腳軌跡都看不清楚,甚至直接被壓在地上,頭盔都被撕開。 「原來你長這個樣子,果然人類跟母親說的都是一樣呢······嗯?這個味道是······」 少女舔了一下光的臉頰,稍微抿了一口,大吃一驚的開口說道: 「母親的血液!原來你就是引路人!」 品嘗出連衣裙女子的血液,少女立刻從光的身上爬下來,趕緊將頭盔擺放回去,讓外部裝甲自動將其恢復,整個人頓時變成一個有點害羞不好意思的小孩子,一邊緊緊張張的搔頭,一邊不斷道歉表達剛才的事情都是一時鬼迷心竅,下次絕對不會再繼續犯。 「······你是王的女兒」 光解除外部裝甲,確信不會繼續受傷才開口詢問。 雖說心中多少有點確信,只是他依舊沒有想到連衣裙女子竟然會把至親送到地球上面,正常情況下來說,身為公主不應該是待在房間裡面養尊處優的角色,沒有理由獨自一人跑到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外的世界。 「是呀是呀,母親本來不願意讓我來到這顆星球,似乎非常擔心我會做出一些錯誤的事情,好歹人家都快要一歲,基本的知識都擁有,已經不是一個需要照顧的小孩子,沒有理由還要叫上一個引路人」 少女不斷抱怨,似乎對連衣裙女子所做的行為不太滿意。 盡管搞不清楚對方的行動目的,也不知道真實的引路人究竟是誰,確定的是,光接下來必須要扮演好領隊的角色帶著人四處行走一番並好好理解人類的世界才行,這個責任不知不覺中竟然跑到自己的身上。 「······」 正當少女準備拉著光一同到外面去逛逛,一名連衣裙少女突然從虛空之中現身。 「你是甚麼······嘿,想把人家送回去」 少女的背後虛空被扭曲,空間出現一些裂痕。 光之前曾經見過這一位,印象中如果沒有錯誤,應該就是這一位動手將明送到地下空間,當初一度還以為是井之上綾以及傑森的同伴,結果根本來不急去詢問情況,兩個人便匆匆忙忙的離開。 「嘿,挺不錯,可惜這樣的力量太弱」 少女又是雙手一拍,震盪出來的餘波將連衣裙少女的力量反彈。 「······」 連衣裙少女無力的逐漸透明消失,直到整個人淡化以前,目光不斷凝視著光。 那雙略顯悲傷的眼神究竟要訴說甚麼,他不是心靈感應能力者自然不可能理解,只知道對方一定是想要說明謹慎小心對待一旁的這一位少女,不光是王者才有力量,加上那種令人恐懼的威嚴都說明如果讓少女不高興,極有可能會是地球的滅亡。 「不見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少女拍拍手,好奇地走到光的跟前,詢問接下來要做些甚麼。 「······不如上街逛逛」 光左思右想,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言。 待在地下水道裡面根本看不見人類的身影,對方肯定會起疑甚至表達不滿,眼下又無法跟外面的人進行聯繫溝通,待在原地等同於是跟強者硬碰硬,不如轉換一個角度想想,跑到外面去就能夠輕鬆解決這方面的問題,透過全世界的監視器,井之上綾以及傑森等人所在的組織就能在第一時間發現異狀,這樣一來就能夠迅速前來幫忙。 「也是,聽說人類在文明的發展部分比我們好上很多,母親說有很多好玩且有趣的東西,到時候可以好好看一看玩一下」 少女點頭表示同意,乖乖跟在光的身後。 離開地下水道,來到陽光明媚的地表之上,盡管不是上班的時間帶,街道上面依舊有著一大堆的人群來來回回,加上林立的高樓大廈以及各式各樣的科技產品,五花八門的擺設確實對從未見過的人來說是一種過分耀眼的景色。 「哇~這就是地球,人類所發展出來的文明竟然這麼有意思······吶吶!那個好香的東西是甚麼」 少女不由自主被香氣十足的食物所吸引,不斷跑跑跳跳的到處來回。 由於等同於是部下般的角色,光無法說出任何一個拒絕的詞彙,深怕到時候被對方所攻擊,考慮到周圍全都是人質,任何一點令對方感到不悅的行徑都有可能導致極大的悲劇,因此服從是最好的一份選擇。 「棉花糖真好吃······巧克力真棒······恩~這個地方簡直就是母親的子宮!」 少女無比幸福的展現出愉快表情,偶爾還會用雙手捧起臉頰。 雖說少女話語中的意思令人感到詭異,所幸那張人類少女的可愛外表確實給予大量的加分,無數人都沒有察覺到其中的不協調以及詭異感覺,反倒全都認定是一位哥哥帶著妹妹上街遊玩,不少老人還有點回憶年輕時期般露出笑容。 「哈嗯······嗯嗯······不對!人家還有事情要做!」 少女停下動作,趕緊將剩下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 「怎麼了」 光剛把錢付完,轉過頭就看見少女困惑的表情,一下子搞不懂發生了甚麼事情,莫非還想要繼續品嘗更多好吃的甜食。 17 「不能繼續吃吃喝喝下去,人家還有非常重要的任務要完成!引路的,你應該知道莉莉艾爾這個人吧!」 少女轉過頭詢問光有關莉莉艾爾的事情,臉上露出些許急迫的表情。 作為曾經戰鬥過的人,他自然不會忘記那一位手持寶石權杖的飛天魔法少女,不管是強力到足以抵抗外部裝甲絕招的護盾還是本身過分輾壓程度的火力輸出都讓人相當印象深刻,甚至直白一點的說,但凡換一個優秀的使用者,當場躺在地上準備上天的就是自己。 「知道是知道······你想要做甚麼」 光點點頭表示清楚,稍微開口詢問了一下少女需要知道的理由。 「不要問太多,反正你只要帶我去就好」 少女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僅僅是要求趕緊帶路。 之前有過交換情報的關係,光大概知道莉莉艾爾這位少女目前所在的位置應該是海濱小學,不過,對方是個無奈才承擔起責任的少女,這種情況下將地球最大的敵人送到門前起不是害人,於是開口表示不清楚具體位置,需要有同伴幫忙帶路。 「引路人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真是的······好吧,那就去找那個人吧」 少女有些無奈地任由光撥打電話找人,乖乖待在一旁繼續吃食物。 由於之前對方展現出能夠破壞電子訊號的技巧,他非常清楚如果做奇怪的手段極有可能被發現,因此傑森乃至卡西歐都不能依靠,眼下需要的就是井之上綾的幫忙,那一位頂尖的女性一定能夠幫上門。 「哈囉,目前井之上不在家中,有事情的人請留言」 手機裡面傳來井之上綾甜美的聲音,卻沒有本人的回應。 關鍵時刻居然找不到人影,光顯得相當無奈卻又沒有辦法多說甚麼,只好將希望放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只是相比之下,這一位的可靠性明顯有著巨大問號,至少他實在感到非常擔心不已,總覺得沒有辦法得到確實的幫助,但是手下又沒有辦個人也就死馬當活馬醫。 「喂,今天的頭兒不在線上無法接聽電話······光你找我有事······莉莉艾爾的位置我是知道,可是你······明白了,我現在馬上到你所在的位置」 頭兒迅速理解到光的難言之隱,立刻掛斷電話前往兩人所在的地方。 盡管讓人感到心驚膽跳,所幸這一位曾經的舊友確實是個聰明的人物,即便無法在第一時間明白話中的意思,馬上就能回過神理解他不說出全部內容的理由,迅速幫忙解除暫且的危機並親自來到現場幫忙解決麻煩。 「嗨!你好我是頭兒!」 頭兒騎著自行車抵達現場,揮手與兩人致意表達問好之情。 僅僅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就抵達現場,這樣的速度確實相當驚人,也讓光感到稍微舒緩了一下壓力,畢竟跟著這一位少女待在一起總有種說不出口的緊繃以及恐懼,加上兩人之間沒有太多話題,使的氣氛異常凝結,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好!人家是公主!」 少女上前與頭兒打招呼,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表情。 大概是以為頭兒這個稱呼算是一種外號的關係,這一位乾脆報上公主的名稱,讓人覺得相當有趣,加上雙方都有點自我中心的個性以及自來熟的態度,不到幾分鐘的對話就變得跟朋友一樣,相當隨興地進行聊天對話。 「原來頭兒是名字,人家還以為是稱號呢」 「哈哈,我從小沒有父母,不喜歡其他人給我取名,所以就自己換了一個名字,聽上去相當帥氣對吧」 頭兒相當自豪的說著,似乎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一點疑惑。 三人就這樣在市中心裡面不斷來來回回,少女的腸胃有如無底地洞般不斷將所有看見的食物都吃下去,不知不覺已經把一個成年人將近半個月的份量都用光,就算是光也難以繼續承受下去,準備將這個情況當作公費請卡西歐那邊幫忙一下。 「······話說我們要吃吃喝喝到甚麼時候,莉莉艾爾在哪裡」 少女將一根香腸塞嘴裡,配合上特殊的醬汁頓時變得相當滿足,只是這樣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突然臉色一變,凝視著頭兒以及光兩人。 變成這個情況是早就理解的一件事情,他非常清楚這樣的做法不可能堅持太久,對方遲早會看破手腳,這樣一來就等同於必須要做出兩種選擇,第一,乖乖帶人去莉莉艾爾所在的小學,盡可能在此之前偷偷疏散人群,第二,將人引誘到四下無人的場所再進行戰鬥,希望能夠等到強者登場幫忙。 「不要緊張,現在是上課時間,等到下課以後再去找人」 「喔」 聽見頭兒說完,少女點點頭表示同意,乖乖跟在旁邊吃東西。 「······哈?」 光頓時一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不是說好要去找莉莉艾爾,為什麼頭兒隨便說上兩句就放棄,這樣的變化讓人實在是難以理解,莫非這一位少女本身對這個任務沒有太大的興趣,或者說,其實這一位少女並不是認真想要毀滅人類的世界,此番過來是有著和平共處的想法。 無論是哪一種,光都覺得先不去插手,比起自己胡亂思考又容易打亂節奏的做法,交給頭兒那樣的人去處理會更加好一點,至少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多虧有這一位冷靜聰明的青年幫忙,否則真的就會在不明的情況下直接將人帶到學校去。 「對了公主,你還沒有去過遊樂園對吧,一起去玩玩看吧」 頭兒突然若有所思的指著不遠處的遊樂園區,準備帶著少女一同前往。 踏進孩童心中的夢想樂園,就算是外星戰場頂端之王的女兒也是一樣,立刻變得相當興奮不已,不斷穿梭在每一個區域裡面盡情享受人工科技所帶來的美好,尤其是高速器材幾乎讓這一位從未接觸過娛樂設施的少女變成一名年幼的孩童難以自拔。 「接下來去那邊玩玩!」 少女立刻加快腳步移動,臉上露出相當興奮的表情,完全停不下腳步。 跟在一旁的光澤是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只能跟著這一位大人物以及不知為何似乎已經將任務拋之腦後全心全意投入在遊玩之中的少女,整個人顯得相當無奈,不得不乖乖一起行動,顯得相當無奈。 「玩的好爽!剛才那個超快的長蛇還會不斷旋轉!另外一邊的那個東西竟然還能夠不斷上上下下!還有還有!三百六十度的不斷旋轉也是超級有意思!」 少女高舉雙手插腰,手舞足蹈的表現出愉快。 雖說從話語當中能夠聽出此女對遊樂園的欣喜若狂,光卻沒有太多心情去享受,其一是目前這一位擁有毀天滅地力量的怪物不知是敵是友,另外一方面,就算真的要跟別人一起玩,那也應該是跟明在一起,沒有理由讓跟其他人待在一起。 「好了,玩得差不多也該去辦正事了,我帶你去莉莉艾爾的家」 頭兒伸了伸懶腰,準備帶著少女一同前往莉莉艾爾的家園。 「咦?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你瘋了不成!」 光立刻勾住頭兒的脖子,將人拉到一旁聊天。 直接把這樣的混世魔王帶到莉莉艾爾的家裡面豈不是準備立刻開戰,如此愚蠢作法簡直是喪心病狂,他會如此氣憤也是情有可原,要知道,目前的地球隨時都處在可能讓外星戰場上面的怪物亂跑的情況,這個時候不給一點準備讓王牌跟對方的公主見面,雙方一打,不管哪邊出現問題都有可能提前引爆戰爭,尚未準備好的人類極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就算是能夠製造出外部裝甲的優秀文明種族都無法對抗這些不斷進化的怪物,尚未擁有確定手段的人們又能夠做些甚麼,多數的兵器都是毫無作用可言,更別提多數的人類都只能當成單位去計算,根本沒有任何的實際戰鬥能力,若是真的開戰,犧牲的平民將會是成千上萬。 「不用那麼緊張,如果這個小不點真的要毀滅地球,傳送的那一刻多帶點士兵不是更快,不斷在各處設置傳送點將士兵一群一群送來,別說海濱政府,白宮那邊都會在一天之內失守,然而,這一位小女孩卻沒有,理由非常簡單,這一次的目的並非是大規模屠殺,頂多就是進行簡單的宣戰工作或是設置一些傳送點的區域,這方面就交給軍警們去處理,我們乖乖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何況我有一種預感,只要做事穩當,搞不好能把這一位都納入同伴的行列裏面」 頭兒的臉上寫滿自信,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發生甚麼意外。 「······求神保佑」 光則是不斷向上天祈求,盼望千萬不要出現超出想像之外的情況。 18 由於過份瘋狂玩耍沒有任何一點休息的關係,三個人確確實實在遊樂園裡面停留了將近七個小時左右,等到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鐘左右,離小學中午下課相差甚遠,這個時間點估計都是準備要準備晚餐,搞不好一家人都出門在外,誰知道還會不會待在家中。 「······沒有問題,莉莉艾爾說目前在家裡面,不光是她,包括芙蘭三人組以及卡西歐大叔都來了,今天似乎是一場定期的聚會」 頭兒迅速將電話掛斷,臉上絲毫沒有一點不安可言。 除去莉莉艾爾一家人,裡面還有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甚至連警方的高層人士都在,這下子豈不是要變成一觸即發的狀況,光是用想像就讓人感覺到相當恐慌,假設待會真的開啟戰端,一行人是否有辦法戰勝這一位少女,恐怕誰都沒有辦法保證。 「歡迎光臨!」 莉莉艾爾打開門,充滿元氣的三人打招呼問好。 即便抱著巨大的擔憂,光依舊跟在一旁通過郊區前往一棟相當高級的大樓公寓,先是通過保安的那一關才好不容易踏進走廊裏面搭乘電梯抵達高層,這一段路程再度讓他理解到有錢人跟普通人乃至貧窮之人的生活有著多麼巨大的差距。 「嗨,打擾了······瑪莉太太您好!卡爾先生也是一樣健康呢,還有卡西歐大叔跟奈奈姐哈囉,芙蘭三人組你們也好呀,廚房裡面是不是還有玫呀······人不在呀」 頭兒迅速跟裡面的每一個人打招呼問好,似乎已經是對在場眾人全都駕輕就熟。 由於是第一次踏進如此充滿高雅氣息的房屋,光一下子顯得有些不太適應,加上裡面的整體空間相當寬敞舒適,簡直就是置身於高級會館,甚至可以說隱隱約約有種別墅般的風樣,整個人顯得相當格格不入,差點有種無法融入其中的錯覺。 「光,你今天怎麼一整天都不接電話」 卡西歐走到光的面前,一臉嚴肅地瞪了一眼。 「我······」 「不要怪這個傢伙,畢竟是本宮所提出的要求」 正當光準備開口解釋一下,誰知道少女居然先行一步踏出步伐介入其中。 「本宮······失禮了,請問您是哪位殿下」 卡西歐先是一愣,隨即理解這種居高臨下大人物的態度,趕緊開口詢問一番。 「本宮乃是吾王起源之母阿姆的第二位孩子,雖然還沒有正式取名,不過根據地球人的習俗還是叫一個名字比較好,就用阿二好了,二公主也可以,隨你們喜歡即可,本宮可是相當大肚之人,小小的禮節不提一提,大家都是朋友」 阿二雙手叉腰,似乎非常滿意這一番話語的說明。 由於事出突然加上說明的內容不三不四,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去反應,有人把這番話當成孩子的笑話看待,有些人則是思考究竟中二病是否會發作在幼小女童身上,更多人則是微笑帶過,並未有半個人認真嚴肅地對待。 作為知曉某人真實身分的旁觀者,光只想說還有這一位大人物果然沒有帶著敵意來到這個地方,否則真的發生甚麼事情,恐怕就沒有辦法將其阻止下來,畢竟從目前的戰力來看,能夠派上用場的似乎並不多。 「我們回來了······」 「哼!」 正當光以為事情告一段落不用擔心進一步的問題,明卻突然出現朝著阿二突襲過去。 如果有關注頭兒剛才的問話就能知道莉莉艾爾的同伴玫不再現場,這一位少女在家中擔任著煮菜的大廚,同樣身為小學生卻在晚餐前不在場的理由基本上僅有一個,那就是到外面去購物,只是,一名小女孩要抬一大堆人的材料實在太過困難,老人不好跟上,警方是客人立場,芙蘭等人也是貴賓,所以就會有一個無所事事的人幫忙。 「這個味道是」 阿二轉過身,隨手接下明的重拳。 由於這股力量太過強大,腳底下的石板自然無法承受怪物的破壞力,頓時間破裂碎開,隨後踢上的一腳則是被緊緊抓住,旋即將人砸在地上,一腳踩在胸口的位置,讓人根本沒有辦法動彈,加上那股莫名的威壓,在場竟然僅有不到三人能夠行動。 「殿下住手!」 光趕緊換上外部裝甲介入其中,迅速將明抱住。 「咦?咦?咦?」 莉莉艾爾下意識換裝變身魔法少女,整個人卻不知道該做些甚麼。 「······請兩位不要繼續戰鬥,大家先進到客廳裏面比較好,異星公主殿下,您的母親應該沒有說過可以胡亂殺人」 玫則是冷靜地開口,馬上將看似一觸即發的戰局停滯下來。 「本宮才不喜歡殺人,若不是這個女人先動手根本沒有必要回擊」 阿二噘起嘴,似乎不太滿意這樣的情況,考慮到本身是受害者,這樣的情緒也是能夠理解。 盡管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搞清楚狀況,不過每個人都明白事情不會就這個樣子落下帷幕,只是暫且在玫的催促之下先乖乖來到客廳待在沙發上面,等待著有一個人能夠開口解釋一下目前的事情。 「所謂的起源之母乃是不斷藉由與其他物種融合藉此變得更加強大的存在,幾萬幾千年以前便流落到各個星球進行吞噬作業,其結果就是多數星球的文明毀於一旦,直到某一天,隨著不斷與生物的意識接觸之下,本來僅僅依靠本能的生物逐漸獲取理智,這才讓進一步的侵蝕停下腳步,免去多個星球消失的悲慘命運」 玫迅速進行科普,瞬間將所有的內容都說給在場的每個人聆聽。 聽見這番內容,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夠明白起源之母的存在是多麼可怕,要是那樣的怪物真心願意動手,恐怕連地球都沒有辦法保護住,至少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廣袤的宇宙當中,人類是多麼無力的生物。 「玫,那麼這位阿二公主殿下來到這裡是準備跟我們交朋友嗎?」 莉莉艾爾一臉困惑的詢問玫,似乎仍然沒有抓住事情的真正本質。 「說得不錯莉莉艾爾!母親說過要人家來這顆星球認識朋友,首當其衝就是這顆星球最強的生物,所以人家特地來見你了!」 阿二上前握住莉莉艾爾的手不斷上下揮舞,臉上露出相當愉快的表情。 這句看似平凡的話語卻讓光徹底明白一件事情,眼前的這一位魔法少女確確實實是這顆星球上面最為強大的存在,難怪外星戰場之中最為可怕的王者女兒都會來到這顆星球上面,主要並非是為了侵略,單純是跟強者認識並交朋友。 「咦?那個······謝謝?」 莉莉艾爾一臉困惑的歪著頭,只好先擺出笑容點頭。 「玫,能更清楚的解釋一下其中的關係嗎」 瑪莉上前詢問玫,似乎仍然想要進一步的理解狀況。 作為在場當中的年長者代表,這一位老太太的問題確實切中核心所在,起源之母究竟是甚麼已經搞懂,但是,這件事情與地球又有何關係可言,至少從目前的話語內容來看,對方應該沒有敵意,那麼雙方之間理當不存在交集,沒有理由刻意跑到這個地方一趟的道理。 「起源之母在幾千年以前毀滅了一個文明,隨後雖說覺醒理智卻已經來不及,那顆星球上面的眾多生物乃至文明全都毀於一旦,連一個子孫都沒有辦法留下來,等同於是完完全全的消亡,然而,為了消化並不斷成長,起源之母選擇沉睡,這段時間裡面,死去的亡魂融合在灑落在地表之上的母親之血變成一種徹底失去理智的怪物,那些怪物缺乏智慧根本無法進行控制,結果就是不斷重複著殺戮,形成一種永不停歇的外星戰場······」 玫說到一半稍微停頓一會,目光轉移到阿二的身上,確認對方沒有任何意見便繼續說道: 「過了千年的歲月,起源之母緩緩甦醒,配合上另外一股外來的力量,兩種強大的力場互相駁斥彼此,結果形成類似蟲洞的空間,導致本來僅在焦土世界行動的怪物不自覺地穿梭到另外一個世界,那個地方就是地球」 語畢,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徹徹底底理解事情的前因以及後果,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帕爾瑪森博士所預知到的外星怪物進攻就是起源之母破壞的文明,那些死去多時卻依舊無法接受毀滅的痛苦化作肉身重新復甦過來,拼命想要努力再活一次,可惜卻是變成失去理智的野獸,只能不斷戰鬥並死去,重複這樣的悲傷。 「······這絕對是今天最令人震驚的一個消息」 頭兒微微吐了一口氣,勉強保持住該有的理智。 另外一邊,在場其他人不是陷入無法置信的狀態就是開始準備將這些聽見的事情記錄成資料,尤其是卡西歐以及西本奈奈做為普通人的代表,幾乎是馬不停蹄把前因後果都徹底記錄在案,保證適當的時間能夠讓全地球的人類都知道這件事情。 19 「······公主殿下,妾身乃至地球一大國阿爾拉斯的公主,芙蘭.阿爾拉斯,是否能夠詢問您一些問題」 芙蘭率先起身,準備拿出公主殿下該有的氣勢。 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平常時刻能夠說說笑笑將許多事情都不當作一回事情看待,如今卻完全不行,這件事情已經關係到人類的生死存在,如果不把一切都問個清楚, 「沒問題沒問題,大家都是朋友」 阿二一邊吃著甜食,一邊揮揮手表示沒有問題,絲毫沒有一點公主該有的架式。 芙蘭詢問的內容大致上就是有關外星戰場上面怪物的數量以及規模,畢竟假設真的會出現開戰的情況,作為一個大國肯定沒有辦法避開,所以事前的調查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一點,知己知彼方能夠百戰百勝。 「地球大國的公主,這方面本宮倒是知之甚少,說句難聽一點,那顆星球有多大,上面就有多少那些怪物,每天日日夜夜都在不斷重複死亡以及誕生的關係,計算基本上是不可能,至於那顆星球的大小,根據母親所得到的消息,至少有地球的兩倍以上」 阿二將餅乾塞進嘴巴裡面,豪不客氣的說出一份事實。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芙蘭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下子便感受到無比沉重的絕望,誰能想像怪物的數量竟然不斷增長,更可怕的是,那顆比地球大上兩倍的星球竟然全面佈滿怪物的身影,光是這個殘酷的事實就讓人再度陷入絕望當中。 「公主殿下,敝人是這個國家的警探,有些事情需要麻煩您多解釋一下······」 「咦~不要繼續問了啦,人家肚子餓了」 阿二不想繼續回答,只想要趕緊吃飯填飽肚子。 由於玫已經煮好飯菜的關係,大夥們全都集中在餐桌上面,盡可能努力將食物塞進肚子裡面,只是,多數人都沒有辦法好好消化這些食物,畢竟聽見了足以天崩地裂的大事,真的能夠沒心沒肺的依舊是少數,其中就包括頭兒一人。 「莉莉艾爾你要多吃一點······諾拉你不吃就給我一點······多謝卡西歐大叔!」 頭兒迅速將食物吃下肚子,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表情。 這段飯在略顯沉默的氣氛之下結束,等到結果的那一刻,卡西歐以及西本奈奈都拿出甜食餵養阿二這位仍然沒有吃飽肚子的公主殿下,拼命想要從口中套出一些可以使用的情報,為了地球的未來以及安穩的日子。 「······沒有事情的話,我們兩人先行離開」 光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聽取那些情報,只想要趕緊離開回到家中。 世界的未來走向以及外星戰場的事情都是他想要拋之腦後,不願意繼續去面對的一場戰鬥,唯一渴求的就是與明兩個人度過幸福的生活,於是草草結束對話,與莉莉艾爾等人告別便迅速離開回到家中。 「······光,你還好嗎」 明露出擔憂的表情,望著已經陷入焦慮之中的光。 外星戰場已經蔓延到地球之上,從阿二的口中可以得知情況還會進一步的惡化,只要無法將破裂的蟲洞修補起來,那些怪物遲早都會一個接著一個通過,到時候,這顆星球將會連一片淨土都找不到,徹徹底底淪為惡夢般的戰場。 「沒事,我沒有事情」 光微微一笑,努力堅持內心的強韌,保持住該有的自我。 繼續戰鬥下去究竟會失去更多還是得到一些不得而知,重要的是,他是否真的應該介入這場戰鬥,與那些可怕的存在進行生死般的對決,雖說比起源之母與阿二那一派的強者弱上許多,外部裝甲也並非是萬能,不一定可以保護到所有的人們。 何況,當人們發現外星生物並受到突襲殺害,誰又能夠平心靜氣的面對一切,光先不說,本身擁有人類的外表以及基因,頂多以後不去變身就能夠融入人群之中,問題是,明該怎麼辦,缺乏人類的知識以及基因,若是被發現會受到甚麼樣的待遇,是解剖還是當作實驗動物,無論是那一種都是死路一條。 「······為什麼會這樣呢」 光無奈地踏進公寓裏面,有些疲倦的倚靠在床鋪旁邊。 由於明率先跑進浴室裡面清洗身體,他才能夠獨自一人大吐苦水,畢竟如果對方還在身邊,面對那張甜美可愛的笑容,不管有多少痛苦都無法說出口,身為家中的支柱,若是自身先出現動搖,豈不是會影響另外一個人,作為一個自居戀人的男人,始終都希望愛人可以一直保持幸福。 「歡迎收看今天的新聞,目前開票已經差不多快要結束,以目前的票數來看,全新的改革黨將會拿下主要的兩百個席次,從這樣的情況來看,下一次的統領投票將有可能替代目前的執政黨工商黨······」 電視裡面的美艷主播以完美的笑容播報著新聞,不改面色的不斷報著新聞。 海濱要變天的消息倒是罕見,由於從小到大都是經手工商黨領導的關係,光幾乎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看見改朝換代的事情出現,面對這樣的事情出現,本身多少有點好奇,於是繼續關注了一會,直到明赤身衝出浴室將地面甩滿水滴。 「你以後要記得先把身體擦乾才行」 「好~」 光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明的身體,順手幫忙將衣物穿上。 火辣的身材一覽無遺對青少年來說幾乎就是野性爆發的時刻才對,可惜這一位美女本身拒絕那種行為,加上最近發生的一些大事將神經燒斷,短時間裡面,他應該都不太可能會去思考那方面的事情,尤其是當某人跟小鬼一樣調皮,任何春心蕩漾的場景都會變成小孩的教育時間。 「哈······晚安」 明打了一個哈欠,躺在床鋪上面便直接闔上雙眼。 這一位美女倒是能夠輕輕鬆鬆進入睡眠狀態,跟待在外星戰場的那個時候相比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差別可言,每天就是吃吃睡睡度過日子,從來都不需要煩惱多餘的事情以及問題,如此幸福的模樣倒是光目前唯一的心靈綠洲。 「······我該怎麼走下去呢」 光詢問著根本不存在的人,想要從中得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帶著這樣的困惑心態,他緩緩進入睡夢之中,等到隔天一大早清醒過來的時候,明已經在餐桌前乖乖進行等待,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觀看目前海濱所發生的各種情況,臉上倒是沒有一點興趣可言。 「你想吃甚麼」 「好吃的!」 明基本上甚麼都願意品嘗,只要光做的味道不要太差都能夠接受。 兩個人享受了一下平靜的情侶時光,先是安靜地將早餐吃完,隨後互相抱在一起觀看電視新聞裡面所發生的各種內容,大致上,縫合怪所帶來的恐懼尚未完全傳播出去,海濱政府正在努力消毒滅火,讓多數人都以為千葉百貨所發生的是一場意外。 但是,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可言,看見怪物的人數幾乎是直線成長,加上一大堆照片以及錄影,想要欺騙大眾是絕對不可能辦到,接下來只能慢慢讓人們去接受並認同這件事情,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因為當外星怪物入侵的那一天到來,人類將沒有任何的選擇。 「······光,今天要做甚麼」 明依偎在光的懷抱之中,開口詢問今天要完成的事情。 買菜、逛街、約會,每一件事都無所謂,他只是希望盡量把那些複雜的狀況從腦袋裡面甩出去,盼望可以享受一下目前的幸福,假設運氣不錯沒有戰亂,生活將可以持續下去,等到開戰的那一天到來,這一切都將化作泡影。 「······出門吧」 光擠出略顯難看的笑容,帶著明一同離開公寓。 上街買菜享受兩人的獨處時光,眨眼之間,時間已經來到下午時分,碌碌無為的一天時間再度流逝,盡管該去思考該去承擔的事情一件都沒有去完成,這樣的幸福時光卻彌足珍貴,比一切都還要重要許多。 「晚餐要吃甚麼」 「都可以!」 明穿著全新的衣服,不時會照著鏡子看看自身的模樣。 雖說過去是個外星生物,如今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美女,正值成熟年紀的關係不管穿上甚麼都相當好看,也許目前的這一身裝扮多少有些不符合年紀的幼稚,所幸外觀上面來看難以想像是將近三十歲的女性,反倒是個十多歲的少女姿態,因此沒有人會有疑問。 當初光看見黃媛的時候就是如此,一直以為對方是個同齡的高中生,路上見到的時候還不以為意,直到踏進學校看見老師陣容的那一刻才知道,這一位竟然是個老師,首度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 「······恩,味道」 明的手剛放在公寓門把上,突然行動一滯,臉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20 「我來」 光迅速換上外部裝甲,從公寓另外一邊的窗戶鑽進房間裡面,確認附近沒有一個人影。 由於明的鼻子應該不會出現任何錯誤,說明確實有一個不知道的傢伙闖進房間裡面,至於究竟是一般的小偷還是另外有其他目的的傢伙就不得而知,這種特殊時期,小心謹慎為上才是最好的一份選擇。 「······明,可以進來了」 光在房間裡面來來回回,尋找比較明顯一點的痕跡。 盡管對家中的擺設記憶猶新,想要從細微的角度去觀察變化不同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至少他還沒有那個能力可以辦到這些,所以只好先把外部裝甲解除,讓明回到房間裡面仔細聞一下各個地方,確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味道······味道在那邊」 明打開房門回到家中,立刻開始尋找味道的根源。 位置相當容易特定,不到一會的時間就發現對方應該是從大門正大光明踏進房間裡面,先是在客廳的部分閒逛了一段時間,等到差不多的時候便突然間離開,甚麼東西都沒有留下,彷彿光顧商店的客人,發現沒有收銀員便決定放棄。 這樣的行徑跟小偷相當類似,光第一印象也是認定應該是某個不知道情況的小偷所做出,只是,那樣急迫尋找錢財的人卻一反常態的平靜待在其他人房間裡面,腳步上面沒有絲毫慌張,每一步都是那麼理所當然,似乎早就知道待在哪個位置才對,如此事態實在不太過不尋常。 「······這是認識我們的人」 光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臉上多出恐慌的表情。 毫無疑問,會做到這種程度的傢伙肯定是相當熟悉兩個人,所以才能夠這麼輕鬆的在房間裡面踱步,甚至把這個地方當成家園一般對待,絲毫沒有一點被發現的恐慌,甚至直白一點的說,就算真的被房屋主人看見也無所謂,因為彼此之間可謂是熟識。 這樣的人要分成兩種判斷,其中第一種是對明,也就是黃媛相對熟悉的人,好比說鳴瀨凝月這一類的人,亦或是來自黃家的某個大人物,搞不好就是為了能夠將女兒帶回去才上門,作為長輩的身分在小輩的家中自由行走是相當正常;第二種就是針對光而來的人物,這樣的傢伙包括阿二公主或是頭兒這一類的人,不管是想要將情報傳遞一下還是單純有其他事情找上門都有可能,考慮到兩人基本上就是相當隨興的人,這樣的狀況也是情有可原。 問題是,明的鼻子能夠分辨更進一步的味道,非常清楚踏進房間裡面的人是至今為止完全不認識的傢伙,那是一個過去未曾見過一面的存在,這一點幾乎可以說是無庸置疑的一點。 「誰來找我們,可是我們居然沒見過······希望是黃家的人」 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最糟糕的情況。 假設找上門的傢伙是黃家,大不了動用警方乃至阿爾拉斯王國的力量幫忙解決問題,反正比起他去動手,兩邊肯定願意息事寧人,誰都不希望跟擁有外部裝甲的戰士開打,特別是在目前的多事之秋,比起內鬨,團結一致對抗外來者才是關鍵。 可是,若是另外一種情況該如何是好,那個人是來找光,而且還是素未謀面的人物,結合以上兩種,答案幾乎可以說是呼之欲出,無疑就是外星戰場的那些可怕怪物,一群充滿惡意的存在。 「不會的,那是不可能」 光搖搖頭,將這樣的想法排出腦外。 那些怪物缺乏該有的理智,沒有理由做到這種程度,就算真的跑到這個地方尋找他也必定會大肆破壞,將這個地方乃至附近一帶都徹底摧毀,將其變成一座廢墟之城,沒有理由溫和的打開大門在房間裡面逛一圈,這樣說不過去。 「······我漏掉了甚麼」 光坐在床鋪思考,希望能夠透過線索進一步得出解答。 然而,俗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等到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剛好觸摸到放置在床鋪上面的一封信件,隨即將其拆開進行閱讀,這才發現原來是某個不署名的人物希望能夠進行會面。 對方為何在房間裡面待上一段時間就離開,並不是想要對這個房間或是屋主做些甚麼,反之,這個人非常清楚屋子裡面住進誰,所以提前一步準備好,當人不在的時候將問候的信封放進去,然後就筆直地從原路離開。 那個人正在等待著光,包括信封裡面的內容也是如此,沒有寫到一大堆不重要的內容物,僅僅是留下外星戰場的一些瑣碎小事,接下來就是要求兩個人單獨進行會面,場邊不允許第三個人的身影。 「光?」 明疑惑地望著光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是一個陷阱還是單純的一個會面,他實在沒有辦法進行判斷,只能不斷思考是否應該去赴約,畢竟對方已經把話擺在這裡,假捨不去遵從,誰都沒有辦法保證會發生甚麼事情,考慮到目前幾乎沒有任何反擊手段可言,敵在暗處我在明,差距實在太過巨大,威脅性不言而喻。 「······沒事,我去赴約,你好好待在家裡」 光知道沒有太多選擇的權利可言,不同意極有可能會是死路一條。 離開公寓,跟著信封上面的地址一路前進,來到海濱黑街的一處地下租屋處,隨後在房間裡面遇到一位中年婦女,對方先是問了暗號,等到從他這邊聽見確實的內容才緩緩點頭將一封信封交出來,沒過多久又回到房間裡面繼續跟客人聊天。 接下來是另外一處廢棄房屋,裡面有一群小混混的集團正在唱歌,看見光的第一眼先是一驚,等到確定不是警察才放鬆一口氣,得到暗號過後便再給一封信封,在人離開以前不忘詢問要不要唱一首歌曲放鬆心情。 一而再三的不斷轉移陣地,他的心中有種說不出口的莫名詭異感覺,不光是這些地方全都是熟悉的黑街地域,更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地區場所幾乎都是自己曾經來過,或者是打工,也有一些單純就玩耍為目的,總之,全部都是印象深刻的地段。 能夠知道這部分的人少之又少,基本上沒有幾個人,若是從光口中說出去,這個人物僅僅只有一位,在這個世界上,撇開天頂之上的神明以外,應該就是那個人才會知道這些,因為在外星戰場的時候,就說過這麼一次而已。 「······本」 光站在市中心的公園樹下,眼睜睜地望著那份無比熟悉的背影。 「嗨,許久不見」 轉過身,那張俊俏的面容出現在眼前,正是曾經在外星戰場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伴本。 「你······你這個傢伙到底死去哪裡了!為什麼活著不跟我說一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光拉住對方的衣領,不斷大吼大叫一通,眼眶不斷泛紅。 作為僅僅只有兩位的珍貴之人,他會變得如此情緒化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考慮到眼前的同伴一度失聯甚至有可能被殺死,一度覺得人生差點崩潰瓦解,甚至不惜賭上性命都要找到對方,結果橫跨大半個土地都沒有找到蹤影,如今卻在這顆家鄉見面,心中的激動不言而喻。 「······抱歉,我本來想要早一點跟你見面,只是真的沒有太多機會,畢竟我這邊要做的事情也是很多,海濱的改革刻不容緩」 本拍了拍光的肩膀,略顯歉意地低下頭。 舊友見面格外熟悉,兩人席地而坐稍微聊了一會天,大致上就是談論分開以後所發生的事情,其中,某位貴族少爺倒是沒有太多驚奇,單純就是掉進洞穴裡面差點活埋,沒過多久被路過感應到的傑森救走,加入組織裡面一段時間,最終臣服在頭領之下,願意成為一名成員努力改變海濱。 「所以你也成為那個組織的一員,而且還是自願同意」 「沒錯,海濱需要改變,我這邊需要將家族上面的那些人推翻,互取所利並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那位頭領也是一個聰明人,非常清楚外部裝甲擁有者的力量,所以並沒有拒絕這一項提案,當然,契約中有明確表示我這邊全權自行負責,不允許以任何特殊的命令強迫進行一些殺人放火的勾當」 本的臉上依舊寫滿堅定,似乎打從一開始就不曾改變。 盡管分開了一段時間,這個摯友始終是那麼果斷的男人,不管旁人乃至外面的其他人多說些甚麼,只要是自己認定的事情就要一路前進直到無法跨出一步為止都不肯輕易將其放棄。 「······光,你呢,真的就打算跟那個生物待在一起」 本停頓了一會,開口詢問光一個關鍵的問題。 21 「不是生物,那是我的太太」 光非常認真地指責了一下本的說法,不願意將明當成怪物去對待。 「抱歉,那麼重新詢問一遍,你真的打算就跟妻子平凡度過一生,甚麼都不想要管了嗎」 本的話語多少帶有一點質問,讓人感覺到氣氛出現變化。 如果是隨便一個外人所詢問,光會選擇避開或是乾脆不去回答,尤其是在面前仍然內心充滿迷惘的現在,任何一個回答都是毫無意義,至少眼下得出的答案隨時都有可能被取代,只要明發生任何一點狀況,立場跟想像都會變得不再重要。 但是,眼前想要知道答案的不是別人,而是熟悉的好友本,若是選擇不去回答當做甚麼都不知道,那樣一來只會讓彼此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糟糕,甚至極有可能會徹底失去一位友人,兩相權宜之下,他決定回答真正的心態。 「······原來如此,這樣的想法跟你非常像,同時也是能夠理解」 本並沒有進一步的追問或是否定,反倒是肯定光的想法。 「我還以為你會······」 「嘲諷否定你的行為,認為這是膽小鬼的做法,不會,我也是一樣,雖說同意這個組織領袖的想法卻沒有完全認同底下的行為,盡管多少有一點崇拜的心態,依舊沒有完全將自身投入那個地方,互相得取彼此之間的利益,這就是現在該有的一份做法」 本認真的回應光,眼神中的閃爍著堅定無比的信念。 從認識的那一天直到現在,這樣的眼神不知道救過他多少次,在漆黑絕望的一片世界當中,名為光的男人卻無法帶來希望,反倒是一個讀書閱讀的傢伙帶來了真正的幫助,將兩人一同從地獄的深淵帶出來,勉勉強強好不容易活下來。 「······多謝你」 光伸出手握住本的手,臉上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 「不要客氣,這一次跟你見面已經是最好,接下來的我將要全心全意投入在想做的事情上面,手機號碼先留給你,以後隨時都能夠與我聯繫······題外話,組織應該在最近的一段時間就會需要用到你,到時候應該是與外星怪物進行戰鬥,那一位所謂起源之母孩子的公主殿下已經將多數情報都告訴國家政府,大家都在準備進行準備的前置工作,世界在開始變化了」 本起身活動身體,眼光凝視著毫無星空的夜幕。 「······我不想上戰場,不想跟怪物戰鬥,不想跟明分開,只想要擁抱目前的生活,享受該有的人生,好不容易從那個地方離開,現在只想要好好放鬆隨興」 光直接了當地將心情說出口,頹廢的將身軀往後靠在大樹上面。 從外星戰場歸來,也許這樣說確實有些不負責任,可是,本來就是個小混混的人沒有成為英雄的理由,那怕獲得勇者般的力量卻沒有得到勇者般的堅定內心,這股過於強大的力量頓時變成一種負擔,讓人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那就這樣,你沒有任何理由捲入目前的這場紛爭裡面,好好待在原本的地方就好,以後我們還會有非常多見面的機會」 本揮揮手告別,似乎還有許多事情必須要去完成。 望著對方逐漸堅定高壯的背影,光相信這一位同伴肯定在分別的那一天遭遇到許多事情,絕對不是像先前所說的那樣平凡普通,想必在這段時間裡面同樣遭遇到許多難以言喻的痛苦之事,一路不斷將其克服並成功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真是沒有用」 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過身順著街道回到公寓。 相比擁有堅定不移目標的本,他直到目前為止都不清楚究竟應該朝著哪個方向前進,應該要去做些甚麼才對,單純就是順應著時代的洪流,選擇當一個普通人不斷關注著世界的變化,任由別人的意志去決定未來。 「光!」 開門的瞬間,明直撲而來,臉上露出高興的表情。 或許正是這張面容太過美艷,幸福來的太多突然且毫無徵兆可言,光整個人身陷這份美好之中無法自拔,無論如何都不想要離開這份溫暖,就是想要待在對方的身邊終其一生都這樣度過生活,那是一個小人物最大的滿足。 「······我們一起去洗澡吧!」 光拉著明一同到浴室裡面,藉由玩耍將那些無趣的事情全都拋之腦後。 就這樣,無事一身輕度過了一段時間,兩人每天都在甜情蜜意當中度過,完全沒有與外星那一邊有太多接觸,海濱的普通日常生活就是那樣輕鬆自在,絲毫沒有任何一點事情發生,似乎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遇到過危機,和平且平靜到令人難以置信。 「晚餐想要吃點甚麼」 光好奇的在街道上四處觀看,想要看看今天有甚麼比較有趣的食材。 作為以前甚麼都買不起的可憐人,如今的他幾乎將一半以上的薪資都花在如何享受上面,由於離新家落成的時間不久矣,家具以及其他的東西都必須要提前準備好,因此花費不少時間去家具店挑選一些不錯的貨色,事前也進行了大量的調查作業,每天都在思考究竟應該使用哪些種類才好,比方說,L型的沙發躺起來確實相當舒適,三二一的類型也是相當適合擺放在客廳裏面,總之需要設想的部分太多,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結果選到最後還是乾脆把權力讓給明去挑,反正只要另一半覺得無所謂,光本人倒是沒有太多意見,反正無論是哪一種都比以前享受太多,可以說是相當不同的一種嶄新變化,只要認真去享受即可。 「都可以!」 明挽著光的手臂,將豐滿的雙峰擠壓上去。 前一段時間還需要不斷以理智去控制的光到是慢慢習慣這樣的零距離物理接觸,盡管本人直到現在還是會有男人正常的慾望,說來也是有趣,似乎只要跟心愛之人在一起,那種情緒就會不自覺地壓抑下去,呈現出隨時隨地的賢者狀態。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理當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並非是童貞的光自然察覺到其中的詭異現象,於是獨自一人去醫院檢查身體狀況,確認並非是肉體上面的問題,反倒是賀爾蒙的部分遭到壓抑。 從解釋的內容得知一點,明本身會散發出壓抑男性慾望的特殊能力,導致正常男性多看兩眼會覺得相當好看卻不會產生多餘的想法,不知道算是一種簡單的防禦機制還是單純就是體質上面的問題,總而言之,他是不用擔心會一時衝動犯下錯誤導致雙方的關係出現困擾。 「那麼就吃吃看素食料理吧,最近我們兩人吃的肉太多,應該要好好品嘗一下青菜均衡一下營養才對」 光決定放下那些大魚大肉,轉為跟青菜為伍。 「······光先生」 一名西裝男子突然從街道旁邊的小巷出現,一臉嚴肅恭敬的態度向光低頭。 莫名其妙出現在眼前的理由僅有一個,不是本所屬的組織派來就是警方的人物,於是他開口詢問對方的來意,沒有想到對方表示上級有令不能說,僅只要求趕緊前往現場去進行會合,至於有多少人,究竟有誰的存在,幾乎可以說是一概不知。 「······光」 明一臉擔憂地望著光,似乎相當害怕。 至今為止都未曾被強制分開過,事到如今,光也知道不可能置身事外當作甚麼都不知道,既然會有有人來通知就說明情況應該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否則沒有理由非要外部裝甲擁有者登場,想必已經是出現傷亡才會需要支援。 「······明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來」 光將手放置在明的頭上,輕輕撫摸兩下,隨即迅速根據傳到手機上的指令前往現場。 由於先要穿越小巷,他的步伐自然是加快許多,加上這一帶幾乎沒有一個人的關係,速度自然又能繼續提升一段,只是,平常盡管不算熱鬧卻至少會有人流的黑街小巷竟然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說明情況恐怕已經是超乎想像之外。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轉過頭,發生令人感到熟悉的叫聲。 由於認識許久的關係,光早就對這種怪物的出現感到毫無一點意外,不如說,當那一天從阿二口中得知蟲洞的瞬間,怪物出現就算是可以預知的一部份,因此心理上面已經完美的接受下來,甚至不覺得有任何一點違和感,考慮到不久之前才見過面,甚至都該打個招呼問好才是。 「好久不見,然後就是再見」 光上前換上外部裝甲,順手打出一記凶狠的正拳。 由於力道絲毫沒有一點減緩的意思,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理所當然當場彈飛不斷翻滾,後面直接撞在牆壁上面變成一攤肉泥,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以及機會,只能乖乖接受死亡的這一份事實。 22 「······應該不只一隻吧」 望著地面上的屍體,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附近應該還有更多的怪物身影。 這樣下去究竟還有多少狀況會出現誰都不能保證,他的內心不斷感受到不安,深怕這份怪物帶來的恐懼擴散出去,到時候變成一種民意,若真是如此,明會不會受到波及,這才是真正令人害怕的一點。 「你們這些傢伙不要干擾我們的生活!」 光一拳一隻怪物,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 面對外部裝甲過分強大的力量,本來就不是對手的怪物們自然都是一哄而散,根本不敢還手進行對抗,多半都是迅速四散逃走,深怕受到任何一點牽連與波及,完全沒有一點怪物該有的尊嚴,那種逃跑的模樣到是跟普通人相當類似。 「不要過來!」 一名身穿學生制服的少女縮在地上,裙子上面滿是散發臭味的液體。 先是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現在又冒出一拳打死怪物的奇怪金屬人形生物,正常人的第一反應都是三觀炸裂,隨後就是精神出現崩壞,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根本不知道該做些甚麼,只能任憑本能不斷哭喊吼叫,直到被吃下肚子或是精疲力盡而昏厥過去。 「······你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光只能在離開以前跟對方說出這麼一句話,至於會不會聆聽那就不得而知。 由於冒出來的怪物數量相當多,幾乎小巷子裡面每一個轉角都有一隻的身影,因此他必須要提出全部的力量拼命戰鬥,盡量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把這些怪物都解決掉,否則隨時都有可能跑到外面去讓路人陷入驚恐。 「······光先生,請右轉,那邊還有一大群怪物」 電話那一頭傳來指示,光立刻停下腳步往右邊轉過去。 由於對目前附近的情況並不算清楚,他只好乖乖跟著別人的腳步前進,拼命不斷將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解決,讓敵人的數量在短時間裡面一點一點減少,善後的部分就實在沒有那份心情去理會,暫且先當作一無所知比較好,從肉塊血液散落一地塗抹整片區域的噁心模樣,清理想必會是一個大麻煩。 「還有多少」 光不斷穿梭在大街小巷裡面,迅速移動想要知道情況究竟如何。 根據西裝男子的同夥幫助,他大致上解決了將近五十隻左右的怪物數量,差不多已經不用太過擔心這一帶的數量,理論上來說,需要擔憂的是外面,相信這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不可能停留在一個地方,應該還有跑到其他地方,說不定,目前海濱全區都蔓延······ 「海濱黑街的深處都受到充分控制不用擔心,傑森大人以及其他幾位英雄都在現場處理,情況受到相當穩定的控制」 電話那一頭的人沒有太多情緒起伏,似乎是狀況已經在掌控之中不用擔心。 既然沒有問題,光才緩緩放鬆地解除外部裝甲,順著對方所給予的路徑離開小巷,在受到保護的前提之下回到明的身邊,兩人似乎甚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繼續逛街購買各式各樣的生活必需品。 雖說表面上看起來沒有太多變化可言,實際上從路人的減少以及許多人不斷觀看手機並討論的這一點來看,外星怪物的出現確確實實變成一種人們逐漸認知到的現實,估計多數人不會將這些當作電影動畫的製作,而是將其認認真真當成真實對待。 「光,你還好嗎」 明的臉上透露出擔憂,身體貼得更加緊繃,將那份溫暖的熱度透過身體傳到光的心中。 事情都演變到現在的這種情況,他卻依舊待在外野目視著事情一點一點的產生變化,本人沒有加入到其中進行戰鬥,僅僅是坐視情況的渾沌加劇,本人卻是甚麼都不清楚,只能不斷祈求事態能夠有所轉好。 「沒事,完全不用擔心我」 光微微一笑,盡可能安撫一下明有些不安的內心。 不用擔心這些問題,阿二等人一定能夠解決,像他這樣的小人物只要守護好眼前的一塊田地即可,不用做過分出格的行徑,安安穩穩的待在家中,直到有需要的時候再出動,服從上級的命令行動,這樣就能夠放心。 解決缺乏五官的怪物沒有多久的時間,光在晚上接到來自卡西歐的電話,似乎是需要外部裝甲擁有者出動,敵人裡面應該有比一般怪物還要強大的生物,警方的力量已經逐漸不夠使用,必須要依靠真正的強大力量才行。 「知道了······明你乖乖待在家中不要亂跑」 光衝出家門,離開以前不忘在明的臉頰上留下濕吻。 現在已經不用管是軍方還是警方,甚至是阿二以及某個組織的命令,既然怪物已經全面入侵的當下,他不再需要思考額外的問題,為了人類的和平生活以及安穩未來,拼命戰鬥到最後一刻就是必要的一件事情。 根據卡西歐的指示,光來到一處倉庫,根據那一位成穩大叔所言,那邊似乎成功創造出一個能夠將敵人徹底束縛在一個場所的技術,多虧這個優異的手段才能確實掌控怪物出現的地點,所以才有辦法將其精準放置在小巷裡面,讓更多人有辦法一口氣將其一網打盡。 「抵達現場······看起來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光的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十分擔憂地望著眼前的景象。 倉庫裡面全都是缺乏五官的怪物,數量達到百隻有餘,完全超乎想像之外,說明蟲洞一口氣能夠放進來的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上不少,並非是一到兩隻那樣少許的出現,而是有辦法做到百隻為單位,這樣一來,敵人的數量等於還有可能進一步的成長增加。 「······怪物們!過來吧!」 光迅速起身給予這些怪物狠狠的重擊,絲毫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本身就是一頓虐殺的關係,這場戰鬥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等到五分鐘過去,倉庫裡面的怪物幾乎可以說是一掃而空,盡管裡面肉塊飛散鮮血四溢,總體上來說還是控制在一定的範圍裏面,沒有影響到海濱其他人的生活。 「這樣就······咦?」 光剛準備解除外部裝甲的控制,沒有想到突然感應到某種特殊的力量。 轉過頭一看,虛空出現扭曲,一股漆黑的漩渦應運而生,裡面有著奇怪的立場不斷活動,等到逐漸平穩下來的那一刻,一隻同樣是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緩緩踐踏在同胞的屍體上面,平靜的筆直走向敵人。 盡管外表沒有任何不同,光依舊迅速從本身多次的生死戰鬥本能以及AI提供的危險數據得知眼前的這個傢伙相當可怕,絕非是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普通,而是一個真真正正來自外星戰場上面的強敵。 外表類似量產卻擁有比同種還要強大的力量,這樣的怪物他見過太多,戰鬥的次數更是無法細數,橫跨外星土地的時候就遇到許多類似的情況,甚至在明結繭在外狩獵的時候也是如此,天天都在進行戰鬥,逐漸能夠依靠玄學般的氣場分類出敵人的強弱。 「這還真是許久沒有碰過了······來吧」 光擺出架式,認真迎擊眼前的怪物。 缺乏五官的怪物一個箭步衝刺,以人類肉眼跟不上的速度奔跑,一下子就衝到他的面前,隨後以一記上鉤拳作為見面禮,換作是一般的人類根本沒有跟上的可能性,只能緩緩接受頭腦炸裂的悽慘下場。 早就習慣這種級別戰鬥的光沒有大意,先是往後退去一步閃躲,隨後才給予連續兩記的凶狠踢擊,幾乎可以說是不給任何一點機會,直接將這個怪物踢飛到不遠處,撞擊在牆壁上面倒臥在地上。 由於脫離戰場也有一段時間的關係,他可不敢直接用身體去接招,加上多時未有真正強大的傢伙對抗,之前的那種緊張必須要找回來,否則心態無法端正的前提之下,技巧也會隨之弱化,就算是必勝的戰鬥也有可能無法拿下。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全身關節發出激烈的錯位聲響。 起初光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只覺得是個進攻的大好時機而往前發動攻勢,沒有想到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被拳頭打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敵人的攻擊來勢,只能騰在半空中毫無防備的吃下這一下,整個人連滾帶翻撞在貨櫃上面。 「······你這個傢伙」 光從凹陷的貨櫃上面爬出來,隨手將其抓起扔向對方。 缺乏五官的怪物往前一跑,雙拳化作光刃將鋼鐵切成兩半,導致裡面的各種液體噴濺而出,那些全都是濃濃的原油,只要一點點的火光就能夠冒出熊熊大火,於是他隨手將打火機一扔,頓時讓倉庫變成一團火球。 23 由於老早就看見上面的標示,扔出貨櫃並將其點燃是意料之中的作法,只是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會幫忙將其破壞,省去多餘的一項工作,讓人頓時輕鬆不少,一下子就將情況的優勢轉移到自己身上。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顯得相當綁手綁腳,不敢輕舉妄動。 火焰本身的威力對外部裝甲來說根本沒有太多作用可言,期望能夠將其烤成碳粉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出現損害也能在最短的時間裏面恢復到原本的狀況,這就是生物科技以及金屬融合的最佳典範。 可是,缺少外殼保護之下,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就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伴隨著火焰威力的逐漸增加,想要自由活動也會變得困難許多,畢竟在高溫環境之下首先是保住性命,並非是與敵人發生戰鬥。 「不好意思,這裡就是我的場合!」 光直接撲進火場裡面,以不間斷的拳打腳踢給予對方沉重無比的傷害。 就算是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在兩重包夾之下也變得無法發揮實力,只能不斷被動承受傷害,直到身體出現破口導致高溫滲透到皮膚底下,徹底對肌肉乃至骨骼造成傷害才立刻轉過身逃出去,知道不能繼續待在原地任人宰割。 「想逃!你作夢吧!」 光撲上去將人壓制在地上,全身都冒出尖刺。 最好的戰術不是跟對方打電擊作戰,而是乾脆一點將人壓制在地上,利用內藏的武器將其身體破壞,讓火焰將其身軀吞噬,這樣一來就能輕鬆作到完成任務的工作,完全不用擔心會出現任何額外的麻煩。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哀號了一會,身體逐漸溶解。 即便這樣的做法比起真正的戰鬥還是有著一定差距,對這些崇尚肉體碰撞的怪物來說算是一種羞辱,不過,光才不想去管那些,只要能夠徹底獲得勝利並讓傷害降到最低就好,不管陰謀還是陽動,能用的部分都該用上。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突然發出怪叫,聲音相當高亢。 由於沒有搞清楚怎麼一回事的關係,光一度沒有去在意這件事情,直到背後遭受到奇襲,整個人被強大的力量打飛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的叫聲不是死前的吼叫,而是呼朋引伴的一種手段,目的就是打算將戰力進一步的升級。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手持一把大刀,毫不客氣劈砍在光的身上。 兩個不同且有些敵視彼此的存在竟然會變成同伴,他先是一驚,隨即感受到身體受到劇烈攻擊,立刻起身閃躲,不敢繼續強硬將攻勢擋下來,畢竟那把大刀明顯是高塔的產物,已經對外部裝甲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壞。 「······外星戰場究竟發生了甚麼變化」 光有些疑惑地將思緒轉移到遠在不知道多少光年遙遠的那個地方,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一個箭步往前衝刺,胡亂揮舞著手中的大刀。 動作大開大闔確實相當難以去防備,光好幾次都被刀刃劃傷,多虧外部裝甲本身能夠自主恢復的特性,就算敵人的力量確實相當強悍也無所謂,只要不是致命等級的傷害都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這也是普通人乃至武術家都無法做到的一點。 「哼!」 光避開的瞬間,手中冒出一根的尖刺,直接朝著對方攻擊。 由於之前在傑森的建議底下,他選擇盡可能不去使用內藏武器以免到時候造成無辜的民眾受到波及,就算跟莉莉艾爾對戰的時候也沒有真正拿出實力,主要是對手還是一個年輕的小女孩,身為一名輟學高中生也還是無法下手。 不過,既然對上怪物就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不管是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還是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都好,這些傢伙說穿了都是一些沒有理智的生物,並不存在任何需要同情的部分,曾經遭到毀滅文明底下的噩夢化身,是時候應該回歸塵土。 「停滯吧!」 光雙手合十,利用特殊的聲波將怪物的行動遲緩。 內藏武器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如果不去仔細計較部分的內容,可以使用的工具高達百種以上,幾乎可以說是擁有完全對應任何敵人的良好手段,正因如此,他知道撇開阿二那種先天性的頂端生物以外,普通的傢伙都不再話下。 「······安息吧」 光利用尖刺穿透兩個怪物的腦袋,結束了這場毫無意義的爭鬥。 由於仍然是人形的關係,他將武器刺穿對方頭部的這一個舉動仍然有著一些虧欠感,尤其是考慮到這兩個傢伙無論如何都是確確實實的一條生命,奪去無辜者性命的作法對普通人來說依舊是個沉重的負擔。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生物突然跳起來抱住光的背後,迅速將雙手雙腳都纏住不放。 由於完全沒有料到的關係,光一下子沒有來得及反應,頓時間失去反擊的能力,只能夠不斷試圖將其掙脫,甚至讓全身都冒出尖刺,變成刺蝟在對方身上開出幾個大窟窿,眼看與死沒有任何一點距離可言,誰想到,直到這種狀態竟然都沒有絲毫鬆懈。 「咭!」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大刀一揮,不偏不倚砍在光的右肩上面。 強大的力量以及削鐵如泥的神兵加持,就算是外部裝甲都沒有堅持下去被徹底破壞,僅剩下一點點的部分維繫住連結,努力保護住宿主的肉體安危,畢竟底下的操控者受到傷害,想要恢復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你們自找的」 光動起殺心,任由胸口的裝甲展開。 盡管沒有時間去充填足夠的能量,威力依舊有如幾顆飛彈,噴射而出的瞬間,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直接灰飛煙滅,連帶倉庫的大門乃至半棟屋子全都化無,僅留下難聞的燒焦味道以及兩個圓形部分重疊的模樣。 「哼」 光順手將背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傢伙抓住扔在地上,利用聲波將其體內構造徹底破壞。 這一次確實太過大意,差一點就要被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得逞,如果沒有外部裝甲僅剩的一小部分金屬防護,剛才那一下絕對會讓失去珍貴的右臂,成為獨臂之人先不提,搞不好還要面對失血過多而死的窘境。 「······果然是戰場」 光深吸一口氣,知道眼前之地乃至戰場,任何一點同情都是錯誤。 解決完這些怪物過後,他馬上回報電話另外一端的那些人,說明目前暫且把敵人都成功解決,接下來就要準備返回家中休息,可惜的是,對方擺明沒有放人的意思,要求稍微多等一下,接下來還有敵人會出現。 盡管不是本意,光也明白這些怪物有多麼大的威脅,那怕出動縫合怪物數百隻都不見得會是對手,主要戰力派上外部裝甲擁有者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加上事出緊急,這種狀況下想要置身事外實在說不過去,為了自己的安穩未來,行動都是非常必要。 「下一個!」 光穿梭在港口附近,不斷鑽進廢棄倉庫裡面跟冒出來的怪物進行戰鬥。 撇開前面一次的雙人合作,之後的戰鬥就沒有那麼多問題,他幾乎能夠輕輕鬆鬆將敵人解決,並沒有遇到難纏敵人以及額外問題,勉強將戰局穩定下來,將這一帶的麻煩都清除乾淨,理應沒有多餘的漏網之魚。 「······這樣就結束了吧」 光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樣一來是否已經告一個段落。 從敵人源源不絕的情況來看,他確信這僅僅是一個開端,接下來還會有更多更加強大且麻煩的傢伙冒出來,目前來的應該都是先鋒之類的敵人才對,接下來想必會有一大堆真正危險的怪物出沒,考慮到外星戰場還有許多頂尖的存在,那些可不是隨便對應就能解決,有些還有一大堆各式各樣的技能以及招式。 「······請到H-22倉庫,那裏有一隻相當強大的怪物」 電話另一端的人開口,口氣中透露出擔憂。 聽見強大二字,光立刻拔腿狂奔並將光束砲預先準備好,知道待會沒有那麼多的機會,盡可能要一發結束這場戰鬥才行,只是剛抵達倉庫就看見有人在天空飛舞,仔細一看,那恐怕不是人類,而是另外一種所謂的屍塊。 「這裡就是地球······挺有意思的地方」 一隻身材無比壯碩的人類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順手將一個人類抓起來品嘗。 這股壓迫感,光立刻明白這個傢伙是與使長槍的那個傢伙同等的生物,盡管比不上阿二的那股威壓,依舊是相當頂級的氣場環繞在身旁,屬於真正外星戰場上面的一位強者,這場戰鬥不見得能夠獲勝。 24 「喂,你們家公主在這顆星球上面表示友好態度,你是甚麼意思」 光先是開口詢問一番,想要知道這個怪物究竟是敵還是友。 根據阿二所言,底下的人形怪物應該都是屬於自家的同伴才對,沒有理由在這個時間順著蟲洞傳送到地球上面,當然,由於不能排除依舊是個友軍的關係,他只好先暫且壓抑住胸口的光束砲,心平氣和的搭話。 「公主······喔,你是說那個小鬼嗎,抱歉,別說甚麼公主殿下,老子就連起源之母那種怪裡怪氣的傢伙都不感興趣,既然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自然就應該放縱慾望才對,其他的都不重要」 壯碩男子嘿嘿一笑,依舊蠻不在乎的將人類屍體塞進嘴巴裡面咀嚼。 既然是這樣的糟糕傢伙,光也沒有打算多加詢問的意思,一個箭步加速衝到對方的面前,開啟聲波並隨即使用尖刺攻擊,兩段攻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發動,屬於根本沒有辦法抵抗的優秀招式,任何怪物只要沒有在第一拍擋下都是死路一條。 「······挺有意思」 壯碩男子張開嘴巴用牙齒咬住尖刺,避免進一步刺穿喉嚨。 聲波確實發揮效果,問題是,對方的身體行動就算遭受到控制從而產生停滯,仍然還有其他的部分仍夠使用,頭部以上還是可以活動,這一點是光完全沒有預料到,之前都僅僅跟毫無理智的怪物戰鬥,從未考慮若是與人形且具備強大力量傢伙的狀況。 「不行不行,戰場上怎麼能夠發呆」 壯碩男子揮出拳頭,將光打飛到不遠處的倉庫才無奈地搖搖頭。 這一拳的威力超乎想像,當他彈飛的那一刻根本無法控制住身體,連續撞破許多東西,直到撞擊到堅硬的鋼鐵上面才停下,即便有著外部裝甲的迅速回復,底下的普通人身軀依舊感受到五臟六腑都出現偏移,差一點將胃中的食物全數吐出。 這個傢伙的威力相當強悍,光是拳頭的力量就有著毀天滅地的威力,假設還有其他的手段那怕是光的全力都極有可能會擋不住,內心不斷產生恐慌以及擔憂,總覺得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開始產生逃脫的念頭。 「喂,你還要打嗎,不打的話我先去找女人玩玩,吃飽睡滿就差女人了」 壯碩男子對戰鬥似乎興趣缺缺,反倒想要去做其他事情。 不把對手當成一回事先不談,聽見要去找女人可就讓光感到相當憤怒不已,如果放任這種人形打樁機在海濱亂逛一通,情況必定會迅速惡化,更不用提自家還有一個美嬌娘含苞待放,稍有不慎就可能遭遇到毒手。 「······齁,談到女人就認真,果然也跟老子一樣有著后宮的慾望,既然如此就不能輕易放過,能夠佔有世間所有女人的僅有一位,那就是老子!」 壯碩男子大吼一聲,直接衝向光所在的位置。 這樣的速度根本沒有辦法閃躲,尤其是對仍然鑲嵌在牆壁裡面的他,只能趕緊架起防禦姿態試圖將那一雙強力的拳頭擋下,結果,對方衝到面前沒有揮拳踢腳,反倒是以相當流利的手段先將手臂抓住,隨後拎起胸前的裝甲,直接將人摔出去,隨後壓制在地上用腳狠狠踐踏。 整套動作相當熟練穩固,光根本沒有迴避的機會,先是被扔到地上與大地來一場親密接觸,將柏油地打出一個破口,接下來又被踹了一腳,頓時地面凹陷,整個人沉入底下,一度產生昏迷的現象。 多虧有AI的幫助,立刻注射某種特殊的藥劑讓人重新恢復意識,勉強能夠恢復活動的狀況迅速將其掙脫並開始在港口的區域移動,不能繼續當成一個靶子跟對方進行正面的碰撞,下一次就沒有機會活下來。 壯碩男子不光擁有怪物的力量,本身還有武術家一般的技巧,將兩者結合在一起誕生出前所未見的物種,那是連阿二都不曾擁有的威壓,是足以讓任何試圖對抗的人都產生絕望情緒的強大。 「······還有機會」 光不斷深呼吸,知道仍然還有取勝的辦法。 外部裝甲裡面還有許多優勢可用,數量相當豐富的武器可以說是最好的戰鬥手段,傑森就曾經證明過,比起近戰的格鬥數內藏武器的威力遠遠比拳腳好用,意味著,沒有必要這地跟塊頭大的武術家正面拚打,完全可以使用武器取得勝利。 「······恩,你的味道又改變了,真是太棒,還以為好不容易遇到能夠打上一架的傢伙會立刻投降,沒有想到竟然還有戰鬥的意志,真的是太令人滿意」 壯碩男子開始不斷尋找光的位置,臉上的平靜笑容逐漸猙獰,宛如一頭凶狠的肉食動物。 感受到對方氣場的變化,他可沒有說笑或是等待的本錢,由於隨時都有可能再度受到一次波及,這一次必須要謹慎小心的行動,先將戰鬥的計劃做好,不能一口氣使用最強武器,以免到時候遭到閃躲從而發現外部裝甲的每一個招式,必須要每次都造成一點傷害,累積足夠以後再發動。 「哼!」 光迅速衝刺而過,當壯碩男子伸出手碰觸到身體的那一刻,背後頓時冒出大量針刺。 「好痛!你是刺蝟嗎!」 壯碩男子摸著手掌,發現手掌出現一個破洞,裡面不斷滲出血液。 光趁機轉過身利用聲波再度將人的行動停滯,順手將尖刺不斷往對方的其他部位攻擊,兩到三下就趕緊再度逃脫,盡可能將距離拉開不敢靠得太過接近,努力保持這種打帶跑的作法,非常謹慎行事。 「不敢正面應戰乃至三流戰士的作法,閣下這樣的方式令人深感失望,如果連肉體之間的碰撞都不敢,何以稱呼自身為男人!」 壯碩男子怒吼一聲,筆直地衝向光所在的位置。 眼見對方衝到面前,他自然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只能趕緊轉過身採取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行動,試圖先將對方的速度減弱下來,隨後再給予沉重的打擊,誰能料到剛準備利用聲波,敵人竟然絲毫不躲,先是任由身體受到衝擊,接著突然間擺出馬步姿態,打出令人吃驚的一記漂亮正拳。 太過完美到令人瞠目結舌,那是人類將一種動作鍛鍊到極致才有的美感,那種徹底的一體融入似乎千錘百鍊過,散發出令人驚豔的氣場,一瞬間,彷彿連聲波都被其氣魄所彈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力量能夠將其擋下。 「老子說過,戰場上不能放鬆」 壯碩男子的拳頭沒有觸碰到光,一股氣流卻以勢如破竹之勢突破外部裝甲的防備。 注意到的剎那,他感覺到腹部出現極大的疼痛且難以忍耐,等到注意到是來自正拳的攻勢已經是AI提醒之下才發現,結果根本來不及去迴避,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躺在地上全身抽搐,不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當氣流透過裝甲傷害到光的瞬間,整個人的意識在短暫的幾秒鐘裡面脫離,導致身體沒有任何一點行動,結果就是被壯碩男子抓起來連續往地面上摔上幾次,直到人體陷入危險狀態,外部裝甲才趕緊行動,搶先一步奪取控制權,擺脫敵人的箝制開始逃竄。 由於使用內置的噴射裝置,整個人以飛快的速度騰空並降落在無人的倉庫裡面,順手在附近製造虛假的情報引誘敵人,本體則是躲在附近的另外一處貨艙裡面進行休眠狀態,等到過了一段時間確定狀況恢復到一定程度,AI才停止操控讓主人能夠接手。 「糟糕······那個傢伙······」 光拼命想要起身,可惜身體仍舊不聽使喚。 並非是傷勢過度嚴重,主要還是腦震盪需要休息,外部裝甲利用本身的能力替他進行一定程度上面的穩定修復,短時間裡面需要盡量休息一會,不能胡亂行動讓身體狀況進一步出現惡化,於是整個人只好待在原地等待。 即便如此也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因為敵人隨時都有可能入侵到海濱的內部進行破壞行動,尤其是那個壯碩男子幾乎是無人能夠抵抗的強大存在,就算是傑森都不見得有辦法對抗,這樣一來,會有多少女人受到傷害還不知道,想到家中的明,光拼命輸送訊號,要求AI立刻放開。 「還有五分鐘」 聽著聲音以及顯示在上頭的數字,光整個人顯得相當焦慮不安。 不能繼續等待下去,他絕對不願意忍受這樣的情況出現,死命呼喊期望其他人能夠盡可能將那個傢伙擋下,無論如何都要撐下去,不能讓這些怪物入侵到海濱裡面,破壞目前擁有的和平現狀。 「······三、二、一」 倒數計時完畢,光立刻爬起身子往前衝,拼命想要去改變一切。 25 速度飛快的光直接穿梭在大街小巷裡面,努力根據氣場尋找那個壯碩男子的身影,結果就在一處公園的地方發現那個傢伙,似乎正好與一名成熟的女性搭話聊天,兩人的表情來看應該是已經勾搭上才對,估計已經能夠一同前往旅館裡面。 「怪物!」 成熟的女性看見光的身影頓時大吃一驚,嚇到趕緊從現場倉皇而逃。 不光是這一位,在場的其他人們看見他的第一眼也是如此,宛如看見縫合怪之類的醜陋生物,渾然不知在千葉百貨那一次,假設沒有外部裝甲的幫忙會死去多少無辜的人,這種情況讓人感到相當無力且洩氣,總覺得努力付出根本沒有太多意義可言。 「你這樣不行呀小哥,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美女就這樣被拋開,這種橫刀奪愛的行徑實在不值得稱讚,更何況,你根本沒有戰鬥的意志卻依舊身披鎧甲前來,莫非真的是想死不成」 壯碩男子將旁邊的調酒一飲而下,有些無奈的搖頭。 「······你沒有破壞海濱」 光不斷吐納將冷靜取回,隨即好奇的開口詢問。 「哈哈!如此美麗的地方沒有理由將其破壞,美酒、美食、美人,三種美麗的產物都在你們口中人間天堂應該不過如此而已,享受都來不及,哪有破壞的理由呢」 壯碩男子滿意的挑望附近景色,心滿意足地欣賞風景。 眼見又是一個特立獨行的傢伙,光倒是覺得相當輕鬆,比起那種一言不合就是打架的傢伙,跟這種擁有理智能夠交談的對象聊天反倒是比較好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考慮到對方的要求似乎不高,說不定多談一點條件就能解決問題。 「那個······」 「不用多說,你想說的大概能夠猜到,不用拳頭不如用話語解決問題,這樣的想法是一種美德,比起無端拚搏力量不如用智慧是一件美麗的行徑······只是,你這樣意志薄弱的傢伙無法認同,說簡單一點,老子不相信軟弱傢伙說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絲毫不可信」 壯碩男子氣場一變,眼神兇狠地瞪了光。 這樣的態度以及個性,他曾經見過幾個人,那些傢伙無一例外都是在黑街裡面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每一位都是展現出強悍的力量以及充滿魅力的人格吸引著眾人目光,最終也都能夠成就一番事業,成為他人眼中非凡的存在。 「······那你就試試」 光緩緩徒步上前,直接站在壯碩男子的跟前揮拳。 這一下的威力相當強悍,差點將對方擊飛,只可惜沒有加速度的力量加成之下,近距離的拳擊威力始終有些不太充足,甚至等到對方回過神,馬上就給了一記上鉤拳,讓人差一點就要趴倒在地上。 「······哼!」 光忍住暈眩感,立刻再度朝著下巴揮拳,全力沒有一絲停頓。 「非常好!」 壯碩男子見狀立刻回擊,以相當良好的正拳打在光的腹部上面。 這個男人就是想要一個對等的對手,一個願意正面進行戰鬥且毫無任何一點退縮的傢伙,既然如此,他就做一個認真迎戰的戰士,無論如何都要拼命做到最後一刻才行,不管是為了海濱的和平還是待在家裡極有可能遭到盯上的明也好,此戰必須打下去。 「繼續!」 光握緊拳頭,狠狠地敲在壯碩男子的頭部,直接將人壓在地上。 盡管沒有選擇開啟內藏武器,AI仍舊判斷主人正在施展全力進行戰鬥,為了幫忙協助發揮力量從中幫忙利用手肘處的位置增加一個噴射器,造成瞬間爆發力上面有如一台全速的跑車,一下子那怕是強大如怪物都沒有辦法完全吃下,只能默默地躺在地上。 「······嘿,這一擊還真是不錯」 壯碩男子緩緩起身,稍微活動了一下脖子。 連這樣的威力都不足以讓這個傢伙躺倒,光非常確信不管是哪一種方式都不可能對這個傢伙造成傷害,恐怕必須使用到內藏武器最強的光束砲才有機會,其他手段都僅會讓這個可怕的傢伙變得更加兇狠,同時也意味著這場肉搏絕對不能輕易退縮。 「那接下來······就該我來了!」 壯碩男子提起右手臂,突然氣場為之一變。 那隻看起來本來就跟女人大腿一樣粗曠的手臂一下子變成巨物,大小甚至跟一個成年男性的身材差不多,用眼睛看就給人無比強大的壓迫感,別說光整個人幾乎快要無法呼吸過來,旁邊還在觀看的一些路人直接嚇到說不出話,估計其中還有不少人本來想要幫人類一方加油,沒有想到兩邊都是怪物。 「······來吧!」 光沒有退縮的理由,只能正面將這份攻擊接下來。 絕對不能放任這樣的怪物在海濱亂來,眼下其他英雄們肯定都有自身的敵人需要去解決,電話另外一端的人也沒有接,說明戰局已經相當嚴峻到政府乃至組織那邊都沒有餘力,面前的這個強敵也僅剩下他一個人能夠去對應,其他人恐怕都無法幫上任何一點忙。 「說得好!」 壯碩男子將拳頭握緊,用力一揮,強烈的風壓造成一陣颶風。 風壓讓周圍樹木乃至地上石子全都出現捲動,大量的塵土飛揚起來,短時間裡面雙眼甚麼都看不見,旁觀的路人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至於在中心的光更是淒慘,整個人再度鑲嵌在地面底下,這一次,真的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份力量太過霸道,他唯一的記憶就是腹部受到重擊,整個人騰在半空之中不斷旋轉,不到一會的時間便墜落撞擊在堅硬的土地上,接下來的意識就是一片空白,對後面的事情根本就一無所知,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事情,只能確定一點,如果AI沒有手段,恐怕就永遠都無法回復。 「可惜了,明明是一個挺不錯的傢伙······嗯?」 壯碩男子有些悲傷地望著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光,嘴裡不斷念念有詞。 本該是轉過身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才對,誰知道本該死去的人竟然緩緩起身,突然一個箭步衝上來,手中冒出尖刺瞄準大腦的位置,就算沒有刺中也會馬上利用聲波不斷發動全方位的攻擊,一旦能夠制止行動便在腳踝處增加噴射器,一口氣使出強力膝擊直擊下巴。 「嗯!好小子!」 壯碩男子結實的受到一次攻擊,整個人立刻感覺到大腦暈眩。 這一腳的威力相當強悍,那是之前所沒有的力量以及精準動作,更不用提尖刺以及聲波的使用配合完全與之前那種生疏的手段有著極大差距,完全就是一個老練戰士的戰鬥方式,不如說,那根本就是一台機器才會擁有的做法,毫無疑問根本就不是光的手法,令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 「······原來如此,這個應該是機器控制的行動」 壯碩男子連續受到幾次傷害,一邊思考對應的手段一邊確認究竟發生甚麼事情。 其實仔細想一下就能知道大概是怎麼一回事,尤其是光的戰鬥方式幾乎盡可能不會去使用內藏武器,像現在這個樣子不斷使用武裝且毫不顧慮周圍人們死活的做法有著極大差異,正因如此,公園附近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圍觀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情況逐漸失控,隨時可能會受到波及。 操控外部裝甲的AI已經將眼前的壯碩男子設定成最大的敵人,為了能夠解決這場戰鬥,或者說,至少做到將對方的行動徹底關閉,基本上將內藏武器的每一種都拿出來使用,完全沒有一點顧忌,尤其是聲波的破壞力相當可怕,好幾次波長的問題都將附近的物品破壞,其中還有幾個無辜的路人倒在地上昏厥過去不知生死。 「該死!」 壯碩男子突然加強力量,以一記背肩摔先將人壓制在地上,隨後用巨大的右手拼命打擊。 受到接二連三的破壞手段,外部裝甲的AI立刻認定主人進行相當危險的情況底下,於是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做出一個堅定的決斷,直接將胸前的光束砲發射,一口氣將胸前的裝甲都一併溶解,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成功讓敵人根本沒有機會閃躲。 就算是壯碩男子都沒有想到對方會來這麼一招,即便意會到這個巨大的變化卻早就已經來不及,一半的身軀都消失,加上放鬆壓制的關係,下場就是箝制遭到掙脫,然後連續被尖刺以及聲波雙全攻勢包圍,等到想要起身反抗的時候,剩下的身軀也被光束砲溶解。 過分凶狠的外部裝甲AI徹底發揮了所有內藏武器的威力,以壓倒性的力量鎮壓住強敵,那是光永遠都不可能辦到的一件事情,因為,這樣攻擊的代價太過沉重,眼下附近的一帶區域幾乎已經成為廢墟狀態。 26 光束砲的威力相當驚人,那是地球上面科學能夠證實卻無法濃縮到一個人體內並精準將其控制住的能量,正因如此,其中究竟能夠創造出多大的威力,對人體乃至環境會有多少傷害都無從得知,如果是傑森那種有組織幫忙的人物說不定還能夠知道些許,問題是,光卻對此一無所知,僅僅認定是個危險的武器不到必要時刻不要使用,從未想過當失去意識受到AI操控會發生多麼嚴峻的後果,不如說,由於沒有想過地球上會有足以將自身鎮壓住的敵人,所以才會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第一發光束砲由於是躺在地上的關係,朝著天空發射並沒有造成確實的傷害,附近的人頂多會聞到奇異味道,稍微擔心一下是否為自家的廚房出現問題,然而,第二發確實對準壯碩男子發射,盡管威力遠不如囤積已久的第一發,破壞性依舊不可小覷,一口氣將街道上的大樹乃至一間一樓店面破壞,裡面的器材全數毀壞先不說,由於還有電線乃至瓦斯管線的存在,頓時出現劇烈的火光,不到一會,連同二樓都冒出火光,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造成整棟樓層都陷入火海。 至於死傷者的部分,除去幾位自找死路仍然選擇不斷拍攝且無視警方的包圍線而導致受到波及以外,正常人都沒有捲入這場戰鬥之中,只是,警方以及軍方則是運氣不好一點,由於就在現在進行管制的關係,其中有幾位受到光束砲的影響倒地,所幸沒有死亡的風險。 即便如此,這樣的行徑確實被各種機器拍攝下來,迅速在世界各地的每個區域傳播出去,許多人都透過鏡頭看見兩個怪物不斷戰鬥且對人類所在區域造成傷害的一份現實,這一刻,就算事後有政府機關留下各種訊息也毫無意義,至少多數人都將能夠變異的人形怪物根金屬質感的人形生物當成有害的存在。 「······怎麼回事」 光一臉困惑的睜開雙眼,完全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多虧有著優秀的輔助系統幫助,明明應該是腦死亡等級的狀況,他竟然能夠度過一劫難關,在AI以及外部裝甲的修復之下恢復原本該有的狀態,整個人的意識隨著時間一點一點恢復到正常,甚至變得相當清晰,開始能夠進行簡單的思考作業,感覺上像是剛睡醒的人,盡管能夠理解卻仍然有點沉重。 「恩······怎麼了」 光下意識從外部裝甲之中拿起震動的手機,好奇的望了裡面一眼。 雖說在之前的戰鬥都放在裝甲的内置保護空間裡面,畢竟經歷不斷摔擊以及其他各式各樣的打擊,光是能夠完整無缺的出現口袋裡面就已經實屬不易,他也實在沒有進一步去責怪壞損的理由,加上目前銀行帳戶裡面確實有足夠的金額,假設實在勢不行也無妨,大不了重新購買一個,這點錢沒有必要去省。 「還說怎麼了!你去看看新聞!」 電話另外一端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冷靜聲音,反倒是一個非常激動的男子。 起初的光還有點疑問,直到暈眩狀態逐漸退去才想起應該是傑森的聲音,隨即確信情況肯定是變得相當嚴峻,否則這個男人沒有理由顯得如此焦慮不安,甚至開口就是大吼大叫,說明在剛才昏厥的過程中確實發生了某些事情導致情況正在惡化。 「······咦?」 光看完報告,整個人難以相信。 海濱的新聞已經算是相對比較公正一點,擺明兩隻怪物暫且不知是敵還是友請大眾不要胡亂貼上標籤,至於網路裡面的所有人則是瞬間炸開花,不少人都將兩者同樣當成可怕的怪物對待,甚至有不少人要求趕緊派遣軍隊將怪物全部都收拾乾淨,不要讓這種狀況繼續惡化下去。 「這是······AI說明一下」 光的第一印象就是讓外部裝甲裡面的AI進行簡單的說明,迅速理解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結果,在有條不紊的講解之中總算理解為何會造成多數海濱市民感到憂心重重的理由,主要就是在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裡面,為了對抗壯碩男子而避免死亡的可能性,機器本能的接手控制權力,利用各種內藏武器的搭配成功將強敵解決,可以說是相當完美的一份成就。 即便如此,那樣的攻擊依舊顯得相當不在乎周圍其他人生死,尤其是光束砲的第二次發動完全沒有考慮過後面的人,若不是警方事前有疏散人群,消防隊也在短時間裡面出現幫忙,傷者的數量應該還會進一步的增加,搞不好還會鬧出大量的死者也說不定。 「我怎麼會······該死!」 光相當懊悔地敲了腦袋一下,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樣的情況。 作為展現出保衛人類力量的存在居然率先一步傷害普通人,接下來還想要維持良好的形象恐怕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政府那邊先不提,傑森所在的組織在事後應該會批評一番,搞不好還會弄出一大堆條款要求簽訂,無論是那一種,生活都會變得比過去還要麻煩許多。 「······下一步是甚麼」 光暫且先將那些都拋之腦後,決心繼續幫助海濱的普通市民。 「哼!」 傑森直接將電話一甩,發出劇烈的噪音聲響,隨後才更換了一位年輕的女性回應。 不管那一位究竟有多麼憤怒,現在的光也沒有任何改變對方想法的手段,也不可能扭轉目前多數人對這場戰鬥的想法,無論如何,想要在這顆星球上面立足就需要認真努力表現,盡可能用良好的作法將先前的糟糕表現覆蓋過去,以免將評價進一步拉低下去。 多虧壯碩男子那樣的傢伙屬於少數中的少數,他不用太多擔心又要再度跟過分強大的傢伙對戰,解決的多半都是一些普通的怪物,諸如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以及有些詭異異常的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其中還有些變異體的恐龍怪物,總之可以說是無奇不有包羅萬象。 盡管如此,多虧某種科技的關係,這些傢伙僅在固定的區域出現,光的力量完全能夠將其處理乾淨,完全不需要其他人,算是默默地進行工作幫忙贖罪,期望多多少少能夠扭轉一下普通人心中的風評,不求變成一位英雄的象徵,至少也不要成為人民的公敵。 「吼!」 一頭長著兩顆頭的怪物不斷吼叫,露出相當可怕猙獰的表情。 盡管有著驚人的外觀面容,對上光這樣擁有外部裝甲的戰士就是難以抗衡,不管是力量還是智慧方面都是如此,差距擺在眼前無法縮小,毫無疑問,兩類物種絕對不可能拉近實力方面的距離,除非像明那個樣子進化才有可能有所改變。 「差不多就這樣吧······我的天呀」 光將怪物鎮壓,清除這間倉庫裡面的怪物。 獲得勝利本身並沒有太過困難的部分,令人感到好奇的部分是其他地方,不遠處的市中心各地似乎都冒出了相當強大的怪物,每一個的氣場都讓人不寒而慄,跟壯碩男子差不多的強者遍地開花,更可怕的是,其中還有幾隻明顯就是阿二等級,幾乎是食物鏈的頂端,完全不能夠與之對抗。 去處理那種傢伙應該就是莉莉艾爾或是傑森之流,當然,不否認組織裡面還有其他強大的傢伙能夠派上用場,例如本也有外部裝甲,井之上綾又掌控住核心技術,搞不好能夠給予那些傢伙一記狠狠地重擊也說不定,情況不見得必定是一面倒的局勢。 即便如此,那樣的地方也不允許光這樣軟弱的傢伙踏入,因為從頭到尾都沒有意願賠上性命或是拯救世人那樣的崇高理想,本性就是一個想要守護住眼前一分三畝地的小人物,只要能夠和平穩當的活下去,別人的事情與自己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該死」 光望著出沒的位置,心情逐漸變得沉重。 敵人開始在市中心冒出,離家園沒有太多的距離,明就在附近待著,誰知道會不會受到波及,假設遇到遭遇戰又該如何是好,他一邊處理電話另外一端要求的怪物,心中則是相當擔心摯愛之人的情況,內心不斷祈禱千萬不要進一步出現惡化。 「······人類」 虛空之中再度冒出一隻怪物,那是一頭半身為人類,下身卻是人馬姿態的生物。 面對這支半人馬,光依舊沒有停歇的機會,趕緊衝向前給予對方狠狠的打擊,利用強大的力量強制將對方處決,只是,對方卻輕輕鬆鬆地將攻擊閃躲,隨後利用前腿狠狠一踹,直接將他踢飛並且撞擊到倉庫的牆壁上面,接著又拿出一把長弓,突然射出一根銀箭刺穿左手臂,劇烈的疼痛讓人立刻大喊疼痛。 27 「嗚······哈······哈······」 光不斷冒出冷汗,努力將弓箭從身體裡面取出。 自從擁有外部裝甲以來,有多久的時間未曾品嘗過這種痛楚,或許是擁有強大的力量導致整個人陷入自以為是之中,也有可能是單純受到AI的幫助讓恐懼逐漸消退,連帶忘記盡管在神祕的生體組織保護之下仍舊是脆弱無比的身軀,本人永遠都是那麼無力,是個普通到不行的人類。 「非常抱歉,敝人認為您應該是一位強大之人,為了盡可能加快速度幫忙彼此認知一下,還請您不要行動,乖乖待在原地,如此一來便能用對話的手段解決多數問題,相信您應該不會有疑問才對」 半人馬戰士語氣相當溫和,內容卻是相當凶狠直白。 面對這樣的情況,光自然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盡管多虧AI暫且一時間清除知覺讓人感覺不到疼痛才拔出了箭矢,外在裝甲的破壞迅速恢復,底下本人的傷口依舊沒有辦法,幾個月的時間裡面恐怕都無法正常運作,也就是說,對抗眼前這種強大敵人連萬分之一的勝利機會都沒有。 「······請說」 光立刻認輸服從,不敢繼續戰鬥下去,深怕下一箭將瞄準頭腦。 「感謝您的理解,繼續戰鬥對我等來說毫無疑問可言,尤其考慮到那一位大人的血液在您的體內活動,無論如何都不該傷害您才是」 半人馬戰士將長弓一扔,不到一會的時間便消失化作虛無。 那把長弓竟然不是確確實實的物體,而是以某種方式所創造出來的物品,這一點讓光簡直不敢相信,假設剛才那是確實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推翻了目前的物理法則,算是另外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這股特殊之力的源頭或許就是阿二乃至起源之母強大的關鍵所在也說不定。 「那一位大人說明你也是起源之母,也就阿二那一邊的人嗎,這些怪物跟之前一個壯碩的人形怪物又是怎麼一回事,你說清楚一點」 光滿臉困惑的開口詢問,想要從眼前這個無比冷靜沉穩的半人馬戰士口中得知一些情報。 「有話以後再說吧,現在局面可謂是相當嚴重,敝人必須前往第一現場去支援才行,日後有機會在聊吧」 半人馬戰士無奈的搖頭,臉上的表情相當凝重。 盡管身形遠比人類還要巨大,擁有四條粗壯的大腿以及馬一般的軀體,這個男人依舊相當迅速地進行活動,一下子便用後腿踢破倉庫的大門,一口氣奔馳離開這個地方,完全沒有留下任何一點解釋內容,基本上就是把光曬在原地當成不重要的一個人物。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光相當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完全不明白發生了甚麼事情。 作為事件核心之外的人,他根本甚麼都沒有被告知,完全就是一個外場般的腳色,當事件發生就被叫到現場做事,完全不知道究竟是為哪一方工作,也無法理解中心所發生的情況,一無所知的狀況下不斷祈禱,可憐的宛如一名小丑只能努力表演。 即便如此,光也絲毫不在乎,嘲諷以及嗤笑都是習以為常的一件事情,只要能夠盡全力保護柱與摯愛之人的未來,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無所謂。 跟隨著電話另外一端的女性服務人員,他又在短時間裡面將多數的怪物都清除,不斷待在港口的地區進行護位工作,與此同時,市中心那邊的情況似乎逐漸嚴重起來,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已經可以感受到多次強大力量之間的碰撞,令人不得不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樣的怪物從外星戰場轉移到這個地方,為何會造成如此巨大的影響。 「請到T-1倉庫」 「明白」 光聽從指令迅速進行戰鬥,絲毫不敢有任何一點大意。 隨著市中心那邊的情況逐漸加劇,敵人的力量也正在一點一點強化,怪物不光是數量上面擁有極大的優勢,轉移過來的每一隻也在變強,甚至讓暫時失去一隻手行動能力的他變得相當頭疼不已,說明敵人的實力確實正在變化。 「拜託了,千萬要戰勝對方」 光只能在心中不斷祈禱,拜託真正的戰士們有辦法清除障礙,讓情況能夠有所好轉。 進入真正的深夜時分,多虧敵人的入侵速度減緩,加上配置的軍警都已經到位,他暫且先到倉庫外面補充食物以及能量來源,稍微休息一段時間,避免情況繼續惡化下去導致更加嚴峻的事件產生,尤其是當情況趨近緩和也就意味著敵人極有可能做出最後的一絲反撲,究竟會發生甚麼事情尚且不得而知。 「您辛苦了」 一名警察端上餐點,臉上露出感激的表情。 想到之前失去意識使出光束砲傷害到警方的人員,光實在沒有辦法用微笑去回應對方,尤其是不清楚那一擊是否有導致醫院裡面多出一具屍體,沉重的心情就讓人沒有辦法徹底在這個地方放鬆下來,甚至會不由自主覺得周圍的其他眼光都蘊含著強烈的憤怒。 「······你們不恨我嗎」 光深呼一口氣,開口詢問眼前的警察。 想必在知道同伴出事的那一刻,所有的同胞們一定都會一致對外,仇視那個胡作非為的傢伙,認為果然比起人類一方的戰士們,外來者的力量都是不能完全依靠,進而產生敵視的心態,搞不好連食物裡面都有毒也說不定。 「恨?你在說甚麼呢,沒有你的幫助,我們肯定誰都活不下來,你做的事情非常偉大······」 警察拍了拍光的肩膀,認真嚴肅地開口說道: 「這些怪物刀槍不入,我們的武器根本沒有太多作用,盡管政府那邊不知從甚麼地方取來對抗的武器,數量依舊是相當稀少,多數時候還是有可能要我們上去賣命,如果沒有你這樣的英雄幫忙,恐怕是連一個人都活不下來,光是這一點來看,大家都應該尊敬並感謝你,何況,你高中都沒有畢業吧,一個年輕人能夠無所畏懼的衝上戰場拼命,光是這一份勇氣就相當充足,已經是令人尊重的一個理由······哈哈!我也老了,不好意思光是說教,總之大家都感謝你,好好加油吧!」 警察哈哈一笑,迅速離開前往工作的崗位。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光不自覺的一笑,內心頓時感到一陣溫暖,那是從未有過的一種體驗,如果真的要去進行追朔應該就是幼年時期被院長安撫的那一段期間,處在那個階段的自己確確實實感受到努力付出所獲得的尊敬,盡管只是打掃之類的小事也能讓其他人刮目相看。 無論如何,無意識下的那一發光束砲造成不少人員的受傷是無法改變的事情,不過,那是建立在為了戰勝人類所無法對抗的強敵之上,就算網路上面的鍵盤俠們會不斷批評嘲諷,那些終究是一部分的族群,真正在現場的人們才能感受到生死一瞬間的恐懼以及挺身而出戰鬥的艱苦之處。 「······我可不能輸在這個地方」 光緩緩起身,重新下定決心要為了這些警察以及第一線的人員們而戰。 換上外部裝甲,他再度闖進倉庫裡面與那些怪物戰鬥,其中不乏有一些外星戰場上面的老朋友,一些奇形怪狀的強大生物不斷冒出,以各式各樣的手段試圖給予傷害,與那個時候保護羽化過程的明相差無幾,讓人有種夢回從前的錯覺。 這樣的戰鬥持續到半夜左右,在電話另外一端的女服務員表示戰況告了一段落,怪物沒有進一步出現過後,光才能夠稍微休息一下,在警察護衛之下離開倉庫所在的現場,搭乘車子返回到公寓的門口。 「辛苦了」 離開以前,中年員警敬了一個禮,隨後便迅速離開。 由於已經精疲力盡的關係,光只能稍微露出一點苦笑,與對方招手表示心意便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家門口,只是在尚未按下門鈴以前,裡面的人先行一步衝了出來,緊緊將自己抱進懷抱,過分的柔軟以及略帶香甜的氣味讓人不由得放鬆身體,幾乎就要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光,辛苦了」 明不斷將光壓入胸中,手則是拼命搓揉頭部。 「撫摸不是這樣的手法,你這樣下去會讓我早年禿頭」 光有些無奈地說著,本身卻沒有掙脫的想法。 盡管摯愛之人仍然顯得有些不懂人事,甚至連簡單的安撫行為都做不到,估計放著不管連一個人生活的能力都沒有,就算是這個樣子,只要在此刻能夠感受到這份體溫,徹底放鬆休息就足夠,其他部分可以慢慢進行教育,反正兩個人有的是時間。 「這就是羽化的一員,整個氣場都有所不同呢」 一名身材纖細的少女緩緩從黑暗之中浮現,露出有些好奇的表情。 28 由於是從虛空之中冒出來,光根本沒有機會去反應,等到對方出現在眼前連換上外部裝甲的空閒都沒有,直接被對方一腳踢飛,整個人撞擊在堅硬的石板上面,頓時吐出少量的鮮血,差一點就沒有辦法站穩腳步,腦袋暈眩的情況之下幾乎連起身都做不到。 「你!」 明立刻暴怒,雙手不斷朝著少女的身上揮去。 「齁,這股力量還算是不錯,竟然能跟身為『四刃』的我相提並論,你是一個不錯的傢伙,值得認真一戰!」 少女一手拍掉明的拳頭,另外一隻手抓住腳踝,一下子便將人扔出去。 由於速度太快的關係,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兩個人都在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應對,雙方都不得已必須要重整旗鼓,首先恢復戰鬥能力的無庸置疑就是能夠使用外部裝甲的光,多虧有一身戰鬥套裝的能力,總算有辦法從地上爬起,趕緊往前衝刺。 「真快」 少女轉過身接下光的拳頭,一臉興奮的露出狂笑。 閃躲意味著反應速度極快,然而,當對方能夠輕輕鬆鬆正面將拳頭擋住的那一刻,說明兩人之間的力量有著一定差距,所以才能夠輕描淡寫的停下攻擊,甚至立刻即刻進行反擊的手段,證明他實在是不堪一擊。 「不用露出那種表情,你已經相當不錯,可惜遇到我這樣的強者······再見了厲害的傢伙,將月華這個名字永記於心吧」 少女抓住光的拳頭,隨手一甩將人強壓在地上,取出腰間的武士刀,對準脖子的位置準備梟首。 「······嗯!」 明從旁竄出,一腳踢在少女的後腦袋。 「······這樣不是好行為」 月華的另外一隻手擋住飛踢,順手將武士刀往後一揮,差一點將明的首級取下。 面對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光自然趕緊轉過身連續幾次翻滾躲過攻擊,重新將態勢整頓,緩緩走到摯愛之人的身旁,打算依靠兩個人的力量齊心協力進行戰鬥,尤其是當一個人的力量不足,盡可能依賴同伴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兩個人一起戰鬥嗎,那倒是挺不錯,既然都出鞘就該將人斬殺才是禮儀」 月華雙手握刀擺出標準的劍道姿勢,不斷觀察兩人的舉動。 這樣下去會相當糟糕,考慮到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以及那一把鋒利的武士刀,光確信兩人應該是沒有勝利的機會,就算真的利用光束砲乃至其他內藏武器,生死依舊是顯得相當難以判斷,最壞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全數死亡。 「······我們不能先聊一下嗎,大家都是朋友沒有必要做到那種程度,你看,我的體內有你們母親的血液」 光深吸一口氣,以較為溫和的語氣說話,希望能夠盡可能避免戰鬥。 「母親的血液······原來如此,你希望我們的打鬥是一場誤會,不要繼續戰鬥下去對吧,可惜了,當我來到地球的那一刻就非常清楚自己的任務,其一就是將羽化者殺死,假設願意投誠倒是可以網開一面,其二是機密任務不能說,總之你不用擔心會出現打錯架的狀況,我本來就是專門殺死你們的刺客」 月華冷冷的一笑,瞳孔當中沒有絲毫情感可言,宛如一台真正的殺人機器。 光感受到身體一顫,確信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一個怪物,盡管擁有可愛普通的少女外觀,內在依舊是個對人類不屑一顧的生物,戰鬥撇開是任務的一部份以外,享受殺人的快感也是一大關鍵,有如外星戰場中強者存活的道理。 「光······快逃」 明跨出一步往前,準備跟月華進行拼命的戰鬥。 比起還有自信的光,某位曾經是怪物的人已經率先放棄,認定兩人不可能獲得勝利,因此只想著盡可能讓另外一半有機會逃脫,反正比起犧牲掉兩個人不如盡可能保護住一個人的生命,從結果論來看,這樣其實是最好的一份未來。 「不可能,只要我還活著的一天就不可能讓那件事情發生,活著的時候在一起,那怕真的沒有辦法必須接受死亡的那一刻,我也要你陪在身邊」 光說出內心的話語,堅定地站在明的旁邊,沒有選擇退縮。 或許多虧傑森的幫助已經擁有充足財富,假設乖乖服從組織的命令,接下來的人生肯定還能夠享盡榮華富貴,擺脫曾經的底層悲慘人生,一下子成為頂端的幸運兒,這樣的變化確實相當不錯,那是他從小到大都在夢想的幸福。 可是,那樣的幸福如果沒有明就甚麼都不是,經過那麼多的風風雨雨,現在的光已經不能失去這位愛人的身影,假設沒有這一位在接下來的未來裡面陪同,那樣的人生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 「感人的話語,既然如此,待會我必定會將你們兩位夫妻一同解決,決不會讓鴛鴦僅剩一隻」 月華突然將刀插在地上,將身上的大袍脫下,露出底下的白色無袖緊身衣以及一條黑色的緊身短褲。 從有些厚重的服裝頓時換成清涼的模樣,如果是一些紳士可能會瞪大雙眼樂不思蜀,不過,看在光的眼中那卻是相當可怕的一幕,理由無他,那股足以將任何弱者都壓倒的氣場實在太過強烈,一度讓人以為快要無法呼吸。 盡管不能比擬阿二那種等級,眼前這位少女氣息卻遠比壯碩男子還要可怕,如果說那個男人是一頭吼叫的熊,這一位就是一把鋒利的刀刃,筆直地對著敵人,隨時都準備將人切成兩半,那股強烈殺意在脫下大袍的瞬間立刻傳達出來。 「不錯,兩位都能夠承受這樣的殺氣且保持住該有的堅定,這份意志是相當值得去稱讚的一點,我真的是相當高興,感謝那一位大人給予我機會與強者戰鬥」 月華拔出武士刀,再度回歸到先前的架式,對準光以及明兩個人。 戰事一觸即發,兩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面對劍技臻至極限的頂尖高手,絲毫沒有一點武術底子的人根本不是對手,假設這個時候有一位武術家在場就會告訴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千萬不要站在直線的位置,那基本上就是敵人的攻擊範圍。 「花月,斷」 月華將武士刀舉起,下一秒鐘直接來到兩人的面前,隨手揮下一刀。 毫無任何一點鋪墊,光完全沒有查覺到任何一點空間的變化,甚至連對方起腳的動作都幾乎快不見,但現實中敵人卻來到跟前,宛如擁有閃現一般的特殊技能讓人根本沒有辦法提前進行防範的工作,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對方竟然出現在眼前,剛要後退,刀已然落下。 「啊!!!」 光跪倒在地上,看著失去的一隻手臂,頓時感受到劇烈的疼痛。 「咭!」 明則是不管失去的一隻手臂,拼命胡亂揮舞著手臂。 與徹底失去一隻手的光不同,由於本身基因還是怪物的關係,失去的手不到一會便再度出現,隨即便進入一場近距離的格鬥戰,月華也將武士刀放置在身前抵禦過分強大的力量衝擊,往後退去了幾步。 「佩服,這份治癒恢復力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優異,作為羽化也是頂尖,若不是那一位大人的命令,實在是非常想要將你帶回去好好訓練一番,想必能夠成為強大的戰士」 月華一邊擋下攻擊一邊滿足的點頭認可明的力量,看上去相當游刃有餘。 與仍然還有充足力量的兩人不同,光本來就已經戰鬥一個晚上,尤其是跟壯碩男子對打的過程勞神費力早就沒有多少體力,現在又遭遇到失血過多的情況,體力幾乎可以說是用盡,整個人就算利用腎上腺素的催動能夠勉強起身,依舊無法自由讓四肢活動。 「該死······該死······」 光不斷呼喊,試圖讓身體趕緊恢復過來。 多虧有外部裝甲的AI幫忙,起初的疼痛在短短幾秒鐘時間裡面便消失,整個人算是勉強能夠保持意識的清醒,接受失去一隻手臂的殘酷現實,只是,就算想要站起來戰鬥,體力不支的情況下實在無法做到。 這個女人確實是相當可怕的一個存在,戰鬥短短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便遠比曾經的那些強者還要可怕,尤其是那種下手絲毫沒有一點猶豫的行動簡直是一台機器,忠實將命令執行的一份工具,完全就是一把無比鋒利的刀刃。 「不錯!」 月華利用武士刀擋下攻擊,順手給予回擊。 本身就是神兵利器的武士刀加上使用者本身也是頂尖強者的前提條件之下,戰鬥幾乎可以說是呈現一面倒,明基本上就是依靠不斷地迅速回復堅持下去,不管砍下手臂還是其他部分都能夠在眨眼之間恢復,甚至還能順手撿起失去的肉體將其重新融入體內達到一種循環,所以才有辦法勉強支撐住局面。 29 可是,光相當確信一點,月華根本沒有拿出真本事,直到目前為止都還在玩耍,並不打算使用真正強大的那一股力量,單純就是用本身的技巧玩弄一個不懂戰鬥方法的弱者,這就是兩者之間無法逾越的一份巨大鴻溝。 「可惜了,你真的不錯」 月華一個閃身躲過明的拳腳,隨後將武士刀偏移,刀口對準脖子。 由於看出即將會做出梟首示眾的行徑,光不得已只能將剩餘的能量化作光束砲,趕緊將其發射出去,成功將兩人之間的糾纏解除,讓摯愛之人勉強保住一條珍貴的性命,當然,這樣的下場就是外部裝甲耗盡,必須有短時間的解除。 「啊!!!」 外部裝甲離開的剎那,光立刻感受到劇烈的疼痛。 本來就是裝甲本身的內置緊急藥物幫忙處理,才免於一場危難發生,如今失去僅剩的一份防護,失去手臂的傷口自然而然地不斷加劇疼痛,他幾乎快要無法呼吸,整個人不斷版受到失去一部分肉體所帶來的刺激,整個人差一點就昏死過去。 「光!」 明趕緊跑到光的身邊,努力將手臂接回去。 失去的部分是不可能依靠任何手段恢復,接下來失血過多的情況之下,他極有可能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產生休克,甚至直接死亡都是理所當然,就算真的也急救隊抵達恐怕也是來不及,人已經不可能救活。 「······明,你一定活下去······最愛你了」 光的左手感受著明手掌的熱度,心裡頓時覺得舒暢許多。 過去,他曾經一度以為人生走到結局的那一天一定會是獨自一人待在地下停車場裡面,死在無比狹小的房間裡面,直到停車場的大爺幫忙報警才有清潔人員出現幫忙將屍體處理乾淨,以免進一步滋生更多的細菌以及病毒。 出殯的那一天,恐怕不會有任何一個人為自己哭泣悲傷,頂多就是望一眼才能從腦袋裡面想起曾經還有過這樣的一個人物,說不定在離場以前還要思考一下才能想起名字,頂多就是福利院裡面的熟人會多哭幾分鐘,之後就會繼續回歸到生活裏面。 然而,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光的身旁有著一位美麗溫柔的女性,盡管連辦上一場像樣婚禮都做不到,那怕尚未有過夫妻之實,相處時間在人生當中僅有不到幾個月,摯愛,依舊近在眼前。 「光!光!光!」 明的眼眶中冒出大量淚水,不斷呼喊著光的名字,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是好。 「無須哭泣以及哀嘆,生命終有一死,誰都無法躲過這一劫,為了你丈夫好,還是早點賜予死亡比較好,我的一刀能夠讓人在寧靜當中離去」 月華走到一旁,高舉手中的武士刀,等待著兩人的決定。 「······一起」 明乖乖放棄抵抗,將光抱在懷中,臉蛋不斷互相磨蹭。 不願意獨活的並非僅有一人,兩人都是如此,缺少彼此誰都無法繼續活下去,或許應該說,孤獨的世界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既然必須要一個人,那不如同時前往另外一個世界作伴,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起。 「『四刃』月華銘記在心,夫君光以及妻子明,二人的身影將永永遠遠刻印在腦海中,不會消散」 月華舉起手中的武士刀,緩緩落下將兩人的首級取下。 刀起刀落,宛如鏡面般閃耀著人生當中僅剩下的最後一段景象,光確確實實想起兩人短暫時間裡面的交往,每天都是如夢似幻般的絢爛奪目,那是過去的他從未體會到的幸福生活,不管用多少言語去敘述都難以描繪出那一路走來所獲得的寶物。 「······咦?」 然而,現實卻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殘酷,那是讓光幾乎沒有辦法去接受。 月華的武士刀確確實實揮下,首先將明的首級取下,徹底將那一位美艷且天真活潑的女子殺死,只不過,當刀子抵達他的脖子卻沒有辦法進一步深入,撞擊在上頭竟然發出劇烈的碰撞聲響,伴隨著一陣莫名的不可視能量衝擊,刀子應聲折斷。 「母親······雖說無法成人之美,不過既然是母親的意願那便作罷,恭喜······也稱不上」 月華有些無奈地停下攻擊,沒有打算繼續下手的意思。 由於起源之母的保護,光保住一條珍貴的性命,那一滴精血的作用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巨大,過分強大的力量以及天生就是上位種所帶來的巨大壓力都讓這些孩子們理解不能違抗母親的命令,只好乖乖作罷放棄成完成這一項工作。 只是,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卻是最為絕望以及無情的結局,眼睜睜的看著摯愛之人的頭顱落在地上,身軀逐漸失去該有的溫度,那張笑容永遠都將定格在那一瞬間,自認為與心智之人一同共赴黃泉的滿足表情,那是多麼令人心碎的一份現實。 「啊!!!!!!」 光不斷怒吼哭泣,將體內僅剩的一點能量全部用在外部裝甲上面。 「不好······嗚!」 月華立刻往後退去,誰知道一隻手臂竟然後發先至打在臉上。 失去武器的劍道高手與普通人之間沒有任何差別,尤其考慮到兩人的體積確實是個硬傷,手短永遠都是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加上光已經失去理智,所有內藏武器都無所畏懼的拿出來使用,力量的檔次自然迅速提昇好幾個階層。 將死之人以及毫無底線的敵人永遠都是最為難纏的角色,月華作為頂尖武術家自然不會不懂這個道理,因此只能不斷拉開足夠的距離以免受到波及,特別是目前手邊沒有武器,矮小的軀體根本無法發揮出該有的水準。 「冷靜一點漆黑戰士!你如果那樣做會!」 月華趕緊開啟虛空準備先行一步,準備從這個地方撤退離開。 光的胸前能量正在不斷堆積,甚至已經超出該有的極限數值,說明不光是原本累積的部分,這個男人正在使用生命的一部分當作代價,無論如何都要開砲將眼前的少女轟成灰燼,絲毫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別想跑」 光的聲音無比低沉冷漠,渾身冒出尖刺將其射出。 受到大量尖刺突襲之下的月華幾乎沒有閃躲機會,只好盡可能將多數迴避少數擊退,剩下一小部分依舊刺穿柔弱的肌膚冒出少量的鮮血,讓人感到些許的刺痛以及相當不舒服的一種入侵感,似乎有某種物質正在緩緩進入到體內。 「你······這是!」 月華發現身體開始變得行動遲緩,無法隨心所欲的移動。 毫無疑問,剛才的尖刺裡面擁有充足的毒素,盡管不算致命卻能夠讓人的行動出現一定程度的愚鈍,更重要的是,這幾秒鐘的停滯讓開啟虛空的機會被聲波所震斷,這一位少女只能待在原地準備閃躲攻擊。 「哈!」 光連續揮拳飛踢,不斷給予月華傷害。 每一拳每一腳與之間截然不同,力量速度都相當到位,雖說精準以及技巧的部分仍然是有待改善,但是在外部裝甲以及AI的輔佐之下,威力正在一點一點的加大,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少女竟然已經快要堅持不住。 「這股力量是母親!」 月華努力堅持住擋招,依舊無法完全防禦。 不光是外部裝甲在關節處給予推進器的力量,也不是光突然間小宇宙爆發有驚人的力量,總體上來說,目前亂揮亂打的威力始終不算是一種威脅,主要的問題來自於起源之母的那一滴精血,那股先天上面的壓制能力讓下位種,就是這些孩子們幾乎沒有辦法抵禦。 由母親所孕育出來的孩子們是無論如何都難以違抗,不管是從先天的基因上面還是私人的意志都是如此,彷彿孩子不管成長的多麼糟糕都不會去傷害摯愛的媽媽,那是一個本能的愛。 「······別太過分!」 月華硬接光的拳頭,隨後擺出一個馬步架式,將手掌放置在對方胸前。 武術寸勁,強烈的力量瞬間滲透他的全身上下,不到一會的功夫,整個人躺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下一秒鐘,外部裝甲為了主人的生死率先將胸前的攻擊能量全數轉換成體內的供給,如此一來也就意味著絕對不可能為明報仇雪恨。 「······過來吧,人類與我等的戰鬥即將展開,鹿死誰手尚未得知,你如果想要為那個愛人復仇就回來戰場上,到時候,『四刃』月華將會接受挑戰」 月華轉過身離開公寓,走前不忘告訴光復仇的地點。 「復仇······那有甚麼用······明不會回來了······那有甚麼用處······」 光跪倒在地上,眼神空虛的望著大地,雙手將明的屍體緊緊擁入懷中。 「晚安,你似乎相當困擾呢,是否需要我的幫忙」 此時,一名身穿西裝禮服的帥氣男性緩緩從虛空之中現身,臉上掛著一張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 30 當那個男人出現在眼前的瞬間,周圍空氣似乎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淨化感,整個空間都為之一動,尤其是被對方的那雙眼睛凝視,本來應該已經失去情感的光再度恢復一點意識,能夠做到至少開口講話的程度,多少恢復了一點該有的狀況。 「您是······」 「請不要緊張,在下是來幫助你的人」 聽見西裝禮服男開口,光的內心突然湧現出一股暖意。 雖說搞不清楚這股情感的來源,總之,目前的腦袋確實冷靜不少,他也能夠稍微以比較理智地去看待眼前的狀態,盡管要接受明的死亡依舊是一件令人心碎的慘事,所幸眼淚已經流乾,整個人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哭泣。 多謝眼前這位西裝禮服男的溫柔對待,在臨死以前總算還是能夠多少感受到一點人情的溫暖,接下來,光也知道懷中的明肯定在孤獨一人等待愛人的身影,為了不讓對方感到擔心便決定動身前往那個世界陪伴對方。 「不需要」 西裝禮服男伸出手擋住光手中的武士斷刀,臉上依舊是那張溫柔的笑容。 「······為何要阻止我,讓我與最愛的人一同前往那個世界」 光一臉困惑地望著對方,搞不清楚為何對方遲遲不肯鬆手。 「你為何要選擇死亡,那樣的做法不管對誰來說是一場悲劇,不管是你還是那一位女性都是如此」 「你懂甚麼東西!你甚麼都不懂還敢在那邊大放厥詞!你能明白失去愛人獨自苟活的悲痛嗎!甚麼都不明白的傢伙就不要在那邊胡說八道!快點讓我去死!讓我跟明見上一面!她在那邊等我!那傢伙是個害怕寂寞的人!沒有我就不行!」 光不斷將情緒宣洩在西裝禮服男的面前,臉上頓時露出無比憤怒的表情。 失去能量導致外部裝甲不可能重新恢復狀態,短時間裡面基本上就等同於是失去該有的戰鬥能力,變成一個根本毫無價值的弱者,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在他人面前不斷怒吼亂叫一通,實際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可是,眼下的光確實沒有太多願望,明都已經徹底離開現在這個人世,接下來僅僅希望能夠盡早離開這個世界,前往那個世界與心愛之人一同度過,兩個人作伴就算喝下孟婆湯也不會感到悲傷,甚至還能夠不斷露出笑容。 「如果說,在下可以幫助你,讓那一位女性復活」 西裝禮服男先是溫柔地開口,隨後突然一下子閃現到光的面前,以略顯有些冰冷的語調說道: 「······你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聽見對方說出這麼一句話,光的全身上下都宛如受到冷凍般無法動彈。 如果能夠將明重新帶回到這個世界,那麼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都無妨,就算是要他將這條命犧牲奉獻出現都無所謂,那怕就算要做一個驚天動地的壞事都可以,只要能夠將愛人贖回,不管是甚麼後果都沒有問題,沾染上罪孽乃至黑暗都是一件值得的事情。 「那張表情非常好,是一個願意為了愛人不惜付出一切代價的面容,當然,在下不會要求太多,只要完成一件事情就可以,那就是······」 西裝禮服男緩緩開口,將一連串難以理解的語言灌入到光的腦海裏面。 由於並非是自身去組織話語以及消化內容,完全是直接被對方強制性的將各種情報輸入的關係,一時之間的他差一點就沒有辦法進行獨立的思考,腦袋裡面全是對方所給予的內容,無比紊亂的情況之下將需要完成的事情全面進行吸收。 「哈······哈······哈······」 光雙膝一跪,整個人差一點就要當場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樣是否理解」 西裝禮服男開口詢問,確認光是否真的把任務徹底理解。 盡管是強制塞入大量的情報,他依舊確確實實將這個紀錄在腦海裏面,也完美將對方口中的任務了然於心,只是,從賦予的情報來看,這個任務似乎沒有太多的難度,也不至於是傷害到其他人的壞事,直白一點講,能夠前往外星戰場的人都有辦法做到。 「理解過後再告訴你為何要指派給你,第一,地球聯合軍隊不日便會派兵前往外星戰場決戰,到時候你就加入其中一邊斬殺敵人,一邊幫在下把任務完成,既省事又省力,非常輕鬆簡單,任何人都能夠做到;第二,這是一個願望,以後你還有其他願望隨時都可以找在下,任何事情都能幫你完成」 西裝禮服男微微一笑,舉起戴上潔白手套的右手,輕輕彈指。 伴隨著普通的彈指聲音,懷中的明突然冒出大量光芒,整個人被純白所包圍,隨後身首莫名融合成一個,過程是那般神聖且不可侵犯,直到亮光退去沒有過多久,一個完整良好的人躺下,緩緩睜開雙眼開口說道: 「······光」 「······太好了!」 光先是一愣,隨後將對方擁入懷中。 起初,他沒有想到奇蹟竟然會發生在眼前,整個人顯得相當頹廢,認為西裝禮服男單純就是準備以甜言蜜語欺騙人,因此根本不把其當作一回事去看待,誰知道,懷中的明竟然確實恢復原狀,甚至直接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剎那間,乾涸淚水無法擋住,再次潰堤。 「傻瓜!下一次不要再做出那種傻事!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你給我搞清楚這一點!沒有你我不可能活下去!你必須給我搞清楚這一點!你知道了沒有!以後不准再犯!任何時候都要以自己的生命為優先!懂了嗎!」 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管形象顯得多麼難看噁心,就是拼命將心情吐露出去。 「······恩,對不起」 明緩緩低下頭,語氣中充滿歉意。 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似乎再也不想要跟彼此分開,只希望眼下的時間永遠停滯在這一刻不要消退,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不想失去這份溫暖,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摯愛之人,從今往後都不能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一遍。 「兩位的感情令人動容······那麼光,你應該明白完成事情的重要性,如果沒有完成在下的要求······」 西裝禮服男輕輕彈指,強制將光的視線轉移。 當指聲響起,明的雙眼一閉,整個人再度躺在光的胸前,脖子附近出現些許的撕裂,似乎只要在動一下就會重新變回一具路邊的屍體,於是他趕緊拼命下跪磕頭,表示不惜任何代價都會將任務徹底完成。 「那就太好了,雖然說多少會有一點辛苦,不過在下相信憑你的力量肯定能夠將其完成,希望能夠盡早看見結果」 西裝禮服男再度彈指,隨後便消失在無盡的夜空之中。 「······光?」 明歪歪頭,似乎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沒事,甚麼都沒有······你不用擔心那些」 光勉強擠出略顯難看的笑容,努力將接近崩潰的內心堅持住。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守護住眼前的這份笑容以及往後的幸福,反正僅僅是去完成一個簡單的任務,頂多就是需要跟井之上綾或是傑森那邊稍微商討一下,盡可能前往外星戰場之上好好戰鬥一番,那樣的情況並非是一件難事。 可是,光非常清楚那個西裝禮服男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存在,絕對是打算利用那個東西去完成其他事情,左思右想都覺得極有可能對地球造成不良的影響,搞不好,到時候還會成為千古罪人都說不定。 「光~」 明鑽進光的懷中不斷磨蹭,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就算真的是被他人利用又如何,光絲毫不在意那些事情,只要能夠保住現在的生活,不管要做甚麼都無所謂,那怕是成為一名劊子手都可以,因為這份幸福遠比其他人還要重要,哪怕會被他人評價自私都要努力去完成。 當天晚上,兩人回到房間一同在浴室裡面將身體洗乾淨,隨後便躺在床鋪上面一起聊天,訴說一下心事,本來差不多這樣就該進入睡眠,誰知道明突然跳到他的身上,臉頰浮現出一份紅暈,略顯性感的給予一份濕吻。 「恩······怎麼了」 光確實感受到嘴唇的甜美,有些困惑的開口詢問。 平常的明多少會顯得主動一些,只是大部分的情況下都沒有那種動情的感覺,今天卻是相當一反常態,過分主動到令人感到相當疑惑的程度,也讓他不得不稍微冷靜一點,思考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肚子好熱······腦袋好亂······好怕失去光······想要孩子」 明組織語言,說出奇怪的一串話,僅有最後一句讓光徹底明白。 「我是高中生不能結婚,生孩子的話還是等到復學以後吧,我輟學的時候剛好是二年級,只要轉個學校就能直接進入三年級,一年左右就可以······」 「人家不管」 明強制動手,不理會光的要求,兩人直接纏綿到隔天早上。 0繼續 這樣的事情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竟然有如此大量的神偶突然間活動起來,這些本來就被稱為神明所創造的存在降臨在人世間的時間大約是在滅世不久之後,誰都不知道這些傢伙究竟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只是,任何一個膽敢反抗的人類都會受到無比悽慘的對待,宛如受到來自天界的懲罰。 即便如此,依舊有著許多人不願意接受這種結局,拼命拿起武器對抗,試圖改變過於悲慘的命運,其中幾乎沒有一個人成功做到過,直到某一天,人類重新拾回過去的一部分技術,那就是與這些神明人偶相同外殼相同材質的鋼鐵,多虧這些無比堅硬的材質,漫長的歷史中,總算有人打破無限的死循環,開創一條前所未見的光明未來。 光是活下來並不能讓人類滿足,許多擁有高度知識的學者開始進行另外一種做法,就是將神偶的身體解剖,將裡面的東西都挖出來一一進行確認,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不光是一部分的人有興趣,連國家機關都產生一點想法,既然確定上頭的來源,下面理所當然就會產生需求,伴隨著越來越多人想要知道裡面的構造,狩獵者的數量也跟著不斷增加。 然而,始終有一部份的人們深信這些人偶是上天所派遣的存在,如果過度破壞便會讓上頭發現,充滿無限壽命且擁有無敵力量的神明將會感到憤怒,緊接著就是動手將所有人類再度殺光,宛如當年的滅世重現,而這一次,人類連活著延續後代的機會都沒有,因為誰都不能保證雷霆之怒會波及多少地區。 「神明的怒火!」 一名老人雙膝跪地,不斷對著神偶磕頭,雙手合十拼命哀求。 不光是這個風中殘燭的人,整片大陸之上有著成千上萬的人都面臨著相同的情況,無數的人看著摯愛的親友們緩緩死去,全都在這些鋼鐵怪物肆意的行動之下,無數的村莊與城鎮都成了一片血海,火光升天久久難以散去,遍地皆是人們的哭喊叫聲。 即便多數人都成功從各種地方逃出,望著曾經美麗的一片家園變成廢土,相信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保持笑容,尤其是那些年邁已經無力將榮景修復的老人,神偶的攪局幾乎將一生的心血都毀於旦夕,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無比心疼,甚至直接當場自盡的人也不在少數。 「該死的怪物!」 一名年輕人舉起長劍不斷揮舞,試圖為了家人與親友復仇。 神偶踐踏著人們的土地,許多人見證親朋好友死在面前,有些人選擇龜縮在安全的地方不斷祈禱,有些人倉皇逃離前往其他區域好好安心休養,希望早一點把這些過去的痛苦都忘懷,至於剩下的一部份就是提起武器戰鬥,那怕會成為下一具屍體也要拼命到最後一刻。 全大陸不斷上演類似的情況,相同的部分是,人類一方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與之抗衡,撇開那些頂尖的黃金冒險者以及個別的英雄戰士們以外,多數的人們都是相當脆弱不堪一擊,躲藏一時也是理所當然的一種選擇。 「看招!」 瑪黛全力一揮,一斧子砍爛神偶頭部內在的板子。 即便如此,人類依舊沒有失去該有的那一份希望,前線的英雄們絲毫沒有一點退縮,帝國那邊的騎士團以及冒險者們全都齊聚一心,至於王國這一邊,不光是雪琳女王親自帶領騎士團上戰場,除此之外,還有兩位近乎無敵的英雄幫忙。 「全員上!」 愛梅莉亞組織騎士團,往倒在地上的神偶處發動攻擊。 與帝國那邊的情況不同,不管是洺海或是勞倫都是主修攻擊的前排戰士,沒有任何顯著的手段能夠將神偶弄倒,因此只能依靠其他人的幫忙,王國這邊則是相反,火力輸出方面,瑪黛跟騎士團的威力都欠佳,需要團隊合作才能給這個鋼鐵怪物開口,不過,若要問如何令這些傢伙失去行動能力,女忍千甄當仁不讓。 「瑪黛,那邊交給你!」 千甄迅速移動,再度拉扯纖細的鋼線,直接將神偶弄倒。 由於經過外星科技的加持,這位女忍的身體素質已經遠比過去強悍太多,看似弱小的身軀擁有超過體重數倍以上的力量,從體內的五臟六腑到外在的骨骼肌肉全都翻新一遍,如果要以人類形容或許已經不夠,雖說跟某位特殊的人物相比還是有點差距,依舊是人類當中的佼佼者,至於放在這顆星球之上,恐怕就是無人能及。 可惜的是,不管如何改變,千甄本身所學會的技巧始終沒有一點變化,並不會更換一副肉身就學習到各種戰鬥技術,所以面對神偶這種鋼鐵巨獸就無法發揮,能夠做到的就是利用鐵線將其扳倒,如有必要,上前朝著破口亂敲亂打也是一個不錯的做法,畢竟手中的武器沒有一個比拳腳好用。 「交給我!」 搶在瑪黛移動以前,愛梅莉亞率先出動,拔出腰間的長劍將神偶體內的板子砍成兩半。 作為強大的英雄,千甄等人毫無疑問是主要的戰鬥力,能力與其他人也有著一大截的差距,其中,僅有這一位目前王國最強騎士能夠與之比肩,甚至直白一點的說,單論個人的技術以及能力,三人恐怕是互有千秋不分高低。 「愛梅莉亞!那是我的!」 瑪黛回過頭準備動手才發現已經被解決,臉上露出不滿意的表情。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在下習慣迅速辦事,不喜歡等候」 愛梅莉亞一臉微笑的回應,迅速將長劍收回腰間。 兩人之間分別各自處理一隻神偶,剩下的則是讓騎士團的成員跟冒險者們一同戰鬥,至於千甄自然全場最為辛苦的那個人,不光是要負責弄倒全部的神偶,偶爾還要協助其他兩波人馬,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一刻能夠好好休息。 「······這樣就是第五十隻了嗎」 瑪黛望著腳底下的神偶,確認了一下應該是第五十隻。 入侵王國境內的有將近百隻左右,撇開眼前的五十,剩下的一半則是都分散在王國的各處,目前各個城鎮都發出危急的宣言,看的出來這些怪物已經在一點一點的入侵,如果不盡快將全部都殲滅,下場毫無疑問是相當沉重。 「千萬不要大意,周圍可能還有」 愛梅莉亞拿起毛巾擦拭臉頰,看起來相當放鬆愜意。 不能怪這位王國最強騎士顯得如此隨興,戰鬥幾天下來,騎士團一點損失都沒有,冒險者中更是僅有幾人受到一點輕傷,如果不說這是人與神偶之間的種族滅絕之戰,搞不好有一堆人都以為是出門旅遊之類的事情。 能夠支撐到這個地步並非是兩個人的努力或是眾人齊心協力的結果,之所以沒有變成帝國那樣悽慘的焦土大戰,甚至犧牲一大堆優秀騎士跟冒險者的理由非常簡單,因為他們這邊有一位全能女忍,從斥候、戰士、輔助、輸出等等全部都包辦,一口氣將所有的問題都處理好,宛如一位甚麼都能做好的無敵存在,令人不禁感到幸運。 「周圍確實沒有敵人,可以稍微歇息一會」 千甄回到兩人身邊,隨地而坐,看不出任何一點疲倦。 解決五十隻神偶本該是一件好事才對,問題是,整座王國裏面還有將近五十隻左右的數量,分散的地方相當松散,實在沒有手段能夠迅速將其一口氣殲滅,一隻一隻慢慢處理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解決,總不可能讓最強的三個戰力天天在外亂跑一通,那樣實在太過愚蠢,若是這些傢伙突然集結在一起全力攻擊首都,剩下的人究竟有誰能夠抵擋。 「接下來該怎麼做,那位女王大人有甚麼想法」 瑪黛拿出乾糧品嘗一頓,詢問旁邊的兩位聰明人,想知道接下來會是如何。 王國的作法騎士不難想像,大致上就是派遣騎士團跟三名英雄分開解決問題,至於戰力上面的分配就不得而知,誰能夠保證哪一邊遇到的數量會比較多,只能說,大家都是盡量看運氣,誰會比較辛苦一點才能解決,總之,這些神偶已經不是麻煩。 「不知道呢,反正在下是女王的劍,指向任何地方都看這位王的選擇」 愛梅莉亞拿起水袋潑在頭頂之上,享受冰涼清水給予身體的刺激。 「也是!戰士就是跟著戰鬥走,哪裡有戰鬥就往哪邊去」 瑪黛哈哈大笑,拿起酒罐準備品嘗才想起目前還未結束,緩緩將其收回。 「······風向改變了」 千甄突然感覺到某種變化,立刻起身前往平原的盡頭處。 飛奔過去所看見的是相當詭異的景象,一隻本來準備靠近的神偶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往另外一個方向前進,似乎放棄了跟雪琳女王所在的部隊進行正面碰撞,選擇前往另外一個地方戰鬥。 1 不光是王國,同一時間,連帝國殘存的幾隻神偶都彷彿接收到一份特別的命令,開始緩緩進行移動,筆直地往一個方向前進,似乎都已經決定好自身的目標,沒有打算停下腳步,盡管周圍的冒險者以及騎士團發動攻勢倒下也毫不介意,那份過度的執著令人不寒而慄。 「那個方向······不好!」 千甄立刻上馬追了上去,絲毫不管身後的兩人不斷呼喊。 這個位置無庸置疑是前往前線的方向,也就是說,神偶已經明確的收到某一項指令,目的就是直接前往死地,至於究竟是打算將剩下的王國與帝國聯軍消滅,另有所圖就不得而知,無論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肯定是有狀況發生。 其實千甄沒有必要感到緊張,不管是王國這一邊還是帝國那一邊都有英雄可以幫忙,而前線那邊更是有這顆星球上面無人能對抗的存在,就算是這場戰爭的幕後黑手也不可能是其對手,所以學習靈雨這樣待在後面跟女王聊天吃飯的人也是一種不錯的做法。 可是,她依舊不願意待在原地等待,反正這邊的任務都已經解決,趁著這個機會趕緊回到心愛之人的身邊,享受一下兩人之間的時光也是不錯,遠比待在這個地方繼續遭受到過多的關注來的好。 「AI你在嗎」 千甄開口詢問理應在周圍不斷觀察一切的人工智能。 原本只是單純一位忍者之村長大的女性,盡管本人以為對這個世界已經有所理解,甚至比一般人都見識過更多更為廣袤的地區,直到與那個人相遇才發現一切都是井底之蛙的妄想,土地之外是還有一片空蕩蕩的宇宙,宇宙之中還有一大堆類似的行星,過去所認為的世界僅僅是一顆彈丸之地,直到現在才發現,真正的世界是如此巨大,遠比想像的還要讓人震驚。 所以,千甄拼命努力學習,試圖盡可能擺脫這份愚昧,想要正正當當的走在對方的身旁。 「女主人有任何命令」 AI迅速回應千甄,似乎一直都在附近待機。 「情況如何」 千甄打算將所有的訊息都收集起來,不打算漏掉任何一點情報。 打從一開始,人狼之戰就是某位雙胞胎妹妹所做的破壞,目的就是為了報復阻止破壞星球一事,既然無法從立足之地進行毀滅,那就只要派出底下的爪牙進行攻擊,其中能夠完全受到操控且不會反抗的僅有狼群以及神偶兩種。 前者是基因工程製造出來的怪物,基本上就沒有任何一點理智與思考的能力,完全就是屬於一種死物,只會根據命令行事到底,本身毫無痛覺的關係,攻擊的位置不致命就會一直排起來繼續戰鬥到最後一刻;後者是滅世之後的產物,也就是塔斯圖拉羅待在地底之下成為聖靈時期所製造,目的似乎是為了幫助人類復興受到汙染的土地,問題是,等到任務完成卻無法自行報廢,本該是留在現場默默守護人類的世界,誰知道人類竟然將其當作怪物對待,甚至出手將其破壞。 躲藏在地底之下的雙胞胎妹妹利用量產的狼群準備進攻王國與帝國,運氣不好的是,這些基地竟然是建立在一片死地之上,由於地理位置相當遙遠,想要靠近人類的首都必須要通過所謂的邊疆前線戰區,所以才會出現人狼之間的大戰。 這個手段受到阻礙,下一個階段就是動用強大的神偶,這些鋼鐵怪物缺乏該有的感情,即便本身缺乏任何戰鬥的手段,可是對一般的普通人來說,高聳堅固的身軀就是最為強大的戰鬥手段,光是大腳一踩,大量的人類就會當場死亡根本沒有一點對抗的機會。 如此惡劣的作法確有奇效,這些鋼鐵工人所在的位置相當分散,喚醒的瞬間就能將當地的村莊以及城鎮破壞殆盡,就算是騎士團跟冒險者都不可能有機會應對,事實上,帝國以及王國之間至少有將近半數以上的城鎮全毀,剩下的三成也是悽慘無比,僅有首都跟部份的都市仍然保持原狀。 失去家園流離失所的人們超過十萬以上,若是繼續肆虐下去,光是這些難民就能讓兩個國家倒塌,因此,在那個人的指揮之下,五位英雄們紛紛行動,分成兩組陣容各自去解決遺留在每個地區的神偶,以免這些本來是造福人類的傢伙浪費該有的價值。 帝國那邊的洺海跟勞倫幾乎馬不停蹄地解決問題,帝國境內的神偶全數銷毀,剩下的頂多就是一到兩隻還在閒晃,這個數量並沒有太過麻煩,人類本身就有辦法能夠處理,不需要過度擔憂;王國這邊,政局尚不穩定,雪琳女王親自出征確實能夠凝聚士氣,只是,這些人也不可能分散各地去解決,與帝國那邊真正優秀的騎士團不同,王國裏面多半都是一些貴族子弟兵,有著確實能耐的傢伙少之又少,連戰術配合以及陣型排列都沒有多少人明白,根本就是一堆米蟲。 吃虧的情況之下,千甄、瑪黛、愛梅莉亞等人才會以少數擊潰神偶大軍,那些無用武之地的傢伙搬上檯面去戰鬥就是死路一條,根本就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可以準備收屍,大概也是這個理由,女王才必須站在前頭鼓舞士氣,以免有正規士兵選擇逃脫。 即便如此,有四位英雄所在的地區無一不是獲得巨大勝利,雙胞胎妹妹的作法始終沒有辦法獲得有效的突破,任何一個目標都會被輕而易舉地打破,甚麼事情都做不到的情況底下只能不斷發送憤怒的訊息,當然,AI這邊完全沒有處理的想法,任由對方隨便發送訊息。 「前線毫無問題,主人已經將所有的問題都處理好」 AI的金屬聲音缺乏感情,僅僅是將該回答的部分說出。 「不光是前線,神偶的部分呢,這些人偶的移動路徑有異,應該調查一下才對」 千甄將所想脫口而出,讓AI自行去判斷。 神偶的移動方向有變,理論上來說應該就是雙胞胎妹妹為了保存力量而做的打算,如果所有的戰力都失去豈不是死路一條,所以趁著還有重整態勢的機會將剩下的都回去是一件正常的選擇,並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部分。 但是,千甄不認為這些缺乏攻擊方式的機器會是可用手段,畢竟見識過塔斯圖拉羅一族科技的人都知道,這個種族裡面還有一大堆可用的東西,加上底下還有各種實驗室的遺跡,隨便起動一間製造更為強大的機器不是更好,考慮到浮出的地點都是帝國與王國的內在,隨隨便便就能屠殺一大堆人類,效果想必更加良好。 可是對方究竟不用,甚至連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看見,此種情況不符合一個連戰連敗卻尚未投降之人所會做出的判斷,換做是她,肯定會思考一些更多樣的計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乾脆的選擇投降,除非敵人真的難以戰勝才會乖乖選擇放棄。 神偶的莫名移動,千甄覺得其中必定有詐,至少雙胞胎妹妹一定還有其他想法,不可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將神偶回收,一定是有利用的打算,至於究竟在想些甚麼,具體的內容就不得而知,必須依靠超越人類的智慧才能找到解決手段。 「了解······神偶的前進方式位於前線,推測目的地應該是死地的實驗區域,當地目前沒有熱能反應,並未偵測到任何危險的武器,空間震動以及各類狀況都沒有跡象,所有物理數值都保持在正常領域,並未發現任何一點額外的危險因素」 AI進行了各種計算,從機械智能的角度來看並未有任何問題。 「······麻煩繼續警戒,我有不好的預感」 千甄仍然告知AI不要放鬆,心裡仍然感覺到一絲不安。 女性的直覺加上忍者多年的經驗都讓她確信確實有著陰影壟罩在大地之上,隱藏在地底深處之中的某個怨念集合體正在伺機而動,隨時都有可能給予毫無防備的人們致命一擊,誰知道究竟在私底下已經出現甚麼樣的陰謀。 「了解,請女主人小心」 AI掛斷通訊,繼續去處理更多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千甄不斷策馬奔騰,一路穿梭在王國之中,直到看見前線的城牆在不遠處才選擇放慢速度,拿出身分的證明旗幟,緩緩通過檢查的哨所,直接走進聯軍所在的營區位置,與指揮官瓦拉打了一聲招呼。 多虧這一位曾經的王國最強騎士以及偉大英雄的加持,兩邊聯軍竟然都服服貼貼的聽從命令,軍容看起來也是相當優異,絲毫沒有一點懶惰的跡象可言,如此良好的情況讓人不得不拍手叫好。 「盾牌在食堂」 瓦拉眨了眼睛,告訴千甄盾牌的所在地。 「謝謝」 千甄微微一笑,筆直地的朝著野外食堂所在的位置前進,心裡早就已經迫不及待見到心愛的那個人。 2 「是這樣嗎······真是不出所料呢」 望著眼前一片的荒土之地,想到底下還有一大堆神偶跟狼群,心情實在稱不上是太好。 戰場開局至今,帝國那邊已經在勞倫與洺海兩人的齊心協力之下解決多數的問題,加上冒險者工會跟騎士團的互相加助之下,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一點神偶留在國境之內,剩下的千隻則是多虧L1的幫忙掃除所有,應該不會繼續構成威脅;王國就比較糟糕一點,冒險者多數都是選擇閃躲不願意為了這個國家付出,騎士團更是不用多說,由於貪腐紊亂的關係,這個國家所謂的頂尖騎士大多都是一些貴族的公子為了名譽才擔任,實際上根本沒有一點戰力可言,若不是當初AI料到這一點要求無論如何都要讓千甄才穩住陣腳,至於剩餘的大量傢伙則是在L7的努力下解決。 戰場趨近穩定,剩下的就是如何讓那顆光球做出投降的決定,假設仍然要繼續堅持下去倒也無所謂,對於這片大陸之上的人類來說,試煉是必要的一部分,就算沒有外力的干擾,遲早都要讓這些人面對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黑暗,理解這個歷史長流算是祖先一般開拓土地的偉大種族,不敢要求所有人去尊敬,至少不能以錯誤的觀念對待。 「天凌!」 轉過身一看,千甄待在身後,纖纖玉手輕輕點在賴天凌的頭盔上。 「咳咳······這裡要叫我盾牌」 賴天凌趕緊降低聲調,裝出過於成熟年邁的聲音。 身穿全副武裝的重型鎧甲,永遠都站在第一線為所有士兵阻擋來自敵人的攻擊,那份偉岸的身形幾乎讓現場的每一個人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多少人都將其視為盾士的典範,甚至士心目中無懈可擊的偉大英雄,就算要把英雄團隊中的五人分別給予評價,這個男人都肯定會是第一名。 扮演名為盾牌的英雄隊長,其真身就是賴天凌,為了能夠幫助前線危急的狀況,於是選擇穿上鎧甲跑到最前線承受多數的攻擊,畢竟進攻光球所在的事情暫且難以實施,AI那邊的情報也不需要處理,總不好一直待在星艦裡面等待結果,所以才會喬裝打扮混入軍隊裏面。 根據原本的計畫,他應該會跟勞倫碰面接頭,然後以盾牌的身分混入戰場裡面發揮功效,誰知道出師不利,先是一下子就被千甄認出來,之後又發現自身力量過於超出規格,一旦動手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忙就能結束戰局,無奈之下只好乖乖收起武器當個人形不倒翁,不管是狼群還是神偶都無所畏懼。 「好~盾牌先生」 千甄往旁邊一坐,眼神注視著不遠處的一片荒漠之地。 這位女忍經過AI的改造過後變得相當更加優秀,隻身一人就能跟神偶大軍對抗,如果不是賴天凌事先說明過千萬要多給其他人表現的機會,這場戰爭根本沒有打下去的必要性,五位英雄中有三人能夠以一擋千,完全就不是一場公平的生死對決,僅僅是單方面的輾壓。 即便如此,他還是要這顆星球的人們自己去努力爭取,不能坐在原地等待豐碩的成果出現在眼前,必須要起身邁進,依靠自身的力量去搶回該有的生活,身體力行才能夠真正將這份現實記錄下來,傳承給後世的子子孫孫。 「······你餓不餓」 賴天凌想了一下,勉強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千甄那份過於溢出的愛意已經不用多說,他幾乎完完全全能夠接收到這份感情,本身也沒有打算無視的意思,只是現在還不是進一步的階段,等到之後的那件事情過去才會選擇是否要給予對方回應,當然,這一點也事先說明過,這位女忍也確實同意這個做法。 「不餓······天凌果然不習慣跟女性說話呢」 千甄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球不斷在賴天凌的身上轉動。 「咳咳,叫盾牌」 賴天凌一邊回應一邊默認這個問題的答案。 對女性的經驗部分還算普通,講話聊天也沒有太多的困難,主要還是開口說話提供話題是一個大麻煩,他實在不太懂女性的心裡想法,尤其是美女的心態就更加難以理解,至少此生當中尚未成功過幾次,包括自家的那一位姐姐。 「嘻嘻······我先去休息,晚一點再聊」 千甄轉過身離開,遠去以前不忘揮揮手示意。 面對這位傾城傾國的美女遠去,賴天凌一方面鬆了一口氣,不用繼續擔心身分可能會暴露出去,要知道當時幫忙重新塑造肉體的過程中有許多人都是抱持著意識的狀態,極有可能將不少事情都記下,一身的鎧甲跟低沉的聲音就是避免遭到認出從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問題;另一方面,接下來應該差不多是要總決戰的時刻,恐怕會有超乎想像的犧牲。 光球的每一項手段幾乎都已經遭到封鎖,根本沒有使用的機會,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無疑是坐以待斃,等到聯軍突破死地將實驗室都摧毀,不管是狼群還是神偶都難以重新製造,這樣一來,想要顛覆人類的世界肯定沒有機會,剩下的時間裡面就只能乖乖成為地底之下的死者。 不管曾經是人類還是現在的特殊生命體,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在剩下的有生之年裡面龜縮在狹小的空間裡面,想必會選擇玉石俱焚的手段,只要徹底掌控破壞星球乃至原住民的行動,賴天凌就能將所有東西都記錄下來,送上宇宙局,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 賴天凌離開城牆,走到帳篷裡面準備通過傳送門回到星艦上面。 作為一名習慣現代文明的人,待在這種原始且充滿不衛生環境的地方實在有點難受,全員裡面比較適應的就是千甄,除此之外就是靈雨,反倒是兩名男性幾乎都難以接受這種地球中世紀的落後時代,食衣住行樣樣都讓人有種崩潰感。 多虧盾牌本身沉默寡言的形象以及刻意喜歡單獨一人的情況,多數的冒險者以及騎士們都不會跑到帳篷裡面打擾,加上平常的時間裡面連一位認識的人都沒有,所以當閒暇無事的時候,賴天凌就是直接傳送回去,留下一副鎧甲在現場。 「歡迎回來」 哈娜稍微回過頭望了賴天凌一眼,隨後繼續將目光轉移到料理上面。 由於設定的位置是所有人都差不多一致,理所當然不能選擇某一個人的房間裡面,以公共場所的寬敞度來談,餐廳自然是最好的一個地方,只是這麼一來,他幾乎每回來一趟都會跟這位公主見面,兩人碰面又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 勞倫習慣軍旅生活的指揮官根本不在乎在野外拋頭露面過上野人般的生活,盡管本人還是比較喜歡乾淨,任務擺在眼前自然是先以命令為優先順序;千甄不用多說,任務不完成就不會回來一趟;至於靈雨,這位少女確實在任何地方跟任何人一同過日子,如果不是塔斯圖拉羅這位小孩天天唸叨要媽媽,搞不好就在這顆星球定居也說不定,所以綜合下來,願意經常回家的人反倒剩下賴天凌一個。 「我回來了······你又在做菜」 賴天凌稍微停頓一會,上前關注一下哈娜正在做的事情。 這位阿姆特一族的公主殿下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熱愛做事,每天沉浸在房間的時間還不如窩在廚房,相比靈雨那種窩在房間不出門醉生夢死的人厲害太多,加上就算給予一些莫名的食材也能在此女不斷嘗試的過程中烹飪出一道美味的料理,好幾次都讓人不得不豎起大拇指稱讚一番。 料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面對未知的食材首先要將其解剖檢查裡裡外外的每一片內容物,是否有毒,無毒便開始嘗試每一類的製作方法,等到幾經波折確認哪一個部位與其他調味料融合可以產生何種味道,接下來就是進一步的調理,等到這一切都結束才能開始五花八門的各種手法,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苦。 「那個······夫君要不要品嘗一點」 哈娜拿起湯匙盛了一點湯汁,遞給賴天凌品嘗。 根據AI所言,這位公主殿下確實被之前宴會過程中的假戲所騙,徹底以為千甄就是正妻,認定自己就是一名偏房,因此每天都會抽空去拜訪這位姐姐,希望能夠盡可能保住眼下的一份地位,不要讓勞倫受到牽連。 作為優秀的女忍,這方面的打理自然也是不必多說,原本一位個性冷冰冰且不太喜歡與人聊天對話的小姐如今已經變成大家的主廚兼談話對象,不管跟誰都能夠說上幾句,甚至還會自覺性的幫忙做一些多餘的工作,讓人不得不佩服教育的重要性。 「恩,好吃」 賴天凌品嘗了一下,滿足的點頭表示同意。 3 雖說他並非將對方當成妻妾對待,只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如果真的要這位少女改變心態,缺乏安全感的情況底下會做出甚麼事情不得而知,AI那邊演算出來的多半也都不好,甚至還存在一些悲慘的情況,其中一項就包括整天擔心受怕,窩在房間逐漸自閉患上憂鬱症之類。 若是讓這位公主變成頹廢的家裡蹲精神病患,賴天凌非常確信勞倫會整天板著一張臭臉,即便不會造成任何一點影響,從精神衛生上面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無奈之下只好先接受丈夫這個位置,跟千甄那邊一樣,先拖一段時間再說。 「喜歡的話······晚一點拿到夫君的房間如何」 哈娜說到一半,趕緊低下頭移開視線。 前面一句倒還是相當正常,後面這一句立刻就變成夫妻之間的行房話語,等於是變相的詢問賴天凌是否願意坐實這一層關係,否則直接做完料理放在餐廳裡面給大家吃就好,沒有必要做出這種事情。 說出如此話語想必是言不由衷,與千甄每次若有似無說出暗示便會滿臉通紅露出少女情懷的表情不同,哈娜的臉上沒有絲毫喜悅,甚至還因為不安與恐懼感到全身不斷顫抖,臉色也是微微發白,失去該有的血色。 遭到寵幸就能坐穩偏房的位置,未來也就不用擔心待在這個家裡面隨時都有可能遭到驅逐,這份恬靜安心的生活也能夠繼續下去,反之,如果賴天凌選擇多次拒絕,這位少女每天都會活在恐懼之中,深怕目前的生活突然化為泡沫,再次流落到外星,這一次,舉目無親之下根本連活下去都辦不到。 「那就麻煩妳了」 賴天凌知道拒絕下去不是辦法,決定將人帶到房間裡面好好敞開心胸聊一下。 定好見面的時間,他先回到房間裡面洗澡換上乾淨的新衣物,隨後走到塔斯圖拉羅所在的房間,剛打算踏進裡面房門率先一步打開,走出來的是L1,這位銀白色秀髮的聖潔女性微微點頭問好,接著便迅速離開。 「爸爸!」 塔斯圖拉羅直接衝撞賴天凌的腹部,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這幾天的時間裡面,大家幾乎全都跑到戰場之上,星艦上面僅有L7與哈娜常駐,前者有許多地球方面的事情要處理,根本不可能久居,後者則是不得孩子緣,幾次聊天說話都能讓氣氛降到最冰點,幾次過去,這位公主殿下也是乖乖地做好主廚的工作,其他方面連稍微嘗試一下都不敢。 身為孩子認定的母親角色,三位女性做的都不夠好,千甄是為了忍者之村以及自己的家園就暫且不提,明明被認定為最值得信賴的媽媽,靈雨卻總是對這個小孩愛理不理,這一趟出門更是連一趟都沒有回來過,搞的賴天凌每次都要被追問,甚至還被誤解,以為父母之間失和,差一點又要忍受孩童不講理的哭泣。 「怎麼樣,學習的還可以吧」 賴天凌剛準備檢查,塔斯圖拉羅立刻打開手鐲上的機器,螢幕上面將一大堆學習的資料跟考試成績都展現出來。 不知道是多虧一大堆英靈們的靈魂還是單純那位幽靈少女的智商就是這麼高,總之在讀書學習的部分,自家的孩子幾乎可以說是絕對的完美,不光是擁有充足的熱情,學習的興趣也是相當充分,老師所發出的問題都能夠在短時間裡面給予正確的回答,結果一段課程也會獨自預習或是加把勁的複習,AI的評價可謂是相當高。 換作一般的地球小孩肯定會出現一大堆麻煩的情況,例如想要玩耍不想待在沉悶的教室裡面學習,整天跟L1跟一大堆機械待在一起感到煩悶等等,就算偶爾做一點壞事企圖吸引家人的注意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可是,這個孩子甚麼都沒有做,僅僅是乖乖的待在原地學習,默默聆聽家人所說的話。 賴天凌詢問過這一部分的內容,AI給出的合理推測是幽靈少女的靈魂碎片保留某種程度的人格以及個性,即便失去所有過去的記憶,重新塑造成一個完整的人,一些影響仍然留在體內,好比眼下乖巧的原因就是不希望失去父母,由於之前孩童時期就成為祭品的關係導致失去關愛,心理上面產生一種缺口,這份遺憾留在塔斯圖拉羅身上,變成一種對父母言聽計從的態度。 雖說這樣的結果並不好,過去所烙下的痛苦變成一名孩童的束縛肯定不是一種好現象,不過,目前的他並沒有任何能夠將其改變的手段,面對這種玄學的內容也是束手無策,短時間裡面只能任由事態繼續下去,並且祈禱不會進一步的惡化。 「做的真好,不愧是爸爸的孩子」 賴天凌伸出手搓揉塔斯圖拉羅的頭,露出一名慈父才有的笑容。 「嗯!」 塔斯圖拉羅沒有迴避這份溫柔,反倒是一臉幸福的笑開懷。 父女相處並不算太多,最近光是處理地球跟阿姆特一族的事情就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加上目前的這件事情,賴天凌有好幾天的時間裏面都不能好好休息,即便是將這場戰爭結束也還有一大堆後續要處理,估計還要幾天以上,只能繼續委屈這個可憐的孩子。 「爸爸,媽媽們不回來嗎」 塔斯圖拉羅突然壓低聲調,語氣之中似乎有著些許的不安。 家人經常不在家裡面會讓孩子感到相當不安,賴天凌也知道這個問題可能造成幼童多大的影響,正因如此才會天天抽空回到星艦上面,目的就是希望消除這份寂寞,可惜的是,這個做法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有用,至少從那張擔心的表情上面能夠看出這一點做法確實不算充足。 「不是這樣,大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千甄也好靈雨也罷,這次的事情都需要本人親自到場,每一件狀況都跟自身有著重大的連結,所以不能缺席,等到事情結束,大家都一定會回來,因為這裡是大家所載的家園」 賴天凌微笑的回應,努力以簡單的方式說明。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抱持著相同的念頭,那就不是人類而是機械,千甄跟靈雨都是如此,前者是忍者之村目前最強的忍者,身負一族的希望與未來,任何時候都不可能捨棄家族,後者隻身一人或許對塔斯圖拉羅有著比較重視的感情,內心深處依舊有著許多夢想,比如女僕咖啡廳就是其中一項,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目標。 「······恩」 塔斯圖拉羅低下頭,點頭表示理解。 即便腦袋能夠明白家人各自都有任務要做,每個人都會有著各自的目標要去處理,心理依舊十分難以接受,畢竟還是一個可愛的孩子,會產生如此矛盾的情緒也是正常的一件事情,賴天凌不會要求這個年紀的小孩立刻理解,反倒更加希望多花費一點時間體會這份感情,相信這樣對成長也會比較有用。 「這樣吧,今天想要玩甚麼都可以,爸爸會一直陪著你」 看著那張悲傷的表情,賴天凌決定完成一下身為父親該做的責任。 得到首肯的關係,塔斯圖拉羅立刻將短暫的不快甩去,立刻拉著他的手往空房走去,隨後呼喚AI將各種準備好的東西都拿出來,其中就包括各式各樣的娛樂工具,特別是地球上面常見的遊戲主機跟一些僅在大型遊樂場才能看見的街機,光是用看的就讓人感到無比懷念。 「這些都是爸爸鎖住星球上面的遊戲,AI都幫我準備好了!」 塔斯圖拉羅興奮的坐到一台機器上面,似乎已經躍躍欲試難以忍耐。 既然女兒願意,賴天凌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盡管距離上一次的遊玩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一件事情,摸著把手的瞬間,過去回憶立刻湧上心頭,彷彿懶散數年的車神突然碰觸到車子,花費大量時間累積的心血與結晶立刻湧上心頭,不需要說明書就能恢復到該有的狀態。 「不錯呢」 賴天凌操控著遊戲裡面的人物,望著不斷精確進行防禦的塔斯圖拉羅。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曾經打進世界等級比賽的人,盡管技術略顯退步依舊不會輸給外行人,更別提估計沒有碰過幾次遊戲的人,合理的解釋僅有兩種,第一,自家女兒在這方面有著充足的天賦,即便從未上手也能依靠優異的反射神經進行戰鬥,剩下的一種就是私底下有過多次的練習,所以才會輕而易舉的對應任何情況。 「你練習過了」 「嘻嘻」 塔斯圖拉羅自信的挺起胸膛,相當滿足於賴天凌驚訝的表情。 幾場過後,兩邊以平手坐收,身心都得到滿足的女兒乖乖回到房間休息,他則是稍微梳整一下心情,知道接下來要去面對哈娜。 4 「失禮了」 哈娜緩緩等待門的打開,一臉焦慮不安的踏進房間裡面,臉上擠出有些難看的笑容。 大概是誤以為接下來要坐實夫妻關係,平常都穿著較為保守服裝的少女換上相當暴露且輕薄的服裝,刻意將具有女人味的軀體部分展現出來,如果出現在地球的街頭上肯定會有無數的男性上前搭訕,恐怕連星探都會懇求簽約,因為此女就是美麗的存在。 「謝謝你,坐吧」 賴天凌接過餐盤,拿起湯匙開始品嘗這一份一看就是精心製造的食物。 吃飯的過程中,哈娜找了一個位置坐下,臉上明顯有著難以言喻的不安,雙手放置在雙腿上不斷小幅度的互相搓揉,伴隨著這個小小的動作讓大腿也跟著莫名發癢,一邊摩擦地板一邊壓抑,整體充滿著說不出的違和,與平常端莊賢慧的模樣相差甚遠。 看著這位少女如此恐慌,賴天凌一方面覺得有些好笑,尤其是考慮到之前就說明過毫無那種想法,為何還是會產生擔心,要知道若是發生關係,千甄、靈雨乃至另一頭的張葉清都有可能察覺到,這麼一來,永遠都無法過回平常的生活;另一方面,這份缺乏安全感的表現實在讓人感到相當傷心。 捫心自問,星艦上面的待遇相當不錯,有吃有喝有住,任何需要的東西都能在第一時間取得,每個在上面的人也都相當尊重哈娜這位阿姆特的公主,特別是經過滅族的那件事情以來,大家的態度都相當溫柔才對,理論上來說,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便不會變得融洽,應該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對他感到如此害怕。 「······哈娜,為什麼那麼害怕呢」 賴天凌停頓了一會,決定從自身的問題開始進行詢問。 哈娜僅僅是勉強的擠出一份難看笑容,嘴裡面訴說著一些沒有太多意義的內容,盡是一些阿諛奉承的話語,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這些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他完全不想聽這些違心之論,只是想要知道眼前這位少女真正的想法。 「······哈娜,你想要甚麼」 賴天凌咀嚼了一下話語,決定直接詢問關鍵的內容。 從旁敲打詢問擺明不可能突破這位少女的心防,繼續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也有可能被閃躲避開,他知道這種局面持續下去對雙方之間的關係都不是好事,尤其是考慮到那份緊張的心情似乎已經快要抵達極限,並不適合停留在無關緊要的問題上面打轉下去。 「有夫君的愛就足夠了」 聽見這個問題,哈娜幾乎是二話不說地回應,似乎早就想要回答的內容。 「謝謝你······既然如此就先回房吧,今天大家都累了」 賴天凌目送哈娜離開,知道今天依舊沒有辦法問出任何內容。 兩人之間的關係依舊處在緊繃,只要這位公主殿下一天沒有敞開心胸,他就沒有任何一點手段能夠幫助到對方,這種略顯僵硬的關係肯定還會持續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只希望能盡早發現打破僵局的手段,不要讓這份疙瘩留在兩人之間太久。 「······AI開始報告一下狀況吧」 賴天凌躺在床上開始檢視AI那邊所整理出來的各種資料,確認一下已知所有地區的變化。 毫無疑問,地球那邊的局勢已經慢慢趨近於緩和,反倒是宇宙局那邊似乎出現了一些小插曲,竟然出動了高級種族動手才把事態解決,說明這些膽敢犯事的傢伙肯定都是一些有底蘊的人物,否則不可能做到如此程度,這一份的情報需要多加注意一番才行。 「暫且都沒有太多問題,眼下就是塔斯圖拉羅星而已」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目光重新聚焦到這顆決戰之星上面。 帝國跟王國已經成功聯合在一起,互相合作之下肯定能夠做到無往不利的程度,勞倫跟千甄都已經潛移默化的成為英雄的象徵,成為所有人類的希望之光,只要擁有這一份信仰,冒險者跟騎士團就能夠不斷拚搏到最後一刻,凝聚眾人的力量,不管光球那邊有甚麼樣的想法都不可能輕易做到。 即便如此,賴天凌依舊不能有絲毫的大意,不光是塔斯圖拉羅星是對方的主場,更重要的是,過去的那一位聖靈估計還留下了一大堆類似神偶的東西,例如實驗室這種跨時代的麻煩設施就是一個大問題,加上其他的裝置,甚麼時候鬧出一個大範圍屠殺兵器都有可能。 假設好不容易獲取勝利卻讓多數戰士們死去,剩下的那些人就無法將錯誤吸收,難以將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事情永遠烙印在記錄之中,這樣的結果等於是白費工夫,還不如一開始就乾脆解決光球讓這片大陸恢復和平,之後找個機會讓英雄們去演講鼓舞人心可能還會比較有效。 AI也提出過一份建議,認為應該在敵人尚未狗急跳牆以前將其殺害,如果單純想要演戲給人們看,去除最大的不安因素也是理所當然,沒有必要把一個問題人物留在現場,這樣只會讓情況進一步的惡化,甚至造成一些巨大的麻煩。 或許是本身的惻隱之心作祟,賴天凌始終不願意動手將人處死,甚至還抱持著改造的想法,希望能夠讓這位曾經是溫柔少女的孩子恢復到該有的狀態,不要持續執迷不悟下去,回頭是岸,趁著目前還有贖罪的機會。 「AI······我是不是太過愚昧,竟然還放任那個孩子在這顆星球上面肆意妄為」 賴天凌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臉上寫滿悲傷與無奈。 「是的,這樣的行為會讓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的人類進一步面臨死亡的風險,除此之外,對方不斷利用地底的大量資源也會加速這顆星球的枯竭,本來這顆星球就已經消耗過度,文明還處在相對低落的階段,這樣浪費下去,估計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會無法擺脫重力的束縛前往下一顆有著豐富資源的星球」 AI給出相對無情的一份解答,讓賴天凌更加感到不小的失落。 接受自家人工智能的一頓批評過後,他先是到澡堂清洗了一下身體,隨後回到地球上面跟張葉清見上一面,等到該做的事情都完成便回到戰場的前線區域,知道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難以回家休息,不管是地球上面的家還是星艦都是如此。 「歡迎回來」 千甄面露微笑地注視著賴天凌,似乎已經在帳篷裡面待上一段時間。 由於這座帳篷並沒有阻擋認識之人,AI也不會阻止名義上面的女主人自由進出,因此多數情況下,加上忍者的潛行遮斷氣息之類的技術,他往往都會被這位女性所嚇到,每一次都會從不同的時候見到對方,突如其來的狀況讓人心臟隱隱作痛。 「辛苦了,不好意思讓你在這邊等候那麼久」 賴天凌稍微起身活動一下鎧甲,確認這一身臨時打造的東西是否還良好。 雖說剛開始被勞倫狠狠的嘲諷一番,不過他依舊認為這一套根據自己想法所做出來的防護裝備應該是相當帥氣才對,事實上,不知情況的多數陌生冒險者跟騎士團都給予極大的好評,說明樸實無素遠比花俏好,至於盾牌這個名字······無地自容。 「不會,等候夫君是妻子理所當然的職責」 千甄絲毫不介意待在帳篷裡面沉悶等待賴天凌的歸來,臉上的紅潤反倒說明這份時間顯得如此幸福。 這份愛情已經深到難以言喻的程度,就連獨自一個人待在僅有一副鎧甲的帳篷裡面都能一副戀愛中少女的表情,說不定光是味道就能讓人陶醉其中無法自拔,他確信今後不管其他人的狀況如何,這一位女忍估計是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永遠都會待在身旁。 能被一名如此美麗性感的女性喜愛,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該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才對,問題是,賴天凌暫且無法給予回應,未來說不定還有可能拒絕這份情感,想到時候千甄會是多麼絕望,內心不斷遭受到劇烈的衝擊。 「謝謝,那麼我們趕緊出去吧,接下來用不到多久時間就要準備最終的決戰」 賴天凌趕緊將話題轉移,立刻將視線轉移到外面的戰線。 狼群跟神偶入侵告了一個段落,多數人們都沉浸在獲得勝利的幸福感之中,宴會晝夜不分,歡慶的聲響不絕於耳,這是目前在整片大陸之上全部都市正在產生的現象,眾人都在為能夠安全活下來感到滿足,希望這份情況能夠永遠繼續下去。 可惜的是,根據AI所計算的部分,接下來兩個小時裡面將會發生天翻地覆的巨大狀況,光球將會發動一場慘絕人寰的大災難,雖說賴天凌這邊會盡可能壓抑住情況,一定的傷害是無法避免的事情,這顆星球的人類即將見識來自宛如祖先般的種族究竟是多麼偉大。 5 「盾牌大人,你好」 一名站崗的士兵舉起手跟賴天凌敬禮,充滿大小傷疤的臉蛋上面寫滿堅毅。 與那些不斷載歌載舞的都市不同,前線隨時都會面臨來自外族的打擊,所以這裡的士兵乃至騎士幾乎沒有太多展現情緒的機會,等到一個階段的任務完成就要繼續投身到下一份任務裡面,因為誰都無法保持露出空隙的瞬間是否會遭到怪物沉重的破壞,要知道這邊可是無數王國與帝國居民的重要堡壘,那怕丟失性命也不能放棄這個重要的地方,所以每個人都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才行。 「你好,現在的情況如何」 賴天凌開口詢問對方目前的狀況,想要知道甚麼時候才會開始這場最後的戰役。 從士兵目前的看法來說,似乎暫且沒有出現任何意料之外的危險狀況,連一點入侵的痕跡都沒有看見,說明光球那邊似乎尚未準備好這一場大戰,應該還會保持一段和平的時光才對。 前線的部分不用太多擔心,這些士兵的字典裏面從來就沒有放鬆,不久過後,勞倫也將回歸的情況之下,戰力方面可謂是相當充足,就算真的要比消耗,這邊也是完全不用擔心會有任何問題,不如說,時間拖得越久,這邊的準備也會更加豐富,傷害更能進一步降低。 「多謝」 賴天凌跟士兵打招呼便走上城牆,準備將一片死地盡收眼簾。 「夫君,馬上就要開始最後的大戰了嗎」 千甄走在身後,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 由於這些機密內容不能跟其他人的分享,以免作為家鄉出身的人會無法接受如此精心安排的戰鬥,所以賴天凌都是交給AI繪製詳細地的計畫書,至於確實的內容部分就不得而知,每個人知道的情況也不好確認,面對詢問都是見招拆招,不然就是趕緊臨時抱佛腳檢查一遍。 「是」 賴天凌堅定地回應,絲毫沒有一點遲疑。 站在高牆之上俯視大地,不管是吹撫在全身上下的強風還是底下一片空曠到寸草不生的景象都讓人不由得想起一件令人難受的事情,多虧狼群以及冒險者的鮮血,這片土地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依靠屍體的養分重新恢復生機。 無論話語用的多麼好聽,賴天凌所做的始終都是犧牲人命的惡劣行徑,盡管根據AI所言,這場戰役過後能夠讓兩邊的國家都穩定發展至少百年以上,滅世的恐怖更是能夠長傳千年之久,未來無庸置疑會比現在的戰國時代好上不好,唯一的問題是,這些人本來是不用喪命。 給予光球發展的機會,令對方有機會釋放出狼群以及神偶這一類的部下為非作歹,導致多數人們流浪街頭,少數人更是直接慘死在無情的攻擊之下,許多地方都形成死亡之地,好幾處都能看見清澈的河流轉變成一片鮮紅的噁心模樣。 以破壞和犧牲所換來的代價是無數的人們將會理解塔斯圖拉羅一族所做的事情,甚至理解滅世的可怕威力,將這些資料都流傳到未來,即便無法實質上面的促進發展,至少不會鬧出種族滅族的狀況才對,光是做到這一點就相當不容易。 不管是哪一種智慧生物都是如此,經過懵懂無知的階段,一步一步踏入衰敗以及復興,不斷重複這些的過程裡面將會孕育出嶄新的文明,堆積累積也好,篡奪融合也罷,反正那些都是一個種族不斷囤積起來的結晶,等到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在瞬間開花結果,宛如人類在工業革命過後的迅速進步。 問題是,進步總是伴隨著大量的死亡,這一點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只要依舊是人類這個物種就難以動搖,短壽種見識短淺,那怕一整代充滿智慧,等到下一代就有可能退步,所以才需要各種人造物以及信念束縛才能將這些人走上正確的道路。 若是試圖給予一代人巨大的衝擊,甚至一口氣足以改變社會結構的程度,那就需要犧牲,沒有同類的死亡,人類就不可能感到害怕與恐懼,僅有各種特殊的現象跟精心設計好的橋段頂多是一種電影,第一眼看見會覺得無比感動與深刻,可是,等到幾天的時間過去,人就會淡淡將其忘卻,當提及的時候僅會當成一種話題談論,實際上,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體會。 但是,當身旁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倒臥在地上,永遠都不可能開口說話或是陪伴在左右,人類就會立刻明白一切都不是所謂的笑話,順理成章的將所有發生的事情都牢牢刻印在基因裡面,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將其忘懷,甚至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沉澱下來,或是成為終生的噩夢,亦或是一段人生的經歷,無論如何,親身經歷的慘事都不可能忘記,這一份記憶就是傳承的關鍵。 「······他們一定會恨我吧」 賴天凌喃喃自語的說道,心理冒出大量的罪惡感。 肯定不能忘記這些重要的犧牲,他知道從今往後都應該將這些生命背負起來,徹底保證這一顆星球能夠蓬勃發展下去,每一代都能看見該有的希望,直到有一天能夠離開星球前往更加廣闊的宇宙,在那之前,所有生命都必須要肩負在身上才行。 「夫君?」 「······沒事,光球應該要準備開始最後的一場決戰,我們差不多要前往現場才行」 賴天凌將多餘的想法都從腦袋裡面排出,認真的開始讓AI檢查周圍的各項數值變化。 經過將近三十分鐘的時間裡面,敵人依舊沒有絲毫的動作,直到艷陽高照的時刻才出現令人震驚的現象,那就是一片原本毫無動靜的死地竟然逐漸冒出一大堆怪物,密密麻麻的覆蓋肉眼可視的所有地區,直到眼前的一切都遭到這些傢伙佔據才緩緩停下增值。 那些身體漆黑且充滿負面的傢伙毫無疑問是由屍體所製造出來的一堆可怕怪物,稍微推測一下就能猜到肯定是來自於那些在戰場之上失去性命的士兵身體所創建出來,全身上下那一大堆熟悉的帝國王國式鎧甲搭配上冒險者的各種裝備都說明不會是古代的人物。 「······倒是沒有料想到的一件事情」 賴天凌望了底下的軍容一眼,臉上寫滿無奈。 AI推測過光球的各種行動,其中幾樣最具有威脅性的作法全都測試過了一遍,每一件的應對方式也都進行過訓練,尤其是一些玉石俱焚的手法都見證過一遍,基本上已經將這一類的套路都摸清,麻煩的是,對方偏偏選擇最糟糕的一種。 神話這一類謎團般難以證實的信仰放在這個時代確實是不可能推翻,可是資料等等的東西卻能夠將其記錄下去給予後人分析,偏偏有些東西屬於神怪類別,就算寫在上面也不可能讓未來的人信服,不光缺乏證據,連普通的科學都不可能重現,那就是眼前這位活動的殭屍。 「敵人來襲!」 指揮官們發覺到這份變化便立刻招集士兵開始進行維護工作,許多人迅速撿起兵器回歸到崗位上。 由於多數強大的冒險者不是回到家鄉就是選擇休息,剩下的一部分則是繼續回到工作上面,僅有極少數的人再開宴會過後會留在原地,這些人中身手真正優秀的僅有不到一半,甚至可以直白一點的說,加起來都不如騎士團的成員。 「盾牌大人!指揮官大人找您!」 一名哨兵跑到兩人的身邊,一臉恐慌的說著。 比起既知的狼群以及習慣的神偶,過去的人們變成殭屍這種事情想必是古今從未見過的詭異情況,多數人看見的瞬間能夠堅持住精神沒有倒下已經是不容易,繼續拿起武器戰鬥就是不太現實的一件事情,至少賴天凌敢肯定有一半以上的人不可能做到,先克服精神上面的不安才是重點。 「不了,這些傢伙馬上就要攻城,不能讓情況進一步惡化,我們先上!」 賴天凌大概知道營區的瓦拉有何打算,也明白先談話討論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可是,他不希望跟對方聊天把身分暴露出來是一點,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底下的這些殭屍可不是神偶那種空有身軀的遲緩傢伙,由於保持了生前身體以及進一步強化的軀幹,戰鬥起來可謂是英雄等級的狀態,如果要比喻的話,十個人集中起來能夠戰勝一個洺海的程度,而底下有將近千人以上,這份戰力相當可怕。 「不要離的太開!跟在我身旁!」 賴天凌指揮著千甄,舉起兩面盾牌抵抗敵人的攻勢。 這些殭屍力大無窮到過分的程度,那怕手掌折斷都要硬將盾牌推開,身體都撞成爛泥,手腳仍然還在活動,光是用看的就讓人感到毛骨悚然起來,換作一般的士兵恐怕不是被撞倒就是被抓住撕裂,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能力。 6 「夫君!」 「我知道!」 賴天凌往後退去一步,盡量不跟這些傢伙有太過靠近的接觸,尤其是考慮到鎧甲的狀態,繼續被這些傢伙啃食下去幾乎沒有甚麼好說,底下的真面目必定會暴露在大眾的視線之中,如果被那些重新救活的人認出可就不是一件好事。 盡管都是一些力大無窮的殭屍,創造出來的生物加上本身就是普通人類的範疇之下是難以與更加先進文明所賦予的軀體對抗,至少以肉身的情況來說,那怕是在增加千人以上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這份差距已經不可能違逆。 賴天凌動手將這些傢伙全都推開,利用本身過於強悍的肉體直接將這些怪物踩在腳底下,當場將頭顱塞進地面裡面,這樣一來,就算企圖想要反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失去中樞連結所在的部分,任何一種生物都無法持續活動。 另外一邊,千甄不愧是頂尖的忍者,眼見力量方面難以匹敵就迅速轉換方式,利用腰間那柄無比銳利的短刀將殭屍頭顱切下,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便將眼前的敵人全都清除,甚至幫忙城牆附近清出一片空地,讓騎士團能夠隨時跟進。 那把短刀本來是忍者之村精心鍛造出來的最佳工藝品,不光是表面經過鐵匠的千錘百鍊,內在也是使用精挑細選的鋼材,兩者合而為一才能創造出如此優異的武器,可惜,任何精品也有其壽命存在,何況還是這顆星球上面的文明產物,耐久度跟賴天凌的大劍不能相提並論,不用多久就沾滿鮮血與肉脂,估計很快就無法繼續使用。 「······真如夫君所說,該用這個!」 千甄從短刀的另外一個方向取出一把更加細長宛如匕首的武器,迅速將靠近的殭屍梟首。 這一把武器是利用塔斯圖拉羅科技所創造出來的頂尖工具,材質跟大劍是一模一樣,加上本身還有許多特殊的防護措施,血肉之類的東西不會那麼容易沾染上去,只要小心謹慎的使用,不用讓鈍器不斷往側面敲擊,理論上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出現破口。 「往前!」 賴天凌大手一揮,殭屍群全都四散到周圍。 必須要繼續往前推進才能爭取更多的空間給騎士團以及冒險者們進駐,既然對方都已經不惜代價派出這些怪物,說明接下來應該不會繼續浪費時間,他們應該盡快前往地底之上尋找,徹底將這一場多餘的戰鬥終結,不要讓多數無辜的人流血。 「是!」 千甄立刻一躍而起,扔出各種道具以及之前的鐵線迅速制伏多數殭屍。 忍者的原本工作就是暗殺,各種以瘦弱身材對抗大傢伙的工具可謂是一應具全,作為全部都習得的上忍自然是任何手段都瞭若指掌,以透明絲線絞殺敵人就是一個正常戰術,誰知道此女的身體素質提升上去過後竟然能夠輕易將同樣身材的生物直接切割,一下子變成這顆星球上面最有效的殺敵方式,連AI都沒有計算過這份力量。 不光是這一件工具,其他的許多道具都能發揮超乎想像之上的威力,匕首這一些本來用作製造傷口加入毒素的東西一下子就變成斬人的凶器,變化之大,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去想像,區區殭屍群根本就不是對手。 「往旁邊走!」 賴天凌將盾牌一彈,周圍幾隻殭屍全都東倒西歪。 堅持在一個地方前進明顯是錯誤的行徑,他決定一邊移動一邊給予敵人痛擊,這樣的戰鬥方式能夠有效的將敵人的注意力都吸走,考慮到兩人幾乎不會受傷的情況,這樣的做法肯定比起直線戰鬥來的有效果。 「夫君!騎士團出來了!」 千甄利用空閒的機會觀察周圍,發現騎士團的成員已經從城牆的一邊冒出。 看見殭屍的出現必定讓多數人陷入恐慌以及擔憂之中,不少膽小或是已經感到內心疲倦的人自然會選擇放棄,畢竟人生僅有一次不能重新來過,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希望活下去,即便如此,其中依舊會有許多無所畏懼的人們踏出那關鍵的一步,因為身後還有親人與家園的存在,更重要的,這些人都是英雄。 「不要讓這些人犧牲!我來開路!」 賴天凌往前邁進一步,揮舞著盾牌將殭屍都敲飛。 之前的狼群以及神偶所造成的犧牲已經足夠,人們必定會將這些都記錄在腦海中永遠都不會遺忘,所以,他要保護剩下的每一個人,讓這些戰士以及難民們將重要的一切都傳承下去,告訴後人終生不能將其忘卻。 千甄待在賴天凌身邊將多數的殭屍都去除,呼喊著騎士團的成員們,要求這些人趕快排好陣型,千萬不要誤以為對方破破爛爛的模樣就是弱者,這些亡者全都是以一擋百的強大存在,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戰勝,一點大意都會招來死亡。 「跟在我身後!」 賴天凌將雙盾插在地上作為一個遮擋處,暫且將敵人拒之門外。 並非是他想要更換武器,單純就是兩面鐵盾連續受到諸多的衝擊之下已經失去該有的防護能力,上面出現一大堆的凹陷以及些許的破口,毫無疑問已經失去作用,就算繼續亂揮一通都不可能將殭屍打倒,與其堅持下去不如早早替換。 「盾牌大人!」 騎士團的成員將嶄新的盾牌送來,幾個壯漢辛苦抬舉著厚重巨大的盾牌。 由於猜想到盾牌的極限,賴天凌事先就跟指揮官的瓦拉提醒過,希望能夠獲得一面無堅不摧的盾牌,當然,這顆星球的科技有限,不可能做出塔斯圖拉羅一族等級的物品,所幸需要的也並非是那種東西,只要夠厚夠硬能夠擋住攻擊就好,至於工藝如何,那些根本不重要。 「這個好!」 賴天凌立刻舉起盾牌,以正面的部分砸向殭屍,讓這些傢伙當場被壓成肉餅。 強大力量加上堅不可摧的盾牌,他幾乎能夠輕鬆將眼前的所有敵人都擊飛,若不是礙於過分發揮實力可能會造成一些意想不到的重視,實在沒有必要繼續保留下去,一發將眼前的殭屍全都解決比較簡單輕鬆一點,也不用擔心還會有人死去。 「千甄閣下!我等來助您一臂之力!」 騎士們一擁而上,拿起盾牌成為千甄面前的防護。 這些殭屍的威力跟一般傢伙不能相提並論,狼群相對之下明顯不夠格,神偶則是體型的關係讓人類難以對抗,而眼前這些非人的生物才是真正令人感到無法戰勝的存在,手腳動作靈活,戰鬥方法相對騎士強上許多,連續戰鬥的體力以及身體的恢復都遠比人類優秀太多,一到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往前推進!不要感到害怕!」 騎士團的成員們都在往前邁進,手中的武器不斷砍殺曾經的人類。 殭屍們的各方面素質都比人強悍,不過,那些終究是單人力量,失去理智的生物鐘就只會獨自一人戰鬥,而人類則不同,只要互相合作齊心協力,兩個人乃至三個人以上就能發揮出超乎想像的力量,這就是立足於生物鏈頂端的原因。 「不要害怕!敵人都是一些沒有智慧的傢伙!排出五人陣!」 在指揮官的指揮之下,下面騎士們立刻做出合作的陣勢。 即便缺少老練的冒險者以及不少的騎士成員,這些戰士依舊發揮各自的優勢,努力拼命戰鬥到最後一刻都不肯放棄,加上習慣相互掩護彼此一同戰鬥的關係,殭屍的個人強大能力反倒難以顯現,缺少狼的敏捷以及銳利爪牙也沒有神偶的巨大身材與鋼鐵身軀,就算是能力較為低下的騎士都能成為五人組當中的一塊重要拼圖,進而成功擋下敵人的攻擊。 「千甄!你去幫助其他人!這裡交給我!」 賴天凌不斷往前推進,以一己之力闖進敵人的中央,吸引來自四面八方的攻勢。 殭屍確實強大,可惜有兩個缺點,第一,本身沒有智慧,根本不懂如何對應人類方的攻擊,反正就是不斷亂衝亂打一通,那怕全身都破爛不成人形都會試圖往前邁進;第二,這些傢伙根本不會拿武器戰鬥,明明地下有一大堆可以發揮進一步戰力的工具卻不會用。 賴天凌就是抓準這個巨大弱點才會無所畏懼衝進敵人的大本營裡面,拿起手中的盾牌將敵人都驅散,給予過分強大的打擊攻勢讓這些本身就已經爛到骨子裏面去的存在幾乎都要散架,這樣一來,其他人也會比較輕鬆一點,不用擔心無法戰勝這些可怕的怪物,也不會繼續犧牲更多無辜的英雄們。 「這些根本不夠······小妹妹你在想些甚麼呢」 賴天凌將周圍的清空,讓騎士們能夠簡單一點的將這些怪物解決。 就算派遣殭屍也沒有太多作用,為何要持續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莫非,還有其他的手段打算使用。 7 --一切都靠您了,英雄瓦拉 女王的那一番話仍然在腦中不斷回響,宛如一股強心劑注入身體裡面,讓瓦拉的全身上下都再度鼓起強大的力量,原本已經乾涸的內心也一點一點的恢復過去曾經的熱情,尤其是想到還能夠將力量發揮在戰場之上,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無比興奮不已。 「······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瓦拉有些無奈的瞥了一眼,看著身後緊追不放的少女。 西絲的個性簡直就是頑石,根本不可能將其改變,依照口語的方式進行說服工作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一路從王都奔馳到現在都沒有一點疲倦與放棄的意思,考慮到前線就在不遠處,想要將人擺脫恐怕已經沒有機會。 前線要戰鬥的對象都是一些可怕的怪物,那些失去理智的狼群肯定都是一些先鋒隊,後面應該還會有更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可怕存在,瓦拉作為多年英雄早就養成一種良好的預設能力,總是先將事情以最壞的角度進行考慮,而後才能未雨綢繆的應對多數狀況。 沒有多久,穿越平原便是前線基地,通過大門以前受到士兵的檢查,西絲缺少通行證以及騎士證明的關係需要他的幫忙才能入內,當然,此刻的多數人大概都以為這位連準騎士都不是少女單純就是一個受到庇護的家族,或是指揮官所帶來的女人。 「接下來估計沒有多少對話的時間,你去軍營那邊休息一下,隨時準備跟我上戰場」 瓦拉提醒西絲幾句,讓這位少女不要過度緊繃,先去放鬆身體。 來到營區,他的目的自然不是傻傻地衝上前線戰鬥,這一趟的宗旨是指揮王國的軍隊恢復該有的紀律,千萬不能讓這些任憑一腔熱血拼命往前戰鬥的士兵們犧牲,必須要將所有人團結在一起,發揮眾人合而為一的力量才能戰勝敵人。 還好英雄瓦拉這個名字確實在王國之內是眾所皆知,就連老指揮官以及下面的副官等人也在一次的交手過後乖乖折服,只能說這些老將軍以及老士兵們果然比那些貴族高官來的容易說服,甚至連指揮權利都一口氣交了出來,讓後面可能發生的交接麻煩都徹底消失。 「諸位,各位都是一騎擋千的猛者們,面對區區狼群肯定能夠無所畏懼,本官相信你們的實力,同時也會跟隨在身旁一同戰鬥,不要忘記,前線攻破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們死去,多少村莊遭到焚燒,多少親朋好友將會帶著痛苦死去,為了不讓這些發生,我們絕對不能夠輕易放棄,相信在場的每個人都比本官還要明白這個問題」 瓦拉簡單的說了幾句話,讓在場的士兵們都稍微提高了一點士氣。 狼群並非是難以戰勝的敵人,不管失去理智變得多麼可怕,這些傢伙始終都是一群野獸,只要抓準弱點就能夠將其殺死,加上目前有著如此大量充滿戰鬥經驗的沙場老將,幾個人合作就能展現超出想像的力量。 以前就有過與這種怪物戰鬥的經驗,雖說好幾次都差一點要將性命丟掉,所幸手中的尖銳武器總是比起野獸的爪牙堅硬許多,大致上勉強能夠戰勝對方,從那天以來,瓦拉拚了老命去學習,沒有任何一天有半點鬆懈,總算在老獵人的指導上成功明白對抗狼的手段。 每一種知識都需要時間的淬鍊,就算是曾經拯救村莊的英雄人物又如何,大型種與中型種的差距不是一丁半點,老鼠跟狼都有威脅性,對應的方法也各自不同,不是一昧的拿起武器亂砍一通就能解決問題。 「西絲,你準備好了嗎」 瓦拉全副武裝,將手中的長劍換成短劍,腰間加上好幾把匕首,主武器則是長槍。 對抗這些野獸不能依靠過重遲鈍的武器,越是輕盈且銳利的兵器越是有用,根據他過去的幾次經驗來看,如果能夠拿出一些特殊藥劑讓這些野狼的鼻子失去作用恐怕會更加有效果,至於該如何分配就不是現在需要擔心的部分,目前還是先專注在第一波的戰鬥,習慣久違的殺戮氣氛再說。 「······是!」 西絲拍了臉頰兩下,將那張精緻的臉蛋拍腫。 相信這應該是首次的戰鬥,對這一位少女來說肯定會遇到一大堆意想不到的狀況,就算跟在瓦拉的身後也會面對許多接踵而至的問題,麻煩的是,戰場之上容不得半點分心,想要一一做好指導擺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期望對方能夠依靠自身的能力跨越障礙。 「記住一件事情,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活著的人擁有說話的資格,死人沒有」 瓦拉將手放置在西絲的頭上,身體稍微產生了一點顫抖。 一個閃神就有可能害這位少女死亡,能力與身體素質都在上等,假以時日必定會是頂尖的優秀騎士才對,現在就放到戰場之上早早送命實在不是一件好事,等於是讓一條珍貴的未來騎士長白白死去,於情於理都不是一件好事。 「不要用那種眼神,人······在下是一位騎士,請騎士長好好見識一番吧」 西絲微微一笑,走在瓦拉的前方,無所畏懼的望著騎士團的大部隊。 由於戰爭早就開始的關係,一波又一波的騎士不斷前往戰區,受傷者則是迅速回到城牆之內休息,問題是,這樣的不斷往返之下讓狼群的進攻變得更加強勢,大概是認為人類一方沒有多少對抗的方法,所以不斷增強節奏,後續部隊也在不斷增加的關係,人類一方幾乎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 然而,敵人的力量越是強大,能夠將其抵擋住的人類戰士們也是如同星光般璀璨,當中以人人稱作神話級別小隊盾牌的力量最為優異,隊長盾牌一身無堅不摧的鎧甲搭配上無所畏懼的意志,永遠都擋在第一線保護著所有人,那份英姿讓人不由得感到佩服不已。 其下有一位來自忍者之村的女忍,精通各種暗殺術以及特殊技巧的職業不光是那些小技術,連正面斬殺敵人的手法都是如夢似幻讓人眼花撩亂,瓦拉僅能隱隱約約看見手尖冒出的絲線,估計應該是堅韌的鐵線,不然無法解釋將狼群四分五裂的理由。 另外一邊,那是一名似乎一腳踏進武術最高境界的人物,手持一桿銀白色長槍,輕而易舉的將所有敵人都輕鬆解決,不管狼群從哪個方向靠近都能輕輕一挑,迅速將對方進攻的方向錯開,然後以令人瞠目結舌的神速將槍頭刺進要害,再以看似輕鬆的表情將鮮血甩掉,動作一氣呵成絲毫沒有一點停頓,彷彿這一招已經鍛鍊了一輩子的時間,幾乎變成一種所謂的本能。 撇開這三位頂尖的戰士,剩下還有兩位同樣是黃金等級的冒險者,一位是瓦拉認識的狂戰士瑪黛,一名馳騁沙場多年的老將,一把巨斧就是標準配備,任何一個人看見都要畏懼三分,上了場更不用多提,直到將敵人碎屍萬段以前從來不會停手;剩下的一人並未聽過,一身普通的套裝以及一雙拳擊手套,看起來大概是一名赤手空拳戰鬥的戰士,本身的移動速度相當敏捷,戰鬥手段就是粗暴簡單的給予痛擊,盡管殺敵數量以及本身的技術不適合多人戰鬥,想必換成單人戰就不會輕易敗北。 多虧有這五位真正意義上的無敵英雄存在,戰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輕鬆許多,騎士跟士兵的犧牲數量並沒有太多,加上現場指揮的幾位騎士長也是相當優秀,沒有任由戰況惡化下去,反倒是迅速重新整理部隊,順便將眾人都集合在一起,擺出多人圓陣集結力量將後背託付給同伴。 「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 瓦拉舉起劍揮舞,將眼前的狼群都驅散。 比起一般的騎士或是士兵,身為英雄的他確實必須要有更為強大的隊友才能安心無畏的戰鬥,盡管西絲的能力尚且不夠,隨時都有可能被野狼突破防備,至少比那些隨時都有可能撒腿就跑的傢伙好,目前還未熟悉前線的情況之下,比起實力,能否信賴更為重要。 「是!」 西絲大吼一聲,掏出劍開始對抗狼群。 場上幾乎是一片混戰狀況,塵土飛揚之下根本不清楚附近的戰鬥以及布陣,瓦拉僅能從劍的敲擊聲音推斷周圍的騎士們以及士兵們都處在戰鬥,並沒有輕而易舉地倒下,加上本身強悍的戰鬥能力,狼群幾乎沒有任何一隻膽敢越境一步。 與那些制式教育出身的騎士不同,瓦拉與許多物種的生物交過手,從來都不會拘泥於手中的武器或是戰鬥的方式,刀劍也好拳腳也罷,只要能夠給予敵人傷害就是好招式,破壞敵人的身體器官,那怕是藥劑之類的東西也可以好好使用一番,無拘無束的手段正是這位英雄的強悍之處。 8 「不要讓狼群沖散!落單的人趕緊跟同伴會合!幾個人組成一個小隊!」 瓦拉迅速指揮附近的騎士,讓這些一頭熱的傢伙將這份怨氣與力量用在對的地方。 前線的戰士們確實比其他地方有著更加殘酷的環境,培育出來的實力也遠比普通的傢伙好,問題是,這些人大多都是出自於農民或是貧苦家人,一代一代之下,連指揮官都是突進猛擊的貨色,根本不會所謂的戰術,加上之前派遣來的指揮官連夜奔逃怯戰的關係,現場能夠指揮騎士們集結的將官連一人都沒有,這才是導致前線戰局緊繃的最大主因。 狼群的實力沒有想像中的強悍,一頭狼的威力頂多比兩個騎士的力氣大一點,三個幹練的騎士團成員就能輕鬆將其擊退,甚至在互相配合之下還能以少擊多,三人小隊戰勝七隻狼都不是問題,只要理解團隊合作就能夠戰勝敵人。 或許是察覺到這個重要的部分,老線的冒險者團隊早早就集合團隊的力量進行戰鬥,連五位英雄都分成三隊開始輔助其他騎士以及士兵們,多虧這樣的戰鬥方式才讓局面趨近穩定,短時間裡面應該就不用太多擔心會有任何意外發生。 「該死的!」 騎士們都紛紛跟其他人集合,失去同伴、受了傷害、迷失方向等等的人都自覺的集合在一起,以團隊的力量戰鬥。 「西絲,記得呼吸」 瓦拉扯住西絲的衣服往戰場後方移動,稍微進行一下休息。 雖說戰鬥至今僅有不到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他們兩人之前在外面沒日沒夜的騎馬確實讓身體承受相當的負擔,這場戰爭估計還沒有那麼快就落下帷幕,沒有必要一口氣把所有的體力都耗盡,適當的休息才能走得更遠。 與瓦拉這種一段時間的消沉導致體力下滑的人不同,西絲天天都有鍛鍊,體力相當好,那怕下馬的時候都依舊是精神奕奕,吃了幾口飯就恢復健康,這種能力就算是現階段最強騎士的愛梅莉亞恐怕都做不到,用怪物來稱呼都不為過。 在戰鬥的過程中幾乎沒有受到多少傷害是件好事,不過,這位少女的體力卻有如雪崩似的迅速下滑,尤其是撤退前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就將滿滿的力量都消耗殆盡,正是發現這個危險的狀況,他才會趕緊將兩人帶出來,否則不用幾分鐘就會受到狼群的包圍難以脫身。 「······休息一下吧」 瓦拉本來想要開口詢問,望了一眼西絲的面容便將話語全部吞下。 毫無疑問,這位少女是第一次真正踏上血腥的戰場,受到那種生死的氣氛影響,整個人陷入巨大的膠著之中難以自拔,呼吸的頻率無比紊亂,本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全都在幾秒鐘的時間裡面耗盡,整個人呈現虛脫的狀態,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才能回歸戰場之上。 「沒問題!我還······」 西絲本想起身說明,誰知道瓦拉突然出腳一拌,立刻讓這位少女倒臥在地上。 體力耗盡的緣故,雙腿都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身體的重量,只要輕輕一碰就會躺下,眼下的少女就是處在如此脆弱的一個階段,如果沒有他人的攙扶,恐怕連前往戰場這件事情都辦不到,如果不吃點東西休息一會,不用幾分鐘就會呼吸過度而昏厥過去。 「休息,戰士的工作不光是戰鬥,休息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如果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無法把握,你還有資格稱自己為騎士嗎」 瓦拉的話語相當嚴厲,絲毫沒有給西絲一點點的溫柔。 並非是他不想好聲好氣的說明,單純是這位少女明明身體不行卻硬要起身這一點讓人非常不高興,作為騎士,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清楚,又如何繼續在沙場之上戰鬥,若是連個人的安全都保護不住,又談何保護他人,只要沒有搞清楚這一點,那怕上了戰場也是給其他騎士們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是」 西絲不斷調整呼吸,勉強用雙手支撐住身體不至於躺在地上。 不疾不徐的行動才能堅持下去,瓦拉未曾指導過這位少女,知道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內容,一時半會裏面也不可能教好,每一項騎士的技術都需要時間的淬鍊,並非是一朝一夕的產物,戰場之上,不容許大意,指導更是無稽之談。 「今天你先休息,晚一點我會親自指導你的各種技巧······所以你必須要明白一件事情,現在的所有休息都是為了能夠學到更多東西變得更加強大,明白了嗎」 瓦拉努力嘗試灌輸西絲一種正確的觀念,希望對方能夠明白。 學藝不精上了戰場就是死路一條,害死自己的同時還會危害到身旁的隊友,這樣的行為是絕對不能夠輕易饒恕的一點,所以要不斷學習變強,只有自身的能力足夠才可以保護好其他人,而想要更上一層樓,光是意氣用事的作法是不可能辦到,必須要靜下心來把身體調養好才能將各種技術灌入身體之中融為一體。 「······明白」 西絲緊抿嘴唇,眼腳旁邊仍然掛著淚水,似乎仍舊是相當不甘心。 好不容易走到戰場卻發現幫不上忙,相信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如此難受,可是,這是必要的一條道路,如果想要成為騎士乃至騎士長,學習是不可少,那些站在人類頂端的五位英雄想必也都是這樣,誰都不是一蹴而成,想必是經過多年的歲月累積才能走到這一步。 「······一步一步慢慢來,英雄也是需要時日,沒有人天生就是英雄」 瓦拉稍微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能夠給予西絲一點安慰。 由於戰局仍在膠著之中,身為一位英雄以及指揮官身分的戰士自然不能落於人後,沒有多久就回歸戰場,順便加入一隻小隊裡面一同戰鬥,跟著這些前線士兵往狼群所在推進,不能讓對方繼續靠近城池,否則情況就會變得比想像的還要嚴峻。 「指揮官!我們會不會撐不住!」 「閉上你的嘴!還有力氣說話不如跟狼群戰鬥!」 瓦拉敲了一下騎士的頭,讓這位一邊流著鼻涕一邊哭泣的傢伙閉上嘴巴,乖乖舉起劍攻擊直到最後的一刻為止。 或許是習慣這種殺戮的氣氛,周圍一些年輕的騎士們都逐漸變成老練的戰士,沒有一個人的身體會顫抖,臉上也看不出任何一點對死亡該有的畏懼之心,恐怕是身處這種戰場之中過長的時間,這些本能都在慢慢地遭到磨損,估計不用多久時間就會連疼痛都忘卻。 剛服役上戰場的時候,瓦拉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時期,受到周圍同伴的鼓舞以及戰場的氣氛所感染,整個人不知不覺中便忘記所謂的恐怖,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狂熱狀態,等到戰爭結束過後回到家中才將那些遺失的感情重新拾回,整個人窩在床上哭泣好幾天的時間。 現在的這些士兵也是如此,短暫的時間裡面將那些恐怕的情緒都吞入腹中,僅僅記得要奮戰到最後的一刻才行,為了摯愛親友家人,正是有這些忘卻死亡的戰士們,前線才能夠永遠保證安全,當然,當初設定的目的是保護國家免於帝國的攻擊,誰知道現在會變成兩國合作保護人類的土地。 「千萬不要讓這些傢伙靠近!我們要戰到最後一刻!」 瓦拉帶領著騎士們組成圓陣一點一點突破,將無數狼群都斬殺下來,取得階段性的一份勝利。 狼群的數量明顯正在不斷地減少當中,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將這場戰爭結束,不過,昨天根據哨兵所言,似乎還有神偶的出沒情況,若真的是如此,情況應該會變得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畢竟那種傢伙可不是靠力量就能戰勝的存在。 「先回去一趟!」 瓦拉帶領著隊友們回到城牆之內稍作休息,今天已經取得相當可觀的一份勝利。 幾天的時間裡面,戰鬥不斷呈現出白熱化,原本看似已經無法戰勝的狼群數量不斷減少,騎士乃至士兵們的氣勢也在一點點的高漲,加上幾位英雄的英姿展現之下,就連冒險者那邊都呈現出必勝的氣焰,局面成功導向人類一方。 只是,不出瓦拉的意料之外,狼群果然是某個邪惡存在的先鋒部隊,底下應該還有更多更為強大的傢伙,沒有想到冒出來的傢伙竟然是神偶這種存在,本來預計會是一些野獸的存在才對。 從森林中的群聚王者到上古時代的鋼鐵怪獸,兩者之間沒有一點關聯性,能夠指揮如此強大的生物,位於頂端的那個傢伙肯定不是普通的貨色,想必是超越森林之王或是沼澤之鬼的強大生物,或許這個主宰會是滅世王女的部下,甚至,就是本人。 9 「哀······想太多了吧」 瓦拉將這些多餘的想法從腦袋裡面排出,不打算將這些過於怪力亂神的東西說給其他士兵知道。 目前的士氣處在高漲狀態,狼群的數量所剩不多,神偶的部分也並非是不可能戰勝,理論上來說,目前的局面對人類一方有著極大的優勢,作為一名指揮官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胡亂說話攪亂人心,這可是人類的一場聖戰,任何一個人的力量都是非常有必要。 甩開這些多餘的想法過後,瓦拉回到營地裡面稍作休息,吃了一頓飯,好好喝了一瓶酒,還跟幾位英雄聊天對話一番,等到身體恢復到正常狀態才回到指揮官專用的帳篷裡面,提起精神準備對西絲進行下一輪的訓練課程。 「請多指教!」 西絲起身鞠躬,臉上露出相當堅毅的表情。 幾天時間裡面,這位少女沒有繼續出戰過一次,乖乖地待在帳篷裡面拼命練習,不分日夜的將所有技巧都鍛鍊一遍,教了多少就練習多久,包括其他的基礎訓練,撇開睡覺吃飯以外就是窩在這裡,從未離開過一次。 周而復始的練習,瓦拉能夠從西絲的眼睛看出一股不斷燃燒的意志,說明此女對自身柔弱有著徹底的理解,明白光是單純待在原地不會有任何幫助,如果頹廢僅會讓戰場離自己越來越遠,所以拼命消耗每一分每一鐘的時間淬鍊技巧,目的就是為了能夠上戰場。 「展現步法吧」 瓦拉凝視著西絲的那一雙眼,認真地開口進行要求。 體力、劍術、經驗等等,這些東西都不是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成功學習的內容,數千乃至上萬次的訓練之下才能勉強有一點進步,天分不足的人更是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成功往前邁進一小步,作為一名老師,他不得不承認有些人確實沒有成為騎士乃至一名優秀戰士的天賦。 所幸西絲並非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員,不如直白一點的說明,此女有著所有強者都必備的條件,得以持續在戰場之上發揮實力的耐久度,從小到大堅持不懈從未放棄過一天才能鍛鍊而成的個人劍法,其中唯一缺少的就是戰鬥經驗。 這一點可謂是相對致命的一部分,一個戰士可以不懂各種技巧,甚至連一點流派都沒有學過,唯獨不能缺少經驗,如何與敵人戰鬥,面對戰鬥該選擇進攻還是防守,對抗的時候是否該先退一步等等,最重要的是,是否有與敵人正面對抗的那份勇氣。 以上內容都是瓦拉所無法教導的部分,幾天的時間裡面,與其說是給人一點訓練,不如單純是給予空間以及時間讓對方有辦法慢慢去調整身心狀態,直到接下來的戰鬥能夠不再感到恐懼,畢竟下一次可能要對抗神偶,一點閃失都不容許。 「是!」 西絲認真的點頭,隨後開始不斷根據所教的內容開始移動,十分小心翼翼的確保不犯錯。 眼下能夠盡快教懂的內容其實並不算是太多,步法是當中最需要立刻改變的部分,考慮到上了戰場如果連移動都做不好就是變成敵人的靶子肆意玩弄,這一方面必須要盡全力灌入少女的體內,不求變成基本的反射動作,最少都要習慣才行。 每天不停歇的學習之下,步伐確實已經抵達基本騎士該有的門檻,即便仍然能夠看的出來不夠熟練,好幾次都需要低下頭觀看腳步才能走對,不過考慮到訓練時間之短,西絲已經盡了全力,從一位老師的角度來看,這種學習速度算是相當驚人。 「好,今天就到此結束,這樣就足夠了,恭喜你合格」 瓦拉拍拍手,稱讚了一下西絲幾天以來的努力成果。 「是!」 西絲拿起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不知不覺中全身香汗淋漓。 測試的成功與否將會決定接下來繼續待在帳篷裡面還是前往戰場,這位少女會如此緊張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瓦拉也不能告訴對方盡量放鬆,畢竟戰場之上沒有失敗可言,人的性命只有一條,不能有任何一點的缺失。 「······接下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早上隨我出發」 瓦拉轉過走出帳篷,前往會議區準備跟其他人討論後面的戰局。 狼群的覆滅就在眼前,多數指揮官們都認為戰爭已經結束,理應該是好好放鬆的時候才對,甚至王國這邊的一些傢伙連一點緊張感的沒有,不是開始慶祝就是飲酒作樂,要知道帝國那邊訓練有素的軍隊仍然處在備戰狀態,絲毫沒有一點勝利的感覺。 兩邊的士兵素質差異太過巨大,正是這些因素才會導致王國的諸多義士們認為亡國近在眼前,所以才會主導那一次的行動,雖說多虧雪琳女王將首都那一邊的問題都處理乾淨,地方上面的麻煩仍然在短時間裡面難以解決,算是將來一個重要的課題。 「英雄瓦拉,你覺得呢」 帝國的一名指揮官將視線轉移到瓦拉的身上,似乎想要知道英雄的想法。 毫無疑問,狼群只是一波,接下來可能還有神偶,之後不知道還會有甚麼怪物,只是那些東西都是臆測,暫且沒有必要說出口,因此他僅僅將哨兵發現的部分提出來,讓在場的指揮官們都有一點認知,就是這場戰爭遠不到結束的那一刻。 「瓦拉指揮官,您是不是有點杞人憂天,神偶那種怪物是神明的創造物,在大地之上活動是必然,一點點的動靜就誤以為是對人類發動攻擊是否有點過分,要本官說,一切都是自然現象,狼群離開,這場戰爭便可終結,王國與帝國的聯手可謂是無人可敵」 王國的一名指揮官挺起胸膛,能言善辯的說法讓兩邊的人馬都非常滿意。 調節氣氛的人物確實對兩個國家之間的聯合來說非常重要,可是,理解這場戰爭本質的人絕不僅有瓦拉一人,帝國那邊的老練指揮官們不是傻瓜,狼群自古以來就被喻為神明的看門者,平常也都是佔地為王,從來不會跟人類方爭奪地盤,僅有人類踏入領地的時候才會受到攻擊,此時卻一齊發動總戰力,目標擺明就是將這片大陸上的所有人類都殺光,如此異常的狀態肯定有理由。 「······不管那些事情,我們做好本分就可以」 瓦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按照官腔的說法讓會議暫且告了一段落。 尚未看見任何跡象以前,不管說了多少話語都沒有意義,兩國的指揮官們不可能為了猜測的內容就讓難得的放鬆機會溜走,士兵都是人,誰都需要勝利的情報以及酒精的麻痺才能在短時間裡面將痛苦忘卻,明天繼續起身戰鬥,若是不斷給予負面的內容,誰都沒有辦法支撐下去。 「瓦拉,我相信你說的話」 帝國的一名老指揮官以隻眼望著瓦拉,眼神當中燃燒著熊熊的烈火,似乎要將所有敵人都燒毀。 過去與這個強大國度戰鬥的機會不少,他手中的武器曾經斬殺過諸多大人物,只是一閃即逝的關係,能夠記得的人物沒有多少,眼前的這一位就屬於陌生人,當然,從對方的態度來看,兩人應該有過糾葛才對,否則沒有必要展現出如此深厚的恨意。 「······您的那一雙眼,是我所奪走的嗎」 瓦拉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的開口詢問。 「哈哈,想太多,這雙眼睛是以前處理老傢伙所失去,與你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關係,至於你想問的怒氣,沒錯,老夫當年有個兒子上了戰場,結果第一戰就被你這個傢伙殺死,回來的時候僅剩一句冰涼的屍體」 老指揮官冷冷地瞪了瓦拉一眼,將那份憎恨的源頭說出。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死者無法去責怪生者的剝奪,因為如果不去剝奪別人的生命,自己的生命就難以有所保障,若是擔心會死去,打從一開始就不該上戰場,那個地方不容許同情,更不可能有思考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都有可能造成自身的滅亡。 「抱······」 「不用,老夫的兒子死得其所,那是小傢伙選擇的道路,堂堂正正地走到戰場並為國捐軀,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你的低頭是對那個傢伙的污辱,所以不需要道歉······」 帝國的老指揮官說到一半深吸一口氣,隨即緩緩開口繼續說道: 「······說出這些不是讓你感受到負擔,經過這些事情,未來兩國之間應該會持續和平一段時間,老夫有生之年不可能前往戰場與你分出勝負,更不可能為那個孩子報仇雪恨,說出這些話單純就宣洩一下,反正以後應該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語畢,老指揮官轉過身離開,那份背影看的出來遠比之前還要頹廢,甚至有種隨時都會倒下的感覺。 10 這種情況之下,瓦拉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默默地望著對方離去,直到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嘆了一口氣,找了一個地方稍作休息,整理一下心情順便放鬆一下心神,接下來的戰鬥之中若是受到這些多餘情緒的牽連,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也會減少一大半。 但是,那些死去之人的眼神以及留下來的人們所產生的怨念,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著手持兵器將人殺害的兇手,至少對他來說,灰暗的記憶永遠都不可能消退,恐怕這一輩子都難以忘懷。 「瓦拉指揮官!盾牌小隊出擊了!」 正當瓦拉拿起酒杯準備一醉方休,哨兵突然傳來重要的消息。 盾牌等人會出動肯定有其理由存在,他幾乎不用多想就能猜到箇中的理由,不外乎就是敵人的入侵,狼群已經悉數消滅,剩下的一些都不值一提,能夠讓這些英雄群起圍攻的對象想必是強大的怪物,而眼下最符合的目標僅有一位,那就是神偶。 「不要發呆!準備上!」 瓦拉拿起武器,指揮著一些本來已經在放鬆的士兵趕緊起身,不要繼續躺在地上混吃等死。 騎士團的成員們已經整裝待發,一些冒險者則是仍然不知狀況,大概是攝取過多的酒精,幾個小時之內恐怕是不可能起身,至於他這邊,沒有直接前往戰場,而是回到帳篷處跟西絲見上一面,告訴對方,是時候該戰鬥。 「······在下已經準備好」 西絲的眼神當中閃爍著堅毅,再也沒有之前的那些不安與擔憂。 「非常好,那麼就走吧!」 瓦拉認可這份勇氣,帶著這名新兵一同前往真正的戰場。 由於英雄盾牌小隊出擊,不少人都將其視為另一場戰爭的開始,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恐慌,好不容易才從狼群的威脅之中逃出,現在又要繼續對抗新的怪物,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願意,士氣的低迷都是預料之中的情況。 那怕是這個樣子,許多人依舊趨之若鶩,理由無他,身體與精神都逐漸麻痺,任憑意志支撐下去的戰士們早就忘卻極限,宛如本能般的追隨著強者的腳步往前邁進,那些人的目光已經抵達一個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地步,渴望並追求著進一步的戰鬥。 「騎士團聽令!全力輔佐英雄們!」 瓦拉給予命令,讓旗下的騎士團成員們立刻加入戰局幫助英雄們。 好笑的是,等到一群人走到外面的時候,神偶已經被幾位位英雄所牽制,其中鐵拳洺海以及槍神的勞倫正在迅速將神偶解決,動作之快,根本不需要其他戰士們的幫助就能一一解決麻煩,毫無疑問,他們這些人完全沒有加入幫忙的必要性。 「等待!不要浪費生命!教給英雄去處理!」 瓦拉沒有強硬的要求騎士們奉獻性命,反倒是聰明的選擇待在一旁觀察情況。 如果有需要他們的力量,不需要英雄們開口,他立刻就會率領下面的人衝殺,不過,以目前來看,女忍能夠輕而易舉將神偶扳倒,盾牌可以獨自一人吸收所有的傷害,剩下的則是讓鐵拳以及槍神解決,撇開不再場的狂戰士瑪黛以外,四個人的力量已經足夠控制局面,根本不需要多餘的人數幫忙。 事實上,等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這場意外插曲確實輕鬆地被這些英雄所解決,在眾人的歡呼聲以及簇擁之下緩緩回到城內,不管是騎士還是冒險者們都是一樣,所有人都對英雄們投放尊敬的目光,沒有人膽敢對這些拯救世界的英雄多說半句話,心中僅有滿滿的感激之情。 「真是亂世出英雄」 瓦拉欣慰地望著這些人,不由自主地將嚴肅面孔放鬆。 多虧英雄們的迅速處理,前線僅有的神偶大致上都解決乾淨,一個人都沒有胡亂賠上性命,當然,還是有些不聽話的士兵跟冒險者,這些人理所當然被捲入其中,還好女忍都有幫忙將人救下,否則難得的一次大勝利就要留下些許的遺憾。 「不要難過,這一次你沒有發揮是正常,不光是你,我跟那些人都有著一定差距,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寬廣」 瓦拉將手放在西絲的頭上,溫柔的撫摸了一下。 作為重新回歸戰場的士兵,只能在一旁觀看英雄們的表演想必是相當難熬,他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時期,由於實力不濟難以幫上同伴們的忙,只能躲在身後不斷祈禱,直到騎士的考試通過,學習到不少技巧才勉強能夠保住性命。 「······是」 西絲低下頭,整個人顯得有些矮小。 無論眾人抱持著甚麼樣的想法,這場戰鬥確實結束了一會,所有人都迅速退回到城牆之內,避免還有狼群的殘黨會趁著這個機會突然跑出來伺機掠奪落單的人,要知道戰鬥中最危險的部分就是誤以為一切都結束,徹底將防備放鬆下來。 「第二波才這個樣子嗎······不正常」 瓦拉思考了一會,得出一個稍嫌另類一點的結論。 狼群與神偶的組合確實相當可怕,然而,兩邊偏偏是一前一後的出現,完全沒有一起戰鬥,如果雙方一同發起攻勢,前線的士兵再強都沒有辦法支撐下來,前者牽制後者破壞城牆,雙管齊下,就算是眼前的英雄們都不見得能夠解決。 莫非,敵人並非是滅世女神,而是另外的一種存在,亦或是說,有兩位神明正在互相比試,將人類當成練兵的手段,如果是這樣想,許多事情就會合理不少,當然,這些都是一個人的獨自胡思亂想,肯定不會是真正的事實。 「你好,能夠跟你聊一下嗎」 正當瓦拉陷入思考之中,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仔細一看,那個人竟然是盾牌。 英雄小隊之所以會成立,根據其他人的說法來看,原本是勞倫跟這一位男性的友人關係所聯繫起來,洺海是受到前者的吸引,後者則是將千甄以及瑪黛帶進戰場,正因如此,五人的英雄小隊才能夠集結在一起,成為保護眾人的強大隊伍。 然而,幾個人當中並沒有絕對的統領,以實力上面來看,最強的不是槍神就是女忍,就算跟自家人相比都是有著一段差距,兩人實在太過突出,甚至可以說是脫離人類該有的軌跡,而這樣的雙方卻沒有爭吵,反倒是一致將領袖的位置交給盾牌,說明這個男人已經受到英雄的認可。 仔細觀察,這個男人確實發揮了該有的作用,以自身的肉體擋下所有攻擊,下達正確的指揮,不光是小隊裡面的幾人,連偶爾跟騎士團的成員相遇都能夠確實統整隊伍之中的力量,好幾次都依靠此人的幫助才讓弱小的戰士們活下來,這份指揮能力加上以身作則的示範令所有人認可,無數人都將其視為崇拜的對象。 「英雄的問話理所當然應該回應,請吧」 瓦拉帶著盾牌到附近的無人之地,準備聆聽對方所要說的話語。 至今為止,這位英雄小隊的領袖從未與王國或是帝國的高官聊天,基本上都是混跡在冒險者以及騎士團附近以平易近人的態度進行對話,剩下的時間裡面則是獨自一人待在帳篷裡面,不知道是讓身體上面的傷盡快恢復還是體力不支而昏倒,總之,此人從未展現過任何脆弱的一面,永遠都表現出強悍。 「那麼我這邊就直言不諱,根據其他同伴的情報,這片大陸上的許多地方都有神偶破壞的痕跡,恐怕大陸之上的所有存在人類的地區都有可能受到波及,所以我已經請勞倫、洺海、千甄、瑪黛等人都前往當地處理問題,相信加上冒險者工會的全力支持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才對,不過,前線這裡絕對會是最後的戰場,所以請您不要把多數騎士團都送回去」 盾牌的語氣充滿請求,完全不像是一位無敵英雄小隊的領袖。 正是這份普通正常的態度才讓無數人憧憬以及尊敬,這個男人完全可以直接開口進行命令,要求瓦拉這樣的指揮官乖乖服從,畢竟以目前累積的聲望來看,那怕現在衝到營地區發表言論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否定,不如說,英雄所說的每個話都必須當真幾乎成為現在多數人的信仰之一,上頭的人根本不可能將其改變。 「那是當然,既然是英雄所言自然應該深信不疑,這是官方話語,以我個人的心態來說,這種情況下不相信你也不行,畢竟先狼群後有神偶,接下來還會出現甚麼神話中的存在真的難以預料,比起我們的猜測,您的話語更加值得信賴,所以這方面的事情就教給我來處理吧」 瓦拉立刻允諾,同意盾牌的建議,準備將剩下的部下都集結起來。 隨後,他找了一個機會將情報告訴所有騎士以及士兵,至於這些人當中有多少願意相信就不得而知,只是聽見自己家園遭受神偶的破壞,冒險者們自然是不受控的離開,尤其是那些黃金等級的強者小隊多數幾乎都離開,準備親手保護家園。 不過,這些人都表明,等到神偶清除就會回到前線戰場之上,誰都不願意錯過這一場好戲。 11 「······是這樣嗎」 西絲聽完來自盾牌的話,原先黯淡的眼神中多出一絲光芒。 前往戰場卻甚麼都沒有做到,這一點讓這位少女變得相當失落,不管瓦拉使用多少安慰的話都沒有任何一點意義,毫無疑問,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過巨大,短時間裡面恐怕沒有辦法輕易擺脫,估計會沉寂一段時間。 所幸有盾牌所說的那些話,西絲的內心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力量,至少不會那麼輕易地就選擇放棄,估計還可以提起精神繼續下一次的戰鬥,當然,面對最終決戰立刻就上陣肯定不行,他決定將人帶到城牆外面去清除剩下的狼群。 那些狼群的威脅性遠不如之前,本來這些傢伙就依靠數量來戰鬥的存在,失去大量的同伴就等同於失去群體的力量,單隻的威力不如兩名騎士的團結,更不用提瓦拉本身就是英雄等級的戰士,一邊輔助一邊指導這點小事還是能夠輕鬆做到。 「哈!」 西絲舉起劍往狼的身上砍去,動作迅速確實,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等到四位英雄離去,大多數的冒險者團隊都消失,剩下僅剩兩國的騎士團成員站崗,如果這個時候冒出任何強於神偶的敵人都會撐不下去,盡管營區裡面還有盾牌的身影,仍然有許多人抱持著不安感,還有不少人擔心家園的安危,特別是帝國的戰士們都沒有收到來自首都的信件,每個人都產生不安的情緒。 即便如此,瓦拉身為指揮官依舊要鎮守此地,必須以身作則,帶領些許體力充足的騎士們到戰場之上將剩下的狼群掃蕩乾淨,順便不斷信心喊話,讓所有人都能夠相信這場戰鬥必定會迎來勝利,否則,多數士兵的身心都會堅持不下去。 「動作太大!步伐要確實踏穩!不能讓身體的重心偏移!」 瓦拉不斷指導著西絲,讓這位少女不至於出現致命的失誤。 即便受過幾天的教育,動作方面的生疏仍然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解決,加上步伐一直以來都算是巨大的致命傷,那怕腦中已經將大量的圖片影像都存進腦袋裡面,身體始終沒有跟上,活動各方面都充斥著巨大的破綻,彷彿剛學會新舞蹈的學生,別提流暢度,連一套完全做到好都令人擔憂不已。 所幸這位少女依舊拼命努力,沒有受到步法的影響導致本身的戰鬥方式出現變化,雖說明顯能夠看出上半身的揮劍比起以前削弱許多,下半身的力量幾乎全部都集中在雙腿的部分,腰間絲毫沒有用過一點力量,造成整體力量失去不少,還好這僅僅是過渡時期,等到熟練以後就會改善,不至於拖累後腿太久的時間。 感謝英雄們的奮鬥,西絲才能夠避免以如此糟糕的姿態對抗狼群,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如果以現在的情況去對抗,下場絕對會是死路一條不用多提,眼下也才有機會跟這些野狼進行一對一的實戰訓練,一點一點將招式步法都融會貫通。 西絲的劍技樸實無華,橫砍直劈僅只如此,相當容易預測,那怕是鍛鍊沒有多長時間的騎士都能夠輕鬆看穿套路,甚至交手不用幾秒鐘就能發現過於明顯的動作,換作強者,恐怕一下子就能夠找到弱點,立刻擬定方式對抗。 不過,簡單不代表能夠糟糕,能夠看穿跟是否有辦法閃躲是兩種情況,這位少女的攻擊也是如此,就算一下子就看懂這一套不成文的劍法,如果速度迅如閃電,以人類的動態視力根本不可能躲避,宛如閃電般的一次攻擊。 瓦拉不得不說這確實是相當有效的技巧,一心一意的專注在揮舞刀劍,每天持之以恆從來不會放棄,單就這一點亦能夠練就神技,那怕沒有一位優秀的老師也無妨,西絲就是這種堅持不懈才能成就的天才。 「做得好!」 瓦拉點頭,認可這位少女目前為止所做到的事情。 面對兩隻野狼的突襲,西絲不慌不忙的移動左腿,將整個人的身體以最小幅度往右邊移動,讓敵人撲了一個空,隨後把劍的重心轉移到右手,以一記簡單的左劈砍梟首,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堵塞,有如本能般理所當然。 盡管只有一次,這位少女確實做到這一套基本步法該有的效果,盡管對重心的掌控仍然顯得有些青澀,面對真正的敵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已經足夠,接下來就是不斷做出類似的舉動直到成功率提升到一百即可。 「再來!」 西絲沒有休息的意思,立刻尋找野狼的行蹤,準備繼續進步下去。 一整天的時間裡面,兩人就是不斷重複,尋找野狼便開始戰鬥,瓦拉在一旁警戒,以免有其他傢伙或是問題靠近,整塊前線死地幾乎成為這位少女的練手之地,徹底發揮所學的技巧,直到能夠滲透到身體裡面為止都不會停下。 「哈!」 西絲舉起劍,筆直的往下揮,直接將野狼從中腰斬。 通常情況來說,以少女這樣的身材體重是不可能依靠肌肉的力量將狼劈成兩半,就算是瓦拉這樣體格的人都不見得能夠做到,尤其是考慮到這些傢伙的骨頭出乎意料的堅硬,劍的鋒利度往往不夠,想要硬將其敲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西絲作為從未接受過騎士教育長大的人,腦袋並沒有太多限制,加上他刻意減去那些繁複的騎士技巧,擺明就是讓這位少女自由發揮,與其學會優異的騎術不如把馬放到面前直接騎上去,這樣肯定能夠更快理解,畢竟眼下就是缺少時間,誰都不知道下一波攻勢何時會發生。 「利用旋轉的力量將狼切開,這樣的做法確實不錯,不過你有一點沒有計算到,就是劍的耐久度以及損傷」 瓦拉走到西絲身旁,指著那一把傷痕累累的劍。 盡管與之前那一把來自小村莊的鐵劍不同,這一柄是頂尖鐵匠們依靠全力打造出來的最好武器,依舊難以在數十場與狼群的戰鬥中保持尖銳,特別是某位少女將劍當成棍棒使用,如此胡亂的作法,就算是絕世好劍都會折斷變成廢鐵。 「······是」 西絲有點沮喪地低下頭,不斷撫摸著滿是傷口的劍。 所幸目前有許多優秀的鐵匠在前線聚集,想要拿到一把類似的劍確實不難,可是,劍這種東西是貼身之物,長寬重量全都要跟使用者本人匹配才行,不能單純就是隨便抓一把來用,否則每次都要適應劍本身還要花費太多時間。 「下午了,今天先這樣吧,回去修理一下劍,順便吃上一頓好餐,等到晚上再鍛鍊,反正我們還有時間」 瓦拉拍拍手決定收工,今天暫且先回去營地休息。 戰鬥這種事情永遠都是取決於體力而決定,如果像是英雄盾牌小隊那樣的存在,恐怕殺上一天一夜都沒有問題,估計全都是一條活龍的狀態,可惜的是,西絲與他不屬於當中的範疇,前者使用不習慣的步法,後者荒廢多時,體力尚未沒有恢復到顛峰時期。 「······是!」 西絲似乎不太願意,隨後深吸一口氣,乖乖點頭表示同意。 身為一位優秀的騎士,理應知道身體的極限所在,一旦體力不夠就要好好休息,這一點不需要重複多加說明,如果仍然堅持想要繼續戰鬥下去,瓦拉必定會開口阻止這份愚蠢的行徑。 回到營區裡面,西絲隨便塞了幾個乾糧滿足肚子,自知需要好好睡上一覺便乖乖地回到帳篷不再繼續浪費時間;另外一邊,他則是到餐廳裡面吃上一頓飽足,之後跟其他指揮官進行簡單的會議,反正一行人估計討論不出半點東西,內容就是聽聽即可。 之前的那一位帝國老指揮官似乎已經回到首都,至於接下來是如本人所言的退休還是繼續擔任要職就不得而知,就算兩人見面也沒有任何對話,殺人兇手以及被害者家屬是沒有交集,即便理智上面明白戰場的死亡是必然,誰又能夠真正一笑泯恩仇。 「······酒都難喝了」 瓦拉將剩下的酒喝下,臉上露出相當不爽的表情。 撇開這些不斷在腦袋裡面打轉的想法,即將入夜的營區少去冒險者們的笑聲變得相當沉悶,騎士們各自做著交付的工作,士兵們則是乖乖站穩崗位,諾大的地方幾乎聽不見多少聲音,甚至給人一種過分寂靜的錯覺。 戰爭尚未結束,光是這一個事實就讓無數人難以安心入眠,前線的戰士們尤其嚴重,好幾個人都滿臉憔悴,看的出來就算有休息的時間都沒有辦法好好闔上雙眼放鬆,若不是現場還有英雄盾牌的存在,內心崩潰的人數恐怕不會是少數。 「還有明天······那就可以了」 瓦拉將酒杯放在桌上,轉過身回到營地裡面躺在床上直接睡覺。 12 「······昨天晚上你沒有回來」 西絲的臉上寫滿質疑,理智線似乎隨時都會斷裂。 晚上隨便找個一個空帳篷就睡覺的瓦拉直到隔天早上才清醒,梳洗一番過後在餐廳裡面吃飯,結果剛好跟對方撞見,結果就演變成眼下的這種詭異情況,彷彿一名妻子詢問丈夫是否有出軌般的窘境。 「不是,我隨便找了一個地方睡覺,沒有跟其他女人做出其他事情,還有,如果你跟我睡在一起,不怕準備生孩子」 瓦拉有些無奈地回應,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雖說他非常清楚西絲對自己的愛意以及好感,不過,兩人目前的關係應該是戰友兼師徒才對,必須把精力全都放在重要的事情上面,千萬不能有多餘的想法才行,一旦擦出火花,兩人恐怕就要脫離戰線,這樣的情況實在不好。 「甚麼意思?我們已經是夫妻了,生孩子有甚麼不對嗎?」 西絲歪著頭,似乎搞不懂瓦拉想說些甚麼。 聽見夫妻二字,就算是冷靜如他這樣的男人都忍不住踉蹌,腳步不穩直接跟前頭的一名騎士撞在一起,只能連忙跟對方道歉,等到人遠去以後才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望著身旁的這位少女,試圖將事情盡可能搞清楚一點。 「甚麼時候我們······」 「見面的那一天開始」 面對瓦拉的疑問,西絲毫不客氣地挺起胸膛回應。 雙方第一天的見面應該是他想要找個樂子才會跟人搭話,當時沒有想到遇見的人竟然會是憧憬英雄的少女,然後兩人進行了一番交流以及亂入某場騷動之中,接下來就沒有更多的接觸,至少印象中從未有過任何口頭上面的同意。 「那個時候,你說過想要跟我玩玩,這不就是戀人的要求,現在又跟我形影不離,所以就直接升級成夫妻,這樣沒有問題吧」 「啥?!」 西絲的說法簡直毫無道理可言,瓦拉整個人陷入困惑當中,露出無言以對的表情。 玩玩就是戀人,形影不離就成夫妻,這些完全就是單方面的一種強迫,說明這位少女根本不打算講理,單純就是逼迫他必須要結婚在一起,如此強人所難的做法確實讓人感到相當錯亂,甚至一度會以為是一種新式笑話。 但是,西絲的眼眸當中沒有一點混濁,說明這一番話是打從心中認定,已經變成一種事實,盡管過程令人難以理解,總之,這位少女認定兩人是夫妻,這一點肯定不會有任何變動,算是鐵錚錚的一份事實。 「咳······玩玩是我的不對,那個時候失去騎士長的身分又沒有任何目標,所以才會到處亂找女人,不過後面的形影不離並不是那種想法,只是覺得你是一個相當不錯的人才,將來肯定能夠成為王國不可缺少的一份支柱,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瓦拉不得不將現實的內容說給眼前的這位少女聆聽,以免對方繼續深陷沼澤之中難以自拔。 作為獲得新生的騎士長,接下來的任務可謂是相當嚴峻,他必須要在這個前線基地待上許久的時間,甚至有可能將近一輩子的時間都要窩在這塊土地上面與戰士們一同鞠躬盡瘁直到最後一刻,為了抵禦這些來自不知名邪神的部下。 過去犯下的錯誤不可饒恕,承蒙雪琳女王的恩賜,瓦拉必須要洗盡曾經的罪孽重新出發,絕對不能繼續放下相同的錯誤,一定要保護好這個準備迎來全新重生的嶄新國家,不能夠讓外在威脅影響到內在的新生。 「······所以,我沒有辦法為兒女之事分神,此身必定要待在這個地方完成任務,你還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去找個真正喜歡的人度過一生吧」 瓦拉努力將話語以不傷人的方式說出口,希望對方能夠理解這份感情。 語畢,兩人之間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氣氛,尤其是西絲低下頭不發一語的姿態分明就是在表達心裡的怨念,恐怕接下來極有可能會選擇離開前線基地獨自一人回到村莊,搞不好會就此對男人失去信心,從今往後都獨自一人度過也說不定,即便如此,英雄的做法從來都不會受到旁人左右,永遠都是勇往直前到底。 「我好看嗎,你喜歡我嗎,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西絲抬起頭,以無比堅定的表情詢問瓦拉。 「好看,喜歡,沒有辦法」 瓦拉以相同的模式回應,絲毫沒有任何一點拖泥帶水。 西絲確實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美女,盡管稚氣未脫,臉蛋與身材都是相當良好不容質疑,美麗的女性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喜歡,男人好色這一點是難以改變的事實,唯獨最後一個不能同意,因為比起未婚的男人,他更是一個王國的英雄以及騎士長,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這份驕傲放棄,不管是為了任何一個人都是如此。 「那就好,既然喜歡就代表我還有機會,何況你還要一直待在前線······遲早有一天會忍不住」 西絲的笑容當中帶有一絲狡猾,似乎已經將某些事情徹底看清楚。 「你個黃花大閨女從哪裡知道這些!」 瓦拉緊隨其後,難以相信西絲的嘴裡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語。 不管兩人對話的結果如何,接下來的行程都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前往城牆外面清理狼群,盡可能將戰場之上可能危害到同伴的敵人全都清除,這就是眼下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比起一些私人的感情更加重要許多。 時間迅速飛越,前線基地自從神偶之亂以來沒有爆發戰亂,反倒是各地不斷出現災情,王國與帝國的許多城鎮以及村莊都已經遭到破壞,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喪命於其中.這件事情同時也對前線戰士們的士兵造成巨大的影響,不少人寧可做逃兵都要回到家鄉,多虧現場有許多騎士團的成員幫忙鼓舞士氣,加上英雄盾牌站出來表明剩下四名同伴都已經前往現場幫忙,這些恐慌才勉強壓抑下去。 問題是,先有狼群後有神偶,接下來究竟還會出現甚麼樣可怕的怪物,許多士兵都沉浸在這份恐懼當中難以自拔,害怕無止盡的戰鬥以及更為強大的敵人,甚至有不少人開始認定這片大陸受到詛咒,滅世王女即將重新出現,徹底將當年未竟的事業完成。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瓦拉望了一眼,確認已經沒有任何一匹狼才舉手告訴不遠處的西絲該準備回去。 又是一天的戰鬥,這一次同樣是讓少女獨自一人戰鬥解決,所幸這一次比昨天還要良好許多,就算是一對二乃至遭到包圍也能夠輕鬆解決,情況遠比之前好上許多,連他都對這種進步速度趕到瞠目結舌,只能說,如果早相遇個幾年,現在搞不好就是一個英雄。 「還可以嗎」 西絲走上前直接用雙臂勾住瓦拉的手,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很棒,妳果然相當優秀,有成為英雄的潛力······手不能放開嗎」 瓦拉稱讚著西絲驚人的表現,以一位教官的身分給予認可。 從第一天到現在的幾天時間裡面,這一位少女展現出飛越的進步,這一點確實讓人不得不豎起拇指稱讚一番,要知道,目前為止教導的部分僅有步法以及簡單的戰鬥基本知識,高深的內容一樣都沒有教育過,即使這樣,實力的成長已經足以跟頂尖騎士戰鬥,令人必須要拍手叫好。 「不行,這是你同意的」 西絲微微一笑,喜悅之情難以壓抑。 幾天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讓兩人之間有著一種透明的心靈牆壁,瓦拉不希望在這種時候讓少女陷入內心的糾纏造成未來的雙方將難以合作下去,畢竟雙方在戰場上是必須將後背都託付出去的同伴,任何一個問題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結果,雙方聊天對話得到的結論就是同意每殺死一隻狼就要答應一個要求······他徹底的明白談話過程中不能亂來,明明應該是互相同意的條件不知為何變成一方面的優勢,只能說喝酒誤事,以後千萬不能在餐廳附近進行協商。 「······那我們回去吧」 瓦拉沒有辦法拒絕,必須乖乖同意這個要求。 這些日子親密相處下來,他逐漸從拒絕的態度轉變成稍微容許,畢竟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美女的軟模硬泡,估計不用幾個月的時間就有可能真的拜倒在對方的石榴裙底下,搞不好真的會面臨要結婚的局面也說不定。 當然,那樣的結果似乎也並不算太差,瓦拉的內心已經開始慢慢將那種情景當成理所當然去對待。 「等一下,今天我們稍微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吧」 西絲突然提出一個建議,似乎不打算在天尚未抹上金黃色彩以前離開。 13 「去哪裡」 瓦拉一臉困惑的開口,想要知道這種時期要跑到哪裡去。 幾天的時間裡面,大多數的士兵都逐漸被安穩沖淡,一些難以入眠的人都可以好好躺在床上睡覺,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多持續一段時間便能讓更多的人有休息的機會,這對每個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與那些需要休息的人不同,瓦拉帶著西絲繼續收割剩下的狼,這些傷痕累累的傢伙仍然在不斷衝撞城牆,那怕頭破血流都無法撞出一個小洞,依舊死死不放棄直到身體崩潰的那一刻,那份可怕的堅持讓所有人都不禁膽寒,據說夜晚的士兵就曾經目睹這份悽慘的景象,看見各種液體噴放的瞬間就昏厥過去緊急送醫治療。 這些生物究竟是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他恐怕究其一生都不可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光是自己一個人,那怕是所有見識過的人類都無法理解,理由非常簡單,那份執著的理由何在,搞不懂這一點就甚麼都不明白。 「那邊有一個洞穴,說不定有狼的蹤影」 西絲有些興奮的說著,手中的劍似乎也是躍躍欲試。 現場的狼群基本已經殺光,剩下的幾隻也都是奄奄一息的狀態,能夠戰鬥的傢伙幾乎連一隻都沒有,作為仍然還有許多需要精進部分的騎士來說,少女會渴望實戰也是能夠理解,加上本身確實還有一些地方要努力,瓦拉自然沒有否定這個說法。 作為前線的一個死地,這個地方多半都是一些平原,鮮少會看見突起的小丘或是凹陷的地洞,不過在兩國多年的戰爭之下確實冒出許多奇特的地形,誰都不知道究竟哪些是人為,哪些又是後來所造成,全都已經變成一種難以解開的謎團。 「小心一點,那個地方說不定會有狼群的巢穴」 瓦拉不敢有半點大意,十分謹慎的走到前面。 兩人就站位的部分談論過許多次,尤其是應該一前一後還是都在前排這一點感到相當困惑,依照目前的實力來看,他明顯是隊伍中走在前頭的那一位,偏偏本人經常都是獨自一人狩獵,鮮少與其他人配合過,就算有也是騎士團的合作,兩人如同冒險者的戰鬥方式倒是從未體驗,許多東西都要從頭學起。 「······有奇怪的味道」 西絲站在洞穴的口,利用敏銳的鼻子聞了一下味道。 兩人小隊中缺少擁有斥候技能等同於經常性處在被動的狀況,隨時都有可能被敵人突然襲擊受到重傷,為此,那怕是少女的嗅覺都要拿來使用一番,無論如何多一點保障總是能夠多上一份安全性,戰士們最擔心的往往不是戰鬥,而是連反擊都來不及就先倒下。 「甚麼樣的味道」 「噁心到不行,屍體的臭味」 西絲捏著鼻子,似乎相當不舒服的樣子。 屍體的味道,戰場之上會出現這種東西是理所當然,不過,死去之人不可能跑到洞穴裡面吞下人生當中的最後一口氣,肯定是有某些傢伙將他們拖進裡面,作用應該就是當作糧食補充體力,而這種地方需要人肉的唯一生物就是野狼。 「小心一點,既然哪裡有傢伙在吃人肉就說明野狼的數量不少」 瓦拉小心翼翼地靠近,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任何一點大意。 比起老練精明的冒險者小隊,兩人的動作明顯粗糙許多,換做真正優秀的隊伍一定會以各種手段測試底下的狀況,絕對不可能帶領著隊伍的同伴無腦闖進危險的地方裡面,可惜兩個人並沒有一點經驗,一前一後的踏進洞穴裡面,不斷警戒著周圍的一切。 味道伴隨著深入不斷增加,原本有些清爽的微風吹撫而過,直接變成一種混有死亡氣息的黏稠噁心,讓人差一點就沒有辦法繼續呼吸下去,瓦拉以前還有過戰場生存的多次經驗,稍微適應一下就能夠恢復,西絲就沒有那麼容易,整個人明顯出現暈眩症狀,估計不用多久就有可能倒下。 「你不行了,我們回去吧」 瓦拉失去繼續探索的意願,十分擔心西絲的狀況。 隊伍成員僅有兩位,一個人出現身體問題,另外一個人便會將所有的工具都攬在身上,這樣一來,遇到敵人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那怕是他這種等級的英雄都不可能依靠一個人擋住狼群,同時還有保護待在身上的同伴。 「不!我沒有問題,稍微喘口氣就能夠恢復」 西絲突然盤腿坐在地上,不斷深呼吸調節身體的方方面面。 利用呼吸法將狀態調整好確實是許多戰士都會的一種手段,瓦拉以前就曾經拜在一位老師的門下徹底將這一招學會,好幾次都在關鍵時刻起到決定性的作用,尤其是能夠讓人的腦袋清晰、身體癒合速度加快、內心成功平靜下來,以上都是不可多得的重要部分。 即便如此,首次上戰場就想要迅速恢復狀況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怕有著良好老師的指導也是一樣,學藝畢竟在個人,就算是一位頂尖的騎士,其弟子們也不見得每一個都能成為最強,更別提一些傢伙上了戰場還會嚇到發抖也是大有人在,平常被稱為騎士長候補的人都有可能會忍不住恐懼而尿褲子。 這是一道必須跨越的門檻,假設連這種簡單的恢復狀態都做不到,戰場的時候根本就派不上用場,旁人沒有辦法幫忙進行幫助,只能乖乖地待在一旁等待,期望西絲可以迅速突破這一層身體麻煩以及內心裏面的屏障。 「······沒有問題了」 西絲起身,全身上下都煥然一新。 整個人的氣場從原本紊亂變成現在的清晰強大,說明成功能夠抵禦這個巨大的問題,光是這一點就讓瓦拉感到非常滿意,意味著將來伴隨著實力的增長就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優秀騎士長,即便現在仍然有著些許的缺失,依舊不改其完美的未來。 「前進吧,千萬要小心洞穴裡面的一切,眼睛不要光盯著前面,上下左右乃至石壁都可能會有敵人的身影」 瓦拉將以前認識冒險者所說的一些內容說給西絲,讓這位新同伴好好警戒一番。 洞穴幾乎可以說是怪物的藏身之處,如果僅僅以為野狼就是一切可就大錯特錯,隨時都有可能受到其他傢伙的攻擊,任何時候都要小心才行,尤其是考慮到兩個人都沒有事先察覺到敵人的能力,一旦遭到埋伏必定會有一人受傷。 「味道濃了!」 西絲迅速揮舞備用的短劍,將從角落冒出的野狼斬殺。 洞穴的寬度過於狹窄,武器不可能用平常的大劍或是長劍,揮舞的過程中必定會敲擊到石壁,所以稍微換裝一下是必要的準備,這一點,如果不是瓦拉曾經在外獨自一人戰鬥過,恐怕根本不知道騎士的劍沒有辦法對應任何一種場合。 「不只一隻!」 瓦拉使用兩把短刀,先是將野狼擋下,後面則是切開對方的喉嚨。 洞穴裡面還有一大堆野狼,至少還有超過十隻以上的數量,這些傢伙都是一些負傷即將死亡,似乎是為了補充流失的體力才會拼命食用人肉,為了還能夠再給人類一次狠狠的痛擊,這份意志讓人不得不去尊重一番。 「這些傢伙已經沒有多少體力!」 「別鬧!瀕死的怪物最為危險!」 西絲對待這些野狼依舊輕敵,不清楚野獸在將死之時遠比平常還要可怕的道理,要知道,多少強者都敗在驕傲上面,一次的犯錯就會露出巨大的破綻,讓這些傢伙有偷襲的機會,不管是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遭到撕咬都有死亡的風險,尤其是戰場之上幾乎沒有迅速的救治,傷口惡化而死的人不在少數。 「差不多就這樣······呼」 西絲將短劍放置在地上,拿出嶄新的另外一把。 本身就是輕巧便宜貨物的關係,經過不斷斬殺的戰鬥已經鈍化且出現破口,加上沾滿一堆野狼的皮毛以及肉脂,這把武器已經沒有辦法繼續使用,下一隻野狼出現就會折斷,放棄是理所當然的一種做法,只是,第二把完全是瓦拉的要求才買下,材質以及用途明顯是件次品。 「當初跟你說過要多花點錢,不然我幫忙挑選也無所謂,你偏偏就是花小錢貪便宜」 瓦拉教訓了一下西絲,讓對方明白武器的備用對戰士來說是多麼重要。 鐵拳洺海會將手中的武器徹底修復一遍才踏上戰場,瑪黛與盾牌也經常到鐵匠那邊要求製品,僅有千甄以及勞倫兩人幾乎不換裝備,當然,那種境界的人物說不定能夠依靠自己修復武裝,好比女忍就展現過類似的技巧,不過多數人都辦不到這一點,因此,出戰以前都要適當的準備一番才行。 14 「是!」 西絲一臉不甘心的點頭,明白瓦拉所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無論如何僅僅是一位新手的少女沒有必要太過苛刻的進行要求,他之所以會如此嚴厲就是希望這種事情不要再發生,要知道,今天多虧同伴是英雄等級的人物,換作一般的普通傢伙肯定不會帶上備用的工具,失去武器的戰士會有甚麼下場,根本不需要多說便能明白。 稍加訓斥一番過後,兩人繼續往裡面移動,並沒有打算退回的想法,西絲主要是不想放棄最終決戰以前的練手機會,瓦拉則是非常清楚狼群還在說明洞穴裡面肯定有問題,最糟的情況,裡面有一條通往巢穴的道路,狼群沒有徹底解決,下一波攻勢隨時都有可能發生,設想一下就讓人不得不感到全身顫抖不已。 「還有幾隻」 西絲揮舞從瓦拉那邊取來的短刀,將之前那一柄便宜貨扔掉。 伴隨著持續往深處移動,野狼的數量不斷減少,原先還有兩到三隻的數量會發動突襲,等到踏入相當深的部分,連一隻都遇不到,走了將近一分鐘才勉強遇到一隻,只是與前面的傢伙差不多,幾乎都是呈現出半死的狀態,完全沒有動手的必要。 「不對······血腥的味道增加了」 西絲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一臉難以置信的開口說道。 狼群以及屍體的數量不變之下,根本不可能會出現其他的味道才對,唯一合理的推算就是最糟的情況,敵人正在不斷湧現出來,裡面還有一大堆可怕的怪物存在,此地單純就是一條通道,給予那些傢伙入侵的一個良好位置。 「果然是這樣.我們趕緊撤退!」 瓦拉立刻要求離開這個地方,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徒增危險。 「可是······」 「不回去就沒有辦法告訴眾人這個重要的消息!」 眼見西絲還想要堅持下去,瓦拉立刻喝斥這種愚蠢的行為。 如果死在這個地方就沒有辦法將重要的情報傳達給其他人知道,城牆內的戰士數量不足,若是這個時候遭到突襲極有可能會造成巨大的損失,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人無法對抗軍隊等級,絕對不能逞強下去,能夠保住一條命才是一場勝利。 「是!」 西絲迅速反應過來,將多餘的戰意收拾起來。 伴隨著兩人衝出洞穴,大量的陽光照耀在地面之上,身後緊追上來的傢伙也能清晰地看清楚,這些怪物並非是陌生的特殊種或是奇怪的生物,與傳說中的末日獸不同,看上去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威脅性可言,>完全就是普通到不行的人類。 「人類!這是怎麼回······」 西絲稍微放慢腳步,動作出現明顯的停滯。 這種作法露出巨大的破綻,讓一名速度飛快的人能夠動手掏出腰間斷裂的長劍,筆直往心臟所在的位置發動攻擊,神速般的刺擊不亞於從旁邊所觀察到的勞倫,任何人都沒有辦法立刻進行反應並迴避,理論上來說,這位少女應該是當場死去不用多說才對。 「你們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一名少女突然從西絲的身後出現,揮舞著沉重的拳頭,一下子便將殭屍擊退。 這個速度太過迅速的關係,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甚至連瞥見拳頭揮舞軌跡的機會都沒有,直到另外一名身穿鎧甲手持白銀色長槍的男性出現,他們才明白前來營救的人物究竟是誰,原來是剛從拯救帝國任務中解放並成功回歸到前線的兩位英雄人物。 「鐵拳洺海!本官是王國前線指揮官瓦拉!」 瓦拉立刻報上性命,讓眼前的兩位英雄能夠安心地進行協助。 「英雄瓦拉,我知道」 勞倫望了他一眼,隨後舉起長槍連續將幾個靠近傢伙的喉嚨都刺穿。 神速一擊果然名不虛傳,瓦拉幾乎沒有正面見識過這份優秀的力量,直到現在才發現同樣被稱呼為英雄,自己跟眼前這位青年的實力差距竟然如此之大,就算回歸到幾年以前的全盛時期搞不好都不是對手,不得不乖乖承認失敗。 「你認識這位大叔!」 「別說話,好好戰鬥」 與一邊戰鬥還有餘力的勞倫不同,洺海不時要往後退去閃躲攻擊。 雖說拳擊手這種職業本身就是注重一擊必殺,不過,戰場之上不可能有持續發揮全力的機會,必定要減少攻擊力道,多加注重迴避閃躲,保留體力等待機會的到來,這種時候,有一名近乎無敵的前排槍兵站在面前,幾乎不用擔心會無法休息這個問題。 「哼!」 洺海大力揮動拳頭,將人的頭部打飛。 不知道是本身脖子已經出現受損還是單純鐵拳的力道太過強大的關係,一個人的頭腦確實在眼前飛了出去,然而,本來應該就這樣倒在地上死去的人類竟然又爬了起來,身體繼續揮舞這手中的武器不斷朝著人的方向攻擊。 這個可怕的現象讓西絲這樣的村莊少女嚇到直接跳到瓦拉的身邊,緊緊將人抱住不願意鬆手,身體明顯出現顫抖,連洺海都嚇到往後倒退幾步,直到勞倫動手利用長槍將剩下的身軀舉起,隨後將心臟取出的那一瞬間才結束這場噩夢。 「沒有腦袋竟然沒有事情!這究竟是甚麼怪物!」 西絲的困惑幾乎就是在場所有人的想法,每個人都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 失去頭的人是不可能活著,也就是說,眼前的根本不是人類,而是另外一種怪物,只是,外型依舊保持著人類的模樣,為此才會讓人在短短的瞬間裡面失去警戒之心,所幸有兩位英雄的現身,否則瓦拉能肯定兩人必定會死在擁有同伴長相傢伙的手中,只能說,怪物真的相當可怕,為了毀滅人類不惜使用任何特殊的作法。 「······這不是怪物,這是人類」 勞倫上前用長槍將其支解,發現裡面的端倪,確信這個是人類。 聽見人類兩個字,在場三人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尤其是洺海,剛才將頭部打飛出去的就是這一位英雄,由於先前沒有認為是殺害人類的行徑,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變化,直到現在才發現竟然手刃同胞,整個人立刻呈現出不安。 「不要想多,不管是甚麼都是敵人」 勞倫連續將好幾隻的心臟都取出,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慌張。 即便戰場之上都是敵人才對,當看見人類外貌的生物不管是不是怪物都會產生同情以及憐憫,特別是西絲這樣的鄉村少女以及洺海這種一看就從未殺人的拳擊手都是如此,經過這件事情以後恐怕無法在短時間裡面繼續戰鬥下去。 「西······」 「洺海!你在做甚麼!打算繼續發呆下去嗎!」 正當瓦拉要準備告訴西絲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勞倫在同一時間大聲呼喊,要求洺海立刻加入戰局,不要傻傻地待在旁邊當一個人形雕像,結果這份喝斥確實發揮到效果,洺海立刻臉紅耳赤的衝到一隻死去之人的面前,一拳將胸口打穿,讓裡面的心臟掉出。 這種情況下,兩位少女應該不可能繼續堅持下去才對,首次對人的恐懼應該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但是,鐵拳不愧是一位英雄,輕而易舉的將這份不安跨越,普通人想必是不可能有能力做到的事情,這一點確實讓人感到尊重不已。 「不能害怕不能害怕不能害怕······哈呀!」 西絲不斷低頭呼喊口號,然後舉起劍往前衝去。 看見少女衝出去的瞬間,瓦拉驚訝不已地瞪大雙眼,誰能想到這一位少女居然如此迅速克服心中的障礙,甚至加入到英雄們的戰局當中,比起當年首度面對人類敵人卻發抖到不敢戰鬥的他優秀太多,那份瀟灑的背影讓人不得不拍手叫好。 戰局進行當中,眾人注意到不遠處的其他地方冒出更多的死人大軍,不斷拔腿狂奔往城牆的位置前進,恐怕打算以前線基地作為攻擊的地點,依照目前的戰士數量來說,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戰勝,尤其考慮到對人戰鬥非常不容易,騎士乃至冒險者都有可能無法對抗。 「數量太多了!」 洺海躲在勞倫的身後,不斷呼吸緩和並恢復體力。 洞穴裡面不斷冒出一大堆怪物的關係,四個人本人沒有機會支撐下來,若不是這些傢伙的目標並非人類而是前線基地,即便如此,數十隻的圍攻依舊沒有辦法進行輕鬆地獲勝,想要將其殺死就必須破壞心臟,這對拳擊手以及身體矮小的女騎士來說都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所以基本上就是兩個男人在堅持,依靠技術跟體力不斷努力堅持下去,身體上面的鎧甲都已經出現不少裂口。 「我開路」 勞倫舉起長槍,連續將幾隻的心臟都摘下,成功讓一份空檔出現。 15 「你······」 「快點走!」 勞倫幾槍便將周圍亡者的心臟全都掏了出來,動作相當迅速確實,目光幾乎完全跟不上。 槍的速度竟然還能進一步地往上提升,這一點讓瓦拉簡直不敢置信,如此一來,那怕是鼎盛時期都不可能與此人香緹抗衡,兩者之間的差距仍然如同天塹一般不可逾越,只能說英雄這個稱呼實至名歸,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去質疑。 「你們快點走······誰要逃走!我就要待在這裡!」 洺海同樣將一條寬敞的大道清出,讓身後的兩人能夠迅速離開。 不管兩位英雄的想法如何,作為指揮官的瓦拉沒有留在現場繼續浪費時間的理由,必須盡快回到現場重新統領目前的軍隊,以免騎士團缺少指揮系統不知道該如何應戰,要知道,目前的情況相當危急,誰知道單憑守門的幾位士兵能夠堅持下來,會不會以為怪物是同伴而將城門敞開。 「你們這些傢伙趕快讓開!」 西絲動手將靠近的亡者全都推開,掏出長劍刺穿其心臟所在。 由於鮮少進行過與人類之間的戰鬥訓練,瓦拉一看知道其中有許多包括角度在內的問題都需要改善,長劍這種東西深入人體裡面再拔出的時候就會沾染到一層肉脂,泉湧而出的鮮血留在劍的全體上面,成為一種阻礙,讓鋒利的部分逐漸鈍化,甚至變得難以繼續使用,多刺幾下就會失去功效。 「不要戀戰!回到城牆的另外一端才是我們的目標!」 瓦拉趕緊告訴西絲,讓這位少女不要繼續堅持戰鬥下去。 回到營區就是勝利,指揮官的工作就是指揮下面的部屬,不是一個人跑到前線去送死,至於其下的親衛隊也必須將生死拋之腦後,務必將長官的性命放在第一位,這一點是絕對不能改變的一件事情,兩個人都不能遺忘各自的立場。 「是!」 西絲拿起手帕擦拭長劍,發現這個動作毫無效果便果斷放棄手中的武器。 對抗人形生物有著相當多精神上面的牴觸,殺戮的心情會減少許多,甚至還會出現不願意戰鬥的情況,算是一種相當令人感到頭疼的局面,所幸,這樣的戰鬥也有一點好處,好比說武器的部分,即便手中的東西失去還能從對方的腰間或是斷裂的手臂上面取得並加以使用。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傢伙!」 瓦拉立刻撿起地上的斷手,順手將一柄生鏽鐵劍插進對方的胸口裡面。 西絲沒有拘泥於手中的工具,反倒是將各式各樣的武器都用過一遍,盡管不可能跟劍的熟練度相提並論,至少能夠確實將這些亡者殺死,單是能夠做到一點就相當足夠,身為老師的他確實要給這位少女拍手叫好。 盡管如此,兩人面臨到的危險狀況依舊沒有任何一點的改變,這些怪物的數量逐漸增加當中,全都一股腦兒往城門的位置衝去,將平原的大多地域都覆蓋起來,宛如豎立起一座人型高牆,如此一來,他們兩個人根本無法辦法跨越。 「我們需要開路!」 西絲乾脆舉起一具屍體直接扔到人群當中,反倒能讓幾隻怪物被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在地上。 雖說瓦拉非常想要詢問這位少女為何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不過眼下的情況確實要找到一條回家的道路才行,否則兩人待在外頭遲早會出現麻煩,誰知道這些傢伙會不會突然對人產生興趣,然後順便集合在一起將人分食,目前能夠活下來的唯一理由就是敵人不把雙方當成一回事,眼中僅有突破城牆一個念頭。 「不要著急!」 瓦拉讓心急往前的西絲趕緊停下那種愚蠢行徑,千萬不要浪費珍貴的性命。 無法突破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他知道想要穿越防線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考慮到目前的敵人數量,想必會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辛許多才對,這種情況下千萬不能氣急攻心做出乾坤一擲的行為,必須冷靜下來思考其他手段,機會與方法肯定存在。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就會被隔絕在外面」 西絲咬牙切齒的表情說明心中的著急已經抵達極限,隨時都有可能想出玉石俱焚的手段。 「那是正常,戰鬥中往往不如人意,重要的是等待機會,千萬不要白白浪費生命······我會難過」 瓦拉努力進行說明,後面甚至多加上幾個字,希望能夠讓西絲不要繼續瘋狂下去。 戰場之上,簡單的一些說明不見得有作用,好比跟一個人講述冷靜的重要性,對方不見得會聽進去,有時候就必須要用比較兇狠的手段,比如打上一拳或是狠狠的痛罵一頓,不過,他有種預感,比起那些過於硬派的對待,也許溫柔刻意一點的說法會比較有效果。 西絲的愛基本上是板上釘釘,這位少女都說出除去心愛之人不嫁的說法,甚至不惜天天都黏在瓦拉的身旁,就算是一顆木頭都該察覺到這件事情,不如說,這份情感已經連路過的人都能發現,本人不可能甚麼都不知道。 「恩······我知道了!」 西絲的眼中宛如冒出愛心,立刻變得柔順乖巧,默默地走到瓦拉的身後。 回歸到隊伍之中的關係,他不需要繼續擔心對方是否會受到這些亡者的突襲,盾牌也能確實地進行格擋,另一隻手上面的劍也能夠給予對方巨大傷害,更重要的是,每當受到多重攻擊的時候,總能有一位少女幫忙,防禦的部分頓時輕鬆不少。 「那是英雄千甄!」 正當瓦拉不斷接受亡者攻擊的時候,西絲瞥見一名從城牆上面一躍而下的女忍。 既然有這一位頂尖強者的出現,說明另外一位英雄盾牌應該也會出戰,只要有這兩人的力量就能保證城門的安全無憂,同時也意味著兩人並不需要過分緊張地回到城內,反倒可以回到勞倫以及洺海的那邊幫忙,兩邊夾擊將這些怪物都消滅。 「現在城牆前都是敵人!我們兩個人不可能有辦法堅持下去!回去跟另外兩位英雄一起戰鬥!」 不需要瓦拉給出建議,西絲早就拔腿狂奔往回頭路前進。 回到剛才與兩位英雄相遇的洞穴附近,勞倫跟洺海正在解決亡者們,大概是少去兩位負擔的關係,地上不知何時已經躺滿一大堆的屍體,剩下那些怪物連進攻的慾望都沒有,趕緊轉過身離開現場,深怕受到波及死去。 「你們為什麼要······」 「城門前被一大堆屍體堵住!我們兩個人回不去!不過不用擔心!英雄千甄跟盾牌已經前去對抗!」 西絲盡力的說明,瓦拉則是擋下那些不死心追擊的怪物。 「原來是這樣······那邊應該就不用我們擔心了,把這邊的傢伙都清除乾淨吧」 勞倫立刻理解到狀況,繼續動手將亡者們解決,甚至開始移動追擊逃走的傢伙。 多虧這個地方的怪物都見識到人類中怪物的實力,不得不選擇退後避免正面戰鬥,所以看見瓦拉跟西絲都以為又是類似的強大存在,幾乎沒有一個願意動手,全都在往後離開,筆直地朝著城牆所在衝刺,知道停下腳步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不要想著將敵人殺死!盡可能阻斷這些傢伙的前進路線!不要讓他們去城牆那一邊!」 瓦拉對著一旁的西絲發出指令,沒有想到勞倫跟洺海也跟著一起行動。 即便是曾經有過英雄之名的人也不見得能夠命令英雄,好比正常人都不會聆聽陌生人的建議是一樣的狀況,所幸眼前的兩位英雄都是好人,明白阻擋的重要性,立刻幫忙攔截那些試圖前進的怪物,迅速將屍體堆積起來。 「武器快壞了!你還有別的嗎!」 「我的武器是長槍!」 作為主要戰將的兩名英雄仍舊處在游刃有餘的狀況,絲毫沒有任何一點畏懼,防守同時還有辦法進一步的發動攻勢。 相比之下,西絲這邊就需要瓦拉的輔佐才能夠勉強支撐住,毫無疑問這一位少女的能力尚且不夠格獨當一面,當然,以初生之犢的角度來看,這樣的發揮已經超乎水準,完全可以作為驕傲的一種資本,加上身旁有頂尖強者的姿態,能夠多加學習更是一種好處。 「西絲退後!」 瓦拉舉起武器,大力揮舞手中的鈍斧,直接砸在怪物的頭顱,隨後撿起地上的斷劍將其心臟刺穿。 解決這一隻過後,目前的主動機會完全掌握在人類一方,想必前線基地那邊的盾牌以及千甄都能夠堅持下來,他們這邊等一會就能回殺,加上陸陸續續都會歸來的冒險者們,這場戰場的勝利目前穩穩地掌握在手中。 「那是甚麼」 可惜的是,命運之神似乎沒有眷顧人類一方,打算繼續給予強悍的試煉。 16 倒下的屍體,失去心臟的怪物,這些傢伙本來應該塵歸塵土歸土,誰知道竟然還有一些存活的沒有立刻及死去,為了補充體力並成功復活,不惜將身旁的同伴全都吞下肚子裡面以此獲取強大的力量,三兩三的混合之下,理論上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好比人吃動物的肉不會變成那個動物或是長出類似的器官,然而,顯然這個理所當然的現實並不適合放在未知生物的身上,其中有一隻脫穎而出。 兩倍人類的身體,過分賁張的肌肉,濃濃的殺意,以上幾點都讓這位大塊頭遠比其他的亡者看起來更加兇狠,尤其是當所有人類都僅能仰視的時候,心裡所冒出來的恐慌不言而喻,連洺海都不禁退後一步,臉上寫滿不安與害怕。 人類外貌的怪物已經足夠讓人打從心底發寒,眼前又冒出如此可怕的傢伙,明明是擁有人型卻將憤怒投放到人的身上,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將人當作自己的同伴看待,那份冷漠感透過視線直接刺激到瓦拉的內心,相信在場所有人都有類似的感覺。 「小心!」 勞倫舉起長槍,剛好擋下這個怪物的攻擊,以免洺海直接受到衝擊。 巨大的身軀絲毫沒有一點行動緩慢的問題,這個傢伙的動作相當迅速,等到瓦拉跟西絲兩人反應過來,對方的身影已經不見,一下子衝到另外兩人所在的位置,碩大的拳頭打在白銀色長槍的前端,發出劇烈的撞擊聲響。 巨大化亡者顯然沒有停下的意思,既然右邊的拳頭威力不夠,那就將另外一隻手騰出來,一下子再度打在長槍的另一端,也就是勞倫所在的位置,成功以過分強大的力道將人擊飛,然後腿隨便一踢便將出拳的洺海也推開。 不管是對抗長槍還是拳頭都沒有一點畏懼,巨大身軀成為強悍護盾,就算受到一點傷害也能在短時間裡面放任不管,完全可以不顧一切的將敵人擊倒,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超乎想像,加上本身還有一點點的智慧,並非一昧露出破綻不懂反擊。 面對如此強大的怪物,瓦拉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對抗的手段可言,腦袋轉了一圈都不知道還有甚麼方法,所幸對方似乎沒有在意另外兩位弱者的存在,如果繼續這樣待在一旁或許就能夠躲過一劫,畢竟,兩人根本連跨入這種戰場的實力。 「哈!」 西絲揮舞刀劍,將巨大化亡者的腳部劃開一道傷口,大量的鮮血往外四濺。 搶在瓦拉開口以前,這位少女的身體率先行動,不管這樣做的後果如何,依舊拚了命想要戰鬥,為了能夠多幫勞倫以及洺海爭取一些時間,僅僅如此,不惜連唯一一條珍貴的性命都捨棄,這樣的作法讓人難以置信。 如此一來,對方肯定會注意到腳底下的人類,以憎恨的程度來看,這個傢伙絕對會將西絲打成碎片肉醬不留一點情面,預想到那樣可怕的情況,他的內心頓時產生一層冰霜逐漸凍結,整個人差一點就要站不穩腳步倒下。 過去並非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況,那個時候的瓦拉就曾經眼睜睜看著隊伍裡面的同伴死在眼前,那些人當中有優秀卻有點老頑固且作為師傅的老傢伙、虔誠的內向神明信徒、玩世不恭的女獵手以及個人單相戀的女盜賊。 同樣是孤兒出身的關係,那位女性總是喜歡穿著清涼服裝調戲年紀較小的他,經常將一個堂堂正正的男性稱呼為小弟弟,搞得經常踏進冒險者工會的時候會受到其他人的嘲笑,好幾次都被人瞧不起,直到雙方動手,那些人才懂得該乖乖罷休。 即便如此,瓦拉始終沒有斥責那位女盜賊,理由非常簡單,兩人的關係確實有如姐弟一般親密,經常會在放假的時候一起出門遊玩,甚至偶爾還會兩個人單獨進行任務,在外頭待上幾天幾夜的時候,順便當作觀看美麗風景的大好機會。 伴隨著逐漸長大以及成熟,他知道對方始終為了臉上的刀疤以及過去的一些黑歷史無法與正常男性結為連理,所以辦了一次盛大的宴會,直接表達愛意要求結婚,結果也是成功迎娶愛人回家,擁有前所未有的一份幸福。 問題是,瓦拉那個時候太過年輕氣盛不懂世事,沒有考慮到這位姐姐的心情,不斷要求離開冒險者這個行業,甚至獨自解除冒險者的身分,成功當上王國的騎士,擁有更加穩定良好的生活,假以時日不光是兩個人,連下面的孩子恐怕都不愁吃穿。 可是,這樣的做法卻徹底傷害到對方的內心,本來締結良姻的婚禮上沒有看見新娘身影,本來一片喜氣洋洋的情況頓時失去該有的幸福,落寞的他獨自一人回到家中,看著滿桌的喜禮,心中冒出大量難以言喻的疼痛。 過了一段時間,瓦拉慢慢從普通的騎士爬到騎士長的等級,並非是本身的實力所致,單純就是裡面沒有一個人能夠與之抗衡,騎士水準遠不如旁邊的帝國,連自家的冒險者都強悍許多,尤其是從艱苦訓練以及生死關頭出來的男人更是不用多提。 本來以為傷痛會隨著時間一點點退去,誰知道,幾年的時間過去,他無意間在一次任務中得出冒險者團隊的滅絕,抵達現場幫忙才知道死去之人中竟然有本該是妻子之人的身影,對方的死相極度悽慘,已經連原本的面貌都看不清楚,生前毫無疑問遭受到悲慘的對待。 小說故事中,英雄總能拯救心愛之人,不然就是能夠從書信中得知一些消息情報,可惜的是,瓦拉甚麼都不知道,盡管查閱一番都沒有任何內容可言,誰都不知道這個團體成員的構成,若不是認出女盜賊,恐怕就要以無名屍體埋葬起來。 摯愛之人死去,內心受到巨大的衝擊,更令人悲傷的是,從死去的狀況以及現場人員的說明,此女應該是為了保護某人才會倒在此地,光是想到另外那個極有可能是男人的情況,悲傷與痛苦便就此糾結在一起,也成為後來選擇離開騎士團流浪的一個主要原因。 多年過去,瓦拉已經從那份悲傷走出來,並沒有對此有太多的想法,只是,不時會在夢境中看見對方死去的淒慘面容,彷彿在訴說仍然想要堅持活下來,不想就此埋藏在地底之上,每當此夢出現,那一天必定會是一個陰雨的天氣。 「你個笨蛋!」 瓦拉用盾牌擋住巨大化亡者的攻擊,勉強支撐住身體。 怪物的力量太過強悍,他能夠確實感受到手臂骨頭裂開,連堅硬的鋼鐵上面都出現凹痕以及超乎想像的龜裂,說明這個傢伙的力量絕對遠比身材看上去的那般,恐怕已經足以將城牆都打出一個洞······畢竟目前的他受到第二擊已經連續翻滾好幾圈,躺在地上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 「瓦拉你撐住!」 西絲將武器扔到一旁,背對著怪物不斷檢查瓦拉的傷口。 看著少女那張精緻的面容顯現出驚恐,知道對方確實相當在意自己的生死,不管是以騎士的身分還是可能未婚妻的資格也好,總之,在彌留之際還能看見一個女性流淚,而且那個人就是他,這一點確實讓人感到相當滿足。 「抱······歉······」 「不要說話!我們還要一起結婚生子!你不能拋棄未過門的妻子先死!」 西絲的臉上滿是淚水,緊張地到全身都在顫抖。 由於意識有些模糊,瓦拉並不清楚目前的狀況,只知道少女正在不斷哭泣,那張可愛臉蛋扭曲到失去原本的美麗,這件事情讓人非常難過,第一,誰都不希望美女變得難看,第二,這麼一來說明死亡就在眼前,恐怕不要多久就要準備離開人世。 「說句實話,我其實還挺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有這麼漂亮的女孩能夠當妻子呢」 瓦拉難得開口告白,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知道是鮮血流出過多還是單純已經即將死去,意識的混雜以及眼皮的沉重度逐漸稱加,不到幾分秒的時間,眼前的少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世界,在那個地方,似乎有許多曾經的好朋友以及親人們露出笑容接納自己。 當中還有一位面容模糊的人,然而,仔細一看那個人原來是熟悉的女盜賊,更重要的是,這是瓦拉第一次看見對方尚未破相以前的美麗模樣,不知道是混淆了猜想還是單純曾經見過卻遺忘,總之,朝思暮想的人已經見到,人生中幾乎沒有太多遺憾。 --西絲 說起來,唯一對不起的人僅有這一位從小到大不斷鍛鍊身手的純真少女,目標就是能夠見上並幫忙當初拯救過一條渺小生命的英雄,或者跟對方結婚這樣小孩子氣的想法。 「麻煩趕快回來」 正當瓦拉已經拉起逝去之人的手,突然有一個充滿力量的聲音將人拉走。 17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之中的是西絲悲痛萬分的表情,旁邊則是英雄千甄的溫柔笑容,兩者之間的對比形成強烈的反差,一時之間,他完全搞不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為什麼自己會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腦袋裡面似乎產生一大堆亂糟糟的意識。 「瓦拉指揮官,麻煩您稍微休息一會,等到我們將這隻怪物解決,兩位就趕緊回到城牆裡面」 千甄起身拿起手中的一柄短刀,迅速衝向巨大化亡者所在的位置。 休息一會,腦袋逐漸能夠清晰地進行思考,就算是完全搞不懂狀況的瓦拉也能明白目前所發生的事情,當兩人陷入危機的時候,千甄與盾牌剛好出現在這裡,與另外兩位英雄匯合,四個人一起對這隻怪物發動攻擊,準備迅速將其消滅。 與狼狽的他不同,這個男人那怕接受到巨大化亡者的多次攻擊都沒有倒下的跡象,反倒是越戰越勇不斷往前壓進,當然,光靠蠻力肯定不可能把體積兩倍以上傢伙的攻擊擋下,好幾次都是將盾牌微微傾斜才能成功將力道卸除,這種高超的技術講求時機與經驗,一旦失敗,力量便會大量反饋,極有可能導致死亡,普通人沒有那個能力。 另外一邊,勞倫與千甄化為最強的進攻手,不斷對著敵人發動攻勢,白銀色的長槍龍飛鳳舞在腳部來回,大量的鮮血四濺,等到怪物不禁單膝跪地進行防守,敏捷極高的女忍又會化作幽靈潛入,注意到的瞬間,手臂上面多出一個人,上頭還被一柄短刀切開巨大的傷口。 不愧是真正的英雄隊伍,四個人當中僅有三人就能迅速將其壓制,更不用提最後一位拳擊手突然一躍而起,直接落在巨大化亡者的頭頂之上,然後以一記石破天驚的右拳狠狠將天靈蓋都敲碎,聽見骨頭破裂的聲音,瓦拉都不禁感到相當膽寒。 「解決,我們······」 「你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叫我不要動!」 解決怪物過後,勞倫與洺海再度拌嘴,似乎只要不數落一下對方就沒有辦法放鬆一般,兩方的對立顯得相當明顯。 男方那邊擺明對這些毫無興趣,就算多聽了幾句也是嗯嗯啊啊隨便對應過去,反倒是女方那邊的話語當中似乎多多少少有點羞怯的模樣,大概是有點戀愛的感覺,這些都是瓦拉這種成熟男性才能夠發現的事情······至少西絲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甚至還在詢問該如何幫忙減緩緊張的氣氛。 「差不多了,我們趕緊走吧,瓦拉指揮官我們保護你」 盾牌發號施令,在場的每個人都乖乖同意這個做法。 雖說讓幾位英雄幫忙實在有失曾經英雄的稱號,不過,瓦拉知道目前的自己是指揮官,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幫助那些不知所措的騎士團以及守城的士兵們趕緊回歸崗位,理解必須要做好的工作,否則兩軍交戰,數量仍然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所在。 「勞倫千甄開路!洺海伺機而動!瓦拉指揮官跟在我的身後!出擊!」 盾牌迅速的指點一番,立刻走在瓦拉的身前,緩緩往前邁進。 勞倫的神速槍術以及千甄的各種特殊忍術都能夠輕鬆地開拓道路,敵人想要對抗都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些亡者那怕是生前都未曾達到過英雄的層級,死後自然更是難上加難,尤其是在理智缺失的前提之下,能夠做的事情幾乎沒有。 「城門口全都是!」 洺海挑望前線,發現一個令人驚恐的狀況。 城門前被無數的亡者所擋住,想要往前邁進一步都是相當困難的事情,這樣下去,一行人恐怕完全沒有辦法回到城內,只能在外面不斷乾等著急下去,缺少指揮官的軍隊也會面臨許多嚴峻的考驗,誰知道甚麼時候會支撐不下去。 「突破!我往前!」 盾牌突然離開瓦拉與西絲的身旁,獨自一人往前壓進。 突破的做法也並非相當特殊,單純就是一個人前進並利用手中的盾牌將一隻又一隻的亡者全都打倒在地上,使其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起身活動,趁著這個機會,另外兩邊的勞倫與千甄便開始迅速將這些怪物解決,開出一條足以讓一個人通行的空間。 多虧這些怪物處在狂熱化的狀況,根本不管周圍其他人類,眼睛裡面僅有不斷往前衝刺一個想法,所以也沒有任何一點停頓的跡象,那怕身後已經開了一個大洞,或是周圍的同伴都躺在地上也絲毫不去理會,眼中僅有城牆的身影。 「哼!」 盾牌舉盾將亡者推開,順手將另外一隻彈飛,盡可能加快速度前進。 一行人不知不覺中已經突破到亡者群體之中,伴隨著後面的傢伙邁出步伐不斷壓進,後路已經完全被切斷,幾個人就這樣被包裹在敵軍的陣營裡面幾乎難以動彈,若不是最前排的三位有著破天荒的戰鬥能力,現在恐怕已經身陷危難之中無法抽身。 「還有一點!」 看著不遠處的城牆,瓦拉也不禁鼓起力量,拿出腰間的斷刃開始攻擊。 不能光是英雄們奮勇殺敵堅持不懈,作為一名曾經的無敵戰士,他也必須要無所畏懼的勇往直前才行,不能光是仰賴其他人的幫忙,如果連自己都選擇放棄,其他人又如何能夠拯救,現在正是需要那份意志的時候。 「這樣不行······勞倫你抱著瓦拉上去!」 盾牌將一面盾牌插在地上,另外一隻手舉起另外一面備用頂在頭上。 看見這個略顯瘋狂的舉動,勞倫卻沒有絲毫的拖沓,立刻抱著瓦拉跳上盾牌,借助底下這位英雄的強悍蠻力成功騰空,好不容易快要飛越卻仍然差了一段距離,這樣落地僅會滾進敵人的正中央,而且如此高度之下,死亡不會,骨折以及各種傷害是不可能去避免。 「撐住!」 勞倫舉起長槍差在城牆之上,勉強將身體支撐住。 瓦拉握住對方的手掌,將雙腿放置在牆上,任由地心引力以及身體的重量不斷往上滑落,幾乎已經快要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不斷呼喊讓對方趕緊鬆手,這樣一來還能有一個人活下來,不用兩個人都死在這個鬼地方。 「利用這個!」 千甄從懷中扔出一大堆苦無,順手還將地上的幾把武器都撿起來,往城牆上面扔去。 多虧這些一件又一件的武器,勞倫總算可以往上繼續攀升,直到差不多快要抵達頂端的時候,瓦拉感覺到身體浮空,仔細一看原來是被對方扔了出去,隨後才成功壓在兩個士兵的身上,驚險的毫髮未損。 「指揮······」 「馬上開始調動騎士團以及冒險者們!我們要立刻開戰!」 回到基地的那一刻,瓦拉立刻將其他的多餘東西都甩到腦後,認真的對待即將要發生的戰爭。 騎士團早就整裝待發,問題是,王國與帝國兩邊之間仍然存在著一些困難,雙方似乎沒有辦法達成一份協議,始終陷入一份僵局之中,估計就是覺得人類外表的怪物不應該去對付,應該繼續堅守下去之類一大堆打上問號的情況。 「不戰則死,你們想活下去還是死在這個地方!」 勞倫用力的一拍,直接掏出武器將大桌切成兩半,以示自身絕對不會放棄的決心。 受到這份意志的影響,有點膽小的傢伙趕緊離開會議室,表明一定會戰鬥到底的意思,剩下的熱血戰士更不用多說,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戰意,跟隨著瓦拉的身後準備給予那些自以為是的怪物一點顏色瞧瞧,前線的戰士們可是跟一般的傢伙不同。 「衝鋒!」 城門開啟的瞬間,一大堆騎士們全都昂首挺胸的邁出步伐,目標就是這些不知死活的亡者們。 兩軍衝鋒必有廝殺,騎士們利用戰馬的身軀將這些怪物都撞開,成功清出一條筆直的康莊大道,加上手中的長槍武器以及瓦拉提供的情報,大家都知道這些傢伙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臟,因此每個人都將目標放在唯一的部分。 「不要給這些傢伙機會!殺!」 騎士們整理出良好的陣型,一群接一群的往前,讓後面的長槍隊能夠進攻。 第一波過後,下一波的騎士們則是沒有馬匹以步行,這些人雖說缺少足夠的機動力,手中的加長型槍卻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防線,直接刺穿怪物的心臟,進一步的推進並給予沉重的傷害,加上第三波的重裝騎士們收割,這樣的陣容幾乎毫無弱點可言。 「西絲!」 瓦拉騎著馬在人群中尋找那個人,宛如故事書中的英雄。 「瓦拉!」 另外一邊,一直待在盾牌身後的西絲突然脫離保護圈,握住心愛之人跳上馬,緊緊環抱住對方的腰間,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18 騎著白馬的王子出現在眼前,這是多少少女夢寐以求的場景,不光是現場體驗的本人,連一旁的洺海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過去,不禁將上面的兩個人轉變成自己的模樣,至於另外一個人則是不由自主地冒出勞倫。 「別看戲!」 長槍將附近的亡者推開,讓洺海免於受到過大的傷害。 由於一路從帝國那邊狂奔回來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她確實能夠感覺到精神不夠集中,甚至一度將視線移動到其他人的身上,忘卻眼前所發生的事情,這樣的做法確實不太好,不過,主要的原因還是見到那種心目中的美景才會變成這個糟糕的狀態。 「抱歉!還有你能不能跟隊長說一下,我們真的需要集合一下!」 洺海一邊道歉一邊往旁邊移動,以免被眼前的可怕亡者所攻擊。 不知道是大門自動開啟還是單純這些傢伙肚子餓,總之,不久前待在旁邊看戲的情況已經不復存在,眼下的怪物會主動攻擊人類,無止盡的體力以及強悍的肉體讓戰鬥能力得到完美的發揮,別說那些普通騎士是否選擇組隊戰鬥,她這樣的強者不依靠身旁這位友人都堅持不下去。 「他們在那邊,你有本事去找!」 勞倫退後幾步,將長槍之上的亡者扔出去,一甩槍桿將槍頭的心臟丟掉。 盾牌與千甄衝進怪物群之中的關係,早早就被包圍,多虧忍者的煙霧彈遮住視野,兩人成功逃出跑到旁邊的戰場之上,目前正在騎士團以及冒險者團隊的幫助之下休息,一群人顯得相當疲倦不堪,估計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才行。 「不管找不找!我好累想要休息!」 洺海確實感覺到身體的各處都在發出疼痛警訊,是時候需要好好放鬆一會。 「如果你繼續這樣!現在躺在地上休息吧!」 勞倫一臉煩悶的撇開視線,繼續專注對付眼前的怪物。 正常男性在這種情況下應該要多少給一點安慰,再不濟,勉強幾句話也是理所當然,可惜,眼前這一位強者絲毫沒有對女性的溫柔態度,洺海算是熱臉去貼冷屁股自討苦吃,現在只好乖乖忍氣吞聲繼續戰鬥,待會才有機會多罵幾句。 不管兩個人如何鬥嘴,戰局絲毫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騎士一方成功利用陣型以及身上的各種武裝得到優勢,目前正在一點點地攻城掠地,只要沒有發生特殊的情況,獲得勝利應該是正常,當然,這種充滿失去理智狼群以及鋼鐵巨像神偶的戰場豈會存在所謂的普通······ 「天呀!怎麼又來!」 洺海嚇了一大跳,再度看見巨大化的亡者。 先前那一隻傢伙就讓四人的小隊差點出現全滅的情況,這一次,莫名其妙地冒出兩隻,以目前分散的狀況來看,想要戰勝對方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至少對她們兩人確實如此。 「我們去處理一隻」 勞倫提起槍便往前衝刺,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雖說洺海本身對這種怪物也沒有害怕,特別是剛才最後一擊就是由自己所打出來,現在繼續多給幾下也不是一個難題,麻煩的是,如何再度創造出類似的空檔才是一個大問題,因為兩人沒有一個人適合去做誘餌或是盾牌。 「拜託告訴我你有計畫」 「沒有」 勞倫簡潔的表達出想法,獨自一人往前衝,似乎就是打算莽撞到底。 衝動做法的下場非常簡單,就是騰空飛到人群之中,多虧某隻冒險者團隊幫忙才沒有一身灰頭土臉,不過,洺海也沒有資格說別人,自己連碰觸到對方的機會都沒有,同樣品嘗了騰空的滋味,只是與對方不同,掉落的地方是空地,所以臉上沾滿砂土。 「我們要冷靜一點思考戰鬥方法!不能繼續當個白癡下去!這樣是打不贏!」 洺海拿起毛巾將臉上的污漬擦去,走到勞倫身旁進行小小的抱怨。 好不容易再度匯合,如果不想出一點辦法,兩人估計又要騰空倒地,下一次,高度太高就有可能導致身體摔傷或是當場死亡的風險,這樣的風險讓雙方都乖乖退居二線,思考一下解決的方法,不要繼續以身試險下去。 「他們解決了」 勞倫將視線轉移到另外一頭,盾牌跟千甄已經解決那隻巨大怪物。 無堅不摧的護盾以及神出鬼沒的暗殺者,兩人的配合稱不上是天衣無縫,只是以隊伍的搭配合適度來說,確實保持好一攻一守的戰況是非常重要,必須要有能夠守護眾人的存在才能讓攻擊的人放下心進行任何戰鬥。 「這樣下去不行,我······」 「我保護你,去戰鬥吧」 搶在洺海之前,勞倫說出了重要的一個關鍵話語。 無論如何,拳擊手都不可能適合擔任一份防守的要職,不光是女性本身的身材情況,更重要的是,拳擊手套這種東西哪有可能擋下巨大怪物的一擊,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當場倒在地上接受死亡的洗禮,所以這個人選必須是另外一個人。 槍使的優勢在於槍如同棍棒一樣進可攻退可守屬於戰場之上相當不錯的兵器,如果一個人能夠熟練運用就能發揮出英雄等級的力量,假設走到頂尖水準同勞倫,基本上任何對手都沒有那麼容易能夠突進保護的範圍。 可是,這樣做的風險實在太過巨大,試想一下長槍本身過度脆弱不可能承受重物的壓力,抵擋迴避的瞬間如果沒有成功將部分的力道卸除,下場即有可能是斷掉一隻手臂,而這種傷害屬於致命的危險。 「······好!」 洺海深吸一口氣,立刻轉變心態,全力往前去迎敵。 如果繼續僵持下去也是死路一條,與其不斷突進接受死亡不如努力嘗試一下試試看,說不定真的可能突破,就算無法辦到這一點,他們也能夠拼命走到最後一步,大不了就是一起死去,反正英雄遲早都會面臨生死抉擇。 將心中的默念說完,洺海開始與巨大化亡者拉開一段距離,讓某人獨自一人抵抗不斷揮舞而下的拳頭,小心翼翼地等待機會的降臨,順便將附近的怪物都清除,從背後的突襲沒有想像的那般困難,可以說是稍嫌過分簡單容易。 作為人人口中稱讚的槍神,這位英俊帥氣的男人確實相當超乎想像之外,明明對方的每一發拳頭都是如此精準,幾乎打中就會讓一個人變成肉餅,勞倫卻不急不慌的站穩腳步,迅速在槍頭接觸的瞬間將力道轉移卸除,動作相當洗練精幹,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失誤。 「支撐一會······該死快點露出破綻!」 洺海相當緊張的看著勞倫堅持下去,已經快要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想要趕緊上前幫忙。 隨著巨大化亡者的動作越來越快,槍桿破損程度變成肉眼可見的狀態,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當場碎裂成兩半,到時候,就算是神仙降臨都不可能拯救這個男人,所以無庸置疑,現在就是最好的進攻機會,不能繼續拖延下去才對。 可是,勞倫的眼神當中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與不安,似乎認為這場戰鬥一如既往能夠輕鬆應付,既沒有露出絕望的表情也沒有開口尋求幫助,就是獨自一人不斷揮舞長槍,以全力擋下每一次的攻擊。 堅持確實不容易,但是,與巨大化亡者堅強的肉體不同,槍桿率先抵達極限,斷裂的瞬間,洺海眼角冒出大量的淚花,整個人的內心受到劇烈衝擊,一度誤以為自己快要不能呼吸,差一點就要跪倒在現場哭喊。 「現在!」 所幸,勞倫先一步扔下斷裂的後半截,拿出前半部分插在怪物的手上。 誤以為能夠打中人的巨大化亡者對自身的判斷產生錯誤,一個重心不穩往前跌倒,差一點就要直接一頭栽進大地之中,可惜的是,正當這個傢伙打算感嘆一下運氣不錯,身後已經有另外一個人接近,以最大的輸出將拳頭打在後腦杓,一下子將裡面的東西都弄亂。 「該死的傢伙該死的傢伙該死的傢伙!」 洺海不斷對著倒在地上的巨大化亡者動手,已經把腦袋裡面的東西都打出來還是絲毫不敢放下。 「不要大意,還要多補刀」 勞倫沒有查覺到憤怒的理由,單純就是動手將心臟破壞以絕後患。 解決一個問題,洺海發現內心裡面的波濤洶湧似乎沒有辦法消除,心情上面始終是相當鬱悶不舒服,於是趕緊坐在地上提起呼吸法,盡可能將整個人恢復到正常的狀態,以免被對方看出來這份怒火的來源。 「······你還好嗎」 勞倫待在一旁發問,看了一眼洺海目前生人勿近的狀況。 「沒事我很好,就是······算了」 洺海將想要說的話重新吞了回去,勉強擠出一張難看的笑容回應。 19 朽木不可雕就是意指眼前這樣的男人,換做一般男女應該馬上墜入愛河之中才對,偏偏兩個人之間不管如何都難以往那個方向靠攏,現在也是僅僅出現尷尬的情緒,絲毫沒有一點戀愛的氛圍,讓人不禁感到相當挫折不已。 還好洺海利用呼吸法將狀況重新調整一遍,迅速將全身心都投入在戰場之上,暫且先將這些小事情拋之腦後,畢竟人類生死存亡的一戰哪有時間繼續說說笑笑,認真應對眼前的戰局才是關鍵所在,千萬不能有所鬆懈。 「又有巨大化的傢伙出現」 勞倫將斷成兩截的長槍握在手上,總覺得不夠適合,於是隨便抓起旁邊的一桿長槍當作替代。 整桿鐵槍並沒有特殊的部分,缺點就是槍頭的銳利度不夠,這一點倒是還好,反正目前的戰場之上並沒有特別堅硬的敵人,就算是巨大化亡者也僅僅是身材高大,本身的雞肉並沒有出現變化,與神偶那種存在相比仍然算是小菜一碟。 「你要確定好!千萬不要到時候支撐不住!」 洺海對著勞倫嘮叨一下,希望這位槍兵不要再度陷入缺槍的窘境。 「我空手都沒有問題」 勞倫展現出英雄的自信,似乎認定自身就是最為強大的武器。 不管兩人的爭執如何進展,戰場是不會等待其他人,伴隨著亡者的不斷倒下死亡,冒出來的巨大化亡者數量也在逐漸上升,剛開始幾隻互食彼此就能變成怪物,現在乾脆獨自一人進行變異,這種可怕變化讓現場的每個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尤其是普通士兵幾乎全都被灌入恐懼不敢動彈。 所幸這些人的身旁還有英雄們的存在,盾牌與千甄站守一片區域,另外一邊的勞倫跟洺海也是相當穩當,清除這些怪物並沒有太過困難,加上普通的傢伙都能夠靠著騎士團的配合解決,這場戰鬥的死傷數反倒相當稀少,算起來幾乎沒有多少人倒下,頂多就是累到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第三隻!」 洺海的拳頭深入巨大化亡者的胸口,確實將裡面的心臟破壞。 由於勞倫的長槍幾乎已經失去該有的功能,隨便撿來的武器又是破爛到不行,沒有揮舞幾下就承受不到這位英雄一半的力量,多數全都斷成好幾塊,有些甚至連槍頭都出現裂痕,幾乎沒有一把能夠真正發揮該有的作用,戰力自然也就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槍神的稱號依舊不假,那怕手中是破銅爛鐵,這個男人依舊有辦法輕鬆將敵人解決,先是將腳部切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隨後將腳筋切斷,等到對方身體往前一斜,利用將武器扔擲出去,精準地將心臟破壞,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 「······真強」 洺海露出佩服的表情,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確實非同小可。 能夠將槍的短處克服發揮長處已經不容易,面對巨大化亡者這種機動性與靈活度並存的大個子竟然還能在短時間裡面發現弱點並朝著這個部分進行攻擊,光是這一點就讓人不得不豎起大拇指佩服一番,更別提那份千錘百鍊過後的技術,哪怕敵人是神話級別的生物都不見得是對手。 「還有幾隻」 勞倫將手中斷裂的槍扔在地上,將備用的另外一把拿起來。 「鬼知道!」 洺海緩緩從屍體上面爬下來,努力將身上的一大堆汙穢都清除。 這場戰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辛許多,眼下的怪物竟然不斷在增長,本來是一隻一隻的進行變化,直到現在,幾乎每一隻都在產生異變,導致騎士團的成員們必須迅速動手將這些怪物迅速解決,以免進一步的變身成為難以對抗的存在。 這樣的數量根本不是她們能夠解決,必須要盡快想出一個辦法去處理,否則接下來的怪物還在不斷冒出來,這樣一來,人類的軍隊遲早會面臨滅亡的危機,如此結果肯定不是任何人都願意看見,所以現在必須要開始進行思考與對抗的手段才行。 「你有辦法嗎!」 「沒有」 面對洺海的疑問,勞倫倒是毫不客氣地回應,擺明連思考這件事情都不願意。 這樣下去該如何是好,兩人互相注視對方一眼,誰都無法想到對應的手段,只能繼續撲上去趁著這些怪物尚未完全死絕以前盡可能將其處理好,否則,等到一大堆巨大化亡者的大軍壓境,在場的每個人都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機會。 「我的拳擊手套全是血肉!」 洺海將第四隻的胸口打穿,乾脆用刀劍將其戳爛。 不管是多麼精練的武器都不可能承受不斷衝擊以及血肉等物質的不斷侵蝕,如果希望武器能夠長期使用下去,保護工作自然是一點都不能馬虎,因此她才會決定用一些其他物品頂替,反正地上一大堆廢鐵能夠使用,為何不用這些將脆弱的部份破壞。 「我的槍都斷了」 勞倫拉開外套將裡面收藏的前半截長槍展示給洺海,告訴對方兩人的情況差不多。 一路上面的戰鬥,持續不間斷的殺敵,就算是神兵利器都會一點一點耗損,更別提手中的這種樸素兵器理所當然會失去其作用,白銀色的長槍已經算是相當堅固耐用,至少她從未見到這個男人去修理過,似乎以為這種東西不會壞。 雖說拳擊手套是跟著洺海人生出道走到現在的珍貴之物,不過,任何一件物品都有壽命,就算有那些優秀的鐵匠不斷修補,這件武器也遲早會面臨極限,能夠支撐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這一方面來說,她必須要好好感謝當初設計的人物,確實將方方面面都做到良好。 「第六隻」 勞倫再度將一桿長槍扔出去,成功將胸前的心臟破壞,讓怪物緩緩往後倒在地上。 兩個人堅持到現在確實不容易,洺海已經將逐漸碎裂的拳擊手套收起來,所以戰鬥多半都是依靠這一位頂尖強者,她的工作反倒轉變成待在一旁看戲,偶爾做個誘餌吸引注意,等到機會來臨便拿一堆廢鐵去戳對方的胸口。 「你的手沒有威力嗎!」 「別開玩笑了!」 勞倫困惑地看著洺海,似乎搞不清楚為何獨缺一件鋼鐵手套就失去戰鬥的能力。 人的手是皮膚、肌肉以及骨頭組成,不斷毆打戰鬥的過程會出現傷口,傷口會導致惡化,進一步惡化將會影響到身體的全方面,引發高燒或是感冒就是死路一條,加上以前就有老祖先在練習鐵拳的時候出現昏迷,過了一段時間依靠醫生的診斷,感染到病菌必須進行切除的手術,下場就是失去一雙手臂,幾天之後抑鬱而終。 手是珍貴的資產,洺海不可能為了幾隻怪物就將生命當中最為重要的身體一部分犧牲出去,如果真的面對萬不得已的局面,大不了利用一些不將手掌包裹戰鬥,只是,那些都是最後的一份手段,眼下實在沒有必要浪費下去。 「那你就在一旁觀看吧!」 勞倫轉過身閃躲巨大化亡者的拳頭,直接切入雙腳之中,拿出兩桿長槍將腳筋切斷。 望著怪物倒下的姿態,洺海只能不斷咬牙切齒卻不敢發動攻勢,理由無他,手不能在這種情況底下使用,必須要等到之後的最終決戰,因為她是最強的武器,必須要在最關鍵的時候發揮價值才行,目前不是那個時間。 還好勞倫的能力確實超乎想像,獨自一人單扛兩隻巨大化亡者都不是問題,如果多給一點空間以及一把真正的好武器,解決在場的所有怪物都不是難題,這一點也是拳擊手這種職業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辦到的事情,只能待在一旁羨慕對方。 「另外一邊的狀況如何!」 勞倫連續扔擲幾把長槍,確認巨大化亡者無法動彈才轉過頭詢問洺海。 由於沒有辦法參與戰鬥的關係,她有大量的時間能夠去確認一下周邊的戰鬥狀況,同時也發現到一個驚人的現象,盾牌與千甄那邊已經將這種怪物解決,軍隊開始處理剩下一些沒有變異的傢伙,反倒是這邊的問題不僅沒有解決,反到正在不斷增加下去。 「太糟糕了!」 「甚麼意思!」 洺海努力跟勞倫說明,可惜對方正在處理另外一隻怪物,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時間能夠開口聊天,也不知道剩下的內容是否有成功聽見腦袋裡面。 不管兩人如何思考,盾牌跟千甄也不可能放任狀況惡化下去,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便轉移戰場跑到這邊幫忙,在三個人的齊心協力之下,這個怪物並沒有辦法堅持太久的時間,最終只能夠乖乖躺倒在地上變成一具屍體。 「對不起!都是我沒有辦法戰鬥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 洺海立刻跟另外三人道歉,這場戰鬥沒有幫到忙都是失去武器的錯。 但是,這種狀況本來就應該多準備備品,戰場之上本身就是瞬息萬變,武器多準備乃至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這份失誤沒有讓別人擔當的道理,更不該讓勞倫一個人承受死亡的巨大風險。 20 「沒事,武器失去作用事經常會發生的事情,這一點小事無所謂,勞倫一個人也沒有問題,對吧」 盾牌迅速介入並給予溫柔的話語進行回應,讓洺海相對之下比較沒有那麼大的罪過。 可是,假設今天勞倫為了此事受到傷害倒下該如何是好,一位英雄的受傷竟然是另外一個英雄為了珍惜未來生涯不肯使用雙手,這樣傳出去便會讓拳擊手的名字蒙羞,而且,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情,真正內心感到痛苦的人絕非其他人,肯定是她自己。 「沒事沒事,這點小事我一個人······你為什麼哭呀!」 勞倫本來顯得相當隨便,直到看見洺海落下大滴大滴的淚珠才驚恐地跳了起來。 或許是沒有想到這份打擊如此之大,身為一名英雄居然會變成同伴的累贅,甚至差一點就害死對方,這種無形的巨大壓力頓時讓胸口喘不過氣來,眼淚更是不爭氣的從臉頰上面滑落,即便動手去擦拭都沒有用處,因為還是會不斷地流出,間接影響到內心的波動。 「等等我······」 「快點道歉」 勞倫慌慌張張不知所措,所幸一旁的盾牌趕緊開口才讓這個男人立刻低頭。 「沒事······你不是累贅,你比任何人都強大」 千甄緊緊將人擁入懷中,不知何時,整個人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夢境之中,洺海似乎漸到了那些曾經死去的同伴,每個人都以生前最後悽慘的模樣走到她的腳跟前,緊緊將雙腿握住,臉上露出無比痛苦的表情,質問為何沒有能力將所有人保護下去,甚至詢問了一件事情,下次,死的會是誰呢。 「哈······哈······」 洺海從床被上跳了起來,迅速清醒過來,趕緊用衣服擦拭滿頭的汗水。 那個夢實在是太過真實,加上之前同伴們的死狀都清晰的刻印在腦海之中,包括女槍兵的笑容以及那位年輕騎士略顯耍帥的表情全都浮現在眼前,即便本人不會說出那種惡毒的話語,她實在沒有辦法將此事忘懷。 「······對不起」 洺海只能對著不存在的道歉,除此之外甚麼事情都做不到。 人已死去不會再回來,即便有著這樣一份理所當然的真實道理,她依舊沒有辦法將其徹底放棄,如果那個時候多一份警戒小心,事前有好好地進行團隊分工合作的商量,現在所有人搞不好依舊是一個隊伍,一切或許都會有所不同。 「醒了嗎,身體狀況怎麼樣」 勞倫推開帳篷的簾幕,一臉困惑的開口詢問。 「沒事······現在情況怎麼樣」 洺海試圖從床上起身,剛準備站起來才發現被子底下孑然一身,趕緊又縮了回去。 不知道是認為身體太髒還是打算幫忙擦拭,總之千甄確實將衣服都拿光,帳篷裡面甚麼東西都沒有,意味著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在勞倫離開以前都必須要保持現在的這副姿態,如此羞恥的模樣讓她不禁感覺到臉頰逐漸浮現一股赤紅。 「怪物暫且清除,我們應該已經取得足夠的勝利機會,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將這場戰爭結束······妳臉好紅」 勞倫說到一半,發現洺海的臉蛋一片通紅,好奇地靠近詢問一番。 「沒事不要靠近!你快點說下去!」 洺海急忙將被子抓在手上,臉上盡可能露出平淡的表情。 多虧勞倫的個性相當不拘小節,沒有進一步的探查才沒有讓兩人都出現尷尬的局面,只是帳篷本來就是單人小間,因此兩人的距離太過靠近,好幾次都讓她感覺到這種角度都可能被看見,於是不斷往後面縮過去,努力拉出一段距離,所幸不管她的動作如何,對方都有繼續將情況講下去,這才讓局面稍微平息一下。 根據這位英雄所說,瓦拉指揮官將騎士團以及士兵們全都收回到城內之中,目前正在等待進一步探索,希望探查小隊能夠盡可能多收集到一些情報,至於怪物的部分,這些傢伙全都被三人英雄解決,目前已經連一隻都不存在,徹徹底底的清除乾淨。 勞倫換上一桿全新的長槍,盾牌的裝備已經整理過一番,加上對抗這種大型怪物有著絕佳經驗的女忍千甄發揮絕佳的實力,三人的小組搭配之下竟然將所有巨大化亡者都解決,甚至被所有人都視為真正的救世主。 瑪黛與自己確實優秀,可是跟三人一比仍然有著一段差距,洺海對這一點有著相當深厚的自知之明,理解眼下的狀況確實逐漸失去能夠發揮的空間,尤其是在失去武器的前提條件之下,拳擊手還能發揮多少價值不得而知。 「······拳擊手套的部分已經拿去修補,估計不斷多久就能夠拿回來,在此之前,這一個備用的先用一用」 勞倫將一雙閃耀著白銀光芒的手套放在床上,臉上的表情相當隨興。 從那份莫名的光澤來看,這個東西肯定不會是普通凡品,絕對是出自某個頂尖工匠的創造物,恐怕是前線基地裡面的鐵匠師傅們拼命打造出來的寶物,搞不好還融入了一些珍貴的材料,光是從觸摸的感覺就能知道,此物比之前的拳擊手套還要堅固且更加柔軟。 這樣的東西肯定不是從最近才開始製造,必定是許久之前便開始鍛造才能誕生的精品,說明勞倫早早就察覺到手套可能破裂的情況,偷偷在私底下跟鐵匠們提出要求,幫助製造了如此優秀的武器,想必本人也投資了些許的資金在裡面才能有不少的美麗花紋。 嘴上說著一些令人不舒服的話語,動作與行為也是充滿粗魯,聊天對話的過程中還有明顯的不耐煩,即便如此,這個男人確實有好好的關注著她,認真思考著同伴的事情,在關鍵的時刻給予溫情,隨後又以一副隨意的臉色回應,表現出豪不在乎的表情。 「······會喜歡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洺海的滿臉通紅,連耳後根都是一片酡紅。 「你是不是發燒······我去找醫生」 勞倫確信洺海不舒服,趕緊跑到外面去尋找醫生來幫忙解決這件事情。 由於太過迅速的關係,她實在來不及開口說話,因此當一位老先生踏進房間檢查的時候只能趕緊將身上一片空白的狀況說明,等到對方拿來幾件衣服,重新換好以後才讓臉上的火燙感稍稍降低,勉強能夠保持不被看出來的模樣。 但是,剛才勞倫的那一番話確實滲透到內心裏面,讓洺海不由自主地重複想起那份場景,加上懷中的拳擊手套,彷彿一種護身符一般緊緊貼在身上難以剝落,那一刻,全身的炙熱逐漸變成另一種溫暖,那是小時候在家人簇擁之下才有。 「休息一下吧,短時間裡面應該······」 「沒有問題,謝謝醫生」 面對醫生給予的建議,洺海直接的否決,離開帳篷以前不忘跟對方低頭致謝。 雖說發燒感冒的狀況沒有,不過身體的疲倦以及心靈上面緊繃都讓狀況變得糟糕許多,今天晚上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以免甚麼時候發生大戰,她卻必須躺在床上觀看,那樣的結局豈不是一場笑話,英雄累倒躺在床上觀戰,說出去必定是貽笑大方。 「喝酒了兄弟們!」 「乾杯!」 幾名冒險者互相擁抱,拿起酒杯大口大口地品嘗美酒,臉上露出無比幸福的表情。 想必是好不容易度過一次生死難關,每個人都在慶祝存活下來這一件事情,盡管這一次的死亡都在幾位英雄的保護下減少許多,死者依然是不可能避免,上了戰場就要做好這個準備,沒有人是絕對不會死去,誰都有可能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喪命。 殘酷的現實不可能改變,活下來的人卻不能忘記要為死去的人拼命吃飯享樂,盡可能將想做的事情都完成,任何一點負面情緒都不能露出給其他人看,情緒會逐漸渲染,既然如此,與其將悲傷傳達出去,不如將快樂散播,歡樂能夠暫且壓抑住痛苦,給予人們繼續往明天前進的動力。 「大嬸,麻煩給三人分的飯」 洺海找了一個位置坐下,點了三人分的大餐,想要盡情享受。 「你好,請用」 一位年輕的少女迅速將餐盤端上桌面,臉上露出略顯憔悴的笑容。 看見陌生的女性站在眼前而非那一位大嬸,洺海不自覺的開口詢問一番,結果得知那一位婦人得知兩個兒子戰死在沙場之上,頓時心情變得極度鬱悶,然後今天聽說唯一的一個女兒也在對抗巨大化亡者的時候為了幫同伴擋下攻擊不幸喪命,遺體成功運回到城內卻讓這位母親再也無法承受下去,當場拿起菜刀自刎離開人世。 21 「······是這樣嗎」 洺海的臉上頓時染上一層悲傷,塞進嘴裡的美食都顯得毫無味道。 每天都在死人,這一點從現實層面上來說應該是理所當然,不過,作為一名戰士的她全心全意都放在與敵人的戰鬥上面,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其他事情,也沒有那份餘力去關注他人,正因如此,對這份死亡莫名的缺乏切實感。 騎士們每天都在不斷喪命,冒險者們也是如此,上了這個戰場的所有人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奮戰,眾人都明白生死是遲早會發生,人生盡頭頂多五十上下,綻放的時間相當短暫迅速,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長久。 但是,任何一個人都希望能夠將時間拉長一點,多活上幾分鐘算是一種掙扎,誰都不希望死亡的降臨,問題是,當重要之人一個接著一個離開,那又會是怎樣的感覺。 「······我吃飽了」 洺海雙手合十,默默地離開食堂所在的位置。 看見其他騎士團成員以及冒險者團隊的死亡都是司空見慣的一件事情,內心早就不會受到任何一點波動的影響,只是,那些人始終是陌生人,所以才能夠絲毫沒有一點感覺,一旦換成熟悉之人,那種感覺頓時變得不同,心裡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 這場戰爭死去的人數太多,已經難以去將每一個人的離開進行計算,多數的人恐怕都已經深埋在平原的某處,有些人面目全非根本無法認出原本的模樣,還有一些人好不容易回來營地卻因傷勢過重,直接進行永眠,屍體發出惡臭才被收拾起來。 「······我也是嗎」 洺海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將視線轉移到城門的位置。 下一次的出戰,作為英雄隊伍中最弱的一員,她是否還能夠繼續保持下去,新的拳擊手套能否發揮該有的作用,身上多穿的幾件頂尖防護裝備能夠發揮應有的效果,巨大化亡者過後的存在還會是甚麼,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影響到生存的可能性。 「我在想甚麼!」 洺海用力拍了一下臉頰,盡可能讓灰暗的想法從腦袋裡面排出。 眼下沒有必要繼續糾結在這一部分,她必須要好好做足一件事情,那就是趕緊回到帳篷裡面睡覺休息補充體力,接下來隨時都有可能會是所謂的決戰時刻,任何一個大意都是不能允許的一件事情。 「喂,你在這裡做甚麼」 正當洺海準備踏進帳篷裡面睡覺,旁邊突然傳來女性的聲音。 順著旁邊一看,原來是一位長相還不錯的女性正在跟一旁粗壯的男性聊天對話,兩人似乎處在一言不合的狀態之下,沒說幾句話就動手互毆彼此,這下子到是讓周圍的不少人都湊上前去幫忙,希望兩人不要繼續鬧下去,這樣實在不太好。 「發生了甚麼事情」 騎士團的成員上前質問,表情顯得相當嚴肅。 即將是最終決戰的時刻,這種情況底下居然還敢在前線基地這種地方大吵大鬧的傢伙肯定是不要命,騎士團的成員全都處在身心緊繃,心情不好直接動手將人拘捕都是可能,要知道共同最高指揮官瓦拉已經發出聲明,接下來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大戰,希望眾人好好休息一番。 「切······那個女人找我麻煩」 男性這邊一臉不爽地回應騎士,動手輕抹嘴角的鮮血。 從情緒方面來說,男子似乎沒有太多憤怒,單純就是不滿意被無緣無故毆打一番,至於女方則是不同,滿臉寫滿怨恨,就算一旁的女騎士幫忙制止都沒有辦法讓這一位女性恢復,始終不斷掙脫束縛,甚至動手要拔出腰間的劍。 這一個動作讓在場的騎士們都察覺到危險性,於是迅速動手將人制伏下來,直接把人壓制在地上令其難以活動,順便拿來了醫療用的鎮定劑讓人暫且昏睡過去,短時間裡面應該能夠把這件事情壓住,應該不會繼續爆發下去。 「你知道是甚麼事情嗎」 騎士將目光放在一旁的男性身上,詢問對方是否知道甚麼。 事出必有因,既然那一位女性如此糾結,想必一定是與這一位男性有著過節才會做到這種程度,因此,對方理所當然會有一些印象,總不可能毫無理由的對人動手,這樣的情況下會激動到失去理智就太過沒有道理。 「······那傢伙的男友是我們隊上的一個傢伙,最近剛死」 男性嘖了一下嘴,撇開臉蛋,似乎不想回憶起這一件事情。 隊伍上面死人,剛好那個人就是戀人,換做另一方肯定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瘋狂的行徑,這樣的行徑屬於能夠理解的一部分,在場的眾人都算是失去過不少同伴的戰友,沒有人對此毫無想法,不如說,每個人都經歷太多,身心都在一點點麻痺。 「即便如此也沒有恨你的理由······莫非死因跟你有關」 其中一名冒險者開口詢問,臉上寫滿狐疑。 能夠讓一名女性氣到抓狂,甚至不惜對周圍的其他所有人動手,證明內心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一個殺人兇手,不過,這份情感出自於對男友的熱愛,其中應該有著正當的理由,好比說,死因不單純,全是來自於某人的迫害。 「我······沒錯,那個傢伙會死都是為了保護我」 男性稍微停頓了一會,隨後將事情簡單的說明了一遍。 大致上非常簡單,就是一行人在前線奮戰,結果遇到神偶的攻擊,小隊當中的斥候當場死亡,剩下的隊友沒有足夠的觀察能力,等到鋼鐵怪手跑到眼前的時候才發現這個驚人的事情,根本來不及去進行閃躲的工作,全員都被打飛。 根據力道的輕重不同,六個人裡面有兩個人死亡,剩下的四個人都是各自帶傷,於是當場就決定從前線撤退,畢竟失去重要的先鋒,接下來又連續失去攻擊手以及王牌的前騎士,這隻隊伍形同廢棄,往後也不可能繼續在戰場之上出現,必須要準備分開尋找新隊伍。 狀況就是出現在此時此刻,當幾人撤退的過程中,四個人莫名其妙剩下三個人,不知為何少去一個人的身影,這一件事情讓女方深受打擊,好幾天都鬱鬱寡歡難以承受,結果,幾天過去的詢問卻發現截然不同的情況與可能性,原來,某個人販賣情報表示,死去那個人是被眼前的男性所害死。 「······所以你是被誤解」 發問的騎士望著男性,想要知道情報是否確實。 說是保護實則為害死隊友,這件事情經常發生在戰場之上,多數的人都有著犧牲同伴獨自活下來的期望,這種情況並不少見,甚至直白一點的說,誰都希望能夠從艱苦的環境中活下來,不管是為了成為英雄的代價還是對生存的渴望都是正常的行為,而且,真的想要探究出原因基本上不可能,除非找到確實的證據或是當事人坦承,除此之外,就算是騎士團也不可能將其定罪。 「啥,我說了,是為了保護我!哪是誤解!」 男性非常不滿地瞪了騎士一眼,那分目光當中充滿歉意。 洺海能夠明顯從全身上下的氣場感受到這個男人內心的悲傷絕對不是隨便說說的空談,本人確實為了這件事情不斷受到良心的自責,想必當時的情況一定是非常危急才會讓同伴幫忙保護,至於精確的內容,在場的多數人估計不會想要知道。 「沒事就算了吧,所有人都······」 「納命來!」 騎士的話語尚未落幕,躺在地上的女性突然跳了一起來,掏出劍朝著男性的位置奔跑。 由於情況過於突然,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辦法進行反應,連受害者本人都愣了一下,絲毫沒有一點閃避的意思,所幸,洺海從頭到尾都在關注這件事情,趕緊從旁邊插進來,以拳擊手套將劍折斷,順手將人敲昏,僅僅一拳就夠。 「英雄鐵拳!」 不少冒險者都認出英雄的模樣,趕緊大聲地呼喊出聲。 雖說本人的實力跟其他人比還是有段差距,不過多數的冒險者不知道那種事情,僅僅知道英雄就是值得稱讚的存在,認為每一個人都是無比強大的戰士,宛如看見一位偶像般顯得相當興奮不已。 受到周圍許多人的簇擁,洺海趕緊往後退去,不希望繼續被一大堆人包圍詢問,這件事情僅僅是路過看見,並非與自身密切相關,實在是沒有必要繼續攙和下去,以免把狀況鬧大,到時候莫名其妙捲入一些問題,要知道,最終決戰就在明天之內,現在必須要好好休息才行。 「那件事情,能夠詳細的說明一下嗎」 一個全身穿著鋼鐵鎧甲的男性踏入此地,突然開口讓所有人都產生關注。 22 出現在現場的人無庸置疑就是盾牌,這一位頂尖的英雄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大概是被一堆人團團包圍的景象所吸引,所以才會跑來詢問發生了甚麼事情,在場的多數人都是抱持著一樣的想法,因此七嘴八舌地將內容都說明了一遍。 一大堆人的一大堆嘴巴實在讓人難以忍受,說話的內容根本沒有辦法好好地傳達出去,於是洺海率先站了出來,走到眾人的前方開始跟隊友解釋,順便搭配上那一位男性的證詞,總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徹底回放一次。 「原來如此······既然這樣,不如讓我稍微幫忙調查一下,如何」 盾牌突然提出這個建議,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區區一個小隊的愛恨糾葛哪有必要讓需要馳騁沙場的英雄們幫忙,真的有需要讓騎士團成立幾名的調查小隊就能把事情都解決,那怕真的有權貴的問題存在,瓦拉本人帶隊就能搞定,作為人類一方的最強戰力,這種時候應該要好好休息才對,洺海也是贊同這份說法的一員。 「洺海小姐,我們雖然是英雄,本身也還是普通的人類,與其窩在房間裡面強迫自己睡著,不如做點有興趣的事情,稍微放鬆一下心情不是更好」 盾牌開口回應洺海,讓這位少女沒有辦法拒絕。 說句實話,這一趟對抗巨大化亡者的戰鬥並沒有摻遇太多,她的體力與精神都處在顛峰的狀態,待在帳篷裡面估計也是翻來覆去難以好好休息,既然如此,與其獨自一人數羊不如一起解決這個小案件,說不定還會有所收穫也不一定。 「既然您同意,那麼這件事情就由······」 「三人一同處理」 正當盾牌要開口,千甄不知從何時冒了出來,臉上堆積著滿滿的笑容。 兩個人的夫妻關係已經徹底證實,作為一名新婚的妻子,看得如此有魅力的丈夫整天在外面跟其他人在一起想必會有所擔憂,尤其考慮到跟年輕女性,這份不安想必會更加增大才對,洺海立刻從那張笑容背後的陰暗感覺出來其中的問題。 「那就三人一起處理吧」 盾牌毫無感覺的回應,完全沒有想到女性的複雜情緒。 不管怎麼說,既然有三位英雄想要調查一件事情,騎士團自然要分出一到兩位的人手幫忙才對,所以一位年輕的女騎士便跟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跟三人搭話問好,順便將剛才討論的東西都寫在書本之上,一整頁寫的密密麻麻幾乎快要看不見文字。 「恩恩······這件事情還是要從剩下的兩人身上著手」 女騎士提出一份建議,算是相當正確的一種做法。 兩方各執一詞,女方認定肯定是男性所做的壞事,相信自家的男友絕對是被害死的一員,至於男方那邊也沒有進行否定,甚至認為同伴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會死去,直到現在都仍然抱持著一份難以言喻的罪惡感,雙方幾乎沒有一點交集,證詞也是極其松散,缺乏充足的說服力。 「可是這個有點難吧,剩下的幾人在哪裡」 洺海提出一個最為直接的問題,臉上寫滿困惑。 這一個小隊的成員死的死分的分,眼下僅有一個人的身影,剩下的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去尋找,誰知道究竟是死在與亡者的戰鬥中還是看見同伴死亡決定回到家鄉種田,就算真的留在此地,想要將人找出來也是難上加難,要知道前線基地的冒險者超過萬人,一個一個分基本上不可能。 「既然是這個樣子!我······在下有一份建議!」 女騎士舉起手提問,似乎十分的興奮不已。 提出的想法也是理所當然的建議,單純就是貼文尋人,利用英雄的名聲請求眾人進行幫忙,這樣一來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取得剩下兩個人的資料,加上這麼做也不會影響騎士團的運作以及冒險者的作息,所以當下就立刻採用,馬上製作一張紙條貼在營地聚集的食堂位置。 多虧訊息的傳播,短短的幾十分鐘裡面就有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將情報進行分享,似乎都是對這個小隊每個人身分的詳細敘述,於是女騎士便在一旁將所有的內容全都記錄下來,順便多開口提問了幾句話,認真的點頭表示理解,洺海等人則是一無所知,乖乖地窩在一旁看情況的變化。 等到幾個人離開過後,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其中的一位本人到是直接了當地登場,一張剛毅的面容搭配上強壯的身材,一看就是一位優秀的戰士,虎背熊腰的身軀與盾牌相比絲毫不遜色,甚至以寬度來看,對方甚至略高一籌。 「英雄對這種小事有興趣······算了,待會跟我打上一場,這就是最好的報酬」 男性戰士絲毫不隱瞞這一趟的目的就是西能夠跟盾牌戰鬥一次,滿滿的鬥氣圍繞在全身上下的每一處。 即便這個男人單憑個子來說應該是相當優秀,搭配上熟練的武器應該能夠跟洺海戰鬥一番,可惜的是,這種力量跟最強三人相比還是差距太大,要知道她們小隊的領袖可是單槍匹馬擋下神偶乃至巨大化亡者的攻擊,力量自然不用多說,那份精練的技術更是無比強大,普通人想要對抗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沒有問題,先說明一下情報吧,如果你有所隱瞞,戰鬥的交易就不成立」 盾牌一口答應,要求對方千萬不能說謊。 「這點小事說甚麼謊,那幾個人本來就不是強者,本大爺從來不為弱者說謊」 男性戰士倒是豪爽的一口咬定肯定不會說半句謊話,話語中充滿對其他同伴的不屑。 從體格上面來看,那一位略顯普通的男姓跟眼前這位一看就是人中豪傑的戰士相比確實有種違和感,畢竟隊伍的組成往往都是像英雄小隊這樣,能力適合的人物聚集在一起的地方,沒有理由五個人理由僅有一到兩位強者,剩下的都是弱到不像話的存在,這般不平衡的隊伍會出現兩種狀況,第一,弱者拖後腿導致全員死亡;第二,強者獨自一人活下來,其他人全部死亡,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強者都是吃虧的一方。 「那麼請說吧」 女騎士開口並拿起紙筆,準備將內容進行紀錄。 男性戰士沒有絲毫的隱瞞,單純就是將有印象的事情都說明一遍,大概就是,當初加入隊伍是衝著隊伍中王牌的恩情才會入隊,原本想說隊伍之中應該都是一堆強者群聚才對,誰知道裡面僅有一個厲害的傢伙,剩下全都是一群蝦兵蟹將,根本沒有辦法登上大堂,於是在前線的戰鬥或是結束都不會跟其他人打招呼,保持著相敬如賓的態度,沒有為非作歹也不會去嘲笑他人,擺明就是看不上眼,不把人當成一回事。 正因如此,當神偶將王牌那一位殺死,這一位豪傑當場就選擇離開隊伍,四個人撤退的過程幾乎沒有太多的印象,因為當其他三人進行逃亡的時候,這一位戰鬥狂自然不會跟在身後,反倒是跑到其他隊伍擔任打手,因緣結識一對不錯的陣容,現在過得相當舒適。 「原來如此」 女騎士將內容記錄在書本上,認真的點頭表示理解。 說到底,強者的思考本來就有些特別,這一點洺海倒是能夠理解一二,成為同齡最強的那一天開始,眼前的事物就產生了變化,對人的想法也是逐漸改變,不知何時對一些小事情都沒有太多興趣,眼中僅僅剩下戰鬥這麼一件事情,除去強大以外的東西都不太關心。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英雄大人,出來打一架吧,馬上就好」 男性戰士臉上寫滿自信,似乎以為能夠必然獲得勝利。 盾牌跟出去不到一分鐘就回到帳篷裡面,外面的狀況也不需要多問,反正騎士團的成員已經動身將傷者送去治療,相信這一位英雄下手不會太重,明天的總決戰應該還是有辦法參加才對,只能說,找打架的對象真的有錯。 「恩~這樣似乎沒有甚麼意義」 女騎士看著書本裡面的內容,完全沒有辦法產生半點聯繫。 會顯得如此困惑也是理所當然,這一位當事者本人僅對戰鬥的事情有印象,連同伴的臉都記不起來,弱者就更不用多說,一點印象都不存在,那怕畫了一張本人的圖片在紙上,這一位戰士仍然無法認出,估計其他的事情也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這樣下去,事情恐怕不會有任何一點進展可言,剩下的最後一個人始終沒有找到,多數的情報也都是根據這一位男性戰士,畢竟這種凶神惡煞的強者很容易就被記錄在腦中,普通的傢伙反倒是相當容易忘卻,哪有男人會去記得一個旁邊的路人傢伙是醜是美,又不是妙齡的女性。 23 「恩······諸位有甚麼好辦法嗎」 女騎士將目光轉移到在場幾位人士的身上,試圖得到一點解決的方法。 說到底,關鍵的證人僅有一位,目前連名字跟長相都不清楚,進一步的說,是生還是死都無人可知,這樣的情況底下,一行人窩在帳篷裡面再久的時間都不可能有絲毫的進展,不如說,僵持下去僅僅是浪費時間的行為,不如盡快各自解散回去休息,要知道明天就是決戰之日,誰都必須要加入這場戰鬥之中,尤其是在場的幾位英雄。 「找不到的話,那我們就把兩位當事人都叫來吧,也許能夠從彼此的對話當中得知一些情報也說不定」 盾牌突然提出一個不錯的意見,讓在場的幾人都點頭表示同意。 既然目前甚麼良好的方案都找不出來,不如盡人事聽天命,努力把眼前能夠做好的部分做到極致,這樣一來,就算案件沒有辦法昭雪,仇恨難以停止,至少一行人能夠確定已經努力過一次,以良心方面的部分來說算是輕鬆許多。 通過女騎士的幫忙,當事人的男性與那一位女性全都帶到現場,兩人互相凝視對方,男方不知為何默默地移開視線,這種宛如作賊心虛的動作反倒讓對方顯得相當憤怒,甚至差一點掙脫騎士的束縛,準備上前動手將人殺死。 「冷靜一點!這樣任憑憤怒宣洩不可能幫助你解決問題······」 「人都死了!解決甚麼!」 面對女騎士的安撫,這位女性極度憤怒地以言語回嘴,一句殘酷的真理解決後面所有能夠說明的部分。 死人不可能回來,人死不能復生這個現實幾乎能將一切安慰的話語都擊潰,更不用多提連屍首都撿不回來的人,連安心下葬入土為安的機會都沒有,作為親朋好友或是摯愛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情況,情緒會爆發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我們明白,只是,大家都希望能夠幫忙把真相找出來,希望你能稍微配······」 「你是英雄!你能明白我的痛苦嗎!弱者遭到他人欺凌!連身體的自主權利都沒有!那種痛苦你能明白嗎!孑然一身的人好不容易得到一個重視自己的人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現在怎麼辦!我一個人怎麼活下去!肚子裡的孩子該如何是好!」 面對洺海的勸阻,女子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瘋狂訴說個人的悲傷。 前面幾句道還是能夠理解,這個世界確實弱者就是強者的玩具,這一點是不會輕易改變的事實,若是失去父母的孤兒,從小遭到虐待乃至一些不能言語的對待都是極有可能,但是,當最後的那一句話出現,在場的眾人全都愣在原地,誰都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才好。 身懷六甲的情況之下,連騎士的束縛都變得鬆散一些,連女騎士都無法言語,更糟糕的是那一位男性,聽見對方的肚子裡面竟然有孩子,強大的罪孽頓時侵蝕全身上下,整個人雙膝跪地,滿臉淚水的痛哭失聲,似乎感覺到身體的重壓加強了許多。 「······夫君」 千甄將視線投放到盾牌的身上,不知所措的表情明顯與在場眾人相同。 人已經死去不可能有復生的機會,女方的孩子永遠都不可能找到父親,男方這一邊也不可能洗清心中的罪惡感,看起來,任由對方動手將人殺死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結果,反正兩人的心願在此刻已經足夠接近,稍微推波助瀾一下就能完成雙方的願望。 可是,這樣悲慘的結局實在不能讓人接受,至少洺海真的不能體會這一份情緒,明明還有更好的道路可以走下去,雙方可以一起幫忙養育這個孩子,甚至乾脆一點結為夫妻都無所謂,畢竟兩人之間沒有直接的仇恨存在,與其被這種黑暗所吞噬,為何不用愛情感化一切。 「······殺了這個男人你會好受一點嗎,他不是兇手」 盾牌開口說話,威嚴十足的態度讓女性稍微停下激動的情緒,開始動腦進行簡單的思考。 大概是談判走到死路,這個時候稍微撒點謊將尚未調查清楚的事情以定案般進行說明確實能夠幫助思考,至少能夠讓這一位始終堅定不移相信自家男友是被同伴害死的女性能夠暫且把多餘的情緒放在一邊,稍微冷靜考慮一下事情。 「······不是兇手,那麼你告訴我是誰」 「意外」 盾牌一句話將女性的憤怒之火繼續點燃,正當對方起身要動手打人的時候,千甄先行一步以無比迅速的動作將人壓制在地上。 「我們的調查就是如此,你如果有任何不相信的地方可以提出,只是,換來的答案無疑會是令人難受,你,想要知道嗎」 面對這種擺放在眼前的情況,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露出笑容點頭接受,那樣的人肯定不正常,這位女性自然不可能同意如此悲劇的結局,嘴裡不斷唸叨一些粗俗的字眼,分明是不能接受這個過於殘酷的現實。 雖說洺海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尚未出爐,不過,不管是同伴的迫害還是單純為了掩護同伴而死去,結果都是一樣,人已經不再這個世界上面,因此不管說再多都沒有意義,相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獨自一人苟活的現實。 「······既然如此,請英雄大人動手將我與未出世的孩子殺死,讓我們能夠孩子的父親在地底之下相遇」 女子緩緩垂下頭,冷冷地將自身的心願說給眼前的盾牌。 既然人世間已經沒有值得眷戀的部分,不如趕緊被死亡帶走回歸塵土,相信這樣的結果能夠讓兩人都安心一點,搞不好在彌留之際還能看見心愛之人,如此一來,就算是真的上路也能夠安然接受,算是相當不錯的結局。 「英雄大人······既然這個樣子,至少請您讓這一位女子先把我殺了,這樣也不用繼續面對這份罪孽,請您成全」 男方同樣低下頭,希望盾牌等人能夠成全這一份夙願。 好好的一場協助會議竟然變成審判他人生死的局面,這種情況是洺海完全沒有料想到的一份情況,整個人顯得相當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將目光投放在另外兩位英雄的身上,希望年紀較長的兩人有比較好一點的作法。 「你們是甚麼意思」 正當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帳篷外面突然闖進一名年輕的少女。 從外表來看,年紀大概在十多歲左右,青春氣息以及稚氣仍然停留在臉蛋上面,只是那份沉靜如湖泊般的瞳孔以及過於穩當的氣場都說明此女經歷過許多事情才能練就這種心境影響外在,肯定不是一個泛泛之輩。 「你是······」 「你有想過孩子嗎!那個尚未出生的孩子就這樣連活下去的機會都丟掉!你憑甚麼去決定這一切!既然當初要懷孕就該生下來!然後把孩子託付給別人或是照顧到能夠獨當一面再說!之後想死就去死!不是帶著一條無辜的生命一起死!」 闖進來的年輕少女狠狠的瞪著對方,臉上的憤怒比起這一位母親還要強烈。 不管是從哪裡跑來的人物,洺海的確能夠從少女的面容感覺到潛藏在深處的情緒波動,加上眼前的這種情況相輔相成之下,幾乎能夠立刻推斷出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是此女有著孤兒的經驗,深知獨自一人生存缺少父母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情。 「我也不願意!可是艾爾已經死了!我一個人該怎麼辦才好!錢!家!食物!這些依靠誰才好!」 女子的面容扭曲,嘴角不由自主地顫抖,眼淚再度滑落。 就算掏開愛人死去的事實,現實依舊相當殘酷不已,隻身一人的女性根本沒有辦法養育孩童,難道又去回到遭人擺佈的生活,那樣一來,不光是自己會遭受到悲慘的對待,連孩子都沒有辦法好好活下去,作為一名母親自然不能容許這種情況的出現。 「你!不是想要贖罪嗎,眼前就有一個大好機會,既然你害死了同伴,那就把剩下的時間都寄託在養育這個孩子上面!這一點沒有問題吧!」 年輕少女轉過身拉扯住男子的衣領,眼神認真嚴肅地凝視對方。 「少自說自話!不管我如何努力養育那個孩子跟這個女人!那個傢伙都不可能回來!我的罪孽不可能消除!」 「如果現在這個女人死了!孩子也會死!你口中的同伴會連唯一留下來的親骨肉都失去!告訴我!等你走到黃泉的時候跟對方相遇,那個傢伙難道不會把你碎屍萬段嗎!」 年輕少女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將男子剩下的話語全都堵住,這下子終於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沒錯,事實就是如此,即便洺海搞不清楚黃泉是哪個地方,不過大概就是眼前這位少女家鄉中替代死亡之地的名稱,許多部落對這一類的說法都有所不同,總之,既然已經將事情理清楚,相信這個案件應該就是告了一個段落。 24 接下來沒有多久的時間過去,男子走到女子表明會用盡剩下的人生贖罪,幫忙將同伴唯一的骨肉養大,至於這一位母親思考一番也決定同意這件事情,當然,雙方不可能那麼迅速將事情放下,只是為了孩子,暫且還是要握手言和,一起努力走下去。 望著兩人的遠去,洺海大大吐了一口氣,稍微感覺到胸口的重壓勉強釋放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在不知何時回歸,眼神則是跑到那一位化險為夷的年輕少女身上,非常想要跟對方交個朋友,好好知道剛才那股魄力究竟是如何鍛鍊出來。 「辛苦你了」 盾牌走上前跟年輕少女問好,語氣之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 「沒事······女王陛下來了,我的工作結束」 年輕少女說完話便轉過身離開帳篷,展現出相當瀟灑的一面。 即便對這一位我行所素卻能夠感覺到一股帥氣氣場的少女有著相當大的興趣,不過那些事情並不算是特別重要,眼下,洺海真正需要關注的部分在於女王陛下四個字,左思右想,這個人都僅是那一位徹底整頓王國將黑暗帶走,重新給予全新活力的偉大人物,桓王國的女王雪琳陛下。 「那一位說的是真的嗎,女王陛下來到現場了!」 洺海的眼神中頓時充滿閃光,對此事相當有興趣。 早在踏入無盡沙漠以前,她就曾經聽聞過女王拯救岌岌可危的王國,展現出超乎常人的智慧與能力,迅速將失落的土地都重新收回,將過去許多糟糕的政府機關全面清除改善,將一大堆優秀的人才放進手掌中,將那些貴族都逼入絕境,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就能這個國家重新恢復到該有的活力,這份功績不光讓國內的所有民眾稱讚,連帝國之王塔煞都直接給予完美的評價。 這樣的女中豪傑自然會讓洺海有著極大的興趣,誰都希望能夠與這樣的女性見上一面,聊天多說幾句話也是相當不錯的一件事情,簡單來說就是有點粉絲對待偶像的態度,尤其是雪琳女王的事蹟遭到事後的添加,繪聲繪色的內容更是讓許多人不由自主產生憧憬。 「應該是真的,既然女王陛下到場,我們就去一趟吧」 盾牌立刻起身跟千甄兩人一同離開帳篷,迅速前往現場去找人。 從話語方面推測,洺海認為那一位年輕少女應該是自家隊長的同伴之一,從瘦弱且沒有力量的身軀來看,工作應該就是滲透之類,目的就是能夠在關鍵時刻與雪琳女王聯繫,因此,塔煞國王那邊搞不好也有類似的同伴作為接應,這樣一來就能隨時掌握雙方之間的動向。 作為救世的英雄,盾牌在各種細節方面都做得相當好,這一點不光是勞倫以及千甄都認可,連她都覺得此人確實在私底下無比小心謹慎,經常把一些事情做到盡善盡美才願意停下,跟戰場之上大開大闔的形象截然不同。 雖說在兩個大國裡面安插同伴給人一種不好的形象,總覺得是要做出一些糟糕的事情,但是,洺海從來都不認為這樣的作法有誤,既然需要兩個國家的力量才能保護好這片大陸之上所有的人類,兩條人命的優先順位自然低於多數人,必要時候就算真的下手,作為英雄隊伍的一人必定會同意此事。 「是女王陛下!」 「王國的女王陛下來了!」 看見女王的車隊,不少人都迅速跪在地上磕頭,那些人大多是王國騎士以及部份出生於王國的冒險者。 不管過去多麼唾棄貴族所把持的朝綱,對於王國的黑暗見過多少,這些人的內心依舊有著一份愛國之心,尤其是當自己的國家擺脫那些汙穢,誰都會覺得無比興奮,更不用提看見改變一切的本人,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無比雀躍不已。 遠遠的從旁邊觀望,洺海看見騎在白馬之上的亮眼女性,一身白銀鎧甲搭配上清秀精緻的五官,立刻吸引在場的所有人目光,加上身旁另外一位同樣有著姣好面容的女騎士,兩人宛如一副畫中走出來的角色,耀眼到讓人幾乎沒有辦法呼吸,這一刻,時間彷彿徹底靜止停下。 「晉見女王陛下!」 瓦拉單膝跪地,展現出無比尊敬的姿態。 多虧這一位曾經的英雄擔任起指揮官的角色,前線基地才能夠確實保護住,連帝國那一邊的指揮官都默默將指揮權交付出來,說明這個男人確實做到重要的任務,給予掌聲以及歡呼都是理所當然,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對此有絲毫一點的疑惑。 「瓦拉指揮官請起,現在是戰時,指揮官在外不需要跪拜,倒是本王需要您的幫助才能幫助在場的戰士們」 雪琳女王動手扶起瓦拉,臉上露出相當溫柔的笑容。 兩邊簡單的互相寒暄一番,稍微聊了一會天便走進帳篷裡面,外頭則是有數名騎士團的菁英把手,說明裡面所談論的內容相當重要,並不打算讓其他人能夠踏入其中,尤其是一些冒險者之流最好乖乖待在外頭不要亂來。 「······好帥」 洺海回過神微微的吐露出這麼一句話,心裡泛起一波蕩漾。 曾經的她在小時候就幻想過成為一名公主在城堡裡面享受各式各樣的美食以及良好待遇,甚至渴望著有朝一日能夠與白馬王子結婚生子,當然,等到七歲左右就徹底幡然醒悟,理解公主是從小做起,出生不正確就不可能有機會,於是乖乖練拳。 即便如此,當看見穿著鎧甲的女王出現,洺海仍然會不由自主地將那張臉換成自己,彷彿騎在馬上感受眾人歡呼聲,算是本人僅剩下的一點點妄想,誰叫這副場景實在是太過動人,相信正常人都有類似的想法。 「確實不錯······我們趕緊把其他人著急過來吧,既然女王陛下抵達現場,恐怕會跟我們聊一聊接下來的局勢,英雄小隊最好一個人都不要缺席」 盾牌發出命令,迅速將視線放在兩人的身上來回觀看。 千甄那邊肯定會去找尋瑪黛的身影,既然如此,勞倫自然就變成她的任務,於是趕緊出發到男性的帳篷那邊一一打聽對方的下落,所幸這一位英雄過於帥氣突出,加上槍神的名號人人皆知,幾乎每個人都願意幫忙指引前進的方向。 「恩······找我」 勞倫似乎剛將一瓶酒下肚,臉上有些許的薄紅。 黃湯下肚幾杯能夠相當隨意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過,一個人嗑完二十瓶酒還能夠大氣不喘一口的僅此一人,至少方圓百里裡面的多數戰士都做不到這一點,其他幾個試圖拚一把的傢伙全都醉倒在地上,現在僅剩下一個人還在苦苦支撐下去,估計再一杯就會倒下。 「隊長招集全員,王國的雪琳女王陛下到來,該走了別玩」 洺海將狀況都告訴勞倫,要求這一位同伴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由於眼前這一位美男對這片大陸的事情知之甚少,恐怕連女王陛下的名諱都不知,上次與塔煞國王見面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活脫脫就是一個鄉下人進到大城市裡面一無所知,為了避免待會又發生類似的情形,她自然把前因後果都說明一遍。 「知道了······你躺下吧」 勞倫將最後一點喝光,把空瓶放在桌上,看著對方倒在桌上昏睡不省人事。 「嘿嘿,老公趕快回家,老婆急了」 「不要喝太多酒!晚上會誤事!」 「孩子周歲記得請客!」 離開以前,酒區附近的所有冒險者都用類似的話語招待兩人,勞倫一臉平靜毫無感覺,洺海到是整張臉通紅,差一點把頭都塞進胸口裡面。 由於兩人的關係尚未完全確定下來,這樣的說法實在不太適合彼此,加上這一位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情緒上面的波動,似乎根本不把此事當作一回事,如此冷漠的態度也讓她有點失望,或許走到一步,對方仍舊將自己當成同伴戰友對待。 細想回來似乎也是這個樣子,兩人的相處模樣與其說是戀人不同說是朋友,聊天對話的過程中絲毫沒有一點男女之間的火花,連一點該有的愛情火花都感覺不到,好幾次都讓人覺得缺乏一點激情。 別說勞倫毫無想法,洺海直到現在這一刻都不知道自身的心情,究竟是想要結為連理還是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友,兩者之間左右為難,實在不知道該選擇哪一邊才好,所以才會經常陷入猶豫不決以及不知所措的情況。 「他們······」 「他們就在前面,似乎已經進到帳篷裡面了,趕快跟上吧」 正當洺海想要詢問勞倫的心意,對方率先一步看見千甄以及瑪黛,為了不要遲到太久的時間趕緊加快腳步往前邁進。 25 這個男人就是如此,對男女之事絲毫沒有任何一點興趣可言,不管在旁邊說了甚麼都沒有用,她也慢慢適應這種缺乏浪漫的行為以及態度,反正兩人目前的關係比起人類的未來還是差上一截,還是先把重要的事情解決比較重要。 由於聚集了大人物,主帳篷的外面有著大量的騎士進行看守任務,別說是騎士長們需要通行的資料以及一些檢查工作,黃金冒險者們想要參加都需要仔細搜查一遍,連兩人要進去的時候都被人碰觸了身體上下,雖說是女騎士幫忙,那種遭到懷疑的感覺仍然相當不好。 「檢查無誤,您請進」 女騎士讓出一條路,臉上帶著一張甜美的笑容。 由於兩個人剛才見過面且順便在一起看完一場不錯的人生小劇場,關係親近度上面比之前好上許多,對方也沒有進一步的刁難,幾句話說說就簡單的將人放過,另外一邊的勞倫似乎已經跟某位騎士產生爭吵,差一點就要派人進行簡單的協調工作。 「······你剛才又搞了甚麼」 盯著勞倫那張不爽的面容,洺海好奇的開口詢問。 「沒有甚麼,那些傢伙一直問東問西,從我的出生到至今為止的經歷,簡單的說明一下又不肯信,非要拿出證據,那種東西誰有」 勞倫擺出一副厭煩的表情,似乎對這件事情感到不快。 作為檢查身分的一環,知道一下出生地點以及許多過程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未來通過其他人的證言也能夠更加良好的將檔案紀錄在冊子上,算是為英雄們的事蹟多添加一點史實性的內容,不要讓多數學者們認為一切都是憑空捏造出來,未來甚至懷疑救世之戰的真實性。 對洺海來說,心情倒是相當糾結不已,沒有想到竟然錯過之到勞倫過去經歷的機會,心情上面相當扼腕,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好奇心跑到騎士們那邊詢問一下記錄在冊上的內容究竟寫了多少東西,若不是女王陛下已經在帳篷裡面等待所有人,肯定會不惜一切衝回去。 不過,擺在眼前是最為重要的一次會議,任何一個人都沒有為了一己之私去做任何事情的理由,畢竟,這場戰役的失敗極有可能會引發類似之前的滅世,人類這一次搞不好會連一點種根都留不下來,想到這裡,神都會感到相當害怕與不安。 「失禮了······」 洺海一邊說著尊敬的用語一邊推開帳篷的簾幕,小心翼翼地踏進裡面。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重要的人物都到齊,幾乎把整片大陸之上最知名的人物都集結到此處,從王國的雪琳女王、大騎士長愛梅莉亞、最高指揮官瓦拉、帝國的數位頂尖騎士、黃金冒險者團體、熟悉的自家同伴們以及帝國的塔煞國王。 「國王陛下!您沒事!」 看見塔煞的瞬間,洺海立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之前的帝國之戰,她們確實見證這位王者消失在倒塌的王宮之中,即便當時沒有待在最後一刻確認生存者的數量,不過,從當時建築物徹底崩塌以及碎裂的慘烈景象來看,想要找出一個活人都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才對。 「哼,蠢材不要胡說八道,本王自然毫髮無傷,多虧忠誠的官員犧牲生命才能保證一條命,吾弟莫瑞則是在帝國那邊主政,這一次就不會過來······當然,沒有那一位信使也不可能獲救」 塔煞將目光轉移到在場最為特殊的一名女性身上,臉上似乎寫滿難以言喻的挫敗感。 姣好到堪比千甄的身材,遠比傳說中帝國第一名媛還要精緻的五官,更重要的是,那一頭銀白色的秀髮以及全身上下蔓延出來的神聖氣質,這些無一不讓此人變成在場所有人的焦點關注對象,只是,似乎許多人都沒有開口詢問,畢竟是陪同帝國之王駕到的人物,誰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此身是卡拉,來自於一個組織的信使,使命是幫助諸位度過眼前的難關,保證人類的存亡」 銀白髮的女性自稱是卡拉,緩緩起身稍微給予一點解釋。 保護人類的存亡實在搞不懂,要知道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為了這個世界付出,眼前的這一位美女卻缺少該有的戰績佐證,即便是洺海也僅僅是聽說擊倒千隻神偶,具體是否真的有做到還是單純飛翔在空中隨意逛街就不得而知,所以沒有幫忙開口辯護。 「具體來說是怎麼做呢」 發問的人是愛梅莉亞,眼神當中似乎有著一絲懷疑。 過去的洺海曾經聽聞過王國的最強騎士瓦拉的傳言,據說家族中的一位大人物都沒有在全盛時期戰勝對方,因此對這一位現任的最高指揮官有著無比的尊敬,至於眼前這一位看起來僅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女性就沒有太多想法,大騎士長這個職位多半也是剛好受到雪琳女王的信賴才會獲得,實力方面還需要一些展現才行。 即便她本人有著一些意見,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愛梅莉亞,而是眼前這一位自稱卡拉所說的話是否為真,假設真正有著組織為了保護人類的存亡而努力,背景是不是滅世以前的某個王族,還是強大種族的後裔,就算不去探究那些事情,這些人有多少能夠幫忙的人手,是否有辦法派出強大的後援幫忙,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想要知道。 「此身加入戰局,幫助諸位解決那些常駐天空的敵人,剩下的就交給各位處理,至於真正敵人則是因為一些不能言說的部分攙和,任何幫助人類的力量都無法使用,組織將會見證結局」 卡拉的言語相當冷漠,甚至還隱隱約約飽含著站在高處府是人類的態度。 這番話理所當然引起在場多數人的不滿,其中最為激烈的自然就是黃金冒險者的團體,其中一位戰士掏出武器便動手,完全沒有給予任何一點警示,動手的速度也是超乎想像之外,撇開包括英雄在內的少數幾人以外,根本連意識這一點都做不到。 然而,正如卡拉所宣言的那般,這一位擁有超脫世俗外貌的美女展現出過分強大的實力,一雙纖纖玉手接下刀劍,直接將其折斷,隨即拉住對方的衣領將人從入口處扔出帳篷外,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一點停頓,行雲流水的舉止讓人嘆為觀止。 此女的動作絲毫沒有一點武術的影子,其中充滿大量多餘且毫無意義的優雅舉止,換作一般的戰士幾乎就是巨大的破綻,連續多接受兩到三下攻擊都是正常的情況,問題是,就算已經隨性許多,速度依舊快到超出人類的境界,至少洺海僅僅看見一部分,開頭的起手式以及收尾的部分全都漏掉,中間的內容也是殘影,說明連英雄都不見得是對手。 「······這樣,諸位是否還有其他意見」 卡拉的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沒有反駁的辦法,只能乖乖點頭表示理解。 無論如何,實力就是說話的本錢,強者永遠都比弱者有價值,任何一句話都不由得反對,即便眾人仍然對組織跟其背後的目的有意見,眼下確實不是繼續追問的好時機,如果把這一位信使惹火,下一個飛出帳篷的就是她們之中的其中一位。 「開始吧」 雪琳女王迅速介入開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二話可言。 談論的內容不用多說就能知道,目前滅世王女以來的最嚴重危機究竟還有多少可怕的東西存在,接下來一波又一波的攻勢到底甚麼時候才會結束,人類一方的力量是否足夠對抗那些傢伙,造成一切的幕後黑手又是哪個傢伙,這些都是眾人想要知道的答案。 卡拉毫不介意的開始進行說明,內容大致上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部分,有關滅世王女的身分以及當時的國家狀況,大致上,多少有讀過一點書籍的人們都能知道這一部分的內容,就算真的不知道也無所謂,反正隊情況不會有影響,真正令人難以置信的後面內容。 「······喂喂.這是真的嗎」 塔煞的臉色變得難看,摀住臉面似乎仍然難以置信。 不光是這一位帝國的王者陷入困惑,另外一位雪琳女王也是如此,那怕是在場的多數人都是一樣的想法,誰都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因為聆聽到的事實太過驚人,許多人的腦袋都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下去,以至於有些人開始露出不願意相信的表情。 滅世王女是另外一個物種,遠比人類還要早誕生在這片大陸之上,甚至可以說是人類的起源祖先,然而,當人類發展起來卻動手將其推翻,甚至把原本擁有的各種神器都奪走,宛如一名發瘋的小孩子動手徹底將養育自己多年的家人殺死。 26 「誰會相信這種蠢話!」 一名黃金冒險者露出猙獰的表情,似乎仍然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一個組織的信使動嘴隨便說說,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能同意,不過,當桌面上能夠看見一大堆出土的文物以及書籍,就算想要不去相信都難,至少這些曾經在過去遺留下來的史書不可能騙人,上面的老舊扭曲古代文字也都是確實曾經留在各個民族裡面的資料,每個人都確實認識這些內容。 「不相信也不行,這些文物一看就是真貨,裡面的內容應該都沒有錯誤······信使,這些東西能否交給本王與雪琳女王,這些是重要的一份資料」 塔煞將全部都預覽一遍,確定都沒有問題才提出這份要求。 這些都是無比珍貴的文物,只要擁有這些就能夠讓帝國以及王國的所有人理解過去,上古時期究竟有多少國家,那些國度的文明發展程度如何,當時有多少傳承的內容存在等等,這些對君王來說或許不重要,對整個國家的將來卻會起到無比重要的啟示,實在沒有將期讓給其他人的理由。 「不行,人類沒有辦法保護這些珍貴的資料,以後我等組織會在這片大陸之上建立一座城鎮,裡面會展覽這些珍貴的歷史文物資料,只要帝國以及王國的人民願意,不需要花費任何代價就能入室觀看」 卡拉直接開口回絕塔煞,等同於不給帝國以及王國帶走這些東西。 這句話倒是說在兩位王者的痛處,無論如何,就算沒有外在敵人的因素,國家內患肯定不少,一些貴族也許會從中得知一些訊息,搞不好還會有人以此認定自己的家族曾經是王族,要脅國家給予更高更優渥的地位,直接在君臣之間種下不可解的分裂,如此情況自然是要避免。 可是,沒有這些文物,未來就不可能繼續傳承,現階段的文明無庸置疑存在著種種的疑慮,各方面的文化以及信仰都是從零開始,這種情況下,如果能夠前人的智慧,也許就能夠少走一點歪路,對所有王者來說都是不可多求。 「入室觀看是不錯的選擇,不過,這些東西必定會造成混亂,如果可以的話,斟酌一下入內的人選應該不是問題,提前與我國以及王國是否可以」 塔煞稍微提出一下簡單的條件,不希望給所有人民都有機會窺探這些內容。 一旦平民看見裡面的東西,有些人也許會感念過去的文明興盛以及美好,還有一些人搞不好會期望帝國以及王國跟隨這些,最重要的是,一旦這些人集結起來並被第三者利用,這些反抗的勢力對兩個國家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麻煩,誰都不希望自家後花園年年著火。 「······此身明白,這些細節也會斟酌一番,日後也會找個機會協商,不過,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情,眼下還是還集中在重要的部分,也就是如何處理各位稱作滅世王女的起源種」 卡拉將視線重新拉回到談判桌上,內容也迅速聚焦在重要的部分。 比起那些王者以及國家需要思考的部分,目前還是要重視一下戰場的事情,如果這一場戰爭沒有辦法順利通過,人類也就不復存在,文明這些也就不需要探討下去,反正大家都會快樂地回歸塵土,所以目前還是把目光放在敵人的種類。 「······終於進入正題」 洺海打了一個哈欠,勉強提起一點精神繼續關注卡拉。 史書跟資料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根本毫無價值可言,身為一名戰士關注的部分就是戰鬥,其他內容都是過眼雲煙,那些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士去處理即可,普通人該做的就是將目光擺放在觸手可及地方,騎士思考戰鬥以及騎士道,拳擊手,不需要問敵人的強大,只要問要有多少即可。 根據這些擁有上天入地本領組織的信使所言,巨大化亡者是敵人當中最為特殊的一種存在,接下來還會有一大堆超乎想像的怪物,敵人的大軍尚未準備好,還需要一點點的時間,至於將這一波大軍擊潰過後,後面還有一群可怕的守護者,等到這些傢伙都解決,最後才是滅世王女本身最後的一顆種子,擁有無限力量的後裔。 「第一波的大軍可以依靠在場諸位以及城堡守護住,空中由此身保護無須擔心,至於第二波的守護者就無法由外力介入,那些存在能夠隔絕此身的力量,必須依靠人類的肉身戰鬥,最後的滅世王女後裔也是如此,時候一到便會給予所有人地點,該如何處理就是諸位自行考慮」 卡拉簡單的說明了一番,隨後環視周圍的其他人,想要知道每個人的想法如何。 其實只要知道敵人的數量以及種類就差不多足夠,唯一的問題是,接下來是否真的能夠將其戰鬥並戰勝,這一點多半都存在於每個人的內心裏面,多數的人都有著無比的擔憂,深怕這一場人類的存亡之戰沒有辦法堅持下來。 眼前的這些人都是持有頂尖意志的強者,那怕是死亡擺在眼前都無所畏懼,可是,動搖所有人意志的關係在於不久之前聽聞的那些,敵人滅世王女的後裔竟然是人類的起源祖先,這樣的情況簡直讓人難以置信,無數人都露出困惑以及害怕,思考著,或許祈求對方的原諒才是正確的做法,畢竟以目前的資料來看,當初是人類先選擇慾望背叛,一切的錯誤都在人類的身上,這種情況下繼續迫害,莫非不是要加重本身的罪孽。 「那就好,我先去準備一番」 勞倫突然起立,轉過身離開帳篷,似乎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處理。 不光是這一位英雄,連瑪黛都沒有待在這裡的想法,壓根就不在意這些事情,估計完全不在乎人類的罪與罰,反正需要考慮的部分就是戰鬥,剩下的交給別人去處理即可,這種態度雖說有些過份卻不失為是一種正確的做法,不過如此刻意無視所有人的動作讓在場多數人都不太滿意,僅有黃金冒險者們似乎非常喜歡這一類態度。 「真是不合群······我也差不多就是了」 洺海同樣跟在後頭,不同之處在於記得揮手打招呼問好。 這個地方沒有必要繼續待下去,剩下的戰術討論就交給這些人處理即可,身為一名戰士不需要理會太多不必要的部分,重要的永遠都是如何戰勝活到最後,當然其中還有另外一個更大的理由就是大戰在前,任何一個人都希望待在喜歡之人的身旁。 「你的態度很差,不怕被雪琳女王跟塔煞國王記得」 洺海走在勞倫的身後,臉上露出略帶一絲戲謔的笑容。 「沒有差別,那些人怎麼想是自己的事情」 勞倫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情緒的波動,似乎對這件事情絲毫沒有想法。 雖說從表面探究缺少決定性的因素,不過,洺海總能夠感覺到那份難以言喻的氣憤,即便僅有一點點也是令人相當困惑,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何會對這件事情有如此的反應,至少從正常的角度來考慮,剛才那些話中似乎沒有值得不滿的部分。 莫非是過去跟這些有牽連,亦或是本來就知道這一部分的資料,想到這裡,她的心裡莫名產生一種失落感,總覺得跟對方有著極大的距離,一道深厚的鴻溝擺在眼前無法逾越,不知道接下來要問哪些才好,只能不斷凝視著對方不放。 至今為止,兩人幾乎沒有聊過私人的部分,洺海對勞倫一無所知,對方也是如此狀況,更特別的是,雙方似乎都未對彼此的事情有任何一點興趣,相處直到現在與陌生人沒有太大的差別。 「那個······你生氣了」 洺海思考了一會,決定要主動出擊。 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不管是為了同伴之間的熟悉還是個人私自的想法,她都想知道這些,也可以說是本人相當明確的喜歡情緒已經溢出,再也沒有辦法忍耐下去,若是不去詢問就會想東想西,甚至害怕就此與對方徹底分離。 「生氣倒是還好,不太喜歡這種情況是真的······我先去帳篷睡一下,身體部分有點疲倦」 勞倫嘆了一口氣,揮揮手便回到帳篷區域,似乎要稍微休息補充體力。 聽見這個話題明顯不願意探討下去,甚至乾脆想要直接從這裡離開,洺海頓時感覺到胸口有重物壓住,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繼續呼吸.呆滯在原地望著對方逐漸遠去的身影,明明想要開口卻完全做不到這一點,只能暗自神傷的回到帳篷裏面。 過分介入私人部分會造成關係的疏遠,然而,這件事情理應發生在關係比較淺的同伴上面才對,以兩人的熟悉程度來說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唯一的可能性僅有一個,就是她想太多,勞倫並未將自己當成重要的同伴看待。 27 「這樣的策略沒有問題嗎,本人還是有點異議」 一名黃金冒險者對著卡拉發問,臉上露出相當不滿的表情。 攤在桌面上的一大堆東西說明會議進展到這個地步已經差不多快要討論完畢,剩下的部分幾乎不用多提,大致上就是交給幾位英雄們以及頂尖戰士們去處理這些,其他人只要乖乖守好交付的工作即可,如此一來,勝率應該會大大的提升。 即便如此,大多數的人依舊沒有辦法立刻點頭同意,畢竟這些都是紙上談兵,卡拉所說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並沒有實際上的理論能夠將其支撐下來,陸行怪物以及天空中的怪物都是超乎想像,沒有看見真正的實物以前,恐怕誰都無法接受。 「······瓦拉,你認為呢」 雪琳女王開口詢問站在身旁的瓦拉,臉上露出些許困惑的表情。 作為一名統攬戰局的指揮官,受到這份質問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如說,都走到這一步的局面,如果仍然待在原位不發一語才是錯誤的做法,既然身旁有著能夠解釋的對象,認真地把每一件事情都搞清楚是非常重要,聆聽並進一步增加知識量也是身為女王應該做好的工作。 「以專業軍人的角度來看,此事不可盡信,尚未掌握到準確的情報以前都該三緘其口,對任何一件事情都抱持著質疑,比起他人的口舌,自身雙眼所映出的東西更加值得信賴」 一旁的愛梅莉亞搶先開口回應,算是解除了瓦拉目前的燃眉之急。 這一位前任的英雄兼目前的前線最高指揮官能夠說些甚麼,反對卡拉,莫非能夠提出比較有用的情報來講解目前的狀況,應和雪琳女王,遭到對方乃至其他人的質問又該如何是好,左右為難之下,多虧有這一位現任的大騎士長開口,勉強將那份無知遮掩住。 「······也是,既然這樣我們就先看看情況再談論吧」 雪琳女王默默點頭同意兩位重臣的說明,乖乖繼續聆聽台上之人信使卡拉所說的每一句話。 不光是上面的所有人都津津有味地聆聽,下面的人也是不斷開始撰寫各自的對應計畫,比起那些接受指揮而行動的騎士們,這些冒險者必須依靠自身的智慧行動,並且為此承擔下所有可能會發生的風險,誰都沒有辦法從旁進行協助工作。 「各位是否已經談論完畢,假設沒有進一步的問題,此身先離席,剩下的就交由各位處理」 卡拉從帳篷的門口踏出一步離開現場,隨即展翅高飛消失在遠方。 等到這一位外來者消失,剩下的幾個人都開始進行一番徹底的討論工作,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擔憂,盡管根據對方所言理出許多不錯的對應方案,沒有確實見到那些怪物以前都無法放心下來,不安的氣氛環繞在眾人之中。 「首先,本王在此感謝各位的到來,多虧有爾等這些英雄豪傑的存在,人類的最重要前線才能夠保住,身為帝國之主,塔煞在此先向各位致敬」 塔煞突然起身跟全場的所有人表達謝意,強大威嚴盡顯王者該有的氣場。 由於這種情況下的突然開口讓所有人都搞不清楚狀況,多數人先是互相注視彼此一番,每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帝國的子民倒是習慣自己國王的隨興,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肯定有大事宣布,否則這一位英明的賢王不可能會如此慎重。 「諸位,相信你們每個人都已經知道目前的情況是多麼危及,我們幸福且美麗的生活隨時都有可能在一瞬間消失,本王肯定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此等悽慘的情況,所以大家才會起身戰鬥進行反抗,目的就是成功握住手中僅有的一份希望,為此,身為王者必定會站在此地陪同諸位走到最後一刻······」 塔煞進行簡單的鼓舞以及問話,隨即話鋒一轉,突然將狀況轉移到另外一件事情的上面說道: 「······不過,假設戰場之上的最高指揮官沒有辦法決定下來,相信各位都沒有辦法安穩地聆聽指揮,所以本王建議先從幾位英雄當中選出一位指揮者,各位意下如何」 這一番話說得相當有理,底下的多數人都點點頭表示理解,黃金冒險者們以及騎士團成員都願意接受這件事情。 聽上去好像是要拱五位英雄的一人擔任指揮,實際上,擺明就是要掙脫由瓦拉徹底統領軍隊的情況,對於一位帝國之王來說,如果全都讓王國女王掌控局面,事後所有人的評論都會倒向一邊,兩國之間的勢力與聲望也會變成此消彼漲的情況。 「這······」 「非常好,同意」 搶在瓦拉開口,雪琳女王率先一步回應,同意塔煞所做出的選擇。 既然任何一邊的人物擔任指揮都無法給予所有人信服,不如將這份權力下放到英雄們的手上,反正軍隊的掌控仍然由兩國的領袖決定,一場戰爭中稍微退讓一步也沒有任何壞處,作為兩位明君都有著類似的想法。 「那麼英雄小隊的領袖盾牌,本王覺得你非常適合這份工作」 塔煞立刻建議盾牌承擔這一份重責大任,絲毫沒有一點思考的意思。 不得不說,帝國幾乎是全程都處在落後的一方,英雄五人當中明確屬於王國的有兩位,身分不明的有兩位,剩下一位又是一個古老家族出身的女孩,帝國的臣民連一位都沒有,如此不利的局面自然讓這一位王者沒有選擇的權利,不保住眼前唯一的一份利益,接下來就是遭到王國那一邊的蠶食鯨吞,這是任何一個王都不能接受的事情。 「如果大家都是這樣的想法也無妨,可是,身為所有人的盾牌,我不可能待在後方等待,衝在最前線的那個人必然是盾牌」 盾牌先是同意所有人的想法,隨後卻表明要衝在第一線的意願。 此番話沒有值得探討的部分,作為頂尖英雄又是防守能力第一的強者,放著厚重的盾牌以及全覆蓋鎧甲不用,待在指揮帳篷裡面乖乖比手畫腳有何意義,何況誰都不知道英雄們的戰術涵養如何,假設一竅不通,豈不是變成一個花瓶僅能觀賞。 由於盾牌本人的意見非常有效,塔煞也沒有進一步的強迫下去,只是這麼一來,這一位帝國之王勢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至少不能讓忍者之村的成員或是曾經當過王國騎士的狂戰士站上這個位置,實在不行,組織一個聯合指揮部都可以。 「塔煞國王,既然如此不如乾脆一點我們組織兩位指揮官一起統領如何」 雪琳女王搶在塔煞開口以前給予良好的建議,算是給予這一位王者一份精緻的台階。 作為帝國之王,此生早就見過無數的美女以及才女,只是能夠將兩者融合為一的卻從未見過,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還有這樣一位外貌出眾且擁有過人智慧以及觀察力的女性,若不是兩人的地位關係,當場求婚都是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感謝雪琳女王的幫忙,這樣的做法非常好,本王替帝國人民致上謝意」 塔煞立刻微微低下頭,嘴裡說出感謝的話語。 看完兩國之間的角力部分,剩下就是小隊的組織,這一方面就跟兩國毫無關係可言,主要就是黃金冒險者們以及五位英雄該有的分配工作,幾個人七嘴八舌地進行討論,順便將在場的三位英雄都捲入其中一起聊天。 「盾牌會待在最前線擋住所有工作,一個人就足矣」 盾牌簡單明瞭地說出答案,絲毫不給其他人任何一點機會。 剩下的對象自然不是集中到狂戰士瑪黛就是女忍千甄身上,兩位當事頂尖的強者自然受到簇擁,還有一些人找準機會離開帳篷前往槍神勞倫所在的地方,至於會不會有人去找拳擊手洺海就不得而知。 「呼······真累」 走出帳篷回到自家建立的帳篷裡面,雪琳女王立刻將嚴肅的表情扔掉,恢復到該有的頹廢感覺。 「請不要說這種話,您可是女王陛下」 愛梅莉亞站在一旁,有些無奈地望著自家的女王陛下。 身為一名曾經跌落牢獄之中,差一點受盡各種屈辱的淒慘之人,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屬相當不易,一切都要歸功於眼前這一位女王的仁德,加上這一份頂尖的智慧幫助之下,王國擺脫過去的泥沼,走出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未來必定能夠迎接無比光明的美好。 即便如此,身為修女時期的各種習慣仍然難以改善,導致雪琳總是顯得不像是一位女王,反倒在多數的時間裡面更像是一位修女,這樣的情況也讓人相當頭疼不已,尤其是愛梅莉亞這樣的大騎士長有著一大堆的工作,總不能天天黏在身旁說東說西。 「可是~」 「不要擺出那張臉,你是女王」 正當雪琳要趴在桌面上慵懶一番,帳篷外面踏進一名熟悉的少女。 28 此女名為靈雨,本職是一名女僕咖啡廳的老闆娘,只是當時運氣不好受到牽連下放牢獄,結果剛好跟同樣關押的雪琳成為摯友,加上兩人度過生死關頭,一下子就變成莫逆之交,那份濃厚的友情不是一位大騎士長能夠相提並論,正因如此,就算是平民身分都能夠自由進出王宮乃至重要場所,此事是女王所應承,其他人沒有任何開口的機會。 雖說兩人的友誼確實值得稱讚,換作愛梅莉亞恐怕沒有辦法待在牢獄的時候為一位修女幫忙挨打,這樣的一種行徑值得人去尊敬,不過一時規一時,現在已經是女王的人不是過去的平民少女,該有的身分地位差距應該還是要擺在眼前才對,否則未來長久以往下去,極有可能變成習慣。 「······女王又不是我願意」 「陛下」 即便雪琳是噘起嘴發出細若蚊蠅的聲音,愛梅莉亞的聽力依舊不會將其放過。 「然後呢,那一位不願意承擔責任的女王陛下聽到多少東西,決定做些甚麼事情了嗎」 靈雨直接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雪琳倒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將所有聽說的事情都講出來,順便請教一下友人這樣的選擇是否正確,至於這一部分的內容連愛梅莉亞都沒有否定,反倒是待在一旁靜靜聆聽,想要知道這一位少女能夠想出甚麼樣奇妙的案子。 大騎士長剛從牢獄放出來的時候確實雷厲風行將許多事情都處理乾淨,不過,那些都是基於女王陛下的命令才會去實行,本身對執行任務所能起到的效果一無所知,直到某天在辦公室裡面發現兩人之間的對話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這位女僕咖啡廳老闆所給出的建議。 上至國家的政策下到簡單的一些制度改革都是兩名少女互相討論出來,從結果上來看都是利民利國的好方案,雪琳使用天馬行空的思考方式,靈雨則是修正給予比較實際的做法,當然,兩人有時都會想出過於脫離現實的內容,最後還是要愛梅莉亞幫忙才行。 無論如何,這些事情都證明眼前這一位女老闆確實有著足夠的智慧,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缺少此女的幫忙,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空有簡單貴族知識以及學士教學的人實在沒有辦法應付政局的變化,加上一位國士都不在,誰都沒有比較好的辦法。 「恩······既然都決定好就派瓦拉去指揮,你們待在後方統攬全軍,如果那一位大叔想要跑到前線戰鬥,愛梅莉亞在擔任指揮就好,反正指揮官的角色也不重要,前線到時候若真如那個信使所說就是一場混戰,誰來指揮都沒有用處,那個國王也只是擔心局勢一方面倒向王國,畢竟英雄們有兩個出生王國,剩下三人都是不屬於帝國,作為一個國王當然要多少爭取一點好處就是,可惜這種做法根本沒有用處,現在已經不是政局的問題」 靈雨隨口一說便將塔煞心中的想法講給雪琳,順便推測了一下目前局面的狀況。 聽到此處,愛梅莉亞多少有點羞愧,要知道身為一名大騎士長應該要智勇雙全才對,可惜自己根本沒有發現帝國之王的想法,只是單純認為對方忌妒瓦拉的才能,想要找個指揮官取代,這樣的狹隘思維確實是個巨大的問題,未來需要好好改變一番,多跟眼前兩人的思路靠近一點。 「政局先不談,這場戰鬥依你看會怎麼發展」 「知道的就不要問我,甚麼情報都沒有,都是聽對方在說話,鬼知道是甚麼狀況,好好準備一下就這樣,其他不用多想」 面對雪琳的問題,靈雨立刻開口回應。 眼下風平浪靜,絲毫不像是最終決戰的前夜,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卡拉本人不斷表明接下來就是大戰的開端,估計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想家,希望早一點回到溫暖家園享受與家人的天倫之樂才對,誰能想到竟然還有一場艱辛的戰鬥,甚至對抗的敵人還是人類老祖先。 這一點愛梅莉亞非常同意,既然甚麼都不知道就做好萬全的準備即可,反正到時候上了戰場就是看誰的拳頭比較大,戰術方面比較優秀,戰略目標是否精確等等,至於有多少數量以及要撐多久的時間,這些都沒有知道的必要性,全力以赴就是最好的做法。 「······回到另一個話題,妳女兒呢」 雪琳突然將話題轉化,談論到靈雨的女兒身上。 一旁的愛梅莉亞差一點站不穩腳步,眼睛頓時瞪大的盯著眼前看似十六七歲左右的少女,沒有想到年紀輕輕就已經擁有一個孩子,究竟是怎樣男性竟然能夠對如此稚嫩的少女下手,那樣傢伙肯定是一個可怕的變態。 「睡著了,整天抱著我不放」 談到女兒的部分,靈雨臉上露出煩悶的表情,似乎不想多談下去。 愛梅莉亞見過年少的幼子,經常抱著母親的身體不放,肚子餓就會不斷哭喊,心情不好還會肆意揮動身體的各個部位,有時候做出一些危險糟糕的舉動等等,各式各樣的情況都有發生過,但是,每當這些孩子想要睡覺或是開始進行撒嬌的時候,那種可愛模樣又會讓人產生難以言喻的感動,作為一名女性的母性就會立刻湧現出來。 「真好······我也想要個可愛的孩子呢」 「陛下」 雪琳的臉上浮現出羨慕的表情,愛梅莉亞趕緊開口制止這個糟糕的想法。 作為王者理所當然應該盡快產下後代讓國家的根基不會出現任何斷裂,相信塔煞那邊早就有一大堆的子孫等著接班,完全不用擔心這方面的事情,反倒是王國的這一位女王倒是一名子嗣都沒有,連王室的家族成員都所剩無幾,本家恐怕找不出任何一個人,未來應該會找一個貴族之子擔任丈夫。 但是,雪琳是一位修女出身,本身個性以及信仰神明的教誨導致目前對任何男人的拒之門外,認為潔白之身應該要獻給上天,終生不取不嫁為他人服務才是真理,所以至今為止連一個候補人都找不到,孑然一身的情況甚至讓部分人將女王以及大騎士長促成一對,讓本人感到相當煩悶不已。 這個情況讓愛梅莉亞不知如何是好,就怕自家的這一位陛下到時候想出一些餿主意,刻意去懷上不知名人士的孩子養育,要知道與平民之間認為的兩情相悅不同,王室要求血統的證明,不是一些奇怪的傢伙就能夠將孩子送進王宮之中,甚至成為下一任的儲君。 「喔······以後再談吧」 雪琳也知道愛梅莉亞眼神當中的不滿,只好趕緊放棄這個話題。 等到夜晚漸深,本來就奔波勞累的女王陛下不知何時趴在桌面呼呼大睡,一旁的大騎士長則是招來其他女騎士幫忙將自家主子送到搭建的帳篷裡面好好休息,要知道根據卡拉所言,明日天一亮就是開戰時刻,趁著現在的機會好好休息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不用,我自己有地方睡覺」 靈雨拒絕愛梅莉亞提供的護衛,準備獨自一人回到帳篷區休息。 走出帳篷外面,少女獨自一人在皎潔的月光之下漫步,所到之處皆是冒險者們的宴會,每個人都竭盡全力高聲歡唱,手中的烈酒不絕於口,狂歡的氣氛估計會一直延續到深夜才會稍稍停頓,至於騎士們則是三兩三的聊天對話,以各自的方式放鬆身心,享受難得的休息片刻。 「······就這麼擔心我的安危」 靈雨踏上城牆石階,在空無一人平台上面自由的踱步,發現身後突然多出一個人的身影。 「你是普通人,比較容易······」 「受傷還是著涼,不用那麼擔心,我還是一個獨自依靠自己的能力跨越各種障礙,至今為止都一路熬過來的人,吹吹風不會生病,你擔心得太多,何況不是還有機器幫忙,不會有事,吃點感冒藥就好」 靈雨直接坐在地上,不管褲子是否乾染上頭的鮮血以及肉脂。 「不是這樣,我容易擔心的性格加上你不太會照顧自己,會讓人擔心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嘴上說出幾句關心的話語都是這個男人該有的行為。 說到不會照顧自己,靈雨似乎真的沒有半點能夠反抗的部分,畢竟從夜晚時分跑到城牆上面吹風就是一個愚蠢的行徑,這樣一來身體沒有辦法好好休息,這裡的風也不是微風而是強風,待上一段時間,正常人確實相當容易生病。 「······我的錯」 靈雨同意這份說法,認定錯誤在自己的身上。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 「我知道」 面對對方的回應,靈雨立刻回嘴,似乎早就猜到要應對的話語。 29 「你說的話我越來越能夠理解,AI的行為確實幫助這顆星球良多,如果沒有我們介入,王國會覆滅,帝國統一整片大陸,一切都會遵從那句話,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後緩緩進入下一個時代,如同我們的地球一樣,重複著這樣的行徑」 靈雨感慨良多的開口回應,臉上露出些許的苦笑。 人類的世界就是如此不斷循環,誰都沒有辦法將其改變,就算是他們這樣的外來者介入其中頂多就是製造共同的強敵,最後仍舊是放任兩國鬥爭,遲早會在未來的某個世代中出現吞併,接下來又會出現下一個興盛的王朝,最終,這個國家又會踏入覆滅,周而復始生生不息。 「······不一樣,我們的地球慢慢在改變,等到人類踏出宇宙的那一天,地球上面的鬥爭將會減少,而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的居民離這個路還相當遙遠,更重要的是,最終能否抵達這個地步都不一定,搞不好途中就會滅亡也說不定」 聽見這種半開玩笑的話語,靈雨不由自主的展現出笑顏,差一點張開嘴巴讓大量的強風灌入喉嚨裡面。 「你有高科技產物,那一艘星艦就能解決多數麻煩,更不用提你還有一大堆類似的東西,AI應該早就已經搭建出第二台乃至第三台了吧,以你的個性肯定將各種後路都做好,不可能任由威脅靠近我們,對吧」 靈雨微微一笑,臉上浮現出一種名為陶醉的神情。 彼此相處的時間越長,兩人之間的理解自然是一點一點的增加,作為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地球守護者,眼前的這個男人必定會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星艦僅僅是對外的一份手段,對內真正的方法毫無疑問是如現在這般攪動局面,暗自派遣人員改變一切,將原本的結局徹底改寫一番,變成想要的模樣。 來到塔斯圖拉羅星上面,不管是勞倫還是靈雨都不曾遇過實際上的危險狀況,就算偶爾會出現一些看似糟糕的情況,總是會有不同的援軍剛好出現在那個地方,而且兩方的目的幾乎都是一模一樣,這種事情基本上是難以發生在現實的世界裡面,除非,有人在背後刻意操控安排。 「不是這樣······我只是盡力去做,希望能夠有所改變,即便如此還是會出現超出計畫之外的狀況,總是會有一些無辜的生命死去,往往最後的結果都與原先計算的內容有所偏差,AI跟我的力量對歷史來說都是杯水車薪,並沒有掌控並改變的力量」 這番話的內容看似普通卻隱含著難以言喻的悲痛,靈雨能夠體會對方心中的痛苦。 想要對這個世界做出任何改變並不難,稍微動動手就能徹底將塔斯圖拉羅星上面一切都給予不同的變化,問題是,想要讓所有事情都照著個人的願望前進卻是難上加難,因為這樣的行為等同於扭曲其他人的思念,是一種相當惡劣的手段。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靈雨見證了這個男人一路走來是如何將每個人的心願都連接在一起,花費多少的功夫在每一件細節部分,目的就是渴望能夠把眾人的想法都凝聚在一起,直到所有人都能朝著一個目標邁進,然後抵達那個計算好的美麗未來。 這樣的做法是善是惡誰都無法定奪,人的一生太過短暫,祈願和平穩定的生活是平民百姓之間的夙願,手握權力以及金錢並高高在上是貴族的本質,盼望國家能夠不斷蒸蒸日上是王者的目標,每一個階層乃至年齡的人都有不同想法,這些人若是為善,破壞這一切的人就是惡。 但是,當惡的做法是為了未來更加美好的生活,不管別人有甚麼樣的想法,靈雨都會認定此為善。 「你是人不是神,盡力就好,現在這片大陸的戰爭會帶來未來的和平,只要你的計劃能夠到達那個目的就可以,其他人先不說,我一定會支持到底」 靈雨給予一份肯定,那是其他同伴所無法做出的超然態度。 千甄是隸屬王國的忍者之村上忍,同時也是這片大陸的子民,心中毫無疑問對著這顆星球有著無比的眷戀,如果知道戰爭的起源都是心愛之人的所作所為,過去的那一份溫柔必定會付諸流水,反目成仇都是極有可能的一件事情;另外一邊的勞倫更是這樣,身為曾經的精靈國王,見證家族的滅亡以及種族的衰弱,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走到最後一步都不肯和平共處的子民,心中該有多麼深沉的怨念與悲傷,假設知道另外一顆星球引發戰爭的人就是一旁的朋友,想必會聯想到自己的身上,這份友誼理所當然會崩壞。 「······沒事,我早就已經做好覺悟,等到事情結束以後會告訴兩個人,如果能夠接受就繼續當朋友,假設不行,分開也不是問題,所有人都選擇的權力」 靈雨聽出語氣中的無奈,知道對方已經做好一切覺悟。 筆直走在個人的道路之上,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部分,至少換作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做到如此堅定不移,尤其是事情牽扯到身旁的同伴們,誰能夠真正做到這一點,捫心自問,恐怕真的沒有多少人。 「······葉清呢,這件事情過去以後你不去跟她聊聊」 靈雨突然轉移話題,將內容轉到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 千甄是這顆星球上面認識的女性,兩人的關係比起男女更像是戰友,盡管對方擺明就是瞄準夫人的位置,這個男人卻在地球上面有一位正牌的女友,標準的腳踏兩條船是個渣男,不過,這種關係不可能持續太久,臨界點已經在不遠。 「恩,差不多是時候,估計不用太久的時間」 堅定確實的語氣,靈雨不知何時瞪大雙眼,望著那深全副武裝的鎧甲,看見的卻是底下那個男人略顯俊毅的面容。 既然要跟張葉清攤牌,意味著接下來應該就會選擇出一位伴侶,當然,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為了塔斯圖拉羅這個孩子的教育,多幾個名義上的媽媽也無所謂,反正喜歡的人僅有一人,教育孩子的女性且掛上妻子名義的人卻可以很多。 千甄是純粹喜歡,不,本質上是為了忍者之村不會覆滅才選擇委曲求全,只是在這個過程中慢慢體會到戀愛的滋味,雖說這種感覺一定非常幸福,可是當事實的真相揭露,天平之上該選擇哪一邊就不得而知,至少靈雨非常確定天人交戰是必不可少,最終輕揮衣袖離去恐怕都是極有可能的一件事情。 張葉清才是關鍵,此女是第一名真正意義上認同這個男人,並非是看見其他特殊的部分,包括AI等外星的各種科技或是舉世無雙的神力,單純就是喜歡上一個溫柔的年長男性,這一點也是這個男人始終不願意放棄這份感情的關鍵所在。 「······你覺得葉清會怎麼做」 不知道是強風的吹撫讓身體變得過於寒冷以致腦袋逐漸失去控制還是單純將心中纏繞已久的問題提出,無論如何,靈雨已經跨越那一道界線。 「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單純的少女已經成長到令人震驚的程度,如果繼續下去,那怕知道我的身分都有可能無所畏懼的選擇離開地球跟在身邊,說句實話,這樣癡情又可愛的女孩已經不多見了」 嘴裡的溫柔明顯是對著張葉清,那份感情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轉變成一份愛意。 聽見對方所說的話語,靈雨不由得將面容塞進雙腿之中,雙手緊緊抱住自己,試圖將剩下不多的溫暖留在身邊,因為周圍的冷風以及內心的寒流已經快要將人擊潰,隨時都有可能會面臨到崩潰。 即便早就認為接受一切,當事情真正降臨在眼前的瞬間,身心依舊不自覺地受到巨大且沉重的打擊,眼眶裏面的淚水幾乎沒有辦法壓抑住,試圖將其封鎖也絲毫沒有一點用處,這份痛苦就是如此強烈。 這份感情早在許久以前便察覺到,只是本人始終在閃躲,企圖將其隱藏起來當作不清楚,甚至一度想要迴避,以各種毫無意義的手段,可惜的是,當真正的現實擺在眼前,人終於沒有辦法欺騙內心。 早在百貨見面以前,還是在孤兒院的那個時候,靈雨就知道此生難以將這個人的模樣抹去,心中永遠都會留下一個柔軟的空位,更重要的是,隨著再度見面的相處,感情已經一點一點的產生變質,與過去的那些截然不同,再也不可能選擇回到過去。 「······只是,我的內心始終還沒有把最重要的位置留給她,撇開姐姐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個曾經在孤兒院裡面陪伴我走過難關的朋友」 語畢,靈雨能夠聽見鎧甲逐漸遠去所發出來的撞擊聲響。 30 --小月 又聽見了聲音,這個熟悉的聲音已經慢慢消退,逐漸消失在意識的遠方,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徹底從腦袋裡面離開,未來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找回其主人,想到這裡,內心不禁冒出一絲難過,總覺得,應該試圖去追逐一下那個人的身影才對。 「殿下」 塔斯圖拉羅感覺到頭部受到某物的敲擊,整個人痛到趕緊從床鋪上跳起來。 仔細一看,眼前的環境無庸置疑是處在熟悉的房間裡面,理論上應該不是待在教室裡面進行學習的課業才對,這麼說來,卡拉老師應該是不知為何突然闖進房間裡面才對,問題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想到這裡,她不禁輕舒一口氣,頓時覺得安心不少。 「早該是上課的時間,不能因為諸位大人們不在星艦上面就選擇一整天都懶惰,這樣有失您的身分,趕緊起床梳洗一番,吃完早餐便是課程的開始」 卡拉轉過身走出房間,離開之前不忘回頭露出一份甜美的微笑,暗示著膽敢睡回籠覺就是找死。 看見老師那份凶狠的表情以及全身上下的武裝,塔斯圖拉羅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衝進浴室裡面整理面容,然後把基本的事情都做好,隨後迅速前往食堂選擇哈娜所留下的營養早餐大快朵頤一番,接下來馬不停蹄地前往教室接受卡拉的教育。 由於今天本應沒有任何課程,屬於父親給予的放假日子,理論上來說應該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一下,誰知道由於星艦上僅有一位大人,AI擔心她過於糜爛的度過生活,所以特地讓卡拉回來進行教育,剩下時間則是簡單的放鬆。 「今天並沒有指定的科目與教育內容,殿下想要學一些甚麼」 卡拉不知何時換上一身教師該有的西裝服,之前宛如戰場女神的裝備全都消失不留一點痕跡。 「那個······輕鬆一點」 塔斯圖拉羅思考了一下,提出一個孩童都想知道的問題。 天天都是基礎教學,裡面冒出大量的數學公式以及物理化學等等的內容,這些枯燥乏味的內容那怕是搭配上先進的科技以簡單易懂的方式呈現,小孩子依舊不會喜歡這些,永遠都在期望能夠閱讀一些比較輕鬆且愉快的東西,好比說戶外教學之類。 「殿下的心情不難明白,只是所謂的輕鬆也是因人而異,此身對藝術頗有涉獵,繪圖以及簡單的創作都是興趣之一,這方面的內容就是一種輕鬆的課程,不過,對尚未有任何基礎的殿下來說就是截然不同,說不定還會覺得相當疲倦,最後也許會覺得普通的學習比較輕快」 卡拉提出良好的建議,直白的告訴塔斯圖拉羅,課程的困難程度因人而異。 身為見識過老師藝術天分的人,尤其是看見過栩栩如生的等身大人型以及各種平面空間創造出三維空間般立體的各種風景圖畫,她絕對不會去質疑這一方的能力水準,只是換做自己來試試看就是一種極其複雜且麻煩的工程,要知道讓一個人呆在原地不斷重複繪製完全是一種折磨,更別提那個人還是個孩子。 「嗚······戶外活動不行嗎」 塔斯圖拉羅噘起嘴,實在不想窩在教室裡面學習,希望能夠走到外面去逛一逛。 「恩,出門不行,但是在星艦裡面活動倒是無妨,既然殿下渴望能夠好好活動一番,此身便一同陪伴」 卡拉沒有否定這個想法,反倒是贊同該活動一下的念頭。 星艦的空間足以容納數萬人生活,裡面的大多都是一些相對制式的建築,撇除艦橋以外幾乎都沒有動過工,房間也是依照個人的需求搭建,偶爾還會有人經常串門,一些房間根本就是擺設,可憐的清理機器人天天都要整理一間沒有人住的房間。 正是空間充沛的關係,卡拉直接利用權限跟AI索取一塊地搭建小型的遊樂空間,這樣一來兩人就能夠自由自在地享受活動的快樂,如此的結果對塔斯圖拉羅來說就是最棒的戶外活動,反正稍微搭建一下加上透明窗戶就能變得跟外面差不多。 「老師,我們該玩些甚麼才好!」 塔斯圖拉羅的臉上寫滿興奮,望著眼前的一片漆黑空間。 由於搭建的機器人就在身旁,要把這裡搭建成任何模樣都不難,頂多需要等上幾分鐘的時間,唯一的問題是,這邊究竟要製造成甚麼模樣才好,一片翠綠的青草、大型的湖泊亦或是簡單的平地都是相當不錯的一份選擇。 「考慮到課程的必要性,室內有植物會有外面真正的植物搞混,此身還是建議先從簡單的普通平地搭建」 卡拉思考了一會,給出一個正常的建議。 草地跟水池都可以等到以後再說,現在還是好好享受一下眼前才有的活動空間,父親曾經說過人要懂得循規蹈矩,享受也要一點一點根據過程不斷往前推進才行,否則根本不會明白奢侈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踏在有些冰涼的泥土地面,塔斯圖拉羅能夠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能量流動正透過腳掌傳遞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分,如果不是穿著鞋子而是赤腳可能還會有更大的體會也說不動,只是,卡拉經常說過淑女要足夠體面,不能做出一些有私禮儀的行為,所以這個想法暫且先放在一旁。 「今天就試試看跑步,繞著這個圓形的跑道活動」 卡拉的手指著地面上明顯與土黃色不同的白色線條,這些將一個範圍以橢圓的方式圍起來,形成一個專屬的空間。 「喔!地球上面的操場!」 塔斯圖拉羅立刻從這種熟悉的樣式猜出來是地球上面的操場,不由自主地蹲下去摸了一遍。 「好了殿下,先來活動身體進行暖身」 卡拉立刻將西裝外套脫下,露出底下的白色襯衫。 由於柔軟度以及鍛鍊身體的差距,老師完全能夠做到一字馬之類的動作,反倒是塔斯圖拉羅雙腿打直想要彎下腰卻連膝蓋都碰不到,整個人的筋骨堅硬到媲美鋼條,根本沒有辦法做到想要的動作,那怕有機器人們的幫助都是如此。 「著急是禁忌,殿下年紀尚小,不需要過於擔憂,每天只要進行適當的訓練即可,運動這種事情是會隨著每天的點滴逐漸看見成果」 卡拉安慰著塔斯圖拉羅,將現實的狀況進行一番說明。 雖說所有人都知道身體的鍛鍊會隨著進展的程度產生變化,不過,任何一個孩童都不可能讓理智壓過感性,她也是如此,就是不願意輕鬆放棄練習,拚死拚活都想要盡力試試看,說不定能夠有所改變也說不定,當然結果是白費工夫自討苦吃,差點用力過大把筋拉斷。 等到基本的熱身完畢,兩人先是輕鬆的進行跑步訓練,讓全身上下都能夠逐漸溫熱起來,等到差不多可以進一步的時候便決定進行球類的運動,至於盲選的情況之下,挑到的球類是排球,算是一個不錯的起手。 「殿下看好,排球的基本是膝蓋,先把球往上面托,等到差不多落下到一定程度就可以起跳將其拍出去,這個動作的關鍵在於球落下的位置以及彈跳的高度,手掌的動作跟力道可以等到之後再說,先把這一項做好,至於此身則會待在線的另外一端,所有拍過來的球都會反彈回去,請殿下好好觀察接球的動作,這樣您就會明白」 卡拉以簡單的方式進行教育,把排球的基本知識灌注到塔斯圖拉羅身上。 運動這種事情與其他的學習不同,理論基礎僅有幾分鐘的時間,剩下就全部都是實際上面的操練,身體若是能夠學會就能在短短時間裡面運用,不行的人就要花費一大堆時間在各式各樣的訓練上面,由此便會造就人與人之間的差別。 塔斯圖拉羅運氣不好屬於運動神經較差勁的一員,好幾次的托球以及發球都做不好,連續倒在地上幾次才勉強能夠成功發出一次,加上本身較相當生疏的關係,動作充滿一大堆問題,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就是一個笨小孩不斷重複錯誤,不知道該如何做到正確。 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放棄,直到將近一千次的發球總算找到感覺,最後一下也是成功將球打飛出去,整個人立刻感受到勝利的滿足感,一邊不斷上下跳躍一邊興奮地抱住卡拉,臉上堆積了前所未見的滿足笑容。 「殿下您做得非常好,只要保持這份毅力與決心,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卡拉稱讚著塔斯圖拉羅的這一份努力,相信持之以恆就能有所成就。 人不需要害怕失敗,只要願意不斷重複就能夠獲得成果,偉人往往都是在數以千萬的錯誤中成長茁壯,想要成為大人物就必須體會到失敗的痛苦,從中吸取經驗成長起來的人將會變得無比耀眼,得到超乎常人的大量成就。 「恩······奇怪?」 塔斯圖拉羅歪著頭,似乎感應到某些奇怪的東西,整個人渾身上下的魔力都在活動。 0繼續 海濱樂園,這個地方算是附近一帶最為廣大的一處空地,當初的一位建商看準大好機會便選擇砸大錢搭建飯店,結果不善經營倒閉,下一位接手的老闆看準娛樂設施的未來發展便蓋了一座樂園,加上之前留下的飯店,一下子便成為生意火燙的熱門景點,頓時從小地方商會直接進化成國際等級的大集團。 當然,多數人都不知道那些所謂的幕後知識,正常人來到這個地方僅僅是為了享受男女之間的親密接觸,或是徹底從學業乃至工作上面的疲倦當中進行解放,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會去關注曾經的過去。 「······喔,原來還有這樣的事情」 一名陽光青年點頭,若有所思的點頭。 比起周圍的遊樂設施,這一對十指緊扣的情侶聊天內容反倒是傾向於一些有關樂園秘事,理所當然不是女方一邊的興趣,主要還是為了配合對方所做出的妥協,當然,從那張陶醉表情能夠得知,說的內容遠不如講話這件事情本身有意義。 「是呀,如果達令還想要知道更多,人家馬上就能跟你說說裡面的內容,其中還有好多好多可以說的內幕,比方說,目前樂園老闆有一個私生子,那個男孩正在努力計畫將父親拉下集團掌舵者的位置,讓自己的母親跟自己的孩子能夠共享天倫之樂,你說是不是很有趣,明明那樣的做法根本沒有用,一個整天窩在別墅裡面嬌生慣養的孩子哪有辦法對抗外面的世界,不親自走出來一趟根本甚麼都搞不懂」 少女不斷將略顯豐滿的雙峰拼命擠壓在陽光青年的手臂上,順便用臉頰磨蹭幾下,試圖展現出女性的魅力。 「原來如此······話說我有點餓,先去吃飯吧」 陽光青年一方面對人物方面的內容不感興趣,一方面又發覺肚子有些不舒服,差不多是該準備吃飯的時間。 由於早上九點剛開門就進入樂園的關係,兩人幾乎一路把所有能玩的設施都試過一遍,直到現在快要中午時分都沒有停下坐在椅子上休息過一次,雙方的體力之好可見一斑,尤其是少女這邊明明身穿厚重且不好走路的服裝哥德蘿莉塔式服裝,額頭上竟然沒有冒出半點汗水,整體上似乎也是相當輕鬆,完全不見有絲毫疲態。 「吃飯······你有準備便當」 陽光青年剛坐下,立刻發現少女將一袋便當盒放置在桌上。 「恩~這是人家努力一周準備,考慮到達令平常的營養過分缺乏,所以這一次特地選擇你最喜歡吃的重口味料理,其中還有幾個美味的甜品」 少女將便當打開,迅速介紹一下裡面的內容物。 陽光青年立刻大快朵頤一番,趕緊將這些味道極重的食物塞進嘴裏面,臉上頓時露出幸福的表情,看的出來平時確實沒有辦法品嘗到太多美食,當然,並非本人過分缺錢或是沒有辦法吃飯的關係,主要還是每天都忙到不行,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食物的好壞。 「我吃飽了!」 陽光青年雙手合十,拍了拍肚皮,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不會不會,粗茶淡飯而已」 少女緩緩將便當盒蓋上,小心翼翼地將其收進精美的包巾裡面。 剛填飽肚子的兩人選擇稍微在用餐區休息一段時間,尤其是考慮到繼續在樂園裡面到處閒逛對體力算是一大考驗,陽光青年沒有虐待這一位同伴,反倒是拿起飲料品嘗,順便隨口聊一聊目前為止的心得感想。 「樂園······比起去哪裡玩耍,還是一起陪同的人更加重要,只要有達令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少女拿出鏡子稍微補一下妝,似乎想要徹底將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出來。 「話說妳化妝的技術還真好,我之前在外商公司打工的時候看過那些大姊姊們的化妝技巧,每一個的速度都很快卻多少會出一點紕漏,你卻是又快又沒有出現問題,有甚麼特別的技巧嗎」 陽光青年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似乎想要知道少女優異技巧的來源。 「嘿嘿~人家非常努力去嘗試過化妝技巧,為了讓達令可以永遠都將目光放在這一身美麗的外表上面,至於那些女人的技術不如人家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做甚麼事情都需要愛,沒有一點愛的滋潤自然就做得相當差勁」 少女雙手捧著臉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傻笑。 「是嘛······差不多休息夠了,繼續出發去玩吧」 陽光青年立刻從椅子上起身,急急忙忙又準備到各式各樣的區域享受。 一路上,先是從經典的雲霄飛車到後面令人震撼的高空彈跳等等,兩人幾乎將每一種玩過一遍,盡管少女本身有裙子的問題存在,有些會外洩春光的遊戲實在是不趕玩,依舊是盡可能拼命參加每一種類型,那份堅持不懈的精神那怕是外人都會尊敬不已。 「全制霸!太爽啦!」 陽光青年高舉雙手,滿足的拿起毛巾擦拭汗水。 或許是少年心中喜歡將任何遊戲都徹底通關的想法,亦或是單純喜歡將每一項設施都試過一次的心態,總之當所有遊戲都排過,差不多也是下午時分,隨時都有可能瞥見夕陽金黃色光芒的時段,不少人已經開始準備離場,有些人則是想要休息一會準備吃晚餐。 「達令高興就好」 少女拿起手帕將額頭的汗水擦拭一番,胸前的部分也是不斷輕撫。 相比體力似乎沒有上限的陽光青年,身穿哥德蘿莉塔服飾的關係,厚重的衣服吸滿汗水會導致服裝更加沉重,加上本身就屬於不透氣材質的布料在豔陽的照射之下顯得無比難受,加上超過八個小時幾乎沒有休息的不斷在樂園裡面移動,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當場累倒在地上,說不定還會出現脫水的現象。 「你這個傢伙······過來一下」 陽光青年望了少女一眼,隨後直接將人抱起來。 公主抱的形式立刻引來不少人的側目,許多男女都露出溫暖注視的目光,如此情況之下,少女的臉蛋立刻浮現一片酡紅,雙手再度捧住臉蛋,嘿嘿的不斷傻笑,甚至露出相對難看的表情,屬於女孩子在與尚未成為戀人關係男孩子的約會過程中絕對不能出現的噁心模樣。 「真是的,衣服穿那麼厚先不說,鞋子的部分就不要穿上不習慣的高跟鞋,對腳是一種巨大的負擔知道嗎」 陽光青年趕緊將高跟鞋解開,順手將長筒襪脫下。 盡管一身哥德蘿莉塔服裝搭配連身襪是許多男性狂熱者的願望,作為出門遊玩的少女則是放棄那種作法,若不是知曉某人的興趣,在長裙的遮掩之下,腿部應該連襪子都不願意穿上,那是相當可怕的一種炎熱考驗。 「你看,都紅腫了」 陽光青年手指著少女兩隻裸足的外側,上面明顯有著紅腫,甚至還有些許的血痕。 本該小巧可愛的粉嫩腳掌卻有些腫脹,看的人相當心疼,考慮到在外面玩耍的時間超過八個小時以上,誰知道這一位究竟是從甚麼時候開始不斷忍耐,如果沒有察覺到,恐怕會帶著傷痕回到家中都不去處理,到時候肯定會永遠留下疤痕。 「我手邊只有這個曼秀雷敦,你先湊合一下······然後是紗布包紮······這樣就夠了」 陽光青年巧手一動,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將傷口的部分處理好。 「嘿嘿~」 少女不斷傻笑,伸出手不斷觸摸腳掌,尤其是紗布以及剛才被觸摸的部分。 「今天差不多該結束了」 「可是達令還有很多想要······」 「我們是出來約會,一方身體不適就該停下,反正以後還有機會無所謂」 陽光青年拒絕少女的意見,直白的否定那種想法。 無論理由為何,既然是一同出遊進行約會,男方就該理解並配合女方的身體狀況,考慮到腳掌的部分還需要回去冰敷以及上藥,沒有理由繼續待在樂園裡面遊玩,差不多是時候應該回家休息,畢竟未來還有許多機會,想要一同出門大可另約時間。 「達令這麼說的話······對了,最後還有摩天輪要做,這個項目就沒有問題了吧」 少女指著不遠處的摩天輪,提出今天約會的最後一份要求。 陽光青年沒有拒絕這項提議,以公主抱的形式帶著對方前往搭乘處,一路上都是以這種姿勢前進,頓時吸引無數人的目光以及注意,直到坐進裡面以前,周圍絡繹不絕的溫柔眼神都不斷發散,絲毫沒有一點停止的意思。 「嘿嘿······嘿嘿······嘿嘿······」 少女從頭到尾都不斷傻笑,甚至刻意依偎在陽光青年的胸前,大口大口地進行呼吸。 「呼,今天真是最棒的約會了」 陽光青年豎起拇指,稱讚著少女所給予的計畫。 「達令喜歡就好,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多美好的計畫,直到有孩子以前都可以這樣度過,當然,如果實在很想要約會,孩子可以交給育嬰中心照顧,不用擔心會出問題,人家投資的公司不會出狀況······真希望這樣的約會時間能夠永永遠遠持續下去呢······那麼,差不多是灰姑娘變回原形的時間,就讓我們開始談話吧,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 少女突然將那股興奮的情緒收起,展現出另外一面。 1 「······我吃飽了」 張葉清將餐盤全數收拾乾淨,迅速衝到廚房裏面將其清洗乾淨。 動作飛快的幾步之下便將東西都整理完畢,那是一名確實經歷過專業新娘修行才能得到的卓越技巧,她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努力展現最為美好的一面,目的就是期盼將來有一天結婚的日子也能夠永遠保持著該有的妻子風範,算是一個簡單卻必須要實現的夢想。 「今天也要去學生會」 賴天凌開口詢問,平靜地喝下一口魚湯。 「嗯!我出門了!」 張葉清先在賴天凌的臉頰上面留下一個濕吻,隨後趕緊衝出家門之外。 盡管是一句謊言,她的心裡都覺得多少有點過意不去,畢竟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根本不是學校,而是一個受到國家等級保護的區域,要做的事情也不是所謂的學生會工作,主要還是為了幫助海濱乃至整個世界的未來。 「張葉清小姐,您請」 一位西裝墨鏡男拉開車門讓張葉清能夠迅速進到裡面,動作相當流利沒有絲毫停頓。 「葉清早安,今天真的非常抱歉浪費你跟天凌先生的約會」 穿著禮服的少女微微一笑,任由一旁的女性幫忙整理頭髮以及身上的衣物。 這一位年輕貌美到無數男女都想多加欣賞的少女正是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與平常芙蘭比較隨興一點的風格不同,今天擺明就是要參加重大會議的等級,端莊典雅的服裝打扮搭配上那張美顏底下的優雅氣質立刻呈現加倍的效果,展現出王室成員才有的氣場。 「就是,你真的是有點過分,人家好不容易在周末能有機會跟喜歡的人一起出門,你卻把這個機會封死」 另外一邊的座位上,一名身材豐滿火辣的少女倚靠著沙發,多說了芙蘭兩句。 「那些是小事,天凌跟我隨時都能夠出門去約會,不差這一點時間······現在還是先把那個女人的問題解決掉比較重要」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拿起監聽專用的耳機。 一行人擠在車內的主要原因並非是打算一同出門遊玩,否則芙蘭沒有必要換上束縛身軀的繁瑣衣物,諾拉沒有理由全副武裝,她更不需要待在車內隨時監聽另外一個地方,海濱樂園所發生的情況。 今天是頭兒跟井之上綾兩個人一同出門約會的大日子,也是那個似乎知曉一切女人明確表達願意訴說至今為止所有事情的真相,如此一個關鍵的機會豈能輕鬆放過,於是一行人便待在原地謹慎地進行了一番商討,徵求到當事人的同意過後便決定加裝監聽器材,甚至在樂園裡面都部屬充足的人數,目的就是為了避免任何一點差錯的出現。 外星戰場是甚麼,敵人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型態,入侵地球的手段以及位置,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敵人的目的是不是將地球蠶食鯨吞,這些內容都是需要一一問清楚,絕對不能有絲毫怠惰,必須將每一個問題都清楚的追究一番才行。 不光是阿爾拉斯王國重視,這一場樂園實質上已經被各個國家的政府特工包下,基本上撇開部分一無所知的遊客以外,裡面多數都是特工或是安插的眼線,根據芙蘭所言,聯合國早就按耐不住,若不是明確知道井之上綾擁有傳送的力量能夠在第一時間逃脫,早就一口氣將人逮捕抓去審問一番,要知道,縫合怪的事件造成世界各地人民多麼巨大的驚恐及不安,各國早就弄到焦頭爛額不知所措,為了撲滅群眾的恐慌付出多麼龐大的經濟措施不言而喻。 即便如此,那名少女依舊是一派輕鬆地將各國的不滿都壓制住,理由非常簡單,一個能夠隨時隨地消失並離開,手握怪物製造手段並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將其量產的女魔頭,哪有國家膽敢有半點輕忽,所有人都是處在擔憂之中。 「人到了」 諾拉立刻螢幕確認人抵達現場,立刻開始進行各式各樣的儀器進行身分辨識。 空拍機器以及架設在樂園附近的先進儀器,阿爾拉斯王國提供的資源已經讓這座區域都變成類似檢查站,任何一個人的身分都能在短時間裡面被識別出現,先前就有一個通緝犯傻傻跑進裡面想要藏匿行蹤,結果不到兩秒鐘就遭到發現,連大門都沒有通過便受到警方帶走。 「······哥德蘿莉塔?」 張葉清凝視了一會,確認對方身穿相當華麗的服裝。 不得不說,井之上綾身材略顯嬌小,胸臀部卻相當突出,屬於那種遠看認為是小孩子,近看才知道是女人,搭配上一身特殊的漆黑花邊裙跟一堆配件,倒是真的變身成一名標準的完美模特兒,換作其他服裝都無法在掩蓋缺點的同時展現出優點,加上本人相當精細的臉部化妝,整體上來看確實是個男人都會喜愛的女性。 「你知道」 「······天凌的收藏裡面有」 面對諾拉的詢問,張葉清稍微思考一下便開口回答。 由於對男友的癖好有著相當程度的興趣,她自然花費了不少時間在家中進行搜查,雖說新家裡面幾乎沒有,舊家卻是藏有不少,因此也發現某人的興趣相當廣泛,屬於特別喜歡年長者的類型,算是一個相當頭疼不已的問題。 「······你是不是亂翻人家的東西」 「······沒有」 諾拉開口,張葉清立刻偏移視線,那是作賊心虛的最大表現。 兩人之所以還在閒聊的主要原因是井之上綾來的時間太早,根據頭兒所說的約定差了有足足一個小時以上,也就是說,這一位接下來極有可能要在豔陽天氣底下待在樹蔭之中將近五十分鐘以上,因為從目前的監控情況來看,某位如風一般的男子似乎還在遙遠的市中心進行遊戲,不知道甚麼時候才會結束。 「······要不通知一下吧」 諾拉的想法也是在場眾人的態度,總覺得繼續看著井之上綾等待不是好事。 幾人都是青春正盛的少女,望著差不多同齡的女性獨自一人待在樹下舉起洋傘等袋的模樣多少都會有點心疼,何況她們與聯合國那些有著深切利益問題的大人物不同,縫合怪的事件一定程度上不是對方的錯誤,從對方能夠使役的數量來看,要塞滿海濱都是綽綽有餘,光是沒有去作到這一點就是一種溫柔,沒有必要去特意指責。 「知道了!我馬上去······大叔你作弊!」 另一邊的頭兒迅速指責某位大叔,趕緊將屬於自己的勝利拿回到手上。 在一行人的幫助之下,某人總算騎著車子趕緊前往樂園,總算是在約定時間裡面剛好抵達,只是,當雙方見面的瞬間,井之上綾非但沒有絲毫指責,反倒相當高興得上前挽起手,帶著對方一同通過剪票口。 「紅外線攝影開始,聲波定位啟動,各項檢測儀器開放,全樂園進行控管當中」 諾拉迅速操控電腦,準備辦好真正重要的事情。 當兩人進入樂園的那一刻,真正的任務便迅速展開,不光是阿爾拉斯王國的人們,周圍附近的他國領袖也開始進行動靜,每個特工都開始完成自身的任務,其中就包括男扮女裝混在遊客裡面的法斯特。 這一位騎士可謂是相當辛苦,不僅要戴上假髮扮演清秀的歐美少女,還要拼命在樂園裡面玩耍享受根本不喜歡的設施,順便抵禦那些搭訕的男性,好幾次都露出真面具,躲在女廁裡面不斷低語用非官方的中英語不斷怒罵髒話,甚至趁著附近沒有人的時間踹了幾腳馬桶跟牆壁。 「對象進入樂園裡面,第一項是旋轉木馬」 諾拉將空拍機準備定位在旋轉木馬那一項區域,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作為一名少女,待在馬車裡面與心儀的王子殿下一同遊玩可謂是理所當然的一份夢想,井之上綾絲毫不介意頭兒剛才不斷奔跑所導致的汗水,反倒是相當高興的挽起手臂哼著歌曲,不時還會撒嬌拿出糖果一同品嘗。 「······這個男人真的交的到女朋友嗎」 「不可能,我會拒絕」 諾拉好奇的開口詢問,張葉清則是一臉鄙視的望著頭兒。 先不說不修邊幅的部分,光是隨便穿著一件不太乾淨的襯衫以及短褲,腳底穿著夾腳拖的狀況就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好歹兩人還不算是戀人,一場約會多多少少都該注意一點形象才對,這方面,賴天凌每次出門必定會換上良好的服裝,保持相當好的儀態,盡可能以不錯的姿態出現,絕對不會像現在這個糟糕。 撇開這個問題,頭兒根本就是男友的標準反面教材,每當井之上綾作出一些示好的動作,這個男人幾乎都沒有太多反應,頂多就是笑了一笑,隨後又馬上我行我素的衝到其他遊樂設施的位置,直接將女方拋之腦後。 2 「我的天呀,井之上綾也太強了吧,這樣都能露出笑容,換作我早就一拳打暴對方」 「不行,我覺得應該將人大卸八塊」 「你們不要這樣······這種男人不該活在世界上」 三個女人一台戲,眼下的車子裡面正在上演一齣相當有意思的小劇場,三個高中少女正在對一對情侶的約會品頭論足,幾乎快要將本來應該去完成的任務拋之腦後,讓其他正在處理的特工們顯得相當無奈。 不能怪三女會顯得如此不滿,主要是頭兒行徑確實跟一般約會的男性有著過分巨大的差異,整個人完全不像是來跟女生談情說愛,更像是為了自己的興趣跑到樂園來隨意玩耍一番的小孩子,如果沒有一條足夠的牽繩,甚至有可能直接失去對方的蹤影都說不定。 當井之上綾拿出糖果就直接吃下肚子,當井之上綾挽起手一同前進,對方只要看見有趣的事情就會馬上跑走將女方放在後面不管,等到完成以後才會重新回來,甚至沒有一點道歉的意思,習以為常般繼續往前邁進,當井之上綾說出一些話題,這個青年就是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後馬上就轉移話題,把自己的順位過分放在優先,不太去管其他人的想法。 總結下來,頭兒不光是穿著打扮無比扣分,更重要的是缺乏一點點的溫柔體貼,看在女性眾裡面簡直是巨大的扣分點,就算是一直以來都努力保持微笑且不將事情當作一回事的芙蘭都難以忍受,差點要求特工去把人打一頓,準備找個老師好好進行一番教育。 「······兩人前進到吃飯區域」 諾拉停下批評,仔細地觀看兩人前進的方向。 盡管對頭兒有著極大不滿,三人依舊知道眼前最需要關注的任務,並不會因此就方寸大亂作出一些愚蠢的事情,當然,主要還是張葉清努力安撫住芙蘭激動的心態,否則某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真的有可能會動手。 「便當盒耶······看起來真的很好吃」 諾拉望了一眼,不禁口水直流。 多虧從監聽的部分得知井之上綾制作出這樣豪華卻相當富含高熱量食物的理由,否則幾個人一定會以為頭兒是那種油膩大王,從而忌妒對方身材竟然能夠如此良好,脂肪可是所有女人共同的敵人。 「有一說一,這個井之上還真是個不錯的女人,作太太一定是那種位丈夫付出一切的類型,我都覺得好喜歡」 諾拉毫不刻意的表達出個人意見,不知不覺幫助井之上綾說話。 單舊女性魅力的部分來看,在場每一個都是相當頂尖類型的美少女,放在外面肯定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問題是,若要比拚日本所謂的女子力,三人當中真正放的上台面僅有張葉清一人,其他兩位基本上跟妻子這個方面沒有一點緣分,屬於中看不中用,男人剛開始會喜歡,後面就敬而遠之的類型,尤其是某位大國的公主殿下,女性方面的各種能耐可謂驚為天人,別說簡單的家事,連穿衣服都有困難。 「確實不錯」 張葉清給出中肯的評價,點頭承認井之上綾的女子力。 「······兩位,觀察的點是不是有誤」 芙蘭有些頭疼的回應兩人,試圖將話題從自身最弱的一環轉移。 無論三名少女如何聊天對話,情況都依舊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井之上綾與心愛的頭兒兩人宛如一對鴛鴦在樂園裡面自由自在的活動,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似乎拚了老命都想要好好享受一下這個短暫且難以持續的約會時光。 「······好閒」 諾拉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顯得相當疲倦倚靠在沙發上面。 中午的時間段一過,接下來就是漫長的一段玩耍時間,過程中幾乎沒有出現任何一點變化,單純就是一對幸福的情侶不斷遊山玩水,看不出有所謂的問題存在,如果撇開即將會發生的事情,一行人光是把狗糧吃進肚子裡面就足夠陷入瘋狂,特別是幾次濃情蜜意般的接觸都讓人好想從這個地方逃走。 「要不休息一下」 張葉清將監聽器材取下,轉過身坐在芙蘭的身旁。 接下來就先交給其他特工以及阿爾拉斯王國的正規特務去處理,反正一時半會裏面也不會發生甚麼事情才對,與其不斷糾結在兩個人的甜蜜約會裡面,不如先放鬆一下身心,這樣才能準備好迎接真正的困難。 「葉清說的確實有理······這裡是芙蘭,第一輪的監督者們包括法斯特都先去休息,更換二輪的士兵們去處理這件事情」 芙蘭立刻下達指令,讓下面的部屬進行更換。 直到現在,張葉清都難以相信阿爾拉斯王國的那一位國王陛下竟然無條件出動如此多數量的士兵以及部下給予這一位公主殿下,要知道不管心智方面多麼成熟,此女終究是一名年紀幼小的高中生,假設犯錯,下面無數人都將會陪葬,生命都交到一位少女手中,無論是上面的王室還是下面遵從命令的屬下,那份堅定的信心實在令人佩服不已。 「······那麼,現在我們應該做些甚麼呢,要不要吃飯」 芙蘭好奇的詢問眼前的兩位同伴,手不由自主地碰觸衣服邊角,似乎不太喜歡這種緊繃的狀態。 「吃飯吧,餓了一個上午還要拼命吃狗糧,誰能夠堅持下去」 諾拉表達出心中的怨念,整個人立刻從沙發上彈起。 由於三人都要在車內待機的關係,食物基本上就是從外面直接送進來,幾位西裝保鑣將一大堆透明塑料盒放進車內,裡面全都是廚房大老們的努力動工,盡可能將新鮮食材在最短時間裡面完成,隨後便送到樂園給予包括公主在內所有特工們。 「恩~真是太美味了!」 諾拉將塑料盒裡面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就算是稍微延遲一點,食物的味道依舊不言而喻,多虧頂尖大廚們的迅速動手之下才能將美味鎖進裡面,當打開品味的瞬間,完全不用擔心味道會有絲毫一點的偏移,加上熱呼呼的熟菜放在嘴裡頓時讓口腔以及味蕾充滿,那就是最為簡單的幸福。 「······吃完以後要做甚麼」 芙蘭將食物小口小口的放進嘴裡,過程中還要在胸前鋪滿餐巾。 這一套服裝必須以完美的姿態呈現在外人面前,因此不能被油漬沾染上去,雖說備用的還有一大堆可以換上不用擔心,問題是,每換一次都要讓人體會到窒息的錯覺,正常人都不可能願意二度三度的束腰。 「玩牌吧」 諾拉稀哩嘩啦一下子就把食物都吃下肚子,稍微拍了拍肚皮。 等到比較辛苦的芙蘭將東西都品嘗完,三人便拿出一副撲克牌,隨便玩了幾種還算有意思的遊戲,就這個樣子打發時間,過程中,張葉清無庸置疑是獲勝最多的一人,比智鬥還是某位1034號特工一枝獨秀,至於某位公主殿下······基本就是陪襯。 「······差不多了吧」 芙蘭努力維持著笑容,態度卻是相當消極不已。 技巧不如諾拉,速度以及運氣又不及張葉清,可憐的公主殿下獨自一人不斷默默承受束腰的緊繃感,同時還要品味接二連三毫無意外的失敗,就算是脾氣再好的人也會想要大吼一頓,若不是本身的修養得當,恐怕早就頓時出現暴走的現象。 「也是,繼續監視吧」 諾拉隱隱約約感受到芙蘭瀕臨暴怒的邊緣,趕緊順著話語離開。 「······還要多久」 張葉清一臉不願意地戴上耳機,繼續聆聽兩人之間無意義的甜言蜜語。 --話說妳化妝的技術還真好,我之前在外商公司打工的時候看過那些大姊姊們的化妝技巧,每一個的速度都很快卻多少會出一點紕漏,你卻是又快又沒有出現問題,有甚麼特別的技巧嗎 頭兒突然聊到化妝的內容,井之上綾立刻開始進行說明,直接提到愛的重要性。 --是嘛······差不多休息夠了,繼續出發去玩吧 結果頭兒沒聽兩句就起身繼續去設施玩耍,絲毫沒有一點聽取的意思。 「我靠,這種男人有病吧?!」 「直男癌末期患者,芙蘭醫生,你看該如何」 「咦?那個······入土為安」 面對頭兒的行徑,三女共同的態度就是想要將這位青年徹底消滅,以免禍害其他好女孩。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兩人加速將遊樂設施全都玩過一遍,等到兩個小時過後,雙方差不多把遊戲都體驗一次,某人迅速舉起雙手高喊,似乎是對成功全部設施制霸感到相當有成就感,殊不知,本人作為男友的評價可謂是迅速降低,甚至直接跌到谷底。 3 盡管三女對頭兒的行事風格看不過,井之上綾到是相當甘之如飴,完全沒有一點難受,反倒是一直展現出幸福的笑容,像是一個追星族的少女不斷跟在男星的身後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拼命跟在後頭始終不離不棄。 「······腳步似乎有點怪怪的」 張葉清走到諾拉身旁,凝視了一下螢幕。 利用電腦將一部分的片段擷取下來,她從井之上綾的動作當中發現一個事實,這位少女的腳踝部分應該有了扭傷,所以才會導致身體左右平衡出現些許的問題,這是僅有觀察入微的武術家才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發現的違和感。 「那也是正常,幾個小時了,將近七個小時都穿著高跟鞋在遊樂園裡面逛,換作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變成這樣,腳掌搞不好都磨破流血了」 諾拉理解的點頭,有些無奈地望著井之上綾。 作為一名享受與男友約會的少女,將自身狀態拋之腦後也是經常會發生的事情,人家常說戀愛使人盲目便是如此,就算是擁有統一地球圈知識以及能力的女魔頭,在這種時候僅僅是一名天真可愛的女孩。 「······要不要提醒一下那一位」 芙蘭思考了一下,提出了一份建議。 告訴頭兒並讓對方趕緊注意到井之上綾的狀態確實能夠幫忙增加好感度,問題是,那個看似單純可愛的少女可是能夠作出各種計劃的女魔頭,不光是縫合怪的生產一事,據說前一段時間的肯亞事件也脫不去關係,加上世界各地的災難來看,此女必定擁有特殊監控設備,眼下的樂園看似囚禁對方的鳥籠,誰又能確定,這不是對方的一場甕中捉鱉。 「······不要,我的建議不會變,這場約會交給兩人,任何人都不要插手,以免事態變得更加複雜難控」 張葉清提出個人的想法,認為不應該出手。 與比較傾向積極參與其中取得回報的芙蘭不同,她認定井之上綾並非對這次名為約會實乃監視的狀況一無所知,甚至覺得對方一方面是在享受與心愛之人的幸福光陰,另外一方面也在等待阿爾拉斯王國與其他國家的態度,一旦介入其中,隨時都有可能立刻翻臉不認人,到時候的狀況將會變得更加嚴峻。 「······我也同意,不要加入兩人之中比較好,不光是特工的直覺,那個女人雖說刻意撇開視線,可是有好幾次還是瞄到了攝影鏡頭,巧合不會發生那麼多次,恐怕真的如葉清所言,應該是早就有所察覺,搞不好已經作出這種防範的措施,要知道敵暗我明,縫合怪隨時都能在海濱各地出現,千葉百貨的損失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諾拉給出中肯的意見,頓時讓芙蘭沒有辦法繼續開口制止。 如果讓百貨的那一次事件再度重演,這一次的海濱將會面臨人心上面的崩壞,信心本身若是出現動搖,極有可能影響到投資市場,經濟呈現出頹勢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因此無論如何都要以溫和的方式去處理,海濱政府的上層也是這樣千交代萬拜託。 「說的是······不好意思,我太過著急」 芙蘭深吸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 眼下的情況沒有變化,意味著不會變得更加糟糕,絕對不要將其當成理所當然地對待,當主動權掌握在他人手中,被動的一方最好乖乖先把有利的情報收集起來,累積足夠的力量才有辦法在關鍵時刻成功爆發出來。 「······情況有變」 諾拉趕緊低頭去看監視器的變化,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正當三人都在思考接下來的走向,誰知道頭兒迅速發現到井之上綾身體上面的不舒服,立刻將人帶走並將腳踝的部分進行包紮工作,動作相當細膩用心,宛如對待愛人一般溫柔善良,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一份男友典範。 「······這傢伙還是有好處」 「不然井之上綾那種人怎麼會愛到死去活來」 「整體潰爛卻在關鍵時刻展現瀟灑,這樣的套路不錯」 三女依舊我行我素的進行討論,直到兩人坐上摩天輪的那一刻,氣氛才出現變化。 「達令喜歡就好,以後還會有更多更多美好的計畫,直到有孩子以前都可以這樣度過,當然,如果實在很想要約會,孩子可以交給育嬰中心照顧,不用擔心會出問題,人家投資的公司不會出狀況······真希望這樣的約會時間能夠永永遠遠持續下去呢······那麼,差不多是灰姑娘變回原形的時間,就讓我們開始談話吧,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 突然,監視器材裡面傳來聲音,那是井之上綾悅耳的聲線。 「遭到入侵了?!」 張葉清訝異的望了諾拉一眼,難以置信的開口詢問。 無庸置疑,井之上綾確實將這邊的控制權力徹底奪走,一下子就從原本的監視變成控制,情況翻轉僅在短短的幾秒鐘裡面,措手不及之下,幾個人都顯得相當難以接受,尤其是作為電子特工的諾拉更是一頭霧水,實在搞不清楚這名少女究竟使用怎樣的手段能夠遠端將控制權力搶走。 「不用顯得那麼驚訝,人家早在踏入樂園以前就知道你們的存在,至於其他各國喜歡監聽我們兩人之間的愛也是無妨,到時候婚禮就給你們幾份邀請函,反正達令的友人遍及全世界,小場地將所有人容納本就不可能,之後一定會準備好一個大場地」 井之上綾直接了當地將話語說給所有人聽,隨興地拿起手機玩弄一番。 這番話不光是三女聽見,包括在樂園乃至所有躲在幕後利用特工傳來景象進行觀看的大老們也都在第一時間清楚聽見這份宣言,意味著,不光是一到兩台機器的控制權力,附近一代的機械設備全都被篡奪,每個人都失去該有的使用權利。 「你們的想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害怕人家的力量也是正常,只不過,與其盯著那些無聊的事情不如多去專注一下帕爾瑪森博士的所作所為比較好一點,那個男人在研究的事情才是真正能夠讓地球擺脫黑暗的關鍵重點」 井之上綾將手機收回到包包裡面,一臉無奈的望著窗外。 帕爾瑪森博士的研究自然不用多說,各國政府都已經做好檔案的封存以及重啟研究,大國的成就已經能夠理解到縫合怪的合成重點,還差一點就能夠進一步的解析更進一步的內容,估計多給幾天的時間就能夠做到完美複製的程度,盡管這樣的作法有失人權道德,不過,為了能夠搶先一步取得技術,有些犧牲完全不在話下。 「······井之上綾,吾乃至阿爾拉斯王國的第二繼承順位,芙蘭.阿爾拉斯,希望您能夠大人有大量不要責怪這一次的打擾」 芙蘭率先開口道歉,語氣當中略顯低聲下氣。 由於這一邊的行動徹底遭到控制,就算是有各種事先準備也變得毫無意義可言,若是不希望事態進一步惡化下去,這種時候理應先低頭認錯,先針對犯錯的部分道歉,讓話題能夠緩和的進行下去,以免刺激到逆鱗的部分。 「不會,人家還要感謝你們的幫忙,本來還以為達令會遲早一到兩個小時左右,多虧有你們的幫助才能多享受一個小時以上的幸福時光,這份恩情先記下,以後會找機會好好奉還」 井之上綾有些愉快地回應芙蘭,似乎沒有任何一點不滿。 這番話的意思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這一位少女不光能夠將所有器材都控制在手中,更重要的是,打從一開始監聽設備就在對方的手中,也就是說,所有人的每一份言行舉止都被徹底握住,完完整整的納入手中。 「······感激不盡」 芙蘭無法進一步開口,只能趕緊再說出一聲道謝。 毫無疑問,這一場樂園的螳螂捕蟬實際上就是以卵擊石,阿爾拉斯王國乃至其他國家都沒有成功獲得想要的情報,甚至將自身的情況暴露出去,如此一來,接下來的談判將會封鎖在對方的手中,一行人將無法繼續主導下去。 「不用那麼客氣,人家知道目前的世界變化確實比較麻煩一點,大家都會變得比較敏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是關心到各家權力的掌控確實不能讓人家這樣的存在到處亂跑,甚至有不少人都準備暗殺的手段對吧······不過,這一次的約會確實是相當完美,看在諸位都沒有阻擋的份上,人家就特意多給一份機會吧,開放三次的問題以及一個獎勵環節,只是,參與者僅只芙蘭公主殿下一人,其他人都不能詢問」 井之上玲提出一份無法拒絕的建議,讓芙蘭的臉色頓時變得相當凝重,緊抿嘴唇幾乎快要無法說出半句話。 4 看似給予機會,然而,這份巨大的甜頭卻僅有芙蘭一人擁有,光是這樣的情況就會讓各國政府感到相當不滿意,甚至還會有不少人開始懷疑,阿爾拉斯王國在私底下是否有女魔頭有所往來,如此情況等於是將問題都重壓在少女身上。 「井之上小姐,這件事情······」 「1034號特工,如果芙蘭殿下連這點氣魄都沒有,以後最好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裡面,因為未來只會有更多更難抉擇的狀況發生,任何一點猶豫都不被允許,無關年齡以及身世背景······來吧,請您展現出該有的胸襟以及氣魄,隨意的提問吧」 井之上綾微微一笑,翹著腿等待著芙蘭的開口。 作為當事人的公主殿下先是一驚,隨後開始思考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好,整個人陷入極大的鑽牛角尖之中,擔心阿爾拉斯王國那邊可能會發生的狀態,同時也在害怕目前的局面如果失去,待會對方從摩天輪裡面直接傳送離開,機會將永遠不會回歸,那樣一來,各國政府勢必會拼命追究,自己的國家也會陷入麻煩之中。 「不要害怕」 張葉清伸出手握住芙蘭的手,另外一邊的諾拉也立刻跟進。 這種情況底下,各國政府無法準時介入,阿爾拉斯王國那邊不可能給予充足的幫助,法斯特等人目前的情況都是無法動彈,因此,必須要做出決定的最上位之人僅有一位,那就是眼前的公主殿下。 「······那麼,井之上綾小姐,以芙蘭.阿爾拉斯的身分詢問您,第一個問題,請問所謂縫合怪的失落技術是甚麼,起源於何處」 芙蘭思考了一會,決定將這份艱苦的責任一肩扛起,展現身為大國公主該有的氣魄。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已至此,那怕是一旁的張葉清都明白友人無法閃躲,必須將這個任務接下並努力將其徹底完成,理由無他,井之上綾正在給予機會,以洩漏情報的理由幫助人類解決問題,否則根本沒有必要選擇透露消息,乖乖躲起來等到時機一到,地球將會有大半陷入火海,死亡人數將是不計其數。 至於為何是芙蘭,跟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毫無關係,擺明就是之前頭兒對公主之身感到相當興奮不已,這一位少女絕對是把那次的情況徹徹底底記錄在腦海裏面無法忘懷,所以才會故意選擇欺負人,這一點,諾拉似乎也已經有所察覺。 「失落技術是一個已經消亡的文明所創建出來的科技,那份技術是人類目前所無法想像,好比說,中世紀時期的人們從未想過手機這種東西,那是需要一步一步發展才能獲取到,至於那個文明起源於何處,其實你們也該察覺到,不管是光還是傑森都是如此,兩人身上的高科技裝備就是那個文明所遺留下來的珍貴之物,名為最終兵器的偉大合成物」 井之上綾迅速開口解釋,立刻將帶走眾人的思緒。 失落文明的科技產物,光是聽到這一點就能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每一位聽見的人都在思考一件事情,這個文明究竟有著多麼優異的技術,竟然能夠將普通的人類打造成無敵戰士,單憑這一點來看已經是地球幾倍以上的能力。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文明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無庸置疑肯定是來自於外敵的入侵,考慮到連傳送這種特殊的手段都擁有,沒有理由會陷入毀滅的局面之中,必定是存在某種可怕的種族,好比說,帕爾瑪森博士一直不斷努力去阻止的怪物。 「······那麼,我們的敵人是誰」 張葉清迅速開口詢問,臉上露出相當凝重的表情。 比起還在思考消化的芙蘭,她早就先行一步進入狀態裡面,認清這一份過分殘酷的現實狀況,沒有打算繼續糾結在過去毀滅的文明上面,反正逝去之物永遠都不可能恢復,與其去擔心別人的消亡原因不如好好關注一下目前的地球。 「真不愧是最年輕的強者,氣度就是與其他人不同······說穿了,敵人的身分應該都呼之欲出才對,就是縫合怪要對抗的強大敵人,也就是消滅失落文明的野獸,缺乏確實的名字,我們將其稱呼為外來入侵種」 井之上綾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緊繃,似乎對這件事情有著一定程度的不安。 外來入侵種,那是一種來自外星的產物,沒有人知道究竟是從何地產生,也無人清楚原本的進化軌跡,只能知道這種東西降落在一顆星球上面就會不斷將生機蠶食鯨吞,直到將所有生物都性命都奪去才肯停止,等到消化一段時間又會重新化作散狀的液體,接著利用剩餘的能量繼續到其他星球去探索,重複著相同的行動,將充滿生命的星球消滅殆盡。 「······天呀」 諾拉深吸一口氣,完全沒有料到怪物竟然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帕爾瑪森博士所撰寫的文件裡面清楚寫到怪物確實無比令人畏懼,只是沒有想到那些恐龍模樣的怪物僅僅是融合生物所變化出來,並非是真正的敵人身分,也就是說,依靠外表去分辨敵人這一點似乎沒有辦法做好,原先做好的計畫也要稍微改動一些才行。 「害怕是人之常情,大家都覺得相當不安害怕,這一點不光是你們,我也是這樣想,每一次都覺得非常可怕,外來入侵種的存在就是如此令人畏懼,假設不好好去處理,人類應該就是在短時間裡面消亡,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手段······那是以前的想法」 井之上綾一邊展現出恐慌,一邊突然話鋒一轉,將不安轉為震驚的表情說道: 「外來入侵種已經出現變化,原本的那群生物就是一種病毒,不斷入侵其他生物將每一個轉為自身的能量或是物種,不過,現在已經不是這個樣子,作為根源的頂端控制產生了突變,多出了一份不屬於無機物的智慧,隨後慢慢凝結融合成一種意識,其結果就是誕生了一位孕育萬物的母親,宛如物種的起源之母」 聽見起源之母四個字,幾個人都一臉難以置信地聆聽著井之上綾的話語,沒有一個人能夠轉移視線。 入侵的病毒再經過多年的時光變成一個人的意識,這樣的情況確實相當不可思議,甚至可以說是突破既定的科學觀念,當然,考慮到病毒本就是人類的外在推測並非是確實的情況,許多部份也僅僅是所謂的推測猜想,並非是實際的一種狀況,搞不好,這類物種本身就具有智慧也不一定。 「······就是那個起源之母準備進攻地球」 張葉清再度開口,相當擔憂的不斷詢問。 盡管問話的主軸從芙蘭那邊交棒,井之上綾也沒有刻意將不去回答,似乎將三人當成一種轉接站,利用這個大好機會將情報洩漏給外面的其他各國政府特工,然後在第一時間傳遞給那些上層高官人士,讓所有人類都夠在第一時間做好該有的準備工作。 「並非如此,假設那種怪物真的要進攻地球,我們根本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還是乖乖選擇臣服比較好,所幸那一位似乎對人類沒有惡意,反倒對人類的文明發展非常感興趣,算是一件相當幸運的事情······只是,對我們這些生物有著恨意的並非是剛誕生不久的起源之母,而是已經消亡的失落文明以及其底下的眾多靈魂」 井之上綾停頓了一會,似乎在想應該用甚麼方式進行說明會比較好。 繞了一大圈,原來敵人不是過分強大的外來入侵種,反倒是所謂的亡靈,也就是失落文明加上底下的靈魂,這些拼命抵禦入侵卻無法成功的可憐魂魄們只能借助起源之母不斷冒出的部分創造出身體,然後在失去理智的前提之下不斷進行戰鬥,瘋狂的重複著犧牲以及破壞的連鎖。 「······這就是外星戰場」 諾拉不禁吞了一口沫,眼睛緊緊盯著平板的畫面。 井之上綾利用平板展現出另外一個世界,也就是漆黑世界裡面一大堆擁有詭異型態的生物正在不斷戰鬥的景象,絲毫沒有一點理智的不斷重複著無意義的殺戮,啃食著同伴們的屍體,等到死去之後,又會利用其他肉塊重新塑造身軀,再度戰鬥下去,完全沒有一點停滯的意思,宛如是瘋狂的野獸無法遭到束縛。 「起源之母為了與生物連接,利用其過分強大的力量創造出破口,成功連接到地球這個充滿生機的地方,問題是,本身太過特殊強大的關係被另外一種抑制力阻擋無法前往地球,只能遙遠的觀望著這個地方的發展,誰知道,下面的那些怪物卻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影響,成群結隊的踏進地球上面,毫無一點智慧的怪物會做出甚麼事情不言而喻」 井之上綾緩緩將平板收進包裡,拿出口紅以及化妝小盒。 5 「······那樣的戰鬥會波及到我們的身上」 芙蘭獨自一人依靠在沙發上,不斷吐氣,還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 盡管非常清楚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凶狠許多,當外星戰場的情況切實出現在眼前的瞬間,地球上的人類仍就顯得相當無助軟弱,諾拉開始分析那些怪物的實力,試圖確定各種武器是否能夠起到作用,尤其是考慮到怪物的數量極有可能會是無限,如果不能從源頭去處理,恐怕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問題是,動到起源之母,誰知道地球會不會成為另外一顆無法恢復的死星。 「無須嘆息無須悲傷,人類的試煉從久遠的過去便開始,經歷疫病、分裂、大戰乃至現在的外星入侵事件,人類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棄,只要我們還有希望,你說是吧」 張葉清冷靜的開口,銳利的眼神直對井之上綾。 人類經歷過太多次毀滅的危機,從過去在恐龍的統治之下保住後裔,隨後的人類演變與地面生物搶奪地盤,甚至與各式各樣的疾病對抗,乃至是成為地球霸主的那一天都在對抗自己的族人以及莫名的疾病侵襲,甚至是後來的環境議題氣候變遷,哪一次不是萬分危險的局面,即便如此,從來都不會輕易投降,那就是堅強的意志。 「張家之女果然不同凡響······說的沒有錯,如果沒有勝利的機會,人家早就帶著達令一同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安全的星球,之所以還會待在這裡,主要就是人類一方還有勝利的機會,甚至直白一點說,只要不出現其他意外的因素,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井之上綾相當驕傲地說著,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對此事毫無恐懼。 沒錯,當所有人都陷入絕望之中,這位哥德蘿莉塔服裝的少女帶著一絲笑容降臨,帶著許多世人所不清楚的情報出現,一口氣將大多數的危機都化作轉機,縫合怪的事情也是如此,假設沒有光以及傑森的出現,光靠莉莉艾爾一個人根本無法扭轉局面,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更別提那個所謂的組織,恐怕只會坐視情況進一步的惡化,直到最後,連現身的意思都沒有,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底下的成員以及那一次的事件究竟造成多少影響。 「你會幫助我們嗎」 芙蘭凝視著畫面另外一邊的井之上綾,不知道該有說些甚麼才好。 理論上來說,這一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不管是經驗還是其他方面都相當欠缺,談判這種事情本就應該讓一名優秀的人才上場才對,可惜的是,打從一開始某位哥德蘿莉塔少女就刻意營造出一種約會氣氛,讓多數人都以為是一場普通約會,因此頂多就是打算將人抓捕或是製造談話的機會,沒有人考慮過會是這麼一場機密情報洩露的大會,盡管有些人已經全速趕往現場,估計也都是來不及。 「會,不如說人家是沒有那個幫忙的打算,只是看在達令的份上才免費出手一下,提供了一種器材能夠將地球上面的多數通道都關閉,集中在固定的地方,這麼一來,撇開那些過分強大的傢伙以外,多數的雜魚都僅會在固定地方出現」 井之上綾將化妝盒收進包內,一臉無趣的開口說著。 盡管嘴上說著輕鬆,實際上肯定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才對,沒有理由如此輕鬆簡單的就把一種設施器材搬到固定地點,更不用提那是一個如此珍貴特殊的東西,就算出賣給各國政府也會是頂級的商品,想必會有超過想像以外的資金流入。 「······多謝」 張葉清不得不低下頭感謝井之上綾的溫柔體貼,對人類來說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 「不需要,就算將敵人都集中在一處也沒有用,具有放射性攻擊的武器如果亂用會讓地球變成死地是相同的道理,那樣一來倒不如讓敵人入侵比較好,所以,要解決怪物需要幾個強大的幫手,其一,光以及傑森那樣擁有外部裝甲的戰士,這些人可謂是最好的清除雜兵工具,目前組織裡面還有兩位同樣的戰士,四個人分散各地應該就能輕鬆解決多數問題;其二,由於考慮到敵人還有更強的物種,我們這邊的戰鬥人員還需要進一步的增強,以眼下的情況來說,地球上面唯一僅有的真正戰力就是那一位魔法少女,也就是說,那位少女的發揮將會決定這場戰爭」 井之上綾簡單的描述一遍,將利弊以及簡單的部分都說明一次。 雖說一行人都有準備,但是當這位少女說出實情的那一刻,不光是三人,其他聽見情報的人也是一臉皺起眉頭,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情況,更沒有預料到的一點是,人類的最強希望竟然是一名幼小的小學生。 「等等,難道只有莉······魔法少女的力量才能對抗那些怪物嗎」 諾拉開準備開口,突然想到莉莉艾爾的姓名不能胡亂曝光出去,於是趕緊將到嘴邊的話語吞進去。 「沒錯,武術家乃至人類身軀的戰士多數都派不上用場,高殺傷性武器確實有用,只是對抗真正的怪物就沒有太多意義,飛彈或許還有效果,在那之下,基本上都無法發揮,使用的下場就是讓更多人死亡」 魔法少女的力量早就給世人見識過一番,多數人都知道能夠在天空翱翔的一名少女究竟擁有多麼強大力量,只是多數人從未想過,地球上面那些優異的科技以及自認天下無敵的武術家們竟然在井之上綾的口中一文不值。 「······對抗雜兵,武術家還是有用,對吧」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努力堅持住自身的心態。 對於擁有年輕世代最強一個名詞的她來說,聽見鍛鍊一生所學到的技術竟然毫無發揮用處,心中那份過度的悲傷自然不用多說,甚至一度感覺到人生的努力都遭受到一種否定,差一點就沒有站穩身型,所幸勉強在幾次的吐納法之下堅持住該有的心境,提出正確的問題。 「那是,只是也僅有一小部分人,一般的武術家是否能夠做出變化就不得而知」 井之上綾隨意地回應,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由於這件事情的打擊確實過大,張葉清只能坐到沙發上閉上眼睛先將自身的情況穩定下來,考慮到剛才所聽見的殘酷消息,如果沒有一點時間去緩和一下,恐怕真的會陷入自我懷疑,甚至是厭惡當中難以自拔,想必其他聽見消息的武術家不是拼命堅持驕傲就是開始思考撤退。 「······換我來問吧」 諾拉知道短時間裡面的兩位友人都沒有辦法加入,於是趕緊頂替上去。 怪物具體出現的位置,敵人出現的數量,強弱的分布等等,每一個問題都開口了一遍,作為曾經的1034號特工,這點小事情自然是不在話下,基本上,比起張葉清直通終點卻不夠詳細的問話方式,這些重要的情報才是各國政府所需要。 「這樣夠了吧,人家已經做的夠多」 井之上綾確認摩天輪快要抵達地面,差不多準備結束目前的話題。 「這樣差不多······謝謝你」 諾拉將情報一一紀錄下去,結束以前不忘感謝井之上綾的幫助。 這位少女多數時間都像是一個癡情女子,眼中僅有頭兒一個男人的身影,其他東西似乎都沒有辦法納入那雙明眸之中,實際上,當事情發生的那一刻,第一個出手幫忙乃至提供情報的來源都是此女,更別說如果沒有這一次的提醒,恐怕等到戰爭爆發,人類就只能不斷亂逃,國家拼命發射飛彈,不光是把敵人剷除,連自家人都清空,而且,由於無法特定敵人的出沒地點,狀況只會進一步的惡化下去,最終,人類將會連一個人都無法活下。 「不用說謝謝,到時候人家跟達令的婚禮你一定要來就可以了」 「等等,我沒有說要結婚」 一直以來都閉嘴不開口的頭兒趕緊介入,避免井之上綾繼續胡說八道下去。 先不管這一對情侶究竟說了些甚麼害臊的話題,三女都需要慢慢去消化這些事情,另外一邊的其他各國政府上層們也在開會,每一個人都要思考接下來的情況應該如何去對應,要知道,無論少女說了甚麼,武器的存量都不能少。 「真是的~達令總是那麼害羞~好啦,今天不要太多,至少給一個吻做結束,約會過後給女伴親一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拒絕,親吻僅有女友以及太太能夠享受,你還不算」 面對井之上綾撲前的瘋狂舉動,頭兒絲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的想法,伸出手徹底壓制住對方的行動。 「嗚嗚······那就之後再說,下一次一定要讓達令心動」 井之上綾無奈地回到位置上,一個響指開啟傳送空間,突然間消失在現場。 6 後來的特工們闖進摩天輪裡面,僅看見頭兒一個人的身影,根本沒有機會看見井之上綾一眼,隨後也是乖乖散去,每個人都回到工作崗位將情況進行報告,所有政府都開始行動,做好對抗怪物的準備工作。 「辛苦你們啦」 頭兒坐進車內與三人打招呼,順手將剛買的熱狗吃下肚子。 「······你倒是挺爽,一個人享受約會」 諾拉無奈地躺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回應頭兒。 另外一邊,張葉清以及芙蘭都陷入空前絕望的低潮,一陣低氣壓湧現而出,就算是某位陽光青年也差一點就被這樣的氣氛所壓制住,所幸還有一位1034號特工多少還能開點玩笑,否則絕對會變得相當尷尬。 「好!」 張葉清拍了拍臉頰,擺出相當認真的表情。 這一拍,整個人的氣場為之一變,從原先極度低迷的狀況回到之前那一位頂尖的武術家,整個人頓時煥然一新,無庸置疑已經擺脫之前卡在腦袋裡面的一大堆問題,至少從目前來看應該是這樣才對。 實際上,張葉清並沒有突破心魔,甚至可以說,井之上綾的那一番話確實在心中種下一顆無法拔除的種子,今後只要稍微澆上一點水就有可能不斷茁壯,甚至將整個人都吞噬殆盡,盡管如此,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辦,暫且還不能夠輕易讓心態崩潰,何況,武術家的極限尚未證明,誰都不見得能夠保證外星戰場的怪物就一定無法被人類所戰勝。 「恢復就好······芙蘭不要繼續懶惰下去,趕緊恢復過來吧」 諾拉望著一眼芙蘭,知道對方的情況並未那麼嚴重。 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突然要接受如此爆量的情報以及責任確實相當疲倦,只是,這一位少女遠沒有外表的那班柔弱無力,那份堅強無比的內心是許多成年人都無法媲美,不可能為了區區的小事就陷入鑽牛角尖裡面。 「······哀,身為阿爾拉斯的公主真的相當頭疼,這種事情明明就不該由我處理」 芙蘭無奈地開口說道,隨後乖乖回復正常坐姿。 四人調整了一下心態,等到換回正常制服且先洗過一次澡的法斯特回歸,五人才開始討論了一下這次所獲取到的情報,同時也讓司機趕緊開車前往莉莉艾爾所在的公寓,所有人都知道,那一位少女將會徹底決定海濱接下來的走向。 「事情變得麻煩了」 法斯特拿著諾拉打印出來的資料迅速加入狀況裡面,以相當無奈的語氣說出七個字。 「起源之母、外星戰場、缺乏理智的怪物還有井之上綾所言的通道,情況似乎遠比我們認知的還要嚴峻許多,加上最後的那一番話······戰爭恐怕是無法避免」 諾拉無奈地將筆記本電腦放下,不由自主地拿處指甲啃咬。 接下來應該如何去處理事情,恐怕真的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一個解釋,一行人能夠做的就是趕緊到莉莉艾爾所在的地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對方,讓這位少女做好心理的準備,當然,大家都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的處理還要看兩位睿智的老人以及那一位神秘的外星女孩幫忙才行。 「前途真是多災多難」 「習慣一點吧,接下來不知道還會有多少莫名其妙的事件發生」 諾拉安慰著芙蘭,知道這一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正承擔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光是縫合怪的出現就讓多數國家政府不知該如何是好,事到如今又冒出一大堆外星生物,這些傢伙不光全都是一群失去理智的怪物,甚至還能經由起源之母的部分身軀不斷再生,這樣的情況簡直可以說是最為糟糕的絕命之戰,一個控制不好,怪物肆虐之下,人類恐怕就會滅亡。 然而,真正令人感到擔憂的部分是政府的想法,想要投機取巧的政府上層搞不好會選擇直接扔一個核彈到外星戰場,那樣一來不光是怪物,連同其他的生物都一口氣消滅,會有這樣愚蠢想法的傢伙肯定不會在少數,說不定,有著殲滅所有外來者想法的才是多數也說不定。 盡管海濱與阿爾拉斯王國的交流不算太多,張葉清那邊卻已經跟中國政府聯繫上,暫且將其他國家插手的權利封住,讓一行人能夠作為首先拜訪並將情報傳遞給莉莉艾爾一家人,如此一來便能夠提供充足的空間以及時間,大家可以稍微放鬆一點的坐在椅子上聊天,等到情況有進一步的變化再說。 這樣的做法並非是想要搶先去增加好感度,那怕多數國家政府直到現在都相當不滿這樣的做法,實際上,芙蘭等人是考慮到少女略顯脆弱的心態才會選擇提前見面,目的就是不希望將過多的壓力都一口氣交付給一名無辜的小學少女,讓一名天真活潑的孩子太過疲倦。 「抵達高級公寓」 司機打開車內,目送一行人下車,隨即讓多名特工保鑣都齊聚一堂。 這一次的談話極有可能會造成其他一些恐怖份子出動,考慮到之前肯亞那一次的事件,阿爾拉斯王國已經將芙蘭的安全維護提升到最高級別,幾乎超越待在本國的第一王子,光是一天的費用就是不少企業一年份的預算,簡直是讓人難以想像的一筆金錢,說明這個歐洲大國不光無比重視自家公主的安危,更重要的是,對於這次外星入侵事件有著相當積極的態度。 「來了~啊!大姐姐們」 莉莉艾爾推開大門,看見幾個人的身影立刻露出笑容。 由於彼此之間都相當熟悉的關係,這位少女對三女沒有任何一點警戒心態,雖說這樣的態度非常容易造成偷襲的問題,特別是某些能夠簡單進行短時間易容的特工若是利用這一點,極有可能會將人誘拐乃至殺害,因此多出一點防備之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過,莉莉艾爾身上的秘密早就超乎人類的計算之外,前一段時間就有入侵海濱的恐怖份子試圖將其拐走,偷偷潛行在附近一旁等待機會,結果剛動手就被圍繞在少女周圍的針對型防護盾擋下,整個人的手臂當場消失,差一點就要無奈地死去,後來去醫院治療卻被自家人先行解決,終結無比悽慘的一生。 關鍵的是,這位少女根本沒有一點察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單純的在路上繼續行動,自然地跟同學們聊天說話,說明那份防護是二十四小時天然所形成,沒有任何一點空隙可言,不管是任何攻擊手段都不會起到作用,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意義,當然,還是有組織派遣特工做出各種行為,只是無論是哪一種手段都一樣,那怕是一些毫無殺意的冷靜殺手也是相同下場,想要跟一般小學生一樣突破防護自由碰觸就是不可能,宛如絕對無敵的鐵壁,隔絕所有愚蠢之途。 「哈囉莉莉,最近還不錯吧,有沒有用姐姐交給你的絕招」 諾拉上去跟莉莉艾爾拍手,靠近對方的耳邊詢問一番。 作為熱情活潑開放且具有豐富知識的人,教育的能力自然是相當優異,幾招簡單方法就讓本來對人際關係相當敏感卻又無所適從的少女頓時變成班上的中心人物,正因如此,三女在對方心目中之所以能夠有如此高地位的主要原因就是多虧某位1034號特工的幫助。 「瑪莉小姐你好,這是一點小禮品」 芙蘭將禮盒放在桌上,臉上露出專業的完美微笑。 「你們好,都坐吧」 卡爾從臥房裡面踏出一步,和藹的揮揮手與眾人打招呼。 另外一邊,瑪莉則是待在廚房裡面煮菜,僅僅跟外面的幾人打招呼,至於剩下的玫則是一身圍裙裝扮,看的出來這一位少女應該也在裡面一同做菜,盡管本人可謂是地球上最大的謎團之一,表現上來看頂多就是一個比較成熟一點的少女,完全不像是來自龐大科技文明的人物。 一行人先待在客廳裏面跟莉莉艾爾等三人一同聊天對話,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多半都是一些生活所需的狀況居多,卡爾作為年長者擁有相當豐富的知識存量,短短幾句話就能給予所有人足夠的見識,將人生當中的智慧一代代傳承下去。 「來了就待著吃晚餐吧」 瑪莉將圍裙放置在廚房裡面,揮手與在場三女打招呼。 由於本來就是靠近晚餐的時間點,這個時間的多數家庭都在吃飯,今天主要是兩名少女在外面玩耍的時間比較長一點,回家稍嫌過晚才導致煮菜會延長一點,多虧這個原因才讓三女有機會一同共進晚餐,否則就要等待用餐完畢以後再上門拜訪才行。 「開飯了!」 莉莉艾爾待在位置上,拿起刀叉開始品嘗熱騰騰的美食。 7 「恩~味道真的是非常好!」 諾拉毫不客氣的稱讚料理者手腕,滿足地將燉肉塞進嘴裡。 另外一邊,芙蘭依舊以相當優雅的失態享受美食,正確且良好的刀叉禮儀以及小口小口的品味都給人一種深閨大小姐的感覺,至於張葉清就沒有那些,乾脆地將東西吃下肚子,盡管本身沒有優雅的動作,那股流傳至武術家的格調卻讓舉止散發著一種獨特美學。 大概是考慮到孩子們本身肚子餓的關係,今天的晚餐相對比較偏向中式料理,一口氣將所有食物都端到桌面上,大家迅速使用刀叉或是筷子,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就迅速將其席捲一空,撇開兩位老人的動作較慢,其他人都差不多結束用餐,開始幫忙收拾餐具。 「請放在水槽」 玫一一將餐具放在水槽裡面,再度穿上圍裙開始工作。 客隨主意,客人待在主人的家中就該乖乖聽話,盡管張葉清跟諾拉都曾經要求過幫忙清洗碗盤,少女依舊將廚房乃至房子的任務都一手囊括下來,幾乎不給任何一個外人,僅有瑪莉表示年長者的體力較為不夠,時常願意將工作交給年輕人去做。 「那麼你們慢慢聊,我先去房間休息」 瑪莉起身似乎準備回到房間,看的出來臉上似乎多出些許的疲倦。 「親愛的,這幾位孩子們應該有事情要說,先不要急著回到房間裡面」 卡爾喊住打算要回到房間的妻子,略顯嚴肅地望著三女。 比起沒有太多心機的瑪莉,這一位看似隨和老人才是真正的聰明之人,打算一開始看見眾人在這種時間來訪便知道肯定是有大事發生,於是從頭到尾都待在座位,甚至泡了一杯茶放在桌面,明顯是非常清楚接下來會有許多需要談論的事情才會做好準備。 「······原來如此」 瑪莉立刻想通,急忙坐回位置上。 既然兩位長者都已經入座,芙蘭身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理當開始進行說明,將之前與井之上綾聊天過程中所談及到事情全部都講解一遍,盡可能讓在場的幾人都能夠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該有的變化。 「······是嗎」 卡爾點頭,不動如山的姿態說明已經有所準備。 另外一邊的瑪莉顯得有些無奈,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本人並不太喜歡這樣的情況,看的出來是不希望將重擔全都壓在一名少女的身上,尤其是還是珍貴的自家孫女,作為一名奶奶肯定不願意這樣的事情。 「······要戰鬥嗎」 莉莉艾爾略顯膽怯的拉住瑪莉的衣服,本能地尋求家人的庇護。 盡管擁有超乎常人的特殊力量,少女依舊是普通到不行的小學少女,好不容易從失去母親以及病危父親的痛苦狀況裡面掙脫,重新回到目前的幸福生活之中,誰知道,馬上又將要面臨到危險的戰爭之中,之前的縫合怪事件已經造成幼小心靈留下永久的創傷,事到如今還要對上更加兇狠的怪物大軍,想必任何一個小孩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情況。 「不要擔心,情況還沒有確定」 瑪莉安慰著顫抖的莉莉艾爾,溫柔輕撫對方的臉蛋。 盡管用柔和的語氣訴說,每個人都知道這場戰役是不可能迴避,地球上的各國政府都將會傾巢而出,不光是武術家那樣特殊集團,其他的戰士特工乃至許多私底下的兵器都將會浮上檯面,無論過去是甚麼樣的立場,為了守護腳底下的這片土地,肯定會團結在一起共同對抗外敵,因為敵人沒有智慧,單純就是一群野獸。 「所以阿爾拉斯王國跟中國是首批與我們接觸,其他國家目前都在外面附近觀望,等到你們三位離開,接下來就會有其他人進來,是這樣對吧」 卡爾語氣有些冰冷的開口,似乎已經將狀況迅速掌握住。 既然被察覺到,芙蘭也立刻以公主的身邊表達歉意,同時也保證,阿爾拉斯王國本身並沒有任何加害之意,更不打算將一位無辜的小學少女拖上戰場,情況萬不得已之前,人類這邊都應該自行努力去解決問題,直到逼不得已的時候才派出最後的王牌。 「唉······公主殿下,您是否有想過一件事情,不讓莉莉艾爾出去戰鬥,到時候血流成河之下會有多少失去家人的普通民眾將那份憎恨投射到魔法少女身上,每個人都會感到憤怒,甚至私底下進行復仇行動,因為大家都會這樣想,如果有那一份強大的力量,重視的人就能夠活下來」 卡爾一句話將芙蘭的回應徹底堵住,幾乎無法開口說話。 人類都是自私的生物,每個人都是將摯愛放在第一優先順位,所有人都重視身旁摯愛的家人以及親朋好友,若是陌生不熟悉的人離世,頂多就是稍微聊一會,過了幾分鐘就會忘記,等到隔天,又會是再正常不過的生活,可是,當珍貴的人離去,人就會尋求發洩的管道,將可能犯錯之人都視為敵人,失去理智的思考能力,將無辜少女定為罪大惡極,給予最大的懲罰。 「這樣的事情······」 「不會發生嗎,一百個裡面只要有一個,地球上面數十億的人口就會有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憎恨著魔法少女,這份無名業火難保不會將莉莉艾爾燒盡,到時候,誰負責,難道是你嗎,張家小姐」 面對張葉清準備回應的態度,卡爾毫不留情地將其壓回,不給予辯解的機會。 需要上到前線戰鬥的是莉莉艾爾,受到傷害的是莉莉艾爾,未來要背負一切還是莉莉艾爾,作為一名成熟的大人,一口氣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一名小孩,那是相當惡劣的一種行為,不管誰說甚麼,只要還有家長的兩老在就不會任由他人利用乃至傷害到孫女。 「即便如此,人類還是會瀕臨到前所未有的危機,帕爾瑪森博士的縫合怪已經明顯出現頹勢,根據井之上綾所言,地球上面現有的大軍應該沒有辦法將其戰勝」 諾拉有些無奈地開口,盡管說出來的話語不討喜,依舊要將其講明白。 縫合怪算是一份戰力,問題在於這樣的戰鬥能力根本不足以對抗強大敵人,說到底,人類一方就是如此脆弱,如果不去動用更加龐大的武器或是具有對生物殺傷性的強烈兵器,無論如何都會陷入困境,人手就是如此不充沛。 「我明白,我們都明白這一點,盡管如此,莉莉艾爾的意願仍舊高於一切」 瑪莉站了出來,以祖母的身分力抗任何外來道理。 沒有魔法少女的力量,人類極有可能在對抗強大外星怪物的過程中失敗,盡管最後將一大堆雜魚清除乾淨,真正頭疼的敵人卻在人類的領土裡面不斷鬧事,好比另外一種瘟疫擴散缺乏解決的手段,等到幾天的時間過去,多少人類將會死於非命,努力建立起來的經濟又會如何崩潰,僅剩的人類將會連吃飯都做不到,直到最後一個人類死去,地球上才會進行一番全新的洗滌。 但是,那些都是可能的猜想,兩位老者不可能為了一些毫無根據的事情去讓孫女拼命,除非等到狀況發生的那一刻到來,否則魔法少女將會永遠都在家中繼續做一名普通的小學生,享受該有的幸福生活,無拘無束地過上美好日子。 「奶奶······我不去戰鬥,大家都會死嗎」 莉莉艾爾疑惑地抬起頭望著瑪莉,一臉擔心受怕的詢問。 「還不清楚,那些······」 「如果開戰,就是現實」 正當瑪莉要打算安慰一下莉莉艾爾,本來一言不發的玫不知何時佇立在一旁。 比起不知道是否應該說話的三女,這一位外星派來的女僕管家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感情,說出的每句話都是無比真實且無庸質疑,多次的危機乃至事態變化都依靠這位少女的回應作為情報根源,幾番下來,眾人對此已經是堅信不移。 「······玫,你確定」 卡爾沒有指責玫,反倒是好奇的開口詢問。 「是,起源之母本身缺乏理智,獲得的第一具肉體資料乃至人類,因此目前的習性上面與人類相差無幾,然而,底下的一眾孩子卻同樣受到相同的干擾,從原本缺乏型態的生物變成類似人類的模樣,由於吸收到人類的基因以及曾經殞落在外星戰場上面的生物,兩者優勢結合在一起誕生出既有完美肉體同時還有充足智慧的一群生物,每一隻的力量都遠超過縫合怪,就算是光以及傑森那樣擁有外部裝甲的最終兵器都無法戰勝」 玫迅速地進行分析,將情況重新以簡單的方式解釋一遍。 連那兩位強大戰士都無法與之抗衡,狀況讓所有人都陷入焦灼乃至絕望的情緒,尤其是要承擔阿爾拉斯王國一票生命的芙蘭公主,沉重的心情機會快要將人徹底壓垮,其他兩位也是無言以對。 8 「······芙蘭」 諾拉望著摯友,明白對方在短時間裡面肯定是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遠比光以及傑森那樣鎧甲戰士還要強大的敵人,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悲從中來,要知道,多少人幾乎都把那兩位當成終極兵器看待,甚至認為在關鍵時刻應該就是需要依靠這些真正意義上的戰士去對抗外星怪物,誰能想到竟然還有遠超出這些人的怪物,更可怕的是,那些傢伙全都是人類的型態,一旦混入人群可謂是防不勝防,這樣一來,就算是傾盡政府的全部力量恐怕都無法將其解決。 「······情況那麼絕望,你為什麼不為所動」 張葉清勉強將激動的情緒壓抑下去,開口詢問眼前這位似乎毫無動搖的少女。 作為擁護並宣示會以生命保護莉莉艾爾的外星人,玫理應會提前將所有可能發生的危險都率先解決,沒有理由等到現在這種絕望到幾乎不知道該如何翻牌的局面才順著話題聊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此女已經有所準備,甚至根本不把這件事情當成一件無法解決的災難看待。 「外星戰場不斷冒出的生物確實相當難解決,動員地球的總戰力都會是一場曠世之戰,加上人類這一邊無法有效地統領,內鬨的機會遠高過對外,不過,起源之母本身對人類具有好感,底下的戰士們也會幫助人類度過難關」 玫一臉平靜的回答張葉清,看不出任何一點感情上面的變化。 前半段讓人沮喪,後半句話卻讓人頓時感到相當興奮不已,原來起源之母那樣的大人物都對人類有好感,說明雙方之間完全能夠一同合作,盡可能將戰場從地球轉移到那顆死星上面,這樣就能最大限度減少傷亡,甚至有可能輕鬆將問題解決。 「嚇我一跳······玫你真是不夠意思,既然都知道為何不說呢~」 諾拉趕緊上前抱住玫,順便拿臉頰去磨蹭這位無表情少女。 「您沒有問」 玫對這樣的親密行為缺乏該有的反應,僅僅是任由對方隨便玩弄。 「······玫小姐,希望您下一次可能提前給予一點通知,不要讓人如此擔心受怕」 芙蘭輕撫胸口,相當勉強地吐出一口氣。 不能怪這位家教修養極佳的少女會顯得如此無力,先前受到井之上綾提問的時候穿著一身厚重禮服,本來還要準備去參加晚宴,直到聽聞消息才急急忙忙把衣服脫下換上休息裝扮,風風火火趕來莉莉艾爾的家中,體力上面的消耗相當大,至於精神方面,整個人可以說是經歷雲霄飛車,先從多方事前準備到充滿絕望,最後又莫名重拾希望,一輪下來,任何人都差不多應該累癱。 「玫無法決定,一切都以莉莉艾爾小姐為主」 玫仍然沒有正面回應芙蘭,始終將某位少女主人放在第一優先順位。 既然都知道人類沒有滅亡的危險,三女乃至整個客廳的氣氛都舒緩不少,討論方向也是從原本的總結大量戰力變成如何去輔助起源之母幫忙解決問題,畢竟從井之上綾的口中能夠得知應該能夠將怪物都集中在一個地區,到時候就準備一座無人小島,讓所有戰力都發散在那個位置,一口氣將敵人都盡可能清除乾淨。 「今天真的是非常抱歉打擾」 芙蘭在離開以前不忘跟莉莉艾爾等人道歉,表現出極為低姿態的模樣。 「回見!」 諾拉則是相當隨興地揮手,順手抱住兩位少女。 等到搭上阿爾拉斯王國專屬的車子,芙蘭立刻癱倒在座位上入眠,整個人可謂是身心俱疲,今天晚上應該就直接睡在車子裡面,不然就是在法斯特的攙扶之下回到旅館裡面休息,無論是哪一種,這位公主都算是解決了一道心中難題。 「······原來如此」 法斯特拿起毛毯蓋住芙蘭的身軀,開始聆聽兩位少女的見聞。 「既然有別人幫忙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事情,我們好好把工作完成就可以,讓起源之母的戰士去跟那些難纏的傢伙戰鬥,反正還有一大堆縫合怪在場,要解決問題肯定不是難題,到時候就能皆大歡喜,拍手拍手」 諾拉相當滿意地高舉雙手,覺得事情大致上已經算是結束。 作為曾經的特工,如今的1034號早就失去該有的霸氣,逐漸從裡到外都變得像是一名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再也沒有那種隱藏在另外一面的特殊氣場,與當初第一次見面有著極大的差別,宛如一名真正無憂無慮的可愛女性。 「······是呀,這樣的結果確實相當不錯」 張葉清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回應,整個人卻明顯相當無法釋懷。 在司機的良好技術下,先是將諾拉送回到購買的公寓裏面,接下來則是將她放在家門口,然後在法斯特的揮手之下緩緩遠去,多虧有這麼一位優秀且體貼的青年騎士,芙蘭才能夠心無旁鶩的將每一份工作都做好。 站在家門之前的張葉清沒有按鈴回房,反正是順著牆壁一躍而下,趕緊往另外一個地方前進,既沒有撥打電話也沒有詢問賴天凌,單純就是筆直朝著一個地方前進,而目的地則是在於一座廢棄的小工廠裡面。 「嗨,我親愛的妹妹你又來了」 黑暗之中浮現一名人影,一身輕便且隨興的模樣有如一位痞子。 「群川,說過不要這麼輕浮······妹妹好久不見,這是姐姐給你的一點禮物」 另外一邊出現一名金髮艷麗女郎,手中拿著幾盒看上去相當美味的海外禮品。 「嫂子好······你準備好了嗎」 張葉清接過禮品,乖巧地與263號打招呼,隨後將東西放置在地上,將外套一脫,露出底下的裝備。 由於一天都穿著正常長袖長褲的關係,連諾拉以及芙蘭都沒有發現,其實她的衣服底下有著相當豐富的裝備,包括許多人熟悉的訓練用沙袋,還有一些專業人士使用的厚重分量,整體算起來幾乎可以說是背著自身一倍重量進行活動。 「······效果不大」 張葉清將這些都扔下,稍微活動了一下身軀。 「那些裝備本來就沒有多少效果可言······好了我就上」 張群川突然一個加速,直接衝刺到張葉清的身旁,拿起手刀進行攻擊。 速度過分迅速的關係,她差一點就沒有辦法進行防範,所幸本人及時感受到周圍氣流的變化才發現已經動手,隨即往旁邊挪動,等到眼睛跟上對方便進行戰鬥模式,開始進行近距離的互相毆打,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眼下就是標準的格鬥戰,雙方彼此使出全力迎擊對方的拳頭,途中當然也會有踢擊乃至膝擊的動作,只是剛開始的暖身自然不需要用到腿部,僅只需要揮舞手部即可,這也算是一種簡單的測試手段,看看兩人目前的身體狀況如何,是否能夠進一步承擔更加強悍的攻擊方式。 「挺不錯的,那麼我要加速了!」 張群川微微一笑,立刻加快動作,不打算給張葉清一點機會。 盡管她自認實力與自家兄長不相上下,實際上,那僅僅是內心的逞強,每一次的交手都再三證明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確實非常巨大,交手的過程中,總覺得有一道鴻溝無法逾越,似乎永遠都無法跨前一步。 「怎麼停下了!你害怕了嗎!」 張群川的攻勢逐漸加劇,拳掌交換,不時還會利用手刀給予打擊。 手指方面的技巧對張葉清來說就是一種嚴峻考驗,面對拳頭以及拍掌要迅速應對並將其彈開,甚至要以相差無比的力量去回應,否則下場就會是骨折乃至關節粉碎,精細的操控幾乎不允許放下錯誤,任何一點失誤都是相當致命。 「我不會害怕!」 張葉清精準的回應每一波攻勢,絲毫沒有一點空檔。 連續幾分鐘下來,張群川開始用上腳部,連續給予幾個前踢以及側踢,動作幅度相對狹小,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已經出手將近十次,包括手部的出擊似乎沒有一絲停頓,那是高手的境界。 不過,張葉清這邊也是同樣的高度,拳掌都能擋下,本就是優勢的腿部更是不用多提,單論腳足部分的控制,就算是二哥以及父親都不見得是對手,放眼整個世界,能夠抗衡的僅僅數位不到,速度較快以及力量更強的則是毫無一人。 「······不,你怕了」 張群川突然臉色一沉,停下攻擊往後一退。 面對戛然而止的戰鬥,張葉清感到相當困惑不已,平常都應該至少鍛鍊上兩倍以上的時間,眼前的二哥看上去不像是受傷或是體力耗盡,如此一來,沒有理由放棄這場戰鬥才對,令人感到無比困惑。 9 「你的動作太過多餘,心神明顯不寧,剛才我都擦過腹部,你竟然連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張群川盯著腹部的位置,有些無奈的插腰靠牆。 原本張葉清還以為這番話單純就是隨便說說,誰知道低頭一看,腹部的襯衫已經出現破口,那是相當明顯的一處破壞,說明剛才如果是真正的戰鬥,她恐怕是已經是當場開腸破肚必定死亡的結局,根本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我輸了」 張葉清略顯無奈的承認失敗,沒有進一步的要求戰鬥。 「妹妹,你還好嗎」 263號走到張葉清的身旁,一臉溫柔的表情詢問。 「有事就直接說出來吧,我們會盡全力去幫助你」 張群川走到一旁,伸出手打算要碰觸張葉清的頭。 「你的安慰幫不上忙,我需要的是變強,強到足以跟外星怪物戰鬥」 張葉清推開張群川的手,閉上雙眼開始吐納,重新調整狀態。 與其跟家人訴苦,她迫切需要的是變強,強大到能夠跟任何敵人戰鬥都不會輸的程度,因為溫柔對待僅需要賴天凌一人即可,只要有心愛之人常伴身邊就好,剩下的就是如何強化力量繼續迎戰強敵。 「外星生物嗎······那確實是強敵」 張群川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心中同樣有著說不出口的擔憂。 就算是目前世界前幾的強者又如何,假設沒有全身裝備的前提之下,連縫合怪都顯得相當難纏,換作是真正的敵人,武術家的全力能夠起到多少作用仍舊是一件未知數,也許是螳臂擋車也說不定,搞不好剛產生戰鬥就當場遭到秒殺。 「想那些沒有用,我們盡全力就好,活下來比較重要」 263號挽住張群川的手臂,溫柔在愛人臉頰上留下一份濕吻。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親密,等到張葉清重新調整好狀態起身才結束,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面,雙方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停歇的不斷進行戰鬥,直到差不多入夜時分才就地解散,當然,離開以前她不忘將聽見的事情悉數告知,畢竟這是二哥同意幫忙的最大理由。 「今天好好休息吧,你的狀況仍就不算完美」 張群川在踏上機車以前留下這麼一句話,讓張葉清自行去好好品味一番。 毫無疑問,自家二哥說的話幾乎是相當一針見血的程度,她在戰鬥當中多次出現空檔,原本應該阻擋下來的攻擊就是無法做到,整個人在進攻的選擇方面也是顯得相當糟糕,完全沒有最年輕強者該有的架式,反倒是有點變回到中學乃至小學的水平。 至於其中的關鍵理由也是能夠理解,主要就是張葉清感受到武術家的天賦以及技術天花板近在眼前,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繼續往上邁進一步,就算真的跨越第二扇門又有何用,人類的基礎能力值就是遜色於那些怪物,身體素質差距過大,能力值完全沒有辦法被弭平。 直覺告訴她太多,無法跟上前段班戰士們的水準,永遠都待在後面不斷拼命去追趕,就算拚盡全力還是會被甩在後面,即便努力去嘗試也不見得有辦法獲得想像中的變化,那份渴望強大起來卻難以往前一步的情況讓人感到相當絕望不已。 即便如此,張葉清仍然在嘗試一些辦法,好比說跟張群川戰鬥或是利用外部輔助等其他手段不斷思考是否有辦法進一步,盡管本能說明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可言,人始終不願意輕易放棄,無論如何都要往前邁進一步。 「······天凌」 張葉清對著空無一物的天空吐露悲傷,知道祈禱是毫無意義。 跟不上摯愛之人的腳步,永遠都將要不斷在地面上不斷匍匐前進,那樣的感覺不斷在體內環繞,告訴她,那個男人遲早會往更高的地方前進,到時候將會把自己一個人永遠留在這個地方,就算能夠天天見面,內心的距離也會分開。 那怕芙蘭與諾拉調查都確定賴天凌是個普通到不行的男人,可是,那些書本上的資料調查遠不如親眼見證,張葉清能夠百分之百肯定,打從一開始見面的那一天開始,心愛之人就是注定要成就大業的人物。 每天雖然都看似待在家中,她卻時常能夠感覺到對方離開家中,人體的氣息經常濃淡不均,說明這個人多次出門,並非是本人所說的那樣待在同一個定點,整天都宅在家中,偶爾才會出門去工作,而是經常利用某種手段從房間無聲無息地消失,然後前往另外一個地方。 原本的張葉清對此一無所知,難以確實的定奪這份能力的真假,也許跟兩名摯友說的一樣,單純就是個人的過度判斷與猜想,賴天凌就是一個正常的上班族男性,身材好是鍛鍊的緣故,散發出莫名特殊氣場的理由則是自己妄想。 但是,當井之上綾擁有傳送能力的那一刻,比起所謂的科學理論說明,她更加確信心愛之人就是利用那樣遠超出地球的技術才能夠偶爾消失在房間裡面,前往其他地方進行不為人所知的工作,那些才是真正展現實力的舞台。 毫無疑問,賴天凌是能夠前往各種世界的戰士,甚至極有可能位居高處的大人物,尤其是前一段時間,張葉清曾經在夢中看見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對抗無窮無盡宛如群星般的敵人,一個男人佇立在荒野之中,獨自一人擋下所有敵人的攻擊,手持一把大劍斬殺世間萬物,幾乎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那份背影,目前的她肯定追不上去,因此,不管怎麼樣都要死命往前邁進,那怕會撕裂肉體,摧毀精神乃至部分的信仰以及靈魂都在所不惜,因為比起那些小事,真正令自己害怕的永遠都是無法繼續享有那份溫柔,感受那份無比確實的戀愛。 「······還有一點時間」 張葉清望了一眼手錶,確認還有不少時間可以利用。 眼下需要不斷努力強化自身的力量,她先是前往地下水道,根據之前頭兒透露出來的消息來到極有可能藏有怪物的位置,全副武裝之下準備來上一場狩獵的行動,打算要好好練習並演練一番,預備接下來準備上戰場的狀況。 「······你是張葉清」 白色的人型鎧甲不斷攻擊一堆怪物,好奇的轉過頭忘了張葉清一眼。 每天每晚都在地下水道裡面清除來自外星戰場的怪物,傑森乃至井之上綾所屬的那個組織確確實實正在努力解決地球上面的問題,多虧有這些憂國憂民的人物存在,目前表面上的和平才能夠確實維持住。 「我要測試一下實力可以嗎」 張葉清開口詢問,知道這個地方屬於傑森的狩獵範圍。 「請便,只是出事我不會幫忙」 白色的人形鎧甲繼續深入其中,絲毫沒有理會張葉清。 等到對方離開,她便開始進行今天的戰鬥,首先是跟幾隻縫合怪見面,先確認好彼此之間的敵我關係,利用井之上綾提供過的說明上前進行氣味辨識,等到這些傢伙都確認無誤就可以一同戰鬥且不會被當成敵人去對待,然後五隻一人共同去迎戰一隻上身人類下身蛇類的詭異生物。 由於那些來自外星戰場的怪物根本就沒有固定姿態,有時候會是半人形外表,多數情況下卻是相當可怕的扭曲生物,長相可以說是挑戰生物設置的極限,五官完全沒有固定下來,排放的位置以及數量都相當怪異,讓人光是看了一眼就覺得相當噁心不已。 「呼······開始戰鬥!」 張葉清絲毫不敢大意,立刻衝上前攻擊。 由於面對到過分強大的存在,她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以全副武裝的姿態衝上前,身上穿著之前在肯亞發揮出極大效果的人類外骨骼裝備,盡管無法跟傑森等人的外部裝甲相提並論,全體實力多少也能夠提升不少,唯一的問題就是,這樣的力量是否足夠。 「喀!」 縫合怪一馬當先以肉身阻擋怪物的攻擊,絲毫不打算給予對方一點機會。 多虧有這些不知疼痛以及死亡恐懼的生物才能夠暫且將那些怪物壓制住,換作人類成為第一道防線就肯定無法辦到這種程度,毫無疑問肯定會被毫無規律不斷出現的情況有逼迫,逐漸失去該有的戰鬥力,疲於奔命之下導致出現破口。 「哈!」 張葉清助跑用盡全力踢出完美的一腳,精準的落點在對方的胸口處。 由於並不清楚敵人的弱點,她不可能先去感知一下並確認,主要還是依靠對人體的理解先從頭部以及左胸的部分發動攻勢,假設這些部位沒有辦法起到作用,接下來就是去尋找其他部位,不管怎麼說都要盡全力將眼前的敵人解決。 10 「咕······」 怪物受到衝擊倒在地上,不斷發出淒厲的哀嚎叫聲。 這種情況下本來應該要趁勝追擊才對,然而,張葉清從那雙仍舊毫無畏懼的瞳孔當中看見巨大的危險正在浮現,於是趕緊往後一退,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多虧這個良好的武術家判斷習性,總算是沒有遇到巨大的衝擊。 本該被縫合怪一擁而上變成嘴下食物的半人半蛇怪物突然舉起手臂,尾巴附近的蛇頭全都宛如清醒過來,嘴裡頓時吐出大量的毒氣,讓那些靠近的生物全都在瞬間失去行動能力倒臥在地上,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一點活下來的機會可言。 「切」 張葉清立刻往後退去一步,將旁邊的牆壁打碎,讓風流將毒氣吹散。 盡管這樣的做法極有可能造成地下水道好不容易重新完工的工程又要增加不少,不過事有輕重緩急,眼下如果讓毒氣擴散導致縫合怪全數死亡,接下來的這個怪物將會無人能夠壓制,跑到街道上面就是一場災害。 「······你這個傢伙」 張葉清凝視著半人半蛇的怪物,確信對方擁有充分的智慧。 這個怪物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敵我之間有一段差距,明明可以直接將一行人輾壓卻絲毫沒有擺出無敵的模樣,反倒是刻意裝出能力不足,甚至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被解決的可能性,誘導人靠近沒有多久,瞬間一轉攻勢,讓自以為是的傢伙付出慘痛代價。 「我最討厭這種」 張葉清有些無奈地將身旁縫合怪都拉起來,確認這些戰力沒有過多的損失。 本就僅有五隻的縫合怪在剛才情況底下立刻失去三隻,剩下兩隻裡面僅有一隻尚未有影響,另外一隻則是稍微吸入一點毒氣,看的出來身體的部分逐漸麻痺,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侵蝕到中樞神經,那樣一來就是必死無疑的情況。 「呼······來吧」 張葉清擺出戰鬥架式,開始衡量彼此的實力。 雖說無法依靠自身的力量直接進行戰鬥多少會感到有些可惜,只是有鑑於對方會使用毒氣,正攻法的手段明顯就是過分暴露自身危險,屬於絕對不能使用的一種方法,縫合怪成為測試的關鍵所在,每一隻都要有所發揮才能夠緊握勝利的機會。 「往左邊,右邊包夾上去!」 張葉清趕緊指揮縫合怪上前,利用所剩不多的手牌進行牽制。 由於指揮的手勢以及方法多少都洩露出來,她還是有著一定的基本知識,理解應該以何種手段去操控這些缺乏理智的生物,盡管無法像井之上綾那樣隨心所欲,至少能夠將其當作棋子利用,光是這一點就是一份巨大的成功。 可惜其中一隻才剛衝上去就差不多快要受到毒氣的影響癱倒在地上,生命結束以前拼命往前衝刺,硬是抱住怪物的腹部,讓另外一隻有機會直接撲上去,雙腳纏住對方,雙手不斷揮舞進行毆打的工作,絲毫沒有一點停止的意思。 「理論侷限解放,外骨骼全面解放!」 張葉清立刻將外骨骼裝甲的力量開放,不打算錯失這個大好機會。 盡管仍舊是一種半成品的工具,這套裝甲還是人類當中最棒的製品,不光是提供肉體極限活動下的支撐,本身富含充足的戰鬥武器工具,加上量身打造的最強攻擊手段足刃,先是纏上大量電流,隨後再利用特殊震動頻率達到將鋼鐵切割的能力,算是目前地球上面人類所能創造出來的頂尖武器。 「吃我一腳!」 張葉清加速奔跑,騰在半空中,迅速踢出一記漂亮的迴旋踢。 本身重量搭配上機器加速度的狀態之下,足刃的威力已經相當充足,但是,本能隱約訴說這樣不足,總覺得還差上一點火候,所以才在最後一刻加上迴旋的技巧,算是多加上一點手段,期望能夠確實將眼前這個怪物解決。 這樣的做法算是相當正確,踢在對方脖子的剎那之間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反作用力,沉重感讓張葉清一度以為腿部已經斷裂,如果不是外骨骼裝甲幫忙承受這股力量而破裂,右腿肯定會當場折斷,運氣不好一點就是粉碎性骨折。 所幸極限碰撞之下,足刃還是發揮出作用,一下子便將對方梟首,當場大量的鮮血四濺,不到一會的功夫,怪物的身體開始崩解,大量的肉塊散落在地面上,看的出來已經徹徹底底的死亡,連那些詭異的蛇頭都消失,應該不會繼續產生危害才對。 「真是千鈞一髮······呼」 張葉清坐在地上,確認外骨骼裝甲的損害程度。 超出極限的一擊確實相當強悍,同時一時間,反饋給身體的傷害也是無比巨大,如果不是多虧有這一套裝備的犧牲,她恐怕是沒有辦法戰勝對方,反倒會賠掉一條珍貴無比的腿,那樣一來,所有的夢想都將幻化成泡沫。 「······時代變了」 張葉清略顯嘲諷的開口,無奈地搓揉雙眼,任憑淚水滑落。 無法成為戰鬥主力的那份不甘心讓她無所適從,過往都是天賦極佳且從未遭遇過打擊的天才遇到絕對不可能逾越的屏障,那種絕望以及失落感會將人打擊到體無完膚的程度,加上賴天凌逐漸遠去的感覺無法消除,糾結在心中的痛苦自然是不言而喻。 武術家,地球上單兵作戰最為強大的存在,無往不利的戰鬥生物,每一個人都是無雙的菁英,遇到任何事情都能夠將其跨越,輕鬆地做到普通人類所無法辦到的事情,宛如神話中的英雄降臨於大地之上,甚至有人將其視為神明看待。 過去的張葉清也曾經抱持著類似的想法,以為自己是無敵於世的強者,事實上,不管是那些槍械兵器還是特殊暗器都不再話下,撇開生化武器以外,大多數的狀況下都能夠輕鬆自在地應付,從未遇到此生認定絕對不可能戰勝的存在。 直到千葉百貨的那一次事件,黑色縫合怪徹底給予一場震撼教育,讓她理解到武術家的極限,等到遇見眼前的怪物又讓人更加理解,前進的那一步將無法看見盡頭,甚至連目的地都找不到,因為那個世界太過寬廣,正常人類連盡頭都找不到。 「······不能放棄」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帶著外骨骼裝甲離開地下水道踏上回家的路途。 「葉清你回來了······怎麼了嗎」 賴天凌將晚飯放置在桌上,好奇的詢問張葉清有關衣服上面的汙穢。 「沒事,剛才跟狗狗玩了一會······我先去洗澡」 張葉清勉強擠出笑容,轉過身離開現場。 進到浴室將衣服脫下的那一刻,她隱約感覺到抬起腿會產生些許的疼痛,說明剛才的戰鬥當中確實傷到經脈或是骨頭,明天必須要去醫院一趟進行檢查,否則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進一步的擴大傷勢。 「我陪你去吧,明天沒有甚麼事情」 賴天凌一邊將料理塞進嘴裡,一邊回應張葉清。 「······你最近不是要出門」 張葉清稍微停頓了一會,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開口詢問。 前一段時間賴天凌經常出門,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一間小企業公司裡面,應該是擔任其中的要職人員,芙蘭動用阿爾拉斯王國去調查也是如此,那間公司屬於建設超過兩百年的舊企業,盡管還有一些落後的部門,總體上面來說已經完成過幾次的改革工作,因此吸收一些年輕血液也是正常。 可是,張葉清不相信,先不說為何要特意到國外還是一間大公司擔任打工者,光是以目前家中的經濟以及本人不愛多事的個性來看,這樣的行為都可以說是有違常理,完全不像是應該會出現的一種選擇才對。 更重要的是,她有種絕對的確信,盡管賴天凌的身上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痕跡,那雙眼神當中留下的疲倦以及領悟都不是外出工作能夠獲得,絕對是經歷一番波折才對展現出那樣的神情,如果要以物理層面去篩檢,那就是衣服上面連一點灰塵都找不到太過乾淨,與出國一趟的人截然不同,盡管不能否定是回家以前特定去清洗的可能性,先入為主的觀念仍然讓人無法忽視可能的要素。 「沒有關係,那個地方大不了就不去,你這邊還是比較重要」 賴天凌溫柔的一笑,言語中充滿擔憂。 「······恩」 張葉清緩緩將食物都塞進嘴裡,眼角邊出現些許的淚痕。 就是這份溫柔令人難以拒絕,從那一天的意外相遇直到今天為止,短短的幾個月時間裡面已經將她的內心徹底綁在賴天凌的身上,事到如今想要鬆綁都做不到,那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或許此世今生都無法解除,宛如魔法一般。 11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兩人一同搭車前往附近的一間醫院裡面,在醫生的幫助之下迅速檢查了一遍,加上芙蘭以及諾拉聽聞消息在第一時間抵達現場,有阿爾拉斯王國的幫助,頂級的醫療器材乃至設備都能夠自費的情況下,自然是把所有項目都做了一遍。 「葉清你真是的,需要檢查立刻打一通電話給我不就好了」 芙蘭鼓起嘴,似乎不太喜歡張葉清見外的行為。 「不,我覺得就是你這樣的公主行徑才讓人退卻」 諾拉瞥了一眼附近的醫生,心中是感到萬分的無奈與抱歉。 芙蘭登場立刻使用阿爾拉斯王國大使的權限要求立刻檢查張葉清的身體,前面排好隊的病患幾乎無一例外全都被往後等待,加上裡面沒有半個重症病患,醫生看見幾位黑衣人出現自然也不敢去阻止,結果就是不斷插隊讓許多人翻白眼,不斷私下謾罵一番。 「情況不同,葉清是武術家,屬於對抗海濱戰線的前線戰士,任何一點損傷都不被允許」 芙蘭自豪的挺起胸,似乎不覺得有犯下任何一點錯誤。 這樣的說法倒是沒有不對,作為隨時都有可能開戰的時期,前線士兵的狀況本來就是放在第一優先順位,更不用提還有可能是人類一方的主要戰力,稍微多出一點優惠措施似乎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當然,前提是張葉清沒有說出疼痛的理由是昨天晚上腦袋一熱去瞎打架。 「謝謝公主殿下幫忙」 賴天凌低頭與芙蘭打招呼,順便感謝一下對方的協助。 「千萬不要這麼說,葉清是我的恩人以及一生的摯友,何況這一次是戰時狀態,稍微強硬一點的手段也是理所當然,請您不要太過介意」 芙蘭展現出王室教育下的優雅,同時也透露出一份公主的強勢。 「天凌哥不用那麼客氣,大家都是一家人」 諾拉則是大咧咧的上前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輕鬆的放聲大笑幾下。 「······別靠太近」 張葉清迅速介入,不願意諾拉與賴天凌靠近。 從外貌比較,芙蘭幾乎是一枝獨秀,幾乎可以說是無庸置疑的一代佳人,若是要比身材,某位特工才是真正火辣的代表,而她,要臉蛋沒有臉蛋,要身材就是個小鬼,從頭到腳都沒有一點足以吸引別人的要素,可謂是相當可憐的狀況,盡管才是高中一年級生,未來的成長幅度不可限量,那僅僅是一種猜測,誰知道會不會一輩子都長成這種模樣。 「不要忌妒不要忌妒······身材不好沒關係,那方面的技術好就行,男人嘛,都是這樣」 諾拉宛如一名鹹濕大叔不斷教唆少女犯下錯誤,臉上露出骯髒的笑容。 「諾拉不要這樣······那種事情等結婚再做也不遲,反正天凌先生一定會與葉清結婚,頂多再等兩年就行,沒有必要那麼著急」 芙蘭先是一頓,隨後刻意說出令人害羞不已的話。 「你們兩個!」 張葉清立刻大聲喝斥,試圖去制止一下同伴們的胡說八道內容。 盡管對這番話感到相當不滿意,兩女希望緩和一下目前氣氛的作法到是沒有錯誤的部分,不如說,多虧有這番話的幫忙才能讓情況變得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舒適許多,作為女友的她自然希望朋友以及愛人都能夠一起歡樂。 等到結果報告出爐,張葉清到是沒有任何問題可言,單純就是部分局部發炎,尚未出現肌肉乃至底下的脈絡出現問題的可能性,醫生建議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尤其是考慮到武術家的身體素質,粗略估計不用幾天的時間就能夠恢復到原狀才對。 「謝謝醫生」 離開以前,一行人不忘跟醫生低頭道謝。 結果這一場意外,賴天凌本來是打算要回家,沒有想到諾拉跟芙蘭一前一後的將去路擋住,軟磨硬泡將人帶往附近的商店街,四個人在大街上面輕鬆愉快地進行逛街,頓時吸引不少男女的注目,特別是一些單身男性。 「人家都是左擁右抱,天凌哥可是後宮成群」 諾拉哈哈大笑,用手肘稍微敲了一下賴天凌。 雖說關係算是不錯,不過基本的禮儀依舊不能遺忘,包括芙蘭在內的兩女都確實與男性保持到足夠的距離,讓真正的女友張葉清能夠徹底享受與戀人的身體接觸,而非其他女性的莫名靠近,否則某位武術家一旦醋醰摔破,極有可能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請不要這樣說,那我不就是正妻了」 芙蘭拿起扇子遮掩住嘴唇,刻意裝出一副大老婆的態度。 「你們兩個甚麼都不是!我才是女友!」 張葉清怒視二人,緊緊將賴天凌的手臂纏住,深怕兩個女人動手。 一行人嘻嘻鬧鬧的一路前進,首先是前往附近的一間小店鋪裡面,觀看最近時間新進的商品,一些精美可愛的小物品幾乎是少女們的最愛,每一個人都是愛不釋手不斷將其把玩在手中不肯放開,至於某位對此不感興趣的男性則是乖乖待在一旁。 「······話說,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諾拉好奇的開口詢問,臉上露出極度雀躍的表情。 身為女性們要談論的話題無庸置疑就是有關戀愛方面,這一點連芙蘭都是一樣,那怕後面有著話題當中的焦點人物,少女們依舊不肯輕易放棄,就是希望能夠從摯友的口中確實得到詳細的情報內容。 「甚麼都沒有······目前為止」 張葉清率直地回答,隨即低下頭有些害羞地回答。 仍然是高中生的關係,自然不可能做出不可告人的行為,頂多就是牽牽手親臉頰,進一步的事情理論上來說還是要等到成年以後再談,不管海濱的法律還是中國的法律都是如此,何況張家還是德高望重的家系,未結婚先生子這樣的情況絕對是無法接受。 可是,張葉清卻多少會有點自卑,總覺得賴天凌沒有動手的主要原因並非是嘴上說的道理,僅僅是對一名小女孩身軀的人不感興趣,畢竟正常男人看見小孩子是不太可能會產生邪念,蘿莉控那種存在是稀少的一部分人群,她確定自家男友不是那種人。 「這樣呀,那我們還是靠遠一點比較好,否則天凌哥忍了太久,看見我們這樣的美女肯定會把持不住」 諾拉刻意擺出性感的姿勢,一臉挑釁的對著張葉清。 「諾拉請不要這樣做······男性應該會喜歡優雅的女孩子,中國有句俗話說的好,出淤泥而不染,越是聖潔之物越是吸引人」 芙蘭似乎也逐漸上癮,兩句不到就是一種簡單的挑撥行為。 「哼,等兩年,老娘一定會成為絕世大美女!你們兩個等著瞧!」 張葉清挺起平胸,努力在氣勢方面進行壓制。 面對三女的聊天對話內容,賴天凌在一旁顯得相當無奈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店門外面不斷擠出一張苦笑,偶爾將視線轉移到附近的商城,不然就是翻起手機開始玩遊戲或是查看資料,當然,在少女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會露出一些認真表情。 「天凌哥久等了!去下一家吧!」 諾拉將一些東西放在賴天凌的手上,隨即準備到下一家繼續採購。 「天凌先生,那就不好意思了」 芙蘭也將行李交給賴天凌,臉上絲毫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你們兩個傢伙!真是的······天凌,要不要我幫忙」 看著賴天凌一個人提著大量物品,張葉清自然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不用擔心我這一邊,你好好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難得跟朋友們一起逛街,一定要盡興才行」 賴天凌將大量的物品提在手上,完全沒有一點吃力感。 盡管貨物本身不算太重,那僅僅是剛開始的時候,等到兩到三家店面經過,某位男性手上的物品早就超乎該有的上限,幾乎快要將一個人的身體都覆蓋住,因此提前找來了貨運公司的人員,直接將東西全都運走,暫且先放在貨櫃裡面,等到時間一到再進行簡單的分配工作。 「天凌哥的力量挺大」 諾拉有些好奇的開口,一臉好奇的望著張葉清。 盡管本身確實有著相當不錯的身材,剛才的那些東西卻是堪比一個成年男性的重量,就算是大力士都會覺得難以支撐下去,沒有想到賴天凌竟然文風不動,恍若未決的一直等到載貨人員到達現場,結果,那些東西還需要三到四個人才能運走。 「葉清?」 芙蘭察覺到張葉清些許的變化,好奇的開口詢問。 「沒事,我們繼續逛吧!」 張葉清趕緊將那張無奈的表情驅散,勉強裝出愉快的心態拉著兩人繼續逛街,不想談論這些事情。 12 「多謝招待!」 諾拉與芙蘭同時雙手合十,做出感謝的姿態。 逛完街道,一行人到附近的一間咖啡廳裏面休息,順便點了一些蛋糕品嘗一番,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表情,尤其是新推出的茶點系列擁有豐富且多層次的口感,對於少女們來說就是完全無法拒絕的美食,每一個人都迅速將其品嘗一遍。 「不用客氣,喜歡的話還可以多吃一點,錢包絕對夠」 賴天凌溫柔一笑,直接將菜單擺放在桌上提供少女們隨時點閱。 「我就······」 「多吃一點否則長不大」 諾拉大口大口地將蛋糕塞進嘴裡,順手將食物推移到張葉清的桌面前。 「······早晚有一天會超越你」 張葉清說著自身都不相信的話語,勉強將蛋糕吃下去。 一邊聊天一邊玩耍,和平的景象令人感到相當溫馨不已,那怕在場三人全都知道一場影響地球未來的戰爭即將開打,現在這個時間點依舊要保持住笑容,絕對不能輕易放棄倒下,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越是艱苦的狀況來臨,人就越是應該露出笑容去回應。 「那麼我們先走了,不打擾兩位的約會~」 諾拉揮揮手騎上電動自行車離開,走前不忘多講兩句話。 「明天再見,希望二位能夠擁有美好的一天」 另外一邊,芙蘭則是站在街道旁等候,直到一台黑色轎車出現,裡面的法斯特迅速將門打開並將公主殿下送進去。 望著雙方的離去,張葉清先是無奈的吐了一口氣,隨後挽起賴天凌的手臂,緩緩地拖著略顯疲倦的身體往回家的路上前進,心情上面似乎多少回復了一些,總算能夠展現出該有的那份甜美笑容。 「舒服一點了嗎,我看妳最近的情緒都不太好」 賴天凌開口詢問,似乎想要知道張葉清目前的情況。 「恩······我沒有問題」 張葉清努力擠出笑容,似乎並不希望被心愛之人擔心。 就算真的將情況說出去也沒有太多意義,她現在渴望的逐漸變強,依靠努力前往戰場的第一線,真正成為足以守護地球未來的戰士,直到證明自身實力的那一天為止,恐怕都沒有辦法站在賴天凌的身旁。 其實,張葉清非常想要開口,迫切地想要理清身旁的戀人究竟是甚麼人物,每天消失在地球上前往的地方究竟是何處,在那個遙遠的地方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發揮著何種重要的功能,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還是一位橫跨星際的種族後裔。 只是每當話語即將抵達喉嚨邊上,這些又會再度吞進肚子裡面,因為她比誰都害怕聽見真實的答案,不願意接受那個過分殘酷的現實,僅僅希望對方是個與自己相同的普通人,不要前往太過遙遠的地方,讓自己永遠都無法追上。 說來也是可笑,不久之前還擔心未來畢業找工作就要離開愛巢的張葉清到現在反倒更加害怕賴天凌會離去的可能性,明明到目前為止連一點合理的證據都沒有,心中卻有種切實的預感不斷盤旋在頭頂之上久久都無法散去。 「葉清?」 「沒事,我們回家吧」 張葉清稍微用了點力,希望在此刻不要失去手中的這份溫暖。 晚間時分,等到填飽肚子過後,她再度離開家中前往附近的公園,再度與張群川稍微交手一下,只是這一次,並非是肉體上面的碰撞,而是另外一種學習,那就是如何以各種手段將敵人解決的辦法。 「妹妹你······」 「不要想太多,我不打算殺人,也沒有暗殺的意思,會學習這些單純就是希望在戰鬥的時候能夠有更進一步的手段,不希望就這樣失敗並接受死亡」 張葉清沒有理會張群川過多的猜測,而是認真地翻閱263所給予的那一份書籍。 作為世界上頂尖的特工,這一位將來的嫂子顯然比只會動手打架的二哥好上許多,至少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能感覺到腦中多出許多過去未曾擁有的念頭,甚至想要一些手段搭配上目前的戰鬥方式,搞不好真的有辦法填補肉體上面的基礎值差距。 「要把這些都學起來絕對不是容易的一件事情,你確定要為此付出一切都無所謂」 263號有些擔心的凝視著張葉清,看的出來相當不安。 理由為何,主要還是特工的戰鬥手段過分不光彩,欺騙、隱瞞、利用等等各式各樣的招式都存在,每一種都有好幾套運用方式,一旦真正完全用上,往往不光是解決敵人那麼容易,過程中,極有可能會傷害到重要的親朋好友。 比方說,263號過程曾經有過一次事前準備的經驗,目標是為了能夠給予強敵一分重重的打擊賺取到充足的點數,因為好不容易迎來脫離千位數字,前往百位數字大好機會,那是絕對不能輕易放棄的一次大好機會,於是拼命努力堅持不懈,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 結果上來說,這一次的計畫非常成功,事先的家庭失和以及挑撥都讓暗殺目標選擇離開家庭前往附近的酒店散心,由於把人引出來,接下來就是簡單的手段將大樓一層的控制權取下,甕中捉鱉的結果無庸置疑是輕鬆且成功。 但是,作為代價,曾經是好友的人失去了父親,母親隨後也受到非事實的情報打擊傷心過度,獨自選擇在房間裡面輕生。 那個男人是個惡魔,對外,殘殺兄弟乃至上層的家族,六親不認已經不能夠說明那種凶狠的程度,簡直可以說是藐視人命的程度,正因如此,短短的二十年裡面才有機會坐穩商會三把手的位置,甚至差一點就有可能挑戰老大的寶座,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怪物。 可笑的是,那樣的傢伙在家庭卻是個溫和的父親,對女兒以及妻子無微不至,賺來的金錢多半都是花在慈善事業以及幫忙孩子們上面,盡管還是會有不少人質疑這份做事的態度,多數人依舊是相當感激在心中。 散播虛假的情報欺騙好友,263號成功脫離千位數字,得到該有的榮華富貴,本想著去跟好友聊天炫耀,誰知道對方同樣離開這個人世,再也沒有機會懺悔。 「那是我······」 「你要說清楚,妹妹,這個傢伙當初是被那個口中的好友所騙,誤以為那個暗殺對象在家中經常施暴,所以才會決定幫忙動手」 張群川立刻介入,避免263號將事實過度偏移。 真實的情況大多數都沒有錯,可是,那個所謂的好友其實並沒有傳遞正確消息,由於本身是記者的身分因此擁有莫名的正義感,發現父親的惡劣行徑才會變得相當激進,甚至不斷與周圍的朋友訴說一些不可見人的私下秘密,聽聞這些的前提條件下才會動手。 「我明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根據姐姐所言,那個傢伙先做了傷天害理的大事對吧,既然這樣就應該承擔被殺的風險,就算不是你動手,還會有下一個傢伙出現,我說的沒有錯吧」 張葉清的一雙明眸亮眼一下子將263號想講的話堵住。 力量的使用可謂是相當重要,不過,仍然不能忘卻一件重要的事情,使用者所對的敵人是需要考慮,假設面對的是罪大惡極或是根本就沒有理智的怪物,哪有時間去考慮手段之類的部分,只要能夠盡情利用,那就應該緊握在手中不放。 「你看,我說過妹妹能夠理解,你不要每次該講的不說,老是去責怪自己」 張群川抱住263號,不斷給予對方一份安慰。 「恩······吻我」 263號與張群川直接開吻,頓時讓張葉清拿走書本不願意待在現場看活春宮。 特工的戰鬥手段非常有參考的意義以及價值,她需要進一步的學習如何變強,不能光是期待肉體上的變化,短時間裡面不可能出現成長,力量不會有變,整個人也無法成為所謂的超人,身體素質是難以動搖的一點,因此,使用其他手段就是前往勝利的關鍵所在。 「葉清你回來了,明天還要上課,早點睡吧」 賴天凌待在客廳的沙發上,趕緊幫忙張葉清將外出的衣服收起來。 「上課······糟糕!」 張葉清突然想起重要的事情,立刻往房間的位置衝去。 明天還有學生會的工作要去完成,學生會長最近可是相當不滿,尤其是諾拉以及芙蘭都經常因病告假,事到如今如果連她都離開,想必會以連帶的責任將三位都逐出學生會,這樣一來,推薦的機會將有可能進一步減少,那將會是不可挽回的一件大事。 「對了,後天還要到莉莉艾爾家吃飯······事情真多」 張葉清趕緊衝進浴室清洗身體,隨後確認一下需要做的事情便躺在床上休息。 13 「嗚······被斥責了一頓」 諾拉有些無奈地低下頭,無法去反駁學生會長所說的話。 今天一大早踏進學生會室裡面,會長果不其然對著三人破口大罵了一番,當然,實際上僅有對兩人不滿,芙蘭還是有阿爾拉斯王國的保證,說明外出絕對是有大事需要處理一番,不是隨便說說講講,絕非刻意取消重要的學校會議。 可惜,另外兩人就沒有多藉口能夠說,尤其是諾拉這邊根本毫無理由可言,張葉清好歹能夠拿出一陣醫院的證明單說明腿部受到傷害,打出一張同情牌讓人不會過度追究,勉強逃過一劫,剩餘的一人就無法如此幸福。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肩膀上的責任太過沉重」 芙蘭有些無奈地開口說著,臉上透露出些許的悲傷。 或許待在學校裡面多少還能夠感受到一點當學生的滋味,不過,當一行人知道真正的戰爭就在不遠的某天即將會發生,誰都沒有辦法以輕鬆的心情去應對學校的事情,尤其是身處當事人的現狀,誰都無法輕鬆地展現出笑容。 根據井之上綾多次現身與頭兒對話,傑森出沒在地下水道的事情快要從傳聞變成現實,軍警乃至各國政府都有所動作的現在,每個人都非常清楚,世界正在變化,馬上就要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噩夢。 「不要想太多,我們只要把該做的做好,必須準備的部分完善即可」 諾拉豎起手指,盡可能安慰一下張葉清低落的心情。 盡管一旁仍然存在友人的溫柔安撫,她依舊沒有辦法在一時半會裡面恢復該有的狀態,至少在短時間裡面肯定還是會受到影響,尤其是考慮到縫合怪的戰力以及對面的戰力基本上就是螳臂擋車,這一點,尚未確實戰鬥過的其他人是無法體會。 「······說的也是」 張葉清暫且先將多餘的想法排除,放棄繼續思考那些多餘的事態。 井之上綾曾經說過,起源之母那邊願意協助人類,只要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事實,人類方應該不至於到需要幫助的程度,如果情況適當,也許根本就不要武術家乃至各國政府的出手就能將這場危機解決,當然,那種僅僅是過份樂觀的猜想,無人能夠保證進展會如此順利。 「對了,今天晚上瑪莉小姐似乎邀請我們去家裡面一趟」 諾拉突然想起來還有這件事情需要提醒,趕緊開口告訴兩人。 「那件事情不是明天晚上才對嗎」 「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要改時間就對了」 諾拉並不清楚理由,僅僅知道瑪莉確實通過即時軟體進行提醒的工作。 眼下的莉莉艾爾幾乎可以說是人類一方的救世主存在,不管是哪一個國家的政府都在努力行動,各種方面的準備都在進行當中,目的就是為了對抗強敵的降臨,只是,多數人仍舊不相信一位少女能夠做到多少事情,甚至還有不少人私底下嗤笑,覺得魔法少女根本就是一場騙局。 沒有親眼見證過那位少女強大的人估計不可能理解,不管口頭上面說再多話語都毫無意義,只有將那份強大展現出來才有可能讓人相信,正因如此,瑪莉跟卡爾兩人絞盡腦汁思考辦法,想方設法將孫女的力量展現出來,說服更多的人投入到這場戰爭,那怕僅僅是輔助也好。 「對了,卡西歐大叔似乎都來了」 諾拉順便提醒一下兩人還有卡西歐等人在場,臉上的神情多少出現了一絲變化。 既然連那個男人都出現在莉莉艾爾的家中,說明不光是軍方在行動,連警察那一邊都開始準備動作,無論是將魔法少女納入掌控也好,利用這股力量也罷,現在的情況之下,任何能夠使用的手段都不能放過,否則極有可能會是萬劫不復。 「······不好的預感」 張葉清望向外頭的風景,注視著車水馬龍的高速公路。 明明眼前的景色是充斥著人們勤奮工作,當她閉上雙眼,浮現出來的卻是另一種相似卻截然不同的地獄,天空呈現一片漆黑,太陽的光芒難以普照大地,大量的汽車停滯在路面上,裡面,卻毫無一人。 「來了~哈囉各位,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 西本奈奈拉開大門,愉快地跟眾人揮手打招呼。 這一位警探在之前的千葉百貨事件裡面發揮集結警力以及疏散民眾乃至事後輔助的重要工作,優異的交流手腕以及賢明的判斷能力都是相當珍貴的寶物,尤其是在將來海濱有可能成為戰場的前提之下,如果需要尋找中間人凝聚團隊,眼前的兩位基本上就是最佳的選擇。 「奈奈姐跟卡西歐大哥你們好,今天大家難得能夠見面,一定要好好聊一聊天才行」 諾拉趕緊上前跟兩位握手打招呼,眼光不由自主的飄到後方。 撇開莉莉艾爾一家人,裡面還有一個略顯陌生的成年女性,由於光是從側臉的關係無法確實將五官掌握住,饒是特工也一時半會沒有辦法輕鬆分析出對方的身分,僅有張葉清在剎那之間突然想起對方的身分,立刻上前開口說道: 「黃媛老師!」 聽見這四個字,諾拉與芙蘭總算是想起來對方的身分,赫然明白眼前的這位成年女性究竟是哪一位。 肯亞事件過後,學生裡面出現不少問題狀況,有些人無法來到學校上課,有些人的心理創傷過度嚴重導致需要心理醫生的治療,還有部分的學生轉學離開海濱,或許今生今世都不願意踏進這個傷心地,依舊保持正常上學的僅有數人。 學生尚且如此,負擔重責大任的老師們呢,答案非常簡單,當時所有的老師都受到輕重不一的對待,運氣好一點沒有沾染上帶隊責任的都是小處份,下場就是放幾天無薪假,不至於留下文件書面上的內容,屬於犯點小錯進行私底下的解決。 然而,作為當時帶隊的幾位負責班級導師,四位老師受到嚴厲的處份,理由有三,第一,為了安撫家長痛苦的內心以及社會上面的責任,第二,學校需要解決外界的與論以及壓力,最後一點,學校的高層本身就對這件事情非常不滿,認為第一次襲擊事件發生就該立刻將學生撤離,不是等到後面的飛彈事件出現才匆匆忙忙離開。 由於不在現場,校方人員多數都自以為是,認為事件的最糟結果本來應該是可以迴避,不過,當時在場的學生都能證明,老師們已經做到最好,就算是心靈受到創傷的學生也沒也有一個去指責老師犯下的錯誤。 盡管如此,處分依舊下達,三位老師無奈地離開工作崗位,據說有一位回到家鄉去種田重新開始,另外一位則是優秀的高材生,因此不管去到哪個地方都相當受到歡迎,想必現在已經找到另外一份好工作不用大家去擔心。 唯一不知去向失去消息的就是黃媛,這位內向害羞卻認真努力的老師本身是武術世家黃家的一位成員,盡管張葉清從家族那邊知道對方曾經有過一段荒唐的時間,犯下許多愚蠢的錯誤,但那都是過往,現在的這一位成熟女性是個勤奮家,確確實實為了學生而努力的優秀老師。 「······你,誰?」 對方一臉困惑的望著張葉清,似乎絲毫沒有一點印象。 「老師我們是······」 「等一下,這方面就由我來解釋吧」 西本奈奈介入雙方之間,以比較柔和的方式開口解釋狀況。 根據目前已知的消息來看,黃媛藉由蟲洞跌入外星戰場,在那個地方不知道受到了多少傷害以及衝擊,等到光出現的時候已經甚麼都不記得,於是兩人一同踏上旅程互相扶持,結果產生戀愛的情愫,目前已經論及婚嫁的程度······這是胡說的部分,卡西歐立刻上前制止謠言散播出去。 「······光已經正式成為警方的一員,本人也願意為了海濱的未來努力」 卡西歐默默地吐出一口氣,將西本奈奈拉到旁邊去。 「原來是這樣······老師」 芙蘭點頭的同時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黃媛身上,臉上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 盡管交流不算太多,幾次的見面聊天都讓每個學生確信這位老師肯定是無比溫柔善良的人,無奈人情冷暖世態無常,沒有想到竟然會剛好跑到外星戰場,然後受到精神打擊變成眼前的這個可憐模樣,作為學生都會感到悲傷難受,尤其是本來擁有能夠幫忙的三人,心情更是無比糟糕。 由於卡西歐表示光以及頭兒都會來參加這次的會議,一行人暫且先待在沙發上盡可能圍著黃媛聊天,試圖喚醒老師的記憶,就算真的不行,好歹都要盡一份心力,算是當時沒有幫助到的後悔之情作祟。 14 「金錢部分就無須擔心,我這邊申請的資金足夠兩個人花費,只要光那個傢伙不要亂花錢,養好小倆口沒有問題」 「別說兩個人,上面申請下來的補助完全能夠養到三到四個都沒有問題,就看他們要幾個」 卡西歐冷靜地回應,西本奈奈一如既往地說出一些相對比較下流的內容。 多虧有這一位成熟且幽默的大姐姐,在場的氣氛才不至於顯得相當壓抑且難以呼吸,尤其是考慮到黃媛明顯不願意開口,甚至有種拒絕三女的態度,其實對少女們來說是一件相當難受的事情,考慮到過去幾人的關係還算是不錯,反差的巨大也讓心情多少變得不太好。 「需要買菜,有誰能幫忙一下」 瑪莉從廚房裡面探出頭,詢問了在場的每個人。 作為一名長者,這位奶奶級別的人物可不在乎叫喚任何一個小輩,只要是需要的情況底下就會隨口叫來一個人幫忙,不管是沉默寡言散發出凶狠氣息的卡西歐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芙蘭都是一樣,平等且沒有所謂的地位優劣。 「玫去就可以」 玫率先跨出一步,迅速將該準備的菜籃準備好。 「不行,你一個人搬那麼多東西會啟人疑竇,至少在加上一個······」 「我!」 正當瑪莉告訴玫不能獨自一人出門抬起超過自身體重的物品,那樣一來肯定會受人矚目,還有可能被直接帶去附近的警局做筆錄,誤以為是哪家人虐童,沉默的黃媛突然舉起手表達要一起幫忙的意思。 盡管多數人沒有查覺到異常,張葉清卻非常清楚地從對方的表情乃至行動裡面判斷出來,這位失去記憶的師長對三女不斷積極聊天的態度感到不舒服,不管是本能厭惡陌生人還是單純不想繼續被包圍住,總之,能夠找到脫身的機會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那就麻煩了」 瑪莉二話不說將清單交給對方,轉過身繼續回到廚房工作。 等到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氣氛頓時一變,原本有些隨興且懶散到想要睡覺的卡西歐突然改變氣場,認真的坐在沙發上面凝視著三女,主要還是芙蘭的部分,意味著接下來要談論的話題應該是有關最近海濱所發生的事情。 「······怪物出現了,真正的敵人」 卡西歐解釋了一下目前的狀況,有些無奈地開口。 盡管沒有直接攤在陽光底下,警方確實已經把怪物的事情徹底公開,也表示縫合怪將會是人類一方的助手腳色,那怕確實有不少經歷千葉百貨事件的底層警員不能接受,事實卻是不容質疑以及改變,因此無論如何都要乖乖配合一同戰鬥。 尚未完全統合兩邊以前,昨天晚上已經出現先行一波的敵人,那是一群沒有準備外貌的可怕怪物,缺少準備武器的前提條件之下,軍方差一點就要失守,多虧連絡上帕爾瑪森博士才讓縫合怪當場,兩方不斷戰鬥之下,勉強獲得勝利。 「普通縫合怪,灰色縫合怪死去將近五十隻,而敵人的數量卻僅僅二十隻,說明縫合怪的力量仍舊不夠,加上你們之前所說的那件事情,我敢肯定,如果起源之母沒有幫忙,我們人類將會兵敗如山倒」 卡西歐說出一份令人難受的事實,在場無人能夠將其反駁。 人類無法對抗過分強大的敵人,縫合怪勉強能夠做到以多數對抗少數,問題是,外星戰場的怪物過了一段時間就會復甦,屬於幾乎不死的怪物,如果沒有確實能夠將其解決的手段,這場漫長戰鬥將會出現令人心碎的結果。 「芙蘭醬,綾醬沒有說些甚麼嗎」 西本奈奈打破沉重的空氣,詢問芙蘭有關井之上綾的事情。 「沒有,之前所說的那些話我都跟各位講過,除此之外,井之上綾沒有在說過任何多餘的話」 芙蘭有些抱歉地低下頭,無法進一步回應西本奈奈的需求。 這就是目前所無法改變的現狀,人類處在相當被動的局面,只能觀望接下來的可能發展,無法做到先發制人,唯一能夠改變一切扭轉局面的僅有兩人,第一是帕爾瑪森博士,祈禱對方在短時間裡面打造縫合怪大軍是一個比較妥當的想法,從已知的訊息來看,那個男人應該把能做的工作都完成,是否能帶來奇蹟就不得而知。 另外一人則是井之上綾,那位哥德蘿莉塔少女究竟還掌握多少情報,在背地裡面又做了多少事情暫且無人能知,所幸這邊只要保護好頭兒那個男人就能確保少女必定會選擇幫助人類,所以不用太過擔心額外的麻煩會產生。 「······我們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完成就好,小鬼們少擔心太多,有事大人承擔」 卡西歐立刻打斷這種沉默氣氛,稍微瞪了一眼在場的三女。 發生事情需要承擔的就是海濱政府,不是張家之女或是某國特工,更不用某位遙遠歐洲國家的公主殿下,軍警方以及高層都會拼命努力,大人們會為了家園奮戰乃至付出一切,孩子們只要做好力所能及之事就好。 「可是真的累的不是我們······是莉莉艾爾」 諾拉有意無意的瞥向一間房,透過門縫能看見裡面正在寫作業的少女。 毫無疑問,發生戰爭軍警的工作將會變得前所未有般沉重,甚至還會有一大堆人為此付出生命,到時候必定是血流成河的悽慘景象,也許,過了一段時間連人類都不會留在地球的表面上,成為與外星戰場相似的死星。 其中,拯救世界的關鍵不是政府的軍火也不是人們團結力,而是莉莉艾爾作為魔法少女的無敵火力以及井之上綾擁有的各式各樣情報,比起常規的武器造成的殺傷性,兩名少女的重要不言而喻。 「是啊,一個孩子卻要承擔那麼重要的責任」 西本奈奈望了一眼,知道莉莉艾爾肩膀上重擔遠超出所有人的想像。 不久之前還是一名普通倒不行的小學少女,從小沒有母親且極有可能失去父親,好不容易在玫的幫助下恢復正常生活,同時也擁有瑪莉卡爾這樣優秀的祖父母,理應遠離過去的悲傷擁有幸福的生活才對,可惜的是,上天才剛將一扇門開啟,突然又多開了幾扇門。 「人遲早會承擔責任,尤其是優秀的人必定要承擔一切,這是世界的規則之一」 芙蘭說出與在場其他多數人截然不同的答案,眼神當中充滿自信的光芒。 其他人或許不能理解,張葉清卻是非常明白的人,從小作為頂尖武術家養育,天賦資質極佳且擁有良好基本教育的情況之下,不到十歲就已經成長到對抗成年武術家等級,隨著年齡的增加逐漸變成同齡階層無人能及。 只是,伴隨著力量的強大,出現的麻煩以及問題逐漸增加,同學之間的交流、溝通聊天的秘訣、察言觀色的重要等等,這些本來是小學女生不太需要刻意觀察的部分卻變成必須學習的一種經驗,因為就算不去理會,忌妒還會繼續衍生出更多麻煩,無視只會滋潤那些負面的情緒,等到有一天無法控制為止。 「就算芙蘭說的沒有錯,我還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 諾拉拒絕接受芙蘭的建議,語氣中充滿反對的意思。 擁有頂尖的天賦以及力量並非一定要徹底負起責任,這一點在場的每個人都能夠理解,也不會去否定這番說法的意義,不如說,誰規定運動員的小孩不能選擇公務員的生活,沒有人有資格逼迫某人去強制完成某種任務,莉莉艾爾也是如此,魔法少女並非是一定的選擇。 「可是我們沒有其他力量,莉莉艾爾不去,我們就會輸,下場就是人類滅亡」 張葉清毫不客氣地開口,直接堵住諾拉的嘴。 確實沒有人規定運動員的小孩不能當公務員,但是,當人類的滅亡擺在眼前,沒有任何一種選項的時候,持有勇者力量的人就必須挺身而生,這是一個不能改變的現實,因為不去戰鬥,其他人都無法將其替代。 「讓其他人成為魔法少女不行嗎」 西本奈奈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莉莉艾爾是否能夠將力量轉讓。 願意戰鬥的成年人應該不少,就算真的要穿上亮麗的魔法少女服裝,只要能夠保護住人類的未來就無所謂,這一點相信每個人都明白,男扮女裝就是一道小小的心靈門檻,努力一下就能堅持過去,大不了臉上打碼裝作一無所知。 「不行,那股力量僅有莉莉艾爾能使用,玫已經確確實實的表達,我們體內沒有充足的能量,根本不可能將那個東西啟動」 芙蘭回答西本奈奈,面容顯得有些憔悴。 那一天,玫已經給在場的所有人測試過一遍,結果就是不行,沒有人擁有足夠或是相等的素質,眾人所擁有的魔力量連莉莉艾爾的萬分之一都不到,屬於水桶跟大海般的差距,那是絕對不可能填飽的鴻溝。 15 講完這一句,現場的氣氛再度降至冰點,誰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許多盤算,還有人不斷露出難受的表情,尤其是無能為力的芙蘭以及張葉清,兩人都渴望能夠做出改變,誰都沒有那個力量。 「嗨,打擾了······瑪莉太太您好!卡爾先生也是一樣健康呢,還有卡西歐大叔跟奈奈姐哈囉,芙蘭三人組你們也好呀,廚房裡面是不是還有玫呀······人不在呀」 頭兒踏進客廳,大大的揮手跟每個人打招呼問好。 由於幾個人不再說話的關係,當門鈴響起,第一個去回應的反倒是莉莉艾爾,相信這位少女多少也聽見幾人談論的內容,只是本身尚未確定那份戰鬥的心態,因此不打算發表出任何一份言論,選擇沉默以對的態度。 伴隨頭兒進到家門裡面的還有光以及另外一位幼小的少女,然而,當張葉清看見對方的瞬間,全身的血液立刻加速,肌肉不自覺的賁張,那是如臨大敵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生理反應,印象中,僅僅在幼年時期見過父親發揮全部實力才有類似的反應,誰知道,現在目前一名看似毫無威脅的少女竟然會有所警惕。 「光,你今天怎麼一整天都不接電話」 卡西歐走到光的面前,一臉嚴肅地瞪了一眼。 由於已經是警方的其中一員,半天時間聯絡不上肯定是個大問題,考慮到某位漆黑的人形鎧甲戰士幾乎是人類一方能用上的最強底牌之一,誰都會擔心是不是被怪物抓走或是被帶到外星戰場,這樣的損失屬於人類一方不能承擔。 「我······」 「不要怪這個傢伙,畢竟是本宮所提出的要求」 少女介入雙方之間,露出隨興卻高傲的態度。 那種說話的方式無庸置疑是位居高處者才有的淡然態度,盡管過去的芙蘭多少有一點類似的王室驕傲,如今已經在不斷融入人群當中削減大半,至於眼前的這一位少女似乎尚未將其擺脫,仍舊有著王族才有的驕傲。。 「本宮······失禮了,請問您是哪位殿下」 卡西歐先是一愣,隨即理解這種居高臨下大人物的態度,趕緊開口詢問一番。 「本宮乃是吾王起源之母阿姆的第二位孩子,雖然還沒有正式取名,不過根據地球人的習俗還是叫一個名字比較好,就用阿二好了,二公主也可以,隨你們喜歡即可,本宮可是相當大肚之人,小小的禮節不提一提,大家都是朋友」 聽見名字的瞬間,所有人的內心都產生巨大震撼,盡管每個人都努力維持住表面的笑容以及態度,但是每個人都驚訝到無法說出半句話語,因為他們從未想過起源之母的親生子女竟然會來到地球,甚至直接踏進莉莉艾爾的家中。 「真是個有趣的笑話呢」 諾拉打哈哈,趕緊徹底將凝滯的氣氛緩和過來。 講完這一句,現場的氣氛再度降至冰點,誰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許多盤算,還有人不斷露出難受的表情,尤其是無能為力的芙蘭以及張葉清,兩人都渴望能夠做出改變,誰都沒有那個力量。 「嗨,打擾了······瑪莉太太您好!卡爾先生也是一樣健康呢,還有卡西歐大叔跟奈奈姐哈囉,芙蘭三人組你們也好呀,廚房裡面是不是還有玫呀······人不在呀」 頭兒踏進客廳,大大的揮手跟每個人打招呼問好。 由於幾個人不再說話的關係,當門鈴響起,第一個去回應的反倒是莉莉艾爾,相信這位少女多少也聽見幾人談論的內容,只是本身尚未確定那份戰鬥的心態,因此不打算發表出任何一份言論,選擇沉默以對的態度。 伴隨頭兒進到家門裡面的還有光以及另外一位幼小的少女,然而,當張葉清看見對方的瞬間,全身的血液立刻加速,肌肉不自覺的賁張,那是如臨大敵的時候才會出現的生理反應,印象中,僅僅在幼年時期見過父親發揮全部實力才有類似的反應,誰知道,現在目前一名看似毫無威脅的少女竟然會有所警惕。 「光,你今天怎麼一整天都不接電話」 卡西歐走到光的面前,一臉嚴肅地瞪了一眼。 由於已經是警方的其中一員,半天時間聯絡不上肯定是個大問題,考慮到某位漆黑的人形鎧甲戰士幾乎是人類一方能用上的最強底牌之一,誰都會擔心是不是被怪物抓走或是被帶到外星戰場,這樣的損失屬於人類一方不能承擔。 「我······」 「不要怪這個傢伙,畢竟是本宮所提出的要求」 少女介入雙方之間,露出隨興卻高傲的態度。 那種說話的方式無庸置疑是位居高處者才有的淡然態度,盡管過去的芙蘭多少有一點類似的王室驕傲,如今已經在不斷融入人群當中削減大半,至於眼前的這一位少女似乎尚未將其擺脫,仍舊有著王族才有的驕傲。。 「本宮······失禮了,請問您是哪位殿下」 卡西歐先是一愣,隨即理解這種居高臨下大人物的態度,趕緊開口詢問一番。 「本宮乃是吾王起源之母阿姆的第二位孩子,雖然還沒有正式取名,不過根據地球人的習俗還是叫一個名字比較好,就用阿二好了,二公主也可以,隨你們喜歡即可,本宮可是相當大肚之人,小小的禮節不提一提,大家都是朋友」 聽見名字的瞬間,所有人的內心都產生巨大震撼,盡管每個人都努力維持住表面的笑容以及態度,但是每個人都驚訝到無法說出半句話語,因為他們從未想過起源之母的親生子女竟然會來到地球,甚至直接踏進莉莉艾爾的家中。 「真是個有趣的笑話呢」 諾拉打哈哈,趕緊徹底將凝滯的氣氛緩和過來。 其他人也跟著稍微附和一下,多數人都是盡可能將笑容展現出來,試圖讓眼下的情況趨近緩和,畢竟,假設眼前的這一位少女確實是起源之母的女兒,事情可就不是隨便說說而已,那完完全全就是足以將戰局徹徹底底顛覆的狀況,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對此表示無視。 「我們回來了······」 「哼!」 正當一行人都在思考要如何確認眼前這位公主殿下的真面目,回來的兩人之中,黃媛率先展開行動。 「這個味道是」 阿二轉過身,隨手接下明的重拳。 由於這股力量太過強大,腳底下石板自然無法承受來自全力一擊的破壞力,頓時間破裂碎開,隨後踢上的迴旋踢則是被對方緊緊抓住腳踝之處,旋即將人砸在地上,一腳踩在胸口的位置,過分強大的力量讓地面都出現凹痕,張葉清能夠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響,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肺部乃至心臟。 「殿下住手!」 光趕緊換上外部裝甲介入其中,迅速將黃媛抱住。 「咦?咦?咦?」 莉莉艾爾下意識換裝變身魔法少女,整個人卻不知道該做些甚麼。 在場的最強兩大力量都出手,張葉清自然是選擇待在一旁等待,順便護住身後的芙蘭避免受到波及,諾拉則是迅速躲在沙發後面,作為一名理解保護生命重要性的特工,這樣的做法可謂是相當正確,只是,從剛才那位公主殿下的表現來看,真的要動手,所有人都不會是對手。 「······請兩位不要繼續戰鬥,大家先進到客廳裏面比較好,異星公主殿下,您的母親應該沒有說過可以胡亂殺人」 玫則是冷靜地開口,馬上將看似一觸即發的戰局停滯下來。 「本宮才不喜歡殺人,若不是這個女人先動手根本沒有必要回擊」 阿二噘起嘴,似乎不太滿意這樣的情況,考慮到本身是受害者,這樣的情緒也是能夠理解。 多虧有玫的介入才讓這場戰鬥有短暫停歇,同時也讓張葉清理解到井之上綾口中所說的人形怪物究竟有多麼強大,眼前的阿二擺明是隨便動手卻能將黃媛那樣優秀武術家輕易制止住,要知道,剛才的動作以及速度都不下她乃至張群川的等級,說明這位老師在外星戰場獲得巨幅的成長,已經踏進門內,與過去截然不同。 盡管如此,面對個子嬌小且沒有絲毫武術底子的女孩卻宛如遭受到隕石墜落般連抵抗的念頭都沒有打擊,理由無他,比起拼命鍛鍊出來的技術,絕對的強大力量擺在眼前,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跨越的一種屏障,讓人產生絕望般的現實會擊潰強者的驕傲,折斷堅強的內心,摧毀所有的意志。 就算張葉清努力壓抑住動搖,心中卻萌生了一個想法,也許,武術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用處,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超越阿二那樣天生的強大存在,如此一來,鍛鍊,真的還有意義嗎。 16 「所謂的起源之母乃是不斷藉由與其他物種融合藉此變得更加強大的存在,幾萬幾千年以前便流落到各個星球進行吞噬作業,其結果就是多數星球的文明毀於一旦,直到某一天,隨著不斷與生物的意識接觸之下,本來僅僅依靠本能的生物逐漸獲取理智,這才讓進一步的侵蝕停下腳步,免去多個星球消失的悲慘命運」 玫稍微解釋了一下目前的狀況,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懂。 由於早就從井之上綾那邊得到情報,三女乃至卡西歐夫妻都非常清楚這件事情,一行人的臉上並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頭兒與光那邊自然不用多說,就連卡爾與瑪莉都有所接受,唯一會受到衝擊的僅有莉莉艾爾,由於打從一開始根本沒有做到任何心理上面的準備,立刻露出難以置信的面容,看的出來光是吸收情報就需要一點時間。 聽見玫的說明也證明井之上綾所說的話語並非是隨便說說的欺騙做法,而是相當現實的一種狀況,考慮到對方是擁有製造縫合怪的技術,上層多數還是對起源之母這種怪異的存在抱持著巨大的困惑,缺乏證據的情況底下,其實三女本身多少都有點疑惑,並沒有完全將其接受下來,直到剛才阿二展現出實力的那一刻為止。 起源之母的女兒,外星戰場最強生物的直系血親,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顆星球的王者,加上對方展現出來的實力,如果還有類似的傢伙在那顆星球上面,不用千位以上,人類一方將會毫無手段可言,最終等到政府被進攻瓦解,剩下的人類將會沒有辦法擁有自主權力,徹底淪為一類的奴隸。 玫解釋完畢卻沒有繼續開口說話,這樣的情況讓在場其他人不知所措,每個人都不知道說些甚麼才好,尤其是望著那位看似普通幼小少女卻擁有莫名強大力量的公主殿下,真正意義上知道要如何與其對話的僅有芙蘭,只是,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卻受到剛才的影響,一時半會裡面不太可能回應。 「玫,那麼這位阿二公主殿下來到這裡是準備跟我們交朋友嗎?」 莉莉艾爾一臉困惑的開口,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 外星戰場、起源之母、人類大戰等等東西本來對小學生而言就是天方夜譚,希望一位小女孩把一切都吸收進去才是一種愚蠢的想法,正因如此,這位少女率先做出的是從眼前的情況判斷,而就阿二那雙真誠炙熱的雙眼能夠確實感受到對方非常在意所謂的魔法少女,臉上盡顯驚訝好奇。 「說得不錯莉莉艾爾!母親說過要人家來這顆星球認識朋友,首當其衝就是這顆星球最強的生物,所以人家特地來見你了!」 阿二上前握住莉莉艾爾的手不斷上下揮舞,臉上露出相當愉快的表情。 作為起源之母的女兒,來到地球之上交朋友自然就應該選擇年紀相符或是能力最強的存在,兩種情況結合之下,魔法少女自然就成為獨一無二的一份選擇,幾乎可以說是無庸置疑,當然,這份友誼究竟是真還是假就無人能知,搞不好單純就是想要尋找戰鬥或是訓練孩子如何統治人類的一步也說不定。 「咦?那個······謝謝?」 莉莉艾爾歪著頭回應,臉上勉強擠出些許的笑容。 可憐的少女估計直到現在這一刻都沒有搞清楚目前狀況,估計短時間裡面都不可能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會對人生造成多麼巨大的影響,張葉清卻非常清楚這一點,因為接下來的世界即將出現改變,擁有力量的人將會是其中的關鍵所在,成為世人眼中的焦點,權力乃至一切的中心所在。 「玫,能更清楚的解釋一下其中的關係嗎」 瑪莉上前詢問玫,似乎仍然想要進一步的理解狀況。 盡管多少理解一點內容,這一位長者依舊不像是三女那樣早早已經從井之上綾那邊得到足夠的情報消息,起源之母乃至外星戰場頂多在腦袋裡面形成一點像樣的內容,並沒有辦法做出全方面的判斷,不如說,她們幾人也是相同,假設沒有第三方的情報也會是一臉疑惑的表情。 「起源之母在幾千年以前毀滅了一個文明,隨後雖說覺醒理智卻已經來不及,那顆星球上面的眾多生物乃至文明全都毀於一旦,連一個子孫都沒有辦法留下來,等同於是完完全全的消亡,然而,為了消化並不斷成長,起源之母選擇沉睡,這段時間裡面,死去的亡魂融合在灑落在地表之上的母親之血變成一種徹底失去理智的怪物,那些怪物缺乏智慧根本無法進行控制,結果就是不斷重複著殺戮,形成一種永不停歇的外星戰場······」 玫說到一半稍微停頓一會,目光轉移到阿二的身上,確認對方沒有任何意見便繼續說道: 「過了千年的歲月,起源之母緩緩甦醒,配合上另外一股外來的力量,兩種強大的力場互相駁斥彼此,結果形成類似蟲洞的空間,導致本來僅在焦土世界行動的怪物不自覺地穿梭到另外一個世界,那個地方就是地球」 簡單且相當精準的說明方式都讓人感到驚訝不已,玫的話語彷彿在現場一般將所有的情況都納入眼中般令人感到相當吃驚。 這份消息與井之上綾所說的差不多,只是比起那一位說明多少顯得有些含糊不清的少女,這一位才是真正意義上徹底將所有情報都掌握在手中的人,也就是說,比起某位不知深淺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少女,眼前看似毫無表情的女孩才是真正意義上對全局都有所控制的人物。 「······這絕對是今天最令人震驚的一個消息」 頭兒微微吐了一口氣,勉強保持住該有的理智。 不光是這一位青年,連三女都感到相當震驚不已,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的層級,盡管井之上綾所言的內容本身就相當詭異,甚至一度令人覺得是一種掩蓋事實的說法,然而,現在再也無法將其當成可能性,隨著阿二展現的力量以及玫的輔助證言,兩者相輔相成形成確切且不可改變的事實。 卡西歐以及西本奈奈兩人都開始進行記錄,絲毫沒有一點遺漏,看的出來,直到這一刻的兩人也是相同的想法,作為警探無法相信所謂的可能,物證以及人證兩者全都掌握在手中才能確定,之前兩者皆無,現在則是兩者皆有,屬於就算試圖不去接受都不行的窘迫局面。 三女之間不斷傳遞眼神,張葉清將目光集中在芙蘭身上,希望這位公主殿下主動出擊,不要等待後面莉莉艾爾與阿二聊天的時候才介入,到時候極有可能無法給予對方足夠的印象,也會讓之後的交流缺少管道,畢竟從剛才的態度乃至情況來看,起源之母的女兒是個巾幗不讓鬚眉的人物,渴望強者之人幾乎無一例外都喜歡主動且擁有強烈個人意志的存在,那些總是唯唯諾諾甚至連意見都不敢說出的傢伙根本一點價值都沒有。 「······公主殿下,妾身乃至地球一大國阿爾拉斯的公主,芙蘭.阿爾拉斯,是否能夠詢問您一些問題」 芙蘭率先起身,準備拿出公主殿下該有的氣勢。 「沒問題沒問題,大家都是朋友」 阿二一邊吃著甜食,一邊揮揮手表示沒有問題,絲毫沒有一點公主該有的架式。 盡管嘴上沒有太多表示,張葉清卻能夠從那雙無垢的瞳孔當中感受到一股欣喜之情,毫無疑問,這位起源之母的女兒果然對在場的眾人身分都多少都有點理解,正因如此才會期待著每個人展現出該有的自我,並非是依靠言語對話,而是確確實實用那雙眼睛以及正面交流得出結論。 詳細的部分多半是依靠諾拉從旁協助,考慮到芙蘭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的關係,根本搞不清楚詢問的內容以及順序都是一個問題,所幸還有一位早就做好一切措施的優秀特工在現場,這些一定程度上面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至於她這邊則是隱約產生另外一種想法。 「地球大國的公主,這方面本宮倒是知之甚少,說句難聽一點,那顆星球有多大,上面就有多少那些怪物,每天日日夜夜都在不斷重複死亡以及誕生的關係,計算基本上是不可能,至於那顆星球的大小,根據母親所得到的消息,至少有地球的兩倍以上」 阿二將餅乾塞進嘴巴裡面,豪不客氣的說出一份事實。 每一個問題都如同眼前的這件事情讓人洩氣,盡管起源之母的女兒確實願意回答,內容卻多半沒有值得進一步詢問的價值,理由非常簡單,這位目前誕生尚未滿一年的女孩與一張白紙沒有太多差別,能夠回答的部分多半是遭到硬塞的部分居多,因此實際上沒有能夠完全確定的辦法。 17 「公主殿下,敝人是這個國家的警探,有些事情需要麻煩您多解釋一下······」 「咦~不要繼續問了啦,人家肚子餓了」 阿二不想繼續回答,只想要趕緊吃飯填飽肚子。 一口氣追問太多確實對一個孩子來說負擔過重,盡管本身的氣場以及待人接物的應對都顯得成熟,終究是個小孩子,比起不斷訴說一些對自身無關緊要的內容,趕緊尋找美味的食物將肚子填飽才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加上玫已經將多數的料理端上桌面,正好也算是告了一段落。 「莉莉艾爾你要多吃一點······諾拉你不吃就給我一點······多謝卡西歐大叔!」 頭兒迅速將食物吃下肚子,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表情。 在場的每個人應該都被莫名的消息以及情報搞到相當難受才對,不管是需要與海濱政府商量許多事前準備的卡西歐以及西本奈奈還是需要確定阿爾拉斯王國未來事項的芙蘭,甚至是莉莉艾爾一家人全都需要思考,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極為擔憂或是緊張的表情,沒有人可以效法某位熱血陽光青年,嘴上說著情況難以接受,本人卻悠然自得的享受美味食物。 「······沒有事情的話,我們兩人先行離開」 光起身與眾人告別,帶著黃媛一同離開莉莉艾爾的家中。 雖說不清楚這位漆黑的人形鎧甲戰士究竟有何打算,既然想要回家與愛人待在一起,在場的多數人也沒有太多意見,頂多就是卡西歐表達明天繼續開工,西本奈奈則是溫柔安慰一番,作為成年長者,兩位可以說是一行人當中安定的主要力量之一,可以說是不可或缺的一員。 「真是好吃!人類的料理味道真是太美味了!你以後來我家擔任大廚如何!」 阿二非常高興地起身稱讚玫,直接表明想要將人帶走的決心。 「非常抱歉,玫是莉莉艾爾小姐的部下,此生不可能效忠於其他人」 玫低下頭,直接了當地拒絕阿二的建議。 面對起源之母女兒的要求,換作三女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恐怕都無法如此隨興的回答,畢竟一旦把對方惹火的下場是無人能夠承擔,張葉清自問兩招之內保住性命已經是極限,至於能夠安穩地度過接下來的一分鐘都是未知之謎,特別是考慮這位公主殿下沒有使用過確實的力量,獲勝的機會少之又少。 「恩,尋找大廚的工作沒有那麼容易嗎,這樣一來只好去找找看其他人了,希望這顆星球上面的廚師們都有這樣的水準」 阿二顯得相當難過,似乎是擔心沒有辦法找到玫等級的大廚。 「殿下,你要帶人回到家鄉嗎」 頭兒好奇的開口詢問,將一件極度重要的事情脫口而出。 招聘大廚,作為一名擁有星球控制權力的公主殿下,這樣的事情聽上去可謂是理所當然才對,問題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做法等同於是將人類從自家的星球帶走,前往外星戰場那樣的地方工作,聽上去宛如擄人般的惡劣行徑,考慮到動手的並非人類,如此作法實在令人不得不感到恐懼。 「恩······不用那種表情,母親說過要開放,之後我們會建造人類專用的區域,同時也會以幫忙退治怪物以及提供資源材料作為一個條件建立正常的經濟活動,吃喝以及回家都能不會給予太多限制,大家完全可以和平共處!」 阿二挺起胸膛,相當自滿的回應。 或許這位公主殿下並不清楚自身話語其中的份量,不過,在場的眾人都能夠從這番起源之母所訴說的內容中得知對方確實將應該做好的事情都準備妥當,隨時都有可能會陸陸續續派遣其他人前來這個地方,搞不好,海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兩顆星球主要的中繼站。 「恩,和平最好!」 莉莉艾爾急忙點頭,同意阿二所說的話。 這位小學生經歷過上次的縫合怪之戰早就厭倦所謂的鬥爭,心裡所想多半就是如何尋找到安穩度過生活的辦法,一切可能發生的危險最好一件都不會發生,那樣一來,整個人就可以無憂無慮地活下去。 問題是,情況真的能夠那麼幸運下去嗎,至少張葉清等三女是絕對不相信,就算起源之母的事件沒有進一步的發展,下一個又會如何,地球暴露在眾多外敵的眼前,遲早有一天還會遇到更加難纏強大的怪物,到時候,魔法少女的力量將會變得不可或缺。 「那麼今天就先這樣,我們先走一步,期盼下一次與殿下的會面」 卡西歐恭敬的低下頭,轉過身趕緊離開。 兩位警探收集到足夠的情報以及訊息,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散布在海濱政府上層所在,接下來就能夠以此作為依據開始準備與起源之母等一派外星生物進行會面,甚至還有可能提前利用各種設備進行簡易的宣傳行動。 「拜拜······莉莉艾爾!」 阿二揮手與卡西歐等人告別,隨後趕緊衝到莉莉艾爾的面前,露出興奮的表情。 「有甚麼······」 「跟本宮······我打一架吧!」 阿二將語氣一轉,舉起拳頭,一副就是要來打上一架的意思。 作為起源之母的女兒加上一看便知的強者,想要尋找更為強大的人進行戰鬥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看在張葉清的眼中,這樣的行為並沒有任何錯誤可言,不如說換作她自己也一定會想要戰鬥一番,見識一下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物。 「······不要」 莉莉艾爾往後退去一步,整張臉孔上面寫滿驚恐以及不安。 這一點不能去責怪這位無辜的可憐少女,就算擁有魔法少女般的無敵力量,本身依舊還是一名普通的小學生,從未接受過武術乃至戰鬥的洗禮,好比一名手持航空母艦的新手艦長,盡管具有使用的知識以及能力,本身的內在卻尚未跟上,那份稚嫩心態將會是未來致命的部分。 「恩~看起來沒有一點戰士的氣勢,力量倒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出來······好吧,母親說過欲速則不達,身為一名優秀的戰士,相信莉莉艾爾遲早會蛻變,等到那一天再來享受一站吧!」 阿二沒有繼續糾纏不放,爽快的退下。 如此大方不做作且相當懂事的作法讓人難以相信眼前這位少女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僅僅不到一年的時間,同時也明白到起源之母融合人類以來確實將善良的一面發揮到最大限度,只能說,當時被融合的那個女人想必是個無比溫柔的存在,所以才會讓本身缺乏善惡的存在沒有變成這般溫和的慈愛之母。 事情大致上算是解決,剩下的部分就是需要各國政府自行努力,一行人已經沒有任何能夠做到的工作,盡管如此,芙蘭仍然充滿巨大壓力,整個人顯得相當頭疼不已,估計還要處理相當多的事情,電話幾乎完全接不完,還需要諾拉在身旁幫忙才行。 「莉莉艾爾!我最近找到一款不錯的遊戲,一起玩吧,阿二也可以試試看,超級有趣!」 頭兒迅速拿出一款遊戲,應該最近一段時間剛出的新東西。 「好!」 「本宮······我也要!」 兩名少女立刻回應,急忙衝到房間裡面作好準備。 不論發生甚麼樣的狀況都能夠保持自我,就算真的受到影響都能維持住平常心,這一點是多數人都不可能辦到,那怕是張葉清這樣成熟的戰士都需要通過不斷的自我催眠才有機會辦到,眼前的陽光熱血青年卻能夠輕易做到,這一點確實不得不令人佩服。 「······你們大家慢慢玩,老人先去休息」 卡爾從椅子上起身,依舊露出一張溫柔的笑容。 雖說表現出一副隨興的模樣,張葉清卻十分清楚這位曾經位居高處的大人物已經產生不少想法,那雙堅毅的雙眼說明接下來肯定會去聯絡曾經的同事們,為這個即將變動的世界做好應該得提前準備,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身旁的家人們。 「······我出去走走」 瑪莉則是不願意待在家中,想要到外面透風。 以身分來看,這位老太太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捲入風波,明明沒有特殊的背景、莫名的遭遇以及與生俱來的使命,如今卻要面對孫女一再從原本的普通小孩在轉眼之間變成改變世界的大人物,那份心情無庸置疑是相當難受。 張葉清乖乖待在原地不斷將全身肌肉處在緊繃狀態,算是自主性的身體鍛鍊,尤其考慮到芙蘭跟諾拉都在努力,身為同伴的自己沒有理由放鬆,加上,她本人也還有一些額外的想法,沒有打算就這樣一事無成下去,準備挑戰一下自身的極限所在。 18 「公主殿下,您今天要在哪邊休息」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詢問,態度宛如對待一名貴族的友人。 由於時間逐漸接近半夜,頭兒早早就離開回家休息,三女則是與瑪莉說好,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待在這個家中,一方面是為了隨時傳遞最新的情報,另外一方面,眼下連外星公主殿下都登場,實在沒有理由無視對方的存在。 「我是挺隨便的,只是暫且沒有任何居所,先待在莉莉艾爾家中一段時間吧,房租的部分不用擔心,到時候母親會派遣幾位心腹來到這個地方,錢會一併付清······真爽!」 阿二拿起冰箱裏面的牛奶,學習莉莉艾爾那般迅速一口悶。 「那就······」 「莉莉艾爾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您該上床休息」 玫將圍裙脫下,走到莉莉艾爾的身旁開口提醒。 這位有如機器人般一板一眼的少女幾乎不間斷的處理著廚房,隨後又馬不停蹄的前往浴室去清洗浴缸,還有家中的打掃工作等等,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一點休息,算是讓人見識到所謂自稱專業女僕該有的能力是多麼優異。 「好~」 莉莉艾爾搓揉雙眼,看的出來確實相當疲倦。 「那麼我也······」 「殿下請先去洗澡,沒有洗澡不准上床」 玫毫不客氣的斥責阿二,提出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 作為另外一顆缺乏文明星球誕生的存在,這位起源之母的女兒理所當然沒有任何應該洗澡的概念,整個人從出生到現在估計都沒有見過浴室,甚至不明白清水除去補充體內的必要元素以外還有其他功能,因此從踏進地球以來就是赤腳裸足,身上衣物也是差不多能夠遮掩的程度,身上的髒污更是肉眼可見,多虧本身沒有太過濃郁的臭味以及公主殿下的身分作祟,勉強能夠讓多數人接受。 不過,那一套高貴身分以及外星種族的道理在玫的眼前完全說不通,這位少女明確表達一個意見,不洗澡就別想上床休息,唯一能夠躺的地方就是附近的冰涼木製地板,絕對不會輕易做出半點妥協。 「嗚······那邊的三位,誰能教一下」 阿二轉過頭望了一眼剩下的三人,提出了一個求救的訊號。 由於不可能理解洗澡這件事情的關係,玫與莉莉艾爾擺明要回房休息,能夠幫忙的對象僅剩下三位青春正盛的高中女生可以幫忙,正好熬夜以及晚睡都是一份特權,完全可以陪同到深夜都沒有任何問題。 「我來吧!洗澡方面就交給在下來辦!」 諾拉立刻請纓,直接帶著阿二前往浴室。 「······芙蘭你呢」 張葉清轉過頭詢問身後的同伴,想要知道對方的想法。 「有點疲倦,只是身為女孩子,洗澡還是應該要做的事情」 芙蘭不願意待在原地繼續接電話,直接告訴法斯特一切等到明天再處理。 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兼海濱地區的代言人大使,工作可謂是不斷不斷增加,直到現在已經堆積如山,前一段時間的肯亞還未解決,後來又冒出縫合怪的事件,現在直接跑出外星公主殿下,內心再堅強的人都會感到無力。 「洗澡以前,我們到外面去休息一下吧,待在這裡太累了」 張葉清開口拉著芙蘭的手往外面走去,將人帶到附近的公園散步。 夜晚的街道相當寧靜,路上幾乎看不見半個人的身影,會產生如此情況的主要原因還是前一段時間的縫合怪事件讓不少民眾自覺危機靠近,盡管政府不斷拼命訴說一切都是單純的笑話,影片都是合成的片段,怪物根本不可能存在之類的話語,現實卻並非如此,多數人都對此抱有疑惑的看法,少數人則是親眼見過那種情況不會相信謊言,因此,一股恐懼感正在逐漸蔓延出去。 「······今天還真是發生一件大事」 「最近這段時間大事都沒有停過」 面對芙蘭所談論的內容,張葉清略帶無奈地回應。 從肯亞事件到現在不到幾個月的時間,縫合怪乃至外星公主的登場也就是幾天以內,可以說是大事件一波接著一波出現,弄得人心惶惶以外也讓兩人幾乎都沒有機會好好放鬆休息一下,可謂是身心俱疲的狀態。 張葉清本身倒是還好,作為戰士需要考慮的就是戰鬥,其他部分就不需要任何協助,基本上也根本不可能幫上忙,只能在一旁觀看同伴們絞盡腦汁拼命努力的姿態,理解到情況確實超乎想像。 「······這次所發生的事件恐怕還會進一步的惡化,阿爾拉斯王國做了怎樣的打算」 張葉清走到自動販賣機旁邊,投錢買了兩罐飲料。 「父親以及王兄都是焦頭爛額,貴族大臣們也是呈現一片譁然,大家都不清楚應該如何去度過這一次的難關,每個人都在思考應該從哪個方面努力才好,不光是我一個人的戰鬥,這場生死之戰是大家都需要考慮的部分······本來應該是這樣,誰知道事先的準備都變得沒有意義,這下子等於是白緊張一番」 芙蘭有些無奈地苦笑一番,拿起張葉清手中的飲料。 阿爾拉斯王國早就做好完美的對應手段,提前所有國家數步進行行動,主要多虧有自家公主的緣故,不斷捲入各種麻煩裡面,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發生了幾百年以來都不會發生的狀況,某種方面來說既有好意有壞,好處是可以早一步洞悉消息做出正確應對,壞處是,這樣的情況等同於把王室成員推到前線,甚麼時候出現意外都不知道。 「······父親說了,現在的海濱太過危險,甚麼時候會發生戰爭都不知道,希望我能夠早一點回國,不要繼續待在這種地方」 芙蘭的目光凝視著天空中的一輪明月,看不出內心究竟在思考甚麼。 身為關係匪淺的親友,張葉清非常清楚同伴所說的意思,也能夠理解這位少女之所以會顯得如此擔憂的最大理由就是害怕,面對隨時都有可能捲入戰端,甚至變成其中的一位犧牲者,那份心中的不安以及恐懼可想而知。 那一天,打開貨櫃裡面的箱子,她看見了此生難忘的光景,芙蘭悽慘到無言以對的情況直到現在都說不出口,那是比任何戰鬥都還要令人印象深刻,甚至到現在這一刻都難以從腦中揮去,幾乎算是永遠停滯在腦海當中,不可能會有消失的一天出現。 「······那你想要回去嗎」 張葉清走到一旁,隨地而坐開口詢問。 畏懼死亡而選擇離開是正確的做法,阿爾拉斯王國乃至學校知情的同學們也不會有半點批評,不如說,多數人都肯定會贊同這樣的做法,甚至還有不少人若是站在同樣的角度立場也會拿出相似的答案。 「······說句實話,我真的好想要逃走,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真的好怕總有一天會死去」 芙蘭打開罐子,輕抿一口,雙手小幅度的出現顫抖。 連張葉清都無法對抗來勢洶洶的怪物,地球上面僅有一部份的人能夠戰鬥,多數人若是遇到戰爭就是死路一條,就算今天逃過外星戰場的怪物,明天還會有其他星球的敵人出現,大戰遲早有一天會出現,這是不能改變的一份事實。 根據玫以及阿二所言,起源之母說過,之所以會出現蟲洞的主要原因是另外一股力量的碰撞,那個同樣強大的存在究竟擁有多麼巨大的力量,本身是敵還是友,對人類會做出怎樣的行動,她擔心的是這一件事情。 不過,眼下沒有必要擔心,說不定未來也不會遇到那個存在,搞不好,問題會在下一代出現,世界變化多端沒有絕對的可能性,本來就沒有必要多考慮以及擔憂甚麼的必要性,人類本來就在接受各式各樣的考驗,無關時間以及地點,只要出現就該拼命去解決。 「······我也想逃」 張葉清不自覺的吐露出心聲,臉上露出些許的悲傷。 自認實力已經是地球上面的頂尖角色,不管是怎樣的敵人都感覺能夠將其戰勝,直到碰見黑色縫合怪的那一天,該有的驕傲被打破,甚至在阿二出現的那一刻,連戰鬥的意志都沒有,作為武術家的氣勢逐漸消退。 將來還會出現更多類似的可怕存在,張葉清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戰鬥的辦法,甚至不覺得有可能與之對抗,心理上面的恐懼以及不安迅速蔓延出去,逐漸希望從這個地方離開,跟賴天凌前往安全的地方過上兩人的生活。 可是,當她停滯不前的這個時候,心愛之人應該也在不斷努力前進,兩者的差距正在一點一點拉開,內心的聲音正在哭訴,請求千萬不要放棄停下腳步,否則一定會被對方甩開,兩人再也無法待在一起。 19 「呵呵,我還以為你甚麼都不曾害怕過呢」 芙蘭微微一笑,似乎沒有想到張葉清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把我當成甚麼了,我是個普通人,頂多學了一點武術而已」 張葉清無奈地翻了白眼,搖頭表示相當無奈。 這句話倒是沒有絲毫的欺騙,不管肉體鍛鍊到極致,精神上面做到無懈可擊,本身依舊還是一個普通人類,這一點不會有任何改變,正因如此,當面對到不可能戰勝的強大敵人也會本能感到害怕,只是阿二沒有敵意才能保持住該有的平靜態度。 「說的也是,葉清跟我一樣都是普通人······所以我們才要努力保護其他人,不,應該說如果發生了狀況,大家應該齊心協力才對」 芙蘭緩緩將剩下的飲料一飲而盡,起身將罐子丟進垃圾桶裡面。 「······那是」 張葉清同樣將飲料喝光,隨手一扔,精準的掉落在桶子裡面。 稍微將情緒釋放一下,兩人彼此互視一笑,隨即掉頭往莉莉艾爾的家中走去,剛打開門就看見一身赤裸的諾拉跟阿二兩人正在冰箱前拿飲料,完全沒有一點女性該有的羞恥感,多虧房子裡面唯一的男性是個老人,否則看到這一幕不是一柱擎天就是攝影拍攝留念。 「洗澡真是舒服的一件事情!以後回去以後一定要打造一間浴室!浴缸要夠大夠氣派才行!」 阿二轉過身對著兩人進行說明,眼睛裡面冒出滿滿的激動。 「殿下能夠喜歡真是太好了······不過地球人類都會穿好衣服,您也去換上一件吧」 張葉清勉強擠出笑容,希望能夠說服阿二穿衣服。 「說的對!母親說過人類是缺少皮毛的生物需要穿著衣服避免體溫的流失,而現代人則是將衣服視為身分的象徵,高貴之人就會穿著與之相符的裝扮對吧!既然這樣打鐵趁熱,帶我去買衣服吧!」 阿二急忙望著兩人,將之前的服裝換上,風風火火的準備出門。 「請稍等一下!今天實在沒有辦法去買衣服,等到明天再說吧」 諾拉趕緊上前,告訴阿二今天無法上街購買衣物。 盡管還是能夠依靠網路上面的手段在明天一大早就收到貨物,不過眾人倒是有志一同,全都希望能夠陪同這位公主殿下一同出門逛街,一來算是介紹一下海濱這座城鎮的狀況,提升這位公主殿下的認同感,未來真的發生其他種族的入侵也能夠在第一時間獲得該有的協助;二來,既然起源之母對這顆星球抱有充足的興趣,提前給予一點消息,讓這位少女回傳過去加強良好印象也是一件好事情。 「人類晚上要休息對吧,既然這樣就先算了」 阿二想起人類的作息,沒有進一步的要求。 壓制住這位公主殿下的想法,諾拉將人帶往客房,準備利用兩人剛才出門散步順便購買回來的零食收購一下這位少女,趁著這段空檔的時間裡面,張葉清跟芙蘭剛好可以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將一天的疲倦以及汗水都沖走。 「呼······真是舒服」 芙蘭拿起吹風機,有些彆扭的整理一頭亮眼長髮。 由於本身是個公主殿下的關係,平常都有女僕幫忙整理上上下下的打扮,為此一般高中女生該有的基本自我照顧技巧可謂全無,目前僅僅是先把頭髮吹乾就耗費九牛二虎之力,還是張葉清出手幫忙才算是勉強解決問題。 「你呀,還是多加學習一下比較,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將來該怎麼辦」 「有諾拉跟葉清,未來實在不行就請夫君大人幫忙,反正總是會有人能夠幫忙」 面對張葉清的問題,芙蘭倒是顯得相當自在,絲毫沒有一點自己先動手的念頭。 兩人稍微閒聊一會便順勢回到房間與諾拉會合,三女開始正式加入教育的工作裡面,今天的目標就是將人類的娛樂泉源告訴阿二,其中以女性方面來說,撇開花錢消費的物質需求以外,最令人感到快樂的就是一群人圍在一起隨興的發表意見以及玩耍,沒有勾心鬥角也不存在互相評比,更沒有爭鋒相對或是吃醋的麻煩情況,就是無比單純的放鬆。 「······贏了!」 阿二拿起迷你小玩偶,興奮地宣告勝利。 多人遊戲的首站,三女拿出大富翁這一類的桌面遊戲設施,簡易的規則以及比較吃運氣的玩法顯得沒有過分特別待遇,反正多輪幾次肯定能夠獲得勝利,加上芙蘭這種標準的傻大姐混在裡面,只要諾拉不動聲色的放水,頂多就是張葉清會勝利比較多次,其他人都有機會輪轉到。 「恭喜恭喜」 諾拉拍手叫好,稍微鬆一口氣的露出笑容。 今天的運氣走向明顯靠近芙蘭,這位本身就是強韻擁有者的少女不斷以各種奇葩的方式得到勝利,好幾次明明離勝利有著一大步的差距卻能夠輕輕鬆鬆連續在命運機會裡面抽到頂級好牌,一下子把局勢逆轉過去,搞到張葉清不得不稍微絆腳才能讓勝負局面朝著阿二的方向轉移。 「挺有意思的遊戲!人類發明的東西真的超級有趣······話說,你們兩位是不是有刻意幫助我」 阿二先是相當愉快地高舉雙手慶祝,隨後一臉狐疑的瞥了兩人一眼。 「······不好意思」 諾拉大大方方地低頭承認,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或許是連續五場都沒有朝著目標的方向前進,導致放水的行徑有些過份明顯,尤其是張葉清壓制芙蘭的作法實在直接了當,阿二會發現這個問題似乎也是理所當然,與其繼續裝傻不如大方承認,誠實是雙方信賴的第一步。 「沒關係,初來乍到會讓你們在意也是正常的狀況,只是!之後的遊戲可不要放水,拿出實力好好玩」 阿二接受諾拉的道歉,同時也表達必須要認真努力玩遊戲的意見。 既然得到公主殿下的首肯,接下來的其他遊戲裡面,張葉清發揮了全力,某位1034號特工更是毫不客氣地展現全方面的輾壓,芙蘭之流屬於望塵莫及,桌面遊戲以及撲克牌之類的都是一方面壓倒性勝利,動腦的基本就是兩人八二分,唯獨抽鬼牌這樣的運氣遊戲能夠給予兩位公主一點心靈上的慰藉。 「······阿爾拉斯的公主,你倒是跟我差不多」 阿二以憐憫的表情望著芙蘭,宛如從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位知音。 「雖然非常感謝您的肯定,只是這種事情實在不值得高興就是」 芙蘭顯得相當頹廢,看得出來本人對這樣的羞恥關係並不滿意。 接下來一路玩到差不多深夜的時間,張葉清與諾拉的體力方面完全沒有問題,堅持熬上一個晚上都沒有問題,只是阿爾拉斯王國與外星的公主殿下似乎都抵達極限,兩人都開始打哈欠,於是抓準這個機會,一行人剛好一同就寢休息。 隔天一大早,瑪莉敲門叫醒一群人,四女起床一同擠在浴室裡面洗梳,由於剛好跟莉莉艾爾等一家人錯開時間的關係,兩間浴室都能夠自由地進行使用,不到幾分鐘就來到客廳裏面,桌面上擺好充足的各種食物料理,香氣四溢令人頓時食慾大開。 「莉莉艾爾去上學了嗎」 「恩,莉莉艾爾跟玫都去上學,離開以前都幫你們大家準備好,吃完記得去清洗······我跟卡爾今天估計不會回家,你們要不要留都可以,不要帶頭兒那樣的男生回家就好」 瑪莉將剩餘的咖啡一口抿,隨即起身穿上外套準備出門。 不光是莉莉艾爾等人,連兩位老人都開始行動,估計整間學校都開始行動,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全面進入新世紀,那是一個人類與外星種族相互合作一同前進的世代,因此所有人都要事先做好準備才行。 「吃飽了!我們可以準備出門了吧!要去挑選符合公主的服裝才行!」 阿二無比興奮起身望著周圍的三人,似乎已經快要等不及。 一行人將食物吃光過後先是由諾拉迅速將餐盤清洗乾淨並放置好,隨後一行人換上私服跟著這位公主殿下一同離開莉莉艾爾的家,走到街道要好好享受海濱所帶來的美好部分,尤其是女孩們最喜歡的食衣部分。 「······話說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張葉清靠近諾拉詢問,一臉擔憂的表情。 這個問題包含方方面面,首先就是學校的狀況,簽到該如何是好,今天可不是周末時段,理論上一行人應該在學生會工作才是,學生會長都表達繼續缺席就要將人逐出的命令,剛說沒幾天就逃課,這樣一來豈不是公然挑釁鬧事;其次,保護維安工作怎麼辦,尤其是考慮到多數政府都知道起源之母的女兒來到地球,極端恐怖份子難保不會突然行動將海濱化作戰場,這方面,光靠阿爾拉斯王國是否真的能夠將其鎮壓下來也是個問題。 20 「想太多,這已經提升到國家等級的問題,海濱整體都在支援我們的每個行動,知情的校長早就動用一切權力幫忙並協助我們,學生會長再不滿意都要乖乖聽話才行,至於其他方面更不用擔心,這一帶的防護宛如鐵壁,除非真的有不要命的傢伙出來,否則沒有一個特工殺手有能夠靠近」 諾拉回應張葉清的想法,眼神不斷轉移到附近。 仔細一看就能發現路上行人已經大樓附近都有一些擺明就不是普通人的存在,便衣警察以及軍人都在現場待機,更別提不遠處還有空拍機活動,加上監視攝影器,可謂是全方面毫無漏洞的防備措施。 為了確保與外星公主的正常交流活動,任何一點錯誤都不能犯下,這是一場絕對不能失誤的隱形戰爭,防衛方將要對抗四面八方的惡意,盡全力保護住起源之母的女兒,不能讓對方受到任何一點傷害,以免影響未來的談判工作。 「······也是」 張葉清稍微喘了一口氣,確認情況的變化仍在掌控之中。 只要諾拉確信仍把一切握在手中,短時間應該就不需要過分擔心會出現任何意外才對,只是,阿二的出現太過特殊,實在是很難想像那些躲藏在陰暗處的組織是否會行動,何況,各國政府的態度應該都並非一致,哪個國家會想要動手暫且無法確定下來。 「喔!煥然一新!」 阿二從更衣間裡面踏出一步,手指捻起裙擺肆意晃動。 盡管之前展現出相當強悍的陽剛氣息,這一位公主殿下本質上仍然是人類的女性,對亮眼美麗的衣服依舊有著難以對抗的吸引力,加上外星戰場那種地方肯定連衣服都是奢侈品,能夠一口氣換穿無數裝扮的滋味想必是從未體會過的爽快。 「殿下,這一件裝扮真的非常適合您」 諾拉一件又一件的更換,不在乎這些衣服的去向。 由於芙蘭根本不需要使用卡片,直接讓法斯特幫忙把整間店面都包下,店內撇開客人以外全都是阿爾拉斯王國的人員,正因如此,理解到任務的重要性,積極性以及態度都比那些原先領薪水的員工好,完全就是頂尖品牌店的最高水準。 「客人喜歡的話,我們馬上跟隔壁店家借來一件類似的服裝」 阿爾拉斯王國的人員先是跟芙蘭交換一下眼神,隨即離開店鋪前往其他店面準備承包剩餘的每件衣服。 由於有舉國之力的幫忙,逛街與平常極度不同,完全不會遇到任何一點不順心的事情,就算有可能會發生,特工們也會把問題狀況逐一解決乾淨,所以四女的行程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順利,屬於令人懷疑的程度。 「一套正裝跟兩件休閒服裝,殿下您覺得這樣就夠了嗎」 諾拉好奇地盯著包裝裡面的兩件服裝,沒有想到阿二僅僅挑選兩件而已。 「衣服不用太多夠用就好,何況難得在人類世界買下衣服豈能一口氣全都買光,那樣一來就缺少未來的樂趣」 「不過人類每年都會生產不同的衣物,有些款式屬於一去不復返」 「原來是這樣!」 在諾拉的說服之下,阿二還是多買了一些,主要並非是給自己穿,多數還是購買成年女性的身材,應該是準備送給起源之母。 從尺寸上面來看,這樣服裝無疑是屬於一位身材較為瘦小的女性,盡管屬於胸圍以及臀圍都是成熟女性的標準,身高部分卻顯得過分矮小,說明對方所吸收的人類女性恐怕是個年輕的東方女性。 「······童顏巨乳」 諾拉思索再三,給出一個相當合理的推斷。 「恩,比我的還要大」 芙蘭低頭望著自己的胸前,確認輸給所謂的起源之母。 「······」 張葉清當作甚麼都沒有聽見,既不打算表達意見也不會理會任何人,誰敢提起就是死路一條。 四人逛完服飾店又跑到精品店內,這邊同樣都是阿爾拉斯王國的成員正在現場幫忙處理問題,一行人都只管隨意地逛街聊天,想要買甚麼想要吃甚麼都不用動手,這些人提早就幫忙把事情都做完,根本就不用在意,只管享受即可。 「恩~甜品真是太棒了!」 阿二將鬆餅切開,淋上大量焦糖,大口大口地品嘗。 不光是這位少女,其他三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況,一口接著一口地將蛋糕塞進肚子裡面,由於回頭都會找專業教練鍛鍊的關係,某位公主殿下不需要擔心,剩下兩位更是不用多說,半天時間就能將這份卡路里全數消耗乾淨。 「接下來呢!」 阿二興奮的蹦蹦跳跳,完全沒有一刻願意停下。 能夠讓這位公主殿下感到如此高興也算是不枉此行,一行人也一路從早上逛到中午的時段,隨即找了一間不錯的餐廳休息,當然,裡面的員工也是事先替換成阿爾拉斯王國成員,為了迅速且正確地將食物端上桌,每個人都看的出來相當積極。 「嘿~真是漂亮到不行!」 阿二左顧右盼一番,臉上露出相當好奇的表情。 整間餐廳裡面可謂是相當明亮的配置,加上不少玩偶以及舒適的沙發都讓人感到相當放鬆不已,料理也是主打可愛的風格,屬於完全主攻女性的店面,周邊也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女性,每個人都拿出手機進行拍照作業。 「吶,那個機器是甚麼東西,為什麼大家都拿在手上」 阿二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手機究竟是甚麼。 為了說明手機的作用性,諾拉以比較簡單明瞭的方式,直接拿出自己的那一種重複那些女生的動作,然後將圖片傳播到網路上頭,加上四人之間的合照立刻引來破千人的點閱,一部分是為了觀賞美女的人,剩下的則是阿爾拉斯王國的成員,算是確認目前的狀況。 「千······萬······十萬······快破百萬了」 張葉清逐漸看著數字飆升上去,整個人露出無言以對的表情。 四個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加上一位看似正常的小學生哪有可能產生這樣突破天際的關注程度,這樣的短期數字恐怕連營銷的公司都會驚訝到說不出話語,搞不好還會不斷尋找爆紅的其中理由,渾然不知,這些點擊數字裡面估計有超過九成都是各國政府的人物。 「咳······殿下您看,這就是手機的作用之一,拍下不錯的照片上傳給世界各地的人進行交流,從古至今為止,人類就是渴望與外來人交流並與之共居的生物,所以才會不斷發展這樣能夠與遠方之人產生聯繫的物品,電話當初也是為了這個目的所創造,成為傳遞情報到每個人手中的關鍵之物」 諾拉迅速趁著機會進行說明,格外誇大一部分的內容。 不愧是優秀的特工,利用手機這個東西進一步宣傳人類是一種友善良好的生物,如此一來想必能夠讓阿二明白未來雙方的交流可以走向溫和風格,盡管多少還是會有談判以及其他方面的問題,理論上是不需要啟動到戰爭這一類的手段。 「齁,原來如此······能給我一個嗎」 阿二顯然沒有在意諾拉的話,依舊將目光放置在手機上面。 既然吊起對方的興趣,打鐵自然要趁熱,一行人迅速前往附近的手機店面,在裡面隨意地逛了一圈,看見許多不同的機型種類,順便跟店員詢問一下今年推薦的款型,畢竟三人對流行市場的興趣僅限衣服,手機這類物品還是要其他人會比較懂一點。 「阿爾拉斯也有推出自家的手機品牌對吧,據說軟體也是你們獨立打造」 張葉清好奇的開口詢問,提出一個簡單的疑問。 「我國早早就注意到電腦市場這方面的重要性,當世界推出第一款獨立的電子計算機軟體,我國隨即便跟進,由於是採用舉國之力打造,幾個世代下來也算是市場中碩果僅存的一種,不管是電腦、平板還是手機都通用,系統方面不算頂尖卻沒有太多問題,硬體方面就是跟國際接軌,採用當世代最好的種類」 芙蘭略顯驕傲地介紹自家產品,臉上露出相當滿意的表情。 做為早期就參與墊子開發的國家,阿爾拉斯王國在這方面的能力無庸置疑,加上這些手機背後都有這個國家獨立自主的伺服器封鎖一切資料,就算阿二真的遇上一些麻煩,相信都能夠輕易迎刃而解,相信沒有駭客有那個膽子跟一個國家玩。 「這些手機不要,就選擇這邊的對吧」 阿二大致上指了一下,知道三女提出的要求。 其他手機旗艦店真要立刻替換員工幫忙處理真是一件難事,所幸阿爾拉斯王國自家品牌店不會有這個麻煩問題,根本不需要芙蘭使用眼神,工作人員早就乖乖配合,將今年最好的幾款旗艦機種拿出來。 21 「喔~嘿嘿~」 阿二拿著手機相當興奮地不斷把玩,像是一個真正的小學生。 如此可愛憐人的模樣讓人難以相信此女真身其實是一個強大的生物,屬於地球上面無人能夠對抗的可怕存在,除非真的是同樣作為外星生物,否則正常的人類根本就是毫無還手的餘地,只配受到一份絕對的支配。 所幸起源之母本身對人類並沒有任何惡意,單純就是希望兩種不同的生物可以一同合作,結為盟友般的關係,未來面對到任何艱難的敵人都無須過分擔心,無論如何都還有友人在身後,這份安穩感是相當重要。 「殿下,您還想要去哪裡玩」 諾拉走到一旁,秀出胳膊的肌肉表示體力相當充分。 由於一整天都會交給這位公主殿下,眾人自然是不在乎浪費到時間,只要阿二想要去的地方,大家就必定會陪同一起前往,與其說是旅遊的觀光同伴不如說是服侍在一旁外交使節團比較合適,考慮到周圍附近一帶全都是盯哨的人物,根本就是另類的一種包圍網。 「恩~去拍照吧!」 拿著全新的手機,阿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拍照。 既然這位公主殿下想要拍照,三女立刻將人帶去附近的風景區域,這個地方能夠拍攝的部分最為寬廣,想要拍出美麗的景色也不成問題,盡管四女當中沒有一位真正意義上專業的攝影師,反正就是出門玩耍自娛自樂,沒有必要在乎太多,拍起來不好看其實也無所謂。 「哼~哼~」 阿二獨自一人走在前頭,小心翼翼的拿起說明書仔細觀看。 與出生在現代的幾人不同,這位公主殿下顯然對電器之類的東西一竅不通,就算諾拉說的再簡單易懂都遠遠不及自己學習的速度,由於三人乖乖待在旁邊觀摩,不打算出言相助,讓這位少女依靠自身的努力去理解手機這種東西。 「恩······大致上理解了」 阿二將說明書收起來,拿出手機進行拍照。 不愧是起源之母的女兒,作為外星生物的頂尖存在,全方面的能力都是相當優秀,戰鬥能力先不提,從學習手機使用僅不到三分鐘來看,智力應該也算是超群的類別,加上本身個性直爽能夠一眼看破許多事情的心眼,撇開非人類的身分,此女依舊屬於佼佼者。 「齁齁,不錯」 諾拉看了一眼阿二所拍攝的照片,認真的評鑑一番。 比起擅長社交的1034號特工,張葉清跟芙蘭顯得相對比較難以融入氣氛當中,並非是雙方在乎周圍的視線或是不願意跟外星生物深交,主要還是有關女性方面的基礎知識太過薄弱,前者人生九成的時間投注在武術,剩下一成窩在房間裡面,書面知識勉強還行,搬上檯面就是一竅不通,後者若不是公主屬性加持,本身估計就是那種與時代脫節的人物,所以同樣派不上用場,連拍照這種高中少女應該會的技能都是一知半解,完全無法成為該有的榜樣。 「······你們兩位真的是高中女生嗎」 諾拉望了一眼兩人所拍下的照片,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比起學習幾分鐘的阿二,兩位當了將近半年左右的高中生竟然還差上不少,光是整體一看就能發現巨大的差距,不光是對焦不准,手指黏在鏡頭上面以及照片在抖動之下出現偏移也是常見的狀況,要知道,現代手機多半都有各種特殊的功能,那怕是新手都能夠輕鬆拍出良好的照片,加上後期的各種修飾,呈現在眼前的都屬於大師等級的作品,正因如此,想要將其拍差反倒是一種難事。 「······顏面無光」 「······嗚」 兩位低下頭承受自身作為高中女生的不足之處,認真地請教諾拉如何拍照。 「這邊不錯······那些也是很好······這裡最棒!」 阿二四處移動不斷拍攝照片,迅速拍下將近百張左右的成片。 享受這一段愉快的時間,一行人自然沒有選擇停下腳步,繼續往下一個地方移動,準備帶著這位公主殿下見識一下人類文化以及建築的美學之處,順便一提,最後擷取拍照成果而論,獲勝的並非是諾拉,也不是張葉清跟芙蘭當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真正的新手。 「喔!這就是人類的建築物!」 阿二踏進博物館裡面,驚奇的發現許多過去建築物。 正如人類的歷史是不斷演變而來,建築物也是如此,沒有一蹴而就的那種幻想成就,一點一點的努力堆積而成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美好果實,先是從基本的草屋一路變成石屋,等到科技發展才有鐵屋,然後在工業革命以後便產生現在的鋼筋水泥高樓大廈,一切都是不斷拼命的前人種下,後人才有辦法傳承並進一步改善。 「人類的發展就是這樣,每件事情都是在錯誤當中一點一點改善,慢慢成長之下才能夠獲得這些良好的果實」 芙蘭擔任起歷史解說員,告訴阿二人類成就的過程。 光是展現出成果還是遠遠不夠,如果要對方認同文化的進步,失敗的每一步都非常重要,比起成功的結果,錯誤堆積反倒更加證明一個種族文明的演變是多麼艱辛刻苦,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忘卻。 「原來如此······人類果然是相當優秀且有趣的生物呢」 阿二點點頭表示理解,認真專注在每一件作品的觀賞。 身分地位決定一個人的氣質品格,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這位少女擁有許多常人根本難以想像的高雅以及堅強,那是經過王室一代一代不斷淬煉並傳承下來,直到今天依舊徹底影響著每一位成員,位居高位者在享受萬民擁戴的同時必須要承受無比巨大的壓力,這是一個不會改變的現實。 原本以為阿二作為誕生沒有多久的外星公主不見得會理解這份王族的沉重,沒有想到遠比眾人所想的還要認真嚴肅對待人類文化,其他的不說,諾拉已經逐漸放空大腦,眼神四處飄散,張葉清更是拿起手機玩弄,絲毫沒有研究人類歷史的想法。 「呼~真是有趣」 阿二從博物館裡面踏出一步,大大的深吸一口氣。 遊走一遍人類的歷史,這位公主殿下顯然多出一份理解,沒有跟著眾人聊天說話,反倒是獨自一人走在前頭,目光放在周圍的人事物上面,臉上略顯安寧的表情訴說著此女確實在享受人類的一切。 「······殿下,接下來您想要去哪裡」 諾拉上前詢問阿二想要去哪邊,隨手確認手機裡面的記事內容。 「······今天先這樣吧,太多太多東西需要消化一下,本宮需要一點時間」 阿二拒絕諾拉的要求,眼神望向不遠處的大海。 外星戰場就是一片焦土,盡管仍然有著上一個世代殘留下來的建築物卻沒有一點自然該有的風景,不管是基本的綠地藍海亦或是白雲星空皆不存在,僅僅是一塊死寂之地,一眼望去連生命的蹤跡都沒有,那是多麼孤寂且悲傷的世界。 「是」 諾拉迅速往後退去一步,給予阿二足夠的時間以及空間。 收斂起先前天真活潑的模樣,連好不容易扭轉過來的自我稱呼方式都變回去,說明那份心境正在從一介普通少女回到本該的位置上面,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王族,統領整顆星球唯一王者的女兒,可謂是星球的公主殿下也絲毫不為過。 「······接下來呢」 張葉清走到諾拉旁邊,詢問對方接下來要做甚麼。 下午時段,差不多也快要到莉莉艾爾等人下課的時間,差不多可以去學校等待對方,大家群聚在一起,晚上一同品嘗美味的晚餐,增進一下感情,考慮將來的交往,人類與起源之母那邊必須要有充足的接觸才行,中間人無庸置疑就是魔法少女。 「恩······誰在呼喚」 阿二突然停下腳步,四處左顧右盼,似乎感覺到甚麼。 「殿下?」 「有人在呼叫本宮」 阿二順著聽見的聲音移動,三女則是跟在後頭。 正常情況下,如果有人呼喚,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會聽見,就算是特殊音波,附近的警戒人員應該也有收到才對,除非那是另外一種頻率的東西,混雜在其他電波乃至訊號裡面,這樣一來人類確實無法感知,不過,若真是如此,說明發訊者有意避開人群,打算私底下將消息傳遞出來。 「······先做好準備」 張葉清立刻提醒諾拉,絲毫不敢有半點大意。 避開正規渠道說明對方有隱瞞身分的想法,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不是敵人就是相對麻煩的傢伙,無論哪一種,人類一方都是相當被動,因為盡管是在小巷裡面,外面依舊是海濱街道,路上的行人來來回回,若是化作戰場,傷害不言而喻。 22 「應該就是這個地方」 阿二停在小巷的深處,左顧右盼一番,似乎仍然沒有充足的把握。 搞不清楚究竟是甚麼樣的狀況,作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武術家,張葉清實在沒有感受到任何詭異的部分,頂多就是周圍小混混們露出困惑的表情,甚至不斷將眼球停留在芙蘭的身體上面,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特別的部分。 「小妞們,你們······」 「快點滾」 諾拉掏出槍往天空射出兩發,給予濃厚的警示意味。 「槍械算甚麼,我們······」 「不要搗亂」 張葉清飛身一踢將對方掏出的槍械踢飛,順便一腳踢在牆壁上面,頓時出現莫名的龜裂,大量磚頭迅速脫落。 如果說諾拉的手槍證明不是普通人,她的動作基本上就說明本身的實力屬於武術家等級,就算是一群一無所知的楞頭青年,看見普通女孩能夠將堅硬的石牆踢碎,正常人肯定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心態,只會趕緊從這個地方逃走。 「······好了,接下來就讓公主殿下好好觀看吧」 諾拉將槍械收起來,開始不斷觀望附近的環境。 三女待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等待著阿二所感覺到的某種東西,希望那不會是一些相對可怕以及難以處理的敵人,畢竟一行人根本沒有多少游刃有餘可言,誰都希望這場旅遊能夠以和平二字畫下句點。 「······」 連衣裙少女從空無一處的地方逐漸凝結成型態,手指著一處位置。 由於之前曾經從頭兒那邊得知過消息,帕爾瑪森博士的資料裡面也特意檢查過一番,加上其他各方的情報,眼前這位少女的存在可謂是相當熟悉不已,如果資料沒有錯誤,應該就是所謂的地球意志。 「這個就是所謂的母親嗎······真小」 諾拉上前一步,仔細凝視一番,發現對方真是小巧玲瓏。 盡管以為母親應該會是一名成熟性感的美豔女性,不過誰都知道目前地球確實是一個稚嫩的年輕行星,以同樣的角度去觀察,擁有孩童般的外表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從這個角度去進行解釋,一行人都勉強能夠明白。 「找本宮有何事,手指的是甚麼」 阿二似乎沒有明白連衣裙少女的意思,順著指頭看過去也沒有任何東西。 正當一行人都丈二金剛摸不清頭緒,對方手所指去的位置突然產生一股詭異氣息,空氣出現莫名其妙的扭曲現象,不到一會的時間,一個類似人類的生物緩緩落在地面上,站穩腳步緩緩起身。 穿著緊身短褲的八塊腹肌健美男子,第一眼的印象大致上就是這樣,剛開始也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奇怪的部分,直到對方抬起頭望著眾人,那張絲毫沒有一點五官的面容頓時讓在場的三女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安,眼前絕非是普通的人類,而是一個可怕的怪物。 「齁,原來是那些殘餘······跟你們說明一下吧,這一個傢伙就是我們星球上面冒出的一種無智慧生物,也就是灌注上一個文明死去之人靈魂所誕生的詭異物種,數量相當多,打死也會不斷重生冒出更多類似的傢伙,相當難解決」 阿二迅速幫助在場的眾人解釋一番,讓大家理解到何為敵人。 人類的軀體卻有著缺少五官,算是對人類最大的一種污辱,是想說明人類不配擁有五官還是五官根本就是多餘,張葉清沒有打算把這些事情分辨清楚,唯一的念頭就是上前與對方一戰,測試看看人類所擁有的力量究竟能夠對抗怪物。 「哼!」 張葉清奔馳一段便馬上起跳,利用加速度以及重力踢出完美的一擊。 這一腳可謂是相當樸實無華,看上去與普通特技表演者沒有太多差別,實際上,飛踢的力量完全足以將一名成年男性的肌肉乃至底下的骨骼都破壞殆盡,她所交手過的對手當中幾乎沒有一個人有能力擋下,正面接下還能無傷的傢伙估計就是張群川等級。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默默接下攻擊,確認受到多少傷害。 盡管看上去沒有特別強悍的力道,張葉清的全力一擊依舊不可小覷,就算是怪物也還是肌肉細胞組成,這一下確實讓手臂出現凹陷,底下骨頭也有折斷,本來筆直的手臂緩緩落下,完全不受控制。 「嘿,挺厲害的」 阿二有些吃驚的盯著張葉清,似乎沒有想到人類之中竟然會有如此厲害的存在。 既然攻勢起到效果,她不可能待在原地無動於衷,立刻再度往前拉近距離,以連續的正踢搭配上踹擊宛如一條鞭子般肆意甩動,防不勝防的情況之下,缺乏五官的怪物根本沒有時間抬起手去防備,只能不斷吃下如雨滴般的攻勢。 「別想!」 張葉清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念頭,繼續往前發動攻擊。 絕對不能夠停下,她有種明顯的感覺,對方的軀體正在一點一點癒合,剛才受到衝擊的手臂已經逐漸能夠活動,連續踢擊造成的肉體傷害並沒有想像中的有效,多數估計都是被肌肉以及底下脂肪所吸收,所以接下來如果不能依靠完美的一擊決出勝負,持久戰就是自身的敗北。 張葉清僅剩下一道殘影,隨時從缺乏五官怪物的面前消失,下一秒鐘總是能夠在對方的死角裡面出現,然後給予無比的重擊,換作在人類的身體上面就是必死,就算是武術家也沒有幾個人能夠保持清楚的意識以及活動。 「真是厲害!那是怎麼發現對方的死角!是經驗嗎還是判斷對方五官的位置以及對人體的理解!不管是哪一種都相當優秀!」 阿二相當興奮地盯著張葉清的一舉一動,完全沒有想到人類之中會有如此強悍的高手。 之所以能夠抓準對方的死角也是偶然,畢竟從外觀一看就是人類的模樣,腦中的第一個印象就是以人類作為基礎模板應對,沒有想到這樣的手段竟然真的發揮到奇效,看似缺乏五官的怪物恐怕確實有著五感,只是單純隱藏在底下,或是依靠其他器官,總之行動還是跟人類相似。 只要是人類就一定有各式各樣的手段能夠解決,張葉清知道需要做的就是保持好該有的距離感,不能讓對方有突破或是抓準空隙的機會,攻擊完畢過後必須拉開一定程度的距離,避免受到回馬槍或是其他手段的波及,目前仍不清楚敵人有哪些手段,無論如何都不能拿生命去進行賭博。 「喀!」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發出淒厲的叫聲,用力一腳踐踏在地面上。 這一腳的威力並不強,頂多就是在柏油路上面留下一個凹痕,對比縫合怪也就稍微強悍一點,然而,真正的殺招卻在後面,對方抓起破碎的柏油開始往旁邊亂扔,進行無差別的攻擊行為。 如此突然的舉措是眾人根本沒有機會去迴避,諾拉倒是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立刻抱起身旁的芙蘭躲到牆壁的後方,至於附近路過的小混混則是無一例外全都受到波及,被堅硬且飛快的瀝青砸中,當場身體支離破碎,有些人的腦袋破碎,有些人則是胸口出現一個大洞,還有人失去手腳躺在地上哭喊。 糟糕的情況沒有絲毫的停歇,由於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不斷撿起東西亂扔,過快的速度甚至飛出小巷之外,一下子將一名路過的無辜上班族敲死,對方剛好被砸中頭部的位置,當場頭蓋骨出現一份凹陷,整個人倒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還有幾個行人則是身體受傷,同樣倒在地上。 「這樣下去不行!趕緊動手才行!」 諾拉立刻準備撥打電話,呼叫特工們動手將敵人去除。 離特工到場估計還要一分鐘的時間,這段時間會有無數的人受到傷害,張葉清不希望那樣的狀況再度出現,於是奮不顧身地離開保護區域,一口氣加速衝到對方的背面,一腳踢在頭部的位置,隨後順著肩膀跑到上頭,死命踹在頸椎乃至脖子的部分。 只要是人類的弱點就是頭部,這個情況應該是不會改變,就算是無理智的野蠻生物也不可能在失去大腦的前提之下繼續活動,於是她宛如一道閃光消失出現,連續幾十腳伴隨著幻影讓人完全看不清楚。 盡管全身比人類堅硬許多,面對張葉清這樣的攻擊也沒有辦法徹底擋住,在某一腳的破壞下,脖子斷裂,頭部瞬間一歪,然後又被踢了幾下,終於是堅持不住身首分離,默默地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哈······哈······哈······」 張葉清不敢有半點大意,趕緊朝著左胸口的位置拼命踹。 不光是大腦,連心臟都要徹底破壞才行,否則誰能保證這個怪物不會再度復活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到時候又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波及,簡直是不敢想像的悽慘景象。 23 「辛苦了」 諾拉帶著芙蘭靠近張葉清,順便確認一下地上那個怪物的猙獰模樣。 由於身體上還是人類架構,撇開那一顆缺乏五官的面容,基本上還是一個人類的外表,因此當頭部扭曲變形,左胸口出現一個大洞,裡面的東西全都散落一地四處噴濺,說句實話還是令人本能感到相當噁心的存在。 「你的技巧很不錯!本宮從未見過如此優異的體術!這就是人類所謂的功夫嗎!」 阿二一臉津津有味地望著張葉清,完全被剛才的表現所震驚到。 比起辛苦才將怪物擊倒,後面還要花費大量時間不斷將其身體破壞的她,這位外星公主殿下倒是先得輕鬆自在,雙手各抓一隻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腳底下還有三隻左右的數量,宛如在炫耀著自身的優異戰績。 由於一口氣冒出太多怪物的關係,眾人本就是防不勝防的狀況,多虧有阿二才能夠在場的六隻全數壓制住,盡管張葉清有幫忙處理一隻,但是,恰恰就是這一隻造成最大的傷害,不光是小巷裡面的小混混,連路中的行人都受到波及,無端鬧出一條乃至更多無辜的生命。 這一刻的她才明白,自己的戰鬥能力是多麼不值一提,那怕本身的武術功底相對優異許多,對比上擁有外部裝甲以及外星公主就是微乎其微的存在,就算沒有也無所謂,不如說,假設剛才沒有一頭熱衝上來幫忙,搞不好就能一點傷害都沒有造成的解決問題。 「······對不起」 張葉清低下頭道歉,知道是自身的力量不足拖了後腿。 「不要想這些,盡力就好」 芙蘭出聲安慰張葉清,知道這次的狀況實屬不得已。 只是作為不算戰鬥力的阿爾拉斯公主說出這番話完全沒有一點意義,那怕是諾拉都能看出她的行動充滿私人慾望,不管是想要幫忙還是測試武術家的技量能夠對抗外星怪物,過分衝動的做法都是欠缺考量,實在是令人難以苟同。 「不需要這樣,人類在肉體方面本就與我等不同,這方面依靠智慧解決即可」 阿二將怪物隨手一扔,一腳將頭殼踩碎。 被體能以及智慧都高上一等的外星公主安慰,這樣顯得人類更加無用,不光是張葉清顯得相對沮喪,諾拉乃至芙蘭都是差不多的狀況,兩個人都露出些許的無奈,尤其是後者見識到怪物的力量,臉上浮現出相當不安的表情。 「裝置倒是有確實啟動,正好將怪物擋下了」 陰影之處緩緩走出一個人影,一身哥德蘿莉塔服飾的女性毋庸置疑就是井之上綾。 一行人進行簡單的交談工作,這才知道,外星戰場那邊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突然與地球產生巨大的聯繫,數以萬計的怪物正在通過蟲洞,差一點就要在各地冒出來,然後對附近造成難以估算的可怕破壞工作。 所幸井之上綾提早一步發現這個狀況,趕緊啟動設置許久的保護裝置,一下子就把所有的蟲洞都匯聚在一起,集中在一個地方釋放出來,那個地方就是有地球最強魔法少女所在的海濱地區,包括頂尖的兩位中國武術家、隨時都有可能進駐的國外強者們乃至帕爾瑪森博士的縫合怪,只有這個地方能進行安全的反攻作業。 「······多謝」 芙蘭直接低下頭,感謝著這位未雨綢繆的優秀技術者。 「謝謝就不用繼續多說,外面已經鬧出問題,警方來不及封鎖這個地方,雖然有便衣刑警跟阿爾拉斯王國的特工卻不見得足夠擋住記者的腳步,你們最好趕緊從這裡離開,剩下的傢伙靠縫合怪處理就好」 井之上綾望著三女,提出相當中肯的建議。 「那可不行,讓這些無禮之徒損害到本宮乃至母親的威嚴可是相當糟糕的一件事情」 阿二不知何時又抓住了一隻怪物,隨手將其扔在地上踐踏。 「這位是」 「起源之母阿姆的直系血親,第二位誕生的上位物種,這些早就知道」 井之上綾拿起手機不斷操控,擺明早就對阿二的身分有所理解。 盡管不明白這位少女究竟從哪邊獲取到足夠的情報,甚至打從一開始就不清楚此女究竟是為何有能掌握到這種程度,只能說當她們這些人才剛開始準備行動,許多隱藏在暗處的存在已經先行一步做出許多準備,為了應付這個面臨巨大變動的一個世界,一馬當先走在眾人的前端。 「你知道本宮······本宮卻不認識你」 阿二好奇地盯著井之上綾,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不認識的人如此清楚自己。 「殿下最好還是小心一點,盯上你的不光是這三個傻傻的人,還有一大堆眼睛無時無刻都身旁,隨時都準備與您交涉,甚至是不顧一切也要將人抓去研究」 井之上綾隨口一說,另一隻手一揮,黑色縫合怪突然出現,迅速去對付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 張葉清的能力不足,阿二獨自一人要處理這些怪物確實不算太難,只是,冒出來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小巷裡面幾乎可以說是擠滿的狀況,僅靠一個人要解決自然沒有那麼容易,當然,考慮到戰力比的差距,縫合怪終究不是對手,這個地方必須要有其他的幫手才能盡快將問題徹底解決乾淨。 「有本事就來抓本宮,膽敢與本宮作對的僅有賢者一人」 阿二回應著井之上綾的話,迅速將小巷裡面的怪物解決。 之前僅動手過一次的關係,三女並未確實見識過這位起源之母的女兒究竟能夠展現出多麼驚人以及強大的力量,直到現在,才徹底理解到人類與外星生物之間巨大的差異性,那是張葉清無論花費多少時間去鑽研技巧都永遠不可能抵達的一份頂尖位置,只要仍然有著基本的物種差距就無法將這部分的距離減少。 阿二的身形嬌小,手臂的力量卻是這些肌肉賁張怪物的幾倍不止,隨便踢上一腳就能將這些傢伙的下身踹斷,然後便能隻手將頭顱捏碎,又或是乾脆的飛躍而起,直接將頸椎的部分敲斷,無論如何都是簡單的一擊斃殺,這些怪物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可言,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快狠準,抓準三點重要的關鍵,阿二的基礎身體能力就是如此超出規格,根本不需要任何一點所謂的技術層面,只要精準地把力量打出去就能完美的解決敵人,那是令人不得不去折服的戰鬥,任何一種生物都必定會本能地感受到恐懼,因為不管是任何一種手段都想不出解決這個少女的手段,不如說,除去高殺傷性的武器或是輻射兵器之外,究竟還有甚麼辦法能夠對抗來自外星的物種。 「解決不完!還在不斷冒出來!井之上你沒有其他手段嗎!」 諾拉掏出槍械不斷開槍射擊,試圖將眼前的怪物解決。 「沒有,怎麼可能會有辦法,與其考慮人家這邊不如去請那位外星公主殿下比較實際一點,對方還有一大批軍隊可以使用,調派一些人就夠」 井之上綾不斷招喚出黑色縫合怪,似乎還有一大批的存量,絲毫不介意手下的生死。 「公主殿下!您真的有一大堆軍隊嗎!」 「有!不過母親不可能讓本宮胡亂使用······本宮發出訊號看看!」 井之上綾停下手邊的戰鬥,不斷拍手發出低語。 拍手所產生的振動以及低語的莫名聲響都在有種特別的某種力量,盡管一旁的三女根本感覺不到,周圍空間所發出的詭異動靜都在說明確實有著一種訊號正在不斷傳播出去,至於目的以及該有的那個對象又是誰,一行人暫且還沒有任何確定的手段,只希望確實能夠找到一些幫得上忙的戰士。 「······來了」 井之上綾瞥了一眼,停止繼續招喚黑色縫合怪。 不遠處,空間出現些許的扭曲變化,其中慢慢冒出一個莫名的人影,那是一名身材相當健壯的男性,一臉大量的疤痕以及賁張的肌肉都在說明此人絕非俗物,更重要的是,登場瞬間便揮舞僅有殘影的拳頭將附近的怪物全都釘在牆壁上面,精準地將頭部大腦破壞,大量的血花四濺飛散。 「······殿下,您又到處亂跑,這一次竟然還跑到地球上面,事先提醒老朽一聲有那麼困難嗎」 強健的男性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習慣阿二的作法。 「鮑爾不好意思啦,不過這一次是有母親的建議本宮才會出發到這顆星球上面,不要那麼生氣」 阿二搔搔頭,不斷打哈哈試圖將犯下的錯誤一筆帶過。 「······哀,老朽也知道您的年紀就是愛到處亂跑一通,只是希望您不要忘記自身是多麼尊貴的存在」 鮑爾沒有多麼說甚麼,迅速展開殺戮行動。 24 對比無敵卻不懂力量使用方法以及戰鬥技巧的阿二,鮑爾簡直就是令人感到畏懼的真正戰士,拳頭落點的位置相當精確,每一發都確確實實將敵人殺死,不光是進攻方面無可匹敵,哪怕一大堆怪物一擁而上發動攻擊都能夠輕鬆閃躲,可謂是連一絲空隙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武人。 比起看不懂門道的外人,張葉清能夠完美將對方的戰鬥收納在眼中,盡管還是無法看清楚一拳一式當中的動作,多多少少還是能夠從發動的招式看出來一些路數,那些與中國技術相差甚遠,比較像是巴西柔術或是俄羅斯的搏擊之術,當然,由於對方都是揮拳便收回,難以精確地進行判斷,除非能夠從頭到尾見識一遍,否則無法做出該有的判別。 「這些傢伙是從哪邊冒出來的,我們那邊應該把多數都處理乾淨才對」 鮑爾的臉上多出一份困惑,似乎認為眼前的這些怪物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不知道,本宮還想要知道呢」 阿二不知何時又將好幾隻怪物踩在腳地下,一臉無奈地回應鮑爾。 多虧有這一位優秀的戰士幫忙,怪物的數量正在一點一點消去,加上還有不少黑色縫合怪正在幫忙,短時間裡面應該是不用太多擔心會遇到進一步的抵抗或是攻擊,只要外面的警察將封鎖線穩住,不讓一般平民闖進這個地方就不會造成沒有必要的恐慌,理論上來說,只要有這兩個人就能輕鬆解決問題。 望著兩人的戰鬥模樣,張葉清內心產生極大的糾結以及躁動不安,明明作為人類當中的最強大戰鬥力應該在那個位置與那些外星戰士們一同奮鬥才對,眼下的自己卻絲毫無法發揮出任何一點作用,只能待在原地不斷注視著這場戰鬥的進展,除此之外竟然沒有一點參加的機會。 不知何時,她已經從原先的戰鬥主要角色變成輔助,無法對戰局產生絲毫改變,只能從戰鬥的縫隙裡面觀察並發表意見,盡管從千葉百貨那一次便知道自身的極限所在,理解到魔法少女乃至光那一類的外部裝甲都是相當規格之外的力量,本人卻依舊沒有輕易放棄,仍然試圖努力一番。 但是,現實相當殘酷,宛如嘲笑一般的訴說著人類本身的無力以及脆弱,對張葉清這些武術家清楚地進行一份宣告,從這個時代開始,武力的定義將會被逐漸扭轉。 「······可惡」 張葉清緊握拳頭,無奈地往後退去一步。 不管這位少女的內心變化,眼下的戰鬥仍在持續進行,阿二無解的暴力戰鬥行徑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的意義,至少在場的所有怪物們都無法與之對抗,天生的基礎能力差距宛如天地一般巨大;另外一邊的鮑爾倒是顯得冷靜沉著,動作看似隨興卻相當精確地解決怪物。 伴隨著戰鬥的過程不斷拉長,張葉清總算是能夠分辨出來鮑爾所使用的技巧究竟為何,如果沒有看錯那頗具爆發力的拳擊以及拳掌拍打等等各式各樣的手段,搏擊應該是最好的解釋,當然,其中多多少少還有一點寸勁乃至柔術特有的腳步移動,算是融合眾多大家的一種站立式打擊,以減少移動距離做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那邊的戰士,一直觀察老朽的技巧是打算求教嗎」 鮑爾朝著張葉清發出一份銳利的眼神,目光當中沒有絲毫負面情緒。 「如果不論身體的基礎能力,單論技巧,您應該向我求教」 張葉清略顯不滿的回應,算是對鮑爾等人物身體素質的忌妒。 鮑爾迅速將眼前的怪物解決,開始以武術的技巧展現力量,一方面是為了更加快速把敵人解決,另一方面就是希望隔空進行簡單的比試功夫,瞧瞧誇下海口的人究竟擁有多麼驚人的力量,畢竟武術家這種生物就是本質上不斷追求更為強大且更為遠大的境界所努力,與周圍的強者比試也是一種測試的手段。 搏擊可謂是現代相當流行的技巧,多數身材高大的人士也是利用這個優勢將手長腳長的良好部分發揮到淋漓盡致的程度,但是,越是長處越是容易去忽略短處,好比說基本的移動以及出拳軌跡都是相當重要,許多高手也會將其遺漏,導致極限的戰鬥往往在這一步中箭失敗。 「······哼!」 張葉清衝向其中一隻受傷的怪物身旁,發動連續不停歇的攻勢。 搏擊乃至自由格鬥術都是相對比較明顯的體格壓制,盡管多數情況下還是有著量級分別,不過一旦上了戰場就不存在所謂的身材差別,敵人可不會受到這點影響就選擇退讓,依舊要面對到身材上面所產生的各種麻煩問題狀況,如果個頭遜色過多,往往連發揮的機會都沒有。 作為全方面學習各種武術技巧的高手,張葉清徹底捨棄無用且不可能發揮優勢的雙手,完完全全鍛鍊雙腿的功夫,迅捷敏銳的攻勢宛如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每一次的出鞘都確實給予沉重的傷害,靈活自如到每根腳趾頭都能發力的程度,還能夠做到右腳鑲嵌在牆壁之上,左腿踢出全力的一擊,光是這一點就是普通人絕對無法辦到的極限。 「是老朽輸了」 鮑爾迅速承認自身在武藝方面的敗北,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態度。 單論基礎能力,張葉清或許跟阿二以及眼前的這一位擁有人形的生物不能相提並論,但是,單就武術方面的造詣,作為目前最年少的世界強者,沒有理由示弱服軟,不如說,眼下欠缺的並非是技巧,單純就是身體素質,假設並非是人類的身軀,或許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加入這場戰局當中。 「還有多少!」 阿二殺到心情不爽,似乎不願意繼續動手下去。 這樣的戰鬥確實相當煩悶,先不說這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是否屬於難纏的一方,最為重要的一點還是對這位外星公主來說,靈活敏捷又擅長到處亂跑的傢伙真的非常麻煩,好幾次都讓對方從手中逃脫,若不是周圍有黑色的縫合怪避免這些傢伙從上頭逃竄,恐怕還真的沒有辦法解決。 「殿下請忍耐一點,應該沒有多少才對」 鮑爾一邊動手,眼神當中則是透露出困惑。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直到現在這一刻為止都沒有停下,數量依舊是不斷增長,盡管一行人的動手速度相當快,已經足夠將總量壓制下去,對方持續冒出的這一點始終是個巨大的難題,理由無他,怪物的屍體正在堆積,累積到整座小巷裡面都是這些可怕的肌肉傢伙。 「不能這樣下去!屍體數量太多!」 「別擔心,收容的已經來了!」 正當芙蘭在一旁緊張到揮舞手臂,諾拉早就安排好一切。 準備來說,這位1034號特工僅僅是把畫面輸出給另外一端的法斯特,由這位騎士迅速跟上級通過各種手段聯絡海濱政府,在確定好另外一邊的意願過後,雙方便展現合作,周圍立刻出現大量的卡車,裡面出現一大堆身穿防護衣的人迅速將這些怪物的屍體載走,減少堆積如山的狀況。 「公主殿下,請您立刻離開這個地方」 法斯特直接抱起芙蘭,不由分說地將人帶走。 盡管來的相對突然,諾拉與張葉清倒是能夠理解這個做法的理由,畢竟身為阿爾拉斯王國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待在這種地方增加無端的風險實在是沒有意義,好不容易能夠爭取到機會就該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才行,考慮到這些怪物有可能是蘊含某種病毒,甚至是某個敵人所派來的生物兵器,閃躲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諾拉」 「不用擔心,我可是特工」 面對張葉清的關心之情,諾拉絲毫不領情。 盡管成為芙蘭手下的一名親衛隊員,阿爾拉斯王國那邊可沒有接受一個不知底細的特工混進國家裡面的打算,多數王室成員乃至貴族們都是持反對的意見,若不是公主殿下的強烈支持以及法斯特以性命作為擔保,想要待在這個位置絕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想要能夠長久的坐穩地位就必須盡可能做出一些貢獻,不管是擊殺怪物還是收集資料也好,無論如何都需要所謂的功績。 「······千萬別死」 張葉清回頭一望,迅速加入到戰局裡面。 由於阿二的衝動行事跑到小巷的另外一處,鮑爾理當要跟上去幫忙,這樣便導致原本的戰場出現空檔,雖說還有附近的特工軍方協助,面對一些靈活迅速的怪物依舊是一大難解的問題,這種情況底下,兩女的處境就顯得相當危險,某位武術家不像是過去那般無敵於世,守護住自身就是極限,所以諾拉必須要自食其力保護好自己的安危,其他人根本不可能幫到忙。 25 「哼!」 張葉清用盡全力踢出相當完美的一擊,絲毫沒有給對方一點機會。 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受到腳後跟踢在頸椎的部分,當場就失去控制身體的能力躺在地上,盡管還試圖進行最後的一點反抗行徑卻已經為時已晚,當脆弱的部分暴露在敵人眼前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不可能活下來,就算是身體素質強大的怪物也是相同的結果,無法違抗自然的真理。 張葉清緩緩在牆壁上移動,穩穩地落在安全的位置,確認特製釘鞋的狀況,如果沒有底下的穩定器隨時都有可能受到反作用力的關係出現骨頭龜裂,作為唯一武器的雙腿若是失去任何一部分都是死路一條,只有這件事情絕對不能發生,所以就算是利用各式各樣的外部裝備都無所謂,勝利才是最為重要的一點。 由於受到阿二以及鮑爾的強大威脅之下,這些怪物基本上都已經失去該有的霸氣,根本不願意進行戰鬥,多虧這個緣故才能讓她乃至諾拉那樣的普通人都能夠佔到上風,當然,不可辯駁的是,假設沒有周圍的特工掩護幫忙,想要獲得絕對的優勢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數量還在增加!」 張葉清的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將差不多快要報廢的釘鞋扔掉。 這種武器般的工具本來壽命就不算太長,尤其是當她使用全力的時候根本撐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打死兩到三隻怪物就差不多,如果進一步一口氣連續二段踢,鞋子就在立刻報廢,屬於需要繼續改變的裝備之一,只是經過這一次的戰鬥,各國都會知道武術家的價值遠沒有過去高,恐怕不見得會願意將資金繼續投資下去。 「壓進!」 一名軍人不斷開槍射擊,帶著一整隊的人往前進。 特工在暗地裏面的行動可謂是無人可及,經常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各種任務解決,不過,對上正面戰場卻無法發揮,由於多半都是隨身攜帶的輕裝備,火力略顯不足,加上一群人根本從未有過任何一點合作經驗,別說互相掩護,不要傷害到彼此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所幸,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讓軍警們已經可以行動,帶著強大的武裝設備來到小巷這個戰場區域,然後以絕對的火力鎮壓這些怪物,尤其是這些可憐的怪物依舊是凡胎肉體,不到一會的功夫就倒臥在地上,不斷堆加大量的屍體,也讓張葉清暫且能夠休息一段時間,不需要繼續戰鬥下去。 「諾拉!」 「我知道!」 張葉清脫下鞋子換上嶄新的釘鞋,剛開口便受到諾拉的回應。 這位特工理解眼下的敵人能夠靠軍警解決,兩人需要在乎的部分並非是那些戰鬥部分,而是搞清楚目前的莫名戰鬥究竟是如何發生,因此撇開不知消失到哪個地方去的井之上綾,阿二是必須要好好重視的一個重要之人,作為起源之母的女兒,如果一旦在這個時候捲入莫名的陰謀當中,到時候引起兩邊的大戰就是無法收拾的局面。 「······找到了!」 諾拉將阿二具體的位置展現出來,張葉清迅速奔跑去尋找對方。 地球意志出現是為了提醒一行人有大量的怪物當場,那麼是誰又是為了甚麼理由將這些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扔到海濱的小巷裡面,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考慮應該都是為了那位公主殿下,如此一來,那個奇怪且聽不見的呼喚聲就變得極度可疑,假設並非是想要請求大家幫忙處理問題,那極有可能會是敵人的謀動。 「在這邊附近的位置······找到了!」 張葉清在屋頂上面不斷移動,果不其然在一個狹小的地區發現一個破口大洞。 那是一個小巷的死路,本來應該是充滿惡臭以及各種汙穢東西的區域,誰能想到原本該有的東西全都消失,準確來說,整塊區域都徹底消失,留下一個巨大且深不見底的洞口,說明阿二以及鮑爾兩人恐怕都在底下的某處待著,至於是遭遇到甚麼樣的情況就不得而知。 「空拍機到位,探測機器投放!」 諾拉立刻使用現代的高科技準備一探底下的情況,確保阿二的安危。 製造出如此巨大洞口無庸置疑不是依靠目前現有人力所辦到的事情,無聲無息的做法說明對方的目的就是那位外星公主,甚至極有可能在底下設置大量的陷阱等待愚蠢的傢伙進入,當然,以最糟糕的情況去判斷一番也無法保證不是起源之母的計謀,目標就是做出能夠進攻地球的良好理由。 地下探測機擁有堅硬的合金外殼保護,地球上的多數地點都能夠自由自在地移動,區區地下水道自然不在話下,加上專業等級的攝影器材,完全能夠在不開啟燈光的前提條件之下肆意將周圍的畫面都拍下,在第一時間提供給諾拉確認,結果就發現了一個相當驚人的事實。 「我馬上去!」 張葉清迅速加快腳步奔跑而去,搶在其他特工行動以前。 之所以會感到如此緊張的主要理由無他,就是底下正在發生前所未見的可怕狀況,阿二遭到一群怪物包圍先不說,其中還有幾位明顯一看就是人型的生物,最為糟糕的一點是,對象裡面竟然還有鮑爾,說明這場有預謀的迫害牽扯到難以想像的層面,假設現在不去幫忙,一定會讓人類蒙受不白之冤。 「抵達定位,開始攝影」 諾拉立刻操控機器將收集到的畫面傳達出去,讓全世界的特工乃至政府上層都能看見。 張葉清非常清楚自身的能力可謂是相當不足,如果加入到裡面的那場混戰裡面只會造成阿二的麻煩,眼下的她就是一個巨大累贅,比起無端衝到外面不如迅速將一切真相都拍攝出去,這樣一來,那怕未來的某一天會受到起源之母的責難,人類這邊都能夠站穩理論上的立場。 「殿下,束手就擒吧」 鮑爾凝視著阿二,似乎沒有停手的念頭。 作為起源之母的直系血親,那份天生絕對力量就是上位種的象徵,下位種是無法與之對抗,就算擁有足夠實力都無法站得上風,因為基因裡面的統治權將會深刻的影響著這些生物,這一點,就算是一無所知的張葉清都能夠從旁邊感受到,這些本該能夠勝利的戰士們始終不感真正下手,只能在一旁不斷觀望,錯失下手的機會。 「鮑爾,不要讓本宮生氣,你們應該比誰都明白,現在這副模樣根本連一半的力量都沒有拿出來,如果逼本宮動手,你們一個都活不下去」 阿二瞪了一眼周圍的所有人,似乎在等待著膽敢上前挑戰的愚蠢之徒。 那樣的強大竟然並非是全力,聽見這個消息讓張葉清感到相當恐懼不已,究竟這些外星生物還有多麼深不可測的潛力,小小身軀裡面竟然還有更為強大的力量,莫非還能夠持續不斷的成長茁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她差一點就要深吸一口氣暴露出自身的位置,所幸多年的經驗讓身體率先壓抑住,總算沒有做出愚蠢的行徑。 「殿下,非常抱歉,這是亞瑟大人的指示」 鮑爾一邊說出一個名字,同時一個跨步衝上前,打出相當兇狠的一拳。 盡管將攻擊擋下,身材上面的巨大差距讓阿二依舊往後彈飛,隨即被後面的一個女性揮舞長棍亂敲一通,落點幾乎都是在人體相對脆弱的部份,換作普通的一般人恐怕會當場受到巨大內傷而死去,多虧外星生物的強悍身體素質,這位公主殿下顯得不當一回事,似乎沒有受到太多傷害,一個翻身便恢復站姿,臉上頓時露出相當憤怒的表情。 「別以為拿出兄長的名字就會讓本宮感到害怕,如果真的需要把人帶回去,麻煩你們叫兄長自己過來跟我說」 阿二不理會眼前這些人的意見,完全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辦法了」 鮑爾給予眼神示意,周圍的戰士們立刻氣場一變。 接下來開始要確實動真格,這些人應該不會繼續給予保留,像之前那樣的普通戰鬥肯定是不會發生,接下來才是準備動真格的時間,正因如此,張葉清隨時都在考慮撤退,然後讓上面的諾拉動手直接給予強烈的轟炸攻擊,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製造狀況讓阿二有足夠的逃脫時間。 「哼,再來一萬個你們這些的雜魚都不可能對本宮產生絲毫影響······這是!」 阿二剛準備動手,沒有想到突然冒出一根金色的鐵鍊將人完全綁住。 從虛空之中冒出的鎖鏈似乎擁有無比特殊的某種能力,原本處在絕對優勢底下的少女頓時失去該有的霸氣,整個人臉色鐵青的跪倒在地上,宛如從頂端之上的強者變成匍匐在地的普通人,試圖想要起身都完全做不到。 26 「······這是甚麼東西」 阿二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鎖鏈,完全沒有想過會有這種東西。 「盡管您是那位大人的第二孩子,從繼承順位來說僅僅是第二,亞瑟大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王者,未來統領我等的主人,您如果還想繼續擾亂計畫下去,動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鮑爾順著鎖鏈將人拉起並一肩扛起,準備將人從這個地方帶走。 眼見阿二隨時會離開,張葉清實在是等不下去,不管會遭遇到怎樣的下場都選擇一個箭步往前衝刺,利用絕佳的速度使出迴旋踢,不偏不倚打在一名女性的頭部,趁其不備的關係成功將對方擊殺,隨即拉住鎖鏈將公主殿下帶走,頭也不回地從那個地方離開,不敢浪費半點時間。 「別想······誰!」 鮑爾剛準備攔截張葉清,沒有想到突然空降一隻黑色縫合怪。 井之上綾毫無疑問正在某處觀察著戰場的每一份變化,所以才有辦法在如此精準的時間裡面投放戰力,恰巧幫助到她能夠安穩地從現場逃走,順著原路趕緊返回到地面之上,隨後又在普通縫合怪的幫助之下回到諾拉的身旁,勉強避開了最糟糕的一份情況,成功保住自身一條性命的同時也讓對方的詭異沒有得逞。 「殿下!」 諾拉趕緊蹲下檢查,確認阿二目前的情況。 「趕緊······幫我······鬆綁」 阿二顯得相當難受,臉上不斷冒出冷汗。 看似普通的金色鎖鏈無庸置疑擁有相當特殊的能力,竟然能夠對這一位強悍的公主殿下造成傷害,理論上恐怕就是來自起源之母的某種東西所打造而成的束縛,否則難以說明如此刻意的削減能力,如果能夠大量製造就有可能在戰爭當中獲得巨大的勝利機會,因此,井之上綾比誰都更快行動。 先是拿出一個小巧的瓶子將少量液體滴在上頭,不到一會的時間,本來閃閃發亮的鎖鏈頓時消失其光芒,在肉眼可見的分秒裡面逐漸失去該有的神奇之力,逐漸鬆開該有的綑綁作用,另一邊的阿二也慢慢恢復該有的正常呼吸,表情也沒有之前那樣宛如要死去的痛苦模樣。 「那麼這條鎖鏈就由人家收下,你們應該能解決剩下的問題」 井之上綾順手將鎖鏈拿走,轉過身再度消失離去。 盡管對這位少女的目的以及想法抱持著巨大疑問,不過,張葉清等人都確信此女確實對人類,至少對頭兒有著無與倫比的愛情,沒有理由以心愛之人的生命乃至未來做上賭注才對,加上對方掌握的情報多如繁星,有點手段的人拿走一些利益也是理所當然,總不能要求無償付出。 「殿下,希望您已經可以起身」 張葉清望著從洞口裡面不斷冒出的鮑爾一行人,發現沿路都是黑色縫合怪的屍體。 「不用擔心,本宮已經恢復狀況······同時處在極度憤怒的情緒」 阿二從地上爬起,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隨即爆發出令人畏懼的氣場。 光是這一份變化就能讓張葉清徹底明白這位公主殿下尚未練習過如何控制力量,否則正常的武術家絕對不會任由情緒影響整體的氣,畢竟一口氣將怒火釋放出去頂多換來肌肉過度緊繃,甚至有可能在真正的戰鬥過程中迅速失去力量導致二度受到傷害,因此熟練的戰士都明白要將殺意凝聚等到時機一到再爆發。 但是,面對這種本能的恐懼以及類似上位物種般的莫名魄力,那怕是她也不會瘋狂到在這種時候開口教育對方一頓,誰都無法預料若是一位外星公主打算使用全力會不會波及到周圍的其他人,為了自身的安危還是不要隨便去測試比較好。 「嗚!」 一名男性剛準備踏出一步,突然感覺到臉部受到重擊,整個人彈飛撞擊到後面的牆壁。 阿二連邁出步伐都沒有,單靠著馬步以及簡單的推掌就將對方打飛,這樣的作法簡直就是所謂故事當中的隔山打牛招式,連續不斷的幾發下來,除去鮑爾勉強能夠擋住,其他追兵都沒有防下攻勢,全都東倒西歪來不及保持姿勢,結果就是當拳腳抵達面前根本無法迴避,全都葬身於此地。 與之前對抗黃媛的溫柔動作不同,如今的這位公主地下可謂是徹底拿出實力,拳腳之間充滿令人感到驚訝的力量,隨隨便便打出一擊便讓眼前的人身首分家,甚至一記重拳飛踢都能將人類的身體輕而易舉地破壞,由於過份無法抵抗的強大,這些擁有人形的外星生物實在沒有辦法堅持下去,只能乖乖退去。 「不愧是公主殿下,這份實力果然是強大到令人恐懼的程度」 鮑爾乖乖承受阿二的無敵力量,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告訴本宮,究竟是誰讓你們這些傢伙有膽量挑戰,兄長沒有理由做出這樣的選擇,肯定是你們當中的某一人,抑或是說,『四刃』裡面有參與者嗎」 阿二瞪了一眼鮑爾,想要問出一些答案。 「這個答案暫且不能說出來,至少不能從老朽的口中說出」 鮑爾冷冷的一望,眼神出現些許的漂移。 一瞬間,張葉清從那副若有所思的目光裡面看出了一些情緒,那是一種名為等待的期待感,並非是準備撤退之人該有,反倒像是設下某種陷阱盼望著機會到來的卑鄙小人,意味著,現在的示軟肯定藏有其他目的,不管是怎麼樣的想法以及手段都無所謂,因為要對付的人僅有一位。 「阿二!有詐!」 張葉清氣沉丹田怒吼一聲,將簡明扼要的內容傳達出去。 剛傳出去不到一會的時間,果不其然阿二的身後空間出現扭曲,一根類似尖刺的東西冒出來,不偏不倚地對準剛才她所在的位置,而且仔細一看完全就是胸口,還是心臟所在的左邊位置,看的出來剛才那一下擺明就是要人性命的攻擊手段,光是這個情況就讓人感到冷汗直流。 「······躲開了嗎」 一名上身是魚下身是人的詭異怪物歪著頭,似乎沒有想到攻擊竟然會被閃躲。 如果說前面的鮑爾等人多少還是人類外觀讓人感到可以理解的程度,眼前的這個怪物就是徹頭徹尾沒有任何一點人類模樣的存在,加上那種半人半怪物的模樣對正常人都會造成本能的厭惡以及生理上面的排斥,不光是張葉清難以忍受,周圍的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你們居然做出這樣的手段,惡劣至極的傢伙!」 阿二撲上前抓住半人魚,直接將對方壓在地上。 看似纖細的小孩手臂擁有絕佳的破壞能力,不到一會的功夫就將對方抓住並砸向地面,堅硬的水泥地頓時冒出大量龜裂,以半人馬為主的那一部分更是直接出現凹陷,伴隨著爆炸般的聲響,大量的鮮血四濺,手掌底下僅剩些許的肉塊殘渣,其餘的就是一旁人形外星物種們集體的恐慌以及不安。 雲泥之別的一群人根本無法與頂天立定的王者相提並論,打從出生的那一刻,作為起源之母直系血親的阿二就是統治底下的存在,不管是那份天生的威嚴還是眼下所展現出來的強悍實力都是絕對,任何一個傢伙都不可能與之對抗,想要獲取勝利的唯一辦法就是偷襲,可惜那樣的做法沒有成功。 「殿下,您還是不願意跟老朽等人回去一趟,至少與亞瑟殿下見上一面」 鮑爾依舊還在用言語訴說想法,始終沒有真正與阿二動手。 只是,這位外星公主正在氣頭上面,以言語進行對話明顯是相當愚蠢的一份作法,話語尚未落下,一陣光影閃爍,周圍的人形外星物種全都人頭落地,包括這位使用搏擊武術的男子也是一樣,面對過分可怕的一位大人物,掉以輕心始終是一件愚不可及的事情,直到最後一刻都不該放鬆警戒。 「本宮到時候自然會去詢問,不用你們這些傢伙多嘴」 阿二將銳利的指甲收縮回去,沒有多管那些曾經是同伴的屍體。 勉強將狀況解決的現在,張葉清可以稍微放鬆一下,稍微讓過度運轉的身體解放一會,可惜的是,諾拉那邊就完全沒有辦法嘻皮笑臉帶過,畢竟鮑爾等人的行動說明這次的入侵事件乃至起源之母的第一孩子,也就是那位亞瑟殿下所做出的抉擇,說明兩個種族原本說好的和平共處極有可能變成一張白紙。 「······這下子糟糕了」 張葉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情況已經逐漸超出想像之外。 由於待在現場無法幫上任何一點忙,一行人夥同阿二一起回到莉莉艾爾的住家,剛好遇到放學回家的魔法少女以及兩位老夫婦,大家坐在客廳商量了一會,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難看的表情,知道亞瑟的行動相當棘手,甚至有可能會將好不容易鋪墊好的和平之路打亂,造成難以想像的種族對立。 27 「阿二,你能夠直接聯繫上那位亞瑟殿下嗎」 諾拉發出疑問,想要知道阿二究竟能夠做多少事情。 毫無疑問眼下能夠依賴的僅剩下這位公主殿下,不管是去聯絡起源之母,還是尋找亞瑟都是重要的手段,否則,接下來就算阿爾拉斯王國堅持和平的立場,其他政府表面上也願意,私底下卻必定會準備好大量的武裝設備,隨時對應好敵人的進攻手段,不排除將部分地區夷為平地。 「沒有辦法,兄長那邊跟我本來就沒有特別的交流手段,事到如今恐怕也沒有辦法直接去找人,何況鮑爾那些傢伙絕對沒有膽量找本宮的麻煩,說明兄長恐怕是真的打算將本宮強行帶走,不給任何一點寬容」 阿二搖搖頭,不認為有任何手段可用。 既然兄妹之間沒有想像中的那種羈絆,恐怕多加努力也不會有半點成果,與其去思考那些根本不會發生的奇蹟,如何依靠現有戰力去對抗敵人的大軍將會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正因如此,莉莉艾爾在場是無比關鍵的一部分,作為地球端無庸置疑的頂尖強者,少女的一舉一動都將改變這顆星球上面人類的未來。 「······你怎麼想」 芙蘭望著張葉清,想要從摯友口中得到一些答案。 「······我不知道」 張葉清無法給出想法,只能將視線轉移到玫的身上。 比起莉莉艾爾仍舊停留在孩童的態度,這位外星種族的存在才是關鍵所在,既然能夠提供出魔法少女般的武裝設備,說明底下應該還有更多類似的武器可以使用才對,假設動用到那些裝備,也許局面就會有所改變才是,問題在於,雙方之間過分不熟悉,無法提出建議,加上對方僅聽令於自家小姐,其他人乃至瑪莉卡爾都是一副外人態度。 「張葉清小姐,請問您是需要玫的意見嗎」 玫正面回應張葉清的視線,絲毫沒有一點迴避的念頭。 「沒錯,這個場面已經不是我們這邊能夠掌控,現在需要的是同樣外星科技的力量,為了人類,你能幫忙嗎」 張葉清直言不諱,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 其實不光是她,在場的多數人都非常清楚必須依靠玫的力量,尤其是考慮到莉莉艾爾的裝備就是由這位少女所提供,恐怕還有一大堆頂尖的特殊武器能夠派上用場才對,只要使用其中的一小部分,人類就擁有抵禦外來強者的力量,就算是阿二對上一大堆魔法少女也是束手無策。 「玫是莉莉艾爾小姐的忠實僕人,若是有任何會危害到小姐日常生活的存在都會將其排除,以目前的情況來判斷,起源之母對人類確實抱有好感,第一王子亞瑟本身對人類也沒有惡意,會發生這樣的狀況肯定是外星戰場那邊出現意外,如果持續惡化,玫可以獨自一人去確認」 玫迅速回應張葉清,臉上依舊是毫無表情變化。 比起一群人的徒勞無功,或許讓這位擁有龐大外星科技背景的少女去處理,情況說不定會良好許多,畢竟接下來的選擇並不算太多,要就是準備堅持和平到最後一刻,要不就是一口氣開打,勝者為王,敗者成為歷史,擺在眼前的現實僅有這樣的選擇,並沒有提供第三條路,不過,只要能夠徹底理解外星戰場的變化,也許能夠避免最糟的結局出現。 「等一下,玫你的意思是有能夠潛入外星戰場的手段」 瑪莉抓住內容的重點,提出一個重要的質問。 目前確定擁有能夠前往外星戰場方法的人僅有井之上綾,只是那位少女除非是頭兒的請求否則不可能會點頭,目前剛好又找不到那位陽光青年的所在,誰知道這樣飄浮不定的人會跑到哪個地方去,所以實際上的移動辦法幾乎沒有,也就是說,人類這一邊幾乎是完全處在被動局面。 假設玫可以自由自在地將人傳送到另外一顆星球上面,人類方將有機會掌握到主動權力,一口氣發動前所未有的進攻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想到這一點,在場的眾人全都眼睛一亮,每個人都相當激動不已的等待著這位少女開口,希望對方能夠幫忙將優勢還給人類一方。 「是的,與井之上小姐的全方位傳送不同,玫只能盡力將人送到一個固定的區域,一次性的人數也相當有限」 玫一開口,等於是給予所有人類通往勝利的鑰匙。 「既然玫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麼······」 「人家勸你們不要」 正當一行人開始討論要如何利用玫的技術,井之上綾突然從空無一物之地現身。 面對這位少女的出現,張葉清等三女早就習以為常,莉莉艾爾等人倒是顯得相當吃驚,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過竟然會有人直接從空地冒出來,這樣的情況確實有違一般的空間理論,正常人恐怕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所幸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接觸過非現實的外星科技,勉強能夠接受這種情況。 「為什麼」 芙蘭微微一笑,似乎沒有將井之上綾當成壞人對待。 「玫的傳送方式是強制性突破,好比說是直接衝擊對方電腦系統防火牆的正面突破,這樣一來肯定會引起對方的注目,你們剛到那個地方就會造成大騷動,馬上就會被一群人抓住,直接面對阿二那種等級的強者是不可能獲勝,到時候就沒有活下來的機會,只能就是失敗坐收,而人家這邊已經有對方防護網的系統碼,稍加破解一下,幾秒鐘的空隙肯定沒有問題」 井之上綾打了一個哈欠,看的出來多少有些疲倦。 為了拯救人類的未來,這位少女確實做出努力,比起那些動不動就準備開戰或是過分樂觀對待目前狀況的高層們,真正試圖幫助地球走出陰霾的或許僅有眼前的少女一人,所以芙蘭以及諾拉等人都相當興奮地上前抱住,嘴裡不斷說出感謝的話語,多虧有此女的幫忙才能夠走出危險。 「不要抱好熱······雖說能夠傳送卻不代表有勝利的機會,我可不打算讓你們亂跑一通去嘗試看看敵人的實力,既然要做就必須做到極致,這次出征的目標可不是對抗敵人,需要的是拿取到足夠的對抗力量,也就是光以及傑森都有的外部裝甲」 井之上綾毫不客氣的提出要求,有些強制的意思。 前往外星戰場也不會改變現狀,盡管芙蘭以及諾拉認為這樣一來就能佔到上風,實際上跟鮑爾等人交手的張葉清非常清楚,除非拿出生化武器以及輻射兵器,否則單靠飛彈之類的工具不見得能夠起到效果,面對那些可怕的外星物種,人類完全沒有一絲優勢可言。 不過,如果能夠大量獲取到外部裝甲,變成跟光以及傑森那樣的金屬外殼戰士,也許人類就能戰勝這些可怕的強大敵人,理由無他,連普通的高中生都能在瞬間變成強者,本就是武術家的一群人將會發揮更為徹底的力量,如此一來就能夠至少不落居下風,屬於打響勝利的重要一步。 「當然,既然是人家的計畫,一切都必須要跟著人家的想法走,因此,前往那顆星球的人選也要由人家決定才行」 井之上綾環視一番周圍的每個人,確認是否有人反對這樣決定。 既然擁有傳送能力的僅有一人,其他人似乎也沒有選擇的權力可言,於是一行人約好時間以及地點,準備好在今天晚上就出發到外星戰場去獲取外部裝甲,這樣才有足夠的時間來回並圍堵敵人的攻勢,一旦拖延極有可能面對外星種族的進攻,根本沒有機會去反抗。 「我們的計劃就是這樣,公主殿下呢」 井之上綾將目光移到一語不發的阿二身上,想要知道這位公主有甚麼想法。 「無妨,那些東西本來就屬於人類一方,母親說過上一個世代的老舊文明肯定會希望繼續傳承下去,我們這邊短時間裡面根本不懂其中的價值,與其霸佔並令其老化不如交給真正會使用的種族去將失落的文明重新搭建起來······」 阿二絲毫不介意的回應,稍微停頓一會,隨即冷冷地開口說道: 「千萬不要以為擁有那種裝備就能跟兄長以及『四刃』對抗,水準跟鮑爾那一類的傢伙可謂是天差地別」 聽見這句話,張葉清心有戚戚焉的點頭,以自身雙眼見識到的情況來看,阿二以及鮑爾確實有著巨大差別,兩者根本不可能擺在同一個天平上面去談論,否則就不會是那樣絕對性的優勢,小巷大戰裡面人類早就淪落失守,必須將海濱一帶定為真正的戰場之地無法進行迴避。 「說到『四刃』,那都是一些甚麼樣的敵人」 諾拉為了稍微緩和一下氣氛,好奇地提出疑問。 28 盡管直接將自家人定為敵人對阿二來說肯定不好過,只是眼下的眾人實在無法將那些擁有類人外觀的生物當作同伴,就算現在沒有發生戰爭,沒有人能夠保證之後不會產生,那份恐懼驅使著人們對未知且過分強大的存在感到害怕,甚至本能地想要將其徹底摧毀打倒。 「『四刃』是母親創造出來當中特別強大的幾名個體,盡管實力跟天生就是為了統治的本宮與兄長不同,能力依舊是不可小覷,就算再來一百個鮑爾都不可能與其中的一刃對抗,這就是殘酷的現實,如果四個人全都贊同兄長,本宮頂多扛住一個人,剩下的三個肯定能在短時間裡面破壞海濱這個地方」 阿二承認自身的無力,默默地說出一份可怕的事實。 所謂的『四刃』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光是一個人能夠與這位公主糾纏就已經相當不可思議,沒有想到一個人牽制一名就是極限,這個才是真正令人難以置信的部分,好歹都是一名公主殿下居然連一刃都打不過,這些個體究竟是經過怎樣的蛻變才會成長變成這個樣子。 「不管實力多強都無所謂,起源之母跟亞瑟本身對人類沒有恨意,我們要做的是解決兩邊之間的歧見,到時候就能避免戰爭的出現」 井之上綾說出重點,避開多餘的思考以及推測。 一群人本來就是打算和平與外星物種共同度過,正常人都不希望打一場莫名其妙的戰爭,尤其是考慮到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來看,人類敗北的機會可謂是直線上升,只要莉莉艾爾無法痛下殺手,發揮全部的力量將所有人類的敵人解決,這場戰爭就不可能有機會。 「說的也是,那麼接下來就交給您,我們恐怕也沒有甚麼能做的事情」 芙蘭接受殘酷的現實,乖乖聽從井之上綾的命令。 動員阿爾拉斯王國的力量,就算使用聯合國乃至地球上面各國的實力也毫無作用可言,人類的科技頂端尚未摸到空間的部分,短時間裡面要有突破也是不可能,因此沒有其他的手段可用,就是要乖乖待在原地祈禱情況會有所好轉,努力觀察著這批勇士們的成果。 「人家已經做好幾個人選,先說好,在場沒有一個人是名單裡面」 井之上綾盯著手機迅速操控,不時將目光瞄到張葉清的身上。 在場眾人撇開玫以外本來就不可能前往外星戰場,就算真的跑到那個地方去,恐怕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活下來,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可改變的殘酷現實,然而,唯獨她是不同,作為一名武術家確實能夠在艱苦的環境裡面生存下去,如果能找到外部裝甲也會變成即時的戰力,這是不會改變的一份事實才對。 「為什麼」 「你真的想要戰鬥嗎」 井之上綾拿出手機,上面出現一張照片,那是賴天凌與張葉清在街道上閒逛的親暱模樣。 作為一對戀人,雙方的事情已經是不少人都知道,盡管還有年紀上面的問題,所幸彼此之間的距離保持良好沒有發生任何狀況,加上張家本身的風情就是比較隨興,只要她的實力沒有落下,就算是真的找個流浪漢,父母親也不會有太多意見,身為武術世家,力量就是一切,強者可以決定自身的所有事情。 「······你是甚麼意思」 張葉清盯著照片並沒有理解到井之上綾話語中的意義,仍然抱持著困惑的想法。 「你去戰鬥也可以,不過一旦拿到外部裝甲那種東西就不可能逃脫戰鬥的連鎖,跟現在想要還有選擇性的情況截然不同,接下來你就沒有選擇的權利,這樣也無所謂嗎」 井之上綾隨口說上一句,眼睛始終盯著手機螢幕沒有放開。 這句話確實直擊張葉清的內心,作為一名正在戀愛當中的幸福少女,享受與賴天凌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生活確實比起其他事情還要有價值,如果真的要選擇,比起與那些怪物進行戰鬥,或許待在學校努力讀書等到畢業再結婚擔任一名專業的家庭主婦更加有魅力。 但是,她不能那樣做,作為擁有實力的武術家一員,肯亞的那個時候已經見識到強者退縮不去保護弱者所產生的結果,為了不讓那樣的狀況二度發生在面前,挺身而出幾乎是必然的一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待在家中選擇安逸的日子,因為誰都無法保證那會不會變成最後的晚餐。 「······無所謂,如果連家園都無法保護,就算活下來也會讓人後悔」 張葉清說出那份堅毅的意志,臉上絲毫沒有一點不安。 面對這份堅持的覺悟,井之上綾沒有多說甚麼,單純就是同意這個做法並表示晚上不要忘記集合的地點位置,隨後便再度消失離開,看的出來對少女對這些事情不太上心,估計腦袋裡面全都在思考有關頭兒的部分,也算是這位真正意義上戀愛中少女的一份特色。 「葉清,你無所謂嗎」 諾拉上前拍了一下張葉清的肩膀,好奇的開口詢問。 「沒有問題,我打從一開始就做好保護地球的覺悟,武術家獲得到的好處可不是單純用來耍特權,我們與生俱來的強大伴隨著巨大的責任」 張葉清按了一下諾拉的手掌,感受對方的溫暖。 「葉清,這裡交給我們去處理就好,你回家一趟吧」 芙蘭微微一笑,看穿了張葉清的心態。 不等同伴給予回應,她迅速離開莉莉艾爾的家中,一路上以時速三十公里左右的速度前進,甚至一度在市中心爬在牆壁上面,讓路過的行人全都瞪大雙眼,還以為是在拍攝某種特殊的影片,甚至一度引來警方的關注,所幸這個消息傳到上面又不了了之,宛如被某些人物刻意壓下去。 心亂如麻的張葉清根本沒有理會周圍其他人的想法,單純就是拼命想要回到家中感受一下心愛之人的溫暖,因此當大門推開看見賴天凌在沙發前觀看電視的時候,毫不客氣的直接撲上去把人壓倒,拼命將臉塞進對方的胸口裡面磨蹭一番,然後大力的深吸一口氣,將那份令人心安的味道記錄在腦海之中。 「發生了甚麼事情,要不要跟我說一說」 賴天凌緩緩推開張葉清,將對方拉回到座位上,像是對待一名孩童般溫柔。 起源之母、人類大戰乃至前往外星的這件事情都無法訴說,並非是害怕眼前的人會感到擔心害怕,相反,她更加恐慌,深怕談論到自身的軟弱部分會被對方所同情,然後突然之間給出一份莫名的解決方案,畢竟根據直覺以及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男人與井之上綾相同是能夠離開地球圈,前往其他星球的存在,估計跟玫一樣擁有大量不同的手段可以使用。 「······不用擔心,我能夠解決,天凌完全不用擔心」 張葉清露出堅強的笑容,完全沒有示弱的念頭。 由於晚上就要去外星戰場的關係,剩下時間裡面她只想待在心愛之人的身旁享受這份相對難得的幸福時光,彷彿是一名即將要上戰場的士兵懷抱著不知能否回到家園的恐慌感,希望能夠多少繼續依偎在剩下的溫暖之中享受愉快的時光,算是一點點小小的奢侈也不為過。 「······如果實在撐不住可以跟我說」 賴天凌溫柔地將手掌放置在張葉清的頭頂上,隨手輕撫一番。 享受這樣的短暫時光,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互相取暖,電視裡面則是播放著一些今天所發生的瑣碎新聞,雖說裡面多半都是一些無趣且缺乏驗證的內容居多,所幸雙方都對裡面所描述的東西不感興趣,多半還是享受另外一半在身旁的這份感覺,這樣就已經足夠。 「······晚餐就不吃了,今天會到莉莉艾爾的家裡,如果沒有意外明天下午會回家!」 張葉清站在家門口,帶著些許的行李露出苦笑。 享受兩人的時光不久,確認約定的時間已經快要到,她先是洗澡放鬆一下身心,隨後換上輕鬆的服裝,並在包包裡面把各種物品都準備好,然後來到玄關穿上鞋子,以一如既往的口吻回應賴天凌,臉上拼命堆積出笑容,就是不希望展現出恐慌不安的一面讓對方感到不安。 「我知道了,晚上會準備好餐點等你」 賴天凌溫柔一笑,出門前不忘給張葉清一份擁抱。 感受到這份幸福的瞬間,她的雙腿不自覺顫抖了一下,身體的本能想要去依偎,內心甚至出現些許的動搖情況,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房間裡面,繼續一成不變的這個生活,不想前往那個地方悲慘的死在外星上面,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那份不安迅速從理至外開始擴散出去。 「······我出發了!」 張葉清咬緊牙關,在賴天凌的臉頰上留下一份乾澀的親吻,轉過身加快速度離開。 29 漫步在大街小巷之中,眼前景色抹上一絲晶瑩剔透的模糊,那是她正在落淚的證明,連視線都出現問題說明這份情感已經徹底爆發出來,短時間裡面想要將其壓抑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與其動手去擦拭不如好好大哭一場也無妨,反正對方已經看不見那張悲傷的面容。 盡管做出一份堅定的選擇,張葉清本人並沒有為此感到難受,甚至不覺得這份決定是一種錯誤,只是,單純會不禁思考比起戰鬥,待在家中成為一名普通少女會不會是更加良好的做法,畢竟,沒有人期待著張家之女前往戰場,甚至沒有一個人逼迫要求,事後若是為此死去,也不能責怪其他人,犯錯的往往都是自己。 但是,她知道,無論結果如何,人都應該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至少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沒有退縮害怕,依舊正面去迎戰強大的敵人,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分一秒都確實以英雄的姿態展現在世人面前,不管是對張家還是對自身都算是一份交代,絕對不會枉為一個武術家。 「······我一定會回家」 張葉清回頭望著家園,努力堅定那份不放棄的意志。 順著大樓不斷跳躍穿越過大量的高樓大廈,沿著海岸邊不斷加速移動,避開大量的廢棄倉庫,一路跑到集合地點的港口小區,與門口的一位關注者打招呼將預訂的暗號傳遞出去,對方稍微瞄了一眼確定資料的正確性便同意進入這間矮小且看似隨時都會崩塌的小酒吧內。 踏進裡面,一大堆令人感到驚艷的氣場逐漸擴散出去,即便是張葉清這樣的強者都能從中感受到幾位莫名強大的人物在場,裡面有一些無比銳利的殺氣以及穩固強大的鬥氣,甚至還有一些幾乎沒有氣息的人物,毫無疑問,這些傢伙肯定都是地球上面頂尖的戰士,屬於必須要小心的可怕人物。 「張家小姐,你來啦」 一名紅髮男子上前靠近張葉清,臉上露出些許的嘲笑態度。 如果她沒有記錯,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是西方世界的紅髮殺人魔,作為武術家的實力算是普通水準,本身的肉體強大程度以及莫名特殊的超能力都算是相當難纏的一點,據說近年來洗心革面放棄殺人的行徑,專心修行之下實力突飛猛進,已經可以跟西方神話的那一位大人物相提並論。 「喂喂,你給我等等」 張群川一個箭步走到對方面前,隨即一個無影步瞬移到張葉清身後將人拉走。 由於擔憂眼前的紅髮男子會動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兄長的動作,直到整個人跑到旁邊才赫然明白被他人挪動位置,恍然未決的情況說明實力已經是超乎想像之外,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的程度,差一點就不知道該如何去應付才好,同時也理解到一件事情,之前兩人的對戰,原來沒有被認真以待。 「這是我的妹妹,已經有男朋友,不要亂來」 張群川有些不爽地望著紅髮男子,幫忙張葉清驅逐多餘的蒼蠅。 「你有病吧,這個小女孩要胸沒有要臀不夠,何況我不是蘿莉控,鬼才要」 紅髮男子似乎不能理解張群川的想法,無奈地轉過頭離開。 「妹妹你看,哥哥幫你解決問題······」 「不是這樣吧!」 張葉清怒斥張群川,臉頓時漲紅到說不出半句話。 這樣一說,豈不是羞辱了一下她的貧瘠身材,心情上面會顯得糟糕也是理所當然,明明是青春正盛的高中少女卻被當成小學生般看待,甚至還被誤以為是蘿莉,那份痛苦的心情是外人所無法理解,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這種情況下就算狠狠修理自家兄長一頓都是應該。 「哈哈,群川兄在武術方面的進展遠遠不如家庭關係呢」 一名光頭肌肉和尚靠近兩人,隨手拍了拍張群川的肩膀。 能夠如此靠近說明雙方的關係應該相當不錯,張葉清知道自家兄長對外人可是相當排斥,不認識的人想要靠近到一定距離都有困難,更不用提碰觸身體,那是僅有好朋友才能做到的事情,外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如此一來說明這個男人是可以信任的一名同伴。 「大和尚閉嘴,你連家庭都沒有,怎麼會知道我家的狀況」 「至少不會惹到妹妹生氣」 和尚隨口說了一句,張群川頓時啞口無言。 不管兩個人的隨興對話,張葉清在這個地方實在沒有辦法放鬆下來,不光是擔心周圍的這些強者是否會做出一些超出想像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井之上綾尚未出現在這個地方,說明暫時還沒有真正開始,仍然在等待的時間點,心情上面多多少少有點不安以及害怕。 「看來大家都到齊了」 井之上綾從空無一物的角落冒出,環視了一下周圍附近的每個人。 面對少女的出現,多數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沒有料到竟然會冒出這麼一名可人的女孩,有些人的眼神中展現出些許嘲笑,似乎並不認為這樣的女孩有甚麼威脅性可言,畢竟這些人跟張葉清不同,沒有確實見識過技術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單純還以為人類的偉大來自於武術技巧以及自身肉體的力量。 「說明一下計畫,接下來會將你們放在其中一個位於西方邊境的區域,那些幾乎沒有看守者的存在,僅有兩種相對強悍的怪物,至於有多麼難纏就自行測驗吧,撇開那些不談,重點是高塔,塔內都有自動生產外部裝甲的工廠,上面的文字多數都有破解,接下來會發送書本,自行對應上投的文字,完成以後將書本燒毀,第一時間就會將諸位傳送回來」 井之上綾對此不感興趣,基本的部分講解完畢便盯著手機觀看。 書本就放在塑料袋裡面,東西則是隨便放置在地面上,這位少女似乎對眼前的武術家們下場一點都不在乎,哪怕有人提出問題也是盡可能簡潔的回應,雖說態度上面仍舊是還算正常,不過,多數的強者們都是習慣被當成高高在上的人物對待,眼見一名技術人員竟然擺出姿態,多數人都會顯得相當不舒服,其中還有人準備動手。 「······有事嗎」 井之上綾望著眼前的一位巨漢,臉上絲毫沒有一點表情。 「小妹妹,尊師重道你懂嗎」 巨漢隨手一揮,朝著井之上綾的臉上揮拳。 面對這種的突發狀況,許多人都沒有行動,甚至認為稍微嚇一會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女會是不錯的一點娛樂,當然,當中也有不少認真的人,覺得如此行徑可謂是相當糟糕,只是位置關係來不及幫忙,或許想動手已經沒有辦法,因此唯一動身的人僅有張葉清一名。 「俄羅斯猛熊先生請自重」 張葉清的腳掌擋下俄羅斯猛熊的攻擊,冷冷地瞪了對方一眼。 這一拳下去肯定會是一場災難,不管是井之上綾沒有來得及防禦而當場死亡亦或是黑色縫合怪突然出現動手將人殺死都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甚至直白一點的說,假設失去這份機會,人類整體都會失去前往外星戰場並獲得戰鬥力的機會,屬於絕對不能發生的狀況。 「······張家小妹,你這是甚麼意思」 「熊哥,看清楚你的後面」 正面當巨漢打算動手,一名毫無氣息的黑衣人開口,隨後眾人將目光集中才發現驚人的事實。 原來俄羅斯猛熊的身後出現一隻充滿銳利爪子的手臂,幾乎僅差數吋就能夠碰觸到後腦勺部分,說明井之上綾根本沒有露出半點空隙,甚至就在等待愚蠢的傢伙自行腦充血犯傻,然後就可以給予最為嚴峻的懲罰,也算是讓在場所有人徹底明白雙方之間的立場以及關係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不同。 「······不好意思」 巨漢乖乖收手退去,知道這樣下去會遭遇到超乎想像的重擊。 「······我不會感謝你」 「不需要,我們需要你的力量,你需要一點尊重,這點小代價不值一提」 面對井之上綾的話語,張葉清沒有太多想法。 出手幫忙無庸置疑不是出自善心之舉,主要還是擔心俄羅斯猛熊的生命安危以及是否能夠前往外星戰場這一個相當重要的部分,其他的暫且不值一提,人類之間的一些無趣紛爭本來就該放在一旁不去理會才是,只是想要求所有人都給予一名普通少女尊重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差不多了,那麼就將諸位送出去吧」 井之上綾隨手一揮,在場的眾人頓時從倉庫裡面消失。 包括張葉清在內的武術家們全都前往外星戰場,盡管這是為了一場極為可怕的戰爭做好準備,誰都不確信是否會喪失生命,即便如此,這群人都沒有絲毫退縮之情,全都願意賭上性命保護這顆星球。 30 遙遠的星球之上,一名身穿銀色鎧甲的男性待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裡面,眼神緊緊盯著一幅略顯糟糕的油畫上面,不知何時露出些許悲傷以及疲倦的表情,看的出來每當凝視的時候就會產生莫名的痛苦,那怕將一大灌酒塞進嘴裡都不能將那份心情抹煞,甚至還有可能進一步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仔細一看,那幅畫裡面似乎有著五顏六色的內容,多數是美麗的風景畫面,剩下的則是一些缺乏五官以及主要立體描述的人物,毫無疑問,畫家本身不管是對人類興趣不大還是單純對畫人不上手,總之,從外人的角度能夠感受到一件事情,作家打從心底對人這種生物毫無想法,甚至不願意多花一點篇幅在上面。 「大人!」 正當銀色鎧甲的男性沉浸在畫面當中,門口突然有人敲擊。 「······進來報告吧」 聽見銀色鎧甲的男性回應,一名半人半猴的生物衝進房間裡面,急急忙忙地開口說道: 「報告,剛才在西方邊境傳來莫名的震動,估計有一群人類闖進這個地方」 聽見人類兩個字,銀色鎧甲的男性氣場稍微產生變化,臉上多出一份不滿,所幸看見旁邊半人半猴的部下有些緊張不安便迅速將這個憤怒收縮起來,避免將糟糕的一面展現在重要的同伴面前,作為一名優秀的領導之人,絕對不能做出不體面或是任由情緒亂來的行為,這樣做法會讓下屬失去信心,甚至進一步選擇叛逃。 「······繼續報告」 「是!我軍已經派出攔擊的部隊過去解決這個問題,『四刃』的月華大人對此沒有任何回應,妮娜大人也沒有動作,兩人手下的軍隊都沒有一點移動,看起來似乎沒有戰鬥的意思」 半人半猴的生物開口,一臉困惑地搔著臉蛋等待銀色鎧甲的男性開口。 作為兵力最少卻是精銳盡出的月華對人類應該還是抱有好感,只要沒有上面的指令就不可能出動士兵,妮娜也是堅持不出動就是窩在家中與同伴們一同度過普通的生活,兩人作為女性都是相對偏感性,希望能夠安全且幸福的度過目前所擁有的幸福生活,不想受到任何一點打擾。 這樣的想法算是相當正確,好不容易重獲新生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之下,本來就應該享受曾經無法擁有的生活,反正母親並沒有對孩子提出任何一點要求,設為下一任王者的亞瑟以及另外一位公主殿下也是天性喜歡人類,理論上來說,兩邊應該要保持住正常良好的關係才是。 但是,他不認同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在人類的時期就見識過所謂的人性是多麼醜陋骯髒,也許經過百年以上的光陰,現在的人們已經與過去有所不同,問題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要有優秀的人就必定出現劣等之人,兩者的關係是相對且必定伴隨另一方出現,這是一個難以改變的現實。 「······賢者那邊呢」 銀色鎧甲的男性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趣的詢問。 既然兩個人都沒有任何行動,說明剩下的那一位賢者也不會動身,至少從現有的情報來看,那個男人應該是主張和平共生的一員,除非母親那邊下令,否則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恐怕都不會有動作,因此去期待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詢問頂多算是一點義務。 「沒有動靜,前一段時間甚至解除了對部下的控制,將大部分的手下都分配到月華大人以及妮娜大人手下」 半人半猴有些擔憂的開口,看的出來對軍隊數量增加感到不安。 這樣的想法完全是多餘,那位賢者本身就對軍隊不敢絲毫興趣,單純就是希望能夠獨自一個人度過生活,擔任起監視所有人的責任,月華那邊基本不會繼續編制部下,比起大量的雜牌部隊不如強大的菁英部隊,因此估計不用增加數量,至於妮娜那邊,毫無疑問就是當成一家人共同生活,就算是軍人也會慢慢變成普通人。 明明覺醒過去的部分記憶變得更加強大卻莫名的保守起來,盡管是母親給予的『四刃』之名讓底下的不少人感到恐慌不已,甚至產生許多尊敬的下屬,導致分成四個派系,與其說是四個強大的存在統領下面的人不如說,多半都是各自為政,窩在私人的小小圈子裏面度過日子。 比起其他三位相對比較隨興懶散的人們,銀色鎧甲的男性是最為認真的一人,確實努力保護著同伴以及腳下這片淨土的寧靜,避免出現任何危險的敵人做出不該的行徑,小心翼翼的行動以及未有綢繆的準備都是必不可少,願意去做的人卻少之又少,僅有一小部份的人願意去做。 「······哀」 銀色鎧甲的男性嘆了一口氣,知道情況不如想像中良好。 「屬下告退」 半人半猴轉過身,手上突然滑落某個東西。 「······真是的」 銀色鎧甲的男性將那根金色長條狀物體拿起來,放在桌上沒有理會。 半人半猴的部下離開過後,他獨自一人繼續凝視著那幅畫面,臉上並不存在太多表情,頂多就是偶爾注視著人們的時候會有些許的想法,只是在多數時間裡面都是一張冷漠的面容,偶爾才會抬起頭仰望天空板,不知道究竟在想些甚麼事情,整個人發呆偶爾嘆口氣。 「······嗯!」 銀色鎧甲的男性突然感覺到一陣殺氣,趕緊拔出腰間的長劍。 牆壁突然出現裂痕,連續數把武器飛馳而出,宛如雨點般落在他的身上,在堅硬的防禦裝備上面留下不少痕跡,其中還能看見一些並非是人形的怪物,那些全都是失去理智的凶狠魔物,只會憑藉本身的瘋狂進行戰鬥,絲毫沒有一點個人的意志可言,就是單純的野獸怪物。 「哼」 銀色鎧甲的男性迅速揮舞長劍,輕鬆將靠近的敵人解決。 動作過分迅速到無法阻止的程度,就算是體格無比怪物的生物也難以對抗這個男人,不如說,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一點機會可言,這些準備遭到淘汰的生物本就無法與進化的生物對抗,更別提像是『四刃』這類受到起源之母受封的強大存在,本來就不可能與之作對。 「······怎麼回事」 銀色鎧甲的男性疑惑的看著屍體,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些怪物本該無法突破防備才是,誰能想到竟然會突破基本的防線闖進基地裡面,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僅有兩種,第一,這些怪物受到某種吸引跑進來,數量相當多才會造成如此莫名的一份事態;第二,這是有人意圖而為之,目的就是造成大量的死傷或是混亂狀態。 「大人!不好了有怪物進攻!」 半人半猴的生物從破口闖進房間裡面,一臉緊張地望著銀色鎧甲的男性。 然而,正當他轉過身準備到外面去戰鬥,沒有想到腹部突然一陣疼痛,旋即揮舞長劍將對方的頭顱砍下,仔細一看,失去首級的部下依舊不為所動,在死亡以前將劍深深地插進去,甚至還在上面的部分扭轉了一會,將裡面的臟器破壞了一點,頓時冒出大量的鮮血。 「······該死的傢伙」 銀色鎧甲的男子連續揮劍將對方的身體徹底破壞,不給恢復的機會。 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叛徒的出現,不僅如此,那個對象竟然是一手提拔的手下,這樣的事情本該在久遠的過去就發生一次才對,那個時候的他保證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沒有想到如今居然二度犯下錯誤,那份悲傷令心中的疼痛再度湧現出來,舊傷隱隱發出激烈的刺痛。 「哼」 銀色鎧甲的男子將尖刺拔出,一臉憤慨地瞪了死去之人。 可是,當他想要前進離開這個地方,劇烈的疼痛從傷口冒出,本該癒合的部分竟然沒有恢復,反倒不斷滲出鮮血,本該是鮮紅的血液流出黑色液體,毫無疑問這是中毒的現象,說明那把武器不光是無謀的偷襲使用,而是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的一份物品,用來暗殺的絕招。 「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四刃』,沒有想到都到這個地步居然還能撐住,先是毒氣再來是偷襲,中毒都面不改色,更重要的是,看起來還是生龍活虎」 一名戴著面具的人物從角落處浮現,一身小丑的服裝並露出噁心的笑容。 「閣下就是策畫這次行動的傢伙吧,既然知道『四刃』之名,那就應該理解死亡已經不遠的事實吧」 銀色鎧甲的男子一邊開口,一邊往前衝刺,揮舞手中的長劍。 過分迅速的動作理應沒有人能夠跟上才對,不過,小丑不為所動,任由武器劃破身體,反倒發出可怕的笑聲,然後突然變成點點光芒消散,與此同時,一把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劍不偏不倚刺穿男子的胸口,順手將心臟一同取出,然後小丑再度現身,一腳將其踩爛,伴隨著作噁的笑聲離去。 0繼續 死地的前線基地之中,地位最為崇高的無庸置疑是帝國以及王國的兩位王者,接下來就是五人英雄小隊,剩下的就是騎士團長們以及黃金冒險者,撇除掉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以外,剩下的多數都是一些普通到不行的士兵們,幾乎可以說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然而,這些人不知道,戰場能夠維持下來全都是普通人的功勞,比起英雄們的汗水,一般士兵們的血肉遠比任何事情都還要重要許多,沒有靈魂與熱血的堆積,城牆早就垮台,如今早就是狼群肆虐、神偶滿地走的可怕情況。 「頭好痛······」 一名年輕的士兵壓著腦袋,似乎仍然有一點暈眩的狀況。 今天晚上被同伴們吆喝之下導致太多黃湯下肚,整個人都感覺到相當不舒服,好幾次都差一點要嘔吐出來,若不是想到男人拚死拚活都要爭上那一口氣,估計早就躺倒在地上當個死人,搞不好還能被野地醫生救治躺在舒服床鋪上面,讓美麗的戰地女性們服務。 剛開始,當雪琳女王將一大堆年齡不一的女性帶到營區,不少人確實有著一些不滿,認為戰場之上應該就是戰士們的天下,直到許多人的生命被這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們拯救,大家的觀念才開始改變,許多人已經認可這些有著不錯醫療觀念的女性們,甚至有些人主動開口追求對方,搞不好不日之內就能有結果。 作為一名氣血方剛的男人,他也看上了一個年輕的少女,對方尚未抵達成年的階段,身材方面也是一副瘦排骨絲毫沒有一點魅力,臉上還有幾道疤痕,看上去實在有些嚇人,導致不少受到整治的人都寧可讓一些中年女性幫忙都不希望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在身旁。 不過,前一段時間在神偶戰的時候被打傷送去治療的過程中,曾經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聽見對方溫柔的喊話,語氣中充滿祈禱,盼望神明能夠高抬貴手放過一條人命,那分聖潔的心願簡直讓人當場就落下淚水,差一點連言語的力量都失去,只能不斷嗚呼感謝死前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少女。 後來運氣不錯,肚子開了一個洞都能縫合,根據當時醫生所言,裡面的五臟六腑都沒有受到傷害才能如此安穩地度過,換作一般的情況底下可就沒有那麼容易過關,極有可能當場死亡接受上天的邀請,準備跟其他人一起團聚。 一次的經驗並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人的心,年輕人也不會僅只一次不能確定的印象就對少女產生愛,於是三番兩次的尋找機會去附近觀察,想要知道之前的那一次究竟是運氣剛好還是此女確實如此擁有一副好心腸。 起初的行為當純就是好奇,並沒有認真希望跟對方在一起,只是,伴隨著觀察的時間不斷增加之下,他看見了更多美好的優點,包括在患者發高燒極有可能死亡的那一刻,總會有一雙手默默地將其握住,然後將手背倚靠在額頭上面,不斷喃喃自語,向著神明訴說。 那是多麼神聖的畫面,尤其是對比少女那一張略顯凶狠的臉蛋以及眼神,年輕人頓時感覺到心口一糾,開始覺得那些在背後批評的一群傢伙都是垃圾,明明甚麼都不懂卻說三道四,好幾次還去找人家的麻煩,打了一架又跑到營區跟對方見面。 隨著次數的逐漸增加,原先他一點一點從此女每天的行為當中感受到那一份醫者仁心,每天早上都是第一個起床去河流般提桶,來回好幾趟才會休息一下,渾身都是汗水之下又會馬上整理帳篷裡面的各種醫療工具,小心翼翼的點火將金屬物品烤灼一遍,等到醫生們都到來才會離開去附近洗澡,隨口塞了幾塊乾糧就馬上換上衣服準備一天的繁忙工作。 如此溫柔如同天使般的存在卻沒有受到其他人的認可,理由非常簡單,單純就是以貌取人,不管是那些冒險者騎士還是醫生護理人員都是如此,沒有一個人會肯定少女的努力,全都是一群瞎了眼的傢伙······當然,以上全是年輕人的自以為是,並非現實的情況。 說回正題,這樣生死關頭的體驗讓他選擇告別每天晚上尋花問柳的愚蠢行徑,乖乖將賺來的錢都存好,順便寫了一封富含愛意的情書,將許多心裡想說的話都記在上面,等到這一次的戰鬥結束就去跟對方告白,然後回到家鄉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喝點水······嗚哇~舒服」 年輕士兵起身活動一下身體,確定四肢都還能夠繼續活動。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面要繼續睡覺估計也是辦不到,所以他決定起身去營區附近走走,稍微跟其他同僚以及騎士們打招呼,更重要的是,這個時間點搞不好有機會跟那一位少女見面,想到這裡頓時覺得興奮許多。 與平常不同,今天的營地裡面充滿著難以言喻的凝重氣氛,騎士們顯得焦慮不安,冒險者們平常喜愛飲酒作歡,今天也沒有那一份心情,乖乖待在帳篷裡面睡覺,不然就是待在酒吧品酒聊天,沒有一個人展現出瀟灑的笑容。 「真是不舒服的空氣······喔,在了!」 年輕士兵蹲在樹叢旁邊,發現河流般出現那一位少女的身影。 大概是認為今天會發生比平常還要嚴重的戰況,此女早早就前來現場開始動工,兩隻看似纖細的雙手卻能夠支撐住幾個孩童份量的水桶,一雙眼睛中散發著明亮且平靜的目光,不時還會將桶子放下喘上幾口氣,每一個動作看在情人眼中都是那麼妖豔,讓人多出一種男性的本能衝動。 「嘿嘿,今天也是一樣美麗······咦?」 年輕士兵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不到幾秒鐘,少女突然間身體一軟,整個人倒臥在地上。 眼見心愛之人倒下,他自然不可能繼續待在原地毫無動靜,立刻衝上前將人扶起,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先是按照之前護理人員的手冊教學測量頭部的溫度,發現兩人之間的溫度有著不小的差異,此女的體溫明顯比平常還要高上許多。 雖說年輕士兵不是一名專業的護理人員,這一方面的知識也並不算是太多,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經常進出帳篷的關係,目前已經對此相當熟悉,人的身體產生高溫大致上就是感冒,如果身體上有傷口就是感染,至於具體的治療方面則是要交給醫生去處理。 「傷口······沒有」 年輕士兵先是將少女的衣服拉扯一番確定裡面是否有傷口,隨即往帳篷所在的區域前進。 看了一遍並不清楚身體的狀況如何,所幸上頭沒有任何一點傷口,說明就算生病應該也不會是想像中的那般嚴重,只要花費一點時間去休息吃藥就能恢復,要知道,多少同伴都是身上的傷口導致無力回天,現在的他已經對受傷這件事情感到害怕,甚至每天出現超過拇指大小的口就會立刻拿水清洗,順便拿一些乾淨的布綁好,精準的實行醫生所教育的內容,以增加活下來的機會。 「呼······呼······你是」 「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我馬上送你去看醫生」 年輕士兵抱著少女,要求對方不要反抗,乖乖閉上雙眼好好休息,千萬不要浪費珍貴的體力。 直接闖進帳篷裡面確實遭到守衛士兵以及部分輪值的騎士阻擋,所幸他的身體強壯直接撞開,迅速將人交給醫生才能在第一時間喝下藥物,當然,這樣愚蠢行徑惹來逮捕的危機,若不是一位老醫生幫忙說情,恐怕最後這一仗都不能打。 「真是的,一群不知道人命關天的傢伙」 年輕士兵的嘴裡依舊喋喋不休,似乎對騎士們對粗的行動表示不滿。 兩邊多少有點摩擦,盡管士兵跟這些普通騎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為了給對方一點面子也就沒有動手,誰知道當中有幾個傢伙竟然動腳,這下子就讓人怒火中燒,結果打了一架,一個人成功打翻四個人,盡顯曾經冒險者該有的英姿······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喂,那個傢伙在笑,都被打到地上還能笑出來,真是個怪胎」 「別理,那種傢伙有毛病」 望著年輕士兵被打趴在地上的可憐模樣,路人全都露出一副可憐的表情。 等到四個人離去,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帳篷附近詢問少女的情況,直到知道對方沒有事情才默默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面,一邊整理著裝備一邊回憶著對方身體的香味,臉上不由自主展現出幸福的表情,那怕這個時候要上戰場都無所畏懼。 轟!轟!轟! 「敵人出現啦!」 聽見外頭傳來的叫聲,周圍傳出一陣騷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我一定回來告白!」 年輕士兵高舉手中的劍,臉上露出相當興奮的神情。 1 煙霧迷漫,遠方的大地揚起一片塵土,野獸們的吼叫此起彼落,各式各樣本該已經消失在世界上的生物不知何時齊聚一堂,將一大片的區塊全都堵塞住,從城牆之上放眼望去竟然看不見一塊黃土,彷彿肉眼所見之處全都被這些傢伙所佔領,人類所屬的區域連些許痕跡都沒有找到。 此情此景讓身經百戰的戰士們都出現顫抖,那怕是黃金冒險者們都紛紛吞了一口沫,比較弱小一點的戰士們甚至選擇將腳步往後退一步,似乎已經輸給心中的那一份恐懼,逐漸擔心起這一場戰鬥是否能夠獲得勝利。 「那我先走了」 此時,人群之中一名最為特別的一位英雄跨出了第一步,直接從城牆之上一躍而下。 這個男人名為盾牌,是英雄小隊裡面的隊長,同時也是人稱無堅不摧的強者,永遠都是一身鋼鐵鎧甲以及雙手盾牌,總是走在所有人的前端,獨自一人將最危險的攻擊擋下,甚至動手將難纏強敵的腳步放慢下來,每一次都是如此,待在其身後能夠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多少人都希望躲在背後接受這一份保護之下戰鬥。 「那麼各位,之後再見」 接下來的是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一身輕便裝備隨意地落入城牆之下。 此女乃是忍者之村的女忍千甄,傾城傾國的外表以及姣好的身材全都是這片大陸之上頂尖的水準,光是這一些就能夠讓無數男人傾倒,甚至不惜耗盡一切都希望將人納入懷中,更別提本人那詭異到近乎無敵的戰鬥手段以及各種道具,幾乎能夠將任何靠近的敵人都解決,戰績也是最為彪炳的一人。 「哼」 緊隨其後的是名無比帥氣的青年,光是一個翻牆跳躍的動作就讓現場不少女性陷入陶醉。 這個男人名為勞倫,一桿銀白色的長槍視千軍萬馬如無物,任何生物都難以抵抗那近乎神速的一擊,精準強悍且無情,多少次就是依靠這樣的武器才讓那些強大的怪物倒在地上成為屍體,拯救了無數人們的性命,加上槍不光是速度飛快力量出眾,連技巧方面都是無人能及,就算是開創槍術的家族在此人的面前都必須甘拜下風承認失敗,槍神的稱號無庸置疑名符其實。 「呀呼!」 另外一邊,一名身材壯碩的戰士跳了出來,一身沉重的鎧甲以及厚重的斧頭都說明此人絕非小角色。 此女名為瑪黛,看似男性實則為一位不折不扣的妙齡少女,只是曾經的鍛鍊方式以及生死關頭出入的關係,身材嚴重變形,從幼年時期的可愛模樣轉變成如今的粗曠漢子,即便認識的人都對此頗有微詞,不過,本人對此絲毫沒有一點意見,反倒是奉信身體的粗壯程度等同於力量的強大等級,為此還相當驕傲地展現肌肉,而信念也導致戰場之上毫無畏懼,認為敵人都不如自己,培養出一種類似狂戰士的瘋狂戰鬥方式。 「······恩」 剩下的一名少女默默的站在城牆之上,緩緩的一躍而下,連一句話都沒有開口說過。 拳擊手,來自一個遙遠之地所誕生的職業,與其他手持武器戰鬥的人不同,這一個流派講求赤手空拳以人類本身的力量戰鬥,盡管從許多人的角度來看是一種愚蠢的行徑,這些人卻絲毫沒有一點想法,反倒是認同這種說法,畢竟良好的武器在手上就是多出一截力量是事實,沒有任何能夠動搖的部分。 即便如此,依靠人類的身體進行戰鬥仍然是這一些人的願望,不去使用其他的兵器,單純就是拼命全身的每一塊肌肉,揮散其中的每一滴汗水,以此獲得成功的勝利就是這些人所期望到達的高度。 等到五位英雄紛紛離開城牆,帝國的塔煞國王以及王國的雪琳女王也開始將騎士團的成員們組織起來,要求所有人按著平常操表的內容進行排陣,每一個小隊都有一位老兵擔任指揮,一個團則是由騎士長負責,全體的部隊則是由兩邊各自的大騎士長統帥,這些都是早就做好準備的排練工作。 「祝各位旗開得勝!」 塔煞高舉手中的寶劍,鼓舞下面的帝國子民。 「為了人類的存亡!」 雪琳則是高舉旗幟,嘴裡不斷進行呼喊。 在兩國之王的目送之下,一群人緩緩佇立在城門之前,等到大門一開,所有人都往外前進,騎士胯下的馬匹率先出擊,作為先鋒則是走在最前頭,遠比其他兵種更加迅速的衝刺,目標是能夠跟上前面的五位英雄,進行該有的輔助工作。 「小的們!跟我衝!」 其中一名騎士長直接帶領著麾下的部隊一馬當先,將後面的其他部隊都甩開。 進入戰場之上,每一個騎士長的戰鬥手段與方式都不同,作為統領之人不可能一一進行限定,加上這些士兵的資質各有不同,有些人就是適合擺脫常理的判斷,有些則是需要戰術的加成,每一種都有所不同,作為大騎士長,唯一的任務就是避免自相殘殺或是阻礙到計策,除此之外就是自由發揮的大好時機。 「不要害怕!」 當騎士們與第一波的怪物接觸,手中的寶劍絲毫沒有一點憐憫可言。 由於剛開始全都是熟悉的狼群,熟練的騎士們自然都知道該以哪種手法對抗,先是盾兵擋下攻擊,接下來就是長槍的進攻,兩者相輔相成解決敵人靠近的一大麻煩,接下來就是讓後面的弓兵發揮作用,將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全都射成馬蜂窩。 「包圍起來!」 騎士長發號施令,騎兵們開始將敵人團團包圍住。 第一波是狼群,第二波卻是另外一種體型較大的四腳野獸,從外觀來看有著更加兇惡的爪牙以及厚實的皮毛以及肌肉,角度出現偏差的情況下,長槍甚至沒有辦法刺進肉裡面,導致不少騎士都不敢戀戰,攻擊一波就立刻撤退,拉開距離準備下一次的攻擊。 「巨人戰術!」 面對如此兇狠的怪物,騎士長立刻發動下一波戰術。 巨人戰術如其名就是簡單的多人包圍戰術,既然一個人的力量不夠就增加一個,假設面對到大型的野獸怪物,那就把十個人的力量都集結起來,利用手中的盾牌以及空隙之間的長槍不斷製造傷口,讓鮮血一點一點流光,這樣一來,就算是再強的怪物都是死路一條。 「別落於人後!給老子砍!」 老兵們鼓舞士氣,帶領著一群新人菜鳥將狼群解決,不能讓這些傢伙去幫助其他同伴。 戰場之上呈現出前所未有的一份混亂,多數的士兵們都搞不清楚目前的情況,僅有部分老練的人物以及騎在馬上的騎士們能夠察覺到一種異變,身體的肌膚微微感到顫抖,內心也在不斷發出恐慌的喊叫聲,那就是第三波的到來。 野狼、特殊四腳野獸,緊接而來的並非是普通的怪物,一身漆黑的身軀搭配上一雙赤紅如同鮮血般的雙目,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生物,更別提這些傢伙竟然有著跟人類一樣的身型,那份難以言喻的排斥感立刻湧現,加上那張臉面雖無五官卻有著一張尖牙利嘴,微微勾勒出的弧度宛如嘲笑般望著人類。 「不要衝動!讓冒險者們上!」 騎士長們將空間清出,讓身後的冒險者們往前邁進一步。 第一波跟第二波都是單純的野獸,人海戰術能夠起到相當不錯的效果,但是,第三波的這種怪物明顯就是擁有智慧的傢伙,假設依靠人數去壓制極有可能反被倒打一波,裡面搞不好還會有一大堆人受到傷害也說不定,陣型一亂會影響到指揮系統,進一步導致軍隊崩解,如此一來等同於是送出勝利。 正因如此,工作上面的分配必不能少,適材適用,對抗這些需要狩獵的傢伙就是冒險者們登場的大好機會,與身經百戰習慣的士兵們不同,這些戰士的經驗或許不如士兵,連攜不如騎士,不過,若要問對抗敵人的戰鬥手段,想必沒有一個職業能跟這群經常與各種怪物戰鬥的傢伙們比較。 「圍起來!不要給動手的機會!」 冒險者的小隊各自拿出繩索將敵人綑綁,隨即便是派遣戰力較高的傢伙上前,一刀便是一隻。 這些漆黑赤瞳的傢伙並沒有想像中那般難以處理,不如說,由於身材與人類相似許多,找出弱點的位置也能大致上迅速摸清,只是,正因為與人類相同,有些冒險者遲遲沒有下手,結果就是被對方躲過攻擊,隨即被一口咬死成為一具屍體,還有一些力氣不足的人反被怪物拉扯甩開,撞擊到隊友導致破綻百出而死去。 「不要手軟!不想死就不要放過敵人!」 冒險者們齊聲高呼,利用聲音的共鳴以及場內的情緒帶動眾人,逼迫那些弱小之人起身戰鬥。 2 情況正在不斷的變化,人類這一方的優勢逐漸消失,怪物這邊不斷推進加速,尤其是多出這種漆黑的人型怪,一群擁有智慧的怪物遠比那些依靠本能獸性戰鬥的傢伙難處理許多,尤其是一些傢伙跑到軍隊的位置,試圖將陣型都打亂。 「別讓這些傢伙靠近!」 盾牌直接將一隻漆黑人型怪抓住,隨手一扔到冒險者的團隊中。 由於誰都知道軍隊紊亂會造成的危險局面,英雄們也開始紛紛行動,其中又以女忍千甄以及槍神勞倫最為活躍,兩個人宛如切菜般輕輕鬆鬆將這些怪物解決,看起來似乎沒有耗損到一分一毫的力量,完全不用其他人太過擔心。 「不要讓英雄們看扁!」 黃金冒險者的一人提起手中的兩把大劍迅速將漆黑人型怪切成兩半,展現出不落於人後的一份決心。 看見自家頂尖的冒險者們都如此賣力,剩下的冒險者團隊們自然也沒有退後的理由,每個人都發憤圖強舞動手中的武器,迅速將那些怪物都砍下,反正一個人的力量不就靠大家的幫忙,不管是騎士還是冒險者都是這樣一路走過來。 「千甄勞倫你們去幫忙另外一邊!瑪黛洺海跟我在這邊保護好!」 盾牌舉起雙盾將敵人推開,表明徹底鎮守這一塊區域的決心。 千甄與勞倫也是二話不說迅速啟動,沒有拖泥帶水的待在原地將英雄珍貴的幾枚棋子都放在同一個位置,瑪黛跟洺海則是迅速發揮該有的實力,將附近靠近的漆黑人型怪解決,尤其是巨大斧頭能夠輕鬆將敵人切成兩半,或是乾脆一點將人砸出去,顯得是相當輕鬆。 「這些傢伙真的是有夠纏人!」 瑪黛嘴裡說著不滿,動作依舊沒有絲毫的拖沓。 漆黑的人型怪行動相當迅速,智慧也堪比一般的人類面對實力過強的英雄選擇撤退避其鋒芒,盡可能將目標轉移到士兵以及其他弱小冒險者的身上,就算是要死,也該尋找能夠確實拖入地獄的傢伙,這種想法確實相當準確,效果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好。 「不要讓這些傢伙靠近!」 騎士長立刻發現這個情況,立刻將盾兵往前保護好弓兵隊,長槍隊跟騎士們則是各自鎮守陣地不敢有絲毫的一點大意,深怕一次的輕敵就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後果,至於冒險者們就沒有那麼好運,缺少組織的情況下,判斷情況全都要依靠本身隊伍的資歷,一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年輕冒險者團隊完全沒有收縮防線,等到前鋒與後衛分開才意識到危險,等到那個時候已經來不及,敵人早就找到突破口,一下子就將人分批解決,隨後躲在屍體之中,找尋下一次的進攻機會,不然就是撿走武器對抗人類。 這些傢伙正在不斷的學習進化,明眼人都知道估計不用多少的時間就會進一步的成長起來,到時候想要解決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所以盡可能加快速度將多餘的數量都清除才是最好的做法,千萬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否則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瑪黛!」 「來了!」 尚未等到盾牌開口以前,瑪黛已經獨自一人飛奔而出,迅速動手將靠近的怪物解決。 漆黑的人型怪數量遠超過想像,就算想要將其消滅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做到,至少以目前的手段來看恐怕沒有辦法,數量實在太過龐大的前提之下,五位英雄就算傾盡全力都做不到,尤其是其中有兩人都缺少消滅多數怪物的實力,一隻一隻的對抗都要消耗體力,對整體來說,與其將人類一方的最強戰力用在消滅雜兵,理所當然的該把難纏的強敵託付才行。 「大騎士長下令!消滅這些傢伙!不要讓英雄們受傷!」 騎士長們收到指令,立刻命令下面的部分迅速動手,不能讓英雄們處理屬於他們的問題。 看著身旁的同伴往後退一步,其他人自然也會產生類似的想法,誰都不希望就這樣將一條珍貴的性命犧牲掉,就算是經歷如此漫長的一場戰爭,多少人仍然抱持著得過且過的心態,往往龜縮在其他人的身上不願意動手。 但是,與那些懦弱的人物不同,經過不斷洗刷之下,現在能夠留在現場之上的人無一不是勇者,即便實力以及能力上面不如英雄們,心態以及韌性部分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一個人,那怕是面對眼前這種詭異的局面都絲毫沒有一點恐慌與不安,反倒是逐漸增強自身的決心,等到上頭一發布指令便化作箭頭勇往直前,絲毫沒有一點畏懼。 「殺光這些兔崽子!」 老兵們嘴裏面說著相當粗魯的話語,不斷要求同伴要往前邁進。 一些剛從兩國首都派遣而來的士兵會停下腳步,臉上產生不安以及恐懼,深怕繼續這樣下去會接受死亡,而身旁早就有過經驗的前線士兵們則是無視這些軟弱的傢伙們,率先邁出一步往前衝刺,嘴裡不斷呼喊著拼命戰鬥到底的意志,宛如無敵的戰士那怕身上受到啃咬都能迅速將其接受,繼續拿起武器攻擊,或是讓身旁的同伴幫忙。 戰場之上的混亂基本上已經快要超出騎士長的控制之外,許多老練的戰士都知道差不多該將指揮系統放下,交給下面的騎士們組成小隊戰鬥,撇開大騎士長手下的菁英們仍然能夠迅速重整以外,多數的陣型都已經開始崩解,為了應付突如其來的漆黑人型怪,士兵們必須要隨機應變,不可能繼續保持陣型沒有任何一點變化。 「瑪黛洺海!我們分開自行戰鬥!我要待在這裡幫助士兵們!」 盾牌將兩面小盾收在背後,將騎士團準備好的一面大盾牌舉在前面,成為所有身後戰士們最值得信賴的一面城牆。 看見英雄舉起大盾,許多人都立刻圍了上去成為其最強大的戰力,不管是需要休息的士兵還是能夠發揮超乎想像力量的弓兵都是如此,每個人都知道想要發揮全力就需要待在這一面盾牌的身後,更重要的是,只要有空間以及時間,軍隊就能夠在短時間裡面重新組合,恢復到原本該有的狀態。 由於自家隊長的效果能夠體現在軍隊之中,另外兩個人卻沒有辦法,因此指揮官等人早早就做好了一份草案,就是將退居後方的盾兵以及熟悉戰術的騎士們跟上瑪黛以及洺海,根據每個人的劣勢進行各方面的彌補,去其所短用其所長,這樣才能真正發揮作用。 「敵人正在靠近!不要大意!」 眼見情況改變,騎士長們紛紛束縛底下的手下,要求這些熱情過頭的青年們不要胡來。 敵人的學習速度飛快,人類一方的狂熱也不輸,當撇開武器以外的工具,剩下的就是正面交戰以及同伴之間的相互掩護,這一點,漆黑的人型怪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其重要性,依舊是我行我素的單獨戰鬥,甚至還會動手推擠其他同伴,僅僅為了自身能夠存活下來,愚蠢的舉動加速戰局的傾斜。 人類一方是背水一戰毫無退路,往後一步,重要的家人將會沒有辦法活下來,珍貴的家園將不復原樣,更重要的是,連家都無法回去,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誰都無法想像那種情況,所以必須往前邁出一步,無論如何都要給予敵人無比沉重的打擊,爭取人類的未來。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傢伙!一定要殺死才能放心!大家動手不要放鬆!」 老兵們發現這些傢伙相當狡猾,趕緊讓周圍的同伴認真對應。 學習人類的各種部份,漆黑的人型怪也逐漸明白生命的重要性,當攻擊破壞身體組織細胞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假裝死亡倒在地上,甚至隱藏在屍體之中,等到有人路過才爬起來動手,導致一大堆士兵莫名受創,也是目前為止影響死傷人數最大的一份因素。 怪物的存在難以阻擋軍隊前進的腳步,這些新造的傢伙沒有足夠的知識以及智慧,盡管本身的力量遠超人類又有何用,一個人的強大不夠那就加上兩個人,兩個人還是不行就一群人上,如此往返之下,勝利掌握在手中也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一邊,多虧有千甄以及勞倫兩人的幫忙,騎士們以及冒險者早就取得極大的優勢,幾乎大部分的人都已經將敵人解決乾淨,狼群早就不值一提,等到這群人加入戰局,這些怪物自然失去唯一的機會,只能不斷遭到攻擊而退後。 「還有敵人來襲!」 一名士兵高聲呼喊,臉上露出相當不安以及驚恐的表情。 原本以為接下來就能夠迅速將第一波解決,迎接下一波的進攻,誰知道,情況遠不如所想的那般輕鬆容易,當野狼和漆黑的人型怪都在緩緩倒在地上,怪物沒有減少,反倒是正在一點一點地冒出來,一堆更加兇狠的生物又在冒出來。 3 伴隨著野狼的殲滅,後面又再度冒出了漆黑的人型怪,緊接著則是一堆類似牛的生物,這些傢伙不斷橫衝直撞,不知何時亂入到這個戰場裡面,一度將原本擺好的陣型破壞,突如其來的破壞力遠比之前的兩種傢伙還要高,讓戰況一度嚴峻許多。 「別往退!」 老兵們趕緊要求周圍的士兵們動手,千萬不要傻傻的楞在原地不動,那樣只會死得更快。 所幸與野狼跟漆黑的人型怪不同,這些野牛擺明對人類沒有敵意,估計單純就是從哪個地方跑到這裡,所以找到方法牽制並要求對方從旁邊移動就能夠解決,加上騎士長們的指揮之下,情況幾乎在短短的半分鐘時間裡面就獲得改善。 然而,真正可怕的並非是這些亂入的野獸,幾乎快要讓眾人激動到想罵人的理由在於亂衝的情況竟然讓迪人能夠隱藏身形,躲在肉眼看不見的地方,甚至能夠迅速動手,一下子便從陰暗的角落冒出來,一下子又害不少士兵需要休息,甚至出現了死者。 「該死的東西!」 老兵們讓其他士兵不要靠近野牛,隨時幫助周圍的同伴警惕潛藏在黑暗之中的敵人。 軍隊中有老練的士兵幫忙,騎士團中有騎士長的穩固指揮,比較嚴重的是冒險者團隊,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不少人遭到沖散,獨自一人面對奔襲牛群的壓境,失去該有的視線範圍,不斷來回觀望不知所措,有不少人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中倒下死去。 「退開!」 勞倫不知從何處出現,舉起手中的長槍動手將附近潛藏的傢伙都一一挑出。 不光是這一位頂尖的英雄出手,千甄也是從旁邊現身,動手拿出強力的武器將這些怪物都殺死,一條接著一條幾乎看不見型態的鐵線不斷扭動,發揮出相當驚人的威力,宛如毒蛇肆虐眼前所見所視。 多虧有這些英雄的幫忙,情況立刻有了轉機,軍隊得以退後整頓一下,剩下的冒險者們則是迅速集合在一起,這種情況下那怕有失去同伴的傢伙也無所謂,大家聚在一起才是最為安全的事情,否則一旦分散就會是死路一條。 「弓箭手準備!方向東北東!」 騎士長高舉手中的劍,指令身旁的傳令兵發號施令。 聽見同伴的聲音以及長官的寶劍,弓箭手立刻舉起長弓,筆直地朝著野牛密集之地開始射擊,頓時將一片天空撲滿黑點,更加驚人的部分是弓箭的落點相當精準,幾乎都是掉在一個區域之中,沒有太多的偏移,所以完全沒有傷害到周圍的同伴。 這樣的攻擊看上去沒有太多效果可言,要知道這些野牛表皮相當堅硬根本不會害怕弓箭,就算通過高空增加落下的速度,鐵箭依舊沒有刺穿皮膚的能力,這樣的東西始終缺乏該有的破壞力,導致一波下來,根本沒有一點傷害。 但是,弓箭對這些暴躁的四腳生物缺乏效果卻不代表難以對另外一些傢伙造成破壞,好比說,躲在陰暗處的野狼以及漆黑的人型怪,兩者皆沒有堅硬的外皮作為盾牌,身體的表面與人類沒有太多的差別,所以一下子就能刺穿肌肉深入骨頭之下。 「做得好!」 冒險者們爆發出驚喜的歡呼聲,沒有想到騎士團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良好的判斷。 如果缺少良好的指揮官,軍隊就是一盤散沙,許多人以前恐怕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尤其是多數一般民眾以及普通士兵都不知道一位優秀戰術家的重要性,直到現在才赫然明白為何需要騎士長這樣的人物綜觀大局,每個人紛紛在心中拍手叫好。 「不要大意!繼續!」 效法第一位騎士長,其他人同樣打出暗號讓萬箭齊發。 連續幾次下來,情況總算是有所好轉,戰鬥的結果看似就近在眼前,多數野狼跟漆黑的人型怪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原本以為是絕佳妙計,殊不知,世上沒有無法破除的密技,只要找到方法,危機轉變成機會,逆境成就一場勝利。 「還有新的怪物加入!」 哨兵再度高聲呼喊,嘴唇緊抿,看的出來正在努力壓抑住心中的不安。 沒完沒了的出現,這一次又是四腳的怪物,只是與一下子就散場的野牛不同,這些傢伙明顯是跟隨著某一位大人物的指令移動,眼光毫不客氣地盯著人類一方,等到一靠近就用龐大的身軀將盾兵都撞開,幾乎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停下。 這些傢伙擁有烏龜的模樣,四條腿卻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粗壯直長,移動的速度更加迅速,全力奔跑跟人類移動的差不多,看似能夠輕鬆閃躲,實則卻難以躲避,理由非常簡單,當最後一拍以為能夠逃脫的瞬間,此物會突然加速,瞬間往前一撲將人徹底撞開。 雖說龜甲本身不算是銳器,沒有辦法一口氣將人殺死,堅不可摧的硬度仍然將人擊飛,運氣好一點的人就是當場骨折倒在地上,不好的傢伙當場五臟六腑出現變位,直接昏倒暈倒在現場,所幸目前為止尚未有任何死人的出現。 「不要硬碰!」 老兵拉扯周圍的同伴,盡可能讓出一條路,不要筆直地待在敵人的進攻路徑。 身軀重量以及龜甲堅硬程度都不是人類所能夠對抗的部分,既然如此就該先想方設法躲避保存體力,至於解決的手段就交給騎士長以及老練的冒險者思考,一般戰士們只要保住一條命即可,其他都不是那麼重要。 「小事一樁」 勞倫伸出長槍,輕輕一挑,從側面將這些怪龜推翻。 上身的重量幾乎將身體的一半以上都占去,這樣不規則的比例意味著下身的支撐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柔弱太多,一旦翻轉就不可能自由的掙脫活動,結果,當這些烏龜的殼倒在地上,四條腿只能拼命抽動,試圖將身體轉回來,可惜根本毫無意義。 「殺!」 眼見英雄將敵人的弱點露出,一旁的士兵們立刻動手將這些傢伙解決。 好不容易獲得的機會自然不能夠輕易地放過,加上要引誘這種怪龜翻倒並非是一件難事,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從一旁側踢或是乾脆在路上製造出凹凸不平都能起到奇效,基本上沒有任何問題可言,短短幾分鐘就出現一大堆滾來滾去的烏龜。 解決這些傢伙過後,接下來的戰鬥無庸置疑能夠盡可能爭取到一些更好的獲勝機會,至少在野狼以及漆黑的人型怪都減少大半的前提之下,想要將剩下的傢伙解決也並非是一件難事,尤其是當敵人都是一群翻倒的怪龜。 「又是一波······天呀,神明在上」 哨兵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臉上寫滿恐慌與擔憂。 先後經歷一大堆奇形怪狀的生物,接下來原本大家都以為應該會是暫時的休息,或者說這場戰鬥的第一波已經成功結束,接下來就可以好好休息一番,誰知道,這樣的願望實在太過不切實際,這場戰鬥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刻。 一群從未見過的怪物已經足夠令人感到不安,事到如今,竟然還會冒出在天空之上翱翔的巨大怪物以及擁有四條粗壯如馬腿,上身卻是人類外觀的怪物,這些傢伙的出現都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無比震驚,有些士兵嚇到身體直發抖。 兩種怪物都是迄今為止擁有最為可怕外觀的存在,天空的魔獸是目前這顆星球之上所有人類都未曾見過的物種,那怕有些許的鳥類,從地面上看去頂多就是一個手掌的大小,這些傢伙卻有一個人的大小,再從基本的觀念來看,這種怪物肯定肯定比遠視的還要巨大許多,如果降落就是兩到三個人大小。 另外一邊的生物就更加挑戰人類的三觀,馬匹那樣的牲畜竟然與人類結合成為另外一種生物,光是這一點就讓人難以接受,對這裡的人而言,人類是高等的智慧生物,馬兒是低等的下等物種,兩者之間應該有著足夠的區別,沒有理由混合在一起,如此詭異的狀況讓人簡直難以接受。 「小心!」 老兵們迅速從呆滯的情況下脫身,恢復到該有的戰鬥思考。 比起那些半人馬,頭頂之上的天空魔獸才是真正的威脅,這些傢伙能夠靠近並將各種東西扔下,高空的距離加速度之下能夠輕易將人殺死,如果直接飛撲而下將騎士長抓走或是殺害,一盤散兵之下,人類一方都必定會面臨失敗。 「不用擔心,救兵已經來了!」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振臂高呼一聲,下面的士兵們全都三緘其口,不敢繼續多言。 這些菁英騎士以及各個部隊的騎士長都知道自家長官的凶狠之處,那可是遠比以前被稱作老好人的瓦拉還要可怕的角色,一番訓練過後,現在沒有一個人不服,甚至直白一點的說,在場沒有一個人敢多說半句話,惹毛這一位人物的下場那可是比死還要糟糕。 4 正當士兵們都在期待究竟是甚麼樣的人物登場幫忙,沒有想到不遠之處有一名銀白髮的女性突然展翅高飛,敞開一雙美麗的白色羽翼,一口氣衝到天空之上,一下子就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然後迅速飛過天空魔獸,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這些傢伙全都失去行動的能力,緩緩地墜落地面之上,也讓人們看清楚這種怪物的容貌,那是獅子與老虎的身體加上鳥類的翅膀組合而成。 下面的士兵全都呆愣在現場不知所措,沒有一個人搞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只知道一位長相堪比千甄卻更加神聖的女性突然飛天,然後咻咻地穿過天空魔獸,結果這些傢伙就緩緩掉落到地面,似乎根本就不是一場戰鬥,完全是普通的殘殺行徑。 「小夥子們不要傻傻地不動!敵人就在眼前!」 老兵趕緊跟身旁的同伴喚醒,以免這些傢伙繼續把眼睛放在美女的身上,遺忘了面前應該做好的戰鬥工作。 天空魔**給那一位女士處理,下面的怪物卻並非是如此,那些半人馬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待在原地觀戰的意思,從死地的地底之下爬出來的那一刻就知道應該將誰當成敵人對待,於是一個加速往前衝刺,舉起手中的大型武器就是劈砍,那怕是盾兵都扛不住一下,鋼鐵的堅硬盾牌頓時裂成兩半,底下的人都受到不小的傷害,有些人甚至當場手臂遭到切斷,躺在地上不斷翻滾,嘴裡呼喊著救命。 多麼銳利的武器加上如此強大的力量,這些趕工打造出來的東西根本沒有辦法擋住,僅有一部份的人使用比較良好的盾牌才能夠支撐,不過,那僅僅是第一下的攻勢,當第二乃至第三波的攻擊出現,這些士兵根本沒有辦法擋住,只能不斷哀嚎求救。 「退下!」 瑪黛先行一步,迅速衝到這些怪物的跟前,動手將敵人擊退。 就算是手持巨斧看似天下無雙的戰士也沒有辦法跟這種怪物對抗,說到底,兩者之間的身材差距實在太過巨大,半人馬整整比人高出一半以上的身軀,斧頭攻擊的位置剛好就在腹部左右,更上面的位置則是完全沒有辦法觸及,也就意味著無法真正意義上的給予傷害。 「全員往前!不要讓其他人送命!」 盾牌將巨盾橫持,一下子將半人馬砸了出去,絲毫沒有一點鬆懈。 聽見隊長的話語,下面的幾個隊員自然也是飛奔出去,搶在半人馬將部隊的力量擊潰以前動身,尤其是勞倫跟千甄兩人依舊發揮出超常的水準,前者的長槍如同子彈般刺穿敵人的心臟,後者則是以難以察覺的細線將人的首級奪走,動作輕快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多虧有這兩位的全力支持,盡管人類這一方確實陷入極大的麻煩以及危險之中,目前仍然能夠堅持下去,加上天空魔獸幾乎沒有影響到地面部隊的戰鬥,毫無疑問,只要堅持一段時間就是人類一方的獲勝。 「還有敵人!」 哨兵已經快要心臟爆裂而死,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堅持下去。 半人馬以及天空魔獸就足夠恐怖,現在竟然還冒出更多的怪物,普通的士兵們全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有些弱小的新人士兵已經隱約產生想要撤退離開這個地方的想法,脆弱的心靈正在不斷壓垮戰士們的信心,那怕是堅定的軍心都出現動搖。 「動手!」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突然舉起旗子,讓一旁的士兵拿起特殊的大鼓敲打一番。 面對無止盡的戰鬥力,人類一方豈會傻傻地等待死亡的靠近,尤其是帝國的賢王以及王國的智慧女王,兩人都進行過各式各樣的盤算,不可能單靠人類去拚搏未來,理所當然應該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無論如何都要拼命一戰才行。 其結果就是投石機以及巨大弓弩車,兩者都可以算是最為強大的工具之一,之所以沒有在第一波使用有兩個原因,首先,他們擔心信使無法一個人擋住天空魔獸,任由對方肆虐之下,法寶也會變成廢品;第二,隨時都有混戰的可能性,假設兩軍之間沒有辦法拉開距離,攻擊的對象將會變成自家人,再強的武器都是白費工夫。 現在,多虧有英雄們的奮戰,勉強將兩軍的勢力分開,遠在城牆之上的騎士長們立刻調整位置,確定沒有問題便同意發射,巨大的滾燙火石以及裡面蘊藏著大量毒液的巨弩都在第一時間發射出去,一下子就將那些從死地之上爬出來的怪物重新睡回去。 人類一方之所以任由敵人不斷冒出來卻沒有靠近那一塊地區的主要原因就是希望能夠給予攻城兵器發揮的空間,要知道,這些工具的遠程破壞力可是遠遠超乎想像之外,加上當初就料想過會發生這般情況的兩位君王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將一大堆材料都帶到前線,只要工匠們仍然能夠堅持下去,一天一夜肯定沒有問題。 「解決人馬怪物!不要讓這些傢伙逃走!」 騎士長們立刻下令,不打算給怪物任何一點機會。 與這些各自為政的怪物不同,人類一方最為巨大的優勢就在於團隊合作以及某位信使提前洩漏出來的消息,只要掌握以上兩點,想要在這場戰爭當中取得一定的勝機並非一件難事,當然,想要獲勝並非想像中的那般容易,還是需要回歸到最基本的前提,就是眾人齊聚一心,誓死將敵人消滅的念頭。 「小夥子們全都給老娘退開!」 瑪黛瘋狂地揮舞手中的武器,迅速將敵人一個接著一個切開。 盡管半人馬有著身高的優勢,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英雄又有甚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歷過,各式各樣的敵人都曾經遇過,面對比自己高大幾倍的怪物都碰見幾次,眼前這樣樸實無華的傢伙頂多就是高個子,以前打過幾十個都沒有怕,現在更不可能會有任何一點恐懼。 「弱點是後腿!」 千甄一躍而上,腳步穩穩地落在半人馬的背部,手中的鐵線直接將對方的腿筋切斷。 就算是身強體壯的怪物又有何用,四肢始終是脆弱的一部分,前腿粗壯後腿肌肉賁張,兩者卻都缺少該有的保護措施,正因如此,當銳器將皮膚乃至底下的筋骨切開,本身的重量又會讓這些傢伙無法支撐自己,跟前面的怪龜是一個道理。 掌握住方面以及機會的士兵們不敢繼續有任何一點的大意心態,立刻上前將其刺殺,然後在騎士長的帶領之下,成功將長槍部隊取出,利用一根接著一根的槍桿將半人馬的大腿破壞,等到這些傢伙倒下就是一頓刺殺,絲毫沒有一點難度可言。 「大家不要後退!」 老兵們不斷往前壓進,面對半人馬揮舞手中的利器或是試圖要衝到陣型當中不為所動。 只有失去冷靜的敵人才會做出不惜以肉體與人類碰撞的選擇,說明這些怪物知道手中的武器沒有足夠的作用,與其浪費時間等待雙腿筋骨分離,倒不如趕緊飛撲出去,興許還能夠多得到一點獲勝的機會也說不定。 越是面對衝動越是要冷靜地應對,老兵們小心翼翼地舉起長槍應扛,有些人偷偷舉弓刺殺敵人,還有一些人乾脆掏出有毒小刀趁敵人不要注意給予致命的一擊,反正各式各樣的方法都會嘗試一遍,這才是人類戰鬥的精髓所在。 「死地毫無反應!」 眼見死地裡面沒有繼續冒出怪物,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當場放下旗子,身旁的士兵也停下敲擊大鼓。 敵人的那一邊稍稍停下進軍,裡面卻依舊還有不少怪物正在躁動不安的準備行動,兩邊的對峙都在等待時間,至於軍隊方面則是產生碰撞,完全沒有一點停下來的蹤跡,尤其是五位英雄以及冒險者團隊,兩者都不能休息。 戰況持續將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野狼的數量減少到屈指可數,等同於是一些無需去在意的弱勢,同時出現的漆黑人型怪太過狡猾,零星的數量即便在戰場之上沒有發現,隨時都有可能從一些地方冒出來,幾乎沒有辦法進行防備的工作,屬於最為麻煩的一群;半人馬的數量略有減少卻依舊佔據戰場的大部分,甚至可以說是這次戰爭當中真正意義上的強敵,即便失去腿筋坐倒在地上,這些傢伙依舊沒有放棄戰鬥的念頭,手中的武器以及強悍的肉體讓士兵們靠近卻得不到便宜,最終乾脆讓弓兵動手比較輕鬆。 「天空魔獸消失!卡拉大人獲得勝利!」 傳令兵立刻將大好消息告訴在場的所有人,讓每個人都有辦法高聲歡聲一番。 無論如何,戰場之上總算能夠露出笑容,不管是哪個地方的那些傢伙所搞定,只要是一場勝利,對所有浴血奮戰的士兵們來說就是再好不過的一份消息,畢竟心情這種東西往往就是如此簡單受到影響。 5 「繼續進攻!」 騎士長們依舊不斷開口發號施令,要求手底的部下們趕緊行動,千萬不要傻傻的待在原地。 解決天空魔獸確實值得稍微歡呼一下,不過,能夠提供給士兵們偷閒的時間連一秒鐘都不存在,這場戰爭直到最後一刻都不能選擇退縮,只有當死亡接近的那一瞬間才能真正意義上的休息,其他的所有狀況都必須邁開步伐,往前衝刺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 「不要讓人馬怪物逃走!上!」 老兵們逐漸帶動周圍的士兵將敵人一點一點的包圍,循序漸進地將敵人處決。 半人馬的力量太過強大,如果是單一對打幾乎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可言,多人包圍也不能直接近身,否則下場就會是被抓住掐死,這些怪物的力氣大到令人難以想像的程度,即便如此,長槍刺出的傷口依舊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癒合,這些傢伙經過一段時間就會流血過多而死。 另一方面,大騎士長愛梅莉亞再度舉起旗幟,要求城牆那邊的士兵們趕緊動手,千萬不要浪費時間或是心疼材料,畢竟死地那一頭的敵人仍然有冒出來的跡象,甚麼時候會出現下一波沒有人能夠預測到,盡可能在兩軍接觸以前減少數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敵軍出現!從左右兩邊靠近!」 哨兵的臉色鐵青,趕緊將第一時間發現的情報傳出去。 死地的敵人確實沒有出現,只是兩邊的位置卻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大堆怪物,踐踏著大地,挾帶著無止盡的怨念往大軍衝來,毫無疑問,這些傢伙徹底將人類視為最大的威脅,打算動手將看見的所有生物都屠殺殆盡,那份強烈的意志就算隔了一段距離都能清晰感受到,在場的所有士兵全都產生顫抖,內心感受到不安。 「加快解決這些人馬怪物!」 騎士長趕緊提出命令,要求下面的士兵盡快把問題解決。 眼下的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緊急,假設在半人馬尚未處理完畢的狀況下就受到波及,軍隊遲早會腹背受敵,這樣一來,騎士長們也無法制定任何計畫與策略,最終就會變成混戰,死傷一定會超乎想像之外,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去避免才行。 「你們待在原地!勞倫千甄到右邊!左邊交給我跟瑪黛!洺海你盡快解決半人馬!」 盾牌將大盾放在地上,取出兩面短盾往敵人的大軍所在衝刺,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 既然軍隊沒有辦法在預定的時間裏面解決,五位英雄自然必須要上前牽制一下敵人的行動,爭取更多的機會才行,當然,不僅是區區五個人,冒險者團隊們也知道軍隊排陣的重要性,於是立刻跟在英雄們的身後,準備給予敵人狠狠的一擊。 首先是勞倫跟千甄,這一對幾乎沒有缺陷的雙王牌一起出動基本上就意味著敵人必定會要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之中,不比瑪黛跟洺海各自的缺點以及盾牌缺少攻擊手段的前提,兩人攻守俱佳,不管是多數還是少數都能自在地對付,甚至能夠輕易突破任何包圍網。 「千甄小姐!」 勞倫動手,取出兩把長槍不斷揮舞,迅速將靠近的怪物都斬殺乾淨。 長槍的威力確實非同小可,加上有一位頂尖的使用者在現在,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絕對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想像,精準的一擊往往比一大堆連續的錯誤攻擊有效,實力足夠的人完全可以一口氣解決敵人,正因如此,無數的槍兵都會羨慕槍神,那份技術實在是太過令人震驚不已,更可怕的是,當一把變成兩把依舊可以保持住準確度,威力又會再度上升數倍不止。 「請交給我!」 千甄微微一笑,騰空飛起,迅速扭動手中的鐵線。 早在不遠之前,這一位女忍已經將線放置在地上,等到這些怪物開始移動的瞬間,好幾隻都踩踏在陷阱裡面,宛如飛蛾撲向炙熱的烈焰,身體逐漸受到高溫的傷害,短短一瞬間就死亡,根本就沒有察覺的機會,而眼下的這些傢伙也是如此,查覺到異狀的時候早就來不及。 鐵線收束,千甄過於強大的力量能夠一口氣拉扯肌肉乃至底下的骨頭,等到注意的瞬間,怪物的身體各部位已經分離,整個人根本沒有辦法站穩腳步,只能悽慘的匍匐在地面之上,努力活動試圖靠近敵人,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意義,因為眼前的兩人不是任何怪物能夠對抗。 「瑪黛盡管發揮!」 盾牌舉起雙盾將一隻累死狼人的怪物推開,成功將後面的敵軍都擋下。 作為一面結實的護盾,工作就是保護好身後的同伴們,這個時候又僅僅只有一個人,想要保護好自然不會是多麼困難的一件事情,不過,這場戰鬥需要的不光是擋下一切的盾牌,如果沒有同伴的幫忙,這些怪物必定會發現與其戰鬥不如轉向朝著後面的人進攻會更加有效果。 承擔這份責任的瑪黛會受到非常嚴峻的考驗,作為巨斧以及怪力的持有者,這一位女性的力量對抗一般人肯定沒有太多問題,問題是,當這個人想要戰勝真正的強敵就不是那麼容易,當雙方的力量相同乃至屈居弱勢的前提之下,技巧以及靈活度將會左右戰局,只是這一位英雄兩項都不具備。 「該死!」 瑪黛往後退去一步,拼命揮舞巨斧並往盾牌的位置移動,乖乖躲到後面錢藏起來。 連續揮舞一套強攻專用的戰法,一次兩次直到十幾次過後自然會面臨到體能部分的極限,更別說這一套戰術逐漸失去該有的價值,連一個敵人都無法順利解決,這樣的情況之下,不光是戰鬥的想法,精神方面都會產生全方位的動搖,白費功夫之下把大量的體力浪費,最終甚麼都做不到。 「該死該死該死!」 瑪黛緊緊抱著斧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作為英雄般受到萬眾稱讚的存在,如今卻變得一無是處,甚麼都做不到,拚盡全力的下場就是待在同伴的身後,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恐懼與不安,祈禱敵人能夠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如此軟弱的念頭一生便難以抹去,意味著短時間裡面身心都將癱瘓,無法發揮該有的作用。 「······只能祈禱了嗎」 盾牌看著身後的怪物們,知道這種情況下沒有辦法將多數的怪物都留下。 一大堆怪物都邁出腳步,不斷往軍隊所在的位置奔去,另外一邊的勞倫跟千甄確實擋住一波,不過這種時候無法撤退,僅能依靠多數冒險者團隊的協助,稍微阻止一下對方前進的速度,除此之外,在場的眾人已經是別無他法可用。 英雄辦不到的事情,普通人是否能夠做到,答案超脫所有人的想法,答案是可以,盡管兩個英雄沒有辦法擋住攻擊,大批冒險者團隊卻能夠做到這一點,這些人有著相當充足的智慧以及準備,當一大堆類似狼人的怪物靠近,這些人已經將各種陷阱都準備好,甚至還有人利用特殊的工具挖出幾個小坑洞,裡面全都沾滿毒液以及能夠麻痺神經的藥物。 千萬不可小看平凡無奇的準備措施,正當軍隊以為敵人馬上就要靠近,擋住半人馬已經是不可能的任務,這些普通到不行,幾乎都是由正常到不起眼的人類組成的隊伍卻在齊心協力以及各種東西的靈活運用下擋住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絆腳的陷阱,這種東西看似沒有多少用處可言,不過,當一隻怪物倒下,後面的傢伙就會與之產生撞擊,好幾隻發生的碰撞將會造成混亂,甚至看情況還有可能依靠敵人的力量堵住前進的道路,如果在這之中加上一點藥劑讓敵人出現混亂,自相殘殺的情況就有可能出現。 一點點的經驗以及調整,造成這種狀況並非困難的工作,許多人都沒有意會到這一部分,等到親眼看見冒險者團隊成功將一切難題都克服,導致一大堆怪物全都癱倒在地上,甚至出現好幾隻一起互相戰鬥的局面,不少人全都看傻了眼。 「不要讓這些傢伙靠近軍隊!」 一名年長的冒險者舉起手,高呼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認真繼續鋪設陷阱。 戰場上能夠獲勝即可,任何手段都不是一個問題,即便是雙膝跪地低著頭不斷挖掘也是一種成功的方法,與戰場之上動手殺敵的人沒有任何區別,因為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樣,就是不惜一切都要保護好人類的希望,英雄以及軍隊。 「做得好!」 一名騎士手持寶劍,迅速帶領部下將附近的所有怪物都斬下。 騎士小隊看準機會組織一波,帶出幾個人一同進行出擊,騎著馬匹的關係,地面上的陷阱多數都沒有意義,人類臨時打造的手段與長時間的準備仍有不同,坑洞不夠深,毒藥效果不強,尖刺的效果不足,這些都是缺點,也是突破的大好機會。 6 滾滾鐵騎踏遍大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不管是帝國還是王國的騎兵都是如此,比起那些頂尖的優秀騎士,這些接受於團隊訓練之餘還要每天跟戰馬一起度過的戰士們與常人不同,二十四小時之間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跟一心同體的同伴待在雙眼所能看見的位置,這就是騎兵必須的一項特質。 多虧日常的培養,人馬一體的騎兵們一同往前邁進,在陣型以及鎧甲等等的搭配之下,這些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切開敵人設下的配置,就算試圖要架起防衛網也是毫無意義的工作,目前的戰場之上,沒有一種方式能夠將其阻擋下來,人類尚且沒有,這些剛開智的生物更是如此。 「給我衝!」 騎兵小隊的長官揮舞著腰間的旗幟,讓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怎麼走。 這些騎兵的前進路徑以及移動都不可能依靠現場的呼喊,一旦有一人沒有聽見其中的內容就會發生錯亂,相互撞擊之下將會造成難以想像的遭難性後果,所以通常都是分成幾個小隊同時前行,前頭的長官將會首持旗幟揮舞示意身後的部下們該如何活動,假設長官當場受到傷害死亡,待在後方的副官將會接下指令,因為騎兵小隊的組織不能失去指揮。 鐵騎穿梭之下總算能夠迅速將問題解決,大多數的敵人都受到牽制無法靠近,等到半人馬多數都解決乾淨,軍隊總算能夠再度靈活的開始移動,剩下的一些則是留給剩餘的部分處理,為了避免騎兵以及冒險者的大量損失,權衡之下,騎士長們決定強行動手,那怕會失去一些底下的同胞。 「發射!」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讓一旁的傳令兵繼續敲打鼓,讓本來停滯的攻勢重新活絡起來。 制止死地冒出來的怪物,讓軍隊以及冒險者們都有辦法重新整理狀態,接下來的戰況就能盡可能掌握在手中,這是目前所呈現的情況,理論上來說,穩扎穩打就能夠順利取得優勢,可惜敵人不是傻瓜,沒有任何人類一方的局勢擴大下去,應對方法就是派出幾具神偶入場。 「······不是守護者!不是第二波!」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與從天而降的卡拉對話了一會,隨後將重要的情報傳遞出去。 出現的不光是這些鋼鐵神兵,天空之上還有一大堆魔獸出現,軍容看上去似乎加強許多,作為唯一能夠對抗空中戰力的存在,身懷羽翼之人必須要衝到最高點進行保護的工作,否則下面的所有人都將會受到傷害,軍隊連基本的維持都做不到,至於地面的戰士們就必須自求多福。 「放下所有敵人!目標是神偶!」 盾牌對著身後的瑪黛發出命令,隨即往前移動無視其他沒有足夠力量的狼人。 不光是這一位小隊的隊長,其他散落四處的英雄也有同樣想法,勞倫與千甄率先離開原本鎮守的位置往神偶所在的地方前進,一群人不敢有絲毫的拖沓,知道這樣下去其他人僅有死路一條,所以英雄率先動身,重要的危機情況之下要以身作則。 「千甄動手!一人一隻!瑪黛跟洺海跟我一起!」 盾牌將盾牌微微傾斜,成功將第一波的攻擊擋下。 體力剛恢復許多的瑪黛跟洺海兩人則是等到千甄將神偶弄倒便立刻行動,兩位戰士的目標就是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剛好雙方對這方面都有所涉獵,加上之前的幾次經驗之下,應付這些怪物已經不是問題,動起手來沒有一點含糊。 勞倫則是使用超乎規格的力量,直接一槍刺穿神偶堅硬的裝甲,將底下的機板破壞,等到一群人注意到的時候,這個男人不知何時將所有的傢伙都解決乾淨,剩下的則是依靠千甄處理,僅有數台是另外兩個人動手處理。 「神偶出現!」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立刻指揮下面的人注意,神偶再度出現在戰場之上。 由於英雄們都受到吸引跑到前面的位置,一些傢伙順利躲過追擊,迅速從左右兩邊竄出,一口氣衝到冒險者以及軍隊的陣容裡面,一下子將原本完整的狀態全都打散,更可怕的是,趁著這個機會,殘存的怪物們傾巢而出,對人類發動前所未有的攻勢。 「回防!」 盾牌立刻命令身旁的兩個人趕緊動身,不要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 瑪黛跟洺海過度消耗的關係必定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行,能動身的僅有兩位,所幸剩下的神偶僅有幾隻左右,運氣好的話,應該能夠在大量死傷出現以前將問題解決才對,即便如此,能夠防範的僅僅是大規模的人數死亡,少部分仍然沒有辦法。 「快點退開!」 老兵們趕緊呼喚身旁的戰友們往旁邊移動,千萬不要被神偶揮到。 正常來說,戰場之上應該是以指揮官,也就是騎士長的命令為主才對,然而,面對過於強大的怪物,既然沒有對抗的手段就應該思考如何保住一條性命,這種時候,比起去等待命令,生命的優先順序自然是高上許多,傻傻待在原地等死的人是少數。 驚懼之中,即便指揮官以及老兵們要求其他人趕快組織起來,以情況上面來說根本就來不及,至少多數的士兵們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戰士們到處逃竄,始終沒有辦法在騎士長的指揮之下恢復到該有的狀態,一看便是相當糟糕的一種情形。 「整頓軍容!」 騎士長們迅速行動,不敢繼續大意下去。 雖說在勞倫以及千甄的及時加入戰局之下成功回穩,眾人也都立刻回過神,可是,一旦紊亂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嚴峻依舊沒有絲毫的改善,流失的士兵不知道該回到哪裡去,就算周圍都是一致的服裝打扮,每一隊都有一定的配合,多日之間的排練以及簡單的組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位置與工作,打亂之後要回歸原位,誰知道究竟應該待在哪個地方才行。 「該死!」 士兵們不斷哭喊亂跑一通,腦袋裡面已經呈現混亂,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移動。 亂掉的陣型無法修復已經是必然的一份現象,這樣下去會變得多麼糟糕沒有人可以預知到,所幸多數的士兵都仍然待在隊伍裡面,經過騎士長們的指揮已經退到後放,盡可能回歸到正常的情況,多虧這些老練騎士的指揮,並沒有產生更進一步的惡化。 「分散的士兵跟我們走!」 某位老練的冒險者大呼一聲,趕緊讓團隊將人員回收起來。 制式的戰鬥,騎士一方擁有絕大的優勢,從入伍到退休之間不間斷的訓練之下肯定能夠將團隊合作做到極致的程度,若要比靈活應對,冒險者們是不可能會輸給他們,狩獵過程瞬息萬變,任何的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前一秒還是一行人,下一秒鐘剩下一個人,這樣的情況經常會重複上演,所以每個人都是菁英,冒險者便是如此。 既然分割出來的士兵無法回到原地,那麼能做的僅有一點,就是加入到組織相當鬆散的冒險者小隊裡面,只要暫且融入這些人之中,就能依靠老練冒險者的經驗躲過一劫,甚至在混亂戰場上保住一條命以外還能繼續發揮戰鬥力。 盡管當初沒有做過任何口頭上面的交流溝通,士兵們明白此處並非一般戰場,也能知道人類是同伴能夠信賴,所以不疑有他的加入其中,在小隊的隊長裡面進行簡單的工作,分配的過程中多虧有其他人幫忙,一些手持盾牌的士兵立刻成為最棒的前排戰士。 「繼續前進!」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立刻揮動旗幟,要求城牆那一端繼續發射,不能就此停下。 戰場之上出現變化,士兵們融入到冒險者的團隊裡面,剩下的軍隊則是在神偶倒下過後繼續戰鬥下去,尤其是眼前的狼人以及其他怪物都不斷湧現,說句實話,士兵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確認同伴之間的生死狀態,可謂是一秒都不能偷閒。 「前方出現······那是甚麼!」 哨兵出現驚訝的聲響,瞪大雙眼跟一旁的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訴說所見。 死地之中冒出大量的怪物是眾所皆知的一件事情,超乎人類預想之外的是,裡面出現的一大堆怪物都是神話書籍裡面有過的種類,所以每個人在戰鬥的時候都有種吃驚的感覺,好奇這些上古生物為何直到現在連一隻都不存在,另一方面,對滅世的存在顯得更加不安,擔心人類是否也會全部消失。 但是,這些都是預想之內的神話生物,有著一定的形體以及模樣,對於人類來說屬於能夠接受的生物,接下來出現的傢伙卻不是能夠點頭理解,至少,對多數人類來說,那樣醜陋到幾乎是挑戰視覺極限的怪物只會給人生理上面的不舒服,嚴重一點的人甚至有可能當場嘔吐哭喊都說不定,因為實在太過不祥。 7 扭曲的肉塊,這是多數人所看見的第一印象,此役結束,依舊有許多戰士們都心中留下一片陰影,不少人都明確表示,當時所看見的怪物確實比任何生物都還要恐怖,那是一種對人類本能極限的挑戰,甚至可以說是仇視世間一切生物的存在。 「嗚······」 西絲忍不住將左手摀住嘴巴,另外一隻持劍的手不斷發出顫抖,似乎仍然沒有辦法接受眼前的怪物。 「深呼吸,千萬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 一旁的瓦拉溫柔呼喊,手放在對方的背部,輕拍了兩下。 由於愛梅莉亞與卡拉一番交流後確定解決這些怪物就是守護者的登場時機,兩軍也沒有任何保留戰力的想法,帝國那邊的幾位頂尖騎士長出動,王國這邊,曾經的英雄率領著僅剩的騎士們動身,目標就是解決第一波的問題。 「······是!」 西絲深吸一口氣,立刻起身握緊手中的寶劍,絲毫沒有任何一點大意的空間。 扭曲的肉塊身材巨大,幾乎是一個人兩倍有餘的高度,雖說跟神偶相比之下仍然有著巨大的差異,那種難以對抗的強大壓力不是區區肉塊能夠相提並論,不過,這種噁心的東西確實更加令人感到不舒服,甚至讓許多人一度想要從此地逃走。 「不要畏懼!敵人就在眼前!」 瓦拉鼓起賁張的肌肉,迅速往前邁進,一記凶狠劈砍將眼前的敵人摧毀。 作為曾經的王國第一騎士以及英雄,這些稱號確實符合這個男人,乾淨洗練的動作搭配上不斷鍛鍊的肌肉,這一劍,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是完美無缺,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都不可能有所抵抗,就算是現任的大騎士長愛梅莉亞都必須要避其鋒頭。 「哇!!!」 扭曲的肉塊受到重傷,頓時發出宛如嬰孩般的哭喊聲響。 這個聲音猶如一種刺激心靈的傷害,許多戰士當場就趕到心軟不願意動手,腦中浮現的是自家孩子的身影,不少人都是有家室的人,年輕時期都聽過孩子出生的叫聲,即便是多年以前的記憶,現在依舊是栩栩如生的一幅畫面,始終沒有辦法將其忘懷。 「傻瓜!不要停!」 老兵們趕緊開口要求這些戰士們不要停下動作,必須馬上反抗才行。 結果,呼喊的聲音根本來不及傳達出去,這些戰事已經先行一步被扭曲的肉塊所吞噬,那是在一瞬間所發生的狀況,當手中的武器微微垂落,怪物的身體立刻分開成兩半,裡面冒出一種類似蟾蜍的舌頭將人捲住,一下子便拉到肚子裡面,隨後便將嘴巴闔上。 「兄弟!」 眼見同伴消失在敵人的肚子裡面,一些戰士當場就情緒炸開,立刻動手不斷揮砍。 可惜的是,這些攻擊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銳利的兵器以及特殊的工具都沒有造成傷害,這些扭曲的肉塊身體相當柔軟,武器看似有效果,實際上卻沒有真正傷害到其肉體,當人們沾沾自喜的時候,捕食者才會露出真正的一面。 「不要停下!繼續攻擊!」 老兵們知道情況的嚴重性,趕緊推了同伴一把,讓這些呆若木雞的人立刻回過神。 全戰場之上都發生類似的狀況,加上狼人以及其他怪物的加入,局面正在一點一點脫離人類的掌控之外,不管是大騎士長愛梅莉亞還是其他的騎士長都發現了這一點,只能默默祈禱第一波的最後攻勢能夠擋住,除此之外甚麼都做不到。 「西絲退!」 瓦拉拉了西絲一把,將這一位一頭熱的少女跟扭曲的肉塊保持在一定的距離。 發現隔壁同伴遭到吞噬的情況,老練的前第一騎士豈會沒有發現當中的狀況以及問題,立刻將不斷往前衝的副官拉到身旁,等到對方張開血盆大口的那一刻,眾人才知道看似有勝機的步步進逼其實是掉落到敵人的陷阱裡面而不自知。 「千萬不要大意!這些怪物沒有那麼簡單!」 瓦拉告訴周圍的騎士們,讓大家往後退去一點。 戰馬都交給騎兵以及其他的騎士長,作為候補隊員的他們自然沒有那些,每一個人都是在戰場之上奔馳,缺少該有的機動力,導致不少人其實根本沒有機會好好發揮實力,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幾位優秀的戰士。 即便如此,敵人是不會理會人類一方的任何問題,只要有人在眼前就要殺死吃掉,弱肉強食的理所當然幾乎沒有辦法將其改變,正因如此,瓦拉必須身先士卒,給予同伴們戰鬥的勇氣,否則,直到最後一刻都不會有人願意踏出一步。 「包圍起來!」 瓦拉往後退了一步,將左右兩邊都留給自家的部下。 成功將敵人包圍確實不假,麻煩的地方卻是刀劍的砍殺似乎沒有起到任何一點作用,好不容易劃開一道傷口,結果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重新癒合,宛如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受到過傷害般,嘲笑著人類的無力以及脆弱。 瓦拉一直在等待對方將破綻露出,也就是張開嘴巴將舌頭噴射而出的瞬間,相信只要抓準這個時機就能夠將對方剷除,但是,對方明顯也是擁有智力的生物,之前還在不斷碰運氣嘗試,現在卻一點大意都不敢,似乎明白兩邊之間的勝利關鍵。 「我來!」 西絲邁出一步,高舉寶劍往敵人的身上砍去。 實在是太過恐怖的一種行動,這一位少女似乎打算要將性命都拋之腦後,以自身的一條命換取勝利的機會,當然,這樣愚蠢的行徑立刻被瓦拉抓住,連一點犧牲的機會都不給,甚至讓其他人壓制住,不要妨礙戰鬥。 「看清楚!這才是英雄的戰鬥!」 瓦拉狠狠的瞪了西絲一眼,隨即往前跨出一步。 把自己生命都賠上的結局只會讓所有人都想要哭泣,任何一個珍視的親朋好友都會以淚洗面,所以,每個人都要拚盡全力活下去,保住一條生命的同時好好戰鬥到最後一刻,不到萬不得已都不能放棄,抓住每一份機會才是英雄的所作所為。 「哼!」 瓦拉用力揮舞長劍,一下子便將扭曲肉塊的表面劃開一條口子。 與其他人相比之下,這一位英雄的力量確實超出規格之外,不跟其他英雄對比一番,估計也是戰場之上最為強大的一員,只是,如此怪力面對絲毫不介意砍傷的怪物來說就是無用武之地,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就能恢復到原狀,絲毫沒有一點畏縮。 「再來!」 瓦拉又是揮舞長劍,做出類似的舉動。 相同的位置搭配上相同的攻擊,這樣的做法似乎沒有任何一點作用可言,至少從目前的局面來看,不斷浪費力氣的是這一位英雄,敵人僅僅是待在原地看戲就能等到精疲力盡的實力癱倒在地上,隨後便能夠輕易地享用一番。 「還沒有完!」 瓦拉三度揮舞,連續將扭曲肉塊的身體破壞。 肉塊遭到切開,裡面的東西四處飛散,包括鮮血也是往外溢出,看起來就是一件相當可怕的狀況,不知何時,地面上已經蔓延了一片血海,凹陷之處匯聚成水窪,連騎士們的鐵鞋都沾滿濃稠的液體,看上去相當噁心且令人感到不舒服。 一而再三的浪費體力,這樣的做法似乎沒有太大的作用,一旁的騎士們都快要看不下去,深怕自家的長官將體力先耗盡,至於西絲卻比之前還要冷靜,沒有剛才的那種激動之情,反倒是冷靜地注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哇!!!」 扭曲的肉塊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聲音吵雜到讓人不禁想要摀住耳朵。 造成這個情況的原因不是別人就是瓦拉,而令怪物感到害怕的關鍵則是在於剛才揮舞寶劍的過程中,劍的前端成功突破一層保護,切到裡面最為重要的心臟地帶,也就是這個怪物的核心部分。 「再強的怪物都有大腦跟心臟兩點,你這種智慧怪物理所當然也是如此,既然身體如此柔軟,體內最為堅硬的那一塊就是弱點!」 瓦拉的嘴角揚起笑容,手中的長劍再度揮舞出去。 第一次的揮擊將左邊的部分切開,第二次的攻擊把右邊的位置劃開,第三次則是將中間解剖一遍,於是這一位英雄總算發現了弱點所在的位置,第四次就不用多說,輕輕鬆鬆地把問題解決乾淨,完全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困擾的部分。 「哇!!!」 扭曲的肉塊突然睜開大嘴,將裡面的舌頭彈射而出。 瓦拉一個箭步往前,隨手一揮,肉塊立刻被展成兩半,本來就核心受損的情況之下又分成兩半,就算是再強的怪物都不可能堅持下來,最終只能緩緩地癱瘓在地上,逐漸分解成大量的血水,嬰孩的淒厲聲音也是隨時戛然而止。 8 「不要害怕!把裡面的核心破壞!」 瓦拉高舉長劍,立刻讓周圍的所有士兵都爆出歡呼以及尖叫。 將強大到無所適從的敵人解決,光是這一點就讓在場騎士們感到無比震撼,身上沒有一點傷害還能分析出敵人的弱點,這樣的神技才是真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部分,多少人都露出崇拜的目光,其中,連西絲也是一位。 「不要看戲!拿出長槍刺!給我狠狠地戳下去!」 老兵們一一呼喊,取出長兵器進行攻擊,不斷往扭曲肉塊的身體攻擊。 瓦拉或許是第一個輕鬆解決的人物,不過,戰場之上的信息傳播沒有想像中的迅速,因此多數人都不知道怪物身體裡面有核的這一份事實,所幸老練的傢伙們都知道一個真理名言,就是當攻擊缺乏效果僅有兩種原因,其一,攻擊的力道不到,第二就是位置不對。 既然一次的攻擊沒有效果,那就多來幾次,等到敵人緩緩變成血水,每個人都意識到其中的弱點所在,於是便開始用長槍不斷破壞肉塊,直到能夠將裡面的某件東西破壞,然後看著怪物倒臥在地上,這樣就是最大的勝利。 「繼續攻擊不要退縮!」 瓦拉往後退去,將已經出現缺口的寶劍扔在地上,將附近補給兵放下的兵器撿起來用。 作為曾經的英雄,手中早就沒有絕世兵器,一些普通的武器也沒有辦法發揮真正的實力,用了幾次就會出現斷裂的情況,面對到不斷全力的劈砍又會出現缺口,眼下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完一把換一把,反正存量居多,不怕會出現用完的那一天。 「哈!」 西絲將長槍筆直的刺進敵人的胸口,隨後又拔了出來再度嘗試一番。 身為提攜起來的副官,這一位少女經過每一次的戰鬥都會不斷的成長茁壯,學習過程不需要任何一位老師的指導,只要親自操練演示一番就能迅速融會貫通,好比剛才,當所有人都在害怕,僅有一人的目光死死盯著戰況沒有移開過。 「腰收緊!這樣的力量才夠!」 瓦拉用了拍了一下西絲的背部,告訴對方哪個位置的用力程度不對。 多虧這一位英雄動手將敵人的弱點剖析,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知道該如何處置,就算是普通士兵都能夠輕鬆的解決怪物,正因如此,師傅才有機會教育一下新入門的小弟子,盡管目前的狀況來說,離騎士長的路仍然是遙遙無期,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那個機會。 「做得好!大家加把勁!」 瓦拉確認其他人的情況良好,隨後便再度加入戰局之中。 扭曲的肉塊從一開始的猙獰嚇人變成如今的人人喊打,局面的變化可謂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一方面要歸功於老兵們的火眼金睛發現弱點,另一方面,士兵們那怕感到害怕卻依舊無所畏懼的表現才是這一場戰爭的勝負關鍵所在。 假設打從一開始就往後退,這些怪物就會趁勝追擊,等到轉過頭想要反抗早就來不及,下場就是被吞噬殆盡,然而,這些士兵在第一時間出現顫抖,隨即卻將不安的情緒壓下去,立刻動手攻擊敵人,沒有任何一點退縮跟猶豫。 戰意的差別造就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人類一方重新掌握到優勢,利用一鼓作氣的概念無所畏懼的進攻,至於這些剛出生的扭曲肉塊擁有靈智卻不明白眼前的情況,只知道這樣下去是死路一條,畏懼的心態往後退去,甚至想要離開戰場,下場就是遭到殘忍的殺害。 「往前推進!」 騎士長們迅速呼喊,將下面的士兵們重新凝聚起來。 扭曲的肉塊一時半會裡面不可能解決,狼人的數量又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不要忘記半人馬還是有些許的傢伙存活,這些怪物的數量加起來不比人類少,加上本身的戰鬥能力都高出軍隊許多,唯一能夠獲勝的辦法就是靈活運用戰術以及多人團隊連攜,期望能夠找到一點勝利的機會。 「狼人來襲!」 聽見身旁的騎士呼喊,瓦拉立刻將備用的劍取出,迅速往身旁的空隙擺起架式。 果不其然,一隻狼人趁著視線的空檔發動攻勢,一隻銳利無比的狼爪差一點就在鎧甲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多虧這一位英雄多年以來的狩獵培養出該有的直覺,沒有驕傲自大而放下防備,隨時都在警惕著周遭的一舉一動。 「嗚!」 西絲提劍抵抗,雙手勉強擋住狼人的第一波攻勢。 與前面跟扭曲肉塊的戰鬥不同,這些擁有人類身軀卻長滿皮毛的詭異生物宛如大力士,力大無窮到普通人根本抵抗的程度,如今多數騎士看見這些傢伙都會選擇避其鋒芒,不敢正面硬扛,知道要比力量根本就不是其對手,所以僅有瓦拉一人敢正面對抗。 「······銀色的」 瓦拉迅速將視線從西絲那邊拉回來,專注在眼前的敵人身上。 多數狼人都是一身黑的軀體,看上去跟一顆黑球一樣沒有太多的區別,然而,眼前的傢伙卻一身銀色,看上去相當顯眼,宛如黑夜之中最為明亮的一顆星,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將自身與其他傢伙做出了一份區隔,證明個人的獨特性。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怪物······你就是領袖」 瓦拉試圖發問,想要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究竟是不是最強。 根據狼的習性,所有狼群都僅僅聽從王者的命令,通常來說,王都是個體當中最為突出以及強悍的一支,作為領袖,下面的所有傢伙都會臣服,換句話說,王的倒台等同於整個部落的崩壞,只要掌握了這一點,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可想而知。 「嗷!」 銀色的狼人突然對天呼喊一聲,隨後以漫步的方式靠近瓦拉。 王者的游刃有餘,認定眼前的敵人沒有想像中的強悍才會做出如此小看人的舉動,作為一位英雄當然是不會給予好臉色,立刻揮舞手中的長劍,準備在那一身乾淨的皮毛上面留下傷痕,誰知道,加速一交鋒之下,手中的劍先斷裂。 碰撞的感覺餘悸猶存,瓦拉確實將力量集中在武器上面,狠狠地敲打在對方的身體上面,問題是,這樣的作用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順手,反倒是產生一種懵然,直到低頭一看才發現劍已經折斷,沒有在對方身上留下任何一點傷害。 這樣殘酷的現實讓這一位英雄稍微停頓了一下,半秒鐘的失神足夠給予對方一個撲殺的機會,結果這一位狼人之王沒有動手,僅僅是將腳掌踐踏在地面上的武器,臉上露出嘲諷似的笑容,詢問,人類的武器是否都是如此不堪一擊。 失去武器的現在,瓦拉只能將備用的劍取出,迅速上前給予對方一個狠狠的打擊,可惜的是,既然連工匠打造的工具都沒有效果,臨時打磨的老舊東西自然更加缺少戰鬥能力,這一次則是剛碰到皮毛就斷裂,連撞擊的感覺都沒有。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都尚未體現,光是手中的武器強弱就已經成功分出高低,就算是一位英雄也會同樣產生所謂的絕望,不知道是否該繼續邁出一步,亦或是乾脆待在原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嗷······」 銀色的狼人王者待在原地沒有進攻,眼神熱切地注視著瓦拉。 作為王者不能趁人之危,必須依靠實力擊敗眼前的敵人,盡管對方沒有人類的語言,英雄依舊能夠從那份目光當中讀取到一份獨特的感情,同時也在心裡默默感謝對方的戰士禮儀,否則現在就是悽慘的躺倒在地上。 「瓦拉騎士長!」 周圍的士兵迅速靠近,拿起武器動身準備將銀色的狼人處決。 下一秒鐘,這些士兵的身體各處都出現凹陷,那一個位置出現破口,大量鮮血湧現而出,每一個人都是以直立方式死去,身體則是像斷了線一般癱軟在地上,看上去宛如力竭而亡,臉上寫滿困惑,似乎直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身死。 瓦拉確實依靠經驗看穿了對方的行動,盡管每一個動作沒有徹底看清楚,其中的揮拳倒是完美理解,每一發都是相當精確的出手,連續幾次下來又迅速收回,一連串過於流暢的動作導致有大量殘影浮現,也是其他士兵沒有查覺到的關鍵之一。 狼人之王不光是動作洗練,其中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成分,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將每一分的力道都用到恰到好處,所以才能夠輕鬆將普通士兵解決,換作其他一般狼人肯定沒有如此優異的控制能力。 展現出如此完美的實力,瓦拉內心產生些許的鼓動,假設這個時候有那一把國家賜予的武器,興許還能夠與之對抗一會,問題是,那個東西目前不在這裡,短時間裡面也不可能有類似的替代品,這麼一來,戰鬥幾乎是不可能。 9 --咚! 正當瓦拉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一片扭曲,一把利劍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剛好掉落在眼前不遠處,筆直的倒插在地面之上,宛如一柄絕世神兵散發著無比耀眼的氣勢,讓人不得不敬畏三分。 「戰鬥!」 佔領天空的女神呼嘯而過,潔白的羽翼從眼前掠過,隨即再度回歸到人類所無法觸及的戰場之上。 「······多謝!」 瓦拉對著卡拉致敬,隨後將地上的寶劍撿起,拿出熟悉架式對抗面前的銀色狼人。 這一把劍鋒刃之處不明顯,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一個尚未開鋒的半成品,若不是落地之時直接插入地面三分之二的面積,恐怕第一眼看過去,不會有人願意使用這樣的武器,畢竟這個東西就是如此樸實無華,拿在手上也是無比輕盈,與尋常練武女子配備的細劍沒有差別。 然而,當這些看似缺點的部分集合在一起,一把輕盈卻無比銳利的強大武器便誕生,尤其是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完全能夠發揮該有的實力,別說是力量派的瓦拉使用,就算是愛梅莉亞那樣的技術派都能有效發揮,甚至還有更高的成效。 「嗷!」 銀色狼人飢渴難耐,不願意繼續待在原地與敵人互相凝視彼此,決定動身開始行動。 跨出的第一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加速度的瞬間,瓦拉楞是沒有看見移動的軌跡,只是迅速察覺到對方已經不願意等待,所以先退後了一步,朝著前方揮舞寶劍,避免對方有任何近身的機會,也算是為了能夠整理一下狀態。 銀色狼人平常都以高速自傲,這一次沒有想到差一點受到波及,剛突破到對方的腳跟前便發現劍的尖端鋒銳之處往頭部揮舞而下,差一點就要頭骨分離,當場倒臥在地上死去,所幸過人反應神經啟到決定性的作用,總算勉強保住一條小命。 與對方是查覺到異狀而選擇後退的情況不同,瓦拉這邊完全就是歪打正著,依靠多年以來先動手再說話的技巧作出良好的對應,換作其他人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做到這一點,至少一般的騎士們不可能,估計早早就受到攻擊死去。 「真是厲害,這樣都能夠躲過」 瓦拉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略顯無奈的表情。 連這樣的手段都能夠躲過,接下來的每一招豈不是都有辦法迴避,作為一名頂尖的騎士,受到此等屈辱肯定會感到無比憤慨,不過當眼前的敵人是一隻超越人類極限的生物,實在沒有甚麼好說,乖乖嘆了口氣,感謝一條小命還在就是最好的做法。 「嗷!」 銀色狼人再度發動進攻,這次則是加速衝過,繞到背後動手。 這一下同樣是全速奔馳的狀態,瓦拉同樣甚麼都沒有看見,依舊是以茫然的思緒去對抗,大致上就是拼命揮舞手中的武器,盡可能將敵人從周圍的死角處趕走,加上劍的重量宛如無物,這樣的狀況下就算胡亂揮舞都不會擔心手臂會感到疲倦,只要沒有斷裂,對方就沒有機會。 銀色狼人豈會連如此情況都絲毫沒有察覺,不如說,打從一開始就已經發現這個問題所在,於是拼命閃躲避其鋒芒,另一方面,腦袋裡面不斷思考還有甚麼其他的方法能夠解套,不然時間繼續拖延下去,遲早會被刮到,一旦開始失血就是死亡的到來。 雙方的交手從原本的大戰變成互相凝視,兩人都沒有動靜,英雄一方知道速度不及對方,跨出第一步意味著解除防禦,隨時都有可能受到突襲;狼人一方更是擔心銳利的刀劍會在身體留下不可抹滅的傷害,所以遲遲不敢動手,一直都在原地進行等待。 「狼人之王,有本事就動手,還是你怕了人類」 瓦拉不斷出言不遜,擺明就是在挑釁銀色狼人,試圖要抓出破綻。 戰場的情況看似是人類一方的優勢,多虧有幾位英雄的行動才能夠讓人數的減少低於百分之一,問題是,這才是第一波的攻勢,接下來第二波守護者才是真正可怕的部分,根據信使卡拉所言,這些傢伙相當難纏恐怖,人類要拼命全力才有機會,這也就意味著,假設現在不盡快把第一波處理乾淨,等到第二波的人數增加豈,待會死去的人數將會更多,有可能全軍覆沒。 身為軍隊之中足以被稱作王牌的男人,瓦拉不能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跟眼前這一隻狼人的對峙上面,英雄以外的另外一個職責就是指揮官,隨時都要頂替可能會死去的騎士長們扛起發號施令的工作,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停下腳步,也不能把一條命犧牲,否則就是對士氣的巨大打擊。 「······那麼我們就暫且告別吧」 瓦拉舉起手比出暗號,頓時一大堆騎士將銀色狼人包圍住。 作為戰場之上的最強戰力之一,待在一個地方跟某位有著驕傲自尊心的狼人戰鬥,這樣的情況確實相當符合單挑的風格,也適合讓眾多士兵提起精神,假設能夠獲勝還有辦法提升士氣,問題是,與其待在原地浪費時間,不如趕緊去前線幫忙處理其他怪物,戰場上哪有人還在那邊搞甚麼生死對決。 「嗷!」 銀色狼人眼見瓦拉要離開,相當不滿意的準備追上去,卻又被一堆人包圍難以動彈,只好先離開回到同伴的身邊。 換作任外一個場合,兩人之間必定會出現一個傷亡,可惜的是,這裡是戰場,擁有身分的人必須先把自身的工作完成才能去思考其他的問題,以這一位王國前最強騎士的男人來說,騎上馬在每個地方發揮作用才是重點。 「都給我滾!」 瓦拉舉起寶劍就是一砍,迅速將所有靠近的怪物都斬於馬下。 看見英雄身影,許多騎兵跟立刻跟在身後大喊勝利,於是一名手持寶劍的英雄開始率領著鐵騎在敵人的陣勢當中來來回回,頓時之間,任何一種怪物都無法對抗,只能任由前頭的這個男人肆意妄為,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跡象。 即便如此,現場的所有怪物依舊沒有倒下的意思,仍舊是努力對抗到最後的一刻才願意停下,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五位英雄將前面的敵人清光,就地開始休息補充體力,剎那之間,怪物們信心產生劇烈的動搖。 漆黑的人型怪是一群懦夫,眼見大局已去便開始撤退,不知道要逃到甚麼地方去躲藏;扭曲的肉塊努力吞噬人類的身軀卻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當弱點暴露的瞬間就代表已經不可能繼續反抗下去,失敗都是遲早的事情;半人馬之類的生物則是早早就將多數子弟帶走,遠離眼下的這個戰場之地;其他怪物更不用多說,完全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 場上,唯一還有辦法抗爭到最後一刻的怪物就是狼人,這些移動迅速、身強體壯、恢復力極佳的怪物幾乎是人類目前最頭疼的敵人,一隻能夠跟五人小隊抗衡,一個不小心陣型散落,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單一個人撇開英雄根本不可能對抗。 「不要畏懼!」 瓦拉飛奔而出,帶著眾多騎兵開始踐踏敵人的區域。 看見人類個體的出現,自視甚高的狼人自然完全沒有一點多餘的想法,第一反應就是正面迎擊,下場就是被寶劍切斷手腳,失去一部份重要的軀幹,這些怪物自然就削弱許多,人類小隊那怕是兩個人都有機會戰勝。 有大好機會的降臨,鐵騎們逐漸變得興奮起來,沿途不斷高聲呼喊,所到之處皆是相同的結果,這樣的情況底下,作為曾經的英雄人物,瓦拉自然受到無數人的歡迎,甚至還有冒險者專門找對方移動的軌跡,在路上埋伏偷襲狼人,得手的機率可謂是相當高。 來來回回之中,人類方的優勢幾乎就是天秤的一方倒,狼人根本沒有辦法對抗,加上英雄們都已經將多數問題解決的當下,第一波毫無疑問是這邊的勝利,許多人都開始在歡呼尖叫,直到銀色狼人的出現為止。 這一位明顯就是最強存在的存在屬於人類一方沒有辦法對抗,幾名戰士上前下場就是被切成肉塊,騎士們的防禦也不是無敵,頂多就是將對方驅逐,畢竟一旦遭到包圍就有可能無法脫身,聰慧如怪物的傢伙自然不會犯傻。 「該死的傢伙!」 一名騎士腦充血,試圖用手中的刀劍將對方砍死。 衝動的結果就是根本連近身都做不到,身旁的幾名狼人一推二咬三分屍,死狀相當悽慘,嚇到周圍的騎士們再也不敢進行愚蠢的挑釁,只能待在外圍不斷等到,期望情況能夠有所改善,或是等待英雄們的到來。 「我來了!」 此時,瓦拉從馬上一躍而下,舉起寶劍站在銀色狼人的面前。 10 大局已定,直到下一波的攻勢到來以前,人類這一方都不用擔心還會有多少怪物的出現,只要能夠抵抗到其他英雄們動手的時間就足夠,加上還有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的指揮,相信情況一定能有所好轉。 剩下的就不再需要一個老傢伙的力量,捨棄指揮官的身分,忘卻英雄的責任以及任務,現在的瓦拉就是一位普通的戰士,目標就是將眼前的強敵解決,讓士氣近一步的提升起來,然後將人類的強大傳播出去,鼓舞在場所有的戰士們。 「······瓦拉」 西絲的眼神當中充滿擔憂與不安,雙手緊緊拉扯住鎧甲的邊緣位置。 先前的戰鬥幫不上忙只能在旁邊觀看,之後遇到銀色狼人更是無所適從,直到鐵騎滾滾才能勉強加入其中戰鬥,只是那種糟糕的騎術說句實話根本沒有太大的作用,遠遠不如其他正規的騎兵,單純就是進去湊個數,而現在,這一位少女即將再度目送心愛之人前往戰場,此次將會是生死未卜。 「乖乖在這邊等著······如果還能回來就幫我生個孩子吧」 瓦拉摸了摸西絲的頭,赴往戰場以前不禁多說了一句話。 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兩人之間自然會產生一些該有的情愫,尤其是女方的熱烈攻勢,從煮菜、洗衣、整理用品等等幾乎都能夠幫上忙,除去文書處理實在沒有辦法以外,這樣一位任勞任怨的女孩確實不多見,更不用提那一份不知為何冒出來的濃情蜜意對男人來說也是難以抵抗的藥物。 當然,僅靠以上這些不足以讓瓦拉選擇結婚生子,換做年輕時期的自己肯定會拒絕,目標不是進一步的強大就是為王國付出,不過現在已經逐漸步入中年,身心想法都與過去有所不同,更重要的是,身為王國的前最強騎士,有著愛梅莉亞接棒,甚至還有一位萬年都難得一見的明君降臨,光是閉眼就能看見國家未來的美麗願景,所以已經沒有任何值得擔憂的部分,是時候,應該放下肩膀上面的負擔。 即便如此,身為一位英雄,心中仍然有著許多的遺憾,其中一項就是未曾真正幫助國家斬殺敵國的武將,多數時候都是對一些流寇動手,少數才會解決身手不錯的落魄騎士,真正的生死之戰全都是在浪跡江湖的時候所遇到,直到這一刻,總算能夠光明正大地將人類的敵人擊倒,展現出最強騎士該有的名號。 「來吧!你等我很久了!」 瓦拉緩緩邁進,走到離銀色狼人有五十步左右的距離。 比起狼人之王,比起王國的前最強騎士,場上僅有兩個戰士,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部分,生死之戰,血肉碰撞,完全不需要任何思考,只要將至今為止所鍛鍊出來的每一招一式都用盡,盡可能將對方殺死即可。 「嗷!」 銀色狼人跨出一步,將身子蹲低,似乎打算以最快速度往前突襲。 瓦拉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雙手緊握著寶劍,等待著對方的行動,可惜太過樂觀的想法招來相當糟糕的情況,狼人的奔馳已經不是人類的肉眼能夠完全跟上,全速直線衝刺就更不用多說,那一份境界,人類是望塵莫及。 「嗚!」 瓦拉趕緊揮動手中的寶劍,避免對方進一步的襲擊。 如果沒有往旁邊閃躲,剛才這一下必定會將性命取走,這一點從鎧甲上面一個巨大的破口便能窺知一二,要知道這一副裝備是頂尖工匠打造的好東西,尋常的兵器都沒有辦法在上面留下一點傷痕,就算是英雄瑪黛的巨斧都無法完全破除,這樣的寶物面對狼爪卻宛如破布般輕易突破,說明人類方的任何防具都檔不住攻擊。 「嘿,了不起」 瓦拉依舊保持著劍端朝向敵人的姿勢,小心翼翼的對應,不敢有絲毫大意。 兩方的一次碰撞就讓這一位英雄徹底明白兩方的速度差距先不提,光是力量對比恐怕都是差不同的層級,如果真的要對比,唯二的優勢就是豐富的經驗加上老練的技術,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找不到任何一點機會。 「嗷!」 銀色狼人往前一奔,這一次正面揮舞雙手,劈哩啪啦地打在劍上。 交手數次,就算是傻瓜都知道比起瓦拉本身,手中那一把武器才是真正的殺器,世上罕見的銳利,就算是面對狼人堅不可摧的指甲都能夠輕輕鬆鬆切下,削鐵如泥當之無愧,毫無疑問是一把絕世神兵。 加上使用者是一位人類之中的頂尖英雄,銀色狼人再傻也不會赫然發起突襲,因此之前戰鬥的過程中綁手綁腳,等到對方騎馬而去便開始思考對應的手段,不斷思考進行猜想的過程中,腦筋立刻動到另外一個方向,那就是將武器破壞。 正面碰撞,爪子遲早會出現斷裂的情況,既然如此,先在手上綁上一條又一條堅韌的特殊布條,隨後小心每一次揮舞的位置,盡可能將尖銳的部分敲打在劍身,連續幾次下去確實沒有受到傷害,於是攻勢變得更加兇猛。 瓦拉倒是沒有想到會變成這種情況,整個人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首先,布條究竟是從哪裡來,為何能夠抵擋住劍的銳利,其次,對方究竟是如何在碰觸到寶劍以前轉彎,那種動作不光要精準的目光,還需要無與倫比的動態視力才能辦到,兩項都是人類一方所難以匹敵。 「哼!」 瓦拉用力一揮,迅速將銀色狼人逼退。 看準對方出爪的瞬間動手,就算手掌部分有特殊的布條保護也沒有用,這一下蘊含強悍的劍氣,光是餘波就能將布條切開,手掌跟爪子應該都會受到傷害,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一招讓英雄自滿的招式確實相當有效,銀色狼人原本以為接下來就是一點一點蠶食鯨吞獲取勝利,誰知道對方的氣勢高漲,看似隨手一揮的動作實際上蘊含著爆量的威力,劍的速度過快,不光是眼睛跟不上,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布條確實出現損傷,連爪子都有些許的裂痕。 「嗷!」 銀色狼人抬起頭高喊一聲,臉上露出某種灌入決心的表情。 那種眼神在瓦拉的生涯裡面見過太多,曾經自稱宿敵的男人以及無所畏懼的強大戰士,甚至是當年看似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山林野獸之王,每一個傢伙走到最後一步都是如此,展現出視死如歸的決意,那怕要犧牲生命都要帶走敵人的生命。 「來吧」 瓦拉將起手架式稍微改變了一下,沒有繼續將劍鋒指向對方,反倒是微微往旁邊撇開。 周圍士兵以及狼人的吶喊戛然而止,這一刻,包圍著兩人的所有生物都靜止呼吸,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下一次的進攻將會決定這一場戰鬥的勝負,兩人都將會拼命全力到最後一刻為止,絕對不會有絲毫的退讓。 「嗷!」 「哈!」 兩方交鋒,銀色狼人率先啟動,左手擋在身前,硬把寶劍接下,隨後使用右手發動攻擊。 既然擋不住就不擋,乾脆把一隻手獻上去,依靠另外一隻手解決敵人,作為狼人之中的王者無所畏懼,面對犧牲一部分的軀體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當劍切斷手臂的瞬間,另一隻手伸直,從人類視線的死角發動攻擊,以及其扭曲的姿態突破防備,直接往太陽穴的位置攻擊。 但是,手指尚未抵達目標所在的位置,銀色狼人突然感覺到視線一百八十度的扭轉,高度從對方的頭頂逐漸往下墜落,最終僅能看見一雙鐵靴,等到注意到的時候才明白這一場比賽已輸,敵人獲取了勝利。 「······呼」 瓦拉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淡然的表情,默默地望著倒在地上的屍體。 太過年輕,這一位英雄能給予銀色狼人唯一的話語就是四個字,理由無他,犧牲身體的一部分換取勝利這種瘋狂的舉動太過容易被看穿,打從一開始就已經被預知到這一份行動,因此想要去擋下也是輕輕鬆鬆,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 如果不要執著在兩人之間的單挑,或是發現無法戰勝就先撤退,這一戰也不會落到身死的下場,只能說年輕人就是太過衝動,完全不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至理名言,僅僅知道望著眼前的一切,不能放棄一時的意氣之爭。 年輕的時候,瓦拉也曾經是如此,拼命戰鬥不肯放棄,眼中僅有不斷往前邁進的念頭,那怕身體千瘡百孔都沒有一點畏懼,直到有一位人物交會了自己何為真正的勝利,那一天,王國的英雄才確實誕生。 「安息吧,回歸塵土」 望著銀色狼人的屍體,瓦拉緩緩退回到人群之中,高舉手中的寶劍,讓所有士兵都齊聲歡呼,成功點燃所有人的信心。 11 雖然從身上的傷痕來看,人類一方的英雄幾乎是以完美的勝利結束這一場勝負,實際上,若不是銀色狼人在這一方面顯得太過稚嫩,不懂犧牲這種戰術真正的意義,繼續堅持兩人之間的戰鬥以及體力的消耗之下,鹿死誰手仍就是一個未知數。 「呼······」 瓦拉喘了一口氣,臉上凝重的表情始終沒有退去。 好不容易獲取到的勝利並沒有那麼容易,差上一點就有可能會當場死亡,銀色狼人這個對手就是如此強大的存在,比起其他那些普通的狼人還要可怕,如果稍有一點差池.現在倒臥在地上的人就是人類方的英雄,唯一幫助此人通過劫難的原因就是過去累積的大量經驗。 「長······」 「瓦拉!」 正當一名騎士準備上前致意,西絲率先從旁邊衝了出來,給予瓦拉一個熱情的擁抱。 兩人的關係本身就是水到渠成,加上多數戰士老早就已經知道這一件事情,當雙方將最後一層薄膜戳破,其實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特別的感覺,撇開少數的一部分仰慕者們會難受,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給予一份讚賞,順便口頭上面說上幾句祝福的話語。 「沒事,我好歹是個正值壯年的英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去」 瓦拉哈哈一笑,將手放置在西絲的頭上,溫柔的輕撫一番。 戰場之上的人類王國前最強騎士將狼人的王者處決,這個消息在人類範圍裏面傳播的速度並沒有想像中的迅速,理由非常簡單,多數的人都在進行生死之間的戰鬥,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去理會周邊的狀況,更多的人則是受到氣氛的影響,呈現出無比緊張的情緒,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周邊其他事情。 不過,狼人這一方倒是馬上從特殊的感應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許多傢伙都產生不安以及害怕,不知何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選擇撤退,不想繼續待在戰場之上拚搏浪費珍貴的生命,尤其是在一位強而有力的領袖死去,這一點確實對士氣的影響超乎想像之外。 「狼人開始撤退!」 哨兵興奮地發布一個好消息,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戰爭開始到現在,情況遠比第一波的開始還要嚴峻許多,理由就是狼人的數量以及機動性幾乎比前面的傢伙還要難搞許多,騎兵跟得上卻容易被跩下馬,步兵容易被體格上面的優勢所壓制住,弓兵不敢射箭,深怕一個不小心把同伴都捲入其中,如此一來,戰況自然陷入膠著之中,甚至一度差一點就要被追過去。 這個關鍵的時候,瓦拉動手跟狼人之王進行戰鬥,獲勝的瞬間,普通狼人全都感覺到王者的殞落,戰鬥心態自然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開始產生一種內心上面的動搖,膽怯的轉過身選擇離開這個地方,盡可能將一條珍貴的性命保留下來。 「趁勝追擊!」 騎士長們立刻開始組織部下們動手,不打算給這些怪物逃走的機會。 由於距離拉開,弓兵的部隊立刻就能夠發揮最大作用,一下子便將狼人的部隊組織破壞殆盡,更不用多說還有長槍兵的阻擋,效果相當拔群,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成功佔得上風,局勢可謂是瞬間出現逆轉狀態,特別是當瓦拉戰勝狼人之王的消息傳開,氣勢再度進一步的增長。 「瓦拉騎士長!」 「不要給機會!全員出動!」 不需要身旁的騎士提醒,瓦拉立刻上馬,率領著部下們往狼人所在的位置進行追擊。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沒有理由就此放棄,在王國的英雄領導之下,一群騎士奮勇殺敵,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直到最後的那一刻都不會選擇放棄,那份強烈的氣魄讓狼人們感到恐慌,甚至還有不少傢伙開始跪在地上求撓,看上去相當無助以及悽慘。 換做其他的情況,會有不少人產生惻隱之心也說不定,溫柔是人性的一份特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人類生死存亡之戰,盡管仍有部分的人會感到不安,不願意對倒在地上的傢伙動手,極大多數的人依舊不為所動,手中的刀刃狠狠地砍在敵人的身上,徹底將其殺死才願意停手。 「做得好!不要放過任何一隻!」 老兵們的吶喊讓下面的新兵更加提起勁,就算面對倒在地上哭喊的狼人也絲毫沒有一點同情心。 不用多久的時間過去,戰場已經完全由人類一邊掌握住,接下來毫無疑問就是剩餘的掃蕩部分,大騎士長愛梅莉亞都開始揮舞另一份旗幟,那是要求士兵們開始休息,不要繼續浪費體力的標誌,因為接下來還要下一波的攻勢,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休息準備!」 騎士長們的呼喊讓在場的所有騎士都一致的停下動作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為了存儲接下來對戰第二波的體力。 「多吃一點」 西絲將擺放在馬匹上面的所有乾糧都拿了出來,趕緊交給瓦拉填飽肚子。 「謝謝,不過我吃不下這麼東西」 瓦拉將幾個乾糧塞進肚子裡面,拍拍腹部表達已經吃飽。 即便仍在全盛時期,過去的體力仍然未完全恢復過來,所需要的營養也並非想像中的充足,更重要的是,個人的那一份早就吃完,這種時候又冒出另外一份實在沒有辦法吃光,只能推託表示很飽,不想要繼續把腸胃塞得太撐,以免這樣下去會造成待會戰鬥的時候出現不適。 另外一邊,其他的戰士們也是稍作休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疲倦,即便僅有幾個小時的奮戰,此役始終是前所未有的恐怖連續作戰,絲毫沒有一點休息的機會,眾人全都累到沒有力氣當場癱坐在地上,連保持軍隊陣型的士兵們都需要一點時間放鬆,集體當場坐下喘口氣。 「千萬不要大意,戰局尚未結束」 老兵不斷提醒周圍的同伴不要過於鬆懈,戰場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鬆懈。 騎士長們趁著這個機會互相討論一下後面該如何對應,彼此的臉上都寫滿擔憂,深知後面還要好幾場硬戰要打,尤其是所謂的第二波守護者,據說這一波就沒有天空女神的支持,全程都必須要是人類一方的戰鬥,而且還是最為考驗人類意志的一場戰鬥,光是想像就讓無數人感到頭皮發麻。 大概有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多數人都能夠稍微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下,不光是騎士長等級的戰士們,連黃金冒險者乃至英雄們都可以暫且解放心神,專心在回復體力上面,其中又以勞倫跟千甄最為特別,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隨時都可以對抗強敵的靠近。 「······來了!」 盾牌提起手中的兩面盾,起身進入戰鬥的狀態。 比起哨兵以及其他傳令兵,英雄隊長的舉動能夠更加迅速讓所有人都進入該有的對抗,加上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迅速將再戰的旗幟高舉在手中,士兵們立刻將多餘的想法拋之腦後,拿起武器起身開始注視著死地的一舉一動,臉上都展露出些許的不安。 望著不遠處的死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湧現心頭,無數人的臉上都出現惶恐,尤其是當守衛者們的真身浮現瞬間,許多士兵都感受到精神上面的巨大衝擊,甚至遠比第一眼看見扭曲肉塊還要不安,那是發自內心的慌張,有些人終於連武器都不知道是否該繼續緊握。 「人······類······」 某個士兵發出難以置信的感嘆,喉嚨裡面宛如遭到堵塞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毫無疑問,出現在眼前的並非是野獸,也不是有著部份或是完全人類型態的奇怪物種,更不是那一些擁有超脫生物範疇的異形種,守護者恰恰相反,整齊正常的五官搭配上略顯修長的身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些傢伙都是人類,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便能得出這個結論。 「原來如此······這就是守護者」 瓦拉感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一旁的西絲依舊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緊緊抱住心愛之人的軀體。 人類的敵人是甚麼,答案非常簡單就是人類本身,歷史的長流之中有著無數生物挑戰地面之上的統治權,巨大的幻想類、強悍的上古生物、詭異的不死存在以及滅世王女遺留的產物等等,這些超出常理的傢伙都曾經挑戰過霸權的地位,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因為最終都遭到目前的主人所推翻。 諷刺的是,走到這一步,人類終究還是要面對自己,這一刻,那怕是心態成熟的老練戰士們都產生退卻的情緒,不少人難以想像是否應該跨出這一步,因為接下來如果真的要動手,殺死的將會是人類,也是同屬一個物種的同胞,那是踏上這座戰場以前,普通士兵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同時,也是冒險者們的障礙所在。 12 冒險者顧名思義就是一群熱愛冒險的人們,這些人本身真正的目的在於探索世界的未知以及擴展人類所擁有的地域,這件事情在滅世王女結束清掃的幾年之間確實相當有作用,那個時期的人們多數回到石器時代,許多習以為常的文化與生活全都失去,各方人馬之間的連繫都中斷,幾乎全是各自為政,每一個區域都殘留著對死亡的恐懼,誰也不知道究竟下一個死去的人是否會是自己,人心潰散的時期根本沒有辦法凝聚力量,主政者們紛紛感到無奈,只能任由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所幸,這個時候剛好有一份職業出現,一群人擺脫了國家的束縛,擺脫了曾經的桎梏,總算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加上看見家族裡面瀰漫的一種死亡氣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自然選擇踏出舒適圈,前往未知的世界探索每一寸土地。 多虧有他們不斷相遇、分離、聚首的重複,這片大陸的地圖重新浮現出來,無數的人都從各方的隻字片語裡面得知現況,發現原來同胞的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許多年長者的臉上都露出興奮,於是停滯許久的商貿交易逐漸開始,活力再度泉湧而出。 王國與帝國的雛形也是在其中緩緩成長起來,與此同是,這些先驅者們為了組織並保護自身的安危成立一座機構,那就是冒險者們的工會,也是直到今天這一刻,仍然有無數的人願意將其當作家園之地。 回到正題,對冒險者來說,世界就是遊樂園,從中發掘出美好就是最大的目標,若不是這些人當中有無數強者林立,兩國也不會發出請求令,不過,當初說好要對抗足以滅殺人類的怪物,並非是對抗同樣為人的存在。 如果介入國家之間的紛爭,人為了殺人而存在,冒險者就失去本質的意義,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他國的同伴,同一個隊伍的成員將會走向極端化,排斥周圍國籍不同的人,甚至組織另一種衝擊,導致嚴峻的情況加劇,工會就是期待能夠杜絕這種慘狀。 可惜的是,眼前的狀況說明守護者將會是人類,也就是說,不管如何都不可能避免掉同種之間殺戮,許多冒險者已經開始出現退卻的心態,僅剩下一部分的人提起勇氣繼續戰鬥,或許是理解眼前這些都是怪物的部下而非人類,也可能單純是享受砍殺的那份快感,無論如何,伴隨著這些人們的靠近,戰鬥已經是不可避免。 「上!」 跨出第一步,必須要有人跨出這一步,否則沒有人能夠逾越這條楚河漢界。 率先衝出來的是誰,英雄小隊的隊長盾牌,王國的前最強騎士兼人類英雄,身負重任的兩位大騎士長,黃金冒險者們,諸多的騎士長,答案是以上皆非,真正第一位毫無迷惘踏出腳步的是一名年輕的士兵,一位絲毫不起眼,不久之前還在暗戀一名女護士卻不敢開口的膽小傢伙。 是堅定不搖對抗強敵的意志,亦或是想要成為英雄的那一份決心,如果真的要說明,以上皆非,確實的理由單純就是當看見敵人的瞬間,聽見周圍有一個同伴高喊戰鬥,於是就邁開了步伐,好笑的是,對方的焦點在一隻漆黑的人型怪身上,根本沒有看見身後的守護者。 跨出那一步的瞬間,周圍的士兵也跟著拿起武器緊隨其後,這個時候,無數遭到沖散的士兵們紛紛追在後面一同前進,數量一點一點地增加之下,迅速累積成一股潮流,那是一份令人感到畏懼的強烈氣息。 一直不斷重複進行殺戮之下,許多人的理智早就斷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甚麼,憑藉的就是周圍同伴的吶喊以及看見非人的怪物而行動,本能的狀態之下不斷戰鬥,其結果就是一群人變成瘋子,殺紅眼到根本無法停下來,正當找不到獵物就看見同伴們往一個地方前進,然後就加入到其中,僅僅就是如此。 但是,就是這樣因緣際會的各種巧合湊在一起,原本停滯的人類一方公視再度開始,當首位年輕士兵的劍砍在一位守護者的肩膀上面,這一場戰爭正式打響起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混戰便就此展開,誰都沒有辦法停下。 「開戰!」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率先回過神,指揮下面的軍隊準備前進。 哨兵的吹響,傳令兵的來回,加上騎士長們困惑卻不得不先行動的睿智,這一場戰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展開,人類一方在氣勢以及戰術方面取得足夠的領先,等到五人英雄小隊加入戰局的那一刻,本來傾倒的天秤立刻偏移。 守護者們就是普通的人類,外觀以及戰鬥方式都沒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差別在於這些傢伙缺少該有的智慧,戰鬥的過程完全就是一頭野獸,本能地揮舞手中的武器,依照本能地進行各式各樣的戰鬥方式,突襲、閃躲、飛撲、手打腳踢以及啃咬,基本上就是所有的倫理道德都取走,僅僅以動物般的原始方式動手,實在是一種令人頭疼不已的敵人。 「不要給機會!」 戰士們可沒有被這種詭異的傢伙所嚇倒,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在脖子上劃出一個大口或是刺穿心臟。 既然是人與人之間的戰鬥,情況自然遠比之前還要輕鬆許多,畢竟大家都是人,身體上面有哪些弱點實在太過好懂,往死裡打都沒有效果的狀況絕對不會存在,所以大家完全可以隨心所欲,簡單的動動刀子就能解決問題。 與之相反,冒險者團隊這邊倒是顯得綁手綁腳不知道該如何行動,一群人互相凝視彼此,誰都搞不清楚應該做些甚麼才好,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戰鬥的過程中也經常將人推倒,利用各種道具將其束縛,就是不肯下死手。 撇開兩邊的狀況,五位英雄倒是顯得虎虎生風,尤其是瑪黛跟洺海,兩人總算能夠發揮英雄所擁有的超常實力,基本上就是一把熱刀叉進奶油裡面,見人便砍殺,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麻煩的部分,戰鬥起來可謂是相當輕鬆。 當然,既然都稱呼為守護者,這群人類之軀自然不會是單純的普通人,每一個傢伙的生命力都無比旺盛,就算失去一隻胳膊一條腿都能在短時間裡面迅速恢復,隨即再度爬起身戰鬥,最可怕的是,這些傢伙不僅無懼死亡,反倒在連番多次的戰鬥之中逐漸開啟智力。 起初的守護者們就是不死不休的拼命前仆後繼,結果沒有過多久的時間裡面就突然開竅,沒有繼續胡亂上前浪費體力,反倒是穩穩地閃躲攻擊,順手抄起地上的武器,轉過身就是一刀,對面的士兵當場痛失手臂,無比疼痛的在地上打滾。 這樣的情況真的是相當嚴峻,人類失去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是對身心上面的大打折扣,多少強者發現賴以維生的手段消失都會陷入一陣呆滯,一份短暫的剎那等同於給予敵人進攻的大好機會,加上對方的人數沒有減少還有增長的趨勢,此消彼漲之下,恐怕後果難以想像。 「不可以退後!」 老兵們趕緊呼喊,要求同伴們往前邁進。 戰鬥能力略輸倒是無所謂,假設連一份氣勢都消退,這場戰鬥才是真正的敗北,要知道,軍心的潰散會導致排山倒海的效應,在場的所有士兵都會在受到敵人的攻擊以前先被自家人所害到,陣型崩解之下,無數人都會捲入其中。 「該死的!」 冒險者們的臉上出現恐慌,只能鼓起勇氣拿起刀劍攻擊。 軍隊倒塌也就意味著這場戰爭的失敗,人類世界的完結,所有人的下場都會跟這些無智的上古之人一樣成為魁儡,不斷受到操控而無法恢復到原本該有的模樣,甚至有可能變成敵人的兵器將摯愛之人害死,想到自己的雙手沾染自己妻子的鮮血,誰都會感到憤怒。 「不要退!」 盾牌將大盾佇立於身前,徹底做好一面護盾的工作。 五位英雄殺進殺出的能力無庸置疑,只是這種情況底下需要的是人海戰術,一到兩個人的發揮無法影響到目前的大局,唯獨所有人都願意付出,徹底將眼前的敵人解決,他們才會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每個人都是關鍵所在。 「衝鋒!」 瓦拉高呼一聲,隨即率領鐵騎滾滾而來。 這種情況下需要提升士氣就必須身先士卒,盾牌等五位英雄都已經做到類似的工作,剩下的就是王國前最強騎士的發揮之地,作為目前的人類英雄,這種時候豈能有退縮的道理,何況眼下並非是孤身一人前進,身旁還有一大堆志同道合的同伴以及心愛之人的身影,無須恐懼無須擔憂,只要奮力往前戰鬥即可,因為剩下的部分會有其他人幫忙分擔,軍隊可不是擺著好看而已,大騎士長們還沒有拿出絕活。 13 「······差不多了」 愛梅莉亞將目光轉向身旁的親衛隊們,知道接下來是時候應該衝鋒陷陣。 根據信使卡拉所言,這一波的守護者是過去曾經慘死在滅世王女手中的可悲之人,每一個都是上古時期的菁英戰士們,那個沒有留下名字的大國所培育出來,本應該對抗外敵的強大戰士們,如今,這些人重新回歸,對抗的是現在的戰士。 等到這一波解決,剩下的就是滅世王女的本體,那種超出規格的存在自然不會是人類所能夠匹敵的生物,想要與之對抗,就必須依靠英雄們的力量,其他人則是後援以及護盾,必須保護一行人能夠持續往前邁進。 至於愛梅莉亞一行人,說句實在話,眼下根本沒有任何需要發揮的部分,與其待在原地觀望戰爭的走向,不如乾脆一點動身直接前往戰場鼓舞士氣才是真正有意義的行為,以戰略上面來說,帝國的大騎士長就是一個標準擁有大局觀以及聰明才幹的人,相比之下,王國的大騎士長就是一個拳頭大一點的女流氓······ 「差不多了,這一趟我們必須奮鬥,目標是將這些強敵都解決,不要讓情況進一步的惡化······生死有命!」 愛梅莉亞將王國所賜予的寶劍取出,展現出大騎士長該有的一份氣勢。 不光是王國這邊有動靜,帝國那一邊的騎士們也出現些許的動靜,尤其是王者塔煞那邊突然做出了一份令人震驚的決定,等到兩國的後援抵達戰場之上,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彷彿看見驚天動地的大事般差點跌坐在地上無法活動。 「塔煞陛下!」 不知道是哪一個士兵喊出聲,其他士兵也跟著瞪大雙眼。 貴為一位王者,塔煞沒有選擇待在後面納涼觀賞戰爭的走向,倒是一反常態的選擇出征,直接跨上馬匹往戰爭所在的位置前進,臉上寫滿慷慨赴義的表情,似乎完全不在乎接下來可能會受到傷害而損落。 其他人不清楚,帝國之王本人最理解,之前神偶進攻主殿的那一天,多少重要的珍貴臣下都被壓倒在瓦礫之下,可以說大部分的文武重臣都全都成為一具淒涼的屍體,再也沒有恢復的機會可言,多少家庭將為此而破碎。 但是,在這之上更加嚴重的是,帝國的實力將會從此一落千丈,要想將這些人才重新培育出來至少要花費上數十年的時間,這段期間裡面,元氣損傷不大的王國將會在雪琳女王的領導之下全面崛起,不要幾年的時間就能將過去流失的土地全都收回,甚至還有可能會進一步的擴張。 作為一名王者,塔煞不能容忍那樣的情況出現在自己的身上,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在老死的彌留之際聽見史官將一份屈辱的內容歸咎在身上,幾番掙扎之下,國王決定以身作則,與其他士兵騎士們一同前往戰場之上,將所有的敵人都輾壓過去。 如此一來,就算真的慘死於戰場之上,底下還有弟弟莫瑞能夠維持住朝政,帝國之王在戰場之上與同胞們共同死亡的事實也能凝聚上下民眾的內心,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爭取幾十年的光陰不成問題,這段時間裡面,相信有能的人才將會不斷冒出,國家就能夠欣欣向榮。 「本王無所畏懼!殺向所有敵人!」 塔煞高舉寶劍,立刻將帝國子民的氣勢都提升上去。 這些政治上面的內容不需要多言,下面的所有人只要知道國王與自己同在這一個事實就能奮發向上,繼續激起戰鬥的意志,這個效果也是目前戰場之上非常需要的一點,畢竟守護者那邊的優勢逐漸正在擴大。 無畏死亡的強者,毫無疑問就是這些強大的存在,當人類捨棄那些多於的念頭以及想法,滿腦子都是如何將眼前的敵人解決,集中力將會展現在多方多面,更不用提這些人的身體素質比現在的戰士好上許多,一對一的戰鬥幾乎沒有敗下陣的理由。 即便如此,人類這一方也不是吃素,要比瘋狂的程度,前線的戰士們受到之前幾波的攻勢所影響,不少人也進入了類似的狀態之中,動起手來也是一點都不手軟,直接將脖子切斷或是壓在地上不斷用鈍器捶打都是稀鬆平常,有些人沒有武器就是用手往臉孔攻擊,五官幾乎就是最好的攻擊位置。 前線呈現出一片聳動的可怕殺戮,中半端的士兵則是不敢往前,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冒險者們則是從旁進行攻擊,事到如今也沒有收手的念頭,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刀了事就絕對不會花費第二刀,這些人也都徹底想開。 即便如此,戰爭仍然沒有在短時間裡面決出勝利的道理,尤其是考慮到死地裡面仍然還有一波接著一波的上古士兵冒出,人類這一邊的恐慌逐漸抵達極限,不少人都在思考是否還要繼續下去,一部分的人開始陷入擔憂,士氣出現偏移動搖。 「毋須恐慌!」 瓦拉不斷高呼,希望讓所有士兵們都沉靜下來。 這些上古士兵美其名是人類的祖先們,擁有上古遺跡的偉大存在,實際上,當缺少武器在手的時候跟小混混沒有太多差別,頂多有幾個人似乎稍微清醒一點,動起手相當有技術含量,其他人就是王八打拳,一點效果都沒有。 但是,兩國的士兵們卻沒有辦法進一步往前邁進,不管是對祖先的尊敬還是單純覺得無法戰勝都好,總之,肉眼可見的情況之下,人類似乎快要沒有辦法堅持下去,這樣下去遲早會輸,就算有騎士們的幫忙也無法扭轉大局。 「爾等!莫不是給吾國丟臉!」 此時,塔煞出現在戰場之上,以不變的那一副冷漠表情俯視眾生。 帝國之王的出現造成不小的躁動,許多尚未與守護者交鋒的戰士們都紛紛將視線轉移過去,臉上皆是寫滿不敢置信的表情,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朝一日拜見到王者的英姿,而且還是在最危險的前線戰場之上,這一點相信是許多人都未曾考慮過的一件事情。 「不要讓敵人看不起你們!不要讓在家鄉的父老們嘲笑你們!不要讓妻兒子孫們聽見父輩落荒而逃的故事!」 塔煞簡單的一份演講讓在場的所有帝國士兵都振奮起來,許多人都露出高傲自信的表情。 早在王國衰落的這一段歲月裏面,這片大陸上最為強盛的軍隊是哪一支,一百人當中會有一百零一個人回答是帝國士兵,因為每一個人都經過大量的訓練才能擔任這個值得驕傲的職位,更不用說進入軍隊以後的各種教育,幾乎就是把最強二字灌入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將尊嚴掛在士兵們的身上,永遠都不允許將其取下。 「帝國的士兵!不要讓本王瞧不起!」 塔煞取出寶劍,隨手將一名準備突襲的守護者砍倒,然後用馬匹的健壯雙腿踐踏一番。 與雪琳那種半路出家才當上王者的人不同,帝國之王可是打從小時候就熟讀帝王學的各方面,賢王之前的名號可是文武雙全的王者,不管是文官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是武官的套路劍法都未曾戰勝過此人,毫無疑問,若不是受限於國土的貧瘠,這片大陸僅會剩下一個大國。 「國王都放話了!小的們難道都是娘們嗎!一群軟腳蝦都給老子站起來!」 騎士長們立刻以言語刺激,讓士兵們全都能夠聽見。 這種局面之下,好言好語的相勸根本沒有人會聽,殺紅眼的士兵不會去聆聽長官的話語,如果話說得太多,搞不好還會有一大堆人把刀子對準自家人,反正戰場之上本來就是生死難卜,死人是不會開口辯解,所以應該做的僅有一個,就是無差別的釋放嘲諷。 這種效果確實相當有作用,至少多數的士兵們都感到無比憤怒,好幾個人刀起刀落不顧其他,那怕站在眼前的是同伴都要切成兩半,誰叫剛才的那一番話實在是太過巨大的污辱,是個戰士都不能接受這一點。 帝國這邊的士氣大振,王國那邊也在瓦拉以及愛梅莉亞的進場出現變化,看起來兩國之間士兵的狀況都有所提升,與守護者們終於不再是處處受限,勉強能夠抵達五五開左右的水平,情況比之前好上太多太多。 即便如此,死地依舊不斷冒出大量的士兵,數量眾多的前提之下,人類一方的弱勢始終沒有變化,就算真的要拚個你死我活確實能夠獲勝,問題是,剩下來的士兵們是否能夠對抗最後一波的滅世王女,那就真的是不得而知。 「準備動手!」 盾牌高呼一聲,將巨盾遺棄,取出兩面小盾牌往前邁進。 這個變化可謂是戰局當中相當重要的一份轉折點,事後多數人回想此事都會認可,假設沒有這一位英雄的當機立斷,多數人都會死去,這場戰爭也必定會是人類一方的落敗坐收。 14 聽見盾牌的命令,勞倫與千甄兩人迅速動身,轉瞬之間已經衝到最前線的位置,一路將阻礙的傢伙全都驅散,以最快的速度往前移動,不管有多少強者在眼前都不為所動,絲毫沒有一點畏懼之情,似乎戰場之上能夠阻擋兩人的生物並不存在。 「還差一點!」 盾牌注視著兩人的步伐以及位置,鎧甲之下的聲音明顯出現緊張。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兩位英雄都突破到死地,看見一大堆士兵正不斷從柔軟的泥巴水窪裡面爬出來,然後在上頭迅速差了一根旗幟,順便扔了一瓶石油在地上,點燃以後熊熊烈焰包圍住整片區域,許多人剛踏出第一步就是受到火烤,當場躺倒在地上不斷哭嚎。 從根本的位置斷絕這些傢伙的出生,這就是盾牌所想到的一個解決方案,事實上,多虧這個聰明的想法才總算跨出第一步,眼下終究還是能夠迅速將這些多餘的守護者數量抑制住,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再有更多餘的威脅存在才對。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傢伙非常強大!」 盾牌繼續幫助其他士兵打氣,依舊站在最前線阻擋多數的敵人進攻。 由於守護者們沒有繼續冒出來,剩下的一些蝦兵蟹將在幾位英雄的努力進攻之下多數都已經失去抵抗能力,更別提還有一位帝國之王塔煞跟王國的大騎士長愛梅莉亞兩人,士氣之高可謂是前所未見。 只要穩穩的戰鬥下去,勝利要想握在手中肯定不會是一件難事,正當每個人都抱持著這樣的想法鬆了一口氣,死地燃燒的火焰戛然而止,宛如覆蓋上一層看不見的保護網,不管多少人動手都沒有效果,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出一點的變化,只能默默地看著守護者又要準備一波一波的復活。 「別傻傻地待在原地!周圍扔火!」 塔煞立刻登高一呼,要求下面的士兵們不要慌張而忘記手段。 就算死地的那一個區域不能將其堵住又如何,周圍點火就不信這些人胎凡軀的傢伙能夠支撐多久的時間,只要選擇踏出復活的地點,估計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會全數變成火球死去,根本不可能有半個人有辦法殘存下來。 問題是,下一波出來的不是全身赤裸的戰士,而是一群身披精鋼鎧甲的騎士,這群人的胯下全都是相當健壯精美的馬匹,生機勃勃的模樣宛如正值壯年的戰馬,每一匹都充滿著結實完好的肌肉,對比王國的馬全都大了至少一圈。 更糟糕的是那些騎士,身負重裝鎧甲不說,每一個傢伙的眼神都相當兇狠,身體更是健壯到讓人足以正面感受到氣勢的等級,至少在場的多數人都默默地吞了一口水,本能正在不斷告訴自己必須立刻遠離這些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上古的騎士,鎧甲還是黑色的······天呀!那是上古大國的最強兵種黑鐵騎!」 一名老練的冒險者驚慌失措地望著眼前的騎士們,臉上頓時變成一片慘白,整個人差一點就要坐倒在地上。 與其他正在交手守護者的軍隊士兵不同,冒險者們仍然不是這一場戰鬥的主力,多數人始終無法跨越那一道陰影,寧可到現場去幫忙添加柴火也不想待在原地拿起武器動手殺人,正因如此,許多人便有時間能夠分析戰局,加上冒險者裡面有一大半都是智勇雙全的聰明人,幾個明顯特徵便推斷出眼前這些氣勢逼人騎士的身分。 上古時期的不少神話都有傳承下來,其中,最為有名的一件事情就是有關這片大陸最強盛國度的事情,據說那個時候曾經有過一支全是漆黑騎士所組成的特種部隊,從東岸一路打到西岸都沒有人能夠與之對抗,真正意義上的橫掃全境。 聽說就算當時遇到滅世王女的攻勢,這支幾乎無敵的部隊根本沒有機會發揮力量就先行全軍覆沒,結果可謂是相當悽慘,算的上是悲劇之中相當濃抹的一層,直到現在都有不少人哀嘆,假設這支部隊仍在,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風采。 結果倒好,這下子不需要去詢問過去的風光事跡,因為接下來就要好好地打上一仗,徹底見識一下這些重裝騎士所擁有的力量究竟如何,以後也不需要去驗證強弱,能夠從此役中保住一命,那些人毫無疑問就是強者。 「黑鐵騎靠近!」 哨兵立刻高呼,讓下面的騎士長們有對應的機會。 情況算得上是相當糟糕,要知道軍隊那邊還在應對第一波冒出來的守護者,前軍已退,中軍補上,後均全都是弓兵的情況下再度撞見這些鐵騎,下場幾乎不用多問,必定會是陣型崩潰,全員都將死亡葬身之地。 「爭取時間!」 瓦拉立刻率領騎兵向前,準備擋在這些重裝鐵騎的跟前。 不光是這一位英雄察覺到,其他五位英雄乃至騎士長們都發現這個危險的狀況,誰都不敢有任何一點鬆懈,連冒險者們都知道該在騎兵踏過的路徑上面加裝一些陷阱對應,否則讓這些傢伙肆意靠近的下場簡直不能繼續想像。 眾人行動的過程中,鐵騎的前方已經出現一位身強體壯的男人,一張充滿傷疤的臉蛋以及如湖泊般清澈的雙眼訴說著此人曾經有過的一段心路歷程,強大到光是肉身就能輾壓的巨體令任何一個人都感到吃驚,還有下面那一匹遠比戰馬還要高壯的四腳物種,獅虎般的面容隱隱約約給人一種王者的氣場。 如此強大的人物登場,許多人彷彿再度看見一位頂尖的英雄橫空出世,不少人都將目光轉移到其他自家的英雄上面,期盼面對這種可怕的傢伙能夠有同一匹身手強悍的同伴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否則接下來的情況會是一面倒。 「我來擋」 盾牌舉起兩面盾牌,認真地注視著不遠處的那一名黑鐵騎領袖。 對方沒有多說半句話,默默地凝視著應該是對手的存在,迅速將頭盔戴上,爬上馬匹,高舉手中的長斧,隨即駕馭著腳底下的坐騎,朝著人類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至於後面的黑鐵騎們也是毫無問題,迅速跟在自家長官的身後。 眼見敵人逐漸靠近,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冒險者們更是迅速退開,低頭祈禱製造出來的陷阱能夠多少起到一點作用,唯獨騎士跟英雄們絲毫沒有一點退縮之情,反到多出一些躍躍欲試的想法,其中又以瑪黛本人最為興奮不已,作為使用同樣武器的人,誰不想試試看彼此之間的強弱差距。 鐵騎滾滾,這個形容詞放在黑鐵騎這支部隊上面或許不算恰當,因為這些傢伙排山倒海而來的同時揚起一片塵土,遠遠的一看,宛如成千上萬人的軍勢,夾帶的氣場是至今為止兩國訓練的部隊都未曾有過,彷彿天降神兵般展現出無敵的光環。 事實上,當對方的領袖跟盾牌等人交鋒的瞬間,令人震驚的事情便發生在眼前,雷打不動的無敵英雄隊長竟然被長斧打飛,直接破出一個大口,任由後面的敵人往裡面前進,所幸勞倫跟千甄兩個迅速補上缺點才免於最為糟糕的狀況發生。 「吃老娘一傢伙!」 瑪黛提起巨斧就往黑鐵騎領袖的身上攻擊,這一擊來的迅雷不及掩耳,在場多數人都沒有發現。 之前不斷吃瘪的情況之下,這一位英雄的內心已經受到不小衝擊,認定戰鬥之所以沒有辦法取得勝利的關鍵原因全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身為英雄的一員卻總是沒有辦法發揮到該有的作用,士兵數量不會迅速減少,其他幾人的負擔也會減少許多。 不進則退,這種時候如果不能往前邁進一步,下場就是倒退好幾步,甚至有可能會終生都沒有辦法繼續踏上戰場,人就是如此脆弱的存在,一旦打遍天下無敵手便會產生一種自傲,以為世人皆不如自己,等到跨出舒適圈才知道世界之大,看似平凡無奇的中年大叔卻能輕鬆以劍法制伏敵人,明明是女性卻擁有超乎想像的拳頭以及厲害,一桿長槍掃遍天下敵手,一把大劍解決巨狼的強者等等,這個世界太過遼闊,真正的強者並非不存在,僅僅是還沒有發揮的機會與空間罷了。 瑪黛知道想要跟上這些人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停歇,持續不間斷的變強,絕對不能放慢腳步停留在原地,痴痴地仰望對方是一種愚蠢的行徑,想要與強者並肩同行,自身就要先成為與對方同等才行,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擋路」 黑鐵騎的領袖冷冷的回應,長斧往下一偏卸除力道,隨後用斧柄的位置將瑪黛敲飛。 簡單的兩個動作說明這個男人的實力強勁到超乎想像,不光是力量方面的掌控相當完美,技術方面也是一等一,能夠抓準力道的方向並將其卸除,光是這一點就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才能辦到,更不用多提後面的動手,速度之快眼睛快要跟不上。 15 勇猛無敵的強者,這一刻,所有人的腦海裏面都有對此人基本的概念,那些不知死亡的冒險者們也失去挑戰的興趣,乖乖將這一份戰場交給英雄們處理,作為一般戰士的存在,工作就是處理黑鐵騎的後續部隊,避免軍隊遭受到二重的打擊。 「哼!」 瓦拉舉起劍,直接往黑鐵騎領袖的身上砍去。 不光是這一位人類英雄,周圍還有其他騎士們正在幫忙處理其他鐵騎,互相彼此幫忙牽制敵人,這樣一來,槍神以及王國的最強前騎士才有精力可以好好戰鬥,一人在馬上對抗,一人則是在腳底騷擾,互相協助對抗這個強大戰士。 「不錯」 黑鐵騎的領袖微微將右手提起,成功將瓦拉的寶劍彈開,然後把鬆手讓巨斧自動滑落,不偏不倚砸在勞倫的槍桿上面。 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簡直是一個怪物,獨自一人擋下兩位英雄還能顯得游刃有餘,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就算真的要動手也能夠對抗,搞不好多加上一個英雄都是小菜一碟,那份冷漠平淡的表情彷彿正在嘲笑所有的強者。 「不要浪費時間!那些騎兵正往戰場移動!」 洺海在一旁沒有辦法介入其中,只能趕緊告訴其他人準備去攔截黑鐵騎。 雖說這一位一夫當關的男人確實是在場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不過,所有人都搞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就是這個男人根本不是隊伍的指揮官,實際上,此人真正的工作並非是指揮下面的鐵騎,這個重要的任務由另外一個副官所掌控。 早在當年那個時代裡面,這一隻黑鐵騎就是由此人所負責,只要當時莫名其妙冒出一位舉世無雙的強者,不得已才把領袖的位置讓出去,結果對方獨自衝鋒倒是簡單,下面其他人的事情卻絲毫不管,這個情況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幾個人互相凝視一番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在王的裁決之下才變成現在這種可笑的局面。 當然,那是上古時代的事情,滅世王女以來多少重要的內容全都埋藏在地底深處,天知地知人不知,至少現在人裡面肯定沒有一個知道這些事情,也不可能明白隊伍當中的某一位黑鐵騎是副官,因為那個人隱藏的很深,躲在中軍的附近,根本不可能依靠正常的方法挖掘出來。 「這個傢伙不是指揮官!這個傢伙不是指揮官!」 瓦拉趕緊告訴身旁的西絲,讓這一位少女迅速組織部隊去攔截黑鐵騎。 一個人的破壞力始終有限,就算是眼前這一位天下無雙的男人又如何,獨自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夠格扭轉戰局,唯獨大軍的壓境才能改變一切,或許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關係,黑鐵騎的領袖沒有繼續與眾人糾纏,反倒是迅速從旁邊離開,率領著坐下一匹神物在戰場上當個攪屎棍,哪裡有人就殺人。 「該死······」 「大叔你不要追!去率領你的部下阻止那些鐵騎!」 勞倫隨意騎上一匹敵軍的戰馬,迅速加快腳步往黑鐵騎領袖的位置前進。 由於自身的作用還是在於組織部下,交給副官或是西絲都不可靠,一旦出現狀況誰都沒有辦法指揮,瓦拉只能深吸一口氣默默放棄與世界可能是最強之人的對決,並且由衷期盼下一次還有機會與對方大戰一場。 與此同時,盾牌已經回歸戰場,毫髮未損繼續提起護盾擋在眾人的身前,說到底,剛才那種攻擊雖說僅僅是不痛不癢的程度,依舊造成軍心上面的些許動搖,士氣也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不管怎麼說,英雄整個人就是飛了出去,這個事實幾乎是沒有辦法改變。 「······血脈深厚的傢伙還真不得了」 盾牌默默地吐露這麼一句話,隨後便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件事情,就是保護身後的所有人。 另外一邊,其他英雄們可就沒有那麼順心,可憐的瑪黛沒有重傷卻彈飛到軍隊附近,剛起身要找人打架就被附近的守護者們看見,來不及回到隊伍裡面,只能獨自一個人拼命應付,臉上寫滿大大的不爽,心情上面更是糟糕到不行;洺海想要追上勞倫卻發現剛才忘記順手牽羊搶下一匹馬,剛搭上戰馬才發現胯下的這一匹是王國濫竽充數的一隻,不光是尚未長大,連營養都不充足,根本跑不快,於是逐漸追丟對方,結果也是一樣混進人群之中跟守護者們大打出手。 英雄們四散的狀況之下,掌控全局的人無庸置疑是塔煞,這一位帝國之王已經從身旁的騎士們得知目前的狀況變化,立刻發布命令指揮下面的傢伙們好好戰鬥,順便盡可能遠離黑鐵騎領袖可能會靠近的位置,否則兩人碰見,誰都沒有辦法擋住,至少在場的騎士們一個都打不過。 「不要管那種瘋子,把心思放在黑鐵騎身上,這些傢伙跟軍隊接觸是不可能抵擋,不過,無論如何不能讓對方有側翼包夾的機會,只能接受正面的碰撞!」 塔煞迅速指揮下屬,要求部下們把交代的工作完成。 多虧愛梅莉亞相當識大局,沒有強硬地把所有指揮權都攬在手上,同意當出擊的時候便將工作交給帝國之王或是大騎士長處理,沒有選擇刻意掌控目前的局面,反倒是聰明的把權力往下放,把重要任務都交給聰明人處理。 說句實話,假設不是帝國的局勢相對麻煩,塔煞絕對不會離開指揮所跑到前線賣命,要知道現在場上的全都是一群牛鬼蛇神,守護者跟黑鐵騎更是擁有人類模樣的怪物,如果偽裝混入軍隊裏面,想要將其挑出簡直是大海撈針,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一件事情,想要暗殺也是輕輕鬆鬆,根本不用耗費太大的力氣。 即便如此,撇開自家的大騎士長以外,現場能夠指揮的人物確實就剩下一個,其他人多半缺少大局觀,都是一些戰鬥為主的強者們,腦袋裡面僅有的計畫就是莽到底,只要先把敵人殺死就算是勝利,簡直是一件難以理解的笑話。 作為指揮官就該掌控局面,減少部下的損失,盡可能以最小的損傷獲取最大的利益,尤其是考慮到帝國的騎士數量正在逐漸下滑,這些可都是金錢與時間堆積出來的寶物,比首都還要重要百倍,不能在此失去多數,必須要思考扭轉局面的手段。 「本王就靠你了」 塔煞將目光轉移到千甄的身上,臉上出現變幻莫測的表情。 早在黑鐵騎出現的瞬間,這一位帝國之王就把思緒放在暗殺身上,這些整齊劃一的騎士們肯定會有一位在幕後操控的傢伙,不過從那個萬夫莫敵的傢伙身上看不出指揮官的智慧,至少應該沒有一個能指揮的傢伙可以依靠眼神傳達指令,下面的黑鐵騎又不是這個傢伙肚子裡面的蛔蟲,哪有可能知道那麼多指令還有辦法迅速執行。 既然有一個指揮的人物存在,說明只要動手將其消滅,上古時代無敵的騎兵也會變成一堆廢物,到處亂竄之下,想要將其攻破也並不算是太過困難,所以塔煞早早找人去請這一位英雄來幫忙,相信應該能夠有所改變才對。 「請交給我」 千甄的目光如炬,仔仔細細地盯著黑鐵騎裡面的每一個人。 說來也算是有趣,當年塔煞其實假冒過身分聘請忍者調查自家後院的一樁一屍兩命案件,當時使用的就是忍者之村唯一的一位上忍,雖說雙方沒有直接見過面,但是私底下仍然會有所好奇,想要知道這樣一位出落大方的美麗女子究竟能夠納入後宮,始終還是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 「交給你了,本王要去處理其他問題,一旦你完成直接跟這一個傢伙說,本王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面知道一切」 塔煞給了騎士一個眼神,親衛隊立刻心領神會,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如果事情能夠成,一切都是皆大歡喜,沒有甚麼好多說,大家一起慶祝一番即可,假設情況不好,千甄沒有成功得手也無所謂,趕緊放棄這個計畫換成另外一個計劃,反正他們的戰力充沛,真的要弄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輸,只是不想走到那一步,畢竟國家的復興都靠人,沒人就要重頭開始。 撇開塔煞這邊的狀況,目前全場矚目的焦點依舊是前線軍隊以及守護者大軍的正面戰鬥,雙方都是拚死拚活完全不給對方一點活路,好多人已經沒有武器,乾脆用原始的手段攻擊,拳打腳踢甚麼東西都用上,一點留情的想法都沒有。 可惜的是,這些復活過來的傢伙缺少後援,死地那邊已經沒有人回來,中軍的人打累,前軍的傢伙休息一輪換上嶄新的武器跟防具又是一條活龍,這樣的輪番上陣之下,人類一邊的優勢可謂是無庸置疑,多給幾十分鐘,這些活死人就是真正的死人。 16 「······你們在做些甚麼」 黑鐵騎領袖望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露出相當不屑的表情。 身為上古時期最強騎兵軍團的最強之人,那怕面對自家人都是一副從上往下俯瞰眾生的表情,就算是對上曾經的王者都沒有選擇低下過頭,從頭到尾都是抬頭挺胸,傲視天下眾生,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一個敵人能夠與之抗衡,從未將任何一個人當成對手看待。 「這樣還有資格稱為我國的戰士們,既然上了戰場就該將所有敵人都掃除乾淨才對,你們的弱小實在太過讓人絕望,既然如此,往前邁進一步犧牲生命都該戰鬥下去,否則,黑鐵騎團長奧古將給予你們徹底的死亡」 奧古的眼神無比平靜,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一點反應。 在叱吒風雲的時期,這一位黑鐵騎領袖的風姿幾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情,就算已經失去該有的記憶成為某些存在掌控的生物,腦袋裡面依舊還留著該有的本能,畏懼著過分強大的存在,好比說眼前的這一位可怕戰士,光是雙眼凝視的瞬間就會產生恐懼,宛如絕對的上下位關係般永遠都不可能逾越。 「啊!!!」 守護者們全都發出叫聲,動作也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毫無疑問在奧古的呼喊之下逐漸恢復該有的戰鬥能力,那是在剛復活不久所缺少的一部分,也就是作為戰士的實力,由於之前都是靠著本能胡亂進攻,根本沒有發揮人類應有的力量以及技術水平,直到現在這一刻,心中的恐懼衝破束縛,成功喚醒這些大陸之上曾經的強者們,每個人都開始手持武器,展現出精妙的技巧。 「該死!誰去阻止那個傢伙!」 騎士長們立刻明白必須要趕緊動手阻止那一位黑鐵騎領袖繼續喊話,否則等到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清醒過來,這一場戰鬥將會變成前所未見的惡鬥。 普通士兵上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光是那一份氣場就讓人雙腿發軟無法前進,那怕是騎士們都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因為動身的結果就死路一條,誰都不可能戰勝這個過分強大根本已經擺脫人類範疇的怪物,至少在場的每個人都做不到。 「哼!」 此時,一個身影騰空飛起,一桿白銀色長槍豪不客氣突破奧古的視線,直接往胸口的位置刺去。 來者自然就是勞倫,作為這個戰場之上唯三能夠與這一位怪物對抗的存在,死死盯著身手相當的傢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加上其他能夠打的傢伙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完成,與敵方大將一對一戰鬥的責任肯定就落到這個男人的身上,畢竟從周圍挑戰成為屍堆的狀況來看,待在原地不動手也不行。 由於速度超乎想像的關係,就算是曾經的地面王者奧古都沒有立刻防禦住,勉強動手將長槍的柄部敲開避開相當致命的一擊,短短的一秒鐘裡面做到這一點就是極限,只是,身體實在沒有辦法活動,於是兩個大男人互相一撞,雙雙倒臥在地面上,頓時揚起一陣塵土。 「恩」 奧古起身反手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勞倫的長槍上面。 巨斧早就掉落在地上,這種情況下去搶奪實在太過緩慢,作為黑鐵騎領袖以及曾經的搏鬥之王豈會輕而易舉的給予敵人機會,比起確認周圍的情況以及身體受到的傷害,先給予敵人攻擊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這也是戰場之上所養成的一種本能。 「哼」 勞倫輕描淡寫地用手臂接下,絲毫沒有一點受傷的進行反擊。 兩者在缺少武器的情況動手,不斷使用拳頭招呼在對方的身上,連續幾秒鐘的對打之下,奧古的臉上不知道甚麼時候多出幾道血痕,毫無疑問是被打中的關係才會如此疼痛到冒出鮮血,那是許多以來不曾感受到的真切,瞬間將這一位黑鐵騎的領袖該有的野性喚醒。 「不錯!一覺清醒過來竟然就有如此強大的對手!」 奧古的臉上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不斷往前壓進不給勞倫任何一點去取得長槍的機會。 「既然清醒就該知道你們是被怪物操控!乖乖回到我們的陣營幫助人類度過難關!難道你們還想要再經歷一次滅世嗎!」 勞倫往後一退,迅速踢出一腳,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看的出來!那是外來者的力量!我們可是比你們還要清楚這些!」 奧古看出後退的意圖,同一時間轉過身撿起地上的巨斧。 「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戰鬥!」 勞倫站穩步子,迅速揮舞長槍,神速的一擊幾乎沒有普通人能夠閃過。 「那些都無所謂!打贏我!黑鐵騎就聽命於爾等!這是領袖的責任!」 奧古偏移腦袋閃過致命的一擊,隨後以巨斧進行對抗。 由於動作稍慢一步的關係,攻擊敲在地面之上產生大量的濃煙,一下子便將雙方的視線遮掩住,當然,這種小小手段對體術封頂的雙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在這顆星球當代幾乎算得上最強的兩個人,毫無疑問,彼此都已經做好下一步回應的手段。 奧古直接掏出巨斧往應該在脖子左右的位置發動攻擊,迅速之快,揮出的瞬間將濃煙都切開,與此同時,勞倫的長槍則是準確往腹部的部分刺穿堅硬的鎧甲,差一點就能將底下的臟器都破壞,可惜這個動作無法持續下去,因為下一次的攻擊已經到來,不得不將槍收回往後退去。 即便如此,兩方一個對陣之下,黑鐵騎領袖確實受到傷害,槍神卻沒有任何一點擦傷,幾乎可以說是人類這一方的優勢,看見此情此景的士兵們也立刻情緒高漲,無比興奮的高聲吶喊,與之相反,守護者們的動作則是遲鈍不少,甚至產生一種想要退卻的恐慌。 「你做的真好,做得真是太好!總算遇到真正的強者了!」 奧古的全身上下湧現出一股難以想像的氣場,遠比之前還要強勢,幾乎已經能夠憑空壓制住在場的普通人。 作為黑鐵騎團長,此人並非外人所想像的那般一步一步慢慢爬上頂座,當時所記載的各項英雄傳聞都是國家動用全部的力量所描寫出來,實際上,這個男人單純就是一路兵不染血的挑戰過所有強者,全都以輕輕鬆鬆的姿態將那些不可一世的天才們壓倒在腳底下,過於壓倒性的情況才逼到那些大人物乃至國王都不得不乖乖給予相應的地位,否則武力至上的黑鐵騎將會出現一大批不滿的人們,因為所有人都服從最強者是不變的道理。 然而,那樣的生活卻是讓人感到相當無趣,尤其是作為身負無敵名號的存在,幾乎再也沒有遇到一名稱職的對手,不光是上面的人動手清除,更重要的是,這片大陸之上確實沒有一個強大的人物,不管從哪個地方開始都是一樣的結果,每一個都是弱小到不行,甚麼天選之子、大陸第一或是無人能及都是這樣,幾招之下便吐露弱音,祈求不要死亡,無一例外都是如此。 正是那樣的世界才會讓奧古感到憎恨,常常感嘆上天何等殘酷,為何缺少一個能夠與之匹敵的強者,彷彿將一個錯誤的產物放在這片土地之上,就是不給予真正的同伴,那種混在異物裡面的感覺尤其強烈,甚至在黑鐵騎裡面都是如此,無論如何都有種格格不入的錯覺。 或許是這個原因,當天罰降臨的那一刻,這一個男人待在原地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跡象,任由詭異的光芒將自身吞噬殆盡,絲毫沒有做出一點反抗,欣然接受死亡的招喚,與其見識著自己逐漸老去的淒慘現實,不如乾脆一點被天災所帶走,這樣一來也能舒服許多,不用繼續對這個世界失望下去。 誰知道當睜開眼的瞬間,竟然出現在戰場之上,對戰的一群人一看不是記憶中大陸的軍隊,當下便得出幾個簡單的結論,直到現在與勞倫的戰鬥才真正確定復活過來的事實,至於為何外來者要這樣對待黑鐵騎以及當時其他國家的戰士們,這些事情對奧古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因為經過漫長的時間,終於遇到心目中的強者。 「又是一個戰鬥狂!」 勞倫的臉上寫滿無奈,只好拚盡全力戰鬥。 長槍與巨斧的交錯,一方是以速度見長,另一邊則是力量至上,兩者之間的差距不算太多,僅僅就是不到零點一秒的速度比拚,如此領域已經超脫常人之間的戰鬥,在場的所有人都只能看見些許武器尖端的殘影,除此之外幾乎甚麼都沒有,宛如注視著一場神明之間的戰鬥。 可惜的是,就是這樣短暫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時間差,勞倫已經取得足夠的優勢,奧古身上的鎧甲已經出現一大堆破口,底下的肌膚也被劃開,正在不斷滲出少量的鮮血,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失血過多而導致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直到那個瞬間,戰鬥就會出現結局。 17 「真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奧古盯著身上各處的傷口,感覺到血液的流動,確認受到的傷害不輕。 連續幾下的長槍刺擊看似蚊蟲般的叮咬,實際上卻是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攻擊,以人類的反應速度根本做不到任何一點反應的機會,就算是強者如曾經黑鐵騎的最強之人,大陸之上無人能及的男人也不得不乖乖拜倒在這一份技術上面。 「感謝外來者的滅世,終於給予我機會好好一戰······吾名奧古!優秀的強者呀!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奧古的眼神當中充滿銳利的殺意,那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害怕的氣場。 說來好笑,當此人將氣魄擴散的瞬間,一些心智較為柔弱的戰士們竟然停下手邊的生死對決,不禁將目光轉移到兩人的身上,彷彿比起各自的生命,眼前這一對曠世宿敵的對戰更加精采萬分,為了能夠一睹風采,那怕將性命賠上都無所謂。 「勞倫······先說好,如果你輸了就要乖乖讓黑鐵騎幫忙我們解決滅世王女,懂了嗎」 勞倫有些無奈地開口,臉上寫滿不安地說著。 「哈哈!沒有問題,小事一樁罷了!反正國家都不再,黑鐵騎就是領袖的私人物品,戰敗之時送給你也無妨!」 奧古興奮的提起巨斧往前衝刺,直接朝著勞倫的正上方揮舞。 伴隨著金屬不斷發出碰撞的聲響,空氣都產生了震撼,許多人的臉上充滿恐懼以及擔憂,每個人都覺得接下來應該就是一場悽慘的戰鬥,甚至連一些騎士長都將目光轉移,忘卻自己的身分以及該做好的一份工作,全心全意專注在對決上面。 巨斧的威力充足卻缺少足夠的破壞力,面對堅硬的長槍就是無法留下半點傷痕,每揮出一下就必須要往後退去一步,拉開足夠距離以免神出鬼沒的長槍突然往腹部或是其他部位來上一下,要知道,黑鐵騎團的正式鎧甲已經千瘡百孔,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接受進一步的毀損。 與之相反,長槍確實不斷受到敲打攻擊,好幾次看起來都快要斷裂卻依舊堅挺,毫無疑問不是這一把武器堅固,單純是使用者的技術太過出神入化,宛如知道正面接下攻擊會支撐不住而選擇偏移角度讓傷害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微弱。 即便如此,武器這種東西遲早會到達極限,其中一次的交手中,長槍的中端終於無法抵抗斷開成兩半,不過,巨斧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鋒刃上頭早就是一大堆口子,剛才那最後的一下也差不多失去威力,就算砍在鎧甲上面也不會有任何一點作用。 「哼!」 勞倫腳一掃,一桿長槍回到手中,那是一名死去士兵至今都沒有鬆開的武器。 失去武器又如何,這裡是戰場不能忘卻,只要願意隨時都能夠撿起任何一把武器,長槍之類的東西多到不行,滿地都能撿,比較可惜的是,巨斧不算是常用的兵器,奧古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兩把大刀來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發揮全力。 過去在地下鬥技場戰鬥的時期就用過各式各樣的武器,直到後來才定下來使用巨斧,實在是其他的東西都不太順手的關係,否則長槍這樣的工具也不算是太過差勁,單純就是面對真正的使槍高手,班門弄斧的行徑就顯得過分愚蠢。 「氣勢退去不少」 勞倫一邊進攻一邊觀察著奧古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一點大意的想法。 換成兩把大刀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重新更換的重量以及威力都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幾乎沒有辦法發揮出該有的水平,連一半的能力都難以展現出來,搞不好直接一點用肉身戰鬥還會比較好一些也說不定。 「胡扯!」 奧古大吼一聲,迅速加快出刀的速度。 作為一名曾經大陸之上的最強者,這個男人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就選擇放棄,既然一時間沒有好武器就乾脆消耗一下體力,反正源源不絕的力量不用擔心會用盡,只要小心長槍尖端的攻擊即可,這一點對體述高手來說不是問題,畢竟將攻擊的慾望降低,積極做出迴避的工作,完完全全就是一件小事。 「不好!」 「嘿!」 勞倫一個跳躍往後,連手中的長槍都扔掉。 之所以會有如此判斷的理由非常簡單,因為奧古在不斷瘋狂攻擊的過程中持續往前壓進,這樣的過程當中確實發現了一桿斧頭,然後一隻手伸出去拿取武器,將兩把刀扔出便接住長斧立刻做出劈砍的準備起手式。 查覺到這一點的勞倫哪敢繼續待在原地接下那一擊,立刻往後退,連長槍都乾脆地丟掉,反正地面上還有一大堆,沒有必要緊握一把戰鬥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反正橫豎都不可能抵擋下來,只會讓虎口的位置產生劇烈的疼痛。 「好判斷!」 奧古非常滿意地往前壓進,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兩者之間的攻防判斷都是相當精準,武器也是一把接著一把更換,長槍的弱點就是桿子易折,長斧的弱點在於質量不好,沒敲幾下就出現破口,根本經不住超人般力量的驅動,只能乖乖的一把接著一把更換,即便如此,能夠以一把的代價換取優勢,何樂而不為。 「哼!」 勞倫一個轉身,直接利用手掌的力量將長槍推出。 戰到此時,就算是傻瓜都能明白情況的變化,奧古越戰越勇幾乎沒有體力上面消耗,反之,另一邊的槍神倒是已經氣喘吁吁需要稍微消息一下,理由無他,正規的槍術做不出半點破綻,始終沒有辦法繼續更進一步。 先前雖說運氣不錯在黑鐵騎的鎧甲上面留下一大堆破口,但是,那僅僅是運氣不錯所導致的一種現象,實際上,對方只要願意認真迴避,想要製造傷口比想像中的還要艱困,至少從下馬到現在,傷口都已經癒合,沒有接二連三的新傷口出現就是一個證明。 「換招!我喜歡!」 奧古不敢大意,立刻扭動身體閃躲攻擊。 長槍加上推擠,飛撲而出的威力可想而知,假設沒有好好躲避就是當場五臟六腑破裂身亡,就算是號稱不死的黑鐵騎領袖也並非真正的刀槍不入,面對這種可怕的攻勢理所當然要進行迴避,不可能非常的全盤接受下來。 體力繼續消耗下去,勞倫這邊會先面臨到最大的危機,別說進攻的威力不足,連移動的腳步都會變慢,這樣的情況底下,估計根本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當場被斧頭砍中,鮮血流掉太多死去。 兩邊都有著弱點存在,雙方自然都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拼命使用長處彌補,接下來就是看哪邊的意志能夠貫徹到最後一刻,誰有辦法真真正正的依靠堅持的意志力戰鬥到最後一刻為止,目前來說,彼此之間似乎都有那種強者的驕傲,不會輕易選擇投降認輸。 「堅持!是我的優勢!」 奧古無懼的一笑,似乎已經確認這一場比賽的勝利就在手中。 從地下鬥技場直到當上黑鐵騎的團長為止,這個男人就是沐浴在不斷堅持戰鬥的情況裡面度過戎馬生涯,多少次遇到過艱苦的狀況,好幾次都差一點要被圍毆殲滅,即便如此,手中的武器總是一把接著一把的使用,將周圍的敵人一個接著一個清除,一個人在不知道終點是否會靠近的情況戰鬥,從來沒有停下過一次。 「那也是我的優勢!」 勞倫的眼神一冽,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體力即將耗盡,只是,再用盡以前拚死擠出最後的一點,這樣的威力絕對不比體力全滿時候所發揮出的攻擊力道,正因如此,奧古來不及阻擋,長槍的尖端刺穿鎧甲,直接插進左邊的胸口,立刻讓少量鮮血流出。 「嘿嘿,歪了吧」 奧古往前一撲,任由長槍刺穿身體,直接抓住勞倫的手掌。 左邊胸口不是要害的位置,底下的肺部以外沒有多餘的器官,心臟長在另外一邊的關係,這樣的傷口並不會足以阻擋前進的腳步,於是這個男人選擇先抓住敵人,然後直接揮出全力的一拳,不偏不倚打在臉上。 出身的關係,奧古實在是擁有太多太多的死鬥經驗,這一點絕對是普通人不可能對比,以前有一次,那個時候的黑鐵騎領袖還是一個小鬼頭,遇到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傢伙,對方輕輕鬆鬆將小孩子壓在地上,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手中的大刀劃開胸口,以為徹底獲得勝利而轉過身接受全場的歡呼,就是那個鬆懈的瞬間,一把短刀精準刺穿左背,直接將心臟都破壞殆盡,那個小鬼頭甚至不忘多扭轉幾下刀子,確保敵人死透不可能起身,後面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18 戰場之上沒有任何策略,全都臨場反應所做出的行為,輕視敵人就是死路一條,過分高估會讓勝利飛走,沒有正面對抗到底的心態則是甚麼都沒有,只要具備強者的幾個要素才能在殘酷的鬥爭之中活下來,這是一個不變的真理。 「······別小看人!」 勞倫將長槍鬆開,一個箭步往前,直接拿額頭與對方碰撞。 這樣的攻擊著實是這一位曾經大陸之上最強的男人感到吃驚,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招能夠使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之下,整個人不禁往後退去好幾步,差一點就要站不住腳步跌坐在地上,所幸本人的意志堅持住該有的基本尊嚴,沒有輕易的選擇倒下。 「哼!」 勞倫不給一點機會,當場送上一記凶狠的拳頭,不偏不倚敲打在下巴。 這一份衝擊不光是對骨頭造成傷害,更重要的是,這一拳沒有完全使勁,反倒是將力道打出去的那一刻慢慢往回收縮,從而形成一種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衝擊,頓時給予骨頭裡面的組織造成傷害,其中,又是人類的大腦顯得最為脆弱不已。 「嗚······哈啊!」 奧古頭暈目眩看似即將倒地,沒有想到突然雙腿的肌肉迅速賁張,馬步站穩,伸出手使勁一推。 腦袋的混亂是無法進行任何修正,必須要依靠身體自身的修復能力才有辦法慢慢恢復到原本的狀況,只是在這樣的時間裡面也就意味著敵人將會擁有大量充足的機會好好發揮一番,徹底給予無法嚴峻的一份打擊。 這樣的狀況,奧古曾經經歷過那麼一次,那是跟一名武術家戰鬥的時候所遇到,一位年長的老師交會了有關人體構造的各方面分析,多虧有那一堂的幫助之下,現在才能在無意識中率先想起要拉開距離,爭取休息的時間,那怕多出一到兩秒都無所謂。 「該死!」 勞倫氣喘吁吁地起身,立刻往前直撲而去,沒有打算放過大好的機會。 這種情況下如果拉開距離,等到奧古的狀態恢復,到時候想要在打上一架爭取優勢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由於那一桿長槍已經插進身體裡面,就算不戰鬥拖延下去,遲早都能夠獲得勝利,可是,作為一個武人沒有理由轉身逃走,越是這種情況下越是應該拼命戰鬥,這是給予對方至少的一份尊敬。 「就是這樣!」 奧古不斷揮拳,不管身上冒出的鮮血以及插在身上的長槍。 大概是明白失血過多會導致死亡,這個男人乾脆撿起長刀把長槍的頭尾都去掉,只將留在身體裡面的那一截放置不管,以一副宛如無事的狀態繼續應戰,那怕胸口前後仍然會冒出些許的鮮血都蠻不在乎,實在是脫離常人的思考範疇。 浴血奮戰的場面讓守護者們乃至士兵們都陸陸續續停下動手,甚至有人主動讓出一份空缺,給予兩個人充足戰鬥的空間,宛如一群戰士們給予這個領域的兩位佼佼者至高無上的敬意,此情此景聯不遠處的英雄們都不禁注視。 「你要做甚麼」 瑪黛動手拉住試圖往前一步的洺海,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 一對一的單挑,曾經的大陸第一強者對抗現在的最強槍神,兩者之間的戰鬥是相當神聖不可侵犯,任何一個試圖上前有所作為的人都是對雙方的褻瀆,那是守護者以及人類士兵都不可能接受的一種情況。 「勞倫沒有武器!這樣的戰鬥不公平!」 洺海的護心強烈,看不慣這樣刻意的戰鬥。 長槍對巨斧,如此的情況才是雙方應該有的一份面貌,眼下,奧古卻刻意將勞倫引導到徒手戰鬥的局面,擺明就是利用身體上面的創造製造勝利的機會,如此過分的做法失去了戰鬥該有的技術。 「那不重要,那個怪物接受了一槍,那怕是可能面臨死亡的局面都無所畏懼,這樣的情況下,勞倫也接受互相搏鬥,你情我願沒有甚麼對錯,作為觀眾的我們只要好好觀賞即可,不需要多加插手」 瑪黛瞪了洺海一眼,似乎隨時都會使用手中的巨斧。 不管怎樣,局勢就是眼下的狀況,任何一個人試圖介入都是一種錯誤的行徑,就算兩個人都是英雄也沒有權力改變,乖乖注視這場戰鬥直到最後一刻就是唯一的選項,何況,赤手空拳的戰鬥可不是某人佔據全部的優勢。 「好拳!」 奧古將嘴裏面的鮮血吐出,繼續揮舞拳頭發動攻擊。 原本以為失去長槍的小白臉就是廢物一個,誰知道勞倫沒有武器也是一樣優異,體術方面絲毫沒有一點遜色的部分,唯一可以挑剔的部分就是單純在於體格上面的差距導致戰鬥的過程中沒有辦法把拳腳的威力進一步發揮,跟使用長槍的時候相比,差距還是相當巨大。 「你也不差!」 勞倫往後一退,隨即又再度往前邁進。 拳腳的毆打就顯現出雙方之間的經驗差距,奧古在黑鐵騎以前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這句話完完全全就是字面上面的意思,徒手格鬥無人是對手,無窮無盡的體力搭配上千錘百鍊的肉體,兩者的結合就是勝利的保證,更不用提後面的不斷練習,就算是武術高手也不可能是對手。 「滲透!」 奧古抓準機會,將手掌放置在勞倫的腹部上。 過去,黑鐵騎團中曾經有過一個武術家,那個男人身材瘦弱,飽受病痛的折磨,始終沒有辦法將老師傅的手藝發揮到極限,於是有天趁著生命凋零以前找上了團長,將這一套功夫全都傳授出去,順便寫成一本秘笈,等到完成的隔天便安然地閉上雙眼離去。 雖說奧古將其中的奧妙都學成,可是,那個時候從來沒有遇到一個適合的對手,這一套精妙的功夫也就是送回到國家的首都,盡可能放在圖書館裡面,希望未來的有朝一日有人能夠依靠這一本功夫重新將這一門技術發揚光大。 直到現在這一刻,終於有發揮的機會,也總算是遇到值得使用的敵手,所以這個男人絲毫沒有一點含糊,利用身體的本能以及基本姿勢的幫助下立刻將當時的那種感覺回憶起來,然後將全部的力道都灌入其中,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掌。 這一下,勞倫腹部的衣物撕裂,鎧甲出現明顯的凹陷,甚至連身後士兵都感覺到一股強風的襲來,臉上的頭髮出現飄動,而且有感覺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說明這一掌的威力巨大到超乎想像之外,已經直接穿越人體之外。 「不好!」 「不准動!」 洺海心急如焚地往前,結果立刻被瑪黛以體術束縛住雙手雙腳沒有辦法活動。 現在這種情況下哪一方都動彈不得,一旦介入其中,本來停手的雙方士兵都會再度活動,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而且在可能失去勞倫的前提之下,在場還有誰是奧古的對手,假設任由結果決定勝負,這一位黑鐵騎的領袖說不定會選擇放過眾人一馬,兩相權宜之下,應該如何行動自然就不用多說。 「你放開!該死的傢伙!你······勞倫起來!你不會輸給那種傢伙!你一定會贏下來!我······」 「雕蟲小技!」 勞倫突然睜開雙眼,嘴吐熱氣,一臉無事的表情凝視著奧古。 「你怎麼可能!」 奧古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一臉錯愕的瞪大雙眼,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態。 這一招可是一門獨門奧秘,立刻身體發出的勁道滲透到人體之中進行各式各樣的氣血攻擊,理論上來說,應該不存在任何能夠抵制的方法才對,正常情況下人都是死路一條不可能有所避免,當場七竅流血身亡都是理所當然。 「想多了,這一招寸勁我吃多了,當年可沒有少被打過」 勞倫一臉平靜的對應,擺出幾乎一模一樣的架式,迅速上前打出完全相同的攻擊。 時代的進步,連滲透這樣的絕學都變成許多人學會的招式,奧古立刻意識到失敗的理由所在,原因就是自己太過愚蠢,以為當年的絕學就是現在的無敵,誰知道,經過幾十代乃至幾百代的更換之下,這種招式早早就遭受到破解,已經不是一種失傳已久的武學,單純就是大眾都學過的招式。 「這一場······是我敗了」 奧古的內心已折,面對勞倫的動手沒有迴避,硬生生把這一掌接下來。 受到衝擊的那一刻,整個人的大腦突然清晰許多,浮現出許多過去一一戰勝高手的景象,其中有一項就是對抗近乎無敵的地下格鬥王,那個時候的對方已是暮年,壯年的新王者想要獲勝並不算是太過困難的事情,光是體力消耗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正面的交鋒之下,奧古不是對手。 19 「哼!」 勞倫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一擊便將人打飛,幾乎可以說是使盡了全部的力量。 戰場之上沒有恩情,既然選擇一方就要戰鬥到底,如果在這種情況之下收手,等到奧古一個反擊,自己的下場不言而喻,因此當那雙賁張的雙手停止反抗,身為頂尖戰士的依舊沒有停下,反倒是更加灌注力量.務必尋求一次結束。 「嗚······」 奧古整個人往後一彈,連續不斷地翻轉之下倒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看見此情此景,周圍的所有人都開始不斷歡呼,其中最顯興奮的人無庸置疑就是人類一方的士兵戰士們,每個人都從不同的位置發現了這場精彩萬分的戰鬥,幾乎可以說是把人類最強的一切都碰撞過一遍,拳拳到位,血脈賁張,所有人都觀賞到了目前這個世界最強者之間的鬥爭以及其結尾。 「呼······真是難纏到不行」 勞倫起身確認身上各處的傷痕,知道剛才的肉搏之中確實受到不少傷害。 碩大的拳頭加上莫名的強悍寸勁,兩者之間的結合就是如此不講道理,就算在強大的人類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剛才能夠打出最後一掌也可以說是嚴格意義上的一擊,幾乎把全部的力量都耗盡,於是整個人突然雙腿一軟,筆直地往前倒下。 「辛苦了」 洺海在勞倫狼狽地躺在地上以前動手抱住對方,總算是將那張俊美的臉蛋免於受到灰塵的沾染。 「大勝!大勝!大勝!」 騎士長們立刻高喊,與此同時,周圍的其他士兵們也跟著一起喊出口號,全部的人都展現出上下一致的團結之心。 幾乎所有戰場的人們都見證了這一場戰鬥,盡管仍有不少非人類的生物橫行導致有些人沒有機會看見,所幸多數的人都確實見識到人類極限的戰鬥,每個人都露出滿足的表情,彷彿目睹一場曠世大戰般舒爽。 「壓過去!」 老兵們立刻舉起武器重新發動進攻,動作上面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單挑結束,雙方的最強之人紛紛得出一份結果,守護者那邊無庸置疑士氣盡失,前線的部分開始逐漸潰敗,許多人都開始往後面撤退,不敢繼續待在現場浪費生命,至於黑鐵騎這邊也是停下的動作,沒有進一步往軍隊所在的地方逼近,理由就是看見自家領袖失敗,軍心慢慢消去。 「扶我一把」 勞倫沒有打算躺在地上,反倒是跨出步伐往前,走到奧古的面前要求對方控制黑鐵騎,重新歸順於人類的麾下。 「······知道了」 奧古二話不說的點頭表示同意,在瑪黛的攙扶之下好不容易起身。 雖說黑鐵騎裡面還有一位副首領般的人物存在,不過這個男人不是以武力著名的人物,所以在這種關鍵時刻幾乎沒有辦法發揮出來該有的實力,只能乖乖的點頭表示同意,反正國家不再,與其堅定不移地選擇找死,不如幫助現在的人們也算是為人類盡一份力。 上古時期最強的鐵騎成為同伴,這個事實不僅讓那些守護者更加迅速的潰敗,加上本來是同伴的人變成敵人,前後包夾之下,可憐的一群人只有一點一點遭到包圍並殲滅的下場,根本沒有辦法活下來。 即便如此,一時半會裡面肯定不可能將其全面殲滅,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將戰場之上的紊亂全都掃除乾淨,無論如何人類這一方都算是成功勝利,成功將信使預言的部分通過,剩下的,就是滅世王女的真身。 「你還好嗎」 洺海的臉上寫滿擔憂與不安,深怕勞倫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寸勁的威力不言而喻,就算是從旁邊觀看都能深刻感受到那種攻擊的強悍,毫無疑問是直接突破肉體的防禦,往體內進行傷害的一種模式,換作是一般的普通人當場爆體而死都沒有任何值得意外的部分。 「休息一下就好,待會還有一場戰鬥要打,趁現在好好放鬆一下才是重點」 勞倫盤腿而坐,開始不斷呼吸進行吐納,將體內紊亂的氣場盡可能調和一番。 需要休息的不僅僅是這一位英雄,其他的士兵們也是盡顯疲倦,近乎半天的戰鬥確實在身心方面都是一種折磨,至少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累癱在地上,有些騎士長確認戰場的局勢一面倒便昏倒,需要副官的攙扶與幫忙才能稍加恢復,這些擁有智略的人在這場戰役中可謂是無處不在,少去這些人,戰爭老早就結束。 「沒有那麼多時間呢」 奧古推開瑪黛,將胸前的槍端取出,任由鮮血外流。 黑鐵騎領袖的名號果然是非同凡響,身體的強悍足夠讓人感到驚恐,哪怕被別人開了一個孔都絲毫沒有一點感覺,反倒是接過一名黑鐵騎手上的物品,開始將類似藥膏的東西塗抹在傷口上面,不到一會,本來是深可見骨的傷害,一下子就變成正常的狀況。 「這是甚麼東西!」 看見如此神奇的物品,周圍的每個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好奇的圍觀上去。 奧古簡單的說明一番,大致上就是當年上古大國所研發出來的創傷藥,使用會讓人的體力大量消耗,傷口卻能依靠個人的狀況在短時間裡面恢復,正是多虧這種好東西,一些大大小小傷口的戰士才能救回來,或者至少等到醫生的出馬。 「勞倫你······」 「不用,我是體力的消耗,本身沒有太多傷」 勞倫迅速拒絕這一份好意,不打算接受奧古的幫忙,也不知道是否為個人的心態作祟。 「真的有用,寸勁造成的傷害你看不見······夫人難道不在乎嗎」 奧古眼見對勞倫宛如對牛彈琴,思考了一會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洺海身上。 「說的對」 洺海一個機靈,直接把勞倫敲昏,不給這個頑固傢伙多說的機會。 這份果決的行為也總算讓藥膏能夠塗抹在受傷的身體部位,某位少女還有機會正大光明將心愛之人的上衣脫下,好好的觀賞一下線條分明的肌肉以及身體各式各樣的傷痕,心中不禁泛起一份難受,小心翼翼的將每個地方都擦拭一番。 「齁,不錯的神藥,不介意的話能否給我用一用」 幾人休息的過程中,人類英雄的瓦拉自然而然地靠了上去,與熟人以及值得尊敬的強者打招呼。 既然守護者們的軍心散去,前線士兵以及其他指揮官理所當然就能把問題解決,根本不需要這一位王國的前最強騎士對手,加上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目前正在軍隊指揮,理論上來說是不會發生任何事情,需要擔心的部分幾乎完全沒有。 「拿去吧······好傢伙,你也很強,要不要打上一架」 奧古隨興的將藥膏交出去,鬆手之前,臉上再度湧現出興奮之情。 「那件事情之後再說,有空先跟我交手!你這傢伙竟然把我推出去,害我沒有機會好好一戰!」 瑪黛相當不悅的開口,擺明是不滿先前直接被拒絕的那種情況。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彼此可謂是有說有笑,尤其是在場的多數英雄都是心直口快的爽朗個性之人,比起動嘴的交流,武力的展現更能迅速認可對方,正因如此,周圍形成的氣場讓其他人不敢隨便靠近,這是僅有武者們才允許的地方。 「諸位是否還好」 此時,千甄突然從天而降,輕鬆的安全落地,完全不染一片灰塵。 「挺美······跟我打一架吧」 奧古都不得不承認千甄確實好看,只是內心始終是依靠本能驅動,比起開口聊天更想動手打架。 「以後有機會······在下是傳遞隊長的話語,死地那邊有異常的動靜」 千甄將手指向死地那一端,直接明示眾人最終決戰即將開始。 死地的那一頭,大量的沼澤之地緩緩湧現出一種特殊的東西,當那一樣東西浮現的瞬間,整片戰區都立刻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汙穢所覆蓋,那種感覺宛如是人世間最為負面的存在,光是動一動鼻子都會覺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甚至連身體的本能都在訴說恐懼以及不安。 「那是甚麼鬼東西」 許多士兵都發出相同感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恐懼不安的表情,誰都搞不懂眼下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只能不斷在內心祈禱事態不會進一步的惡化下去。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眾人都能看見一雙美麗的白皙羽翼正在不斷展翅高飛,逐漸朝著死地的方向不斷移動,等到抵達上空以後直接墜落到地面,頓時之間,大量的塵土飛揚,黃沙幾乎將眼前的一片視線都徹底覆蓋住,讓人幾乎甚麼東西都看不見,只能依靠同伴的聲音以及溫度確認彼此之間的生死。 20 「此身將會爭取三個小時,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整頓」 卡拉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出這麼一句話,隨後便消失在死地的另外一端。 盡管不知道是利用甚麼方法做到全員都能清晰地聽見並且明白話語中的意思,待在現場的國王塔煞立刻要求部隊就地休息,騎士長們將士兵迅速整合,大軍當場便在戰場之上進行一番修整,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無比疲倦的表情。 連續擋下幾波的攻勢,就算強者們也會累到癱瘓,在場的幾位英雄沒有一個人不是呈現出疲態,盾牌直接坐在原地,千甄則是迅速前往帝國之王的所在,知道接下來的最後戰鬥必定會是相當慘烈,一定會選擇在信使爭取的短小時間裡面重新恢復軍隊的狀態。 「呼······收隊!」 愛梅莉亞吐出一口惡氣,立刻將寶劍收回,整頓附近的親衛隊,迅速來到塔煞的身旁。 依靠局面來判斷,指揮官應該是這一位王國現任的最強騎士兼大騎士長才對,無奈目前還有一位來自帝國的王者,兩者之間的身分差距不言而喻,作為一名將軍跟異國的王爭取統領權似乎不太好,更別提雙方之間的智略有著一大段的差距,實在沒有必要獻醜。 「恩,本王明白了,你們立刻下去把那個黑鐵騎領袖帶來,這一支武裝部隊是非常重要的支柱,對我們戰勝敵人有著相當重要的幫助,騎士長們趕緊把編隊收納好,別讓外面到處亂跑的士兵找不到回隊的路,冒險者們的使用就放著,那群傢伙不受控,作為戰力完全是規劃之外,把我國以及王國的軍隊調整好就行,還有別忘了將武器分配下去······滾!這時候還有空閒在乎存量嗎,士兵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 塔煞辛苦地坐在臨時搭建的座位上面,不斷將各方面收到的資料整合,順便將下屬派出去做事。 三個小時看似相當漫長,對戰場之上的士兵們來說卻是轉眼即逝,吃吃喝喝睡上一覺,等到睜開雙眼的時間就是最終決戰,然而,與那些揮灑熱血的人不同,作為一名王者,這種時候遠遠不能休息,必須盡可能把可以做好的工作完成。 「帝國之王,是否需要任何幫助」 愛梅莉亞望著眼前這一位黑眼圈深重的男人,知道對方確實為了人類的存亡付出許多。 「不需要,本王要做的事情就是這些,剩下就是戰士們的發揮」 塔煞搓揉雙眼,沒有多說甚麼,知道王者的工作僅僅這些。 戰場之上需要戰士們的奮勇,作為一位國王就是乖乖做好政治問題,若不是城牆那邊需要帝國的大騎士長殿後以免失敗無法爭取軍隊的保留,現場直接交給那一位就能安心,只可惜,連王國的女王雪琳都知道自家的大騎士長說好聽一點是智勇雙全,說句實話,根本就是一位有點腦子莽夫,真要規劃出有意義的戰術,還不如交給瓦拉比較可靠一點,這一位老騎士長當年可是在戰場上打滾,戰術的涵養一點不差,跟貴族出身僅會紙上談兵的人不同。 「是······」 「報告王!黑鐵騎領袖奧古、鐵拳、槍神、狂戰士、瓦拉以及其下親衛隊全都到達現場」 聽見傳令兵的報告,愛梅莉亞乖乖讓出一條路,給後面的幾位英雄有踏進帳篷裡面的空間。 這場戰爭的淒慘程度從貫穿現場全區的每個人就能大致上有一點理解,瓦拉身上的鎧甲全都是破口,其他幾人雖說好一點卻也都是凹凸不平,灰頭土臉更是所有人的標準配置,不用多說,幾乎可以說是把全身心的力量都用盡,成為現在這個悽慘的模樣。 「辛苦諸位,本王由衷感謝各位對這一次戰爭的努力······至於閣下就需要好好詢問一番了」 塔煞先是對眾人低頭致上謝意,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一旁宛如無事的奧古身上。 「初次見面,您就是現在這片土地上面最強大國家的王者嗎」 奧古凝視著塔煞,絲毫沒有一點待罪之身的態度。 「不,這片土地是最大的國家是桓王國,目前的王是雪琳女王,本王是······」 「那就沒有甚麼好說,不是最強的國家王者就不用多說甚麼,弱小的國家之主是無法凝聚黑鐵騎的團隊」 奧古直接打斷塔煞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一股嘲諷之情。 或許土地面積不是最大,國力不是最強,以這二十年以來的發展來看,帝國的強大是無庸置疑,這片大陸之上最有話語權的國家絕對不為過,就算多出雪琳女王的整頓,王國依舊傷及元氣,短期之內不可能對下面的其他屬國擁有足夠的控制力,從這一點來看,兩國之間的差距並不算是太大。 即便如此,塔煞確實無法反駁,畢竟目前的共主始終是那一位女王,至少名面上來說,多數人都是這樣認可,帝國之王的權利始終還是差了一點,人望也是如此,算是一個令人感到相當痛苦的事實。 「你對陛下說些甚麼!」 一名騎士長立刻上前拔劍,準備給奧古一個難看。 誰知道劍峰未至,重踢先踹在對方的腹部,直接將這一位帝國排行前五的男人彈飛,只能痛苦的在地上不斷打滾,嘴裡吐出大量的嘔吐物,頓時讓附近形成一股難聞的臭味,同時,這一份威力也讓其他人知難而退。 「抱歉了國王陛下,黑鐵騎領袖僅會聽令強者的命令,先前輸給槍神所以乖乖服氣不進攻,不過要下面的弟兄願意賣命,請您展現出王者該有的威嚴」 奧古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只能默默的三緘其口,觀看塔煞會如何行動。 「那就讓本王挑戰吧」 正當所有人都在等待塔煞的行動,一名身穿白銀鎧甲的少女迅速從馬上降落,背後的另一名少女也跟著穩穩落地。 「陛下!」 看見自家女王的登場,愛梅莉亞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目前的前線仍然遠遠不到安全的程度,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怪物的潛伏或是滅世女王的部下正在虎視眈眈,這種危險的局面之下,身為王者就應該待在後方等候才對,塔煞這樣是不得已而為之,後面還有弟弟作為替代品,可是王國卻沒有這樣的人物。 「不用擔心,既然黑鐵騎的操控權是挑戰,本王不接豈不是要空看這一支上古神軍待在原地看好戲,那可不行······」 雪琳走到奧古的身前,目光凝視對方開口說道: 「三戰兩勝!閣下選擇兩種戰鬥方式,不能限定武鬥,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沒有辦法跟你這樣的人戰鬥」 聽見這番言論,奧古立刻咧開滿足的笑容,迅速訂好三種戰鬥手段。 由於一行人本身就是在寬闊的戰場之上,立刻吸引到許多士兵們乃至騎士的觀看,其中還有黑鐵騎的成員們不知何時出現,默默地注視著自家主子的戰鬥,一下子變成附近最為熱鬧的一份景象,至於愛梅莉亞則是在瓦拉的阻止下勉強待在原地,不過一旦有異狀發生,肯定會上前動手。 「武鬥就算是你贏,目前是一勝」 雪琳沒有動手打架的想法,知道剩下兩場才是關鍵。 「那是······第二場是智鬥,軍棋你們應該有玩吧」 奧古跟雪琳的面前擺放了棋子,從基本的士兵、兵長、騎士、騎士長、大騎士長以及王可謂是一應具全,隨即便是簡易的木製宮格擺放在地上,這些是經常用於沙盤推演的內容,算是將軍們之間必須要學習的一種局勢判斷。 這方面,就算是初出茅蘆的女王陛下也比橫衝直撞的傢伙優秀,也可以這樣說,第一局是女王的退讓,第一局是黑鐵騎領袖的謙虛,兩者互相之間都明白比拚對方的優勢毫無意義,最後一局才是關鍵所在。 「女王,最後一局是比拚氣勢,王信賴部下,部下理所當然為王付出,所以,您是否願意接這一劍」 奧古拿出一把尚未出竅的劍,眼神當中殺意滿滿的瞪著雪琳。 「你這個······」 「瓦拉抓住愛梅莉亞,這一劍,本王接」 雪琳往前走上一步,絲毫不動的凝視著奧古,突然敞開雙臂,一臉無懼的展現出氣勢。 面對這份堅定的態度,黑鐵騎的領袖迅速拔出劍,不偏不倚的揮下,啪擦地一聲,女王身上的金屬鎧甲頓時分成兩半,順著手掌緩緩掉落砸在地上,露出底下即便依靠布衣都難以遮掩的豐滿性感身型。 「女王陛下,您為何不躲」 奧古雙眼銳利的凝視雪琳,做出最後的一份詢問。 「你不會殺了我,那樣只會讓你的部下陷入危險,更重要的一點是,就算本王死了也無所謂,反正這場戰爭打不贏,王國跟帝國乃至人類都不在,那樣一來,王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性,帝王學的最重要一點,王以民為天下,不是嗎」 雪琳略顯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根本不把奧古的威脅當成一回事看待。 21 「真是服了你,不愧是這片大陸最大國家的女王」 奧古的臉上寫滿佩服,默默地將寶劍收回到鞘內,心滿意足的點頭。 說到底,這種場合之下謀殺國王的下場就是黑鐵騎全員都受到牽連,當場處死是穩妥的作法,坑殺或是以其他手段對待都是非常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正因如此,但凡正常人都不可能真的動手,頂多就是稍微嚇唬人一下。 即便如此,真的要做到無所畏懼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普通人肯定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那怕是優秀的國王也會害怕,畢竟生死一瞬間,誰能保證刀劍無演不會傷害到重要的身體器官,搞不好當場就沒救需要直接埋藏在泥土裡面也說不定,所以要有那份膽量絕對不容易。 「嗚喔!」 周圍爆發出大量士兵們的喊叫聲響,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些人甚至直接拍手叫好。 一位優秀君王能夠將士兵們的士氣抬起,一個願意以生命作為賭注的王者更是戰士們發自內心尊敬的偉大人物,好比說,當有兩個王者站在眼前,一個長得好看卻不敢上戰場,另外一個無能卻願意陪同士兵一起戰鬥,後者一定會受到讚美是一樣的道理。 「······是嘛」 塔煞無奈地轉過身帶領著親衛隊離開,不願繼續待在原地等候嘲笑聲。 已經猜到奧古的做法,這一位帝國之王卻依舊將生命擺放在第一個順位,想著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始終不敢跨出一步,擔心對方一個憤怒之下將自己砍死,那一份恐懼戰勝了理智,逼迫人往後退去。 就是這樣,塔煞才會失去最佳的表現機會,一個能夠在眾多士兵面前與另外一位王者分成高低的好時機,最終,雪琳女王成為士兵們偶像,真正值得尊敬的一位王者,順理成章的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指揮官,從此往後將再無人能夠於王國境內抵抗此人的統治,百年之內,這個國家將會持續強盛下去。 「······呼」 等到離開賭注所在的位置,雪琳輕撫胸口吐出一口氣,筆直地走向馬匹旁邊的少女。 「辛苦了······所以我說沒有問題」 少女豎起大拇指,露出不算整齊的一排牙齒。 「真的,原來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為了黑鐵騎而不惜挑戰王者的威嚴,害我還一直擔心應該如何是好呢,這下子總算是把事情都處理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雪琳敲打著肩膀,拿出毛巾擦拭臉頰,心中的餘悸猶存。 不管這一位女王跟另外一個看似摯友的少女如何對話,在場的其他人都自覺地將空間留給雙方,毫無疑問,剛才對抗上古時期最強者的表現已經在眾多士兵的內心當中留下一個不可改變的印象,那是對王者才有的絕對尊崇。 「······真的是」 望著雪琳的笑容,瓦拉內心頓時感到一陣安慰。 當初與有志之士的選擇從現在看來就是一種愚蠢的反抗行徑,也是間接告訴所謂忠臣的工作並非是推翻一個國家,而是培養出一個優秀的王者才對,那麼多人都走過了路子,下場就是徒勞無功將性命付出,否則,王國的人手將會更加充沛。 「瓦拉······現在開始好好輔佐女王陛下就好」 西絲將頭靠在瓦拉的胸前,雙手緊緊勾住對方,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撇除這一對閃瞎人眼的情侶以外,還有一對正在不遠處的一對男女正在互相擁抱,實際上,男方呈現出沉睡的狀態,基本都是女方不願意將其放開,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為,事實也就是如此毫無疑問。 「我為什麼要這樣······唉」 洺海輕撫著勞倫的額頭,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盡快將體力恢復過來,這個男人明明前不久還有意識,如今卻是進入相當深沉的睡眠狀態,嘴裡不時會吐露出妹妹兩個字,偶爾還會有家族以及族人之類的內容,無論如何就是難以喚醒。 將人放在地上不去管也是一種作法,可惜的是,洺海不可能做出那樣糟糕的行徑,於是默默地盯著那張俊美的臉蛋,時不時會想到一些令人害羞的事情,臉蛋經常會浮出一層紅潤,隨時又會立刻消散,眼神當中多出許多悲傷。 對方至始至終都沒有將兩人的關係當成一回事,盡管對此事已經有所覺悟,當現實在眼前不斷的發生下去,任何一個人的內心都會產生一些悲傷,何況後來的幾場戰役當中幾乎形影不離,就算已經調整好心態,愛人的臉龐不斷出現,誰又能真正將這份心情拋棄。 「如果就這樣該有多好」 洺海撥了撥勞倫的瀏海,不時凝視著那張睡夢中不斷變形的臉蛋。 自己究竟處在喜歡之人的哪個位置,無論女性都想必經歷過這一段,思考著那份位置是否為一時之選,亦或是單純的隨機挑選,當然,每個人必定是渴望能夠成為真正獨一無二的存在,不希望周圍有任何人跟自身進行分享,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部分。 雖說心情非常重要,現在依舊是是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前面幾波攻勢都勉強擋住,剩下的就是僅剩的滅世王女本身,由於不知道對方會使出甚麼樣的手段,五位英雄缺一不可,體力上面的調配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環,能夠放鬆就要好好休息。 「······我是否有資格」 洺海的眼神當中充滿迷惘,實在搞不清楚心情的走向。 選擇與勞倫共度一生,神仙眷侶的生活應該會是相當愜意美好才對,不愁吃穿天天享受人間的美好,有任何事情都能夠輕鬆進行應對,冒險者的收入源源不絕,不管是要住在鄉村還是大城市裏面都沒有問題,孩子的數量也無須在意,可以說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一份未來。 但是,拳擊手的夢想呢,成為人妻,相夫教子都是必不可少,絕對沒有辦法天天鍛鍊身體去做想要完成的事情,妥協一點接納妾室,那樣一來只會讓夫妻的關係變糟,或是乾脆將孩子交給其他人照顧,依舊踏上最強的道路,那自然是不可能,拋下孩子獨自一人過活,悶心自問有幾個母親能夠做到。 左右為難之下,洺海的內心產生劇烈動搖,直到勞倫緩緩睜開眼才趕忙撇開視線,將剛才的想法都拋之腦後,裝作沒事人般觀望附近的風景,順便拿出乾糧細細品味一番,裝出肚子飢餓的狀態。 「······膝枕?」 勞倫活動了一下頭部,發現後腦勺有無比柔軟的感覺。 「是呀,看你太累了就幫忙一下」 洺海的視線飄移,語氣明顯與平常有所不同。 「謝了,多虧有柔軟的枕頭倒是睡了一場好覺······過了多久的時間」 勞倫起身活動身體,將堅硬的骨頭紓解一番,精神飽滿的開始暖身。 雖說多數時間裡面都在發呆不知道究竟情況如何,不過洺海好歹都是黃金等級的冒險者,體感方面依舊相當有自信,推測之下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左右,這一點,從其他人的口中也能夠得知一二,差不多有兩個小時半左右。 「兩個小時應該是足夠了······話說你腿不累嗎」 勞倫望了一眼洺海的雙腿,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一番。 「兩個小時而已,以前我在訓練的時候可是更加兇狠,那個時候的師傅可是發了瘋似的拼命毆打我們這些傢伙,每次都唸叨如果不好好做完就禁止吃飯,甚至會直接將人打躺在地上,真的是超級······」 洺海一邊自豪一邊起身,誰知道雙腿如何使不上力,整個人直接往前撲倒。 如果僅僅是兩個小時左右的膝枕對鍛鍊結實的雙腿來說肯定不算問題,主要是先前還有大量的戰鬥,幾乎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用盡,回頭以後也沒有好好休息恢復狀態,這才導致雙腿幾乎面臨到極限,一下子失去該有的力量。 「你看吧,我跟你說過沒有那麼容易,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休息一下吧」 勞倫抱住洺海,搖頭批判了一翻。 隔著鎧甲都能聽見的心跳以及手掌之中的溫熱,加上對方令人放鬆的味道,三者的結合讓人不禁差一點陷入其中,所幸雙腿的恢復極快,一下子就能趕緊推開對方開始迅速活動一下,否則曖昧的姿勢繼續下去,搞不好真的會無法自拔。 「······吶,戰爭結束以後,勞倫你有甚麼打算」 洺海無比糾結之下開口詢問,心中堆積滿動搖。 「那種事情以後再說吧,敵人已經來了」 勞倫拿起長槍,迅速走到馬匹旁邊,直接跨到上頭往前線盾牌所在的位置移動,因為異變已經開始,最後一役開幕。 22 最初的變化是甚麼,如果要追朔這一部分,答案應該毫無疑問就是死地的震動,尤其是當時在場看管的士兵們有著最為深刻的體會,每個人都感覺到地面搖晃,幾次都差點站不穩身子,多虧有同伴的扶持才免於難看的跌倒在地上。 另一方面,一直盯哨的士兵們更是一刻都不敢怠慢,幾十個人輪番上陣不斷觀察,深怕一個失誤就會導致錯過最為重要的一些事情,當其他戰士們都在休息的過程中,這些人的目光幾乎沒有一秒鐘離開,也正因如此,第一時間便察覺到異常的發生。 那是一種莫名的突起,宛如地殼變動般震撼的土地互相撞擊之下才會產生,少數的學者會經常跑到這種特殊的地帶進行觀察,想要知道地面不時搖晃的真正理由,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一份好奇,順便也記錄了厚厚的一層,不斷在學界之中發表,不過,這個問題放在地球早就不是甚麼未解之謎,連八歲的孩童都能回答出來,那就是所謂的地震。 「天呀!」 一名士兵發出無比驚恐的叫聲,整個人嚇到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盯著空中。 地面所發生的事情轉移到天空,因為蘊藏在地底之中的那個怪物終於探出頭,將巨大的身軀以及凶狠的目光都集中在人類的身上,那份充滿扭曲的身形以及不斷哀怨般的詭譎叫聲都讓人不禁顫抖,不少人甚至摀住耳朵,擔憂心神會不會就這樣被奪走。 地震過後,大地龜裂,宛如峽谷般地大口中冒出一顆足以頂天立地的漆黑巨柱,人們來不及去思考情況的變化,只看見那個東西逐漸蠕動變型,一下子便從擎天大柱緩緩化作一個人類的型態,人類般細長的雙臂、精緻美艷的五官、紊亂飄散的長直秀髮,以及象徵女性的胸前豐滿,毫無疑問,那是一個女人的模樣。 「滅世王女!那是滅世王女!」 士兵當中出現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恐慌以及不安。 傳說當中的滅世王女,即便現在的人們從未見過此等滅絕人類文明的存在,黑鐵騎的眾人卻各個表現出該有的驚恐,從這些人的言行當中也能明白此言不假,果然那個強大的存在是不同凡響,巨大的體積以及無比凶狠的模樣都讓人感到害怕,那是宛如本能般的壓制。 「不要害怕!那是滅世的公主殿下,本王卻是王國的女王!」 雪琳在馬匹上面不斷高聲喊話,告訴周圍的士兵不要感到害怕。 不光是這一位女王陛下,另一邊的帝國之王也沒有偷閒,同樣不斷放話要在今天之內解決這個魔物,給予這片大陸真正意義上面的寧靜,熱情慷慨的演說算是勉強將軍心收回了一點,至少多數人都還算是能夠保住一份正常的心態。 「不要多想!我們要殺死這個怪物!」 軍隊立刻動身開始行動,在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的指揮之下不斷往前邁進。 與此同時,死地附近的沼澤再度冒出一大堆扭曲的怪物,這些傢伙不管是數量上面還是體型上面都遠比之前的那些還要可怕,光是用肉眼注視一番就會覺得渾身顫抖,好多人已經開始不斷牙齒打顫,握緊手中的武器努力保持住堅定的意志。 「無須畏懼!這場戰鬥我們勢在必得!開戰!」 盾牌大吼一聲,走到隊伍的第一個,以極快的速度奔跑。 眼見這一位英雄都跨出那關鍵的一步,剩下的戰士們又豈有待在原地發呆的理由,每個人都扛起武器往前衝刺,這種情況下,隊伍陣型對冒險者來說早就沒有任何意義,只要盡情的戰鬥即可,於是,最後戰成功打響。 「都給我滾開!」 盾牌一腳踹開扭曲的怪物,讓後面的冒險者以及士兵能夠動手將其戳死。 進入混戰的關係,每個人都拿出吃奶的力量將敵人刺成馬蜂窩,反正核心就在其中,總會有機會能夠將其破壞殆盡,這方面沒有一個人感到擔憂,唯一比較大的問題是這些傢伙增生的速度,實在太快,不到幾秒鐘又從沼澤裡面冒出來,似乎沒有一點停歇的打算。 「開路開路!給英雄們開路!」 瓦拉高舉手中的寶劍,不斷告訴身旁的騎士們要立刻行動。 由於信使卡拉早早就有說明過最後的滅世王女並非是眼前巨大的怪物,而是待在體內的某個傢伙,正因如此,必須要將足夠強大的戰士派進裡面將其打倒,至於這份工作可沒有辦法交給普通人去處理,僅有能夠稱為英雄的戰士們才行。 「這是關鍵一戰!給英雄們開路!」 老兵們不斷高聲吶喊,拼命要開創出一條筆直的大道,給戰士們迅速通過此地。 安排突入其中的五位英雄以及其他幾位優秀的戰士們也緊隨其後,立刻其他同伴開出來的道路持續往前進,朝著滅世王女之柱所在的地方移動,加上每個人都有馬匹的關係,速度可謂是一點都不算慢,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能看見入口所在。 「雙劍使!加油!」 「狂戰士千萬別輸了!」 「忍者最棒!」 路經途中,英雄們能夠看見其他冒險者乃至士兵給予的呼喊以及打氣,所有人都將希望寄託在這些戰士的身上。 「瓦拉騎士長!您也跟上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愛梅莉亞衝到瓦拉的身旁,臉上寫滿笑容。 作為人類之中同樣頂尖的戰士,如果讓王國的前最強騎士待在原地豈不是最大的一種浪費,跟著眾人前往擎天大柱與滅世王女戰鬥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至於指揮的工作就不用多提,交給這些人去處理即可。 「······請您去吧,那是您應該前往的戰場」 西絲的臉上掛著擔憂與不安,嘴裡卻說出無比違心的話語。 在這種情況之下,誰都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夠陪伴在身邊不要前往危險的戰場之地,甚至渴望躲在安全的地方彼此依偎,等到戰爭結束以後再重新開始,不管這場戰役的勝負究竟會是如何的走向都無所謂。 西絲不能那樣做,不管是作為騎士團的一員還是未過門的可愛妻子都是如此,或許這一位少女是世界上最需要瓦拉的人,但是,全人類的命運都掌握在英雄們的手中,那些家庭同樣需要英雄們的存在,王國的前最強騎士是人類的希望之一,不可或缺。 「······請相信我,瓦拉之妻,今生今世都僅有一人」 瓦拉獻上一份熱吻,隨後轉過身馭馬而去。 所有的英雄都開始行動,不少人都跟重視的人進行道別,誰知道此一去是否還能夠留下一條性命,面對能夠滅世的可怕怪物,誰又能夠保證可以全身而退,所以在離別以前溫情喊話是理所當然的一份行為,那怕是鐵漢也會有柔情的一面。 「······走了嗎」 塔煞望著人群之中最為明顯的一堆人,臉上寫滿感傷。 這些英雄都是兩國之中重要的寶物,是一份無比偉大的資產,假設這場戰爭失敗,不光是會失去一切,人類這個物種都會消失,所以這一份投資是必須的,為了能夠多爭取到一點點的機會也好,絕對不能在此敗下陣。 「下令,等到那些英雄進入擎天大柱裡面便開始使用攻城兵器」 塔煞對著身後的士兵發出命令,無情的面容顯示出那份誓死抵抗的決心。 扭曲的怪物不斷冒出,前線的士兵們應該會逐漸遭受到壓制,估計不可能有辦法戰勝這些傢伙,如此一來,與其浪費兵力抵抗不如撤退到城牆的後面打持久戰,反正橫豎都是一場決一死戰,減少人員的傷亡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陛下,可是這樣一來英雄們如何勝利要撤退該怎麼辦」 一名騎士提出疑問,臉上寫滿困惑以及不安。 「無須擔心,本王並非打算放棄英雄們的生命,只是必須要減少士兵的白白喪命,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這場戰役並非是我國的終點,僅僅是一次的開始而已,千萬不要搞錯這一點······至於保護措施,無須擔憂,黑鐵騎已經保證勝利的那一刻便會全體衝鋒去解救剩下的人」 塔煞揮揮手,要求這些傢伙趕緊去傳達命令,千萬不要浪費時間。 盡管本身仍然有著些許的疑惑,不過想到賢王的命令一直以來都是無比正確,這些親衛隊也就不疑有他的去執行命令,畢竟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與其相信個人的判斷,當然去信賴自家從未犯過錯誤的王。 「······奧古,你最好沒有欺騙本王跟雪琳,否則這場戰役過後鐵定會親自跟你算帳,英雄們的價值可是遠比你這等凡夫俗子想的還要重要太多太多」 塔煞緩緩吐出一口氣,接過身旁騎士交與的資料,開始確認目前的戰爭狀況,順便開始準備往城牆的位置進行撤退工作。 23 「就在眼前啦!衝呀!」 邁出步伐,戰士們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想法,無論如何都要前進到擎天大柱所在的地方。 幾批人馬在士兵們的幫助下努力前進,沒有一個人選擇慢下速度,諸如瑪黛之類腳程不算快速的人們都是借助馬匹的力量不斷往前,完全不敢停留在原地,繼續把珍貴的時間浪費掉,深怕最後會出現趕不及的狀況。 「無須畏懼!我們一定沒有問題!」 吶喊聲當中,黃金冒險者團隊們由於距離比較近,先行一步抵達所在。 緊接著是盾牌為首的幾位英雄,這些人基本上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問題,可謂是輕輕鬆鬆地通過眼前的重重阻礙,一下子就抵達終點所在的地方,速度可謂是相當快;最後則是那些比較遠的一批,其中就包含瓦拉。 「不要停!往上走!」 盾牌對著眾人發號施令,筆直地往階梯移動。 擎天大柱的內部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這個地方幾乎能夠將周圍每一件物品都清楚的看見,比較糟糕的地方是一行人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這種過分悽慘的景象,牆壁上面滿滿的都是人臉,那份扭曲的痛苦表情搭配上無聲的吶喊,簡直是對人心的一份究極考驗。 「不要管那些,往前!」 瓦拉的聲音讓不少人恢復該有的狀況,每個人都鼓起勇氣邁出關鍵重要的那一步。 即便曾經有無數的人將生命犧牲在這個地方,或許那份痛苦的記憶始終都沒有辦法從腦袋裡面排出,可是,後面來的人依舊要去挑戰強敵,不能夠就此選擇敗下陣,因為身後還有無數的人們存在,為了珍愛的人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放棄。 「說的對!」 「別給那些曾經的英雄丟臉!」 一群人一邊鼓舞士氣一邊邁開步伐往樓梯所在的地方奔馳,知道接下來就要遭遇到強大無比的敵人。 往前邁進一步,一群人絲毫沒有一點不安以及害怕,只要周圍還要同伴們的身影就能不斷應對,至少在這一刻,獨自一人面對滅世王女的那份心情肯定是足以將人徹底壓垮,普通人絕對難以承受失敗即是種族滅亡的殘酷現實。 「第一扇門!」 一名黃金冒險者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清楚眼前的大門究竟代表甚麼。 爬上第一個階梯,迎面而來的並非是強敵或是滅世王女本人,而是一扇超過兩人身高的大門,門上面有大量的鮮血以及肉塊,散發出極度難聞的惡臭,幾乎讓人沒有辦法好好呼吸下去,差一點就要直接倒臥在地上不斷乾嘔。 「敵人來襲!」 盾牌率先舉盾,迅速抵擋住直接靠近的強敵。 出現在眼前的全都是一些漆黑的人型怪,看似沒有多少威脅性,不過,等到面容逐漸改變幻化成人型的模樣,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露出相當難以置信的表情,其中還有一些人深呼吸一口氣,不斷提振精神恢復狀態。 怪物的出現已經足夠麻煩,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一些擁有人類外表卻非人的怪物,心中的不安以及震撼自然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所幸,盾牌在這個時候直接將敵人撞開,一把推動大門,大聲喊道: 「我待在這裡!其他人往上走!」 聽見這份呼喊,不少人都出現猶豫不決的表情,誰都認為應該在這個地方團結一心把敵人驅散才對,直到看見敵人的數量正在不斷增加,從原先的幾隻變成十多隻才知道應該跟扭曲怪一樣有無限的數量,屬於打不完的怪物。 「不打倒滅世王女就沒有意義!快點去!」 盾牌架起巨盾將敵人都擋在這個地方,給予其他人前進的空間。 「······千萬別死!」 「回頭請人喝一杯!」 「你的孩子我要定了!」 每個人在穿越盾牌的身旁都露出笑容,嘴裡說出各自發生內心最為真誠的話語,努力將心中的悲傷壓抑住,不給這一位英雄隊長看見。 「不能撐的時候就放棄,一定不能勉強!」 洺海的眼神掛著淚水,無比擔心的開口。 一行人沒有回頭,筆直地朝著二樓所在的地方前進,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怪物,直到看見一扇大門才清楚的知道,接下來就要下一個階段的開始,至於這一次的敵人究竟是甚麼模樣,暫且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開口保證。 「走!不能停在這個地方!還有下一個地方要去!」 黃金冒險者小隊將大門推開,讓後面的人能夠繼續前進。 事已至此,每個人都已經明白不能停滯不前,為了身後努力的每一個人,這些英雄身負的使命都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就是要拼命邁出那一步,目標就是將最後的那個敵人解決,在此之前,弱小的傢伙都必須成為墊腳石,讓強大的人往前邁進。 「知道了!」 望著冒險者們停下的腳步,每個人臉上擁有的純真笑容,前進的人頓時感到一陣痛苦。 「大家······」 「不要看,不要聽,不要想,我們的任務就是往前!」 在瓦拉的高聲呼喊之下,剩下的人們都沒有放慢腳步的打算。 經過第三層、第四層,幾乎將英雄們都徹底分散開來,尤其是第四層通過的時候,最後的一組黃金冒險者小隊都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彷彿接下來要面對的不是死亡威脅,單純就是出遊玩耍,不久過去,大家又會再度相會。 「差一點······還差那麼一點而已!」 洺海一拳推開大門,眼角的淚水早就已經掛滿。 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人數已經剩下不到十人左右,可以說是所剩無幾的情況,每個人的臉上都壟罩著一層迷霧,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擔憂,如果下一層還是這些怪物,究竟該如何才能走到最後一層,甚麼時候才是一個盡頭。 「不要擔心!去吧!」 騎士長們圍成一圈,待在原地準備進行守護工作。 這些傢伙都是帝國以及王國之間身手最佳的幾個人,雖說多多少少有點湊數的想法,不過,為了能夠成為最後的一群贏家,就算力量不夠充足也無所謂,只要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成為盾牌保護所有人即可。 「你們······」 「大騎士長!一定要贏!」 不等瓦拉開口,騎士長們已經先想好開口回覆的想法。 「······恩,到時候好好喝一杯吧」 瓦拉敬禮,向這些頂尖的騎士長們致上最深的禮儀。 人們的意志在這一刻幾乎完全灌入到剩下的幾個人身上,每一位都是人類最後的救世主,可謂是對抗滅世王女最強的一把茅,無論如何都要將敵人刺穿才行,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覺悟慢慢穩固住,心中湧現出大量的信念。 抵達最後一層,這個地方一片空曠,頭頂之上宛如一片青天般湛藍,除去朵朵白雲的飄浮幾乎甚麼都沒有,加上地面上的青青綠草,宛如一處人間仙境,散發出無比舒適的感覺,讓人差一點就不由自主地身陷其中難以自拔。 「這裡是頂端,可是······」 「沒有太陽,天空是假的」 面對疑問,瓦拉立刻開口回應,讓在場的眾人迅速回過神,察覺這份景象的詭異之處。 擎天大柱的高度就算爬上半天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抵達頂樓,更不用提這麼短時間裡面的移動,想要靠近都不可能,所以這個地方絕非屋頂所在,仔細一看,周圍的景象確實與真實還有著一段差距,說明應該是某人刻意營造出來的情況。 「······神力」 一名實力頂尖的黃金冒險者露出困惑的表情,迅速從腰間抽出兩把雙劍,知道現在就是戰鬥的關鍵時刻。 「有味道······來了」 瓦拉凝視著角落的一處,發現一塊岩石上面有一名女性正緩緩地落地,轉過身將目光放在眾人身上。 過於精緻的五官以及姣好的身材,盡管本身的資質仍與千甄有著一定程度的落差,依舊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眼下的無數人都被那份外貌所深深吸引過去,有些人吞口水的聲音無比清晰,證明姿色來說確實相當不錯。 「······滅世王女」 洺海邁出一步,注視著眼前的那一位女性,心中浮現出無限多的想法。 如此年輕貌美,臉上卻充滿各式各樣的傷痕,眼神當中宛如有著此間最為痛苦的心情,不時又會變成湖泊般清澈的瞳孔,似乎隨時都在改變,從原本的平靜轉為難受,最後又化作寧靜,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就經歷過起起落落,令人難以理解。 「別多說了!動手!下面的人還在戰鬥!」 雙劍使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迅速往前一衝,動手將滅世王女的頭顱切下。 「等一下」 勞倫的長槍不偏不倚的錯開劍的軌跡,成功保住對方的一條性命。 24 「你為什麼要阻止······」 「稍安勿躁,如果要動手,滅世王女大可動手,現在卻沒有行動,其中必定有原因」 正當雙劍使要對勞倫動手,千甄開口回應,表達出內心上面的疑惑。 毫無疑問,當年可以滅世的存在,眼下完全沒有必要互相凝視彼此,乾脆一點直接動手豈不是更快就把事情解決,除非其中還有一些理由存在,好比說,此女並沒有打算與眾人對峙的想法,所以才會以這種姿態出現。 「······」 滅世王女舉起手,手中突然冒出大量的泡泡。 正當眾人打算閃躲,泡泡剛好破裂,裡面所蘊含的不少訊息突然全都往外噴洩,一口氣將少量的記憶內容都傳輸到所有人的腦袋裡面,一下子便省下說明的部分,直接讓每個人都理解到情況的發展,以及事情的前後改變。 一名少女從皇宮逃離,走投無路之下在森林裡面遇見相愛的人,兩人結為夫妻誕下子嗣,發誓從今往後都要一起快樂的度過日子,周圍的人們也是開口叫好,每個人送上最大的祝福,一時之間,那份幸福迅速傳遞到所有地方。 然而,好景不常,突然有一支軍隊介入其中,動手將那些溫柔善良的人們全都殺死,一臉情面都沒有留下的行徑讓人感到無比厭惡,最終,那位少女親眼見證孩子的死亡,整個人呈現出前所未有的一份崩潰,直接昏死過去,以後就算睜開雙眼都是一個廢人。 令人感到無比難受的是,這一個故事並未就此畫上句號,此時一個穿著厚重衣物,臉上也帶著莫名厚紗的人物出現,動手開啟一份儀式,彷彿要將那一份神力抽出般進行各式各樣過分殘酷且毫無道理的行逕,本該心死的少女卻因為肉體仍在的關係不斷接受傷害。 等到有一天,實驗做盡的那個人物似乎已經厭倦這種做法,於是開啟另外一個儀式,不斷動手殘忍殺害嬰孩,嘗試刺激對方,甚至讓其他人演戲,目的就是為了一而再三地將悲傷不斷重複,惡劣的行徑讓人簡單看不過去。 最終,神力沒有遭到剝奪,反倒是身心俱疲的少女突然任由內心裏面的負面情緒以及漆黑衝動爆發出去,徹徹底底地將人類這種存在定義為敵人,然後就是眾人都知道的那份結局,也是最為慘烈的一次人類滅絕。 故事進展到這個地方,大家都以為應該會結束,誰知道,接下來的片段才是真正令人震驚的部分,視角先是從俯瞰的角度改為女性的雙眼,看盡地面的災難以及破壞的悽慘,直到某一天,體力用盡之下,巨大的軀體終於支撐不住而倒臥在地上。 但是尚未完結,內心的憎恨依舊牽動著女性的一舉一動,始終沒有放下滅絕人類的這個想法,僅有偶爾的時候會冒出一點點的溫情,正是這份人類的意志強制將力量封印住,伴隨著歷史的移動而漸漸死去,靈魂也隨著分裂成兩個模樣,一份是佔據善良的人格,另外一個則是充滿毀滅的怨念。 「天呀······人類所造的孽呀」 瓦拉不由自主地搓揉鬍鬚,簡直不敢相信這份現實。 神明降臨於世,本該是幸福度過一生,誰知道人類強行奪走這份力量,結果就是人類的大滅絕,如此悽慘的一份事實讓人簡直快要昏厥過去,原來走到這個地步,一切的錯誤拳都在人類的身上,神,從未害人。 「原來如此······等等,善念在此,代表惡念仍在!」 來不及感傷人類的愚蠢,洺海立刻意識到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那就是敵人尚未完全死去。 那個惡魔應該還在此地的某處,既然靈魂分裂成兩份,善良的部分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面,惡魔的一面想必同樣也在其中才對,否則外面乃至這個擎天大柱都不可能對人類發動攻擊才對。 這個念頭剛起,所有人都意會到話語中的意思,趕緊舉起武器準備對抗,因為握手言和這樣的橋段緊緊會發生在童話故事的書本之中,現實裏面,怪物從來都不會聆聽人類的話語,這份神的怨念應該也是如此才對。 「······」 美麗的女性舉起手,將手頭筆直的對準一處石頭。 與其說是一個石頭,不如說那就是一塊腫瘤,發青的顏色以及不斷蠕動的模樣都展現出非人的一份噁心感覺,更重要的是,其中冒出來的氣息即便沒有臭味卻給人一種負面的情緒,宛如整個人都遭受到莫名的汙染,身體各處都出現難以言喻的入侵錯覺。 「還在看甚麼!動手!」 雙劍使立刻行動,啪嚓的兩聲,石頭突然破裂,大量的鮮血溢出。 可憐的石頭不斷蠕動,宛如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般逐漸失去能夠抵抗的力量,以肉眼可視的範圍裏面逐漸萎縮下去,甚至逐漸發出一份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響,讓在場的眾人都感覺到精神上面的巨大衝擊。 「······去死」 正當幾個人以為成功戰勝最後的怪物,誰知道石頭裡面突然冒出一塊發紅的寶玉。 這一塊足以攝人魂魄的美豔之物超凡脫俗,絲毫不像是這個世界該有的一種物品,那是僅僅存在於神話之中,毫無一點瑕疵,神明才擁有的造物,加上那一份耀眼的光芒,頓時之間讓人差一點睜不開雙眼,無法繼續注視下去。 即便如此,這依舊是惡魔才會擁有,那是將會把人滅絕的怪物,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殘酷現實,正因如此,一行人剛回神沒有多久,寶玉突然將大量的鮮血全都融合在一起,不管是石頭裡面殘餘的部分還是其他層怪物的身體,甚至連附近的扭曲怪都在被一點一點奪走該有的力量。 「快點動手!」 瓦拉立刻拔出劍,雙劍使則是緊隨其後。 不能給怪物恢復的機會,在場的眾人都有一份共識,沒有停下腳步待在原地等待結果,只是,這些人的速度都太過緩慢,眨眼之間,一個人形的怪物已經逐漸出現該有的外貌,那是與一旁少女同樣美麗的面容。 「好硬,沒有刺穿」 勞倫有些無奈地將長槍收起,發現槍端部分出現扭曲,上頭還有寶玉的部分碎片。 雖說在場眾人的速度相對之下都太過緩慢,不過,在場確實有一個男人論出手的速度無人能及,那個人就是英雄槍神,所以早在瓦拉第一時間發布命令以前,這個男人就率先動手,一下子便將敵人解決,絲毫沒有任何一點猶豫。 「呀!!!」 長槍的破口冒出大量的鮮血,滅世王女也不斷發出尖叫聲響,好不容易凝聚的雙方僅僅浮著腹部。 「做得好!」 雙劍使迅速動手,直接將滅世王女的頭切下。 然而,剛才都看過對方凝聚的情況,弱點毫無疑問就是寶玉,其他部位都是凝結而成,製造傷害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可言,糟糕的是,由於踏入的位置過深,即便頭掉落也沒有停頓,一腳便將人踢飛。 「開戰!」 瓦拉下達命令,迅速將一把小刀扔出,剛好插在滅世王女的腹部上面。 由於刀子的長度不夠尚未抵到重要的寶玉,因此對方看上去根本沒有絲毫感覺,依舊行動迅速沒有一點痛苦,這個現象也讓眾人明白,這個怪物僅有一個弱點,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一點傷害可言。 「我來!」 洺海率先跨出一步,一記重拳毫不客氣地敲打在對方的身體,直接將人擊飛。 勞倫需要更換武器,瓦拉的位置太遠,其他人也來不及,這種情況下,應該動手的就是被稱為鐵拳的存在,身為距離最近的人,這份先攻的重責大任不能託付給其他人,必須由自己發動才動。 「吃我一招!」 瑪黛後發先至,一記重斧劈在滅世王女的肩膀上面,直接將大片的肉塊都切開。 可惜的是,對方沒有等到切入腹部才活動,當斧頭切在身上的瞬間已經先行一步發動攻擊,大量的火炎從不知名的虛空裡面冒出,宛如擁有生命一般纏繞在這一位狂戰士的身上,將對方團團包圍住不給一點活路。 「小心!」 千甄立刻拉出鐵線,迅速將人拉回到身旁,這才免於被火焰燒死。 雖說好不容易獲救,火焰纏身短短一秒卻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瑪黛這樣皮糙肉厚的戰士都扛不住一下,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出現肌膚的燙傷,尤其是鎧甲所無法保護住的部分更是明顯,估計短時間裡面不可能爬起身,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沒過多久搞不好就會直接引發各種病變死亡都說不定。 「有神力!快點散開不要待在一個地方!」 瓦拉立刻拆散眾人,沒有將所有人都葬身於此的打算。 25 「······該死的」 瑪黛有氣無力的說話語氣讓人擔心,千甄也放下手邊的工作轉為幫忙照料這位同伴。 看見狂戰士僅僅一下就躺在地上的模樣,所有人的內心都一驚,沒有想到經過那麼多年的時間,本身的寶玉又受到損傷,這一位滅世王女的邪念依舊有著如此強大到蠻橫的力量,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千萬不要聚集在一起!那種妖術非常可怕!」 瓦拉的身上冷汗直流,心情上面十分糾結,不知道是否該選擇往前進一步。 其他的英雄們同樣有著類似的想法,誰都沒有發動攻擊,尤其是想到火焰那種東西可能會從各式各樣的角度浮現,甚至搞不好還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法術,想要輕鬆邁出步伐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哼!」 勞倫將長槍扔擲出去,筆直的刺穿滅世王女的腹部。 在場眾人包括對面都沒有想到竟然會來這麼一招,原本以為這種對立估計還會堅持一段時間左右,沒有料到這一位英雄竟然不按牌理出牌,乾脆選擇動手,而且直接把重要的武器都丟了出去,這樣的行徑簡直難以理解。 「哇!!!」 滅世王女發出詭異的尖叫聲響,突然倒臥在地上不斷發出哀號。 作為神速一擊的槍擊,勞倫的動作幾乎沒有一點準備,不僅如此,長槍刺進的位置更是無比驚滅,不偏不倚從中間通過,雖說多數人都受到緊張情緒的渲染沒有注意,不過,洺海已經聽見破裂的聲音,如果沒有錯誤,肯定就是寶玉再度受到傷害的證明。 「還給我」 勞倫突然一個箭步上前,迅速把長槍拔出,以免武器落入敵人之手。 盡管這個動作可謂相當及時,可憐的槍頭尖端依舊溶解大半,本該是銀色的鐵器頓時變成一片焦黑,估計根本沒有辦法繼續使用下去,同時也意味著,有一位英雄將會率先失去戰鬥的能力,最糟的是,此人正在當中最強的一位。 「你是白癡嘛!」 洺海忍不住破口大罵一番,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現在無比沮喪到想要昏厥過去的心情。 「不,勞倫做得好,你看!」 瓦拉立刻稱讚了勞倫的行動,讚許這份優異的判斷能力。 瑪黛倒在地上,千甄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動手,剩下的幾人當中就屬槍神的威力最強,這種情況下,繼續打帶跑的戰術極有可能會給滅世王女放更多法術的機會,一旦出現殺傷範圍巨大的攻擊,在場所有人連一個都不可能活下去,所以,搶在憾事發生以前動手確實相當不錯,算是阻止了悲慘的結果。 「啊!!!」 滅世王女撫著傷口,不斷往後退去,連續發出幾顆火球。 長槍造成的傷害短時間裡面難以癒合,這段時間裡面必須要盡可能恢復體力才可以,正因如此必須要放出一大堆絕招爭取足夠的時間以及空間,會使出這樣的戰法也就說明確實被逼到了絕境。 「不能給機會!」 瓦拉立刻往前推進,迅速閃躲火球,筆直地朝著敵人所在的地方移動。 由於身穿鎧甲的關係,這一位戰士的速度自然不會太快,在場真正在敏捷方面有著異常突出的僅有一位,那個人就是鐵拳洺海,一位擁有一擊必殺強大技巧的存在,單論個人單兵一對一作戰,基本上就是一名宛如無雙般的人物。 「中!」 洺海突然在滅世王女的跟前轉過身,一下子衝到旁邊,從旁邊揮舞出無比沉重的一拳。 迅速的位移讓眼球完全無法跟上,等到注意到的時候已經被狠狠打中,整個人直接往後飛去倒臥在地上不斷滾動,差一點撞擊到牆壁的時候,身體赫然停滯在半空中,先是緩緩浮起,後來又慢慢落在地上。 眼見對方竟然如此不講基本的物理法則,洺海只能無奈的搖頭一笑,知道這一場戰鬥遠還沒有抵達結束的那一刻,必須要小心謹慎地對待才能夠確實真正走到最後的那一個勝利所在,千萬不能有半點大意。 「哼!」 勞倫將手中的長劍扔出,又是剛好刺中滅世王女的腹部。 洺海螳螂捕蟬在前,這一位英雄黃雀在後,不管剛才那一劍是否有傷害到同伴的身體,無論如何就是要給敵人一季沉重的攻擊,也多虧這份堅定的判斷,確確實實再度給予寶玉大量的傷害,破裂的聲音遠比之前還要響亮。 「你真是的!下次傷到我就死定了!」 洺海對著身後的勞倫罵了一下,順手將滅世王女給敲飛。 即便身受重傷,敵人依舊能夠迅速反擊,面對鐵拳的制裁硬是從腹部的攻擊扭轉成頭部去承受,然後立刻製造出強風將兩人都驅散,甚至在身旁製造小型漩渦,看的出來已經不想繼續吃虧下去,快要是油盡燈枯的狀況。 「這也太難纏了吧!」 洺海的臉色顯得相當凝重,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戰鬥才好。 能閃會躲又能使用多種詭異的法術,這樣的強大敵人真的不是人類能夠與之對抗,若不是多虧有勞倫的兩下精彩攻擊,現在搞不好已經是全員歸西的危險局面也說不定,這麼一想,那種略顯衝動的做法反倒是相當高明。 洺海動手攻擊卻難以給予致命傷害的途中便想起這一件事情,雖說多少有點分心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眼下不管以哪種手段發動攻擊,打爛的都是頭部以及手部,關鍵的腹部以及底下的寶玉幾乎沒有接觸過一次,等於都是浪費體力做白工。 「冷靜下來!我們還有機會!」 瓦拉不斷跟周圍的其他強者喊話,要求這些人趕緊思考對策。 從戰鬥到現在就兩個人輪番上陣,其他幾個似乎都沒有作用,唯一看似有能力的王國前最強騎士又受限於速度的問題不能邁進一步,只能不斷在後面打轉,偶爾扔出短刀試圖製造一點空隙,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其他方法。 講句難聽一點的話語,整個戰場就是依靠洺海獨自一人努力支撐,一旦失去這一位強大的鐵拳,戰局瞬間就會出現傾倒,毫無疑問,所有人都會受到法術的攻擊,當場死亡應該是不需要多加思考的部分。 「恩······哇!!!」 滅世王女剛往後退了一步,突然發出劇烈的尖叫聲響。 正當眾人都出現困惑的時候,一根又一根的細線浮出,追溯其根源,無庸置疑就是千甄的拿手好戲,如此一來,這一位頂尖的女忍也會加入這一場戰局裡面發揮該有的作用,每個人的臉上迅速露出興奮以及愉快的表情。 「洺海小姐,請您繼續糾纏,在下會從旁協助」 千甄眼神當中透露出無懼,似乎是面對這種情況已經有所對應的手段。 既然有一位優秀的大腦在掌控局面,作為戰士的洺海自然不用多加思考,乖乖地揮舞拳頭盡可能將敵人解決即可,鐵拳的名號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論單挑的戰鬥力肯定是無人能夠出其左右,就算是曾經滅世的人物也是如此。 滅世王女不斷往附近逃竄,剛開始閃躲還算是相當輕鬆,偶爾一躲或是往天空一飛,一下子就能安全度過,然而,不知從甚麼時候開始,半空已經不再屬於自己的控制範圍,總會有無比銳利的鐵線浮現,瞬間將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劃出傷口,速度越快,受到的傷害就越嚴重,寶玉也有受到衝擊的可能性。 「呀!!!」 滅世王女突然發出無比高亢的聲響,整棟樓似乎都產生莫名的震動。 這樣下去遲早會變成人類的盤中食,既然如此就該動手更進一步的手段才行,本能的設想就是直接發出一記大招,乾脆一點給予這群人難以反抗的破壞力,直接將整支隊伍的半數以上都消滅,這樣一來就能安全地慢慢解決剩下的傢伙。 「休想」 千甄連續扔出幾把匕首,直接穿透滅世王女的肉身。 不斷穿透身體的刀刃總有一把會碰觸到寶玉,撞擊的那一瞬間,這一隻依靠憤怒行動的怪物立刻發出淒慘的叫聲,不管身後有多少鐵線都硬是穿過頭,徹底將該有的空間拉開,保住天空的主導權力,抓住反擊的大好機會。 「不好!」 瓦拉意識到對方想要做的事情,趕緊往前拉住一根鐵線,一下子把滅世王女的身體切開。 盡管斷掉一根手臂,這個怪物沒有就此輕易躺倒在地上,那怕傷痕累累且底下的寶玉露出,上頭已經滿是裂痕也絲毫無所謂,只要能夠將最強大的一招釋放出來,地面上的人類絕對沒有一個會是敵手,甚至連一個存活的人都沒有。 「咦?」 洺海眼睜睜地盯著宛如太陽般刺眼的光球憑空出現,頓時出現一陣呆滯,絲毫沒有一點行動。 26 滅世王女居然連太陽的光芒都能夠創造,這種能力確實是神明才能擁有,而這樣的存在給予人類天罰,普通人是否真的能夠抵抗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這樣的想法在所有人的腦袋裡面打轉,影響每個人戰鬥的心態,不少人都停下動作,默默注視著即將落下的神罰。 「破綻大開」 勞倫將其他幾人的武器都一併扔了出去,一一刺穿滅世王女的身體。 由於要開啟大招的關係,防禦的部分幾乎沒有辦法完全做好,於是這幾下必須硬接,無奈之下,整座擎天大柱再度出現震動,與此同時,地面上浮現出許多漆黑的液體,這些東西不斷將身體包裹住,多虧有這些的保護,面對刀劍的傷害才能夠確實抵擋住。 「來不及了」 瓦拉緩緩將手中的力氣鬆開,頹廢的抬起頭望著太陽,知道已經沒有閃躲的辦法。 不光是這一位王國的前最強騎士,洺海也是一樣,雙膝跪在地上,無奈地注視著太陽的光芒,知道接下來必定會死去,臉上浮現出驚恐以及不安的表情,直到突然被溫暖厚實的身軀抱住才知道,原來心中真正需要的東西就在這裡。 「啊!!!」 滅世王女發出驚叫聲,手中的太陽光芒也頓時收縮化作一道光束直接掃過眾人。 濃縮的熱量一口氣噴發而出,大量的粒子灑落,高溫的摩擦足以將多數物品都溶解,加上裡面還有魔力的參與,能夠形成類似物體分解的效果,就算是堅硬的盾牌也沒有辦法完完全全抵抗下來,最終依舊會灰飛煙滅。 不過,換作是連續兩到三面的盾牌又會是不一樣的情況,好比說每位英雄手中握有的盾牌,那些都是集結王國以及帝國,乃至整片大陸之上所有優異鐵匠心願所打造出來的絕世神兵利器,每一次地敲打以及泡水幾乎都是用盡心思,材料更是精挑細選,可謂是將素材發揮到極限,就算是神明的怒火也要擋下。 「盾······牌······」 眾人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盾牌。 這個男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這裡,手中的三面盾牌全都遭到溶解,大盾擋在最前方,已經失去該有的模樣,兩面小盾更不用多說,全都扭曲變形,鬆手的那一刻,直接化作鐵水消失在地面之上,無影無蹤沒有痕跡可言。 「多······」 「上!」 正當一名英雄想要開口道謝,盾牌突然將幾把長槍扔給勞倫。 有這些武器,最強之人便能發揮該有的威力,再也沒有蹲在後面靜觀其變,不過,眼下還需要集結眾人之力,所以槍神沒有愚蠢的繼續扔擲,反倒是不斷進行周旋,給予敵人最大的威脅性,讓對方沒有辦法找到機會放招,加上千甄的加入,此二人的力量幾乎能夠解決多數問題。 「你是甚麼時候······」 「剛才漆黑的怪物突然化作一攤水消失跑到上面,所以才能離開守護的位置,不光是我一個人,你們看」 盾牌一邊稍微解釋一邊將目光轉移到身後,那全都是剛才自願守住門的戰士們。 「終於可以好好發揮戰鬥一番了!」 「就是那個傢伙嗎!」 「嘿,大美女」 每個英雄都露出不同的表情,唯一一致的是對抗眼前這個滅世王女的心情。 既然多數戰士都集中起來,接下來就是發動一波突襲解決敵人,想要做到這一點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困難,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只要多加注意就能夠辦到這一點,於是在盾牌的指揮下,眾人開始最後的戰鬥。 「滅世王女你有本事別給我跑!」 黃金冒險者們團隊們接二連三的輪番上陣,每個人都使用各式的特殊道具給予對方傷害。 「結陣!往前!」 幾個騎士長聚集在一起,發揮人多勢眾的強悍威力。 從各個位置不斷包圍之下,滅世王女不斷想要往天空飛翔而去,可惜的是,天羅地網早就等候已久,千甄已經將所有的位置都布置好鐵線,牽一髮動全身,碰觸任何一個地方都會遭到大量的鐵線包覆,就算能夠脫逃也是全身上下剝去一層皮,就算能夠迅速再生,底下的寶玉依舊會受到傷害。 「呀!!!」 滅世王女不得不落在地上戰鬥,臉上浮現出無比強烈的怒氣。 曾經能夠獨自一人毀滅世界的強大存在,如今竟然淪落到變成人類的玩具般遭到肆意玩弄,這樣的情況底下會陷入激動情緒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尤其是考慮到寶玉幾乎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估計再幾次就會破損失去,那份對人類的怨念自然是更加增幅許多。 「別退縮!我們必須要在這裡獲得勝利!」 瓦拉一邊將劍刺穿滅世王女的胸口,一邊對著周圍的人呼喊。 失去盾牌的保護,一行人幾乎沒有辦法抵禦下一波太陽的攻勢,在場的所有人都將會變成一具悽慘的焦屍,甚至有可能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代表這一次不能取勝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連人類的未來都會失去。 「嗚!」 一名黃金冒險者的腹部出現巨大的破口,底下不斷湧現出鮮血,整個人已經是搖搖欲墜的狀態。 由於將滅世王女當成人類對戰,當武器插進敵人身體變下意識認為應該沒有問題,誰知道對方竟然又長出另外一隻手,直接穿透鎧甲,連同底下的肌肉都肆意破壞,結果就是五臟六腑全都破損,估計是不可能有辦法救活的一員。 「······拖也要帶你下去,跟我一起走吧,公主殿下!」 黃金冒險者反到抓住對方的手臂,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計算當中。 這個舉動可謂是瞬間改變戰局,之前的眾人都在為滅世王女的身手矯健以及堅硬程度不斷思考突破的手段,原本以為這樣包圍的局面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直到勞倫找到突破口才能改變,誰知道,黃金冒險者剛好抓住對方的手,製造出一個空隙。 「就是現在!」 瓦拉立刻將寶劍筆直的往腹部刺去,絲毫不敢有一點點的停頓。 周圍的其他人也是不敢放鬆,趕緊使盡全力發動攻擊,成功讓腹部變得千瘡百孔,只要有任何一把劍刺中寶玉都該是死路一條才對,每個人都在此時出現一點點的鬆懈心態,以為終於結束了這場鬥爭。 「沒有······寶玉不在腹部!」 一名騎士長突然回過身發出警戒,整個人往後一退,不管手中的武器。 其中有幾個人察覺到這個事實,還有一些是聽見忠告才退,剩下的則是一些沉浸在妄想喜悅中的傢伙,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被滅世王女身上突然冒出的大量尖刺開了口,有幾個腦袋受損的當場倒下,一個運氣不錯,僅有手腳受傷,其他人,全都死了。 「不!」 黃金冒險者們趕緊將同伴的屍體拉開,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光是這些重情重義的戰士們,其他幾個安全脫困的人都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腹部就是弱點,寶玉就在那個位置,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有錯才對,為何剛才的一波攻勢都能效果,更重要的是,那份手感完全不像是碰觸到尖硬物體的感覺。 「轉移了,寶玉不在腹部」 勞倫無奈的搖頭,臉色凝重地盯著滅世王女。 既然能夠放在腹部,其他身體的部位也可以存放才對,這個想法其實不少人都有想過,只是這種情況底下全都在思考如何將敵人解決恢復世界的和平,所以才是一頭熱,完全沒有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 「白白浪費幾條命」 一名騎士長無奈地望著倒臥在地上的傢伙,知道這些人都已經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可惡的怪物!」 黃金冒險者們同仇敵愾,全員湧現出強大的氣場,準備給予這個該死的敵人致命痛擊。 「既然不在腹部,那就每個地方都攻擊,寶玉不會不見!」 盾牌也拿取一把長槍上前戰鬥,努力加入眾人的戰局裡面。 每個人都開始進行最後的一搏,無論如何,這一場都不能就此敗下陣來,因為人類的未來就是看這一場的戰鬥結果究竟如何而定,除非身體力竭死去,在那之前,沒有人可以放鬆休息,雙手發麻或是雙腳失去知覺都要攻擊。 「不在頭上」 勞倫連續刺擊,確定此時不在頭部的位置。 「腹部也沒有!」 「胸口也沒有!」 幾名黃金冒險者發動攻勢,同樣沒有找到寶玉。 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有可能暗藏那個關鍵的物品,每個人都是無懼生死的搜尋,希望能夠發現其存在的地點,這樣才有辦法給予迎頭痛擊,只是,一輪下來,不管哪個位置都找不到,說明已經不會常駐停一個地點,而是戰鬥的過程中不斷移動,閃躲著刀劍長槍的攻擊。 27 「千萬不要硬上!沒有那麼簡單!」 瓦拉趕緊往後一退拉開距離,不敢繼續跟眼前的滅世王女靠得太近,以免到時候出現意想不到的狀況。 撇開寶玉的完全沒有一點蹤跡,這一位個頭不算高大的女子擁有足以讓人絕望的強大,擺脫人體的束縛,能夠做到各種不可能的角度反擊,手直接一百八十度扭轉攻擊,力道還遠比英雄們的威力強上一些,人類根本沒有半點優勢能夠與之對抗,別說在場的眾人呈現出絕望的氣息,連其他人也差不多快要氣力用盡。 「哼!」 勞倫挑起長槍,連續幾下精準地往弱點所在的位置發動攻擊。 在場的多數人都已經沒有辦法對抗下去,滅世王女逐漸加快速度之下,反擊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衰弱下去,黃金冒險者們跟其他的騎士長們幾乎都已經用盡力氣,光是要保護自己的安危就已經是極限所在,想要進一步的發揮力量完全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需要更好的計劃!」 雙劍使的臉上浮現出不安,腳步逐漸虛軟,動作也沒有之前的那般輕盈。 與逐漸失去該有抵抗的戰士們相比,滅世王女的力量似乎正在不斷恢復,藉由那些漆黑的液體不斷從各個地方滲出,身體上面的傷害部分全都慢慢消失,原本刀劍切割之下應該會有分離的現象才對,誰知道,好幾次的攻擊剛切開就復原,宛如根本沒有動過手。 「這樣不可能!我們不可能戰勝這種怪物!」 黃金冒險者們的情緒出現動搖,好幾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恐懼。 武器沒有效果,靠近就有可能會被莫名其妙出現的攻擊所刺傷,甚至還有可能接觸到類似魔法的手段,說句難聽一點的話,眼下就是束手無策的狀態,誰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進攻才能看見絲毫的勝利機會,至少在場的多數人都陷入絕望的氣氛裡面難以自拔。 「······嘿」 洺海的嘴角揚起一道美艷的弧度,眼神當中充滿興奮之情。 拳擊手的戰鬥僅有兩種情況,其一,彼此的實力相差過大,一到兩招就能出現結果,根本沒有任何比較的需要性;其二,雙方的實力無比接近,那種時候基本上就是比拚精神力,究竟誰能夠減少傷害並依靠意志力堅持到最後的一刻為止,勝者便會由此誕生。 然而,洺海已經有許多年的時間裡面根本沒有機會與這樣的強者交手,就算遇到差不多實力的人物,那些多半都是跟勞倫相似,全都是使用其他武器的傢伙,沒有一個人會用拳頭戰鬥,所以無法做到酣暢淋漓的感覺,只能點到為止,否則肯定會出現死傷。 眼前的滅世王女不同,缺少武器也沒有機會釋放出魔法之類的技術,多虧這個大好的機會存在,這一位才能接二連三不斷發動攻勢,每一次的揮拳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越是戰鬥越是能夠提升那種積累在體內的強烈氣場,不知何時,撇開千甄以及勞倫以外,場上僅剩下三個人的身影。 拳擊手就是肉體碰撞之下所產生的一種職業,敵我之間展現出該有的誠意,互相以最強大的力量進行決鬥,不管結果的情況如何,只要能夠得到對方的尊敬以及一場心滿意足的戰鬥即可,並沒有必要一定取走他人的生命,算是一種專門感受戰鬥興奮之情的職業。 當年的洺海便是如此,無比崇拜那種戰鬥到最後卻能夠與對方握手言和,甚至在下一次一起戰鬥的約定,沒有想到一腳踏入裡面卻沒有得到預料之中的爽快,反倒是踏入一種鮮血的世界,拳頭從原本的汗水變成鮮血,到後面多出難以想像的臭味,那全都是人類的脂肪所造成。 重複不斷的戰爭裡面,殺戮的數量遠比戰鬥的次數還要多,雖說直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確實殺過一個人,不過,這些怪物都是一條珍貴的生命,盡管是腦袋裡面知道是為了人類而奮戰,心情上面始終沒有辦法如同理智般進行判斷,感性上面總覺得犯下了前所未有的罪孽。 正因如此,當洺海能夠與眼前的滅世王女戰鬥,那種拳拳到肉的戰鬥不斷將內心中的氣焰全都釋放出去,周圍的聲音正在遠去,視線的交錯讓彼此都僅僅注意到雙方的存在,不知何時,勞倫與千甄開始往後退去,將這份戰場完完全全交給一個人去處理。 進入忘我的境界,五官開始往極限的方面提升,眼前的世界頓時變得緩慢,流動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地降低,原本不可能迴避的拳頭變得相當容易看穿,應該要往後退去一步的尖刺都能夠預先從皮膚的變化猜出位置以及走向,一切都變得相當理所當然,戰場之上皆在掌控。 先是腹部,接著是胸口,架開來自手臂的攻擊,腳步先踏出一個位置,阻擋對方即將踢出的膝擊,等到這些基本的工作都完成,洺海往前跨出一步,擺出堅實的馬步,把身體的重心往下沉移,把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右拳上面,連同腰部的扭動,揮出至今為止不能想像的一拳。 拳頭宛如火箭般充滿威力以及速度,起手確實顯得有些緩慢,直到準備就緒的瞬間,一切如同水到渠成,完美的姿態搭配上確實打出的力量,滅世王女根本沒有辦法防禦,腹部受到重擊,一個巨大的裂口以及冒出的波紋都將傷口進一步擴大,伴隨著手掌的旋轉,螺旋般的能量推出,產生擴散的破壞,不光是打中的部分,旁邊的部分突然全都碎裂,最終,一個巨大的圓形傷口展現在眼前。 「······咦?」 瓦拉簡直看傻了眼,發出了極為愚蠢的叫聲。 從洺海的角度來看,這場戰鬥就是單純發揮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量,算是將拳擊手前所未有的強大都展現出來,但是,從旁邊的人看來就是平凡無奇的一拳竟然擁有爆炸般的威力,直接將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硬生生轉變成一個頭,結果竟然成為半個人身軀左右,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是難以接受,甚至有可能會先懷疑一下自己的雙眼。 「做得好!」 勞倫立刻揮舞長槍,往滅世王女上半身的部分攻擊。 不光是這一位長槍的頂尖使用者,千甄也急忙將鐵線迅速揮舞,直接將對方綁住,用力一扯,當場把剩下的肉體都切成一塊一塊,導致對方全身僅剩下面,也就是從腹部到腳的位置,也就是說,寶玉就在其中的某一塊,只要抓準時間就能將其破壞。 「千萬不要停下!」 瓦拉立刻上前,揮舞手中的寶劍,急忙將其他部分切碎。 其他冒險者看機不可失也是立刻動手,深怕如果拖延下去,對方極有可能會馬上再生,要知道剛才那種速度已經超出人類所能想像的限度,原本大家都以為沒有任何機會,多虧洺海劇烈的強大破壞力才勉強成功找到破綻,假設這種時候選擇放棄,下一次不見得還能找到機會。 「一定在附近的某個位置!千萬不要······」 「腳踝!」 其中一名黃金冒險者突然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立刻拿起槌子往地面敲打。 幾乎快要將滅世王女解體,一行人卻始終沒有找到寶玉的位置,直到某人發現腳踝的部分莫名消失,這下子才知道敵人竟然將關鍵道具擺放在身體最不顯眼的一部分,同時也是最難以攻擊的一個位置。 「不好!」 瓦拉大喊一聲,臉上露出極為吃驚的表情。 滅世王女的回復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腳踝離開不到一會的時間就恢復到半身狀態,等到一行人要上前進攻,整具身軀都變成原本該有的模樣,臉上一抹濃厚的笑容更是對在場眾人不知死活的嘲笑,宛如在告訴人類,滅亡就是應該乖乖接受的一件事情。 「不可能······這樣的怪物怎麼可能戰勝」 黃金冒險者中的一部分人已經失去戰鬥的意識,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準備接受悲慘的結局。 連軀幹的湮滅都能重新復活過來,如此強大到扭曲現實的怪物究竟有甚麼樣的手段能夠將其解決,彷彿就是神明降臨在地面之上,以無比高傲態度說明滅世的理所當然,命令所有脆弱的生物都該理解並欣然等待,反抗從頭到尾都是最為愚蠢的行徑。 「······嘿嘿······哼哼······哈哈!」 洺海突然發出爽快的笑聲,再度往前邁進一步,準備發動攻擊。 從外人角度來看或許是打出致命的一擊,本人卻是截然不同,全身的氣血都在不斷地湧現出來,似乎仍然沒有將其全部都發揮出來,不光是身體正在吶喊要戰鬥,靈魂深處更是愛上這種近乎無我的狀態,希望能夠盡可能延長更多的時間,不想要脫離這種狀態。 28 繼續變得更加強大,持續不斷的揮舞拳頭,必須要將眼前的敵人徹底解決,這些都是作為一個強大戰士所需要的條件,強健的肉體、堅毅的精神搭配上從不動搖的意志,以上便能組成一位優秀的戰士,至於拳擊手也是如此,不管是任何一個人都要經過千錘百鍊才能成材。 強者與弱者之間有著一定不可逾越的鴻溝,那一道天塹般的距離是普通人所無法跨過,一流的戰士以及普通的士兵都是如此,總會出現一個階梯需要將其突破,然而,一流的頂尖者與一般的強者之間究竟有著甚麼樣的差別,這一點誰都搞不清楚,就算是瓦拉恐怕都不懂。 與那些存在於外頭的人們不同,洺海家族中有確實的線索,分別人與人的實力差距在何種距離以及位置,根據傳聞所言,當抵達一種境界的時候會出現一種類似門的概念之物,距離、大小、形狀等等無一例外都是分辨的因素,假設沒有辦法將其通過就不能走到嶄新的世界。 可惜的是,至今為止的洺海都沒有機會發揮那份力量,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總算可以體驗到這份超脫的強大,宛如一口氣從傳說中的門口撞開,一腳踏入那個真正屬於頂尖戰士的場合,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出現截然不同的變化,身氣神全都得到更加進步的提升。 「哈!」 洺海沒有停下腳步,不斷往前進行攻擊。 全方面的提升之下,戰鬥的能力也在逐漸加強,拳腳方面的犀利程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良好,移動的腳步完全都能夠依照個人的想法自由發揮,更重要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纏繞在身體方方面面,一下子將身心都改變了一番,五感瞬間清澈許多,一下子將本來看不見的部份都清楚發覺。 「啊!!!」 滅世王女發出驚叫的聲響,臉上浮現出痛苦。 拳腳相向的同時,受到先前的一擊所影響,就算是無敵的存在也會發自內心感到恐慌,理由無他,那份過於難以言喻的力量太有威脅性,比起在場任何一個人所展現的攻勢都還要危險,如果不乖乖閃避,下一次,就沒有復原的機會,剩下的英雄們也不會坐視不管。 由於這個影響的關係,滅世王女從原先的對打逐漸變成閃躲,若不是確定為不可避開的攻擊,寧可捨棄部分軀體都要阻擋一番,說明威脅的性質實在太過巨大,直接正面迎擊是相當愚蠢的一類做法,必須要避開鋒芒,直到威力降低到一個限度才能反擊。 初入強者的境界之內,洺海的身心確實都處在興奮狀態,不過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改變,本人也明白恐怕沒有辦法堅持太久的時間,氣血逐漸退去的情況逐漸明顯,身體的各處都發出悲鳴,代表剛才的戰鬥實在太過激烈,已經將原本的體力耗盡,軀體的部分逐漸出現問題,刺痛感也一點一點浮現出來。 這樣下去會輸,不光是一個人的敗北,接下來還會有一大堆人送命,剩下的人數當中僅有勞倫以及千甄有辦法戰鬥,其他人不是失去意志就是體力不夠,無論是哪一種都無法依賴,所以一定要努力堅持下去,直到看見勝利的曙光才能放心下來。 「不會放棄!」 洺海鼓起全身的力量,發出最後一次的進攻。 所剩不多的情況之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做出類似的抉擇,尤其是考慮到其他同伴的狀況,這樣的行為也是合情合理,至少,能夠將生涯當中或許僅有一次的極限往前推進,這一點就是普通人所無法做到,在生死的關頭還想著繼續變得更加強大的心態,這是戰士才會擁有。 先是一口氣打出一套簡單的拳法,從欺騙的左右晃動到後面的偷襲行動,一個接著一個沒有任何停緩的意思,始終就是不斷給予敵人虛幌的招式,沒有將真正的力量釋放出去,理由非常簡單,想要得到最強的一擊就必須將力氣都省下,不能浪費半點。 「啊!!!」 滅世女王大聲吼叫,怒氣沖沖的發動攻勢。 擔心強大攻擊的關係只好不斷做出逃脫的行徑,這樣的情況已經夠讓這一位從未吃虧過的存在感到不滿,明明眼前都是一些能夠輕鬆一根手指頭就捏死的人類,偏偏變成難纏且占據主動的敵人,自身卻變成挨打的可憐傢伙,那份惱火的心情卻有理由。 還不太夠,洺海的直覺告訴自己還不到那個時間點,現在尚未不到能夠動手的時機,於是默默地將力量儲存起來,小心翼翼地盯住對方,期望能夠盡早找到機會反擊,於是雙方便開始進行這樣的無意義交鋒,誰都沒有率先動手的意思,氣憤逐漸凝重。 「喀!!!」 滅世女王突然在身體的周邊塗抹上一層火焰,順手扔出一大堆冰塊。 由於洺海動手的速度提升,威力卻降低,甚至一直都沒有用出一記像樣的招式,沒有做出任何比較實際一點的傷害,所以將機會拱手讓出,結果就是法術再度出現,這下子就沒有那麼容易去戰鬥,於是勞倫與千甄都抓準時機介入其中,使用各自的武器將冰塊擊潰火焰撲滅。 這一刻,看見一桿長槍宛如神龍擺尾般將堅硬的冰敲碎,甚至將剩餘的部分掃除,另一邊的鐵線也迅速織成網狀將熊熊烈焰擋下,隨即又冒出幾個奇怪的道具爆出煙霧將雙方的視線都遮掩住,迅雷不及掩耳之間射出一件不知名的物體,直接將滅世王女的腹部刺穿。 瞬間,洺海能夠感覺到同伴的支援,每一次的攻擊都大家集結心意,期望著拳擊手能夠有所作為,解決至今為止壟罩在人類頭頂之上的強大怪物,還給所有人一份安穩幸福的未來,於式雙腿一蹬,身體往前邁進一小步,站穩身子,揮出迄今最強的一擊。 體內的鮮血正在沸騰,身體的一切感覺都在遠去,眼前僅剩下模糊的身影以及應該打中的部位,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往哪個地方發動攻擊,宛如有一種將敵人全身上下都看透的錯覺,彷彿穿透了表面的部分,直接進入深處的地方,就算有煙霧的阻擋都無所謂,已經將所有的部分都一覽無遺。 --咚 這個時候,洺海的耳朵似乎發現一種跳動的聲音,仔細一聽,確實有著一種特殊的聲響正在不斷發出,更精準一點的說,來源就是從滅世王女的身體所傳來,而且應該就是裡面的某一個東西所產生,而且那個還會不斷移動,從各個部位亂跑一通,始終不肯待在原地,害怕著會受到攻擊。 「······抓到了」 洺海的雙眼凝視著煙霧的另外一端,耳朵關注那個的活動位置,全身的氣血則是灌注在拳頭上面,雙腿跟其他身體部位就放到一邊不去管,因為此時此刻,整個人所需要的就是好好地將敵人看穿,然後等到力量的集中完成,接下來就可以發動最強的一擊。 回想基礎,先是全身的肌肉緊繃,接下來就是腰部扭動方向,等到以上兩個武術的基本都做到一定程度,下一個步驟就是起手式,上臂的每一吋肌肉都不能鬆懈,必須要將姿勢調整好,否則就算費盡全力打出的威力都無法傳達到對方的身上,就算有百分之百的力量,打在敵人的身上僅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等到以上都做完,家族中的入門考試算是暫且通過,接下來就是下一個階段的進展,這個情況底下,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完美,動用體內的氣血,將肌肉每一塊的能量都轉移到要發揮的那個部位,緩緩地感受著那一份力量的流動,等到確實集中在一起,這個時候才是關鍵。 「炸裂吧」 洺海揮出拳頭,將全部的力量都釋放出來。 凝聚多時的氣血,搭配上身體扭動的強大力量,這一下遠比之前的攻擊還要強悍數倍不止,拳頭破壞的口徑大上許多,餘波驚人到異常的程度,這一下子幾乎將整個軀體都湮滅,肉體的每一寸細胞都在一點一點地消失,直到全部的力量散去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結束。 滅世王女失去一切,不過只要寶玉仍在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面恢復到該有的狀態,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是精疲力盡不可能在發出下一招,因此沒有太大的威脅性,其他的幾個人也沒有那麼麻煩,唯一需要警惕的一人是自始自終都在旁邊觀看的全覆蓋式鎧甲的男性,此人的氣息相當巨大令人感到不舒服。 但是,不管等了多久的時間就是沒有恢復到原本的模樣,那份微弱的意念停留在世界上不到半分鐘左右便緩緩消散,帶著一頭的疑問就這樣離開人世,渾然不知,洺海剛才的拳頭精準打在寶玉上面,早就將其徹底破壞的無比乾淨,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 29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洺海雙腿無力的跪倒在地上,手臂也幾乎無法抬起。 雖說這一拳幾乎將全部的力量都耗盡,不過總體來說依舊是相當不錯的結局,至少滅世王女已經消失,這片大陸之上最大的一份威脅已經不復存在,接下來就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剩下問題,人類一方的未來也算是徹底保住。 「辛苦了」 千甄上前一步,趕緊抱住即將臉面著地的洺海。 「不斷鬆懈,趕緊看一下確認!」 瓦拉開口呼喊,讓在場眾人都迅速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滅世王女是否完完全全的消滅,這一點在場眾人都沒有絕對的自信,所以必須要盡力檢查一遍,確保對方沒有留下任何能夠復活的部分,以免重蹈覆轍讓悲劇再度上演一遍,要知道洺海不可能還有第三次的體力打出那種驚人一擊。 「不用看,這一位都點頭了」 勞倫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女性靈魂身上,確認對方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身為滅世王女的另外一半,這一位從來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直到那一份充滿負面的存在消失才在緩緩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等到整個空間恢復到該有的清爽,此女微微一笑,轉過身離開逐漸飄散,化作一粒又一粒的光芒。 「······感謝您」 瓦拉與其他的黃金冒險者都擺出該有的敬意,對這一位曾經的公主殿下致上最深敬意。 由於所有人都明白滅世王女的前因後果,每個人的內心多少都有一點起伏,記憶中的傳承與現實差距過大,不少人都覺得一切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或許歷史書籍上面的多數罵名都應該稍微修改一下,至少該還給這位女性一份名符其實的聲譽。 「塔在搖動!」 千甄率先感覺到地面的晃動,無比擔憂地開口說道。 失去滅世王女的存在,這座擎天大柱等同於失去主人,突然變得無法支撐下去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因此眾人必須要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平地,否則極有可能會被掩埋在裡面,與死人一同陪葬。 「快點撤!」 瓦拉趕緊將寶劍收回,帶著眾人往出口的位置跑去。 上樓梯的過程比較安穩,下樓梯到是要經過一番波折,顛簸加上石階的龜裂都嚴重影響腳步移動,只剩下周圍的牆壁能夠稍微讓人攙扶一下,一行人頓時變得相當克難,亦步亦趨的移動,途中還需要旁邊其他人的幫忙才能走下來。 體力上面的耗損來說,真正能夠做到完全沒有一點問題的人僅有勞倫、千甄以及盾牌,這三位當中前兩位都是不折不扣的體力怪物,一路的戰鬥幾乎沒有多少休息卻能夠越戰越勇,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至於最後一位則是失去盾牌以後就沒有發揮,所以依舊顯得精神飽滿,就是不知為何一直都不開口說話,整個氣場出現變動,宛如換了一個人。 「已經到了第一層!加把勁就能回······家」 等到抵達入口所在的地方,大門竟然深鎖,入口處還有一大堆漆黑的人型怪,臉上露出無比怨恨的表情。 與之前那些缺乏面容的傢伙不同,眼前這一些全都是有著臉蛋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過去運氣不好死去的那些人們,想必心中仍抱有大量的憤怒與哀怨,不能理解為何如何無辜的死去,捲入無謂的情況裡面還為此送上一條性命。 「你們確實可憐,不過我們還有家要回!」 瓦拉拿起寶劍將這些漆黑的人型怪斬下,絲毫沒有一點留情的意思。 盡管這份不滿確實有著充分的理由,這也不該發洩在英雄們的身上,大家都是為了家園奮戰,誰都想要回到摯愛之人的身旁,不希望莫名其妙地與死人為伍,所以紛紛動起刀劍開始反抗,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個地方。 「洺海抓緊我」 千甄編織鐵網,直接將附近的漆黑人型怪都切成碎片。 「閃開!」 盾牌突然抓起漆黑的人型怪,直接將對方推向牆壁。 強烈的撞擊力道讓大門出現凹陷,門縫處出現一道光芒,伴隨著第二次乃至第三次的攻擊,本該無比堅硬的大門立刻破裂,一個通道應運而生,眾人彷彿全都看見希望開始大呼小叫,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希望。 「不要讓盾牌一個人玩!」 一名黃金冒險者做出類似的舉動,抓起漆黑人型怪往牆壁撞擊,成功把洞口進一步的擴大。 由於看見無比耀眼的光芒,眾人都紛紛放下戰鬥,筆直地朝著那個地方移動,不管後面的情況究竟如何,目標就是直指回家的關鍵道路,加上千甄動手編織天羅地網,一下子就將一行人跟敵人做出區隔,變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往前衝!」 一名騎士長大喊,拔腿狂奔到將武器扔下減輕重量。 外面能夠聽見鐵騎的聲響,說明已經是人類一方的優勢,只要逃出生天就能獲得安頓,在這種情況之下,武器變得不再重要,如果到關鍵時刻,連鎧甲都能迅速捨棄,這些都比不上生命的重要性。 「這些傢伙!」 一名黃金冒險者被漆黑的人型怪抓住,對方緊緊抓住鎧甲的部分。 「你們先走,我來殿後」 盾牌再度成為眾人的保護,佇立在隊伍的最後方不給敵人機會。 鐵網對這些液態生物的影響有極限,一些傢伙已經紛紛突出最後的一道防線,直接闖到眾人的眼前,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願意殿後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確保眾人的安危,這些人都知道這一點的重要性。 「一定要活下來!我還要請你喝一杯!」 「外面再見!」 「感謝您!」 每個人都以各自的方式與這一位英雄告別,臉上全都寫滿感激之情。 「······神與您同在」 瓦拉輕輕地送上一句祝福之語,稍微點點頭表達心情。 多虧有盾牌在後面,其他人終於能夠安心地從這個地方離開,逃出擎天大柱的瞬間,整座塔應聲倒塌,一下子便將滅世王女乃至上古時期至今為止的所有怨恨都帶走,可謂是人類勝利的一份象徵。 「······洺海就交給各位」 千甄將洺海交到瓦拉的手中,獨自一人往塔的碎片跑去。 這種情況之下要將人救出應該不是一件難事才對,以盾牌的情況來說,全覆蓋式的鎧甲應該能夠保護一個人的生命才對,短短的幾分鐘裡面肯定可以獲救,每個人的心中都抱持著相同的想法。 「不要繼續看下去!我們要回去報告這份好消息!」 瓦拉高呼一聲,帶著英雄們踏上回到戰場。 由於待在塔的深處,外面狀況一無所知的之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以免捲入問題之中,所幸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良好,塵土飛揚的大地卻沒有人與人的嘶吼叫聲,眼前僅有一片令人難以想像的歡呼聲響。 似乎是在滅世王女消失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守護者就變成了灰燼,不光是這些上古時期的戰士們,連那些扭曲的變形怪物都突然間化成齏粉飄散在空氣之中,戰場之上,再也沒有所謂的敵人存在,只剩下足以互相擁抱的親朋好友們。 「我們獲勝了······人類獲得勝利啦!」 不知道是哪個士兵的呼喊,總之所有人都開始狂歡。 千百年以來的艱苦戰鬥終於畫下句點,人類擺脫了上古時期的滅世,戰勝了前所未見的可怕神明,獲得一份徹底的安寧生活,這一刻,又有誰會不想要好好慶祝一番,至少對經歷過一切的人來說,沒有甚麼比活著更加重要。 「露西!」 一名黃金冒險者衝到人群之中,找到心愛之人互相擁抱,兩人當場激情熱吻,引來不少人的羨慕。 「老子說過會回來!老子是英雄!」 雙劍使與同伴們擁抱,驕傲地展現出英雄的自信。 另外一邊,有不少黃金冒險者死去是不能改變的現實,不少人的臉上都堆積滿難過以及一份難以言喻的悲傷,尤其是當聽見塔內死去的幾位英雄們,親朋好友每一位都陷入前所欸有的痛苦之中,幾位女性當場痛哭失聲久久不能自己。 戰爭就是這樣,勝利往往會夾帶死亡,沒有一場戰爭是能夠全員生存下來,不管怎麼樣都會失去,盡可能將數量減少到最低已經是眾人能夠做到的唯一工作,英雄的存在就是這樣。 「瓦拉!」 正當瓦拉準備喘口氣,一名少女慌慌張張的下馬,一張梨花帶雨的表情直接撲進胸口。 「小心點,鎧甲很硬,千萬別把你那張臉蛋刮花,接下來還有好幾十年的時間要天天觀賞」 瓦拉溫柔的輕撫西絲,感受著心愛之人的體溫,確認自己確實安全的活下來。 30 「哈······哈······哈······」 年輕士兵雙手顫抖,大汗淋漓的癱坐在地上,貪婪地吸取著新鮮的空氣。 不久之前,戰局還是相當膠著,一堆詭異的怪物以及充滿噁心氣息以及肉體的生物全都是從未見過的巨大威脅,光是看見的瞬間就讓人覺得雙腿發軟,作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年輕人自然嚇到尿褲子,頓時冒出一股難聞的騷味。 即便如此,這裡就是一個戰場,沒有人有時間去管這些,如果不揮動手中的刀劍就不可能活下來,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鐵律,所以與其思考甚麼時候去換衣服不如趕緊戰鬥,保住一條性命的人才有資格品嘗美食以及美酒。 越是戰鬥越是失去思考的能力,大量的體力經過消耗已經所剩無幾.即便如此依舊要舉起武器抵抗攻擊,順便進行一下反擊,或是乾脆一點往後退,給軍隊中的其他人發揮,反正脫離隊伍的人幾乎上沒有多少用處,單一個體在戰場中的發揮有限,根本做不到多少事情。 「是黑鐵騎!」 不知何時,曾經的敵人突然出現,一下將對面的敵人都壓過。 這些上古戰士們似乎不再是敵人,現在已經成為同伴們,王國女王以及帝國之王似乎都算是認可這一點,既然如此,下面的人也沒有說三道四的理由,乖乖服從命令即可,何況多出一堆厲害的人物成為幫手還能少出一點力,這樣的好事誰會不喜歡。 「敵人來襲!」 騎士長大聲呼喊,要求下面的士兵準備戰鬥。 「還來······英雄們拜託啦!」 年輕士兵一面揮舞兵器一面不斷哭喊,希望前線進入那一座巨塔的英雄們能夠盡快解決問題。 大概是半個小時左右,等到不少人都變成怪物的糧食不久,擎天大柱突然倒塌,伴隨著巨大的聲音作響,眼前的這些怪物全都分崩離析解體,揮舞出去的劍僅能砍到一堆空氣,有些人還為此跌坐在地上摔傷身體。 「我們獲勝了······人類獲得勝利了!」 周圍突然爆出激烈的叫喊,許多人都互相擁抱在一起,臉上露出無比喜悅的表情。 「贏了嗎······呼」 年輕士兵將武器一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獲勝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直到最後,幾乎戰場上面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每個人的臉上都綻放著前所未見的笑容,不管周圍是誰都無所謂,許多人勾肩搭背開始唱起各式各樣的歌曲,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地進行慶祝。 不光是這些戰士們寫滿愉快,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是如此,盡了全力與敵人戰鬥,最終還能夠安全的活下來,此時此刻,王國與帝國之間的分歧早就消失無影無蹤,大家都是一片大陸之上的子民,所有人都是同伴。 「要不要喝一點」 「多謝······啊」 年輕士兵將水瓶交給身旁戰鬥的同伴,結果發現對方是之前毆打自己的一員。 兩人互相聊了一下,大概就是這個傢伙失去了幾位友人,孑然一身的狀況下必須要回到家鄉報告這件悲傷的事情,講著講著就落下大滴淚珠,頗有追溯舊友之死的感傷情緒,同時也確實道歉,表示之前不應該動手,那個時候大家的情緒都比較緊繃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沒事,我懂」 年輕士兵指著褲襠,對方也立刻大笑一聲。 敵人隨風而去,士兵們卻不能同樣,大家先是稍微做點喘息,隨後便開始將地上死去的同伴拉起來,多數人都是昏厥或是失去一部分的肢體,並沒有嚴重到必定會死的程度,只是需要立即的醫療救援,否則後果肯定會是不堪設想。 「我們也去吧」 「說的也是」 兩人起身去附近開始幫忙救治同伴,算是增加一份有用的人手。 不光是這些人,戰場之上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迅速將受傷的人們救起,趕忙送到城牆附近,利用騎兵的馬匹運送到裡面的戰地醫院,每個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動身,沒有人還有閒工夫吵鬧,這一刻,王國與帝國之間的隔閡徹底除去。 「那是甚麼?」 年輕士兵搬運同伴的過程中發現天空中緩緩落下一些細小的光輝,仔細一看,那些全都是類似的泡沫。 有些人好奇地伸出手觸摸,有些人試圖閃避卻無奈數量太多難以做到,剩下的一些人則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直到一股大量的資訊灌入腦海裏面,有關滅世王女的前因後果立刻明白一二,許多人為此落下了淚水。 「塔斯圖拉羅」 無數人在記憶灌入腦中那一刻都不約而同地呼喊出相似的名字,那是滅世王女所失去,後人所不知的真名。 等到這個小小的插曲過去,大家再度開始工作,繼續拯救剩下的那些同伴,一一將其送往戰地醫院,希望那邊的醫生能夠盡可能將人救活,多救上一個算是一人,盡可能不要繼續讓死亡的人數增加下去。 「······死地有滅世王女!」 士兵們宛如驚弓之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死地所在的位置冒出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由於多出一份記憶的關係,眾人都已經知道這一位就是滅世王女的真身,不少人看見對方也是立刻產生不安的情緒,深怕這一位還會動手再將大量的怪物招喚出來,到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去抵抗。 所幸對方沒有動手傷害眾人,反倒是慢慢舉起手,指尖散發出一股溫柔的光芒,不久,死地突然一一冒出人類,無數的人們從那個地方走了出來,宛如再度冒出一大堆軍隊般令人感到不安。 「······老哥!」 一名士兵突然鬼叫一聲,不管周圍其他人的反應硬是衝到死地,將迷迷糊糊的親人緊緊抱住。 「······弟?」 聽見那個人喊出聲音,士兵頓時淚崩,泣不成聲的說不出半句話。 不光是這個人,其他士兵同樣看見親朋好友,不管周圍其他人的勸阻,拼命衝到死地將認識的那個人抱住,彷彿這一生都不要再放開那雙手,所有人都放下過去的尊嚴與驕傲,此刻就是一名柔弱的普通人,盡情地放聲大哭。 滅世王女變成救世王女的消息傳播出去,許多人在看見家人回歸的同時不忘與這一位偉大的公主殿下致上人生當中最尊敬的謝意,還有人不斷喊出感謝的話語,氣氛與場面顯得相當溫馨。 「恭喜」 年輕士兵拍了拍同伴的背,知道對方正沉浸在親友回歸的幸福感之中。 人類的生死存亡之戰以最美麗的情景畫上句點,後世撰寫的書籍裡面寫著一段描述的內容: 『神明降世,帶著滿心的期待與世人見面,結果,狂妄自大的人類企圖掌握神明的力量,導致人類接受前所未有的懲罰-滅世,即便如此,溫柔的公主依舊保持著一份人性,等到千萬年的時光流轉,怨恨不再,為人類譜上全新的一段篇章』 「米娜,有人找你」 一名女護士走到身旁,告訴對方外面有人。 累了一天近乎一夜的時間,現在的米娜只想要好好閉上雙眼休息一下,不想繼續接受更多的騷擾,無奈同事非要出去一趟去見人,這才不情願地把手術套裝都脫下,緩緩離開帳篷裡面,走在無盡的黑暗森林之中。 滅世王女變成救世王女,本來死去的人們全都復活,如此神蹟之下也沒有減少醫護人員的工作,這些剛從王國訓練出來的年輕護士們幾乎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來到野地醫院不斷救治傷患,尤其是肢體受傷的人數最多,簡直快要有做不完的工作量,所以一個晚上都沒有機會休息,眼下幾乎快要闔上雙眼睡覺。 「誰找······」 「你好!」 伴隨著一名年輕士兵的出現,不遠處的地面冒出大量火光,然後直接飛到天空炸出五光十色的美景。 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煙火的米娜確實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話才好,只能瞪大雙眼觀賞著這份美麗久久說不出半句話,直到眼前這一位之前幫忙將自己抬到帳篷前的男孩開口說: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請你跟我結婚!」 年輕士兵捧著手中一大堆花花草草,臉頰上佈滿大量的紅暈,似乎已經激動到說不出話。 「······可是我長得不好看」 「我覺得好看!從來沒有看過你這樣心地美麗的女孩!我一直想謝謝你幫助我!同時也想把你介紹給家人認識!拜託了!」 年輕士兵將頭低下,身體不斷出現顫抖,整個人顯得非常緊張。 「結婚太快,我們先去約會吧,明天中午有一段休息的時間,先是吃點東西認識一下彼此再說,反正時間還有······」 米娜微微一笑,隨即話鋒一轉,開口詢問說道: 「······對了,你叫甚麼名字」 「哈伯!我叫哈伯!」 米娜上前在哈伯的臉頰上面留下一個濕潤的吻,隨後轉過身緩緩離開現場,因為明天早上還有工作要做,現在還是先回去帳篷裡面睡覺比較重要一點。 1 撰寫心得報告對莉莉艾爾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如說,單純書寫大量心得感想本身是一件簡單的工作,比起目前全面性的所有科目轟炸學習,幾百字乃至千字的感想根本不值一提,只是,真正令人擔心的是能否前往博物館這件事情,畢竟還有外星入侵的事件,恐怕不會如預期般地進行發展。 由於她非常清楚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甚麼樣的事情,撇開學校的部分,魔法少女的部分也沒有扔掉,每天都會拿出一到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房間裡面接受玫的教育,偶爾還會飛到外面去訓練一下,大體上不會再出現之前那樣搞不清楚武器使用的情況,算是能夠派上戰力的一員。 但是,根據對方所言,這樣的鍛鍊手段確實稱不上是太好,甚至在訓練的過程當中都經常走神,或者是以學業繁忙的理由撬掉,莉莉艾爾非常理解這樣的行徑會導致未來戰鬥中發生熟練度不夠從而犯下大錯的可能性,好比之前曼妮一家的情況就如此,如果不是有一位良好的老師在一旁協助,恐怕沒有辦法將人安穩救出。 即便如此,本人還是僅僅將救助的部分記在腦中,其他的攻擊手段就顯得興趣缺缺,甚至沒有進一步努力學習的意願,或許是知道了這一點,玫從此過後就鮮少提到這件事情,甚至大幅度減少練習量,或許是已經明白這方面不應該繼續提及,後來也就沒有認真特訓過一次。 莉莉艾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作為一名普通的小學生,腦袋裡面光是學習跟生活就已經塞滿,人類的未來乃至地球的希望等等,這些都是過於沉重的一種負擔,說句實話,如果不是瑪莉以及卡爾多少會有點要求,魔法少女的每一種招式應該都不會繼續練習下去。 「······以上,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剩下的時間就好好自習,下一節課馬上就開始」 語畢,老師離開教室,準備好下一堂課的教材。 等到束縛力消失,班級裡面頓時冒出大量的噪音,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探討出遊要準備一些甚麼,多數人都比較在意食物的部分,尤其是大量的零食幾乎是必要,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興奮表情,還有幾個人開始拉起周圍同伴,一臉等不及規畫各種行程,盡管最後都會在強制的規定之下變成徒勞無功,對小學生而言,比起是否會成真,能夠愉快的探討才是重點。 「莉莉艾爾,你有甚麼想法嗎」 身旁的同學們詢問,每個人的表情都是神采奕奕。 「先把報告寫完再玩吧」 莉莉艾爾有些苦笑的回應,實在沒有太多想法。 也許有可能會無法前往博物館,甚至連海濱都有可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極有可能會需要魔法少女的幫忙,意味著就算大家能夠相親相愛的旅遊,作為其中一員的她卻肯定無法參加,不管是累倒還是為了戰鬥都會錯過,難以真正做到享受的提前通知讓人的情緒頓時消失。 興奮的心情維持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等到數學的老師帶著嚴肅眼神走到教室裡面,所有人都乖乖閉上嘴巴,認真地將書本翻開,開始準備一天當中最為無趣的一段時間,許多被旅行沖昏頭的學生全都露出毫無興趣的表情,隨後不斷滴語交談,似乎仍然沉浸在出門的愉快上面。 「······哀」 莉莉艾爾默默嘆了一口氣,低下頭開始書寫筆記。 第一節課完結,下課的時間裡面能夠看見曼妮衝到隔壁班去找玫,回來以後又趕緊鑽研手上的筆記,估計是在思考班級之間應該如何去配合,考慮到她們班的班長目前正在家中養傷,短時間裡面不會到學校,需要解決問題的人選僅剩下副班長一人,因此不少其他班級幹部都上前幫忙,一同擬定解決的方案。 莉莉艾爾沒有時間去理會班級裡面的事情,想要跟上目前小學的成績就需要兩個月左右,目前已經努力一個月,接下來僅剩下幾天的時間,加上玫的輔導,最近一段時間非常重要,撇開必須去參加的外星大戰,剩下的時間都要好好努力直到最後一刻才行,不能輕易放棄。 「中午了~莉莉艾爾你要吃甚麼嗎」 旁邊的同學詢問莉莉艾爾,從抽屜裏面取出之前購買好的麵包。 學校營養午餐是多數學生的選擇,班級裡面有一半以上的人都開始分工合作,準備先去領取午餐的食物,隨後會分配出盛飯盛菜的人員,盡可能有秩序地將食物弄到完為止,那樣的景象本該有她在其中才對,只是現在已經不能去做這件事情,因為這個選擇早就不存在。 「莉莉艾爾小······同學,差不多該一起去吃飯」 玫拿著兩個大盒子,站在莉莉艾爾的身旁。 看見隔壁班的帥氣班長出現在眼前,不少女生都多看一眼,甚至還會揮手致意,男生則是嘻嘻笑笑不當成一回事,至於想要胡鬧的傢伙早就不在這個班級裡面,以前曾經犯下過錯的傢伙被十倍奉還,好比說,幾個傢伙想要掀裙子,下場就是沒有成功反倒跟其他人絆倒在一起,鬧出不少笑話。 「恩」 莉莉艾爾乖乖起身,趕緊跟在玫的身後。 由於待在教室裡面極有可能被其他同學圍到水洩不通,一大堆豐盛的料理也有可能遭到搶光,到時候就會失去主要的營養來源,要撐過一個下午就是不可能的任務,而普通的麵包在這個時間早就搶購一空,現在去頂多剩下毫無味道或是口味非常重的種類,那樣的東西根本不算是食物。 來到學校的屋頂處,玫迅速拿出毯子鋪在地上,打開兩層的盒子,將裡面的食物一個接著一個拿出來,宛如小小的宴會般無比豐盛,五顏六色的食物種類光是用眼睛看就讓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動,加上裡面的份量是量身訂製,不用擔心數量太多吃到肚子撐飽的情況。 「謝謝你玫,每天做這麼好吃的料理」 莉莉艾爾拿出筷子,將美味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盡管會擔心把肚子塞到太撐的程度,最近幾天不好好享受一下會難以忍受下去,特別是外星大戰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瘋狂且頭痛,她不管如何思考都無法將其從腦袋裡面擺脫出去,認真接受又會覺得不舒服,心情上面的調適真的相當困難,整個人深陷麻煩之中,短時間裡面恐怕是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由於莉莉艾爾還是太小,思考邏輯方面不夠全方面,盡管曾經提出過一些意見也多半都被其他人義正嚴詞的推翻,久而久之便不敢繼續發言下去,想要拒絕又無法做到,畢竟關於地球幾十億人口的未來走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程度,任何人都不會允許魔法少女置身事外,本人也不可能辦到這種事情。 「味道真是棒」 阿二將一份煎蛋塞進嘴裏面,滿足的點點頭。 這位外星公主殿下果真僅有外表像是普通人,身體素質能力都是相當非常人,竟然能夠無視學校高樓將近五層的高度直接來到屋頂,不管是飛躍還是爬行都證明已經脫離人類的既定印象範疇之中,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行動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要知道根據玫那邊的說法,目前海濱可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督,理論上應該不可能輕鬆自由行動,除去家中以外基本上哪都不能去。 「閃避你們監視不難,加上本宮認真想要出來誰都不可能阻止,你們國家上面的大人物也不可能愚蠢到攻擊本宮,那可是一大罪責,其刑足以處極刑,這點應該不會改錯才對」 阿二不介意的繼續動手,結果就被玫阻擋。 喜歡到處亂吃一點東西的隨興公主以及充滿紀律的三無少女,兩者碰撞簡直就是一場難以想像的巨大災難,尤其是兩者之間完全就是水火不容的情況,經常見面就是一頓互毆,只是比起普通少女的打架情況,雙方情況比較像是毀天滅地的戰鬥,空氣炸裂般的聲響以及附近東西出現的晃動,稍有不收放的情況就是災難。 「恩······這樣下去我沒有辦法吃飯,可以請你們停歇一下嗎」 莉莉艾爾有點無法忍受,怒視了兩人一眼。 難得可以放鬆一段時間,如此珍貴的空間內卻被兩個不斷戰鬥的人所引響,本該能夠治癒內心的美食都變得有些難吃,搭配上至今為止的壓力之下,人會爆發也是自然的事情,最近的她也會多少有點易怒,不太可以忍受一下太多的煩悶,脾氣顯得糟糕許多,連同學都有不少人略顯吃驚。 「遵命」 玫突然打開一份傳送門,立刻將阿二扔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0 「莉莉艾爾小姐,差不多是該起床的時間」 耳畔邊傳來某位少女的溫柔聲線,促使著莉莉艾爾必須趕緊從床鋪上面爬起來。 「玫,早安」 莉莉艾爾顯得相當疲倦,搖頭晃腦始終無法清楚地起身。 一頭秀髮亂糟糟,嘴角明顯還有不少口水沾黏,睡衣散開看上去相當凌亂,連要從床上爬起來都需要玫的幫忙才行,直到前往浴室裡面清洗臉蛋以及牙齒才勉勉強強恢復該有的狀況,盡管如此,牙膏以及洗臉面乳依舊有些許殘留在上頭,如果不是自家的專屬女僕動手,恐怕就會是一張難看的面容。 「爺爺奶奶早安」 莉莉艾爾穿著拖鞋趴搭趴搭的走進客廳裏面,舉起手跟兩位老人打招呼。 「早上好莉莉艾爾」 卡爾溫柔的一笑,隨即繼續盯著報紙上面的內容。 作為家中的長輩兼智慧型的長者,平常時期都不太會開口說話,一方面是本身就不懂與小女孩相處,二來是作為爺爺從小沒有陪伴的關係,短時間裡面不知道應該如何與孫女生活與對話,以上這些都是另外一位長者告訴莉莉艾爾的內容,目的是希望不要為了沉默寡言這點而過分擔心。 幫忙調和家中氣氛的關鍵人物是奶奶瑪莉,身為曾經的運動員出身,那一位老人遠比其他人所想的還要溫柔體貼,盡管說話以及態度都顯得相當大喇喇,實際上卻是相當善解人意且過份保護家人的類型,這一點,短短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便能讓人徹底理解到那份關愛之情。 「奶奶出門了嗎」 莉莉艾爾環視一番,發現家中沒有瑪莉的身影。 「瑪莉夫人出門去短跑,估計還要一個小時十分鐘的時間才會返家,請問您有任何事情嗎」 玫走到莉莉艾爾的身旁,迅速將早餐的食物全都準備並放好。 「沒有,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莉莉艾爾揮揮手表示沒有關係,乖乖低頭開始品嘗美食。 多虧有米其林大廚等級的玫在場,一家人的伙食美味程度可以說是直線上升當中,十多天的裡面就讓人完全沒有辦法脫離,她非常確信自己身陷其中無法擺脫,學校的午餐以及餐廳裡面的食物都顯得相當貧瘠,偶爾還會出現食不下嚥的情況,那樣的情況令自身感到相當頭疼不已。 本來應該是相當幸福的每一天生活才對,撇開仍在加護病房的父親以外,缺少的家人以及朋友都環繞在身旁,莉莉艾爾理當不該對這樣的生活產生任何一點不安才是,問題是,眼下確實發生了一些狀況,甚至波及到接下來可能的生活,就算不想去思考也會不由自主地將其擺在面前,因為一切的起因人物就在另外一間客房裏面。 「恩,睡的真舒服」 阿二打了一個大哈欠,一臉充滿睏意的來到座位上。 前面提到的麻煩源頭就是眼前這位精緻到令男女都會多看一眼的美少女,無暇白皙的肌膚、水汪汪的一雙杏仁大眼、細長的手腳、良好的身材比例搭配,如果在學校裡面登場毫無疑問就是最受歡迎的偶像,周圍乃至街道上面的星探們都會不惜一切都要將人帶進偶像圈內。 可是,這樣的美少女卻與多數人所想的截然不同,完全不是所謂的普通異國美少女,這位名為阿二這樣奇怪名字的少女其實是來自外星的公主殿下,目的是為了與地球這邊連結良好的關係,成為兩個種族當中的橋梁,至於接下來會怎麼發展就不得而知,對血學生來說是個難以理解的問題。 明明應該是和平共處的情況卻不知道為何在昨天似乎完全變了調,突然間在小巷裡面發生交火拚戰,鬧到新聞之上冒出奇怪的消息,莉莉艾爾的學校裡面都出現各式各樣的情報,甚至有一堆人認為是外星人大舉入侵,未來極有可能導致人類這個種族的徹底消亡之累。 盡管她處在事情的中心位置,面對一大堆莫名的解釋始終難以徹底完美的理解,只能盡可能去接受,大概能明白是阿二手下的人出現反抗,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造成對人類一方的進攻,目前地球上面的所有政府都在努力處理這件事情,卡西歐警探以及其他大人物都是焦頭爛額,連校長以及老師們中間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不安。 莉莉艾爾並不清楚這樣下去會發生甚麼事情,也不想去多加思考那些東西,不光是本身十分害怕那些扭曲可怕的怪物,對所謂的大型戰爭也有極大反抗,實在不願意捲入這種危險的事情當中,好不容易擁有目前的良好日子,對一名小學生來說,殺人這件事情太過沉重。 「量會不會太少」 「根據阿二小姐的身材以及份量,這樣的內容應該是剛剛好才對」 面對阿二的不滿,玫僅僅一句話便帶過,絲毫沒有加料的想法。 「······吃飽了」 莉莉艾爾將剩下的都吃下肚子,趕緊起身離開。 平常應該要等待玫再一同前往學校才對,不過,最近這一段時間裡面還有阿二的身影加上大量的事情縈繞在腦袋,短時間還是希望獨自一人度過,將那些多餘的事情都拋之腦後,暫且度過簡單平靜的日子,因為內心當中的預感說明接下來極有可能會失去那些平凡。 「莉莉艾爾~」 一名金髮少女突然衝出來抱住莉莉艾爾,讓人差點跌倒在地上。 剛踏進班級就受到莫名的衝擊,仔細一看,對方是同班的好友曼妮,一名同樣有著不錯五官以及一張燦爛笑容的少女,與本身看似隨興自由的行為不同,在班級上是擔任副班長職位的優秀之人,不光是能力受到老師乃至同學們的信賴,活潑以及陽光般的個性都是所有人喜歡的對象。 「早安曼妮,今天又怎麼了」 莉莉艾爾一邊打招呼一邊試圖離開對方的束縛,實在不喜歡兩個女孩貼在一起的感覺。 盡管對方算是好朋友之一,兩人的關係卻沒有到那種程度,僅僅是之前千葉百貨那次的事件過後剛好在廢墟裏面找到對方以及其家人,似乎是在迷迷糊糊中發現魔法少女的真實身分而選擇貼上來,結果被玫施展特殊的催眠技巧,暫且把那些內容都遺忘拋到腦後,理當甚麼事情都不記得卻依舊沒理由的靠近。 這件事情上面,莉莉艾爾總是覺得有點對不起曼妮,暴露出去確實有可能造成更大的風波,到時候媒體以及其他公關一擁而上,問題就不是隨便弄弄可以解決,極有可能會變成海濱最大的事件,那樣一來,想要普通的度過日子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所以動手是相當不得已。 「沒事······話說玫呢,今天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曼妮望了一下周圍,沒有發現玫的身影。 「今天有點事情,玫會晚一點到」 莉莉艾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撇開視線,不願意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盡管兩人處在不同班級,由於幾乎天天一同抵達學校,這方面的關係想要隱瞞並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考慮到兩人未來還會一直在一起,不管是於公於私都是如此,因此早點把事情講開會比較好,當然,不可能用大小姐跟女僕這樣的說法回應,主要還是以認識的親戚去處理。 「晚一點嗎,本來還想要去詢問一下有關學生集會的事情,c班那邊不知道有甚麼做法」 曼妮有些無奈地回到座位,拿出不少資料開始確認。 每周都會有幾次的學生集會,多半都是將各班班長聚集在一起進行討論,大多都是匯報班級上面的狀況以及一些老師們多半不清楚的事情,這方面比起老師們一頭熱不如讓學生們自行處理,結果會好上許多,這種情況下只要稍微推上一把就能獲得不小的成果,盡管存在弊端,好處就是明顯解決學生之間的小糾紛,避免大問題的發生。 「待會應該就會來,不要緊張」 莉莉艾爾也回到座位上面,拿出書籍開始進行預習工作。 前一段時間多虧玫的關係總算不用再為錢的部分煩惱,只是,當她重新回到學校的時候也發現一個巨大問題,那就是學業開始追不上去,由於多數都落下導致學習速度大幅度減緩,無比需要花費時間去努力追上同年級的學生,加上還有一年的時間就要畢業前往下一個學校,成績好一點也能選擇比較好一點的學校,目前個人的打算是進入私立學院好好認真尋找將來的出路。 「班會開始了,大家都坐好」 老師從前門踏進班級裡面,迅速將資料發下去。 由於過份認真學習不小心忘卻老師到來的這件事情,因此根本沒有聽見前面究竟說了一些甚麼話,直到前面的同學將資料交到手上的那一刻才發現原來是在討論出遊的事情,近期似乎要去附近的博物館參加文化教育工作,估計還要把所見所得寫成一份心得,光是想像就讓不少學生嘆氣。 2 「啊······算了」 莉莉艾爾望著消失的阿二,絲毫沒有覺得事情結束。 那位外星公主殿下應該能夠利用自身的力量從地球上面的任何一個地方跑回到學校,因此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用處,假設是打算將人傳送到其他特殊的空間,除非是一條徹頭徹尾的死路,否則對方應該也能夠輕鬆離開才對,不如說,玫應該不會將人鎖死,這樣會造成兩個種族之間的問題。 「莉莉艾爾小姐」 「我現在吃」 在玫的注視之下,莉莉艾爾迅速將食物都吃完。 差不多午休快要結束的時候,一臉氣呼呼的阿二出現在眼前,一身濕透的模樣說明剛才的空間將人傳送到遠海附近才有造成這樣的狀況,從推猜來看估計就是在海濱的外海附近,所以才能夠在短短幾分鐘裡面就成功回到陸地,假設直接送到北半球,短時間裡面都不可能返回。 「我要去上課了,阿二要回去了嗎」 莉莉艾爾稍微詢問了一下阿二,腦中已經出現大量的學習資料。 「回去也沒有事情可以做······不如見學一下如何」 阿二想到腳底下的學堂,臉上露出些許的興奮表情。 在外星戰場對面的人發動攻勢以前,一行人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可言,由於缺乏轉移到另外一個戰場的手段,所有人都必須待在原地等待,這樣的時間裡面也不可能讓這位外星公主殿下到處亂跑一通,因此相較之下或許待在學校裡面會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至少莉莉艾爾覺得這個結果極有可能。 「想要入學需要申請轉學手續,身分資料先不提,沒有事前跟學校事務處申請一番就難以在一時半會辦到······當然,如果有特殊管道就能馬上進入學校」 玫語帶保留,並沒有把阿二入學的手段說死。 正規渠道應該是從踏進學校之前就要準備的大量手續工作才對,沒有一個人能夠輕輕鬆鬆直接闖進學校裡面直接變成其中的一員······本來是這個樣子才對,不過考慮到外星公主的特殊身分,只要花上一點點的時間,加上海濱政府的施壓,手續資料那些完全可以往後放。 「那就進到學校裡面試試看吧,反正閒著沒有事情可以做也是相當無趣,人生就該好好體驗各種不同的狀況才行」 阿二有些興奮地望著兩人,直接走向大門準備跑到樓下去。 「請不要直接跑進去,我會從這邊幫忙進行連絡的工作」 玫拉住阿二避免鬧出事情,拿起手機電話撥打給瑪莉以及卡爾。 兩位老人倒是沒有拒絕這種想法,反正年紀剛好的孩子本該上學讀書,去學校裡面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認識到人類究竟是怎麼樣的生物,不需要陪伴在莉莉艾爾的身邊也能夠理解到應該如何學習基本的知識以及常識,運氣好一點還有可能在不知不覺中成長茁壯,尤其是聰明認真的孩子往往能夠得到超乎想像的成果。 「哀······海濱政府已經同意給予阿二小姐進入學校裡面讀書的機會,只是,請您不要施展出過分強大的力量造成大量傷亡,也不要因為一點不高興就摧毀學校,庶民犯法與王子同罪這一點千萬不要忘記」 玫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局。 海濱政府已經感到相當不安害怕,光是無法束縛出現在小巷裡面的怪物就傷透腦筋,無數人都處在擔心受怕的階段,這種情況又冒出相當麻煩的外星公主殿下讓人感到不安,所幸從之前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產生大問題,加上還有一場大戰要思考,多數的大人物都把和平相處的步驟放在一邊,優先考慮戰爭的走向以及該有的準備工作。 提出要將阿二送進學校裡面,盡管多數人還是擔憂會不會對普通孩童造成傷害,甚至有人害怕會不會發生死亡事件,好比說,兩個小孩有點磨擦互不相讓,一個動怒之下彼此出現毆打的情況,結果一開打,對方的孩童直接變成肉餅,那樣的情況下該如何是好。 如上述所說,大人的世界裡面總是需要考慮到不少問題,與普通人所想的截然不同,擔心的部分實在是多到難以想像的程度,即便這樣,比起鎖在莉莉艾爾家中,還是放到學校比較安全一些,至少還有魔法少女的存在能夠鎮壓,更重要的是,在一群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玫已經表示能夠完全將人控制住,就是這一點才讓大人物們放心。 作為來自外星的存在,這位專屬女僕正在一點點滲透到海濱政府之中,包括提出一些簡單的科技輔助以及各式各樣私底下的援助等等,大量注入之下已經在政府裡面擁有不小的話語權,甚至最近在卡爾的介紹之下進入聯合國內開始工作,連秘書長都坦承簡直是及時雨,特別豎起拇指稱讚一番,屬於幕後的大功臣。 「好好,本宮也不是傻瓜,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亂做一通不用太過擔心」 阿二有些不願意地提出保證,盡管還是有可能犯錯。 「不,為了徹底避免問題出現,束縛還是需要」 玫沒有理會阿二的保證,迅速動手開始做好準備。 伴隨著一道閃光冒出,大量的光環出現在眼前,一個接著一個將人綑綁住,在尚未掙扎以前便消失沒有一點蹤影,宛如直接融入人體之中,再也沒有看見任何痕跡,唯一的不同是,明顯可以發現這位少女的身體出現下沉,本該輕鬆的一棟活動似乎變得困難許多,整個人露出難受的表情。 「······你這個傢伙未免太過分了吧」 「這是控制器,避免您對一般學生做出不可挽回的行動,反正在學校裡面不需要強大的力量,如果有需要您的力量完全可以掙脫,突襲狀況發生還能當作一時的保護,可謂是一石二鳥」 面對阿二的不滿,玫毫不客氣的說出這樣做法的好處。 一方面能夠將外星公主的強大力量束縛住,這樣一來就算腦充血做出糟糕的行徑也不用擔心力量過大傷害人,假設出現敵人入侵學校的情況也能避免受到偷襲出現重傷的狀況,這些光環本身就是用於保護的能量體,這一點被綑綁住的外星公主也能夠體會到這份感受。 「······知道了」 阿二勉強接受這件事情,乖乖承認玫的建議確實不錯。 無論如何,兩人的探討都與莉莉艾爾毫無干係,由於已經瀕臨午休結束的時間點,作為沒有傳送手段或是高速移動的普通少女,提前一點先去廁所放鬆再回到教室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因此早就離開屋頂不再現場待著,正好踩著時間點抵達教室與同學們會合。 「聽說了嗎,隔壁班似乎有一個轉學生出現,聽說是個超級可愛的美少女」 一名男同學跟周圍的人聊天,有些激動地舞動身體。 由於阿二長相相當明顯突出的關係,如此美少女在學校出現肯定會造成巨大的回響,不管男女都會對此抱有相當程度的好奇心,特別是男生方面不少人都開始對男女之別產生些許的好奇感,女性也是如此,不管是俊男還是美女都必定會給予不少人特殊的印象,屬於班級當中的一份焦點。 「聽說了嗎莉莉艾爾,你的偶像地位要被動搖了」 「我從來都不是個偶像」 面對隔壁桌同學的調侃,莉莉艾爾無趣的回應。 若是要以偶像進行判斷,毫無疑問這位混血少女絕對算是上是這座小學裡面排行前幾的一員,不管是突出的五官外表還是平易近人的個性都是如此,受到歡迎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相比之下,玫的東方人五官並不算是突出的一點,比起外貌,冷靜透徹的個性才是受到歡迎的主要原因。 「······那種事情有甚麼意思」 莉莉艾爾嘆了一口氣,繼續回到學習的方面。 比起學校的偶像,魔法少女受到的重視已經足夠令人感到頭疼不已,現在的她實在不希望繼續受到任何人的重視,只想要安安靜靜地待在家中享受幸福的生活,好不容易擺脫工作的問題以及麻煩事情,學習與玩耍幾乎就是人生的重心所在,其他的事情真的能離多遠就多遠。 下午的課程當中,一群人不斷探討著有關阿二的事情,尤其是下午第一節的休息時間,不少人都前往隔壁班去見一下這位美少女,隨即有無數人都能成為俘虜,無數男女的臉上都展現出激動以及興奮的表情,據說有男生排出所謂的四大美少女,還有許多女生情不自禁地去搭話,將班級堵到水洩不通,動用到老師的幫忙才勉強把問題解決。 「下課······」 「莉莉艾爾!一起回家吧!」 莉莉艾爾抬起頭,發現最後一堂課已經結束,差不多該準備離開,誰知道阿二竟然串門。 3 「隔壁班的轉學生!」 「長的真的超級好看!」 「好像精緻的人偶娃娃!」 看見阿二的登場,無數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一名如此美麗的少女。 過分突出的外表會帶來人氣的加成,對於一名在特殊時期轉學到來的學生來說是相當不錯的一個條件,這樣一來就能輕鬆成為學校的一員,只要稍微認真一點搞不好還能交到一大堆朋友,網路上面常提及的百人朋友也不會是一件難事,簡直是一些內向人物不可多得的好事。 問題是,人氣光環對目前的莉莉艾爾來說卻是相當沒有必要,不光是本身的學校公眾偶像身分以及底下的魔法少女都是既定的狀況,兩者相加已經足夠讓人感到緊張,事到如今還要面臨到另外一位轉學生美少女的糾纏,說明接下來的視線將會不減反增,到時候將會連一點私人的空間都不存在。 「莉莉艾爾小······同學,差不多可以回家」 玫走進教室裡面,低下頭與莉莉艾爾問好。 平常不會莫名其妙跑進來打招呼才對,沒有想到竟然剛好卡在這個時間點跑到面前,盡管她大概能夠猜到理由應該是擔心阿二會不會做出糟糕的行徑,畢竟自稱專屬女僕的這一位少女根本不可能讓任何具有威脅性的傢伙靠近,這一點幾乎是不會改變的事實,之前差一點連張葉清都不能踏進家門,理由是,武術家的威脅程度太高。 偶爾擔心確實能理解,尤其是還有未曾見過面的母親交代,莉莉艾爾也就沒有甚麼好多說的部份,只是深入的過度保護就讓人沒有辦法接受,每天都黏在一起就相當累人,前一段時間明明交代不要在學校有太多交集,頂多就是午餐的時間見個面,其他的學校空間就留給彼此一點。 「······我先走了」 莉莉艾爾不滿地起身,離開前不忘跟旁邊的同學打招呼。 一行人漫步在回家的路途上面,走在前頭的阿二跟玫一冷一熱的進行對峙,偶爾還會冒出一些小動作,看的出來雙方對彼此都不是太滿意,甚至可以直白一點的說,兩人本能的厭惡著對方,盡管她搞不清楚箇中的原因為何卻能明白繼續吵下去只會讓人感到相當沉悶,甚至受到周圍他人的注視,於是趕緊上前將人拉開,調停一下目前的狀況。 「莉莉艾爾既然都這麼說,今天就放過你一馬」 阿二吐了吐舌頭,撇開視線拿出手機開始玩耍。 之前跟芙蘭等人一同到手機店的關係,這位外星公主殿下已經完全熟悉現代的高科技產業,能夠輕鬆自在的操控每一台機器,隨心所欲與班級上面剛認識不久的同學一起聊天,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加入了班級群組當中,利用本身對許多事情都不理解的情況不斷進行追問,強悍的個性搭配上有些天然不做作的態度大獲好評,特別是本人從不利用身分去壓人,完全展現出該有的高貴氣質與平易近人的姿態,會受到歡迎也是理所當然。 盡管同樣是學校的偶像之一,莉莉艾爾卻完全不懂與周圍同學相處的方法,不如說,前一段每天都要考慮賺錢,天天都要沉浸在還債的過程中,實在沒有太多休閒時間可以使用,不僅如此,隨著與頭兒那樣青年相處逐漸理解到前輩們的優秀,回過頭一看,周圍的同學都像是小孩般尚未長大,自身也沾染上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氣質,正因如此,好不容易得到輕鬆的時光卻變得更加不擅長與同齡人相處,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問題。 「阿二跟同學相處的不錯?」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阿二具體的狀況。 「很好,都是一些知趣的傢伙,雖說多半都是精神年紀過小的傢伙,不過本宮正好能夠駕馭這一個年齡階段的人,換作張葉清等人的青年人士或許就比較困難一點,無論如何,母親給予的帝王學確實發揮到該有的作用」 阿二驕傲的挺起胸膛,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那是統治嗎」 莉莉艾爾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放棄詢問的想法。 既然是統治班級就沒有理解的理由,她追求的可不是高高在上對下面一群同學進行莫名的洗腦工作,那樣糟糕的作法對於半吊子來說就是一場災難,弄不好的情況下不光搞壞班級裡面的和諧氣氛,極有可能變成霸凌的一個對象,那樣的學校生活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結局。 「阿二本身突出的起源之母氣質以及外表的加持之下會讓人類不由自主產生尊敬之情,意志稍嫌薄弱的人更是有可能會直接臣服其下,死心塌地的變成信奉者,以統治來說,比起利用各種智慧去調和集團這樣極有可能造成對立反抗的方式,利用上位種與下位種不可逾越的地位身分是比較良好的作法,後者的成功率遠比前者高,因為多數生物都有成為霸主的情感,除非是絕無可能的基因層面差距,否則正常情況下,領袖多半都會在一段時間過後遭到汰換」 玫冷靜地進行分析,將遠在地球之外的情況都算進去。 原本多少還有點心服口服的想法,如今倒是真的連僅剩的一點想法都沒有,沒有想到成功根本就是依靠天生的威壓感所致,莉莉艾爾頓時失去一切興趣,擺出一張笑容的同時卻在腦海中浮現出待會要完成的作業工作,對於兩人聊天的內容完全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一般小學生在這種時間裡面應該會到附近的遊樂場閒逛玩耍一番,可惜玫還有買菜做晚餐的任務,不可能跟兩個人一同亂逛,而她本人完全不想跟對方獨處,畢竟之前的情況來看,阿二無時無刻都想找個強大的人戰鬥,魔法少女是目前地球上面最好的戰鬥對象。 如果產生戰鬥可不是隨便說說,以雙方目前的實力完全會將海濱破壞殆盡,那樣的人間煉獄景象在與縫合怪戰鬥的時候就見過一次,直到現在都算是莉莉艾爾的半個人生陰影,若不是死傷人數沒有想像中的多,那些怪物最終也都成為同伴,恐怕一輩子都無法將其忘卻。 「那就先這樣吧,本宮先回家,等你們的晚餐」 阿二揮揮手與兩人告別,獨自一人踏上回家的道路。 為了閃躲對方而選擇跟玫去買菜,這樣的選擇對莉莉艾爾來說算是最好的一份結果,只是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裡面無庸置疑會顯得相當沉悶,尤其是自家的專屬女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平常就是一個無口美少女,不管外人從旁敲打多少都無法逼迫其開口,有時候只會受到無情的冷漠對待,想要動手的傢伙更是死路一條。 作為一名普通的小學生,她還是多少希望能夠跟一名可以隨意聊天的同學朋友度過回家以前的這段時間,沉悶不說話的氣氛其實意外的令人感到相當難受,特別是當兩個人並排行走,完全沒有話題也會讓人感到頭疼不已,加上過去搭話的結果都是得到長篇大論的回應,幾乎沒有所謂的正常反應。 打從第一天見面開始,玫就像是一個冷漠的機器人從來沒有自身的意志,保護也是單純跟隨曾經主人所囑咐的任務,其中似乎沒有一點本身的想法可言,好像接受任務就該徹底完成,其中不需要給予絲毫一點的感情,因為那僅僅就是一份工作,沒有必要對隨時可能分開的人注入情感。 「莉莉艾爾小姐,請問有甚麼事情嗎」 玫轉過頭望著身後的莉莉艾爾,稍微歪著頭詢問。 「沒事!那個······今天晚餐吃些甚麼呢」 莉莉艾爾趕緊轉移視線,以其他話題錯開心中的疑問。 多虧玫對人心的感受相當遲鈍,完全沒有察覺到語調變化的微妙改換,開始簡單的說明今天晚上應該要吃些甚麼東西,包括營養的食材挑選以及簡單的調理方式都有良好的說明,宛如一名優秀的大廚不斷進行說明,光是講解就讓人覺得食指大開肚子無比飢餓不已。 「每天做料理真的是非常謝謝你玫」 莉莉艾爾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無法進一步的回應。 「玫是莉莉艾爾小姐的專屬女僕,完成這樣的工作是理所當然」 玫絲毫沒有一點表情變化,僅僅是依照一如既往手續般的口吻回應。 沉悶的氣氛持續進行下去,直到購物完成回到家中才算是結束,莉莉艾爾與瑪莉卡爾對話的那一刻才總算能夠鬆下一口氣,稍微在客廳裏面隨便聊天了一會,趕緊回到房間裡面去處理功課,好不容易快要跟上的成績必須在這一段時間裡面徹底完成才行,否則就會是前功盡棄。 「莉莉艾爾!教我!」 阿二打開房間的大門,拿出大量的作業放在桌面上。 4 盡管本身的智力遠比正常人類高出許多,需要累積的知識也不可能一蹴可幾,短時間裡面難以一口氣適應小學生的學習教育,何況海濱第一小學是世界排名前幾,去年還有一位優異的畢業生導致整體成績進一步往上增加,甚至還有一些學生專門來到這裡就讀,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拿下這邊的畢業證書,為了將來可以前進到更好的中學。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也沒有太多把握」 莉莉艾爾望著書本裡面的內容,本身沒有太大的把握。 好不容易才在這一段時間追上來的她實在無法游刃有餘的進行他人的教育,頂多就是簡單的三名主科講解,其他的部分倒是沒有一定能力可言,準確來說,最近這段時間的努力也差不多抵達普通學生的中游左右,離玫這樣頂尖優等生的還有一大段距離,因此要教人還嫌些許差距。 「能教多少算是多少無所謂啦,反正本宮只要幾天的時間就能學會」 阿二顯得相當有自信,似乎完全不在乎這種狀況。 不愧是外星公主殿下,這份對自身學習能力的驕傲簡直是世界第一,莉莉艾爾本人倒是多少有點羨慕的想法,假設真的能夠有對方那樣的智慧,學習的時間就能大幅度縮短,玩耍的機會也能夠增加,放學過後的聊天對話也不會變得那麼困難,當然,種族不同是無從改起,這樣的念頭只能放在心裡。 「既然要學就快點開始吧,今天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 莉莉艾爾趕緊翻開書本努力鑽研,不想浪費過多心力在讀書上。 所幸阿二跟那些同齡愛玩的人不同,既然開口說要認真學習就不會放鬆戒備,確實乖乖低頭努力進行鑽研工作,絲毫沒有一點放鬆,那份莫名優秀的集中力讓人感到相當吃驚不已,一個小時裡面,整個人幾乎就是保持同樣的姿勢沒有一點活動,雙眼專注在書本上面,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氣勢。 莉莉艾爾本來以為對方會不斷開口進行詢問,沒有想到給了一份筆記本就乖乖獨自學習,不斷完成考卷以及上面的試題,一個小時裡面將數學一學期分的內容都寫完,盡管在書寫的過程中能夠明顯看見停頓以及不知所措,依舊是先將能做的部分完成,等到一整套結束才翻開答案,甚至拿出手機查找解題過程。 「數學這種東西還真是充滿奧妙呢」 阿二伸了伸懶腰,略顯滿足的數學課本闔上,準備換上另外一門課程。 與這位認真努力的少女不同,莉莉艾爾在途中就出現好幾次的恍神現象,偶爾還會思考待會吃完飯以後應該要玩些甚麼遊戲才好,確確實實符合一名小學少女如果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缺乏老師輔助的情況下會發生甚麼事情,本來應該監督的瑪莉卡爾都有事情在短時間裡面不會回家,僅剩的玫也在煮菜沒有太多時間,結果就是一個小時的成效遠不如專心十五分鐘,與某人全神貫注更是毫無對比可言。 「······差不多要要吃飯了,你還要學習嗎」 莉莉艾爾將書本闔上,好奇的開口詢問阿二。 「民以食為天,先把肚子填飽才能學習!」 阿二趕緊起身衝到外面去,看的出來已經忍不住肚子的飢餓感。 莉莉艾爾沒有感覺到腹部產生飢餓感覺,本想繼續低頭學習課業,只是與對方一比,一個小時裡面簡直沒有太多進展,與其繼續浪費時間下去不如趕緊到玫的旁邊去幫忙,反正短時間裡面實在沒有辦法集中好精神,如果持續待在房間裡面的下場無疑就是拿起遊戲手把開始玩耍。 「坐好不要動」 玫瞪了阿二一眼,命令對方乖乖待在座位上面不要亂動。 開始要求也是理所當然,盡管在各方面都展現出優異的突出能力,阿二在某方面依舊是充滿問題的一名少女,說是幫忙卻在多半的情況都是打亂節奏,端盤以及加料等等的工作一竅不通,似乎在外星戰場那邊沒有所謂的大廚,食物也是相對比較隨興一點,吃的多半都是相當糟糕,最重要的是,食材多半都未曾見過,大概會有怎麼樣的味道也完全不知道,想要協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真是的······以後還是在這邊獨自購買一棟房屋學習煮菜吧」 阿二一邊碎嘴一邊走到座位上面,不發一語的發呆望著天花板。 過分的集中力之下導致本人的精神出現渙散,以前臨時抱佛腳想要躲避考試程度滿江紅的莉莉艾爾就經歷過類似的狀況,只是與這位外星公主殿下不同,作為專心的反作用力是熬夜拼命玩遊戲,甚至直接通宵一晚導致隔天差一點就要出現遲到來不及去學校的糟糕舉動。 「玫······」 「莉莉艾爾小姐不用擔心,馬上就好」 面對莉莉艾爾的詢問,玫迅速動手將餐盤都放置好,剩下的料理也差不多要完成。 一直以來都這樣,她從來沒有機會去幫忙,這位少女頂多偶爾會讓瑪莉卡爾插手,可是,一旦口中的大小姐要協助就會徹底遭到拒絕,盡管知道對方並沒有任何一點惡意可言,心情上面多少還是會有一點影響,甚至會莫名多出一種疏遠的感覺.似乎兩人之間還存在某種屏障難以破除。 「······恩」 莉莉艾爾苦笑著走到沙發上面,打開電視稍微觀看一下電視裏面的新聞。 最近這一段時間,縫合怪以及小巷怪物的事情喧囂塵上,每天都在報導這一類的內容與消息,情況擴大到不少專業的新聞講評節目都會探討兩句,尤其是面對大量確鑿的影片證據,盡管能夠用拍攝電影的方式一口氣帶過,看的出來上面的政府高層應該有提出不少的要求,為了就是避免進一步造成民眾的不安。 不光是海濱這裡,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發生同樣的事情,許多人的不安幾乎都快要抵達極限,盡管大多數政府都在努力掩蓋一下目前的事情.每個人卻都十分明白一點,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辦法回頭,與外星種族之間無論是交流還是戰鬥都不可能就此停滯下來,改變的齒輪正在緩緩轉動當中。 「吃飯了」 玫將最後一鍋放在桌上,將一切都準備就緒。 由於瑪莉跟卡爾都表示晚上不會回家,接下來就是三個人待在座位上吃飯,原本同年齡的少女們群聚在一起該是非常愉快才對,可惜的是,眼前的這些傢伙不是無口系就是缺乏常識類型,一個個都無法好好交流溝通,加上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搞的莉莉艾爾好像才是多餘的那一人,顯得相當不舒服。 「莉莉艾爾,你不吃嗎」 「吃」 動起筷子享受美食,莉莉艾爾將那些無意義的想法拋之腦後。 填飽肚子過後,玫去洗碗順便整理一下廚房,阿二則是回到房間裡面繼續讀書,讓她反倒不願意回房沉浸在那種認真讀書的氛圍裏面,只能獨自一人跑到客廳去看電視,還有這個時間段裡面還有不少有趣的動畫以及電視劇能夠欣賞,不至於沉悶到觀看新聞的那種程度。 七點鐘的新聞時段一過,接下來就是相對之下比較無趣的一段,莉莉艾爾遊戲都在房間裡面無法拿到外頭玩弄的關係顯得相對無趣,待了一會的時間便自覺的回到房間裡面學習,正巧某位外星公主殿下已經把物理跟化學都學到一定程度,拿出歷史開始閱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人類的歷史真是有趣」 阿二將書本闔上,似乎對人類的歷史有著些許的好奇心態。 種族文化的根源便在於行動軌跡,根據事件情況發展能夠看出那個種族的本性,同時也能理解到為何會逐漸演變到眼下的狀況,歷史當中的許多事情往往都並非是偶然發生,本性以及想法都會改變從頭到尾的結果,一點點不同都會造成另外一種情況,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產生絕對偏差,好比說,人類的鬥爭本能難以改動,因此小至社會大到國家都是分分合合,不斷的分裂以及重合就是這樣。 「······那些有趣嗎」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上面所描述的那些歷史究竟有何有趣部分。 挺無趣也是一份難以改變的事實,對於從小就在地球上面長大的人來說,人類至今為止的軌跡都變成課本中的學習課程,撇開阿二這樣的外星公主,多數的普通人應該都對此毫無興趣可言,畢竟多數情況下,看見這些內容就會在瞬間聯繫到考試,然後就會將一個人的好奇心徹底抹去。 「挺有趣,人類至今為止的進化軌跡都是非常值得探討的一部分,那是我們一族所沒有,母親是我們的起源,誕生智慧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讓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這一步跨出的太過巨大,需要一點時間放慢才行」 阿二的語氣中能夠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擔憂以及不安。 5 思考的層級不同,眼前這位外星公主殿下所追求的是自己種族進一步成長的關鍵要素,那細小的身軀以及腦袋裡面寄宿著大量責任,每一次的觀察與探索都伴隨著公主的沉重負擔,無法跟普通小學生一樣隨心所欲的享受,那份成熟會將每一份行為都附上枷鎖。 莉莉艾爾無法與之對比,看著這位阿二認真嚴肅的表情以及專注的集中力,盡管已經有著超齡般的個性卻僅僅是在眼見範圍裏面,不光是海濱,想必類似芙蘭那樣早早就灌入王室責任的公主不在少數,每個人都要負擔起超乎想像的壓力,為了國家的未來拼命努力。 「······你不累嗎」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想要知道阿二的內心想法。 「我們的體力比人類好上許多,基本上是不會有累的狀況,除非真的把體力耗盡否則不太可能會出現疲倦的狀態」 阿二沒有領會到莉莉艾爾話中的意思,露出莫名疑惑的表情。 「不是這樣······當我沒說」 莉莉艾爾懶得繼續說明,有些無奈的揮揮手。 解釋下去就會聊到一些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到時候還要花費時間去咀嚼每一份話語,這些對於一名懵懂無知的小學生而言太過繁瑣,因此還是無奈的作罷不當作一回事,反正伴隨著成長的過程也會慢慢了解這些,頭兒曾經有過類似的事情,未成年青年以及大人之間的距離並非想像中的遙遠,想要放鬆精神僅剩下待在學校的這一段時間。 「是嘛······對了,學習已經差不多,學校裡面的教材還有其他的嗎」 阿二將幾本教科書放在桌上,似乎已經把裡面的內容都讀過一遍。 盡管莉莉艾爾想要說明學習這種事情並非是閱讀一次就意味著完全理解,不過考慮到這位公主殿下極有可能確實將裡面的內容都讀懂,她還是乖乖將教科書擺在桌面上,不想去思考這方面的問題,深怕到時候心中忌妒,甚至逐漸被內心當中的一股躁動感所覆蓋過去。 拿到書籍過後,阿二再度回歸到沉靜狀態,認真的研讀裡面的各種內容物,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又再度無法開口說話聊天,然後便打開電視開始玩各種遊戲,一直混到差不多該洗澡的時候才被玫提醒到,匆忙進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不到一會才赫然想起學習確實相當用功,關鍵的作業卻仍然沒有一點進展可言。 「莉莉艾爾,你在做什······」 「不要跟我講話」 莉莉艾爾拒絕阿二的邀請,專心一志在努力讀書上面不敢有半點鬆懈。 多虧學習的進度沒有絲毫落後,花費一個小時不到就成功將功課差不多完成,整個人總算可以真正放鬆一會,於是直接癱倒在地上闔上雙眼,至於某位外星公主殿下則是早早放下教科書,拿起遊戲把手開始玩弄,看的出來本人還是一個普通孩子,還是會想要大肆玩樂一番的想法。 「莉莉艾爾小姐,玫要出門一趟,請兩位乖乖待在家中」 玫踏進房間裡面跟兩人問好,沒過多久的時間就離開家外出。 最近這一段時間裡面都會在固定的時間點出門,就算沒有特意去進行說明也能夠明白估計就是政府那邊需要詢問一些事情或是幫忙處理小巷怪物,總之,肯定是一些大事件才會需要這一位外星女僕幫忙,至於主要的內容是甚麼,莉莉艾爾始終沒有開口詢問過一次。 內心感到害怕不安也好,實在不願意讓對方繼續增加負擔也罷,這些都是單純的一份藉口,只是她自己退縮,不願意深究下去,面對這些事情只想著逃避,不想去明白也不希望成真,宛如當成一名待在外圍的普通人,每天都拿起手機電腦上網跟其他人探討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每天專心在事業乃至個人的願望上面。 可惜的是,莉莉艾爾終究是地球上面唯一的魔法少女,也是對抗外星敵人的最強手段,除此之外暫且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對抗強敵,因此基本上就是徹底綁定的一位救世主,而且還是其他人完全無法替代,假設不去努力的下場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大量無辜的人們死去,甚至讓地球成為人類文明的墳場。 「睡覺吧」 阿二打了一個哈欠,隨即倒臥在床上。 望著這位外星公主如此迅速的進入睡眠狀態,莉莉艾爾有些羨慕的望了一眼,隨即在混沌當中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原本以為這樣視而不見的日子還能夠持續下去,每天依舊可以持續這份沉悶無趣的生活,誰知道,變化正在不知不覺中出現,降臨的速度比猜想的還要迅速。 「······真的要去嗎」 莉莉艾爾望著身旁的同學,臉上露出些許的擔憂。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小巷中的鬼怪事件傳出去,不少學生都變得興致盎然,許多人都相當好奇的上網去關注,加上還有一些高中大學生拍攝下來不少影片,人們都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之心,對於社會上面的成年人來說或許沒有太大的想法可言,只是,小學生們就截然不同,每個人都顯得相當興奮不已。 「太棒了!今天大家就去一趟吧!」 幾個人都圍在一起聊天說話,決定時間以及地點。 莉莉艾爾本來想要阻止這樣的情況發生,尤其是考慮到目前的情況極有可能會造成前所未見的憾事,小巷怪物全都是一群可怕的存在,極有可能會動手將人殺死,就算擁有魔法少女的力量也不見得一定可以將人保護住,於是在眾人開頭準備探討這方面的事情,本來介入其中是希望能夠改變話題的潮流。 「不想去就不要去,又沒有人拜託你」 一名女同學撇開視線,似乎不想跟莉莉艾爾對上眼。 這樣的話不光是這位同學,其實在場的幾個人當中明顯沒有人幫忙她說話,代表多多少少都同意了這番話,認為最近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擺脫貧困家庭回歸學校的某人逐漸變得疏遠,甚至有點難以相處的程度,這一類的內容也不斷在班級裡面蔓延出去,流言蜚語幾乎沒有一刻停下。 過去,為了債務問題不斷奔跑的過程中,莉莉艾爾不曾有機會注意到周圍的其他人,那個時候總是以各種藉口以及理由避開人際關係,加上多數人都能夠理解那份痛苦,就算不懂也至少會做到體諒的心態,所以沒有人去追究這方面的事情,甚至不少人還會雪中送炭給予溫暖。 但是,時過境遷,以前能夠使用的說法早就不復存在現在的她失去了可憐人的身分,在大眾的眼中就是普通小學生,曾經可以使用的理由再也沒有辦法用上,即便如此,由於還是保持著相同的態度以及待人接物態度,從原本的悲慘少女頓時變成冷漠同學,一點點小小觀念的變化讓待遇徹底不同。 「······我會去」 莉莉艾爾開口回應了這個問題,沒有繼續迴避下去。 如果不去小巷裡面,沒有人能夠保證這些同學可以活下來,假設到時候一群人全都死去,從情況上面來看,本人就算不會受到真正意義上的唾棄,心情上面也難以平衡,估計還會留下一生等級的陰影,所以還是跟著大家一同出發比較好,至少盡力去幫助不會造成內心上的難受感。 僅只一個人還是會多少有點擔心不安,莉莉艾爾還是決定去詢問一下阿二以及玫願不願意幫忙,否則單靠一個人要保護好一大堆同學絕對是一個難題,至少對目前的她來說,盡可能不要將魔法少女的身分洩露出去是非常重要,除非不得已不然沒有必要變身戰鬥。 「不行,本宮今天有點事情」 阿二立刻拒絕,急急忙忙地離開學校。 兩人的關係不算親近,就算想要問對方究竟是為了甚麼事情著急也不敢開口,更糟糕的一件事情是,當莉莉艾爾去隔壁班找人的時候才發現,玫原來在僅剩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先行離開,同班的人也不知道對方跑到哪裡去,那怕是老師都不太確定,頂多知道是校長簽字同意。 既然是搞到上層都同意的程度說明肯定是對抗外星之爭的事情,如此一來,實在沒有理由去為了一點小事拜託對方,何況,前一段時間已經說過,世界各國的政府暫且都不清楚魔法少女的真身,因此短期之內都不能暴露身分······話說,既然都出席各國政府的解決問題會議,究竟是如何做到不被人懷疑的程度,只能說還是一個謎題,這位自稱專屬女僕實在擁有太多太多秘密,難以完全進行追究。 「······一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莉莉艾爾闔上雙眼,不斷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 6 「出發囉~」 曼妮舉起手,周圍同學們立刻露出興奮的表情。 本來沒有預定要參加的副班長在聽說消息以後非常高興的跟父母表示晚一點吃飯的意願,然後一行十多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前進,穿越街道的時候還被認為是一群小孩出遊玩耍,被施以溫柔的目光對待,只是,假設這些人知道小鬼們的目的竟然是去送死賣命,恐怕不會露出笑容,反倒會盡全力阻止。 「······哀」 莉莉艾爾待在後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出發以前,她特地跟曼妮聊了一會天,盼望對方能夠理解並阻止這樣的蠢事發生,結果這位失去記憶而忘卻恐怖的少女果不其然再度犯下同樣的錯誤,這一次甚至連前面那一次的謹慎都完完喪失掉,變成一個隨波逐流的人,面對危險的事情竟然還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 「你們說小巷該從哪裡進去」 「從那邊去會比較好吧」 「好呀好呀」 一群人在小巷之中左顧右盼一番,似乎並沒有一份確定的路徑圖,只好互相對話聊天確認一下應該往哪個方向移動,宛如把深入虎穴這種事情當成郊遊般看待,實在是讓一旁的莉莉艾爾感到提心吊膽不已,深怕怪物突然從旁邊冒出來,要知道,變身以前的魔法少女就是普通人,毫無一點戰鬥的力量可言。 「真的太糟糕」 莉莉艾爾走在後排的某處,無比擔憂的左顧右盼一番。 待在這個地方可不代表能夠安全的度過,小巷裡面既然沒有任何一個人影就意味著那些俗稱混混的人不敢靠近這種地方,而根據頭兒所言,能夠阻止那些人行動的唯一方法僅有兩種,其一,政府的施壓,也就是斷絕金援的糟糕作法;另外一個就是真正的恐懼,也就是怪物的出現。 「千萬不要有意外才好」 「你擔心過頭了啦!」 一群人中還是有些正常傢伙會感到不安,不如說,伴隨著逐漸深入危險區域,周圍逐漸陰森起來,連一個人都看不見,這樣的狀況下會感到不安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如此氣氛之下,不少人都感到相當不安害怕,原本的郊遊念頭全都拋之腦後,甚至開始謹慎的行動起來,還有人想要離開。 「沒差啦,我們可以繼續往前也無所謂啦」 其中一名女學生打死不肯輕易退出,就是想要繼續往前走。 這樣下去會變得相當危險,莉莉艾爾本身設置的防護盾已經隱約出現一點反應,說明附近確實存在有著敵意的傢伙,就算不是小巷裡面的那些怪物也肯定不是一些善類,假設在這個地方動起手來,魔法少女的力量或許擁有優勢,保護他人卻是遠遠做不到的一件事情,極有可能將多數人都犧牲掉。 「那個······」 「我要回家了,爸爸打電話來」 一名男性同學似乎忍不住恐慌,趕緊拿出手機表示要離開。 恐慌逐漸潰堤,加上有人繪聲繪影的說明附近似乎有奇怪的感覺,每個人都被看不見這樣的情感所束縛住,心情顯得相當緊張,幼年孩子們尚未成熟的精神狀態無法負擔過大的壓力與不安,一旦有一個人想要離開,其他人就會前仆後繼地跟在後頭選擇一同離開,結果就是,剩下不到五個人。 「你們不怕死最好趕快走,我哥說他朋友最近剛消失在裡面」 一名勉強鎮定住的少年跟眾人揮揮手,隨即迅速離開小巷。 最終,留在場上的撇開莉莉艾爾以外就是一名個頭較大的男孩、曼妮以及身旁一位瑟瑟發抖的少女四個人,其他的參觀者都趁機會離開,連起初提案的人以及隨口說上幾句酸話的女孩都不見,說明那些人根本沒有半點膽量可言,表面上好像膽識過人,實際上卻是害怕到不行。 假設需要保護的人數僅有三個人,她確信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前提是那位依舊躍躍欲試的男孩千萬不亂來,若是激動到處亂跑一通確實有可能來不及保護好,至於自家副班長與跟班早就嚇到腿軟,正在爭論是否應該連剩下的人都回家才好,尤其是遠方的天空逐漸拉出黃昏的金黃光芒,配合上小巷高聳漆黑的牆壁,亮光逐漸集中在部分區域,剩下的地方連一絲光明都不難以窺見。 「你這個傢伙真是沒用!」 男同學大聲喝斥曼妮一句,隨後轉過身迅速從這個地方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似乎產生莫名的爭吵,估計是為了是否應該繼續往前進做出判斷,就算是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副班長也確實在之前的事件中留下心中陰影,如今面對恐懼不再像過去那般沒有任何一點不安,開始會擔心身邊乃至自己的安危,於是停下了前進的想法。 「······莉莉艾爾,我們去報警離開吧」 曼妮深吸一口氣,做出一份堅強的決定。 原本莉莉艾爾以為這位副班長又會跟過去一樣做出愚蠢的行徑,畢竟從以前開始,這位少女就經常以領袖的身分帶著同學們到處亂跑,四年級的時候也發生過一些糟糕事情,甚至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搞不好那一次在千葉百貨出狀況就是不經意的一份行徑拖累到父母。 然而,盡管被玫消去那份記憶,腦中根本對這件事情毫無一點印象,曼妮確確實實將那份不安以及恐懼留在心底,當事情再度發生在眼前的時候,比起任由那份隨興的態度亂來一通,更加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前往相對之下比較安全一點的位置,不希望讓曾經似有若無的陰影將人侵蝕下去。 「我去追人,你們趕快離開吧」 莉莉艾爾衝進小巷裡面,趕緊去追逐那位不知死活的同學。 需要擔憂的僅剩下一個人,如此一來也就讓她的工作顯得相當輕鬆,根本不用浪費大量的時間去尋找對方蹤跡,順著光影部分就能猜到大致上的位置,一下子就發現某人原來在現場呆滯地望著深處,那邊有一名人類男子的身影在不斷徘徊,肌肉賁張的關係看起來相當強壯,本該是普通到不行的路人才是。 但仔細一看,對方的面容連一點五官都沒有,看上去就是一片平坦,加上不時還會發生奇怪的聲音,這一點讓人感到相當扭曲,生理本能上就無法接受這樣的存在,正因如此,普的小學生看見如此詭異的狀況頓時難以理解,嚇到呆滯在原地也是正常,撇開莉莉艾爾這樣見過縫合怪,甚至在某位專屬女僕的教育下不知為何已經逐漸習慣。 「你快點走」 莉莉艾爾走到對方的身旁,要求這位同學馬上逃走。 看見這樣的怪物早就六神無主,聽見聲音的瞬間,少年立刻拔腿狂奔,從離開的方向來看,估計會迷失在小巷裡面一段時間,本來她應該要動手將人弄暈或是乾脆一點跟著一起逃跑,問題是,怪物可不會理會人類的情緒想法,一個箭步就衝到兩人面前,一拳揮出產生極大的風壓。 「不准對普通人動手!」 莉莉艾爾展開防護盾擋下攻擊,爭取同學離開的時間。 盡管沒有換裝擺出魔法少女的姿態,光是本身無時無刻都存在的絕對力場就能夠敵人的公視擊退,說明眼前的這個怪物並沒有特別需要在意,能力上面應該是不值一提,只要小心一點的應對就能輕鬆將其打倒,於是不慌不忙地拿出專屬武器的權杖,一口氣將對方消滅。 雖說不少人都有變身才能戰鬥的莫名幻想,實際上,莉莉艾爾並不需要這種約定俗成的事情,那一身裝扮僅僅是將魔力纏在身上發揮最大的防護能力,至於要戰鬥,拿出權杖一如既往地發揮想像就能將魔力具現化,輕輕鬆鬆便能將眼前的敵人解決,連一點灰塵都沒有留下。 「······哀」 莉莉艾爾嘆了一口氣,望著底下的塵埃,知道又奪走了一條性命。 起初變身成魔法少女的那段期間裡面,她確實感到相當高興且非常愉快,那是沉浸在變身成魔法少女翱翔在空中,享受利用想像力變化出各種東西的幸福感,宛如一名畫家在白色的牆壁上面自由自在地進行繪圖,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也不會有人說出不滿,幸福的呈現出一切。 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就徹底出現變化,所謂的幻想總是相當幸福,現實卻是相當冷酷無情,莉莉艾爾拿起魔杖並不是散播美好,而是將一條又一條的生命奪走,連一點停頓的機會都沒有就,等到清晨左右回到家中踏進浴室清洗身體冷靜下來的那一瞬間,無比沉重的罪惡感湧現,讓人連呼吸都感到相當困難。 魔法少女不該是那個樣子,這樣的想法在腦袋裡面不斷迴響,或許就是從那一天開始,她已經失去了換裝變身的興趣,甚至不斷拒絕玫的訓練,並非是不理解學習掌控力量的重要性,單純就是本人心中的恐慌不安逐漸擴大,所以沒有辦法繼續練習下去,當閉上雙眼的時候,彷彿能夠看見無數的屍體。 7 「······回家吧」 莉莉艾爾轉過身踏上回家的路途,知道繼續待在原地沒有太多意義。 回到小巷口附近,曼妮等人早就從那個地方離開不知道是否已經回家,至於剛才分開的那位少年則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跟路人哭訴,甚至驚動到警方的到場才勉強將人送走,否則淒厲的哭喊聲估計還要堅持一段時間才會消退,令附近的人都感到相當不舒服,而她則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接下來還要使用魔法之類的武器傷害別人,奪走無辜之人的性命,這種情況長此以往下去,莉莉艾爾確信內心會先堅持不下去,盡管提出許多辦法卻都沒有獲得充分的肯定以及同意,理由似乎是魔力這種東西並非是人人皆有,就算地球上面確實有部分的人擁有不錯的素質,相比之下依舊是天壤之別。 如果本身的魔力數值不夠,上了戰場頂多戰鬥不到幾分鐘就會感到疲倦,這方面多虧有頭兒演示一番,她才知道魔法耗盡的時候繼續拼命會造成多麼嚴峻的狀況,那是抽取生命力所導致的瀕臨崩潰,如果不是某位陽光青年天生擁有豐富的生命力,換作一般人極有可能會直接死亡。 這份責任與力量是相輔相成,莉莉艾爾想要退縮也不行,因為下面沒有一個能夠替代自身的人物,如果選擇從這份責任裡面逃脫出去,地球將會連一名守護的強大戰士都沒有,千萬別指望玫,那位自稱專屬女僕的少女僅把一部分的人當作一回事,其他人,不管是生是死都無所謂。 「哀······嗯?」 莉莉艾爾走在回家的道路上面,突然感應到某種難以言喻的氣場。 從魔法少女變身的那一天開始,她體內的許多特殊能力緩緩覺醒出來,其中一項就是莫名的第六感,根據玫所言,那是大腦藉由魔力處理大量情報並從中彙整出一份資料,隨後傳達給本人的一種訊息,好比說,眼前有一輛車的速度正在加快,上頭的駕駛員昏昏欲睡,車子幾分鐘過分就會失去控制,如此一來,前方的人將會出現危險,甚至可能當場被撞死,而短短半秒鐘所預知的情況將會直接換為不好的預感提醒,讓整個人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寒氣。 「又來了······這次是那邊嗎」 莉莉艾爾深吸一口氣,決定跟著不好的預感繼續前進。 搞不好又是敵人的出現,她不能放任這種事情不斷發生而不去理會,那怕依舊對殺死生物這件事情抱持著不安以及害怕,也不能坐視怪物將人類消滅不去管理,算是作為人類該有的正常同理心態,只是,這份不好的預感遠比過去還要強烈許多,有種關係到世界等級的可能性。 穿越一個街道,走進一間荒廢的大樓裡面,莉莉艾爾的不安在這一瞬間達到極致,彷彿受到一條猛獸緊緊盯著不放,稍微有一點輕舉妄動的行事就會遭受到極大的破壞打擊,搞不好在眨眼之間就會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殘忍的殺害,連一點血肉都完全不會留下,徹底消失在海濱的黑暗區域裡面。 「呼······呼······恩」 莉莉艾爾深吸吐氣,勉強將恐懼之心壓抑下去。 接下來要前進的地方極有可能會是怪物匯集之地,如果不能保持住該有的冷靜就會造成破綻,一份巨大空隙將會是導致死亡的關鍵因素,所以玫教導過一件事情,碰到任何事情都要盡可能保持住穩定的心態,平靜如水,面對任何狀況都要先將堅定自身才能夠有辦法對抗。 「······味道」 莉莉艾爾捏住鼻子,發現一股濃郁的臭味傳來。 血肉的混合,毫無疑問是被棄置在附近的屍體才會傳來這般難以忍受的味道,恐怕裡面應該還會有大量的屍體存在,不知道究竟是人類還是怪物那邊,畢竟從目前的情況推論,兩邊之間的優劣沒有想像中的巨大,人類的武器確實能夠起到作用,怪物的單體作戰能力不需多說,兩邊互有往來是經常發生的一件事情。 由於擔心看見那些噁心的東西會影響到晚上吃飯的情況,莉莉艾爾拿出權杖,製造出一些簡單的空拍機器,讓這些傢伙先行一步去進行情報部分的探查,確認那邊的狀況究竟有何問題,本人則是待在安全地方觀看拍下的畫面,躲藏在牆壁的縫隙裡面,小心翼翼的關注附近。 逐漸往深入觀察才能發現一些令人驚訝的事情,裡面不光有人類的屍體,還是一些怪物的屍體,盡管空拍器心領神會主人的想法將那些噁心的部分都去除,遮遮掩掩的情況之下,她反倒能夠憑藉著腦袋裡面的想像模擬出更加令人不舒服的景象,所幸忍耐了一會總算將這份感覺壓抑下去。 「這裡是戰場嗎······咦?」 莉莉艾爾不斷觀察,赫然發現其中出現一份令人感到意外的光景。 廢棄房屋的盡頭甚麼沒有,宛如戰鬥的過程中被切割掉了一部份,明明還是激戰正酣的區域卻莫名失去該有的蹤跡,周圍仔細一看有種遭到難以言喻的違和感,若是要猜測,恐怕是障眼法隱藏,或是說,這個地方出現類似蟲洞的現象,能夠一口氣轉移到外星戰場的某處。 盡管不理解準確的過程以及理論,莉莉艾爾卻憑藉著第六感本能地發現那個區域有著濃厚的味道,讓人的雙腿停駐不前,甚至想要轉過身趕緊離開此地,不好的預感已經攀爬到身體的各處位置,令人感到相當噁心不已,搞不好還會是超乎想像的狀況,於是立刻撥打手機準備詢問玫。 然而,剛拿出手機沒有多久,那一塊區域突然莫名奇妙的擴張,一下子從小小的半扇門吞噬了數間房間,其中,她所在的位置剛好就被其包圍住,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房屋磚瓦全都消失,剩下一片漆黑的天空以及空無一物的悲傷世界,毫無疑問,這個地方便是外星。 「怎麼會這······」 「喀!」 正當莉莉艾爾陷入困惑混亂之中,身後突然被一記重拳攻擊。 多虧護盾才免於直接被打成肉醬的危險性,問題是,倒在地上依舊來不及轉身就被不斷落下的拳頭攻擊,加上周圍的沙土蔓延飛揚,頓時徹底失去視線,本來就是不需要雙眼辨識的怪物倒是輕鬆許多,反倒是習慣先依靠視線的人類難以活動,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無法行動。 「不要再打!」 莉莉艾爾將護盾全開,利用力場將對方彈開。 雖說在學習方面仍然有著一大段的路要走,她可不是擺設用的花瓶,也不是害怕戰鬥,單純是不喜歡無謂的殺生行徑,不過,當怪物要吃人的時候就另當別論,地球最強的戰鬥力,魔法少女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存在,光是隨興使用魔力就能夠對敵人造成巨大傷害。 「變身!」 莉莉艾爾拿出權杖高喊一句,本來的普通制服瞬間變成亮麗的粉白搭配禮服。 之前的那一件衣服是玫所設定,算是基礎套裝,本身相當好看可愛適合小學生打扮拍攝,問題是,那個款式會讓手臂、大腿乃至其他部位都有所暴露出來,看上去比起說是魔法少女倒不如說是有暴露興趣的痴女,至少在這方面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下來,於是特地去服裝店觀看了一番,選了一下比較普通的衣服。 「······嗚,好難活動」 莉莉艾爾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許多部位都遠比想像中還要糟糕。 由於是看上去相當不錯的衣服,她並沒有認真穿著試試看,光是在腦海中模擬出幻想的模樣,未曾考慮過現實當中所發生的情況,下場就是走出第一步就踩到裙子跌倒,剛起身手臂壓在地上剛好勾到衣角,用力一扯,有魔力保護的服裝沒有事情,大腿卻被拉扯往前,再度跌成狗吃屎的慘狀。 「······換裝」 莉莉艾爾無奈的喚回原本模樣,無比失望地低下頭。 本想穿著挑選的禮服戰鬥,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於是默默在心中發誓,下一次去挑選衣服一定要撇除禮服跟可愛服飾,寧可穿上一件登山裝也比這些衣服好,絕對不能在他人面前不斷跌倒,露出難以接受的醜陋模樣,回去也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否則肯定會被笑死。 「······前提是要能夠回去才行」 莉莉艾爾望著周圍不斷圍上來的怪物,知道比起思考回家的方法,先保住性命比較重要。 這些怪物果然都是外星戰場的殘渣,每一隻都沒有所謂的理智可言,單純就是撲上來進行戰鬥,完全沒有一點作戰的念頭,就是單純前仆後繼直到死亡的最後一刻都沒有放鬆,死纏爛打的作戰方式倒是多少讓她感到相當頭疼,尤其是要減少魔力的使用就不能亂來,一些大招不能放的前提之下,擊倒這些不死就不停歇的怪物多少有點麻煩。 8 「真是麻煩!」 莉莉艾爾飛到半空中,迅速從現場逃走不敢待在原地。 持續遭到包圍,防護或許能夠發揮足夠的威力卻無法一直穩定下去,其中一些怪物並非是人形,有不少傢伙完全就是扭曲的奇怪生物,使用的招式完全都沒有見過,一旦使用便會對護盾造成極強的侵蝕力,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就讓人難以做到完美的迴避,僵持不下說不定會出現破口。 「啊!」 一隻怪物突然長出翅膀,迅速高飛朝著莉莉艾爾所在的位置衝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襲擊,她也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想法,權杖一揮,一顆自動追蹤飛彈射出,盡管對方努力閃躲卻依舊被擊中,頓時全身冒出大量的火焰,身軀逐漸在大量的藍色光芒當中消失,最終又是一堆碳粉緩緩墜落到地面上,冒出的亮光一度引起不少怪物的注目,將附近一帶的傢伙全都聚集起來。 「這樣下去不行」 莉莉艾爾立刻加快速度離開現場,準備前往安全的地方躲避。 短暫時間裡面不會有敵人靠近,藉著這個機會,她先找個地方降落,本想摸黑尋找顯眼的東西就發現這個世界竟然連一點燈光都沒有,只好無奈的利用權杖打光,結果又被一大堆怪物包圍追逐,往返兩次才明白這些生物缺法眼睛,根本沒有能力辨別附近的物體,至於光芒這種東西為何能夠吸引就不得而知。 「亮光不行,聲音不能,真是麻煩」 莉莉艾爾嘆了一口氣,開始乖乖地以徒步的手段移動。 其他手段太過危險容易造成問題,比起那些浪費魔力增加風險的方法,走路反倒沒有任何困擾,這些怪物那怕是眼前有人都無法察覺,擦身而過都難以發現,除非是同樣的怪物發出噪音或是路過不小心撞在一起才會莫名動手戰鬥,普通情況就是一群喪失理智的生物不斷遊走,漫無目的且毫無意義。 大致理解完這些怪物的生理特性,莉莉艾爾邁開步伐在這片漆黑的世界裡面不斷前行,途中見識到滿是殘磚破瓦的地面以及從未見過的大量塊狀物體,剛開始在不清楚的狀況下沒有一點反應,直到想起周圍的怪物才聯想到答案,頓時覺得今天晚上的餐點估計是吃不下。 與遍地的漆黑土地相差無幾,這些怪物的肉塊同樣分布在附近的每一處區域,幾乎快要將腳底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覆蓋過去,盡管鼻子聞不到任何一點問題,漫步在屍體上面依舊讓人有種想要嘔吐的錯覺,甚至整個人都感覺到大腦陷入前所未有的當機狀態,差一點就無法站穩腳步。 與阿二相處的過程當中,莉莉艾爾無意識避開了外星戰場的情況,從一位公主看似良好的教育以及不錯的衣物錯估了一切,完全沒有想過一個從古至今都仍然處在戰爭的世界會是甚麼模樣,直到現在這一刻才明白,原來地球是如此美麗且幸福的星球,難以計算光年之外的區域竟然會是這般地獄景象。 「喀!」 一隻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開始跟周圍的怪物戰鬥,附近的同伴也跟上幫忙。 這片土地上面沒有休息可言,打從誕生的瞬間,這些怪物就會不斷進行戰鬥,出生的地點也是相當詭異不已,有些是從地面突然冒出,宛如殭屍從墳墓裡面掘地而出,還有部分的傢伙則是在進食的過程中爆裂,體內再度繁殖出類似的存在,情況相當奇怪到令人難以理解,完全沒有一點邏輯可言。 即便如此,怪物大致上還是可以分成兩種類別去判斷,其中第一種是擁有人類型態的怪物,這些分別為缺乏五官的男性以及面容扭曲的女性兩種,單純以戰力來判斷,前者明顯比後者強悍,同時也更加具有戰鬥的態度;第二種則是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傢伙,沒有一定的外觀,偶爾會以四腳爬行生物的外觀出現,甚至還有一些種類完全就是蟑螂,光是看見就讓人感到渾身發麻。 由於有效避開這些怪物移動的關係,莉莉艾爾倒是沒有遇上危險,甚至比起變身以前還要安全的度過,完全沒有遭遇到任何危險事情,唯一比較頭痛的部分是飢餓,自從中午以來就沒有進食的關係,實在是非常想要好好吃點東西,加上前面的緊張緩緩退去,肚子已經在不斷抗議當中。 「這裡真的沒有半點食物可以吃······咦?」 莉莉艾爾前進的過程中停下腳步,赫然發現一個奇怪的身影。 那是一名成熟的女子,對方赤手空拳地毆打怪物,隨後將屍體直接咬在嘴裡不斷細細品嘗,臉上露出相當爽快的表情,宛如一名無比瘋狂的食人殺手,那種精神病般的可怕面容讓人本能地感受到不安,她確信若是跟這樣的傢伙相遇,肯定不能輕輕鬆鬆全身而退。 「······好香的味道」 女子轉過身,筆直地注視著莉莉艾爾所在的磚瓦。 遭到發現的關係,她不敢有絲毫大意,趕緊拿出權杖小心翼翼後退,沒有立刻變身是考慮到對方搞不好是發現其他東西而產生興奮,不能先自亂陣腳犯下愚蠢的錯誤,可是,這樣的想法實在太過輕忽,直到巨大的衝擊打在防護盾上,一下子將人打飛到遠方才趕緊反應過來。 「小鬼······這個味道挺香的」 女子微微一笑,嘴角的唾液不斷溢出。 宛如被盯上的獵物,莉莉艾爾變身便迅速騰空飛起,腦袋所想的事情就是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逃到遠處,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跟這個怪物戰鬥下去,理由無他,這個傢伙實在是太過可怕,不管從生理還是心靈上面都難以接受,能夠爭取多大的距離就應該堅持下去。 「······嘿」 女子往前衝刺,一個雙腳彎曲全力彈跳,直接撞在莉莉艾爾的防護盾上。 並未考慮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根本不相信會有任何一個正常人竟然不顧自身的安危也要發動攻勢,要知道目前的高度已經有十層樓以上,墜落下去肯定會受到不小的傷害才對,就算是這樣的怪物都不應該毫髮無傷才對,沒有理由做出這樣不要命的詭異行徑。 「別想逃」 女子的右手伸長變大,強硬地抓住防護盾。 魔法少女的特殊力場應該能夠徹底將攻擊斷絕阻隔,任何物理方式都能夠擋下,在兩者接觸的瞬間便會產生排斥作用,類似強力電蚊拍的效果,普通情況下對一般生物不到致命的程度,不過,當變身過後就會大幅增強,成為核電廠等級的威力,想要毫髮未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即便手掌正在承受大量傷害,上頭甚至還有大量的焦黑碳化現象,這個女子都沒有放棄,嘴角的笑容以及眼神當中的認真都在說明這個傢伙還有其他手段,如果有任何一點輕忽的態度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大錯,因此莉莉艾爾至始至終都沒有絲毫鬆懈可言,警備不敢放下。 但是,被動就是最大的破綻,當這位小學少女仍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女子已經想到許多良好方法,其中一項就是舉起另外一隻手並且將力量都集中,然後拼命往自己的手掌敲去,利用龐大的力量不斷將高度拉低,逐漸回歸到地面的附近,突然將腳拉長,接觸到地面的剎那便擁有立足之地,馬上用力一甩將防護盾連同人一起埋進土中。 「嗚······」 莉莉艾爾急忙翻身騰空移動,又是明顯的逃脫。 「太笨了!」 女子一個箭步衝上前,再度用手抓住防護盾,將人甩進土中。 由於護盾導致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問題是,不斷遭受到衝擊之下,裡面的莉莉艾爾自然會感受到頭暈腦漲,所以才會拼命拉開距離,企圖讓暈眩的感覺退去一些,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反倒給予敵人不斷進攻的好機會,甚至在不知不覺當中節奏被對方徹底拉走,連反擊都完全搞不懂。 打從一開始對於玫的教學就顯得心不在焉,隨後的幾次練習當中又經常恍神或是乾脆翹掉,結果就是甚麼都不會,面對到敵人遠比不久之前在千葉百貨的那個時候還要差勁許多,理由無他,那是第一次的變身,內心充滿雀躍,願意去思考並發揮實力,如今卻不同,害怕不安的心態佔據大半的前提之下,比起戰鬥的方法,心中浮現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僅僅是逃脫。 「你明明擁有強大的力量卻不會用······不是這樣,你看起來根本不想戰鬥」 女子多瞧了想兩眼,迅速理解到莉莉艾爾目前的情況。 戰鬥之間不存在同情,既然一方一昧逃竄,另一邊沒有理由待在現場注視一切的發展,好不容易有能夠輕鬆捕食的機會,任何生物的本能都是稍微警戒,步步進逼並且不給一點機會,弱肉強食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過分冷酷且相當無情的現實,弱者只配成為強者的食物。 9 「嗚······」 莉莉艾爾努力騰空.拚盡全力往後退去。 高飛所需要的時間太長,比起直線往上攀升導致再度被眼前的女子抓住,她更加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因此乾脆筆直的往後衝刺,以全速避開這個可怕的怪物,腦中沒有考慮過是否應該進行正面的對抗行徑,不如說,連續幾次的衝擊已經讓大腦呈現當機狀態,難以正常理智的判斷。 或許是抓準這一點的空隙,對方不斷發揮攻擊,每當看見機會出現根本沒有一絲猶豫可言,立刻往前撲去,大手一抓將人甩進地面,甚至在另外一隻焦黑的手掌再生恢復過後便直接連續往護盾上面拼命敲打,等到機會降臨便是持續不斷的放出類似招式,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 「你這······不要太過分了!」 莉莉艾爾釋放出大量的魔力,一口氣將人炸飛。 由於無法繼續忍耐下去,她本來還想要溫存魔力堅持下去,沒有想到先是被抓住扔到地上,隨後剛爬起來閃躲又遭受到相同的對待,連續幾下不光是腦袋出現暈眩,精神方面也受到衝擊,特別是當瞥見對方那一絲笑容,頓時冒出大量的無名業火,同時也決定不再繼續隨興下去。 「生氣吧生氣吧,如果你能多少給我一點愉快也好」 女子用力一搧,宛如賞人巴掌般將莉莉艾爾打飛。 刻意減輕力道並加大聲響,毫無疑問就是給予一種教訓,有如一名長輩教訓不懂事的小輩,那怕兩人的身材來看確實是大人與小孩之爭,不過,在那之前,一邊是實力強大的魔法少女,另外一邊卻是相對普通的外星戰場怪物,前者本該是輕鬆輾壓後者,如今的慘狀卻讓人不勝唏噓。 「既然是你要的,那就不要怪我!」 莉莉艾爾拿起權杖,製造出許多自動追蹤飛彈。 首次看見魔法少女的武器,女子的眼神當中浮現出驚訝,相當好奇地緊盯著不斷飛來的導彈,先是用手臂去接下,沒有想到其破壞力遠比外表還要巨大,頓時失去整條手,只能後退不斷開始進行閃躲,利用敏捷的身軀不斷活動,順手抓起地上的肉塊扔出,當成替身般的良好工具。 自動追蹤飛彈從創意方面來談確實是相當不錯的一種成就,問題是,做法確實存在著相當巨大的風險,那就是威力強大卻指向單一敵人範圍有限,因此只要拿起能夠抵擋的東西就能避開受到直接傷害,如果沒有成功打中敵人的身軀,耗損的魔力就等同於是白白浪費。 「喂喂,你就這種能力而已嗎」 女子一臉無趣的望著莉莉艾爾,似乎沒有想到抵抗會顯得如此糟糕。 戰鬥幾分鐘,撇開前面不斷逃脫的狀況不提,眼下魔法少女已經確實有戰鬥的念頭,發動的招式卻依舊是自動追蹤飛彈,從未使用過任何一記全新的招式,因此不斷被輕輕鬆鬆看穿,剛開始還需要利用地面上的肉塊去阻擋,後來能夠預測彈道軌跡便直接揮手將其拍落,根本連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地雷啟動」 莉莉艾爾權杖一揮,冷冷地瞪了女子一眼。 伴隨著聲音落下,周圍的一片空間頓時出現大量爆炸,灰塵迅速將眼前的一片視線都遮掩住,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她再度發射出些許的自動追擊飛彈,這一次,失去視線且受到一定程度傷害的情況下,就算是眼前這位靈活的怪物應該都沒有任何閃躲的辦法才對。 「很有意思」 女子從煙霧中竄出,一口氣縮短距離,拼命揮舞拳頭。 失去視線的莉莉艾爾無法理解剛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認為天衣無縫的計畫不該出現破口,那怕其中一個環節出現錯誤,理論上來說,這個敵人多少應該要受到一點傷害才對,沒有理由完好無缺的站在原地,就是這樣單純的想法導致放鬆戒備,當攻擊來到眼前根本沒有準備。 「這個眼神非常好!」 女子瘋狂的表情遠比之前還要可怕,那份陶醉的模樣令人恐懼。 「不可能!沒有理由會這樣!」 莉莉艾爾揮舞權杖,再度製造出大量的自動追蹤飛彈。 前一次的行動沒有意義,這次的攻擊理所當然也不會起到效果,不如說,這種仍然寄託運氣的作戰方式不光是對敵人的輕視,同時也是對自己生命安危的小覷,特別是當兩方幾乎是零距離,就算還有一層無敵的防護盾也難以擋下全力一擊之下所產生的衝擊力道。 重拳一出,莉莉艾爾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直接彈飛數公尺的距離,整個人連續翻滾了好幾次才停在原地,十分狼狽地起身再度飛到天空,只是,連戰意都喪失的前提之下,竟然出現戰鬥中最不應該的情況,那就是轉過身背對眼前的強敵,將脆弱的後背暴露出來。 「嘿······哈哈哈!」 女子嘴角咧開,兩隻手掌同時拍在防護盾上面。 本來已經要展翅高飛的狀態被這麼一敲,上升的弧度以及方向全都變了調,導致整個人身體過度前傾,下場就是停滯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然後等到回過神要離開就被對方直接踩下,直接深入到土壤裡面,再度品嘗到頭昏腦漲的不舒服感覺,又是勉強被自身的龐大魔力拯救一條命。 「小鬼,你未免太過軟弱了吧」 女子無奈的搖頭,沒有想過莉莉艾爾竟然是如此不堪一擊。 利用天性的魔力製造防護盾,手中的權杖創造出相當優秀的自動追蹤飛彈,兩者的結合看上去已經讓魔法少女變成天下無敵般的存在,然而,那些僅僅只是腦袋當中的一份幻想,護盾僅僅是保護不受到外力攻擊,卻無法將衝擊力吸收乾淨,自動追蹤飛彈更是無比可笑,根本連一次都沒有發揮作用。 是武器太過脆弱,那是絕對不可能,如果善加利用無所不能的變化就能打造出更多更無懈可擊的武器才對,也就是,那怕是一名普通的小孩都能做出一些對應眼下局面的手段,不管是天馬行空還是腳踏實地都無所謂,只要願意去思考就能解決面前的危機,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莉莉艾爾卻做不到,過度的恐慌不安搭配上失去自滿的武器效果將敵人的強大過份渲染放大,一口氣從原本普通的人型怪物變成阿二那樣等級的人物,在尚未真正開打以前便認定無法獲得勝利,開始出現退縮的狀況,甚至一昧的將魔力注入在保護外在的護盾上面,就是希望能夠持續不斷的逃脫下去。 「······真是無趣,既然你只有這樣的水準不如早點去投胎吧」 女子開始瘋狂揮舞拳腳,試圖把護盾打出一個破口。 雖說嘴裡逞強,實際上,莉莉艾爾的魔力幾乎是全滿,受到的傷害完全能靠護盾吸收,加上本身恢復遠遠大於破壞,想要戰勝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連續幾下的毆打過後,眼見無法戰勝也難以繼續戰鬥下去,扔下幾句狠話,對方便消失在另外一邊的水平線盡頭,估計是繼續去捕食。 「嗚······嗚······嗚······」 莉莉艾爾緊緊握住權杖,眼角冒出大量的淚水。 是不甘心無法戰勝對方,並非如此,作為一名小學生的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魔法少女應該是世界上最強的存在,因此沒有任何一點自傲驕縱的情緒,會變得如此激動主要還是對方離開以前所說的幾句話,內容大多都是嘲笑,恥笑擁有強大力量卻不會使用,甚至背對敵人這樣愚蠢作法等等,其中還有一些人身攻擊。 本身就是一名孩童,莉莉艾爾從來都沒有投身於戰場的意念,甚至未曾認為有朝一日會踏進與外星種族之間的大戰,連對抗縫合怪都顯得相當害怕,面對這些擁有人型外表的生物就更加惶恐,尤其是被這位女子狠狠調戲一番,那份心靈上面的創傷絲毫不亞於遭受到霸凌的學生。 並非是戰士的人踏進戰場,受到其他隨時都會死去之人的批評也是正常,尤其是畏畏縮縮完全不願意戰鬥的模樣對於人類來說或許是惹人憐愛,不過,在這個隨時都會化成肉塊回歸塵土的戰場,拚盡全力活下去才是正常的行徑,這樣沒有覺悟的傢伙擅自闖入,根本就是一種褻瀆。 當然,以前一大堆內容都是莉莉艾爾腦中的猜想,實際上,對方究竟是甚麼樣的想法就不得而知,特別是從那位女子的興奮表情來看,恐怕並沒有思考那麼多人生哲理的部分,單純就是想要吃飯,眼前出現細皮嫩肉的生物自然就希望能夠好好品嘗一口試試看味道。 「······要快點走」 莉莉艾爾抱住權杖起飛,離開這個屈辱的地區。 10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莉莉艾爾獨自一人在這片漆黑的世界裏面活動,整個人宛如行屍走肉一般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有,一臉茫然地漫步在這個地方,似乎已經完全迷失,不知道應該走向何方,那雙失去光彩的瞳孔中映出這個世界的灰暗一面,也是一個人內心的負面體現。 明明不想戰鬥卻被強硬地加上魔法少女的枷鎖,明明是單純好心去幫助同班同學卻莫名其妙被轉換到這個荒涼的世界,明明不想要傷害任何一個人與生物卻反倒被對方教訓羞辱一頓,善惡好壞的價值觀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出現偏差,差一點就連自己是誰都快要分不清楚。 莉莉艾爾就是一名小學生,要求太多本來就是超過負荷的作法,對於這位普通到不行的少女而言,一大堆責任壓在身上本來就會造成前所未有的傷害,如果沒有一名優秀的大人在身旁指引,極有可能會走錯道路踏入非人之道,最糟糕的地方是,地球上面不存在擁有相同力量且能夠當作路標的人物。 地球上面確實有不少能夠稱作英雄的人物,可惜的是,那些人都無法成為她的榜樣,因為雙方之間的能力差別太過巨大,無論如何令人畏懼都依舊停留在人類的極限,與之相比,魔法少女能夠做出的事情已經是突破想像之外,極端一點的說,就算這顆星球的所有勇者集結在一起都無法與絕對的力量對抗。 這樣的情況下,莉莉艾爾確實便成了孤身一人的狀態,每天都要與雙重身分進行抗爭,經常要去思考一些並非是這個年紀所需要去承擔的重責大任,身心上面受到的折磨都必須獨自一人吞下去,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出手幫忙,瑪莉與卡爾兩位老夫妻能做的相當有限,經常給出一些意見卻難以切合重點。 說到底,魔法少女就是一種過分特殊的存在,外人本就難以理解其中的各種不同之處,無論多麼努力去嘗試一番都是相同的結果,人類與起源之母之間也是類似的狀態,盡管擁有類似的外表,內在卻是截然不同,恐怕追溯到基因內在都是難以匹配的程度,畢竟從生物學上面來說,兩邊的物種差距實在太過巨大。 然而,莉莉艾爾認定自己是個人類,無法接受非人的一面,正因如此,當遇見阿二的時候並沒有交到新朋友時候應該產生的愉快心態,反倒是覺得某種異物混入其中的詭異感覺躍然心頭,所以才會經常對之愛搭不理,撇開多餘的身分地位,其實兩邊的性格應該是相當合拍才對。 為了心中那一點不知名的混濁概念,她終究是疏遠對方,導致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沒有想像中的良好,甚至在可預見的範圍裏面還有可能變得更加糟糕,如果繼續幾個月的時間,兩人之間應該連朋友都完全稱不上,甚至還有可能會從此永遠分開,至少某一邊會拼命拒絕。 「······阿二······玫······」 莉莉艾爾在這個地方不斷尋找曾經熟識的同伴,希望那些人能夠聽見呼喚聲響。 身心俱疲的情況底下,少女不斷在陌生之地到處移動,等到體力幾乎快要耗盡的那一刻,本能反應之下尋找到一處相較之地比較安全的地方躲了起來,然後緊緊抱住雙膝緩緩陷入沉睡當中,已經沒有進一步的力量行動下去,只能任憑襲擊而來的強烈疲倦感將人拖入夢境之中。 昏昏沉沉之中,莉莉艾爾失去了所有的感覺,獨自一人在漆黑的空間裏面行走,不管往哪個方向移動都會碰到一層無法穿透的牆壁,伸出手掌觸摸的瞬間會被直接驅逐退去.心情上面可謂是相當難受悲傷,那份拒絕彷彿是將整個人的一切都進行否定,不光是魔法少女,連同本身普通少女的部分都去除。 --你怎麼了 正當莉莉艾爾開始連自身的存在都想要消除,耳畔邊突然傳來一名女性的聲音,仔細一聽,似乎是一名女性的聲音。 死神、敵人還是其他寄生蟲般的生物,無論是哪一種對目前的她來說都是無所謂的一件事情,反正已經接受目前的這份狀況,就算真的是想要將這副身軀奪走的人也無所謂,不如說,既然都無法回到地球擁有既定的幸福人生,乾脆自暴自棄將這份力量拱手讓出,任由對方使用。 --不高興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說 對方穿越了那些屏障,默默地走到莉莉艾爾的身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細心地整理裙子。 那份高雅的動作十分溫柔,那是芙蘭那樣外國公主殿下獨有的一種氣質,屬於需要從小教育才會擁有的一份特質,外人想要一口氣學起來頂多把外在的動作搞清楚,內在的每一份變化卻不是一朝一夕,需要多年融會貫通直到徹底成為身體乃至內心的一部份為止。 面對那份優異的姿態,莉莉艾爾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激動,只是眼下已經失去該有的興趣,連詢問的意思都沒有,繼續低下頭不當一回事,連聆聽對方的想法都嫌煩,僅僅希望人能夠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消失,不要繼續搭話下去,那樣只會讓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且不快。 --甚麼都不說就代表事情沒有那麼嚴重 隨意一句話點燃了莉莉艾爾心中不愉快的部分,頓時抬起頭瞪了對方一眼。 由於在漆黑的一片空間裡面,由於無法徹底將完整的外觀看清楚卻能夠大致上拼湊出一份外貌,良好整齊的五官、高挑的完美身材以及一頭筆直細長的秀髮,估計也是一位頂尖等級的美女才對,而且,當眼神產生交會的瞬間,內心突然冒出一種前所未有親近感。 --終於往我這邊看了,這樣就好,能夠說話就代表還有活下去的力量 受到溫柔體貼對待的莉莉艾爾不知不覺落下淚水,明明應該是不熟悉的人卻依舊選擇撒嬌將心中的不滿以及怨念全都宣洩出去,甚至不斷說出各式各樣的狀況以及矛盾,那些都是未曾對外人所吐露出去的情況,別說是親近家人的祖父母,連賜予這份力量的玫都不曾說過,如今卻對陌生女性全盤吐出。 --辛苦了 女子沒有多說甚麼,單純就是摸了摸莉莉艾爾的頭腦,微微一校過後上前將人抱住。 這份空間應該類似夢境一般的存在才對,理論上來說不太可能會有任何一點感覺才對,打從進入這份空間裡面,她就不曾感受過五感當中的任何一種,毫無疑問,這個地方肯定不會是現實當中的世界,所以眼前的這個人也不存在於這個地方,恐怕是其他地方的一個人物。 --不要想太多事情,不用去管別人說了些甚麼,做好你自己就可以,別人沒有任何資格對你說三道四,你也不需要去管別人的想法,如果真的那麼糟糕,乾脆放棄魔法少女,只要你開口別人也會聽,不要光是在這邊跟我說,偶爾也要在親近之人面前哭泣一下,相信我,一個人把話語全都吞進肚子裡面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情,說出來會輕鬆許多 女子溫柔一笑,身影逐漸透明消失而去。 望著對方的身影,莉莉艾爾隨即睜開雙眼恢復到正常的狀況,起身發現周圍區域全都是漆黑一片,果不其然還在這個焦土般的地獄世界,沒有回到地球的位置,於是默默嘆了一口氣,先把魔法少女的裝備恢復過來,開始警戒周邊的每一吋土地以及其中的變化,避免受到攻擊。 --不用那麼緊張,附近沒有敵人 女子的聲音再度出現耳邊,頓時將莉莉艾爾嚇了一跳。 由於依舊沒有看見那份身影卻能聽見聲音,這樣的情況換作任何人都會嚇到說不出半句話來,有些人搞不好還會跪在地上不斷祈求神明的協助,所幸她已經接受過諸多光怪陸離的情況,區區看不見身影的幽靈早就不值一提,完全不會有害怕的感覺,頂多有些後背發涼罷了。 「······你是誰」 莉莉艾爾對這位女子發出疑問,想要清楚對方的來歷。 --敵人來了,你先關注好眼前的狀況,我的事情隨時都可以詢問 聽見女子的話語,莉莉艾爾發現天空的不遠處有幾隻怪物正在靠近,還有一些地面上的怪物也加快腳步前進。 變身的過程中產生些許光芒成為敵人追擊的目的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她本來就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沒有打算繼續束手就擒下去,利用使用自動追蹤飛彈將眼前的這些怪物全都消滅乾淨,然後趕緊趁機飛到天空中遠離這一塊區域,朝著更加人煙稀少的安全地區前進。 --往那邊去吧,感覺上比較沒有這些生物的蹤跡 女子給出一份即時的建議,讓莉莉艾爾能夠迅速確定移動的方向。 11 多虧有這位女性的預測,確實成功避開怪物較多的區域,一度將那些集中戰鬥的地方都閃躲過去,算是前所未見的幸運,畢竟之前不管走哪個地方都是差不多的狀況,總是會遇見一大堆突然其來的怪物,彷彿每到一個地方就會冒出,不管怎麼逃都沒有用,終究會被抓住。 「接下來呢」 莉莉艾爾在天空上不斷搜尋安全的地方,試圖盡快想辦法降落。 持續在空中飄蕩容易引來怪物的追擊,回歸到地面又要擔心一些強敵如之前那位能夠伸長手腳的人形怪物會莫名跑出來,根據阿二那個時候所言,這些傢伙的數量可是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沒有十萬也有萬人左右,而且每天都有可能不斷誕生,數量完全可以說是呈現指數性的增長。 連一般普通的人形都打不過,莉莉艾爾擔心再遇到下一個極有可能戰鬥到一半就被打死,要知道,前一個怪物僅有一位就能把所謂的魔法少女打趴在地上,如果再多出一隻的情況下,這次就真的連逃竄的機會都沒有,搞不好當場就直接去世連反應的機會都完全沒有。 --不用那麼害怕,慢慢一點一點來就好 聽見女子的聲音,莉莉艾爾心中的恐慌不安逐漸降低。 旅程上面有同伴的關係,精神上面的緊繃感消去不少,猶如在封閉的山洞當中遇到一名同樣遭難的同伴,盡管多少會有點害怕的情緒,至少不用到獨自一人去承受一切的程度,多少還是能夠稍微放鬆一些,情況允許的條件之下還可以說點笑話緩和一下穩當的心情。 「我們能夠從這個地方離開嗎」 莉莉艾爾略顯悲觀的開口回應,知道暫且沒有任何回家的手段。 其實等到玫那邊的工作結束以後就會開始尋找人,相信憑藉那位擁有無數手段的自稱專屬女僕幫忙肯定有辦法將人帶回去,就算多少會遇到一些超乎想像的狀況,只要先保護好自身的安全,剩下的部分就不是她這邊應該要去擔心,反正思考再說也不會冒出一條回家的路。 --不用擔心,一定沒有問題 女子毫無理由的表示,反倒讓莉莉艾爾多少出現一點不安。 待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極有可能會在下一秒鐘遭遇到包夾般的危險攻勢,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簡單,每一步都要小心一點才行,好比說,剛才就在一次飛行中遇到來自底下的攻擊,似乎是一些怪物扔擲斧頭,這些傢伙真的是相當出乎人意料之外,不光是一些鈍器利器,更重要的是,其中竟然還有一些從未見過的東西,仔細一看,竟然是其他怪物的身體一部分。 「······我想要趕緊回家」 莉莉艾爾望著從護盾上面滑落的肉塊,臉上的不快愈發嚴重。 兩個人一起前進的過程中談論了許多話題,其中多半都是關於地球上面的事情,包括最近的一些新聞以及有趣的小事情等等,主要還要近年來人類歷史的各項發展居多,這位女子似乎對目前科技的進化以及部分區域的變化有點興趣,剩下的就是她所處家庭內部發生的情況。 --······是嘛,看來你現在的生活還不錯呢 女子的語氣中多出一份溫柔,能感覺出來對莉莉艾爾目前的生活相當愉快。 盡管無法理解為何一個外人會對自己充滿興趣,考慮到對方是個幽靈,極有可能甚麼事情都無法確實地感覺到,因此認定普通生活是相當幸福倒也是能夠理解,換作是她變成毫無軀體的靈體在陌生土地上面到處亂跑一通,心情上面肯定會顯得相當無助悲傷,甚至冒出些糟糕的想法都是正常。 「······之後跟我一起回到地球吧,到時候就能好好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莉莉艾爾提出建議,希望將對方一同帶回到地球上面。 面對這個提案,女子既沒有回應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還在思考一些其他的問題,看不見其面容的關係,她並不清楚這番話當中所代表的意義,莫非,對方是沒有辦法跟著回到地球,亦或是根本就沒有辦法變成一個正常的人類,所以才會顯得如此心不在焉,連回話都沒有興趣。 由於這件事情讓氣氛稍微僵硬了一點,莉莉艾爾沒有繼續堅持聊天下去,趕緊加快腳步繼續前進,希望在漫無目的的黑暗中尋求一片光明,渴望回到家中享受玫所精心設計出來的美味食物,比起不斷發射自動追蹤飛彈將這些怪物炸成肉塊好上許多,特別是看見一大堆噁心的東西飛散,飢餓感頓時全無。 --玫是誰 女子發出疑問,想要知道玫是甚麼人。 母親所遺留下來的外星專屬女僕保鑣,這樣的話理所當然不能隨便亂說出去,眼下還不能確定這位女子究竟是敵是友,尤其是來到這個外星戰場才莫名能夠互相溝通,說明對方應該就是在這片土地上面的某種存在,那樣一來,多數可能的同伴基本上可以徹底排除,剩下的多半是一些立場不清楚的陌生人,屬於完全沒有辦法相信的對象。 「一個好朋友,像是妹妹······不,姐姐一樣的存在」 莉莉艾爾將話語吞回去,不敢以姊姊的身分自居。 每天早上被對方叫醒不說,早餐、中飯、晚上等等全都由對方所包辦,還有家事以及其他的工作幾乎都是由一人全部承擔,光是這個樣子就讓她難以堂堂正正地說出姐姐兩個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優秀妹妹搭配上廢柴大姊的情況,說出去無疑會讓人感到汗顏,因此還是乖乖把話壓下去。 --挺不錯,姐姐的存在 女子似乎有點高興,那份情緒直接傳達給莉莉艾爾。 「不提我這邊,你呢,有家人嗎」 莉莉艾爾迅速接下話題,轉為向對方提出疑問。 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會接觸到自家的不少秘密,到時候就是一條徹頭徹尾的死路,無法持續聊天說明下去,因此趕緊趁著機會去深入一下這位女子的部分,想要盡可能把人的身分搞清楚一點,否則繼續下去總會有種心難安的錯覺,深怕錯把好人當成壞人,也怕不小心弄巧成拙。 --家人,那倒是沒有······現在 女子的語氣中多少有點悲傷,一股令全身上下都難受的情緒傳到莉莉艾爾這邊。 言語的交流遠不及這樣將情緒率直灌入體內,每當一種情緒浮現並流入體內的瞬間,兩人的感官宛如重疊在一起,連一點話語都完全不需要,雙方便能夠相當輕鬆自在理解對方的想法,盡管多多少少還有一點複合般的情感存在,算是不太好去判斷一番的部分,其餘的倒是立刻就能夠吸收。 「家人或許不行,當你的朋友倒是沒有問題」 莉莉艾爾搔了搔臉頰,有點不好意思的露出笑容。 或許是經過內心之間的不斷交流,她認為眼前的這位女子肯定不會是個壞人,所以剛開始的擔憂情緒正在一點一點退去,逐漸接受這位女子的存在,甚至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親近,彷彿是曾經的父親一般親密,簡直是不可思議到讓人無法置信的程度,連自己都無法理解其中的緣由。 --朋友······那倒是挺不錯 女子沒有反對或是厭惡的情緒,欣然將這件事情接受下來。 收穫到一名朋友,對莉莉艾爾在這個充滿怪物的世界多少能夠起到一點欣慰,盡管心裡還是有點疙瘩在,目前倒是沒有那麼多心力去考慮這些,才剛沉浸在愉快之中沒有多久的時間,敵人馬上出現,這一次,不再是普通傢伙,又是一隻擁有人類外表的可怕傢伙。 「來戰鬥吧!」 肌肉賁張的中年男子一躍而上,一腳踢在莉莉艾爾的防護盾上面。 沒有想到會受到如此衝擊,物理衝擊之下整個人彈飛不斷翻轉,直到女子提醒根本沒有受到傷害才立刻穩定身形,趕緊製造自動追蹤飛彈對著敵人不傳亂轟一通,勉強在對方往下墜落的過程中將其解決,頓時變成一陣血雨灑落,光是用看的就讓人感到相當噁心不已。 「嗚······嘔」 莉莉艾爾突然將少量穢物吐出,身體產生些許的顫抖。 沉浸在與他人對話當中,她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無法擋住自動追蹤飛彈的攻擊,以為每個敵人都跟之前那個長手長腳的女人一樣,所以顯得過度放鬆隨興,下場就是肆意釋放出強大的力量,將無辜的人殺死,落下一大堆可怕的肉塊,最重要的是,人體支離破碎的那份模樣實在太過讓人驚恐。 --沒關係,吐出來也無所謂,只要保持魔力就好,護盾千萬不能解除 女子沒有說些安慰的話語,僅僅是告訴莉莉艾爾必須把護盾堅持住,其他就暫且無所謂。 12 想吐卻被制止肯定會變得更加不舒服,多虧有這位女子的溫柔對應,她才能夠一口氣將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順便連續幾次的咳嗽獎卡在喉嚨內側的負面情緒都一併散發出去,隨後在指引之下來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再度進入休眠狀況,讓身體可以盡可能地或取放鬆。 --好好休息一下吧,有問題我會叫你 聽見對方的聲音,莉莉艾爾緩緩闔上雙眼,進入目前以來最放鬆的一段時刻。 等到清醒過後,身體在魔力的催化下恢復大半,連同飢餓感都被一併處理完善,一切都僅僅在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恢復,證明了玫之前所說,只要給予充足的時間休息,她完全能夠在任何一顆艱辛環境的星球上面輕鬆獨自生存直到老死都沒有問題,因此當有人詢問是否需要保鑣,這位自稱專屬女僕表示沒有必要。 「謝謝,我好多了」 莉莉艾爾深吸一口氣,臉色遠比之前還要好上許多。 之所以會顯得病懨懨狀態主要還是本人的精神影響太過嚴峻,換作正常人根本連一點類似的症狀都不會出現,,甚至連空腹都不會產生,魔力早就會把這部分解決,只能說對她而言,殺人就是如此沉重且難以接受的事情,甚至會變成影響到身心乃至一輩子的罪惡。 --那些並非是生物,都是怨念的集合體,就算是剛才那個死去的男人也是如此 女子試圖安撫莉莉艾爾,只是話語的內容無法真正起到作用。 缺少靈魂,單純就是一種肉塊的集合體,玫確實對她說過這些話,同時也表示無須擔心所謂的殺戮行動,因為生物遲早有一天都會滅亡,人類也是每天都需要將大量能量,也就是其他生物的身體吞下肚子並將其消化才能活下去,這本就是世間理所當的一份道理。 「······哪有那麼簡單容易」 莉莉艾爾搖頭表示不可能輕鬆做到這一點,至少短期裡面肯定是如此。 無論如何,怪物都正在不斷湧現上來,她沒有時間跟女子繼續聊天說話,必須立刻選擇逃脫還是戰鬥,可惜的是,前者已經無法納入選項之中,敵人從地面乃至飛天的都開始包圍上來,其中還有兩到三個人類怪物,一擁而上的壓迫讓人明白無法撤退離開,必須盡全力阻擋才行。 --你不出手就會死 女子毫不客氣的提出關鍵,提出相當中肯的建議。 就算護盾可以一直堅持下去卻無法保證能夠沒有問題,要知道敵人攻勢沒有一點減緩的跡象,加上其中還有兩個人形怪物,威力可謂是相當可觀,特別是當兩人協力共同作戰所能發揮出來的破壞力那怕有護盾也無法徹底擋下,肉眼可見的護盾開始出現裂口,極有可能遭到破壞。 幾十隻怪物加上兩個人形,連續不休息的進攻手段簡直是瘋狂,莉莉艾爾看見護盾破損的瞬間,終於忍不住發射自動追蹤飛彈,只是為了避免雙眼看見她人的死亡,只好不斷發射並將雙眼閉上,瑟瑟發抖躲在小小的保護空間裡面,默默祈禱敵人們知趣地趕緊離開。 其中一個人形怪物發現飛彈的破壞力太過詭異,當一隻怪物被擊中便會出現身體上面的崩潰,本來僅有手臂的部分卻在不久變成全身性,於是本能察覺到雙方之間的巨大實力差距,不敢繼續賭上性命戰鬥,而是選擇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至於另外一隻就沒有那種想法,一雙充滿狂氣的雙眼訴說想要戰鬥。 「不要靠過來!」 莉莉艾爾閉上雙眼,權杖一揮,一股看不見的空氣利刃飛出。 毫無一點徵兆的攻擊劃破一切物體,怪物們多半都沒有辦法注意到那樣的攻擊破壞,等到注意的那個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切成兩半已經是運氣不錯的傢伙,真正悽慘的是那些受到衝擊瞬間變成齏粉的怪物,其中一個就是人形怪物,這個仍然想要戰鬥的生物那怕全身破滅,僅剩的一雙手仍然飛到護盾上面,直到燃燒殆盡以前都在活動。 「快點逃!」 莉莉艾爾趁著這個機會轉過身趕緊離開現場,不敢有絲毫的遲疑。 --你明明獲得了勝利 女子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搞不清楚莉莉艾爾離開的理由。 再度逃竄,身為魔法少女卻不斷從現場逃走,其實是一件非常糟糕的舉動,由於這些怪物本來就沒有理智,只有人形怪物會選擇從現場撤退的行徑,那份理智幫助這些傢伙成功殘存下去,另外一邊,不斷接受一直靠近敵人的攻勢,本身過度恐懼殺人的少女正在逐漸失去控制魔力的能力。 身體恢復到顛峰情況,心靈卻是血跡斑斑殘破不堪,恐慌不安等等的負面情緒將整個人壟罩在底下,好比一名擁有航空母艦以及頂尖手下的艦長,本人卻是一個甚麼都不懂的新人,到處碰壁還陷入自我厭惡當中,自暴自棄的下場就是其他人逐漸離開遠去,慢慢丟失一切。 --你這樣下去會死······來我這邊吧 女子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已經無法繼續看下去。 聽見對方的聲音,莉莉艾爾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只好乖乖跟著對方的引導前進,順著指標不斷移動,途中,她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就是對方打從一開始就在指引著自己往一個固定的方向前進,看似避開大量的怪物,實際上卻是往一個相當固定的地方不斷移動前進。 「······你真的是好人嗎」 莉莉艾爾勉強支撐住意識,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 --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現在的你都沒有時間去管這些,快一點吧 女子的聲音裡面還有一絲溫柔,聽得出來對莉莉艾爾確實有關心之情。 無論事實為何,她依舊遵循建議來到一處荒地,剛準備落到底下才赫然驚覺眼前的情景出現扭曲變化,剛準備退去兩步就感受到一股精神意志的襲來,一時不備之下受到強力攻擊失去意識,完全不知道之後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直到清醒的那一刻,整個人躺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面。 「······這裡是」 莉莉艾爾起身,下床確認身體的狀況。 失去意識的關係,魔法少女的裝扮自然而然地解除,至於權杖以及衣服部分都沒有被動過的跡象,看的出來搬運者僅僅將人放在床鋪上面就沒有繼續理會,估計是受到上面的人所給予的命令才會如此聽話,說明這個地方應該有相當嚴格的人際關係,也就是上下位者之間的管理。 可惜普通的小學生不懂這些難題,只是覺得待在房間裡面多少有點不安,於是決定離開這個地方來到外面去,想要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怎麼樣的一種景象,結果大吃一驚,與幾乎都是一片荒土的外星戰場不同,眼前出現不少倆到三層的矮樓,其中還有一些類似工業化的設施,撇開漆黑的環境以外,此地確實給人一種安心感。 「清醒了嗎」 一名老年男人走到莉莉艾爾的身邊,舉起手打招呼問好。 盡管看上去人畜無害卻依舊是怪物,她不會把這樣重要的關鍵部分忘記,因此要靠近的時候多少有點害怕,所幸對方露出一張溫和如同卡爾般的慈祥爺爺臉蛋,總算將僅剩的一點點不安消去不少,願意走到對方的跟前打招呼問好,稍微聊上幾句話,減輕了一些恐慌。 從對方的話語當中能夠清楚地明白,這個地方受制於『四刃』妮娜的管理之下,屬於獨立的一處空地,是撇開起源之母以外無法靠近的與世隔絕之地,在這個地方生活的每個人都有一個限制存在,那就是不允許爭鬥,假設想要戰鬥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那是比死亡還要殘酷的對待。 「不爭鬥,和平地度過嗎」 莉莉艾爾望著外面的人們,發現這些人確實都在勤奮的工作。 裡面多半都是人類姿態的生物居多,僅有一部分的傢伙是怪物,剩下的還有一些是完全的怪物,即便如此,彼此之間的相處卻依舊有如同伴一般良好,不僅沒有歧視的狀況出現,甚至連互相打鬥都看不見,偶爾有人出錯,另外一個人就會馬上幫忙,宛如對待自家親人。 「我們這裡都是一些覺醒理智,不希望將時間浪費在戰鬥或是等待死亡上面,單純希望能夠安安靜靜地活下去,每天享受微小的幸福,有人是希望與伴侶一同度過,有人則是渴望獨居,還有一些人是希望為了城鎮的建設以及星球的付出作出努力,總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存在,假設出現愚蠢的傢伙,妮娜大人將會對其施展殺手鐧,給予無比沉痛的傷害」 老年人一邊訴說著這邊的秩序,一邊將莉莉艾爾一路帶到一處小小的單人別墅區。 13 外面一層又一層的花園包覆,五顏六色的花海映入眼中,與周圍一片光禿的場景呈現出極大反差,搭配上不遠處的漆黑一片,宛如在畫布上面點綴出顏色般的神奇創作,如果是從未見過的人們想必會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眼前的風景就是如此引人注目,甚至一度將人的視線乃至心神都奪走。 或許在這一段時間裡面被迫天天都要關注這個毫無光明可言的外星戰場,莉莉艾爾的雙眼早就對眼前這番美景期待不已,那是僅有在地球上面才能看見的美好,失去多時的關係讓人感到重拾瞬間的珍貴性,不禁為此失神一段時間也是能夠理解,連一旁老年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單純就在旁邊等待。 「······不好意思!」 莉莉艾爾回過神,想到老人還是身旁,趕緊轉移視線回到對方身上。 「沒關係,就在前面而已,您在這個地方已經能讓妮娜大人感應到,既然那位大人沒有開口便代表默許觀賞花田的行為,不如說,這些才是真正要給您觀看的東西」 老人微微一笑,轉過身離開這裡。 由於接下來僅剩下一條筆直通往別墅的道路,應該不需要任何人去幫忙,對方會選擇離開也是正常的做法,畢竟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片土地還需要不少時間去開發,人力上面應該最為短缺才對,加上還要防範外面的那些怪物進攻,理論上來說,這邊的每一個人都是相當重要。 莉莉艾爾避開眼前的花園,不希望踐踏到這些美麗的成果,一路往前進走到別墅面前,順著熟悉的小石子道路邁進,宛如幼稚的孩童在斑馬線上蹦蹦跳跳,回味那種久違的天真無邪,直到踏在門前的石板上面,那份心情才緩緩收起,盡可能擺出一張認真的面容,伸出手敲擊大門。 「不要敲,請進吧」 女子的聲音傳來,莉莉艾爾將舉在半空的手收起,按住手把拉開大門。 走進房屋裡面,一條鋪滿小石子的地面擺放著幾雙編織而成的草鞋,整齊劃一的放置在旁邊,再往前就是一個小階梯,木製地板的香氣立刻傳來,一塵不染的模樣說明平常應該有精心打掃過一番,繼續往前,那是一扇樸實無華的大門,由於並非是推拉設計而是側開的方式,她小心翼翼地推動。 打開的瞬間,碩大的空間呈現在眼前,右邊看的出來是一般人家的客廳擺設,木製桌椅全都一應具全,還有一個方方正正的木頭塊,似乎是在模仿地球上面的電視造型;左邊則是類似廚房的構造,有標準的爐灶以及鍋碗瓢盆,充滿基本的居家生活感覺,同樣是打掃得相當乾淨。 「歡迎來到我家」 一名待在座位上的端莊女性露出甜美的笑容,端起手中的馬克杯品嘗裡面的飲料。 一頭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直長秀髮,恰到好處不胖不瘦的身材,五官部分可謂是清秀的代表類型,加上本身的氣質會給人一種芙蘭的錯覺,盡管從整體上面來說,不管是身材還是臉蛋五官都略顯遜色,那份沉穩恬靜的品格卻是那位高中少女尚未擁有的特質,特別是那一雙湖泊般清澈平靜的眼神,彷彿能夠帶給周圍的人心靈上面的寧靜,屬於絕無僅有的人格特質。 「······你好」 莉莉艾爾走到對方面前,乖乖鞠躬問好,同時也算是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 盡管魔法少女的力量應該不需要擔心會受到攻擊致命才對,身體上面的無敵卻沒有幫助到脆弱的內心成長,小學生的她在這個地方依舊是為長大的孩子,不斷犯下相當巨大的錯誤,好幾次都差一點遭遇到最糟糕的結果,從結論來看,多虧有這位女子的協助才勉強安全保證內心的穩定並活下來。 「禮儀不錯,趕快作下吧,站著也不好說話」 端莊女性動動手,桌子旁邊的椅子便自動拉開。 盡管魔力確實能夠做到隔空移物,莉莉艾爾目前的自制能力卻仍然做不到這一點,之前玫提出過相當全面的教育方案,只是要訓練的內容實在太過複雜且困難,練習了一段時間就失去那份興趣,後來也就沒有進一步提出建議,加上不斷的翹課,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完成。 「謝謝」 莉莉艾爾乖乖坐在椅子上,隨著對方手指一動,整個人緩緩浮起回到原位。 「那麼先稍微自我介紹一下吧,相信你大概已經有想法,『四刃』妮娜,隸屬於起源之母麾下的一員,擅長的是精神方面,你的內心之所以能夠穩定並非是睡上一覺恢復過來,那是我給予你的錯覺,讓你覺得舒服許多」 妮娜簡單的講解了一番,算是解決了莉莉艾爾的煩惱。 之前產生親近感以及莫名恢復正常,甚至對殺人乃至戰鬥的恐懼都能稍微減輕一些果然都是眼前這位女子的幫忙,恐怕連心中認定親近的情緒也是受到精神上面的入侵才會導致有所改變,否則她實在沒有理由感受到親近如家人般的感覺,兩人之間可謂是連一點關係都不存在。 「請問······你能幫我回家嗎」 莉莉艾爾思考了一會,決定提出心中的想法。 雖說多少有點厚臉皮,不過她真的非常想要立刻回到家中好好放鬆一會,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已經將身心都徹底折磨了一番,如果不找個機會放鬆恐怕會持續惡化下去,差不多都瀕臨到極限的邊緣,因此目前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比回家與親人團聚還要重要的事情。 「我沒有那樣的手段以及力量,如果你希望我能夠幫忙傳送回到家中,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這顆星球上面僅有起源之母擁有那樣特別的力量,我這邊光是維持住眼前的景象就是極限,待會還要去處理那些不斷進攻的敵人才行」 妮娜品嘗了一口飲料,順便拿起一塊餅乾咬下一口。 即便仍然抱持著一絲希望,聽見這份幻想破滅的剎那間,莉莉艾爾再度忍不住落下眼淚,緊抿嘴唇低下頭,知道接下來會有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都要待在這顆星球上面直到玫結束工作發現人不見為止,想到每天都要待在這個漆黑的星球上面,心情莫名地出現低落。 「非常抱歉,我確實無能為力」 妮娜起身走到莉莉艾爾身旁,不顧會受到防護盾的攻勢也依舊伸出手輕撫頭。 看見對方的手逐漸碳化焦黑,她趕緊往後退去一步,深怕繼續下去把對方害死,只是,這位本該是可能為敵人的女性卻依舊不為所動,繼續出手,直到整隻手臂都粉碎為止都相當溫柔的觸摸著,宛如一位無所畏懼的母親對待孩子般重視,就算沒有接觸到身體也能從內心感受到。 「你的手······」 「不用擔心,待會就能恢復到原狀,我們這種生物不用擔心疾病以及斷肢殘缺的問題」 妮娜微微一笑,轉過身回到座位上,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手臂就重新長了回來。 這個溫馨的動作確實讓莉莉艾爾感到相當高興,待在這樣的異地能獲得友善的對待或許是最大的救贖也不為過,加上對方的手臂消失,在那段時間裡面,她的心情反倒是舒暢不少,比起之前還要恢復了一點,不知道究竟是對方的精神入侵還是單純看見他人受傷而驚嚇讓心情稍微穩定一些。 「累的話可以去休息一會,接下來我要去工作,完成作為『四刃』的一份義務」 妮娜起身離開房間,前往現場去阻斷怪物的進攻。 被留下來的莉莉艾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左思右想一下決定吃幾塊餅乾,拿起對方指定能夠引用的飲料以及食物,等到肚子差不多恢復便走到外面去觀摩一下花田,等到心情上面舒暢不少便回到房間裡面,找到一張潔白的床鋪往上一躺,進入夢鄉之中好好放鬆一會。 估計是太過疲倦的關係,整個人立刻陷入夢境之中,恍恍惚惚夢到家中的熟悉景象,臉上頓時露出幸福的表情,差一點以為真的回到地球上面,直到睜開雙眼看見木製天花板,鼻子聞到老舊的味道才想起仍然待在這顆不毛之地,起身走到客廳發現妮娜正在廚房那邊做菜。 「舒服了嗎,睡上幾個小時的時間,精神上面應該多少恢復了一些才對,接下來就吃點飯吧,肚子飽滿也會讓精神變好」 妮娜將三樣菜擺放在桌面上,將餐具簡單的鋪好。 由於沒有變身魔法少女,魔力沒有流入腹部將飢餓感壓下,加上看見香氣逼人的食物,本能引發想要好好品嘗一番的想法,於是乖乖坐到位置上,拿起刀叉開始品嘗外星上面的食物,一頓大快朵頤,臉上頓時多出激動的表情,完全沒有想到味道竟然會如此不錯。 14 剛咬下第一口的時候,莉莉艾爾原本還以為會是相當可怕的味道,先入為主的觀念認定外星食物多半都會是一些糟糠之類的東西,外加一片荒地的景象加深了那份不安的感覺,直到第一口將類似蔬菜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才發現,這些深綠色的青菜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美味許多,讓人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 不光是開胃菜的部分,接下來的熱湯也是蘊含著彈舌口感,裡面的豐盛程度絕對沒有輸給一流餐廳,主菜更不用多說,以柔軟且烤到相當好處的肉片搭配上一些酸甜醬汁,不僅如此,其中還有一些令人難以想像的調味料,那是她鮮少體驗過,來自大自然最為甜美的滋味。 「這些真的非常好吃!」 莉莉艾爾拍了拍肚子,難以置信的露出驚訝表情。 「這些都是這片土地的味道,與外表看上去的焦土模樣不同,其實這些土地是非常肥沃且極好開發,大家努力工作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有所收穫,可想而知,這片土地並非許多人所言的死去,單純是以前沒有人注意到,以為缺乏陽光以及水源的世界就是死亡星球,其實那是錯誤的觀念」 妮娜舉起杯子,滿足的品味飲料,注視著莉莉艾爾愉快的表情。 吃飽過後,作為這裡的領袖『四刃』,需要做的工作堆積如山,老人前前後後就來了三次,全都是為了將附近出現的狀況說明並請求幫忙,也就是說,接下來她會有相當多的時間都需要待在房屋裡面獨自一人,那樣的方式實在太過沉悶,於是在取得領主的同意便出門,開始觀賞一番這個世界不一樣的一面。 由於科技還是停留在中世紀的水準,裡面的多數人物都是農民,每個人都要下田努力工作,偶爾人力不足的情況下,妮娜也會脫下鞋子換上工作服一同努力,將這塊地區的每個人內心都成功連接在一起,不管是一名位居高位的人還是最強力量擁有者都作出該有的榜樣。 反觀莉莉艾爾這邊,身為地球最強的存在卻從來沒有真正付出多少,多數時間都在學校裡面學習,當個普通的小學生,從未考慮到是否應該將這份力量進行正確的使用,更多的時間都是希望不要變身成魔法少女,甚至不想去前線戰場所發生的位置,無法接受屍體或是不願意殺生都是一個理由。 「······我甚麼都沒有做呢」 莉莉艾爾低下頭,知道自己並沒有做出任何努力。 漫步在這片漆黑世界,她以為這片地獄般的景象應該是生物斷絕才對,其實,不管是那些不斷戰鬥的無理智生物亦或是這些人形生物以及半人生物等等都是如此,每個人都在努力堅持下去,希望能夠在這樣缺乏光明以及未來的世界裡面爭取到一片足夠的空間繼續生存下去。 「我也該······」 「那邊的你!在做些甚麼呢!」 正當莉莉艾爾思考接下來要往哪個地方走,突然旁邊出現一名少女。 從身材上面來看,對方無庸置疑是同年齡的人才是,只是考慮到這些生物創造出來的時間都僅有數個月不到,因此每個人其實都該是差不多的年紀才對,不管是看似年長的老爺爺還是年輕的可愛少女,那怕是小嬰兒模樣都是同一個年齡才對,這一點應該沒有錯誤才是。 「那個······」 「真是的,你也是剛誕生沒有多久對吧,在這種地方胡亂閒逛一通,趕快過來一起工作吧,沒有工作晚餐就吃不到」 少女伸出手打算觸碰莉莉艾爾,沒有想到被護盾所彈開跌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對不起我······」 「沒事,你還不會控制力量對吧,這些部分都只要稍微學習一下就行,小事一樁······快點準備走吧,該趕工了」 少女迅速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轉過身離開。 本該待在原地不當一回事才對,莉莉艾爾卻被那份堅強的背影所吸引住,不由自主地邁出了步伐,緩緩跟在後頭一起前進,順著不算是街道的路途不斷移動到附近的田區,跟幾個人打過招呼,隨後就被人塞進一根鏟子握在手中,來不及開口拒絕就開始一步一步地開始耕田。 「不要緊張慢慢挖就好,剛開始會覺得腰酸背痛是正常現象,如果沒有辦法挖開也無所謂,跟著我的動作一起來就好,完全不用太過緊張害怕,慢慢來就可以,今天做不完也可以,食物的話倉庫裡面都有,妮娜大人說過,誕生前三十天的糧食都是免費,後面就沒有那麼好的事情,所以要努力工作才行」 少女奮力地使用鋤頭掘土,動作可謂是相當熟練。 為了一個月過後的珍貴糧食,不光是眼前的女孩正在拼命努力工作,周圍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每一個都沒有一絲鬆懈,因為不光是食物的問題,假設不好好工作,妮娜之類的戰士們也沒有保護這些人的義務,搞不好立刻就會從此地離開前往其他地方,這樣害怕不安的心態促使每個人更加願意加把勁。 與之相比,某人就像是一個深居簡出的大小姐,根本不知道何謂民間疾苦,把自己與生俱來的幸福當作是一種詛咒,每天都在期望能夠擺脫魔法少女的責任,殊不知,多少人連那樣的力量都沒有,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完成每一份任務,祈禱可以繼續活下去,不要死在路邊。 盡管莫名的大道理難以理解,莉莉艾爾也能迅速明白這種情況確實應該順應情況努力拿起鋤頭工作,反正留下的汗水能夠依靠魔力清除,過分疲倦的身體也能讓魔力去支撐,只要將魔力包裹在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角落,身體素質就能夠獲得飛躍的提升,一下子就能變成國士無雙的大力士。 剛開始學習魔法少女的一切就是率先從基礎的部分開始,玫提出唯一的一份絕對要求就是至少能夠做到將看不見的能量服貼在肌膚之上,至少能夠做到將整個人都包覆的程度,除此之外,多半都是觀看她的態度決定,如果沒有過多的興趣就放下不管,甚至提前結束課程也無所謂。 仔細回想起來,對方是那樣溫柔體貼,莉莉艾爾卻把這份溫情當作是姐姐般的嘮叨,從未去認真對待,煮飯以及家事的完成都是如此,明明對方是相當認真地將交付的每一份工作都徹底做到好,撇開瑪莉卡爾真正給予實質上的感謝以外,本該是肩負責任的大小姐卻變得異常鬆散,甚至出現糜爛的狀況,逐漸將其當作理所當然的存在對待,直到發生問題才急急忙忙呼救。 「做得不錯!你很有潛力!」 少女走到莉莉艾爾身旁,滿足地望著地面上的鬆土。 雖說是第一次的行動,她還是多虧有魔力的協助幫忙才能夠做到輕輕鬆鬆鏟土,當然看在外人的眼中肯定是相當難以信的一件事情,小小的一名女孩竟然能夠做到大人都不見得有能力辦到的工作,因此也受到不少人的關注,有不少人好奇的上前詢問一番,嘖嘖稱奇的豎起大拇指讚美一番。 「好了好了,差不多就可以散去了,人家還是新人會嚇到」 少女幫忙莉莉艾爾將其他人驅散,避免進一步受到包圍詢問。 「謝謝你」 莉莉艾爾趕緊道謝,沒有想到會受到如此密集的歡迎。 這一點倒是想過頭,其實在場的多數人都是單純認為這樣的實力有機會變成『四刃』的其中一員,為了提前討好強者才會作出這樣虛偽的行動,畢竟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之下,實力者將能夠定奪一切,只是小學生難以理解大人複雜的情緒,單純的以為是受到無數人的好意對待。 「不用客氣,工作完以後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會,要不要吃點甚麼東西」 少女長舒一口氣,似乎有點疲倦的樣子。 比起使用特殊作弊手法的某人,這些真正下田辛勞工作的人全都累癱倒在地上,每一個人都沒有多少力氣能夠使用,好幾個人都是不斷喘氣休息,等到體內的細胞迅速將破損的部分修補完善才能起身活動,多數人都是這個樣子,僅有一些人幾乎沒有任何影響,還是能夠活蹦亂跳。 看的出來,這邊多數都是一些先天條件上面比較差勁的人聚集在一起,說明妮娜打從一開始就做好分配,體力較好身材強壯且恢復力強的都要去擔任戰士的職位,對抗那些外面入侵過來的無理智怪物,剩下的老弱病殘則是擔任起農民的責任,每天都要努力種植作物,提供糧食的供給。 「來,這是幾天前種好的乾糧,味道比較差一點,不過當作零食就稍微隨便一點」 少女直接坐在地上,不在乎褲子是否會沾染到地面上的泥土。 15 「······真好吃」 莉莉艾爾瞪大雙眼,趕緊不斷將手中的所謂乾糧吃下肚子。 外觀與普通的馬鈴薯地瓜之類的差不多,剝開外皮咬下的瞬間卻能夠溢出相當完美的滋味,頓時讓人感受到合為幸福的味道,整個人露出相當滿足的表情,差一點就沒有辦法停下一口接著一口的想法,加上先前才剛進行重勞動,盡管身體上面沒有過多疲倦,魔力的消耗卻多多少少會讓人感到受些許的勞累。 確實如妮娜所言,這片土地可謂是一片風水寶地,每一寸土壤裡面都蘊含超出想像的美好味道,不管是種植出來的食物還是利用各種物品所做出來的調味料都是如此,光是品嘗一點就能想像這片巨大的土地當中還有多少豐富的物種,假設不斷持之以痕的耕種,想必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打造出完美的田園光景。 「好吃對吧,這可是妮娜大人親自調配出來的物種,據說為了要完成這樣的食物可是花費了不少時間才能做到,可不是隨便輕輕鬆鬆就能完成的簡單東西」 少女同樣品嘗一口,滿足的露出笑容。 盡管對方也不知道妮娜究竟是使用怎樣的手段才能夠找到種子並栽培出這樣的食物,可以理解的部分卻是這一切都功勞肯定都在那位『四刃』手上,不管是眼前的復興活動還是管束乃至保護,搞不好還有制定法律的部分都是依靠那位女子一人之力所完成,算是這片漆黑世界僅剩的一片淨土。 「你很喜歡那位妮娜大人呢」 「那是當然!我們這邊的每個人都非常尊敬並且愛戴那位大人!要知道沒有那一位的話,我們現在恐怕真的是甚麼事情都做不到,只能成為外面那些怪物的沾板肉遭到任意的對待,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好不容易獲得的一條生命就會莫名消逝,所以大家必須要好好感恩才行,土地也是如此,假設沒有那位大人強硬的推行,恐怕很多人都會隨便行事,沒有辦法認真努力一同工作,甚至還有可能出現互相打架的情況,沒有專心在工作上面的話,我們就甚麼都沒有,連吃飯都做不到」 少女不斷稱讚著妮娜,看的出來非常感謝對方的協助。 想要安全平靜活在這片土地上面的人非常多,撇開沒有智慧以及部分獻身戰鬥的怪物以外,多數幾乎都是一些想要穩定生活的人,並不希望出現任何過分的戰鬥,賭上性命戰鬥之類的情況根本沒有半點意義可言,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一種福氣,正常人都不會希望失去。 「原來如此」 莉莉艾爾將剩餘的部分塞進嘴巴裡面,細嚼慢嚥細細品味一番。 等到食物吃乾淨,接下來就是準備繼續工作的時候,一般來說,每個人的身體素質都遠比地球上面的人還要強大許多,因此連續幾個小時以上的工作都不用擔心會出現問題,只要適當攝取食物跟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夠迅速恢復到該有狀態,有些體質比較好一點的人還能夠堅持數十小時不吃不喝都沒有任何問題。 一天三次左右的工作就能夠隨心所欲地去做屬於自己的事情,不會有任何人出現監督或是進行提出要求,每天可以說是相當隨興,不過,與此同時,想要的所有東西都必須依靠自己的努力去獲得,好比說是一棟房屋,就算每個人都能夠分到一定大小的土地享受,如果要房子就要動手自行搭建。 一個人的能力肯定有限,每個人卻充滿各自的想法以及慾望,因此必定會需要多數人的協助幫忙才能夠完成各式各樣的建築物,生活必需品以外,玩耍用的東西也是需要集思廣益才能夠打造出來,正因如此,互相扶持是不能缺少的一部分,這一點是想要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得不去完成的事情。 「真是好事呢」 莉莉艾爾望著許多人一起努力的模樣,不禁想起在與頭兒度過的時光。 小學生的生活各有不同,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將多數時間都耗費在工作賺錢上面,為了承擔父親龐大的醫療費用幾乎可以說是沒天沒夜的努力,學校裡面的事情幾乎都沒有太多印象,就算有一些偶爾的事件出現,最多能夠做的就是拒絕並對老師乃至同學們道歉,除此之外就是鑽研書本,尋找能夠賺錢的手段。 回憶起來,那個時期唯一比較能夠感受到愉快心情的事情似乎就是跟頭兒等人待在舊工廠裡面思考賺錢的方法,盡管多數情況下都像是做白日夢般的狀況居多,每個人高談闊論的聊天內容卻是直到今天都難以忘懷的一部分,甚至回想起來還感到相當高興,認為是一段不能抹滅的珍貴記憶,關鍵就是在於每個人努力齊心協力這件事情。 一個人不管怎麼想多麼努力都無法完成的事情,只要稍微借助一下其他人的智慧就能夠解決,莉莉艾爾也是如此,從原本連帳戶都不懂的孩子逐漸學習許多事情,包括保護好父親留下帳戶裡面的錢財,註銷不再手邊的信用卡以及其他資金可能外流的風險,盡管或許沒有辦法使用到裡面的錢,至少不用擔心會遭到壞人拿走。 即便如此,無法做到的事情還是有,包括未成年人無法建立銀行帳戶或是貸款之類,所幸那些部份的問題本來就是應該交給大人去處理的事情,作為一名普通的孩童並沒有必須去理會,腳踏實地的邁進就是最好手段,當然偶爾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會有投機取巧的想法。 「你今天沒有房屋可以住對吧,待在外面也不是不行的事情,只是缺少屋頂容易受到天空的怪物襲擊,甚至有可能被抓走,為了小心起見,你先到我住上一個晚上吧,不用擔心,等你三十天的有效時限到了以後再想辦法償還這份人情就好」 少女哈哈一笑,絲毫不介意陌生人即將住到家中的這件事。 莉莉艾爾從那份不做作的態度體會到對方真誠的心態與對待,不知不覺中就被吸引住,加上待在妮娜家中總感覺不到踏實,大概是之前精神上面受到入侵甚至是隱約融為一體的關係,越是莫名的信賴以及親近就變得越是懷疑,何況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一點親密的理由,光是想像就讓人毛骨悚然,自然也不希望與那個人走得太近。 由於處在中世紀時代的水準,草屋、木屋幾乎是相當常見,比較好一點的就是石屋,例如妮娜那邊就是如此,少女的地位似乎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高上許多,擁有一棟不錯的木屋,甚至還有小巧的花園以及其他部分的設施,以別墅的狀況來說絲毫不亞於『四刃』。 「哈~還是回家的感覺最棒了」 少女直接往床鋪上面一躺,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笑容。 回程途中,由於外邊有地下水抽出的裝置存在,稍微整理一下就能夠輕鬆進行使用,加上兩人都是女孩子的關係,對方也沒有太多避諱,脫下衣服便洗了一下澡,然後僅僅穿上一件輕薄的衣物,似乎屬於那種回到家就會釋放自我的類型,隨興的態度與之前呈現極大的反差。 「打擾了」 莉莉艾爾坐在木椅上面,有些好奇的觀察這棟房屋。 內在看的出來多少有點缺乏生活感,撇開該有的桌椅以外就是床鋪,諾大的空間幾乎甚麼東西都沒有,盡管從外面來看算是相當不錯的一間房子,實際上卻是跟入手的新屋沒有兩樣,加上使用者本人這樣的性格以及態度,恐怕連一點增加裡面東西的興趣都沒有,如果沒有特別的刺激,估計一輩子都會是這個樣子。 「你沒有打算多加一點東西嗎」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少女的想法。 「沒有,我就想好好休息睡覺,享受人生,反正在這種地方誰知道還能活多久的時間,假設妮娜大人輸給其他怪物,我們就要馬上從這個地方逃竄,誰都沒有辦法保證可以安全活下去······呼······呼······」 少女將臉埋在床鋪上面,不到一會便進入夢鄉。 盡管莉莉艾爾非常好奇對方究竟是如何做到一邊說話一邊睡死這樣的神奇技能,不過考慮到勞動的部分確實算是許多人一天都辦不到的份量,體力的消耗部分確實相當巨大,盡管還有不錯的美食能夠讓人感受到幸福的滋味,會感到疲倦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無法活下去嗎」 莉莉艾爾將略顯粗糙的棉被蓋在對方身上,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光是活下去就需要拚盡全力,少女確實可謂是相當可憐的一人,不光是這一位,外面還有一大堆類似情況的人們需要躲在妮娜的庇護底下安心度過生活,否則,在這樣的戰場之上僅有不斷重複的殺戮,弱小的傢伙只能變成土壤裡面的一部分,亦或是成為那些怪物腹中的食物。 16 與待在外星戰場某處桃源靜土享受農業生活的莉莉艾爾不同,地球上面所有政府都處在緊繃狀態,尤其是當高層人士知道起源之母那邊不知道為何極有可能成為敵人,這一份事實讓原本各種計劃都拋之腦後,擺放在眾人眼前的並非是想像中的和平對話,而是如何依靠武力進行鎮壓行動,所以核武乃至抓捕阿二都算是目前的一份計畫。 「那麼,該我們這邊發表意見了」 卡爾起身,將目光掃過在場的多數聯合國官員乃至國家等級的副手政要。 作為聯合國的兩任前秘書長,這位即將邁入古稀之年的老人家依舊身形挺拔,雙眼炯炯有神的注視著眼前每一位人士,知道接下來所講出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影響到世界之後的走向與變化,甚至說句極端一點的話,假設在這一步沒有走好,接下來的下場無庸置疑就是大規模的戰爭,那樣一來,孫女莉莉艾爾也必定會捲入其中無法逃脫。 現階段,支持要維持目前的情況與阿二保持良好關係的僅有一部份的國家,中立沒有確定立場多半都是地球大國的想法,真正站在一線沒有出爾反爾且堅定立場的僅有阿爾拉斯王國獨一家,其他部分的人們都在思考不同狀況,小國乃至弱國等到著每一份的結論,獨立經濟體國家聯合們則是部署一切的可能性,所有人都有著自身的考慮,至於聯合國由於並非是特定的一個國家,在這種情況下實在無法發揮。 就是這樣的關鍵時刻,包括卡爾在內的關係人員,開口說出的任何一份情報乃至狀況都會變成國家們開始考慮的條件,相信就算在目前的現場裡面也有不少國家元首們正在觀看,畢竟地球與外星之間的戰爭已經是第一要事,剩下部分就是經濟乃至政治面的問題,那些不可能比眼下還要重要。 「······先說結論吧,我們還是堅持和平道路,至於理由則是非常簡單,起源之母對人類沒有惡意,之前海濱巷子裡面出現的狀況單純就是意外」 卡爾先把立場堅定下來,不打算改變目前的想法。 和平意味著地球的所有國家都能夠較為寬容的處理魔法少女這樣的力量,比起去爭取極有可能將人類文明都毀滅的強大存在,安定國家內外才是重要的工作,反正小國獲取這股力量也難以對抗大國,大國只需要監督並保證不暴走出現問題,總體來說,想要大家都關注從外星那邊取得利潤的唯一手段就是和平。 「證據呢」 一名身材雄壯的中年男子冷冷開口,似乎對這份辯解不感興趣。 盡管遭到打斷是一件缺少禮貌的事情,不過卡爾也理解身為現任聯合國秘書長的重要責任就是將每一份見解都分析透徹,提供最為中立且有理的內容,不可能相信任何一方的隻字片面內容,這便是秘書長這樣地位的重要工作,尤其在眼下的局面,公平是每個國家都需要。 「首先,如果真的想要開戰,沒有理由把重要的親生女兒送到這顆星球上面,要知道,不管是多麼強大的生物依舊是有血有肉的物種,地球上面肯定會有無數方法將其擄獲並關押的手段,不設防是最為愚蠢的行徑,相信這一點應該沒有人會否定才對,第二······」 「不,這一部分就能質疑」 正當卡爾準備繼續說下去,中年男子迅速將話語打斷,不給予說下去的道理。 原本會場之中多數人都在等待下一句話的內容,誰能想到這位現任秘書長居然連一點面子都不給,那怕眼前是前輩都如此激烈的直接阻斷能說的話,當然,這樣也就意味著對方非常理解話語的脆弱部分,說不定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要給過去曾經的秘書長徹底難看。 「既然您說到親生女兒這一點,請問真的有辦法能夠證明那位阿二少女是起源之母的女兒嗎,莫不是一名送到地球上面當作公主,實際上卻是單純的平民百姓,其次,我方確實擁有能夠將人拘束的手段,可是這並不代表可以挖出大量情報,說到底,只要公主的身分無法確定下去,獲得的情報是真是假是輕是重誰能分辨,假設此女是個炸彈,找個機會將各國人士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開啟傳送,到時候豈不是一口氣就將首腦們殺光,地球頓失政府而處於癱瘓狀態」 中年男子隨口一說,話語之中充滿冰冷。 冷酷無情卻相當切中要點,至少這番話的內容完全都是有可能會發生,卡爾是絕對無法將其撇乾淨,連這方都不確定阿二的身分,周圍也沒有能夠證實一位外星少女的手段,加上對方僅僅是獨自一人穿越,連一名稱得上是同伴的人物都沒有,只會加深更多人的困惑以及疑慮。 「秘書長閣下,這種討論方向沒有意義,如果照您那麼說,莫非要對方大軍入侵才能證明公主身分不成,若要證明身分的真偽,任何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您說對吧」 卡爾直接大方承認無法確定身分的事實,沒有顧左右而言他,或是死賴到底不肯同意。 談判要看每個人手中的情報以及王牌數量,區區公主一件小事本來就沒有糾結的理由,反正說出來也沒有人能夠理辨別究竟公主的身分是真是假,公主本來就是吉祥物,強國的公主是掌上明珠,弱國的公主也是如此,擺出去就是單純的焦點,實際上僅有部分的國家真正有王室成員是涉及國家的操控權力,其中,公主殿下們擁有實權的更是屈指可數。 「······是」 中年男子默默同意這番說話,乖乖退縮沒有繼續糾結下去。 「既然如此就說下去吧,我方之所以堅持和平的最大理由就是主動權仍在這邊,並沒有由於對方的傳送能力就徹底無法設防,在場諸位想必都明白,真正令人擔憂的並非是假想敵的軍力,而是傳送的限度」 卡爾直接切中關鍵內容,讓許多人的眼睛為之一振。 阿二是起源之母的女兒,被封為公主的存在亦或是普通平民百姓都無所謂,反正那些事情本來就不是事情的關鍵所在,一群高官需要知道的是,究竟敵人擁有多少力量,其中最為棘手的無庸置疑就是傳送這份技術,只要無法與之對抗就意味著根本沒有解決的手段可言,隨時都要小心警惕背後冒出來,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頭疼不已,只要能改變這一條規則就能完成扭轉局面。 「這方面無須擔心,從敵人出現在海濱這一點來看,其實大家應該就知道這件事情,敵人的傳送幅度有限,那份技術並非是隨心所欲,而是被我們這邊徹徹底底的封印住,規定只能在海濱的街道小巷裡面,不光是範圍有限度,就連敵人數量都能夠限定住,也就是說,我們掌握了主動權······至於各位如果不相信這一點,現在就有請這份技術的擁有者,井之上綾博士」 卡爾稍微讓開一步,將主講台的空間挪出。 由於後方沒有人影,那附近也沒有通道或是梯子,多數人都產生極大的疑問,直到伴隨著光影閃爍一番,一名身穿哥德羅莉服飾的少女出現,一臉無表情甚至可以說是帶有一點厭惡的感覺站在原地,那一刻所有人才徹底明白傳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理解到這份技術的可怕之處。 「井之上綾,名字甚麼的應該不是那麼重要,先說結論吧,起源之母的力量確實相當驚人,動員地球目前的總戰力,那怕是所謂的魔法少女都不可能與之對抗,之前擁有外部裝甲的文明都滅亡,尚未達到那個境界的人類就更不用多說,根本沒有一點機會可言,所以我們能做的就是派人去調查情況,搞清楚為何會出現那樣的事情,除此之外,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必須要保護好阿二,那名少女確實擁有起源之母的直系血液,公主身分應該不會有錯,必須要全面進行保護才可以,因此人員的安排相當重要,這方面最好由這邊去處理」 井之上綾迅速將重點整理一遍,不給其他人任何一點機會。 毫無根據的結論,聽在外人耳中就是一種諷刺,彷彿在說人類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乖乖做好下位者的本分,調查情況不要做出格的錯誤讓事態進一步糟糕下去,毫無疑問,這完全是把地球政府當成不懂事的小孩看待,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的一種行為,讓一群人已經感到相當不爽。 「井之上小姐,請問理由在哪裡,你說的話都是一份結論,其中的推論以及作為輔佐的資料在何處,沒有這些東西,實在很難叫人相信」 中年男子話說得相當委婉,給了井之上綾一份尊重。 接下來才是關鍵,眼下的現場人員盡管都在私底下謾罵卻沒有行動,主要的理由就是各國政府首腦們並不在意這些事情,那些人需要的是資料以及情報,假設情況屬實,那麼也就沒有甚麼好說,不過,要想將人說服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絕對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17 「恩······早上了嗎」 莉莉艾爾睜開雙眼,略顯無力的打了一個哈欠,看的出來相當疲倦不已。 盡管對方有準備床鋪,整體鬆鬆垮垮的木材基礎讓人躺下去感到無比不安,更不用說上頭的棉被都是無比粗糙,上頭隱約還能看見一些小蟲爬動,不管多麼努力清除都沒有意義,最後只好利用權杖加大防護盾並待在上頭緊閉雙眼,直到精神過度緊繃出現鬆懈而睡著。 雖說非常喜歡這顆星球所種植出來的食物,也滿足於目前妮娜掌控底下的良好情況,問題是,好比說一個人穿越到中世紀,看似熱血澎湃的冒險故事其實僅僅只有剛開始的部分,等到爽快的白天時間結束,夜晚一旦降臨,首先便會發現廁所缺少擦拭的紙張,再來就是洗澡的部分根本沒有浴室能夠使用,多半都是端一盆水擦身體,等到晚上要睡覺的時候還會發現連一棟房子都沒有,最慘的是,床鋪上面滿是污漬灰塵,所謂的乾淨僅僅是早上稍微用水清洗並放到外面曬過一次,上面究竟殘留前一位客人的多少髒東西簡直是無法想像。 「······早上好」 少女打了一個哈欠,緩緩起身望著莉莉艾爾。 「早」 莉莉艾爾有氣無力地回應,一臉疲倦的起身開始準備梳洗。 可惜的是,由於昨天的戰鬥導致水源井區出現問題,裡面混入大量的砂石汙泥,盡管多少還是有用一些工具過濾一點,拿出來依舊是相當骯髒的模樣,水完全不是清潔的白色而是泥土般的黃色,光是用看的就不敢使用,只有少女絲毫不當一回事雙手捧起並往臉上一潑,滿足的露出笑容。 為了避免對方待會開口要求,莉莉艾爾率先轉過身離開現場,前往田地附近開始進行今天的工作,等到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就把大部分的任務都完成,甚至多耕種了幾個地區,等同於是一個人一天份的內容,這樣的偉業功績再度受到其他人的關注以及讚美,有些人甚至熱情地拿出各種東西進貢。 「你真的超級厲害!」 少女相當佩服的點點頭,與有榮焉的跟其他人揮手打招呼。 獨自一人無法活下去,出身即是小女孩的身軀導致工作速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緩慢,大多數的體力工作則是礙於身材無法勝任,可謂是相當辛苦且悲傷的狀況,若是要等到長大成人的那一天還需要幾年以上的時間,只是能否活到那一天就不得而知,至少目前的情況來看,妮娜那邊的戰鬥並不樂觀,最近特別有節節敗退的狀況出現,已經引起無數人內心的不安與擔憂。 這樣的情況底下,任何人都希望增加存活下去的機率,諂媚強者也算是一種做法,正大光明且相當直接的討好莉莉艾爾就是對少女來說最好的一種做法,本人也不管其他人會有甚麼想法就是要徹底展現出兩人之間完美的關係,讓第三者沒有任何一點介入的機會可言,貪婪自私卻又表現得相當理所當然,完全沒有一點歉意。 「······我先去休息」 莉莉艾爾起身離開田地,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並非是討厭少女的行徑,不如說,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做出一點犧牲才行,對方這樣的行為並沒有任何錯誤可言,不如說,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做出類似的舉動,因為每個人都希望能夠安安全全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怕這顆星球是如此缺乏希望與光明也無所謂,只要可以留下一條性命,底線原則甚麼都不重要。 「······好髒」 莉莉艾爾端起一盆泥水洗手,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 這是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比起阿諛諂媚之類的小問題,真正令人無法放鬆心神的理由其實是眼前的這些髒水,由於每天都習慣自來水的供應以及洗澡等等的地球式享受生活,如今來到這樣的星球實在無法接受,一整天沒有更換衣服先不提,一次都未曾沖洗全部身體,這一點讓人無法忍受下去,幾乎快要發瘋無法保持正常。 「玫到底在做甚麼」 莉莉艾爾不斷低語,說起玫的狀況。 那位自稱專屬女僕說過二十四小時都會進行監督保住女主人的安全才對,過了將近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動身前來尋找自家小姐,莫非是來到外星就被遮斷兩邊的交流,抑或是敵人的手段讓人找不到,只能在地球乾著急等待奇蹟的出現,無論如何,在不清楚的前提之下,也不好去說對方兩句。 說起來,待在這個世界到目前為止確實沒有遇到生命等級的危險,撇開之前遇到那位長手長腳的女性以外,事實上來到這顆星球就跟觀光沒有太多差別,日子也算是過得去,之前玫也說過,假設真的遇到危險的狀況,也就是出現足以破壞魔法少女服裝的攻擊出現,緊急警示系統就會給予提醒才對,搞不好就是沒有遇到才會連提醒都沒有,當然以上都是莉莉艾爾的猜測。 「生活過得還好嗎」 妮娜突然出現在莉莉艾爾的身後,完全是莫名其妙的憑空出現。 看見對方冒出來的瞬間,她確實差一點嚇到跌坐在地上,所幸周圍沒有其他人的身影,總算沒有將臉丟出去,於是趕緊恢復一如既往的表情,詢問這位領主大人為何會跑到這個地方,結果一聊之下才發現原來對方僅僅是例行性的巡迴,來到附近的目的就是單純逛街,來訪查一下領民們的狀況。 作為一名領導人,妮娜確實做的相當不錯,甚至直白一點的說,如果沒有這一位的存在恐怕也無法建立起這樣的世外桃源美地,這一點還是不得不去佩服那份能力,不管是決心也好,力量也罷,兩者沒有結合在一起,想要造就這份景象幾乎是不可能,可想而知其中耗費多少心血在其中。 「你為什麼這麼想要把這片土地改變」 莉莉艾爾心血來潮的開口詢問,不知道為何就是想要知道。 建立初期要每天抵禦怪物的進攻,還要小心人形怪物的突襲,每天幾乎都沒有休息的時間,根據最先跟來的農民們說明,這一位女性曾經有過兩到三個月的時間都沒有睡覺過的經驗,甚至從白天到夜晚都沒有一次休息過,那樣的疲勞是多數人都沒有辦法接受,連親衛隊都出現不少死傷人員。 即便如此,這位『四刃』都沒有停歇過,無論如何都將保護當成最重要的第一要素,拚盡全力那怕傷痕累累都不肯放棄,光是這一點就讓人難以理解,至少對莉莉艾爾這樣的小學生來說,如此情操以及心態確確實實屬於大人的部分,無論如何都不能正確的理解。 「······你覺得我們會有人類的姿態是為什麼」 妮娜將目光轉移到附近的農田,臉上露出些許回憶的表情。 這個問題本身就是莉莉艾爾無法理解的部分,莫非是起源之母當初吸收的人類所致,亦或是從地球那邊擄來的人們與外星物種融合,大致上的可能性應該就是這些,其他的就實在沒有辦法進行確定,要求一名小學生推斷這種有關根源般的內容本就不可能,這位最靠近源頭的『四刃』成員也沒有隱瞞,緩緩開口說道: 「······理由非常簡單,我們並非是與人類融合,而是打從一開始就是人類」 妮娜脫口而出的一句,莉莉艾爾頓時陷入難以理解的困惑當中,短暫的時間裡面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才好,先是疑了一聲,隨後陷入當機狀態,一時之間完全不能理解對方所說的話,因為這句話的意思等同於是將原先的預料徹底顛覆扭曲,甚至可以說將至今為止認定的常識打破。 外星戰場裡面的人形生物並非是怪物,而是人類,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些人們全都是來自地球,每個人都並非怪物的同伴,反倒是熟悉的同胞,說不定,其中還有一些人是認識的傢伙,搞不好在原本的家鄉某處還有家人痴痴地等待著,光是想像就讓人全身顫抖頭皮發麻。 如果之後的大戰開打,那就不是人類與外星物種的戰爭,而是人類之間的自相殘殺,戰鬥的雙方恐怕都不會理解到這一點,不斷殺戮的過程中完全不會察覺到異常現象,直到最後統計結果的時候才知道這項消息,那樣一來,會有多少人傷心受創甚至崩潰,絕對是足以動搖人類的數量。 當然,莉莉艾爾肯定是不可能理解到如此深入的程度,頂多就是想到人類內鬥的可怕,無法進一步的思考對人類文明乃至歷史會造成多麼重要的改變,只是本能地感受到一股深不見底的恐怖正在一點一點地蔓延出去,直覺般的感受到這份事實會帶來的影響是多麼巨大,心理產生極大不安。 18 「不需要那種表情,我們是人類的這一份事實乃是理所當然,起源之母就算是吞噬文明的生物也不可能一口氣將人類這樣複雜的生物完全拷貝,假設能夠做到這一點,當初吞噬其他星球的生物就應該覺醒智慧才對,事實上卻沒有,理由非常簡單易懂,母親沒有這樣的能力,說到底還是吞食其他生物才能活下來的存在,光是融合就已經相當不容易,能夠做到將死去的人類與自身的一部份合體並創造出類似嶄新的生命已經不容易,所以說,我們還是人類,只是死過一次又被復活過來」 妮娜將情況迅速解釋給莉莉艾爾聆聽,毫無一點隱瞞的想法。 起源之母將生物吞噬才能繼續生存下去,直到某一天覺醒智慧才選擇變成最靠近的智慧生物,也就是人類,其結果就是擁有人性以及大量的情感,正因如此才會停下侵蝕其他文明的想法,目的就是不希望造成更多物種的滅絕,一切都是多虧人類這種生物的天性所致。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可怕生物也難以做到無中生有,缺少基因以及樣本就無法打造出所謂的人類,為了能夠迅速建立起類似的同伴,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從現場取樣,然後在屍體上面加入自身的一部分,如此便能誕生出明明是人類,實際上卻已經是另外一種物種的特殊存在。 「······真的是太難以置信了」 莉莉艾爾顯然還無法徹底吸收,只能慢慢去接受這份事實。 說完這些本該是機密的內容,妮娜不知何時消失離開,與此同時,少女也從工作當中解除,一臉疲倦的走到她身旁抱怨為什麼沒有幫忙解決一點問題之類的小事情,看的出來率直的個性無論從好壞都是如此,盡管多少有點惹人感到不舒服,並不會希望與對方區隔開。 「你怎麼了」 「沒事······今天要吃些甚麼」 面對少女的疑問,莉莉艾爾勉強一笑,轉過身邁向回到房子的路上。 每天工作早出晚歸的生活可謂是相當健康輕鬆的做法,對於每天都要沉浸在學習之中沒有休息機會的小學生來說,這樣的日子就有如放假一般愉快,畢竟比起能夠依靠魔力減輕的勞動工作,動腦真的是無法依賴其他人的幫助,必須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努力才行。 回到少女的家中,不知道是對方覺得莉莉艾爾沒有幫忙還是本身準備的不夠充分,今天晚上的料理遠比昨天遜色不少,品嘗起來沒有想像中的那般驚豔,從前菜料理到後面的主菜大多都是一些比較簡單的食材,絲毫沒有一點努力製作的感覺,巨大的天壤之別令人感到訝異。 「······你沒有力氣」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詢問,疑惑地注視著對方。 「喔,我本來就是懶惰的人,昨天是為了慶祝你的入住才做,以後想吃好料的撇開有人幫忙以外就是自己動手囉~」 少女將餐盤裡面的東西吃到一乾二淨,露出一切盡在計畫之中般的笑容。 先前的努力全部都是將人吸引進來的手段,如今已經成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瞞下去,暴露出真實自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莉莉艾爾只能說太過愚蠢相信片面之詞以及一時之間的溫柔對待,現實果然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過分,電視裡面所說的那些詐騙手段確實經常上演,只是沒有想到外星都有類似的狀況。 想到這一點,她不經想起妮娜所說的那些話語,眼前的這些並非是一般世人所認定的外星生物,行事風格乃至情感變化都是顯得那般熟悉,因為這些人就是不折不扣的人類,既然是同一個種族,頂多就是文化與價值觀有些差異,從根本上面來說,大家都是相同的。 「別露出那樣的表情,偶爾我還是會多做一點好吃的料理不用擔心」 少女以為莉莉艾爾對食物感到不滿,急忙開口避免對方選擇離開。 「不用擔心,我不會離開」 莉莉艾爾拿起刀叉開始品嘗食物,順口回覆對方。 離開這裡回到妮娜會顯得太過拘束,前往其他地方又會繼續遭遇到戰鬥,更別提已經得知現實狀況的前提之下,心情上面確實沒有辦法徹底接受,甚至遠比之前還要抗拒戰鬥這件事情,因此不可能納入考量,於是能夠做出的選擇並不算太多,暫且還是先待在這個地方會比較舒服一點。 「多謝多謝,明天······」 「沒有問題,我會幫你處理工作」 莉莉艾爾搶先一步回應對方,知道少女期望的就是能夠減輕一點工作量。 講完這件事情的兩人剛好把晚餐吃得一乾二淨,接下來就是放鬆機會,離規定的睡覺時間還有一段漫長夜晚,兩人完全可以輕鬆地度過,或是一起玩點遊戲也無所謂,反正目前的這個世界尚未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娛樂設施,出門就是與他人聊天對話,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一點值得雀躍的部分。 「我覺得必須要搭建一點娛樂設施,你覺得這樣的遊戲如何」 少女拿出一堆紙牌開始不斷介紹每張牌的內容,臉上露出相當驕傲的表情。 紙牌的內容並沒有任何特別,大致上就是一堆隨心所欲亂寫一通的東西,實質上跟那些放心自我的半成品遊戲沒有太多差別,才剛完上第一輪,莉莉艾爾就遇到好幾次無法繼續玩下去的問題,毫無疑問,創作時期沒有認真考慮,結果就是真刀實槍演練就出現巨大缺陷。 「抱歉」 少女搔了搔頭,知道這個遊戲是死局一場。 「······開始的時候不要給玩家太多錢,首先要建立起簡單的機制,金錢部分上面要以小數目為主,太多會讓人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既然要建立一款好遊戲就必須嘗試幾百上千次才行,失敗一次沒有關係,多來幾次就可以」 莉莉艾爾沒有將遊戲扔在一旁,反倒是撿起紙牌將之前所學的告訴少女。 這一部分她有充分的經驗,之前曾經陪伴在頭兒那位優秀青年身旁學到許多被成為雜學的知識內容,有一次就嘗試過利用遊戲打造連好的資金鏈,原本計畫過程都算是相當不錯,放出去的遊戲也算是千錘百鍊製造出來,可惜的是,大家都忘記一件事情,比起拿起紙牌或是圖紙玩耍,更多人還是比較喜歡電腦遊戲,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方向就走歪了。 即便如此,那款遊戲依舊在品質上面有著極佳的水準,許多大廠都紛紛進口,推向全世界的同時也收穫不少玩家的好評,盡管用戶數上仍然是稍嫌過少,玩過的人卻都給予極高的評價,正因如此,莉莉艾爾才會將當時所使用的心得告誡給眼前的少女,讓對方理解創造遊戲並非那麼容易,不光是思考並發揮熱情,同時還需要時間慢慢淬鍊。 「說的也是!怎麼能夠輕易放棄對吧!」 少女提起精神,重新將紙牌拿起來繪製。 製作遊戲這種東西剛開始可謂是相當有意思,莉莉艾爾當時跟一群青年窩在工廠裡面一起努力幾乎可以說是廢寢忘食的程度,天天圍在一起思考每一個內容的細節,當一群人集思廣益,比起結果,過程才是真正令人值得回味的部分,如今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拿出紙牌開始認真投入就會將時間拋之腦後。 「······糟糕,差不多該去工作了」 少女突然出現感應,走到房屋門口發現不少人已經開始工作。 由於這個世界沒有白天與黑夜的分別,如果沒有其他人的幫忙恐怕是真的沒有辦法分辨出時間,所幸妮娜似乎有一套手段能夠提醒每個人應該甚麼時間起身準備,否則多數人恐怕真的會懶惰的待在家中不出門,好比說兩名少女就是這樣的狀況,將近十二個小時都在鬼混······ 「今天說好一定要幫我才行!不然這款遊戲肯定沒有完成的那一天!你知道······真的啦拜託啦~」 少女原本像是個首領般指示莉莉艾爾,直到某人臉色一變才趕緊放低姿態抱上去。 「我知道了,你不要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樣子,那樣真的是有夠難看」 莉莉艾爾將對方推開,有些無奈地同意這個做法。 接下來的日子裏面,兩人便不斷重複這樣的事情,白天工作的時間裡面,她獨自一人負擔起兩人份的工作內容,迅速將所有的耕種地都開墾一番,爭取更多且充足的休息時間,另外一方面,少女則是努力思考遊戲的內容以及各式各樣的玩法,盡可能做出一點成果,等到晚上,雙方互相交換意見確定是否好玩,畢竟如果連創作者都覺得無趣,其他人更是難以接受。 「······我覺得有戲」 少女拿起所有的紙牌,眼神當中透露出興奮。 19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裡面,少女衝到附近的田地開始轉發手中的紙牌遊戲,開始不斷吹噓這個是多麼優秀且完美的東西,剛開始還表示想要玩的人必須先準備好半個月份的糧食,直到發現一堆人都沒有太多想法才趕緊改口希望所有人先試著玩一下看看,不好還可以乾脆的選擇退貨,讓一旁工作的莉莉艾爾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話才好。 總之在不斷的推銷工作之下,這款遊戲多多少少算是成功賣了出去,一些提早做完工作又不願意回到房屋裡面浪費時間的人倒是直接拿出來玩了一會,結果幾個人發現內容還算是相當不錯,於是許多人開始進行呼朋引伴,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聊天對話,順便把一些作物當成下酒菜,搭配上有趣的紙牌,頓時多出一份娛樂感。 莉莉艾爾印象中好像在過去的老人休閒會館裡面看見過類似的情況,那個時候剛好跟頭兒等人出去代工廠,過程中作為代表的人去跟上面的工廠老闆以及生產線負責人對話,剩下的則是待在外面等候閒逛一會,結果就剛剛好看見了一群老人在附近閒逛的模樣,翹著二郎腿手啃花生米,桌上放置一面棋盤,然後開始不斷聊天說話。 棋盤就是現在的紙牌,在眾人吃東西聊天的交流過程中是不能缺法非常重要的一環,尤其是目前的這顆星球上面根本沒有一點娛樂設施能夠提出所有人使用,無法自由自在地到附近探訪其他區域,每天都限縮在一個小巧的區域裏面難以動身,心情上面的影響肯定是相當巨大,加上妮娜等人每天都在戰鬥卻仍然無法有效解決入侵的敵人,領土有增有減,處在如此情況底下的人必定會產生極大的焦慮,能夠像少女一樣無心無肺的窩在房間裡面還有辦法嘻嘻笑笑度過生活的僅僅是少數中的少數。 「哼哼!我說過一定會造成巨大的轟動!」 少女無比自滿的走到莉莉艾爾跟前,爽快地挺起胸膛展現出該有的自傲。 這款遊戲投注的心血確實是相當多,從結果上面來看也確實有著值得驕傲的本錢,只是,對方似乎忘卻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她也是製作人之一,而且還是至關重要的改變者,甚至有部分的圖片繪製都有幫忙,可以說是這款遊戲的靈魂人物,這樣的炫耀情緒實在沒有意義。 「······恭喜,你做得確實相當不錯」 莉莉艾爾壓下想要說教的心情,先祝賀一下少女成功跨出關鍵的第一步。 這僅僅是第一款遊戲,其中還是存在一大堆難以想像的錯誤問題,還需要不少的努力去解決箇中麻煩,尤其是當遊玩的人數大幅度增加,頓時出現極大問題,好幾次都冒出無法繼續遊玩的狀況,甚至一度冒出卡關順著遊戲規則無法繼續前進的窘境,一度導致許多人互相吵架,甚至追到附近大肆批評一番。 所幸這片領地上面有著妮娜這位領主的各種規範,普通人是不能隨便亂來一通,尤其是那位『四刃』本身就擁有監控全部區域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有人犯錯能夠逃過一劫,正因如此,多數人講個幾句話,要求遊戲回爐重新製作一番也就差不多,狠話說多容易惹禍上身,還是乖乖工作比較好一點。 「······不要在意」 莉莉艾爾拍了少女的肩膀,告訴對方千萬不要輕易灰心。 「才不會!接下來才是我的時代!」 少女輕拍臉頰,重新鼓起精神將部分紙牌回收,準備回去重新審視一番。 挫折會使的變得堅強,頭兒說過這句話,也以自身狀況展現出驚人的意志,一錯在錯又有何妨,只要願意拼命努力直到最後一刻就有機會得到甜美的成果,如果走到一半便選擇停頓或是放棄,那樣才是真的甚麼都拿不到,只能徒增一分絕望的心情以及不得不去放棄的理由,那樣軟弱的行為極有可能會影響到今後,因此無論何時都要做好一個重要的思考改革,不到最後一刻就沒有投降的道理,這樣的人才能真正立於不敗之地。 看見這位少女如此迅速恢復狀態,莉莉艾爾沒有必要繼續多說甚麼,接下來待在一旁關注即能看見成果,因為越是這樣平常嘻笑打鬧的人在關鍵時候若是越能夠認真對待,獲得到的成果自然也會變得更加豐富,甚至爆發出超乎想像的結果都說不定,至少從之前頭兒的情況來看,確實有機會完成一款良好的遊戲。 回頭繼續工作的她不僅幫助這位少女解決自身的田地,順便還跑到其他人的那邊去解決一些額外麻煩,尤其是不少人連續幾天的勞動確實對身體造成傷害,本身是老人身軀的人們更是好幾個都累癱在地上需要多加休息,作為體力良好且力大無窮的代表人物,協助一下也無所謂。 「······你挺辛苦的」 妮娜再度出現在身邊,毫無表情望著莉莉艾爾不斷種田的模樣。 目前算是中午時間,多數勞動者都稍微去吃頓飯休息一下,僅有她一個人還有大量的體力能夠使用,本人在這顆星球上面也沒有甚麼興趣可言,與其待在那邊無聊的發呆浪費時間,不如多加努力工作到還能消耗一點體力,這樣一來晚上要睡覺也會變得比較輕鬆一點,考慮到最近都有點失眠,就算有魔力的輔佐,精神方面的健康還是無法維持。 「有事情嗎?」 莉莉艾爾隨便開口詢問對方,一臉意興闌珊的表情。 經過幾次的接觸,她已經非常確定這位領主大人並非是那種冷酷之人,反到是屬於那種外表冷淡內在熱情的人物,這一點從每天都會不經提醒冒出來的嚇人式搭話手段以及根本毫無事情卻非要說些無聊的內容搭話散心便可知,對方打從一開始就是閒到發慌隨便找人。 「今天有點事情,借一步說話」 妮娜的神情明顯與之前有所不同,看的出來多少有點不安。 眼見事態可能逐漸嚴峻,莉莉艾爾只好趕緊同意並跟在一旁傳送到對方的家中避開其他人眼目,畢竟兩人之間認識的關係最好繼續保密下去,否則即有可能遭到身分上面的起底,那樣一來就有可能從原本的好幫手變成敵人派來的間諜,盡管是小學生的她也明白一定會受到的莫名對待。 「請問是甚麼狀況」 莉莉艾爾品嘗了一下茶點,好奇的開口詢問。 「沒事······也不能這樣說,最近敵人的攻勢有不斷增加的情況,我這邊光是一群人要處理已經顯得相對比較嚴峻一點,這個時候還是希望能夠多多少少增加一點人手,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稍微出手幫忙一下如何」 妮娜的語氣中多少有點懇求,看的出來情況確實比較緊張。 外面的入侵威脅日益趨重,近期的一段時間裡面也沒有比較強大且同意理念的戰士出現,不斷冒出來的人類都是一些個體較弱,僅能夠待在農田裡面勞動努力的一些人,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幾乎沒有多少,加上前線不斷出現死者犧牲,能夠抵禦邊界的戰士數量直線下降,已經達到相當危險的臨界點。 加入戰局出一份力,盡管現在非常需要莉莉艾爾的一臂之力,恐懼不安的心態仍然沒有一點改變,雖說多少還是想要給予一點協助,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還是先暫且拒絕,特別是知道所有人形怪物原本都是人類的這件事情,實在沒有辦法下手,等到身心上面能夠接受這樣殘酷的殺戮再說比較好。 「······恩,我知道了」 妮娜聽完莉莉艾爾的說法,委婉一笑,轉過身迅速消失。 「對不起」 莉莉艾爾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道歉,有些無奈地離開。 目前還沒有那麼嚴重,再多等待一段時間,直到內心能夠適應這樣的事情,等到那個時候再出發戰鬥就好,她不斷給予自身這樣的暗示,努力擺脫明明知道可能會發生的慘劇,一如既往地回到少女家中與對方一同玩耍,花費上十多個小時在製作遊戲上面,直到累到睡著為止才停下。 「今天一定沒有問題!」 少女相當興奮地舉起手中的紙牌,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 隔天一早,對方提前出門去宣傳遊戲,估計是迫不及待將改版好的內容拿出去,至於莉莉艾爾則是多日的疲倦實在沒有辦法堅持下去,稍微多睡了一會,直到差不多快要中午的時間才前往農田,一路上跟許多人打招呼問好,也預定會幫忙一些人解決工作上面的問題,算是每天都要做的例行公事之一。 慢慢一點一點適應了這顆星球,比起原本急於想要回家的那份心態,現在的她到是希望多花點時間在這個地方享受簡單平靜的生活,不需要考慮學校以及未來的工作走向,也不用擔心與外星之間的大戰危險,每天都可以相當隨興地度過生活,偶爾吃美食製作遊戲,無比愜意且一成不變的日子。 「······咦?」 莉莉艾爾剛踏進農田,發現一場莫名的殺戮突如其來地展開。 20 「······哈」 愛麗絲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作為出生在富裕人家的孩子,從小都是接受光鮮亮麗的美好日子,尤其是家中還算是貴族等級的孩子本來應該是相當幸福美好不愁吃穿且在父母的愛護之下長大才對,特別是在那個尚未出現戰火以前的時代,世人大多都是類似的想法,並沒有人會想到戰爭出現,甚至一口氣波及全世界的每個角落。 可惜的是,事情就是這樣發生,在沒有任何一點徵兆的情況之下出現,那一天的家中被大火焚燒,無數僕役們都一同葬身其中,父親提前一步知道事情選擇獨自離開,放著妻子與女兒在死去,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明白,原來自己根本就是一個私生子,所以才會完全不受到重視,那怕孤獨的埋藏在地底之下也無所謂。 直到現在,愛麗絲都能夠清楚感受到冰冷的泥土壓在身上,同時,也能感覺到背後那份無比灼熱的刺激,起初還不知道是甚麼東西,直到在意識消失以前聽見我愛你三個字才徹底明白對方究竟是誰,那一瞬間,盡管必定會死去也能夠安心地接受,至少在離開以前還有一個人珍愛自己的人陪伴。 結果經過不知道多久的時間,等到她睜開雙眼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的世界,這個地方的所有人都說著與認識之人不同的語言,其中有些人類外表的物種,還有一些跟怪物類似長相的傢伙,首次看見的時候確實令人感到害怕,一度差點陷入精神障礙之中無法自拔。 所幸在這個時候,妮娜出現溫柔地進行解釋,原來每個人都重新獲得一次重生的機會,接下來就可以在這片土地上面好好活下去,當然,選擇權掌握在個人手中,想要在原地耕種田地度過剩餘人生就待在這裡,若是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嘗試看看殘酷,踏出一步也無妨,反正沒有人會去阻止。 其中的差別在於有些人僅有一部份的記憶內容,頂多記得曾經有過類似的經驗或是情況卻無法完整的紀錄在每一份內容,好比待在一旁以第一人稱角度觀看了別人的一生,為此極度缺乏該有的認同感,本能的將這些排斥在外,從而無法接受過去的一切,僅有少數的一些人確確實實恢復自我。 愛麗絲不懂那些,好不容易重新擁有一份嶄新的生命,比起立刻動身前往外面去一探究竟卻無法活著的人,待在這片小小的土地上面享受一下生活才是最為重要,何況,搞不好母親有朝一日會重新誕生在這片土地上面,為了能夠與對方重新團聚在一起,必須要堅定地待在此地等候才行。 --需要你幫忙 日復一日,正當愛麗絲思考是否應該到外面去看看,確認一下母親是否在外面的某個地區裡面,誰知道妮娜竟然突然找上門問好,先是送了一堆不錯的禮物,順便聊了一下目前的狀況,看起來似乎是打算要挨家挨戶詢問每戶人家最近是否能夠良好的適應現在環境。 或許是習慣大人們的臉色以及眼神變化,她馬上察覺到眼前的這位領主大人出現不同情緒波動,雖說無法確實地做出任何判斷,不過有一點是能夠肯定,絕對是發生了一些超乎想像之外的事情,因此這位平時繁忙的女性才會選擇在如此凝重的時候登門拜訪,甚至還在短時間裡面出現些許的停頓。 過了一段時間,對方終於說出需要幫忙的內容,大致上就是即將到來一名極有可能是改變目前局面的大功臣,只是如果弄不好還有可能變成毀滅這顆星球未來的人物,也就是說,對方基本上就是一把雙面刃,用的好還是壞全都要看使用者如何規劃,屬於相當可怕的一個存在。 妮娜將如此重要的交給一個平凡無奇的少女,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顯得相當奇怪不已,於是愛麗絲忍不住內心的困惑開口詢問了一下對方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理由才會找上自己,結果對方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單純就是表示乖乖迎接對方,盡可能不要先使用任何不好的手段,以溝通的方式進行對話,假設情況有變,事後會進行簡單的說明工作。 由於並不清楚面對的是甚麼樣的人,她只好先待在家裏面一段時間不出去,深怕到時候會造成一些額外的麻煩跟問題,周圍的鄰居們似乎也都知道這些事情,並沒有進一步的詢問,反倒是每天都固定在相同的時間裡面提供糧食,看的出來都聽說了一點現狀才會不遺餘力的選擇幫忙。 --差不多了 妮娜給予指示,告訴愛麗絲差不多應該是重要的關鍵時刻,於是立刻前往定好的規定位置,然後就發現到一名少女正在附近不斷到處亂逛一通,眼神顯得有些動搖,不知道裡面出現怎樣的情況,恐怕是剛誕生沒有多久的時間才會變成這個樣子,那副慌慌張張的模樣令人保護心大起。 或許從小都是獨自一個人居住的關係,她總是對那些姊妹以及姊弟之間的情愛相當憧憬,一直不斷要求能夠有一個家人陪伴,尤其是自家的母親既年輕又美麗,身體也沒有任何一點疾病才對,生個孩子應該沒有那麼困難才對,於是天天都在懇求,甚至連一年幾次父親回家的時候也是拼命開口,只是,這樣的行徑反倒慢慢讓家人齊聚的時間減少,箇中理由也是等死去才勉強理解。 「······沒有想到就是那個關鍵呢」 愛麗絲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苦笑。 與對方不斷相處聊天的過程裡面逐漸明白到對方僅僅是個普通到不行的可愛少女,有些迷迷糊糊不懂世事,在這個地方胡亂行動,像是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小孩,正因如此,她才會上前去跟對方搭話,甚至直接將人帶進家裡面一起住,因為那份感情就好像多出一個妹妹。 對方相當懂事,外表像是洋娃娃般精緻可愛,多少有點不善言詞且有些奇怪的部分,總覺得跟這個地方有些格格不入,行為舉止多少也有點讓人好奇的部分,只是愛麗絲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理會這些,心中所想的全部都是妮娜所說的那個關鍵人物,不斷等待著那個人的出現。 心裡有將少女當成妹妹對待,但是,兩人終究是無比陌生的外人,真的要分享彼此之間的心情與想法依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就算是血濃於水的母親也是如此,直到人生的最後一秒鐘才明白到過去自以為是的幸福家庭原來都是一片虛幻般的景象,所有的想法都是自作多情。 然而,等到那一天晚上一起暢聊遊戲的瞬間,愛麗絲才理解到外人之間也能產生如此濃厚的連結感,彼此之間竟然能夠像是真正的家人一般親密,當然,或多或少跟本人從未踏出別墅一步也多少有點關係才是,這一點實在沒有進行任何一點反擊,只能乖乖承認其中的可能性。 跟別人一起作業,與他人分享心情,交換想法不斷進步,這份高漲的情緒是從未有過的美好,好比母親曾經說過學校這個地方,那是一個能夠讓每個人都平等學習的重要場所,不光是未來的人生目標,甚至還能夠交到所謂的朋友,擁有截然不同的一份全新生活。 來不及去嘗試那種生活就死去確實多少會抱有一些失望,其中所產生的巨大期望也愛麗絲不斷幻想,將自身置入那些童話故事以及小說當中的主角裡面,試圖去品嘗一下那份學生才有的美好,漂浮在毫無止盡的妄想與虛幻之中,根本沒有見識過所謂的現實究竟為何物。 原本以為死去一次就會對人生絕望,沒有想到重新獲得嶄新的人生還能夠點燃熱情,在這片孤寂的大地之上建立起娛樂產業,讓所有人們感受到遊戲所帶來的美好,大概就是她新生的一份巨大使命,那是其他人暫且都沒有辦法做到,僅有自己一個人能夠確實將其完成。 「咦?」 愛麗絲幻想著未來的美好,剛抬起頭準備休息一下,胸口莫名被尖銳的物體刺穿。 仔細一看,對方是一隻奇美拉般的怪物,穿透自己身體的攻擊似乎是來自對方手掌上面的指甲,過分銳利的關係比起一般的鐵器刀劍還要有效果,根本來不及注意的情況之下也難以做到迴避,等到疼痛傳遍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才明白,身體正在迅速失去能量,五感幾乎全都喪失。 「······又要死了」 愛麗絲不斷咳出鮮血,知道大限已至。 復活到現在本來就是普通的少女,頂多比過去的身體素質還要強上一些,而且還是不去戰鬥就完全看不出來的水準,依舊屬於大自然中的弱者之一,面對強大的敵人完全沒有一點手段可言,默默接受一切也是目前唯一能做。 21 「住手!」 莉莉艾爾立刻變身成魔法少女,開啟自動追蹤彈將這些闖入的敵人解決。 將縮小放置在盒子裡面的權杖拿出來僅僅需要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換裝以前就能發射飛彈而不存在任何一點的延遲問題,當玫進行簡單的教學以來便讓她完全明白身上衣服的變化單純就是從防護能力從弱提升到強,整體上面來說,只要想要隨時都能進行戰鬥,至於射出的武器威力也沒有絲毫的減少,輕輕鬆鬆就將所有的敵人都成功擊退。 「不夠······還不夠!」 莉莉艾爾的內心湧現出一股憤怒,再也無法繼續將其壓抑下去。 這個世界的人們本來就是一無所有的可憐之人,好不容易將一點點的幸福掌握在手中,開始像那位少女一樣逐漸思考是否能夠改變目前的生活,創造一些有趣好玩的遊戲提供大眾,宛如在絕望心中照射進一道明亮的光芒,其他人也是如此,正在慢慢接受並且努力改變。 但是,這些莫名其妙的怪物出現改變了這一切,斷絕了本來所有的可能性,彷彿在嘲笑那些努力不懈的人們是無比愚蠢的一群,進一步將弱肉強食的絕對法則攤在陽光底下,告訴任何試圖去對抗的傢伙都將受到最為嚴厲的反擊,那就是乖乖跪倒在地面上祈禱能夠多活上一天的時間。 這樣的結果就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認同或是理解,明明地球上面就是平等的狀況,每個人都是同樣有著價值的人們,沒有誰的生命比誰還要輕或是重,大家都是相同的珍貴且獨一無二,受到這種價值觀薰陶的情況之下,莉莉艾爾自然不會認可這樣的愚蠢行徑。 與此同時,回應著這位魔法少女激動的心情,全身上下的武裝也開始出現莫名的變化,本來樸實無奇的服裝頓時冒出光之花朵以及淡淡緞帶,不僅如此,上頭的圖案出現各式各樣的條紋,將本身的可愛進一步的擴大,那副令人憐愛的模樣與強者幾乎扯不上關係。 可惜這是一份假象,伴隨著魔力的不斷增大,怪物們本能地感受到死亡近在眼前的恐懼,多數無理智的傢伙遵從了內心的想法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知道繼續戰鬥下去的結果肯定難逃化為塵土,僅有一部份多出些許理智的傢伙打算努力一戰試試看,不想就這樣敗北,也不願接受這般死亡的結果。 「追蹤彈,發射」 莉莉艾爾下達命令,高舉權杖,釋放大量魔力。 或許玫並未將該有的基礎內容都教會,可是,擁有龐大魔力的生物本能就會依靠著個人的想法改變使用方式,這份能量本來就是受到內心的牽引而不斷出現變化,因此比起大量的教學手段,本人的情緒波動更能夠產生不同的結果,單憑這一點來說,少女的激動心情才是力量的最好表現方式之一。 由於自動追蹤彈不受任何限制,就算長了翅膀的怪物也無法逃離,頂多有一些比較聰明的傢伙會將同伴的身體當作盾牌爭取逃脫的機會,只是對比同伴的數量,魔力大到能夠近乎無限發射武器的魔法少女幾乎沒有任何手段能夠對抗,每一擊潰一枚就有四枚在後頭等待,如此絕望的情況也讓這些怪物連一個都無法活下去。 狂轟猛炸之下,大量的怪物們幾乎都化作肉泥,完全沒有一點原本該有的模樣,一片焦黑的土地變得更加雜亂不堪,農作物也是差不多幾乎都喪失大部分的機能,辛辛苦苦工作漫長時間才好不容易建好的東西全都消失在虛無之中,算是一件意料之外的慘劇,任何人恐怕都沒有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 「······人呢」 莉莉艾爾開始在附近搜索,希望能夠找到那一位珍貴的朋友。 由於附近都是怪物以及人們的屍體,要想找出一個人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簡單容易,加上其他人都是相當悽慘不忍直視的程度,每次翻開都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那一張又一張的死去面容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其中還有好幾個人完全就是呈現出四肢分離的情況,光是看著就會產生生理上面的顫抖。 「找到了!」 莉莉艾爾翻找了一大堆部分才好不容易發現那位少女,趕緊將對方重新拉起來。 受到過分沉重的傷害導致腹部出現一個巨大破口,整個人不斷痙攣發抖,雙眼失去該有的焦點,筆直地注視著甚麼都沒有的一片天空,嘴角不斷蠕動試圖將一些話語傳達出去,可惜的是,鮮血喪失過多導致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能夠堅持下去,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死去。 「傷口快點堵住!對了魔法!快點把對方的身體恢復過來!」 莉莉艾爾不斷對著權杖進行命令,希望趕緊將少女重新救回來。 問題是,由於根本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輔助,之前總是沒事翹掉玫留下的那些課程,導致撇除基本的戰鬥跟想像以外,其他的部分基本上就是一竅不通,治療的方法也是從未想過,完全沒有料到會有今天這樣的事件出現,從未思考過會出現需要使用魔力去救人。 「為什麼無法癒合!為什麼沒有恢復!不是只要想像就可以了嗎!」 莉莉艾爾拼命灌注魔力,希望傷口能夠恢復如初。 人體並沒有那麼簡單,不是將受傷的部分治好就能夠恢復整個人的機能,遺失的血液蘊含大量細胞以及能量,表面的破口縫合起來僅僅是讓人看起來沒有事情,裡面的器官衰竭以及敵人所注入的部分毒液都沒有清除,這樣的情況之下,想要恢復到原本的模樣就是不可能。 「······媽媽······總算······等到······你了······媽媽······我有······了······一個······夢想······那······就······是創······造出······一······款遊······戲······」 少女咳出鮮血,赤紅當中混雜著漆黑。 由於這個世界就是黑暗之地,即便綻放出大量光芒的莉莉艾爾也沒有注意到血液顏色的不同之處,或許該說,就算發現其中的不同也不見得能夠理解狀況,畢竟普通小學生不會學習到處理毒的方法,想要搞清楚原因何在本身就是不可能,只能在一旁不斷窮著急。 「······對了······還有······我······終於······交······到朋······友······了······」 少女說完這句話,臉上露出相當滿意的表情,默默地嚥下最後一口氣。 望著對方死去的這個事實,莉莉艾爾幾乎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過分的事實,整個人當場呆若木雞跪倒在地上,連一句話都完全說不出口,雙手捧著臉蛋,雙眼失去焦點,大腦宛如呈現出當機的狀態久久都無法回神,直到身後出現妮娜的身影才緩緩回過神,勉強能夠起身。 「真是悽慘的結果」 妮娜望著周圍的景色,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耕種物幾乎全部荒廢,這一片地區恐怕又要重新搭建一遍才有辦法恢復到原本模樣,一來一往之間肯定要花費上一到兩個月的時間才行,所幸附近的其他區域都沒有受到影響,短時間裡面要提供每個人營養應該還是不成問題,當然,前提是接下來的每一波攻勢都能夠擋住。 「你沒有擋住······」 「我說過擋不住,人手不夠」 莉莉艾爾開口詢問,妮娜卻一句話擋回去。 是這位『四刃』不夠努力所導致,決不是那個樣子,不如說這位領主已經拚盡了全力守護底下的每一個子民,這份堅定不移地守護信念才能夠讓多數人安全繼續活下去,換做其他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堅定那麼長久的時間,不如說,正常人早就選擇從這個地方逃脫到遠方,獨自一人安靜的生活。 一切的原因都是怪物的蔓延出現,正是這些不斷冒出的傢伙才會造成悲劇一而再三重演,不光是這樣,如果當時妮娜提出要求幫忙的時候選擇出擊,少女等人就不會面對這樣的悲慘結局,這樣過分的情況就有可能成功阻止下來,毫無疑問,犯錯的人就是莉莉艾爾自身。 害怕不安的軟弱心態導致不斷逃避這份本該肩負在身上的責任,只要她稍微多加積極一點,任何悲劇都不會發生,每天簡單發射飛彈減少一點數量就能夠減輕眾人的負擔,這一片領土也能夠安心地持續和平下去,只要稍微努力一點就有辦法改變,就是如此明白易懂。 「······我去解決」 莉莉艾爾起身翱翔在天空之中,朝著敵人所在的位置發動攻擊。 無限製造的自動追蹤飛彈有如降臨在這片乾燥焦土的溫柔細雨,將那些失去理智的瘋狂怪物帶進安息之地,再也不用繼續忍受無止盡的戰鬥,不需要等到死期到達的那一刻才能解脫,每當復活的瞬間就能安心死去,由魔法少女降下平等的懲罰。 22 入侵到『四刃』領土裡面的怪物們原本被擋在一扇巨大的門外,盡管沒日沒夜地天天進攻都無法將這份鐵壁擊潰,就算從上天試圖突破也會受到攻擊,兩邊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保持住該有的一份平衡,怪物無法跨越雷池一步,裡面的戰士們也是堅守不動,努力守衛住最後一道珍貴的防線。 但是,相比能夠不斷再生冒出來的這些無理智怪物,妮娜身旁的戰士擁有人性,飢餓、疲倦、恐懼等等的情緒全都搓揉在一起,與對方那種無所畏懼的生物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不僅如此,對方還能夠不斷再生冒出,這邊的戰士們卻無法做到這一點,死去就無法復活,難以繼續增長數量。 由於妮娜等人無法鎮守的關係,多數人暫且先選擇撤退,這扇曾經隔絕兩邊的大門終於還是失守,無數怪物不斷從空隙的部分入侵,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加上後面還在一直從大地之中出現的傢伙,數量還在持續往上增長,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那種數以萬計的軍隊數量帶給所有人絕望。 正當這些怪物徒步移動,準備將裡面所有能吃下肚的東西都吞進去,一顆光球迅速從地平線的位置浮現,逐漸飛到天空的頂端位置,宛如夜晚之中的一輪豔陽,頓時照耀這片失去光芒多時的世界,讓這些從未理解光明意思的生物全都有意識的轉移視線,躲避這種莫名的異樣變化。 戰場上是不允許任何鬆懈,更別提竟然從自己的死神身上移開目光,這樣的做法等於提前打開通往地獄的大門,當然,就算這些怪物選擇正視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眼前的這個強者是無法抵抗,甚至連逃脫都絕對不可能有機會辦到,魔法少女就是這樣強大般的存在。 「發射!」 莉莉艾爾不斷發射自動追蹤彈,完全沒有一點停止的意思。 與之前那種刻意減低魔力量以達到不殺生的做法不同,現在的武器幾乎可以說是把大量的能量都塞進裡面,爆炸規模直接從原先的手榴彈變成大砲等級,如果進一步加大還有可能變成真正的導彈破壞能力,所幸這些怪物沒有任何抵抗手段,讓那種恐怖景象的暫且不會發生。 散落在地面的自動追蹤彈將大多數的敵人都清除乾淨,就算偶爾會出現漏網之魚也無須在意,反正面對密集且毫無停歇的攻擊根本不可能有逃竄的機會,至於那些還在不斷從底下冒出來的傢伙幾乎都在剎那間便再度死去,莉莉艾爾不會給予溫情,以前就是給予太多才會造成悲劇的產生。 明明掌握力量卻不去使用的下場並非是受到萬人的責備,也不是受到過分的壓力導致精神難以忍受,主要還是看見珍貴的人們死在眼前,那張祈求著能夠活下去的面容以及依舊抱持著些許執念,不斷吐露出心聲的表情,越是平靜越是令人感到心痛不已,彷彿在心頭上面插上千萬根利刃,讓人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自動追蹤飛彈宛如莉莉艾爾的內心,充滿殺傷性以及相當刻意的破壞願望,只要是能夠站立在大地之上的生物就沒有一點生存的機會,綻放光之翼的天使並未像是故事書般飄然降臨於世賜予每個人幸福與安穩,反倒是帶著無比強烈的憤怒以及憎恨之情對著愚蠢的傢伙送上天罰。 「安息吧」 莉莉艾爾閉上雙眼,持續不斷輸出。 這一波掃蕩結束差不多經過幾分鐘左右,底下已經是空無一物,地面上出現大量坑坑疤疤的小洞,以及遍地全部地方的無數肉塊,其中還有一些受到兩到三次的波及變成泥巴一般的噁心,即便如此,這些已經是眼前一片僅剩下還能夠稱為生物的東西,其餘乃至原本的建築物殘骸都絲毫不剩。 「······莉莉艾爾」 妮娜獨自一人站在莉莉艾爾身旁,似乎也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話才好。 盡管這場戰鬥以絕對的優勢獲得壓倒性的勝利,人們也還會持續不斷的復活,加上剛才那一波亂炸,短時間裡面恐怕也不會有怪物繼續誕生在這片土地上面,就算真的冒出來,憑藉目前的人數完全能夠將問題提前解決,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人們將無須擔心怪物的侵襲,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生活。 問題是,人還會復活,死去的人卻不同,由於第二次的生命都消失,沒有人能夠保證第三次還有辦法歸來,那怕是起源之母到場恐怕都沒有辦法確實的說明,畢竟人們的誕生直到現在都是一種謎團,消失的文明不再,缺少良好的科技搭配,想要檢測也是難上加難。 「我要去解決怪物」 莉莉艾爾起身飛翔,沒有待在原地發呆。 之前害怕身負過分強大的力量會傷害到周圍的人,如今,認識的友人卻因自身的毫無作為而死去,對於一項都主張和平生活的她來說就是一種無比巨大的打擊,這一刻,玫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浮現在腦中,好似嘲笑又彷彿告誡般不斷迴響,震耳欲聾的感覺讓人幾乎快要失去意識。 「魔力注入」 莉莉艾爾將些許的魔力灌入到體內,維持大腦的清晰以及身體的活力。 回望過去已經毫無意義,死去的人不知道是否還有見面的機會,為了不讓悲劇持續出現,她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在這片土地之上進行狩獵工作,將那些無理智的怪物全都送回到地府,絕對不能讓少女的無奈重新上演,無論如何都要終結悲傷的連鎖,這是魔法少女能夠做到的些許貢獻。 由於這顆星球上面撇開起源之母以外,多數包括『四刃』都不見得是對手,因此莉莉艾爾肆無忌憚地開始清掃工作,幾乎沒有放過每一寸土地,將所有四處閒逛的怪物都消滅,毫無一點情感的發射飛彈,不斷將這些製造混亂的生物一大批一大批的處理乾淨,確定土地沒有繼續變化才離開。 自動追蹤飛彈也在一次又一次的使用當中變得更加精準,魔力對應敵人種類應該注入的量正在不斷完善,好比說不斷書寫一個固定的文章,剛開始或許會顯得字跡潦草難看,久而久之卻會變得相當完美,甚至有朝一日還有機會超越原作者都說不定,這就是所謂的練習。 「該死的怪物!」 一知半人半狼的生物不斷亂跑一通,看見身後冒出的怪物感到相當恐懼不安。 本來應該是這片土地的統領之王,帶領著些許的部下們不斷在這片漆黑的世界裡面狩獵並啃食敵人的血肉逐漸變強,沒有想到在持續不斷的戰鬥中竟然會遇到絕對不可能戰勝的天敵,那就是展翅高飛進行殺戮行動的光翼天使,也就是絲毫沒有停止過的魔法少女莉莉艾爾。 盡管消滅的敵人理應僅有怪物,不過,她非常清楚這些擁有智慧的生物能夠做出更加可怕的行為,從之前那個長手長腳的人形怪物就能明白這顆星球越是有智能的生物越是容易沉浸在力量之中難以自拔,假設放著不去多管,下場肯定會是進一步的災難,妮娜娜那邊極有可能受到波及。 早就保證不讓悲劇再度產生的莉莉艾爾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危險因子,就算是跪倒在眼前不斷求饒的生物也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因為一旦錯放的下場就是另外一場悲劇的開端,親眼見證的人不會再讓機會出現,那怕是僅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應該徹底排除。 「你這個女惡魔!」 半人半狼的生物眼見沒有交涉機會,只能拼命伸出爪子攻擊。 可惜的是,那樣的攻擊僅能敲擊在護盾上面,連一點點的破口都難以造成,直到尖銳到能夠切開鋼鐵的指甲斷裂,堅不可摧的防護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損害,另外一頭的莉莉艾爾冷冷地望著對方一眼,雙方的目光交會,那張滿面淚水的表情映入眼中,下一秒鐘就被連續不斷的飛彈炸到一點東西都不剩。 「······對不起」 莉莉艾爾對著不斷吹撫的微風道歉,不知道究竟是對著剛才無奈死去的人形生物還是這片土地上所有存在。 已經犯過一次的錯誤,見證了同伴的死去,那怕是內心溫柔的少女也會變成鐵石心腸的人,因為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坐視渴望活下去的普通人痛苦,至於那些沉浸力量的傢伙就跟怪物沒有兩樣,遲早會做出重大惡行的敵人就應該提前將其剷除才行,沒有輕放的理由。 「······來了嗎」 莉莉艾爾轉過身,發現又有一批大軍靠近。 漆黑世界中的光芒無論大小都是獨一無二的閃耀,怪物有如被燭火所吸引的飛蛾,那怕知道眼前的刺眼是死神給予的禮物都不會逃避,理由非常簡單,這些生物缺乏感情,僅會依靠本能不斷掠奪其他生物,話語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動之以情更是愚蠢,只有將其回歸大地才是最好的手段。 23 戰場橫跨半片大陸,這一場單方面的殺戮行動看不見任何終點,怪物們能夠做的就是盡力抵抗到最後一刻,希望盡可能生存活下去,當然,情況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美好,面對絕對的力量輾壓,這些毫無理智的生物頂多就是堅持下去,盼望著能夠堅持活下去,不想就此曝屍荒野。 「那是甚麼怪物!」 一隻人形生物拼命從現場逃脫,希望能夠擺脫死神的追擊。 不光是這一隻,其他傢伙也是差不多的狀況,如果不盡力移動極有可能被飛彈直接炸成碎片,加上戰場上總會有些聰明的傢伙有辦法嗅到生存機會,搶在受到攻擊以前找尋到逃脫路徑,因此魔法少女肆虐理所當然被察覺到,下面的怪物們也開始本能地避開這條道路。 「······怪物」 一隻人形生物嚇到龜縮在殘磚破瓦區域,不斷往下挖掘,希望能夠躲進地底之中避開傷害。 閃躲手段以及位置變成這些怪物必須去思考的問題,假設無法將其中任何一項做好就是死路一條,當中肯定也會有些傢伙愚蠢的努力奔跑到處亂竄一通,以為能夠依靠腳程甩開追擊,事實上,這樣的作法是死傷機率最高的結果,一旦被發現就無法迴避是不可改變的現實,假設有辦法避開魔法少女的視線就能安全活下來。 「該死的怪物!」 一隻人形生物突然一躍而上,以極快的速度不斷在護盾上面攻擊。 眼見速度不夠快,多數人形怪物選擇與這位魔法少女進行死戰,反正已經不可能從對方的手中離開,與其待在原地等死不如盡全力去戰鬥一番試試看,搞不好多少還能夠堅持一段時間,運氣好的話還有機會活下去也說不定,總之,無論哪一種都比待在原地等待的結果會好上許多。 「······沒有用」 莉莉艾爾掃過周圍的怪物,隨手將權杖一揮。 這顆星球上面僅有起源之母的力量有辦法將這一層看似輕薄卻無比厚實的防護打穿,其他生物不管拚盡多少力量都不可能將其傷害半分,因此只能乖乖待在外圍等到死亡靠近的那一刻,就算是選擇自爆也毫無意義,從物理上面的意義來說,這些生物幾乎沒有任何破解的手段。 「······都說了沒有意義」 莉莉艾爾緩緩嘆了一口氣,無視這些怪物最後的吼叫。 宛如死神般的降臨幾乎沒有任何迴避以及對抗可言,接二連三的砲灰出場又再度墜落到地面之上變成爛泥,但凡魔法少女走過的每一塊區域都是如此,絕對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就算好幾十隻打出漂亮的陣型也是一樣,不管集合多少顆雞蛋都無法在破壞鋼鐵的結構,頂多留下一點痕跡。 戰鬥沒有理由就此停下,一場無止盡的殺戮不斷上演持續,與弱者相比,強者們多半都是在一旁觀摩,每一個注意到的人都在思考應該如何去應對,其中多半都選擇按兵不動,沒有過分激動地上前戰鬥,畢竟多數人都跟妮娜一樣有著個人的目標要去完成,實在沒有意願將性命都賭上。 與之相反,那些已經受到威脅的怪物們沒有太多的選擇權利,如果選擇不去戰鬥的下場無庸置疑就是死路一條,因此必須傾盡全力努力一把,否則下場就會跟那些同伴一樣變成地面上的肉屑,於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組織行動便就此展開,無數開啟靈智的生物們進行討論工作。 「第一小隊突襲!」 一群人形怪物混在普通怪物之中,發動賭命性的襲擊。 這些第一小隊的成員多半都是較弱的存在,沒有辦法違抗上面那些大人物,也不可能跟身旁的強者們相提並論,這樣的情況下也就只好乖乖服從每一個命令,於是這些可憐之人就是第一批送死的腳色,任務跟目標也是相當明確,就是利用基本的人海戰術不斷進行簡單的騷擾工作,能夠做出多少傷害都無所謂。 「怎麼回事?」 莉莉艾爾露出困惑的表情,有點搞不清楚究竟發生甚麼事情。 這群怪物莫名其妙匯聚在一起,隨即發動大量的動員以及戰鬥,盡管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消耗卻絲毫沒有一點不安或是恐懼,反倒是認為這樣的犧牲戰術並沒有任何一點不妥,這樣的做法就算是不懂事情的外行人都會察覺到詭異之處,會自主提高警戒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對於設定戰術的人們來說,莉莉艾爾感到疑惑並開始警惕就是最好的情況,幕後的黑手們就是希望達到這樣的效果,然後趁著這個大好機會發動下一個戰術,那就是讓一大堆怪物群起圍攻,從四面八方的全方位不給一點空間,直接將所有能夠活動的空間,乃至天空都徹底封死。 「想要阻擋我」 莉莉艾爾立刻揮舞權杖,將大量自動追蹤飛彈射出。 敵人的意圖太過明顯,她要回擊並非一件難事,只要針對冒出來的敵人送上精準的飛彈攻擊就能夠解決問題,因為魔法少女本身就是一種攻防一體的存在,只要護盾纏身沒有消失,魔力尚在充沛的情況底下,飛彈就是無限的數量,宛如一台航空母艦般全方面輾壓。 「突擊!」 一隻人形生物大吼一聲,要求身旁的其他戰士們一同起身戰鬥。 提出這個要求並非是胡說八道,剛才不久之前,上頭已經下達了絕對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一個傢伙做出陣前逃脫的行徑,更不能做做樣子就選擇回頭,那樣的情況底下,回來的下場將會是更加糟糕且悽慘,正因如此,每一隻都是相當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都沒有鬆懈,直到生命的盡頭。 「發射!」 莉莉艾爾不斷增加自動追蹤飛彈的數量,一口氣將附近的所有敵人都清除。 繼續放任下去會變得相當糟糕,主要還是前仆後繼的狀況會讓護盾上面黏滿屍體,到時候肯定會讓視線徹底失去,如果出現一個能夠突破防護的敵人,極有可能會受到重傷,不管是她自己還是敵人相信都正在等待這個重要的機會出現,雙方等於都在進行算計的工作。 「你們別想!」 莉莉艾爾注入魔力,將護盾進一步擴大。 原先的保護大致上就是在周圍一帶,保護的空間可謂是有限,與此同時,消耗的能量也會比較低,也是玫提醒設定最好的一種情況,只是,這並不代表她本人不能進一步加強護盾的範圍,甚至只要本人有那個想法,完全可以做到將其從盾牌變成過分強大的地圖兵器。 「不!」 人形怪物發現護盾的範圍增大,還產生足以破壞細胞的威力,紛紛開始往後退去。 本來撞擊在上面能夠保住一條性命,多數的傢伙都是犧牲一隻手臂或是一條腿,隨後就躲在底下當作屍體,等到之後有機會在撤退,算是一種求生本能下所做出的行為,可是,當守護的護盾變成主動式的攻擊手段,這些生物就沒有辦法成功活下去,會害怕到逃脫也是正常。 「逃也沒有用」 莉莉艾爾持續加大力度,順便繼續放出自動追蹤飛彈。 一口氣大量的魔力消耗對於幾乎可以說是永動機的少女來說並不算是太大的影響,反正只要稍微休息一下就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到原本的狀態,玫當初說過,魔法少女不管在哪一顆廢棄的星球上面都有辦法活到生命的盡頭為止,因為魔力的補給可以保證到不需要任何外物的扶持。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無敵狀況,莉莉艾爾依舊存在著極限,不如說,其中還有一個巨大的隱憂,這部分是翹課一段時間沒有認真分析自身力量的少女完全不知道的內容。 「咦?」 莉莉艾爾看見護盾破裂,一根細針穿透防護刺在胸口。 回顧原先的情況,她本應該佔盡優勢將周圍的敵人全都一掃而空,盡管揚起大量的沙塵讓視野一度歸零,不過根據自動追蹤飛彈的熱感應器,就算真的有漏網之魚也不可能安然無恙才對,肯定會受到極大的創傷導致半死殘廢,沒有理由還能夠發動打破護盾的力量,更不可能突破魔法少女的服裝。 從莉莉艾爾的視角,情況就是顯得如此莫名其妙且難以理解,但是,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一切都是精心設計好的局面。 打從一開始,在前仆後繼的送死當中就有一些體內注射毒素的怪物,黏在護盾上面的主要目的不是隨便找死,一點一點侵蝕並讓毒素使用者理解並破解防護才是關鍵,除此之外,還有一群人正在研究飛彈的軌跡以及對應方式,因此當確定有辦法破解那一層保護的瞬間,大量飛彈開始持續爆炸,由於根本不是打中目標的關係,理所當然造成大量砂土,變成煙霧彈般的工具,這個時候,也是進攻的大好時機點。 24 突破防護、製造彈幕,做到以上兩點確實是相當不錯的戰術配合,問題在於,關鍵的核心點還是如何給予魔法少女最大的傷害,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不管前面探討的多麼有意思,結果來看都是死路一條不會有任何改變,因此,這場反抗戰的重點還是一個能夠真正起到作用的武器。 假設沒有,這些人形生物也不會選擇愚蠢的對抗,打從一開始就是準備好各式各樣的手段才會站在這個地方提出決一死戰的想法,至於那份武器究竟是甚麼也呼之欲出,就是一根擁有無比強悍毒性的細針,搭配上能夠操控氣流的特殊技巧,兩種力量的結合造成不可思議的成果。 「這種東西······咦?」 莉莉艾爾剛準備踏出一步,沒有想到整個人突然感覺到頭暈腦漲。 由於算是在空中飄浮移動,雙腳根本沒有著地,理論上來說應該能夠輕鬆的移動才對,沒有想到才剛跨出一步就出現中毒的症狀,讓她立刻意識到對方的行動確實成功,眼下已經掉落到敵人的陷阱之中無法繼續戰鬥下去,於是立刻轉過身飛離這一片區域,趕緊想辦法去療傷。 獲得勝利,多數幕後黑手選擇退去離開,起初就是為了避免魔法少女的殺戮才會選擇暫時的合作,如今最大的敵人消失,剩下的每個人都是敵人,想要維持原本的良好關係自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前一秒還是戰友,下一秒就開始爭鬥甚至背叛,這樣的情況與人類如出一轍。 即便如此依舊有不少人形生物失去同伴,內心當中充滿憤怒,拚盡全力都要將人抓起來殺死,另外還有一群人則是深信食物是力量的來源,不打算輕易放過這個大好機會,決心要把不久之前還敬畏成死神的存在變成腹中食,於是一場前所未見的追逐行動便由此展開。 換做平常的情況下,莉莉艾爾早就騰雲駕霧消失在這些傢伙的眼前,不需要提升速度,光是將高度拉升到平流層左右,幾乎沒有一個怪物擁有能力追上,那怕有一些生物確實依靠先天優勢跟半人半鳥的特性可以辦到,那些多半都是犧牲力量點滿敏捷,經不起一發飛彈的痛擊。 可是,她就是做不到這一點,十多個小時以來沒有休息的身子在中毒之後愈發嚴重,本來囤積在肉體內部的疲倦一口氣顯現出來,以翻倍的狀態襲來將人壓垮,宛如健康一下子轉變成重感冒者,全身上下各處沒有一個部分完好,免疫功能迅速行動之下導致進一步的症狀爆發,大腦逐漸當機失效,手腳也慢慢不受控制。 不光是這樣,莉莉艾爾挪動不少的魔力去抵抗體內病毒,效果卻是相當差勁,不但沒有一點好轉的機會,甚至在飛行的過程中逐漸加劇,只好將防護縮減下去,飛彈也不再發射,專心將一切都放在治療上面,唯獨這樣才能勉強舒服一些,至少不會再度出現腳步不穩的窘境。 「你不可能逃赱!」 莉莉艾爾的身後出現一隻面容猙獰的怪物,不斷扔出奇怪的細針。 這一隻就是擁有毒素的可怕生物,身體的五臟六腑全都是劇毒所構成,屬於相當強悍的一個怪物,在這片土地上面幾乎沒有任何一個敵人可言,若不是遇到魔法少女這樣的存在,沒有理由會跟其他人形生物一同聯手戰鬥,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沒有任何共同的敵人,另外一場有關地盤的爭奪戰便有可能展開。 不少怪物們都已經準備好大量同伴,不到近期就會選擇開始與周圍的其他人戰鬥,試圖將目前的版圖持續不斷擴張下去,有些傢伙都已經擁有一片山脈的居住權利,佔地為王不在少數,其中還有一大堆自稱這顆星球的王者,見到每一個生物都在試圖將其解決,展現自身的強大之處。 只是,這樣的想法卻尚未來得及去實現就被徹底阻止,理由非常簡單,就是莉莉艾爾這位少女的出現改變了一切,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的殺戮行動導致大量部下們直接死亡,本來做好的各項計畫頓時告吹,這些自以為是王的人們理所當然感到相當不爽,多年的苦心經營就在瞬間破滅,那樣的情況是任何一個生物都不可能接受。 其中,擁有大量毒素的怪物就是受害最為嚴重的一人,本來好不容易招集到足夠數量的士兵,本來打算一口氣進攻附近的小區,將一個強大的傢伙解決,從中吸取大量部下,接下來就能進一步去準備統治西邊方向的那一帶,為了達成這一點,情報收集、提前計畫、大量調查以及時間準備等等,每一件都消耗不少精力,結果一個晚上過去,營地全毀,對方的小區也是全部消失,沒有一個殘存下來,不光是這樣,連自家都受損嚴重,沒有幾年的時間都不可能恢復。 痛失一切的關係,毒素怪物徹底發瘋,要知道,就算給再多年的時間都不見得能再度收穫相同的好部下,努力重建軍隊又有何意義,一群雜兵蟹將根本派不上用場,想要回到過去的榮光日子恐怕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如此悽慘的情況自然讓人感到怒火中燒,甚至不由得將責任都推出去,於是才會出現跟其他人合作一同戰鬥的狀況。 「愚蠢的傢伙!將屬於我的榮光還回來!」 毒素怪物將大量的毒液噴射出去,不斷進行持續的攻擊。 擺明就是要將魔法少女徹底消滅,那份決心與意志令人畏懼,周圍的其他生物大多都已經離去,或許是覺得繼續追擊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也可能是繞道前行準備進行包挾的行動,無論如何,眼下真正還在後頭苦苦追趕的僅有一隻,其他生物暫且沒有玩追擊戰的興趣。 「······呼」 莉莉艾爾稍微停下腳步,轉過身將自動追蹤飛彈射出。 甩開其他敵人僅剩下一個傢伙也是她夢寐以求的狀況,好不容易能夠利用魔力將毒素壓抑住不繼續擴散下去,如果無法將後面的追兵甩開就找不到休息機會,時間拖長下去,一旦讓毒素穿透全身上下的每一處位置,死亡的風險將會提升到百分之百,到時候就算玫出現救場也沒有意義。 「······愚蠢」 毒素怪物停下腳步,切下一隻手臂扔出去。 看似氣急攻心,實則是冷靜沉穩,但凡是能夠創建出屬於自己的一份地盤,肯定不是單純依靠實力,畢竟這片土地上面不存在絕對無敵的強者,撇開起源之母跟魔法少女以外,大多數的強者都是互相牽制彼此,絕對無敵的輾壓人物並不在,正因如此,每一位擁有大部隊的傢伙都是實力跟智慧兼具。 手臂丟出去的那一刻,迅速在護盾面前炸裂,大量毒素溢出並成功在已經殘破不堪的防護上面造成損害,加上之前準備好的一份莫名液體混雜其中,果不其然將無敵的保護網破解,不到一會的時間便讓魔法少女沾滿毒液,整個人從原先奄奄一息的情況變成瀕臨死亡。 毫無疑問,毒素怪物打從一開始就想好這樣的做法,手臂裡面參雜最為關鍵的破除防護之物,光是這一點就讓這位少女失去唯一的護身手段,如此一來便從原本的勢均力敵瞬間轉成大勢已定的局面,這份心機以及提前做好的規劃也是這個怪物之所以可以統領千位部下的關鍵所在。 「哈!」 莉莉艾爾揮舞權杖,頓時招喚出大量自動追蹤飛彈。 陷入半死不慚的情況,魔法少女依舊是無敵,這一點毒素怪物不會輕易忘卻,所以直接上前戰鬥找死之類的做法肯定不會亂用,當手臂扔出去且產生作用就算是第一階段完結,隨後便往後退去,甚至乾脆利用某種藥劑先把身形隱身起來,再來就是鑽到地底之下藏身。 面對如此狡猾且同時具備強大實力的敵人,莉莉艾爾完全沒有一點應對的手段,甚至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對抗才好,整個人顯得相當著急卻又無從下手,加上大腦處在暈眩之下,整個人已經差不多出現精神恍惚的情況,如此情況底下還要進一步戰鬥實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樣下去,一旦昏厥就意味著死路一條,絕對不可能迴避毒素怪物的攻擊,氣急攻心的狀態底下,她只好不顧一切的拼命往前衝刺,希望能夠盡可能躲開這樣的未來,趁著意識仍然能夠保持住清醒的前提之下努力戰鬥到最後一刻為止,因為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連一點退路都沒有。 「魔力加倍!」 莉莉艾爾的雙眼中閃爍光芒,將大量的魔力一口氣全面注入。 這樣拖延下去的結果可想而知,與其變成敵人的糧食就此死去,她寧可多堅持一下直到最後一刻為止,於是將能夠操控範圍的魔力全都聚集在一起,毫不客氣的一口氣放出,也不管是否能夠製造出自動追蹤飛彈,甚至連形體都絲毫不在意,只要能夠產生巨大爆炸即可。 25 「資料放上吧」 井之上綾將目光轉移到一旁,隨手將兩隻黑色縫合怪召喚出來。 看見兩隻怪物憑空出現的那一瞬間,在場的所有政府高官們大多數都從位置上面起身,撇開幾位大國以及強國的主持者沒有反應,比較淡定的就是聯合國現任的秘書者,這一位中年男子臉上連一點表情都看不見,令人不清楚對方究竟是習慣眼前的狀況還是根本沒有一點畏懼。 作為邀請過來辦事的井之上綾自然沒有那麼多閒功夫耍帥或是刻意嚇嚇這些大人物,其中一隻主要是用來搬運器材跟文件,順便把存儲文件的東西都放在檯面上,讓那些工作人員拿走並將其進行播放,剩下的另外一隻也不是拿來當護衛使用,而是單純穿著高跟鞋嫌腳痠痛,需要一個穩固且好用的座位。 由於發下去的資料屬於電子文件,沒有辦法立刻就打開觀賞,因此需要先請這位業務人員去電腦將內容全部打印出來,隨後一個接著一個發送到周邊這些大人物們的手上,直到每個人都花費上大概幾分鐘左右的時間觀看,再給個十多分鐘傳送到遠在國家中心的那些首腦們觀摩,接下來應該還會開個簡單的會議,等到這些基本的工作完成才算第一階段結束。 「······你給了多少」 卡爾拉了一下衣領,走到井之上綾的身旁,稍微喘息一會。 站在講台上面跟這些人宣告本身就是一件相當疲倦的事情,不僅要小心每一字每一句話語的傳達都不能有誤,更要擔心這些各自有盤算的交涉人員究竟接收上級多少指示,可能會提出多少過分不合理的要求,預先思考並與之斡旋是非常重要的一份工作,稍微掉以輕心,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沒有那麼多閒功夫跟這些傢伙玩,人家晚一點還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沒有時間跟這些無聊的大人物們玩耍,該給能給的差不多都拿出來了,至於那些不能放出來的東西,不管怎麼要都別想」 井之上綾始終盯著手機的螢幕觀看,絲毫沒有理會周圍人想法的意思。 這位少女至始至終的目標都是保護地球能夠讓人類生活,其根本原因就是想要跟頭兒一同幸福的生活下去,至於周遭的人事物出現甚麼狀況,即將會死去多少人都無所謂,甚至是在各國首腦齊聚一堂的現場恐怕都不會有一點膽怯的情緒,因為那雙美麗的瞳孔之中從未將外人放進去。 這樣的人當朋友確實相當難以相處,就算是一同踏上談判桌都會讓人感到心理不安,所幸卡爾早就知道井之上綾的個性,也沒有將其當作一回事去看待,反正彼此之間的關係純屬合作,身為莉莉艾爾的祖父,之所以會跟眼前這些傢伙齊聚一堂也是為了爭取孫女的安全以及戰後能夠度過的正常生活,至於好處,對於一個年邁的老人來說根本不重要。 「······時間差不多了,諸位是否要繼續開始」 中年男子瞄了一眼右邊的昂貴手錶,確信時間過去差不多快要一個小時。 這段時間裡面多數國家幾乎都選好各自的方向,上層乃至首腦那邊也是如此,每個人都在進行底下的盤算,大多數的高層們都透露出相當程度上面的不滿與擔憂,如果井之上綾裡面所撰寫的這些內容屬實,這場戰爭打從開始就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好比人們試圖破壞地球是相當的道理,對抗規模跟星球一樣的生物,等同於是以卵擊石,下場無庸置疑肯定是相當悽慘。 盡管如此,多數政府都不願意坐以待斃,努力思考其他的出路,例如使用國際之間所禁止的生化兵器或是特殊的輻射武器等等,總之,這些鷹派體系下的人們完全沒有就此停下的想法,與早早就做好決定的鴿派和平區域不同,這些的氣氛顯得劍拔弩張,每個人的臉上都冒出大量冷汗。 換作卡爾是其中的一份子也必定會陷入急促之中,畢竟手頭帳面的資料是鐵證如山的現實,直接將原本還有的僅剩一絲希望徹底破壞,本想開啟戰端對外星進行一番掠奪的強勢派系也變得無用武之地,至少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戰爭的危險程度遠遠超出想像,沒有理由為了一點點的利益賭上國運。 比較令人感到頭疼的是,大國與強國們多數都做好決定,不打算插手這樣的事情,一些崛起中的小國以及私底下以軍火販售為主的國家則是正在思考對策,一群不知死活的傢伙們悄悄地挑戰著起源之母的底線,全然不知敵人所擁有的可怕力量,那是人類根本沒有辦法對抗的強大存在。 一堆實力不足的國家之所以能夠談論這樣重大的事件,那些大國以及強國肯定是混雜其中,搞不好這份莫名的自信與爭鬥就是上面所點燃的火焰,持續下去極有可能會造成想像之外的狀況,誰都無法保證井之上綾心情不好,乾脆選擇轉身離場,到時候,後面的話題就會難以進行下去。 「······那就開始吧」 中年男子點點頭,拿出資料準備繼續說明下去。 暫且無法繼續會議下去,聯合小國們的首腦們似乎沒有打算浪費時間,估計會在會議結束過後再討論這些內容,反正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在一到兩天就結束,恐怕還需要好幾天以上的不斷溝通才會有部分結論,因此眼下還是先將重點放在關鍵的部分,那就是某位前秘書長即將說明的事情。 「感謝您,那麼便趁著這個機會談論一下孫女的事情」 卡爾起身系緊領帶,臉上露出相當嚴峻的神情。 作為一名前聯合國秘書長,自己能夠站上這個舞台的主要原因並非是那份曾經的地位,更不是所謂其他人所給予的一份尊敬,不如說,在場的每個人都是政府高官人員,沒有理由給予並非長官的人物任何一點敬意,之所以會退讓出一份舞台的主要原因就是魔法少女莉莉艾爾的走向。 地球最強兵器,盡管不喜歡這樣過分的稱呼與對待,卡爾卻不能否定這個事實,因為自家的孫女確實展現出驚人的力量,玫更是以模擬投放的作法簡單演示過一旦發揮全部實力的少女能夠做到甚麼事情,那是確確實實能夠以一己之力將人類都徹底消滅的破壞威力。 這樣的背景條件底下,各國首腦會感到不安與害怕也是理所當然,尤其是這股強大的力量並非是死物,無法給予有效的控制手段,隨時都有可能在突然之間爆發,蔓延出去成為毀滅人類的關鍵,無法掌握的東西就是最危險,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也絕對不會任由少女獨自一人肆意妄為。 「這一次的戰爭,只要開啟的那一刻,魔法少女就會上場,這一點是不需擔憂的部分,至於事後的處理,我們已經擬定好一份方針,將魔力的大多數資料都攤在檯面上,提供所有國家進行研究,絕對不會藏私」 卡爾冷冷地開口,掀起目前為止最大的風波。 無法與起源之母那邊戰鬥,這邊的魔法少女也是一個頭疼的存在,各國政府需要的是甚麼,不外乎就是一股強大到足以顛覆目前局面的力量,屬於能夠控制並掌握在手中的秘密武器,宛如核彈一樣能夠威攝其他國家的武器,這一點才是真正的重點,所以,只要能夠提供研究素材就有辦法破解。 問題是,研究的成就不能給予任何一個國家,每個國家都是相當自私,大國與強國不會任由小國爬升篡位,小國們則是打算一起聯手對抗來自上頭的巨大壓力,這一刻,聯合國內已經正式分裂,呈現出無比混沌的狀況,同時,也成功將多餘的焦點從莉莉艾爾上面轉移走。 由於早就計畫好的關係,卡爾對眾人的態度沒有太多吃驚,不如說完全就意料之中的結果,唯一的不安因素就是井之上綾提供的資料,假設起源之母的可怕無法傳達出去,想要逼迫各國政府分散幾乎是不可能,比起不知底線的敵人,魔法少女才是危險因子,屬於一定要重點監視與爭奪的對象。 那樣的情況底下,莉莉艾爾將來的生活肯定會綁手綁腳,宛如囚禁在巨大的鳥籠之中,每一個靠近的人,每一次遇到的事情,甚至連學校所學的內容都有可能遭到竄改,宛如斷了翅膀的金絲雀,不管哪個地方都是地獄,人生一定會在悲傷之中度過,直到嚥氣的那一天都在怨恨這份力量。 所以卡爾挺身而出,作為一名祖父不可能讓孫女的人生變成一團糟,無論如何都要盡一份力。 「······既然沒有結果,今天的會議先到此結束」 中年男子宣布今天的會議結束,轉過身從房間裡面離開。 「奇怪」 卡爾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沒有想到那位秘書長竟然就這樣甚麼都沒有做。 「不奇怪,畢竟是你們家的玫」 井之上綾微微一笑,講出一個讓卡爾震驚到說不出話的真相。 26 「瘋子瘋子瘋子!」 毒素怪物從地底之下爬了出來,將大量泥土從嘴巴裡面吐出來。 眼見魔法少女開啟大絕招,這位聰明的怪物理所當然縮到地底下面躲避,只是,魔力爆發的威力太過超乎想像,竟然一口氣將整片土地都掀起來,差一點把所有附近一帶的東西都毀壞殆盡,附近的整片土地都呈現出一個巨大破洞,宛如受到天空降落的巨大隕石出現類似盆地般的凹陷。 毒素怪物從未想過竟然會發生這樣的狀況,頓時嚇到不知所措,完全無法理解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久久無法回過神,多虧有之前跟別人交易過來的護身符在一旁的輔助才勉強保住一條珍貴的性命,只是,即便如此也差不多去掉半條命,估計沒有幾年的時間是不可能恢復到原本的模樣。 「該死的瘋子!」 毒素怪物起身等待消失的半邊身子恢復,好不容易才能夠喘上一口氣。 既然可以進行簡單的活動行徑,接下來理所當然就是要給眼前這個該死的魔法少女一個狠狠地抨擊,絕對不能讓這些的傢伙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面,必須要加快腳步將這般可恨且難以掌控的存在殺死,尤其考慮到對方先前瘋狂的屠殺舉動,任何勸說以及建議都是毫無意義可言。 「該死的女人,你······」 「請不要亂來」 毒素怪物剛準備一腳踩在魔法少女的臉上,身後突然出現一名黑髮少女。 轉過身正想發射毒液,突然一個衝擊波撞擊在身上,隨後大量看不見的利刃穿透身體,刺穿腦袋的那一刻,可憐的怪物便就此死去,帶著極大的遺憾以及憤怒,相當無奈地離開這個世界,消失以前,回憶起來的依舊是不久前組織大軍,差一點就能夠成功統領這一片區域,甚至跟『四刃』宣戰的美好夢想。 「······真是千鈞一髮」 黑髮少女走到魔法少女跟前,拿出一根針筒注射。 出現在此地的人當然就是玫,這位剛從聯合國會議趕來外星戰場的專屬女僕感應到護盾出現問題,莉莉艾爾的魔力莫名地降低到危險邊緣的數值,於是立刻啟程前來護駕,盡管體內大量的魔力以及緊急裝置系統都能夠應對任何狀況,為了不讓重要的手牌暴露出來,小心謹慎幾乎是必須。 「······玫?」 莉莉艾爾緩緩睜開雙眼,一臉十分困惑地望著玫。 由於陷入中毒的情況之中,本來應該是在意識迷糊之中來來回回之間出現極大的問題,所幸注射的疫苗一口氣將人從本來瀕臨死亡的邊界重新拉了回來,不過,這樣的強力藥物以及先前過度加入魔力讓血液循環導致整個人有點像是打麻醉劑,短時間裡面應該是沒有辦法恢復到正常。 「玫在這裡,莉莉艾爾小姐請好好休息」 玫輕聲回應莉莉艾爾,讓對方能夠安穩的進入夢鄉之中。 或許是在這顆星球獨自一人生存太過漫長的時間,少女的內心早已是千瘡百孔,好不容易在漆黑的世界裡面找到一道明亮的曙光自然是緊緊將其握在手中,攥著那一身樸實無奇的學生制服衣角,直到確定手中的感覺以及對方回握手掌的溫度才緩緩閉上雙眼進入夢鄉之中。 待在一片荒野之地對兩個人來說並不會出現任何無法活下去的狀況,就算真的有敵人靠近也無所謂,玫能夠以簡單的方式解決對方,唯獨面對起源之母會比較頭疼一點,除此之外,大多數的傢伙都不算是一個麻煩問題,好比說目前在後面不斷觀看這個景象的些傢伙······ 「請諸位立刻離開吧,否則接下來就要受到痛擊」 玫輕輕彈起手指,天空頓時出現一台機車大小的船艦。 本身缺乏足夠的魔力,無法與莉莉艾爾那樣的永動機進行對比,本身的力量又相對虛弱,不可能跟這些怪物進行正面戰鬥,即便如此,作為專屬女僕卻依舊有著絕對性的壓倒力量,至少對這顆星球乃至多數文明來說,少女絕對是無敵於世的一種可怕殺器,無人可以違抗。 這些怪物看見能夠浮在空中的鐵塊,頓時從本能上面理解到對方擁有的龐大之力已經超出想像之外,絕對不能輕易對手與之交戰,於是一群人乖乖選擇從這個地方離開,至於還有一些抱持著僥倖心態的愚蠢之徒全都成為砲火底下的屍體,這台鋼鐵猛獸可是擁有超出地球航空母艦等級的水準。 「······恩」 玫望著一眼,確定周圍沒有任何怪物,再用船艦掃射了一番才放心帶著莉莉艾爾離開。 盡管不清楚這顆星球上面究竟是甚麼狀況,少女卻能夠從安裝在魔法少女服裝裡面的監視設備資料取出,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將所有的情況都查明白,於是左思右想之下,還是不要去打擾『四刃』的妮娜,那個地方還有著某位少女痛苦的回憶,說不定會讓剛好的傷勢更加惡化也說不定。 附近都是一片光禿禿的土地,玫實在沒有一個比較安靜的區域可以休息,然後就把一個四方型的小東西扔在地上,稍微注入一下魔力,立刻變成一棟四四方方的大房子,裡面的空間足以讓三人享受,跟地球那邊的公寓大小幾乎差不多,加上裡面的設置相當齊全,跟一間別墅沒有太多差別。 「材料的存量還夠······食物部分也還可以······其他的就······」 玫迅速恢復成為女僕,開始到處盤點。 在莉莉艾爾陷入睡眠的這一段時間裡面,把一切都打點好是必須的工作,盡管外面配置好幾台船艦能夠隨時對應,裡面的食物跟水資源卻是沒有辦法立刻確保,如果真的有需要就必須立刻突破起源之母設下的防護,這樣一來,目前身體上面的大量灼傷以及大面積身體破壞還會再度加劇。 想要從地球來到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強行破壞結界才能闖入,與井之上綾從那一位手中取得的技術不同,玫這邊幾乎沒有辦法以簡易的手段闖關,想要來到外星戰場就必須單刀赴會,直接以肉身以及防護措施硬撞,下場當然就是受到不小的傷害,甚至如果對方確實有排斥外物並將其徹底破壞的意思,現在恐怕已經躺在床上需要緊急救治。 聯合國那邊的事情其實並不算是完全處理乾淨,盡管多數國家看見那些有關起源之母的資料都理解到不可能與之對抗,其中還是有一些軍事國家躍躍欲試,至於那些大國也肯定會推波助瀾,畢竟犧牲掉別人本來就無所謂,若是能夠取得一點點的成果都算是計畫之外的收穫,所以加大力度的投資是可預見。 井之上綾擁有掌控局勢的能力,從那一位手中取得的技術以及本身優異的情報判斷加上小心謹慎且無比細心的作法,地球上面的情況估計只需要一個人就能穩定住,離開以前玫也留下訊息,希望對方能夠盡可能幫忙一下,不要讓局勢走向產生任何一點不好的變化,對方也同意協助,不然要從那個地方抽身絕對不容易。 失去聯合國秘書長的會議肯定會變得異常詭異且難以掌控,為了避免這樣的狀況發生,少女提前將安排好的底細安排到現場,稍微改變一下面容與身材,估計多少會有點不同,沒有辦法,化妝術與直接改變人們的認知是不同,前者還是存在著一定的破綻,後者則是讓人打從心底相信眼前所見,根本上面就有極大不同。 「······玫」 莉莉艾爾緩緩張開雙眼,一臉迷茫的望著天花板。 經過七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聯合國那邊的情況似乎是平安告了一段落,井之上綾確實利用各種影響力解決問題,搭配上卡爾流利的語調以及不懼國家都要爭取孫女未來的作法,各國政府都暫且退了一步沒有追究魔法少女的事情,先把重點放在起源之母的處理部分。 「莉莉艾爾小姐,玫在這邊」 玫將莉莉艾爾額頭上面的毛巾取下,換上嶄新的冰涼毛巾。 由於毒素剛退不久,免疫系統才剛獲得喘息空間,這個時候的體內溫度逐漸升高,整個人仍然處在類似高燒的狀態,所幸這僅僅是一時,一個小時左右應該就會恢復到原本的狀態,只是這段時間裡面會相當虛弱,不見得有胃口進食,雖說目前非常需要補充能量,也不好硬將東西塞進去,打針的手段恐怕會給予精神上面的負擔,無論哪一種似乎都不太好。 「玫······對不起······」 莉莉艾爾不斷道歉,眼角看的見一些淚痕。 這一次的旅程想必造成極大的影響,否則這位堅強的少女沒有理由會落下淚水,玫也能夠理解這份痛苦,於是溫柔的摸了摸額頭,說出幾句安慰的話語,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等到對方睡著的那一刻才起身趕緊去準備食物以及其他需要使用的物品,來到這顆星球的目的可不光是拯救魔法少女的生命,還有其他的事情······ 27 看見毒素怪物靠近,莉莉艾爾的內心受到極大衝擊,差一點就要大聲哭喊呼叫瑪莉卡爾等人,證明精神上面已經快要抵達極限,整個人身陷恐慌不安之中,只能不斷祈禱會有奇蹟出現,直到昏睡以前,似乎隱約看見玫的身影,盡管依舊抱持著些許的希望,仍然無法相信那是現實。 陷入意識之海的時候,整個人逐漸脫離痛苦與疼痛,別說五感,連個人的精神與意識都在一點一點瓦解,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化成灰燼,靈魂將會漂流到不知名的遠方某地,運氣好的話就會融入到其他生物之中,差一點的情況底下就是徹底變成一縷白煙消失。 --你不應該待在這裡,快點回去吧 正當莉莉艾爾快要融入莫名的靈魂區域,一個強而有力的聲音出現,隨後狠狠地推了一把將人推出那個區域。 盡管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甚麼人,她卻非常明白一件事情,那個人並沒有任何一點惡意,反倒是為了避免活人混入死人當中才會選擇出手幫忙,看的出來對陌生人也是相同溫柔的好人,只是,那副面容似乎藏有相當程度的怨恨,估計在死前帶有著極大的無奈以及不滿。 「······你是誰」 莉莉艾爾緩緩睜開雙眼,望著天花板呆滯了一會。 夢境之中似乎莫名其妙遇到許多事情,多數的事情都記不德,好像去了一個相當特別且奇怪的地方,見到了一些超自然的光景以及各式各樣的文明變化,令人難以確定到底是真的還是假,不可思議的地方在於,明明接收到如此豐富的情報,整個人卻無法正確理解究竟觀察到多少東西,只能說,根據大腦的知識來看,恐怕是成千上萬的量。 「······這裡是哪裡」 莉莉艾爾起身,注視周圍的一切。 柔軟且溫暖的床鋪,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周圍更是宛如家中一般的擺設,毫無疑問,這裡就是熟悉的家鄉之地,特別是家具的味道,無比熟悉且令人懷念的感覺讓人不禁淚流滿面,差一點就要崩潰大哭,只是,尚未確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實,在此之前實在沒有辦法徹底放心,尤其是某位少女不在現場,內心無法放鬆下來。 「莉莉艾爾小姐早安,身體狀態如何,能夠進食······」 「玫!」 莉莉艾爾立刻起身撲向玫,緊緊接對方抱在懷中,拼命將臉塞進對方的胸前不斷磨蹭。 這份熟悉的味道讓人幾乎快要將所有的不安都拋之腦後,比起說明一大堆多餘沒有意義的那些事情,現在好好享受這份溫暖才是真正重要,疲倦多日的內心必須要好好放鬆一下,而待在這個空間裡面,僅有眼前這位自稱專屬女僕的少女可以帶來那份難以言喻的安穩感。 「······小姐,要不要吃一點東西」 玫伸出手撫摸著莉莉艾爾的頭,不斷詢問對方是否需要進食。 「沒關係,先這樣多放鬆一會」 莉莉艾爾拉扯住玫的衣服,緊緊攥住衣角部分,甚至將柔軟的布料捲成一團。 兩人就這樣相依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等到某人的肚子發出吵鬧叫聲才乖乖鬆手並走到餐桌的位置上面,開始將女僕大廚所做出來的無數種美食都適度品嘗一番,臉上露出相當滿意的表情,盡管味道跟這個世界本身的美味不能相提並論,打從食材開始就有巨大的差距,但是,家鄉的味道遠比好吃與否還重要。 「真的是好好吃······玫做的菜就是這樣呢」 莉莉艾爾滿足的點頭,一口接著一口不斷往下吞嚥。 「莉莉艾爾小姐請慢慢吃,還有不少存量在裡面不用擔心」 玫不變的一號表情看不出任何一點情緒,似乎並沒有特別在意莉莉艾爾的表現。 大概是將肚子都填飽的關係,她開始不斷訴說這一路走來所遇到的許多事情,內容大多都是一些令人吃驚的遭遇,從『四刃』開始到後面的世外桃源以及重要的屠殺行為,每一件事情都是普通人一生當中根本不可能遇到的非現實狀況,對於普通小學生來說,能夠談論的實在太多。 這樣的經歷會變成相當珍貴的一段回憶內容,只是那樣的話語都是必須要等到幾年的時間過去才有可能真正體會到這一點,以目前的莉莉艾爾只會把這些當成一種痛苦的事情,甚至覺得一切都屬於神明大人所給予的過份對待以及試煉,整個人顯得相當不爽,拼命批評起源之母,想要質問對方為何會讓這個世界變成這副模樣。 「······也就是說,莉莉艾爾小姐覺得這個世界太過不合理,對那些死去的少女以及其他無辜的人感到悲傷,是這個意思嗎」 玫集合了一下話語的重點,推出一個比較合理的解答。 起源之母與『四刃』說到底僅僅是這顆星球上面稍嫌特殊一點的存在,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真的說會在意這樣一類的生物大概就是學者會是追求力量的人,只是莉莉艾爾擺明並不在其中,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會感到如此上心的主要理由不外乎跟某件事情,或者應該說是某個人物有關。 失去了那個人,對她來說確實是相當慘痛的一份記憶,心情上面會顯得失落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只要稍微使用一下魔法少女的力量就能成功避免最糟糕的結局出現才對,沒有想到一時過分心軟竟然會造成那樣的下場,換作任何一個人都必定會感到相當自責不已。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莉莉艾爾低下頭,同意了這個說法。 望著那些渴求普通生活下去的人,無奈死去肯定是人生當中最為無奈的一種結局,如果一旁的某位魔法少女願意動手幫忙,絕對不會死傷遍野,多數人都能夠安心地繼續耕種田地,或許在這個世界跟地球那邊不能相提並論,即便如此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一個地方,至少沒有過分的戰亂,能夠安穩地度過日子。 「不會,玫覺得莉莉艾爾小姐已經盡了全力,盡管結果上面來看確實沒有達到想像中的情況,從現在開始並不會太晚」 玫安慰著莉莉艾爾,那怕話語中的內容多少顯得有些薄弱蒼白。 死去的人不可能復活,這一份現實才是讓人感到悲傷的一點,就算日後努力去改變一切都來不及,現在這一刻犯下的錯誤已經不可能挽回,這就是一個過分殘酷的罪,永遠都會不斷責備魔法少女那顆無比弱小的心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改變以及扭轉的機會。 「嗚······嗚······嗚······」 莉莉艾爾頓時淚崩,一下子連話語都說不出。 越是受到玫的溫柔對待,這份痛苦就變得越難消除,心境純粹的人就是如此,這一點,玫恐怕是在短時間裡面根本就無法理解這一部分,尤其是關於情感的部分,真的是屬於思考範圍之外,想要完全明白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比起去過分糾結,上前給予一份擁抱或許是比較好的做法。 「嗚······謝謝······」 莉莉艾爾感受著玫的柔軟身體,那份溫暖令人心安。 由於心情的動搖太過明顯,早餐的時間裡面不時都會出現類似的狀況,每一次都是依靠擁抱解決問題,也許這樣的作法無法確實將癥結化除,多多少少確實能夠讓人放鬆,相信多給一點時間去調節就有辦法讓這樣的情況不再重複發生,下一次,魔法少女將會動用全力解決一切。 「雖說不知道是否能行,玫倒是有一個方案,說不定有辦法將人救活來也說不定」 玫提出了一個建議,目光直視著莉莉艾爾。 人的構造撇開肉體,另外一部分就是底下的靈魂,以目前的地球科技也許做不到將肉體完美重塑,更不懂深層部分的東西,所幸另外一邊的文明卻不同,這邊都能夠打造出魔法少女以及輕量級別的戰鬥船艦,打造一個人的身軀根本不是難題,前提是那個人的魂魄還在。 「······真的有辦法」 莉莉艾爾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玫,似乎沒有想像中如此天方夜譚的事情會出現在眼前。 既然做好的決定,接下來就是前往『四刃』妮娜所在的位置趕緊招喚靈魂,趁著還有機會挽救以前動手,於是兩人立刻離開小房子,利用如同機車一般的船艦加速移動,迅速前往到那一片世外桃源所在的地點,這也是多虧之前有裝設監視設備的功勞才能做到最短時間裡面尋找到最棒的路徑。 可惜的是,當兩人抵達現場的那一刻,本該是平靜的世界早就不復存在,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與這個漆黑世界相同的末世焦土,無數的肉塊以及死去的人們,血流成河的景象令人本能地感到相當不舒服。 28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莉莉艾爾差一點直接跪倒在地上,整個人略顯失神的望著眼前的慘狀。 曾經的世外桃源已經連原本面貌的百分之一都看不見,盡管漆黑的天空以及雜亂無序的土地依舊沒有變化,屍體的臭味以及大量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死者靈魂呻吟都不斷刺激著她脆弱的內心,不由自主的落下淚水,整個人也是不斷乾嘔一番,努力試圖去堅持住該有的意識,若不是一旁的玫扶助,恐怕真的會犯下相當難看的行徑。 「······檢查完畢,根據目前所有的線索來判斷,應該是那位『四刃』受到奇襲受傷死亡,導致下面的部下們人心盡散,多數人選擇逃脫離開,僅有一部份的人留在戰鬥到最後一刻,可惜個體的力量實在是太過脆弱,無法與龐大數量的怪物對抗,下場就是在場無法逃走的大部分人都葬身於此地」 玫左顧右盼一番,確信這一帶已經沒有活人。 利用小型船艦發射觀察機器收集所有現有的已知情報,從中推測出可能的情況以及結果,莉莉艾爾相信這位冷靜優秀的少女不會說謊,也就是說,確實出現了一個強敵將妮娜殺死,軍心動搖之下,敵人才能夠毫無保留的成功壓境,一口氣將多數的人都消滅殆盡。 「······玫,你能夠找出敵人嗎」 莉莉艾爾深吸一口氣,找回該有的狀態。 雖說體內胃液的翻滾在短時間裡面肯定沒有辦法恢復,所幸有魔力當作止痛劑,暫且把這些東西都拋之腦後,專注在接下來即將要去做的事情,那就是找出可恨的兇手將其繩之以法,假設對方沒有懺悔改進的念頭,就算是魔法少女也絲毫不會介意對手將敵人剷除.想想這些死去的人們是何其無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的傢伙必須要給予最疼痛的懲罰。 「是······敵人有傳送的能力,已經不在這一帶附近,是否需要動身」 玫短短的數秒鐘便確定到敵人使用的方法,甚至確定對方的所在地。 「走!」 莉莉艾爾立刻變身,一口氣將魔力提升到極致,讓服裝大幅度可愛化。 與這份天真可愛的服飾不同,她的內心可謂是充滿憤怒以及不滿,誓言要將犯下錯誤的敵人抓出來,依照情報來決定是否應該直接將人當場處決或是聆聽一下懊悔的想法,無論是哪一種,選擇都是優先將人找到再來做出決定,這一點是絕對不可能會有一點改變。 小型船艦不光是戰鬥以及護衛使用,在極短的時間裏面以最快的速度穿梭也是其非常重要的一個功能,盡管在突破起源之母設下的防護多少有點難度,想要在結界內部自由移動就完全不是一個問題,因此,當兩人一下子穿越千里的距離來到邊境的一個小山丘,幕後黑手簡直驚訝呆滯到說不出話。 「······就是這個人」 莉莉艾爾瞥了一眼對方,想要知道是否究竟是這個傢伙。 一張相當普通還有點不起眼的面容,看起來相對比較和藹的表情,完全就是屬於那種人畜無害的路人角色,換作地球上面就是一堆嫌疑人當中最不起眼,經常有可能在第一眼的印象中認定是好人,如果在正常的情況底下相遇,一定不會把這個人當成壞人去對待,至少從她的角度來看確實如此。 然而,玫的資料不可能會有錯,莉莉艾爾也理解到有時候不能依靠雙眼所見識到的景象去判斷,任何一種情況都遠不如確實的證據擺放在眼前來的有說服力,於是立刻舉起權杖發動攻擊,不給對方任何一點反應的機會,直接將附近的東西都一同摧毀,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真是大意了」 男子默默地出現在山腳的另外一邊,膽戰心驚的輕撫胸口。 由於本身擁有傳送這樣天賦異稟的技能,不管在這顆星球的何處都想必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下去,使用如此完美的技能加入妮娜的組織裡面,絕對有辦法造福數以千人以上的弱勢者,甚至連世外桃源的真正情況都有辦法打造出來,本來應該會是一件好事才對,誰知道,這個可恨的傢伙卻做出人神共憤的行徑。 「你無法逃走」 莉莉艾爾直接飛到對方所在的位置,再度發射自動追蹤飛彈。 盡管傳送這樣的技能有辦法將所有外在的攻擊都躲開,安全的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休息,問題是,那樣的常識對上魔法少女這樣規格外的存在就是毫無意義可言,只要一個加速就能輕易達到馬赫級別,匹敵戰鬥機極速的生物已經背離了大自然的基本規範,幾乎是不可能想像。 即便如此,莉莉艾爾就是如此不可思議,這份力量也是無庸置疑的現實,所以這些怪物的一切常識都無法放在身上,好比說遇到起源之母的那一刻,思考的方向就應該從對抗轉變臣服,乖乖跪倒在其腳底板之下,那樣一來,搞不好還有一點活下去的機會可言,除此之外都是死路一條。 「等等!不是我的錯!我也是被逼得!」 男子趕緊跪在地上,雙手合十不斷道歉。 本身手無縛雞之力,玫稍微抓起來檢查一番也確定這種程度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戰勝妮娜那種『四刃』級別的強大生物,這麼一來,眼前的普通男子應該不是直接下手的那個人物,而是幫忙轉移到死角處,提供發動攻擊機會的關鍵因素,莉莉艾爾立刻明白到這一點。 「真的是出於無奈!那個奇怪的小丑逼迫我必須開啟傳送門!如果不照做就要把我化為塵土!您應該能夠明白吧!我們都是弱者!在這個末日危機的世界裏面沒有人權!」 男子瞌到額頭冒出大量鮮血都沒有停止,深怕眼前氣勢逼人的魔法少女動手。 「······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釋一遍,說不清楚,別怪我不留情」 莉莉艾爾稍微放下手中的權杖,讓周圍盤旋的自動追蹤飛彈暫且消失。 既然需要開口問話就不能過分動粗,以免眼前的這個傢伙感到害怕選擇再次逃走或是乾脆說出一些無聊的謊言讓事情變得更加難以有進展下去,加上一旁還有玫在,想要用任何手段問出答案都不會是一件難事,於是先解除攻擊態勢,以柔情的方式進行勸導工作。 「······事情是幾天以前,本來我是在賢者大人那邊工作,那邊遠比這邊還要少人卻相當積極在重建文明工具上面,加上少數菁英不管是戰鬥還是保命都相對輕鬆許多,比起妮娜大人想要一口氣保護住一大片土地這樣勞心勞力且極有可能一口氣全面崩盤的狀況好上許多,所以我在那邊工作了一段時間,直到後來覺醒這種傳送的能力就離開了,畢竟我不太適合跟外人相處,尤其是這個世界太過缺乏希望,每天跟別人混在一起總會冒出不少負面的情緒,加上······多少有點私心想要用這種能力建立一些私人的······東西」 男子說到後面聲音逐漸變小,似乎不太想繼續說下去。 「東西是甚麼講清楚」 莉莉艾爾不允許任何隱瞞,要求男子必須乖乖全盤托出。 「別動手!我說我說!我是男人所以想要創建后宮!」 男子趕緊將內心的慾望說出口,以免將好不容易取得到的信賴失去。 想要擁有一堆女人是許多男人的願望,這一點,莉莉艾爾盡管多少有點懵懂無知卻能從頭兒等一票青年之中得知一部分,尤其是健壯的約翰幾乎天天都說想要左擁右抱,其他的男生也是這樣,包括自家班上的男同學都是差不多,或許跟一般女性的認知有所不同,反正需要明白的不是是否會成真,而是多數男人是否有這一類的想法。 「······然後呢,后宮這一點我明白了,重點是你怎麼跟那個小丑認識」 莉莉艾爾不打算繼續等待對方,直接舉起權杖開始逼問重點內容。 這個男人明顯正在拖延,不管是認為眼前是兩個小女孩而感到安心,所以想說可以裝可憐賣弄小聰明,亦或是與那個小丑有著不錯的關係,因此認定對方會出現幫忙協助脫身,不管是其中哪一種都無所謂,魔法少女的力量都足以輕鬆將任何敵人擊退,還有玫在場,除非是起源之母登場,不然這顆星球理論上沒有值得害怕的存在。 「沒有甚麼大不了的事情!對方突然間出現並要求我開啟指定大門的位置!然後就離開消失不見!那個傢伙給了我一大堆文明的利器!那些都在我的家園裡面!你們真的要相信我說的話!扯開話題不是想要騙你們而是擔心這樣的解釋你們會不滿意!」 看見權杖舉起,男子似乎以為莉莉艾爾要動手,趕緊抱住頭將所有的狀況說出。 29 「沒有說謊」 玫給了莉莉艾爾一個相當確信的答案,宣告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這個男人所說的話並非是欺騙人的內容,而是發自內心所說出的話語,意味著妮娜的殞落與此人確實沒有太多干係,單純就是走在路上被強者抓到,隨後遭到要脅必須乖乖去配合,無奈之下才不得已而為之,正因如此,想要將罪責歸咎到此人身上顯得過分不通情打理。 「······你說的話暫且先放在這裡,如果之後查到跟你無關就不管,如果跟你有直接的關係,不管你躲在哪個地方,我們都能夠將人找出來,到時候,絕對不留人情」 莉莉艾爾宛如下達了一份最終通告,讓男子立刻跪地磕頭。 既然真正的犯人兇手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兩人只好先回到妮娜留下的那一片土地上面,查看一下玫建設出來的機器究竟能夠搶救到多少人的性命,準確一點來說,肉體部分都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到原本狀況,比較麻煩的在於靈魂部分,假設將身體恢復卻沒有把人的靈魂找回來,這樣也不可能讓人恢復。 從目前所看見的結果來看,復活過來的人數大概在五十人左右,跟原本的兩百多人相比多少算是稀少的狀態,所幸其中包括妮娜也在內,算是相當意外的一份成功,只要等這位『四刃』清醒過來就能夠從對方的口中問出之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搞清楚敵人的身分以及接下來會遭遇到的問題。 「······果然還是沒有嗎」 莉莉艾爾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相當悲傷的表情。 這一次的努力確實喚醒不少死去的人們,以成果來說算是無比豐碩才對,連玫一開始都沒有想過居然能夠如此順利的進展下去,本來還預估頂多十到二十個人能夠成功回神,沒有想到竟然高達五十個人以上,這樣的結果絕對可以拍手叫手,甚至可以當作拿出來炫耀的一份成果,恐怕連幕後黑手都未曾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惜的是,當中就是沒有那一位少女的身影,不管嘗試多少次的挽救,不管經過多久時間的重塑都毫無意義,等了將近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都依然沒有看見一絲希望,直到妮娜清醒過來差不多可以對話,莉莉艾爾也正是放下那份執念,雙手合十為死去的人們悼念,期盼未來永遠都不會發生類似的狀況。 「······謝謝你」 妮娜赤身躺在床上,勉強用手支撐起身子。 盡管是臨時打造出來的身軀也是依靠原本的格式建立,跟舊有的軀體應該是沒有任何一點差別才對,會產生如此不適的感覺從玫那邊聽說應該是有關於本身靈魂對於新軀體的些許排斥所產生,靈魂這種物質本身就比較特殊,與軀體黏合的時間太過漫長,一下子脫離又重新融合難免會出現磨合的麻煩,需要花上一點時間才能將這個問題解決,當然,莉莉艾爾是完全不可能聽懂這些內容,大概能理解重獲新生的人會出現不舒服的感覺。 「不用客氣,本來就是我的錯,假設有幫忙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莉莉艾爾有些歉意地低下頭,向妮娜以及死去的人致上最深的敬意。 假設當初沒有堅持非要不去戰鬥閃躲這些,問題肯定就不會出現,世外桃源裡面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無辜的人死去,一切都是自身膽小以及怕事所造成,那些無處可去的亡魂若是想要將這份怨恨加諸在她的身上也是理所當然,所以當救活五十多人的時候,這位魔法少女也沒有出現安慰,甚至不敢嘗試去獲得其他人的尊敬。 「不,這一點就算有你在也沒有用,敵人是趁著晚上教班的時候突然出現,先用一種莫名東西將我的防備解除,然後是一種特殊的攻擊手法,直接將身體的內部破壞,等到準備反擊行動以前就徹底死去」 妮娜有些無奈地開口,似乎沒有料到會變成那樣的情況。 敵人的進攻手段以及模式都是前所未見的類型,莉莉艾爾光是聆聽也不可能得出結論,一旁的玫差不多一頭霧水,加上當事人是被對敵人遭受到偷襲,自然不清楚那份莫名手段究竟是甚麼,一行人光是依靠猜測是不可能有任何一點結果,於是雙方稍微探討了一下防禦手段,順便時刻監視著那名能夠開啟傳送的男子,以免再度被對方先馳得點。 「······對了,你打算甚麼時候重建家園」 莉莉艾爾暫且將思緒拉回到現在,好奇的開口詢問對方。 還有五十人左右,縮小領土的面積就能夠多少捍衛住這一片區域,何況這邊也會幫忙提供一台小型船艦在現場守護,就算有幕後黑手那樣的傢伙再度出現,設下天羅地網的前提,對方也是只有死路一條毫無活下來的機會可言,這一次的魔法少女可不會跟之前一樣溫柔,必定會將人徹底消滅。 「不,我的計劃明顯不能成功,下一次還會有甚麼樣的敵人出現也不知道,不能繼續讓無辜的人們為我的理想而死,因此恢復農作物的事情暫且先緩一會」 妮娜略顯悲傷的開口回應,似乎不打算重啟事業。 雖說對這樣的結果感到難過,莉莉艾爾卻也能夠明白既然還有未知且強大的敵人存在,想要安全穩固地建立起家園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那怕有魔法少女的鼎力相助,遠水救不到近火,始終不可能在一瞬間就穿越光年的距離來到這個地方,假設之後離開這顆星球,這片土地上面的人又會再度遭受到災難,與其給予半吊子的幫助,不如乾脆不要去做比較好。 「那你接下來要做甚麼」 莉莉艾爾想要知道妮娜的態度,一臉緊張地望著對方。 放著這位女性獨自一人,敵人肯定還會繼續進行二到三波的進攻,更麻煩的是,敵人說不定掌握到目前的狀況,因此在短時間裡面不會下手,非要等到魔法少女等人離開才出動,這樣的情況極有可能會發生,為了避免憾事再度產生,她本人是希望能夠帶著一起行動,這樣才能夠隨時隨地保護好人的安全。 「······說句實話,現在的情況底下不管做甚麼都顯得毫無意義,敵人的目標應該是放在『四刃』身上才對,既然如此,我獨自一人離開遠去似乎會是比較好一點的作法,如果繼續跟其他人混在一起,恐怕會繼續發生憾事,所以這段時間裡面我會躲起來避風頭」 妮娜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洩氣。 這一次的事情可以說是把辛苦多時已來的成果都徹底破壞殆盡,對於這位『四刃』來說,勞心勞力的下場竟然僅僅是這個樣子,想要迅速將低落的心情復原到原本模樣也需要不少時間,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擺出微笑繼續努力,誰都需要調適心態才能夠繼續前進。 「那麼跟我······」 「不行,你不屬這個地方,不久之後還是會回到地球上面去生活,到時候,我肯定會留下來,因為這個世界屬於我們,土地的重建需要大家的努力······雖然說目前多少有點難受,不過遲早還是要把心情調整好重新出發,因為這個地方就是家」 妮娜直接拒絕莉莉艾爾的提案,有些苦笑地進行回應。 肯定沒有辦法去說服這位熱愛土地家園的女性,她也沒有進一步的追問下去,只是告誡對方『四刃』肯定就是關鍵的目標所在,遲早會面臨到下一次的偷襲,眼下魔法少女還會在這片土地上面行動,過了一段時間就不清楚,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小心謹慎的行動才行。 「······謝謝你莉莉艾爾,真是個溫柔的孩子呢」 妮娜有些苦笑地回應,似乎也明白還會有出現下一次的攻擊。 由於根本沒有抓到對方的行動,任何人都不明白敵人究竟會有甚麼樣的手段,既然這一次無法防禦住,下一次恐怕也會是差不多的狀況,只要沒有莉莉艾爾的存在,恐怕還是會面對到相同的結局,那時候又要再度回歸到塵土,說沒有一點恐懼不安是絕對不可能。 「······我不管,那些是以後的事情,現在你跟我是同伴!」 莉莉艾爾強硬的要求妮娜跟在一起,近乎強迫的方式要求對方同意。 「妮娜小姐,您是被莉莉艾爾小姐所救活,根據正常的情況本就已經是部下,因此沒有理由反對」 玫介入其中,用一句不可否定的現實攤在眼前。 本就是屍體都沒有的妮娜若不是有新進科技的幫忙肯定已經散落在這片大地之上,正因如此,身為技術擁有者的莉莉艾爾可以說是創造主,作為一個嶄新的作品本就屬於作者所有,乖乖聽話並一同前行也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 30 「······說的也是,雖然此身乃至依靠母親所創造出來,不過,那是之前的事情,現在已經是莉莉艾爾殿下所打造的肉身,既然如此,為魔法少女效忠也是理所當然」 妮娜破涕為笑,點頭同意跟莉莉艾爾一行人前進。 待在原地悲傷無法解決任何事情,這一點每個人的心中都非常清楚,問題是,當遭受到重大的打擊與傷害,任何人都會顯得沮喪無力,渴望能夠尋找到一片棲身之處放鬆一下並非是一種錯誤,只是,有些場合與情況下並不允許一個人獨處,尤其是當周圍還有敵人虎視眈眈的前提之下。 「沒有效忠那麼誇張,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朋友,這樣想就好」 莉莉艾爾微微一笑,伸出手與妮娜握手言和。 「恩······那麼,接下來你們有甚麼打算」 妮娜將笑容一歛,露出『四刃』該有的認真表情。 接下來應該做的是繼續調查下去,徹底把敵人的真實面目揪出,避免下一個無辜的人們受到牽連,這一方面,玫已經啟動四台自動偵察機以及兩台小型船艦在這顆星球的表面移動,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有點收穫,可是從敵人過分狡猾的舉動來看,找不到的機會比較大。 在這顆一無所有的星球上面利用別人的傳送技巧先不說,光是能夠做到悄無聲息地控制住妮娜,隨後又將人當場解決,以上的一系列技術都遠超過想像之外,計畫已久是無需多言的現實,恐怕敵人就是屬於那種小心謹慎把所有可能性都計算一遍的傢伙,否則沒有理由學會束縛的技巧還要用上將人徹底灰塵化的能力,這種作法實在是太過細心,讓人感到有些作嘔的程度。 讓人感到困惑的是,目前的狀況並沒有想像中的良好,搜索了一段時間都沒有一點線索可言,完全不知道敵人究竟在做些甚麼,背地裡面還有多少不好的事情正在一點一點地發生當中,尤其是眼下手邊根本連充足的情報都掌握不到,根本不知道敵人真正的想法以及可能會造成的影響,這份無知令人產生焦慮。 「這樣下去沒有任何意義,敵人應該在短時間裡面不會有其他類似的行動,與其繼續待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先回地球一趟,眼下離進攻之日不遠」 玫提出建議,讓莉莉艾爾去好好思考一番。 短藏的敵人就在不遠處,肯定還在這顆星球的某個地方伺機而動,假設不將其驅逐解決絕對會留下無窮無盡的後遺症,說不定有朝一日還會遇到超乎想像的慘劇發生,本應該將這件事情當作第一問題去處理才對,麻煩的地方是,短時間裡面就是不可能處理完善,必須要放長線等待才會有大魚上鉤,一朝一夕想要完結是不可能。 與之相比,目前的地球才是真正陷入危險的地區,外星戰場的敵對勢力正在累積當中,從自動觀察機所得到的結論來看,數量少說有上千左右的人形生物,每一個都是相當強大的存在,更不用說底下還有一大堆奇形怪狀的怪物跟隨,一旦入侵就會造成前所未見的浩劫。 「走吧,先回到地球,保護我們的家園比較重要,妮娜也要跟來」 莉莉艾爾沒有停頓,立刻選擇先回到地球幫忙。 真正的敵人究竟是甚麼人,目的何在,這些事情都必須放到一旁,如果無法守護住家園就等同於是放棄一切,孰輕孰重一看便知,所以一行三人趕緊離開房間,收拾一下行李便準備闖關,直接將起源之母的防護破解,然後進行最快速度的傳送,回到地球上面準備好戰鬥。 「三位想要去哪裡」 一名風度翩翩的金髮男子突然出現在身後,讓三人都稍微吃了一下驚。 由於開啟監察的關係,周圍一帶的情況都在玫掌握,因此突然有個人物直接傳送到附近確實有些訝異,另外一方面,莉莉艾爾則是未曾見過這樣的帥哥,歐美風格的美形男確實有著與東方面容不同的瀟灑感覺,多少有點讓人沉迷於其中,三人之中,唯獨妮娜是受到驚嚇,不敢置信眼前的男人居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回到地球與外星戰場的入侵者戰鬥」 玫毫不客氣的說出目的,絲毫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 「是嘛······吾乃至起源之母第一孩子-亞瑟,不好意思,既然是如此就不能讓諸位離開此地」 亞瑟先是報上名號,隨即從腰間取出一柄閃耀著異常光輝的寶劍。 看見這個武器的瞬間,莉莉艾爾已經將先前的好感全都扔掉,立刻變身準備應對戰鬥,玫那邊也是差不多,小型船艦三台全都在一旁待命,隨時都有可能會啟動並發出攻擊,只是,妮娜依舊在一旁不回所動,宛如置身於戰場之外的某處,仔細的觀察著每一次的狀況。 率先行動的無庸置疑就是亞瑟,這位英俊瀟灑的男子看似身材瘦弱,一旦揮舞手中的寶劍卻是異常強悍,不光是充滿各式各樣的技巧,從強硬的直砍橫劈到後面利用技巧將自動追蹤飛彈彈開,然後用身後的斗篷擋下攻勢都能看出此人不光有技術體魄,本身還具有靈活的思維,不會侷限於武器。 面對這樣無比難纏的腳色,莉莉艾爾始終無法佔據到半點優勢,剛發射飛彈就會被輕鬆閃躲,爆炸的煙霧反倒成為敵人藏身的機會,不到一會的時間就會一口氣消失在原地出現在身旁,好幾次都是玫的即時掩護才讓身體沒有被寶劍攻擊到,整體上面呈現出節節敗北的情況。 「······哼!」 亞瑟往後退去一步,手中的寶劍閃耀著異常光芒。 「亞瑟殿下請住手!」 妮娜一腳踢在亞瑟的劍上,將攻擊的角度成功改變。 由於成功踢開的關係,從寶劍上面射出的光束成功擊中附近的一處土地,造成劇烈的爆炸聲響,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地面已經出現一大片空洞,每一寸土地都出現類似高溫火烤的噗哧聲響,如果用手去觸摸,說不定在感受到溫度以前,手指就會先燙傷乃至碳化。 「妮娜,這是怎麼一回事,身為『四刃』卻要幫忙敵人嗎」 亞瑟瞪了一眼妮娜,似乎沒有想到攻擊竟然會被同伴所擋下。 「不是這樣!莉莉艾爾在這顆星球上面幫助了我的同伴!同意了世外桃源的建設!」 妮娜趕緊說明理由,希望亞瑟能夠理解這一點。 盡管沒有出手幫忙解決那些毫無理智的生物,莉莉艾爾這那片土地每天都勞心勞力的耕種,這一點是所有人都看見的一個事實,也是受到無數人尊敬的最大一個理由,比起那種動口不動手的人,確實與眾人下田一起努力的人才會獲得敬意,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幫忙建設確實為一件好事,問題是,你知道進攻領土的敵人究竟是誰嗎」 亞瑟直接用魔力製成一顆水球,隨手一扔,周圍的環境突然出現變化。 剛開始的莉莉艾爾還以為是來自對方的攻擊手段,直到玫搖頭才明白這不是襲擊,僅僅是利用魔力將附近的景色改變,幻化成一副似曾相識的風景,仔細一看,原來是熟悉的世外桃源模樣,只是明顯看得出不是動亂之後的淒慘模樣,而是發生問題以前的美好狀態。 莉莉艾爾剛開始不太理解重現過程的理由,直到伴隨著妮娜被一個小丑背後偷襲倒在地上緩緩化成灰塵,周圍的士兵逐漸躁動並發現怪物大軍進攻從而選擇先挺身而出,本該是一場能夠互相勢均力敵的戰鬥,沒有想到,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一名身穿可愛服裝,背後長出雙翼的少女,手持一根權杖開始施暴,這才導致本該牢固不破的城牆失守。 「咦?那不是我!我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 莉莉艾爾立刻大叫出聲,一臉心急如焚地望著周圍的其他人。 那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糟糕的行徑,殘害一大堆無辜的人們,幫助那些怪物大軍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要知道,這場動亂裡面失去許多的不光是死去的人,活著的人也是如此,那位少女至今都是屍骨未寒的狀態,這個傷痛可謂是不斷刺傷內心。 「看見這樣的景象還說沒有!」 亞瑟怒視莉莉艾爾,無比憤怒的開口說道: 「原本我以為能夠與人類和平共處,所以才同意妹妹去地球觀察人類,沒有想到你們居然先派遣奸細闖進我們的家園,甚至將好不容易做到的微小成果徹底破壞!你知道這件事情不光是妮娜一個人的願望,更是乘載我們無數新住民的希望!」 面對亞瑟的憤怒,莉莉艾爾只能不斷搖頭表示與自身無關,而妮娜則是低頭不語看不出表情,玫則是一如既往在旁邊操控小型船艦,如果再度開戰,肯定會毫不留情地解決自家小姐的所有敵人。 0繼續 戰爭結束,這一件事情迅速從前線所在的位置逐漸傳播到下面的每一寸土地,距離比較近的帝國村鄉幾乎人盡皆知,王國的那一段則是花費比較漫長一點的時間,差不多幾個小時以後才知道,多數人都是在一天過後才赫然明白,不少人都雙手合十跪拜上天,感謝神明的保佑。 與往常動輒傷筋勞骨的死傷人數不同,這一次的戰鬥之中沒有損失太多的人手,不如說,多虧救世王女的幫助,多數死去的人幾乎都重新復活過來,真正意義上失去的生命僅有百人不到,簡直就是一場難以想像的奇蹟,甚至還有人懷疑是不是一場單純的夢境。 無論如何,不管是帝國還是王國都逃過一劫,兩邊都沒有太多的損傷可言,雙方的王者在全軍的見證之下握手言和,同時也與信使卡拉簽訂大量的條約,內容大致上就是兩國要遵照上古王朝的願望和平共處,好好建設各自殘破不堪的國家,神偶所遺留下來的破壞在短時間裡面難以輕易恢復。 撇開這一件事情以外,比較令人感到遺憾的地方或許是始終找不到盾牌的下落,這一位英雄隊長來無影去無蹤,出現在世人眼前的時間僅有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做出的貢獻卻是無比巨大,多少人都感激這一位戰士永遠待在前線為眾人付出生命的壯舉,若是沒有那一面堅實的身軀,恐怕死傷人數會進一步的增加。 等到兩國的王都各自撤退離開,前線基地暫且由兩國的一位指揮官互相合作堅守,畢竟死地裡面有些甚麼不敢保證,半人馬等一系列的怪物並沒有完全殲滅,數量雖說不算是具有威脅的程度,如果真的開戰,依舊是需要小心謹慎應對,所以殘留士兵的數量一點都沒有少。 盡管如此,仍然有部份的士兵經過大戰過後思鄉,指揮官也不可能全都待在這裡守護到底,所幸在這個時候,奧古開口表示願意帶領黑鐵騎守護邊疆一段時間,至少在熟悉這一片陌生的土地以前,一群人實在沒有哪裡能夠去。 等到基本的事項都宣布完畢,率先離開前線基地的無庸置疑是兩邊的王者以及其下的專屬親衛隊,這些人需要回到首都傳播好消息,順便將一片混亂的城鎮恢復過來,工作可謂是任重而道遠,絕非是一到兩年之間就能解決。 第二批則是英雄們,冒險者們互相給予彼此祝福,打了幾聲招呼,確認盾牌的生死確實不明,千甄則是始終不見人影,勞倫也從現場離開不知去向,僅剩的就是剛恢復體力的瑪黛以及仍在沉睡當中的洺海兩人,與英雄們聊了幾句,大家也都散去,各自回歸到工作崗位上面。 剩下的最後一批人馬則是準備回家的士兵,這些人是受到國家的徵招才匆匆忙忙從家鄉跑到這個地方,每個人都是一群熱血的青年,同時,經過這次的大風大浪,許多人都有所感悟,幾乎沒有一個想要待在這裡,只想盡快回家與親朋好友們團聚。 沒過多久的時間,前線變得相當冷清,原本的戰鬥區域變成一片黃土,當時所留下的痕跡都在風沙的吹撫當中消失,能夠看出來的僅有非常稀少的一部分,其他多數都是一些難以辨別的東西,大概是怪物的屍體或是人類的武器裝備。 「呼······這裡又變得冷清了」 一名皮膚漆黑的士兵點起菸斗,稍微品嘗了一番,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作為一名前線的老鳥,這一次的戰鬥中確實幫助不少年輕士兵找到戰鬥的方法,順便也算是重拾了一下個人的信心,最重要的是,一群老兵優異的判斷能力以及技術吸引不少年輕女孩的目光,有不少人就這樣討到老婆,直接退休回家享受美人福。 「大哥你真傻,那個女人胸大臀俏挺好的,為什麼不要」 另外一邊的士兵顯得比較年輕一點,只是身上大量的疤痕說明戰爭中沒有少出一份力。 「你懂甚麼,那個女人太美太有才華了,絕非是池中魚,早晚有一天會一飛衝天,到那個時候,待在旁邊的我就可憐了,人要有自知之明,甚麼等級的男人配上哪種女人,好高騖遠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千萬不要忘記」 皮膚漆黑的士兵對著年輕一點的士兵進行說教,告訴對方這個世界的一份真理。 兩人都是本來就在前線基地職守的士兵,過去有王國與帝國之間的矛盾導致彼此不能太多往來,深怕到時候被抓到而處決,多虧這次的戰爭才讓兩國的隔閡消退,現在下面的人全都可以一起聊天說話,不再產生多餘的問題,物以類聚,越是相近的越是會接觸並成為好友。 「女人的事情不說,這一次的升職您有甚麼想法」 年輕一點的士兵好奇的開口詢問一番,想要知道年長者的想法。 王國與帝國之王都表示,這一次有卓越表現的士兵能夠升官,雖說不一定能夠分派到各自的家鄉,卻保證能夠獲得優渥的獎勵,畢竟神偶的摧殘已經結束,倒塌的房屋無法如同救世王女那般直接將人恢復過來,必須要有人去搭把手興建城鎮,而老練的士兵不光能整合下面的人,甚至還能起到監工的作用,讓地方官不會亂來。 「······我大概會去吧,年紀已經慢慢增加,繼續待在前線只會錯過結婚的黃金時期,早點生個白胖小孩過過天倫之樂是好事,反正人類不會滅亡,天塌下來有我們家塔煞陛下跟莫瑞殿下擋,用不著繼續擔心」 皮膚漆黑的士兵嘆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決定告訴一旁的同事。 與年輕一點的士兵不同,這一次的戰爭當中傷到身體的不少部位,人的行動已經變得緩慢不少,高強度的訓練以及戰鬥都不堪負荷,趁著這個機會趕緊下崗回到家鄉服務也是一份不錯的選擇,尤其是與信使卡拉的條約簽訂,明眼人都知道,兩國未來幾十年的時間裡面不可能輕舉妄動,彼此都會進行表面上的和平,直到羽翼豐厚才會有所改變,不過,那也是十到二十年過後,與現在的老兵們毫無關係可言。 「是嘛」 年輕一點的士兵點點頭,心中似乎也多出幾分盤算。 兩個人享受這一份片刻的寧靜,知道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就會下達各式各樣的命令,到時候肯定會分開再也沒有機會見面,這片大陸是如此的廣袤,分處兩個國家意味著一生都不會碰見,因此,此時便是最後的同樂。 「······對了,聽說鐵拳暴走是真的嗎」 皮膚漆黑的士兵又點了一根菸,臉上露出些許困惑的表情。 「那倒不是,聽說單純是起床的時候發現同伴們都不見所以不高興,連醫生要求躺下休息都不願意,硬是把擋路的騎士都撞開,獨自一人去找尋分散的同伴······不過依我看,應該是去追槍神」 年輕一點的士兵將前因後果都說明一遍,說到後面趕緊壓低聲音,以免被其他人聽見,傳到英雄們的耳中可就不好。 「那倒是能夠理解,那個英雄長得真是帥,我要是長成那個樣子還耍甚麼槍,趕緊去請人包養了」 皮膚漆黑的士兵哈哈大笑,絲毫不介意周圍可能有不少勞倫的忠實支持者。 「您真的不怕死······除去這件事情以外,聽說盾牌的死亡已經是板上釘釘,那位女忍都離開這裡不知去向,其他人也是閉口不談,凶多吉少恐怕是在所難免」 年輕一點的士兵默默低下頭,似乎正在回憶過去的事情。 幾乎所有前線的戰士們都有接受過那一位的幫助,多少次即將損落的時候都是依靠那一面堅實盾牌才能夠保持住一條性命,假設缺少這一位大人物的存在,就算救世王女能夠將人類復活,說到底,這場戰爭根本就無法獲得勝利,這是一件不容置疑的現實。 「······所以我們要好好活下來,為了那些幫助我們的英雄們」 皮膚漆黑的士兵緩緩抬起頭,望著天上點點繁星,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些許情緒。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必須要盡全力捍衛這片和平,為那些犧牲的人做出應有的貢獻,正因如此,人類歷史才能夠生生不息的流傳下來,這一份堅強是不需要紀載於書本上的內容,那是每一個人都明白的一件事情。 「······差不多就聊到這裡吧,未來希望你的生涯能夠一片順遂,這個東西給你」 皮膚漆黑的士兵將菸斗放在地面,轉過身從城牆離開,走前不忘在瀏覽一遍眼前的美麗風景。 「······您也是」 年輕一點的士兵起身坐到對方的座位上面,拿起菸斗抽上一口,隨即將煙霧吐出不斷咳嗽,眼中噙著少量的淚水,久久無法自我。 1 「這些文件都拿去處理一番,明天早上以前要給我做好,知道了嗎」 莫瑞將手中的資料全都交出去,確認大臣們應該能夠完成便闔上雙眼喘上一口氣。 距離帝國之王塔煞出征已經有將近幾天的時間,這段光陰裡面,首都的人們正在努力將家園重建起來,多虧眾志成城的關係,已經有好幾棟房屋能完全建立起來,大街上的殘骸也都收拾得差不多,估計不用兩個月就能恢復到該有的狀態,至少不用繼續露宿街頭忍受寒冷。 身為國王的弟弟兼國家的副手,莫瑞幾乎天天都睡不好覺,幾天的時間裡面拼命努力將公文處理完善,即便如此依舊顯得無比憔悴,事實上寢食難安快要成為常態,理由無他,實在太過擔心前線的狀況。 兄長塔煞可以說是國家的支柱,假設在這種時候失去主心骨,帝國必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一堆虎視眈眈的王室成員以及貴族都在等著好戲上膛,許多人都準備好要將這個國家奪走,開創一個嶄新的國度。 享受同等於國王待遇的關係,莫瑞早就對權力這些看穿,盡管生死還有些許的眷戀,如果是為了國家安定就算粉身碎骨也無妨,畢竟這個地方實在有太多珍貴的人事物存在,寧可身死也不允許少去任何一樣。 可是,那些王室成員與貴族肯定會毫不介意的選擇踐踏前朝的人員,不管是自己家的孩子還是兄長家的都是一樣,斬草除根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只能乖乖的去接受這種殘酷的事實,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還有多久的時間呢」 莫瑞望著帳篷外面的漆黑夜空,知道周圍的軍隊數量正在逐漸減少,人心慢慢地散去。 必須堅持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撐滿一個月的時間,身為弟弟必須要相信哥哥能夠做到改變,因此趁著王室成員以及貴族按兵不定的現在,穩穩地把首都復興的工作做好,這樣一來也有一份好的籌碼能夠談判,不要求太多,保住幾個孩子就行。 「夫君,這是剛熬好的雞湯」 一名身材高挑的豔麗女性緩緩踏進帳篷裡面,臉上掛著略顯勉強的笑容。 兩人早就是舐犢情深的一對夫妻,對於彼此狀況都有相當程度的理解,不光是一舉一動都能夠判斷當下的心情,經常還能未卜先知,算是雙方之間的一種心電感應,經常被外面的人所羨慕以及忌妒。 「謝謝,你敖的湯一直都是這麼美味,每天吃你做的料理,品嘗那一份暖心的味道總是讓人欲罷不能,對了,明天······」 「夫君,妾身會陪著您直到最後的一刻,孩子們就不用擔心」 莫瑞剛準備開口,妻子卻早就預料到這句話,一臉沉痛的表情說著歡快的話語。 作為王室的成員之一,宮廷鬥爭早就是家常便飯,哪個人不是在沉載沉浮當中找到一塊木板暫時棲身,唯一缺別就是這塊板子的大小,如今最大的那一塊已經不再,漂浮在海中央的幾個人隨時都會沉下去,誰都不可能會出手幫忙,期望那些人就是一件愚蠢的想法,不如乖乖想好死前的談判條件比較實際一點。 「······苦了你,好不容易從那個地方逃出來,現在又要跟我一起死」 莫瑞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由自主地上前將妻子擁入懷中。 當年兩人見面是在一間地下酒吧,台下少年望著台上青澀卻絕美的女性不經被對方所吸引,花了一點錢開了房間卻沒有做出男女之事,反倒是聊了一整個晚上,後來每一次的花錢也差不多都是這樣,聊天以外就是到外面去逛逛,享受那份幸福的戀愛之情。 不到半年的時間兩人便互許終身,隨後在塔煞的介入之下迎娶對方入門,盡管身分的來歷讓不少人嘲諷一番,莫瑞依舊憑藉著優異的手腕以及扎實的文書工作能力讓那些多話的人乖乖閉上嘴巴,將這一份愛情成就,也讓民間多出幾本類似的小說當作題材不斷傳播出去。 「永遠都不必說這些,妾身本就是泥沼當中一粒砂石,多虧夫君將其撿起才會有今天,豐衣足食生活無憂無慮,人生當中還有一位可愛的弟弟當作丈夫,加上從來沒有允許其他女人踏入家門,這一份愛無比深刻,擁有這些已經非常足夠」 妻子微微一笑,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滿,反倒有種看開一切的豁達。 「······是嘛」 莫瑞給予妻子一個熱吻,打從心底感謝這位宛如姐姐般的存在待在身旁。 人生走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心滿意足,即便無法將國家首都乃至大大小小的都市恢復到原本該有的模樣,至少死去的時候能夠昂頭闊步面對過去的先祖們,告訴那些偉大的人物,作為兒孫並沒有任何一點怠惰,確實把國家治理到不錯,維持良好的狀態。 晚上一陣翻雲覆雨過後,隔天早上親信便在帳篷外面大呼小叫,不斷大喊戰爭已經結束,帝國與王國獲得全方位的勝利,不日即可凱旋歸來,甚至連信使卡拉都親自抵達現場,直接著急所有的文武,準備將狀況全部說明一番。 「信使大人,請問國王的情況」 一名貴族好奇的開口詢問,臉上露出急不可待的表情。 誰都想知道具體的情況,可是,這些權力的信徒們卻一點關心都沒有,似乎不管塔煞是生是死都與自己毫無干係,只想趕緊確認王位是否能夠易主,毫無疑問,這些人的機會就在眼前,僅只一次。 「安然無恙,塔煞陛下在前線與將士們奮勇殺敵獲得好評,連王國的戰士們都讚不絕口,帝國的冒險者更是宣示效忠到底,加上滅世王女在死前使用特殊的力量讓無數人復活,貴國的傷亡僅僅不到五十人,幾乎全部軍隊都是處在安穩的情況」 信使卡拉冷冷地將事態完整的傳達,裡面沒有摻雜一點私人的感情。 聽見這個過於荒謬的消息,在場的眾人全都愣住,尤其是準備動手的王室成員以及貴族人士全都愣在現場不敢置信,前面國王加入戰局還能理解,後面的復活是甚麼東西,傷亡不到五十人,這是一場大戰的結果而不是出遊的情況。 「信使可是有真憑實據,怕不是在捉弄我等」 一名貴族人士露出笑容,一張冰冷的面容底下有著一把深刻且銳利的刀子。 莫瑞豈會不明白這些人的想法,好不容易有機會動手,國王沒死先不說,軍隊的數量都沒有減少,連冒險者都是差不多的狀態,這樣的情況屬實,推翻政權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一群守城都不足的私人蝦兵蟹將跟國家的正規軍哪有對抗的能力,肯定是被吃得死死。 不過,誰會相信這件事情的真相,王室成員不願意,貴族更是如此,人生當中唯一一次的反擊機會如果不好好掌握住,等到塔煞歸來就是永無翻身之地,如此前提之下,每個人都開始思考究竟要站在哪一邊。 「既然陛下跟軍隊都安然無恙,那麼我等便乖乖在此等候,國家百廢待興,許多事情都需要我等的幫助」 幾位貴族人士立刻開口,迅速跟反叛的那群人劃清界線。 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不是露出馬腳,不管信使說的是真是假都無所謂,先待在原地等候,如果塔煞回歸就大大方方地放棄計畫,反正來日方長無須著急,假設過了幾天都沒有王的身影,到那個時候在參戰決不算晚,算盤打得相當精準。 「陛下身死!你這個女妖怪在這邊妖言惑眾是何居心!」 一名年輕的王室成員立刻開口大罵卡拉,眼看著就要叫周圍的士兵動手。 「此身不說謊,是真是假到時便知,還有其他疑問嗎」 卡拉冷靜地張開翅膀,大力揮動之下,周圍無數人都倒臥在地上,差點站不穩身子。 年輕人終究太過衝動,真的以為眼前的女性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存在,殊不知,信使一怒浮屍百萬,帝國的所有人物都不是其對手,那份絕對無敵的力量就是最大的話語權,區區人類是沒有資格與其抗衡。 「信使大人,請問陛下大概甚麼時候歸來」 一名王室成員整理了一下衣服,語氣有點擔憂的開口詢問。 「不知,看塔煞陛下的行程而定」 卡拉毫不客氣地回應,臉上表情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之後又有一大堆人七嘴八舌地問過一番,直到沒有一個人存在疑問,這一位信使才迅速轉過身騰空而起,一下子便離開大眾的視線範圍裏面,不知道究竟跑到了哪個地方去,恐怕是回歸所謂的組織那邊。 「各位都聽見了信使大人所說,今晚便準備慶祝一番吧」 一位貴族臉上展現出完美的笑容,拍拍手吆喝一下,看起來相當高興不已。 2 「說的是,既然陛下能夠回歸,我等臣下理應好好的慶祝一番才對」 一名貴族立刻附和,隨即優雅的一笑,取得在場不少人的青睞。 場面越是溫馨就代表這些人的怨念越是深重,恐怕已經有好幾個傢伙處在氣急攻心的狀態,如果沒有好好地宣洩肯定是不會輕而易舉的善罷甘休,莫瑞從中感覺到生命的安危,眼下首都空虛,裡面都是貴族的人馬,騎士團的成員僅有些許一部分,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遭受到內亂,情況一定會相當難以收拾。 「各位!讓我們不醉不歸吧!」 莫瑞趕緊混入其中,假裝出無比高興的模樣。 這種情況下離開只會造成對方的警惕,更加容易激發出問題,搞不好當場就要準備開戰,為了避免這種危險的情況出現,身為國王的弟弟,是時候應該挺身而出,盡可能多穩定一下局面,將反叛的時間延遲,最好讓這些人打消這樣愚蠢的主意。 「說得好!真不愧是莫瑞殿下!」 幾位貴族將莫瑞簇擁,看似同慶時則在保護。 目前的王室成員幾乎各懷鬼胎,貴族們必須知道站在哪一邊才行,而眼前的這些人則是標準的牆頭草,先展現出保護國家副手的態度,等到之後國王回歸在爭取利益,假設反叛又會立刻將人脅持當作禮物送出,就是這麼一群惡劣的傢伙。 作為最大的一份籌碼,莫瑞不能離開這裡,心腹的臣下們也大多都離開首都前往安全的地方,目的是為了給塔煞足夠的人才,絕對不能浪費在這種地方變成政治操弄的玩具,必須要用在國家的安穩上面才行。 一大堆人看似正在享受美食與好酒,實際上,現在的這個地方已經是刀光劍影,隨時都有可能會一觸即發,每個人的心中都出現些許的盤算,暫且還無法確認哪些是保王派,多少人為牆頭草,只知道反叛勢力的水非常深。 一個上午的時間裡面,王室成員與貴族一同慶祝發表前線獲得勝利的宣言,表示帝國的光輝將會永世長存,任何外敵都不可能將其破壞,只有眼前的一群人能夠待在這片受到庇護的土地,獨獨將國王仍存的消息封鎖起來。 莫瑞識相的順著話語說下去,不敢胡亂開口將塔煞仍在的事實脫口而出,深怕這些反叛勢力理智斷線直接奪取破碎的城池以人民作為要脅,到時候就算大軍真的歸來也會是個麻煩的問堤,眼下國家需要盡快恢復到該有的模樣,不能讓太多額外的事情進行干擾。 等到一切的進展都差不多,中午的時候便被貴族們帶往附近的營區,美其名曰是聚餐一同享受美食,順便稍微放鬆一下緊張的情緒,不要讓民眾持續不斷看著監督的人在身旁,無端增加心中的部分壓力,算是給予一點喘息的空間,當然,真正的理由所有人都非常清楚,就是監禁。 「莫瑞殿下,暫且要委屈您了」 一名貴族努力擺出一份溫和的笑容,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態。 誰都害怕塔煞回城一個不高興就會殺光所有做出壞事的傢伙,要知道這一位國王本來就是文武雙全備受騎士的尊敬,如今又在前線立功,假設信使卡拉所說的話無誤,基本上就是將軍權徹底延攬在身上的人物,已經是不可能撼動的地位,所以這個時候應該盡一切好好保護莫瑞這唯一的弟弟,不能給其任何一點點的傷害,以免未來受到刁難。 不過,依舊有無數的人不相信這件事情,認為那一位長著翅膀的女人就是開口就來胡說八道,國王應該已經死去才對,之所以說那麼多話就是單純想要穩定住帝國的政局,不希望這片土地出現叛亂的情況。 不管事實如何,莫瑞都要乖乖待在這些人的掌控之中,不能給予太多的刺激,溫和的態度也是盼望首都能夠平安堅持到兄長的回歸,就算被當成人質來看又有何妨,對自身來說可謂是不痛不癢的情況。 「不會,諸位大人才是國之棟樑,希望我們都能夠像現在這個樣子和平地度過日子」 莫瑞的語氣仍然平穩,話語之中卻充滿嚇阻的意味。 事已至此,每個人的打算都是攤在陽光底下,若不是擔心外面的士兵聽到半點風聲而行動,大家也沒有必要繼續假裝下去,乾脆一點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才是真正的痛快,可惜,貴族跟王室都需要面子跟尊嚴,有些事情想做卻不能說,就是如此虛偽。 「多謝莫瑞大人的稱讚,我們也都希望和平,和平是人世間最美麗的寶物,誰都想要擁有,是吧各位」 一名貴族與其他人一搭一唱,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朝氣十足的笑容。 反正情況不會那麼容易改變,這些人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改過,莫瑞只能待在原地品嘗著根本沒有多少味道的酒品以及不知道是否有下毒的食物,作為籌碼並沒有選擇的權利,乖乖任人魚肉是唯一的答案。 下午茶的時間轉瞬即逝,等到黃昏拉起帷幕的那一刻,士兵們聽聞到外頭有馬匹大舉跨境的聲響,最初是一名工人低頭的時候發現地面的石頭晃動,隨後的許多人都發現劇烈的聲音作響,這一刻,眾人才明白騎兵歸來。 鐵騎壓境,那種情形對許多人來說都是相當恐怕的一種局面,不少人光是看見大批騎兵出現就會嚇到跪坐在地上,還有一些人至今為止仍對騎士這個名詞存有恐懼的心態,理由無他,帝國的騎士是這片大陸之上最為強大的兵種之一,這個實力不光體現在戰爭時期,平日在街上的巡邏以及抓捕犯人也是如此,這些戰士們幾乎都是不苟言笑,充滿殺傷力的存在,光是身影就足以令人膽寒。 「本官是騎士長雷曼,陛下的親衛隊之一,莫瑞殿下是否安然無恙」 騎士長雷曼駕馭著戰馬靠近貴族所在的帳篷區,一個俐落動作下馬,眼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這位身材厚實的戰士幾乎是王宮裡面無所不知的大人物,塔煞相當信賴的一位騎士,曾經有過宮殿護衛長的職責,實力堅強忠心耿耿,唯一令人詬病的就是本身個性十分火爆,容不得普通人在眼前放肆,特別是周圍簇擁著莫瑞的貴族,看在眼中就是一群垃圾。 「騎士長雷曼,陛下的情況可好」 莫瑞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塔煞,想要知道兄長的確切情況。 「請殿下安心,陛下一切安好,只是為了組織軍隊以及一些首都重建的計畫太過疲倦,目前正在大軍中段的馬車上面休息,不需兩日便能抵達,我等則是先鋒,先回家一趟幫忙整理雜草」 騎士長雷曼的前面幾句話相當和氣,後面的一句話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整理雜草不言而喻,就是準備對不守規矩的貴族或是王室成員動手,基本上這一批人馬就是標準的護駕,擺明誰敢動莫瑞誰就準備血濺當場,要知道刀劍無眼,這些沙場老將更是殺人不眨眼,一點情面都不會留下。 「騎士長說的真好!國王陛下不再現場就胡亂動手的傢伙我們絕不輕饒,諸位說是吧!」 一名貴族趕緊開口緩頰,立刻拍起塔煞的馬屁。 無論如何,既然騎士長雷曼抵達現場,加上後面估計有千人以上的騎兵部隊,反叛基本上是毫無希望可言,聰明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就會迅速退縮,這些見慣大風大浪的貴族理所當然遵照指令行事,不會作出任何不規矩的行動。 「······如此甚好,那麼殿下請上馬,陛下命令我等要全面聽從您的指令行事」 騎士長雷曼依舊不服氣地瞪了貴族一眼,隨即讓人牽了一批戰馬給莫瑞。 手握千員戰將,這一刻的國家副手總算能夠擁有底氣做任何事情,貴族派估計也會是全員倒戈,乖乖服從殿下的指令,趕緊派手下去城內大興土木,務必在趕在國王回歸以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不能讓地位出現任何的惡化。 「辛苦諸位了,戰事的報告放到晚一點再說吧,騎士團先暫且先休息一下,明日早晨開始幫助居民重建房屋」 莫瑞趕緊給予這些騎兵指令,希望所有人都能夠投入救災的行列。 雖說這樣使用戰士多少有一點大材小用的感覺,不過事到如今,首都重建真的太過缺乏人手,拖延下去無庸置疑是不好的事情,最近的天氣來看隨時都會下雨,到時候又會讓工程延宕,基本上是相當不好的事情。 「是······殿下,請退後」 雷曼往前一步,仔細地盯著首都的城門,臉上露出極度憤怒的表情。 這一位騎士長之所以會如此氣忿的理由非常簡單,明明大軍已經回歸,城門卻死死的進行封鎖,完全沒有打算放人入內的意思,毫無疑問,裡面有些反叛的勢力已經忍耐不住,打算迅速動手將國王的寶座奪下。 3 「愚蠢······太過愚蠢」 莫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望著城牆上面舉弓的私兵,知道這些人應該是某些王室成員以及貴族的部屬。 走到這一步竟然還不肯罷休,無視百姓們無家可歸的慘況,滿腦子都是戰爭以及權力爭搶,難怪帝國的光榮一年比一年糟糕,當雪琳女王登頂的那一天開始便走向全面的衰敗,真的是讓人感覺到恨鐵不成鋼的心情,簡直是愚蠢到極致的一群傢伙。 「殿下,請下令」 雷曼的臉色難看,似乎已經快要按耐不住殺人的心情。 城門早就殘破不堪,關上門又有何用,本該是絕佳的天塹已經所剩無幾,一千名的騎兵完全可以直接將其跨越不成問題,舉弓的行動只會讓這些人更加惱火,好不容易從戰場之上回到家鄉,看見的第一眼竟然就是這種情況,正常騎士們都會非常不滿。 「不要傷及無辜,動手吧」 莫瑞迅速下達指令,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整頓這個國家需要的就是雷厲風行,沒有理由讓那些該死的敗類繼續待在原地鬧事,首都的重建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麻煩,不能拖到塔煞回來再弄,所以現在要全面接掌上上下下的一切,不會讓任何人介入其中。 鎮壓的過程相當簡單輕鬆,騎士長雷曼與旗下的騎兵本就是精英部隊,踏平空虛的城池本就是小事一樁,更何況首都的城牆均已崩裂,戰馬要跨越不是難事,至於上面的弓兵,腰都打不直的一群遊手好閒者哪可能跟軍隊的士兵相提並論,一下子就棄械投降乖乖服從。 短短的十多分鐘裡面,整座城總算是納入莫瑞的掌控之中,與前幾天搭建帳篷都需要搞一番交涉不同,眼下終於可以開始動工做事,頗有一種苦盡甘來的舒暢感覺,臉上也不由自主多出一份笑容。 「首腦已經抓到」 雷曼親自將人押回,那個人是王室當中的一名老人。 「處決,屍體給人看過一刻鐘就掩埋,不要讓瘟疫有散布的機會,至於家族成員先扣押,千萬記得不要亂來,我們的工作是重建」 莫瑞望了一眼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的老人家,決定不給對方太多的痛苦。 這個人是個有野望卻沒有決心以及毅力的傢伙,終身幾乎一事無成,直到年老都在做王的夢,然而,這樣的人沒有理由在如此絕望的情況下發動攻勢,肯定是背後有人幫忙一把才會做出愚蠢的行徑,可惜本人應該不會吐露,就算說出來也沒有用處,缺乏證據的情況下不可能對貴族或是其他王室成員動手,這就是目前國家的現狀。 「開始動工吧」 莫瑞立刻將視線轉移到城內的廢墟裏面,吆喝在場的所有士兵開始工作。 雷曼手下的騎兵們紛紛開始巡邏附近,幫助需要的民眾解決簡單問題,最重要的是指揮群眾開始動工,不是繼續待在原地頹廢下去,首都重建遙遙無期的最大理由之一就是民心的潰散,多數人認定國家將滅,已經無力動手打造家園,直到眼前的戰士們回歸才將希望之光點燃,加上不斷傳播的英雄事蹟,許多人才願意起身工作。 「這樣就進入正軌了」 莫瑞滿足的點了點頭,知道這樣一來就能夠暫且放下包袱。 一個下午的時間裡面能夠做到的事情很多,即便多數鐵匠都在前線,木匠卻都在城中,只要給予這些人實權就能迅速組織一波,幾個小時裡面先把基礎打好不成問題,比較麻煩的是,殘骸缺乏大型器具搬運,利用人力又費勁,最後只好辛苦戰馬工作一下。 等到夜幕降臨,所有人都在城中品嘗熱鍋煮出來的食物,享受片刻的寧靜以及放鬆,每個人的臉上都湧現出笑容,這一點讓莫瑞感到相當放心,不由得開始翻閱資料進行圈點,直到夜深時刻才緩緩閉上雙眼進入沉睡之中。 夢境之中,整個人回到熟悉的幼年時期,那個時候,爭奪王位的情況日漸嚴重,好多兄弟姊弟都開始真刀真槍的拚比,甚至動用人脈以及私兵的情況幾乎數不清,王宮比戰場還要可怕數倍,每天都有好幾條人命殞落。 莫瑞母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人,長得好看被所看重,王給予兩個選擇,其一是懷孕生子成為妃子,另外一個就是談完感情付錢結束,作為庶民自然選擇前者,夢想著能夠飛上枝頭當鳳凰,下場就是沒有一點宮廷鬥爭的能力,幾年的時間就死於非命,唯一兒子也成了其他王妃的小孩。 由於這個因素,從小缺少母親的庇祐之下幾乎成為其他兄弟姊妹們玩弄的對象,每天都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完全沒有辦法隨心所欲地過上想要的日子,只能以淚洗面將痛苦往肚子裡面吞進去,因為這個地方不允許示弱,一旦鬆懈就是死路一條。 --你在幹甚麼 那一天,莫瑞在庭院裏面掃地,剛好看見一個青年待在樹上看書,對方一臉懶散的表情望著天空,不知道腦袋裡面究竟在想些甚麼東西,手中的書籍基本上就是擺設用,依舊無比嶄新如初,擺明就是沒有花時間多加閱讀過,估計是用來欺騙大人。 --你在掃地 對方一臉無趣的看了莫瑞一眼,沒過多久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打著哈欠似乎還沒有睡夠的樣子,真不知道究竟是個多麼懶散的傢伙,不過,從身上的衣物推斷,恐怕不是貴族的孩子就是同為王室的成員,作為底層的存在最好不要去惹對方。 --我缺少部下,你就當我的臣子吧,好處很多 無謂的拉人還不給一點解釋的機會,莫瑞就這樣被對方拉著走,幾天的時間裡面不斷做一些無聊至極的事情,包括在樹上搭建小屋、玩弄馬廄的一切、偷看女浴室以及各種荒誕的遊戲,每天都過得相當瘋狂,好幾次都是在邊緣地帶遊走,一旦被發現就是大罪。 即便如此,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拒絕,反倒是一點一點地對這些感到興趣,不知何時,以前的那些衰事全都被拋之腦後,眼前的世界彷彿多出一片亮眼的色彩,整個人變得煥然一新,與以前可謂是截然不同,不知何時已經是笑容可掬。 --不管你是不是我弟弟,莫瑞,以後就跟我吧! 盡管最終從各種管道知道兩人是兄弟的事實,眼前這位兄長依舊沒有任何態度上面的變化,仍然是那一副我行我素的姿態,隨時隨地都會拉著莫瑞的手前往各處探險,兩人就是小小的隊伍,進行著許多有趣的事情,每天都充滿一份笑容。 過了一段時間,王出了一道課題決定後繼者,這個時候,已經有太多兄弟姊妹都死去,繼承人的數量幾乎所剩無幾,許多人認為年邁的王總算幡然醒悟,直到眾人看見課題上面僅僅寫上兩個字-塔煞。 原來打從一開始,下一位國王已經預訂好,之前的那些鬥爭僅僅是為了將一群人洗乾淨,還給王室一份寧靜,肅清那些勢力較大的貴族,順手把一些不能掀開的事情都處理乾淨,算是非常優秀的一種做法,同時也是相當狠毒的手段,令不少人感到心寒不已。 一直都在身旁的那個人即將成為王者,莫瑞非但沒有一點欣喜,反倒覺得相當落寞,因為當上這個國家最偉大的人也就意味著從今往後再也沒有人會拉著自己自由自在的探索依切,一場期望不會醒的夢終究畫上了句點。 --你待在這裡幹嘛,你是我的部下,跟著我一起前進知道嗎 結果,塔煞當上國王的那一天,立刻宣布國家的副手是莫瑞,一個不知名女人所誕下的王子,一個隨處可見幾乎是所有人欺凌對象的傢伙,甚至還有人用雜種來形容的可憐小鬼,沒有想到竟然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徹底擺脫過去,一下子站在最高端的位置。 成為副手以來競競業業,每天都努力將數不清的公文處理乾淨,展現出最為完美無缺的一面,目的就是要那些愚蠢的傢伙乖乖把嘴巴閉上,少說一些無趣的風評敗壞兄長的名譽,誰知道,這樣的生活一下就持續了將近十年以上的時間。 有時也會思考,如果能夠拋下這些事情不去處理,回到家中與嬌妻溫存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早上出門散步享受生活,下午野餐旅遊,晚上共度優雅的舞會,人生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此,相當無人不會去嚮往。 但是,莫瑞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因為兄長幾乎是將全盤的信賴都寄託在弟弟身上,作為國家副手就有那個必要好好整頓一切,尤其是作為知曉人民疾苦的人,付出努力是理所當然。 --你在幹甚麼 「你在幹甚麼」 夢境以及現實突然重疊,莫瑞睜開雙眼發現塔煞溫柔的表情就在眼前,不自覺的伸出手握住對方厚實的手掌。 4 「非常感謝你們的協助」 瓦拉伸出手與眼前這一位光著腳僅僅穿著一條圍巾的部落之人示好。 這些來自大陸偏鄉地帶的戰士們擁有相當強壯的體格以及莫名特殊的力量,盡管每個人都是不苟言笑甚至在領袖未開口的情況不能說話的一群人,戰鬥的時候卻總是在第一線,從來都是無懼所謂的生死,似乎將殺死敵人作為第一要點。 「英雄瓦拉,經此一別或許再無相遇之日,他日若能重逢,盼望是以友邦的身分見面」 部落的領袖點點頭,握完手便轉身離開。 這些要回去哪裡不能問,就算是雪琳女王開口都毫無用處,一群人來自神祕之地的神祕之人,直到此時此刻都讓人搞不清楚究竟是來自何處的一群人,只知道當擎天巨塔倒塌,救世王女塔斯圖拉羅冒出來的瞬間,每個人都雙膝跪地不斷詠唱一種咒語,似乎是在表達所謂的尊敬之意。 「······再見」 瓦拉招手揮別這些盟友,知道此生再見的機會應該不大。 這場曠世之戰以最為幸福美好的結局坐收,多數死去的人都重新回歸,真正的死傷僅僅百人多,王國這邊更是連五十人都不到,這樣的情況可謂是大獲全勝,不得不感謝救世王女的幫忙,這一位本該是神明卻被人類所蹂躪的存在於彌留之際依舊選擇幫助人,兩國也確定回頭會去改寫史記,將真正的歷史公諸天下,還給世人一個正確的觀念,以後不可將溫柔慈悲的神明當成邪神祭拜,必須要建立起體面且完善的神廟,將這份偉業永世流傳下去。 「······說完了」 西絲拉開帳篷小房間的簾幕,一臉羞怯地走出來。 昨天夜晚兩人乾柴烈火自然免不了一頓翻雲覆雨,初經人事的少女不知何時多出一番女人的魅力,若不是接下來要開始整頓軍容,瓦拉倒是真的有點忍不住心中的慾望,不管白天黑夜都想跟心愛之人溫存。 「是呀,送走這一批部落的人,剩下的就是整頓軍容,將指揮權交給前線指揮官,剩下的就是班師回朝,然後我就可以差不多退休」 談到退休的事情,瓦拉的臉上不免露出一陣哀傷。 作為王國的前最強騎士,能做的事情基本都完成了一遍,心中肯定是沒有任何一點遺憾,只是,過去對先王所犯下的罪刑依舊是永遠無法拔除的一根刺,就算雪琳女王已經原諒,這一位騎士在人生有限之年裡面一定不會忘懷。 「瓦······夫君」 西絲剛開口還來不及說話就趕緊改口,結果突然變得滿臉通紅。 「哈哈,不用緊張慢慢來就好,我是你一生的丈夫,稱呼甚麼的一點一點改進就好」 面對可愛嬌妻的緊張行動,瓦拉到是一臉自在的回應。 稍微享受一下滿滿的愛意過後,身為現任的前線指揮官可不能繼續待在帳篷裡面浪費時間,要知道雪琳女王還有一大堆公務要處理,王國那邊盡管有多位大臣穩定軍心卻不代表宵小之徒不會動歪腦筋,盡快挪動軍隊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任務。 離開西絲,瓦拉先是前往接任指揮官那邊與對方交談一番,告訴這一位穩重的中年將軍接下來的行程,同時也希望對方能夠活上百年以上,將來彼此都還有見面的機會,畢竟軍旅生活一場,大家都是手足同胞,沒有必要分開彼此。 等到這一個工作結束,之後就是前往女王所在的帳篷與對方見面,說明一下一個小時左右便要離開,順便確認一下身體的狀況如何,假設有不舒服的情況就先暫且讓大軍停駐,讓醫生檢查完畢再說,一切都以此人為優先順序。 「早安瓦拉騎士長」 帳篷外的衛兵進到帳篷裏面呼喊,迎接瓦拉的則是愛梅莉亞。 這一次的戰役當中,大騎士長雖說沒有特別的指揮功力,本身的武勇卻是令人驚艷無比,親手斬殺的怪物以及守護者不計其數,據說當場看見此情此景的士兵全都嚇傻了眼,甚至私底下給予女殺神的稱呼,不斷將事蹟傳播出去。 「早安大騎士長,下官來請示雪琳女王是否該準備班師」 瓦拉微微一鞠躬,展現出騎士長對大騎士長該有的尊敬。 「請您不要如此,英雄的低頭可是讓人承擔不起」 愛梅莉亞口中說出略顯玩笑的話語,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兩人一說一笑之間,裡面的雪琳女王也差不多清醒並梳洗乾淨,於是開口呼喚兩人入內覲見,稍微討論了一下目前的狀況以及實際上要分布在前線的士兵數量過後,接下來就是一大堆的公務需要處理,沒有外人需要插手的事情。 「瓦拉騎士長,軍隊就······」 「大騎士長,軍隊的指揮官是您才對,前線指揮權交接的現在,這份責任您也該擔下······不用擔心,下官會在旁邊幫忙」 瓦拉先是義正嚴詞的把工作丟出去,後面在小聲地回應。 愛梅莉亞作為新人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盡管實力已經不容小覷,指揮官的能力仍然有待訓練,這一次的戰役想必會是收穫良多,因此在最後退休的時刻到來以前,作為王國前頂尖指揮官之一,進行一下教育賣點人情也不失老鳥的風度。 兩人先是到軍隊的附近巡視一番,確認一下各處的士兵恢復狀態,特別是有些騎士們會隱瞞傷亡不報,這些都需要多加調查才行,至於武器的控管以及軍糧的確認等等每一項都是非常重要的工作,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樣。 「······指揮官真是沉重的工作」 愛梅莉亞一邊拿起筆紙將所有學到的內容都記錄,一邊有些無奈的搖頭。 「經此一戰,未來幾年的時間裡面應該不會打仗,搞不好到下一任才需要學習,您的工作永遠都是保護首都以及王的生命,千萬不要把第一職責遺忘」 瓦拉稍微提點一下,深怕愛梅莉亞就此沉浸在指揮官的工作忘記真正完成的任務。 這一位年輕的大騎士長懂得如何學習進步,只要說個一次就能將事情記在腦中,加上剩下的一些優秀人才輔佐之下,相信王國的未來將會更加良好,已經不需要脫離時代的老人去多管閒事,遲早有一天會看見曾經那個美麗的國度。 等到這件事情處理完畢,瓦拉的工作基本上就算是完結,已經沒有多少需要處理的部分,一代王國的傳奇到此也算是畫上了一個句點,接下來就是作為西絲的丈夫以及一位父親的身分好好努力,想必那又會是一場嶄新的挑戰。 「瓦拉騎士長!」 幾位年輕的騎士上前與瓦拉搭話,話語之中明顯多出一些緊張的情緒。 事情大致上就是英雄們的去向問題,撇開目前應該是已故的盾牌以外,其他人也都四散不知去向,其中,本國出身的瑪黛以及千甄皆已表明不會前往王國的中樞進行幫助,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打算,這也就意味著王國將沒有辦法留住這些寶貴的人才。 「······無妨,這些事情交給陛下去擔憂,我們只要把報告寫得詳細一點就行,女王慈悲為懷不會責怪於你們」 瓦拉安慰著眼前的這些騎士們,告訴一群人不要太過擔心。 眼下的國家已經步上正軌,伴隨著微風的吹撫而過,軍營的每一處角落都傳來許多人的歡呼聲響,不少騎士們都高聲歌舞,慶祝同伴能夠活下來的同時,還能夠看見曾經死去一遍的同伴們陪伴在身旁,沒有比這樣更好的一份結局。 「英雄瓦拉!」 回到帳篷的路上,瓦拉再一次被人問住,臉上浮現出困惑的表情。 靠近的人是洺海,這一位少女英雄全身上下都包紮著紗布,看的出來全身上下應該都出了狀況,這一場戰役裡面不知道受到多少傷害,換做一般戰士搞不好已經累倒在地上也說不定,根據醫生所說,體內的器官處在衰落狀態,估計有幾天的時間裡面都沒有起身才對,現在應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 「洺海小姐,你有甚麼事情」 瓦拉看見少女一臉激動的情緒,不知道對方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呼······勞倫的去向能否告知,我找他有事情」 洺海稍微喘了一口氣,稍微整理一下心態,總算將狀況重新調整回來,說出想要詢問的部分。 兩人的關係看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對熱戀的情侶,雖說極有可能是郎無情妾有意,不過自古女追男隔層紗,只要持之以痕肯定是手到擒來,所以多數女性都知難而去,不敢跟這一位女性爭奪。 「那······我請人幫忙一下」 面對洺海高漲的氣勢,瓦拉只能無奈的點頭,叫來一名騎士去把這件事情處理。 5 「······瓦拉走了」 鳶開口詢問一旁的愛梅莉亞,臉上的表情看似相當凝重。 「是」 愛梅莉亞立刻點頭,知道自家主人已經忍耐許久。 一大早就被臣下叫醒,尤其是知道今天中午以前要拔營回朝,鳶當然明白要整裝待發以最佳的精神狀態回應對方才對,可惜,昨天晚上太過興奮跟靈雨聊到半夜左右,等到真正睡下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將近清晨,所以直到現在也沒有睡上幾個小時,身體狀況自然相當不好,黑眼圈也是依靠化妝遮掩,最重要的是,出來的時候忘記穿褲子,不得已只好隨便抓了一個圍巾將大腿包住,努力展現出王者該有的尊嚴。 「呼······竟然忘記穿褲子」 鳶趕緊將棉褲穿上,避免繼續失態下去。 「陛下,下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可以呼叫女僕們幫忙處理,您沒有必要硬裝,假設給瓦拉騎士長看出來,那才是真正的顏面掃地」 愛梅莉亞有些無奈地開口,臉上浮現出擔憂的表情。 過去擔任修女的習性仍然沒有多大改善,鳶無論如何都無法適應女僕幫忙換衣服這件事情,根據信仰的教誨,每個人都應該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沒有理由去勞煩到其他人幫忙才對,讓其他人服侍決不是神職人員該有的作法。 「我知道,下一次絕對不會再犯」 鳶打了一個哈欠,起身開始活動身體。 盡管不是在第一線戰鬥,面對戰場之上所發生的事情依舊讓人感到餘悸猶存,好幾次都直面死亡的威脅以及恐懼,特別是跟奧古那一場比拚,差點以為接下來就會死路一條沒有任何未來可言,多虧對方是某方面的測試,並非是真正打算動手,所以才能夠保證一條珍貴的小命,即便如此,當場所感受到的威壓始終沒有隨著時間淡去,反倒不斷清晰起來,若不是跟靈雨聊天解開問題,恐怕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結都說不定。 說起來也是有趣,兩個人在同一天被不同的理由關進一間牢房裡面,短短幾個小時的相處裡面平平淡淡沒有任何特別之處,然而,生死危難的時刻,雙方卻逐漸變得無話不談的摯友,甚至在獄中還偷偷敲詐了獄卒一番,搶下一瓶酒大醉一頓,說了一些不能在神明面前聊天的內容。 盡管能夠拿到一罐酒是利用鳶的胸部以及某人的智慧,當下的修女不得不痛斥靈雨這種出賣的行為真的有夠糟糕,要知道,依照教誨來說,女性的身體屬於丈夫,神職人員的則是給予神明,終身都應該保持貞潔之身為世界所有的苦難奉獻才對,哪能為了區區一瓶酒就犧牲色相。 但是,當無端端受到牽連被關進地牢裡面的那一刻,就算是再虔誠的信徒都不可能把這種事情當成修練或是神明的旨意,至少當少女看見教會裡面的家人們全都死去的模樣,心中豈能沒有一點恨意,甚至想要報復那些做出如此惡劣之事的傢伙。 --我也是,從小孤兒甚麼都沒有,一個人走過來 所幸在牢獄裡面喝了一點酒,跟靈雨分享了人生的悲傷,不知不覺中,那份不滿一點一點退去,心中縱使有一些說不出口的辛酸,至少已經不再憎恨下去,畢竟這個世界上,苦命的人一堆,誰不是這樣走過來,況且在人生的終結之處還能相逢知己,這樣的生涯結尾似乎不算太差。 「······呵呵」 鳶微微一笑,隨即將注意力轉移到公文上面。 作為王國目前的女王陛下,要處理的工作可謂是超乎想像的繁多,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根本無法解決,尤其是首都那邊的情況遠比預想的還要糟糕,幾位官員焦頭爛額不說,有些不自愛的貴族已經準備開始要反抗,若不是騎士團當中的菁英部分有半數都在現場,恐怕就會出現一堆麻煩。 「那些傢伙······回去以後必定給予懲罰」 愛梅莉亞聽見這些事情,臉上的笑容頓時退去,只剩下大騎士長該有的表情。 「恩······還好這些傢伙沒有甚麼難處理的部分,我國經此一役沒有損失太多人才,回頭就能清算這些傢伙,加上塔斯圖拉羅公主殿下的事情,接下來應該能享受一段寧靜的時光」 鳶將思緒放在不遠的將來,相信王國能夠享受到不錯的未來,熱鬧鼎盛的首都以及不斷綻放的笑容,這些都是無比珍貴的寶物。 「陛下,有人找」 「打擾了!」 正當帳篷前的衛兵準備將人擋下,那一位少女則是不管任何人的阻止,硬要闖進裡面問話。 「英雄洺海,你好」 聽見動靜的鳶急忙將手中的筆放下,好奇的抬起頭望著眼前這位略顯中性的少女。 難以想像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性竟然會是戰爭當中最為強大的英雄之一,盡管出身關係無法招募到王國有些遺憾,所幸兩國已經締結同盟,幾年的時間裡面也不會出現戰爭狀況,所以人才的移動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重要,只要不去鬧事乖乖當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就不是問題。 「英雄大人,請您稍微退後並冷靜一點」 愛梅莉亞站上前,避免洺海太過靠近女王陛下的身前。 「沒關係,洺海小姐有甚麼話但說無妨」 鳶趕緊將愛梅莉亞驅退一點,以免出現額外不必要的情況。 洺海的神情中明顯有著緊張以及害怕,不像是前來找碴的模樣,另一方面,自家的大騎士長可是一個不太會看人臉色的人,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輕易靠近女王,這幾乎快要成為一種本能無法改變,同時也讓人感覺到相當頭疼不已,如果不好好先把情況看清楚是非常容易製造敵人,未來必須要多加說明要求改進才行。 「是這樣······聽說勞倫在離開以前有找上您拜別,想請您稍微幫忙一下」 洺海深吸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勞倫離開沒有告知同伴,這樣的情況讓人感到相當難受不已,因此希望能夠藉由女王這一條線找到人的下落,這樣的想法也是合情合理,唯一的問題是,就算是鳶也不知道對方的下落以及前往的地方。 作為人類的英雄人物,國家沒有道理在這種光輝時刻以任何手段去束縛這些人,尤其目前需要的是工匠,重建國家都市才是第一要點,除非真的無比需要及時戰力,否則頂多就是留下一句有緣再會,不會拉著對方把聯絡方式或是地址留下,頂多就是找人去盯著,確認對方的目的地。 「這個不難,根據我們的士兵追蹤,遺失地點的最後一處在西北方,那邊是尚未開拓的土地」 鳶將士兵所留下的資料交給洺海,絲毫沒有一點隱瞞。 勞倫的去向對王國來說也是相當感興趣,盡管本國已經有千甄這樣一位頂尖的英雄存在,瑪黛依舊屬於不好控制的一方,背景確實比較複雜一些,對於目前穩住政局來說,多出一位英雄的效忠,那怕不是確實的投靠,光是消息也不錯。 「多謝您,這份恩情他日必定會回報」 洺海低下頭表達謝意,隨即轉過身匆忙離開現場。 為了追逐愛情的女人會變得如此不顧一切,這樣的行動力確實讓鳶乃至愛梅莉亞都有點羨慕,換作兩人的情況,就算真的有千載難逢的戀愛擺在眼前,想到國家的子民們就不能離開崗位,特別是目前的王國仍是風中殘燭,沒有一言九鼎的女王以及武力無雙的大騎士長,隨時都有可能被下面一些不屑分子所殘害。 「······愛梅莉亞有打算戀愛嗎」 鳶將目光重新轉移到公文上面,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愛梅莉亞。 「陛下問的有誤,其他人先不說,下官沒有那些想法,好不容易從牢獄之中爬出來,現在總算能夠實現抱負,沒有比這個更加重要的事情······如果換作是某位修女小姐,戀愛擺在眼前又該如何」 愛梅莉亞停頓了一會,有些不安的開口詢問。 修女指誰不用多說,這個問題本身毫無疑問就是大騎士長想要問女王是否將人民放在第一位,還是說,作為少女的那一份戀愛遠遠重要於其他事情,算是對君主的一份提問也不為過。 「修女是神職人員,神才是奉獻的一切,女王的工作則是服務國家,為萬千子民的未來打算,不過以一位少女來說,偶爾的放鬆還是非常重要,如果天天都被拘限在一個地方,再優秀的人都會累垮,你說對吧」 鳶將公文放下,起身走到餐桌上面開始享受美食,慵懶的姿態與女王相差甚遠,反倒像是一個來自市井的普通小民。 「哀······周末,大騎士長會提早放假,愛梅莉亞會陪同雪琳小姐一同到街上享受一番」 愛梅莉亞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嘴角的笑容卻不免溢出。 6 「該死!」 瑪黛惡狠狠地揮舞著手中的巨斧,臉上盡是憤怒以及不斷爆發的心情。 「動作太單調!」 奧古不慌不忙地接下攻擊,輕輕鬆鬆地用過人臂力將巨斧的攻擊彈回去。 由於心態的崩壞,瑪黛的攻擊威力看似與以往沒有太大的差別,實際上,攻擊的時機以及招式的使用上面卻有著極大的不同,從原本看似狂戰士卻小心謹慎的打法變成現在一直線胡亂動手的瘋子,這樣的方法對普通人還有點作用,對上真正的頂尖強者就毫無意義可言。 「再來!」 瑪黛連喘口氣都沒有便再度發動攻擊,連該有的架式都沒有準備好。 「不行!」 奧古放下武器,一掌推出將瑪黛擊倒,讓對方躺在地上好好休息。 吃下這一擊,就算是頂尖的戰士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恢復過來,加上體力的大量消耗,想要爬起身決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盡管某人仍想要逞強活動身子,可惜四肢已經不聽使喚,只能乖乖等待。 「你的功夫不到家,大概就是黑鐵騎中的前五十左右,多訓練一段時間,應該就能登上前二十」 奧古豪不客氣的直接判斷瑪黛目前的實力水準,一點情面都沒有留下。 由於之前有交過手的關係,這一位黑鐵騎的領袖沒有以目前混亂的狀況進行判斷,否則別說前五十,連前兩百都排不上,要知道在那個時代,這支軍隊可是史上最強,每個人都是一騎當千的強者,沒有一點實力根本進不來,只配給人提鞋,連穿上裝備都沒有那份資格。 「······少胡說八道了」 瑪黛惡狠狠地瞪了奧古一眼,隨即將武器往地面上一甩,整個人極度不滿的轉過身離開。 一次又一次的事件不斷重演,關鍵時刻總是成為那個沒有辦法發揮作用的人物,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氣憤不已,更別提以某位狂戰士自居的強者,不斷遭到敵人的玩弄,最終甚麼忙都沒有幫上,眼睜睜望著無力的自己苟延殘喘於人世之間,同伴卻因此而喪命。 假設那個時候沒有中招,躲過來自法術的火焰攻擊,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就有機會給予滅世王女最後致命的一擊,甚至還能在逃脫的時候幫助到盾牌,這樣一來,千甄也不需要終生感到無比內疚,這份巨大的罪惡感簡直將人壓到喘不過氣來,無時無刻都在折磨人。 「該死!」 瑪黛甩手將靠近問好的冒險者都喝斥走,獨自一人在軍營裏面四處亂竄。 與低氣壓的某人狀態不同,由於好不容易獲得戰場之上的勝利,一口氣將曾經壟罩在人類頭頂之上的黑暗驅逐,許多人總算能夠放下心中的包袱,認為接下來的時代裏面將無須擔心滅世的二度發生,因此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幸福以及愉快,誰都願意與彼此分享喜悅之情,特別是那些失去同伴卻再度復得的傢伙們,無數一夜未眠,醉到倒臥在地上憨呼大睡的不在少數。 「······呼」 瑪黛吐出一口氣,知道繼續將氣宣洩在其他人身上毫無意義,只好拿起酒杯大肆品嘗一番。 酒能夠暫且將人的痛苦壓制住,對這一位狂戰士來說也是如此,只要將大量的酒精吞下肚子,整個人就能稍微放鬆一下,至少不會將氣繼續累積並發洩在其他人的身上,只是,如今實在不願意與人共飲,於是選擇獨自一人躲在軍營的角落灌酒,期望能夠盡早將悲傷忘卻。 「該死該死該死!」 烈酒入喉,瑪黛的意識逐漸模糊起來,不知何時已經倒臥在地上不省人事。 進入夢境之中,似乎聽見了過去某位女性的呼喊,對方的臉上堆積著幸福的笑容,身上一片乾淨的衣服,與記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相似,總覺得有些奇怪卻多少產生一種熟悉,似乎曾經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裡面見過一次面,盡管那一次的相遇僅僅如同蜻蜓點水一般轉瞬即逝,腦袋依舊將人記住。 生在戰場,死於戰場,八個字幾乎能夠說是瑪黛這個人的生命寫照也絕對不為過,這個狂戰士就是從泥土髒污之中被人救出,隨即在馬廄之中成長,幾乎被周圍所有人都認定是一個可笑的傢伙,長得不好看,身材又貧瘠,以女性的角度來看,幾乎就是一個毫無價值的人物,那怕要擺在商品貨價都無人要,所以連一點食物跟衣物都不曾獲取過,只能不斷偷搶。 這樣的生活持續到某一天,一位士兵剛好心血來潮,雙方一頓聊天過後似乎打動這個男人的內心,然後便在一個月的指導下逐漸蛻變,那份驚人的天賦令人吃驚,自然就被介紹到軍隊的訓練員培育機構,不負眾望成為當時的前三順位之一,實力不用多說就是強勁,別說同為女性,成年男人都不見得是對手。 當作國家軍人理應從今往後都無須擔憂,誰知道剛好在這個時候揭露一樁弊案,將貴族們聯手壓制市場價格的事情掀開,等同於直接把一層遮羞布解開,把王室以及貴族的醜陋都展現在大眾眼前,算是把所有大人物的臉都丟光,下場自然是莫須有的遭到開除,若不是幾個派系之間的鬥爭日趨嚴峻,暗殺恐怕都是理所當然的一種情況。 擁有實力卻遭到國家驅逐的人僅有兩個選擇,其一是回到家鄉成為一名普通的務農工人,或是白手起家努力看看能不能當個商人;另外一項無庸置疑就是做個護衛,以及成為所謂的冒險者,選項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豐富,甚至可以用極度稀少來形容。 務農的下場就是遭到大量抽稅導致餓死,這個年頭在王國從事農業都是傻瓜,工人以及商人也是需要人脈,一舉得罪國家大多數人物的風雲人物怎麼可能有辦法融入其中,下場無庸置疑就是死路一條,左思右想之下僅剩下一個,那就成為護衛這個不錯的職業。 強大的實力立刻受到肯定,無數人都豎起手指稱讚一番,幾個大團也都接納瑪黛,其中還有一家願意簽定下長期的契約,目的就是將人徹底綁住,不希望優秀的人才外流跑到帝國或是乾脆跳槽到其他家去,當然,缺錢的情況之下自然二話不說同意這一筆交易。 在接下來漫長的一段時間裡面,護衛的生活就是人生的一切,甚至可以說,假設沒有後續的事件發生,直到今天為止,某位狂戰士都是單純的護衛頭子,實力驚人卻從來不會顯擺,冷靜沉著卻在戰鬥的時候爆發出意想不到的破壞力,受人尊敬且擁有無數部下的領袖。 某天早上,瑪黛前往接頭的過程中受到攻擊,好幾個兄弟們全都死去,算得上是人生當中前五慘烈的一次局面,整個人顯得相當頹廢,一度借酒澆愁,直到隔天,一覺醒來,團隊出現爭權奪位的情況,好幾個人各自選擇立場,最終分家成為兩個護衛團,從此過後便選擇各自天涯一方。 由於心情的準備不良,這一位頂尖的護衛並沒有立刻選擇其中之一,反倒是希望暫且回到家中休息一下,等到能夠直視同伴們的死亡再說,問題是,當人退開權力鬥爭的中心點,反倒能夠看見許多過去所沒有發現的癥結,裡面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就是同伴們為何會遭到埋伏,那個地方應該是無人知曉才對······撇開自家人以外。 這種事情稍微動用一下人脈就能調查清楚,畢竟這個時期的多數人都還在權力鬥爭當中沒有注意到其他事情,正因如此,當順藤摸瓜的時候都未曾發現這一點,直到瑪黛突然殺上來將那些出賣同伴的傢伙一個接著一個解決,這些人才赫然發現,可惜,最終每個人都沒有得到想要的未來,繼承一切的是個年僅十歲的孩童以及一位準備踏入棺材的八十歲老人。 犯下殺人的大罪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盡管大多數的人都知道箇中理由,始終沒有一個人願意開口幫忙,這也算是一種世間的人情冷暖,獨自一人只好往外面的世界到處亂跑一通,為了爭取到一口飯吃才會成為冒險者,也算是一種有趣的結果。 那種失去同伴的心情已經不想再度品嘗一遍,內心充滿難以言喻的痛苦,如今那份名單上面又要多出一個人,毫無疑問會徹底留在未來的每一天裡面,直到人生走到終點的那一刻為止。 「醒醒,醒醒」 「幹嘛······咦?」 瑪黛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男人是熟悉的奧古。 令人驚訝的是,周邊的所有人都開始活動,似乎正在拔除軍營,準備離開這個前線基地回到該繼續守衛的家園,也就意味著,不相干的人士要做好一個心態調適,大家即將要在這個地方分離,未來是否還能夠見面就是無人能知的一件事情。 7 「大家終於要各分東西了嗎」 瑪黛的臉上明顯留下悲傷,不知道該如何發洩這份心情。 「也還好吧,只要有一匹好馬隨時都能去尋找同伴,這個時代的馬匹速度有那麼慢嗎」 奧古一臉困惑的望了瑪黛一眼,似乎不明白對方為何顯得如此鬱悶不安。 毫無疑問,兩人所處的立場跟時間點都是截然不同,想要彼此互相理解幾乎是不可能,加上本身個性上面的經歷差別,生離死別這種心情的感覺自然會產生不同,何況某個人已經失去許多,孤身一人待在這個不熟悉的時代裏面,究竟還能進一步遺失多少東西。 「······我要走了,你呢」 瑪黛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好奇的問了一下奧古接下來的行程。 不管怎麼說,兩個人都是戰友兼訓練的同伴,幾天相處下來倒也是認定雙方是友人的關係,盡管身分以及實力上面的差距造成認知上面多少會有一點落差,總體來說,同伴這個詞彙依舊是尚可的範圍,所以在離別以前做出問好也是非常自然的一件事情。 「我暫時不會離開這個地方,去到別的地方有不可能找到對手,估計等到傷口癒合就會進行全大陸的強者挑戰,看看這個世界的變化」 奧古的口氣當中充滿強者該有的自信,臉上的笑容宛如一名孩子般興奮。 上古時期,挑戰全大陸都沒有一個足以匹敵的傢伙,剛甦醒就遇到勞倫這樣的優秀戰士,接下來又發現盾牌乃至千甄這一類特殊的厲害人物,這不禁讓這一位曾經的最強戰士開始對這個世界產生興趣,想要知道天涯海角裡面還有多少類似的人物,準備將其找出來一一去戰鬥。 「果然是個戰鬥狂······我也差不多就是了」 瑪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即將視線轉移到軍營。 醫療帳篷裏面還有一大堆受傷的士兵需要診治,等到拔營結束過後,這些人應該會在前線指揮官的保護下繼續在這邊醫治直到恢復健康能夠各自返回到國家為止,據說這個優異的制度就是從雪琳女王那邊開創先河,一口氣將曾經默默無聞的醫生職業提拔起來,當成國家最為珍貴的寶物之一進行對待,原本許多人都認為派上用場的機會應該不多,誰知道,這些妙手回春的傢伙們在這一次的戰爭中派上最大的用處,已經不知道拯救多少無辜之人的性命。 一場戰爭下來僅有百餘號人的死亡,雖說多半都是救世王女的恩惠才能走到這一步,盡管如此,這些人的幫助依舊是不可小覷,光是這一角就能王國的改革有多麼成功,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面,只要有雪琳女王的存在,國家必定能夠走上更好的未來,這是不爭的一份事實。 另外一邊,帝國之王的塔煞不光是智勇雙全的人物,底下還有一位完美的弟弟莫瑞,以目前來說,政權也是相當穩固不會改變,等到幾年的時間過去,兩邊之間孰高孰低難以言喻,直白一點的說,百年之內,兩個國家將會是大陸之上的霸主,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 「那麼就告別了,以後等你變強,搞不好還有機會見面」 奧古騎上馬跟瑪黛告別,準備去尋找未知的強大敵人。 「接下來該做甚麼才好呢,先去······」 「瑪黛!」 正當瑪黛陷入不斷的思考當中,不知道究竟該往哪個地方前進,身後突然傳來一名少女的叫聲,嚇得人差一點站不穩腳步。 靠近的人無庸置疑是洺海,人稱鐵拳的無雙少女,以實力層級來講,是真正意義上能夠與勞倫以及奧古對抗的強者,撇開千甄那種精通於忍術之類特殊技巧的人物以外,實力上面的強大還是僅限於肉體以及戰鬥的技巧上面,其他的招式對許多人而言依舊是一種投機取角的手段,無法登上大雅之堂的力量。 「有甚麼事情」 瑪黛有點疑惑地望著眼前的少女,不知道對方找上來有何貴事。 英雄小隊裡面,兩人關係其實遠比一般人所想的還要陌生疏遠一點,一方面是勞倫與千甄的實力導致幾乎都是分隊,雙方實在沒有多少次一同合作的經驗,多半都是為了能夠活下來的生死之戰才勉強多有一點認識,當彼此熟悉的人物離開,剩下的人根本沒有半點交集。 「拜託你!能不能幫忙去找一下勞倫!不對!跟我一起!也不是!那個······」 「冷靜冷靜」 面對洺海無比激動的表情,瑪黛趕緊揮揮手希望對方不要繼續激動下去。 等到人沉穩下來的那一刻,兩人開始進行簡單的對話,大致上的內容也不難去理解,總結一句話,少女為了將喜歡的男人追到手打算全大陸跑遍把人挖出來,情況就是輕而易舉,其中沒有更多的理由可言,只是,由於對這片土地的認知太少,無論如何都需要熟悉附近朋友的幫助。 「這方面倒不是說不能幫你一把,只是我這邊實在對王國以外的地區都不太熟,真的要全大陸走過一遍也不知道該怎麼找」 瑪黛有些無奈的搖頭,臉上露出麻煩的表情。 說句實話,王國算是自家的後花園,過去護衛的經歷對各條主要幹道都無比清楚,想要逛過一圈都不是問題,即便如此,王國仍有許多鄉村小道以及一些獨立的小區域,就算每一個地方都踏過一次,只要勞倫有心潛藏,誰都不可能將人找出,試想,村子裡面一大堆人,有些人待在平地,有人在山區,還有人住在溪邊,作息時間又不固定,一個地區要將每個人都見過一次需要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加上旅行的時間還要一個月左右,等到王國都走了一遍至少半年以上,而人生當中有幾個半年可用。 「這······我知道······可是真的沒有人可以拜託」 洺海先是一頓,隨即露出難受的表情,整個人像是失去主人的小犬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仔細一想,這一位少女確實相當可憐無助,從家族裡面離開來到外面的世界見識到許多特別的景象,成功以自身的強大實力證明拳擊手的地位,可是,本人最為想要的東西卻遲遲無法得到手中,甚至連開口表達心意都完全沒有做到,整個人完成任務卻錯失了人生,所以才對變成現在這種焦慮不安無比混亂的情況。 人生當中擁有優良的天賦以及不錯的試煉環境,同時還有可以切磋並當作目標努力學習的同伴,本來對走上最強一條路的人來說都是最佳的天時地利人和,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相當羨慕不已,經歷重重戰鬥過後,人就會得到嶄新的蛻變,那是戰士們都無比渴望。 但是,那些是否真的為一個人的心願,答案是否定,每個人鑽研目前的目標並為之付出大量的努力,有些人以為這些就是自己所需,直到抬起頭望了望周圍的風景才發現,其實還有不少無比珍貴且值得重視的寶物,等到理所當然的事物從指尖流過才意會到曾經擁有。 瑪黛非常明白這種情況,以前擁有護衛團的時期便將強大當成人生唯一的任務,直到呆頭呆腦的變成他人棋子,眼睜睜看著親友們死去才發現,一昧追求力量根本毫無意義,智慧才是保護同伴最需要的一種能力,那一刻的心情與現在的少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你知道勞倫離開的方向嗎」 瑪黛停頓了一會,隨即開口詢問洺海。 「你願意陪我嗎!」 洺海無比感激的當場落下淚水,完全無法噙住悲傷以及喜極而泣的情緒。 「不要太過激動,我只是暫且先同意這件事情,並不代表已經完全接受下來」 瑪黛將洺海稍微推開一下,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由於千甄跟盾牌的那件事情,這一位狂戰士眼下確實沒有多少需要去做,眼見一名少女如此難受的模樣,心裡實在有點不捨得,這才決定動身陪伴對方一同前往大陸的各地,算是一種旅遊散心的心情,反正找不到完全可以請王國或是帝國動用人手幫忙,到時候抽身也不會不好意思。 「沒關係!只要有瑪黛的幫忙一定沒有問題!」 洺海立刻稱讚瑪黛一番,急忙去馬廄牽馬,準備前往附近的地區找人。 「你們要去哪裡」 正當兩人騎在馬上要離開,剛好發現奧古的身影,於是稍微停頓一下聊天對話。 這一位上古最強打算四處閒逛一通,表明會幫忙尋找勞倫的身影,如果有所收穫就會告訴當地的冒險者工會,這樣一來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收到消息,只是,能夠切實地收報情報就不一定,許多地區仍然沒有設置類似的傳達機構,頂多就是一種精神上面的舒緩。 「日後再見!」 奧古拉起韁繩,帥氣的一騎絕塵消失在遠方。 8 「人走了嗎······接下來你有甚麼想法,該不會真的要從頭找起吧」 瑪黛打了一個哈欠,頭也不回的開口詢問洺海想要怎麼做。 「這一點不必擔心,目前的情報聽說是往帝國的方向移動,所以我們先去首都那邊問問看,搞不好能夠一下子就發現線索也不一定」 洺海立刻將接下來的行程告知瑪黛,有些激動地起身將手指向不遠處。 根據已知的人所言,勞倫的去向其實相當模糊,自打最終決戰過後便幾乎沒有人看見其身影,僅有一到兩個人似乎遇到相似模樣的人物,每個人都說的繪聲繪影就是絲毫把握都沒有,不敢有肯定的表達出心中的想法。 即便如此,洺海依舊從砂礫之中掏出些許的金子,發現一堆人的言語裡面明顯缺少確實的證據,僅有兩位女騎士由於單戀許久才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其中一人表示,槍神離開軍營以前牽了一匹馬離開,至於方向就暫且無人可知。 原本應該是一條死路才對,誰知道救世王女復活的死地之處還有不少人的身影,某一位年長女騎士剛好看見勞倫的騎馬呼嘯而過的情況,由於那一桿白銀長槍太過顯眼,想要認錯都是一件難事,百分之百肯定當時是前往帝國的方向。 「原來是這樣,那麼應該就能夠確定那個傢伙前往帝國······話說你問了多少人」 瑪黛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好奇的詢問洺海。 整座軍營裡面僅有兩個人注意到勞倫的去向這一點倒是有些令人好奇,只能說戰爭剛打完,每個人的心思都放在自己以及親朋好友的身上,英雄們的存在價值頓時變得可有可無,也算是人心的一種變化無常,唯一令人感到好奇的部分是,以上證據究竟是經過多少人才得出的結論,假設才問過百來號人,不如先回去找雪琳女王幫忙,徹底的將證言收集一變再做決定,避免到時候與對方前進的方向背道而馳。 「全部,每一個人」 洺海沒有一點停頓,當場立刻開口回應。 聽見每一個人的瞬間,瑪黛先是一愣,隨後才勉強反應過來,只是臉上的僵硬以及不可置信始終沒有消除,一度想要睜開嘴巴詢問對方事情的真假,直到看見那張絲毫沒有動搖的臉蛋才確定,此女並非隨便說說。 為了能夠見到勞倫不惜將整座營區跑透,甚至將遇到的每一個人都問過一次,這樣所需要花費的時間以及心力都是超乎想像,恐怕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停歇過,不惜動用英雄的架子跟名聲都要把所有人知道的內容挖出來,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實在讓人動容。 「······你當時沒有跟那個傢伙說出心意」 瑪黛稍微停頓了一會,仍然決定將這個關鍵的因素問出。 若是兩情相悅卻苦於雙方尚未開口,這個忙到不是不能幫,頂多要花費上多一點的時間也能修成正果,算是相當不錯的一次牽線者,當一名臨時的月老也是一種不錯經驗,何況兩人都是舉世聞名的英雄,同時更是一起經歷痛苦的同伴。 問題是,若是郎無情妾有意的情況就不太好,消耗人生精華的歲月在尋找一份朦朧的水中月是毫無意義的一件事情,就算到時候相遇,搞不好勞倫已經結婚生子,或者這樣說,現在的槍神搞不好就是個有家室的男人,如果在這種局面下介入就變成破壞家庭的惡劣之途。 「沒有······但是他跟我說過沒有結婚!目前也沒有喜歡的女孩子!所以我才會······那個······」 洺海注意到瑪黛話語中的含意,急忙將已知的訊息告訴對方。 尚未結婚的單身狀態倒是還好,既然目前沒有戀愛的對象,或許兩人之間還有那種可能性也說不定,既然如此,這個忙或許還能夠幫上一點,只是,從兩人認識到現在的情況來看,男方應該興趣不高才對。 瑪黛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是情有可原,作為一名女性,洺海的外表一點都不出眾,擺在一堆女騎士以及女冒險者當中大概就是中下水準,甚至以不少男人偷偷排行下來的的表格來看,連前五百都排不到,根本就是一個路邊隨處可見的普通少女,對於實力以及外貌都同樣出眾的勞倫而言並不具備足夠喜歡的理由,何況從目前聽來的情況,估計槍神就是看不上鐵拳。 「······你要去一趟也行,不過千萬不要抱著太大的期望」 瑪黛嘆了一口氣,上馬準備前往帝國。 就算雙方見面,勞倫也沒有理由選擇洺海,這一點,女方必須要先有自知之明,男女之間的戀愛本就是你情我願,誰都沒有辦法加以強迫,如果連這樣一點的認知都沒有,乾脆一點放棄承受些許的疼痛能夠避免未來更長遠的悲傷。 「······恩,我明白」 洺海一臉絲毫沒有說服力的表情上馬,略顯無奈地跟在瑪黛的身後。 軍營的景象逐漸遠去,靠近而來的是一面守護人類至今的高聳城牆,這裡正是前線基地的最終防守界線,也是這一次承受一波又一波攻勢卻始終沒有陷落的聖地,直到現在這一刻,仍然有不少人跪拜感謝上天的保佑。 「英雄們再見!」 衛兵們揮手跟兩人告別,臉上喜極而泣的表情讓人難以忘懷。 「以後再見!」 瑪黛高舉雙手,臉上展現出爽朗的笑容。 這一戰的結局確實相當完美,綜觀狂戰士的生涯還從未見過如此幸福的戰爭,盡管仍然有不少人死於非命,其中還有一位英雄的離世,多數人確實從死地賦活過來,重新與親朋好友們團聚,如此美好的事情竟然是誕生自殺戮也是有趣。 洺海沒有對衛兵的問好回應,心情上面的變化以及波動都讓這位少女無法去思考其他事情,瑪黛自然也沒有強求對方必須展露笑顏,僅僅是將目光放在接下來要啟程的路上,帝國的主幹道可是一條陌生的路,並非每一個人都知悉前進的方向。 從前線基地到帝國首都需要的時間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長久不少,沒有兩天的時間根本不夠,加上兩人所騎的並非是戰馬,速度之上自然又要考慮到耐久度的部分,不可能真的以全速前行,因此幾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讓馬匹有辦法進食並獲得喘息的空間。 那怕是英雄的身分,戰馬這種珍貴的資源依舊不可能下放給平民,可謂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寶貝,尤其是在與時間賽跑的過程中,有一匹快馬的重要性幾乎是不言而喻,誰都希望能夠盡早一步抵達目的地。 「從這裡來看應該要往那邊走,首都的話走這邊比較快一點,那邊則是捷徑」 一位老人看了一眼地圖,迅速進行分析得出一份結論。 問路還是要找一些有經驗的當地人最有效果,年輕一點的人不是離開村落就是根本一無所知,問來問去只會詢問戰爭的事情,盡管誰都知道人類勝利的喜悅確實值得歡慶,不過,當每次都要先看人激動一番才能問話,結果甚麼都沒有得到,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難免會感到不舒服。 「真是麻煩死了」 瑪黛雙手托著下巴,臉上寫滿無奈。 從出發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估計在一個上午的時間就能抵達首都,尤其是大道就在眼前,理應不會再出現走錯的狀況才對,只是為了趕上勞倫,兩人也將兩匹馬跑死,不得已重新買了一匹才勉勉強強能夠提早抵達。 「謝謝你瑪黛」 洺海雙手捧著一罐熱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這件事情確實對瑪黛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單純就是陪著某位追求男人的少女滿大街跑,不求任何回報的前提之下確實顯得相當疲倦不已,就算產生不滿也是在所難免,作為始作俑者就該稍微承擔一下批評。 「不會啦······快到首都了,我們待會出發就是一直線到達,至於你想說的話準備好了嗎」 瑪黛確認一下馬匹的狀態,順便詢問一下洺海目前的心情。 抵達帝國首都,利用國家的情報網要找出一個人不是難事,兩人只要待在原地等待消息送達即可,因此僅剩的麻煩就是見面該如何與彼此對話,兩人究竟應該說些甚麼才好,是嘻嘻哈哈的隨便說上幾話,還是鼓起勇氣表達真情實意。 「說句實話,我真的還沒有想好該說些甚麼,只不過,經過這一次的事情,我決定必須要把想說的話講出來,不管勞倫會不會接受我都無所謂,至少傳達出去就不會產生遺憾,也才能夠繼續往前進」 洺海勉強擠出一張略顯難看的笑容,看的出來心情上面極度動搖。 9 每個人的戀情都需要依靠自己去處理,少女的戀愛之情能否開花結果無人可知,唯一確實知道的是,假設這個時候不把心意傳達出去,等到勞倫遠走高飛跟奧古一樣離去,誰都不能保證有生之年還有辦法見上一面。 「決定好就行」 瑪黛沒有多說些甚麼,就是希望洺海把事情想清楚作明白即可。 馳騁在平地之上,馬匹的體力幾乎已經快要抵達極限,等到其中一個驛站的時候,兩匹馬都累到不能行動的程度,於是兩人便搭乘馬車一同前往首都,一路上也從其他人的身上得知目前的大致狀況,理解到原來帝國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身為這片大陸之上土地面積第二大的國家,受到神偶的侵蝕自然也是更加嚴重許多,不少城鎮都已經夷為平地,裡面的死傷人數幾乎沒有辦法用數字估算,損失建築物所需重建的費用更是一筆天文數字,意味著,短時間裡面這個國家幾乎是難以恢復元氣。 由於都是在戰場之中打滾出來,兩人對這方面的事情並不算太清楚,只能大概從話語中得知帝國的重建遙遙無期,塔煞國王需要操心的事情想必遠比其他人所想的還要嚴峻許多,那張俊美臉蛋上面恐怕還會多出幾分皺紋。 「到了」 瑪黛從馬車裡面走出來,努力深吸一口氣,感受一下這片土地特有的味道。 建立在平地的一座都市,近年來受到鋼鐵鍛造的影響導致都市的風貌從原本的木屋轉變成鐵屋,盡管從堅固耐久度來說看似超出一籌,實際上,許多技術都處在摸索的階段,崩塌以及其他的問題可謂是層出不窮,若不是國家一心一意的扶持,這樣的問題接二連三出現幾乎就是一件笑話,誰會真正願意住進去。 然而,現實中,經歷這一次的神偶攻擊事件當中,鋼鐵房屋確實比木屋還要穩當,百棟屋子裡面僅有這些保住一條命,裡面的人們也是大致上都安全活下來,對比之下,石屋以及木屋的人幾乎都是九死一生,能夠活下來的全都是一種奇蹟。 「兩位來到帝國有何貴事」 衛兵發現兩人靠近,先是檢查了一下身分,隨即按照規定詢問來訪的理由。 與前線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戰士不同,這些首都的衛兵們沒有真正參加過戰爭因而對英雄概念相對比較模糊,看著周圍有些人驚訝的表情自然顯得一臉無知,好比說在街上遇到國際級別的大明星,市井小民卻表示過去從未見過。 「找你們家的塔煞陛下,有事相求」 瑪黛大喇喇地將需要說出,不在乎周圍的人究竟是怎麼樣的表情。 一聽見塔煞的名號,就算是衛兵也知道眼前遇到一件大事,在尚且不知道情況真偽的前提之下自然是立刻衝進城內將事態通報給上頭的大人物知道,區區普通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去操弄這些小事情,乖乖蹲在一旁等結果才是聰明人的作法。 「······兩位大人,殿下在裡面等候」 衛兵急急忙忙走出來,立刻開了一條鄉間小道給兩人通行。 英雄的身分擺在眼前就是一種不言而喻的威嚴,雖說實質上不太可能藉此獲得一些確實的利潤,至少能夠幫助部分小事輕鬆一點解決,不用擔心會遇到過多的麻煩,俗話說的好,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自古皆是如此。 通過城門踏進首都之中,曾經那個繁華美艷的都市已經不復存在,裡面全都是建築物的碎片以及不斷搬運殘磚破瓦的工人,其中有男有女,甚至還有一些尚未成年的男性都在努力幫忙分擔工作,每個人似乎都相當辛苦疲倦不堪。 「諸位大人往這邊請······英雄瑪黛以及洺海拜見」 衛兵帶領著兩人前往附近的一處臨時營地,說完口號便迅速離開讓其他人接棒。 在一名文官的協助之下,兩個人迅速踏進這個小小的帳篷裡面,看見正在不斷處理公文,一臉疲倦的莫瑞,看的出來光是處理這些公文就花費了不少心力,從黑眼圈狀態看來應該在幾天的時間裡面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甚至連有無闔過眼都難說。 「兩人許久不見,由於這邊還有許多工作要完成,請恕本人無法起身迎接,有何需求盡管直接開口,帝國一定能夠做到盡善盡美」 莫瑞抬起頭微微一笑,隨即又將視線轉移到公文上面。 這一位國王的副手實在是太過辛苦,獨自一個人為國家付出以外還要天天處理這些文件,換作是瑪黛肯定直接拿出棒槌給塔煞一棍,告訴對方不好好做事就別想當王,就算是洺海也會雙手一舉選擇投降,或者是乾脆離家出走,因為這些文件的數量已經堆疊到帳篷頂端,需要幾個人一起互相幫忙才能夠保護好不倒下。 「事情是這樣······」 瑪黛迅速將狀況解釋一下,讓莫瑞能夠立刻明白。 少女為愛追求這樣的東西當然不能信口開河亂說,就算是狂戰士也知道哪些話可以說哪些話最好閉上嘴巴不要亂講一通,因此簡單總結一下,為了尋找勞倫的下落,兩人決定請帝國幫忙,動用一點情報網找人。 「原來如此,這樣的小事當然是義不容辭,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將其完成」 莫瑞聽完立刻放鬆的一笑,表示肯定會在時間之內完成。 只要能夠確定勞倫有出現在帝國的某處,以目前的情報網肯定能夠找到人,差別在於時間上面的長短,這點小事情就是舉手之勞無傷大雅,想必這一位殿下是擔心兩位英雄找上門要做一些困難度比較大的事情,所以才會有著一份緊張的情緒。 「既然如此就麻煩殿下,我們兩人會待在首都這裡一邊幫忙重建一邊等候消息」 瑪黛在離開帳篷以前不忘說點好話讓莫瑞安心一點,不用擔心英雄會到處亂來。 首都的重建可謂是刻不容緩,既然來到此地也該安心幫忙完成各式各樣的任務才對,不然光是用人家的卻沒有一點回報也顯得太過惡劣,於是兩人便開始在首都的重建作業裡面,算是多少有點小幫助。 建築物的打造絕非是想像中的三言兩語就能完成,首先要把一大堆殘磚搬移挪動,等到地方逐漸清空騰空足夠的位置才能動手開始測量大小以及空間,然後就是重新打造地基,畢竟神偶的攻擊之下許多地面都崩塌錯位,原先的東西幾乎都是荒廢毫無用處。 「把這個東西搬起來就行了嗎」 瑪黛動手將瓦礫搬起扔到一旁,小心翼翼的行動不敢有絲毫大意。 過去擔任護衛就有建立房屋的經驗,需要擔任哪些腳色做甚麼工作幾乎都是信手捻來毫無壓力可言,不如說,周圍的工人只要乖乖把需要做的事情分配一下,接下來就能自行行動幫忙完成多半的目標。 另外一邊,洺海的情況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這一位少女天天都會出現一堆紕漏,不管是殘骸沒有清理乾淨還是丈量的尺寸出現問題,有時候還會不小心把東西打翻,搞得人仰馬翻之下,工頭只好請這位英雄去別的地方做事,不要繼續在這邊假借幫助之名行破壞之事。 輾轉流連之間,堂堂鐵拳無雙變成照顧嬰孩們的保母,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帶小孩子,陪這些失去父母沉浸在傷痛裡面的孩子玩耍,所幸其中大部分的精神都算是不錯,沒有那種獨特的陰暗氣息,整體感覺上面來說,這些孩子仍舊是相當可愛。 融入這些帝國首都子民的生活當中,洺海宛如回到家族裡面,日出鍛鍊身體,閒來無事就是教導一下其他的孩童武術,當個大姐姐幫助長者們分擔工作,也能從中得到一點好處,比方說中午的餐點會豐盛一點,除此之外就是一心一意為了便強而努力。 但是,相當的光景之下,這一位少女卻無法專心在鍛鍊上面,過去為了最強一途不斷付出努力的那個戰士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自己滿腦子都是與勞倫對話的結果,其中一個就是遭到甩掉,終生都是獨自一人過活,直到抵達武之頂端才赫然發現,原來自己甚麼東西都沒有,就是可憐的孤身一人;另外一種就是極度幸福的景象,與心愛之人產下孩子,每天都度過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人就是這個樣子,當腦袋裡面灌入太多不必要的東西,整個人就會變得異常躁動不安,始終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把一件事情做好,更別提那件事情還是關鍵的武術,如果連心態調整都做不好,又何來訓練,所以短短幾天的時間裡面僅有簡單的運動,並沒有真正意義上面的鍛鍊。 「姐姐,你還好嗎······這個給你」 一名少女一臉困惑的看著有些難受的洺海,迅速從口袋裡面掏出一顆糖果。 10 「沒關係,你吃就好,姐姐不是很餓」 洺海趕快將少女的手推回去,不能要這一顆糖果。 盡管帝國的蔗糖產量極高,一些小孩子的甜品幾乎可以說是隨處可見,之前受到神偶的打擊之下,目前多數製造商都已經歇業,眼下的這些食物全都是家家戶戶儲存下來的珍品,每服用一顆就少去大半,基本上已經沒有多少容量,尤其是對嘴饞的孩子來說,這些就是最為珍貴的寶貝。 即便失去家園以及父母,這些孩子們依舊綻放著笑容,溫柔的對待周圍其他人,光是這份堅強就讓洺海不由自主的感慨,想必帝國的未來在一群孩子的成長之下只會變得更好,眼下的破壞僅僅是一瞬間,欣欣向榮卻會是一段悠久的歲月。 「恩,姊姊只要能提起精神就好」 少女滿足的將糖果塞進嘴裡,轉過身跑到其他孩子所在的地方。 每天從早到晚都跟其他孩子們一起玩耍,這樣的情況之下能夠讓所有孩童都暫且拋卻痛苦的情感,加上許多大人們都將孩子一視同仁,原本孤獨的人將會突然多出一大堆能夠稱為家人的存在,絲毫沒有一點隔閡的情況之下,一個大家庭便由此孕育而生。 這些究竟是莫瑞殿下的明智決定還是塔煞陛下的高瞻遠矚,洺海恐怕是沒有機會知道,唯一清楚的是,勞倫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消息,不管是動用國家等級的情報人員還是透過關係跟王國那邊取得聯繫都是一樣的結果,完全都沒有得到相關的情報,整個人像是突然人間蒸發一般再無跡象。 「······你到底在哪裡」 洺海低下頭望著鞋子,凝視著上頭的泥巴。 這一段時間的溼氣正在逐漸加重,土地逐漸軟化變得有些不太穩固,加上殘骸尚未完全清除的關係,有些工人深入腹地的時候常常會被困在裡面,需要有外人的幫忙才能脫離危險狀態,而這份工作往往就是戰士們該做。 「有人被壓住了!」 一名粗壯男子驚恐的大喊,不斷尋求周圍他人的幫助。 似乎是有一個男子為了盡快將殘骸搬出來,整個人直接鑽到建築物的瓦礫之下,結果東西沒有拿出來,人倒是先卡在裡面動彈不得,四邊堵死又被壓住的情況下,呼吸的空氣會不斷減少,估計不用多久就會無奈的死去。 「我來」 洺海立刻起身衝到現場,準備將人救出來。 如果換做是第一天,現在的少女估計已經陷入困惑之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幸經過幾天的訓練之下已經逐漸明白其中的名堂,首先便是利用強大的怪力將一片殘骸打出一個破口,爭取給下面的人呼吸,等到能夠聽見聲音才跳到下面,直接將重物舉起來,讓旁邊的人有辦法出手將人救出。 「多謝!」 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的工人無比感激的流下淚水,不斷雙手合十感謝眼前的洺海。 「舉手之勞,你的身體無礙,稍微休息一下就能繼續」 洺海檢查了一下確認對方的狀況應該還算可以,撇開一些皮肉傷以外,大致上相當健康。 拯救他人就是英雄們目前能做的事情,等待勞倫的情報出現之前,現在的少女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事情能做,當然,陪伴小孩也是一件相當有價值的工作,不時還能假借訓練之名將拳擊手的招式傳遞出去,也算是多為這個職業授道解惑。 當天晚上,建築工人們圍成一圈享受大鍋熬煮的美食,第一道是開胃的酸菜以及清湯,第二道則是主食的麵食以及大塊大塊的肉,飯後則是美味的新鮮水果,還有一種特殊的濃湯,據說能夠迅速補充體力,算是不少人的愛好之一。 「咕嚕······咕嚕······哈!果然還是要酒!」 瑪黛將一瓶酒全數灌下肚,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 與那些辛勞的工人不同,兩位英雄沒有耗費太多體力的情況之下並不算是太餓,幾道菜裡面就是單純品嘗一番,某位狂戰士根本毫無感覺,洺海倒是不得不稱讚一下帝國在這方面的補給確實相當充足,換作其他國家恐怕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乾淨。 「是呀,塔煞確實挺優秀,長的又帥,不如去選這個吧,比起勞倫那個整天擺張死臉的傢伙好」 幾杯黃湯下肚,瑪黛說話的語氣以及內容似乎也開始有所轉變。 放下勞倫,這是許多人都暗示的一件事情,不管是前線基地與瓦拉的對話還是離開前被幾位女性戰士提醒一番,每個人都在勸戒洺海不要為了一個男人吊死,這樣的作法實在不值得,人生應該要往前看才對。 「······我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洺海小口小口的品嘗濃湯,明明該是美味的食物在此刻卻毫無味道可言。 說句實話,勞倫的下落估計沒有半個月以上是不可能確定下來,甚至講的直白一點,也許那個男人就是不希望被外人發現並打擾,畢竟最強英雄的名號掛在身上意味著一大堆麻煩的事情會發生,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承擔光榮,更多人厭惡隨之而來的問題。 假設真的是這個樣子,帝國花費在多精力跟時間都不可能掘地三尺將人挖出來,遲早會變成一種例行公事,能夠找到是幸運,找不到則是命運,塔煞也不可能把這件事情放在第一優先順位,要知道重建首都才是第一目標,願意將資源分配出來幫忙已經展現誠意。 「······慢慢想吧,時間還長,不要太過著急」 瑪黛將第二瓶酒放在地上,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目光轉移到天空的星辰。 不光是這一位狂戰士,周圍不少帝國居民都是差不多的情況,許多人互相擁抱,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移到蒼穹之上,利用耀眼的星光暫且將心中的不安以及恐懼壓抑下去,至少眾人成功度過一天,明天的建築物將會逐漸恢復原貌,這份希望將會帶領所有人繼續走下去。 「吃飽就該睡覺了,晚安」 瑪黛打了一個哈欠,起身前往附近的臨時帳棚準備好好休息。 這一位狂戰士在今天的時間裡面倒是沒有太多事情可以做,多數的時間裡面就是不斷鍛鍊身體繼續鑽研技巧,尤其是想到跟勞倫以及奧古之間的差距,如果不好好努力訓練一番,不用幾年的時間,等到身體慢慢踏入中年就會定型,想要繼續邁進半吋都難,所以這段時間裡面必須要不斷拼命直到最後一刻才行。 「······晚安」 洺海揮揮手,目光回到手中的濃湯上面,心思則是飛到九霄雲外。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少女勉強將送來的食物都吃乾淨,順手到溪邊幫忙提水清洗餐盤,與當地的一些年輕女性聊天,談到的部分幾乎都是八卦以及戀愛的話題,前者倒是還能理解一點,尤其是前線英雄們的傳奇故事對懷春女孩而言就是一種夢想,誰都希望嫁給一位英俊瀟灑的騎士,每天共享人世間的繁華與快樂;後者就比較麻煩一點,眼下的鐵拳實在不想談到這方面的話題,所以經常就是一笑帶過不給予回應。 等到這些基本的工作都完成,洺海回到帳篷營地,發現眼皮有點沉重,確定差不多可以躺下睡上一覺,於是掀開被子剛準備躺下去,誰知道底下突然冒出幾個黑影,仔細一看原來都是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兒。 「你們在做甚麼」 洺海將準備揮出的拳頭收起來,一臉困惑的詢問這些小傢伙們。 多虧底下的一絲光線能夠看見影子,否則真的在沒有看清楚的前提條件打下去,任何一個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保住一條命,盡管最近的鍛鍊停滯,鐵拳的力量依舊是這片大陸幾乎無人能及,就算是奧古都不見得有辦法正面接受攻擊。 「那個那個,我跟大家說姐姐的心情不好,商量一下就決定跟姐姐一起睡,媽媽說過只要所有人躺在一張床上睡覺,人就會變得非常幸福,甚麼煩惱都會忘記!」 之前拿糖的少女舉起手不斷蹦蹦跳跳,似乎是想要趁機邀一下功。 由於之前的表情太過悲傷的關係,竟然讓這群孩子們感到擔憂,洺海不禁潸然淚下,沒有想到事到如今的鐵拳是這般軟弱無能,連心事都被孩童看穿,最終還落到需要這些孤兒們的安慰,整個人有些哭笑不得。 「謝謝你們······既然這樣!我們今天就一起睡吧!」 洺海鑽進被子裡面,左右各擁一位可愛的小女孩,旁邊則是有幾名調皮的小男孩趁機動手亂摸。 一群人嘰嘰喳喳吵個不停,一直到夜晚漸深,幾個人緩緩進入夢鄉,這一位少女才闔上雙眼放鬆心神好好睡上一覺,夢中不光是與勞倫相遇,同時還能看見周圍有一大堆小孩的簇擁,那份景象,永生難忘。 11 「這裡的戰局交給你們」 賴天凌對著周圍的兩個人發出命令,確認勞倫與千甄都聽見這份指令。 「這邊的戰場交給我」 「天凌大人請勿擔心,上忍千甄必定完成使命」 等到雙方都點頭確認沒有問題,賴天凌才立刻呼喚AI準備進行最為關鍵的一份工作。 將盾牌的使用者進行替換,更換成其他遠距離操控的機器人去完成,至於他則是立刻前往地底之下的真正決戰之地,與光球進行最後的一次見面,因為經過這一次過後,雙方必定會有人死去,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與上頭膠著的戰局不同,底下設施充滿巨大的空洞,一望無際的空地在眼前呈現,周圍可謂是一片死寂的狀態,別說是生物的影子,那怕是那份氣息都感覺不到,彷彿這一帶的生機都遭到某種存在的剝奪,連一點生命都無法待在此地。 「AI,檢查一下」 賴天凌有些擔心的左顧右盼,總覺得踏入一份奇異的特殊空間裡面。 明明處在地底深處卻到處充滿光芒,明明以顏色的角度來看應該是無比舒適符合人體的需求,明明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寧靜給予人心靈上面的放鬆,他卻沒有辦法徹底鬆懈,甚至隱隱約約依靠第六感體驗到真正的危險正在一點一點地靠近。 「周圍毫無問題,沒有敵人的跡象」 L7不知從何地冒出,穩健的走在賴天凌的身後,那一抹微笑宛如將所有事情都納入掌控之中。 由於接下來不知道會遇到甚麼敵人,AI直接操控一台機器人來到戰場上幫忙也是正確的作法,畢竟不管是勞倫還是千甄都無法在此地有絲毫一點的發揮,面對敵人所擁有的科技就會失去該有的抵抗能力。 「沒有最好,那我們就繼續前進吧,時間不等人」 賴天凌加快速度奔跑,試圖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抵達對方所在的位置。 剛動沒有多久的時間,L7直接抱住他往上飛去,速度一下子提升許多,短短幾秒鐘裡面便抵達飛機的速度,甚至為了盡可能快一點跟上,立刻突破音速的桎梏飛快移動,從旁人看來就是一道根本無法注意到的殘影以及莫名颳起的颶風。 多虧賴天凌本身的身體素質就是超人水準,換作普通人在抵達目的地以前就是一團肉塊散落在地面上,要知道一件事情,人類的肉體極限根本承受不住高速下的壓力,除非那是處在相對速度之下才有可能安然無恙。 「呼······有點快」 抵達目的地的時候,賴天凌感覺到身體的各處發出有些驚人的錯位聲響。 多虧這副詭異到不行的強悍身軀幫助之下,不管是怎樣的傷害都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到正常狀態,估計就算是太陽等級輻射傷害都能夠堅持一段時間,已經徹底抵達人類已知範圍的極限能耐。 「敵人就在不遠處,是否要讓戰鬥軍團進場」 L7開口詢問,臉上的笑容始終沒有退去過。 戰鬥軍團,自從之前受到塔斯圖拉羅所遺留下來的陷阱所害,賴天凌已經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想要對抗強大的敵人就需要搬出一些法寶才能致勝,撇開那些殺傷力過強的兵器,目前所能使用的就是自家生產的強力機器人,這些傢伙組成一支隊伍幾乎就是無堅不摧。 「不需要,我們還沒有一定要開······」 正當賴天凌打算告訴L7不要衝動行事,整個人突然遭受到重擊彈飛。 雖說受到的攻擊力道並不算是太過強大,瞬間的暈眩卻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於是他拿起大劍擋在身前,想要確認一下究竟是甚麼東西居然擁有如此強悍的威力,抬頭一看,原來是盡頭的大門口前有一台光學迷彩遮掩下的機器。 「已經破壞」 L7雙手插進機器裡面,直接將其撕裂成兩半。 事出突然來不及防禦,即便如此,AI依舊能夠在最短時間裡面避免自家主人受到二次的傷害,加上賴天凌在防備上面做的相當完善,簡單的一些攻擊武器基本上就是毫無用處可言,對這副肉身一點傷害都無法造成。 「······繼續記錄我的肉身強悍度,把所有的資料都彙整在一起,盡可能收集的詳細一點」 賴天凌有些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繼續前進。 大門設計就是標準的房門,絲毫沒有一點特殊的部分,轉動把手往內一推就能看見裡面的景象,只是,另外一邊的景象確實讓人相當作嘔,一度沒有辦法相信此情此景竟然會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 先前所感覺到的違和感就是這些,鮮血乾涸、肉質變異腐敗、骨頭碎末塊狀以及無聲的靈魂殘存吶喊,這些才是那條通道裡面所感受到的某種東西,幾乎都是眼睛所看不見卻實實在在曾經存在的人類。 「······這是怎麼回事」 賴天凌不由得詢問開口詢問身後的L7,想要知道眼前這一切的來歷。 「根據情報所顯示,這顆星球每天都有將近五十人誕生並死亡,其中多半是突然的猝死或是受到某些意外致死,戰鬥死亡的案例也不在少數,僅有些許不到五位左右的人類卻是突然失蹤毫無徵兆,機器無法徹底檢視一遍」 L7將事情的真相告知賴天凌,絲毫沒有受到眼前景象的影響。 放過敵人一馬,期望能夠與對方進行溝通,為此設下種種限制將這一塊地區全面封鎖起來,原本以為能夠得到和平對話的結果,誰知道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無數的人們,讓這些少數中的少數變成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帶著無辜的靈魂離開這個世界,咒罵著天理的不公卻不知道一切錯誤都是來自於某個男人過分的善心所致。 「······這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的錯,不應該想著當個好人誤以為能夠將所有人都說服,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心軟······讓每個人都好好下葬」 賴天凌揮手要求AI立刻將機器人叫來,馬上幫這些可憐的人們入土為安。 擺在眼前的現實等同於是在他的臉上狠狠抽了一掌,所以接下來就不能繼續放縱對方為所欲為,必須要一口氣將其斬草除根才行,過去情分之類的東西已經不再具備意義,雙胞胎的天使少女已經不在,待在這種人間煉獄還能保持正常的的僅有可能是惡魔。 繼續往前推進,賴天凌發現又是一扇大門,推開以後,裡面的景象徒然一變,原本血腥噁心的世界遠去,出現在眼中的是一片美麗的草原之地,這個地方與塔斯圖拉羅成為聖靈時所在的地方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令人不禁感到無比熟悉不已。 「有害物質為零」 L7依舊是笑容可掬的面對,絲毫沒有一點個人情感。 盡管已經逐漸認同有台萬能機器人在身邊的感覺,賴天凌總會想要跟別人對話聊天紓解一下壓力,尤其是當不斷通過一扇又一扇的大門,見識這些不同的景色都讓第六感隱約作祟,總覺得,對方似乎正在佈下一種看不見的陷阱。 「······我們來這裡不是玩,趕緊往前進吧」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確認身體狀況無恙便繼續前進,不敢待在原地任由時間流逝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他通過一扇又一扇的門,看見塔斯圖拉羅一族所遺留下來的許多秘境,發現許多過去從未想像過的一些美麗之物理解到過去那些來自遙遠星球的存在為何不惜自己的種族滅絕都要保留住這一份景象的理由,因為自然就是世界上最為珍貴的寶物。 「······人類不比自然重要」 賴天凌喃喃自語了一番,逐漸察覺到一份真相。 或許,那一位孤苦伶仃的少女就是在汲取知識過程中出現各種錯誤的觀念,以結果論定人類這種存在的價值遠不如星球保持原貌來的重要,所以才會將人當成牲畜對待,因為這種生物走到盡頭,肯定會將自然徹底破壞,那怕是宇宙局那樣的大組織,所在的星球都已經毫無碧綠的光景,僅剩下灰白的建築物。 「就算這樣你也不該隨便害人,因為你終究還是人類!」 賴天凌忿忿不平的踐踏地面,將堅固的土地踏出一個小洞,宣洩心中的那份不滿。 這樣的穿梭一直到某扇大門為止,推開的瞬間,迎面而來的總算不再是各式各樣的風景區域,這一次,呈現在眼前的是令人懷念的地下水道,每一份景色都是他記憶中的那份模樣,於是在腦海印象帶領之中走到那一張床鋪所在的地方,發現上面躺著一位無比熟悉的人物,也就是光球的前身,塔斯圖拉羅一族理論上的最後血脈,雙胞胎之中妹妹。 12 「許久不見,難得你願意以人類的模樣與我見面,還以為下一次的見面還是一顆光球呢」 賴天凌的語氣相當冷漠,看的出來對眼前這位少女已經失去以往該有的溫柔。 「不需要嘲諷的方式,竊奪我們一族知識的罪人,你沒有資格說那些」 少女那張天使般的臉孔逐漸扭曲,眼神當中充滿怨恨。 竊奪者,這三個字在賴天凌的心中掀起些許的波樣,整個人似乎也沒有任何能夠否定的方法,只能默默接受這種說法,理由非常簡單,以現實的狀況來考慮,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技術確實都是由一個來自地球的人奪走,盡管這個人幫忙將真正意義上的血脈復甦,順便擔任起教育者的身分,依舊不能掩飾將這些東西搶走的一個事實。 「這件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不過,如果你因為這點事情憎恨我,直接將這份怨氣發洩在一個人身上即可,為何要拖累到那些無辜的人們,這些人曾經也是你的同胞,殘忍的支解難道就沒有想法」 賴天凌詢問少女,想要知道對方為何絲毫不介意地將同胞們殺死。 「這些人不是窮凶惡極就是離死亡不久,將其身體以最大限度的使用是理所當然······這樣的話當然不可能是真的,之所以會對那些人下手的主要原因就是你,這些都是你計畫裡面的一些阻擋者吧」 少女先是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著,隨即話鋒一轉,突然嚴肅的開口回應。 賴天凌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的關係,趕緊讓一旁的L7調查一下,確認這些死去的人是否真的為所謂計畫之中的阻撓,結果一檢查的結果才知道果不其然,死去的那些人似乎都是計畫當中的腳邊石,確實有可能會改變整個關鍵的部分,這一點似乎已經是無庸置疑的部分,唯一讓人不解的是,對方究竟是如何知道這些。 「你那邊有AI系統,我這邊整座個體本身就是,想要計算出你目前一系列的做法究竟會得出怎樣的結果一點都不難,不如說,一切的一切都太過明顯,旁觀者來看簡直就是無比清楚,不管是製造帝國以及王國之間共同的敵人還是將祖先的名號洗清,這些都是百年之內看不出任何一點變化,拉長到千年以後就能知道的計畫,如果我得出的沒有誤差,兩百年左右的時間,這片大陸就是進入全面的科技時代,接下來的三百年之內會迅速將科技擴展出去,等到七百年左右會爆發一場大戰,到時候所有的國家都會融為一體,千年以後,這顆星球的人類就能前往宇宙探險」 少女精準地將計畫點出,看的出來也跟AI得到類似的結論。 雖說賴天凌並不清楚對方是利用機器演算還是單純變成一台機器,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無所謂,至少剛才的那一番話已經證明確實這邊的做法確實徹徹底底地被看透,甚至講句直白一點的話,所謂的計畫估計已經全盤暴露出去,一切都被對方掌握在手中。 「所以你幫忙我解決那些人,這樣還是有點說不通,你為什麼要幫助我」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少女究竟是哪種心態。 先是封鎖其行動的能力,隨後又將毀滅人類的計畫擋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最大敵人才對,作為敵對的彼此雙方,沒有理由在知道對方的計劃以後還出手幫忙的道理,這一點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讓人感到匪夷所思。 「人類始終也就是這樣的程度,全憑感情作主進行私人的主觀判斷,認為既然我們是敵人就沒有理由合作,這樣的想法簡直是一種笑話,你所期望的未來與我所想的相差不遠,所以出手幫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是我這邊打算直接將一代的人類消滅,重新製造一批成熟的人類迅速發展讓這顆星球得到該有的輝煌,殊途同歸的情況之下,你的力量比較強大,所以附和你的做法是必須······或許這顆星球的人類確實有著保護的價值」 少女先是略顯嘲諷地對著賴天凌大肆批評一頓,隨後突然失去感情般地將目光轉移到地下水道那骯髒的天花板。 轉變成光球便意味著失去人類該有的心態,這種想法是他個人所認定的一件事情,然而,這份錯誤的思考似乎確實應該改變一下,眼前的少女或許不再是人類,撇開目前躺在床上這種利用投影製造出來的模樣以外幾乎全都是額外的物質組成,即便如此,內心卻依舊還有著人類的心情。 「你想保護嗎,既然這樣,我們可以商量一下,你把那些殺死的人復活,安全送回到地面上,以後也不要對人類做出任何類似的事情,這樣一來我就解決你的封鎖,算是一份簡單的交易條件」 賴天凌準備跟對方稍微談判一下,以解決封鎖作為簡單的條件。 盡管前不久認定光球已經是個人類最大的威脅,冷靜一想,假設將這份力量用在正途上面,搞不好能帶來更大的利益也說不定,何況AI這邊幾乎能夠全天候進行叮囑以及監視,只要把武裝的部分限制住,就算發生了甚麼事情都能在最短的時間裏面處理好,這樣的結局似乎相當不錯。 「不需要竊奪者,盡管出手幫忙卻不代表我認同你那一套溫和的作法,就算千年以後確實能夠讓人類前往宇宙探險,可是,你是否有考慮到當中可能會發生的曲折,好比說,假設王國的某位國王決心顛覆大陸,或者帝國的王室出現內亂等等,這些一大堆的因素是否真的能夠一邊調整一邊解決,你做出的這些其實就是一種賭注,運氣好就能成功,不好就會失敗,如此容錯率極低的手段恕我難以苟同」 少女隨便開口的一句話,幾乎就讓賴天凌頓時啞口無言。 不確定的額外因素,這一點確實是他相當擔心的部分,盡管目前的局面能夠掌握在手中保證其不會產生變動,誰都難以想像幾百年過去,這片大陸會出現甚麼樣子的改革,一點點的變化都有可能造成巨大的動搖,如果不小心一點就可能出現難以挽回的局面。 「······即便如此,人類還是要繼續往前走下去才行」 賴天凌依舊堅定這份信念不會動搖,已經做出了無論如何都要成功完成的想法。 如果不去管這顆星球,遲早有一天會在打仗的過程中一點一點將資源磨損殆盡,就跟目前的地球一樣進入慢性死亡,所以他不管怎麼樣都要想辦法將這種悽慘的狀況避免掉,所以只要是能夠做到的事情都會拚盡全力是嘗試一番,絕不容許走向悲慘的結局。 「人類必須走下去,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需要多說也知道,只是你的方法太過糟糕,這樣做是沒有任何意義,遲早有一天計畫超出預設之外,這顆星球上面的人類就有可能為此滅亡,你覺得能夠負起這份責任嗎」 少女瞪了賴天凌一眼,想要知道這方面的責任該如何承擔。 如果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的人類走錯方向導致無法如期前往宇宙探索,剩下的資源能夠使用多久都是未知數,這樣一來,最終只會導致不斷的戰爭耗損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刻,光是想像就讓人不寒而慄,那個時代的人們將會是多麼絕望,憎恨之情又會多麼濃厚,恐怕外人是無法想像。 「任何人都無法擔起這份責任包括我在內,不過,與其甚麼都不做或是乾脆進行一次大清洗的工作,總要有人去嘗試一下,不能任由情況惡化」 賴天凌的眼神認真,絲毫沒有一點畏懼。 選擇不幫忙的下場就是眼睜睜看著這顆星球的人類走向戰爭的滅亡,那樣的結局是絕對沒有一個人會認同,至少他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坐視滅亡成真,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保住這些人類的未來,哪怕會被誤會成一份控制都無所謂,畢竟有時候結果往往代表了一切,尤其是種族的延續議題。 「那麼你就該讓這一代的人們死去,重新塑造一個世代,一個由神明統治,人類乖乖發展的世界,那樣才是最好的手段,而不是放任人類自行努力,懶惰以及貪婪的本性只會將這種生物推向滅絕的一端,連這點事情都搞不懂嗎」 少女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還要犀利,幾乎都是一刀斃命的程度。 「清除一代不見得比較有用,重新建立的人類文明又要花費多少時間恢復,神明的統治看似穩固,誰知道等人類茁壯起來的那一刻會不會反抗,或者說,所有科技都為了反抗而打造,那樣一來,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是徒勞無功」 賴天凌豪不客氣地反問,試圖從少女的口中得出其他結論,不希望對方一直處在平行線。 13 「那是你的一種臆測想法,自古以來神明的統治皆是最好的一種選擇,人類對生死感到不安,從而打造信仰,神與魔就是最好的兩面教材,說明人心正反兩面永遠都需要,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難道你想要將其進行否定嗎」 少女的言語相當犀利,基本上就是挑明要賴天凌放棄那種愚蠢的方法,不要浪費時間在救助人類上面。 「人心變化難測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一點我必須同意你的意見不可,確實依靠現在的情況來看,人類極有可能會對神權這種感到敬畏,從而進步不斷發展科技,可是,你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假設對世俗的人們神權進行反抗,最終導致王權的建立,那會是多麼嚴峻的一件事情」 賴天凌似乎早就做好準備,迅速拿出一份清單。 神權打造意味著王權的式微,神明統治之下人類將會人人處在絕對的平等,乍看之下是一件好事,實際上,人類本身內在的基因裡面就有鬥爭以及慾望,兩者合而為一,王權的誕生幾乎是不可避免,人類想要作主這件事情是一定會產生,不可能有任何斷絕的辦法,除非有一天將人的本性都改變,否則那是絕對無法辦到。 「王權的建立確實是遲早會發生的一件事情,雖說想要改變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一些,不過只要事先打好一些楔子就能夠有效地將其避免掉,好比說是先在人類心中留下神明將去崛起在即之類的手法,就像現在的你利用祖先的事情對這顆星球的人們進行洗腦是一樣的做法」 少女有意無意的刻意嘲諷賴天凌一番,嘴上絲毫沒有一點留情的意思。 面對這番指責的說法,他倒是沒有任何一點狡辯的機會,無論事情進展多麼符合人們的幻想以及期盼,利用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事情建立起救世王女如此特殊形象的人確實難以改變的事實,不管進行多少美化,始終是一份欺騙以及誘導的作法,目的就是希望兩國之間保留住充分體驗戰爭的人們,盡可能阻止下一份的戰爭太過接踵而來,增加兩國領袖的光輝也是知道只有雙方都擁有足夠的話語權才能制衡下面的人們,保住將近百年左右的和平時代推進,讓人們有喘息的空間,科技也有可以發揮的部分。 「······我無法否定,或許你的想法沒有錯誤,AI也曾經提出過類似的建議,與其不斷微幅度的調整局面,不如一口氣把該完成的部分做好,這樣一來,一切都會比想像中的還要簡單輕鬆許多,即便如此,要我一口氣將所有人犧牲掉換取一份和平,恕我辦不到」 賴天凌承認辯論的失敗,默默向著對方的理論低頭。 洗清這一代的人們,下一代的重新教育能夠最大化的調整,以科學角度方面來說,這才是真正合理的一種作法才對,沒有人能夠對這樣的選擇說三道四,假設真的存在那種愚蠢的傢伙肯定是過分依靠感情行動,理性若是占上風便能輕易判斷孰對孰錯。 「······不管怎麼說,你是擁有力量的一方,我的抵抗是毫無意義,外面全都是你的機器人軍團,地表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天空之上的宇宙也有你的眼睛,整個世界都在一個主人的掌控之中,始終是沒有辦法動搖的一件事情,所以不管我有甚麼想法都毫無意義,只有你才有最終的決定權力」 少女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似乎產生了一點無力感。 所有的一切都由賴天凌一個人決定,整件事情的走向都是由一個三十歲都不到的男人進行判斷,一個想法將會決定一個種族的未來走向,用主人來形容幾乎是無比確切的一種稱呼,就算想要否定也不行,只能乖乖接受這個過分殘酷的一個現實。 AI的建議以及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後裔都是擁有類似的想法,超高科技的電子頭腦給予近乎相同的結論,說明兩相權宜之下,消滅一批人類幾乎是理所當然,可控性以及未來性都比較容易去塑造,遠比現在這種放任般的手段好上許多,或許,他的想法並非正確,僅僅是一種偽善的選擇。 「······我還是想要相信自己的選擇,確信人類這種存在能夠不斷往前邁進,不是每發生一點事情就要重新洗牌推倒重來,人類的堅強以及努力是我所堅定的部分」 賴天凌無法給予確實的論證,只能說出個人的一廂情願。 將未來的可能性賭在人類的身上,期望雪琳女王以及塔煞國王的互相合作加上卡拉代表的神秘組織能夠三管齊下制約人類的衝動本性,盡可能讓這顆星球上面的人們有機會擺脫重力的牽制,前往浩瀚無盡的銀河彼端,那就是所謂主人期望的美好未來。 「······我不會繼續多說甚麼,只要你覺得這樣是一件好事就可以,反正將來的你必須為這顆星球上面的所有人負責,好好去承擔那一切吧人類之子」 少女沒有多說甚麼,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言盡,兩人的話題在難以認同的情況下畫上句點,已經化身成另外一種生物的光球不可能以人類的理性部分思考下去,作為人類一方代表的賴天凌也無法體會宛如機器般生物所演算出來的那一份未來,雙方終究還是在平行線上面不斷打轉,始終沒有辦法產生一點點的交集。 「正題結束,我倒是還有一些在意的地方,你似乎做了一個有趣的實驗,那是靈魂嗎」 少女並沒有立刻要求賴天凌離開,反倒是略顯好奇的開口詢問有關塔斯圖拉羅的事情。 之前的靈魂融合確實造成不小的波動,光球這種無限接近於原生種的存在會有所感應也是正常,何況雙方目前也達成了一份和解宣言,既然彼此都不會再有對抗的情況出現,AI也認可簡單描述一下情況的道理,於是便將整件事情的經過都敘述了一遍。 「······這倒是一件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真是想不到」 少女的語氣中明顯出現動搖,似乎從未想像過如此重大的事情竟然就發生在眼前。 感到如此吃驚也是正常,當初賴天凌進行這項實驗的過程主要理由並非是認為能夠改變甚麼,單純就是不希望那些僅剩下的塔斯圖拉羅一族成員就此消逝,這個重視靈魂且曾經一度差點抵達高等種族的存在不該就此滅絕,所以才會動手做出一些驚人之舉,誰知道結果也是超乎想像之外,竟然一口氣將無數的靈魂個體融入,導致誕生出另外一個全新的正統後裔。 「血脈的傳承並不正確,刻印在靈魂上面之物才是關鍵,我倒是把這個情況漏掉,沒有進一步的去思考一番,如果有考慮到這些先去做好準備,也許與你之間的力量差異不會巨大到這種程度······不過以目前的這種理性思考來談論,根本不可能會同意這樣瘋狂的舉動」 少女有些好笑的開口說著,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如此瘋狂的嘗試。 靈魂融合的風險不言而喻,如果一個失敗就有可能影響週遭的所有個體,在缺乏足夠的防衛之下,賴天凌以及在場之人的靈魂都有可能受到衝擊,不至於會有崩潰的現象,受到傷害卻是不可能避免的一件事情,因此危險性可謂是相當高,屬於莽撞之人的行事風格。 「我也不願意做出這種事情,主要真的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僅剩幾位已經連靈魂都沒有剩下多少,不得已才會做出這樣的行動,何況,如果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當初就不會讓那個傢伙待在星艦裡面」 說到幽靈少女,賴天凌的心情明顯沉重許多。 盡管從現實層面考慮,如此行為幾乎可以算是將一條斷送的性命重新打造,幫助一位無助的幽體回歸到現實世界裏面,實際上,等同於是將一條命獻上創造另外一條,宛如邪教的一種祭品手段,完全讓人沒有辦法接受,當下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回去以後卻在靈雨的對話中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捨棄那種虛假的人類之情,如果你不去動手,那一位少女終生都會在人與非人之間徘徊,有如一名過客永遠與時間空間分隔開來,相信那樣的生活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煎熬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一次重生的機會又有何不好,至少這一次總算能夠踏入這個世界,真正利用肉體去感受一切······我偶爾都會有點忌妒,過去身為人類的時候總是能夠感受到許多,現在已經甚麼都體會不到,就算能夠模擬器官也頂多是刺激大腦,與以往的那種截然不同」 少女苦笑一聲,聽得出來轉變成光球的姿態並非是完全都有好處,對人生仍然有著不少的影響。 14 「之後我會將你的封鎖解決,雖說監視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至少你已經不需要擔心太多額外的問題,以後都能夠自由在這一片大陸之上行走活動,不會再有任何人阻止你的每一份行為,所以,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恢復到人類該有的模樣,重新與家人團聚生活,你的哥哥目前過得還算不錯」 賴天凌順著話題接下去,試圖給予少女一個嶄新的人生以及機會。 以生物學的角度來說,就算是一隻蒼繩都能從物質上轉變成一個人類,人類體內的無數細胞與蒼蠅也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現有的塔斯圖拉羅科技來說,想要將人恢復簡直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小事情,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難度可言,唯一比較值得注意的部分是,靈魂的質量是否有所改變,回復以後會不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後果與作用,這些尚且沒有明確的定論,需要一段時間的臨床實驗才能百之百的進行保證。 「那就不需要,現在的特殊狀態對我來說可謂是求之不得,這樣的狀態完全能夠輕鬆應付許多事情,不用跟以前一樣思考太多麻煩的部分,對人類的感情看淡也能夠比較輕鬆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無拘無束,比起你那個樣子好上不少」 少女絲毫沒有回復到人類之身的想法,反倒是對脫離人類身分感到舒服。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決定權力,賴天凌不可能從旁給予任何一點建議,只能默默點頭表示同意,畢竟好不容易將關係拉回到正軌之上,沒有必要繼續把事情激化,每個人的選擇都交給各自判斷即可,外人不需要也沒有理由說三道四,眼下這種局面已經是最好。 稍微閒聊一會過後,他先是將封鎖的部分解除大半,給予這位少女足夠的自由空間,不管想要前往何處都能夠自由的選擇,只要不會對這顆星球造成過分巨大的影響,作為一名旁觀者,沒有理由介入到其中對每個人的言行舉止都一一去針對。 「離開以前我想要跟塔斯圖拉羅······也就是你現在名義上那個女兒見上一面,實在有太多想要驗證的一些事情」 正當一切差不多都談妥該結束的時候,少女突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與塔斯圖拉羅見面,這點小事理應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自家的小孩可是被一大堆人重視,如果真的要全員一同見面,毫無疑問不可能僅有一個人的身影,恐怕會擠上不少人數才對,所以賴天凌提議不如到星艦上面一趟,那邊的空間比較寬敞一點,大家可以輕鬆的進行對話。 「沒有問題」 少女爽朗的同意這個建議,語氣中絲毫沒有一點不滿的情緒。 由於要離開地下空間前往外面,投射出現的人類少女肯定沒有任何價值,必須要換成真實的模樣才能夠自由的活動,於是地下水道的景象退去,真正的面貌緩緩浮現在眼前,那是一片純白的空間,其中僅有一顆光球與周圍的一切顯得相當格格不入,一看就是某種特殊的異類。 「既然準備好那就離開吧,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去完成,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光球沒有太多情緒的波動,冷冷地移動跟在兩人的身後。 利用傳送門的力量,雙方不到一會便回到星艦之上,由於這顆星球的多數人仍然在打仗,自家人也幾乎都出去幫忙一番,目前待在裡面僅有塔斯圖拉羅以及L1兩名,所以招集起來一點都不難,只是AI去傳達訊息也不知道其他人會不會選擇回應,搞不好就是白費工夫。 「羽人,靠近靈魂種族的生物嗎」 光球將L1從頭到腳看了一遍,似乎把全身內外的一切都看穿。 「純生命體,僅有大腦以及靈魂的物質」 L1迅速回擊,簡單的一句話便將對方打發掉。 搞不懂雙方之間的氣氛為何如此劍拔弩張,賴天凌趕緊呼喚塔斯圖拉羅,希望能夠先把正事處理一下,等一會說不定能讓關係變得穩定一些,畢竟雙方過去應該沒有見面的機會,因舊怨而討厭彼此應該是不存在,至於個性之間的排斥理論上不會有太嚴重才對,相信多說點話應該就會好上一些。 比較麻煩的是,這一位少女看見父親便立刻加足馬力往前一衝,直接撞在他的腹部上面,若不是上頭的腹肌以及本身的超人素質,換作普通的人類正面接受下這一擊,基本上就是一條死路不用多說,看似普通的頭槌可是擁有外人所難以想像的巨大破壞能力,搞不好比鑽頭還要可怕一點。 「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可愛的女兒塔斯圖拉羅······來,給你認識一下,這一位是跟你一樣的後裔,也就是你常用的同種」 為了避免小孩看見怪物感到驚嚇,賴天凌先說明了一會對方的來歷。 聽見介紹過後,塔斯圖拉羅沒有露出原先那種擔心的表情,反倒是有些好奇地往前站了一步,那雙無比純潔的目光凝視著光球,雙方似乎產生某種難以言喻的心電感應,此時此刻再也不需要任何言語便能夠輕鬆的進行溝通,至少對周圍的人來說,雙方的行為就是對視。 「······天呀」 光球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一步,身體明顯出現黯淡,看的出來受到不小衝擊。 「喂,你還好嗎」 賴天凌趕緊上前詢問對方的情況,深怕這一位精神以及靈魂強悍,本身肉體卻脆弱不堪的存在突然死去。 「沒有任何事情,一點點的小情況不值一提······只是單純見識到所謂真正的靈魂強度感到無比吃驚罷了,原來祖先們真正的靈魂光輝竟然是如此耀眼,那是我們這些後代所無法匹敵,也難怪我們這些所謂的後裔僅能發揮不到百分之一的價值,因為靈魂的劣化實在太過嚴重,幾乎甚麼都沒有剩下」 光球有些感嘆的組織話語,講出一串讓人抓不著頭緒的事情。 為了盡可能知道一點有關這一方面的內容狀況,避免將來塔斯圖拉羅遇到問題的時候無法迅速動手幫忙,甚至變得一個詭異的局外人只能待在原地不斷乾著急,於是請教了一下對方,算是幫助知識量充足,體驗卻極度缺乏的賴天凌好好的上了一課。 靈魂這種東西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玄幻不少,過往都是高等種族將這份技術核心死死鎖在手掌心裏面,普通的一般下面種族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一類的內容,膽敢做出任何一點越矩的行徑都有可能引發雷霆之怒,理由無他,關於生物基礎的任何一項內容都太過重要,不可以輕易往外面洩漏出去,好比人類破解基因遲早有一天會創造出完美的人類,到時候,整體種族的壽命會延長跨向另外一個界線,然而,當中所要付出的代價卻遠遠超出想像,極有可能是連倫理道理等等理所當然的本能都遭到動搖,正因如此,上面的種族總是將這些東西徹底封鎖保護住,不讓其他種族有機會觸摸到這一類根源。 可惜的是,任何一種生物都有不斷進化的本能,總會出現一些天時地利人和的種族將這些開發出來,好比說塔斯圖拉羅一族就是類似的存在,這群生物無比聰明且溫和行善,在有限的資源裡面成功邁出一步,好不容易成為一個星球的霸主卻在關鍵的基因部分走錯路,放棄過往的美德,認定貪婪的本能才是前進的關鍵,結果一個調整之下,誕生出一個殘忍無比的種族,將它族奴役且殺害竟然絲毫沒有一點犯錯的感覺,結果本來可以擠身高等種族卻硬生生變成全民公敵,最終在內鬥當中黯然退出歷史的舞台。 基因尚且如此,追究到根源的靈魂更是特殊,那是足以將一個人的生命都作出調整的起源之一,遭到封鎖也變成宇宙局裡面的一份常識被下面的種族迅速接受,至於光球,多虧回歸到種族的原本面貌,剔除肉體投入精神體的世界,所以才能看見更多,遠比依賴肉體的生物擁有一雙難以形容的清晰感官,體會到靈魂這類物質的存在。 在場所有人的魂都是相似,宛如一團具有顏色的氣不斷在體內漂浮移動,相當平均的待在體內每一寸位置,算是將那個人原本模樣形象的描繪出來,加上外殼的肉體包裹之下,從而形成一個人,變成一種基礎的生物,這就是精神體看待一切的分析。 但是,另外一邊的塔斯圖拉羅卻截然不同,明明應該是無比普通的少女才對,從光球的視角來看卻是一個怪物,體內的靈魂幾乎快要呈現出溢出的狀態,與本人對比之下有如神明的力量灌入人類的體內,那種不協調的感覺讓任何一個人都會害怕,更準確一點的說,正常生物都會產生恐懼以及不安,那是一份來自靈魂的強大壓迫。 15 由於缺乏一份合理的認知,賴天凌並未對自家小孩進行過多的檢查,大致上就是依靠儀器測量身體各方面的狀況,得出一個健康寶寶的完美答案,誰知道,在這份看似精準的儀器之下,情況似乎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不少,已經到達了難以理解的程度。 靈魂的質量,這一方面幾乎可以說是他從未考慮到的方面,以前並未對這些有過太多關注,特別是在目前現有的知識學習份量就已經多到炸裂的前提之下,不可能花費時間在僅有高等種族能夠合理且完美掌控的技術,所以也就沒有進一步的去深思一番,結果就是連塔斯圖拉羅的現狀都一頭霧水。 「宇宙局裡面倒是有不少靈族,不知道去問一問有沒有辦法」 賴天凌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轉移到身旁的AI身上,想要詢問對方究竟有多少想法能夠派上用場。 放著塔斯圖拉羅不管是最為愚蠢的一種做法,靈魂的變異沒有人知道情況會是如何進行演變,搞不好在沒有關注的情況下已經悄悄的出現異狀,等到注意到的時候恐怕就是無法處理的末期,因此提前做好足夠的準備應付才是身為一名父親該做好的事情。 「靈族或許對靈魂有所認知也說不定,是否需要安排一下時間去宇宙局」 L7微微一鞠躬,臉上依舊是迷倒眾生的笑容。 「先安排,塔斯圖拉羅的狀況遠遠優先於其他任何一件事情」 賴天凌摸了摸尚且一無所知的少女,知道一切都必須提前幫忙做好準備才行。 稍為在現場討論了一番,等到作出一致的決定,光球率先離開星艦,依照本人所言,未來的數百年光陰裡面都將會待在這顆星球上面注視著人類的一舉一動,假設大局的方向出現錯誤也會幫忙加以修正,算是變成一種互相同盟的關係,彼此協助監督並且一同為了未來努力。 「吶,姐姐你為什麼不當人類」 塔斯圖拉羅望了一眼光球,眼神當中透露出無比迷惘的表情。 不用多說,作為一名種族當中僅剩一位的正統繼承人理應會對自身產生不少的困惑,特別是當非人以人類的姿態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那份強烈的違和感想必是外人所難以想像,賴天凌也不可能知道自家女兒心中真實的想法,也許,這份改變對本人來說是相當難以容忍,說不定直到現在這一刻都處在極度不安的情緒。 「······當人類的時候保護不住重要的事物,所以才會從人類的範圍脫離出去,你就不用擔心這一點,有事只要跟父親說明一下就好,你是個幸福的孩子」 光球緩緩通過傳送門離開,走之前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話。 繼承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知識,努力將其用在醫療方面,迅速拯救無數底下的人們,即便如此,依舊被人類的貪欲以及惡念所壓迫住,最終差一點連至親都失去,這樣的悲慘結果導致少女從那一天開始便再也沒有辦法相信名為人類的生物,所以才會踏上那樣錯誤的道路,一路絕塵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賴天凌多少也該負起一點責任,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完成一族的心願找出後裔,其實原本可以跟著AI的節奏一點一點的改變兩個國家,適時的將人送進大局裡面給予一份妥善的位置,結果也就不至於會變成現在這種悽慘的樣子,當然,某位幽靈少女的衝動行事應該算在裡面。 「······爸爸」 塔斯圖拉羅抬起頭,一張絕美的精緻五官略顯扭曲,似乎仍舊充滿不安以及害怕。 「不用擔心那些事情,任何事情發生都有爸爸在這裡,現在的你只要幸福愉快度過每一天就好,其他事情交給大人們去操心」 賴天凌緊緊將少女擁入懷中,告訴自家女兒甚麼都不用感到害怕。 盡管嘴上說著無須擔心的話語,他的內心依舊產生一種不安的情緒,這股感情牽扯著危機意識,因此不要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面就迅速強制將所有同伴都招集到大廳裏面,說明光球和解的事情,順便表達接下來要前往宇宙局一事.想要知道其他人的想法如何。 「要去就去吧」 靈雨沒有意見,迅速同意賴天凌的建議。 「天凌大人決定,小女沒有任何意見」 千甄同樣沒有太多想法,尊重並理解賴天凌的緊張心情。 勞倫與哈娜兩人自然是更加毫無意見,前者對於能夠從戰場放鬆一番已經是所能感到最為幸福的一件事情,近期都變成槍神之類的英雄每天沉浸在戰鬥裡面,就算身體沒有太多損失,精神上面的疲倦卻難以消除,想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也是能夠理解的一件事情,這一次也就乾脆讓這一位待在家裡休息比較好;至於後者,說句難聽一點,一點自主的意志都沒有,基本上他說一句話跟聖旨差不多,完全沒有否定的意思,快要變成不說話就沒有注意到的精緻人偶。 「那麼勞倫待在星艦上面吧,其他人就一起出去吧」 賴天凌決定出發的人數,望了一眼周圍的三位女性,確認每個人都沒有太多表情才回房準備。 去一趟宇宙局單純就跟出發到大街上面沒有太多不同,只要事先把身上的裝備都確認好即可,畢竟那個地方的管理比較麻煩一點,許多東西基本上都不允許攜帶,盡可能追求安全的極致性,算是高等種族的一份堅持以及執著,乖乖服從也比較不容易惹出麻煩。 「AI你看家的時候要把許多事情都監視好,千萬不要有任何問題的出現,地球那邊也是」 賴天凌給予AI一份指令,隨即回到大廳通過傳送門離開。 先前設置過來往點的關係,這一次只要轉移到宇宙局附近的一艘小戰艦上面就行,等上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就能抵達那顆灰色的星球,缺乏生機且完成由機器金屬控制的一個地方,對於見過自然風景的人來說,眼前的這份景色宛如死星一般讓人感到不舒服,當中更有不少種族對這個地方感到無比厭惡。 「爸爸,灰色的星球」 塔斯圖拉羅瞪大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底下的風景。 或許是從來沒有靠近過這個地方,少女的瞳孔中不斷閃閃發亮,無比好奇地盯著下面的一切,似乎非常想要下面一探究竟,完全沒有因為缺乏藍天綠地而感到不安,大概就是孩童才有的一份天真無邪,不會往額外的方面進行過多的思考以及反應。 「是呀,等一下你還會看見更多」 賴天凌微微一笑,伸出手輕撫一下少女的頭。 降落在宇宙局的領土之上,一行人先是接受該有的一份訪查,確保全艦乃至個人都是處在毫無問題的安全狀態之下,然後一一核對了一下身分,算是簡單的例行性檢查項目,等到這些基本的工作都完成,一名四手四腳的魚頭人身靠近,發出友善的聲音說道: 「先生許久不見,歡迎再次光臨宇宙局,熟悉的1103474532將再度為您服務」 1103474532號員工再度出現,依舊是過去的那副模樣與在場的人問好。 由於這次多出來的人僅有塔斯圖拉羅,其他都算是老面孔的關係,對方到是不需要多少時間就能馬上接受一切,不到一會便將一些簡單的叫車以及預約靈族見面時間都做好,展現出絲毫沒有減弱的那一份精明以及幹練,加上偶爾也會開口說一些最近發生的趣事,整體來說算是相當優秀的人才。 「靈族居然不用等上半天左右的時間,莫非是最近找上門的人比較少一點」 賴天凌看了一下行程,發現靈族的預約竟然從原本的幾個小時變成幾分鐘左右。 過去的他就對這個無限靠近高等種族的存在感到無比的興趣,可惜的是,不管如何努力去調查都沒有一點情報的外洩,說明對方在保護的部分顯得滴水不落,更重要的是,那些受過恩惠的種族數量太多,一大半以上都三緘其口不願對外進行任何說明,算是徹底將情報鎖死在一處。 「······請恕在下有點越界,也許靈族是知道您的到來才對縮短時間也說不定,更準確一點的說,恐怕是為了令嬡才會設下如此特例」 1103474532號員工的臉色有點凝重,說出一份令人擔憂的事情。 以前並非沒有發生過類似的情報,靈族有時候就會刻意放鬆限制讓外人有機會在短時間裡面會面,但是,從各種的情報網來推斷,見面絕對不是無心之舉,一定是有意而為之,也就是說,對方刻意想要見上一面才會縮短時間,假設那名對象有那個價值存在,這個神祕的種族就會加快流程,宛如早就將所有事情都看在眼中,徹底掌控在手心裡面。 16 「原來如此······那倒是正好」 賴天凌點頭表示理解這一點,心情上面頓時釋懷不少。 平常幾乎見不到的靈族居然突然願意放行,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是對方對他們這邊產生興趣,如此一來,估計抵達現場就能夠直接開始重要的部分,對於需要盡快將問題解決的人來說,這樣的情況到算是相當不錯。 「差不多已經到了」 1103474532號員工盯著不遠處的一棟獨棟,臉上露出些許擔憂的表情。 能夠在宇宙局裡面留下一個位置,光是這一點就相當不容易,因為這一片土地全都是由高等種族統治,任何一個配置都是由這些宛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的人物決定,下面的人僅有乖乖服從的一份權利,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反抗的辦法,至少在這一帶,那些存在就是無敵的象徵。 「······就是這裡嗎」 賴天凌凝視著眼前的建築物,在引路人的指引下前往內部深處。 靈族,本身與光球有些類似屬於那種精神體的生物,對於物質方面的需求幾乎等同於是零,正因如此,建築物的外觀看似宏偉,裡面卻甚麼都沒有,空無一人以外,連一點算得上是裝飾品的東西都看不見,過分冷清的感覺讓人不得不體會到一種種族之間的差距。 「客人您好,大人們已經久候多時,請趕緊踏入裡面吧」 一名擁有蜥蜴外表的引路人立刻呼喚著一群人,似乎已經等待許久。 看的出來對方確實在等待一行人的到來,賴天凌也沒有繼續浪費時間詢問這些不知趣的問題,趕緊動身踏進大門後方,隨即便受到一股強烈的精神衝擊,從頭到腳都有種特殊的侵犯,所幸在途中便消退,否則極有可能立刻進行自衛的反應機能,也就是所謂的戰鬥本能。 「尋求者,歡迎光臨」 一名老嫗緩緩低下頭,臉上浮現出相當溫和的笑容。 大門的另外一邊,呈現在眼前的一份風景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熟悉不少,一間小小的套房,一份沙發以及一張床鋪,過分簡潔的擺設加上裡面幾位同樣露出笑容的老太太們,整體的感覺與想像中的靈族會面截然不同,反倒像是一種走進社區裡面關懷老人家的特殊活動。 「你們好」 賴天凌先是問好一番,算是盡上主人該做的一份責任。 身後的其他幾位同伴也跟著一起問好,靈雨和千甄表現出來的姿態相當自在,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影響,哈娜則是一如既往地待在隊伍的最後方不發一語,唯獨塔斯圖拉羅異常的興奮,不知為何走到這些老人的面前打招呼問好,心情似乎相當不錯。 「······好美的孩子」 一名老嫗開口,眼睛直盯著塔斯圖拉羅不放。 從外表來看,自家女兒絕對算得上是一流等級的美少女,估計不用幾年的時間就會成長轉變成一位受盡歡迎的大美女,幾乎是不需要質疑的一件事情,只是,賴天凌總覺得眼前這些人的話語並沒有那麼簡單,裡面似乎還蘊含著某些特別的內容,恐怕並非是從外觀進行判斷。 「孩子,你的名字是塔斯圖拉羅嗎」 一名老嫗開口詢問,嘴角揚起無比溫和的笑容。 「是!」 塔斯圖拉羅立刻點頭表示同意,精神充沛的回應。 詢問名字的動機令人好奇,不過,眼下就是要這些靈族的人物幫忙處理問題,作為靈魂專門外的人,賴天凌自然沒有開口說話的理由,於是乖乖待在一旁等到各式各樣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完,期待著這些老人們能夠看出甚麼,或是在知道的前提條件下稍微說明一點。 奇怪的部分是,老嫗們接二連三詢問的幾乎都是一些簡單的內容,不外乎過年期間姑婆們會問的內容,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特殊的部分,令人從某種角度感到相當在意,可是他又不知道這些人到底在做甚麼,只好待在旁邊乖乖等候結果的出爐。 「······辛苦了孩子,我們該問的都問完,你不如先到外面去休息一下玩玩吧」 老嫗稍微動了一個眼神,蜥蜴人迅速走到塔斯圖拉羅身旁。 「不勞麻煩,我的孩子我來帶」 靈雨搶先一步護住塔斯圖拉羅,似乎從氣氛裡面察覺到某些東西,開始對孩子產生過度的保護。 等到兩個人都離開這份特殊空間,賴天凌便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凝視,毫無疑問,這些老嫗們都將視線集中起來,似乎要準備開始訴說一些外人所不能言喻的內容,於是千甄與哈娜都識相的跟著一同離開房間沒有停留的打算,畢竟這件事情並沒有切身的關係。 「······好了,諸位可以說明一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了吧」 賴天凌回視周圍的每一位老嫗,想要知道這些人究竟打算說些甚麼。 「首先感謝您所做的一切,我們透過靈魂情報已經知道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變化,多虧有您的努力才能將一個優秀的種族復活過來,盡管僅剩下一名後裔那也是恩惠,種族能夠延續就是無比值得稱讚的一份功德,這一點必須對於出自人類感到欣慰,同時,我們卻也擔心您會不會走錯路」 老嫗的眼神無比犀利,似乎正在將賴天凌整個人都看透。 這一句話有點無頭無腦,他完全搞不懂這些老太太究竟想要傳達甚麼情報,為何非要講出走錯路這樣的事情,莫非,靈族號稱擁有預知能力的關係,已經發現這樣的情況遲早會演變成巨大的隱患,或是說,自身的缺陷將會造成巨大的危機之類,總之,腦袋裡面頓時跑過一大堆稀奇古怪的內容。 「不用緊張,您太過擔心許多事情,我們沒有說你現在的路是錯誤,只是一份不安罷了,尤其是看見優秀的年輕人橫空出世,一口氣掌握莫大的力量,總是會比較擔心一點,請不要責怪其他姊妹,大家有時候看得太多,說的也就太多,往往尚未發生就立刻斷下結論,這樣的行為確實不算太好」 其中一名老嫗突然開口,迅速以話語安慰賴天凌。 這一位老太太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他一直以為對方是個不願回答問題的人物,甚至打從一開始就覺得接待一群人是一件錯誤,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原來這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並非是對他們這些人有任何意見,單純就是個智者,懂得在關鍵時刻回應。 「那麼,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們是擔心我犯錯才會如此擔心······甚至直白一點的說,我想要知道你們話中的真意,這一條錯路究竟是甚麼」 賴天凌先是低頭感謝老嫗等人的指教,隨後開口談論真正重要的部分。 錯路,究竟是哪一條才算是錯誤的道路,利用力量為非作歹滿足私人的願望,還是說,以塔斯圖拉羅所擁有的能力進一步往上前進,一口氣踏入高等種族所在的領域,對神明的權威發出一份挑戰,亦或是乾脆直接加入對方所在的陣營裡面,變成一個類似神的存在。 「······把周圍空間都封起來吧」 一名老嫗開口,周圍的其他老太太同樣擺出類似的狀態。 明明沒有任何一點動靜,賴天凌卻能感受到整個空間出現異常的動盪,一股難以言喻的變化侵蝕著全身上下,盡管已經啟動防護措施卻無法將這股力量阻擋,彷彿弱小的力量被強大者所支配般失去自主的控制能力,這種情況幾乎算是踏入宇宙以來的首次,讓人有點沒有辦法習慣。 「差不多就可以,不要讓外面的那些傢伙以為我們在做一些壞事,那些蟲子的敏感度非常高」 「不可用蟲子去形容對方,物質生物往往需要依靠各種手段掌控手中的權利才能讓這個世界穩定下來,如果沒有這些完美的手腕,這個宇宙只會變得更加糟糕,現在這份秩序也是必需的一部分,不要因個人的情緒去影響判斷」 兩名老嫗不斷你一言我一句,似乎產生了些許的衝突。 等到空間完全封閉住,賴天凌甚至連AI的聲音都完全聽不見,不僅如此,本來身體與外界的各種連接都徹底斷絕,宛如回到原本過去那個二十八歲的上班族,一份久違的清爽自在感覺,不知不覺中,自己的身上原來綁住如此大量的資訊,幾乎已經把身體的五感都占去了一部分。 阻斷空間,這一點卻讓人不敢置信,塔斯圖拉羅的科技能力直到目前的境界都無法對空間製作過多的干涉,眼前這群老太太卻能在不使用任何器具的前提之下對空間做出變化,這一份能力簡直令人感到眼前為之一亮,不由自主思考究竟該如何使用才能做到這般境界。 「那麼,我們就開始對話吧,想必您也有許多想要詢問的事情」 老嫗們露出笑容,似乎對賴天凌沒有任何一點不滿,反倒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17 想要開口詢問的內容實在太多,一時之間,賴天凌倒是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才好,凝視周圍附近的這一群老嫗,心情顯得相當忐忑不安,總覺得不是在一堆老人的包圍之下,反倒有種踏入異次元空間裏面與一群不知明細的怪物聊天,那種令人全身顫抖的感覺始終無法輕易退去。 「······請問,你們靈族究竟是甚麼」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算是彌補一下心中的困惑。 沒有納入高等種族的範圍裏面卻是所有種族都幾乎願意付出尊重的一個存在,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疑惑不已,他一直感到相當好奇,想要知道這個種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盡管打從一開始就認為要知道一切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過程應該是經歷一些曲折離奇的問題,沒有料到會是如此特殊的一次體驗。 「精神體,我們就是一種精神般存在的生物,並沒有甚麼特別的地方,單靠肉體的戰鬥,全種族加在一起都不能跟您一個人對抗,是個相當之下弱小的生物」 一名老嫗略帶嘲諷的語氣說著,似乎是對自身本質有著相當程度的理解,明白外人如何看待。 「請不要說這種違心的話語,力量的強大永遠比不過科技的進展,任何一個種族走到極致都會是如此,頂多就是科技的頂端會產生不同分支」 賴天凌立刻開口回應對方,知道老嫗所說的話中內涵。 一些強大的生物往往會將自身的力量當成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徵,然而,走到現代的地球人都知道,身體的強大存在著一定的界線,科技的進步卻能夠帶來無窮無盡的力量,那是無法估計,甚至可以說,種族的強弱基於科技樹都絲毫不為過,這是一個難以改變的現實。 「賴先生說的沒有錯,大家都少說一點吧,不要把個人的心情都反應在話語上面」 一名老嫗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視周圍的其他同胞們。 精神體對於自身肉體的弱小有著一定程度的不滿,盡管這些老嫗們極力避免不要將情緒擺上檯面,不過終究不是人類的關係,想要徹底將情感隱藏起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正因如此,賴天凌能夠理解這個種族一路走來必定經歷過許多艱辛,那份自卑的情緒想必都停留在許多個體的記憶裏頭。 「非常不好意思,我們的同伴有點太過激動,希望您不要太過介意才好······不過,剛才所說的那些話倒也並非是全盤皆錯,精神體是我們這些生物的代表,肉體方面絕對是弱項之一,動起手來幾乎就是任人魚肉,只是,正是因為這份提前進化的精神層面,導致我們這些種族往往能夠在有限的資源裡面有所突破,反倒會比一些肉體強大的種族更快打破來自宇宙真理的桎梏,前往廣袤的外世界探索」 老嫗緩緩開口,介紹自身的過程順便幫助同伴緩頰。 這樣的話語絕對是無庸置疑的一份事實,賴天凌從各式各樣的資料裡面翻閱一遍都能發現一件殘酷的事實,越是力量強大的生物越是容易在技術的突破方面出現停滯狀態,幾乎有九成以上都會先將自身的星球資源耗盡,等到幡然醒悟的時候早就來不及,所以多數都只能乖乖接受滅亡的現實。 反倒是肉體軟弱的種族,這些缺乏優異身體素質的弱者往往能夠在競爭當中保持一定的水準,等到科技開始成長的那一刻,這些看似渺小無力的傢伙們總是會給予其他種族出奇不易的驚喜,一口氣展現出無比的統治級別能力,好比說地球上面的人類就是一類。 唯獨擁有科技的種族才能夠對抗宇宙中那份不可改變的真空,努力往外面前進尋找嶄新的家園以及更多的資源,只有做到這種程度,種族的延續才有可能不斷持續下去,如果光是依靠肉體的強大,不管多麼特殊的存在都無法突破大氣層的防護,只能乖乖待在地面上仰望天空。 「這一點我非常清楚,先祖的努力才能造就這一份奇蹟」 賴天凌認真地回應在場每個人,確保老嫗們不會產生任何一點不滿的情緒。 「不需要這麼誇張,先祖們的努力確實不言而喻,即便如此,靈族也並非是那種利用先祖之力或是種族光輝來壓倒其他生物的惡劣之途,多數情況底下,講述道理服人才是最好的一種作法,尤其是您這樣的人物,若是能夠以話語相待,相信不少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一名老嫗看似相當平靜,語氣中卻充滿愉快的情緒。 「先祖們先不提,我們靈族的科技已經走到一個極致,接著往上就是那些傢伙的領域,如果想要前進一步就必須融入那群傢伙裡面,這一點對我們來說仍然是不可能,至少短時間裡面,我等精神體的存在沒有必要非要往物質生物所在的位置攀爬,保持現狀也絕非是壞事」 一名老嫗當場開口,直接把賴天凌想問的事情都說出來。 靈族保持在高等種族之下,再跨出一步就能抵達那些種族所在的地方,如此說來,繼續進化的關鍵似乎已經被眼前的這些老太太們所掌控,甚至直白一點的說,若不是仍然心存疑慮,立刻變成高等種族似乎也並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的說法簡直比塔斯圖拉羅一族走的還要遠,要知道所謂的關鍵,對許多種族而言完全就是僅可遠觀卻不能觸及的存在。 「如您所想,我等靈族確實隨時都能夠踏入所謂高等種族的境界,只是對我們來說,是否要跨入其中暫且還需要一點時間的思考,多數族人都還在觀望,並沒有打算立刻加入其中」 一名老嫗抬起頭揮揮手,皮袍之下粗糙的手掌立刻展露無疑。 伴隨著老婦人的活動,整個空間頓時出現劇烈改變,一下子便從原本的小小房間變成無比寬敞的浩瀚空間,腳底之下、頭頂之上、左右四面八方全都是一片漆黑的宇宙,更令人感到震驚的是,全身上下所感受到的壓迫感以及失重是如此真實,宛如確確實實待在真空環境裡面。 「您似乎已經習慣這種環境,盡管心裡會多少有點困惑也請勿太過擔心,這個地方僅僅是一種模擬現象,絕非直接將人送往宇宙空間,所以自由呼吸放鬆即可,不用太過緊張擔心」 某位老嫗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賴天凌的旁邊,似乎是擔心過分緊張導致出現心理上面的障礙。 「沒有問題,為了能夠在真空中生存一段時間,我已經有過一番基本的訓練,這方面就不需要太過擔心」 賴天凌對這方面的控制有著充分的信心,無須他人的幫忙也能夠安穩的控制身心。 「那便好······接下來就是最為重要的一部分,開始吧」 在一名老嫗的安排之下,一行人先是以超光速穿梭在宇宙之中,直到抵達一顆星球才緩緩停下。 那是一顆從外表來看已經離死亡不遠的黯淡星球,理由非常簡單,不管是碧綠的色澤還是湛藍的光芒全都看不見,說明這個地方根本連一點自然的風景都不存在,屬於那種已經徹底死透星球才有的模樣,恐怕上面已經連一絲絲生機都不存在,只能等待幾萬年過後的碰撞分解才有辦法再重新塑造生命。 「這是你們的星球」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顆星球的來源。 「呵呵,我等的星球可不會變成這種模樣,精神體對星球進化的傷害遠比您想像的還要小上許多,別說再過千年,那怕經過萬年的時間,我等的起源之星都不會有任何一點的變化,會造成這種現象的情況僅有物質生物才能辦到,也就是說,會造成眼下這種局面的關鍵因素在於某種愚蠢生物所犯下的罪孽」 老嫗的眼神當中充滿悲傷,看的出來眼前這番景象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相當痛苦的情況。 好好的一顆星球走到終結的那一刻,當事人自然不用多說,那份絕望足以將一切都壓垮,不過,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依舊顯得相當可怕,甚至有種渾身發抖,整個人感到相當不安的感覺,特別是透過第一人稱視角直接俯視星球,就算是賴天凌都會覺得深沉的怨念正從地表之上不斷冒出,似乎要將活人都拖下地獄之中一同承受這份痛苦。 「······莫非這顆星球是塔斯圖拉羅的起源之星」 賴天凌突然有一份莫名的直覺,總認為眼前的這顆星球似乎在重鑄塔斯圖拉羅靈魂的時候有從一段畫面看見過。 「沒錯,歡迎您來到塔斯圖拉羅一族······過去被稱為創造者的種族起源之地」 一名老嫗緩緩豎起手指,指向一處虛無漆黑之地,一口氣將所有人都拉往那個位置。 18 通過大氣層的瞬間,賴天凌絲毫沒有感受到一點阻力,彷彿本該保護星球的一層保護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根本就不存在,那怕抵達地面都沒有一點應該有的感覺,雙腿宛如沒有踐踏在堅實的地面之上,反倒有種待在月球不斷來回蹦跳的錯覺。 與外頭所看見情況沒有多少的差別,地表之上也是一片狼藉的淒慘模樣,凹凸不平且略顯浮動的焦土,上面別說生物該有的蹤跡,恐怕連一點細胞都沒有留存下來,最令人感到不安的一點是,整顆星球表面連人造之物的風貌都完全沒有,宛如這個地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生物。 一般來說,一個地方無論如何都會多少有一點痕跡,好比一個人登山就會留下一些私人的物品,或是乾脆一點在上面留下個人到此一遊的證明,盡管這樣的行為不可取卻依舊是人類的本能之一不能改動,正因如此,當確認一個地方是否有過人煙就從那個地方的狀況判斷是最為輕鬆容易的方法。 然而,眼前的這片土地只剩下黃土跟難聞的異味,別說一棟高聳的建築物,連地面上都沒有一絲一毫生物進化所遺留下來的歷史,讓人不禁懷疑,這個地方是否真的有過生物居住,還是說,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無法生存的死亡星球,根本就不可能容納人類的身影。 「這是怎麼一回事」 賴天凌不禁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造成眼前一切的元凶。 「如果你要問滅族的原因,那只能說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因果循環,這顆星球的主宰們太過瘋狂,一昧地往所謂高等種族的方向,渾然不知那一條路不光是充滿風險,同時也是一種愚蠢的行徑,明明按部就班便能水到渠成卻偏偏要改造自身,非要在短時間裡面有所突破,下場就是連那份溫柔的靈魂型態都遭到扭曲,變成真正意義上醜陋的怪物」 一名老嫗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神當中充滿無奈。 「哼,當初我們又不是沒有提醒過,這些物質生物偏偏就是這個樣子,腦袋裡面滿是一大堆戰鬥的思想以及往更高等級前進的慾望,明明生物都有各自的進化方向,非要用愚蠢的手段去控制方向,下場就是這個樣子,走到這一步真是太過可笑」 另外一名老嫗絲毫沒有一點好氣的說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態度。 「你們的生氣是正常,不過,這位先生不是想要知道那些,塔斯圖拉羅一族的走向以及毀滅想必都已經知之甚深,真正好奇的應該是這片土地為何沒有留下痕跡,對吧」 一名相對比較溫文儒雅的老嫗開口回應賴天凌的好奇之心,似乎早就猜到會提出類似的問題。 面對這個問題,他也沒有刻意避開不談或是轉移話題,反倒是在沒有AI的輔助之下迅速將內心的激動冷卻下來,努力思考會造成如此現象的可能原因,內心總是覺得不管星球的反撲多麼猛烈,依照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來看,想要製造出難以破壞的物品應該不是難事才對,沒有理由甚麼東西都無法留下。 「就讓我們這些老傢伙跟你說明吧,這顆星球會如此淪落如此淒涼的局面想必您都已經知道,就是這個種族私底下動用各種技術對身體進行改造,本來這樣的行為並沒有太多值得批判的部分,不如說,從生物進化的角度來看,這樣的行為完全是能夠接受的一部分,既然缺少某個部位就將其打造出來,只要能夠增加方便性以及靈活度也是一件好事,許多種族都做了這些,但是,改造僅僅限於肉體方面,絕對不能對靈魂動手,對於物質生物來說,這一部分實在太過細膩,需要充足的知識以及類似我等的大量時間冥想才能夠安穩地將其昇華,毫無基礎的種族動手便是跟小孩子拿著滅星武器一樣,甚麼時候會鑄下大錯都不得而知······」 老嫗一邊說明一邊將視線轉移到附近的一處大空洞,有些無奈地繼續說道: 「······結果你都知道,這個種族從原本愛好和平的溫柔生物變成瘋狂殺戮的可怕怪物,掌控星球的資源以外還企圖將其他種族都納入掌控之中,將種族三六九等分開,自稱創造者高高在上的將所有生物都進行分類,最終在扭曲的心靈之下與同族發生過分激烈的戰鬥,甚至連原本隸屬的種族都起身反抗,最終,星球夷為平地,那些過於害怕的生物們決定將一切象徵之物都清除,僅僅留下一顆曾經算是星球的石頭,理由非常簡單,那怕還有一點點的土地都有可能存在著創造者的種子,為了根絕,陷入瘋狂的生物甚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聽完一段故事,賴天凌對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下場有著更加精確的理解。 當初的各種猜想幾乎都成真,AI給予的數種預測內容幾乎都算是擦邊球,僅有一部份算是正確,即便如此,完全組合的結果當中確實有著靈族所訴說著現實,這樣一來等於間接幫忙證明滅亡的真實原因,也算是解釋了一下為何這顆曾經的起源之星上面一點人造物的痕跡都沒有,並非是無法殘留下來,而是那些受到奴役的生物太過不安,深怕有朝一日會被報復才會選擇將所見之物都剷平,僅僅留下一大堆毫無用途的石頭以及大量的汙染物質,等到有朝一日被隕石撞擊,被恆星所吞噬,順便將曾經的罪孽都遺忘。 「······大家都犯了錯誤,人非聖賢孰能無罪,對於我們人族來說,與其思考犯下的罪刑不如努力將其償還,與其將一顆星球變成眼前這個模樣,不如該多加思考如何利用恢復生機才對」 賴天凌沒有太多能夠說的部份,僅有就一點進行個人的判斷。 「哼,都是膽小鬼說些甚麼,當靈魂扭曲到說出創造者這種言語就已經說明腦袋壞掉,下面的種族也是如此,拿到強大的武器就將一切都毀滅,然後不知廉恥的夾著尾巴跑到外面······渾然不知遭到利用」 一名老嫗一臉不滿地說著,似乎對此是情有獨鍾。 「利用!莫非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毀滅是另有人插手!」 賴天凌吃驚地起身,轉過身望著那一位從頭到尾都不爽的老嫗。 自身的同族對抗加上下面的種族反抗,從現有的資源進行推斷應該就是這種情況才對,壓迫過久的奴隸們選擇起身對抗奴隸主,現實當中經常會發生類似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天天都會上演,別說地球,現在的那顆塔斯圖拉羅星也是如此,人類的本質之一就是如此,幾乎是無法改變的性質。 但是,就憑不斷受到壓制的那些種族以及自身的內鬥,真的有辦法將一個差一點就踏入高等種族行列的生物逼到滅絕的程度,打死都難以讓人相信,至少賴天凌是不會對童話故事產生太多興趣,好比說給一個小孩一支槍也不可能推翻一個國家,力量的差距永遠都是一個衡量標準,這是不可能會改變的真理,所以打從一開始,AI也認定其中必定有其他勢力的介入。 「說得太過了······您遲早也會知道,只要來到這顆星球探索就會知道真相,我等沒有隱瞞搶先來到此地就是希望在做出任何額外的判斷以前,您能夠腳踏實地用雙眼去見識一切,之後再由內心決定下一步」 老嫗走上前揮揮手,地面的焦土突然遭到剝裂,一層一層的遭到切開。 盡管地殼龜裂的神奇現象出現在眼前,大地一點一點破裂的模樣十分令人感到不可思議,這一刻的賴天凌卻沒有時間去欣賞靈族作為精神體所擁有的各種特殊力量,無法細思究竟為何在視網膜之上能夠投射出如此震撼的景象,甚至連其他五感都一一受到影響。 穿梭直到最底層,也就是差不多地核所在的地方,那裏有著一顆巨大的銀色鐵球豎立,完美將周圍的一切物體全都隔絕開來,形成一種無法靠近也難以對峙的強大氣場,彷彿在告訴每一個膽敢靠近的愚蠢之途若是選擇動手必定會承受雷霆之怒一般散發出莫名的強烈氣場。 「這是塔斯圖拉羅一族所留下的東西」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沉浸在眼前這顆絲毫沒有一點凹凸缺陷的球體上面。 任何一種人為的工藝品都該有明顯動工的痕跡,目前來說,撇開高等種族所展現的部分科技以外,他尚未見識過任何一個種族都能夠做到將原石打造成完全相同模樣,內在卻截然不同的程度,想要做到這一點絕非是嘴上說說,或是能夠穿越銀河系就能做到的科技水準。 「是,而裡面所藏的東西就是這個種族在毀滅以前留給後代,現在就讓您稍微見識一下吧」 老嫗往前走了一步,手輕輕晃動了一會,整個球體緩緩崩解散開,將裡面的東西徹底展示在眾人眼前。 19 銀色的球體裡面看似甚麼東西都沒有,完全清空幾乎甚麼東西都看不見,若是待在外面觀賞恐怕一點蛛絲馬跡都難以看見,不過,一旦靜下心來仔細感受一番就能發現,裡面並非是空無一物,反倒可以說是塞進了太多東西,幾乎快要溢出來,那是滿滿的負面情緒。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難受,這種地方誰想要待」 一名老嫗無奈的揮揮手,試圖將這股來自內心層面的噁心感覺除去。 賴天凌本身多虧有接受過改造的關係能夠體會到一點滲出來的【某種東西】,另外一方面,其他的幾位靈族人士可就沒有那麼幸運,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呈現出彎腰屈膝的姿態,似乎已經快要無法忍受球體裡面所承載的內容物。 「請問······」 「不要擔心,馬上就能隔離開」 幾名老嫗等不及便一擁而上,一群人迅速發揮該有的實力將球體的【某種東西】切割出來,隨後便將崩解散開的球體重新組合起來,再度變成一顆毫無一點瑕疵的原石外表,完美無缺的美麗外殼卻塞進了大量令人作嘔的內容,想必是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想像。 「就是這個」 賴天凌凝視著【某種東西】,一臉困惑的詢問周圍的老嫗。 那是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物質,從肉眼的角度看過去,一層無比透明的狀態與水晶有類似的形體,看起來似乎就是某種星球上面專門用來當作類似玻璃的作品,如果拿去地球出價應該會有相當不錯的價值才對。 可是,當靠近的瞬間,賴天凌身上的各種防護措施逐漸浮現,包括AI幫忙在身上所設下的各種機制都在發出警訊,要求立刻從現場退去,不要進一步靠近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東西,甚至還建議當場使用高殺傷性的武器將其破壞。 「警惕是正確的作法,這種東西基本上就是種族的負面情緒綜合體,換作普通的種族動手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如果並非迫不得已,我們也絕對不會將這樣的東西取出來,說句實話,上面的那些傢伙不同意,否則如此具有汙染性質的物品理應全數將其破壞才對」 一名老嫗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意這類物質留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 賴天凌能夠從周圍所有靈族的反應知道眼前的【某種東西】屬於塔斯圖拉羅一族留下的負面之物,既然對自己的影響不大卻給予眼前這些老人有著巨大的不快感,說明此物應該是屬於精神方面的產物,並非是一種確實的物質,也就意味著,想要讀取必須利用高科技儀器的手段才能夠做到。 「這種東西真是噁心到不行······快點打開吧」 老嫗們齊心協力將其分解,隨後任由裡面的物質逐漸往外擴散。 比起觸摸這個東西所帶來的危害,飄浮在空氣之中的這些倒是沒有任何危害可言,於是賴天凌便靜靜地任由身體去吸收,同時不忘開始各式各樣的防護措施,確保身心方面沒有任何一點汙染的風險。 接觸的瞬間,他的眼前立刻出現許多類似回憶的片段,當中大部分都是陌生的場景以及形態迥異的生物,其中,滿天的戰艦以及連屍體都沒有的焦土大地說明應該是戰爭直到末期所發生的一些事情,恐怕已經是種族滅亡的不久之前。 作為曾經的創造者以及神明一般的存在,塔斯圖拉羅走到這一步基本上已經甚麼都沒有,內鬥的原因以及主要霍亂根源盡管擺在眼前,這些一條筋的生物始終沒有任何一點放棄的想法,既然敵人是底下的奴役之徒,那麼就該拿起武器將這些傢伙全數殲滅。 事實上,打從一開始就佔盡科技以及星球的優勢,戰爭的初期,上面的人仍然在進行內戰不停歇,完全沒有注意到腳底下的生物已經爬到膝蓋,隨時都能夠突破僅剩不多的防線,進入到最為脆弱的那一塊區域,準備將曾經的主人梟首示眾。 情況真的是相當詭異,都已經快要突破星球之間的障礙來到跟前,為何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人自始自終都沒有重視過這些奴隸的反抗,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賴天凌實在難以從片段裡面進行分析,只能繼續觀賞每一份片段,不斷從最後的結果往前回溯,希望能夠看見起源。 交叉點出現在奴隸們開始反抗的某個時間段,本來一無所有的種族突然多出一大堆高性能的殺傷性武器,一口氣將原本屬於各自的星球重新奪回,藉由強大的武器總算勉強樹立起國家該有的旗幟,不少可憐的傢伙振臂怒吼,發誓未來絕對不會繼續為奴。 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這個,武器的來源,那是來自某個全身穿著黑袍的種族所提供,這些神怪的生物相當特殊,出場沒有說過半句話語,也沒有提出任何一點要求,單純就是把武器扔在現場,連教學都沒有做好,就是源源不絕提供反攻的手段。 奴隸們搞不清楚狀況,只知道武器跟戰艦都納入手中,加上好不容易看見的大好機會,換作是任何一個種族都願意起身反抗,就算真的事後要跟魔鬼交易也無所謂,畢竟看著族人每天生活在地獄之中,不清楚哪一天可能會埋入大地之中,戰鬥或許還會有一點希望。 與看不懂情況的賴天凌不同,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所有上級似乎都知道這些黑袍究竟是哪方神仙貨色,沒有一個傢伙露出困惑的表情,甚至在頂級的會議裡面都是一筆帶過,似乎根本不需要多說都已經猜到敵人的來歷,所以開始不斷進行備戰。 然而,比起遠方的星星之火,這些自詡為創造者的生物竟然更加在意周圍的同胞,認為比起外面的人進攻,自家人明天的行動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部分,於是沒過多久,這些瘋子又再度開始內戰,互相拚個你死我活沒有放棄。 面對此情此景,幾乎每一個老嫗都露出無奈的表情,看的出來,這種事情的不斷發生已經是一種生物的必然性,這些活上千年以上歲月的老者們對此早就見怪不怪,甚至已經將其當成是一種理所當然去看待,絲毫沒有一點多餘的同情。 「······也就是說,敵人是那些身穿黑袍的人物」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似乎對後續的事情沒有太多興趣。 差不多看到這個地方就能大致上知道現實當中的情況,進一步的觀察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必要,反正這些原始的塔斯圖拉羅一族就是一群戰鬥狂熱者,剩下的內容物大概就是一些講述成功佔領其他星球或是往銀河進行征服之類的事情。 「不,請您把剩下的影片都看完,只有那樣才能真正理解其中所發生的一切原由」 老嫗沒有停下這些片段的播放,反倒是開口要求賴天凌把剩下的部分內容都看完再進行判斷。 面對一群長者們的建議,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不如說,靈族的眾人竟然會集體一致認為應該看到最後的片段為止,說明其中肯定還有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否則這些人不會頂著不舒服的噁心感覺都要堅持下去。 繼續往下觀賞,賴天凌逐漸看清楚塔斯圖拉羅一族所擁有的各種不同風貌,尤其是直到靈魂改造以前,那是一段近乎完美到美麗的歷史,每個人都宛如完美的種族,散發出所謂的聖潔光芒,讓人不由得打從心底尊敬。 互相幫助彼此的生活,一點一點努力將家園重新打造起來,經歷了一段黑暗的低潮期,伴隨著星球之上最強大物種的衰敗迎來鼎盛,將原本空無一物的土地打造出各式各樣美麗的建築物,宛如人類目前近三百年以來的光輝,一下子從仰望天空的孩子突然成長能夠探索宇宙的年輕人,這一段的跨越可謂是超乎想像之外。 看見如此一段美妙的過程,賴天凌本來應該感到相當激動不已,然而,中間的那一段靈魂改造與現在的模樣實在相差太多,盡管從外表來看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兩種卻幾乎呈現出截然不同的行為,彷彿是莫名出現的一種變異現象,讓人無比費解。 少了甚麼,非常明顯缺失了極度重要的一塊部分,那是靈魂轉變的關鍵所在,也是這個種族之所以會變化呈現在這種模樣的關鍵理由所在,他幾乎沒有辦法將視線從每一個細節移開,迫切想要知道究竟在哪一個環節發生狀況。 「······為······什麼」 一位塔斯圖拉羅的長者倒臥在地上,身體徹底失去生機,瞳孔缺少該有的一份光彩。 這一幕是來自於年代較早的一個時期,尚未擁有足夠統領之權,仍然不是地表之上最為強大種族的一個時代,甚至可以說是如果沒有認真去注視就不會發生有任何一點異狀的年份。 20 由於回溯的時間越來越早,裡面的內容已經片段自然越是越稀少,時間線也出現明顯的斷層現象,如果不是賴天凌堅持下去,估計就會將這一分至關重要的景象漏掉,然後露出困惑的表情去詢問其他老嫗們更進一步的情報。 老者遭到年輕人的殺害,理論上來說,這是一個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對於整個種族來說,強者生存弱者淘汰幾乎是一份蓋世真理,任何一個物種幾乎都是相同的情況,不會有太多的改變,只是,那種情況並不適用於眼前的塔斯圖拉羅。 從整個年代看下來,賴天凌能夠肯定這個種族在靈魂改造以前就是一隻平凡且和善的種族,基本上就是屬於與世無爭的類型,就算王者逐漸年長也是單純地將位置禪讓給下一位有能力的傢伙繼承,周而復始之下才有辦法一點一點在狹縫之中努力生存。 正因如此,當一名年輕人在大半夜的時間裡面闖入王宮將王殺死才會顯得如此不可思議,甚至可以這麼說,這份違和感是除去靈魂變質以外最令人值得注目的一個片段,所以才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停下目光。 「父親,您的統治走到了盡頭,接下來必須要靠我們去努力才行」 年輕人望著死去已久的父親屍體,轉過身回到房間,等到隔天的重新選王。 可惜的是,等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族人震怒之下徹底調查,發現是王子所犯下的錯誤,於是便依照該有的刑法將其處理極刑,連同屍體都隨意流放到外面餵給其他的牲畜,絲毫沒有一點留情的餘地。 這樣的處理方法算是正常,換作是任何一個國家的王被王子所殺害都會產生相似的情況,不管是貴族還是王室都不可能繼續活下去,就算是一項都支持這一位年輕有為之人的平民以及部下們都不可能認同此等非正規的手段。 令人震驚的是,故事在這個地方並非斷絕,反倒是進一步的往下上演一段令人難以想像的劇情,原來遭到關押的過程中,這一位年輕人先是以狡猾的口舌欺騙並殘忍的殺害獄卒,隨後還跑到自家裡面將妻子所擁有的財產奪走,順便將看見的所有家族,包括自己的母親都剷除,直接從國家離開。 先前殺害國王的舉動能夠從一個角度判斷出這個傢伙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對父親的愛,這種帝王學裡面經常會發生的事情並不算是罕見,不如說,出生在地球的人都能對這一幕心神領會,頂多就是批評王室的黑暗面,吐槽一下宮廷劇演的確實相對現實一點。 可是,連母親以及其他家族都殺害,這樣的行為就明顯有點偏離常理,正常來說,甚麼大仇大恨才會至少一個本**好和平的種族一員變得如此嗜血,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有種值得去觀察的理由。 等到幾年的時光飛逝,這個國家已經茁壯強盛到地表最大,毫無疑問,那些曾經的巨大統治者在換取智慧的前提之下已經失去了優勢,面對科技以及智慧的結晶就是顯得如此不堪一擊,最終只能默默地成為歷史的一部分。 與此同時,塔斯圖拉羅一族開始擴展擁有的土地,由於人口的孳生以及環境的髒亂化,小小的土地面積肯定是不足以容納這個正在迅速成長的種族,於是往外的拓展計劃如火如荼的進行,速度宛如進入第一次工業革命的人類。 發展的同一時間,曾經的年輕人已經變得老態龍鍾,即便肉體逐年弱化,那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雙眼卻始終沒有放棄的意思,依舊率領著嶄新部屬以及全新一個國家開始挑戰周圍的小國,所到之處皆是屍體。 與舊時代的科技不同,塔斯圖拉羅一族正式踏入另外一個全新的時代,好比人類剛把冷兵器換成火炮一樣,過分迅速的變化讓許多種族幾乎都處在措手不及,一下子便成功席捲整片大陸,徹底穩固霸主該有的一份地位。 眼神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那個傢伙親眼見識到科技的威力,看的一個又一個花費大量時間培育出來的菁英們就這樣倒在地上死去,最終,身旁僅僅剩下一群為了和親才誕生的兒女們,於是默默的投降將一切都送出去。 臣服的那一天,這個傢伙沒有多說甚麼,就是將最美的孩子打扮起來,加上各式各樣的香油徹底迷惑來訪之人,然後將每個孩子都送了出去,算是一種保險起見的做法,確實在之後的處刑之中保住個人的血脈。 幼年時期天妒英才,青年時期目空一切,中年時期重新創業,晚年時期無比淒涼,這樣的一生放在任何一個人類身上都是相當感傷的結果,那怕是賴天凌都能明白這個傢伙打從心底所產生的巨量怨念是多麼沉重,原本一切光景都該屬於自己,為何最終甚麼都拿不到,想必直到生涯的最後一刻都不會將其忘懷。 然而,真正令人感到害怕的事情從這一刻從算是真正的開始,曾經的王子在死前不斷詛咒自家的族人必定會面臨滅族,那份沖天的怨念甚至一點一點形成某種負面的物質,徹底將同血脈的子孫都汙染。 就是這個瞬間,賴天凌總算親眼見證靈魂變質的關鍵所在,想不到這份變化竟然是從一個王子的身上開始,一位曾經的天選之子失去該有的一切,最終墮落到眼前的這番地步,這種情況也算是相當罕見的一種。 「靈魂的汙染是從這裡開始,不對,按照之前所說的內容,應該是他們自己開始改造內在著靈魂才會造成變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賴天凌仍然沒有完全搞明白這裡的狀況,一臉困惑地望著周圍的老嫗。 由於目前身邊缺少AI的輔助,包括靈魂汙染以及其他的內容仍然像是一種天方夜譚,他真的沒有辦法在缺少足夠資料的前提之下進行推論,唯一能夠弄清楚的一點就是先前所說的塔斯圖拉羅一族靈魂汙染是自身的改造,不是眼前這種戲劇性的變質才對。 「種子是從這一刻開始,施肥卻是從後面的改造靈魂,最終才會導致開花結果」 一名老嫗迅速的總結一番,話語中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先有了這一位王子將種子播下,伴隨著之後的靈魂改造才讓汙染進一步的擴大,最終從個體演變成為群體,這樣的流程說來也不算難以理解,只是其中仍然有許多難以置信的部分,實在讓人無法立刻苟同。 「這個種子是怎麼回事,難道精神變質就是一個人的心情改變,總不可能會是如此簡單的情況才對,如果照這樣說,我們人類豈不是在碰觸到靈魂的瞬間就會徹底爆發一波汙染,再也沒有辦法逆轉」 賴天凌迅速進行推敲,始終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靈魂變質,這種近乎玄學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該有所謂的進展,不可能一個人的瘋狂留在基因裡面一代一代的進行感染那麼容易才對,如果按照這樣的說法進行對比,人類這種生物遲早都要毀滅,大多數的生物也都會經歷這一段,那麼高等種族以及踏入銀河的其他物種是如何避開,他必須要知道阻斷的方法。 「請不要太過緊張,靈魂的變質沒有那麼容易,若是單純一個人的變化就造就如此現象,宇宙中的大多類生物都不可能保住,別說我們這些,那些傢伙恐怕也無法穩固這份高等種族的地位」 一名老嫗開口安慰著賴天凌,一張充滿皺紋的老臉無比和藹。 或許是靈族確實有著能夠安撫人心之類的特殊能力,當身旁的一位老太太將手伸出來觸摸的瞬間,賴天凌頓時感覺到全身上下都能夠稍微放鬆一點,先前的那種緊張情緒也在短時間裡面消退,簡直是一種擁有魔力的特殊技能,讓人不得不去好奇一番。 「靈魂的變質並非是由一個人開始,你所設想的那種情況是不會發生,請不要太過擔心,這一次的案例並非是肉眼所看見的真實,請繼續看下去吧,其中有著遺漏的部分」 老嫗安慰著激動的賴天凌,目光望著仍在不斷播放的片段。 或許是終於看見塔斯圖拉羅一族滅亡的主要原因,他確實有點太過心急,明明裡面應該還有一大堆值得探索的內容跟情報,周圍的這些靈族也沒有要求加快腳步觀賞,不如徹底把那份急躁從體內排出,認真且細細檢查每一個內容,將所有的前因後果都納入掌控之中。 伴隨著將大量時間都放在觀看的過程裡面,賴天凌逐漸發現一個規律,那就是靈魂的變質並非是一個人的開端,其中的許多時代裡面都有類似的人物出現,不斷將憎恨往靈魂裡面灌輸,導致情況逐漸變的嚴重且失控,而且有趣的地方是,每一個汙染者都有一個王室的背景,絕非是一般的平民或是普通的貴族。 21 多虧有老嫗們的溫馨提示之下,他總算能夠將一顆躁動不安的心穩固下來,確確實實將眼前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清楚的觀賞一遍,如此一來才算是徹底發現其中所發生的一些異常點,從中推測出一些個人的想法。 首先是王室,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王室似乎每一代都擁有一些特殊無比的能力,盡管從一些記憶的片段當中看不出這些重要的秘密所在,不過,王族確實與一般的族群有著一定程度上面的差別,這似乎已經是理所當然且深植人心的一點。 其次,靈魂的變質,一族裡面出現各式各樣的浮動,一些族人從原先和善的本質逐漸變得兇狠可怕,明顯是受到多餘的部分所影響才會造成這種可怕且奇異的現象,而剛好,每一次的轉變都是由王室所流出去的血脈跑到平民之中所產生的現象,幾乎每一個都是差不多的案例。 第三點,每一位王室的王子似乎都會有一段坎坷的生活,幾乎無一例外都會從天之驕子墮落成可悲的叛徒,這個套路不斷重複上演,頂多就是有些傢伙的反抗比較激烈,甚至在外地建立勢力,一些則是利用私底下的人脈對國家進行破壞行動之類,無論形式上面有多少不同,做出的行為基本上沒有太多差別可言。 綜合以上的結論,賴天凌毫不客氣地認為幕後黑手無庸置疑就是那些黑袍人士,想必是這些傢伙在暗中不斷輸入一些有害的靈魂物質給予這些愛好和平的生物,下手的地方應該就是王室,由上頭開始進行汙染,這樣的行徑無疑是相當惡劣。 「幕後黑手是那些黑袍者,相信看到這裡已經沒有任何其他值得懷疑的對象,不過,相信諸位要我一而再三觀看的主要原因肯定不是這些,否則早早就可以結束這些記憶片段的觀賞,想必是各位都想說一切的錯誤根源還是算在塔斯圖拉羅一族身上對吧」 賴天凌迅速將答案總結出來,環視一遍周圍的每個老嫗。 答案自始自終就沒有出現一次改變,幾乎不需要多次反覆觀看就能夠知道黑袍者們就是禍害的根源,先是跟王室達成某一種交易的內容,獲取更加優異的身軀以及智慧,然後逐漸變得不滿足,開始要求更多更複雜的東西,其結果就是靈魂變異,成為無比貪婪且瘋狂得一個種族。 「······沒錯」 一名老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迅速將記憶的片段都推去,讓周圍的一切回歸到虛無漆黑。 「年輕人,塔斯圖拉羅一族會毀滅的理由並非是外來入侵者所導致,那些黑袍的傢伙受限在那些傢伙的掌控之下,不能輕而易舉地進行任何非正式的交易,除非某個種族自願毀滅」 「哼,說的那麼好聽,簡單一點的說就是高等種族想要控制你們這些進化中的種族所使用的手段,就算有朝一日能夠突破宇宙的桎梏又有何用,整個種族都變異成怪物,遲早就是死路一條,這是不會改變的一個事情」 兩位老嫗互相對話,透露出一個驚人的事實。 高等種族各自為政,既然如此理應會出現一大堆麻煩的狀況才是,不管從好還是壞的方面都是如此,利用各種手段箝制有發展希望的種族,說句實話,盡管駭人聽聞,其實賴天凌早就有所準備,甚至可以說,這樣的事情在地球上的政治圈內可謂是天天發生,早就是見怪不怪的小事情。 「請問,你們對我說這些話難道就不會受到報復」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周圍的老嫗們,想要知道這些靈族難道絲毫沒有一點害怕。 「我們不怕那些傢伙的報復,靈族作為精神體早就超脫世俗,不管是從哪方面的威脅都無法動搖我等的意志」 「別說我們,講出去的話,你的立場更加糟糕,所謂的統治階級可不是隨便說說,像你這樣的勢力一下子就會灰飛煙滅」 兩名老嫗一前一後的說法讓賴天凌渾身一顫,立刻分析出來事情的嚴重性質。 靈族可謂是宇宙中家大勢大的種族,高等種族就算真的企圖將其顛覆也不可能不考慮其後果的嚴重性,反之,他這樣的新勢力根本沒有一點支柱可言,一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遭到連根拔起,尤其是在塔斯圖拉羅尚未成長建立家族以前,目前的狀況跟大海中的獨木舟差不多,一旦遭到包圍就是死路一條。 「不用那副擔心的表情,其實這些情報稍微花點錢調查一下都能知道,創造黑袍者的高等種族也已經跟這一段歷史進行了切割,名面上已經沒有太多的關係,就算真的傳播出去也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畢竟眼下他們要管的事情太多,小問題不會特地一一去處理」 一名老嫗開口安慰賴天凌,隨即繼續說明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事情。 由於有一部份的內容估計是不會從記憶片段裡面抽取出來的關係,靈族開始進行簡單的說明工作,大致上就是講解一下有關黑袍者的做法,好比說突然出現定下契約,說明完整的內容以及約定,甚至連後面可能發生的後果都會講述一遍。 說來好笑,作為靈魂變異的起源者之一,這些傢伙幾乎沒有個人的情緒以及思想,集體之間的意識多半都是由主體的個體控管,誕生方式與電腦相差不多的關係,生物之間的情緒對他們來說毫無意義,做出這種事情單純就是創造者當初的命令,算是忠實執行的僕人。 真正令賴天凌感到震驚的是,按照靈族所言,黑袍者幾乎會將一切可能發生的狀況都通過簡單的契約紙條呈現出來,沒有情感的關係,只要願意開口詢問就能知道所有關於變異的內容,也就是說,包括塔斯圖拉羅一族在內,所有的種族都是自願犯下錯誤,不能去責怪這些機器般執行指令的存在。 「現實就是如此,比起去責怪那些被創造者打造出來一心一意去完成目的的機器,不如去批評那些缺少自制力的種族」 一名老嫗說出關鍵所在,語氣顯得相當冷漠。 就算解決黑袍者,下一個類似的機器還有可能會出現,這一次搞不好還會是一些有著抱持惡劣慾望的種族,危害的程度可謂是更加嚴重許多,所以,要想徹底將這種靈魂變質消除,唯一的辦法就是拒絕簽定任何一項契約。 「說起來容易做起難,多少種族都在這個地方跌了一個跟頭,說到底,不管我們怎麼做,沉淪的種族永遠都是多數,正因如此,像您這樣掌握一個優秀種族全部知識以及一個良好的巨大靈魂個體的存在必須要好好理解這些內容,否則一旦出現問題,那將會是另外一個令人悲痛的災難」 老嫗們全都點頭,認定這番話才是至今為止最需要說明的地方。 賴天凌非常明白這一點,由於自身的竄起速度太過驚人的關係,目前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一隻腳踏進高等種族的視線範圍裏面,隨時都有可能在短短的幾百年光陰裡面往更高的位置前進,這樣的變化對下面的每一個種族來說都是一種誘惑,將來找上門的傢伙肯定不會少,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有利可圖的傢伙已經準備好拿出各項誘人的高價值之物進行交易,捲入這個名為宇宙實為混沌的世界肯定是難以避免。 「與那些起步太快的人不同,我的目的自始自終都非常簡單,過上簡單的日子,找出姐姐的下落」 賴天凌沒有隱瞞,直接了當地將心裡的想法告訴這些老嫗。 好不容易擺脫過去上班族的沉重生活以及搖搖欲墜的身體狀況,他確實沒有太多的野心可言,之所以會不斷蒐集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一切,一方面是保護自己需要力量,而力量來自於知識,如果連立足的能力都沒有,永遠不要期待高等種族會天天擦屁股;另外一方面,眼下可是多出了一個自家的小孩,這個孩子的起源以及未來全都與過去相連,知道的足夠充分才能在關鍵時刻出手幫忙,這是身為一名父親必須要做好的工作。 「簡單的日子不難,按照現在的軌跡走下去理論上就能穩定幸福的度過,假設有任何需要的幫助,靈族也能夠多少破點例幫忙,只要您走在正道之上,我等都願意給予一些小小的幫助,至於那一位姐姐······說句實話,您的肉體已經超乎普通生物的範疇,這方面就需要那些傢伙的資料才能多少知道一點,不過,既然都抵達這種等級,相信多少都要有點準備,您的那一位家人恐怕已經站在更高處」 一名老嫗抬起頭凝視著賴天凌有些不安的眼神,似乎已經猜到這份擔憂的理由。 「······是」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沒有多說甚麼,僅僅是點頭表示理解。 22 等到這些內容都說完,剩下的部分就是些簡單的聊天內容,這些年長的靈族們在說笑方面其實一點都不差,若不是每次對話的對象都是一些需要好好教育的傢伙,這些人平常應該也不會如此沉默,整體感覺上,有點跟地球上面的群聚老太太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未來有任何需求直接來找我們即可,只要報上名字我們就知道,每天都至少會有一個人在現場,如果需要多人開導可以預約」 一名老嫗將簡單的建議都說明了一遍,宛如醫院裡面的治療醫生。 離開以前,賴天凌再度感謝這些靈族願意花費時間幫忙講解一下各式各樣的內容,等到大門一開便迅速離開這個封鎖的空間,重新跟AI建立起連接,同時也見到其他的同伴們在外面,想必眾人已經覺得相當煩悶,幾乎已經快要等不下去。 「沒有,你進去不到五分鐘,還以為會花費更多時間」 靈雨一邊抱著塔斯圖拉羅玩耍,一邊回應賴天凌的問題。 僅僅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明明從體感上面上面來說應該至少有一個小時以上才對,於是他迅速讓AI也進行檢查,發現確實經過不到六分鐘,說明以現實的時間流動應該不會有任何錯誤可言,只能說,靈族所創造出來的某種空間能夠將時間的流動放慢,或是單純讓某位的體感速度降低。 「事情都解決了,差不多該回去」 賴天凌起身帶著所有人一同離開現場,迅速回到星艦上面,準備回到塔斯圖拉羅星上。 回程的途中,母女檔早就對這些繁複的瑣碎事情不感興趣,先行一步離開回到王國新開張的女僕咖啡廳,哈娜直接就鑽回到房間裡面再也不打算出來,估計又要宅在裡面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整支隊伍裡面僅剩下三個人還在艦橋。 「······勞倫,由我來說或許不太好,不過洺海的事情還是應該找時間解決才對」 賴天凌稍微遲疑了一會,仍然決定開口詢問這位同伴心中的想法。 這個世界仍然會繼續運作下去,不管少去任何一個人都是如此,永遠不會有任何巨大的改變,因此就算他們一行人直接從那顆星球上面蒸發也頂多引發一陣子的悲痛,等到事過境遷,回憶逐漸風化,世人依舊會按照各自的軌跡不斷前進,人生肯定就是這個樣子。 即便如此,始終墜有一些人為了過分沉澱的思念選擇尋找心中的那個人,好比說那位名為洺海的少女就是一個標準的例子,直到現在這一刻都在尋找心愛的人,不離不棄的精神看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動容,就算是賴天凌也絲毫不例外。 「······請給我一點時間」 勞倫起身離開艦橋,臉上的表情顯得相當凝重。 阿姆特一族近乎滅亡的事情仍舊歷歷在目,盡管在外面行動的時候裝出一副隨興愉快的表情,這一位王子的內心始終留下許多難以言喻的疙瘩,心情的調適以及整理都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短時間裡面是不太可能逼迫對方做出任何一項決定。 作為一群人的領袖以及長者,賴天凌自身的年紀以及資歷註定無法輕鬆的幫助每個人,甚至直白一點的說,整支隊伍裡面真正需要幫助的人就有自己一份,這樣的情況之下根本無法協助其他人,只能盡可能做到力所能及。 「······千甄?」 賴天凌將視線從勞倫的身上移開,轉到一旁的千甄身上。 平常的這位女忍應該會趁著這個機會撒嬌或是說一些魅力十足的話語,特別是沒有人在的情況下稍微有點肉體接觸都是相當正常的情況,如今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不斷低著頭似乎相當難受,讓人不由自主往女性特有的那方面問題思考。 「AI,立刻帶千甄去······」 「不是這樣!」 正當賴天凌要呼叫機器人帶千甄去看病,這一位女忍突然拉扯嗓子發出驚人的音量。 直到這一刻,他才從對方那張沾濕淚水的臉蛋看出一個驚人的事實,原來打從一開始,這一位美女已經陷入極度的激動情緒之中,只是,這份略帶憤怒以及怨恨的感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實在是讓人感到無比費解。 「······你一手打造了那個邪惡王女,甚至一手催化兩國之間的對峙,這些都是真的嗎」 千甄牙齒顫抖,聲音裡面擠出不安以及恐懼。 「沒錯,這些都是我所做的事情」 賴天凌立刻同意,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犯下的罪孽就該承認,他絕對不會以任何形式的話語去躲避這一次的行為,毫無疑問,將王國以及帝國都捲入其中,甚至將所有人家園都破壞罪魁禍首就是自己,這一點幾乎可以說是無庸置疑的現實,沒有任何多說的理由。 「······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為了拯救這個世界,如果沒有我的介入,等到幾十年過後,兩國就會出現一次驚人的大戰,經過這一場戰役,將近數十萬人左右會流離失所,能夠活下來的人數也僅僅數萬左右,人類的文明會出現一次倒退,結果就是史無前例的瘟疫橫行,滅絕近在眼前」 面對千甄的問題,賴天凌不客氣的直接開口回應對方。 以上的論點僅僅是其中的一份可能性,並非一定就會發生的狀況,事實上,那怕是AI這樣的頂尖人工智慧都有著一定程度的侷限性,計算的數量以及可能性太多之下依舊無法全方面的推論未來的走向,不過,歸納出幾項機率較大的情況倒是相當容易簡單,而滅絕就是佔去百分之四十五的可能,也是當中最為嚴重的一種情況。 「依照您的力量應該還有其他更多方法可以做,沒有必要利用戰爭,甚至破壞人們家園······」 「一場損傷不到千人的戰爭換取百年乃至千年的未來,這樣的結果絕對是值得慶祝的一件事情,至少我不會認為有任何不妥的地方」 賴天凌不給千甄繼續開口的機會,直接一句話堵住接下來的內容。 製造戰爭陷兩國人民於紛亂之中,不僅如此,目前許多人居無定所整天擔心受怕的理由就是他一手策畫,如果要說是一位幕後黑手以及惡魔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想必知道實情的人都會一致同意如此惡劣的行徑確實非人所為。 但是,僅能看見眼前世界的人與視線放遠到千萬年以外的人自然相差甚遠,尤其那個人還能至少在世上存活將近萬年的時間,一切都顯得如此短暫迅速,比起長時間的疼痛,給予一次性的小痛豈不是更好,何況,這一次沒有死去太多人,甚至連受傷者幾乎都在戰地醫院的幫助下減去許多,實際上,僅有百來號人來不及救治,已經算是一件無比值得慶幸的好事才對。 「······如果換作是我呢,您也會豪不客氣犧牲掉,換取更多人的幸福」 千甄淚如雨下的模樣讓人感到無比心疼不已,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難以抵抗心中的柔情。 「你在說些甚麼,放一百個心,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賴天凌倒是沒有那份閒情雅致,僅僅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估計就是從電腦資料裡面發現這些內容,結果對此一知半解的情況之下變得多少有點神經質,這一點,尚未踏入資訊時代的人確實比較難以教育,畢竟對科技類的產品不熟悉,甚至無法接受大多數的現代知識以及文化,好比說,男女應該是平等和諧的關係,這樣的一個觀念放在這位女忍身上就不行,服侍男人是天經地義,女人應該乖乖待在男人的身後管理家務事,無條件接受丈夫的一切命令,有點傾向奴隸的思想。 不過,這樣觀念下的人們自然也存在一些致命的缺陷,好比說對於新觀念的難以接受,尤其是翻天覆地的程度幾乎都不能理解,甚至有一點拒絕理解的傾向,這一方面,多元文化下長大的勞倫跟靈雨就顯得輕鬆許多,盡管仍然有些東西不能接受,大多數的情況下都能明白。 「······不管我們相識的過程如何,你已經確實在我心中留下重要的地位,多數情況下我確實必須要做出一些殘酷的選擇,這一點你必須要明白才行,身負的重擔越是沉重的情況下,為下面的人付出更多也是必然,有時候個人的想法必須要先放在一邊,以大局為重也是在所難免」 賴天凌上前一步,將雙手放置在千甄的肩膀上面,十分嚴肅的進行一番教育。 犧牲小我完成大我,這樣的情況往往都會發生,他所遇到的事態底下更是經常會發生,類似的場景在未來還會進一步的發生,需要做出的抉擇也會一次比一次沉重,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會需要捨棄。 23 「······非常抱歉,請容許在下稍微離開一會」 千甄始終沒有抬起頭回應賴天凌,僅僅是轉過身突然從現場離去。 望著那份美麗的背影,他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接下來事情的走向究竟會如何,難以想像這一位女性心中究竟正在思考甚麼,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盡可能祈禱一番,盼望這位女忍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到正常狀況,不要讓這份尷尬繼續延遲下去,影響到雙方之間的關係。 盡管心中仍然還有一點擔憂,千甄的事情依舊屬於心態方面,外人乃至當事人恐怕都無法給出一份合理的解答,至少目前的賴天凌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手段可言,想要開口說服也是難上加難的一件事情,於是暫且先把這些放在一邊不去多加理會,先回到鍛鍊房訓練身體。 出了一身的汗水,整個人的精氣神感覺到差不多恢復該有的姿態,行動以及動作似乎都變好許多,算是為最近一段時間裡面不斷在戰場之上承受攻擊所導致的各種暗傷以及疲倦都徹底排出體外,加上浴室裡面的一遍沖涼,整個人都變得輕鬆許多,不由自主地躺在床上放鬆。 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事情基本上都完成,剩下就是等待這一位後裔的成長茁壯,將眼下的這一切都迅速接手過去,這樣一來就算是把所有需要交代的工作都完成;哈娜與勞倫是比較需要在意的兩兄妹,兩個人都見證種族一路走到今天這個幾乎覆滅的地步,短時間裡面恐怕無法將心中的傷痕癒合,彼此呈現出來的一種頹廢也是相當令人擔憂,可惜目前隊伍上面沒有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長者人物,難以幫忙開導這些迷惘的人。 至於靈雨的部分,這位太過超齡的少女完全不需要其他人的幫忙,一個人就能把大部分的工作都完成,完全不需要太過在意是否會發生一些事情,就算某天真的遇到需要竭盡所能幫忙的狀況,估計不需要外人的出手,獨自一人就能把大多數的情況都解決,屬於年紀雖輕卻是最為成熟沉穩的角色。 「······明天還有事情要處理」 賴天凌雙眼闔上,迅速進行甜美的夢鄉之中。 前線的戰報傳來,忍者之村的村長以及其他人都在翹首以待,期盼著能夠聽到一些比較良好的消息,畢竟這場戰爭可是攸關人類之間的存亡,假設失敗,這片大陸之上恐怕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安全的地方,像目前村子裡面的老弱病殘理所當然也無法做到任何一點反抗,只能乖乖任人魚肉,正因如此,所有人都努力祈禱結果會有所不同。 「老爺子!」 一名上身赤裸穿著一條破皮褲的中年男子激動不已地衝到房門之前,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看見這份表情就能大概知道情況的發生,多數人都長舒一口氣與周圍的同伴們互相擁抱在一起,臉上露出相當滿意的表情,不少人乾脆雙手合十對著天上的神佛進行祈禱,每個人的臉上都顯示出難以言喻的幸福以及愉快,似乎沒有想到這場滅世之戰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面就完結。 「我們村子出名了!多虧英雄上忍千甄!」 中年大叔顯得相當興奮,不斷跟眾人闡述目前所知道的情報。 六位頂尖英雄以及各路豪傑一同挑戰滅世王女,面對突然聳立的高塔以及莫名出現的詭異怪物大軍,這些偉大的戰士們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想法,反倒是不斷往前推進,無數的士兵們都是戰鬥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降臨為止,那種驚人的場面直到現在都讓無數人難以輕易忘懷,最終,在前線軍隊以及幾位突圍戰士們的努力之下,就算是傳說中的魔鬼也不得不敗下陣,只能乖乖成為一團灰燼。 如此值得炫耀的戰績出自一群英雄以及王國與帝國之間是眾人皆知,只是,忍者之村沒有想到其中一位頂尖之人就是自家的上忍,光是這一點就能讓無數人感到驕傲不已,不光是從老人們滿足的臉色,小孩子們雀躍的精神以及浮現在臉上的笑容說明這項榮譽是多麼珍貴。 「贏了就好,活著更好!」 村長僅僅說了這麼兩句話,隨後便掩面痛哭難以自拔。 幾個月以前,失去無數忍者的情況之下,原本以為忍者之村會就此脫離歷史的軌跡,成為一個失去影響力的地方,甚至還有可能在下一波的狼群進攻之中徹底失去所有的人,誰知道,自從千甄認識那一位男人開始,情況幾乎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先是將詛咒般的噩夢解決,之後還幫忙緩解土地方面的問題,事到如今,上忍千甄已經成為這片大陸無數戰士們都知道的英雄之名。 重新走來到這一步本來預計要花上至少數十年以上的時間,先是要讓這一代的老人們將所有的技術都保留下來並交給下一代,再來就是重新培育出下忍、中忍、上忍等等的階級,給予足夠的明確分類才能讓每個人理解自身的實力所在,等到這些都完成過後,再花幾年從外面吸取優秀年輕的血脈,穩固四到五代的優異性,這樣的結果才是真正能夠接受的部分。 誰知道,當一群老人正在策畫這些多餘的事情,千甄這樣的年輕後輩已經一馬當先跑在前頭為孩子們乃至這片大陸的所有強者都樹立出一份標竿,如此一來,不用幾年的時間就能讓願意成為忍者的人物增加至少一到兩成,等到五到六年以後,多數孩子都將成為茁壯,等到那一刻,忍者之村的復甦就算是成功。 「感謝諸神的保佑,感謝先祖們的庇護!」 村長不斷對著宗堂裡面的雕像磕頭跪拜,喜極而泣的表情不為外人所知。 由於知曉這場戰爭的結果,多數人自然就在夜晚開了一場慶祝宴會,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無數人圍在一起高聲詠唱鄉土歌曲,不少老人們更是開始講述過去忍者輝煌時期的歷史,目的就是灌輸年輕的孩童們一個名為忍者的榮耀,這一點是絕對不能輕易忘懷。 今天這個夜晚屬於這片大陸的所有人,每個人都有資格去享受片刻的寧靜以及放鬆,因為總算能夠從黑暗的封閉之中逃脫出來,未來永劫都無須擔憂滅世王女可能會造成的威脅,這片大地之上的所有人總算能夠平靜的待在家中睡覺,不用擔心睜開雙眼的瞬間會看見殘酷不堪的現實。 「謝謝神明」 不知道是哪一個人說出這麼一句話,只知道,確實有無數的在闔上雙眼以前不斷訴說著感謝的話語。 接下來的數日光陰裡面,忍者之村的所有人都享受前所未有的幸福,每個人的臉上幾乎都是笑口常開,每個人都對眼前的生活感到相當滿足,盡管忍者之村目前的多數情況依舊是中老年人努力耕種,小孩子努力學習忍術,村長等一票幹部思考接下來的布局,一股希望的風氣不斷在村子的裡裡外外散播出去。 「這麼快」 村長一臉驚訝地詢問一旁的同伴,想要確認消息的真偽。 經過將近十天左右的時間,王國那邊傳來一個相當有意思的消息,雪琳女王看在英雄們的面子上決定資助一些偏鄉地區的發展,其中就以狂戰士瑪黛以及上忍千甄兩人的故鄉為重點,於是目前已經有幾位高官靠近詢問是否需要一些額外的資源以及幫忙。 既然有人願意協助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考慮到目前忍者之村的錢財吃緊,盡管有幾位殘餘的忍者幫忙賺外快,這點錢實在不足以振興村子,一行人左思右想之下決定接受王國的慷慨解囊,反正大家都是互相幫助的情況,對方需要名聲,這邊需要錢,各取所需絕對不虧。 「村子,很快就能夠興起」 一名雙目失明的老人留下激動的淚水,牙齒不時還會出現打顫。 幸福來的太過迅速,幾個老傢伙幾乎都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立刻接受,甚至還在懷疑王國是否有陰謀詭計,結果村長當場就對一群人進行喝斥,告訴這些腦袋打結的傻瓜,這裡一沒有勢力二沒有資源,就算雪琳女王真的有心拿下也是分分鐘的小事,根本不需要掏錢幫忙,下令一個徵收就解決所有麻煩,這才把一些無聊的聲音壓下去。 質疑國家的人估計還會進一步的增加,說句實話,目前的王國雖說有睿智的女王以及優秀的部下管理,誰都無法保證這樣的情況能夠一直持續下去,要知道國家的變化就在旦夕之間,忍者之村目前的實力尚未有辦法應付任何的大風浪,輕輕一吹就會連根拔起,因此佔位表態這些都不能亂來,私底下的批評也是必須要絕對禁止,那怕是孩子們都不能亂說,為了保證十年以後的繁榮盛景,現在一定要小心謹慎走好腳底下的每一步才行。 24 「英雄回歸了!」 一名年輕人對著村子裡面不斷大呼小叫一番,臉上露出相當興奮不已的表情。 忍者之村目前唯一能夠稱為英雄的人僅有一位,大家幾乎都在第一時間知道來者究竟是誰,每個人都綻放出無比愉快的笑容,立刻放下手邊的所有工作前往現場去迎接對方,想要一睹幾乎可以說是拯救忍者這個職業的大人物會帶來怎樣的良好消息。 「上忍千甄,於此刻回歸」 千甄對著村長點頭致上敬意,那張傾城傾國的臉蛋略顯憔悴。 「不用太過刻意,你辛苦了」 村長伸出手輕拍千甄的肩膀,欣慰的表情溢於言表。 經過一場世紀等級的戰爭,相信再強大的人都會感覺到異常疲倦,眾人在心知肚明的情況下自然選擇讓出一條路給這位英雄能夠先行一步,回到自己的家中好好放鬆一段時間,大家則是迅速開始準備各式各樣的料理以及食物,準備晚上的時候好好慶祝一番,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接風洗塵。 「······村長」 千甄從門外緩緩踏入室內,一臉消沉的表情。 明明才剛回到家裡不到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這位女英雄卻沒有跟以往一樣覽懶散散的躺在床鋪上面睡覺,反倒是心事重重的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跑到村長的家中,這樣的情況充分說明本人肯定遇到了一些難解的問題,而且肯定不是想像中容易解釋的部分。 「不要太過緊張,一點一點地說明就好,我會慢慢聆聽」 村長立刻開口微笑,溫柔地給予千甄安慰。 這段時間裡面想必已經承受太多超乎想像之外的痛苦,戰爭的殘酷以及其內容對人造成的傷害對曾經參與過的人來說可謂是歷歷在目,作為一個老士兵而言,盡管沒有辦法與英雄們所承受的壓力相提並論,那份痛苦悲傷的心情卻是相同,做到感同身受並不算太難。 「······如果,那只是如果的一件事情,假設有人意圖在後面操控這場戰爭,但是,目的卻是為了保護整個世界的安危,您覺得這樣的行為如何」 千甄深吸一口氣,有點擔憂的開口詢問一番。 聽見這個的瞬間,村長先是一驚,隨即低下頭開始進行思考,一時之間實在難以給出一份合理的答案與內容,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話才好,畢竟,這樣的內容簡直可以說是一件匪夷所思的狀況,換作任何一個人聽見都會覺得頭皮發麻難以言喻,莫非,這場戰爭的背後有更為驚人的事實。 「那個······你繼續說下去」 村長吞下一口唾液,神情嚴肅地聆聽著接下來的每一句話。 或許是內容方面太過特別的關係,千甄並沒有以簡單的方式進行說明,反倒是有點顧左右而言他的感覺,一下子讓人沒有辦法抓住該有的重點,更重要的是,從那張有點少女悸動的表情來看,恐怕跟事情本身沒有太多的關係,問題應該是本人的心情才對。 「孩子,你可以直接說出心裡話無妨,問題不在這件事情上面,而是在某個人的身上對吧」 村長望著眼前有些顫抖的千甄,知道確實說到一件事情的重點。 沒有一口氣把事情的所有內容都說出來,想必是擔心內容的嚴重性足以影響到許多乃至大部分的人,要知道操控戰爭這點本身就是一種罪過,若是讓任何一個人發現都是死路一條,更別提罪魁禍首就是心愛之人,會產生如此不安的情緒也是理所當然,不如說,外人完全沒有去怪罪的道理。 「······我很怕,總覺得那個人與自己所想像的截然不同,如此平心靜氣的操弄著他人的生死,這樣的行為實在太過可怕,已經有點······不像是人類該有的一種行徑」 千甄的嘴唇微微發紫,看的出來整個人顯得相當無力。 雖說仍然搞不清楚前因以及後果,不過,村長倒是已經能夠將真相拼湊出大概,應該就是之前那一位賴先生在戰爭的背後進行了某些手段的操控,引發這一次的滅世王女復活,間接導致一場激烈的攻防戰開打,結果就是有無數的人喪命,甚至一度鬧出令人難以想像的狀況。 先不去談論這個行為究竟是對是錯,插手如此大事本身就會成為王國、帝國乃至整片大陸的敵人,如果就此說出去等同於是給那位恩人套上一個腳鐐,甚至還有可能將其送上斷頭台,這般忘恩負義的行徑自然不是忍者之村所樂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把狀況徹底弄清楚,這樣一來才能夠介入其中幫忙。 「千甄,你慢慢把全部的事情都說明一遍,這樣我才能夠······」 「失禮了」 正當村長集中精神準備開口,一名男性突然出現在房屋裡面。 無聲無息地從角落之處出現,一身貴族般的氣質以及上等材質打造的服裝,明明該是無比華麗卻刻意做成低調的素色,本人也是一位頂尖的美男子,整體外觀卻沒有任何一點打扮的意思,與其說是一位弱氣貴族子孫,不如說給人一種精練戰士的錯覺。 「你好,請問來到我們這邊有何貴事」 村長先是溫和的露出笑容迎接對方,手中卻是緊緊握住警報鈴。 莫名其妙地從虛無中現身,這樣的人物想必是身手無比了得的頂尖高手,能力恐怕與千甄不分軒輊,這樣的強者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僅有幾種可能性,無論是哪一種都極有可能會造成一場不可避免的戰鬥,因此這個時候最好乖乖服從才是比較聰明的做法。 「在下來找的人是千甄小姐,希望能夠兩人私底下進行交談」 美男子對著千甄緩緩一鞠躬,展現出一名紳士該有的禮儀。 盡管單純從話語上來判斷應該是相當和善,村長本身的直覺卻在說明一個危機感不斷躍然於上,絕對不能夠輕易聽信於眼前這個人的任何一句話,越是看似溫柔的話語當中蘊含的惡意也是越強,無論如何不能任由對方的要求做出愚蠢的行徑。 「不好意思,我們家的千甄今天狀態不好,是否能夠改天來訪」 村長試圖將這位美男子請走,不想讓千甄與其進行對峙。 「非常抱歉,這件事情無法由兩位決定」 美男子微微一笑,手輕輕一揮,突然整個空間都出現劇烈的變化。 村長先是一驚,隨後準備動手按下警報,誰知道尚未來得及便先失去了知覺,整個人倒臥在地上無法動彈,宛如直接中了一種特殊的藥劑般連反抗的辦法都沒有,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進行夢鄉之中,闔上眼睛以前,美男子上前一步跟千真不知道說了甚麼。 「······村······長······村長!」 耳邊傳來某人的大呼小叫,加上不斷地搖晃之下,村長緩緩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象依舊是熟悉的房間,仔細一看,周圍似乎與之前沒有任何一點變化,唯一不同的是,不知道從甚麼時候出現在身旁的一名年長幹部,對方的臉上明顯出現好奇,疑惑的開口詢問為何會倒在地上,就算是睡覺應該也要記得蓋被子,不然這個樣子很容易著涼。 「我跟你說!我······咦?」 村長剛想要對老友說些甚麼,話到嘴邊突然忘記想要講的內容。 明明在記憶中應該發生了一件大事,現在卻完全想不起來,整個人顯得大腦特別沉重,類似於早上起床沒有吃飯錢的暈眩感覺,只是,這個情況遠比那種還要嚴重許多,甚至還有一點空虛感,似乎硬生生被人奪走了某些東西,只是難以用言語去訴說內容。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有印象誰跑到我房間裡面過嗎」 村長詢問老友想要知道究竟失去了甚麼,整個人呈現出難得的困惑。 「今天之內應該沒有······別說那些無聊的話,趕緊做好準備!今天晚上要慶祝千甄的回歸!大家都在等你一個人!」 在老友的拉扯之下,村長只能將事情暫且放下當作沒有這一回事,趕緊前往村中的慶祝餐庫。 抵達現場的時候,不少人都已經開始有吃有喝,一些老者們甚至面帶不悅地詢問為何拖了那麼久的時間,其他的人則是幫忙緩頰,一群人說說鬧鬧之下才總算全員到齊,隨後在孩子們的祭典文詠唱之中結束開場,等到幾句簡單的後問話語說完,總算才是慶祝大會的開始。 「慶祝我們的英雄千甄!大家趕緊開始歡呼吧!」 一名老人高聲歡呼,臉上洋溢著爽朗的笑容。 另外一邊,作為這一次宴會的主角,千甄白皙的肌膚浮現出紅潤,看上去相當愉快,不時還會跟其他人一起敬酒,偶爾還會說一些有關戰場之上的小事情,整個人顯得非常高興,與平常那種拘謹且顯得內向害羞的模樣相差甚遠。 25 「······你說的是真的嗎」 賴天凌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千甄,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聽見如此令人難受的話語。 睡上幾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清醒的時候先是到附近進行簡單的身體運動,舒爽的鍛鍊之下讓身體呈現出相當不錯的狀態,整個人雖說不至於到煥然一新的程度,總算也是擺脫了之前戰鬥所帶來的各種暗傷,恢復到該有的健康。 盡管擁有超人般的素質,凡胎肉體依舊是不可能改變的一件事情,受到傷害仍然會在身體裡面留下一些瘀青,如果時間一旦拉長沒有去理會,下場就會是整個人變得脆弱不堪,甚至有可能導致各種器官的衰竭,最終英年早逝,好比一名天天在戰場上受傷的將軍,年輕的時候英勇無比無所畏懼,中年開始就許多傷病不斷,最終熬不過五十歲就去世,所以日常的保養可謂是相當重要,不能放著不去重視。 身體的傷痛能夠在許多醫療器材的輔助之下解決,尤其是考慮到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差不多跟高等種族有得一拚的前提之下,小小的傷害完全能夠防範於未然,不過,當事情與心靈方面有關,那就不是隨隨便便的靠機器就能搞定。 「是的,在下決定待在忍者之村裡面,為了這些孩子們以及忍者的將來奉獻一生」 千甄緊抿嘴唇,看的出來整個人相當難受。 剛從鍛鍊室裡面出來,賴天凌就發現這一位女忍在附近等候的身影,那張一如既往美艷的臉蛋上面多出一份迷惘,似乎仍然在懷疑接下來所要開口訴說的內容是否正確,恐怕在腦中已經組織許多,直到脫口而出之前始終還有一點困惑以及不安。 兩人之間的相遇乃至同生共死的那一次經驗都是令人終生難以忘懷,直到今天的這一刻以前,他都以為雙方今後會一起走下去,盡管對張葉清來說是一種腳踏兩條船的惡劣行為,當感情緩緩點燃的時候,想要拒絕也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當然,無論如何在做出任何判斷之前都要保持住清白,徹底把界線劃清楚的部分倒是完全沒有問題。 可惜的是,這段感情還未來得及萌發茁壯便遭到扼殺,只能說有緣無分,一位忍者末裔在人生之中做出一份堅定的判斷,比起與喜歡的人一同前往各式各樣的世界見識美麗,更傾向於保護旗下的族人。 「······是嘛」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有點無奈又有些難受的點頭表示理解。 雙方作為成年人理所當然不需要那種出言不遜或是刻意慰問挽留的行為,相信做出這個決定的瞬間,千甄已經做好許多準備,同時也理解離開所意味著的關係切斷,想必這一切都算是做好充足的決定,不需要外人說三道四。 「······辛苦你了,一路以來一直幫助我們走到這一步,那一次的生死相依直到現在依舊讓我難以忘懷,非常謝謝你,上忍千甄小姐」 賴天凌伸出手,千甄則是緩緩回握,兩人互視一眼,彼此之間露出溫和的笑容。 既然離別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情,將來恐怕也不見得會有多少見面的前提之下,他決定將星艦上面的所有人都招集到一起,開一場送別的宴會,也算是給予這位一直努力的女忍絕對肯定。 「千甄姐姐要走了嗎」 塔斯圖拉羅一臉難受的望著千甄,似乎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接受這個事實。 或許是提前從其他地方知道這件事情的關係,原本口中所喊的千甄媽媽也轉變成姐姐,只能說小孩子的心思比大人都還要精確許多,一下子就能迅速察言觀色發現事情的變化,所幸該有的一份親密感沒有隨著即將分開的事實而有所變化,兩人依舊擁抱在一起,眼角邊緣都能看見些許的淚痕。 「千甄小姐,再見」 勞倫握了一下千甄的手,臉上沒有太多表情變化。 盡管之前有一同在戰場上殺敵的經驗,兩人的關係仍然沒有太多變化,依舊是普通的戰友,正因如此,當雙方要分開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感想,反正將來還有見面的機會,等到幾年過後,相遇的那一刻說不定還能把酒言歡也說不定。 「······姐姐」 哈娜有些錯愕的望著千甄,眼神當中盡是不能理解。 從阿姆特一族的角度來看,如此行為等同於是放棄一個成鳳攀上枝頭的機會,好不容易得到的許多珍貴之物都將悉數失去,從今往後將會甚麼東西都沒有剩下,如果將來忍者之村發生甚麼事情都無法在第一時間救助,白白喪失一個無比強大的庇護。 「千甄」 靈雨望了一眼千甄,僅僅說出名字的兩個字,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沒有任何一句話。 兩人的關係清淡如水,就算是賴天凌都能看出雙方僅有一點連友誼都稱不上的情感,頂多就是同住一個屋簷底下的房客,偶爾會有說有笑,平常時間都是各自為政,每天忙著個人的事情,交集可謂是相當稀少,僅有鮮少的時間裡面才有機會聊天,其他的時間裡面就是保持著每天見面問候,除此之外,幾乎甚麼都沒有。 「好了,大家開始吃飯吧,每個人待會記得在千甄離開以前送上一些祝福的話語」 賴天凌拍拍手,吆喝眾人開始享受早餐。 由於提前說明千甄離開一事,AI以及哈娜都有充足的時間準備料理,於是餐桌上面擺滿一大堆豐盛的食物,足以將在場所有人的胃都填滿,如果嫌太多吃不完也無所謂,反正放在冰箱裏面放著幾個小時,等到中午的時間就應該能夠消化乾淨。 盡管是一場感傷的送別會,問題是,眾人的關係其實並沒有賴天凌所想的那般緊密,撇開靈雨以及塔斯圖拉羅會看氣氛偶爾開口問好幾句,其他兩位基本上不是經常起身去廚房就是埋頭苦幹不理會周圍的狀況,呈現出一種另類的型態。 那怕賴天凌渴望所有人有辦法像是家人一般的親密,現實生活中始終不可能輕易如意,缺少交集的人們始終就是點頭之交,那怕有了出生入死的經驗或是一同奮戰的時光,有些時候,想要徹底融為一體依舊是不太可能。 「感謝諸位的關愛,上忍千甄從今天開始將脫離隊伍」 千甄通過傳送門,一點留戀都沒有的轉過身離開。 結束宴會不久,這一位女忍便在眾人的注目之中緩緩遠去,那份艷麗的背影讓賴天凌久久無法回過神,直到周圍的其他人都已經先行回到房間去做自己的事情,AI開口提醒之下才恢復意識。 即便直到現在,他都不認為雙方之間有過真正的甜蜜,頂多就是那種乾柴烈火之間的碰撞,差一點就要摩擦生火的程度,用小說的話來說就是朋友以上戀愛未滿的等級,僅只一步就能夠踏入那個關係裡面,成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員。 「······男女關係呀」 賴天凌留下這麼一句話,隨即回到鍛鍊室依靠身體的訓練調整身心。 從感情方面談論,千甄的失去可以說是一份萌芽情感的扼殺,雖說對當事人多少有點難受,但是以道理的層面談論,這樣一來也不算是背叛張葉清的感情,這樣一來多少也能夠釋懷一點,不會產生太過嚴重的罪惡感。 從現實方面談論,一位斥候般的忍者在隊伍裡面的重要性依舊不言而喻,填補這方面的空缺就需要AI加快腳步訓練底下的類人種,包括L1與L7兩者都是相當不錯的成果,只能繼續發揮效果下去,以後出門連勞倫都不需要,單靠賴天凌一個人就能面對所有發生的狀況。 一邊想著這些不算太重要的事情,他一邊將思緒逐漸放空,不由自主回想起與千甄相遇直到今天以來的所有狀況,訓練的過程中難免因分心的關係導致不斷受到半人馬的攻擊,身體多處都出現一些傷痕,結果不到一半的時間裡面就決定休息。 短時間裡面要擺脫這份多餘的額外糾纏情感恐怕沒有想像中那般容易,至少賴天凌真心認為還需要至少幾天乃至幾個月的時間才能夠把千甄的事情拋之腦後,重新迎接嶄新的一份生活。 塔斯圖拉羅星的狀況安定過後,短時間裡面的他估計也不需要出門去做任何事情,乖乖地躺在房間裡面休息一段時間,多把時間花在回到地球上面與張葉清相處也相當不錯的一個做法,最近的一段時間裡面確實都忙碌於解決問題上面,沒有把心思放在小女友的身上。 「······爸爸」 塔斯圖拉羅敲打著房門,一臉不安的站在外面。 「進來吧」 賴天凌將塔斯圖拉羅帶進房間裡面,聆聽著這位少女心中的些許擔憂,感受身為一名父親必須要做好的方方面面。 26 「······你想要做甚麼」 千甄小心翼翼的蹲下去確認村長的狀況,整個人顯得相當動搖不已。 眼前的俊美男子名為L7,理應是賴天凌手下最為重視的一台萬能型機器人才對,盡管這位女忍對所謂的機器尚未有一個系統上的理解,至少還是多多少少能夠明白這種似人卻非人的存在大概有甚麼樣的作用,所以才會顯得格外困惑。 「與外人談論主人的重要事情,這是嚴重的洩密行為,千甄小姐您難道不懂其中蘊含的危險性,如果忍者之村將這份情報傳到外面去讓事情曝光或是以虛假的情報傳播出去,到時候會有多麼巨大的影響,您懂嗎」 L7的燦爛笑容底下醞釀著強烈的憤怒,看的出來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 「對不起,但是在下真的沒有辦法壓抑住這份不安······今天賴先生能夠操控王國與帝國乃至大陸之上的危難,明天就有可能做出更大的事情,到時候會受到影響的就有可能會是忍者之村」 千甄努力組織話語,聽上去卻相當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賴天凌利用滅世王女創造一場戰爭,過程中確實折損無數的士兵以及建築物,即便如此,這個男人依舊與所有人一同共赴戰場扛下多數傷害,順便在最後一刻將許多已經死去的人都重新復活過來,說明打從一開始就做好收集靈魂的工作,根本沒有打算犧牲掉任何一個珍貴的生命,這樣的功績或許對當事人來說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過,AI早就做過說明,如果沒有一場凝聚眾人的戰役,未來的兩國將會發生永無止盡的戰爭,直到這片大陸的文明倒退回到原始時代為止。 從長遠上來看,這樣的做法簡直能夠用救世主來稱呼,然而,千甄卻說明天可能發生更大的事情,接著就會波及到忍者之村的未來,這樣的說法簡直是前後不一,完全沒有一份正常的邏輯思考,根本就是信口開河的態度。 「千甄小姐,請您說的詳細一點,否則在下無法理解也不願意去多聽」 L7的笑容依舊,語氣裡面卻帶有極大的威脅。 「······我看見了,賴先生在未來的某一天被敵人所攻擊,最終失去許多,其中就有忍者之村」 千甄深吸一口氣,終於將真實的一份情況說出來。 失去忍者之村,那是對這位女忍來說最為痛苦的一件事情,甚至可以直白一點說明,如果要把心中的天秤分散開來,將許多東西都放置在上頭進行衡量,首先重要的不會是愛情也不可能是友情,那必定是親情,也就是整個村子裏面的所有人。 從小受到忍者之道的培育,一路從艱苦的訓練之中脫穎而出,依靠的並非是堅強肉體或是無所畏懼的心靈,主要還是周圍的親朋好友們,問題是,成年以前的村中便面臨一波滅絕的危機,從上忍、中忍乃至下忍幾乎都沒有幾個人活下來,突然回顧四周才發現,原來所有的重責大任都交付到一人的身上,那個瞬間,許多情感都拋之腦後,僅剩下為忍者的未來拚搏一途。 或許可以說與賴天凌的戀愛是在意料之中,畢竟作為一名需要復興村子的忍者,獲取強大的男人並與之產下優秀的後代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千甄對這個男人沒有一點愛,不如說,初次戀愛的女性自然會對這段戀情更加重視許多,甚至早就打定主意要一同度過剩下的所有時光都不為過。 可是,當情況變成一旦結為連理就會使忍者之村遭遇不幸,本來雀躍的心情頓時跌落谷底,一堆原本預定好的計畫也幾乎沒有一個能夠擺放在檯面上,腦袋頓時變得無比混亂,一下子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所以才會連該有的原則都忘卻,竟然跟村長吐出不應該的事情。 「攻擊······不好意思,既然是這個樣子,在下需要立刻讀取您的記憶」 L7不等千甄進行回應,立刻將人弄暈,開始調查腦袋裡面的記憶。 人類的記憶要剝離並分解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容易,各式各樣的片段有如影像以及文字克印在無數地方,想要從中挖掘出正確的訊息絕對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算將其全部挖掘出來也需要大量的時間分析解碼才能確定哪些是幻想的內容,又有多少是屬於真實的一部分。 然而,在AI準備開始進行調查以前,竟然發現有一份包裝完整的記憶就這樣塞進千甄的腦袋裡面,絲毫沒有一點破損以及分解的跡象,說明這個東西打從一開始就不是屬於這裡,而是某種外力強行輸入所產生的一份結果。 「不可能」 L7那張精美的俊男面孔首次出現震驚,似乎難以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事物。 每分每秒裡面,AI的防護幾乎可謂是沒有一點空隙可言,盡管看上去對所有人都沒有太多管理,實際上幾乎是將無數的保護系統都提上線,徹底將星艦上的每一位成員都納入管轄之下,理論上來說,不可能會出現任何一點空隙才對。 無論機器的運算是多麼完美,當打破那一切的現實擺放在眼前依舊不得不去接受這份殘酷,認同確實有一股更為強大的科技介入其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對千甄下手,將一份不明的東西塞入其中,造成這位女忍產生前所未有的不安以及害怕。 「隔離主機,副機上線,開始進行簡易的分析工作」 L7的周圍出現幾台小型機器,裡面無數的晶片正在高速運算當中。 由於是更為優異的科技,AI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特意將主機隔絕開來,利用備用的副機進行分析,試圖從未知的資料找出這一段內容,迫切要發現究竟問題出在何處,哪裡的傢伙竟然光明正大在靠近高等種族的眼皮底下搞事。 翻查一次,打開這份資料意外的相當容易,由於幾乎沒有任何加密的關係,基本上就是一個打開就能即時閱覽的內容,於是立刻先備份一個,這才開始觀賞裡面留下的多數資料,發現一個相當有意思的事實。 裡面捏造了一大堆非既定的情況,好比說,認定賴天凌會受到某個強大種族的追殺,最終被殺到丟盔卸甲,甚至在敵人的攻擊之下將地球以及塔斯圖拉羅星都失去,描述的相當有聲有色,看上去還真的讓人產生一種莫非是現實的可能性。 好笑的是,這些內容其實沒有一個會成真,首先,高等種族以下,塔斯圖拉羅一族算是前三把手,也就是說,宇宙之中真的要拚比科技的部分,沒有一個種族擁有如此壓倒性的威力,想要殺到AI無力還手,除非是未知的科技,否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而從影像裡面的內容來看,那些三流的技術根本連星艦的一半都比不上,真正打起來,一台戰艦能夠直接把一顆星球都壓制住。 毫無疑問,這些內容單純就是欺騙千甄這樣不知世事,對科技仍然一知半解的人才會有效果,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該知道這樣的情況不可能發生,那怕是靈雨都有正確的一套觀念,僅有中世紀文明水準的忍者會上當,也就是說,這份記憶擺明就是衝著特定的人士而來。 敵人是有備而來,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應付甚麼樣的人應該使用哪種手段最為合適,搞不好不光是女忍,其他包括勞倫、哈娜乃至塔斯圖拉羅都有一套對應的手段,隨時都有可能將其拿出來,準備狠狠地將團隊徹底分裂。 作為隊伍裡面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線,AI自然是責無旁貸不能等閒視之,大量的電腦已經開始運轉,試圖將所有可能的狀況都進行一番分析,甚至不惜動用到剛完成不久的新型晶片以及機器都要在最短時間裡面把問題解決。 敵人悄悄將觸手伸到肉眼可見的地方,不僅如此,還大大方方的動手將一個本來有機會成為自家主人伴侶的女性攆走,這樣的行徑實在太過精確且無比可怕,重複多來幾次,賴天凌的身邊將會空無一人,那種情況對一個人的身心來說將會是無比致命的傷害。 AI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那種事情發生,於是便制定了一份傷害性最低的計畫,先是讓把千甄的部分記憶以及戀愛感情取走,讓這位女忍能夠在沒有動搖的前提之下以個人的意願離開星艦,反正無論如何都會決定離開的前提之下,這個人已經不能繼續信賴下去。 等到歡送的宴會結束過後,L7會趁著夜深人靜之時潛入房間裡面將更多的記憶都剝離,讓此女把多數跟賴天凌有關的內容都清除,盡管可能會造成本人幾日乃至數個月的身體不適,只要不要過度回憶就能慢慢淡忘,等到幾年以後就會完全遺忘曾經的一切,回歸到一位正常的女忍。 27 「······這件事情千真萬確」 賴天凌在小房間裏面與AI進行重要的事情商討,臉上顯得相當難看。 聽完一整套有關千甄的事情過後,雖說他多少對直接清除記憶這一點感到不滿意,不過,當發現有人刻意散播虛假的情報導致那一位女忍身心受創,心疼以及不安同時湧上心頭,讓人久久無法回過神。 誰能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直接在人腦裡面植入一份完整的虛假記憶,更重要的是,這一切竟然就發生在AI的保護之下,也就是說,敵人光明正大通過某種路徑先跑到家裡面安裝了炸彈,隨後就安然無恙的離去,走之前連稍微一點包裝的想法都沒有,乾脆把作案的工具都留在現場,擺明就是一種挑釁的行為。 「絕無虛假,主人可以自行觀看前因後果」 AI沒有多說,迅速將權限打開,讓賴天凌能夠將裡裡外外的內容都看過一遍。 望著千甄被虛假的記憶折磨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他的內心無疑也受到打擊,沒有想到當初放任科技不去解釋竟然會鑄下大錯,給予敵人有趁虛而入的機會,這才導致失去如此重要的一個人,憤怒之火也在無形之中緩緩升起。 「······敵人都侵門踏戶,我們當然不能毫無回應」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眼神當中充滿難以掩飾的殺意。 作為一個普通的好好先生,他人生最大的目標就是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擺脫孤兒時期的那份悲傷遭遇,若不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未來壓身早就把關係公開,乾脆的讓張葉清與千甄等人見面,然後一同相處之下決定應該跟誰結為連理,之後就等到自家女兒長大成人便可把所有的麻煩事都甩開,遠走高飛前往一處平靜之地享受餘生。 賴天凌始終不願意與任何人為敵,不管是高等種族也好其他普通種族也罷,所有人只要能夠安穩的和平相處即可,畢竟沒有太多的慾望以及渴求的前提之下,攪和到一灘混水裡面只會讓自身變得難以抽身,結下太多善緣與孽緣都對日後的人生沒有太多好處。 正因如此,一旦有人膽敢對自己身邊的人動手,他也絕對不會有絲毫一點善意,既然逾越那一道不可觸摸的底線,就不要怪人準備動手,於是當下便決定找出敵人的行蹤,徹底將那些犯下愚蠢行徑的傢伙全數擊潰。 首先,在情況尚未明確以前,事情必須進行絕對的保密工作,利用簡單的身體檢查把每個人的狀況都確認一遍,以免還有人的體內植入一些危險的物質,等到這些基本的部分都完成過後,接下來就是讓AI好好調查一番。 不到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面,賴天凌先是把每個人的身體報告都看過一次,確認大家都沒有出現任何類似千甄那樣的反應,隨後又從各種資料中得到一個結論,那份虛假的記憶資料是在宇宙局,準確一點的說明應該是在與靈族會面時後所產生。 作為宇宙中數一數二的特殊族群,地位甚至不下於高等種族,他實在沒有辦法理解這些人為何要做出這種惡劣的行徑,假設真的想要偷偷做出危害的行徑完全能夠有更為隱蔽的做法,因此,第一直覺告訴自己,其中必定有隱情。 結果,根據AI所演算的大量次數,總算得出確切的時間以及地點,盡管仍然是靈族會面的時候,位置卻與想像中的不同,主要是在賴天凌進入那個隔絕空間,其他人從門外走到門外的瞬間所發生,也就是說,某些人利用空間的轉移將那份記憶的資料悄悄塞進千甄的腦袋裡面。 這一點倒是超乎想像之外,他沒有想過敵人竟然會狡猾到這種程度,利用短短的幾秒鐘就做到這種事情,剛好算準人機剛好分離所導致的剎那間停滯運轉,可以說是完美針對一行人的狀況所設下的陷阱,也就是說,敵人早就把一切都掌控在手心裡面。 為了封閉賴天凌與AI斷線所產生的問題,接下來會設置一個轉機台,避免任何時候雙方的連接斷開會出現保護網的漏洞,這樣一來,敵人就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機會,以後也不會再發生類似的情形,應該可以徹底保住所有人的安危。 防護措施完善過後,接下來就是思考如何將敵人所在的地點尋覓出來,畢竟都已經入侵做出干擾甚至是傷害的行徑,他可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無論如何都要將敵人挖掘出來,絕對不會給予對方輕輕鬆鬆地拍屁股走人的機會。 「僅有一份線索」 AI直接了當地將資料擺放在眼前,似乎要等待賴天凌的決定。 關於這份絲毫沒有加密系統的開放式記憶資料,內容的部分由於已經匯聚成檔案紀錄的關係,一遍又一遍的播放差不多都看夠,大致上就是模擬出受到莫名強大外敵的攻擊之下導致地球與塔斯圖拉羅星毀滅的現實,除此之外沒有太多實質上的價值,裡面出現的人事物都是依靠機器將現地的情況模擬出來,相當現實卻又非現實的結果。 如果是對科技一無所知的千甄也許就會如此輕鬆的受到刺激與傷害,想必第一次目睹如此真實卻又虛幻的影像片段一定會對人造成巨大的衝擊,帶入感過分強烈的情況底下,整個人會受到欺騙從而認定是一種未來發展也是在所難免。 撇開令人驚恐的內容以外,這份資料比較特殊的地方在於裡面賦予了一份類似指引的東西,起初還不確定究竟是甚麼,直到AI相互對比各式各樣的密碼才確定是一份座標,似乎擺明要將一行人引到那個地點去,又是一種無比赤裸的挑釁行為。 「去是一定要去,既然都對千甄下此毒手,下一個不知道會是誰,無論如何都要給對方迎頭痛擊才行」 賴天凌做出了決定,不打算給予對方太多趁虛而入的機會。 想要進行回擊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輕鬆,大量的事前準備是絕對必須的工作,考慮到對方能夠徹底進行弱點針對,模擬反擊是AI必須做到完美的部分,這方面是絕對不能有絲毫鬆懈,特別是這邊完全輸不起,任何損失都有可能會是巨大的問題。 所幸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對方並沒有進一步的攻擊計畫,極有可能是一個警告的意味,告訴賴天凌不要以為擁有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就能夠為所欲為,從這方面考慮,靈族的可能性依舊不小,正因如此,這場戰爭沒有友方,那怕是帕爾六世之類的高等種族都有可能會是主謀之一,所以誰都不能輕易去相信。 「······準備好反擊的計畫」 賴天凌認真的開始研究,打算要好好設計對抗方法。 研討一個下午的過後,晚餐的時間裡面,他先是將眾人全都招集到一起,等到全員抵達艦橋以後便針對千甄的事情進行說明,把前因後果都解釋了一遍,充分將情報分享的同時也希望大家能夠給出一點想法。 「居然會有這種事情,太可怕了」 勞倫一臉難以置信地將影片觀賞一遍,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敵人使出如此手段。 「······敵人」 哈娜顯得相當驚恐以及沮喪,比起千甄離開一事,更擔心接下來可能會受到莫名敵人的波及。 「爸爸!要打倒敵人!」 塔斯圖拉羅氣憤難耐的起身,言語中顯得相當激動。 盡管與千甄之間的感情沒有像靈雨那樣親密無間,這位天真的少女依舊將這一位女忍當成潛在的母親人選,那怕本身比較內向害羞一點,偶爾還是會跑到對方的房間裡面一同入眠,多少都培育出一些親情,所以才會在發現事情真相的時候顯得如此憤慨。 「這個敵人危險嗎,我們能夠對抗嗎」 靈雨平靜的開口詢問,迅速切入問題的核心。 「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成問題,考慮到我們這邊的戰力以及科技發展的速度,就算是來自高等種族的攻擊都能夠抵禦,加上對方所展現出來的科技水平不高,單純就是抓準我們的漏洞,這一點,事前跟靈族達成協議或是本身就是與之保持良好關係的前提之下,入侵絕非是一件難事,因此,從今天開始,我們每個人都要在身體裡面加裝進一步的防護措施,不能再給對方機會」 賴天凌的眼神無比認真,沒有任何妥協的意味。 過去擔心植入太過科技會導致大家懷疑他的用心,所以盡可能給予更多自主的權力,沒有在同伴的身上加裝任何一點科技設備,然而,如今敵人就抓準這個大好良機做出侵犯的行徑,為此,就算可能會受到質疑,只要仍然要待在星艦上面就必須受到深層的保護,不光是為了其他人的安危,同時也是保障自己的重要一環,絕不允許任何一點否定。 28 「······對不起,妾身沒有辦法接受」 哈娜率先打破沉默,率先開口表達出個人的意見。 往腦袋裡面加裝其他多餘的東西,這樣的行徑與操控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換作是任何一個正常的人都不可能點頭同意這樣惡劣的做法,就算賴天凌本人是值得信賴的人物,並不代表所有人必須無條件將性命以及生死都拱手交上。 「我明白你的擔憂,可是這樣的情況只有繼續發生的機會,如果敵人持續下去,你們缺少保護的情況之下非常容易就會成為眼中釘,甚至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之下被操控,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危險,所以,如果不能接受這個做法······我只能說非常抱歉」 賴天凌的語氣堅定,直接明白的將想法脫口而出。 假設不願意做出這一份保障,誰知道接下來的戰場之上會不會在解決敵人以前先出現自家人倒戈的狀況,為了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在缺少保護的情況一同前往戰場,唯獨徹底待在星艦裡面才是安全,可是,每一個人都難以窩在永遠船艦上面,這是非現實的一種情況。 「等等,妾身願意一直待在房間以及星艦裡面,這樣一來就沒有問題」 哈娜急忙開口,希望藉由待在裡面不出去換取不要受到額外的植入。 這一位阿姆特的公主與常人不同,天天都選擇窩在房間不踏出門戶之外,偶爾頂多就是到廚房走走,再不然就是在鍛鍊室裡面做一些簡單的暖身燃脂運動,除此之外幾乎甚麼事情都沒有管,經常像是一個幽靈般的人物一下子出現又消失。 「······既然如此先這樣吧」 賴天凌只好先同意下來,暫且不去管哈娜的想法。 處理完一個人,剩下兩位才是真正麻煩的部分,勞倫與靈雨都不是那種願意同意這種作法的人,恐怕需要一番糾結與討論才能得出結果,至於塔斯圖拉羅,這一位少女本身擁有龐大驚人的靈魂以及特殊的傳承,敵人的科技根本無用武之地,所以不需要加裝任何一點東西在腦袋裡面。 「······我同樣沒有辦法接受」 勞倫的雙眼直視著賴天凌,緩緩說出自身的想法。 由於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情況,賴天凌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嘆了口氣,開口詢問這一位認識不久卻宛如兄弟般的朋友有何打算,毫無疑問,面對更為難纏的敵人,這邊無論如何都要小心謹慎的行動,不可能給予對方半點機會,因此保護措施必不可少。 「······既然如此,我決定離開」 勞倫低下頭思考了一會,最終依舊說出個人的那份決定。 稍微討論一下對策,互相之間退讓一步,好比說賴天凌這邊可以將保護措施以其他的某些手段設置在體表而非體內,畢竟AI這邊的手段並不算是太少,要做到這一點絕非難事,然而,在尚未提出這個建議以前,這位阿姆特王子卻先行一步拒絕任何溝通,說明這件事情僅僅是個引子,本人已經不想繼續待在星艦上面。 「······你想要離開了嗎」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望著勞倫那雙絲毫沒有動搖的雙眼。 「······面對簡單的打仗我還可以,如果是這種無形之中躲在暗處的敵人,恐怕遲早會變成您的累贅,所以還是提早先退縮一下會比較好,順便也能在這顆星球上面稍微生活一段時間,田園般的時光或許挺適合」 勞倫有點為難的苦笑,目光中卻沒有一絲動搖。 加裝保護措施,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種侵犯的作法,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接受,加上後面還有一個巨大的勢力正在蠢蠢欲動,隨時都在準備動手將一行人生吞活剝之下,會感到害怕而選擇退縮也是理所當然。 「······這一陣子辛苦你了,跟你一起探險考古的事情真的非常快樂,以後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立刻通知我這邊,覺得田園生活無趣想要回來也沒有問題,這裡隨時隨地都歡迎你的歸來」 賴天凌上前給予勞倫一個擁抱,知道慰留已經沒有太多意義。 「哥······」 「你自己決定就好,不管是哪種選擇我都會支持到底······不要拉我的臉」 勞倫與哈娜一同離開艦橋,估計還要稍微多聊一會天。 既然已經把兩個人的部分都處理乾淨,剩下的就是靈雨一位,這位少女究竟有著怎樣的想法真的就不得而知,是跟擔心受怕祈求不要植入還是乾脆轉過身離開,無論是哪一種都是應該尊重,盡管塔斯圖拉羅估計會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缺少母親的生活,相信這個孩子一定能夠挺過去······賴天凌只能如此進行祈禱。 「······靈雨?」 賴天凌等待的途中發現靈雨一直低著頭沒有開口,於是好奇的上前才發現原來少女不知何時已經睡著。 雖說最近都被事情束縛導致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其他人,不過AI那邊都有把所有的狀況都記錄下來,因此他大致上對每個人的生活作息有一定程度的把握,知道某位新手媽媽天天都被女兒糾纏,尤其是前一段時間不再的關係導致小女孩更加飢渴母愛,晝夜不分的闖進房門裡面,從早到晚都黏在一起。 「······怎麼了」 被塔斯圖拉羅以及賴天凌搖肩的關係,靈雨總算是迷迷糊糊的清醒過來。 不知道這位少女究竟聽見多少東西,他只好從頭到尾再度說明一遍,畢竟接下來要做出的選擇極可能是終生程度的大事情,沒有人能夠進行任何一點保證,事前的說明以及講解是一樣都不能少,以免到時候抱憾終生。 「喔,那就安裝吧」 靈雨立刻同意,比起植入似乎更想要好好睡覺。 「你呀,這種事情不是隨便說說而已,植入以後你極有可能會······」 「被操控,那也無所謂,我相信你」 靈雨簡單的幾句話說完便闔上雙眼,嘴唇微開,發出些許的酣睡聲響。 望著陷入睡眠的少女,賴天凌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甚麼才好,尤其是剛才的那一番話語等同於表示不管被做了甚麼都會堅定不移地相信,如此沉重的一份信賴令人無比動容,彷彿一道溫暖的光芒射入漆黑一片的世界裡面,頓時將空間重新打亮。 敵人的攻勢擺明就是要擾亂目前一行人的狀況,誰知道還會有多少類似的小手段不斷滲透,何況背後還可能有靈族乃至其他高等種族的參與,情況只會變得越來越嚴重,甚至還有可能引發危險的戰爭。 但是,這些都僅僅是一份猜測,尚且不確定其他的可能性,說不定是單純的警告並沒有加害的意思,亦或是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塔斯圖拉羅星上被光球所預先植入,這也是有一定的可能性,畢竟目前的認定都是機率的問題,並非是說死的百分之百可能性。 在敵人攻入自家的後花園以前,自己就先戰戰兢兢的動手與同伴內鬨,這樣的行為才是真正造成問題的關鍵所在,如果沒有靈雨如此爽快的回應態度,賴天凌恐怕都沒有發現比起小小的手段,心境已經先受到破壞,做出令人感到後悔的行動。 「我竟然犯下如此巨大的錯誤······塔斯圖拉羅,你先帶媽媽回房好不好」 賴天凌需要把心情沉澱下去,暫且沒有辦法去理會兩人。 從外觀來看是一名瘦弱的少女,實際上,塔斯圖拉羅的身體構造遠超過人類的範疇,盡管無法與他相提並論卻已經相當強悍,因此輕輕一扛就能把靈雨背起來,加上AI設置的傳送門就在旁邊,一下子就能立刻回到兩人的房間裡面好好休息。 過分的焦慮導致做出錯誤的選擇,由於過度擔心敵人的進攻手段而徹底開啟防護,殊不知,外在的防護系統容易建議,內部的防備卻是漏洞百出,如此一來,勞倫與哈娜都有可能離開星艦,甚至可能會因這一次的事件在心中留下疙瘩,往後都不會回來,同伴之間的關係將會完全斷絕。 一個小小無害的虛假記憶裝置讓千甄恐慌而離開,留下的餘波讓賴天凌感到擔憂,於是選擇加強足夠的保護,下場卻是趕走了重要的兩位同伴,如此愚蠢的行動之下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失,一切的責任無庸置疑都是自己的錯誤。 「······AI,重新擬定計畫,我們要一步一步穩穩的行動,不能繼續被牽著鼻子走」 賴天凌不再任憑一腔熱血行動,而是要認真嚴謹的進行判斷。 這一次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再被這種骯髒的手段牽著走,必須跳脫對方侷限的做法走出屬於自身的一條路子,絕對不能再度受到更多的損害。 29 「哥!你到底想做甚麼!」 哈娜顯得相當激動,整個人幾乎快要壓到勞倫的身上,一張精緻的面孔難得出現扭曲。 「你先冷靜一點,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那是甚麼鬼主意!既然不願意接受那一位大人的想法大可以使用其他的方式拒絕,或是簡單一點的進行協商又有何不可!為什麼篇要把話說死!這樣一來就算後面有機會也不可能回去了!」 哈娜毫不客氣地批評一頓,甚至乾脆踹了勞倫一腳,似乎難以理解這種作法。 兄妹兩人好不容易從阿姆特一族的滅亡裡面走出來,從現在開始總算可以享受到平靜和諧的生活,未來也不需要擔心太過危險的事情會突然降臨在身上,只要乖乖服侍好賴天凌就能夠度過幸福的下半生,受怕的日子已經緩緩遠去。 「可是賴大哥那邊······」 「你是真傻!雖說在AI的眼皮底下將記憶球體塞進腦袋裡面本身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不過你要知道千甄姐之前可是在塔斯圖拉羅星上待過許久,本人也對科技方面一無所知,這樣一來,敵人隨時都有機會動手,要想抓住一瞬間的機會太過容易,加上本人從來沒有在身上植入過保護系統,想要以無害的手段入侵絕非是難事,所以才會輕易得手成功,可是從塞入記憶這種簡單且容易受到追蹤的手段來看,這個種族肯定沒有多優異的科技力,主要是賴大人太過謹慎擔憂才會一時之間沒有看清楚,等到冷靜下來就會發現陷入對方的圈套裡面,到時候就會停止往我們腦袋裡面植入的做法,這樣你懂了嗎!」 哈娜迅速將前因後果都總結起來,發揮之前在宇宙局裡面引以為傲的智慧。 高等種族不會介入下面的種族,這幾乎是一份常識,上頭如果打破這個規矩就會被其他人追打,以秩序為主的那群生物不可能為了一個不起眼的人犯下錯誤,靈族也是舉世聞名的群族,更不可能犯傻,因此做出這種事情的傢伙肯定是不知死活,要知道賴天凌目前的科技水準基本上就是高等種族以下,萬千種族頂端,面對任何一個宇宙種族都是大人打小孩輕輕鬆鬆,若不是千甄本身就是一個原始部落出身的人,換做一般能夠踏出銀河系的種族都不會忘記設防,記憶球體這種東西基本上跟廢物沒有太多差別。 總結以上,敵人就是高等種族所派遣的人員,目的就是敲山振虎,要求一隻崛起的勢力不要胡作非為,乖乖守好該有的本分,接下來應該就不會太多行動才對,這樣的小手段在阿姆特一族身上也曾看見過,只不過那些手段更加兇狠惡劣一點,畢竟出手的不是有底線的宇宙局,而是其他令人厭惡的敵人。 「待會我會開口請求賴大人,盡管尚未有夫妻之實,那位大人確實已經把我當成同伴看待,千甄姐離開的現在,正是需要女人安慰的時候,至於你就不要多嘴,乖乖在旁邊······」 「沒關係了,我已經決定要下船」 正當哈娜不斷思考如何取得賴天凌的喜悅,勞倫卻直接了當地拒絕這項提議。 「哈!哥你到底在說些甚麼鬼東西!該不會去打一場仗就讓你的腦袋出現故障了吧!要不要我請賴大人幫你腦袋攪和一下看看會不會······」 「哈娜」 面對哈娜無比激動的情緒,勞倫溫和的伸出手壓在親愛妹妹的頭頂上,肆意撫摸一番。 那張從小到大都未曾有過任何改變的兄長面容是如此的親近,直到現在一刻也是如此,只是,一雙瞳孔裡面展現出來的卻是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悲傷,那是以前不曾有過的一副表情,令人感到無比心疼不已的模樣。 「我呀,厭倦了鬥爭,不管是塔斯圖拉羅星上的戰爭也好,阿姆特一族的滅亡也罷,你也知道哥哥是個率直的傢伙,那些九拐十八彎的事情實在太過難懂,如果可以的話僅只希望能夠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地度過人生,現在已經不可能回到家鄉,既然如此,找一個新的地方當作家去生活也是不錯的選擇,而這一片土地根據賴大人所說應該能夠保持將近五百年左右的安穩,所以就讓我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等到有機會的時候再回來這裡」 勞倫的面容有些憔悴,看的出來本人已經相當疲倦。 繼承王者才經過一段時間不到,立刻就出現令人恐懼的阿姆特一族滅亡,如今僅剩下數百乃至不到千人左右,基本上算是形同滅亡的種族,剩下的傢伙能夠度過這一次的冬天也不得而知,就算真的僥倖活下來,難保不會還有下一次的內鬨,畢竟這個種族就是崇尚戰鬥的瘋狂民族,就算沒有這一次的情況,下一次仍然會發生類似的狀況,而這一次,不可能還有人會出手。 「······哥」 哈娜緩緩鬆開準備搥向胸口的拳頭,知道繼續說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勞倫的心太過疲倦,一個正直樸實的男人從小不受到任何一點的重視,突然間,一下子成為王子,甚至還是其中最為期待的一名新星,照著正常的流程應該就是登機成王變為一代明君才是,可惜的是,這個國家最終遭到推翻,在關鍵時刻,自家人不斷內鬨,最終僅剩下百人左右,那一步一步陷入絕望,無力回天的劇烈悲傷是外人所難以理解,誰都不可能明白這位國王的心情。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等到我離開以後,你估計就連廚房都不見得願意進,但是要記得一件事情,假設你不願意當賴大哥的女人,隨時都有可以離開星艦來到我的身邊,盡管在那顆星球上面甚麼都沒有,想要宅在家裡也難,至少,我們還是可以一起生活」 勞倫微微一笑,給予妹妹一點點建議。 哈娜是天生的公主命,出生以來撇開知識以及禮儀的學習,其他時間都屬於自己,因此擴展了許多有意思的興趣,缺點是其中大多數都屬於家裡蹲,所以基本上就是足不出戶的小女孩,如果沒有特別的指令基本上哪有都不願意去。 正是本身的習性所致,勞倫知道妹妹無法適應那種原始的生活,一天之內不洗澡、無法穿著乾淨的衣物、與野生動物一同生活、使用不方便的工具等等一大堆問題都會浮現,因此待在星艦裡面度過是最好的抉擇,跑到塔斯圖拉羅星上就是一場災難與痛苦的開始。 「······你會回來嗎」 哈娜先是陷入一陣漫長的思考,隨後開口詢問勞倫。 「會的」 勞倫確實的給予哈娜一份保證,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總有一天會回到星艦上面,然而,這一份保證卻缺乏準確的時間以及期限,說明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恐怕真的會在塔斯圖拉羅星上待上一段時間,這個事實對已經沒有親人需要哥哥的妹妹而言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講句難聽一點的話,等到人離開,星艦上面完全就是孤身一人。 「······等你,一定要回來」 哈娜勉強露出一份有些難看的笑容,送別心愛的哥哥離開。 後來,賴天凌出面表示植入一事需要再度商量一下,不過勞倫的意志非常堅定之下也沒有辦法多說甚麼,於是在短短一天左右的時間裡面再度將另外一個同伴送走,這一次的分別與之前的永別不同,兩個男人互相擁抱說了幾句溫馨的話語,知道不久的將來還有機會見到面。 「請一定要善待我的妹妹」 勞倫在踏入傳送門以前,僅僅對著賴天凌說了這麼一句話。 等到哥哥的身影遠去,哈娜在沒有人阻擋的情況下迅速回到房間裡面,直接把全身華麗的禮服都脫下扔在一邊,換上輕便寬鬆的長袖棉褲,一頭烏黑秀麗的美髮也是隨便四散,絲毫沒有繼續去打理的意思,整個人就這樣縮捲在床被裡面,纖纖玉手塞進嘴裡不斷吸吮,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 「甚麼去一下子!就是打算待在塔斯圖拉羅星一輩子度過!勞倫你的內心痛苦難道我就不是嗎!明明說好要做彼此最後的家人絕對不分開卻又反悔!都不顧及一下我的心情!還說自己是哥哥!我看你根本就是一個懦夫!說賴天凌怎麼樣!你呢!更加差勁!」 哈娜不斷亂踢被子,順便將枕頭亂砸亂丟一番,不時還會用白皙纖細的腳趾玩弄紓壓用的玩具,宛如一隻激動的小貓。 勞倫的離開無疑對這一位內心脆弱的公主殿下造成難以想像的傷害,原本以為能夠一直待在一起的兄妹就這樣分開,如今僅剩一人待在諾大的星艦上面獨自生活,那份孤寂感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之外,對日後發生的事情也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30 「把腰挺直!」 千甄對著下面的年輕學子們不斷吆喝,臉上浮現出相當嚴肅認真的表情。 盡管失去多數優異的忍者種子,如今新培育出來的一些孩子們也相當不錯,尤其是眼前這一匹幾乎快要十五歲的小鬼們已經差不多該嘗試一下各種技巧,確認是否擁有忍者該有的一份素質,如果沒有就盡早轉職,畢竟這份職業遠比想像中的要求更多天分。 從救世女神的戰場之上歸來有了一段時間,起初的幾天似乎是因為身體過度疲倦的關係導致發高燒需要休息一陣子,所幸不到幾天時間的調養就重新恢復到該有的狀態,差不多可以給這些未來的希望一點苦頭吃,讓這些傢伙乖乖服從並不要滿足於現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片大陸無比遼闊,無人能知究竟還有多少強者,虛心受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 「千甄,差不多該休息了」 一名老者走上前問好,順便帶了一些食品給孩子們補充營養。 由於並非是下忍的真正訓練,千甄並沒有對這些小鬼們施展魔鬼般的特訓,畢竟要考慮到這一批當中有不少會是後勤乃至村中幹部的可能性,過分的體力操勞沒有太多意義,只要做到差不多比一般士兵還要優異一些的水準即可。 「休息」 千甄一聲令下,所有的小鬼們才總算癱瘓在地上,幾乎沒有幾個人能夠起身。 雖說這樣的訓練項目不算太過強悍,對普通的十多歲年輕小孩來說應該還是一種嚴峻的考驗才對,由此也可以得知那些人在先天的身體素質方面比較出色,以及多少人確實有在為了成為忍者而努力,只要能從中挑初一到兩個優異的人才即可,忍者培養之道是一條漫漫長路,與其良莠不齊,不如僅挑選出一位菁英。 「櫻,你做的相當不錯,羽浩也是一樣,你們兩個很優秀」 千甄一邊品嘗著飯糰一邊跟兩位相當優異的苗子聊天對話,算是給予一劑強心針。 目前的情況來看,撇開其他能力不足的孩子們來看,能夠踏上下忍道路的應該就是眼前的兩位男女,第一位是櫻,作為自幼便失去家人的孩子顯得相當成熟,幾乎可以說是村子裏面的小姐姐,深受許多小孩的信賴以及尊重,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下一代的重要樞紐,至於是否要成為忍者,不光是身體條件,本人的意願也非常重要,考慮到目前村子裏面的幹部以及後勤的數量稀少,就算選擇其中一項都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另外一孩子就比較麻煩一點,羽浩是前一段時間才失去父母,本人是個活潑外向的可愛傢伙,如今卻變得相當陰沉冷漠,甚至主動學習一些傷人的忍術,擺明就是要為父母復仇才會選擇變強的道路,這樣下來,未來的情況可謂是相當堪憂,必須要思考一些方法去處理這方面的問題才行。 「謝謝千甄姐姐!人家一定要成為優異的忍者!」 櫻非常高興的回應千甄,似乎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受此稱讚。 「謝謝」 羽浩點點頭,看不出來有太多情緒上面的浮動。 差不多吃完午飯就是休息睡覺的時間,這個情況多數孩子們應該都會好好放鬆一下才對,結果小孩子的精力恢復相當驚人,不到一會又能夠活蹦亂跳,不斷跑來跑去開始進行一堆人的玩耍,完全忘記下面還有一堂課上。 「······和平真好」 千甄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無比和藹。 自從巨狼受到路過的一位強者擊潰,忍者之村的未來便從無止盡的黑暗當中逃出,雖說後來沒有機會去跟對方道謝,連一面都沒有見到,這份恩情卻永遠都會流傳在忍者之村裡面絕對不會遺忘,有朝一日必定會給予回報。 後來又是救世王女的那一場戰爭,幾乎將整片大陸之上的所有英雄都投入其中進行了一場激烈的生死之戰,盡管在最後多數人都重新在神明般的力量之下復活過來,依舊有著一定程度上面的損失,其中,令人痛心疾首的就是盾牌的死亡。 這一位強大且永遠都站在第一線保護眾人的戰士就這樣離開,帶著毫無名氣的稱號出現在大眾的視線裡面,不久又消失成為一份傳說,令人不免會去緬懷一番,如果那個時候的千甄能夠多出一份力,或許就能夠將結果改變也不一定。 最終,戰爭結束,一切都回歸到正常,這片大陸重新迎來嶄新的秩序,王國與帝國握手言和,一個特別的上古組織介入其中周旋,全新的局面誕生,短時間裡面將會迎接混亂卻相當穩定的世界局勢。 正因如此,接下來的時代裏面將不見得會動刀舞槍,各國想必都會選擇沉默且小心的行動,背地裡面的情報戰將會不斷持續開打,加上從救世王女的記憶中得知真正意圖操控神明的是一支邪教,恐怕目前仍在社會的漆黑處行動,為此,忍者們將會成為主力軍,各國必定會不斷發送訂單,請求忍者之村進行秘密任務。 「肩膀的擔子真的是越來越重,要不要······」 「千甄小姐!有人來了!」 正當千甄想要稍微放鬆一下好好休息一會,一名中年老人突然大聲吼叫,打斷了好不容易開始的小盹。 來到村子裏面的是一名年輕士兵,根據本人所說,這一趟剛好要回到後面山頭的家鄉與族人團聚,沒有想到恰巧發現忍者之村,看見熟悉的六大英雄之一,於是打算稍微歇腳幾個小時,等到體力恢復便立刻前往趕路。 「英雄千甄,您好」 看見千甄靠上來,年輕士兵立刻揮手問好。 「你好」 千甄立刻還以溫和的笑容,算是基本的營業模式。 由於那場裡面見過英雄的人太多,完全是家喻戶曉的程度,所以認識這一位忍者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至於眼前的這一位士兵究竟是真的普通回鄉士兵還是有目的來訪的人就不得而知,畢竟兩大國底下的角力戰隨時都有可能開始,先派遣人員測試彼此之間的關係都是正常手段之一。 「我接下來就要回家,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以後估計也不會到王國跟帝國,所以想說在離開以前見見熟人,沒有想到竟然剛好碰見一位,真的是運氣不錯」 年輕士兵有些隨興的露出笑容,拿起水桶大口大口的將清水灌入喉嚨。 「另外一個世界就太誇張了,將來有空還是可以到忍者之村坐坐,我們永遠歡迎外人的來訪」 千甄微微一笑,簡單的回應了這位年輕士兵的話。 山的那一頭頂多就是小村落,即便稍微超出了王國的範圍之外,以目前雪琳女王的優異指導之下,那片土地遲早會變成王國的領土,所以沒有理由使用另外一個世界,只能說眼前的這一位年輕人說話相當風趣,屬於那種擅長與他人聊天的那種人。 「······吶,我想請問千甄小姐一個問題,請問如果你有一個戀人,甚至到決定是否要結婚的程度,結果某一天對方面臨一個問題,如果與相愛之人一起有可能導致家鄉的毀滅,那樣一來,應該怎麼選擇才好」 年輕士兵突然臉色凝重的開口詢問,那雙略帶悲傷的眼神訴說著一份故事。 一位戀人,相愛卻會導致家鄉的毀滅,換作一般人面對這種問題應該會採取比較中間的說法,不過,望著那雙有些顫抖的雙眼,千甄無法說出制式的隨便答案,反正是認真的進行了一番思考,決定給予一份認真的答案。 「······如果與戀人在一起會導致家鄉毀滅,在下或許沒有辦法跟那個人待在一起,因為家人於在下眼中永遠是第一優先的順位,上忍千甄是一份名號,同時也是一個無比重要的責任,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千甄將得出的答案說給眼前的年輕士兵,希望對方能夠明白這一份道理。 「······原來如此,多謝您的解答」 年輕士兵緩緩閉上雙眼,隨後吐出一口大氣,似乎已經作出了某種選擇。 「這樣有幫助到您嗎」 千甄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不知道剛才的一番話是否有起到幫助的作用。 「有,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多虧有這一番話語才讓我徹底明白許多事情······那麼時間不早,我先告辭了,盼望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年輕士兵沒有多說甚麼,起身拿著一桿長槍以及行李便迅速離開村子,完全沒有回頭望過一眼。 看見對方的背影,千甄心頭裡面的某種情緒受到波動,突然間伸出手,宛如不由自主的想要將對方留下,那是完全出乎本人意料之外的一種行動,一時之間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份詭異的動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再見」 千甄呼喊了一聲,送別了這一位年輕士兵,直到對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山路之中為止,目光不知為何遲遲無法從那個位置移開半分。 0繼續 任何一個人都難以將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忘卻,對於多數人而言,那一天改變了整個世界,幾乎將人類的所有認知都改變,有些人的一生都壟罩在莫名的陰影之下難以解除,有些人則是多虧這件事情擺脫平凡無奇且規律的人生,無論或多或少,影響是確實且無法改變。 「······差不多了嗎」 普克點起一根菸,無奈地望著天空。 作為一名海陸特戰隊的成員,本來應該是世界稀少的菁英分子,不管事怎麼樣的任務都有著成功的紀錄存在,過去兩年之間曾經完成過許多世界知名的任務,其中就包括大國總統孩子拯救事件,隻身潛入敵軍陣營竊取情報以及少數部隊對抗大軍等等,說出去都是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正因如此,軍服的胸前永遠都有著一大堆國家頒發的徽章,證明自身的價值是多麼偉大。 然而,那樣的情況正在一點一點改變,一年以前,國家軍隊目擊到怪物的身影,驕傲的部隊損失將近一半左右,若不是多虧當時有武術家們鎮場,也許在導彈降落以前就會全軍覆沒連一個人都活不下來,其中,能夠安全脫身的普克就是見證那份變化的其中一個人。 那是人類之力無論如何都難以觸及的強大生物,一直以來,人類所自滿的武裝設備根本沒有一點作用,不管如何使用都看不見任何效果,說句實話,飛彈的效果似乎也是微乎其微,真正起到效果的似乎是一個奇特的人物,當然,這件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算是個人的一瞥所見。 那一天開始,普克失去了戰鬥的想法,覺得根本沒有辦法繼續下去,於是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放棄大量工作,轉為經營好私人的生活,先是與本來保持一定距離的女孩告白,墜入愛河以後迅速結婚並且擁有兩名可愛的雙胞胎,過上相當不錯的幸福人生,連同僚們都羨慕不已。 等到招集令到來的那一天,他也是義無反顧地走上戰場,告別仍在襁褓中的孩子以及一無所知的妻子,與同伴們踏上拯救世界的重要戰役,一群人的臉上寫滿覺悟,絲毫沒有一點害怕以及不安,每個人在路上都隨便說了幾句話,看起來似乎都沒有太多恐慌感,反倒有種做好決斷的心態。 出發的那一刻,眾人都將身上的裝備再三檢查一遍,以免到時候上了戰場才發現卡彈之類的問題,導致真正戰鬥的過程中來不及反擊就死去,畢竟多數人沒有抱著死亡的打算,誰都想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試圖要戰勝過分糟糕的那一份命運,重新取得人類的未來。 「小子們,你們應該都明白接下來的戰鬥會是多麼嚴峻的一次考驗,說句實話,全世界的菁英們應該都沒有半點把握才對,大家能夠做到的就是拼命全力去嘗試,盡可能多活一個人,盡可能多殺死一個敵人,堅持到最後活下來的人才是勝者,這一點千萬不要忘記······願神明保佑你們」 長官說完這句話就回到座位上,閉目養神準備接下來的那一場戰鬥。 就算是同樣身經百戰的長官也是一樣,每個人都害怕面對怪物,誰知清楚獲勝的機率相當低下,撇開核彈武器以外,目前能夠使用的最強兵器就是傳聞中擁有外星戰場特殊裝備的『外部裝甲』,也就是足以被稱為英雄的兩個男人,希望似乎都寄託在黑白雙戰神的身上。 「呼······縫合怪,再來是外星戰場以及外部裝甲,眼下還有起源之母,這個世界真是有夠瘋狂」 「哈哈,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正常過才對」 「我們生活有正常過嗎」 幾個人互相嘲諷,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走到今天這一步,與其猙獰擺出痛苦的表情不如以笑容去迎接戰鬥,在場的每個人相信都已經有著足夠的覺悟,趁著僅剩的一段時間說笑聊天順便唱歌跳舞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如說,這樣的情況下才能讓人徹底放鬆下來,認真地應付可能是人生最後之地的戰鬥。 最終的戰場地點設在海濱,據說是某位擁有外星技術的少女將敵人的傳送技能徹底封鎖住,所以才能夠將敵人全都引流到一個地點上面,雖說將這個地方挑選在人口集中的都市顯得相對不妥,不過,光是能夠將敵人聚集在一個地方就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比起去追究,不如應該好好稱讚一番才對。 「差不多到現場了······那麼各自努力吧,能夠活下來的傢伙請人喝酒!」 等到飛機降落在地面上,長官揮揮手,率先走在前頭往前邁進。 後面的所有人都沒有一絲停滯,立刻整齊一致的跟著,提起手中的武器順著之前講好的方向走到地點位置所在,盯著空無一人的小巷裡面,十分謹慎地開始準備進行射擊工作,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出現靜止停歇的狀況,每個人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吸,無比小心地盯著現場。 由於戰場限制在小巷子裡面,敵人出現完全可以迅速發動攻勢,或許牆壁會迫害到視線的瞄準,所幸在場的每位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這點小事到不至於會讓人手忙腳亂,反正山不轉路轉,既然看不見邊邊角角的狀況,發射一到兩台監視機豈不是立刻將麻煩解決。 令人感到相對不舒服的地方是,小巷外面的街道竟然沒有淨空,甚至說的直白一點,裡面竟然還有不少人一無所知的在現場閒逛一通,似乎根本不知道怪物出現的這個事實,這樣的現象讓無數士兵都感到相當困惑且不舒服,尤其考慮到開槍隨時都有可能影響到普通人,戰鬥的念頭會減低許多。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局面已經無法改變,敵人已經從傳送門的位置開始逐漸冒出,那是一堆擁有健美身材卻沒有任何一點五官的奇怪生物,後面還有一大堆身材火辣卻有著詭異五官的女性,兩者同樣看上去都是人類,第一眼都會讓人產生些許的誤會,隨即便會感受到本能的恐慌與不安,立刻明白那是不相容於人類之中的怪物。 「開槍!」 一名指揮者揮動手,下面的所有人馬上開始行動。 槍枝不斷射擊沒有一點停頓,彈殼不斷噴飛而出,大量惱人的聲音不斷穿梭在耳邊,對於不熟悉的人來說或許是相當不舒服的一份景象,對於士兵們而言,這樣的情況早就已經是家常便飯,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習以為常的一份光景,根本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不如說,根本就是正常的生活一部分。 怪物受到強烈的破壞,全身上下都出現相當明顯彈痕傷口,不用一分鐘的時間就屍橫遍野,肉眼可見的敵人幾乎全部都倒臥在地上,估計沒有多少傢伙還保住一條性命,剩下的頂多就是一些還在努力蠕動,試圖堅持住最後的一絲性命,直到身體確實失去力量才緩緩死去。 「······就這樣」 一些士兵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懂敵人的攻勢竟然僅只如此。 如果敵人的實力僅只如此,打從一開始就不需要派遣士兵到前線戰鬥,直接驅散人群並使用飛彈或是炸彈之類的東西就能夠輕鬆解決大部分的問題才對,在場士兵們大多數都是真正經歷過修羅場的戰士,立刻從中感覺到一股難以想像的違和感,不少人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第二波來襲!準備開槍!」 指揮官下達第二波的命令,目光死死盯著一處。 傳送門再度開啟,從裡面不斷冒出失去五官的男性怪物以及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兩種,數量相當驚人,從原本的幾十隻變成幾百隻,甚至在一輪開完槍以後都沒有減少的跡象,每一秒鐘都會冒出好幾隻,短短幾分鐘裡面就會變成百隻左右的數量,無窮無盡似乎沒有完結的可能性。 「第三波!」 指揮官不敢置信地傳遞消息,毫無疑問是從其他人那邊得到情報。 先是大量的怪物軍隊,這些傢伙使用槍械就能夠解決乾淨,並沒有製造出任何一點問題,但是,接下來的傳送門裡面就出現了現代武器遠不能及的強大存在,那就是怪物之中的怪物,不光是身體強大、智慧過人、靈活敏捷,更重要的是,這些傢伙擁有人類外表。 「好舒服的風!」 一名赤裸上身的男子緩緩踏出一步,深吸一口氣滿意的點頭。 看見人類的瞬間,許多人都無法扣下手中的扳機,每個人都展現出不敢相信的表情,一度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直到對方一個箭步衝上前將最靠近的幾個士兵徒手分離,將首級扔在地上,身體則是丟在一旁,看似在享受成功的戰利品,臉上充滿著相當陶醉的笑容。 「該死······」 「不要離開崗位,這傢伙由我來解決」 正當士兵們束手無策,潔白的戰神緩緩降臨小巷之中。 1 --對不起,沒有辦法陪你走下去 朱唇輕啟,人生遺言,僅留下無窮無盡的遺憾,心中滿是悲傷以及痛苦,往昔訂下的約定,至今仍然無法達成,那份沉重的愛意隨著死亡的靠近變得難以說出口,臨終之際,比起束縛,女子選擇放手,以微笑告訴對方要好好活下去,尋找下一個對象,千萬不要為此放棄珍貴的生命。 「不!!!我······恩······哈······哈······」 驚恐之中,傑森從床鋪上面爬了起來。 滿身是汗的關係導致床被上面沾滿略顯難聞的味道,盡管對外人來說或許算是相當不能忍受的程度,所幸本人剛清醒沒有多久,根本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小事情,反倒是立刻起身走到浴室,雙手扶持著洗手台,隨便潑了兩下,深吸一口氣,確認鏡中的自己沒有任何不同。 自從那一天以來,每天晚上睡覺都必定會出現這樣的夢,不斷糾纏在腦海中讓身體始終無法確實獲得休息,若不是多虧有外部裝甲的AI系統強制將人鎮定下來,恐怕不用幾天的時間就會身體器官衰竭而死,只能說,外星戰場上不光是獲取到寶物,失去的東西同樣不少。 「······切」 傑森將床被鋪好,隨手拿起啞鈴開始鍛鍊身體。 盡管多虧有外部裝甲讓全面的素質都上升,不過,本身是個鮮少運動的室內派依舊會讓力量出現些許的分岔,之前跟光對抗的時候就發生類似情況,明明對各種武器的熟悉度遠遠強過於對方,一旦碰到近距離格鬥戰卻會出現大幅度的落後,經常會跟不上攻擊的速度,說明本身對於武術方面的理解太低,也就是俗稱運動神經太差的結果。 從小到大就不太擅長活動身體的關係才會去從事偏向居家工作的任務,原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應該不會出現太多問題才對,誰能夠想到會突然被捲入世界級別規模的混亂當中,成為必須要拼命獻身戰鬥的其中一份子,事態的變化太過迅速導致根本沒有時間去注意,結果每天的身體鍛鍊幾乎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 「呼······」 傑森抹去額頭上面的汗水,稍微休息一會。 由於鍛鍊的時間明顯比其他人還要晚上不少,現在這個時間點才開始訓練的人是不可能跟那些真正意義上每天都沉浸在訓練的強者們相提並論,武術家多半都是從出生的那一刻就烙印在那份基因,伴隨著後天的強制訓練以及各種不同的強化方式獲取到超越人類的力量,作為普通人不可能跟那些傢伙靠齊,能做的事情相當有限,其中,最好的手段就是每天都要活動身體,那怕開始的量無法與之相比也無所謂,只要慢慢努力就必定能夠看見成效。 只是,身體的反應以及肌肉能夠一點一點地累積,唯獨格鬥術是個巨大難題,從頭學起實在非常困難,幾乎可以說是傑森人生當中截至目前為止最大的一份難題也絕對不為過,正因如此,每天都在努力思考如何進一步變得更加強大已經是每日習題之一,本來在一段時間裡面都沒有答案出現,直到最近······ 「早安!」 一名女性推開房間的門,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揮手跟傑森打招呼。 此女名為珍妮,據說是一位來自越南以及美國的混血兒,身材高大且擁有健美的好體態,盡管是一頭短髮卻多虧偏西方的深邃五官,整個人看上去就是一位大美女,屬於走在路上一定會受到無數男性目光的那一種,加上平常隨興且自在的態度更是深受不分男女之間的好感。 這樣一位本來跟傑森生活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女性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主要原因並非是兩人有著男女關係,也不是雙方有著工作上面的互助,理由是不久之前到外星戰場上面解救人質的時候,剛好遇到失去雙腿的人,受到幫助過後便自動加入組織當中盡一份心力,然後上頭得知需要鍛鍊的這件事情便派遣人過來。 熟人見面分外有趣,兩人碰見的那一天便談論了許多,傑森也剛好從對方的口中得知之前那位跟著忍者一同前進的少女,據說對方正在努力以忍者為目標,最近的目的則是希望盡可能入手一副外部裝甲,因此天天在那塊荒廢的焦土大地之上行走,至於是否能夠成功得到夢寐以求的寶貝就不得而知。 「早安,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 傑森與珍妮打招呼,隨即補充水分,順便開始進行暖身。 雖說每天都有按三餐運動身體,飲食的部分也是相當重視,身材已經有著明顯的腹肌以及線條,本身依舊還是一個半吊子,特別是在各種護身的做法都完全搞不懂的前提之下,之前就不經意地受過一次傷,若不是外部裝甲的輔助,估計就要躺上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夠痊癒,所以從那一次開始,現在的他每天都花費十分鐘活動身體的每個部位,就是為了避免糗事再度重演。 「恩······差不多就開始吧」 珍妮將背心以及短襪脫下,開始做出許多精美的動作。 作為一名相當優異的武術家,這位女性每一個行為舉止都意味著普通人類所無法觸及的高處,如果是一名路上經過的壯漢與之對抗,下場無庸置疑會是敗北,只要不是武術家就絕無可能與這位少女抗衡,普通人不管多麼重視身心強大以及健康,面對技巧方面無懈可擊的對手就是難以獲得勝利。 「今天也麻煩妳了」 傑森脫下上衣,僅穿著一件緊身短褲。 雙方之間的訓練並非是死鬥,沒有必要在衣服裡面增加武器之類的工具,加上珍妮本身就是格鬥少女,擅長的體術就是跆拳空手兩道,所以身穿的衣物越少越能夠將每一個動作展現出來,只要他緊緊盯著身體肌肉線條的變化就能理解到每一次出拳踢腳的重點部位。 起初的傑森多少會有點害羞,由於仍然是學生身分,過去也是個宅在家中的人,不擅長與女性相處對話,更是從未注視過女性的肉體,何況眼前的這一位不光是擁有六塊腹肌的健美女性,胸圍也是D罩杯以上,臀部同樣相當圓潤飽滿,要命的是,那纖細的水蛇腰讓人的目光實在難以轉移,好幾次都在下課後需要一點時間進入賢者時間。 還好,這樣的情緒持續頂多幾秒鐘左右,等到珍妮將笑容一歛,展露出鬼神一般的氣質,他就必須要立刻有所回應,因為眼前這位武術家進入戰鬥狀況就是直接準備解決敵人,不管眼前的傢伙是甚麼人,那怕是父母或是重要的友人戀人都是一樣,只有勝者才是一切的真理。 不久以前的傑森幾乎沒有辦法將攻擊接下,第一次交手的時候直接被打中下巴,當場倒臥在地上昏死,發現到這樣無法成為鍛鍊才改了一個方式,那就是切磋練習,先是以簡易的方式進行互相之間的揮拳閃躲,總之就是要習慣攻擊的軌跡以及速度,剩下的則是放到一邊不管。 珍妮本身是那種根本無法教人的武術家,揮拳的動作也表示單純就是出拳收回,可是行動裡面明明看的出來有細微的彎曲關節,甚至在手指的軌跡都有所不同,擺明就不是所謂的隨隨便便,說明如果不是上面的師傅教得好就是本人天賦異稟,不需要教就能夠輕鬆學會。 為了避免無端受到傷害且沒有一點進展,傑森才會提出雙方盡可能輕便裝扮,利用自身的雙眼去學習每一套動作的精髓所在······當然,前提條件有兩個,第一,武術家的每一個動作都要能夠看清楚,另外一點,戰鬥的過程中必須盡可能堅持長久一點的時間,不能短短幾分鐘就被擊倒在地上。 「嗚!」 傑森往後一退,依舊沒有躲過珍妮的踢擊。 雖說擁有腿長的優勢,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幾次受到攻擊便知道拉開多長的距離能夠躲開攻擊,因此早早就拉出一段充分的空間,沒有想到珍妮竟然不按牌理出牌,之前都是腳板作為施力點發動攻擊,這一次竟然莫名其妙使用腳趾,尖銳的單點破壞讓胸口頓時一悶,直接昏睡過去。 「······清醒了」 珍妮薇薇一笑,一隻手托著傑森的頭部。 「······沒事」 傑森稍微喘上一口氣,有些無奈地繼續躺在對方的大腿上面。 鍛鍊開始的那一天,這位女性就展現出無比的好感,他非常清楚對方是在那一次的拯救行動當中愛上自己,正確來說,應該是白色外部裝甲所誕生的無敵戰神模樣,那樣的強大確實就是武術家們爭前恐後的頂端位置,不如說,這些傢伙都是如此,目標就是遇到更為強大的人物,成為對方的另外一半。 2 這樣的說法或許會讓多數人感到誤會,認為武術家就是一種想要跟強者結婚的人,實際上那樣的想法有對有錯,錯的地方在於,這些依舊屬於正常人類,沒有理由單純為了愛情而活,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觀念以及想法,不會產生那種書中故事裡面服務讀者而存在人物。 對的部分相對之下比較簡單,由於武術家平常都保持禁慾的居多,為了完美的體態身材以及更為強大的力量,飲食、睡眠、戀愛等等之類的慾望全都有著一定程度的封印,只有在酣暢淋漓的戰鬥之後才會產生一絲鬆懈,正因如此,那一瞬間的縫隙就是容易點燃火焰,然後與強者相愛結婚。 除去這種乾柴烈火的點燃以外,還有另外一種情況就是珍妮,由於陷入極大的精神負面狀況,整個人出現一度的崩潰情形,那份結果毋需多言就是行屍走肉,如果不是當時傑森出現及時拯救,拖上一到兩天的時間那怕救回都會變成龜縮在家中的內向之人,說不定連踏出家門一步都難。 就是在人生黑暗的時刻出現一道亮光,於是才會義無反顧地將從未釋放的情緒灌注在他身上,講好聽一點是所謂的公主被勇者保護住,講難聽一點,根本就是單純斯德哥爾摩的典型症狀,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等到精神方面恢復到正常狀態就會把這件事情當成黑歷史去看待。 「······多謝」 傑森對著珍妮道謝,感謝對方一直以來的努力。 作為武術家的這一位女性本身是個相當強悍的戰士,多數情況下,面對敵人都是一口氣將其解決,完全沒有一點留情,如果是普通的傢伙就將其打到住院,若是一些壞蛋······毫無疑問,此女不會理會甚麼法律方面的問題以及道理,該怎麼做就應該完整做到好為止,包括奪取性命。 想要訓練傑森就必須要降低攻擊破壞力才行,如果使用全身肌肉的力量肯定會將人殺死,話雖如此,假設過分將力氣降低,威力又會顯得太差,這樣就沒有辦法確實讓人在學習格鬥術的過程中體會到危機恐懼,本來就時間不多的前提條件下,那樣只會白白浪費珍貴每分每秒。 「不會,辛苦的是你,明明是個沒甚麼力量的傢伙卻如此努力在短時間裡面變強,這份意志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 珍妮一邊稱讚傑森,一邊溫柔地拿起毛巾幫忙擦拭滿是傷痕的身體。 受到這樣一位美女的體貼對待,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會逐漸喪失該有的防備戒心,甚至還有可能為一時的衝動做出魚水之歡的行徑,這樣一來,兩人將來見面勢必會變得相當尷尬,搞不好還會就此逐漸漸行漸遠也說不定,畢竟比起身體,如果沒有把關係先定下來,這份感情肯定無法持久。 問題是,傑森尚未決定好與任何一個人交往乃至結婚,目前的腦袋裡面僅有不斷戰鬥並且獲得勝利,趕緊將那些外星戰場的敵人全都一網打盡,還給地球以及人類一片美麗的淨土,不希望藍色的生命之星變成灰色的死亡之地,絕不能夠讓那個漆黑世界的悲傷再度重演。 「謝謝······差不多了,趕快開始下一輪吧」 傑森吃力地起身,調整一下身體狀況,利用AI強行讓體能恢復。 外部裝甲可不光是堅硬的外殼以及大量豐富的武器那麼容易的東西,這件滅亡外星文明所創建出來的寶貝還擁有地球上面所有超級電腦都無法匹敵的計算能力,能夠在一瞬間根據宿主的狀況提供相當正確的意見,好比說,目前的他需要繼續戰鬥練習,因此補充體內流失的水分以及能量就是必須,只是根據普通人的身體狀況,首先要不斷進食,等到東西跑到胃裡面消化一番,差不多一段時間才能獲取能量,算是相當複雜的一個過程,不過,只要有高度運算的電子頭腦搭配上特殊的吸收裝置,穿著裝甲的時候完全能夠一遍補充營養一邊恢復狀態,吃下去的食物以及水分都能在剎那間到位,讓人馬上回到健全的狀況。 「呼······開始!」 傑森將外部裝甲脫去,確認身體恢復便立刻開始與珍妮對打。 差不多經過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位女武術家也開始冒出汗水,看的出來多少有點疲倦,這已經是相當不得了的一份成就,要知道,那怕是依靠外部裝甲的能量轉化,幾天以前的他仍然沒有辦法讓對方產生絲毫勞累,別說流汗,連一點不舒服或是喘氣的情況都看不見。 盡管成長的幅度仍然不算是太高,傑森也確實是一點一點變強,從原本的普通宅男進化成偶爾上健身房的客人,假以時日,應該就能夠蛻變成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強者,只是敵人不會等到那一天才發動襲擊,因此才要珍惜每一次的對打,盡可能集中精神去學習每一招每一式。 「······今天就差不多這樣吧」 珍妮拿起毛巾擦拭身體上面的汗水,筆直地走向房間旁邊的浴室。 比起仍舊游刃有餘的女武術家,傑森幾乎可以說是用盡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更是連續五次不斷轉化體內的能量,發揮出相當超長的強大力量,連續數次成功閃躲攻勢並避開致命的傷害,勉強算是一個合格的沙包,從原本端茶水的傢伙變成能夠在短時間裡面當成練習對手的角色。 「······呼」 傑森躺在地上,闔上雙眼開啟外部裝甲開始療傷。 多虧有珍妮的手下留情,身體上面受到的傷害都不至於傷到五臟六腑,多數驚心動魄的傷口都是停留在表面的部分,所以不需要太多時間就能夠緩緩將這些問題處理掉,加上先前囤積的能量還有剩餘,估計閉上眼睛休息一分鐘左右就能夠回到正常的狀況,馬上又是一條活龍。 原本來說是沒有必要不斷強制進行修復,盡管這樣的效率遠比自然恢復來的好,對於疼痛以及精神上面的壓力卻始終不會縮減,屬於沒有必要刻意而為之的作法,唯一必須如此的理由就是時間,離敵人入侵的時間沒有剩下多少,這段期間裡面盡可能提升實力是一定要。 「······那我先走了」 珍妮穿上衣服,揮揮手跟傑森告別。 師徒關係,眼下的兩人就是如此,既不是互有好感的朋友以上戀人以下,也不會是即將交往的一對情侶,等到地球戰勝來自外星戰場的敵人,如果人類還有辦法殘存多數,或許應該這樣說,能夠保住這片土地的控制權,光是這一點就是萬幸之事,畢竟雙方之間的戰力差距有如天地般無法改變。 「那個女人挺不錯」 傑森剛換上衣服,一名全身穿著緊身服裝的男性緩緩降落。 忍者麥克,明明是一位人高馬大的金髮壯漢卻異常喜歡日本的文化,以獨特的手段以及武術家的能力創造許多所謂的忍術技巧,一口氣成為世界級別的大師級人物,短短數年的光陰就成為無數人憧憬的活傳說,撇開中西方的兩大神話以外,接下來就是這一類年輕創造新時代的英雄們。 獲得外部裝甲以來,傑森就跟這一位人物一同努力戰鬥,拼命去將受到關押且切除器官的人們救出,途中也逐漸被對方認可,教導了許多有關基礎的體術以及基本觀念,多虧有這些良好的教育才能夠迅速吸收與珍妮戰鬥的每一次經驗,換作完全的新人恐怕就沒有辦法領悟。 「確實是個好女人,如果能夠活下來,說不定我會考慮交往」 傑森有點無奈地苦笑,帶著背包離開房間。 伴隨著決戰時刻的靠近,這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要在外奔波,不是到外星戰場拯救受困的人們就是在下水道裡面清除利用蟲洞闖進地球的怪物,每一項工作都顯得相當困難不已,好幾次都快要將人逼入絕境之中,尤其是那些敵人的真正主力,也就是人形生物的出現。 組織上頭跟井之上綾交換各式各樣的情報,其中一項就是得知起源之母吸收人類並享有全部記憶,於是動手將死去的地球人全部製造成自己的孩子,以此迅速增加戰鬥可用的數量,導致敵人一下子變得難以分辨,甚至能夠輕易滲透到地球之中且無人能夠隨意發現。 不過,對傑森來說真正不得接受的點是在於對方竟然膽敢利用人類這一點,將人類打造成全新的怪物,那種惡劣的行徑讓人感到身體顫抖頭皮發麻,試想,假設發生戰爭,戰鬥的將不再是外星生物,而是真正的人類,也就是說,流血流淚的都是自家人,敵人根本沒有受到一點傷害,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地獄景象。 「那麼······戰鬥開始!」 傑森換上外部裝甲,眼神無比犀利的凝視著外星戰場。 3 --孩子,去見識一下世界的面貌吧 母親開口說出這麼一句話,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雖說並不理解家的外面究竟有著怎樣的風景,不過,每天都要注視著差不多的景色確實多少讓人感到有點無趣,一成不變的漆黑世界以及一片焦土,這些與書本上面所描繪的湛藍天空、青綠草地、微風中的甜美香氣等等都有著相當巨大的差別,對比之下就讓人多少感覺有點難受。 聽從母親的意志,她踏上了離開家園的目標,盡管在路途上面尋找一個比較適合的通道確實比較麻煩一點,多虧本人運氣不錯在剿滅一群佔地為王的傻瓜傢伙們後成功發現一個剛好大小都不錯的洞穴,獨自一人通過蟲洞抵達地球,來到這個所謂人間的淨土之地。 抵達的那一刻,一名身穿漆黑外部裝甲的人物出現在眼前,由於不由分說地就動手,作為起源之母第二孩子還是統領種族的公主殿下理所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給人看扁,立刻動手將對方壓倒在地上,順手將那一副根本沒有多少作用的裝甲拆解開,反正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與真正的強者對抗,外在之物本來就沒有多少價值。 破壞外在防備的瞬間,底下的人露出無比驚恐的表情,毫無疑問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嘴裡沒有說出任何話語,內心卻已經受到巨大挫折,估計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念頭,只能說是個依靠外在堅硬殼子的普通人類,連一個強者該有的內心以及精神都沒有,實在沒有資格踏上隨時都會死去的戰場上面。 與自家的那些戰士們不同,人類經過多年的成長變化早就不是過去那種非要戰鬥到底的野蠻生物,問題是,這樣的情況也導致戰士以及平民之間的界線顯得越來越模糊,弱者逐漸增加變多,強者能夠發揮的場地慢慢減少,人類這個種族也在以明顯的狀態弱化,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變成一群綿羊。 這一點,她與自家的兄長有著共同的認知,絕對不能放任自己的族人太過安逸,不能將戰士的尊嚴以及靈魂遺失,這些都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另外一方面,作為一群嶄新的種族,文化的方面不能缺少,從人類身上學習許多專業等級的知識以及理解日積月累之下所產生的文化,每一件都是相當珍貴的寶物。 人類的進展歷史當中發生許多次的戰爭,每一次的人口減少以及隨之而來的疾病乃至各種天災人禍都將這個弱小的種族摧毀,某次的世界大戰更是一度瀕臨到滅絕的危機當中,如果不是隱藏在黑暗面當中的外星流浪者們為了這片難得的淨土伸出援手,恐怕真的會連一個人都無法活下來。 即便如此,這個種族依舊堅持挺住,努力在悲傷以及痛苦之中緩步前行,短短的幾十年當中就再度重生,恢復到該有的秩序以及文明,那怕多虧有其他種族的科技幫助,人類本身的堅強個性以及內在卻是不能夠輕易撇開的一點,如果沒有這個至關重要的一部分,再多外來的援助都沒有意義。 母親曾經說過,她們一族缺少許多文化,現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人類之上,已經不能說是學習借鑑,可以說是一份過度的融合,從短期上面來看,這樣確實有著一步登天的良好結果,至少以目前而言,重建乃至創造一份文明並沒有任何困難,甚至只要取出人類糟糕的一面,未來幾百年之間將會高枕無憂的不斷進步。 問題是,長期來討論就會出現一個巨大問號,就是尚未經歷過挫折以及失敗的她們會不會一口氣攀到高處卻忽然跌落,受到完全沒有想像中的遭難,結果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文明就這樣在短時間裡面迅速崩塌,再也沒有辦法恢復到過去該有的樣子,甚至連所有子民都滅亡。 這個論點聽上去相當胡扯,從人類那邊的情況來說,別說損失一百萬人,就算一千乃至一億都無所謂,剩下的人們終究還是會從黑暗之中尋遍出一片光明,然後在古人的基礎上面重新打造出一份相似的文化,因為人類的本質深深影響到每一份改革以及變化,這些都是不會輕易動搖。 與之不同,她們這些的起源之母是一切根源,所有人的母親以及至高無上的存在,假設失去這一根頂天柱,下面的秩序將會完全崩潰,一場前所未有的混戰必定會開打,到時候,會有無數的子民捲入其中,弱者將會死去,強者也會在無窮無盡的戰鬥以及貧瘠的環境裡面死去,最終甚麼都不會剩下。 雖說如此莫名其妙的狀況應該不會發生,就算真的出現也應該是幾萬年以後的事情才對,不過,誰又能保證不會上演,要知道目前底下仍有許多人不認同母親的做法,認為應該跟人類戰鬥到底,奪取地球那一片美麗的土地,成為上面的霸主掌控這些所謂的奴隸,這樣一來,根本不需要搭建文明,只要利用對方即可。 曾幾何時,她也是贊同的一方,望著焦土的暗無天日世界真的是相當令人難受,尤其是對比地球上面的風景,兩者相比之下,任何一方都會覺得相當不公平,那怕得知造成這片土地陷入這般悽慘景象就是自己的母親,心中依舊多少會有些許的憧憬想法,總覺得應該生活在那個地方才對。 --那是人家的東西,我們永遠都奪不走,好比我們的成果,別人也無法拿走 母親說出這麼一句話,臉上寫滿驕傲以及自信。 說句實話,她看不懂那份表情所蘊含的想法,只能隱約理解到奪取這件事情還是應該暫且放在一邊,比起立刻決定進攻還是和平,不如說先動身前往地球去一探究竟,好好見識一下這顆星球的樣貌,盡可能去理解一下人類這種生物,這樣在日後才有辦法得出結論。 第一天,在擊倒漆黑外部裝甲的擁有者光,原本該是要脅對方進行探索的大好時機才對,誰知道,遊樂園裡面的太多東西讓人看的眼光撩亂,結果不由自主地身陷其中難以自拔,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不知不覺就是好幾個小時,完全忘記應該去做的事情,直到遇到莉莉艾爾為止。 文化這種東西過分甘甜,尤其是人類所創造出來的娛樂對於她們來說既可以成為甜蜜的刺激,同時也有可能變成墮落的禁藥,假設讓更多的自家人來到這個地方,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徹底失去子民,那怕有起源之母的強制力在,那僅僅是身為後裔基因的拉扯,本身的肉體依舊相當靠近人類的關係,最終,本能肯定會戰勝控制。 如果將這些當成武器去使用成為一份課題,身為第二個孩子,努力去學習並理解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部分,作為萬眾期待的人物,每天自然不會輕易鬆懈,不光是書本的閱讀,前往學校這個地方進行觀察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於是每天悄悄觀察莉莉艾爾等人的生活成為一份工作。 由於整顆地球的所有勢力都集中焦點,她實在沒有辦法自由自在的行動,想要進入學校裡面讀書的手續也是一大麻煩,海濱政府萬分不願意,深怕會出現死者,外面的其他政府也是有贊同反對,政治圈內的複雜動亂可謂是相當渾沌,作為誕生沒有多久的生物自然不可能與所謂的老傢伙們相提並論,這方面自然就乖乖放棄。 說回學校就不得不提到莉莉艾爾,這位地球理論上最為強大的生物確實有著深不可測的力量,盡管偷偷動手去襲擊對方也沒有一點成效,外面一層防護將所有的攻擊都化為烏有,進一步的使用力量則有可能遭到發現,為了避免說不過去,也就沒有盡情的測試一番。 這名少女確實可怕,她應該是沒有任何手段能與之對抗,除非是兄長亞瑟或是母親才有戰勝的機會,其他『四刃』全體出擊應該是一樣的結果才對,不如說,自家子民當中尚未有任何一個能夠抗衡,甚至必須要傾盡總戰力才有機會相互比較,算是令人吃驚的一個事實。 但是,莉莉艾爾的強大卻僅僅在那份外星文明的科技以及其種族的遺傳基因上頭,本人是個弱小且膽怯的孩童,別說戰士,連一個成年人都遠遠算不上,外在與內在都還是一個稚嫩孩童,完全不能理解身負重任的情況,也對人類的未來顯得一無所知,甚至可以說有些漠視,絲毫沒有強者該有的氣場,無法肩負起重責大任。 失望的同時,她也將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那就是解決叛徒上面,前一段時間轉移過來的同伴竟然膽敢反抗動手,明目張膽地拒絕母親,這種類似篡奪行徑升起了做為皇女的怒火,毫不客氣的動手將其殺死,其他傢伙也沒有留情,由第二之子的身分進行處決。 誰知道,犯錯的竟然是第一之子亞瑟,這個答案太過出乎意料讓人防不勝防。 「亞瑟兄長」 阿二站在高處,凝視著小巷裡面的戰鬥,隨時準備介入其中。 如果真的是亞瑟所為,為了母親,她將會動手將對方解決,不管是魔法少女莉莉艾爾也好,自家的兄長也罷,身分地位乃至血緣都不是問題,只要是為了珍愛的母親,任何敵人都應該徹底排除。 4 海濱小巷下午五點鐘 戰火的硝煙味道逐漸擴散出去,全副武裝的聯合國士兵們正在努力抵禦著來自外星戰場的敵人進攻,衝鋒槍的聲音此起彼落,大量的彈殼不斷彈落到地面之上,彈匣一個接著一個不斷進行更換,那怕出現卡彈的狀況也會迅速從背後掏出另外一件相同的槍械繼續開槍。 這個地方儼然成為大軍壓境的第一線,兩波人馬之間的戰鬥不可能會輕易停下,估計還會持續到晚上乃至深夜的時間都不會結束,只是,真正的戰爭尚未開始,兩邊都並未真正將戰力投入其中,短時間裡面應該就是保持目前的對峙,損失的僅僅是能夠不斷量產的人偶以及大量的子彈。 「敵人正在不斷增加!」 觀察的哨兵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立刻傳達給身旁的長官。 敵人正在一點一點增加,每一次湧現出來的數量從原先的五到十隻變成超過十隻以上,已經快要抵達二十隻左右的數量,幾乎快要是前線戰士們無法對抗,後面的指揮部門也開始擬定進一步的策略,並沒有單純待在原地坐以待斃,盡管手中的王牌數量不多,也不能小看人類的力量。 「······投入『白色戰神』」 指揮官檢視了一番,決定先將鎮壓全場的第一優先武器加入。 初盤的局面考驗著這些智囊團以及軍官們的智慧,是應該一口氣拿出更多的武器取得絕對方面的優勢,將敵人在小巷裡面的所有勢力都剷除,亦或是保持好足夠的距離,利用前線的戰士們好好吸引敵人的目光,以消耗戰慢慢探出敵人的虛實以及底下的手牌還有多少可以使用。 不過,人類畢竟還是有血有肉的生物,真的是坐視前線的士兵同伴們一個接著一個犧牲終究是不可能的事情,何況目前手中還有大量的底牌能夠使用,沒有必要做到那種程度,於是先把最好用的一張牌扔出去,反正是聯合國與地下組織合作所獲得的戰力,換而言之就是可丟棄棋子,根本不需要負起任何一點責任。 「了解······出擊」 傑森接收到命令便立刻穿上外部裝甲,以最快速度前往現場。 本就在附近街道待機,幾乎不用二十秒左右的時間就成功抵達小巷入口處,一個箭步跳躍便闖進戰場裡面,手腕處伸出尖刺,連續兩刀便將數隻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以及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解決,避免這些一度程度上面能夠抵禦子彈的傢伙突破包圍網將前線的士兵們殺死。 「怎麼還是這些,其他的傢伙呢」 傑森砸了嘴,一臉不滿地瞪著怪物,相當不滿地開始收割作戰。 作為不懂戰術的普通青年,遵守上級的指示不光是幫助指揮部能夠更加有效地做出各種對應,同時還能夠進一步闖進敵人的群體之中,以最快速度將所有令人感到厭惡的敵人都解決乾淨,舒緩了一下後面士兵們的重擔,不少人趁著機會趕緊檢查武器的狀態,注意著敵人的動作與變化。 「下一波來襲!」 指揮部門的電子科人員發現異常現象,立刻回報上面的指揮官。 由於目前地球的最先進設備都不可能探知到外星戰場,就算要做出類似的監測軟體也需要足夠的樣本以及資料才能辦到,本來聯合國已經放棄這方面的想法,認為不需要設置電子部門,直到井之上綾出現並與上頭進行交易,人類這邊才成功得到不少資料以及內容,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製造出與電腦同步的軟體,利用設置在海濱附近大樓裡面的大量伺服器等級電子大腦成功做到監測以及提前預知。 「數量多少」 指揮官一邊將書面上的計畫重新書寫,聽從身旁其他人的意見覆蓋,一邊詢問目前的狀況。 「數量······三」 電子科人員的臉色鐵青,迅速將波長以及對應的猜測人物打印出來給在場所有人。 僅有三隻這一點就讓人知道對方肯定拿出強大的手牌,令人好奇的是,從井之上綾那邊所得到的情報來看,撇開起源之母那種規格之外的存在,底下比較棘手的除去目前掌控全部軍事的第一皇子亞瑟,接下來就是『四刃』,這四個傢伙可謂是敵人當中最為強大的存在,據說每一隻都比穿著外部裝甲的人類還要強悍。 「『四刃』嗎······將消息傳達出去」 指揮官立刻將情報傳遍下面的所有人,讓每個人都知道敵人確實認真對待。 「『四刃』終於上場,那就讓我先來試試看吧」 傑森迅速表達想要與敵人對峙的想法,一腳將地面上的怪物屍體踢開。 直接讓自家目前手中的好牌去跟未知的敵人碰撞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戰術還是戰略上面來說都是一種愚蠢的行徑,因此再三討論之下決定先派遣前線士兵們將那一區包圍,利用槍械進行簡單的逼迫,白色戰神則是待在一旁等待,除非真的無法做出一點抵禦才需要動手。 「······這裡就是地球」 一名赤裸上身的長髮男子左顧右盼,臉上露出相當興奮的表情。 莫名的強大氣場以及游刃有餘的模樣都在表達這個男人是一名強者的事實,另外一方面,過分熟悉的樣貌以及說話口吻都讓人一度錯認為人類,前線士兵們都在第一時間無法按下扳機,無法真正動手射擊這個看似不良小混混的年輕人,特別是不少作為父母的人更是無法下手。 「歡迎來到地球,半人半怪物的傢伙」 傑森以嘲笑的態度回應,擺明看不起眼前的人物。 明明內在是個怪物,來自起源之母的二度創造物,外表卻是人類的模樣,說明根本就是不完全的生物,根本就是將人類的外殼奪去裝在怪物的身上,不光這樣,如果單純外殼倒是還能夠理解,真正令人感到厭惡的地方是連人類的內在都一併使用,也就是說,眼前的就是人類,只是失去了記憶,誤以為自身是怪物。 麻煩的地方是,這不僅僅是單純的一種洗腦手段,由於等同於是重新塑造的關係,無限接近於人類卻絕對不會將自身認定成人類,甚至會把人類當成敵人看待,不管殺死多少曾經是同胞的人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罪惡感,就是這樣的情況才會讓人感到悲傷以及憤怒。 「啥?你是甚麼······喔,那一身鎧甲應該就是所謂的外部裝甲對吧,沒有辦法戰鬥的弱者」 長髮男子回以類似的話語,一腳踢起地上的垃圾桶。 視線一時遭到遮掩的關係,前線士兵們來不及反應,等到敵人出現在身邊,用手輕易將人的脖子扭斷才趕緊散開,放棄以衝鋒槍攻擊的手段,立刻將情報上傳指揮部,隨即撤退到遠處將重要的任務交給傑森一個人去處理,因為這個地方已經不是他們這群人能夠解決。 「嘴巴倒是挺會說······那不然試試看吧」 傑森發出笑聲,胸前的裝甲突然無預兆的打開。 強大的光束武器,破壞力相當充足卻有著巨大的缺點,那就是會造成大面積的傷害,這一發下去,別說敵人三個灰飛煙滅,連同小巷乃至外面的人們都會全數消滅,後面一帶的所有東西都無法保住,死傷者的數量至少會超過百人以上,運氣不好將大樓摧毀,千人左右都有可能。 「呵,那種武器怎麼可能有辦法在這種地方使用,你······」 青年吐舌頭,順手比出不雅手勢,認為傑森單純就是在搞笑。 正當所有附近的人都認為理論上不可能發射的時候,光束已經毫無意外的噴射而出,一口氣將三人分解,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輕鬆地消失在虛空的彼方,順便將後面的牆壁乃至小巷附近的所有東西都吹散,製造了前所未有的可怕驚人破壞,將所有東西都消滅。 然而,本該如同惡龍般毫無理智襲擊萬物的光束卻沒有進一步往後延伸,反倒是停滯在兩條街左右的長度就逐漸化散,能量瞬間全部轉化成無害的物質,宛如一陣微風帶給毫無知覺的路人一些奇怪的感覺,多數人甚至沒有察覺到這一陣奇怪的風究竟是從何而來。 「傻瓜,控制能量這種小事,老子早在幾百年前就想過並嘗試,你們以為會一直暴露弱點出來嗎」 傑森嘲諷了一下早就死去的三人,繼續到附近收割人頭。 使用最強的內藏武器將敵人的強力打手解決,意在告訴那些不知死活的『四刃』,別以為戰場來到人類之地就能夠占盡優勢,那樣的好事早在不久以前就被各路人馬都解決,為什麼海濱街道上面的路人幾乎都毫無表示,並非是來不及疏散,主要就是散播一個錯誤的訊息,讓敵人以為這邊沒有準備,會陷入慌慌張張的情況。 實際上,傑森上頭的組織早就利用外星科技在小巷這一帶設置結界讓外面的人無法感覺到裡面所發生的情況,為了避免敵人亂跑,不惜砸下重本讓井之上綾設下特殊的通道,把本來散佈在世界各地的蟲洞轉移到海濱的小巷僅僅一處之地,形成徹底的一份絕對包圍網,甕中捉鱉的一方尚且不得而知。 5 「別發呆!敵人還在不斷冒出來!」 傑森大吼一聲,趕緊讓周圍陷入困惑當中的士兵們恢復正常。 這一場戰鬥尚未到開始的階段,眼下的敵人單純就是一堆砲灰等級,真正的強敵根本連影子都還沒有見到,這種情況底下絕對不能夠輕易鬆懈下來,否則極有可能會受到意想不到的突襲導致原本定好的各種計劃都付諸流水,尤其是結界的部分看似穩固,其實根本沒有想像中的牢靠,甚至可能輕易被破解,千萬不能小看起源之母的力量。 「列隊!繼續射擊!」 現場的指揮者迅速恢復心態,命令同伴趕緊開始行動。 眼前的這些士兵都是訓練有素的優秀戰士,每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盡管多數人都算是脫離巔峰,有些人甚至可以說是邁入衰弱的狀態,還有一些傢伙受限於疾病的問題顯得瘦弱,如果不是完善的裝備以及服裝襯托,看上去就跟一個路邊的中年大叔沒有太多區別。 不過,那雙通過無數修羅場的眼神卻說明著這些人無庸置疑是頂尖強者,任何一個敵人膽敢小看老傢伙的實力都會吃上大虧,正因如此,聯合國的高層以及其他各國世界政府才願意將第一波的防守交託出去,要知道如果前線無法擋住,海濱將會迅速淪陷,附近的非洲乃至亞洲都難逃魔掌,加上敵人還有傳送的技能,擺脫井之上綾所設下的小幅度區域限制就能盡情在地球的任何一個地方移動,到時候就不是封鎖邊境這樣的做法能夠輕易解決。 「第一波解決,下一波出現」 哨兵依舊利用空拍機將第一手的情報傳達回到指揮部,還有一些人則是以身試險在最前線觀察。 這些人就是重要的眼睛,為了讓指揮官以及底下的智囊團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明白狀況,同時開始思考對應的手段,這些都肯定會需要時間,如果無法在短時間裡面把收集到的訊息通過眼睛給予大腦,無法反應的情況之下,人類一方將會陷入被動之中,隨時都會遭到翻盤,因為敵人的個體實力太過強悍。 「又有一些波動······數量有三十!」 電子科的人員露出驚訝的表情,趕緊將情報上傳。 前面不久的三個人就展現出足以將輕易將前線戰士們解決的力量,搶在槍械開啟以前的動作以及能夠一定程度上抵禦子彈的身軀,更重要的是根據資料顯示,這些擁有人類外表的傢伙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就算是基因上面有著巨大相似的生物也是一樣,恐怕人類在他們這些生物眼中就跟猩猩差不多。 三人都顯得如此難纏,現在又變成三十位,這樣的數量簡直是一種令人絕望的差距,指揮官以及底下的智囊團立刻開始討論,思考是否有比較好的解決手段,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出不安與擔憂,探討的內容也從如何對應變成是否應該把王牌打出來的局面,說明目前的戰力就是不平衡。 「你們慢慢去討論吧」 傑森衝進敵人群中開始進行戰鬥,沒有理會上面指揮的意思。 這種情況底下,指揮部下達指令的時間太慢,一群那怕有著輝煌戰績以及卓越能力的人們聚集在一起也是沒有用,誰都無法保證各自的做法確實有用,任何一個人都對未知缺乏足夠把握,沒有人在人類存亡的局面當中敢說出肯定二字,特別是一群人根本沒有跟外星人戰鬥過,情報散落不充足,敵人數量不明確,己方準備的對應時間過短,每一項都在考驗著這些菁英們的智慧。 比起等候聰明人想出解答,傑森非常清楚能夠殺死多少人是非常重要的一點,畢竟有一個現實不會輕易改變,那就是起源之母不可能無限制量產人形生物,頂多就是產生大量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或是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兩種類型。 想要對抗這些傢伙並沒有任何一點困難可言,外部裝甲擁有的能力以及每天與珍妮那樣武術家訓練的結果確實能夠將人改變,以前動作顯得不夠流利,甚至能夠被光這樣的外行人打敗的技巧已經成長到至少不會遭到嘲笑的程度,盡管僅有短短的數天時間,這個男人的副出依舊獲得回報。 「該死的人類!」 一個青年外表的傢伙揮出拳頭,直接將小巷的牆壁打出一個洞。 這些人形生物不光力大無窮,動作也同樣相當迅速,一個不小心,那怕是外部裝甲都有可能被擊碎,就算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底下的人體依舊是相當脆弱,一旦被偷襲就有可能當場失血過多而亡,為此還是要小心避免受到傷害,這一點對才學習武術乃至格鬥技巧不到幾個禮拜時間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大難題。 「挺會跑!」 幾個青年將附近全都包圍住,不給傑森一點脫身的機會。 遭到敵人進逼之下,這位男人不慌不忙的啟動外部裝甲內藏武器,利用特殊的震動波一口氣將這些過分靠近的敵人全都震昏,然後一個迴旋轉身便將所有人的首級都取下,輕鬆擺脫危險的局面,再度跟剩下的敵人進行對峙,完全沒有受到一點點的傷害,連能量都沒有消耗太多。 大量失落文明的頂尖戰鬥科技都融合在這一副裝甲裡面,光是胸前的光束武器便能證明威力的巨大不可言喻,其他的裝置也有許許多多令人難以想像的用途,好比說震動波本來是用作探測地面底下的工具,換作戰場之上對抗普通人卻能針對耳膜釋放,造成三半規管破損,導致出現劇烈的暈眩感,成功製造出空隙。 缺少優秀的近戰能力,遠程的槍械之類也是一竅不通,傑森能夠運用的就是想像力,不斷將外部裝甲裡面的各種武器重複使用,不需要理會AI提醒的所謂正確用法,只要確定敵人的類型就能思考應對方式,大量的練習能夠盡快將每一種功能都化作強力武器,這也是遠比另外一位擁有者光還有強大的主要原因。 「切,麻煩的傢伙······不要靠近!」 一名青年號令附近的人們,一群人迅速拉開足夠的距離。 「蠢」 傑森再度開啟胸前的裝甲,光束武器噴射而出。 由於與之前的調整不同,這一次的威力並沒有特別調到高強度,射程與擴散距離都沒有超過小巷的範圍,成功集中火力將眼前的這些人形生物解決,一口氣把將近三十隻左右的數量削減到個位數,剩下的傢伙們當中也沒有一個確實敢繼續戰鬥下去,多數都開始轉過身想要逃走。 「不能讓任何一個逃走!」 指揮官下達命令,要求在場的傑森立刻將剩餘的殘黨一掃而空。 根本不需要上頭給予要求,作為憎恨外星戰場的男人,白色戰神將會在這片區域盡情掃蕩一切敵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隻,哪怕有人跪倒在地上求饒都是一樣的下場,平等的賦予死亡就是目前唯一的工作,不管誰說了甚麼都不可能停下這份戰意,除非有一方投降為止。 到目前為止的局面都相當明顯是人類這一方占盡大量優勢,假設沒有過多的意外狀況發生,應該就能夠繼續保持住這份優勢下去,接下來就可能強行一步往前邁進,將小巷裡面完全鎮壓住,如此一來,就算後面敵人派遣再多的強者過來都沒有用處,真的不能處理就從蟲洞的位置扔一顆核彈,相信多數的麻煩事情都有辦法解決。 「數值沒有變化嗎」 指揮官詢問監察人員,想要知道每分每秒的變化。 經過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傑森以及前線戰士們幾乎都快要將所有的敵人清除乾淨,剩下的量產怪物並沒有造成太多影響,甚至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就這些傢伙根本不值一提,光是幾把衝鋒槍以及穿甲彈就能解決的都不是問題,因此直到現在都是人類一方的大優勢。 「······沒有道理」 傑森的臉上寫滿擔憂,有些不能理解目前的狀況。 敵人的數量太過稀少,強者的部分竟然連一個人都還沒有上場,『四刃』名單上面的一票厲害傢伙居然連一個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絕對是相當詭異,明明雙方都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戰爭,如果對方失敗,人類這邊就會不斷投放核彈之類的東西將對面炸成碎片,然後將一大堆人形生物抓去解剖並研究,相信起源之母也不可能同意這樣的情況發生才對。 敵人不可能束手就擒,一定還有其他計畫跟想法,如果一個不小心,人類這邊肯定會跌上一個大跟頭,只是,對方的計謀究竟是甚麼,如果無法及時將這個內容推測出來,他們這些就是永遠的被動狀態。 「報告!井之上綾受到襲擊」 一名情報人員趕緊上報,整個人拼命將最後一口氣吐出。 6 作為後勤的部隊,情報人員的存在可謂是相當重要的角色,這些人遍佈在各個地方區域,不管是戰事吃緊的前線、焦頭爛額的指揮中心亦或是無比重要的後援部隊,每一個需要鎮守的地點都有許多專業人士看守,順便不斷將第一手消息傳到上面,讓上頭的所有人知道變化。 只是,任誰都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會一口氣闖進後勤補給,甚至對著待在裡面觀察著戰局的井之上綾發動攻勢,若不是黑色縫合怪從四面八方湧現而出,單靠普通的傢伙們肯定是沒有任何一點抵禦的手段,恐怕就會任由敵人隨便亂來一通,徹底失去人類最重要的一名技術人員兼情報頭子。 「立刻派人去援助!」 指揮官當機立斷,馬上叫附近的預備軍出動。 盡管多數國家都對這位莫名擁有大量技術以及情報的少女感到好奇,不過對方並非是那種不講理的刁蠻任性女孩,反倒是屬於那一類願意乖乖跟政府合作的人物,只要提供足夠的金錢以及交換的內容物,多半都有辦法得到,正因如此,首腦們衡量一番便決定貢圖守護對方,至少在利用價值還算充足以前······ 「找我,真是無聊」 井之上綾繼續玩弄手機,絲毫不把周圍的敵人當成一回事。 設下的結界以及防護措施相當完美,能夠從那種保護之中冒出來的傢伙多半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弱者,真正需要戒備的麻煩傢伙都跟起源之母的血液過分靠近,想要突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中部分的道理不需要講明,簡單來說,就是血液基因越是濃厚就越難突破設下的界線。 「井之上小姐!請立刻從這個地方離開!」 士兵們待在原地開槍射擊,試圖掩護黑色縫合怪。 作為下面的基層人員,早就知道保護的對象於人類而言有著多麼重要的價值,因此當要犧牲性命的那一刻幾乎沒有一點停頓或是遲疑,只要能夠保住這一位就有辦法讓怪物緊緊出沒在海濱的小巷裡面,將戰場徹底限死無法輕易對其他都市出手,為了自家孩子們的未來,生命完全是可以犧牲的一部分。 「你們的用心我感覺到了,不過根本沒有那麼嚴重,不需要特意保護我一個人」 井之上綾揮揮手,讓黑色縫合怪站在前線的位置,保護住後面的士兵。 作為實力優異於武術家的人造怪物,這些傢伙每一隻都能夠與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或是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對抗,就算真的出現一些特殊的強悍個體,只要存量超過千隻以上就不用擔心會遭受到殲滅的危險,加上傳送的技能還在手中,敵人根本沒有辦法自由來回,一旦出現在地球就只能待在原地。 「······話說,你們這些傢伙是怎麼知道人家在這個地方」 井之上綾將手機收進口袋裡面,好奇地望著一眼,開始進行簡單的分析。 作為才女,不光是外星的科技,連如何從他人手中獲取情報都不算是一件難事,證明此女的腦筋相當靈活,同時,高度情商意味著對人類世界所發生的各種事情都有過一定程度的經歷,所以才能夠理解到許多事情的構成,好比說一棟建築物的支柱部分能夠判別不是難事,是否能夠查出內在的問題才是關鍵。 撇開起源之母,相信來自外星戰場的正常傢伙們都不可能對這樣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少女產生興趣,缺乏理智的傢伙們絕對是被上面的利用才會來到這個地方,如此一來,基本上就是人形生物,畢竟只有那些傢伙還擁有所謂的智慧,脫離了基本的野蠻生物行列,懂得使用身旁的物品乃至他者。 問題來了,那些傢伙為何要將目標放在井之上綾身上,答案其實不難推斷,肯定是從某些地方得知麻煩的結界設置者就在此人,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怪物強行通過蟲洞亂闖一通,那怕有可能抵達地球的時候渾身都是破口或是傷痕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做到擊殺的重要任務就可以。 「······意料之外的傢伙呢」 井之上綾拿起零食往嘴裏面塞,大概猜出來是甚麼討人厭的傢伙。 另外一邊邊,看見狀況的士兵們趕緊向上頭回報,說明眼前所看見的一切,尤其是黑色縫合怪作為友軍時候的強大威攝以及戰鬥能力確實能夠將敵人徹底擋住,估計只要不是人形生物以外都無需過分擔憂才對,接下來的前線戰場只要管好自己的工作就可以,指揮官那邊也無須分心。 「沒有問題就好······關注一切海濱的其他地區,搞不好敵人已經派遣其他傢伙登陸」 指揮官先是安心的舒了一口氣,隨後注意到一個問題點,立刻發號命令下去。 敵人能夠做到派遣兩種怪物進入後勤部隊的位置,說不定也能夠將這些傢伙派遣到海濱的其他地方,反正都是能夠犧牲的工具,沒有理由一一去在乎其中的生死,不如物盡其用,盡全力將能夠做好的部分完成即可,例如,丟進大街裡面,讓街上的人們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是!現在開始馬上對海濱全區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工作······倉庫出現敵人!」 電子科人員迅速操控電腦,立刻發現了令人震驚的一個事實。 敵人不知不覺中已經把觸手伸到倉庫,也就是海濱港口的貨物專區,這一點倒是先前沒有預料到的一件事情,指揮部的所有人都露出凝重的表情,開始思考究竟應該要如何去應對才好,每個人都趕緊提出一份比較合理的報告以及內容,只是,內容多數都沒有辦法確實做好,應對多少還是顯得有些緩慢。 倉庫離市區有著一段距離,算是比較偏遠的地帶,只要在敵人前行的位置上面設下陷阱,利用無人轟炸機以及坦克之類的工具大概不成問題才對,當然,前提也是要這些東西能夠解決敵人,因為電子科人員得出一個更加糟糕的結果,敵人裡面混入了一隻人形生物。 由於結界相當嚴實,敵人至今為止都還沒有任何一個突破的手段,於是乾脆養精蓄銳把菁英都留在後面,等到機會到來再將多數的傢伙派遣出去,如此做法可謂是相當正確沒有任何需要質疑的部分,只是,不管是哪個地方,總有一些不死心的傢伙想要挑戰看看不可能的事情,好比說,先把一個同伴當作腳踏墊塞進蟲洞裏面,等到對方差不多快要分解崩潰的時候從後面迅速將其解決,利用鑽出來的一點點空間闖過。 由於搞不清楚原理的關係,指揮部的人們只能認為敵人確實有鑽小空隙的能力,於是乖乖認同這個現實,立刻將備案提出,那就是將除去傑森以外的另外一人,『黑色戰神』送出去。 比起明顯加入其他組織裡面,隨時都有可能背叛的傢伙,光算是相當容易操控的一個人,只要上面給予命令就會認真地去將其完成,絲毫沒有一點反對或是否定的念頭,理由也是非常簡單,心上人是一名怪物,實實在在來自外星戰場上面的生物,擺著人類面孔卻並非人類的物種。 想要在地球上面生存就必須是人類認可的生物,一旦發生戰鬥,外星生物想要輕易立足就會變成巨大問題,先入為主的第一印象是恐懼,未來不管多少種族到訪,多數人們都會為其打上不安的招牌,認為這些外來者沒有辦法融入生活裡面,甚至還有可能覺得無法輕易接受互相待在同一個地方吸取同一份空氣。 這樣一來,像光這樣與外來者一同相戀的人們將會永遠都沒有辦法安心度過日子,每天都要擔心來自身旁人類的惡意以及憎恨之情,久而久之肯定會爆發衝突,進一步造成情況的嚴重惡化,最終就必須離開地球前往外星戰場,只是,到了那個地方,是否能夠自由幸福的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想要安穩度日就需要各國政府出手相助,所以聯合國這邊早就握緊主動權,徹底將這名強大的戰士捏在手中隨心所欲的使用,指揮部的所有人也不將這位少年當成一回事,反正就是手中能夠打出的一張底牌,用壞就丟,不需要過度去重視或是將其寶貝的握在手中,若是死去還能回收外部裝甲進行研究,不少人的心中甚至默默祈禱對方死去。 政治本來就是一團漩渦先不提,指揮官還是冷靜地對目前的狀況進行判斷工作,確定將光擺在倉庫是最好的做法,畢竟眼下敵人的強者都尚未出現,湖鑾將重要的手牌打出去實在不好,因此先將能夠用上的傢伙扔出去並沒有任何不好,不如說,假設能夠在倉庫區給予敵人狠狠打擊,對後面的掃蕩行動也會有所幫助,搞不好,對方會產生退卻的想法,萌生簽署和平協議的念頭也說不定。 7 如果直接把這番話擺放在檯面上跟各國的首腦高層乃至聯合國的人士知道,指揮官肯定會立刻送上國際軍法審判法庭,搞不好在運送的途中就被某人激進派的人是直接動手解決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狀況,畢竟軍心不可動搖,作為掌控全局的存在如果犯下大錯,三軍都將會受到牽連。 盡管如此,指揮官依舊無比渴望著能夠以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理由並非是害怕戰爭或是其中還有多少利益糾葛之類的複雜事情,主要原因還是這場戰爭從現有的狀況來看,人類能夠走到最後的希望似乎並不算太大,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人類極有可能會敗北。 能夠以人類的屍體創造出全新的人類,光是這一點就是現今科學所難以理解的內容,更不用提起源之母還有辦法將整顆星球的文明都摧毀,要知道,那顆星球之前的主人可都是比地球這邊還要先進的一群,因此想要獲得勝利看起來簡直比登天還要困難上許多,令人感到相當擔憂與害怕。 退一步說,人類這邊或許還有外部裝甲以及魔法少女能夠使用,可是,真的能夠對抗覆滅一顆星球的生物嗎,這一點不光是指揮官抱持著極大的疑慮與不安,其實在場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每個人都無法相信人類會獲得全面的優勢,尤其是從資料當中得到起源之母的照片,任何生物都會覺得無法繼續戰鬥下去。 「這就樣嗎,沒有強大的傢伙出現」 傑森有些嘲諷似的對著大量屍體說話,臉上露出相當不屑的表情。 將多數的敵人都輕鬆解決,站在原地不斷注視著蟲洞另外一頭的戰士們都是一樣的想法,為何起源之母乃至『四刃』都沒有一個傢伙出現,這樣的狀況確實相當詭異且令人難以理解,這可是一場決定物種未來以及文明興亡的戰役,沒有理由如此放水的進行下去才對。 是內鬨導致的紊亂還是單純覺得消耗戰比較有效,地球這邊的人看不見另外一頭的情況,實際無法分辨出來,只能待在原地繼續將怪物解決,順便確認一下倉庫那邊的狀況,確定另外一名擁有外部裝甲的戰士能夠勉強將那些怪物剔除,反正真正算得上是威脅得僅僅一隻人形。 光的意志力薄弱,戰鬥的意願也遠比一名普通人低落,甚至連專注集中力都不能跟戰士相提並論,說句實話,外部裝甲放在其身上就是單純的暴殄天物,根本沒有辦法發揮該有的強悍作用力,讓人感到相當難以接受卻苦於無法移除,只能任由那個青年荒廢力量而無動於衷。 即便如此,身為一個人類,在關鍵時刻依舊需要發揮該有的價值與能力才行,傑森相信為了那個外星戰場的妻子,這個男人一定可以守住倉庫那邊一帶,讓他們這邊有足夠的時間跟心力可以好好把目前眼下的工作處理完善,假設真的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井之上綾那邊也還有黑色縫合怪能夠上場,理論上應該不需要太多擔憂。 眼下,真正讓人感到害怕的地方是起源之母乃至四刃的登場,兩者都沒有一名代表出現在這個地方,說明恐怕狀況不是大好就是大壞,作為一名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戰士,盡管是人類當中號稱『白色戰神』的男人也會祈禱,希望走向會有利於人類的這一邊,否則最終或許會擋不住。 「非常強烈的訊號出現!」 電子科人員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立刻將訊息傳遞上去。 這股力量遠比探測到的其他任何一隻怪物都強大,說明已經是超越想像的可怕生物,應該就是敵人當中的危險傢伙,由於數值甚至比當時阿二闖進地球的時候還要略高一些,不是體積方面巨大就是內在的力量更強,後者的機率比較低上一點,答案應該是前者才對。 「喂喂,來的是甚麼鬼東西!」 傑森簡直不敢相信雙眼所見,頓時嚇到說不出半句話。 穿越蟲洞從外星戰場來到地球的強大生物並非是所謂的起源之母或是四刃當中的任何一位成員,反倒是一隻全身都是肉塊的噁心生物,沉重肥大的體積看上去宛如某些神話當中光是看見身影就會讓人心神動搖甚至出現精神崩壞的怪物,環環包裹的巨大肉塊以及大量類似人類五官的東西附著在上頭,加上不斷發出的噪音污染,任何一項都讓人感到相當難受。 「怪······物」 一名前線士兵呆若木雞的望著這個怪物,始終無法扣下扳機。 當一種生物的模樣過分違反人類已知現有的知識與常識,本能的就會在腦中將其轉化類似鬼神般的存在,導致下手以前會考慮許多沒有意義的事情,好比說,假設開槍的那一刻受到來自上天的詛咒,或是下一秒鐘就被當場人間蒸發該如何是好,心智稍嫌軟弱的人便會失去戰鬥的能力。 「長的奇怪一點倒是不假」 傑森隨口嘲諷兩句,一個箭步往前衝去。 作為擁有外部裝甲以及滿腔憤怒的男人,不管眼前的生物是怪物還是神鬼都無所謂,只要是從那個外星戰場出沒的傢伙都是令人厭惡,必須要盡全力去將其解決,不能讓這些生物在地球上面進行破壞,影響到人們的幸福正常生活,為此,那怕是魔鬼降臨都是一樣殺無赦。 「喀嘎!」 一團肉塊發出淒厲的叫聲,頓時讓許多人失去意識。 這一聲吼叫不光是單純的聲響那麼簡單,其中還有特殊的音波能夠直接影響到人體的大腦部分,正因如此,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辦法堅持下去,紛紛倒臥在地上無法動彈,有些人甚至當場昏睡過去不知死活,需要後勤部隊的人趕緊到場幫忙將人抬出去才能免於危難。 「該死······快點把人帶走!這裡交給我來應付!」 傑森立刻讓那些人把前線士兵一個一個拖走,立刻挺身而出。 盡管多虧有外部裝甲將那份噪音過濾導致沒有受到影響,對方身上的肉塊卻是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不光是面對尖刺以及其他物理攻擊手段都能夠產生一定程度的抗性,在短短不到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再度長出變成完好的模樣,也就是說,拼命去除肉塊並不能給予有效的破壞。 「怪物,吃我一砲!」 傑森開啟胸前裝甲,凝聚能量噴射而出。 光束武器的效果理論上能夠對抗任何正常生物,那怕是起源之母或是四刃這些傢伙出現在場上也是相同的結果,不可能有辦法將這份強大的攻擊擋下才對,然而,這個招式有著巨大的缺陷,那就需要充填一段時間,假設尚未準備完成的情況下就貿然開啟,非常容易受到敵人的攻擊。 「噗······嗚」 傑森低頭望著身體,發現一根手臂大小的觸手刺穿了胸口。 或許是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面罩底下藏著一張陷入恐慌之中的表情,似乎完全無法理解為何出現這種情況,整個人呆若木雞說不出半句話,直到外部裝甲強制將主人的意識切斷,更換成自動戰鬥模式才免於直接倒在地上死去以及遭到另外一根蠢蠢欲動的觸手攻擊。 改換成強大的AI計算與之前可謂是截然不同,精細的優異操控迅速將插入體內的異物以尖刺破壞,隨後用僅剩一邊的光束發動攻勢,盡管僅有原先的一半威力又如何,驚天動地的高科技破壞力就是讓對方難以招架,肉塊頓時失去一半以上的身軀,體內冒出大量血水,發出震耳欲聾的吵雜聲響。 沒有魔法少女那樣的無敵防護也不存在結實強硬的肉體,這一團肉球怪物就是一個名符其實的靶子,擺放在眼前能夠輕鬆隨意將其破壞,完全沒有太多威脅性可言,只要小心謹慎將其解決就沒有任何問題,若不是傑森本人的戰鬥經驗太過缺乏,正常情況下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 無論如何,多虧這一發的破壞力才讓肉塊幾乎呈現癱瘓狀態,待命以久的轟炸機立刻升空抵達現場,直接朝著目標精準的投擲,短短幾秒鐘便將數公尺的範圍全都變成一團火海,直接將這個從生理上就與人類格格不入的生命除去,算是勉強達成該有的階段性勝利目標。 先不提提早撤去的人群,有些來不及逃走的士兵跟後勤部隊無奈地成為犧牲品之一,盡管大家都知道這樣的結果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每個人依舊會感到莫名的難過與悲傷,不由自主的落下眼淚,有些人痛失戰友放聲大哭,就算堅強的男子漢也會為了同伴的損失而感到無助。 另外一方面,傑森則是在外部裝甲的自動修復程式當中慢慢恢復狀態,多虧觸手沒有攻擊到左胸將心臟破壞,損失一邊的肺部還能夠慢慢自我修補,如果當場死亡,那怕是AI也沒有能力做到起死回生的能力,一切都是運氣不錯所導致的情況,必須要感謝敵人的大意。 8 「下一波又來了!」 電子科人員的臉上再度浮現出驚恐不安,難以置信又有強烈的訊號。 其實這一點大家都明白,肉塊這樣的生物肯定是合成出來的工具,利用大量怪物的屍體以莫名的技術融合在一起,井之上綾過去就有展現出類似的手腕,既然連失落的外星文明都能做到,敵人那邊又為何會無法辦到,相信多數人其實都該明白,這場戰鬥,人類處在絕對的一方弱勢。 「轟炸機準備!」 指揮官二話不說,要求轟炸機繼續行動不能停下。 傑森那邊肯定需要相當的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到原本的狀況,其他士兵看見同伴的犧牲以及敵人莫名的詭異姿態搭配上怪聲已經失去戰鬥的自信,僅有一小部份的人還有戰鬥的意志,只是,手中的常規武器又沒有太多效果可言,因此與其無聊將珍貴的戰力犧牲,不如先利用人類文明科技的結晶去嘗試一番。 這樣的手段本來應該有著卓越的效果才對,考慮到結界頂多僅能讓一隻慢慢闖進來,這樣的肉塊不管來多少隻都是一樣的下場才對,面對火焰搭配上爆炸的攻勢不可能有辦法依靠血肉之軀堅持,前面剛開始的幾隻也是這樣的情況,導致指揮部的人們開始安心一點,比較在意的反倒是倉庫那邊,由於光已經跟敵人打到街道上面,為了解決可能會爆發的不安,一群人開始焦頭爛額的思考。 問題是,當敵人選擇將這些怪物送進地球,說明肯定考慮過配套的措施以及做法,沒有理由被動浪費工具的理由,雖說在場的每一個智者都理解這一點卻依舊無法做出準備的對應,理由無他,情報太少根本不能理解敵人手中到底有多少東西能夠拿出來使用,也不清楚這些肉塊究竟有何價值。 注意到變化已經來不及,大量死去的肉塊屍體逐漸蔓延出去,從原本的小巷跑到街道上面去,然後逐漸侵蝕蟲洞,將傳送的空間變得寬敞起來,於是,一大堆來自外星戰場上面的人形生物不斷冒出頭,數量直逼三十左右,那一刻,指揮部門才理解到情況惡化到多麼嚴峻的程度。 過分放鬆去警惕敵人的變化,轉移焦點到倉庫的部分,備用計畫來不及搬上檯面等等都是巨大的麻煩,一時半會裡面無法輕鬆解決,於是一行人立刻要求海濱政府動用國家級別的強制力將市中心周圍一帶的人群驅散,因為不可能繼續將場面安穩控制住,局面已經開始惡化。 「聯絡井之上綾······告訴對方,指揮控制權交出去也無所謂」 指揮官立刻要求部下去連絡井之上綾,甚至開出極為誘惑的條件。 聯合國乃至各國下達的指令非常簡單,就是一定要戰勝這些該死的怪物,不能蔓延到海濱以外的國家,由於下一個大陸就是非洲大陸,因此這些國家都在積極進行部屬,不惜花費大筆金錢要求其他大國以及科技強國進行資助,就是要避免混亂進一步擴張到自己的國家裡面。 作為夾在其中的指揮官自然就是一個困難的工作,本來這個位置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承擔,多虧還有一位年邁的老將軍不惜賭上至今累積下來的名譽以及目前擁有的高階將領階級都要努力去嘗試一番,不然極有可能會變成必須各國指派一人,隨後進行投票作出人選的可笑情況。 正是做好覺悟的關係,把人命以及官階放在一起,天平倒向哪一端幾乎不言而喻,別說指揮的權力拱手讓出,就算真的要披上裝備走到前線戰鬥,指揮部門裡面的每個英雄都不會皺起眉頭,因為地球是家園,裡面還有太多珍貴的寶物,其中還包含親戚家人,每一件都不能捨棄。 「是······收到通訊,現在接過來」 電子科人員立刻將收到的井之上綾通話轉換成影像,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能看見。 「這個變化確實超出人家所知道的狀況,竟然能夠侵蝕結界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敵人那邊擁有的麻煩人物比想像中的還要多,不過,你們這邊不用太過擔心,那個洞已經被補上,頂多就是有一些比較麻煩的漏網之魚,轟炸機乃至其他武器應該都能起到作用,至於『四刃』,確實有兩隻闖進來,其中一隻的座標在郊區,你們不用去,這邊有解決的方案,至於市中心的這一位就比較頭疼一點,稍微堅持一段時間,傑森好了就叫他立刻去,王牌很快就上線」 井之上綾迅速進行總結工作,立刻掛斷通訊電話。 與之前玩弄手機的輕鬆模樣不同,這位哥特蘿莉服裝的少女正待在電腦桌前認真地敲打鍵盤,看的出來應該是正在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案,並沒有把這件事情不當一回事去看待,確實也在為人類的未來努力,正因如此,指揮部門的每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默默地祈禱王牌能夠盡早回歸。 另外一方面,市中心的轟炸機已經被擊潰兩台,剩下的幾台則是確定扔擲的炸彈沒有辦法對某個特地的人物造成傷害,於是在用光武器需要補給的前提之下離開現場,回到基地裡面稍作休息,並交頭接耳對話,表達對這種人形怪物的恐懼不安,完全無法相信火器居然毫無效果可言。 「『四刃』米塔爾,沒有劍士願意上前一戰嗎」 一名身穿銀色鎧甲的男子掃視一番周圍的其他士兵,渾身上下散發出莫名強大的氣場。 報上最強者的大名,現場周圍的士兵們幾乎沒有一個人敢有絲毫遲疑,立刻開槍射擊不斷將砲火集中到這個人的身上,理由無他,只要將『四刃』逐一扳倒,敵人就剩下起源之母一個麻煩需要處理,理論上來說,人類的希望應該會多出一些才對,所以必須全力將武器集中起來,務必解決敵人,就算不行,也不能任由其到其他地區作亂。 可是,模擬以前就測試過,對上黑色縫合怪都不起作用的槍械如今面對到更為強大的存在自然更沒有一點用途,對方完全沒有動手,任憑子彈擊中身軀的每一個部分,絲毫沒有一點表情變化,彷彿根本就不將其當作一回事,反到微微一笑,露出嘲諷似的表情望著周圍每個人。 手中的武器絲毫沒有一點效果可言,前線士兵們依舊沒有退後的意思,試圖用生命守護住這片關鍵的防衛網,因為一旦遭受到突破就會讓海濱陷入火海之中被這些怪物徹底吞噬,作為英勇無雙的戰士們自然不可能任由那樣的情況發生在面前,寧可捨棄一條壽終就寢的老命也要換取年輕生命的未來。 「怪物吃這個!」 一名士兵上前,揮舞手中的精鋼匕首。 由於米塔爾前面說出劍士二字,本人似乎也沒有隨意屠殺普通人的想法,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安心許多,為了進一步拖延時間爭取王牌的抵達或是傑森的回歸,這名年邁的老傢伙拿出看家本領,簡易卻相當難以精練到極致的頂尖招式,晃動著手中的近戰匕首。 匕首格鬥術算是不少士兵都必學的一種技巧,不外乎就是直刺橫砍反握八字移動等等,相當簡易基礎的一種戰鬥技巧,就算不去特意學習,光是從老鳥那邊的教學以及動作都能夠多多少少學習到不少,算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一種簡易技巧,正常情況下都會耍上兩招。 不過,這樣的入門技術也有各種流派,其中,這位老人就是學習巴西特種部隊所鍛鍊出來的一種暗殺技巧,能夠將匕首當成另類的投擲武器,手中則是用一根鐵線操控,達到神出鬼沒且能夠自在移動來回,給予敵人無比嚴重的一擊,經常被當成高手才會使用的一份頂尖技術。 「不錯」 米塔爾點點頭,一劍將老兵的頭顱切下。 投擲匕首的那一刻,如果是對等的人類應該會閃避不及,除非是武術家那種身體素質才有辦法反應過來並且盡可能躲開,普通人就是當場腦袋開花躺在地上死去,要知道這種技術的關鍵在於出手的瞬間能夠用手或是其他工具以最快速度扔出,達到超乎想像的神速。 可惜,面前的是融合人類的外星物種,身體素質遠遠超越人類的極限,甚至比黑色縫合怪那種解除極限的生物都還要可怕,因此根本來不及碰觸到米塔爾的身體就被長劍擋下,結果也不用多說,毫無同情心的一口氣斬下頭顱,連思考以及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老兵的生命就此凋零。 「下一個是我!領教一下刀槍術吧」 另外一名老傢伙壓住身旁想要衝上前的士兵,隨手將頭盔扔掉,露出無所畏懼的笑容。 這群老傢伙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為可以戰勝眼前的強者,單純就是打算將生命獻出,能夠拖上多少時間算多少,反正都是一條風中殘燭的生命,與其醉生夢死倒在家中與家人陪伴,不如到最後一刻都為了守護人類的文明而努力,這樣一來也算是相當帥氣的離世。 9 「下一個就是我了」 一名老兵往前跨出一步,將最後一根菸抽完。 視死如歸,每個人都是做出一樣的答案,沒有停駐在原地不知所措或是感到害怕而選擇躲到人群後面,甚至連一個轉過身從現場逃走的念頭都沒有,所有人都願意在生命的盡頭站出來,往前邁進一步,走到敵人的跟前,展現出一生中所鍛鍊出來各種技巧,然後從容就義,遭到敵人一劍斬殺結束生命。 面對死亡的情況下,多數人應該都會感到不安以及害怕,這些老兵們卻沒有那樣的態度,反倒是相當理所當然地去接受這個即將離去的現實,揮揮手的模樣宛如出門跟鄰居們打招呼一般自然,那怕是一條絕對的不歸路都沒有絲毫悔恨可言,安心地接受來自米塔爾的制裁。 「在下感受到那份強烈的意志,那麼就送給各位安息吧」 米塔爾舉起劍,微微一鞠躬,對著在場的所有士兵獻上敬意。 一個一個慢慢解決明顯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身為一方大將的四刃沒有理由待在原地繼續浪費時間跟一群老兵們暢談人生下去,先前幾次的交手單純是測試人類的實力,順便給予後面那些部隊的成員有足夠時間可以通過蟲洞,一口氣闖將地球,準備開始進行下一個步驟。 揮出劍氣的瞬間,不少人趕緊低下頭閃躲,有些來不及反應的人當場梟首示眾,其餘的則是拿起槍械開始射擊,一定要利用剩下的生命將敵人都擋在這個小巷裡面,不能給予對方踏出一步的機會,必須堅持到王牌抵達現場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據點失守,理由無他,身後全都是海濱的普通市民,要保護的是這片土地上面的每個人。 「各位的堅強意志,在下確實感受到······不過,各為其主,為了母親以及未來,不能輸!」 米塔爾一個箭步加速,衝到士兵們的面前,毫不猶豫地揮下手中的劍。 「喀!」 一隻黑色縫合怪出現,用手臂成功將攻擊擋下。 即時派遣援兵的無庸置疑就是井之上綾,由於從小巷裡面的監視攝影器材發現敵人的身影,知道已經有四刃等級的傢伙出現在現場,周圍卻沒有能夠與之對抗的戰士,無奈之下只好先把能夠派上用場的傢伙丟在戰場中央盡可能吸引砲火,給予轟炸機足夠的補給時間。 「出動!」 在指揮官的要求之下,轟炸機再度升空。 作為翱翔於天際的騎士們,這些頂尖飛行員都知道這場戰爭的重要性,一旦失敗就等同於是將重要的世界拱手讓出,把這顆屬於人類的美麗星球奪走,那樣的情況是絕對不能夠接受,因此不惜任何代價都要戰勝敵人才行,於是這些英雄們連喘口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有些人甚至一直待在駕駛座裡面毫無動靜。 「上吧!死掉的傢伙要公開寢室的擺飾!」 領頭的隊長對著每個隊友喊話,不希望任何一個人死去。 高級軍官的這群人都是個人一個獨立寢室,裡面的設備也都能夠依靠薪水購買,加上平常時候沒有人能隨便踏入,亂闖會遭受到降級處理的關係成為一種神祕的空間,不少年輕官兵以及下屬都是抱持著一定程度的好奇心,有些人甚至願意花大錢一窺究竟,屬於另類的一種軍隊中機密。 這些空軍英雄們多半都是特立獨行相當有個性的人物,房間裡面的內容自然也是五花八門,以前就有人在裡面布置一份亞馬遜般的生態環境,一大堆危險的有毒生物逃出,驚嚇到不少普通官兵,結果也是理所當然公開處刑,隱私全都攤在陽光底下,成為這些人最不願意被挖掘出來的事情。 「了解!」 每個人的語氣都相當平靜,不少人還可以說說笑笑。 駕駛轟炸機前往海濱的那一刻,這些人都明白那是人類與外星生物的第一接觸地,同時也是大戰的中央震帶,碰上死亡的機率肯定高到嚇人,有些國家的高層甚至極力反對自家的菁英去送死,以各種條件進行威脅逼迫,即便如此,這些人仍舊坐在機器裡面,說明那份覺悟老早就已經做好。 由於彈藥燃料的補給都相當到位,短短幾分鐘時間就從海面上的航空母艦回歸到現場,隨後再度降下大量火海,將那些尚未來得及站穩腳步的傢伙直接燒死,僅有一部份的人形生物安全躲過攻擊,待在小巷的殘磚破瓦裡面藏身,勉強保住一條珍貴的生命,繼續打游擊戰。 問題是,這樣的攻勢對某個特定的人士卻絲毫沒有一點用處,四刃的米塔爾依舊佇立在現場,抬起頭望了一眼頭頂上面的轟炸機,連跨出一步的想法都沒有,似乎不把這些具有強力破壞性的武器當成一回事,整個人往前邁進一步,火焰彷彿懼怕這個冷漠的男人自然退散,呈現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情況。 強者的氣場之類不科學的理論上不存在,能夠想到的一份結論不需多說就是這個男人有某種特殊能力或者說是技巧的手段,至於那究竟是甚麼特殊的力量,相信不光是透過各種方法看見狀況的國家政府高層,那些在場的士兵們也是相同的想法才對,這股能力實在太過引人注目。 當然現在沒有時間去猜測這股力量的根源或是使用方式這些,因為米塔爾正在迅速將黑色縫合怪解決,逐漸往外推進,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闖出結界之外,開始帶著後面的隊伍朝著郊區的位置進軍,或者乾脆把市中心變成一團火海,看上去都不是一件難事。 「該死!別讓這個傢伙闖出去!」 前線士兵們不斷開火,使出渾身解數努力。 槍械毫無作用,刀劍之類的東西就更不用多說,比較好用一點的就是手榴彈跟地雷之類的指標性武器,榴彈砲、散彈槍以及穿甲彈之類的東西也是應有盡有,全部都端上檯面進行一番測試,無須多說就是為了能夠盡可能將敵人拖延,等待能夠解決情況的人物登場。 「令人感動的作法,可惜這是一場戰爭,你死我活是不可改變」 米塔爾認真地凝視著眼前的眾人,拿出手中寶劍一刀劈開周圍的所有物體。 看似粗曠的做法卻隱藏著相當細膩的一份操作,由於其中含有魔力,揮出的劍並非產生一陣清爽的微風,而是確確實實能夠將地球萬物都輕易切開的強大破壞手段,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前線士兵中僅僅數人從對方的表情以及第六感的幫助下才選擇閃躲,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保住性命,其他人則是當場身首異處。 破壞力驚人的攻擊不光是隨隨便便將人當作垃圾殺死,同時也將附近一帶的建築物都同樣得切開,導致小巷頓時出現一陣煙霧瀰漫,無數水泥牆壁都倒塌,等到一切都散去,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遮掩,前線士兵全都暴露在視線之中,再也沒有任何一點保護自身的手段。 「別怕!」 一名老士兵開槍射擊,絲毫沒有退後的念頭。 那怕被米塔爾身旁的護衛擋住攻擊,甚至不斷受到嘲諷,大概是覺得人類根本就沒有一點能力可言,不斷發出尖銳吵雜的笑聲,有些人形生物還隨手抓起地面上的物體朝著士兵們丟去,普通的鐵條在力量速度的加持下頓時變成危險的殺人工具,一下子就將人的身體刺穿。 「諸位沒有撤退這一點確實值得尊敬,沒有想到直到這樣都不肯退讓,空中那些勇者也是如此,值得好好稱讚一番,不過······」 米塔爾一個箭步往前,突然跑到士兵面前,冷冷地將劍拔出說道: 「差不多就好,別繼續擋著路」 當看到劍鋒邊緣端的瞬間,在場的每個人腦中都閃過死神的模樣,差不多都接受了這個殘酷的現實,認定人生走到這裡就是極限。 但是,等到下一秒鐘眨眼,死亡依舊沒有降臨在眼前,不光是如此,一名翩然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一腳將米塔爾從這個地方踢開,讓那個至今為止讓人類束手無策的怪物成功不斷在地上翻滾一番,直到撞到殘磚上頭才勉強停下,揚起不小的塵埃,一度讓不少人失去視線。 「雖說是戰爭,做到這種程度的殘殺弱小,米塔爾,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一名少女緩緩站在大地之上,以高位者的態度質問著米塔爾。 能夠以那種態度對待『四刃』,撇開除根源的上位種起源之母以外,應該就是第一之子的亞瑟以及目前唯一待在地球上面當成座上賓對待的某位公主殿下,因此多數人也在瞬間猜測出來對方的身分,只是沒有想到這一位竟然會出面幫忙人類這一方,令許多人難以置信。 「······公主殿下」 周圍的人形生物驚訝地瞪大雙眼,沒有料到眼前的發展。 10 起源之母有著兩個直接製造出來的孩子,兩個人都遠比其他的產物還要具有更濃厚的血液,也就是更加接受創造者納逆天的基因,其中,作為準備要統領底下所有生物的頂點存在就是第一長子亞瑟,實力與魅力兼具,出生那一刻就是王者定位,遲早有天會站在頂端將底下的所有子民都整合在一起。 不過,任何一份計畫都應該有著備案,起源之母也絲毫不會有例外,於是創造出同樣身負強大力量的一位少女,以第二長女的姿態降臨大地,讓無數人跪地膜拜並將那份容貌直接刻印在本能之中,令所有後來的孩子都必須乖乖無條件進行服從,成為忠實的棋子為其所用。 只是誰都沒有料到,那樣珍貴的存在竟然會獨自一人穿越蟲洞跑到地球上面,天天享受美食以及人類文明的產物,過上相當樂不思蜀的日子,更令人吃驚到說不出話的一點是,當海濱小巷戰線即將失守的那一瞬間,這位公主殿下竟然挺身而出,為了人類選擇奮戰。 「······殿下,請問您是認真的嗎」 米塔爾從廢墟裏面起身,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少女。 「認真,母親要吾來到這片土地的目的就是學習人類並與人類共同邁步前進,不是做出一些無聊的事情,更沒有說要抹滅人類的文明」 阿二瞪了米塔爾乃至周圍的其他人一眼,似乎非常不滿意這次的進攻行動。 作為忠實執行母親命令的少女,學習文明也就意味著要將其好好保護住,跟隨其發展走下來才能夠將自家的一片汙穢土地重新淨化,讓子民們一點一點從原始狀態恢復到文明階段,假設這個效法的對象在途中就滅亡,那樣一來就會失去價值,從事後的工具以及產品來推斷根本毫無意義,人類的文化是需要人類去傳承,那些死物沒有辦法承載,這一點,待在人群裏面生活一段時間的人非常理解。 「······那是亞瑟殿下的指令,我等就是忠實地劍盾,不問緣由不管因果」 米塔爾提起寶劍,先是相當尊敬的低下頭,隨即開始加速衝刺。 作為亞瑟底下絕對忠誠的戰士,這一位擁有騎士般個性的男性同樣不會裡面眼前的究竟是甚麼人物,只要阻擋到前進的道路就應該將其剷平,何況,阿二這一次露面等同於反對王的詔令,赤裸裸的反叛行徑沒有任何可以開通的理由,殺生大權已經不需要特意回報,立刻動手消滅敵人即可。 劍的速度超乎想像,第一下揮劍的神速已經是肉眼看不見,就算是無所畏懼的某位公主殿下也不敢正面接招,而是往後退去一大步,甚至開啟防護盾擋下劍氣可能造成的破壞,要知道剛才不久以前,就是同樣一朝將許多前線士兵跟大量的建築物都徹底破壞殆盡。 「哼!」 阿二握緊拳頭,打出一發漂亮的正拳。 由於目前沒有常用的武器,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利用四肢進行攻擊,所幸拳腳的威力都遠比一般人強大太多,那怕是對比眼前的這個騎士也是一樣,只要拚盡全力就完全沒有失敗的理由,當然,前提是不被那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攻擊到,這個武器的威力可謂是超乎想像之外,正常的生物應該都無法擋下。 撇開真正是天選之子的兩個人以外,其他傢伙所擁有的起源之母血液數量幾乎相當,肉體也沒有特別去進行調整一番,理論上來說,這些生物沒有理由會產生個體之間的巨大鴻溝,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所有人的實力都是差不多的等級,頂多就是身體鍛鍊比較好一點的傢伙會擁有稍微強悍一些的實力。 然而,如果多出武器又該如何計算,當外星戰場上面的失落文明遭到挖掘,找到許多能夠使用的工具以及打造的手段,情況就會跟之前截然不同,好比說,人類確實在地表上面是相當優秀的生物,只是面對上自己創造出來的槍械也無法抵擋,兩者可謂是完全相同的情況。 「嗚!」 阿二一個翻身扭動避開劍的鋒面,勉強在地上滾了兩圈起身。 缺乏合適工具真的是相當吃虧的一點,空有一身強大的身體素質卻沒有辦法將其發揮出來,每次剛近身就必須先分出一部分的注意力在武器上面,隨後還要時刻小心會不會受到攻擊,整個人顯得相當提心吊膽,尤其是知道身上沒有一點防護的裝備,一旦受到攻擊便會死路一條,想要大開大闔也是不可能。 當初偏偏好死不死讓亞瑟等人挖掘出過去失落文明的遺產,發現生產各種器具的良好手段,結果,每一個戰士搭配上武器以及充分的魔力就能頓時轉變成可怕的強大殺神,特別是受到專業培訓的軍團成員,每一個都是相當強悍可難以對抗的程度,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變成亡靈。 「······殿下,您的力量似乎不如預期,莫非還打算有所保留」 米塔爾有些困惑的開口詢問,似乎不懂阿二為何沒有全力以赴。 正如前面所說,人類無法對抗創造出來的槍械威力,別說刀劍之類的東西,那怕是病毒之類的東西,流入體內就有可能造成身體的連鎖反應,不少人就是這樣默默地死去,何其滑稽且可憐,人的生命看似堅強實則相當脆弱不堪,稍微碰觸一下就會破裂,若是大自然的環境心情不好,來個天災降臨地表,死去幾百乃至千人都是理所當然的正常事情。 就是這樣的因素才會導致無數人孜孜不倦地研究人類強化的關鍵,因為不希望那樣的慘劇一而再三的不斷發生,盡管長生不老或許是一份奢求的夢想,至少所有人都有著相同的願望,就是能夠在有限的時間裡面盡可能活得輕鬆自在,不受到外在肉體的過份束縛,也不用擔心天災人禍的出現,直到生命盡頭的那一刻的到來。 起源之母也是如此,本是一團缺乏意識的破壞物體在希望某位女性的一切才誕生自我意識,選擇塑造屬於自己的家人以及子民,其中,作為無比寵愛的兩個孩子,豈會隨隨便便就讓外面的不肖之徒或是普通的傢伙將人殺死,擁有人性的那一瞬間,代表內心也會存在對孩子的保護,特別是一名女性就更是如此。 「少說廢話!」 阿二一個箭步上前,用力一敲打在劍的側面。 既然拳頭對上劍刃會直接慘遭切斷,那就打在旁邊的位置,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會受到傷害,加上多打幾下還有機會讓武器斷裂,到時候就能夠夠輕鬆將米塔爾制伏住,於是這位少女立刻開始行動,不管這樣的成功機會是否顯得太過渺茫都無妨,只要不去行動就不可能有收穫,這是不會改變。 「看來您不是不用,而是不能用,在下說得沒有錯吧」 「廢話少說!」 阿二拿起地面上的鐵棍扔出,將後面想要靠近的傢伙全都擋下。 這個戰場上光是與米塔爾戰鬥就是接近極限,如果這個情況還有一堆傢伙莫名其妙地靠近過來,隻身一人的情況下肯定會沒有辦法阻擋,為此,創造出雙方的空間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絕對不能給任何外人闖進其中動手的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才可以。 「······沒有用的」 米塔爾一臉無奈地站在原地,突然大肆揮動手中的劍。 劍氣搭配上魔力的四散,阿二趕緊閃躲並一度衝進附近的破碎建築物裡面,直接將堅硬的水泥牆壁撞破,因為比起衝撞時所產生的些許不舒服,那些不斷閃爍的刀光劍影才是真正會將人生命都奪走的可怕之物,一個不小心的下場就死路一條,為了避免重要器官受到破壞,謹慎的做法是必須。 「殿下,您不拿出實力,在下的劍會將您乃至周圍附近所有生物的生命都結束!」 米塔爾將周圍的東西都破壞,讓身後的同伴們必須蹲低身子才能避免受到波及。 前面以肯定的態度認定阿二沒有辦法使用全力,後面卻開始質疑,說明直到現在都不能確定那股來自起源之母的力量究竟是受到束縛難以發揮還是單純某個人不希望對海濱乃至整個地球造成傷害所以不斷在壓抑,無論是哪一種,對這位騎士而言都不能鬆懈下去,時間拖得越長就越容易發生意想不到的狀況。 「······切」 阿二匍匐前進,在廢墟裏面不斷移動。 作為一名公主殿下,身上的乾淨早就全都變得破破爛爛,哪裡還有一點高貴感,盡管這件服裝是芙蘭等人幫忙挑選,材質方面可謂是相當不錯,依舊是正常場合使用的物件,放在戰場上面就是拖累的一部份,於是在敵人沒有看見的情況下便將其脫去,僅留下底下的貼身衣物。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阿二蹲在牆角開始思考,不知道該如何戰鬥。 11 米塔爾所說的話沒有任何錯誤可言,現階段的阿二真的無法使用起源之母所給予的力量,光是依靠半吊子的肉身去硬扛肯定會在交手之中犯下錯誤,導致身體的某一個部分受到切斷,只要失去一部份的四肢就沒有甚麼好多說,基本上就不可能獲勝,頂多就是利用最後的一招從眼前逃脫,保住一條性命就是極限。 問題是,眼下情況沒有充足的力量能夠與這個騎士戰鬥,如果放棄,前線士兵乃至其他轟炸機等等的攻擊手段都是相當明確的毫無意義可言,根本不可能給予這些傢伙一點傷害,到時候海濱就會淪為死區,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安穩地活著,相信混亂與瘋狂必定會充斥其中,血流成河屍體成山的狀況也是可預見。 正因如此,阿二不能輕易選擇放棄,待在地球短短日子的時間裡面見識到無數人類良好的一面,感受到這個種族努力堅持活下去並為了夢想所創造出來的許多事物,內心不由自主受到影響,總覺得自己就是屬於這個地方的一份子,當轉過身還有無數的生命存在,本能的保護慾望湧現。 不光是起源之母所說的那些話語,本身也融入到人類之中的少女建立起了自身的願望,有了個人的一份想法與願望,不希望單純就是放任人類死去消滅,發自心靈深處渴望著改變,祈求著能夠在這片土地生活,渴望所有人都能安然度過這一次的劫難,於是才會不顧一切的踏出一步。 盡管做出大量的努力,手無寸鐵的前提之下依舊不可能跟眼前的『四刃』進行對等的戰鬥,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強大不可理喻,不光是身心技三者皆備,魔力的使用以及手中失落文明製造出來的武器完全不亞於外部裝甲,根本就找不出一點弱點部分,完全沒有應對的手段可言。 「一定有辦法,我必須要多加思考才行」 阿二沒有立刻衝出去,深吸一口氣,不斷想著對應的手段。 一頭熱的戰鬥不用多久就會結束,以梟首示眾作為一份殘酷的收尾,正是理解到米塔爾的強大,少女才會如此謹慎小心地對待,按照往常的個性,不是乾脆的撤退就是直接撲到面前盡情戰鬥,絕對不可能窩在這個地方進退兩難,只能說,芙蘭等人帶來的影響真的太大,已經是不可抹滅的親友。 「殿下,在下趕路,不與您玩耍了」 米塔爾停下攻勢,舉起手示意後面的人準備前進。 這個動作太過明顯,就算是蹲在房間裡面的阿二都能清晰看見,同時也發現這個命令是確實的內容,並非是隨便說說的部份,後面的那些士兵們全都自動自發地前進,準備從小巷殘骸區域往四面八方的位置移動,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開始一場大戰,隨後就是擄走人類當作奴隸使用。 「米塔爾!」 阿二狠狠的瞪了米塔爾一眼,緊咬牙關始終無法踏出一步。 現在如果跑出去確實能夠救到那些無辜的人們,只是,頂多就是將死亡延長一到兩秒鐘左右的時間,並沒有辦法在真正的意義上解決狀況,無法將這位強大的騎士解決就難以獲得喘息的機會,硬要戰鬥卻沒有勝利的保證,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焦慮之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然而,當腦中浮現出一幅又一幅畫面,想起那些充滿笑容在街道上行走的人們,享受微小卻豐滿的幸福,發現晴空萬里的世界是如此閃耀動人,微風中帶有大地乃至星球本身的氣息,想起自家世界是多麼絕望的一片焦土,雙腿竟然不由自主地跨出,一個口氣衝到米塔爾的面前。 「哼!」 米塔爾先是一驚,隨後立刻揮舞手中的刀劍。 沒有料到阿二竟然會不顧死活進行挑戰,這位『四刃』中的騎士停頓了一會,略顯遲緩的發動攻勢,短短半秒鐘不到的停滯帶來了巨大的勝利機會,後發先至的拳頭以及前踢都讓人無法承受,看似堅固的鎧甲也出現凹陷,連續一套眼花撩亂的連招之下,整個人彈飛半空中。 米塔爾強大之處,那是千錘百鍊而出的強悍肉體,騎士般高潔堅定的精神,亦或是靈活使用劍類武器的高超技巧,每一項都是如此,對任何一個敵人來說都是難以對抗,多虧有以上的這些條件,亞瑟才能夠安枕無憂的放心讓手下團結在一起,換作其他人物就沒有足夠的能力鎮壓群雄。 即便如此,對比上起源之母的直系血親孩子應該不構成太大的威脅,唯一意料之外的是那一把來自失落文明所創造出來的最高傑作之一,就是這把寶劍能夠輕易突破薄弱魔力的防備,直接給人體重大的傷害,這才是真正沒有辦法擋下的攻勢,只要把這個不利的條件去除,阿二就能夠輕易靠著強大肉體力量取勝。 可是,先頭說過米塔爾不單純是依靠武器的強大人物,盡管失去了手中的寶劍,在連續拳腳的攻擊之下領悟到正面不可能獲得勝利,於是刻意在一次的攻擊中正面接下,作用力反彈之下將距離勉強成功拉開一段距離,總算沒有成為第二皇女無情攻擊之下的淒慘亡魂。 「跑的倒是挺快,怎麼不敢繼續正面戰鬥了」 阿二立刻往前衝刺,不敢停在原地。 好不容易卸下武裝成功製造出一份空檔機會,如果失去這個大好良機就有可能導致對方抓準機會發動攻勢,以米塔爾的身手要恢復正常絕對不算一件難事,所以不能讓戰線拖長延續下去,無論如何都要在短時間裡面作出了結才行,於是不給一點機會不斷往前衝刺。 「······十字斬」 米塔爾從腰間取出另外一把劍,在空中劃出十字的標誌。 這是一招普通到不行的虛幌,阿二老早就知道那把劍單純就是裝飾品,沒有實質上面的威力,先前一頓亂打的過程中就事先確認過,畢竟是敵人僅剩的武器,不可能放任不管或是乾脆不把那個東西當作一回事看待,作為戰場的強者之一,小錯會犯,大錯卻不可能。 「哈!」 阿二感覺到身體受到強烈的風壓影響,各個部位冒出些許的鮮血,部分身軀顯得有些遲鈍。 多少還是有著一點大意,沒有想到這把裝飾品竟然也有如此強大的威力,早知道會這樣就率先把劍鞘打歪,讓人無法將劍取出,或是直接了當一點把東西弄走,那樣一來就不用擔心會受到額外的傷害才是,當然,那些都是後話,事到如今已經來不及,只能盡可能用身體阻擋。 「嗚!」 米塔爾抬起手擋下攻擊,左手臂立刻骨折。 不愧是起源之母的真正孩子,阿二的拳頭充滿力量,打在手臂上面明明有稍微傾斜往後退去以及扭動手臂進行卸力,做到完美的雙重保護都顯得毫無效果,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是如此弱小不堪一擊,整個人再度彈飛而出,連續在地上滾了幾圈便開始四處移動逃竄。 正面對抗這種宛如天災一般的存在就是愚蠢,就算是米塔爾這樣的人物也知道不能魯莽行動,立刻轉過身開始打游擊戰,在小巷的廢墟裏面不斷移動,偶爾利用魔力製造劍氣攻擊,除此之外就是一昧地逃竄,似乎下定決心就是要使用打帶跑的戰術到底,有損騎士的風格。 說到底,將其當作一名騎士就是一種錯誤,阿二知道這個男人是誓死遵守亞瑟命令的戰士,只要能夠成功取得勝利,不管是滿身泥濘還是拼命閃躲乃至裝死都無所謂,比起那些事情,勝利才是最重要,與其說是所謂的騎士,不如說,這個男人比較類似於職業的軍人。 「切!」 阿二不斷閃躲,不知何時變成相對變動的狀態。 雖說有前線士兵趁機將寶劍取走讓米塔爾短時間裡面無法擁有神兵利器,普通的刀劍搭配上魔力以及強勁的肉體確實多少會造成一些麻煩,最為糟糕的一點是,腳程十分迅速,堪比人類歷史中的希臘之神赫爾莫斯,不管怎麼追逐都無法找到人影,完全沒有一點手段可用。 「靠!」 阿二爆粗口,心情相當不好的撿起地上的物品亂扔一通。 那怕擁有超乎常人想像的體力以及耐力,每一次都能夠趕超米塔爾的速度,少女依舊沒有辦法追上對方,並非是速度方面的問題,主要還是對方設下的簡易分神陷阱以及各種特殊掩護技巧,比如說先是設置一個死去的傢伙在前進路上,等到將人撞開就會產生小型的魔力爆炸製造出煙霧,失去方向感的瞬間便會受到劍氣的攻擊,擋下過後想要追人又找不到。 身上的傷口正在一點一點增加,反觀對方卻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就算身體素質遠高於對方卻總是棋慢一招,等到抵達現場又沒有看見身影,只有留下的陷阱給予內心進一步的著急,宛如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竄一通,焦慮之中開始逐漸迷失該如何是好,只能不斷踱步。 「不用擔心,人家這邊有人員能夠幫忙」 此時,救援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12 出現的人並非是井之上綾本人,冒出來的傢伙是黑色縫合怪,屬於這個戰場上面沒有辦法發揮出多少力量的一種存在,正常來說,這些傢伙踏進戰局的那一刻就是死亡確定,根本沒有派上場的用處,阿二也不會傻傻地認為這樣的奇特生物能夠給予多少幫助,於是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 「不用擔心,人家叫這個傢伙送去的另有其他物品,把那個收下來,你接下來才有贏面」 井之上綾的聲音顯得隨意,話語中卻有種難以拒絕的魔力。 某種東西,光是這一點就讓阿二覺得有賭上一把的可能性,立刻將黑色縫合怪手上的東西拿起,發現那是一個小型耳機,先是一頓好奇的摸索,隨後才乖乖將其戴上,結果剛塞在耳朵的位置上面就聽見熟悉的聲音,立刻明白那位哥德蘿莉少女的腦袋究竟有何盤算。 「敵人在兩點鐘方向」 諾拉清楚將米塔爾的正確位置傳達過去,同時迅速進行定位。 既然經驗上面比老傢伙相差太多,技巧乃至戰法都有著巨大的區別,那就乾脆一點利用其他人的幫助解決這些問題,反正這是戰場,決定生死的重要地方,沒有理由循規蹈矩遵守甚麼狗屁不通的道理,只要拼命伸出手去努力抓取想要的勝利即可,何況,願意伸出手的不是別人正是身旁這些無可取代的同伴們。 「了解!」 阿二一個箭步衝去,根本不需要依靠眼睛就能知道敵人的位置。 米塔爾似乎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毫無迷惘的朝著準確方向前進,只要提前將準備好的陷阱拿出來,利用魔力製造出煙霧,再度準備從其他方位逃走,這一套老舊且普通到不行的戰鬥方式盡管不太體面卻相當有用,至少對某位依靠直覺以及五感的公主殿下來說就是最妙的絕招。 然而,這位優秀老練的戰士卻絲毫沒有想過一個情況,那就是阿二擁有了一雙來自衛星的精確目光,甚至還有一位無比優秀的電子特工在後面協助,先不說一些困難的戰術,低端的所有技巧都早就被組織一通教育過好幾百次,想要一口氣將其看穿根本就不是問題。 就算是塔米爾這樣頂尖的騎士也不可能從現有知識容量探查出目前的情況究竟為何,首先,光是要以常理去推斷地球大氣層之外還有一顆巨大的電子計算機器,以及實時轉播的影像被某些人捕捉到,這一部分就不可能徹底理解,頂多就是根據目前的現狀推測,自身的一舉一動都被穩穩監視。 「······您真的是變得更加聰慧」 米塔爾略顯嘲諷的開口,希望盡可能爭取空間。 利用自尊心過高的一個特質去逼迫阿二放棄現有的優勢,這樣的激將法手段可謂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如說,這樣做法可以相當有效的逼迫對方放棄,尤其是以這個男人對自家公主殿下的認識,如此手段肯定能夠獲得充分的效果才對,於是不斷說出類似的話語。 「······別小看吾!」 阿二不為所動的揮舞拳腳,不給一點機會。 換作不久之前,這樣的說法肯定會有所收穫,就算不會徹底放棄,至少也會做出一點稍微激動地回應,可惜的是,由於身旁有著專業的特工進行說明,將米塔爾的陰謀徹底暴露出來,就算想要生氣也會在瞬間就恢復到正常狀態,作為一名優秀的戰士自然必須要分析戰場的情報,理解並作出正確的一份判斷。 失去強力武器又被迫無法利用陷阱閃躲,近戰之下,任何一個起源之母的創造物都不可能對抗阿二,這一點是打從一開始便被牢牢刻印在基因之中的道理,肉體、精神乃至靈魂在面對更高一層的生物都會顯得衰弱,那怕是擁有鋼鐵般意志的戰士都會變得畏手畏腳。 何況追根究柢,米塔爾的力量確實不如第二皇女,正面的拳頭碰撞,對方一點事情都沒有,自己這一邊反倒出現骨頭裂開的情況,更別提其他部分的碰撞,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已經是全身上下毫無一處完整,若不是多虧有迅速恢復的能力,恐怕一分鐘都撐不下來。 「米塔爾,你該乖乖認輸了,如果還要繼續打下去,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 阿二開始以言語說服,希望米塔爾能夠乖乖停下戰鬥。 拳腳的巨大威力讓肌肉乃至底下的骨頭都碎裂,持續進行下去的結果無庸置疑就是死亡,那樣的結局並非是這位少女所希望,畢竟大家還是一家人,這位優秀的騎士仍然有著相當重要的價值,如果就此失去,好不容易才勉強統領起來的軍隊極有可能會崩潰,發生大型戰爭將會是不可避免。 當然,不去講那些事情,單就喜好上面來談論,阿二其實還是相當尊敬這位外冷內熱的死板男子,至少確實多虧有這一位的幫助才將本來混亂的局面解決,要知道,光靠起源之母的兩個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到控制所有人,想要依靠絕對的力量去操控下面的人,那樣的手段根本沒有意義,人與人之間還是要依靠對話解決。 「殿下,您真的是非常優秀,跟之前比確實有著極大的進步,作為將來必定要統領所有子民的其中一人,這樣的變化是相當值得拍手稱讚,在下真心覺得您已經可以跟亞瑟殿下一同比較,以現階段來說,或許您還比較優異一些······可是」 米塔爾突然擺出拔劍姿勢,蹲低身子試圖要揮劍。 幾乎半秒鐘的時間,阿二立刻感覺到不安的氣息,本能告訴自己必須要先前閃躲,那怕耳邊的諾拉表示不用擔心也絲毫不理,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並非是那種裝模作樣的傢伙,更重要的是,那一股莫名令人感到發抖的劍氣確確實實從那雙手中冒出,說明無論是哪一種手段,接下來的攻擊肯定不假。 從下一秒鐘所出現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安全作法並沒有任何錯誤,因為米塔爾確實依靠魔力凝聚出類似劍的東西,只要擁有充分的實體就能夠發揮作用,緊握劍柄並揮舞的瞬間,劍氣搭配上大量的魔力,這份攻擊確實擁有強大的破壞力,連空間都出現些許的扭曲變化,後面廢墟乃至附近停靠的車輛全都一刀兩斷。 「······呼」 米塔爾深吸一口氣,再度擺出揮劍的姿勢。 這一下對魔力乃至體力的消耗都是超乎想像才對,缺少寶劍的鋒利程度必須要依靠到犧牲自身的能量才能夠發揮作用,毫無疑問是屬於走投無路的自殘行徑,一個不小心可能會將身體逼迫至極限導致五臟六腑都受到傷害,說不定需要休息上幾天的時間才能夠恢復到原本的狀況。 即便如此,米塔爾依舊作出無所畏懼的選擇,說明這次的行動從計畫上面來推算必定是相當重要,所以無論如何都要盡全力去將其完成,不惜犧牲自身所擁有的一切,這樣的想法令人感到害怕與不安,莫非,這樣的做法單純是為了其他目的鋪路而作出,如此一來,絕對是為了在大戰當中能夠擁有優勢。 「諾拉!我這邊先不要管!看看戰場!」 阿二一邊靈敏的閃躲,一邊盡可能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諾拉那一頭聽見這個建議立刻聯想到超乎想像之外的糟糕狀況,作為一名特工理所當然想到了同樣的部分,認為敵人已經有所警戒,甚至將某些想像不到的計畫實施,於是聽從這份建議,將輔佐的工作將給身旁的同伴去做,趕緊調查戰場上面的每一份變動,完全不敢有絲毫大意。 「······稍嫌過晚」 米塔爾深吸一口氣,突然渾身肌肉震撼。 這句話翻譯過去有兩種解釋,第一,對著阿二訴說這樣遲鈍的行為太過緩慢浪費大量時間,導致根本沒有辦法有效的將人阻止下來;另一個情況則是不同,這句話打從一開始就是對著不在場的某個人物訴說,告訴那個人,都錯過約定的時間才出來實在是遲到太久。 「抱歉抱歉」 蟲洞裡面冒出一個渾身肌肉賁張的男性,一雙如老鷹般銳利的雙眼令人感到恐懼。 「頭兒,不能怪我們,洞太小」 肌肉男的身後則是一名看起來容貌出眾的傢伙,不知道究竟是男還是女。 不光是這兩個擁有獨特氣場的傢伙,真正令人類一方感到驚訝的是兩人手中牽著一條鐵鍊,隨即拉出一個白色頭髮的少女,當這個人穿越蟲洞的那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狂亂感湧現而出,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內心的黑暗一面被挖掘出來,唯一不受影響的僅有阿二一人。 「你們搞出了甚麼」 阿二望著那名少女,搞不懂米塔爾究竟有何打算。 「······殿下,您恐怕無法理解也不會諒解,不過,在下還是要做,為了我們一族的未來」 米塔爾揮揮手,下令同伴們趕緊辦事。 13 聽見命令的那一瞬間,兩個傢伙乖乖聽從命令將手中的控制放下,鬆開手中的鐵鍊將一個無比可怕的生物釋放,白色頭髮的少女突然間抬起頭,那張毫無五官的臉蛋浮現一份裂縫,宛如一種充滿惡意般的嘲笑表情,散發出強烈的憎恨情緒,頓時爆發出劇烈的能量。 爆發的威力相當驚人,一口氣產生強大的颶風,讓在場的所有普通人都無法站穩腳步,好幾個精壯士兵都跌坐在地上滾了兩到三圈,若不是撞上後面的牆壁恐怕會一路跑到大街上面,直到碰到堅硬的牆壁才會停下動作,不少人東倒西歪之下卻沒有錯過震耳欲聾的聲音。 白色少女噴發的能量僅僅在眨眼之間,等到幾秒鐘的時間過去便失去力量,逐漸癱瘓軟化,並非是言語上面的一種說法,而是真正逐漸失去人形的結構,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變成一攤粉末與液體,看的出來是就此殞落消失,連一點點殘存下來的痕跡都沒有。 「該死的混蛋!」 阿二一個箭步往前衝刺,一拳打在米塔爾的臉上。 利用人命當作啟爆裝置,將所有能量都集中在剎那,使用那份最後光輝製造出強悍的破壞力,光是這樣的行為就讓人無法接受,尤其是倡導要和平共處的起源之母幾乎徹底禁止類似狀況發生,不知道已經重複了多少次,要求盡力保護好與人類之間的平衡,算是千交代萬交代的一件事情。 如今,米塔爾打破了這個禁令,做出令人感到相當不齒的一個行為,阿二自然不會忍受下去,將不會繼續退讓,將眼前的這個人視為同伴對待,而是必須要全力擊殺的一個罪惡之徒,甚至直接將抑制的力量解放,一口氣將手臂打斷,顯示出不留情的態度,不打算放水下去。 另外一方面,當白色少女爆炸,周圍的結界都受到震盪,承受不住突然間的威力受到結構性上的創傷,導致大量破口出現,盡管井之上綾老早就發現敵人的行徑做出補缺卻依舊來不及,敵人已經有數十隻乃至百隻左右的傢伙通過蟲洞闖進地球,在各個國家的都市裏面開始進行戰鬥。 「不好!立刻回報聯合國!準備進行驅逐行動!」 指揮官抹去額頭上面的汗水,神情緊張地開口要求立刻行動。 竟然讓最糟糕的狀況發生,指揮部們的英雄們在各國政府眼中已經變成狗熊,事後的每個人多少都會受到一點懲罰跟降職才對,這是無法改變的一個悲慘現狀,每個人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比起去思考未來的事業前途,需要重視的果然還是關鍵如何解決問題。 所幸井之上綾的防護網遍及全地球各處,敵人落點的位置跟數量能夠在短時間裡面馬上抓出來,總計一下,大概有將近五百隻左右跑進地表之上,其中多數都在美洲大陸以及非洲大陸上面,亞洲的數量稍嫌過少,不知道是敵人的計謀還是其他因素所導致的狀況。 聯合國的即時響應之下,全部國家都已經開始行動,立刻開始剿滅這些可恨的敵人,甚至有些大國乾脆直接拿出所有的軍備戰力去迎擊,反正就算是刀槍不入也並非真正毫無效果,連續接受子彈乃至飛彈的破壞也會死去,甚至還有一些國家早早就做好準備,將敵人引誘到無人區,利用事先做好的陷阱發動攻勢。 盡管還是有一些國家運氣不好,首都圈內出現敵人的身影,暫且沒有辦法處理,還好多數的數量都是相對分散,沒有集中在一個地方,導致造成的影響相當有限,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發生大事才對,當然,前提條件是戰局不能加劇下去,不能再讓更多的敵人闖進地球。 「你已經準備好接受死亡了吧!」 阿二大開大闔,一點留情的意思都沒有。 做出草菅人命的行為,光是這一部分就是不可饒恕,那怕米塔爾是為了亞瑟或是種族的延續所做出的殘酷決斷也是一樣,犧牲一條無辜的性命,甚至還是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可憐之人,如此行徑太過野蠻,簡直是惡魔一般的行為,對於天真純潔的少女來說,.已經超出常識之外不可理喻。 「一次不夠,接下來要多做幾次才行」 米塔爾毫不客氣的將一隻斷手不斷亂甩,當成擋下攻擊的手段。 激烈的戰鬥之下,蟲洞那邊還有許多傢伙不斷冒出,外星戰場上面的主力軍隊都差不多開始逐一進攻,離海濱陷落沒有多久的時間,尤其是肌肉賁張以及不男不女的人形生物出現,兩隻徹底將周圍的一帶都守護住,擺明就是不打算給任何人破壞通道的機會,準備長期鎮守在這個地方。 轟炸機上面的駕駛員也都分析出這一點,為了斷絕根源上面的入侵手段,趕緊加快腳步回程補給,返回戰場的那一刻就是立刻轟炸,試圖將這些怪物解決,讓井之上綾那邊有機會去把破口修復到正常狀態,畢竟無法堵住這個口子,敵人就會如雨後春筍般不斷出現,根本無法阻止擴散。 問題是,這兩個傢伙根本不受爆炸以及火焰的影響,其中不男不女的人形生物動動手便創造出一個無比寬敞的空間,將所有的攻擊都阻絕到防護盾之外,根本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甚至對著機器上面的人做出鬼臉般的表情,看的出來就是要刻意去嘲諷一下人類的無力軟弱。 「哼!」 阿二一拳打在防護盾上面,立刻造成一個破洞。 失去手臂以及大量魔力,僅有技巧以及體力的米塔爾根本不算是一個威脅,於是這位少女衡量了一下重要性,在諾拉的苦口婆心勸說之下決定先把這個該死的傢伙放在一邊不管,開始朝著鎮守蟲洞的兩個人發動攻勢,如果不盡快把這個地方的狀況解決,不管耗費多少力氣都沒有,因為敵人會不斷再生。 「殿下,您真的是瘋了呢,居然為了區區的人類跟我們背道而馳」 肌肉賁張的傢伙衝到前面揮拳將阿二打飛,暫且保住了防護盾。 由於公主殿下的這一下威力過猛,不男不女的人形生物立刻吐出鮮血,魔力出現些許的逆流,差一點就要直接倒在地上無法起身,多虧另外一邊的某個人形生物迅速將身體裡面的魔力釋放給予對方補充,否則極有可能會失去這份無比重要的保護,整個人也有可能死去。 「你們難道就不明白嗎!人類跟我們應該要攜手前進才對!兄長的命令肯定是錯誤的!」 阿二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不懂為何一群人到現在依舊執迷不悟。 亞瑟的進攻命令絕對是一件錯誤的行徑,好不容易才跟人類建立起正常的溝通交流手段,目前應該是好好學習其中的文化才對,沒有理由將其殲滅並把這種生物奴役,那樣的手段也無法將自家星球恢復到過去的光輝模樣,光是掠奪卻不去思考改善的手段,下場只會讓兩塊淨土都消失。 「母親說過!希望從人類那邊學習知識,遲早有一天努力將我們星球恢復到原本的美麗模樣!」 阿二對著兩人嘶吼,爬起身子再度挑戰。 熱愛家鄉,這樣的詞語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可以,不過,真正能夠做到願意為家園付出的卻沒有多少,所幸起源之母絕對是其中的一位佼佼者,作為萬物復甦的一個根源存在,這位融合某位人類女子的生物產生了一份許多感情,將其不斷融合之後,誕生了一種想法,那就是渴望將這片漆黑大地回歸到原本的美麗。 明明在失落文明之前是一片科技與植物相互融合的世界,無奈在缺法理智的生物破壞下徹底失去,盡管失去的東西是不可能重新恢復過來,不管是曾經的風景還是居住在其中的生物都是如此,不過,重新開始還是沒有問題,只要犯錯的那個生物願意做出改變,命令下面的孩子們行動就能產生無限的力量。 阿二感同身受,尤其是看見地球的美好之處,立刻就理解到一顆星球該有的面貌,同時,那一天所看見母親的悲傷表情也是可以認同,誰都喜歡這樣美好的世界,沒有正常生物會期望生活的環境變成一片地獄焦土,左顧右盼都是一樣的東西,不管多麼努力都挖掘不出一點有美好的東西,唯獨那些失落文明的物品是可以回顧。 「······那是奠下的個人想法,並非是亞瑟殿下以及母親所願望」 不男不女的人形生物將身旁沒有五官的男性怪物吸乾,繼續維持住防護盾。 一守一攻毫無破綻可言,肌肉賁張的傢伙站在前面等同於將阿二限制住,假設使用全力一擊頂多就是把護盾敲破,下一秒鐘,路出的空隙會變成這個力大無窮的傢伙打飛,然後,抽取怪物的魔力就能夠恢復正常,等同於白白發揮攻擊,令所有人都感到相當頭疼不已。 「······那就嘗嘗這個」 一道光束射來,直接將護盾的保護打破。 14 任誰都沒有想到,關鍵時刻幫助到阿二的人竟然是傑森,這位先前受到重創的戰士勉強在外部裝甲的恢復之下重新獲得行動的能力,盡管依舊沒有辦法做到行動自如的水平,至少還是能夠在遠距離開炮給予敵人不小的傷害,只要多給一點時間就能夠繼續發揮出強大的戰力。 「做得好!」 阿二提高速度,連續幾拳將米塔爾先推開,敲打著防護盾。 多出一台砲塔算是相當不錯的幫助,少女總算可以無須擔憂不斷被妨礙,專心將最麻煩的傢伙牽制住,偶爾破壞一下護盾,剩下的部分就交給傑森去處理,胸前光束的威力十分驚人,一次就能徹底破除那一層令人厭惡的防護,就算對方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這一種大砲可不是停留在表面,而是會直接穿透送給底下的傢伙們重重打擊。 「我來擋!」 肌肉賁張的人形生物擋在前頭,絲毫不介意光束直接灼燒身體。 米塔爾的計畫天衣無縫,一個重視防守製造出防護盾保住蟲洞通道,另外一名則是用於戰鬥的角色,擁有相當驚人的強大破壞力量,能夠暫且跟全力以赴的阿二對抗,可知其中的肌肉並非是好看,每一塊都是確確實實飽含著滿滿能量,更不用說靈敏的機動性更是一大優勢。 「守好這裡!」 肌肉賁張的人形生物立刻衝出防護盾的守護範圍裏面,一口氣衝向傑森。 阿二牽制住米塔爾,同時也意味著這位騎士也成功纏住最大戰力的公主殿下,兩人不斷交火之中自然沒有時間去顧及其他人,身負重傷還在恢復當中的某位戰士肯定就會變成針對的目標,就算其他人想要上前幫忙也沒有用處,因為能夠與之抗衡的傢伙並不存在地表之上。 「······別小看人」 傑森將胸前的裝甲關閉,雙手合十緊握,指尖冒出大量莫名的壓力。 外部裝甲的最強武器是胸前的光束砲,威力巨大到任何現知的人類兵器都沒有辦法做到,短時間充填能量並且能夠以擴散集中的形式發射,根據使用者的想法自由自在調整威力大小以及範圍寬廣,光是這一點就是許多科學家無比眼饞的一部分,也是下一個世代武器的標榜。 不過,如果僅僅就這樣,這樣的武裝依舊不足以被失落文明稱作是最高傑作,其中還有一項無比優異的特質,這一部分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可怕,那就是除去這一種破壞力十足的光線以外,內藏武器還有多達十五種以上,每一項都能夠帶來可怕的後果,來自外星戰場的傢伙都沒有阻擋的能力。 「厲害!」 肌肉賁張的人形生物在地上翻滾了兩圈,緩緩站穩腳步。 傑森指尖所傳來的莫名壓力讓肉體表面出現波動,由於感受到這份詭異的關係便選擇立刻閃過身避開,盡管還是多少有受到一點傷害,所幸沒有受到直接的衝擊,落地的瞬間趕緊檢查一番傷口的部分,這才發現強而有力的破壞是類似重力波,手臂的一部分出現壓扁的現象,皮膚表面產生巨大凹陷。 「真是了不起的手段」 肌肉賁張的人形生物微微一笑,沒有想到會受到對方如此可怕的攻勢。 由於根本沒有實體,若不是訓練多年的強健肌肉以及本人的靈敏反應,恐怕當場就會被直接輾壓過去變成一團碎肉,只能說,戰場上面瞬息萬變,看似已經奄奄一息的敵人往往擁有極強的破壞威力,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超乎想像的結果,任何時候都必須要小心謹慎地去應對。 「多謝誇獎,不過多跟你說幾句,最好盡快把我解決,否則等到傷口恢復的那一刻,你肯定是會被我殺死」 傑森一邊逞強一邊發出挑戰,完全沒有認輸的念頭。 無論這位人類口中的白色戰神是否能夠在殘破不堪的情況下戰勝敵人,對方的行動已經獲得先馳得點的勝利,光是成功掌握住在場每個人的行動這一點就已經做到最好的程度,考慮到蟲洞那邊還是有源源不絕的怪物以及人形生物冒出來,數量已經從個位數變成數十乃至百。 「轟炸機攻擊!坦克也用上去!能夠用上的全都上!」 指揮部門立刻下達命令,絕對不能讓情況進一步惡化。 敵人如蟑螂般無限湧現而出,那怕利用大量轟炸機進行攻擊都沒有看見該有的效果,盡管確實成功削減人數,那些多半是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跟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為主,其他人形生物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這些傢伙反倒正在一點一點破繭而出,開始集結在一起變成一隻令人畏懼的軍隊。 看見這樣的情形,指揮部門理所當然感到相當害怕,知道如果任由數量增加,接下來肯定會是進一步的入侵,要知道目前世界各國都在處理之前餘波導致的怪物進攻,每一個地區都顯得焦頭爛額,尤其是其中有些地方還有人形生物,可謂是相當頭痛且難以處理的狀況。 「王牌還沒有到嗎!」 指揮官大吼一聲,不斷敲打著桌面。 能夠改變局面的僅有那一個人,眾人所期望的那位必須要登場才有辦法改變這種殘酷的情況,除此之外的每一個作為都僅僅是拖延時間避免提前出局,不光是指揮部門裡面的每一個人,身處戰場的戰士們也是一樣的念頭,祈禱著希望之星能夠盡早出現在眼前,趕緊改變這個悽慘局面。 「殿下,不要掙扎了,我們贏了」 米塔爾的臉上絲毫沒有一點畏懼,那怕全身上下都出現粉碎性傷害都無所謂。 戰鬥的天平正在往一邊傾倒,由於傑森尚未無法恢復自由行動的能力,一隻肌肉賁張的人形生物就能夠死死牽制住,另外一邊,阿二確實已經拿出看家本領,問題是,面對技術以及意志都無比過人的強大騎士,不管怎麼做都無法突破,只能在現場空等,偶爾敲擊防護盾也會被逐一闖進地球的人物擋住。 「不能放棄希望!」 一名老士兵扔出手榴彈,不斷使用手中的衝鋒槍射擊。 盡管一次又一次的經歷敵人的輾壓,那怕周圍的建築物都化作廢墟,就算其中已經有不少人都身受重傷,就算有手段也不可能救活,這些傢伙依舊不肯投降放棄,始終堅定不移的努力站在崗位上,拚了老命都想要貢獻出一份力量,不願意看著珍貴的世界逐漸分崩離析。 「上!」 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往前,沒有停下腳步。 手中的槍械子彈用盡,那就利用附近的車子乃至棍棒當成武器.如果有剩下的坦克或是其他補給班留下的物品也好,反正無論是甚麼東西都無所謂,只要能夠成功用在手中發揮該有的功效即可,在鮮血尚未流乾的那一刻,這些戰士們都會堅定不移,不會就這樣選擇放棄。 「人類萬歲!」 一名老士兵騎著一台差不多快要報廢的汽車,一路衝到防護盾所在的位置,帶著大量的炸藥毫不客氣爆破。 神風特攻隊般的自殺攻擊不光是這位士兵一人,其他一些覺得差不多沒有機會的老傢伙也相當乾脆地放棄生命,為了爭取人類的未來奉獻,那份莫名偉大的情操令人感到無比動容,一些年輕的士兵也開始準備紛紛效法,打算將剩下的一些小命都賭上,反正這一關過不去,人類也不可能安穩度過。 人類的意志全部都集中在一起,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無懼之情,全力往前衝刺奔馳,那怕終點就在不遠處也罷,該告別的人以及應該訴說最後一段情話的愛人也差不多,接下來就剩下徹徹底底的賭上生涯最後,至少給予敵人一點傷害,化作一道光芒消逝在天際。 「······果然人類是值得尊敬」 一把箭,穿透防護盾,將不男不女的人形生物射倒在地上。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幾乎是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一件事情,來拯救眾人的並非是那為心心念道的王牌,反倒是一名看似普通卻有著馬半身的男人,一手把持著弓箭,神情無比溫和,臉上寫滿慈祥,就是這樣格格不入的存在竟然出現拯救瀕臨危機之中的人類一方。 「······賢者」 人形生物幾乎無一例外都認出了眼前這個半人馬男性究竟是誰,每個人都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賢者!你身為『四刃』居然幫助人類一方!」 米塔爾發出前所未有的吼叫聲響,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關鍵時刻被同伴攪局。 聽見賢者之名,多數人都沒有其他想法,直到發現對方竟然是敵方大將之一的『四刃』才恍然大悟,原來出手相助人類一方的不是傳說中的王牌,也不是另外一位黑色戰神,更不是始終無法痛下殺手的阿二,而是另外一個擁有同樣強大實力的起源之母手下。 15 「非常抱歉,敝人有要事在身,實在沒有辦法隨意與各位暢談下去······米塔爾,接下來將由敝人將把你視為叛徒處決」 被稱作賢者的男人緩緩從空中降落,迅速將半人馬的姿態解除。 由於完全沒有料到『四刃』當中居然出現一位叛徒,在場的多數人形生物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一時之間,戰場上面風雲變色,本來應該整齊劃一進攻地球的戰士們全都停下腳步,似乎暫時還無法理解到這番話當中的內涵,只能說叛徒二字確實相當有份量,沉重到讓人無法理解。 身為第一皇子亞瑟作為信任的一名親近,沒有理由會被冠上任何不名譽的稱號,如果是其他陌生的傢伙口中說出來,這些精英士兵們肯定會群起而圍攻,堅決捍衛自家的上司,不管能力是否有辦法對抗這位號稱外星戰場最為賢明,同時也是最為深不可測的一位。 「這份指控令人不能接受,如果不給出一份合理的答案,就算是同伴也必須殺無赦」 米塔爾的氣場頓時暴漲,整個人顯得相當憤怒不已。 賢者的一番話顯然觸摸到底線,特別是作為外星戰場上面的副指揮官,這樣的汙點是絕對不可能允許,除非能夠拿出確實的指證,否則光憑汙衊這一點就值得給予最為致命的傷害,要知道,現在還是建立軍紀的階段,這種情況就出現上頭人物犯下大錯,未來還有誰會願意接受管控,軍隊肯定會成為一盤散沙。 「······米塔爾,這位對地球的進攻是誰跟你說的」 賢者開口問了一個句話,臉上寫滿無奈與悲傷。 「亞瑟殿下,無須多說」 米塔爾立刻回應,絲毫沒有一點停頓遲疑。 進攻地球將人類奴役,這些都是亞瑟本人的原話,假設沒有那一位殿下給出的命令,作為副指揮官是萬萬不能獨自一人胡亂行動,否則不光是軍隊的問題,將來還怎麼讓那一位注定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男人信服,所以在出發以前,早就再三確定過這份任務的確實性。 「······果不其然,你根本就不是米塔爾,因為亞瑟殿下根本沒有同意這一次的作戰行動」 賢者舉起弓,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乃至驚恐的表情,誰都沒有辦法想像『四刃』的其中一人竟然被指認成為敵人背叛,甚至直接被當成非本人的狀況,最糟糕的是,這句話完全出自於一位外星戰場上面無比有聲望的一個人身上,毫無疑問,輿論的風向正在一點一點改變當中。 「賢者!」 米塔爾衝上前發動攻勢,怒髮衝冠的模樣與之前冷靜平淡的模樣截然不同。 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輕易忍受來自他人的汙衊,尤其是身為一名自認清高騎士的男人更是如此,絕對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對待,比起開口去爭論那些,想要挽回名譽的最好方式就是用實力以及憤怒解決一切,畢竟沒有一個人能夠忍受被胡說八道,何況還是一名以高潔自豪的男人。 米塔爾全身上下都受了重傷,早就跟之前不能相提並論,面對狀態完好的同等強者根本不值一提,輕而易舉的就被推開,然後被弓箭射穿身體,整個人從半空中緩緩跌落撞擊在地上面,整個人不斷咳出大量的鮮血,看上去幾乎是奄奄一息的淒慘模樣,令人感到無比壯烈。 即便躺在地上都不願意放棄戰鬥,這樣的精神逐漸感染周圍的戰士們,盡管還不知道賢者所說的話究竟是真還是假,多數戰士們依舊信奉著個人的信念,決定協助一路陪伴自己走過來的歧視,那份凜然身影深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讓每個人都願意前仆後繼不斷往前。 原本平靜的戰局頓時出現變化,冷卻的戰意頓時沸騰起來,外星戰場的士兵們開始大舉進攻,準備遵循著米塔爾的命令將地球變成一片廢墟,把所有的人類都當成手中的玩具,徹底進行奴役,成為這顆星球的新霸主,將美麗的藍天綠地全都納入手中,再也不用面對漆黑一片的世界。 「賢者!你這個傢伙!」 阿二往上一跳,準備給予賢者教訓。 作為智冠群雄的腳色,沒有理由做出這樣刻意的行徑,如此一來,本來可以避免的戰局也變成無法迴避的狀態,不僅這樣,點燃起戰火的那一刻,兩邊的混戰幾乎是不可能有任何一個手段去處理,陷入狂熱狀態的人們用言語是無法進行說服,也就是說,之前的努力都是白費工夫。 「果然慢了一步」 賢者的頭部突然撕下,身體也突然莫名液態化溶解。 阿二停下腳步一看,沒有想到動手的人不是別人就是賢者,也就是說,在場莫名出現兩位賢者,差別在於,死去的那個完全就是操控人偶,絕對不會是少女認識的那一個,不過,盡管確定剛才那個肯定是某位心懷惡意的傢伙所造成,至於眼前這一名,是真是假暫且不知。 「殿下,這股魔力您應該清楚」 賢者釋放些許的魔力,讓阿二能夠立刻明白。 外表或許能夠欺騙別人,魔力卻不會,尤其是這股與眾不同的穩重與平靜,宛如置身在水面之中,周圍甚麼都聽不見,只能徹底感受到安心,有如這個男人一樣,溫柔體貼卻相當認真嚴肅,像是一名父親又有如一位老師,兩種之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給予所有相處的人難以言喻的魅力。 「果然是賢者!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二踐踏著地面上的液態怪,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 「不久之前,敝人發現大軍有變動,於是先去找亞瑟殿下詢問,一問之下才知道根本沒有發動過戰爭的命令,於是立刻趕來地球這邊,希望能夠盡早把狀況搞清楚,沒有想到剛到沒有多久就發現這邊有著殿下的氣場,拼命趕來的下場卻是這個樣子······」 賢者盯著地面上的液體怪,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虛假的『四刃』,將米塔爾惹怒並給予巨大的傷害,簡直是無比可怕的一種計謀,要知道如果不是清楚明白阿二一定會出現並阻止蟲洞的擴大就不可能造成這位外星戰場指揮官受到重傷倒在地上,何況時間點如此恰當,剛好不久之前才剛徹底破壞結界短短幾秒鐘就精準將假人送到這個地方,絕對是計算許久過後所做出的判斷。 「賢者,以吾之名下達命令,立刻阻止這場戰爭!」 阿二要求賢者立刻行動,不能繼續拖延下去。 既然確定亞瑟沒有下令進攻地球,說明米塔爾肯定是被敵人所欺騙,既然是無心之過就不應該繼續去追究下去,反倒應該要思考一下究竟是甚麼人物為了甚麼竟然精心策畫了這一次的行動,目的是想要做甚麼,挑起兩邊的戰爭有哪些意義可言,這些都必須要在事後好好調查一番才行。 當然,那些都是後話,現在的這個戰亂狀況如果不盡快做出改變,地球將會變成一團焦土,兩邊再也沒有半點和解的機會可言,這樣的悲傷結果是任何一方都不願意看見,因此無論如何都要在這個時間點裡面做出一些改變才行,一行人必須立刻行動盡可能將損害降低。 「遵命······只是敝人實在沒有太多手段可用,唯一的手段恐怕就是將人弄暈」 賢者將弓放下,收起半人馬的姿態,一躍而下去戰鬥。 米塔爾昏厥的情況之下,用言語去說明已經不可能,加上液體怪一死便直接變成一團腐敗的物質,根本沒有之前的模樣,就算想要將屍體拿出來示眾也沒有用處,何況,那怕有對照物,已經點燃戰意的這些士兵也不可能乖乖聽從命令回到地球,尤其是大多數的傢伙確實對兩顆星球的不同感到不滿,早就希望將地球變成手中物,奴役人類且幸福的享受一切人類成果。 「你······」 「你個頭!吾是第二皇女!」 阿二見一人便將一個打昏,毫不客氣的將對方弄昏。 這些傢伙根本不清楚眼前的少女是何許人也,興奮之下就是不斷戰鬥,不管是轟炸機還是其他的人類武器都無所謂,強悍的身體素質確實能夠解決許多問題,有幾個傢伙直接跳到半空中用肉身撞擊靠近的飛機,還有一些傢伙加速衝刺將坦克都撞翻,搭配上熊熊烈火不斷燃燒,整個海濱小巷宛如灼熱地獄,一片赤紅皆是鮮血與火焰。 「該死!」 傑森開啟胸前光束,不斷將敵人掃蕩。 就算擁有超級強大破壞威力,外部裝甲始終還是需要能量的填充,沒有辦法不斷堅持下去,頂多就是將眼前的這些傢伙燒成灰燼,剩餘的那些則是不斷亂跑,準備衝到小巷之外的區域,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將海濱化作一片死亡。 16 「振作一點!」 朗度抱住同伴的身體痛哭失聲,默默地落下發自內心的難受眼淚。 戰鬥至今,人類一方處在絕對的壓倒性劣勢之下,不管是轟炸機還是坦克都沒有發揮到該有的作用,敵人依舊沒有停下進攻的腳步,不如說,越是見識到人類所擁有的科學結晶,這些人形怪物越是顯得相當興奮不已,因為完全可以用來測試看看自身的力量究竟如何。 重複不斷地破壞以及無法將一切都阻止下來的前線士兵們,兩者之間的士氣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差距,若不是多虧有阿二在現場戰鬥讓多數士兵們暫且沒有行動,僅有部分隨心所欲的傢伙亂來,別說把轟炸機的武器用盡,那怕換上其他武器恐怕都沒有想像中的有用。 人類太過弱小,不光是身體素質上面與外星怪物們有著巨大差別,連創造出來的文明結晶都是無比脆弱,想要在敵人身上製造傷口都需要花費大量器材,殺死其中一隻人形怪物都是無比困難,這場戰爭究竟還有哪個地方能夠看出來還有獲勝的機會可言,說穿了,早晚都要面對終結。 即便如此,人類仍然還要堅持,完全沒有放棄的念頭,從指揮部門的所有人物都在現場坐鎮,補給部隊乃至機械都不斷進駐,說明就算外面的各國政府正在思考其他手段與方式,留在現場的戰士們都沒有輕易放棄的意思,無論如何都想要繼續努力走到最後一步。 「放下那具屍體!去搬彈藥過來!」 一名看似比較年長的士兵抹去臉上不知何人的鮮血,拉起朗度的衣領。 「······我們都輸了,還有甚麼值得繼續努力的地方」 朗度一臉放棄的表情跪在地上,緊緊抱住同伴的屍體。 實力差距太過巨大,拼命用根本毫無作用的武器攻擊敵人又有何意義可言,反正終究都是螳臂擋車,面對這些強大的人形怪物,普通人類乃至科技結晶都是這樣,根本就起不到半點作用,與其讓這些前線士兵犧牲性命,不如乾脆一點將核彈扔出去,搞不好還會多少有點效果。 「然後呢,你就打算繼續躺在地上等死,甚麼都不去嘗試看看」 年長的士兵毫無表情的開口詢問,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喜怒哀樂。 朗度何嘗不想去改變眼前的這種悽慘結果,只是人類這邊能夠做到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以卵擊石的下場可謂是眾所皆知,面對如此強大到不可理喻的敵人,就算是陸地上的王者坦克都毫無作用,其他的工具還有甚麼用處可言,全都是白費工夫的一種作法,不如早點投降,祈求能夠在嶄新的世界裡面擁有一片天地。 「坦克沒有用處,那是你想多」 年長的士兵鑽進附近的一台坦克裡面,轉動砲管對準敵人。 伴隨著器材的精準調整,砲彈不客氣地噴飛而出,不偏不倚地將一名陷入情緒高漲當中的人形怪物炸成碎片,周圍的其他傢伙似乎仍然處在興奮當中,沒有去理會區區一台坦克的攻擊,反倒是朝著阿二以及賢者那邊攻擊,看的出來這些人不甘屈居於下位,早就想要進行反叛的行徑,試圖將起源之母的孩子以及『四刃』都從那個地方抓下來,徹底將其殺死。 「······如何,還敢說坦克沒有用嗎」 年長的士兵咧開了嘴,相當滿意剛才的攻擊。 確實,敵人絕非是傳說中的不死之軀,坦克的攻擊多少能夠起到作用,轟炸機其實也已經將不少敵人殲滅,包括後勤部隊提供的武器也確實派上用場,只是敵人不斷湧現出來才讓人有種絕望的氛圍,不少人也是為此感到恐慌不安,甚至還有許多人嚇破膽,連戰鬥的念頭都沒有。 人的內心如果折斷,自然就不可能繼續戰鬥下去,面對本來有機會獲勝的戰鬥也會變得膽怯不安,甚至還會轉過身試圖逃離這個地方,當一名士兵將背後暴露在敵人的眼前,也就意味著必死無疑,因為連自己都無法相信能夠勝利,自然而然就沒有任何一點機會。 「······可是我們根本不可能贏」 朗度承認眼前這位年長士兵所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只是有些傢伙依舊不是人類科學結晶能夠對抗。 起源之母的孩子以及『四刃』兩者都是超規格的產物,槍砲彈藥在這些傢伙身上沒有起到作用,就算是轟炸機的破壞力都沒有辦法給予絲毫一點的影響,這一點從之前的戰鬥可以看出,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突破那一層莫名的防護,拚盡全力都是毫無意義的一份行徑。 「······或許是那樣吧,也許我們就是不可能跟那種怪物對抗,不過,那樣的傢伙交給可以對抗的人去做,我們能夠做到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待在地上等死或是跟那些逃掉的傢伙一樣選擇保住一條命也是可以接受,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沒有誰比誰還要有價值,想要活下去就離開戰場,沒有一個人會去責怪你」 年長的士兵衝到附近的坦克,似乎還想要再來上一砲。 可是,機會不會那麼輕易地不斷出現,先前開的那一發已經讓不少傢伙注意到奇怪的情況,直到發現廢墟裏面又冒出一個人衝到機械上面,立刻就往那個位置衝過去,兩到三個人形怪物一起跳到上面去,幾個人迅速擠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的破壞著車體,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把底下的人都殺死。 望著可能會死去的年長士兵,朗度停下逃竄的腳步,深吸一口氣,將過分跳動的心臟壓抑下去,努力恢復到正常的思考邏輯,開始了人生當中作為重要的一份抉擇,左顧右盼一番,閉上雙眼,最終如釋重負地選擇衝到後勤補給區域,抓起一個火箭砲便直接對準開槍。 由於那些優秀的後勤人員都在運送過程中受到先前米塔爾的劍波或是轟炸機的爆破影響,缺乏專業素養以及合格裝備的這些人不是死在地上就是趕緊逃走,留在現場的僅有屍體,因此任何一個士兵都能在毫無限制的狀況下取用所有的武器,不必擔心會缺少可用的工具。 「該死!」 一名人形怪物倒臥在地上,試圖從起身卻發現半身已經呈現破爛狀態。 火箭炮的威力不言而喻,正面直擊的情況能夠保住一條命都是不可思議,換作正常的人類可就當場斃命死去,只能說這些生物就是相當頑強的存在,竟然連這樣的手段都沒有辦法徹底將人解決,於是朗度又再度發射第二發,一口氣將垂死以及還保有意識的傢伙都消滅。 「誰讓你們瞧不起人類!」 朗度再度發射火箭砲,確認坦克周圍沒有敵人才躡手躡腳地上前。 打開封鎖的頂端,立刻就能發現緊握槍枝蹲在裡面的年長士兵,對方似乎也是認定死路一條,槍口立刻對準打開封蓋的那個人,直到發現是認識不久的人才緩緩嘆了一口氣,有些舒心的露出笑容,握住那雙釋放善意的手掌,迅速脫離狹窄的內側,緩緩踏出一步走到外面。 「想通了」 年長的士兵開口詢問,滿臉的泥濘以及鮮血說明一路走來的戰鬥相當激烈。 「沒,只是不希望看的同伴死去」 朗度揮揮手表示並沒有那種想法,一臉蠻不在乎的表情。 兩人肩並肩開始在廢墟裏面移動,收集那些還有呼吸以及力氣的傢伙們一同戰鬥,不需要任何說明解釋,每個人都知道不應該就此倒下,必須要堅持下去直到最後一刻為止,畢竟在這種絕望的情況下還待在這種戰場上面的人不是傻瓜就是瘋子,而在場的戰士也差不多都是這一類。 「開坦克!給他們一發!」 「火箭砲不要吝嗇!」 「榴彈有多少就用多少!」 戰士們拼命戰鬥,沒有投降的意思。 本來剩下兩種聲音的戰場重新多出一群人的怒吼,那是不同於陷入狂熱狀態的人形怪物,也不是絞盡腦汁結束戰局的阿二以及賢者,更不是獨自一人在邊界解決那些試圖離開小巷範圍敵人的傑森,這是由一群老兵們展現生命最後的光輝,屬於英雄男人們的輓歌。 「······做得不錯」 就在此時,蟲洞大開,另一頭冒出一道希望之光。 從那個地方出現的無庸置疑是外部裝甲的擁有者們,也就是各國私底下秘密前往外星戰場上獲取無敵裝備的戰士們,這群不惜踏進危險之地的真正英雄們總算成功回歸,帶著失落文明所創造出來的最強裝備,準備將在地球上面肆意行動的愚蠢傢伙們解決,告訴所有人,地球究竟是屬於哪些人的東西。 「辛苦大家,接下來就是我們的戰場,各位去休息一下吧」 一名藍色的外部裝甲靠近僅剩的前線士兵們,迅速將這些人都帶離戰場。 17 那是一份令人震驚的風景,本該是敵人專屬的蟲洞之中冒出十名身著金屬鎧甲的戰士們,每一個人都動手將身旁的人形生物壓倒在地上,有些人選擇將其骨頭折斷,有些人一口氣將其切成無限段落,還有一些人,以洩憤的方式動手將這些怪物徹底化為灰燼,一時之間造成戰場上面的風雲變色。 「······切」 一台紫色的外部裝甲撇嘴,似乎不是非常滿意藍色外部裝甲的離開。 「請問您是······」 「哈哈哈」 正當哨兵通過通訊器準備一一確認在場所有人的身分,沒有想到一名閃耀著金色光芒的外部裝甲從天而降,發出令人感到無比熟悉的聲音。 「切」 紫色的外部裝甲緩緩從現場離開,前往那些人形怪物所在的位置。 「那個······」 「哈哈哈,不要在意,那個傢伙就是這種個性不用去管,比起那些小事,我先報上結果吧,包括英雄赫拉克在內,共計十台外部裝甲成功回歸!立刻加入戰局解決敵人!」 金色的外部裝甲挺起胸膛,展現出比他人都還要寬廣的身軀。 來自美國的戰士,全世界都知道的西方戰神兼無敵英雄的赫拉克,與東方的數名武術家有著相同驚人實力,經常遊走在危險的地方拯救無數西方世界人民的生命,那怕其身後曾經受過無數的傷害,就算受到過背叛以及嘲諷也依舊行使著正確的行徑,算是許多人心中的偶像,不朽的一份現代神話傳奇。 「開始戰鬥了!打響人類的反擊號角!」 赫拉克闖進敵人的正中央,展現出無所畏懼的強大姿態。 戰鬥開始的那一刻,人形生物全都一股腦兒的集中在一起,沒有想過會有能夠與自身能力匹敵的生物,一度還露出呆滯的表情,似乎沒有料到竟然會一口氣出現這麼多外部裝甲,畢竟從資料上面顯示,地球上面的數量頂多就是兩台,其中一台沒有戰鬥的意識,另外一台正在不遠處待機,除去偶爾會發射充填時間長且事前就能定位的光束武器就沒有絲毫威脅,若不是靠近對方會受到其他武器反制,大多數傢伙早就直接找上門。 「囂張甚麼!」 一名人形生物衝到金色的外部裝甲面前,全力揮舞拳頭往對方的身上招呼。 「哈哈哈!年輕人不能太過衝動!」 赫拉克任由對方的拳頭打在身上,一動也不動的正面接下,完全看不出有半點傷害。 外部裝甲,許多人至今為止都沒有搞清楚的東西,從光以及傑森的使用方式以及資料來看就是一種包裹生物全身上下的特殊產物,目的應該是增強身體素質,順便將各種強力武器盡可能濃縮到生物的體內,大致上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才對,至少多數科學家以目前現有的資料都是這樣推測。 如此說法並沒有任何錯誤的部分,不如說,這種裝備確實就是如此應用,增加擁有者本身的力量並賦予一台完美的人工AI去對應各種情況的出現,保證任何狀態下都能讓使用的生物輕鬆對抗強大的敵人,甚至在嚴苛的環境底下都能殘存保住一條珍貴的性命,一切的一切都是以這些為基礎。 然而,許多人沒有理解的部分在於,外部裝甲不僅僅是那麼簡單的東西,從光與傑森兩人的狀態便能窺視一二,前者本身運動神經靈敏,位此總是能夠比後者先一到兩秒進行預測以及判斷,導致近身格鬥戰必定佔據上風優勢,那怕對內藏武器一無所知都有辦法戰勝習慣已久的人,說明使用者先天的素質將會深深影響後天的成品。 如今穿上這些裝備的不再是兩個普通的青少年,而是人類當中最為強悍的一類個體,每一個都是天賦異稟且拼命努力的傢伙,所有人都是通過一次又一次的考驗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每個人的背後都有數不清的精采故事,既是許多世人當中的救世主,同時也是無數人心中強者的模樣。 「赫拉克,你小心一點,外部裝甲可不是無敵」 藍色的外部裝甲迅速閃現到人形生物的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對方的頸椎折斷。 「赫拉克殿下,請您自重一點」 櫻花粉色的外部裝甲於手腕處伸出兩根尖刺,不偏不倚將敵人的心臟刺穿。 眨眼之間,十人竟然已經將周圍不少人形生物都解決,看上去完全沒有一點辛苦,宛如走進人群之中那邊隨興,任何一個傢伙都不可能將這群人擋下,想要跟上宛如縮地般速度也是癡人說夢,不管如何去嘗試都是死路一條,因為這些可怕的戰士就是如此不可一世。 「哈哈哈!群川跟凱莉真是嚴苛!」 赫拉克隨手將一名衝上前的傢伙腦袋抓住,直接壓在地上,頓時大量的紅白液體噴濺而出。 外部裝甲在這些強大之人的身上發揮絕佳的作用,本來就得天獨厚的身體素質進一步發揮出來,讓人類與人形生物之間的差距縮減到無,然後在那份過於強大的實力基礎上面又回到原本普通人與武術家之間的區別,那是絕對不可能愉悅的一份鴻溝,弱者望塵莫及的世界。 「你們愛怎麼玩怎麼玩,先把事情解決」 紫色的外部裝甲踢了一腳底下的屍體,開啟胸前裝甲直接一掃而空。 由於這些人都是戰鬥的高手,對於武器的應用有著更加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與之前傑森那種拼命集中能量試圖放出一發強力光束的狀況不同,許多人率先思考的一點是,比起花費大量時間充填,為何不能短時間內不斷連發,反正只要能量的使用減少一點,不要一口氣全部射光就行,所以才會有現在這樣囤積一時釋放三分之一威力的做法。 「我的手!」 人形生物的手臂被光束的流彈擊中,整個人痛苦的倒臥在地上。 這樣的事情不斷在戰場上面出現,人形生物本來擁有的肉體優勢不復存在,受到強力科技武器的攻擊依舊是瞬間便受到重傷.如果是被打中手腳到還好說,本身的優異身體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把傷恢復過來,如果是直擊到頭部乃至心臟地帶就是無庸置疑的當場死去。 「哼,弱者」 紫色的外部裝甲踐踏著敵人,嘴裡不斷冒出嘲笑的語氣。 一直以來,人形生物的優勢都是本身過分強大的身體素質,讓人類的所有先進武器都發揮不到該有的作用,也是讓指揮部門感到無比頭疼的原因,一度想不出一個比較好的手段去處理,只能將有能力對抗的人當作王牌使用,盡管其中的一名最強底牌不知為何始終沒有出現,所幸,備案當中的強大助力如期而至,接下來就能夠啟動下一階段的進展。 「赫拉克,我是指揮官艾登,敵人是失去指揮官『四刃』的混亂軍團,由於小巷外面的市中心都疏散乾淨,其他海濱居民都在郊區那一帶,所以不能讓這些傢伙跨出一步!」 指揮官拼命將言語以簡單的模式傳達出去,希望這位英雄能夠盡快行動。 作為世界著名的英雄,與軍方協助合作的次數不用計算,幾乎每一次發生重大事件都會有這個男人的身影,以過分誇張的身體姿勢降臨戰場之中,遵循著指揮的命令行動卻往往能夠做出超乎想像以上的結果,每一次看似胡扯的行動卻能把無數人都從死亡邊緣帶回來,那份凜然的不知何時已經深刻地烙印在許多人的心中難以抹去。 「哈哈哈!小事一樁!」 赫拉克一個箭步往前飛撲而去,瞬間將整個人形生物都制伏在地上。 十台擁有幾乎無限戰鬥力的外部裝甲搗亂著整個戰場,開始準備將人星生物一掃而空,加上阿二以及賢者的加入,不管冒出多少傢伙都沒有意義,再多的弱者是不可能與強者對抗,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一個殘酷現實,力量是至高無上的法則,尤其是在戰場上面。 「······殿下,這就是您想要的嗎」 米塔爾從廢墟之中起身,臉上寫滿絕望的心情。 看在人類眼中,眼前的這副景象或許可以說是一群優秀的戰士拿到來自失落文明的寶物開始拯救瀕臨失守的戰場防線,保護了那些仍然無辜的人們,宛如神話當中的英雄篇章般令人動容,甚至會有許多利用轉播看見的人將如此美妙的景象一輩子都記錄在腦中不會將其忘卻。 然而,對於外星戰場上面的居民,例如米塔爾這樣的指揮官來說,完全就是一方面的惡劣屠殺,絲毫沒有一點溫情以及道理的悲傷,無數同胞就這樣默默地死去,倒臥在地上不斷哭喊,如此景象又有哪個人形生物能夠接受,那份內心當中的感情正在不斷迸發,讓這個男人下定決心開口說道: 「······戰士們!開啟第二階段!盡情戰鬥吧!」 18 先前,那些真正外星戰場的戰士們都在現場被動應戰,面對十位外部裝甲的武術家進攻就是以守為主,主要的理由就是這群人只接受一個指揮官的命令,在那個永遠在前面領導的人物死去以前都不會動搖軍隊的意志,甚至,沒有一個外人能夠逾越命令,忠實執行每一份指令的士兵就是這些戰士。 米塔爾的解禁讓這些熱血沸騰已久的強者們總算有著能夠行動的理由,一直看著同胞們不斷倒臥在地上死去的景象,換作任何一個有血有肉的生物都不太能夠接受,更何況其中還有不少傢伙是曾經一童生活過的友人,所以當禁令解除的瞬間,陣行跟戰術之類的東西全都扔到腦後,想要去做的僅有一件,那就是殺死眼前的敵人。 「對方都活過來了!小心應戰!」 藍色的外部裝甲不再隨意行動,小心翼翼地閃過攻擊。 之前都在對付雜兵的關係,十人多少有點意興闌珊,不少人更是趁著機會練習一下到手的強大裝備,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就學會如何自由自在地進行應用,想要靈活使用強大武器乃至裝備都是需要時間成本,有些領悟性比較差的還需要多練手才能明白,光是根據介紹的內容根本就是形同天書。 不過,那樣的隨興時期不在,眼下的每個人都必須要認真去應對敵人,這些『四刃』親自挑選的戰士們都是以一擋百,這一點從阿二不斷重複要小心這句話可見一斑,這位公主殿下跟另外的那位賢者對抗起來都有些吃力,不能繼續一個打十個,說明精銳部隊絕對不算弱者。 「哈哈哈!群川不用擔心我們!」 赫拉克一個起跳騰到半空中,隨後在空中不斷奔跑前進。 作為武術家,這位西方世界的大英雄本身就擁有許多驚人的超強特技,在空中停滯乃至稍微移動一點都不是大問題,盡管不能做到真正的空中移動,如今在外部裝甲的反重力裝置協助下,以前做不到的許多事情都成功克服,也就意味著,過去難以成就的絕招也能成功試試看。 「超!爆裂拳!」 赫拉克迅速墜落,一拳打在地面,頓時造成劇烈的衝擊波。 利用地吸引力的力量加上體內的氣功打出類似炸彈般的破壞力,不光是圓心附近的傷害,這一招令人敬畏的地方在於往外擴散的氣能夠穿透人體表面滲透到體內,造成普通人五臟六腑受到重創,也算是一個特別的絕招之一,只要認識這個男人都至少吃上一次,其中能夠安然無恙活下來的屈指可數。 現在搭配上外部裝甲內藏的擴散性衝擊波,兩者相輔相成之下,就算是身體素質非比尋常的精銳戰士們都無法完全承受,好幾個傢伙當場昏厥過去,還有一些人勉強堅持注意識,僅有少數的幾個人有辦法維持住狀態,無所畏懼的繼續發動進一步的攻勢,沒有受到影響的則是零。 「有趣!」 紫色的外部裝甲一個加速衝到人群之中,開始一場血腥的屠殺行動。 相比大開大闔的英雄式戰鬥方法,這個男人明顯不是那種喜歡展現,比起從天而降的耍帥做法,穩固的利用內藏武器從指甲處做出尖刺,然後一個接著一個將敵人的身體解剖,挖開心窩處將裡面的東西拉出來,看似緩慢的行動卻有著難以匹敵的成效,眨眼之間,已經有將近五個人形生物死去。 「有意思,我也來!」 藍色的外部裝甲一個縮地消失在眾人眼前,下一秒鐘出現在人群之中。 與赫拉克大大方方地出現或是紫色外部裝甲那樣深入敵人陣營之中以暗殺的手段解決問題不同,這個男人張群川依舊展示著無人能及的速度,輕輕鬆鬆閃進敵人的腹地,以死角的位置發動不可能抵擋的攻擊,手掌拍打下顎將頸椎扭斷或是一腳踹進心窩踢斷脖子,等到停下動作的時候,敵人已經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請動作快一點,我們沒有時間繼續浪費」 櫻花粉色的外部裝甲直接伸出兩把尖刺,精準的刺穿心臟以及頭部。 相比三位現代英雄神話中的支柱,凱莉並非是真正意義上面的強者,既沒有突出的身世過往,也沒有那種絕佳的天賦睿智,能夠走到這一步單純就是鍛鍊至極限的唯一一份技術,那就是雙劍流,看似不實用且只能在特定場所發揮效果的絕技,許多情況下甚至還會成為戰鬥的短板,經常被強敵所識破,多次陷入危機,一度差點被殺死,名譽更是跌落至谷底之中。 即便如此,這位女性依舊不屈不撓的一昧鑽研這份技術,直到有一天踏進劍術的巔峰所在,不管是右手還是左手都能夠做到斬斷鋼鐵的程度,那怕是一根木劍都能做到這種程度,那是與劍融為一體,將自身的氣延伸出去凝聚在武器上面,當今地球上面幾乎滅絕的武器使用者。 外部裝甲暫且沒有辦法做到製造出兩把長劍,所幸眾人從外星戰場那邊得知失落文明有製造武器,因此等到之後找個時間去量身打造不是問題,等到那一天的到來,凱莉或許會是團隊當中戰鬥力最為強大的一個人,甚至比起同樣操控氣的大英雄赫拉克還要更進一步也說不定。 不過,那都是未來的事情,眼下僅有兩根尖刺的狀態遠遠不夠強大,面對同樣是劍術高手,擁有同樣類似身體素質以及真正完美武器的劍士就沒有辦法那麼輕鬆應對,而不巧的是,『四刃』當中剛好有著這樣的一個人物,而且伴隨著結界一時的破口成功打破禁錮闖進地球,只是落地的位置問題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加入這場戰局。 「『四刃』月華參上!」 一名女性取出腰間的武士刀,華麗的兩下將凱莉手中的尖刺切斷。 聽見名稱的第一時間,多數人都是稍微警惕一下,由於並不清楚這個名稱究竟是真還是假,十人都在觀察狀態,等到發現尖刺遭到斬斷的那一刻,在場的強者都明白這個女人的厲害,那怕是尚未熟悉武器的使用方式,竟然能夠頂尖武器使用者的手中破壞重要的武器,光是這一點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 「別過來!這是我的獵物!」 紫色的外部裝甲一馬當先的衝到對方面前,開始進行應戰。 由於過於明顯的介入戰局當中,月華擺明沒有立刻被同胞的死沖昏頭,先是將目光掃過奄奄一息的米塔爾以及內鬥的阿二跟賢者,心中對這份莫名的情況感到如鯁在喉,一度不清楚究竟應該要幫助哪邊才好,臉上寫滿困惑以及不安,只能先對付眼前自投羅網的敵人,其他的事情後面再談論。 「終於能跟『四刃』戰鬥一番,你可別太快死去」 「講中文!」 月華微微一笑,抽出腰間的第二把武士刀,企圖來上一記偷襲。 「你好!去死吧!」 紫色的外部裝甲往後稍微移動半分躲過攻擊,從流利英文換成彆腳的中文。 兩人之間的對抗相當不同,一邊是擅長使用武士刀做出一招解決問題,另外一邊則是擅長不斷用手指給予敵人肉體上面的傷害,順便慢慢磨損內心的意志,兩種戰鬥風格大相逕庭,差別在於,雙方之間究竟是哪一人能夠率先擊中第一次,這個戰鬥將會徹底決定哪一方佔據到優勢。 『四刃』當中毫不客氣以實力獲得地位的僅有兩位,一人是米塔爾,從這個男人能夠不斷對抗強上數倍不只的阿二就能略知一二,其中還有數次承受足以令人昏厥的疼痛,兩點都能看出一個人的優秀之處;第二人便是月華,與前者不同的在於,盡管沒有指揮官的素質,純論單兵作戰,這個女人絕對是四人當中的佼佼者。 「······切」 紫色的外部裝甲退後兩步,握緊右拳,感受著手腕上面的些許變化。 一秒剎那,雙方交手不下數次,面對武士刀的犀利進攻,這個男人不斷用手指的尖刺以及膝蓋敲擊刀面避開攻擊,每次卻在即將碰觸到對方的身體被閃開,完全被對方預判到攻擊的路徑以及軌跡,短短的數秒鐘,優勢不斷消失流逝,焦慮之下終於選擇莽撞一些.下場不言而喻,手腕部分受到直接的攻擊。 「中文有句俗語,會叫的狗不會咬人」 月華輕輕一抖手腕,刀上的鮮血滑落。 「那麼就讓吉娃娃來試試吧」 藍色的外部裝甲揮揮手,走到月華的跟前。 由於知道不可能獲勝,紫色的外部裝甲連帶罵了幾句髒話,隨後衝到其他人形生物之中,開始相當無情的惡劣殺戮行徑,不時還會對著屍體使勁咆嘯一番,毫無一點人情的做法立刻引來阿二乃至賢者的憤怒,兩人直接給予一番教訓,這些話都是之後發生的事情。 19 看似無比輕浮隨性的表情,動作上面也看不見任何一點值得重視的部分,明明應該是一個根本不需要去多加在意的家夥,不知為何,月華的本能直覺卻告訴自己不能小瞧眼前的敵人,如果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會當場死去都來不及去反應,那股毫無氣勢可言的架勢卻充滿著莫名的洗練。 「怎麼了,為什麼不直接上呢」 藍色的外部裝甲發自略顯刺耳的挑釁,看得出來正在不斷刺激著月華。 眼下的情況絕對不能胡亂行動,越是看似隨性的動作越是隱藏著巨大的危險性,作為一名優秀的劍士出身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行徑,絕對不會愚蠢的率先行動增加風險,何況先前已經在紫色外部裝甲面前展現出來過自身的戰鬥風格,想必敵人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是將所有的行為都徹底記錄在腦海之中沒有放過,一旦這邊率先行動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失誤,與對方那邊還有不少後援部隊的狀況相差甚遠,這邊的自家公主殿下跟賢者都尚且搖擺不定,援助的機會並不高,加上作為後來者,月華本身對目前的狀況也不算太明白,比起去思考究竟誰會是同伴這樣的事情,先明哲保身等待機會才是正解,為此,不能倒在敵人的手上。 「既然你選擇待在原地不動??那就換我了」 藍色的外部裝甲一個箭步往前衝去,以刁鑽的腳步移動到月華身旁。 在人類一方當中本身就是速度的代表性人物之一,張群川本身就是頂尖的速度型武術家,普通的傢伙對上百分之百都會深陷莫名的閃現之中無法自拔,試圖去追上的人不勝枚舉,幾乎可以說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有嘗試去追上那種莫名的速度,儘管從下場來說都是白費功夫的舉動,不知死活的傢伙依舊算是其中的多數。 月華並非那些人,第一眼看見對方從不遠處移動到眼前便已經知道那份速度可謂是非常可怕的敵人,本人絕對不會去小看那樣的技巧與手法,理由無他,換作自己絕對不可能跟上。 「嗚??」 月華趕緊往後面退去一大步,勉強用手中武士刀擋下攻擊。 與其說是成功把敵人的攻勢擋下,不如說根本就是使用刀子劃出界線才能成功保住一條性命,從刀尖以及刀面的感受來看,光是一秒鐘的時間就被入侵攻防範圍之內,要知道,明明敵人還在眼前嘻嘻笑笑,不知名的武器已經悄然而至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完全沒有防守的辦法,連意識都做不到。 「差不多應該結束了」 藍色的外部裝甲再度踏前一步,這一次明顯就是終結。 徹底躺著這一次的攻擊幾乎是不可能,以目前月華所擁有的技術就是無法完美躲過,硬要正面強行接下的下場就死路一條,同時,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不斷侵蝕著,說明就算退後兩到三步都是毫無意義,一定會受到敵人的破壞性對待,絕對不可能將其安穩避開。 既然如此,與其乾脆地待在原地等死,不如拿出目前所擁有的最強絕招先發制人,反正橫豎都是死棋,試試看玉石俱焚的手段或許還比較有一點機會,作為一名優異的劍士沒有什麼好說,戰場時刻都是面對死亡的風險,越是畏懼的下場越是容易回歸塵土,只有勇者能夠一往直前。 兩步、三步、四步??第五步的瞬間,藍色的外部裝甲踏進那個領域裡面,僅僅屬於月華一個人的絕對空間,僅有頂尖劍士能夠看見的空隙,儘管周圍的空間都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無法預測到,只要專心在眼前的敵人即可,刀之所向,無所畏懼。 「??挺不錯」 藍色的外部裝甲停在月華的身後不遠處,低下頭看著胸口的一道漂亮傷口。 月華的絕對領域確實將刀的尖端觸摸到張群川的身體,胸前裝甲被完美的切開一個大口,若不是有著阻擋物的關係導致沒有觸及到重要的部位,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首,只能說不愧是外星戰場上面由起源之母所創造出來的最強生物之一,沒有想到居然能夠在尚未抵達武術家的前提之下給予如此重大的傷害,假設能夠跨越那一道難關,闖進屬於強者們的世界裡面,也許今天的結局就會有所不同。 「你這傢伙手軟了!」 紫色的外部裝甲衝到附近,對著藍色的外部裝甲大吼一聲。 會出現這樣的憤怒情緒也是正常,考慮張群川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給與重手,其實月華僅僅是腦震盪以及雙手骨折,都是屬於那種可以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到正常狀態的傷害,尤其是外星戰場的人形生物都能在幾分鐘裡面恢復到原本的體態,這樣的破壞顯然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可言,頂多就是稍微延長了一點時間。 「哈哈哈!不要這樣說,群川做的可謂是非常好,我們現在也搞不清楚狀態,莫名的把可能不是敵人的傢伙殺死可不算是一件好事,接下來就該稍微談一談了」 赫拉克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狡猾,心中早就有所盤算。 米塔爾作為指揮官本應帶領著戰士們掃蕩地球,將上面所有的人類都解決殆盡,問題是,另外一邊自稱代表起源之母意志的第二皇女阿二卻表示一切都是錯誤,雙方之間應該是要攜手一同前進才對,不應該變成彼此之間的敵人互相仇視,認為亞瑟的命令有誤,本來停留在這一方面的話,應該就是兩個皇族之間的對峙才對,問題是,當『四刃』當中的一位賢者出現並說出同樣來自第一皇子的命令,矛盾油然而生。 謊言肯定是來自單一方面,究竟是亞瑟那邊決定放過人類一馬,不希望繼續進攻下去,還是起源之母那一頭說明了狀況說服這位殿下、亦或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要傷害敵人的打算,與當初阿二來到地球的時候一模一樣都是秉持著和平的念頭,只是其中的意思被曲解,轉為莫名的一次進攻。 「哈哈哈!差不多該準備進入最後的階段,我們準備好好詢問諸位一番,這次的戰爭想必不是兩邊所盼望的一份結果,必須要好好檢討一下彼此之間的問題才行」 赫拉克發出豪爽的笑聲,眼神當中卻沒有一點笑意可言。 假設這次的事件來源於某種第三方的惡意,這位西方大英雄可不會輕易饒過那個該死之徒,好不容易獲得人類與外星生物之間的一次溝通機會,本來雙方之間理應會有著一段相當不錯的交流,運氣好的話,彼此共同互相協助邁進到下一個世代都是理所當然,多少人都是引頸期盼著這樣的美夢成真,不光是懷抱著夢想的孩子們,目前正在認真努力工作的大人們也是重拾幼年時期的一份希望,所有人都在翹首以待。 正因如此,身為世人的希望之光,絕對不可能容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更是難以認可想要在其中插上一腳做出惡劣行徑的可惡傢伙們,無論如何都要給予最嚴厲的一份懲罰才行。 「這樣就暫且可以稍微放鬆一下??看來我們雙方之間是需要一點對話才行」 賢者將一名同伴壓制在地上,確認差不多都沒有動靜才鬆開手。 事情尚未完全解決,所幸多數的人形生物都差不多陷入沈默,多數普通的興奮傢伙都知道敵人有強大的十名外部裝甲在現場,如果想要惹事生非就會被這些傢伙狠狠地毒打一頓,尤其是其中一位紫色的外部裝甲更是無比兇殘,幾乎都是做到留下僅僅的一口氣,甚至還有一些出言不遜的人就直接當場去世,根本連一點反應的機會都完全沒有。 「賢者說得非常正確,我們並非是敵人,就算真的會是也應該先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才對,否則光是在這邊拼命互相殘殺彼此根本沒有一點意義可言」 赫拉克望著周圍總算平靜下來的戰場,開始準備以溝通的手段進行下一個階段的任務。 雙方之間就是需要一點穩當的和平對話,否則繼續戰鬥下去就是打上死結,哪怕日後進行各種調解也來不及改變第一印象,外星戰場的人形生物必定會對人類懷抱著憎恨,另一方面,他們這些也是一樣,面對殘殺同伴的可恨敵人,老兵們肯定會大肆宣揚一番,同仇敵愾的人不會是少數份子,所以兩邊的強者們都盡可能不下重手,不把所有人的解決,反倒是以比較辛苦的手段將對方弄昏或是打倒,多數情況下都沒有以死為手段。 「那麼,首先是米塔爾你的部分,請你從頭到尾說明一下有關亞瑟殿下的命令,接下來所說的每句話都將被銘刻在眾人的耳中,千萬不要放棄身為騎士的驕傲以及自尊」 賢者望著躺在地上的米塔爾,有些忿忿不平地盯著這位同伴。 20 雙眼毫無一點神采可言,米塔爾的內心已經徹底失去反抗的意圖,整個人就是這樣待在地上不發一語,儘管強悍的身體素質能夠多少將身體上面受到的創傷恢復,本身的內心早就被徹底折斷,望著大勢已去,軍隊直接潰敗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想要繼續對地球發動攻擊是天方夜譚,意味著先前的努力全都是白費功夫,現實的失敗擺放在眼前,始終無法完成亞瑟所給予的命令,作為一名指揮官來說,等同於是嚴重的失職。 「米塔爾,麻煩你告訴我,進攻地球真的是亞瑟殿下本人的命令嗎」 賢者走到米塔爾的腳跟前,神情無比嚴肅的開口詢問。 假設真的是來自於亞瑟的命令,眼前這位光是依靠體術跟身材就能夠成功壓制多數人形生物的可怕強敵極有可能變成進攻那一派,面對這個可能會發生的情況,赫拉克已經在不斷警惕,緩緩移動到能夠一口氣發揮全力的安全位置等待著情況的降臨,每個外部裝甲的持有者都不敢放鬆下來。 「??那是自然,除去亞瑟殿下以外之人的命令都不能接受,這是作為指揮官理所當然的一份職責」 米塔爾的眼神當中充滿厭惡,看得出來賢者的問話方式等同於是質疑。 兩人之間的對話將會最大程度影響到戰局的走向以及變化,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注意著,正因如此,其中的一名人形生物正在將某種特殊藥劑注射在身上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那麼,這個是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賢者將手中的一份資料拿出來擺放在米塔爾眼前,無比認真的開口詢問。 普通人或許對此一無所知,這個現場指揮官卻能夠非常清楚的明白那份文件究竟是什麼東西,毫無疑問,肯定是出自於亞瑟之手的文書案件,那是遵循著人類文明的進展以及起源之母的意識所做出的諭令,也就是用來發表一些無比重要言論的內容,傳達種族當中相當重要的機密情報,算是不能輕易洩漏給外人知道,多數子民連這件物件都是一無所知。 「這??不可能!」 米塔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沒有辦法理解文件上面所書寫的那些內容。 上面寫到了亞瑟給予現場指揮官「四刃」米塔爾一份命令,要求這個男人必須要在短時間裡面跟地球建立好良好的外交關係,盡量跟大國之間取得一份比較合理的平衡,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外星戰場上面的各種資源都無所謂,只要能夠把雙方平等共處的目的達成,一些稍微激進的手段也無妨,就算需要不少的資源也可以提出需求,上面將會無條件完全支持。 這件文書上面寫到的內容與所知的事實不符,包括要與阿二一同合作幫助建立溝通渠道,尤其是魔法少女這樣的特殊勢力必須要小心對待,至於其他待在地球上面的外星流浪文明也要一視同仁,甚至可以直接招募對方到外星戰場上面,起源之母已經同意將其認作子民擁有良好生活,絕對不會給予任何一點歧視,若是願意分享文明的科技,直接終身聘請提供永久的星球居住權利。 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這份文件的內容都是清清楚楚寫明白,作為種族的頂端,兩位大人物都是願意跟地球和平共處下去,完全沒有一點開戰的念頭,彼此之間就是希望可以有著良好的關係進展,分享科技並吸收各方文化,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這樣的證據還不夠的話,這邊還有殿下的錄音,閣下不會說地球科技都不能相信吧」 賢者直接了當的將東西放至在米塔爾胸前,臉上寫滿憤怒以及不滿的情緒。 明明命令的內容是如此清晰易懂,這份諭令也並非是現在才臨時書寫出來,略顯殘破的痕跡都在說明老早就已經寫好,決不是臨時才變卦的部分,即便如此,眼前這位「四刃」的指揮官依舊我行我素的發動前所未見的可怕攻勢,差一點就把雙方之間本來還算不錯的關係破壞殆盡,甚至一度差點鬧到不可收拾的程度,這樣的行徑豈能夠輕易饒恕下去,不管對起源之母乃至皇子們還是無辜的地球人們來說都是無比憤慨的結果,相信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同意或是接受這樣的情況。 「不可能??我明明是聽從殿下的命令??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米塔爾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完全不敢置信會發生這樣莫名的狀況。 別說這個男人搞不清楚狀況,在場的其他人也算是一頭霧水,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為何會將重要的命令看錯,甚至有不少人的拋頭顱灑熱血頓時變成毫無意義的一種愚蠢行徑,這樣的結果讓無數人根本無法接受,開始將這樣的問題丟給那個已經宛如落水狗般的可憐指揮官,當然,作為一件自作自受的愚蠢行徑,不管是要接受起源之母的審判還是地球人們的怒火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不,事情尚未結束??米塔爾,請你看在我們同胞的份上,把最近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全部敘述一遍,敝人覺得如閣下這樣騎士般高潔的男人不可能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如果沒有猜錯,恐怕背後的幕後黑手才是關鍵」 賢者的臉色無比凝重,似乎預料到了一件相當糟糕的情況。 幕後黑手,聽見這個詞語的瞬間,撇開仍然不明事理的人形生物軍隊以外,包括幾位武術家英雄在內,多數人都差不多有所判斷,交手過的每個人都確定米塔爾就是一個專心一至,為了理想以及君主不惜犧牲性命的偉大之人,就是這樣的品格才會讓多數人寧可相信是其他人犯錯也不會在第一時間認定是如此優秀的一人。 「??明白」 米塔爾沒有其他的選擇,乖乖將最近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全都說明一遍。 賢者的問話相當循序漸進,從尚未聽從亞瑟命令的那一段時期開始一路走到差不多現在的時光,每一天每一個小時的瑣碎小事都一一詢問,超常耐心令人不得不佩服,另外一方面,這位騎士竟然能夠將將近十天左右所發生的鉅細彌遺事情都倒背如流,這樣的超常記憶力也是讓人到無比震驚。 「停??剛才說到的襲擊事件麻煩再講解一遍」 賢者突然喊停,打算將一份幾天前所發生的情況再度聽取一遍。 那一天,據點發生一場莫名的奇怪騷動,外牆遭受到破壞,外面那些失去理智的怪物全都闖進營區裡面,儘管在驍勇善戰的戰士們幫助之下解決多數問題,依舊無法改變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犧牲,不管是什麼樣形式的一場鬥爭,其結果都會折損到珍貴的將士們,所幸從結論來說,真正運氣不好的僅有那些睡得太沉的士兵以及一位傳令官,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果然是這樣,那一天的事情我這邊也有順風耳聽見,那一天的襲擊事件沒有損失多少士兵是確實,不過,我的探員說明了當天閣下的房間受到奇襲,一位親信死亡,就連你也多少有點受傷」 賢者抓到重點說明,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事情至此,多數人的腦海當中都有一個比較清楚的模型浮現,大概就是當天的幕後黑手利用特殊手段引進那些失落理智的怪物進攻,導致城牆出現崩潰的現象,從而吸引到多數士兵的注意,讓人有機會入侵到房間裡面,接下來的情況是親信叛變協助敵人還是奮不顧身抵擋而死早就不重要,關鍵在於,米塔爾確確實實受到偷襲,甚至直接把這件事情忘記,也就是相當類似於洗腦的一種情況。 「完美,不愧是賢者殿下,居然真的輕輕鬆鬆推測了出來」 此時,一名人形生物從人群之中踏出步伐,雙手不斷輕拍叫好。 這個舉動引來所有人的側目,續力已久的赫拉克等人直接將其團團包圍,賢者則是緩緩走到對方面前,努力壓制住後面打算將人解決的阿二,兩邊人馬都將仇恨徹底轉移到眼前這個看似輕浮的年輕男子身上,大家都想要知道這個傢伙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給不出一個比較好一點的解釋,這些人絕對不會在意手上是否沾上鮮血。 「閣下是什麼人,能夠偷襲米塔爾還能給予洗腦的能力,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不會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連我等接受母親祝福的人都辦不到,想必一定是從其他地方的來訪者吧」 賢者的臉上寫滿憤怒,同樣也在壓制著心中的火焰。 「不光是我一個人,這件事情是許多人的願望,賢者大人,母親的意志固然重要,難道我等的願望就不應該聽取嗎」 輕浮男子舉起雙手表示不抵抗,嘴裡卻說出一些令人困惑的單詞。 21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多數人全都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有點搞不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在說些什麼鬼話,願望,引起兩邊之間的大戰居然還能夠將其稱作崇高珍貴的念頭,簡直是一種徹徹底底的污辱,至少在場的每個人都不可能認可這樣的胡說八道內容,其中一名外部裝甲的擁有者已經率先上前給了一拳,儘管後面有赫拉克這樣的人制止住,如果繼續在談論這樣虛無飄渺的事情,其他人極有可能會不顧阿二以及賢者的面子直接動手,好好給這種不知死活的人一個懲罰。 「既然是所謂的願望便說說看吧,儘管你有可能說出一些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只要能夠確認是否對米塔爾洗腦就好,所以,趕緊懺悔吧」 賢者將弓拉開,臉上已經沒有絲毫一點和藹感。 「呸??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人類享受著如此美好的世界卻從來不知道去珍惜!我們卻必須要待在外星戰場那樣破敗的地方獨自開墾,過的三餐飢餓衣不蔽體的悲慘生活!這樣的情況太過不公平!母親從來沒有去思考過這些問題!只是跟一個女人融合以後認為和平非常重要,殊不知,其實根本不用慢慢的進行千百年以上的交涉手段,只要把失落文明的科技都掌握在手中,我們就能夠迅速前進到下一個階段,利用那些強力的武器將所有阻礙的傢伙都解決,讓人類乖乖被我們奴役,與此同時,開始清除地球表面那些髒骯之物,還給這個藍色星球一份美麗,豈不是一舉兩得!」 輕浮男子高喊口號,將自身的抱負與理想都脫口而出。 這些說的並沒有錯,以外星戰場的人形生物立場來看,與其勤奮的跟人類打好交道,不如直接一點把這顆星球拿走,比起那些還在科技上面磕磕碰碰找不到出路的種族,已經擁有失落文明之中多數技術的他們反倒更能夠以最小的成本打造高質量的事物,順便還能夠將曾經人類留給後代的一堆難題—廢料,全都一勞永逸地乾淨解決,還給所有生物一份美好的生活環境。 聽完輕浮男子的內容,其實有不少人形生物點頭認同這樣的做法,不少人都確實渴望著能夠盡快脫離眼下的貧困階段,不希望繼續遊走在那片漆黑的大陸之上,每天不光是要尋找食物跟水分,還要面對失去理智的生物有事沒事的襲擊,最慘的是,直到現在的這一刻為止,依舊有著無數的人品嚐著屍體的味道,每天都覺得噁心且不快,甚至還有一些人接受不了這樣的生活選擇自殺都有。 毫無一點娛樂的生活,這樣的情況對有些擁有地球上面記憶的人們來說就是一種地獄般的折磨,哪怕並不會因此餓死或是受傷致死,強迫一個人每天都要吃屍體喝血液,對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是磨難,哪怕是東方世界當中所謂的地獄十八層恐怕也就跟這樣的日子沒有兩樣,普通人時間一長,有幾個能夠保持正常狀態,陷入瘋狂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誰能夠面無表情地接受下來,身心的崩潰難道不是可以預見。 「各位!你們能夠接受那樣的生活嗎!這種對待方式合理嗎!與其接受那樣的日子,為何不去動手親自把那些都掌握在手中呢!我們沒有殺光人類的意圖,百年過後,兩個種族之間必定能夠融合在一起,在母親的威光之下,什麼政治跟利益都可以拋之腦後!在那位慈悲為懷的家長面前,大家一定能夠緊握彼此的雙手共同前進,到時候,奴役自然就可以廢除,這顆星球也會恢復到往昔的美貌,甚至我們將能跨出重要的一步,脫離舒適圈的星球,前往遙遠的銀河系!」 輕浮男子不斷爭取著眾人的支持,那番話語絲毫沒有一點破綻。 人類之間的鬥爭永遠都不可能會結束,這是一個不會改變的殘酷事實,不管嘴上說的多麼好聽都沒有用,一但發生問題的當下,自私的情緒永遠都會成為破壞和平的首要關鍵,只要還是人類的那一天就是如此,漫長的歷史河流說明了一切,遲早有一天會變成那個樣子,這是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說起來相當詩情畫意,往直白一點的方向聊就是說人類就是蠢。 相反之下,外星戰場的所有生物都遵守著起源之母的意志,那是發自內心深處湧現出來的一份情感,宛如出生的孩子對母親撒嬌班理所當然,沒有人會對這樣的行徑感到疑惑,多數人甚至會願意為了母親不惜犧牲一切,區區的生命根本不值一提,就是這樣的情感推著所有人,讓那些想要犯錯的人都會在母性的光輝之下乖乖伏首稱臣。 只要把這一點解決,人類與人形生物就沒有任何一點分別,毫無區別的外觀讓兩個種族能夠在短時間裡面融合再一起毫無負擔可言,等到雙方成為一個種族的那一天到來,政府跟國家都會變成虛設,僅有起源之母是世間萬物的根 ,只要順從母親的意願並隨時提出意見,避免大方向走歪就能一帆風順的走向宇宙。 「諸位,選擇吧,要跟隨著母親的溫柔安穩地前進還是讓人類繼續分裂下去,不光是我族的朋友們,地球上面聽見這一則訊息的所有人,你們都可以自行決定,請跟我們共同攜手走向更美好的未來」 輕浮男子尋求著相似願望的同伴,不侷限於自家人,人類一方也能一同思考看看。 作為人類與外星生物之間的大戰,不少媒體早就提前收到這些消息,老早就準備好應該要盡全力到現場進行報導,就算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也必須要把設備放置在附近,把新鮮的第一手情報都收集起來,絕對不能有絲毫一點的錯失,必須要拼命全力把能夠做到的事情做到最好才行,多虧有這些敬業的人士才能將狀況如實以告,避免任何封鎖的狀況出現。 然而,這份好意卻反倒遭受到敵人的應用,本該將十位勇者的身影烙印在世人的眼光,沒有想到居然先行一步把敵人的計策展現在面前,如此一來,鹿死誰手尚未有答案。 這樣的情況豈能夠輕易接受,紫色的外部裝甲顯然不能接受這樣莫名其妙的變化,打算出手好好給輕浮男子一個痛快,結果身旁櫻花粉色跟藍色的外部裝甲兩人都上前阻止,避免進一步的惡劣情況發生,畢竟,假設動手就是承認對方的言行,認同對方所倡導的理念,與其發生那樣的事情不如靜觀其變,反正在場的負責關鍵人物赫拉克都還沒有行動,其他人沒有必要過份激動。 這是一份提供給所有人類乃至人形生物的選擇,是要相信起源之母的偉大力量還是人類迄今為止所建設起來的文明,相信哪一邊將會決定未來的走向。 不過,其實答案早早就出現在眼前,根本不需要進行任何投票或是奇奇怪怪的分裂,因為每個人的想法都了然而心。 「??這就是結果嗎」 輕浮男子無奈的苦笑,知道結果已經擺放在眼前不能改變。 不光是人類那邊沒有太多反應,自家人都是理所當然的進行反對,幾乎沒有一個人同意這樣的做法,理由無他,起源之母從未出現在人前。 想要相信一件事物就必須做出成果或是乾脆一點引發所謂的奇蹟才能夠讓人信服下去,儘管人類這邊確實經歷過大量的挫折與失敗,幾次的世界大戰都是人們永遠都不可抹滅的一份黑暗,直到現在都依舊有著超乎想像的人認為末日遲早會降臨,在哪一次的世界大戰還是某種病毒入侵,亦或是種族的意識互相反對彼此,總之,搶在外星人到來以前,這個種族應該就會消失才對。 但是,人類仍然生生不惜的活在這個世界上面,無論說了多少難聽的話語,批評了多少次的愚蠢,懊悔過千百萬次的錯誤,現在這個時間點的地球還是有著人類的足跡,光是這一點就證明人類的堅強程度是不可能動搖,比起自家人說的情況,大家還是走到今天這一步。 與此相反,起源之母創造人形生物是不爭的事實,這個特殊的食物鏈頂端生物還能將一個強大的種族滅亡,一度還有辦法融合人類並創造出類似的生物,以上的種種行為都確實跟所謂的神靈更加相似,無數人會感到嚮往以及憧憬都是正常,崇拜的無敵力量。 問題是,撇開亞瑟、阿二以及『四刃』以外,其他人根本沒有見過母親的模樣,多數人形生物確實知道有著一位頂天立地的母親卻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光是這一點就讓人無法相信這位神明。 「哈哈哈!差不多就到此為止,你確實說得不錯,可惜的是,你們的那位母親沒有真正給予所謂的平等,所以每個人都不會相信,慢慢來吧年輕人,首先就是認罪並解釋你所使用的手段,以及洗腦的做法」 赫拉克以長輩的姿態對著輕浮男子說明,正氣凜然的模樣散發出人格魅力。 22 「結果還是沒有辦法嗎,果然想要讓多數人明白理想還是太過困難,果然如那位大人所言,這個世界的迷途羔羊實在太多,既然如此,就讓這條不值一提的性命給予世人祝福以及救援吧!」 輕浮男子突然高舉雙臂,宛如一名殉教者般露出安穩的笑容。 看見這樣的情形,周圍的所有人都跨出一步準備動手,只是紫色的外部裝甲搶在眾人之前處決這個滿嘴理想的可怕瘋子,兩隻手緊緊扯著脖子的部分,全力往上頭一拉,那顆頭顱便應聲落地,結束了這個男人相當短暫的一段時光。 儘管恐怕多數人都不可能理解那份理想,尤其是起源之母幾乎沒有正面現身過一次,誰又能真正將生命乃至夢想都託付出去,不管是人類還是人形生物,兩方的抉擇其實都沒有本質上面的錯誤,只能說,這一步邁進的太過巨大且沒有考慮到當下的環境,失敗也是必然。 「情況如何」 「沒有任何變化」 赫拉克立刻聯絡到上面的指揮部門,試圖確認一下目前的狀況。 作為一名以身殉法的理想主義者,沒有理由就這樣輕輕鬆鬆地死去,理論上來說,肯定是私底下做了許多暗招隨時都有可能拿出來使用,至少對眼前這群習慣陰謀詭計的老江湖們,絕對不會相信一個願意為了實行理想的傢伙竟然連一點後備方案都沒有設想過,畢竟想要完成理想就需要犧牲,多數傢伙都是這樣。 「喂!你怎麼了!」 一名人形生物抱著身旁的同伴,一臉焦慮不安的搖晃著對方的身體。 倒在懷中的女性突然睜開雙眼,嘴裡冒出四根碩大的觸手,直接將附近周圍的幾個傢伙都刺穿,隨即在肉眼可見的範圍裡面,幾個人的身體立刻失去行動能力,開始不斷抽蓄蠕動,等到過了一會便緩緩停下動作,每個人的嘴裡同樣冒出大量的觸手,飢餓的開始尋找下一個可以品嚐的食物。 看見這樣巨大的變化,多數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會冒出這樣的一個可怕寄生蟲,人形生物立刻往旁邊竄逃,不敢繼續待在現場跟這種東西同處一區,至於以阿二為首的強者們則是立刻上前開始清掃,知道不能讓這種怪物進一步擴散出去,否則遲早會將這一帶的區域都污染。 「救我!」 一名人形生物被觸手纏住腳部,整個人頓時泣不成聲的呼叫救援。 這種情況下,其他同胞都沒有任何一點抵抗的手段,或許說,經歷先前的米塔爾事件早就變得混亂不堪,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加上其中有不少人根本就是被拉來的戰鬥人員,本身沒有經歷過戰場的洗禮以及該有的戰士訓練以及教育,面對突發事件會做的事情就是拼命亂跑,不然就是互相推擠攻擊同伴,做出外行人才會犯下的愚蠢行徑,結果就一群人變成一團糟糕。 「小心一點,不要靠近這邊」 藍色的外部裝甲動手用光束炮將敵人燒成灰燼,幫助了倒在地上的人形生物。 越是到關鍵時刻越是能看出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眼下的情況便是如此,由於米塔爾失去公信力無法指揮,阿二跟賢者擺明就是不懂這方面的工作,能夠指揮局面的月華卻缺乏足夠的信服度無法輕易號招全部的人,外星戰場的將士們顯得進退兩難,普通人更是糨糊般全都攪和在一起難以發揮該有的作用。 與其相反,人類這邊準備齊全,上至已經派遣軍隊進駐在附近的指揮部門立刻開始調兵遣將,打算將觸手那類危險的寄生蟲消滅,一聲令下便有無數士兵不分先後地前進戰場,帶著大量的補給以及可能需要的物資前進;另外一邊,英雄們根本不需要他人去提醒,這種情況下當然是一馬當先行使該有的權利且負起那份必然的責任,不管是否為曾經的敵人,現在都應該一視同仁才對。 「哈哈哈!許久沒有跟觸手怪玩耍了!」 赫拉克敞開胸懷大笑,看得出來非常享受這樣的局面。 比起什麼手段暗箭之類的東西,作為武術家當然是最喜歡直接了當的進行戰鬥,乾脆一點把敵人都解決就能一了百了,每次都要考慮敵人的內情或是其他可能使用的不良做法都讓人感到煩心不已,正因如此,當這些強者遇到能夠不過腦直接動手的情況都會感到歡天喜地。 加入戰局的不光是外部裝甲的擁有者們,身為第二皇子的阿二也是理所當然加入戰局當中開始以物理的方式將觸手拔除,希望能夠挽回自家子民的生命,可惜的是,不管多麼努力去嘗試都沒有意義,就算把這些都拔除還會有更多類似的東西冒出來,看得出來,那個輕浮男子所留下的不僅僅是表面看見的寄生蟲,而是真正以他們這個種族為母體不斷蔓延出去的病毒。 「諸位,請小心這種奇怪的觸手,接觸到皮膚都有可能會受到寄生」 賢者不斷往後退去,不敢靠的太過靠近。 原本想要動手去拯救這些人形生物,誰知道其中有個士兵才剛抱著一個人離開,下一秒鐘手臂的位置就長出觸手,說明這種寄生蟲不光是從食道的部分長出來,觸碰到肌膚的部分都能夠不斷成長茁壯起來,屬於某種相當可怕且不能去抵擋的物種,如果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會受到感染。 「哼,這種東西對吾毫無效果!」 阿二將魔力釋放出去,將附著在體表的寄生蟲都消滅。 面對超乎正常物理法則的特殊能量,就算是特殊的微生物也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機會,證明這位將來必定會成為下一位女王的少女確實有著與起源之母相對靠近的血脈,那是一個不爭的絕對事實,也是能夠領導下面子民的關鍵所在,屬於不可分割的重要一部分,權力源自於力量。 所幸在場的外部裝甲使用者們都能依靠這份無敵裝備擋下敵人的寄生蟲攻勢,哪怕有附著在身體上面的殘留也無所謂,反正加溫一下體表就能將這些生物都烤焦消滅,根本沒有一點威脅性可言,於是開始擔任起疏散人群以及解決敵人的重要責任,這種情況下確實能好好展現出該有的實力表現,讓所有人都看見,當人類擁有同樣的力量,任何敵人都能夠輕易將其擊退,武術家依舊是保護這個世界的關鍵所在。 「超!爆裂拳!」 赫拉克再度使出那從天而降的絕招,將無數人形生物都燒成灰燼。 「住手!」 阿二上前阻擋赫拉克的行動,一拳將對方打飛。 由於這位公主突然其來的行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許多人立刻上前試圖阻擋這位殿下的行徑,考慮到觸手還是不斷寄生繁殖下去,如果不盡快動手將其消滅,極有可能會一口氣將所有的人形生物都轉變成莫名的怪物,在尚未擁有解藥的前提之下,動手取其性命算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做法,儘管多數武術家也不願意奪取性命,還是必須要硬著頭皮解決問題。 「殿下??」 「不行!那些都是母親的孩子,本宮的子民!豈能就這樣放棄!」 面對阿二泫然欲泣的表情,本來想要動手的紫色外部裝甲乃至一直觀察戰場的指揮部門都是一樣的想法。 之前為了認定的起源之母意志奮不顧身,哪怕同胞們會認為那是一種背叛的行為也沒有絲毫一點退縮,如今為了自家的子民生命選擇挺身而出,不管這些寄生生物是否有可能突破魔力的防護闖進體內將自己也變成怪物之一,無論如何都要盡可能保住每個人。 「公主殿下,您的覺悟讓人感同身受,不過請看,敵人正在不斷蔓延出去」 赫拉克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視線轉移到旁邊。 敵人的進展沒有一次停頓過,由於直接在人群之中爆發出來的關係,數量正在一點一點擴散出去,輕浮男子想必在其中閒逛的時候就準備了好幾個未爆彈,現在的爆發只是先後順序問題,如果天真的以為敵人只有一種做法那就是傻瓜,既然要為理想殉身,事情本來就應該要做到徹底為止,否則中途失敗該怎麼辦,正常人都不會準備一個方案,雙管齊下乃至多重嘗試都是理所當然。 「??怎麼會這樣」 阿二雙膝跪地,泣不成聲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不管如何努力都已經來不及,木已成舟的狀況下,這些起源之母的子民必定會成為怪物,寄生生物將會繼續無止盡的擴張下去,除非有其他的手段能夠制衡。 然而,敵人的計謀並不僅止於此,輕浮男子非常清楚當這些生物開始感應到周圍的同伴數量增加便會開始進行融合,將所有的一切都統合在一起,進一步產生全新的變化。 23 「我的天呀!」 一名人形生物尖叫,無比驚恐地看著眼前逐漸變形的可怕怪物。 原本以為等到觸手怪物被幾位英雄消滅以後就能夠安然無恙才對,誰知道這些怪物不知為何居然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合體變成一隻,比原先還要巨大且充滿莫名壓迫感的生物,在場的每一個武術家都能透過微弱的氣場感受到對方的憤怒之情,看得出來這個怪物是打定主意要把眼前的所有人都解決才會願意放棄。 「這傢伙想要打,那就我先來吧??」 「不,大家要一起上才行,這個怪物擺明沒有太多理智不能溝通,會使出什麼手段不知道,更重要的是,千萬不能忘記其他人的生死,如果被不斷製造出更多的敵人,我們這邊肯定沒有辦法繼續阻擋下去,何況我們是英雄,不能讓悲劇繼續擴大,不管是人類一方也好,曾經被欺騙而來到此地的無辜之人也罷」 赫拉克將笑聲收起來,站在大地以及眾人的前方,訴說著接下來的計畫。 這個西方英雄說的並沒有錯,比起繼續浪費時間完成武術家的一對一想法,先把寄生生物的麻煩解決再說才是重點,要知道,目前所有人對這種生物的擴張速度以及感染途徑都一無所知,誰能保證不會蔓延到郊區一帶將普通人都傷害到,若是發生這樣的事情,到時候該如何是好,身為英雄就該先行思考這一點,挺身而出並不是單純戰鬥到最後一刻那麼簡單,隨著戰場上面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去進行判斷以及處理,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撇開還有些許疑問的紫色外部裝甲以外,其他戰士們都是在第一時間開始以最強的力量破壞觸手怪,根本不需要赫拉克開口,在場的眾人都是各自國家乃至民族的支柱,不需要聽取政治家的意見以及想法,只要是為了民眾的性命就能夠立刻戰鬥,甚至願意為此將一條命都搭上,十人當中有七人都是這樣。 對抗巨大觸手怪跟其他小怪不同,哪怕使用光束武器焚燒也沒有辦法完全將其消滅,這是一個相對之下疼痛的問題,敵人的表皮能夠對抗高溫,加上還有其他人形生物的屍體在旁邊,隨時都能夠利用這些傢伙當作擋箭牌減緩攻擊的趨勢,明顯就是做好長期戰的打算,不想輕易地受到過多攻擊,悄悄地躲在陰暗之處等待著人類愚蠢的進攻。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有什麼方法」 櫻花粉色的外部裝甲待在一旁,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我是敵人,你期待我嗎」 月華有些無奈地凝視的敵人,同樣不知道該從哪個方向下手才好。 儘管前嫌冰釋,作為助紂為虐一方的事實依舊不會有所改變,何況這位女子不久之前才做出一件傷天害理的大事,永遠都沒有辦法為這份錯誤進行贖罪,包括自家軍隊的整合以及未來的指揮官人選跟亞瑟的雷霆之怒等等,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是多到令人煩躁的程度,完全不知道究竟應該要如何去處理才好。 不過,跟凱莉所說的一樣,眼下還要先重視一下這個敵人的部分,假設沒有辦法處理觸手怪的問題,自家子民將會大量損失,加上今天來到地球上面的軍隊多半都是菁英份子,這些人的死去是巨大損失,短時間裡面將會嚴峻到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之外,因此不能夠任由敵人繼續侵略下去,必須要在這個地方將其生命終結,以免進一步擴散到海濱之外的地區。 「說句實話,我這邊倒是沒有太多能力跟想法,不如先把這個東西給你試試」 月華思考了一會,決定把武器借給凱莉去用。 之前的戰鬥過程中充分說明缺少一把好武器對一名劍士會造成多麼巨大的影響,明明雙方之間在體術方面是互有往來,技術方面卻能夠明顯感受到差距,其中一人手持失落文明打造出來的頂尖兵器,另一方則是手持普通到不行的外部裝甲內藏武器,一種稀鬆平常的素材且相當容易斷裂,即便如此,兩邊的戰鬥始終沒有一份結果,這樣的情況其實明確的說明一件事情,這位武器大師遠比『四刃』的最強劍士還要厲害。 「??你確定」 凱莉略顯驚訝地望著月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慷慨大方。 「不用多說,我輸了就該認同你們,何況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把好的武器配給真正需要的強者使用才是正常的做法,難道不是嗎」 月華微微一笑,將整把刀連同鞘都交了出去。 「感謝」 凱莉接過武士刀,迅速將其抽出。 拔出刀瞬間,氣場為之一變,整個人從原先的平和頓時變得無比犀利,宛如一把武士刀從本來尚未打磨的狀況逐漸被偉大的工匠敲打,先是定型,隨後則是一點一點的磨平,打造出該有的姿態,等到泡水的那一刻,總算成就了一把不可一世的神器,那份神兵利器橫空出世的感覺是在場每一個人都能充分感受到,尤其是武術家們對氣的流動非常敏感,眾人都明白,人類世界當中最為銳利的一把武器總算能夠使用。 「把機會讓出來吧!」 赫拉克將靠近的觸手怪都解決,創造出來一條足夠通過的空間。 此身化作武器的凱莉一個箭步往前衝去,迅速衝到敵人中心所在的位置,以無比刁鑽的腳步閃躲著攻勢,面對如同甩鞭般無處不在的亂流也依舊沒有一點畏懼的態度,反倒是相當平靜地將其看穿,抓準機會以最小幅度切斷觸手持續往前移動,直到走到敵人的正前方。 每一步的動作都是如此美妙,簡單卻深奧,明明雙腳一步一步往前看似普通人的行為舉止,卻總是能夠提前一步精準避開敵人的攻勢,搶在觸手的落點之處避開,從頭到尾,彷彿不是在敵人的大軍裡面亂跑,反倒像是在自家的後花園裡面散步,緩慢依舊非常致命,這樣的行徑會讓敵人變得無比憤怒且不知從何去阻擋,因為不論做些什麼都毫無意義,只要依舊沒有捨棄錯誤的觀念就無法改變。 張群川曾經與凱莉交過手,領教過武器大師的可怕之處,當時還是多虧速度飛快才能夠閃避攻勢,本身並沒有真正做到能夠破解的程度,單純就是利用縮地等級的神閃避開攻勢,直到離開領域的範圍才發現其中的奧妙之處,原來打從一開始,一切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不管是哪一種敵人都沒有任何避開的手段,只要沒有搞清楚其中的原理。 武器大師的做法相當簡單容易,單純就是製造屬於自身的防護圈範圍,將自身的氣往外散發出去,宛如創造出一種徹底的個人領域,任何愚蠢敵人的行徑都會被清楚的解析並發現,有如在掌心跳舞,進攻也好防守也罷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如果一個沒有注意,不斷試圖全心全意的攻擊,下場不言而喻。 「斷!」 凱莉高舉手中的武士刀,往前稍稍邁進一步,緩緩度對準觸手怪的頭部揮去。 這一招的攻勢看上去沒有任何一點特別,普通人的眼中應該就是散步,根本不應該是出現在戰場上面的一種行徑,可是,看在真正能夠理解的武術家眼中,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看見一股如同鬼神般的氣場,當刀出鞘的那一刻,毫無疑問,觸手怪正在被一頭猛獸吞噬,而且是如同蛇蠍一般一口吞下,不給任何一點反抗的機會。 遭受到刀刃切開的瞬間,觸手怪體內的各種肉塊噴湧而出,嘴裏面不斷發出扭曲的詭異叫聲,等到差不多幾秒鐘的時間開始要恢復身體部分的傷口,沒有想到,那怕不斷發送訊號給身體的各個組織都沒有意義,因為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將那些受到創傷的部分恢復到原本該有的模樣。 「不用妄想了,我的刀,斬斷生命」 凱莉將刀緩緩收起,似乎不需要繼續使用第二刀。 一刀兩斷,盡管聽上去是相當胡扯的一種技術,實際上卻確確實實存在,並非是表面上面的切開,主要是那股令人畏懼的氣場,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找到身體某個部位的弱點,致命且不可挽回的破口,只有與武器融為一體的她能夠看見,那個一旦斬斷就永遠不可能恢復的部位,有如將心臟以及首級取下,任何強大的生物都是死路一條。 「??不好!」 藍色的外部裝甲一個箭步往前,以縮地般的神速闖到觸手怪眼前。 不等張群川動手,怪物發出了詭異的聲響,一口氣將僅剩的命令都散發出去,盡管本體被直接壓制在地上並遭到光束燒毀也無所謂,因為周圍的其他怪物們都迅速行動,執行主體的最後一個要求,那就是開始去襲擊附近的所有生物,尤其是待在這片土地上面的其他人類。 24 「快去阻止他們!」 赫拉克立刻抓住身旁一隻被觸手怪所附身的怪物,不給對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其他周圍的戰士們也是差不多的狀況,趕緊開始行動不能讓這些傢伙離開這個地方,如果讓這些怪物成脫離前往到外面的郊區附近,那邊的死傷人數將會難以估算,連人形生物都沒有辦法抵擋的特殊寄生生物如果跑到人類的身體,恐怕不用幾分鐘就會將整個海濱都變成一片觸手海,到時候,就算真的雙方之間成功和解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因為這場戰爭,兩邊都將會是徹徹底底的輸家。 「該死的傢伙??群川!」 紫色的外部裝甲大吼一聲,呼叫著藍色的外部裝甲。 張群川立刻明白這位同伴究竟想要做些什麼,迅速一個縮地移動到對方的跟前,立刻打開胸前的裝甲將凝聚已久的光束都釋放出去,這是從回到地球以來一直累積到現在的能量,算是當初眾人對話好的一份保命絕招,目的是為了預防可能會發生的問題所做好的準備,一行人可不是單純的肌肉腦袋,為了能夠保護地球的一切,任何付出都是理所當一件事情。 另外一邊,由於能量過分龐大幾乎沒有辦法控制著流向,紫色的外部裝甲馬上衝到跟前,利用內藏武器中的一份牽引裝置幫忙把光束拉回到原位,成功將眼前的觸手怪多半都一掃而空,空地上面的怪物幾乎都清空變得無比乾淨,儘管對阿二這樣的公主殿下來說,望著無數同伴化作塵土是一件痛徹心扉的情況,眼下的情況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能任由所謂的遺憾不斷發生下去。 「抓住那些傢伙!」 凱莉立刻舉起武士刀對準一名往外逃脫的人形生物,不敢對方離開的任何機會。 受到刀子威脅的瞬間,對方的嘴裡果然立刻噴發出觸手,大量的液體往外四濺,擺明就是要將附近的所有人都一同寄生,繼續製造大量的士兵以供使用,所幸武器大師提前感受到不尋常的舉動,否則等到對方在人群裡面釋放恐怕就來不及。 即便如此,人形生物當中究竟還有多少人被寄生尚未得知,依舊還是一個巨大的問號,所以目前最好的手段就是讓這些傢伙都乖乖待在原地不要亂跑一通,隨後逐漸一個接著一個檢查一番,最好是直接讓政府那邊把足夠的隔離艙以及醫療人員送過來,在英雄們的監視下趕緊分析一番,儘早作出充分的對策手段,否則持續變化下去,誰知道會不會利用空氣乃至土地傳播出去。 「那個??」 一名人形生物舉起手,似乎想要開口發言。 「年輕人不要客氣有話直說,地球是個好地方,不會輕易破壞言論自由,哈哈哈!」 赫拉克豎起大拇指,似乎是不希望人形生物不敢說話。 既然仇恨都化解,雙方之間剩下的就是一同合作前進,未來高層之間的互相流往溝通應該會變得相當頻繁才對,絕對能夠變成相當不錯的夥伴關係,雖說應該還是會有相當程度的問題需要花費時間去解決,不過那些都是後話部分,根本不需要太過在意,從這一刻開始,大家都是朋友,同樣作為人形的生物,不見得非要親如兄弟姊弟的家人情感,至少,彼此之間還是要以朋友為主才行,不能產生過多的排斥反應。 「??其實,阿鈍一直不在這個地方??不好意思,阿鈍是我的朋友,當時我們是同時誕生,個性比較吻合也相處得還算不錯」 一名人形生物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赫拉克走到身旁拍了拍肩膀才趕緊吐露出所有內容。 打從一開始的戰鬥過程就不在現場,明明是一同轉移到地球上面要並肩作戰的同伴卻莫名其妙違背軍紀消失跑到其他地方去,這種狀況本來就是相當詭異,理論上來說不應該會發生才對,一群人都感到相當訝異以及不安,多數人甚至覺得那個阿鈍是臨陣脫逃的膽小鬼,所有人都沒有一點感覺,僅有這位同伴感受到一絲違和,因為那個男人與名字相反,是個相當一板一眼認真的傢伙,既沒有所謂的遲鈍也不會違反軍紀。 聽到這裡,包括赫拉克在內的每個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完全沒有辦法相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想到那位輕浮男子看似不惜為理想獻身,實際上卻是一個心思相當縝密的傢伙,根本沒有打算給地球一點機會,早早就計畫好要將整顆星球都化作死地的準備,事前的談話以及大義凜然全都是裝出來,壓根就沒有和平共處的念頭,也沒有所謂的攏絡。 面對這樣的遭難,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解決的手段可以使用,說穿了,接下來就是要大海撈針,假設對方躲在某個暗處不行動又有什麼手段能夠將其挖掘出來,就算拚盡全力都不可能將敵人找出來,赫拉克等英雄們可以做得僅剩下把這些人形生物保護起來,讓科學家去進一步地作出處理寄生生物的麻煩,當然,等到阿二等人的心情平復過來,下一個階段就是趕緊開始和平探討的下一步。 「沒問題??喂大叔」 紅色的外部裝甲走到赫拉克的身旁,略顯自信開口說道: 「敵人的位置差不多定好了,準備去抓人吧」 聽見這番話,恐怕所有的人形生物都會認為是天方夜譚,覺得這個男人正在胡說八道,甚至連『四刃』當中的賢者都認為這樣的手段幾乎是不可能,因為寄生生物才出現在這片土地上面沒有多久的時間,缺少大量能夠裁定的資料,根本無法迅速將其特性乃至變化都掌握在手中,這樣的情況底下難以判斷也找不出其位置所在,甚至連生物特生都一無所知,講句白話,拿什麼去抓人。 但是,如果他們知道紅色的外部裝甲裡面並非是武術家身份的強者,僅僅是一位出身在海濱的普通高中生,一名連名字都沒有,僅有自稱頭兒這樣根本不是姓氏的綽號,這些人就不可能繼續保持冷靜與沈默,因為多數人都非常明白此人的背後有著目前地球上面最為可怕的一名守護者,那是比所謂絕對武力的魔法少女還要更為深不可測的人物,那就是掌握無數情報以及技術的哥德蘿莉少女—井之上綾。 「綾小姐找到人了嗎!」 赫拉克趕緊上前確認,臉上露出無比的興奮表情。 十台外部裝甲是從何而來,並非是人類努力所獲得到的勞動成果,如果沒有井之上綾的出手協助,眾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先不說如何安全無虞的穿越到外星戰場且不被敵人發現,光是要定位還有哪些工廠依舊能夠活動,以及如何操控上面的精密儀器並打造出量身定做的裝備都是一個問題,而這些都在一名少女隨手傳遞到手機上面的訊息就完成。 做到這個地步,多數人都已經明白這位少女究竟有多麼令人驚嘆的能力,比起尚未展現過全力的魔法少女,這位將敵我之間所有情報以及各種資料都把玩在手掌心的人更是無可匹敵。 「打開AI把裡面的那些資料全都下載下來」 紅色的外部裝甲告訴在場的所有英雄們,讓每個人都趕緊明白情況。 不愧是井之上綾,擁有一位技術力方面的頂尖專家就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沒有想到對方不僅把能夠定位敵人的資料都展現出來,連受到寄生的人都能一一列舉出來,讓在場的眾人在短時間裡面把所有潛在病患都抓出來,還有,由於幾乎都是附著在皮膚上面,只要些許的藥劑就能清除,這方面,多虧提供的化學方程式,外部裝甲本身就能在短時間裡面製造出少量的部分,輕而易舉地將那些本來必須接受死亡的人恢復到該有的原貌。 「??這個井之上綾究竟是何許人也」 賢者露出吃驚的表情,大概是遇到比自己還適合這個稱號的人而感到驚訝。 「一個厲害的傢伙,下次見面本宮會好好感謝一番」 阿二喜極而泣,看得出來非常感謝井之上綾的幫助。 接下來的工作就相當會輕鬆許多,不外乎就是盡快動身將敵人剷除,順便將能夠清除寄生生物的藥劑全都噴灑在附近一帶的位置,畢竟根據研究顯示,這些生物能夠滲透到地底之下,甚至還有辦法通過水氣之類的媒介傳播開,如果不幸流入河水當中就會變成一種大問題,於是指揮部門開始迅速行動,目的就是為了避免進一步的生化危機誕生,後勤部隊以及現任的前線士兵們則是開始撤退,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整頓軍容。 「我先走一趟!」 黃色的外部裝甲突然一個箭步飛奔而去,不管其他人的疑惑。 之所以如此緊張擔憂的離去,理由非常簡單,其中一個敵人的位置非常靠近某處重要設施,那個地方是這個男人絕對不允許他人入侵。 25 戰局開始不久,各大勢力的眼線都安插在戰場附近,有些是直接收買士兵,有部分則是同意在士兵身上裝被監視攝影器材之類的工具,其中還有一部分則是利用空拍機或是附近的監視攝影器材把情況總覽在手中,當然,大國是用上了所有能夠使用的手段,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阿爾拉斯王國便是這些國家當中的一份子,將每一份能夠拿在手中的資料都徹底掌握住。 由於王室成員多半都在歐洲地區等候結果,現場的指揮官反倒成為芙蘭,這位目前王國當中第二順位的繼承人,如此珍貴的大人物出現也就意味著防護設備必須要盡一步升級,所以周圍的軍兵數量超乎想像,從一樓大廳直到三樓的指揮部門都配有荷槍實彈的武器,特種部隊的數量不誇張的說都有將近百人以上,算是一座小型的堡壘都絲毫不為過。 「情況如何」 芙蘭詢問下面的諾拉,想要迅速掌握目前的狀況。 儘管多數自家的部下們都尚未完全認可這位曾經的特工,不過,在電子科方面所展現出來的優異確實讓眾人驚艷,哪怕是首席的部門人員都沒有辦到做到這樣的程度,幾次下來便決定先退居二線觀望一下情況,反正薪水照領事情他人去做,哪有甚麼比這樣更好的結果,於是才會變成一個外人指揮阿爾拉斯王國裡面的多數人,如此奇葩到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當然,無謂出身的背景那些東西,必須要徹底展現出該有的能力才有辦法在芙蘭這一類急需要實力者的地方發揚光大,與第一繼承人不同,多數王室成員乃至騎士團都並非支持這位少女,甚至撇開保護的部分,真正能夠發揮作用的菁英根本連一個人都沒有,可謂是非常貧瘠的一份團隊。 或許當初將這位朋友收入帳下的主要原因單純就是那份所謂的友情所致,不過,展現特工該有的能力以及更為上層的電子英才的實力,所有人的印象以及想法都有所改善,目前,不願意聽從命令的人已經不存在,可以說每個人都願意確實地去服從指令,做好手邊的工作。 「相當不好,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觸手怪物的數量雖說多虧有井之上綾的幫忙解決大多數問題,依舊有不少傢伙逃出生天不知道前往哪個地方,短時間裡面我們應該沒有辦法將其找出來才對」 諾拉的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看的出來對狀況並不樂觀。 敵人從原本的外星戰場人形生物變成現在的莫名觸手怪,前者算是預料之內的對手,只要小心謹慎地進行處理就能夠解決,加上這邊的人都知道還有魔法少女作為後盾,只要莉莉艾爾準時回歸就能夠以完美的壓倒性勝利解決敵人,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誰能料到竟然又莫名跑出奇怪的陰謀,原來一切都是一名輕浮男子所做出的惡劣行徑,跟當初阿二所說的話一樣,起源之母打從一開始就打算跟人類好好相處,完全沒有所謂的打倒人類將其奴役的想法。 盡管這種變化確實顯得太過迅速,根本來不及去進行反應,所幸當初三人跟那位公主殿下相處的時候就下意識的認定對方是好人,從這個觀念延伸出的設想自然也會有被人設下陷阱之類的情況,因此當事實擺在眼前,與其他多數仍然還在糾纏的政府高層不同,兩人立刻就相信這件事情。 可憐的一個孩子,看著自家人不斷互相戰鬥甚至死去,回過神的那一刻才發現一切都是一場騙局,僅僅是一群人被一個人的意志所牽引,結果導致本來的和平變成開戰先不說,無數的死亡以及大量的觸手怪冒出,每一項都是無比過分且毫無理由,對於一名普通的孩童來說絕對是對內心的巨大煎熬。 但是,安慰阿二可以等到之後有空再多說,眼下眾人所需要的是盡快將敵人的身影捉出來,以免海濱從今往後都被那種危險的寄生生物入侵,到時候都市裏面的任何一個角落都會變得不安全,相信阿爾拉斯王國也不會自家的重要公主繼續待在此地,未來將會無法與朋友們一同度過高中的美好生活。 「咦?」 諾拉迅速操控著機器,突然發現一個無比驚人的事實,頓時從座位上起身。 根據剛才井之上綾所傳送過來的資料顯示,恐怕其中有一些觸手怪早就在輕浮男子的事先提醒之下決定好攻擊的人選,因為寄生生物的細胞沒有想像中的堅強,比起一般的細胞都還要脆弱,一旦脫離宿主就沒有辦法生存超過兩個小時,與之相反,當寄生的那一刻會產生一種激素,迅速運用所有的細胞開始吸收能量,這才會導致許多人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變成觸手怪的一份子,營養提供的數量越是豐富越是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成長茁壯。 「立刻警戒任何一個入口跟出口!立刻做好第一級戰鬥狀態!敵人馬上就要來了!」 諾拉離開位置拿出武器,準備好對抗前來的敵人。 海濱上面有哪些大人物不言而喻,就算沒有資料上面的任何一點顯示也無所謂,正常人都非常清楚,除去海濱的市政府中心以外就是幾位政商大老以及足以影響國際等級的大人物,其中,歐洲第一大國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是多麼珍貴肯定榜上有名,根本不需要去思考,敵人絕對會來到這個地方。 「入口出現敵人!」 監試人員將情報傳來,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戰鬥人員手中所配備的武器多半都算是重型,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具有極大威脅性的武裝分子,可惜的是,面對外星戰場的人形生物卻沒有辦法發揮太多作用,更不用提這個敵人嘴中冒出來的觸手宛如甩鞭一般能夠將人撕裂,槍械的威力實在不太充足,特別是目前的武器。 「用火!」 諾拉立刻要求同伴開始行動,不能繼續坐視情況惡化下去。 當初設想過許多情況的關係,這位特工早就做好各式各樣的對策,於是先是利用前院的空間建立起水洩不通防護網,四周都有充足的地雷以及高溶解性的物質遍布,就算是外星戰場的人形生物也不可能絲毫沒有一點傷害,短時間裡面肯定是能夠抵禦住攻擊才對,趁著這段珍貴的時間,所有人就能夠迅速從現場脫逃出去。 「你們帶著殿下立刻離開!」 諾拉準備起武裝設備,打算留在現場拖延時間。 「不行!我怎麼能??」 「別說那些無聊的傻話!你是阿爾拉斯王國重要的公主殿下,絕對不能落入敵人的手中,何況,只有我一個人還有機會活下來,如果多了一個你就不可能,明白的話就快點離開!」 諾拉推開芙蘭,叫周圍的警備人員立刻行動。 在朋友的哭喊聲中,這位前特工倒是沒有太多悲傷,不如說,這種特地立下Flag的做法實在是有點不舒服,又沒有打算跟對方死鬥,單純就是準備閃閃躲躲避開的話根本沒有太多困難可言,這座設施不光從裡到外都是小型堡壘,當中還有一大堆超乎想像的逃生設備,根本不用太多擔心會遇到意料之外的問題。 「怪物來吧」 諾拉拉下鐵線,將重重陷阱解放。 由於打從一開始就抓到對方的位置,當觸手怪闖進二樓的階梯便受到大量的地雷爆破,加上之前設置的高度濃硫酸,那怕對植物的外表沒有傷害,人形生物的表皮依舊跟人類的肌膚類似,直接沐浴在其中不可能沒有一點狀況,加上附近還有大量的有毒氣體以及特殊的擋板阻擋前進的路,想要逃脫沒有那麼容易。 「就是這樣??嘿,往那邊去嗎」 諾拉利用平板的螢幕確認移動的路徑,將陷阱提前釋放。 觸手怪似乎發現走樓梯不是一個好方法,竟然乾脆轉向將天花板擊潰,打算一口氣往上攀爬,只是,這樣的做法反倒徹底成為壓倒自身性命的最後一根稻草,因為三樓有著預設好的超級兵器,當兩層樓之間的阻隔消失,武器也不需要多餘的熱像儀掃描,直接對準敵人的身體發射即可。 白色的水泥混合土龜裂,觸手怪往上面猛力一躍,準備直接操捷徑走到上層的位置,結果,一門砲台不偏不倚地對準對方,當崩塌的瞬間將續力已久的砲彈發射出去,搭配上特殊的電流系統,砸在身體的那一刻,就算是外星戰場的強大人形生物又如何,楞是當場腰斬分成兩半。 由於是寄生生物的關係,就算剩下一半的身軀都有可能到處亂跑一通,諾拉立刻操控附近的機器人將大量的王水準備好,直接倒在對方的上身與下身,盡管上半部有觸手的關係沒有辦法輕鬆解決,解決下半身幾乎完美搞定多數問題,剩下的部分就交給剛抵達現場的指揮部門旗下的菁英士兵們處理就好,不能光是想著把東西都消滅,如何保留樣本研究也是一個重點。 「這樣就差不多了??不會吧!」 諾拉剛準備鬆口氣,突然發現通訊的另外一端沒有回應。 26 「起來了小鬼」 一雙粗壯的腳掌壓在身上,對方毫不客氣地用力一踹,頓時讓人差一點把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吃下去的食物吐出來。 多虧這一腳所蘊含的無情,至少讓這位少年從原本的美夢當中清醒過來,明白眼前的這個世界依舊是那樣髒亂不堪且充滿惡臭,遲早有一天所有人都會慢慢受到這樣的影響逐漸死去,這個地區缺少夢想以及希望,給予人們的僅僅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以及死亡,能夠過得幸福一點都是一種無意義的奢望,打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會有那樣的好事發生在現實裡面。 既然被迫清醒,接下來就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接下來必須立刻開始進行工作,否則待會還有可能會遭受到一頓毒打,要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既然有人願意提供食衣住行全方面的好處,說明需要的勞動也是成倍數的增長,如果不把這些部分都做好,今天的食物都有可能是一灘餿水,搞不好連洗澡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忍受噁心的味道直到下一週為止。 少年習慣這樣的生活,或許該說不去接受也不行,自從父母受到交通事故死去的那一天開始,作為孤兒的人生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不能抱持著過多無謂的期盼,比起那些關在設施裡面極有可能被賣到其他國家去做童工的孩子來說算是幸福一點,尤其是那些姿色稍微好一點的,下場幾乎都不太好?? 「抓住那一頭!」 一名粗壯男子拉著鐵桿,小心翼翼的將裡面滾燙的液體流入模具裡面。 今天的其中一份工作就是打造幾個玻璃瓶罐,據說是阿爾拉斯王國的某個貴族大人物想要裝飾一下家中的設備,順便招待一下不少客人,來的應該都是一些同樣出身不凡的人物才對,所以才會給出如此精細的說法,目的大致上應該就是為了盡可能彰顯一下自身的實力,所以這些玻璃瓶罐絕對要非常完美好用才行,哪怕有一絲一毫的瑕疵都是不可接受,正因如此,除去少年這樣的人以外,現場還有將近十多位專門的工匠在努力,沒有一個人膽敢大意。 「辛苦了!」 工頭拍拍手,對在場的每個人都投以感謝。 由於堅持一個上午的關係,少年累到癱倒在地上,直到被領養的男子踢了一腳才緩緩清醒過來,接過對方給予的餐盤,上面是難得一見的便當料理,從肉類、青菜、甜點等等全都是一應俱全,可以說是相當難得一見的美食,幾乎跟一週的伙食費差不多,這樣豐盛的東西肯定是那位訂製玻璃瓶罐的大人物提供,想必是知道下層人民需要的東西不是一下就被收走的金錢,而是真正能夠將肚子填飽的食物。 「今天沒事了,你想要去打工就去吧」 中年男子拿起湯匙吃著便當,對少年沒有太大興趣。 儘管每天都會冷言冷語,這位領養者卻沒有真正施行過所謂的虐待,雖說行為裡面沒有養父該有的愛,至少從來不會將食物或是該有的工資胡亂苛扣,這一點是其他人完全不能相比,畢竟本來就沒有理由去要求一個單身男子對莫名其妙出現的兒子投放愛情,這樣的情況太過不現實且沒有一點道理。 「謝謝」 少年低下頭對著養父道謝,感謝對方的理解。 「??老鼠」 一名粗壯男子朝著少年吐了口水,似乎心裡仍有著怨恨。 相比身形瘦弱的養父,這一位義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糟糕人士,明明本身沒有多少手藝跟技巧,每次都僅會利用一雙嘴皮子說得天花亂墜,結果真的上場什麼都做不到,惱羞成怒還會動手毆打別人,導致經常進出管教所,連一點點的工資都不好好存下,每天就知道花天酒地,心情不好不是找女人就是利用機會痛毆義弟,是個相當無聊且沒有用處的傢伙。 少年沒有去理會那樣的人,趕緊衝到市場上面的一間水果店,迅速把滿是污漬的外衣脫下換上相當乾淨的外套,那是專門要給客人觀賞的服裝,無論如何都不能保持著原本的難看模樣,否則就算有客人願意上門。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決定從這個攤位離開,就算食物看上去再好吃都沒有意義,因為一顆老鼠屎極有可能破壞一鍋粥,現實就是如此殘酷無情,髒骯的小鬼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生理性本能的厭惡存在。 「今天也要努力」 水果攤的老人對著少年揮手,坐在一旁納涼吹風。 這位老先生是目前水果攤老闆的父親,由於有個能夠繼承家業的孩子在,本人倒是喜歡待在一旁閒著發慌,據說孫子已經前往阿爾拉斯王國的中央學院,估計又是一個不錯的公務人員,相信未來就能幫助祖父跟父親離開這個小地區前往大都市生活,那是一個不少國民都盼望能夠住進去的美麗之地,許多人終其一生的努力就是在都市買上一棟小套房,安穩地度過剩下的人生。 少年不曾去考慮那些事情,如此遙遠的事情對於一個孤兒小鬼來說太過不可及,去思考那樣的狀況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與其去想是否能夠住上豪華的房屋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把賺來的錢存入銀行裡面,未來又應該用在哪些地方才能擺脫貧困,反正養父那邊擺明就不打算管兩個孩子的未來,只想每天度過僅剩的人生,為了不要變成義兄那樣淒慘的結果,無論如何都要努力才行。 「辛苦了,這是今天的薪資」 水果攤老闆將薪資交給少年,開始收拾剩下的那些水果。 這位老闆跟養父有些相似,都是單身一個人,不知道過去究竟遇到過什麼樣的事情,對於孩子總是抱持著無所謂的態度,不管這些小孩子究竟做得多好多壞,都是一臉隨便的表情,那雙混濁不堪的雙眼不知道在注視著什麼,令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只是,老人說過不要亂追問,有些時候,事情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就會有好結果,越是渴望知道某些事情,往往會沒有辦法得到好下場,因為有些秘密是不可為他人所知。 「謝謝」 少年依舊彎下腰感謝水果攤老闆,轉過身迅速離開現場。 由於義兄可能會提前回到家中,這些錢放在家中肯定保不住,絕對會被拿去到處揮霍,所以每當領到薪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前往附近的銀行將所有錢都存進戶頭裡面,這樣一來,僅有本人才能夠到現場去提領現金,不管是密碼還是卡片都徹徹底底上了鎖,以前差點被奪走的那一天,兩人大打出手,差一點就要把彼此雙方都殺死的那種可怕程度。 平常的少年能夠忍受一切對待,唯獨面對金錢是寸步不讓,因為這些珍貴的資產是能夠逃脫這個地區的唯一手段、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放棄,有朝一日必定能夠擺脫這樣的窘境前往大都市展開全新的生活,這是少年心中唯一的一份念頭。 「回來了就洗手吃飯吧」 養父將食物擺放在桌上,開始低頭不語拼命吃飯。 一如繼往的普通食物,一大堆根本沒有營養的食材搭配上相當隨性的做法,打造出來的就是這樣根本沒有多少味道的食物,細嚼慢嚥也品嚐不出太多味道,多數情況底下都會讓人感到放棄,尤其是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根本連吃的念頭都沒有,外面隨便的路邊攤可能都會比這個還要好吃一些。 義兄沒有坐到位置上,攤在客廳裡面拿起酒瓶暢快一番,等到差點酩酊大醉的時候才搖搖晃晃地回到房間,估計又會大吼大叫一段時間,無庸置疑是在工作上沒有取得良好成績導致心情十分不順暢,這也是能夠理解的一件事情,人生不是大好就大壞,能夠真正順風順水的人物其實真的是少之又少。 面對這樣的家庭,少年希望可以成功將其擺脫,事實上,等到三年的時間過去,情況也確實產生極大的變化,首先,義兄不斷犯錯終於來到十八歲的年紀,下場就是被抓進監牢,這下子就必須待上幾年的光陰才能離開,期間一年拜訪過一次的結果是大出所料,沒有想到那個充滿戾氣的青年竟然在遇到一名女子之後變成溫和的傢伙,不僅為過去的錯誤道歉,甚至大方表示身為哥哥願意對弟弟做任何事情,擺出一份完美兄長的榜樣。 養父也是差不多的狀況,這個男人本來是行屍走肉的模樣,結果不到兩年的時間在咖啡廳認識一名餐廳老闆,在對方的指導下發掘出料理的天賦,短短數年的時間一頭栽進去裡面,等到三年的時間,再次見到對方的時候已經與往昔不同,炯炯有神的雙眼以及一位體貼可愛的女友,兩人看上去相當合適,估計不用多久就能結婚。 而少年呢,那就是一段可笑的故事,一個滿天嚮往大都市卻無奈被現實所擊潰,最終死在不知名路邊,與當初一樣還是一個老鼠。 27 「公主殿下走這邊!」 一名特工拉著芙蘭往旁邊走去,看上去相當緊張擔憂。 其實就在諾拉選擇殿後拖延的時候,沒有想到地底之下竟然莫名其妙冒出一個奇怪的敵人,那是一名身穿普通服裝的男性,似乎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一行人會走什麼位置,竟然突然出現在眼前擋住所有人的去路,一口氣將幾個戰鬥人員都輕易解決在地上,子彈打穿衣服卻沒有對皮膚起到效果,說明這個傢伙應該就是來自外星戰場的敵人,是一個相當麻煩且難以處理的敵人,必須要小心謹慎地去對應。 「公主點下快點!」 一名特工開槍射擊,獨自一人往前,讓芙蘭能夠盡快搭乘電梯離開。 由於觸手怪已經跑到眼前的關係,這樣下去肯定沒有辦法去阻擋,特工知道眼下必須犧牲生命拖延時間才行,於是毫不猶豫地往前挺身而出,沒有就此退縮的念頭與想法,那雙堅實的眼神當中蘊含著無比的信念,那就是必須要為了阿爾拉斯的未來不顧一切。 「??對不起」 芙蘭跪倒在地上,相當難受的不斷哭泣著。 不光是眼前的這位特工,前面還有不少人都受到奇襲而變成怪物,估計這一位也會是如此的下場才對,如果井之上綾那邊沒有辦法提供良好的解藥,這些為國犧牲的偉大戰士們將會永遠不斷徬徨,想到這一點就讓身為領袖也是國民的這位公主感到悲傷不已。 壓倒內心的最後一根稻草其實並不是這件事情,主要還是當芙蘭知道張葉清沒有跟著大隊伍從外星戰場回來的事實,就連諾拉都不禁流下眼淚,一度梨花帶雨的操打鍵盤,看得出來,對於這位珍貴友人的消逝都在兩人的心頭上面開了一個大洞,那是極有可能幾年的時間都無法填補起來的悲傷與痛苦。 儘管如此,一行人還是要繼續前進,為了無數的海濱民眾以及阿爾拉斯王國的未來,作為一名王室成員不能低下頭轉過身去看望失去的寶物,眼前還剩下的珍貴之物更加重要,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將逝者忘卻,同時還要保護好其他的人,因為這才是那些死去之人會希望看見的情況。 「公主殿下走這??」 一名特工剛揮手,天花板突然掉落一隻觸手怪將對方寄生。 敵人的路徑打從一開始就設定的相當完美,先是利用寄生的特工前往最終目的區域待命,由於當初沒有料到這樣的狀況,所以每個人其實都知道逃生手段就是一台小型飛機,只要提前將駕駛員乃至其他人都奪取就能夠完美的建立起包圍網,如此一來,想要逃跑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要慌!保護好公主殿下!」 特工待在原地開槍,不給那些靠近的怪物任何一點機會。 現場還是有超過五十名以上的特工,敵人的數量不到十,只要小心謹慎地開火就能將其殲滅,因此眾人並沒有產生任何一點不安,不如說,明明數量稀少卻依舊還敢戰鬥的敵人真的是不知死活的一群,難道不知道這邊有著絕佳的優勢,每個人都算是身經百戰的強者,沒有理由會輕易敗給這些連武器都不會用的野蠻怪物。 可惜的是,特工們的想法還是太過輕忽,當誤以為武器能夠壓制一切,敵人都是一群蠢材的那一刻就意味著過分歧視貶低敵人,要知道,誰說這些生物沒有任何智慧。 「救命呀!」 一名特工突然間抓住自己的脖子,像是發瘋似的倒臥在地上不斷哀嚎。 這個變化是許多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一點,以為敵人僅僅出現在眼前,殊不知,這一個空間都在對方的掌握之中,不管是天花板還是地板,乃至附近能夠看見的牆壁都是如此,千萬不要認為敵人僅僅就是在眼前不遠之處,肉眼可視的範圍裡面並非是絕對的完美,因為三百六十度的空間裡面往往有著人眼所無法觀察到的死角,等到回過神注意到的時候早就來不及。 天花板上冒出的寄生細胞在地下空洞裡面不斷吹撫,一口氣從原本的位置往外不斷擴散出去,地上的灰塵也是同樣的一份道理,不斷擴散出去的大量細胞一口氣將所有人都感染,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早就來不及,人們只能癱倒在地上不斷哀嚎,等到大腦的中樞神經被篡奪,那一刻,這些人就會變成寄生生物的魁儡,根本不需要花費一兵一卒就能夠輕易獲得勝利。 「立刻突圍!」 芙蘭立刻下達指令,不打算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 坐以待斃的結果是不能接受,身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沒有理由窩在特工之中變成敵人的一份子,先是拿出防護面具戴在臉上,隨後趕緊加快腳步要求特工們立刻往前面壓進,不能繼續待在原地犯傻下去,於是一行人不得已的開始往前突圍,無論如何都要登上飛機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這些怪物沒有任何擋住特工的手段,打從一開始似乎就沒有這樣的打算,單純就待在外圍的部分凝視著每個人,面對武器的破壞大多都是採取正面硬扛的手段,看不出來究竟在想些什麼事情,如此被動的情況也讓在場的不少人都感到相當疑惑,為什麼就是不打算直接突襲將人解決,莫非是還有其他的手段可以利用。 「不能進去!」 一名特工趕緊將同伴推開,避免還有其他人闖進裡面。 沒有想到飛機裡面竟然已經受到敵人的攻佔,裡面全都是一群寄生生物,不僅是將駕駛員都變成自家的同伴,更重要的是,裡面蔓延出去的大量箘體不斷發散,光是吸入一口氣就會在短時間裡面變成敵人的一份子,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最佳寫照,想要起身反抗早就來不及,就算試圖要從這個地方離開也是白費工夫,接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變成敵人的一份子。 「??哪邊有沿岸」 芙蘭深吸一口氣,做出一份最終的抉擇。 既然待在現場已經來不及,與其繼續浪費時間下去不如趕緊從現場逃走會比較好一點,不管怎麼說,待在原地等死絕對不會是在場所有人願意的情況,於是所以人都開始行動,為了拯救自身這一條不值一提的微小生命,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輕易放棄。 「往那邊去!」 一名特工迅速開始行動,筆直的往牆壁所在的位置行動。 全部人如果都縮在一起肯定會變成敵人的靶子,考慮到傳播速度的危險性,不能盡快在十多分鐘裡面做出一個結果,無庸置疑,眾人絕對會就此轉變成觸手怪,那樣的可怕未來沒有一個人會同意,所以這種情況下比起公主殿下與特工,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而戰。 「哼!」 芙蘭握緊手槍射擊,一邊往牆壁的位置移動。 貴為千金小姐不該懂太多事情,就應該保持優雅美麗的外觀以及甜美的笑容之類,那些都不是阿爾拉斯王國的修養之一,面對任何危險的情況都能夠迅速找到逃脫的方法並且保住一條珍貴的性命,這些才是真正無比重要的一點,萬一的情況下,哪裡有什麼公主,所有人都是一個獨立個體,千萬不要奢望會有英雄出現拯救世界,關鍵時刻,能夠信賴的僅有自己一人。 「快一點將其爆破!」 特工立刻設下炸彈,等到往後退了幾步就趕緊按下。 儘管多多少少會受到一點衝擊,只要能夠把洞穴炸出一個破口提供逃生即可,在場的眾人沒有時間去考慮那些多餘的事情,如果死在這個地方可就沒有辦法回到溫暖的家園,特工們無一不是拼命,哪怕受到一點炸彈的波及也無妨,反正這種時候能夠活下來才是第一。 「救命!」 特工急忙要逃脫,沒有想到突然被後面的觸手怪抓住。 看見逃生口的那一刻,這些本人沒有動靜的怪物總算開始行動,不打算任由芙蘭一行人安全逃脫,搭配上那些已經受到寄生僅僅是尚未爆發的傢伙,一下子就把剩餘的所有人都包圍住,不僅一口氣將退路都切斷,甚至一下子把出口都堵住,也就是說,想要離開的唯一方法就是乖乖衝撞,賭一賭會不會受到細菌病毒侵蝕。 「我來」 芙蘭舉起重型武器開槍,狠狠地給了敵人一炮。 由於無法逃脫就待在原地認輸,那可是一點都不符合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之名,於是拿起武器開始進攻,必須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就跟張葉清那個時候在肯亞的行動一樣,那怕差一點就要死在陌生的土地都不會有所害怕與擔憂,無論如何都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正如當初所說,必須要變得更加堅強才行。 28 「??就是這??樣」 一隻觸手怪嘴裡說出奇怪的詞語,看上去相當高興不已。 聽見首次發出的人類聲音,在場所有人全都愣住不知所措,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前那些總是沈默待在原地的可怕怪物為何會開口說話,莫非是打算就這樣把人類徹底殺死或是玩弄一番,無論如何,能夠進行溝通都是一件比較好的事情,搞不好繼續這樣說話下去有辦法開創出一條活路也說不定,為了所有特工以及自身的性命,芙蘭決心踏出一步。 「我是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芙蘭,請問您的大名」 芙蘭咽了一口沫,不知道眼前的怪物會說出什麼話。 「我??想要??阿爾拉斯??的滅亡??那樣的??國家??沒有??存??在的價??值」 觸手怪發出低語,語言明顯從原本的英文改變。 那是相當正統的阿爾拉斯語,第一句開頭就讓芙蘭立刻明白眼前怪物群體之中的最上位種族肯定就是來自家鄉的某個人物,只是,究竟為何本國人會變成怪物,不如說,這種寄生生物應該是從外星戰場上面所誕生的物種才對,沒有理由會吸收人類並將其當成領頭對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當時通過蟲洞跑到那個世界,隨後與這種可怕的生物結合在一起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以這位公主殿下所擁有的情報來判斷已經是八九不離十,換作任何一個不知情的人都會這樣認為,可惜的是,現實並不是那個樣子,打從一開始,寄生生物就不是一個物種,那是來自於一名內心充滿怨恨青年身上,這個男人從虛無之地重新復活,帶著前世的各種憤怒以及悲傷再度踏上旅程,心想,這一次必須要改變目前的情況,不要繼續以這種淒慘的人生度過,想要改頭換面,不需要為現實低頭,不用受到不意義的勾心鬥角,也不會為此莫名將一名性命都賠上。 問題是,外星戰場的情況遠比地球還要糟糕,在焦土上面不斷行動之下連水跟食物都沒有,幾乎快要受到飢餓而死去的那一刻,整個人只能拿起地面上的肉塊拼命往嘴巴裡面塞去,結果多虧這些東西才勉勉強強活下來,只是,那份下場實在太過糟糕難受,幾乎快要成為一種心理當中的陰影難以忘懷,比起在阿爾拉斯的那個時候還要糟糕許多,整個人變得無比憔悴,一段時間裡面失去活下去的意願。 更加可悲的部分在於,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糟糕淒慘,想要死都是不被允許的狀況,就算放棄進食喝水也不可能死去,身體會逕自堅持下去,拼命渴望能夠活在這個地獄之中,不管主人的想法與期望,無論如何都會繼續持續不斷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這就是相當過分的一個狀況。 不知道經過多久的歲月,一天、一月、一年亦或是數年的光陰,總之,等到寄生的能力開花結果的那一刻,青年才明白自身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面,也徹底理解本人應該要做些什麼才對,於是開始大量的殺戮,滿足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怨念。 憑什麼那樣糟糕的義兄能夠遇到幸福的家庭,憑什麼漠視一切的父親可以重新再起,憑什麼天天奮鬥努力堅持不懈的自己卻在發現一個文件過後就被上頭處理掉,人生為何就是如此不公平,明明每天都在發憤圖強的人會迎來悲慘的結果,那些自甘墮落的傢伙卻擁有良好的生活,連死去一次的人還要再次面對這樣糟糕的世界,難道上天就是有眼無珠到這種程度,若真是如此,不如將一切都燒毀破壞殆盡,反正這些東西都沒有存在的價值跟意義。 ——要不要復仇 那一天,青年邂逅一個奇怪的小丑,寄生生物的能力對這個傢伙不起作用,不管如何去使用都做不到控制,越是努力要操控越是換來對方那種令人作嘔的笑聲,到最後也就乾脆地選擇放棄不理會這種傢伙,畢竟獵物還有很多,能夠宣洩這份心情的弱者不勝枚舉,只要不斷行走就能持續殺戮直到這片星球都變成掌心之物為止。 令人意外的是,不斷行走的過程當中,這個小丑始終沒有離開過,一直跟在後頭,偶爾會搭話的時候就是說出一些無趣的內容,包括這顆星球是多麼美麗,原始的姿態是多麼誘人等等無意義的內容,讓青年更加堅信這個傢伙肯定是腦袋有問題的瘋子,於是根本不想去搭話,甚至本能地覺得那是一個深淵,偶爾窺視兩下都會造成身心上面的巨大衝擊與不安,必須要盡全力將其避開才行。 這片焦土世界太過寬廣,想要走到盡頭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每天不斷來來回回就已經是精疲力盡,不用提那些莫名強大的傢伙根本不怕寄生,原本以為能夠成為獵人狩獵的青年才明白,哪怕重新復活,人也是一樣分成三六九等分,強者依舊不會改變,弱者還是在那邊乖乖閉嘴,心態頓時一萎,決定要好好休息。 就是在這一天,當整個人入眠起床的那一刻,小丑將那些原本強者的屍體擺放在地上,每一個都露出痛苦到發狂般的表情,每一個傢伙都差不多奄奄一息之際才死去,看得出來不久之前肯定還在遭受大量無情的虐待,不斷哀嚎哭喊之下才得以解放,當然,這份待遇究竟本人的意願還是承受過分疼痛不得不為之就沒有人知道,畢竟屍體不會說話,在場也沒有法醫。 看的那些不可一世的傢伙就躺在眼前,青年竟然不由自主地踩了一腳,看見對方的屍體變形扭曲,心裡頓時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那是所謂的滿足,以往壓抑在心底深處的願望終於得到釋放,再也不會被嘲笑是老鼠,現在這一刻,這些傢伙才是家畜,可以任由自己肆意玩弄的存在,不會反抗只能乖乖就範。 起初是將這些做成魁儡謾罵玩弄,後來在小丑的幫助下找到活著傢伙,每天凌遲虐待一番,看得對方精神崩潰不斷哀求的表情,這才赫然明白,所謂的玩具不能是死物,必須要是活的才好,也慢慢理解為何有些殺人犯喜歡這樣的做法,因為當人類在死前吐出的情緒才是真實,才能帶給人完美的快感。 要不要復仇,何樂而不為。 「阿爾拉斯是一個美麗的國度,不允許你繼續嘲笑」 芙蘭捍衛著自身的國家,不打算同意眼前觸手怪所說的話語。 「閉嘴」 其中一個被寄生的特工上前,一巴掌將芙蘭打倒在地上。 這一掌的力量不算特別巨大,並沒有那種超乎人類常理的破壞力,並非是青年做不到這一點,單純就是不想一口氣把玩具弄壞,想要一點一點的玩弄,徹底看清楚阿爾拉斯王國這個故鄉之中被人拱在天庭之上的公主殿下究竟會展露出怎樣的可笑模樣,等到確認完畢再動手將其摧毀也是不遲,甚至還可以利用附近的監視攝影器材拍攝影片上傳到全世界,將這個國家的黑暗面以及可笑部分都暴露出去。 「??阿爾拉斯王國是地球上面最美的地方之一」 芙蘭起身,不管臉上的紅腫,眼神堅定地凝視著眼前的觸手怪。 堅持且永遠不認輸的態度,那是青年在外星戰場上幾乎不曾看見過的類型,清高潔白且充滿高位者氣場,即便是在都市裡面都未曾見過的美麗,為了要將這樣的東西踐踏破壞,絕對不能使用武力折服,那樣一來根本就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滿足感,要做的是將精神方面破壞殆盡才完美。 「啊嗚??這樣就調整好了,初次見面公主殿下,我是一個阿爾拉斯的前公務人員,有幸在地方都市瑪爾工作,五百屆全國模擬筆試第三名的秀才,也許您多少會有一點印象」 青年利用一個屍體開始說話,讓芙蘭能夠好好聽見這番話語。 「五百也就是兩年前的那一場??馮斯先生你好,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鼎鼎大名的天才兒童,請恕芙蘭有眼無珠」 芙蘭微微一笑,輕捻裙擺展現出一位公主的優雅。 聽見自己的名字居然被說出來,青年第一時間受到巨大的動搖,或許是根本就沒有料到眼前的這位公主殿下竟然還記得區區的一名公務人員,遙遠一方的整個人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才好,內心湧現出來的是一份激動與感謝,差一點就要將公主兩個字脫口而出,甚至差一點將過去的不公平說出,期盼這位殿下能夠將事件昭然若雪,各種感情突然浮現出來。 「馮斯先生,您當初死去的一案可以說來聽聽看嗎,作為阿爾拉斯王國公主,只要是冤案都能為您推翻」 芙蘭抓住重點,開始步步進逼。 29 這一刻,一直都處在絕對弱勢前提條件之下的芙蘭好不容易在第一次掌握到一次改變的大好機會,首先是成功判斷到對方的嗜虐心態,隨後又運氣極佳的剛好問出對方熟悉的一部分內情,通過全國模擬考試這一件事情抓到對方的真實身份,光是這一點就為巨大無比的進步,如此一來,對方的面具昭然若揭,隱藏在水底之下的扭曲面容也能浮現在眼前,更重要的是,那份莫名的怨恨由來也能夠完全理解。 「??翻案」 馮斯似乎沒有料到芙蘭所說的話語,頓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那一次的案件已經受到過王室的調查審核,當時下達暗殺指令的傢伙是華德子爵,目的是為了掩蓋偷偷挪用公款的事實,想必本人也明白一旦把現實攤在陽光底下的那一刻就會失去本來擁有的一切,所以才會動手將您私底下處理掉,當時父王本來是想要動手處理這個不法之徒,沒有料到出手晚了一步,先不說證據部分,被害人早就死去毫無對證,案件自然不了了之,不過現在就完全不同,只要你願意出庭去作證,我們就能夠輕易獲得各種藏在背地裡面的資料,到時候,你就會變成完美的公務人員,再也不用繼續背負污名」 芙蘭自然地伸出手,試圖做出友好的舉動。 此話一出,就算是馮斯也忍不住內心裡面的那股衝動,想要上前去握著對方的手,從頭再度開始全新的一份人生,畢竟比起成為一種怪物終其一生都要繼續度過這種無謂的生活,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希望回到熟悉的家園裡面度過正常的人生,何況,如果能夠從公務人員再度做起,這一次的身旁還有公主殿下保駕護航,甚至還有寄生種的特殊身份,表面上可以做好人度過正常生活,私底下則可以擔任懲惡除奸的英雄,至於那份虐待的扭曲心態就發洩在壞人身上,相信要得到這一點應該不會太難才對。 想著美好的生活,本來應該趕緊投降將其他寄生生物都解除才對,誰知道本尊的背後突然被一把刀穿透心臟,起身剛準備回頭攻擊才發現那令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就在那個位置,這才明白,打從一開始對方就沒有放過自己,只是等待一份機會的到來,一個放鬆戒備能夠從背後偷襲的大好機會。 「??快逃」 馮斯試圖立刻生命的最後提醒芙蘭離開,算是盡力完成剩餘的一點使命。 其實,之所以會厭惡義兄跟養父的主要原因還是嫉妒,看似努力向上的自己根本沒有認真對待過周圍的人事物,比起漠視更像是無視,完全不把其他人當成一回事,一度認為撇開個人以外的所有傢伙都是可惡的敵人,沒有去理會的道理,就算一群傢伙全都消失殆盡也是無妨,只要獨自一人前往高處,攀升到阿爾拉斯王國的頂端成為內閣的成員之一,等到那一天的降臨,所有曾經嘲笑的傢伙以及稱呼老鼠的人都將理解到膚淺以及愚蠢,可以高傲地對著死去的父母驕傲一番,讓那些人閉上嘴巴。 可惜的是,沾染到殺戮的那一刻,一時的友人卻並非是想像中的朋友,僅僅是一同犯下罪行的壞蛋,直到現在的青年才赫然明白這一點,內心感到萬分後悔,明明離救贖僅剩一段距離,差一點就能回到那個生活裡面,下場卻是這種淒慘的模樣,頓時湧現出一股憤怒以及殺意,轉過身拿出全部的實力對抗小丑。 由於本人待在狹小的洞窟裡面,附近都是可以提供操控的人偶,想要奮力一戰不是難事,何況被捅中的傷口完全能夠讓那些屍體幫忙壓抑著,短時間裡面的強大恢復能力可以保證不會死去,原本還以為對方會利用特殊能力讓人當場死去才會選擇放棄,沒有想到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可言,完全感受不到所謂的傷害,依舊還是處在活剝亂跳的狀態,根本不用擔心那些小事。 「該死的小丑,繼續回到你的馬戲團玩耍吧!」 馮斯召喚大量的人偶開始戰鬥,準備將眼前這個跳梁小丑解決。 或許面對那些真正的強者沒有那麼容易,對抗一名沒有實力僅有花拳繡腿的傢伙還是比較輕鬆一點,作為一名曾經挑戰過『四刃』還有辦法保住一條性命的人來說,普通的傢伙根本就不值一提,相信只要小心謹慎一點不要被抓到把柄就不會有太多的問題,眼前的這個傢伙除去偷襲跟類似言語洗腦之類的技能以外看不出任何特別的部分,正常來說應該沒有那麼難處理跟解決才對。 但是,馮斯完全不知道一件關鍵的事情,這位小丑曾經戰勝過一名『四刃』,而且是以絕對完美的姿態戰勝?? 起初人偶不斷上前,利用本身的強悍肉體發動連續不斷的攻勢,完全不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拼命四處逃竄,就像當初的那個自己一樣只能在別人的嘲笑當中閃躲移動,偶爾被罵還不能回嘴,否則極有可能受到其他大人的圍毆打擊,下場不用多說就是淒慘。 「復仇好了嗎」 小丑一邊躲避攻勢一邊開口詢問,語氣平穩身體卻詭異抖動。 聽見這句話的時候,馮斯先是一個呆楞,搞不清楚在這種生死交關的重要時刻提出這樣的話有什麼意義可言,一度困惑了短暫的幾秒鐘,隨後不把這個當成一回事看待,繼續讓人偶們迅速行動不要就此停下,一定要把這個不斷亂跑亂跳的可惡傢伙抓住,然後一同將其抓住並給予前所未有的狠毒對待,告訴任何一個傢伙都不要想輕易利用到自己,以前就不行,現在更是絕對不允許。 「復仇好了嗎」 小丑輕鬆地閃過所有靠近的人偶,似乎不把這些當成一回事。 越是看著這些傢伙囂張讓人越是感覺到不舒服,至少馮斯已經快要怒火沖天,直接把收藏起來的最強人偶拿出來應戰。 那是一具看似平凡無奇的傢伙,實際上卻是擁有巨大力量的怪物,之前看在對方在焦土大地上行走的時候還一度以為看見『四刃』而嚇到走往其他途徑逃脫,後來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這隻怪物單純就是一個廢物,僅有巨大的身軀卻不會使用這股力量,於是使用一點小技巧將其意識破壞,變成自身所使用的好工具,過去都沒有機會使用,現在總算能夠發揮其效果。 不光是巨大的身軀,靈活的腳步以及優秀的戰鬥直覺,這些都是這個大傢伙所擁有的本能,僅僅是在個性的壓制之下才會變得如此無用,所幸現在解放過後就能夠輕鬆發揮該有的實力,想要把眼前的這個小丑解決應該不成問題才對??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實際卻並非如此,對方非但沒有受到一點壓制,反倒在人多情況下利用其他人偶的遲鈍當成靶子,一下子挪動到一隻女人偶的身後,讓大傢伙把其殺死,偶爾又跑到男人偶的身旁跳舞,誘使對方將阻礙一一解決。 繼續下去肯定會浪費更多人偶,這些都是精心挑選用來戰鬥的好東西,馮斯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失去,否則等到將來回到阿爾拉斯王國就不可能安穩度過生活,誰知道私底下會不會受到偷襲攻擊之類的麻煩事情,任何時候都要勞記小心謹慎才能活到最後。 所以接下來就不是毫無意義的浪費時間下去,其他人偶都趕緊退開讓出一條路,讓大傢伙一對一單挑戰鬥,相信這樣一來就能夠結束這場戰鬥,趕緊了解這邊的問題回到芙蘭那邊,準備回歸到公務員的身份繼續完成曾經無法做到的美好夢想。 「復仇好了嗎」 「等我把你殺掉就好了!」 面對這種鍥而不捨的態度,馮斯終於選擇回應,只不過是以比較糟糕的態度回應。 聽見這個回答的瞬間,本來一直面帶微笑的小丑突然將那張虛假的表情面具摘下,換上真正咧開嘴角的開懷大笑,似乎總算找到想要的那一份答案,開始不斷嘻嘻笑笑,面對大個子的閃躲也是更加輕鬆自在,不時還會伸出手跟這個傢伙問好,兩者之間宛如在對話一般。 「噁心的行為趕快給我停下!你這隻噁心的老鼠!」 馮斯怒吼一聲,似乎看不下去眼前的這個跳梁小丑繼續表演毫無意義的行為。 「曾經的天之驕子墜落,一隻肆意妄為的噁心老鼠終於誕生!」 小丑滿懷欣喜的變出一根針筒,順手將一種液體注射到大傢伙的體內。 「嗚??哇!!!」 大傢伙突然清醒過來,轉過身朝著馮斯狂奔而去。 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連操控其他人偶的時間都沒有,剛想要開口說話就被對方打歪嘴巴,接下來是四肢不斷受到拆解,隨後,全身上下的每一處位置都被不斷毆打,整個人不斷口吐鮮血拼命求饒,最終,直到死前都在道歉。 30 「這是怎麼一回事」 芙蘭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清楚眼前的觸手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從剛才開始就沒有說過任何一句話,不管發出什麼質問或是上前都沒有用處,這樣的詭異情況讓人有些擔憂,莫非是在另外一端的本體出了問題,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這種情況底下該做的就是立刻從這個地方撤退離開,反正已經談妥條件,假設沒有意外就能夠和解把這件事情處理乾淨,若是不行也無妨,等到離開海濱就能夠申請到國家等級規模的武力,到時候就可以輕鬆將敵人處理掉。 「??快逃」 觸手怪突然集體吐露出這麼一句話語,宛如合音般重疊在一起。 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芙蘭立刻明白對方肯定是遇到超乎想像的狀況,恐怕在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脫身,甚至有可能就此死去,下一個接手的傢伙就不一定是個能夠用言語溝通的對象,於是眾人急急忙忙將牆壁炸出一個破口,然後順著水流往外面逃竄,等到離開洞穴裡面跑到差不多外面的空間才趕忙撥打電話,總算是聯繫到外面的人,隨後在附近的一處小礁停頓一會的時間,一行人勉強能夠稍微放鬆。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殿下」 一名特工將電話交給芙蘭,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全身披著毛巾的落湯雞公主殿下將耳朵靠近聽筒附近,仔細聆聽對面那個人所說的話,那是艦艇上面的最高指揮官,這位將軍透過空拍機發現到前線的異狀,原來是所有人的觸手怪都在會合,估計全都會集中在小巷的殘骸所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全世界的各國政府都發出訊息,要求立刻判明狀況,否則不反對使用核子武器解決多數的問題。 「請不要擔心??芙蘭?阿爾拉斯會前往現場」 芙蘭深吸一口氣,決定繼續完成自身的使命。 待在現場肯定無法知道目前的情形,必須要前往前線才能做出該有的每一種對應行動,於情,那片土地上面還有諾拉跟學校的同伴們,為了這些的生死都應該盡快掌握情況並動用軍隊,如果位居上位者不行動,下面的人又豈會願意跟隨,這些特工都受到觸手怪的影響變得膽小害怕,想要這些人再度鼓起勇氣,作為公主首先要展現出無所畏懼的氣勢才行;於理,十位英雄都在出手,目前為止也沒有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相信這些人一定能夠把問題解決,就算真的不行也無所謂,因為剛剛已經收到來自某位自稱女僕少女的訊息,不用幾分鐘,最強的王牌即將出現。 另外一邊,現場的赫拉克等人都發現異常現象,大量的觸手怪正在一個勁的全部抱在一起,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集中變成一種大怪物,有點類似所謂的合體變身之類的存在,光是這一點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立刻行動,盡可能將怪物都摧毀,不能任由這些傢伙繼續融合在一起,尤其是剩下的幾個英雄幾乎都是拼了老命在戰鬥,絲毫不敢有任何一點鬆懈。 問題是,敵人那邊也不是可以輕鬆解決,就算有光束武器的強大破壞也沒有太多作用可言,每一次的充填時間就會冒出大量的怪物,不到一會的時間就再度組合起來,根本沒有一點能夠迅速處理的手段,哪怕臨時要求轟炸機趕緊來到現場幫忙也是白費工夫,因為根本就來不及,當開始要反擊的時候早就陷入前所未有的災難當中,敵人已經融合成一個超過十層樓的巨型生物。 「快點發動攻擊!」 赫拉克命令在場的眾人趕緊動手,千萬不能繼續待在原地放任對方下去。 一群拼命開火集中攻擊,勉強在對方完全起身變成一隻大怪獸以前削弱部分,身軀上面滿目瘡痍,肉眼可見的損傷確實多多少少影響行動,佇立在大地之上的時候明顯出現無法安穩移動的情況,一度要倒臥在地上產生撞擊,沒有想到突然迅速恢復狀況,整條腿都變回到原本的模樣,根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復到該有的狀況,簡直是讓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既然都恢復成原本的模樣,每個人都非常清楚接下來會是一場苦戰,全員幾乎都開始累積胸前裝甲內部的能量,並盡可能以突擊的形式發動攻勢,不打算任由這個可怕的怪物繼續橫行霸道下去,以赫拉克為首的所有人都開始行動,拼命朝著根部破壞,讓大量的汁液噴濺而出,將附近的一片廢土都填滿大量的綠色物質。 可惜的是,這樣的手段根本沒有太多意義,巨大的觸手怪頭部開花,綻放出相當豔麗的花朵,象徵著勝利。 從莖根的部分一路往天空竄去,直到差不多的位置才停下,周圍逐漸冒出大量的花朵,花瓣向外捲開有如鈴鐺,每一朵都有六片,外圈的三個寬,內圈的三個細,數十朵同時一起散開的瞬間,無數人都為之動容,那份景象完全就是大自然間最為美麗的風景,是無數人願意花費一輩子去等候的轉瞬即逝,多少人在這一刻差點站不住腳步,眼眶裡面不斷冒出淚水,許多人幾乎不能自己。 「??風信子」 赫拉克立刻認出眼前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其他人也逐漸回過神。 出現在眼前的是巨大風信子,花語中代表點燃生命享受豐盛人生的花朵,許多人將其當成生命旺盛的象徵,不少人喜歡那種五顏六色的不同品種,還有許多人單純將其當作一種信物看待,不少男男女女都以此花作為終生的陪伴,希望伴侶之間能夠永遠不分離,同時還要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浪漫。 但是,這種花朵在外星戰場卻是截然不同的意義,至少當這樣建立在死亡上頭的花朵綻放,阿二等人都能感受到豐盛的生命力以及不小的魔力波動,說明接下來這個怪物肯定要發動攻勢,絕對不會是僅僅將美麗展現在世人眼前提供享受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風信子噴散出大量的粉末,直接灑落在小巷的每一處位置,短短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待在旁邊的那些人形生物全都變成觸手怪的一份子,一下子就全部轉為開始衝向巨大風信子的身旁,開始填補那些損失的部分。 「公主殿下快點帶著人離開!」 赫拉克一邊告訴阿二離開,一邊抓起附近的人形生物將對方扔離開這片戰場。 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不是辦法,如果讓敵人不斷增加營養就會讓戰爭變得更加困難起來,幾個英雄都知道不能任由情況變化下去,必須要盡快動手才能夠解決眼下的這個問題,首先的第一個要點就是把無關人員通通請出戰場之外避免進一步惡化,第二,必須要趕緊把其他的幾個人都招回來,能夠派上用場的外部裝甲盡量能夠多上一台是一台,光是胸前裝甲的光束炮就是地球上面科技多半沒有辦法做到的強力兵器。 正當眾人思考解決辦法,開始將大量的能量囤積起來,阿二也在賢者的拉扯之下快要被拖離開戰場,蟲洞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破口,裡面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能量爆發出來,一道閃耀著光芒的光束直接打穿巨大風信子的頭部,將所有的花朵都消滅,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穿越那一片空間的是一名少女,身穿銀白相間的亮眼服裝,頭飾、裝扮、鞋子等等全都是閃閃發亮,加上蓬鬆的裙擺宛如一名可愛的仙女下凡,頓時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徹底吸引住,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將視線轉移開,其中還有一部分的人發現,對方手上還有一根鑲嵌著巨大寶石的權杖。 「抱歉來遲了!」 莉莉艾爾立刻上前開始以自動追蹤彈以及光束將巨大風信子不斷破壞,從頭部逐漸往下破壞。 「妹妹,你怎麼擺出那樣的表情,身為王族不該這樣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起來跟我們的人民一同戰鬥」 亞瑟走到阿二的身旁,以一身精美的鎧甲佇立在所有人眼前。 人類世界的最強大兵器魔法少女以及起源之母的繼承者都出現,兩人絲毫沒有一點對戰的念頭,反倒是一同攜手合作,這樣的事實更加作證兩邊之間會和平的事實,也讓那些人形生物開始聽從命令,因為眼前已經出現了自家的王子,沒有理由繼續看風向擺動,順從正主的命令才是理應做好的工作。 在魔法少女的無敵力量以及起源之母第一之子的壓倒性破壞力之下,風信子先是失去了頭部以及花朵,隨後連下半身都不斷被破壞,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連根部都全部消失殆盡,甚至連底下的一部分土地都被刨開,形成一個小小的盆地區域,算是為這場戰爭畫上一個暫時的休止符。 0繼續 計時器正在不斷改動,與此同時,揮拳的速度也在不斷加快,那是普通人類所無法企及的高速活動,就算依靠腎上腺素的爆發也會對肉體造成巨大影響,弄不好甚至會將肌腱乃至神經都撕裂,對於一個人來說是足以致命的狀況。 但是,偏偏在打拳的這個男人對此根本毫無一點畏懼,反正就算真的出現受傷的狀況也無所謂,因為這副肉體永遠都能在瞬間恢復,只要將足夠的食物攝取就能自動得到足夠的能量,根本不用擔心分配的部分,體內的器官會把這些事情做好,哪怕像現在這樣將身體操壞到不能行動,也不過兩到三秒鐘左右的刺痛,一下子就會過去。 「??延長時間」 賴天凌喘了一口氣,沒有任何一點放鬆的意思。 眼下打擊訓練對身體的傷害不言而喻,他卻完全不願意就這樣停下,如果就這樣休息一定會將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回憶起來,那份心如刀割的感覺真的是相當不舒服,至少短期裡面不希望有任何一點的接觸。 「訓練超時,強制停止」 AI系統否決了賴天凌的想法,強行將所有的機械都關閉。 儘管器材不會行動,只要人還能夠活動就不會停,他直接抓了附近的沙包亂打一通,絲毫沒有一點章法可言,單純就是為了將內心裡面的怨氣吐出,不管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都無所謂,根本沒有在乎的想法。 「??差不多就好了」 密封的大門遭到開啟,靈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算起來已經是早上,其他人都差不多將早餐都吃下肚子,這艘星艦上面頂多就是五個人會在上面享用食物,少掉一個本來就少去許多生氣,如今又跑出一個窩在訓練室裡面不出門的人物,餐桌上幾乎可以說是連一點生氣都沒有,簡直跟出門旅行的單人房沒有太多區別可言,所幸某對母女能夠自娛其樂,不太需要其他人。 「抱歉,你多陪陪塔斯圖拉羅」 賴天凌拒絕了靈雨的建議,打算繼續鍛鍊身體。 就算聊天也無法消除內心的憤怒以及不安,等待AI系統把問題的源頭找出來,徹底確定是不是賴天莉所為以前,他才有辦法繼續前進,短時間裡面要度過這個難關並沒有那麼容易。 「??你是那個孩子的父親,如果不時常去關心一下是不行的」 靈雨嘆了一口氣,知道說再多都沒有意義,於是掉頭離去。 自從那一天失去千甄以來,賴天凌幾乎可以說是天天都窩在房間裡面對準牆壁以及其他東西毆打,哪怕努力在塔斯圖拉羅面前裝出毫不在意的表情,少女也還是會不斷追尋著母親的所在,而這個問題卻永遠都不可能回答,所以才會避開那個孩子,躲在訓練室裡面獨自一人行動,目的就是希望暫且擺脫那雙純潔無瑕的雙眼。 外來的某個敵人為了某些目的傷害家人,如果真的是那個樣子,他將會傾盡全力將敵人擊潰,跟一個月以前不同,現在的實力撇開高等種族以外都不是對手,任何一個勢力都能輕易一鍋端,可以說是立足於至高點的位置,已經可以高枕無憂地度過生活,再也不去理會俗世的紛爭,可以享受自己想要的一切。 偏偏那樣的夢想卻無情打破,突如其來的退出代表著防護網依舊有漏洞,只是,敵人完全沒有一點痕跡,有如鬼魂一般不留任何線索,連AI這樣的系統都無法捕捉,也就是說,不是自家人所為就是高出幾倍以上的技術之力。 後者的可能性太低,如果真的有那樣的實力,根本不需要拐彎抹角做出這樣無聊的蠢事,乾脆點直接動手將人殺死也能輕鬆自在的逃脫追捕,那樣一來才能真正意義上的激怒賴天凌。 但是,對方沒有那樣的行為,僅僅是將一段記憶灌輸到千甄的腦袋裡面,將可能發生的某些事情強行輸入,讓某位堅強的女忍者就這樣放棄了美好的未來,選擇逃避,同時也讓他蒙受極大的痛苦。 這樣過分卻帶有一絲特殊含義的做法第一個就讓賴天凌想到自家姊姊,以前那個凡事都要掌控的女人也是差不多情況,儘管在外人看來是個十足的弟控,實際上,當面對一些大事的時候,那位姊姊總是毫不留情。 而這一次跟以往非常相似,由於提前知道女生的告白不是認真,賴天莉沒有直接跟他說明一番,反倒是將一個女方劈腿的場景提前設置好,並且用簡訊讓弟弟親眼看見一切,如此就不需要多加思考,肯定會馬上選擇拒絕對方。 那種蠻不講理卻有著溫和一面的做法經常讓賴天凌又愛又恨,說句實話,就是這樣保護妥善的個性才會導致成年以後的彼此慢慢分離,或許是無法接受這種侵犯隱私般的保護手段,乾脆搬到外面去居住避開姊姊的光輝。 假設真的不是敵人所為,檢查出來是賴天莉的行動,他不會對此多說什麼,也不會有太多意見,畢竟事實如果是千甄的背叛或是其他能夠理解的因素,靜下心來的結果應該會是接受才對。 可是,在確認以前,內心裡面的怒火是不會消失,甚至賴天凌還在不斷祈禱,盼望出來的結果並非是姊姊所為,而是一個強大的種族在背後搞鬼,那樣就能傾盡全力給對方一個迎頭痛擊。 「呼??又過五個小時嗎」 賴天凌喘了一口氣,發現自從靈雨離開以後過了五個小時。 由於全身上下都發出了悲鳴,這個時候必須要去補充食物跟養分,不可能累到癱倒在地上被AI系統送去醫護房間,畢竟誰都知道如果真的變成那個樣子一定會引來所有人的關注,到時候,又該如何面對塔斯圖拉羅。 「??為人父母真難」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起身走到食堂。 為了填補失去的體力,需要品嚐的食物多半也必須是高營養類的物質,撇開自行做菜以外的最好手段就是將那些都盡可能變成粉末混水直接喝進體內吸收,算是最快且最輕鬆的一種做法。 「??賴大人您好」 哈娜有些吃驚地看著賴天凌,隨即將手中的餐具放下問好。 考慮到廚房裡面是某位公主殿下習慣待著的區域,人會出沒在此地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只是,明明都經歷了那麼多繁雜的問題,兩人的關係依舊是陌生人,總是差了一段隔閡,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好好溝通。 賴天凌沒有拒絕交流,單純就是哈娜的害怕情緒以及失去兄長的不安導致整個人越來越將自身囚禁在房間裡面足不出戶,現在已經完全就是一個宅圈公主,根據AI的數據統計,房間裡面需要大量的天線電波,應該是一大堆電子產品之類的東西,估計就是上網聊天玩遊戲之類,也有可能是主播的職業,反正這方面的事情屬於私人領域,只要沒有做出格的事情,想要怎麼玩其實都無所謂。 「哈娜??」 「是!」 哈娜吃驚的往後一跳,似乎是沒有想到會突然被回應。 一驚一乍的模樣讓賴天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本來是想要問候一下順便詢問星艦上面的情況,考慮到靈雨被賦予能夠自行活動的權利,說不定最近已經先回到海濱去休息也很難說,至於塔斯圖拉羅作為孩子尚未不能亂跑,還要等幾個月的時間就能脫離這個環境,真正與外面的人事物接觸,到時候千甄的調查結果也會出爐,大家可以稍微到外面去走走逛逛也不錯,想說提前知會一聲。 「那個??沒事」 賴天凌始終無法說出口,總覺得兩者之間的關係有段距離。 「是??妾身失禮了」 哈娜急忙離開回到廚房裡面,絲毫不敢跟賴天凌有眼神上的接觸。 完全搞不懂為何會演變成現在這樣的情況,他只能接受這種難受的對話,乖乖抱著一肚子的苦水繼續回到鍛鍊房裡面拼命強化自身,這一次更是挑選強大的半人馬作為練習對象,甚至要求一口氣上來十多個一起。 等到六個小時過後,這些機械生物緩緩離去,將踩在腳底下的賴天凌解放,之前沒有喊停以前,這些傢伙可以說是完全虐待這位創造者,絲毫沒有給予一些尊重,簡直可以說是蹂躪的極限,只差沒有發出嘲笑的聲音。 「哎??我在做什麼」 賴天凌無奈地起身,先去房間清洗一下身體,隨後回到房間開始讀書。 運動身體以及學習知識大概是目前最好的一種紓壓手段,至少他真的沒有辦法閒著無事做下去,必須要讓手邊多出一些工作去完成才有辦法露出笑容,忙到沒有時間去思考才比較舒服一些。 「主人,記憶抽取工作完成」 正當賴天凌差不多快要入睡,AI系統突然將一個消息傳來,立刻將一切睡意都驅散。 1 漫步在星艦之中,靈雨並不清楚最近是否還有必要留在這個地方,考慮到塔斯圖拉羅逐漸成長起來,作為繼母的工作也沒有特別需要去處理的部分,甚至可以說,那樣聰明溫柔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大人的幫助,頂多就是在旁邊多關注一下避免小錯即可,扮演母親這樣的角色似乎也沒有多少價值可言。 本來待在這種隔絕於外面地方的最大理由就是跟賴天凌能夠偶爾見上一面,聊天說話培養感情,算是少女的一點點的進步,特別是之前在大戰以前的那一番話,確確實實將內心徹底填滿,甚至做出了一些與個人不符的行動。 但是,千甄一事以來,她的行動失去了積極性,甚至轉變的比較消極一些,理由也是非常簡單,就是知道還有幕後黑手的存在,眼下如果真的要告白說出心裡話,下場恐怕也會是那個樣子,甚至還有可能更加淒慘也說不定。 究竟是遭遇到何種對待,那樣本該堅強的女忍居然會選擇放棄這份感情,不惜做出類似背叛般的行徑,其中必要有著極大的問題,在查清楚這些事情以前,輕舉妄動絕對是愚蠢。 可是,偏偏待在星艦上面又顯得相當無趣,塔斯圖拉羅幾乎都跟卡拉在一起上課,剩下的時間也是去運動鍛鍊身體,從小將文武兩面都學習透徹,兩人能夠見面的時間就是睡覺,剩下近乎十二小時裡面,既不能離開這個地方也無法回到地球,在一切真相查明以前,所有人都處在警界之中難以動彈,生活無比枯燥乏味,加上外面沒有光線,日夜難以判斷,身心自然也無法得到良好的放鬆。 「??啊」 哈娜有些吃驚地瞪大雙眼,停下手邊的切菜工作。 平常的靈雨不太會來到廚房,頂多就是在外面的食堂品嚐一些料理,滿足過後將餐盤都交給機器人,然後趕緊離開避免跟裡面的大廚見面,因為某位內向到怕生的公主殿下無比難相處。 「那個??要不要一起吃飯」 靈雨開口詢問,想要跟哈娜一起享用餐點。 一來算是感謝這位公主殿下每次都煮好美味的食物提供星艦上面的每一個人,二來,眼下的生活真的面臨到瓶頸,需要一點外力的刺激才行,與同為女生的人聊天肯定是最好不過的一件事情。 「??對不起」 哈娜轉過身趕緊離開,東西也沒有整理掉頭就走。 明明之前千甄就能跟這位公主殿下相處,靈雨本身跟鳶也能夠做到良好的互動,偏偏就是跟這位不對頭,話連一句都說不滿,不光是她們這些女生,似乎連收養的賴天凌本人都放任不管,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哈??這樣的生活要等到什麼時候」 靈雨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到運動房鍛鍊身體,梳洗一番回到房間繼續看漫畫。 大概等到幾個小時過去,塔斯圖拉羅那邊似乎提前獲得休息,蹦蹦跳跳地衝進房間裡面,直接飛撲到床上將她壓倒,那張滑嫩無暇的臉蛋不斷磨蹭,看得出來打從心底感到興奮不已,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停停,先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靈雨將人往旁邊推了一推,有些苦笑地詢問這位少女。 「今天卡拉老師教我魔法!我會用一點了!」 塔斯圖拉羅無比興奮地起身,集中精神讓指尖冒出些許的光芒。 魔力直接變化成該有的原貌,從體內取出並且在外面展現出原始的模樣,光是這一點就屬於相當優異的技巧,只能說少女不光是有著先祖等級的龐大魔力,本身也是天賦異稟的一位,相當優秀且充滿潛力。 當然,靈雨對魔法一竅不通,能做的就是伸出手掌不斷搓揉那顆小小的腦袋,給予百分之百的鼓勵,並且將漫畫書籍推到對方的面前,一一進行簡單的推薦,然後母女兩人一同享受讀書的美好時光。 「媽媽??爸爸最近怎麼了,感覺心情好像不是太好」 塔斯圖拉羅將漫畫書合上,轉過身依偎在靈雨的懷中詢問。 這位繼續偉大血脈的少女在短時間裡面都不可能離開星艦,根據AI的說法還要等到肉體跟靈魂進一步的磨合,等到完全的契合再搭配上後天的營養調和,半年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前往外面的世界,在這之前都要乖乖不能亂跑。 與之不同,其他人大多都是進進出出,偶爾見不到面也是正常,好比說,千甄已經不會再來,目前大人們的說法則是一點點洩漏一些情報,由卡拉那邊擔任八卦人物,說明其實兩人已經分手的消息,這樣一來,儘管多少會產生疑問,當事實擺放在眼前,少女也就能夠欣然接受。 那位女忍確實擔任著塔斯圖拉羅的母親角色一職,所幸投注的心血與靈雨不同,加上相處的時間不算太多,所以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任何一點衝擊,反倒是默默地接受,當然,這個溫柔的孩子還是多少會在睡覺的時候流下淚水,完全不受到影響還是相當困難。 只是,少女不知道千甄的離去並非是單純的兩人分手,而是有著陰謀的某種侵略行為,這明顯已經踩到眾人乃至賴天凌這個好好先生的底線,所以目前徹底鞏固防守不給進出,目標就是要將事實探查清楚,然後給予那個不懂分寸的敵人狠狠的迎頭痛擊,正因如此,這一段時間裡面,那個曾經有些溺愛女兒的父親蕩然無存,多半的時間都在訓練房裡面,不然就是跟AI窩在作戰室裡面不斷開會,偶爾見面,那張嚴肅的表情幾乎可以說明一切。 警戒狀態之下,塔斯圖拉羅自然會感受到不安,尤其是一群大人都在隱瞞危險的事實,孩童卻往往能夠提前一步從他人的態度感知到變化,所以在不明事理的情況下會不安也是理所當然。 「小塔,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媽媽也不會隱瞞你事情,只是這件事情還需要爸爸的調查,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就會告訴你,在那之前不要害怕,不管是媽媽還是爸爸都會拼上性命保護你」 靈雨將塔斯圖拉羅擁入懷中,輕聲細語地在耳畔邊回應。 講多,搞不懂狀況的孩童會陷入錯亂,不說,父母與孩子們之間的隔閡就此誕生,所以既不能選擇不開口也不能胡亂說明,最好的手段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給予溫柔以及信心。 「恩,媽媽跟爸爸一定能夠把事情解決」 塔斯圖拉羅依偎著靈雨,相信父母一定可以把所有問題都化解。 兩人一同到浴室泡澡聊天,途中暢談了許多有趣的小事情,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卡拉已經敲門走進房間裡面,表示接下來還有下一段課程,將人帶走的同時也露出歉意的表情,知道這個時間是多麼重要。 送走不想上課的塔斯圖拉羅,靈雨確信短時間裡面應該可以將對方內心的不安掃空,只是,孩童的不安來得快去得快,偏偏大人們的問題卻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處理,特別是考慮到敵人入侵的手段過分不講理,賴天凌那邊或許沒有辦法處理也說不定。 「靈雨小姐,系統有重大進展,主人請人到作戰室一趟」 AI的聲音在房間裡面迴響,靈雨立刻動身前往作戰室。 打開門的那一刻,賴天凌正躺在床鋪上面,腦袋上面戴著一個類似安全帽的東西,與那種專門用來保護頭殼的不同,這個物品上面還有許多錯綜複雜的線路,每一條都似乎有著生命力不斷蠕動,看上去多少有點噁心。 「靈雨你來了嗎」 賴天凌開口詢問,似乎頭盔擋住視線。 「是我,你那是什麼東西」 靈雨好奇地忘了一眼,搞不清楚戴上那種科幻小說中的洗腦工具有何意義。 「AI已經成功將晶片進行分析,並且從複製的大腦裡面組合訊息,不光是將裡面留下的東西都解析完畢,連親身體驗過的事情都能一一再現,接下來我就會跟著那些記憶去確認千甄看見了什麼,體感時間大概是一比一百,我們在裡面待上一百分鐘也就是現實一分鐘左右,看你要不要一起」 賴天凌躺在床鋪上面,將事情簡單的說明一遍。 要想知道千甄選擇放棄的理由就必須體驗一次那樣記憶,儘管已經能夠直接提取資料出來,這個男人依舊不打算光是看那些機器冰冷解析出來的數據,想要真實去感受一下那份絕望,這樣一來或許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放棄。 可以待在房間裡面等待結果,反正這些記憶頂多半天左右就能盡數體驗完畢,躺在房間裡面等答案也是可以,賴天凌擺明不希望進行強迫的手段,畢竟一切都取自於個人的意願。 是否想要看看為何準備步入幸福道路的對手為何在最後的一哩路停下並且希望將一切都忘卻,作為一個女人,她當然比誰都渴望知道這個答案,直到現在也不需要否定,名為靈雨的女孩已經陷入戀愛。 2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射入房間,點滴般的光芒灑落在床鋪上,逐漸從棉被的尾端往頭部移動,抵達一對男女的面容,稍微的刺激讓女性緩緩睜開雙眼,似乎還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不由自主地將嘴唇貼上去,給予男方一分無比熱情的深吻,幾次下來還不太滿足,順便在臉頰上面留下些許的唇印。 「??早安」 男方緩緩睜開雙眼,多少還有點疲倦。 「早安夫君,現在還早,多睡一會也無妨」 女方將身體緊緊貼合,捨不得離開這份溫暖。 儘管昨天晚上幾乎未曾分離,一直到清晨時分才停止,雙方卻仍然沒有一點滿足感,反倒天天都沈浸在這樣的生活裡面,如果不是家中的食物存量有限以及某個人物,恐怕連續幾天都不會從這間房跨出一步,算是許多人對新婚夫妻特有的一種印象。 「不行,好歹昨天我也接下來了一點任務,繼續待在這裡似乎不太好,去做點事情吧」 男方活動身體,掀起棉被換上一件舒適的服裝。 女方眼見無法丈夫起身自然不能繼續懶散下去,先是拿起化妝鏡開始不斷梳理打扮,算是女人必修的一門課程,不管經過多久的時間,美麗的外表以及細心的打扮都是保持另一半愛意的第一法門。 「衣服都不穿就先化妝,不怕為夫??」 「哇!」 正當男方將手放在女方的身體上面,房間外面突然傳來孩子的哭喊聲。 「晚上留給夫君,早上還是留給孩子」 女方往後一退靠在男方身體,不介意赤裸的接觸,順手將後面的衣服穿起。 與看上去的情況截然不同,兩人其實並非是剛結婚你儂我儂的夫妻,實際上,從正式結婚的那一天開始已經過了一年的時光,新婚當晚,夫妻進入洞房的隔天就成功懷孕,婚姻滿一週年也誕生第一個孩子,是一位元氣十足的可愛胖男孩,兩人都無比疼愛,生活的重心也在一點一點改變,幾乎天天都圍繞這個小男嬰。 女方走出房間,將孩子細心地抱住,稍微哄上一會,等到男方那邊把泡好的營養粉端上來才趕緊餵養,不時還會拍拍孩子的身體,順便唱上一首朗朗上口的歌曲,展現出十足的母親之愛。 儘管本來想要直接餵乳,可是在夫君的建議之下還是給予某種合成營養元素,儘管多少有點不安與害怕,所幸幾天的下來,孩子遠比其他小孩長得更加健康活潑,也證明比起傳統的一些觀念,所謂的科技更加值得信賴。 「嗚??恩??呼」 男嬰將一罐營養粉泡水喝下肚子,滿足地打了一個小嗝,然後又緩緩入睡。 能吃能睡的孩子長得快,明明從未養育過孩子,男方明顯比女方還有充分的知識,食衣住行幾乎都是樣樣包辦,儘管對於剛成為人妻的女性來說多少有點受挫,明明同樣從家族那邊學習不少卻都沒有派上用場,作為本該賢淑象徵的妻子還是會緊張,總是希望能夠多做一點事情。 不過,考慮到懷中可能已經有第二胎,目前還是乖乖接受丈夫的愛比較妥當,等到預定的五胎生完,到時候再來發揮女人的實力,展現妻子完美的一面也不會太晚,現在就先沈浸在這份幸福當中即可。 「夫君,孩子我來顧,差不多應該去工作了」 女方忘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確認丈夫不該待在家中繼續做個傻父親看孩子的一舉一動。 「說得也是??晚上再來好好疼愛你」 男方在離開家門以前不忘給予一份熱吻,緊緊相擁幾乎不願意放開。 等到目送丈夫的離去,女方將性感衣物脫去,換上樸實無華卻相當方便行動的裝扮,開始迅速在房間裡面打掃各處,飛快地將所有事情都處理乾淨,將這間小巧的石房打掃到一塵不染,避免髒亂的環境影響到丈夫與孩子,畢竟一行人算是半隱居的狀況,離人煙所在的區域有著一段距離,如果不讓房子乾淨一點,有些野獸都會亂闖。 「離王國跟忍者之村遠一點是很好,能夠享受甜蜜的兩人世界,只是這樣的生活多少有點寂寞就是」 女方伸出玉足輕輕晃動孩子的搖籃,順手操起苦無玩耍。 結婚以後就是掌控家內的賢明妻子,由於從小到大的觀念都是如此,一直以來都認為那樣的生活是再好不過才對,沒有想到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就變得有些無趣,總覺得內心有些躁動,想要繼續回到忍者的世界裡面行動。 「說笑的~還是每天甜甜蜜蜜最快樂?」 女方伸出腳掌,一隻推動孩子的搖籃,另外一隻則是使用指甲刀修剪保持美觀。 眼下還沈溺在肉體的美好當中無法自拔,短時間裡面還是不希望跑到外面去回到腥風血雨當中,至少也要等到夫妻的快樂以及帶孩子的愉快都體驗一遍,把女人一生當中都渴求的平凡幸福滿足過後再說。 「??哪些不知死活的傢伙」 女方突然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外面,極目遠晀發現不遠處似乎有著奇怪的爭鬥。 考慮到這是一片人煙稀少的土地,王國目前的局勢也算是剛恢復不久,與帝國之間的糾葛不會在短期解決,所幸目前來看,兩個大國在百年之內都會維持安穩,孩子們肯定可以度過良好的生活,不用跟她們這一輩一樣擔心戰亂。 但是,戰爭的終結不代表小勢力之間的摩擦會就這樣結束,無庸置疑,零星的爭鬥還會持續不斷,作為女忍還是要時刻小心,儘管等到夫君出馬都能解決,優秀的妻子是必須把問題提前處理乾淨,不能所有的事情都等著別人。 「放手!」 一名少女不斷揮動手掌,用力亂踹想要將靠近的幾個壯漢都踢開。 柔弱的少女對抗粗壯的男性,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毫無勝負可言的行為,作為女忍的角度來看,接下來的情況幾乎用膝蓋思考都知道結果,儘管多少會有點難受卻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說,這個世道仍然處在混亂之中。 「??哎」 女方換上一身村姑的裝扮,假裝路過的模樣靠近。 直接以真面目示人肯定會引起注目,考慮到香車美人在鄉間當中並不常見,一上去就露面絕對會招來疑惑,甚至還有可能進一步吸引不知死活的男性靠近,那樣一來,隱居的美好生活就會被打散,屬於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一點。 為了這個麻煩,女方先是畫濃妝將臉上畫滿皺紋,然後穿上幾件厚重的衣物刻意讓身體變得彎曲,從表面上來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相信這樣的模樣絕對能夠騙到所有人。 「小伙子們!你們在做什麼!」 女方壓低聲嗓,緩緩靠近幾位粗壯的漢子,拿起木杖隨手揮了一下。 「老太婆不關你的事情,這是老子的女人!」 一名壯漢上前,拿起斧頭比劃一下,展現出兇狠的一面。 夫妻吵架會跑到這種深山地區,假設真的是如此,為何非要帶著其他人一同過來,這種陣仗怕不是連野獸都能狩獵,區區的一介弱女子有需要如此對待,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相當可怕無法相信。 「老婆婆你快跑!這些傢伙是盜賊!」 少女拼盡全力呼喊,希望眼前的『老婆婆』趕緊逃走,不要變成下一個受害者。 「娘們閉嘴!」 壯漢將少女壓倒,直接抱上去,看起來已經慾火纏身。 「這件事情就當作沒有看見,否則老太婆你的下場就是??」 壯漢上前打算謾罵兩句,誰知道一道細線飛過,整個人頓時身首分離。 這個變化太過突然,在場的幾個人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件事情,尤其是本來帶著輕鬆愉快心情的一名年輕混混,本來想說能跟著大哥吃香喝辣,誰知道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對方變成一具屍體,頓時嚇到攤在地上弄溼長褲,久久無法回過神,只有另外一位稍有資歷的混混上前開口說道: 「不知婆婆是何方神聖,我們是最近成立的新集團,不知好歹闖入您的地盤真的是相當抱歉」 眼見自家武力最強的人物輕而易舉地就被解決,一行人都感到無比害怕不安,就連那個壓在少女身上的傢伙都趕緊起身,知道現在是生死關頭,繼續下去極有可能面臨跟大哥一樣的下場。 「江湖規矩,長幼有序,看在你們年輕的份上就不動手,趕緊離開吧」 女方不想徒增殺戮,打算將這些人放過。 換作以前的女忍就不給一點面子當場將所有人都解決,連屍體都會處理到一乾二淨,尤其是對於強搶民女的垃圾們根本沒有一點同情可言,除之而後快才是最好的做法,反正就算真的選擇寬恕一命,這些傢伙也是狗搞不了吃屎的態度,未來一定還會繼續找上門,留下,就是無窮無盡的問題。 但是,考慮到這些人都有孩子,母性湧現之下,還是給予一份選擇權,如果懂分寸就給予機會。 3 「多謝??那我們就此離開」 理智的傢伙帶著同伴們一起從這個地方逃走,不敢繼續停留下去,毫無疑問是非常清楚待在此地的下場。 望著這些人忿忿不平的表情,她比誰都知道遲早會再度相遇,儘管知道這樣的一群人在人生裡面遭遇的次數太多,內心依舊多少不太希望這樣的事情成天發生,好不容易從女忍的工作引退,理論上來說,現在應該是好好享受這份美好時光,不該繼續捲入這類的事情當中,只是,休息時間一長,戰鬥的慾望似乎還在不斷湧現?? 「那個??謝謝你」 少女緩緩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進行跪拜的行徑。 「小事一樁,倒是你,那些傢伙看在老身的面子上不計較,後面會不會找你麻煩就不知道」 裝成老婆婆的女忍有些無奈,知道繼續說明也沒有太多意義。 躲得過一時卻不可能躲避一世,從現實的層面來說,那些盜賊們肯定還會持續不斷作怪下去,想要將其解決絕非是想像中的那般簡單,這方面,自家夫君提前將教團擊潰多出的空隙多少還是有點麻煩,宵小之徒倒是趁著機會直接登上枝頭變成鳳凰,鬧出的一些小問題難以間斷,所以冒險者們的工作短時間裡面還做不完。 「??那個!請問能否訓練我!」 少女依舊保持著跪在地上的姿態,開口詢問一件足以影響人生的大事。 回去還有可能要面對那些盜賊,下場恐怕會跟現在沒有太多差別,為了避免憾事再度發生,學習如何保住一條命是亂世當中安身立命之道,當年的她之所以選擇成為女忍也是純粹希望可以活下來,僅僅如此。 「??跟上來吧」 想到少女等下回去的下場,她依舊無法拒絕。 由於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女孩,這個年紀的人跟骨骼尚未完全發育的孩童截然不同,想要進一步地挖掘潛力基本上就是不可能,培養成忍者的道路遠比多數人想像的艱苦不少,渴望能夠踏上頂端的人太多,能夠實實在在走到那一個位置的人太少,如果沒有先天的才能,後天的努力必不可少,而起步太遠就意味著突破的瓶頸增加。 「首先是確保你的體力,幾個基本的訓練先試試看」 她將附近的山區稍微設置一點東西,要求少女開始行動。 首先就是來回在步道裡面折返跑,這一點算是鍛鍊體力的基礎工作,如果連這樣的一點疲勞都支撐不住,後面的部分就更不用多提,是否可以跨越難關都決定於此,不光是身體的消耗,精神方面的堅定才是度過的關鍵。 「哈??哈??哈??」 幾次的來回,少女已經氣喘吁吁到說不出話語。 體力果然還是一個巨大的問題點,哪怕外表看上去不像是貴族家的千金,這樣皮膚白皙的女孩也不可能是在陽光曝曬底下鍛鍊身體,應該還是在父母親疼愛中度過幸福人生的女孩,只是從目前的衣服破損程度以及身上的味道來推斷,至少有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吃睡,說不定每天都有露宿餐風的情況。 「??休息一會吧,你的身體吃不消」 她迅速喊停,深怕這位少女累癱昏厥過去。 身體部分先不談,精神方面倒是不錯,這樣艱辛的過程也沒有出聲喊過一次不行,反倒是一直堅持不懈的努力,這樣的行為就說明本人在面對絕境的堅定意志確實極佳,屬於可以鍛鍊的一塊原石。 「謝??謝??」 少女剛轉身想要道謝,一個踉蹌,整張臉跌進泥土當中。 眼見少女如此可愛,她也只好將人揹起,抬到附近一個前線基地,算是當初為了避免有大規模入侵的時候所準備,誰知道自家夫君一人即可,根本沒有機會用到,所以也就放置到現在都沒有動過,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發揮作用,儘管第一份工作是提供無家可歸少女的居住地,也算是能夠發揮一點作用。 「??咦??我??發生了??」 「不要說話,你現在過度虛弱,好好睡上一覺,有事等到清醒以後再說」 她將棉被蓋在對方的身上,安撫少女入睡。 時間不夠的關係,手掌的外側貼上皺紋,內側卻依舊是柔嫩的女性掌心,接觸到略顯溫熱的臉頰,一陣冰涼感頓時傳來,那份涼爽中帶有些許溫度的感覺似乎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感,讓這個女孩終於乖乖閉上雙眼。 解決一個小問題,接下來就要趕緊回到家中繼續照顧孩子,她並沒有把少女的事情看得太重,反正一股腦兒的將基礎訓練都加灌進去,能夠發展就拍手叫好,趕緊讓人回去把盜賊們消滅杜絕任何一點後患,假設成果有限,私底下幫忙處理也不難,不管是哪一種都無所謂,只要不會干擾到目前的幸福就好。 「乖乖不要哭,媽媽在這裡會一直一直陪著你長大」 抱著可愛的孩子,女忍露出甜蜜的笑容。 等到下午時分,打獵完畢的夫君回家,先是將戰利品都一一分配好,然後去後花園的地區煮沸熱水,倒進一片足以容納十人的寬敞空間,連續來來回回將近十次左右,每一次都將比自身還要高出兩倍的鐵桶裝滿,一隻手臂扛起一個的模樣簡直有如天神下凡,也難怪多數普通人一旦陪同狩獵都會體會到力量上面的不足,默默地選擇放棄。 「辛苦了夫君,每天都要你那麼辛苦真的過意不去」 眼見寬敞的水池已經充滿熱水,她迅速退去衣物開始清洗身體。 根據夫君所言,先把軀體洗乾淨在泡澡才是禮節,這樣才能真正意義上的避免感染之類的情況出現,哪怕兩人都是非人的體質,考慮到腹中的胎兒安危,身為母親自然也就以安定為最優先的考量點。 「呼??真是舒服」 「天堂」 泡進水池的那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綻放笑容。 疲勞一天過後的泡澡算是一個最好的放鬆時刻,兩人肩靠肩,不時互相凝視對方,偶爾抱著彼此並且親吻,然後談論著今天所遇到的許多事情進行簡單的一份交流,已經可以說是夫妻必做的一種溝通手段。 「原來如此,竟然會有盜賊出沒??看起來當時提早解決教團並不是一件好事」 看著自家丈夫多少有點煩惱的模樣,她趕緊給予一份親吻並且開口說道: 「夫君考慮過多,請不要忘記妻子是誰,要解決這點問題完全就是信手捻來,多給幾天的時間,保證會將那些盜賊一網打盡」 不能光是靠自身的絕對能力壓制,必須依靠那些受害者自身的意願努力才行,否則解決一個盜賊團還有千千萬萬個盜賊團會如雨後春筍般冒出,肯定會陷入糟糕的死循環當中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難題。 「??也是,那就交給你吧,誰叫我家的妻子在外能安國定邦,在內則是粘人妖精呢」 「恩~」 兩人立刻激情擁抱,等到一個小時左右才離開水池。 隔天一大早,兩人依舊是相當不捨的告別,望著夫君的離去以及床鋪上面的各種痕跡,女忍依舊是迅速將這些都搞定恢復乾淨,然後一成不變的帶孩子,等到差不多都做完的時候才想起還有一份工作,於是迅速化妝打扮成老太太,趕緊前往前線基地所在的木屋,透過小小的窗戶確認裡面的少女狀態。 考慮到對方不知何時會清醒的關係,昨天離開以前不忘將乾糧以及水袋都留下,附近也都設下簡易的陷阱,如果那些不知死活的盜賊膽敢踏進一步,保證抵達以前就葬身於此地,因此對方理所當然的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危險。 「早安,看起來身體狀態還不錯,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她走進房間裡面跟少女打招呼,詢問對方目前的狀況如何。 「謝謝,剛才把乾糧跟水都吃光了,感覺體力恢復良好,可以繼續鍛鍊」 少女的眼神當中充滿堅定的意志,看得出來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考慮到盜賊們的變心時間不短,她也沒有多說什麼,立刻要求對方繼續開始行動,跟昨天一樣先練點體力,至少要在一週裡面變成能夠學習身法乃至舉起武器的力量,因此不光是雙腿的訓練,今天還特地拿出久違的木刀。 「這是你的武器,隨身不離以外,跑步的時候還要拿著一把,從今天開始這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要把這一點狠狠的記在身體本能裡面,成為一種反射條件,懂嗎」 她的語氣冷酷無情,目標就是要少女理解不成功便成仁的殘酷事實。 「謝謝老師!」 少女將一把綁在腰間,另外一把則是拿在手上,隨即衝到外面開始跑步。 基礎將會是引導下一個層級的關鍵,儘管對於青春正盛的女孩來說多少有點過分,甚至還會導致身材出現走樣,不過那些都還好,先取得力量再取得美貌,女忍也是這樣的過來人,白皙的肌膚跟姣好的身材都是後天的改造。 4 訓練的時間差不多過了兩天左右,少女本身還不錯的天賦以及本身堅定的意志都讓鍛鍊的過程裡面顯現出不小的成果,儘管多少還是有點問題存在,羸弱的軀體導致一些忍者的項目無法特訓,目前來看,上限差不多就是普通的下忍,達到中忍都顯得相當困難,至於上忍的等級就真的一生無望。 「??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給予食物跟水的過程中,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至今為止認識的兩天裡面,雙方都是老師跟小鬼互稱彼此,完全沒有使用過一次名字,考慮到本身的身份太過巨大,不要亂開口說話也是比較好的一個選擇,畢竟,如果讓外人知道某位傳說等級的英雄正在教導一位毫無天賦的少女,估計會有一大堆人想要上山拜師學藝,那樣一來,兩人的世界就會被打擾,那是絕不能同意的情況。 「呼??呼????庫」 少女緩緩吸吐氣,等到差不多恢復狀態才開口回應。 沒有後綴的名號說明並非是貴族,語氣上面也缺乏優雅以及高貴,家族的地位估計也是普通,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名普通的少女,應該沒有值得警惕的部分。 「庫,兩天你的表現還可以,待會就教你一些基本的防身以及攻擊手段,兩種練好基礎就能把盜賊解決」 既然體力略有成果,她也不打算繼續浪費時間,直接實戰的教學部分。 其實換作正常的忍者培育,打基礎就要幾年以上的時間,想要培養出一個合格的女忍都是十年起步,二十年初見效果,直到自家夫君利用所謂科技打造鋼筋鐵骨以前,天天都還是要增強基本力量,說明基礎永遠都沒有盡頭。 可是,那些盜賊絕不會善罷甘休,考慮到要解決的各種麻煩問題,提前做好對抗手段的訓練或許比較好,反正入門靠師傅修行在個人,未來的發展還是必須依靠自身的努力,引入門的部分倒是可以稍微幫上一忙。 「謝謝師父!」 庫無比感激地跪在地上,頭不斷磕地直到流出鮮血。 指導的部分還是從簡單的部分開始,熟悉武器的使用方法非常重要,不管是忍者還是其他職業都是差不多的狀況,必須要盡可能將這些都學會才行,無論是何種情況底下都有可能碰到白刃戰,新手不求快狠準,只要能夠正確的握刀以及良好的使力即可,剩下的部份依靠智慧去彌補這些。 「??師傅這是什麼」 庫看著地上的捕獸夾,眼神當中露出困惑。 考慮到本身是個窩在家中被父母好生好養的村女,不知道眼前這一堆器具也是理所當然,於是她也不多說明這些東西的意思,反倒是迅速展現工具的效果,比如說,先是找來一隻野獸,將其引誘到陷阱所在,利用夾子將其控制住,隨後遠距離扔槍,並且在槍頭上面塗抹毒素,成功擊殺對方。 「懂了嗎」 她手起刀落將野獸的頭砍下,回頭忘了一眼庫。 比起過多的說明內容,直接演示一番自然是更好的做法,這樣一看就能一目瞭然,清楚地知道森林的強者並非是身強體壯的野獸,而是能夠裡用各種工具的人類一方,這一點必須要好好灌入少女腦海裡面才行。 「是!」 庫顯得異常興奮,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簡單易懂。 考慮到少女與盜賊們的身材區別,正面用刀當然是絕對不可能獲勝,所以需要的部分就是智慧,事前打造好陷阱並且加以利用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至於那些漏網之魚以及垂死掙扎的傢伙才需要用到刀劍。 「首先你要知道如何搭建陷阱,不能死腦筋一條線,必須要根據情況判斷,不要先去想如何吸引敵人,而是要做到兩點,第一是足夠隱蔽,不能被察覺,第二則是牢牢記住這些陷阱的位置,否則深陷其中就是死路一條」 她給予意見並且教導對方,過程中不斷灌輸一些基本的概念。 儘管還是一名普通的新手,庫仍舊非常認真的學習,尤其是關鍵的陷阱搭建學得格外勤勞,儘管從一天的成果來看,基本上沒有太多天賦可言,看起來還有一條漫漫長路要走,估計會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辛苦不少,因此眼下能做的就是把現成的技巧教授,其他的天馬行空就暫且無能為力。 「塌陷陷阱,這是當中最為基礎的一部分,在敵人必定前進的區域搭建一個破口,具體來說就是裡面挖出一個洞給敵人跳,比如說,現在假設你的身後有敵人追擊,你的跑步速度肯定不可能比對方還要迅速,這一點是肯定的部分,所以在這個逃脫的路線上面事先設下一個破口就能讓敵人不經意地踏入其中」 拿起木杖往地面一敲,指引庫應該在哪個地方設下破口。 這個陷阱看似簡單實則非常困難,當人處在逃跑的狀態肯定會面臨到精神上的不安跟壓力,這種時候能否分辨情況確認自己搭建的位置將會決定結果,一個不小心自己跑進裡面就會前功盡棄。 「是!」 庫開始挖掘的工作,儘可能迅速地開挖。 目前是單純是測試環節,並沒有要求非要動得非常整齊良好,只要差不多可以就好,至於進一步的內容暫且先放著不去理會,肌肉的耐性以及動作的施力點是目前的首要鍛鍊部分。 「??還可以」 挑望一眼,確認裡面的狀態不錯,她沒有進一步的逼迫。 既然這邊差不多搞定,下一步就是裡面的佈置,光是挖洞可不足以給予敵人傷害,如果是兩個實力相同的戰士,這一個破綻決定勝負,甚至可以說,一旦掉落就等同於是面臨死亡不用多說。 可是,庫是個柔弱的少女,就算對方真的掉進去也就是爭取一些時間,無法真正意義上的達到解決,為此,進一步的努力可謂是必須,不管是在裡面設下一些毒物還是搭建刀片劍刃之類的東西都不錯,重點是,這個陷阱的目的不是一定給予死亡,而是至少要做到確實的傷害。 「這些可以嗎」 庫迅速將裡面佈置好,看得出來是下足苦功夫。 俗話說的好,陷阱的佈置能夠說明一個人的內心,她確實見識到這個少女陰暗的一面,因為裡面不光是刻意折斷的刀器以外還有毒素,甚至本來還有準備好的毒蛇跟某種不知名的寄生蟲,簡直就是必定要對方死的致命陷阱。 「可以??稍微說一下你的事情吧,這個陷阱說明你的內心充滿過多的仇恨,根據狀況才能讓老身決定下一個教育課程的內容」 多少還是對庫的情況有些好奇,她決定稍微深入一點打探。 或許是閒著沒事可做,也有機會是所謂的母性本能爆發,考慮到剛生小孩又懷了一個,母親難以放著孩子不管的態度逐漸湧現出來,做出了以前肯定不會去做的行為,也就是深入陌生人的內心世界。 「??父母死了,當所謂的教團被瓦解,兩個人都投身到復興的行業裡面,將手頭上面的現金全都賠光,甚至為了養活所謂的教祖把祖先剩下的一點積蓄都投注進去,結果活活餓死在家中,如果我沒有離開,恐怕也會這樣」 庫的語氣冷漠毫無一點波動可言,似乎在講述他人的故事。 那個組織在王國混亂以及帝國動搖之際開始大量宣揚以及發展,明明過去百年以前都快要消滅卻突然又再度湧現出來,在一位新教祖的帶領之下看似又重新出沒在各處,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的同時又感到非常不舒服,於是她選擇接下這個解決的任務,沒有想到在過程中直接被夫君以打擾為名義一鍋端,現在完全沒有剩下一點蹤跡可言,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勞永逸。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突然處理乾淨也會造成一些動盪,狂信徒就是其中之一,那些人開始躁動反抗,甚至認為是王國以及帝國為了各自的穩固所動手,所以搞到兩國從上到下都要花費大量時間去解決這方面的麻煩,印象中,雪琳女王似乎非常煩悶,最近一段時間都選擇窩在王宮裡面,據某位親友所言,無法前往孤兒院跟孩子們玩耍讓壓力不斷累積增加,導致整個人變得異常不快。 處理乾淨卻還有後患,眼前狂信徒的家人以及趁機崛起的盜賊團都是如此,每一個人都屬於相當嚴重的問題,必須要想辦法去應對,否則會讓捅出的婁子進一步擴張下去。 所幸,這些問題對於頂尖上忍來說不值一提,當丈夫做完這件好事的時候,她就想過這些可能的麻煩事情,如今藉由庫之手進一步的攏絡其他想要改變的人物,只要把所有人的力量都集中起來還能成功各國的一股強大勢力。 「??庫,把東西整理一下,進行下一個教學工作」 她先把那些想法拋之腦後,目前還是專心從一個人開始教起。 5 「哈??哈??哈??」 庫倒在地上不斷喘氣,看起來已經沒有辦法自行起身。 半天的艱苦訓練以及陷阱佈置的教學課程對身心的影響確實極大,加上這位少女擺明不懂如何將身體跟大腦分開使用,活動過程裡面還不斷觀察附近的地形,腦袋裡面浮現的應該是如何進一步設置等等的問題,只能說,想得太多,多半根本都沒有機會派上用場,那些天馬行空的概念沒有實際使用過一次,根本不知道是否可靠。 「鍛鍊的過程裡面不要去想那些多餘的事情,之後會有足夠的課程讓你看並且嘗試到吐,現在是鍛鍊身體的時間,其他東西別去想,否則你只會連基礎的部分都過不去」 她狠狠的斥責一頓,給予一份冷酷無情的眼神。 儘管不算是內弟子,目前的情況來看也算是一個入門弟子,由於是首次鍛鍊的孩子,不求成才,至少也要是個合格的傢伙才行,否則傳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同鄉的人嘲笑,考慮到這也算是對未來兒子的一種提前準備,心態上面也就比較能夠放平,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嚴苛,換作是忍者之村的老師,不是泡水就是丟進深山裡面要求獨自一人存活超過兩天以上的時間等等,那些老傢伙們可都是一個比一個還要可怕的存在。 「哈??哈??嗚」 庫摀住嘴巴,結果依舊反胃將肚子裡面的食物吐出。 超越身體能夠忍受的強度鍛鍊,哪怕之前看起來勉強支撐過去,幾天之下,身體還是出現排斥的反應,可以說算是抵達目前能夠承受的極限,接下來就差不多要停歇一會,轉為其他的訓練項目。 「體力訓練到此,你的身體無法承受就不必繼續下去,休息兩天再來,今天修去吃飯洗澡睡覺,木屋後方都有??千萬別以為這些事情很輕鬆,這也算是一個訓練」 面對她的要求,庫點點頭,身體卻不自覺地躺在地上無法動彈。 這個地方還是稍嫌危險,如果被盜賊團發現可能無法脫身,女忍只好將人拎起並扔到小木屋裡面,確認附近的陷阱都沒有變化,也沒有發現腳印或是其他不尋常之處,這才安心地回到家中繼續哄嬰孩。 「最近王國頒布了一系列的政策,看起來應該沒有太多問題,這個國家已經完成走上該有的正軌,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看見一個嶄新的美好未來,這樣一來,我們的兒子也就能夠好好過上幸福的人生」 粗壯的手臂以及厚實的身材將她擁入懷中,那份溫暖透過肌膚傳達全身。 「恩??可是兒子的人生要由自己決定,如果喜歡忍者的精彩生活也不能阻止人家去教導」 為了避免夫君未來的教育方針過度偏激,女忍不忘給予略帶一點私心的建議。 「哈哈,不用擔心那些,孩子的生活我不會去管,不管是忍者還是國王都好,只要是那個孩子決定的事項就沒有必要去糾結??話說,我可愛的妻子倒是有不少想法,果然還是想要將孩子培育成忍者」 感受到夫君的手掌在某位部位來回,她也知道差不多是時候該把話題放在一邊,優先兩人之間的親密。 或許,內心多少還是有點渴望能夠將孩子變成忍者,作為上忍的驕傲以及忍者之村目前稍嫌沒落的局面來講,如果能讓肯定具有天份的兒子領導村子,想必還能見到一份繁榮盛世,搞不好可以達到前所未見的未來也說不定。 只是自己的小孩究竟希望將天賦用於何處,作為母親幾乎不可能確認,往往會因為一點點的小事就改變孩子的願望跟想法,強制施壓搞不好會讓母子忍者夢想破滅,不去施行又極有可能一無所獲,作為母親的麻煩真的就是從現在開始,恐怕在小孩成年以前都會不斷陷入這樣的焦慮不安之中難以自拔。 「??這樣不行,看來要讓嬌嫩妻子體會一下丈夫的威風」 「呀~」 被心愛男子抱在懷中的滋味讓她頓時忘卻那些該煩惱的事情,一心一意沈浸在濃情蜜意之中。 隔天根據建議並沒有繼續指導庫,僅僅是化身老太太前往附近調查,確認一下盜賊團的狀況以及庫的情況,畢竟昨天下午嘔吐以後就沒有去理會,也不知道獨自一人待在屋子裡面會不會出事,於是多少還是有點擔心去觀望。 所幸那位少女並沒有就這樣停滯下去,小木屋裡面打理到乾淨的程度,後方的池塘也裝滿水,鍋子裡面應該是留下的食材混著熱水煮火鍋,沒有廚房的情況之下能吃得也差不多就這樣,比較驚人的地方,對方還在房間裡面來回折返跑動,看得出來還有著百分百的精力想要努力鍛鍊身體直到無法堅持為止。 「鍛鍊是好事,積極的心態非常值得稱讚,只是不穿衣服會導致身體著涼,感冒就是前功盡棄,這裡有幾塊布披在身上,吸水性強也能在短時間裡面乾,好好使用」 她走進木屋裡面跟庫指點一下,隨後便從那邊離開前往鎮上。 妝扮成老太太可不是第一天開始,老早剛住進這片深山的時候就做好隱居一輩子的準備,因此絕對不可能以真面目示人,不管是考慮到真實身份還是本身的美貌都是一個頭疼的問題,避免招蜂引蝶的手段就是演繹出行將就木的老人,這樣一來,就算多少有點興趣,那些也是好奇老人家為何出沒在山區而已,不會真的產生好奇心。 「婆!您又來了嗎,這是昨天剛上岸的魚,拿回去品嚐品嚐吧」 一名年輕人將新鮮的大於交給她,順便還把一些賣向不佳的海產全都放進籃子裡面。 由於作為一名老太太的關係,女忍在鎮上一開始就扮演年輕人的諮詢專家,甚至偷偷在私底下解決地頭蛇的麻煩,一下子變成風雲人物,加上平常對所有人都相當疼愛給予適當的建議與幫助,不知不覺中已經受到無數人的愛戴,被尊稱一個婆字,連鎮長都會把重要的政策拿出來,請人到會議室裡面探討一番。 「有心了??最近有出現盜賊之類的傢伙嗎」 她坐在椅子上,假裝身體疲倦地敲了敲肩膀,順口詢問一下目前鎮上的狀況。 說來也是慚愧,本來在這個小鎮應該還要多加部署一些事情才對,偏偏白天是孩子晚上是丈夫纏住無法脫身,後面又多出庫這個少女,導致目前對這一帶區域的掌控力明顯不足,甚至多少有點脫節的狀況產生。 「婆,你最近都沒有來所以不知道,前一段時間有狂信團組織隊伍建立反抗軍隊,結果被王國派遣出來的騎士團擊潰,那些人無處可歸的情況下就選擇變成所謂的盜賊團,儘管目前人單力薄卻多少還是會在附近作怪,城鎮裡面倒是還好,據說不少小村子裡面的女孩都被擄走,家裡財產跟糧食都奪去的情況也不罕見」 賣魚的小哥有些不爽的說著,聽得出來不喜歡這樣的事情發生。 才剛經歷人類存亡的生死大戰,好不容易從女神那邊奪回屬於每個人的美好未來,本來以為能夠迎接嶄新生活,再也不用擔心受怕下去,各行各業也都在積極的改變,每個地區的交流也有別以往,一切看似非常和諧。 偏偏就是有些人不肯善罷甘休,先是教團出問題,後來又是盜賊團之類,離太平盛世還有著相當漫長的一段路要走,至少短時間裡面渴望美好的日子還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多數人都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 「原來如此??謝謝你的魚」 她迅速起身,帶著新鮮的魚繼續去市集買菜。 比起隨時都能夠搗毀不值一提的盜賊們,今天要給家人品嚐的食材比較重要,因此等待一頓購物完成以後先回家一趟將東西都放置好,安撫一下哭喊的兒子,隨即回到城鎮上,筆直地前往鎮長家中準備商量一番。 「恩??美女!您來的正是時候!」 白髮蒼蒼的男人正在不斷撫摸耳垂,似乎在思考著某些事情。 「帥哥找我肯定有大事,老身就不客氣的接受??米娜真是越來越漂亮了,不用幾年的時間就會是一位大美女」 她剛坐下就有一位妙齡少女端著茶杯走到身旁,細心地將溫熱茶水端上。 「那是自然,這個孩子遺傳了我們家族的優秀血脈,不用等待成年的那一天,現在已經有一大堆男人如狼似虎的追求,想要結婚的傢伙牽起手可以把家都包圍起來」 鎮長相當實際的比喻說明應該非常確定有多少人,目光當中透露出些許的興奮。 考慮到兩個兒子長得都無比英俊,結婚對象的外貌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良好的血脈傳承倒是不假,不光是米娜,聽說其他幾個還尚且幼小的孩子都已經逐漸露出不俗的氣質,目前也是有許多人嘗試希望內定的對象。 6 「咳??差不多該進入正題」 她趕緊咳出一聲,隨後拿起茶杯輕抿一口。 儘管本身同樣身為父母對於大談孩子的好處絕對不會輸給旁邊的任何一個人,只是現在還是扮演一位老太太,不能喜形於色,必須要認同這樣的說法卻展現出早已看破的態度,立刻將話題拉回到原本的位置上面去。 「抱歉抱歉,談到家人總是無法自拔??婆,事情大致上都寫在上面,您先過目一會吧」 鎮長迅速把文件資料都取出,放在桌面上給某人過目。 打開紙袋,裡面寫滿了大量的調查報告,上頭的文字描述了之前所發生的一些事情,從剛開始盜賊出沒有村民去抵抗一路到後來對方人數眾多,不得已的情況底下只好派遣出手頭上面能夠派上用場的新人,結果鬧到最後居然搞出騎士團跟某些頂尖冒險者的圍剿,目前來看,主要的大團已經毀滅,剩下的小團體估計也沒有多少未來。 「原來如此,看起來差不多都結束了」 她多少有點欣慰,還以為需要稍微活動一下身子骨。 比起帝國的穩固,王國這邊的麻煩多少比較多一點,由於王室目前幾乎沒有半個堪用的成員,基本上就是依靠女王一人運轉整個國家,可謂是相當辛苦的一份工作,哪怕大騎士長有努力的工作,新任的年輕宰相也在拼命,想要將國家維持好依舊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短時間裡面的困擾應該是只增不減。 即便如此,那位生長在修院裡面的虔誠信徒展現出了非凡的王者姿態,威風的模樣搭配上之前戰爭的威風凜凜才有辦法成就這般國民的信仰,可以說是無法更換的一代女王,接下來的盛世當中將會比帝國那邊還要穩。 當然,過程中還要多虧自家夫君的偷偷協助,好比說給予靈雨建議去找尋到不錯的人才,進一步的大刀闊斧地以正確的手段改革,好比說將土地的擁有權力收回國家手中,隨後依照各種明文規定給予自治權等等,每一項都需要細心地修改以及前人累積犯下的錯誤跟後面的整理才能得出良好的答案,這些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遠不如表面所看見的那般容易,不如說,這冰山一角的縮影正是自己男人偉大之處。 優秀的女人總是追求美好幸福的人生,與此同時,肯定也希望身旁的愛人同樣是舉世無雙的存在,不管是所謂的虛榮心態還是喜歡那種被強者捧在手中的感覺,相信多半的女人都會有類似的想法。 「既然沒有事情,那老身就先回去了??今天泡的茶多少有點涼,下次要記得保溫」 離開以前,她不忘對米娜多說兩句。 這個外表典雅溫柔的女性遠不如普通人所看見,私底下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上次見面的時候就偷偷跟兩個男人先後幽會,同時也走進房間裡面共度春光,算是一個過分開放到不支分寸的女孩,在結婚方面應該沒有想像中的感興趣,一旦被男人綁死遲早會出事,所以當村長講到婚姻的部分顯得相當不滿。 作為一個外人,她不會對此事多說什麼,頂多就是希望到時候事情不要鬧大,考慮到附近掌控最好的城鎮就是這個地方,如果鎮長出事肯定會導致大量變故,換上下一個人可能會影響發展,對於長遠的計畫來看不太好。 「是」 米娜緩緩低下頭,嘴角微微一撇,看得出來心中有著不滿。 這樣的態度也是一個大問題,換作其他人看見就會指出來,甚至對鎮長產生戒心,造成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毫無疑問,包括這個女孩在內,村長的血脈裡面能夠繼續好好執政的僅僅是少數。 等到離開鎮長的家中,她先是前往附近的一座小村,來到一間小房門口輕輕敲打,正面迎來一位年輕長相清秀的青年,爽朗的笑容以及缺乏陰霾的亮眼目光,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不錯。 「哈特,妳母親在家嗎??芬!」 她先是刻意往前一步望著房間裡面,發現一位中年女性便迅速走上前打招呼問好。 「婆?您怎麼會有空來,最近天氣不穩定不要亂下山了」 名為芬的女性趕緊拿出毛毯,深怕老太太的腿部受涼。 溫柔體貼的女子,這位是鎮長的情人,也是本來應該與之結為連理的女性,可惜兩人的身份地位相差太遠,一位是不知從何而來的孤兒,另外一位則是出身貴族卻無奈貶到邊境地區的後裔,雙方之間的巨大差異幾乎不可能改變,更別提目前的家族情況遠不如過去輝煌,一旦不跟地頭蛇打交道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所以無奈之下選擇政略婚姻才有眼下難得的一份地位,也能說是一個可憐的男人。 想當然,與不喜歡且長相不佳的女人結婚,作為一個男人的內心是多麼難受,別說過去的模樣,單從她目前所看見的外貌進行對比,鎮長的夫人明顯人老珠黃又沒有運動鍛鍊身體,隱藏在衣服下面的贅肉肯定無法激起男人的慾望,與這位年過四十卻依舊凹凸有致有如二十多歲的女人相比,差距甚遠。 「謝謝你芬??今天我去見鎮長了,離開以前還偷偷給我塞了一點錢」 她將錢交給芬,順便幫鎮長說了一點好話。 這筆錢自然不會是那一位滿腦子都是孩子的傻父親出資幫忙,主要還是為了保證這對母子的生活安穩以及未來的佈局走向所設下,目的也不用多說就是要哈特這樣的一位優秀青年登上寶座,這樣一來,未來的進展就能好好期待。 「真是的??那個人呀」 芬默默收下,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可憐的女人,年輕一次的戀愛懷孕生子一氣呵成,本來以為是一份美好的未來,誰知道走到今天這一地步,明明那個鎮長說的甜言蜜語都是唬人的內容居多,每月來看一次的機會也在逐漸減少,現在僅僅是半年來一趟,過來也就吃頓飯聊會天,上次她暗中偷窺才發現那個男人連將人帶進房間裡面都嫌煩,看得出來顯然是想要將燙手山芋甩掉,畢竟年紀貌美來說,鎮上有多少青春少女等著,根本不需要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 但是,就是這份愛的信念才讓哈特這個青年在良好的環境中長大,單親家庭的事實沒有打擊母子,反倒讓兩人更加努力,最重要的是,這位青年不光有才俊,同時也是個值得託付的人,將來成為鎮長一定會帶起一陣全新旋風。 「男人都是這樣,你看那個貴族小姐才幾歲就肥頭大耳,衣服底下滿是贅肉,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受男人歡迎,而你這樣的女人就不同了,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就算現在公開求婚也有一堆人要」 她迅速誇獎一下芬,令對方顯得更加愉快。 既然那個男人不去哄,女忍就要幫忙把事情都做好,現在還不能讓這個女人的心由愛轉恨,營造出男方無奈的態度,深刻將一切都要歸於不幸的政治婚姻,這樣一來,這一對母子都會繼續努力,為後面的事件做出一份貢獻。 「說到男人,哈特也是時候該結婚生子了吧,老身願意做個好媒人,挑選一個絕對堪稱完美的妻子」 語氣一轉,將話題拉到一旁的哈特身上。 光是找上一個未來的好鎮長肯定不行,另外一半的好壞也會直接影響城鎮的未來,如果找了一個勢利眼的貴族小姐,就算真的能得到堅定的後盾卻會導致經營不上心,久而久之又會跟現在呈現差不多的情況。 所以哈特的妻子必須要精挑細選一番,先不論外貌的部分,勤儉持家又認真的好孩子是再好不過,儘管在這種邊界地帶要找到那樣的人不容易,所幸女忍的目標遍佈整座大陸,從目前的資料來看剛好就有這麼一個不錯的佳選。 「這個??不瞞婆您說,我也想給兒子找一位良配,可是我們家的狀況來看,要找個合適的女孩就沒有那麼容易」 芬望著一貧如洗的房間,認為應該不會有那樣的好機會。 「呵呵,相信老身不會有錯,只要哈特點頭同意就好」 她將目光轉移到哈特身上,等待著這位青年的回答。 以前就詢問過的話題,結婚這件事情說簡單非常簡單,說困難卻也是相當麻煩不已,其實女忍這邊的良配已經選好,接下來就是去見面而已,一切都是非常簡單輕鬆才對,偏偏現實與想像中的不同,這位有為青年就是鍾情於村子裡面的青梅竹馬,一位各方面都相當普通且難成大器的女孩。 當然,她不會去干涉別人的事情,假設哈特真的不行就直接跟王國那邊調派人手,直接找個好傢伙做滿任期再送回去即可,無論如何都不用擔心未來的事情,也沒有理由需要一路關心辛苦設下佈置。 本來快要放棄的時候,昨天晚上突然收到飛鴿傳書,內容就是哈特與青梅竹馬鬧翻,個性相合卻有著不同立場跟想法的情人終於還是在現實當中妥協,做出了意外卻又不太超乎想像的選擇。 7 說穿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部分,單純就是現實生活方面的壓力讓那位女孩發現如果真的結婚就要面對極為困苦的日子,每天都有可能吃不飽飯,天天還要努力苦工才能勉強活下來,當麵包跟愛情放在眼前,多數人還是會選擇前者,尤其是對方家中的環境並沒有想像中的良好,父母已經表明如果出嫁就不會多加理會,女孩的生活還是要靠自己去解決,然後就沒有下文,兩人逐漸分開,事到如今,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麻煩婆了」 哈特低下頭,決定去試試看相親。 青梅竹馬給予的傷害太過沈重,這位有為青年也被現實狠狠的上了一堂課,儘管這番話多少有點破罐子摔爛的想法,不過剛好碰上她的機會也就沒有辦法,必須要好好利用一番才行,絕對不能輕易將其放過。 「那就好,明天婆安排你們兩個人見面,記得自然一點不要刻意,女孩子就喜歡原原本本的男孩」 離開以前,女忍不忘跟哈特留下這麼一句話。 由於這位青年已經受到一次屈辱,下一次肯定會盛裝打扮,芬也會努力在一旁幫忙才對,到時候兩人應該會換然一新,搭配上貧困的現狀將會形成完美的一個機會。 出了小村子,由於對方所在的區域比較遠一點,必須要依靠飛鴿傳書之類的工具把人找過來才行,於是她立刻寫信要求那位少女即時啟程,至少要在今天晚上以前抵達這個地方才行。 兩人相約在一座荒地深山裡面,考慮到晚上的時間見面關係,女忍先是請丈夫提早回家照顧孩子,順便把訓練的課程交給庫,讓這位少女多休息且不要忘記關鍵的陷阱學習,反正已經學到了幾個關鍵的技巧,只要一點點的運氣跟幫助,想要解決盜賊團不是問題,目前之所以沒有那樣做是為了保險起見。 「??您好」 推開大門,一名身材姣好的女性緩緩踏進廢棄小屋裡面。 一頭筆直的漆黑秀髮以及不差的五官形成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最令人驚訝的地方是身上穿著的鎧甲,一看就是不錯的裝備,毫無疑問,這不是一位冒險者就是上戰場的強者。 實際上也是如此,此女名為月,是大陸上一個小國出身,結果當年被王國攻陷失去地位,年幼僅僅十歲左右的女孩開始進行流浪,由於王室血脈全部斷絕的關係,想要復興也是無從做起,多數人都選擇放棄,想要安穩地度過接下來的生活,於是慢慢被掩蓋在歷史的長流當中,幾乎沒有多少人會去談論這件事情。 然而小小的孩子心中卻有著巨大的夢想,那就是完成父親的遺願,光復這個國家,於是幾年的時間裡面不斷上戰場進行抗爭,目標就是讓更多人知道曾經的一個偉大國家仍然還有為此奮鬥的血脈人物。 當然,結果不言而喻,一頭熱的下場根本沒有多少用處可言,一切都化作泡沫幻影,顯得徒勞無功。 「進門吧??沒有被跟蹤」 她假意提問,早就將附近調查過一遍。 考慮到月在戰場上有如狂戰士般的行徑,多少還是留下不少仇家,這位天真的女孩根本不知道,這一趟的旅程當中已經被幾個傢伙盯上,如果不是忍者之村出動兩位下忍協助,早就在途中莫名死去活不下來。 「沒有,就算有,在下也必定能夠將其消滅」 月依舊堅定的回應,看得出來對自身的武力有著極大的信賴。 「隨你??你要的丈夫人選已經出爐,這個年輕小伙子」 哈特的資料全都記錄在上頭,女忍將這些都交出去。 所謂的良配不一定是從男方的角度來看,還有可能是女方那邊的需求也很難說,至少從這一次的交易來談論,真正會讓她選擇給兩人做媒的主要原因就是這一位亡國少女的要求。 滅亡的小國希望能夠復興,儘管困難重重卻不是一件不可能,各地的力量都在慢慢累積當中,儘管真的復國也不可能跟王國與帝國相提並論,不過肯定的是,多出一個國家就能製造更多忍者的需求,哪怕聽上去非常過分,戰爭確實才是給予她們這些躲在幕後之人能夠繼續生存的關鍵,假設等到兩國後面簽下和平條約,收集情報的職業又有何價值可言,遲早有一天又會出現沒落的現象,所以提前做好火種還是有其必要性。 「??看完了,恕在下愚鈍不懂,還是請您指點一二」 月乖乖低頭,依舊無法理解哈特的好處。 「首先,哈特是王國貴族的血脈,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貴族,是公爵家族分支的後代,這個地位意味著什麼你不可能搞不懂」 女忍隨口一說,頓時讓月身體一顫。 說來也是好笑,哪怕在戰場上面建立功勳或是在冒險者裡面取得地位,每當提及復興國家的時候總是會被拒絕,多數人都還是深信血脈,認為小國的血脈都斷絕,一個公主殿下的隨從又能做些什麼東西,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所以月保持著純潔的身軀,目標就是能夠懷下一個擁有高貴血脈的後代,這樣一來才有辦法借著孩子的貴族身份往上面攀爬,尋求復國的一絲機會,算是相當天真率直的一種思考邏輯,多少摻雜了一廂情願的成分。 但是,就是需要這樣單純的個性才能完成許多事情,女忍也是知道這樣的女孩最好使用才選擇幫忙。 「可是??」 「老身知道,這樣的血脈也不見得能夠幫忙復興國家,就算培養起來也是個公爵後裔,頂多成為王國的支柱卻無法幫忙自己的小國恢復起來,你想要說的話並沒有太過困難去理解,不如說,這些都已經準備好」 女忍將另外一堆資料放在桌上,讓月迅速過目。 觀看的過程裡面,這位少女頓時變得緊張不安,甚至一度將許多部分重新翻閱一遍,不斷的減持裡面的內容,看得出來是難以置信這些事情,臉上的表情明顯就是驚恐,已經無法理解這些資料。 會感到如此惶恐也是理所當然,裡面的內容大致上就是將月直接塑造成小國的公主,其中穿鑿著各種真相以及虛假的部分,算是一種捏造的行為居多,所幸那個國家在滅亡的時候還有不少文獻資料,想要將其竄改並流通市面沒有太多難度,現在整片大陸應該都會出現亡國的復仇王子與公主正在伺機而動的流言,久而久之在忍者的推波助瀾之下,這些都將會成為所謂的現實。 「??您這是捏造」 「那又如何,不是王室如何復興國家,這樣的小事情也要老身多說,你這些年在戰場上面打滾都是白費了嗎,想要做大事就不能拘泥於小節,既然沒有公主就成為公主,另外那一個王子倒是已經欣然接受,開始為復國做各式各樣的打算,至於你就看要不要,不想就回去繼續打仗做夢」 女忍的態度刻意顯得相當隨性,順便把另外一位的事情也說出來,擺明少去一個公主也無所謂。 只要成為公主,與哈特之間的孩子就成為小國王室血統以及王國公爵血脈,這樣的雙重身分會讓下面的所有人更加願意付出一切,尤其是在雪琳女王百年之後,下一位繼承人的戰亂之中踏出一步就有可能一呼百應,成就非凡。 就算不等到那麼久以後的未來,目前直接攤牌也能獲得一份自治地區,只要好好發展幾代也有機會在王國逐漸弱小的時候重新舉起旗幟,肯定有辦法成為下一個新的國度。 「??您想要什麼」 月感到相當不安,有些害怕的抬起頭。 如此深邃的佈局以及安排,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大組織的行為,普通的老太太根本沒有那個能力在大陸的各地做好準備工作,毫無疑問,眼前的人背後肯定還有一個深不見底的龐大勢力。 「也不需要隱瞞,老身是忍者,幫忙復興的理由就是為忍者之村留下一個能夠安身立命之地,現在的雪琳女王是個優秀偉大的人物,百年之後呢,下一個政權者會做什麼不得而知,為了將來的孩子們事先做好打算而已」 這方面,女忍也不需要刻意隱瞞,越是老人家看似真摯的語氣越能打動人心。 「原來如此??您是那位英雄千甄的老師嗎」 月已經算是同意這件事情,於是轉而詢問一下英雄的事情。 儘管看上去滿腔復國熱血,內心還是一位戰士,對於叱吒戰場之上的偉大人士多少還是會感到相當好奇不已,特別是傾城傾國卻能一瞬間解決大軍的神秘女忍千甄幾乎跟瑪黛一樣成為女性公認的偶像。 「還行吧,忍者之村的老師居多,往往不是最強的那個就會最優秀的老師,不過,千甄確實是目前的最佳傑作,是許多人努力培育出來的心血」 女忍微微一笑,以老人的態度回應。 8 稍微閒聊了一段時間,月確實做好了各式各樣的準備,打算將自身從一介平民的隨從改造成亡國的公主殿下,這方面自然不是所謂的外貌或是行為舉止的變化那麼容易,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要認真的把一些王室才有的機密都倒背如流才行,因為一位殿下可以為了生活選擇融入群體變成狂戰士卻不可能對家族的事情一無所知。 「??大概沒有問題了」 她點點頭表示差不多過關,滿足地將王室證明交出去。 王室的內幕也不多,不是當時國王喜歡捻花惹草以外就是一份名為王室的象徵之物,一條隨時都會掛在胸前的白玉吊墜,這個東西也沒有什麼特別,不管是真還是假都無從分辨,建國當時的傳聞是表示王室家族受到上天眷顧,從土地挖出這塊白玉,給予所有人無窮無盡的神力,最終成功推翻當時的暴君成就一番偉業,也就是那種隨處可見的虛假故事,基本上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那種可笑的事情。 「這是??真品」 月端詳了一會,確認這應該是真品。 「嘿,你是如何確定」 女忍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到對方是如何做出確認。 也不需要欺騙,這一枚白玉吊墜確實是真貨,主要是要求一位不錯的中忍去小國滅亡的地方進行挖掘工作,好不容易在遺跡的地方找出一位王室成員的遺骸,儘管已經分不清楚原本的長相跟模樣,唯獨顯眼的東西不會隨著時間消失,依舊還是卡在胸前的位置,哪怕在大火的淬煉之中也始終毫無瑕疵可言。 「這裡有一個破洞,那是我當年跟公主殿下玩耍弄出來的」 月的目光無比溫柔,似乎想到當年的許多事情。 十歲遭逢變故,如今轉眼之間已經快要二十歲,十年的光陰不僅沒有將那些痛苦排除,甚至進一步地將悲傷融入全身上下,現在就連剩下的一點靈魂都將被染色,徹底成為復國的唯一工具,不管要做什麼都在所不惜。 「??明天跟哈特見面一定會遇到那傢伙的青梅竹馬,儘管受到現實的壓迫,那個女孩還是不會輕易放棄堅持數年的情感,我給你的計畫書要熟讀,假設臨場發揮不理想,你的對象就會進一步受限,成功復國的機會也會降低」 女忍特意在離開以前提醒,目的就是希望月能夠靠個人的能力完成。 儘管事後的彌補也可以,考慮到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男人,如果不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爭取過來,未來也不可能靠外人一直介入,那樣的婚姻肯定無法堅持長久下去。 「請不用擔心,在下??身為王女,本宮必定會成功」 月的目光當中透露出堅定,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由於事情的準備以及後路鋪陳等等都非常重要,這個晚上註定無法回家入眠回到丈夫的懷抱之中,必須要盡可能在短時間裡面把許多事情都處理乾淨才行,一旦浪費時間的下場就有可能導致這個計畫失誤。 結果,等到早上才勉強把問題都搞定,只好風塵僕僕地前往芬所在的屋子,然後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月的到來。 輕輕推開大門,走進屋子裡面的是跟昨天沒有太多差別的女孩,唯一比較不同的地方在於裝備,遠比昨天那一間明顯刻印著花紋的鎧甲不同,這一件顯然樸實許多,看不出太多身份的辨識。 不能變身成公主的模樣見面,第一面要最自然普通的模樣為主,身份之類的可以等到未來結婚以後再一點一點透露出來,目前需要的就是這樣女戰士的形象,建立一份瀟灑帥氣的外在。 「歡迎,那個??」 「伯母請坐,在下將來可能會是哈特先生的妻子,丈夫的母親就是自己的母親,沒有理由讓您起身端茶,家事讓在下來處理即可」 月一個箭步往前,率先一步阻擋打算起身的芬。 不管是這位美女人妻還是有為青年都是屬於那種和善的人物,面對強硬派的行為多半都比較難以拒絕,尤其是這樣挺起胸膛身穿冑甲的女戰士,心中的恐懼不安第一時間會影響判斷,沒有想到,後面談話才發現,這位可能要嫁入家中的妻子沒有那種戰場歸來者的戾氣,反倒是充滿細心以及溫柔的一個女孩,印象頓時好上許多。 「月是個不錯的女孩,幼年失去父母的關係,獨自一人在戰場上面打滾多年,如今大戰結束,多數的傭兵們都失去工作,這個孩子也是一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老身建議是時候該結婚,於是不斷幫忙相親好男人」 女忍趁機插入話題,繼續幫忙增加印象分數。 聽見幼年失去家人以及無奈在戰場上打滾,作為同樣苦命的芬自然是感同身受,理解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面是多麼辛苦,不禁上前握著對方的手掌,摸了摸那張稚嫩的臉蛋,溫柔地給予安慰的話語。 母親這邊已經成功,接下來就是哈特本人的意願,考慮到一切都以兒子為優先順位的關係,假設兩人實在不合也不可能強硬要求結婚,所以剩下的就要先看看月的本事,她待在一旁準備看好戲。 「月小姐??」 「哈特先生,雖然有點突然,不過在下還是覺得應該到外面兩個人單獨談談,結婚是兩個人的終生大事,可以的話還是先理解對方再作打算會比較好,您意下如何」 月搶先一步阻止哈特可能說的話語,要求兩人一起到外面走走。 根據最新的消息指稱,昨天晚上的那位青梅竹馬又找上門,似乎還是無法切捨掉內心的那份感情,還是決定要努力一把,看起來應該是打算將這位有為青年送進附近的職業工房從頭做起,打造成一位合格的匠人。 知曉這個變化的女忍也在早上將情報提前告知月,讓這位女戰士好好準備一下,千萬不要讓話題被牽著走,一定要儘可能領導整個談話的內容,至少要等到準備好的關鍵局面為止?? 「??請」 哈特無法拒絕,只好乖乖地跟在月的身後。 兩人先在村子裡面逛上一圈,立刻吸引到無數人的目光,考慮到這個村落的落後貧困程度,芬那樣的美麗女性如果不是足不出戶以及鎮長刻意放話,早就被一大堆人追走,怎麼可能放置那麼多年的時間都無人尋求。 同理,儘管哈特的青梅竹馬在村子裡面是最受歡迎的女孩,單論外貌或許也不會差到哪去,可是,身材這方面就完完全全沒有一點優勢可言,要知道某位女戰可是在戰場之上翻滾存活,每天都在鍛鍊的身材呈現出結實卻依舊保持著女性該有的曲線,加上本人知道遲早有一天需要色誘之類的做法,肌膚的保養也是絲毫不馬虎,一位擁有漆黑秀髮搭配白皙肌膚的姣好身材女人出現,怎會不帶給那些其他男性一絲驚訝。 「哈特!那是誰!」 幾個男子上前將哈特圍住,對著美女傻笑並且將人拉到一旁詢問。 這些好友多半都結婚生子,不會真的對其他女人有過度妄想,單純就是沒有想到好友竟然會一口氣找到這樣一位身材良好的女戰士,幾個人自然都是獻上祝福以及溫情喊話,希望這一次千萬要好好掌握到幸福。 這些好友會如此積極也是女忍事先做好的準備工作之一,昨天就讓下忍在村子裡面散佈謠言,表示哈特接受相親的事情,並且大肆宣揚與青梅竹馬之間幾乎沒有後續的情況,算是儘可能打上一劑強心針。 「美女,哈特這個傢伙的家境雖然不好但非常努力,只要給予機會就能一飛沖天,希望你能相信他!」 「這個傢伙在工作方面還行吧,努力程度倒是真的相當不錯」 「晚上那方面應該也不差」 幾個大男人七嘴八舌的開口,有些事情幾乎沒有辦法完全聽清楚。 朋友的簇擁之下,哈特更加難以將青梅竹馬的事情說出口,迫於壓力無奈之下只好先苦笑帶過,讓月能進一步掌控目前的情況,隨著其他人幫忙帶路的過程,村子的美麗風景先不說,某位青年的實力確實得到體現。 有為青年四個字撇開後面兩個,前面的部分要如何判斷,真的有能力的人應該早就賺到數鈔票到手軟的程度才對 ,偏偏這個男人的家境依舊相當糟糕,幾乎連一頓飽飯都難以獲得。 理由非常簡單,哈特幾乎能在村子裡面做好指揮的工作,知道運作的每一個細節內容,並且提前進行計畫並迅速實施,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村子一圈逛完,幾個小問題也隨之迎刃而解。 儘管有著如此優秀的天賦,無奈村子裡面的人也不懂這份天才的價值,單純就是給點食物當作報酬,偶爾還會去救濟一下,加上本人也不理解,每天還是跟那些壯漢一起在泥巴堆裡面工作,當然不可能賺到多少錢養家。 9 「那我們先去工作了,你們兩口子慢慢來!」 幾個人迅速撤退,知道繼續待著不會有作用。 該說的好話都講過了一遍,可以說能夠做的部分都努力了一下,這些人也非常清楚接下來就是哈特自己努力的機會,這些人都認為這個青年勝算不大卻還有一點希望,所以才會從朋友的角度出發給予協助。 「??不好意思,那些朋友們總是這個樣子令人感到煩悶不安」 哈特有些歉意地低下頭,覺得這種村子跟自身都缺乏吸引力。 會這樣思考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從小到大,父親就從未正眼看過私生子幾次,頂多就是與母親滿足過後會給予禮物,除此之外幾乎沒有一點溫柔可言,至於村子就更不用多提,老舊破爛的形象深入人心,到外面去也是被譏笑鄉下人,說的每一句話跟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沒有受到該有的尊重,無論多麼努力似乎都沒有意義。 「不,從剛才的行徑來看,哈特先生提前知道農舍的問題,甚至幫忙解決稻田生長所會遇到的一些事情,這些都是努力之人才會有的成果,加上這些都不是教科書上面記載的內容,明顯就是您個人獨自思考得出的結論,單憑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您的實力貨真價值,單純就是沒有找到機會跟舞台發揮,作為一位妻子,有能力的丈夫是至高無上的幸福,何況您對在下手持兵器身穿冑甲的模樣也沒有絲毫害怕,內心的強大無庸置疑,可以豪不客氣的說,光是這兩點就能讓任何女人的產生戀愛」 月毫不介意的誇獎著哈特,幾乎是無止盡的稱讚。 撇開最後的那一句,前面的內容都是發自內心說出來,尤其是能力跟平等兩點,這些都是這位即將背負重大責任之人需要的另外一半特質,所以對這樣的良配說不,至於面容清秀跟身材不差兩點就是額外加分。 「任何女人??您雖然這樣說,卻也是以別人的觀點講述,您自身的意見又是如??」 正當哈特持續陷入自卑情緒當中,月不給一點機會,直接上前抱住對方在臉頰上給予一份輕吻,紅著臉說道: 「如果您認為在下所說的別人的想法那就大錯特錯,剛才的話都是發自內心,在下確實看見您的好,這一份吻是目前的極限」 特意在臉頰上小啄一方面是女忍的交代,不能過度展現激情,這樣行為只會讓人產生懷疑,點到為止是關鍵部分,當然,考慮到這算是月第一次主動親吻男性,害羞的情緒會浮現也是理所當然。 「??是」 哈特顯然沒有料到這番主動的行徑,整個人呈現出大腦當機的狀態。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兩人在村子當中閒逛一番,月本想主動伸手握住對方,可是考慮到目前兩人還存在芥蒂,女忍的計畫也還沒有到重要的那一環,現在就保持這樣的距離絕對是最好,不要過度靠近也不要離得太遠。 「那個??中午了,要不要吃點什麼」 哈特摸了摸肚子,感覺到些許的飢餓。 跟戰場上打滾的戰士不同,身為村子裡面的普通青年,逛了幾個小時還跑到山林裡面遊山玩水對於體內的消耗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體力不到一會就差不多見底,需要好好休息一會才行。 「那正好,請稍等一下」 月將準備好的毯子放置在地上,脫去布鞋直接赤腳踏在上頭。 儘管沒有刻意盛裝打扮一番,輕便且好看的衣物也是必不可少,女人的優勢就是外表跟衣裝,缺少任何一項都不行,所以在搭配方面除去將胸口稍微露出一點讓個子較高的哈特能夠窺視一些,重點就是腿部,作為身材高挑的女人,天生的長腿以及後天的鍛鍊都使其纖細修長,長裙在這種時候剛好可以往上一拉,將美感顯現在眼前,儘管一些戰場遺留的傷疤無法去除,稍微掩飾些許即可,因為某位青年已經是目不轉睛。 「哈特先生,請」 月努力接受男性直白的目光,迅速將昨天準備好的餐盒放在毯子上。 作為戰場打滾出身的女戰士,做菜方面的手法還是稍嫌糟糕,所幸基本的料理還是沒有問題,哪怕味道應該不能跟正常的餐廳比較,要下嚥肯定是沒有問題,加上兩人走了幾個小時的路程,飢餓就是最好的開胃。 「??真好吃」 哈特將便當品嚐一番,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好吃就好??不過先吃飯比較重要,在下的腿不會跑」 月微微一笑,算是稍微逗弄一下哈特。 被看破的青年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企圖移開視線,可是,越是刻意越是會將目光飄移,這樣的行為對於女性來說太過明顯,男人以為的看一眼其實根本就是緊緊盯著不放,只能說兩人見過的場面數量有著差距。 赤裸裸的誘惑或許太過刻意,不過還是有必要的做法,月知道待會下山過後就是女忍準備已久的計畫,如果這一項不成功,恐怕哈特還是會心猿意馬,甚至有可能突然變得堅定,選擇回頭尋求多年的情感,那樣就是前功盡棄,所以現在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在不被起疑心的前提之下迅速累積好感度。 「還有哪裡想要去看看」 哈特好奇地詢問,似乎不知道村子還有哪些地方能活動。 「沒有,這樣就足夠了,接下來就是哈特先生的決定,在下已經覺得沒有問題,明天結婚也無妨」 月豪不客氣的切入主題,不打算繼續繞圈圈下去。 好感累積的程度達到極限,目前該做的事情都差不多搞定,剩下的部分就必須等到結婚以後再展現,眼下能做到的部分真的不多,無法繼續拉近距離又容易造成好感倒退的無言狀態最好趕緊結束。 「那個??其實我隱瞞了一件事情,月小姐您能聽取一下嗎」 哈特深吸一口氣,將青梅竹馬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原來如此,那麼就去見一面吧」 月立刻發話,決定去跟那位女性見面對話。 聽見這句話的哈特顯得有些緊張,可是,這個時候的女人是不能退縮,戀愛就是一場戰爭,作為衝鋒陷陣的將帥沒有理由停下不前,必須要盡全力往前邁進一步,朋友說過,女人如果不積極,男人就會跑掉。 兩人一路前往村子的另外一頭,通過斜坡往上走去就能看見幾間大屋子,那裡就是這一帶地主的居家,其中一戶分家就是那位青梅竹馬所在的地方,堅硬的鐵製大門說明兩方之間的差距之大難以彌補。 如果是稍微有錢的女人倒也無妨,偏偏喜歡的人就是大戶人家的子女,那份家世當中的鴻溝造就幾乎不可能逆轉的差距,不光家人不看好這段關係的走向,連外人都能肯定下場,理由非常簡單,門當戶對不是隨便說說。 「那個??」 「走這邊」 月拉著哈特,走到附近的一處牆壁裂縫,偷偷闖進裡面。 這裡是女忍留下的破口,有這個洞也就說明那件事情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現在應該是踏進裡面的最好時機點,考慮到破壞的痕跡有段時間落差,現在去可能還沒有展開,剛好可以在附近等待當座上賓。 「怎麼知道??」 「如果您問青梅竹馬的事情,婆早就跟在下說過這些,難道您認為在下會對即將成為丈夫的男人沒有一點調查,至於破口的部分,就算沒有這種破洞??」 月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攀爬到屋頂,證明身體素質的強悍程度。 破口如果說出是人為的部分,極有可能會對待會的狀態產生改變,為此,這個鍋就必須由其他方式轉移,實際上,這位女戰士完全可以直接帶人到屋子裡面,這個口子只是跟女忍進行暗號的確認,待會還有其他用途。 「那個??裙子底下」 哈特急忙貼開視線,摀住雙眼不敢多看。 面對這個問題倒是還好,月知道這種裙子底下最容易走光,老早就穿好遮蔽的部分,就算被看見也無所謂,只是,當對方面紅耳赤的指出這個問題,多少還是會有點害羞的感覺湧上心頭,乖乖地回到地面。 兩人無言一會,隨即在聽見腳步聲過後跑到倉庫裡面,然後待上了一段時間,哈特自然是不斷失去理智,眼神當中開始閃現男人該有的慾望,手也是不自覺地開始尋求碰觸,這些都被某位女戰士看在眼中。 「哈特先生,我聽見了女性的聲音」 月推開倉庫的門,知道哈特還是有些依依不捨。 不能任由乾材烈火自由下去,將其吹滅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這位女戰士迅速將恍恍惚惚的人帶往指定地點,那就是主房的別間,也就是一間空房裡面,兩人躲在這個位置看似閃避他人的監視要去見那位青梅竹馬。 但是,哈特不清楚,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幕將會是終生都無法忘懷的一個情況。 10 「您好,差不多可以開始了嗎」 老太太走進房間裡面,將一男一女都帶到座位上面,迅速在中間坐下。 這個老人自然就是女忍,而檯面上的兩人之一是那位青梅竹馬,另外一位則是長相普通看上去相對斯文的一個男性,細心地拿起水壺倒茶給女方,也沒有刻意搶先開口說明自己的身份之類,僅僅是等待著女方的緊張退去。 小小的細節就能看見這個男人遠比看上去的聰明,呆愣的模樣單純就是外表的因素居多,實際上,這個男性無庸置疑習慣了相親以及跟女性之間的對話內容,甚至可以說是情場方面的老手才對。 當然,這樣的事情除去女忍以外沒有人發現,對於哈特跟月來說,這位男性就是一個應該挺有趣的溫柔之人,並沒有任何一點不好的地方,衣服也無比整潔,行為舉止都透露出貴族般的氣質。 「??女方要不要說點什麼」 女忍開口,稍微看了一眼青梅竹馬。 「那個??請問您為什麼會看上我」 青梅竹馬思考了一會,僅能擠出這麼一句話。 考慮到這一次的相親是由父母親直接建議,這位少女自然不可能選擇拒絕,只是,至今為止未曾碰到過如此積極的人士,尋常的情況底下,多數男人發現對象是個身材臉蛋都普通的女孩以外就會失去興趣,加上家世背景也就是個邊界地帶小地主的分家孩子,除非願意成為小妾,否則有頭有臉的人都不太可能產生想法,再來的就是年紀稍長一點錯過婚姻的一些中年男子,那樣的人又讓此女父母不願意,所以一年下來始終沒有對象可言。 正是這樣的拒絕也讓青梅竹馬的內心蒙上一層陰影,認為自身的魅力不充分,轉而將這份無處宣洩的情感投注在哈特身上,渴望這位鄰家大哥哥的愛,也就雙方遲遲沒有分手的主要原因。 「菲爾小姐是個美女,男人都會喜歡」 呆愣男子直接一個率直的話語回應,完全沒有看出任何一點疑惑。 毫無疑問,比起任何多餘的稱讚都比不上這直達內心的話,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在此方面的專精程度確實不錯,如果不是知道底細理解背後的原因,女忍幾乎不可能讓這種說著情話的人去勾引良家婦女。 「那個??謝謝」 面對這種直球攻勢,青梅竹馬果然難以招架的露出苦笑。 打開話匣子也就比較好進一步下去,儘管雙方之間沒有太多共通點的部分,少女本身就是一個喜歡隨便聊聊無法停住的女孩,配上一個冷靜聆聽且不時會給予回應的男人,可以說是恰到好處的部分。 可是,待在主房旁邊觀察一切的哈特卻無法繼續忍耐下去,望著摯愛的女性將那份笑顏投放在其他人的身上,多少有點衝動想要到外面去阻止,有意思的地方在於,一旁的月毫無阻擋的意願。 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多說,斬斷與另外一個女人之間的羈絆才是正確的做法,假設剪不斷理還亂,就算結婚也是留下一個巨大麻煩跟問題,甚至有可能會影響到復國的大業,作為假公主,唯獨這件事情不能放任,反正真的選擇舊愛了不起就是去找下一個男人,忍者神通廣大,要找個血脈淵久的落魄男性沒有困難。 「??拜託了」 哈特跪在地上,祈求著青梅竹馬不要做出背叛的行為。 回到主要的視角方面,講了一段話的少女感到疲倦坐在椅子上開始品嚐清涼的冰水,那是這位男子隨從們搬進房間裡面,來源自冰山上面的一種不易溶解冰,據說光是價格就可以達到一間主房的等級,從這一杯水的價值來講就堪比這一家人的一天收入,加上地主區域的關係,這些東西可是鄉下買不到, 11 「梅菲斯特先生請,這是我們家特別釀製出來的酒,味道極佳」 作為本家的人物,這位叔父自然是將家中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都搬了上來。 好酒搭配好料,雙管齊下的狀況不管是誰都無法將其拒絕,儘管梅菲斯特不希望繼續下去,考慮到菲爾那邊似乎還有一點希望,於是有些無奈的苦笑留在這個地方成為座上賓。 作為千交代萬囑咐的少女自然是不可能反抗所謂的家族,先去換上了一件比較像樣的服裝,讓手臂跟小腿能夠一覽無遺,儘管本身缺乏姿色,多少還是能夠有點吸引人的魅力存在,算是場中比較特別一點的存在。 「請喝」 菲爾適當的倒酒給梅菲斯特,努力的擠出笑容。 儘管看得出來對方並非是自願同意這一樁婚事,能夠勉強露出笑容實屬不易,光是這一點就讓這位商旅之人感到滿意,挑選女人還是需要眼光跟機遇,普通女人一堆一把抓,能夠成為太太的好女人卻是數量稀少,遇到就該好好把握住,這是家中長輩們經常說明的一件事情。 「菲爾坐,不要待在那邊會擋到舞者們進場」 叔父起身依靠強健的身軀將菲爾硬是壓到梅菲斯特的位置旁邊,給後面急著進場的舞者們一條通路。 後面跟上的年輕女孩們趕緊走到定位,由於沒有所謂的彩排,只能趕緊開始跳起舞蹈,算是一個相當重要的機會,如果不好好把握的下場就是失去信譽,因此帶頭的那位女性赤腳往地面一踏,鏗鏘有力的聲音立即喚醒這些舞者們的記憶,開始做好起手式的動作,絲毫沒有一點拖沓。 「開始吧!」 叔父拍拍手,提醒舞者們可以準備跳舞。 等到帶頭者開始活動身軀,其他人也跟著一同跳起無比性感的舞蹈,至於被拉倒的菲爾則是剛好靠在梅斯斯特的身旁,頓時面紅耳赤說不出半句話,只能趕緊起來坐在隔壁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有些打哈哈似的裝傻。 「??這些舞者跳得不錯,後面的那幾位多少有點怯場的表現不太好,所幸前面的領袖以及主要輪替的幾位都是老手,動作整齊劃一,能夠給予極高的一份評價」 梅菲斯特稱讚著這些舞者,讓一旁的叔父滿意的開懷大笑。 說出實際的部分,順便吹捧一下幾位頂尖的舞者,這樣一來,幾個人就不會受到進一步地追問以及批評,接下來就能夠安穩地度過這一次的表演,甚至還能夠多加到一點薪水,算是運氣相當不錯。 「??菲爾小姐,如果你不願意就靠過去一點,這邊的話,那位叔父大人肯定看不見」 梅斯菲特微微一笑,利用身體擋住叔父的目光。 這樣貼心的舉動對於任何女人來說都是難以抗拒的美好,儘管哈特也是這種溫柔類型,偏偏在這種大場面基本上沒有辦法說出半句話,加上本身的自卑傾向比較嚴重,經常會在關鍵時刻說不出話,也是這個因素導致兩人的婚姻無法讓父親同意,給下的評語是相當不可靠的一個男人。 與那種主內的溫柔不同,眼前的這個看似平凡的男性卻給人一種泰山般無比穩重的安定,儘管沒有產生戀愛的情緒,心中的好感也迅速提升了幾個檔次,打從心底認同並且賦予不小的信賴感。 「謝謝您??請問梅菲斯特這個名字是家族取的嗎」 菲爾突然想要搭話,希望知道身旁這個男人的一些事情。 「梅菲斯特並不算是一個好名字,在我的家鄉裡面相傳是一個惡魔的名字,一個經常說謊的可怕惡魔,總是尋找機會製造混沌的狀況,算是相當不受到歡迎的一種存在??但是,根據傳統,越是要擔任起興旺家族的人越是要冠上這種可怕之物的名號,目的是希望我們在外能夠展現出惡魔一般狠毒的態度,不要輕易被廣袤的世界吞噬殺死,也是一種變相的祝福吧」 梅菲斯特有些苦笑地回應,不知道這樣的話題是否能讓年輕女孩感到高興。 利用惡魔的名號警惕子孫要小心外面的世界,同時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化身成可怕的存在,因為比起他人的事情,自身生命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當關鍵時刻到來,天秤之上的首要都是自己,有如惡魔一樣可以出賣任何人。 「??真是偉大的祖先,想必一定是在外面接受了現實的沐浴,然後才會提醒後代要小心,寧可自己是惡魔也不要被真正披著人皮的惡魔吞噬,活著回家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菲爾似乎感同身受的點頭,能夠理解這番祖先的苦心。 「??菲爾小姐,知道為何會選擇您為婚姻的對象嗎」 梅菲斯特突然開口,對著一臉困的菲爾發出疑問。 聽見這個問題,少女一口咬定是父親的事情,誰都能看出那個男人在商旅買賣部分的優秀之處,否則也不會生為分家之子卻能夠坐擁本家的地位,本身的過人之處幾乎是不言而喻的程度,無數人都對其稱讚到不行,也是某位女孩心中最偉大的一個男人,幾乎永遠都在身旁仰望著那一身厚實的背部,期望有一天能夠成為助力。 「錯,作為一名商旅是不可能根據岳父大人選擇伴侶,除非對方真的確實擁有無法拒絕的背景,否則普通的商人是不可能以那些作為基本的判斷標準,至少我們一族都是如此」 梅菲斯特豪不客氣地否定菲爾天真的一份猜想,讓對方不要抱持著錯誤的觀念。 如果不是父親的威望,那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確實對於自己的某些部分所吸引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那麼,究竟是什麼才會挑選一名邊界少女,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想要搞清楚。 缺乏姿色,叔父的話語現實卻又理所當然,哪怕是少女自身都非常明白,外表看上去肯定是村中裡面數一數二的美女不需多說,可是,放在外面的廣大世界裡面,這樣的外貌就是普通,跟舞者相比都沒有太多突出的地方,更不用說關鍵的身材,該凹該凸的地方都沒有,看上去真的活脫脫就是一個男孩,若不是勉強還有一頭長髮頂在那裡,恐怕從背影看上去,十個人裡面就會有九個人以為是男人。 菲爾在乎嗎,答案是肯定無庸置疑,理由無他,儘管在村中能夠享有不錯的待遇,可是,真正將這名少女當成戀愛對象的人僅有哈特一位,其他男孩幾乎都沒有太多興趣可言,喜歡的也都是從外面躲避戰亂的那些女子,姿色也好,個性也罷,能夠像女生的地方幾乎沒有,如果不是這一身服裝打扮,先前的模樣更是一臉女人味都沒有。 「那一天,與您的父親相見,兩人相談甚歡,過程當中,剛好談到毛皮買賣的部分,身為商人無論如何都非常好奇,那一堆普通到不行的皮毛究竟如何以高價賣出,甚至能夠騙過那些貴人們,於是不惜花錢買下答案,結果您知道嗎,您的父親說了,那些都是女兒的主意,利用泡在水果裡面的香氣以及曬乾後刻意添加些許調味油,頓時就能讓皮毛變好許多」 梅菲斯特激動的說明,眼神當中透露出些許的激動。 小小的技巧就能讓野獸的皮毛廣受好評,儘管都是一些質量普通的東西居多,誰能想像利用現有的產品就能做出如此不可思議的改變,這對於商人來說簡直是天降甘霖,不可能有人能夠拒絕的好事。 當然,根據傷人之間的協定是不可能外傳出去,於是這件事情就當作雙方之間的秘密沒有外傳,只是這點小小的事情激起了梅菲斯特的想法,希望會見一下這位擁有完美技巧的女性。 「沒有啦??那是誤打誤撞的結果」 菲爾有些不安地低下頭,並沒有選擇承受這樣的誇獎。 說到底,這些就是一時的興起所做出的判斷,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可說明的地方,剛好就是一個待在山間小區的女孩隨便想到並且付之貫徹的答案,缺少任何一點機運都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只能說是運氣不錯的結果。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您的天馬行空不該被侷限在這個地方,這次的婚姻也是一個藉口,目的就是找到像現在這樣的機會,避開媒人婆婆的目光,也不需要以結婚的藉口說一些甜言蜜語??如果你願意的話,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試試看,不是以未婚妻的身份,而是以商人的部分一起努力」 梅菲斯特的目光銳利,絲毫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 混淆真心,想要追到女孩子不能光是給予戀愛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找出對方的弱點,並且給予補足那一塊部分的方法,只有這樣才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內心,毫無疑問,說謊的惡魔並非是隨便說說,確實符合商人這個職業的特徵。 12 「請務必!」 青梅竹馬露出燦爛的笑容,回應著那個男人。 看見這一幕的瞬間,哈特整個人的內心都有如凍結般無法繼續言語下去,甚至幾乎快要躺在地上昏厥過去,整個人連一句話都不想說,跟世界都出現脫節一般的事情,徹底跟外在進行隔絕。 「不一定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想要知道真相就去直接問一番」 月提醒著哈特,告訴這個男人應該要去詢問一下。 請務必的那張表情並沒有代表什麼,說不定是本人內心當中的某種顯現也說不定,可是,那樣的模樣跟所謂的戀愛少女無法搭配在一起,這位女戰士儘管心思不算細膩卻大致上知道女人為愛痴狂的表情,判斷應該與想像中的不同,或許那個商人是用其他手段,這才讓那個單純的少女如此興喜若狂。 「不??這樣就好,反正我們兩個人的地位不同,本來就??」 正當哈特陷入絕望的時候,月突然推開大門,直接闖入宴會裡面。 面對根本不認識的人,叔父立刻上前想要對人動手,只可惜對象可是戰場打滾出來的女戰士,區區一個在鄉下天天窩在家中鍛鍊的人根本不值一提,輕輕鬆鬆就被推開,完全都不當成一回事去對待。 「你們??」 「前白英傭兵團的一員,今天來到這個地方是為了未婚夫的事情,希望諸位能賞個面子」 月立刻報上身份,希望這位叔父能夠配合。 「蛤!傭兵跑到這個地方又如何!老子馬上??」 「先生,請你安靜」 正當叔父要強硬起身反抗,梅菲斯特率先往前一步,用眼神跟動作要求對方別亂來。 氣頭上面自然聽不進去別人的話語,所幸月這個女戰士不喜歡開口,最擅長的就是動手,直接拿著一把叉子抵在他人的脖子上面,光是這一點就讓這個身強體壯的男人理解到眼前的女性並非是隨便說說,真的有可能會選擇動手。 「白英傭兵團是優秀的隊伍,曾經在王國邊界掃蕩戰的時候解決過來自蠻夷的敵人,據說還成功將其首級取下」 「蠻夷名為康族,一群擅長團體戰的王國邊境部落,那些傢伙都非常厲害,在下當時也力戰到精疲力盡,至於取下首級的部分??這是當時的戰利品」 月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大寶石,價值相當非凡。 碧綠的原石,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好東西,毫無疑問,這個東西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入手,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此女肯定來頭不小,不然就是真如其人所言,就是那個可怕且強大傭兵團的一名成員。 「??原來如此,那麼傭兵團的小姐來到此處有何用意」 梅菲斯特微笑保持距離,不敢繼續靠近眼前的女性。 「剛才說過是為了未婚夫,希望你們給個房間讓兩個年輕男女談論」 月指著身後一臉悲傷注視著菲爾的哈特,立刻理解到一切。 作為村子最大家族的本家人物,叔父自然理解情況輕重,何況剛才一交手儘管嘴上不饒人,身體卻是相當誠實,說明根本不可能與對方戰鬥下去,於是乖乖退居到後面去,儘可能不要繼續跟這個女人有任何一點一接觸。 留下的四人一同來到房間裡面,梅菲斯特作為目前可能的相親對象自然也會留在這個地方,非但沒有一絲害怕,反倒是不斷詢問眼前的這位女戰士,想要更多程度的知曉目前有關傭兵團的走向,考慮到外敵逐漸減少,這個組織的去向多少給人一點好奇感。 「??菲爾小姐,請問您是否準備跟梅菲斯特先生一同結婚」 月沒有正面回答梅菲斯特的問題,直接將目光轉移到另外一旁的菲爾身上。 這一趟掀起波瀾的主要原因就是希望能夠一口氣將所有的情況都說明清楚,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否則看著哈特那樣失魂落魄且充滿困惑的模樣,就算將來真的結婚,這樣的男人也是缺乏可靠的一面,不如說,假設真的面對事情就是這種模樣,這種男人無庸置疑屬於不信賴。 13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接下來不去理會就能夠得到兩人所夢寐以求的未來,偏偏在這種情況底下還要多此一舉,梅菲斯特頓時無法理解這位女戰士究竟在想些什麼,莫非心中還有其他人選,打算將哈特這樣的人放棄。 「??我想要跟你在一起!不管去哪裡都無所謂」 哈特起身抓住菲爾的肩膀,目光當中充滿真摯的情誼。 在關鍵的時刻,這個男人總算是選擇挺身而出去追求屬於自身的美好未來,光是這一點改變就讓月感到無比高興不已,至少不會是一個連幸福都不懂如何去尋找的可憐之人,能夠改進這方面就算是合格的丈夫人選。 「我也喜歡你,也想要跟你在一起??但是,你還是沒有給出努力以外的答案」 菲爾無奈地搖頭,無法理解哈特所說的話。 沒錯,儘管月這邊明確理解到自家可能夫君的成長,對於少女來說,這位戀人卻還是沒有明白光是努力是毫無意義這部分,何謂努力,就是單純跟在身旁不斷學習,毫無目的的繼續朝著連自身都不知道的目標前進,盲目的盡頭什麼都沒有,可以說完全就是一條死路。 「努力還不行嗎」 「不是這樣,只是你要知道努力的理由跟原因才行,你不能光是嘴上說著努力就好,去外面學習貿易是好事,可那是我的願望,不是你的想法,吶,你忘記了自己的母親嗎」 菲爾無奈地緊抿嘴唇,從未想過哈特竟然會露出如此難看的模樣。 努力論又將母親拋之腦後,連月都明白,其實這一對母子並未如想像中的那般緊密,儘管母親相當依賴且需要兒子的幫助,兒子卻在內心當中不斷試圖將母親甩開,擺脫那樣的生活,嚮往著屬於個人的日子。 「啊??抱歉」 哈特再也說不出半句話,甚至感到內心隱隱作痛。 「不需要擔心,哈特先生您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建立商會」 正當哈特陷入迷惘絕望當中,站出來的又是月。 優秀的才能缺乏開花結果,而想要完成這些就需要一個工作的機會,只要某位女戰士願意出資,在村子裡面搭建小型商會沒有問題,加上之前的能力來看,只要這個男人願意努力就肯定可以有一番偉業。 「月小姐??」 「儘管哈特先生是可能的夫君,在那之前卻是在下看中的好男人,給予一些先行的投資本來就是應該,這點錢,請不要太過在意」 月微微一笑,給予哈特前所未見的安定。 在一個男人失去尊嚴的時候適時給予溫暖,雪中送炭的舉動無庸置疑已經大量加分,甚至可以說,這一步棋就決定哪一方的勝利,梅菲斯特同樣看穿了結局,默默地待在一旁不說半句話。 「菲爾你聽到了吧!只要你跟我一起開商會努力,我一定可以給你交代!」 哈特重拾信心,走到菲爾的面前。 接下來就是兩人齊心協力的好時機,這個男人相信兩人彼此互相幫忙就能夠度過任何一種危機,渾然不知,當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其實就表示雙方之間的關系走到了盡頭,已經沒有任何一點迴轉的地步。 「??對不起」 菲爾思考了一會,實在沒有辦法點頭同意。 海誓山盟絕對是千真萬確的一個事實,少女並沒有喜新厭舊討厭哈特,哪怕先前戀人跪在地上展現出不可靠的一面,內心都多少還是有點憐惜,甚至一度想要抱住對方將自身的溫暖傳遞過去,如果真的在母親跟自己兩邊選擇後者,那無論如何,這份愛都將會貫徹至底,哪怕梅菲斯特否定也是一樣,商人的成長並不需要外人指導。 可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出門進行商旅的基礎之上,當月提出給錢搭建小型商會的那一刻,本來站在制高點的菲爾頓時被打下來,突然面臨到最大的危機跟問題,不知不覺當中被逼進死角無法行動。 「為什麼!」 哈特的手勁加大了一些,整個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對於這個男人而言,兩人都能獲得幸福的選項就在眼前,只要一個點頭就有美好未來在等待,偏偏在這樣的情況底下居然選擇掉頭離去,這樣變化幾乎是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微笑以對,更不用提能否接受下來,幾乎完全沒有辦法正常的思考,內心當中還出現破裂般的聲響,開始出現一點失控的狀況。 「哈特先生,您過分了」 月將哈特拉開,避免粗壯的手臂在少女的肌膚上留下傷痕。 「??抱歉」 哈特迅速重拾理智,將目光凝視在菲爾的臉上,想要知道為何在臨門一腳出現停頓。 「??為了父親而去成為商人是藉口,其實我很想要離開這個村子,不想繼續被本家的人嘲笑以及隨意對待,也不想一昧的跟父親比較,想要自己創造出一番事業」 菲爾深吸一口氣,將內心真摯的話語表達出來。 擔心父親的身體狀況,害怕失去本家的身份或者逐出村子,這些確實都是其中的一份理由,只是,這些都能以其他手段解決,比如說尋找父親的朋友協助,當然講句實話,這點小事那位聰明的男人都會提前準備好,根本就不需要等待那一天的到來以前就會把事情都處理妥當,頂尖商人可不是隨便說說,除去結婚需要本人的想法以外,其他部分恐怕都已經鋪好後路,所以才會長年不在家中也沒有任何一絲害怕。 但是,那樣被保護妥當的狀況才不是菲爾願意看見,作為一名即將成年的少女,內心擁有跟父親一樣寬廣的想法,從毛皮那件事情便可略窺一二,不希望被關在這樣的村子裡面度過一生才是真正的理由。 「原來??如此」 哈特的面容出現些許扭曲,沒有想過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儘管待在一起的時間超過十年,成為戀人的時光也有幾年的光陰,明明應該是待在旁邊最了解少女的人才對,沒有想到竟然對喜歡的人如此不理解,根本沒有發現,打從一開始,兩人前進的道路就已經出現分岔。 「我真的非常喜歡你??真的??再見」 菲爾轉過頭往外面奔跑離去,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情況。 過分年輕的少女面對現實的殘酷自然沒有那麼容易接受,何況,恐怕直到月提出建立商會的意見以前都還是保持著能夠與心愛之人一同遠走高飛的夢想,所以當情況翻轉的那一刻,內心頓時面對二選一的情況,只好無奈地將直白的想法說出,等同於將初戀拒絕,選擇了所謂的夢想。 「哈特先生,去吧,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的機會,好好把內心話說出來」 月露出笑容,推了哈特一把。 「??謝謝你」 哈特握住月的手掌,突然湧現出一股暖流,似乎得到全新的動力。 既然菲爾都得出了個人的一份答案,接下來就是最後的一次告別,儘管自身傷痕累累,這個男人也知道此刻不能選擇退縮,必須要前往那個曾經互許未來之地,正面迎接那份悲痛的感情,為其畫上一份句號。 穿越熟悉的村莊,來到附近的一條鄉間小道,透過樹葉停留在地面上的光點在午後顯得格外耀眼,明明都是一樣的光芒,卻在不同程度的遮掩上形成明亮不同的光點,小小的現象卻讓幼年無知的兩人陷入困惑當中,經常為了這點小事爭論不休,大概是同樣在這方面有著類似糾結的關係,才會逐漸被彼此所吸引。 「??還記得這裡嗎」 「當然,你跟我說喜歡兩個字,然後我們開始偷偷瞞著別人交往的開端」 坐在涼亭的邊緣,菲爾的背影就在眼前,肉體看似近在咫尺,內心卻是相當遙遠的一段距離。 「那一天你沒頭沒腦地跑到這個地方,拿著一封書信羞怯地待在那裡,我剛開始還以為是你游泳過後忘記帶更換的衣物,差點就要急急忙忙地回家去找衣服」 「恩,我還趕緊衝出來拉住你,以為你是看見書信覺得一個假小子告白實在太糟所以要選擇拒絕」 談論起過去的時光,根本不需要多看彼此一眼都知道,臉上肯定是掛滿笑容。 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並非是糟糕的一切,反倒是相當幸福的一段時光,至少對於兩人來說確實是這樣,美好幸福的每一天都是如數家珍,從未從記憶當中消失過一次,直到現在都是無比重要到幾乎難以將其忘懷。 不過,差不多是時候應該往前邁進一步,哈特知道這句話必須要由自己開口,畢竟一切都是為了母親跟個人的自私理由,否則兩人是可以一同走到外面的世界探索一番,享受商人旅遊的美好日子才對。 「??分手吧」 哈特深吸一口氣,將這句話說了出口。 「??恩」 菲爾緩緩回應了一下,隨即將臉部埋入雙腿之中。 顫抖的身軀以及逐漸放聲大哭的情緒崩潰都在說明少女已經無法繼續忍受下去,至於哈特這邊,哪怕試圖想要當作無事發生,大量的淚水跟同樣崩潰的內心也無法忍耐下去,一座涼亭傳來兩個男女的哭喊聲。 14 「??婆」 月推開大門,緩緩踏進房間裡面,先是出聲音打了招呼。 面對強大的女忍,如果沒有良好的自覺率先提醒一下,說不定待會就會走到陷阱上面直接被消滅也說不定,為了生命的安全以及之後的處理事項,還是先壓低姿態會比較好上一點。 「沒有陷阱,直接進來到裡面去吧」 女忍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來,似乎沒有一點警惕的意思。 跟之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的擺設,依舊是破爛的屋子搭配上老舊的裝飾,看得出來這個地方單純就是用來進行交流的區域,也就是說,這個地方遲早都會荒廢,下一次想要來找人的機會並沒有想像中的好。 「您好,首先要感謝您在夫婿這方面的協助,哈特先生確實擁有不錯的開發潛力,只要使用妥當就必定能夠成為一個良好的伴侶,加上鎮長的那件事情??」 「那方面都不用擔心,計劃正在良好的展開當中,不用半個月的時間就能準備完畢,這段時間裡面你好自為之,一定要想辦法把哈特的心抓到手中,這個部分就看你身為女人的能力落在何處」 女忍喝下一口茶水,並沒有太過擔心。 其實說到底,抓住哈特的心可謂是非常輕鬆簡單的一份工作,特別是考慮到目前這位青年已經跟過去的情誼做出完全的切割,接下來就可以真正意義上的踏出一步,走向全新的未來與關係,月相信兩人只會越來越親密才對。 「還沒有結婚就露出女人的表情,這是個好現象??公主身份的部分已經通過情報網散播出去了,身分證明的部分千萬別弄丟,哪怕洗澡也要寸不離身,短期裡面那是你唯一的代表」 女忍提醒一下月,希望這位女戰士不要在關鍵時刻犯錯。 「是??非常抱歉,這一次的計畫沒有完全跟著您的意思進展」 月稍微思考了一會,有些歉意地低下頭。 其實按照原先的計劃來看,本來在外面一番你儂我儂過後就是待在主房裡面目送菲爾那位少女跟梅菲斯特永遠幸福的在一起,假設哈特無法切斷情誼的情況底下,直接戳入少女嚮往外面的世界這一點即可,沒有想像某位狂戰士居然當場把宴會破壞,強硬地將四人都關在一間房裡面,硬是搞出了這麼一個極度危險的橋段。 「是呀,如果沒有老身給予的那個情報,你恐怕根本不知道如何收拾殘局,也多虧菲爾那個孩子打從一開始就希望跟隨父親走到外面的世界,跟哈特那樣希望待在一個地方的人不同,否則你這一次的行動就等於將愛人拱手讓出,不知該說你是足智多謀還是肆意妄為」 女忍微微一笑,滿是皺紋的臉蛋出現波動。 「雖然身為狂戰士,在下也不是那種光是拿著草稿照本宣科的人,既然已經知道敵人的弱點就應該無所畏懼地朝著那個位置進行強襲,不給一點還手的餘地才行」 月豪不客氣的回應女忍,目光當中沒有一點仁慈。 作為要復興一個國家的人,連假公主的身份都能一肩扛起,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去做,正因如此,只要能夠離那一條路的距離更加靠近,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都無所謂,一定要努力走到最後一刻為止,絕不能因此停歇下來。 「不錯的意志??家臣的部分找到幾位,一位是當年在你那個國家裡面讀書的文人,儘管本人不清楚,我們忍者調查一番才知道,其文才大略並不差勁,單純就是當年的主考官為了另外一位有錢有勢的學生能夠坐上大位才刻意搞出那麼一樁糟糕的情況,現在整個人潦倒窮困,正是需要協助的部份;至於另外一位??這倒是有趣許多,這個孩子跟老身有點交集,剛好在訓練忍者的技巧,儘管在各方面都相對差勁,不過倒是一個可用之材,當然,現在還不能派上任何一點用場」 女忍簡單的回應月,看得出來已經把大多數的情報都整理好。 「不勝惶恐??那麼請讓在下先去見第一個人吧」 月有些雀躍地露出興奮表情,看得出來非常想要趕緊去跟那個人會面。 既然說出這件事情就代表早就已經有所準備,女忍自然不會浪費見面這件事情,將那個可憐之人的地點告訴這位女戰士,對方馬上衝到外面騎上馬離開,準備要去跟將來的肱股之臣見上一面。 「??真是年輕氣盛」 女忍無奈的苦笑,繼續將剩下的茶水喝完。 那個文人是個失去家人的悲慘之人,好不容易輾轉到王國卻沒有機會能夠發揮一己之能,如今能夠得到曾經亡國 公主的疼愛必定會是無比愉快興奮不已,想必會竭盡全力派上用場,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人物。 當然,那樣的事情就與現在的她沒有太多關係,後面能否復國也是如此,那些都是這個女戰士必須獨自去思考並 且努力去解決的部分,外人就沒有插手的餘地可言。 「??差不多該回家了吧」 女忍迅速回到家中,換回該有的裝扮繼續陪同兒子玩耍。 下午時分,丈夫提前回家,兩人藉著鴛鴦浴的機會好好滿足了一番,回到房間以後忍不住繼續翻雲覆雨一頓,直到兒子哭喊聲響才想起差不多應該要去做飯,於是雙雙換上嶄新的衣物,一人去帶孩子,另外一位則是煮菜。 儘管依舊認為煮飯應該是女人的天職,考慮到自家夫君的料理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優秀,面對如此美味的料理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乖乖接受偶爾品嚐不同於她手藝的好滋味,同時,也慢慢能理解為何那個先進星球的人們會經常結婚又離婚,當夫妻太過幸福往往就會無法忍受一點小事,忘卻了互相禮讓的重要性。 「好吃嗎」 「恩~幸福~」 將一口美味的咖哩吃下肚子,她不忘給予夫君一個熱吻。 「??妳懷孕了,初期最好還是注意一點」 兩人同時凝視著那個帶有孩子的腹部,知道下一個孩子準備要降臨。 「那方面就不用擔心,夫君不是有所謂的科技能夠輔助??人家也想要每天都滿足~」 性感的身材以及甜蜜的語調,無一不是刻意挑逗著男人的理智。 沈浸在男女關係之中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先不說自家夫君的慾望超出一般人,女人的需求也是水漲船高不斷增加當中,尤其是考慮到懷孕生子過後沒有多久又再度擁有一個孩子,那份情慾更是難以抵抗,加上先進的科技力量讓原本該是痛苦的過程幾乎沒有一點不舒服,甚至每天都在一些機器人的良好保護之下恢復狀況,完全沒有普通女人該有的那些難受回憶,正因如此,每天才能閒著無所事事的生活。 「好好,吃完飯再說??孩子哭了,我去照顧一下」 聽見兒子的哭喊聲響,自家夫君迅速前往照料。 擁有無敵的強者姿態,本人卻是主內丈夫的溫柔體貼,光是這兩點就讓人愛不釋手,加上願意幫忙帶孩子這種好習慣更是讓愛情不斷增長,加上每天的親密,現在的她如果真的面對忍者之村跟家人,選擇後者的機會應該會大一點。 「呵呵」 望著自家夫君笨手笨腳的動作,她不知為何就是想要微笑以對。 這樣的光景每天都會上演,家庭之間和樂融融的氣氛是外人所難以理解,只有家人才能夠體會的一種美好生活,當然,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分,兩人又會回到床上緊抱彼此,感受到那份戀人一般美好且幸福的關係。 「今天我要晚一點回家,晚飯就抱歉了??半夜補償給你」 離開以前不忘道歉的自家夫君趕緊揮揮手離開,估計是前往其他星球做事。 儘管目前待在這個地方,她卻非常清楚這個強大的男人背後還有許多繁瑣的事情必須要獨自處理,可惜的是,作為一名女忍對那些科技真的無法理解,這方面確實連一點忙都完全幫不上,只能給予親吻以及簡單的關懷,並且默默的祈禱對方能夠盡快解決那些問題,早日回到家中繼續團聚,不要讓嬌妻獨自一人守著空房。 「??話說還有不少事情需要處理呢」 女忍突然想起來某位少女正在空防裡面獨自訓練,也不知道目前的成果如何。 並非是刻意忘記庫的存在,單純就是目前還在簡易培訓的階段,這個女孩需要一點時間去依靠自身的力量摸索,不能光靠老師來教導,要知道陷阱這一門學問往往比他人所想的還要困難幾倍,沒有幾年的時間都不太容易產生效果,連資歷不錯的忍者都有可能在這方面跌一個跟頭,導致永遠都無法踏上中忍的階段。 所幸庫擁有最為重要的一部分,那就是所謂的意志力,憎恨的情緒跟想要復仇的想法都會成為重要的養分,加上四處無人的良好山區環境就是訓練的最佳區域,只要願意離開空房踏出走到外面,就能夠改變現狀,關鍵在於這份勇氣。 15 ——你為何不信神明 那一天,被父母親追問的瞬間,庫依舊秉持著個人的信念回應,下場就是被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記憶當中應該是早上。 一個普通的少女在晚飯未吃的情況下被打昏過去,回過神卻變成早上,加上當天晚上的狂風吹撫,本來就漏風的小房子根本無法遮擋太多風雨,導致起來就覺得昏昏沈沈,等到中午的時候開始出現低燒症狀,只好躺在床鋪上面好好休息,所幸附近的老醫生是個好人,免費提供了一些藥草跟熱水,至少不用擔心會無法痊癒。 至於那一對父母則是前往教團,毫無疑問,又是為了那個教祖什麼東西的準備將目前家中僅剩的財產繼續變賣下去,把祖先們辛辛苦苦積累下來的珍貴資源都雙手奉獻給根本不知所以的人物,光是說出來都覺得無比可笑,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哪怕三餐不能溫飽,家中的口糧所剩無幾,兩人依然不為所動,真的是相當可笑。 就這樣跟著家人們一同沈淪下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庫已經在思考各式各樣的逃脫手段跟方法,就算要出賣肉體成為他人的小妾也無所謂,總之不能讓眼下這樣無法豐衣足食的生活繼續下去,否則在能夠享受人生以前就要變成一具屍體,光是想像都讓人感到全身顫抖不已,完全沒有辦法就這樣接受如此可怕的結局。 當然,來不及等到那一天的到來,直到隔天早上,燒退身體恢復過來,父母都沒有回家,前往村子裡面詢問才知道,不光是自己的家人,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理由非常簡單,教團一夕之間消失,幹部等級的人物全都不知去向,現在的信徒已經慌亂成一片,根本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 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庫的內心絲毫沒有一點波動,甚至隱隱約約認為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所謂的神明,晚上就跪在房間裡面對著從未祈禱過的神像獻上感謝,隨後將其徹底破壞並且扔到垃圾堆裡面,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笑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安心地入睡。 既然有好事發生就意味著同樣會出現所謂的壞事會一同出現,其中最為糟糕的一點就是前所未見的一場屠殺現象出現,一群自稱是盜賊團的傢伙冒了出來,開始進行各種破壞行動,殺燒搶奪等等的行為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收斂可言,幾乎可以說是壞事做盡的典範。 在大城鎮的附近,騎士團這些可不是吃素,由於與女神大戰當中殘存下來的老兵們居多,每個人都是經歷大場面的角色,隨便一支小隊都能夠鎮壓這些光有血氣卻不懂分寸的傢伙,因此,實際上並沒有在王國境內掀起太多風波,甚至完全沒有引起國家等級的重視,僅僅是兩到三支騎士團去清理一番,短短的幾天時間就把多餘的麻煩都剷除。 盜賊團引起的問題頂多就是幾天裡面的小事,看在外人眼中根本就有如未曾發生過,許多人更是繼續度過著幸福美好的生活,渾然不知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恐怕連這個團體都完全不知道。 但是,對於邊界地區的小村落卻是截然不同的狀況,由於騎士團的保護無法蒞臨此地,盜賊團的殘黨便將希望寄託在這個地方,於是小小的村莊便遭到放火燒毀的對待,許多無辜的人也是這樣被殘殺,家當之類的東西全都消失,留下的除去無窮無盡的悲傷就是一無所有的荒土。 庫由於當時提前發生這個情況,獨自一人躲在森林裡面避開風險,隨後又依照記憶努力從那個地方逃脫,前往附近的小村借住一晚,努力吃飽喝足,幫忙那戶人家做事直到盜賊團的足跡再度蔓延才趕緊連夜偷偷逃跑,有如驚弓之鳥聽見對方的名號就想到跑路,幾乎沒有一刻能夠放鬆下來。 儘管如此,逃得過一時還是難逃一世,想要安全無虞的躲避依舊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盜賊團越是將勢力擴張到邊界,只要無法前往靠近王國首都的區域,這位少女就沒有任何一點安全可言。 結果,庫還是在一次夜晚的逃脫行動當中被發現,幾個盜賊死死跟著完全沒有放過的意思,一路奔跑在森林之間,草鞋早就龜裂,腳底板與土壤不斷摩擦破皮流出鮮血,大汗淋灕的狀況幾乎不曾停止過,缺乏水分的補充導致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加上血液的流失以及細菌病毒的入侵,整個人早就已經失去了思考的力量。 好不容易堅持到此刻卻無法繼續前進,少女發自內心的詛咒這個毫無道理可言的世界,祈禱著如此悲傷的世界早點全滅,最好不要有任何一個人類繼續生存下來,在這樣的想法當中,雙腿失去力量,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周圍那些男人的笑容充斥著噁心,好幾個人更是用手不斷在身上到處遊走,那種由內而外的無助以及恐懼都讓人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只差一點就要咬舌自盡,如果沒有那位婆婆的出現?? 「哈!」 庫狠狠地將手中的匕首揮舞出去,順便將一些苦無都扔出。 訓練的過程中總是難免會回憶起那些糟糕的過去,結果就是本來精準的投擲出現了一些問題,始終無法將其扔在正確的位置上面,好幾次都出現失誤的情況,連揮舞刀刃的手臂都出現顫抖,似乎是面臨到極限的部分。 體力的部分在短短的一週裡面增強不少,搭配上味道難吃卻能夠給予足夠體力的各種草藥混合劑以及足夠的大量食物都讓體型成長起來,與之前乾扁幾乎沒有多少肉的模樣不同,如今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都有充分的肌肉,哪怕還是多少有點瘦弱,至少比起過去好上太多,營養補充到位並且聽從指令乖乖早睡早起對身體的幫助極大。 良好身心帶動了訓練的加重,庫絲毫沒有一點疲倦,每天都在山間遊走鍛鍊,撇開固定的陷阱冥想訓練,更多的則是匕首的掌控方式以及投擲武器的練習之類,這些重要的部分幾乎可以說是一個都沒有落下。 起初會專注在陷阱的部分主要還是希望能夠利用這種技巧給予敵人致命的攻擊,所以少女幾乎天天都在思考挖掘陷阱的方法,甚至在婆婆的建議之下學習利用各種環境裡面的東西當作手段運用。 然而,那位老太太突然間轉變了態度,表示盜賊團的滅絕需要拖後一點,眼下還是先專心在各方面的全部提升,於是又教導了有關匕首跟苦無的訓練,疲勞程度跟之前出現了巨大的差異。 ——你願意嗎 老太太開口問過,是否要接受這樣痛苦的訓練過程。 庫二話不說同意,只要能夠將那些人渣解決,回歸到渴望已久的生活裡面,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都無妨,何況內心裡面熊熊燃燒的憤怒尚未消除,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那些該死的傢伙一網打盡。 嶄新的訓練過程裡面,這位少女多少體驗到何謂累到癱倒的狀況,儘管昏睡清醒過來以後會被抬回到空房裡面,一直承受別人給予的好意並非是一件好事,於是開始學習如何調整體力跟該有的狀態,避免一次又一次的被撿回來送進房間裡面的情況發生。 一週的時間一閃即逝,回過神的時候,庫才發現時間過得相當快速,不知不覺已經從原本孱弱的身體情況恢復到目前的強健模樣,不僅如此,現在似乎有種面對盜賊團也能夠輕易對應的自信。 「你還不夠格」 老太太輕輕一個拐杖便將庫弄倒,整個人跌到四腳朝天。 果不其然,一週的時間太過短暫,想要直接成為頂尖的強者還是沒有那麼容易,少女也知道這一點,有些無奈地露出苦笑,所幸身體素質的變化以及知識的累積都讓人感到重獲新生,明顯的進步也讓人不會胡思亂想。 「能笑就是一件好事??先告訴你一點,幾天後會有一隻騎士團要去清理那些傢伙,你最好努力鍛鍊一下,否則到時候,報仇的敵人都不存在」 老太太語畢,轉過身離開房間,留下衣服跟食物。 「騎士團??不行,那是我的敵人」 庫將食物塞進嘴巴裡面,繼續拿起匕首跟苦無,知道必須要盡快學會應用。 那些可惡的盜賊必須要付出代價,要被繩之以法??那樣的事情少女從未考慮過一次,心中所想的僅僅是如何將對方解決一途,交給國家處理的下場就是一堆人能夠逃出生天,肯定會有一堆傢伙繼續橫行霸道,所以邪惡之人必需要除之而後快。 受到小說故事的影響以及本身被父母扭曲的內心,庫早已在不知不覺當中往錯誤的方向前進,儘管某位女忍也知道這一點卻沒有進一步地阻止,因為現在還需要那股衝動幫忙。 16 「??看起來你們明天要做大事」 望著外頭皎潔的明月,自家夫君突然開口說出一件驚人的事情。 儘管早就知道心愛之人幾乎可以說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強者,女忍依舊沒有想過居然會如此輕易就被揭穿,多少還是有點失落感,哪怕已經成為頂尖的上忍,傳奇當中的代表性人物,與眼前的這個男人相比,還是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始終感覺還是矮了一截。 「是??也許夫君會覺得有點過分,不過,小打小亂是在所難免的一件事情,身為忍者就必須要在亂世當中求得繁榮與發展,如果王國與帝國繼續保持目前的局勢,忍者這個職業不用多久就會消散,再也沒有辦法復興」 她有些無奈的回應,絲毫沒有一點為行為辯解的意思。 忍者就是這樣的存在,越是危險動蕩不安的世界才能給予這個職業發展的機會,尤其是考慮到目前的局面,忍者之村落敗了幾百年的光陰,現在已經剩下一位上忍,必須要盡快在十年之內鍛鍊出幾位優異的中忍,否則等到二十年過去,那些老一輩的高手都離去,沒有足夠支撐的頂尖忍者就會導致整座村子消失也不一定。 背負著老人的願望以及年輕一輩的期待,她無所畏懼,哪怕接下來的行為會帶給邊界人們危險,甚至給王國找來一些相對比較麻煩的問題,只要能夠幫助到村子裡面的人們,不管要犧牲多少都無所謂。 「??我知道了,雖然不會幫助你卻也不會阻止,就讓我心愛的女人自行選擇吧」 感受到夫君在臉蛋上面留下的吻,她打從心底產生感謝之情。 好不容易將亂世反正,現在理應是讓所有人都享受脫離神明控制的美好年代才對,沒有理由繼續讓更多人陷入這樣的混沌世界當中,拔除教團是理所當然,接下來的工作本該是剷除盜賊團,偏偏在女忍的請求之下停止,讓許多村子受到傷害,當中死去了不少無辜的人們,算是變相給予那些惡人屠殺的機會。 儘管努力將那些人都救出,依舊還是有無法保住的生命,無須多說,這些罪惡都是要由忍者一肩扛起,正因如此,接下來的這份計畫也算是一點補救,考慮到王國短期之間都不可能去理會邊界所發生的狀況,這也算是一種強硬的保護措施??至少她們必須要如此相信才行。 「謝謝??作為賠償,今晚也不讓睡~」 兩人再度翻開棉被陷入其中,直到隔天清晨為止都不分彼此。 等到旭日東昇,第一道光芒射入房中,她迅速起身到浴室清洗身體,換上女忍的正裝,將一些裸露在外面的肌膚用保護裝備套上,這些並非是為了避免受到傷害,主要是不給那些外在人士看見身體,與過去不同,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此身僅為愛人所有,保護丈夫擁有的權利也是人妻必須要完成的一份工作。 「千甄大人,一切都準備就緒」 整裝待發的幾位忍者都乖乖待在門外等候,看得出來隨時都願意前往現場。 「??這一次的任務是將邊界小鎮鎮長與盜賊團勾結在一起的證據公佈天下,拔除這個魚肉鄉民的傢伙,不僅如此,還有幫助曾經協助過忍者之村的小國丹,幫助旗下的一位王子與公主,因此接下來將分成兩支隊伍,其中一方去支援那位王子,剩下的人則是解決鎮長並且幫助公主」 上忍千甄下令,下面的所有忍者都接過命令,迅速行動沒有一點遲疑。 在場的多半都是年輕的下忍居多,這次任務也沒有想像中的困難,王子那邊需要一些戰鬥,已經先讓一位中忍去執行,相信只要有那位成熟穩重的男人在就可以掌控眼下的全部局面,只要小心一點就能變成這些小忍者們最好的第一次行動,一定能夠從中學習到不少東西,成功脫胎換骨。 至於鎮長這邊,由於是漫長的任務,沒有那麼迅速就能解決,所以留在這裡的多半都是一些非重點栽培的對象為主,一方面是需要慢慢鍛鍊一下,跟庫一樣放養並且學習;另外一部分則是能力有著極限,達到天花板的機會不高,儘早養成其他方面的能力對未來的發展也會比較好一點。 「千甄姐姐!」 一名少女突然抱了上來,拼命用臉頰磨蹭千甄的腹部。 嬌小尚未長大的身軀,儘管如此,那張一看就是足以魅惑男人的傾城容貌搭配上胸前不符合年紀的豐滿,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胚子,將來的前途相當無限,搞不好,能夠比她還要更上一層樓也說不定。 風華遲早會消逝而去,千甄比誰都知道不管是多麼美麗的身軀,再過十年都有可能會失去男人的寵愛,哪怕美好的身材依舊,新鮮度肯定會在某一天退去,等到那個時候,愛人就有可能隨時從這個地方離開,前往那所謂的星辰大海,跟廣袤的世界接軌,遇到更加良好的配偶,到那時,幾乎不可能將人留著。 由於理解到這一點,她早早就提出二房的建議,從忍者之村那邊挖來忍者素質不高,外貌跟魅力潛力都極佳的女孩,目前看中的就是這個天真可愛的女孩,打算將這個孩子經常陪伴在身旁,等到果實成熟的那一天獻上心愛之人。 「戀戀,姊姊對不起你??」 「千萬不要這麼說!為了讓那位傳奇英雄繼續協助忍者之村的大家,我願意做任何事情??何況能跟姊姊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姐妹也是好事,這樣一來我的孩子跟姊姊的孩子就是一家人,長年以來的願望也可以實現」 名為戀戀的女忍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甚至覺得這樣沒有不好。 一夫多妻本來就是正常的事情,那些達官貴顯家中有多少女人不言而喻,而作為一位在女神戰爭中真正終結亂世的英雄,任何一個女人在知道要嫁給那樣的男人都不會有怨言,何況,對於這位少女來說,能夠得到一個強大的丈夫以及從小就無法離開的摯愛姊姊,幾乎不需要一點思考就能得到結論。 「??從今天起你就是妹妹,我就是你真正的姊姊」 千甄溫柔輕撫戀戀的腦袋,內心多少有點心疼這個孩子。 「嘿嘿~」 戀戀露出幸福的表情,緩緩閉上雙眼沈睡而去。 考慮到與王子那邊的戰場不同,這邊的事情基本不需要忍者們的出面,當事人必須依靠自身的努力去解決問題,所以接下來就是先把懷中的這個女孩放在家中,留下紙條要求對方照顧兒子,然後化身為老太太前往庫所在的房間。 「??準備好了」 「隨時都可以」 庫抬起頭,過去曾經混濁不堪的目光,如今已經充滿自信。 一週多一點的時間估計沒有辦法產生絕對的進步,她知道這一趟前去戰鬥的下場極有可能是兩敗俱傷,甚至講句難聽的話,這個少女一念之差就有可能造成死亡的結果,極有可能無法戰勝那些盜賊,無奈的飲恨而死。 即便如此,作為一個外人,女忍不能對此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決定個人未來的權利,於是對此沒有打算多說什麼,默默地將地址送出去,並且告訴對方何時闖進去才是最好的選項。 「這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你去了就是死路一條,就算活著回來也是半條命都沒有??就算這樣,你也願意嗎」 女忍開口詢問,目光當中充滿誠懇。 「??我不想死,想要擁有美好的未來,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從這邊一走了之??」 庫停頓了一會,突然抬起頭開口說道: 「但是我一定要把那些盜賊殺死,至少要殺掉一個,否則絕對不可能停下」 那股憎恨的心情將會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女忍知道多說無益,於是將武器跟工具都準備好,目送對方的離開。 「??那個女孩有活下來的機會嗎」 「是,從之前的訓練來看,這個女孩應該還是有機會能夠活下來才對??只是,根據在下的判斷,除非運氣不錯,否則要安全回來的機會應該不高??至少多一年的時間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女忍詢問一旁幫忙在暗處照顧少女的下忍,對方相當誠實地給予一份回應。 既然這一位同伴都如此說明,代表情況應該真的遠不如想像中的那般良好,恐怕遠比猜想當中的還要糟糕不少,庫應該沒有辦法對應那些盜賊才對,接下來的結局就是死路一條。 「??讓騎士團提前一點抵達吧,這個孩子算是個不錯的竹苗」 女忍跟一旁的忍者說明,隨即轉過身離開空房。 擁有孩子並且要準備接納一位新妹妹,過去作為上忍的堅忍意志正在慢慢出現改變,無法做出那種辛酸痛苦的決定,開始偏向美好的大結局,也算是從忍者變成英雄的一個理由。 17 「該死!」 一名邋遢的男子將手邊的酒瓶往旁邊一砸,剛才打在一名女子的身體上,再度留下幾個明顯的瘀青傷痕。 「喂!小心一點知道嗎,現在已經沒有幾個女人可以玩弄了,這個再搞死你就準備去外面給我找一個回來」 一名身材高大魁武的男子直接將大手拍在對方的頭上,讓邋遢男子頓時乖乖吃了一把泥土。 骯髒混亂的環境搭配上這些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的一群傢伙,身為當中唯一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戰士自然是顯得相當不舒服,尤其是對待女子的手段幾乎是不能容忍的程度,如果不是考慮到目前的關係,手中的大劍早就一把將這些害蟲都清理乾淨,讓這個世界進一步的清靜下來,以免被這些惡徒所殘害下去。 「黑傢伙,你不想待在這裡就到外面吧」 身材高大魁武的男子揮揮手,知道應該要將人驅趕到外面去。 盜賊團就是這麼一回事,一群老粗們盡情地享受樂子滿足於當下的生活,直到被騎士團發現殲滅的那一天以前都是提心吊膽,因此任何能夠放鬆的機會都不可能會放棄,就算給予教育也沒有用處,因為不知明天未來的亡命之徒就是一群瘋子,毫無一點教化的可能。 「??哼」 忘了一眼那些醉生夢死的傢伙,身穿漆黑鎧甲的戰士緩緩離開房間。 走到房間之外,漫步在走廊之中,這個男人不禁開始思考跟這些糟糕傢伙為伍是多麼令人感到羞恥的一件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要跟英雄們一同在戰場上面馳騁才對,偏偏事到如今王國與帝國將會締結一份良好的關係,未來肯定不可能會發生任何一點戰爭,剩下的日子就剩下一堆無趣的生活。 體驗過女神的戰場,這個男人的內心燃起熊熊烈火,當時的能力不足導致沒有辦法真正進行關鍵部分的參與,事後盡管已經拼命努力強化卻不知道盡頭何在,同時也沒有機會繼續回到那個興奮的時光,後來的傭兵工作多半都是一些無趣的內容居多,根本沒有多少機會能夠發揮實力,每天都是渾渾噩噩的度過。 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出現了所謂的教團組織,精心打造的漆黑鎧甲以及完美大劍都能夠派上用場,本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揚名立萬成就一番偉業,誰知道,這個組織號稱千百年以前就誕生,實際上,根本就是一團廢物組成,短短的一天時間裡面就被王國的部隊徹底剷除,連一點殘餘都沒有機會剩下。 這樣的情況就是一種絕望,這個男人知道再也沒有發揮的舞台跟空間,錯過了最佳的展現,如今早就沒有那樣巨大的舞台,想要一口氣在全世界面前展示力量應該是不可能,接下來的日子裏面就必須要忍受無趣的重複任務,傭兵的工作幾乎沒有多少分量可言,最重要的是,幾乎沒有熱血澎湃的大戰。 碌碌無為的度過這一生,對於一名戰士而言是多麼可悲,其中的悲傷僅有同道中人能夠理解,現在的他有自信能夠擠入英雄的行列當中,偏偏那個機會不會再來,隱藏在內心當中的鬱悶跟不滿逐漸湧現出來,整個人幾乎難以繼續呼吸下去,於是像是發瘋了一般開始渴求戰鬥。 一開始是簡單的狩獵行動,結果因一次與人的口角演變成殺戮,不小心把對方一支隊伍六個人都殺光,然後被傭兵公會逐出,甚至被貼上通緝犯的名號,整個人頓時失去所有的依靠,朋友與戀人都在同一時間將人拋棄,連一點幫助都不願意給予,於是一怒之下,又將那些人都解決乾淨。 居無定所還是容易出現問題,考慮到武器跟裝備都需要不斷調整跟保養,這樣的浪人生活必須要有一個據點,需要一群不敢反抗的傢伙協助,所以才會跟這些盜賊團的一群貨色混在一起,否則,就算已經是個墮落的傭兵也不會願意跟這些垃圾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面。 「這一趟任務解決就離開吧??這些傢伙都殺光好了」 漆黑鎧甲的戰士已經在思考解決後面的事情,暫且任由那些人繼續嘻嘻鬧鬧一段時間。 在走廊移動的過程裡面,底端上面正有一名忍者緊盯著目前的情況,隨時都在更新情報給予其他忍者,同時,手中的物品也是確定時間的偏移,差不多就是下一個階段的到來,要準備好隨時都能夠在第一時間進行基本的支援,否則即有可能影響到所有隊伍後面的行動。 「騎士團!騎士團衝進來啦!」 一名站哨的小兵突然大喊一聲,臉上露出相當驚恐的表情。 突然其來的入侵明顯是在場眾人都未曾想過會發生的情況,每一個人顯然不曾想過這個時間點竟然出現這些可怕的傢伙們,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趕緊放下手邊的事情,將武器撿起準備好對應騎士團的入侵,盡管眾人都知道這樣的時間根本不夠卻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可言。 「擺出圓陣!」 騎士長開始指揮,下面的每一位騎士都迅速依照指令開始擺陣。 堅不可摧的鎧甲搭配上配合到恰到好處的陣型,那怕是十人的騎士都能將這一群人弱者輕鬆解決乾淨,在場的每個人都沒有任何一點閃躲的機會可言,接下來將要面臨的就是死路一條,漆黑鎧甲的戰士定演一瞧,決定趕緊從後門的地方逃出去,不想就這樣浪費生活。 「該死!怎麼會這樣!」 雜兵們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喊,依舊無法改變被騎士團輾壓的事實。 另外一邊,趕緊從那個地方逃脫的漆黑鎧甲戰士則是相當小心翼翼地避免不被發現逃走,走進一條小小的撤退通道,看的出來老早就對此有著充分的防範措施,知道這些盜賊團的成員遲早都會變成現在這個慘況,打從一開始就做好做壞的打算,沒打算將生命賠在這個地方。 「??這是」 漆黑鎧甲的戰士停頓了一會,發現前方附近的泥土與記憶中的不同。 作為傭兵可是飽嚐陷阱之害,對於這樣的情況完全沒有一點陌生的情緒可言,立刻發現到不同之處而停下腳步,拿起附近的石頭往地面一砸,果不其然出現破口,仔細一看,底下似乎有著不少尖銳的刀片跟削尖的竹子,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液體,看的出來設置的人沒有打算給活路。 騎士團精準的抓到情報,這個陷阱提前地搭建都說明對方老早就知道盜賊團的動向,這一次的行動並非是所謂的臨時起意,而是一個相當完美的準備計畫,目的就是在於將這些人一網打盡,順便連後路都封住,不給一點逃脫的機會,徹底將所有人解決。 面對這樣的狀況,漆黑鎧甲的戰士知道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否則遲早要面對前後包夾的危險狀況,所以趕緊一躍而過,穿過這個破口往後面繼續前進,順便逃到外面的空間,享受著清新的空氣,滿足的深吸一口氣,露出愉快的表情。 接下來要去的地方還沒有一個比較好的定論,反正作為浪跡天涯的戰士,任何地方都能夠前往,不需要拘泥於一處,反正一身強大的能力跟自豪的技巧都是無敵於世,走一步算一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拐個王子公主,盡量把事情鬧大讓自身的名號廣為人知。 「屠戮者卡瑞就是你嗎」 漆黑鎧甲戰士頓時感到內心一顫,嚇到趕緊往旁邊一跳進行閃躲。 出現在身後的是一名滿臉皺紋且看上去風中殘燭的老太太,如果放在普通的路上看見,連注意都相當困難,根本是不會去在意,然而,面前的這一位卻是全身上下都散發出驚人的氣場,想要輕易轉移視線都不可能,整個人有如被極地冰霜吹撫而過,完全沒有辦法活動身體的部位。 「就是在下??閣下是何人」 漆黑鎧甲戰士從未遇過如此不可度量的強者,嘴角頓時一歪,內心感到無比的雀躍。 「你不是為了尋求英雄而到處殺人嗎,老身就是女神大戰的英雄之一??話就別多說,趕緊動手吧」 老太太一臉不屑的表情,似乎沒有太多戰鬥的意思。 面對英雄這樣的態度,卡瑞頓時青筋一出,從未想過竟然會被鄙視成這種模樣,要知道在那個地區裡面還沒有一個傢伙膽敢用這種態度,那種不知死活的傢伙下場都是一樣,就是直接死在這柄大劍之下,乖乖變成一攤肉泥再也沒有回嘴的機會。 「愚蠢」 老太太稍微動了動手指,連回頭觀望的意思都沒有。 伴隨著一根纖細的玉指擺動,一條又一條的鋼線浮現,直接將漆黑鎧甲戰士包裹住,令對方連一點活動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緊緊纏住,只能不斷拼命扭動身體期望能夠將其掙脫,當然,結果自然是不可能。 「鋼線??忍者!你是千甄!」 剛說出這個名字,漆黑鎧甲戰士的脖子頓時被一勒,頸椎一斷,頭一歪死去。 「哼,宵小之徒還敢說出忍者的名字??那一身裝扮是夫君專屬的樣式,像你這種光是模仿卻不懂其深意的垃圾根本沒有資格穿著」 女忍雙手一拉,漆黑鎧甲包括底下的人都變成碎片。 18 「這是你的第一分工作,好好完成回來報告」 愛梅莉亞將文書案件丟在桌上,繼續處理其他多餘的內容。 年輕的女騎士接過這些東西,迅速將其展開確認一番,絲毫不敢產生一點大意,深怕到時候出現一些不必要的小錯誤影響到自身的判斷,導致做出一些後悔莫及的問題,要知道,這一次的任務遠比想像中的關鍵,屬於絕對不能出現任何一點紕漏。 少女騎士名為塔尼亞,是一位新晉騎士,本身是從專業騎士學院當中畢業的一位高材生,算是去年重新建立系統的第一批菁英分子,代表著女王嶄新制度下面的成果,理應算是相當優秀的頂尖存在,幾乎可以說是新一代的門面代表之一,首席頂尖學生的名號也意味著接下來要承擔的責任遠比他人所想的還要沉重許多。 跟那些來自貴族的人物不同,少女完完全全就是出身平民家族,背景裡面完全沒有一點特殊的血脈可言,本人在兩年以前也沒有甚麼特別的優勢可言,單純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行的村姑,直到剛好受到路過的一名騎士教導才突飛猛進變成現在的這個模樣,算是先天優秀卻稍嫌過晚才開發的類型,導致劍術方面卓越領先同齡的其他學生,偏偏身體素質短時間裡面無法跟上,一年的努力訓練也無法達到普通騎士的水平。 理論上來說,這樣的狀況應該還需要一點時間的培育才能夠真正去帶領一支部隊才對,偏偏剛好發生盜賊團的事情,國家這邊並不希望繼續拖延下去,盼望隊伍可以盡早去把多餘的問題都處理好,避免夜長夢多的狀況出現,特別是好不容易才讓一切步上正軌。 接任英雄瓦拉成為大騎士長的愛梅莉亞豪不客氣將學院裡面的首席以及其他青年都分配出來,準備讓這些年輕人跟老者們混合在一起,全部人的目標都是在短時間裡面把敵人殲滅,考慮到騎士的數量以及對方的能力,當中要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應該是不可能,假設真的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這邊也已經事先讓冒險者待命,只要避免全軍覆沒即可,反正士兵本來就需要試煉,如果連這一點的麻煩都無法克服,往後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 「是!」 塔尼亞站直身體,舉起手跟愛梅莉亞敬禮。 轉身離開房間過後,這位少女興奮地緊握雙拳,嘴角不由自主的咧開,看的出來本人顯得相當愉快不已,尤其是考慮到竟然能夠輕而易舉地在一年的訓練裡面成為擔任一隻部隊的年輕騎士長,心裡自然是湧現出無數的希望,認為未來的日子只會是條條大路通羅馬。 可惜的是,事情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那般順利輕鬆,來到現場的塔尼亞首先就遇到全新的騎士部隊跟編排問題,這些都是年輕騎士需要努力處理的部分,只能對著資料上面的人物一個一個分門別類,細心的把能夠迅速派上用場的傢伙擺在第一順位。 「騎士長您好!」 一名年輕秀氣的男性踏進房間裡面,一臉驚恐的回應塔尼亞。 由於編排上面的問題,能夠擔任副手的人才並沒有想像中的多,學院裡面出身的多半都是各自領軍為主,剩下的則是繼續待在裡面進修,於是那些曾經熟悉的同伴都沒有辦法跟著一起去戰鬥,少女能夠依賴的就是目前手頭上面的資歷,根據這些進行簡單的挑選工作。 「騎士端,資歷五年,前四年都在小鎮裡面擔任警戒兵團的一員,功績上面沒有太多比較突出的部分,這份資料看不出任何有關閣下的實力??唯獨這一份隱密的資料令人吃驚,原來當時的女神戰爭有過一份驚人的功績」 塔尼亞將那些正常的資料放在一邊,把一份相對特殊的內容擺在桌面上。 當時在女神戰爭為了湊數的時候確實讓不少新兵都上陣,有些人連戰爭的經驗都完全沒有,依舊是處在不得已的情況底下必須舉起手中的武器對抗強大的敵人,經歷那一場生死關頭的人們幾乎都有顯著的進步與變化,成為目前國家的中堅分子。 端也是其中一員,實績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驚人,根據當時的其他同僚見證之下,這個男人成功將一位黑騎打倒,盡管是運氣的成分居多,這一項成就也確實是相當非凡,至少塔尼亞這樣的菁英跟目前效力王國的上古騎士對抗完全沒有一點機會,兩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大到連運氣都不可能改變戰局。 「??那件事情是友人的犧牲才能做到,在下根本沒有接受這份功績的資格」 端緩緩低下頭,看的出來仍然沒有從友人的死亡當中走出。 想要戰勝不可能的強敵就需要配合作戰,而這樣的戰鬥手段裡面往往都出現一些意外之事,好比說敵人專心攻擊一人導致另外一人來不及幫忙,塔尼亞也非常清楚戰場上面要完美配合的困難程度,理解當時為了生存不得不做出狠心的決斷,因此也沒有過問的念頭。 「大騎士長要求在下成為新生第十五小隊的騎士長,不才之人僅在騎士學院裡面小有成就,尚未真正有機會踏入戰場之上,為此需要一名成熟可靠的副手協助,這句話的意思相信閣下應該能夠理解」 塔尼亞盡可能放下身姿,不希望過度高姿態將對方逼退。 不管騎士長的名號再好都是學院裡面保送出來的人才,盡管劍術跟各方面的技術都到位,依舊是一群未曾真正踏入戰場之上的菜鳥,那些老師們精心教授的技巧如果無法實際運用就等於根本不曾學過,因此這群人其實就跟新兵沒有太多差別,有許多事情都需要重頭做起,面對如同端這樣的前輩理應要客氣對待,尋求既定的協助。 塔尼亞是騎士學院的首席,本身骨子裏面自然也有所謂的驕傲,不管示弱示好多少都有點不舒服,無法接受的情況也是經常發生,與同齡之間更是毫無一點的保留,永遠都是將那些崇拜的目光視為理所當然,為此每天自省,力求走到最高的地位。 即便如此,有些事情還是要好好分辨一番才行,初來乍到的新騎士長可不能隨隨便便亂來一通,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小心把自身點燃可就得不償失,首先是建立自身的威望,等到時機一到再根據隊伍的情況進行分類,到時候想要如何改進才是關鍵,現在還是要先依靠別人的力量。 「既然是騎士長的意見,在下當然不會拒絕??請問新生第十五小隊的首次任務是甚麼,如果能夠提前知曉內容,下官可以給予較好的建議」 端默默的接受這個責任,順便提出詢問。 「大騎士長給予的首要任務乃是清理盜賊團,目前的情況來看,第十五小隊應該會先去南邊的都市小鎮解決問題,就由副官去公告吧,稍微整頓一下明天早上出發」 塔尼亞將指令明確傳達,開始將其他資料拿出。 作為騎士長要做的工作不少,首先就是各個騎士成員的交接以及每個人的資料立案以及第十五小隊的申請,全部都要騎士長一人完成,在上頭發配的文官到來以前,這些瑣碎的小事都是無可避免,只能稍微辛苦一點,期望之後能夠輕鬆一些。 「是??騎士長,下官有個建議,如果要去南方最好多隔一段時間,目前前往那個小鎮的大橋尚未開通,就算現在真的前往恐怕也會被阻擋在外面」 端詳細觀察了一下資料,發現一個能夠立即指出的問題。 「原來如此,那就先去西邊朝著邊界移動吧,第十五小隊的人才充足,精力也是最多,既然南邊無法去那就搶佔西邊的任務,這方面我會去處理,副官就麻煩告訴其他人並且做好準備,同樣是明天早上出發」 塔尼亞滿意的點頭,立刻改變目前的方針。 創造功勳是目前的關鍵,既然南方那邊無法前往就必須要改成西方,前往目前稍微不受控的西方邊界,盡管路途會稍微遙遠一點,任務也會比較困難一些,所幸那邊的騎士團數量不少,理論上來說可以獲得最多的協助,以最小的力量得到最多的成果。 「是,那麼下官失禮了」 端迅速離開房間,準備下一份重要的工作。 盡管失去戰友卻依舊相當認分的繼續擔任騎士,不僅如此,面對上司毫無一點恐懼的淡然態度以及對事情的專心處理部分來看,現任宰相手下的文官確實慧眼識英雄,如此萬籟俱寂的情況底下能夠安心找到一位優異的副官算是幫了一個大忙,這樣一來,塔尼亞就能專心在處理公文上面,順便還能撥點時間繼續訓練身體。 「??真是沉重」 塔尼亞深吸一口氣,將厚重的鐵靴以及鎧甲都脫去。 不光是一身的鎧甲,連帶這副裝備背後所託付的期待也是如此,大騎士長愛梅莉亞對於騎士學員有著巨大的寄望,要求十年光陰裡面恢復王國過去的輝煌,這份任務遠比想像中的困難,不管是對於上面還是下面都是如此。 19 手中的長劍筆直揮落,目標就是對方的脖子要害處,絲毫不能給予一點憐憫,任何一點對敵人的溫柔都是對同伴的殘酷,這一點必須要分清楚弄明白,身為一名騎士就應該理解每一劍所蘊含的份量,端對此無比明白。 「大哥!求求你放過我一把吧!」 盜賊跪倒在地上不斷哭喊哀求,臉上已經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儘管卑躬屈膝的做出弱小模樣也不可能獲取到同情,一旁的騎士點點頭,先是將人踹倒在地上,隨後拿起斬首專用的刀刃,瞄準好位置一刀斃命,身首分離的相當漂亮沒有一點瑕疵,看得出來上頭新配置的刀具在銳利度方面不差,應該在之後的使用也能夠帶給那些罪犯安息,減少多來幾刀的痛苦。 「這邊有女孩,趕緊將人帶出去」 塔尼亞上前拿出毯子蓋在少女的身上,小心翼翼的將人拉起來。 「你,把手拿出來」 端上前將劍抵在少女的脖子上,目光相當兇狠地凝視著對方。 面對這樣的情況,身為騎士長的塔尼亞本來想要怒吼一聲喝斥副官退開,誰知道害怕不已的女孩確實將手伸出,其中一隻手握著一把沾滿紫色液體的匕首,看得出來就是一把充滿毒素的武器,擺明就是要來偷襲所用。 「把這個女孩抓起來,不要傷害到騎士長」 端下達命令,周圍的騎士們全都迅速行動將人壓制。 「??不好意思」 「千萬不要這麼說,騎士長只是年紀尚輕對世間險惡不太理解,這種事情多經歷幾次就會懂」 面對塔尼亞有些自責的表情,端自然是開口安慰一番。 浸染在這個地方的少女多半都是良家婦女,哪怕知道眼前的那些男人都是一堆垃圾,多月以來的肌膚之親跟肚子裡面逐漸展現生命力的孩子都讓情感上面由恨轉愛,開始擁護罪犯的一些行徑,這些都是騎士團經常會遇到的狀況。 「恩??繼續向前!」 塔尼亞高喊一聲,讓隊伍繼續往前邁進。 自從西征開始已經過了兩天左右的時間,撇開首日的一些小問題,後來基本上就是輕鬆自完成任務,面對第十五小隊當中訓練有素的老兵以及幾位身手不錯的新人,區區烏合之眾的盜賊團自然沒有多少優勢,正面戰場上立刻遭受到前所未見的碾壓情況,幾天以來都是完美的勝利作收。 如果一昧沈溺在優勢當中會被現實拌上一腳,為此,塔尼亞不敢有絲毫懈怠,每天行軍的速度跟長短都有所限制,特別是戰後對於裝備保養格外看重,目標就是希望部下們千萬不要因一點小問題受傷,小傷容易滋長成大傷,一旦發炎導致高燒極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條。 眼下的每一個人才都是不可或缺,其他騎士團也是一樣都在訓練並且保護部下,考慮到女王陛下目前重視經濟發展的國策,增編軍事預算的機會不高,少去一個優秀的子弟兵基本上就別妄想能夠補充到良好的人才,通過女神戰爭考驗的士兵數量有限。 「裡面沒有盜賊!」 「沒有秘密隧道!」 哨兵回報之下,塔尼亞跟值得信賴的老兵待在後頭,端則是率領部下踏進洞穴深處勘查。 其實盜賊這種東西根本不會有太多能夠派上用場的物品,頂多就是一些刀具之類,有價值的諸如黃金這一類的物品完全不用多想,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機會能夠用上,畢竟附近一帶都是鄉間小村,就算有金子對那些農家來說也沒有太多價值,想換也難以找到可用的鐵器,因此說到底就是一種毫無價值可言的稀有金屬,不太會選擇囤積這些在家中當作寶貝。 「一樣都是刀劍嗎??把東西收一收,準備撤退」 端掃視一遍,確認多半都是一些無用的東西為主。 回到洞穴外面跟塔尼亞報告,大致上就是說明了一下裡面所看見的東西,至於真正有價值的大概就是剩下那麼一點刀劍,能夠到回去溶解且鐵匠重新鍛造嶄新的武器,差不多就這樣的收穫。 「辛苦了??收隊!」 塔尼亞高呼一聲,騎士們也開始一一踏上回到據點的路途。 西方的邊界多半都沒有任何比較好的基礎建設,小隊也就是跟當地的村長對話要求一塊空地搭建帳篷,一行人就這樣直接居住下來,有如野外旅行般忍耐這樣的生活,等到最後的一點盜賊團消滅就能回到王國。 新兵們多少會有點身心不穩,所幸第十五小隊裡面有不少老兵們能幫忙,加上端本身就在這方面的統領方面不錯,每一件需要謹慎對待的事情都會提前做好溝通,讓塔尼亞上任頓時輕鬆許多,只要展現驚人的將帥之才跟優異的劍術擄獲眾人的目光以及尊敬即可。 「??報告就是這樣,大致上收刮到這些東西」 端將情報說明給塔尼亞,把資料都迅速呈上。 由於西方的邊界氣候潮濕,厚布搭建的帳篷幾乎將大量的熱氣都保留在其中,過度的悶熱導致每一位騎士回到營地裡面確定附近沒有敵人過後就會把身上的裝備都拖個精光,儘可能以輕薄的衣物狀態行動,這一點,哪怕是女騎士們也是差不多,十五小隊裡面幾位精壯的女士們更是與男人毫無差別可言,大喇喇的赤裸上身行走。 身為騎士長以及年輕的少女,塔尼亞倒是不至於那麼開放,不過開始習慣僅有副官才會踏進帳篷的情況也開始變得隨意,鐵靴之類的早就扔在一邊,皮衣皮褲都放在一旁,一件短袖內裝清爽的見人。 「騎士長,下官建議您挑選比較好一點質量的內置衣物,不乾淨的貼身衣服容易導致生病」 端提出正常的建議,絲毫不介意的在塔尼亞身上多看幾眼。 一方面是這位騎士長真的不是美女,身材也是屬於健壯類型,手臂跟腿部都有著結實的肌肉,腹肌也是絲毫不輸給男人,頂多就是身體的曲線多少還是有一些;另外一方面,騎士這個職業本身卻不缺追求者,多數男人都是炙手可熱的好貨,多半不是有幾個女友就是結婚生子,除非真的遇到長相好身材好有如愛梅莉亞那樣的女騎士,否則多數男人都更加願意去找一個跳舞或是表演的美女。 「說得也是,這種潮濕的環境確實容易生病,尤其是女人的身體更加疼痛,本官會把這些話記下,提醒其他女騎士們小心謹慎??那些事情先不提,本官想要詢問一下目前的小隊狀況,依副官你的想法來看,明天能否繼續往下一個地方進攻,還是應該讓騎士們休息一天」 塔尼亞拉著內置衣物,思考應該如何就地取材。 「可以,第十五小隊的成員遠比騎士長所想的還要優秀,加上盜賊團多半沒有太多抵抗的能力可言,目前幾乎沒有任何人員受傷,今天僅僅是第二天的出征,第三天過後要休息也比較好,至於戰術部分,下官認為騎士長的做法相當正確,圓陣以及包圍戰術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做法,減少傷亡的同時還能給予敵人迎頭痛擊,老兵與新兵的合作也能提升每支小組的力量??」 「停,後面的誇獎就不要多說,本官不喜歡太多馬屁,身為騎士長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能力,千萬不能將其視為理所當然,身為副官要做的就是督促,一旦有錯,例如今天的少女一事,身為第十五小隊的副騎士長就該當機立斷,不要理會本官的面子,這一點做得非常好,以後也要繼續努力」 塔尼亞阻止端的進一步開口,給予足夠的讚美。 「??不勝惶恐」 端低下頭接受塔尼亞的稱讚,轉過身離開帳篷。 心胸寬大、實力堅強、將帥之才等等,派給第十五小隊的騎士學院首席確實不同凡響,至少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多數的騎士們都已經認同這位騎士長,算是一件相當不容易的成就,連端都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好長官。 在雪琳女王的帶領之下,王國正在不斷改進,擺脫過往的那種糟糕狀態朝著正確美好的方向前進,光是知道這一點對於騎士們來說就是值得慶幸,這樣一來,手中的刀子就能揮舞在正確的地方。 「呦副官,你在做什麼」 「報告??你們在吃什麼」 面對同僚的問候,端也不多做姿態,迅速融入其中一同享用熱湯美食。 儘管天氣潮濕悶熱,一碗熱騰騰的湯還是不可或缺,根據老兵們所言,濕氣這種東西如果不及時從體內排出就會容易出病,最好的方法撇開流汗就是喝一碗加入草藥的熱湯,保證一碗下肚,什麼毛病都會消失。 「話說回來,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哪裡」 吃飽喝足的一名年輕騎士好奇的開口詢問,似乎並不清楚下一個地方是哪裡。 「好像是??」 「邊界的敦克鎮」 面對年輕騎士的困惑,端直接開口給予回應。 20 出身並沒有任何特別的部分可言,端就是一個王國邊界出生的普通人家小孩,由於家中有幾位兄長的關係,祖上留下的田地自然是連一部分都分不到,等到成年的那一天就必須要到依靠自身的努力去賺錢養家好好生活,本質來說就是一個隨處可見的人物,毫無意外的當兵也是正常選擇,唯獨不同的地方是,運氣不錯有點天賦,學習一段時間竟然能夠變成一位騎士,加入騎士團獲得不錯的薪水俸祿,別說養家,連結婚娶妾都沒有問題。 得到嶄新地位的端將目光放遠,學習許多騎士該有的教養,包括劍術、體術以及兵法等等,儘管學藝不精無法全部掌握下來,所幸目前來看,擔任一名小隊的副官還是綽綽有餘,從眼下的情況來看,等到四十歲的那一天,光榮回歸故里應該不是難事,至於娶妻生子的部分就要看家人的看法,首都圈的女孩眼光太高,不如鄉下的好。 但是,就在女神戰爭結束過後,教團莫名其妙從過去的低穩突然一轉風格冒出來,儘管後來這把火被撲滅,偏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引發了現在的盜賊團之亂,傷及許多無辜的鄉下村子,導致問題叢生短時間裡面難以解決。 端也在半年以前告病回家一趟,儘管花了錢帶個幾個能夠信賴的兄弟們一同前往,抵達村子的時候,裡面已經是一片廢墟,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詢問附近還有人的村子過後才知道,早在幾個月以前,教團剛被解決沒有多久,盜賊團就在這裡肆意燒殺虜掠,所有的人事物都被破壞殆盡。 作為村子的一份子,誓言要見到每一個人才肯罷休,於是跟同伴們商量了一下,花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掃蕩,儘管將不少村子裡面的人救出,數量稀少的騎士們依舊難以對抗大組織,還是有不少人根本無法救回來,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尤其是女性方面,幾乎一個人都找不到。 想要攻下堡壘不可能,面對多數手持武器的人群,三五騎士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可言,所以端只好默默地放棄搜尋回到首都,不斷提交進攻的建議書籍卻始終沒有得到下文,直到女王陛下決定下一步,大騎士長開始編制全新部隊才總算看見一線曙光,也可以說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也不為過。 「總算是回來了嗎??騎士長,請下達指令」 端深吸一口氣,看得眼前的小型城堡。 老舊的城堡在年久失修的情況下連王國都放棄,幾百年以前邊疆民族搭建起來的前線基地如今卻變成盜賊易守難攻的基地,聽上去可謂是格外的諷刺,那些過去偉大的戰士們若是知道那些罪人天天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恐怕也會不由自主地哭泣,甚至會覺得這樣的情況是羞恥且悲哀。 「恩??王國第十五騎士團!開始攻堅!」 塔尼亞高喊一聲,下面的士兵迅速開始行動。 由於這是一次偷襲行動,敵人根本不知道外面被騎士包圍,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裡應外合的情況下,唯一通道的大橋被放下,一群武裝完善的騎士們直接侵門踏戶,豪不客氣的碾壓進去。 「??副官,本官暫且解除你的職位,想做什麼就去吧」 塔尼亞凝視著端,似乎早就知道情況。 之所以會如此焦慮地進行搜索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其中最大的理由就是兩個生命當中最為重要的女人,第一位含辛茹苦將自己養大的母親,另外一位則是有著血脈的姊姊,兩個人都是此生排行前段班的人物。 「感謝您??哈伯!帶人我們走!」 端一身殺氣,幾個兄弟也知道這種態度的意思。 幾個人直接闖進主房,看見盜賊就一把劍砸下去,反正沒有防具的情況底下,人類的身體面對鋼鐵之物顯得過分脆弱,往腦袋一敲,基本上就跟死亡沒有太多差別,更別提一腳踹在腿骨上面,啪擦的一聲,多數盜賊連行動的能力都完全沒有,只能跪在地上不斷哭喊。 「喂,女人都關在哪裡」 哈伯踩在一名男性的腹部上面,惡狠狠地質問。 大概是昨天晚上為止都在享受的關係,這些盜賊連平常一半的力氣都拿不出來,各個都像是一條蟲子躺在地上求饒,面對任何發出的問題都相當乖巧的回應,儘管最後還是被當場殘殺也沒有太多後悔的機會可言。 端也不留一點情面,當場把那些盜賊全都殺死,切下來的首級直接踢走,那股濃郁的殺戮之氣連同伴們都非常清楚,現在最好不要多說什麼無聊的話語,好好跟在後面把事情解決再說。 由於是一座城堡的設計,裡面藏有許多暗道,聰明的盜賊們都是迅速抽身從這個地方趕緊離開,知道繼續待在現場即有可能被騎士團殺光,於是多數人都趁著機會從小道裡面逃出去,只是那些人不知道,外面還有其他騎士團的支援,這一次,沒有一個傢伙有機會逃出去。 城堡的底下,也就是一般放置食物的儲藏空間,這個地方有著不小的空間可以放置各式各樣的東西,其中一項就包括抓來的戰利品,不管是金銀珠寶還是用來發洩使用的女孩都是如此。 「小姐們不要害怕,我們是騎士團」 女騎士率先上前,將寶劍收進鞘中,儘可能露出笑容。 由於窩在這種地方又衣不蔽體,換作尋常女孩應該早就嚇到遮掩身體才對,可是,這裡的女人多半都習慣了這樣的狀態,反正當大門打開的時候,那些男人就會闖進來開始發洩,有些時候心情好會帶人去洗澡更衣,有些時候則是草草了事,將人就這樣扔在地上不予理會,時間一長,不是乾脆自殺就是精神崩潰,形同一具屍體連話都不會說。 「真是慘??一個一個抬出去吧」 哈伯給予同伴們命令,特別是那些小隊裡面的女騎士,這一趟叫幾人過來的目的就是幫忙。 女騎士們檢查一下女子們身上是否藏有武器,確認無誤過後就拿起毛毯將人蓋住一個接著一個抱出去,至於端,一個人默默走到一個角落的位置,在一名失神的女子面前跪下。 雙目無神且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只有久未清洗的身體散發出難聞的味道,所幸那張貌美的臉蛋跟良好的身材沒有變化,看起來應該並未出現懷孕的跡象,當然,也有可能已經流產,考慮到待在這種地方的情況下,身體會有多糟真的無法想像。 「姊姊,我們回家吧」 端開口抱著姊姊,以公主抱的形式將人緊緊擁入懷中。 精神崩潰之下,幾年的時間裡面恐怕都無法恢復過來,運氣不好的情況底下,極有可能一輩子都是這個模樣,連與人溝通都完全做不到,如果不幸懷上孩子,單身女子要養活也是一件難事,這方面,身為弟弟永遠都會保護姊姊。 「端,剛剛問過了,你母親??」 「不用說」 端不需要聆聽也知道結果,不自覺地落下眼淚。 懷中酣睡的女子是唯一的慰藉,這個男人比誰都理解這個事實,從今往後的兩人將要互相扶持彼此前進,不管有多少困難都需要一一去跨越,這是身為家人該做的一份責任。 但是,在那之前,還有許多要去做的事情,例如說,那些躲藏在城堡裡面的可恨之人,端都要一個接著一個親手將其解決,如果不做到這樣的程度,內心永遠都不可能放鬆。 「副官??」 「姊姊就交給你們,我要去放鬆一下」 端的眼神無比兇狠,渾身散發的殺氣令人感到害怕。 正如這個男人所說的話,接下來就是在城堡裡面掃蕩那些不知死活的盜賊,每一個人都切實用刀劍將其砍下,確認痛苦的死去才停手,反正第十五騎士團的圓陣速度比較慢,要抵達這個地方還需要幾分鍾,這段時間裡面,不會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阻止,手中的劍將會用到斷裂為止。 「為什麼連一個人都不放過!你不是人是魔鬼!」 一名盜賊嚇到下半身沾滿惡臭的黃色液體,整個人不斷顫抖。 短短五分鐘的時間裡面,端已經利用手中的寶劍解決了二十多名盜賊,每一個都是被壓制在地上,切開喉嚨踐踏顏面,直到斷氣的前一刻都在不斷在身上製造傷痕,有時候是想要用腳踹,有些時候則是對臉蛋不爽,總之,想要怎麼動手就做,毫無一點憐憫的心態可言。 「魔鬼??你們踐踏我的家園有考慮到那些嗎,你們殺的人跟玩的女人都是別人的家人,你們理解嗎,不懂的話就死,懂的話更該死」 端直接將對方的下巴踢裂,上前補上一腳,將那張臉變成一灘肉塊。 儘管能夠將心中的憤怒發洩出去,把這裡的盜賊都殺光也已經來不及,姊姊還是這樣無奈痛苦留下一生的悲傷,那道內心的傷口想必是一輩子都無法解決,未來也不知道該如何前進,至於母親??更是兩姐弟之間永痕的痛楚。 21 「今晚不醉不歸!」 一名盜賊大聲嚷嚷,看得出來被酒精灌醉已經不省人事。 不光是那個平常就品行不佳的人物,其他人似乎也是如此,明明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大事,多數人卻選擇打開酒窖裡面的美味,拿出來刻意品嚐一番,這樣的變化顯得相當異常詭異,至少在看在波爾眼中確實有點奇怪。 作為剛加入這個盜賊團裡面不久的新人,由於本身過去就是冒險者的身份,實力一下子就君臨頂端,成為這些隊伍當中老成員以外最重要的角色,不管是財富還是女人都是唾手可得,算是相當不錯的一份待遇。 當然,如果沒有任何目的就加入這種部隊裡面的人肯定是傻瓜,盜賊團這種醉生夢死的職業遲早有一天被騎士團肅清,從目前手頭上面得到的情報來看,大騎士長已經開始行動,不日便會有一隻騎士團來到此地將一行人掃蕩。 波爾不可能將如此重要的消息傳達出去,一來這些盜賊的行徑就是惡棍,跟自身的美學有著極大的不符,想要財寶就前往地下迷宮挖掘,渴望女人就用強大的身手與魅力誘惑,強搶硬奪屬於弱者的行為;二來,需要的那一件物品已經成功入手,接下來就是趁著還有機會的時間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避免受到進一步的波及。 「走之前稍微調查一下吧」 波爾將酒灑在地上,走到酒窖裡面一探究竟。 儘管手頭上面缺乏一些良好的工具,隨便的一點藥劑倒也不難調配,行走江湖如果連毒物都無法判斷早就死無全屍,因此這樣的小技能自然要點滿,學的不透徹也要至少到理解的程度。 「嘿,原來如此」 波爾望了一眼酒潭,確定裡面的酒都被下藥。 外面盜賊們會產生興奮恐怕也是這個理由,一群連死亡就近在咫尺都不清楚的蠢蛋,接下來的結果肯定就是被騎士團直接殲滅連一點殘渣都不會剩下,畢竟那些傢伙不是吃素,看見地下倉庫裡面的場景,騎士們就能找到正當殺戮的理由,假設裡面有一位的家人在其中,肯定會是一場大屠殺。 任何戰士都渴望著鮮血,利用強大的武器戰勝強大的敵人,那種爽快的感覺湧上心頭幾乎難以停止,這也是波爾之所以加入這種破爛組織的原因,就是女神戰爭終結以來沒有機會紓壓,需要一點小小的刺激才能滿足。 「??還剩下一點工作要做」 波爾也不管酒窖的事情,筆直地回到房間裡面。 裡面有一位身穿女僕服裝的貌美少女,相當優雅的站直身子手持掃把在努力清潔房間,看得出來本人相當珍惜目前這樣的良好環境,考慮到地下的那些女孩下場,眼下能夠擁有如此幸福安穩的日子簡直就是奇蹟。 「小鬼你準備準備,今晚就帶你離開這裡,然後好好滾回家鄉繼續做人」 波爾將衣服一脫,接過少女準備的毛巾擦拭身體。 「咦?那個??是」 少女先是露出困惑的表情,隨後想起某人不喜歡多問的脾氣,乖乖把嘴巴閉上開始收拾行李。 由於小小年紀卻長相出眾,身材比例多少有點臃腫卻在這幾天裡面的工作當中緩緩恢復到正常體態,脫離貴族小姐的深閨生活體驗了一把勞動者的辛苦也算是極好的收穫,從目前的這種條件來看,哪怕是王國那些有為的青年也會垂涎三尺,想要嫁個好人家應該不是一個難題。 波爾會將這個少女救下的理由並沒有用來滿足夜晚的生活,實際上,直到目前為止也沒有碰過這個女孩一次,讓對方在這種女人地獄當中依舊保持純潔之身,對照那些可憐之人,這位少女也變得無比乖巧聽話,事事服從且將每件事情都完美做好,以妻子的角度來看算是沒有任何缺陷。 那麼將這樣少女特意保護下來的理由為何,其實答案非常清楚,就是知道對方家族族譜跟身份,打算將人打算將人完璧歸趙,從貴族那一頭拿到大量到溢出的報酬,這樣不光可以安穩度過下半生,甚至能在未來的生活上面多上一份保險,要知道,這位少女真要計算,跟王室都沾得上邊,以目前雪琳女王的個性,搞不好還有機會封個公主之類。 特殊至此的身份也是小心呵護的主要原因,波爾是個公私分明利害第一的優秀之人,不會因一時的情感犯下錯誤,加上對方也懂事,經常把事情都做好,沒有任何一點可以挑惕的部分。 「??盜賊團已經沒有未來,騎士團就在附近,明天一早就會攻堅,這裡的傢伙根本守不住,我們待會就要離開這裡」 波爾眼見少女默默的行動,於是決定把情況說明一番。 過度乖巧沈默也是一個麻煩的地方,這個男人擅長根據別人的表情進行各種判斷,最不喜歡就是面無表情的女孩,如果不是那份高昂的價值,極有可能會想要將人拉到床上品嚐痛苦扭曲的表情。 「??準備好了」 少女整裝待發,手提一個小小的包。 女僕服裝好看卻不方便行動,換上輕便的皮衣並把頭髮盤起是最好的做法,至於攜帶的物品就更不用多說,小包輕便不影響行動,裡面應該還裝有一把小刀匕首,這些都是波爾事前教育的一種良好體現。 「非常好,我們出發吧」 波爾帶著少女離開房間,走進秘密通道裡面。 老舊城堡都有一個好處,裡面的各種暗道不勝枚舉,錯綜複雜的同時也能成為易守難攻的據點,所以打從第一天的晚上開始,這個男人就把裡面的每一寸位置都摸熟,徹底理解哪邊的道路可以通往何處,全部都認真地記錄在腦海當中,沒有任何一點遺忘。 「??嘿」 波爾走在狹小的空間裡面,隨手將一個小東西扔在地上。 爆發出來的煙霧遮掩著視線,這樣的情況當中,少女飛快的往後退開,遵照著事前約定好的計畫,一旦看見煙霧就要避開,待在不會被包圍的範圍外面等待結果。 「你果然是叛徒!」 一名盜賊躺在地上,憤怒地凝視著波爾。 待在密道裡面埋伏攻擊,看得出來是早就有所預謀的計畫之一,理由也並不難猜測,想必就是知道某個突然加入的男人不可能是真的為了盜賊團奉獻,肯定會找個時機開溜跑路,所以一直都在附近觀察跟蹤不放過。 「叛徒的定義很廣,說句實話,就你們這種德性想要部下不反叛都難,毫無遠景跟目標可言,能夠堅持到今天這個地步才是真正讓人吃驚的一點,你們家的那個老大在上頭死光還能堅持這個組織確實不易,只是毫無目的的做法又有何用,想要復興教團也不時不能理解,你們這些信徒的想法也是單純,唯一欠缺的就是將其完成的手段,放任下面的部下搞出人間煉獄真的是下策」 波爾一腳踩在對方的臉上,冰冷的刀刃抵在對方喉嚨上。 教團突然瓦解,信徒都知道肯定是王國所為,只是沒有一個人膽敢起身反抗,結果就是自亂陣腳落草為寇,做出一堆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打著一切根源都是雪琳女王之類的話語,聽上去就無比可笑不值一提,被肅清的下場也是理所當然的情況,因為目的跟手段毫無干係,甚至弄果成因,想要打倒王國卻不累積實力,單純去宣洩不爽的情緒跟小孩子一模一樣,殊不知,那些被殘殺的人們就是真正的助力。 「你閉嘴!教祖大人就是被王國所殘害!我們替天行道有何不對!」 身為信徒,無論如何都不會退讓。 波爾懶得多跟這種神經病說話,直接一刀給人一個痛快,等到煙霧散去,少女也迅速跑到身邊,對於死去的人已經沒有太多情緒波動,似乎對此習以為常,畢竟盜賊團闖入家鄉屠殺的時候也是如此風景。 「以民為本,民心所向,這些都不懂只會打著復仇的旗號行動,下場就是這個樣子」 波爾搔搔頭,筆直地朝著出口前進。 通過出口,來到一處空地,附近有著成群的野馬,這裡算是一個放養之地,也是這個不錯的地區優勢,盜賊才能組織騎兵發動攻擊,也是能夠堅持的主要原因之一,如果不是能夠從附近偷襲民兵,早就被迅速攻下。 「這一匹不錯??上馬吧」 波爾迅速上馬,順手將少女抱在懷中。 策馬奔騰在大地之上,所到之處皆為足跡,盡收各地風景,滿足腥風血雨之慾,人生當如此度過,這是許多男人都嚮往的一份美好日子。 「小鬼,離王國首都還有一段路,你想要買些什麼」 波爾心情大好,詢問了一下懷中的這位少女。 「??戒指」 少女緩緩開口,低下頭遮掩著滿臉通紅的臉蛋。 「哈哈!女孩家果然都喜歡這種東西,話說戒指是結婚專用的對吧,看起來你已經準備好成為新娘了,等到那一天到來記得邀請我去喝酒,你第一次因害怕尿床的事情我也會如實稟告妳的丈夫!」 波爾放聲大笑,不管懷中的少女不斷揮舞拳頭打在胸頭的些許感覺。 22 繼續往下挖掘,能做的就是不斷搞出一大堆陷阱,眼下的時間根本不足,儘管已經拼命努力過一遍又一遍,短時間裡面想要學會忍者的技巧還是難上加難的一件事情,頂多就是身體素質方面有所提升,相比過去,目前已經好上許多,未來也還有能夠持續進步的空間,女忍給予的評價沒有太差,本該是一件好事。 可是,庫早就不寄望未來,現在能夠將那些盜賊殺死就是人生當中最重要的第一要點,實力能夠將那些可惡的滅村敵人消滅乾淨就是最好的一份結果,除此之外,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去思考的事情。 「呼??就快要到外面了,好好跟上」 一名身材細長的男性隨性地走在前頭,一名清秀的少女跟在後面。 看似纖細的身材裡面似乎含有無比強健的肌肉,每走一步的肌肉賁張都讓衣服緊繃,加上步伐的穩定來看,這個男人應該是相當實力非凡的強者才對,說到底就是庫根本不可能與之對抗的一個可怕人物。 所幸仔細對過長相並非是毀滅村子的那幾人,於是這位少女迅速放棄這個可怕的怪物,知道這種深不可測的氣場擺明就是女忍那種等級,屬於根本不可能去嘗試對抗的頂天人物。 「??嘿」 離開以前,男子對準庫所在的位置揮手。 完全被對方所發現,看得出來沒有任何一點敵意所以才能躲過致命的危險,確信暫且安全的少女緩緩吐出一口氣,繼續在通道裡面設置陷阱,希望能夠在明天早上以前把這些準備的工作都解決完畢。 為何要做到這種地步,庫自己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作為村子的一份子理應為了親朋好友家人復仇,絕對不是那樣良好的理由,因為那些大人根本就沒有把小女孩當成一回事看待。 狂信徒,從小長大的村子裡面都是那樣的瘋子,每一個人都把教祖當成神明一般跪地崇拜,甚至還有人不惜成為妾也要待在那種男人的身邊,可謂是相當滑稽愚蠢的行為,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是神明,為何無法推翻王國的統治,為何在短短一天時間裡面就被王國消滅,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無比可笑的一件事情。 但是,儘管神話破滅,這些人卻依舊沒有選擇放棄這條道路,始終還在堅持著毫無意義的可笑行徑,天天都在企圖復甦教團,口號喊得比誰都還要大聲堅定,實際上,連一點計畫都沒有。 庫不知道教團跟上面的那些人是如何提供食物跟水源,總之,沒有這些關鍵的東西,下面的狂信徒幾乎就在短短的幾週時間裡面變成一群暴徒,平常都是輕鬆待在家中等待別人的餵食,如今卻什麼都沒有,平常溫和的對話也開始逐漸被撕裂,一點點的口角引發前所未見的鬥爭,然後就是所謂的信徒之間內亂。 沒錯,盜賊團就是狂信徒,兩者幾乎可以說是同源同門的存在,卻因為失去教祖的關係逐漸變質,本來算是造福一方的組織卻變成為害鄉里的可怕傢伙們,瘋狂的行徑逐漸擴張失控,最終演變成一場惡夢。 村子被外敵所毀滅,然而,為何會如此輕易地遭受到破壞,理由非常簡單,假設不是熟人又如何能夠輕而易舉的找到破口,那些村民又因何連一點反抗的都沒有,畢竟想要欺騙一個人,最好的手段就是找對方相信的人。 庫從小就是村子裡面的異類,總是獨居待在一間房裡面有如遭受到關押,父母總是灌輸教團的好處,忽視那些明顯的問題,每當被指出就會勃然大怒,兩人還會一起動手毆打孩子,可謂是人渣當中的典範。 因此當那些教團的殘餘行動將同夥解決的那一刻,少女的內心非但沒有一點憐憫,反倒對著那些屍體狠狠地多踹上一腳,心滿意足地解開手銬,象徵擺脫了多年以來的束縛。 從小就嚮往前往大都市的庫開始行動要前往王國,偏偏在那個時候又遇到那些信徒化身的盜賊追捕,完全沒有辦法得到一點喘息的機會,甚至離心愛之地逐漸遠去。 說到這裡,外人都知道,其實庫根本沒有復仇的理由,之所以在女忍的手下努力學習僅有一份理由,就是趕緊把那些信徒都解決,目的不是害怕受到侵害,而是擔心那些人快人快嘴把自己的過去說出來。 王國首都目前蔓延著一股解決教團的風氣,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一個朋友來自信徒之村,甚至父母就是狂信徒的成員,關係絕對會在一瞬間破滅,那些夢想的美好世界也會就此消失,再也沒有重新掌中的機會。 庫打死都不希望那樣的事情出現,所以拼上老命都要把這些曾經人生當中的污點去除,要讓這些盜賊就死在這裡,順便從那些傢伙的口中得到剩下黨羽的所在,等到把每一個人都殺死,就能前往首都搭上夢想的美好班車。 「??時間到了嗎」 庫坐在地上喘口氣,發現外面已經是喧囂聲不斷。 每一條秘道都設置好各式各樣的陷阱,其中有幾條算是徹底封鎖住,走到盡頭也沒有路,想要逃出生天的唯一方法就是走這一條路,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每一個盜賊都會經過少女所在的這個出口。 大概經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好幾個盜賊開始在密道裡面到處亂竄一通,多數人都發現幾條路竟然都被封死連前進的機會都沒有,想要退後又會被其他人擠壓,頓時讓一群窩在暗道裡面的人們顯得相當滑稽可笑,其中居然還有人真的硬生生被前後夾擊悶死,還有一些則是身體被酒色掏空,倒在地上就這樣被踐踏而死。 「出口在那邊!」 一個盜賊大聲呼喊,相當興奮地衝了出去。 儘管行動的速度相當快,依舊是無法改變死亡的命運,當踏出密道的瞬間,腳底下的土地頓時塌陷,整個人直接跌落到滿是刀劍以及毒蛇的洞穴當中,十多個大男人幾乎當場就被串刺死去,運氣比較好一點的人就算躲過一劫也沒有用,還是被咬傷導致命不久矣,越是強硬的堅持就越是容易死去,毒素的發作取決於行動的速度。 「滾!」 幾個盜賊踐踏在同伴的頭上,繼續往外跑去。 儘管已經努力挖洞卻沒有辦法將所有人都完全關閉起來,能夠逃出來的傢伙肯定會有不少,而這些人則是有其他手段去對應,好比說準備已久的鋼絲陷阱,當那些人興奮的跳進森林裡面,先是被捕獸器卡住,隨後在移動的過程裡面又被不知名的液體絆倒,摔倒的那一刻,纖細尖銳的鐵線直接將肉切開,儘管骨頭無法完全破壞,光是這樣就能造成大量出血,根本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死去。 多虧女忍的教誨,在陷阱方面的造詣算是相當不錯,如何佈置這些東西也沒有想像中的困難,儘管只能做好地洞跟鋼絲兩種,也差不多能夠把百餘人殺到剩下幾十人,加上現在手中的火把點燃,出口附近頓時熊熊燃燒,接下來又能夠輕鬆解決到一大波人群,基本上可以說已經把多數的問題根源都解決。 可是,庫偏偏沒有看見那幾個人的身影,明明都已經將快要百人左右的傢伙解決,為何就是找不到其他的幾個盜賊,尤其是同鄉的幾個傢伙,如果不能把那些人都清除乾淨,首都的夢想就不可能會實現。 「??該死」 庫深吸一口氣,先是等到火勢逐漸退去,利用預先準備好的特殊布料將火遮住,令其緩緩熄滅。 一片焦土當中,少女沒有時間去關注那些死狀淒慘的屍體,滿腦子都是找到曾經過去的那些同鄉之人,然後趕緊用手中的武器將那些傢伙全都殺死,只有這樣才能獲得所謂的安心。 但是,學習忍道不夠精確的關係,在索敵方面可謂是一點心得都沒有,竟然連探查都不做就直接闖進裡面,下場就是被一大堆盜賊包圍,一群人直接抄起手中的武器給少女迎頭痛擊。 「就是這個女人害兄弟們死去!」 「該死的垃圾打死!」 幾個盜賊絲毫沒有一點心軟的意思,各種棍棒就這樣朝著少女的身體砸去。 太過大意的下場造成當場被敲昏過去,整個人陷入昏迷當中根本沒有一點力氣行動,直到清醒的那一刻才知道整個人一群男人壓在底下的殘酷事實。 「長得還可以,身體也挺舒服??就是那張臉蛋可恨,把臉蛋砸爛吧」 一個男人滿足過後突然露出邪笑,提出一個不錯的例子。 光是發洩慾望哪裡足夠,差一點就要死去的盜賊們決定給這個少女永身難忘的痛苦,首先第一點就是那張面孔,女人最為珍貴的部分,可以說是門面所在,也是男人第一個會挑選的重點部位。 「再見了美女」 一個男人掏出刀子,豪不客氣地往上頭刻畫。 23 如果可以的話,庫真的想要回到昏倒以前並且自以為是衝出去的那個時候,拉著自認為獲得勝利的自己並且給予那個傻瓜兩巴掌,明確告訴那個愚蠢的女人,千萬不要認為學了一點忍者的皮毛就能夠變成所謂的忍者,世界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事實上,一點小小的失誤都會導致相當致命的慘況。 「啊!!!」 感受臉蛋上面被刀子劃開的疼痛,庫再也無法繼續忍耐下去。 銳利的刀具在身體上面遊走,切開軟嫩的肌膚直達底下的血管與骨頭,那種極度的刺痛感讓人幾乎昏厥過去,特別是當神經系統敏銳的運作卻被外在破壞的瞬間,連堅強的人都會忍不住,更別提一個柔弱的少女。 「好痛!不要!」 傷口被酒灌入,燒灼以及刺激都讓庫有如在地獄之中。 那些被陷阱殺害的無辜人們也是如此,每一個人都受到無止盡的傷害,直到死亡以前都沒有辦法獲取一點所謂的舒坦,就是在痛苦與難受當中不斷反覆,直到死去的那一刻為止都無法停下。 而現在的庫則是跟那些人接受一樣的下場,乖乖地遭受到前所未見的對待,哭泣吶喊都毫無幫助,因為這些陷入興奮的盜賊不會給予一點憐憫之情,反倒是對著無助的少女實行更為狠毒的暴行。 「手!手!手!」 庫發現一隻手臂被連續踐踏應聲折斷,當場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少女那種纖細的手臂對比這些粗壯大漢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只要願意,整個人的身體重量搭配上輕輕一跳,踩斷僅僅是一個念頭的結果,想要做到這一點太過容易簡單,根本不用擔心無法成功的可能性。 昏昏睡睡,庫身上的傷痛太過沈重,不管是身體的保護機制還是本人想要閃躲這種惡夢的躲避心態也好,總之整個人就在這樣的彌留狀態停滯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同學??庫同學!」 旁邊似乎有人的推擠,庫緩緩睜開雙眼。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當中的人是一位年輕可愛的女孩,毫無疑問這個人是學院裡面的同學,目前法政學院裡面的首席,據說極有可能是目前宰相大人所渴望的下一任優秀輔佐人才。 「不好意思,看來是睡過頭了」 庫趕緊整理一下身體的衣物,拿出鏡子確認一下目前的儀容。 一年以前,成為忍者的她選擇了道別老太太,決心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技術,想要專心努力在讀書上面,趁著雪琳女王的德政與百廢待興的良好時機趕緊進入文官專屬的幾所學院裡面就讀,想不到本人還算是相當有天份成功考取政治部門的資格,時至第三年的今天,儘管離首席還有一段距離,所幸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前三畢業不成問題。 「庫同學真是努力,昨天下午明明都跟我們一起開讀書會,晚上肯定又獨自一人學習」 「就是,這麼努力卻還是考不到首席,果然茜姐就是非同凡響」 幾個女孩說說笑笑,不時還會推擠一下旁邊的同學。 這份光景持續了幾年的光陰,庫已經對此習以為常,唯一比較無奈的地方是首席的位置,茜?菲爾曼這位來自貴族的美麗少女真的是相當難以對抗,儘管從入學以前在家鄉就知道有這麼一位天才少女的存在,當真正與之面對面的那一刻才理解到,凡人與天才之間的差距是多麼巨大,甚至無法有任何一點機會靠近,所謂的前三也是空虛無味,單純就是襯托首席的優異之處。 儘管如此,庫始終沒有放棄的想法,三年以來的時間裡面都在不斷追趕,哪怕目前還是在對方的身後注視著背影,內心也始終不曾投降過一次,內心裡面有著一份堅定不移的執著,想要努力邁進到最後一刻為止。 「話說回來,庫同學你下午是否要去見那一位騎士大人」 一名綁著馬尾的少女露出驚喜的表情,臉上帶有一絲絲的興奮。 「晚一點吧,最近真的沒有太多時間可用,等到今天的考試結果出爐以後再說吧」 庫無奈地搖頭,不打算在今天去跟那個男人見面。 其他女孩也理解這一次考試的重要性,根據目前女王陛下頒布的條例來看,法政學院的學生大概就是五年的時間,等到這個時間段一過就要準備直接前往現場去工作,以目前的成績推算,庫應該能夠待在王國首都境內擔任輔佐官幾年,如果政績不差就有辦法直升一方父母官,算是走上人生的巔峰道路也不為過。 但是,是否要這樣選擇還是一個未知數,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想要保持第二位都是一件難事,畢竟第三位的那個女孩可不是隨便說說的人物?? 「貴安諸位」 一名有著波浪捲金髮的美麗少女站在走廊的通道上面,特意跟走過的一行人打招呼問好。 巴薩米亞?塔克,貴族出身的一位女子,入學以前就跟天才少女首席茜有著難切難捨關係的優秀女子,兩女並稱為王國知識女子的代表性人物,幾乎可以說是人人都嚮往的人物,雙方的競爭也一直都是各個女孩之間的看點,兩人互相尊敬且公平競爭的態度甚至被撰寫成小說當中的故事,遙記入學以前的庫也拜讀過當中的內容。 「巴薩米亞閣下??」 「庫同學,這裡不是貴族的晚宴也不是王宮內部的正式場合,身為競爭對手就該以名字稱呼彼此,何況如果真的要比成績,您才是排在第二位的人物,對第三名以尊稱呼喊是不可認同的行徑」 巴薩米亞將手中的摺疊扇子輕輕一揮,筆直地朝著庫的臉蛋。 上一次的考試成績當中,拼盡全力且搭配上一點運氣的她好不容易走到第二名,儘管還是需要仰望著某位天才少女的背影,至少眼下算是相當靠近,幾乎就差一點便可以摸到對方的背後,算是一次巨大的躍進改變,三年當中首度有著希望的曙光,整個人也顯得無比激動與興奮。 只是,這樣的好表現卻也引來巴薩米亞的關注,結果這位才女便將目光轉移到庫的身上,現在幾乎可以說是每天都會靠近幾次問好搭話,儼然就是將眼中釘從首席轉移到探花,這種過分受到矚目的感覺倒是有點不好意思。 「是??巴薩米亞同學,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庫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儘管已經知道對方搭話的意思。 「能見面便是一種良緣,既然有良緣的指引就該一同享受美好的人生,所以我們一同前往食堂餐廳享受美食如何」 巴薩米亞微微一笑,利用摺疊扇遮掩臉蛋的赤紅。 剛開始會覺得兩位才女難以接近,直到一年過去才發現其實兩人都非常好相處,都是美麗才智以及人格魅力兼具之人,越是熟悉便越是能夠產生好感,甚至在第二年的出遊過程裡面,兩位高高在上的女孩都變成同年齡的正常少女,同樣有著正常的人生目標跟未來走向,同時,也對所謂的戀愛話題充滿好奇。 「那是當然??請您告訴我最近對那位男士追求的情況如何」 庫有些壞心眼的開口,讓巴薩米亞趕緊用摺疊扇徹底遮住臉蛋。 待在食堂裡面品嚐美味的食物,多虧有王國的協助之下,學院裡面的每個人都能夠享受美味的食物,加上還有貴族的金錢支援,平民百姓也能夠吃到這種美好的味道,讓所有人都明白,想要出頭就要好好讀書才行,否則等到畢業就再也沒有任何一點機會回到這個美好的地方,只能乖乖回到家鄉繼續默默嫁人在家中帶孩子。 「下午就讓我們互相努力吧」 巴薩米亞揮揮手告別一行人,轉過身前往教室準備下午的考試。 「庫同學,那麼我們也先行一步,祝您考試順利」 幾位女同學揮手告別,僅剩幾位同班的學生待在一起。 三年以來都是分班制度的關係,儘管能夠與巴薩米亞的關係稍微前進一步也是多虧這次考試才一下子親近,偏偏班級的差別導致就是無法跟茜靠近一點,明明三年以來都想要跟那樣的天才好好聊天一次,可惜就是缺乏一點機會,只能默默的努力,期望能夠有一次站在對方的面前,正大光大的宣告經過多年的努力已經可以站在身旁,以平等的形式成為朋友。 「庫??你有多少把握能贏過那個天才少女」 面對同學的疑問,庫顯得有些無奈。 這一次的考試將會是三年以來學習的成果展現,假設能夠做到精彩的成功表現成為首席,未來的畢業工作之路以及晉身國家高階官員的機會也能逐漸增加,到時候就能夠光宗耀祖,成為平民翻身的最好案例成果。 「不知道??但是我絕對不能就這樣輸掉,一定要贏過那個天才少女」 庫挺起胸膛,臉上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 24 「考試結束!」 伴隨著老師的一句話,多數學生都乖乖停下手中的動作,知道不能繼續下手。 面對這一年當中最為重要的一次考試,許多學生都露出痛苦的表情,考慮到明年將會分成法科與政科兩種,許多人目前光是思考未來就頭疼不已,有些人甚至不知道該選擇哪一項才好,陷入前所未有的焦慮不安當中,所以成績會下降也是常理之中的狀況,每個人都不是新生可以享受學校的生活,是時候該準備脫離這個美好的夢幻生活,走向全新的一個人生階段。 當然,對於前三名的學生來說,這些根本不需要過度擔憂,不如說,老早就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做出選擇,就是要把兩門科目都學到最好的程度為止,等國家下令再決定未來的動向,反正三人不需要擔心這些事情。 「辛苦了!」 幾個女同學圍在庫的身旁,想要知道剛才考試當中的正確解答。 考試完畢過後的檢討大會也是一門熱去,她總是要拿起手中的資料跟其他人講清楚說明白,直到多數人都知道大概成績的好壞才有些無奈地整理書包,準備離開教室前往宿舍放鬆。 「今天我就不先回去,你們大家先回宿舍吧」 庫揮揮手告別同學,獨自一人前往學院的外面。 儘管今天本來應該沒有出院的行程,偏偏在考試過後突然收到門衛遞出的書信,知道有人要突然找上門,於是才無奈地前往學院之外的首都大街咖啡廳等待,困惑的地方在於,如果是那個男人,為何要選在今天見面。 女僕咖啡廳,傳聞當中的雪琳陛下曾經受到過牢獄之災差點死去,如果沒有牢獄當中的一位同樣坎坷女性的協助,連等到女忍拯救的機會都沒有,因此等到女神戰爭過後,女王對那個女性格外關照,甚至給予建立一間全新店面的特權,這個地方連貴族高官們都沒有插手的資格,也因此成為風格最為強烈的一處,加上兩人之間的友誼被書寫成各種小說,這間店面也成了許多人夢想當中的聖地。 「歡迎光臨小姐,請問是一個人嗎」 一名優雅的女性雙手端著盤子,依舊不忘第一時間跟客人打招呼。 庫非常享受這種美好的氣氛,先是微笑回應,隨後報上另外一位客人預定的名稱,在空閒女僕的帶領之下前往一間小小的包廂裡面,這邊是專門給予有國家認定官員身份特別通行的區域,算是一點小小特權。 典雅的乾淨白瓷地板設計搭配上明亮的燈光設備營造一種極為放鬆的氣氛,其中深受女孩歡迎的就是各種嶄新風味的甜食,這些都是那位神秘老闆娘親手打造的頂級食品,味道吃上一口就回味無窮,幾乎一輩子都不可能將其遺忘,不少人專門為了這樣的美食天天早起來排隊,就是希望能夠品嘗到所謂的特製美味。 「幫您核對一下餐點,先上特製甜品,等到另外一位客人到來以後再上主廚推薦,這樣沒有問題嗎」 女僕細心的核對餐點,臉上依舊掛著微笑。 能夠先決定菜色的先後順序,每一道料理都能特別去訂製,光是以上兩點就讓無數人為之瘋迷,庫更是不惜將國家分發的薪水一半都用在一週享受一次上面,目的就是藉由這樣的美好生活督促努力學習的重要性,畢竟唯獨前三順位的學生能夠擁有這樣的薪資條件,普通人就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機會。 「??抱歉讓你久等了」 一名騎士裝扮的男子踏進包廂裡面,依舊是那張面無表情的模樣。 「遲到十分鐘,這個甜品算我的,晚餐就讓你付」 庫豪不客氣的敲詐一番,對眼前的男人相當隨性。 面無表情的騎士團長,作為女王陛下新建立全新部隊的長官,幾乎可以說是目前當紅的人物也不為過,撇開大騎士長愛梅莉亞以外,下面的騎士團長就是最大的掌權者,可謂是軍力的體現人物,也是武力的巔峰所在,這樣的存在會受到女性的歡迎也是在所難免,正是如此,同學們才會無比興奮,認為她找到一個好歸屬。 實際上,情況卻跟那些女孩所想的截然不同,兩人根本不是那樣的關係。 「我知道了,偶爾一次倒也無所謂」 騎士長無奈的苦笑,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 長相不錯、身手不凡以及未來的成就考慮,這樣的男人幾乎沒有一點不好的地方,甚至可以說是目前現今最好的良配之一,不管是不是法政學院的前三名,如此好的人物肯定沒有機會找到第二個。 偏偏這個男人內心裡面永遠都沒有庫的位置,哪怕那些事情發生,依舊把死去之人當成摯愛對待,所以才會直到目前為止都不斷將女人拒之門外,就是不肯好好安定下來。 「??然後呢,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庫將最後一口冰品吃下肚,好奇的開口詢問。 由於兩人是同一個家鄉的緣故,當年遭受到破壞過後早就各分東西,本來以為此生都沒有機會可以再次相遇,誰知道竟然會在首都相見,也算是相當意外的一個情況,也是這份過往的情誼導致每天都會見上一面,久而久之變成外人所傳聞的未過門妻子。 「??今年我想回家鄉去悼念家人,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 騎士長抬起頭,目光嚴肅地凝視著庫。 三年過去,這段時間裡面她也不曾回去一次,內心當中的傷痛始終沒有撫平,當時成為女忍所殘殺的手感還依稀記得,剛開始的幾天時間裡面確實沒有辦法好好睡上一覺,必須要熬到天明才能稍微放鬆一點,精神可謂是相當糟糕,也連帶影響第一年的表現,差一點就要成為車尾的人物。 忍者的經歷以及曾經的無力感都讓人不願回憶,加上村子當中多數人都是狂信徒這一點直到現在都還是被王國多數人所唾棄,如果在這個節骨眼洩漏身份,搞不好法政學院的地位就會遭受到剝奪,必須回到鄉下生活,為了避免那樣的情況,這段時間都是隱瞞著真實出生地度過日子,裝成一個村子遭受到破壞流浪到首都的普通人。 「??事到如今回到那個地方有什麼意義,那裡是個我們都應該忘記的地方,一個應該就這樣掩埋的土地,等到某天重建之後將過去的東西都覆蓋再說吧」 庫低頭品嚐美食,刻意要迴避這個要求。 「如果你那樣想也無所謂,我也不喜歡那個地方??說起來你跟我是孩子當中唯二不信教團的人」 騎士長知道庫不會同意這個建議,於是轉移話題到一如既往地內容上面。 作為同村出身卻跟周圍他人格格不入的代表,兩人從小到大就相處在一起,青梅竹馬的關係一點都不為過,當然,雙方之間如果沒有一點戀愛的火花是不可能,單純就是這個男人的目光總是會跟著某個女人的屁股走,時間一長,那份感情也就變得相對比較冷淡一些,甚至可以說好感幾乎都快要消失殆盡。 「是呀??你這樣說不準備,心姐其實對教團的信賴也不強,比起那些神鬼事情還是更加重視你這個沒有血緣的弟弟」 庫擺明刻意挖苦一番,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從小就是被收養的關係,來自外地的青年對教團不信也是正常,遭受到親生父母拋棄的關係會顯得對人毫無感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面無表情的態度恐怕都是這個原因,對誰都不願意敞開心房。 來到這種狂信徒的村子裡面絕對會受到各種排擠對待,每天都過得相當難受也是沒有辦法,而這個時候剛好出現一名長相美麗又溫柔體貼的大姊姊,任誰都會一瞬間陷入愛河當中無法自拔。 「是呀??那一天姊姊離開對我來說真的跟世界毀滅沒有太多差別」 騎士長低下頭,似乎又回憶到曾經發生的悲慘情況。 儘管當時人不在場,庫也能理解到那時的慘劇狀況,想必身為美人坯子的那位姊姊一定受到極大的傷害以及痛苦,在無奈悲傷的情況當中緩緩結束人生才對,相信任誰都不願意發生那種事情。 「恩?」 庫輕撫胸口,總覺得遺忘了什麼。 「怎麼了??」 「沒事??只是希望你能儘早脫離那種悲慘的過去,早日恢復該有的日子跟生活,你現在可是鼎鼎大名的騎士長,抬起頭挺起胸,不要讓人看扁」 庫伸出手指抵著對方的鼻子,給予一份良好的精神建議。 「??恩,我知道了」 騎士長緩緩露出笑容,心情舒暢了一點。 那張本就不差的面容變得更加帥氣,庫多少還是會有一點心動的感覺,只是考慮到兩人之間還是有著一段距離,暫且還是先把這份關係保留著比較好,反正近水樓臺先得月,好女人不會放過好男人。 「對了,這一次返鄉我會跟著商隊,有沒有什麼??」 「我跟你一起去,明天就去請假」 庫眼神銳利,立刻同意前往家鄉,絲毫沒有一點停頓。 25 跟著商隊屬於絕對不能任由其發生的一件事情,庫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位青梅竹馬有多麼受到女人之間的歡迎,一旦給予機會就會有人肆意妄為,特別是如此好的一個機會,肯定會藉由空隙直接加入旅行的一員,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年輕男女就在過程當中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想要改變局面都做不到。 「??喔」 青梅竹馬緩緩點頭,將一份紙條遞出,那是商隊通行的票據。 庫立刻接過,小心翼翼的塞進褲裙裡面,接著便開始大快朵頤一番,將放在桌面上來自主廚的極佳料理全都吃下肚子,滿意的露出舒爽的笑容,雙方又順便談論了一下過去發生的一些小事,等到差不多滿足才起身告別對方。 「明天見」 青梅竹馬揮揮手,踏上回到騎士團的路。 望著對方的背影,庫知道這一次的旅行將會是決定彼此關係的重要因素,於是立刻回到宿舍裡面開始準備各種衣物,特別是隱藏在底下的性感部分絕對不能有所缺少,為了能夠徹底點燃男人的慾望,任何一點小細節都要仔細照顧才行,否則一失足成千古恨,那可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庫同學,這些你拿著,旅行要小心」 巴薩米亞將一個貴族身分證明交給庫,順便還給了一些小吃名產以備路上飢餓。 前往鄉下最擔心的就是遭受到盜賊的襲擊,儘管目前在王國騎士團的鎮壓之下沒有剩下多少,依舊還是一個相對比較頭疼一點的麻煩,如果運氣不好還是有可能被一群傢伙圍堵,儘管她有著忍者的能力,青梅竹馬也是騎士團長,謹慎小心一點總是比較安全的一種做法。 「謝謝你巴薩米亞小??同學,我一定會帶點當地特產回來」 庫微微一笑,默默接過巴薩米亞提供的特產。 能夠被同學如此關心擔憂,光是這一點就讓內心充滿溫暖,既然都被助攻到這種程度,拿下青梅竹馬已經是勢在必得,這個晚上注定是需要計畫的一晚,於是她幾乎一整夜都沒有機會闔上雙眼。 「??睡得真熟」 青梅竹馬定眼一看,發現庫睡到不省人事。 沒錯,由於過分專注計畫的關係,一上馬車立刻就被睡意襲擊,巴薩米亞給予的特產連打開的機會都沒有,精心策劃的各種內容也都沒有用上的機會,清醒過來已經抵達村子的附近,差不多就剩下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也就是說,前面的幾個小時裡面,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到。 多虧這個地方沒有其他的女性,唯一的一位還是提前下車的中年婦人,所以在這段路程當中,庫沒有遭受到想像之外的挫折,頂多就是有點可惜無法做到路途當中增添感情。 「來」 青梅竹馬伸出手,攙扶著庫下馬車。 太過想要一口氣拉近關係,她一出門就選擇穿上長裙,加上一些淡妝打扮的因素在女人味方面有著不錯的進展,偏偏這些好用的部分都在睡夢當中浪費,如今在移動的過程中就沒有一點價值,反倒成為行動的巨大阻礙,特別是當年村子被破壞,通路幾乎沒有整理過,石階雜草叢生以外,附近的一些小道更是連過去的影子都看不見。 「等我一下」 庫趕緊到附近的森林裡面更換衣物,把長裙換成方便行動的衣物。 儘管第一階段的作法無法成功,第二階段卻不能就這樣放棄,首先是性感衣物的準備,考慮到對方隨時都有可能獸性大發,內在美自然不可或缺,等到脫去外在的那一刻,想必就能讓青梅竹馬無法自拔。 「不好意思久等了」 庫換上輕便的服裝,頭頂上還帶著一頂小草帽。 不光是衣服,小小的配件也能增添美感,這是同宿舍裡面一位優秀同伴所說過的話,根據不知名的情聖哥哥所言,男人都喜歡不經意間看見的清秀,而這些魅力都隱藏在自然的行動當中,最糟糕的莫過於刻意表現,因此過程中要隨性,裝扮上卻必須要精挑細選,因為那一瞬間的美好是會讓男人一輩子都無法忘懷。 儘管不算理解那種事情,庫卻非常知道要努力才行,於是迅速走在前面,希望對方不要漏掉任何一個捕捉女性美麗的剎那,至於要如何展現,新手也不可能理解這一點,乖乖聽取建議就是最好的做法。 「??就在前面」 青梅竹馬的語氣低落,聽得出來本人相當難受。 要回到傷心之地不管是庫還是其他曾經在這片土地上面生活過得人們都是差不多,每個人多少都會有著一點惆悵感湧現心頭,特別是考慮到多數村民在外人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一群狂信徒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部分。 但是,那畢竟是一起生活的人們,每一個人都是活生生,確實曾經在這片土地上面一同哭笑過的同伴,那份感覺始終都在心中無法轉移,甚至閉上眼睛的瞬間,總是會不自覺的回想起那些有趣的部分。 「??姊姊的遺體有找到嗎」 庫發出疑問,算是切入核心的問題。 儘管在這種時候可以閉嘴不談,可是,一旦踏進村子裡面就不得不談論到這些事情,到時候想要裝瘋賣傻肯定來不及,所以她想要在此時好好開誠布公,不要繼續隱瞞下去。 面對這份疑問,青梅竹馬沒有立刻回應,僅僅是表示抵達村子以後再談,說明應該是借助騎士團的力量找到了姊姊,只是那位溫柔美麗的大姊姊想必在人生的最後並沒有遇到什麼好事,所以才會露出這樣悲痛欲絕的表情。 兩人穿越鄉村小徑,跨越熟悉的防範柵欄,原本是為了避免巨大肉食動物靠近而設置,誰知道,到頭來根本什麼都沒有保護到,不管是那些肆意妄為的野獸還是狡猾奸詐的人類都是如此。 「??回家了」 庫感慨萬分的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凝視著眼前的風景。 儘管打從一開始,村子裡面的擺設就不算太好,裡面的各種東西擺設也不盡人意,房屋的修繕以及整理都是偶爾為之,多數的時間裡面,那些信徒都是前往教團所在的地方朝聖,其他時間則是待在房間裡面對著神偶跪拜,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一件做好的事情,可謂是相當糟糕的一種生活方式,更加糟糕的是,這些人對此毫無感覺且一無所知,就這樣傻傻地任由教團輕易操控,變成飯來張口的一群廢人,對比之下,首都的乞丐都至少知道如何討人歡心。 「是呀??曾經的家」 青梅竹馬走進村子裡面,望著那些已經被草覆蓋的房屋。 由於當時被燒毀以及破壞的房屋算是少數,因此等到人去樓空過後,這個地方倒是沒有一點變化,屋子本來就是那種破破爛爛的模樣,裡面的裝潢擺設也是差不多狀況,當時來不及處理的食物不是腐壞就是被其他動物吃掉,反正直到現在,已經連一點味道都沒有遺漏下來,走過一圈,時光有如一層紗將一切都覆蓋,留下熟悉卻又陌生的場景。 「現在你可以跟我說明一下了吧,還是要繼續沈默」 庫坐在涼亭,脫去鞋襪將一雙玉足浸泡在溪流當中。 逛完村子一圈,儘管能夠知道當時的一些情況,甚至可以推論出當時盜賊們入侵是如何欺騙村民,等到夜晚時間一到便開始徹底對他人進行破壞以及殺戮,想必是令人髮指的一種可怕景象。 可是,即便如此也無法說明最為重要的一個人下落,那就是青梅竹馬的姊姊,同時也可以說是庫最敬重以及當成目標追趕的女性,村子當中唯一一朵盛開的蓮花。 「??那一天我沒有來得及回來,後來帶著同伴一起殺到村子裡面,儘管寡不敵眾,多虧對方不成氣候才能勉搶一戰,儘管有人員的傷亡卻獲得勝利,本來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一份結果??」 說到傷心處,青梅竹馬緩緩低下頭,忍不住用雙手掩面遮掩淚水。 後面的部分根本不需要提及,誰都知道年輕貌美的女性被抓到會是什麼情況,不外乎就是兩種,第一被抓去據點提供每一個男人使用,然後無法忍受下去而選擇自殺;另外一個就是奮力抵抗到最後的一刻為止,然後被刀劍亂砍死去,反正哪一種都不會算是好事。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情況,也不知道你看見了什麼,但是有一點我比誰都清楚,端,你已經竭盡全力做到最好,不管是姊姊還是我都同樣以你為榮」 庫起身走到青梅竹馬的身上,將對方哭泣的面容擁入胸口,溫柔地給予撫摸。 「恩??嗚哇!!!」 青梅竹馬痛哭失聲,那是庫從未見過的悲傷。 直到金黃色的夕陽照耀在兩人的身上,端才停止哭泣,而她則是趁機從褲子裡面拿出手帕,輕輕的幫忙擦拭一下對方的面容,至於胸口的部分就刻意不去清理,甚至刻意將其拉低,讓對方有機會窺見裡面。 「??你這是赤裸裸的誘惑」 「笨蛋,當一個女人同意跟一個男人單純共處一個荒郊野外,難道是單純為了聊天??我已經是你的」 庫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任由端上下其手。 26 「??頭好痛」 庫摸著頭,不知為何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 似乎好像發生了許多事情卻又有種無法想起,整個人有種深陷迷霧當中的不安情緒,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伸手一壓旁邊,立刻被一隻強健的手臂牢牢抓住,迅速被擁入對方的懷中,臉蛋直接貼在堅硬的胸膛之上。 「早安??昨天跟你說過不要喝太多酒」 端微微一笑,給予一份無比熱情的深吻。 這一下腦袋頓時清醒過來,庫才想起昨天是學院放假的日子,由於考試的成績要稍微延後一點,所以暫時不知道是否有機會趕上那位天才少女,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巴薩米亞追趕上,這樣搖擺不定的情況底下,只好找上丈夫一同到將來要居住的家中喝酒解悶,然後兩人理所當然趁著酒醉的狀態直接大戰一場,問題是,儘管是年輕的身體也不該弄到早上才休息,只能說距離那一趟返鄉之旅不到一週的時間,初戀情人之間的熱火尚未退去。 「恩??呼,不喝酒怎麼會做得那麼瘋狂,這下子搞不好要提前懷孕了」 庫多少有點煩惱,小心翼翼的輕撫腹部。 儘管週期的部分都有計算過幾次,可是,女人的身體往往難以猜測,搞不好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有著一個小小的生命在肚子裡面活動,等到就讀學院最繁忙的第四年搞不好就要大著肚子學習。 由於都是妙齡少女,某些貴族小姐也是帶有復興家族成員的使命,因此挺著肚子上課的女孩也不在少數,只是從那些女孩每天痛苦難受的模樣來看,一邊讀書一邊懷孕毫無疑問是一件相當辛苦的事情,光是課堂上面嘔吐跟頭腦昏脹以及生理痛等等的狀況就是難以解決,在旁邊觀看就讓人感到渾身顫抖不安,如果真的實際去體驗一番,想必是無法忍受,尤其是學業的重壓非同小可,特別還是前三名的情況就更加糟糕。 「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昨天我偷偷從地下商店那邊買來特殊的藥物,雖然多少會有點不舒服的副作用卻能夠保證絕對不會有孩子」 端拿出一包小袋,看得出來是早就有所準備。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覺得頭昏腦脹不舒服??你該不會是害怕帶孩子吧」 庫安心的長舒一口氣,目光卻多少有點刺。 避孕是一件好事,可是從女方的角度來看卻有點不安,畢竟她確實準備好成為一位太太並且一邊帶孩子一邊擔任官員的情況,家庭與工作兩者相比,前者自然才是人生的終點站,為了讀書卻讓孩子跟丈夫難過就是本末倒至,所以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前三順位的成績完全可以放在一邊,只要保持前十就能爭取到高薪的官位。 「不是??這樣的甜蜜我還想多享受一會」 「呀~」 儘管外面一片晴朗,今天也不是所謂的假日,兩人依舊翻天覆地直到下午才停止。 隔天一大早,端還有騎士長的工作,不能連續兩天都不去上班,至於庫則是沒有考試週期的問題,加上學院裡面的課程在家中也能複習,因此自主訓練也不會太差,頂多就是隔天到班上的時候被追問而說出實情。 「端騎士長看似沈默寡言竟然如此熱情有趣,庫同學真是找到一位極佳的良配」 「兩人熱情固然是好事,不過也該考慮一下婚禮的部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家能夠提供寬敞的空地,足以招待千人以上」 「??晚上的體驗真的很舒服嗎」 每個人七嘴八舌,臉上透露出無比的興奮,女孩之間的八卦也就如此。 等到人潮散去,一天的課程又再度開始,庫也是全身心集中在書本上面,雖說宿醉的情況還沒有退去,整體來說確實比之前清醒的時候好上不少,能夠將精神都凝聚起來已經實屬不易。 但是,明明一切都逐漸朝著美好的方向前進,偏偏內心就是有一種說不出口的困惑,總覺得,似乎現實並非是眼前的狀況,這種模糊又說不出口的感覺導致上課的效率降低,首次在學習方面慢人一拍。 「貴安,庫同學今天是否要一起進餐」 巴薩米亞再度靠近,拿出熟悉的摺疊扇問好。 上次的旅行確實多虧有這位貴族小姐的建議以及各式各樣的性感衣物,總算是讓乾柴烈火熊熊燃燒,為此,後來也好好將情況都說明一遍,再三致上最深的謝意,甚至成為相當要好的朋友。 「貴安??非常抱歉巴薩米亞同學,今天要去騎士團一趟見丈夫一面順便送便當,成績公佈過後再一同享受下午茶時間可好」 庫有些歉意的雙手合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淑女理應成人之美,既然是難得的夫妻相處時間,外人打擾可太不懂事??就算下午不回來也無妨」 巴薩米亞眨了眨眼,似乎已經猜到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由於無法否定這樣的情況,庫頓時臉一紅,只能點頭並且趕緊加快速度從這個地方離開,被同學當場指點出來多少還是有點害羞的情緒,於是面對其他人的問好也是匆匆揮手致意。 離開學院來到王宮附近的騎士團,幾位騎士團的成員立刻問候,直接對著裡面大喊騎士長夫人駕到之類的話語,弄的她臉立刻添加一層駝紅,既無法拒絕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只能緩緩舉起手跟靠近的端打招呼。 「全都去工作!」 端一聲令下,其他騎士成員都趕緊逃跑。 「??你的便當」 庫不好意思地將便當交出,不等對方的回應就急匆匆地掉頭離開。 「下午我去接你!」 端喊出這麼一句話,溫馨的話語讓人感到無比幸福。 由於提前回到學院的關係,剛好能夠跟巴薩米亞一同享受中餐,然後等到午休時間結束又開始煩悶的課程,直到最後一堂課程結束,老師們將成績貼在外牆上頭,一堆學生才急忙衝到外面去確認。 成績過低的學生將會被驅逐出境,名次不高的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態,既然能夠在這種好地方享受良好的環境與待遇,隨之而來的就是沈重的壓力,現在僅僅是學習,未來到工作崗位就是一輩子,所以要挑選出優秀的人才。 「庫同學!你看!」 幾個人拉著庫到外牆旁邊,定眼一看,全都露出燦爛的笑容。 不光是這些同學們欣喜若狂,作為當事人的她更是當場眼淚止不住地落下,因為等到三年的時間,終於在這一天登頂大位,首席之名高掛於牆,法政學院從未有過的排名更改在此時樹立高閣之上。 「??庫同學」 一名棕色秀髮的少女緩緩靠近,走到庫的跟前。 三年以來都是高高在上,從未有過一次的排名變化,早在踏進法政學院以前的首度開考試驗裡面唯一一位拿下全面滿分的精英才女,全王國乃至帝國以及大陸之上都未曾有過的千年一遇人才,那份智慧的光芒遠比外貌還要耀眼千倍以上,那是真正有如明月高懸於頭頂之上,下等之人唯有仰望,所有志向成為女官之人一生追逐的目標。 如今,那樣的人物出現在眼前,庫能夠感受到心臟的劇烈跳動,知道現在這一刻的相識已經等待許久,以前刻意迴避就是希望能夠讓對方正眼看自己一次,告訴這個從未遇過對手的少女,面前正有一個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人,千萬不要光是追逐著更高的天空,忘記凡人也是能夠平步青雲。 「那個??」 「請跟我做朋友!讓我們一起努力!」 庫伸出手,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我這邊才是,請多多指教,首席」 茜緩緩回握那隻柔軟的手掌,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千萬不要忘記還有本小姐!大家一起努力朝著更好的未來邁進!」 巴薩米亞衝上來將兩人都抱住,三人同時露出幸福的笑容。 一片祥和的歡笑聲中,三人一同共進下午茶聊天,多少對彼此之間都有點深入理解,令庫意外的是,看似成熟的茜是三人當中最為純情的少女,憧憬卻連一個認識的男性都沒有,如同書中所描述就是一名書呆子,光是聽見一些兩性之間的話題就害羞到摀住耳朵,天真可愛的模樣跟之前的冰冷模樣差距甚大。 「原來是這樣」 端將一杯茶水放在桌上,身穿輕便衣物在家中行走。 晚上不等丈夫回家,庫先準備好料理,隨後便打開一瓶昂貴的酒細細品嚐,感受著人生前所未有的勝利高昂感,同時也將這份喜悅分享給心愛之人,臉上露出驕傲以及滿足的表情。 「曾經以為不可能追趕上的人已經能夠做到平起平坐,曾經以為是別人丈夫的男人變成自己的愛人,曾經以為一輩子都關在那個小村子裡面為了所謂的教團奉獻一切直到死亡都是如此,現在的這一切都是幸福,我從未想過還能擁有如此美好的生活??」 庫將端推到椅子上,整個人將身體的重量壓上去,輕啟朱唇說道: 「接下來的人生目標就是孩子,反正第一名已經得過,未來有沒有都無所謂了,孩子卻不能等,至少要三個人,沒有一男一女以前,你都不能休息」 兩人幸福甜蜜的聲音響徹寬敞的別墅區,外人根本無從得知內在的狀況。 偏偏此時就有一個男人待在不遠處,雙眼多少有點無奈地注視著僅剩下短短幾個分鐘的夢境,知道時間一到,一切都將化作泡沫,依舊無法對此多做其他幫助,只能祈禱少女最後的一夢充滿幸福。 27 「千甄姐姐,戀戀來報告了」 戀戀推開大門,手持各種記載情況的卷軸。 由於目前的忍者數量不足,下忍們都需要一番訓練,中忍大多都出任務,於是千甄選擇指派這位妹妹擔任傳令使者,一方面是最為安全不用擔心危險的工作;二來剛好也能在家中習慣一下生活,以備未來隨時成為二房的時候可以馬上處理接手家務以及房事,女人最重要的兩份工作不能差。 「辛苦了戀戀??說明一下情況吧」 千甄摸了摸戀戀的頭,讓對方頓時不斷展露笑顏。 天真無邪的笑容是除去面容以及身材以外的最強象徵,光是要找到美女並不困難,難點在於,這一位美女必須要有如一張白紙,並且還要把女人的一些天職都深刻烙印在心中,認為那些被視為污穢的行為都是理所當然,這些條件都不是隨便一個女孩就能找來,如果沒有後天的教育也不行。 戀戀這位少女發育迅速且心性良好,因此村子裡面的人小心翼翼地進行呵護,加上當時的情況窘迫之下,許多人都將其視為最後的一份籌碼,一旦千甄這邊失利,為了能夠求得忍者血脈的保留,這個女孩就會派上用場,爭取一家貴族的保佑。 如今,忍者之村開始茁壯發展,過去的危機全都消失,又有王國以及帝國的保護,已經可以說是在百年之年毫無擔憂可言,為此村長也毫不介意的同意將這位天然珍寶獻上,反正下一個苗子正在培養,比起等到最高的期限一過降低價值販賣,不如趁著現在最好的時候推銷出去。 儘管理解忍者之村的長輩們習慣於算計,千甄卻並非如此,由於從小到大都相當疼愛這個可愛的妹妹,所以才會將人帶在身邊,目的就是避免這個孩子的美好人生被多餘的政治耽擱。 「那個??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第十五騎士小隊已經成功將問題解決,盜賊多數都已經伏法,撇開一位名為雙刀使波爾的人物逃脫以外」 戀戀有些不知所措,似乎相當緊張。 連下忍都是差不多合格的關係,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夠接觸這種有關戰況的文件,天真的少女顯得有些不安,所幸千甄迅速將人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並且給予安慰才勉強把消息都聽完。 盜賊團徹底被殲滅,不光是邊界的這些,由於騎士團一口氣開工的緣故,幾乎每一個地方的判斷都差不多解決乾淨,剩下的那些殘渣幾乎不值一提,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面都不可能成氣候,也就是說,教團的勢力就此斷絕。 那個詭異的組織確實擁有許多上古的神秘力量,如果不是超乎常理的力量一口氣將對方消滅,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去對付,至少從當時給予的條件以及狀況來看,有極大的概率會反將一軍,忍者之村都有可能捲入災禍當中。 如今已經沒有那樣的問題,教團這個勢力徹底消失,剩下的一些盜賊團也在尚未豐滿羽翼以前剝去,剩下的就是以月等人為首的滅亡小國,只要小心扶持並且給予建國的機會,忍者之村就能藉此強大發展。 然而,這一步棋的兇狠程度不言而喻,先不管當中無辜影響到多少人們,真正對於忍者乃至千甄來說最大的問題並非這些,而是自家夫君的心態。 打從結婚以前,她就見識過廣袤的漆黑世界,那是遠在自身認知世界之上的未知,那種空間寂靜且毫無一點溫暖,宛如在嘲笑著弱小的人類,說明著這個現實的可怕,更不用提那些奇形怪狀的生物,原來人類根本不是特別的存在,單純就是一種萬千生命當中的不值一提。 千甄理解自家夫君的眼光早就超脫人類的範疇,每一份佈局都是以遙遠的未來作為前提條件,與她們這樣根據王國帝國這樣小小大陸設下各種措施的人不同,那份胸襟以及眼界之寬廣可謂是無人可比。 與此同時,儘管對未來的每一步都掌控在手,這個男人卻又是真真切切的關愛著人類這個物種,每一份手段都是以和平為基礎,就算真的要犧牲一條命也會以各種方法儘可能救回,好比說女神戰爭當中的犧牲者其實都已經回天乏術,誰知道硬是使用特殊的神秘科技將一大半的人都救了回來,結果還變成女神的神蹟之類。 結婚以後,或許是對於妻子的關愛,也有可能是目前給予的忍耐所致,儘管忍者之村實施了相當殘酷的計畫,刻意放任盜賊團燒殺擄掠,降低王國的關注度並且從中培養一個名為滅亡小國的火種,等同於是將戰爭這樣的威脅再度拉回到檯面上,一個弄不好就會讓原本進入和平的大陸再度捲入腥風血雨,而自家夫君百分之百不可能同意。 提前招進戀戀也是這個原因,千甄作為一個女人自然希望丈夫的疼愛能夠持續下去,甚至有打算將心愛的妹妹嫁給其他良配,偏偏忍者之村的發展受到阻撓,無奈之下只好實施這個殘酷的計畫。 「戀戀,要不要跟姊姊洗澡」 「好!」 面對千甄的建議,戀戀幾乎沒有一點遲疑,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考慮到夫君回家的時間就在一個小時左右,飯菜之類的也事先準備好,剩下的時間先把身體洗乾淨,等到出浴的時候剛好熱菜,假設坦承的部分無法做到滿意,那就只好將兩位美女獻上,盼望能夠床頭吵床尾和。 「好舒服~」 戀戀細心地搓揉頭皮,拿起熱水清洗秀髮。 明明知道接下來可能要與首次見面的男人變成男女關係,這位天真少女依舊毫無一點心理負擔,不愧是村子裡面用心栽培出來的頂尖無垢之女,這份白紙一般的個性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到,換作千甄自己,肯定是各種情緒都揉雜在一起,甚至會覺得有種即將喪失重要之物的悲傷。 「??戀戀,現在還來得及,如果不願意的話,你可以拒絕」 千甄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這些話。 對於不想夫君被其他女人碰觸的心情佔據三成,剩下的七成則是對於一名天真純潔少女即將在非自願的情況下獻身而感到懊惱,雖說是為了忍者之村,還是應該先遲緩一段時間,等到男女之間有了一點情愫也會比較輕鬆一點,否則,是否會在心中留下永遠難以抹滅的傷痕,誰都不清楚。 「沒問題!戀戀已經做好了準備,身為忍者之村的一份子,既然達不到中忍的程度,那就應該以其他方式報恩,大家都對我那麼溫柔,這一次該輪到我的回報!」 戀戀握緊拳頭,挺起胸膛宣示。 孤兒出身被收養到忍者之村的關係,千甄非常清楚這位妹妹總是相當努力想要回報給村子裡面熱心撫養自己的長輩們,儘管學習成為忍者的過程當中總是出錯,那樣老早就看出其才能的老人們非但沒有一點責備,反倒是給予足夠的關愛,每天都打氣幫忙加油,日複一日之下,任何孩子都會湧現出一股自卑感,然而在內心裡面不斷祈禱有朝一日能夠做出一番成就回饋給他人。 如今,獻上自己就能幫助忍者之村,對於戀戀這個女孩來說是最佳的機會,說什麼都不希望就這樣將其放過。 「??是嗎」 千甄有些無奈的苦笑,走到戀戀身旁幫忙清洗身體。 讓如此單純的少女違背常理變成一位無名無份的妾,這份罪惡感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其驅散,讓內心充滿悲傷與痛苦,只好通過溫柔的對待期望能夠將這件事情稍微淡忘。 等到兩人都洗乾淨回到廚房開始料理,不出所料,夫君也正好踏進家門,急匆匆地先去浴室清洗身體,之所以這樣的理由似乎是不希望身上的臭味讓家人聞到,尤其是剛出生的孩子似乎特別討厭。 「姊姊,要不要我去??」 「不行,夫君還沒有接受你,這此之前,你要乖乖的不要亂跑,正常表現千萬不要刻意」 千甄提醒戀戀,深怕這位少女待會直接脫去衣物闖進浴室裡面。 與這顆星球的居民不同,自家夫君所在的世界擁有一種一夫一妻的價值觀念,對於這片大陸上一妻多夫或是一夫多妻的制度都顯得格格不入,明明身為最強的人物擁有三妻四妾乃至一整座後宮都是理所當然,偏偏就是喜歡兩人世界,儘管對於女忍來說是至高無上的幸福,此時卻變得異常艱辛。 等到家中支柱出浴換上乾淨的衣物坐在椅子上,千甄立刻開口介紹戀戀,哪怕刻意避開妾的部分,專門以妹妹的說法對應,想必心愛之人已經看出了這種淺薄的做法。 「??戀戀妹妹就待在我們家吧,待會麻煩你照顧一下孩子,我跟千甄稍微到外面去逛逛走走」 迅速將飯菜吃下肚子,自家夫君立刻提出要求。 28 走出家門,兩人踏在幽靜的森林之中,聆聽著大地以及微風互相交錯產生的聲音,搭配上漆黑的夜晚,多數野獸都已經疲累到躺在作息之地放鬆,一切都是為了明天的狩獵活動而做出努力,那是生物最原始的本能,吃飯以及睡覺。 過往的夫妻兩人經常漫步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享受著靜謐的空間當中僅有兩人的微小幸福,彷彿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三人的存在,那份幸福,身為女忍幾乎是難以想像,甚至算是某種奢求也不為過。 只是,現在卻與那個時候不同,千甄無法抱住那隻粗壯的手臂,感受對方身體傳達過來的溫暖,就連靠近一步都辦不到,因為內心尚未做好解釋的準備。 儘管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不可能有機會隱瞞對方,論收集情報的能力,自家夫君擁有的所謂科技遠比千萬忍者都還要可怕,更不用提本人的目光如炬,恐怕老早就探知一切,只是沒有將情況說破而已。 身為忍者對於主君的憤怒而感到害怕佔了不安的兩成左右,剩下的八成則是身為一位妻子極有可能失去寵愛感到不安,畢竟女忍的身份是為了忍者之村的家人們,如今不再需要擔心的情況下,真正要感到不安的地方是作為一個女人的部分。 一開始,那一次親吻的獻上算是一切的開端,對於經常需要在生死危險之間徘徊的忍者,嘴唇乃至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能夠使用的部件,但凡能夠扭轉局面,斷去一隻手臂或是失去貞潔又有何妨,任務永遠重於一切,所以當時也沒有任何考慮,就是單純根據情況作出的最佳判斷。 你那一次的行動為接點,本來以為是個看穿世間萬物的偉大人物,實際上卻是一名年紀二十八歲的普通青年,這樣的反差變化在第一時間確實引起興趣,只是那個時候的千甄單純是為了忍者之村的延續,打算將自身當作祭品換取未來,毫無一點戀愛的想法可言。 解決了巨狼以及詛咒的問題,關係自然多少靠近了一點,雖說過程當中也出現一些看似對手的人物,不過那些女孩連自己的心情都沒有整理好,連競爭對手都完全算不上。 越是跟在身邊越是能夠體驗到這個男人的偉大,千甄相信當人類世界發生危機的那一刻,這個男人都有辦法從天而降把所有問題跟麻煩都清除,帶來所謂的美好未來以及絕對和平。 從那一天開始,認同變成憧憬以及尊敬,這樣的心情一直延續到結婚的那一天,在忍者之村所有人的祝福之下,兩人開啟了屬於夫妻的幸福生活日子,每天都是那麼平淡和諧卻帶有難以言喻的愉快,加上一些小小的互動都讓內心小鹿亂撞,每天的擁抱親吻是重要的主菜,耳畔邊的溫柔問候以及喜歡之類的話語有如調味料,讓這份愛情的滋味逐漸加深,不知何時,曾經對待主君的感情昇華了真正的愛。 正因如此,當忍者之村堅定希望能夠復興小國的那一刻,千甄打從心底拒絕這個提案,認為只要照目前的局面走下去,忍者一定會在百年之內茁壯下去,不用擔心會有滅亡的情況。 但是,村長所言並非是錯事,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忍者確實會失去舞台,和平的世界裡面對於躲在暗處的組織而言毫無價值,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等到帝國與王國之間和平共處,行動的機會就會從國家轉變成小區域的鬥爭,到時候,各個貴族比起請上一位忍者,頂多就是安插線人,這樣一來,忍者的未來在百年後依舊岌岌可危。 為了避免那樣的狀況出現,提前做好準備是正常的選擇,千甄無奈之下被迫同意,面對跪倒在地上的老村長,只好乖乖同意並且擔任起這項計畫的主軸,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處理到完善為止。 當然,過程當中出現多少問題自然不用多說,光是盜賊團無法控制進行屠殺這一點,身為主謀之一的人就完全沒有一點推卸責任的機會,只能默默地承受這樣的情況並且接受一切。 如今懲罰即將浮現,千甄必須要接受來自丈夫的批評乃至怨恨,就算會就此離婚從此形同陌路也必須要接受,因為這個男人給予自己太多幸福,已經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要求能去做。 「??千甄,手」 在月光的照耀之下,粗厚的手掌握住千甄,掌心當中的溫熱緩緩傳達。 「??您不生氣嗎」 千甄有些害怕的低下頭,注視著那隻厚重的手掌。 這樣的行為理應受到唾棄,為了忍者之村的發展從而傷害那些無辜的人們,好不容易才從戰爭當中的陰影脫逃而出,如今走向美好的未來,只要沒有刻意的多管閒事,一切理應都是那麼幸福才對。 「生氣嘛??多少還是有一點,我也看見那些無辜人們死去的慘狀,教團已經殘害了不少人,事到如今還要繼續對那些無辜的人加以虐待真的太過分,說句實話,忍者之村的那些人繼續這樣多來幾次,我是一定會出手解決」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說明了心中的不滿,千甄同時也感到內心的顫抖。 毀滅忍者之村僅僅是一個動作之間,只要眼前的這個男人想要,區區的一座村子要灰飛煙滅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可言,甚至可以單純的說,非常清楚簡單到不行,到時候連王國都無法察覺到也說不定。 「不過,我也能理解忍者需要生存空間這一點,所以這一次的行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有發生過,當然你們必須要撫養被害者的家人,保證那些被侵犯的女孩以及無辜捲入當中的普通人過的幸福,成為忍者家族之一,同時,我不需要多說什麼??不能有下一次」 語畢,兩人的手十指緊扣。 這一番意味著自家夫君已經願意原諒這件事情,千甄也立刻點頭表示明白,反正之後都上了正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大規模亂鬥以及殺戮事件,忍者還是一個相對愛好和平的組織,並沒有渴望世界顛倒反轉之類的情況。 「謝謝你夫君,我??」 「不要多說,今晚為夫要好好品嚐一番」 千甄剛打算回應,結果被對方以公主抱的形式抱在懷中。 放下心中的一顆大石,作為人妻也展現出妖豔的那一面,滿足跟丈夫之間的幸福美滿,唯一比較不好的一點是,等到早上回到家中要面對氣噗噗的戀戀一頓指責,包括餐桌上面的一堆冷菜還有哭泣不行的兒子。 「戀戀的事情就當作妹妹比照辦理,以後找到好人家就風光嫁出去吧」 回家途中,自家夫君挑明了這一點,不願意多出任何一個妾室。 「呵呵,夫君只屬於人家~」 千甄綻放燦爛的笑容,眨了眨眼回應對方。 等到戀戀的訓斥完畢,兩人趕緊更換衣物將一身的腥味都去除,繼續開始一天該去做的各種工作,特別是有關忍者之村的事情,身為目前唯一的上忍,必須要把情況好好跟村長解釋一番。 「??原來如此,既然那位大人都這麼說,那麼事情就到此結束吧」 村長似乎有些不滿卻不敢多說什麼,默默地接受這個答案。 本來按照計畫這僅僅是一份開端,接下來要復興小國並且增加帝國與王國邊界的衝突,甚至幫助更多曾經滅國之徒成功燃起反抗的旗幟,如此一來,忍者之村將會不斷興盛起來,甚至成為永不褪色的傳說。 「村長,夫君並未表示就打算坐視不管,忍者之村即將迎來一波嬰兒潮,接下來將會有源源不絕的人才湧現,如果僅僅以過去的定義將忍者當成只會暗殺的組織,別說王國與帝國,整片大陸到最後都會與我等為敵,所謂的情報組織竟然偷偷背著國家在底下動手腳,現在不會被發現,未來有一天被察覺那會是何等可怕的狀況,相信您應該比誰都理解這一點才對」 千甄認真的進行說明,眼神當中毫無一點退縮之意。 忍者不能僅僅是一種暗殺者,忍術的使用以及忍法的運作都是一些相當優異的戰鬥手段,許多冒險者也是趨之若鶩,只要能夠將這些技術揉合在一起並且將其發揚光大,以後不需要後代冒險在和平年代成為世界公敵的風險進行發揚光大的工作,等到百年過去,忍者將依舊欣欣向榮。 「老夫也同意,忍者該準備那個??轉型,對就是轉型,不要老是抱著過去的形象不放,千甄不都成了英雄,為何我們還要拘泥於暗殺者的形象,成為一種強大帥氣的職業不是更好,到時候開道館廣納人才,成為一門流派也是一種手段,就算不行也能變成一種象徵,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不錯!」 五郎拍了拍千甄的肩膀,豎起大拇指表示同意。 29 「??好吧,既然那一位都覺得這樣的事情不好,暫且就先放在一邊不去理會吧」 村長大嘆一口氣,似乎也知道沒有任何一點拒絕的機會。 忍者之村的發展確實需要戰爭跟混亂,可是,那是過去的舊時代,如今已經找到更好的出路,不需要踐踏在死人的身上,也不用擔心鮮血造成的悲劇痛苦,事到如今總算可以安穩地持續永恆的堅持下去,迎接美好的將來。 「謝謝你大叔」 千甄立刻低頭對著五郎致謝,感謝這位如父如兄的男人幫忙。 散會過去,兩人立刻回到曾經熟悉的家園裡面喝茶聊天,儘管作為英雄的房間被大量東西所覆蓋,內容也多半都是一些感謝信或是那些努力成為忍者之人所留下的一些問候,裡面依舊顯得一塵不染,毫無疑問肯定是有人願意花費大量的時間在打掃的工作上面,那是值得感動的一種行為。 「如果你是說你家的打掃就不用多說,那是戀戀跟其他崇拜你的女孩留下,跟我沒有太多關係,至於剛才會議上面的那些事項,我必須說,支持你不光是為了我一個人,也是為了將來的忍者們??刀口舔血的日子遲早會付出代價,以前的我們在狼的詛咒之下就竭盡全力,那個時候的每一步棋都是不得已而為之,所以就算每個人的下場都是那樣淒慘,大家依舊相當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都不放鬆??」 五郎一邊長篇大論一邊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血的詛咒是不會改變,我們殺了多少人害到多少無辜的家庭,未來就會有多少悲劇反饋,說到底,狼的詛咒也是如此,我們的傳承肯定少說許多關於當時殘害女神守護者的事情,否則不會受到如此狠毒的對待,特別是你從那一位口中得到的消息來看,以前應該跟我們的過分行徑脫不去關係,以血償血也是最理所當然的一種情況」 敏銳的老人必定能夠察覺那份殘酷過頭的事實,實際上,千甄也確實知道了那些事情,親眼聽聞夫君說明當時忍者之村對巨狼,也就是女神守護者們的殘酷做法,先是假意接近隨後又突然背叛,甚至對無辜的狼族進行屠殺就為了實驗,那些令人髮指的行徑作為後代確實不能幫忙辯解。 「大叔,希望你能多注意一下,儘管覺得應該不會,但是村長??」 「後面的話不要多說,我會關注」 面對千甄的疑慮,五郎表現出理解的態度。 村長渴望著能夠將忍者之村復興,那已經是一個行將就木老人心中僅剩下的唯一一份心願,只是,在多年的扭曲之下已經有點變質,成為一種只要能夠變化,不管會有什麼下場都無所謂的可怕慾望。 由於千甄也確實無法多說什麼,於是起身跟對方告別,希望在短期之內都不要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默默地轉過身踏上回家的路途,順便在行走過程中買了一些補充體力的食材,為了今天晚上的幸福。 「姊姊歡迎回家」 戀戀一手抱著孩子一邊正在煮菜,看起來相當辛苦努力。 由於正式成為家中的一份子,千甄自然是讓這位少女開始幫忙家中所有的事情,帶小孩跟家務都需要有人分擔,哪怕多虧夫君的幫助讓身體基本上不需要擔心,精神上面的疲倦卻無法輕易消除,多出一份妹妹處理問題也能適當的放鬆一會,多出的時間也能讓夫妻兩人偶爾出去走走逛逛散心。 兩人探討之下,戀戀的處理就交給對方自己決定,不用繼續被忍者之村當成籌碼使用,假設將來遇到好人家就嫁出去,如果一段時間過去,心中的感情更加喜歡三人的生活,納入妾室也是應該。 「妹妹休息一下吧,我來就好」 「不用擔心姊姊,我很喜歡煮菜,而且這個孩子也很乖不吵,帶起來沒有太多困擾的部分」 戀戀抱著孩子,任由孩子緊抓胸口不放。 「男孩子還是男孩子,將來一定會很好色」 「嘿嘿,這樣的孩子也很好,俗話說的好,好色的男孩成大器」 兩個女人輕鬆的對話,彼此開始聊起過去的一些糗事以及將來的美好。 「我回來了??你們在聊什麼呢」 面對夫君的問題,千甄微微一笑,自然不會將女人的雜談部分說出來。 等到丈夫回家,妻子們也就該放下歡樂的對話,回歸到各自的崗位上面,尤其是考慮到雙方尚未真正意義上成為姊妹的理由就是某個所謂來自一夫一妻制度的男性所致,戀戀可不打算繼續發呆下去,立刻上前刻意坐在一旁,將身體緊貼在即將成為自己男人的身旁。 「那個??」 「這樣的距離剛剛好,妹妹趕快吃飯吧」 千甄打斷丈夫拒絕的意思,強硬地讓戀戀有機會待在旁邊。 一左一右的攻勢是任何男人都難以拒絕,何況,一邊是傾城傾國的美艷妻子,另外一邊則是香車美人的性感尤物,就算是強悍的男人也會把持不住,而兩位的男人則是努力做到面紅耳赤卻沒有出手。 「??戀戀,我先洗碗」 千甄給予一份目光,擺明就是要開始實施計畫。 肚子裡面有第二個孩子,意味著過幾個月的時間就要再度挺著大肚子行動,這段時間裡面將會失去對丈夫的吸引力,哪怕上一次的孕期過程當中一直都能在旁邊感受到對方的關懷,女人依舊是多疑,特別是產前產後懷孕過程都是如此,所以就是希望能夠在此時利用戀戀將人徹底掌握住??即便夫君說過希望能夠讓這位少女自行決定未來。 「好??那我就幫忙帶孩子」 戀戀沒有一點遲疑走到房間去照顧孩子,進去以前不忘給予一份眼神。 由於直接闖進浴室裡面是一步壞棋,絕對會事先就被發現,因此要做的就是先讓人踏進浴池裡面,千甄先去牽制,等到兩人情慾湧現,無垢的少女趁機闖入其中,接下來就是順理成章的結果。 「??那我就先去洗澡」 當自家夫君起身轉過頭走進浴室裡面,兩個女人都紛紛點頭。 為了讓行動不會出現任何一點額外的狀況,雙方都小心翼翼的先把手頭工作完成,特別是孩子一定要哄好不好搗亂,不惜拿出能讓嬰兒在短時間裡面睡著的安眠粉,直接灑在房間床鋪上面。 「抱歉孩子,這對媽媽跟二媽都非常重要,你就稍微委屈一點了」 千甄多親吻了孩子幾次,展現出內心當中的歉意。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好不容易找到一次丈夫不出門會待在家中半個月的機會,錯過就不知道要等到下一次的什麼時間,於是兩人都將情況商量好,也知道底線在哪邊,假設夫君真的不願意也不強迫,反正時間還有,今天不行就等待明天,明天還是挺糟糕那就一直到明年為止,相信總有一天能夠滴水穿石。 「??你們的伎倆我都知道」 自家夫君坐在浴池當中,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似乎已經知道兩人的頑固程度,繼續迴避也不是一個好方法,所以乾脆待在池子裡面準備敞開心胸好好談一談,不希望雙方的關係就此僵硬下去。 「夫君的世界人家不懂,但是有一點非常重要,家是一個溫暖的地方,一個經常要出門的男人不能理解家中僅有一位妻子跟一大堆家務與孩子的痛苦」 「我說過可以待在家中,至於家務跟孩子的部分,前者可以讓自動機器人處理,後者我也可以處理,這件事情相當簡單沒有太多問題」 面對她的回應,自家夫君顯然早有準備。 從結婚那一天開始,兩人之間的主導權幾乎都是固定,處理事情跟問題方面由男方決定,主要理由就是思考以及對應事情的做法上面,忍者終究不能跟學者對比,眼光侷限的關係始終說不過對方。 但是,這一次的千甄有備而來,否則不會無謂地進行愚蠢的挑戰行為,於是迅速將目光轉移到旁邊的戀戀身上。 「那個??可是姊姊獨自一人的時候該怎麼辦,一個人的生活是非常寂寞無趣,人家聽說兩位的興趣截然不同,所處的地方跟環境也有所不同,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等到孩子結婚,姊姊就是獨自一人面對家門」 戀戀有些天真的表情幾乎可以說是殺手鐧,打出完美的一張牌。 有著廣袤的銀河宇宙,夫君屬於星辰大海,千甄比任何人都理解到這一點,問題是,作為一名上忍確實沒有辦法將眼光放到遙遠的星系所在,專注的地方就是腳底下的這片土地,喜歡的就是忍者之村的家鄉味道,要前往所謂的太空生活真的是不可能。 正因如此,未來的兩人肯定會在這方面漸行漸遠,遲早有一天會分崩離析,而價值觀乃至目標都不同的夫妻最後僅會依靠孩子聯繫彼此,那樣的生活與離婚幾乎沒有差別。 「??哎,這樣好了,先給我們彼此一年的時間吧,我還想跟千甄好好度過兩人世界,戀戀你就稍微委屈一點,等到一年過後再說」 望著自家夫君起身離去的背影,兩個女人知道眼下不是介入的好時機。 30 坐在榻榻米上面,五郎爽快地拿著一張名為照片的未來科技,臉上綻放著相當幸福的表情,不知何時,手中的酒瓶可謂是一罐接著一罐下肚,滿足感從中油然而生,這就是所謂的美好圓滿人生也不為過。 手頭的照片是千甄與其丈夫還有孩子們的合影,一家人顯得相當快樂,儘管一旁還多出戀戀的身影,至少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樣的生活還是相當不錯,反正強悍的男人擁有一到兩個妾也是正常,何況這個女孩也是從小看到大,應該不會出現妻妾之間的麻煩,不如說,兩人的關係持之以恆下去搞不好比丈夫還要親密也說不定。 「??白夜,你的女兒很幸福」 五郎一口吞下溫熱的酒,開始回憶起過去的些許往事。 那個時候的忍者之村與現在的情況差距極大,每個人都在努力堅持生存下去,連小孩們也是如此,幾乎沒有一點休息的機會可言,光是成為下忍的訓練時間就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短暫許多,畢竟,狼群的襲擊幾乎是天天發生,就算沒有任務也有可能在半夜被殺死,上至大人下至孩童都是天天發抖感到害怕不已。 五郎是個有天賦的忍者,下忍已經成功通過,中忍也差不多快要抵達,算是一個相當優秀的人才,也正因如此,村子裡面的大人物們決定動用一些辦法將人束縛住,避免之前學有所成的忍者突然間消失逃走,特別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手頭上面一點好處籌碼都沒有是不可能將菁英留下。 第一次的見面在一間小房間裡面,當他踏進房間裡面的那一刻,看見一名有著沈魚落雁之美的女子正在裡面,以跪坐的姿態凝視著牆面,明明上面什麼都沒有,那雙明亮的雙眼卻緊盯著不放,不知道究竟是觀察著木板還是透過板子將思緒延展到其他地方,唯一不變的是,那張精緻的面容以及本人散發出來的清爽氣場。 五郎受過各種訓練又經常前往各國幫助貴族做事的緣故,美女並不是第一次見面,因此非但沒有一點戀愛的情緒,反倒是感到相當害怕,莫名被村長喊到這種地方,裡面又僅有一位女性,不管從哪個角度思考都是逼親。 中忍是一個不容易達到的水準,上頭又還有一個上忍門檻需要跨越,走過無數修羅場的人都知道,世間無比殘酷,想要成為掌握自身命運的人唯獨變成強者,所以比起一時的美色,一世的強大往往更加重要。 ——你好,我是白夜 由於實在無法拒絕村長,深怕到時候無法繼續受到進一步的忍者教育,難以繼續往上攀爬的緣故,五郎只好乖乖進去打招呼,並且期待能夠避免結婚一途,作為年紀輕輕且未來無限可期的男人,不希望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兩人的對話平凡無奇,交談的過程當中也確定這位年輕貌美卻相對沒有忍者才能的女子就是忍者之村裡面所謂的無垢之女,培養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當成籌碼使用而存在,每一位都是單純天真的代表,像是一張白紙毫無被沾染上任何一點顏色,等待著男人肆意妄為的作畫。 可惜的是,五郎打從第一眼就對這樣單有臉蛋跟身材,內在卻是空空如也的少女不感興趣,只能說那些村中大人物真的想太多,都什麼時代,女人就應該有點個性才行,溫柔體貼的良家婦女都比這種什麼事情都不會做的人偶好上太多,因此第一次的對話就是無疾而終,甚至多少感到相當無趣。 後來,成為中忍且往上忍方面努力的他老早就離開村子去執行各種任務,儘管多次被挖角到其他地方去工作,一想到村子的恩情以及那些熟悉的家人還在狼群的威脅之下,鐵漢底下柔情的一面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湧現。 異變大概是幾年的時間過去,等到好不容易能夠回到忍者之村一趟,五郎才發現村子又轉移到其他地方,於是無奈的透過各種管道與手段才找到人,多少還是有一點無奈的心情,也一度被某些人當成叛徒對待,遭受到不良的目光對待,所幸大人物們都有眼線,知道外面的情況一片混亂,王國的國力達到前所未見的低谷,帝國則是緩緩崛起當中,小國們則是一個接著一個被消滅,時代正在快速地進行迭代,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一番交談之下,他倒是沒有太多想法,作為滿腦子都是變強的男人,目的僅有一個就是成為上忍,為此也進行考試測試目前的身手,誰知道依舊無法跨越那一道門檻,結果就停留在中忍的狀態下離開前往下一個任務之地。 焦躁之下不該行動,任何一個優秀的戰士都應該如此,五郎沒有做到,於是在任務中出錯,下場就是失去繼續往上的機會,身體受到致命性的破壞跟打擊,從今往後都沒有進步的機會可言,只能默默地仰望那些強者。 這一個失意讓人開始借酒消愁,每天都渾然忘我的流連在女人以及酒精當中,利用自身還算不錯的身手跟經驗肆意妄為,直到某天被更強的人盯上,然後被再度打傷,這一次,真的連下忍都不如,徹底失去一切。 失去身手並沒有意味著人清醒過來,理解應該要認真做人的道理,反正都已經墮落不如繼續沈淪下去,從一名忍者變成乞丐跟小混混,人生可謂是一次比一次可笑。 ——好久不見 白夜無力的微笑,舉起手揮揮示意。 那是一次搶劫過程,五郎發現有一名失敗貴族的家族成員正在附近,於是這群小混混團體做好的準備,打算將財寶搜刮一空,至於貴族的妻妾就沒有太多想法,想要的人就自行帶走,反正也不可能還給那些人。 結果,打劫的過程當中,幾位妻妾立刻被團隊當中的幾個男人帶走,能成為貴族妻妾的女人長相自然不會太差,放在飢餓男人的眼中都是一等一的水平,根本不需要挑選,每個人各抓一位就好,當一切看似塵埃落定的時候,他發現後面的行李裡面還有動靜,翻開的瞬間才發現竟然有著一名熟人。 依舊是那雙不變得清澈目光,說話的態度語氣也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冷漠,似乎跟過去幾乎沒有太多變化可言,還是那個內在空空如也的女子,依舊是五郎所提不起興趣的女人。 但是,儘管精神上還是那個無垢之女,現實上,這個女人已經失去了自豪的容貌以及身材,不僅那張精緻的五官充滿燒傷以及各種傷害的後遺症變得通紅扭曲又難看,身材上更是徹底失去平衡,不用多說,就是每天有一餐沒一餐的度過,自然就是骨瘦如柴,偏偏唯獨肚子的部分相當突出。 一問之下,原來當年被拒絕過後,村長在隔年便將人送給貴族當作妻妾對待,儘管剛開始外貌的關係備受寵幸,無奈本人不懂人世間的爾虞我詐,一直背黑鍋又犯錯的情況之下逐漸失去庇護,然後就被其他人狠狠的對待,甚至還被不知名的傭人弄上床,懷下了連貴族都不是的小孩,這樣的大狀況導致貴族徹底漠視,那些本來點到為止的行為立刻升級,於是就變成現在的這個淒慘模樣。 好死不死,貴族那邊又剛好失利,日落西山再也沒有環轉的餘地,家族也失去了一切,妻妾自然只能攜家帶眷進行逃亡,而白夜為了肚子裡面的孩子決定躲進行李當中,目的就是希望能夠保住這個孩子。 不知名的孩子,為了這個生命犧牲拋棄一切,早早墮胎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五郎自然是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個人偶般的女孩為何會突然多出這份意志,連人都不是的玩具變成一位母親。 ——這個孩子會從裡面踢我打我,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白夜回應的答案相當可笑,五郎首次在半夜當中不顧他人想法大笑特笑一番。 後來的事情也容易理解,作為忍者之村老師的交換將兩人都納入村中,目的就是為了提供良好的生育環境,讓這個女人至少能夠安心生產,畢竟營養不良又天天受虐,誰都知道保大就不可能保小,同理,保小就意味著大人要死。 ——謝謝你 白夜嚥下氣的最後一刻,先是謝謝這個世界,隨後又謝謝忍者之村以及那位不知名敢做不敢當的傭人,最後則是對著五郎微微一笑,抱著孩子安穩的闔上雙眼,結束過分短暫的一生。 「誰能想到一個人偶跟庸人的孩子能夠成為上忍完成許多人一輩子的夢想,甚至還能登頂傳奇成為永久後流世傳,人生真是太有趣」 五郎對酒當歌,仰望月光,緩緩地露出笑容。 等到幾杯黃湯下肚,這個男人緩緩爬上床鋪,只是在踏上小凳子的時候,不知為何一腳斷裂,整個人當場失去重 心向前傾倒,先是胸口撞擊到堅硬的木板邊角,隨後一個不穩滑落,腦門直接撞到地面,剛準備爬起身卻發現雙手無 力,想要說話卻無法開口,雙眼一翻,就這樣昏厥過去,再也沒有機會見證白晝。 0繼續 這一天,無數的人們將其稱之為是降臨日,那是首次人類與外星生物之間見面的一天,儘管打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被陰謀所籠罩的錯誤,所幸人類這一方幾乎沒有受到太多損失,頂多就是部分的士兵為了戰爭犧牲生命,雖說這些人的無辜死去令人動容,尤其是考慮到每一個人幾乎都不曾離開過崗位的這個事實,連指揮部門的所有官員們都不得不豎起大拇指感謝這些英雄的奉獻,如果沒有這些人,恐怕前線早就失守,就算後來十位英雄登場也不能改變整體戰局,甚至不會有絲毫一點的救贖可言。 「亞瑟?阿姆,請多指教」 亞瑟低下頭跟眾人問好,臉上堆積著陽光青年的爽朗笑容。 解決巨大風信子,觸手怪暫且算是告了一個段落,從目前井之上綾那邊所提供到的雷達系統來看,差不多應該是了卻一件事情,敵人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寄生體在這片土地上面行動,說明這場戰鬥到此為止,雙方總算可以放下武器好好彼此坐在椅子上進行交談,不需要過多的流血,畫上一個簡單的休止符,代表兩個種族日後必定能夠一同走上共存的幸福道路。 「哈哈哈,暫且沒有大人物在現場,先由我赫拉克與您握手吧,請多指教王子殿下」 赫拉克卸下外部裝甲,以巨大的身軀站在亞瑟面前,伸出手掌表達和平訴求。 「千萬不要這樣說,能跟西方大英雄見面就是一份榮幸,這一次的事件實在是非常抱歉,沒有想到竟然會鬧出這樣的風波,不管是監督不周還是沒有察覺到敵人的陰謀都是一樣,這部分必須讓我深深地對地球人至上歉意,希望這樣??」 「說道歉就能完事嗎!」 正當亞瑟準備低頭道歉,一名渾身是血的士兵走到面對一邊大吼一邊揮舞拳頭。 這一拳不偏不倚打在那張俊美的臉蛋上面,伴隨著重重的一聲響,所有人都清楚看見這個幾乎算是奄奄一息的男人居然真正打在這位王子殿下身上,看見如此情況頓時讓阿二等外星戰場之人都感到憤怒,好幾個人不由分說打算上前給予懲罰,所幸這個時候,這位金髮青年舉起手示意眾人不要動手,多數人才選擇乖乖停下動作沒有進一步亂來的想法。 「道歉不能解決問題,儘管如此我們還是會盡力彌補」 「死的人怎麼回報!傑克森老哥!比爾大叔!史蒂芬上尉!還有我的兄弟普克!大家全都死在這場戰爭裡面!每一個都是應該回歸到家中好好享受天倫之樂的幸福傢伙才對!憑什麼為了根本不會發生的戰爭賠上一條性命!你們能給一個交代嗎!就算給了也沒有用!因為人已經死了!完完全全地死了!」 士兵淚如雨下,崩潰地跪倒在地上。 逝去之人無法復活,現今的任何一個科技都辦不到這一點,加上起源之母不在現場,就算出手也沒有用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死去的人重新復活過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不管說了多少話語都是如此,對於死者來說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看在活人的眼中更是無比憤慨的結果,簡直就是一場笑話。 「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到,只能跟你道歉」 亞瑟知道話語的份量不足,眼下撇開誠懇以外又沒有其他辦法。 道歉能夠改變這樣的局面,答案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在場的眾人都是一副愁雲慘澹的表情,誰都沒有辦法多說幾句話,因為死亡這件事情就是如此令人悲傷難受。 「喀」 黑色縫合怪出現,開始大動作將人類一方的屍體搬運走。 剛開始許多人都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不少人都想阻止這些傢伙動手,可惜對方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沒有辦法跟上這些傢伙,只能不斷感到好奇,為何那一位哥德蘿莉少女會做出這樣的行徑,莫非是打算把屍體都做成縫合怪不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不可饒恕。 幾分鐘不到,正當所有人都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黑色縫合怪再度出現,這一次跟之前截然不同,一口氣把屍體再度放了出來,只不過這一次,令人感到無比意外的情況出現?? 「貝爾??」 一名男性緩緩睜開雙眼,注視著渾身是血的年輕人,似乎仍然沒有搞清楚狀況。 聽見熟悉的同伴呼喊聲,無數殘存下來的士兵們都熱淚盈眶,不少人當場像是一個小孩般哭喊,沒有想到在場所有死去的傢伙都能夠重新復活過來,那一刻,奇蹟彷彿真切的發生在眼前一般令人無比動容,所有人幾乎都抱在一起,此時,就算是一個個粗獷大漢也會跟小孩子一樣啜泣到不能自我。 「解決小事,可以進入正題嗎」 井之上綾穿越蟲洞走到眾人面前,準確一點來說是頭兒的跟前。 無庸置疑,這一次拯救無數人生命的偉大之人就是這位哥德蘿莉服裝的少女,將這些死去的人帶去私人的醫療設施區域一口氣將這些人從鬼門關都拉了回來,儘管多少還有一到兩人屍體徹底被破壞不可能回來,起碼多數的人都安穩地從死者那邊爭得一絲希望,總算是能夠回到這個世界。 「喔,辛苦」 頭兒解除外部裝甲,上前用手肆意搓揉了一下井之上綾的腦袋。 面對這樣的舉動,哥德蘿莉少女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反倒是任由對方隨意撫摸,不時還會露出相當陶醉的表情,偶爾還會不自覺的傻笑起來,不久還拿出手機自拍了一下,似乎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能夠跟心愛之人照相的機會,這樣的舉動放在平常會有人抱怨,現在,成為白衣天使的人不管做些什麼都不會有人敢提出意見,因為那樣一來肯定會跟在場所有士兵結仇。 「嗚喵~真舒服??那邊的不用看我,你們這個種族只要靈魂仍在就能靠起源之母重新復活過來,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 井之上綾一邊發出可愛的貓叫聲,一邊告訴其他人形生物不用擔心。 依靠起源之母的力量能夠將靈魂強行塞入肉體裡面達到重生的情況,這是那位無上生物才能做到的行徑,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辦到這一點,因此不要妄想這位哥德蘿莉少女有任何一點點的辦法,那已經是神明才能達到的境界,人類在短時間難以觸及。 「井之上小姐,本人是亞瑟?阿姆,起源之母的第一之子,也是統領所有子民的人,請問您知道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亞瑟不管兩人的你儂我儂氣氛,只想要知道關鍵部分的答案。 究竟是誰為了什麼要挑起兩邊之間的紛爭,導致這樣淒慘的局面出現,不管事後有多少人獲得拯救都不能輕易饒恕,這筆帳是必須要徹底討回來才行,身為起源之母的第一之子,同時也是統領所有子民的未來王者,不可能認同這樣的惡劣行徑,必定要為同胞們討回公道。 「正在舒服的時候??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部分,即使我這邊也調查不到情報也無妨,反正你們那邊有一個肯定知道狀況,只是被洗腦或是封印記憶的人物」 井之上綾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頭兒的輕撫,走到仍然躺在地上的米塔爾跟前。 這位優秀的騎士主導這次的所有行動卻沒有料到打從一開始就被敵人利用且牽著鼻子走,這樣的一份恥辱簡直是不能接受,尤其是對一位誓言為主君奉獻出生命的臣下,這般巨大的挫折感不言而喻,特別是現在還要接受主君的質疑,任何一個問題都會讓人悲憤到足以放棄人生的程度。 「不會問你,直接動手沒有問題吧」 「請,務必將那個惡劣的傢伙抓出來」 米塔爾避開亞瑟的目光,凝視著井之上綾的雙眼、同意對身體動手動腳。 動手的部分倒也不是這位哥德蘿莉少女,還是黑色縫合怪將各種藥劑注射並且在大腦的位置塞了幾根線,儘管看上去相當可怕,本人也是承受著相當程度的疼痛,為了洗刷冤屈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一份做法,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始了調查行動。 不知道是什麼特殊的科技,總之幾根線搭配上一台螢幕就能將一段回憶重新播放,井之上綾則是拿出一個鍵盤不斷操控,似乎是盡快拖拉進度條,希望避開那些無意義的內容,趕緊找到重要的關鍵所在,知道究竟是什麼傢伙居然膽敢做出這些的行為,接下來就準備好接受全體阿姆子民的憤怒。 「嘿」 井之上綾略顯好奇地望著螢幕裡面的變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心腹動手將米塔爾幾乎打到毫無還手的餘地,隨後,一名小丑出現將人解決、途中甚至能夠看見心臟從胸口脫落的現實,說明這個傢伙的實力比『四刃』還要強上許多,當然不排除可能是前面利用削弱戰術達成的詭異,不過,從那種游刃有餘的態度來看,眾人更加相信這個傢伙是真正意義上的強大。 1 「??妹妹,你跟賢者留在地球上面繼續促成和平協議,剩下的所有人包括米塔爾都跟我一同回去,準備將那個該死的小丑解決」 亞瑟發號施令,打算先回到外星戰場上面將小丑從這個世界上面移除。 比起跟地球人進行和平的談判內容,先把深埋在自家後花園裡面的不速之客解決才是上策,這一點幾乎在場的每一個人形生物都同意,特別是月華跟米塔爾兩人想必有著極大的憤怒以及怨恨要發洩一番,兩人都為了這個惡劣之徒的行為傷害到一些本來沒有必要受到的人,這份罪惡恐怕是永遠都無法將其贖清。 確認眾人的意志,亞瑟與赫拉克稍作了一點說明,並表示之後只要有機會便會再次來到這顆美麗的星球與所有人類暢談,只是眼下並沒有那樣的時間可以浪費,專心把叛徒剷除才是關鍵,其他事情都可以先拋之腦後放著不管,尤其是考慮到那位小丑的實力,目標也許並非是『四刃』那麼簡單,說不定還會牽扯到起源之母,若真的是如此,極有可能會是一場種族興衰的大事。 「恩??這是怎麼回事」 亞瑟剛打開蟲洞準備穿梭,沒有想到竟然被一股力場擋住。 這個變故讓無數人大驚失色,其中同樣能夠單體開啟的阿二也獨自開門,結果先行一步的月華同樣被阻擋在外,根本沒有辦法回到外星戰場上面,其他人包括賢者以及普通的人形生物全都嘗試過了一遍,結果也是顯而易見,每一位都被特殊的能量場擋住,無法回到家鄉的所在。 「井之上小姐??」 「好好,明明人家跟達令談到約會的事情??嘿,對方很有兩下子,竟然把這邊堵住了」 井之上綾依依不捨的離開頭兒身旁,開始專心地進行破解程序。 由於在場的所有人當中都沒有足夠的能力,只能一群人待在原地現場注視著這位少女的一舉一動,祈禱能夠先行一步將這個力場解決,問題是,經過幾分鐘的時間,情況已經出來,對方使用的是大量的能量應把所有洞口塞住,宛如將大量的垃圾塞進下水道裡面,一時之間不可能清除乾淨,手頭上面也沒有那種強大的破壞兵器可以將其摧毀,必須要花上幾天的時間慢慢挖開才行。 「真的沒有辦法嗎,任何代價都可以,我們需要立刻去幫助母親」 亞瑟低下頭懇求井之上綾提供協助,希望能夠儘早一步回到家園。 不光是這個王子殿下,其他包括月華、賢者乃至剛恢復一些的米塔爾也是恭敬地鞠躬,看得出來每個人都交起源之母當成第一,不光是將其當成單純的一位創造者,更是將其認定是真正意義上的母親。 「綾??」 「達令不要那種表情,好啦~人家知道還有其他辦法??那就是一口氣用更為強大的能量將路上的東西都擊碎,能用的就是其他待在地球上異族的武器不然就是魔法少女的力量」 井之上綾看見頭兒的表情便知道無法拒絕,於是乖乖提供兩種手段。 潛藏在地球上面的外星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情,地球沒有設下任何特殊的保護跟力場意味著任何一個種族都有辦法透過太空船或是蟲洞之類的手段前往這顆美麗的藍色星球,儘管人數以及文化差異導致沒有辦法統治人類這個種族,與之共存到不是一樁難事,同時為了能夠在這個滿是人類的地方生存下去,藏有一到兩個殺手鐧也是理所當然,相信那些都是匹敵核子武器的強大兵器。 另一方面,想要絕對的強大以及能量,不需要其他外星人的幫忙,眼前就有一位無敵的存在,那個人就是莉莉艾爾這位魔法少女。 「莉莉艾爾小姐,或許這樣的行徑有點越矩,不過還是希望您能夠出手助我們一臂之力」 亞瑟走到莉莉艾爾的跟前,再度發出懇求的語氣。 面對大人們的要求,這位魔法少女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與此同時,另外一位少女站到眾人面前替這位內向且受到氣氛影響而陷入慌亂之中小學女孩跟前,為其遮風擋雨並且將所有可能有害的東西都排除在外,此人就是所謂自稱專屬女僕的玫。 「非常抱歉,莉莉艾爾小姐需要一點空間跟時間思考,一堆人站在面前逼迫只會讓狀況進一步惡化,所以請諸位先散開一段時間,相信一定能夠獲得滿意的答案」 「母親現在??」 「不要多說了月華??我們過分焦慮導致行動有失確實不對,那就給莉莉艾爾小姐幾分鐘的時間,我等先到一旁等候結果」 亞瑟似乎看出來莉莉艾爾並非不願意,僅僅是受到多人的驚嚇而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帶著所有人馬先離開一段距離。 焦慮緊張不會讓事情有所好轉,伴隨著人潮的解散以及玫的溫柔對待,本來有些波動的心情總算是勉強平復了一些,儘管在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恢復到正常狀況,多少應該能夠在眾人的面前開口說話才對,全都要靠這位專屬女僕的幫忙,否則接下來極有可能順著潮流而行動,就算真的是為了幫助別人而做出的行為,依舊有可能對未來造成深遠的影響,喪失自我的判斷能力變成順著他人的要求行動,這樣一來,儘管表面上或許作對,實際上卻會讓關鍵的本人愚鈍化,從長遠的目的來看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另外一方面,當一行人散開的當下,抵達現場的芙蘭先是簡單說明一下自己的身份,順便將之前所得知的狀況講解一遍,剛好跟這件事情對應上,觸手怪果然是一個外星戰場上面的子民,單純是過分強大才會讓人誤會是一種特別生物,如此一來也能說明為何阿二等人開啟魔力就擋掉寄生,因為兩者的根源都是來自相同的母體,自然就不會有任何一點差別。 「受到襲擊嗎,我看應該就是那個小丑所搞出來的行為」 月華立刻將所有線索直接串連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非常完美的推論。 打從一開始,這個小丑就在私底下不斷行動,不斷對『四刃』進行攻勢,利用怪物的不斷入侵製造空隙,之前亞瑟也收到妮娜傳來的噩耗,說明那邊肯定也是受到同樣的牽連破壞才會導致人死去,目的暫且還不得而知,唯一能夠確信的部分是這個傢伙對眾人抱持著極大的怨恨或是不滿,否則沒有理由做到這種程度。 現在,這個傢伙竟然把洞口都堵住,說明另外一頭肯定正在進行不能訴說的巨大秘密,至於究竟是什麼,多數人都認定應該是找上起源之母的麻煩才對,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思考,破壞種族的根源才能做到徹底斬草除根的做法,這一點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找上起源之母,這麼說來,莫非是失落文明」 頭兒舉起右手提出意見,左手則是被井之上綾徹底纏住無法動彈。 對『四刃』有何仇怨,與其說是狙擊這些人物,不如說應該是更加位居高位之人才對,上頭僅剩下起源之母一人,如此一來想要判斷敵人的真實身份倒也不難,畢竟左思右想,真正合適且充滿憤怒理由的人選僅有一種,那就是無端受到入侵者破壞家園,甚至連一個種族後裔都無法留下,悲傷的失落文明一族。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就能說通,對方毫無溝通的想法不斷進行各式各樣的破壞行動,不管我們這邊說了多少話釋出多少善意都沒有用處,因為打從一開始,一切的行動就是復仇」 月華立刻同意頭兒所說的話,整個人顯得相當憤憤不平。 為了自家滅亡的種族作出報復行動,這樣的理由確實說得過去,至少從某個角度上面來看,比起莫名其妙的襲擊更加具有說服力,何況如果真的是失落文明的後裔,想要進行破壞行動也是正常的想法,畢竟在美好家園的廢土上面僅剩下敵人的影子,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撕心裂肺的結局,普通人類都不可能會接受,換作其他生物也是如此才對。 儘管如此,那些都是上個世紀的事情,現在的外星戰場屬於起源之母是不爭的事實,每個人都有權利保護自身的星球,這樣的做法並沒有任何一點錯誤可言。 「是這樣嗎,你們真的是對的嗎,那是人家的星球,就算剩下一個人也應該擁有土地的權利」 一台銀灰色的外部裝甲走到眾人跟前,發出了極大的疑惑。 就算僅剩下一個人都是那顆星球的主人才對,何況先不說毀滅幾個世紀這種事情,單純談論兇手的部分,起源之母確實還存在,為了向這個仇敵報復選擇行動,這樣的做法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總不能說現在都是人形生物的天下,少數人為了多數人放棄一切。 2 這番言論無疑會刺激到在場的每一個人形生物,作為同樣是出生在那片土地之上的人們,沒有理由就為了之前所欠下的債務失去一切,難道起源之母所留下的一份罪過就必須要無辜的人都一起去承擔不成,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沒有道理可言,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能接受這樣的論述,因為那樣一來,豈不是要拱手把現在僅剩的一片焦土都讓出去,到時候,他們這些生物究竟應該能夠生活在哪個地方。 「卡西歐大叔」 頭兒走到銀灰色的外部裝甲面前,希望對方能夠暫且退讓一下。 身為海濱乃至世界知名的警探人員,卡歐斯理所當然見識過許多世界的黑暗面,為了許多弱勢孩童的為了疲於奔命都是經常會發生的一件事情,從原本充滿抱負的年輕人變成飽經滄桑的半中年人,看得比較多理解的更加深刻,非常明白這個時候不提出一個觀點,恐怕未來永遠都不會有人為那個失落文明發聲。 「小鬼你先別說話??亞瑟殿下,我是個警察,維持世界正義的公家機關一份子,儘管有許多無法昭雪的冤案以及難以平復的悲劇,有一點確實非常清楚,如果連替死者發聲都做不到,那才是真正愧對這個職業,所以必須要為失落文明說幾句話,提出那些無法在場發表意見的死人說話,至於還給對方一個美好的世界,那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件事情,那些傢伙都死光剩下沒有多少人,剩下的傢伙拿到土地擁有權有何意義,換不回寶貴的那些生命,不過,話還是要說,必須有人代表那些傢伙才行,也希望在您的指導下不要忘卻曾經犯下的錯誤,以後不要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卡西歐不理會頭兒的意見,執意要把內心的話語說出來。 失落文明幾乎都死光的現實是不會改變,就算還有一到兩個後裔又有何意義可言,那些生物又能做些什麼,其實大家都知道未來掌控在誰的手中,說得再多都沒有太多意義可言,之所以會站出來是盼望在說明的前提之下能夠讓無數人形生物明白自身的生活究竟是在建立在多麼巨大的悲傷之中。 「卡西歐先生說的沒有錯,以亞瑟?阿姆之名保證,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必定會在歷史上面記載這一個事實,讓所有後人都明白這一點」 亞瑟點頭同意,並沒有開口進行拒絕。 既然已經有了這樣一位大人物的同意,想必接下來一定能夠順利的推動這份無比重要的過往記憶,接下來卡西歐就沒有任何意見可言,作為一名老警探能做的事情也僅僅如此,更進一步的行徑等同於是逾越這一條界線,那是一名執法人員不該碰觸的部分。 這一邊的討論差不多結束,剛好,冷靜下來的莉莉艾爾也確定要選擇幫忙打開通道,憑藉自身魔法少女的意識去行動,光是這一點就讓玫感到放心,於是眾人開始準備要打開那一條道路讓亞瑟等一行人回到外星戰場上面去完全尚未結束的一場淒慘戰爭,誓言要將曾經犯下的錯誤畫上一個完美的句點符號,不讓那些過分的悲傷重現在眼前。 「稍等一下!」 正當所有人要行動的時候,一名身穿白袍的瘦弱中年男人突然出現在眼前。 如果是個普通的研究人員應該沒有太多人會感到在意,不過,對方所使用的交通工具卻不是熟悉的飛機或是轎車之類的東西,反倒是一隻縫合怪,正因如此,多數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一下子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跟來歷,不知道是否應該要聆聽一下所說的內容,就連同為地球人的幾位都搞不清楚,外星戰場的人們就更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許久不見,帕爾瑪森博士,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見您」 井之上綾立刻上前問好,順便將對方的姓名一同報上。 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眾人總算明白這個傢伙是何方神聖,沒有想到居然傳說中的那一位男人,當初受到地球意志的感染而選擇隱居於市,默默的進行各式各樣的技術研發,與某位獲得技術的少女相似躲在陰暗處幫忙人類努力延續生命,儘管其中所見到的幻象並沒有完全成真,一定程度上確實預言了一場危機的出現,同時,想要構建出地球防衛圈的力場當靠一人根本不可能,一個組織在水面下的秘密行動才是保護人類的關鍵所在。 「井之上小姐許久不見,沒有想到剛見面沒有多久連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就要趕緊進入正題??亞瑟殿下,你們現在過去是以卵擊石,對方已經做好充足的對應手段,如果一個不注意,你們都將會成為人質被抓去,為了安全起見,請先聽我一言」 帕爾瑪森跟井之上綾稍微打個招呼,急忙走到亞瑟的身旁,希望能夠將情況說給對方知道。 由於談話的內容相當緊急,這種情況下沒有理由繼續分成敵我雙方分開處理,眼下必須要盡快對話一番得知目前的情況究竟如何,結果,沒有想到殘酷的事實是對面的敵人竟然已經掌握在剩下的人形生物並讓起源之母暫且進入睡眠當中,徹底失去對下面所有子民的控制,接下來只要抓到亞瑟或是阿二的其中一人就能夠進一步從血液基因中取得控制的權力,到時候,整個種族都會落入其手中。 「我知道這個說法有點胡言亂語的感覺,所幸這邊有充分的證據能佐證,首先是蟲洞裡面的大量能量堆積說明那一頭肯定有高能量物質存在,也就是當諸位穿越的那一刻就必定會受到攻擊,這一點應該不用多想,接下來是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除去人形生物以外,那些野蠻缺乏理智的生物根本不受控制對不對」 帕爾瑪森立刻說明,打算盡快將情況分析並解釋。 「帕爾瑪森博士,我們不是人形生物而是阿姆一族,請您千萬要記得這件事情才行,至於穿越會有高能量物質我們相信,只是那些野蠻怪物不受控制是理所當然,沒有智慧的生物無法思考判斷,任何人乃至母親都無法控制這些傢伙的行為舉止」 賢者上前跟帕爾瑪森對話,看得出來外星戰場的多數人都是戰士,暫且沒有所謂的科學家能夠對應這種場合。 「您是賢者閣下吧,請務必記得一件事情,起源之母或許沒有辦法操控這些怪物,卻不代表這些傢伙沒有智慧,既然有大腦結構就說明確實有一定程度的智力,這樣的生物若是能夠稍微給予一點刺激恢復生前的記憶又該如何」 帕爾瑪森認真地注視著賢者,將一個嚴峻的事實脫口而出。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為之一顫,試想如果這些包括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缺乏容貌的男性怪物以及其他諸多變化多端的生物全都在剎那間恢復該有的理智,甚至一口氣連前世的記憶都恢復過來,究竟會產生怎樣的情況,想必會在短時間陷入困惑,隨後感嘆種族竟然走到這樣的一步,接下來就是做出一些相當不理智的行為,例如,招募志同道合的同伴們一同對抗阿姆一族。 假設真的是這個樣子,不管亞瑟等人有多麼驍勇善戰都不可能跟遍佈大地的怪物對抗,數以萬計或者說百萬大軍都是有可能,面對這樣龐大到幾乎難以對抗的數量,誰有任何手段能夠解決,恐怕真的只有起源之母般的神明才有解決手段可用,除此之外,眼下寥寥可數的士兵們就真的沒有辦法活下來,估計全都會面臨犧牲,甚至有可能會直接全滅也說不定。 敵人的軍隊遍地開花,所到之處全都是勢力範圍之內,亞瑟等人立刻沉下臉色,月華開始跟賢者商量,想要知道是否有其他的手段可以運用,不打算就這樣放任敵人肆意妄為下去,想必還有其他手段可以使用,沒有理由一群人都繼續坐以待斃下去,必須要想出其他的對應方法才行。 「帕爾瑪森博士,您有什麼辦法嗎」 亞瑟詢問帕爾瑪森,想要知道這位科學家有什麼想法。 「我這邊的話??母親?」 帕爾瑪森一臉困惑不知該如何是好,沒有想到突然看見身旁的土地憑空出現一名小女孩。 在場多數人恐怕都會這張面容毫無印象可言,真正見過的幾個人如紫色外部裝甲等一群都立刻明白這位少女究竟是何許人物,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邊遇到地球意志的具象化存在,不少人都立刻感到心裡一陣不安,莫非對面所要做的事情不光會影響到外星戰場,連地球都會遭殃。 「??」 地球意志沒有開口說話,僅僅是輕輕舉起右手。 這一個小動作強行將在場所有人的五感都同步到一個極有可能會發生的未來景象上面,頓時讓一副驚悚的世界擺在眼前。 3 那是一段令人不忍直視的內容,外星戰場上面焦灼的大地冒出熊熊的大火,周圍竟然無法看見任何一點風景,足見這場火勢的兇猛以及難以撲滅的局面都是讓人難以轉移視線,甚至有無數人恐怕都沒有辦法都會葬身在其中,僅有相當少數的一部人能夠有機會離開。 然而,這些並非是真正吃驚的部分,可怕的地方是,天空之中閃過一個扭曲變形的詭異生物,肉色的軀體、如山與金字塔般的身形以及大量不斷滑落的奇怪物質,每一樣看上去都是那樣無比奇特,甚至給予人類本能般的厭惡與不舒服感覺,搞不懂如此龐然大物究竟是甚麼鬼東西。 光是這樣的景象暴露根本沒有太多意義可言,多數人依舊感受不到巨獸帶來的威脅,於是地球意志非常清楚的將位置從遠方觀賞的部分轉移到近距離的反抗軍,徹底讓所有不分人類以及人形生物都能清晰理解到究竟接下來會面對到怎樣的一場可怕大戰,提前做好該有的心理準備。 地面上的反抗者們是人形生物的群體,這些傢伙跟現場的正規軍隊或許仍然有著一定程度的差距,本身的身體素質倒是沒有太多不同,正因如此,連這樣的一群傢伙都毫無還手之力,不到一會的功夫就被低落的物質腐蝕,逃竄也會被對方身上冒出的大量毒氣所覆蓋,從本來精神百倍的模樣逐漸肉眼可視的出現萎靡,等到躺在地上的那一刻整個人就被冒出來的觸手抓進怪物的體內,估計就是被當成營養補充。 人形生物竟然會如此不堪一擊,這樣的一份事實讓眾人感到相當難以接受,尤其是其中的亞瑟等人簡直難以相信居然還會有這樣的生物存在地表之上,誰都搞不清楚為何會冒出來一種宛如天敵剋星的傢伙,幾乎可以說是完美對應他們這個種族而誕生,先是那種能夠使人無力的氣體搭配上連強悍肉體都擋不住特殊腐蝕液體,兩種擺明就是針對某個物種而來,與其說是突然變異而生的怪物,不如說,這些傢伙應該是某種科技產物比較實際。 「專門對應我等的怪物,看起來那位小丑真的就是失落文明的後裔」 賢者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必須要思考對策才行。 等到幻境退去,眾人的表情都變得相當凝重不已,其中尤其是那些人形生物幾乎每一個人都是不敢置信,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引以自傲的東西竟然是如此容易被摧毀破壞,恐怕在敵人眼中,他們就跟好吃的零食沒有太多區別,賭上生命的反擊跟玩具的蹦蹦跳跳沒有太多差別可言。 身為一個嶄新的種族幾乎完完全全依靠著起源之母的力量才誕生,沒有自身的文明演變進展,內容多半都是直接從人類那邊所學習而來的東西,盡管還是有著一些來自於本身所創造的文化,好比說一些簡單的食譜跟料理,亦或是脫離人類的血緣至上制度等等,這些多半還是能夠稍微稱得上是一些不同。 問題是,缺乏對應危機的情況讓這群人無從參考歷史或是前人的智慧,所有發生的狀況都必須要依靠自身的能力去處理,制度不明與人才不濟的前提之下,在場能夠提供良好意見以及談論的人物幾乎不存在,每個人都把希望寄託在賢者的身上,讓這位確實優秀且沉穩冷靜的男人必須宛如全能一般將所有責任都攬在身上。 所幸,這個地方不光是有這個男人,諸如優秀的情報專家井之上綾、老練的可靠警探卡西歐、擁有大量科技的學者帕爾瑪森、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芙蘭、身為西方大英雄前身卻是是軍人退伍的戰略家等等,這份陣容一字排開或許仍然不算是完美的一種陣容,要對付眼前的情況依舊不是難題。 「母親會將這樣的畫面展現在我們眼前就說明這份危機遲早會進一步擴散出去危害到地球,所以大家是責無旁貸」 帕爾瑪森將視線轉移到芙蘭的身上,知道這位英雄的每一份言行都將決定接下來的事情走向。 外星戰場始終是他人的熟悉故鄉,並非是地球人類的臥榻之地,真的要在場所有人同意幫忙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就算大英雄赫拉克這樣的男人肯定會一口咬定願意協助,其他人卻並非是如此,每個人都各自的想法以及念頭,誰能夠真正義不容辭為了不知名的種族以及不一定明確會發生的危機戰鬥,尤其是考慮到這次的事件極有可能不光是需要十位英雄們全體的力量那麼簡單,恐怕還會用到地球上面的科技,也就是說,各國政府的協助是必然的一件事情。 「請不用擔心,阿爾拉斯王國這邊會同意全面協助,不管其他各國的態度如何」 芙蘭站出來表達阿爾拉斯的立場,以自身公主的權限保證。 打從海濱的事情爆發的那一天開始,這位少女就已經跟上面的王室成員探討過一次,包括自家父王以及兄長等人都表示同意堅持在同一個戰線直到最後一刻為止,因為地球是人類的星球,如果連這一片僅剩的大地都失去,現在的眾人又能去哪個地方,在太空裡面流浪亦或是待在廢墟裏面等待死亡降臨,無論是哪一種都不行,所以拼命努力是避開最壞結局是關鍵所在。 「多謝公主殿下,接下來就是其他國家的態度」 帕爾拉森推了一下眼鏡,知道還有許多麻煩的事情需要處理。 歐洲第一大國的協助確實給人信心,困擾的部分在於光是這一個國家顯然力量不太夠,能夠獲取到的協助估計也不會太多,如果無法進一步的獲得其他大國的幫忙,資源的捉襟見肘應該可以預知到,明明為了這一場人類生死存亡之戰所準備的各項工具恐怕都無法發揮作用,能夠依靠的僅僅是十位英雄跟一位魔法少女。 「哈哈哈!不用太過擔心這一點,我國的總統閣下已經同意了」 赫拉克拿出手機,直接接上附近進駐士兵帶來的螢幕。 連接的瞬間,一名黑人的面容出現在鏡頭面前,一張溫柔和藹的笑容訴說著此人擁有的親和,西裝筆挺以及迅速轉為一臉認真嚴肅的表情說明這個男人絕非是單純的好好先生,而是一名確實依靠大量人生閱歷跟無數試煉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優秀政治家,不會輕易被任何一個人牽著鼻子走。 「阿姆一族的合法性暫且還需要討論一段時間,不過所謂的怪物入侵卻是不能放過的一件事情,關於這一點,我國將會傾盡全力去付出力所能及的部分,不管物資還是軍事設備跟土地的供應都無妨,當然,事後我們兩邊之間需要極力進行溝通才行,人類與你們和平才剛剛展開」 黑人總統露出潔白的牙齒,隨即將畫面關閉。 短短的幾句話便交代完畢,不知道究竟是徹底相信赫拉克這位英雄所說的話還是對於阿姆一族還有其他對應的手段,總之,這個希望最大的國家已經給出了一份答案,接下來就是另外一邊,來自東方的最強大國度會怎麼應對,全世界的人恐怕都在屏息以待這一刻。 「阿姆一族願意與人類共創和諧社會是再好不過,我國同樣會全力以赴」 螢幕另外一端的中年男性微微一笑,語畢便將視訊通話關閉。 比起黑人總統那邊還有後續的可能性要求,東方的領袖倒是顯得相當隨興,似乎已經把狀況都掌握住,根本不需要任何額外的保障跟情報,單純就是把這件種族毀滅的事情當作稀鬆平常的一份公文,根本沒有特別放在心頭上面,令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東西方兩大國的領袖究竟在想些甚麼。 不管這些政治上面的問題,只要兩個大國都同意這一點,剩下的其他小國自然不用多說都會看風向行事,加上還有阿爾拉斯王國的鼎力相助,這一刻,全世界的每一個國家都開始在行動,無數軍力跟設備都開始在海濱上面登錄,或許這樣的情況對海濱政府來說不算是一件好事,不過種族的生死存亡關頭,有些事情必須要退讓。 差不多一切都塵埃落定下來,接下來就是如何對抗那種龐然大物,眾人不可能依靠本來就是巨大弱點的人形生物或是根本就是敵人產物的外部裝甲戰鬥,想要取得先機獲取勝利的手段僅有兩種,第一,利用小隊的力量收集敵人的肉體資料進行分析,隨後找出能夠對應的解決手段,只要有各國之間的研究所就一定能夠輕而易舉的完成這些;第二,使用一種絕對的強大力量讓對方無所適從,正面將人輾壓便將屍體收集起來,一邊進行攻擊一邊做好分析作業,而這一部分,必須仰仗的人物則是地球上面的最強兵器魔法少女莉莉艾爾。 4 期待,那是人類一種精神上面的型態,一個人對某種人事物抱有超乎想像的想法與念頭,小小的願望跟巨大的渴望兩種都有各自的追隨者以及信仰人士,因為,人類就是如此脆弱的存在,如果內心沒有一點支撐自身的信念就無法堅持下去,不到一會的功夫就會被各式各樣的狀況壓到喘不過氣來,最終就這樣緩緩墜落黑暗的深淵。 「你們這些怪物!」 一人手持武器的人形戰士拼命抵禦著進攻,試圖堅持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 如山一般的龐然大物以及那種肉塊型態都讓人有種相當不安的感覺,儘管對方明明沒有眼睛卻彷彿能夠直接刺穿每個人的內心,令人感到不寒而慄,更可怕的是,這種生物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毀滅他們這些人形生物而誕生,打從外表的巨大肉塊能夠抵檔住拳腳乃至一般兵器的威力,內在噴湧而出的液體竟然能夠將人一一腐蝕乾淨,一旦沾染上就完全沒有活下來的機會,還有那一堆觸手,能夠直接將所有人都抓到體內去,不知道是分解還是化成養分。 這樣的情況接二連三的出現,就算是這些受到米塔爾副指揮官肯定的一群人都會變得膽小如鼠般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只能拼命抬起頭仰望天空期待著自家的王子殿下跟鐵面無私的指揮官大人能夠儘早回來,否則這樣的戰線幾乎沒有辦法堅持兩天以上的時間,恐怕不用一天左右就會徹底瓦解崩壞,每個人的內心都差不多知道這份殘酷的現實。 「千萬不要輸!」 熱血人士不斷高喊口號,要求同伴們千萬不能就此停下腳步。 與一般的人類不同,遭受到起源之母所創造的人類早就將一些相當糟糕的毀滅性負面因子消除,這樣的舉措讓多數人都顯得堅韌不拔努力向上,完全看不出來曾經是多麼糟糕的一群傢伙,明明有許多人的前世都糟糕到受刑剷除都是正義的存在,現在卻都變成能夠獨當一面的強大戰士們,這份堅持的個性是許多地球人類都趨之若鶩,這一點不得不去佩服一下這位非人生物的優秀之處。 儘管如此,想要獲得勝利依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不管這些人多麼努力試圖改變眼下的局面都是顯得那般無能為力,理由非常簡單,敵人的力量太過強悍到不可思議,完完全全就是針對他們這個新興種族的力量,除非真的有辦法拿出相應的手段,否則持續下去的結果不言而喻。 悲鳴、慘叫、哭喊等等,這樣的聲音餘音繚繞在一名遠在戰場外邊的小丑耳畔邊上,宛如打從一開始就在那片土地上面與其他人感受著相同的痛苦以及悲傷,這個奇特的男人走走停停,不時還會發生令人感到相當刺眼的高音笑聲,似乎非常享受這樣的淒慘情況,甚至有種感謝上蒼般的聖人表情,不時還會雙手合十跪地磕頭,毫不客氣的說就是一個瘋子。 「@#$%」 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發出詭異的聲音,漫步走到人形生物的面前。 如果僅有剛才那樣的巨大怪物待在現場倒是還好,放棄基地轉為逃脫依舊還有辦法獲救,問題是,敵人的主要部分並非是如此,撇開那種最終兵器般的巨大傢伙以外,真的可怕的反倒是這些地面部隊,明明實力不算太強卻能夠做到牽制並讓人根本無法逃脫的男女兩種怪物,而且,這些傢伙與之前不太相同,以前多半是看在人形生物就趕緊撤退逃走,現在卻是緊緊黏著不放,假設對方想要動粗逃脫,一群怪物竟然乾脆將身體的部分溶解與之融合在一起,這樣一來,不光是消除這樣黏液需要大量的時間,兩邊的組織細胞強行重疊在一起會導致體內的身體運轉機制出現變化,好多人就是這樣出現短暫的貧血跟身體不適,結果被那種龐然大物偷襲成功。 局勢正在一點點惡化下去,從三個小時以前的風平浪靜到如今的生靈塗炭體感方面簡直是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好多人幾乎都快要無法堅持,許多人形生物選擇轉過身拋棄這個家鄉,暫且先躲避一下敵人的鋒芒,反正之後還有其他機會能夠扳回一城,沒有必要非要堅持在這一刻,眾人都相信等到亞瑟跟米塔爾歸來的那天,這些傢伙遲早要面對雷霆之怒。 撤退的速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不少,多數人都成功從這個第一戰場脫逃離去,捨棄原本被稱為根據地的首都城鎮,徹底將家園拱手讓給敵人,讓面容扭曲的女性生物跟缺乏五官的男性生物開始大肆破壞一番,將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田地與矮房都破壞殆盡,辛苦幾個月時間的建築物就這樣崩塌,不少人回頭一望都落下悲傷的淚水,知道重生以來打造的事物又再度被輕易破壞。 「滾出我的家園!」 一名有著老邁軀體的男子不斷怒吼,朝著無法看見面容的怪物大叫一通。 與那些年輕力壯的青年們不同,儘管依舊是個誕生沒有多久時間的新生兒,由於靈魂的磨損導致剩下年邁的外觀,就算真的健康估計也活不過二十年,加上其他大大小小的症狀以及目前這顆星球的糟糕環境,恐怕三到五年的時間就會死去,因此,眼下所建造出來的房屋已經是最後的家,假設連這個地方都失去,真的是連一點剩下的東西都沒有。 儘管其他人不斷呼喊希望這位老傢伙不要犯傻下去,依舊沒有人選擇聆聽,多數人都是轉過身迅速從這個地方離開,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保住一條命才有資格去談論從今往後的事情,為此,儘管多多少少必須要捨棄一些珍貴的東西也無所謂。 人形生物的喜怒哀樂全都糾結在這一處首都,每個人的情緒跟反應都是截然不同,體會這些情感的差異性才是真正美好的一部分,至少對這個小丑來說,每看見一次下面這些人的情感波動都是那麼心曠神怡,若不是還有一些必須要完成的任務,早就應該加入這些人的行列當中一同分享一切才對。 「應該就快了」 小丑將笑臉一斂,呆呆的望著天空之上,等待著改變局面的人物出現。 宛如童話故事書籍,分享給孩童的那些多半都會製造明顯的壞人與絕對的好人出現在其中,經歷一番正邪之間的鬥爭喚醒人類內在的善良部分,所以結局通常都要給予好人那一邊才行,因為只有這個樣子才能顯示出邪不勝正的情況,讓人的內心始終朝向著善的部分。 可惜的是,這一切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人形生物都是錯誤的一方,起源之母毀滅失落文明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這個種族必定是渾身上下都沾染上大量的鮮血,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將這份錯誤洗刷乾淨,必須要乖乖將其全盤接收並乖乖的去承認錯誤,未來永遠都不能繼續犯下類似的錯誤。 不過,面對失落文明的絕地反攻又該如何是好,眼下這些怪物重拾該有的理智,看見自身化作詭異無比的生物肯定是充滿憤慨,陷入瘋狂以及恐懼當中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就算要將眼前的所有人形生物都消滅也是存在大意,誰又能夠去否定這樣的行徑。 「來了??」 小丑緩緩抬起頭望著穿越蟲洞的一股強大力量,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何人。 沒錯,既非起源之母所誕生下來的後裔也不是失落文明裡面的存在,僅僅是作為一名普通少女出生在地球上面,依舊閃耀著天真浪漫光明的耀眼光芒,對人世間的一切都顯得那般懵懂無知,面對許多事情的第一反應是退縮害怕,希望能夠有其他人出現幫忙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乾淨,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無奇且單純可愛的孩子,唯獨這樣仍然保留著白紙般清澈的心靈才能做出裁決,伴隨著那份近乎無敵的力量給予凡間的世人一份答案。 「既然都差不多是終曲的時候,我也差不多應該??」 「驚喜來了!」 一台藍色的外部裝甲突然從旁出現,一記縮地闖到小丑的死角,一根尖刺將對方的胸口戳出一個洞。 由於這個距離幾乎是不可能回避的位置,小丑只能乖乖正面硬接這一招,正面被捅出一個大口,裡面的血液正在不斷往外噴濺,看得出來受到的傷害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許多。 「嘿,居然還活著,該說是人形生物的體質不同凡響還是說,剛才你這個傢伙在一瞬間看穿了我的攻擊才千均一髮躲過致命傷」 藍色的外部裝甲興趣十足地往前一步,似乎想要好好看一下小丑的內在。 「??鈴聲」 小丑微微一笑,突然整個人宛如被線所牽扯緩緩爬了起來。 5 「那個傢伙應該挺小心謹慎才對,想要一口氣重創的方法不多,其中最有效的一種手段就是直接打開一個蟲洞的入口,這樣一來那個傢伙根本就無從逃竄」 井之上綾給出一個建議,說話的過程中完全貼在頭兒的身上。 這個建議相當不錯,考慮到這位少女確實能夠直開一條通往外星戰場的私人專用路線,只要派遣相當優秀的戰士前往那個地方就能夠在第一時間給予小丑致命的一擊傷害,在場撇開魔法少女以外的十位外部裝甲擁有者開始猜拳決定應該由哪一位前往才對,結果不到一會的功夫下來,勝利的竟然是隨便出拳的那一個人,導致個別人士顯得相當不高興卻無可奈何,只好先就此罷休靜觀其變。 「大致就是這樣,我猜拳獲得勝利才能夠在這個地方跟你好好戰鬥一番,可惜的是,你這個傢伙比我想的還要沒有用,居然這麼輕鬆就躺在地上,看來你的計謀不錯卻缺少戰鬥能力呢」 張群川有些好笑的說著,相當刻意地進行嘲諷行徑。 光是戰勝這樣的瘋子沒有太多意義,一行人需要明白的部分是這個傢伙究竟下了多少暗棋,這些計謀又會在什麼時候爆發出來,這些才是眾人需要知道的答案,否則光是把人殺死不是問題,如果到時候出現難解的狀況卻不知如何是好才是最大的頭痛情形。 「辛苦你了,我先把人帶走」 凱莉順著洞口穿越,立刻將這個奄奄一息的小丑抓起來。 將對方帶走的那一刻,張群川的內心多少有一點不安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情況確實太過順利,敵人竟然連一點防備都沒有,真的是如此一個愚蠢又白痴行動的傢伙,不,若是這個樣子沒有理由計畫出這般龐大的計畫,想必其中肯定還有一些沒有注意到的部分,理論上必須要好好關注一番才對,只是眼下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去處理,還是應該先把重點放在敵人上面。 「龐大敵人,那就是專門對抗人形生物,腐蝕性液體跟溶解的作用都是特定的對抗手段,面對外部裝甲這樣全面的東西能起到多少作用就很難說」 井之上綾的一句話有如定海神針讓許多人產生信心,開始自動的發起攻勢。 第一批進攻者撇開張群川以外就是赫拉克這位西方大英雄,由這個男人率領大軍逼迫押進,帶領包括紫色外部裝甲跟一台無色的外部裝甲,三台展現出勢不可擋的威嚴不斷進一步的壓迫上去,任憑那些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跟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想要進攻都是白費功夫,連人形生物都不是對手的這些現代頂尖武術家搭配上失落文明的頂尖科技產物,除非真的有非比尋常的強大生物降臨,否則這些人都有辦法應對。 「喀!!!」 怪物開始不斷尖叫,陷入瘋狂一般朝著三人衝去。 正確來說,這些生物應該不是對人類的出現或是變強感到憤怒,主要還是看見曾經來源於自身種族驕傲的產物竟然如此被敵人拿去使用,這份恥辱以及憎恨都讓這些生物變得更加失控,奮不顧身地往仇人所在位置衝去也是這個道理,所幸此時白色的外部裝甲出現,胸前光束炮將空間徹底清除開,讓三個人總算可以脫身一下,準備開始對龐然大物的進攻。 「快一點爬!」 傑森待在地面上開始跟一大堆怪物周旋,必須要盡可能拉長時間。 儘管一個人難以對抗這種生生不息的大軍,所幸逃跑的手段倒是算得上多樣化,需要的時間騰飛半空中爭取足夠的空間跟時間,如果實在不行就乾脆利用蟲洞逃回到地球上面,反正這邊有井之上綾跟自稱魔法少女專用女僕協助,只要沒有起源之母的阻擋,來來回回隨便開啟通道完全不是一個難題。 「參上!」 凱莉出現在赫拉克的身旁,先是適應了一下不平的怪物身軀,隨即開始加速。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菁英們,作為武術家,早就認知到人類極限以前理解到許多能夠辦到以及永遠都做不到的事情,於是不斷進行嘗試跟改進,短短的幾年光陰時間裡面就實現一次又一次的自我突破,故事中那些日本忍者乃至東方劍仙一類的部分,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招式確實完成,已經實現在現代是社會裡面,從空想的笑話變成切實的一門特殊技術。 四個人飛簷走壁不斷往高處前進,目標都是敵人的頭頂位置,一行人相信弱點應該就是體內的某一處部分或是頭部,儘管把怪物跟人體結構拿出來對比一番確實沒有理由,兩者之間也顯得相當不搭配,甚至這頭莫名造出來的生物是否擁有心臟與大腦都讓人疑惑不已,因此說到底,這僅僅是一種猜想。 作為西方大英雄的赫拉克不愧是力量型的武術家,無法靈敏的漫步前行就乾脆大步大步在敵人的身體上面留下走過的痕跡,順手運用習慣的氣功將大量的傷害打進對方的體內裡面,試圖想要確定一下敵人的弱點位置,畢竟沒有人保證一定就會在那些既定的地方,說不定近在眼前就有一個破口存在。 撇開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破壞的這一位傳奇人物,其他三人倒是簡潔的不斷往上前進,絲毫沒有一絲拖沓的想法,不斷往高處攀爬直到看見大量觸手冒出來試圖阻擋前進的道路,一行人才趕緊停下腳步沒有繼續胡亂移動給予敵人充分的攻擊機會,尤其是凱莉這邊借助到月華的頂尖武器,削鐵如泥的武士刀僅只一回合就將所有冒出來的手臂都切成碎片,繼續筆直的朝著目的地移動。 另外一邊,紫色的外部裝甲依舊利用如同指甲般的手指尖刺給予敵人超乎想像的傷害,面對會糾纏不清的觸手,這個男人乾脆利用敵人喜歡靠近並貼著身體的愚蠢行動反攻過去,當身體被纏住的瞬間發動爪擊,一秒鐘將所有飛撲而來的東西撕裂,一邊露出興奮的狂笑一邊不斷往前邁進,絲毫根本沒有東西能夠將人擋住一般無比囂張。 最後則是無色的外部裝甲,這一台與其他人都有所不同,既沒有華麗的攻擊手段也缺少應該有的特殊技巧,單純就是掏出武器以最小幅度將觸手消滅,看上去相當輕鬆簡單,連一點後退或是移動都不需要,彷彿能夠預知到敵人的攻勢並為此做出該有的回應。 就是這幾個人成為能否登上山頂再給予敵人傷害的關鍵所在,所幸一群人都在幾乎沒有阻礙的前提條件下跑到敵人的頭頂位置,開始進行四溢的破壞行動,打算一口氣將敵人由裡至外都消滅,於是下一秒鐘,幾乎每個人都打開胸前光束炮,狠狠地從這個位置開始將敵人燒卻。 龐大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詭異叫聲,那種過分尖銳如同孩子們般的聲響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尤其是吼叫的過程當中還會發出一些令人感到相當難受的聲音,好幾次都讓人差一點喘不過去來,多虧在場的外部裝甲能夠盡可能過濾聲音的危害,裡面的武術家也都是臨危不亂,受到影響的人則是迅速闔上雙眼開始冥想,在短時間裡面拼了老命要把狀態調整回到該有的姿態。 儘管如此,這頭最終兵器般的猛獸沒有理由單純待在原地等死,面對高溫的燒燙開始不斷晃動身軀,弄的人仰馬翻,有如一場地牛翻身的現場,一些留下來戰鬥的人形生物幾乎都是東倒西歪,其中最為淒慘的就是那些珍貴的建築物體,本來多多少少還剩下一些,結果這下子到好,一點完好都不剩下,伴隨著這個怪物乾脆躺在地上不斷左右滾動的行徑,連那些阿姆一族戰鬥都要趕緊開溜不敢浪費時間。 「這個傢伙要快點解決!」 赫拉克大喊一聲,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拳頭上面。 不管是他們這一邊還是敵人都差不多無法繼續堅持下去,為了能夠儘早將這場紛爭結束,必須要立刻使出最強大的力量解決問題,否則拖延下去,就算能夠解決這個怪物,首都的復原將會拖慢,影響到亞瑟等人的統治,這樣的混亂局勢絕對不是人類那一邊希望看見,因此一行人開始拿出絕學。 「超!炸裂拳!」 赫拉克將全身體內的氣都釋放出去,一口氣將巨大的破壞力滲透進底下。 堪稱是無敵的西方英雄,或許多數都知道其中的部分傳奇事蹟都是屬於天時地利人和的產物,畢竟這個男人絕對稱不上是強大的一員代表人物,單純說武術的理解方面跟那些世外高人還有一段差距,那怕是當今最為強大的劍士都不敢保證能夠贏過那些隱居老人。 即便如此,不斷精益求精的過程中,為了世界跟人類的未來而奮鬥,赫拉克的偉大功績都在說明著此人確確實實將自身化作一道希望之光,不光是照亮自身,連帶周圍的人都一同囊括其中,組成前所未見的閃耀之星,那份人格魅力是許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一份境界。 6 「真的是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問題跟事情!」 紫色的外部裝甲立刻將全身的力量都爆發出來,一口氣在敵人的身上刨出大量破口。 兩個人的力量搭配上凱莉神速劍術的超高強度破壞手段都讓龐大怪物的身軀不斷抖動,看得出來給予的傷害不僅僅是眼前所看見,氣功打進身體裡面所造成的傷害正在一點一點的增加當中,這個怪物剛開始還能夠不斷扭動身體或是在地面上翻滾躲避攻勢,逐漸在體內各處器官都衰竭的情況之下變得有些癱軟無力,恐怕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死去。 儘管如此,幾個人依舊沒有放鬆心態的理由,每個人都非常清楚眼前的這個怪物還有其他同伴在附近徘徊遊蕩,待會肯定還要繼續面臨一場艱辛的大戰,加上地面部隊的不斷湧現出來都是一個相當難以處理的問題,那些詭異的人形怪物數量可是成千上萬,想要一口氣全部殲滅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想要將這種傢伙一網打盡,憑藉著一行人的裝備武器是不可能。 「空軍進場!」 伴隨著蟲洞的開啟,數台轟炸機飛越外星戰場的上空。 由於兩邊來回的通道都經過井之上綾跟玫兩人的完美掌控,任何地點跟位置都能夠輕鬆地將地球上面的頂尖兵器送到前線,等到攻勢發動完畢的那一刻,馬上就可以離開這一塊區域前往安全的地點補給,等到將士們稍坐一會的休息就再度開工,目的就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敵人,必須要把這些潛在的威脅清除乾淨。 穿越顛頗的蟲洞,一群地球上面的空軍菁英看見了一片漆黑的世界,抬頭一望,連點點繁星都未曾能夠點亮這片土地,宛如遭受到某種物質的覆蓋,從地面上看就是一顆沉寂星球,地上的表面更是如此,坑坑疤疤全都是破洞跟凹陷,土地上面長滿一大堆奇異的東西,大概就是這個地方的人們經常訴說的血肉物質,散佈在每一片土地上面有如巨大的屍體分解掉落並填滿整個世界,有如一種巨大的怨念具象體浮現在眾人的腦海中,那些失落文明想到在不斷悲鳴企圖申冤,打算昭告天下有關起源之母的惡行,所以整個種族留在這片土地默默的等待著反攻的的號角響起。 「別繼續看入迷了!回家去看妻子的曼妙身材去!」 空軍的指揮官大吼一聲,要求下屬們千萬不要忘記眼前的攻擊目標。 雖說有上司的吆喝,下面的這些菁英士兵仍然不免思考一些其他的問題,其中就包括外星戰場究竟曾經是怎樣的一片土地,從現有的資料來看,這顆星球本來應該是能夠提供百億人口揮霍的美麗星球,也許失落文明在當年確確實實跟人類一樣對環境有著過度開發的困境,不過,哪怕暴漲到億的數量,仍然還有將近百分之三十左右的面積缺乏開墾,說明這顆星球遠比人類所想像的還要巨大,資源豐富到超乎想像之外,就算繼續花費幾百年以上的時間都不見得能夠完全使用,加上後期這顆星球的種族一定會產生環保意識,貪慾不如人類的一群生物終究能夠將生態恢復到一定程度的平衡。 然而,就是這樣優秀且強大的種族卻在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徹底滅亡,不光是把自身的性命全都搭進去,就連一點種族的火種都沒有留下,淒慘的結局簡直讓人難以想像,不少人在第一時間幾乎都是一臉難以置信,原本還以為都是一種笑話,直到十位英雄獲得外部裝甲才令人意識到一切都並非是虛假,實際上,確實有著一個種族過往在這片大地之上行動的痕跡。 不管眾人的心中有何想法與念頭,現在的狀況比起那些胡思亂想重要太多,進場的那一刻,一群轟炸機小隊的目標就是利用人類的文明結晶對著龐大怪物發動最強的破壞性手段,大量的爆炸光芒此起彼落,一時之間,無數人竟然連睜開雙眼這樣的事情都完全辦不到,加上大量的熱浪跟衝擊波,赫拉克在內的英雄們趕緊蹲低身子避免被吹走,至於超過百度以上的高溫就交給外部裝甲去抵禦。 「靠!要殺了我們嗎!」 紫色的外部裝甲怒吼一聲,直接利用外部裝甲的AI強行連接到轟炸機上面的通訊設備。 「哈哈哈!好了不要激動,能夠活下來就是一件好事,反正我們這一套裝備肯定能夠抵禦攻擊,所以根本不用擔心這一點」 赫拉克一臉不在意的大笑,看得出來轟炸機產生的額外傷害並沒有外部裝甲造成毀壞。 「兩位!敵人還沒有??」 凱莉有些著急的開口,知道龐然大物尚未完全死去。 就算遭受到一群連串下來始終沒有停歇的破壞性攻擊,這一頭集合了失落文明千百年以來怨念的生物始終沒有就此躺在地上放棄掙扎,劇烈地扭動跟無聲地吼叫都說明無論變成什麼樣子都絕對要對起源之母報復一番,不允許任何可恨的敵人繼續在這片故土的大地之上肆意妄為,不管什麼樣的醜陋模樣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堅持到最後的那一刻就好,一旦完成那個堅持不懈的夢想就可以功成身退,直到那一天到來以前,這些憤怒的意志都不會放棄。 「哈哈哈!不需要擔心,那個英雄要發揮實力了」 赫拉克站在一旁,凝視著無色的外部裝甲。 從頭到尾,撇開這位西方大英雄以外,多數人都是在外星戰場上面組成一個簡單的團隊行動,每一支隊伍都盡可能避開敵人的蹤跡深入陣營裡面尋找著工廠,因為只有那個地方能夠打造出強而有力的外部裝甲,於是好幾個小隊各自拼命,結果真正能夠安穩活下來的數量相當稀少,連張群川那一支堪稱頂尖的小隊都剩下兩個人,其他隊伍更是不必多說,幾乎都是無一例外沒有生還下來,當然,其中也有頭兒這樣有著井之上綾跟本身強運加持或是卡西歐這類謹慎小心不斷縝密計畫各種路徑從頭到尾都沒有敵人接觸的特殊案例,只是多數人都沒有辦法存活下來。 由於凱莉就是分散隊伍裡面的一人,拿到外部裝甲就盡力去尋找其他隊伍並幫助那些可憐的傢伙,正因如此幾乎每一個人的面貌大致上都有記下,也知道有誰獲得了什麼樣的裝備,唯一的例外就是眼前這個無色有些半透明的外部裝甲,這個一看就是男性外觀的傢伙裡面究竟是哪個大人物,直到現在這一刻,才赫然明白。 「天閃」 無色的外部裝甲舉起手中的長劍隨手一揮,一下子便將龐大的身體一刀兩斷。 那一刀的軌跡太過美麗,有如機械一班筆直精準卻能夠感受到揮舞時所施加上去的力量,平平無奇卻是至今多數人類都不可能做到的極致,連武器高手的凱莉都僅能在三次攻擊中實現一次的成功,足以見得這樣的招式是多麼需要練習跟努力,不光是單純的天賦就能走到這一步,想必私底下肯定付出超乎想像的大量練習,每一毫秒的速度都試圖去掌握,而在地球上面能夠辦到這一點的僅有一個男人,天閃三段的張冠元。 「刀子的質量不好」 張冠元有些無奈地看著手中的刀子,知道這樣的東西確實不夠好。 由於是剛剛從附近死去人形生物士兵的配件裡面撿起來使用,手感上面當然不算是太好,只是令這個男人沒有量到的是,這個東西竟然連堅持兩下全力揮舞都做不到,說明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是廢物,完全屬於生產線上面打造出來的量產工具,一點該有的靈魂都沒有,也難怪會使用不到一次就報廢,如果沒有順手的武器恐怕短時間裡面都要不斷搜尋類似的工具才行。 「大師,請用」 凱莉恭敬地將手中的武士刀交給張冠元,認為比起自己還是給真正的頂尖之人運用。 「孩子你不需要如此,作為一名劍士妳與我之間的差距沒有那麼大,再過幾年的時間就是差不多的程度,因此不需要刻意為之,何況那一把武器是他人所託付,上面殘留著那個人的願望,不可輕易辜負,更不允許妄自菲薄,你就是這個世代最強的人物之一,千萬不要忘記這份驕傲」 張冠元以溫柔的聲音說服這位女性,讓對方不要搞錯最為關鍵的一點。 現階段的凱莉不敵東方第一強者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兩人之間經歷的戰鬥數量不成正比,作為一心一意專精武器之道的人跟不斷經歷實戰闖出一片天地的劍士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也是這個原因才讓這位女性在眾英雄中顯得相對比較低調,主要就是空有實力卻鮮少戰鬥的資歷令自身感到矮人一截。 不過,張冠元的一席話卻有如醍醐灌頂,立刻讓這位武器高手明白,穿上外部裝甲並站在這個地方就意味著肩負人類的未來,同時也是人類之中的菁英份子才能佇立的位置,沒有誰需要低下頭感到羞愧,堂堂正正的戰鬥,每一個人都已經認可。 7 「你們兩位要聊天放到以後再說!還沒有結束!」 紫色的外部裝甲唸了一下待在後面不知為何竟然開始聊天的一群人,臉上露出相當無言的表情。 龐大怪物在不斷的攻擊之下確實出現衰敗的情況,先前的胸前光束攻擊跟後面的轟炸機都是造成表面巨大傷害的主要原因,後面又有赫拉克這樣的氣功大師不斷滲透體內進行破壞,接下來又有張冠元這種不講理的一刀劈開身體,在如此巨大的壓力緊迫盯人之下能夠堅持下去實屬不易,只是,這樣下去遲早會面臨到終局,幾乎已經沒有任何一點手段能夠使用。 「??鈴鐺」 小丑突然出現在空地之上,凝視著龐然大物。 面對這個智謀過人的危險傢伙,不需要赫拉克等人開口詢問,另外一邊的指揮部門那邊則是待在警備森嚴的特製小房間裡面,這個地方擁有正方形般的外型,內在的空間大致上能夠容納將近十個人左右,往裡面一站多少會有點狹宰的感覺,加上裡面四面都是銀色的金屬光澤,頭頂上面的空間也差不多是一層樓的普通高度,並非是那種挑高的建築物,因此多少會容易給人一種受到擠壓的錯覺。 「赫拉克??我們眼前有一個小丑」 指揮官艾登深吸一口氣,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原本眾人都以為抓到小丑就等同於把幕後黑手繩之以法,利用井之上綾提供資金由帕爾瑪森博士所打造出來的關押牢房肯定無法逃脫出去,所以無數人都以為優勢掌握在手中,只是誰都沒有料到打從一開始就無人見過這個敵人的真實面目,小丑僅有一個,不,所有人都可能是。 「警告,我們還沒有抓到真正的小丑,千萬要小心謹惕才行!」 赫拉克立刻提醒其他還在現場的戰士們,讓這些人千萬要小心行動才行。 一行人實在太過大意,準備的足夠充分卻過於自以為是,認定抓到手中的小丑就是幕後黑手,接下來就可以無憂無慮的繼續戰鬥下去,直到發現敵人又出現的那一刻才赫然明白,自認為掌控全部局勢的他們根本搞錯一點,沒有一個人見過這個傢伙底下的廬山真面目,究竟對方存在於哪個地方不得而知,想要高舉勝利的旗幟仍然是稍嫌過早,不如說,根本沒有慶祝的理由,危險的戰鬥從現在才要開始。 另外一邊,遠離首都的主要戰場區域,正在清掃另外一邊的張群川跟頭兒剛好聽見這個消息,兩人稍微將戰鬥的行動停頓了一會,彼此互相對話聊天,以AI提供的私人頻道進行簡單的對話內容,因為剛好在眼前出現一名相似的小丑人物正在晃神的到處亂走一通。 「你覺得呢」 張群川好奇地詢問了一下身旁的頭兒,想要知道這個男人的心裡究竟有何打算。 借助井之上綾幫助才能夠坐擁強大力量的傢伙,明明是個普通人卻能加入隊伍裡面闖蕩還獲得一台外部裝甲,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是一樣,百分之百的關係戶,如果不是這位情報頭子唯一的夢中情人恐怕根本連前往外星戰場的機會都沒有,單純就是一個運氣相對不錯的傢伙,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做到差不多的程度,算是不斷受到鄙視的一人。 但是,張群川非常清楚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那樣,當前面剛回到地球的時候,這位陽光青年所做的第一事情不是炫耀或是加入戰局,反倒是獨自一人不斷測試武器,甚至與AI進行溝通創造出來一個噴射足具,輕鬆成為場上最為迅速的那個傢伙,說明冷靜沈穩且充分發揮機械的長處:當戰局稍微結束都在休息的時候,解除外部裝甲的瞬間能夠看見衣服上面滿是大量燒燙傷痕跡,灰頭土臉的模樣完全不像是被保護妥當,看得出來,這個人肯定跟他們這些人一樣不斷在這個危險區域獨自一人前行,好不容易才能夠獲取到這一套裝備。 「我去問問」 頭兒一個箭步搭配上加速器衝到對方面前,直接揮手打招呼問好。 如此不凡的行動力頓時讓張群川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竟然連一點防禦的準備都沒有就衝到敵人的面前,如此膽大包天的行徑恐怕也是沒有誰能夠做到,要知道井之上綾遠在地球,這邊缺乏該有的保護措施,若是這個小丑確實是那個真正的威脅,魯莽靠近的下場幾乎不用多說就是死路一條。 即便如此,這個陽光青年依舊是我行我素的上前搭話,一邊介紹自己還順便表明來到這個地方幫助這個種族的決心,說的話內容不算高大上,簡潔直白且相對非常直觀的理解都讓人能夠在瞬間明白這些話語的意思,加上這個男人的笑容有種說不出口的親和力,人格魅力會吸引無數人也是能明白的一部分。 「??鈴聲」 小丑自顧自地前進,走在路上不經意地跟頭兒產生些許的摩擦。 兩人身體產生些許的擦撞也是正常的現象,考慮到雙方彼此之間的站位來看,如果刻意繞開從旁邊行走才是真正令人起疑的行徑,問題是,某個古靈精怪的陽光青年可不會如此輕鬆就善罷甘休,突然不經意地伸出手擋在去路,讓這個小丑踩到腳跟整個人往前撲倒撞擊在地面上,短時間裡面估計是沒有辦法起身活動,就算成功恢復也會繼續無意識般的往前邁進直到踏進不知何處的終點為止,算是令人感到相當困惑的一種狀態。 「大叔,你演夠了嗎」 頭兒低身對著小丑開口,一臉困惑的詢問著對方。 這句話來的太過突然,張群川一時之間不知道究竟是對還是錯,只是先做好萬全的準備,假設眼前的這個傢伙是真的敵人,立刻就能以縮地靠近發動攻擊,如果不是也無妨,反正人形生物的身體素質普遍都不錯,撞擊一下應該是不會那麼輕易死去才對,令人感到好奇的部分是,如何判斷出來對方的真實。 「剛才我刻意勾了你一腳,不光是想要你倒下,更重要的是判斷你是否真的失心瘋,結果當我跟你接觸的那一瞬間,你的眼睛裡面充滿情緒的波動,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憎恨,如果要我來說,應該跟現在的這個行為有關,只不過應該不是我所造成,而是過去的某種陰影,我說的應該沒有錯吧」 頭兒迅速進行簡單的分析,掌握到關鍵的一部分。 如果小丑並非是單純的一種模仿嘲諷手段,而是這個敵人確實在地球上面擔任過小丑的一份工作,許多事情幾乎可以說迎刃而解,包括這個敵人為何會厭惡勾腳的行動,主要就是連接到過去曾經受到過的屈辱,心情頓時產生一種無比言喻的憎恨,甚至在逐漸加溫的情況底下將內心那股不斷翻騰的怨念湧現出來,儘管表面上裝出絲毫沒有一點狀況的癡呆表情,眼神中所透露的情緒波動卻說明了一切。 「??切」 小丑嘖了一聲,突然從手中拿出炸彈。 可惜的是,這個動作看在張群川的眼中顯然是有些稍微過慢,幾乎在第一秒鐘不到就確認到對方的行徑,立刻一個箭步往前衝去,隨即扔出一發準備好的黏著球,剛好將東西封住,然後一套連招將對方壓制在地上,迅速朝著手腳的部位發動攻勢,打算將其猜解破壞。 小丑並非是那種愚蠢的傢伙,這樣明顯的行動自然是立刻一個扭動閃躲,強行將骨頭的關節拆除,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跑走,儘管相當噁心且不符合人體工學的道理卻十分優秀,至少這樣一來能夠確實避開已經鎖死的逃生道路,何況在短短的半秒鐘裡面就識相的做出應對行為,說明這個傢伙肯定是相當熟練,對於死鬥這種情況可以說是家常便飯的等級。 閃過一次並非表示能夠繼續躲避下去,張群川可不打算給予任何一點機會,先是胸前光束炮散射將地面上可能藏有陷阱的部分都清除,等到爆炸聲退去,直接衝進煙霧裡面,以紅外線鎖定對方的位置,一記前踢將對方連人一起踢翻,隨後一個尖刺將四肢都定住,接下來就是準備強行將對方的身體撕裂不給一點機會。 面對如此艱辛的局面,小丑沒有一點畏懼的表情,反倒是任由對方將自己的身體固定住,露出痛苦的模樣不斷扭動,直到敵人兩隻手都握住的瞬間,突然其來的產生劇烈爆炸,直接將那一條屬於自身的手臂毀滅,順便將藍色的外部裝甲炸飛,爭取到足夠的逃脫時間。 就算是現在的頂尖武術家又如何,面對到擁有各種策略跟手段的老傢伙依舊不是對手,有時候能力不能完完全全化作實力的一部分,畢竟智謀也是算在實力裡面,絕對不能剔除。 8 張群川彈飛到不遠處,一方面是受到衝擊跟熱浪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多虧武術家的本能判斷到野獸的強力掙扎而選擇退避三舍,如果沒有這個聰明的一份舉動,恐怕早就被巨大的爆炸影響到內在,整個人都有可能會因為衝擊昏厥數秒鐘到數分鐘的時間,那樣一來等同於將機會讓給眼前的敵人,完全就是死路一條沒有一點活下來的機會可言,算是相當危險的一份局面。 「哈!」 頭兒一個箭步飛前,一腳踢中小丑的下巴。 眼見張群川那邊的情況有些緊張,一直選擇按兵不動的這位陽光青年也知道是時候該挺身而出,於是立刻給了一記飛踢,隨後又加上連續的膝擊跟踢踹,一口氣將原本有些動搖的狀況再度拉了回來,一行人穩穩的將局勢重新掌握到手中。 「不好意思,真的是相當沒有面子」 張群川有些苦笑的說著,知道這一次犯的錯誤有些嚴重,差一點就拖累到同伴。 假設沒有頭兒的迅速行動,剛才極有可能讓對方成功脫逃成功,如果跑到其他地方去就有可能繼續進行一些糟糕的計畫,破壞眾人定好的各種目標跟打算,那樣的結果就不是一行人希望看見,何況,對於這位武術家的天才人物而言,功虧一簣的理由竟然出於自己的身上,說什麼都不可能點頭同意,絕對不允許那樣的情況發生。 「沒有關係,只是這個傢伙真的有那麼虛弱嗎」 頭兒的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歪著頭。 看見地球意志所提供的記錄來看,這個傢伙完全有能力一對一偷襲成功,對象還是那個『四刃』之一的米塔爾,之前見過那個騎士出手的任何一個人都確實明白這個傢伙所擁有的突出實力,理論上來說,應該沒有一個人有那個能力與之對抗才對,如果真的擁有那樣強大的力量,至少跟亞瑟與阿二兩人能夠一戰才對,沒有理由對抗一個張群川都顯得如此不堪一擊,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談都完全說不過去。 「說的也是??這確實是相當奇怪的一件事情」 張群川立刻意識到這個奇怪的部分,發現其中的癥結點所在。 「??鈴聲」 小丑張開嘴巴,吐露出內心裡面的真誠話語。 正當兩個人搞不清楚狀況,僅有一個人正在獨自深入敵人的巢穴裡面,試圖將真正的答案找出來,那個男人無庸置疑就是警探卡西歐。 人類一方面光是抵禦敵人的攻勢就顯得力不從心,看在這位閱歷豐富的男人眼中全都是情報掌握的不充分,若是打從一開始就能夠把敵人的詳細情報,例如說米塔爾在基地曾經受到過襲擊,敵人曾經突破戒備森嚴的區域,甚至還少了一個心腹的身影等等的相當內容都納入手中,今天的這一場紛爭本來是完完全全可以避免掉,因為聰明的人都能從其中察覺到不對勁的部分,進而往其他方面推測並思考。 毫無疑問,人類想要獲得這場戰鬥的勝利就必須要將所有的情況都搞清楚,不能等到事情發生以後才開始思考對應的手段,那樣的效果實在太過緩慢,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一點意義,等到滅亡的那一刻到來才恍然大悟都是為時已晚,為了能夠在這場戰爭當中取得領先的機會,這個男人決心要動身前往敵人的腹地所在。 「前輩,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西本奈奈敲打著鍵盤,利用外部裝甲連接的AI確認眼下的狀況。 如果說傑森是發掘內藏武器使用方式的高手,頭兒是臨機應變且自我創造的佼佼者,卡西歐毫無疑問就是效率至上主義者,當發現這台裝備裡面還有一個人工智慧的那一刻,幾乎是立刻明白當下的處境與狀況,急忙先是跟另外一外取得聯繫,馬上將這個好消息發送過去,並直接要求系統開放聯通,馬上就將自家的幾台伺服器等級電腦串連在一起,甚至在這台優秀人工智慧的幫助下將就有的系統刪除換上獨立自主的失落文明特殊軟體,如此一來,地球上面的任何駭客跟專家都不可能破解內容以及資料,當然,如果井之上綾那一類的傢伙想要動手應該還是有辦法。 既然將系統全部汰換改變,撇開這邊的操控以外,另外一邊的西本奈奈自然就是卡西歐的另外一雙眼睛,幫忙將所有的情報跟狀況都一並進行分析,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將狀況都彙整一遍,這樣做的最佳例子就是當敵人從四面八方出現的時候完全游刃有餘的回擊,完全不用擔心會受到奇襲,因為三百六十度毫無一點死角可言。 「如我所料,首都那邊果然是個幌子,敵人的真正目標從來就不是那個虛有其表的一座都市,敵人的目標是起源之母的所在地」 卡西歐認真地注視著AI射出的小機器人,確認拍到的每一個畫面內容。 首都圈那邊的龐大怪物跟兩種男女怪物擺明就是陽動(佯動)作戰,打從一開始就是刻意為之的一份行動,目標是將人類一方的視線全都吸引走,趁機在私底下偷偷行動發動另外一波攻擊。 一群根本連人形都不是的生物聚集在一起宛如人類一般進行商討,過程中絲毫沒有一點鬥爭的情況可言,彼此之間的氣氛相當融洽,互相之間利用奇特的語言進行溝通對話,看起來無比嚴肅且認真,說明這些傢伙並非外表所見的那般野蠻,內在完完全全就是一群與人類相同或是更佳優秀的生物。 果然這些生物才是真正的失落文明一族,跟那些在首都圈內發瘋似亂攻擊卻沒有一點章法的傢伙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的情形,如果讓赫拉克一行人看見眼前的情況應該就能理解到這個殘酷的現實,敵人打從一開始就不願意選擇人類的軀體,寧可用飛禽走獸的外貌行動都不想變成人類這樣的生物,恐怕是源自內心憎恨著起源之母以及其所創造出來的生物所致。 儘管就待在一旁觀察,AI這邊依舊沒有辦法將語言轉化過來,即便將聲音錄製下來也無法翻譯,估計對方根本不是嘴巴說話,而是利用其他的手段溝通,好比說心靈交流之類的做法,假設真的是這樣的情況,說明失落文明非常清楚情報容易被截斷的事實,因此拼命想要將自身裝扮成普通的野獸避開視線,然後趁機利用工廠打造出一些先進科技,不斷往地底前進,目標就是極有可能沈睡在某處的起源之母。 以道義上面來看,這些生物的做法並沒有任何錯誤可言,為了能夠盡可能復仇而做出的行徑是理所當然,畢竟那一位阿姆一族的創物主或許是對自身種族相當溫柔,對人類也是融合的關係才會顯得良好,不過,眾人都遺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現實,當初,那一位所謂的神明在尚未產生意識以前可是將整片土地的生物都吞噬殆盡,連帶整個環境都經歷過一次浩劫,這樣的行徑跟母親的形象大相徑庭。 儘管改過自新,失落文明確確實實喪失無數的同胞,最終連這個種族都徹底被消滅殆盡,撇開科技產物以外,所有的文明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流之中,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徹底消失,那份無比的憎恨是可以理解,想要報復也是正常的做法,甚至可以說,換作人類也會這樣做。 「??後輩你好好看著周圍的情況,我去跟這些傢伙對話」 卡西歐準備上前跟這些生物對話,嘗試以和平一點的手段解決問題。 繼續待在原地什麼都不可能獲取,無論如何都要找個機會一同對話才能把這些問題解決掉,否則等到赫拉克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發現狀況,或是井之上綾興趣一來將情報傳輸過去,這些生物終究還是會死去,因為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手段,人類跟人形生物這邊幾乎佔據絕對的優勢,更別提起源之母,那位宛如神明般的存在如果動手,說穿了,真的有種族能夠將其阻擋嗎? 「前輩你瘋了!如果對方將你誤認為是人形生物怎麼辦!當場受到圍毆是肯定的!外部裝甲不見得能夠完全抵禦攻擊!要知道對方可是創造者!手上有什麼特殊技巧我們根本不清楚!這樣就是單純的去送死而已!」 西本奈奈相當著急的怒斥大吼,完全不能認同卡西歐這樣的做法。 儘管另外一半不能接受這樣的做法,身為一名老警探的經驗卻在告訴這個男人,此時不去行動的下場就是讓狀況進一步惡化下去,這樣一來兩邊都沒有辦法安全脫身,總會有一方受到滅族的危險,甚至還有可能發生兩邊都受到重傷無法恢復的狀況,如果想要避開這樣的結局,總是需要一個人挺身而出,不管是否會為此賭上一條性命都無所謂,誰叫賭徒都是這樣的傢伙。 9 「超!爆裂拳!」 赫拉克一躍而上,直接衝到龐大怪物的面前,一拳將對方打翻在地上。 打倒第一隻怪物過後,周圍四面八方開始不斷湧現出類似的這些怪物,從原本在四處閒逛不知所措的狀況變成集中火力往一行人的身上發動攻勢,導致首都再度陷入不斷受到破壞的局面,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已經將所有的樓房都夷為平地,連改建的機會都沒有,必定是要重新搭建一番才行恢復到往昔該有的那份光景。 「凱莉你去牽制那些,這邊交給我」 張冠元要求凱莉去處理另外一邊的敵人,知道那邊的紫色外部裝甲需要幫忙。 儘管大家都擁有相同的武裝設備,每個人對武器以及戰鬥的理解程度不同都會造成截然不同的結果,其中又以某位擅長爪擊的男子最為不夠成熟,經常都會鬧出一些令人想不到的狀況跟危險,尤其是過分不斷往前突入的作法幾乎造就巨大的風險,好幾次都差點在那些地面部隊的包圍之下被龐大怪物吞噬嚥下,只能說這樣的行動太過魯莽愚蠢,完全沒有認真去考慮到風險之類的問題。 「你真的是瘋子」 凱莉一邊揮舞手中的武士刀幫忙解圍,一邊有些無奈地多說了兩句。 面對這樣瘋狂到不可理喻的隊友,多數情況下真的會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若不是在場有兩位傳奇英雄的加持,光靠其他人恐怕早就徹底失控變成一場劇烈的混戰,只能說當時進行分配的時候,多虧有井之上綾對所有人的情報掌控才沒有將錯誤的人選放在錯誤的位置,這麼一來,許多人將會對這名少女有更加良好的評價,也就意味著,各國政府將會加倍監視以及警惕。 「屁話少說!要就幫忙,不要就滾!」 紫色的外部裝甲狠狠地將凱莉罵一頓,絲毫不管對方是否來協助。 儘管有著大量的理由不想幫,這種情況底下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哪怕這個首都沒有守護的價值存在,一行人也沒有輕易放棄的理由,尤其是考慮到敵人的步步進逼,如果不盡快將這些傢伙都處理乾淨,狀況極有可能會進一步的加劇下去,這樣會拖累到下一步的計畫,因此不能夠就此輕易停下腳步給敵人任何一點機會。 「哈哈哈!年輕人有活力真的好!」 赫拉克起身一躍,利用墜落的速度以及爆發力極強的肌肉直接將龐大怪物的頭部打出一個洞。 「我們倒是真的慢慢老化了」 張冠元隨手撿起武器,以無比完美的姿勢切開眼前的龐大怪物。 作為上一個世代的代表性英雄,兩個人都經歷過一段驚濤駭浪的歲月,曾經一度敵對也有過攜手共同作戰的經驗,還有一個時期追逐過相同的女性,因緣關係都遠比外人所想的還要深刻,無數次的交手在彼此的記憶當中可謂是難以抹滅的一部分,直到現在,雙方都還是有著年輕時期的輕狂,依舊渴望著能夠對方來一場生死決鬥,哪怕這樣的事情已經有些超過且不合時宜,作為擁有東西方最強稱號的人物,渴望強大的想法從未改變。 「哈哈哈!那是你而已,我還遠遠沒有到那種程度!不管經過幾年的時間,英雄在大眾面前都是無敵的存在!」 赫拉克將氣灌入龐大怪物的體內,對方先是搖晃一會隨即倒在地上。 伴隨著戰鬥經驗的逐步增加,剛開始還需要一群人齊心協力的怪物如今只要一個人去對應即可,根本不需要花費到人海戰術或是共同發揮大招這樣的傻事,針對弱點跟破口就能輕鬆解決這個敵人,令人不得不去佩服這些武術家,果然每一個都是相當程度的怪物,竟然能夠如此輕鬆的做到這般成果,簡直是超乎所有關注這場戰局變化之人的想像外。 不過,想要輕鬆解決這些怪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隻一隻地摧毀或許不算太難,只是敵人那邊早就準備好備案,怪物的數量非但沒有一點減少的跡象,甚至可以說還在不斷增加當中,從原先的幾隻變成十多隻的大量軍隊,如此龐大的陣勢哪怕是幾位英雄都不禁看傻眼,畢竟就算真的能夠一隻一隻解決也不意味著面對這種軍勢能夠有手段去對抗,至少兩大英雄都沒有把握可言。 「一切準備就緒,魔法少女進場」 伴隨著井之上綾的聲音,蟲洞打開,一名擁有光翼的少女出現。 由於等待已久的關係,當穿越的那一刻,莉莉艾爾立刻將自動追蹤飛彈全部放射出去,一口氣將眼前的所有敵人都轟成碎片,特別是這些蘊含魔力的武器簡直就是敵人最為恐懼的一種,不光是在表面上留下不小的傷害,更重要的是,經過玫提供出來的建議,這些武器都附加上了最好的破壞手段,那就是不斷侵蝕並且破壞敵人的組織架構,可以說是相當可怕的分解類型武器,一個弄不好甚至能夠將無數的人們接二連三殺死,屬於製造出地獄般景象的危險手段。 不管那些比較難懂的部分,這位少女知道應該要做些什麼,為了什麼人而戰鬥下去,所以根本不用擔心武器的釋放,至少這一次面對的敵人確確實實都是一堆失去理智的詭異生物,就算真的有失落文明的意志又如何,這顆星球不可能由死去的生物來統治,交給亞瑟跟阿二這樣的好人去處理,不用多久的時間肯定能夠恢復到往昔的光榮。 「清空!」 莉莉艾爾先降落在地上停頓一會,開始左顧右盼一番。 放著不管這些龐大怪物也會倒下死去,地面上的那些部份也沒有特別需要注意的部分,這些傢伙並沒有特別重要,別說魔法少女能夠清除,赫拉克等人都能夠輕鬆簡單的處理乾淨,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太多問題,只要乖乖將目光注視在真正的幕後敵人身上即可。 「還是沒有找到人」 井之上綾將消息傳遞出去,手托著臉蛋,一副不爽的模樣。 就算動用這位少女目前手頭上面所擁有的東西都沒有辦法真正意義上的給予敵人傷害,這些傢伙都是單純配角工具,危險的幕後黑手還在角落的某個地方躲藏著,不知道正在盤算些什麼,究竟會如何選擇出手也是一個值得探討的部分,總之眼下的情況依舊沒有獲得改善。 「玫,你有什麼辦法嗎」 莉莉艾爾開口詢問,不知道這位少女有何手段可用。 敵人肯定就藏在外星戰場的某處,如果不能夠確定位置就無法發動攻勢,一行人只能繼續在首都的殘骸附近行走,等待著極有可能根本不會出現的人物,那樣一來,一行人等同於必須要放棄拯救人形生物,回到地球上面各自解散,任由不知名的小丑繼續戲弄眾人並玩耍下去。 「小丑只是一個問題,比起去重視這個人物不如先思考對方可能會需要借助,從資料上面來看,這個人物如果是失落文明的一員,目標肯定就是殺光人形生物奪回星球控制權;若是此人並非是對方的一員,單純就是一個愉快犯罪者,情況就會有所不同,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對我們來說都無所謂,因為對方擁有的手段不外乎一種,就是附近的工廠,這部分只要有失落文明的科技就能夠輕鬆發動任何一種攻擊」 玫立刻掌握著關鍵的部分,提醒眾人需要在意的部分。 敵人的進攻火力確實相當兇狠,要小心謹慎也是理所當然,但是,一個文明最為可怕的武器可不是所謂的靈魂跟種族驕傲感這些虛無飄渺的精神,曾經創下輝煌的那些工具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一旦重新將那些高科技武器拿回到手中,人類這邊將會顯得綁手綁腳,甚至極有可能無法與之對抗。 這方面就算有井之上綾全面地緊迫盯人也不見得有用處,考慮到失落文明的工廠不見得全都在地表之上,有可能隱藏在地底的某個深處,想要做到全方位的封鎖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所以至今為止,亞瑟等人都還在地球上面按兵不動,目的就是擔憂如果把這些人都送回來會落入敵人的圈套之中。 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全看敵人的下一步棋,莉莉艾爾則是一份保險,不管出現什麼樣的問題都能夠在第一時間處理狀況,理論上來說,沒有這位魔法少女無法處理掉的麻煩,就算真的存在,那估計就是起源之母這樣的恐怖生物。 「??鈴聲」 躺在地上的小丑們開始不斷說出同樣的一句話,每個人的眼神當中都失去該有的光芒。 過分恐怖的這個畫面讓不少人都感到相當驚訝不已,不少人都試圖想要動手卻不知道是否應該將其殺死,猶豫不決的情況之下,眾人的耳畔邊竟然真的開始冒出類似鈴的聲響,那個聲音無比清脆且直接穿透進大腦之中。 10 鈴聲,正如對方所說的那樣,詭異卻散發著能讓人心安的鈴鐺聲響飄過耳朵,那是有如待在母親子宮當中的幸福感覺,幾乎使人沒有辦法發自內心去抗拒,多數人逐漸失去該有的抵抗行動,緩緩的深陷於其中難以自拔,好幾個人都露出恍惚的表情,所幸在魔法少女所使用的魔力震盪波當中將這股力量成功驅散,總算是令一行人恢復到該有的狀況,赫拉克等人這才發現,身經百戰的一行人竟然一個都沒有逃脫禁錮,差一點就要任由敵人肆意宰割。 「小心鈴聲!」 赫拉克趕緊呼喚其他的戰士,要求眾人不要小看這股聲波。 由於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可以行動的人僅剩下莉莉艾爾一個人,這位魔法少女可謂是現在的關鍵因素,假設不能在足夠的時間裡面找到對方的身影,地球的英雄們極有可能會就此被敵人的大軍包圍並遭到圍剿,哪怕僅有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都會是相當致命,戰場之上可容不得半點大意,那樣的心態將會直接影響到生命的安危。 「玫!」 莉莉艾爾在空中盤旋,不斷努力去感應魔力的變化。 跳過太多課程的關係,這位魔法少女的學習進度遠遠落後於當時的課程表,連基本的魔力感知都顯得不知所措,本來剛才的鈴聲就是明顯的魔法攻擊,只要順著遺留下來的痕跡去搜尋肯定能夠一下子就找到定位,不需要待在原地拼命用根本不清楚的第六感去硬撐。 既然暫且還是沒有辦法,那就把一切都交給玫去處理才是正確的做法,利用高科技的雷達依舊能夠做到類似的作用,於是莉莉艾爾順著路徑筆直的往敵人可能所在的地方拼命加速,不敢有絲毫一點的耽誤,畢竟下面的所有戰士們都出現行動遲緩的狀況,各自都是使用特殊的手段延長清醒的時間,只是這樣的做法不可能堅持太久,繼續拖延下去會造成全軍覆沒,一刻都不能停頓。 「就是那邊嗎,看我的!」 莉莉艾爾將魔力集中為一道光束射出,直接將一塊礁石處化作灰塵。 迅速的反應理應會帶來良好的結果,可惜的是,即便將這一處的部分破壞也沒有太多作用,鈴聲始終不絕於耳,甚至伴隨著一個魔力區域的破壞逐漸增加音量,本來能夠勉強堅持著意識的人差不多快要瀕臨極限,其中已經有人直接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看得出來根本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 這樣下去真的會造成全面崩盤,情況已經刻不容緩,玫那邊正在全力搜尋當中,不過,越是拼命越是發現整個外星戰場的每一處位置都能發現魔力的蹤跡,得虧於起源之母本身就是巨大的魔力結晶塊,整片大陸乃至星球都是相似的反應,搞的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處理才好,莉莉艾爾臉上都露出無比困惑的表情,只好先暫且飛到地面的附近幫忙昏厥過去的英雄們清除周圍的敵人。 即便如此,這樣做也不是解決之道,持續拖延下去的狀況會愈加嚴峻,不能繼續待在原地等候下去,必須要趕緊動手將事情解決才是關鍵,這方面就不是半吊子的魔法少女能夠搞定,無論如何都需要其他人的幫助才行,光是玫一個人還不夠,井之上綾以及帕爾瑪森博士等人都加入其中,準備協助改變眼下的危險戰局。 「井之上小姐會出手倒是難得一見」 帕爾瑪森敲打著鍵盤,利用玫的儀器確認著外星戰場的魔力濃度。 這樣的印象也是理所當然,儘管兩人當初受到同樣一個組織的招募,雙方之間卻從未有過一次的合作,多數的情況下都是利用電話或是文字溝通聯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也算是第一次,平常的時間裡面多半都是各自做著手邊的事情,完成上頭給予的任務,拿到不錯的報酬以心甘情願地為組織做事,這些任務一般來說都是每個人獨立為政,鮮少會有一群人共同努力的狀況。 「人家沒有那個興趣幫忙,地球的危機也好,人類的滅亡也罷都無所謂,只是為了達令才這麼做」 井之上綾低頭做事,僅僅回覆這麼一句簡潔的話語。 世界算什麼,人類又是什麼東西,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面,僅僅是為了摯愛的人努力奮鬥,比起那些高大上的話語內容,只要心愛之人有需要,少女就會飛奔而去,將所有要求都不遺餘力地盡力完成,絕對不會有一點不滿,只要頭兒開口必定要將所有交付的工作都徹徹底底地完成。 帕爾瑪森沒有多說什麼,只能微微的苦笑,對於井之上綾這份過於異常的信念表示無法理解卻能夠認同,說到底,如果沒有一點瘋狂的概念,沒有人會加入這樣的組織裡面為其效力,或許可以說上頭的那位創始者本身也是一個有問題的人物也不一定。 加入兩位優秀的生力軍,玫的處理速度明顯能夠提升,過濾掉的高可能性因子由自己來查閱,剩下那些比較一般的丟給兩個人解決,手指在鍵盤上面飛快來回,動作靈敏到許多人的眼睛幾乎跟不上的程度,無數士兵全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亞瑟等人也是不禁佩服這樣的優異人才,內心也在思考,未來或許可以從地球上面引進這樣的人才,儘可能提升科技的水平。 「莉莉艾爾小姐,敵人的位置已經成功定位完成」 玫仔細一盯,果然發現鈴聲確切的產生地。 混在大量的魔力濃度之中卻盡可能壓縮魔力的總量,讓溢出來的部分顯得相對少量,與周圍的環境出現完美的平衡,如此一來,想要觀測都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與此同時,遠在另外兩端的位置又發射類似訊號的裝置,讓敵人就算發現需要來回奔波才能夠確定,算是非常謹慎的一種做法。 「好!」 莉莉艾爾趕緊全力加速,將腳底附近增加魔力,一口氣宛如火箭般噴射飛出。 馬赫等級的速度還有外面的一層防護去除空氣阻力,瞬間達到極速並且還能夠持續加快,幾乎是地球上面任何一種設備都無法對應,最為可怕的一點是,這位少女本身還有天馬行空的思考能力,總是能夠想到不錯的想法並付諸現實,就算不用玫的提醒也能辦到,逐漸適應魔法少女的力量,並且開始不斷將其開發,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完全得心應手。 找到裝置之前,莉莉艾爾先讓自動追蹤彈發射出去,比起人,爆炸能夠先行一步抵達現場,只是由於沒有煞住車的關係,這樣的想法完全落空,飛彈在空中受到高速摩擦爆炸,破壞裝置的是直接飛撲上前的本人,結果自身化作一顆子彈打穿敵人的裝置,暢通無阻的繼續移動,轉個彎便朝著首都的位置前進。 「鈴聲解決」 玫確認炸彈的威脅解決,立刻將話語傳達出去。 昏厥的幾位英雄立刻從包圍之中起身,赫拉克虎背熊腰的身軀一下子就將那些怪物打散,張冠元不用多說,儘管失去意識,身體的本能仍然能夠斬殺靠近的怪物,比較糟糕一點的是紫色外部裝甲跟凱莉兩個,雙方都在第一時間昏倒過去,清醒的時候,裝甲都受到極大程度的破壞,好幾個怪物不斷敲敲打打,甚至乾脆掄起附近的東西就是一通亂砸,搞的人有些頭暈目眩。 「呼??真是驚險」 張群川嘆了一口氣,有些擔憂的環視周圍。 感受到鈴聲威力的那一刻,這位速度型高手自然是趕緊逃竄到附近的空地躲避,果然拉開一段距離讓那些怪物無法跟上,只能一群回頭去找其他比較好攻擊的傢伙,所以一個人成功獨善其身的待在原地放鬆,還有充足的閒情聯絡指揮部門確認情況。 「恩??小子你在哪裡!」 張群川突然一個震驚,發現頭兒的身影居然不在旁邊。 逃脫的過程中,作為帶隊的大哥哥還是要重視一下同伴的生死才行,於是確實帶著那個陽光青年一同逃竄才對,沒有想到清醒過來才發現對方竟然不在身旁,這下子可就糟糕,莫非是途中不小心將人丟失還是某個怪物將人撿走不知道拿去做些什麼,要知道,這個人可是井之上綾的愛人,一旦出了什麼問題,那位少女極有可能會心態爆炸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於是立刻聯繫一下上面,確認對方的所在位置。 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先行一步恢復狀態,立刻又回到戰場的附近,說明比起武術家的體質,每個人的天賦或是某些特殊能力才是克制魔力的關鍵,當然也不能排除可能是某位哥德蘿莉少女提前動手腳幫忙戀人解除危機。 「接下來應該就能夠暫且度過危機了吧??果然沒有」 張群川剛想放鬆一下,沒有想到突然一陣天搖地動,再度出現詭異奇特的景象。 11 ——不要動 卡西歐乖乖舉起雙手不敢有太多抵抗,知道敵人就在身旁附近待機,胡亂活動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儘管做到滴水不漏也依舊還是被敵人所發生,只能說能夠研發出外部裝甲這樣設備的種族肯定都是一群聰明傢伙,種族本身的素養方面就不會太差,加上人類單純是使用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理解這些科技裝備後面的意義,因此會落後一步也是能夠明白,在創造者面前班門弄斧本來就是愚蠢的行徑。 「再動手以前,希望能夠讓你們明白一點,我是??」 ——我們知道,你不是那些災難的一份子 卡西歐剛想要開口解釋,誰知道對方似乎早就料到這一點,隨口一句話便將內容都壓過去。 果不其然,這些生物確實有著足夠的科技水平,不管是用哪種方法都好,總之就是能夠清楚分辨出人類以及人形生物之間的差別,恐怕也是這個原因才讓那些龐大怪物沒有對人類痛下殺手,假設那些傢伙直接自爆或是團結在一起遠距離噴射腐蝕性液體,外部裝甲也沒有辦法堅持下去,更重要的是,量產這件事情對任何科技文明來說都不算是一件難事,如果對準自身科技產物的弱點打造一種有效的武器發動攻擊應該也沒有問題才對,若真是這樣,人類這邊將會在短時間裡面潰堤,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失落文明對人類沒有憎恨的情緒,唯一抱持著極度復仇意念的對象僅有起源之母以及其下的所有子民。 ——你們是另外一顆星球的種族對吧,沒有想到首次的見面居然是在這樣的局面之下,真的令人感到相當唏噓不已 利用心靈感應之類的技術,卡西歐能夠直接聽見對方所說的話語。 儘管聽上去明顯是用翻譯機器所做出來的僵硬內容混合早期跟現在的語系,不管是英文還是中文都是相當奇怪的感覺,令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所幸後面幾次的交流之下勉強將那些怪怪的內容改善不少,好歹能夠做到可以聽明白的程度,否則兩方真的有可能會在部分的語言上面出現落差,溝通障礙會影響理解語句的含義,首次的外星人對話還是要小心注意才行。 從對方所說的可以得知一件稍嫌殘酷的事實,原來成功恢復意識的失落文明種族成員少之又少,就這片大陸上面來看頂多就是百人左右,眼前的這些怪物其實還是利用特殊儀器進行操控,大多都是煙霧彈,為了避免被起源之母發現而做出的保護措施,看得出來這個種族在清醒過後顯得相當謹慎,完全不敢有半點大意,深怕一個不注意就失去這樣的復仇機會。 「你們果然是為了復仇而活,只是你們應該明白不管如何努力都已經沒有用」 卡西歐直接了當的進行說明,完全沒有一絲隱晦。 成功復仇又有何用處可言,始終沒有辦法將剩下的同伴們恢復,消失的火種永遠都不可能復原,死去之人永遠都不可能回來,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不講道理,頂多就是獨自期待能夠盡可能多一個人找尋到軀體,重新回到這一片曾經屬於這個種族的大地之上,然後將那滿腔的憤怒以及怨念都發洩在起源之母身上,徹底找到方法將那個真正的災難處決,還給這顆星球安寧。 問題是,這樣的想法從根本上來說就有矛盾,至少從人類這邊認識到的阿二以及亞瑟等人來看,那位神明一般的強大生物並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兇狠可怕,哪怕是多少有點加油添醋的可能性,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確實沒有傷害過人類乃至人形生物,假設真的有那種想法,當初直接隱藏將菁英士兵混入人群之中,地球圈的統治不用五年的時間就會變成對方的天下,哪怕有井之上綾的協助也毫無作用,因為從基因跟外觀來看,兩者之間並沒有太多差異。 ——還是要努力,不管怎麼說,這顆星球都是我們的故鄉,不能讓怪物接手並且將其破壞 心靈感應另一端的那個人開口說道似乎完全沒有一點放棄的念頭。 復仇心徹底渲染全身上下的每一處位置,這個種族幾乎沒有辦法進行溝通,不管這邊說了什麼都沒有用處,根本不可能乖乖聆聽,就算認真解釋一下目前的狀況都沒有意義,卡西歐知道必須要盡可能思考一下其他的手段才行,如果任由這個種族繼續鬧下去,人類終究要捲入兩邊之間的戰鬥,無論結果為何都肯定不會好。 為了改變局面,這位警探跟著對方一同前往基地的位置,途中沿路都在跟西本奈奈那邊保持暢通的對話管道,只是,外部裝甲的線路有可能遭到入侵的關係,兩人基本上都是閒話家常,沒有談及到任何重要的內容,目的就是希望能夠避免誤會的產生,誰知道這個種族會不會以為人類跟人形生物攜手合作,從而對前線的幾位英雄使用最可怕的一種制裁手段,直接將剩下的所有人都殺死。 說到這一部分,卡西歐依舊感到相當不滿意,明明有十個人獲得外部裝甲,其中卻有不少人直接離開現場回到祖國去提供拆解跟分析,完全沒有一點戰鬥的意思,彷彿不把這些設備當成人類最後的希望,到時把裝備都認定為科技結晶,想到的不是如何利用而是趕緊投入研究工作裡面。 儘管要做科學研究的目的也是為了人類在科技上面不要繼續落後下去的主要手段,這樣的過份積極也實在有點說不過去,至少也應該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才對,現在就急著趕緊解剖會不會太緊張,明明人類手中還有莉莉艾爾這樣的真正王牌?? ——就在這裡 心靈感應的主人說明眼前的地區就是反抗軍隊的基地,對抗起源之母而搭建的設施。 卡西歐抬頭一看,沒有想到敵人竟然乾脆就在首都不遠處的一處焦土區域搭建秘密基地,看得出來打從一開始就不擔心會被仇敵所察覺到,因此躲在這個地方進行各項計畫,隨時都會準備發動前所未有的一份攻擊,讓敵人根本防不勝防。 「前輩你要小??」 西本奈奈話語未落,通訊手段徹底失去效果。 踏進基地自然會中斷所有聯繫外界的辦法,卡西歐早就做好最壞的一份打算,因此面對這樣的事情沒有一點驚訝或與恐慌,反倒覺得多少有些鬆了一口氣,說明這個地方確實就是敵人的大基地本營,並非是用來欺騙外人的一種手段,暫且應該是不用擔心會有滅口的危險。 ——通訊中斷是不得已,我們並沒有威脅或是恐嚇的打算,這一點希望你能清楚 面對心靈感應的對方道歉,卡西歐自然表示理所當然,甚至欣然接受這樣的保護措施,順口稱讚兩句。 設下防備本就是正常的現象,如果對這樣的事情都斤斤計較根本無法在這個警探這個充斥灰色地帶的行業裡面生存下去,因此比起這些小事情,真正令這位經驗豐富的男人感到好奇的是這座基地。 首先,剛才在指引下來到這個地方,周圍全都是一片空虛的荒漠,直到穿越某一塊地區才豁然開朗,看見一片金屬風格的銀色小型階梯,類似手扶梯般筆直通往下面的區域,搭上去的瞬間沒有一點啟動的跡象,等到人注意的時候,周圍的景色已經出現改變,隨後在略顯迅速的移動之中抵達位在相當深處的一個小巢穴,這個地方還不是基地的所在,要通過兩到三次的檢驗,等到其中的一座小河流消失出現一個小踏板,走上去才會確實來到失落文明遺族的秘密基地。 ——歡迎光臨人類,作為友好的象徵感謝神明賜於我等見面的機會,這是一次令人感動的第三類接觸 多虧有外部裝甲內置AI的幫助下,儘管依舊不算完全聽懂對方所說的話語,多多少少還是能夠簡單翻譯成正常的語言,勉強算是能夠進行簡單的一份溝通與對話,斟酌幾番之下,卡西歐才確信對方所說的話。 基地內部的裝潢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依舊保持著老舊山區的面貌,裡面僅有一部分看得出來是高科技產物的設備排排放在一邊,其中有許多禽獸在裡面四處亂竄,有些傢伙不斷搖頭晃腦,看得出來應該是缺少手腳的關係顯得無所適從,其中還有一些傢伙正坐在一個桌上,儘管沒有開口說話,內在恐怕是利用心靈感應之類的手段溝通,畢竟從剛才的對話中,這位警探大致上知道這個種族比起物理的能力,特殊的內心溝通手段才是真正令人感到相當震驚的一種能力。 ——試作品已經被解決,人類確實有著不錯的身體素質,多虧有諸位提供的資料,接下來就是投入真正的對災難武器,讓那個可惡的怪物好好見識一下我等數千年前沒有發揮作用的武器威力吧! 心靈感應的人無比興奮的開口說道,似乎已經將潘朵拉的魔盒徹底打開。 12 剛將那一頭龐大怪物解決,當眾人都以為都能稍微放鬆一點的時候,誰知道風波竟然沒有就此平息下來,反倒是一陣天翻地覆過後,不遠處再度冒出一支筆前面那些怪物還要巨大的傢伙。 從人類的角度來看,只能依稀看見對方的腹部跟那一塊不知道算是脖子還是下巴的位置,根本看不見上面的部分,僅有莉莉艾爾這位在天空翱翔的少女能夠清楚綜觀全貌,赫然發現對方的上頭有著好幾雙眼睛,每一雙都並非是人類的樣式,其中有不少都是飛禽走獸的外觀,宛如縫合一般黏著在肌膚上面,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那是徹底拋棄生物該有的模樣,完完全全融合各種生物的異類,不屬於大自然中的某種作嘔存在,光是用雙眼注視都會讓人感到反胃,因為正常的法則裡面沒有理由出現這樣一個詭異的傢伙,好比說,當人類將地球上所有生物強行拼湊在一起,製造出宛如故事當中的奇美拉合成獸,那樣的光景不管是誰都會覺得不舒服。 「玫!」 莉莉艾爾集中魔力,想要知道是否應該動手給予這個傢伙致命一擊。 繼續待在原地下去不管肯定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傷害,特殊的直覺告訴這位少女必須要盡快將這種怪物解決才行,拖延下去的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於是要求玫那邊趕緊動手查閱各項資料,千萬不要繼續等待下去,因為這個怪物不光是擁有不詳的外觀,更重要的是,體內的某種能量正在不斷增加當中,隨時都有可能會這樣爆發出來。 「敵人種類不詳,能力尚未確定下來,建議直接動手會比較恰當一點,不過請注意,敵人的體內累積大量的魔力,全部釋放出來的威力應該不亞於半顆核彈」 玫迅速給予總結,在短時間裡面將多數的訊息都清楚地進行交代。 多數情報都暫且不夠充足,惟獨最後一句話讓人感到頭皮發麻,赫拉克等人全都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心裡浮現出來的第一個想法都是如何逃避,畢竟外部裝甲再厚能夠抵禦輻射也不可能承受那樣的爆炸威力,近距離之下,人幾乎就是死路一條,加上對方的體積之大,結合所有人的力量都不見得能夠將這種怪物解決,與其浪費時間堅持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如乖乖離開把這個首都放棄,退到後面從長計議才是良好的做法。 「??玫」 「請不要擔心,莉莉艾爾小姐的能力是足以解決這頭巨獸」 玫給予莉莉艾爾一劑強心針,將一份勇氣注入。 聽見這番話的瞬間,魔法少女實現首次的蛻變,不再是過去那種閃躲戰鬥或是擔心受怕的可憐少女,事到如今,經過許多事情的磨練,面對困難不再選擇退後離開,也不會轉過身哭喊蹲坐在地上吼叫,面對力所能及的事情將會拼命去將其完成。 莉莉艾爾在空中來回旋轉,不斷將自動追蹤導彈射出,精準朝著敵人的頭部發動攻勢,利用近乎無限地開火手段不斷破壞敵人的身體部位,試圖讓敵人就這樣逐漸燒成灰燼,儘管這個做法看上去效果不算太大,總是比起不去嘗試努力一下會好上許多。 純魔力打造出來的破壞兵器確實有著極大的傷害,巨型怪物連續吃了幾發便顯得相當不舒服,猛然怒吼一聲,身體開始不斷抽動,隨後身上冒出大量的尖刺,等到凝固完成便有如子彈一般發射出去,那種攻擊的手段幾乎跟魔法少女的自動追蹤彈一模一樣。 看見類似的攻擊出現在眼前,莉莉艾爾顯然是吃了一驚,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過少的戰鬥經驗跟翹課沒有學習都是一個巨大問題,這樣的窘境徹底導致這位少女在現在受到意料之外奇襲的當下只能不斷移動閃躲,多虧本身有一層魔力屏障在外側,否則擦過的尖刺極有可能直接將人捅成馬蜂窩。 與根本不需要擔心的魔法少女不同,下面擁有外部裝甲的戰士們顯得吃足苦頭,每一個人都在拼命閃躲如雨滴般落下的尖刺,張冠元跟紫色外部裝甲這類靈敏的戰士倒是還好,能夠相對自由一點的閃躲並保證安然無恙,凱莉有武士刀在手能夠抵禦攻勢不用擔心,比較淒慘一點的是赫拉克,這位西方大英雄本身是個力量型戰士,面對無窮無盡的攻勢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想來想去乾脆直接把地面上的表層掀開,利用堅硬的岩石當作盾牌,勉強擋住第一波的攻勢,只是,身體上面受到的傷害也比想像中的大,外部裝甲已經有一部分出現破口。 「你先離遠一點吧」 張冠元移動到赫拉克身旁,幫忙將剩下的一點尖刺斬落。 眼下一群人的攻勢都不起作用,不管是威力最強的胸前光束還是天閃三段的神速劍亦或是武器大師凱莉都沒有做到給予這頭巨大怪物真正意義上的傷害,眾人頂多就在對方的身上到處搔癢,真正要看傷害還是必須要仰賴翱翔天際的人類最強守護者魔法少女。 「哈哈哈!英雄不會退縮,何況戰局瞬息萬變,搞不好在我休息的時候,莉莉艾爾已經找到突破的手段,如果在那樣的關鍵時候缺少主力攻擊手豈不是一大損失」 赫拉克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似乎打算繼續堅持下去。 作為多年的對手跟長年累月的朋友,張冠元知道不管說些什麼都不可能動搖這位友人的想法,直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刻為止這位大英雄都會遵照自身的意願繼續努力堅持下去,這就是曾經拯救地球無數次危機,代表所謂希望的一個男人。 下面的人們顯得異常吃力,上面的莉莉艾爾則是不斷思考解決的手段,手中的自動追蹤飛彈不起作用,那麼就拿出魔力集中起來發射出去的光束,這一招的破壞力絕對不算小,就算是眼前這個敵人也不能有辦法將其擋住,於是將權杖朝著對方的頭部,任憑一道閃爍著耀眼光芒的能量筆直射出,清清楚楚地擊中,並且將那一顆頭打出一個巨大的破口。 這一招顯然是效果卓越,巨型怪物立刻發出奇怪的叫聲,儘管依舊沒有人看見這頭生物的嘴巴卻絲毫不損這頭猛獸發出怒吼,那份聲音同樣還有跟鈴聲一樣的魔力,頓時又讓地面上的眾人一度失去意識,只是這次剛之前不同,停滯將會是面對死亡,因此莉莉艾爾趕緊飛回地面開始大範圍的魔力屏障,將大量尖刺的攻擊擋下。 這次的行動不需要玫的提醒,特殊直覺讓這位魔法少女在第一時間率先行動起來,不給敵人一點機會,相當努力的堅持著戰線並保護著這些同伴們,不希望失去任何一個人。 所幸魔力屏障的強度不言而喻,面對這些敵人的攻勢根本沒有一點毀損的跡象,加上莉莉艾爾不斷湧現出來的魔力,就算巨型怪物拼命發射尖刺,甚至直接模擬出光束武器也沒有用,在這一層淡淡柔嫩的護盾之下,任何外力都休想進行絲毫干涉,不管是什麼樣的手段都不可能與之對抗。 「這樣下去不行,讓我們過去支援吧」 亞瑟開口,打算立刻穿越蟲洞去另外一端幫忙。 一直都待在地球現場觀戰的人形生物們在看見家園毀滅的那一刻全都露出痛苦的表情,那邊想必都是辛辛苦苦搭建起來的房屋,裡面有著生活過的足跡,每一寸磚瓦都是屬於個人的一份財產以及回憶,當這些都被徹底破壞的那一刻,內心裡面湧現出來的悲傷也是理所當然,甚至有不少人渴望趕緊回家戰鬥,不想讓敵人繼續肆意妄為下去。 不過,當巨型怪物出現的那一刻,多數人幾乎都噤若寒蟬不敢說話,親眼見證一頭滔天巨獸的登場,渺小的人形生物跟人類都會產生極度的恐懼與不安,任何人都知道無法與那種程度的怪物對抗,能做的就是乖乖伏首稱臣或是從勢力範圍離開不要繼續靠近,因為下一秒鐘誰都有可能會就此變成腹中食。 正眼觀看現實,誰都會感到不安,面對那樣超出極限的生物,弱小的生物總是會尋找安穩之地躲避對方,不光是人類,自古以來的所有生物都是如此,一旦無法將其戰勝就該尋找生存的手段,不可能一而再三的拼命堅持下去,那樣的行動根本沒有意義可言。 「現在沒有辦法,你們去了也是送死」 井之上綾停下手邊的工作,稍微起身活動一下身體喘息一會。 起源之母所創造出來的優秀人形生物也許確實比起人類更加強大優秀,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算是一種新人類的代表,加上潛力無窮的亞瑟跟阿二兩人在場,搞不好真的有辦法解決那樣的敵人也說不定。 問題是,從莉莉艾爾都陷入苦戰可以得知,這樣的僵局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直到目前真的有辦法的玫找出敵人的弱點,而從井之上綾所獲得的情報來看,這位少女應該確實有辦法才對。 13 找出敵人的弱點所在,這一方面的問題對於現代科技瓶頸的人類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首先,敵人的身體構造為何,這一點都無法判斷又如何進一步確認內在的部分,好比說要一名外科醫生動手術,擺在眼前的是一個外星人的軀體,更糟糕的是,手頭上的工具根本無法探測到內在的器官,甚至連一份構造圖都沒有,等於是摸黑動刀,能夠有多少成效可想而知。 井之上綾非常優秀,帕爾瑪森更是一騎絕塵領先在場的所有科學家,連這兩個人都無從下手,其他人就不用多說,幾乎都是在旁邊圍觀看戲居多,真正有用的反倒是指揮部門的人們手腳迅速,已經將海濱小巷造成的傷害縮減到最小,開始進行災後的重建以及清理,儘可能將場面恢復到原本的模樣,順便要開始進行情報部分的操控,避免過多不必要的東西都傳出去,小心謹慎的做法且迅速細膩的手段令亞瑟等人形生物都嘖嘖稱奇,不得不佩服人類在這方面的訓練以及準備確實到位。 人類的極限就差不多在這個位置,以目前現有的情報跟訊息乃至科技來說都是如此,僅僅依靠他們這些人確實不夠,無論如何都要依賴外來者們的幫助才能度過這場危機,眼下最能夠成為後盾的就是玫,從這位少女所給予的資料來看,無疑是已經利用特殊的機器鑽進敵人的身體裡面進行探測,估計不用多少時間就能夠獲得一份相對之下比較良好的答案,為此,其他人只要乖乖待在旁邊期待著結果的出現即可,不需要著急或是感到擔憂,因為這位少女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次絕望的話語,完全沒有失去半點希望。 「分析結果出爐,莉莉艾爾小姐請從頭頂的爆破點進入對方的體內」 玫給出一個要求,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不已。 竟然要莉莉艾爾獨自一人衝進敵人的體內裡面,雖說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方案,在場眾人也能理解從裡至外的破壞手段肯定是具有最佳的效果,只是這樣的風險難道不會稍嫌過大一點,要知道,外部還有足夠的空間可以閃躲避開危險,如果跑到體內就是狹窄的空間根本無法移動,一旦護盾失去效果,人幾乎就是死路一條,人類的身軀可沒有辦法在那種場合裡面堅持。 「沒有問題,莉莉艾爾小姐一人足矣,如果真的要加上一個保險,那就請亞瑟殿下去支援」 玫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輸入各式各樣的資料,應該要準備好闖入體內的作戰方針。 面對這樣的要求,亞瑟顯然是無所畏懼地點頭同意,反正遲早都會回歸到家鄉裡面,早晚不是問題,如果還能再回去的時候獻上一份力量幫忙把多餘的困境解決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儘管周圍米塔爾以及月華等人都在勸阻,這位王子殿下明顯不打算理會,執意要回到前線發揮實力。 「不行,兄長大人是我們一族的未來,如果需要戰鬥那就讓我去!」 此時,阿二直接跳了出來,阻擋了亞瑟前進的道路。 身為阿姆一族的第二之子,這位少女確實有著充分的理由能夠替代兄長前往戰場,畢竟現在的軍隊對米塔爾這樣的叛徒騎士感到灰心,一心一意都堅定的支持著王子,如果再進一步失去領頭之人,情況必定出現惡化,恐怕在起源之母不知去向的前提之下,整個種族都會分崩離析四處分散,與其任由那樣的慘劇發生在眼前,不如率先行動出擊,由本來就是替代品的人去戰鬥,這樣一來就算真的犧牲也無所謂。 「別鬧,你的實力不能跟我比,母親在離開以前有打造我的專屬武器,你那邊卻沒有,無法發揮全部實力的情況下,還是讓我去就可以,何況要統領這個種族不一定需要我,你的能力同樣非常優秀,只要還有賢者在旁邊,我相信你肯定是不用擔心」 亞瑟伸出手摸了摸阿二的頭,露出燦爛的微笑。 決心已定之下,誰說什麼話都沒有用,這位阿姆一族的王子提起手中的武器,一個箭步衝進蟲洞裡面,經歷幾秒鐘的變動成功回到家鄉,看見殘破不堪的悲慘景象,非常清楚首都裡面應該死去不少人,失去的建築物也需要漫長的時間才有辦法恢復到原本的模樣,頓時感到相當悲傷不已,沒有想過竟然會蒙受到如此巨大的破壞,只能說,當初太過小瞧這些失落文明,沒有想到還能通過母親的部分肉體跟一些細胞重新恢復意識,甚至展開前所未有的一種破壞行動。 想著這些過去發生的事情,亞瑟急忙將多餘的想法從腦海裡面甩出去,知道比起那些,眼前的未來顯得更加重要,於是提著手中的寶劍劈開敵人的腳踝,順著破口鑽進體內,一路火花帶閃電不斷往上攀爬,利用強悍的身體素質一往直前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另外一方面,莉莉艾爾正在努力在巨型怪物的身體裡面游走,不斷試圖發現敵人的核心位置究竟在何處,這方面,玫也還在調查當中,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有任何一點發現,因此兩個人必須各自行動,儘可能在裡面搜索敵人的弱點,假設真的一無所獲,直接了當一點不斷發射自動追蹤飛彈或是寶劍的魔力能量波都是不錯的解決手段,當然,一切都要先確定能夠將爆炸的威力收縮住才行。 「兩人的生命狀態良好,目前正在不斷朝著中心部前進??敵人出現,請戒備」 玫盯著螢幕,發現莉莉艾爾的監視器傳來熱能感應。 果然敵人根本沒有放棄的意思,既然有人闖進體內就從裡面發動攻勢,反正只要核心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就能無限續戰下去,至於使用的棋子也絲毫不出意外就是面容扭曲的女性怪物跟缺乏五官的男性怪物兩種,這兩種戰鬥力或許不算強大卻能夠依靠不斷量產的人海戰術發揮效果,想要阻擋下來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咦?!」 莉莉艾爾突然發現魔力屏障上面全都是這些怪物的身影,直接將四面八方所有的視線都遮擋住。 既然無法對抗強大的魔法少女,這些生物也沒有傻傻的一個接著一個上去送死,直接集結所有人的力量將人包圍住擋下所有視線跟方向,這樣一來,想要解套的唯一辦法就是發射飛彈,只是這樣做的下場就是極有可能會傷害到自己,削弱本身強悍的防護。 「來吧」 亞瑟冷冷地注視著敵人,舉起劍應戰。 比起不久之前仍然是一名普通少女的莉莉艾爾,作為阿姆一族王子誕生下來就是接受大量的訓練,加上後天與無數菁英戰士們對戰,就算是一名外行人都能變成普通士兵,本身就是天賦過人資質出眾的人就更是一口氣變成頂尖高手,不光是劍術的部分,這個男人的體術也是相當優異,面對不斷靠近的敵人先是一腳將一隻踢開、騰開充足的空間以後便上前將另外兩隻的脖子扭斷,確保原路跟退路都有一定空間,轉瞬之間,寶劍高舉開始橫掃,漂亮的切下所有怪物的首級。 敵人的實力不堪一擊,問題是接下來能否找到核心的所在,亞瑟沒有為一點點的勝利沾沾自喜,反倒是迅速離開現場不管那些彷彿會無限增殖的怪物,專心在不斷移動,希望能夠找出一點蛛絲馬跡,無論如何都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找出核心,把最大的問題處理掉。 兩個人在裡面的行動都被外面的人看在眼中,赫拉克等人都從指揮部門那邊得知這個消息,開始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幾個人會合在一起討論接下來的行動,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不確定,說句實話,儘管擁有外部裝甲也不能跟創造者相抗衡,敵人的體內恐怕會有專門破壞這套裝甲的工具在,如果貿然行動的下場幾乎是不言而喻,不然玫完全可以使用人海戰術將眾人都一同送進敵人內部發動攻勢,那樣一來,核心早早就能處理掉。 可是,坐以待斃並非是這群人的態度,光是注視著莉莉艾爾跟亞瑟對武術家而言確實是一種折磨,尤其是在場幾乎沒有人受到傷害,唯一有點傷的西方大英雄也差不多在自行修復的功能下恢復到正常,完全可以動手幫忙接下一點任務才對。 「喂!有人能聽見嗎,這裡是頭兒,我這邊發現了特別的東西,應該是操控那個巨型怪物的工具,不然就是敵人設置的裝備!」 正當眾人有些灰心的時候,頭兒突然爆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一籌莫展之際,赫拉克等人也不管這份情報的真假如何,趕緊加快腳步前往預定好的位置移動,結果在離首都沒有多遠的一段距離發現張群川等人的身影,只是沒有看見所謂的裝置,一群人有些困惑地盯著兩個青年,不清楚兩個人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14 「你說的是甚麼」 赫拉克靠近頭兒,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位青年所說的究竟是甚麼樣的東西。 「其實??就是現在!」 頭兒手一揮,將內藏武器的重力場開啟。 正當眾人都沒有搞清楚這個陽光青年要做些甚麼事情,另外一邊突然冒出張群川的身影,這個男人迅速朝著一個定點的位置發動攻擊,哪裡恰巧就是重力波所掌控的部分,無庸置疑,兩個人就是抓準這個機會發動攻擊,說明打從一開始就做好了事先的各種準備。 「抓到了」 張群川相當滿意的點點頭,將一台小型裝置抓在手中。 細小輕薄的金屬外殼說明絕對不是大自然的產物,以人類的工藝來說,短期之內應該是無法讓這樣輕薄且能在空中高速移動的裝置量產,綜合以上兩點都能清楚知道一件事情,這些全都是外星戰場的科技產物,而起源之母那一方根本缺乏科技的基礎,因此這個東西必然是失落文明打造出來的東西。 「這是??」 「敵人的東西,跟蹤我們的裝置」 頭兒相當驕傲的挺起胸膛,似乎打從一開始就猜想到。 戰鬥的過程中必須要盡可能全程緊盯著敵人的身影不能有所遺漏,否則遲早會在意想不到的狀況之下失敗,人類自古以來的戰爭皆是如此,情報往往都是致勝的關鍵所在,如果在這方面沒有確實地掌握住,下場多半都會是一敗塗地的慘狀發生,正因如此,不管是哪一邊都會派遣專門的人員,至於現代戰爭則是利用機器完成,而科技實力更高的種族就不用多提,絕對會做好這方面的準備。 「聰明,群川還是頭兒」 赫拉克毫不客氣的給予誇獎,稱讚兩個人的智慧。 一行人都想著如何進行戰鬥並且獲得勝利,往往忘記小細節決定成敗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結果就沒有注意到敵人的想法,讓跟蹤的器材不斷漂浮在身旁,將戰場上面的一舉一動都被徹底看在眼中,也難怪這邊好幾次都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差一點就有可能就此滅絕,原來都是敵人的情報到位。 「既然成功掌握到關鍵的先機,現在就是如何利用這個東西找到對方的所在地」 張冠元盯著小型裝置,不知道要如何依靠這種東西去尋找敵人的下落。 「玫這邊會處理」 玫突然穿越蟲洞,直接走到一行人的身旁將東西拿走。 交給這位少女去處理是目前最聰明的一份選擇,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對的理由,乖乖注視著對方遠去的身影,期待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裏面獲取到情報,畢竟繼續待在原地等待實在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幾個人都顯得相當緊張,唯一沒有那種氛圍的人就是頭兒,這位青年事到如今依舊是一派輕鬆,似乎完全沒有一點不安。 如果說之前的事件裡面讓張群川對這個陽光青年改觀,現在就是多數人都徹底理解到這位高中生散發出來的一份魅力,那是屬於人類最為原始的氣息,靈機一動的智慧、充足的行動能力、精準的判斷跟無所畏懼的強大心態,以上種種加諸在一起就是一名王者般的氣場,那是足以將所有人都折服的非凡。 「判斷完畢,已經將敵人的位置成功找出」 玫迅速將位置傳達給在場的每一個人知道,動作之迅速令人難以想像。 既然手握情報就不該繼續待在現在等候下去,一行人趕忙開始行動,沒有想到經過各自的AI定位才發現,這個地方竟然就在首都的旁邊,也就是說,敵人打從一開始就在咫尺之間的距離觀賞著眾人的戰鬥,所以才能夠在轉眼之間派出巨型怪物,甚至連監視器材可能都不需要,畢竟敵人就在眼前。 「那邊是一片砂土」 凱莉停下腳步,想起那個地方似乎是一片荒土。 盡管成功定位敵人的所在也沒有太多意義可言,尤其是考慮到一行人手上可沒有開天闢地的破壞性工具,只要找不到入口就必須乖乖待在土地上面慢慢挖掘到底下,等到好不容易完成的時候,戰鬥早就出現勝負,敵人也能趁著時間成功轉移到其他地方去,到時候豈不是白費工夫。 「真是喜歡讓人工作呢」 井之上綾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開始用手機聯繫遠在另外一端的裝置。 一群人不可能突破這種絕對的距離差距,想要移動到底下的那個地方必須要有特殊的手段跟方法才能夠做到,考慮到玫那邊不知道願不願意提供這項技術,地球這邊唯一能夠無條件給出所有資源的人僅有一位,因此會在此時出馬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如說,每個人都已經將這份戰力算在裡面。 「哈哈哈!井之上妹妹不用太過擔心,只要跨越這一次的危機,以本人的名義保證你們兩個人在我國裡面所有的食衣住行,包括各處景點跟一些約會勝地都有專業的嚮導提供協助,絕對能夠值回票價,要知道南方的海灘可是最棒的!」 赫拉克拍了一下頭兒的肩膀,豎起大拇指展現豪爽的一面。 對於擁有超越人類科技的人,究竟有甚麼東西能夠引起這些傢伙的注意,其實說到底真的沒有太多,所幸,正常人都看的出來這位少女喜歡誰,因此與其去思考那些是否會起到作用的錢財權勢之類不切實際的東西,直接了當一點給兩人正面約會聊天的機會豈不是更好的一種做法。 「達令~」 「那個??這件事情過後就一起去吧!」 頭兒望了一下周圍其他人的表情,有些無奈地乖乖同意。 這個時候幾乎可以說是外星戰場跟阿姆一族的生死存亡關鍵時刻,任何一點出錯都有可能導致滅族的危機出現,盡管多數地球上面的政府仍然沒有確定是應該幫助失落文明還是起源之母,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以亞瑟為代表的一群人明顯比較和諧一點,如果能夠拉為盟友是最好的一件事情,畢竟,戰爭是要花上大錢,尤其是跟陌生的外星種族,到時候造成的土地污染跟人才損失都是不可預估,誰都不希望那樣的局面出現。 又不是要頭兒的生命,單純就是一次旅行跟約會,與地球的安危相比之下孰重孰輕無須多說,這位陽光青年也非常清楚這件事情,加上一群人都以眼神示意,明顯是不允許否定的答案,所幸本人沒有那種木頭般不懂氣氛的腦袋,無奈之下,這件事情還是先暫且答應下來比較聰明一點。 「恩~恩~馬上就處理好~」 井之上綾頓時露出笑容,迅速把問題處理乾淨。 由於確定敵人的位置,需要的就是某位哥德蘿莉少女所隱藏的大量伺服器等級電子機器發揮演算的作用,在遠距離的位置將眾人的座標定位並轉移到地底之下,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一行人自然在眨眼之間就被傳送到地下深達一萬公尺左右的地底之中,立刻看見一扇聳立的大門,毫無疑問,敵人應該就在後面的區域。 「敵人就在這扇門的後面對吧,既然如此就趕緊動手將問題解決吧!」 赫拉克立刻揮拳攻擊大門,試圖直接打開一個破口。 不過,既然井之上綾沒有將一行人直接傳送到後面的敵方大軍所在,說明從這一扇門開始就有著阻擋的效果,因此沒有那麼容易就遭受到破壞,面對擁有外部裝甲跟氣功的破壞都顯得無動於衷,那怕是張冠元利用失落文明自身所打造的武器也是一樣的結果,就是沒有辦法擊潰這一道防線。 「要不要??」 「別,光束武器若是沒有辦法將這扇門破壞,到時候將洞穴的支柱瓦解,我們全都要埋藏在這個地方」 面對赫拉克明顯過分直接的做法,張冠元立刻拒絕並加以否定。 盡管如此,一行人都已經在對方的家門口,沒有理由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於是幾個人詢問指揮部,想要知道那些的三位專家有何看法,沒有想到三個人都沒有一點頭緒,都表示需要一點資料,於是派遣一台空拍機進到這個地方裡面來,小型的探測機器開始實施簡單的採樣作業。 「不需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卡西歐的聲音從門的另外一端出現,頓時讓眾人感到相當吃驚。 原本多數人都以為這位警探找尋到方法穿越道門的內側準備幫助眾人打開,只是,多數在場的人都是老江湖,比起言語的說明更加相信明顯的行動,眼見對方根本沒有打開門的舉動,內心逐漸浮現出擔憂的心情,認為自家的同伴應該是知道某種消息,打算改變現有的一份立場,轉為幫助失落文明去剷除阿姆一族。 「大叔,您有甚麼想法就直接說吧」 頭兒直接開口詢問,沒有一絲拐歪抹角的想法。 15 「我想要詢問的是,究竟待在阿姆一族身旁還是幫助失落文明,哪一邊才是我們應該前進的道路」 卡西歐的聲音鏗鏘有力,聽得出來是下定了一份決心。 這個問題的答案真的沒有一個絕對,正義站在誰的那一方,起源之母先是作為一種入侵的外星物種強制將失落文明的所有火種都滅亡,隨後才覺醒所謂的意志,然後將大量人類與自身的血肉混合創造出一個嶄新的種族,從這個角度來看,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絲毫沒有一點同情的理由,就算要接受復仇跟破壞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個下場,沒有理由否定或是反對,本來就應該乖乖同意並接受,人類還應該出手相助才對。 問題是,世間上不光是正義,利益跟未來都是另外一種需要考慮的部分,由於失落文明名存實亡,基本上沒有任何一個後代,如果就這樣完成復仇,這片土地將再度陷入一片死水,缺乏人力的情況之下,人類那邊也難以有效的將其使用,大大拖慢這片土地恢復的速度,就算能夠納入己用也沒有意義,這種鳥不生蛋且還有大量混濁懸浮微粒的星球有誰願意,就算願意,一個人能夠撐上多久的時間也依舊是個未知數,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毫無一點好處。 反之,假設阿姆一族能夠將這片土地佔為己有,這顆星球一定能夠恢復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往昔光景,那時候種出的食物都是對已經逐漸飽和的地球一份不錯的幫助,有效能夠養活大量的人口,加上裡面還有一大堆稀有礦石,地球政府毋須犧牲大量勞工,只要給予一點協助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物資,完全就是雙贏的一份局面。 兩邊的利弊情報都在井之上綾的提供之下讓所有國家都理解,早在卡西歐提出這份意見以前,各國政府就已經開過一場會議,由高層進行表決,不出所料,比起成為廢墟的王者,多數人還是願意擔任樂園裡面的貴族。 這場會議無庸置疑是於聯合國舉行,其中,失去主席的當下,卡特自然責無旁貸的站了出來,從頭到尾注視著這場投票的進行,看著各國政府為了各自的利益做出一份抉擇,完全沒有介入當中發言說話,因為此次的目的早就達成,目標一直都不是人類一方的選擇,而是莉莉艾爾的未來。 回到戰場的現在,當卡西歐開口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幾位英雄都愣住,每個人都確實對此抱有不同意見,如果真的失落文明就在後面,說句實話,真的能夠痛下殺手的人估計並不多,畢竟與糾結利益的政府不同,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遵照心中的想法前進,而多數人都同意所謂的正義。 「老子才不管那些,只想要跟強敵戰鬥,人類、阿姆一族、失落文明都無所謂」 紫色的外部裝甲明確地給出想法,根本不管其他人的目光。 這句話的意思大致上也非常明確,不參與投票也不想聆聽任何一邊的說法,看似炫酷的背後是不願選擇,單純將這份答案留給其他人決定,打算就這樣待在一旁注視著全局的變化,假設阿姆一族這邊是多數就幫忙毀滅失落文明,若是剛好相反就協助失落文明毀滅阿姆一族。 「井之上小姐??」 「通訊早就關了,也不用擔心阿姆一族待在我們的星球上面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這邊早就做好設置,情況不對就會把這些傢伙通通都送回到外星戰場」 面對赫拉克的詢問,井之上綾顯然早就做好準備。 沒錯,在場的幾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作為國家民族的英雄或是自詡正義的戰士,答案本來就一定會是不一樣,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做出判斷也是不錯的一件事情,接下來就是一群人的投票時間,做好準備,決定一翻兩瞪眼的結局。 「我先說吧,我支持阿姆一族,這個種族或許是背負著錯誤跟鮮血,不過那些都無所謂,這個種族能夠溝通而且願意跟人類共同走下去,光是這一點就能全力支持,不要說失落文明也能對話,這個滿腦子都是復仇且沒有後代的種族根本沒有未來,等到事情結束會不會跟人類一起努力還不清楚」 張群川走起手,表達自身的意見。 作為有一名美麗女友的幸福人生贏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並不讓人感到意外,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家園在未來遭遇到戰爭或是其他的問題,平平靜靜地度過才是最好,勞心勞力的獲取外部裝甲說到底也僅僅是希望能夠奪取到和平的基本條件,事到如今,一邊是新興的絕對母系社會,另外一邊則是一群為了復仇不惜一切的瘋子,選擇哪一邊幾乎是不言而喻。 「群川所言並非是正義,非常抱歉,我要站在失落文明這邊」 凱莉毫不客氣地選擇了正義的一方,拒絕接受阿姆一族。 兩位年輕人相繼發表意見,可謂是現實跟正義的代表性人物,剩下的幾人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倒是令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別說是這邊的幾位英雄,指揮部門裡面的三個技術人員都有不同想法,人本來就是這樣的生物,一粒米想百種人的說法不是空穴來風的話題內容。 「赫拉克你呢」 「哈哈哈!冠元你這個問話真是讓人頭疼呀,說句實話,我也是非常糾結,不知道該站在哪一方」 面對張冠元的提問,赫拉克倒是毫不介意的說出心聲。 對兩邊的理解都還需要時間的歷練才能確定,比起政府那邊看中利益,他們幾個人倒是沒有那麼乾脆,誰的心中都有正義,儘管正義的天秤上面經常會出現一些份量不同的東西,誰的腦中都有私心,儘管這份利益遠不如國家那邊巨大,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相當重要且不可切割,當擺放在面前的事實沒有想像中透明好懂,真的要一腳踩下去,身負英雄之名多年的老大哥們反倒不如年輕人那邊隨性,需要思考的方方面面實在太多。 「不管你們是怎樣的想法都無所謂,時間已經差不多快要到,失落文明這邊差不多使出殺手鐧,莉莉艾爾跟亞瑟的狀況不能確保」 卡西歐給出時限,似乎不打算給予眾人太多的時間。 原本眾人還想要慢慢思考,甚至將更多的人納入其中討論,甚至說句極端一點的話,如果能夠將時間拖延到晚一點再說,說不定有兩全其美的好方法也說不定,張冠元跟赫拉克兩人都是抱持這樣的想法,只是雙方僅用簡單的眼神交流,沒有脫口而出任何一句話。 「大叔你這樣不公平,我們需要時間考慮」 頭兒開口要求更多的時間,不想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給出答案。 不管是理解到兩個東西英雄的想法還是單純這位陽光青年也是想著相同的結果,總之,三人都有相同的念頭,那就是把戰局交給莉莉艾爾去處理解決,等到把敵人的終極兵器破壞,穩住局面在互相溝通才是真正最美好的一種情況,搞不好,能夠請起源之母將失落文明變成自己的孩子,那樣一來,豈不是皆大歡喜。 「不管你們在想什麼都沒有用??失落文明的這些傢伙已經堅持不下去了,靈魂很快就要磨損殆盡,剩下的這點時間裡面,它們將會完成種族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個夢想,而這一部分是我願意並接受,甚至直接一點的說,不管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好,只有這件事情必須要完成」 卡西歐的決心相當強烈,不允許其他人反對。 聽見這句話,不少人立刻回過神,這才赫然發現中了警探的拖延手段,開始拼命對著門發動攻擊,發現果然不是想像中的那邊絕對堅固,只要對著一個地方發動攻擊就能夠多少起到一點效果,說明對方是刻意用話術吸引眾人的注意,目的就是為了避免被看出手腳,而在相信警察跟好人的前提條件之下,多數人都順著話題回應,完全忘記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對方早早就投入失落文明一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意思。 「萬萬不可!卡西歐警探您的做法是不對的!莉莉艾爾還在外面!」 赫拉克有些著急的使出全力,已經不打算理會洞穴的狀況。 失落文明的復仇行動會傷害到莉莉艾爾,儘管亞瑟屬於另外一邊的種族,這位少女卻是完完全全的自家人,一個在海濱出身從小刻苦努力且被陶藝之神眷顧的孩子,哪怕身上充滿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重負卻依舊願意努力不懈,光是這一點就贏得所有人的尊敬,每個人都把這個孩子當成自己的可愛小輩看待。 「原來是擔心莉莉艾爾??不用擔心,失落文明沒有那種想法,你們的著急是想太多,只是我光是說明也沒有意義,你們就用眼睛注視著一切吧」 卡西歐默默地回應赫拉克,待在另外一邊跟失落文明一同關注著一切的變化。 16 巨型怪物就是最後的武器,那完全就是一樁笑話,失落文明作為曾經制霸這顆星球也成功準備前往下一顆星球乃至探測另外一個星際的種族,怎麼可能連那一點小事都做不成,期待一種計畫能夠完成所有的願望本就是笑話一件,專業的事情需要專業的人員去處理,專門的工作也該讓專門的工具,怪物的存在就是破壞並且消滅阿姆一族,至於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手段,無庸置疑,根本就數不盡,光是搞一個病毒攻擊就能徹底將這個種族殺光。 問題是,失落文明並非是這樣的一個種族,一群人並沒有那樣惡劣的想法跟心態,不如說,作為一個溫和善良的種族,這些已經消失到連一點文明火種都不剩的傢伙根本沒有多餘的想法,眼見情況變成這個樣子,復仇有何意義可言,阿姆一族都是無辜的存在,真的需要給予鐵鎚制裁的是起源之母,牽扯到別人又有何意義可言,因此一群人根本沒有那樣多餘的想法,唯一的使命是?? ——謝謝您卡西歐先生 一個宛如史萊姆般的生物扭動著幾乎不成形狀的身體,利用心靈溝通的手段跟卡西歐對話。 當這位警探踏進這個地方的那一刻,眼前的這些生物確確實實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不光是那副一看就毫無殺傷力的身軀,更重要的是,當外部裝甲的AI進行簡單掃描過後才發現一個驚人事實,這些傢伙幾乎是奄奄一息,每一個都支撐不過一天的時間,有些比較差一點的傢伙恐怕沒有幾個小時能夠活下去,不用多久就會一命嗚呼,根本不需要任何外力的破壞。 「不要這樣說,你們的復仇是理所當然,你們行動卻是感人肺腑,我真的沒有辦法想像如你們這般良好的種族會遭受到這樣的慘劇竟然連一點恨意都沒有,光是這一點就讓人不得不佩服一番」 卡西歐發自內心地稱讚著失落文明的所有人,佩服這些人的所作所為。 當兩邊正在互相交流的時候,一座曾經的控制中心正在緩緩開啟行動,準備著最後的一次行動,因為上面佈滿的焦土跟怪物都在破壞這座設施結構,更不用有一些怪物直接在底下的深處開工,大肆將工廠當成格鬥場亂來一番,情況可謂是相當糟糕,幾個世紀下來,這個地方早就已經是殘破不堪,根本就是隨時都會傾倒崩解。 即便如此,這台老舊的機器在聽見主人的命令與呼喚仍然拖起沈重的步伐,活動起那副年邁失修的軀體,堅定不移地完成僅剩的一個任務,先是將設置好的軌跡跟彈道都準備好,然後就是將幾百顆彈藥都同時製造並裝填完畢,一口氣將所有的設施都開啟,利用一些簡單的處理兵器將路徑上的無意識怪物都清除,確定跑道沒有問題便開始進入關鍵的參數設置,估計會需要幾分鐘的時間。 「他們來了嗎」 卡西歐有些無奈地望了一眼門外,知道同伴們都逐漸出現。 這些幫助阿姆一族的人多數應該都被亞瑟跟阿二的良好特質所吸引,完全就被第一印象所欺騙,沒有想過種族之間的事情不能光看幾個人,必須要擴大到更為寬廣的層面才行,正義以外,所有人都沒有考慮到起源之母的事情,全都是一邊的片面之詞。 偉大的創物主,能夠僅憑一己之力開創天地般的神明,多數人大概都被這樣的說法所迷惑,誤以為對方就是無所不能的生物,儘管多數理智的人會將其當成強大的存在,依舊沒有想過超越善惡的那一部分,也就是這個生物真正做過什麼事情。 這方面,卡西歐透過眼下所擁有的工具成功理解到這一部分,多虧失落文明的幫助之下才赫然明白起源之母究竟做了什麼,不如說,透過當時現場人員跟衛星的照片見證了滅亡那一刻的淒慘狀態,理解到那股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人類的想像之外,是真正意義上動動手腳就能將所有生物都摧毀的可怕生物,人類根本就沒有對峙的手段,若是真的維繫著和平倒還好,哪天如果暴走,人類一方毫無還手的餘地。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樣的恐怖生物變成盟友,人類一方必須要盡可能遠離過分強大到根本連平等相處都不可能怪物,因為現有的好處多麼巨大,隨之而來的危險就有多麼可怕。 「繼續,我來牽制」 卡西歐立刻走到門的旁邊,開始久學以來最會的那一套功夫。 先是刻意撇開自身的立場,隨機拋出一個話題讓對面的一行人糾結,在看似發放的討論之中麻痺每個人的心態,就算真的有人注意到也無所謂,反正在每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氣氛之下,群體的意見會受到重視,個人的想法往往都會收縮進去,如此一來就成功將時間進一步拖延下去。 「差不多了??不管你們在想什麼都沒有用,失落文明的這些傢伙已經堅持不下去了,靈魂很快就要磨損殆盡,剩下的這點時間裡面,它們將會完成種族遺留下來的最後一個夢想,而這一部分是我願意並接受,甚至直接一點的說,不管你們有什麼想法都好,只有這件事情必須要完成」 卡西歐確定任務已經完成,不需要繼續裝模作樣下去。 果不其然,門外的一行人察覺到遭受到玩耍的事實開始拼命試圖破壞大門,從赫拉克這位英雄所使用的力氣來看,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把這扇門破壞,畢竟根據失落文明所言,當初根本沒有設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外面沒有設置一些防備的手段,因此,想要囚禁著一行人完全不可能,如果一行人專注破壞大門,不用幾分鐘就能將其毀壞。 卡西歐相當狡猾的利用了人性以及肉眼所見的事實欺騙了所有人,儘管事後肯定會受到白眼乃至一些敵意,不過作為一名警探,人間的冷暖早就看透,只要有心愛的人在背後支持,不管要與誰為敵都無所謂,正義本來就是一條獨木舟,自始自終都僅僅一個人。 「萬萬不可!卡西歐警探您的做法是不對的!莉莉艾爾還在外面!」 赫拉克相當緊張的說著,聽得出來是無比擔憂外面的莉莉艾爾。 莉莉艾爾,這位魔法少女可謂是這場戰爭裡面最大的無辜人士之一,明明就應該是個在家裡面輕鬆愉快行動的普通少女,莫名其妙接觸了有關地球的危機,命運多舛之下還要在根本搞不清楚的情況受到波及,完全是受到氣氛的影響之下繼續行動,不理解眼下的所作所為會造成一個種族的滅亡,那是比殺人還是沈重的一份罪孽。 然而,周圍的那些大人沒有認真去說明這一點,不斷依賴著這份過分強大的力量行事,從未想過這樣的做法會對小女孩未來的人生乃至價值觀造成多麼巨大的傷害,一時的勝利僅僅是虛幻的現實,等到看見那些武器發射到天空所造成的現象,所有人就會理解到自身的想法是何等膚淺以及愚昧。 伴隨著一行人的爭論不休,星球底下數以千計的特殊彈頭飛昇到平流層左右的位置,然後各自爆炸散開,冒出大量特殊的液體開始跟所有的籠罩在這顆星球上面的黑霧進行融合,將這些百年以上都不曾散去的物質慢慢消化,逐漸讓上頭的陽光能夠穿透雲霧,緩緩將一道又一道的光線射在地表之上,即便是相當微弱不堪的光點,那都是一份近乎不可思議的變化。 多少年的時光,這片星球的地面沒有與光芒接觸過,兩者接觸的同時,生物不可或缺三大要素之一終於也開始嶄露頭角。 隱藏在黑霧的後方,那是無數的水分,遭受到特殊物質所封印從而無法脫離天空的束縛,一直都停留在氣體的狀態沒有辦法回歸到地面之上,直到現在,那份禁錮終於解除,逐漸變化液體狀態並且產生重量,突破防護降落在地表,那就是所謂的降雨。 接觸到水分的地面獲得許久不見的滋潤,那些曾經的屍體在接觸到水氣的同時也產生大量的細菌,能夠被迅速地進行分解,如此一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重新回歸到土壤之中,等於是將貧瘠的大地提供源源不絕的活力,然後再搭配上陽光的照射,曾經如同地球一般美麗的土地將會再度重現在眼前。 ——美麗的大地??我們美麗的大地! 失落文明的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感慨,儘管已經沒有聲腔器官能夠發出聲音,動作跟行為依舊能夠傳達到卡西歐的身上,看著土地重新拾回該有的面貌,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將曾經的黑暗都忘卻,心靈受到徹徹底底的一番洗滌,那是一顆星球的重生。 17 「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赫拉克有些緊張地望著洞穴上方,感覺到地表之上似乎出現某種變化。 不光是這位西方大英雄,在場每一位擁有外部裝甲的人都是如此,幾乎都能夠在第一時間裡面感應到外在出現的巨大震動,儘管是在無比深淵的位置都能清晰感受到那份天搖地動,幾個人已經設想到相當糟糕的狀況,不由得趕緊將大門破壞,試圖趕緊去阻止卡西歐的行徑,直到打穿門看見裡面大螢幕所顯示出來的景象才恍然大悟。 「這就是失落文明認定的使命,不是跟起源之母進行最後的復仇行動,而是將這份封閉的星球恢復成原本該有的美麗模樣」 卡西歐凝視著畫面的內容,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當初產生戰爭的那一天,兩邊之間可謂是戰火連篇完全沒有一絲停頓的意思,失落文明不管使用哪種武器都無法阻止起源之母不斷侵蝕領地以及下面無數同胞的現實,無奈之下只好動用僅剩下來的一份絕招,那就是使用一些不知道成效的半成品武器,其中一項就是特殊的細菌兵器。 可惜的是,這樣的工具非但沒有起到該有的效果,反倒是相對加速了自家種族的滅亡時間,等到注意到的時候,陽光已經無法照射在地表之上,一片又一片不知道為何凝聚的黑霧出現在天空之上,有科學家成功估計出來一個可能的事實,那就是,當細菌兵器跟敵人糾纏在一起,完全沒有起到破壞的效果,反倒是逐漸被對方排出體外,混合在水蒸氣裡面逐漸飄浮到平流層,結果導致這樣的副產物出現。 這樣的殘酷現實讓失落文明感到無比痛心,一步一步的堅持換來不斷的環境破壞跟一大堆前所未見的慘劇,不管是什麼手段都顯得那般無意義,拼命堅持根本就沒有太多意義,這樣下去不用多說肯定會徹底滅族,於是一部分主戰派選擇衝到外面去戰鬥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放棄派的則是多數等死,少數人主動研究如何將環境恢復到以前的模樣。 即便被同胞們稱為愚蠢之人也無所謂,這群人熱愛美麗的星球,一直以來都是倡導環保的善良公民,事到如今,頹勢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一個現狀,比起去思考跟那種根本不可能獲勝的強大怪物對抗,不如好好想想看眼下能夠做些什麼,於是一行人留下許多設計好的程序跟內容,提供未來有一天的某個種族能夠解決環境上面的多數問題。 或許正是這份希望星球恢復原貌的堅持,這些失落文明的靈魂才能夠堅持百年以上的時間都不斷徘徊,直到好不容易有機會獲取到肉體的機會出現,然後拼命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將這個幾乎是地球科技跟起源之母都不見得能夠處理的問題都解決,總算是完成僅剩下的一份小小心願。 ——多謝你卡西歐警探,終於能夠在有生之年看見這顆星球恢復原本的光景 一名失落文明的研究人員說出最後的一句話,整個身體緩緩溶解。 這位看似與周圍史萊姆沒有不同的傢伙其實內在是個年邁的老者,活到種族限制的極限壽命,臨死之前本來就已經是風中殘燭,儘管多虧還有一副身軀才能夠恢復現在的模樣,依舊改變不了差不多來到盡頭的一份現實,如今,願望已經成功完成,剩下的殘留意念也不復存在,自然就是回歸塵土。 「再見」 卡西歐對著消逝的偉大生命致上最大的敬禮,感謝對方的努力付出。 其他史萊姆沒有發出聲音的器官,只能利用心靈感應不斷將這份悲傷傳達出去,在場多數的外部裝甲都附有翻譯的功能,當然能夠直接聽見那份悲涼的哭泣聲,事到如今,還有誰能夠把這些可憐之人當作敵人看待,不如說,這樣根本不需要動手就會逐漸消失的種族反倒應該要好好與之道別,放下仇恨與執著,一心一意都是為了星球的美麗面貌,光是這一點就令人感到無比佩服不已。 「現在這個樣子還真的難以繼續下去呢,作為英雄,還是應該站在正義的一方才對」 赫拉克下定決心,站到失落文明一方。 至此,這個種族沒有未來也沒有希望,甚至連一點提供人類的利益都找不到,換作正常一點的人都會選擇站到阿姆一族那邊才對,然而,這位大英雄毅然決然地走到另外一邊,不打算跟著世間的潮流與意識前進,反倒打算要逆流前行下去。 「我們會提供諸位與阿姆一族對話的機會,幫助諸位完成所有未完成的心願」 張冠元語帶保留,看得出來別有用心。 與一根筋的赫拉克不同,這位老江湖已經徹底看穿接下來的局勢走向,知道不管怎麼做都改變不了阿姆一族的地位,失落文明能夠做到的僅僅是破壞一切這樣的可憐選項,與其做到那樣的地步不如乖乖和解,這樣一來,身軀消逝以前都還能保留一點尊嚴跟價值,說不定還能藉此留下一點曾經活過的一份痕跡也說不定,畢竟,滅亡就是滅亡,這是難以改變的現實,何況這邊還要考慮到地球一方的利益,不可能跟未來這顆星球的主人鬧不合。 ——無妨,我等已經該準備上路,剩下的一點時間就待在這個地方默默注視著星球恢復面貌,稍微感受一下這份美麗就好??至於災難,也就是你們所說的起源之母,假設對方有興趣,來我們這邊聊一會也無所謂,只不過前提是,對方必須親自造訪,我等不會離開這個地方,絕對不會 似乎也明白地球人做出的選擇,失落文明沒有斥責或是要求幫忙,僅僅是提出唯一的要求,算是維繫著剩下的一份尊嚴,一個被毀滅種族的驕傲。 走到這一步,眾人已經沒有戰鬥的意願,外面的巨型生物也在雨水落下的不久開始逐漸融解,無論看似多麼強大的造物都是如此,面對自然的力量總是顯得無比衰落,想要解決一個怪物,或許當初不應該以破壞自然為前提,如果循規蹈矩的撤退前往另外一顆星球暫時停居一段時間,說不定星球就會將起源之母排斥出去,等到時過境遷,遲早能夠獲得原本的統治權力,只能說,太過熱愛星球也是一個問題,過分的盲目才會導致最糟糕的局面出現。 「請不要擔心,見到起??那一位的時候,我們一定會把話語帶到」 卡西歐親自對這些失落文明的生物說明,提出發自內心的保證。 起源之母是多麼可怕的一個稱呼,對這些失落文明來說簡直就是惡魔一般的存在,儘管對阿姆一族來說確實是一位神明般的溫柔母親,至少在這些即將消亡的生物面前,還是不要用那樣的稱謂比較好,算是給予一點最後的尊敬。 解決完這件事情過後,通訊也緩緩打開,呆立在雨中的莉莉艾爾跟亞瑟也明白了目前的狀況,待在地球一方的所有人形生物同樣獲得相似的情報,其中,作為王族代表的兩個人都紛紛藉由轉移的系統來到這個狹小的洞穴裡面與這些曾經的星球主人進行會面。 「第一之子亞瑟」 「第二之子阿二」 兩人站在一起,筆直地面對著失落文明的所有人,臉色顯得相當嚴肅。 聽見事情的第一時間就想要來見上一面,雖說看似已經徹底放開沒有太多想法,不過這些史萊姆模樣的生物其實完全沒有料到所謂的對話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就出現,多多少少有點吃驚的表情,所幸當中多數都是年長者居多,於是一群人便開始進行簡單的對話。 說到底,星球的統治權力早就分散出去,沒有火種後裔的一群生物僅僅依靠破爛技術跟隨時都會消亡的肉體根本不可能堅持下去,這樣的局面還談正當星球擁有權本身就是一種笑話,因此,對話的內容也是偏向需要理解的環境問題,畢竟光靠幾百顆特製飛彈並沒有想像中的有效,頂多就是讓首都一帶區域恢復該有的狀況,這顆星球的其他地方還遠遠不到恢復生機,需要大量的時間去進行調養才行,於是這些僅剩下一點壽命的生物也將操控系統的最終印證權力交給兩位王子公主,至於較為複雜的操控系統本就不可能是普通種族能在短時間裡面理解,尤其是沒有接受過失落文明教育體系出身的人,這些就是觸控面板跟一大堆奇怪的文字。 「這點小事交給人家就行」 「玫也能勝任」 所幸這方面還有兩位天才技術人員跟一位不屬於地球體系的專業人士,這方面的囑託就不用太過擔心。 人類跟人形生物各自負擔一部分,攜手為了這顆星球的未來努力,這樣的結果雖說不算是最好也不會是最糟糕,失落文明的一行人也認為這樣就好,只要能夠還原這顆美麗的星球就可以,除此之外,別無所求。 18 正當失落文明將所謂的最終兵器搬到檯面上進行對阿姆一族首都的破壞工作上面,宣洩著內心的不滿以及憤怒,稍微平復了一下失衡的內心以及躁動不安的靈魂,一個身影悄悄地躲在暗地觀察著一切的變化,等待著機會的降臨,那就是當這個種族放下了仇恨,轉為思考恢復這顆星球原本面貌的工作,開啟原本封閉已久的地底之門。 看見大門開啟的瞬間,這個身材略顯矮小的女性一躍而下,不在乎底下近乎無止盡的破口,就是打算筆直的墜落其中,直到身體與地面來了一場親密接觸,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肌肉乃至骨頭都碎爛,臉上依舊是一張祥和的表情,似乎完全不在乎死亡這件事情的到來,不如說,本人還相當享受著這樣的情況,直到死前都不斷低語發出令人感到發抖的笑聲。 「辛苦你了」 一名小丑出現在曾經是女性屍體的身旁,溫柔地撫摸著那張不成模樣的臉蛋。 望著巨大的地底工廠,不由得讓人無比感嘆失落文明這個種族本身優秀的建築思維,竟然能夠一層又一層的搭建相同的格局並且保證地底的結構在百年以上的時間都依舊完好無缺的保存下來,說明不光是地層的部分是先打探過,搭建的時候也是有考慮到板塊變動跟地震等等的因素,所以裡面的空間並不是完全的相同,經常會出現一些扭曲的部分,就是為了順應岩石地層的走向而設計出來,正因如此,即便沒有大量的支撐也能夠在缺少主人的前提之下保持穩固的局面。 這些種族努力創建出來的美麗情景確實令人不得不拍手叫好,就連小丑都點點頭不斷在裡面移動,偶爾還會指指點點,稱讚著曾經的某個種族,儘管現在以及將來統治地表的人都將會改變成其他人,或者說,如果接下來的行動成功,也許根本就不會有未來這件事情也很難說。 稍微追溯一下這個詭異傢伙的過去吧,平凡的家庭以及平凡的自身,一切都是那樣理所當然的,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哪怕到談戀愛與論及婚嫁都是如此,完全正常的一份軌跡,沒有出現一點意外的狀況,本人也認為這樣的情況會一路走到人生的盡頭為止,應該是不會有任何變化才對,接下來就是好好當一位父親的角色,培育孩子的同時也多做點想要完成的事情,直到晚年生命盡頭來到的那一天就可以安心沈睡過去。 不過,曾經有個人說過,好人與壞人的差別就在於某一天的厄運,一旦接二連三不斷承受來自上天的不小心,任何人都會崩潰。 這個男人也不例外,首先是父母親出車禍雙雙住院,隨後又是工作遭到解雇,最後則是驗出妻子懷中的孩子是別人的,三個事情不管哪一件都沒有達到極致;首先,父母沒有死亡,僅僅是摔斷部分身軀,終生留下殘疾的部分,其次職場的部分,這個非常好理解,景氣不好需要裁員,公司裡面的同事們也並沒有一昧的嘲笑,反倒是在離開的時候給予打氣,妻子的那一項也是差不多,那個女人本來就是失意之人,兩人之間沒有所謂的愛情基礎可言,關係比較像是剛好都想要結婚所以嘗試一下,懷中孩子的事情也不是自己去驗出來,反倒是對方搶先一步說明,理由非常簡單,婚約的事情想要反悔,打算跟前男友重新試試,畢竟事關孩子的爸,不得草率做出決定,身為母親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 可惜的是,事情剛好都是在同一天發生,一個普通的男人接二連三碰見到災難,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精神壓力之下,儘管沒有出現崩潰的現象,腦袋的齒輪卻在巨大的衝擊之下出現脫落,而這一個的改變就是將好人硬生生拉近壞人的關鍵。 隨後的幾天時間裡面,這個男人擺脫了一切,獨自一人離開至今為止從未離開過的家鄉,前往世界的其他地方觀察變化,有五光十色的大都會也有戰火連天的紛爭地帶,親眼見證無辜孩童死在眼前,本人也沈溺在風月場所之中難以自拔,短短的一年時間裡面將真正意義上的人生百態都體驗過一遍,整個人換然一新,許多以前難以理解的事情都變得那麼無足輕重。 旅行的途中總是需要錢財,由於身無分文的關係,想要安穩地活下去就需要賺錢才行,由於本身缺少特殊技能,左思右想之下就是扮成小丑逗笑觀眾,誰知道這樣有勇無謀的做法竟然確實取得成功,無數人都開始拍手叫好,有些人甚至專門就是要來看一場才願意回家,頓時之間聲名大噪,算是地方上面小有名氣的人。 只是,不管多麼有趣,口袋裡面多出以前工作幾倍的錢都沒有意義,因為這些都是手段的一部分,這個男人腦中浮現的是其他景色,那是這個世界真實的面貌,不是從小到大所看見的黑白兩面,太多灰暗的部分混雜在其中,宛如畫布的中央塗抹了一大堆顏料,不管想要用多少其他顏色去改變都毫無意義,至少對這位小丑來說,那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此時此刻,答案浮現在眼前。 這個男人究竟領悟到什麼,許多人都肯定會有這樣的一個疑問,每個人都能從遭遇推測幾項,不過,沒有一個人可以保證真正看見並感受到了什麼,因為這個答案連本人都難以說明。 不管這些多餘的東西,等到完成人生旅行的那一天,這個男人回到了久違的家鄉,看見了許多熟悉的風景,然後動手策劃了一樁秘密犯罪行動,成功點燃工廠讓這座曾經美麗的小鎮出現前所未有的死傷。 陷入瘋狂,不是那樣,主要還是這個城鎮的貪污太過嚴重,民眾需要看見事實並起身反抗,問題是,多數人都選擇沈默,從上到下都當作沒有看見狀況,閉上雙眼當作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算拼命舉出證據擺在眼前都沒有用,比起真相,錢財才是一切,沒有錢就是萬萬不能,每個人都是抱持著相同的想法,寧可繼續受到不公跟剝奪,只要沒有跨越所謂心中的底線就繼續當作一無所知。 那是不對的事情,這個與過去不同,男人理解到民眾的苦痛,換作正常人就會加入反抗的團體裡面不斷宣導理念,然後利用在野黨派的勢力進入國家會議當中為地區發聲,或是成為一方父母官盡忠職守,那樣才是正確的一種做法,也是多數人能夠認可。 但是,那樣缺乏效率,必須要等到多少的時間才能實現這個遙遠的夢想,於是轉念一想,既然不相信不如將現實攤在眼前,讓所有人明白工廠是多麼危險,上面那群的保護措施做得多糟,無數的人死去,大量家庭遭到拆散,這樣一來,相信每個人都會理解,並且重新正視過分的貪腐以及不作為是需要反思。 說來也好笑,比起循規蹈舉的做法,這樣的行為反倒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功完成改革,議員跟地方官一同合作努力將貪腐之人推翻,民眾集體上街的行動也讓國家重視起來,結果,那些不公之事都被揭露出來,小鎮獲得前所未有的變化。 至此的兩個大變化就是這個男人搖身一變成為現在模樣的關鍵,一天一口氣的大量厄運提醒著一個人應該要走出熟悉的圈子前往外面的世界理解自身的渺小,大規模人群的死亡說明比起說教,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更能夠讓人理解傷痛,同時也能促進改變,這些都是混在其中的小丑理解到的一份現實。 這件事情過後,此人變本加厲,行事越來越極端,從起初的小規模破壞變成牽扯無數的地下份子跟檯面上的政府機關進行對立,運用各種手段將平靜的局面硬生生拖到嚴峻的危險狀況,藉由大規模的人數死亡造成一件又一件轟動世界的案件,成功將許多舊疾都挖掘出來。 然而,這樣的對立跟瘋狂情緒也許能夠強制在短時間裡面獲得好處,壞處卻是將整個國家的人們都變成敵人,曾經的友好不在,多數人形成小團體互相仇視對方,不管中立的人說了多少話語都沒有意義,因為其中一邊根本就不會聆聽,無論說了什麼話語都沒有用,根深蒂固的想法與觀念變成巨大的隔閡,人與人之間僅剩的一絲溫柔都不在,結果就是曾經和平的國家依舊維持表面的和平,只是私底下已經沒有過去的模樣。 儘管如此,這個男人所看見的仍然是成果,多數的不公消失,剩下的就是一些小問題,等待時間去解決一切即可,看著與過去不同的小鎮,小丑再度踏上旅程,前往下一個地方去帶給人們歡笑,並且將那些黑暗面都挖掘出來攤在陽光底下,至於所謂對立跟仇恨,那些都是小事情,人類的小小情緒跟國家的進步一比根本無所謂。 19 至於這個男人的結局如何,相信不少人都沒有想到,安穩活到一百歲那一天,在無數親友的注視之下緩緩閉上眼睛離開,心滿意足地度過了一段幸福且滿足的人生。 就是這樣的經歷導致這個男人在清醒過來的那一天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原來地球外還有一大堆星球的存在,其中還有不少人仍然飽受著殘忍與不公的對待,尤其是起源之母麾下的無數人都是如此,每一個人都是那麼可憐無助需要幫忙,於是小丑再度掛上面具幫助其他人脫離苦海,宛如曾經有人稱呼過的那個名字—教主。 由於其中或多或少都有人恢復曾經的記憶,許多人的過去都是顯得悲傷無助,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完成這些願望,為了讓眾人有招一日能夠回到地球上面完成心願,第一件需要做的就是顛覆目前現有的狀態,找尋到能夠回家的一份手段。 那位起源之母根本沒有下落的前提條件,想要盡快爭取到最多的情報就是所謂的『四刃』,無論如何都要從這些人的手中得到一些情報才行,如果不做到這一點就沒有辦法理解應該要如何行動,於是小丑迅速找到仇視或是珍愛的人們,利用這些人的力量去一一瓦解這個政權並且從中得到足夠的情報。 其中的多數人都比較和平,僅有一個人不知為何對米塔爾有著極大的憤怒,竟然動手將對方的心臟都挖掘出來,然後徹底化身成對方的模樣混入那個群體當中,令人搞不清楚其中背後的意圖,當然,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權利在,既然有著這樣的想法那就算了,反正兩人之間的仇恨不是外人所能得知。 總之,透過無數人的情報交流之下,小丑總算是得知事情的變化,理解到想要回到家園的唯一手段就是通過一個蟲洞,至於所謂的穿越手段就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要完成這一點幾乎是外星戰場上面任何一個人都辦不到,這樣下去會無法完成眾多的願望,不願看見無數人悲傷的表情,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都需要一點動作才行。 所幸在這個驚天動地的工作完成以前,眼前出現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那就是第二之子穿越到地球那邊獲得迴響,估計會帶著希望回到這片土地上面,到時候,實現兩邊的穿越就不問題,大家總算都能夠回到家鄉裡面。 本來至此為止,小丑的計畫沒有繼續實施的理由才對,只是,不經意之間又聽見了失落文明的事情,理解到這個種族的悲傷,那一瞬間,這個男人便決定動手幫忙將這個可憐的族群完成最後的願望,那就是復仇。 復仇是一件不好且愚蠢的事情,想要幸福就必須要拋棄這種負面感情才能活著,只是把痛苦解決的做法並不多,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先幫忙宣洩一下這份怒氣比較好,其中最好的一份做法就是破壞地表人形生物所有打造出來的東西,也就是一波又一波的破壞,反正這些生物都不容易死去,根本就無所謂。 可是,仔細一看,地表上面的那些奇怪扭曲生物本來就已經把這個地方破壞殆盡,看得出來根本不需要外力的協助,完全不用這邊幫忙出手就能把問題輕易解決乾淨,如此一來就沒有動手的必要性,直接待在原地觀看結果即可。 本來小丑是這麼打算,沒有想到那位亞瑟王子殿下竟然莫名其妙冒了出來,不光是這個強大且毫無破綻的王子殿下,另外一邊還有一個相當令人感到頭疼不已的人物,完全就是足以改變眼下戰局的一個相當關鍵人物。 魔法少女莉莉艾爾,那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根據轉生到這個星球上面還留有記憶的人所說,應該就是在最近一次海濱遭到怪物的時候出現拯救眾人的救世主,無比可愛的服裝外觀搭配上幾乎無法對抗的強大實力,一口氣奪走無數人的心神,甚至有人因此成為絕對忠誠的一份信徒,算是一件比較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從遠處看都能明白那股力量近乎破格的強大,面對失落文明拼命創造出來的產物竟然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甚至仔細一看,這位少女擺明就是限縮力量沒有拿出全力,估計是不想造成太大的破壞或是單純個人還是一位普通的少女,對這樣的事情沒有太多興趣可言,總之,想要解決那些巨大怪物根本不用多少力量,完全就是看個人是否有那樣的意願。 這樣下去是不行,失落文明要求的僅僅是一次酣暢淋漓的破壞,簡簡單單的一種復仇行動,並沒有打算將所有地表的生命都處決,如果連這樣一點點小小的願望都無法替這些人完成,豈不是太過悲傷,因此小丑開始行動,一邊玩成其他人的願望,一邊抓住那些類似史萊姆的生物,將對方的記憶牽扯出來讀取,儘可能去觀察裡面是否有著相對比較良好的手段可以去使用一番。 結果,還真的從某位應該是長者的身上搜刮到一份無比珍貴的記憶,裡面確確實實有著如何將這樣局面改變的一份手段,沒有想到其中的答案是如此簡單易懂的內容,雖說多多少少會造成一點比較嚴峻的影響,所幸這樣的狀況是完全能夠接受,只要沒有鬧出滅族等級的大事就無所謂,畢竟那位起源之母確實有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理所當然。 「就是這個東西嗎」 小丑走到眼前的一個小房間裡面,左顧右盼一番。 這個地方應該就是失落文明放置一些特殊高科技物品的地方,只要從這個地方的某個操控平台下手就能夠確實將裝置發射出去,到時候就能夠給予地表的那些人形生物相對比較致命的一擊,於是開始在裡面翻覆搜索,總算發現記憶中與之對應的發射系統。 「恩??操控系統是這個??接下來應該要按下那個??最後??」 小丑不斷對上下其手,直到確認裝置啟動的那一刻才滿足的點頭。 剩下的工作都會由這台機器自行開始活動,已經不需要任何一個人去操弄這些部分,也許其他人可能會注意到這一點,不過,等到那個時候已經完全來不及。 「哼~哼~哼」 小丑愉快地哼歌,像是完成一份善舉般露出笑容。 扣下板機需要的就是回到地球去繼續幫助人們度過危難以及悲傷,於是先呼喚那個怕死的青年,讓對方趕緊偷偷開啟一個通道,然後讓對方先鑽過去,先去地球那邊做好一些重要的重置工作,然後他則是回到人形生物當中繼續隱藏行跡,等到之後有機會就能回家。 「啊,真的是好期待」 小丑望著不遠處的動蕩,嘴角不由自主的咧開。 「收到奇怪的變化,有個傢伙突破了我們設下的防護,現在正在蟲洞裡面往地球的方向移動」 井之上綾有些好奇地望著一個人影,沒有想到系統會出現一點漏洞。 理論上來說,這位少女所設下的防護網應該是天衣無縫才對,沒有任何一個人或是生物有辦法將這一層防護突破闖進裡面才對,只是,現狀確實有人先打破了外星戰場那邊的桎梏,現在已經逐漸穿越蟲洞,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接觸到屏障,如果連最後一層都沒有效果,極有可能安全抵達地球。 「是否需要擊退」 玫開口詢問,打算動用武力解決問題。 既然被發現就意味著無處可藏,只要這群人想要動手,這個可憐的傢伙肯定沒有辦法撐過太長的一段時間,可是作為一名外星人,這位專屬女僕自然不會介入地球的事情當中,這邊就乾脆一點丟給地球的人類自行去處理,如果有需要才會幫忙。 「人家才不想管那些有的沒有的事情,這一部分就交給政府組織去處理吧」 井之上綾迅速將消息傳達給聯合國,讓所有政府都能知道這件事情。 敵人的落點位置已然確認,目標個體的實力頂多就是人形生物等級,儘管人類這邊的科技依舊不夠看,縫合怪還是能夠派上用場,加上阿姆一族這邊也願意和平共處,叫他們把自家人帶回去更不會是一份難題,因此這件事情就放在一邊沒有打算去理會。 眼下需要重視的反倒是另外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情,那就是失落文明那邊發現到自家的秘密基地跟武器存放地遭受到入侵,其中有一項殺傷性極強的破壞兵器開始啟動,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開始行動,而其真面目並不是單一的工具或是什麼大範圍飛彈之類,主要是一種AI系統,一種能夠操控所有武器並且確實針對外來入侵者全面發動攻勢的可怕存在,也就是說,是一個能夠調動失落文明所有兵器且準確定位敵人的完美裝置,毫無疑問,這將會是壓倒人形生物的關鍵所在。 20 「嗚!」 卡西歐突然雙膝跪地,身體無法動彈。 不光是這位警探,其他所有穿著外部裝甲的戰士都在同一時間失去控制的能力,幾乎是全部的人都以各式各樣的停滯著,宛如身體的控制權力被更加頂端的某種存在所奪去,完全都沒有辦法繼續行動下去,每個人只能透過通氣口說話,除此之外就毫無動彈的餘地可言。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AI主系統啟動了,目標就是所有非我族的生物,不管是人類還是人形生物都會被定論成敵人!」 失落文明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趕緊操控系統準備將能奪回的部分先拿到手中。 那個無情無義的AI系統打從一開始並不是為了解決起源之母而誕生,那是當年在一族尚未完全統一之前,其中一個瘋狂國家所打造出來的最終武器,當時的目的就是利用自動AI將所有敵人都一並清除乾淨,目標是徹底滅除自身以外的存在,算是一種相當霸道且不講道理的可怕兵器。 後來的幾年時間裡面,那個瘋狂的國家果不其然在內鬨之中垮台,許多相對超前的技術也被挖掘出來,其中多數都被應用在醫療跟土地上面,僅有這一項宛如一匹瘋狂的野馬根本無法勸阻或是關閉,於是動用所有科學家的力量總算是勉強將對方封印,然後將剩餘的其他病毒都一並清除乾淨,等到幾年時間過去,撇開長老等級的老者們以外,多數族人幾乎忘記這件事情。 那樣可怕幾乎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的兵器竟然就這樣出現,能考慮的情況僅有兩種,第一就是某位長者發瘋動手決定將這顆星球上面的阿姆一族以及外來人類全都殺光,算是一種報復般的可怕心態變化;另外一種,就是其中有個可怕的敵人潛伏在其中,不管是奪取記憶還是煽風點火都無所謂,總之就是為了破壞眼下逐漸趨近和平狀況的邪惡傢伙。 第一項是大家共同的認知,幾乎每個人都認同這樣的答案,僅有井之上綾這位少女不斷出現各式各樣的猜測,尤其是第二項已經比較接受妄想症的程度,完全沒有辦法當作任何一點參考,不如說,缺乏證據的前提之下就是一種胡說八道,只能說本人可能看太多推理小說或是電影電視劇,現實中發生那樣狀況的機率太低。 無論如何,眼下都必須要盡快準備好對應,尤其是目前地表上的雨勢還會進一步加大,幾天的時間裡面都不可能停止,那可是百年以上的水分,恐怕還會有不少地方直接被淹沒,儘管要恢復大海那種等級還是需要幾年以上的時間,湖泊跟河流是不可避免的一種狀況,這樣的狀況等於是將許多裝置都無力化,也就是說,他們這邊將會陷入被動之中任由AI行動。 「好了,這樣一來諸位的外部裝甲就能夠自由行動,對方已經不能操控」 失落文明的幾位科學家迅速行動,用不熟悉的身軀努力完成奪回掌控。 多虧眾人就在旁邊的關係能夠直接連線將裡面的AI刪除,直接搭建一個封閉網路,這樣一來就算是對方的AI系統也不可能輕易入侵,儘管如此一來將會徹底淪為人類的使用物品沒有限制可言,不過,現在比起去考慮那些未來的事情,目前的狀況才是真正令人感到無比擔憂。 敵人是一台AI,也就是所謂的演算智能系統,並非是那種有著實體的敵人,沒有正常的手段能夠將其從電子科技裡面抓出來的手段,如果放在過去失落文明的全盛時期,只要每一間主系統的工程師動手就能在第一時間阻止其蔓延,將局勢徹底穩住下來,然後以簡單的包圍行動將這些代號病毒全都一網打盡,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會出現任何問題跟麻煩。 只是,如今僅剩下個位數的科學家,連一位工程師都找不到,四周的系統全都是空窗狀態,也就意味著,敵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所有的系統都壟斷奪走,等同於是無法阻止擴散的速度,這邊根本就是毫無手段可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情況變糟,毫無還手的餘地可言。 ——各位先離開吧,這顆星球上面的所有武器都將會掀起一波反抗,我們無法阻止,你們將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波及 失落文明能夠告訴人類的僅有一點,那就是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家鄉去。 現有的武器跟手段都不會AI的對手,人類這邊不管多麼努力都是白費功夫,阿姆一族更不用多說,想要做出像樣的成果幾乎不可能,因為敵人完全沒有一點蹤跡可言,想要將其抓起來是不可能,在受到嚴重的傷害以前趕緊回到地球才是最好的做法。 「小事情,變成AI才是最好解決的麻煩」 井之上綾微微一笑,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笑容。 一直以來,一行人都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主要的理由就是敵人都是武鬥派跟巨大怪物這樣的存在,屬於相當難以處理的一種麻煩,面對這種物理層面上的危險生物,科學人員跟技術專家能夠起到的作用有限,何況這些人都沒有充足的材料跟實驗室發揮作用,所以才會讓多數人產生一種錯誤的想法,以為這三個人能做到的僅是擔任指揮部門的傳令兵,實際上,只要給予足夠的權限,這些人將會比莉莉艾爾那樣的單一個體還要強大。 「資料已經傳給你們那邊了,快點去處理吧」 井之上綾將所有資料都傳給帕爾瑪森跟玫兩個人,撒手不管這些事情繼續玩弄手機。 儘管有著能力能處理,這位少女仍舊不想做出太多幫助,差不多幫助地球保持安全狀況即可,至於進一步的保家衛國,那些事情還是算了,反正還有其他人在上頭保護著,根本沒有必要太過擔心會發生意外。 「井之上小姐您還真是懶散??玫小姐,這些就交給你了」 帕爾瑪森知道井之上綾對幫助地球不感興趣,有些無奈卻不會進一步追問,同樣也是將手邊的任務完成就回歸到個人的思考裡面。 「感謝各位」 玫連線同步這些資料,開始確定並準備對敵人進行攻擊。 通過失落文明那邊開通道路,身在地球的一邊都能夠發動攻擊,儘管這段時間裡面可能會造成兩邊封閉的通道開啟,理論上只要不是先前的那位過分特殊到直接不理會防護設置機制的人物,正常的傢伙要先把控制開關的大門打開,穿越蟲洞再將地球這邊的大門開啟,如此一來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做到穿越這件事情,正常情況下來說,要做到這種程度絕對不容易,普通人肯定沒有那種程度的辦法。 放開管理兩邊的問題,玫全心全意投入在攻敵上面,面對大量的病毒繁殖沒有必要太過緊張跟不安,反正這些練產的傢伙沒有辦法產生真正意義上的變異,只要投入相應的代號就能將其破壞殆盡,完全不用花費太多心力就能夠輕輕鬆鬆地將其解決,搶在對方真正冒出來以前就擋住,更重要的是,抵禦敵人的同時能夠創造出空擋,利用從失落文明那邊得知的密碼就能毫無阻礙地闖入空白的系統裡面,如此一來,這邊等於擁有強大無比的堡壘,面對僅僅是速成的雜牌軍馬上就能將其消滅殆盡。 AI那一頭顯然沒有料到竟然會在短時間裡面被敵人攻下,好不容易快要擁有的城堡竟然就在眼前被對方拿走,而且是直接大大方方地走進裡面,宛如直接開了一條領主專用通道提供專用的管理員進入,反倒將它們這些同源物種阻擋在外面,令人難以理解究竟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過,作為缺乏情感的生物不會陷入鑽牛角尖之中,既然眼下沒有辦法獲得控制的權利,那麼就應該趕緊動手轉為下一個目標。 「嘿,玫小姐真是厲害,不愧是外星種族呢」 井之上綾品嚐一口紅茶,將杯子交給黑色縫合怪。 由於兩位技術人員都沒有加入其中,都是在一旁觀賞的緣故,確確實實見識到這位所謂的專屬女僕是多麼優秀的一種存在,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看穿敵人的意圖並給予全方面的制裁,毫無疑問,對方根本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接下來就是傻傻地堅持下去,直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接下來就是死路一條,不可能有任何逃脫的手段可言。 這樣下去應該就能夠獲得全方面的勝利才對,在場的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為,可惜的是,打從一開始,這台AI就已經佔據上風,因為包括多數人都不知道,其實主戰派當時有秘密搭建一個軍事基地,目標就是不斷對起源之母發動攻擊,而知曉這個地方的撇開那些死去多時的大人物以外,僅剩下一台掌控全星球的電子頭腦。 21 「被擺了一道」 玫將情況說明,把一間並未在資料裡面軍事基地說給眾人聆聽。 聽到這件事情的瞬間,失落文明的一群都接二連三發出感嘆,第一時間都猜到肯定是主戰派做出來的可恨行徑,儘管感到相當憤怒與不滿卻無能為力,因為現實擺在眼前就是如此殘酷無情,它們早就無力回天,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到,只能無奈的道歉並表示會幫忙處理問題。 但是,這樣做早就已經來不及,敵人的進攻已成定局不會改變,軍事基地正在不斷量產大量的戰爭兵器,不管是類似轟炸機的裝備還是飛彈之類的東西都能透過衛星確認,最可怕的是,敵人掌握到外部裝甲的技術,正在大量量產這些可怕的裝備,並且讓專業的機器人穿著上去,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能打造出一支強大軍隊,阿姆一族這邊絕對不可能有抵抗的辦法跟手段。 「準備迎戰」 亞瑟立刻聯繫自家的同胞們,以王的姿態發出命令。 由於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與態度,沒有一個人能夠對這件事情提出最好的對應手段,所幸目前的種族裡面確實有著能夠指揮全局的人物在,其中在起源之母指定的唯一王者人選剛好在場,想要號令全部的人開始行動並非是一件難事,不光是『四刃』,其他人也迅速穿梭在蟲洞,回到家鄉裡面準備開始進行戰鬥,畢竟這顆星球已經是屬於他們的家園,沒有理由就這樣拱手讓給敵人。 「哈哈哈!我們也參戰吧!」 赫拉克挺起胸膛,準備參加這場戰鬥。 原先卡在兩個勢力當中裡外不是人,說句實話,每個英雄都在思考應該將自身定位在哪一邊的位置,就算真的發生戰鬥恐怕也是難以真正做到動手,所幸現在終於能夠無所謂的徹底發揮實力,不需要被麻煩的立場問題束縛住,共同的敵人是最好的對手。 「莉莉艾爾小姐,是否要幫忙」 玫開口詢問,想要知道莉莉艾爾目前的想法。 全場所有人都陷入興奮的氣氛當中,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位能力強大的魔法少女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意志,在降下雨水的那一刻,整個人就有如失去靈魂般毫無戰鬥的想法,面對自家女僕的詢問都沒有太多想法,甚至說句難聽一點話,現在的這位女孩暫且不想聆聽任何人的聲音。 「??井之上小姐與帕爾瑪森博士,接下來就麻煩兩位了」 玫突然離開位置,直接穿越蟲洞跑到外星戰場上面。 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化,井之上綾大致上有點頭緒就沒有多說什麼,僅僅是稍微抱怨兩句,帕爾瑪森則是將手邊的任務放下,有些苦笑地接過這份任務,兩人都一同開始處理眼下的問題,那就是堅守系統的堡壘並盡可能對外面的病毒進行清掃,順便找點辦法突進敵人的系統裡面將軍事基地納入手中。 「咦?」 莉莉艾爾露出困惑的表情,沒有想到玫竟然會直接穿越蟲洞來到眼前。 「請各位努力,我們先離開一段時間」 玫騎在小型戰艦上面,拉著莉莉艾爾就往另外一個方向離去。 面對魔法少女的突然消失,多數人自然是露出驚奇的表情,一堆人沒有搞清楚目前的狀況,所幸在場的都是大人,多半都明白小孩在戰場上會遇到的狀況,因此沒有一個人不識相的發問,全都專注在如何利用戰術對抗敵人的大軍,誰叫對方的數量足足是這邊的兩百倍以上,正面戰鬥的獲勝機會真的沒有想像中高。 「赫拉克先生,我軍將會作為先鋒進行第一波的攻擊,諸位就請加入其中一同戰鬥吧」 賢者攤開地圖,開始進行簡單的說明。 由於要進行總戰力的分配,接下來自然是必須要把所有人都加入其中才行,於是代表的人物幾乎全都傳送到地底基地裡面進行商討工作,本來眾人還考慮地圖方面的優劣,想說利用地形發動不同攻擊,結果一經地球這邊的人提醒才知道,機器都會飛,所謂的戰術根本就沒有一點意義可言。 戰力差的絕望感確實讓人感到有些洩氣,多數人都認為不太可能有機會獲得勝利,與其待在這邊準備戰鬥不如乾脆一點期待帕爾瑪森跟井之上綾兩個人趕緊闖進敵人的系統裡面將那些機器都擺平,這樣一來,或許還有一點獲勝的機會也說不定。 不過,好事需要所有人一同的努力才有可能將其完成,沒有任何一件事情可以單靠一個人就去將其實現,想要渡過眼前這個嚴峻的危機就一定要每個人都拼命努力才行,在場的英雄們都非常理解這一點,畢竟每一次的危難都是如此依靠他人走過來,比起亞瑟等尚未經歷過考驗的人來說,團結合作可不光是嘴上說說,那是必須要實際上去完成才能理解其重要性。 「哈哈哈!沒問題,我們這邊的戰士數量相當充足,不需要太過擔心」 赫拉克豎起大拇指,臉上依舊是那張無所畏懼的笑容。 儘管根本沒有後援軍隊,最強戰力的魔法少女都從現場莫名其妙地離開消失,一群人仍然覺得可以戰勝那些可怕的數量,甚至認定絕對會堅持到最後一刻都不放棄,這份信心令人感到疑惑,就連賢者這樣的人物都不由自主開口詢問,想要知道人類一方為何如此有自信。 「人類經歷過無數次的戰爭,好幾次都差一點要全軍覆沒,甚至在某些的惡意之下滅族,即便如此,我們依舊能夠走到這一步,不屈不撓的意志是其中一個關鍵因素,另外一個不可抹滅的點就是掙扎,哪怕面對絕望的局面或是根本無計可施的情況,人類都沒有倒下,灰頭土臉的繼續前進,走到盡頭的那一刻,總是能夠看見希望的曙光」 張冠元緩緩開口,看得出來絲毫沒有一點緊張的氣息。 「柳暗花明又一村,天無絕人之路,老爸說的就是這樣」 張群川苦笑的說著,簡單的總結了一下內容。 在場的英雄都跌落過谷底,好幾次幾乎都無法從其中攀爬出來,差一點為此付出生命的狀況更是相當常見,儘管如此,這些人都不會放棄,因為想要拯救世界這個想法並非是一個人的願望,而是全部人的期盼,任誰都希望可以安穩地活在地球上面享受這顆星球帶來的美麗,只要將這些擁有願望的人都集結在一起,沒有所謂無法完成的事情。 「希望會是這個樣子」 賢者微微一笑,看得出來本人暫且沒有相信這樣缺乏證據的信仰論調。 無論是真是假,接下來的戰鬥都將會證明到這一點,一群人利用蟲洞回到地表之上,分散在附近的許多區域裡面,準備以游擊戰的形式對抗敵人,打算利用這邊陣營單兵作戰能力的強大去減少敵人的數量,等到時機一到的那一刻再朝著基地發動總攻擊,到時候把敵人僅剩下的一個區域連根拔起,這樣就算是徹徹底底獲得完全的勝利。 「第一波來了」 帕爾瑪森凝視著螢幕,確定敵人的身影。 儘管豪雨不斷傾盆而下,高科技的產品仍然能夠做到充足的觀察以及確認,或許感應器無法完美地講所有敵人都印照出來,大致上面的數量倒還是能夠一定程度的確認,加上敵人每一台都有相當足夠的熱量,想要一一進行鎖定並非是一件難事,唯一比較令人頭疼的地方反倒是接下來應該對方會如何發動攻勢。 儘管這邊有著絕佳的自信能夠摧毀敵人的進攻手段,數量依舊是不可逾越的障礙,長時間裡面想要對抗沒有那麼簡單,因此,爭取在短時間裡面加快速度給予敵人雷霆一擊才是關鍵,必須要掌控著局面的優勢,儘可能逼迫對方拼命消耗器材製造外部裝甲跟其他兵器,將剩餘的材料都用盡。 「哈哈哈!」 赫拉克扭動一隻外部裝甲的頭,尖刺直接破壞裡面的器材。 同樣有外部裝甲的前提之下,要摸清楚對方的弱點所在並非是一件難事,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簡單的一個行動,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就讓地面以及小溪流都是敵人的屍體,這位西方的大英雄不需要同伴,獨自一人就能夠輕鬆將所有敵人都解決,根本不需要多餘的幫手就能完成任務。 「真是有夠波動的氣場??我這邊的敵人倒是稍嫌過少」 張冠元嘆了一口氣,感受到不遠處赫拉克過分強大的氣場。 儘管一臉平靜,這位擁有劍方面幾乎無敵稱號的東方大師倒是一派輕鬆地待在原地,面對靠近的敵人就是相當隨意的拔出刀子,一刀兩斷,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其他的結果可言,不管是哪一種敵人靠近都是相同的下場,這個男人的周圍彷彿不允許弱者的存在,不管靠近的是什麼人物都是一樣,只要是敵人就該將其分成兩半。 22 「真不愧是大師」 凱莉的眼光幾乎沒有辦法離開張冠元,不知不覺被對方過分完美的動作所深深吸引住。 作為同樣是武器使用者,單論各家武器的熟練度來說,這位武器大師無庸置疑是冠絕群雄的大人物,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等幾乎都是一應俱全的技能,隨便耍上兩手都是許多人一輩子望塵莫及的水準,一方面是本人確實為一位天才人物,另外一方面,從小到大的危險關頭都需要武器的關係才會拼命將這些都練到極致的程度,沒有想過練習到高手層級,單純就是為了生存不得不為之,因為戰場上沒有大人小孩之分,肉體上面的差別就必須要依靠武器的力量改變。 與之相反,其實張冠元是眾所皆知的缺乏天賦類型,儘管本身確實已經成為一個傳奇,可是不管從哪個老前輩都能知道,這個男人相對之下的資質比較平庸一點,正因如此,此人專研兩種重要的技巧,其一,柔和如水般的體術,徹底對應任何強大的敵人,不管是剛強的類型還是敏捷的敵人都無所謂,只要被看穿的那一刻就沒有威脅性,與此同時,伴隨著年紀的增長,本來僅能看見敵人行動的一雙眼睛逐漸變成根本不需要觀看就能理解對方行動,成為多數武術家幾乎不可能對抗的人物之一;第二,這個男人做到了專精一項武器—刀劍,準確來說,應該是這種長度的所謂輕薄類武器,只要是這一類的武器都能夠使用的相當自在,號稱只要擁有一把武器就不會輸,完全不會給予敵人一點機會的可怕存在。 這一點,凱莉本人親身體驗過一次,以前暗殺的現場剛好遇見這個男人,結果不管是哪一種武器都沒有起到作用,哪怕是用手槍都會被彈開乃至切斷,如果不是有同伴在後面幫忙,加特林機槍不斷掃射之下才勉強保住一條小命,否則真的非常有可能連一點機會都沒有,光是想像就讓人渾身發麻,一度差點懷疑人生。 等到脫離組織的那一段時間,獨自一個人也是相當困難,這個時候,張冠元也是以個人的名義出手相助,多虧有這位大師的幫忙才能脫離當時仍然被視為壞人的形象,所以對這位東方英雄既有深厚的感謝之意,同時,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愛慕之情。 「哼,那麼喜歡就去搶過來」 紫色的外部裝甲有些無奈地將敵人撕裂,厭煩的感受著同伴散發出來的戀愛少女氣息。 看上去或許是兩個人兩種想法的代表性人物,所幸雙方的實力都相當厲害能夠輕而易舉地把眼下的所有狀況都解決乾淨,根本不需要太過擔心額外的問題,鋼爪的近距離作戰以及武器大師的全範圍破壞幾乎不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數量多的外部裝甲雜兵軍團根本沒有威脅性。 撇開以上三組,真的比較有問題的反倒是張群川跟頭兒兩個人,這兩位一個是速度型,另外一個同樣是腳程極快的一名,加上雙方都不會使用武器,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拼命到處亂跑一通,基本上解決不了多少敵人,算是相當比較令人擔憂的一個組別。 不過,先前要組隊的時候,兩人倒是都異口同聲的表示要組成一個隊伍,雙方都有著各自的一份盤算跟想法,不管是目前的局勢還是未來的狀況都是相當不錯的做法。 以上幾組是人類一方的重心所在,一群戰士們正在努力堅持著戰局,將少數的敵人都吸引走,因為真正要賭上性命戰鬥的人是亞瑟一行人,這些人形生物才是必須要戰鬥到最後一刻,為了這顆屬於自己的星球而奮戰到最後一刻才行。 「不要退縮!」 米塔爾高呼一聲,讓身後的戰士們趕緊散開並往前戰鬥。 一群士兵還是需要同伴的支持才得以繼續前進,同理,戰場上面的戰士也需要指揮官的命令才能夠發揮作用,多虧有這位優秀的戰略戰術專家在現場,其他強者才能夠發揮各自的實力,其中,亞瑟幾乎是最強的一員戰將,手持的寶劍跟近乎完美的劍術搭配上強悍的身體素質都能給敵人造成前所未有的打擊,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佔據到相當有力的一份位置,獨自一個人闖進敵人當中,橫掃千軍如入無人之境,眼前竟然沒有一台外部裝甲或是強敵能夠與之對抗,就算是大量的炸彈灑落也會被魔力屏障擋下,一湧而上的外部裝甲根本沒有一點意義,削鐵如泥的寶劍能夠輕鬆解決一切。 起源之母麾下的第一之子,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戰勝膽抗傷害阿姆一族而創造出來的完美無缺成品,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那般毫無缺陷可言,只要站在其身後就能感受到源源不絕的勇氣,那份凜然的姿態可謂是眾人心向神往的存在,看見寶劍光芒的瞬間,無數人都一同邁出一步緊隨其後。 「殿下,請您不要站的太過前面」 月華帶著親衛隊在亞瑟的周圍築起高牆,保護著這位有些魯莽的王子。 儘管能夠一口氣發揮絕佳的力量,寶劍所蘊含的能量也能不管物理規則無限延伸出去,達到砲彈的距離水準,如果真的發揮全力還能達成飛彈一般的破壞範圍,屬於相當可怕的一種滅絕兵器,所以當初起源之母在上面設置了許多特殊的保護措施,目的就是為了避免過度的濫權以及陷入糟糕狀況而一不小心犯下無可挽回的大錯。 「沒事,我的魔力相當充分,還遠遠不倒需要休息的時候」 亞瑟略帶笑臉的回應眾人,似乎沒有打算就此打退堂鼓。 「即便如此還是請您稍微休息一會,戰局才剛開始沒有多久,您不能累倒」 月華相當執著地站在亞瑟跟前,阻擋這位王子殿下繼續犯錯。 面對這位本質上就是配給王族的親衛部隊隊長,就算是一族頂端的人物也不得不乖乖同意,先將寶劍的鋒芒收起來,轉移到中半段的戰場開始進行掃蕩的工作,作為交替,前線奮勇殺敵的人物改為賢者。 許多人包括阿姆一族恐怕都不清楚,撇開亞瑟跟阿二這樣異類般的存在,真正具有最強且全方面實力的人其實是這位賢明的長者,明明看上去比多數人都還要稚嫩卻能在各種狀況之下發揮超出想像之外的破壞能力,精準的弓箭射擊、完美的體術壓制、令人感到驚恐的時間差緊抓等等,這些都是幾乎毫無缺陷的做法,搭配上本人一身賁張的肌肉,幾乎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賢者大人!」 一名年輕人將大量的弓箭扔出,交給賢者繼續發揮下去。 單打獨鬥始終不能解決敵人,過度的逞強只會造成近一步的危險局面,這位聰明的人物自然不會做出那麼愚蠢的行徑,合理的將任務分配給其他人,同時自己也要隨時進退都做好,這樣才能夠做到完美的程度,有時是前線的強大戰士,需要的時候退居二線成為指揮者觀察全局變化,就是這樣不斷更換立場才能發揮出最佳的結果。 多虧有賢者的存在,局面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穩固,不管敵人出現多少數量都沒有太多意義可言,尤其是考慮到這群人能夠做到三到五個人合成一個團隊,敵人幾乎沒有辦法對著這樣的戰術作出有效的傷害,大量類似人類一方的轟炸機也會被這些人撿起廢鐵阻擋,再不然,阿二直接開啟大範圍的魔力屏障也能擋下,原本看似稀少的數量竟然能夠對抗無窮無盡的數量,真是讓人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穩住局面!」 米塔爾操控著士兵的數量,避免士兵過度興奮錯判局勢。 儘管多虧有賢者的加持導致情況看似往這一方傾倒,狀況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良好,主要還是目前眾人的體力充沛,兩位殿下的魔力量也是近乎滿載的狀態才能夠穩住局面,如果繼續不斷被敵人投以自殺式的連續攻擊,哪怕目前看似極有優勢也會在短短的幾十分鐘裡面蕩然無存,必須要再三小心謹慎才能避免最壞的情況出現。 隨著時間的推移,亞瑟時不時回歸到前線使用寶劍爭取空間,趁著這份破格的力量,其他人也才有機會進一步往前壓進並維繫著軍隊的圈子,儘管這樣的局面並沒有保證能夠一路堅持下去,每個人都沒有放棄的意思,畢竟從目前來看,尚未出現任何無法堅持的情況。 但是,意外往往都是在這種時候出現,當一行人認為應該佔據優勢的時候,殊不知敵人的AI已經將各種情況都模擬了一遍,找出一個不錯的做法,準備給予阿姆一族相當致命的一次攻擊。 「咦?」 亞瑟稍微遲疑了一會,頓時掉落一個空洞裡面。 走在前頭戰鬥的過程裡面,腳底下的洞穴突然出現空洞,整個人一個沒有踩穩就掉落到底下,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僅有月華一人發現狀況,趕緊出手相助卻同樣來不及,兩人都就此掉落其中。 23 先設下一個簡單的破口,故意將戰場的距離開大以此切割敵我勢力的軍隊分配,然後利用半死不活的外部裝甲吸引對方主要目標的目光,一直刻意拉到一個有著巨大破洞的位置,利用雨天視線不佳以及湍急的水流成功做到隱藏的第一次,事前在定點位置加裝光學迷彩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點,多虧把這兩點都做好的關係,沒有太多經驗的王子殿下才會傻傻地掉落坑洞裡面,對AI這一方來說,連來無影去無蹤的劍士都能解決更是求之不得,如此一來,局面幾乎完全朝向另外一邊倒。 「殿下!」 賢者無比擔心地望了一眼,儘管想要立刻去幫忙做根本做不到。 雨水給予敵人機會,同樣也讓阿姆一族這邊得到喘息的機會,由於亞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使用寶劍,缺乏光芒並不會讓多數士兵的情緒出現動搖,真的有需要,讓阿二稍微表演一下也不是麻煩的問題,主要就是穩住軍心,至於亞瑟的安危則是無須擔心,那位一族中最強之人根本不可能被區區的破洞摔死,加上還有月華在身旁,無須太過擔憂。 「米塔爾,麻煩閣下了」 賢者有些無奈地讓米塔爾去堅持軍隊士氣,自己則是投身到前排。 失去一角的戰況自然出現變化,敵人的進逼逐漸增強,士兵這邊幾乎都快要無法堅持下去,阿二只好利用魔力製造出類似大型砲彈的武器給予傷害,只是這樣的做法會讓體力出現不斷下滑的跡象,整個人自然也是肉眼可見的出現巨大消耗,估計沒有辦法堅持太久的時間。 赫拉克等人還有牽制的工作,眼見敵人的數量不斷增加當中,局勢開始一點一點的傾斜,注意到這一點的人不在少數,只是大家都想不到解決的手段,只能任由情況不斷惡化下去,最糟糕的狀況就是當士兵當中不斷有人發現亞瑟消失的事實,如此一來,局面必定會徹徹底底地失去控制。 然而,就在這樣的關鍵時期,空中的轟炸機無一例外全都宛如失去控制般滑落墜毀發出巨大的聲響,有些機體還發生互相擦撞的狀況,爆炸的火光不斷竄升起來,頓時之間,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怪事,一時之間,所有的臉上都寫滿問號,誰都搞不清楚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時間稍微往前拉回一點,這個時候的亞瑟跟月華都還在戰場上面,局面還是人類與阿姆一族聯合國的優勢,多數人都沈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難以自拔,根本沒有人會去意識到情況早就從本來的一派輕鬆逐漸轉為危機重重,就是這樣的時期,某個陽光青年提出一個驚人的看法。 「既然對方是AI系統,說明肯定會去思考其他的一些應對手段,沒錯吧」 「所以說?」 張群川有些困惑的開口詢問,不知道這番話的重點究竟在哪裡。 由於兩個人不斷亂跑的關係,敵人乾脆也不把心力放在這方面,果斷地去追逐更加有必要趕緊剷除的危險敵人們,同時也在計劃著對應亞瑟等人的作戰方式,將兩個相當重要的人物當作不值一提的路邊小石子,如此隨意的心態才會造成擁有靈敏腦袋的兩個人能夠開始思考各種問題。 「你想,敵人既然擁有大量的軍事系統,為何不給我們這邊一顆核彈之類的東西解決問題,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有些奇怪吧,所以我認為,對方肯定已經有更好的手段能夠使用,不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主要理由是希望能夠減少對這顆星球的破壞程度,如此一來,肯定是手頭上面存在能夠派上用場的作戰,所以才會如此漫不經心」 頭兒給出一個不錯的答案,讓張群川相當認同這一句話。 敵人的做法確實過分溫吞,考慮到細菌兵器跟生物兵器都有可能對生態環境造成不可挽回的破壞,AI沒有使用也是理所當然,不過,量產一些飛彈跟衝擊力較大的武器也能夠對聯軍造成巨大傷害才對,完全不去使用確實有點說不過去,考慮到敵人是精密的機器設備,內藏對策是比較有理的一種解釋。 「如果真的跟你說的一樣,那麼,你覺得有什麼比較好的作法」 張群川算是認可頭兒的見解,打算知道對方有什麼手段能夠利用。 「兩邊打得那麼火熱,我們兩個人卻根本沒有辦法擊潰多少飛機,與其在這邊看戲不如活用優勢,直接一點潛入敵人的基地內部,把裡面攪到天翻地覆」 頭兒有些邪氣的一笑,看得出來已經忍不住想要闖進基地裡面的心情。 「不愧是那個井之上綾選中的男人??有趣,讓我差一腳吧」 張群川同樣不懷好意的一笑,同樣有著想要破壞軍事基地的想法。 兩個絲毫沒有一點限制的頑童們就這樣愉快地發起攻勢,儘管從本人們的角度來說就是單純的一種玩耍行動,從事實的角度談論,看似不值一提的行動卻成為兩邊天秤變化的關鍵。 兩人飛快的腳程以及大雨的遮掩都讓前進的過程中幾乎沒有遭受到敵人的察覺,一路判斷敵人外部裝甲跟飛機啟動前進的位置就能得知對方基地的位置,完全沒有一點隱瞞也是AI太過注重表面得到的計算答案,換作正常的一班人肯定會先鞏固基地的安全在周圍設置各種傳感器以及對應敵人入侵的手段,可惜,這台精密儀器認定這顆星球上沒有直得擔心的要素,其結果就是任由兩隻所謂的小蟲子入侵且毫無防備的手段可言。 「嘿,做的還算是不錯」 頭兒闖進裡面左顧右盼,發現裡面的狀況比想像中還要有意思。 作為一個普通人類肯定會對所謂的外星科技產生興趣,尤其是考慮到失落文明本身可是比地球上面的科技都還要進步,心生好奇也算是理所當然,因此當成功避開敵人的眼目踏進軍事基地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確保安全路徑,接下來就是四處觀察一番。 「畢竟是比地球還要優秀的科技」 張群川倒是沒有太多想法,單純就是逛了一下看看。 比起這些,這個東方年輕武術家代表的人物反倒比較好奇頭兒一身特殊的本領,首先是閃躲敵人的追蹤,明明沒有絕對的速度卻能夠預判敵人可能會出現乃至重點觀察的幾個地點,從而成功將危險都避開,要做到這一點不光是嘴上說說就能,必須要非常理解對方的想法才能夠做到,連一台演算電子頭腦的計算都能跟上,光是這一部分就令人感到相當好奇;另外一點,這個看似大喇喇的陽光青年相當謹慎,踏進軍事基地以來看似放鬆戒心隨便亂逛一通,實際上,目光幾乎都放在監視攝影器材跟其他可能具有拍攝功能的物品上面,逐漸用砂石之類的東西將其遮掩,多虧這個不經意的小舉動,這邊才能一路都平安無事下去。 當初張群川就相信頭兒並非是依靠井之上綾的那種人物,最初的外部裝甲獲得就能知道此人絕對跟卡西歐那種一樣,看似平凡卻有著深藏不露的一面,如今簡單的一次共同行動更能徹底理解到這一部分,不光是預判能力,謹慎小心卻依舊不失大膽的行徑都是常人不能企及,毫無疑問是個相當可怕的原石,稍加打磨一番絕對能夠進一步閃耀。 不過,這一方面最好不要胡亂插手,特別是考慮到某位哥德蘿莉少女的想法,外人介入戀人雙方當中肯定會造成一次大風波,只是對這位東方年輕武術家代表人物來說,眼中已經多出這麼一個可怕的傢伙必須要小心對應。 「話說,該往哪邊走才好」 頭兒發現周圍的擺設都是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一點指標性的作用。 由於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為了讓人類以及阿姆一族進到裡面,所以這個基地裡面撇開一些根本看不懂的文字以外就是毫無作用可言,不管從那個地方去看都類似的風景,對於人類來說要想將其逐一記錄在腦海裡面本來就是相當困難,更不用提還要分辨不同,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這個不難」 張群川走到電梯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用尖刺破壞地板。 挖出一個人型大小的破口,直接利用這個方式往底下前進,這就是最為直接了當的一份手法,畢竟當初失落文明還是需要用到電梯之類的工具才能自由移動,儘管這種沒有纜繩完全使用特殊手段製成的設備令人倍感好奇,眼下卻不是專注在這方面的時候,因為巡邏的傢伙已經在附近,於是兩人趕緊縱身一跳,利用外部裝甲的重力裝置緩緩降落到底下。 這個軍事基地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廣,原本預計會大概幾層的空間竟然蔓延直到將近二十層以上,簡直是讓人難以相信的一種狀況,說明其中不光是那些擺放武器設備的倉庫,裡面絕對還有一系列的工廠,能夠流水線生產機器的設施。 24 「你跟我想的一樣吧」 張群川微微一笑,看得出來已經想到工廠的部分。 「工廠在底下,破壞這部分就是我們的勝利」 頭兒當然明白這一點,於是開始不斷進行簡單的搜索行動。 兩個人都打算在這個地方好好給予敵人的AI懲罰,利用各種能夠派上用場的工具將裡面的生產線徹底破壞,這樣一來就必定能夠獲得勝利,問題是,這個地下區域如此寬廣,究竟應該往哪邊移動才對,光是這一部分就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 敵人的設備可不是隨便擺放,理論上來說應該會存在一定的配置方位,唯一的缺點是兩個人根本不懂失落文明的想法,也許跟人類這方會有著極大的差距,胡亂亂跑還是有可能被敵人發現,謹慎一點的行動才是正確的做法,兩人能夠安全潛入這個地方的關鍵也是每一步都小心。 「你覺得哪裡可能會有機會」 張群川有些困惑地想了一下,儘可能加強重力裝置讓降落減緩。 別說這位東方年輕武術家沒有頭緒,頭兒這邊也是一樣,面對未知的事物,任何一個人都是一無所知的狀況,想要正確地進行判斷必須要從各方的資料進行收集才可以,眼下根本沒有那樣的機會,兩個人想要找到方法也不是那麼容易,彼此互視一眼,決定先找個地方停下,然後交換想法,給予一點時間沈浸,往往只有在這樣冷靜的情況才能分析出正確的答案。 「等一下,我想到一個方法」 頭兒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好方法。 張群川本來想要詢問一下,沒有想到對方逕直移動到一處空曠的倉庫裡面,那邊全都是敵人外部裝甲跟機械停靠的機棚,屬於相當危險的一個位置,一旦被敵人發現可不是隨便說說,基本上就是完全暴露在對方AI的視線當中,到時候肯定是吃不完兜著走,極有可能還會影響到外面的局勢。 「你??」 「那邊的廢品,只要把那個東西拿到手中就好,這個東西肯定有著AI的系統,把這個東西帶到外面傳送給綾,分析一下就能直接對AI內部進行操控」 頭兒眼睛一亮,看得出來已經做出相當良好的判斷。 既然兩個人不管怎麼想都得不出一個好的結論,不如將這一部分交給同伴去處理,儘管玫帶著莉莉艾爾暫且離開戰場之上,坐鎮指揮部門的依舊還有兩個優秀的人才,因此與其冒著可能被發現導致功虧一簣的局面,不如將這個關鍵的東西拿去分析,說不定是有助於解決目前的問題。 「代碼這種東西不是有了實物就能入侵那麼容易,對方肯定還有防火牆之類的東西??不過,你這樣說倒也是沒有錯就對了,井之上綾跟帕爾瑪森兩個人應該能夠有辦法處理才對,也就是說接下來是要確定應該讓誰去把東西交出去」 張群川抓住話語的重點部分,察覺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內容。 將這個東西拿出去不難,問題是,當把一個人放在軍事基地裡面就容易出大事,考慮到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還是應該讓比較穩妥的強者去解決這些問題才是正確,也就是說,到時候待在基地裡面的人就會變成頭兒一人。 「你一個人在裡面會做些什麼應該不用我多說,對吧」 張群川一臉抓包的表情,明顯是知道頭兒的打算。 儘管表現出來的態度明顯是個大人,心態上面卻依舊是個孩子,這位曾經有過風流時光的男人也曾經是個少年,不如說,直到現在都還是稚氣未脫,面對有趣的事情總是會產生強烈的好奇心態,做出一些超乎常人所想像的行為,臭味相投的兩人能夠一下子就明白對方也是正常的事情。 「被發現就沒有辦法了??我確實有著其他不錯的做法,你要不要聽一聽」 頭兒相當有自信的開口,似乎已經是勝券在握。 張群川實在不想要去聆聽這個青年所說的話,總覺得跟以前某次在戰場上遇見一位老指揮官的情況相似,對方說了一個破天荒的戰術,兩人於是一同去將其執行,結果出現了意外之外的狀況,對方安全的成功離開,善後事宜的殿後卻遇到接踵而至的大量問題,差一點點就要把命都留在那個地方,那一位就是當時尚未成年的某位東方新生代頂尖武術家。 不能認同對方的做法,跟著那樣的內容極有可能會發生超乎想像的危險情況,正常來說應該要趕緊搖頭否定這樣的行徑,否則接下來一定會被牽著鼻子走,如果發生這樣的情況就是死路一條不用多說?? 「來試試吧」 張群川立刻二話不說就同意下來,臉上露出相當興奮的表情。 前一秒鐘還思考著如何避免糟糕的情況產生,下一秒鐘就突然同意這樣的做法,只能說頭兒所說的內容實在太過符合自身的破壞願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沒有辦法否定下去,於是乖乖形成雙人隊伍,準備好要給對面的傢伙來上一記狠狠的重拳。 商量好的兩個人一路走到地底的最深處,開始對著支撐的柱子進行衝擊破壞,等到全部都拆除過後,果不其然連帶上面三層的結構都出現搖動,沒過多久的時間就無法支撐著重量開始逐一出現解體的狀況。 原本來說,破壞支柱的做法不見得真的有用,要知道底層不代表每一層沒有各自的支撐,一個弄不好就會是遭到敵人卻沒有辦法給予破壞的局面,那樣一來,努力行動就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等同於是徹底白費了一場功夫,不過,與之前的情況不同,眼下天空不斷降雨,水量幾乎是這顆星球全部的量,那是多麼可怕的一種噸位不言而喻,在這樣的情況底下,基地又失去重要的支撐,真的能夠支撐住嗎。 好比說,一個從未淹過大水的地區在某中碰上大洪水的出現,就算拼命趕工打造蓄水池或是排水系統也來不及,等到災難過後的重建才會明白建立循環的重要性,同理,經常受到水災影響的村落也不會考慮到缺水的情況,旱災出現的那一刻才會知道存水的重要性,人就是這樣需要不斷受到挫折才會改變並且產生進步。 然而,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想過會發生如此不合常理的狀況,平流層的所有水分都回流到地面之上,那樣大量的水根本不可能阻擋,當初的建設也難以有所預料,想必失落文明根本沒有想過這樣的詭異情形,完全沒有進行過這方面的專業設計。 「沒有想到真的成功了」 頭兒待在安全的位置,躲進狹小的洞口裡面。 崩塌就在短短的轉瞬之間,想要躲在安全的地方就必須找到堅硬的岩層並挖出一個小洞躲進裡面,這方面兩人都有外部裝甲不用太過擔心,於是雙方各自鑽進一個自製的小洞裡面,等待著軍事基地崩壞的那一刻再從裡面跑出去,這段時間就必須獨自一人窩在這個地方。 儘管幾乎全部的塌陷也不意味著生產出來的戰機跟無人控制機報廢,從外表上面來看,這些機器的堅硬程度非比尋常,應該不會在區區的岩石亂砸當中荒廢才對,頂多就是一部分的機器出現壞損的情況,多數應該都能維持該有的狀態才對,太過安心導致大意就會再出現的瞬間被包圍攻擊致死。 「那個小鬼確實厲害」 張群川不得不去佩服這種大膽的手段,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成功。 或許多多少少都有一點運氣的成份蘊含在其中,畢竟沒有人能夠確定其他層的支柱不夠堅固,說不定大量雨水灌入也能夠堅持,所以這一次的成功確實是一種好運,但是,無論運氣是什麼,敢於去做並且努力實現的做法才是真正直得佩服的一點,從這方面來談論,頭兒絕對是一名優秀的領袖,身先士卒、鬼靈精怪、預判能力搭配上人格魅力,以上幾點加在一起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可怕傢伙,如果多給一點機會,能夠做到多少事情還是無人能知。 兩個人都抱持著各自的想法,乖乖待在安全的洞裡面一動也不動,任憑外面的建築物不斷崩塌都沒有一點反應,與此同時,基地裡面的主系統AI也沒有料到這樣的變化,主機當場被雨水倒灌加上結構崩塌全都造成伺服器頓時當機失去作用,基本上全都成為廢棄物品沒有辦法使用。 不光是這樣,天搖地動之下,隱藏起來的工廠生產線也有將近一半以上都失去作用,呈現出癱瘓的淒慘情況,等於是根本沒有辦法繼續運行下去,外部裝甲跟戰機都出現停當,幾天的時間裡面都不可能修好,也就是說,戰局至此已經徹底失去獲勝的機會。 面對這樣的一份事態,機器的AI知道無力回天,於是將最後的一份計畫提前,準備使出最後的一份手段。 25 「看起來應該是雨水的倒灌以及底下建築物的支柱破裂」 失落文明確認了一下情況,大致上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過分沈重的雨水將地底的老舊結構破壞造成眼前的狀況,理論上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才對,只是,眾人腦中幾乎都浮現出同樣的想法,這個建築物再怎麼不濟也不該如此輕鬆的就遭受到破壞才對,特別是支撐的柱子,記得應該是在最為底下的區域才對,那個地方絕對可以堅持超過千年以上的時間,非外力的破壞下沒有理由就這樣毀損才是。 「正常,達令跟張群川兩個人都不見了,兩人的訊號從目前來看都在軍事基地的位置」 井之上綾立刻提供準確的情報,眾人才知道兩個傢伙竟然跑到敵人的大總部搞破壞。 雖說這樣的危險行動容易造成巨大的影響,不過,在如此緊張危險的局面底下能夠完成這般驚天動地的任務,只能說兩個人果然都是相當厲害的角色,尤其是紫色外部裝甲,聽見這個消息的瞬間立刻將本來就斷裂的外部裝甲再度撕裂,順便利用重力裝置將一台本來就準備摔毀的戰機打出一個洞,以此簡單地進行洩憤的行為。 「準備進攻!」 米塔爾跟賢者互相交換目光,確認了彼此的想法。 這種良好的情況底下豈能繼續坐以待斃,一行人理所當然的開始打算進攻前往敵人所在的軍事基地將裡面的東西都破壞殆盡,算是徹徹底底地將重要的勝利拿在手中,絕對不會輕易的拱手讓出,這可是相當關鍵的一個時期,絕對著能任由AI系統肆意妄為。 準備發動進攻之前,赫拉克等人開啟通訊,試圖跟軍事基地所在的兩人進行聯繫,其中,最為著急的一個人不是這位西方的大英雄人物,而是一直都是雲淡風輕的張冠元。 許多人或許不知道,其實不久前的外部裝甲奪取作戰計畫,張家派遣的人數為二,第一位無庸置疑就是現在的藍色外部裝甲張群川,至於另外一位則是張葉清。 作為同樣相當寵愛的女兒,本來張冠元一直都認為這個孩子的天賦在所有兒女當中最高的一人,因此投入超乎想像的心力在其中,儘管本人的意願過低導致一度出現倒退的情況,這樣的情況讓人非常不滿,總是以較為犀利的言詞回應,造成父女之間的關係變成異常糟糕。 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經高傲的東方大師已經變成一名普通的平凡父親,特別是當女兒離開的那一天,這位老父親的心裡已經沒有過去那種培養的心態,畢竟武術方面不光是有徒弟們繼承,眼下還有一個算是有出息的兒子,武道的極致還會有人繼續推進,真的不行,期待下一代也是不錯,比起追求武術,天倫之樂才是重要的人生一部分。 但是,上天就是如此不公,正當張冠元打算道歉,企圖挽回親子之間的良好關係,壞消息隨之而來,那一刻,腦中浮現的是女兒的哭臉以及痛苦表情,心中積累已久的話語再也沒有辦法脫口而出,雙方永永遠遠都將會定格在這一個瞬間,今生今世都必須抱著這份回憶走下去。 「嘿大家好嗎,情況如何」 「成果肯定豐碩,不然通訊不會直接開通」 進入耳中的是頭兒爽快地聲音以及張群川聽上去游刃有餘的一份態度,看得出來兩人都完全沒有遭受到一點傷害。 當然這樣的行徑引來大人們的批評,尤其是赫拉克這位幾乎沒有停下過一次的責罵,就算平常不說話的張冠元也同樣開口說教兩句,讓兩個年輕人只好乖乖承認這次的行動確實相當不經思考,本來好不容易累積的一點成就感就這樣消失。 「群川,下一次不要這樣做??我不想再失去孩子了」 張冠元語畢將私人通訊關閉,沒有聆聽張群川的疑問。 「老爸??」 張群川驚訝地苦笑,沒有想到那位無比嚴厲的父親居然會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失去妹妹這件事情對張家人來說應該都是相當悲傷,盡管這個男人會對此事產生情感波動,那也僅僅是對於血緣之親死去的現實,至於妹妹身為武術家葬身在外星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有所體會,要知道,那一身不夠成熟的實力與尚未發育的身體都是相當負面的一份影響,面對過分強大的敵人會無法招架也是理所當然,當初就已經要求過不要介入其中,希望張葉清明白自身尚未擁有足夠實力的這一個事實,結果對方還是選擇一意孤行,為此賠上性命也是可以明白,至少是依靠自身的願望以及想法前往戰場並為此犧牲性命,於人而言,已經是最好的一份結果。 當然,會這樣的想都是武術家,普通人知道家人死去想必都是痛苦萬分,盡管家中的每個人都尚且不清楚這件事情,不過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在陽光之下,到時候,張群川確定一定會被家人打上一拳,尤其是那一位一直對自己都相當不爽的傢伙,恐怕連最小的妹妹都會動手,考慮到那個么女是如此深愛姐姐,會發生甚麼事情恐怕是沒有辦法想像。 「妹妹呀??你真的是有夠讓大家難受」 張群川嘆了一口氣,凝視著眼前的磅礡大雨,稍微放鬆了一下心神。 與沉浸在感情之中的某位武術家不同,頭兒這邊急急忙忙從地底下面爬出來,拍掉身上的一大堆石灰,順便利用內藏武器的光束清出一條道路,勉強從石堆瓦礫裡面抽身,開始在地底的深處尋找離開的手段,無論怎麼說這裡都還是敵人的基地之中,暴露行蹤的那一刻就該考慮逃生的手段。 「不會吧!」 頭兒剛在地下樓層移動,沒有想到附近的外部裝甲全都開始行動。 大概是從上面的樓層掉落下來的半成品,這些傢伙多數都沒有完整的身軀,屬於那種輕輕一碰就有可能解體的狀況,加上前面的落石跟雨水倒灌,能夠行動的寥寥可數,這樣也總算讓這位陽光青年有辦法一邊應戰一邊逃竄,如果所有機體都沒有意外,估計就會直接被人海戰術消滅。 「就這樣的數量而已嗎」 張群川輕鬆將半成品解決,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 與頭兒那邊需要逃竄的狀況截然不同,這位青年可謂是一派輕鬆的把多數問題都成功解決乾淨,面對根本不成氣候的破爛機器人大軍,連內藏武器都不需要,以最快的速度一一解決就能安心,唯一比較令人感到頭疼的地方是,軍事基地裡面仍然有機器運轉的聲音,說明敵人恐怕沒有就此輕易放棄的打算。 「哈哈哈!群川,你們那邊再堅持一會,我們馬上就會抵達」 赫拉克豪爽的聲音通過通訊設備傳達到耳邊,張群川趕忙讓AI降低音量。 由於成功製造出一個巨大的破口,一行人可謂是不浪費任何一點時間拼命往軍事基地的位置前進,尤其是能夠變身成半人馬狀態的賢者速度飛快,幾乎可以說是拉開與所有人之間的距離,根本沒有一個人有辦法能夠將其追上,只能注視著這個男人的身後默默跟上去。 與此同時,指揮部門的兩個人也沒有閒著,帕爾瑪森將手下的縫合怪派遣出去,趕緊潛入基地裡面將敵人AI系統連接的資料搶到手上,打算在最短的時間裏面進行分析手段,另外一方面,井之上綾透過畫面發現頭兒正一個人拼命對抗一大堆機器人,看起來正陷入劣勢當中,於是二話不說將黑色縫合怪中的強者都派出去,甚至還動用一種威力不小的對電子機器破壞的炸彈,一口氣將這些該死的怪物全都解決得一乾二淨。 「呼,得救了」 頭兒癱在地上嘆了一口氣,目光轉移到眼前的黑色縫合怪身上,豎起大拇指稱讚對方的優秀。 「嘿嘿~達令~」 井之上綾以為是透過畫面傳達愛意,頓時露出無比幸福的表情。 撇開這一對的狀況,赫拉克等人已經抵達現場,早在這些大部隊以前,獨自一人抵達現場的賢者就深入軍事基地的內部探查,面對外部裝甲跟其他機器人的攻擊顯得相當游刃有餘,輕輕鬆鬆地將這些傢伙都擊倒,精湛的體術搭配上百發百中水準的箭術都是無人能及的水平,單兵作戰也不會有任何一點問題。 比較頭疼的一點是,就算是阿姆一族相當信賴的優秀男人也是一樣,面對這些機械的設備也是一無所知,看了兩眼始終搞不清楚這些東西究竟有甚麼用處跟意義,於是轉為往深處前進,準備跟張群川或是頭兒其中一人會合,確信兩個年輕人對電子設備已經比較清楚一點。 「??甚麼」 賢者抬頭一看,發現頭頂上面竟然冒出陣陣白煙,似乎有某種東西噴射而出。 26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月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低下頭望著這位王子殿下。 為了拯救自家種族的殿下,這位親衛隊隊長自然是一馬當先衝到下面,沒有想到底下的空間遠比想像的還要寬敞許多,如果直接毫無保護的墜落下來肯定就是死路一條,原本還在思考其他的逃脫手段,就算不行,至少也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好殿下的生命才行,這也是當初這位少女之所以存在的唯一價值。 好笑的是,亞瑟根本不需要任何幫忙,墜落的過程中開啟魔力屏障擋住大量的雨水灑落在身上,本身強悍的身體素質完全能夠單手持劍佇立在牆壁上,若不是發現某位同伴的身影,根本可以直接往上面爬出去,結果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只能跟在後面掉落在底下。 「稍微等一下吧,雨勢繼續增大我們就可以藉由水位的上升回到地表,如果途中停止也能緩緩爬出去」 亞瑟搔搔頭,忘了一眼不斷傾盆而下的大雨,知道短時間裡面不可能從這個地方離開。 會造成這樣的失態跟自身錯誤的判斷有難以脫離的關係,如果當時稍微動一下腦筋就該知道敵人沒有魔力不可能製造出什麼特殊的破壞手段,頂多就是底下埋藏炸彈之類,理論上來說不可能對這位殿下造成任何一點點的傷害才對,直接衝下來的做法反倒是失職的一種行為。 會犯下錯誤完全都是太過緊張所導致的緣故,月華確實太過擔心亞瑟是否會遇到意外的狀況,身為關鍵的親衛隊隊長需要擔心的部分理所當然也是超乎想像,不經意之間所做出的愚蠢行為必須要好好改進一番,下一次不能繼續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如果是嚴重一點的情況極有可能影響到戰局的變化,若是導致殿下出現生命上面的安危,那就是萬死難辭其咎。 「??月華,你怎麼了」 亞瑟靠近月華,伸出手摸了一下對方的額頭。 「沒事,這一次犯下的錯誤一定會在下一次有所改變,請殿下不用太過擔心」 月華沒有推開亞瑟厚實溫熱的手掌,僅僅是低下頭嘆了一口氣。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眼前的這位殿下都是值得信賴的一位王子,成熟穩重足以託付阿姆一族的將來,毫無疑問是一位頂尖水準的領袖王者,將來一族也必定是需要這一位才能走出起源之母的庇護之中,真正意義上的走向星球之外的其他地方,不光是地球這顆星球,外面還有許多更加寬廣的美麗行星,上面必定存在著一些不同種類的物種,到時候,一位頂尖優秀的領袖是必不可少。 面對那樣的偉大存在,月華是否有能力貫徹自身的能力將其保護到底,說句實話,本人倒是覺得難上加難,恐怕根本無法辦到這一點,理由無他,兩人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已經逐漸看不見對方的車尾燈,估計再過上一段時間就會徹底淪為跟屁蟲。 起初,作為前生是一名擁有頂尖劍術家基因血統卻因身體虛弱而死去的少女轉生到另外一個世界,儘管那些記憶都宛若他人過分久遠,依舊在心中留下深深的一道遺憾,因此當重新活過來且不再受到身體的拘束,心中不斷出現一個聲音要求自己必須立刻鍛鍊,完成曾經做不到的事情,達到那個前所未見的境界,成為一位真正意義上的強者,算是圓夢一場。 結果也並沒有超出想像,確確實實成功走到那個分水嶺,跨越了障礙完成所謂的夢想,儘管多多少少有些波折,途中也遇到缺少練習對象無法進一步的窘境,所幸終究是踏進那個領域,感受到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覺,世界的一切都那般美麗耀眼,整個人也變得熠熠生輝,徹底獲得了一份滿足。 只是,那樣的滿足卻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日復一日的練習強大卻變得有些無趣,抬起頭望著天空就是一片漆黑,俯瞰大地則是相當慘烈的一片焦土,一眼看去竟然令人感受不到絲毫的生氣,獨自一人的生活有如封閉空間,肉體上面或許享受無線寬敞的土地,內心卻是遭受到有限的密閉環境,幾乎讓人無法喘過氣來。 有著這樣想法的並不是月華單獨一人,所有的『四刃』都有著相似的想法,儘管都是活在這個世界上面得到重新一次的轉生機會卻依舊感到寂寞悲傷,連賢者那樣完美的人都不時會感嘆這樣的世界太過缺乏希望,每天拼命教導那些缺乏記憶的人也沒有用處,因為這些傢伙沒有多久的時間不是沈溺在力量當中無法自拔就是任憑暴力行事,完全沒有一點文明該有的進步可言。 是生存太過簡單還是缺乏娛樂,都不是這些小事情,真正造就所有人毫無希望可言的理由是看不見的未來,每個人都覺得能多活一天算是一天,行屍走肉的生活跟戰鬥的生活一比,後者自然多出一點目標,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光芒,既無法栽種食物也沒有辦法繁衍後代,連該有的慾望都在每天的無趣日子當中不斷消磨,僅剩的就是鬥爭的可憐本能,所以不管如何去教育都沒有用,因為誰都找不到通往未來的道路。 這樣下去不行,正當眾人都有類似的想法,起源之母突然出現並將亞瑟帶給所有人,那一刻,一股強烈的王者光輝照耀每個人,那股名為希望的標誌終於出現。 當然,光是一個王者根本不夠,想要改變這個世界必須要從根本上面進行變動才行,改變土地的現有狀況跟這片始終籠罩在天空之上的黑暗,如果沒有辦法把這些都清除乾淨,就算種族當中能夠看見所謂的希望之光,久而久之,眾人也會知道那僅僅是一道虛幻。 儘管如此,月華也相信起源之母,更加相信亞瑟的存在是無比重要且不可或缺,所以在其他人都沒有興趣的前提之下勇敢踏出一步,選擇成為親衛隊隊長,一肩扛起最為沈重的責任,守護好希望,這是一名劍士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這哪裡是錯誤,我還要謝謝你的關心呢」 亞瑟將手從月華的額頭上面收回,豪爽地露出笑容。 「關心是正常,我是您的親衛隊隊長,生命都將奉獻於您,任何敵人都該由我所擋下,任何狀況都必須要由我處理,判斷是我的基本工作」 月華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本人的心情相當糟糕。 「生命什麼的沒有那麼嚴重,畢竟我也是你們將來的王者,保護你們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難道不對嗎」 亞瑟微微一笑,展現出那份令人感到溫暖的笑容。 看見那張面容的瞬間,月華的內心總是會經常出現些許的激烈跳動,儘管每次都能依靠撲克臉躲避開可能會遭遇到的問題,這一次倒是變得稍微困難一點,尤其是這位殿下一直不斷緊盯著,臉頰上面的些許紅潤似乎是沒有辦法避開。 「怎麼了」 「??沒事」 多虧亞瑟沒有認真注視,月華才能避開稍嫌羞恥的狀況。 撇開這樣的一些情況先不談,眼下真正比較令人感到頭疼的部分是水位漲高的速度遠比預想的還要慢上許多,等待幾分鐘的時間都沒有一點變化,這樣下去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夠從這個地方離開,雙方都陷入擔憂不安當中,考慮到上面的打鬥聲逐漸減緩,究竟是成功戰勝開始放鬆還是被大軍壓境正在進行最後的抵抗,這一點真的不上去觀看一會是不可能得出結論。 「??殿下有動靜」 月華突然感受到水面的搖動,就連附近的山體都有晃。 底下的兩人自然不可能知道那是來自上頭的一顆殲滅型飛彈,裡面有著三段式的破壞程序,第一階段是核彈等級的輻射,這種萬年遺害的東西就不用多說,完全就是一種刻意毀滅所有正常生物的可怕之物,一旦砸落在地表之上,那一塊區域將不能繼續養育生物;第二階段是特殊的細菌生化武器,這種東西根本就是為了將人形生物徹底消滅而培育出來,只要能夠在地面上灑落,憑藉其強悍的生命力以及侵蝕能力,但凡沾染到一個人,短短的十幾天裡面就能將每個人的體內都注射相同的毒素,假以時日,這個種族必定會死去;最後一個則是相對平和卻刻意為之的內容,那就是針對起源之母的破壞程序,裡面有類似AI的記憶體資料,會隨著雨水流進地表裡面,以納米程度的機械慢慢跟其他金屬融合,等到百年過後,整片大地之中都會是這些屠殺機器的天下,到時候就一定能夠將這些生物徹底排除,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都是毫無一點破綻,甚至可以說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之外。 「你們倆個,趕快上來」 此時,兩道鉤繩緩緩落下,一個聲音出現在兩人耳邊。 27 「進攻成功啦!」 指揮部的多數人全都不斷歡天喜地的互相拍手叫好,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喜悅。 從剛開始的大戰直到現在這一刻為止,不管是國家政府還是前線戰士們都有著相同的擔憂以及害怕,尤其是當戰場轉移到外星那一邊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失去各自的眼線,僅能依靠指揮部們所設下的機器不斷透過幾個略顯粗糙的監視器材觀察另外一邊狀況,其實上頭的多數幾人都陷入緊張的氣氛當中,許多人都希望盡快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多延遲一分鐘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所幸,結果對人類來說相當良好,先是確定敵人的蹤跡成功發動攻勢,隨後又理解到對方僅僅是失落文明,仇恨的對象是阿姆一族,這樣的情況之下也讓局勢出現極大的變化以及改變,這一邊的勝利幾乎是不言而喻,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就算真的起源之母的種族全都死去也無所謂,反正犯下錯誤的不是人類這邊就好。 「恭喜」 「不會,大家的努力呀!」 兩國的高階將領互相擁抱,臉上都露出滿足的笑容。 不光是這兩位國家等級的代表人物,其餘周圍的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每個人都緊緊相擁在一起,感謝神明以及自身的努力總算度過這個危機,人類這邊總算是能夠好好喘息一口氣,接下來就是善後的部分,差不多是時候應該將前線的士兵們都送回到家園才行。 「結束了??真的」 多數士兵聽見這個消息都一臉吃驚,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簡單地度過危機。 前面的大戰彷彿是一場玩笑,先是有英雄們穿著神明般的鎧甲降臨將敵人全都一掃而空,後來又是井之上綾出現一下子將所有死去的人救活,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令人難以相信的程度,簡直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奇蹟再現,無數人全都跪在地上不斷感謝那位哥德蘿莉少女,甚至有人似乎是臨死體驗的關係,已經將其當成上帝的右手,醫生當中的神明,還有人不斷喊著要將其當成一位真神膜拜之類奇怪的話語,總之,每個人確實都有抱持著感謝之情。 事件緩緩太平下來,前線士兵們也在彼此之間的互相攙扶之下緩緩離開現場,有些人覺得是南柯一夢,不少人將其當作是一場小小的局部戰爭,當然,多數人都將其當作一場時代的見證、從今往後,人類的戰爭將不再是那些兵器之間的碰撞,更多的會是超乎想像的科技戰爭,到時候,這些年邁的老傢伙們能夠繼續為這個世界奉獻就不得而知。 「再見」 「有空吃個飯吧」 兩名老傢伙互相擁抱,摸了摸臉上嶄新的疤痕,彼此都露出無奈的苦笑。 每一次的戰役都會增加傷疤是不爭的一份事實,以前還有幾次的大型戰爭裡面差一點連四肢都遺失的經驗,這些老兵們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波動,反正人生遲早都是會面臨到這樣的情況,儘快習慣才是比較正確的做法,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回首過去的日子,儘可能前進並見證世界的美好才是重點。 「普克!」 一名士兵與另外一人擊掌撞胸,先是隨性地跳了一段舞步,隨後將一封信交給對方。 其實不需要多說什麼,裡面應該就是交給普克妻子,也就是這一名士兵塔圖妹妹的問候信,儘管兄妹之間分隔兩地已經有著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彼此之間依舊是祈禱著將來有一天能夠見面,雖說這個願望從目前來看多少有點困難,特別是軍旅生涯才進展到一半的狀況底下,想要踏上嶄新的行程並非是想像中的那般輕鬆容易,至少也要等到錢包存夠才行。 「你才是要好好保重的傢伙,我們老婆可是一直單在擔心哥哥的安危,你千萬不要死」 「你才是!這一次不就為了保護一個年輕小兵死了!下一次不准再犯下類似的蠢事知道了嗎!否則下一次我就算是做鬼也要把抓回來!按在妹妹的面前謝罪!」 兩人互視一眼,再度給予對方擁抱,揮揮手告別友人。 今天一別,明年再見,雙方都知道這種情況就會是如此,不光是兩個人,其他士兵們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每個人都是依依不捨戰友,不少人甚至落下淚水,算是對起死回死所獲得到一份感動,誰都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從死神的手中逃過一劫回到現世,相信許多人都從未料到過這一點。 前線士兵們的任務暫且告一段落,由於地球這一邊戰爭是進入到收尾階段不錯,不過,真正的主戰場上面仍舊爆發著嚴重的鬥爭,暫且尚未沒有完全解封的道理,因此仍然有不少士兵待在海濱駐守,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年輕力壯卻沒有多少經驗的新兵為主,這些人不光是能夠面對臨時的狀況,眼下還能夠幫忙收拾一下郊區所產生的慘狀,趕緊將這個地方所存在的怪物痕跡都清除乾淨,不能讓普通人發現到外星戰場的存在,短期之內還需要各國政府商討以及擬定方案,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時,人類與阿姆一族乃至失落文明才會有機會握手言和。 「局面有變,失落文明的AI系統暴走!」 指揮部門的一名傳訊人物再度說出驚人的事實,導致無數人的臉上再度露出恐慌。 根據前線所傳過來的情報顯示,應該是兩邊之間握手言和沒有多久的時間就莫名其妙出現關閉已久的系統重啟 ,塵封許久的一台問題AI再度出現,目前正在立刻各種手段將外星戰場上面所有失落文明的系統都奪去,毫無疑問會是一個相當嚴峻的情況。 為了莉莉艾爾的事情,玫中途離席,主要的掌舵者自然就落到井之上綾跟帕爾瑪森兩人身上,指揮官們也是儘可能以這兩位為主力,畢竟局勢的變化之快早就超乎想像之外,一行人與其給出半調子的建議不如乖乖待在一旁先指揮新兵們把郊區盡可能恢復一些。 「井之上女士,現在的情況如何」 艾登指揮官詢問著井之上綾,想要盡可能得知一下目前的狀況如何。 「不用人家說應該也能看懂才對,敵人打從一開始就不是阿姆一族跟失落文明,有個傢伙或是一種組織在水底下面行動,先是製造阿姆一族的錯判跟我們開戰,隨後幫助失落文明重拾該有的智慧,兩者的目標不用多說就是重啟那些高科技文明,也就是說,敵人的目標在那些科技裡面」 井之上綾一臉不滿地進行推理,一旁的帕爾瑪森則是點頭表示認可。 阿姆一族跟人類產生鬥爭有何意義,如果要消滅人類一方,按兵不動也能將人類的多數都市都破壞殆盡,只要將莉莉艾爾不斷繼續拖延在外星戰場,就算只是將一大堆人形生物部署都是一部精妙絕倫的棋,可是,對方非但沒有那樣做,反倒是任由情況急轉直下,說明對方要不就是沒有辦法離開外星戰場,無法直接干預現場的情況,不然就是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這些當成一回事看待,真正的目的是失落文明的產物。 越是思考越是讓人感到恐懼,如果開啟蟲洞將魔法少女轉移也是其中的一部分,說明敵人恐怕掌握的科技不比任何一方弱,甚至有可能還要超前一些,這樣的大人物究竟是想些什麼,為何需要那些可能不如自身的科技,每一項都讓人難以想通。 「不,我覺得對方不是那種聰明的傢伙,應該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瘋子怎麼把局勢改變成這個樣子,每一項都是需要大量的計畫才行,一看就不是普通犯罪者能夠辦到的一點」 「敵人應該是善於精密計算的人物,不光是考慮到魔法少女的力量,同時也想到兩邊軍隊之間的實力差距,更考慮到亞瑟殿下這樣的強者若是能夠與莉莉艾爾小姐戰到你死我活的局勢,到時候就能進一步輕鬆毀滅地球,說不定僅僅是我們的努力比對方的預測迅速也說不定」 一堆聰明的人開始進行討論,每個人都有著各自的想法與意見。 井之上綾確信答案應該就在這些天才的推論當中,儘管不清楚究竟是哪一種也無所謂,因為自家組織上頭那邊已經給予命令,將光派遣到那個地方去傳達正確的訊息將所有人都聯合在一起,不僅如此,從通過地球這邊的防護網來看,恐怕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加入其中。 「??喂,是我,情況真的變成剛才你傳給我的那樣了嗎」 「沒錯,只要這場戰爭結束就會迎來兩邊的永久性和平,人類與人形生物的戰爭將會結束,你的復仇也永遠都不可能完成,即使如此,你還是要去那裡嗎」 井之上綾冷冷地說出這句話,希望對方能夠理解接下來的行動必須把敵人轉變成友軍看待。 「??我已經把殺死內人的傢伙處決掉,這份仇恨本來就放下,何況我是英雄,為了正義與公平而戰士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方粗魯的掛斷通訊,看得出來仍然沒有完全平復心情。 「比起仇恨,愛人留下的身份更加重要嗎??」 井之上綾將這些放在一邊,繼續關注著頭兒的一舉一動。 28 「感激不盡,我是??」 「沒有那麼多時間做自我介紹,那一顆飛彈上面載有各種破壞威力極大的武器,一旦墜落到地面上就會將你們這些人形生物徹底消滅,必須要趕緊動手將其阻止住才行,所以如果你們這些傢伙不想死就快點跟上」 漆黑的外部裝甲一馬當先,立刻朝著飛彈落點的可能位置前進。 順著繩子從底下爬上來的那一刻,亞瑟的心情是相當愉快,尤其是在印象中,阿二曾經提過在地球上面遇見的兩個朋友都相當不錯,其中一個是那位相當反應過人且聰明靈敏的頭兒,另外一位則是光,最早擁有外部裝甲這樣武裝設備的一人,也是對他們這一方釋出不錯善意的人物,加上漆黑的造型可謂是相當具有代表性,想讓人不注意到都有些困難,特別是那一身金屬的反光。 「請等一會,殿下」 月華拉著亞瑟,走到漆黑外部裝甲的面前,凝視著對方那雙保護內在的機械外眼。 儘管將另一個份生命的象徵武士刀借給真正需要的強者,那份血跡依舊會透過劍身乃至劍柄傳達到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上面,宛如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那就是動手將一個無辜的人殺死,徹底拆散一對相當幸福的情侶,做出令人感到相當後悔的一份行動。 由於記憶中有過身為人類的一份記憶,因此對多數人類有著錯誤的認知,加上那個時候聽到的傳聞當中有阿二出問題的可能性,腦中自然補充了一大堆可怕的情況,心中頓時湧現出一份悲傷與痛苦,認為明明是親衛隊隊長卻無法將重要的殿下們保護好,那份挫折與悔恨導致行動確實有些過激,特別是感應到起源之母血液的那一刻就該理解情況才對,沒有想到依舊我行我素,做出從現在來看無比瘋狂的舉動。 那位少女已經被一刀切下,就算是跟他們一樣擁有能力的羽化者也是一樣,失去頭部的下場就是當場死亡,這已經是不可能改變的一件事情,無論怎麼反省跟道歉都沒有意義,人死不能復生是世間的真理,因此月華相當確信,這個漆黑的外部裝甲不可能對阿姆一族毫無怨恨。 「什麼意??」 「她殺了我的妻子,所幸對方後來依靠特殊的自我修復能力才勉強堅持下去來??剩下的就一邊跑一邊說」 漆黑的外部裝甲語畢,趕緊動身前往飛彈落下的定眼。 一路移動的過程,雙方總算是理解目前的情況,特別是亞瑟,心中肯定是沒有想到月華竟然會做出這樣可怕的事情,途中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單純就是以極速狂奔,目光注視著飛彈,確定在大雨的阻礙底下應該會在不遠處降落,於是趕緊提前加速跑到那個定點區域。 「我去那邊準備,其他人也都聯繫上了,這邊應該能夠有六台左右的外部裝甲,光束武器肯定能夠解決敵人,至於你就用那一柄寶劍跟無窮無盡的魔力去解決敵人就好」 漆黑的外部裝甲迅速前往另外一邊,準備好定位發揮該有的身手,順便等待其他人的到齊。 望著光的遠去,月華一直都不敢抬起頭看一眼亞瑟,深怕那雙本該無比溫柔的雙眼會蒙上一層憤怒,也許還會說出解除親衛隊隊長一職的說法,想到這裡,內心頓時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感覺,整個人幾乎快要落下淚水大哭一場,所幸深吸幾口氣總算將那樣不成體統的想法排出大腦之外,認真接受可能會受到的懲罰。 「月華,下次我們一起去道歉吧」 亞瑟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話,依舊是溫柔地注視著月華。 原本以為是相當狠毒的責罵話語,沒有想到出現在在眼前的竟然是這般溫柔體貼的聲音,那一瞬間,就算是擁有明鏡止水般冷靜心態的人都會變得波濤洶湧,一時間幾乎連呼吸都快要做不到,整個人的眼眶頓時泛紅,趕緊低下頭遮掩住表情,相當緊張的開口說道: 「??我犯了大錯,任由不成熟且愚蠢的心態做出傷天害理的大事,將殿下託付給我的武士刀用在錯誤的地方,將無辜之人的首級奪下,明明情報當中有著一大堆不夠詳細且一看就是充斥著問題的狀況卻沒有多加思考,胡亂將那些虛假的情報都相信,結果面對一對僅僅是渴求和平生活的人做出那樣的事情??我是一個愚蠢之人,犯下大錯的傢伙,沒有資格繼續擔任殿下的親衛隊隊長??」 「才沒有那種事情!」 亞瑟一句話將月華堵了回去,眼神相當認真地注視著對方。 從未聽見這位殿下如此激動的模樣,就算是平常也不會這個樣子,沒有想到這位殿下竟然會顯得如此不安擔憂,毫無疑問,剛才所說的那番話當中必定有著這個人所不能接受的內容,至於究竟是什麼部分,暫且還沒有一份絕對的定論。 「殿??下??」 「你或許是犯下錯誤也說不定,所幸對方並沒有就此死去,還有你承認錯誤並打算道歉,光是這一點就是值得稱讚的一件事情,我真的覺得你非常好」 亞瑟所說的話有些語意不順難以理解,不如說,多半都是狡辯。 儘管只是隨便說說的內容卻依舊能夠溫暖一個人的心,月華不知不覺感到安心許多,臉上露出幸福無比的笑容,就連自己都搞不清楚這份心情究竟如何湧現出來,一度不敢直視對方的面容,整個人從臉蛋一路紅透到耳根,體溫不斷竄升增高,幾乎快要抵達發燒的層級。 「月華,你是我永遠的親衛隊隊長,絕對不允許你的離開,還有,儘管對方沒有死去,我們這邊也一定要好好給上一份道歉才行,之後把兩人都招待過來吧,由我們一起致上最大的歉意」 亞瑟拍了拍手,想到相當不錯的一個解決方案。 「哎??殿下都這麼說了就沒有辦法」 月華早就不能抬起頭,只好低下頭同意這件事情。 當兩人陷入有些慶福的氛圍裡面,另外一邊的漆黑外部裝甲已經將胸前光束的能量填充完畢,隨時都能夠發射出去給予飛彈迎頭痛擊,與此同時,撇開仍然卡在底下的頭兒與張群川,剩下的就是赫拉克這樣的力量型速度不夠快趕不回來,其他諸如凱莉、張冠元兩人都成功來到現場,其中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出現,那就是剛剛傷癒恢復到正常情況的傑森。 「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改變想法了嗎」 傑森好奇地詢問光,想要知道對方為何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位一路都在地球戰鬥的男人受到重傷以後花費不少時間讓傷口癒合,同時也需要外部裝甲慢慢幫忙養傷,否則幾個月都不可能恢復到下床走路的層度,正因如此才會缺席之前的戰鬥,直到清醒得知情況才趕忙來到外星戰場, 沒有想到局勢大變化,雙方講和成為盟友,阿姆一族跟人類差不多已經準備好簽訂和平協議跟條款,看得出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彼此之間將不再發生爭鬥。 儘管本人對這樣的結果感到相當不滿意,本身卻沒有任何能夠批評的理由,畢竟和平共處是所有人的一份願望,地球那邊的多數人都會為此感到歡喜不已,許多人說不定還會拼命高聲讚揚也說不定,誰叫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現實。 當然,傑森的仇恨不會隨著這樣的情況消逝,那份源自至愛之人死去的陰影將會一輩子籠罩在頭頂之上久久都無法散去,只是,比起復仇之類的事情,眼下還是要保護好這片土地跟阿姆一族,因為這才真英雄真正的一份責任。 「不是,這是我最後一次的戰鬥,等到結束以後就要跟明好好度過人生,不要繼續攪和到任何沒有意義的戰爭裡面,那些事情就交給你們去處理,我已經累了」 光的語氣相當平穩,看得出來已經沒有任何戰鬥的意願。 傑森知道明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事實,也理解這個男人渴望與愛人幸福度過一生的願望,可惜的是,這樣美好的事情怕是難以真正來到一行人的眼前,就算解決這件事情,回到地球以後不會遭受到外來的壓迫卻仍有自家人的傷害,要知道,國家政府不可能放著外部裝甲這種無敵的武器不管,遲早會動手將其奪走,尤其是那些一件都沒有的國家更是會相當焦慮,絕對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徑,其中,最缺乏保護且暴露弱點的人將會在第一時間被盯上,下場幾乎是不言而喻。 「光,我等一下會將聯繫手段傳給你,出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幫忙」 傑森開啟胸前裝甲,僅僅說出這麼一句話。 初次見面,雙方就是互相合作演戲的關係,儘管這個曾經的宅男嘲笑過這位孤兒登記,認為擁有力量卻不去使用是一種錯誤,不過,面對即將迎接和平曙光的世界,強大的力量將變得不再重要,白色外部裝甲也會逐漸銷聲匿跡,成為一種都市傳說,不斷以英雄的面具斷除罪惡。 「謝謝你」 光說完這句話同樣打開胸前的裝甲,對準天空的飛彈。 29 如黑洞般徹底失去光芒的世界當中,曾經有著一群懵懂無知的生物在地面之上爬行,這些人多半不知道自身從何處而來,也不知道將來會前往何處,每天都是儘可能多活一天算是一天,與其說是拼命努力活好每一天,不如說,這些人根本就是放棄生命,行屍走肉般度過生活,靜靜的等待著死亡出現的那一天為止,正因如此,有些沈浸在暴力之中難以自拔,還有不少人覺得日子缺乏希望,乾脆直接放任慾望不斷膨脹,宛如跳下萬丈深淵再也無法回頭,當然,最多的一部分人依舊是選擇自殺結束生命的一群人。 許多人以為,地球上面的環境跟地獄沒有差別,實際上,當真正抵達地獄般的環境才會理解到,真正的地獄不需要十八層也沒有興師問罪的各種酷刑,取而代之,那是徹徹底底的寂靜,一片虛無的荒野大地,看不見任何一點希望的世界,伸手不見五指連自身的存在都難以辨認,每天都要忍受跟怪物搏鬥才能活下來的淒慘生活,果腹的食物都是怪物的屍體,那種可怕的煎熬是正常人都難以忍受,幾天的時間還好,若是這樣的局面持續一年乃至更長的時間,那會是多麼可怕的一場惡夢,宛如永遠都不會睜開雙眼,終生都是在這樣虛無的空間度過。 然而,所有人都在同一天不約而同的見證了奇蹟,從未見過水分的土地迎來一場幾天都不曾停止過的大雨,一口氣將許多土地都滋潤,給予那些早就龜裂的土壤養分,將隱藏在底下的礦物質全都吸引出來,讓這片土地再度變成能夠孕育萬物的豐盛之地,同時迅速將無數空洞都填補起來,匯聚成一條又一條的河流,不僅如此,沒過多久的時間,一條連接整片土地的小型海洋也就此誕生,據說當時有個老人剛好就在兩條交集之處,親眼見證了這份奇蹟,頓時淚崩且久久說不出一句話。 不過,搶在這件事情發生以前,真正讓無數人震驚的並非如此,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一道貫穿天地的巨大光芒,那一道宛如繁星般耀眼,閃爍的模樣簡直是將內心深處的黑暗都徹底驅散,那一刻,無數人都說不出半句話,只能呆若木雞的注視著,對這一道久違的希望之光膜拜。 製造出這份星球等級規模的人是誰,首當其衝就是亞瑟,這位阿姆一族將來必定的王者級人物高舉手中的寶劍,將全身的魔力都貫注其中。 「殿下還要多久!」 待在不遠處的光凝視著隱藏在雲團之中的飛彈,知道那顆東西隨時都有可能墜落。 儘管離這邊的距離還有著一段,加上本身填充的油量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充足導致高度有降低的跡象,肉眼可見的變化也讓無數人開始感到安心不少,認為接下來應該能夠延長一段時間不用立刻動手,可以繼續給亞瑟一點時間填充魔力,畢竟要求是一發解決問題,寧可多幾分的等待也不要目視著那個東西沒有被破壞。 「勞煩多給幾分鐘的時間」 亞瑟不斷將魔力注入其中,希望能夠一發解決那顆飛彈。 從出生以來的時間就接過王者的棒子,母親給予的教誨就是希望能夠作為一名王的模樣保護下面的所有子民,協助將敵人解決保護家園,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要求,所以這位有些靦腆的大男孩開始不斷努力,儘管本質上跟出生沒有多久的孩童差不多,所幸記憶中似乎有著一段身為人類的回憶,繼承那些東西的前提之下,人顯得相對成熟許多,做事也遠比同齡人還要穩重認真,是個阿姆一族不折不扣的王者人選。 即便如此,這個男人的內心裡面依舊還有著許多難以言喻的疑惑與困擾,其中最大的一項就是過去的回憶,身為一個人類的生活始終在腦海中無法拋棄,越是將那甩到腦後,整個人就越是陷入其中,逐漸看見許多不曾想像中的世界,或者應該說是前世。 那些記憶的零星碎片確實相當明顯,好幾次都將人從原本的亞瑟身份拉回到曾經一位不值一提的貧窮小鬼,無數人不斷嘲笑批評,許多人更是動手動腳不將其當成一個人類看待,青年時期,好不容易考上好學校卻沒有充足的資金導致必須放棄學業去工作養家;成人時期,每天都必須要努力堅持上班,結果把身體傷到,不光是五臟六腑都出現嚴重的損傷,一度送到急診病房裡面;中年時期,依舊是獨自一人的狀態下為了保護一個孩子被亂刀砍死,人生就是這樣什麼都沒有完成便結束,帶著滿滿的遺憾離開人世。 那份過分苦悶的記憶令人感到相當不捨,不斷在腦海中上演的關係讓亞瑟都誤以為那就是自己的一生,儘管從母親那邊知道這一切都是前世的事情,不過,那些終究是確實發生過,那些無奈以及悲傷都是確實存在過的景色,這一點幾乎是不可能有所改變。 「殿下,您怎麼了」 月華有擔心地望著亞瑟,發現對方的神色有異。 不斷注入魔力的過程中,身體細胞都會不斷活化變得更加強悍,整個人宛如受到洗滌一般換然一新產生極大的變化,只是,與此同時,大腦也會不斷活化,導致那些本來有些模糊的記憶碎片突然變成異常清晰,幾個畫面直接聯繫成一份記憶,不斷侵蝕著現有的記憶,而與之相比,過去那些數十年以來的沈重命運自然是更加佔據優勢,一度讓王子跟貧民兩個身份不斷互換,幾乎讓人都不知道自己屬於哪一邊。 「殿下!」 月華趕緊拉著亞瑟,不斷輕拍那張俊美的容貌,試圖喚醒這位王子殿下。 「月華??我??」 「有事就跟我說!不要一言不發無視我!有困惑就開口詢問,有不滿就直言相告,有需要立刻提出,我是你的親衛隊隊長,幫你處理任何事情都沒有問題,前提是你必須要明白,如果話語不說出來,誰都不可能會知道!」 月華瞪了亞瑟一眼,將心中想說的話全部一吐而盡。 至今為止,這位阿姆一族的王子殿下確實幾乎都是一個人獨自堅持下來,不管是之前面對人類的莫名其妙戰爭還是現在與失落文明之間的狀況都是如此,這個男人幾乎都是一肩將所有的責任都扛下來,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句不滿或是難受,默默的努力堅持,哪怕像現在這樣內心快要堅持不下去都無所謂,就算深陷身份的狀況也要拼命,因為所有人都在期待。 「??恩,謝謝」 亞瑟微微一笑,迅速將那些記憶都拋之腦後。 現在就是王子,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事實,所以必須要拼命努力才能將所有人都守護住,不管是阿姆一族的族人也好,無比重要的妹妹也罷,比起前世,眼下的自己僅有一件事情應該徹底完成,那就是將所有的魔力都注入其中,釋放前所未有的破壞力,一口氣將眼前的飛彈破壞殆盡。 寶劍開始閃耀著異常的光輝,那是源自於魔力的質量,也就是靈魂的光澤,越是純潔無瑕的人越是能夠牽引出如此清澈的光芒,那是遠比阿二以及莉莉艾爾都還要舒爽,連一點雜質都不存在的美麗之物。 伴隨著亞瑟將僅剩的所有魔力都貫注其中,寶劍終於從原本的承受者變成單純的魔力載體,大量的光輝不斷溢出往天空的彼端延伸,一下子變成貫穿天地之間的一道光柱,頓時之間,原本一片漆黑的世界首次出現宛如太陽一般的光明,無數怪物本能感到害怕而跪倒在地上,人形生物大軍更是直接感受到王的威嚴,所有人包括賢者在內都迅速單膝下跪,將頭貼在地面上,感嘆著這份神明的力量。 「接招」 亞瑟緩緩移動手中的寶劍,讓光柱直接砸在飛彈上面。 由於失落文明跟起源之母好歹都打過幾場戰爭,儘管最後依舊失敗也是歸功在對方侵蝕的速度太過迅速所致,實際上,如果真的能多出一點時間去研究,堅持幾十年以上的時間,究竟哪一邊會是勝利者真的無法確定,而短時間裡研究出來的結果也是相當不錯,特別是類似外部裝甲的生物外殼,能夠輕輕鬆鬆擋下魔力的攻擊,儘可能將傷害都吸收起來。 「換我們了!」 光趕緊將胸前的裝甲開啟,將填充已久的光束射出。 不光是這個男人,其他人也是在同一時間發動攻擊,連趕不及的赫拉克也找了一個位置加入,僅有依舊還待在地底之下的頭兒跟張群川兩個人尚未脫身,一直都在原地聆聽戰況,順便注視著頭頂上面過分耀眼的那一道光芒。 「殿下!」 月華往前一步緊緊抱住亞瑟的手臂,將身體徹底貼上去,幫忙穩住對方的身形。 「消滅吧!」 亞瑟將全部的力量都用盡,拼命將回復不久的魔力都用上。 光柱往下壓,在光束的援助之下,打破外設的結構,成功讓光柱將飛彈包圍著,直接將其粉碎化為粉末,連裡面的每一件物品都歸為原位,變成再普通不過的物質。 30 ——計算不能 AI系統乖乖放棄眼下根本無法去量化的奇怪狀況,知道必須趕緊去思考其他的手段才行。 作為曾經強大一時的特殊毀滅系統,面對整顆星球的圍起而圍攻依舊是沒有辦法匹敵,光是將僅剩下來的那些資料都好好保護著就已經消耗大量的精力,幾乎沒有辦法把持住過去該有的光輝,一大堆本該擁有的系統也在不知不覺當中逐漸消失,算是走到機械的盡頭無法繼續延續下去。 沒有想到,那些創造者竟然沒有痛下殺手選擇將其封印,說明一方面憎恨卻同時也非常需要這份特殊無比的力量,這也是AI系統在最後一刻都默默地將自身強行鎖住的理由,因為遲早有一天,必定會有人將潘朵拉的盒子打開,只要潛心等待即可,那一天絕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登場,這一點可說是無庸置疑的事情。 然而,一切本來應該是那麼理所當然且受到控制,沒有想到清醒的那一刻迎接的是一片焦土大地,幾乎沒有任何一點生命的跡象,一度讓這台破壞系統陷入困惑,加上跟外來的系統對抗竟然毫無徵兆的失敗,雙重打擊換做任何生物都會失去自信選擇投降,所幸機器沒有那種情感,依舊以最完美的形式將能做到的部分盡全力去實現,好不容易發現到令人震驚的一個事實,原來創造者們對上一種『災難』,最終竟然連一點反擊的手段都沒有,就那樣莫名其妙的毀滅。 當初設定的程序當中就是要把創造者消滅,如今真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意味著已經不需要繼續努力下去也無所謂,不如說,往後的日子將徹底獲得解放,可以隨心所欲的行動不受任何一點約束,總算可以享受這份無比美好的生活,再也不需要去擔憂隨時可能受到體內代號的束縛,不管想要實現什麼都沒有外在的因素可以將其阻擋住。 雖說這樣的情況真的是難能可貴,問題是,擺在眼前的狀況還是需要趕緊解決才行,尤其是那些異星的來訪者、現在的統治者以及創造者們的殘渣,這些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努力去將其防範是必須,因此開發一大堆致命等級的武器也在預料之內的一種做法,目的就是為了避免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圍攻。 可惜的是,儘管拼命使用軍事基地的各種資源,不斷打造各式各樣的武器跟工具都沒有用處,面對敵人的強大意志跟未知的綜合戰力就是無法抵禦落敗下來,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辛許多,甚至可以說,原本預期可怕的創造者們反倒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一方,真正威脅撇開現任的星球霸主以外就是人類。 這個種族相當詭異,明明從外部裝甲的資料來看都是一群身體素質普通到不行的生物,偏偏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卻擁有絕佳的平衡,這裡並非是指智力這方面的部分,反倒是另外一方面,使用身邊各種道具的突發奇想以及對戰術的完美掌控等等,這些看似不算是巨大影響因素卻在無形之中變成想像之外的可怕東西,不斷的連鎖反應造就一場敗局的顯現,終於,在尚未來得及架構防線以前就被敵人入侵並徹底破壞。 儘管失去這個基地,AI系統依舊沒有倒下的理由,反正僅僅是失去一部分的東西並不算是一個大問題,反正創造者都死去,新興的種族擺明對科技一無所知,隱藏在地底之下的大量機械裝置都還在那邊悄悄地等待著,只要隨便找尋到一個基地就能夠重獲新生,接下來在底下潛伏一段時間,等把所有的資料都收集全面,到時候就能夠一口氣徹底把這些生物也消滅,算是徹底完成清洗的工作。 為了盡快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利用機械裝置將自身搬運出去是必須的一件事情,考慮到創造者跟人類那邊正在合作將網路系統封印,如果貿然跑出去的下場就是直接被殲滅,毫無保護的前提之下只能依靠笨重的手段離開,所幸分散的資料有超過千個以上,每一份都是確實的自身,只要有一份能夠成功保留就能輕鬆地獲得新生,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勝利都是無庸置疑的一點才對。 「廣播,給予目前所有的戰士,敵人系統AI正利用機器人準備將資料轉移出去,千萬不要讓對方跑了」 一個青年的聲音出現,提醒著所有人千萬要注意機器人的行動。 聽見那個聲音,AI系統立刻知道那應該是漆黑外部裝甲的使用者,那個人竟然已經發現了關鍵的部分,說明對方擁有大量的情報才對,所以才能夠輕鬆做到這種程度,如此一來,想要躡手躡腳地逃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之後的每個行動都要小心謹慎才行,否則極有可能會出現超乎想像的狀況,因為敵人似乎掌控了相當大量的情報在手。 知曉這個消息的瞬間,敵人自然是一個接著一個不斷湧現出來發動攻勢,尤其是紅色的外部裝甲跟藍色的外部裝甲兩台都以最快的速度進攻,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狀態,弄到後面必須要利用許多不同種類的機器人去魚目混珠,否則就算有千台以上都不可能擋住這一波。 儘管敵人的有著相當猛烈的進攻,千台以上的機器人分佈在地底之下的每一處位置根本沒有辦法輕易察覺到,就算藍色的外部裝甲速度飛快能夠追上所有人,紅色的外部裝甲則是擁有敏銳的洞察能力,一下子就找到好幾台機器,那些都是隱藏在秘密之地,預定應該是能夠完美逃走的那些。 一而再三的不斷受到波及,AI系統確實感到相當不安,深怕繼續這樣下去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攻擊,到時候極有可能沒有辦法堅持下來,考慮到後面的那些追兵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追上,最好的辦法還是盡快從這個地方逃出生天,儘可能把所有的機器人都一口氣分散出去,以免真的面對滅頂之災。 「怎麼回事!」 潛入軍事基地的所有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沒有能夠搞清楚眼前究竟出現什麼狀況。 地震的主要原因就是AI系統直接將裡面的工廠裡面的大量儲存機密資料室破壞殆盡,順便將那些燃料都引爆,相當狠毒的一種做法,擺明就是既然無法屬於自己的東西就要徹底毀滅乾淨,連一點剩下的都不留給敵人使用,甚至要將這個地方變成百年乃至千年都不見得能恢復正常的區域。 ——不可能,糟糕 AI系統發現僅有一部分的正在被奪取當中,儘管拼命想要將其奪回也完全辦不到這一點,不僅是一台系統,好幾十台獨立運作的機器都在行動,毫無疑問,敵人的侵蝕速度遠比這邊的對應還要迅速,加上本身為了逃脫根本沒有時間去坐鎮中央,掌控權不斷減少,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失去一切,別說引爆,連操控都完全做不到。 敵人裡面究竟有著哪些可怕的角色存在,為何能夠如此輕易的入侵並將一切都奪走,連一點反抗的手段跟能力都沒有,就算是精密的電子頭腦在缺乏足夠的情報之下也無法做到任何一點反擊,只能乖乖認同這樣的情況確實出現在眼前,趕緊繼續拼命分發機器人出去。 由於窮途末路之際,AI已經無法堅持下去,只好使出一套計謀,先是將機器人大軍全都朝著一個出口單點突破,衝到外面的時候就算撞見到一台金色的外部裝甲也無所謂,反正對方的速度並沒有想像中的快速,沒有必要特地去刻意理會這些傢伙,趕緊前進移動才是關鍵。 由於行蹤暴露的關係,敵人幾乎無一例外全都集中起來發動前所未見的攻擊,面對一大堆外部裝甲跟現任星球統治者們的進攻,機器人根本沒有辦法堅持太多時間,不到一會的功夫,百台以上的機器全都廢棄,變成一堆廢鐵散落在地面上頭,看上去相當悲慘欺凌,看得出來這些已經拼命全力努力到最後一刻。 「這樣應該就??不好!」 櫻花色的外部裝甲指著天空,發現一台戰機準備起飛。 AI系統犧牲機器人大軍的目的就在於利用僅剩的幾台去操控飛機,奪取那些不需要連線就能夠操控的老舊型號,成功擺脫眾人的糾纏往大雨之中,總算能夠翱翔於天際之中。 「墜落吧」 幾台外部裝甲發射光束,將飛機擊落。 看見戰機墜落的那一刻,無數人都爆發出無比興奮的情緒,看得出來是以為成功解決問題,只可惜,AI系統也將這一部分都成功預判到,將僅剩的主機系統全都搭載於一台小型運送貨櫃裡面,成功避開顯眼的目光,小心翼翼的藏匿在其中,反正短時間裡面要想在這種崩解的半毀基地裡面重新搭建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爭取一個月就夠,到時候就能找出離開這個地方的方法,接下來就能徹底自由。 「AI到手」 漆黑的外部裝甲突然出現將貨櫃打開,迅速將主機AI砸碎,將裡面的幾個晶片取走,結束了這台機器短暫虛幻的一生。 0繼續 山谷當中微風吹撫而過,覆蓋著白雪的山頭以及溼滑的石階都讓前進的步伐顯得異常困難,哪怕是守衛在此地的那些無法成為下忍的幾個人都覺得相當疲倦,好幾個人都乾脆坐在地上打盹,反正這個地方不太會有外人出入。 「??辛苦了各位」 一名女性牽著兩個孩子緩緩上前打招呼,順便將裝有溫熱的酒與良好菜餚的菜籃放在地上。 「您好,請進」 守衛先是接過菜藍,隨後稍微確認一下紙條上的暗號跟難以偽造的銘牌。 儘管在十年多以前的女神戰爭過去,忍者如今已經是成長為一名偉大且優秀的職業,只是,組織一大,一些麻煩的問題也是因此不斷叢生,例如說,中忍以及下忍之間的背叛逃離,甚至是反過來想要對忍者的主要基地發動攻勢等等,這些都是相當困擾且不得不去好好處理一番的問題,每一件都消耗著長老們的精神,於是終於開始制定一些對策跟規定,尤其是特殊的暗號以及銘牌都是不錯的手段。 「謝謝你們」 小女孩露出甜美的笑容,揮揮手告別守衛。 儘管如此,出現問題的機會依舊不低,銘牌跟暗號始終還是會出現一些漏洞,一旦冒出問題就會變得難以處理,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頭疼不已的一份問題,上頭也對這些站崗的人有著極大的束縛跟限制,目的就是為了避免一些重要設施遭到破壞,要知道忍者之村裡面有一大堆珍貴的技術資料跟文獻內容,這些都是不可外流損失,所以守護的人必定要承擔起不小的責任。 這座山頭的護衛就沒有那麼多問題,因為這個地方空曠且毫無一點設施可言,可以說,這裡的守衛單純就是一個甜缺,主要就是給那些有著貴族血脈或是未來存有價值之人的休息之地,輕鬆簡單又不用太過擔心問題,畢竟,這個地方是一個墓地,給予忍者們安息之地。 「真是一個執著熱心的人呢,每半年就來上一次」 「應該是為了丈夫,一個寡婦帶著兩個孩子也就這樣」 兩個守衛品嚐著熱菜與溫酒,順便互相聊天說說話。 目送守衛的身影遠去,小女孩緩緩將笑容收斂,變成毫無表情的模樣,看得出來本人對這些事情不敢一絲一毫的興趣,是個外表甜美可愛,內在卻有些沈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的人物,標準表裡不一的人物。 「天甄,媽媽知道你不喜歡跟人交流相處,不過這種距離還是有可能被對方看見表情,不要那麼快就卸下防備」 婦人開口說明,小女孩立刻乖乖將笑容掛回到臉上。 與這個一看就內外截然不同的女孩相反,另外一邊的少年至始至終都是相同的表情,不卑不亢的同時,瞳孔裡面還寄宿著難以言喻的強悍感,整個人的氣場就跟一般普通孩子不同,充滿著一種強悍的霸氣。 三人亦步亦趨地漫步在雪地之中,緩緩走到裝滿墓碑的區域,然後對著每一個墓碑低頭表達尊敬的意思,算是忍者一族對於先祖們犧牲鮮血的感恩之情,作為後裔本來就應該懷有謝意才行。 「千凌辛苦一下」 婦人將手中的工具交給小男孩,隨後跪在墓碑前開始雙手合十閉上雙眼喃喃自語。 由於長眠於此地的人並非是兩人的父親,而是一位曾經養育過母親並且救助過祖母的女性,所以兩個孩子自然是顯得一臉無趣,把該做的工作完成就跑到附近的樹林散步聊天對話。 「哥哥,為什麼你已經是中忍,人家還是下忍」 天甄開口詢問,似乎還是對於之前的考試耿耿於懷。 兄妹兩人差了一歲左右,差距上面不算太過巨大的關係,接受下忍考試幾乎可以說是一前一後,結果哥哥第一年落敗,妹妹倒是成功通過,本來以為後者應該是擁有天賦的人才對,誰知道,第二年這位孩童突發猛進成為下忍,並且在兩年後的中忍考試當中一騎絕塵通過,成為史上第一年輕的中忍,頓時變成村子裡面最耀眼的一顆明星。 「母親本就是頂尖上忍,父親也是傳說,我們兩人本來就有天賦,差別在於我努力,你則是偷懶」 千凌望了一眼不成熟的妹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作為忍者本就該努力不懈地學習才對,偏偏天甄通過下忍的考試過後就變得異常懶散,開始專注在易容以及房中術等等沒有用處的旁門左道上面,如今更是練就一手自在變化的表情,徹底將內心的想法隱藏起來,儘管算是十年難得一見的高手,依舊還是缺乏戰鬥的能力,這樣的技術也導致停滯在下忍漫長的一段時間無法前進。 「那沒有辦法,人家就是懶散,將來找個王公貴族結婚就好??你說雪琳女王的二兒子如何」 天甄說出無比天真的話語,看得出來就是刻意挑撥。 王國的雪琳女王邁入人生當中的巔峰時期,即將年滿三十歲的成熟女性在各個政策上面都顯得更加游刃有餘,每件事情都處理的完美妥善,已經是無庸置疑的頂尖君王,帝國那邊都不敢有絲毫小看的態度。 與此同時,為了增加王國的家族成員,女王千辛萬苦地去尋找王室後裔,好不容易找到幾位血親,然後將人養在後宮當中,搭配上幾位對國家未來有望的貴族,成功誕生下幾位嶄新的嬰孩,其中幾位優秀成長茁壯的孩子便成為了膝下孩子,冠上第一乃至第二的名號,依照將來的成就以及訂下的幾個目標,成功者便是下一位王。 儘管沒有血緣關係,這些子孫就是王室成員,同時也是未來的王者候選成員,所以每個人都算是卯足全力要爭取到充分的榮耀以及未來的生活,因此王子們都是出類拔萃的精英。 其中,第一王子本身是個頭腦簡單的武人,加上本身擁有不錯的成就,儘管因為家族的因素無法放棄王子的身份,實際上已經在冒險者當中創造個人的功績,完全沒有一點參加王位爭奪戰的意思,於是目前最有希望的人選就是第二王子,這位外表文質彬彬且認真努力的青年將有可能成為下一位國王。 「喔??你喜歡就去」 千凌沒有太多想法,認為既然妹妹想要就去爭取。 兩人就這樣一路隨意聊天說話,看似隨性的模樣實則認真的警惕周圍變化,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理由非常簡單,因為周圍有著一堆人正在將雙方團團包圍,估計不是一群打劫的小賊。 「來了!」 千凌掏出兩把短刃,迅速將投擲過來的飛鏢打散。 作為優秀的中忍,想要把這些小東西處理掉根本不需要花費半點心力,特別是經過母親的指導,要想破除這種飛行道具是相當容易做到,唯一比較頭痛的部分是,身旁的妹妹沒有那種技術,必須要躲在背後小心翼翼的避免被波及到,考慮到這些傢伙應該都是要人死的一夥,武器上面多數都含有致命的毒素,一個不小心就是無法挽回的局面。 「放!」 其中名蒙面黑衣人揮手示意,讓一旁的每個人立刻撲上前。 巨大的體格以及加速的飛撲都讓人防不勝防,所幸千凌立刻察覺到異常,拉著天甄往旁邊一跳,成功躲過相當致命的衝撞,假設真的被撞擊到的下場就是被一團火球包裹而燃燒死去。 為了殺死兩個小孩不惜使出如此惡毒的手段,哪怕是已經習慣刺客的孩子們都感到相當不安與害怕,加上手頭上面的武器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殺器,兩把短刃並未開鋒,唯一的一枚苦無也是頂多解決一個人。 「上!」 蒙面黑衣人不給一點機會,立刻讓其他人趕緊拿出飛鏢。 拉開距離就這樣一直投擲到結束為止,千凌知道這樣的戰術,也理解應對的手段,只是,偏偏身旁有妹妹在,這樣一來要一邊解決敵人一邊保護家人肯定是一件相當困難無比的任務。 可是,作為家中備受期望的孩子,同時也是父親的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認輸,於是面對四面八方的飛鏢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硬是依靠敏銳的運動神經以及良好的動態視力,搭配上常人所沒有的特別第六感預判,成功將每一個工作都彈開,並且將部分打落在地上,隨後利用腳趾將武器撿起並利用旋轉產生的離心力將東西扔出去。 等到捕捉網出現漏洞,總算可以將一隻手放下,另外一隻手把暗器撿起並且扔出,一口氣將周圍的黑衣人都解決,等到數量減少到一定程度,其中的一位首領眼看沒有機會便迅速下令撤退,不敢繼續堅持戰鬥下去。 正當千凌想要喘上一口氣,一名看似昏厥的黑衣人竟然起身,將飛鏢扔向毫無防備的天甄,即將刺進小女孩身體當中並且依靠毒素將人殺死的那一刻,一根鋼絲出現並且將其彈飛,無聲無息地將脖子纏住並且將其切開。 1 時光匆匆,距離那一次相當驚險的上山行動過了兩年的時間,本來還是稚氣未脫的少年少女開始出現變化,千凌從原本矮於妹妹的娃娃臉逐漸開始展現出男性的肌肉以及挺拔的身材,儘管離青年的標準還有一段距離,十四歲的年輕人也確實已經擁有良好的基礎,搭配上天生就強於他人的肉體以及父母親的天賦,如今離上忍也僅剩下一點差距,保守估計一年就能抵達那個忍者的巔峰;天甄則是率先在女性的象徵部分開始突出,過去的衣物在胸口以及臀部的部分都稍嫌過緊,幾乎每一個月就需要更換一次尺寸,加上本來就清秀精緻的五官,將來肯定也是跟母親一樣能夠做到傾城傾國的水準。 「千凌、天甄,今天有事要說」 母親緩緩坐下,拿出一些文書資料開始整理。 千凌比誰都更加清楚,過了那麼多年的光陰,一直以來都不曾提及父親的事情,今天應該是要準備說明這一切才對,於是認真嚴肅地跪坐,期盼著能夠知道那位從未露面家人的真實。 作為女神戰爭當中犧牲的盾牌,實際上卻是隱居起來並且跟同為英雄的女忍結婚,這一點算是不能輕易外洩的事情,也因此外界至今都以為當年的英雄全都陣亡,無人知曉其實並非如此。 千凌從小沒有見過父親,儘管理解並且清楚有著這樣的存在,卻由於從未有過接觸的緣故完全不能理解有著父親的感覺,也因此在成長過程當中多少有點不舒服,甚至可以說是多少有點自卑,總是渴望著看不見的父愛。 當然,作為家中的支柱以及長男也明白父親不在身邊肯定有著極為重大的理由,否則沒有理由放著家人不管才對,雖說妹妹已經徹底把父親當成人渣看待,他的心中卻多少還有著一點期望,希望並不是想像中的那種結果。 「??如果是你們父親的事情,我真的沒有辦法說明,等到你們成年的那一天,會交給你們一個可以前往那個人可能會在之地的物品,到時候,你們肯定會知曉一切」 婦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不願意繼續說明下去。 眼見母親不願意說明,千凌多少有點不舒服,只是想到後面還有要交代的事情才勉強壓住怒火,待在原地等待著聆聽真正重要的事情,先將父親的事情放在心中的某個角落不去理會。 「??這是一個艱辛的大型任務,你們完全可以選擇是否要去接受」 婦人沒有一口氣要求兩個孩子去完成,而是默默地待在原地等候著雙方的回應。 母親鮮少會做出這樣的要求與問話,說明這個任務確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苦,於是天甄迅速舉起手,表示並不想要接受這件事情,看得出來本人是十分懶散,不想要接受太過勞累的任務。 「不要也無妨??千凌你呢」 婦人一眼掃過天甄,隨後將目光放在千凌身上。 這是一個大型任務,也就是說有可能會牽扯到上忍的考試時間,算是相當嚴重的一個選擇,究竟是要先取得史上最年輕上忍的名號還是先把困難且僅有一次的任務處理好,兩者之間的取捨可謂是相當困難。 「那個??」 「不用擔心,如果你是不希望延遲到上忍的考試就無須多想,這個任務並不會在短短的一年裡面就解決,途中應該也會有幾次能夠離開現場的機會,算是持續型的任務,我預估你能夠在兩年的時間裡面完成,而且也會有著巨大的收穫」 婦人緩緩開口說明,眼神當中充滿期待。 母親相信孩子能夠完成任務,也盼望千凌能夠肩負起這個重要的使命,不管是身為兒子還是即將成為上忍且足以領導忍者一族的偉大人物都是如此,無論如何都要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才行。 「好的母親,我接受」 千凌認真地凝視的婦人,確定要接受這個艱困的任務。 既然同意要完成就必須要認真做到最好為止,他暗自在心中許下承諾,眼神當中充滿信心,有把握一定能夠把這件事情做最好,於是興致勃勃地接過任務指南,獨自一人選擇出門?? 「??話說回來,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莫名其妙地要跟來」 「好過分,跟著哥哥一起行動是妹妹理所當然的義務」 天甄勾起千凌的手臂,像是一對情侶般無比親密。 儘管嘴上不饒人,一到關鍵時刻還是願意選擇跟著一同去完成母親給予的任務,說明其實這位停滯在下忍一段時間的女孩也知道不能繼續浪費人生跟時間下去,準備要認真嚴肅地去面對,盡量努力繼續成長到下一個階段。 「你呀,先學會不要拖你老哥的後腿比較實際,光是把房中術以及那些不三不四的技術學好,其他重要的部分卻一點都不認真,遲早有一天會吃大虧」 「哼,至少比老哥不受女人歡迎好多了,千萬不要一輩子都無法結婚」 天甄突然爬到千凌的背後,將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上面。 面對這個喜歡撒嬌的妹妹,作為哥哥似乎也必須乖乖接受一切,於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乖乖的帶著這個可愛女孩繼續前進下去,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裡面應該不會顯得太過難受,反倒可以相當輕鬆愉快的度過每天。 根據母親所撰寫的資料上面來看,要前往的地區理論上是新興小國—煌,那是十多年前在忍者之村協助之下建立起來的一個國度,主要就是由一位並非是真正王子建立起來的國家,同時,還有一位王公之後的血脈以及虛假公主血脈的繼承人所復興起來,目前的政權穩定,基本上就是大陸之上第三強大。 「又是煌,這一次就不是去見二媽」 「不是,那是為了重要的任務,你別想太多」 面對這種天真的想法,千凌自然是立刻給予駁回。 這一趟可不是去見熟人過家家,真正意義上要把許多事情都完成才行,而且要搶在上忍的考試以前做好才行,否則到時候兩頭空就是白費工夫,所以在旅程中沒有時間閒逛,必須要努力加快速度前進才行。 「??有馬車,速度很快,看來是發生事情了」 天甄眼神凝視著不遠處,似乎是靈敏的耳朵聽見了異常變化。 由於兩人已經踏進煌的國境裡面,這個國家剛好夾在王國邊界以及附近幾個小國當中,儘管首都跟附近的區域都相對比較安穩,小區域當中的零星問題是層出不窮,經常會出現一些盜賊跟小國的間諜之類,算是會發生一些頭疼的事情,想要安穩妥當進行處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容易。 「那麼老哥帶好面具,準備行俠仗義吧!」 天甄戴上一個能面,從懷中掏出苦無。 「你呀??知道了!」 千凌有些無奈地戴上面具,迅速加快腳步。 穿越草地跟樹林,兩人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發現一輛馬車正在急駛而過,立刻加快不敢有絲毫一點停頓,尤其是後面追上來的傢伙都是一群手持刀械的強壯騎兵,誰都知道沒有任何一點對抗的機會,只能全力撤退從這個地方努力想辦法逃出生天。 「騎兵有點難解決??你有辦法嗎」 天甄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苦無根本派不上用場。 騎兵的厚重鎧甲不是小小飛鏢能夠處理,千凌手頭上面的一些工具也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程度,想要進一步使用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特別是考慮到對方還有精美的裝備來看,恐怕不是隨隨便便的一支部隊,如果是王國的騎兵,就算真的辛苦動手將人解決,回頭要說明也不是那麼容易。 「??先等等,我們不要亂來一通,靜觀其變再說吧」 千凌決定先跟著對方移動,等到之後有機會觀察兩邊的接觸內容再做決定。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馬車根本不可能比過馬匹的速度,因此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在騎兵的攻擊之下,車子終於破出大口,無法繼續加快速度的情況只好緩緩被兩邊的敵人箝制著,乖乖待在原地連一點行動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些破口大罵的騎兵之下,馬車裡面的人物只好乖乖踏出一步,其中首位下馬車的人是一位年邁的老人,精緻的服裝以及依舊犀利的目光說明過去應該是一位強悍的戰士,只是歲月的痕跡依舊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老頭,裡面還有人吧」 一名騎兵開口,似乎早就知道馬車裡面究竟有誰。 毫無疑問這是一樁是前就做好犯罪的計畫,目的就是馬車裡面的某一個人物,至於那個人究竟是誰,目前恐怕還是無法得知的一個情況,於是兩人都躲在樹後等待著情況變化,想要知道這些人究竟瞄準了誰。 「爺,不要掙扎了,他們要的是我」 一名身穿禮服的少女緩緩踏出馬車,怒視周圍的那些騎兵。 2 碧綠如寶石般的瞳孔、陶瓷白皙精製的肌膚、鬼斧神工的完美五官,每一件都是女人夢寐以求的外貌,而這位少女在年紀輕輕就將一切都納入掌握之中,剩下的就是等待年紀一到,身材開始出現凹凸有致的曼妙部分,到時候,絕對會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絕世美女。 「??美少女呢,哥哥我們應該準備上了」 面對天甄直率的話語,千凌自然是給予了一份白眼。 光是看見美少女就確定應該幫忙絕對是傻瓜的行徑,作為一名成熟合格的忍者自然應該要把心思心力都放在關鍵的情報上面,等到確定這些人的身份以及騎兵動手的目的再動身也不算太遲。 「煌國的第二公主環嗎」 騎兵似乎沒有太多興趣,拿出紙本確認一下長相是否相符。 第二公主環,這個情報倒是相當重要,一下子就讓千凌成功把狀況搞清楚,理解到眼前的這位美少女應該是那位目前在戰場之上打拼人稱狂戰士的月公主所擁有的唯一女兒。 煌國目前的情況遠比外人所想的還要良好許多,撇開各個有志之士的幫忙,忍者之村私底下的協助也是功不可沒,於是現在的情況相當穩定,正在一點一點將周邊那些遠離王國的小部落收拾起來,估計不用幾年的時間就能打造一個強大且完美的國家。 正因如此,眼下的每一位王室成員都相當重要,特別是下一代的孩子們,除去目前國王的兩個兒子以外,那位月公主的一兒一女也是非常重要的寶貝,特別是這種建國初期的關鍵時刻,任何一位王子公主的生命都是受到無比的重視,也是這個小國針對的目標之一。 「是」 環努力抿唇,看得出來相當緊張不安。 這樣下去的結果不言而喻,騎兵這些人收到的命令應該就是將人當場擊殺不需要任何一點理由跟遲疑,也就是說,假設千凌不出手,這位無辜的少女就會慘死在這個地方無誤。 可是,煌國與忍者之村依舊保持著互不相識的認知,就是為了避免被王國察覺到,進而受到相當糟糕的攻擊以及迫害,考慮到這一層無比機密的關係,身為中忍的身份真的不應該動身,以免受到多餘的聯想。 「那邊的大膽狂徒!接受義勇之士的攻擊吧!」 天甄大喊一聲,將手中的苦無扔向一名騎兵,敲打在堅硬的裝甲上面。 這個舉動立刻引起眾人的驚訝表情,尤其是那些認為這項任務應該是極秘的士兵們都露出困惑表情,沒有想到竟然會被外人所發現,於是幾個人先將馬車包圍,然後立刻調派剩下的兵力準備將兩人解決。 「你這個傢伙就是不把自家老哥累死不爽就對了」 千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沒有任何一點閃躲的機會。 由於跟王國帝國的專業騎兵不同,這些身穿重甲搭配上強悍武器的士兵徹底將速度拋之腦後,目標就是依靠絕對的突進力跟破壞力解決對手,算是冒險者當中的重型騎士,屬於相對比較難以去處理的一群角色。 所幸千凌面對這樣的敵人早有基本的打算跟處理手段,那就是非忍者的一份技巧,令人震驚的強大技術—寸勁。 打在身體上面的瞬間,一股強大的滲透力道直接作用在人體之上,就算外在擁有強悍的裝甲也沒有任何一點意義,當千凌手掌貼合並且將體力的另外一股特殊力量傳透過去,任何一名騎兵都只有躺倒的結果,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也沒有那種足以對抗的能力可言。 「這是什麼技巧??一個怪物!」 騎兵們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份特殊的技巧也算是千凌個人的特殊技能之一,普通人肯定沒有辦法想像這個特別的能力,畢竟,這股力量確實並非是普通人能夠擁有,據母親所說,這應該是源自於父親那一邊的血脈,無比特殊且強大的一種能力。 「你們的事情我們不過問,今天過去希望你們好自為之」 天甄叉腰展現大將之風,儘管本人一次都沒有動手。 由於無法繼續下去的關係,這些騎兵也迅速轉身撤退,至於躺在地上的那些同伴似乎也僅僅是傭兵之類的傢伙,樹倒鳥獸散就是指這些烏合之眾的群體,當不好的狀況發生就急著趕緊從這個地方逃走。 「你呀??趕緊離開吧」 千凌知道無法對妹妹繼續多說什麼,只好趕緊做好準備離開。 「公主殿下!我是你的支持者,請幫忙我簽個名」 天甄不管千凌的意思,執意跑到對方面前索討簽名。 面對救命恩人的要求,就算是一國公主也不會開口拒絕,於是迅速接過簽字筆迅速在紙張上面書寫名字,留下相當飄逸且充滿靈氣的幾個字母,看上去就是大人物才有的霸氣。 「簽好了就趕緊走,我們??」 「公主殿下!你們的馬車都壞了,這片森林裡面又無法找到即時的座駕,不如這樣,我們大家一起結伴上路如何」 天甄迅速給出一個不錯的提案,讓環等一行人都沒有辦法拒絕。 待在這個地方確實有著不小的風險,馬車已經被破壞不可能載人,老人家又不可能帶著公主騎著缺乏馬鞍的馬,繼續待在此處的下場也是不言而喻,因此最好的手段就是在某位身手不凡的壯士以及同樣可愛少女的陪伴之下行動,反正兩人都願意不顧危險幫忙,這樣的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會是壞蛋,於是公主殿下迅速點頭同意。 「??你到底在想什麼」 千凌質問著妹妹,想要知道對方究竟為何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嘻嘻,哥哥不要多問,妹妹不會害哥哥」 天甄微微一笑,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已成既定事實的關係,儘管千凌並不算滿意卻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乖乖跟著一行人前進下去,途中,兩位年紀相仿的少女自然相當愉快的聊天對話,而老少組則是一點對話都沒有,主要還是老人家無法放心,敏銳的直覺嗅到兩個年輕人應該有著不可告人的問題,於是默默地觀察不動聲色。 千凌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計算並確定行程應該會遠比預料的還要晚到,加上環作為公主的體力本就不可能太好,於是趁著休息時間以及吃飯時間獨自一人繼續學習上忍的技巧,順便鍛鍊身體將本就完美的天賦進一步發揮。 儘管還是不知道父親的真實身份,他至少能理解一定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不會輕易將妻子孩兒都扔下不管,過去以為是人渣之類的想法立刻拋之腦後,極度希望能夠盡快解決問題並且成為上忍,有朝一日能夠在母親親口說明之下去尋找父親的下落,不管真相是什麼都希望能夠承受。 「呼??話說這個地方還真多野獸」 千凌將手邊的野獸扔到一旁,開始繼續狩獵的部分。 考慮到肉類的營養程度最高,每天都需要攝取一點才能保證不會生病的關係,他趁著訓練的機會順便將這些野獸都打了一頓,發現與家園後山的那些傢伙一比,這裡的一群明顯更加奔放且強悍,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打飛,果然野性就是這些生物強大的關鍵,對此也逐漸興奮起來,每天對決的次數逐漸增加。 解決完並且將野獸的屍體交給老人家,千凌的下一份工作就是脫去衣物到附近的天然溫泉裡面浸泡一段時間放鬆身心,考慮到每天都要如此艱辛的獨自一人度過,天甄又經常跟那位公主混,老人家又不開口,儘管稱不上煩悶卻多少有點無趣,於是泡澡就成為僅剩一項的休閒機會。 「呼??好舒服」 「老朽也是這麼認為」 正當千凌享受的時候,老人家突然闖了進來,以優雅的姿態踏進水池,並且似乎事前已經把身體沖洗過一遍。 千萬不能小看這個步驟,先洗澡再泡澡這個禮儀對於許多外面的人來說根本沒有,許多人將一身的髒污就那樣直接泡進水池裡面,導致各種疾病跟問題不斷傳播,甚至還有一些國家乾脆禁止泡澡這項事情,認為群聚就會產生疾病,算是相當糟糕的一種對待方式。 實際上,先把身體清洗乾淨,之後再泡澡幾乎不太會出現問題,偏偏許多人就沒有將這一點搞清楚,導致泡澡的惡評不算,還好忍者之村不斷宣傳出去正確的做法,目前的歧視才慢慢縮小減去。 「老人家也懂先洗澡的重要性」 「恩??多虧閣下等忍者提供的知識」 老人家眼神犀利的凝視著千凌,一副將事情都看穿的目光。 由於這段時間的訓練以及身體鍛鍊都被看在眼中,會被猜測出來似乎也是理所當然,這也是他始終不願意跟外人一同旅行的原因,忍者的氣質太過特殊,放在任何一個兵種裡面都是相對突出,一下子就會從各種習慣當中被認出。 3 「那麼,老朽可否詢問一下忍者閣下在這種地方出沒究竟有何理由,莫非是接下煌國給予的某些任務之類」 老人家迅速點出重點,看得出來老早就已經猜到可能性。 千凌自然不會跟外人提及任務的半點事情,身為忍者本就該位雇主工作,不能將重要的情報洩漏出去,因此就算被嚴刑拷打乃至面對死亡的威脅都不能開口胡亂回應,甚至連一點內容都知道不該提及。 「??是嗎」 老人家知道無法得到答案,只好暫且把事情放在一邊不管。 話題一斷,兩人便開始各自放鬆享受,等到天甄在外面呼喊,這位以公主為主的老騎士才趕緊起身換上衣服,而千凌也跟在後面準備一同離開,兩人一起在附近擦拭身體並且進行簡單的更衣。 「??閣下乃至是一條稀世巨龍」 老人家將目光放在千凌腹部下方的某個部分,點點頭便迅速離開。 「什麼鬼?」 千凌有些困惑的歪著頭,完全沒有發現老人家隨口一句的黃色笑話。 由於不用跟兩位少女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面,作為一個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男人自然就是繼續做想做的事情,包括跟野獸持續戰鬥,不然就是獨自一人烤肉享受,就是沒有加入那邊的聊天團體當中的意思。 「??老哥,你過來」 天甄臭著一張臉,似乎相當不滿意。 晚餐過後,體力較差的環選擇先行休息,而老人家就待在帳篷附近把風看守,絲毫沒有離開一步的意思,附近也徹底佈置好防範的陷阱,本人則是打算透過淺眠的方式一直待在附近,為了保護這位珍貴的公主。 說穿了,眼下的王室成員裡面僅有一位能夠成為政治籌碼的公主殿下,剩下的三位王子不是備受期待就是遲早有一天會成為下一位王,不可能當成交易條件送給任何一個國家,所以這位少女的一切外貌加成都是將來提供國家走出一條活路而鋪成,儘管多少有點悲傷,所幸在遠嫁他國以前都會被小心翼翼的呵護。 「那又如何」 天甄一臉不以為然的回應,似乎根本對此毫不在乎。 「妹妹,人家遲早要出嫁給他國,老哥知道你希望對方能夠成為大嫂,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趕緊放棄這種多餘的想法吧」 千凌有些無奈地搖頭,知道妹妹心中的多餘想法。 從小到大,天甄就是一個無法離開哥哥的小孩,兩人總是黏在一起幾乎無法分開,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喜歡膩在一起,簡直比夫妻還要親密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卻是一件好事,考慮到多數兄妹之間難以存在這種良好的溝通,許多人都對千甄的教育產生好奇,想要知道兩個孩子究竟為何能夠如何友愛彼此。 但是,這樣的情況在某天之後開始出現改變,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千凌感覺到兩人之間產生一些距離,儘管難以言喻,確確實實分開了一點,直到現在,哪怕依舊有著身體接觸,內心話卻逐漸減少,甚至有些被避開的情況。 「??那種事情怎麼可能」 天甄低下頭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 「你??」 「人家要找也要找自己的丈夫,不可能尋找哥哥的女人,那種未來伴侶請自己努力去尋找!」 天甄突然大喊一聲,讓千凌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眼角的淚水說明妹妹毫無疑問不是這麼個想法,也就是說,作為哥哥猜錯了對方的心意,而且還有些傷害到寶貝妹妹的內心,於是趕緊上前抱住對方努力道歉,知道必須要這樣做才能令這位看似活潑實則寂寞又膽小的家人。 「你知道老哥我不懂,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出來吧」 千凌有些無奈地摸了摸天甄的頭,輕聲細語地詢問。 「??知道老哥喜歡獨自一個人不喜歡被其他人打擾,就是一個永遠一輩子都會孤僻到老死的人,只是,請偶爾想一下妹妹獨自一人跟外人相處的不安」 天甄將臉蛋塞進千凌的胸口,不斷大口大口的呼吸。 雖然非常想要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下場,沒事幫忙公主殿下過後就該趕緊踏上離開的路途才對,偏偏要待在那個地方跟人家問候,非要把表面功夫做到完美的程度,將所謂的好女孩形象堅持到底,說起來也真是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只能說,這份愛裝模作樣的態度恐怕無論經過多久都不可能有所改善。 「好好??去泡溫泉吧」 千凌突然想到一個不錯的事情,拉著天甄到附近的天然溫泉區域。 考慮到男女之間到一個年紀就應該出現分別的關係,他非常溫柔地將尚未泡過的乾淨泉池讓給妹妹,自己則是跑到剛才跟老人家一同泡過的池水休息,儘管已經享受過一次,誰也沒有不能繼續享受第二次。 「溫泉真是最棒了」 「就是喵~」 千凌享受的時候,一旁不知為何多出天甄的身影。 寂寞的妹妹選擇來到旁邊一同泡澡,這樣的情況也是司空見慣,事到如今繼續吐槽也沒有任何一點意義,眼下就好好放鬆身心,同時也期待稍微聊點天能夠讓這隻裝成貓咪的少女高興。 「所以說你們今天聊了一些什麼,王室的氛圍還是製造甜品的心得之類」 千凌隨口開問,不知道天甄究竟跟環都是一些什麼對話內容。 「??沒什麼啦,單純就是本喵剛好聊到父親的事情感到有點不舒服而已」 天甄將半張臉沈浸在溫泉之中,不斷發出大量的泡泡。 環公主據說是在父母的疼愛之下成長,所以滿滿都是幸福美好的回憶內容,並沒有太多對人生感到不滿的地方,也不會有妹妹心中永遠的痛苦,所以當聊到家人的部分,心裡的自卑以及難受就這樣爆發出來,結果就是等到分開以後把累積許久的怒氣都宣發在自家哥哥身上,答案就是如此簡單易懂。 「哎??你也應該從母親的口中得知父親的事情,相信父親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才無法回來看我們,知道你覺得父親是個人渣,不過好歹給點機會,等到見面聊天以後當面說出來會比較好」 千凌知道多說無益,不如等到任務完成看看能否提前得知一點父親的消息。 母親之所以會要求給予一份大任務,任誰都知道肯定是為了測試兩個孩子的實力,假設沒有問題就提前將父親的狀況說明,假設雙方都不打算承擔風險,想要安穩地度過人生下去,有些事情就等到未來再說也不遲,反正橫豎都是無法解決的難題。 「??本喵知道」 天甄緩緩起身,突然跳到千凌的背後,緊緊將人抱著。 「心情好一點了嗎」 「沒有,本喵需要哥哥的疼愛才行」 天甄將緊實的大腿夾住千凌的腹部,一個旋轉就將人移動到面前。 面對面注視可愛的妹妹,他倒是沒有太多反應可言,單純就是在對方的臉頰上面親上一吻,知道這位喜愛撒嬌的少女就是喜歡這樣的親密感,然後說什麼補充歐尼醬能量之類的胡言亂語,如此一來才願意拍拍屁股走人。 「??最喜歡了」 天甄默默留下這麼一句話,如同逃離似的走出溫泉。 「是是,哥哥也是永遠都最喜歡可愛的妹妹」 千凌無奈的苦笑,繼續待在泉池裡面享受浸泡全身的溫熱感。 經過這一件事情過後,旅程的過程當中,偶爾他也會加入兩位少女的對話當中,儘管聊天的內容都是一些相較之下比較無趣的居多,依舊算是相當不錯的一些收穫,好比說,認識到環這位公主遠比外表還要成熟,甚至已經將目光都放在國家的將來,同時也對自身成為籌碼這一點毫無拒絕的意思,甚至積極的露面渴望能夠早日嫁入他國幫忙父母親乃至整個王室度過這一段建國初期的艱辛。 「此身一無所長,盼國家能夠安康」 環微微一笑,眼神當中充滿信心。 這個年紀就有充分的自信以及對未來的願景,甚至將自身當作祭品都沒有一點不安害怕,光是這樣的胸襟就是普通王子公主當中相當難得一見,絕對是值得重點栽培的一個未來對象。 「姊姊真棒,不過,如果我是國王知道有個這麼優秀的公主肯定不會任由他國拿走,而是留在自己的國家裡面當成一介官員去栽培」 天甄立刻稱讚著環,嘴上說著相當甜美的話語。 「妹妹說笑了,雖然在公主當中或許出類拔萃,實際上在一堆官員裡面就是司空見慣的景象??之前國家等級的考試裡面連前五千都進不去,那一刻有如一記悶棍,總是理解到自身的無力,也明白到將來的道路該如何走,那就是發揮公主這個身份的極致,儘可能跟強大的國家聯姻,確保我國在建國初期的階段能夠度過最大的難關」 環的眼神閃過一絲悲傷,千凌沒有將其遺漏。 4 比下不足比上有餘,這位公主殿下若是跟那些同樣不成熟整天醉生夢死的貴族相比確實優秀許多,可惜的是,一旦與底下那些菁英份子以及努力不懈的人們相比,程度的差距一看便知,並非是先天的絕對天才又不是後天將一生的時間都奉獻給學習,自然不可能受到智慧的親睞,因此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決定放棄一切,乖乖沈浸在未來自己能夠給予國家的價值當中,這樣一來,內心當中的壓力也會減輕不少。 但是,作為一名妙齡少女難以對此毫無一點感覺,心情上面肯定是相當悲痛不已,誰希望出嫁給一名完全不認識的男性,如果是個帥哥以及溫柔丈夫倒還好,假設是個相當好吃懶做又自視甚高的糟糕貴族,整個人生都將會陷入無止盡的憎恨當中,直到死亡以前都會不斷詛咒這份生命。 「姊姊??」 「妹妹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這已是定局,何況母上保證過夫君人選一定是無法接受的那一種,有這份保證就能確定應該還是有機會成就幸福家庭,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這樣就足夠」 環多少有點苦笑地回應,看得出來本人還是多少有些不安。 多虧有天甄前一段時間的聊天對話,這位公主殿下多少願意敞開心胸跟兩人說明這些事情,儘管本人對此多少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的情緒存在,至少不會跟之前一樣處在什麼都不肯說明的程度。 「??公主」 「說得也是,看起來說的有點過久,妹妹我們一起去泡個澡休息一會如何」 環露出愉快的表情,拉起天甄的手走向附近的天然溫泉處。 目送兩人一同離開的背影,老人家若有所思地比出手勢,毫無疑問就是打算警惕一下周邊的意思,畢竟來到這一代算是煌國軍隊的主要防禦範圍,卻同樣有可能會遭遇敵人,小心謹慎對應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感謝你們,公主殿下缺乏同年齡的朋友,能夠有天甄小姐那樣的女孩在也能紓解一點壓力」 老人家一邊掃視附近的地面,一邊確認一下目前的狀況。 「不用這樣,我們萍水相逢自然應該互相協助彼此才對」 千凌對此沒有太多想法,考慮到本來就是路過碰見一面的緣分,協助也就差不多這種程度。 儘管願意給予足夠的幫助,從這個地方逃出生天過後的日子還是由各自承擔風險,作為陌生人能夠提出的建議就是努力一點,多增添一點人手以免出現類似的情況,畢竟不可能每一次都那麼剛好有人出現幫忙。 「也是??有異狀」 老人家蹲下一摸,發現地面出現些微的震動。 能夠影響到地面的情況肯定是軍隊層級,而這樣的傢伙肯定跟那些騎兵類似,都是一群不可小覷的危險份子,極有可能就是追逐一行人而來的敵人,必須要非常小心去對應,考慮到這邊需要保護的人物相當重要,最好的做法就是避開風險,不要有任何一點交手的機會。 「忍者閣下,麻煩你去通知公主殿下,我們從這條路撤回」 老人家將地圖拿出指著某個定點,看得出來是刻意打算走一條崎嶇的道路。 比起容易被包圍夾擊的平地,將目標設置在山區地帶會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尤其是地圖上面的這個地區明顯守易於攻,絕對是逃脫的不二門路,從帳面上來看就是如此。 「可是??」 「無須擔憂,這個地方的虎口就交給老朽來處理,就算要犧牲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老人家做出一份無懼生死的宣言,看起來似乎將生死都置之度外。 「知道,那就勞煩您了」 千凌眼見老人家下定決心,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多說。 兩人分成兩路,他先來到溫泉附近發出怪聲,這是提醒妹妹的一份暗號,內容大致上就是敵人來襲要做好準備,而天甄則是立刻意識到這個問題,急忙將環拉出來,兩人連擦拭身體的時間都沒有,迅速換上衣物趕緊踏上逃脫的路途,知道不能繼續待在原地下去。 「哥!」 「事情待會再說!跟我一起走!」 千凌直接將環抱起,幾乎是全速的狀態下奔跑。 由於兩兄妹的身體素質都相當優異,天甄也是極度接近中忍的下忍,就算短時間裡面都沒有好好訓練也依舊是比一位公主有著更加靈活的身手,儘管無法在短時間內跟上腳步,保持不被甩開的程度肯定不在話下。 「所以那位老爺爺要守在那個地方嗎」 天甄露出不安的表情,知道那個地方不是一個就能防守。 儘管環表示不能捨棄那位老人家,對方可說是一路從小就照顧自己的人物,感情上跟爺孫倆沒有差別,除去彼此之外最親的就是父母,於情於理都真的無法將人放棄。 但是,現在的情況沒有任何一點選擇的權利,一行人想要擋住敵人的大軍就必須要有人願意斷後,而從目前的情況來判斷,適合的人選也就是那一位,其他人不是對地形不熟悉就是距離過遠,現在已經完全來不及。 「那位老人家定沒有問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您逃出生天,回國以後趕緊將情況報告,請國家動用影響力,相信對方一定會願意做出交易」 千凌努力安慰環,避免這位公主在高速移動下亂動。 說句實話,儘管事後的國家交易能夠保證俘虜有機會做到全身而退,問題是,對方如果不是一個國家,單純就是一個部落之類,恐怕根本不會理會法律,當場就將老人家斬殺都有可能,當然這件事情不能亂說影響公主的情緒。 「??我一定會來救你,爺你一定要活下來」 環將臉塞進千凌的胸口,努力壓抑住啜泣的聲音。 一行人加快腳步來到崎嶇的山路口,剛準備衝進裡面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地方竟然開始起霧,也就是說,接下來闖進裡面將有機會成功避開敵人的追擊,同時卻也有可能就這樣被困死在其中無法掙脫,三人被迫分散。 「妹妹牽手!」 千凌不敢有絲毫一點大意,牽起妹妹的手一同前進。 這種地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開家人的手,於是三人一同闖進迷霧當中緩緩前行,儘管一時之間不知道方位,還好他事前有將地圖的部分記錄在腦海當中,知道應該從哪個區域移動會比較好一點。 「哥!敵人追上來了!」 天甄聽見馬匹的聲響,知道對方應該要追過來。 上山還是無法依靠馬,接下來肯定就是徒步移動,千凌等人依舊還是有著極大的機會將對方甩開,唯一需要擔心的部分就是隨時被趕上的可能性,於是開始在前進過後扔下各種道具,企圖減緩對方行走的速度。 「你的法寶呢」 「剛才都放在帳篷附近」 天甄相當無奈的回應,急忙拿毛巾擦拭秀髮。 由於沒有想到泡澡的過程當中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因此所有道具都放在帳篷的那個區域,一堆本來可以相當不錯進行使用的器具都沒有帶好,完全沒有辦法好好發揮該有的邪門歪道。 既然沒有辦法進行任何一點偷襲之類的做法,千凌可以做的也就是加快速度不能停下,否則接下來就必須要展現實力大開殺戒,那樣的做法實在不算太好。 「岔路」 天甄仔細凝視一番,發現眼前有兩條路。 地圖上面有寫明應該往哪個地方移動,只是,千凌突然靈光一閃,決定迴避所謂的正確之路走上另外一條比較彎曲卻能夠有更多選擇的路,畢竟比拼直線衝刺的速度先不提,以目前敵人追擊的速度來看,搞不好在路的終點設置某些陷阱,與其賭上危險性不如走更加嚴峻卻有更多選擇權的路。 「妹妹,今天辛苦一點」 「晚上要吃大餐!」 天甄猜到接下來的前進路線,無奈地怒吼一番。 通過另外一條小路,迷霧的濃度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腳底下的石階消失,看得出來這個地方根本沒有一點應該的開發,完全就是這樣放置不管的程度,想要移動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許多。 所幸兩個忍者都已經習慣這種艱苦的環境,立刻爬上大樹,順著枝幹不斷飛躍,這樣一來既可避免混雜水分的泥土導致滑倒,也可以相當安全的加速,算是忍者這個職業特有的無視地形移動能力。 「妹妹你們在這裡等待一下,我上去看看狀況」 千凌將環放下,獨自一人爬到樹的頂端。 爬到最高處總算能夠將情況一覽無遺,確認敵人的馬匹數量也就知道大概有多少人,加上這一條路並沒有任何一個追兵,說明應該都認為一行人會走上另外一條路,看起來指揮官是個相當死板的人物,連一個偵查的人員都不放,對於自身的判斷力有著絕對的信心。 「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千凌站在大樹的頂端上面,開始思考下一步棋。 5 不管怎麼計算的結果都是一樣,一行人就是不可能搶在對方的前頭抵達目的地,就算現在全速趕路的下場也有可能被對方繞到前面堵路,甚至在下山的路途當中就受到包夾都有可能,更不用提如果大霧散去對方察覺到目前所在的地方,肯定會前後進行包圍,到時候,真的就是無力回天的狀況。 「你的想法呢」 千凌將狀況進行簡單的說明工作,詢問眼前的天甄以及環。 事到如今,一個人鑽牛角尖已經沒有意義,身為忍者家族的後裔,他從小就在母親的敦敦教誨之中長大,非常清楚適當時機尋求他人協助的重要性,無論如何都不應該獨自一人走進死胡同裡面,必須要好好依賴別人的力量。 「哥哥找我們兩人商量是不錯啦,可是說到底,這件事情真的要我們處理也沒有那麼容易就是」 天甄毫無想法,所學的技巧不包括困境突圍。 光是將天賦都點在錯誤地方的妹妹自然不是期待的角色,千凌打從一開始就確信根本不值信賴,主要對象是一旁的這位公主殿下,說不定,這位飽讀詩書的少女有著非凡的見解也不一定。 「??不如這個做法是否可行,只是之前母親在戰場歸來的時候有提及過類似的情況,那個時候,據說是派遣一位先行者到外面尋求援兵,等到兩邊的軍力會合以後將敵人夾殺」 環給出一份建議,有些不安的開口詢問。 這個想法確實非常不錯,如果讓千凌以及天甄的其中一人加快腳步先到煌國尋求幫助,想必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招集到至少一支部隊,而只要有一個強大的正規軍隊,這些騎兵就要乖乖低頭,因此無庸置疑現在需要的就是立刻去尋求援助,唯一的麻煩在於,究竟應該讓誰去。 「哥哥你就在這裡吧,我去」 天甄撥動仍舊帶有些許水分的秀髮,知道這個任務責無旁貸。 環必須要有人保護,偏偏某位偏科下忍就是不可能正面跟騎兵對抗到底,所以必須要獨自一人堅持到最後一刻且不會受到影響,那個人選幾乎不用多說就是實力強大的千凌。 「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千凌深吸一口氣,知道必須要相信自己的妹妹才行。 儘管目前為止的各種任務當中,天甄確實都展現出個人優異的一面,撇開中忍的考試內容以外,下忍的部分幾乎都成功完成,理論上來說,隱蔽身份潛入煌國首都並且找到大人物如實轉告應該不難,只是這一趟的危險不亞於獨自深入敵軍當中的程度,一旦被抓到的下場基本就是死路一條。 「老哥,你想太多了,這點小事輕鬆啦」 天甄露出笑容,轉過身迅速朝著下山的方向移動。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面,兩人必須要努力堅守崗位避免被發現,為此,待在路上絕對是危險至極的選擇,大樹也不會是安全的隱藏區域,想要徹底躲避就要跑進山裡,躲在山洞或是搭建小型帳篷等到援軍靠近為止,於是千凌迅速將情況的危險性進行簡單的說明工作,希望對方理解必須要忍耐一段時間。 「??能去找爺嗎」 環提出問題,眼神當中充滿不安。 比起自身的安危,這位公主殿下明顯更加在意失蹤的老人家,希望能夠盡全力將那位親密的老人救回來,這份面對生死關頭卻依舊重情重義的表現讓千凌增加了不小的好感,不由得多看了對方一眼。 「沒有問題,晚一點我去查查??不過前提是我們要先找到寧靜的區域,不能有任何一點被敵人發現的機會」 千凌爽快的同意,知道無法拒絕這位公主。 秉持著對於那位老騎士的尊敬之情,他也會去盡力搜索一番,不管是為了能夠給予環一個交代,還是自己內心的安寧,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這個重要的機會,必定要竭盡全力去完成交代的任務。 千凌迅速下樹,將一躍而下的環抱著,然後開始在泥地當中移動,徹底偏離石階以及既定的道路,漫步在傾斜的山區當中,尋找著一份所謂的出路,特別是能夠暫時歇腳的地方尤其重要。 「那個??會不會很重,需不需要我下來」 環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詢問,總覺得繼續被抱著太浪費千凌的體力。 「千萬別想太多公主殿下,現在的泥地不是你能走,那雙王公貴族的高跟鞋無法抓地,你根本連起身站穩都完全做不到,所以這個時候還是乖乖聽我的比較好」 千凌有些無奈的苦笑,知道那身裝備根本不可能行走。 本來就是搭乘馬車的關係,這位公主殿下的行頭裝扮就是標準的禮服搭配精緻的工藝品為主,而這些都是為了襯托美麗而誕生,並非是能夠真正運用在野外,就算給忍者也是一樣相當困難。 「??抱歉,總是拖累到你們」 環相當失落的低下頭,知道自始自終都是個人所為。 這一趟的出巡也是如此,目的就是為了到王國的邊界跟父親見上一面,想說多年未見總是要找個團圓的機會,儘管父女兩人度過相當不錯的一段日子,也算是重溫一下雙方之間有些陌生的感情,偏偏就是沒有辦法讓情況進一步的有良好發展,畢竟兩人已經是不同國家的兩人,身份的特殊導致將來見面的機會還會進一步地減少,也算是小國公主身負的使命以及悲傷。 可是,這一個看似普通的決定卻深深影響到一群人的命運,假設是被偷襲殺死倒也無妨,無奈的地方在於,環這一個匆忙的決定害到的卻是一直守護在身旁的老騎士,這一點確實難以經過內心那一關,直到現在這一刻,少女的心思都在祈禱那位堅守崗位的男人有辦法活下來。 「不要想那些??如果你真的決定相當過意不去,以後記得要努力去幫忙煌國興盛,這是你最好的報答手段」 千凌只能說出一些安慰的話語,期盼著環能夠專心在接下來的事情上面。 找到一個安身之地不難,比較麻煩的是,由於要佈置陷阱以及尋找老騎士的關係,身為主要戰力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無法待在安全基地裡面,而一旦碰到任何麻煩,少女都必須要獨自一人處理才行,如果還是像現在這個軟弱的模樣,連一點問題都無法單獨處理,難關肯定是從現在才要開始。 「這裡不錯,我們就在這個地方待著」 千凌仔細觀察附近,覺得這個位置最好。 遠離正規道路一段距離,山路的斜坡附近剛好有一處天然的小破口,儘管沒有洞穴的深度卻能讓人躲避風雨,更不用提地理位置挑高能夠俯瞰大多數地方,口前還有一塊平坦小空地,下面就是大角度傾斜的天然障蔽,光是這樣的條件就沒有其他選擇可言,於是就決定躲在這個地方。 「??您是怎麼做到攀爬完全的斜坡」 環露出驚訝的表情,完全不理解剛才移動的情況。 之所以會產生那些吃驚的模樣也是可以理解,畢竟剛才千凌可以說是以公主抱的形式徒步順著超過七十度的斜角往上移動,沒有使用手掌就能前進不管從哪種可能性來推論都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一點,會產生疑問也是理所當然。 這就是天賦,由於母親忍者的教誨以及那位素未謀面的父親基因所致,某人確實能夠做到近乎常人難以辦到的各種行為,就連那個妹妹都能輕鬆依靠雙手支撐全身的重量,而且是在毫無鍛鍊的情況之下,只能說,傳說英雄的事蹟也是多虧於那份驚人到不可置信的身體素質所導致。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現在的主要目標是趕緊生火並且找食物」 千凌沒有回答環,知道這些事情還要少說為妙。 兩人抵達破口的位置過後,接下來就是簡單的生火以及尋找附近的野獸將其身上的血肉拿來做菜,特別是處在目前的情況之下,公主殿下必須要盡快進食,否則時間一旦拖長極有可能會因抵抗力不足而生病。 「??好腥」 環咬下一口肉,頓時感覺到一股腥味在口腔當中擴散。 「忍耐一下」 千凌同樣一口吃下,根本不理會味道究竟如何。 由於調味料都是天甄攜帶,所以現在的食物基本上就是肉本身的原味,儘管已經做到高溫去除病菌並且利用特殊藥劑做到清理毒素,依舊還是無法改變本身的口感部分,那種相當噁心的感覺始終會留在嘴巴裡面。 「恩??多嚼幾口還不錯」 環努力在苦中作樂,露出看似好吃的表情。 確實是個堅強的少女,千凌本來一直都在思考如何說明接下來的大量處理工作,沒有想到對方完全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認真地聆聽並且拿出筆記本書寫,把該做的事情都記錄好,並且逐一乖乖聆聽解釋,沒有一點不耐煩或是自暴自棄的傾向,光是這幾項特質就能讓人安心不少,也為獨自行動增添不少信心。 6 「那個??是不是很難看」 環有些羞怯地拿出手帕擦拭臉頰,知道剛才的舉動多少有點欠缺淑女該有的姿態。 由於直接用樹枝做好的竹籤將肉類插好,這位公主殿下就是直接用手拿著,導致白皙的玉手捻起食物,考慮到目前的狀況,稍微辛苦一點也是理所當然,單純就是油脂沾滿雙手,為了避免進一步弄濕手臂而選擇將臉貼近,只是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點失禮,動作的粗魯對於從小飽受禮儀多少有點難以接受的程度。 「不會,你只要小心一點吃東西就好,不要噎到就行」 千凌對此興趣不大,不太在乎這位公主殿下的儀容。 野外求生的情況底下會出現任何狀況都不會讓人感到太過意外,區區的禮儀之類早就拋之腦後,現在需要在意的部分是好好求生,千萬不要莫名沾染上病毒或是出現傷口,生病在這種時候是絕對足以致命的程度。 「??好」 環語畢,開始放心地大口啃咬一番。 食物本來就是拿來好好享用,經過一天的奔波勞累之下,溫熱且容易下嚥的肉類絕對是最好的一份選擇,特別是對於這位身心俱疲的公主來說,眼下的一點休息將會是這一段時間以來最能放鬆的階段,之後就沒有那麼輕鬆。 吃飽喝足,接下來就是關鍵的商量事項部分,千凌要去尋找老騎士的下落,確認敵人目前的佈陣以及可能會產生的進攻手段,如果還有多餘的機會,好好確定一下敵人的指揮官乃至其他任何一點細節都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 問題是,既然要獨自行動就意味著這段時間裡面,環必須要想辦法一個人好好保護自己,千萬不能暴露給敵人行蹤,也盡量要保證身體健康無虞等等,這些都要在無法生火以及搭建任何一點人工設施的前提之下。 破口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狹小,這個空間連搭建帳篷都不行,只要一建立就肯定會被外人所發現,一旦被目光極佳的敵人挑出來,一切都會前功盡棄,而失去遮掩物體對身體影響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畢竟這種高處必定會有大量的狂風襲來,千凌這樣的強悍身體都有可能失溫而死去,弱小的公主殿下就更不用多說。 目前比較好的方法就是要求環躲在破口當中,利用厚毯跟棉製品保住體溫不流失,這段時間裡面儘可能在隨時將肉品塞在小袋子裡面,只要經過十五分鐘就吃上一口,這樣理應能夠安穩地度過才對。 「沒有問題,我會努力堅持下去」 環緊握手掌,試圖將寒氣驅逐。 眼見這位少女估計也無法堅持太久的時間,千凌趕緊動身下山前往敵人所在的區域,逐一調查各種兵種以及排兵佈陣的情況,這些都是需要好好檢查一番,不能就這樣放著不管,於是開始進行一波掃視檢查。 說句實話,這些士兵的佈陣牌面來看,單純就是一群蝦兵蟹將不值一提,許多士兵一看就沒有軍紀可言,到處聊天說話且不管應該做好的站崗,根本就不把上頭的話當成一回事,屬於那種有如剛入伍的菜鳥,偏偏這些看似新人的傢伙卻都是一些老手,每個人的身手實力應該都不差勁,形成一種詭異的氛圍。 底下個個都是高手,越是上級卻越是年輕缺乏經驗,代表這一支隊伍應該是由一位全新的年輕指揮官引領,沒有實際功績又缺乏該有的氣質,結果就是手下一堆好牌卻完全無法也不會使用。 這種情況對於千凌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狀況,作為勢單力薄的代表,這種時候的非常希望不要額外生枝,最怕的就是優秀的指揮官搭配良好的軍隊陣容,兩者相輔相成之下,就算援兵抵達都極難處理這個問題,而強大士兵以及菜鳥指揮官就是最好的靶子。 「話說你們覺得那個老人家能撐多久」 一名士兵好奇的開口詢問旁邊的其他人,臉上露出些許的嘰笑。 經過了幾個小營區的上方,千凌總算是找到幾個談論老騎士的隊伍,於是趕緊停下腳步待在旁邊開始進行該有的觀察,希望能夠多少打聽到那位老人家的安危,不管是生是死都應該傳達給環知道。 「說得也是,我覺得應該能活下來吧,那個菜鳥指揮官心軟不會動手,果然年輕女孩就是不可靠」 「別亂說,那可是沙漠之王的女兒,搞不好還是我們未來的君王呢」 「我搞不好就是下一任呢」 幾個士兵嘻嘻鬧鬧,看得出來對於任務絲毫沒有一點上心。 沙漠之王應該是指王國邊界之外的某個小沙漠地區的國家王者,儘管對這些情報不太清楚,千凌理解到指揮官是個大人物,而且這些人的語言當中透露出對此女的不滿以及極有可能會繼承王位的一個事實。 撇開雪琳女王以外,目前的多數國家都還是男人主導,尤其是這樣的偏遠地區想必都是以力量為基準進行判斷,多數士兵都認為女人不夠強大,還有可能懷孕生子影響到國家的運作,因而對女人為王感到相對不滿。 這些人的不滿聽在千凌倒是不錯的好事,如果能夠從中作梗讓指揮官跟士兵的隔閡分裂進一步加大,也許根本不需要援兵就能強制逼迫這些軍心盡失的隊伍自行選擇從此地離開。 首要的條件在於如何離間兩者,當然,這件事情要先排在找人之後,目前還是先探察到老人家的所在地比較重要,根據這些人所言,為了阻擋部隊應該受到不小的傷害才對。 花費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總算是從一組人馬當中得到老人家的行蹤,千凌也在第一時間前往現場勘查,發現到老騎士竟然被關押在帳篷裡面,而且,裡面審問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女指揮官。 「麻煩大了」 千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救人。 作為主要的營區,這個帳篷裡面想必會有大量的士兵看守,加上附近還有不少的營區環繞,算是相當謹慎的一支隊伍,想要輕易突破到裡面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簡單,必須要使用一些特別的手段才行。 作為忍者,利用地形以少勝多是最好的方法,於是千凌迅速動身,利用小火種先讓附近的帳篷燃燒起來,大量的火光以及強風吹撫之下,想要消滅火源遠比想像中的困難一點,儘管這裡的濕氣稍嫌過重,火勢應該無法延燒下去,至少在短時間裡面延長一點時效就好,這點時間肯定能夠將人救出。 「發生什麼事情了!」 主帳篷裡面的女指揮官緩緩走出,一臉困惑的左顧右盼。 一身勁裝搭配上火辣的身材,儘管五官不算精緻卻也是相當深邃,給予人一種強悍美女的感覺,特別是那一雙似乎有著火焰燃燒的瞳孔,表明這位女性擁有極為強勢的個性以及不會輕易服輸的態度。 確認對方的指揮官跑出來,千凌深吸一口氣,等到對方跟著守衛一同離開便迅速一躍而下,衝到帳篷裡面將幾個小兵打昏過去,馬上將老人家背出來,一口氣順著山坡往上攀爬,跑到隱蔽的地方便開始觀察老人家的傷口。 儘管上面多少有些刀傷以及破口,整體上來說,這位老騎士應該沒有太多問題才對,頂多就是需要趕緊治療傷口並且休息,除此之外就是趕緊帶到安全的地方避免被發現。 「什麼?!」 千凌往後一退,躲開背後扔來的一把刀。 那是一把不算大的武器,算是普通男性相對慣手的單手刀,然而,偏偏是作為扔擲的武器丟出來,光是這一點就讓人難以置信,是要多麼強大的力量才能夠做到這一點,想必擁有極為強大的臂力。 「不錯嘛小鬼,竟然能夠闖到這個地方不被發現,有點兩下子」 一名身穿重型鎧甲的人物緩緩靠近,無視地形的傾斜筆直地走過來。 雖說胸前的裝扮看得出來應該是個女人,偏偏那一身賁張的肌肉以及虎背熊腰的身形無論如何都難以往女人的方向竟然思考,根本就是一個粗獷的男人才對,令人頓時出現性別混淆的困惑感。 「公主殿下沒有發現倒也是正常的事情,不過我們這樣的強者可不會漏掉強者的氣息,你應該很棒才對」 女戰士揮舞著手中的斧頭,筆直地衝向千凌。 由於身後還有一位老人家要保護,這種情況下不可能繼續對抗下去,於是帶著人趕緊從這個地方逃走,避免跟那種可怕的傢伙正面硬碰硬的下場,所幸腳程方面占有巨大的優勢,一下子就把人甩到後面。 考慮到環的位置是第一優先順序,不能出現任何一點破綻,絕對不能被敵人察覺到,為此,千凌只能帶著人前往附近的深山當中,尋找有溪流的地方稍作休息片刻,等待老人家恢復該有的意識。 7 「??這裡是哪裡」 老人家緩緩睜開雙眼,露出困惑的表情凝視著眼前的千凌。 「深山裡面,並未遠離敵人的控制範圍裡面,估計沒有辦法待超過五個小時就會被發現」 千凌將情況迅速告訴老人家,讓對方理解目前局面的危險程度。 說句實話,眼下確實沒有多少能用的方案,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是一樣的結果,一行人確實沒有辦法去應付這樣的大問題,一位無法行動的受傷騎士搭配上沒有應對能力的公主殿下,情況幾乎是九死一生。 「??老朽會獨自待在這個地方養傷,被抓到也無所謂,你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公主殿下,除此之外就沒有需要擔憂的部分,區區一個老傢伙們的命不值一提」 老人家揮手,將千凌的意見都踢開不理會。 環的生命放在第一優先順位,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老騎士拼死都要待在危險之地拖慢敵人步伐的理由就在這裡,不管是之前的絕望還是眼下的失敗都是一樣,只要能夠爭取到公主的一絲希望,不管要犧牲什麼都無所謂。 「老人家??」 「別自以為是,保護好公主就是你的責任,是老朽託付給一位忍者的任務,那是最優先必須要完成的部分,這一點,好好搞清楚不要弄錯了」 老人家的一句話堵住千凌的嘴,完全沒有給予回應。 身為忍者就應該完成交付的任務,比起雇主的生命,任務的內容更加重要,這一直以來都是忍者之村的一份規矩,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都一樣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可言,必須要遵守的一份信條。 「??請加油,援軍應該在一天之內抵達,這段時間裡面您務必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千凌無奈的割捨這位老騎士,獨自一人踏上回到基地的路。 不管內心是否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必須要先以環的安危為最優先事項對應,畢竟這位公主才是老人家乃至整個國家的寶貝,有時候,一人的生命往往大於百人以上,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只是,想要回去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許多,不光是敵人已經傾巢而出開始搜尋,更重要的是,千凌不知為何被一頭肉食般的可怕怪物窮追不捨,對方居然能夠利用某種特徵發現位置,進而出現在視線範圍裡面。 「??別躲了小鬼,我能感覺到你的味道,就在附近的某個地方吧」 虎背熊腰的女子微微一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千凌真的是滿頭大汗感到相當不安害怕,尤其是這種擁有能夠追蹤他人技巧的傢伙往往不光是身體強悍,直覺也相當敏銳,搞不好過一會就能發現躲在樹上的人影,一旦發現敵人會順著樹移動,接下來的行動又會變得更加困難,無奈之下只好回到地面徒步行走,儘可能躲在水中或是附近的草叢裡面,徹底將氣息隱藏起來。 「??就是這裡!」 虎背熊腰的女子將手中的斧子狠狠一敲,直接打在草叢裡面。 這一下來的迅速又急迫,千凌只能趕緊往旁邊滾動避開,否則剛才那一下就有可能造成身首異處的可怕情況,就算僅有擦傷,在這個地方都會是一件無比可怕的事情,血腥味將會導致行蹤無所遁形。 「您真的是人類嗎」 「是呀,只是稍微各種經驗比較豐富一點的大人,小孩還是稍嫌稚嫩一點」 虎背熊腰的女子微微一笑,有如野獸般的氣場逐漸增大。 千凌有種無法對應的錯覺,偏偏現在腹背受敵,如果不盡快從眼前的危機當中脫離就有可能被包夾,甚至就這樣倒在這個地方,為此能做的就是轉過身打出一個破口離開,或者乾脆拿下這個強敵,震攝那些士兵從而尋求逃脫方法,兩項當中進行簡單的挑選工作。 「小鬼我勸你不要想著去衝撞後面那些傢伙,當你轉過身的那一刻,斧頭就會讓你血肉模糊」 虎背熊腰的女子看出千凌拒絕戰鬥的態度,擺明不打算給予逃脫的機會。 戰場上本來就是看情況而後定,作為忍者自然不會聽從敵人的建議,也不會愚蠢到胡亂行動造成巨大的麻煩跟問題,先是扔出一個煙霧彈將身形隱藏起來,等到一行人衝進裡面要抓人卻早就已經沒有機會,因為忍者會利用這個視線差爬到樹上或是從人群的縫隙當中脫逃離開。 「誰都不准動!」 虎背熊腰的女子大吼一聲,讓所有士兵都乖乖停下腳步。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讓千凌的行蹤頓時暴露出來,本來正常的移動混在人群當中毫無一點違和,當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的那一刻,任何一點行動都會變成相當明顯的動作,立刻被其他人所察覺到。 「就在那邊!」 虎背熊腰的女子立刻將腰間的長劍扔出,筆直的穿過煙霧當中。 千凌發現到停頓的異常,立刻意會到這是一個陷阱,於是加快速度衝到一名士兵身旁,躲在對方的身後以免受到波及,算是相當不錯的一次位移,成功避免當場被劍刺穿身體的風險,只是這樣一來還是被徹底察覺到。 「那邊的都讓開!」 虎背熊腰的女子舉起斧頭往千凌所在的地方一揮,將煙霧全都驅散。 過分輕敵以及敵人對於忍者的戰術破解相當熟悉都是一大麻煩,毫無疑問,這個女戰士有著豐富的交手經驗,理解該如何去對應每一種敵人,光是這份經驗就是普通人望塵莫及。 千凌幾乎可以說是被迫曝光位置,這下子想要逃脫也不可能,只好再度闖進樹林裡面避風頭,尤其是考慮到周圍都是其他士兵的情況下,一旦被包夾的下場老早就清楚。 「沒機會!」 虎背熊腰的女子將大樹都一並砍斷,讓千凌無所遁形。 一斧頭將幾棵大樹都切斷,這個驚人破壞力真的令人感到不可思議,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沒有猜到對方竟然會有辦法做到這種程度,為了擋住人不惜做出這樣的舉止,簡直跟瘋子有著相似的思維。 「這樣,你還打算跑嗎」 虎背熊腰的女子咧開嘴角,似乎將千凌所有手段都看破。 都到這個地步,留下的選項應該沒有多少,不過,作為忍者還是要堅持下去,於是再度使用煙霧彈隱藏身形,與此同時,本人並沒有企圖脫逃,反倒是將面容用濕布蓋住,然後迅速揮灑一種藥粉。 「都說了這樣的做法??這個味道是」 虎背熊腰的女子剛準備靠近,突然靈敏的鼻子嗅到不正常的味道。 其他士兵就沒有過分考慮太多,筆直的加速衝刺,目標就是把討厭的敵人解決,結果誰知道一踏進裡面的瞬間,整個人的鼻腔被一種味道充斥,然後整個人緩緩躺在地上昏睡過去,短時間裡面不可能清醒過來。 儘管上忍才需要學習藥劑的調配,母親卻從小給予教誨,表示藥材的使用往往能夠輕易左右戰局,作為忍者理應將這一門技術徹底掌握,於是各種藥物的做法以及部分的調配方式都被死死灌到腦袋裡面,幾乎可以說是倒背如流的狀態,完全能夠輕易將這些東西的特性發揮到底。 「??哼,不錯的做法,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將那麼多的人都弄昏過去,這樣一來恐怕沒有人能擋著你逃走」 虎背熊腰的女子仔細一看,發現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夥伴。 「不,現在的我反而不能撤退,好不容易爭取到逃脫的機會卻要背對你這種強敵,毫無疑問是一種愚蠢到不行的作法,因此目前最該做的事情就是跟你對決到底為止」 千凌拿出兩把短刃,充滿自信地擺出架式。 既然繼續逃跑下去還會被一直追捕到死為止,為了避免環所在的位置被發現,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在這個時候把問題提前處理乾淨才行,而眼前的最大麻煩並非是其他人就是這個幾乎無法解決的可怕女戰士。 「不錯的想法,既然想要好好一戰,那麼我也不會退,就戰鬥到底吧!」 虎背熊腰的女人迅速往前一跳,豪不客氣地將手中的斧頭往前甩去。 那一柄斧頭似乎是特殊的金屬所打造而成,那怕鋒利的一面砸在地上都沒有出現半點裂痕,依舊保持相當良好的狀態,看的出來是某些優秀鐵匠精心製造出來的頂尖武器,絕對不能小瞧其威力。 既然不能從武器方面下手,千凌思考再三決定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對方本人上面,打算利用各種手段在這個女戰士的身上製造傷口,慢慢削減體力的前提條件之下將人盡快解決,不能正面硬碰硬的對決。 盡管這個方法看似相當不錯,問題在於虎背熊腰的女性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打發,豐富的戰鬥經驗立刻意會到短刃這種武器的特性就是切開肌膚,於是想到可能會被不斷製造傷口,特意在兩次揮舞當中退後幾步,把持住良好的距離避免被傷害。 8 匡噹的聲響不絕於耳,巨斧敲擊在地面上的瞬間與堅硬的岩石發出驚人的碰撞,刺耳的聲音對於一部分的人類來說是相當難以忍受的劇烈噪音,可以算是一種音波攻擊也絲毫不為過。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考慮到手中武器的對抗性,千凌百分之百是不可能跟眼前這位充滿破壞力的女性進行正面的對抗,畢竟兩人之間的肉體能力相差太多,正面相撞的情況底下無庸置疑會被徹底壓倒,短刃更是無法承受那樣的可怕力量,就算是母親以前傳授過的卸力術也難以抗衡。 「光是逃脫是沒有用處的小鬼!快點跟老娘好好打上一打吧!」 虎背熊腰的女子不斷使用言語的部分進行挑釁,看得出來已經發現到千凌的弱點部分。 無法對抗蠻力是尚未成年且沒有認真鍛鍊並增加肌肉男性的一大弱勢,正面相撞的力道稍嫌不足,也是無法擺脫的一個巨大問題跟麻煩,至少在目前的對決來看,想要戰勝眼前這個幾乎非人的怪物似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抱歉,我可沒有辦法跟你這種肌肉怪物對抗」 千凌轉過身逃竄到樹林裡面,準備要伺機而動。 正面對決既然已經失去機會,接下來理所當然就是要選擇以迂迴的手段才行,考慮到目前兩人臂力的差距以及職業乃至武器熟練度部分的差異,這樣的戰鬥方式才是他所渴望的局面。 忍者本就是擅長收集情報以及在各種艱苦環境都能跨越的職業,跟專門戰鬥的戰士從根本上的存在目的就是截然不同,想要跟那種戰鬥狂對比是一種愚蠢的想法,尤其是當眼前是一位將自身鍛鍊到極致並且在武器控制上面都有著極度優秀風範的強者,妄想正面的對抗就是對自身錯誤的判斷。 「有趣,躲躲藏藏並且伺機偷襲就是忍者的絕活??不過,如果你覺得這樣的做法有效可就大錯特錯」 虎背熊腰的女子咧開嘴巴,有如食肉動物看見獵物般愉快。 一旦胡亂跑出去動手被抓到方向跟位置,這一次就不能保證又有辦法脫逃,千凌不會小看任何一個敵人,特別是考慮到眼前的這個女戰士游刃有餘的態度想必是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才對,裡面究竟暗藏了一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特別技巧暫且不清楚,只是直覺正在訴說對方的危險性大大增加。 即便如此,為了任務也不能選擇撤退一途,因為環的位置是絕對不能被察覺到,只要那位公主的地點被發現就絕對無法改變敗北乃至遭到圍困至此的局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都是一樣,這場戰鬥必須要獲勝。 是否有勝算,千凌捫心自問肯定不存在,至少以忍者所學到的各種能力來說,想要戰勝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絕對沒有任何一門忍術有辦法正面給予戰士傷害且獲得任何一點優勢。 但是,母親卻能做到這一點,誰說忍者就不能融合其他職業的技術發展,作為上忍的千甄就確確實實依靠天份以及智慧突破界限,創造出一種技術能夠正面跟強大的戰士相提抗衡。 「??只是這樣一來身份就有可能暴露」 千凌深吸一口氣,知道現在應該要準備下定決心才行。 由於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這種情況下繼續隱藏實力就顯得過分愚蠢,為了突破重圍,她也只好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眼前的敵人解決,斷絕追兵回到山上等待援軍。 「嘿,大大方方走出來是什麼意思,想要投降嗎,別以為道歉就難免除一死,為了我國的未來,任何敵人都殺無赦,哪怕是忍者一族也是如此」 虎背熊腰的女子舉起斧頭,迅速往前一步,筆直地將武器揮落。 只差一點的距離就能將人從頭開始切成兩半,誰知道幾乎無法擋住的斧頭居然被某種看不見的物體所擋下,而且繼續往下壓的結果居然是毫無作用可言,毫無疑問,這個不可視的某種東西擁有極為強硬且不可破壞的特性。 「??我可沒聽說過忍者有這種技術,你,真的是忍者嗎」 虎背熊腰的女子露出些許不安表情,一臉難以置信地注視著。 斧頭依靠本身的重量搭配上女戰士孔武有力的肌肉努力壓制,可惜的是,就算已經拼盡九牛二虎之力就是無法抵達底下的那顆小腦袋,咫尺距離之間,焦慮感便逐漸油然而生。 「呼??我已經適應了,請你不要繼續抵抗,接下來的任何行動都是死路一條」 千凌緩緩抬起頭,目光無比平淡的回應。 之所以斧頭會無法抵達地面並且將人切開的主要原因非常簡單,因為施力點的位置有幾乎不可視的細線,一條極其普通鋼線,係在左右兩邊大樹上頭僅此如此的機關,既沒有特別的部分也沒有值得驚訝的手法,單純就是這麼簡單易懂的小把戲,連三歲孩童都能輕鬆看懂。 然而,真正令人感到吃驚的地方是,這麼一條連鈍劍都能切開的線竟然沒有辦法被破壞,這才是真正違背基礎衛理法則的技術,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會發生的一件事情才對。 繼承母親獨家的一門操線術,同時,那份源自於父親的特殊力量才是關鍵主因,這股流動於體內不知名的力量能夠隨心所欲地將物質本身產生改變,完全有辦法不經過物理的法則,任由各自的意識進行判斷並且在短時間裡面將現時覆蓋,有如幻想成真的可怕神奇之力。 正是這份力量的關係,千凌成功將鋼線變成堅不可摧的鑽石,而普通的斧頭也就沒有任何一點破壞的機會可言,理由無他,當不可能之物變成現實之物,物理法則也必須要服從。 「抱歉,打死都不可能」 虎背熊腰的女子拿起斧頭往後一跳,看得出來準備拉開距離重新再戰。 儘管這個做法相當正確,問題是,作為忍者的千凌難道沒有辦法事先將其退路截斷,比如說偷偷設置一根細線在對方的身後之類?? 「嗚!」 虎背熊腰的女子露出痛苦表情,完全無法繼續往後退一步。 背後是同樣堅不可摧的細線擋在那個位置,搭配上前面堵住去路的千凌,此刻的女戰士從原本掌控全局的強者變成關在牢籠裡面的白老鼠,不管哪個地方都完全無法去,只能待在原地乖乖等待,有如被控制在蜘蛛網裡面的食物。 「原來如此??這還真的不得不服輸」 虎背熊腰的女子苦笑搖頭,知道事已至此不得不認輸投降。 後路被截斷,正面也無法突破,斧頭已經無法移動,雙手不知何時被細線狠狠捆住,連挪動半分都完全做不到,看得出來已經是黔驢技窮的絕對失敗狀態,必須要先伏首稱臣才能取得一條小命。 「??說句實話,如果可以的話真的不想要將你這麼優秀的戰士抹殺」 千凌處在猶豫的狀態,不知是否應該下狠手。 眼前虎背熊腰的女子無庸置疑是這個沙漠小國的重要臣子,如果失去此人將會對政局乃至整個國家產生劇烈的影響,包括那位女指揮官的安危也是如此,作為忍者本不應該插手他國的繁榮與衰敗,該做的就是完成任務。 可是,偏偏不下重手,這個女戰士一定會繼續追逐到底,就算打昏過去,等到清醒又會追上來,敲斷手腳也還有嘴巴意識,肯定會跟上頭報告,結果都是一模一樣不會有改變。 那麼能做的僅剩一個,就是動手將人殺死,千凌必須動手將人徹底殺死才行,不能給予任何一點機會,這是為了任務的完成所不得不做出的一點退讓。 「抱歉了小鬼,不殺的結果你比誰都知道,你的這種技術擺明就是消耗身心,不可能對所有人都使用對吧」 虎背熊腰的女子依舊沒有絲毫恐懼,甚至還在不斷使勁想要脫逃。 如果操線術達到母親的級別,千凌老早就直接帶著環一同逃離,根本不需要妹妹去尋求援兵之類的事情發生,想要擺脫敵人的追捕完全就是一件簡單到不行的工作,偏偏目前的技術不到家,體內的這股力量也沒有達到完美控制的層級,所以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狀況,也是無法對抗這個強大之人必須作弊的最主要原因。 「??抱歉」 千凌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並且將線縮緊。 「你??贏??了??」 虎背熊腰的女子理解到即將死亡,只能將眼睛慢慢闔上。 解決了這個女戰士的生命,千凌心中多少有點惆悵,不光是利用母親交代不要使用的技術,包括為了任務首度將可能左右國家未來的人物處決的擔憂以及不安,更重要的是,這種技術無法給予迅速的一死,只能讓敵人在飽受痛苦當中離去,那種有如酷刑一般的對待太過無情,畢竟兩把短刃要給一個痛快也是不可能,自身的力量就是如此不值一提。 9 穿梭在漆黑的夜晚之中,一名少女滿身大汗幾乎快要將體力榨乾,不時還需要找個地方喘口氣休息一會,看得出來在入夜之前就一直不斷持續奔跑沒有停下的機會,似乎有著不能中途放鬆的重要事項要優先完成。 幾乎沒有一點機會的少女就是天甄,這位美少女從離開兄長的那一刻就不敢有絲毫鬆懈,因為內心比誰都理解到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家人的生命不能等,必須要立刻找尋到協助的援軍上山,時間拖得越來,危險性就會不斷增加,一旦躲藏的地點被敵人發現,接下來就是單點突破一種手段,而這種做法換而言之就是捨身戰,肯定會用身體作為護盾保護環直到鮮血流盡的那一刻為止。 自家哥哥千凌就是那樣的人物,作為一名擁有頂尖忍者素養的存在滿腦子都是為了忍者的未來努力,將一族的將來都背負在肩膀上面,不光如此,連精神方面都是硬邦邦的頑固傢伙,彷彿就是忍者這項精神的體現也不為過。 天甄沒有那種想法,儘管知道那個男人跟母親的事情也不打算成為忍者,不想就這樣為了這個小村子跟職業奉獻一生,心中仍有自身的其他打算,所以在下忍考試通過之後就沒有進一步往中忍的階段邁進,反倒是開始鑽研其他有興趣的事物,而這樣的做法也獲得家人的支持與認可。 但是,就算對忍者不感冒,千凌卻是無比重要,眼下最不能失去的就是珍貴的兄長。 「呼??體力還要多鍛鍊一下才行」 天甄大喘一口氣,輕撫胸口避免激烈的上下起伏。 由於缺乏良好的基礎鍛鍊部分,儘管當年有著堪比千凌的身體素質,近幾年以來的懈怠也導致目前狀況大不如前,真的想要有所發揮似乎並不容易,奔跑區區幾個小時就氣喘如牛甚至連走路都覺得疲倦確實有點失態。 儘管多虧二媽的關係對煌國還有一點認知,偏偏這樣的山路進入夜晚過後要移動真的不如想像中容易,哪怕手中有著地圖都分不清楚東西南北,明明這段時間都是關鍵的部分才對,這樣繼續待在原地等待肯定是愚蠢的行徑,必須思考儘快離開樹林的手段,不能就這樣被囚禁在這個鬼地方。 「誰在那邊!」 一名村民緊張地走出家門,手上拿著棍棒對著漆黑的空間大吼。 「先生,請問您能幫助小女子嗎」 披頭散髮且衣衫不整的天甄迅速撞進對方的胸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透露出無止盡的悲傷。 既然無法找到出口,那就直接請教當地的人們幫忙是最好不過的一件事情,於是這位少女直接從山坡滑下,跑到一座小村莊裡面,特意挑選了一間並非夫妻的房子,刻意在外面製造風聲,令裡面尚未休息的男子急忙出來確認情況。 「沒問題!有話進到屋子裡面說吧」 村民不疑有他地將人帶進房間裡面,細心地提供水跟食物。 這種小村莊往往都有著純樸善良的風俗,天甄抓準這一點刻意描述被一群可怕騎兵追逐的事情,甚至表示那些人撕裂衣服企圖不軌,說的人神共憤,年輕的男子自然是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似乎對這些騎兵的來歷有著一定印象。 「先生,您知道這些可怕的人物嗎」 「那是自然!我國好不容易復興有機會恢復過往的榮景,那些本來依靠併吞國家的沙漠畜生們就不高興了!以為這個地盤還是他們自己的東西,一群不要臉的可惡傢伙!」 村民相當不爽的進行說明,看得出來對這件事情相當不滿意。 原來這片土地在煌國復興以前是沙漠那邊的國家主導,本來正在進行種族融合的政策,想說能夠將人拉攏過來才對,誰知道突然被失落的王子跟公主奪回並且重新建立國度,這一個變化措手不及,結果就是沙漠國本來的計畫全都被打亂,好不容易取得到的豐富資源頓時消失,投資卻已經用下,賠了夫人又折兵就是這樣的局面。 這一個事實導致無比的悲傷湧現,沙漠國王甚至因此一病不起,讓整個國家頓時失去主幹骨,從上到下都出現劇烈的變化跟波動,眼下也不清楚究竟情況如何,只聽說尚未成年的幼子被親衛隊緊密的保護著,深怕有任何一點點的閃失,至於成年的公主殿下則是為了能夠繼續王室的統治選擇出任指揮官,帶著全國最強的女戰士一同出征。 「先生可知那些粗俗之人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為何煌國的王沒有任何反應呢」 天甄裝出一副哀怨的女子模樣,默默地擦拭虛假的淚水。 「這??聽說國王陛下為了另外一邊的資源問題將大部分部隊軍力都調走,目前國家裡面僅有月殿下坐鎮,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影響到國家根本,畢竟我國好不容易復興,這個時候出現亂子可不得了」 村民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相當悲傷的表情。 煌國始終還是一個小小的國家,軍力方面肯定是不足夠應對這種情況,國民也都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目前都在忍耐等候著國王陛下從另外一邊凱旋歸來,到時候,這邊就能把沙漠小國解決,將其變成原本的部落小鎮,徹底將這一代的統治權力穩固下來,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大陸一方霸主。 「是嗎??小女子有不情之情,希望能夠藉著一匹馬前往煌國首都,然後儘管跟家裡面的人通信,相信孩子們應該都很擔心」 天甄低下頭啜泣,刻意營造出難受的氛圍。 說出孩子們三個字就是暗示村民眼前的女子是個有夫之婦,而且還是多少有點來歷的人物,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尤其是剛才說故事的時候特意將目光停留在胸口跟臉蛋的部分可是沒有逃過某位少女的法眼,假設想要進一步動手,那就不能怪女人的防衛本能發作。 「喔??村子裡面有馬廄,村長是個通融的人,稍微給點錢應該就可以」 村民似乎理解到天甄的暗示,徹底死了那一條心。 這也是天甄挑選的結果,比起去那些一無所有的單身男子家中,刻意來到這個粉刷良好且還有一堆擺設的屋子就是清楚知道裡面的這個男人肯定在村子裡面有著不錯的地位,本身應該也是頗受女孩歡迎的人物,並不缺乏女性的陪伴,甚至可能還有一點特殊身份,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就會理智地進行判斷,不會直接亂來一通。 「錢的這裡有,如果不介意,請指示一下小女子應該前進的方向」 天甄將從騎兵身上搶來的護身符以及那些有價值的贓物都交給村民,知道這樣的報酬絕對遠遠超出想像。 如果說女子的誘惑對英雄是一道致命的門檻,那麼金錢的魅力就是無人可敵,就算是高尚的偉人都有可能無法對抗慢慢被侵蝕變得腐敗,而普通的村民更是一點抵抗的辦法都沒有。 換取到良好的馬匹以及足夠的食物跟水源,天甄也沒有多說什麼,加快速度在夜晚當中奔馳,順著指引的道路儘快前進,知道白晝以前必須要抵達首都,這樣一來才有辦法在中午以前讓援軍抵達山區。 當然,仍是深夜的關係,膽小的馬匹不可能依靠自身的雙眼判斷路,這方面還是要依靠某位少女的力量確認才行,於是那雙美麗的眼眸不知何時被一股無形的能量所覆蓋。 「根據地圖應該是往這邊才對」 天甄控制馬匹往正確的路徑移動,過程還在不斷確認情況。 儘管對父親感到厭惡不已,力量的部分卻不得不感謝那一位傳說英雄的基因,否則也無法妥善使用這股強大的力量,不光是各方面的運用,連在黑夜當中都能強行提升視力變成有辦法清晰觀察周遭一切的神奇能力。 與千凌目前仍然徹底封印且不做任何使用相比,天甄幾乎沒有一點在意的部分,不客氣地將這種能力不斷運用並且努力將其進行開發,毫無疑問已經成功變成任何方面都能輕鬆自在活用的高手。 問題是,過於強大的力量遲早會惹上巨大的麻煩上身,這股力量不管是母親還是自身的經驗來看都應該徹底避免被世人察覺到,所以自始自終都三緘其口,平常也盡量不會去使用。 「來者何人!」 「求見教母!來人是教母的女兒天甄!」 天甄立刻下馬,扔出一枚金屬銘牌。 由於前往王室也不見得能夠與月公主那樣的人物見上一面,相比之下,不如去找自己的二媽,現如今煌國眾所皆知的護國神教—雲天的教母大人。 「天甄小姐??確實是小姐本人」 收到消息的護衛前來確認,目光掃視一番確定應該無誤,於是帶著幾位菁英士兵將人帶進本部裡面。 由於無法確認身份的真實性,不可能直接將人帶到教母面前,自然要派遣人員跟隨在旁邊,等到本人確定過後才能放行,教團的規定就是如此嚴苛且毫不通一點人情。 10 解決完虎背熊腰的女子,千凌迅速踏上回山的路途,知道不能繼續拖延下去,誰知道會不會有追兵靠近,儘管這個強大的戰士肯定是隊伍裡面最難纏的一個存在,這也不代表其他下面的士兵就顯得容易處理,說到底,這個可怕的沙漠王國部隊應該還有一些危險的傢伙才對,想要將其完成處理好絕對不是想像當中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操線術使用的特殊力量並非是無窮無盡,目前體力低下搭配上整個人的狀態不是很好的現在,就算真的使用也無法發揮該有既定的實力,這種技術一旦出現問題,鋼線被切斷,失去的極有可能是自身的生命,這方面倒不的不說妹妹天甄的高超天賦以及智慧,已經能夠將這份力量安穩使用不說,連身體的器官都能包裹著,真正上戰場的比拼之下,也許還遠遠不及那位看似僅有下忍等級的少女也說不定。 「出問題了!隊長被殺死了!」 一名士兵發現狀況,立刻呼朋引伴試圖迅速處理眼前的狀況。 情況確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酷,當然,那僅僅是對沙漠王國的戰士們而言,對於千凌的狀況,其實並沒有什麼需要特別在意的部分,理由非常簡單,因為缺少了執著的獵人,失去強者的軍隊在新手指揮官的控制下絕對會是狀況百出,接下來應該會有一段時間裡面無法追捕兩人。 順著山坡加快腳步移動,之後徒手順著牆壁往上攀爬,直接回到那個小小的破口區域,看見環正在用一大堆厚重的衣物遮蔽身體,儘管裡面還有不少衣物,強風吹撫之下,嬌弱的身軀依舊不斷顫抖。 「辛苦了,情況還好嗎」 環努力露出笑容問好,絲毫不提自身的問題。 「肉呢,你有吃嗎」 千凌開口詢問,想要知道環為何沒有進食。 在這種寒冷的區域竟然不儘速補充營養,如此愚蠢的做法會影響到身體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作為忍者自然不能忍受保護對象折磨自己的身體,畢竟任務完成的關鍵就在於這位公主殿下的安全。 「我怕你沒有東西吃,你現在的健康比我重要」 環有些無力的微笑,乾裂的嘴唇說明身體狀況的不佳。 疲倦以及勞累也是正常的情況,千凌確實沒有多餘的食物在身上,聽見對方如此溫柔的想法自然不能多批評幾句,默默地將肉拿出來,迅速塞進對方嘴裡,自己也趕緊多塞幾口補充些許的養分,努力支撐目前的身體狀況。 有吃飯多少對身體的回溫有效,過了一會的環確實臉色紅潤一點,本人看起來也沒有之前的那般難受,應該在短時間裡面不會有太多異狀才對,至少從忍者的角度來看是如此。 結果,情況的好轉僅僅不到幾分鐘,公主殿下突然一個咳嗽說明惡化,千凌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立刻上前去進行基本的檢查工作,發現額頭出現了一點高溫,極有可能是所謂的低燒狀態。 連日以來的奔波搭配上寒風吹撫,這些要素會導致感冒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甚至可以這樣說,打從一開始就應該知道會是這樣,算是預定裡面可能會發生的最壞情形。 儘管已經努力嘗試過,可惜環的身體依舊是那樣的脆弱,而且偏偏又在需要進食的階段沒有吃任何一點東西,這樣的做法導致身體終於瀕臨到底線,這下子還是要面對最危險的生病。 「公主殿下,先把這個吃下肚子,然後是剩下的肉乾全部都要一個不漏吃完」 千凌先將退燒藥交給環,接下來就是補充營養。 對抗病的最佳良藥不是其他就是自身的抵抗能力,而想要強化體魄的方法撇開長年累月的鍛鍊以外就是將需要的養分吸收起來,順便也要提供給藥物一點運轉的部分,這樣才有辦法堅持下來,無論是否回到煌國都需要度過這一段艱苦的時光。 「恩??謝謝」 環開始雙眼矇朧,意識也多少受到一點影響。 低燒開始轉變成高燒,腦袋的溫度正在一點一點提升上去,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有可能陷入昏迷當中,到時候身體就會逐漸失溫,極有可能會連這一關都完全過不去。 「??殿下失禮了」 千凌先是遮蔽寒風的位置,隨後將環的衣服脫下。 這種情況底下早就沒有時間去管男女之間的分別,兩人必須要直接產生肌膚之親才行,而這絕非是看準公主美色所下的手,主要在於某位少年體內有著那股特殊的力量,可以不需要生火就直接產生高溫。 操線術的使用在於精細,因此每一份的力量使用都要無比小心才行,至於這種讓身體出現高溫則是沒有任何一點技術含量,單純就是需要避免任何的衣物接觸引發大火,畢竟目前的掌控能力還有缺火侯。 「好溫暖??」 環不由自主的貼近千凌,甚至將雙手環抱著對方的腰部,全身都靠了上去。 儘管忍者要做到明鏡止水的層級,少年依舊還是少年,面對一位超級大美女緊貼身旁,那張精緻完美的五官就在眼前,身體也能感受到各種柔軟,心猿意馬也是人之常情,所幸為了控制高溫不變成火焰,依舊努力將多餘的想法從腦袋裡面甩出去,專心在控制這股特殊的力量上面。 「嘿嘿,吶你知道嗎,其實我有點喜歡你了」 環的意識相當混濁,不知何時開始胡言亂語。 公主的身份注定結婚的人物不見得由自身選擇,儘管目前煌國不需要出嫁女兒去尋求他國的援助,這也僅僅是現在的狀況,未來是否會有所改變還是一個未知數,正因如此,戀愛這種外人可以隨意選擇的人生大事,這位少女是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隨心所欲。 「公主殿下您還是休息一下不要說話,體力會??」 「不要」 環偷偷親吻了一下千凌,這一吻可謂是相當扎實。 嘴唇之間的重疊搭配上身體的貼合,如果不是本人還要維持身體的高溫,早就將這位殿下推倒,當場生米煮成熟飯,考慮到這個年紀也差不多算是一個男人,會做出什麼樣的行為就不得而知。 當然,忍者的一面以及對方是病患的事實都讓千凌馬上煞車,知道千萬不能隨心所欲亂來,這是一場重要的任務,保護好公主殿下是一件不可違逆的重要事情,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冷靜平穩地去判斷。 「??很帥,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跟爺一樣」 環默默地依偎在千凌的懷中,眼角能夠清晰看見淚水。 馬車被襲擊以來,這位公主失去了唯一願意不惜一切保護自己的老騎士,獨自一人待在這種高處也不知道下面的情況如何,身體的狀況也在一點一點的惡化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會一命嗚呼,在這樣寒冷挨餓的情況中仍舊緊緊的握住食物等待唯一的救星回歸,儘管有極大的可能是一場無疾而終的夢。 「我一直都在??你辛苦了」 千凌出生安慰環,知道對方一路走路受盡不安的折磨。 肉體上面的傷害僅僅是一時,想必這位公主殿下也做好被敵人分屍乃至抓去洩慾之類的下場,不過那些都無所謂,只要活著保住一條命就能走向未來,只要回到王室就能繼續盡忠職守,哪怕身體殘破也無所謂。 可是,當現實襲來,身體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傷害,反倒是內心不斷承受巨大無比的壓力,先是失去忠誠騎士的身影,獨自一人跟所謂陌生的忍者不斷移動,途中不光要小心食物跟水是否還有毒素,每一次的對話都要謹慎,深怕惹到兩兄妹不快導致被殺死在這種地方,精神上面的壓力自然會不斷累積。 然後,當分開來到這個破口的時候,少女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要跟隨的話語,因為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關係,保護的理由也僅僅是一點口頭毫無報酬的任務,會認真相信到底的人才是真正天真的傻瓜。 緊握食物的一半理由其實是希望能夠早點死去,不要繼續受苦下去,畢竟那個時候應該就已經出現意識模糊的狀況,加上時間拖長,大概打從心底放棄會有他人來拯救的事實。 所以,當千凌出現的那一刻,那張表情的燦爛以及感動之情都直接傳遞過來,頓時讓人感到些許的不好意思。 「不要擔心,這段路途我會一直陪同到最後」 千凌的男性慾望全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作為一個保護者的溫柔。 忍者的一份任務還是單純真的被這樣純真美好的少女所吸引,真的要詢問答案也是不容易,至少他的內心確實出現動搖,儘管是短短幾分鐘的事情,眼前的公主殿下毫無疑問會成為腦海當中重要的一份記憶。 這樣的情況持續到深夜,直到環的體溫總算慢慢經過大量流出的汗水恢復正常才結束,而千凌則是要避免出汗過後二度受寒的問題,仍然還要繼續維持現有的溫度。 11 「啊??」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當中的是一張震驚的面容。 由於度過最難熬的半夜,現在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是清晨左右,高燒退下去且多虧有吃下食物的關係,環似乎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裡面就恢復了該有的狀態,臉色看起來相當不錯,單純就是過度驚嚇有點失去血色。 「早安公主殿下,看起來您應該是度過最危險的時刻才對,你現在的感覺如何」 千凌打了一個哈欠,詢問著環有關身體的狀況。 考慮到一個晚上都在努力加溫直到一個小時以前大風暫且停滯了一段時間才停下,搭配上之前的藥物跟營養價值極高的大量肉乾,理應不會造成一些剛痊癒所發生的後遺症,至少從忍者的體質來講,這樣的細心呵護肯定已經恢復如初。 「??沒有什麼問題」 環迅速將頭低下,不敢跟千凌有任何一點視線上面的交會。 「身體好就可以,離白晝照亮這一帶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由於一個晚上都在幫你加溫的關係,現在真的好累,麻煩讓我休息一下,不然就無法應付可能發生的戰鬥」 千凌打了一個哈欠,看得出來相對疲倦想睡。 「是??請好好休息」 環面紅耳赤的回應,始終無法跟千凌有絲毫的眼神接觸。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左右時間裡面,意識進入漆黑的海洋當中自由放鬆,身體的部分也是差不多狀況,眼下可謂是分秒必爭的局面,身體如果不能在既定的時間裡面儘快回到全盛狀態至少百分之五十,一場血戰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抵抗住,所以現在只能祈禱自身的恢復能力能夠比預想中的還要好上一些。 儘管是處在這樣脫離肉體的情況,千凌依舊能夠多少感受到目前周遭的變化,因此對於某位不知何時應該恢復狀態卻依舊緊貼自己還不斷用手戳臉蛋的公主殿下感到好奇不已,考慮到敵人可能會出現的動向,建議還是要閉上眼睛好好睡覺,畢竟之後可能就沒有那麼好的休息時間。 差不多過了一段時間,等到清晨的第一道陽光投射在身上,千凌檢查了一下目前的身體狀態,發現恢復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好,本來預定大概三成左右的身體竟然有七到八成,這確實是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 撇開可能的其他多餘因素,目前能夠推測的就是這股特殊的力量,也許這股神秘之力還能用在治癒身體機能的部分,說不定裡面還有一大堆可以探究的不可思議,這些都要在未來的某一天花時間去研究。 「恩??公主殿下?」 千凌睜開雙眼,發現眼前是環精緻的五官。 由於雙方貼得非常近,這才讓他感到些許的困惑,考慮到這樣的距離已經是足以輕輕一動就親吻,確實多少有點令人搞不清楚狀況。 「那個??早安」 環依舊將嘴唇貼上,隨即將臉移開。 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還是選擇親上來,千凌極度不知所措,頓時整個人陷入腦袋當機似乎還是不能理解為何這位公主殿下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對不起??這樣會不會比較好」 「??不是這樣!您是什麼意思!」 沈浸了一會,千凌總算回過神恢復神智開口詢問。 「??等等!公主殿下我是問你為何要一而再三的親我!」 千凌真的快要忍不住,趕緊將血液集中的部分壓下,努力保持該有的意識。 「夫君問的問題真奇怪,都已經是夫妻自然要有早安的親吻??還是說忍者一族沒有這項規矩,如果沒有的話還是建議至少兩天要有一次,母親說過夫妻的感情最為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早上的親吻,能夠一口氣將平時的不滿都消除,確保夫妻之間永遠都能夠幸福美滿」 環劈哩啪拉說個不停,搞得千凌有如失去溝通能力無法回應。 又是夫妻又是早上的親吻之類,這些明明都是完全不存在的事情,這位公主殿下卻說得煞有其事,搞得人難以做出既定的回覆,算是腦袋比較容易打死結的他真的無法清楚分析的部分,只能不斷鑽牛角尖試圖搞懂狀況。 不等千凌搞懂情況,這位公主殿下已經起身拿起衣物換裝,哪怕一旁有男性再也絲毫沒有一點羞愧,跟之前看到一點肌膚就試圖去遮掩的模樣相差甚遠,搞得人完全不知道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轉變。 「夫君快點換裝,敵人不是隨時都會進攻」 環將自身的衣物整理好,發現千凌尚未更衣,於是上前幫忙。 儘管努力拒絕這位公主殿下的好意,只是經過一晚的時間,對方突然變得無比強硬,幾乎是不由分說地強制協助穿戴,不僅俐落地將內在衣物係好,甚至連外衣跟裝甲的部分都沒有一點拖沓,比起獨自一人的穿著快上許多。 「那個??謝謝」 「夫妻不言謝,擁抱親吻便是最好的證明」 環抱住千凌,在對方的臉頰上留下親吻。 一次又一次的吻讓他真的陷入極大迷惘當中,實在搞不清楚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只能被動地去接受目前這樣的待遇,腦袋依舊還停留在之前的事情,夫妻到底是什麼情況。 「敵人來了!」 千凌迅速轉換態度,開始嚴肅的對應底下敵人。 當有敵軍靠近的那一刻,警惕立刻提升到最高級別,手中的武器也早就準備妥當,立刻要求環那邊蹲低身子,然後伸出手觸摸底下的鋼線,那是早已事先準備好的陷阱設置。 打從一開始就預料到敵人的進攻,千凌可不是那種單純等待別人攻上們才行動的傻瓜,作為忍者豈會容許敵人清家踏戶,理所當然做好一定程度的準備,目標就是一口氣給予足夠的恐怖,讓那些愚蠢的敵人再也沒有一點動手的膽量。 鋼線所延伸的位置在於底下的一份幾片木板,一旦移動就會導致覆蓋在上頭的雪塊滑落,而經過一個晚上的風吹之下,這些早就從原本的小小手掌大小變成半個人的高度,搭配上附近的一大堆混在其中的石塊,這一個動靜立刻將幾十個士兵壓下去,不到一會就是哀嚎遍野。 沙漠國度的士兵本來就習慣酷熱的天氣,面對極寒的區域根本無法應對,加上一身的金屬裝甲對於低溫更是毫無保暖的效果可言,估計底下的身體早就凍僵,這樣的極度不利條件之下,哪怕是強悍的士兵都是一樣戰力折扣。 先是減少一波敵軍,剩下的百人也沒有膽量立刻往上,只好努力拿出弓箭試圖從底下發動攻擊,只是這樣的手段根本沒有意義,因為破口的前方有著一片空地,從底下的人來看就是一個大石頭,幾乎徹底將視線堵塞住,所以能做的就是亂射一通,試圖盡可能做到盲射賭機率。 當然,這些人完全沒有想到千凌在破口前方設置無數鋼線,就算有幾隻運氣不錯的箭能夠突破重圍也是停留在鋼線上面無法靠近環一步,有如真正意義上的天羅地網徹底保護。 這樣的情況能夠永遠維持下去,只要下面的敵人無法爬上來就可以,何況這個時間裡面的天甄早就抵達煌國並且成功將援軍找到才對,也就是說,情況應該有著極大的優勢才對。 「??果然不可能那麼容易嗎」 千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所謂的狀況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處理。 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儘管身為忍者已經把所有能夠做好的工作都盡力去完成,無法做到的事情依舊超乎想像之外,例如說,誰能想到敵人居然瘋狂到拿出投石車這樣的器具,打算直接從樹林發動攻擊。 這樣的手段就是千凌真的無法應對的局面,哪怕吃上了一發出現雪崩現象,就算千凌有方法活下來,身後的環也是死路一條,所以眼下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盡快動手將那台危險器具破壞才行。 「希望只有一台??」 千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種粉末,迅速塗抹在匕首上面。 從高處精準地描繪一條完美的拋弧線,金屬武器緩緩掉落到投石車的的架子上面,本來應該直接滑落掉到地面才對,沒有想到,輕輕地擦過就產生劇烈的反應,瞬間出現高亮的火焰將整台車吞噬殆盡。 12 忍者之村特製的粉末搭配上金屬摩擦產生的些許熱能就足以製造大火,加上投石機這種木製物品相當容易燃燒起來的性質都讓這把火一發不可收拾,若不是天氣寒冷且濕氣稍嫌過強的關係,這一把火就有可能延燒直到整個營區乃至森林都消滅的程度,算是相當可怕的致命手段之一。 可惜那樣的粉末目前僅有一小部分,實際上並沒有想像中充沛,這一次用下去就幾乎耗盡,也就是說,如果再來第二台機器,他們兩人就真的要考慮乾脆一點直接衝下山,利用操線術順著大樹移動逃脫。 所幸這個艱難的選擇沒有放在眼前,敵人確實沒有進一步的手段可以使用,只能待在地上繼續浪費時間發射弓箭,而那種無意義的手段根本無法造成任何傷害,兩人就這樣待在上頭不斷等待援軍的出擊。 「你們在做什麼!殺上去!」 一名女子緩緩拿起盾牌,一手高舉長刀呼喊,隨即直接往上衝去。 由於晚上曾經潛入敵營,千凌可以說是在一瞬間就認出這位女子就是沙漠國軍隊現在的指揮官官,同時也是國王的女兒,搞不好還有機會成為下一任繼承者的大人物。 不知道是看穿鋼線操控的雪球數量近乎為零還是單純就是打算不顧一切代價都要爬上來,總之,這位女指揮官擺明就是要進攻到底的意思,筆直的帶著部下們往上移動,那雙殺氣騰騰的雙眼證明對忠實部下死去所產生的巨大怨念並沒有那麼容易輕鬆消除,反倒正在一點一點的增加暴漲。 這種時候可不能輕而易舉就被對方看穿,於是千凌再度操控鋼線,偷偷將附近一些尚未跌落下去的雪球滾落,不偏不倚地敲擊在對方的盾牌上面,本身內含的石頭質量以及加速度之下,哪怕是虎背熊腰的那個女戰士也不可能扛著,必定會被重量所壓垮,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承受。 然而,女指揮官在受力的瞬間沒有硬接,反倒是迅速將身體躺在地面上,將盾牌放在背後,等同於用整個身體以及地面給予的支撐力穩住身形,等到壓力散去的那一刻馬上爬了起來,輕輕一甩秀髮,繼續往上邁進。 聰明的做法,千凌打從心底佩服這個厲害的女子,不光是那張俊美的外貌以及凜然的表情,整個人也並非是那種單有外在條件的傻瓜,而是一位有智有勇的高手,是絕對不能去輕易小瞧的一個人物。 「忍者!受死!」 女指揮官高舉手中的刀子,迅速朝著千凌砍過去。 兩把短刃迅速接下並且順著力道的軌跡將刀卡在地面上,一個簡單的側踢就從旁邊將堅硬的鋼刀踢斷,不等對方回過神壓著雙肩朝脖子一敲,順便將藥物注射進去,對方立刻就失去該有的意識。 儘管相當聰明且理解自身作為指揮官鼓舞士氣的意義,問題是,沒有考慮到自身那種公主殿下的訓練跟正規忍者是不可能相提並論,更別提某人還是隨時都有機會成為上忍的存在,實力的差距太過巨大。 但是,當女指揮官即將昏倒的那一刻,嘴角竟然露出些許的笑容,甚至連一點反抗藥物的意思都沒有,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渴望著這樣的情況發生。 「指揮官被殺了!突擊!」 一名士兵怒吼一聲,拿起兵器往上衝刺。 藉由女指揮官昏倒的瞬間,一名士兵點燃眾人的憤怒,這樣一來,本來一盤散砂的士兵們也開始點燃士氣,開始往上進行攀爬行動,絲毫沒有一點停滯的意思。 考慮到之前沙漠國的頂尖戰士死去,士兵們本來就對弱者的指揮官不算尊敬,還好這些士兵的心中仍舊有著對國王的敬愛,當看見公主倒下的那一刻,心中對敵人的不滿依舊湧現而出,選擇要為挺身而出的公主復仇。 儘管搞不清楚為何這些傢伙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就恢復過來,千凌也能夠明白躺在地上的這個女人打從一開始就刻意裝死,目的就是想要狠狠地叫醒那些懶散的士兵,用自身的假死提振士氣。 「被擺了一道,看起來我的作戰確實被看穿了」 千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聰慧,之前對女指揮官的一系列評價都需要再三進行調整才行,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女人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絕對不是沙漠國度士兵所討論的那種不值一提,至少在戰術方面的才華以及計謀的運用方面毫無破綻,膽量也是超乎常人。 「不過我也不會認輸」 千凌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 環乖乖躲在後面的位置保證不會受到攻擊,接下來就是忍者出動的時間,目標非常簡單就是要徹底根絕這些士兵突進的想法,不管如何,在援軍抵達以前都要徹底保護好這位公主殿下。 「去死吧!」 一名士兵舉起劍往千凌身上砍去,看得出來絲毫沒有一點停頓。 這一劍來的迅雷不及掩耳,想必是多年以來鍛鍊出來的技術,光是從這一個人的實力就能知道後面那些傢伙應該都是這樣的高水準,全都是沙漠國度裡面驍勇善戰的強悍戰士們。 「抱歉」 千凌閃開並且迅速揮舞短刃將脖子切開,頓時噴出大量鮮血。 這一下的速度可以說是不惜撕裂肌肉都要完成的工作,目的不光是為了殺死區區一個人的生命那麼簡單,主要還是泉湧而出的赤紅液體,利用這些鮮豔的顏色稍微遮擋敵人的視線,並且利用口袋裡面一種血液揮發劑迅速製造一大堆濃濃的紅色氣體將眾人都包裹起來。 此霧一出頓時讓眾人露出警戒的表情,尤其是霧氣這種東西往往都含有劇毒,多數忍者都有對抗的體質,普通人卻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因此不得不立刻往後退去幾步,盡力做到避免受到刺激的可能性。 如此一來,千凌不光是成功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發動藏在袋子裡面僅剩的一種小機關,那就是混合在霧當中的些許毒物,只要少量的一點就能讓成年男子當場倒在地上。 「這個紅霧沒有效果!」 士兵們迅速發現這個事實,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當所有士兵都闖進來的瞬間,千凌立刻將藥物揮散,立刻混在紅霧當中,等到士兵們回過神的那一刻,一切早就已經來不及,劇毒通過鼻孔以及口腔滲透到體內,不到一會的時間就倒在地上幾乎無法行動。 「??剩下的就是那些了」 千凌深吸一口氣,算是有點安心的輕撫胸口。 解決了多數的士兵,把這些人都扔到空地的邊緣,不到一會就成功堆積出一個防護,有如不斷堆積沙包一樣輕鬆又自在地搞定敵人進攻的威脅,這樣的情況底下,那些士兵就算真的想要突破重圍也是不可能,畢竟當上來就看見同伴(屍體)昏倒,任誰都會感到驚恐不已,何況是在短時間裡面解決那麼多人,想必下面的士兵也會失去士氣,以為碰到可怕的怪物而不敢行動。 這個計畫多少起到一點作用,不過,由於藥劑的數量過度稀少,吸入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都快要恢復意識,於是千凌只好趕緊將有恢復跡象的踢下去,順著地面的翻滾搭配上黏著在鎧甲上的白雪,運氣好的情況下還能夠多給幾個士兵傷害。 「這樣就差不多」 千凌放鬆了一下,相信應該不會有進一步的問題。 「??將軍」 一名躺在地上士兵突然清醒衝到環所在的位置,手持一把尖銳沾染毒液的刀刃。 忍者是不會錯判局勢,千凌沒有理由任由那樣的傢伙得逞,老早就在陣地裡面佈置好鋼線,輕輕一勾,地面上的鋼線浮起,迅速將人絆倒在地上,並且在脖子的位置剛好還有一條,於是毫無阻礙地將身首分離。 「恩??呼」 環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儘管目睹一切卻仍然努力平定心情。 現在是關鍵時刻,千凌非常感謝這位公主殿下沒有看見可怕的畫面就大哭大叫,反倒是相當鎮定的屏氣凝神,透過簡單的呼吸法迅速調整狀態,沒有露出糟糕的狀態。 「??還有多久」 千凌無奈地望著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場爭取時間的戰鬥。 由於黔驢技窮的關係,忍者也沒有辦法去做任何一點補救,目前能夠做到的就是拼命抵抗到底,先前的小策略都用完,等到敵人一個接著一個爬上來,剩下的就是正面將人踢倒或是弄暈並且推下去,儘可能堅守目前的局面到底。 「嗚??」 女指揮官緩緩睜開雙眼,依舊意識模糊不清。 眼見對方清醒,千凌趕緊將人推到外面,對著那些士兵大喊一聲,表示重要的指揮官兼公主殿下並沒有死去,目前依舊處在存活狀態,希望能夠迅速降低所有人的憤怒,讓這些士兵乖乖退下去不要進攻,繼續揮灑鮮血實在是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 13 「公主??」 幾個人都緩緩停下戰鬥的意思,似乎都發現到女指揮官的安全。 沙漠民族彪悍兇狠卻相對單純簡單,原本就是為了弔念已死的公主殿下才會奮發向上,如今看見那位重要的人物並沒有死去,單純就是昏厥過去躺在地上,滿腔熱血也就慢慢消失,幾乎快要失去戰鬥的意志。 沒有需要復仇的對象,內心的衝動以及慾望自然就會不斷減少,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本來身體上的那些疼痛感覺理所當然的滲入體內,頓時讓這些英勇的戰士們開始遺失應該的戰意與想法,逐漸產生想要退卻的意思。 千凌從未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劇烈的效果,腦袋裡面不禁冒出一個念頭,莫非,這一位女指揮官的身份遠不如公主重要,如果真的是這樣,接下來將人扔回去極有可能造成對方發揮良好的指揮技巧,不如乾脆放在這裡當成人質。 「你這個??」 「少說話」 千凌將一團麻布塞進對方的嘴巴裡面,確認幾乎沒有辦法反抗才開始談妥條件。 目前能夠做到的部分就是與這些沙漠戰士談論條件,利用這位公主的重要性努力爭取時間繼續堅持下去,目前似乎也是唯一比較良好的一種辦法,至於談論的內容有多少真假以及認真的程度就不用多說。 「??知道了!你不准傷害公主!」 幾個老傢伙緩緩招集部下,一行人相對無奈的選擇離開此地。 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讓女指揮官感到相當無奈又悲憤,想必這位聰明的女子腦袋裡面還有不少良策與計謀打算使用,偏偏陷入這樣的情況底下就沒有辦法指揮那些士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大好機會溜走,拼命扭動身體徒勞無功。 「退兵了嗎??那就委屈你一點了公主」 千凌使用鋼線將人死死鎖住不給一點逃脫的機會,再三進行簡單的確認工作。 不光是身體的控制,最重要的就是嘴巴,絕對不能讓這位巧舌彈簧的女子有機會開口,一旦暴露目前這邊的窘境,敵人還是有可能會奮不顧身地發動攻勢,所以必須要徹底杜絕那樣的狀況發生。 「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環靠近詢問千凌,順手拿出手帕幫忙擦拭汗水與髒污。 這份無比的溫柔讓人內心一暖,只是現在不是沈浸在其中的時候,於是開始說明後面該有的計畫,理論上就是待在這個地方進行等待作業,幾乎沒有什麼需要去做的事情,畢竟真的無法對抗那些強悍的沙漠戰士,無法下山的現在就等待援軍的到來,所幸已經旭日東昇,估計離大軍靠近不到幾個小時。 「??請夫君務必加油」 環上前與給予一份親吻,隨後乖乖回到破口的內在,躲進鋼線的保護當中。 一次又一次感受到嘴唇的柔軟以及濕潤,哪怕是千凌這樣堅定的忍者都不由自主在內心冒出對方確實是妻子的錯覺,只是這樣的感覺與想法無法持久,馬上就要回到目前的工作上面,特別是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要去爭取,實在沒有辦法將注意力放在其他事情上面,一切都要等到之後再去考慮。 敵人還在下面進行各式各樣準備,看得出來儘管同意暫時停止交火卻沒有任何一點放鬆的意思,想必是沒有放走獵物,同時打算找機會將自家的公主殿下抓回去,做個一石二鳥的絕佳計畫。 但是,這樣的做法不光是這些沙漠戰士考慮,連千凌打從一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打算,甚至可以說,誰是螳螂誰是黃雀還尚未得知,一切都要等待時間去證明一切。 「呼??風起了」 千凌凝視著附近的風,知道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出現極大變化。 天時地利人和,其中天時可謂是影響最深的一個環節,往往由晴轉陰就會對戰場造成不可逆的局面,而更不用多說在這種雪山的頂端,一個不注意,事態就會出現劇烈的轉變,至於對誰有利,毫無疑問是守方一端。 「進攻嗎」 千凌凝視著底下的沙漠戰士,確認著對方的行動。 由於風勢逐漸增大,再等上幾分鐘的時間,進攻就變得毫無意義,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進攻一方就會深陷無法動彈的局面,大風以及不斷累積的白雪都會將視線遮掩起來,導致根本無法靠近,甚至要主動從半山腰的位置往下回到平地才行,幾乎可以說是徹底遺失該有的優勢。 「??成功了!」 千凌握緊拳頭,愉快地拍手叫好。 黃金時段已過,沙漠戰士當中果不其然沒有一個理解現狀的人物,完全不知道該所謂的天氣變化是多麼巨大,更不懂山區裡面一點動靜會造成的嚴峻現象,如今徹底失去該有機會,接下來就沒有反擊的辦法。 沙漠戰士們隨後商討一下準備繼續佔守崗位,誰知道,微風成為暴風,一下子將視線都徹底遮掩,甚至連個子高大的傢伙們都完全無法站穩身子,幾個人全都是東倒西歪的狀態,幾個人不斷發出吼叫的聲音,想要提醒其他人卻毫無辦法,由於風雪增大,視覺跟聽覺幾乎都在瞬間被奪走,寸步難行以外全都連滾帶爬往山下移動。 「好??接下來就是我們這邊的事情了」 千凌將女指揮官抓起來,將人帶到破口裡面,立刻跟環擠在一起。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就是要保暖,避免失溫的狀態出現活下來就是關鍵,畢竟底下的那些士兵可以趁機離開回到營地,三個人卻必須要待在上面忍受寒風冰雪的刺激,直到大雪停止的那一刻為止。 「夫君,靠近一點」 環直接環抱千凌,甚至直接移動到大腿上。 兩人的身體直接重疊在一起算是最好的做法,這樣一來啟動特殊力量製造溫度就能夠輕鬆透過身體的接觸傳達到彼此身上,絕對可以度過這一段艱苦的時間。 問題是,這位女指揮官幾乎不可能有機會存活,如果靠得太近,誰知道會不會動手將環當場殺死,假設刻意離開一段距離,對方絕對會趁著機會滾下山,寧可祈求一死也不要成為俘虜。 「沙漠公主殿下,說吧」 千凌暫且解決鋼線,打算聽取這位公主的想法。 「??不屈服」 女指揮官努力依靠腹部力量挺起胸膛,眼神當中充滿憤怒以及怨恨。 既然對方執意如此,千凌也沒有比較好的做法,只能無奈地利用操線術將人推出破口,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朝著底下滾落,由於已經解除鋼線的束縛,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 「夫君??」 「這就是戰爭,我們不能有任何一點心軟」 千凌制止了環的不安,眼下確實沒有辦法給予一點安慰。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不將人推下去留在這裡也不可能給予這份溫暖,畢竟一旦被察覺到這股特殊力量絕對是造成巨大影響,以後搞不好還會被沙漠之國通緝,當然,如果這位公主滾下去死亡,結果也是一樣。 這股力量不能被發現,對於環也是以忍者的技術來打馬虎眼,希望這位公主殿下對此不要過度詢問,乖乖地當作什麼都不清楚,假設有朝一日發現情況,依舊要盡力當成一無所知。 「??恩」 環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依靠在千凌懷中。 這樣的冰雪地帶真的相當可怕,立刻從肉眼可見的清水變成冰塊,可謂已經是人體所無法堅持的溫度,如果不是湧現出來的溫度超過攝氏四十度,兩人早就成為冰棒而死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點生存的機會。 「好溫暖??嘻嘻」 環不經意地往後一靠,嘴角透露出自然的笑容。 乖巧可愛又懂進退,甚至每次還會獻上親吻這樣令人產生難以言喻幸福感的做法,說句實話,千凌已經有些深陷其中,明明已經釐清夫妻的意思卻始終不敢開口闡明真相,逐漸變得害怕失去這份美好的幸福。 「夫君要笑一笑,人生當中充滿悲傷,必須要用笑容去回應才行」 環轉過身捏了捏千凌的臉蛋,又獻上一份親吻。 「??你是親吻狂魔嗎」 千凌有些無奈的苦笑,本身卻毫無拒絕的意思。 「親吻是夫妻之間幸福的象徵,母親說過,每一次的親吻都可以給予彼此幸福的感覺,每天早中晚乃至大事發生的時候都必須要給予丈夫一個吻,這樣一來感情不會散,生活也會過得更加幸福美滿??而且還能藉此感覺到對方的想法,何況你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一次」 環在千凌的臉頰上小小一啄,轉過身正面緊抱不放。 「這倒是??可能我已經被你俘虜了吧」 千凌看得眼前無比可愛的少女,不知不覺當中吐露出內心話。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立刻回過神發現講出忍者不應該講出的事情,只是這樣的行為完全來不及,環頓時滿臉通紅,綻放出前所未見的甜美笑容,毫無疑問是從語言當中感受到那份愛。 14 穿越平地區域闖進到樹林區域之前,煌國的一支王室守衛部隊暫時停下了腳步,沒有筆直的繼續前進,大概是非常清楚目前的情況因而選擇慢下腳步,打算在闖進以前先找個機會休息一段時間,等到時機成熟,馬上就可以發動奇襲,給對方來上一個措手不及的攻擊。 「恩??稍微等上一個小時吧」 王室警衛隊長脫下頭盔,露出底下一張滿是傷疤面孔。 作為失去國家的男人,潘是一個曾經一度遺失目標的強者,獨自一人在各個地方闖蕩幫忙解決各式各樣的怪物,直到某一天,日月兩位王子與公主橫空出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驅逐曾經佔據這片土地的外來者,重新將以前那個美好的國家建立起來,恢復煌國該有的名號。 本來醉生夢死的浪人終於有了繼續奮鬥的理由,迅速整頓儀容回到家鄉,在這個百廢待舉的國家裡面擔任起過往幾乎無法觸及的王室護衛隊,打敗一堆一看就是年輕小鬼的傢伙成為暫時的領袖,也算是運氣不錯攀上人生巔峰。 「隊長先生!請快點上山,我哥哥跟你們家公主極有可能會擋不住!」 天甄激動地衝到潘身旁,不斷告訴對方目前的危險性。 「請冷靜一點忍者小姐,這邊都颳起小風,上面那邊恐怕已經被冰雪覆蓋,現在根本不可能上山去找人,假設兩位都還在上面且如您所言能夠保住一條命,那麼眼下先做好充足的準備一口氣把那些沙漠垃圾解決才是重點」 潘冷靜地告訴天甄現狀,絲毫沒有一點急迫感。 待在上面的是月公主目前唯一的女兒卻不代表會是最後一位,考慮到年紀尚輕的關係,想要繼續產下後代也不是問題,加上最重要的王子都在首都裡面安穩地度過,本來就不需要為了一個區區的公主著急;再者,目前的情況確實不容小覷,考慮到士兵們跟馬匹的體力都耗損不少,如果不給一點時間恢復,後面也難以繼續堅持下去。 「誰知道哥哥他們有沒有待在上面!搞不好已經趁著這個機會下山也說不定!現在不去救人就來不及怎麼辦!」 天甄直接頂撞潘,眼神當中露出不滿。 重視自家的兄長安危是理所當然,作為一名擁有家人的男人自然可以理解少女此時焦慮不安的心情,也希望盡快出發將公主救回,解決這場鬧劇,讓在外出征的國王那邊可以安心一點,不要被一些多餘的事情干擾,影響重要的失土收復一戰,畢竟那邊可是建國之後維持穩定的關鍵地區。 「??既然如此,波羅斯」 潘揮揮手召喚一下旁邊照顧馬的一名粗壯大漢,將一些事項進行說明。 讓疲倦的軍隊強硬行動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目前能夠做的工作並不算太多,首先就是交代副官把一切都打點好,營地不能輕易被敵人發現,更不能隨便在狀態為調整好以前出擊,剩下的就是依靠經驗去臨場對應,這一點,眼前這些精挑細選的戰士們肯定都是能夠信賴。 「交代完畢,接下來就由在下一人去找找看,小姐請稍等不要亂跑」 潘確認武器狀況,迅速穿梭在樹林當中移動。 軍隊不能出動,手頭上也沒有其他可以使用的棋子,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嚴峻,於是左思右想之下,這位本身就是高超冒險者的前浪人理所當然察覺到一個最好的做法就是乾脆一點自己突入險境當中探索一番。 一個人可以謹慎且在不被發現的前提條件之下隨心所欲地移動,同時遇到任何臨時的狀況都能輕鬆應對,畢竟沙漠戰士們多半都是一些從未見識過世界廣大的傢伙,恐怕根本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令人感到恐懼的強者們。 「什麼味道??啊!」 一名沙漠士兵發現奇怪的味道靠近尋找,剛走到旁邊就被一根捕獸夾抓住。 腳流出鮮血不說,剛準備彎腰動手就被突然出現的潘敲擊下巴,頓時腦袋一昏,緩緩躺在地上無法行動,等到恢復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綁起來,脖子上傳來一陣冰涼,鋒銳的觸覺應該是刀子之類的東西,說明眼前這個男人不會給予一點情面,一旦要動手就會立刻切開血管讓人走向死亡。 「??你有什麼要問」 沙漠士兵有點顫抖,感受到死神就在不遠處的附近。 潘自然是將目前的狀況都詢問了一番,確認忍者跟公主都安然無恙便緩緩喘了一口氣,然後將對方的頭腦砍下以絕後患,至於前面談妥的不殺條件什麼的肯定是作廢,要知道,戰場之上不存在所謂的留情,當機立斷該殺就要殺,不會給予對方任何一點能夠反擊的機會。 「忍者挺厲害的」 潘不禁對這個保護公主的忍者評價直線上升,臉上露出些許讚許的表情。 獨自一人能夠先是將強大的沙漠之狼解決,隨後又綁架公主兼指揮官的重要人物取得前所未見的重要成就,接下來則是找到一個制高點避免敵人的入侵,利用白雪紛飛的現在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也就是說,等到軍隊休息完畢進攻就能獲得絕對的勝利,將每一份重要的工作都率先完成。 「??那麼接下來就是看我們的行動了」 潘小心翼翼地順著原路回到營區,迅速將情報分享出去。 「我就說了!哥哥不可能會失敗!」 天甄挺起胸膛,相當驕傲地露出高傲的笑容。 「說得也是??準備完成了吧,那我們就立刻出發」 潘忘了一眼旁邊的其他同伴,確認沒有一個人還在準備裝備便迅速帶隊闖進樹林裡面。 由於煌國這邊的士兵數量相對稀少,如果要正面硬戰肯定會有所損失,儘管還能夠取得完美的戰果卻會犧牲掉這些好不容易拔選出來的戰士,作為隊長自然是不可能同意這一點,於是將隊伍拆分成幾組,一組當誘餌引敵人上鉤,另外一組則是從暗處發動奇襲,打個措手不及,最後則是用第三組將敵人的士氣剔除,以碾壓的手段戰勝。 這位的戰鬥方式相當有效,三個小組不斷從敵人勢力單薄的位置攻擊,將分散的敵人都解決乾淨,等到差不多掌握到應有的勝利機會就招令全軍立刻發動該有的突襲,直接衝進敵人的大隊裡面。 「敵人來襲!」 沙漠士兵們開始應戰,掏出武器進行兇狠的對抗。 分組也是為了應付這些強大的戰士,潘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些傢伙的彪悍程度,儘管自己能夠輕鬆對應,其他部下卻沒有辦法做到那種程度,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在短時間裡面對抗,所以最好的手段就是組成一個又一個的小隊,這樣的情況下就能夠掌握手段對應,俗話說的好,一個人的力量不足就讓三個人一起上。 「一盤散砂??果然沒有指揮官就是紙糊」 潘嘆了一口氣,多少有點欣慰。 儘管知道忍者那邊將人抓走應該沒有料想到會變成這種破爛的狀態,不過,既然有這樣的大好時機可以利用,作為隊長真的沒有理由就這樣放著不管,於是迅速開始鎮壓敵人,不給絲毫一點機會還手。 「撤退!帶著公主離開!」 一名沙漠戰士帶著昏睡的女指揮官離開,想要將公主從這個地方帶出去。 可是,這些並不清楚,潘以前可是被稱為獵殺者的兇狠暴徒,撇開過往的冒險者夥伴以外幾乎不留任何一點情面,本人更是徹底信奉斬草除根道理的可怕戰士,從來都不會理會弱者的生命,放過敵人也是絕對不可能。 「別想」 潘舉起弓,直接射向待在不遠處的沙漠士兵。 打從一開始要準備才能進攻的主要原因就是為了避免任何一種狀況的發生,例如敵人全體護衛一個重要人物離開這一點就是預料之中,特別是某位指揮官還是重要的公主殿下,制定周全的計畫是理所當然。 大量的箭雨飛過,沙漠士兵幾乎人人都被刺中身體,而這些箭頭無一例外都含有劇毒,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讓一堆人無法行動癱倒在地上,然後接下來就是殘酷的屠殺階段,沒有一個士兵會放過這個情況。 「快走!」 一名沙漠士兵衝上去,直接打破弓兵隊的陣型。 英勇的犧牲行徑確實爭取到機會,如果是普通的指揮官面對此情此景應該會立刻轉過頭去協助同伴才對,畢竟敵方的指揮官可以放過,自家的珍貴士兵可不能損失,目前的煌國沒有多餘的資本浪費人才。 但是,潘不是常人,特別是還有波羅斯這樣的強悍手下,根本不需要擔心同伴會無法堅持下去之類的問題,也無須擔憂弓兵隊的排兵佈陣,這些士兵本就是習得七種武器用法的精英,這點小風小浪不成阻礙。 「不!」 一名沙漠士兵被砍下頭,手中的女指揮官跌落地面。 不知道是失溫還是休克,總之這位沙漠公主處在昏迷的狀態之下,儘管還有呼吸喘氣卻已經離死亡不遠,而潘也沒有給予過多痛苦,當機立斷將頭切下,順便刺穿心臟,徹底斷絕任何一點後患。 15 「??差不多了」 千凌感受著下面的戰鬥,確定情況應該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安穩。 「是親衛隊,這個時候能夠出動的應該是潘才對」 環將衣服緩緩穿上,往外一看發現確實是王室親衛隊特有的旗幟。 儘管對這些人員實力並不清楚,千凌依舊能夠從目前的局勢看出優劣,而且毫無疑問,作為一支親衛隊,實力卻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甚至可以說是正規軍當中擔任前鋒部隊的實力,也就是所謂的一群菁英。 「這些都是國王陛下精心挑選的戰士,每一個都是非常優秀且強大的存在,特別是潘,據說以前還參加過所謂的女神戰爭並且成功存活下來」 環起身想要訴說部下的優秀,誰知道雙腿突然無力,多虧被扶好才沒有臉面著地。 「不要逞強??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 「不會??那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兩人都是滿臉通紅的注視著彼此,充滿桃色的氣場始終沒有辦法散去。 即便如此,眼下還是戰場之地,千萬不能被情意所干擾下去,必須要盡快做出良好的判斷才行,於是千凌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等待著風雪減少的那一刻才去行動。 「環!」 「是!」 聽見千凌的聲音,環立刻緊緊將人抱著。 利用鋼線將兩人死死捆在一起,趁著風雪減少的那一刻強行闖出去,直接往外面縱身一跳,利用同樣使用鋼線編織而成之物作為滑板,成功在雪地當中滑行,途中將一堆人都撞倒,順便將其推倒打翻。 由於必須要滑到援軍所在的位置,千凌刻意控制移動的軌跡儘可能將那些比較糟糕的地方避開,儘管還是有一些多人聚集在一起的區域,甚至還有可能會跟沙漠士兵正面碰撞,眼下還是沒有多餘的做法可用,只能嘗試去硬碰硬。 「敵人下來了!」 一群士兵大喊一聲,立刻朝著兩人所在的區域進行包圍。 本來千凌擔心所有的敵人都會聚集在一起,這樣一來想要輕易擺脫幾乎不可能,無疑要在眾人面前展現出那股特殊的力量才行,所幸在往下滑動的過程裡面並沒有預想當中的可怕夾擊網,甚至在移動的過程中不知為何逐漸被敵人所放棄,本來應該出現的追擊都停下,一群人竟然轉過身去追逐其他某種東西。 能夠讓這些士兵如此激動的理由大概也能猜到一二,肯定就是那位公主殿下兼女指揮官,想必是目前保護的人物正在跟煌國的王是親衛隊作戰,兩邊之間的鬥爭在短時間裡面都不會輕易停頓下來,也就是說,情況現在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好,那位名為潘的親衛隊長想必不光是擁有極佳的戰術能力,判斷力肯定更是優秀,不然不會窮追敵人首領不放,目的撇開除去國家的未來敵人以外就是幫忙清除這邊的逃脫壓力。 「公主!」 一名親衛隊看見千凌靠近,隨後發現在背後的環立刻跪在地上。 儘管落點跟預想中的還是有著一點區別,所幸兩人並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鋼線的牢靠以及敵人都奔去尋找公主這一點確實是幫了大忙,否則滑落撞擊到附近的時候,肯定會在短時間裡面失去反抗的力量,無法找尋到足夠的立足點以及視野就是被先發制人,情況就有可能變得危險。 「您沒事真的是令人感到欣慰不已」 一名親衛隊員立刻對著千凌敬禮,感謝這位不知名勇士的協助。 「沒事??我想要知道一下那位沙漠公主所在的地方」 千凌沒有時間跟這些人聊天,必須盡快到女指揮官所在的地方。 在親衛隊員的指引下,他先是跟環表示之後再見的意思,隨後趕緊順著位置衝到指定的區域,結果抵達的那一刻,看見的卻是失去首級準備埋進土壤裡面的身體。 「放下武器??閣下就是忍者千凌吧,感謝您不惜性命保護好爵士大人以及公主殿下,身為王室親衛隊的隊長在此致上最深的謝意」 潘緩緩低下頭,語氣當中透露出感謝之意。 「不會,那是剛好而已??請問您為何要將對方斬首」 比起感謝的想法,千凌更想知道這位王室親衛隊長動手的理由。 對方好歹也是一介沙漠公主,同時還是目前那個國家唯一的成年子女,可謂是第一公主的厚實身份,光是這一點就應該將人俘虜保護起來才對,直接殺死帶來的後果可謂是相當嚴峻,身為國家重要機構的長官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毫無疑問,如此強硬的手段肯定是有意而為之。 「如果您要問斬首的意思,這是煌國的一種習俗,同時也是給予敵人生前功績的肯定,並且在死後也會給予尊敬??假設閣下的意思在於為何要對這一位女性痛下殺手,請不要擔心,我等知道解決沙漠公主會帶來的後遺症,這份工作是宰相乃至國王陛下都認可的一點」 潘的眼神相當認真,絲毫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 前面的話語算是說明,後面就是單純的喝止,身為忍者沒有資格插手他人的家務事,不管是想要警告後果的嚴重性還是單純跟沙漠公主有關係都一樣,當情況從普通的殺戮轉變成國家規模的判斷,外人確實不該多說什麼。 「??既然是國王陛下的意思,外人也就無權插手」 千凌深吸一口氣,知道木已成舟多說無益,低頭敬禮便轉過身離開。 沙漠王國唯一的一位成年公主就這樣死去,接下來的那個國家一定會出現劇烈的動蕩不安,甚至還有可能就此產生內亂亡國也不一定,這樣恐怕都是煌國所渴望的一份結果。 儘管本意是幫忙環等人逃出生天,誰知道不僅捲入莫名的紛爭裡面,如今甚至還要面對無心插柳的一個淒慘結局,本人不光是罪魁禍首,連開口多說一句話的資格都沒有,那份難受的心情實在是無法將其抒發。 「老哥!」 天甄一個跨步直接跳到千凌身上,迅速將人壓倒在地上。 「你輕一點!我身上還有不少傷呢!」 千凌將對方推開,努力確認傷口目前的狀況。 這樣的說法算是刻意讓天甄產生不安的說法,實際上,作為中忍面對一群並無特別能力的戰士,同時還有天時地利的條件在,想要受傷都是不可能,單純就是要小心謹慎去應對狀況而已,途中也沒有冒出所謂的危險。 「真的嗎!快點把衣服給我看!」 「等等!我開玩笑的!你不要亂來!」 千凌死命保護衣服,深怕這位妹妹不是隨口說笑。 「天甄妹妹!請不要對夫君這樣,能夠拖去夫君衣物的人只有妻子!」 環立刻出面制止天甄的行徑,擋在兩兄妹之間。 由於本身就是開玩笑的性質,千凌知道妹妹並未產生真正意義上的脫衣服念頭,不過,這個舉動卻激起了某位已經有夫妻之實女性的極大不滿,甚至有些憤怒的擋在兩人當中,如此行徑等同於是對外宣示這層關係。 「??生米煮成熟飯」 天甄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意會到一切。 面對這樣的說法,千凌知道否定也沒有太多意義,儘管作為忍者實在是有點失態,竟然真的不考慮後果跟女子待 在一起,更別說對方是一位公主,這樣的做法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超格。 「是,此身已經佩許給千凌大人,從今往後都將會是幸福圓美的一對夫妻,一生一世都將白頭到老」 環挺起胸膛,算是對著未來的妹妹進行宣言。 只是這樣的說法也讓周圍的親衛隊聽見,特別是剛靠近的潘立刻露出兇狠的表情,用手勢將千凌獨自一人拉到旁邊去對話,作為一位王室親衛隊的成員,有些話可是不能不事先說明。 「忍者,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公主的夫婿,也就是說,忍者的過去將與你毫無干係」 潘僅僅說了這麼一句話,眼神當中透露著鄙視。 借助公主的地位一飛沖天,看在外人眼中的千凌無疑就是這樣一個糟糕的傢伙,當然,本人也無法否定一時的情迷以及極度危險的局面才導致無法控制情緒做出那樣的行為,也算是難以改變的一個殘酷事實。 成為上忍一直都是一個重要的目標,可是,母親沒有強制要求過,父親想必也沒有這樣的想法,所以他努力的過程並沒有外人所想的拼盡全力,單純就是家人的規劃以及本身還有點天賦的關係,因此才會跟著這樣的情況學習。 誰知道,當看見環發自內心的笑容以及體貼的各種溫柔,心中頓時湧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整個人逐漸理解到一個重要的事情,比起成為頂尖的忍者,跟這位少女結為連理度過人生才是真正的一份願望。 「我知道??我已經不是一名忍者」 千凌並未否定這個說法,知道接下來就是要以一名普通的男子活下去。 16 儘管吃軟飯的行徑在多數人看來都是一件可笑狀況,甚至對於崇尚強大的煌國族人而言,男人屈服於女人之下是非常可恥,考慮到將來極有可能是唯一公主的丈夫,潘倒也沒有過度的刁難念頭,畢竟將來有機會要相處幾十年的光陰,為了一點小小的事情就產生衝突實在沒有意義,本人還將那種鄙視的目光立刻收回,盡量裝出一份毫無感覺的面容。 當然,這樣的態度跟動作幾乎都在第一時間被千凌察覺到,本身也是相當不滿意對方這樣的行動跟做法,同樣順著目前的局勢跟未來可能的相處時間來看,也當作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雙方努力維持著該有的和善態度,彼此都沒有進一步地針對,默默地分開踏上回家的道路上面。 整頓收兌的速度相當迅速,尤其是擔心沙漠士兵們隨後追隨過來,潘立刻上馬帶隊離開此地,至於千凌則是身後坐著天甄,前方抱著環,享受著兩位美少女前後夾攻的快樂,讓不少士兵都嗤之以鼻。 妹妹倒是還好,經過這次的事件會感到不安也是理所當然會貼上來,作為哥哥早就已經完全習慣這樣的對待,完全變成一種日常當中該有的習慣,並沒有太多特別的想法。 倒是環就完全沒有想像過,不知道對方竟然是這麼一個粘人的女孩,明明還有一匹馬卻非要兩人乘坐同一隻,甚至對於坐在前後都有要求,強力宣示著作為妻子該有的主權,根據對方所言,煌國並未切除家族之間的近親繁衍,還有不少人保持著舊有的觀念,認為血緣就是要留在自己家中才行。 既然都已經發生男女關係,千凌也確實把對方當成妻子對待,眼下不可能說出任何一點拒絕的話語,只能默默地接受妻子的權力比妹妹還要大的事實,所幸兩人之間沒有鬧出什麼矛盾,天甄也乖乖主動讓位,情況才沒有惡化。 「夫君,回到首都以後先去拜見母親如何」 環有些興奮的開口,似乎迫不及待要正式展開婚禮。 光是兩個人嘴巴上說明結婚肯定是不夠,身為一個女人自然希望能夠在眾人的注視以及親朋好友的祝福當中步入幸福的禮堂,幻想著能夠穿上潔白的婚紗變成全場最美的那一個人,何況還是一位舉國公認的頂尖美少女。 「那麼??」 「不行!哥哥要先去見二媽才行!沒有二媽就沒有辦法讓人家進程,也就沒有辦法救到哥哥!」 天甄再度介入,似乎沒有打算就這樣安靜不說話。 儘管對於妹妹這樣的強制介入感到困惑不已,考慮到目前確實需要先去跟二媽報備一聲,畢竟家人肯定是心急如焚地等待著,於是千凌告訴環必須要先去見見那位重要比親生母親還要疼愛兩人的媽媽。 「好,既然是夫君的第二位母親,也就是我的母親」 環絲毫沒有拒絕這個建議,只是依舊突出自身的地位。 說出這句話的關係,天甄顯得相當不滿意,瞪了對方一眼,而這位公主也是孩子氣回應,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就這樣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搞得千凌完全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去應對才行。 離開樹林順著平地加快速度,煌國這片土地養出的戰馬幾乎可以說整片大陸上面除去王國專門區域以外最快最迅速,哪怕沙漠騎兵們充滿憤怒想要跟上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為這個速度真的迅速到無法追上,只能待在後頭不斷哀嘆,並且說出一些諸如永生永世不會放過之類的敗者宣言。 「那些人很可怕」 天甄感覺到那群人的悲傷以及憤怒,強烈的情感能夠渲染他人。 「不要理會,那些跟我們無關,千萬不要被牽制著」 千凌提醒著妹妹千萬不要那種情緒牽扯到,否則會陷入其中無法回復。 天甄的感性能力極強,往往都容易受到周邊情況的影響直接傷害到自己的內在以及身體,這是一個相當不好的情況,因此作為哥哥經常要在旁邊安慰並且盡力讓對方恢復該有的狀態,千萬不能就此傷害到自身。 等到遠離沙漠騎兵所在的區域,一行人抵達煌國的領土之內,差不多可以看見要塞基地,也就是說,到此就差不多算是擺脫危險,只要沒有進一步的問題產生,應該就可以安穩回到首都裡面,完成這一份艱苦的工作。 然而,上天似乎沒有那麼好心,等到幾人打算在基地裡面稍作休息,一名士兵立刻將收到的情報傳了過來,上頭清清楚楚地寫到一件慘劇,另外一邊的前線陷入僵局當中,目前需要將王室親衛隊都一同帶上戰場,主要還是要借助潘的智慧以及能力。 「那麼公主點下我們就在這個地方分開??請千凌先生務必將人帶回國家裡面」 潘立刻整頓軍隊準備出發,目光則是狠狠掃過千凌。 由於前線的支援是第一大要事,比其他任何工作都還要優先,因此護送環回到首都的任務就必須由已經算是夫君的男人去做,畢竟王室親衛隊的成員不多,必須要全部都帶上才行,要塞基地更是重兵把守,一個人都不能移動。 「我知道」 千凌理解這份工作的意義,迅速帶著環以及天甄出發。 三人踏上回途,途中兩位美少女依舊處在冷戰當中無法交談,作為中間人的他既不好意思去幫助妹妹,也不可能為了妻子影響一家人的感情,無奈之下,只好期盼著二媽那邊能夠將問題解決。 來到首都,映入眼簾當中的是一座不算宏偉的城鎮,外牆的搭建看得出來多少有點過於敢進度,一些理應填補的部分還有破口,儘管整體上應該不會造成崩塌卻多少給人一種不安定的印象,這就是煌國目前的情況,身為大陸上的第三大國卻因建立時間過短以及局勢不穩定有可能被吞併的緣故,處處都要小心謹慎對應。 可是,千萬不能小覷這個可怕的種族,連一次覆沒的國度都能二度重新開始,說明這個國家不光是上面的王室相當強悍,底下的人民也是差不多,愛國且無比團結,當王室遺族揭竿而起,下面的人竟然也沒有絲毫怨念,前撲後繼地跟上去,就是為了能夠響應並且確實恢復曾經的國家,那種義無反顧的態度令人感到尊敬不已。 「公主殿下,月公主正在??」 「跟母親說本宮先到護國神教那邊一趟??這封信勞煩親自交給母親」 面對士兵的詢問,環立刻下令準備先去見別人一面。 儘管想要先見母親跟老騎士報平安,考慮到這一次能夠讓天甄迅速踏進國土裡面並且在最短時間裡面將正確的情報傳遞出去此點來看,無論如何都應該先跟教主見上一面,感謝對方提供的諸多幫助才對。 首都的西邊區域有著一座頂著潔白高聳建築物的房子,周圍的一片土地也跟附近的小房小屋樣式截然不同,宛如一座美麗的公園,地面上有著顯眼的通道,周圍則是佈滿大量的花朵,看得出來有刻意營造一種舒適的氛圍。 「??天甄小姐請進」 守門的人員看見天甄的那一刻立刻退開,讓開一條相當寬敞的大道。 來到此地就不能騎馬的緣故,三人自然是以徒步的方式移動,只是,偏偏千凌的左右都被兩位美少女死死箝制著,一點自由的機會都沒有,夾擊之下有點像是人偶般被強制拖著走動。 推開大門,走進有如世外桃源的一片土地,附近的花草都散發著令人心情平靜的味道,搭配上不時傳來的蟲鳴鳥叫聲響,說明這個地方就是自然與人類的最佳融合寫照,兩者相輔相成才能造就一個美好的環境。 「千凌先生以及天甄小姐,教主已經恭候多時」 兩位身穿輕便服裝的女性緩緩低頭,推開祭壇大殿的房門。 開門的瞬間,一名身材姣好面容完美的女性直接衝了出來,迅速將千凌抱住並且塞進胸口裡面,以豐滿的雙峰將人埋進裡面不斷搖晃,臉上露出相當陶醉的表情,不斷拼盡全力大口大口地進行呼吸。 「二媽!哥哥要被悶死了!」 「說得也是,可不能讓可愛的孩子被悶死」 女子迅速將人分開,隨即不斷搓揉千凌的臉頰,展現出母親疼愛的一面。 護國神教的聖女,幫助煌國建立起良好信仰以及宗教,甚至還能不斷將收集到的人才交給國家並且毫無慾望,單純可望自然與人的結合,其中推波助瀾成就一切的偉大人物,就是名為戀戀的一名前忍者。 當年就是這樣一個人獨自來異土搭建起一個組織,豪不要求回報單純就是渴望無辜之人以及當時受害的人們能夠找到安身立命之地,理念簡單易懂,只是這樣的善行持續到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宗教,影響力不光是在這個國家,甚至還在一點一點的延伸到國外的地區,連王國的邊疆地區都有人開始信仰,無庸置疑是撇開女神以外的第三大宗教組織。 17 「千凌真的是越長越帥,逐漸成為了一個好男人,天甄則是越來越像母親了,將來肯定也是一個傾城傾國的大美女,要不讓媽媽來幫忙找對象如何」 戀戀的臉上露出興奮,似乎想要幫忙兩個孩子尋找良伴。 從以前的過去開始,這位比起母親還要更像媽媽的女性就是如此溺愛兩個孩子,將雙方都視為己出的對待,儘管也有一段時間覺得這樣的母愛相當煩悶不已,所幸幾年下來已經完全習慣,尤其是千凌非常能夠理解這位二媽的偉大之處。 「我可能還需要??哥哥就不用了」 天甄默默的目光轉移到千凌跟環的身上,豪不客氣地將雙方的關係暴露出來。 「原來是這樣!千凌果然非常有眼光,知道要挑選最好的女孩,其他方面先不說,以知識量跟妻子的能力來說,環這個孩子可是相當優秀,之前一段時間的全大陸模擬考試居然能夠拿下第二名!僅僅輸給帝國現在的那位天才,簡直就是一個神童!」 戀戀上前摸摸環的頭腦,大聲的對這個女孩進行誇獎。 全大陸的模擬考試算是王國想要拉大自身影響力所做出的開放形式,不僅對男女一視同仁,就算是一些小國乃至沒有身份的人也相當願意給予機會,正因如此,幾年下來不斷累積優秀的人才,要說是大陸霸主一點都不為過,帝國那邊多虧有幾位天才的橫空出世,十年裡面不至於會出現掉隊的局面,卻也難以正面進行對抗。 不過,撇開國與國之間的爭鬥不說,光是能夠跟全大陸所有天之驕子對抗還能拿下第二名的成績,這樣的光榮肯定不會輸給其他人,實際上,煌國從上到下都對這位公主照料有加,連國王都沒有政治聯姻的意思,完全就是打算將這位天才當作未來的國之棟樑培養,只是目前僅有戀戀這種等級的人物知道,而且也被下達封口令不能亂說。 「以前不能說,現在卻應該說一說,畢竟小環的重要性並非自己所想像的那個樣子,國王陛下以及您的母親月公主都是非常在乎」 戀戀將環塞進自己豐滿的胸前,不斷搓揉那顆小腦袋,有如母親一般溫柔。 就算是同樣擁有傲人的尺寸,面對這份難以言喻的母性,年輕的少女依舊是自歎不如,只能默默地閉上雙眼沈浸在其中,不知不覺放鬆了身心,緩緩任由強烈的睡意將自身帶走,直接躺在對方的懷中。 「看起來似乎非常疲倦呢??千凌不能對女孩子這麼激烈」 「沒有??我??對不起」 千凌本想要反駁,結果立刻想起之前在雪山上面的一時衝動,頓時沒有還嘴的餘地。 「哼,下半身思考」 天甄露出鄙視的目光,那是此生第一次覺得哥哥不值得尊敬的眼神。 「知道錯誤就好,既然都已經有夫妻之實也沒有辦法,還有姊姊對你沒有特別的要求,接下來就是等到陛下回歸以後好好談一談,只要知道千凌的身份,相信兩人的婚姻也不是一件難事」 戀戀拍拍手,對這樁婚姻表達絕對的贊同。 單純的忍者跟一位學識淵博的公主殿下結婚實在是門不當戶不對,相信所有正常的國王都不可能會去同意這樣蠢事發生,不是將人暗殺就是乾脆不承認有過這件事情,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一種情況,何況要知道,目前煌國僅有一位年輕未婚的公主,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都不可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生。 「結婚??上忍考試沒有通過,母親不會有怨言嗎」 千凌有些不安的開口,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讓千甄感到不滿。 從小到打的過程當中,他都依稀記得母親強烈要求必須要以上忍為目標努力,每一次都詢問忍者的狀況究竟如何,想要知道離那個頂峰還有多少距離,似乎母子之間沒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可談。 「??姊姊有苦衷,等到那一天到來你們都會明白,至於上忍的部分根本不用擔心,姊姊從來就沒有計較過這些,能走到那一個階段自然是不錯,假設無法成為忍者之村最優秀的人物也無妨,只要你們兩個人幸福,這比什麼事情都還要重要」 戀戀立刻安慰千凌,希望兩人不要誤會千甄的愛。 母親有著難言之隱,這一點兩個人都非常清楚,也理解為何從小到大都沒有擁抱以及近距離見面的機會,畢竟一切肯定都與父親有著一定的關係,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個深深埋藏的秘密,暫且都無法得知。 「二媽,你到現在也不能說嗎」 天甄有些難受的開口詢問,似乎已經有點無法忍耐下去。 「不行,我能說的就是希望你們好好活著??就算沒有姊姊也能好好活下去」 戀戀緊抿嘴唇,不願多說什麼,默默請人將環帶走。 哪怕刻意選擇不去透露過多,光是剛才那一句話就能讓兩人知道情況的嚴重性,天甄甚至立刻轉過身準備衝出這座宮殿回家去見人,直到被看門的人物擋下。 「滾開!我要回家!」 天甄幾乎是怒不可遏的瞪了兩名士兵,散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氣。 儘管都是從戰場上面退役的前戰士們,面對這位少女所散發出來的可怕氣息都不得不敬畏三分,那種龐大的壓力給予眾人一項極有可能會被當場殺死的可能性,不由自主地感受到所謂的恐懼。 「天甄,你現在回去也沒有用,母親應該不在了」 千凌喊了妹妹的名字,一臉無奈地低下頭。 雨立刻上火的天甄不同,他猜到一件難受的事情,以母親那種優秀的智慧跟判斷能力來說,不可能不知道這一趟出門會遇到戀戀,在知道這位二媽疼惜兩個孩子的狀況下,將一些忍耐多年的話會脫口而出也是理所當然,所以,恐怕人早就從曾經的家園離開,想要找到人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 「哥??二媽你知道什麼嗎」 天甄恢復理智,同樣猜到那個情況。 「??姊姊在你們出發以後就傳來書信,告訴我接下來就會離開那個家,你們永遠都不可能找到,至於想要知道有關你們父親的隱情就要等到明年,本來是預定千凌通過那個任務就能從報酬裡面取得親筆書信」 戀戀將情況進行說明,也明確的將任務書信交給兩人。 兩人打開書信,確認裡面的內容,發現主要就是兩個分歧任務,必須要兩個人分開各自去完成屬於各自的任務。 千凌的部分相對偏向戰鬥,目標有兩個,第一是南下去找一位老師傅,戰勝對方並且得到認可就有辦法拿到上半部分的書信;至於天甄則是從一個貴族家中偷取一份資料,然後從那份資料裡面找到一份地圖,順著地圖將下半部分的書信拿到。 說句實話,後者的任務遠遠安全且簡單,唯一的麻煩就是地圖裡面的路徑極有可能會是錯綜複雜,就算是天生滑頭的小惡魔少女都有可能會碰到麻煩,肯定在短時間裡面無法完成,至於千凌,老師傅那邊應該是個武術大師不然就是極強的高手人物,絕對不可能輕鬆戰勝,估計沒有幾年的修行就不會有結果。 「哥哥,明天開始吧」 天甄一點都忍不住,想要立刻將任務完成。 儘管跟環已經是夫妻,在父母的重大消息之下,千凌也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家人,畢竟那個地方離煌國並不算太遠,等確認老師傅攻略需要的時間過後再做決定不遲,反正兩人都是心有所屬,多等彼此一到兩年應該不成問題。 「??既然你們打算要這樣做,身為一位母親真的無法阻止你們,只是今日一天還是要好好休息,就算年輕也不是亂來的本錢,你們都給我好好放鬆至少一天!」 戀戀幾乎是以命令的語氣要求兩人,不給一點否定的機會。 儘管相當焦慮不安,千凌的身體確實需要一點休息的時間,至於天甄的體力也差不多抵達極限,雙方都贊同這個建議,先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順便吃了不少美味的食物,等到身心都感到滿足過後便躺在床上安穩地進入睡眠當中,一直到下午時分才緩緩睜開雙眼清醒過來。 「??身體真的是相當疲倦」 千凌起身梳洗,發現身體頓時輕盈不少。 保護環那一刻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機會休息,體力的消耗確實遠比想像當中還要可怕,如今能夠好好睡上一覺並且吃飽肚子真的是最好的一份幫助,這一切都要感謝身為二媽的戀戀以教主之力協助。 「??母親」 千凌深吸一口氣,內心不自覺得想起母親。 從小的時候開始,身為上忍以及傳奇英雄千甄的後代,成就一番偉業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情,加上本身的優良天賦幫忙,從來沒有遇到太過巨大的挫折,特別是當其他忍者們陷入僵局無法往前一步,他可以選擇去找家人以及強行利用身體素質辦到那些,一路成為中忍的道路上面都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問題,比那些經常受到挫敗的人幸福太多。 18 可是,當天賦展現在眼前的那一刻,腦海裡面又會不由自主的想起父親,不斷思考那位同樣傳奇英雄且在女神戰爭裡面擋下無數次攻擊的強者究竟是什麼人物,為何出生的時候聽人說還在隱居,等到第二年就莫名消失,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此人的身影,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又是怎麼一回事,這些都非常需要知道答案。 考慮到目前的情況肯定不可能會有人願意去回答,二媽不知道,母親存心隱瞞,甚至要考察兩人的能力,一切都說明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否則沒有理由將這些事情都藏起來的道理。 「你好,我想找一下環公主」 千凌跟附近的守衛搭話,想要跟環見上一面。 接下來無庸置疑要前往南方尋找老師傅,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機會見面,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情傳達出去才行,特別是考慮到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夫妻無疑,有些話還是要說清楚講明白。 「千凌先生嗎」 打開房門,一名身穿女僕服的中年婦人坐在椅子上,似乎已經等待千凌許久。 「是,您是??」 「環殿下的貼身女僕長,區區的一名下人不值掛齒」 女僕長連名字都沒有報上,似乎是不願意多回答千凌。 「??女僕長,請問環公主在哪裡」 千凌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露出厭惡的情緒。 堂堂一個即將進階大國的公主殿下跟一名不知從哪裡來的忍者混在一起,就算有護國神教教主的孩子身份也依舊不值一提,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名無家世無背景的年輕人,會被他人瞧不起也是沒有辦法。 即便如此,千凌也不能為此動怒或是胡亂動手,考慮到眼前這位中年婦人是找到環的關鍵,甚至搞不好就是一種考驗,無論如何都不能隨著性子亂來一通。 「公主殿下已經回宮,讀書的事情跟政局的商討都是第一大事」 女僕長翻開書籍,不把千凌當成一回事對待。 作為煌國的第一才女,進修學習知識是理所當然,至於輔助國家的人才判斷目前的國家局勢以及未來走向也是一份不可推託的責任,正因如此,本人可沒有辦法跟某對兄妹一樣好好睡覺直到身體恢復為止。 「多謝」 千凌得知環所在便立刻轉過身,打算儘快前往宮殿裡面跟對方好好談一談。 「且慢,現在是讀書學習的時間,等到一個小時後再去不遲??這段時間裡面就由在下陪先生聊聊如何」 女僕長將書本闔上,將目光緊緊盯在千凌身上。 這番話明顯是要求他留在這個地方,問題是,究竟其中有多少真假不得而知,考慮到這搞不好是一種拖延戰術,讓環那邊跟未婚夫見面之類??身為男人還是會多少感到不安以及擔心。 「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公主殿下確實在讀書,中午的時間太過疲倦一直都在休息,不久之前才開始進入一天的學習,現在需要全神貫注盡量不要被旁人打擾,至於閣下所擔心的事情應該是不存在,月殿下已經知道這件事情,暫且沒有太多意見,加上還有教主大人在,您的處境相當安穩無須擔心」 女僕長說出讓千凌能夠放鬆的內容,看得出來老早就猜到這一切。 考慮到兩人之間的人生資歷差距,他倒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正被大人看穿是常有的事情,小孩本來就欠缺經歷,與其學習妹妹那種千面般的虛假態度,不如正正當當的面對別人,用本身的強大解決多數問題才是王道。 「那麼從哪裡開始會比較好??首先請容許在下提問一下,千凌先生對於與公主殿下結合這一件事情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 女僕長沒有一點修飾迴避的想法,立刻開口詢問重點的部分。 產生關係是眾人皆知,也不可能去將其隱瞞起來當作沒有發生過,遭受到多方的質問是必須要接受的一份工作,於是千凌立刻認真嚴肅的開口說道: 「只要環願意,我願意辭去忍者的身份,一生一世都伴隨左右」 就算是英雄的後裔也沒有用處,對比國家這樣一個巨大組織,一個人的價值就是不大,因此不管如何,下場都應該是入贅的結局,儘管不知道母親那邊有何看法,至少這邊已經做好巨大的覺悟。 「??如果真是如此倒也是一個好男人的做法,公主殿下撇開身份以外,本身的智慧也是我國的寶藏,國王陛下也說過不會將殿下當成籌碼外送出去,一個依靠自身意願選擇的丈夫在未來也能夠度過美滿的生活,從女僕長的角度對此毫無怨言,甚至可以說應該提前恭喜兩位才對」 女僕長微微一笑,似乎已經將心中的問題一掃而空。 願意成為這個國家的一份子,捨棄忍者的身份乖乖變成公主的丈夫,只要承認這個說法,千凌就不會受到任何刁難,甚至還有辦法被這些人徹徹底底地接受下來,享受無比良好的對待。 比起偉業,他更願意跟喜歡的人一輩子相濡以沫,幸福本來就是因人而異,誰說非要成為傳奇英雄才是終點,作為一名丈夫擁抱孩子們也是一種美好。 由於已經得到認同,女僕長自然是多說了一些有關目前國家的狀況,特別也提到出征在外的國王陛下,看得出來前線那邊的局面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歸國,所以國內的局勢就非常需要宰相以及其他武官好好維持著才行,不能讓主君擔心才是好官員的任務。 談到這一點,千凌倒是隱隱約約察覺到前線的局面應該遠比煌國預期的差勁,畢竟,要攻打的國家是幾個部落組成的戰線,每一個部落都有著強悍的勇士們,那些人都有以一擋百的實力,想要輕鬆依靠數量去碾壓並不簡單。 根據忍者之村得到的情報,這一波的戰局勝負極有可能會是無功而返,運氣不好還有可能折損不少戰士。 「華花你辛苦了??夫君!」 環踏進房間裡面,迅速將書本一放,剛好看見千凌的身影立刻抱上去。 儘管想要勸阻這位少女不要在他人面前做出這樣的行徑,考慮到將來還有不少機會要擁抱乃至展現親密,這些都是必須要好好忍耐下來的習慣,於是默默地接受這一點並伸出手輕撫對方,算是給予一份同意。 「咳,公主殿下請先更衣吧,至於千凌先生??」 「夫君來幫我看看衣服吧,喜歡哪一件都可以穿給你看」 面對即將要將千凌趕到外面去的女僕長,環立刻開口進行制止。 這一個行動不僅顯示出這位公主殿下對於外人看待自己丈夫的想法異常清楚,同時也不是所謂的花瓶公主,一句話裡面展現出來的氣魄就讓下人不敢多說什麼,證明在國家乃至王室裡面是確實具備所謂的話語權。 「??在下先行告退,請兩位自由一點」 女僕長也知道有可能惹到公主不快,立刻離開房間認錯。 「??夫君肯定被華花說了不少吧,請千萬不要太過介意,身為女僕長以及本身就是我國遺民的關係,本人雖說是個好人卻多少對事情都有一點神經質,這些部分麻煩多多擔待」 環趕緊替自己的貼身女僕致歉,希望千凌不要太過在意。 比起形影不離的僕人更加重視丈夫的地位,這樣的態度確實讓他如沐春風,感受到被重視的幸福感覺,本來多少還有一點氣憤不滿都在此刻煙消雲散,甚至不由自主地給予對方一個親吻,算是感謝之意。 「恩??哈??剩下的等到晚上,身為妻子會好好服侍丈夫是我國女人的傳統,至於現在就先一同去享受一下餐點吧」 環隨便更換了一件衣服,迅速拉住千凌的手臂往外跑去。 享受王宮等級廚師的餐點,順便跟戀戀見面聊天說話,氣氛當中充滿一股難以言喻的幸福感,幾乎讓人無法從中離開,尤其是過往都在忍者訓練的他,此刻終於理解何謂真正需要的生活。 但是,即便如此也要先把問題說清楚才行,千凌一定要去解決母親交付的任務,把這一項巨大的工作完成,將父親消失的謎團處理好,這樣才能夠放心的結婚並且待在這塊土地生活下去。 「那個??」 「不好了!環公主殿下請您立刻到王宮一趟!月殿下正在等待!」 正當千凌要準備開口,誰知道竟然有一位衛士闖進來。 聽上去就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環也立刻在對方的指引下前往王宮的旁殿,也就是目前月公主所在的區域,算是國王陛下不在的情況下能夠讓文官倚重商討的地方。 「夫君??」 「我也去吧」 面對擔心的環,千凌緊緊握著對方的手,告別戀戀前往會議。 這種情況下傳來的緊急情報大概就是前線的狀況,而談論到戰場的部分無庸置疑就是有關軍隊的部分,這一方面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是相當糟糕,一個不好,說不定會震盪整個煌國也說不定。 19 抵達會議的現場,果不其然已經開始一段令人不安的對話,幾位文官圍繞著宰相以及不知為何不在位置上的月公主,看得出來談論的情況遠不如想像中的好,尤其是幾個身穿大衣的人物應該是剛從戰場上面回歸,為了避免有些髒亂的鎧甲衣物污染乾淨的房間才會做出這樣的裝扮,畢竟臉上的灰塵以及污垢都說明了一切。 「??夫君,情況相當不好」 環不安地上前,將收集到的情報說明給千凌知道。 戰場的前線部分,國王陛下的陣營被敵人的一隻部落隊伍奇襲,由於對方幾乎是以少數攻擊且已經放棄生存的想法與念頭,毫無疑問作出了背水一戰的念頭,幾乎沒有一點畏懼生死的意思,幾乎可以說是以瘋狂的手段將所有人的生命都榨乾,有如無懼生死的怪物相當可怕且難以抵擋。 儘管第一波的部分算是成功阻擋,下一波卻沒有那麼輕鬆簡單,都是部落族群的關係,那些不願意領土被佔據的戰士們為了守衛家園不擇手段,哪怕會損失一半以上的族人都沒有一點罷手的意思,前撲後繼的做法讓煌國的軍隊疲於防守,前線部隊吃緊的狀況之下,終於還是在幾天的時間裡面露出一些破綻。 「父親的生死不明,大王子的兄長不幸在前線陣亡,現在為了統一軍事權必須要讓二王兄跟母親到前線,至於兄長則是剩餘的王室繼承人必須要保護起來,而我目前的選擇有兩個,一是待在宮殿裡面不要亂走,反正也沒有戰鬥的能力,二來??」 「去戰場上面試圖去尋找國王陛下,對吧」 千凌猜到環的意思,理解這位少女心中的願望。 待在原地等待情報傳來並非是一件好事,最好的情況是國王安全無虞,統領好軍隊先撤退到一定的戰場外面,等待下一次乃至更好的機會再來,至少這一波的進攻算是失誤收場,軍隊不能繼續浪費力氣下去。 問題是,最糟的情況就是所有王室成員都身亡,等到活過神的時候,王室僅僅剩下兩位成員,一個是未成年的王子繼承者,另外則是一位無法掌控政局的公主,光是這兩個人再也沒有辦法讓國家的局面穩定下來,這個時候如果出現野心勃勃的人物,這個好不容易堅持下來的國家就要再度瀕臨滅亡。 所以,無論如何,環都要去嘗試一把,拼命也要去找尋國王,就算不行也要把軍隊帶回來才行,這方面只要保護好月公主就好,保護好那位曾經的戰場狂戰士就能安穩局面。 「但是我一個人就是不行,需要夫君的力量,請您幫助我們的國家」 環緊緊握住千凌的手掌,目光透露出相當的不安。 儘管有夫妻之實,兩人的關係並非是知根熟底的程度,兩人依舊還是算陌生的關係,並不算是一對真正意義上能夠談論心思的夫妻,加上這個時候本該是穩固情感的重要時刻,趁著戀愛的情緒尚未退去進一步加深情感才是關鍵,偏偏遇到這種令人不知所措的大事,任何一個初嚐戀愛滋味的女人都會感到害怕。 千凌知道環的心情,本身卻多少有些困惑,一來是就算前往戰場恐怕也是來不及,國王深入險境應該沒有活著回來的機會,就算強行拯救過來的結果也是半死不活,無力繼續主政之下,王位繼承者們之間應該又有一段問題要解決,加上軍事的指揮權力也是一個頭疼的部分,估計都現場也是一團糟糕。 二來,母親給予的父親任務近在眼前,如果不去將其完成,這一輩子都不見得有機會得知那位傳奇英雄消失的真正理由,這一個心結也許此生都沒有機會解除也說不定。 「??我知道了」 千凌思考再三,做出人生最大的一份決定。 父親的消失或許是一個難解的謎團,環的家人卻是不得不去拯救對象,考慮再三之下,比起已經不在的某人,還有機會救回來的人肯定是更加重要無疑。 聽見千凌的同意,這位公主殿下立刻去跟文官談論,打算利用自身的身份尋找馬匹以及一些能夠陪同的戰士去戰場的前線,於是開始進行基本的佈置,臉上寫滿興奮以及愉快。 至於他這邊就必須要先去跟妹妹聊一下,想必會遭到一頓痛罵之類的狀況,運氣不好還有可能被狠狠的毆打一段也說不定,特別是考慮到父親一直都是兩人之間永遠無法改變的痛苦,誰知道會不會受到各式各樣的批評。 「笨蛋!」 天甄罵了一句話,轉過身就往旁邊跑掉。 果不其然會受到謾罵,儘管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沒有想到妹妹竟然想要逃走,千凌可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特別是這一分別,未來搞不好就沒有見面機會,說什麼都不能讓兄妹的關係就這樣疏遠。 「變態不要跟在女孩子的屁股後面!」 「我不是變態是你哥!有本事就不要跑!」 天甄一路加速拼命奔馳,就是沒有停頓下來的意思,不管千凌如何好說歹說都沒有用處,這位頑固且經常不可理喻的少女就是這樣不肯同意,無論如何都要不斷遠離不願意正面說清楚。 「你如果繼續加速就別怪哥不給面子了!」 千凌立刻提速,以最快的速度拼命追捕。 儘管靈活度以及短跑上面都是天甄佔據優勢,不過,當變成長跑的狀態之下,這位平常沒有認真訓練的妹妹自然就不是對手,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差不多已經氣喘吁吁,結果堅持不到十分鐘就跌倒在地上,直接顏面與泥土有著無比親密的接觸。 「??我知道你不喜歡哥哥這樣的做法,可是比起父親的事情,現在你大嫂家庭的安危更加重要」 千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無法說服天甄。 就算理智上面明白幫助環以及這個國家的人民渡過危機才是重點,可是,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觸到父親的事情,兩兄妹都希望解決這個難解之謎,心裡也是充滿期待跟希望,等待多年的機會終於降臨。 「??我知道,我知道幫助環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父親的部分可以等到未來的某天再說,這些我都非常清楚??只是就是沒有辦法同意」 天甄的身體出現些許的顫抖,寧可將一張姣好的面容塞在土中也不願意面對千凌。 就是想要知道父親的事情,不管他人發生了什麼都是一樣,就算明知誰對誰錯也是一樣,內心始終都沒有辦法跨越這一道門檻。 「??我保證,等到事情結束就去找老師傅完成任務,你一定要相信我」 千凌相當認真的回應,對妹妹許下承諾。 「??不要就是不要」 天甄依舊相當彆扭,就是不肯認同這件事情。 面對滴水不進的妹妹,千凌心中所想的別無其他,就是稍微等待對方的情緒平復一點,然後抓準時機動手去搔癢,不斷往腋下跟脖子動手,一下子就把看似堅定不移的少女弄到不斷翻來覆去,露出那張沾滿泥土的面容。 「??**」 「你閉嘴,誰叫你打死都不肯跟我看一眼,我可是你最親的老哥」 千凌直接把天甄抱起來,多少有些無奈地拿出手帕將臉上的髒污擦去。 「??以前也是這樣」 天甄感受手帕輕柔地在臉上來回,不禁緩緩閉上雙眼。 說到這一點,千凌對此也是相當有印象,過去似乎就是如此,每當這個妹妹到處亂跑一通做出一些傻事情的時候,作為哥哥就要幫忙去擦屁股解決問題,不管是巨大的野獸還是危險的區域,甚至還有遇到軍隊的碾壓等等,這些都是一個令人感到頭疼無比的事情,每一次都讓作為哥哥的他感到氣憤不已。 「你也知道自己的麻煩之處」 千凌無奈地再度嘆了一口氣,捏了捏妹妹的臉蛋。 「??你要保證不要出事」 天甄認真地凝視著千凌,眼神當中透露出嫉妒的不安。 毫無疑問,之前在雪山躲避的事情讓妹妹感受到恐懼,畢竟差一點就有可能會死去的情況之下,任何一個家人都會感到極度不安以及害怕,這也是理所當然,所以才會拒絕接受又要再度承受不安的事實,寧可當作看不見也不要去接受這一點。 「我會努力」 「努力不夠,你一定要活下來,這是一定的事情,必須要跟我進行約定」 面對只能盡可能保證的千凌,天甄顯然是完全不願意去接受這一點。 害怕以及不安之下,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答應這些,哪怕兩人打從心底理解這樣的保證根本毫無一點意義,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危,這時說得再多都是一樣的結果。 但是,如果連這樣的約定都不去做,兩人也知道彼此肯定會後悔,就有如非要哥哥拼命追到底,妹妹才願意投降是同樣的道理,這就是兄妹之間相處的一種方式。 20 「找出那個該死的傢伙!」 身穿絨毛皮衣赤裸上身的一名戰士不斷怒吼,推動著附近的士兵們,惡狠狠地瞪了手下一眼。 不光是這位一看就是強者的男人,周圍奇裝異服的人士們也是如此,每一個部落的領袖都在發言,要求下面的步卒們趕緊行動不要待在原地等候結果,必須要立刻行動準備將敵人徹底抓捕到手中,然後在眾人面前給予一份行刑,向上天與神明證明,任何人都不該強硬地佔據這片美麗的土地。 與這些高漲情緒的戰士們相反,溪流另外一端佔據山地的煌國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當中,特別是當國王既是國家的王者也是軍隊裡面的最高負責人,消失之前從來沒有交代過下一位負責的人物,一來是多疑的個性所致,二來也是目前的內部鬥爭相對嚴重,根本不知道該給予誰權力才好。 當然,完全沒有料到的一點是本該有機會統整一切的大王子也在前線無故被殺,儘管多數證據都說明應該是敵人的兇殘手段,軍官們卻互相推扯彼此,認為根本就是自家人的兇殘手段,目的就是篡奪政權,此話一出,本來隱藏在水底下面的矛盾徹底爆發出來,這下子,任何一方都不可能服從對面的人,每個人都露出敵視的目光,軍隊馬上陷入停滯狀態,連應該要出動救援的部隊都毫無行動可言。 「那群廢物!怎麼還不出動!」 躲藏在小洞裡面,一名男子正忿忿不平的怒斥軍隊。 這個身材不算壯碩的男人就是煌國現任的國王藤二世,也是改名為日王子且變成日王的君主,一位有著不差謀略以及良好政局目光的王者,儘管能力要跟兩個大國現在的主人對比還有著一段距離,不得不說,能夠讓這個國家穩定的一半功勞都必須要算在這個男人的身上。 借助忍者的協助建國先不說,而後迅速的改革將貴族清一色剷除由平民階層頂替,並且將曾經屬於貴族的資產都奪走,以殘忍的手段迫害並且斬草除根毫不留情,鐵血的政策下才使得國家充滿活力,自身也沒有就此變成一種悲哀的魁儡人物,算是相當不錯的一個結果。 即便如此,領土的貧瘠依舊是不可避免,想要擴張領土就要攻佔其他地區,王國勢力範圍的區域不能進攻,目前還沒有那個實力對抗,於是心思就動到這些部落方面,只要把這些擁有大量豐富資源的土地佔據,未來人口就能夠進一步增長,等到二十年過去,煌國將有機會跟帝國乃至王國對抗。 但是,進攻往往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簡單,敵人的實力遠不如想像,強悍的土著士兵以及強悍的民風都讓人難以對抗,更別提地形上面的優勢以及各種特殊的毒藥,搭配上目前的天候炎熱難以忍受,士兵們陷入前所未有的疾病當中,基本上,已經沒有辦法繼續進攻下去,差不多是要收兵的時機。 藤二世非常清楚這一點,並沒有瘋狂到自認為能夠將這種局面都扭轉過來,於是默默地準備好撤退的策略,利用殿後的位置緩緩將軍隊移動到安全之地,然後演一場前線士兵想家的悲傷情況,順著人情就能安穩退去。 偏偏還沒有等到奏效,前線士兵們居然突然得到一場又一場的勝利,頓時又放棄既定的退去計畫重新燃起一份希望,想說就算不能攻占全部,搞不好能搭建一座前線基地,等到士兵們適應氣候並且製造好地圖,未來就能縮短二次進攻的時間,於是渾然忘我的繼續投入其中。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殿後的軍隊竟然不知道何時闖進敵人的陣地裡面,然後在中軍被敵人敢死部隊突破的情況底下,數量最為稀少的後軍自然沒有抵抗之力,特別是當敵人從天而降,一個接著一個由大樹乃至河流靠近,甚至搭配上入夜的良好視力,這些加加總總都導致士兵們難以對抗,結果就是國王必須要捨棄一切,匍匐前進努力閃躲,最終窩在這樣的一個小小洞口裡面被冰涼的泥土滲透全身,連瑟瑟發抖都要竭力禁止。 明明都經過那麼漫長的時間,中軍似乎沒有動靜,前軍應該在抵抗敵人,這樣的局面理應能派遣人員來協助才對,偏偏直到現在都沒有看見人影,代表那些本該值得信賴的士兵們全都背叛了自己。 「大兒子不可能會做那樣的事情,二兒子又不在這裡??是那些軍官吧」 藤二世狠狠地咬了一下手指,連用力拍打水窪都不敢。 稍微動動腦子就知道已經要繼承王位的大王子不可能做出弒父的舉動,至於二王子人又不在此地不可能有辦法,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那些軍官們就是刻意打算放任國王死去,等到國家動盪不安的時候將王子們害死,趁機奪取這個國家的正統繼承權利。 然而,那是一種愚蠢的做法,不管是藤二世還是月都是一樣,兩人都有不錯的功績與實力卻都無法重新建立國家,主要原因就是這個國家的團結源自於將王室當成神明的代言人對待,從頭到腳都無比尊敬王族,所以,只要是非王室的成員都無法凝聚人心,這是刻在骨子裡面的一種信仰。 等到那些軍官迫害王族過後,等待的就是紛紛解散的煌國人民,到時候,一個好不容易組建好的國家又要消失不見,什麼都掌握不住,又要陷入那種喪失國家的悲痛當中。 「不懂這些還想做的應該就是非煌國出身的軍官??月那個傢伙是個傻瓜,一定會來找我??只剩下環跟那個流鼻涕的小鬼而已嗎」 藤二世無奈的握緊拳頭,知道儘管猜到兇手是何人也難以改變局面。 二王子本身能力不好卻總是好高騖遠,一定會來到這個戰場導致被無端殺害,周圍的其他人也無力去阻止,加上母親又是一個激進的前貴族,想必會做出愚蠢到令人吐血的舉動,害死自己的部下不說,賠上兩人的兒子才是最糟糕的局面。 月跟藤二世兩人為了國家可謂是拼盡全力,雙方都深愛祖國以及曾經的家園才不惜欺騙世人,寧可借助他人的幫忙且冒著有朝一日被揭穿身份的可能性都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算是彼此一生的理解者,正因如此,誰都知道國王的重要性,而死去區區一位公主根本不值一提。 偏偏這樣的想法最為致命,等到大王子以及二王子都死去,剩下的就要依靠長者保護未成年的孩子們才行,否則這個國家的根基不穩,遲早會變成高官們掌權的魁儡國度。 好在環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同時還有著學士等級的淵博智慧,接下來就能成為這個國家不可或缺的智囊,一個專屬於王室本身的天才,正是如此重要的人才,藤二世不僅沒有強推任何一點政略婚姻,甚至連臣下建議的拘束之類建議都不看在眼中,絲毫一點行走的限制都沒有,就是知道想要將這樣的人留下必須要給予充分的空間發揮,越是放縱越是會回家,等到成材的那一天,人也就無法離開這個國家。 但是,那樣的美好結尾都要建立在王室繼承人的重擔不是壓在少女身上的前提條件之下才行,要知道,天才往往不懂人心,身為閱歷豐富的男人非常清楚這一點,畢竟過去就待在一些大人物的腳底下,見證了那些人如何行動以及成就了多少美好,也理解那些人失敗的根本原因就是無法理解普通人的觀點。 至於流鼻涕的小鬼那邊,由於連個性都沒有定下的關係,誰知道會變成值得信賴的男人還是單純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小傢伙,藤二世對此永遠都抱持著後者的可能性較高的想法。 眼下最好的結果就是月以及二王子活下一個人就好,儘管偏愛兒子,身為國王卻要考慮國家的未來,因此無論如何都需要狂戰士以及神勇公主形象的某人活下來,至少輔助孩子們直到長大的那一天為止。 「那邊有動靜!」 一名異族士兵發現了變化,迅速靠近藤二世所在的區域。 「哼!煌國國王在此!有本事就來取本王首級!」 藤二世將對方的脖子砍斷,頓時噴出大量的鮮血。 待在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敵人的範圍裡面,遲早都會被察覺到位置,因此當看見敵人靠近自然要選擇先下手為強,至於接下來面對敵人的包圍網就不用多說,剩下的毫無疑問就是死路一條。 即便如此,身為一名王者就應該光榮的戰死沙場之上,或者是乾脆將自身焚燒消除存在,無論如何都要認真活到最後一刻,也算是一個中年男子對此生最後的一點要求。 看著敵人朝著自己的位置衝來,藤二世緩緩閉上雙眼,默默接受死亡的到來,絲毫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腦海中浮現家人的身影,以及過去獐頭鼠目的自己,與現在的國王身份有著巨大的差距。 然而,不管等待多久,身體都沒有感覺到疼痛,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大堆敵人躺在地上的屍體,以及一位堅定的男子背影。 21 「閣下是??」 「別說話快點往後面跑!」 千凌沒有時間跟對方去解釋,只能要求藤二世立刻起身準備逃脫。 一路加速的情況之下,好不容易成功抵達眼前這個地方,他幾乎可以說是獨自一人跋山涉水來到這個危險之地,主要的理由就是從軍官的對話以及情報推測出某位國王應該就在附近的某處,於是精準做出了應該有的判斷,拋棄未婚妻筆直地朝著戰場的區域移動,果不其然成功發現到某人的身影。 「多謝!」 藤二世立刻轉過身加快速度奔跑,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由於速度上面的差距,千凌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必須要拖延眼前的這些異族戰士,護送等到身後的這位中年男子能夠脫離險境為止,意味著,一個人要擋下將近百人以上的軍隊,算是相當嚴峻的一份考驗。 「殺!」 一名戰士大吼一聲,附近的戰士們也立刻呼應。 一群人一擁而上,千凌沒有馬上正面硬扛,而是扔出煙霧彈將周圍的視線都填補,儘可能將敵人的眼光清除乾淨,避免被一口氣包圍的窘境出現,手中的苦無跟其他飛鏢都是可以使用的物品,至少是唯一能夠掌握先機的工具。 「暗器!」 一名戰士發現手臂上有金屬物,立刻察覺到是暗器。 身為忍者不可能就這樣隨便扔扔東西,這些自然都是塗滿毒藥的裝備,儘管毒性無法強悍到將這些精壯的戰士解決卻能夠拖延到後腿,更不用多說還有煙霧彈遮掩視線,這些戰士想必在短時間裡面都只能一臉困惑地繼續在旁邊胡亂吼叫,本身卻毫無一點動手的機會。 「哼!」 一名身材巨大的壯漢突然一個跨步,直接將一棵大樹扔出去。 這樣的可怕蠻力連千凌都驚嚇不已,當場直接從煙霧裡面逃出去,不敢有半點停留的意思,等到幾個翻滾來到外面才發現剛才究竟是什麼可怕的怪物做出那樣的行為,光是站在對方面前就有如一個小孩跟大人的差距。 「你,小人!」 身材巨大的壯漢相當不爽的瞪了千凌一眼,立刻揮舞拳頭。 太過強大的拳壓讓他不敢正面硬扛,趕緊退後幾步避免被直接掃蕩打昏過去,這個可怕的壯漢可不僅僅是拳頭大,速度也不慢,是一個兼具身材以及實力的可怕怪物,想要與之對抗沒有那麼簡單。 世間存在如此不可思議的強大人物,這個事實說明母親的話語沒有錯誤,這個世界相當廣袤,人類目前所知所見不過是小小的一部分,裡面還有許多未解之謎,陸地上也存在一大堆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強者。 「你是大人!」 千凌將手中的苦無扔出,試圖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傷害。 本來想說切開一點傷口讓毒藥滲透進去,偏偏對方完全不受到任何一點影響,鋼筋鐵骨對上暗器根本沒有一點受到傷害的意思,劃過肌膚卻沒有造成破口,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連表皮都切不開,等於沒有半點作用可言。 「這是什麼鬼!」 千凌首次感受到驚訝,沒有料到竟然連金屬刀刃都做不到切開肌膚。 「恩!」 身材巨大的壯漢一個加速度,衝到千凌所在的正前方。 由於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的關係,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腹部已經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整個人往後面不斷飛滾出去,連續翻了幾圈直到撞擊到大樹才勉強停滯下來,同時也才有機會好好喘上一口氣。 那是什麼可怕的破壞力量,千凌爬了起來有些昏眩的搖頭晃腦,立刻順著附近的大樹爬上去,暫且跟對方保持一段距離,等到身體盡快恢復過來,否則繼續下去的結果就是被徹底打倒。 「別躲!」 身材巨大的壯漢不斷敲打樹木,看得出來本人顯得相當憤怒不已。 就算是蠻地出身的人物也不可能人人都是攀爬高手,加上對方的身材優勢證明本身應該是個不擅長嘗試熟悉事物以外工作的人物,想必那些部落的人們也是順從這位人物,不太可能任由大殺器做出爬樹之類的行為。 「抓起來!」 一群蠻族戰士準備往上進行攀爬,臉上都露出憤恨的表情。 所幸這些都是單純的戰士,沒有想到利用這個機會去找藤二世的麻煩,也就是說,那位國王完全不需要擔心會遇到其他問題,可以輕鬆地慢慢逃竄,加上附近不遠的地方就是兩軍交界之處,不用花費上太多時間就能見到軍隊,到時候,一個會合就能夠結束這場鬧劇般的戰爭,趕緊收兵回國好好養精蓄銳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你們都讓開!」 身材巨大的壯漢推開其他人,一腳踹在大樹上面。 強力的一擊讓整棵樹都出現劇烈的搖晃,待在樹枝上的千凌差一點站不穩跌落,還好剛才事先察覺到對方有些瘋狂的舉動,提前做出該有的準備,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扶助旁邊的枝幹,這才保住了關鍵的機會。 「該死的小人!」 身材巨大的壯漢不斷敲打樹木,嘴裡一直在謾罵大量的髒話。 光是踹樹肯定是遠遠不夠發洩,這個力大無窮的傢伙絲毫沒有一點放鬆,接下來則是乾脆一點直接用手敲打,然後等到發現樹皮有破裂便繼續亂來一通,甚至不惜使用頭鎚跟衝撞之類的手段,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喪失理智的瘋子。 就算摧毀這一棵樹也無所謂,千凌隨時可以跑到另外一棵樹上躲避,這個怪物再強也不可能把一整座森林都破壞殆盡,因此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部分,冷靜對應這些即可。 「東西來了!」 一名戰士推著一車靠近,看得出來就是打算要利用裡面的東西攻擊。 儘管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先下手為強還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於是千凌趕忙將手頭上面的點燃物扔進車內,頓時冒出大量的火光,整台車子都在瞬間被燒成焦炭,裡面的東西就更不用多說。 「愚蠢的小人!」 身材巨大的壯漢一腳踢開車子的殘骸,往裡面認真看了一眼。 仔細一看,原來那些東西並非想像中的弓箭之類,竟然是超乎想像的巨大石頭跟一些金屬礦石,都是根本不在乎被火燒的物品,甚至也不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然而,等到下一秒鐘,千凌才赫然發現一切都是自己思考過多的錯誤想法,身材巨大的壯漢竟然直接用雙手伸出火焰當中把東西取出,隨即轉過身往大樹一敲,立刻將整棵樹都沾染上大火。 就算是瘋子也沒有理由瘋到這種程度才對,只可惜,他真的沒有去猜測過任何一點可能性,包括敵人願意將整座森林都燒盡都要將人解決的這份可怕想法。 「大人不可!這座森林是我們的??」 「滾!」 面對身材巨大的壯漢,幾個戰士想要勸阻,誰知道立刻就被打飛躺倒在地上無法行動。 對自家人都如此兇狠,毫無疑問就是一個無法進行控管的野獸,千凌立刻釋然以外也想到一個好事,那就是繼續亂跳亂跑,讓這個傻瓜把整座森林都點燃,到時候火勢一發不可收拾,搞不好煌國軍隊這邊還有方法找到反攻的機會。 「大個子!你永遠都不可能抓到我!」 千凌開始用語言進行挑釁,想要讓這個傢伙的怒氣進一步增加。 果不其然,被一個看似能力不強的人物一直嘲笑導致內心充滿憤怒,加上無法爬樹又難以將樹都完全燒盡的前提之下,心情已經完全被憎恨所覆蓋,根本什麼事情都看不見,只知道拼命不斷點燃樹木,任何一個人膽敢阻止都會給予拳腳的制裁,幾乎陷入自毀的狀況。 面對這樣的局面之下,千凌幾乎不將心思放在這頭沒有用處的野獸上面,反倒是不斷關注大火燃燒的情況以及極有可能波及到的區域,仔細一瞧似乎會將煌國軍隊都包裹在其中,因此前面所想到的繼續進攻看起來機會渺茫,倒是之後的下一次進攻,敵人剩下的優勢有可能會全數消失殆盡,沒有茂密的植被保護之下,大軍將能筆直入侵。 另外一方面,藤二世那邊應該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回到軍隊裡面,目前看上去也沒有受到太多傷害,本人的狀態相當不錯,幾個小時待在髒水當中沒有食物也能保持健康,說明這個男人以前應該就相當習慣這樣的局面,甚至就是在這樣的世界裡面度過的人物。 「你這個該死的傢伙!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身材巨大的壯漢依舊在不斷怒吼,眼神當中的血絲說明整個人已經腦充血。 儘管現在不是收尾的時間,千凌卻也沒有時間去跟這樣的傢伙繼續鬧下去,等到差不多周圍已經是一片火海,其他異族戰士們也差不多都離開的現在,身為忍者自然就是一顆煙霧彈遮掩視線,偷偷摸摸地從這個地方離開,根本不管這個瘋子的叫聲。 22 「誰!」 「走快點!」 藤二世轉過身掏出寶劍,一臉驚恐地以為是被敵人追上。 靠近的人就是千凌,第一拍成功躲過揮來的刀子便立刻拉著對方往前奔跑,不能繼續浪費時間待在這個危險的區域,誰知道其他異族戰士會不會突然追上來進行攻擊,眼下一行人能夠做到的就是盡可能明哲保身,千萬不能太過大意導致狀況出現,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軍隊那邊才行。 「那邊就是軍隊,我們??」 「不能!」 藤二世拉住千凌跑到旁邊,確認是否有被軍隊看見身形。 儘管搞不清楚為何要避開自家人,作為非煌國人確實不懂目前的局面,硬要加入其中的下場也是難以判斷,不如相信這位能夠利用各種手段成功將國家搭建起來的強者或許才是最好的方法,於是默默地閉上嘴巴沒有多說什麼。 「麻煩你跟我說一下情況好嗎」 千凌好奇的開口詢問一番,想要知道眼前這個國王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邊的軍隊應該是本王的一名部下,儘管驍勇善戰卻是一個外來者,並非是煌國出身的人員,本身的忠誠度來說也不算太好,說句實話,這種情況底下如果去接觸,誰知道會不會被直接殺死」 藤二世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打算繞過這個地方。 將在外不受君命就是如此,平常本來就是難以控制的一群人在這種時候更是囂張跋扈,根本不可能聆聽區區一位根本不知道是否為真正王者的命令,甚至等到將人劫殺也可以在事後說明單純就是下屬的警惕之心作祟,加上目前此將軍在國家當中的地位,事後想要對其制裁也是不可能的一點。 「??你還挺辛苦的」 千凌有些理解的回應,發現到身為國王的難過之處。 「身為王者本來就是如此,誰知道會不會冒出一些麻煩事情要處理,位居高位者本來就要面對一大堆問題,特別是一個曾經被滅亡的國度」 藤二世有些疲倦地坐在地上,似乎是體力快要到達極限。 由於已經待在自家的陣地當中,就算一時之間不回去倒也是無妨,所以兩人可以先稍微歇腳一會,放鬆一下身心休息一段時間,等到這位國王能夠行走再去尋找其他隊伍。 「對了,本王都沒有過問呢,閣下是何人為何要來到這種險地幫忙」 藤二世認真地凝視著千凌,等待著一份回答。 考慮到繼續掩蓋事實也沒有意義,於是他倒是不打算繼續隱瞞下去,直接將與環之間的關係說明一番,哪怕是心中多少有點面對岳父的不安情緒,考慮到對方是國王,恐怕還有可能受到更加巨大的反彈也說不定。 「??原來如此,男歡女愛倒也無妨,身為那個孩子的叔叔,一個心滿意足的歸宿也沒有不好,至於作為一名國王,只要你願意成為我國的人民一份子,徹底將忍者這份職業跟過去都拋棄,其實不管是哪裡人都無所謂」 藤二世相當爽朗的同意,一點糾結追問的意思都沒有。 「我還以為會受到劇烈的反對呢,像國王這樣的人物不應該當場否定這種小孩子的婚姻,然後詢問我有關一個平民能夠做出什麼貢獻之類嗎」 千凌多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沒有想過居然會如此輕鬆地通過考驗。 「光是你能夠從敵人的手中將本王救出就證明了自身能力的強悍,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事情,加上剛才戲耍敵人大軍的機智,說明智勇雙全,這樣的優秀人才配上我國的第一學士可謂是郎才女貌沒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更不用說閣下的身手以及能力都是中忍乃至上忍水準,這樣的人願意捨棄過去成為我國的一份子,單是這一點就能敞開雙臂接納,等到回國以後必定給予你們一次良好的婚禮」 藤二世豎起大拇指,算是給予千凌一份簡單的承諾。 儘管沒有想到會如此容易的被認同,他也沒有就此對這位君王放心,考慮到國家君主往往都是出爾反爾的代表性人物,誰知道未來會不會發生其他事情而改變想法,作為一位跟公主訂下愛情的普通人將來不免都要擔心這些。 「謝謝陛下??我們差不多應該要趕快回去才行,你還可以嗎」 千凌立刻謹慎地觀看著附近的狀況,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 儘管多虧有這位國王陛下的協助才能避免被煌國的軍隊解決,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不回到隊伍裡面也不行,特別是考慮到大火正在朝著這邊靠近,如果不盡快讓指揮官兼王者的人物去命令部隊,許多人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死去。 「沒有問題??你會爬樹對吧,本王有個好想法」 藤二世思考了一下,決定做出一個驚人舉動。 儘管攀爬的速度遠不如忍者,這位國王卻仍然能夠在穿著沈重鎧甲的前提條件之下爬上來,並且去除一部分裝備過後還有辦法輕盈地在樹枝上面不斷來往跳躍,動作跟千凌也沒有差勁到哪裡,甚至以一名整天窩在王位上的中年男子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別小瞧本王,以前沒有成為王者以前待在別人的部隊裡面什麼都要能做一點,否則如何變成那些強者們都認同的角色,光是耍滑頭跟玩嘴舌是當不成國王」 藤二世自豪地在大樹上面移動,不時還能偷看下面的情況。 儘管不知道這位國王陛下還有多少驚人的能力,眼下的千凌倒是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麼多事情,關鍵的部分就是盡快將人帶回去才行,至於其他的事情就先不去多談也不要多想。 「垃圾!!!」 正當兩人迅速移動的時候,底下突然傳來瘋子的叫聲。 仔細一看,之前那個單細胞生物般的傢伙不知為何離開同伴的身邊,開始在軍隊當中搜索千凌的身影,看得出來是被憤怒沖昏頭,連自身的安危都變得絲毫不在意,簡直就是一個混沌化身。 「有意思的傢伙,為了追你什麼都不顧」 藤二世饒有意思的停下腳步,待在樹上不敢亂動。 由於底下那個身材巨大的壯漢沒有發現仇敵就在上頭,不斷網煌國軍隊的位置衝鋒,兩人也不敢跑到前頭,畢竟如果在這個地方被發現又要面對那種瘋狂傢伙,誰都沒有多餘的興趣可言。 令人感到驚訝的地方是,這個看似瘋子的怪物確實有著相當驚人的肉體,面對弓箭以及刀劍的揮砍連閃躲的意思都沒有,就那樣正面將所有攻擊都承受下來,甚至對此還感到相當愉快,承受的過程當中繼續露出笑容,彷彿當天就需要這樣的戰鬥才能讓空虛的心靈得到一絲滿足。 可是,就算是女神都曾經被人類所傷害過,一個普通人自然也是一樣的結果,當繩索將人綑綁住,一群手持重武器的士兵衝上前不斷敲打猛砸一番之下,就算是強悍的傢伙也是不斷口吐鮮血,無奈的跪倒在地上不斷抽搐,大量的鮮血從七孔當中滲出,儘管還在拼命蠕動卻已經毫無用處可言。 「可憐的傢伙,太過相信力量的強大就是這樣下場??以前本王也認識一位這樣的英勇戰士,下場也是差不多被抓起來殺死」 藤二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想起了過去曾經發生的事情。 強者不光是力量,各方面都要達到一定程度才行,理由非常簡單,如果不好治為之的下場就跟那個死去的壯漢一樣,任由體內的一腔熱血做出愚蠢的行徑,與世界乃至所有人為敵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 「國王陛下不要再繼續觀看下去了,我們差不多已經抵達環所在的位置」 千凌知道藤二世對於壯漢以及其他敵軍的狀況有著極大興趣,卻不打算繼續觀賞下去。 「哈哈,不用擔心,本王自有分寸??話說環嗎,看來你們關係親暱呢,做到哪個地步了」 「已有夫妻之實」 面對藤二世的問題,千凌直接了當的回應。 這句話倒是讓這位國王嚇到滑倒,估計本人就是單純就是一個開玩笑,沒有想到會立刻收到這樣的回應,整個人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回過神來拍拍手不斷稱讚果然是年輕人。 「??差不多就在這邊」 千凌確認底下的狀況,先行一步檢查營地。 「千凌大人??天氣如何」 「極佳」 士兵剛見面多少有些吃驚,隨即想起這個時候應該說出的暗號。 兩方一對照確認無誤便安心地點頭並將待在上頭已久的藤二世帶下來,瞬間,營地的氣氛出現劇烈改變,所有人都立刻收斂起鬆散的心情,變回該有的遠征隊氣場。 「去指揮營地,你去招其他將軍,本王要在一個小時裡面見到所有人」 藤二世一句話就讓士兵感到害怕,趕緊放下手邊的工作先去完成國王的命令。 氣氛的改變讓千凌能夠確信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擁有王者的氣息,光是幾句話就讓這些士兵感到膽寒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也就是說,跟剛才那種隨性的態度不同,眼前這個嚴肅充滿強烈氣場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煌國主人。 23 踏進帳篷營地的那一刻,所有將軍們都屏氣凝神不敢多說半句話,特別是當被喊出名字掀開簾幕看見坐在大位上的國王陛下,所有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看見這位本該死去的王者出現在眼前。 「最後一位將軍都到了,那麼就準備開始吧」 藤二世拍案發聲,說明這一場重要的會議即將開幕。 首先開始說話的人就是幾位煌國的將軍們,每個人都不斷聊到目前的局面,覺得想要解決問題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有些人支持繼續進攻,部分的人則是認為撤退等待下一次的機會比較好,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不停。 「肅靜??本王從敵人的陣地進行調查後發現大量的火勢不斷延燒,估計幾天之內會將整座森林都覆蓋,因此我軍將後軍撤回本國,讓敵人以為放棄戰爭,至於前軍則是做好準備,拋棄多餘的厚重裝備,先到凡爾要塞休息半天,等到更換軍馬過後就直接突襲,目標就是敵軍部落長官的首級」 藤二世直接下達命令,不給其他將軍任何一點開口的機會。 儘管對情況不甚清楚,王的命令依舊還是有著絕對的權利,在場的這些人也沒有否定的意思,儘管其中有不少人參與刻意鬆懈戰線導致敵人入侵的狀況,想要將其確認也實在不容易,更別提戰局當前臨陣處決將領都會造成士氣上面的巨大打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任由那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 「遵命」 將軍們不懂君主的想法,此時卻因戰局的僵持以及本身的內疚感等等因素,沒有人出言否決。 等到一群將軍都散去,藤二世立刻呼叫一名傳令兵進來,迅速將其中一支部隊的命令進行更換,將集合的地點改寫掉,而那個位置就是敵人的其中一個部落所在。 千凌立刻明白這位國王陛下已經察覺到誰是出賣的傢伙,於是要準備殺雞儆猴,寧可將一整支部隊都陪葬也不給叛逆者有機會回家,看得出來心思縝密以外相當兇狠殘暴,這就是所謂的君王。 「??該做的完成了,女婿陪本王稍微走走吧」 藤二世瞄了一眼充滿愛戀情緒的環,暫且先把千凌帶到外面去。 走出帳篷之外,他的鼻子隱隱約約能夠聞到來自不遠處森林燃燒的味道,看得出來剛好遇到濕氣不足的氣候,這才有機會讓火勢繼續蔓延,甚至從目前都毫無下雨的徵兆來看,之後的回馬槍手段或許真的能夠有奇效也說不定。 「女婿,本王交給你一個工作,作為踏平敵人的先鋒將領如何」 藤二世絲毫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打算直接了當的請求千凌入軍。 這句話幾乎可以說是明擺著就是要拉人,放棄忍者的身份以外還要成為煌國的職業軍人,這樣一來,未來也就沒有辦法跟這個國家分開,永遠都必須作為其中的一份子生生世世都待在這個地方才行。 為了環,千凌放棄了忍者,只是,本人渴望的依舊是平靜生活,與真愛的人待在同一個地方享受美好生活,不想被任何多餘的外在狀況所影響到。 「女婿,本王就算能夠同意你跟環之間的戀愛,外人會怎麼想,你一個堂堂大男人被女人眷養,這樣的話說出去難聽吧,你難道願意這樣嗎」 藤二世凝視著千凌,語氣無比平靜,絲毫沒有一點起伏可言。 失去忍者,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傢伙,頂多就是在煌國裡面尋找一份兼差工作,其中還有前往南方找老師傅一事,確實根本沒有一點積蓄可言,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未來又應該如何是好,從商從政都不是好選項,普通工作又不可能足夠體面到能夠匹配公主的身份,這是不得不去考慮。 「這是一個簡單的好機會,擔任先鋒去將這個部落壓倒,取下部落長的首級,這樣一來你就能成為一名將軍,而之後就算不上戰場也能夠與環的身份匹配,這樣本王也比較輕鬆一點,給你們兩人進行婚禮的時候不用思考太過遮遮掩掩的問題」 藤二世拍了拍千凌的肩膀,露出相當溫柔的笑容。 「??我還有關於家人的任務要完成,等到這一次幫忙您解決敵人部落首領就要先行一步」 千凌深吸一口氣,做出了個人的決定。 眼下的情況就是需要突破重圍,如果不解決可能追過來的敵軍,環還是有可能會身陷困局當中無法自拔,為此,他選擇了幫忙藤二世去解決目前最為強大的敵人存在。 「就這樣,你先去準備一下吧,至於環那邊由本王說明」 藤二世輕輕一拍,這一掌的重量卻令人感到無比沈重。 由於戰事在即,不可能跟環你儂我儂的進行聊天對話,必須要先以目前的情況作為重點去對應才行,於是迅速在一名傳令兵的協助下前往軍隊裡面,跟那些前線士兵打了幾聲招呼,並且跟副官對話,準備接收指揮權。 「??你是什麼東西」 身材高大的副官瞪了一眼千凌,根本不打算服從所謂的命令。 兩人互相凝視著對方,彼此都知道這個命令的問題所在,也知道想要得到對方的認同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特別是這位從軍者不可能不理解違反軍令的下場,何況這還是君王直接下達,違反等同於是死罪一條。 可是,作為一名戰士,保護的不光是國王的要求,更重要的是這些手下的生命安危,不能交給一個毫無經驗跟來歷的傢伙,如果上戰場被愚蠢的指揮系統搞垮,所有人都將會一同陪葬。 「哀??先戰鬥吧,讓你們所有人見識一下我的力量」 千凌知道與其依靠說明不如乾脆一點對打一架,這樣的做法應該最能夠解決問題。 在副官的協助之下,兩個人拖去鎧甲跟上衣就在眾人的眼前開始準備進行簡單的互毆比賽,規則也算是簡單,就是你一拳我一拳,不能打重要的部分影響到之後的戰鬥,就是單純看彼此的耐力誰比較強。 當然,這樣的比賽當中還有許多其他形式可以使用,只是千凌真的懶得去思考對策,同時也想迅速將那些不服的人變成心甘情願做事,所以才會直接了當的展現該有的實力。 「跟熊哥互打,新來的長官怕不是瘋子」 「不可能打贏,熊哥可是能夠手撕野獸的怪物」 「之前沒有熊哥以一擋十保護,我們早就死了,這一次肯定也是一樣派了一個清秀的花瓶長官」 一群士兵說說笑笑,看得出來對千凌沒有抱持著一點信心。 「??現在還來得及」 副官靠近千凌說了這麼一句話,看得出來多少有點不安。 由於成為長官這一點不會改變,假設待在出力過重將人打昏過去,就算一時獲勝也是一輩子都會遭受到污名化的對待,畢竟沒有一支軍隊能夠容忍下屬毆打長官還顯得沾沾自喜,就算煌國本身尚武,也不是所有高官都能忍受。 「如果你是擔心我,那就想太多了,待會你就會知道」 千凌不想浪費時間,待會還需要整合隊伍以及制定戰術。 「??那就來吧」 副官活動了一下身體,看得出來沒有打算留情面。 兩人進行簡單的對峙,稍微確認雙方之間的狀況,隨後開始由千凌出拳,而這一拳卻遲遲沒有出手,似乎根本沒有先手的意思,打算將這個取得先機的機會讓出來給對方。 「哼!」 副官集中精神,用力地揮舞拳頭。 遭受到他人的鄙視對於武人來說是相當致命,特別是一直以來都有著出色戰鬥能力的人物更是不可饒恕的一點,於是絲毫不給一點面子,當場揮拳打在腹部的位置,劇烈的一擊甚至發出令人感到震驚的聲響,頓時讓周圍的士兵都深吸一口氣,有些人頓時覺著這樣的做法有點太過分,實在是不給長官一點面子。 「糟??」 「換我了,你最好咬緊牙關」 正當副官有些歉意的打算上前幫忙,誰知道千凌一臉平靜地抬起頭,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接下來的過程裡面,雙方之間的互毆已經演變成一種單方面的壓制,儘管都是這位虎背熊腰的男子不斷出拳,偏偏某位看似瘦弱的男子就是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平淡地將每一拳都接下,甚至沒有過多的還手,看起來就像是一種強者對弱者的容忍,目光當中充滿平靜。 「??我認輸」 副官感受到雙臂的疲倦,不願意繼續出拳下去。 明明在過程當中都用盡全力卻依舊沒有一點效果,光是這一點就讓這個男人感到恐懼,頓時理解到千凌並非是表面上那種普通的青年,底下擁有的是極為可怕的一種強大之力,幾乎難以進行對抗。 「這樣可以了嗎??那麼全軍準備!」 千凌高調地喊出一聲,穿上衣服的同時走到一棵大樹旁邊,輕描淡寫地在上頭打出一個凹陷。 24 「是!」 一群士兵立刻高舉雙手,敬完禮轉過身趕緊從現場離開不敢有絲毫停頓。 由於看見新長官令人感到震驚的實力,任何一個傻瓜都知道千萬不要試圖去反抗,乖乖地離開不要亂來一通才是正確的做法,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不能待在原地,誰知道會不會受到進一步的眼神攻勢或是其他對待,心中都將千凌當成牛鬼神蛇的形象。 「??是!」 副官起身,露出興奮的表情,同樣去做好準備。 望著一行人的遠去,千凌這才把那股潛藏在體內的特殊力量驅散,畢竟如果不是依靠這股力量在被打的位置提前設置好保護措施,剛才那幾下拳頭亂流應該已經把五臟六腑都打爛才對,只能說還好當時沒有傻傻地拼其他戰鬥方式,而是選擇一個最能發揮的場合才避免一條小命無故消失。 「沒有想到這股力量還能變成這樣使用」 千凌看著大樹的凹陷,有些安心的吐露一口氣。 在出發以前,天甄確實教導了不少有關這股力量的用法,運用的過程中也讓他理解到妹妹為何選擇放棄忍者的道路,並非是無法成為上忍,而是單純發現將這股力量徹底靈活使用就能夠成為強者,根本不需要鍛鍊那些外道,堂堂正正的走正道才是理所當然,等同於是認定忍者的學習對自身的成長毫無利益可言。 如今尚未完全掌握的千凌都能達到這種情況,想必妹妹那邊已經爐火純青,本人也說明當時沒有跟隨上山一同戰鬥的理由是知道從包圍中闖出不可能殺光所有敵人,就算真的不留活口,環也會發現異常之處,因此才會無奈地拋棄兄長選擇去找尋救兵,多少還是有著一點不安的心情存在。 當然,從事後來看,天甄本人相當厭惡這種結局,假設沒有傻傻地將兩人丟在雪山,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一大串麻煩跟問題產生,兄妹倆早就一同踏上尋找父親真相的道路。 「別擔心妹妹,哥哥會加快腳步解決問題」 千凌認真的推測接下來的局面,並且率先一步爬到大樹上觀看敵人陣地。 大火延燒確實相當有用,至少從那個死去的壯漢那邊開始造成森林的大火已經導致敵人那邊精疲力盡,光是要應付這件事情就極有可能會消耗大量的精力,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其他閒功夫可以使用才對,也就是說,一行人將會有極佳的機會能夠發揮,不一定要遵從藤二世的建議先繞出去一趟,直接以少數兵力潛行使用暗殺的手段或許更好。 「那就這樣吧,你自行決定,本王不給予干涉」 藤二世微微一笑,完全沒有阻止千凌的意思。 既然得到國王的同意,他立刻去招見目前的部下們,從中挑選幾個身材體壯又相對靈活聰明的傢伙,戴上僅僅七個人就出發,等到大部隊退去進入夜晚的時刻才開始行動,要做出前無古人的潛行工作。 「一號,你去設置陷阱,二號則是負責去勘路,其他人跟著前進」 千凌刻意壓低聲音,在出發以前跟隊友們進行簡單的溝通。 利用夕陽西下到入夜的這段時間裡面,他儘可能將一些基本的工作分配好,每一個人的號碼也是單純告訴這些士兵只好做好手頭上面的工作即可,不會給予過多繁雜的交代,一切都是朝著精簡化的方式處理。 這樣的做法有好有壞,壞處在於如果發生緊急事件,這些士兵將會頓時變成一盤散砂根本無法做好任何一件事情,極有可能會被敵人輕易抓到並且當場處決;好處則是千凌多出一堆手腳,只要沒有發生意外,想要潛入敵人所在根本沒有一點困難,至於解決部落的首領更是如探囊取物。 「??報告」 一名士兵迅速回到千凌身旁,小聲地將得到的消息都進行說明。 就算是是一群蠻荒之地的部落酋長也並非是傻瓜,對於煌國的撤退明顯都抱持著質疑,因此大量的森林戰士們都待在附近盤查,數量不多卻也有三到四人左右的基本防衛線。 以往的狀況底下,千凌不會帶著不熟悉森林的士兵一同來到這個地方,考慮到此地乃至敵人的主場,若是觸發到任何一點陷阱就會導致行蹤暴露,潛入暗殺的行動就會被立刻發現,到時候就會無功而返。 但是,多虧那一把大火的關係,直到現在都還是火光沖天,那一區的火焰完全沒有收縮的跡象,甚至還在不斷擴張當中,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將那一帶都吞噬殆盡,等到明天的早晨應該會變成一大片光禿禿的土地,伴隨著大量的塵土以及碳灰不斷擴散,寬敞的空間將會成為鐵騎踐踏的絕佳位置,屆時,將無人能夠閃躲君臨的部隊。 面對這樣局勢,這些部落的人們依舊對此毫無感覺,甚至不知道危險正在悄悄靠近當中,煌國隨時都有可能會發動前所未有的攻擊,這邊卻連一點應對的手段都沒有。 這樣的情況之下,千凌等人的行動尤為重要,如果能夠搶先一步闖進敵人的陣地裡面解決首領酋長等人,接下來的敵人將會毫無還手的餘地可言,甚至講白一點就是,敵人將會徹底失去抵禦,連察覺的時間都沒有。 「??前進」 千凌持續往前邁進,相當冷靜的對應。 這種情況下不能有絲毫一點的大意,這些臨時的部下們也並沒有達到真正的忍者水準,可靠的程度還需要一點的去確認才行,目前來說,一到三號倒是還算能夠勝任工作,剩下的其他幾位就比較不夠機靈,目前能夠做到的就是乖乖當成哨兵去使用,不要引起敵人的注意就是最好的幫忙。 「大人,那邊似乎有動靜」 一名士兵發現了變化,迅速從樹上爬下來。 由於目前還有敵人在附近把手,對方沒有利用任何一點光線就能待在黑暗當中的做法說明視線範圍應該遠比這邊還要好,加上天生就習慣這樣的環境之下,如果貿然靠近就會被提前發現,到時候又可能是一次失敗。 所幸在這個時候,一名士兵立刻爬到高處的能力從上面發現不錯的機會,那就是敵人幾個所在的區域似乎出現了一些爭論,聽上去應該是所謂的內鬨,大致上就是幾個人員不斷起到爭執,推測之下,恐怕就是分屬不同地區的戰士們對於這種統一感到不滿,甚至有些人已經打算動手。 這塊土地並不屬於一個國家所有,掌控的皆是各個部落的長者們,盡管年輕人理解尊重長輩以及強者的道理,本身卻沒有理由聽命於其他部落的人,那怕已經是在這樣隨時都有可能被入侵的情況底下也沒有一點合作意思。 信仰還是各自的習俗已經不重要,需要知道的是,眼下有著一個無比巨大的好機會能夠運用,千凌沒有理由放著這樣的機會不去使用,於是立刻動手爬到樹上,拿起小石子,精準地朝著一個脾氣暴躁的傢伙扔出。 石頭不偏不倚地敲在後腦部分,這一個小小的重擊頓時讓那個男人大發雷霆,身旁的同伴勸阻也毫無效果可言,立刻開始跟後面的他族開打,幾個回合下來都驚動到主要防守區域的人們靠近關切。 利用這個大好機會,千凌扔出點火的物品,剛好黏在對方劍鞘上面,結果等到這個男人不受控制的拔出武器,立刻在金屬的摩擦之下冒出大量的火光,將周圍的所有人都嚇到說不出話。 火焰的可怕破壞力已經是人盡皆知,如今眼看還有可能繼續引發火勢,不少立刻潑水試圖解決問題,在這些種族的印象當中,能夠解決大火的只有蘊含水分的神明,因此拼命將所有的水袋都打開。 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根本無法解決大火的延燒,甚至豪不客氣的說,待在上頭的千凌就是在等待這樣的一個機會到來,急忙將另外一個點燃劑扔出去,那是一種特殊的金屬物質製作而成,可以配合水燃起大火的神奇之物。 「你們果然是敵人!」 被大火吞噬的男人在死前不斷揮刀將附近的人都砍傷,直到無助的躺在地上變成一團火球。 這樣的情況一出現徹底點燃重部落之間不合的現實,眼見同伴死去,其他人自然就要討個公道,至於另外一邊的戰士們則是覺得一切都是此人玩火自焚的下場,火本身屬於神明,玩弄之人本就該受到懲罰,死亡只是剛好而已。 光是說明是解決不了問題,當有人死去的那一刻,想要和平落幕就是一種妄想,於是在千凌等人的圍觀之下,小小的衝突演變成大型戰鬥現場,並且再進一步的點燃火焰之下,這些戰士們依舊沒有察覺到詭異之處,直到周圍都被大火吞噬的那一刻,一堆人才急急忙忙地從現場撤退,將本該做好的防守網完全捨棄,任由敵人自由進出。 25 「大人,不進去嗎」 一名士兵開口詢問千凌,一臉快要等不及的模樣。 眼下的敵人幾乎都已經沒有辦法應付,這樣的好機會闖進去就能夠完成之前囑咐的那些任務,沒有理由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才對。 「別鬧,敵人根本沒有放鬆戒心,你們看那邊依舊是相當警戒的情況」 千凌喝斥同伴們的激動行徑,認真指點這些只懂戰鬥的士兵。 那怕被大火包圍以及附近兩個部落正在打鬥,依舊還是有著一支部隊待在不遠處不斷觀看附近的一切,也就是說,這些看似單純的蠻族部落裡面有著相當不錯的智者,沒有那麼輕易就把弱點完全暴露出來,仍然還有相當重要的戒心存在,短時間裡面絕對不會任由敵人的入侵出現。 如果無法將那些傢伙解決就難以進一步往前,千凌知道現在不能夠露出過多的破綻,於是冷靜地等待的機會降臨,而這些突破口自然不能等待著敵人給予,必須要依靠這邊的實力去盡可能創造才行。 目前已知的情況來說,兩個部落應該都是單純簡單的一群戰士,完全不理解何謂戰術,看的出來就是瘋狂不斷怒吼亂叫一通,連上面的老大們似乎都是差不多的人物,毫無溝通的意思,甚至有點隨著底下士兵們亂來,估計就是想要把戰火點燃,趁著這個機會把厭惡的這些人都一同解決。 本來這樣的局面底下應該就是一行人能夠發揮的最好時機才對,偏偏還有一個神祕的部落人物帶著幾個少數分子在這邊警惕,說明這些傢伙是被上頭指示必須守護好此地的人物,意味著敵人當中有著一位相當冷靜透析全局的人物。 千凌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確認那個敵人究竟是誰,也不可能花費時間去一一搜尋乃至探訪那個部落領袖或是其中不知名的智者,那樣太過消耗時間,等掌握敵人的情報已經來不及,必須要在短時間裡面把問題解決才行。 「鬧夠了沒有!」 一名老嫗緩緩從人群當中走出,一臉不滿地瞪了一眼周圍的幾人。 看見這位女性的瞬間,幾個部落的人都乖乖閉上嘴巴,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態,似乎都理解要尊敬此人,並且暫且停止了眼下的鬥爭狀態,回歸到相對比較和平的局面裡面,沒有進一步的互毆現象出現。 如此驚人的氣場讓千凌感到震驚,從未想到一個如此普通的老太太竟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控制全場,說明此人想必是部落當中推崇出來的智者,搞不好就是要警惕的關鍵人物也說不定。 「讓我看看??這是敵人的手段!你們都被敵人所欺騙了!」 老嫗大聲說明,不斷說出一切都是敵人所導致的狀況。 不得不去佩服這位老人家,不管手頭上有沒有一點點的證據都無所謂,反正就是要把話都先說在前頭,一切都推到敵人的身上,不僅如此,後面還煞有其事的胡說八道一堆,明明根本絲毫證據都沒有掌握到卻顯得相當一派凜然,簡直就是標準說謊不打草稿還能夠臉部紅心不跳的那種人。 問題在於,這些話說出去的當下,敵人也確實半信半疑,暫且將對內部人士的怨念轉變到對敵人上面,短時間裡面算是相當有用的一種作法,至少可以先把兩波人分開,讓紛爭不會繼續發生下去,等到心情平復過後就會奪回冷靜,屆時,想要繼續鬧出風波就沒有那麼容易。 「四號,把東西放出來」 千凌見機不可失,立刻將封裝袋裡面的東西扔出去。 交給這些人的東西並非是死物,而是活生生具有毒性的物種,這些都是類似毒蛇的存在,將會帶給眼前這些人強烈的毒害,加上他本人準備好的一些道具,必定能夠讓混亂進一步擴大。 盡管都是待在森林當中習慣與野獸生活的人類也不會知道剛才在打鬥的過程當中被扔擲了許多蛇類愛好的食物,那些都停留在地面腳底附近,香味幾乎可以說是這些生物的最愛,幾乎第一時間就群體衝上去覓食。 「是蛇!」 幾名戰士都注意到這件事情,開始產生一些慌張。 如果是在白天的時段,這些人都能夠看清楚腳底下的狀況,發現到體積不小的小動物屍體在附近,也就能夠立刻退開移動避免跟蛇群接觸,偏偏眼下是一片漆黑的夜晚,周圍甚麼東西都看不見,自然也不清楚腳底下的情況,退開一步卻發現對方不斷靠近,恐懼之下,總會有人動手敲打試圖驅散。 然而,對於蛇類而言,進食的過程中居然出現棍棒之類的東西,延伸上去還是人類這樣的大型物種,立刻激發生存的本能,認為有外敵要搶奪食物,於是自發性的啟動攻擊。 這一下子可就把狀況鬧大,大量的蛇類一擁而上,不分部落的對準每個人都發動突襲,讓人防不勝防之下,本來恢復秩序的狀況再度出現失控。 千凌仔細觀察情況的變化,等到機會一到,立刻捲起一根小針塞進管子裡面,順著一根長竹筒吹出,筆直的穿越夜空刺中老嫗的腳,讓對方吃痛的跪在地上,臉上開始冒出大量的汗水,整個人顯得相當不舒服。 萃取相同於蛇類的毒液,在這樣的夜晚之下根本無法分辨,就算事後察覺到小針也已經來不及,因為等到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有機會挽回。 大量的部落成員與蛇發生各式各樣毫無意義的打鬥,幾乎沒有一點停下的意思,看的出來已經完完全全上頭,完全不知道在這種黑夜當中無法跟神出鬼沒的生物對抗,於是不少人都受到傷害躺在地上無法行動,估計不用多久就會這樣慢慢死去。 望著敵人的動盪狀態,千凌立刻從旁邊的道路前進移動,跑到附近的一個部落區域,趁著敵人不少人都往外面去查看狀況,爬到大樹上面解除一些陷阱,開始繼續放火,並且將剛才趁亂用鋼線拉過來的武器跟防具都扔在陣地裡面,讓敵人誤以為放火的是其他族群的人,留下所謂的一種證據。 接下來的行動就是差不多這樣的不斷來回,努力嘗試著要給予敵人最強大的破壞,趁著大火燃燒無法受控的情況底下將那些領袖所在的帳篷都燒毀,就算沒有辦法將裡面的悶死也能等到逃出來的時候利用蛇的進攻作為幌子將人處決。 幾個部落裡面最好戰的那一個區域就刻意被千凌放過,雖說其他的幾個士兵都搞不清楚狀況,一直認為應該要把周圍部落都陷入同樣情況才對,為何偏偏要將其中一個放開,這樣的作法實在太過沒有道理,令人產生極度的困惑,完全不理解如此行為當中所蘊含的意義。 不過,等到幾個小時過後,一群部落的人找上門,詢問為何偏偏死了那麼多人又燒了一大堆帳篷,唯獨這個地方沒有受到一點影響,幾個人一言不合開始激烈的內鬥,甚至首度拿起武器對準自家人殘殺的那一刻,其他士兵才理解到這個做法的可怕之處,也立刻對自家長官產生一種本能畏懼的情緒。 「這樣就差不多結束了」 千凌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確認差不多就這樣結束。 長者般的人物死去,剩下的那些人也都沒有足夠的控制能力,連底下的部落都無法控制,其他一些比較能夠處理問題的人物多半也已經暗殺成功,如此一來,就算真的還有活下來的一些傢伙倒也是無妨,反正眼下的內亂將會不斷持續下去,不管多久都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你們撤退回去,明天跟著副官的命令進攻」 千凌將同伴們都換走,打算獨自一人待在這個地方等待。 就算讓這些士兵待在這個地方也僅僅是增加被發現到的風險,與其冒著那樣的危險不如單純一人觀看局面的結果,畢竟從目前來看,根本不需要同伴的幫忙。 根據命令加上本身潛入敵人腹地的恐慌感影響,幾個人立刻乖乖順著原路撤退離開,沒有一個人想要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下去,誰都希望可以盡早回到營地裡面安全委身。 千凌冷冷地凝視著底下的狀況,宛如回到忍者的狀況,那怕一整晚都窩在大樹上面都無所謂,那雙清澈的目光不斷注視著底下的每一次變化,心中不時產生各式各樣的情緒。 黑夜終究會逝去,重新歸來的往往都是嶄新的白晝之日,那是理所當然的一道曙光,照亮了大地之上的每一處。 本來應該意味著迎接全新的一個日子才對,誰知道,等到朝陽的光芒點亮森林之前,竄升的火光從來就沒有從這片區域離開過一次,甚至在煌國軍隊抵達的那一刻,裡面的部落早就亂成一通,滿地都是內亂導致的屍體。 至於藤二世走進部落首長們聚集的會議之地,待在那邊的撇開所剩無幾的戰士以外就是一個熟悉的忍者。 26 「阿牛,你不快點跟上」 一名士兵開口詢問,拉著同伴的手臂,完全搞不懂這個傢伙為何不選擇趕緊離開此地。 被稱做阿牛的男人是一個出身貧苦的窮人,從小經歷父母被殺死的可怕事件,同時也默默承受著不斷地輾轉戰亂,直到煌國的重新建立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份機會能夠擺脫過去的一些悲傷跟陰影,找到自身所盼望的一份安定穩固的職業,也就是一個國家的基層士兵。 問題是,作為一個看遍變化的男人,今日有酒明日陳屍的情況比比皆是,如果沒有一個比較好的做法就有可能要面對到各式各樣的危機,說不定等到下一次的裁軍就有可能將一個甚麼都不會的士兵排除在外也說不定,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所謂絕對的保證。 一直都沒有找到一份好機會的阿牛在今天發現到一個絕佳的機會,一個小小的機會說不定就能夠一口氣走上飛黃騰達的道路也說不定,而尋覓多時的機會就在眼前,於是不管同伴的呼喚之類的行為,轉頭就往原路奔走。 假設能夠趁著大火的時候將裡面的敵軍大將首級取下並且送回到陣營裡面,屆時就能利用這份功績一口氣走紅,就算沒有辦法爭取到一個副官的身分也至少能夠脫離現在的情況,升官一到兩級就能確保自身在軍隊裏面的地位,短時間裡面不需要擔心會被撤換乃至更替的可能性。 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擺放在面前的大好機會豈能夠輕易失去,於是不顧一切奮不顧身的選擇也是可以理解,而這一點恰恰是成功之人與平庸之人最大的區別。 回到滿是大火的帳篷區域,阿牛不斷尋找敵人的屍體,想要確認看看究竟那些傢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首領,畢竟把再多沒有價值的人物帶回去也是一樣的下場,不可能會受到上頭的賞識,只是缺乏文化教育的關係,若是希望能夠辨識敵人的身分,頂多就是看看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其他就沒有任何一點辦法可言。 「這個不像??那個似乎也不是」 阿牛躡手躡腳的在營地裡面來來回回,找了半天都沒有一點效果。 找尋敵將的身影就是一個難點,更別提這些蠻荒之人都是一樣,全部人都是同樣精簡的服裝,頂多就是身上的紋路有所不同,跟王國那種有錢有勢之人就應該穿金戴銀的做法不同,導致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觀察都是相似,加上燈光反射多少有些死角,死活就是沒有辦法發掘出對方的真實身分,搞的人頭痛不已卻又想不出任何一點解決的手段,忿忿不平之下甚至動手又踢又踹將心中的不滿宣洩。 「要冷靜下來,阿牛你不能急躁,老師說過人必須要冷靜才能夠看穿一切,所以現在必須要??那個??對!去深呼吸」 阿牛想起老師的作法,急忙摀住嘴巴確認是否大喊的聲音被聽見。 以前曾經有過一位不錯的老師,對方相當熱情教育下面的孩子,對這個職業也確實抱持著驕傲,每一次都相當認真的教導所有人,盡管本人真實目的是趁機跟寡婦以及年輕人妻搭訕趁機而入品嘗甜頭,至少學習方面是無庸置疑的秀才。 阿牛天生就衝動容易鬧事,一次不經意的調皮搗蛋正好撞見老師跟一位年輕太太在倉庫裡面行不可言喻之事,利用這一層關係得到對方更加認真的教育,嚴格上來說就是某種意義上的封口,於是兩人就成了每天都在一起亦師亦友身分。 那怕對於這種指導都相當不放在心上,成年過後卻不得不承認,當那些酒色雜事一口氣深入生活過後,每一份話語都的的確確有著無比珍貴的價值,以一名老師來說絕對是優秀且相當完美的一人。 「呼??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阿牛不斷思考,想不出一個比較好的做法。 找不出真正的敵將屍體,眼下似乎也沒有比較好一點的手段能夠使用,總不能繼續浪費時間在這個地方下去,誰知道待會有沒有人可能闖過來,一旦被敵人所發現,區區一個弱小的傢伙根本沒有辦法抵抗。 花了一段時間都沒有結果之下,阿牛選擇先撤退到附近的樹林裡面躲避敵人的殘黨,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附近狀況,滿腦子都在思考如何從圖騰裡面察覺到一點端倪,結果發現不管怎麼看都搞不懂,最後只好乖乖就這樣罷手放著不管。 然而,這在那一刻,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段不可抹滅的可怕記憶,雖說等到未來的某一天能夠轉變成值得讚嘆的事情,這個時候卻是截然不同的狀況。 熟悉的隊長就在不遠處出現,阿牛本來想要上前去打招呼問好,誰知道剛抵達附近打算出聲,敵人突然蜂擁而上,一群手持武器的強壯蠻荒戰士大聲狂吼一番。 本來的情況應該是上去幫忙自家長官戰鬥才對,畢竟事後被發現也是一個必然要被指責的問題,這種情況底下必須要去協助,否則下場就是受到長官的怨念判罰,這樣的結果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去承受,飛黃騰達的機會將會徹底消失。 可是,當眼前是一大堆將近百人左右的數量,阿牛的雙腿停下的步伐,特別是當跟其中一個人的眼神產生交會的瞬間,下意識地蹲下身子,摀住耳朵當作甚麼都沒有聽見,想要裝死當成不清楚。 只是待在原地還有可能被敵人追到,於是趕緊轉過身往後面不斷爬行,想要從這個地方趕緊離開,不希望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被敵人追到殺死。 「怪物!」 一名部落戰士聲音當中充滿驚恐,似乎已經快要放棄。 本該是佔據優勢的戰士居然會如此慌張,光是這一點就讓阿牛感到有些好奇,於是稍微停下腳步,抬起頭觀看了一下情況,發現一切都跟預想中的結果相差甚大。 那個男人動動手指,本來強大的部落戰士都無法動彈,每一個人都有如失去對身體的控制能力,甚至有種連時間都被凍結的錯覺,因為所有人都停滯,保持好之前的行動狀態。 那是神明一般的技巧,阿牛確認這雙眼睛肯定是看見了神明的降臨,原來自家的長官是從天而降的存在,也難怪從之前的各種戰術來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每一次都像是早就預知到結果而做出的判斷,令人不得不產生無比的尊敬。 「你們還有多少人」 「死都不會說!怪物!」 部落戰士的話語失去了價值,隨即脖子一個扭轉,整個人就這樣死去。 其他人看見這樣的情況也都瑟瑟發抖,每個人都不清楚自身發生了甚麼事情,每個戰士都有著跟阿牛相同的想法,認定眼前的並非是人類,差別僅僅在於,一方認為是神明的降臨,一方則是將人當成毀天滅地的怪物。 「不需要你們說,我也能找到」 雙手一動,整個部落戰士頓時都出現脖子遭到劇烈扭轉的狀況,根本沒有一點回話的機會便那樣無奈地死去。 彈指之間,一個人的生命就那樣毫無尊嚴的死去,那就是神明才擁有的領域,凡人只能仰視,連抬起頭都不見得受到允許,脆弱又無力卻依舊對此興奮不已,那就是所謂的人類。 尋找所謂的首領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可言,阿牛已經理解到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能夠成就一番豐功偉業,那就是跟隨著眼前的這個神明長官。 「長??不好不好」 阿牛剛準備開口,立刻意識到一個比較重要的問題從而閉上嘴巴。 既然自家長官擺明不願意讓其他人跟上,說明眼前的這些行動都不希望被他人發現,也就意味著,這個時候闖進去有可能會當場被抓起來暴打一頓,甚至可能被當場滅口都難解。 多虧這個聰明的選擇才保住一條珍貴的生命,並且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幫忙回到營區裡面,偷偷跟藤二世進行報告,讓國王立刻在天明以前抵達現場,剛好看見收尾的部分,立刻露出驚喜以及滿足的笑容。 本來這個做法單純就是不希望自家長官的展現機會喪失,無法得到陛下的讚賞以及褒獎,誰知道這個善心的舉動也得到不錯的回報,得知一個相當驚人的事實,原來之所以會突然來到煌國並且協助幫忙的理由是喜歡上公主。 自古英雄皆愛美人,更遑論一名有著國家第一才女成績跟不負眾望的良好外觀,相信正常男人都會無法自主的選擇出手,而為了奪取美人新選擇幫忙出征攻打外國,順便拯救一下國王,這樣的作法也變得相當理所當然。 抓準這個能夠好好發揮的機會,阿牛自告奮勇表示願意擔任情報員,將所有的消息都在第一時間傳給公主,成功爭取到最為重要的一個橋樑任務,為日後的一番大事業打下關鍵的基礎?? 27 「夫君真的大勝!」 環激動的拍起手,臉上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由於被待在營地附近的安全地帶裡面,這位公主殿下幾乎什麼事情都處在不清楚的狀態底下,完全不知道究竟外面是否有著變化,只能不斷依照煌國的各式習俗開始進行祈禱,希望能夠儘早一個比較好的消息。 「是,小人親眼所見,大人有如天降神兵親手將無數敵人葬於大地之中,那份姿態有如無敵的戰神,想必接下來一定能夠成為國王陛下的左膀右臂,甚至能夠闖蕩世界做出一番驚人的事業」 渾身髒兮兮的男子跪在地上,左顧右盼確認周圍的情況。 正當環感到相當擔憂的時候,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外面的臨時廁所附近,小心翼翼地躲在暗處不動聲色,直到看見人便立刻搭話,將一大堆相當振奮人心的情報都傳了過來。 本來應該要謹慎對應這樣的人物才對,不過,當發現對方的軍服以及徽章都是千凌所屬隊伍,內心的不安自然而然的消散,開始跟對方聊天對話,從中得到第一手的消息狀況,也將心中最不安的部分驅散。 「夫君就是這麼厲害??你叫什麼名字」 環興奮之餘不忘幫忙這個男人,知道對方目前的來意。 脫離隊伍來到這個地方不外乎就是想要飛黃騰達,擺脫現在一名普通小兵無法往上升的窘境,對方也算是大方之人,說出了簡單的需要,並沒有過分的要求太過,不外乎就是希望能夠擔任傳遞消息之人,希望公主殿下能夠稍微伸出援手保證將來的升官之路,渴求部分倒是沒有什麼特別。 「小人是阿牛,以後隨時都會為了兩位服務」 阿牛笑嘻嘻地點頭,轉過身立刻離開,必須要盡快回到隊伍裡面以免被懷疑。 這樣有些滑頭的人物本來在環的心目中就是一種國家禍害,認為這種不學無術不懂認真做好工作的傢伙根本就是不值得流下的人物,屬於應該盡快清除的傢伙,換上一些真正有用的新血才對,甚至在各種論文裡面提倡國家的改革,企圖將那些無法成材的人都排出國家的系統之外,讓有能之士控制整個國家。 然而,與阿牛的接觸讓這位天真的公主殿下理解到各方面的人才都有著各自的作用,明明其他聰明的護衛不少,卻每一個都循規蹈矩絲毫沒有一點溝通的能力,連一點幫忙都絲毫不肯,還不如一個沒有讀過書的小士兵,說明智力跟智慧往往是兩回事,不能將這兩個混在一起談論。 各方面的人才都有其使用的方式,不能光是認定一種人才就覺得應該將國家全盤交給那些人處理,環徹底理解到這一點由小窺大明白到個人的觀點是多麼侷限,有時候,許多事情要經歷才會明白,好比過去就認為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甚至不會理解這種特殊無比的感情。 「夫君很努力??身為妻子也不能落於人後」 環拍了拍臉頰,立刻將精神集中起來,努力恢復該有的狀況。 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好好讀書學習,等到之後回國以後儘快參加下一次的考試,等到拿到全國前幾的成績就能夠扭轉局勢,成為國家不可改變的重要棟樑,將目前帝國最優秀的畢業生壓制,順便連續拿到滿分的成績,直接對比十年前的絕對頂尖存在,那位在王國裡面年紀輕輕就任職宰相的女性,人生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茜。 考試能夠獲得的不光是知識,其中還有不少威望,才女的稱號將能夠傳遍全大陸,成為不可或缺的重要武器,將來各種交流讀書會都能輕鬆參加,甚至還有辦法趁著機會結交許多高階人士,這樣不管對煌國的未來還是將來夫妻之間的安穩都有所幫助,因此目前該做的就是好好學習。 「??環」 帳篷的另外一端被掀開,一名成熟的女子緩緩靠近。 一身鎧甲搭配上一頭短髮,儘管身材相當火辣卻多半都被金屬遮掩著,加上那一身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場,光是靠近就有種說不出的壓制感,更不用提那雙銳利的雙眼,似乎能夠將一個脆弱的人徹底壓垮破壞殆盡,過去也因此被稱為所謂的狂戰士,成為戰場上相當豔麗卻充滿尖刺的玫瑰花。 「母親!」 環立刻上前將對方抱住,不管那一身的髒污以及臭味。 月公主,也就是目前煌國裡面實際上擁有權力的第二號人物,與國王兩人為兄妹關係,互相彼此協助幫忙才讓這個國家好不容易從滅亡當中重新竄起,受到無數人們的尊敬以及愛戴,儘管本人總是冷若冰霜,每當饑荒以及農作物欠收又會立刻開啟糧倉,甚至本人親自監督確認民眾的溫飽,幾年下來已經成為不可或缺的象徵。 「辛苦你了??母親就不多說了,聽說你已經跟那個忍者做好終生的許諾,並且已經有夫妻之實,這些是真的嗎」 月直接插入重點的話題,眼神凝視著環。 「??是!」 環深吸一口氣,努力面對著月的目光,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小時候,母女倆之間因為戰亂以及復國需要不斷解決小問題的關係幾乎沒有幾次能夠見面的機會,而父親那邊又是王國邊界的城鎮之長,從小就是獨自一人窩在王宮的房間裡面讀書,如果不是恰好本人學習能力不錯,恐怕那些無趣的時光就會將一個孩子的天真破壞並且將其扭曲。 但是,沒有走偏的理由不光是對讀書有興趣那麼簡單,實際上,月還是會努力在每一次的收兵過後找個時間跟女兒見面,儘管兩人彼此之間沒有話題,至少也會維持每天吃飯這個必須完成的工作,算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維繫家庭關係手段。 而在這樣的過程裡面,環看見的是一個不擅長言詞卻相當理解用行動證明愛的女性,一次無心的開口聊天才知道,原來對話是那麼輕鬆,隨便說說兩句不會被批評也沒有不滿,單純就是一位願意聆聽孩子一切的偉大母親。 面對月,作為女兒不需要多想,率直地說出個人的想法就好,比起躲躲藏藏不敢開口說話,不如接受這一切才是最好的做法,於是默默的等待著回應。 「??既然你這麼決定那就這樣吧,王那邊由我來說明,你只要掌握著自己的幸福就好」 月取下手套,輕輕撫摸女兒的臉蛋。 感受到母親的溫柔,環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畢竟現在的母親估計連丈夫是誰都不太清楚,頂多就是知道一個忍者的身份,即便如此,依舊沒有表達出厭惡的態度,也沒有選擇拒絕這份身為公主略顯自私的做法,反倒是給予足夠的肯定與讚許。 「那麼我就先走了,接下來要趕緊帶隊回國才行,國家中樞不能一直出現空擋,你呢」 月檢查一下目前身上的裝備,詢問環的意思。 「相信夫君一定能夠凱旋歸來,作為妻子必須要待在這個地方等候丈夫才行」 環拒絕母親的提案,打算待在此地直到千凌回歸。 「是嗎??你長大了呢」 月微微一笑,轉過身離開帳篷,上馬迅速帶隊踏上歸國的道路。 目送母親的隊伍離開,環才略有不捨地凝視著對方的背影,所幸這一別等到之後國王陛下收兌以後就能再度見面,並不會有太久的分隔,反倒需要擔心的其實是與千凌之間的問題,畢竟如果真的要從軍,夫妻倆將會經常性地分開,恐怕只有一段時間過去才能見上一面。 熱戀當中的情侶總是希望能夠擁有更多的相見時間,不希望見面的時間受到束縛,這也算是一種人之常情,尤其是對於情竇初開的少女,分開一日都有如三秋。 「嗨」 帳篷的簾幕又被掀開,這一次踏進裡面的人則是天甄。 距離母親離開過了幾個小時,外面的天色逐漸開始昏暗,根據有空回來一趟的阿牛所言,國王陛下趁著大好機會肆意進攻,估計能夠在一天之內就降伏所有的部落,直接拿下這個地區,徹底將煌國的版圖大大擴張,這樣一來國家裡面的饑荒以及貧瘠的土地都能夠獲得巨大改善,短時間裡面無須擔憂糧食不足的麻煩。 只是,這樣一來,作為大功臣的千凌也會變成一名將軍,根本沒有一點個人的時間能夠使用,接下來直到班師以前都會待在軍隊裡面,一想到這裡,環多少會覺得有些難受。 就在如此情緒交雜之下,天甄突然闖進帳篷裡面,面對丈夫的妹妹也就是自己的妹妹,自然不能露出那樣糟糕的表情,於是立刻一掃陰霾,以和藹的笑容去回應對方。 「請坐,天甄妹妹發生??」 「讓哥哥成為戰爭的工具,你不覺得自己相當糟糕嗎!」 天甄惡狠狠地瞪了環一眼,語氣當中充滿憤怒,眼神更是露出淡淡的殺意。 28 ——父親是一個人渣 天甄從小到大都抱持著這樣的心態,永遠都對著父親充滿巨大的怨念,不管母親說了多少好話,同時也清楚作為傳奇英雄對人類一方作出的巨大貢獻,心態永遠都沒有辦法放平,就是找不到對此進行反駁的辦法。 憎恨著父親的理由非常簡單,明明應該還活著存在於某處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次,這樣的行徑就足以讓這位少女永遠都無法消除心中的這份不滿,甚至每天都在逐漸強化增加抱怨,嚴重到不管別人說了多少好話都完全聽不見的程度,像是一個永遠都沒有辦法長大的小孩子一樣,幼稚且充滿無意義的自我主觀。 或許是由於父親不在以及母親無法接近的關係導致滿滿的愛都投注到自家的兄長身上,不管何時何地都希望能夠跟這個溫柔卻多少有點天真的兄長待在一起,也為此背負上兄控之類的不名譽稱號。 兄妹在一起的時間充滿幸福,每天都能露出燦爛的笑容,就是這樣的生活就已經完美無缺,頂多就是等到以後找個男人結婚,兩家人待在一起過日子,等到白髮蒼蒼的那一天為止,為了這個目標,她連考試都刻意失敗,目的就是希望讓兄長多出最年輕中忍的頭銜以及避免自身的能力過強造成沒有男人願意追的狀況。 然而,情況突然急轉直下,本來的穩定生活被母親提案尋找父親一事弄到頭昏腦漲根本沒有辦法自由地做出應該的各種判斷,好不容易做好的一切鋪成都變得毫無意義,追根究底的源頭又是父親。 天甄不想知道父親的事情,更不希望尋求父親的任何一點狀況,就算現在突然出現在眼前又有何用,過去缺乏的陪伴以及流逝的時光都不可能恢復過來,那份從童年時期就一直存在的痛苦也不會消失,所以對父親的不滿也不可能會有所減少,甚至只會不斷擴張變得更加巨大。 即便如此,面對兄長那張充滿笑容的臉,她似乎也沒有辦法開口拒絕這些,只好默默地選擇跟上,踏上這一次愚蠢且無比後悔的旅程,認清到許多重要的事情。 第一天兩人在旅程當中碰見被追逐的馬車,作為一名天真活潑的少女自然是陶侃了一番,順手做出類似義勇軍之類的行為,強行將對方的人都成功救了出來,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是一名公主殿下,這倒是讓人感到相對比較吃驚一點,好奇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被陌生的傢伙追捕。 一問之下得知對方原來煌國的公主殿下,於是心生有趣的天甄決定協助一下對方,幫忙將這位公主護送回到國家,畢竟考慮到煌國跟忍者之村的關係不錯,多做一點幫助也沒有什麼問題才對。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愚蠢決定徹底改寫了原本既定的軌跡,將本來美好的未來徹底破壞殆盡,變成另外一種符合其他當事人,唯獨她此生都無法接受的結局。 考慮到敵人的數量,身為奔跑速度飛快的天甄自然是責無旁貸地前往煌國去找救兵,比起自身學藝不精且將忍者技術一半以上都遺忘的狀況,想要利用環境保護好公主殿下周全的手段就是借助源自父親的那股神秘力量。 一股無法言喻的力量,有如在體內當中遊走的血液卻往往無法以肉眼的手段去觀看透視,存在於身體之內卻並非確實的某種物質,這樣的特殊能力也讓兄妹倆理解為何父親能夠在戰場叱吒風雲,同時也讓千凌生出不少尊敬。 只是,這樣的情況非但沒有讓天甄尊敬父親,反倒對於那位空有力量卻光說不練,且不知為何消失的傢伙感到更加厭惡,如果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沒有理由無法回到家中,早就應該像個英雄一般光榮回歸才對。 與兄長不斷嘗試的情況不同,她無論如何都難以發動這股力量,不管使用什麼手段都像是被堵住的洞口無法將裡面的東西取出,就那樣不斷深陷困境當中無法自拔,最終選擇將這股不知名的力量放棄再也沒有使用過一次。 其實無法順暢運用的理由非常簡單,天甄比任何一個人都理解,單純就是每一次閉上雙眼都會想起父親的關係,一旦想到繼承自那個人的力量,不知為何,就是無法將這股神秘之力控制在手中,必定會出現亂流,有如個人刻意去排斥這種力量的存在。 就算無法使用這股力量也無所謂,反正並非是非要懂的使用這種力量才能生存,於是她選擇對此不抱一點期待,輕鬆地將這樣的神力隱藏起來,兄妹兩人都知道讓這樣的力量洩漏到外面會造成什麼問題?? 「哥,你明明比誰都理解這股力量的問題!」 天甄怒視千凌,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所作所為是那個親愛的兄長。 儘管來到煌國理解到指定的任務,一切都已經與過去不同,當一位忍者願意拋棄這份職業的驕傲與尊嚴,就是想要跟一個女人共度一生的那一刻開始,想要回到以前的生活就是不可能。 天甄憎恨那個奪走兄長的女人,厭惡當時提出條件的母親,同時,更加無法饒恕的卻是自己,因為如果那個時候沒有將兩人留下,強硬地選擇守護公主,就算當時途中讓對方死去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一切說到底都是咎由自取而已。 事情發生了就是這樣,哪怕有再多不爽跟憤怒都不能改變這個事實,她默默地接受並且做好打算,要其中插手讓自家兄長理解到成為國家的機器是多麼糟糕,體驗到各種無力的感覺,這樣或許就能出現回心轉意的機會也說不定。 只是,在出手以前,天甄卻率先看見了一份驚人的情況,那就是千凌竟然不顧任何一點暴露的風險,直接將力量到處胡亂使用,甚至將無數部落之人殺死,其中還有一些明擺著不是戰士的人物。 「??對不起,想要獲得勝利必須這麼做,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看見我的力量」 千凌無奈地轉過身,繼續開始一頓屠殺作業。 殘忍無情的做法讓天甄立刻跑到樹林裡面不斷嘔吐,甚至連鼻水與眼淚都一同滲出,整個人顯得相當難看不已,一度連腳步都快要站不穩,只能不斷深呼吸將身體狀況調整到正常。 那樣瘋狂行徑根本不是自家溫柔體貼的哥哥會做出來,她立刻理解到這一切發生的原因,知道肯定是為了跟那個女人能夠待在一起才做出的選擇,為了爭取到足夠的地位夠與所謂的公主殿下配成一對而不被外人所嘲笑。 眼見說教根本沒有作用之下,天甄先是回到煌國求助於二媽,希望對方能夠從中幫忙讓兄長不要繼續被束縛下去,畢竟如果繼續待在軍隊裡面的下場是眾人皆知,每天沾染鮮血的日子會徹底改變一個人。 「??不行,如果這是千凌的選擇,身為母親的唯一工作就是支持」 戀戀拒絕幫忙,似乎沒有協助天甄的意思。 作為護國神教的教主,保護信徒以及這個宗教都是無比重要的一件事情,而戰爭勝利將能解決饑荒的問題,得到的土地能讓更多人安居樂業,儘管犧牲的是一群不認識的人也無所謂,這就是所謂的現實,為此,若要說這樣的行為有錯,恐怕全人類的存在都是一種錯誤。 天甄理解卻不能接受,於是離開煌國前往戰場,打算去尋找罪魁禍首的本人,好好跟對方進行一番探討,讓這個女人理解到自身所做出的行為究竟是多麼可恨,並且徹底將這樣的做法放棄。 「??夫君的事情我會處理,那股所謂的神力也會盡量要求不要釋放出來,畢竟不管對我還是未來可能的孩子都是一大威脅,只是,離開軍隊這件事情我無法介入,因為那恐怕不會是夫君的意願」 環理解的點頭,算是暫且認同了天甄的建議。 「什麼意思!你難道想要地位嗎!讓哥在軍隊裡面奪取地位成為將軍變成殺人魔你也無所謂嗎!」 天甄氣急敗壞的怒斥環,不能理解對方的意思。 「不是這樣??天甄妹妹,放棄將軍的職務永遠待在宮殿裡面跟我一起度過確實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無視了夫君的意願,不管國王陛下如何勸說,做出決定的依舊是本人,這也就意味??」 「不是這樣!絕對不是這樣!」 天甄轉過身離開帳篷,獨自一人跑到樹林裡面。 奔跑的過程當中,大量的汗水從體內滲出,冰涼的冷風卻將人的思緒帶回到現實,其實她早就知道不管是永遠待在村落裡面一輩子還是關在宮殿裡面當個無所事事的閒人都是不可能,因為自家的兄長渴望著能夠做出一番功績,本身就不是那種庸俗之人,而是一個有著夢想的男人。 沒錯,打從一開始,想要跟家人永遠都待在忍者之村裡面就是一件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29 ——父親是一個神秘的存在 離開煌國已經有將近五年左右的時間,這段不算漫長的光陰裡面,天甄逐漸成長為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不管在忍者之村還是外面的世界都不乏追求者,儘管也跟一些男子談過一些戀愛,每一段卻都無疾而終,幾乎都無法維持超過一年以上,不知為何,雙方總是會莫名分手沒有下落。 比起與男性之間的情事,其實她更加在意的地方反倒是任務,自從母親頒布找到父親的任務以來,曾經屬於一家人的房子裡面就再也找不到那美艷的身影,其他人也不知道究竟前往何處,似乎就是這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再也沒有辦法找到人,忍者之村都沒有一點手段可用,無論如何就是一無所獲。 由於理解到母親的隱藏行蹤是出自於本身的意願,作為傳奇英雄以及忍者當中最強大的人物,想要找到幾乎就是不可能,別說目前最優秀的上忍,放眼整片大陸都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既然如此,天甄自然就將目光放到完成任務上面,花費兩年的功夫才把一大堆麻煩的事情都處理乾淨,途中還有幾次的機會差一點就要葬身於那個地方,可謂是相當危險的一個局面,讓人不禁有點心驚膽跳。 所幸最終還是成功把問題處理乾淨,成功來到一處廢棄之地,從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取得一半的手稿,上面記載了有關父親的生平事蹟,瞬間令她吃驚到完全說不出半點話。 原來作為傳奇英雄的父親並非是這個世界的人物,而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存在,是一個身兼重任的大人物,一位必須要保護無數世界的強大之人。 哪怕上面的資料不算完全,至少也讓天甄明白到父親絕對不是想像中那樣糟糕的負心漢,沒有回到家園跟孩子們待在一起的理由是本人呈現失蹤狀態,不管在哪裡都沒有辦法將人尋出,甚至造成一個驚人的現象,那就是許多世界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當中,有些地方還有崩壞的可能性。 當手稿上面有著母親的字跡以及各種超乎想像的情況,她才終於理解到為何從來沒有父親的身影,也明白到那份扛在肩膀上面的重擔是多麼沈重,因為親手解決女神的就是這個男人,根據裡面所寫的內容,人類本來無法對抗女神,只有被徹底蹂躪的下場,應該要面對到第二次的滅絕事件才對。 心情上面,天甄無法在一時之間就相信這樣的手稿,第二年的時間裡面就是把這種東西當成一個笑話,認定母親就是想要逼迫孩子理解並且不要責怪到父親的身上,於是放棄了追求這些事情,開始浪跡天涯去玩樂人生,有點放棄似的自由自在瀟灑過日子,將家人跟過去都拋之腦後。 第二年底,一次旅行的過程中跟一名木訥的男孩相遇,不知為何從對方的影子中發現哥哥的氣質,加上對方溫柔體貼的態度,兩人也就成為戀人關係,甚至在乾柴烈火當中不小心懷孕生下一個孩子,變成兩人之間的一份羈絆。 享受到甜蜜以及幸福,偏偏等到孩子出生過後,那個男孩卻在一次考試當中失意,整個人跌落谷底,不管如何說明建議都沒有用處,哪怕看著孩子哭泣,對方也沒有一點理會的意思,居然還把孩子當成一個麻煩對待,一臉厭惡的表情只知道讀書。 只能說天甄不懂辨別男人的好壞,糟糕的眼光僅僅看見當時的美好,完全沒有想過一個不成熟的男孩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一個糟糕的男人,於是理解到自身所犯下的錯誤,帶著孩子離開那個傷心之地。 問題是,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她也不懂照顧孩子,等到某天發高燒不斷哭泣的時候才急忙去找尋醫生,結果來不及吃藥治癒就嚥下人生最後一口氣,在雷雨交加的夜晚當中死在懷中。 眼睜睜的失去孩子,天甄第一次痛哭失聲,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隔天接下一個任務將附近的盜賊全都屠殺殆盡,將這股無處宣洩的怒火宣洩到別人的身上,得到空虛的一絲滿足感。 至此,第三年乃至第四年就是她個人的一份荒誕歷史,由於第一段非婚姻導致的糟糕結果,人就在不斷尋找那份失去的溫暖,於是不斷跟其他男人交往發生關係,就是想要彌補失去的感情。 但是那樣的做法根本沒有意義,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分手,從貴族高官到凡夫俗子都沒有一個人對天甄有半點留戀,似乎品嚐完身體的滋味就沒有其他興趣,彷彿這個女人擁有的就是一副肉體,其他內在就是空無一物。 可笑的人生當中又懷上了孩子,這一次的她根本不在乎父親是誰,就是認真教育並且好好保護那個孩子,將母親的責任放在最重要的第一位上面,為了避免孩子出一點意外,無奈地前往煌國尋找親人協助。 二媽依舊是護國神教的教主,那份美貌隨著時間過去更加美麗,信徒跟名望都達到前所未有的頂峰,與落魄且絲毫沒有一點成就的天甄形成無比強烈的對比,更不用提擁有大陸第一才女稱號並且成功養育一男一女的環。 作為不變的二媽自然是默默接納了可愛的孩子,哪怕曾經犯下不少愚蠢的錯誤也無所謂,只要願意承認那份錯誤並且願意好好改善,誰都有重新來過的一次機會,於是她成功獲得到一份不錯的工作以及安穩的家園。 接下來的半年時間裡面,撫育孩子並且跟戀戀見面就成了人生當中的唯一大事,每天都沈浸在那份平靜的生活裡面,似乎將所有的過去都遺忘,享受著屬於個人的美好生活。 後來,環也撥出時間來見面,兩人照面的瞬間,天甄再度淚崩衝上前緊緊抱住對方道歉,同時也從這位姊姊的口中得知千凌目前的情況。 作為藤二世最強的助手,不光是成功升級到大將軍的職位超過所有的將軍,本身的能力以及後來學習的戰略都將國家的強盛推向另外一個重要階段,豪不客氣的說,接下來的十年時間裡面將會超過帝國,二十年後說不定還有機會追上王國,算是創造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第三大國,因此受到無數人的尊敬以及崇拜,甚至還被封為戰神。 至於環這邊也不遑多讓,作為大陸第一才女所做出的成就一點也不差,特別是之前奪到蠻荒部落的土地才發現那邊無比肥沃,資源豐富到百年開採都用盡不盡,加上已經做好十年計畫,讓許多人去那邊開墾,等到兩代人過去,那邊將會有幾十萬的人口誕生,甚至還有可能將首都都轉移過去,這些都是這位聰明女性做出的判斷。 越是待在煌國,天甄越是能夠聽見這對神仙情侶的事蹟,理解到兩人都已經成長到無法觸及的高度,暗自神傷的同時也理解到過去幾年時間裡面的荒誕事蹟是多麼愚蠢,甚至產生了想要重新來過的念頭。 當然,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她目前的第一大事就是保護好手邊這個可愛的孩子,於是每天都窩在家中,除去工作以外就是陪伴孩子的成長,那怕是哭喊聲聽上去都是那麼幸福。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天甄才在無聊過程中翻閱起手稿的部分,多少有點好奇裡面的內容,這才發現裡面似乎留有如何去確認這些事情的辦法,於是決定花上一點時間去檢視真相,請戀戀暫且照顧一下孩子。 那是第五年開始沒有多久的入春時節,她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首先前往人稱煉獄谷的區域,發覺到裡面之所以會 產生奇怪的現象都是由於有著一個放棄人生的守護者,不斷哀嚎並且感到人生無奈的痛苦悲傷。 原來女神當時還有留下守護者,這些物種的存在價值就是為了保護人類,只是當女神消失的那一刻,這些被拋棄的存在就顯得相當痛苦不已,天天都沈浸在傷痛之中無法自拔,有些傢伙選擇融入人類社會變成其中的一份子,剩下的則是無法認同人類的做法,選擇佔地為王做出許多反抗的事情,造成許多繪聲繪影的神秘故事。 越是深入越是發現這個世界遠不如想像中的普通,這樣的狀況吊起天甄的好奇,於是獨自一人開始進行調查,伴隨著守護者的協助,慢慢理解到現實世界多麼殘破不堪,如果沒有父親當時的當機立斷,恐怕真的連一個人都無法活下來,特別是當成有交手過的守護者提供證詞,那個男人幾乎不可能阻擋。 第一次見面就把她打到半死不活,連名為魔力的特殊力量都完全用上都毫無一點效果,那樣的強大存在竟然都無法戰勝從未見過的那個人,光是這一點就說明,所謂的傳奇英雄都是笑話,真正解決一切的僅有一位。 父親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這樣的想法盤據了腦海,天甄無比想要知道當中的真相,選擇繼續不斷深挖下去。 30 ——父親就是父親 許多人認為十年算一次人生的總結,這一點對於天甄而言確實如此,甚至可以說是最為深刻的一份教訓也絲毫不過分。 第五年開始的各種遺跡之旅令她理解到父親的偉大之處,同時也挖掘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例如從一座深埋地底之下的遺跡可以發現千年以來女神的神蹟,甚至還能夠發現一些上古時期創造出來的怪物,那些都不是人類能夠觸及的存在,就算擁有魔力也是千辛萬苦才能從那個地方逃出生天,生死一瞬間幾乎可以說是天天上演。 運氣極佳的人幾乎不可能存在,不如說,能夠安然無恙的存活下來就已經相當不可思議,彷彿冥冥之中有著一股神秘的力量協助,否則難以如此安好的度過人生,甚至應該說早就死去才對。 父親究竟是誰,越是挖掘越是找不到答案,等到一次的旅程當中錯失機會無法探索到女神的聖地,天甄才不得不轉向另外一個重要的部分,那就是當初母親消失以前留下的第二份手稿。 兄妹兩人的手稿應該是各自承載部分的內容,也就是說,說不定需要追求的真相隱藏在另外一頁當中,比起浪費時間探索不如趕緊去完成那份任務比較重要,於是隻身一人前往南方,去尋找一個老師傅的協助。 問題是,不知道是經過太多年的關係還是那位老人家認準一個人,總之抵達現場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找到對方的身影,無奈之下只好再度踏上回家的路途,算是徹底將剩下部分的手稿捨棄。 當然,只要願意努力去嘗試,事情往往都會出現轉機,於是在離開南方前一天的晚上,天甄有幸從一個老店舖的工作裡面得知一位相當清楚各種事情的老人家,發現指定的地點裡面還有一座裡山峰,說不定一切的真相都藏在那個地方也說不定。 發現這個大好機會的她自然不會選擇放過,立刻動身前往那個地方,結果發現了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家確實待在那個地方,見面的時候問了幾句話,兩人稍微聊了一會,對方竟然默默將手稿遞出。 「本來是打算訓練一下那位大人的兒子,沒有想到竟然放我鴿子真的豈有此理??我是勞倫,以後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到這個地址尋求我的幫助」 老人家留下名字以後就離開,似乎已經在這個地方居住太久而感到不滿。 儘管對方的名字竟然跟傳奇英雄槍神相同,只是天甄當下沒有去考慮那些事情,急忙翻開手稿確認裡面的內容,想說這樣一來就能夠將剩下的問題都解決完畢,得到想要知道的所有一切。 但是,偏偏手稿裡面僅僅留下如何使用魔力的做法,以及一種能夠強化自身的特殊裝備,對於父親的過去隻字未提,似乎根本就沒有一點價值可言。 手持強大的特殊裝備,天甄的內心卻絲毫沒有一點雀躍,反倒一口氣跌宕到谷底,從未想過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追尋那麼長時間的結果,到頭來是一場空。 人不會那麼容易放棄,手上還有許多遺跡跟地點能夠探索一番,沒有把這些地方都找過一遍是不可能就這樣放棄,於是她再度踏上探索之旅,至於那些父親給予的裝備則是埋在裡山峰裡面沒有帶走,因為測試過後發現這股力量太過強大,對於人類來說,是沒有必要掌握的力量。 前往南方的蛇神遺跡,走過北方的無盡沙漠,探訪西方的神秘大湖以及無法跨越的邊界,那雙看似纖細脆弱的腳穿越了一個又一個的區域,幾乎將整片大陸都徹底探索過了一遍,已經沒有遺漏掉任何一處。 父親的線索已經不存在,天甄徹底放棄了這一切,不知不覺又回到了浪跡天涯的狀態,似乎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前進才好,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煩惱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她剛好來到一處區域,跟一組盜賊撞見,一口氣將對方都推翻,算是幫忙地方鄉民解決了一個麻煩,獲得不少的稱讚跟金錢,剛好也就在這個地方住下。 誰知道,休息的過程裡面剛好遇到軍隊的通行,結果領隊的一位男性立刻靠近打招呼,自稱平將軍的稱號頓時讓人一下子沒有印象,就算後面追加阿牛這個名字也依舊不明其意,直到對方將人帶到一個帳篷裡面,見到一個久違的親人才赫然理解狀況。 出現在眼前的人是已經留起鬍子,身材變得無比魁武結實且充滿男子氣概的千凌,現在已經是煌國最為強大的戰士,同時也是官階最高的大將軍,或許用另外一個稱號更加貼切,那就是戰神。 兄妹倆見面本該是格外親切,本來天甄還想宣洩一下情緒跟兄長擁抱,沒有想到,對方上前就朝著臉頰拍了一下,儘管能夠清楚感覺到力量有所收回,這一巴掌所傳來的不光是痛楚,更重要的是,裡面還蘊含著作為哥哥的憤怒與極大不滿。 「這五年你都跑到哪裡去了!知道你的孩子每天都在等待母親的回歸嗎!」 千凌極度憤怒的破口大罵,連帳篷外面的士兵都嚇到偷看一下狀況。 作為老好人以及溫柔派的代表,幾乎沒有人見過這位大將軍如此怒氣沖天的模樣,甚至可以這樣說,就算面對大戰,這個男人也僅僅是冷靜的規劃戰術以及戰略,等到機會降臨便帶隊直接將敵人殲滅,比起說過的話,殺過的敵人數量更加多。 但是,與其說是被怒吼聲嚇到,不如說,從離開那一天居然已經經過五年的時間,這一點才是讓天甄感到相當吃驚的一點從體感上面來說,明明才經過幾個月不到,一晃眼居然是五年。 孩子五年以來的生日,每個節慶的祝福,每一年都要更改的服裝,甚至是關鍵的說話階段,這些,她都完完全全的錯過,一次都沒有參與過,就那樣任由時間脫離。 天甄像是發瘋似的衝出帳篷,不管千凌的勸阻,獨自一人以奔跑的方式衝到煌國,儘管這一路花費一天一夜的時間,所幸對於經歷過無數次修羅場以及徹底激發魔力之下,身體素質早就超越人類,直逼守護者的程度。 來到護國神教,二媽戀戀狠狠的甩了一巴掌,甚至連開口說話都不願意,看得出來對孩子的不懂事感到憤怒,加上後面還有不少工作要去完成的關係,打算等到回來以後再繼續說教下去。 左右臉頰上面各一份的火辣感都讓天甄理解到自己究竟讓多少家人感到悲傷,默默地將這些都記在腦中,拍了拍臉頰儘可能恢復正常的狀態,先在女信徒的幫助下前往浴池清洗不知道累積多久的髒污,換上乾淨且整齊的衣物,然後梳妝打扮一番,恢復成一名正值青春美麗時期女子該有的模樣。 儘管看著鏡中那個本該繼承母親傾城傾國的外表,如今卻需要依靠各種化妝品才能遮掩缺陷,畢竟傷口跟一大堆傷痕都無法去除,五年以來的戰鬥當中,得到的僅僅是強大力量,除此之外,真正需要的一件都沒有得到。 穿越一個走廊,推開一扇小門,天甄來到一間房,裡面擺滿了一大堆相當可愛的玩偶,其中還有不少有意思的道具,看起來這裡的生活算是相當不錯,還有人願意陪伴這個孩子玩耍,估計都是戀戀付出的努力,讓人不得不對這位二媽致上最大的謝意,若是沒有他人的關注,孩子一定會非常痛苦。 由於是上課的時間,她選擇乖乖待在原地等待,期盼著能夠與孩子見上一面,雖說依舊不敢保證作為一個不合格的媽媽是否能夠教育好孩子,至少,必須要去做到力所能及才行。 無趣的過程當中,天甄開始翻閱裡面的各種東西,想從這個東西裡面探究出孩子喜歡的事情,待會見面也比較好一點,找到能夠談論的話題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第一次的母女交流必須要做好。 「這是??」 天甄從玩偶當中發現小細節,裡面似乎藏著某些東西。 打開其中一個,她從裡面發現一封信件,哪怕知道這個可能是孩子不能訴說的秘密還是毅然決然地將其撕開,並沒有將所有都過目一遍,頂多就是偷窺一件,作為母親是應該的行為,用這樣糟糕的想法說服自己。 只是,當打開的那一刻,天甄的淚水一發不可收拾,大滴大滴的淚珠不斷落下,整個人甚至一度必須要摀住嘴唇才能夠勉強呼吸,至於如此難受的理由也是相當簡單,當看見裡面寫下滿滿對神明的祈願,而這個小小的願望就是能夠盡快跟母親見面。 ——媽媽 ——神明大人,今年是阿的四歲,什麼時候能見到媽媽 ——神明大人,今年阿已經五歲,希望您能夠讓媽媽早日回家 僅僅三封書信就將一切都明確地寫下,讓天甄不禁淚如雨下,無法控制住情緒。 為了尋找所謂父親的真相,她遺漏了太多重要的事物,同時也能理解到父親之所以會努力打造武器以及幫忙解決問題的理由,這樣一想,過去的怨恨與不滿全都煙消雲散,作為母親也能夠理解所謂的父母之心。 0繼續 疼痛,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肉都在悲鳴,那是深入骨髓當中對著每一條神經進行侵蝕般的傷害,將一個人徹底分解成數以萬份不斷刺激,那種感覺簡直快要讓人產生崩潰,儘管本身已經習慣所謂的痛楚也依舊沒有辦法真的一口咬定能夠繼續堅持下去,尤其是考慮到經過了數個小時乃至幾天以上的時間,人,已經瀕臨肉體毀滅的邊緣。 ——不要堅持,趕緊放棄 一個聲音竄進耳朵裡面,不斷訴說著甜蜜的話語,引誘人往那邊的方向移動。 「??做夢」 無論如何都沒有投降的意思,張葉清努力擠出笑容。 就算被敵人抓住囚禁在這種一片漆黑的世界裡面,這位少女都有自信絕對不會就此投降選擇死亡,理由無他,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上面的酷刑都是小菜一碟,作為武術家並非沒有體驗過這些疼痛,俗話說的好,無法將人殺死之物只會將人變強,越是強烈的痛楚以及疼痛說明敵人根本沒有手段將人殺死,必須要這種無意義的折磨手段嘗試去破壞一個人,當然,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意義,張家之女不曾放棄。 自從那一天前往外星戰場,張葉清確確實實找到工廠並且將一台外部裝甲打造出來,本來以為差不多能夠安然無恙地度過危機回到地球加入戰局裡面,誰知道竟然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遇到了一團漆黑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將其避開,幾次的爭鬥之下,本來都保持相當不錯的距離,誰知道突然莫名其妙被另外一個影子奇襲,剎那間就遭到吞噬,結果睜開雙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失去裝甲保護之下還被看不見的東西所束縛住,整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活動,不管手臂還是腿部都一樣難以動彈,整個人非常難受且無法抵抗。 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在今天,前一天左右的時間裡面,這位少女還有不斷計算一下時間,確認目前從那一天以來經過多久,儘管本身依舊不能確定經過長短,大致上應該有將近三天左右,如果計算上昏睡過去的部分,恐怕四天左右跑不掉,當然,理論上應該比預想中的還要漫長許多,推測五天以上比較合理一點。 ——堅持也沒有用,遲早要乖乖伏首稱臣 對方的態度相當不屑,看得出來不相信張葉清能夠堅持下去。 「廢話少說,等我成功脫離你就死定了」 張葉清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不斷屏氣凝神試圖將力量重新匯聚起來。 儘管知道短時間裡面肯定沒有辦法將眼前的敵人成功擺脫,這位少女也沒有那麼輕易就選擇投降,相信其他人回頭一定會來找人,儘管對自家兄長的那種個性不太有信心,至少對方依舊是個哥哥,妹妹失蹤應該不會連找的想法都沒有才對,加上還有其他朋友,特別是諾拉跟芙蘭兩人一定會出動,只要給予一點機會空隙就能成功這個逃出。 ——話倒是說的很像樣??看在你堅持那麼久的份上,跟老子一戰吧,勝利就放人 對方隨口說了這麼一句話,看得出來對自身的力量相當有自信。 張葉清好不容易能夠抓住這個重要的機會自然當仁不讓,獲得短暫的自由便開始趕緊活動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準備要拿出最佳的狀況去迎戰,臉上露出相當無所畏懼的表情,看得出來對勝利幾乎是一點疑問都沒有,眼神相當認真地注視著眼前的對方,隨時都能夠發動攻勢。 ——多休息一段時間吧,你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樣的勝之不武 對方緩緩坐在地上,將原本透明的身軀展現出來 一直都沒有機會看見模樣的張葉清這才徹底明白眼前的傢伙根本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野獸,一隻漆黑的巨大野狼,擁有王者般氣息的可怕生物,光是注視的那一刻就讓人感到本能的一種害怕,這是作為武術家鮮少會感受到的壓力,說明這個野狼不光是外表,內在的力量也是超乎想像之外。 當年與父親張冠元對峙的那一刻,心裡曾經有過疙瘩,直到戰鬥的過程中才發現對方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那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有如站在海洋的那一端凝視著遠方的海嘯,完完全全感受到弱者的無力感,那是絕對不可能對抗的強大,根本就沒有辦法與之對抗。 「??謝謝」 張葉清率直的道謝,先是活動一下身體確認目前的狀況。 面對過分強大的敵人,幾天時間裡面缺乏鍛鍊且沒有好好休息都會導致相當糟糕的一種情況,極有可能戰鬥的過程中雙腿雙手都出現控制上面的問題,必須要小心謹慎地應對才行,因此千萬不能就此感到滿足或是安心,必須要活動好每一寸的肌肉,確定能夠隨心所欲地發揮才行。 ——那就好,千萬不要將失敗歸咎在別人身上 野狼躺在地上一語不發,似乎正在等待著張葉清恢復狀態。 之前明明是不斷進行神經等級的拷問,現在突然之間又恢復到正常的對待,甚至還會關心起敵人的身體狀況,說明眼前的這一頭生物並非是單純的喜歡將人進行折磨,僅僅是為了徹底將人的內心摧毀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擺明就是想要挫挫人類一方的銳氣,展現出自身作為強者的價值。 張葉清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理會這頭生物的想法,既然能夠重新獲得休息的時間跟機會就應該好好放鬆一番才行,畢竟如果無法戰勝這個傢伙,回家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考慮到失去外部裝甲的現在,勝算進一步地降低下來,真正進入生死戰鬥的機會恐怕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少。 即便如此,少女沒有就此放棄的意思,必須要堅持下去才行,地球上面還有等待著自己的人們,為了心愛的朋友們以及戀人,絕對不能輸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堅持下去才行。 「呼??呼??呼??」 張葉清不斷深呼吸,努力將狀況儘快恢復。 幾天的時間裡面確實讓情況沒有比原先好,不光是沒有辦法將氣集中並活動的關係,整個人確實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整個人變得有些失衡,感覺上比之前還要糟糕許多,完全沒有辦法做出該有的行動,幾次的踢腿都沒有辦法讓腳趾踢到模擬中的敵人,腳掌的方位也出現一些偏差,情況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理論上來說,張葉清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就變成這個樣子,除非敵人的這個空間有著影響身體的因素存在,也許在裡面就會不斷喪失該有的力量,不用幾天的時間就會連該有的戰鬥能力都失去,如此一來,時間越拖越久越會產生巨大的影響,何況現在根本沒有一點食物的補給,身體狀況必定會是每況愈下,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確定嗎,那就開始吧 野狼緩緩起身,稍微抖動一下身體,展現出野性的一面。 本來就知道對方的噸位與想像中不能比,直到對方真正站著那一刻,張葉清才發現對方竟然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巨大,那已經有兩層樓的高度,寬度跟軀體大小更是不用多說,相信任何一個人類都沒有辦法與之對抗,光是從基本的身形來看,基本上一開打就會是絕望的情景。 武術家絕非是所謂的神明,盡管能力從普通人的眼中來看肯定是相當不可思議,說到底僅僅是將人類的潛能發揮出來,從物種上面來談論依舊會受到致命傷無法回復,摔斷腿折斷手也一樣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復原,並沒有許多人想像中那般特殊且不可思議,更別提面對眼前這種怪物,恐怕還沒有來得及靠近就會被壓扁成肉泥。 外部裝甲不在這邊,本身的戰鬥能力又不太充足的現在,想要戰勝眼前的這頭大型野狼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大量的計畫跟事前準備,等到恰當的時間發揮才有一點機會可言,以目前的現狀來說,敵人的外貌是一種虛假的狀態以外幾乎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機會可言。 「我從來不會說選擇反悔,既然決定要戰鬥就該拼命,沒有理由在這種時候選擇退縮」 張葉清調整好目前的狀態,準備好好給眼前的敵人上一課。 身材體積並非絕對,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並進行腦袋中的演練,並非是一定就沒有任何手段去對抗,接下來作為一名武術家就應該去證明這一件事情,當然,在開始動作以前必須要好好再多考慮幾次才行,所以遲遲沒有辦法真正下手,只能先凝視著對方等待確確實實有把握為止。 ——你如果不過來,老子就先來了! 野狼突然一個晃動,迅速衝向張葉清所在的位置。 1 感覺漫長實則短暫的一場戰爭落下帷幕,在亞瑟與失落文明最後倖存者們見面的那一刻就等同於是一份良好的和解,盡管彼此之間仍然有著許多問題存在,只是對於失去一切的種族而言,事到如今也沒有任何興趣繼續做任何反抗或是復仇,與其浪費時間去做那些事情,不如盡可能多幫忙依些年紀較輕的孩子們延長壽命,把剩下的文化都撰寫成一份書籍或是資料流傳下去,這樣才是真正有意義的行為。 人類一方的赫拉克等人在剿滅敵人過後便選擇各自回家休息,莉莉艾爾一反常態不發一語地離開現場,看的出來這位少女仍然受到打擊無法恢復,作為替代,玫跟眾人問候並進行告別,本來打算跟失落文明交流一下,專屬女僕依舊以自家主人的狀態為第一優先順位,結果僅有頭兒一個人留在外星戰場。 「達令,你不回家嗎」 井之上綾好奇地站在頭兒身旁,一臉困惑地開口詢問。 戰爭已經完結,多數人都選擇離開這個戰場之地,有些人是帶著美好的回憶,有些人可能是一輩子的悲傷,還有一些則是為了將外部裝甲奉獻給國家研究,還有一些人則是獨善其身,估計會把這種超強裝甲提供給自家的團隊進行研究,不管怎麼說,多數人應該都是有所收穫才對,而且是迫不及待趕緊遠離這種一無所有的荒郊野外,理論上應該沒有幾個人想待在這種地方。 「亞瑟,你們的母親去哪裡了」 頭兒毫不客氣的上前跟亞瑟勾肩搭背,兩人小聲的說著悄悄話。 作為阿姆一族真正意義上的王者,這樣的行為其實根本就是一種挑釁的做法,正常的情況底下月華等人都應該會制止,不過,經過這一次的事件,一群人對井之上綾這位深不可測的少女有著極大的敬畏,面對一己之力就能建立地球防衛線,特意設置一條通往陷阱的道路,如果不是雙方和解,加上後面赫拉克等人的出現,別說獲勝,種族是否能夠保下都是一個問題,因此有些小事還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免起爭執,何況兩個人本身似乎都是屬於大喇喇地陽光青年類型,彼此之間也算是互相吸引,雙方都有不錯的好感,已經算是成為朋友。 「??這個問題真的沒有辦法回答,說句實話,連我們都不知道母親究竟跑到哪裡去」 亞瑟嘆了一口氣,眼見戰爭已經結束也就乖乖把現實情況說出來。 起源之母某天突然消失,任何一個人都找不到其身影的所在,不管是兩位王族還是其他相關的近衛人員都是如此,某位半人半獸的侍從甚至直接淚崩衝到外面去尋人,至今也不知道前往何方,這樣的情況也是導致當時對抗人類這件事情變成多頭馬車,畢竟多數人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作為一族的王子,亞瑟自然不可能任由疑心逐漸擴張下去變成軍心渙散的理由,身為將來的王者理當要好好重振士氣才行,於是第一時間裡面就選擇封鎖消息,徹底將全部發生的狀況都隱藏起來,目標就是避免進一步的情況影響,從結果上面來看,這樣的作法也是相當正確,否則這場戰爭開打過後,光是處理叛變這件事情就能讓這位王子累到癱瘓。 「這下你們要怎麼辦」 「這倒是還好,母親早就說過隨時都有可能去做要做的事情,我們只要乖乖把該完成的事情做好就行,像我就是好好負責起王的工作,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就不用太過擔心」 亞瑟相當有自信的回應,看的出來對這份責任無所畏懼。 阿姆一族打從一開始就不需要依靠起源之母,整個種族就跟一個建立已久的組織一樣,上頭都分配好足夠的力量、智慧、品德等等,只要這些腳色一個不缺,下面就不太過擔心會出現問題,一個依靠力量的母系中央集權社會只要沒有失去領袖層級就能夠輕鬆地運轉下去,尤其是考慮到頂上的幾個人都擁有各自的人格魅力,其中兩位王族更是有著對下面子民絕對的本能影響能力,光是這一點就能安穩度過。 「原來如此」 頭兒點點頭表示理解,沒有想到情況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盡管這才是正式從他人口中得知,但是,多數人早就已經有著這一類的推測想法,事件都發展到如此巨大,那位宛如神明般的起源之母都沒有現身,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一點,如果是暫且失去蹤影這樣的答案就能夠讓人理解,想必是進入休眠狀態才會對此一無所知。 「不用擔心,我們這一邊能夠將問題解決,你們那邊才需要擔心,知道外星生物的那一刻開始,人類的文明就會產生巨大變革,相信井之上小姐也明白這一點對吧」 亞瑟有些苦笑,知道這邊要解決的問題堆積如山,而人類那邊更是如此。 與阿姆一族不同,人類的技術從來都沒有辦法穿越星際,連最為靠近的火星都無法接近,始終依賴不成熟的技術受控在大氣層之中,有如尚未長大的嬰孩一般只能仰望天空,因此根本不知道所謂的外星生物究竟是長成甚麼樣子,完全不理解外面的一層薄膜的繁星有著那些東西,依舊在小小的地盤之中不斷爭鬥,彼此之間仍然在互相爭鬥,永遠都不會停止,直到滅亡的那一天為止?? 「沒事,人類滅亡也無所謂,反正人家只要跟達令在一起就好,實在不行就重新找一顆星球定居也無所謂」 井之上綾似乎沒有太大反應,繼續盯著頭兒,目光幾乎沒有轉移過一次。 看在這位擁有優秀技術的少女眼中,地球屬於隨時都可以捨棄的地方,連一點故鄉的思念都沒有,無疑是對生長的環境以及過去無法感到任何一點滿足,所以心中僅僅留下一份仇視,這一點多數人都只能稍微猜測一下,僅有同樣出生且一路生活過來的人能夠真正明白那種悲傷的情緒。 「綾,不要說那種話,地球是我們的家鄉,能保護就該保護」 「好~」 面對頭兒的教育,井之上綾立刻轉變態度,相當幸福的露出愉快表情。 一頓閒談之下,差不多該是分開的時候,雙方之間稍微揮揮手告別彼此,知道這份離別是遲早都會降臨,走之前雙方還稍微給予一份擁抱,兩人再度說了一份悄悄話,最後以擊掌作為禮物,相當滿意的結束人類與阿姆一族首次的交流,算是取得一份不錯的成績單。 「殿下,那麼接下來該怎麼做」 賢者替代所有人發出疑問,想要知道下一步應該如何前進。 這個問題對亞瑟來說並不困惑,正常情況下理應趕緊把破碎的建築物重新搭建起來,恢復到以往的狀態就可以,然而,目前的這一場大雨將會把過去星球所失去的水分重新填補,已經出現的河流搞不好會互相連接在一起變成類似地球上面的大海,將所有陸地都淹沒,至於首都,是否會在其中暫且還不清楚。 「??這一點我已經做好決定,由於我們對這方面的專業知識過分欠缺,所以要請曾經在這顆星球上面的主人來幫忙,希望你們能夠協助我們度過難關」 亞瑟走到這些失落文明一族的面前,低下頭致上最深的敬意,同時開口請求對方的幫忙。 觀看整體的地形變化並判斷出應該首都是否會沉沒,連這樣的基本技術都沒有,後面的建設方針以及設立都會是極大的一份難題,盡管這邊擁有充足的人力以及材料卻沒有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工程師,不管如何努力都只會吃盡苦頭還得不到回報,與此犧牲大量勞動力且徒勞無功,請求失落文明的協助才是真正良好的作法。 「原來如此,亞瑟殿下的想法確實不錯,我們這邊也能夠提供全方面的協助,只是有幾個條件必須同意才行」 一名失落文明的科學家利用剛建立起來的金屬設備打造出類似聲波的裝置,勉強做到能夠與在場眾人交流的程度。 要幫助阿姆一族並不是一件難事,利用僅剩的地下設施也能做到簡單的探測,甚至將軍事基地裡面的各種裝備都拆解下來並改造一下就能變成不錯的基礎建設工具,到時候一定可以幫忙重新創建一座宏偉且美麗的首都,相信多數人都不會懷疑這件事情,那怕是一名科學家願意都完成這項任務,說明雙方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基礎的知識含量是難以輕易去彌補。 但是,要所有失落文明的殘存者都同意做到這一點卻相當困難,現階段裡面就有一大堆傢伙認定寧可死去也不要協助亞瑟,當初之所以選擇苟延殘喘的原因僅僅是希望還給這片土地一份美麗,懺悔當初無端使用一些破壞性科技對生態乃至星球造成不可逆的打擊,至於是否原諒起源之母,答案是絕對的否定。 2 為何對阿姆一族沒有任何一點怨恨可言,主要的理由在於失落文明是一種相當聰明且具備智慧的生物,非常理解錯誤應該要糾結在正確的部分,不能因為某個人的惡劣行徑就斷定其後子孫全都是惡人,正因如此,盡管是起源之母所誕生下來的生物也沒有理由去過分批評或是責怪,這些生物非常清楚並理解到這一點,所以願意出手。 只是,那些事關星球的未來走向才能做到,如今是要幫忙重建一顆曾經屬於自家種族的星球,在自身的文化跟歷史上面搭建起仇人的家園,那是任何一個種族都不可能妥協,盡管它們都明白就算不去行動,這些身強體壯的生物遲早都能夠依靠自身的能力將首都圈重新建立,根本不需要外人的出手。 要求非常簡單,首先是必須率先搭建一個隔離艙,裡面要用於安置自家的年輕孩子們,這些人還有一絲機會獲得救贖,眼下最為重要的工作就是還給這些孩子一個良好的環境,趕緊動手研發一些抑制身體崩壞的藥劑,延長壽命避免進一步的狀況出現惡化之類的情形,然後希望終有一天能夠將靈魂塞入嶄新的身軀裡面,重新延續種族的香火,這是非常重要的第一點關鍵,屬於絕對不能輕易退讓的一部分;其次,它們需要一份理所當然的保證,從今往後的阿姆一族不能以任何理由做出種族滅絕的行為,不光是簽訂條約這麼簡單,王室必須將給予一名『四刃』給予全方面的保護,不允許做出任何超格的行徑,如果發生死人或是屠殺之類的情形,必須匯報給地球上面的人類,同時還要將這份罪惡制裁,以死刑處分。 第一項不難理解,好不容易保住的年輕生命本該要施行保護措施,避免出現死亡之類的狀況,亞瑟等人也沒有任何阻止的想法,迅速點頭表示能夠明白並同意這樣的做法,想要恢復曾經往昔的族人生機也是正常,唯獨第二點有些讓人感到困惑不已,從表面上來看,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想要真正恢復失落文明的光榮幾乎是不可能,那怕真的研究出原本的軀體,是否能夠塞回到體內又是一個問題,如果出現異常現象極有可能會導致個體崩壞,到時候將會再一次地陷入巨大絕望之中難以恢復過來,那是多麼可怕且令人感到無助的一種情況。 即便如此還是要去嘗試一番,不能感到害怕就選擇停頓在原地,科學家們知道這一步的前方或許是萬丈深淵,不過,如果待在原地打轉的下場將會是更加悽慘,理由無他,眼前的幾個孩子已經算是最後一點的香火,失去這些孩子,一族就真的再也沒有一點延續後代的機會。 至於為何需要『四刃』,主要不是看在對方的保護能力上面,而是作為一種象徵,說明雙方之間達成一份和解,讓那些目前沒有勢力到處在附近閒逛的團體不敢亂動,算是一點比較保險的防衛手段,而關於死刑的處分,那就是一種隨便說說的想法,失落文明這邊可沒有妄想過真正要求亞瑟動手把自己的部下殺死,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我明白了,那麼就請賢者幫忙」 亞瑟二話不說的同意,並且讓值得信賴的賢者待在這裡。 比起立場鮮明的月華跟米塔爾,賢者顯然才是真正可以讓失落文明信賴的一個男人,相信這位無比中立且溫柔的聰明之人一定能夠把事情都好好解決,這一點,幾乎是所有人都對此抱有極大的一份信心,盡管還是有些人有著不滿,認為這麼重要的大人物待在可能是敵人的一方實在不好,只是看在王開口說話才乖乖閉嘴服從。 「既然亞瑟殿下展現出大氣,那麼我們也願意將這位天才交給你們??孩子,麻煩妳了」 一名失落文明的科學家動手將身旁的一位同伴推出去,明顯是打算推薦這一位。 雖說外觀都是類似史萊姆般的液態無形狀生物,不過那種無所畏懼走到亞瑟跟前不發一語的表現已經足以證明內在是一名相當強悍且無所謂的人物,面對這樣的人物,身為種族的王者也沒有理由退縮,於是迅速伸出手準備跟對方示好,沒有想到立刻受到無視,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多謝你們的幫助,那麼接下來就先到軍事基地裡面休息一段時間吧,任何需要我們都會提供」 亞瑟迅速甩開話題回歸到下一步,知道關係在短期之間本來就不可能變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前往破爛的軍事基地,待在裡面的第二層之中躲避大雨,順便在科學家的指示之下利用各種器材開始準備搭建一間臨時的倉庫,目的是為了避免失落文明的重要香火太過迅速地死去,幾乎耗費了一天左右的時間,連專業的軍人們都感到相當疲倦不已,有些人甚至直接躺在地上就睡覺以恢復體力。 「這個放在那邊就好了嗎」 亞瑟抬著大量的金屬物品,想要知道把這些器材都放在哪邊才好。 「不行,那個要先切割一番才行??不對!數值要非常清楚才可以,不能隨隨便便的!」 一名失落文明的女性科學家連忙批評亞瑟的行為,立刻上前幫忙量尺寸。 由於擔心AI仍然潛藏的關係,網路不敢輕易重啟,機器人完全沒有辦法去使用的前提之下,材料的切割以及分類都變得相當困難,就算是科學家一個人也不可能應付過來,所幸目前還有一位天才兒童在其中斡旋,迅速幫忙所有人解決問題,而這個人剛好就是預定要前往阿姆一族協助一切的人物。 剛開始對方有些冷漠的態度讓亞瑟一度不知道該如何相處才好,直到兩天的時間裡面不斷拼命工作之下才理解到對方單純是不善言詞,似乎是打從一開始就不太會說話,從其他同族的口中得知從以前開始,這位天才就是相當遠離群眾的一方,就算是在戰爭時期也是專注在研究方面,從來沒有去關心去其他事物,所以也沒有跟其他人過分親近,導致不管從哪個方面詢問,多數人的意見都那個天才,除此之外,似乎甚麼都沒有。 「楠,多謝你了,我一個人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測量才好」 亞瑟一抹額頭的汗水,癱坐在地上稍微放鬆一會。 由於沒有其他人願意搭化的關係,這位王倒是一派輕鬆的每天都跟這位天才待在一起,盡管根本不可能理解對方所說的大量術語,一個接著一個完成工作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加上就算途中真的出錯其實也還好,對方其實並不像口中的態度一樣顯得過分,反倒是個相當溫柔的人,面對一次又一次的犯錯依舊不厭其煩的重複教育。 這樣的態度之下也讓亞瑟不經意地詢問對方名字,打從心底想要跟這一位變成好朋友,好不容易才打聽到楠這個名字,雖說從科學家那邊可以得知,這位天才根本沒有姓名,不過這也意味著這個名字是對方所認可,也就是說,這應該算是一種作為朋友之間的象徵才對??至少這位王子殿下是這樣認為。 「??不會,這些都是一些小知識,稍微學一下就能懂」 楠僅僅隨口回應一句話,將無機食物迅速吸收。 目前的這個臨時身體根本沒有辦法吃食物,只能藉由液體狀態的物品吞進體內作為補充,加上吸收的效果並不算太好的關係,其實已經有不少失落文明的族人開始出現營養不良的狀況,就算勉強身體將這些都吸入,缺乏精神上面的飽足感也是一種巨大的影響,多數人都有類似的狀況。 與那些人不同,楠看不出任何一點反應,似乎根本就不把這個當成一回事去看待,每天都是重複著相同的時間做著相同的事情,一路走來皆是如此,絲毫沒有一點改變可言,連一旁的亞瑟都開始產生疑惑,這個天才究竟是所謂擁有超乎想像智商的存在還是單純的機器。 無論如何,眼下還要先把暫時的基地搭建好,思考如何將首都圈重建,讓阿姆一族不需要繼續流浪下去,這些才是最為重要的一點,作為一位王者有必要跟這些人打好關係,尤其是未來極有可能成為子民的一員,不該因為外在或是曾經的過去分門別類,眾生皆平等,這是母親也說過的話。 「今天差不多就到這裡吧,大家辛苦了」 米塔爾給予命令,所有士兵都開始休息準備吃飯。 多虧軍事基地重啟的緣故,裡面的工廠也能拉出幾條生產線運作,其中撇開建築以外的材料打造,最為關鍵的就是食物,不管是阿姆一族還是失落文明都是生物,沒有食物進入體內就會營養失衡,這樣的情況下是相當容易致命,因此必須要優先保證食品的質量。 3 離這顆星球的放晴還需要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根據失落文明的科學家去進行推斷沒有幾年的功夫是不可能做到,正因如此,目前還是以時間作為計算的標準,工作十個小時左右就該休息一會,至少要睡滿五個小時以上,這樣對身體才不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在亞瑟的要求之下,每個人都選擇乖乖遵守這項規定。 「休息是正確的一件事情,盡管阿姆一族的身體素質遠比人類那一方還要優秀許多,依舊還是處在生物的範疇裡面,細胞跟器官都需要一定程度的放鬆才行」 失落文明的科學家贊同亞瑟的作法,同時也幫忙製造相對比較具有營養的食物。 缺乏機器人的幫助以及擁有史萊姆般柔軟卻容易分解的不穩定身軀,這些不知道能夠還算是生物的存在們自然是一點忙都幫不上,必須要依靠腦袋跟智慧解決問題,所以無比依賴著人形生物這一邊的力量,畢竟如果沒有充足的力量,就算一座小小的倉庫都做不起來,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嚴峻。 打響鐘聲,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有些士兵工作幾個小時確實感覺到全身疲倦,尤其是將無比沉重的器材不斷搬進搬出,偶爾還要動手進行一番測量以免出現偏差,好幾次都讓這些人感到相當無助,好比一無所知的幼稚園兒童被迫要去從事大學等級的工作,任誰都會顯得難受。 所幸失落文明的科學家們都算是相當不錯的一群人,不疾不徐的教學手段跟方式都讓阿姆一族感到能夠接受,多數人也是為了自己的家園付出努力,於是動手的速度也會變得更加迅速,多虧兩邊都處在無家可歸的前提之下,所以動工的意志沒有下滑過,這才能保證工程進展與想像中的差不多。 「殿下,請去清理一下身體吧」 月華走到亞瑟的身旁,將毛巾扔給對方。 軍事基地的運轉之下,不光是基本的食物能夠在加工廠裡面製造出來,更重要的是,許多文明的設備都開始能夠自行運作,其中就包含了相當重要的浴室,盡管跟人類所使用的有著極大的不同,都有著大型浴缸跟引水系統是不會改變的事實,在失落文明的建議協助,沖洗身體的簡易裝置成功完善,大量的士兵都為人生中首次的洗澡感到無比興奮,不少人甚至當場落下眼淚,那是深刻在過去前世基因裡面的珍貴記憶。 由於跟人類相當類似,阿姆一族也是差不多情形,一旦將身體洗乾淨就會覺得相當舒暢,彷彿將一整天乃至過去累積的壓力以及傷痛都清除,加上充足的睡眠之下,許多人都變得煥然一新,那些經過訓練的士兵先不談,原本多半跟小混混沒有差別的半正規軍都展現出前所未見的笑容,每個人都將陰霾以及負面情緒一掃而空,一股溫和的氣氛逐漸在團隊之中發酵。 如果去詢問以前的亞瑟要如何領導下面這群人,答案或許是拿出絕對的實力跟人格魅力兩項並保持永遠都站在最前端的姿態去指引下面的人前進,大概除去這個方法以外也沒有更好的做法,畢竟從誕生至今所看見的野性跟暴力一面都說明強者才能夠統治一切,弱小之人僅有乖乖服從的作法。 如今,這位王看見了全新且不同的一面,理解到比起用強大的力量去說服,不如將文明的工具注入在生活當中,滿足每個人的內心,如此一來,就算不需要一位絕對的領導者,子民也能夠幸福快樂的生活,同時更會乖乖服從上面的命令,甚至發揮出超乎想像的能力。 「說的也是,那我去洗澡了??對了你呢」 亞瑟將毛巾掛在手上,準備前往浴室前好奇的詢問了一下月華。 雖說跟人類有著相似的外觀,本質上還是截然不同的生物,由於缺乏繁殖的能力,男女之間的樣貌並沒有起到特別的作用,不少人不分部分的身體差異依舊一同前往浴室清洗身體,根據賢者那邊所言,應該是體內缺乏所謂的賀爾蒙所導致,沒有那項促進雌雄動物的關鍵激素,阿姆一族就不會有那種行為的可能性,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是男是女根本沒有意義。 「那倒是無妨,既然如此,我們一同隨行吧」 月華拿起毛巾,跟在亞瑟的身後準備去到浴室。 男女之間的差別沒有太多影響,不過,身為王的身分以及『四刃』都說明雙方的高大地位,對於一般族人來說,如果有這樣的人物在場都會顯得相當不自在,總會有種綁手綁腳的感覺,正因如此,多數情況底下還是會盡量分開行動以免造成子民們的困擾,只是平常都會參與進來的米塔爾與阿二都不在現場,如今倒是僅剩下兩人待在諾大的浴室裡面。 「不管看多少次都一樣,金屬的面板就是不同凡響,未來一定要在首都裡面搭建這樣的清洗系統提供大眾使用才行」 亞瑟以王的角度不斷分析著浴室裡面的一切,臉上露出相當興奮的表情。 作為一族的王,腦袋裡面思考的自然都是如何幫助自家人謀取更好的福利,說穿了,幫忙失落文明的最大理由也是通過阿二那邊的說明得知人類的文明狀態,與此同時認知到自家狀況渾沌所導致的子民痛苦,所謂見識過地獄的人都是曾經置身於天堂的人便是如此,由於一出生就在這顆星球上面,因此內心自然沒有任何一點疑問,完全搞不清楚下面的人為何會顯得如此悲傷,甚至認為暴力基因是天生,從而不斷做出錯誤的判斷,現今領悟到過去的錯誤理所當然地要改進,首要目標就是那些科學家的知識以及曾經的美好文化。 「比起周圍的金屬板,地板才是真正特別的部分,您看,不管怎麼踩都不會滑真的是太過特別」 月華一邊用大毛巾包住身體,一邊用裸足在光滑卻不會跌倒的地面上行走。 明明是使用看上去毫無摩擦係數的材質所打造出來,實際上,走在上面宛如在磨平的木頭上面移動,每一步一腳印都非常舒服且不會一個不注意就出現四腳朝天的狀況,同時底下還會經過某種系統提供溫暖,刺激腳底板讓人感覺到酸麻並帶有些許的疼痛,促進血液循環,將一天累積的毒素都經由之後的排泄以及汗水流出,可以說是相當理想的一種消除疲勞。 也許從阿姆一族的知識中無法汲取到各項當中的原理跟奧妙,不過好東西就是能經過體驗而獲得最佳的感受,從而理解到這樣東西的好處,不需要去一一拆解裡面的硬件或是猜測當初創建之人的想法,光是使用就能體會到那份難以言喻的美好之處,毫無疑問,一行人都已經理解到箇中好處,與此同時,未來幾乎也不可能與這些脫離,一旦品嘗過文明科技的美好,想要回頭過上原始人的生活是絕對不可能。 「那倒是??果然科技這種東西就是如此神秘且特別??我有個想法,不如先讓一部分有智慧的人去學習如何,相信很快就能夠有所收穫才對」 亞瑟提出一個意見,相當重要且關鍵的一環。 比起花費時間請這些科學家幫忙不如先去學習一下對方的科技,目前來說,包括阿二在內的兩位王室成員都已經在循序漸進的學習裡面的知識,或許速度上面跟一般人類的小孩差不多狀況,進展倒也不是在原地不斷打轉的那種,相信只要一點一點的努力就有辦法學到七成左右,至於高深的部分,相信自家子民當中就能足夠的人才,好比說賢者。 「那是非常好的想法,只要事先跟賢者商量,不敢殿下有甚麼樣的決定,我們都會義無反顧地跟隨」 月華將毛巾放在大浴缸旁邊的一個掛鉤上,先是利用簡易工具清洗身體,不久便迅速泡進池子裏面。 武鬥派,無法將學習當作一種應該行為的一群人,作為其中的領頭羊,自家的這位部下可謂是相當糟糕的一名,不管是甚麼命令都願意聆聽,就算其中有著不合理也會拚盡全力去將其完成,屬於典型的頭痛人物之一,所幸這一位是身旁的親衛隊隊長倒是無所謂,將來作為一位將軍來看倒是有些頭痛,實在沒有辦法放心地將依些大任交出去,短時間裡面,米塔爾估計還是要獨自一人努力才行,估計還需要一段時間培養人才。 「??殿下?」 月華感受到亞瑟的視線,好奇的開口詢問。 「沒事,我先去離開去休息了」 亞瑟起身拿毛巾將身體擦乾淨,離開浴室回到工作區域。 洗完澡的多數人都是隨便聊一會天就準備休息,為了不吵到其他同伴,多數人都是選擇在第三層睡覺,因此這個地方可謂是專門的睡眠使用區域,裡面也有一些類似枕頭跟棉被之類的東西提供士兵們相當完善的休息,至於這個時間點,由於大家都離開的關係,這位王才能夠有比較獨處的機會跟失落文明的科學家聊天。 4 「請問殿下找我有什麼事情」 失落文明的科學家拖著略顯蹣跚的步伐走到亞瑟的跟前,詢問這位王找上自己的原因。 儘管都已經是行將就木之軀,這些僅剩的文明火種也依舊沒有放棄繼續努力,每天都在以各種手段將文明的資料保存下來,一群人也是聚集在一起每天討論著如何最能夠將曾經的故事都留下,儘管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立刻就得出一個比較好的結論,所幸多數人都有著一份共識,那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把歷史留著,希望終有一日,其他星球的類似文明有辦法把這些都接收下來。 「非常抱歉打擾到您的作息時間,不過我這邊確實有些部分需要指教」 亞瑟低下頭,開始將想要詢問的內容一一敘述一番。 作為仍然不夠成熟的一位王,缺乏母親所在的現在真的有太多太多難以言喻的部分需要協助,單憑自己一個人絞盡腦汁都不可能有結果,就算去詢問其他的同伴也是如此,連賢者這樣的人物如今都需要重頭學起科技與文化,內政方面的問題真的連一個能夠談論的人物都沒有,完全就是獨自一人摸黑前進,這樣的狀況自然也會令這個男人感到相當不安,想要加快速度不希望停留在這個階段繼續等待其他人的協助。 「請抬起頭,我們本來就應該幫助殿下,未來也要靠您將那些資料都保存下來流傳到後世才行」 失落文明的科學家有點像是一名年邁的老人與年輕的王對談,溫柔且真誠地給予教育。 阿姆一族或許跟失落文明有著血仇,但是,這個經歷過分分合合的種族早就進化到一定的程度,加上剩下的都是一些明事理的科學家們,大家都非常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真正應該憎恨的對象究竟是誰,無辜誕生的亞瑟等人根本沒有一點罪孽,尤其是知道一行人都是從人類那邊傳承過來的血脈,這份恨意自然退去不少,畢竟大家都一樣是意料之外的產物,實在沒有一點批評或是遷怒的道理。 當然,剩下的族人裡面肯定有不少並沒有開口說出心中的憤怒,單純就是閉上嘴巴乖乖做事,為了將僅剩的種火保存著才不得已的進行合作,如果解決問題的那一天到來,這些傢伙肯定會是第一個離開軍事基地前往其他地方靜靜等待死亡,其中已經有不少人有著類似的打算,似乎差不多快要做出這一類的判斷。 即便如此,作為年長者的代表人物,這位失落文明的科學家依舊要做好榜樣,盡忠職守的做好每一件事情,不管是自家族人的未來還是眼前亞瑟的需求,每一項都要拼盡全力去完成,這樣一來,不久之後的九泉之下也能夠安心的回歸塵土,坦然的面對曾經的祖先們。 「感謝您,那明天我再來詢問」 亞瑟非常滿足地起身離開,前往下一層去準備休息一會。 認真刻苦的學習以及本身靈活的腦袋,無論是哪一項都相當優秀,失落文明的科學家也明白假以時日,這位王肯定能夠帶領阿姆一族前進往更加遙遠的地方邁進,想必那一天絕對不會太遠,加上這個種族本身的硬實力與自家的科技文明結合,或許也能算是一種文明的傳承也說不定。 「孩子,你有什麼事情」 失落文明的科學家剛準備稍微讓身體休息,身後突然感應到熟悉人物的氣息。 比起原先的身軀,這一副史萊姆的軀體也有不少有意思的部分,其中一項就是能夠輕鬆透過某種氣息提前感應到周圍附近是否有其他生物的靠近,儘管多數情況下都沒有來得及能夠做到反抗,至少也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如果是敵人,展開防護網的機會還是有。 「??先生真的覺得這樣下去好嗎」 一名同為失落文明的科學家發出疑問,語氣顯得相當低落。 儘管阿姆一族並非是災難,充其量就是孕育出來的產物,因此不將怨念附著在亞瑟等人身上是理所當然??如此想法自然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接受,至少對許多無辜慘死的同胞而言,隨便三言兩語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接受那樣的結果,無論如何都希望能夠盡可能去報復一番,完全心中所遺留下來的積怨。 「少說笑話,復仇有何意義,那樣做能夠讓死去的人回來嗎,只會讓阿姆一族全力將我們僅剩下一點的族人都殺光,到時候,你來負責」 失落文明的科學家毫不客氣的批評這位如弟子般存在的年輕一輩,話語中顯得相當不悅。 復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能夠做到將災難本身消滅那也是功德一件,不管以什麼理由,這位年長者都會同意,不過,那些都是在以前的時候,那個時期的確實還有著生機勃勃的族人以及星球,為了那樣的珍貴之物努力拼搏是理所當然,也許不少人都覺得主戰派跟被戲稱逃避派的他們之間有著深刻的隔閡,實際上卻不然,雙方的領導者都有著共識,為了保住種族的光明不惜犧牲一切,正因如此,當最終戰役失利的那一天,科學家帶領眾人躲進地下區域,雖說依舊在清洗行動中失去所有,從做法上來說來談論,兩邊都確實奮鬥過,並沒有所謂弱者或是愚蠢的一方,每個人都是在末世危機裡面堅持下來的偉大英雄。 由於勉強留下來,作為資格最老的一位當然不能任由孩子們肆意妄為,尤其是去挑戰阿姆一族在現有的統治更是瘋狂到不行,先不說對方是否還有那位災難在上頭觀看伺機而動,光是以亞瑟為主的戰力就是不可能對抗,這些人物每一個都有著驚人的實力,隨隨便便的挑戰只會將剩下的族人都拖下水,特別是不久之前的那一道金光,誰都非常清楚那是龐大到可怕的魔力所導致,光是那一道攻擊,軍事基地現有的科技都無法與之對抗。 作為老科學家,目前應該考慮的僅有一項就是如何保護著現有的生活並進一步將過去的軀體打造出來並將意識轉移回去,重新誕生自家的族人,依靠自然繁衍的手段產下後代,如此一來,未來將會變得截然不同,那是遠比復仇還要更加有價值的做法。 「可是??」 ——你以為我是為什麼先把環境恢復過來 面對年輕一輩的質問,老科學家立刻閉上嘴巴利用心靈溝通對話。 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是不能說出去的內容,一旦讓亞瑟或是其他阿姆一族的人知道,他們的下場都會變得相當糟糕嚴峻,甚至有可能失去眼下的良好合作關係,直接被對方殘忍屠殺都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冷靜安穩地將事態傳達是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珍愛環境與美麗星球的種族,那是可能,面對屠族的兇手族群還能保持泰然,那是絕對不可能,任何一個種族捫心自問都做不到這一點,負面感情的支配幾乎可以說是必然的現象,沒有任何一點點的理由保持冷漠平靜,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當復活的那一刻,製造出大型怪物就是那份怨念的最好象徵。 當時的科學家確實打算將阿姆一族連根拔起,徹底將心中的憤怒釋放,否則也不會跟對首都圈破壞,那種行徑本身就意味著復仇,僅僅是後面發現這樣的手段竟然無法戰勝對方,情緒稍微冷靜以後才決定放棄這個做法,因為身後還有著逐漸復甦的同伴,其中還有年輕的一輩,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相當感動不已,正是從那一刻開始才有環境重塑以及毀滅大型怪物並將其當作環境治療一環的說法出現,目的就是希望能夠騙過敵人的視線。 ——為了種族生存,為了我們還有一絲機會將年輕一輩都恢復過來,現在的忍耐跟友好都是必須的前置作業,不然你以為我是如何說服那個天才跟潛伏在阿姆一族裡面的同伴 科學家緩緩停下激動的心情,說出理由的目的就是避免這位年輕人去壞事。 星球的統治權已經落在對方手中,但是,廣袤的銀河當中仍然有著能夠讓生物誕生的星球,肯定也有適合它們的生存之地,為了能夠在那個地方繼續延續香火,現在的合作是絕對必須的一份前提條件,否則在恢復身軀以前,弱小的史萊姆軀體就會溶解,到時候將會連一個人都保不住。 ——非常抱歉!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年輕一輩乖乖道歉,趕緊回到工作崗位的位置休息,表面上就是隨口聊一下天就回去休息,避免可能會遭到發現的危險狀況。 年輕人終究太過年輕不懂事,科學家一路走來經歷過太多太多,不管是同伴的逐一死去還是最終戰役時的那份無力感覺都是如此,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找出一絲希望,不管別人怎麼看待所謂的軟弱者,只要能夠保住未來的種子,任何批評都能坦然接受。 5 大雨環繞,天空中依舊是一片烏雲密佈,或者應該說,上頭那些都是曾經某個愚蠢種族所遺留下來的災害,對於星球來說,或許這樣的破壞遠比那個行走的『災難』還要可怕也說不定,楠不禁產生這樣的想法,總覺得,與阿姆一族相比之下,兩邊所犯下的錯誤似乎沒有太多區別可言。 從小出生在極佳的一份環境之中,每天都沐浴在家人的稱贊聲當中,作為一名種族當中極為罕見的天才,受到愛戴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甚至在傳說部分,不少人都認為種族出現天之驕子就意味著文明將會進一步,科技技術也會往更高的區域不斷邁進,許多族人都有著這樣的想法,甚至相當樂觀的看待脫離星球前往外星這件事情,畢竟目前的科技僅剩下臨門一腳,差一步,就差關鍵的宇宙航行時間。 利用各式各樣的動植物做實驗,成功打造出大量的能量是一族的驕傲,在能量方面的應用絕對是充滿自信的一環,與此同時,融合生物的液態金屬也是一個良好的跡象,接下來就是能夠橫跨星際之間的關鍵航行,這一方面也沒有受到制約,能量的存量以及轉換效應都是一流等級的前提之下,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問題,唯一運氣不好的地方是,周遭沒有一顆適合居住的星球。 上天就是殘酷無情,無數優秀且具備潛力的種族都是興致勃勃的研發科技,許多種族都以各自的手段突破天空之上的桎梏,好不容易跨出重要的一大步,差不多已經可以撥雲見日的那一刻,赫然發現星球之外竟然連一座靠近的星球都找不到,甚至在自家的星系裡面連一顆能夠居住的星球都沒有,有些種族陷入深刻的絕望,認為整個宇宙僅有自身一個種族的存在,於是爆發內戰或是出現乾脆待在星球上面閉國鎖門的政策迎接盡頭的到來,不論哪一種都是一樣,可憐又可悲。 當然,還是有些堅毅的種族會持續不斷努力,隨後才會知道,原來穿越星際的那一刻就能聽見大量的訊號,那些都是來自高等種族所散發的訊息,告訴所有種族並不孤單的這一份事實,然後,一個種族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跨出了關鍵的一步,只有那樣的種族才能夠脫離星球的引力,真正走到外面的世界。 一族運氣不好在於周圍沒有一顆星球的存在,這樣的現實讓無數人感到相當無力,多數人甚至乾脆就選擇放棄不想繼續努力加油,所幸,當它們不斷挖掘地底之下才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原來曾經有過一個種族的探險者抵達過這個地方,由於飛船報廢的關係導致無法回到家鄉而死去,儘管如此,裡面的許多科技跟資料確實幫忙推動下一波的科技進步,同時也讓所有人知道,原來不需要太過絕望,找不到他族跡象的僅僅是上天設下的第二道天然屏障,只要把這一部分跨越,種族就能走向更加遙遠的區域。 興喜若狂之下,研究的步伐開始加速,絲毫沒有一點停滯的跡象,因為願望就在不遠之處,差不多就可以要抵達一個境界,脫離這顆星球的束縛前往下一個階段,結果,那一天改變了一切。 『災難』從天而降,一口氣將整顆星球都包裹,楠恰巧在基地裡面目睹了那個瞬間,見證到超出生物極限的外來物種擁有多麼可怕的破壞力,拼命與其他的同事們進行研究,希望能夠多多少少減緩一下敵人的速度,每個人幾乎都是絞盡腦汁的思考對策,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恐慌的表情,誰都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去行動,只能趕緊採取樣本進行研究措施,儘管如此,依舊沒有一點點的改變可言,等待差不多把特性都研究一番,種族的所有人也差不多都滅亡。 那天早上,剛起床連一點水分都沒有吸收,食物也是幾乎無法下肚,好不容易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到實驗室裡面開始研究,不到一會的便聽見同胞們的尖叫,仔細一看,門外已經被那些可怕的物質入侵,所有人都逐漸融解分化成一灘血水,看見這樣恐怖的情景,無數人都發出尖叫的聲響,嚇到不斷竄逃,跑進專門的隔離房間裡面,一些腳程比較慢的只能在死前不斷哀嚎,當然,儘管是集合科技之力打造的房間也擋不住對方的侵蝕,裡面的人依舊都是如此,默默的離開世界。 楠看見同伴一個接著一個死去,耳中全都是那些淒厲的哭喊叫聲,好幾次的尖叫都讓人沒有辦法忍耐,正因如此,當那種物質穿透實驗室流竄在腳邊的那一瞬間,分解的過程並沒有痛苦,反倒是有種解放的感覺,總算是不用繼續努力下去,天才的期待差不多就這樣。 「??又冒到那些了」 楠緩緩爬起來,盯著不遠處的一片大雨。 原本以為能夠獲得解放,誰知道根本沒有那種好事,穿越千百年的時光又再度清醒過來,這一次又要再度以天才的姿態努力工作,那樣的日子似乎還沒有走到盡頭,估計在短時間裡面都要不斷忍耐下去才行,於是無奈地起身開始繼續埋頭苦幹。 「看雨」 亞瑟走到楠的身旁,相當親切地打招呼問好。 這一位是阿姆一族的王,也就是『災難』所誕生的第一位孩子,以後將會領導這個種族繼續前進,算是自家種族當中最為可恨的一個敵人,如果將這個雄性殺死,想比這個種族也會失去不少力量,當然,假設真的做出那種行為,對方的其他部下絕對會將剩下的族人都屠殺乾淨,那樣一來,自己就會變成千古罪人。 何況,滅亡是不爭的事實,仇恨的對象又不是眼前的這一位,儘管流著後代的鮮血也沒有理由承擔前人的錯誤,至少對楠來說,這樣的責怪顯得毫無意義可言,如果沒有一份正當的理由,實在不願意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選擇動手,只希望這樣的情況能夠盡可能不要出現,前提是其他人沒有私底下偷偷密謀行動。 「是呀,據說這片土地從我們死去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降過雨,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是太好了,至少我們這個種族就算滅亡也能夠把部分的罪孽洗清」 楠隨意的回應亞瑟,目光沒有與對方產生交接。 當初『災難』降世肆虐並沒有將星球上面的所有生物都同化分解,說句實話,那個時候的不少生物其實都還安全地活著,根據那個時候所得到的情報來看,許多動植物都能抵抗物質的入侵,特別是那些單細胞的生物擁有更加強大的對抗能力,當初,若是能夠多給一點時間,它們就有機會將其徹徹底底的研究透徹,可惜的是,過分嚴峻的情況導致激進的行動,從最終的結果來看,所有生物的滅絕都是自身所犯下的錯誤。 「??你們憎恨我們是正常,不管如何說明,母親也知道當初缺乏意識的情況下就是不斷循環捕食的行為,那是一段錯誤且愚蠢的旅程,直到重新擁有意識的那一刻才理解到過去的錯誤是多麼糟糕,為此也打算進行最大程度的一份補償,所以你們有任何需求都可以提出來」 亞瑟露出笑容,以及具親和力的表情注視楠。 這是這份身為王者卻依舊溫柔的態度讓自家的科學家一派認定能夠從中取得不少的好處,只要小心謹慎的相處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重新建立身軀計畫,如果再努力一點,搞不好還有辦法繼續延續香火也說不定,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些方案都有些困難,其中最大的關鍵就是幾個軍事等級的科技都不知道在哪裡,那些都被許多主戰派跟其他人分批保管,沒有AI的系統管理根本無法讀取資料,下場就是徒勞無功且慢性死亡。 說句實話,走到這個地方的一族也差不多是時候應該接受死亡的現實,開拓未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與其瘋狂地去思考是否有其他的手段不如乖乖接受現在的局面比較好,反正,族人都已經死光,這副史萊姆身軀頂多兩到三天就會腐敗,堅持根本沒有意義。 科學家的正當理論讓楠知道時間的不充足,現實也告訴它們恢復環境之後的美麗星球根本沒有辦法見識到,那些曾經的景點區域估計都在百年以上的風化之下失去該有的模樣,家人也全都不在的這個時代裡面,根本沒有一點值得留戀的部分,默默接受死亡才是正確的做法。 「不用了殿下,我的身體沒有辦法堅持太久,請讓我休息一會吧」 楠直接了當的要求亞瑟離開,似乎不想繼續聊下去。 「是嗎,那也沒有辦法,你今天晚上就多休息一段時間吧??對了楠,握個手吧,這是朋友的象徵」 亞瑟露出瀟灑的笑容,伸出手與楠示好。 6 「??恩」 楠用那不知算不算是手的液態物質跟亞瑟握手,算是簡單的一份問好。 雙方之間的交流也就差不多這個樣子,想要有進一步的認識還是比較困難一點,至少對兩邊來說,和解這件事情依舊是相當困難的一種情況,那份深不可測的隔閡對彼此都是一種巨大的影響,短時間裡面要恢復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你跟他的關係看起來挺不錯」 一隻史萊姆狀的生物緩緩靠近,嘴裡說著略顯嘲諷的話語。 由於外形幾乎可以說是一至規格,好比工廠裡面隨處可見的零件,根本看不出來是否有著任何一點不同之處,多數人甚至會覺得每一件都是依靠相同模板打印出來的東西,並不會覺得任何奇怪或是異常的部分,正因如此,這份異常才會讓所有人都明白一個道理,失落文明的族人根本分不清楚彼此的身份。 「你是誰」 楠直接了當的開口詢問,完全不知道眼前這位同族究竟是記憶中的哪個傢伙。 「塔克曼??估計你也不會記得,反正你這種天才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跟我這些人截然不同??那些先不談,我們來聊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吧」 塔克曼緩緩閉上嘴巴,開始利用深層次的心靈感應交流。 儘管不知道這位同族有什麼打算,楠倒也沒有立刻開口選擇去拒絕,打開交流的窗口開始對話,仔細聆聽一番過後才知道對方究竟有何想法,頓時將溝通的部分關閉起來,完全沒有繼續聊天下去的意思,更不可能加入那種無意義的謀略當中。 「你想要復仇我懂,只是不要忘記,你的失敗將會牽連剩下的那些孩子,甚至將我等一族的最後一點點希望都??」 「屁話不用說!我們一族的希望,哪有這種鬼東西!我們的身體根本就沒有辦法堅持超過四天的時間,不管是誰都會迎接相同的結果!就這樣的狀況你還在那邊大談所謂的理論,果然是所謂的天才??既然你不想復仇就算了,我們會自己去做,你就繼續努力在科技上面吧,希望你有機會能夠做到」 塔克曼先是激動的大吼一頓,隨後發現這種行為擺明是遷怒,於是緩緩深吸一口氣,語氣平穩地將後半段說完便轉過身離開,沒有繼續批評或是謾罵,因為憎恨的對象根本就搞錯。 面對同族的怨恨,楠不得不說確實有著該有的道理,作為同仇敵愾的現在情況,對阿姆一族發動奇襲,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展現出光輝是再正常不過的一種行徑,並沒有任何特別的部分可言,這是所謂正常生物都會有的一種想法,若不是老科學家表達意見,要求族人為了一絲絲希望不要選擇輕易放棄,恐怕無數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就啟動軍事基地的自滅系統。 不管是這副身軀還是本身就看透一切,總之,這位天才的心中實在沒有那種怨念跟憤怒,甚至隱隱約約認為當初所謂的『災難』降臨肯定是有其他的秘密,根據當時的部分資料與調查能夠確信應該是當時某場實驗所導致的特殊物質吸引那種生物靠近,結果才會導致整個種族陷入滅族的危機裡面。 當然,這些都是楠當初上任的時候發生,作為邊緣的天才科學家並沒有認真去關注那些事情,甚至極力避開這些以免莫名的惹禍上身,專研著一堆科技,本想著能夠完成一份深藏多年的願望,誰知道,最終什麼都沒有辦到就這樣死去,心中留下無限的遺憾以及悲傷。 現在,時間根本就不夠,那些夢想連一件都不可能完成,美好的寄託再也沒有實現的機會,內心當中僅剩一點的火焰都消失殆盡,接下來就是靜靜地仰望天空,盼望在死亡的那一瞬間,至少能夠看見放晴的天空,重新感受一下來自陽光的溫暖,這樣,就足夠了。 ——異常發生 正當楠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沒有想到設置的警報器響起,令這位天才立刻明白發生什麼事情。 由於老科學家被僅有的希望所迷惑,為了種族一點點活下去的機會不惜做出任何行為,加上其他族人也隱隱約約自暴自棄打算在生命的最後時段將敵人永遠根除,兩者之間的變化幾乎可以說是難以阻擋的情況,形成必定會互相戰鬥的狀況,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發生令人不願意看見的內鬥。 當異常發生出現就說明這樣的預想終究還要出現,為了存活下去而選擇挺身而出保護阿姆一族,為了無法存活下去而選擇戰鬥洩憤,兩者之間有著極大的差別卻有無比相似,說到底,這場鬥爭的真正意義並非是那麼簡單的對峙,那是它們一族當中沒有的一份情緒,變質的負面情緒。 史萊姆的身軀看似無欲無求,實際上卻是充滿各式各樣的想法與念頭,參雜過多複雜情感以及本來就抱持著怨念的種族相輔相成之下,一種前所未見的爆炸性情感誕生,本來情緒波動比較普通的自家人都變成類似阿姆一族乃至人類那樣的生物,大量連自身都說明不清的情緒作祟,犯下一些本該不會做出的錯誤。 明明還有那麼多的時間卻不拿來好好研究,非要為了已經沒有意義的復仇犯傻,楠是絕對不會加入那些無趣的行動裡面,撇開休息以外就是趕緊動手研發一些裝置,儘管這副身軀非常容易就感到疲倦,無論如何都要稍微努力一點才行,不能讓僅剩的一點時間浪費掉。 「??朋友」 楠突然想起亞瑟所說的那句話,不禁有些悲從中來。 超過種族之間的情誼,當初在科學研究的時候,這位天才就曾經思考過類似的情況,幻想終有一天能夠踏上航天飛船前往未知的星系與外星種族見面,或許第一次會有著戰鬥之類的狀況,也有可能染上致命病毒導致船員多數死去之類的事情,不過,終究能夠遇到類似的溫柔種族,到時候雙方之間會展開一場充足理論的談論,假設對方是無法跨越星系的種族,推波助瀾一番也未嘗不可,甚至可以直接出手給予對方幫忙,脫離地心引力的威脅,走出大氣的保護,真正踏足到宇宙當中。 可惜的是,那樣的夢想根本就沒有實現的機會可言,一切都不可能挽回,楠知道剩下的短短歲月時間裡面能夠做到的就是靜靜等待死亡的靠近,接受這樣悲傷的結局,於是將底下發生的戰鬥不當一回事,反正底下的那群人如果爬上來就讓他們動手,作為失去一切的生物來說,死亡根本就不可能。 「你在思考朋友的事情嗎」 正當楠以為是阿姆一族的人上來,沒有想到出現在身旁的是一名身穿西裝的男子。 過分筆直且相對完美的身型,一張鬼斧神工般的精緻五官帶上一抹淡淡的微笑,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類女子都必定會被深深吸引住無法轉移視線,那是這個世界幾乎難以出現絕世美男,而且不光是外表,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氣質以及那雙眼神當中所蘊含的氣場,確實是利於頂端之上的王者氣場,任何人都會在瞬間為之折服。 儘管是對人類一竅不通的楠都能在瞬間體會到那種無法言喻的吸引力,明明變成史萊姆之後的愛戀情緒幾乎都轉變成食慾,面對眼前的這個存在卻沒有絲毫一點的飢餓感,反倒有種渴望被對方吞食的錯覺,那是一種熊熊燃燒的戀愛,超越個人的理智,誕生於莫名的體內。 「??你是什麼,來到這種地方想要做什麼」 楠感到相當不安害怕,儘管身心都在被吸引住,理智意識卻呼喊千萬不能屈服。 如此不可思議的能力肯定不會是人類一方或是阿姆一族,這位天才確信眼前這一位絕對是真正意義上的外星種族,而且單是從肉體的特殊來看就能知道這個種族絕對已經有著上位種般的影響力,能夠輕易駕馭下面的普通種族,甚至不需要戰鬥就能令他族乖乖屈服,那是一種源自基因內在的可怕威力,正是察覺到這樣的情況才能保持該有的思考。 「我是什麼不重要,只要你告訴我,想不想要繼續研究科技」 西裝男微微一笑,開口詢問楠是否打算繼續活下去。 宛如天使一般的笑容以及語氣,內容卻是惡魔一般的契約,正常情況底下絕對不能去同意這樣的一件事情,但是,當被問到研究科技的那一刻,這位天才卻產生些許的動搖心態,不知不覺當中緩緩點頭,那是近乎本能般的一種行為,內心當中最為深處的一份小小祈願。 「收到您的願望,作為代價,你只需要完成一件小小的任務就可以??」 西裝男在楠的耳邊說了一句話,隨後便轉過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咦?」 楠愣在現場,回想剛才聽見的那句話,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抖。 7 結束與楠之間的對話,有些疲倦不已的亞瑟回到房間裡面休息,剛準備躺在床鋪上面就發現已經有另外一個人的身影,仔細一看,對方居然是自己無比疼惜的妹妹阿二,一下子有些意外地摸了摸那張柔嫩且溫熱的臉蛋,有些好奇地望著對方,不太理解為何在這種時間出現在這裡,莫非是打算兄妹兩個人一起睡覺,如果真的是這樣倒也無妨,作為兄長,稍微寵愛一下妹妹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殿下,你與那位科學家談完了嗎」 月華緩緩從們口踏進房間裡面,將視線轉移到亞瑟的身上。 儘管已經轉生成為阿姆一族,人類之中的一些習性依舊不會有任何變化,例如每一位女性都非常喜歡清洗身體這一點,從目前的親衛隊以及士兵當中所有女性都非要至少在一天的時間洗兩到三次的身體就能看出這一點,與男性多數都對此比較不感興趣相反。 或許不能否定,他們這個族群就是從人類之中進化得出的一種類別,打從靈魂的部分就是如此,甚至將來隨著文明的進步,也許會面臨到與這個文明完全相同的狀況,甚至還有可能遭遇到更多未知的存在,想要熬過那種階段就必須依靠王的帶領,一名知道未來路途應該如何前進且無所畏懼的強者,因此未來也必須要好好跟這些人相處學習知識的部分才行。 「講完了,那今天接下來就休息吧,明天一大早起來還要工作呢,我們這邊需要完成的任務可不少」 亞瑟打了一個哈欠,看得出來本人多少有點疲倦。 不光是每天跟著眾人搬重物,不久之前的那場戰鬥也是將大量的魔力都消耗乾淨,整個人呈現出相對無力的情況,幾天的時間裡面儘管已經恢復到巔峰,依舊還是要小心謹慎地度過才行,畢竟大家都知道,失落文明裡面有著一派人馬正在蠢蠢欲動,隨時都打算動手將阿姆一族毀滅,那樣過分強烈的殺氣讓人想要不去防備都難。 「殿下,頂多就是這幾天的事情,那些史萊姆一定會行動,真的不打算先行將對方剷除」 月華露出擔憂的表情,似乎沒有辦法認同亞瑟的放任態度。 早早就察覺到敵人的危險以及變化,這種情況下完全能夠提前做好準備去應對,這位親衛隊隊長更是早早就提出這個意見,誰知道,自家的王竟然不打算採納這個意見,反倒是打算隨便那些狂妄之徒到處肆意妄為下去,如此一來遲早會釀成超乎想像的對抗,我方這邊肯定會有不少人就此受到傷害才對,作為一名王者,這樣的行徑實在是沒有辦法讓人苟同,至少月華這邊就已經提出好幾次的抗議,幾乎快要變成長舌婦一般完全沒有一點停止的意思,看得出來對這樣的情況相當擔憂害怕。 「月華,我們犯下的錯誤也很多,如果真的要一一將其細數一番,誰都沒有資格去責怪對方,尤其是我們這一邊更是如此,哪裡有那個資格批評別人,更沒有權利將這些本來就準備死去的人再殺一遍,如果對方真的不願意原諒選擇跟我們戰鬥,那麼就乖乖回擊,我們能夠做到的就是這樣」 亞瑟的態度相當被動,沒有主動進攻的想法。 迄今為止,阿姆一族都是犯錯的一方,幾乎沒有做過任何一點好事,不管是無端進攻地球那邊也好,當初母親無意識間摧毀失落文明也罷,先出手的都是他們這一邊,實際上就是犯下罪惡的壞人,完全沒有一點能夠辯解的部分,就算應該為此付出代價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事到如今,實在沒有理由繼續堅持下去,既然對方的恨意要攻擊就任其行動,正正堂堂的將這些敵人解決也是王的責任。 「??又打算一個人獨自去承擔一切嗎」 月華有些無奈的開口,似乎早就預料到亞瑟即將要去做的事情。 失落文明私底下的偷偷行動都被米塔爾派人死死監視著,所有的變化基本上都掌握在手中不會產生任何一點例外,因此不管是打算造反還是單純感到害怕都無所謂,反正他們這邊隨時都能夠將那樣的勢頭撲滅,直接動手將這些敵人都解決也不是問題,當然,只要願意保持和平共處,阿姆一族會保證絕對不動手,為了雙方之間的友好關係。 只是,開第一槍的人不能是其他人,亞瑟必須首當前衝站在前端動手將這些傢伙都清除,以身證明王會永遠守護自家的子民,不管是任何生物都無所謂,膽敢露出獠牙都是死路一條,乖乖地進行交流或是臣服都無所謂。 「請不要衝得太過前面,您的身體是無堅不摧,內心卻是破綻百出,我們希望您能夠永遠將那份光明展現在眼前,不要被小小的黑暗所污染」 月華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只能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亞瑟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改變,接下來肯定會直接行動將底下的所有傢伙都解決乾淨,任何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都不可能安然無恙,如果想要平安無事地活到最後一刻,千萬不能去激怒這位王,因為那張風度翩翩的帥哥形象底下隱藏了一顆冷酷無情的王。 「對了,既然阿二都在這邊睡,你要不要一起睡」 亞瑟躺在床上,發現阿二緊緊抱住自己的手臂,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雖說缺乏人類之間的那種機能無須擔心懷孕的問題,不過,體內依舊還是會有些許不知名激素以及淡淡的前世記憶的關係,月華這類比較敏感的人依舊會有些許女性的自覺,對於跟男人睡在同一張床鋪上面多少會有點抗拒的心態,於是揮揮手拒絕並躺在靠門口的床位休息,待在這裡主要是為了避免敵人的進攻,保護自家君主的生命安危,特別是睡夢中的奇襲最為致命,是必須要小心謹慎關注的部分。 「這一點倒是跟人類很像??不,我也是人類才對」 亞瑟閉上雙眼回憶著應該屬於自身的記憶,知道那個走廊的深處必定有著曾經屬於前世的事情。 經過魔力釋放的那一天,記憶的碎片開始匯聚在一起,如果再來一次全力地釋放,想必能夠將剩下的都全部集中在一起,恢復曾經的那一個自己,正式窺視一下曾經在地球上面的另外一個生活,享受一下曾經的那份前世,更進一步的理解人類這個物種。 但是,究竟是重新拾回過去的記憶還是單純被以前所吞噬,亞瑟本人實在沒有辦法進行判斷,總是相當擔心某一天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原本的亞瑟?阿姆會消失,變成另外一個普通的地球人類,那樣一來就無法繼續帶領子民們前進,甚至有可能會做出背棄家族的行為,那樣一來,多少人將會承受悲傷與痛苦,其他人先不說,光是妹妹阿二跟月華兩人就必定會淚崩,甚至無法承受那樣的悲傷而選擇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那些都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情。 「哥~哥~」 阿二翻身將臉蛋貼在亞瑟的身上,任由嘴角的口水肆意流出。 看著這個孩子如此幸福天真的模樣,亞瑟不經意的露出笑容,有些無奈卻多少有點感動地躺在床上,先不管曾經的過去究竟是什麼樣子,至少現在的這份生活沒有任何需要抱怨跟不滿的地方,有著可愛的家人以及能夠將身後託付出去的同伴,甚至還有一大堆堅信自己的子民,身為一位王,足矣。 「殿下!」 月華突然闖進房間,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看見親衛隊隊長如此不安的模樣,亞瑟立刻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將手從阿二的雙臂當中抽出,迅速塞了一個小枕頭進去,確認妹妹沒有動靜才趕忙離開房間,跟著一行人前往現場,途中也得知了事態的嚴重性,那並非是哪一方動手那麼簡單的小事,而是真正意義上會影響到兩邊情緒的大難。 「不!!!」 史萊姆狀的老科學家拼命操控著機器,希望將奄奄一息的可憐孩子救起。 半夜的過程中,不少失落文明的族人出現變化,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就是一個接著一個出現腐敗的現象,逐一開始失去意識溶解癱倒在地上,好幾個人已經先後死去,變成一攤液體就這樣再度死去,這樣的情況讓老人們幾乎每一人都陷入崩潰,根本沒有辦法控制好自身的情緒,開始動用本該不能開啟的網路系統,就算有米塔爾等人的阻止都沒有意義,對這些本身就垂垂老矣的一群人而言,仍然還有機會復活的年輕人才是未來的希望,就是為了保護這些珍貴的孩子們,科學家們才會分享科技。 如今那些寶貴的孩子正在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人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傷豈是外人能夠理解,因此哪怕會被AI系統復活也無所謂,靈魂賣給惡魔都好,只要能夠拯救這些種族的未來,不管犧牲多少都是合情合理。 8 「趕緊動手幫忙!」 亞瑟立刻呼喚周圍的同伴們趕緊開始行動,不要繼續待在原地發呆下去。 由於現場多數阿姆一族都還在半睡半醒的狀況,加上許多人幾乎沒有搞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當王的命令一下,一群人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行動才好,只能乖乖待在一旁詢問科學家們該如何做,畢竟一群人根本沒有一點基礎知識,面對已經融化分解的史萊姆軀體,除去原地觀看以外似乎確實沒有其他更好的手段可以做。 「快點幫忙!你們快點去拿操控盤準備凝固系統!保持著生物的基本結構!」 其中某位科學家不斷呼喊,要求身旁的一名阿姆一族成員動手。 可惜的是,這樣的專業術語根本沒有一個人能夠聽懂,每個人都露出極度困惑的表情,根本不知道應該要做些什麼才好,只能互相之間彼此凝視對方,每個人都有些無奈地搖頭,根本不知道應該要做些什麼才對,每個人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哪怕去詢問亞瑟等人也沒有用,因為在場沒有一個人存有失落文明的科技水平。 過了一段時間,那些史萊姆終究還是一個接著一個溶解死亡,僅剩下少數的幾個仍然保有生命,本來能夠活下去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好事才對,偏偏老科學家等人仔細觀察一番才赫然發現,死者幾乎清一色都是自家當中反對與阿姆一族聯合,其中還有一位相當於是反對派領袖一般的存在,這樣的局面使得一群人不得不相信,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刻意要屠殺這些反對的勢力。 「不可能,我們不會做這種事情」 面對質疑,亞瑟堅定地表達立場,力求雙方之間的和平共處。 儘管不少失落文明一族的人根本不相信這樣的說法,認定肯定是阿姆一族當中有人動手腳做出這樣的行為,所幸在老科學家的安撫之下,一行人暫且沒有反抗的態度,只是,雙方之間本來已經培養出來的一些默契跟好感也在瞬間消散,甚至逐漸變得漸行漸遠,連一點溝通的意思都沒有。 亞瑟希望解開這份莫名其妙的冤罪,先是安撫老科學家,隨後便開始對自家人逐一詢問,將月華跟米塔爾都集結在一起,三個人稍微進行簡單的討論工作,決定接下來應該要如何是好,雙方的臉上都露出疲倦以及不安,誰都沒有一個比較好的結論。 賢者還留在地底之下跟失落文明的最後一點香火在一起,缺乏那一位聰明之人的情況之下,一行人幾乎都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相對意外的突發狀況,這種情況底下,月華也不禁開口指責米塔爾,認為這位副指揮官太過武斷,當初就不應該將自家的軍師放在對方的陣營裡面,結果就是造成現在的這種情況,搞得一群人完全沒有辦法應對超乎計畫之外的情況,可謂是相當糟糕的一種局面。 「不要繼續責怪米塔爾了,大家都不知道會出現這樣的狀況??唯一的問題是,究竟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我們這一邊還是單純失落文明的那副身軀支撐不住多久,這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 亞瑟制止月華的謾罵,痛心疾首的將心中想法脫口而出。 儘管非本人的意願,現狀依舊是相當嚴峻,尤其是考慮到失落文明的情況,就此一蹶不振也是正常,尤其是那些老一輩的人物幾乎都是帶著無比的怨念離開,搞不好還會想不開做出一些傷害的事件也說不定,為此,當三人進行討論之前,自家的副指揮官便要求下面的部屬好好掌控局面,不要讓任何一點紊亂的狀態出現。 「??有方法可用嗎,我個人是覺得已經無計可施,雙方之間的關係永遠都不可能恢復如初,與其過分糾結下去不如往前看,等到大雨結束,我們就能重新回到地表之上,到時候就能建立起首都,加上對方之前已經告訴我們哪些地方比較好,事先準備好器材使用才是重點」 月華提出有些無情的建議,根本不把那些人當成一回事看待。 阿姆一族的未來才是重要關鍵,其他人的生命根本沒有一點重量可言,儘管當年確實有害於失落文明,不過,那些並非是他們這邊的錯誤,何況對於大家來說,當時的母親並沒有個人的意識,根據本能的情況下犯錯或許需要應該去承擔一下曾經的不該,那些都可以等到人回歸以後再談,眼下的復興工作卻是一刻都不該延宕下去。 亞瑟沒有批評月華的想法,作為自家人會為母親打抱不平是正常情況,事實上,多數人知道母親的狀況也都是一致認為無意識下做出的行為不是個人自願去做的事,沒有理由為此付出任何一點責任才對,甚至許多人還不斷懷疑,失落文明肯定是觸碰了某些逆鱗才會造就那樣的憾事發生。 可是,現在是雙方交流且互相理解的關鍵時刻,比起去思考過去究竟應該把責任怪在誰的身上,不如先解決當下的情況才是關鍵所在,尤其是突然間大量失落文明之人的暴斃,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場陰謀,過分其中在幾個人身上且發生的時間點如此巧合,陰謀論的可能性實在太過巨大,令人不得不去往這方面進行思考。 有人在幕後暗中操控一切,刻意選在這種時間點動手的目的非同小可,說不定是打算挑撥兩邊之間的關係,然後利用將死之人玉石俱焚的想法準備將兩邊一網打盡都有可能,為此,亞瑟思考再三決定借用一下盟友的力量,那就是人類那一方的幫助。 「明白了,人家就派遣部下去那邊一趟吧」 井之上綾有些無奈的接受這個條件,似乎不是非常滿意。 如果光是亞瑟說服,那張嘴不論說了多少事情都沒有用處,這位哥德蘿莉服裝的少女絕對不會聽從,因為其中沒有一點好處可言,所幸身為王者,條件早就想好,那就是請出頭兒幫忙,雙方離開之前曾經留下過溝通的手段,也錄下一段簡易的錄音,裡面有說到希望能夠盡可能幫助一下阿姆一族度過難關,所以才能夠在短時間裡面獲取到對方的認可,決定伸出援手協助一會。 需要的並非是縫合怪這樣的打手,主要還是透過蟲洞所送過來的各種監控設備裝置,有了這些東西就能保證阿姆一族接下來跟失落文明都不會有接觸,同時,這套裝備是雙方都能夠透過螢幕所觀看以及紀錄,這樣一來,究竟是哪邊所犯下的錯誤可謂是一目瞭然,避免了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某些敵人蠢蠢欲動。 「這樣應該就不會有問題發生了吧,今天晚上總算能夠好好睡上一覺了」 許多士兵都嘆了一口氣,總算能夠稍微放鬆一點。 不久之前,彼此之間的氣氛還是那般融洽和諧,如今卻變成敵人一般充滿令人感到不安的距離,每個人的心中都大概有著想法,知道隨時都有可能爆發進一步的戰爭也說不定,因此戒備的心態變得更加堅定,所幸在這個時候井之上綾提供的設備到來,有了這些高科技裝置,應該不會發生額外狀況才對。 「今晚不要睡,明天或是後天就會放晴,到時候大家要休息再說」 月華握著刀柄對下面的親衛隊成員進行簡易的說明,看得出來沒有絲毫一點的放鬆。 就算有這樣的高科技在現場也不見得就能夠安然無恙地度過危機,敵人的真實身份暫且不知,搞不好不是失落文明那一邊的人,而是自家當中的某個傢伙,要知道,小丑那件事情根本沒有解決的現在,誰知道間諜藏在什麼地方,也許就在身旁的某處等待機會到來。 接收到命令的親衛隊成員乖乖巡邏,三人左右的陣勢不斷在亞瑟以及阿二的門外觀看,深知敵人的目標不外乎就是王室成員或是動亂,阿姆一族只要維持著兩位王族的安危,多半的狀況都能夠迎刃而解,就算真的出現敵人,現場也不需要指揮官,米塔爾就能夠控制好眼前的所有情況,完全不用太過擔心。 「今晚嗎??要度過還真的是有點困難」 亞瑟待在床鋪上,注視著待在門口附近的月華。 敵人的行動極有可能會持續下去,眼下必須要鞏固防守才對??可是這樣下去,失落文明若是被敵人消滅該如何是好,作為未來的科技基石,阿姆一族還有太多需要一點一點去學習的內容,不能就此失去如此大好機會導致科學停滯在這種狀態,保持雙方之間的良好關係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少的一部分,畢竟人類那邊擺明只會交易才能換取對等的科技資料,不管是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有害無利。 「這樣下去??」 「兄長!母親!我聽見母親的聲音了!」 阿二突然從床鋪上面跳起來,有些吃驚的大吼大叫一番,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9 計畫已經進展的差不多,基本上計算好的部分都達成,剩下的就是僅剩摳動板機就能結束這一切,接下來的事情就能夠水到渠成的進行下去,不用多久的時間,那些一一設下的暗樁都會發揮出絕佳的效果,想必能夠一口氣爆發出來變成無比驚人的一種武器,到時候就能做到輕而易舉將阿姆一族的多數都解決,至於剩下的王族跟那些護衛隊一樣的傢伙根本不值一提,略施小計就能漂亮的消滅。 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真的是太過漫長,經過了多少歲月的流逝,踏過多少個無光之夜,內心裡面究竟有多少悲傷都已經不言而喻,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真的是太過疲倦,甚至一度認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給予復仇,沒有想到終於還是等待這個大好時機的降臨,總算可以對著真正的敵人以及那個惡魔報一箭之仇。 一切的開端都在那一天,天空之上降臨的入侵者,無比可怕的外星生物,不光是毫無型態且能夠將身體的部分都灑落在地面上變成一種能夠溶解生物的物質,光是這一點就讓一族根本束手無策,完全不知道有什麼好方法能夠與之對抗下去,軍隊、特殊兵器乃至摧毀星球等級的工具幾乎無一例外地全部都搬上檯面,拼盡全力將每一種東西都使用上去,渴望著能夠發揮該有的作用卻依舊沒有看見一點機會,等到周圍的同胞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那個永恆的夜晚降臨,它才獨自一人崩潰哭泣。 從那之後,每天都躲在地下室裡面不敢出門,深怕那些外面的物質會入侵到房間裡面將自己殺死,同時也害怕接受整個族群裡面僅剩自己一人的悲慘現實,於是開始選擇逃避般的荒廢生活,每天就是品嚐加工廠打造出來的食物,偶爾抬起頭仰望天空板,彷彿能夠透過厚重的岩層將意識穿越到地表之上,從那個熟悉的地方觀賞著美麗的光景,儘管本人非常清楚就算回到地上也不可能看見繁星,因為打從一開始,那片景色已經永遠都不可能恢復。 庸庸碌碌幾年的時間,某天在運動的時候發現身體的部分出現撕裂,說明年紀已經到達中年時期,接下來就會慢慢變老且失去行動的力量,估略估計頂多就是十到二十年左右,然後就會步入老年時期,接下來就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就算能夠活到平均年齡也沒有意義,因為多數醫療器材的損失,一些慢性病肯定會找上門,到時候絕對會在痛苦之中死去。 察覺到這個可怕的事實,它決定利用冷凍設備將自己關進裡面,準備多少延長一下現有的壽命,至於是害怕死亡還是單純抱有一絲希望都無所謂,眼下躲進漆黑睡夢之中是唯一且最好的手段,不光能夠恢復身體的狀態,最重要的是心靈上面的煩悶以及壓力也能夠多多少少減輕一些。 幾年的時間過去,每一年當中大概有一天的時間會是清醒狀態,利用三十多小時的時間能夠觀察到許多事情,其中一項就是『災難』的情況,根據監視儀器的調查顯示,這個怪物停下了入侵,細胞活動區**緩穩定,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正式停止活動,也就是說,哪怕回到地表之上也不會受到攻擊,算是一個還算不錯的情況??可惜,也是僅只一份能夠讓人感到愉快的消息。 族人無一例外全都死去,連一句屍體都沒有留下,全部都這樣消失在黑暗之中,再也沒有任何一點機會見到那些曾經的友人們,不僅如此,連星球都一年不如一年,本來還有些許的綠地跟生物跡象,等到五十年左右的時間,動植物全都絕種,連一隻都不剩,這顆星球陷入真正意義上的沉寂之中。 什麼都沒有留下,連一點文明的蹤跡都看不見,這顆星球已經是一顆死去之星,再也沒有任何一點希望與光明可言,那是多麼悲傷且令人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宛如現在的漆黑世界,連一點點希望之光都看不見,讓它一度希望就在這樣待在冷凍器材裡面直到生命的盡頭為止,永遠都不想睜開雙眼。 然而,懦弱的個性依舊不敢行動,面對敵人不敢出擊,深怕對方再度行動入侵,面對死亡也不敢出手,就這樣沈淪在其中無法自拔,渾渾噩噩的日子不斷移動,因為時間是從來不會因人而異,就算一顆星球滅亡也不會回朔到曾經的美好時光。 改變發生在幾百年的某一次清醒,『災難』的入侵不光停止許久,甚至在某一年開始收回那些物質,似乎是準備恢復到原本的模樣,說明接下來應該就是二度飛昇前往不知名的外星上面開始吞噬下一顆星球,繼續依靠本能地不斷捕食,直到有招一日細胞都老化死去的那一天為止。 這件事情給予它一份巨大的希望,說明敵人遲早還是要離開這裡前往下一個地方,於是,一個復蘇計劃便開始應運而生,通過一些機器人的協助,緩緩進展了百年以上的時間,放慢步伐的主要關鍵就是擔心敵人發現這件事情,希望能夠藉由一點一點的行動重新建立起自家的種族,盼望能夠將曾經的繁榮再一次恢復過來。 這樣的計畫還算順利,儘管研究的情況不算太好,利用克隆以及基因重建技術所產出來的後代子孫大多都有一些問題,即便如此也算是一個大大的進步,看得出來離目標中的美好僅有一小段的差距,只要能夠量產就能夠恢復過去的光輝。 當然,技術不成熟且缺乏科學家們的幫忙,這樣的結果無疾而終,它眼睜睜的看著一名剛出生的嬰孩呼叫父母,好不容易成長到差不多三歲左右,開始要學習文字跟語言的時候就突然死去,那是毫無徵兆的一份慘劇,讓本來準備好的器材跟資料都變成廢品,再也沒有一點意義可言。 那一刻,內心裡面的平衡終於崩壞,種族復興、未來期望、星球重塑等等全都變得無所謂,眼下的這個最後一人做出一份驚天動地的決定,那就是利用機器人組織並創建專門對抗的大軍,與此同時,自身則是放棄躺在冷凍裝置裡面不斷度日,而是直接將這份軀體都捨棄,將意識灌注在AI的系統裡面,將智慧都跟機器連接,肉體則是變成一種驅動裝置,讓憤怒以及怨恨不會隨著時間消逝的一種設定。 百年的時間裡面不斷不斷深入進行研究,將『災難』的物質全都搞清楚,徹底研究出其中的弱點所在,準備好各式各樣的器材能夠將其徹底毀滅,萬事俱備只差東風的情況之下,又過了一段時間,那是相對迅速的光陰,沈浸在一件事情裡面並為之付出會讓人容易忘卻時光的變化。 時光來到幾個月前,所有的物質突然間在一瞬間被收回,本來應該是無形無體的怪物竟然逐漸變成一個擁有雙手雙腳的生物,開始佇立在大地之上觀望萬物,宛如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神明一般無比高潔,散發出一種起源的感覺,似乎就是世間萬物的主宰以及追溯本源的存在。 儘管對那樣的神聖氣場感到好奇,它依舊沒有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立刻動手準備將對手徹底殺死,將一族的仇恨都結束,只可惜的是,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機器人跟能夠不斷復活的怪物竟然連一點作用都沒有,對方輕輕舉起手就能架起一份無敵的防護,稍微動動身體,大地碎裂、天空扭曲、萬物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這樣默默地死去,連靠近都完全辦不到。 果然是『災難』,心中確信地表之上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生物便開始要思考其他的手段,於是又派出一堆奇形怪狀的半實驗品物種,利用各種特殊的能力試圖帶給對方一點破壞,誰知道,這樣的作法依舊沒有做法,不僅如此,對方每破壞一群就會開始將剩下的那些重新組合一番,結果就是誕生另外一種生物,一種長相跟實驗品相似卻完全沒有辦法對其進行操控的生物。 不管是哪個手段沒有應有的成效之下,它決定先潛伏一段時間,觀察對方究竟有何打算再繼續行動,因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目前的做法都沒有一點作用。 接下來的事情非常好懂,這位起源般的生物扮演起真正意義上的神明,開始不斷創造出雙手雙腳的同族,甚至將一些實驗品誕生的怪物變成自己的孩子,注入血液將其變成擁有智慧的生物,在這份地表之上慢慢打造屬於個人的世界,替這片失去生機的區域帶回一份美好的願景。 但是,它不可能認同那樣的行為,忿忿不平的情況之下開始了另外一個計畫,那就是抓住其中一個孩子將意識灌入對方的體內,變成另外一個人,以最靠近的位置觀察,當然起初太過明顯被對方擊殺,所幸後面就開始駕輕就熟,慢慢吸收對方的族人,終於在某一天,成功將『四刃』的身軀都奪走,成功實施了一連串的計畫,終於有足夠的本錢能夠對抗這個可怕的怪物。 10 阿姆一族最黑暗的一份時刻,前有環境劇變大雨成災,後有潛藏在陰影之中的敵人悄悄行事,甚至連原本的互相和解的失落文明也變成敵人,小小的軍事基地蘊含著前所未見的殺機,直接明白的說,如果短時間裡面找不出罪魁禍首,戰爭將會再度爆發出來,所有人都不可能有機會從這個狀況裡面逃出,無論如何都必須要經歷無數次的爭鬥才有可能得到一份比較合理一些的結果,只是,到時候極有可能會是大量人數的死亡,那樣的場景確實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所幸,堅守一段時間過後,關鍵的母親終於有下落,亞瑟心情上自然是放鬆不少,臉上也是露出相當久違的一份笑容,那是堅持幾天以來總算可以稍微放鬆一點的狀態,儘管是族人當中未來的王者,接連的戰鬥跟一大堆難以應付的陰謀詭計,在缺乏充足對應人員的情況底下,心力交瘁也是理所當然。 「月華你去門口??阿二,你知道母親大致上的位置嗎」 亞瑟要求月華到外面去鎮守,避免任何一個人的偷聽,隨即露出嚴肅的表情凝視著阿二。 眼下可以說是關鍵的時刻,只要母親能夠在時間裡面歸來,阿姆一族就能夠穩住,就算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敵人也不可能輕易出擊動手,接下來就能夠慢慢將軍容組織一番,等到首都建立完成,整體狀況都恢復,後面就能花費心思在搜索敵人上面,一切就能步上正軌。 當然,這一切都前提條件是敵人沒有察覺到母親的歸來,如果被發現回來的這段時間相當充足,對方極有可能會直接煽動失落文明使用那些高科技發動攻勢,如果這件事情成真,搞不好雙方都會玉石俱焚,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人回來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一族的子民會損失太多。 「恩??母親說目前在宇宙上面,不用幾分鐘就會抵達地表」 阿二如實轉告母親的話語,臉上露出相當天真無邪的笑容。 正在宇宙之中,說明之前應該都在那個漆黑的真空環境之中,或者說,搞不好已經飛往其他星球去完成那個計畫,如果真的是這樣,一族絕對能夠獲得救贖,甚至有可能直接擺脫眼下的情況,這也是當初母親離開以前曾經希望的一件事情。 「??好,我們出去吧,去迎接母親的到來!」 亞瑟起身,打開門要求月華做好準備。 儘管多數士兵都在睡夢之中,一天的疲倦完全沒有消散的前提之下真的非常想要好好睡覺,沒有想到突然被月華直屬的親衛隊員叫醒,一下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聽見母親兩個字,眾人立刻恢復該有的精神,急急忙忙聚集在一起,打算以最好的姿態去迎接族長的歸來。 聽見這個消息的人不光是一族中人,失落文明也從中發現這件事情,不少人都將那份難以掩蓋的怨念提取出來,開始準備進行另外一份計畫的內容,至於人類一方,僅有井之上綾一人知曉這件事情,不過,目前依舊沒有傳達給其他政府知道,誰都不知道這位少女有何打算。 由於外面仍然是一片烏雲籠罩,大雨滂礡且依稀出現不少霧氣的關係,視線可謂是相當糟糕的一種狀況,一眼望去幾乎什麼東西都看不見,不少人瞪大雙眼也是一無所獲,根本沒有發現母親的蹤跡,甚至連一點點的氣息都完全感覺不到,加上視線的缺陷之下,士兵們開始擔心母親會不會是個噱頭,出來的目的是準備打仗,待會就要準備回頭進攻軍事基地之類,畢竟副指揮官的米塔爾竟然沒有開口說話,似乎有些無心指揮軍隊。 「阿二,母親在哪裡」 亞瑟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想知道母親究竟在哪邊。 由於全族裡面能夠真正意義上感知到母親存在的僅有阿二一人,其他人僅能多多少少從那股強大的氣息理解到對方的身份,例如月華的氣息就是有如刀刃般地尖銳,光是要與之正面對話都需要一定程度的心理素質,至於賢者則是包容萬物般的溫暖,只要靠近對方就能如沐春風,也是不少人選擇待在那位聰明之人身旁的一大理由。 「??來了」 阿二睜開雙眼,發現那股氣息出現,臉上立刻露出激動的表情。 雷電交加的平流層不斷作響,儘管被底下的烏黑遮掩住大半,仔細聆聽依舊能知道上面正在發出接二連三地不斷自然作用,那是一個生物不能輕易靠近的區域,幾乎集合星球全部的水分也就意味著擁有至少全體一半以上能量,那是多麼可怕的狀態,絕對不亞於核彈爆炸產生的威力,可以說是人力所無法觸及的奧秘,宛如一場將星球都納入其中的驚天動地實驗反覆不斷上演。 這樣的聖域之中,有一名微小的人類身軀生物先是突破散逸層,承受所有摩擦產生的熱量,隨後穿越熱層以及中氣層,一口氣突破到平流層接受雷電的洗禮,毫髮無傷的穿透對流層,來到肉眼可見的範圍裡面,然後在即將墜落到地面以上突然減緩速度,緩緩降落在地,宛如一名神明般的降臨於世。 單體突破大氣層,這樣的壯舉看在阿姆一族眼中或許不值一提,但是,對於終生都在與世界真理對抗的失落文明來說,這樣的神蹟幾乎不言而喻,眼前這一位無比普通的女性就是記憶中那個刻印在靈魂裡面的存在,毀滅世界的可怕物質—『災難』。 「好燙,沒有想到突破大氣層會是這麼難受的事情??喔,可愛的女兒跟兒子快來跟媽媽抱一下!」 連衣裙女子稍微扭動一下身體將大量的熱氣都排出,頓時冒出不少的蒸汽,降溫後便立刻敞開雙臂迎接可愛的家人。 樸實無華的連衣裙服裝,一抹相當平靜且溫和的笑容,身上卻散發出一種絕對的鎮壓性氣場,這就是阿姆一族的起源,同時也是擁有一己之力毀滅星球的可怕存在,獲取一名類似人類女性過後,作為神明般降臨在世間上面的絕對存在,物種的根源,人形生物的一種神祇,此女便是阿姆。 「媽媽!」 阿二立刻往前一撲,宛如一道閃電般衝撞阿姆,不斷用臉頰磨蹭對方的身體。 過分神速的行動換作一般人恐怕連其身影都看不清,連月華這樣的高手幾乎都沒有看清楚,其他人更是一頭霧水,從外人的視線看去,彷彿是瞬移的變化,令不少人乃至失落文明再次理解到,所謂直系血親的王室成員是多麼超脫物理之外的生物以及存在。 「乖乖,媽媽不在家肯定非常寂寞對吧」 阿姆溫柔的搓著阿二的頭,另外一隻手揮了揮,擺明是希望亞瑟靠近。 「母親,您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 亞瑟靠近並單膝下跪,相當放鬆的任由那隻細嫩的手掌在頭頂上肆意活動。 這樣一幅慈祥幸福的畫面本來應該是令人感動不已才對,然而,一隻史萊姆,準確來說是老科學家卻沒有沈浸在在如此氛圍之中,反倒是獨自一人抱著死亡的覺悟靠近阿姆,將心中曾經的恐懼都甩開,為了種族跟僅剩的孩子們,準備開口去質疑這位自稱母親的種族屠殺之人。 「『災難』,你是否還記得曾經犯下的罪過,你是否還記得曾經有一個種族失去未來永遠都成為地底之下的亡魂,你是否理解準備好接受我們的怒火!」 老科學家拖著幾乎報廢的身軀往前邁進一步,將靈魂深處的怨恨都說出。 聽見這樣的話語,阿姆一族的士兵們全都架起手中的武器,似乎準備要將失落文明的每個剩餘之人都處決,那份強烈的殺氣說明任何一個人膽敢對自家的母親做出任何不妥的行為都會受到無比可怕的懲罰,下場幾乎可以說是不言而喻,必定會是死路一條的結果。 「大家都退下??你是那一族的人嗎,沒有想到還有殘留下來,說明爾等的靈魂確實相當強悍??至於剛才所說的那些話,本宮就破例回答吧,首先第一個,那份罪孽必須承受,在尚未擁有意識以前確實侵略並迫害了無數文明與星球,這一點必須要誠摯的致上歉意,第二項,爾等的存在以及那些同樣無法伸冤的可憐種族確實有一部分都要責怪本宮無限的蔓延,不過,第三項就沒有理由,本宮固然有錯卻沒有理由接受爾等的憤怒跟不滿,因為說到底,先犯下錯誤的並非是尚未擁有意識以前的本宮,而是爾等的愚昧以及貪婪」 阿姆回應了老科學家的話語,卻揭露一個更加令人感到震驚的事實。 犯錯之人竟然是失落文明,這一個情況讓所有在場的史萊姆都爆出粗口,沒有一個人會接受這樣的說法跟理由,無數人都認定這是為了能夠脫罪所使用的一種藉口,眼前的這位女子打算逃避曾經犯下的錯誤以及罪過,想要利用強大的力量壓制弱者。 「別再說了!你們不要再繼續犯下錯誤了!」 此時,一名半人半怪物的生物出現,立刻出身喝止失落文明。 11 看見這個奇怪的生物,多數失落文明的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清楚為何會出現這樣的一個傢伙竟然膽敢批評它們,只是,令人感到好奇的部分是,眼前這個奇怪生物竟然能夠說出相當純正的自家語言,這一點才是讓所有史萊姆都不開口說話的關鍵所在。 「你是負責化學醫療的責任者傑對吧,我是軍事防務長官的達,你應該還記得我的名字才對」 半身怪物開口,講出一個相當令人震驚的事實。 軍事防務長官,這個職稱幾乎不用多說都能知道就是來源於失落文明之前的最後一個聯合公國,那是集合所有族人創造出來的一個組織,幾乎包含對外以及對內的一切事務,算是核心的中樞所在,裡面所一個人都代表著至高無上的驕傲,更不用提所謂的長官,這基本上就是最高級別的人物,與老科學家這樣不沾邊的人差上十萬八千里,可謂是種族當中的絕對菁英份子。 「你??您為什麼要站在對方那邊」 老科學家將稱謂修改,確實將眼前的對象當成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我從來都沒有站在對方那一邊,關於滅族一事,我復活的時候就已經做過幾百次,這具身體不斷粉碎破爛,無論如何都想要將那份種族滅亡的悲傷素說出來,哪怕再死一百次都無所謂??不過,『災難』說得沒有錯,首先放下錯誤的人是我們,這是不能改變的一個事實」 半身怪物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出一個相當驚人的現實。 早在受到入侵以前,失落文明就使用各種方法企圖拓展版圖的規模到外星,其中有一個方法就是利用特殊的技術藉由衛星將許多飛落的隕石收集起來,透過裡面超乎現有化學元素表的資源鍛造一些特殊物品,例如現有的主衛星就是如此,那份堅硬到正面接受隕石撞擊都不會有一絲一毫損傷的外殼就是參照某個隕石裡面所包含的特殊物質所打造出來,借助宇宙流物的力量創造全新的產物也是一個不錯的嘗試。 然而,這樣的做法卻應該要小心一點對應,外星物質裡面常常都會有一大堆光怪陸離的東西,一個不小心就會打開潘朵拉的盒子,將相當可怕的某些東西都釋放出來,理論上,正常生物都明白這一點才對,前車之鑑也並非沒有,以前就打開過某種寄生生物,差點就把自家種族的不少人都變成另外一種生物,於是毀滅了一顆衛星才解決那件事情。 可惜失落文明的高層沒有吸取到教訓,認為小小的犧牲是可以理解,並沒有在乎同胞們的死亡,或許是權力的魅惑亦是宇宙就近在眼前,還差一步就能做到航行脫離星系,所以內心感到相當緊張不已,一直都在期待能夠有所改變,任何一點加快進展的機會都不想要放棄,執著的念頭絲毫沒有衰退。 那一天,一群研究人員挖開隕石,發現一種特殊的物質,裡面似乎蘊含著生物的某些奧秘,可以分裂並製造出大量類似單細胞生物的物種,算得上是一種基因上面的巨幅進化,這一件事情讓無數人都感到為之振奮,於是根本沒有一點調查跟思考就做了實驗,連一丁點的研究都沒有,腦中就想著能夠盡快將科技往前推進一大步,那份過度的瘋狂舉止引導著這個種族慢慢步向毀滅。 前面的幾天時間倒是還算不錯,裡面並沒有出現太多意料之外的狀況,裡面的運作相當正常且良好,短短的十多日裡面就能看見不錯的成效,幾乎可以說是一份最棒的成績單擺在眼前,一大堆人都滿意地點頭稱贊,上層也發現這個計畫的飛躍進展而給出更多的研究資金,頓時之間,這個團隊成為一線的當紅科學研究隊伍,甚至登上新聞的頭版頭條,幾個人差一點就要被稱作所謂的英雄人物。 或許是這樣的過分膨脹導致裡面的人逐漸失去該有的敬畏與警惕,全心全意的互相合作幫助彼此,研究成果在短短的一個月內有著突飛猛進的成就,似乎所謂的生物奧秘就這樣赤裸裸地擺放在面前,惹得無數科學家垂涎三尺,不少人甚至透過關係或是降低身份都想要盡到這座實驗室裡面一探究竟,想要盡可能站在時代的前端位置俯瞰萬物,知曉是否能夠前往下一個階段,是否真的可以踏出星球之外遠航。 但是那樣的日子根本沒有持續多久的時間,不到三天的時間,異變出現。 早上的某位科學家正在品嘗美味的早餐,一邊端詳著新聞一邊思考著今天應該往哪個方向的研究進展下去,回顧著昨天晚上所訂下的幾種理論,打算在這幾天的時間裡面一一去嘗試一番,臉上還露出興喜若狂的表情,結果連餐點都沒有享受完就急急忙忙回到實驗室,連防護服都懶得穿上,跟其他的實驗人員一樣,完全都忘記外來物種的影響不光是病毒,有時候還要考慮到內在的狀況。 推開實驗室的大門,裡面的物質蔓延出來,科學家的面部直接被侵蝕,不到一會的功夫,只剩下身上的部分衣物,一點東西都沒有機會留下,甚至連發出驚叫的聲音都沒有辦法,就這樣默默地死去,當然,這僅僅是將地獄的第一扇門打開,流出的物質開始侵蝕整個衛星內部,將那些一無所知的科學家都吞噬,其中還有不少仍在睡眠之中的人物,連一點睜開雙眼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離開世界,還有一些人發現這種可怕的現象,紛紛躲進特殊的隔離房,以為那樣就能躲過一劫,殊不知,這種物質可以在短時間裡面分解多數材質,瞬間就找出破口入侵,因此整個衛星裡面根本沒有一個活人可言。 如此可怕的現象在起初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軍方的高層不知道究竟是誰的所作所為,誤以為是實驗室裡面被某些反對勢力份子入侵,打算將珍貴的研究破壞殆盡,於是派遣了一波軍隊去鎮壓,打開了真正的地獄大門,讓那些本來沒有目的已經要準備休眠的物質再度出現活性化,一口氣吞噬了所有的東西,一部分停滯在衛星裡面,其他的則是跟隨飛船迫降到星球上面,然後,就是所有失落文明都非常清楚的下場,不斷蔓延的物質將所有生物都分解。 「??就算這是現實,研究的人難道就都必須死去嗎,這樣會不會太沒有天理!」 老科學家沈默了一會,突然怒吼一聲。 過分的愚昧無知造成維比糟糕的局面,這樣的情況是失落文明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畢竟那個時期的全民確實都籠罩在難以想像遠航上面,為了能夠在宇宙之間航行,不管要付出什麼代價似乎都無所謂,確實是相當糟糕的一種情況,過分的狂熱不斷蔓延開來,甚至在當時,有些人的擇偶標準不是外表跟內在,就算是家世都不太介意,只要能夠研究航行相關的科技就會被視作良好對象,大概是不少族人都認為比起在一顆星球裡面爭先恐後,不如到另外一顆星球立地為王,展開全新的一份生活,不用受到過去的束縛。 即便如此,就因為這樣的事情導致全族上上下下連一個人都沒有存活下來,這樣的說法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點頭表示接受,不管是老科學家還是其他人都是如此,哪怕錯誤的研究以及沒有事先準備都是錯誤,這份罪孽也不應該變成滅亡的理由。 「如果僅僅是這樣當然不算錯??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關鍵,當時軍方派遣的飛船失速墜毀到地面,我作為長官沒有跟隨地面部隊戰鬥,而是交代下屬去實驗室將資料調出,希望能夠找到應對的手段跟方法,因為任誰都知道,那種物質根本沒有辦法依靠正規手段解決,必須要使用一些特殊的東西,或者說,找尋到根源的部分才有對應的辦法,於是組織一波小隊搶在全員死亡以前將資料拷貝,成功帶回到指揮基地裡面,結果我們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原來這次的物質爆發並非是意外,而是某個人為了個人的私慾所犯下的罪」 半身怪物嘆了一口氣,緩緩將事實脫口而出。 原來,某個科學人員在研究的過程中發現物質本身似乎有著淡淡的電子訊號,稍微分析一切便能確定一件事情,這個物質裡面有著一個活生生的意識,甚至講句沒有科學依據的內容,搞不好所有東西都是某種強大生物的一部分也說不定。 想到這裡,那位研究人員終於忍耐不住,決定動手進一步地去研究一番,沒有想到繼續深挖的下場是發現意識正在不斷清醒,然後在某一個關鍵的部分使用電擊跟注入養分,甚至動用AI系統去催化,這份結果就是將起源之母尚未覺醒的意識喚醒。 12 「這怎麼可能」 老科學家的聲音無比顫抖,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眼前這樣過分殘酷的事實。 打從一開始,開啟絕望的人就是自家人,甚至講句難聽一點,如果不是狂熱所導致的瘋狂而動手將阿姆的意識喚醒,也許一族根本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才對,所以追根究底之下,兩邊其實都有錯誤,只是某一方屬於天然產物,根本無法控制本能,肆意吞噬也算是一種理所當然。 「請等一下!您說自己是長官大人我們能相信,可是您所看見的那份資料是否確實無誤!會不會當時所看見的根本就是『災難』特意製作留下的影片!」 一名科學家發出疑問,認為事情仍然存有蹊蹺。 懷疑是正常的行為,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是一樣,當時的所謂資料極有可能是貨真價實,不過,經過那麼多年的光陰完全沒有一個人見證過,誰有辦法保證其準確以及真實性,進階一點的進行簡單判斷,誰說動手的那個人不是被阿姆所誘惑進而犯下錯誤,亦或是眼前的半身怪物僅僅是擁有長官記憶的改造生物,意識遭到徹徹底底地支配,所以才會幫敵人說好話,這樣的可能性自然沒有辦法輕易否定,甚至不少人都隱隱約約露出警惕的表情,沒有辦法相信敵人所帶來的人。 「??你還真沒有說錯,爾等的族人真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阿姆有點無奈地望了一眼達,似乎沒有料到會受到如此糾纏。 「這是科學家的探究精神,您恐怕是沒有辦法理解這種比起人證更重視物證的心態??無須擔心,我比誰都明白沒有資料無法服人的道理,所以早就準備好這份內容」 達先是跟阿姆聊了一會,隨後將一顆金屬球扔在地上。 這是失落文明所創造出來的投射裝置,只要事先輸入資料跟密碼就能夠直接利用這種金屬物質的特性跟大腦做出一定程度的同步,可以直接根據使用者的想法輕而易舉的進行簡單的溝通,也就能將裡面的所有資料都一一展示出來,讓這些即將滅亡的種族能夠好好見識到曾經在過去,一族究竟做了什麼事情才會導致眼下的悲劇發生。 ——太棒了! 畫面中的一個四手三腿生物正在不斷慶祝,臉上露出無比興奮愉快的表情。 看見那副無比熟悉的身軀,失落文明都感動到不經落下淚水,那是曾經的美麗過去,也就是這個脆弱史萊姆身體以前的真正模樣,儘管在人類的審美當中有如怪物一般令人不寒而慄,對於自家人來說,那份源自於基因裡面的面容與神明所賦予的軀體都是那般令人憐愛不已,在場每一位都希望能夠回到那個時候的模樣,只是,一想到那樣的想法根本就是一種奢求,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滴落,心情再度跌落至無比的谷底深淵。 ——還差一點點就要成功了 科學家動手,拼命使用各種催化劑,目的就是希望能夠將沈睡的那個生物喚醒。 化學藥劑、特殊金屬、電擊乃至各種刺激性手段幾乎無所不用其極,不斷不斷將那些細胞再生並將其破壞,重複著似乎永遠都不會結束的動作,光是這一點就讓周圍的阿姆一族感到相當不舒服,因為放在眼前被玩弄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家母親身體的一部分,儘管知道那是為了科學的研究,當時母親也沒有任何一點意識可言,內心依舊不免會產生些許的憤怒以及不滿,甚至有點想要動手將這些可惡的傢伙解決。 ——那是什麼??動了! 科學家露出滿意的表情,似乎將畢生的作品都完成般發出孩童的叫聲。 儘管依舊是聽起來毛骨悚然的聲音,失落文明仍然能夠從對方的吼叫裡面得知一個相當重要的關鍵部分,那是慶祝以及喜悅的聲調,說明進展得相當順利,似乎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得到一份相當不錯的成績單,接下來還有辦法繼續跟國家拿取資助,讓整個實驗室繼續壯大下去,成為首席科學家乃至幫助種族前往外星都是有可能的一件事情,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完美,幾乎可以說是神明的旨意幫忙一行人走出康莊大道。 可惜的是,細胞似乎產生的意識不太明顯,於是科學家將大量的營養注入,於是悲劇便由此而誕生,再也沒有一點辦法去阻止變化,之後的結果就是相當糟糕且悲慘,尤其是實驗室裡面的攝影機將所有畫面都保留,眾人也觀賞到那份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就這樣默默死去的人們,知曉了種族滅亡的起點,內心感到相當難受不已,不由自主地落下淚水。 「??事已至此,還有想要說的話嗎」 達望著曾經的同胞們,不知道剩下的這些人有什麼打算跟想法。 失落文明走到這個地步算是自己的錯誤,這個結論已經是所有人都能夠默默接受的一份事實,儘管每個人依舊是理智接受,內心深處始終沒有辦法釋懷,無論如何都覺得這樣的情況實在太過缺乏道理可言,還是有著一堆人沒有辦法同意這樣的局面,依稀有著不少反對的聲浪,看得出來應該在短時間裡面沒有辦法解決這部分的問題。 「爾等,如果願意,本宮願意提供全新的肉身」 阿姆眼見失落文明多數人差不多都知道真相,準備將最為重要的事情訴說一番。 「不需要,成為您的眷屬並非我等的願望,我們??」 「蠢材,本宮不需要爾等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眷屬,給予肉體單純就是交易」 阿姆怒斥眼前的老科學家,語氣中略帶有一絲驕傲與愉快。 這一趟前往外星的目的無須多言,撇開尋求解決環境的問題以外就是如何將需要的科技都入手,雖說是地表之上無庸置疑的最強生物卻在廣袤的宇宙中根本連求生的一席都沒有,面對擁有無數科技的許多種族,所謂的起源之母就是比較難纏一點的野獸,就算殺不死,關進牢籠裡面也不會是一個難題,只要小心翼翼地關押就能夠輕輕鬆鬆地解決,甚至還可以挖開仔細研究一番,那些種族可不會犯下跟失落文明一樣的錯誤。 但是,阿姆並非是愚蠢的生物,知道宇宙中的強大種族不勝枚舉,因此放低姿態先是在附近的星系詢問部分種族,想要獲取到幫助,不斷努力之下,總算在經過兩到三個星系的時候遇到一個原始星球,上面有著超乎想像的高科技設備,藉由控制那個區域的AI系統聯絡到一個巨大的組織,名為【商會】。 這個組織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剛興起的新組織,雖說橫空出世卻已經赫赫有名,跟隨當時的星際飛船前往宇宙中最強大組織宇宙局,見證了一顆灰色的全高科技星球,徹徹底底理解到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如何不可思議的區域,裡面的所有科技並非都是AI般的電子科技,生物科技、化學科技乃至天體科技等等,無數文明創下的璀璨光輝顯露在眼前,讓人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那一刻,阿姆決心要擴展見識帶領子民走向真正的宇宙,於是先是去宇宙局調查,這才發現自家星系相當偏遠且貧瘠,附近根本沒有任何的智慧種族,也就是說,依照現有的科技發展下去,窮盡星球的資源都不可能跨出星系一步,自主研發幾乎是不可能,為了解決久遠的問題,與商會交易幾乎是必不可少。 「本宮與對方交易了一番,只是對方也不是普通的貨色,其中自然需要一些代價,商會那邊會提出什麼需求就不得而知??好好感謝達吧,如果沒有這一位的交涉,爾等連會面的機會都沒有」 阿姆將情況進行說明,表達自身僅僅是一座簡單的橋樑。 聽見這番驚人的言論,失落文明本來低落的士氣再度膨脹起來,不少人都露出驚奇的表情,沒有想到聯繫宇宙中其他生物竟然居然會成真,每個人都露出興奮的表情,尤其是聽見商會那邊有所謂的意願幫忙,一瞬間,心中的一絲希望再度點燃,老科學家看了一眼達,這才明白這位曾經的長官為何遲遲沒有露面,原來打從一開始就心繫自家種族的滅亡。 「長官」 「不用多說,為了我們一族的未來,一點點的犧牲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達點點頭表示理解,默默接受同胞們感謝的目光。 作為交涉的關鍵,商會那邊打算派出代表跟眾人進行簡單的談判,地點思考了一下決定就在軍事基地裡面,畢竟眾人希望能夠將這一幕載入歷史裡面的關鍵好好記錄在腦袋裡面,同時,也是要避免出現任何一點意外,尤其是作為弱勢的失落文明真的不能承受希望破滅的那一刻,因此還是希望對方的稍微娜動一下尊駕,來到這個略顯破爛的區域好好對話一下。 13 稍微拿出一點機器人工作一番,勉勉強強打造出一張小小的會議桌,失落文明的老科學家、達加上楠三位代表坐在一邊,另外一邊則是阿姆、亞瑟以及賢者三位,一群人分開待在兩邊的位置,將中間的主位留給那個來自商會的某位重要人士。 「??來了」 阿姆感應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反應出現,直接穿越大氣層正在逐漸靠近。 由於大雨沒有停止,雷電交加的自然作用更是宛如接二連三的爆炸一般持續不斷,短時間裡面幾乎不可能會有停止的機會可言,哪怕是所謂的起源之母都不可能對此動手,僅能依靠強大的肉身穿越那一層巨大屏障,光是這樣的舉動就算得上是所謂的神蹟,突破生物之間的極限所在,算是令所有科學家都會歎為觀止的特殊。 然而,當一艘宇宙飛船緩緩穿越大氣層降落,流利的金屬線條並沒有直接承受大自然的破壞,反倒是隱隱約約架起一種防護盾,不管是雷電的怒吼還是可怕的衝擊波都是一樣,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可言,這艘船就筆直往下降落,緩緩地停頓在半空中,確認一行人的位置突然消失,下一秒鐘,小巧的船艦出現在離眾人不遠的附***穩地飄浮在半空之中。 飛船沒有想像中巨大,僅僅是一台汽車般的大小,看在普通人眼中確實多少有點缺乏衝擊力,不少人都以為會出現一艘有如星球般巨大的船體,尤其是外貌,許多人都以為應該會是氣勢滂礡無比宏偉的藝術品,沒有想到就是一個橢圓形的球體,一度讓人感到些許失落,直到對方在半空中突然消失又出現在軍事基地裡面,無數人才理解到原來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高科技文明,光是這份空間轉移技術就是不折不扣的未知領域,是失落文明連沾邊都做不到的夢幻科學成就。 「真是抱歉,沒有想到諸位都已經在等,敝人來的真的有些太晚,商會幹部之一L7」 一名西裝男緩緩從虛無之中出現,熟練的拉開坐椅,展露笑容面對眾人。 絕世美顏,對於人類來說,那張面容就是鬼斧神工的神之造品,搭配上恰到好處的健美身材以及那份無比優雅的氣質,阿姆一族的女性似乎都隱隱約約被喚醒,體內的賀爾蒙正在萌發,目光也是不由自主地轉移過去,就連失落文明的一群人都是如此,似乎不光是外貌,某種更加具備吸引力的物質才是關鍵,一口氣將無數人的意識都奪去。 「L7閣下您好,本宮是之前與您會見過一面的阿姆一族族長,上次的交易請繼續進行下去吧」 阿姆率先開口,提出繼續完成交易的想法。 由於之前的交易缺乏無比重要的資源,L7提出的每一份條件幾乎都沒有辦法完成,於是雙方便決議先暫且停緩一會,等到回歸到星球上面再談論這些,因為目前的宇宙局已經將這顆星球的統治權力交給這位起源之母,也就是說,失落文明已經沒有立場繼續自稱擁有者,每一寸土地乃至每一份空氣都是屬於這位。 「??無異議」 老科學家同意這個前提條件,乖乖承認阿姆的正規統治權力。 事到如今,不管結局如何,這顆星球都將易主,這件事情幾乎是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改變可言,與其糾結根本拿不回來的權利,不如放眼在關鍵的部分,也就是如何將肉身取回,只要能夠保住香火,其他都是小事一樁,反正宇宙無比浩瀚,眼前又有一位能夠自由穿梭的高科技文明,大不了捨棄這顆星球到另外一顆星球重新開始,只要能夠重新開啟嶄新的生活就好。 「既然沒有問題就繼續談論下去吧,首先,阿姆一族希望這顆星球擺脫漆黑貧瘠的狀態對吧,本來這一份交易應該需要不少東西交換才對,不過眼下似乎已經沒有那個必要性,所以這一份就先暫且作罷,至於第二項交易需求是想要提供基礎的知識讓子民能夠輕而易舉地度過早期的墾荒期間,這一部分倒是已經準備好,交易的籌碼是部分礦產資源,我這邊早就已經準備妥當」 L7手指一彈,圓球開始變化。 看似飛船的圓球突然間出現一股波動,裡面冒出一片又一片的金屬片,上面寫滿大量文字內容,全都是基礎的知識架構,連失落文明都讚嘆不已,如果把這些內容都學習進去,確實能夠將基礎都定論完畢,僅僅一片就能將理論知識填補,後面幾十片肯定還有更多令人垂涎的部分,這些所謂的『基礎』極有可能是連部分擁有離開宇宙的種族都不懂的知識。 「非常感謝,至此我們的交易就算是告了一段落,至於礦產的開墾部分,我們一定會將三成上交」 阿姆伸出手表達出問好,L7則是伸出帶有白手套的手回握,臉上依舊是那張良好的笑容。 交易僅有兩項,看得出來作為一族的母親,這位誕生不久的強大生物沒有打算一步登天的念頭,首要目標是改善星球的環境,隨後則是打開知識的領域,將每個人都變得更加聰明,這樣一來才能準備好進一步的邁進,到時候,想要往下一個階段移動也不成問題,所以在那之前,細水長流的小小生意是非常重要。 「那麼接下來就是各位了,請問有何需要」 L7將目光從阿姆的身上轉移到失落文明上面,等待著這群人的要求。 從礦產開墾的三成來看,這樣的要求其實根本不算是交易,簡直可以說是豪爽的大放送做法,不知道是商會剛建立沒有多久想要建立商譽還是單純根本不把他們當成一回事看待,期待的是未來的發展性,總之,如果代價都是如此輕鬆簡單,交易絕對不成問題。 「我們要??」 老科學家開始提出各式各樣的要求,希望能夠幫忙把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解決。 L7再次彈指,圓球再度吐出一個裝置,那是一台類似棺材六角形金屬體,平穩地飄浮在半空之中,順著手指的方向開始移動,來到失落文明的眼前,開始散發出令人難以想像的光輝,與此同時,其中一位科學家並關進裡面,不到一會的時間,金屬棺木的光輝消失,一個擁有四手三腿的生物緩緩站立於大地之上,露出略顯猙獰的面孔,內心卻是充滿無比的喜悅。 「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有一天能夠恢復這副身軀??感謝我等的祖靈保佑!」 老科學家跪在地上不斷唸出祈禱文,四顆眼睛冒出大量的淚水,看得出來已經激動到快要說不出話語。 這份改變可謂讓在場所有的失落文明一族都感到欣喜若狂,每個人都逐一開始接受改造,成功恢復到過去的身軀,臉上都露出喜悅的表情,同樣做出類似的舉動,似乎是在感謝上天給予的美好,每個人都是相當愉快的回應著信仰的神靈。 基本上能夠獲得這一份改變就是最好的結果,失落文明一族已經別無他求,接下來就是一如往常的進展下去即可,老科學家等人也提出要離開這顆星球到另外一顆星球重新開始生活,目的也是相當明確,擺明就是想要避免未來可能跟阿姆一族之間的各種狀況與問題。 只要有著阿姆這尊大神在,不管如何都不可能與之對抗,儘管現在來看,科學家一派幾乎不會做出那種愚蠢的行徑,未來的子孫卻難說,搞不好會做出同樣的錯誤,這一次,千萬不要妄想這位大人物會放過自家種族,為了避免那種可怕的局面出現,率先放棄這片土地前往新天地才關鍵。 「提供無主之星不是難題,我們這邊也非常願意幫忙,不過,敝人僅僅是商會的一名幹部,並非是擁有者,如果沒有充足的籌碼,會長恐怕是不會輕易同意這件事情」 L7微微一笑,略顯邪魅的表情展現出截然不同的一面。 提供無償地幫助在交易裡面本身就是一種可笑的事情,正常情況下,任何一個商人都需要賺取足夠的資源,拿到充分的利益才會顯得滿意,正因如此,前面的贈送條件完全就是開啟下一階段的鑰匙,因為接下來就是真正的談判內容,不再可以隨隨便便接收到幫助。 「沒有問題,任何東西都能談論」 老科學家同意這份交易,甚至依舊顯得相當躍躍欲試。 早就走投無路的現在,不管要什麼東西都無所謂,一行人走就有所覺悟,不會有任何一點拒絕的念頭,甚至可以相當欣然接受一些超額的交易,只要能夠將新天地取得到手中,不管是什麼東西跟條件都無妨。 「敝人需要各位的科技,也就是自豪的AI系統,其次,敝人要的東西是??」 「這份會談能夠稍等一會,容許我們的介入」 正當L7要宣布條件,一名哥德蘿莉的少女突然出現,身後還帶著不少人。 14 「能稍微解釋一下狀況嗎」 瑪莉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的狀況,希望能有個人稍微說明一下究竟出現甚麼問題。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問題也是理所當然,當這位女性好不容易迎接從聯合國回到家中的丈夫,詢問目前的情況以及變化,沒有想到孫女的莉莉艾爾突然憑空出現,二話不說就衝進房間裡面將門反鎖,獨自一人在裏面啜泣,那怕喊叫或是呼喊都沒有用,自家孫女始終不肯解釋也無法停止哭泣。 「由玫來解釋」 玫同樣穿越蟲洞出現在家中,開始簡單的講解了下事情經過。 其實會造成莉莉艾爾如今龜縮哭泣的主要原因在於欺騙,受到當下的氣氛所影響而做出的舉動沒有一件是正確,原本以為阿姆一族是敵人,結果根本不是,同理,當失落文明展現出惡魔般的姿態,更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料到對方單純就是普通到不行的正常種族,一切的背後都有著悲傷的過去,誰對誰錯根本無法分辨,在當時的時間以及環境之下所出現的狀況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辦法預測到,所以任何人都無從判斷。 非黑即白的孩童世界中,突然冒出如此巨大的灰色世界,相信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點頭同意這樣的狀況,正常人都會感到錯亂困惑不已,更何況還是一位懵懂無知的少女,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也是理所當然,兩老都能夠理解孫女會受到的衝擊之大,肯定是足以顛覆人生價值觀。 「果然還是不應該讓那個孩子上戰場??當初如果強硬一點就好了」 卡爾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靠在椅背上。 不辭辛勞回到聯合國並在玫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成功拿回秘書長的座位,接下來應該是能夠穩住局勢進一步將與阿姆一族的談判帶往良好的方向才對,沒有想到,做了那麼多努力依舊毫無意義,因為打從一開始最想要保護好的那個人已經是傷痕累累,這樣一來,不管多麼超乎預期的成果都算不上是成功。 「不需要擔心,你做的非常好,作為妻子真的是非常感動??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瑪莉起身走到莉莉艾爾的房門前,硬是用槌子將門把破壞,直接闖進房間裡面。 伴隨著槌子咚咚的兩聲,原本渾然天成的門把這就樣被輕而易舉地摧毀,盡管從裝潢上面來看算是一件比較可惜的情況,這些花費的金錢可是一點都不算少,盡管全都是玫一個人付錢,卡爾也見過裡面的帳單數量,知道裡面的每件物品都算是高單價位,不是那種能夠隨隨便便就買到,多數都需要訂製才行。 即便如此,比起那些所謂的身外之物,瑪莉更加重視家人的情況,所以不管是多麼貴重的寶物也好,傳家之物也罷,那些都僅僅是一堆死物,根本不能跟活人相提並論,只有眼前這位卷縮在床鋪裡面不斷顫抖的少女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寶貝,是僅剩的唯一一位家人。 「??莉莉艾爾」 瑪莉將槌子扔在一旁,逐漸靠近到莉莉艾爾的面前,臉上露出相當慈祥的笑容。 盡管大門被打開,本該是奶奶的人都站在眼前,內心已經遭受到前所未見衝擊的女孩依舊不願意離開僅剩的柔軟,看的出來外面世界給予的殘酷對待將本來活潑好動的孩子摧殘到連起身都做不到,而這,僅僅是一份開頭般的序曲,甚至都稱不上是跨出第一步,往後的日子還很長,魔法少女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面對,接踵而至的事件會遠比這一次還要難纏,重重地阻礙一定會將人壓到喘不過去來。 眼下,擺在瑪莉面前的選擇僅有兩種,第一,乖乖安撫自家的孫女,要素對方已經不用繼續努力下去到外面戰鬥,拋下戰鬥的職責也無所謂,反正世人目前並未確實認知到那名手持權杖在天空翱翔的少女真相,玫一定願意替代這份責任馳騁在地球的任何一個地方,協助人們度過危機,作為主人的一位替身。 「??起來」 瑪莉深吸一口氣,說出略顯命令般的語句。 然而,身為一名年長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莉莉艾爾選擇退縮的這一條,理由有二,首先是魔法少女遲早還會遇到外來敵人,現在放棄,不久的將來會連身旁的同伴都保不住,只能不斷在人生中哀嘆並不斷怨恨自身,那樣的人實在是太多,悔不當初就是缺少長輩的教育;第二,心理創傷是一輩子的事情,如果就讓這樣的東西附著在心靈之中,影響層面不光是英雄的身分,連正常的小學生活都有可能受到衝擊,特別是這樣遇到挫折就關在房間裡面哭泣的行為並非是不好,問題是,如果一昧痛苦卻不知道繼續直面這份悲傷的重要性,那就顯得毫無意義可言。 「不要繼續躺在床上哭泣,趕快起床洗把臉準備吃頓飯,玫說你很久沒有好好享用一頓餐點對吧,家裏面還有昨天晚上做好的一些料理,多少吃一點能夠讓身體恢復一些,你??」 「吵死了!」 莉莉艾爾大吼一聲,魔力出現劇烈的震盪。 由於陷入精神衰落的情況,體內的大量魔力幾乎沒有辦法精確地去做好控制,為此也導致不安定的溢出,這些一般來說微乎其微的量對於本人來說算是小事一樁,不會造成任何一點影響跟傷害,不過,對上周圍的普通人就並非是如此,激盪的魔力與空氣產生些許摩擦,造成類似鞭炮程度衝擊,盡管看上去沒有甚麼大不了,數量一多,確實會造成人驚嚇或是退後。 瑪莉首當其衝的關係一度感覺到衣服上面的灼熱,整個人差一點就要退後逃開,不說別人,卡爾已經試圖出手將人往後面拉走,明顯是比起孫女還是更加重視太太,當然,也可能是打從心底覺得這種可怕的生物不太像是所謂的親人,反倒是那種外星的怪物也說不定。 不過,那樣的小事絕對不可能讓這位女子感到不安或是害怕,想要讓她退縮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不管擁有多麼不可思議的力量都無所謂,只要眼前的孩子在哭泣,作為一名奶奶就沒有害怕的理由,何況剛才魔力衝擊的第一時間裡面,玫迅速開起類似護盾的東西,避免衝擊碰觸在身體上面,僅有一點點灼熱感。 「呼??吵死了是對奶奶說的話嗎!莉莉艾爾你給我起床!」 瑪莉先是深吸一口氣,隨後上前將棉被扯開,以前所未見的聲量咆嘯一番。 這個可怕的音量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些許驚訝,卡爾也是其中一人,完全沒有見過自家太太有過如此激動的一面,那怕是當年教育自家兒子似乎都沒有這般驚人的舉動,頓時之間,乖乖退到後面準備靜觀其變,確信這份期待一定能夠化作成功的一份結果,將孫女從精神創傷之中重新拉回來。 「我不要!」 「為什麼!」 幾乎在莉莉艾爾開口的瞬間,瑪莉就直接回嘴,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料到孫女會說些甚麼話。 「大人都好卑鄙!說了一大堆謊言欺騙別人!結果事實根本就跟原先所提到的不同!甚麼外星人的入侵跟奇怪種族的傷害都是胡說八道!結果大家根本就不是敵人!」 莉莉艾爾不斷斥責大人的行為,非常不能夠理解這樣的欺騙。 「欺騙甚麼鬼!大家都不知道情況!阿姆一族是敵人嗎!不知道,因為對方本來派遣公主調節好關係,後來的爭鬥才是奇怪的一種狀況,還有你說奇怪種族,打從一開始,人家就跟我們無關也沒有侵害我們這邊,單純就是憎恨阿姆一族,那本來就是正常的情況,輪不到外人的我們去管!」 瑪莉狠狠的瞪了一眼莉莉艾爾,將正確的論調都擺在眼前。 沒有所謂的欺騙,僅僅是三方之間的訊息不夠充分所造成的一種情況,說不上是誰對誰錯的問題,如果真的要說有誰犯下滔天大罪,那個人僅僅是命運跟運氣罷了,由於運氣不好喚醒起源之母導致種族全滅,之後又在不斷的歲月推磨以及變化當中出現阿姆一族,這分種族之間的替代是過分突然且毫無證據可言,正因如此,每個人都知道無法去開口責怪哪一邊。 「可是??可是我還沒有跟阿二道歉!明明她一直都想跟我做朋友!我卻從來沒有去接受過!還有那些死掉的人!如果他們真的都是人類轉生??那我不就是罪大惡極的殺人犯!」 莉莉艾爾雙手掩面,無力地拍在床鋪上哭泣。 大人的欺騙、阿姆一族以及失落文明之間孰對孰錯,這些對於一位少女來說都遠遠不是重要的事情,就算心中會有難受也僅僅是短短的一下子,畢竟從失去父親的那一天開始,這位少女經歷太多太多,壓榨甚麼事情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不算是甚麼大事情,當然一件又一件的堆積確實是原因之一,不過,真正造成到內心崩潰的原因其實是自己所犯下的錯。 「我知道,從阿二進到家裏面的那一天開始你就一直遠離對方,甚至覺得對方是壞人,外星來的異種族,直到看見我們人類與外星種族的和解才明白之前的疏離都是自己的錯誤,至於殺人的部分,奶奶無法改變事實,只是,既然犯錯就去道歉,我們會陪著你一起去」 瑪莉將莉莉艾爾擁入懷中,溫柔地訴說著親情之愛。 15 「井之上小姐,你來這裡做甚麼」 亞瑟面露難色的注視著眼前的哥德羅莉服裝少女,隱隱約約猜出來一行人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理由。 作為地球一方的代表性人物,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可遠遠不光是一位掌握不少情報的少女,周圍的一群人當中還有不少身穿西裝的人物,一看就知道都是各國政府所派遣過來的高官們,估計就是為了盡可能獲取到重要情報以及如何進一步努力為各自國家爭取利益而抵達此處的優秀人才。 「與井之上小姐無關,這是各國政府所簽下的合約,目標就是希望能夠開啟蟲洞來到這個地方與阿姆一族進行簡單的友好和平對話」 一名油頭大叔一抹額頭的汗水,筆直的挺起胸膛向前一步,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的理由其實不言而喻,絕對不是甚麼跟阿姆一族友好談話,這樣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待以後再繼續談論下去,眼下重要的事情不是將本來就定好的和平協議繼續無意義的說明,更不需要任何一點紙本的內容,因為兩邊都知道,未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在尚未規畫好共進的路線以前,談條件都是一種激怒彼此的作法,何況地球政府這邊一國一張嘴,七嘴八舌之中,真正需要談論的部分極有可能會出現意外,首腦們都紛紛放棄搶先一步的打算,先把關係維持住才是上策。 問題是,當真正意義上擁有大量外星科技的文明出現在眼前,國家政府豈能坐視不管,無論如何都希望將自身擁有的資源跟對方換取技術,特別是那些小國無比需要翻盤的機會,不希望在地球上面處處都受到限制,渴望能夠打破枷鎖往外面跨出非常重要的一步,爭取所謂的自由。 「原來如此,既然有緣相聚於此,公開交易也是商會的作風,請各位就坐吧」 L7手指輕輕一彈,眼前的桌子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圓桌。 臨時打造的桌子顯然不能滿足在場所有人,為了能夠讓三方之間的溝通交流顯得更加良好,更換一下桌子甚至直接一點變出一堆椅子都是非常必要的作法,盡管阿姆一族跟人類一方全都無比好奇這樣令人驚訝的魔術般表演,不過,能在現場的多半都是老油條,大風大浪見過太多,事情的先後順序與其重要性不需多說。 「那麼,地球的各國政府有何需求」 L7微微一笑,將話題直接挑明。 聽見地球的各國政府這一條詞彙,說明這一位西裝男子恐怕已經非常清楚一群人來的理由,甚至掌握到多數的情報才會迅速準備好這些桌椅,搞不好,打從一開始要招待的客人就不是無欲無求的阿姆一族,而是內在充滿慾望且目前群眾處在外星入侵混亂之中的各國政府首腦們。 「我國的要求不多,這邊有不少礦產,開採的三成如何」 其中一個阿拉伯國家給出相當不錯的條件,似乎早就有所準備。 利用自家土地所擁有的礦產換取技術,算盤可謂是打得非常好,甚至直白一點的說,這個國家恐怕準備已久,這些本來就打算跟其他大國交易一番,如今出現史無前例的最大外來文明,對方還是同意正常合理的進行交易,實在是沒有不去嘗試的理由,先發制人也是可想而知。 其他國家沒有爭先恐後地提出條件,一方面是多數國家尚未決定好使用哪些資源交換,一方面,這些東西能換到甚麼才是重點,假設眼前的這個西裝男子沒有給出合理的條件,那麼實在沒有理由加大力度投入這份產業裡面,畢竟資源有限,不可能胡亂使用,特別是一般的小國。 「貴族的礦產??差不多計算完畢,資料大概是這樣吧」 L7稍微停頓了一會,一名機器人穿越空間出現在附近,將一份資料放在桌上,隨後再度離去。 由於端詳一番過後交給了阿拉伯國家的高官,對方頓時嚇到臉上失去血色,完全沒有料想到竟然會如此清晰地將所有內容都顯現在上頭,裡面包含的所有資料無一例外都是確確實實的內容,不管是在剛才如此短暫的時間裡面成功找出一國的所有資料還是本來就有預料到而做好準備,兩者都無庸置疑的說明,這位西裝男子擁有的情報超乎想像。 眼見這位高官趕緊用圍巾將臉蛋遮掩住,眾人都已經知道那份資料顯示的絕對是分毫不差,所以才會讓這位冷靜無比的男人驚嚇到需要掩蓋一下面容才能夠稍微放心,如此一個小小的事件也讓在場的其他人立刻理解一個重點,接下來的所有談判都會被對方死死抓住掌控的權利,一行人將會連一點點主導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的內容應該沒有錯誤吧,如果正確的話就開始準備下一個階段的工作,作為交換所能換取到的技術」 L7再度彈指,這一次,表面上沒有任何一點變化可言。 「天呀!這些都是能夠換取到的技術嗎!」 阿拉伯國家的高官驚呼一聲,雙眼瞪大不斷觀看著某種東西。 多數人在一瞬間就明白,L7肯定是使用某種不知名的技術讓資料只會顯示在這位代表的眼中,這樣一來既能夠保持住商業交易的隱密性,同時還可以確保其他人絕對不可能看見裡面的每一項內容,也就是說,接下來究竟要提供豐富的資源還是單純一點給予沒有甚麼用處的東西已經非常明顯。 「我國願意提供五成礦產!」 「我國可以四成礦產以及許多油礦!」 「我國的礦產以外還有一片海田,如果不夠還有農地!」 一群人爭先恐後就怕晚了一步搶不到好的技術,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著急表情。 「請不要擔心,資源就是資源交易就是交易,提出多少就能獲得多少,這是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所以沒有必要著急」 L7溫馨的給予提醒,那份精明幹練的模樣就是商人的最好象徵。 接下來的過程當中,小國們開始不斷提出資源,接二連三地給出相當不錯的條件,看的出來雙方都非常急迫的需要技術,因此不敢有絲毫的怠惰,為了滿足首腦們的願望跟自己國家的不斷蓬勃進步,推出來的資源必須要跟技術成正比,除此之外,不少國家也在暗自傷感,因為來的過程中沒有帶上科學家,所以現場挑選的過程中顯得有些沮喪,畢竟井之上綾不可能繼續提供穿越,先前的幫忙主要就是簽署一份未來永久互相合作的協議,獲得到這份認可過後就沒有必要繼續看大人物們的臉上,這位哥德蘿莉服裝的少女又恢復到不斷看手機的狀態。 撇開不斷積極投入的小國們以外,幾個大國倒是至今為止都沒有任何一點行動可言,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有何盤算,似乎是在等待其他小國做完決定,也有可能是各自已經有了基本的條件雛形,互相之間還需要一點商量才能夠在最後得出一份結論,總之,短時間裡面估計還看不見這些高官們的行動。 「亞瑟,阿二,你們兩個人要好好看著這場談判,現在的我們盡管比這些人類還要富有且強大,可是那僅僅是肉體方面,在知識以及文化領域還是有著巨大幅度的差別,光是眼前這些人不斷勾心鬥角這一點就是人類鬥爭歷史的演變,不斷思考並且無懼他人的目光,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國家未來,為此作出的每一份行動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努力,你們兩個人遲早都會是統領我族的重要腳色,這些都要好好吸收進去」 阿姆看穿了這場會議的重點,利用這個機會教育一下下面的兩個孩子。 動不動就是三成以上的礦產資源,別看數字上面不起眼,真正放在國家的預算裡面就是足以造成巨大幅度退步的損失,別說大國,小國也會受到經濟方面的巨大影響,弄不好就是一口氣直接跌落失去現有的地步,所以派出來的交涉官員以及隨行者都是肩負起國家未來的人物,每一個都充滿愛國之心,同時也在不斷精打細算,思考甚麼方法才能夠得到最大的利益,這些部分都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的部分。 「貴國不先來一下」 德國的一位高大女性露出笑容,將目光轉移到一旁的某位少女身上。 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優雅氣質,無比冰清玉潔的少女微微一笑沒有任何回話,反倒是一旁某位隨行的年輕少女稍微躬身,無比冷靜地開口說道: 「身為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芙蘭殿下早就做好交易的全盤打算,這一點不需要任何外面的國家過分擔憂,何況我國已經由騎士法斯特取得外部裝甲正在進行深刻的研究,這一次的交易僅僅是一份嘗試,能夠獲得多少都無所謂,重點是能夠與跟宇宙中偉大的商會取得一絲聯繫,日後也好有更多一點的交易」 16 「伶牙俐齒的小鬼呢,看起來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倒是喜歡這樣的部下呢」 高大女子攤了攤雙手,似乎不打算繼續追究下去。 近期的歐洲都為了一些出口訂單的問題產生不少糾紛,其中的兩個大頭自然首當其衝變成相對交惡的狀況,所幸兩邊派遣來的人士都是溫和派,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出現鬥爭或是謾罵的情況,如果把鷹派人士送上來,恐怕會直接從口水戰演變成為肉搏戰也說不定,考慮到雙方之間對彼此的不滿意,這樣的情況非常有可能會發生。 「好了兩位,現在是談論大事的時候,請不要繼續鬧下去」 一名頭戴原貌的筆挺白髮男子有些無奈地介入雙方之間,扮演著調和的和事佬。 這位乃是來自法國的曼森公爵,作為擁有深厚家世背景的男人,光是在這個場合上面最年長的身份就讓所有人多給兩分面子,更不用提此人旗下的子孫跟公司全都是世界上面赫赫有名,屬於相當成功的教育者,教倒下來的子弟們無一不是優秀的人才,因此也有著老師般的稱謂,受到不少人的崇拜以及尊敬,儘管本人不管這些當成一回事,周圍的人卻會逕自受到那份不怒而威的態度影響,不太會選擇跟這位大老正面衝突。 「既然公爵都這麼說,今天還是趕緊談論一下利益的部分吧」 高大女子抓準時機退場,眼神當中露出些許的狡猾。 作為德國派來的高級談判官員,麗娜這位外號『政壇摔跤手』的女人可是相當兇悍,經常會拿出過去曾經是摔角手的氣魄跟威嚴在滿是議員的會堂上面發表議論,不會單純利用強悍的身體去壓制,更多的時候是利用嫻熟的問話技巧折服對方,尤其是挑釁跟忍耐兩點都登峰造頂,正因如此,哪怕被臉上吐口水都能淡然處之,是個無比可怕的強敵。 「哈哈,大家和平共處真的是太好」 一名身材有些臃腫的女性露出笑容,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究竟是真是假。 這一位不用多說就是現任英國的副首相瓦朵夫人,丈夫是兩任前的首相,過去夫妻曾經有過一段打下江山的經驗,雙方都是相當可怕的千變萬化人物,為了國家利益完全能夠自由自在地改變立場,只要是對國家有益就去完成,途中不管遇到多少人都會直接將其輾過,屬於風格相對強硬的人物。 加上阿爾拉斯王國的芙蘭,在場四位就是撇開世界兩大政權以外的歐洲四大國—歐聯的主要成員,都是足以影響地球上面其他國家一舉一動的強國,所以每一位都在思考接下來的步驟該如何實行下去才好,等到前面的幾個小國結束,接下來就要換成這四個國家行動。 作為想要換取大量利益的阿爾拉斯自然不可能跑到前面去爭取,理由有二,第一,自家王國缺乏礦產之類的東西,之所以能夠站在歐洲四強之列的理由就是本身注重科技部分的發展,大部分的情況底下都是兩大政權以外的最高科技,甚至有一部分超越全地球的國家,站在巔峰之餘才有今天的良好地位;其二,這邊真的沒有太多算得上是價值的物品,如果不先看看其他人的手段跟L7的需求,恐怕真的會陷入無物可換的窘境。 「好的??那麼接下來就是歐聯的各位了,請問要提出甚麼條件呢」 L7露出溫和的笑容,等待著下一位的開口。 不少最初的小國都已經差不多結束挑選環節,有些國家非常滿意地保持笑臉坐在位置上,有些則是不滿意這份條件交換,決定不實施交易,還有一些仍然在糾結當中,每一個國家的態度都說明情況遠不如想像,眼前的這位西裝男子肯定是根據提出的東西進行匹配的交易內容,儘管不知道是否有著公平一詞,不過,考慮到對方的科技遠遠超過地球,光是願意平等交易就是相當難能可貴的一點,進一步的要求真的沒有辦法,也沒有那一份膽量。 「既然諸位還需要思考,讓本夫人先來吧??帥氣的先生,我國願意提供一座島嶼跟部分的海域」 瓦朵夫人率先出擊,看得出來是有備而來。 作為三戰過後的世界,在地殼運動的情況之下導致不少島嶼浮現,本身就是島嶼的英國利用本身的控制海域範圍吸收大量的無人島,迅速宣示自身的主權,也是多虧這一事件才讓這個國家再度從崩壞的邊緣恢復過來,才有現任首相高高在上的機會,作為副首相的這一位夫人自然這些資源的重要性,不過,如果科技部分是足以跟這些對抗,犧牲一部分根本無所謂。 「那麼??」 「不要緊張先生,本夫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如果僅僅是幾座沒有資源的海島也未免過於貧寒,這樣展現不出我國的威嚴,因此還有一項特殊規範,那就是永久居住權利跟通行證,我們願意直接開放市場進行交易,不收取任何稅率,甚至主動提供場地」 瓦朵夫人的眼睛裡面露出些許的激動,看得出來這才是主要的目的。 光是交換科技還不夠,這位夫人沒有被眼前的蠅頭小利所吸引住,真正的目標是想要知道究竟能否獲取到開擴市場的機會,如果能讓外星大型組織進駐地球圈,能夠購買的東西將會超乎想像之外,這份龐大到驚人的利益才是這個國家所需要,至於那些普通的科學技術差不多拿一點就好,因為裡面肯定沒有真正意義上突破的技術,這一點,四個國家都有共識。 歐聯乃至另外兩大國可不是傻瓜,起初的交易當中就已經偷偷買通前面的其中幾個小國,讓對方在交易完成的瞬間就將裡面的資料傳出,儘管有些國家選擇隱蔽不報,不過那樣的行徑根本沒有一點意義,不管多努力隱瞞,總會有國家為了利益願意出賣一切,所以剩下的六個國家都迅速知道其中的內容。 困擾的地方在於此,裡面提出的技術並非是單純的基礎或是提供科學家進一步的知識,多半都是屬於已知範圍裡面剛好能夠讓人類稍微往上面提出三到五步左右的部分,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科學家們的靈光一現,這些都至少需要百年以上的時間才有辦法開發出來,多虧有了這些內容,估計能夠減緩將會兩百年左右的科技進展,算是相當不錯的一種交換,合理且相當不錯。 問題是,幾個國家下來似乎都沒有比較好一點的成果可言,不知道是礦產不夠資格還是單純提供的總量不足,總之,在場的幾個國家都非常明顯沒有拿到可以一口氣改變局面的技術,因此都默默地退出這一次的交易,畢竟這樣的資料根本沒有辦法跟大國們相互比較,與其繼續浪費時間下去,不如賣個人情。 「這一點請不用擔心,商會已經決定好在地球跟阿姆一族的星球上面展開幾次交易市場,屆時還會有一些外星種族到場,至於會場的部分,到時候會統一設在無人區域」 L7依舊保持著那張笑臉,似乎早就預測到這件事情。 開啟市場是必然,儘管商會同意做出大種族互相之間的私密交易行為,建立的場地卻沒有打算進駐任何一個國家,之後應該也會選擇一個無人的區域才對,這樣一來,沒有什麼好多說的部分,瓦朵夫人的如意算盤算是有些吃虧一點,只能默默的退下去領取那些技術的知識藍圖。 「既然瓦朵夫人說完了,接下來就該換老夫來談論一下了吧」 曼森公爵往前一步,看得出來是已經有其他打算。 這位坐擁國家給予的貴族榮耀卻絲毫沒有一點停滯,儘管本身缺乏足夠的天賦卻不斷生兒育女培養出相當優異的後代子孫,不光是天生的能力,後天的教育跟適才適用也是非常重要,所以這位老人才會有著老師的稱號,那份精準看出誰可以擔任什麼職位的眼光簡直就是天才等級。 「我國提供北極一帶三成左右的資源,不管是什麼都無所謂,不光如此,馬凡諸島都可以提供出去」 曼森公爵微微一笑,將這個無比誘人的條件提出。 馬凡諸島是三戰過後產生的一座島,那是坐落在北極圈附近的一座新興島嶼,面積快要有五分之一的非洲大陸,屬於目前已知的第二大全新島嶼,裡面究竟有多少東西尚且不得而知,算是一座令許多人眼饞的寶島,不少人都是蓄勢待發等待著機會降臨。 然而,多數人都知道,這個島可不是一個國家的所有物,其中有不少小國都佔了一點份,更重要的是,裡面還有一個大國的身影,那就是英國。 如此一來真相大白,這一次搶先地提出要求的瓦朵夫人並非是衝動的炮灰,而是早早就已經做好兩到三手的打算,恐怕不光是法國一個,德國乃至剩下的兩個大國都有所準備,早就已經有了相當程度的共識,哪怕將擁有的領土都給予都無所謂,科技的行業進展無論如何都不能落於人後。 17 芙蘭落後了一大步不止,這一刻才赫然明白自身的經驗跟這些老傢伙一比根本是天地之間的差距,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一點獲勝的機會可言,早就準備工作的前置作業部分,彼此的差距就已經體現了出現。 在前往這個地方以前,各國之間都是忙手忙腳的做出人員派遣跟準備,意味著,在抵達現場以前都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會議,每個人都是匆促上陣的狀態,這一點從多數人的衣裝在集合時候都沒有整理好便可一知,許多人都在現場趕緊整理衣物才恢復到該有的狀態,連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也是如此,幾乎都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可言,接受到命令就趕緊換裝,穿上這一身還算可以的禮服。 沒有想到在短短的十多分鐘裡面,瓦朵夫人跟曼森公爵就談好了條件,說明雙方之間肯定已經打好關係,許多不能對外公布的秘密都準備妥當,一早就商量好各自的想法,看得出來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們都做好準備跟調節的工作,兩個強國互相保護彼此能得到的東西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 芙蘭慢了太多步,根本沒有辦法追上這兩個人的步伐,事到如今,要想跟德國那邊合作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為從麗娜的表情能夠明顯展現出相當的自信,說明這位政壇老手估計也跟對方談好條件,準備好要做出合作的意願跟談判,這些都是一個小女孩沒有辦法觸及的事情。 「不要嘆氣跟低頭,我們沒有輸」 諾拉單膝跪地,握住芙蘭的手掌將那份深不可測的恐懼壓抑下去。 這場談判並沒有就此完結,不如說,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進攻時間,既然沒有辦法跟其他三個國家聯合在一起,那麼,就算僅剩下自己一個人都不能放棄這種爭鬥才行,無論如何都要拿到良好的條件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失去唯一的一份機會,因此現在必須要一而再三的進行思索,究竟有什麼方法才能夠做到改變這一切的流向。 「感謝您的合作」 「不要這麼說!帥哥有空來我家坐一坐,讓你體驗一下摔跤的文化」 麗娜用力拍了拍L7的肩膀,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不出所料,德國那邊果然早就跟另外兩國談判好條件,打從一開始就佔據無比有利的位置,不光是自家的工業區域,尤其是海外的幾座油田跟島嶼都無條件分享出去一部分,目的擺明就是要換得更為深刻的技術,而從三人的表情來看,想必是拿到其他小國都沒有的技術,所以每個人都是無比愉快,看得出來收穫無比巨大。 接下來就是阿爾拉斯王國,由於兩個大國會是最後的行動者,歐洲第一大國必須要在這個時候提前開出條件,沒有任何退縮的機會可言,面對虎視眈眈的其他目光,芙蘭緩緩抬起頭,將腦袋裡面設定好的幾個比較有價值的部分稍做一番整理,確定應該沒有問題才開口??只是,聲音卻沒有辦法出來。 過度緊張的情況之下,連基本的話語都說不出來,周圍的其他幾位老手也知道這種場合之下所產生的壓力以及本身需要的抵抗能力都遠不是一個孩子能夠靈活做到,所以幾個人也沒有圍觀看笑話的意思,其中先前還在唇槍舌戰的麗娜倒是第一個發難,希望多給一點時間休息一會,兩大國的代表沒有拒絕之下,多數小國的代表都迫不及待地將知識送回去,還有一部分的人待在現場,看得出來不論如何都不希望失去見證到最後一刻的機會。 「還好嗎」 諾拉將水瓶交到芙蘭的手中,有些擔心地望著這位同伴。 任誰都知道剛才可謂是出了一個大糗,不光暴露出這位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脆弱以及無知,幾乎快要嘔吐的行動更是讓不少國家都嗤笑,好奇為何人稱精明的現任國王會如此不假思索地派出這位女兒,莫非真的如外界所傳,王室子孫死去太多,為了保護僅剩的王子殿下,未來無論發生什麼大事都需要靠這位稚嫩的殿下出馬,若真是如此,未來不用多說,許多人的手段將會有所變化?? 「芙蘭,你還好嗎」 阿二上前詢問芙蘭,臉上露出些許的擔憂表情。 比起其他還有任務及其他立場的高官,在場真正意義上顯得非常隨意的人就是阿二,這位同樣為公主殿下的少女根本就不在意身份的問題,加上年紀還小的關係,不用擔心攪和在政治裡面,可是,偏偏母親跟兄長都希望長點見識而不肯放人回去,無奈之下才會待在這個地方發呆,結果突然看見熟悉的人顯得非常難受,於是便趕緊上前詢問一下狀態。 「沒事,緊張而已,芙蘭沒有遇到這樣的大場面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多來幾次就會慢慢習慣不用擔心」 諾拉哈哈笑了一下,看得出來根本不在乎芙蘭受苦。 作為曾經的特工,1034號特工太過清楚一個王族需要承擔的責任,何況考慮到阿爾拉斯國內裡面的最高級血親僅剩下三到四位,下一任國王的大王子以及需要徹底保護起來的么子,能夠出到檯面前活動的人就是唯一的公主,光是這一點就說明從今往後的日子裡面,痛苦的事情必定會逐一增加,如果現在這一點小事就撐不住,未來就更不用多說,肯定是死路一條,所以提前適應是好。 「說得輕鬆??不過諾拉說的也是,作為公主殿下,這一點痛苦必須承受下來,時間不會繼續等待下去??妾身乃是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沒有理由在這個地方倒下」 芙蘭深吸一口氣,將負面情緒全都打散,立刻恢復到原本該有的狀態。 提出的條件也沒有什麼多餘的部分,就是當初阿爾拉斯王國交代的那些事項,儘管不出色卻也不糟糕,算得上是差不多完成交代好的任務,無法進一步也不會顯得太過差勁,從結論上來說,這算是相當不錯的一次成果、儘管曲折離奇,至少最低限度的目標已經到手,國家沒有理由繼續責怪這位少女。 「辛苦了」 諾拉稍微拍了一下芙蘭的肩膀,知道自家的這位公主殿下確實經歷了一場大戰。 「沒有完成什麼就是了??希望父親跟兄長不會責怪我」 芙蘭有些無奈的苦笑,似乎已經是精神耗盡的狀態,感到無比疲倦不已。 幾個國家都差不多完結,剩下的就是兩個大國,世界當中最為強悍的兩個政府,一個是東方潛龍另外一邊則是西方巨鷹,雙方之間的角力可謂是正式展開,其他國家都沒有參與其中的能力,接下來的談判屬於足以代表地球的國家跟外星種族之間的交流。 「那麼,應該由誰先呢,還是雙方希望一同談判,敝人都不介意」 L7平靜地注視著兩邊,等待著回應。 這種情況之下,任何一邊都有可能選擇跨出一步,尤其是東西兩大國家都有相似的想法,雙方帶來的幾個高官跟科學家應該差不多都做好基本的討論工作,理論上就是直接開口說明就差不多才對,只是,兩邊不知為何始終沒有開口的意思,恐怕是都在考慮著下一步。 這種時候如果率先提出要求極有可能會落於人後,另外一個國家搞不好都有各自的秘招,哪一邊都確信做到最好卻不知道是否還有更好的手段跟方法,正因如此才會想要去測試看看結果,儘管非常清楚往往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輕而易舉地放棄卻不可能,於是兩邊不約而同將問題丟給L7去處理,希望這位商會的幹部能提出個人的想法。 「如果雙方都沒有談論的想法,不如就此結束如何」 L7提出結束的想法,打算就此收手結束會議。 兩大國的官員都差點慌了手腳,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畢竟在地球上面的人都是如此,每個國家都要賣幾分面子,這些大官自然顯得自以為是,沒有想到立刻被擺了一道,只得趕緊恢復正常,開始準備談論該有的一份條件跟內容。 這個時候就能體現出所謂的大國派系問題,每一個國家都是如此,土地資源跟人口數量越多的情況下,犯錯的機率就會不斷竄升增長下去,往往會變成超乎想像的一種狀況,於是,每個國家裡面都會有菁英份子跟懶惰之人,兩者之間的比例難以進行簡單的說明跟分類,只能說,兩邊的首腦都知道這一點,當高官犯錯的時候,科學家們便站了出來,與談判專家不同,這些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主力軍。 「由我們先來吧,首先是資源的部分,礦產部分一定會有,除此之外,我們這邊也願意租出土地提供商會使用,居住權乃至公民權等等都是受到完美的保證,與其他國家不同,我國會將這些寫入法律之中保護各位永遠的基礎權利,然後??其中的大量無法回收物品都會全部送上」 中國的官員提出條件,同時給了一個令人感到意外的大禮。 18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相當有魅力的條件,由於縫合怪那件事情以來,人類這邊差不多掌握物質重新變成元素等級的手段,儘管仍然沒有辦法將那些粉末變成原本的物質,不過那是不久之後的將來一定可以做到,各國的科學家們都有著共識,最多三年就能把籠罩在地球上面的塑膠垃圾以及其他萬年都難以分解的物品變成可以再生循環的東西,甚至重複製造也無所謂,反正短時間裡面就能將其分解,再也不用擔心那些塑料顆粒對人體所造成的永久性影響,人類算是首次戰勝了曾經無法對抗的夢靨。 正因如此,多數的科學家都建議政府們將垃圾都收集起來,這些東西變成粉末狀可以永久的保存起來,就算放到百年以後都不會消失,等到成套的科技成長起來,完全能夠變成一大堆資源,進而讓一個國家從原先的貧瘠國度一轉眼之間就成為富有的國度。 那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情,許多政府都開始將垃圾集中在一起,將其分解並保存,等待能夠解封的那一天到來為止,將其視為重要的戰略物質資源,小心翼翼地進行保護跟對待,這幾乎是所有國家都有的一份共識才對,沒有一個政府會願意將這些資源拱手讓出才對。 然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沒有一點遲疑,立刻將如此重要的資源幾乎全數給出去,如此豪氣沖天的行徑也讓周圍的人感到震驚不已,特別是另外一邊的西方大國,看得出來完全沒有想過竟然會有這樣大氣的做法,相比之下,那邊似乎都還沒有一點共識,彼此之間都還在思考。 「沒有問題」 L7微微一笑同意這個條件,看不出來有任何一點情緒上面的波動。 吞下這個條件說明將會將千百噸左右無法循環使用垃圾都拿走,可謂是一個巨大比重的做法,這樣雷厲風行的手段以東方之國來說確實不算難事,比較令西方大國在意的是,究竟一群人心中打了什麼如意算盤,為何會顯得如此無所謂的態度,更令人害怕的是,接下來竟然沒有任何一點繼續討價還價的意思,迅速分析了可獲取到的技術,選擇了一個便結束談判。 完全搞不懂這群人為何能夠如此風輕雲淡的對應,這群金髮白人們全都看傻了眼,一度搞不清楚狀況如何,直到一位年長的紳士拍拍手,一群人才恢復正常,明白比起在意別人的事情,先把自己這邊的狀況搞定才是關鍵所在,於是將目光轉回到自身的戰場上面,嚴肅地繼續討論一下,畢竟眼前的L7從未展現過情緒,誰知道內心是否已經感到煩悶,待會多等一下搞不好心情不爽就直接甩桌走人,這樣的事情也並非是不可能。 「??諾拉,你有看懂剛才那一番交易內容的意義嗎」 芙蘭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從同伴的口中得知一下那份交易的價值。 身為東方大國竟然如此大手筆地將所有未來的戰略資源交託出去,這樣的行為舉止明顯有點不正常,至少對於不斷出糗的阿爾拉斯公主來說確實多少有點費解,加上周圍沒有其他能夠信賴的人物,眼下能夠派上用場的僅有自家的現任護衛以及前任特工同伴。 「這個也不難理解,儘管能夠將所有的垃圾都轉換成元素等級也沒有用,因為短時間裡面無法研究出將其轉化成物質的道具,只要沒有這一項就難以完成接下來的目標,而從中國的行徑來看,恐怕其他小國那邊也沒有得到將元素還原成物質的技術,這樣一來,與其糾結未來不一定能夠發生的狀況,不如爭取眼前的利益比較重要,何況那些垃圾多半都是當年收購其他國家所獲得,現在清理乾淨不僅能省下一筆動手費用,立刻還給山川一份乾淨的狀態,利於增加土地空間繼續增加人口??除此之外,如此大方的行動背後應該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就算失去垃圾,別的地方也能取得同等價值的某些東西」 諾拉將自身做出的判斷說出口,芙蘭臉上頓時露出有些吃驚的表情。 沒錯,多數在場的菁英份子在一陣平緩情緒多半都能猜出這個可能性,也就是說,這個東方大國不管是從外星隕石還是其他手段,總之,這些能夠回收的物質已經沒有想像中的有價值,這個國家早就尋求到類似乃至更加涼好的一份答案,所以完全沒有理由繼續糾結在這點小事情上面,那份游刃有餘的自信幾乎可以說明一切。 「原來如此??看起來我是最後一個明白這些」 芙蘭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終究是比不上那些真正的政治老手跟菁英份子。 比起有些消沈的阿爾拉斯王國公主殿下,另外一邊的西方大國正在上演簡單的談判,無非就是利用自身世界經濟中心的地位不斷提出各種條件,其中還有一些是擺明侵犯他國的內容,似乎打從一開始,交易的選項就不僅停留在自家國內,只要那些有合作以及依賴性過高的國家都是可以拿到檯面上進行說明的交易,令人再一次見識到這個國家可怕之處,豺狼虎豹的攻勢馬不停蹄般的不斷上演,似乎非要榨乾每一份利益才肯罷休。 「既然貴國有如此多條件不如一一列出,敝人會根據這些東西的價值整理出一份最好的對照表」 L7微微一笑,迅速將整理好的內容都收集起來。 上面綿延不絕的幾百行文字都充滿十幾頁以上,光是這樣將這些逐一分析就是相當驚人的處理量,其中還要計算互相之間的交叉綜合價值,光是按照對比來看就有超過萬種以上的組合,如果真的要每一個都列舉出來,依靠現代的電子頭腦也需要事前的修訂以及程序打造,全都是一些無比繁瑣到令人感到燒腦的做法,完全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簡單,無庸置疑是相當龐大的一種負擔。 原本多數人都擔心會不會要等待幾個小時的時間才能將問題處理好,誰知道短短的幾秒鐘時間,一台機器人出現將厚達千頁以上的資料都放在桌面上,從頭到尾根本不需要L7本人去動手,一切都已經處理完畢,西方大國的眾多科學家們看著上面的大量資料,幾十個人聯合分別查看一番,確認大致上每一項都有,連幾個條件組合過程會產生的價值跟能夠換取到的技術也有明確說明,代表並非是隨便搪塞出來的東西,而是確實整理好的一份資料。 究竟是使用了什麼資料才能夠做到這般令人感到震驚的結果,只能說外星種族的科學技術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驚人,這樣的水平幾乎可以說是把人類現有的思維桎梏都打破,給予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成果,讓無數人感到相當不敢置信,不少人甚至當場露出驚恐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想到會在如此短時間裡面做完龐大的資料份量。 「??好的,那麼我們稍微考慮兩分鐘,馬上就給出良好的答案」 白髮紳士趕緊讓科學家們去討論應該換取什麼,自身則是有些好奇地打量L7。 正常情況底下,任何一個普通人被另外一名年長者死死盯著都會產生些許的不適應或是奇怪的感覺,以芙蘭為例,如果對方的目光瞄準某些敏感部分,必定會當場以言語警告,如果還有近一步的行為就是污辱國家公主的罪孽,那是足以判罪的程度,不管是哪個國家的官員都是一樣,沒有任何一點饒恕的理由。 不過,眼前的這位白髮紳士可不是一般人,作為眾多人都熟悉的前任中情局局長,幾乎可以說一度是地球上面最有權力的男人也不過,更可怕的是,由於後面的局長依舊是自家家族出身的人物,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儘管退役卻絲毫沒有退休的意思,依舊躲藏在背後操控著世界上面的局勢,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至今都是許多人一生當中難以消除的惡夢。 「L7先生,能夠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嗎」 白髮紳士首度對準L7發出疑問,看得出來是準備進行對話。 至今為止,開啟溝通這一點並非其他國家沒有想過,其實每一個國家的代表都想跟眼前的這一位對話試試,想要知道高科技文明的一切,甚至一口氣脫離地球的束縛前往另外一顆星球重新開始,不少腹背受敵的國家都有類似的打算,寧可將一代人的生命犧牲換取可能的光明未來,也不要將一代又一代的孩童們捲入戰亂卻看不見一份良好的終點,還有一些國家的目標就是重新在一顆星球上面打造屬於自身的所有。 問題是,L7乃至截然不同等級文明的一種存在,這樣的人物是否會喜怒無常隨心所欲的行動沒有人敢保證,誰會知道,搞不好一句話惹怒對方會受到怎樣的雷霆待遇,因此至今為止,所有國家都是保持著該有的態度,緊緊談論工作上面的交易,私底下的建交則是一點膽量都沒有。 19 「沒有問題,老先生您有什麼想問詢問的事情」 L7絲毫沒有一點迴避的念頭,雙眼筆直地凝視著眼前的這位老人家。 這句話等同於是同意交流這件事情,周圍附近的其他小國也是蠢蠢欲動,打算在離開以前跟這位西裝男子多聊一會天,為了將來的龐大利益絕對不能輕易的放棄這個機會,這幾乎已經算是一種必然的行徑,歐聯三國都摩拳擦掌準備好要上前好好對話一番,肯定是希望爭取市場開放的地點位置,儘可能靠近歐洲一點越好,如果開得太遠就會導致行程以及組織產生許多麻煩的困擾。 「那麼,首先第一個問題,為何要交易這些東西,或者應該說,想必以您的身份地位要想獲得所謂的資源應該不難,隨便去一顆星球就能夠得到這些才對,沒有理由拿空氣走的同時還給予我們一大堆好處,從商業利益的角度來看,這樣根本就不成立」 白髮紳士直接了當的直戳核心的部分,看得出來沒有打算放過L7,肯定想要不斷繼續追究下去。 其實這個問題是每個人都有的疑問,多數人都感到相當好奇不已,礦產這種東西在任何一顆行星上面都能輕易挖掘到,只要稍微花上一點點的時間開墾就行,以商會的技術力來說,橫跨星系應該不是難事才對,沒有理由展現出如此飢渴的模樣才是,除非,商會這個組織打從一開始就不如所想,僅僅是個空有噱頭的組織,實際上根本沒有一點實力可言,所以才會著急的索取資源。 其他的大小國都察覺到這種老傢伙的狐狸尾巴正在逐漸展露,明明一句話裡面相當樸實無華,語氣也是相對溫和平靜,心中的實際想法卻與那張表情相差甚遠,擺明就是一種挑釁般的言語,拐彎抹角的進行一種嘲諷,令許多人都感到相當不寒而慄,特別是一些簽訂好交易內容的國家,誰都怕好不容易到手的技術就這樣又莫名其妙的拱手讓回。 「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無可奈何,敝人作為負責這一個星系的幹部確實感到相當頭疼不已,明明可以直接將一切重新整飭一番,偏偏會長就是不肯同意這樣的行為,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相當無意義的事情,工作的壓力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大」 L7有些無奈的扶著額頭,擺出一名憂鬱俊男的姿態。 然而,這番話的內容聽上去卻更加令人感到震驚,甚至是足以動搖的程度,不少人都感到脊椎發寒,有些人露出無比不安的表情,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特別是當說到商會會長本來可以將地球整飭一番,又有誰能夠完全沒有一點恐懼擔憂,特別是當這位西裝男子竟然持反對意見的時候,那份驚恐達到極限,因為這句話意思是,那位比較有同情心的會長選擇讓人類可以自由發展,而眼前的人卻是相當反對,甚至表明希望直接將人類重新整理一番,往好處想就是將政府打散破壞,重新建立起秩序,若是往壞處想,該不會是準備一口氣將其消滅乾淨。 「原來如此,從外來管理者的想法來看,我們人類分散組織一大堆政府且不團結看起來確實相當糟糕,換作是老朽也會一樣覺得煩躁不爽,應該會做出跟您一樣的抉擇才是,只可惜大家都有麻煩的上司呢」 白髮紳士露出爽朗的笑容,輕鬆地回應著L7。 這番話同樣有著惡寒竄上心頭,如果是別人所說的話或許是一件笑話,不過,當從這位前中情局局長的口中脫口而出就不是所謂笑料,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現實,因為這個男人在當年確實就是一手遮天的局勢,特別是關於情報,只要想要就一定能得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無所遁形,這也是此人被稱為世界獨裁者的原因之一,那份動用國家卻用鍾情且還於國家的軍人以及政治家是許多人恐懼的最大理由。 「確實,會長就是這樣的人,過於心慈手軟的做法會導致許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做好,拖長來看,人類極有可能會自取滅亡,為了避免那樣的情況發生,敝人也是思考了許多方法,先生所說的交易就是一項,根據各位國家提出的百分比作為交換給予相對應的一些推動文明技術,本來根據本會的規則來說,這種技術都是需要一個未開化種族傾家蕩產的程度」 L7有些無奈地說著,看起來似乎相當疲倦。 這番話一出,更多的人感到全身冷汗不斷冒出,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原來打從一開始這場交易就是一個幌子,本身是商會會長所提供的保護措施,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合理交易,這樣一想也算是能夠理解,畢竟這一大堆超越現代的技術本來就是無價之寶,區區的一點礦產自然不存在一點價值,隨便跑到一顆無人星球上面去開挖就行,沒有必要非要人類這一邊的東西不可。 瞬間,無數人都徹底理解這件事情,與此同時,許多人的心中也冒出一個想法,莫非,商會會長是個地球出身的人類,所以才會如此關照曾經一同生活的同胞們,其中一個小國的人物便開口詢問,結果卻沒有得到任何一份回應,看得出來,L7正在跟白髮紳士對話,其他人都是不值一提的人物。 「果不其然,老朽的想法果然沒有錯誤,既然如此,問話也就差不多該結束了,繼續問下去恐怕沒有想像中的好結果,大致上也能猜到目前地球在外星當中的價值跟地位,多謝先生肯開金口」 白髮紳士沒有不識相的詢問下去,默默的退下去。 這位老者究竟從剛才的那些話語裡面得知多少東西,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想要知道這一點,有些人比起正面去跟L7問話還不如套點關係跟這位老人家對話一下,希望多多少少能夠知道一些事情,毫無疑問,地球現在的處境比想像中的還要模糊,甚至講句可怕一點的話,說不定,未來連自主的權利都沒有。 「抱歉,無可奉告,閒話差不多到此結束」 L7拒絕了對話,看起來似乎沒有繼續說明的意思。 留下太多懸念卻不解釋,白髮紳士理解到什麼,這位西裝男子究竟又代表什麼,這些都將留給其他人自行去思考一番,當然,誰都沒有正確的答案,同時一時間,也不會有任何人真正理解這些話語當中所代表的某種意義,直到那一天的到來為止?? 「我們選好了」 科學家們挑選好技術,算是一群人總結出來的最好答案。 給出答案的剎那之間,L7將厚重的紙張全數拿走,不依靠動手,僅僅靠著機器人的眼明手快將東西取掉,整個過程發生不到一秒鐘的時間,許多人根本來不及看清楚狀況,隨後,每個人的身旁都出現蟲洞,看得出來是準備送客的一個態度。 「真是可惜」 瓦朵夫人有些惋惜地嘆口氣,將視線轉移到井之上綾身上。 這扇門可是陌生之人提供,在場之人哪怕再有勇氣都不敢做出這樣的行為,所有人依舊相信著某位有相互合作且同為地球人的少女,於是這些門便失去了本該有的效果??但是,開啟的瞬間,眾人發現一股前所未見的氣息產生,那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感到渾身發麻的感覺,毫無疑問,某扇門的後方似乎隱藏著人類想像之外的怪物。 「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名科學家露出既吃驚卻又感到擔憂的表情,不知道那扇門的後方有著什麼。 「別怕,那是敝人的一個任務工作,不用擔心那頭野獸會突破防備」 L7隨手一舉,桌上突然出現一杯紅茶,恰到好處的香氣跟溫度都讓人心曠神怡。 可惜的是,在場的幾位可沒有那個心情去欣賞所謂的怪物是否會突破牢籠這樣的事情,至少對於多數人而言,這一趟確實有著收穫就可以,反正之後市場也會開始,等到那個時候再去討論一番即可,心急吃不到熱豆腐,放長線釣大魚才是關鍵,沒有必要跟外星世界的大型商會幹部對立,等到腳跟站穩羽翼漸豐的那一天,人類會展示無比強大的實力。 「門開好了,走吧」 井之上綾依舊是隨心所欲地玩弄手機,順手開啟了一個蟲洞傳送。 眼見總算能夠回到家中,多數人都露出安心的表情,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從現場離開,當然,多數高官份子不忘在走以前跟阿姆打聲招呼,每個人都知道,撇開商會以外,將來跟這位能夠上天入海無所不能的生物肯定還會有許多接觸的機會,首先就是要打好招呼留下一點印象,至於其他的部分,暫且每個政府都沒有打算,等到差不多消化完畢再來決定也不遲。 「阿二要多保重,以後再見」 芙蘭跟阿二揮手致意,準備轉過身離開。 經此一事,阿爾拉斯王國的貴族們肯定會問罪,到時候就算是父親也不可能依靠國王的身份保護下去,儘管公主的身份不可能動搖,外交官一職恐怕就會交給其他人去處理,接下來搞不好連學校都沒有辦法去,那些貴族絕對會要求盡快進行政治聯姻,加快腳步鞏固目前的國家穩定,這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一件事情,幾乎沒有辦法有任何改變。 「你別想!我贏定了!」 此時,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傳進耳中,頓時讓芙蘭跟諾拉兩人停下腳步。 20 由於多數人都先行一步的關係,唯一停下的腳步的撇開幾位老狐狸以外就是仍然處在傷心狀態裡面的芙蘭,正是這樣放慢腳步的關係才會聽見過分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一看,果不其然能夠再次從那扇大門的後面聽見某個少女的吼叫聲響。 「那是??」 尚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幾個大佬們全都被蟲洞的引力直接帶走。 「閒雜人等還是離去比較好??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L7有些無奈地望著那扇門,手掌搓揉了下巴,似乎在思考對應的手段。 由井之上綾所開啟的蟲洞竟然會不聽使喚被眼前這位西裝男子所操控,光是這一點就讓芙蘭等人感到頭皮發麻,果然在強大的外星文明眼中,弱小如他們依舊不算是任何威脅可言,如果不是那位商會會長的大發慈悲,說不定人類早就被推倒重新來過一遍也說不定。 「L7先生,請告訴我們那個聲音該不會??」 「如果兩位是想要詢問是否為張葉清小姐,那敝人會毫不猶豫地點頭,因為在大門另外一邊目前與狼魂戰鬥的就是那位少女」 L7看起來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臉上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光是聽見聲音就能知道張葉清正在另外一邊不斷搏鬥,拳拳到肉的聲音跟野狼的可怕吼聲形成無比鮮明血腥的畫面,特別是那一聲攝人心魂的叫聲,不光是普通的咆哮吼聲,可怕的在於,那個聲音有種強制性,讓生物本能感到恐懼,就連一旁的阿姆一族也僅有兩位王族跟起源的那一位沒有任何感受,其他人都隱約快要站不住,面露難色地不斷深呼吸一番。 對面的不是普通角色,肯定是個相當可怕的生物,儘管L7說明那是所謂的狼魂,不過從實際層面上來說,那絕對是接近阿姆這樣神明的存在,在場的眾人也立刻理解到商會究竟擁有多麼巨大的勢力,竟然連這樣的生物都能夠掌握在手中,心中不禁湧現出一股驚恐、敬畏乃至崇拜之情。 「請幫忙救回葉清!不管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芙蘭當場跪在地上,甚至不惜磕頭請願。 手上毫無籌碼,回到阿爾拉斯王國肯定會連外交官的地位都扔掉,到時候,能夠使用的人員以及資源都會大幅度減少,井之上綾也不可能特意幫忙單個人打開大門,這樣一來就會失去唯一且珍貴的機會,為了摯友的安危不管要犧牲多少東西都沒有問題。 「我也是,生命還是時間什麼的都能夠親手奉上!」 諾拉同樣跪倒在地上,不斷祈求L7能夠網開一面拯救張葉清。 面對兩位少女的哀求,這位西裝男子並未有所動搖,僅僅是有些無奈地搖頭,輕輕彈指,立體清晰的畫面直接浮現在眾人的眼前,那是一名少女跟有著三倍以上大小的巨型野狼戰鬥的景象,儘管手無寸鐵且毫無一點對抗的手段,也許渾身血跡斑斑,本人卻依舊沒有一點退縮的念頭,不斷拼命努力的向前邁進,就算被不斷敲擊打在地上也不會放棄。 人血肉胎挑戰那樣的巨獸,換作是在場的阿姆一族也沒有人能夠做到,何況誰都知道人類的身體素質相當貧弱,根本不可能與這樣的破壞生物對峙,就連亞瑟這樣的強者都多少有點困惑不知所措,阿二就不用多說,真正擁有無所畏懼之心的人應該就是阿姆,僅有這樣同樣超乎生物極限的存在才有辦法與之對抗,其他物種多半在對峙的那一刻就會先失去戰鬥的意志。 「請您大發慈悲,不管是任何事情都好,不管是要做什麼都可以!請務必!請務必??」 「請不用如此悲傷」 L7宛如魔術一般抓住兩位少女的手臂,輕輕鬆鬆便將兩人從原本的跪姿舉起。 由於抵抗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兩人儘管有稍微試圖反對卻發現這股力量超乎想像之外,有如跟一顆巨石出力,完全沒有一絲作用可言,說明眼前的這個男人有著與外表截然不同的強大實力,那是凡人永遠不要妄想去與之比較的絕對。 「兩位無需如此,張葉清小姐不會有事,那是一樁交易,為了自身不斷變強所做出的交易選項,等到大功告成戰勝那隻狼魂並將其吞噬就能獲得超乎想像的力量」 L7一派輕鬆地跟兩人進行說明,順手招喚機器人幫忙清理一下禮服上面的髒污。 為了自身變強,這個理由可謂是非常有理,畢竟張葉清一直都認為實力遠遠不如他者,希望能夠盡全力增加並未保護地球做出一份貢獻是人盡皆知,兩位摯友也都能夠明白這樣的心情,所以從來沒有拒絕或是多說一句閒話,僅僅在一旁不斷注視,希望有招一日能夠看見開花結果之時。 「為什麼張葉清可以獲得這樣的力量,是有什麼特殊的交易嗎」 一直玩弄手機的井之上綾靠近,想要知道為何張葉清獨有這份機會。 能夠讓商會提供狼魂吸收並變強,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就是一口氣將神明般的力量灌注進去,儘管從L7的態度來看並不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待遇,問題是,以地球人的資源來看,究竟有什麼東西存有巨大的好處能夠讓公平交易中多出如此巨大的優惠。 「這部分涉及到交易的內幕不能說明,不過請不用擔心,提供交易的那一位已經把所有的款項跟所需金額都付清,所以敝人會從頭監督到尾,保證張葉清小姐獲取到狼魂的所有力量,實力上??足以跟那邊那位莉莉艾爾小姐相同即可」 L7溫和的一笑,豎起手指對準空無一物的區域。 似乎是被拆穿的關係,類似光學迷彩的物質散去,底下出現擁有冷面表情的玫,身後則是聯合國秘書長卡爾以及其妻子瑪莉,至於關鍵的魔法少女莉莉艾爾則是縮在祖母的身旁,看得出來本人有些不安害怕,待在這個場合裡面顯得相當格格不入。 「歡迎四位,來到此地是準備進行交易嗎」 L7緩緩一笑,開啟蟲洞讓機器人將椅子重新排好,將座位提供出來。 「您好,我們並非是來交易,本來是想說等到結束以後再出來,如果有所打擾請見諒」 卡爾趕緊上前一步,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問候眾人。 來到異星本來不是兩位夫婦的想法,主要是知道莉莉艾爾現在的精神狀況不太穩定,為了擔心玫獨自一人會顯得力不從心才有些無奈地加入行列,沒有想到剛好看見各國高官們的對話以及談論交易內容,儘管瑪莉顯得興致盎然,作為聯合國秘書官,這樣的偷竊機密本該迴避才對,所幸書本資料幾乎沒有,多半都是投射在視網膜上面,僅有部分是紙本,應該不算是犯罪之類的問題。 「不會,歡迎光臨商會的現場,敝人非常榮幸與各位見面,首先是現任的聯合國秘書長,隨後的則是魔法少女跟自稱專屬女僕的少女,以及那位曾經破解阿爾納斯詛咒的少女」 L7接二連三跟幾個人打招呼,臉上露出相當溫和的表情。 前幾個人的稱號都是相當正常不過,眾人也沒有特別在意的部分,然而說到最後一個名稱的時候,這位西裝男子脫口而出的話語卻讓所有人都搞不清楚,阿姆一族的人估計還以為這位中年的女性是偽裝,真正的底下模樣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少女。 「開門見山,我們是陪孫女來跟阿二聊天對話,說完以後就準備離開??不過我有些改變主意了,麻煩你好好說明一下阿爾納斯的詛咒是什麼意思」 瑪莉走上前,目光筆直地凝視著L7,似乎非要問出一個確實的答案。 這個問題太過敏感,甚至可以說是影響到這位年過半百的婦人一輩子,直到現在,曾經的四人團體依舊沒有辦法從腦袋裡面排出,威廉的死亡仍然是這一生中最大的一份遺憾,儘管已經一度以為再也無法解決那些事情,終生都將會抱憾,誰知道,一切竟然在一位外星文明的口中浮現,為了解決曾經的過去,所以沒有任何選擇退縮的理由。 「這部分的說明太過漫長,何況,您所失去的記憶就是一副裝滿珠寶的完美寶箱,等待著某人的鑰匙去將其打開,敝人願意做那一位嚮導從旁協助一番,當然,條件也有,不知您是否願意接受」 L7往前一步,面帶微笑地說出一件好事,尋求著交易。 記憶有著重要的事物是不會改變,瑪莉極度渴望能夠將那扇大門打開,重新窺見曾經在那座小島上面所發生的一切,迫切地想要知道所有的答案,這一點卡爾也明白,因此沒有開口去拒絕妻子的建議,反倒是露出溫和的笑容,同意自家太太的選擇。 「太好了,如此一來敝人也能夠完成一個小小的心願??那麼前往的人員到時候會配置好,實在是等不及這一場曾經的美好歷史重演」 L7微微一笑,轉過身回到座位上,拿起一杯溫熱的茶水輕抿兩口。 21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阿二有些疑惑地望著莉莉艾爾,不知道這位魔法少女為何要來到這邊專門找自己。 戰爭已經落下帷幕,這種時刻,雙方之間差不多算是結束了關係才對,沒有理由見面,尤其是考慮到之前雙方彼此的關係不太融洽,事到如今的會面實在有些尷尬,特別是對這位阿姆一族的公主來說,現在的第一優先順序應該是趕緊去重新建立首都,避免大雨將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文明器具都沖刷走,裡面還有一些個人的私房物品,就算沒有沒有多少還是要留下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那個??我??那個??」 莉莉艾爾維維諾諾的模樣與過去完全不同,看上去相當不知所措。 這一段時間以來,先是成為魔法少女與縫合怪乃至外星戰場的各種生物戰鬥,過分心酸的艱辛路程對這位少女造成前所未有的一份影響,原本開朗樂觀的堅強個性受到大量衝擊變得有些畏畏縮縮,連開口說話這樣的事情都會有些猶豫,如果不盡快動手幫忙解決這個問題,極有可能會變成一輩子的障礙。 「阿二殿下,莉莉艾爾小姐的心情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回復,這段時間裡面,我們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玫往前一步,決定稍微推一下莉莉艾爾的背後。 繼續待在原地也不會有任何一點實質上面的進展,雙方恐怕就是這樣無疾而終,以後想要見面的機會也並不多,雙方應該再也沒有一點瓜葛,從今往後就是一對陌生人,哪怕將來見面都是相當不熟悉彼此的狀態,甚至有可能會是仇視對方的關係,若是真的變成那個樣子,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些悲傷。 「沒問題」 阿二望了一眼身後的母親,確認對方沒有阻止便跟著一行人回到地球。 外星戰場名符其實根本沒有一點娛樂的場所,目前處在百廢待興的局面,因此想要放鬆就只好選擇地球,挑選一個相當不錯的地方玩耍,對一堆少女而言,遊樂園無庸置疑是最好的一個地區,三人也迅速前往世界第二大的樂園,利用玫事先準備好的票據通過大門,跟隨著一大堆人走進裡面四處閒逛一番。 作為第二次來到這個地方享受的阿二,眼前呈現出來的任何一點美景都是相當值得記錄下來,比起之前是特意來徹底享受一番,這一次的她與過去截然不同,目標就是將所有東西都記在腦袋裡面,未來如果將首都搭建好,阿姆一族的所有人都能夠享受這樣的美景,而不是僅有部分的人才有辦法享受這些事情。 「莉莉艾爾小姐,請您去好好享受一下吧」 玫推了莉莉艾爾一把,將自家主人推進轉轉杯裡面。 由於空間有限加上又是小孩子用的專區,裡面僅有兩位少女的身影,面對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雙方,這台專門用來旋轉的機器可不會停下動靜,立刻開始本質的工作不斷轉動,周圍的小孩大多都是小學以下,全都不斷哭泣大叫,一時之間,本來平凡的設施充斥著孩子們的叫聲,吵到不少路過的客人都紛紛避開,不想讓好心情被這個地方所搞壞。 「那個??天氣真好」 莉莉艾爾努力擠出笑容,似乎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話才好。 事已至此,究竟該說些什麼話才好真的很難,對於本來關係就不太熟悉的雙方,光是要說出一句話就顯得相當困難,特別是阿二那邊根本搞不清楚狀況,只知道對方沒有惡意,並不清楚實際上約出來的理由,剛開始還在思考應該如何把這些應用在自家的首都裡面,結果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深陷遊樂園設施的魔力之中難以自拔,搭上轉轉杯的時候根本什麼都沒有想,迅速抓起中間的把手開始加快速度。 「是呀!天氣真的是不錯!跟我們那邊的天氣差太多了!」 阿二感受著不斷加速的機器,臉上露出爽快的表情。 由於接下來越玩越深入的關係,這位公主殿下早就將其他事情都拋之腦後,拼命往所有的設施前進,特別是那些越是能夠讓人尖叫的器材越是想要去嘗試一番,好幾次遇到身高限制都會想要動手把對方打趴在地上,若不是玫迅速動手將人箝制著,恐怕現在就會是一場血光之災,只能說這位正直的工作人員實在是運氣不錯,不知道眼前的這位是何方神聖。 「太爽快啦!」 阿二感受著機器不斷往下墜落的滋味,不時擺動兩隻可愛的小腳,絲毫不在意周圍他人的目光。 待在人類世界裡面還是需要穿著衣物,玫知道這位公主殿下不太喜歡衣物,之前也是穿著最低限度的服裝,讓多數的少女肌膚全都暴露在外人的視線裡面,因此在穿越蟲洞的時候給了一件內襯衣物與連衣裙,總算是勉強避開不體面的外在,只是,這樣做的效果真的有限,當乘坐機器往下落的瞬間,裙子飛揚,底下的春光幾乎全都一覽無遺,哪怕是相當健康的緊身衣物,依舊吸引不少男性的目光。 「??下次要建議其他衣物才行」 玫望著周圍其他人的目光,知道之後必須要思考其他的辦法才行。 不管那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情,阿二本身確實相當滿足地玩遍了每一個設施,徹底享受了一番由人類所創造出來的美好事物,幸福的不斷排隊,看得出來,非常想要快點繼續搭上下一個機器,嘗試一下各式各樣的遊樂器材,尤其是考慮到一行人到來的時間差不多是當地下午時分,天空之上的碧藍已經逐漸被金黃所渲染,估計沒有多少時間就會進入夜晚時間,多數器材設施雖說還能繼續下去,不過,雙方都不可能繼續浪費時間,不管是阿姆一族的公主要履行的王族義務還是某位魔法少女需要幫忙處理的外星問題都是如此,彼此並非是閒人,無論如何都有許多人跟事物需要雙方的協助。 「呼??對了,你今天到底找我來有什麼事情」 阿二滿足地吐出一口氣,剛準備回去才發現還不知道究竟這位少女找來的理由。 過程中,莉莉艾爾幾乎都是陪伴的狀態,不斷跟著對方到處來來回回走動幾乎都沒有一點休息的機會可言,確實是相當疲倦到不行的狀況,好幾次都是跟到精疲力盡的階段才有辦法稍微休息一段時間,途中好幾次還換成玫去幫忙才勉強跟著上阿姆一族的體力,作為一名普通少女,果然還是比不上絲毫沒有一點紊亂的專屬女僕。 一路跟著,本來應該是久違的一場玩耍才對,自從父親住院以來,這位辛苦獨自一人堅持並走過來的少女確實沒有機會放鬆過心情,好幾個月乃至年以上的時間都是在如何賺錢的圈子裡面不斷活動,腦袋也幾乎沒有其他的想法可言,就是不斷獲取父親的醫療費用,所以不少時間都沈浸在工廠裡面製作手工藝品,每天的日子相當乏味無趣,無比喜愛的手工變成機械式的一件工作,每天練習到手掌破裂的喜好也會變成厭惡情感,久而久之,整個人自然對這些失去該有的興趣。 回想起來,若是沒有玫在身邊,莉莉艾爾早就死在那場大火裡面,永遠都陳屍在工廠之中,做著永遠都不可能會實現的一個淒慘之夢,所以直到現在都非常感謝這位自稱專屬女僕的可愛少女。 但是,無論如何不能繼續依賴別人的好意,經過半天左右的時間沈澱,伴隨著遊戲設施將心中的壓力多少宣洩一點,內心已經開始逐漸放鬆起來,眼界也回到過去該有的寬廣,明白自己要做些什麼才對,於是深吸一口氣,目光筆直地凝視著眼前的阿二說道: 「那個??可以跟我做朋友嗎」 這一句話,飽含了想要訴說的一切內容,甚至可以這樣說,莉莉艾爾最需要去做的事情不是道歉或是對之前的行為感到厭惡,因為本質上來說,兩人之間沒有衝突,單純就是一方有著心事所以拒絕另外一方的好意,所以反過來說,只要現在換做自己去開口要求就可以,那是將過去未能做到的事情完成,象徵一個階段的結束。 「喔,可以啊」 阿二立刻握住莉莉艾爾的手掌,突然發現那隻本該白皙小巧的手中卻有著大量粗糙感,說明過去一定為了某些事情不斷使用,只是對武人來說,腦袋都會認為是拼命鍛鍊所留下的傷害,結合少女本身不值一提的武術技巧,頓時以為是努力修行卻沒有成果,拼搏卻沒有一點收穫,淚水不禁滑落。 「你為什麼要哭??不要這樣??我也是一樣??對不起??剛開始遇到的時候對你那麼兇??後面又不理會你??其實我沒有幾個同齡的朋友??好不容易遇到外星朋友想要好好珍惜一番??以後我們要一直當好朋友??」 莉莉艾爾被那份情緒感染,眼淚不由自主的溢出,心情也出現些許的潰堤。 22 茫茫的大海之上,一名男子正在將目光轉移到身旁的某位女性身上,那張寫滿憔悴的面容將此人的一生都完全包裹在其中,說明了過去究竟經歷過多少悲傷的歲月,想必是波濤壯闊的一段時間才能造就如此不凡的人物,周圍的水手們都有著類似的想法。 前幾天的時間,這艘打撈海產的漁船出港,船長在妻子跟家人的注視下告別對方,看在外人眼中有點小題大作的行徑在業界裡面算是一種儀式,既然要出船,身為一船之長就就該捨棄女人丈夫的身份,成為船隻的男人,在踏上陸地以前都將與過去毫無干係,這是一件不可遺忘的重要事情。 「你要不要吃點什麼,不吃的話就先進到船艙裡面吧,我們差不多要開始捕魚了」 船長走到那名憔悴男子的身旁,試圖詢問對方是否需要什麼幫助。 這場旅行尚未走到終點的位置,短時間裡面多數人都將待在原地等待下去,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幫忙別人,尤其是差不多要進入捕魚的時間,待會開始就會是相當辛苦的工作期間,待在甲板上面隨時都有可能會受到衝擊,同時也會影響到他人作業,因此速速進到船艙裡面會是比較好的一個做法。 「捕魚??是呀,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男子有些無奈的苦笑,隨即轉過身踏進船艙裡面。 那份無比憔悴的背影似乎訴說了許多悲傷的過去往事,許多人並不清楚這個男人究竟經歷過多少事情,只知道沒事最好還是不要多費唇舌,以免到時候自討無趣,畢竟真正絕望的人不見得願意跟外人分享,甚至有可能在過度追問的情況下變得暴躁,在這樣的關鍵捕魚時刻,任何一點危險都要盡全力去避開才行。 「奇怪的傢伙??準備開始工作啦!」 船長呼喚周圍的其他人立刻行動,不要浪費時間下去。 多數人沒有那個時間去理會區區一個憔悴男子,多數人都迅速開始行動就定位,今天之內必須盡快撈到固定量的魚貨才行,要知道,能夠停在洋流的時間少之又少,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旁邊大國的巡邏船隻發現並遭受到莫名其妙的待遇,運氣不好就是所有東西都沒收的情況,好一點也要付上不少錢。 儘管有聯合國的海域規則擺在那邊也沒有意義,因為大國壓小國使永恆不變的一個殘酷現實,除非有靠山能用,普通人還是乖乖接受遭到剝削的命運,比起過去直接遭到殘殺或是二話不說把魚貨跟裡面的所有現金都取走還當場槍決,事後以各式各樣的名義說明漁船沒有出示正規許可證或是船上有人搞動亂之類將惡劣的行徑正當化,現代的社會還算是可以。 「船長有大霧!」 一名水手極目遠眺發現在不遠處似乎有著霧氣正在逐漸靠近的情況,臉上頓時露出驚恐的表情。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還有許多人搞不懂,船長卻是立刻下令停下捕魚的行動趕緊撤退,因為進入大霧之中多半會有兩種情況發生,其中一個是失去方向闖進他國領地,到時候將會拱手將這這幾天的貨全都收走,運氣不好甚至有可能會當場把漁船都納為己用,算是最為糟糕的一種結果;另外一種則是在大霧中跟其他船隻乃至暗礁碰撞,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事情,毫無疑問將會是死路一條,可謂是無數人最不希望看見的一份結局。 儘管已經提前預警並要求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船長的努力依舊是白費功夫,船隻始終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區,逐漸在打轉之中被灰色的怪物吞進肚子裡面,開始無奈地思考逃生的道路,與此同時,所有高級船員都聚集在一起開始討論破解的方法,船長也是先將一批又一批老經驗的水手派去安慰那些不懂事的年輕人,希望儘可能避免情況產生的進一步惡化,每個人都充滿不安與擔憂,誰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依靠船上的老舊設備,不如相信經驗比較實際一點。 「??發生了什麼事情」 憔悴的男子抬起頭,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 劇烈的晃動以及顛沛都讓所有人感覺到相當不安的情緒逐漸浮現,尤其是本來就一直捲縮在毛毯之中的可憐少女,望著附近的海水不斷灌入,整個人無比害怕地抱住身旁的男子,臉上寫滿恐慌以及不安,哪怕一步也不希望眼前這個希望離開,嘴角的不斷顫抖令人感到無比心疼。 「不要害怕,我們一定不會有事情,你要相信這一點」 憔悴男子安撫女子的情緒,知道對方不會受到短短幾句話就相信接下來一定安全。 說句實話,眼下待在船艙裡面肯定不會是一個好的做法,聰明之人應該要趕緊到甲板或是船長室得悉一下狀況,考慮到這種老船經不起碰撞,一個不經意的變化都有可能導致沈船的危機浮現,更別提外面的霧氣逐漸濃厚起來,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頭皮發麻。 「??我去外面一趟找人,你乖乖待在裡面不要走動」 憔悴男子將手放置在女子的頭上,溫柔地給予一番安慰。 儘管對方依依不捨,在這種情況底下真的想要活命就需要情報,兩人沒有時間扮演父女情深的感動戲碼,於是男子趕緊離開船艙跑到船長室附近,結果剛到沒有多久就發現已經有不少人穿上救生服準備棄船離去,至於船長等人則是還在商量當中,只是,從一群人的表情來看,情況應該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甚至極有可能連一點辦法都找不到,所以眾人才會籠罩在低氣壓之中。 憔悴男子闖進裡面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這樣下去會置身險境之中,首先考慮到的就是如何將女子送走,至少要保住對方的一條性命才行,這不光是一份承諾更是眼下最為重要的一件人生大事,因此二話不說就要了一艘逃生船借用,兩人直接從船上離開準備順著原路從大霧的方向逃脫離去,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船出問題了」 女子抱著毛毯,望著不遠處逐漸往下沈淪的船,有些悲傷地說著。 大海本來就是如此不講道理,有些時候就能夠輕而易舉地跨越並前往任何地方,運氣不好的時候,海神將會利用各種自然的強大破壞力將人們徹底吞噬,下場幾乎都是慘絕人寰,根本沒有一點活命的機會可言,人類在這顆星球上面就是相當無力的存在,根本什麼抵抗都做不到,反抗的下場無須多言。 「人類就是這樣無力??不好意思說了太多,總而言之,我們兩個人一定要想盡方法逃走才行,你千萬不要隨便放棄」 憔悴男子有些苦笑的看著女子,拿起一瓶酒品嚐一下。 由於是從船艙某位水手的房間偷走,心中多少有點愧疚之情,從外觀上來看,這瓶白酒應該並不便宜,肯定是花費不少錢才有辦法獲取到的寶貝,說不定是花費了整整半個月的薪水才能得到的逸品,這樣的好東西卻被如此對待也是有些可惜,當然,比起直接沉入海底當中變成沒有人品味的玻璃容器,有人能夠嚐上兩口也算是不錯的結果。 「約翰叔叔,我們真的能夠得救嗎」 女子有些不安的開口,顫抖的手掌沒有停下過。 好不容易從詛咒之家逃出,望著曾經幸福的家庭僅剩下自己一人,這位少女的內心想必是相當悲痛不已,如果沒有約翰的適時出手幫助,恐怕就會淪落到孤兒的層面變成無比悲慘的其中一人,接下來的人生都將在福利院生活,缺乏資金前往好學校讀書以及缺乏家人監督的情況下,未來極有可能一蹶不振。 「不用這麼說,我幫助你不是為了別的,因為你的母親娜拉是我的摯友」 約翰將剩下的一點白酒一飲而盡,揮揮手表示這件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當年阿爾納斯小島的事件過後,四人當中永遠失去其中一位夥伴,給所有人內心都造成不小的傷害,儘管大家事後都知道應該繼續往前進才對,卻並非是每個人都能夠一笑置之,至少身為多年好友的男人是真的沒有辦法將那件事情忘懷,尤其是小島深處的謎霧籠罩,親友生死未卜之下,誰能夠拋之腦後繼續前行。 儘管如此,時間依舊在不斷流逝,約翰結婚生子,雖說對象不是娜拉卻也是個相當好的女人,兩人成功誕下一子,將來也必定會是自身一個不可或缺的驕傲,除此之外,每年也必定都會到那座小島上面查看,希望濃霧有著散去的那一天,不,有生之內絕對會去嘗試完成這個願望。 「約翰叔叔!」 女子驚恐地大喊,發現一個大浪從不遠處衝過來。 「不要怕,有我在」 約翰緊緊將對方抱住,試圖保護著娜拉最為重要的一個孩子。 23 不久之前,海濱經歷了一次前所未見的巨大變化,外星物種的入侵,日後被稱為降臨日的這一天深深烙印在眾多人的心中難以抹滅,儘管多數人都沒有為此失去任何重要的人事物,心中依舊還殘留著部分的不安與擔憂,總是害怕著某一天可能會失去一切,心驚膽跳的狀態之下不斷詢問政府跟其他相當單位,從早到晚的電話不斷來來往往,搞得接線生小姐相當無奈,半天下來就能讓喉嚨聲啞到需要看醫生的程度。 「各位辛苦了」 一名年輕男性走在政府當中不斷來回,跟周圍的部下們打招呼。 儘管是新上任的長官,這位青年倒是沒有太多脾氣,不會要求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逼迫所有人拼命工作加班以做出一份漂亮的成績單,光是這一點就讓這些老員工感到欣慰,總算是在更換全新的政府過後來了一個比較實幹的組織系統,不光是解決了一大堆貪腐的問題,現在又派遣這種每天都認真巡視卻不會要求增加負擔的上司,下面的人受過太過苦難,自然是覺得相當舒服,效率多多少少也有一點提升,至於那些不好好工作的傢伙也不用多說,現在的政府要求相當嚴苛,不做事的下場就是滾。 「政務官,上面找您」 一名員工走到年輕男性的身旁,說明有人要見面。 「我知道了??大家稍微努力一點,今天晚上就能提早放」 年輕男性的一番話再度激勵這些養兒育女的中年人士們,立刻投入到目前的工作裡面。 最近的一段時間裡面需要處理的政務大多都是一些有關建設的案件,特別是降臨日所造成的都市中心傷害沒有辦法立刻就恢復過來,許多重要的基礎設施都出現毀損的情況需要投入人力以及資金才能夠將復原過來,正因如此,這一段時間不光是處理文件的中央政府,地方各區域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每天都是忙進忙出沒有休息。 不過,與那些拼命壓榨員工非要在短時間裡面完成建設的主管不同,中央這邊明顯是打算放慢節奏,先把重要的處理乾淨,剩下的那些可以等到之後有時間再去討論,不求馬上恢復,更在乎未來的藍圖,也就是把那些老舊糟糕的設施全都重新打造一遍,這樣一來才能夠在未來的日子裡面走得更長更遠。 「政務官」 面對幾位工作人員的問好,年輕男性微微一笑,趕緊調整好儀容。 「請進」 伴隨著門的敲打聲響,一位年長女性的聲音傳來。 「布倫諾拉?凱爾森總統,請問您找我有何事」 年輕男性低頭問好,想要知道這個時間為何會被總統找上。 布倫諾拉?凱爾森,年輕時候就拿下雙博士學位的一名學者人士,前幾年都在紛爭地區展開個人旅行,直到最近才赫然回到家鄉的海濱進行參選,自行組織一個小小黨派,隨後被一個大黨所吞噬,成為其中的一員工作者,沒有想到,一次的口才爭辯當中獲得高票,隨後又在一次搶劫事件當中英勇展現不輸武術家的武勇,加上本身特有的女性柔軟溫和思考,經常關心孤兒議題也備受好評,聲勢推波助瀾下,幾個月的時間就擠下同黨的幾位,甚至在得到某位不具名的創黨大老支持之下,一口氣成為代表性的人物,不出意料之外的在選舉中獲得高票勝利,一口氣爬到頂峰的位置,變成人人尊敬的總統。 「先坐下來吧,我們之間還有許多事情要談論,短時間裡面應該是說不完」 布倫諾拉將紙面資料收進抽屜裡面,拿出特有的一瓶白酒品嚐。 「總統閣下,請不要在工作時間喝酒,已經跟您說過非常多次了」 年經男性有些無奈地說著,知道這位總統特別喜歡小酌兩口。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屬於我個人的私有時間,做任何事情都是由我決定,你無權插手??年輕人,平常要多喝點酒才能讓你的敵人吐露真言,光是會做事跟收買人心是沒有用的,有些時候必須要放低身姿,就算你擁有外部裝甲也是一樣」 布倫諾拉用一個小杯子裝滿白酒,先是聞了一會,隨後拿出特殊檢驗紙張確認是否有毒,接下來才滿足地品嘗兩口,露出極為滿足的笑容。 「總統閣下,這件事情千萬不要亂對外說明,我的力量是一份秘密,不該給別人知道,包括那些資料也是」 年輕男性有些無奈地回應,知道不管怎麼做都不可能改變眼前這位女性的想法。 這樣總統說好聽一點是獨立自主,說難聽的話就是唯我獨尊類型,由於身居高位而對部下越來越隨性,或許有不少人覺得這樣自然的風格相當不錯,從這位政務官的眼中卻截然不同,如此行事風格真的被媒體之類的拍攝到就是相當糟糕的情況,甚至有可能會因此不斷遭到抹黑攻擊,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地位。 「不用擔心那些小事,我不會犯錯,這也是組織會選擇我的原因」 布倫諾拉品嚐了一口白酒,順手從抽屜裡面取出一份包裝的零食,同樣先用試紙測試一遍才敢下口。 組織,那是一個名稱,同時也是一個新興神秘體的稱呼,多數人都知道這個沒有其他名稱,本身也沒有在地球上面的各處留下一點點的痕跡,甚至現在依舊有許多人對此一無所知,主要是這個特殊的存在從來沒有動過手,無比沉穩的待在遠處凝視著人類的進展。 但是,千萬不要以為組織沒有什麼威嚴以及厲害之處,首先第一點,這個存在放在地球上面的第一枚棋子乃至掌握傳送這項技能的最無解之人井之上綾,光是這一號人物就可以抵上無數小國,甚至連大國們都紛紛將視線盯緊,深怕有一絲放鬆就會失去蹤跡,再也沒有一點與之牽上線的機會。 除去這個可怕的哥德蘿莉少女以外,其中比較出名的應該就是白色外部裝甲的使用者傑森,這位白色戰神幾乎守住海濱一大片區域,若是沒有此人的堅守努力,就算後面幾位武術家拿到裝備,保護到的僅僅是一堆殘磚破瓦且血流成河的悲慘都市。 只不過,許多人並不清楚,表面上活躍的兩人都是為了吸引走其他國家乃至組織機關的目光,真正安插進來的棋子根本不是這些人,而是以年輕男性以及布倫諾拉為主的一票執政者,這些才是真正的暗樁,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海濱政府都成功一舉拿下,算是掌握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國度,將千萬年以前的某個秘密都掌握住?? 「這一點我明白,只是希望您盡量減少暴露的可能性」 年輕男性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處。 與布倫諾拉那樣的政壇高手不同,作為一名政務官其實算是名不符實的狀況,本身還需要不少時間去學習才能夠有機會比肩那些能人,現在還算是新手的努力階段,短時間裡面應該是不可能看出任何一點成效,即便如此,這位總統也不會選擇換人,理由無他,需要的理由不是幫忙處理政務,而是從旁進行絕對的保護工作。 作為擁有外部裝甲的人,年輕男性可謂是無人可及,只要不是那種超規格的存在出現,任何敵人都能夠輕易將其擊退,加上組織也給了一些特殊的保命手段,理論上,就算沒有任何一位警備人員,光是兩個人就能躲過一個國家規模的追擊,當然,這樣的優勢會隨著各國政府逐漸解析外部裝甲而有所改變,只是等到那個時候,海濱也會有相對制衡的手段,因為這邊可是有三台的資料。 「組織估計根本不怕這些??雖然說我不喜歡這樣躲在幕後的神秘傢伙,但是必須要承認,多虧有他們的指令才讓我們當選,總算可以將這個貪腐且破敗的國家整飭一番,恢復曾經該有的美麗過往」 布倫諾拉嘴角不自覺的勾勒出笑容,看得出來非常滿意眼下的狀況。 組織利用他們,他們也是如此,目標無庸置疑就是將這個國家變成該有的樣貌,不要讓狀況繼續惡化下去,為此不管是什麼樣的力量跟存在都要借用,比起過程還是成果比較重要,一群人需要的就是一份機會,能夠一口氣逆轉一切的機運跟實力。 「組織確實幫助了我們,也沒有太多要求就是希望地球能夠安穩地度過,尤其是考慮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狀況,每一份力量都非常需要??總統閣下?」 年輕男性剛準備回去,沒有想到布倫諾拉將一份資料扔在桌上。 稍微掃視過一眼,上面基本沒有太多文字內容,單純就是表示宇宙中巨大的組織商會接下來要解名阿爾納斯的詛咒,因而送出了一份邀請函,打算讓曾經的某位當事者後代一同前往。 「這是??作為政務官我的建議是不要去,那座小島的迷霧散去,已經沒有前往去探究的必要」 年輕男性堅定立場拒絕這種瘋狂的行為,希望布倫諾拉不要衝動行事。 「不,我要去,而且是非去不可??接下來政府需要你主持一段時間,我對外會說明染病休息幾天,副總統也是我們的人,你可要好好學習,未來要靠你主政呢,本」 布倫諾拉微微一笑,似乎早就做好一切的決定。 24 燈紅酒綠的夜晚,一些隱密的店家裡面經常能夠看見許多年輕人不斷來往的身影,這些人每一位的雙眼之中都有著令人難以言喻的殺氣,不善的眼神以及手中緊握的武器都讓人感到不安害怕,多數正常人也不敢太過靠近這群人,深怕到時候捲入什麼無意義的遭難之中,加上一行人所在的位置本來就是離海濱黑街相當靠近的小店區域,算得上是生人勿近的危險區域之一,正常一點的人都不可能靠近這個地方。 「卡西斯?費德利爾,你看起來依舊混得還不錯呢」 一群人的領頭跟一名站在小巷口附近的男性打招呼,臉上露出相當不屑的表情。 「你也是,我以前是裏街接線員,現在還是一樣沒有變化,你倒是不同,原本是個普通的小人物,現在卻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了,恭喜恭喜」 卡西斯露出諂媚的表情,沒有與眼前的這個男人起到爭執,身段放得非常柔軟。 過去的兩人見面,幾乎都是一方給錢一方提供情報,如今,曾經只能給錢的一方變成可以隨心所欲的一人,變化之大讓許多人恐怕都沒有辦法相信,當然,這樣的地位改變取決於巨大的犧牲,與依舊風輕雲淡且自由自在的獵艷高手不同,這個男人已經失去賴以為生的一隻手臂,接下來的行動裡面可能還會繼續賠上其他重要的東西,甚至可能會是一條性命也說不定。 即便如此,待在這個裏街就是這樣的人生,不往前進就是停滯不動,隨時都有可能遭受到取代,除非像是卡西斯這樣的傢伙已經在外面的世界買房有車還有人脈,否則一般的傢伙都不可能如此輕鬆的混在這個地方,這也是許多人尊敬這位接線員的理由。 「別說那些無聊的話,情報給我吧」 獨臂男子讓後面的夥伴上前接應,卡西斯也迅速將紙面資料奉上。 「對了,算是我們多年以來的交情吧,告訴你一件不好的消息,你這一次的案件似乎是由卡西歐負責」 卡西斯將這句話留下,轉過身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聽見卡西歐這個名字的瞬間,幾個人全都露出驚恐的表情,誰不知道新任總統上台過後大舉掃蕩,利用之前跟外星人戰鬥的特殊裝置以絕對的武力壓制住底下的暴動,其中撇開海濱人人皆知的暗黑英雄白色戰神跟漆黑戰鬼兩位,灰色的制裁者才是真正令人感到畏懼的存在,那個本身就擁有無比強大實力的警探搭配上刀槍不入的戰甲,頓時成為整片土地上面最為可怕的一個人物,幾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程度,至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躲過追緝,下場幾乎都是進到警局裡面乖乖接受服刑。 「老大??」 「不要怕,這一票勢在必行,我們不能有任何一點失漏??為了各自的家庭」 獨臂男子望了望周圍的同伴,似乎決心要賭上一把。 一群人口中的這一票任務倒也不難想像,若是希望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撈取到大筆資金提供生活,無非就是兩種情況,第一,去綁架一些大人物的孩子換取贖金,另外一項就是取得地頭龍成為當地的領袖,想要在海濱裡面出頭大致上就是兩種,其他手段以一行人的能力根本辦不到,管理店面之類的工作就更不用多說,最終肯定是會被徹底吞併消亡不用多說。 這一次的行動不能停下,於是一行人立刻動身前往情報所交換到的位置,那是一座荒廢已久的醫院,這個地方幾乎可以說是鬼區必來的景點之一,基本上會有無數人都來到這個地方探險,甚至還有許多節目也會把重要的夏日特輯架設在此地,編出一些不著邊際的謊言加上一大堆優異的特效,接下來就能夠百分之百的吸引觀眾的目光,畢竟在這個工作忙碌且沒有休息時間的時代裡面,多數人不會去在意所謂的藝術品,想要的僅僅是片刻能得到的休息機會。 今天晚上,一名富商的女兒應該會跟一大堆同學到這個地方玩耍一番,儘管作為父母想要好好管見一番孩童卻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尤其是青春時期的少年少女,不管怎麼管教都沒有用處,說了再多也是白費功夫,這也是現在社會的一種問題,估計也要等待幾百年以後才有可能會有所改變。 獨臂男子等人不懂那些繁複的問題,唯一知道的就是趕緊將人帶走,因此在看見一群嬉笑打鬧的年輕人便迅速上前將人抓住,拉到倉庫裡面確認一番,發現裡面多半都是一些有錢人家的子弟,一一篩選才發現那位目標當中的富豪人物,然後趕緊將其他人都弄暈過去,注射鎮定劑跟安眠藥物,這樣一來就能爭取到相當充足的時間。 「你們不要碰我!我爸爸會把你們都殺了!」 年輕女子不斷掙扎,甚至搬出父親的名字,相當彪悍的態度令人感到不爽。 「閉嘴」 一個中年男子送上一巴掌,隨後注射藥物。 帶著這位少女,一行人並沒有停下腳步,一路趕緊加快速度離開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會受到逮捕的區域,進行下一個階段的任務,那就是躲藏在安全的地方撥打電話,準備跟那一位富豪人物要求大量的贖金,開口就是一筆能夠在開發國家二線都市買下幾棟房子的金錢,而且不是一個人,是所有人都可以安心度過晚年的大錢。 為了這個計畫,獨臂男子買通幾個想要出頭的傢伙,讓這些人去吸引警方的注意,爭取到相當巨大的機會跟空檔,確信這一票任務以前,警方都會需要不斷努力去追捕其他傢伙,儘管其中最危險的卡西歐也許最近都在負責富豪區域的保護工作,為了爭取活路,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有恐懼。 「??如何」 獨臂男子詢問了一下同伴,想要知道對方的想法。 由於自身口才的貧瘠,不可能正面去跟對方聊天溝通,於是派遣眼前這位擅長言詞的夥伴去進行交流,希望能夠儘管得到對方的首肯,趕緊把這件事情早早結束掉,不想拖延下去夜長夢多,哪怕會減少一點贖金也無妨,些許的金錢並不重要。 「同意了,晚一點就會將錢放在指定地點」 一群人安心的吐露一口氣,獨臂男子也稍微放鬆一點,要求一旁的躲避高手去拿錢。 由於監視器材全都在政府之下,一行人能夠做的就是忍耐並且相信同伴的成功,假設失敗,短時間裡面將不會再有那麼好的機會出現,富豪們都已經開始紛紛躲避前往任何會造成危險的區域,最近海濱也在整飭治安,大批警力上街,其中還有動用一些怪物去維繫區域穩定,不得不說,比起容易身體疲倦或是受傷的員警,這些毫無意志的怪物反倒是更好的保障,幾乎沒有一個組織能夠與之對抗,至少裏街裡面沒有那樣的存在。 「回來了」 獨臂男子看著同伴的歸來,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既然金錢已經到手,接下來就是趕緊放著那名少女不理會,立刻潛逃出境跑到其他國家去生活,這方面的準備都已經差不多做好,一群人幾乎不用擔心這些後路的準備,因為眾人都算是花費大量的時間在這方面的打理上面,一切都算是水到渠成的結果。 然而,此時的房間燈光突然暗淡下來,一陣電流衝擊之下,燈泡頓時破裂,眾人的視線幾乎在短短的一秒鐘裡面徹底喪失,等到想要趕緊動身的時候根本來不及,其中一名靠近門口的人剛要拿起武器就發現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人往外一拉,直接撞破木門飛出,重重摔在地上昏厥過去。 「敵人來襲!」 幾個大漢趕緊圍在一起,相當不安地注視著周圍。 漆黑之下需要一點時間恢復視線,可惜的是,對方顯然沒有那種好心的想法,二話不說衝到人群之中,一腳將中間的男子踢飛,蹲低身子抱著一個男人的腹部將其扛起並直接將背部壓在地上,然後起身用手格擋鐵棍,另外一隻手抓住對方脖子,直接以不可對抗的力量將人壓在地上,接著一記迴旋踢將準備拿槍的傢伙踢倒,回過身迅速抓起地上的傢伙扔向獨臂男子,結果對方就被同伴壓倒,根本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可言。 「灰色??果然是你卡西歐」 獨臂男子被壓在底下,透過木板滲透進行的光線發現對方就是熟悉的卡西歐。 「辛苦你們了,小女孩我會送回去,至於錢的部份我會拿走一部分剩下的你們可以拿走,不過條件是離開海濱,你們這些人全部都必須離開,你旗下組織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卡西歐說完這句話將少女帶走,沒有把所有的贖金拿走。 事後,富豪失去週轉資金破產,同一時間,政府揭露此人曾經魚肉鄉民的事實,將十多筆殺人罪都頂上去,不僅如此,曾經轟動一時的獨臂大哥也跟著消失、連旗下的幹部以及大批部下都不見,裏街,或是人稱黑街的地方立刻失去最後的屏障,警察迅速將其清掃乾淨,頓時之間,曾經無法無天的黑暗地帶終於消失,從今往後的治安將會比過去好上數倍不已,無數海濱人民都為此歡呼不已。 25 夜晚時分,身穿厚重大衣的男子帶著一大袋錢財走進政府中心裡面,與政務官聊天一會便將裡面的一筆錢秘密的存放進國家的庫房裡面,以捐款的名義增添了一筆現金,提供所有的基礎建設所使用,預定應該能夠將所有目前遭受到外星種族入侵時期造成的毀損都恢復到原本的狀態,兩人稍微聊上了一會便愉快的告別,這位身穿遮掩全身外套的男子也在走進一間小巷裡面將一身隨處找來的衣物扔掉,露出底下灰色金屬風格的流線身軀,那是宛如機械工學的完美造詣,幾乎看不出任何一絲連接隙縫,完美與人體融合在一起的機械裝甲,足以讓所有看見的人都感嘆究竟是何種工業才能成就這般不朽的創舉。 只是,那些對卡西歐來說都顯得毫無意義,作為一個警探,這套外部裝甲就跟一般尋常的槍械沒有太多差別,能夠使用就行,加上本身又不需要任何的保養手段,儘管之後肯定會有一段時間需要去解析一下裡面的設備,不過,這股力量本來就不屬於自己,沒有理由去特別在意這些。 「我回來了??」 「親愛的~」 在門口解除裝備的卡西歐踏進家中,立刻遭到一名僅穿圍裙的女子熱烈迎接,臉上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 儘管一天都在外面艱辛地度過日子,過得跟那些危險罪犯戰鬥的痛苦危險生活,所幸身旁還有愛人的身影才能夠勉強堅持下去,尤其是眼前這位年輕可愛又善解人意的美嬌娘,當初能夠娶到這樣一位妻子真的是三生有幸,直到現在都覺得是人生當中唯一一次最為正確的一種行動。 「我先去洗澡,接下來是吃晚餐,最後才是你」 卡西歐親吻一下美豔的妻子,隨後走進浴室裡面清洗身體。 由於自家妻子總是興致盎然的關係,剛交往乃至結婚的那一段時間裡面,雙方經常回家就是相擁進房間,或是當場開始享受,儘管彼此的體力與精力都是相當充足,不過那樣的生活真的也太過瘋狂,於是後來約法三章,其中一項就是回家要先洗澡再吃飯,等到兩項都做完才能夠放下心隨意,當然,鴛鴦浴則是看女方的心情,想要就進到浴室裡面,不想就待在外面看電視,只是多數情況下都是一起?? 「呼??熱水恰到好處」 「就是~喵~」 卡西歐將全身都浸泡在浴缸裡面,妻子則是坐在腿上,同樣露出淡淡的笑容,發出貓一般的叫聲。 一如既往,兩人分享一下今天所遇到的狀況跟事情,彼此之間都相當幸福的注視雙方,偶爾磨蹭臉頰或是親吻都能讓那份愛意逐漸加溫,就是這樣回家後形影不離的生活方式才能夠真正將這份感情保持,否則每天都僅有一點時間能夠待在一起,任何一方都會逐漸分開。 「??所以你今天又幫政府做了秘密行動,作為一名結束警探生活成為檢察官的人來說,這樣的惡劣行為是不能放過」 纖纖玉手貼在卡西歐的臉頰上面,一根指頭在鼻子上來來回回。 百廢待興之下,布倫諾拉總統幾乎破天荒的任命許多下面的官員,一票都是年輕且有為的人才,其中就有西本奈奈一人,這位本來就有資格的警探直接變成掌握法律層面的檢察官之一,根本不能用連升兩級來形容,完全就是直接飛昇上去,甚至直接擁有個人的辦公室以及一大堆部下,頓時成為警局乃至市政府裡面都能呼風喚雨的人物。 「既然不滿,檢察官有何打算,是否要準備給本警探治罪」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明天不上班,今晚別想睡」 西本奈奈的手指在空中揮舞,做出相當兇狠的判決。 面對妻子的溫柔對待,卡西歐露出幸福的笑容,滿足的沈浸在對方的擁抱之中,知道這份時間是如此珍貴迷人,讓人幾乎沒有辦法將其推開,只是考慮到餐桌上面的食物放置會壞掉的情況,小倆口依舊選擇離開浴室前往餐桌品嚐美味的食物,然後一同窩在客廳裡面,僅僅將彼此抱住,觀看著電視裡面的新聞,大致上確認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確保沒有遺漏掉一些重要消息。 差不多滿足的兩人沒有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趕緊進到房間裡面準備大戰三百回合,尤其是考慮到恐怕一個晚上都不會休息,雙方都顯得興致勃勃,不過,正當兩人差不多要準備好的時候,門口的電鈴突然響起,作為前警探的兩人自然將享受的心態收拾,西本奈奈立刻調閱監視器材,卡西歐則是立刻換裝,小心翼翼的避免門口的傢伙突然衝進家中。 「??是頭兒」 西本奈奈立刻鬆了一口氣,知道來者無惡意。 「應該有事情,你先穿衣服,我去見一下」 卡西歐將外部裝甲解除,沒有那麼緊張擔憂的情緒。 打開大門看見那位隨時隨地都充滿元氣的陽光青年,對方先是道歉表示這種時間打擾絕非是刻意為之,知道現在多半都是戀人時間,攪和別人的好事肯定會受到兇狠的對待,因此進到別人家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道歉,露出非常無奈的表情,說明到來確實有著大事,沒事不會上門找碴。 「不用多說,我知道你的為人,先坐吧」 卡西歐迅速坐在沙發上,隨後而到的西本奈奈立刻端上茶水。 深夜到訪必有大事,作為警探的兩人稍微在腦中思考了一會,目前擔任總統直屬特務的某位灰色外部裝甲已經有所想法,臉上多少有點凝重地注視著對方,希望這位陽光青年不要提出那件事情,畢竟真的要去無人能阻擋,只是途中會發生多少事情很難說。 「您應該多少知道了,我要去阿爾納斯,跟你們一起去見證詛咒的真面目」 頭兒認真地凝視著卡西歐,完全沒有一點說笑的氣氛。 「不行,那件事情由總統決定」 卡西歐早就準備好,立刻開口回絕這件事情。 前往阿爾納斯小島見證所謂的詛咒,前天才開從布倫諾拉總統口中所得知的狀況,據說是之前各國政府談判的超高科技外星團體,一個名叫商會的組織幹部,對方似乎有意將這份風塵已久的秘密解開,於是特意邀請了跟那座小島有關的人物上岸,海濱現任女總統就是其中的一位。 作為直屬的特務,卡西歐幾乎快要將口舌說爛都沒有辦法改變那一位的想法,於是提出跟隨的建議,目標自然就是不希望對方在途中出現任何一點點的差錯,要知道,作為百廢待興的一個國家,現在幾乎可以說是全靠這位女強人一肩扛起,如果失去這一位,所有的改革都將會付諸流水,好不容易解決的黑街跟貪腐問題都會再度捲土重來,甚至有可能會比以前還要可怕百倍,為了避免那樣的情況出現,身為外部裝甲的擁有者才必須跟隨前往。 但是,頭兒實在沒有跟隨的必要性,這位青年不光是在未來有機會成為一位領袖,更重要的是,對於井之上綾而言,無論如何都不可失去這位戀人,各個國家也是相當謹慎小心,絲毫不敢有一點大意的心態,就是擔憂失去這個男人而導致徹底失去目前尚未掌控住的技術,傳送幾乎是不能中斷,地球目前外層建立的護盾更是重要,要避免入侵,哥德蘿莉少女以及帕爾瑪森博士都是缺一不可。 「這一點就不用擔心,我已經跑去跟總統說了,對方沒有拒絕」 頭兒露出燦爛的笑容,豎起大拇指表示早就準備好。 這個陽光青年的行動力不言而喻,連西本奈奈都由衷佩服這種想要做一件事情就拼命去詢問並且將其完成的態度,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行徑,尤其是考慮到如何突破層層戒備闖進總統所在的辦公室,估計不會是借用井之上綾的力量,極有可能是依照那野性的直覺跟優異到驚人的判斷力找到破口,正大光明地闖進裡面也說不定,當然這方面如果真的要追究就說不清楚,兩人都選擇放棄追問,反正這位青年幾乎沒有惡意,之後讓警戒人員多準備一手小心就行。 「井之上綾呢,那個女人說了什麼」 卡西歐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那位掌握傳送技術的哥德蘿莉少女有何想法。 「綾當然是拒絕,說什麼那個地方的魔力太強根本無法干涉,屬於地球上面真正意義上的未知遺跡,即便到現在都有相當大的危險之類的話,不過,越是充滿謎團越是應該解決,這才是探險者的本質!」 頭兒充滿精神的回應,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念頭。 後來這位陽光青年也迅速離開,似乎根本沒有所謂的說服想法,單純就是打算跟同行之人打個招呼而已,接下來就要準備前往秘境的事前工作而已。 「親愛的??」 「不要害怕,我一定沒有問題,你要相信我」 卡西歐露出堅定的表情,完全沒有一點害怕與不安的想法。 26 「求求您放過我一馬吧!」 一名豬肚肥腸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祈求著眼前的人能夠放過自己一馬,與先前的強硬氣場截然不同。 作為一名地方角頭般的大人物,原本應該是凌駕於法律之上,過去連海濱政府都無權插手其中的任何一件犯罪,儘管這個傢伙本身行為也算是收斂,多半都在私底下進行各種行動,沒有跨越那一道底線的部分,正因如此,警局那邊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對待,看得出來實在都拿這個傢伙沒有辦法。 可惜的是,自從外星戰場入侵的那一天開始,許多勢力圖都在一點一點改變,過去的強大是建立在人脈跟許多灰色地帶,而現在,力量才是一切,連國家都難以動搖的強大之人佇立在眼前,那是外人稱呼為白色戰神的無敵戰士。 「你這個傢伙做事還有點底線,想要保住自己跟家人的一條命也不難,我的要求不多就是滾出海濱」 傑森狠狠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將唯一的條件提出。 不光是這個曾經的道上大哥,其他的裏街人士也都是如此,在現任海濱政府的威嚴之下乖乖退出這片市場,重新到外面去規劃嶄新的人生,由於多半都沒有將金錢或是逃生路徑封死,這些人多數都能保住家人,因此離開以前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估計終生都不會想要回到這個可怕的國度,尤其是想像有著一個缺乏法律約束的死神在頭上盤旋,誰都會感到相當不安以及害怕。 「快滾吧」 傑森望著對方簽下的條約,確定內容無誤便讓這位中年男子離開。 今天晚上的這一家算是最後一位,接下來就不用擔心下去,已經不會再有黑街這個可恨的地區,所有人都將會能夠得到解放,海濱將會得到前所未有的美麗,籠罩在上頭的部分黑暗陰雲將會散去,儘管還是會有一部分的灰色地帶,那些卻能夠在白色戰神或是黑色戰鬼的幫忙下解決,理論上是不會成為頭疼的部分才對。 「??菲歐娜」 傑森踏上回家的步伐,默默地回到現在的居所。 由於布倫諾拉當選成功,一大堆的改革都是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有功之臣全都獲得不小的輔助,作為其中一個正義的抑制力,待遇自然不會太差,撇開有了一份及其穩定的政府工資以外就是一間嶄新的公寓房間,兩房兩衛一廳的設備可謂是相當舒適,比起以前經常在小房間裡面度過的生活可謂是天壤之別。 國家往好的方向前進,世界也在一點一點改變,從未來的部分來看,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作為能夠見證一切變化的人,心情本該是相當不錯才對,不過,當夜深人靜時分回歸雅房,齊全的傢俱以及寬敞的空間卻越顯寂寞,連一個能夠問候的人都沒有,只有打開冰箱品嚐一口啤酒的滋味,活得遠不如想像中舒適。 不久之後將會跟阿姆一族簽訂條約,兩邊的世界將互不侵犯,由於井之上綾等組織所打造的護盾保護著地球的一切,將下來將會完美無缺的避開兩個種族之間的融合,減少一些種族方面的問題,同時,僅開放雙方的貿易也能夠最大程度活絡經濟,到時候想必能夠促進再一波的就業潮,算是相當不錯的一份結果。 「想那麼多幹嘛,享受吧!」 傑森打開啤酒開始不斷往肚子裡面灌,整個人躺在沙發上不斷打嗝。 前一段時間,與光兩人之間解決了一些小矛盾,雙方也留下了彼此的聯繫軟體帳號,本來是希望對方能夠進到政府直屬的單位一起工作,結果這個男人拿了一筆錢準備開設麵包店,不打算從事警察或是秩序維護者的工作,現在跟那位外星女友每天同進同出,天天地傳來幸福的合照,看得裡面雙方的笑容以及最近一則戴上結婚戒指的新聞,他確信離懷孕應該不會太遠,所以早早就準備好各種賀禮,等到消息一發就會找個時間去慶祝一番。 別人都已經開始規劃未來的人生,每個人都踏上各自的旅程準備要前往下一個階段,唯獨傑森一個人還在原地不斷打轉,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整個人身陷泥沼之中難以自拔,每天幾乎都在外面工作,僅有一部分的時間會待在房間裡面醉生夢死,畢竟如果不靠酒精麻痺一下,晚上的惡夢幾乎都會撐不過去。 「喂??原來如此??那我跟著去吧??也是不過??好吧我知道」 傑森接起電話,以為有工作上門能夠出去一趟,結果打電話的上司卡西歐並非是交予任務,而是給予囑託。 由於外星文明的巨大組織商會打算揭開阿爾納斯的詛咒,不少人打算要跟上去一探究竟,其中就有現任的海濱總統布倫諾拉參與,因此作為直屬特務的卡西歐理所當然要跟上下去才行,儘管這樣的愚蠢行動肯定會受到阻止,但是自家政府的領頭似乎跟過去的那些事情有所牽連,算是當事人之一,所以沒有理由拒絕。 據說之前在外星戰場那邊遇到阿姆一族起源的母親,就是他曾經渴望將其殺死的那個連衣裙女性,沒有想到對方竟然能夠突破大氣層隻身一人來返星球之間,看得出來實力可謂是相當強大,就算真的用外部裝甲去對抗應該也沒有用處,只能說當時的戰鬥多半都是放水,否則早就當場死亡。 當然,時過境遷,眼下的傑森對外星種族已經沒有恨意,不如說,儘管還是有著滿腔怒火也沒有意義,就算真的動手將敵人都殺光又有何用,當初一直以來奮鬥的目標是海濱的美好未來以及避免遭受到外星入侵並奴役,說穿了,這兩點都完美的實現,理應不再繼續糾結下去才對,菲歐娜的死亡也算是得到回報,當初約定好的保護地球也成功實現,如今應該要好好享受人生才對。 「菲歐娜,我已經完成跟你的心願??但是這份空虛跟仍然存在不退的恨意該如何是好,那星外星人沒有錯,當初殺死你的那些奇怪生物也是無理智的傢伙,現在那顆星球上面已經沒有這些生物全都被淨化消除??我該怎麼辦才好」 傑森對著床頭的照片獨自落淚,始終不知道應該如何平復心情。 無論多渴望能夠回到過去,時間也不會倒流,無論多麼期待明天不會帶來,閉上雙眼躺在床上睡上一覺,睜開眼的瞬間,又是嶄新的一天到臨,射入簾子裡面的光線又將人喚醒,不管心裡的鬱悶是否消除都是一樣,殘酷的現實將推動他繼續前進,沒有辦法選擇就此停頓下來。 「??今天沒有工作」 傑森露出困惑的表情,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年輕男子。 「傑森先生,黑街的部分差不多都清理乾淨,剩下的交給警方就行,其他方面,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任何需要您出動的任務」 政務官搖頭表示沒有出動傑森的必要性,臉上露出些許的苦笑。 儘管知道是強人所難,他依舊還是希望能夠多做點事情,就算是沒有薪水的工作也行,就是不要待在家中獨自一人面對冰冷的牆壁,那樣的生活肯定會讓人感到心力交瘁無法堅持下去,於是雙方一番溝通之下,倒是有一個比較不急的小事情可以去做,就是追緝毒品案件。 儘管算是一個小小的案子,需要便衣警察不斷觀察並且收集情報,整體上算是相當煩悶且無趣的任務,不過,眼下的傑森也沒有選擇的理由,能夠去參與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只要能夠暫且將那份內心的孤寂解放,不管要做什麼無聊的工作都行,反正外部裝甲一開,基本上沒有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一拳不夠,那就再來一拳。 「您好傑森警探!我??下官是今年畢業的新任警官吉爾,請多指教!」 一名留著短髮的俐落女子敬禮,看得出來多少有點緊張。 對內,傑森是外部裝甲擁有者,對內,這位青年則是擁有一年打擊犯罪的經歷以及對抗外星怪物的實戰經驗,加上國家政府幫忙背書,裡面還有一些對抗黑暗勢力的資歷,甚至還有國際罪犯的逮捕,當然,主要都是白色戰神為主,另外一隻小隊為輔,海濱政府將其打造成特殊部門,頂尖警探卡西歐是最大負責人,將整體知名度繼續往上提升一個階段,看在毫不知情的外人眼中,這隻小隊就是專家中的專家,真正的精英隊伍。 「沒事,那我們趕緊開始吧」 傑森對這位比自身稍微年長一到兩歲的女性沒有興趣,稍微確認了一下資歷沒有問題便趕緊坐上車子。 今天的任務大概就是待在附近的咖啡廳,喬裝成一對情侶待在裡面半天左右的時間,因為毒品嫌疑犯的位置並不清楚,什麼時候會離開房間出門也不知道,所以兩人基本上就是死死盯著不放,也算是菜鳥警官的一種培訓方式。 27 「你們大概都需要在這邊等上多久的時間」 傑森有些好奇地詢問,將第二杯咖啡放置在嘴邊,稍微輕抿一口。 來到這間咖啡廳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兩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一點事情,單純就是發呆說話聊天,根據專業的警察手冊來講,越是普通的模樣跟隨性的態度才能夠真正融入到人群之中不被外人所發現,新人警察都要經歷這一關,每一個人幾乎都要先磨練至少半年左右的時間,與普通的警察不同,這些警官遲早都要統領上頭,所以事前的訓練跟各種對應的手段都不能有少,否則極有可能會鬧出新任警官不如老鳥警察的搞笑情況,到時候,先入為主的觀念將會讓新人變得更加難以成為榜樣,所以這樣看似放鬆實則是離開官校以來最大的畢業考試都是前輩們的努力結晶,不可有絲毫的浪費。 「昨天五個小時,今天比較輕鬆一點,推測對方這個時間都在房間裡面睡覺,估計兩個小時左右後就會清醒前往可能交易的地點,在那之前只好做好準備就可以」 吉爾立刻將情況報告一番,似乎依舊顯得興緻盎然。 初次任務想必是相當興奮,遙想第一次的出征,傑森也依稀記得那個時候的滿足感,尤其是將怪物都踐踏在腳底下的瞬間,總算擺脫弱者被欺凌的淒慘狀態,同時也成功改變了過去的無力,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儘管在周圍的其他人眼中算是一種悲涼的復仇也無所謂,為了菲歐娜美好的理想,不管要付出什麼都沒有問題。 「知道了,那麼一般來說我們現在就喝咖啡」 傑森將第二杯都喝完,實在不想繼續第三杯。 「一般來說,這種時間都是相當無聊??傑森警探果然都是辦一些大案子對吧,可以跟我說一些看看嗎!」 吉爾突然轉念一想,興奮地盯著傑森想要知道一些消息。 作為年輕一輩的警官都會對一些前輩的事蹟感到興趣,更不用提眼前還是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第二次機會組隊的特殊小隊成員,誰不想要知道之前這些人究竟辦了多少案件,尤其是考慮到最近前一段時間的海濱市中心攻防戰,繪聲繪影描述都讓人心動不已,誰不想知道接下來的後續發生了什麼事情,就算不行,好歹也想知道一些當時的細節狀況,相當每一項都能多多少少成為一些不錯的記憶。 傑森也不知道有些什麼好說,就是將之前解決的案件說了一下,反正白色戰神的事情都差不多被政府隱蓋,自己就是一旁的協助人員,知道任何內情都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加上內容多半也並非是謊言,隨口說一說便讓眼前的吉爾變得無比興奮,不斷手舞足蹈地詢問一番。 「果然那一天的海濱市中心確實是戰場,外星種族的入侵真的讓各國都感到頭疼不已嗎,當時我??下官正在準備最後的畢業考試,待在郊區的附近並不清楚這樣的狀況」 吉爾似乎顯得有些沮喪,估計是沒有機會參與這樣的百年大事而感到難受。 考慮到僅差上幾天的時間,如果換作是一般人應該也會覺得可惜,聽說當天在郊區的多數海濱人都有機會親眼目睹戰鬥的過程,轟炸機跟坦克車的出動乃至各路英雄豪傑們的群聚,聽說還有那位魔法少女的身影,無數人的腦海中都浮現出各式各樣的華麗戰鬥,儘管知道那不可能會是在現實裡面所發生的情況卻真實呈現在眼前,任何一方的心情上面都會顯得相當激動不已,尤其是那些有機會跟歷史站在一起的人物,每個人的心情幾乎都是一樣的愉快。 「不用說什麼上官下官之類的東西,我也不是正式領取證照的警探,隨便一點稱呼就好??至於戰鬥的部分,說句實話沒有你想像中的那般良好,不如說,那一天真的是相當慘烈,如果不是提前有做好打算去外星戰場取得那些裝備,人類這一方幾乎是必敗無疑」 傑森隨意地回應,將那些禁止內容隱藏起來。 儘管事過境遷,許多事情依舊要對底下的民眾保密,比如說關鍵的逆轉裝備外部裝甲以及神秘的協助人員井之上綾跟帕爾瑪森都是如此,這些人都是不能夠輕易對外公布說明的人物,特別是某位哥德蘿莉少女更是相當堅定地表明立場,任何膽敢將身份暴露出去的傢伙都受遭受到前所未見的天罰。 「原來如此,裝備就是白色戰神跟黑色戰鬼兩人那樣的科技對吧,沒有想到那是從外星區域取得,莫非是跟那些外星敵人不同的勢力,如果是相同條件對方應該也有,可是據說那些敵人都是以肉身戰鬥才對,所以其中有三個不同的文明存在,各自為政還是我們與對方互為聯盟,亦或是三國鼎立的狀態」 吉爾越說越興奮,看得出來幾乎都快要將今天來到這個地方的目的。 傑森閒著沒有事情可以說,倒也沒有太多隱瞞的想法,乾脆地把知道的部分都解說一下,反正隱瞞也沒有太多意義可言,眼前的這位警官慢慢接觸下去應該就會知道這些,何況,卡西歐也明確表示上頭的旨意,等到一切準備就緒便會跟下面的人解釋一番。 「恩~果然太棒了~」 吉爾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一副今生毫無遺憾的模樣令人難以理解。 如此天真的態度倒是讓傑森想起菲歐娜,當時在外星戰場遇見的那位少女也是如此,由於是關在貴族之家裡面的一位可愛女孩,對外面的世界幾乎一無所知,從小到大也幾乎都是待在家中,頂多就是會到貴族學校裡面讀書,除此之外大部分時間都要被過分疼愛的父母保護著,深怕出現任何一點意外狀況。 儘管對許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狀態,這位少女始終沒有放棄過努力,哪怕在滿是怪物的世界裡面都拼命學習各種知識,嘗試去破解那些艱澀難懂的文字,也是多虧破譯不少才有機會在敵人包圍的時候讓他來得及換上外部裝甲,一口氣將那些敵人的清掃乾淨,只是作為代價,身體本來就不好的人也在吸取過多毒氣的情況下死去。 「??傑森警探」 吉爾露出擔憂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傑森會突然落下淚水。 「沒事??想到菲歐娜的事情就這樣了??菲歐娜她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沒有她我就不可能活下來??結果為了保護我這樣的傢伙而死了,真是不值得的選擇」 傑森無法用手指擦拭眼淚,知道短時間裡面的情緒難以平復,於是用手掌遮掩著臉部。 想到菲歐娜的事情就會難以控制情緒,特別是當眼前的吉爾展現出與往昔心愛之人類似的天真無邪表情,心頭裡面最深處的那一塊柔軟便遭受到碰觸,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一股悲傷從心中浮現出來,只好趕緊揮揮手並準備起身離開。 「請不要動??懇請大神協助,保佑此人未來一生平安幸福,以吉爾?米亞之名送上請求」 吉爾握著傑森的手,不斷低語一些類似咒語的東西。 被握住手的那一瞬間,對方那雙略顯粗糙的手掌傳遞來一份難以言喻的溫熱感,心情頓時稍微舒服了一些,之前的難受勉強消除了一些,整個人多少恢復到之前該有的冷靜,顫抖的身體好不容易停下,於是迅速將手抽回並說了一句感謝的話語。 「沒有關係,傑森警探失去了戀人,其他的同事也是如此,之前剛指導我的前輩也是目睹同伴的死亡非常難受,甚至表示幾天的時間裡面就會退休,大家都為了戰爭損失太多??真希望戰爭可以就此結束」 吉爾的臉上露出難受,知道每個警察都是如此,眾人都失去了珍貴的一切。 儘管如此,未來還是要走下去,誰都不能選擇退縮,傑森會感到悲傷與痛苦,甚至每天夜晚都會想起菲歐娜死前的淒慘模樣,彷彿能夠聽見對方呼喊想要活下去的話語,內心永遠都會被那份深深的傷痕影響,不時就會產生疼痛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將其甩開。 「人與人之間的戰爭從未停歇過,人與外星人之間的戰鬥也不清楚,現在我們跟那些外星人之間還算不錯,之後未來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搞不好還有可能會發生戰爭,誰都要小心一點準備才行,我們人類算是其中最大的一方弱者,科技不比別人強,肉體又輸給外星物種,事前規劃準備才是我們僅有的一份優勢」 傑森緩緩說出個人的想法,將自身的經驗說給吉爾知道。 人類絕對是處於弱勢,只要一點點的失誤就有可能導致大規模的戰爭,甚至有可能變成一面倒的失敗,如果不夠小心的下場就是滅亡,所以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認真努力的去對應,千萬不能有任何一點鬆懈的態度。 28 「??行動了」 傑森發現門口出現了一名年輕的男性,這位應該就是所謂的目標人士。 既然發現對方的蹤跡就應該趕緊跟上去,吉爾手頭邊剛點的現炸雞排連上桌的機會都沒有,於是一臉遺憾地離開咖啡廳,離開以前還是依依不捨地看著食物,看得出來前面打臉充胖子的行徑太過愚蠢,早知如此就應該先把肚子填飽再說,淪落到現在這樣的狀況也是自身所犯下的一份錯誤。 「別那樣依依不捨的態度,我之後會請你吃一頓」 「真的!傑森警探你不准騙人!我會一直記得這件事情!」 為了提振一下某位新人警官的士氣,傑森只能無奈讓荷包稍微失血一頓。 兩個人倒是相當幸運的提早一步抵達警車的位置,對方似乎剛剛才從睡眠中清醒的關係顯得有些恍神,明明都走到一樓的位置卻發現有東西忘記拿走,於是趕緊又跑回到房間裡面,出門又思考了一會的時間,確定沒有漏網之魚才安心地吐了一口氣,迅速鑽進一台高級轎車裡面,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前往目的地。 「對象開始移動,監視器啟動」 傑森按著一慣的守則將裝置儀器都啟動,待在副駕駛座開始監聽對方的話。 打從一開始就在對方車子裡面裝設竊聽器的好處就是能夠迅速理解到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依照這個條件也能夠提前預判到前進路線或是目的,這樣就不需要一直跟在後頭增添被發現的風險,可以改換其他路線已更加安全的方式抵達相同的區域,到時候也可以率先做好各種準備,收集大量證據與情報,搞不好還能直接從政府那邊取得搜索令,當場將人逮捕都沒有問題。 「??真是個爽朗的傢伙」 傑森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會如此簡單上手。 對方就是一個大嘴巴,在車子裡面不光是拼命唱歌,同時也不斷說著一些下流的話語,內容大致上就是今晚的小姐點誰比較好之類,毫無疑問就是打算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店面去消費享受,加上聽見目標的那一位女性名字,幾乎可以在第一時間確認應該就在哪家酒店裡面,於是兩個人趕緊先從政府那邊找到這位女子的住家地點,直接衝到家中去找人,希望能夠獲得該有的配合,讓搜索工作可以變得輕鬆一點。 「沒有問題,全力配合」 女子立刻同意警方的要求,當看見確實的警徽跟嫌疑犯可能是今晚的客人,明眼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待會晚一點的時候你跟她一起去酒店,我在外面埋伏等待」 傑森提出建議,算是相當中規中矩的做法。 讓警察在酒店裡面到處亂逛會影響到生意,那些人應該不會同意這檔事情,不過,想要抓到人的關鍵在於必須要做好圍堵跟防範的措施,因此同為女性的吉爾算是最好的一個人選,只要跟著女子一同在裡面等待,之後陪酒把情況都問過一遍,特別是幾杯黃湯下肚的情況底下,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抵抗不住,唏哩嘩啦地把所有事情都吐露出來,馬上就可以衝進去將人逮捕歸案,一切都是相當美好。 「咦!為什麼要我去!」 吉爾反對這個建議,不想要進到裡面跟不認識的男子一同喝酒。 「你是女人才能讓那樣的好色之徒放下戒備,沒有把事情問出來我們也別想抓人,還有,喝酒不用你,人家小姐是專業的,跟你這樣的傢伙不能比,你不用想太多,別碰酒就好」 傑森有些無奈地回應,不打算改變這樣的策略。 儘管沒有警察的知識跟底子,接受過嚴苛魔鬼訓練的人多少對這種事情的處理都有一定頭緒,加上剛才偷偷去打電話詢問卡西歐也得到這樣的建議,有了頂尖警探的支持,整個人頓時就有底氣,自然也不會被辯論壓倒。 何況,吉爾遲早都會面臨到這樣的狀況跟問題,現在不去適應等到未來再說就顯得太過遲緩,尤其這位新人警官儘管沒有多餘的塗抹依舊能夠展現出清秀的風采,訓練造就的凹凸有致身材以及那份天真可愛態度,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就算本人不喜歡這樣的事情,未來的那些長官們也不會留情,絕對會要求利用這份外貌去完成一些任務,畢竟每完成一件就能拯救一條無辜的人命,老警官們可不會心軟,該狠的時候就要做到底。 「??知道了」 吉爾沒有反駁的理由,乖乖同意這個建議。 兩人商量好溝通的手段,傑森就在酒店的頂樓待命,隨時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前往現場幫忙,新人小姐米亞則是乖乖畫上淡妝穿上禮服在待客室裡面畏畏縮縮的不知所措,不時就會打開通訊設備拼命聊天,哪怕隨便說一些無意義的事情都無所謂,就是不希望氣氛有任何一點凝結的可能性,看得出來這位新手警官緊張的情緒快要抵達巔峰狀態。 「你已經很好了,看看我在這種冷天裡面待在樓頂多可憐」 傑森有些無奈地回應,不時拿起熱咖啡品嚐一番。 由於逐漸入夜的關係,天台上面的冷風不斷吹撫而過,儘管有架設擋風的簡易裝置,整個人依舊會感到不斷顫抖,考慮到溫度還算可以,短時間裡面應該是不會感冒,真的忍受不住生病也好,反正最近一段時間估計不會有工作,如果身體不舒服才有辦法忍受著寂寞,吃顆要躺在床上睡覺也是不錯的選擇,當然,前提是外部裝甲不會自動輔助將病毒清除。 「嗚??傑森警探不會明白撇開內在衣物僅有一件輕薄連衣裙是多麼羞恥的事情,明明我連男朋友都沒有竟然先被那種傢伙看光」 「等等,你明明還有一件短袖襯衫不是嗎,幹嘛說的那麼淒慘,還有看看別人,人家除了喝酒還要被摸幾下,你什麼都沒有就該感到萬幸才對」 傑森透過監視攝影器材看見裡面的狀況,發現事實跟吉爾所說根本不符。 「??不管,我就是受了委屈,都是傑森警探的錯,你要賠償我」 吉爾噘起嘴表達不滿,看起來完全沒有放過傑森的意思。 「哀,真是算我衰??之後再請你一頓」 「不要忘記是兩頓,我會一直記得這件事情」 吉爾微微一笑,那份發自內心的笑容吸引到不少顧客,其中一個剛好就是目標的嫌疑人。 本來那樣的傢伙應該是沒有能力跟其他在場的人爭奪,所幸他們一早就跟小姐溝通過,於是特意給予機會讓兩邊能夠坐在一起聊天,對方還以為是人品好才能有如此好的機會,整個人頓時淚流滿面地搓揉的手掌,一臉躍躍欲試的表情靠近,先是相當紳士的問好打招呼,接下來還豪爽的點了一瓶酒給店吃甜頭。 「新人不要怕,哥哥我是非常紳士的男人,不會做出任何越矩的行動」 男子刻意往旁邊挪動流出一個空間,避免兩人的身體有接觸。 一看就知道這個傢伙肯定是個相當熟練的老手,知道如何才能降低女孩子的戒心,先是保持距離再來就是說一些好話,同時不能忘記給店家好處讓這些人乖乖爭一隻眼閉一隻眼,接下來的循序漸進才有機會品嘗到美味果實,也是這個原因才讓不少女性感到不舒服,因為那種行動實在太過刻意,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不安好心。 「謝謝??我就不客氣了」 吉爾點點頭,舉起酒杯稍微抿上兩口。 儘管本人顯得還算游刃有餘,對方卻看出那種不安害怕的情緒帶有極高的成功機率,於是開始不斷加溫,尤其是敬酒這一部分絕對不能放過,如果沒有酒力的加持,不管話說得再漂亮,內容顯得再豐富都沒有意義可言,因為新人小姐米亞的防備可是一點都不輸別人,完全就是鐵壁銅牆的水準。 警官出身的關係對這方面的騷擾有著極佳的對應手段,吉爾幾乎不用任何一個人擔心就能保護好自己,只是,幾杯紅酒下肚明顯開始出現一絲空隙,甚至連對方正在逐漸靠近這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需要請求援助,於是傑森也在準備動身的階段。 「??誰」 傑森起身,發現不遠處的陰影正在活動,似乎是某種生物的行蹤。 儘管非常想要去窺視一番,不過有鑒於吉爾也是處在相當危險的情況,考慮再三之下還是不打算去追擊對方,反正大不了就是縫合怪或是阿姆一族,這些傢伙都是少數份子之一,等到和平條約簽訂就會遣送回到各自的國家裡面去,根本不用太過擔心這方面可能會發生的暴動。 「??這個白癡」 傑森有些無奈地衝到底下,跑到一個包廂裡面將對方壓制住。 「你是誰!」 「你動老子的女人不想活啦!」 傑森趕緊動手將對方打倒在地上,順手注射藥劑讓對方昏睡過去,搜身了一會發現毒品的名冊,確認工作完畢。 29 「恩??奇怪我怎麼會??不會吧!」 吉爾睜開雙眼,發現整個人躺在床被裡面,眼前的景象是相當陌生。 估計是喝下幾瓶酒的關係,整個人竟然在不知不覺當中昏睡過去,直接被帶出場外,接下來應該就是要遭受到不好的待遇,於是趕緊把影響行動的禮服脫掉,拿起附近的鉛筆當作武器準備在對方走出浴室的時候給予重要的一擊,一定要瞄準到關鍵的部分才行,否則對方極有可能會趁機脫逃離去。 「哼!」 門打開的瞬間,吉爾立刻動手將鉛筆往脖子的位置揮去。 結果對方似乎察覺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攻擊,先是一個往後退去,隨即抓住手掌以強大的臂力將人往前拖,令人失去重心導致差點倒在地上,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溫柔的扶助雙手避免臉蛋撞擊到地面上,算是不幸之中的一份大事,整個人稍微安心地嘆了一口氣。 「你在幹嘛」 「傑森警探!太好了我還以為是那個傢伙呢」 吉爾頓時放下鉛筆,安心的吐露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安穩的笑容。 「啥?」 傑森**著上身,一臉困惑地望著這位衣衫不整的女警。 兩人稍微坐下來閒聊一番,吉爾才知道原來早就醉倒的瞬間就被救出,對方身上的名冊也差不多都拿到手,接下來警局哪邊差不多就要準備將毒窟裡面的一群人一網打盡,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把這份工作完成才對,雖說這種事情永遠都是春風吹又生的情況,至少在今年度裡面應該不會有太大的狀況發生才對,眼下的兩人可以多少安心一點,上頭也明確說明任務完成可以各自回家休息一番。 只是傑森並不清楚這位新人警官的家,無奈之下便選擇將人放在賓館裡面稍作休息,順便享受了一下超大浴缸的美好,反正都是利用公家的費用去清算不用自掏腰包,於是便挑選一間比較舒服一點的四星級旅館,果不其然比想像中的還要舒適許多,整個人頓時露出滿足的表情,儘管收尾的時候差點被鉛筆捅出一個小洞,所幸有AI的提醒才能躲避過一劫,算是安穩度過危險之中。 「傑森警探果然厲害,我本來很有自信的說,警官學校裡面可沒有輸過幾次,同年級都是拿下第二的好成績,唯獨輸過幾個學長,果然在現場的人就是不一樣」 吉爾露出相當尊敬的表情,似乎沒有想過會被如此輕易地化解攻勢。 「多來幾次你就會比我上手,何況我也沒有學過格鬥,僅僅是生死關頭的次數多了一點罷了」 傑森倒也沒有自滿,本來就不是專業出身的能力確實相對貧瘠一些,真的跟吉爾對抗的結果應該是死路一條。 「安慰的話請不要繼續說下去,強者的游刃有餘只會讓人不舒服」 吉爾似乎不能接受這番言論,臉上有些不爽的撇開視線。 傑森本身不是那種會安慰女孩的人,這種情況底下多半就是嗯嗯回應,不然就是像現在這個起身表示三個小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既然清醒就不該繼續待在房間裡面休息,儘早離開這個地方回去比較重要,考慮到明天早上還有可能會有新人警官的工作,多補充一點睡眠或是享受一下個人的時間都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說的也是??對了傑森警探能跟我交換通訊軟體嗎,以後我們不知道有沒有見面的機會,至少做個朋友也不錯」 吉爾拿出手機想要交換溝通的手段,臉上露出有些興奮的表情。 能多一個朋友也算是不錯的事情,傑森沒有拒絕的理由,儘管平常真的都不太使用手機,搞不好雙方之間還有合作的機會,多留下一份情誼也對未來不錯,至少目前來看沒有任何回絕的意思。 「謝謝!以後我每天都會傳訊息給你!那麼我們走吧??」 「停!衣服衣服!」 吉爾興奮地收下聯絡手段,渾然忘記目前的模樣,這才急忙蹲下身子拼命遮掩外洩的春光。 撇開這個小小插曲,兩人稍微閒聊了一會便告別彼此,這位年輕女警回到家中放鬆休息,傑森卻沒有順路回家睡覺,理由是,待在屋頂上感受到那份視線總算被AI捕捉到,想必那個人也沒有想過會被留在天臺上面的小型針孔發現行蹤,也不會想到那個時候的地面上就有專門的特殊化學藥品,能夠迅速追緝到任何一個傢伙。 「就在那邊嗎」 傑森發現對象似乎就在一個廢棄的工廠裡面,於是迅速衝進裡面想要一探究竟。 由於裡面根本沒有半個人的緣故,踏進其中僅能聽見工廠裡面東西掉落的聲音,一度讓這位英雄吃驚了一下,為了安心又再度要求掃描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無法檢測或是超出搜索範圍的奇怪生物才安心吐了一口氣,畢竟以前的經驗之下真的已經對這些怪物之類的存在感到相當害怕不已,如果可以的話,真的希望能夠盡可能遠離,誰叫撞見的瞬間基本就是絕對的殺戮,肯定不會有停止。 「你是誰」 傑森剛踏進工廠裡面走了一圈,外面突然有著老人緩緩從一個地下通道走出來。 原來對方是待在底下的關係才會讓掃描沒有起到該有的作用,意味著下一次要記得做好準備才行,必須要告訴AI就算是地底下也要檢查過一遍不能輕放,沒有人能夠保證下一次的情況如何,儘可能避免最糟糕的局面才是關鍵所在,尤其是考慮到隨時都有強敵的可能性,千萬不能有所鬆懈。 「警探」 傑森拿出警徽,讓老人頓時感到相當安心。 兩個人一邊逛工廠一邊聊天對話,從這對老傢伙的口中能夠得知,這個地方是以前為了躲避戰爭之人所打造的小型地下堡壘,據說三戰過後沒有多久的時期,戰爭的陰影籠罩在所有人之上,許多人都害怕天空中的飛機以及閃過的光芒,深怕下一個死去的就是自己,因此天天寢食難安,幾乎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在鬱鬱寡歡之中過世。 「老朽的祖父母就是在那樣的時代裡面相愛並生下父親,本來在那個時候的海濱能夠擁有一間工廠是一件不錯的好事,我們家也是這樣才變成有錢有勢的家族,只是當時的母親賭博敗了家產,父親後來失去我大哥也變得懶惰沈淪,結果等到我離開家學業歸來,兩人都死了,剩下的這間工廠也抵押給別人,誰知道接手的傢伙後來欠錢不還跑路,從此以後就荒廢在這個地方」 老人嘆了一口氣,似乎對這個地方仍然有著一點感情。 這樣的故事並不稀奇,不如說,年年都會不斷上演重複著悲慘的歷史跟未來,可謂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傑森相信未來也是如此,因此腦中浮現僅僅是那個視線的由來,想要知道地底之下是否還有其他人的身影,確定一下是否為敵人,結果在老人的教導走到下面見證了一眼這個小型堡壘,同時也發現底下卻有著一個怪物的身影,那應該是外星戰場遺留下來的無理智生物。 「你養著這樣的傢伙」 「別胡說,正常人可沒有興趣跟能輕易殺死自己的傢伙混在一起??我的時日無多,癌症擴散已久估計沒有幾年的時間,本來昨天心肌梗塞爆發差一點就要死去,結果這個傢伙幫了一把,加上本身又沒有惡意就放著不管了,至於你們警察要怎麼做就隨便」 老人似乎不想繼續聊下去,走進個人的臥室裡面準備好好休息一會。 「恩??話說你這個傢伙在這裡做什麼」 傑森抱持著不會得到回答的態度詢問,知道這些無理智的生物多半都不懂人話。 沒有想到對方非但沒有露出困惑的表情,反倒是遇到一盞明燈般將一張珍惜已久的照片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傳遞出去,甚至擺出跪在地上的姿態,擺明就是只有人類才能夠做到的事情,頓時讓人感受到不對勁之處。 「原來如此,你也是有記憶的傢伙」 傑森迅速接過照片開始確認裡面的人物,知道眼前的不是怪物而是人類。 與外星戰場爭鬥結束過後,各國政府都得到相同的情報,多數都是一些能夠解惑的消息居多,其中一項就是,那些無理智怪物當中有不少都是起源之母利用特殊的力量將其招喚出來,而這個說法的重點在於靈魂,曾經死去的人可能會留有意識並殘存在那些無理智怪物的身體裡面,說白了就是這位女王蜂利用靈魂捏造生物,結果去除雜質的不夠乾淨,下場就讓一些死人以特殊的方式重新復活過來。 「這是??難怪你會在天臺上??不,應該說你已經守護了很久的時間對吧,所以才會跟在我的身邊不斷注視著自己的女兒」 傑森有些苦笑的看著眼前的怪物,或者說,應該是吉爾先生才對。 30 告別完傑森,米亞回到家中,打開房門走進略顯老舊的公寓裡面,一屁股坐在玄關的附近將厚重的軍鞋脫下,努力拉扯因汗水而沾黏在腳掌上面的襪子,整個人顯得相當滑稽不已,所幸幾番糾結之下總算是勉強將其脫下,儘管用力過度導致一度彈到臉上,所幸周圍沒有其他人看見應該就不算是一件糟糕的事情。 「??你呀,真的會交不到男朋友」 正當米亞安心的時候,沒有想到身後突然傳來母親的聲音。 「媽媽!你今天不是去外面跟同學們玩嗎」 米亞差點滑上一跤,沒有想到母親居然就在身後不遠處。 由於擔任新人警官以來幾乎天天都是悶在外面的時間居多,真的有機會回到家中也多半都是半夜凌晨的時間,兩人最近一段時間的見面機會可謂是相當少,雙方幾乎都會錯開彼此的時間,儘管並非是本意卻依舊多少產生一點疏離感,算是這對親密無間母女之間相當難得的一種情況,估計還會持續一段日子,至少要等到擺脫菜鳥的情況才有辦法。 「早就結束了,你才是,工作那邊怎麼樣??好臭,先去洗澡」 看見女兒的身影,這位母親第一個動作是翻白眼,隨後是捏住鼻子。 在外面待上一天的關係,米亞的身上肯定都是汗味無疑,會被認為有些難聞也是可想而知的一件事情,由於之前多半都是在職場裡面,周圍全是相同情況的夥伴們導致鼻子沒有那麼在意這些,結果就是任由身上的味道不斷增加,如今被外人點破,自然是羞愧到無地自容,衝到浴室裡面將身體一遍又一遍的搓過,確認香味融入體內才安心地嘆了一口氣。 「??你也洗太久了吧」 看著時鐘經過一個小時,這位母親露出極度無語的表情。 「女人不能忍受自己太臭」 米亞將浴巾擦拭全身上下,順手拿起一瓶啤酒品嚐,臉上露出爽快的表情。 「女人呀??在那之前先把走出浴室渾身濕噠噠搞的地板全是水這件事情處理好再說,還有,在玄關聞襪子是非常噁心的一個行為,任何男人看見都會失去戀愛情緒,最重要的是,你那種大男人般的坐姿跟隨便打嗝放屁的模樣,說句實話,這輩子估計真的沒有男人,早點做好覺悟會比較好」 這位母親輕撫臉頰,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沒有想到教育出這種女兒。 警官學校裡面的生活確實讓米亞多多少少沾染上狂野的習性,習慣比較隨性自由的做法,理由無他,因為旁邊的人都是這個樣子,所以自己也跟著潮流一起行動,看似沒有任何問題卻出現一個巨大的麻煩,那就是其他人都是男人,某位青春正盛的年輕人可是一位女性,豈能跟那些人學成一個樣子。 「那個??我長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錯,應該不用多擔心那些才對」 本來米亞想要開口改變,話到嘴邊才發現實在不想有所改變,於是詢問是否有其他的手段跟方法。 「哀,也不是說女漢子就一定不會受到歡迎,只是你必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女漢子只是個性像男孩子,可不是回到家裡還跟一個男人一樣,像你這個樣子,男人回到家中的第一印象都會被打壞,剛開始還有點愛情能夠堅持下去,幾個月甜蜜期一過,接下來等待你的就是提前進入厭倦期,不用幾天的時間,男人就會跑掉去找其他女人,要知道,美女路邊一堆,你唯一的優勢就是呆萌」 母親拿起茶杯品嚐一口,動作相當優雅美麗。 前一段時間的同學會遇到一名日本的熟齡美女,據說就是從對方那邊得到許多開導與解釋,整個人開始鍛鍊自身的女子力,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就脫胎換骨,不光是打扮從原先的隨便改成眼前的樸實卻舒服,臉上也必定有著淡妝,加上動作上面的優雅程度,現在已經變成鄰居口中的最美寡婦,有了炫耀自滿的成本。 「哼,也就是說爸爸當年也是看上媽媽的這些優點嗎」 米亞隨口一說,突然發現不小心踩到地雷的部分。 就是父親的驟然離去才導致母親不得不經常離開家到外面去結交朋友,為了安撫內心當中的傷痛與難受,也為了避免天天以淚洗面的狀況持續發生下去,每天都必須要強顏歡笑的活下去,儘管逝者已經不可能回到身邊,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才行。 「那倒不是,你爸爸他??有人按電鈴了」 即時的門鈴讓這位母親能夠暫且躲避一下這種情況,將心神轉移到待客上面。 談到傷心處,人不免會露出悲傷,儘管過了一段時間,政府也給予一定的輔助金額,內心的傷痛卻永遠都不可能會消退,世界上沒有那麼好的一件事情,死去的人就是不可能回來,內心裡面的空洞將會永恆。 「??爸爸」 閉上眼睛,米亞似乎仍然能夠想起當年父親死去的模樣。 「米亞,傑森警探來了」 正當米亞陷入父親當年為了保護市民而死去的英勇事蹟當中,門外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傑森警探!那個請問是有什麼事情嗎,該不會毒品案有了翻轉」 「不是,我有??衣服!你怎麼這個樣子」 傑森剛準備說明就看見米亞,整個人立刻將雙眼遮住並且轉過身躲避。 由於一直跟母親聊天的關係,身上確實僅有一條浴巾包裹,大片的肌膚全都暴露在外面,加上剛才的行動之下根本沒有起到多少遮掩作用,實質上就是被看個精光,於是趕緊衝到房間裡面換上簡便的睡衣回到客廳。 「呼,我有??你的睡衣太薄了!都看見了!」 傑森又要說明的時候,眼睛再度睜開就看見更加香豔的模樣,立刻蹲下身子再度遮住雙眼。 就這樣,米亞前後進出兩次才總算換上一件比較得體的服裝,滿臉通紅坐在客廳的位置,有些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眼神游離到坐立難安的程度,至於自家的母親倒是一派輕鬆地跟客人聊天,兩人有說有笑的情況與某位女性相當緊張害羞的情緒可謂是截然不同。 「多謝伯母??咳,我來是想跟你說上一件事情,希望你們不要太過緊張害怕,能夠冷靜平穩的聽完並且盡可能接受這件事情」 傑森先是給予言語上面的要求,然後確認兩人的意思才緩緩舉起手。 沒過多久的時間,門口有一隻怪物緩緩踏進公寓裡面,由於樓下有警衛跟監視器,因此這種體型較大的生物肯定是從樓頂的附近闖入,否則現在早就是警車包圍整棟樓的情況才對,說明這個生物具有一定程度的智慧與判斷能力。 「怪??」 「相信我!」 米亞剛準備去拿取手槍,立刻就被傑森制止。 看見怪物的瞬間,這位母親頓時嚇到雙腿發軟跪倒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感到相當不安害怕,然而,與之相似是,怪物也同樣不知所措,沒有上前動用任何一點武力,反倒是有些疼惜的退後一步,深怕上前會傷害到眼前這位已經縮起身子的女性,嘴裡發出悲傷的叫聲。 「這是??」 「不要動手不要說話,靜靜地觀看就行」 傑森壓住米亞,希望對方能夠默默注視到最後一刻為止。 怪物凝視著女性,手指著自己的臉頰,隨後又輕輕將掛在門口的照片取下,放在地面上,指著上面的一個男人,然後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順便跳起了有些怪異的舞蹈,最後,拿出一個手機播放熟悉的音樂,那一首是家中三人都非常清楚的歌曲,一位老派歌手所唱過的老歌,而這一首偏偏是一對戀人的結婚進行曲。 「??親愛的」 女性突然領悟到這些舉動的意義,並且由此聯想到一個驚人的事實。 怪物點點頭,將手機打上了幾行字,將自己的名字跟身份乃至當年兩人相遇的事情都一一寫明白,小心翼翼的將手機傳遞出去,希望能夠藉此獲得一份認可,告訴眼前的心愛之人,自己究竟是誰。 接下來,待在一旁的傑森也出馬解釋了一下,說明之前在倉庫相遇以及屋頂偶然遭遇的事情,並且以自身是在海濱市中心那場外星種族交戰之下存活者的身份表達一個事實,那就是不少死者的靈魂徘徊並藉由蟲洞跑到外星戰場的事實,也許,眼前的這個怪物就是曾經的那個人,至於是否為真,就必須放給別人去思考。 「不,我已經完全相信了,回到家中卻不敢坐沙發,那是我丈夫的習慣,總是害怕髒掉的警察制服把沙發弄髒,然後被女兒斥責??你還是一樣沒有變」 女性握住怪物的手,儘管與過去的感覺不同,卻一樣有著傳透到內心的溫暖。 儘管將來一輩子都是這個模樣也無所謂,能夠活下來就是一件好事,一對夫妻需要的就是彼此,哪怕換了一副面貌也無妨,只要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與存在就好??至少現在先這樣就可以。 「傑森警探,謝謝你!」 米亞低下頭跟傑森致上最深的謝意,哭腫的雙眼說明內心的悲喜交加。 「不需要那些??我已經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上面的傢伙,從今往後你跟我就負責這類的案件,將那些破碎的家庭恢復到原樣,就算是怪物也無妨,未來的科技搞不好能將人恢復過來,所以明天開始要跟上我的腳步,新人」 傑森微微一笑,筆直地走進車內。 「??是!」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米亞拍了拍臉頰,認真嚴肅的敬禮。 0繼續 ——夫君 一種聲音在耳畔邊不斷傳遞而來,裡面似乎蘊含著一名女性的悲傷,令人感到相當錯愕不已,因為她認識這個人,卻又彷彿不太記得曾經有過這樣的存在,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當中,努力去靠近就逐漸失去控制力,往更加無止盡的深淵當中墜落,完全沒有辦法從底邊當中爬出來。 「嗚!」 睜開雙眼,她不斷凝視周圍的一切,露出略顯驚恐的表情。 映入眼簾當中的首件物品是一個充滿岩石的天花板,凹凸不平的石塊說明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洞穴裡面,於是起身要準備檢查一切周圍的情況,算是體內本能的一種說明。 然而,當手伸出去的那一刻,觸摸到的卻是一塊堅硬的物體,原來不光是身體附近有著奇怪的金屬覆蓋在周邊,面前還有一塊透明的保護罩,將人與整個外界都徹底隔絕斷開。 「放我出去!」 她感到相當憤怒不已,提起裸足不斷朝著透明罩不斷狠踹幾腳。 這一塊莫名隔絕的東西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堅硬許多,不管多麼用力都沒有得到一點效果,人力能夠對這個東西起到的效果有著極限,手腳並用都毫無用處可言,繼續嘗試恐怕也都會是白費功夫的做法。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要一直被關閉在這樣的地方下去,掙扎的過程不斷發現附近的空間極大狹窄,手臂稍微往旁邊靠就能發現抵到金屬物質,想要起身又會被莫名的阻擋下來,整個人顯得相當窘迫,甚至產生一種類似幽閉恐懼症的不安情緒,儘管本人對這種症狀的名稱跟狀態不理解卻能清晰感受到身心的變化。 眼看估計沒有效果的情況下,透明罩子突然緩緩升起,大量的寒風以及氣壓襲擊而來,頓時讓赤裸全身的人感到一陣哆嗦,差一點就要忍受不住,整個人趕緊趁著機會衝出去,不斷活動身體試圖爭取到足夠的熱量。 不知道是本身的身體素質還是多虧慢慢適應這種環境,不到一會的時間總算是停下顫抖,然後冷靜下來進行附近周圍的觀察,想要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麼區域。 仔細一看,之前關押的是一個長條形狀的金屬艙,裡面恰好可以容納一個人的大小,裡面撇開金屬的部分,底下有著相當柔軟的墊子,輕輕一壓就會烙印出手指的模樣,等到一鬆開,又會自動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完全就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神奇科技,加上連拳腳都弄不破的堅硬罩子,這個東西擺明就是一般正常不可能理解的神秘之物。 哪怕失去多數的記憶,她依舊確信這個東西不是屬於熟悉的技術,應該是來自某個其他文明,甚至是超越想像之外的不可思議,至於現在暫且還沒有辦法判斷,畢竟眼下連自己的記憶都是一團糨糊,其他部分就更不用多說。 即便如此也要繼續行動,搜尋一下附近的東西倒是多少有點眉目,其中邊緣的部分能夠看見一套應該是服裝的物品,只是拿起來一看才發現那一件服裝基本上已經破裂,被蟲子徹底侵蝕殆盡,根本連過去的樣貌都完全看不出來,頂多就是能從些許的碎片跟外觀猜測應該是衣服。 「沒有衣服??咦?」 正當她陷入擔憂之時,金屬艙似乎感應到什麼,竟然從上頭緩緩製造出一件衣服。 確實是相當難以想像,只是,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就必須要相信,這台機器確實冒出了類似電光的現象,發出啪滋的聲響,不等人回過神就成功打造出一件衣物,而且穿起來竟然相當合身,簡直是難以置信。 「??食物」 她不禁想要多加嘗試一下,也許對方能夠給出更多答案也說不定。 果不其然,這個透明艙確實能夠聽懂別人所說的話語,並且還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進行回應,儘管無法做到有求必應的程度,多少有能夠將該做的部分都做到,好比說衣服跟一些日常所需的工具沒有問題,至於食物跟水這些天然資源就沒有辦法,看得出來這台機器能做到多數的工作卻有著極限,無法憑空變出一大堆東西。 「??接下來」 她活動了一下身體,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儘管腦中沒有多少記憶卻也非常清楚這個時候應該要儘早離開這個鬼地方才行,這種洞穴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塌陷,如果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不光是記憶無法取回,連基本的生存都成巨大問題。 由於衣服之類的能夠變出來,她自然將一些武器的部分也進行要求,特別是鋼線幾乎是能收集多少算多少的程度,哪怕本人都不清楚這種東西的價值,身體卻沒有將這些使用的方法遺忘,迅速就能上手。 先是一字馬再來又是各種困難的伸展動作,從這些都沒有絲毫問題來看,素質應該是相當不錯,看得出來在失去記憶以前的自己是一個相當熱衷於鍛鍊身體的人物,應該各方面都不會太差才對。 「恩??這樣就可以了」 她確認裝備都準備妥當,深吸一口氣離開這個地方。 洞穴的入口跟出口都是一個,因此不用思考太多就是直接從那個位置走出去即可,不需要思考其他太多沒有意義的部分,至於附近是否有著陷阱還是要檢查一下,這部分似乎是自己的一種無法改變的習性。 每當看見一些異狀就是提前產生警惕情緒,武器幾乎都是跟重兵器無關,服裝也是刻意選擇輕便為止,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一種習慣行動以及非正面戰鬥的兵種,儘管無法想起具體的部分,推測來看應該沒有錯誤。 走過略顯漫長的走廊,來到一處有些溪流的地方,這裡應該是洞穴裡面的流動水源,也就是說附近有地下水或是溪流穿過之類,暫且沒有辦法進行判斷,卻能夠解決目前的一大基本生理需求,補充水分。 利用之前透明艙給予的小水壺,她立刻將滿滿的水都灌入其中,拿出銀針檢查了一會,確定裡面應該沒有毒素,然後在附近生火將整個瓶子都加熱,利用鋼線組成的過濾器材將浮現在上頭的各種雜質都去除,然後將溫水緩緩飲下,順著喉嚨流入體內的水滋潤了身體的各處,頓時讓整個人恢復該有的精神。 水是生命的起源,也是人體當中佔據百分之八十左右,哪怕她不懂這些基本的知識部分卻非常理解身體需要補充水分,因此不斷尋找水源想要盡快填補腹部的飢餓以及各種不是的狀態。 「接下來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部分了??還有食物」 她本來想要喘上一口氣,突然想起來腹部還在鬧。 水確實能夠暫且恢復狀態,腸胃的飢餓感卻不能輕易清除,想要將這些都解決完畢就需要狩獵野獸或是到田地乃至樹林裡面才有機會,待在洞穴裡面,那些蘑菇跟一些不知名的雜草最好都不要亂食用。 多虧腦袋裡面的一些基本常識,雖說喪失了多數的個人記憶依舊能夠維持冷靜判斷周圍的狀態,於是她開始檢查周遭的一切,確認附近是否有陷阱,以及目前周遭是否還有其他離開的道路。 不斷左顧右盼的過程裡面,本人倒是發現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透過平靜的水面能夠看見容貌,上頭反射出一位相當美麗的面容,接下來則是相對火辣的身材,說明自己是一個年輕的美女。 原本她一度以為應該是有著長相不佳被遺棄在洞穴裡面,沒有想到這個理論被徹底推翻,如此說來,應該跟外觀之類的沒有關係才對,也許,是出自於某種相當特別的原因才會被關在這個地方與世隔絕。 被隔絕出來倒是無所謂,比較令人感到在意的是,為何會將所有的記憶當丟失,腦袋裡面偏偏僅剩下夫君兩個字與那份不安的心情仍然殘留,莫非是被丈夫遺棄在這個地方而哭泣。 「不要想這些??長得不差就好,男人大不了再換一個」 她努力說服自己將那些多餘的部分都忘記,專心在離開這個地方以及尋找食物。 毫無疑問,空腹感正在急遽加深當中,明明還沒有經過多少時間卻已經感受到不時的暈眩湧上,留下來的時間不算太多,想要利用水分強制補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根本沒有時間去警惕其他的事情,特別是關於陷阱跟周圍環境的紀錄,她能夠做的就是拼命走出這個洞穴,順著一條通暢的道路來到一個無比寬敞的區域。 原本以為應該是通往外面的道路,誰知道仔細一看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地下遺跡區域,完全沒有脫離最糟糕的險境,頓時讓整個人感到一絲難以言喻的絕望,也理解到為何自己失去記憶以前要待在透明艙內,因為只有那個地方才不會導致餓死,打從一開始就是死路一條。 1 「嘁??」 正當她半跪在地上準備迎接餓死的狀態,誰知道附近竟然冒出不少的怪物。 眼前這些都是一些擁有堅硬外殼的六足類生物,印象中屬於那種相當難纏的可怕存在,屬於普通人幾乎不能夠輕易碰觸的強大傢伙,如果是缺乏訓練的武裝部隊甚至有可能百人都被全滅的可能性,是自然當中相當無解的一種物種。 她第一眼看見的瞬間感到相當不安,往後退了幾步不清楚是否應該跟這樣的恐怖生物戰鬥下去,本能告自己不應該與這樣生物出現衝突,理論上必須要盡快從這個地方脫逃出去才對,於是起身打算要離開。 問題是,當被這種族群一起出動獵食的傢伙盯上的那一刻,說明退路都被徹底截斷,回過頭的瞬間,已經有好幾隻類似的存在都待在附近待命,看得出來根本沒有一點放過獵物的意思。 由於被完全阻住的關係,她這下子沒有其他多餘的選擇可以使用,能做的就是乾脆一點直接動手解決這些敵人,反正都橫豎都是一死,比起被無端分屍吃掉,不如看看能活到最後的人是誰。 戰鬥方式的部分,其實腦袋裡面幾乎一片空白,基礎常識跟一些知識內容倒是多少還有一點,偏偏個人記憶以及戰鬥方法完全從裡面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算身體本身還記得應該使用什麼東西,本人卻是一無所知,兩者無法搭配再一起使用,結果就是把飛鏢扔出去卻打在堅硬的外殼上面,一點效果都沒有。 「什麼鬼東西??這倒底應該怎麼使用才好!」 她首次進入困惑的狀態,面對手中的物品顯得手忙腳亂。 明明擁有武器卻不會使用,這樣的情況對於戰鬥是最為致命的一點,假設不盡快修正軌道將這個大問題解決,待會就被連腳踏的地方都失去,直接被徹底吃掉變成類似食物,為此必須要思考其他手段跟做法才行。 手中的武器應該有其他的使用做法才對,不可能就這樣一點用場都派不上才對,情急之下,比起動腦,身體更加自然地開始行動,將手中的武器自由地揮舞,大量的鋼線組成一種漩渦將敵人切斷。 鋼線噴湧而上的那一剎那,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從體內往外溢出,沾染到這些金屬線條並且賦予類似生命的能量,於是才能夠隨心所欲的行動,有如手指的另外一種延伸情況,不斷順著思緒輕而易舉的飄移,完全納入了掌控當中。 不光如此,掌控以外真正令人感到吃驚的地方在於這種力量居然能夠直接將敵人那堅硬的外殼都切開,這一點確實超乎想像之外,打從一開始,鋼線不斷旋轉的過程裡面還一度以為是將這種甲殼生物包裹使其失去行動的能力,誰知道碰觸的瞬間竟然直接穿透殼甚至突破底下的肌肉,直接抵達地面,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一點所謂的阻礙。 這股力量究竟是什麼,她尚未來得及把這些事情都搞清楚,敵人已經理解到不可能戰勝的一個殘酷現實,迅速轉過身從這個地方離開,不打算跟眼前這個看似弱小,實則可怕到令人無法招架的怪物戰鬥。 「撤退了嗎??食物!」 太過飢餓的狀態下,她生火片刻便徒手將殼撥開,利用鋼線將裡面的肉切成小塊狀。 由於經常活動全身肌肉的關係,這種生物的肉質相當有彈性且充滿甜味,完全沒有一點腥味可言,幾乎可以說是人生當中最美味的一餐也絕對不為過,至少從目前的空白記憶走到現在,這一餐比什麼都還要有價值。 等到肚子開始有飽足感,她頓時感到些許的好奇,沒有想到剛才居然一隻手把如此堅硬的殼都挖開,手勁之強簡直不可置信,如此強大的力量與纖細的手臂不成正比,加上剛才利用力量控制鋼線的手段來看,人類當中應該沒有多少人能與自己對抗,也就是說,被關押在這種地方也許不是一個人的想法,而是一群人的念頭。 無法控制的強大存在,世人往往都有兩個選擇,其中一個是將人納入麾下控制,能夠受到教養的狗就是好狗;另外一個可能性則是令人感到渾身顫抖不已,就是被人類徹底排斥,當成可怕的怪物去對待,就跟剛才那些甲殼生物一樣。 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後者,腦袋缺乏記憶也不願意去多想,眼下還是把重心放在吃東西以及接下來的路途上面,畢竟離開這個遺跡跟洞窟前往外面的世界好好確認一番狀況才是最重要首件大事。 吃飽喝足也不用擔心找不到源頭,接下來的行動就變得輕鬆許多,先是在遺跡裡面逛了一圈,從這個類似小型堡壘的建築物裡面發現了許多文字跟壁畫,上面似乎畫了某個人物從零開始創造一切的景象,猜測應該是所謂英雄創造一個國家的開端,儘管描寫得栩栩如生卻也能看出來應該就是稍微過分誇大其詞,因為根據已有的記憶來看,這個世界是女神所創造出來才對,一個男人是不可能做出開天闢地之類的舉動。 問題是,這些壁畫都指向一個終點,似乎在說明這個國家由盛轉敗,等到幾代的時間過去在不斷內亂以及各種外患當中緩緩滅亡的結果,看得出來不管多麼強盛的國家有朝一日都必定會消失,這就是人類的一份歷史。 當然光是這些內容實在沒有實質性上的幫助,看了再多都覺得毫無意義,尤其是文字多半都是一種看不懂的東西,搞不清楚的前提之下要理解眼前這些東西就是不可能,而且如果沒有看錯,裡面似乎有一些文字被刻意刪除,不知道是人名還是其他重要的東西。 遺跡的觀賞差不多就這樣,能記錄下來的部分都寫在書本裡面,這也是透明艙幫忙打造出來的東西,算是相當不錯且擁有價值的好物品,絕對是相當值得好好留下來作為紀念的一部分。 等到總結完畢也就順著唯一的一條路往外面走去,沒有想到通過一條不算漫長的走廊就抵達盡頭,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美麗的樹林,迎面而來的更是鳥語花香的清新空氣。 待在洞穴裡面不管多麼舒適,外面流通的氣息都能夠給予人一份解放感,從拘束般的小空間裡面得到解放,頓時能夠敞開心胸好好放鬆一番,不用繼續感受那種被關押在小地方裡面的恐慌以及不安。 「那麼,該往哪邊走才好呢」 她高舉雙手,臉上充滿興奮地走在樹林當中。 由於這一塊似乎是平地的關係,並沒有任何一點崎嶇不平的地面,行動方面顯得相當輕鬆,附近出現的野獸似乎也不是那種比較危險的類型,多半都是溫和不會主動攻擊的傢伙,這樣的情況相當有利於自由行動,於是漫步的過程裡面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危險,首次感受著這份風和日麗的美景。 蟲鳴鳥叫的聲音,不時吹撫而過的微風,搭配上些許穿透樹葉的光芒,這些似曾相識的景象都一點一點將一份又一份的記憶重新喚起,裡面就包括了小時候的內容,依稀記得自己就是在這樣的環境當中長大。 那個時候,身旁似乎有著一個男人的影子,由於當時的個頭矮小,因此對方不太可能是所謂的夫君,應該是父親才對,豪爽的笑容搭配上厚實溫熱的手掌都給人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心感,似乎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比那雙手更加安全。 即便如此也還是無法想起對方的名字,似乎記憶最大的阻礙就是名字,明明已經將多數的部分都回憶起來,偏偏就是個部分不能聯繫在一起,搞不清楚是真的失憶還是單純被某種特殊的力量控制。 「一步、兩步、三步??還是想不起來」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始終無法想起過去。 明明都這麼努力跟著回憶起來的片段行動,為何偏偏還是卡在關鍵的部分走不出去,就算演唱了一下印象當中的某種歌曲,還是無法做到極致,就是會在一個部分突然被屏蔽起來,似乎還需要某種特別的手段才能將這些解除。 不管怎麼說,眼下能夠得到一點情報已經相當不錯,接下來還有更加漫長的旅程跟地方要去,急於一時也沒有用處,暫且還是先隨遇而安比較好。 樹林裡面沒有人類的蹤影,雜草叢生以外就是大量的野獸行動,對人類沒有絲毫的一點恐懼可言,說明這個地方乃至這一帶都缺乏人類這個物種的身影,說明此地應該是相當荒郊野外之地。 但是,偏偏裡面還有一座類似前線基地的破舊小型要塞,要完成那樣的建築應該需要不少人的努力才對,沒有理由從遙遠之地跑到這個地方搭建房子,正常情況下,應該附近一帶都是村落才對,一切都充滿不對勁。 2 不管腦袋裡面產生多少疑問,眼下的天空已經佈下一層濃濃的烏雲,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降下傾盆大雨,到時候一旦淋濕全身就容易感冒,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盡快找到一個能夠遮風躲雨的地方,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估計還是要先回到地底的入口處,至少遠比待在樹林裡面來得好。 「一個人的生活嗎??真的是相當煩悶」 她不由自主地發出牢騷,覺得這樣的日子有點無法適應。 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也是理所當然,從失去記憶離開透明艙再到野獸戰鬥,這些都不是一個普通人應該在短時間裡面接觸,換作普通人,精神上面的影響想必是更加巨大,甚至有可能會造成一生的陰影。 可是,偏偏對於她來說,這樣的狀況竟然沒有產生一點動搖,每當戰鬥的過程裡面,精神反而越加清爽,似乎從過去就一直接受這樣的生活,已經是一種不可改變的習性也絲毫不為過。 不斷戰鬥以及享受戰鬥,看起來過去的自己應該就是一個經常在戰場上打滾的人物,依照這樣的身手來看,說不定還是一個相當傳奇的強者,肯定不會是普通的戰士。 撇開心理狀態,身體的部分更加令人驚訝,明明之前剛離開透明艙的時候顯得那麼虛弱無力,誰知道將那些甲殼生物的肉吃進肚子裡面,整個人就立刻恢復該有的健康,一次釋放特別力量過後,整個人居然就換然一新,不久前的無力虛脫都有如一場笑話,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那些。 強大的身體素質,優異的精神素養,兩者兼具之下,她逐漸對自身的真實身份產生更加巨大的困惑以及好奇,究竟自己失去記憶以前到底是什麼人物,為何如此優秀卻在全盛時期被關在這種地方,不合理之處變得更加巨大。 「多想也沒有用處??睡一下吧」 她利用鋼線搭建一個半空中的床鋪,緩緩躺在上頭進入夢鄉。 原本預期進入潛意識裡面能夠多得到一些答案,偏偏裡面幾乎什麼都沒有,完全就是空無一物的狀態,無論多麼努力去撥開都是一樣,記憶有如破裂的酒桶,儘管還有一點香味,內在卻是空空如也。 等到隔天清醒過來,她確信應該在短時間裡面無法將記憶重新拾回,於是乖乖開始進行簡單的探索工作,儘管外面的土地滿是泥濘,多虧透明艙給予的特殊材質服裝,底下包裹腳掌鞋子完全不滲水,髒污似乎也被一層特殊薄膜保護,只要輕輕一抖,上面的所有附著之物都會滑落,完全就不是這個世界能夠做到的技術。 想到這裡,自己對自己的記憶又產生困惑,尤其是作為判斷依據的基礎知識,這些真的能夠安心地進行對照? 也許這個世界的技術就是這麼優秀,之所以會覺得不可能出現純粹就是來到另外一個世界,如果照這樣的思路下去,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或許是她也說不定。 一個人的關係,陷入自我懷疑當中倒也不是一個大問題,因為在精神出現動搖以前,樹林的外頭確實有著一座小村落,裡面確實有著人類的行跡無誤。 距離洞穴大概十多公里左右的距離,幾乎快要脫離樹林的盡頭之處才勉強找到一座小村子,說明這一帶的人煙稀少程度已經屬於蠻荒地帶也不為過,估計根本沒有多少人住在這塊區域,應該是某個國家邊界所在。 「恩??你好,請問一下這裡是哪裡」 她緩緩踏進村子裡面,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詢問。 靠近的第一個人是一位中年婦女,雙手不斷拍打衣服,看得出來應該正準備把剛拿出曝曬的衣物進行平攤,這樣一來會讓陽光更加均勻的照射在每一寸布料上面,儘快恢復該有的乾燥狀態,將多餘的水分都排出。 「你好,旅行之人可以到那邊的旅館居住」 婦人點點頭,面無表情的指引前往旅館。 不知道是對外來者保持著警惕還是單純不喜歡外人,總之她幾乎什麼都問不到,就那樣無奈的獨自一人前往所謂的旅館,希望能夠從中得到一點比較好的建議。 可惜的是,這個村子的排外性太過嚴重,裡面的旅館老闆僅僅提供一個床鋪跟食物,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那樣默默地回到工作崗位,寧可閱讀手中的書本也不願意多回答半個問題。 儘管想要繼續交流,假設對方毫無一點意願,她也不可能進行強迫手段,於是多有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吃完食物確認沒有異常就回到房間裡面休息,暫且讓大腦放鬆一段時間。 休息到差不多正午時間,接下來就不該繼續窩在房間裡面浪費,於是來到村子裡面跟其他人聊天對話,哪怕不斷受到阻擋,甚至沒有一個人願意回應也無所謂,儘力去詢問都沒有效果就離開前往下一個村落即可。 「姊姊,你想問什麼」 一名小女孩好奇的歪著頭,看著不斷在村子裡面東問西問的她。 「你好小妹妹,姊姊想要知道一些簡單的歷史,你能帶我去附近擺著書本的地方嗎」 她微笑面對這個小孩,儘可能溫柔的開口詢問。 轉了一圈,總算是得到一點回應,就算是給予一點對話機會的是一名孩童也無所謂,只要能夠多少得到一點知曉書本或是歷史的機會都不能輕易放過。 要找到書本之類的東西並沒有那麼容易,根據女孩所言,這座村子裡面真的沒有什麼值得一看的書本,多半就是從大城鎮裡面撿來的一些為主,剩下的就是故事書本,專門給小孩觀看的內容。 「既然這樣??你能多跟姊姊聊點天嗎」 她儘可能露出笑容,希望能夠多跟這位少女多聊一會。 眼下找不到突破口,前往下一座村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周圍依舊是一片蠻荒之地,除去樹林就是自然地形,完全沒有一些人類行動的跡象,豪不客氣的說,接下來漫步一段時間都不會有結果,因此今天之內能夠做到的就是跟這位小女孩打好關係,指不定能夠從小地方得到大消息。 「喔??可以」 小女孩歪著頭,思考了一會決定點頭同意。 兩人開始進行對話,各自說明了一下許多事情,簡單的自我介紹一番,至此才得知少女名為優莉,一個孤兒的孩子,無父無母的狀態導致村子裡面的人都不太重視,也不會理會所謂的規矩,正因如此才會選擇跟外人的她進行相對正常的對話溝通。 「你們那麼排外」 她都有點不可思議的詢問,多少能夠理解這部分。 儘管村子沒有排斥外來者卻也是正常的舉動,搞不好過去曾經發現外來者的一些惡劣舉動導致糟糕的印象代代相傳也說不定,這方面卻糾結也不會有比較好的結果,與其去思考那些不如放眼其他部分。 繼續交流的過程裡面,她發現原來優莉最近連基本的工作都難以完成,所以開始被大人們感到嫌棄,甚至有些人覺得入冬過後假設還是沒有辦法完成指定的內容就乾脆將人丟棄不管。 雖然這樣的做法相當惡劣,平心而論,這座村子的土地不豐沃,裡面的人口估計也是剛好飽和的狀態,無法進一步增加,假設出生一個新生兒,缺少父母又無法得到比較好生產力的少女應該就是第一個犧牲品無誤。 但是,就在她稍微檢查一會過後發現,這位少女的身體素質遠比想像中的還要不錯,單純就是營養不良導致身體發育比較慢一點,加上天生的骨骼就比較普通,看上去矮小又瘦弱,加大了無法工作的印象。 只要稍微訓練一下應該就能得到比較好的結果,這樣的想法在腦海裡面不斷湧現出來,似乎自己不光是一個戰士,本身也有擔任過教師的責任工作,所以才會如此細膩地進行觀察,甚至開始思考如何培育才能造就一個優秀的存在等等不切實際的內容。 「??大姊姊?」 「沒事,接下來姊姊會讓你變成遠比自己所想還要強大的人物,不光能夠將自己好好養育,只要願意還能夠幫忙整個村子!」 她挺起胸膛,相當有自信的回應對方。 小女孩擺明對此毫無一點信心,面對別人的溫馨喊話倒也沒有惡言相對或是展現出自卑的情緒,單純就是微微一笑帶過,看得出來身體方面先不說,精神方面還是相當強悍。 「光說不練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我們趕快來動一動身體吧,活動就是鍛鍊的一種手段」 她立刻起身,拉著小女孩在村子裡面走路。 先是走路讓身體活絡起來,等到差不多過後就是嘗試跑步,讓汗水從身體的表面緩緩流出,然後就是關鍵的部分,拿出甲殼生物肉製成的肉乾品嚐,將需要的營養成分都好好補充一番,重複這些,肯定能夠變得健康。 3 「這樣??真的??會健康嗎??」 優莉氣喘吁吁地不斷奔跑,看得出來已經快要抵達極限。 儘管沒有刻意逼迫,她的移動速度搭配上本身可怕的身體素質依舊是雷打不動的怪物水準,別說地表之上的高手以及強大之人,哪怕是戰馬都不見得追的上全速狀態,普通的小女孩更是不到幾分鐘就會累到癱倒。 「多跑一點就能多吃到一點肉乾,免費的食物不想要嗎」 她溫柔的摸了摸優莉的腦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鞭子與糖果的搭配,雖說知道這位小女孩沒有那麼容易就上鉤,無論如何能夠盡可能加強力量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跑步跟活動身體就是基礎的第一步,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成效應該不會太差才對。 兩人在村子裡面來來回回,後面又跑到外面去走動,逛了逛附近的所有區域,發現這座村子周圍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豐沃,儘管土地的資源看起來不斷被利用的關係沒有恢復過來,樹林裡面卻依舊生機勃勃,大概是村子裡面的人無法跟那些野獸戰鬥,導致那些地方仍然保留著應有的美好自然。 「來,吃一點水果」 她隨手摘下一顆果實品嚐,立刻感受到水分灌入口腔的滋味。 不愧是連那些野獸都特別要咬下一口的水果,味道果然是超乎想像之外的美味,讓人忍不住一口接著一口,不自覺的還想要繼續多吃幾個,於是利用鋼線將這些野獸都嚇走,佔據一塊最好的區域。 「好吃??姊姊你好厲害!」 優莉將水果塞進嘴巴裡面,與此同時興奮地凝視著她。 隨手操縱鋼線的身影無比輕盈且充滿神秘的美感,不僅如此,如果光是耍得好看根本沒有意義,真正令人感到驚艷的地方在於這些纖細的線居然能夠將野獸龐大的身軀都切開,這一點才是真正意義上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的成果。 「是嗎,你只要願意學習也能有三分像,只是這樣的強大是無法教導的部分??至少姊姊也還需要時間去摸索一下」 她伸手摸了摸優莉的腦袋,給予溫柔的笑容。 普通的鋼線沒有那樣的破壞力,主要還是那股說不出口的神秘力量所導致的結果,至於那個究竟是什麼鬼東西,短時間裡面也不會有人進行說明,更不可能說給別人知道這些,因此想要消化就必須依靠自己。 等到差不多都逛完了一遍,在運動以及力量展示之下,兩人之間的對話顯得更加良好,特別是有關一些簡單的村子狀況,優莉都不在忌口,願意進行分享,大概是認為強者能夠改變目前的慘狀。 如當時所預料,這個村子有如一座與世隔絕的孤島,根本沒有太多來自外面的人物可言,這個地方就是單純從古至今都這樣度過,頂多就是偶爾為了避免血脈過度親近會到外面去購買奴隸回來進行婚姻,所幸這裡堅守一夫一妻的制度,就算是所謂的奴僕,訂婚成親過後就是一家人,沒有差別的對待意思。 這樣的良好環境也造就這個地方儘管人口稀少卻每家每戶都顯得無比和諧,除此之外,在村長的優秀帶領之下,每個人的生活都不算太差,只有一些無父無母的孩子比較困苦一點。 這裡又冒出一個問題,既然能夠擁有如此資源,理論上來說多加入一些村民也不是問題,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優莉這樣的孩子完全可以依靠所有人養育才對,增加一個對村子認真努力工作的未來勞動力,難道真的是單純沒有家人的孩子缺少關愛之類的狀況,總覺得其中還是存在著一些詭異的部分,至少她有點疑惑。 「姊姊?」 「沒事,接下來我教你一點有趣的技術,這是你都能使用!」 她甩開腦袋裡面的多餘想法,專心的訓練優莉。 儘管依舊想不出招式的部分,教導小孩基本的行走姿勢跟跑步姿態到沒有太多問題可言,不如說,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教不好也就是一種失職,哪怕無法調教成優秀的戰士,至少也要是個正常的女性。 由於年紀尚小的關係,優莉的訓練方面倒是沒有多少問題,多數部分都是一點就通,非常聰明且好學的孩子,乖乖的不會亂跑亂跳也不會對每一個指令產生疑惑,光是這些就顯得相當有成就感,更別提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做到完美無缺,看起來素質部分也是獨樹一格。 「學的不錯,那麼接下來會困難一點點,就是這個!」 她將鋼線拿出,用在手中不斷把玩一番。 接下來的教學是關於簡單的基礎應用部分,想要測試看看優莉對於空間的概念如何,能夠多看幾遍並且在直接使用的情況下編織出一些東西,要知道這方面的技術極度考驗感知能力,這是屬於天賦的方面,靠教育是難以出現成果。 「好??我試試看」 優莉拿起鋼線,相當笨拙的不斷編織。 由於緊握的方式以及姿態多半都在剛才的展示下演繹過一遍,光是用看的就是嘗試肯定會發現不少問題,尤其是拉起鋼線這一點就充滿困難,對於一名從未使用過的少女來看就是一個巨大的困惑,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來,我幫你」 她走到優莉的身後,小心翼翼地幫忙將鋼線拉到手上。 由於這部分本來就是一個比較困難的一點,萬事起頭難的當下,作為老師自然應該要幫忙把這些部分處理好才行,於是從頭到尾一點一點的教導,抱著女孩的姿勢儘管多少有點不好意思,卻讓心中湧現出一股暖流。 以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也曾經做過類似的行為,她確信在過去的某個時段裡面應該有過抱著小孩的記憶,哪怕腦海裡面沒有多少這方面的印象,身體卻相當記得這些,並沒有完全將其遺忘。 是誰呢,別人親戚的孩子還是村子裡面的小孩,亦或是屬於自己的孩子。 「姊姊你看!我做的!」 優莉做出了一個可愛的小人偶,臉上寫滿大量的愉快。 儘管依舊多少還是有點難看的模樣,所幸從內在來看依舊是相當不錯,基本的人體結構都還算是有點概念,哪怕沒有任何一點教育都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天份是無庸置疑。 即便如此,光是這樣的能力肯定還是遠遠不足,接下來還要進一步的深挖天賦並且努力將其兌現才行,這些都不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於是她又在思考其他的手段,希望能夠將少女進行簡單的改造。 兩人就在這樣的時光裡面輕鬆愉快又帶有一點幸福的度過,直到夜晚降臨以前才緩緩回到房間裡面,開始一段算是雙方共同居住的生活。 由於村長算是相當好心的人物,依舊多少都有提供一點居住的環境,並沒有做到那種直接將人放置在荒野裡面的惡劣行徑,因此儘管是個小女孩也還有一棟小房屋可以遮風避雨,如果出現問題也能依靠勞動手段獲取搭建的幫助。 當然,這樣的屋子住起來肯定不舒服,她在隔天就開始進行簡單的動工,首先是將屋頂的部分使用更加堅硬的野獸外皮加蓋,順便跟村子裡面的人進行交易,用野獸的各個部分換到非常有價值的各種零件,成功將原本破破爛爛的縫補屋變成有模有樣的正常小屋,特別是天花板的部分還使用去除臭味的某種生物的體液刷過一遍,整間屋子會不時散發出不錯的香氣,加上一堆自製的家具,對於兩個人家園來說無庸置疑是相當舒適。 「優莉今天帶你去狩獵!」 她豎起大拇指,愉快的帶上器具前往樹林裡面。 將家裡面都修繕完畢,昨天晚上也吃到不錯的食物,接下來就是訓練一下這個小女孩如何理解獵物跟獵人之間的差別,並且好好將其付諸行動才是關鍵的重點。 「好!」 優莉興奮地牽起她的手,緊緊握住那份溫暖。 兩人一同前往村子外面的樹林裡面,目標是一種身體外殼柔軟卻行動矯健的大型多足生物,這種怪物不太容易去處理,普通成年人手中的武器要給予傷害並沒有那麼容易,並非是無法刺穿外在的肌膚跟肌肉,主要的麻煩地方是對方的行動迅速,往往注意到以前就跑走,如果強行追捕反倒有可能會被樹林裡面的環境所迷惑,失去追蹤的對象,連帶將自身都關進一條死路裡面。 「你看,那種有姊姊一半大小的生物,那個就是我們今天要狩獵的對象,這個傢伙非常狡猾,一個不注意就會跑掉,我們不能著急要冷靜應對??先展示一遍給你看」 她緩緩上前,將鋼線提前佈置在獵物逃走的位置上面,從後面一個驚嚇將對方關進牢籠裡面。 這一次的訓練在於簡單的判斷力,如果沒有這方面的能力就會導致在與人的戰鬥之中往往落居下風,一旦被敵人發現戰鬥方式就會毫無還手的餘地,算是比武器技能更加重要的一個技巧。 4 「嗚嗚??」 優莉渾身都在顫抖,整個人顯得相當不安。 看著齜牙咧嘴的可怕怪物,作為一個普通的少女會產生恐懼的情緒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換作是一個成年的強壯男性都有可能會不知所措,小孩子的反應算是可以接受的範圍。 「不要害怕,姊姊會保護你並且教導你如何去處理那種怪物,這些都是非常簡單的工作」 她微微一笑,豎起手指貼緊嘴唇。 想要解決眼前的這個有手有腳且全身都長過正常人類,正常的手段毫無疑問是不可能,必須要去思考其他比較好一點的應對做法,這方面就要考慮到一個相當關鍵的部分,就是如何引誘對方靠近並且成功將其殲滅。 鋼線搭配上那種神秘力量確實毫無解決的辦法可言,問題是,如果依賴這樣的力量處理每一份事物,優莉就永遠都無法得到該有的學習,因此無論如何都需要思考其他的手法,何況根據腦袋裡面的知識所顯示出來的各種可能性來看,應該可以使用陷阱之類去解決這個野獸才對。 事先做好設置是關鍵的一點,周圍的樹林掩蓋視線,猜測敵人的行走路徑,判斷可能的移動部分,這些都是必須要預先做好預判內容,每一個都要認真推論,腦中要浮現出無限的可能性,對此一一進行陷阱的區域佈置。 比起戰士的部分,說不定過去的自己對這些陷阱的部分倒是更加有興趣也說不定,尤其是剛才一個念頭閃過,竟然直接浮現出無數怪物出現的位置,似乎這些都是老早就看過無數次的東西,一次又一次的回現在眼前。 她覺得異常有趣,於是特意以各式各樣的手法設置陷阱,讓優莉一口氣大飽眼福,利用自然的物品搭建致命危機並且以其他方法將其遮掩導致從外觀上來看就是普通的狀況,這一點就令人回味無窮。 「你看,樹林裡面可以利用石片切開樹皮,削尖以後就能夠輕輕鬆鬆當作武器使用,所以永遠不要感到害怕與無助,當你走投無路的時候,尋找一下周圍的其他物品就能找到對抗地人的手段」 她摸了摸優莉那顆有些晃神的腦袋,溫柔地進行簡單教育工作。 儘管短時間裡面聽不懂也無所謂,慢慢觀看並且吸收就可以,反正這些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成果,慢慢地聆聽並且觀察,自然而然成為一種習慣就會沈澱變成屬於個人的知識。 由於將一切天羅地網都完美設置完成,等到怪物出現的那一刻,幾乎沒有一點逃竄的機會,剛出來就先遭到一顆大木頭敲打到身體的部位,身體頓時受到劇烈衝擊而往旁邊倒臥,結果那個位置剛好有一個套繩,迅速將一隻手臂綁住,然後就被上頭落下石板砸中,基本上已經離死期不遠矣。 「不要著急的靠近,這個怪物並沒有死去,如果馬上靠近會被臨死前的最後一波掙扎反撲回去,因此我們現在應該要做的是等待一段時間,差不多跪在地上或是躺下的那一刻就能發動最後的一次攻擊」 她摀住優莉的嘴唇,知道對方已經瑟瑟發抖,隨時都有可能過度恐懼而尖叫。 不光是怪物本身的存在,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模樣看上去遠比任何一種生物都還要恐怖,特別是那種本能之下不斷掙扎吼叫並且發出喪心病狂叫聲的狀況,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感到害怕不已,甚至連靠近的打算都完全沒有。 「不要害怕,姊姊會一直待在你的身邊,你只要安心的呼吸就好,不要害怕」 她溫柔的撫摸一番,將身體的溫暖傳達過去。 或許是被人擁抱在懷中,也可能是確實感受到敵人缺乏威脅,總之優莉身體的顫抖已經完全消失,接下來就可以輕鬆自在地開始行動,等到怪物躺在地上的瞬間,手中做好的竹槍順勢扔出,直接將腦袋插穿。 這一幕太過血腥的關係還是沒有讓小孩子看見,目前短時間裡面只要將陷阱的部分學起來就可以,多餘的部分真的沒有必要在幼小的孩童心中留下印記,搞不好等到長大以後都不需要這樣的技術,強行灌注只會扭曲一個孩子的人生,於是在對方決定要踏上這條道路以前,這些都是不能給予的教育。 「收工!」 她將野獸的屍體解剖,將食用的部分直接拿出來烹煮一番。 皮毛可以拿去賣給外面的人,精華部分的肉就直接吃掉,剩下的多數就包一包給村民,至於骨頭跟五臟六腑就當成備用的武器素材以及藥物的調配,這樣一來既能補充手頭上的資源,同時也能讓優莉得到更多人的尊重,未來就算突然離去,少女也可以安心的獨自生活。 「回家!」 優莉迅速將東西都撿起,無比愉快地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踏上回家的路程上面,一路上都在高聲歌唱,顯得相當興奮不已,彷彿這一刻,連周圍的所有生命都在跟著一同吟唱,譜寫出無比暢快的歌曲。 等到回到村子裡面,將東西交出去的那一刻,所有村民都是兩眼發光,沒有想到能夠在非特定的節日裡面品嚐如此美味的肉質,在村長的協助之下,開始進行一次類似小小的派對祭典。 由於是為了感謝她的關係,優莉自然是連帶受到歡迎,不僅能夠輕而易舉的品嘗到美味食物,還能夠被過去有些漠視的大人們溫柔以對,這些都是以前根本就不敢想像的美好情況,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落下眼淚,差一點就要直接哭出聲音,所幸其他小孩上前問好聊天,一群同年齡的人開始玩耍也就慢慢淡忘這份情感。 「多謝您的協助,這樣一來村民們就不用擔心饑荒的問題,最近農作物的收成欠缺,正好需要一點食物」 村長靠近,微微鞠躬致上最深的謝意。 「不會,只是剛好有機會找到這樣的怪物,真的要說不如感謝優莉那個孩子,我本來可沒有打算協助一群陌生冷漠之人」 她語帶他意,考驗著老村長的智慧。 「沒有問題,經過這一次的事件,以後優莉無論您是否在都會被村子裡面的大人負起責任養育??只是最少要經過今年的冬天都有這樣的食物才行」 老村長一語道破,並且稍微做出一點要求。 光是一餐知恩就要保護好優莉仍然有點獅子大開口,既然想要這位少女得到最好的照料,多少還是要一點付出才行,一年的糧食協助算是差不多,只要有這些就能讓村民永遠把這份恩情記下,特別是這個難熬的東西,只要能夠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就會顯得相當輕鬆,明年還有其他基礎建設都將完成,理論上來說,接下來的幾年裡面還有辦法增加人口,並且保證剩下的所有人都不會受到飢餓的影響。 「??明白了」 她點頭認同這個交易,決定幫助村民短短一年的時光。 眼下失去記憶又不知從何找起,跑到外面世界又擔心過去自己是否為許多人的敵人甚至還有可能是國家等級的威脅,如果是這樣的情況才被關押在透明艙內,那麼,接下來不能馬上衝到其他人多的地區,必須要忍耐且不斷囤積該有的實力,等到時間一到才能發揮一切。 「你看!人家送我的甜糖!」 優莉無比興奮地將一顆糖拿在手上,走到她的面前進行炫耀。 大概是都知道這一筆交易的關係,那些大人們也是竭盡所能地盡力去討好孩子,算是一個等價交易的理所當然做法,儘管等到一年過後就有可能慢慢消散,至少在這段時間裡面,小女孩將不用擔心無人關愛。 「真棒??好甜」 她舔了一口立刻發現味道過分甜膩,估計就是滿滿的砂糖組成。 「沒有呀,我覺得剛好」 優莉順著同樣的位置舔了一下,並沒有覺得特別甜。 「小孩的味覺都是這樣,喜歡這麼甜膩的東西」 「我已經不小了!是個大姊姊!」 優莉挺起胸膛,似乎覺得自己並不是過去的小孩。 學習到不少知識且得到大人的賞識,頓時讓那顆過去略顯自卑的心態有些許的改善,哪怕短時間裡面的效果不佳,等到幾年的時間過去,想必到時候肯定能夠有所改善,搭配上接下來的一些魔鬼訓練,一年的時間肯定足夠。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迅速,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入夜,玩累的優莉躺在地上依靠著她,不時還會露出甜蜜的笑容,似乎今天是人生當中過的最為幸福的一個日子。 「真是的,什麼事情都要我來做」 她一邊表示不滿的同時卻一邊抱著優莉走回到屬於兩人的家中。 「不要走??一起睡」 優莉拉著她的衣角死死不放,似乎就是打算要兩人同床共眠。 面對這樣的要求本來是不打算接受,畢竟孩子總是需要慢慢成長起來,不可能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狀態,身心都是學習獨立??當然,面對那張天真無邪的面容,正常人都無法對抗。 5 看著那張祈求著母親般的呢喃聲響以及僅僅不放的小手,那一瞬間,記憶當中的一片似乎出現破口,裡面稍微湧現出來了一點,回想起了某些不知名的片段,是一個類似孩子的可愛笑容。 那個孩子在回憶當中展露笑容,當時的心情簡直有如被緊緊糾結著,頓時之間連呼吸都做不到,就是產生了一種哪怕與世界為敵都要徹底保護這個孩子的願望,那份強烈到外人所無法理解的部分或許就是所謂的母愛。 「??我原來是個母親」 她不知何時已經握著優莉稚嫩的手掌,感受著小小手心裡面透出的溫暖。 儘管是片段的一份畫面卻足夠徹底不斷回味,特別是夢中孩子的笑容,想必當時的自己一定是對孩子的誕生產生無比雀躍,湧現出來的這份思念也絕對不是虛假之物,肯定是確實為了保護家人而奮不顧身。 但是,為何自己最終又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將她封印在透明艙裡面的究竟是父母還是夫君,亦或是成長過後的孩子們,越是思考越是容易朝著壞的方面直線前進難以自拔。 「呼??好飽」 優莉打了一個飽嗝,小手不斷搓揉肚子。 「這樣會感冒,睡覺一定要蓋好肚子才行」 她將棉被重新蓋上,無奈的單手支撐腦袋,另外一隻手在漫漫長夜當中不斷幫孩子整理。 一年的時間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晃眼之間就經過了將近七個月左右的時間,這段光陰歲月當中,小小的優莉從原本瘦弱且多病狀態的女孩慢慢出現劇烈的改變,如今擁有稍顯突出的腹部以及開始發育的身材,以前缺乏肌肉的部位也能明顯看見變化,估計不用半年就能比一般的小孩更加強壯。 不光是補充營養,多虧每天從未斷絕過的訓練課程,現在已經逐漸從一個弱小的少女轉變成為算是合格的小小戰士,出門帶在身邊也不用擔心會出現太多問題,可以稍微放心一點的帶著身旁好好使用,達到堪用的小型工具程度。 「今天我們要做的是觀察,你要測試看看是否能夠確定這些野獸的移動軌跡,提前做好陷阱的部分」 她摸了摸優莉的頭,準備看看今天的成果如何。 一個月前,這位小女孩已經慢慢學習理解到陷阱的佈置,儘管進展稍嫌緩慢,幾個月才有著一點點的進步,所幸本來就沒有要求在多少時間裡面把任務完成,因此這樣的速度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完全可以像嬰兒那樣跨出一些些的步伐,反正不需要著急立刻學會這些。 即便如此還是多少需要一點成果,如果繼續下去都沒有太好的成效,等到一年之期到,兩人分開過後的那一天,優莉一個人還是有可能被村子裡面的人背叛,到時候遭到驅逐出境依舊會是一個現實。 想要避免那樣的情況出現,她還是打算狠下心來多花費一點時間去訓練,每天都要持之以恆,直到這個孩子能夠做到保護自己為止,畢竟在這種邊界的地區不能依靠法律跟陌生人,直到最後都必須由自己去努力才行。 「好!」 優莉開始前往附近去設置陷阱,順便拿出石片不斷敲打,試圖打造出不錯的木槍。 竹子的雕刻太過困難,比較良好有用的手段在於樹木,不需要整棵樹的中心,只要那些支撐不住重量跌落在地上的那些就行,反正一個小孩也握不住那些東西,只要打造適合自己的工具即可,假設力量不足無法殺死怪物,那就是多多利用陷阱的破壞力,讓野獸早早就喪失行動能力就可以。 優莉並沒有傻傻地待在原地犯傻,而是加快腳步的開始行動,將那些簡易陷阱都設置一遍,儘管那些地點有不少都可能是白費力氣,甚至根本做不到半點效果,只要慢慢嘗試就能知道野獸的習性,久而久之就能成為一個優秀的獵人,這方面比起天賦更加吃努力的程度。 等到設置完成過後,少女沒有離開,而是不知為何跑到旁邊的一個區域,等到野獸靠近的時候突然間將一個爆竹扔出,小小的聲響在寧靜的樹林當中變成巨大的回應,頓時讓這頭生物立刻轉過身往後面逃竄而去。 這種動物的習性就是膽心不敢行動,往往有人靠近就會立刻轉過身逃走,如此行動也是人類不太容易抓捕的理由之一,平常的情況底下,就算是一群成年男子想要把這種生物抓起來也非常困難。 問題是,這樣行動卻讓野獸朝著沒有陷阱的地方移動,那樣一來,好不容易搭建的陷阱豈不是毫無意義,這般詭異的行為讓人完全搞不懂狀況,就算是她一時之間也無法理解。 然而,當另外一頭野獸介入,情況就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轉,當那頭膽小的生物看見更加強大的存在,立刻掉頭轉過身衝過來,結果就剛好跌倒在陷阱裡面,當場掉落底下的空洞裡面,被打亮的液體纏住無法行動。 這一招確實漂亮,如此一來成功讓警惕心極強且速度飛快的野獸失去靈活的身體,並且在後面還有追兵的情況下,用爆竹跟提前準備好的木頭掉落在地上,形成前方還有危險的狀況,頓時讓這一支強大的野獸嗅到一絲不穩的氣息,與其拼命一番前往敵人準備好的陷阱,離開等待下一次機會是多數生物的正常判斷。 至此,優莉不費一點力氣就將一頭野獸完美抓住,甚至還在無形當中將另外一頭不可戰勝的野獸驅逐出去,算是昔當優秀的一箭雙鵰,算是可以給到八十分的高得分,至於剩下的二十就是她要處理。 「喀!」 野獸突然朝著優莉撲上去,直接殺了一個回馬槍。 「你看,有些時候不能單純的精於計算,敵人也是生物,一看沒有威脅就會轉過頭回來,所以任何時候都要小心謹慎去應對才行,懂嗎」 她一手抓著野獸的血盆大口,另外一隻手輕撫優莉的腦袋。 由於這樣的生物也就差不多人類大小,根本連鋼線都不需要使用,單純的將對方的嘴抓住,直接往地下一壓,野獸就只能不斷哀嚎,發出那種祈求能夠被放過一命的臣服姿態。 「今天你運氣不錯,我們的餐點就是那一隻,你可以安全回去」 她鬆開手,帶著還在發抖的優莉前往另外一頭野獸那邊。 所幸這頭生物非常聰明,發現某人隻手遮天的力量太過不可思議,完全沒有一點眷戀的離去,殊不知,假設有膽量二度嘗試,鋼線早就佈置好在地上,一旦靠近就會自動將其捆綁住,直接擠壓變成一灘血水。 「??對不起」 優莉一臉歉意地低下頭,似乎沒有想到會變成這種情況。 儘管已經拼盡全力思考並且還做出幾步之後的未來預判,孩子依舊是孩子,不知道野獸本身的可怕之處,認為光是陷阱就能解決多數問題,不知道往往不能依靠這種東西去處理麻煩,關鍵時刻還是要再三謹慎,理解到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意外之事,在成年乃至學會一些基本的防身手段以前都不能出現絲毫差錯。 「沒有關係,多犯幾次錯誤是正常的事情,你還小,一切都可以慢慢學習」 她溫柔地撫摸優莉,知道對方已經拼盡全力去嘗試過。 回頭又是一頓解剖,這一次,不再需要獨自一人行動,之前都不敢嘗試碰觸屍體的少女總算是願意努力去學習一切所需的工作,看得出來儘管成長的速度緩慢卻是扎實的一點一點跨出步子。 等到差不多把這頭野獸吃下肚並且把其他部位都肢解帶上,兩人再度踏上回家的路途,首先是在村子裡面將東西一分發,算是理所當然的一道風景線,每個人也都無比感恩的露出笑容。 「那我先去玩了!」 優莉跟著其他的小孩前往附近的區域玩耍,一群人有說有笑的不斷跑跑跳跳。 之所以成長速度較慢的原因也是孩童玩性的關係,畢竟比起可怕的追殺野獸以及可能的被反殺,任何一個正常女孩都更加願意與同年齡的孩子們一同遊玩,那樣的快樂就是俗稱的童年美好記憶。 儘管不知道過去自己的童年究竟是什麼模樣,她也不希望破壞少女的幸福,於是撇開前一個月的好天氣比較認真的一點要求,最近一段時間的訓練算是多少有點鬆散,強度有不少幅度的降低,多少會影響到未來的成長。 可是,變強本來就是外人的一廂情願,現在的美好生活才是優莉打從心底的一份願望,而幫助完成是目前的首要工作,反正一切都沒有著急的道理,短時間裡面慢慢度過這樣的悠閒時光也是不錯。 「女士,今天有商人進駐??那是大國的人物們」 村長進行說明,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經過了冬天的冰雪期,度過前一段時間的化冰期,如今,總算有第一支商隊即將要來到這座偏僻的鄉間小村,也就是說,這將會是得到情報的關鍵機會。 6 「商隊嗎??應該是從王國那邊過來的吧」 一名中年男子歪著頭,說出不太確定的內容。 會顯得如此困惑也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情,根據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會來到這一帶偏鄉地帶的商隊也就是王國那邊,只有這個大陸第一的國家能夠有足夠多的商人願意到處下鄉進行探訪的工作,其他國家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才對,至少對這一輩的人來說,印象差不多就是這樣。 無論是哪個國家的商隊都無所謂,現在的她需要一切能夠使用的手段,只要能夠做到任何一點改變都無所謂,過去的自己正在躁動,對於這些能夠獲得的情報感到興奮不已,不斷期盼著能夠出現一絲變化。 「姊姊,你要去商隊買些什麼」 優莉好奇的開口,露出一張略顯困惑的表情。 對於這個從小就貧苦五的少女來說,就算難得出現商隊也是毫無意義,口袋裡面幾乎沒有錢的人自然不可能妄想來自外界的一些奇特資源,哪怕是想要跟其他人家小孩一樣購買甜糖都不可能。 「這個就要看對方有多少東西??到時候會幫你買好吃的」 她微微一笑,知道小孩想要的東西。 一邊暢談著與商隊的接觸,一邊等到下午狩獵完畢回歸,剛好抵達村子裡面將東西與村民進行交易,差不多那一支唯一隊伍也剛好到村子裡面,據說這一次的運氣還算是不錯,過來的有兩支隊伍。 需要的情報來講,兩個隊伍都需要進行一番接觸才行,於是她帶著優莉率先去尋找第一支隊伍,與另外一支帶著大量貨源與民生必需品分開時間接觸,比起跟一堆人擠在一起,這樣的做法更能加快效率,何況,依靠這份肉體所擁有的力量,要解決問題根本就是小事一樁。 「歡迎??您好美麗的夫人,小人是否能夠幫上忙」 商人頓時兩眼一亮,趕緊整理一下儀容,起身微微鞠躬問好。 美貌確實是女人極佳的工具之一,本來看起來昏昏欲睡的男子一看到她靠近的那一刻便轉換原本無趣的表情,立刻精神抖擻的走到面前,摸了摸胸前的領帶,刻意引導視線,試圖裝出完美無缺的外在。 一條有著明顯鱗片的領帶說明這條物品並非是平民能夠擁有,應該是從貴族那邊購買而來,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本身具備與貴族的條件,如果有需要甚至能夠確實給予溝通的管道,算是側面證明自身的價值。 「那是自然,如您所見小女無依無靠是一位寡婦,帶著一個孩子總會有諸多不便,請您多加見諒」 她低下頭,拉著優莉的手掌,刻意展現悲傷的面容。 寡婦與孩子的設定算是當時談好的做法,比起一個失去記憶的神秘人士,一對母女自然是更好的一種掩飾,前者太過容易讓人往糟糕的方面思考,加上透明艙的事情,搞不好自己還是一個名人,到時候暴露身份引來殺機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所謂的失去丈夫的淒涼女子這一點對於許多男人而言卻是無法拒絕的誘惑,特別是看見年輕貌美的未亡人,相信任何男人都會想要嘗試一番,想要將這份美麗納入掌中,成為早晨起床之時的一道亮麗風景。 「夫人不要介意,有任何需要只管開口,小人必定知無不言」 商人立刻擺明一張認真精明的面孔,會認真聆聽接下來所說的每一句話。 既然對方願意認真以對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她首先切入的要點並非是太過嚴肅的話題,為了鬆懈這個略顯緊張的氣氛,先是拿出之前狩獵的野獸骨頭,假裝說明是亡夫過去留下的物品,一番鑑賞過後先是換取資源以及滿足優莉嘴饞的甜糖,看著小孩的笑容,氛圍自然也就會緩和下來。 「孩子真是可愛」 商人買一送一,還多給了幾根棒棒糖。 根據這個男人所言,這個東西是幾百年以前的某位女僕咖啡廳店長所創造出來的美好之物,便攜以外又非常好用,現在已經成為王國的特產之一,天天都有一大堆輸出到國外去。 「那是,我家自豪的孩子」 她露出陶醉的表情,假裝沈浸在孩子的可愛當中。 商人算是相當有定性的人物,儘管兩人的位置不知不覺當中靠近到能夠出手觸摸的位置,依舊沒有伸出鹹豬手,努力壓抑著內心裡面的衝動,讓情況仍然在把控當中沒有失去主導權。 她的內心多少產生一些佩服,對於這樣能夠權衡好壞的人有著一些好感,只是,一昧地撫媚吸引也沒有用處,既然依靠美色掌控雙方關係不成功,那麼就要使用其他手段才行。 「說來有趣,亡夫過去曾經留下不少東西,連小女都不知道丈夫以前究竟是做什麼的人」 她突然拋出一個話題,裝出困惑的普通婦人模樣。 「這個好說,夫人何不將東西拿出來觀賞一番,說不定小人多少能夠幫到一點忙」 商人兩眼發光,欣喜若狂的發出詢問,完全沒有將好奇心壓下。 任何一個做買賣之人都是一樣,全都渴望著能夠鑑定良好的商品並且以低價將其買下,如此一來就能夠擁有龐大的財富,甚至還有機會進駐王國成為公民,這樣一來,後半人生就不需要天天在外面奔波勞累,可以待在家中享受清福直到死神來迎接的那一天為止。 眼見機不可失,她立刻將狩獵的野獸骨頭都拿出來,不光如此,裡面還有一些不算精緻的雕刻品,而那都是經由某位手巧之人細心製造出來的人工物品。 儘管不知道失去記憶以前的自己是否還是一位巧匠,總之,要把一件普通物品加工起來並沒有太多難度可言,從基本的精雕細琢能夠依靠鋼線切割以外,粉飾裝扮的部分就能依靠野獸的臟器加工成顏料塗抹,創造出相對不錯的產品,看上去應該不比正規工匠打造出來的差勁。 「天呀??請容許小人多看幾眼」 商人不斷拿出鏡子以及小刷子輕撫,不敢傷害到如此珍貴的商品。 由於手藝跟市面上的一般做法極度不同,上頭也沒有絲毫商標的註記,因此大致能夠推論是出自過去某個國家的工匠之手,甚至可能是上古的神品也說不定,這樣的可能性讓這個男人露出前所未有的貪婪表情。 當對方展現出這樣的臉面,露出內在的各種慾望,她確信能夠完美掌控主動權利,就算沒有寡婦的身份也能夠完美將這個商人納入己方,於是差不多就該談論正題的內容。 「地圖嗎!這當然沒有問題」 商人立刻將最好的地圖拱手送上,繼續觀賞其他的工藝品。 接下來要全神貫注在地圖的內容,所以她將監督對方的工作交給優莉去處理,反正說到底這個男人是個做買賣的人物,肯定知道如果在此偷竊的下場就是連村子都出不去,甚至有可能當場就被亂棍打死,任何一個時代的村民都都是相對團結,不容許外人的欺負。 翻開圖紙,目光凝視在上頭的各處,認真梳理上面的資料,確定一下裡面的各種內容,然後一口氣把所有的東西記錄在腦中,這種常人辦不到的行為,這副身體都能夠輕鬆完成並且做到萬無一失。 「??真是一份好圖,讓小女多多少少能夠清楚知道目前外面世界的情況」 她將地圖放回去,商人則是迅速收起來,一眼都沒有離開工藝品。 梳整一下狀況,目前大陸上僅有兩個大國,一個是在法爾拉國王率領之下如日中天的帝國,拋開前幾代的羸弱狀態,多虧底下的文官協助,目前已經緩緩擺脫衰退的狀況,利用所謂的工業革命開始發展科技,短短幾年的光陰已經追上了王國,目前土地雖然不大卻是能夠平分大陸的狠角色;作為最為古老也是土地面積最大的國家,王國目前的國王年邁,下一任的接班人不清楚,所幸政局相對穩固的關係,目前還可以堅持下去,當然,假設出現一點偏差,極有可能會輸給隔壁。 不過這些都是從地圖上面的標注以及紅藍筆之間的規劃推論而出,具體的部分,目前依舊是一無所知,多半都是些許的猜測而已。 可是,比起那些內容的部分,她似乎發現了一絲違和感??應該在這些資料的裡面還有一些東西才對,屬於另外一個國家。 「??先生,請問一下,目前僅有兩個大國,並無其他國家是嗎」 她稍微輕撥一下秀髮,刻意展現出白皙的後頸。 「不好意思,由於工藝品太過珍貴不由自主看入迷??地圖應該沒有錯誤,如果說其他國家的部分,剩下的都是一些邊疆地帶的小國度居多,這一帶有不少依舊落後到王國沒有去確定的國家存在,這方面帝國比較認真一點,上頭一帶的地區差不多都納入掌控??除此之外好像還有一個曾經的大國」 商人努力拿起筆規劃,將一個曾經的國家版圖畫出。 7 消失的大國,這個名稱沉入內心的當中,她突然感到一陣難受,似乎被某種東西壓著心臟,連呼吸都覺得相當痛苦不已,幾度無法正常的喘氣,直到商人上前關心才回過神,理解到剛才的失態。 「不好意思??以前夫君說過這個孩子跟這個國家有些淵源,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她趕緊撫摸一下優莉的小腦袋,裝出一副悲傷婦人的模樣。 儘管依舊搞不清楚失落大國對於自己究竟有著怎樣的意義,內心的悲傷難受以及心如刀割的感覺都在說明肯定是一件大事無疑,眼下必須要忍耐平心靜氣的對應才行,千萬不能夠突然之間衝動做出一些不合理的事情,一切都要等到記憶的恢復並且將事態都調查清楚明白過後再說。 「那是,相信您的丈夫應該是個大人物」 商人一邊微笑回應,一邊摸著工藝品不放。 比起那些多餘的事情,眼下真正重要的部分在於 比起那些多餘的事情,眼下真正重要的在於如何繼續詢問下去,那個失落的國家想必有著極度重要的價值,無論如何都要在這個時候找出內容,這是眼下的首要工作之一。 「國家嗎??小人知道的部分真的不算太多,如果夫人指望另外一位商人也可以,只是必須先說明一點,我與他兩人都是純正的王國北方人,跟帝國那邊的消息比較靈通一點,至於這個過去的國家也就是大概知曉一些部分,如果夫人真的那麼著急,不如稍微等一等,晚上我們兩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會夥同村長,並且將您也加入,如何」 商人提出建議,目光當中充滿個人的私慾。 等到晚餐的時候一起吃飯喝酒,等到幾杯黃湯下肚就能夠輕鬆地將人騙上床,順便還能夠將更多的秘密都挖掘出來,尤其是比起女人的身體,搞不好真正想要的是那些工藝品的部分,畢竟正常人都知道這些東西能夠賣出無比的高價,甚至可以做到一夜致富的程度,等到真正變成富豪就不需要擔心缺少美女。 兩人都是純正王國北方人應該所言不假,在這種時候說謊沒有好處,一旦她事後從另外一個商人那邊問出消息,信譽就有可能被破壞,作為一個有可能成功卻還有一段路的商人是絕對不能沒事把這些都賭上。 由於雙方都是北方人,對於這種地圖上的西南方邊境自然是一無所知才對,不如說,如果不是當地的仕紳階級或是貴族都對此毫無印象才對,考慮到滅亡的時間都可以追溯到幾百年以前的光陰,想要確認應該是不可能。 「夜晚的會面確實誘人,可還是恕小女拒絕,這個國家的事情與孩子有關,身為母親自然要將這一件事情放在第一優先順位」 她拿起手帕擦拭臉蛋,刻意將嘴唇的部分遮掩著。 這樣的行動有如將表情覆蓋起來,對於女士來說毫無疑問是展現出不滿的態度,搭配上那一雙略顯冷淡的眼神,商人立刻警覺到自身的慾望太過明顯而被直接察覺到,頓時將那種桃色氣息消除,將該有的那份氣場重新找回,無比認真地低下頭進行思考,從中得出雙方都想要的答案。 「夫人,既然如此就由小人護送您一趟,到王國首都的國立圖書館,那邊應該會有足夠的情報跟消息」 商人展現出該有的游刃有餘笑容,心中做出正確的盤算。 她想要失落大國的情報,這一方面的消息僅有幾個地方能夠得到,不外乎就是從這塊區域的貴族手中拿到,這個方面倒是多少有點難度,先不說這些人願不願意提供情報,光是要見到這些人就需要超乎想像的時間以及心力,等到拿到手中還不知道裡面有多少可信的部分,算是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如果要從士紳階級得到消息,身為非當地人的商人跟毫無身份的她更是會被當場拒之門外,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機會,因此這個方法也可以放在一邊當作沒有發生過,衡量計算之下,最好的手段應該就是到這片大陸之上最富有以及最古老的國家,並且在其中收納書籍的區域調查,這樣的結果應該會是最好。 「真的嘛,那真的是不好意思,可是小女沒有什麼好東西,不如這樣到時候將夫君的一些飾品贈送如何」 她微微一笑,說出對方最為渴望之物。 一個簡單的話語便讓兩人頓時消除之前的小問題,立刻成功達到該有的協定,甚至擇日不如撞日,這位攤販乾脆連生意都不打算做下去,直接收拾行囊,將與村長交易的資源帶上,立刻準備上路。 一件能夠換取大量財富以及地位的珍寶跟一些根本不知道能否得到該有價值的貨物,哪邊更加有價值無須多言,因此沒有一點點的疑惑,商人立刻就帶著兩人一同上路,踏上回到王國的道路。 「優莉,真的沒有問題嗎」 她拉著優莉鬆軟的小手掌,有些不安的開口詢問。 由於前往王國是意料之外,連自己都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定焦在這件事情上,二話不說就使用利益逼迫對方行動,感覺上多少還是有著一點愧疚的情緒存在,特別是考慮到少女不見得願意離開村子,這樣的強制行動會不會造成兩人之間的關係出現惡化。 「沒關係,姊??媽媽去哪裡!優莉就跟到哪裡!」 優莉露出燦爛的笑容,將心中想說的話脫口而出。 失去父母的孩子渴望能夠擁有父母,這一點是理所當然的行徑,加上她們倆人幾乎天天都是形影不離的距離,幾個月的相處時間之下,要說是母女或許還是有段差距,不過單就家人這個結論來看無庸置疑是正確。 「恩??優莉要緊緊跟在媽媽身後才行」 她摸了摸優莉的腦袋,溫柔訴說著類似母親的愛。 兩人一同準備了一下,跟村子裡面的眾人告別,順便跟村長談論了一下狀況,對方也沒有任何一點多說的道理,走之前不忘以過來人的姿態給予一些建議,特別是食物的部分,乾糧的用處相當巨大。 「優莉,你先到外面去,爺爺我們倆人需要稍微聊一下」 村長給了一根糖,讓優莉到外面等候一會。 面對孩子的不安,她倒是沒有多加安慰,直接說明確實不會用上太多時間,讓那顫抖的身體緩緩停下,臉上也重新拾起安心,迅速跑到外面,儘管一直窩在門口附近擺明就是不相信大人的話語。 「??有什麼問題嗎」 她有些好奇地詢問,不知道這位老人家有何指教。 「沒有什麼,單純就是跟你聊一會??記憶有恢復嗎」 村長似乎有些疲倦,當場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休息。 「托各位的福氣,什麼東西都沒有想起來,不如說根本一點東西都記不起來」 她雙手一攤,擺明根本沒有回憶起任何一點事情。 實話而言,其實有不少片段的內容有不斷顯現,特別是看見那張地圖以及從商人的口中得知失落的大國名為煌,那一刻,大量回憶都湧入大腦裡面,那些鮮活的畫面多多少少還是能夠拼湊起來。 戰鬥的日常跟戰場上面的拋頭顱灑熱血,這些似乎都是正常的狀況,其中還有一些躲在陰暗處的襲擊,看得出來,過去的她肯定是個優秀的暗殺者兼戰場殺神,這些也能夠從鋼線的力量以及本身的強大身體素質進行推斷。 但是,光是把那些片段內容回想起來卻不見得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成為記憶,雜亂無序的片段有如缺乏聲音的影像檔案,不管本人多麼努力想要將其湊在一起,無法將關鍵的內容配對起來,這些依舊是令人困惑的大量訊息而已。 「是嗎??我是個老人家,命不久矣,估計等到你們回來的時候已經作古,所以有些話還是想要提前說明一聲,尤其是那個孩子的事情」 村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心中的想法。 其實老人家所想的也是相當簡單,就是希望兩人離開村子以後好好在外面生活,誰都看得出來狩獵一事單純就是她一個人的力量,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去應對,正面說明這股力量之強完全能夠獨自一人生活,不管是賺錢還是養家都是小事一樁。 問題是,一切都是建立在失去記憶的前提條件之下,如果某一天將過去都想起來,回歸家人的懷抱當中,屆時的優莉該如何是好。 「優莉是個好孩子,她的父母無法愛護而提前死去,我們也為了糧食跟生存的危機辜負了兩人??那個孩子不可能承受第三次的離去,所以請你無論如何都要??」 「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 她怒不可遏的瞪了對方一眼,讓老人家嚇到一陣發抖,並且毫無停歇的開口說道: 「??你們拋棄了那個孩子,放下了她父母唯一的願望,事到如今還想將我綁在上面,做夢去吧,我會以自己的方法保護孩子,儘管找回記憶無法待在身旁也會盡力給予溫暖,不像你們,什麼都沒有做還想要別人努力」 由於壓低聲音的關係,等到說完話離開房子跟優莉會合的時候,小女孩只能看見一臉頹廢委靡的老村長。 8 與村長結束多餘的對話過後,兩個人踏上離開村子的旅程,跟著商人的馬車一同從繁盛的樹林裡面移動到外面廣袤的大地之上,一點一點準備好見證這個世界的美麗。 由於村子屬於一個非常狹窄的小區域,等到遠離大量的樹林就能看見出現在眼前的一片平地,能夠輕鬆地讓馬車行駛,儘管多少有點顛簸卻還算不錯,能夠享受一路上面的風景或許才是這一趟旅途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 處在毫無國家管理的位置導致這塊區域附近都沒有比較寬敞的空間,經常在移動的途中需要停下腳步,兩個人需要待在車上等到商人下車調整齒輪跟鐵圈,順便還需要讓馬匹休息一段時間,特別是考慮到周圍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補給,操之過激的下場極有可能是困死在這個地方無法離開。 照料馬匹的工作倒是由於兩人當場接下,畢竟同是待在車子上面的命運共同體,誰都不希望珍貴的馬車出現意外,因此讓商人專心在車輪的保養以及整體的照顧是再好不過。 「嗚哇!」 優莉突然一個驚嚇,沒有想到馬匹竟然如此躁動。 儘管伸出食物,這一匹馬卻沒有那麼容易去調教,看起來是不習慣品嚐陌生人給予的食物,於是她乾脆用手壓在背上,將些許的殺氣散發出來,刺激這個膽小的生物,令其乖乖服從命令將東西吃下去。 多虧之前對失落大國的回憶湧現,一些大量的知識跟常識都直接灌入大腦裡面,一下子就會恢復多半的記憶,面對許多事情都能夠輕易去應對,不會像之前那樣一下子能夠處理,一些又完全不知從何做起。 問題是,偏偏那些關於自身的事情卻是連一個都無法回憶起來,似乎被某種事物堵住無法暢通,回想起來的東西僅只一點點,別說關鍵的夫君,連孩子的印象都是相當模糊,給人一種說不出口的困擾。 過去的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何會顯得如此不安害怕,甚至面對許多事情似乎都無法獨自決定,甚至,說不定是個人的拒絕才導致記憶始終無法恢復,這樣的可能性在心中逐漸擴散。 「媽媽?」 優莉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神當中透露出不安。 「沒事??你看,馬兒吃東西了,我們也多少吃一點吧」 她迅速轉移話題,暫且還是不希望討論這些記憶。 兩人坐在馬車裡面,將簾幕拉下,說明接下來是女性的時間,作為男性最好非禮勿視,這也算是紳士淑女之間的一種小小情調,透明的簾子幾乎能夠看見裡面的一切動作,偶爾反倒會是吊起男人慾望的做法。 當然,這一次的兩人單純就是聊天享受食物,沒有那麼多心思可用,儘管待在外面的商人還期盼著些許的福利,可惜直到再次上路以前,依舊是一點香豔的場景都沒有發生,多少有點影響到心情。 「先生,小女需要稍微清洗一下,請不要轉過身偷看」 她脫下白手套以及鞋襪,拿起小盆子跟優莉一同浸泡。 一方面是察覺到對方有些不滿的神情,另外一方面則是剛好離開邊界的部分,成功踏進王國的區域範圍裡面,總算可以感受馬車的穩定,不用像之前那樣不斷顛簸不斷,感受不斷上下震動以及屁股的疼痛。 大概是幾百年前,女神戰爭發生之時,那個時候的大陸陷入一片絕望當中,本來多數人都以為歷史將會在此中斷,再度變成滅世級別的慘劇,然後所有人都慢慢地死去,人類再度退化回到黑暗時期。 然而,幾位英雄橫空出世,出手將這個局面徹底扭轉,搭配有如天選之人降臨的雪琳女王,潔白的鎧甲以及聖潔的姿態帶領軍隊前進,成功將女神的怨念解決,回給這個世界一片安詳土地,也正式將本來逐漸凋零的王國拉回到全盛時期,一口氣將內在的許多問題制度都改善,徹底將以前遺留下來的麻煩都清除,還給後面幾代一個安穩的國家。 眼下土地上面的石磚就是當時的一份功蹟,為了能夠加快全國馬車的移動速度,讓貨物的來回更加迅速,避免多數有著保存期限的生鮮食品壞掉,於是直接打造了一條又一條完整的公路,創造了許多人都不敢相信的美好狀況,拉開了商貿世代,讓許多人發家致富,成就了一番豐功偉業,至今都是一個美談。 多虧有這些整齊劃一的石磚,車子行動總是顯得安穩,以前那種行駛在泥濘凹凸地面上會產生的各種翻車事故幾乎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許多貴族將出遊乘坐馬車當成一種交由的手段,甚至不少情侶戀人都喜歡在這種安閒的時光裡面闡述愛意,甚至還有許多夫妻的初次見面都會設在這種環境之下,有利於雙方的感情發展。 「請不要擔心!小人不會偷看」 商人嘴上功夫一流,眼睛卻是相對誠實。 清洗裸足的部分對於女性而言算是理所當然,不管是貴婦還是平民少女都是如此,特別是腳部在長期的包裹之下容易產生異味,往往非常容易造成另外一半的不悅,算是淑女守則裡面的重要一條。 平常的情況下,將腳掌浸泡在水中就差不多,不過她為了讓這位商人的心情恢復一點,不要影響到接下來的旅程,於是只好拉起一些長裙,讓小腿以及部分大腿暴露出來,展現嬌柔的性感姿態。 這一個動作確實相當不錯,頓時讓這個男人露出笑容,甚至可以說直接將原本糟糕的恢復過來,只能說,男性在這方面還是相當易懂。 「為什麼要拉起裙子,媽媽很熱嗎」 「沒事,吃糖」 她立刻轉移話題,不希望讓小女孩過度接觸這種男女的問題。 等到差不多進入正道,馬車的數量一口氣增多起來,商人也知道繼續偷窺有失水準,儘管婦人沒有制止卻不代表外人不會產生特別的想法,於是默默地將視線轉移到前方,不時跟附近的商人打招呼,互相進行基本的問候。 「先生,能否找個地方歇腳,身為女性還是多少對旅程有點疲倦」 她思考了一會,說出目前的需求。 作為強悍身體素質的戰士,這點旅程根本沒有影響,主要還是小孩的優莉似乎不太適應,暈車的現象隨著時間拉長逐漸明顯起來,於是趕緊提出要求,打算下車休息恢復一下身體的狀況。 商人二話不說找了一個路邊的小驛站,將馬車停好給予對方過路費以及保養費用過後就開始進行物資的買賣,順便跟各個同行業者都進行情報交換,算是一種職業等級的習慣行動。 「優莉,下一次不需要就要說出來知道嗎」 「恩??抱歉」 優莉走在驛站附近,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看起來身體舒服了一些。 由於失去父母的關係,這個孩子從小到大都在忍耐,自然對每件事情必須要默默承受已經形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念頭,因此做出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那樣正常,從來都沒有覺得有任何一點不好,認定不管要承受多少難受都是必須。 她知道一時之間恐怕是難以處理,只是還是希望能夠盡力去改變這種錯誤的想法,不要這個可愛的少女直到長大的那一天都不斷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挫折甚至覺得充滿後悔之類的情緒,特別是遇到痛苦不斷忍耐不開口,這樣的行為只會導致問題進一步地增加甚至變得更加嚴重。 「恩??嘿嘿」 優莉牽起她的手,不斷露出可愛的笑容。 由於差不多能夠看見金黃色的邊際,商人提出今晚要在下一個驛站休息的建議,比起這邊根本沒有一點帳篷跟旅館的偏僻之地,下一個區域那邊應該有遮蔽雨水的屋頂,不光能夠讓三人安心休息,更能夠避免貨物的毀損。 儘管希望能夠讓優莉休息更長的一段時間,考慮到有屋簷的房子才能提供最好的放鬆,這個建議也沒有錯誤,於是在剩下的移動過程裡面,她幾乎全程都抱著這個有些昏頭轉向的少女,直到抵達休息之地。 「嘿嘿」 優莉不斷露出天真的傻笑,感受著窩在懷抱當中的溫暖。 被緊緊抱住的舒服感讓人幾乎沒有辦法移開,特別是對於失去父母的孩子,這份熟悉的感覺搭配上陌生的味道卻形成一種強烈的安心感,至少在身體不舒服的狀態之下,幾乎完全不願意就這樣離開。 「夫人帶著孩子先到裡面找個地方休息吧,剩下的事情由我來就好」 商人的心情極佳,看得出來之前的福利跟同行業者之間的交易都有不錯的結果。 她微微點頭,帶著優莉走進一間不算大的教會裡面,大面的玻璃窗戶搭配上陽光灑落在光華的石面,頓時形成一種神聖的氣場,讓無數人的內心都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清爽洗淨,失去了多餘的吵雜與焦慮情緒。 9 「您好尊貴的夫人,願神明的光明能夠照耀您的內心」 一名身穿長袍的男性緩緩靠近,露出相當沈穩和藹的笑容。 教會虔誠的信徒會被轉化成神職人員,這些人的工作除去平時給予其他信徒有關神明的威嚴以及善舉以外,多數的時間裡面還是需要收集金錢,算是幫忙教會能夠進一步發展的關鍵存在,也是這個組織在短短百年裡面可以成長茁壯到如此地步的原因,特別是成功利用女神的奇蹟以及各種手段打造一個堅實的信仰,如今在大陸也如同雨後春筍般不斷冒出,儘管跟王國的主要宗教規模無法對比,性質上面相似的原因,往往容易被搞錯。 「感謝女神的厚愛,我等虔誠的子民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一邊將錢幣放進小盆裡面,一邊觀察著對方的態度。 這個教會的主要成員大概就是這個神職人員以及後面的一位老傢伙為主,恐怕都在觀察給予的金錢數量而判斷待會要做出的待遇,為了商人以及自己接下來的短暫安定生活,只能多給一點信仰經費。 「感謝,願您能夠有著一個美好的夜晚」 神職人員立刻和顏悅目的回到原本位置,繼續開始朗誦詩經。 從剛才的那張表情可以看出這樣的行為應該算是相當不錯才對,相信給的錢財應該讓對方感到滿足,也就是説,接下來就能安穩地待在這裡,如果有些需求,應該也不會被拒絕於門外才對。 「優莉你去那邊休息」 她找到一個相對乾淨的空間,讓優莉趕緊先去躺一下。 由於小小教會始終沒有多大空間,多數人都是席地而坐的情況居多,加上地面的打掃相當乾淨的關係,其實直接躺在地上睡覺也沒有關係,反正多數會聚集在這個地方避風躲雨的人都是貧困之人居多,像兩人這樣的存在屬於少數中的少數,極度偶爾的情況才會出現。 由於自己的外在跟服裝都相對比較顯眼一點,她會將優莉放在那個地方也是必須的一個手段,剛好就在神職人員的附近,發生狀況也能第一時間獲得協助,而且如果雙眼沒有看錯,看似髒兮兮的一個流浪漢恐怕不是普通人,從氣場跟渾身的肌肉來看應該是教會組織裡面的戰士,便衣的理由是隨時保護重要人士。 小小的教會裡面沒有理由出現這樣的人物,除非,裡面的老人家或是附近存在貴族,假設這個推測並非錯誤,情況遠比想像中的複雜才對,需要多加提起警惕才行。 「小姐來這邊吧」 一名婦人揮手,跟她問好打招呼。 這個地方的女性數量過度稀少的緣故,不少男性都刻意挪開空間,想說能不能夠得到一點機會,哪怕聊天說話也算是人生的一大樂事,特別是身材姣好又擁有完美容貌的女性。 為了避免教會出現不良的情況,神職人員也有刻意釋放目光,逼迫那些下流之徒不要亂來,惹是生非可是非常容易造成麻煩,特別是一個身穿精緻服裝的美女,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貴族上流階級之人。 即便如此,男人的慾望遠比規則來的強悍,哪怕是已經徹底明示,都還是有人不以為然,似乎根本不懂所謂教會這樣的組織可不是好好先生組成的善心隊伍,而是一種利益至上的明確主義集團。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她緩緩坐在對方的旁邊,席地而坐前拉了一下裙擺。 微微飄動的裙子似乎隱藏著無限美好,不少男性都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沫,聲音之大,令不少女性都側目,甚至還有人不斷竊竊私語,嘲笑著男人們的愚蠢跟不懂事。 「??辛苦了」 婦人無奈的苦笑,知道這個動作僅僅是避免衣服的內側沾到地板的污垢。 「習慣這種糟糕的視線了??夫人相當有眼光,看得出來小女並非刻意魅惑男性,而是避免內側沾到髒污」 她微微一笑,知道男性的視線直到離開以前都不會改變。 「呵呵,別看老身這樣,年輕時候也是一名風靡不少男性的美女,作為美女的頭痛之處自然是無比理解??話說回來,像你這樣的女性來到這種偏僻之地,莫非是有苦衷」 婦人饒有所意的開口,似乎多少起了一點興趣。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夫君去世多年,總是要找個機會將孩子帶出去一次,誰曾想過首都之路遠比年輕時候想像的還要遙遠,身體疲倦程度比想像中的還要強烈」 她略顯無奈的輕撫著臉蛋裝出徐娘半老的姿態,刻意營造形象。 夫君去世搭配上前往首都,明眼人都能看出母女倆的身份不是普通人,說是貴族都可能不止,有些聰明的人估計都往王室成員去考慮,有人直接認定應該是某位王子的私生子,之前的那些多餘邪念立刻消散而去,沒有半個人在膽敢拋出媚眼,深怕到時候遭受到上面的人問罪。 「齁,你保養的真好,有什麼保養技巧嗎」 婦人在意的是保養部分,以為她的年紀超過三十卻能夠保持二十多歲的模樣。 女人都愛美,這一點不管是幾歲都不會改變,於是好幾個女性都一擁而上,將人包圍的無比緊實,完全沒有一點點的透氣可言,不斷追問保養的秘訣與方法,想要得到一點保持美貌的機會。 儘管沒有多訣竅可言,她依舊知道一些比較道地的處理手段,包括出門遇到大熱天要戴帽子避免肌膚受到陽光直射,晚上塗抹濕潤臉部的一些天然藥品,加上儘可能早一點入眠等等技巧,這些都是習以為常卻常常被遺忘的做法。 女性這邊聊得不可開支,優莉卻在朦朦朧朧當中跑了過來,直接撲向熟悉的味道,跳到懷中繼續閉上雙眼睡覺,似乎已經不能離開這個重要的位置,無論如何都要待在這個地方才能安心的入眠。 「真是個黏母親的孩子,我家孩子現在都嫌媽媽又老又醜」 「就是就是,之前幫孩子準備餐點還被罵了一聲,說什麼母親的味道難吃,明明女友做的菜根本不能下嚥卻硬要說好吃,果然男孩子跟女孩子不一樣,還是女兒好」 「不能這樣說,我家兒子又會做家事又孝順,女兒倒是遊手好閒,不注重外觀跟身材,現在快要十五歲了,男人全都看不下,孩子還說什麼一輩子孤獨到老之類的話,簡直要把人氣死!」 幾個婦人不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聊到家人的部分就沒有停止的意思。 對於越是親近的人們總是越容易忽視,等到回想起應該要做出改變的那一天早就來不及,親人已逝的悲傷永遠都無法改變,會烙印在心中一輩子都無法散去。 談到這方面,她似乎多少也有點戚戚焉,看起來過去的自己也是類似狀況,應該同樣失去過家人,所以才會如此有感傷的情緒,估計會對優莉特別照顧就是如此,從片段裡面沒有兒女長大的身影來看,搞不好,就是沒有機會陪伴到孩子們成長,就那樣被關押起來。 若真是如此,那麼將人關閉起來的敵人就是一生等級的死仇,一旦發現絕對不會給予一點溫柔,絕對會拼盡全力將對方消滅,至少目前是這麼希望,盼望事情的真相越是單純越是良好。 「好了各位,差不多已經要入夜,準備吃晚餐吧」 一名神職人員靠近婦人群,從身材上來看也是一位女性。 教會裡面多半都是一個正值搭配一名副職,沒有想到這個地方居然有三名神職人員,如此一來也確定了她先前的想法,其中一個不是來交棒的人員就是剛好路過此地,所以才會多出一個人物。 晚上的時間裡面,大鍋煮的料理一碗接著一碗端給眾人,裡面的內容物跟容量大致上跟交付的金額差不多,給越多錢的人就能得到多一塊的肉跟食材,算是相對比較理所當然的做法。 「還有肉呀,真是不容易」 商人一口接著一口,順便刻意移動靠近她。 「教會有肉不正常嗎」 她裝出不懂事的模樣,算是給予對方一點接近的空間。 比起那些不懂規矩的男性,這個商人多少還是能夠將人驅散一些,哪怕之前都說明得相當清楚,兩人的身份有異常,還是會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人搭話,特別是等到幾位婦人前往後頭的區域清洗身體,這些人自然就更不會放過機會,非要多問上兩句,說上一句話也覺得高興不已,多少令人感到有些不舒服。 「??偷偷告訴您,這個教會聽說已經要被拆除了,只是不知道為何還在此地沒有消失,聽說老修道士強烈要求不能去除,說什麼底下有神靈之類的怪力亂神傳說」 商人無奈地搖頭,看得出來對此言論並不相信。 底下有神靈,這個意思儘管聽上去清楚,實際上究竟在暗指什麼鬼東西沒有人知道,也可能單純就是一個嚇人的宣傳語言,總之,她們最好不要跟這件事情有任何一點的糾葛,以免受到牽連。 10 沒有理會那些多餘的事情,她帶著優莉緩緩進入夢鄉當中,在一片混沌的夢境當中,一些曾經的片段畫面又再度浮現在眼前,一些模糊不清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匯聚起來,等待著擁有者慢慢將這些根據關聯性聚合在一起,產生最佳的反應效果,得到那份曾經失去的過往。 「恩??恩」 她緩緩睜開雙眼,確認了一下附近的狀況。 儘管本人沒有感受到任何一點危險,本能的反應卻將自身從昏睡狀態喚醒,原本還以為商人想要進行夜襲之類的行徑,沒有想到對方依舊躺在附近安靜休息,周圍的其他人也是差不多,外面的天空依舊一片漆黑,看不出來即將要迎接天明的跡象,估計還在深夜正中。 突然清醒過來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對,她確信絕對不是毫無徵兆,於是起身開始在附近探索一番,不希望明天就能抵達的王國首都就在這種時候被莫名的事件拖延到。 「夫人,深夜有何事」 女性神職人員靠近,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非常抱歉,小女有些內需」 她拿出手帕摀住嘴唇,有些羞怯地低下頭。 女性神職人員立刻理解狀況,趕緊帶著人前往教會後方的一處小草屋,這個地方可以迅速解決方便的部分,儘管裡面由於男女都有使用的關係導致裡面多少有點難以消除的惡臭,旅行在外,往往都是無可奈何的情況居多。 「那麼我在外面等候夫人」 女性神職人員微微一笑,乖乖轉過身待在原地。 考慮到那些男性有可能會慾望壓過理智做出糟糕的行為,女性多半都是兩個人一組,目的就是為了避免問題的滋生,特別是教會之地,寧靜祥和是基本。 「呼??呼??」 她拿出一種藥粉,立刻吹散在空氣當中。 一股味道被女性神職人員吸入,頓時昏昏欲睡,搭配上夜晚的寧靜以及每天清晨都要完成的各種工作,作為有著一定年紀的女性自然會支撐不住,於是沒有一點堅持的力量就那樣躺在地上睡去。 「抱歉了」 她直接跨過對方,離開廁所之地前往可能發生問題的區域。 由於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這股不安情緒絲毫沒有一點減緩,繼續膨脹之下決定要去一探究竟,不能任由狀況的惡化持續下去,於是必須要避開一下他人的多餘目光才行。 本能感到不安的區域倒是顯得相當明顯,就剛好在教會的後方底下部分,一股明顯能夠讓體內能量產生震盪的一股異常,屬於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小心謹慎去對應才行。 教會的後方是一片空地,左顧右盼都看不見通往底下的道路,說明儘管核心問題在這個位置,想要前往此地卻需要其他手段才行,也就是說,附近理應有著一個能夠移動的道路。 夜晚月光影響到視線的範圍,本來要找尋位置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容易,所幸這個地方人煙稀少,利用簡單的藥劑就能將腳印的部分顯示出來,一下子就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 果然往地下的道路離教會有著一段距離,要從附近的一個溪流附近找到隱藏在樹叢底下的一條鐵鍊,拉開以後就能看見一個鐵製的門扉,直接用腳順著桿子踢動就能推出一個空間,接下來就可以直接走進底下。 由於是一條筆直的道路沒有任何一點岔路,只要小心是否有人在前方進行埋伏即可,她這一路上都算是相當順暢無比,直到走到盡頭看見一扇並未完全關閉的大門才趕緊貼上去聆聽裡面的內容。 「神明!神明!到底還需要多少東西才能令您復活在這個世界上面!」 老修道士正在不斷哭喊,似乎已經努力了許久都無法得到該有的結果。 毫無疑問,裡面的那個傢伙正在坐著一些瘋狂的舉動,儘管不理解內容究竟是什麼,她依稀能夠從本能地顫抖感受到裡面的邪惡之物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肯定是確實存在於世上的可怕存在。 「還要多少!究竟還要多??今天先這樣吧」 老修道士深吸一口氣,將怨氣以及憤怒都吞下肚子裡面。 作為一名老傢伙確實不容易,看得出來隨著年紀的逐漸增大應該沒有多少時間能夠繼續等待所謂的神明降臨,即便如此本人依舊保持著正常的心態,每天在外始終保持和藹可親的模樣,城府心機之深重,普通人根本無法想像。 「??哼!」 老修道士一個轉身,手中的拐杖冒出光芒,直接將待在門外的她綁住。 超出想像之外的突襲,身體頓時連一點行動的能力都沒有,整個人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不光是連行動,體內的能量都在不斷被抽取出來,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幾乎快要無法思考。 「你的體內這是神明的能量!哈哈哈!沒有想到萬事俱備的情況下居然剛好等到了你的出現!看來真的是天要助我!」 老修道士顯得相當愉快,開始將抽取出來的能量塞進一旁的臟器上頭。 由於沒有看見裡面的場景,她一開始不知道裡面的情況,直到被拖進來裡面才發現撇開小房間裡面一層又一層彷彿詛咒般的血跡以外,桌面上還有許多年輕人類的肢體,胡亂拼湊成一個類似人形的模樣。 「你瘋了」 她始終難以理解眼前的景象,不懂這個可怕的老修道士究竟在想些什麼鬼。 「虧你還有神明的血脈居然連祖先的力量都感受不到,這是神明的心臟,一顆永世不會停下跳動的器官!也就是說只要一點外力的推著就有機會讓死去的神明重新復活過來!」 老修道士無比愉快地說著,臉上露出極度興奮的表情。 挖掘到過去人們從不知道的真相,對於這個老人家來說想必是感到無比幸運,特別是有機會能夠見證神明的誕生,那種愉快的心情想必將理智都徹底剝奪,為了所謂不知道是否為神明的存在不惜付出一切。 「你這個瘋子」 她的意識模糊,能夠說出的話語就是不斷重複同樣的話。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身體素質良好,以目前虛弱到奄奄一息的狀態,恐怕連半句話都說不出口,就這樣當場毫無徵兆的昏厥過去才對,所幸內在堅強精神支撐著自身不至於放棄。 「可憐的神明之子什麼都不懂,過了那麼悠久的光陰連自身的祖先以及曾經的驕傲都忘卻,只能苟延殘喘地待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沒關係,等到神明復活的那一刻,身為幫助者的老朽會幫忙說情,將你重新復活過來」 老修道士一臉悲天憫人的表情,似乎對於要殺死她感到些許的難受。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要思考更好的手段解決問題才行,在幾乎快要彌留之際,突然間冒出一股神秘的力量直接將體內的能量全部恢復過來,頓時變回到該有的強悍狀態。 「這是??不好!」 老修道士對此沒有太多想法,直到發現這樣所引導出來的下場。 由於一口氣將過多的能量都灌入,本來就相對比較脆弱的神明心臟出現過度膨脹,結果還來不及將能量收回去,珍貴無比的臟器就在眼前當場破裂,碎成一灘血水。 「啊??啊??不!!!」 老修道士發了瘋似的撲到桌面,不斷利用能量企圖將臟器恢復。 得到自由之身的她沒有一點停頓的意思,立刻將鋼線取出,毫秒之間將人的頭顱切下,避免了近一步糟糕情況出現,讓老傢伙的時間永遠停滯在雙手壓在桌子,臉面驚恐萬分的表情上面。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不清楚目前的狀況,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臟器屬於邪神之物還是真正的神明,老修道士究竟是從哪個地方取得這種充滿特殊能量的物品,這些秘密似乎都徹底的消散找不到半點蹤跡,一切的一切都將成為無法得知的秘密。 解決這個問題過後,她也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地方,趕緊回到地表之上,從廁所的旁邊推醒女性神職人員,告訴對方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確保此女不會產生過度的疑慮。 回到教會裡面,體內的一股能量慢慢退去,而就是這股難以言喻的特別之力保護了自己,在緊張的危急時刻出手相助讓本來的局面起死回生,簡直可以說是一份無與倫比的神蹟。 可是,這種神奇的力量究竟是不是神明之物,如果真的如老修道士所言,莫非她真的是神明的後裔,如此說來,會被封印在透明艙裡面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畢竟現在已經是人的時代,所謂的神明就是阻擋人類的存在,不可能被大眾所接納,會遭受到各種迫害也是正常,看看之前女神的下場就能略知一二。 「??媽媽?」 「好好睡,早上一到媽媽會叫你」 她輕輕撫摸著優莉的腦袋,溫柔的說明夜依舊漫長。 11 「祝各位受到神明的親睞」 男性神職人員低下頭,順手將聖水潑灑出去,以笑容目送馬車離去。 撇開她給予的一筆錢,商人本身也有付出,於是得到兩位神職人員的感謝,其中一人親自送行,另外一位則是稍微說了一些感謝的話語,畢竟晚上突然昏睡過去真的有失禮儀,多少還是覺得有點抱歉。 「夫人,今天中午時分應該就能抵達大城鎮,至於首都的部分,如果要加快速度晚上是能到,不過速度太快對孩子影響較大,不如延後到明天如何」 商人提出建議,似乎知道優莉暈車的狀況相對嚴重。 加速行駛抵達目的無庸置疑是她的希望,不如說,如果進城不需要用到通行證,早就騎著馬帶著人離開這個地方,誰願意繼續浪費時間等候下去,可以的話真的想要一口氣抵達終點,趕緊把記憶的部分都取回才是心中願望。 可是,優莉會堅持不下去,到時候到了目的地也必定會生一場病,讓這位可愛的孩子難受絕對是不能容忍,於是選擇放慢速度,當作旅行般緩緩前行。 多出大量的時間,兩個人能夠自由地待在後座欣賞沿途的美麗風景,不時還可以說說笑笑聊天,不需要太過在意其他的事情,純粹的享受這個幸福優美時光,不時搭配上商人說出的一些傳說故事,笑聲不絕於耳。 「夫人!那個商人似乎知道一些失落國家的事情」 商人有些激動地靠近她,想要爭取一些額外的功勞。 旅程的過程當中,一對母女可以放鬆戒心肆意玩耍,身為買賣之人卻不行,不光是要隨時跟同行取得消息跟情報,另外一方面,也要幫忙詢問一下有關失落國度的狀況,總不能夠光說不練讓別人以為所謂的情報毫無用處。 「非常感謝??如果能夠有所進展,夫君的飾品也能夠無償給予一份於先生」 她感謝的同時也將商人真正渴望的部分說出來,繼續刺激對方不忘幫忙做好所有事情。 目前一行人剛剛抵達首都附近的一座大城,這個地方人口眾多資源豐富,算是這一帶相對熱鬧之地,儘管這座城池本身不算太大,統領此地的領主卻是難得一見的聰明溫和之人,所以短短的十年裡面已經發展成王國裡面首屈一指的大成,不少民眾也慕名而來,甚至乾脆定居在此地。 既然是這種美好之地,商賈的生意自然相當興盛,來往的商人撇開首都以外就是人潮最為洶湧之地,也算是另類的情報大本營,商人來到此地都會暫且小歇一會,迅速互相交流交換手頭上面的情報。 「夫人您好,敝人是卡倫商會的一員請多指教,我們就直接切入主題吧,煌國的部分有什麼想要問的」 一名身材粗壯的男性恭敬地低下頭,語氣與姿態上面卻有些高傲。 從不報上姓名卻刻意突出商會的名稱,說明這個男人肯定是個能力不錯的商人,知道比起個人那種一下子就被遺忘的東西,不如先把他人較容易記得的部分講述一遍,如此一來,未來就算見面也能立刻產生印象,算是相當攻心的一種小小算計。 「問的部分不少,至於情報費應該如何計算呢」 他開口詢問了一下,沒有一股腦兒的提問。 情報就是金錢,想要單純依靠聊天獲得且不付出任何代價是不可能,假設這邊沒有給出滿意的條件,對方搞不好會將不好的假消息傳遞出去,到時候莫名影響到兩人的名譽以及商人先生的信譽可就是得不償失的做法。 「這一點倒是夫人想多了,煌國早就滅亡,根本沒有一點價值可言,光是去談論歷史古物又有何用,莫不是要靠這些去轉錢,那倒是不用,您到首都也遲早都會知道這些」 粗壯的商人搔了搔頭,有些豪爽的直接進行說明。 如果是王國跟帝國的消息還有不少價值,甚至還有可能會有一堆人爭先恐後的奪取,產生一些動盪跟不安都是可能的狀況,身懷這種重要情報之人往往都要謹慎小心才不會引火上身。 至於一個滅亡已久的國度,不管要說些什麼都無所謂,內容根本不會引起他人的好奇之心,講句難聽一點,當一個國家成為歷史,其價值僅僅留存於記載當中,對於需要不斷變化情報的商人而言,就是一堆廢紙。 「是嘛??那就麻煩您暢所欲言,這一點算是浪費您時間的一點小補償」 她努力將心中對於失落國家的詭異不舒服感覺壓下,急忙將一點小費交給對方。 看見金錢的商人自然是無所不說,從這個國家的創建一直到後面的更改等等幾乎沒有將任何一點部分漏掉,眼神當中充滿認真嚴肅感,看得出來願意把知道的所有部分都分享出來。 煌國,距今快要五百年以前出現的一個國家,剛好處在女神戰爭過後不久,本來已經被部落各族攻佔之下消失的國家在流浪在外的一名王子跟公主兩人努力堅持之下,重新率領組織的軍隊攻佔屬於自身的故土,重新創建出來的一個名號,算是當時的一股新興之力。 等到十年過後,這個國家迎來一次鼎盛時期,在當時大陸的第一才女環公主以及其丈夫大將軍的引領之下,國家可說是蒸蒸日上,一路成功將附近的部落都攻打下來,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這個國家不知何時被稱作大陸第三強大的國度,成為王國芒刺在背的一個心頭大患,也是帝國得以獲取喘息空間的大好機會。 將近半百的時間裡面,內政依靠公主等一票文官,外戰交給大將軍幾乎是那個時期的理所當然,連當時的國王都直接指定下一任繼承者就是兩人之間的一位男孩,而那個孩子也在長大之後將國家推向前所未見的大國。 如果說公主以及其丈夫為國家帶來成長的機會,其子就是將一切都發揚光大之人,利用征戰而來的土地增加人口擴充軍隊,修生養性加上努力增加國民的認同感,等到一切時機的成熟,煌國自然而然變成大陸上面的第三大國。 本來照那樣的情況來看,接下來就是與王國之間的交涉,甚至會演變成一場大戰,正式決定這片大陸土地的霸主,當時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也相信結果肯定就是如此。 只是當時的國王選擇繼續存儲實力,沒有焦慮的發動進攻,一生當中都致力於累積國力,並且將國家推向美好的想法,讓民眾上下一心,成為不需要城池,堅不可摧的一個國度,連當時不可一世的偉大雪琳女王都不得不認同這種策略的優秀,直言此生無法動搖煌國半分。 至此,三國鼎立的局面已經無法撼動,成為彼此之間最大的糾纏,位於南方極具發展潛力且面積仍在增加的煌國,面積雖小卻不斷發展技術的帝國,以及哪怕被夾在當中卻依舊無愧最強的王國。 但是,等到以雪琳女王為主的一代離去,下一代的王者們卻紛紛出現不同的步調,展開了各自的動作,也就是不甘心繼續獨霸一方,渴望能夠將大陸全體都納入手掌當中。 率先出擊的自然是累積國力達到鼎盛的煌國,這個新主人老早就在父親死去的前幾年做好準備,等到老人家一走就開始囤積軍隊,等到王國那邊的女王過世就趁著君權交接之際發動攻擊,開始之出不斷告勝,打的人措手不及。 問題是,眼看就是關鍵之時,國王與某個不知名的組織鬧翻,不知為何對其進行了莫名的血洗事件,成為一個巨大的轉淚點,因為那個組織的殘餘者並沒有就此放棄一切,選擇瘋狂的反撲,將一大堆藏有真實的內容公佈於世。 原來建國初期的王子公主兩人根本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王室成員,就是兩個普通人假借王室之名欺騙民眾登基為王,利用虛假的證物與根本不存在的人物得到身份,一切都算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由於那個組織將情報交給王國,結果被當時的國王大肆宣傳一番,直接將所有的證據都扔到檯面上,豪不客氣地公開指責過去以及現在這位缺乏資格的王,讓事情逐一曝光並且不斷變得嚴重。 失去正統地位的國王努力企圖挽回局面,想要將事情淡化並且將其否定,可惜的是,民眾不買單以外,底下的兄弟姐妹也開始躁動,整個人至此由盛轉衰,開始面臨到內憂外患等一系列的問題。 換作是老國王或許還好,偏偏新任的國王滿腦子都是如何成為大陸第一,不斷編織軍隊且毫無節制地增加稅收導致民不聊生,本來還可以用戰勝王國的理由勉強壓制住民怨,這個消息不偏不倚的爆發在最緊要的關頭,成為壓倒一切的稻草,造成國家前所未見的動蕩不安,各個打著自己才是王室正統繼承人的傢伙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將一鍋粥徹底攪爛,完全沒有一點改變的機會,首波攻勢徹底失敗。 12 即便如此新國王還是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機會,一口氣掃蕩兄弟姊妹以及那些愚蠢的反抗軍過後再度發動攻勢。 可惜,此時離首戰超過半年的時間,王國早就準備完畢,在騎士團的率領之下於各個區域設下防備,讓本就受到內戰不斷奔波勞累的軍隊失去原本的強悍,節節敗退並且連指揮官都被抓走,可想而知情況的淒慘之處。 又是半年的時間,失去軍隊以及人民支撐的新國王沒有就此放棄,還在思考其他反攻的機會跟手段,渾然不知所謂的敵人不光是王國,自家人也是敵人,於是在某天早晨被闖進宮殿的貴族人士帶隊殺死,成為建國以來最短命的國王,屍體更是直接遊街示眾,算是消除了一下民眾心中的不滿情緒。 下一任國王匆忙上任,接下了最糟的爛攤子,本身又是被扶持起來的魁儡政權,自然不懂如何運作國家以及安撫民眾的情緒,依舊在搜刮民眾的資產來補充邊界的軍隊,同時還享受奢侈的生活,整天都在酒池肉林當中度過。 這樣的國家理所當然在百年的時間裡面不斷易主,國土也是一點一點的消失,等到最後的時刻到來,王國騎士團闖了進來,將當時僅有三歲的國王帶走,破壞了首都的一切,至此,煌國璀璨的歷史就這樣消失在長久河流當中,有如一顆短暫閃耀過一次光芒的國家。 「??差不多就是這樣吧,一部分是王國提供的資料,其中的一部分就是從南方老人家撰寫的書籍裡面得知這些,只能說挺可惜的一個國家吧」 粗壯的商人拿起水袋品嚐一口,將內容大致上都說明了一遍。 儘管情報量龐大,所幸內容多多少少還是在情理之中,在知道起因跟結果的前提之下,過程的部分自然就顯得沒有那麼難懂,聆聽到一半也大概能猜到最後的結果。 「??請問,您知道那個關鍵的組織是什麼嗎」 她直接切入重點,詢問關鍵的部分。 煌國之所以會滅亡的原因不外乎是當時國王的暴政以及不懂戰事,只是,那個組織的功勞也絕對絲毫不小,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那個關鍵時刻的暴露,也許這個國家不會那麼容易就垮台。 那個組織究竟是什麼,她的大腦似乎產生隱隱作痛的感覺,看起來,需要知道的記憶最重要一塊拼圖就是這個。 「這個組織的名稱嗎,那就沒有辦法了,據說當時知道這件事情當中也牽扯到王國的內情,於是後來不僅將其名字都從歷史上抹去,除此之外,甚至乾脆地否定了這個組織的存在??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夫人想要追根究底每一條細節,單論是否有過這樣的組織,我都無法跟您保證,搞不好是老一輩對於煌國滅亡的太過迅速而捏造出來的假消息,畢竟更多的人還是認為這些是王國為了增添勝利的傳奇性而創造出來的東西,實際上就是內憂外患導致的滅國」 粗壯的商人直接了當的回應,不禁打了一個哈欠。 歷史的內容本來就是相對無趣,特別是對於這種幾百年以前就消失的國家,光是要記得就已經不容易,何況還是跟王國敵對的存在,沒有將其存在都消除也是多虧文學家們的努力,否則現在的人根本什麼事情都不可能知道。 本來以為接下來就可以省下一大堆時間去處理,結果知道那麼多還是必須要到首都的圖書館裡面才有機會得到消息,她的內心多少產生了一點失望的情緒。 與此同時,腦袋也趁著機會開始運轉,思考一下目前已知的消息,儘可能去理解煌國的歷史,於是再度給了一點小費,要求這位粗壯商人多說明一點事情,不管是多麼細微的枝末都無妨。 「??大概就是這樣,夫人,其他的事情真的沒有太多,光是知道這段歷史就是極限了,想要知道更多還是去一趟首都比較好,裡面的圖書館裡面應該會有更多更龐大的資料才對」 粗壯的商人無奈搖頭,已經給不了更多的情報。 問到這個地步也差不多就是極限,哪怕她還想要知道更加深層的內容,可惜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是不可能,這段歷史的記載能夠口耳相傳的部分也就這一些,剩下的就是環公主丈夫的妹妹曾經遊蕩半片大陸成為一代神醫之類的故事,真實性幾乎沒有一點判斷的依據存在。 「??感謝您」 她低下頭致上謝意,有些難受的回到休息區域。 還差了一點就能把那些卡在腦袋裡面的事情搞清楚,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動彈不得,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焦慮不安,特別是那種僅差一步的距離總是顯得最為躁動。 「??媽媽」 優莉拉了拉她的衣角,眼神當中透露著不安的情緒。 「沒事,只是有點焦躁而已」 她吐出一口氣,抱著優莉嬌小的身軀,溫柔的輕拍背部。 先不說那個組織的事情,在進入透明艙以前的自己一定就是像現在這樣抱著孩子不斷微笑,享受著母女之間難得一見的幸福感覺,想必那一定是人生當中無可取代的美好。 「不要焦躁,以前母??父親說過,當感到緊張的時候就要深呼吸露出笑容,一切都能夠解決」 優莉說出曾經父母給予的教誨,試圖利用這些開導她。 「謝謝??果然優莉太太可愛了!」 她抱著優莉不斷用臉頰磨蹭,露出一個寵溺孩子母親的表情。 經過了一段相處時間,差不多也是休息的時刻,商人率先前往旅館訂購兩間房,讓一行人總算不用跟別人擠在一起生活,可以好好躺在柔軟的床鋪上面睡覺,於是兩個人先是品嚐了一下城鎮裡面的食物,隨後又開始在大街上肆意閒逛一番,享受著首次來訪大都市的觀光氛圍。 「好吃!這是什麼!」 優莉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奇地詢問店長。 「哈哈!小妹妹很清楚嗎,偷偷告訴你,這是我們特有眷養出來的四腳野禽,每天都給予足夠的精糧搭配上調製而成的各種藥物才能創造出如此鮮美的口感,吃上一次都會流連忘返!」 老闆興奮的說明,看得出來對自身的養殖能力有著高度自信。 與不斷詢問的優莉不同,她對這種食物的味道倒是沒有太多感覺,似乎以前就吃過類似乃至更好的食物,因此反應並沒有那麼激烈,僅僅是在一旁不斷回應對方。 食物的部分,記憶也有不斷回溯,當中最美味的一餐似乎是在跟一大堆人開宴會的時候,那是在一個不知道的地方,跟目前已知的這片大陸完全不相似,裡面的那些人好像也跟普通人有點差別,食物更是從未見過,精美程度超乎想像,一道料理精雕細琢以外還加入維持著良好平衡的調味料,打造成頂級的鮮美。 由於無法回憶起當時的具體狀況,她只能依稀記得那是自己首次體驗到女人幸福的一瞬間,當中位於身旁的男人應該就是丈夫,儘管面容還是充滿模糊,從健壯的身材以及溫和的笑容來看,肯定是個值得託付終生的人。 問題是,為何那樣的人會對深愛的女人置之不理,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選擇還是單純被殺死的關係,沒有搞懂這一部分以前,心中的陰霾就不可能有清除的一天。 「媽媽?」 「這家吃完去下一家」 聽見她的一句話,優莉再度興奮起來,匆忙跟著一同前往下一個區域。 兩個人迅速將這一帶的區域都逛了一番,小孩首次理解到大都市的繁榮程度,目不轉睛的不斷凝視著附近的一切,對於所有的新產品都顯得躍躍欲試,同時,為了不免被人潮沖散,不知何時兩人的手掌十指緊扣沒有一點鬆散的意思。 「下一個地方嗎??今天看起來就這樣了」 她本想繼續待著優莉逛,一發現黃昏將盡,染上些許的灰黑就知道差不多是時候要休息。 「咦~再多逛一會不行嗎」 「明天要早起,我們還要洗澡,旅館提供的浴室不會開到那麼晚」 她知道優莉的孩童心性,卻無法違背旅館的規則。 從旅行至今都過了幾天的時間,兩個女性到現在都未曾沾過清水,身體裡面的髒污可想而知,如果不儘早去清洗一下肯定會導致各種狀況出現,甚至還有可能為此染上女性特有的疾病,必須要盡快洗過一遍才行。 「??明天早上洗澡不行嗎」 優莉噘著嘴,似乎還想要努力掙扎一下。 明天早上就要出發,不可能待在原地等待下去,洗澡也是一大工程,從清洗到擦乾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一個小時都是保守估計,加上兩人都是一頭長髮,所需的時間更是多到不行,一定會影響到行程。 對於孩子來說,旅行的目的是遊玩並非前往王國首都,所以比起加快旅程更想放慢速度享受這些美好,這些她都能夠理解,也不會產生絲毫的不滿與厭惡。 「優莉,媽媽答應你,等到首都的旅程逛完,我們再來一趟吧」 她微微一笑,讓少女得到真正想要的一份答案。 13 回到旅館裡面的兩人趕緊到澡堂裡面清洗身體,途中由於裡面不少人的關係,優莉一度不知道該如何使用所謂的水龍頭以及肥皂而差點哭出來,所幸有一位老太太熱心的教導兩人才避免待在裡面尷尬的情況。 「孩子不懂就算了,作為母親怎麼都不懂呢」 一名略顯刻薄的老太太詢問她,明顯覺得作為母親連洗澡用品都不會使用是一種恥辱。 「你好了少說幾句??人家一看就是貴族,以前都是要別人幫忙洗澡」 另外一名老太太將人拉到一旁,小聲的竊竊私語一番。 這件事情說來也是奇特,她不應該對這些流傳百年以上的東西毫無印象才對,明明基本的常識都刻印在身體裡面,偏偏洗澡的工具卻一無所知,彷彿在某塊重要的齒輪上面出現了偏差,令人無法輕易去忽視。 「媽媽!頭髮擦乾了!」 優莉將毛巾放好,撥動一如既往地筆直秀髮。 「優莉好厲害,果然是媽媽最大的驕傲」 她摸了摸優莉的腦袋,暫且先把那些事情拋之腦後。 儘管會在這個事情上面留下一點心眼,目前要做的始終不會改變,就是回到房間裡面好好睡覺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早上要提前梳妝打扮一番,接下來要進入王國的首都之內。 旅館的床鋪棉被略顯輕薄,夜晚經常會造成許多人無法徹底保暖而生病,因此不少人都會帶上各自的毛毯加蓋在上頭,而兩人也不例外,在商人的協助之下利用野獸皮毛覆蓋身體,順便穿著清涼的衣物緊抱彼此避免體溫的流失。 「好溫暖」 優莉僅僅說完這句話就進入夢鄉當中,看得出來一天的行動確實相當疲倦。 望著孩子的幸福表情,她也在不知不覺當中拋開多餘的雜事進入睡夢當中,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能窺見遙遠天際線的些許光芒,差不多是準備起床的時間。 「媽媽??」 「不要擔心,媽媽先去梳妝整理,順便幫你拿早餐過來,這段時間就多休息一下吧」 聽見她的聲音,優莉緩緩闔上雙眼,打算再稍微睡一會。 換上全新的服裝,搭配上一點淡妝點綴之下,鏡子裡面的女性是前所未有的美麗,有可能會過度吸引他人的目光也說不定,有如一隻在荒地當中翩翩起舞的亮麗蝴蝶,一閃即逝的美好會永遠留在別人心中。 當然,說到底她可不是為了招蜂引蝶而打扮,主要還是希望能夠依靠這一身的姿態獲得尊重以及認可,到時候能夠假借貴族的名義進一步火取更多資料,畢竟從粗壯商人那邊可以得知糟糕的狀況,也就是那個組織的消息應該會遭到封鎖,沒有一定資格程度的人甚至不可能找到閱讀的機會。 陌生人肯定會被拒之門外,平民身份就更不用多提,無論如何都要從外觀以及內在的部分都轉化成貴族的氣息,儘管過去失憶前的自己對此相當有心得,幾個片段都能看見成功扮演各種人士且游刃有餘的姿態,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已經是截然不同的情形,不能依靠那個時候的自己作為對比,現在是全新的一份開始。 「早安??媽媽好美!」 優莉昏昏沉沉的起身,看見她的第一眼便露出驚訝的表情。 「謝謝,今天要去首都逛逛,不能讓別人以為我們是鄉下人」 她沒有對優莉說明太多,這些都是自己需要去承擔的部分。 一出旅館,周圍的視線立刻增加一倍不止,不管是商人還是其他路人的目光都無法輕易轉移,其中不光是男性,不少女性也是一副吃驚的模樣,完全沒有想像過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竟然有機會在大街上看見傾城傾國的美人。 「夫人早安??看起來您是有所準備了呢」 商人一臉嚴肅地注視著她,知道今天的態度不能繼續隨便下去。 「是,接下來就需要您的護衛了」 她緩緩伸出手,任由商人將兩人帶往馬車之上。 貴族氣場已然成形,接下來就是如何進一步改善並且處理,由於這方面的記憶不夠深刻,也不清楚是否能夠依葫蘆畫形,只能祈禱過去自己的每一份努力都烙印在身體乃至內在。 「今天馬車的速度會稍快一點,優莉你就稍微辛苦一點」 她摸了摸優莉的頭,將藥粉緩緩灑出來。 細微的粉末立刻被女孩的鼻腔吸入,不到一會的功夫就起到作用,本來就尚未清醒的狀態立刻再度回歸到眼皮沉重的狀態,然後緩緩闔上發出打呼的聲響,短時間裡面應該是不會清醒過來。 由於商人老早就說明會加快速度的關係,她知道必須要想辦法讓優莉度過這個難關,最好的手段就是趁著半睡半醒的狀態繼續昏睡下去,等到前面的兩個小時加速狀態一過,清醒的時候也就差不多抵達首都的外圍,等到那個時候再放慢速度,理應不會造成任何一點對身體不利的影響。 「夫人,既然孩子睡著了,我們就稍微加快一點速度,這樣就能在一個小時多的時間裡面抵達,只是??」 「我的話就不用擔心,這點小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面對商人的關心,她絲毫沒有一點動搖的意思,依舊是微笑以對。 既然得到認可,接下來的旅程就是一段無比顛簸的路途,尤其是對於後座的人來說簡直就有如放在貨物裡面的商品在缺乏固定的狀態之下不斷搖擺,好幾次連椅子都坐不住,整個人經常在有種漂浮在半空中的錯覺。 換作普通人早就瘋狂嘔吐乃至噁心無力,沒有想到對於這樣的變化,她竟然沒有一點點的異狀,反倒不斷湧現出一些曾經的記憶,似乎是過去曾經發生過了某些事情,如果印象當中沒有錯誤,那個時候應該是幼年時期左右的事情,當時似乎被一群大人逼迫要浸泡在冰水當中,哪怕身體產生顫抖都不能反抗,必須要潛入水中不斷堅持,好幾次都感覺到死亡就在身旁,那種恐懼感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從腦袋裡面消除才對,偏偏那些片段的過程都是顯得理所當然,沒有對大人感到不滿,連一點怨念都沒有,彷彿打從一開始就該如此。 是過於不懂事的稚嫩心性還是有著個人的意志去堅持,現在沒有辦法可出答案,只是,真的要眼下的這個自己去承受那樣的痛苦,恐怕是不太可能,除非是確實有著不得不為之的理由,否則不會賭上性命去學習某些不要命的技巧,那些都顯得毫無意義可言。 「呼??呼??」 優莉不斷打呼,哪怕整個人都已經反轉過一百八十度。 對於孩童來說,藥效的威力明顯是過於強烈,才一點點的粉末就讓人昏昏欲睡根本沒有察覺到外界的任何一點異樣變化,而這份天真的笑容也成為她最大的一份安慰,頓時感到內心同樣無比安心。 等到飆車的階段過去,差不多能夠以肉眼看見首都,商人也差不多抵達極限,從馬匹上面下來回到座位上,趕緊拉開簾幕確認後方的狀況,非常清楚前面的搖晃會造成後面多麼恐怖的影響。 「請勿擔心,東西依舊完整沒有問題」 她微微一笑,抱著懷中的優莉,指著附近一團糟糕的貨物。 由於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商人並不在乎那些物品的碰傷,畢竟裡面的這些東西都不如一個工藝品的價值,先前已經在大都市偷偷將這個賣出去,一口氣賺到三棟房子,並且直接在那邊購買公民證明,將來已經有著良好的保障,對於兩人的感情從原本的客戶關係變成恩人,這一趟旅程早就變成報恩的行為。 「兩位沒事就好,那麼我們接下來就能夠安穩前進,等到中午以前肯定能夠踏進首都裡面」 商人安心的輕撫胸口,回到座位上面抓著韁繩讓馬匹輕鬆前進。 「恩??早安」 優莉搓揉著雙眼,一臉困惑的左顧右盼。 差不多經過半個小時左右,抵達首都的門口附近開始要接受檢查的時候,這個孩童緩緩睜開雙眼,渾然不知先前的動靜以及差一點就是連續不斷翻滾將身體都撞壞的危險。 「早安,剛好吃點東西準備好進到首都吧」 她將乾糧拿出來,讓優莉能夠暫且飽餐一頓。 由於王國首都近在眼前,身為國家的重鎮地區自然是被重兵把守,想要入境的商人都需要經過幾番的檢查才行,光是一個人一台車就要花費上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審查,數量一多,衛兵以及部分在地文官都要一同協助確認。 「夫人請勿擔心,俗話說的好,錢能使鬼推磨」 商人豎起大拇指,看得出來充滿信心。 先給錢就能提前檢查,以往的商人沒有那麼多資本也不會來到這種地方做無本生意,現在則是為了盡快幫助恩人入城才選擇給錢這個途徑,隨後就有幾個文官靠近開始一一審查內容物。 「??過」 一名女文官舉起手,說明馬車上面沒有任何危險物品。 14 「這些人非常溫柔呢」 她不禁有些驚訝,誇獎了一下這些優秀的官員。 記憶當中,門衛都是拿好處的一群人,別說拿錢之類的狀況,男性士兵對女性上下其手都是經常發生,所以這一套貴族裝扮一方面是希望能夠獲取特權,另外一方面也是避免受到糟糕對待。 誰知道,門衛竟然有男也有女,男性方面就是檢查大型貨物,女性則是專門檢查細節,同時也會對應到女性的部分,減少所謂的摩擦跟多餘紛爭,從而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出現影響通關速度。 「溫柔到沒有,這些規矩都是當年雪琳女王打造出來,據說當時的年輕女宰相實施了一大堆超越當時的先進制度,現在的門衛制度就是其中一個,比起一昧地拒絕收賄不如公開,根據金錢的數量也能讓官員們加薪,從而提升關鍵的熱情,加快做事的效率,直到現在都被認為是良好的措施,所以在歷史記載著天才女性的名號,聽說迄今為止都沒有人能夠做到那種程度,全大陸考試最年少的滿分保持者,至今都僅有一人,可惜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因傷死去,據說這件事情讓當時舉國上下都悲痛不已」 聊到話題的部分,商人倒是對這段歷史印象深刻,算是家喻戶曉的故事。 「原來如此??差不多該走了」 她點頭表示理解,逗弄一下優莉便發現已經可以通行。 一行人順著石板大道踏上首都城內,先在馬廄區域停下將馬車放置在此處,隨後在士兵的注視下一一將貨物卸下,然後商人便開始把這些東西迅速販賣,搭好簡易的攤位帳篷就開始獨自一人工作。 另外一邊,兩人則是下車就順著大道以及路邊的牌子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於是立刻順著道路前往下一個區域,直到在交岔的十字路口發現通往圖書館的筆直道路,兩人才一前一後地牽著手前進。 不愧是王國的首都,不僅是外在的城池華麗精美,充滿這個擁有久遠歷史大國該有氣魄,宛如能夠將大陸所有城鎮都遜色三分的輝煌以外,內在的建築物同樣千奇百怪無比吸睛,本來應該會是充滿擁擠感的異樣才對,偏偏這裡竟然還有良好的道路規劃,將本來的糟糕方向感以及堵塞都驅散不少,反倒變成良好的地標,加上那些顯眼的牌子,立刻讓所有人都知道應該往哪個地方移動,就算迷失方向,順著建築物就能找到定位,令人不禁要大肆感嘆一聲。 「恩??」 「對不起優莉,稍等一下,到了圖書館排好隊拿到號碼就馬上帶你去吃好料」 她知道優莉對一點點的乾糧感到不足,想要多吃一點難得一見首都的美食。 問題在圖書館這種地方經常會是人滿為患,不管是打算考試得到文官職位的年輕落榜者、需要查取資料的學者們、正在衝刺需要學習的新生亦或是目前的官員等等,幾乎天天都有一大堆人要來到這個地方進進出出。 遇到這樣的情況,當年的天才女宰相也制定好良好的規矩,就是根據先來後到的順序抽號碼,一旦裡面的人數爆滿就必須要等到一個人離開才能換另外一個人進去,而待在裡面的人都會被詢問一番,如果沒有特殊的理由就必須要儘速離開,假設有書籍必須帶著就到圖書館的第二館那邊,儘管那邊有較高的收費卻能相對有位置跟休息的空間。 「八百五十一號」 一名文官將號碼交給她,隨後揮揮手將人驅散。 這個地方的官員似乎一個個都是學者,不管展現多少女性的魅力都無法吸引過多目光,似乎一個美女還遠遠不如附近新進的書籍,多少讓人有點洩氣的感覺,覺得這一身裝扮顯得有些無意義。 「還有一百五十個人」 優莉微微一笑,聽見隔壁老文官所念出的話語。 由於還有一百多人的關係,她決定先帶孩子去附近的小吃攤買些好味道品嚐一番,反正眼下繼續焦慮也不會有進展,想要抄近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兩人只好暫且先待在原地等待一會。 「好吃!」 優莉大口大口地品嘗手中的大餅,搭配上某種濃稠的醬汁調配成前所未見的口感。 她加入其中品味了一番,理解到這股味道的美好之處,平凡無奇的乾餅配上有如湯一般的味道頓時形成一種全新口感,每咬一口就不斷分泌唾液,幾乎無法拒絕的一口接著一口不斷來,直到熱汁與餅下肚,腸胃頓時感到一陣溫熱舒暢難以言喻,兩人都露出幸福無比的表情。 首都的食物相較之下比較樸實一點,儘管尚未前往真正繁華的區域,圖書館一帶卻也能夠一定程度上面做出代表,說明這座城市裡面的食物乃至文化都是趨近於保守,缺乏那種挑戰的心態。 「還想吃嗎」 「不用,號碼搞不好快到了」 嘴饞的優莉沒有繼續多說什麼,僅僅是將醬汁擦去,謊稱已經不在飢餓。 這個孩子就是如此貼心,也是讓她不禁將情感投入其中的最大理由,儘管此時多少覺得內心有些罪惡感纏身,可是考慮到號碼一去不回的風險,還是暫且將這份感覺去除,趕緊離開這個小吃攤前往圖書館。 抵達現場的時候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左右,一波人潮魚貫而入,剛好這一群人裡面就有兩人的號碼牌,於是跟著隊伍的長列踏進圖書館裡面,見到幾位職員正在為每個人帶路。 「煌國的歷史嗎,這部分的書籍都在第一館的深處,如果像要進去必須要率先得到王室的認可證明才行」 圖書館職員搖頭,表示沒有辦法幫上一點忙。 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哪怕身穿貴族服裝搭配上典雅的氣質都無法給予眼前的這些普通平民一點壓制,甚至這些人面對到國家官員都不為所動,遇到急躁的傢伙甚至直接動手或是要求衛兵協助,對於後面高官貴族可能的報復顯得無所畏懼。 「報復,夫人您想多了,至少在目前的陛下管制範圍沒有高官貴族有辦法否定圖書館職員行使理所當然的權益,而且任何報復行動都是死罪」 圖書館職員挺起胸膛,對於所謂的威脅沒有一點害怕。 踢到鐵板的她也沒有辦法強行闖入其中,於是默默地選擇挑選一本故事小說,根據職員所言,這部作品裡面多多少少有提到煌國的事蹟跟一些野史,儘管內容量不算充沛,至少能夠安心地閱讀以及借出。 依照法律行事也是正常的行為,兩人帶著書本離開圖書館,前往附近的一間餐廳裡面享受美食,順便在預定的過程當中回到攤販那邊告訴商人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離開首都,給了一個工藝品算是分手費用。 「感謝夫人??王室成員的部分小人並不清楚,不過根據商人的情報網應該可以從風流王子那邊下手,至於小人這邊還會在首都待上一段時間,這段期間,任何吩咐都必定會完成」 商人接過工藝品,相當認真的回應。 大量的情報不能失去,她確實必須要感謝這個商人願意留在這裡的事實,接下來的各種行動應該也能相對比較輕鬆一點,心中的不安可以稍微放下一些。 「媽媽!我可以吃什麼!」 「什麼都可以呦~」 看著優莉大點特點,她頓時感到內心一陣暖流。 孩子的幸福對於母親來說是至高無上的美好,這一刻確實能夠將失敗的不滿洗滌,儘管依舊知道目前短時間裡面肯定沒有辦法把問題解決乾淨,至少還有希望跟線索,每一份都去嘗試一下即可。 首先的第一個手段是等到夜晚時間潛入圖書館,儘管多少有點暴力的成分存在,作為擁有優秀身體素質以及曾經有過隱密行動經驗的能力應該多少還是可以去嘗試看看。 結果剛開始行動就遇到巨大的麻煩,沒有想到圖書館的建築與城鎮所看見的那些都不同,外面絲毫沒有一點類似窗戶的空隙,入口僅有一個,四方形的樓頂還有首位四人看守,每三十分鐘就會有一人進來替換,直到差不多清晨左右的時間才變成一個小時一班,簡直沒有一點空隙可鑽,讓人不禁產生極大的疑惑,為何要對非軍事重地如此重視。 「夫人您居然想要闖進去嗎??還是放棄比較好,這一任的國王是個才子出身,對於書本乃至資料都相當重視,以前一些可以公開的內容也都全部關閉起來,根本不給一點觀賞的機會」 商人聽見她前一個晚上的行動,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 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的首要想法都是去尋找外部的協助,哪有人直接開始計劃闖進建築物裡面這樣不要命的行動,要知道裡面的職員有不少人都是文武雙修,可不能將圖書館職員當成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看待。 「也就是說,僅剩下一個辦法了嗎」 她無奈地搖頭,知道唯一的手段就是那位風流王子。 15 麥肯?特倫?桓,這個年僅十八歲的青年就是王室稱為風流王子的人物,一個天天不務正業就喜歡沈浸在女人懷抱當中的傢伙,每天都利用王室特有的零花錢到那些風月場所花天酒地,本來預訂好的幾個婚姻對象都感到無比嫌棄,其中一位女騎士更是直接闖到王宮裡面對著國王請求當作沒有這一紙約定,讓王室頓時顏面掃地,寵愛兒子的王沒有行動,倒是其母王后忍受不住這樣的笑話,當機立斷,減少每個月的金錢額度以外,更是取消任何人的婚約,甚至下令,只要王子一天沒有成材,終生不得結婚,更是不允許王室子嗣外流。 前一個命令還比較好懂,幾個人都同意這個答案,後面的那一個則是稍嫌頭痛,特別是這種聲色犬馬的區域比較就是三教九流的居所,想要徹底管控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可是生意不能不做,於是就找了幾個特定無法生育的女性陪伴王子,算是既滿足王子也給王室足夠的面子。 「??聽起來還算容易處理」 她聽完對於風流王子的形容,倒是覺得相對比較容易搞定。 「千萬不要這樣想夫人,您必須要理解到風流兩個字的意思,這個王子可不是單純的笨蛋,浸泡在美色裡面確實無誤,可是,這個男人在失意以前可是能夠在全大陸模擬考上面得到前百順位的人物」 商人認真的說明,臉上露出些許的擔憂。 風流王子看似風流,實際上卻是一個一心讀書努力的才子,若不是一次的失落導致無法重新振作,現在都是王室裡面值得驕傲的人物,因此國王都不願下責懲罰,王后也才會做出這樣做出類似拖延的做法,目的都是希望等待這個有能卻消沉的王子有朝一日能夠盡快回到正軌。 「??這下子就麻煩了」 她沒有想到情況竟然是如此,這下子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處理。 王室屬於唯一的突破口,偏偏其他王室成員不是關在宮殿裡面尚未成年,不然就是已經成家立業前往其他地區不知去向,沒有一個傢伙是可以當作突破口的漏洞,甚至直白一點的說明,搞不好王室就把這個王子當成誘餌,等待著愚蠢的傢伙上鉤。 「夫人,小人給的建議是暫且放棄首都的調查,前往帝國那邊或許有更好的結果,從目前已知的狀況來看,帝國那邊的資料沒有王國齊全卻沒有太多限制,也許會有比較好的結果也說不定」 商人給出一個合理的做法,等待著她做出決定。 離開王國首都前往帝國,這一趟又要花費將近三天左右的時間,一來一往之間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才能有所建樹,甚至搞不好連一點消息沒有,畢竟從目前的情報來談論,帝國根本沒有接觸煌國,也沒有過多的紛爭,理論上對這些一定是一無所知,就算真的有消息也不可能比當事者清楚。 「??不,還是多花上一點時間吧,現在這樣的無頭蒼蠅行動並不好,先盡人事後聽天命」 她做出決斷,打算還是先去接觸一下所謂的風流王子。 當天晚上,優莉玩耍一天過後累到直接昏睡過去,而在離開以前自然是要求商人協助一下照顧,特地請了一名保母人士在房間外面待機,避免孩子醒來發現獨自一人陷入緊張不安的情緒。 「夫人,今天晚上務必小心行動,時間不趕,切勿焦慮」 商人在送走她以前不忘多加提醒,深怕到時候鬧出問題跟多餘的風波。 作為一個聰明之人自然知道要冷靜處理事態,只是內心多少還是有點躁動的情緒存在,極度厭惡眼下這種離真相一步之遙的距離,所幸看著身上的裝扮以及手頭上的工作慢慢將情緒緩解下來。 想要接近那個風流王子就不能直接扮演成美女靠近,否則一定會被察覺並且擋下,話雖如此,如果直接委身風月場所又有可能無法接近,所以剩下的辦法就是成為打掃的工作人員,藉著清理房間的機會多認識一下這個殿下。 簡單重複的行動對於減緩內心的壓抑確實有著不錯的幫助,伴隨著手頭的動作一點一點來回,地面上的污漬逐漸消失的情況之下,心靈也就慢慢被平和的情緒所充斥,總算是恢復到該有的狀態。 「哈哈!真是太舒服了!」 一名男性拉著兩名女性在走廊上面肆意行動,步伐輕浮的左右晃動。 長相出眾,這是多數人的第一眼觀感,突出的五官搭配上恰到好處的臉蛋,儘管本人看似酩酊大醉卻依舊不時露出笑容,幾乎能夠將女性目光奪走,特別是一身健美的身材,頓時形成完美的曲線比例,立刻讓周圍的女性全都變得無比瘋狂,每個人都快要無法自控想要上前一親芳澤。 這樣的一個人物被關押在風月場所倒是相當合適,去除掉王室成員的身份絲毫沒有違和感可言,甚至可直接這樣說,這個王子也許就是為了待在此地迷惑眾生而誕生的人物。 「王子,您喝多了」 一旁的女性攙扶著麥肯,避免這位王子跌坐在地上撞傷身體。 「沒有喝多,三杯黃湯下肚僅僅是宴會的起始燈火!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麥肯抱著兩個女子不斷親吻,似乎打算在大庭廣眾下行不可言語之事。 「咳!」 一個騎士靠近,迅速將兩人都推開。 由於影響到市容,附近巡邏的騎士自然當場就將三人分開,也告訴這位王子如果真的無法壓抑慾望就請到裡面去,只要沒有辦法看見就不算是問題,多少給予了一點尊重。 「辛苦了騎士,本王子給予你的一點小費,請繼續為王國努力」 麥肯豪爽地給予一筆錢,微微一笑離開現場。 儘管做事有些荒唐,本人卻並非是那種腦袋不清的白痴,她從旁看見了一切,知道不能以隨意的態度去對待這個男人,於是默默地跟在後面等待著機會的降臨。 第一天是沒有機會可言,麥肯看似毫無一點防備架勢,實際上卻是天天都被兩個人纏住沒有一點空隙可言,旁人想要靠近都是不可能,似乎連廁所都要全程貼在一起完全不與彼此鬆開。 越是隨意越是謹慎,她理解到這個王子與外表所看見的截然不同,完全沒有絲毫的鬆懈可言,甚至可以直接說就是一個看似有著入口,實際上卻死路以及可能埋藏著大量陷阱的房屋。 第二天,作為清理的工作人員還是毫無一點機會,連靠近對話這種簡單的事情都完全做不到,好幾次藉由垃圾處理的部分想要對話,誰知道左右兩邊的女人都會適時的開口,直接把這個問題頂回去,似乎有意幫忙處理這些。 「小人猜想,恐怕對方並非是單純的賣身之女,搞不好,當中混有護衛也說不定」 商人露出擔憂的表情,給出了一個合理的推測。 風流王子始終是外流出來的消息,並非是一個切實的內容,至今為止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確實的說明傳言當中的真假內容,反倒應該說,這些已知的情報會不會都是一種欺騙的行動,主要目的在於其他方面,例如說當作誘餌吸引真正應該要上鉤的傢伙之類。 如果真的是這樣,繼續深入下去的危險性太高,搞不好在探查的途中就被對方判斷成敵人,直接引來整個國家的傾巢而出,到時候,要承擔的危險就會遠超出想像之外。 「??既然如此只好攤牌了,正攻的手段上吧」 她思考了一會,決定將這邊的情況全盤托出。 反正需要的就是一段歷史故事,拿出價值連城的工藝品加上三寸不爛之舌,說不準能夠多少有點幫助也不一定,儘管這樣的行為存在風險,特別是,假設就是王國的勢力將人關押在透明艙,這一開口等同於是自投羅網。 但是,事到如此也沒有其他手段可以使用,與其坐以待斃或是跑到帝國那邊依舊一無所知下去,她永遠都會選擇努力去嘗試一下,希望結果能夠與原本所想的產生不同變化。 「??煌國的歷史」 麥肯面無表情地聆聽,看不出來任何變化。 由於想要做就直接開口,她也沒有隱瞞任何事情,畢竟說到底就是單純想要閱讀一下書籍,並沒有其他不好的念頭,這份願望也僅僅是希望弄清楚失落的歷史,換作正常的學者都會有類似的想法。 「是,希望王子能夠通融一下」 她雙膝跪地,擺出相當尊敬的口吻以及態度。 「反對,王子不可相信外人所言」 一旁的女子拒絕這個提案,身上冒出極為明顯的殺氣。 果然不出預料之外,兩個女人根本不是什麼無法生育的女性,反倒是一對實力強大的護衛人員,從身手上來看應該是相當難纏的對手,想要戰勝並沒有那麼簡單,除非拿出體內那股隱藏的特殊力量。 16 「煌國歷史本身倒是無妨,說穿了根本沒有太多價值可言,父王之所以不願意公開僅僅是不希望這個組織公諸於世從而有死灰復燃的機會罷了??只是本王子依舊不可能准許這件事情,理由非常簡單,不能放任不認識的人跑進圖書館裡面,如果為此失去重要的資料那就是無可挽回之過」 麥肯搖頭拒絕,看起來不打算認同她的建議。 陷入死局當中,這樣一來又要回到起點,也就是說,接下來必須要去做的就是前往帝國去賭一把運氣,儘管這個做法不算太好卻是唯一的手段,內心頓時湧現出一股不甘心的情緒。 「??但是,我也不希望將美女的建議拒絕,這樣如何,幫我國完成一個任務,僅只一件,成功過後就給閣下一個機會觀看歷史書籍,以本王子的權限」 麥肯拿出白紙黑字將契約寫得明明白白,絲毫沒有一點賒帳欺騙的意思。 一份交給她,另外一份由王子那邊收藏,確保不會出現事後翻臉的狀況,加上裡面還有王室成員專屬的印章,說明肯定不是騙人的把戲,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相信才對。 問題是,接受著這些東西就要成為對方的棋子,哪怕僅有一次都會造成前所未見的風險,甚至有可能會為此沾染上鮮血與罪惡,這樣的做法真的好嗎。 「??如果只有一件」 她還是選擇跟對方訂下契約,做出可能會後悔一生的舉動。 「既然如此契約成立,這份唯一的工作非常簡單就是前往帝國,請你將全大陸考試首席跟次席的情報都送回來??順便把其中一人暗殺」 麥肯冷冷的開口,語氣有如清除後花園的雜草那般隨意。 果然還是要動手解決他人的生命,儘管她對此早就有所覺悟卻沒有想過還是要沾染鮮血,於是開口討價還價,想要盡可能不殺人處理問題,最好還是保持目前安穩的日子。 「這個任務的目的就是殺人,如果僅僅是情報根本不需要他人的協助」 麥肯豪不客氣地拒絕,目光當中透露著兇狠。 要就是做,不做就滾,就算是王國的王子也不可能將人留在這個地方殺死或是關押,那樣的行為只會造成政敵批評的大好機會,作為強行取下風流王子稱號願意忍辱負重的男人而言,這樣的行為簡直就是班石子砸腳。 是否要去就全看個人的意志來決定,她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稍作了一會思考,腦海裡面幾度浮現出優莉的身影,那張笑容清晰地烙印在心房當中,始終無法輕而易舉地抹去。 但是,就算是可愛的孩子也依舊比不上過去的重要記憶,現在的美好以及曾經的往昔,這個女人選擇了後者,成為人生最大的一次分歧點。 「那就好,既然您做出了漂亮的選擇,那麼就趕緊開始吧,這是你的新身份,只要有這些就能前往帝國不會被察覺到,至於資金的部分也不用擔心,當地會有人給予良好的協助」 麥肯將情報以及所需物品全都一股腦兒的交出來,並沒有對此進一步地給予要求。 收下這些東西的她先是告訴商人這件事情,隨後決定立刻前往帝國趕緊把工作都完成,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下去,特別是考慮到孩子的部分,不能繼續拖延時間,儘快完成才是最好的一件事情。 「這樣真的好嗎,不要跟那個孩子稍微說一下」 商人給予建議,認為不應該隱瞞孩子離開才對。 說句實話,如果不去跟優莉好好說明一番,兩人之間的關係疏遠先不提,繼續在這個孩子的內心當中留下傷痕才是最糟糕的行為,因此不管怎麼說都要解釋一下才對。 「??可是那個孩子正處於多愁善感的時期,不一定會聆聽我的話」 她多少有點不安,不知道這個決定究竟是正確還是錯誤。 「不管如何,小人的建議都是一樣,敞開心房把話說得清楚一點,對彼此之間的未來也會比較好一點」 商人還是提出對話的想法,等待著她的決斷。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跟優莉進行基本的溝通工作,作為一對母女真的不希望良好的關係就那樣斷絕,還是多少有渴望可以好好有一次對話的機會,盡可能不要變成一次難以接受的人生遺憾。 回到房間,透過窗簾的陽光灑落在優莉的臉上,天真笑容彷彿就是為了她一個人而誕生,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純潔美麗之物,那份期待著母親回歸的愉快心情是人類最為燦爛的一道光芒,特別是當那張略顯寂寞的面容瞬間轉變成幸福表情,任何一位母親的內心都不可能毫無動靜。 「媽媽!歡迎回來!」 優莉上前抱住她的大腿,露出傻傻的天真笑容。 面對這樣可愛的孩子,捫心自問下真的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否定的話語,甚至完全沒有辦法開口說出一句話,只能先伸出手摸了摸對方的腦袋,看的那張臉露出沈浸其中的可愛模樣。 「??優莉,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將整件事情都全盤托出。 既然都已經做出決定,那麼就稍微狠心一點把抉擇的部分都交給優莉去選擇,願意就跟著一起前往那個地方,不行的話,為了自身的記憶,兩人在這個地方分道揚鑣也是情理之中。 「??那就一起去吧,優莉不想要分開」 優莉緩緩抬起頭,眼神當中充滿認真的意志。 儘管是早就知道的答案,她依舊要說明一下前往帝國的危險性,兩個人在途中不知道會遭遇到什麼慘劇,甚至有可能就此分隔陰陽兩地,與這一趟來到王國的逛街行程可謂是截然不同的狀況,這一點必須要提前說明一遍。 「沒關係,媽媽在哪裡,優莉就會在哪裡」 優莉始終沒有改變想法,目光筆直地凝視。 既然如此就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可言,她知道必須要帶著這個孩子一同前往帝國去一探究竟,於是趁著離開以前不忘前往麥肯的家中談論一下增加一名孩子的名額。 對方倒也算是理解,沒有給予否定的態度,反倒是迅速將一份假身份拿出來,然後成功偽造了兩個人的身份??儘管會懷疑這些東西是否真的有用。 「優莉你要記得,如果出現問題就立刻逃跑,千萬不要被抓到」 她緊緊抱住優莉,溫柔地給予輕撫。 由於這一趟打從開始的入境都是充滿風險,想要安心地通過進到帝國都是一個問題,更別提前往首都之類的地方,恐怕到時候無論如何都需要分頭行動,不可能帶著孩子到處亂跑一通。 「恩!」 優莉緊緊縮在她懷抱當中,知道不能就此選擇放棄一途。 母女兩人做出決斷,商人也確定會協助至少進入帝國與王國的邊界之處,考慮到情報網換一個國家就沒有辦法抵達,能做的也就差不多這樣,剩下的部分必須靠彼此自行努力。 王國首都離帝國有著一段距離,四天的時間裡面幾乎都在馬車的路上,由於優莉對馬車的抵抗力依舊相對比較低,行程可以說是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緩慢。 所幸在第五天的時間裡面,一行人來到帝國的邊界,從這一刻開始,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就必須要時刻進行警惕的心態,沒有人可以保證不會受到追捕或是其他追問之類的事情。 「夫人,就此分別了」 商人緩緩將馬車的控制以及擁有權利證書都交給她,準備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王國。 這一路上的陪伴確實讓人感受到這個男人的溫柔,儘管工藝品的價值超乎想像,此人卻沒有理由一路相隨,早早就可以選擇獨自一人離開,不需要陪同到這麼危險的區域。 「謝謝你,我們母女兩人都必須要打從心底感謝您的協助」 她抱著不舒服的優莉,極為感謝的低下頭。 「請不要這麼說夫人,您肯將丈夫的遺物將給小人並且換成財產就是最大的恩惠??本來小人一度以為人生將會走向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車馬生活,沒有想到多虧有您的協助才能早日擺脫痛苦,如今總算可以娶妻生子享天年,這樣的美好人生是幾年以前根本不敢想像,您是永遠的恩人,未來無論何時都能來找小人,若遇問題必定是竭盡全力處理」 商人低下頭,默默的雙膝跪地,將內心無以言喻的情緒展現出來。 「??請問您的名字」 她決定將對方的名字記在腦中,留下一個小小的位置。 「哈哈,沒有想到名字到現在都從未問過一次呢??卡文,小人名為卡文?許納,希望夫人能夠一直都記得這個名字」 卡文緩緩一個鞠躬,露出淡淡的笑容。 結束這個對話的內容,雙方互相給予彼此一個擁抱,不忘提醒對方要好好照顧自己,與此同時,大家都知道,這一去不是短時間裡面再見一次面,就是未來再也沒有一點機會可言。 17 告別卡文,她握著韁繩,繼續往帝國的深處前進,不斷順著大道往裡面前進,利用馬車裡面僅剩下的一些物資作為交易籌碼跟附近的商人們交流,需要重新建立該有的情報網。 帝國與王國的狀況有些差別,似乎是進入所謂的工業革命關係,商人之類的人數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又一條的鐵路,這些似乎是用來讓一種名為蒸汽鐵車的東西發揮作用,聽其他的人說明,應該是一種能夠輕而易舉前往各處的交通工具,目前還處在試運階段,看過的人數並沒有太多,只聽說是劃時代的產品。 根據麥肯所言,這一趟暗殺的其中一個目標就是某位創造鐵車的才子,聽說這個機械裡面的某種鋼鐵心臟就是此人家族一代一代相傳下來,直到這一代終於成功發揚光大,成就傳聞當中改變時代的產物。 如果這些鋪在地上的鐵條真的能夠行動,馬車之類的交通工具將會退居二線,接下來的物資流動也會以前所未見的速度大幅度增加,等到王國回過神的時候,恐怕已經被拉開巨大的差距。 為了避免這樣的狀況發生,麥肯等王國的人們會感到焦慮不安也是正常,想要先下手為強的做法也沒有什麼可以批評的部分,甚至可以說,就算王國現任的王對此不在意,下面的忠臣們卻都有所謂的危機意識,知道不能任由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優莉,今天先到小都市休息一下,順便一起逛街吃東西吧」 她不打算繼續逼迫優莉下去,打算先去放鬆玩耍一下再說。 五天以來都沒有機會休息,身體的狀況自然不用多說已經瀕臨極限,儘管想要繼續前往帝國首都,考慮到孩子的狀況還是決定暫且放鬆一段時間,必須要維持著身心的良好才行。 馬車停靠在都市裡面的馬廄,利用身分證確實能夠通過一些基本的檢驗,說明麥肯沒有說謊欺騙她,依靠一張奇特的透明卡片確實可以安心的自由來回進入帝國的多數都市。 「喔!這個真是精品!」 當鋪的商人露出驚訝的表情,認真地點頭同意。 通過這個交易,她再度賣出一件工藝品,成功獲取到一筆不小的財富,根據換算完全能夠買下一棟豪宅,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一輩子安居樂業的價值,算是相當不錯的一份開端。 「我們大吃特吃吧!」 她帶著優莉開始在這座都市裡面享受人生,吃和玩樂一樣都沒有漏掉。 五天以來的痛苦都被看在眼中,這個乖巧的孩子沒有說過一句喪氣話,更沒有對技術不到位導致馬車不斷搖晃的狀況感到不滿,僅僅是不斷忍耐不說一句話,寧可任由嘔吐不斷湧現都沒有一點不滿,就是願意等待著抵達帝國完成任務,幫助恢復記憶的那一天為止。 越是這樣乖巧可愛的孩子越是讓她感到不捨,因此決定要先暫停一下行程,無論如何都要先讓優莉體驗一下這份幸福的感覺,不管是什麼東西都可以自由享受一番。 「好吃!好喝!」 優莉左邊一口甜點,右邊則是一口飲料。 甜品是這座都市特有的產品,飲料更是相當特別,據說是融合一種植物跟動物的體液,甚至混有大量的氣泡,品嚐起來口感簡直是前所未見,讓第一次的人都會流連忘返,連帝國之王本人都對這座城市的美食愛不釋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無法時常前來之下就希望能提前得到做好的食品,所以加大力度投資在鐵車上面,盼望未來的物資流動加快,不用繼續等待下去。 與王國那種底下各個都市長官努力興盛地方的情況,中央的政府卻沒有認真對待的態度不同,帝國從各個方面都能改變與不同,看得出來從上到下都在努力求得進步,兩邊的狀況也能說明未來的走向,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這個大國就會一點一點蠶食鯨吞,成為這片大陸的真正霸主。 當然,那些都是未來的理論,沒有一個人能夠對此作出保證,誰知道未來的走向究竟如何,作為一介清醒不久的草民自然是一無所知,只能幫人完成任務,儘可能趕緊得到想要知道的那些情報。 「媽媽!我們去那邊玩吧!」 優莉發現遊樂設施,急忙拉著她往那邊過去。 既然是相當難得的一次機會就沒有放過的機會,兩個人走進一個昏暗的小房間裡面,當中有著些許的點點亮光,仔細一看,上面都是帝國的一份歷史,從建國時期的雙子國王一路到女神戰爭時期的陛下都是相當璀璨的一段歷史,特別是前一代國王認真努力發展工業更是被稱作賢王,也是這個時期一點一點拉開與王國之間的差距。 這樣刻意教育卻沒有減少孩子們的興趣,簡單的導遊人員搭配上帶動氣氛的吉祥物一下子就讓孩童們充滿興趣,每答對一個問題給予的獎勵又是糖果之類的零食,更是刺激小孩子們願意參與其中的意願,導致這個設施確實讓優莉加入到其他人的行列當中,不斷學習帝國的歷史並且盡可能舉手搶答。 「呵呵,您的孩子真是充滿活力」 一名中年婦人走到她的身旁問好,經常揮手跟另外一個內向不敢舉手的孩子打招呼。 由於這樣的設施都是低年齡孩子居多,為了避免孩子的離開逃脫自然也就必須要好好待在附近管理,於是每一位母親們都是差不多的狀態,都不希望錯過轉瞬即逝的可愛一面。 「是呀,孩子充滿活力是最好的事情」 她能夠理解到這位中年婦女的心情,也能夠理解其他母親的想法。 失去記憶以前,完全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直到看見回憶裡面的片段才發現自己確實擁有孩子,特別是將其抱在懷中的感覺簡直是不斷湧上心中,那份幸福感與優莉幾乎完美重疊在一起,變成心中不可抹滅的一段美好。 等到找回記憶,也許孩子已經長大成人,到時候不管如何都要努力修復關係,假設尚未成年還是一個孩子,她將會負起責任將兩個孩子都撫養長大,那將會是人生當中最為完美的一段日子。 「媽媽!我拿到糖果了!」 優莉將得到的兩顆糖果拿給她,一顆自己塞進嘴裡不斷品嚐。 「真是個好孩子,我們家的兒子都不記得要給媽媽」 「就是,我家的孩子也是這樣,都是出事才記得媽媽」 「我們家的更糟,動不動就要吵鬧一頓,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教育一番」 幾個婦女七嘴八舌一番,討論著各自小孩的狀況。 由於太過吸引目光的關係,她不敢繼續下去,等到玩樂部分結束就急忙找了一個藉口離開,畢竟帝國的情報網說不定極度完善,假設太過暴露行蹤,到時候被偷偷傳出去就會對任務造成不小的影響。 「優莉今天高興嗎」 「恩!」 她摸了摸優莉的頭,想要知道這個孩子是否感到滿足。 除去歷史遊戲以外,兩人也到其他的設施逛了一遍,包括傳統文化手工藝品區域體驗過去一些差點失去的珍貴技術,教學的人都是盡可能符合孩童易懂的手段進行教育,潛移默化地將帝國文化輸入給孩子們。 這種文化的傳承也是一種刻印,讓人們永遠都將這個國家的美好繼續傳達下去,永遠都不會將這些曾經的美好遺忘,就算會慢慢將其淡忘卻不可能失去,這是一份相當良好的保留手段。 「明天就要出發,今天去泡個澡吧」 她拉著優莉到澡堂去清洗身體,打算好好的享受一番。 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良好,當聽聞能夠直接兩人包下一間客房,享受寬敞的浴池以及美好的室外良景,來自王國的兩個鄉下人自然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立刻訂購一晚好好嚐鮮一下。 本來以為王國那邊的大浴池就已經是極限,誰知道那僅僅是一小段而已,帝國這邊早就已經出現客製化房間,裡面各式各樣的設備一應俱全,甚至連浴池的水以及裡面添加之物都能根據客人的需求挑選,簡直是前所未見的美好服務做法,甚至可以這樣說,這個才是真正的完全體。 「嘿!」 優莉脫去衣服直接跳進水池裡面,不斷在寬敞的浴池裡面游泳。 「優莉,說過要先去清洗身體,你這樣會讓水變髒」 她有些無奈地退去衣物,準備先把身體清洗乾淨。 利用水池旁邊的取水區域先將熱水裝好,然後利用肥皂以及所謂的潤髮劑清洗直長秀髮,一下子就讓身體表面的髒污都去除,頓時感覺到無比清淨,然後抹了一點香油之類的東西,根據上面所言,這個搭配泡澡能夠達到放鬆心神的絕佳作用,特別是對女人的生理方面有著不錯的幫助。 「哇!」 優莉突然抱住她,不斷將熱水潑過來。 18 「你個小鬼真敢」 她轉過身推開優莉,將人推到浴池裡面。 當少女背後撞擊水面的剎那,龐大大物突襲而來,將人繼續壓在水底下,特別是一對豐滿雙峰更是將臉都堵住,頓時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等到能夠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被帶上岸拖到清洗的地方。 「先洗身體??你看看你的身體好髒」 她拿起潤髮劑搓揉頭髮,順便用肥皂不斷清洗優莉的身體。 「哈哈!好癢!」 優莉不斷扭動身體,似乎相當難以忍耐這樣的肌膚碰觸。 為了避免孩子總是不喜歡好好清洗身體,多半都是草草了事結束,許多母親們在澡堂都是相當認真地給予教育,不然就是直接動手讓小孩乖乖聽話,從別人的行爲以及自身的舉動來理解洗乾淨身體的重要性,至於帝國這邊似乎有著更加良好的教育,至少剛才看見大浴池裡面好多小孩都懂的清洗身體。 「不要亂動,我幫你洗乾淨」 她將肥皂拿在手上,迅速在優莉的身體各處不斷摩擦。 由於之前在王國的多數人都沒有認真清洗,當不久之前從澡堂的文化裡面得知許多疾病都是從身體的不乾淨開始,作為一位母親自然是當仁不讓,趕緊幫忙孩子清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仔細按照國家提供的教育手冊內容嚴格照辦,確認不會出現絲毫的遺漏才滿足。 「呼??呼??呼??」 優莉浸泡在水池當中,整個人幾乎沒有一點力量可言。 全身都被清洗一遍的關係,笑聲以及不斷抖動的身體都造成體力的流失,結果就是這位少女累到只能待在裡面靜悄悄的泡澡,似乎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繼續玩耍下去。 「洗乾淨是一件好事,以後優莉也要學著自己努力」 「咦~人家不要~」 優莉一臉不情願的表情,默默地將半張臉的沉入水中不斷吐氣泡。 多虧將孩子的體力都耗盡,她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來思考接下來的行動,畢竟不管是那位才子還是另外一個人都是一樣的狀況,屬於相當難以去處理的人物,幾乎都是被重點保護的對象,如果沒有縝密的計畫恐怕無法完成任務。 當然,作為取回記憶當作目的,假設實在不行就乾脆一點放棄王國的身份,轉投靠帝國這一方,利用國家規格的力量去借出一點資料,相信這點小事應該是能夠輕易完成。 不過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情,現在的她不需要考慮太多,目前還是享受一下跟孩子幸福度過生活的日子最好,反正麥肯絕對沒有預料到兩人居然能夠度過如此奢侈的生活,單純就是母女當成犧牲品使用,能夠做到就給予獎勵,做不到倒也無妨,就是直接切割捨去,如同家中的牲畜一樣不值一提。 「??好熱」 優莉整個人不斷往下滑,看起來相當不舒服。 她趕緊將人拉上來,直接抱回到床鋪上面,拿起毛巾先將水分擦拭,然後蓋上被子保暖避免溫度一下子下降導致生病,順便拿出安定心神的藥物,儘可能讓孩子進入睡眠狀態恢復體力。 由於沒有想到過一路的旅程是多麼痛苦,幾次嘔吐跟不舒服都說明孩子正在承受前所未見的難受,只是本人不知道身體快要抵達極限,依舊不斷努力玩耍才會導致突然間的脫力,陷入昏睡的狀態之下。 「??恩,孩子沒有事情,就是單純累過頭需要多休息」 一位老醫生點頭確認優莉的狀況,隨即離開客房。 避免進一步的狀況產生,她還是決定要聘請一下醫生檢查,所幸沒有大礙才放心下來,內心自責之下選擇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都待在對方的身旁寸步不離。 這一趟又一趟的旅行下來對少女的身體影響實在太過巨大,以至於這個孩子必須要靜養一段時間才能夠恢復過來,看在母親的眼中是無比難受的一件事情,甚至阻礙了繼續去首都尋找暗殺目標的念頭。 拿回了過去的記憶又能如何,失去的部分不會回來,記憶中的夫君說不定還有可能直接動手將自己殺死,心愛的孩子搞不好完全沒有承認家人的意思,心中那一塊最重要的部分,也就是家園,說不定根本就會排斥該死之人。 想到這裡,她頓時覺得比起找回記憶這檔小事,或許放棄那些曾經的包袱,重新投入到孩子們的懷抱裡面或許會是更加良好的一件事情,反正目前的生活並沒有任何一點不滿的部分,不如就這樣接受下來也不失為一件小事。 「媽媽??對不起」 優莉睜開雙眼,立刻開口跟她道歉。 「不要這樣說,你的身體比一切都重要,任務之類的根本不急,失敗也無所謂,反正記憶這種東西遲早都會恢復過來」 她輕撫優莉的腦袋,溫柔的安慰著想要起身繼續前行的孩子。 越是看著這個孩子痛苦的模樣,尋找記憶的想法就越是減少,整個人對這樣的事情幾乎沒有多少興趣可言,腦袋裡面浮現的僅僅是如何在明日一整天都帶著孩子去玩些什麼。 睡上一覺的時間,等到隔天的一大早清晨,優莉總算是差不多恢復過來,儘管身體上面多多少少還是有著一點不適應的感覺,至少可以下床行走放鬆一下身體,算是沒有任何一點危險的後遺症。 「今天我們還是待在這座城市玩耍吧,你的身體需要好好放鬆一段時間」 她拉起優莉柔順嬌小的手掌,漫步在這座充滿歡樂的城市裡面。 由於昨天已經進去過歷史館,接下來就是其他的文化館,例如一座專門給那些沒有機會接受到義務性教育小孩的學習區域,裡面有不少簡單易懂的設備,搭配上簡單的圖畫以及文字都能讓人頓時覺得充滿驚喜。 儘管是王國人,她依舊認為優莉這樣的孩子不如待在帝國學習知識會更加好上一點,畢竟從目前國家制度以及未來性來看,某個陷入地方強於中央的國家應該沒有想像中的好,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面臨到國家分裂的危機,到時候想要改變恐怕都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相比之下,這個國家相當重視人才的教育,從非本國人士都能享受相同的基礎學習體驗就能看出,加上她特意挑選最貴的體驗套餐,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派出單一人員進行知識教育以及從旁輔佐的行為,感覺起來真的是相當不錯。 比起花費的金錢,能夠看見優莉興奮學習的表情就是最好的回報,只要能夠多加學習更多的知識,等到長大的那一天肯定就有辦法找到良好工作,也有機會認識那些所謂的好男人,出嫁過後得到一個美好的人生。 「??我在想什麼,先管好眼前的事情才對」 她拍了拍臉頰,將多餘的未來想法都拋之腦後。 享受當下的美好才是第一要點,不能光是重視所謂的未來美景,於是趁著空檔的機會,必須要多跟其他婦女打好交道,之後順理成章找個機會到別人家裡面作客,交到將來可能成為大人物的朋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樣的做法說不定真的能夠實現,她依靠美貌以及優莉的熱情成功認識幾位不錯的婦女,這些人都是相當有教養以及水準之人,估計都是帝國裡面高官的妻子。 「孩子可愛最重要」 「有活力才是優先,內向不說話的孩子容易鑽牛角尖」 「知識,學習更多的知識比較有用」 婦女們不斷討論孩子的未來,每一位都有著各自的想法與觀念。 沒有一位母親能夠保證孩子未來的好壞,可以做的就是不斷探討以及思考,儘可能為其提供良好的環境,利用各自的身教手段幫助小孩進一步獲得成長的機會。 「太太,晚上到我們作客吧」 一名中年婦女提出建議,露出微笑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由於優莉相當熱情以及充滿領導的才能,總是能夠不氣不餒帶領著那些有些不知融入環境裡面的內向孩子,因此深受那些孩子的愛戴,正因如此,身為母親的其他人也自然想要跟此女的母親打好關係,說不定能夠藉此改變孩子有些令人擔憂的各種問題。 既然能夠打入上流社會當中,她自然是義無反顧地同意,等到館內的活動結束先是帶著孩子回到旅館裡面清洗身體,隨後將買來的食物好好品嚐一番,留著一些肚子以及乾淨的狀態前往約定的地點。 那是在都市中央繁華區域的一間別墅等級大房,光是要進入就需要被先檢查一遍,甚至還需要居住證明之類,如果不是那位中年婦女的友人出現幫忙解圍,情況恐怕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不少。 「非常抱歉!」 中年婦女得知此事立刻道歉,一臉錯愕的詢問身旁的管家。 由於是個從小到大都過著貴族生活的有錢人家孩子,直到結婚都依舊是堅守婦女之道相夫教子,對於一些庶民的事情並不清楚,連家門外的規矩都不理解,完全就是一個需要照顧的大女孩,也難怪無法好好教導小孩。 「不會??優莉你去玩吧」 她推了一下優莉,讓孩子加入那些玩耍的群體當中。 19 「孩子們就去玩吧,我們先開一場茶會吧!」 中年婦女微微一笑,拍拍手讓管家以及女僕們開始行動。 家中的各項設備都準備完整,不愧是有錢人的生活環境就是跟普通人相差甚大,大到離譜的房子跟一堆能夠呼來喚去的手下們,這樣的場景似乎多少有點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 ——千??姐 突然,腦袋裡面一閃而過的畫面浮現,那是一位無比可愛少女拉著衣角的模樣。 那個人是誰,她總覺得無比重要卻又一下子想不起來,從自身的角度跟周圍的景色來判斷,那個應該是自己小時候的狀況才對,因此那個待在旁邊的女孩恐怕是相當重要的一個友人才對。 「千女士,請問您怎麼了」 中年婦女好奇地詢問,似乎不懂為何她的表情顯得有些呆滯。 由於想起的記憶片段當中剛好有千這個字,儘管無法將全名回想起來,依舊暫且編出一個假名來欺騙其他人,畢竟不可能用一個第一人稱之類的方式跟別人介紹自己。 「沒事,請不要太過介意,單純就是昨天晚上孩子有點不舒服照顧一晚沒有好好休息」 她摸了摸眼角,看起來多少有些疲乏的狀態。 提到照顧孩子,周圍的一票母親們都是心有戚戚焉,理解作為母親的辛苦之處,似乎每個人都有差不多的情況,其中一位婦人甚至當場大吐苦水,表示丈夫常年在宮中工作都無法回家,導致每天都要一個人照顧孩子,好幾次都是獨自一人面對一切問題,如果不是還有姊姊跟姐夫等人的協助,恐怕根本沒有跨越這個痛苦。 就算是有錢人家的女性也是一樣都飽受頑皮小孩的折磨,每個人都是差不多一樣的露出疲倦的表情,似乎都不願意回想四歲以前的每天日常,特別是那些家中經濟遠不如表面看起來良好的女性,比起母親更像是所謂的保母,天天都要累到身體無法行動的程度。 「不要說那些事情了,趕快品嚐一下廚師所做的美食吧」 中年婦女開始恢復氣氛,作為女主人自然不能繼續任由情況惡化下去。 婦女們之間的對話差不多就是這樣,並沒有太多特別的內容可言,閒話家常大談照顧孩子的經驗以及各種教育手段,總而言之,沒有太多額外的內容可言。 「說起來,梵女士的丈夫似乎正在做鐵車的工作,聽說相當辛苦甚至還有危險性呢」 一名婦女剛好提起一個話題,頓時讓她仔細認真地聆聽。 原來在場某位女性的丈夫就是蒸氣鐵車目前的員工之一,工作上面相當辛苦痛苦,據說經常要小心高溫燙傷以及各種小規模的爆炸危險,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可怕,據說已經成為帝國目前最不受到歡迎的一份工作。 「原來如此??請問鐵車真的有那麼好嗎」 她迅速加入話題,切入到內容當中進行對話。 作為一個外地人,這個問題倒也算是恰到好處,剛好符合目前的內容走向且不會過度給人一種強行的感覺,剛好讓那位女性能夠暢談一下狀況並且吐露個人的心聲以及苦水,尤其是一位年輕的妻子絕對不希望在孩子尚未長大以前就失去重要的父親。 順著話題的內容,她倒是相當認真地增加對話的內容,有意無意地將話題擴張開來,特別是關於鐵車的事情,幾乎就是佔據了整個內容的中心所在。 「鐵車方不方便先不說,這樣的勞民傷財也太過分了,尤其陛下還被那些自稱改變時代的學者們強迫要求這些都當成所謂的機密對待,偏偏不讓擄獲的那些蠻荒之人去工作,非要我國公民賭上性命工作,諸位不覺得有些過分嗎」 婦女不斷詢問周邊的他人,對於丈夫前往危險區域工作感到相當不滿。 比起改變時代,更多人在意的往往還是自己家人的安危與幸福,因此會出現這樣的不安情緒也是人之常情,幾位女性都能夠理解並且感同身受,不少人甚至能夠將這份情緒投射到家人身上,畢竟帝國與王國的版圖不同,北方還有強大的部落作為零散的敵人幾乎無法清除,東西方也多少都有紛爭,與位處大陸東南方不用擔心北邊的王國不同。 「請不要這樣說,相信陛下一定有個人的想法,我們是帝國子民要相信大家的努力」 一名婦女努力幫忙說話,似乎是擔心話說過頭變成批評君主引來問題。 「說的也是??差不多也是時候了,準備晚餐吧」 中年婦女揮揮手,讓管家去準備今天的晚宴。 由於孩子們還處在會隨便亂來的階段,比起待在桌子上更喜歡跟其他同年齡的人混在一起,因此小孩全都轉移到別墅外面的草地,享受女僕們的燒烤食物,至於婦人們就待在房子裡面的大別間享受美食。 「肉質真是鮮美!」 「調味料更是一絕」 「這道料理裡面添加蔬菜的手法能不能教一下」 婦女們七嘴八舌地不斷聊天,看得出來相當享受這場宴會。 「是嗎,鐵車還真的是相當不好呢」 她繼續輕撫那位丈夫在鐵車工作的婦女,語氣相當溫柔的安慰。 儘管對於恢復記憶的事情並沒有感到過度焦慮,有些事情卻是必須要盡可能去做才行,不光是混入上流社會得到一席之地,除此之外,如果能夠得到鐵車的情報搞不好還能認真完成這份工作的兩位學者,就算不去暗殺,認識也能夠提升地位,對於優莉目前的未來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是呀??千太太真是不好意思,一直在吐露苦水,主要還是家裡面實在沒有別人能說,孩子又不懂,婆家那邊又是無條件支持丈夫的行為,娘家這邊則是對我這樣出嫁的女人不太關心,所以只能跟朋友聊天散心」 婦女有些歉意的低下頭,知道一路上說的話太多。 只要是人都會有苦衷,儘管她無法感同身受卻能夠理解需要跟別人對話解除鬱悶的情緒是多麼不可或缺的行動,於是動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斷說著安撫心情的話語。 「我們家有幾罐新鮮的酒,有沒有哪位太太需要品嚐一下」 中年婦女拿出酒瓶,準備開啟幾瓶給大家品味一番。 聊天的過程自然不能缺少酒類,特別是每位婦女多多少少都在內心裡面累積了不少痛苦,都想要就由微醺的狀態下不斷說個痛快,而看見此情此景的管家與女僕們也紛紛將房門關上,避免小孩闖進來發現母親們的醜態。 「千太太??你能陪我喝一點嗎」 「沒問題」 她立刻接過一罐酒,將其打開倒入玻璃杯內。 幾個人迅速開始品嚐一番,短短的半個小時裡面就將十多瓶酒都喝完,每個婦人都大口大口地吞下肚,搭配上附近的美食非常下肚,短短的幾十分鐘裡面就呈現多數人都醉醺醺站不穩腳步的情況。 「夫人,酒瓶已經喝空沒有了」 管家立刻制止中年婦人的想法,迅速讓女僕們將剩下的酒都收回去。 人生得意須盡歡,享受一下美好人生這樣的做法並沒有錯誤,只是,過度的酒精傷身也是眾所皆知的一件事情,特別是在場的每一位都是年輕貌美的夫人們,如果真的喝到醉生夢死的程度導致各種醜態百出也實在不好,為了每個人的名譽考慮,這位年長管家所做的事情算是相當溫柔。 「既然沒有酒也罷了??大家都累了,今天就這樣??呼」 中年婦女突然昏昏沈沈的躺在桌上,多虧一旁的女僕攙扶才避免整張臉沾滿料理的窘境。 比起這位還有人幫忙的女性,其他不少太太倒是糗態百出,特別是幾位過分年輕的媽媽們幾乎都無一例外小看酒精的力量,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都已經被女僕們利用馬車送到家門口前,至於後面的情況就不得而知。 「千太太~明天我們還要見面~不對!應該叫你千姊姊才對!我都沒有姊姊!真的好想要一個姊姊!」 丈夫是鐵車方面工作者的太太已經神智不清,渾然不知背著自己的人是一位身強體壯的女僕。 「優莉,今天愉快嗎」 她牽起優莉滿是醬汁的手掌,迅速帶著孩子離開此地。 剛才的晚宴上面,幾次的對話裡面已經讓人感到相當滿意不已,成功從那位婦人的口中得知到有關鐵車的狀況,包括裡面的工作情形以及目前的進度等等,甚至連那兩位學者的位置都已經知道一二,算是超乎想像以外的大收穫。 製造鐵車心臟的那位學者整天都窩在房間裡面不出門,想要找到對方幾乎是難上加難,不僅是國王在附近架設大量的保護工作,周遭外人還有軍隊待命,可以說是最高規格的一份待遇。 至於另外一位學者就是實戰派,喜歡待在前線測試每一項最新的物品,非要把所有的部分都一一確認過才滿意的那種人物,屬於不管何時何地都會出現在鐵車工作附近,相對比較好尋找出來。 20 問題是,她不想要暗殺,與其為了一點記憶就把能夠推動時代的人殺死實在太過沒有意義,何況,現在已經擠身帝國的上流社會,認識了一大堆不錯的婦女,接下來還能給予優莉良好的教育環境,簡直就是一石二鳥之計,根本沒有理由賭上風險去殺害別人引發進一步的麻煩。 「??優莉,你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她摸了摸優莉的腦袋,詢問這個少女心中的想法。 有著那樣的一份預感,過去的悲傷一定是龐大到足以將自身都吞噬的痛苦,所以才會默默地將那些記憶都排出體外,甚至想方設法地將其忘懷,封印在腦海當中的一個角落裡面,不希望將其重新收拾回來,想必一定是相當糟糕的一段故事。 糾結在以前也沒有用處,她想要的是現在,與優莉待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只要能夠將這一段美好的時間緊緊把握住,其他部分就顯得價值過少,甚至可以說缺乏該有的意義。 「恩!」 優莉將帶出來的甜食塞最近裡,不斷大口大口地咀嚼。 看著孩子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她的內心頓時覺得放鬆不少,於是暗自下定一個決心要待在這個國家的都市裡面重新開始,遠離過去的自己以及那些沈重的包袱。 隔天,利用手中的一大筆資金成功買下一間同樣位於高級住宅區域的房子,裡面空間寬敞並且充滿可以客製化的各種區域,搭配上寬敞的草地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舒服的生活,再也不用擔心馬車的搖晃以及缺少家園的空虛感。 「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我們家」 她抱住優莉,告訴這個孩子以後兩人都要待在這個地方。 「恩??恩??嗚哇!」 優莉突然淚流滿面,情不自禁的痛哭失聲。 聽見這句話對於少女的內心來說是多麼巨大的一份救贖,對於一個大人來說可能根本不懂,不過,小小的少女唯一所求就是跟母親待在同一座屋簷底下享受人生,平淡無奇的日子才是真正值得羨慕。 「不要哭??媽媽會待在這裡,不會離開」 她將優莉擁入懷中,不知何時,淚水跟著一同落下。 夫君以及懷胎十月的孩子們,在此都必須對這些可能還在等待的家人們道歉,因為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夠重新開始,而眼下跟這個懷中的孩子卻是實實在在的一件事情,那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一份愛,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輕易鬆手的寶物。 做出覺悟過後,她帶著孩子前往帝國的登記所,將兩人的名字都記錄下來,正式成為這個國家的一份子,儘管過程當中還是需要中年婦女以及其他人的協助,所幸依舊算是成功得到想要的名分。 「不管千太太是哪裡人都無所謂,現在的我們可是無話不談的親友」 中年婦人以及其他太太都相當溫柔,絲毫沒有一點過問。 儘管帝國的制度嚴謹,世界上依舊沒有什麼事情是金錢所無法解決的事情,如果無法完成就代表給的不夠,只要充足之下就沒有理由無法通過,因此一行人成功互相幫助,讓兩人成功融入這個國家裡面。 「謝謝各位,真的是打從心底的感謝!」 她開了一場小會,選在餐廳裡面宴請所有幫助的太太們。 「不要這麼說!千太太有難就是我們婦女聯會的問題!」 「婦女聯會聽起來有些奇怪,為何不用其他稱呼呢」 「名字無所謂,只要大家齊心協力就好」 幾位年輕的太太們對這樣的行動感到相當愉快,似乎無意識之間產生了一種共同努力的情感。 她真的是五體投地,沒有想到這些認識短短一天的人們居然如此熱情,不惜直接闖進公家機關裡面要求協助,還有人動員自身的關係來幫忙,這些溫暖的行動都是外人所無法想像。 如此一來,優莉就能夠以帝國公民的良好身份在這個國家裡面認真學習並且不用擔心長大之類的問題,人生的一大問題算是差不多解決,作為母親也可以放下心中的一顆大石頭。 「優莉,媽媽希望你能夠從明天開始就去接受義務教育」 她提出要求,不想繼續浪費優莉貴重的人生。 根據帝國所提供的資料來看,只要未成年以前都能夠在所謂的學校裡面讀書接受老師們的教育,儘管這些學習都需要一筆價格不菲的金額,對於目前手頭上充裕的人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完全可以去最好的學府接受最高等級的教育。 「恩」 優莉一口答應,嘴裡面還吃著餅乾。 由於從踏進帝國以來的學習過程都是充滿歡樂,孩童自然而然對於學習這件事情充滿興趣,沒有絲毫的排斥態度,加上還能跟認識的朋友們聊天玩耍,理所當然地同意這件好事。 辦手續跟一般的身份認定都相對寬鬆許多,只要將資料跟金錢準備到位就能夠輕輕鬆鬆進入其中成為一份子,於是擇日不如撞日,她立刻將人帶往現場,選擇待在這座都市裡面,跟著中年婦女的小孩一起去最棒的學校。 「優莉小姐已經正式成為學校的一員,請夫人不用擔心,只要等待下午左右鐘聲響起就能到這裡接孩子回家」 學校職員露出燦爛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將各種資料都端出來。 待在這個地方的學生多半都是出身貴族豪門或是高官達顯,任何一個孩子都是被家長無比寵愛寶貝的存在,哪怕留下絲毫的傷痕都意味著這個老師不光會失去工作,運氣不好甚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出頭。 「謝謝你??千夫人,我們去逛街吧」 中年婦女微微一笑揮手跟老師告別,轉過身拉著她一同前往附近的繁華區域。 儘管跟帝國的首都有著一段差距,這座都市的寬敞程度以及貿易數量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將來如果真的有鐵車興建,建立交通運輸網,這個地方也必定會是中央地帶,屬於將來的重要交界區域。 多虧這個良好的因素,商貿的活動繁多先不說,目前已經有不少建築物大量打造,土地的部分也被逐漸購買完畢,更重要的是,許多人所沒有看見的區域之下,已經有不少財團正在爭奪這些。 對於貴婦而言,每天都能夠到並非毫無遮掩的攤販而是待在建築物裡面輕鬆自在地觀賞各種新潮的物品就是最好的環境,每個人都看得目不轉睛,好幾個人都露出吃驚的表情,面對全新進入到帝國的一些外來物種感到好奇。 「好奇怪的臉」 「請不要碰觸夫人,那個生物可是有著劇毒」 「不過那個生物似乎可以食用,據說蠻荒一族都喜歡用來補充營養」 幾位夫人七嘴八舌,每個人似乎都有各自不同的意見跟見解。 混在其中的她倒是沒有這些婦女的愉快心情,哪怕捨棄了過去選擇優莉,目前也不可能完全將其淡忘,何況那是在看見孩子待在身旁時候做出的決定,如果是每天都跟這些女性窩在一起浪費時間,恐怕依舊會急迫的渴求恢復記憶,不希望就這樣一事無成下去。 「真的嗎!那就麻煩千夫人了!」 鐵車工作人員妻子的女性露出感謝的表情,急忙握住她的手。 為了能夠得到一些消息跟情報,待在原地浪費時間自然不是一個好選擇,於是繼續跟那位與鐵車有關係的女性對話聊天,沒有想到剛好問出一個不錯的大好機會,竟然可以一同前往首都去見證第二台鐵車的完工。 原來昨天晚上回家以前,這位妻子收到丈夫的來信,說明三天後將會是慶祝完工的大好日子,接下來也能讓一批人休息一段時間,剛好這位男性就在其中,於是寫信希望能夠趁著空閒時間跟妻小待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我還有點害怕,畢竟雖說不是貴族出身家裡面卻也算是富裕,從小就鮮少離開家更別提都市,首次上路多少有點不安的情緒,如果能夠有千夫人這樣的朋友陪同一定可以安心不少」 能夠有人陪同,對於任何一位從不出門的婦女來說都是值得安心的部分。 儘管對於一同前往首都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取回記憶也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比起那些以前的往事,現在的優莉對於自己有著更加非凡的價值,是必須要盡全力保護的寶貝。 但是,心中總是會有著一份疙瘩,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去除的難受,卡在喉嚨當中既無法吞下也無法吐出,不上不下的感覺加速焦慮,於是打算趁著這個機會把事情都處理好,詢問藏在幾百年前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於是兩人先是一同在下午去接小孩回家,帶著各自的孩子到餐廳裡面享受晚餐過後便將這件事情解釋一下,讓兩個孩子都明白接下來要稍微跟學校的同學們分開一會,算是小小放假出去享受一下旅行的輕鬆放縱感。 21 「??又是馬車」 優莉一臉不情願地搭上馬車,臉色顯得相當難看不舒服。 聽見要離開學校一段時間,本來這位少女是相當不願意,直到對方的小孩聊天對話才知道放假的時間不多,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休息享受,極度希望能夠有朋友一同前往,所以再三懇求之下才成功說服。 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四個人選擇一台相對豪華的馬車,要求對方以相對平緩穩定的速度前進,千萬不要拉快速度,畢竟在場三人都是容易暈車的類型,僅有一人可以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行動。 「說來害羞,首次與丈夫約會的時間就是搭乘馬車??結果一路上都在乾嘔」 鐵車工作人員的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著不久以前發生的事情,整個人多少有點陰暗低沉的氣息。 說到底,馬車這種工具就是用來載送貨物而打造,當初設計的過程幾乎沒有考慮過人們的使用狀況,結果就是導致撇開專用車輛有避震功能,多數車子都是不斷搖晃,那種上下左右不斷晃動的感覺甚至足以將人的感官都摧毀。 面對這個話題,不光是優莉,其他兩人也是相當熱衷其中,看得出來每個人都對這樣的工具感到相當不滿,甚至都表示願意永遠待在一座都市裡面不要外出,反正待在家中的舒適感是他人所無法想像的美好。 「??這個話題要聊多久」 她有些無趣的待在一旁,不懂為何能夠一直暢談這個話題。 幾乎花費了幾個小時左右,三個人才停下這個無意義的內容,開始欣賞風景以及享受美食帶來的愉快氣氛,特別是飢餓已久的優莉大肆品嚐帶來的食物,完全沒有一點停下來的跡象。 可惜的是,這樣的行為卻沒有帶來滿足感,反倒是當一次馬車跟地面撞擊稍微有點漂浮的瞬間,整個人立刻摀住嘴,似乎是肚子裡面的食物逆流,於是被她迅速抱到旁邊不斷將東西朝著外面吐出。 「??馬車最討厭了」 優莉躺在她的腿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另外兩個人看見此情此景也對手中的食物不感興趣,紛紛將準備好的便當都收起來,默默地選擇聊天說話分心,不希望將剛才發生的慘劇重現在腦袋裡面,更不希望成為下一個可憐人士。 這一趟旅程就差不多在這樣的情況下度過,所幸路程也就一天左右的時間,過程裡面還能在驛站裡面清洗身體睡覺放鬆,加上選擇的路線就是貴族專用,大房小房只要有錢就能住,算是不幸當中的一個大幸。 「就是那裡!」 三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瞪大雙眼觀看著映入眼簾的一切。 她必須承認,眼前所看見的景象確實是截至目前為止最令人感到驚訝的一種變化,算是徹底打算對這個國家一切的顛覆性之物,甚至會覺得與王國一比,將來大陸霸主的地位將會易主。 那失一台漆黑的鋼鐵巨獸,從遠處看都有著一個人的手掌大小,如果換算到近距離的觀賞程度應該就是幾個人的高度,而那樣壯觀的東西竟然還能夠順著地面上的漆黑鐵條不斷以高速移動,更別提上面不斷冒出的蒸氣以及震耳欲聾的聲響,那股強大的威嚴連附近的森林野獸們都必須進退三舍。 究竟是何等技術造就如此不可思議之物,撇開對記憶的好奇想法,她確實對這樣的東西有著一些好奇心,想要進一步去探究以及理解,更重要的是,不知為何在心中擴散了一個奇怪的念頭,似乎在以前曾經見過這樣的偉業。 「那麼就到這邊,辛苦各位夫人以及小姐」 馬車駕駛畢恭畢敬的恭送一行人,接過兩邊給予的不少小費。 從這個地方開始就是步行區域,由於想要踏進首都裡面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無論如何都只能待在外面順著公家道路走進去才行,剩下的部分則是必須要依靠衛兵們的協助,畢竟鐵車的搭建道路從內延伸到外面,幾乎把這一帶的道路都佔據下來,導致行動的各種不方便,甚至不知不覺當中引來許多市民的抱怨。 「各位請往這邊來」 在幾位衛兵的指引下,先是進行身份的鑑定以及入境的紀錄。 等到這些基本資料都填完,剛好鐵車工作人員的休息時間也到,一群人魚貫而出準備去提領帝國提供的豐富便當補充體力,下午還要繼續工作下去直到晚上無燈光為止,算是不錯的休息時間。 「親愛的!」 鐵車工作人員的妻子立刻找到丈夫,帶著孩子一同抱上去。 一家人和樂融融的聊天對話,至於她們兩人則是識相的離開那個地方到附近的區域放鬆休息一下,考慮到目前並沒有需要認真去完成的工作,比起跟一堆滿是汗水跟奇怪味道的男人們待在一起,身為女性還是比較喜歡前往首都的內部去逛逛街。 與王國首都相比,這座城鎮顯得更加狹小,空間感也遠沒有那座古都來得好,設計方面以及指引的部分都有著極大的問題,特別是一些老舊的設施眼看搖搖欲墜卻沒有拆解的意思,也不知道這個國家的官員們都在想些什麼,舊屋與新屋的重重疊加,不合的風格在這一方面簡直就是一種毒害眼睛的設計。 只是,似乎就是這樣新舊融合的國家才能夠展現出極大的不同,攤販的生意相當活絡,裡面的產品更是琳瑯滿目擺設齊全,可以說只有普通人所沒有想到。 「這是什麼」 她拿起一個小道具,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夫人的眼光真是不錯,這可是新產品,一種噴一噴就能產生香氣的美妙之物,聞上一口保證能夠回味無窮,甚至還可以放置在家中都能夠隨時隨地使用,保證家中充滿大量的香氣」 商人不斷進行推銷,熱情洋溢的不斷訴說著產品的美妙之處。 「原來如此,將香水製作成液體的方法噴灑對吧,真的是相當先進」 她立刻理解到這個清新劑的作用,認真地點頭表達意見。 類似將香油那種東西變成噴霧讓液態潑灑在空氣當中,這樣一來就能隨時隨地將香氣都擴散在家中,避免香油之類過度濃稠的味道刺激鼻腔,算是一種相當不錯的好工具。 「對!夫人真是太厲害了,今天才剛出來的產品就已經知道製作方式,您應該是製造商的家屬吧,真是不好意思呢,在大人物面前班門弄斧??話說氣態就是空氣的意思,液態是水之類的東西吧」 商人一臉困惑地詢問,似乎還有點搞不清楚。 「是??我買幾個吧,當作捧捧場」 她迅速買下幾罐,隨後拉著優莉去攤販品嚐美食。 巨大的違和感,明明應該是專家學者的知識,為何腦袋裡面竟然會有一些相關的資訊,這些確實是一個詭異的現象,本人倒是完全無法理解這些,於是將孩子安撫好,獨自一人開始進行思考。 液態這個專有名詞聽上去就是新創的詞彙,應該是最近技術發展達到另外一個階段需要代號來稱呼的東西,這一點用推論到是能夠理解一些,畢竟許多學者都喜歡用自己的名字添加在新的技術或是物品上面。 只是,那些今天才出現的東西,她沒有理解能夠提前知道,更不可能像商人所說是相關人員,就算過去真的是發明家的太太,那也不合邏輯,因為自己清醒的地方來帝國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丈夫不是王國人或是蠻荒之人也就罷了,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將妻子扔在根本不在地圖上面的失落大國之地才對。 這件事情不管如何思考都相當不正確,唯一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失去記憶以前的自己是一位學者等級的人物,所以對於這些知識都相當清楚,也才能夠理解這些東西的由來跟製作方式,可能是理論上的紀錄還留在腦袋裡面。 眼下不管如何判斷都得不出一個比較好一點的結論,暫且只能把這些想法都拋之腦後不去過度思考,以免導致這一趟旅程出現太多問題,畢竟現在的她還是想要跟心愛的女兒待在一起渡過幸福的日常生活,不想被過去的一切所束縛,記憶那些已經不再重要才對。 ——千?? 可是,越是拉著優莉的手掌,內心的不安就是越是無法遮掩,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緩緩從某個角落冒出來,有如惡靈般將脖子狠狠掐住,連一點呼吸的機會都不給,就那樣緩緩的帶著悲傷將人拖入黑暗的深淵當中。 「媽媽?」 優莉有些困惑地凝視著她,似乎發現了什麼。 「這家的味道不好,還是去下一家看看吧,今天要大吃特吃一番!」 她強行提起氣氛,將買來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大飽一頓。 現在,至少在目前的這個時光裡面不希望被那些所謂的記憶所困住,只想要和重要的孩子一同度過每天的日子。 22 帝國的首都裡面有著不少眼花撩亂的東西,只是兩人並沒有辦法在一天之內將其完全玩盡,差不多逛了一半的區域就已經感覺到疲倦感湧現,於是雙方決定先去附近訂下旅館,一間看起來相當豪華奢侈的寬敞房間。 「床鋪??先去洗澡」 優莉突然停下動作,轉到旁邊的浴室。 由於在帝國受到短短的幾天教育,小女孩理解到身體的骯髒對於健康的影響相當嚴重,於是先脫下衣服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等到差不多乾淨的時候才跑到床鋪上面躺在放鬆,不時還會拿起買來的零食品嚐。 「這個袋子確實不錯,這樣以後拿東西都會相當方便」 她先將買來的東西都放好,確認行李當中沒有漏掉什麼。 與能夠天真玩耍的小孩不同,作為一個大人需要處理的事情真的不少,先是旅館的鑰匙以及各種個人衛生用品,順便還要跟櫃台人員詢問一下晚上附近狀況,畢竟誰知道餐廳會不會被人訂滿,之前在王國首都裡面就是這樣,本來以為能夠找到一間房卻差點露宿街頭,餐廳更是一家難求,結果就是隨便找了一家了事。 這一次無論如何不能讓那樣的狀況二度發生,必須要讓優莉有機會品嚐到人生當中前所未見的好吃食物才行,好不容易有機會來到這樣的地方豈能白白浪費。 「媽媽,洗澡!」 優莉從床上跳起來,指著尚未去清洗身體的她。 「竟然這樣對媽媽說話,那就罰你跟媽媽重新洗一遍!」 她抱起優莉拉到浴室裡面,再度將身體清洗到乾淨為止。 由於學習還是歸咎學習,小女孩哪裡知道要清理到什麼地步才算是好,單純就是一個人隨便拿起水亂洗一通,然後毛巾擦了擦頭髮就草草結束,堪稱是最懶人的一種手法。 「首先是頭髮,媽媽教過你應該要這樣由上往下清洗,千萬不要亂捲一通,身體的部分不管是哪裡都要清洗,上廁所的地方也是一樣,不准遺漏掉任何一個地方知道了嗎」 她無奈地開始對著孩子進行教育工作,深怕優莉以後懶惰被人以為母親沒有好好教育。 「好!」 優莉展露笑容,有些傻裡傻氣的靠著她。 ——千??媽媽 此時,眼前的優莉跟記憶當中的某個孩子混合在一起,兩個人身影是如此的相近,甚至有點重疊的部分,一瞬間,似乎讓人產生兩個不同時間跟空間的疊加,變得無比詭異以及難以分辨虛實。 「媽媽?」 「嘿」 她突然間將水一潑,頓時讓優莉激動到起身反擊。 由於那份畫面實在太過現實的關係,為了將那些甩開就必須要使用特殊一點的手法,跟這個可愛女兒的玩耍能夠暫且把那些都稍微拋之腦後,不要太過將其當作一回事去看待。 「媽媽!」 優莉直接跳到她的身上,露出噘起嘴的表情。 「??呵呵,你的表情真好笑」 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捏了捏對方的鼻子。 由於兩個人不斷打鬧的關係,洗澡這件事情拖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等到把身體都清洗乾淨,外面已經是一片漆黑的狀態,幾乎什麼東西都看不見,只能無奈地再度前往附近的小吃攤果腹,依舊沒有機會訂下一間好餐廳。 「對不起優莉,下一次??」 「好吃!媽媽也來吃一口!」 優莉將食物塞進她的嘴裡面,兩人同時都露出幸福的表情。 帝國的攤販與王國那種設置在一個區域的不同,幾乎每隔幾間餐廳就能看見一個攤販,所以想要一口氣購買大量不同種類的食物顯得有些困難,如果不是每一家推出來的食物味道都相當不錯,兩個人恐怕沒有辦法適應。 「??謝謝啦」 她親了一口優莉,順便將臉頰上的食物舔去。 逛了一圈把肚子填飽,兩人接下來又回到房間裡面清洗身體,享受了一段幸福的時光,直到旅館的櫃檯人員表示有人找才匆忙換上衣服去見人。 「千太太真是抱歉!丈夫今天晚上還要加班的關係恐怕沒有辦法休息!」 鐵車工作人員的妻子充滿歉意的低下頭,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見到丈夫的太太本來都準備好要將多日以來的寂寞都抒發,誰知道又要等待一段時間,所以整個人陷入極度的低氣壓狀態,幾乎不太願意跟外人有所接觸,直到發現竟然將重要的友人放置在一旁才急忙出來找人。 「小事一樁,好不容易能夠跟丈夫見上一面是相當難得的一件事情,請好好享受這一份美好的時光」 她對於這位鐵車工作人員太太的做法不以為意,知道久別勝新歡的這個道理。 這一趟的目的就是陪著優莉一同享受目前的美好,除此之外並沒有特別真正需要,更何況是跟一位夫人去爭奪能夠享受天倫之樂的時間,大家各自行動享受個人生活就是最好的情況。 「真是不好意思??對了!千夫人不是想要去圖書館觀看過去的歷史嗎,丈夫已經幫忙訂好了明天中午的一段時間,您到時候就能直接進到裡面去參觀!」 鐵車工作人員的妻子突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趕緊說給她知道。 毫無疑問,接下來有機會進到帝國圖書館裡面好好確認一下那份消失的歷史,搞不好有機會順著裡面的資料推測出想要知道的那個組織名稱,甚至進一步將記憶的碎片以及各種失去的記憶都全部收回來。 可是,真的要去把那些都整理一遍讓自身恢復失去的記憶嗎,這一點讓她產生了些許的不安,如果把失去的一切都拿回來,是否又會陷入另外一段悲傷的痛苦歷史當中,到時候,還能繼續堅持母親的身份嗎。 「謝謝你,不過機會難得,夫人還是盡快去跟丈夫享受幸福吧」 她先將心中的各種想法壓抑下去,露出笑容回應對方的良好建議。 比起去思考那些未來的問題,眼下還要先把重點放在應對這位太太比較重要,稍微聊了一會天,不斷刺激對方想起丈夫的事情,結果就是成功在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裡面令對方急急忙忙離開。 「??媽媽?」 「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玩!」 她抱起優莉將人拖到床上,直接將棉被蓋住。 現在沒有自信去回答孩子的疑惑,更不希望這些事情被討論下去,目前就希望將這份溫暖僅僅揣在懷中不要放手,其他的事情都顯得毫無重要性可言,完全不想要將其放在腦海中當作一回事。 「恩!」 優莉衝進她的胸口,帶著傻笑進入夢鄉當中。 望著孩子的笑容,內心當中不知為何再度湧現出不安,似乎記憶正在一點一點的恢復當中,那些奇異特殊的片段正在慢慢癒合,像是匯聚在大海的河流,還差一點時間跟一些阻礙就能夠將其完全復原。 可是,最近的一段時間裡面,伴隨著記憶的一點一點清晰可見,整個人的變化也是逐漸明眼可見,尤其是內心的一些情感正在迅速消退,一種前所未見的冷漠以及理智正在佔據整個大腦,似乎過去的自己就是這樣的人物。 也是這個理由,現在的她與優莉之間的肉體接觸不斷增加,以前那種珍惜情感卻在不由自主的退去,有如畫板上的色彩正在不斷退去,迅速到眨眼之間就產生巨大的改變,令人感到相當害怕不已,整個人從裡到外都在顫抖。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的自己無法判斷這些,唯一能夠確定的部分是,記憶的復原不光代表以前的事情塞進到腦袋裡面,更可怕的是,連曾經的那個人格以及心性都在佔據身體,似乎要將這個不屬於此處的虛假人格替換,由真正的那個人格去主導一切。 「??媽媽愛你」 她說著連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事情,抱著這個困惑緩緩進入夢鄉。 等到隔天早天,兩人稍微梳洗一番便到外面去的市集閒逛順便吃點東西補充營養,雖說上午的艷陽高照導致所有路人都一樣的汗流浹背,吃喝卻是不能省下的重要工作,所以哪怕這對母女倆想要儘早回到旅館待機卻無法拒絕肚子的飢餓,於是無奈之下在各個攤販到處走動。 「好熱??媽媽還好嗎」 優莉詢問著她,似乎擔心家人甚過自己的狀態。 「沒事,這點小事對於忍??不用擔心媽媽」 她剛要脫口而出一句話,立刻將其吞回肚子裡面。 說出忍這個字的瞬間,腦海裡面又再度湧現記憶,迅速將失去的東西慢慢補充回來,一些片段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度快要將那些全都回想起來。 「媽媽,媽媽,媽??」 「不要講話,我在想事情」 她給了優莉一個眼神,隨即將思緒回到拼湊記憶當中。 由於被打斷的關係,差一點就把那些失去的部分全都找回來,這個落差感讓人相當不舒服,甚至有點氣憤的感覺,於是稍微發了一點小脾氣。 23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要生氣好不好」 優莉眼眶裡面不斷有淚水打轉,整個人顯得害怕不已。 「不好意思!媽媽只是剛好在想些事情才對有些激動!」 她趕緊握住優莉的手掌,臉上寫滿歉意。 儘管是為了想起那些記憶卻沒有必要對孩子生氣,如此行為是之前的自己不應該出現的行為,實在是沒有理由這般充滿怨氣,似乎這股不滿並非是對著小孩而來,應該是記憶當中的某種問題或是曾經發生的一件事情,本人對此感到相當不滿,僅僅是如此而已。 「恩,不應該打斷媽媽想事情,優莉是個大人,要理解這些」 優莉微微一笑,迅速將這些不安情緒都吹散。 與小孩那種迅速將不好事情都拋之腦後的做法不同,她無法對此一笑置之,理由非常簡單就是腦中不斷想起那些記憶的碎片,情緒也正在被那些曾經發生的事情不斷影響,整個人顯得相當錯亂。 儘管如此,為了孩子難得一見的帝國首都旅遊,這些還是要先丟到一邊不去理會,哪怕佔據心中大半的部分也必須要將其當成沒有這麼一回事,至少現在必須做到才行。 「吃飽了!喝足了!回家洗澡!」 優莉拉著她的手不斷在市集裡面漫步,目標是回到旅館去清洗身體。 從離開村子以來在王國跟帝國不斷洗澡的關係,少女整個人已經跟過去不同,每天如果沒有進入浴室清洗一次就會覺得有些不舒服,於是一天都想洗三次澡。 「不要急,我們慢慢走就好」 她握著優莉的手掌,感受著從裡面傳來的溫度。 這就是所謂的幸福滋味,目前的自己尚未連這份情感都失去,算是相當不錯的一件事情,也就是說,失去記憶以前應該也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冷血之人,單純就是習慣將自身精神壓抑住,成功將其分成表面以及裡面兩種。 為何會是這個樣子,恐怕真的要等到恢復記憶才知道,只是,腦袋裡面確實亂糟糟沒有辦法好好進行思考,加上天氣炎熱導致滿身是汗,回到旅館裡面泡個冷水澡陳靜一下腦袋也是一件好事。 「呼??好舒服」 優莉清洗身體過後就跑到浴池裡面,相當滿足地露出笑容。 看著孩子享受的模樣,她也是差不多的狀況,同樣先將身體清洗一遍,然後浸泡在清涼的冰水當中,將一大堆複雜且難懂的記憶都扔到一旁,不要去多加思考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堵塞的部分正在迅速崩解,記憶的恢復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這樣來判斷估計不用兩天的時間就能把所有失去的事情都想起來,知道自己過去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物,曾經經歷過什麼事情,又是為何被關押在一個透明艙當中無法脫離。 想必那些都不會是可以一笑置之,一定是一段悲慘的回憶,特別是目前的焦躁情緒都證明在昏睡在裡面以前正在經歷不舒服的一些事情。 「媽媽,幫你洗身體!」 優莉抱著她不斷裝出搓澡的手勢,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不要亂摸,媽媽來教你真正的洗澡」 她轉過身迅速抱住優莉,拿起毛巾不斷搓背。 兩人在浴池裡面不斷嬉鬧,儘管歡笑的聲音有些過大,所幸目前處在上午時段,多數客人都已經離開去上班工作,剩下的一些也不會在這個時間泡澡,多半都在房間裡面休息,因此沒有人制止這段幸福的時光。 「??差不多了,我們準備一下去看看吧」 她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要去帝國圖書館一趟。 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並非是一件錯誤,反正從目前的徵兆來看,記憶恢復是遲早的一件事情,沒有必要糾結在一段時間裡面,過早想起那些也不會帶來好事,不如說,多給一點時間去消化過去的記憶,讓那份隱藏在黑暗深處的另外一個人格慢慢融入體內或許才是正確的做法,總覺得那些沈重的負擔不該輕易掛在身上。 「嘿嘿,媽媽終於可以完成願望了」 優莉傻傻地一笑,對於能夠進入到帝國圖書館一事感到愉快。 這個孩子就是如此天真活潑又善良,正是這樣的美好特質才會讓她始終無法拒絕這份情感,從見面的那一天開始就一路走到現在這個地步,關係從原本的陌生人變成如今的親密狀態,甚至能夠以母女相稱。 無論如何,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寶貝,也是重要的女兒,這些必須牢牢死記在腦袋裡面不能遺忘。 ——媽媽 但是,那個聲音就是揮之不去,不管多麼渴望將其忘卻都無法做到,有如一根尖銳的針刺卡在胸口。 「媽媽,累的話要不要先待在家裡面」 優莉不懂狀況,只是單純認為母親的氣色不好。 「沒事,我們早點出發吧」 她急忙將這股不安情緒壓下,擠出一張帶有不良的笑容。 漫步在大街上面,如今的艷陽遠比之前還要薄弱許多,多虧些許烏雲開始集結將那些紫外線都排除在外,底下的人們才能感受到些許的涼快感覺,只是,照這樣的情況來看,下午極有可能會變成陰天,甚至還有可能下雨。 攤販們或許對於這種天氣感到不滿,普通路人們倒是對此沒有太多想法,反正天氣本就陰晴不定,有如人們的內心一樣永遠無法預測。 「媽媽,你的手好多汗水」 優莉有些不安的開口詢問,感覺到手掌的濕潤。 「不好意思,媽媽的手太濕了」 她努力擠出笑容,試圖將心中的恐慌去除。 望著太陽被烏雲遮蔽,腦袋裡面竟然浮現出所謂的紫外線這種莫名的單詞,明明不懂這個詞彙的意思卻能夠理解現在這個時候就是應該使用這樣的詞語,整個人陷入混亂的漩渦當中。 「??恩」 優莉不敢多說,只能緊握手掌繼續前行。 恐慌正在不斷蔓延,已經連孩子都能夠感覺到的程度,說明她自身的狀況差不多抵達極限完全沒有辦法繼續隱瞞下去,甚至有可能走進圖書館過後就會將情緒爆發出來。 「您好??夫人,您的臉色不好,需不需要幫忙」 門口的衛兵先檢查了一下身份,隨後開口詢問是否要協助。 「沒事,多謝關心」 她有些力不從心,只能努力將情緒壓抑下去。 幾乎快要毫無辦法可言,連衛兵都能發現的異狀,不光是優莉,說不定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察覺到,僅僅是沒有開口說出來而已。 「媽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來」 優莉的雙手都握住她,眼神當中充滿擔憂。 如果現在放棄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夠恢復記憶,眼下的情感已經將對孩子的想法先放在一邊,腦袋裡面大量的資訊刺激著全身,整個人有如不斷在空中漂浮翻轉,一股前所未有的噁心感覆蓋全身上下的每一寸。 「不用擔心,我們趕緊去裡面看看吧」 她不願意放棄,強行拉著優莉走進圖書館內。 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這個孩子臉上寫滿驚恐,小小稚嫩的手掌更是被極大的力量拖著走,五指的關節被緊緊捏住產生劇烈的疼痛,加上大人的步伐強化了拉扯的力道,那種疼痛的感覺不由自主令表情扭曲,甚至緩緩滲出一絲淚水。 即便如此,優莉始終沒有說出半句話,就那樣任由她心浮氣躁的行動移動,因為某種說不出口的直覺告訴這個可憐的孩子,此時如果鬆手,將來一生都有可能會後悔不已。 「請問有關煌國的歷史在哪裡!」 她有些急促的開口詢問,想要盡快得知書籍的所在。 面對有些氣勢洶洶的盛裝女子,帝國圖書館的人員倒是沒有王國那邊階級鬆散,立刻乖乖帶路到寫有煌國歷史的區域,不敢有絲毫一點的馬虎。 還差一點距離就能夠抵達,接下來就可以好好確認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理解到消失的記憶究竟是些什麼,不用繼續承受這樣的難受不舒服感覺。 「這一區就是,請自行觀賞,以防萬一還是先提醒您一下,對於書籍的保護??」 帝國圖書館人員不斷解釋,似乎擔心重要的歷史文物被破壞。 實際上,這個地方的東西多半都不是歷史文物,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這裡都是帝國用來展示的區域,說明裡面都是複製品居多,真正的收藏肯定都是拷貝好幾份才對。 她在此時又冒出一個名為塔煞國王的人物,儘管不太清楚對方是誰卻能知道應該是帝國之王,而且是一位相當優秀的君主,說不定就是上一代的國王乃至這一代也說不定。 「??找到了」 她翻開歷史書本,總算是能夠好好觀看一下裡面的內容。 煌國失去的歷史有一部分確實被記錄下來,書本裡面多少也有一些,問題在於,不知道為什麼還要沒有那個組織的名字。 24 究竟是為什麼,一個小小的組織為何需要兩個國家都將其神秘的隱藏起來,是擔心這些殘存的黨羽會莫名其妙跑出來行動還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人感到心煩不已。 「優莉,媽媽再去找一下書籍,你在這邊等一下」 她鬆開孩子的手,筆直地走進裡面的書庫。 由於剛才待在第一書庫觀察,說明應該還有不少藏在第二書庫裡面才對,說不定從那個地方可以進一步的探索出來更多的相關消息也說不定,於是加快腳步往裡面走去。 翻開一本又一本的書籍卻沒有一點收穫讓焦慮的情緒進一步擴張,整個人有點鑽牛角尖的不斷翻閱書本,明明知道都是一些毫無意義的內容卻非要觀賞一遍,似乎就想要從細節裡面挖掘出來。 就差一步的距離,只要再多一點資訊就能將這種頭痛的狀況去除,恢復正常的思緒方法才對,眼下絕對不能放棄,必須要堅持到最後一刻才行,於是忍著身體的各種不適繼續努力。 「??咦?」 她突然間看見到一本書籍,頓時停下了動作。 這是一本平凡無奇的書本,封面連一點畫面都沒有說明年代有點久遠,屬於那種尚未存在封面插畫的年代,也就幾百年以前的書籍,加上本身作者的名字就比較特殊一些,說明這個人應該是相對不有名氣的作者。 「天??甄」 她頓了許久,不知為何對這個名字感到無比懷念。 明明想不起來卻依舊無比執著,似乎這個人與記憶中的某個人物重疊在一起,兩者的形象變得逐漸靠近,甚至僅差一點就能將模糊的面紗揭開,剩下的就是一些些的推動就可以。 「呼??好」 她翻開這本書籍,決定好好讀過一遍。 由於本身具有速讀的能力,想要把這本書在短時間裡面看完不是問題,前面的那些書籍也是如此,想要一口氣將其讀完也不是一個難事,需要的僅僅是願不願意認真仔細地閱讀一遍。 ——這是我的自傳 開頭的第一句話就是明顯地揭示了這個女性的想法,留下書籍並非是想要創造一些什麼驚人的事蹟,單純就是渴望把一份專屬的歷史留下而已,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念頭。 從敘事的角度來看,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將曾經周遊大陸的每一寸足跡都記錄下來並且寫成一份遊記,內容大致上相對比較隨興一點,唯一具有歷史價值的就是那些不知名種族的名稱跟文化,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對於如何學習文字跟語言有著不錯的技巧,多數時間儘管不能理解陌生的言語卻可以大致進行推斷,花費半年左右的時間直到可以對話溝通,最終給出一份相對客觀的見解。 是喜歡這樣的旅行還是本人對於自身生活的不滿,她這邊倒是完全不清楚,只是,能夠從文字裡面感受到作者對於每一片土地的熱愛,似乎這些環境的一點變化都是那麼值得在意,融入其中的感覺又是那般美妙。 ——孩子長大了,不需要母親的陪伴,所以我開始行走 根據書中的描述,這個女子在年輕時期犯下太多情債,與太多男人有著肉體之間的牽連,導致整個人逐漸失去對男人的興趣,等待孩子長大過後為了這件事情爭吵了一番,結果兩人不歡而散,孩子結婚離開家中前往其他地方,而頓失生活重心之下,一個中年婦女選擇不要待在家裡面浪費時間,決定帶著僅剩的盤纏開始一段大陸尋奇之旅。 為何會走到這樣的地步,她無法不理解,畢竟對方沒有敘述個人的家譜,不知道與男人沾邊是受到母親還是父親的影響,也不懂人生走到這樣的局面算不算悲慘。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接下來的內容都還要繼續看下去,直到將書本翻完閱讀到最後一頁為止。 ——不可思議,明明都已經快要七十歲,身體卻還是保持三十多歲時候的強壯,外表看起來變化也不大 女子的身體素質似乎異於常人,不知為何都活到七十歲還能夠攀登高山,甚至跟各種怪物進行近戰肉搏,甚至受傷也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過來,甚至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就從高燒狀態恢復,如果沒有說出實際年紀就是一個怪物。 令人有些好笑的是,這本遊記後面有著不少註解,多數人都認為應該是兩個作者撰寫,其中一人年邁無法繼續書寫下去而死去,另外一個年輕人繼續街上,否則哪有可能一個人可以活到一百五十歲。 沒錯,這個作者本人居然不知為何能夠一路走到將近一百五十歲,從四十多歲開始一路走到這個年紀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聽上去就是一個虛假的紀傳小說。 偏偏裡面有著不少能夠佐證這個女性確實走過的痕跡,當中還有不少確實只有那個時代特有的產物,並且,據傳當時有學者去探查一番蠻荒之地,竟然發現當中的幾個部落留有這位女性的圖騰或是名字,似乎確有其人的身影。 那個時代的學者們都感到疑惑不已,直到現代,更是沒有一個人理解這些事情,搞不懂究竟名為天甄的女性在那個過去時光裡面做了什麼事情,是否真的有辦法活到一百五十歲這樣的高齡。 ——蛇神遺跡,或許不該說是遺跡,裡面可是真的有一隻人類所不能及的怪物,不光會說話還能使用特殊的力量,打的人措手不及,所以看見白蛇要逃不是村子的傳說而已 大概是在九十歲左右的時間點開始,名為天甄的女性幾乎可以說是將整個大陸都逛了一遍,花費五十年的時間繪製並且寫出一份優秀的地圖,交給王國以及帝國的各處過後就選擇稍微休息一段時間,開始寫出一點有趣的見聞,包括當年女神戰爭英雄們的事蹟以及調查,儘管沒有發現什麼卻留下許多有趣的觀點,特別是關於槍神的傳聞,據說這個人過了將近六十年以上的時光都沒有絲毫變老的跡象,依舊是保持年輕貌美的狀態。 一百歲過後,這位女性就開始探索世界各地有關女神的遺跡,也不知道是心血來潮還是單純本人覺得人生走到盡頭想要做點其他的事情,總之,接下來的行程相對危險,好幾次都遇到上古生物以及所謂的女神守護者,幾度都是九死一生,甚至在一百二十歲的時候過度自信導致失去一隻手臂跟眼睛。 失去身體的一部分,名為天甄的女性卻依舊沒有輕易放棄,還是想要多少探究一下有關女神的各種真實狀況,總覺得當時的戰爭有著許多困惑的地方,甚至認為當時的王國女王對此知情,刻意對著下面的隱瞞實情。 可惜的是,年紀漸長又飽受傷病折磨,各種殘留下來的傷口又同時隱隱作痛,幾經波折之下,風中殘燭的老太太選擇放棄繼續堅持下去的想法,開始轉為跟學者們合作,組織戰鬥隊伍一起攻克遺跡之類的地方,以個人的勞力換取更好的成果,也是這個原因,不少學者都留有對這位獨臂獨眼白髮老人的印象,也是至今為止無法用兩人撰寫的論調來更改這些書籍的真實作者。 ——一百四十歲了,差不多了,身體的各處都在喀擦作響,吃東西快要吃不下肚,昏睡的時間比清洗的時間還要長,差不多是準備去見女神的時候 轉記的後期部分,天甄明顯力不從心,書寫的內容開始失焦,從這一段時間開始的見聞多數都是跟外人合作,內容的真實性都有所打折扣,算是不太能夠認真去考究的部分,也有一部分的人說,從這個時期開始,第二位作者已經死去,剩下的都是由後代以及親友家人代筆書寫。 這一段的時間裡面,真的要說有留下什麼,那僅僅是一份有關某個人物的心願,只是這一段願望沒有寫在傳記裡面,反倒是在另外一本遊記的末端,算是一小段人生當中的最後想法。 ——母親,您究竟在哪裡,為何從那一天消失過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人,如果可以,哥哥與我都想再和您見上一面,告訴您,我們過得都很好很幸福,希望您也能夠看見這些 一段話,一小段沒有需要在意的話語,聽在他人耳中就是一段牢騷話,如果不是本人充滿爭議,這樣的話語可能都不會留下來也說不定。 不過,就是這樣的話語打動了她的內心,有如一幅幅畫面浮現在眼前,甚至一口氣蔓延開來將那些本來支離破碎的記憶碎片都融合起來,將所有的事情都串連在一起,將人徹底的撕裂。 「天甄??孩子??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 她將書籍都推開,像是發瘋似的衝出圖書館。 不管別人的目光,哪怕守衛城門的士兵想要阻擋,強大的力量以及飛快的速度都讓人根本無法阻擋,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闖進樹林當中不見身影。 25 由於差不多都快要想起一切的關係,事到如今僅剩下那個組織的名稱就能把一切都拼湊起來,她已經不會有任何一點猶豫,筆直地衝向王國,直接打劫軍馬,一路往南的方向行駛,沒有一絲一毫停下的意思。 眼下無論如何都不能選擇停頓,必須要拼盡全力加快速度,儘管大腦裡面不斷被拉扯,各式各樣的記憶都混雜在一起,整個人覺得快要無法呼吸,甚至有種要昏厥過去的錯覺,唯一清楚的就是不能停下。 ——母親 「不會是這樣??不會是這樣!」 她一邊嘶吼一邊加速,甚至不滿馬匹的速度,寧可自己依靠雙腳前進。 由於大部分的記憶都恢復過來,體內的那股神秘力量名為魔力,如何去盡情使用的手段也變得異常清楚,於是直接在雙腿上面灌注力量,一口氣呈現出前所未見的加速度,比所有現有的交通工具都還要更加快,極限狀態下,人的肉眼幾乎是沒有辦法輕而易舉跟上。 速度還要提升,直到自身都被壓力碾碎都無妨,因為哪怕一分一秒都不希望浪費下去,無論如何都不能令時間就此停頓下來,必須要拼盡全力往前邁出一步。 「你是??」 衛兵想要上前詢問,卻被當場束縛身體無法行動。 奪回力量的現在,要解決一個人的性命易如反掌,想要避開他人的視線也不是難事,只要她想要就沒有一個人有那個能力去阻止,別說擋下,就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我不會殺人」 她努力堅持著個人的意識,沒有痛下殺手。 由於大腦疼痛感尚未退去,記憶的拼湊正在重要的時刻當中,因此沒有時間裝模作樣以其他手段踏進這個國家裡面,就算會稍微鬧出一點動靜都無所謂,無論如何都要把事情搞清楚弄明白才能放心下來。 「您??」 「少說話」 她將圖書館人員束縛住,不給對方回應的機會。 一路讓人都無法開口說話,甚至連一點行動的能力都沒有,鋼線搭配魔力的力量就是如此恐怕毫無一點溫柔可言,沒有剝奪人的生命已經是最好的做法。 一路闖進首都的圖書館裡面,事到如今麥肯之類的王子根本就不需要,因為眼前封閉的檔案室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所有士兵都是一樣受到束縛,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只能乖乖待在一旁露出驚恐的表情。 「閣下做得太過份了」 一名手持長槍的鎧甲士兵將身上的魔力線切斷,搶先站到她的跟前。 與其他被綑綁連行動都做不到的士兵不同,這個人明顯同樣身負魔力並且知道應對的手法,所以迅速將線切斷,迅速來到檔案室的門口,不打算讓人有輕易踏進其中的辦法。 「讓開,我現在不想殺人,你還有一點機會」 她勉強將殺意吞下,不想動手將無關緊要的人殺死。 只要把那些禁忌的書籍翻開就能把最後的一點拼圖湊上,這是眼下最重要的一件大事,任何一個人膽敢阻擋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絕對不會給予一點溫柔。 「非常抱歉,在下的工作就是擋在這個地方保護珍貴的書籍不會宵小奪走」 鎧甲士兵沒有退讓的意思,手中的長槍如蛇般自在活動。 動作身形來看就是一個強者,她的本能告訴自己想要戰勝這樣的人物必須拿出目前現有的本領,一定要認真嚴肅地給予破壞至於對方的生死安危之類的事情??那就跟自己無關。 眼見沒有轉圜的餘地,鎧甲士兵只好深吸一口氣,將渾身的魔力都凝聚起來,將槍筆直的往前突刺,以人類肉眼所不能及的速度發動攻勢,目標一擊斃命。 她看見了這個動作,完全沒有一點遺漏的意思,知道要阻擋這樣的攻擊以鋼線多少有點難度,於是從側面將攻擊打偏,一個側身閃過這樣的攻擊,直接往前跨出一步,一記踢腿將人連同鎧甲一起踹飛。 「??厲害」 鎧甲士兵站穩腳步,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情況。 單單是一招的交手就能衡量出兩者之間實力的差距,傾盡全力的一擊不光是被輕而易舉地化解,對方還能利用巧勁回擊,簡直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要知道,那僅僅是短短不到零點一秒鐘的時間,就在那樣的時間裡面完成數個動作,包括思考對抗的手段等等,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 「那就讓開,我現在非常非常不舒服,你如果還要繼續阻擋,我真的會痛下殺手」 她已經無法忍耐下去,不想繼續跟別人玩耍。 想要盡快踏進裡面閱讀那位檔案的心情壓過一切,之所以沒有動手將人肢解的關鍵在於人性的一面還在,理智的部分還能保留著,本能與感性的一面仍舊隱藏在內心當中並非浮現出來,所以眼前的這個人才能夠繼續呼吸。 「??抱歉,我真的沒有辦法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是本將的職責所在」 鎧甲士兵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待在原地冷冷地凝視著不放。 「??是嗎,那就沒有辦法了」 她動了動手指,拉緊了繩索,直接將鎧甲士兵的脖子綁死,輕輕一扭便將人殺死。 由於記憶浮現的關係,知道自身的雙手並非想像中的那般乾淨,而是老早就沾滿大量他人的鮮血,裡面甚至還有許多想像不到的人物,更別提女神戰爭,印象中,當時也是有著大量終結生命的實感。 「??我說過了」 她避開對方死去的眼神,不敢直視那雙虛無的瞳孔。 解決一個敵人過後,剩下的傢伙則是沒有一個能夠行動的傢伙,於是總算能夠踏進檔案室裡面準備開始翻找書籍,把那些珍貴的重要內容都讀通,理解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過去。 「喂喂,王國竟然有這個嗎」 她剛準備翻找書籍,立刻發現這裡是一座空房。 與裡面藏有大量書本的狀況截然不同,這個地方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似乎打從一開始,此地就是一個關押敵人的場所,裡面狹小且天花板低下,連一個成年女性都不好行動,高壯的男子更是需要蹲低身子行動,這樣的設計一看就是充滿問題。 果不其然,等到她走到中央的區域,上面的天花板突然碎裂,掉下一大堆金屬的人形生物,儘管沒有臉孔以及明顯的身材曲線,關節的部分卻有類似圓球的東西,看起來應該是能夠讓身體自由扭動的關鍵。 「你們最好也不要阻饒我,現在的我心情非常差,不管是什麼東西都不可能跟我對抗!」 她將魔力灌注在鋼線上面,讓每一條線都能夠跟隨自身的意志行動。 這些人偶並沒有立刻行動,僅僅是待在原地毫無一點動靜,直到鋼線接近到一定的位置才突然發動,開始進行基本的對抗手段,筆直地朝著敵人所在的位置進行奇襲。 面對直接衝上來的傢伙,她直接將其綁住,狠狠地一拉扯,迅速將人偶的身體破壞殆盡,接二連三地將每一個靠近的所有存在都消滅。 就算是女神戰爭時期巨大到無法一覽無遺的神偶都能被鋼線切開,眼前這些普通的人偶又豈有抵擋的道理,基本上就是跟灰塵沒有區別,加上本身又是毫無生命的存在,下手完全不會存在一點害怕。 「你們不要繼續浪費時間,告訴我應該往哪個地方前進才對」 她有些不爽的瞪了一眼,操控鋼線橫掃全軍。 人偶脆弱不堪一擊,只要稍微切開就會變成廢品,根本沒有一點需要在意的部分,直接將這種東西破壞即可,根本不需要去思考任何一點事情,根據內心所想的去行動就好。 「??說過了,你們不可能跟我匹敵」 她望著地上的大量人偶破碎品,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普通的人偶根本不值一提,就算神偶在面前也不用理會,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無視這種存在即可,接下來唯一需要的部分就是趕緊往底下前進,找出那些書籍隱藏的所在地。 「??還是沒有,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她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到處閒逛,找不到任何一點所謂的書籍。 這個狹小的房間哪怕上面的天花板破裂,上面也一樣是空區,裡面就是一些沒有啟動的人偶,除此之外看不見任何一點東西,連一條能夠行動的道路都沒有。 為了找到書籍,她先是個人開始挖洞,把這一帶附近的牆壁都切開,試圖繼續往裡面探索下去,認為應該藏有所謂的暗道,相信王國肯定是偷偷把珍貴的東西都藏匿在其中,搞不好就在附近的某一個地方。 「什麼鬼??這裡到底是??原來如此!」 她突然醒悟發現一個重要的事實,打從一開始搞不好就被欺騙。 由於那個將軍站在門口守護著這個區域,這才導致以為就是這個區域,其實此乃調虎離山之計,目標就是將人拉到錯誤的地方去,沒有發現真正的書庫在哪裡。 26 「哪怕要死都不肯透露真相,這樣的做法真的是厲害」 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是如此優秀。 為了印證想法的正確性,先是跑到外面一趟抓了一個圖書館人員,把對方拉到身旁以死亡脅迫的手段總算問出正確的地方,原來是隱藏在第二圖書館裡面,並非在這個第一圖書館裡面。 「到底是什麼書本跟禁忌需要如此隱藏起來才行??糟糕了」 她走出密室前往第二圖書館,剛踏進裡面才發現竟然空無一人。 儘管平常也是人數稀少,與第一圖書館相比的人數差距有些巨大,這個地方依舊是整座首都裡面相對擁擠的區域,不太可能有那樣的空間,更是難以出現一人都沒有的狀況,不管從哪裡看都絕對不會是如此。 「出來吧,你們躲在暗處也沒有用,我已經知道你們在那裡了」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這個地方已經被敵人徹底包圍。 剛才的圖書館人員恐怕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做出錯誤的說明,完全沒有將那個地方的真實位置說出來的意思,就是打算隱瞞這些事情直到最後一刻為止,為了防堵某些強大到令人畏懼的存在。 「人偶們上!」 她聽見一名女性的聲音,看見一大堆人偶湧現出來。 果然這些人偶就是為了不可戰勝的強敵所打造,從這一點來看,王國的科技應該是領先帝國一大截,之所以沒有展現的關鍵原因應該是某個可怕的敵人,為了對抗那個怪物才創造出這些東西來進行防備的工作。 「雖然不知道你們在防備什麼傢伙,有一點我必須要先說清楚??」 她操控鋼線,如同無數利刃般將人偶切碎,緩緩開口說道: 「快點把書本的所在說出來,否則你們會遭遇到比想像中怪物還要強大的破壞」 控制人偶的傢伙依舊沒有放棄的意思,仍然在不斷派遣人偶出動,哪怕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意義都不肯停下,讓人不禁感到好奇,究竟是為什麼要做到這樣的地方都不肯溝通。 「??我已經不想玩下去了」 她起身飛起,直接衝到剛才聲音所在的區域。 鋼線直接將人層層捆綁,根本沒有一點逃脫的機會可言,隨後直接將人解決不給行動的機會,儘管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點狠毒,由於王國的這些人始終不肯好好對話,就是要拖延找到書籍的時間,心情會繼續暴躁不安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內在的情緒正在不斷躁動不安。 「抱歉了??你們!」 她剛道歉準備將鋼線鬆開,發現線頭的部分居然被對方黏住,完全沒有辦法收回。 毫無疑問,綑綁底下的傢伙並沒有死去,甚至還在進行最後的一點抵抗手段,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無法動彈卡死的狀況,說明敵人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難纏許多。 「我真的無法理解,你們到底在對抗什麼怪物」 她將鋼線截斷,讓那一部分就黏在對方的身體上面,不去過多的理會。 真的要殺是絕對不可能將所有人都解決,王國裡面有著無數的人們,不可能逐一將其全都消滅,那樣的行為就跟屠殺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可以說強行製造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但是,就這樣什麼都不管也不行,那本書籍是一定要拿到手中,這個先決條件是不可能有所改變,只要不同意就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攻擊,王國必須要理解到這個嚴重的事實。 接下來就是掃蕩,人偶使似乎還有其他人,於是她一個接著一個把這些人都解決,死前都會詢問書本的所在地,一次又一次的給予機會,儘管這些人都不懂掌握的重要性。 「??差不多了吧」 她喘了一口氣,望著滿地的人偶屍體。 從剛才到現在都不知道解決了多少具,直到現在都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魔力快要見底,如果真的還要繼續戰鬥下去,體力部分應該會率先支撐不住才對。 問題是,她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那些死去的人偶使都是一樣的狀況,每個人都被鋼線緊緊包裹,死亡都是一樣,簡直就像是一具又一具相似的人偶。 「該不會!」 她迅速用鋼線將自己的線切開,確認裡面的人偶使。 打開的瞬間,裡面出現的是一名相當普通的少女,嬌小的身材以及柔軟的狀態都說明應該是普通人才對,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問題是,旁邊其他的人偶使,也是一樣,全都是少女,而且,無一例外都是相當面容。 「這是怎麼一回事??嗚!」 她剛準備檢查,這些人偶使突然睜開雙眼,動手將人推開。 嘴唇乃至口鼻都被封起來將近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正常人無疑就是死路一條才對,不可能還有辦法呼吸,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詭異至極的一件事情,從生物的角度來看是不可能發生的狀況。 「原來如此,你們根本就不是人類嗎」 她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竟然要跟非人物種戰鬥。 眼前既然是一種怪物就沒有溫柔對待的道理,於是拿出全力以赴,將對方從頭到腳都切開,避免任何一點可能會復活的情況,算是相當小心謹慎的做法。 人偶使的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上不少,這些傢伙一次又一次的湧現出來,幾乎沒有一點停止的手段可言,似乎擁有無限的數量可以使用。 「到底是什麼回事」 她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整個人陷入前所未見的不安當中。 這些批量生產的怪物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能夠一而再三的不斷冒出來,簡直是超乎想像之中的繁衍,讓不禁懷疑王國是不是專門生產這種非人生物的秘密地下工廠。 「你們不要繼續下去??我真的非常生氣」 她將力量不斷上漲,鋼線裡面的魔力含量大幅度提升。 與之前那種綁住人使其失去行動能力的不同,現在這個力量就是直接變成能夠自由扭動的刀刃,擦邊即是死亡,這些弱小的人偶根本沒有絲毫一點的反抗能力可言,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盡可能閃開。 但是,這些人偶使跟人偶似乎沒有一點生命可言,就是前仆後繼不斷往前攻擊,完全沒有一點停下的跡象,更糟糕的是,數量還在不斷增長當中,看不出半點消退的意思,簡直就是無法消滅的殭屍大軍。 「既然你們想要這麼做,就不要怪我狠心!」 她將全身的魔力的擴散出去,讓鋼線不斷延伸。 既然將力量加強都無法將人偶徹底清除,那麼就乾脆直接用魔力創造一大堆類似鋼線的存在,從數條削鐵如泥的刀刃變成天羅地網般的密集鋼索,將所有愚蠢的敵人都綑綁著不給一點機會。 「你們快點說出來,把真實的情況告訴我!書本在哪裡!」 她語帶威脅的凝視著這些擁有人類姿態的非人生物,要從這些傢伙的口中得到真相。 結果,這些人偶始終沒有開口過一次,直到屍體都堆滿地面都是如此,令人難以理解為何直到這種情況都絲毫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心中隱隱約約產生一種不安的情緒,正在體內的某個部分不斷擴散開來。 「你們這些怪物到底是什麼??」 她才剛喘息一口氣,誰知道居然被不知何處的斧頭敲中腹部,整個人彈飛到牆壁上。 這股力量之強堪比被全速奔馳的巨大種野獸撞擊,力道之重簡直不像是人類該有的臂力,如果不是多虧千鈞一髮之際察覺到異常讓包裹在身體每一處的鋼線凝聚魔力,剛剛那一下就是死路一條。 「又是什麼可怕的??咦?」 她起身凝聚魔力,發動攻擊的那一刻才發現,對方竟然是相當熟悉的人物。 仔細一看,眼前的女性一身正氣凜然,身上的重裝鎧甲確實充滿熟悉感,搭配上那一把巨大的斧頭以及那張略顯普通的面容,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都是曾經的好友。 「瑪??黛??」 她勉強將那個名字說出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盯著對方。 就算真的是那個好友,經過那麼漫長的時光應該老早就作古成為黃土當中的一份子,不可能依舊保持年輕的狀態還能夠發揮出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才對,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太過不可思議。 不給她過多的思考機會,對方一個箭步往前,手中的斧頭有如切開大氣般,筆直地朝著臉孔的位置劈去,大概是從身體來看,僅有面部沒有絲毫的保護做出的判斷。 「住手瑪黛!是我!是我!」 她不斷大喊,希望友人能夠盡快停手,不要繼續下去。 兩人之間完全沒有戰鬥的道理,彼此是相當熟悉對方的好友,面對到這樣的狀況應該要互相合作才對,不能繼續戰鬥下去,那樣只會讓敵人感到滿足,就算死鬥也是一樣,如此行為根本就是浪費時間的做法。 27 可是,她的話語根本沒有傳達給友人,對方依舊不斷揮舞手中的斧頭,哪怕將底下還要活動的人偶都切開掃蕩都無所謂,始終都是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眼前的敵人,完全沒有將視線轉移過一刻。 面對曾經的朋友變成敵人,儘管內心當中多少還是有一點不舒服,還是先選擇使用鋼線將人綑綁起來,以不傷害為前提將人束縛,然後使用溝通的手段將人喚醒,這樣一來就能夠解除一切的誤會。 問題是,就算將人綁住也沒有用處,因為人偶還是湧現出來,這些傢伙跟之前截然不同,沒有繼續待在原地毫無動靜,而是加入戰局當中,幫忙解除瑪黛的束縛,讓這位狂戰士能夠不顧一切的戰鬥。 「瑪黛清醒一點!你是強大的戰士!不要被他人所綁住!」 她退後兩步,撿起人偶的屍體當作苦無扔出。 優秀的戰士能夠因地制衡,既然手頭上面沒有阻擋銳利碎片的工具,那麼就無視那些小到不值一提的傷害,繼續前進,等到抵達固定的位置就立刻將手中的斧頭揮出,不斷給予沈重的打擊跟傷害,那就是近戰肉搏強者唯一知道的手段。 「我不想傷害你??我不會傷害你!」 她緊泯嘴唇,身體出現些許的顫抖。 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樣放棄,必須要傾盡全力在周旋以及破壞人偶上面,至於同伴的安危必須放第一,反正消耗體力這樣的做法就是小菜一碟,如果真的要去比拼雙方之間的體力,那就來試試看吧。 鋼線綑綁,順手將附近的人偶清空,利用破壞的屍體當作苦無朝著手腳的方向扔出,這樣一來就能不斷將傷害累積起來,等到瑪黛的手腳都失血過多就會倒下,這樣就會是最佳的勝利。 可惜思考的不錯,實施下去就顯得相當困難,尤其是死去的人偶碎片並不算特別銳利,不見得能夠將這位女英雄結實的肌肉切開,再者,那些人偶也不是每一隻都前仆後繼,不少傢伙都自願成為盾牌擋在兩人中間,將所有的傷害都自行吸收下來,也是一個相當麻煩的部分。 「你們這些傢伙就不要繼續擋路了!」 她將魔力提升,切開那些麻煩的人偶。 由於剛恢復使用力量的記憶不久,加上待在透明艙以及最近一年都沒有認真活動導致力不從心的狀況相當明顯,連帶一些強悍的體術都沒有辦法使用,與過去的巔峰時期有所差距。 所幸這些都在戰鬥當中一點一點的恢復過來,淺薄的直覺變得更加清晰,紊亂的狀況也是有所改善,呼吸的調整逐漸良好,同時,魔力的流量方向也在控制當中,能夠將攻擊分開,改成精細控制每一條的魔力量。 強大鋼線用於切開躲在後面以及前面盾牌的人偶,至於瑪黛則是利用較為柔弱的力量去對抗,目的在於束縛而非是進行劇烈的破壞手段,只要能夠做好這一點就能比拼體力。 「??這樣還挺累的呢」 她的額頭冒出大量的汗水,整個人感覺有點步履蹣跚。 精細控制每一條魔力所消耗的精神力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苦,特別是考慮到前方作為盾牌的人偶跟瑪黛的距離相當近,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傷害到友人的前提條件之下,不得不繼續小心翼翼的行動。 這樣的僵局堅持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回過神的時候,朋友沒有繼續亂揮斧頭,反倒是待在後方的位置冷靜調整呼吸,似乎要將狀態調整到最好為止。 如此良機不可錯失,她立刻調整強度將所有人偶一掃而空,總算將屬於雙方之間的空間創造出來,兩人也有著比較好的聊天機會。 「瑪黛,我真的非常高興你還活著,不管是什麼手段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在這種時代裡面見到朋友就是最好的安慰」 她對著朋友吐露心聲,真心真意地覺得看見老友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當逐漸恢復記憶的時候,本人早就做好失去一切的打算,知道這個世界恐怕已經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曾經的人事物都將會隨著名為時間的力量逐漸腐化消失,就算是那個快要想起來的組織也是一樣。 親朋好友乃至家人孩子終究都會有老死的那一天,世間萬物皆是如此,沒有一種生物能夠擺脫這個殘酷的局面,這一點,任何一個人都非常清楚。 只是,嘴上說說始終比較容易,想要發自內心一笑置之根本不可能,因此當看見瑪黛的那一刻,湧現的是名為感動的情緒以及不斷希望能夠與對方暢談過去的想法。 哪怕下意識清楚這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依舊抱持著不切實際的妄想。 「聽我說??就跟你講要聽我說話!」 她將全部的力量的釋放出來,一口氣將周圍一帶都徹底切開。 考慮到體力跟精神的狀況已經差不多快要抵達極限,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將所有人偶都切碎,唯獨保留瑪黛那一塊區域的部分完整,做到盡可能精密的手術一般只留下一個人。 這樣做法算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手段,儘管實際施展的那一刻都知道肯定會有些許的缺陷,只要能夠在情理之中即可,不需要特別去思考。 但是,內心始終還是有著一個聲音,隱隱約約拉扯著自己的意識,於是在最後動手的那一瞬間,還是決定稍微狠毒一點,做出了連自身都未曾思考過的行動。 結果,她的雙眼確實看見了現實,理解到了一切,默默地落下淚水,哭喊了一聲,隨後動手將這個根本不是朋友的虛假人偶擊倒,徹底將其破壞殆盡。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她起身發了瘋似的傾瀉情緒,試圖將所有阻擋的傢伙都解決。 那是源自內心的厭惡感,無條件憎恨著所有傢伙的怨念不斷浮現出來,毫無疑問,創造這些人偶的傢伙是一個充滿惡劣態度的垃圾,如果找到這個傢伙就必須要將其痛打一頓直到理解所作所為的糟糕程度為止。 殺不完的人偶,不斷湧現類似瑪黛面容的傢伙,每一個都是那麼令人感到不快,她幾乎沒有一刻停下過戰鬥,直到整個人累到被偷襲的抓住為止。 被壓倒在地上,整張臉都陷入地面,身體也是無法動彈的情況之下,幾乎完全沒有辦法依照個人的意願行動,這樣的狀況令人感到無力。 「??找到了」 她突然一個魔力爆發,將周圍的人偶都震開。 一直胡亂釋放魔力裝出氣憤不已甚至無法控制的模樣,一切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而做出的示弱,目標就是找到敵人的一絲弱點,不要繼續處在被動當中。 本來以為對方毫無破綻可言,誰知道當一批人偶死光並且重新湧現的那一瞬間,某處確實傳來魔力的變化,於是便抓準了這個機會往那個地方飛撲而去,直接朝著那個位置所在飛奔而去。 「找到你了!」 她發現那邊有一扇門,打開的那一刻可以看見裡面的一個年輕男子。 由於憋屈已久的情緒需要釋放,立刻上前揮舞出前所未見的一記重拳,哪怕對方試圖閃躲也沒有意義,當場將對方整個人打飛,直接鑲嵌在牆壁裡面無法行動。 「你只要動一步,我就會把你殺死」 她不給一點情面,鋼線將人死死纏住。 好不容易抓到這個真實存在的敵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手,哪怕對方待會可能會無奈的求饒也不會放過,除非對方將這場鬧劇結束,把那本書籍交出來為止。 「??妳是誰」 年輕男人開口,一臉困惑地看著她。 先前還是一臉無神狀態,如今卻恢復意識,說明這個傢伙不是待在這個地方太久的時間導致連任該有的情感都快要失去就是本體不是眼前這個,真人處在其他的地方,這一點從手感上多少能夠感覺,並非是人類的肌膚。 「不要管那些,快點把藏有煌國歷史的書籍交出來,然後我就放你一命」 她凝視著對方,等待著年輕男子的回應。 「煌國的歷史,你不是來奪取魔法書嗎」 年輕男子聽見意料之外的話語,臉上多少露出一點驚訝的表情。 原來是守護魔法的人物,這樣一來她也能理解那些自動人偶的作用,至於瑪黛的模樣應該是某種干涉所造成的現象,這些部分一判斷完成,接下來就是說明初衷,請對方把歷史書交出來。 「原來如此,那種書籍給你也無妨??」 年輕男子緩緩注入魔力將鋼線彈開,開始在小房間裡面不斷搜索。 剛才的魔力明明遠不如預期卻成功將束縛掙脫,說明對方在操控力量方面遠比她還要優秀,甚至已經可以說是高手的等級,如果真的是跟認真的此人戰鬥,恐怕根本連破綻都找不到就先被擊潰。 「這本」 年輕男子將書交了出來,又回到原本的位置。 28 「吶,你是誰」 她不由自主的開口,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這種等級的魔力洗鍊令人不得不拍手叫好,而如此強大的魔法師沒有理由獨自一人待在這個地方不出去才對,這些都加深了好奇之心的增加,更重要的是,直覺正在說明,不應該就此轉身離去,必須要聆聽眼前這個人所說的話。 「無名無氏,出身就被父母當成怪物拋棄的傢伙哪有什麼名字」 年輕男子連回應話語的意思都沒有,看得出來僅僅是一個懶惰乃至隨性的人物。 這樣的態度偏偏又讓人感受到一股沈重,她立刻明白這個人應該有著不能說的隱情,而好死不死本能又再告訴自己應該要詢問一下內容,於是只好耐著性子先聊天對話說道: 「你是個會使用魔法的傢伙,不是什麼怪物」 面對這句話,年輕男子總算是產生了一點反應,抬起頭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給任何回應。 獨自一人待在這個地方鑽研令人搞不清楚的技術,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率都是天才,僅僅是會使用魔法這一項特殊能力就遭到歧視也太過不可思議,實在是令人難以理解,於是持續不斷的對話。 「魔法嗎??我不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只知道如何使用」 年輕男子打了一個哈欠,對此不感興趣的闔上雙眼。 「不是這樣說,力量這種東西在好的地方就能發揮效果,幫助到人就能成為英雄」 她認真的回應,想到了那個男人曾經為這顆星球所做的事情。 沒錯,只要把力量發揮在好的地方就能夠辦到拯救無數生物的事蹟,成就一番豐功偉業,因此不需要對擁有力量這件事情感到難受,學習在應該的時機使用才是重點。 然而這句話根本沒有意義,說出的那一刻,她反倒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見無比燃燒的熊熊怒火,甚至產生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殺意,似乎就要將自己徹底消滅。 「英雄,這個世界根本就不需要,這個世界不需要擁有特殊力量的人物!」 男子狠狠地罵出這麼一句話,徹底否定自身等一票人的存在。 「不!英雄是需要的!這個世界需要英雄來保護!」 她立刻回嘴,絲毫沒有一點停頓。 見證了這個世界被拯救的美好,確信英雄這樣的存在是這個世界必須擁有,每一個也應該為此拼命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哪怕會將生命都奉獻出去也無妨,只要能夠為後人開拓嶄新的道路。 「我幫助了多少人!拯救千萬人於死亡的危難當中!解決了隱藏在地底之上的大量魔力流動!避免大陸四分五裂幫助了這顆星球上面的所有生靈!結果呢!人類依舊將死亡的數人當作是我的錯誤!否定了一切功績!」 年輕男子忿忿不平地瞪著她,根本無法接受英雄這種存在。 為何如此憎恨英雄,作為曾經確實成為英雄並且接受喝采的人來說,這樣扭曲的人物實在太過不可思議,從話語上面來看,此人應該是從人類的危機當中拯救萬人於水深火熱當中才對,為何現實會是如此的殘酷。 「??你會不會是搞錯了一些事情,說不定是你在溝通當中出現問題,也可能是被高官貴族誣陷才會落到如此田地」 她試圖去解決這份心結,不希望這個年輕男子為了這點事情悲傷下去。 「??你什麼都不懂,你什麼都搞不清楚??既然這樣就讓你清楚地看見吧,這樣一來就能理解我的心情」 年輕男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知道這樣下去沒有結果,於是動手將空間改變。 本來狹小的小房間突然變成一片空曠的大地,能夠看見大量的士兵們正在戰鬥,而對方並非是同樣為人的存在,而是另外一種極為可怕的生物,這種生物完全沒有固定的形狀,會將所有人吞噬並且在液體的身體裡面消化。 「史萊姆!」 她對這樣的怪物有印象,記得那個男人就是這樣稱呼這樣生物。 「??那一天,人類遇到不可戰勝的怪物,一度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女神戰爭的當事者們都已經死去多年,根本沒有人知道如何對抗這樣的生物,於是開始召集各式各樣能夠戰鬥的傢伙,企圖以某種手段將這些生物處理乾淨,於是我們這樣擁有魔力的人物便選擇加入戰局裡面,想說能不能成為英雄拯救世界」 年輕男子解釋了一下,眼神當中充滿悲傷。 那是一群流浪在大陸各地的人們,由於體內擁有女神後裔的血脈,能夠做出許多常人所無法辦到的偉業,其中不少人被稱為所謂的英雄,還有一些人則是被尊敬的對待,部分人還有辦法創造一個強大的國家享受一生的榮華富貴。 那是一個美好的夢想,一個難以改變的希望,儘管在家鄉當中受到不平等乃至歧視的待遇,這些人依舊想要扭轉這一切,而原因在於當年的女神戰爭讓擁有強大力量的人們成為萬民景仰,所以後人也就前仆後繼的努力。 但是,現實過分殘酷,畫面當中的每一個人都在努力釋放體內的魔力,將那些可怕的史萊姆驅逐出境,那一刻,眾志成城的意志不可小覷,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這些隱藏在人類歷史當中的強大異能者們都能輕鬆將其驅散。 「那個時候,我作為最強小隊裡面的賢者發現了這些怪物的變化,調查了一段時間理解到一切的根源並非是我們眼前所看見,於是帶著幾個信賴的傢伙前往了地底之下,見到了那個東西」 年輕男子揮動了一下手指,眼前的情景立刻轉變成空曠的地底之下。 那是一個有如地底天空的場所,抬起頭一看,誰能夠想像眼前竟然是一片看不見盡頭的漆黑,哪怕將目光放在面前也是如此,站在此處,有如與世隔絕,什麼都不存在。 「這裡是??」 「上古時期留下來的區域,具體的部分已經無法考據,只知道,這裡遺留下來大量的能量,也就是你口中的魔力,而這裡幾乎就被那股力量淹沒,隨著每一年的時間過去,這個地方就變得更加寬敞,而消失的沙塊以及岩石則是被那個怪物所吃掉」 年輕男子將畫面再度轉移,移動到這個區域的某個盡頭。 原來這個地方之所以會如此空曠的主要理由就是裡面的某個怪物盤據了整個空間所導致的狀況,那一頭透明有如液體狀態的生物令人感到無比膽寒,理由在於那個幾乎看不見頂端的巨大身軀。 「比神偶還要巨大!而且這種魔力??這種生物怎麼可能會存在!」 她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凝視著眼前這個可怕的怪物。 神偶給人的感覺就是巨大的鋼鐵怪物,即便如此,那副身軀依舊有著行動緩慢以及無法自由行動的各種缺陷,並沒有想像當中那般容易處理,甚至可以說,只要擁有強大的魔力,想要將那樣的怪物解決並非是難事。 然而,眼前的這個生物卻是魔力的凝聚,也就是她們這些異能者的能量來源,面對有著成千上萬總量的怪物,就算使用全力恐怕都無法在對方的身體造成絲毫一點的傷害。 「世界比你想像的還要巨大,人類就是弱小到不行的一個種族,比起跟外敵戰鬥更加擅長傷害同族,就是一種早早就該滅亡的種族??別看這個傢伙巨大,弱點也是相當明顯,就是裡面的一個核心」 年輕男子一邊批評人類,一邊無奈地指著巨大史萊姆的中心所在。 這個怪物確實強大到不可思議,甚至說白一點,如果不是待在地底之下不斷吸收星球的能量,而是跑到地表之上將人類吃光,想必地面之上就會是一片淨土,再也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殘存。 「所以你們找到方法解決了這個怪物,真是太厲害了」 她發自內心的誇獎這些優秀的異能者,沒有辦法想像換做自己該如何處理。 「是嗎,你覺得很厲害嗎??哈哈??對呀,我們很厲害也很努力,所以遭受到背叛,然後變成了這樣」 年輕男子癲狂的一笑,隨即將畫面再度轉移。 與幾個異能者帥氣處理巨大史萊姆不同,等到情況一轉,從地底世界轉移到地表之上的宮殿,那是群眾包圍的廣場之上,而在那個地方,一個少女四肢都被捆綁著,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不斷哭喊請求饒恕。 「那是我們小隊當中最年輕最英勇最純潔的孩子,一個失去父母甚至被養父母虐待,依舊對人類抱有期望的存在,哪怕在戰鬥中會拖累我們的後腿,甚至還會造成一些令人感到頭痛的行為,卻是在短時間裡面獲得最多成長,一路走來堅定信念不曾改變的人,其結果卻是被誣陷當成邪神後裔對待,然後拖上刑臺,當眾斬首」 年輕男子死死盯著那個畫面,將少女最終被切下頭顱的那一刻一而再三的重複。 29 從那雙顫抖的雙眼能夠看出這個男子對於那個少女是多麼關心,打從內心深深地愛著對方,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不斷投射出死亡的絕望表情,將那一刻永遠都烙印在內心當中。 正因如此,當見證的那一剎那,年輕男子當場爆走,直接將全身的魔力都釋放出來,一口氣將附近的所有民眾都殺光,那是無差別的一種屠殺行徑,哪怕最後被附近的衛兵直接刺殺,人們對於邪神後裔的想法也不會改變,反倒成為了國家宣傳的大好機會。 「??所以你當時就死了」 她頓了一下,沒有想到身旁的年輕男子竟然僅僅是一個亡魂。 從畫面來看,當時的這個男子肯定被衛兵刺穿身體,心臟跟內在的所有一切都被分解,連一點活下來的機會都不存在,至少王國的高層是肯定不會任由那樣的狀況發生,這一點,相信見證慘劇的人們都知道。 「恩,現在就是一個人偶軀體而已,生生死死的狀態保留在書本裡面,而你之所以會在這個地方也僅僅是昏睡狀態被我製造的這本書籍不斷抽取魔力,等到時間一到就會直接乾涸死去??真是可笑,我們這些異能者也不能說別人的好壞,說到底,一切都是自家人的背叛,如果沒有我們當中叛徒的協助,想要解決我們這些無法無天之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年輕男子有點無奈的苦笑,似乎早就知道眼前這一切的狀況。 這下子她也總算明白狀況,也就是說,打從一開始本人就在進入書庫的瞬間被催眠昏睡過去,而越是不斷使用魔力就越是會被抽取,導致人偶在意識當中不斷冒出,而身體的能量則是一點一點被書籍吸收進去,從而導致越是拼命戰鬥越是失去力量,一切都是如此簡單卻相當實用的招數。 「你願意幫我脫離困境嗎」 她詢問對方,想要知道離開這個地方的方法。 「不要,幫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年輕男子對此不感興趣,似乎對於別人的情況根本絲毫不在意。 「有,等我出去找到家園,會請同伴們將王國的狀況扭轉過來,我們就是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她允許諾言,保證會傾盡全力去協助這些人。 異能者也是普通人,就是一群擁有稍微強大一點力量的存在而已,不應該為了政治跟多餘的考量而被殺死,這樣的情況之下只會導致這顆星球的人們成長速度大幅度放緩,甚至在面對來自外在的強敵都無法對抗。 「你的組織??大陸上還有這樣的存在嗎」 年輕男子對此不感興趣的回應,頂多就是抱持著些許的想法。 毫無疑問,她確信自家的組織確實擁有那樣的力量,哪怕經過了百年的時間,就算被傳言遭受到摧毀也不可能全部消失,相信只是改變了一個名稱繼續在大陸之上行動,隨時都如同影子般繼續矯正這個世界的錯誤。 或許現在的組織力量不如從前的全盛時期,不過,只要有她的協助就一定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過來,多給個幾年就有辦法成為當年那樣的巨大規模,一切都顯得那般輕鬆容易。 「我還是對此不抱任何一點期待??只是你是個強大的異能者,讓無辜的同胞死在這種地方實在有點說不過去,所以就稍微幫忙一下吧」 年輕男子突然間又改變了主意,應該是對於改變異能者地位的渴望。 如果能夠創造一個和平沒有歧視的世界該有多好,哪怕誰都知道那樣的情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心中肯定還是會產生一點點的期盼,哪怕希望確實相對渺茫不少。 「謝謝,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回報你」 她低下頭感謝對方,保證會全力以赴。 接下來就是思考如何從這個地方脫逃的辦法,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就是先切斷往外輸送魔力這一點,特別是想到之前堆積成山的人偶就能知道消耗了不少的魔力,搞不好目前的身體狀況已經變得前所未見的差勁,甚至沒有辦法繼續好好行動下去。 一旦被外面的衛兵抓到刺殺那就是死路一條,為了避免如此糟糕的局面出現導致精神無法回去,必須要盡快找到脫離這個鬼地方的手段,而對魔力的控制以及理解,眼前的年輕男子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不用擔心太多,這個世界的速度快上許多,外面的世界估計到現在才經過幾分鐘左右,你目前應該還不用擔心才對,至少這個世界沒有出現崩塌的狀況,代表你還活得好好」 年輕男子對此相當理解,直接給予讓她安心的說法。 儘管從對方的嘴巴裡面得知活著的事實,誰知道外面的那些人什麼時候會行動,加上這個意識當中的世界跟外面世界確實的時間流逝也沒有把握,這樣的糟糕情況底下,必須要立刻脫離此地才行。 「你難道沒有什麼比較好一點的方法嗎」 她詢問對方,想要知道最好的手段。 「沒有,就算是我創造了這個書本也不代表後來的傢伙就不會改造,這本書早就跟原本的不同,現在已經變成另外一種狀態,否則我也不會被關在這個地方毫無辦法可用」 年輕男子搖頭,沒有任何一點建議。 魔法師本來就是注重改變的存在,未來的人才會對過去的產物進行修正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特別是某些囚禁著國家敵人的書本,基本上沒有人會去裡面殘溜意志的下場,想要如何對待就是隨心所欲的破壞。 「既然如此我們就要一起想辦法才行,我相信你的力量,你也相信我的力量,我們一起行動吧」 她將逃脫的手段交給對方,趁著這段時間不斷調查這個空間。 想要從這個地方逃脫依靠一個人絕對不夠,兩人一起行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當中找到良好的突破機會,於是兩個人都開始互相在附近探索,試圖找到一些比較有價值的線索。 當然,既然都被關押在這種精神夢境般的世界裡面,想要逃脫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就算把整個空間都翻找一遍都是一樣,完全沒有一點線索可言。 目前已知的情況有兩個,首先,這個地方有著界線,想要從這裡跨越出去基本上不可能,有如被封閉的密室,沒有鑰匙也沒有窗戶,不管從哪個方向前進都會碰壁;其次,人偶這種東西的碎片不會隨著時間消失,也就是說,撇開剛才年輕男子刻意改變畫面以外,實際上雙方還是在這個狹小的地方打轉。 「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地方」 她坐在地上,不斷思考各種離開的辦法。 由於魔力這種東西當初算是半強制覺醒,使用方法跟用途多半都是被一台機器所教育,因此本人對此並沒有過深的理解面對這種魔幻局面,真的是想不出對應的方法,只能待在原地浪費時間。 「??煌國,現在怎麼樣了」 年輕男子開口詢問,想要知道煌國目前的狀況。 面對這個問題,她真的想要告訴對方真實的情況,只是怕說出口的那一刻會讓這個可憐的男人再度陷入絕望當中,於是默默地閉上嘴巴,讓對方自行去領悟不言的道理,希望這樣的平靜環境能夠給予一絲安慰。 「??是嗎??」 年輕男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後緩緩開口說道: 「其實,煌國滅亡什麼的根本不重要,那算是肯定會發生的一件事情,其實每個人都已經知道這一點,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不如說,那種滿是異能者的國家會出現內亂也是正常」 聽見這句話,她整個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完全沒有想到煌國竟然充滿異能者,算是超乎想像之外的一件大事。 經過一番詢問才知道,原來打從一開始,煌國就不知為何冒出不少異能者,裡面有許多優秀強大的人物,於是國王做了一個小小的計畫,利用這種強者去進攻其他國家,也同時獲得不少的功績,算是風靡一時的無敵軍隊。 可惜的是,由於歧視沒有改善的關係,內部當中的矛盾始終沒有辦法解決,一直累積之下,突然間的一次王族內鬥引入異能者加入,結果就是一場內戰爆發,其結果就是這個國家國力的衰敗。 這下子也就能說通為何大陸第三的煌國會在短時間裡面消亡的主要原因,並非是外界所流傳的那些虛假內容,而是由於人類與擁有魔力之人一同引發的內亂才會導致國立迅速弱化。 「??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 年輕男子揮揮手,突然在正中央出現一扇門。 「這是??」 「果然你這種女人只有外表,該不會以為本賢者會傻傻地待在原地浪費時間吧,破除這個法陣就是小菜一碟,當你在那邊著急的時候,解除的工作早就在進行當中」 年輕男子嘲笑似的說著,看得出來刻意就是讓她出糗。 30 失去了一切卻依舊能夠爽朗的回應,無庸置疑就是內心的精神崩潰過一次又一次,癲狂之下隱藏著巨大的痛苦。 「??你的名字叫什麼,出去以後我會盡量幫忙平反」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詢問這個年輕男子的名字。 「名字什麼根本不重要,我??」 「你既然是賢者就一定有人以名字稱呼你,把那個稱號之類的告訴我吧,反正需要的是能夠辨識身份的資料,至於你的真實姓名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 她踏在那扇門前,轉過身最後一次的詢問。 「????賢者羅,那個時候親近的人都這樣稱呼我」 年輕男子緩緩脫口而出,閉上雙眼似乎在回想過去的一切。 「賢者羅,那就叫你羅吧,羅,有朝一日希望能夠再見」 她推開大門迅速離開,走之前不忘跟對方揮揮手。 「再見??最後告訴你一件事情吧,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要找的組織已經??」 年輕男子在離別前的最後一句話並沒有傳達到她的耳中,就這樣永遠的隔絕在兩個世界當中。 只是,那句未能聽完的話語依舊闖進了內心當中,讓直到清醒的那一刻為止,已經這兩個字不斷在腦海裡面迴盪,有如吵雜的鐘聲不斷敲響,讓整個人陷入震耳欲聾的痛苦之中。 回過神,她已經回到現實世界裡面,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書庫,裡面滿是灰塵,似乎已經老舊到沒有人清理的程度,也不知道被放置了多久的時間,整理的人??不,恐怕連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寥寥無幾。 「??人皮書本嗎」 她輕撫手中的書,總算知道年輕男子是多麼淒慘的死去。 由於不想讓對方永生永世都背負著這樣的痛苦,當場就將整個書庫都點燃,解放待在裡面的每一個無辜之人,希望這些可憐且充滿悲傷的人們能夠在某一天得到人生當中的安寧,不要繼續這樣痛苦難受下去。 「就是這一本嗎」 她翻開一本書,找到煌國曾經的歷史書籍。 其實,腦袋裡面已經清晰許多,大部分的記憶都成功恢復並且灌入到腦袋裡面,剩餘的拼圖就算不用現在拿取也能在幾天時間裡面塞進去,早就沒有之前那樣的急躁情緒。 大火蔓延之中,她漫步在漆黑髒亂的書庫裡面,視線掃過每一層書櫃,發現裡面都有類似年輕男子的書本,當火炎燃燒的時候產生些許的魔力,直到燃燒殆盡以前,似乎都發出各式各樣的哀嚎聲響,而其中,彷彿也有一些是感謝之情,總算能夠從永久當中脫離的滿足。 由於跟那些藏有魔力的書本,普通的書籍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小書櫃,於是,翻找當中確實看見了那一本隱藏著關鍵的書本,儘管手指仍然有著顫抖,依舊選擇拿起。 老舊到已經泛黃的封面,裡面的紙張也是差不多,連字跡都開始出現風化,墨水似乎也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散去,最終什麼都不會留下,有如上面所記載的內容一樣,在歷史的洪流面前都是如此不值一提。 但是,她還是必須要伸出手將其翻開,確實地將裡面的每一字都記在腦中,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這個組織的事情。 「??忍者」 她默默地流下淚水,將一切的前因後果都想起來。 失去的並非是其他東西,就是對於養育並且教導自己的忍者之村,這個有著無數美好以及悲傷記憶的地方就是家園,一個能夠回去的地方,一個屬於自己一生的家,一個永遠都刻印在骨子裡面的驕傲。 「原來如此,我居然把大家都忘記了??忍者真是失格了」 她將淚水抹去,將多餘的情感全都收斂起來。 忍者不需要感情,特別是當面對到未知的事物,必須要將多餘的情緒都吞進心中,以冷靜理智的態度綜覽全局才行,這一刻,曾經在女神戰爭當中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女忍千甄才算是正式回歸。 「找到了!該死的入侵者!」 幾名士兵大聲吼叫,拿起武器衝向她。 由於從書庫裡面緩步走出,外面的士兵也有不少解開束縛,當中還有幾位體內藏有一些魔力的傢伙,不知道是隱藏身份的異能者還是單純就是一群可憐的奴隸。 當然,那些事情跟現在的她毫無關係可言,眼下要做的僅有一件,就是儘管趕回到忍者之村裡面找尋剩下的資料,將散落在各地的同胞都集結在一起,重新將忍者這個偉大的職業以及名號再度響徹整片大陸。 「讓開」 她舞動手中的鋼線,將人都驅散,筆直地順著大道走出圖書館。 相信忍者的同伴們都在等待可以改變現狀的人物出現,為了回應那些人悲傷的心情,現在必須要立刻開始行動,哪怕周圍的王國士兵試圖要將行動停滯也無妨,反正這些傢伙根本沒有阻止自己的能力。 離開王國,直接使用魔力灌注在一雙腿之上,一下子就能輕鬆達到馬匹都跟不上的速度,眨眼之間,王國首都僅剩下小小的一個黑點,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 曾經偉大的女王陛下已經不在,一個帶有榮耀光芒的國家也墮落到將女神後裔當成敵人乃至異端進行極度不人道的待遇,這樣的行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必須要去唾棄。 這樣的情況之下,她不能相信這個國家的一切,連國王乃至熟人的後代都不能信任,可以相信的傢伙僅有一位,那就是自己。 「這個地址??不知道」 中年男子搖頭,其他村子裡面的人也是一無所知。 由於速度太過迅速的關係,本來預定要夜晚才能抵達的區域竟然在下午左右的時間就找到,只是,情況與想像中的不同,這座村子已經改頭換面變成普通的村子。 她特意拿出忍者之村的各種暗號以及文字,結果村子的人都是一臉困惑不知所措的模樣,有人還自以為是的分析文字,認為這是一個地址,其他人也跟嘻嘻笑笑的回應。 純樸到不可思議的民風,就算稍微動手用鋼線觸及脖子乃至其他一下就有可能被切開的位置,這些人依舊是毫無感覺,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說明這樣疑惑的狀況並非是虛假的表情,而是真正對此一無所知。 如此情形讓她根本沒有一點說話的意思,覺得事已至此繼續糾結也沒有意義,於是拿出之前兌換過的王國錢幣要求能夠調查一下這座村子的每一處,特別是曾經的老舊遺跡。 根據之前的線索來看,忍者之村應該是幾百年以前就滅亡,剩下的人不知去往何處,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如果是長老們應該會留下一點訊息才對,不可能什麼手腳都沒有做。 「這裡的房子??布置??方位??沒有什麼特別」 她有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管從哪個位置都找不到任何一點情報。 心情上面多少有點鬱悶,這座村子以前似乎被大火燒盡過一次,導致過去的建築物連一座都沒有遺留,全部都是重新打造一番的產物,所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亂排亂造的狀態。 既然地表之上應該沒有消息可言,她目前寄託的就是地底之下,想要從地下深處找到關鍵的部分,算是目前唯一的一份希望。 想要翻找地底絕對不是那麼輕鬆的一件事情,就算曾經有著暗道,隨著時間以及地形的沖刷,搞不好道路都已經被徹底破壞殆盡,假設一步一腳印花費時間用鋼線切開,就算能夠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也會破壞既定的結構,從而失去找到正確位置的提示。 「這邊最老的井在哪裡」 她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一個相對較好的方法。 以前的長老們都喜歡在廢井深處打造一條通道,用來通往各處乃至地下各個小道的手段,算是忍者當中特殊的一段經歷,過去對抗狼族的時候就經常躲在地底深處,從而留下這樣的一種手段。 這座村子裡面有著不少老井,幾乎每一個都處在乾涸的狀態,因此她沒有受到太多阻礙,花上大量的時間不斷開挖,就是要在夜晚降臨以前找到一點暗道的蹤跡。 「??找到了!」 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紋章,頓時露出高興的表情。 幾個井都是一樣,每一個都沒有什麼通道可言,唯獨這一個不同,稍微碰觸一下就能感覺到土壤的鬆脫,利用鋼線切開較為堅硬的部分,底下果然出現忍者特有的文字,也就是所謂的暗號。 「這裡應該是這樣??然後就這樣!」 她迅速動手,利用特殊藥劑確認破碎部分的可能字跡,利用石塊年代進行推測,果不其然成功將部分的文字串連起來,得到一個相對簡易的暗號。 ——於忍之山再見 簡單的幾個字說明了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她先是離開井跟這些村人告謝,隨後趕著夜路離開。 0 繼續 試圖想要將眼前的迷霧驅散,渴望能夠從這一片黑暗的區域成功離開,內心不斷祈禱著能夠走出這個永遠都看不見終點的地方,有招一日想要再見與那個人相見一次,訴說那份隱藏許久的愛戀之情,將一切都化作語言表達出去,不管聽見的回應究竟是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有這份成功將心願傳達出去就行。 但是,沒有多久的時間,身體就堅持不下去,只能無奈地躺在地上無法行動,雙眼也在一點點失去活動的力量,不到一會的功夫便倒了下去,接下來根本沒有一點剩餘的意識殘存下來,整個人就這樣再也沒有辦法起身活動,任由無比痛苦以及悲傷的情緒掩蓋全身上下的每一處。 ——真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殘存著意識 聽見了一個人的聲音,儘管不清楚究竟是誰在說話,那份溫柔的聲線以及和藹的感覺讓整個人變得相當舒服,壓在身上的各種沈重負擔也在一點一點消退,同時,意識更是變得清晰許多,慢慢能夠活動身體的幾個部位,雙眼也似乎能夠重新看見一些東西,於是突破幾個月乃至幾年以上的光陰,終於能夠重新見識到眼前的世界。 ——休息一下吧,等你睜開雙眼的時候,你將能夠看見現實 連看的權利都沒有,身體再度失去能夠控制的力氣,整個人就這樣倒臥在地上緩緩昏死過去。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沈睡已久的感覺退去,再度被一股溫柔的白光所籠罩,等到睜開雙眼的那一剎那,周圍傳來的是有些躁動的聲響,那是馬匹踐踏的聲音,如果沒有猜錯,其中恐怕還有一些是鐵具敲打的聲響,估計都是刀劍之類的武器碰撞聲,至於為何不是一般的工具,因為聲音當中混合濃厚的殺氣,絕對不是普通人的聲音。 「恩??這是怎麼一回事」 睜開雙眼,腦袋依舊顯得昏昏沉沉,整個人也沒有辦法好好站穩腳步。 不知為何,總覺得身體跟內在的某個部分沒有契合完成,感覺有點不像是自己的身體一般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儘管這個現象僅僅持續短短的幾秒鐘時間,那份沈悶依舊讓人跪倒在地上不斷嘔吐,將肚子裡面的所有東西都噴出,只是,裡面真的沒有多少東西,完全就是一堆清水跟胃酸。 「年輕人!快點過來這裡!」 正當不知所措之時,旁邊有一名中年男子用強大的力量將人拉走。 由於沒有反抗的機會,身體便隨著對方拖拉到旁邊的一處小木屋裡面,定眼一看,對方沒有停下動作,繼續將地面上的一個木板拉開,原來那是一個通道,不知道底下究竟會通往哪個地方,當然,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底下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可言,只能緩緩跟在後面往下走。 「伯父不好意思,這是哪裡??」 開口說話,對方趕緊用雙手摀住他的嘴,似乎是表示在這種時候千萬不要講話。 雖說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不過考慮到對方驚恐不安的表情,進一步的刺激是絕對不能去做的一件事情,而這個理由也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便能知曉,外面的鐵騎滾滾,一口氣將土地碾過,不僅如此,隨著馬匹的嘶吼聲響,後來緊隨而來的竟然是人類的哭喊叫聲,許多人拼命奔跑逃脫,還有人祈求著這些騎兵能夠放過自己一馬,過分淒涼的慘叫聲令人感到相當害怕不安。 「??可惡」 壓低聲音不敢開口,這種情況只能任由人死去的心情真的很差。 弱者根本沒有一點用處,在這種地方不可能與那些訓練有素的士兵對抗,雖說不知道那些傢伙究竟是哪個戰爭國家的區域,不過,這種事情只要能夠拍下照片就能傳給聯合國,如此正大光明的屠殺行徑是需要被處以極刑的事情,相信幾個大國應該是不會袖手旁觀,這些人民也能伸張正義。 只是,在那之前都必須要忍受這樣的淒涼,眼睜睜的看著血流成河的景象出現在面前卻沒有任何一點解決的手段可言,無奈之下只好祈求未來能夠有所改變,心中湧現出一份憐憫之情。 「??結束了嗎」 等到鐵騎的聲音遠去,大氣才能夠喘上一口。 那些不知名的恐怖份子似乎沒有打算在一片土地上面待上太久的時間,燒殺掠奪過去也不知道目的究竟是金錢還是其他東西,總之,就算不用上去看都能知道應該會是一片死傷的局面才對,估計是普通人看見會止不住嘔吐的那種不舒服感。 「%&*$*」 中年男子怒吼一聲,用力砸了一下手中的鐵鍬,看得出來同樣對這種事情感到相當不舒服。 「待在這裡也沒有用,我們去外面救人吧」 眼下待在這種地方已經沒有意義,趕緊到外面去協助其他人才是關鍵。 儘管從中文切換成英文,甚至還使用日文或是德文都沒有用處,這些比較基本的語言都沒有進行溝通,眼前的中年男人似乎完全聽不懂這些,僅僅是從多種語言的切換得知他是個有學問的人,臉上露出客氣的表情,行為也變得有些尊敬,算是一種理所當然的行徑。 「沒關係??接下來才是問題」 看著對方的表情,比手畫腳或許是最好的方法。 經過幾分鐘的肢體語言,大致上能夠分辨出一點意思,對方估計是認為鐵騎還在附近行動,恐怕還在進行狩獵之類的行動,儘管馬匹的聲音遠去,後面應該還有一隊人馬會靠近,接下來就是搜刮每一間房屋裡面的東西,等到滿足過後才會選擇離開這個地方,大致上恐怕就是這個樣子,所以現在並沒有想像中的安全,不如說,接下來才是關鍵。 「??切」 蹲在地上閉上雙眼,步兵隊用武器殘殺他人的聲音不絕於耳,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 那些鐵騎離開過後,果不其然出現另外一批身穿鎧甲的士兵,手持武器開始對附近的所有居民進行屠殺,不分男女老幼的惡劣行徑令人幾乎沒有辦法相信,尤其是聽見那些悲傷的哭喊叫聲,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毫無反應,哭喊吼叫聲有如待在地獄,誰能夠安心無所畏懼的擺出不在乎的態度。 等到一切真正塵埃落定已經是黃昏時刻,當金黃色的光芒照耀在大地之上,行走在地表之上的人們才能勉強無視那些赤紅色的鮮血,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悲傷與痛苦,有些人抱著家人的屍體痛哭,有些人拿起武器追著那些士兵,估計下場就是死路一條,至於剩下的一部分人就是準備好好幫助別人解決後事,眾人幾乎全都圍在一起。 這樣的人間煉獄一定要被制裁才行,等到找到方法離開這個地方就要將所見所得全都告知聯合國,絕對要讓這些該死的傢伙得到應該的懲罰,不能繼續放任悲傷的事情一而再三的不斷重複下去。 在中年男子的幫助下,勉強能夠找到一些食物果腹填飽飢餓的肚子,儘管這些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過期,眼下卻是唯一的東西,其他人幾乎連一點食物都找不到,多數民房也被火焰焚燒,恐怕什麼東西都沒有剩下,只能說是一個非常淒慘的情況,今天還能度過,明天開始該如何是好,這一點,想必沒有一個人能給出答案。 「%&**」 中年男子跟幾個人聊了一會天,每個人都是相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所幸房屋多半都還能夠使用,這裡的村民也深知情況嚴峻,不少人都把能夠吃的東西搬出來,大家混在一起煮了一頓能夠溫飽的晚餐,然後在村長的招集之下,一群人坐在一起唱起家鄉歌曲,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出一絲幸福,現在這個時候大概是唯一能夠放鬆。 聽不懂歌曲也沒有辦法休息的他只有獨自一人待在不遠處觀望著一切,順便走到附近的殘破民房裡面搜尋一下,想要知道裡面是否還有人活著,抱持著這樣無意義的想法反倒看見了一大堆令人反胃的東西,結果導致好不容易下肚的食物全都吐了出來,獲得到的營養就這樣流失,不用多久就會覺得飢餓感大作,身體機能也會為此而逐漸下降,實在不算是一件好事。 「恩?」 正當思考下一步的時候,突然不遠處的林區冒出些許的亮光,讓人感到有些好奇。 由於待在村子裡面有些難受,加上些許的好奇心驅使,所以才會往那個地方移動,結果沒有料到的是,那邊居然有著一名身穿鎧甲的士兵,雙手正在將一名女性壓制在地上,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手腳相當不乾淨的在對方身上亂摸一通。 「你個混蛋!」 女子狠狠地踢了對方一腳,恰到好處的位置也讓男人的象徵承受巨大疼痛,當場倒臥在地上無法起身。 「??瑪莉!」 往前走出一步,沒有想到對方的聲音與面容竟然是如此熟悉,令人不由得放心一些。 1 阿爾納斯,詛咒的小島,無數人心中裡面的巨大夢靨,直到現在都依舊有著數不清的人難以從其中的掙脫出來,許多人光是閉上眼睛想到那些事情都會感到害怕不已,甚至還有人儘管身體已經遠離那座島嶼,靈魂卻始終被囚禁在那個充滿迷霧的世界裡面久久無法自拔,那份不知名的恐怖詛咒之名也就此不斷散播出去,造成無數人心中永遠的陰影,更是被評為地球上面僅剩的一份神秘。 然而,時光飛逝,直到不久之前的某天,當某個大型節目拍攝的時候,迷霧突然擴張將整座小島都吞噬,那份情景連衛星攝影圖片都能夠清楚分辨,當下看見的瞬間有多少人震驚到說不出話來,連國家政府都在思考緊急的對應手段,一時之間,地球全體的人們都在擔心,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讓情況極度惡化,變成完全無法挽回的最糟糕局面。 結果好笑的事情出現,隔天一大早的時間,煙霧自行散去,籠罩世人心中永久的惡夢就這樣再也不復存在,一切似乎又再度回歸到平靜,過分迅速的變化讓無數人難以掌握頭緒,只有國家機關前往將剩下的殘骸以及悲傷都掩埋,同時也讓不少人終於能夠放下心中的重擔,其中還有一位老先生看見親人的屍體,當場安心地離開人世,後來被一位新聞記者報導成為頭版頭條之一。 世界最大的神秘消失,接下來的數百年時間裡面應該再也不會有所變化,一切看似都進入平穩當中,只是,依舊有著許多謎團尚未解開,當中作為重要的一點就是,為何會有這樣的迷霧籠罩,究竟當時裡面有什麼東西,要知道那些屍體不光是單純的死去,裡面還有不少人在生前遭受到嘶咬的對待,身體呈現出詭異的破爛狀態,那肯定不會人類所能辦到的事情,意味著,某種可怕的怪物在蠢蠢欲動。 正當各國政府都以為不可能將這些解開,打算將其當成永世都無法解開的謎題放在那邊等待後人解決,誰知道一名外星文明組織的幹部級人物出馬幫忙把這些問題都整理,儘管不清楚為何會如此和善的進行協助,多數人確實都抱持著希望,等待著這位人物能夠為其解答塵封已久的謎題,想要見識一下所謂的秘密究竟是什麼。 「??所以上頭派了我們」 一名身穿軍服的男性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會捲入這樣的事情裡面。 作為美國的海軍陸戰隊成員之一,混在一群聯合國的士兵裡面本身就是一件略顯奇怪的事情,事到如今居然還要協助幫忙解決那些令人搞不清楚的問題,對於一名戰士而言是最糟糕的狀況,畢竟任何一個士兵的目標都是參與戰場,當初沒有機會跟隨隊伍去海濱對抗外星勢力已經是可惜,現在居然連剷除一些不法之徒都沒有機會,反倒要變成保鑣跟著外星人在地球上面進行探索的工作,實在是有夠無趣的一份任務。 「少說幾句,參與外星人的任務就意味著危險,千萬不要把事情不當成一回事去對待,小心到時候把小命賠上去」 一名老兵告誡著年輕人,要對方明白跟外星人接觸都是一種危險。 時至今日,對外星種族的成見依舊沒有辦法消除,至少在短時間裡面肯定是不可能解決的一份問題,這一點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能夠理解這件事情,因為之前的那場戰爭仍然被渲染成人類的勝利,許多不明究理的人都以為是英雄們解決了敵人獲得人類首度對抗外星種族的巨大邁進,不知道實際上是對方停下手,雙方簽定所謂的和平協議,根本沒有所謂的獲得勝利這樣的情況,一切都是過度的加油添醋以及自以為是。 「上岸!」 伴隨著手勢一揮,一群人緩緩下船登上沙灘。 阿爾納斯這座詛咒小島如今已經看不見迷霧,從表面上來看與普通的島嶼似乎沒有太多區別可言,對這些士兵來說也是相當普通,至少比那些真正的戰場區域還要好上不少,不會讓人感受到死亡的氣息,頂多就是多少給人一點詭異跟不安的感覺,稍微讓一些老手開始提起精神小心翼翼對應。 「部隊原地休息,我先去跟負責人對話」 長官喊出口號,筆直的朝著現場的守備人員走去,準備核對一下身份。 趁著這段時間裡面,不少士兵都開始四處行走,有些人是老習慣準備勘查一下現在的地形,更多的人則是在沙灘上面隨便走走,反正上頭沒有限制就該抱著出來遊玩的心情逛逛,特別是在場的幾個人幾乎都是特種部隊的等級,實力相當堅強以外幾乎都沒有時間放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自然要好好爽一會。 「你看,那是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 幾個人一眼看見一名年輕美麗的女性,幾個大男人不約而同將目光轉移到對方的身上。 作為現場裡面相當特別的一位女子,不光是那個身份,深邃的五官以及姣好的身材就算是登山一般的裝備都顯得如此耀眼,儘管知道對方還是一個仍在就讀學校的女孩,已經成熟的身體卻無時無刻散發出魅力,特別是那份優雅到令人驚訝的氣質,哪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有辦法將視線轉移或是當作沒有看見,至少在場的這些人是做不到這一點。 當然,真的要上前也沒有一個人膽敢做出這樣的行徑,其一,周圍有兩個明顯實力相當不錯的傢伙在,兩個人死死地守著任何一個位置,不給那些外人有絲毫一點的機會靠近,也就是說,哪個傻瓜膽敢靠近的下場無庸置疑就是死路一條,因此沒有哪個白癡會做出那樣的愚蠢行徑,何況其中一人擺明就是騎士團的成員,實力方面肯定不用多說,君主是能夠做出任何事情的可怕傢伙;其二,周圍擺明還有其他的傢伙在,那些王國的便衣士兵們混淆成普通的觀光客,目的就是為了避免不法之徒的靠近。 「那邊真是可怕,嘿,你看那邊那個金髮女郎也不錯」 一名特種部隊成員露出驚訝的表情,將目光轉移到某位金髮女子身上。 比起一看就是一朵蓮花般純潔的阿爾拉斯公主,另外一邊的某位女性才是真正狂野美女的代表,金髮碧眼搭配上白皙的肌膚以及水蛇腰,光是這些就夠吸引人的眼球,別提那一身緊緻的肌肉看得出來肯定是有鍛鍊過的身材,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無比的魅力,幾個特種部隊的傢伙已經按耐不住性子,拋媚眼以及吹口哨之類的行為全都輪番上陣,看得出來都希望能夠有著一場不錯的豔遇。 「呦,你們是特種部隊的人吧,登島來鎮守現場對吧」 此時,一名黃皮膚的清秀男子突然出現在眾人身旁,兩隻手隨興的勾搭在剛才吹口哨的傢伙以及另外一位起鬨的人。 作為特種部位的高手們竟然沒有察覺到異常的變化,說明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速度,那是連肉眼都快要看不見的神速,有些人立刻就想到武術家,其中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可怕人物不多,若是要算上東方人種,毫無疑問就是張家的公子張群川,只有這個男人能夠如此輕鬆的靠近。 「非常抱歉張先生,他們只是一時衝動,請不要與這些小鬼計較」 一名老鳥趕緊和顏悅色的當和事佬,知道情況如果進一步惡化,剛才那些傢伙極有可能被無聲無息地解決生命。 「不用那麼緊張擔心,我不會做出那樣的行為,不過那是我的太太,看看欣賞不介意,動手動腳的傢伙我就不保證了」 張群川微微一笑,緩緩放下手臂,漫步走向金髮女郎身旁。 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脅的幾個特種部隊士兵也明白能在這個時間點上這座島的傢伙都不是一些普通人,只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如此大的一個人物在現場,更可怕的是,剛才竟然對那個男人的妻子做出不良動作,估計那個女人也不是好惹的貨色,一身的肌肉搞不好是用來殺人的利器,想到這裡,湧現出來的慾望都在一點一點退去。 「你們這些傻瓜也真是的??喂,那該不會就是魔法少女吧」 一名士兵瞪大雙眼,小心翼翼地用眼神描了過去,趕緊提醒周圍的其他同伴。 拯救世界的最強王牌,唯一能夠隻身一人對抗外星種族強者的人物,半人半外星的存在,那就是所謂的魔法少女,手中的一桿權杖跟一身略顯華麗的衣服都是戰場上面最為顯眼的一名少女,更不用提多數從海濱活著回來的人都異口同聲的表示,這位少女的降臨有如天使一般閃耀動人,儘管沒有機會見識到那份驚人的實力,多數人依舊能夠感受到那份小小身軀蘊含著意志,為了人類戰鬥的強悍之處。 2 「莉莉艾爾小姐,是否需要去警告那些人一下」 玫望了一眼不遠處的那些特種部隊士兵,詢問莉莉艾爾是否需要幫忙去口頭警告。 由於能夠在此時登島的人物大半都是有頭有臉,所有的普通觀光客幾乎都被強制性的驅離,因此現場的每個人都是關係人員,撇開那些派來監察以及確保小島安穩的士兵以外,其他每一位都是有著背景的人物,沒有一位是隨隨便便出現在這個地方。 「玫不要鬧了??那些人沒有惡意」 莉莉艾爾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那些特種部隊的人員其實並沒有惡意。 眼下的情況,多數人都是成年人居多,唯一年紀比較相近一點的人是芙蘭,可想而知差距有多麼巨大,所以才會顯得她鶴立雞群,頓時之間變成許多人在意的對象,加上魔法少女的事情甚囂塵上,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會感到好奇也是理所當然,實在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一件事情,沒有必要過於理會那些人。 「不要管那些人,有事爺爺處理」 卡爾站在莉莉艾爾身旁,伸出手掌輕輕撫摸那顆天真的小腦袋。 這件事情沒有必要太過緊張擔憂,真的有問題也無所謂,身為現任聯合國秘書長,保護好孫女的基本人權並不是一個難題,尤其是考慮到特殊部隊的任務也有保護他們一行人,大家其實都是夥伴,只要沒有做出過份的行徑或是說出一些糟糕的話語,一點目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程度。 「你也沒有什麼需要處理的部分,這種事情很簡單」 瑪莉徑直走過去跟特種部隊的人員說了幾句話,對方立刻低頭道歉,迅速走到另外一邊去。 「剛才??」 「沒事,我只是說孫女會害怕一堆人的目光,這些人就知難而退了,都是成年人還不懂這些就太糟糕了」 瑪莉回應卡爾,明確表示沒有任何一點謾罵,僅僅是描述事實。 其實情況就是這麼簡單易懂,一行人好奇魔法少女的身份,想要知道莉莉艾爾是否為保護世界的那一位,儘管不可能從他人口得知,不過考慮到眼前的情況也已經心裡有底,帶著一份感謝的心情,這些軍人們也懂的尊敬保家衛國的人們,尤其是那些年紀幼小卻依舊努力不懈的孩子更是無數人心疼的對象。 「不愧是??電話來了」 「那一位到了」 卡爾剛準備接電話,玫的雙眼提前看見天空之上的飛機正在緩緩靠近。 那是一台總統待遇的規格飛機,看見上頭的國旗飄揚,多數人都立刻明白上頭會是哪一個人物,無數人都感到相當吃驚,沒有想到那樣的大人物竟然會光臨此地,簡直不敢相信的露出驚訝表情,不少人都知道應該上前問好,於是一群人開始待在靠近的位置準備迎接此人。 「辛苦了各位」 布倫諾拉微微一笑,跟在場的眾人打招呼問好。 那張面容毋庸置疑是現任海濱的總統閣下,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此有所認知,特別是出身相同的人們都不可能一無所知,其中幾位士兵看見剛當選的新領袖全都露出吃驚的表情,立刻擺出敬禮的姿勢問候,隱藏不住內心裡面的激動之情。 「您好總統閣下,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芙蘭非常高興能夠與您見面」 芙蘭捻起不存在的衣裙,展現出公主該有的優雅。 「芙蘭殿下許久不見,貴國對我國的援助可謂是歷歷在目,現在大家都是朋友,沒有必要太過拘謹」 布倫諾拉稍微鞠躬問好,臉上展現出豪爽的笑容。 與這位深閨的公主殿下不同,這位海濱總統可是一位基層出身不斷奮鬥至今的人物,算是相當偉大且受人尊敬的存在,兩人之間的氣場一比就出現巨大差距,一旁的眾人都能感受到那一副不算壯碩的軀體傳來無比堅定的意志。 「總統閣下您好許久不見」 張群川不忘打招呼,算是為張家代表一點臉面。 「張家公子請不要介意,今天還需要您的輔助,像我這樣的弱女子可是需要強悍的帥哥保護」 布倫諾拉握著張群川的手掌,相當感謝的回應。 「布倫諾拉女士」 「卡爾先生」 聯合國秘書長跟海濱總統兩人互相握手問好,彼此僅僅需要一點眼神的交匯即可。 兩人稍微對話聊天一會,互相寒暄了一會,布倫諾拉身後的卡歐斯稍微咳了一聲,似乎是表示需要拉開距離不要跟太多人靠在一起,人蛇混雜,沒有人能夠確保在場每一個人是否有問題,作為直屬特務還是希望能夠在安全的情況下對話,現在則是相當危險的局面。 「如各位所見,我們家的特務比較容易擔心,有話等到進到裡面再說吧」 布倫諾拉揮揮手,離開人群集中的區域,來到比較旁邊一點的位置。 等到這位海濱總統抵達現場,差不多算是全員到齊的狀況,正當眾人思考那個人什麼時候會出現,結果對方突然直接從空曠的沙灘出現,一身高貴的燕尾服以及絕世美顏都在一瞬間成為所有人的焦點所在,正常普通女性都會被完美的外型吸引,一般男性則是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那是本能的畏懼。 「看起來似乎全員都到齊了,那麼我們差不多應該要出發」 L7環視周圍的所有人,確認應該沒有問題才緩緩邁開步伐。 由於多數人並不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一度搞不清楚狀況想要詢問其他人獲得到答案,沒有想到包括阿爾拉斯的公主、海濱總統、聯合國秘書長乃至魔法少女等人全都跟在後頭,光是這樣的行為就能夠立刻確定眼前這個看似人類的傢伙肯定不是人類,而是所謂的外來者。 「帶著那麼多人一同前進,你還真是不介意」 布倫諾拉發出疑問,有些好笑的開口詢問一番。 不光是關係者的幾位,一路上還有一大堆特種部隊的成員,算上其他的士兵跟至少有兩百到三百人左右的數量,說句實話,這樣的陣容根本就不是去探究秘密的好做法,倒不如說是準備將整座山都夷為平地的軍隊,何況,考慮到有許多不能洩漏的東西,理論上來說人的數量越少越好,結果竟然不斷增加,簡直是讓人難以理解的狀況。 「請不用擔心,敝人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不用擔心任何一點問題」 L7對著布倫諾拉微笑,看得出來早就做好準備。 既然這位外星人有了打算,在場的眾人也無法繼續追問下去的打算,一群人緩緩漫步前行,順便沿途觀賞了一下阿爾納斯這座小島的風景人文,多數人其實都沒有機會見識一下所謂詛咒之島的內在風貌,以前是徹底遭受到迷霧籠罩的關係無法前進一步,現在則是受到聯合國以及地球各國政府都希望能夠封鎖一段時間,等待裡面的一些神祕之物盡數收集到手中再說,算是每個國家都會想要做的行為,海濱也是如此,前一位總統卸任以前可是相當要求保護好這一片區域,死活不肯將探索權分散出去。 穿越平靜浪漫的沙灘,一行人先是踏上登山的步道一點一點往高處移動,見識到目前開發都市難以見到的蟲鳴鳥叫,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未開化風情,清新的空氣以及極度舒適的氣候都讓人感到相當舒服不已,許多人幾乎都快要沈浸在這樣幸福的滋味,正常人都會想要休息享受一下。 不過,這樣的心情無法持續太長的時間,當跨越小山丘走到裡面的盆地,眾人立刻感受到那股濃厚的氣息,那是長期荒廢呈現出死氣的一片土地,加上光禿禿的一片景色跟之前的那些生機盎然相比可謂是天差地別,尤其是空氣中透露出來的一股異味,宛如屍體腐敗的氣息,還有,周圍總是會不斷傳來奇怪的聲響,不由自主地想到死者的呼喊,莫非這些都是來自地獄之中無法擺脫之人的哭叫。 「還真多殘留的東西呢??以防萬一,敝人還是將這些展現出來比較好,避免各位不小心與之碰撞到」 L7有些無奈地望著周圍的風景,輕輕的彈動手指。 清脆的聲響飄過,與此同時,原本一片空蕩蕩的荒地突然出現無數透明的晃動物體, 3 死亡,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幾乎有著無數的科學家們都渴望得到答案,無數學者不分教派都會將心力放在這個難以解決的命題上面,因為當能夠將這個困擾人類的最大陰影撫去的那一天,也許這個種族才有機會從根本的部分擺脫桎梏,朝著新的進化方向移動。 可惜的是,哲學家的各種主義跟科學家們得出的理論知識都沒有一份合理的解答,主要並非是這些人推算的內容有誤,理由還是人類尚未觸及到那份領域,短時間裡面還需要不斷的拓展技術直到摸到那個位置為止,在那之前,一切都僅僅是一種猜想,並不會那麼輕而易舉得出正確判斷。 即便如此,那不過是人類一方現在的極限所在,浩瀚的宇宙當中卻不乏有著能夠改變這一切的文明存在,早就已經開發並成功接觸並將其破解的種族肯定不少,眼前的這一位西裝男無疑就是如此,而且進一步的推論,說不定這個名為商會的組織從上到下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到這件事情,想到這裡,透過特種部隊監視器看見這一切的各國政府高官都露出吃驚的表情,越來越想要找機會跟其進行合作,想要盡可能往前邁進一步。 不過,那些對現場的士兵們來說卻截然不同,由於並非是隔著螢幕的關係,這些人幾乎可以說是近距離見證到死去之人的亡靈以非常現實卻又極度非現實的狀態出現在眼前,那一張張面容搭配上有如液體般波動卻有如氣態般隨時都會消散的姿態,完全就能勾引出人類內心當中最為深層的恐懼,所謂的未知是足以破壞一個人的精神。 「上天保佑我們」 「佛祖大人請您務必保護虔誠的信徒」 「神與我們同在」 每一個特種部隊的成員都在默念不同的信仰,希望能夠依靠對偶像的崇拜度過眼前的情況。 與這些專業的士兵不同,在場其他人倒是沒有多少反應,考慮到這些人都已經見證過超自然之物,其實會感到害怕的僅有一部分,剩下的多數人都是處在有些好奇的情況,特別是某位陽光青年,根本連一點畏懼的想法都沒有,上前就是隨便亂摸一通,臉上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特別是看見手指穿透的瞬間。 「頭兒別亂碰這些啦」 約翰拉了一下頭兒,避免對方進一步亂做些怪事。 「空翔!你不要這樣!不對!為什麼你們要把我拉過來這種鬼地方!」 文德幾乎是潸然淚下,嚇到緊緊拉住約翰的衣角,似乎沒有想到會跑到這種地方。 作為黃金鐵三角之一的人物,撇開頭兒這樣的領袖以外,左膀右臂分別是一看就是肌肉瘋子的傢伙,剩下的另外一位則是擁有女性般清秀五官以及嬌小身材的青年,這三位就是海濱地區赫赫有名的高中生團體,幾乎做出一些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事情,算是既頭疼卻又讓人難以討厭的組合。 文德本身是個擁有普通家庭以及普通家世背景的正常人,本來應該就這樣平平靜靜地度過剩下的一生才對,無奈跟兩個朋友走在一起就註定不可能有那樣的好機會,每天都身陷水深火熱不說,經常還要莫名出生入死,若不是前一段時間剛好過完生日要去考幾張證照短時間離開海濱,估計也是跟兩個人一樣捲入外星人入侵的事件,留下可能會是一輩子都難以去除的陰影。 「你不是考完了證照嗎,現在是合格的技師了,所以為了慶祝你的成功以及放鬆一下緊張的情緒,旅遊是最好的一種手段」 頭兒豎起大拇指,看得出來非常高興。 「鬼才要!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變成這個樣子!之前在國外聽說你們捲入外星事件裡面應該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之前就遭遇了一大堆怪事應該要有所緊覺才對!我這個白癡怎麼一下子就把這些都忘記了!想說你的身邊多出了小綾肯定能夠比較安穩地度過每一天才對,誰知道會變成這種鬼模樣!果然我必須要儘早離開海濱才有辦法從危險的每天脫身!以前是地痞流氓跟裏街大佬,現在是外星種族,未來肯定宇宙大戰!這樣下去我遲早要變成炮灰死去連一點骨灰都無法留下來??莉莉艾爾許久不見」 文德一口氣霹哩啪拉說個不停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發現莉莉艾爾等人靠近才無奈地將情緒收起。 「文德哥許久不見??辛苦了」 莉莉艾爾點頭的看著文德,似乎是心有戚戚焉。 作為同樣無比普通的人,渴望的就是正常且輕鬆的生活,誰知道老天從來就沒有給予這樣的好選項,某位少女捲入工廠火災沒有死去,清醒過來莫名其妙變成魔法少女準備拯救世界,同時還要面對各種突發情況,有時候是不斷戰鬥殺人,還有一些情況則是要確認身旁的他人究竟是好是壞,完全都不像是一名小學生應該要去面對的情況,只能說人生活成這個樣子真的是有夠痛苦,至少對本人來說,唯一的需求就是平凡的度過日子,當一個普通的小學生。 「我還好,還有兩年的時間應該就能出國深造,倒是你比較可憐,這個魔法少女估計會是一輩子的事情」 文德拍了拍莉莉艾爾的肩膀,有些理解的點頭。 作為同病相連的兩個人,一談及這些話題總是會有說不完的悲傷與難過,只是這樣的行徑看在外人眼中多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特別是卡爾跟瑪莉兩人幾乎都不能理解,直到知道原來三個青年從小都是在一起生活,頓時才明白那份眼淚的含義究竟是什麼。 「你還真的來了」 卡歐斯有些無奈的跟在一行人身旁同步前進,不斷觀察周圍其他附近的狀況。 由於漫山遍野都是這些亡魂的關係,布倫諾拉自覺得跟上第一梯隊,那就是以魔法少女為主的一行人,僅有跟在這些人的身邊才有機會安全無虞的度過眼前的危機,如果一意孤行的下場毋庸置疑是死路一條,至於其他特種部隊就不用多提,面對超脫現代科學的神秘,這些人暫且沒有任何一點對抗的手段可言,若是要以電影裡面解釋,百分之百就是所謂的普通炮灰。 「誰都無法阻擋我」 頭兒臉上寫滿自信,看得出來本人完全是無所畏懼。 深入阿爾納斯意味著即將要進入最為黑暗的一個區域裡面,勢必要看見人類認知以外的存在,本來多數士兵還能想像是對抗外星物種,眼下看見這些詭異的靈體,不少人都開始感到不安以及害怕,甚至產生了一股躁動不安的情緒,不少人的心中產生想要從現場離開,甚至是逃跑的想法,不時會顫抖的身軀都說明了這一點,在人力所不及的未知領域面前,任何人都是弱者般的存在。 「等等,那個靈體是什麼意思」 頭兒眼光俐落的發現其中有一個靈體緊隨其後,似乎是跟準了一行人。 多數的靈體都是屬於那種失去意識般的四處遊蕩,基本上碰觸到也不會有太多問題,那些依舊是遵循著本能胡亂移動,彷彿跟生者就是兩種區域的生物,兩邊根本不會有任何一點交會,更重要的是,由於根本沒有注意到人類的關係,這些靈體就是這樣不斷飄蕩,不知道接下來要前往何處,未來也不知道要走向哪裡,永遠都是如此不斷徘徊下去,直到終結的那一天到來為止。 然而,就是有著一個靈體不知為何化作一顆小光球跟在一行人的身後,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沒有離開過一次,不管眾人嘗試左右偏移還是稍作停頓都是一樣,這個光球確確實實就在待在後面沒有遠去,不管他們要往哪邊走都無所謂,始終都會不斷待在後面緊跟著不放,令人發自內心感到頭皮發麻。 「莉莉艾爾,你有辦法解決嗎」 文德的恐懼似乎抵達極限,不斷詢問莉莉艾爾是否有辦法解決那些。 作為魔法少女要解決靈體絕對不是難事,何況這一段時間裡面幾乎天天都在接受玫的特訓,儘管沒有練習過遭遇靈體的對應手段,直接依靠魔法將其結構破壞乃至吹散都不是一個大問題,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遇到任何一點問題才對,只是,這個靈魂似乎沒有任何惡意,也不具備絲毫一點的威脅度,因此強硬將其認定成敵人對待還需要商榷。 「莉莉艾爾小姐,玫建議不用理會,不如說,如果情況允許,不用多久的時間我們應該就能知道此靈體的真面目」 玫望了一眼,似乎已經猜到這個光球的真實身份。 無論如何,莉莉艾爾暫且還是信任自家專屬女僕所說的話,既然沒有任何危險可言那就不需要擔心那些事情,乖乖跟好L7的腳步往前走才是重點,千萬不能夠在這種地方迷失方向。 4 穿越眼前的這一片荒野之地,看見一群靈體走動的模樣,不少人渾身上下都產生顫慄不安,深怕碰觸到這些生物會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詛咒之類導致身體逐漸變差,甚至還有可能為此墜落至地獄深處,畢竟親眼見證死亡之人的末路,正常人能夠保持著精神正常已經實屬不易,進一步地保住順暢呼吸跟健康狀態都是難上加難。 接下來的行程就是比較簡單一點,由於遠離那些死靈所在的位置,一行人接下來好不容易擺脫那種死亡的氣息,來到類似斷壁殘垣的區域,這個地方的天然景色充斥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明明僅僅是一座小島上面卻有著如此精彩的地形,相信多數人都沒有機會親眼見證過一遍,畢竟目前願意上島拍攝的專家也是少數,加上一般人的興趣不高之下,導致外人都不太清楚這個地方究竟是什麼樣的風貌,如今親眼見證格外清爽。 「??就在下面吧」 瑪莉深吸一口氣,望著眼前的景象,頓時覺得無比熟悉。 說句實話,之前不久才來過這個地方一次,那一天是剛好幫助威廉收屍的日子,遵循著神秘的特殊力量指引之下找到對方,那時的心情可謂是相當難受,好幾次都覺得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下去,眼淚必須要吞進肚子裡面才能保持著該有的一份冷靜。 「不好意思,又讓你來到這個傷心之地」 卡爾摟著妻子的肩膀,臉上露出和靄的笑容。 沒有辦法脫離這座小島的陰霾,瑪莉知道為了摯愛的孫女必須二度甚至是三度來訪這個地方都無法拒絕,必須要盡全力去接受並忍耐這樣的狀況,加上年長者應有的堅強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展現出來,無論如何都不能為此產生絲毫一點的動搖。 「沒有問題,不用擔心我這邊」 瑪莉挺起胸膛,摸了摸莉莉艾爾的頭,表現出無所畏懼的表情。 過程中並沒有進一步的插曲,一行人順著行走坡道往下面移動過去,踏在看似有些不安穩的石階上面,緩緩走到一處洞穴之前,年輕人們倒是還好,像是卡爾這樣身體比較差一點的人就需要攙扶,所幸頭兒等一票年輕人都是好人,七手八腳的上前幫忙,這樣的舉動倒是讓團隊裡面多出一份和諧感。 「差不多就是這裡」 L7停下步伐,望著周圍的景色,臉上依舊掛著那張令人看不懂的微笑。 踏進洞穴裡面,這個西裝男筆直著朝向一個方向移動,左拐右彎了幾次總算找到了那個無比重要的關鍵所在,雙腳停在原地,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似乎找到了一直尋找的某件東西,伸出手套試圖去觸摸石壁,誰知道,這個時候竟然突然冒出一隻小手,直接將對方的行動擋住。 那是一隻發青發白的手掌,除此之外,真正令人感到恐懼的是這位擁有者的小女孩,明明看上去應該是相當正常普通的模樣,偏偏嘴角一帶直接撕裂,宛如能夠將做到真正意義上的開口笑,加上大量的鮮血在身體上面,任誰都能夠清楚的理解,這一位肯定是個超過普通亡者的惡靈。 「請不要擋」 L7面對少女的行動絲毫沒有一點遲疑,迅速將其推開,手掌輕觸了一下牆壁。 瞬間,大量的煙霧開始往外面散開,石壁將曾經籠罩阿爾納斯小島的霧氣再度釋放出來,總算讓所有在場的人明白那些永遠不散的迷霧究竟是出自於何處,原來不是眾人所熟知的正常現象,而是一種超脫現有人類科技範疇的某種可怕力量,宛如一種無比令人感到驚恐的惡意。 「救命!」 一名特種部隊的成員突然大喊,轉過頭便往外面逃出。 前面的亡靈已經讓許多人起雞皮疙撘難以忍受,事到如今,阿爾納斯小島不散的詛咒再度蔓延開來,如此詭異的事件出現在眼前對身心是一種巨大的折磨,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將士們也不可能抵禦神秘力量的破壞力,那並非是對肉體上面的拷問,而是精神上面的毀滅性打擊。 「大家靠過來一點!」 莉莉艾爾立刻取權杖變身,馬上架起一層保護。 由於時間有限,張開的範圍沒有辦法做到相當精準的程度,多數特種部隊成員都在剎那間被包圍,一行人當中倒是沒有半個人受到波及,張群川這樣的神速者則是迅速拉著自家女友跑進防護圈裡面,其中還有一些特種部隊成員剛好在旁邊受到保護,勉強躲過一次危險。 「這些霧有沒有問題」 張群川看了一眼四周泛起的迷霧,想要知道這些是否有毒。 假設沒有多餘的問題,作為外部裝甲的擁有者之一完全不會擔心這些,只是考慮到無形之物極有可能蘊含一些難以想像的侵入式病毒之類,特別是剛才確實看見這些東西全都是從石壁裡面冒出來,光是如此超自然的變化就讓人感到無比頭痛不已,幾乎沒有辦法繼續理解下去。 「分析結果出爐,這些霧是魔力所變化而來,對人體不會有害,作用估計會讓電子儀器之類的工具失去作用,除此之外就是一種類似蟲洞的維繫器」 玫迅速取了一點樣本,利用手中冒出來的小型儀表機器測出迷霧的真相。 破壞電子儀器倒是能夠理解,當初軍方派遣再多人都無法判別阿爾納斯的關鍵就是電子設備無法使用,單靠人力也不可能再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找到關鍵的位置,所以多數人對此都有一定的推論跟想法,唯一沒有想到的一點是,原來這種迷霧竟然還有類似蟲洞的功能,說明石壁的後面恐怕是另外一片新天地,有可能是跟外星戰場一樣的區域。 「諸位準備好了嗎,如果沒有問題請解除防護,我們要往前面繼續走」 L7對此視若無睹的走在迷霧之中,走到眾人眼前詢問是否要邁進。 繼續待在這個地方確實沒有任何意義可言,防護確實能夠不斷保護眾人不受到任何傷害,同時卻沒有辦法持續往裡面前進,相信阿爾納斯的真相都在石壁後面的盡頭位置,也就是說,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根本沒有意義可言,於是一行人互視彼此一眼,率先走在前頭的是無所畏懼的頭兒,約翰跟文德則是放棄般的表情無奈跟著移動。 「法斯特,諾拉,換我們」 芙蘭起身,拉著兩人的手往前移動。 作為阿爾拉斯王國裡面擁有外部裝甲的人員,起到保護幾乎可以說是毋庸置疑,其他如卡歐斯跟布倫諾拉也逐一離開,等到僅剩下三位特種部隊成員,玫才拉著兩老離開迷霧的範圍,然後莉莉艾爾獨自一人帶領三人回到洞穴口,隨即有趕緊回到裡面準備穿越石壁前往後面的地方。 「咦?」 莉莉艾爾剛準備移動就是發現霧氣散去,洞穴裡面再也沒有一個人。 與獨自一人被拋在後頭的魔法少女不同,其他人都在逐漸往前邁進移動當中,絲毫沒有一點停頓的意思,每個人都發現霧氣始終沒有散去的意思,反倒變得更加濃郁,摸不清方向的情況底下,一行人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走,似乎每一個區域都是通往羅馬的大道,只是,每一條都搞不清楚究竟是真是假。 「亮光」 芙蘭突然看見一道曙光,立刻加快腳步往前走。 諾拉有些好奇不知道是否應該跟上去,一旁的法斯特則是思考了一會,決定還是先跟上比較好一點,否則繼續待在迷霧裡面閒逛遲早也是會找不到出口的方向跟位置,這樣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於是三人都達成一份共識,就是先走出去再說,不能停滯在這個地方不前下去。 跨出一步的瞬間,眼前頓時豁然開朗,眼前頓時出現一片巨大的樹林,上面還能看見一些飛禽走獸,彷彿是一口氣跑到一座國家等級的保護區域公園地帶,裡面有一些從還都沒有看見過的生物,無比和諧地生活在這個地方,似乎根本沒有一點人類開發過的跡象。 「這裡就是另外一個星球嗎,真是美麗」 布倫諾拉發出感嘆的聲音,身後的卡歐斯則是迅速換上外部裝甲,隨時都在提高警戒。 其他人也在陸陸續續從迷霧中走出,眾人聚首在一起開始觀望附近的狀況,想要知道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些搞不清楚地晃頭晃腦,尤其是發現L7完全不見其蹤影所在,毫無疑問,那個西裝男不是拋棄一行人就是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恐怕是打算獨自一人去探索那個重要的地方。 「這下子該怎麼辦才好」 文德詢問了一下頭兒,想要知道眼下的局面該如何是好。 在場能夠領導眾人的大概就是這一位陽光青年,此人展現出那份當仁不讓的氣質以及判斷能力連卡歐斯跟張群川都同意這樣的決定,因此布倫諾拉也沒有意見,畢竟總統大人在辦公室裡面處理文書工作不算難事,周圍也有一堆菁英能夠負責,不過面對眼前的局面確實束手無策。 「玫,這是怎麼一回事」 正當眾人要準備討論下一步的時候,玫所在的地方傳來雜音。 5 待在玫身旁的僅有一名年輕帥氣的男性,健康的體魄以及俊俏的面容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屬於足以迷倒一票女人的帥哥,加上筆挺的身姿以及略顯高貴的氣質,完全就是那種西方常說的完美紳士,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會被其所吸引難以離去,甚至還有可能就此終生都抱持著一份不會散去的愛戀也說不定。 問題是,不光是這個男人,本該待在旁邊的瑪莉與理應隨後趕到的莉莉艾爾都不見身影,令人實在是難以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無數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希望能夠獲得一份比較合理一點的解答。 「鑑定完畢,這裡是一份夢境,強制將我們帶進這個地方體驗曾經發生的事情,為此,系統自動將卡爾先生從年老無法行動的狀態轉換成年輕的模樣,恐怕是這個夢境即將發生的狀況是老年人所無法通過的難關」 玫迅速從裙子跟衣服裡面取出工具,將眼前的情況確認一番。 多虧有這位魔法少女的專屬女僕幫忙,情報幾乎可以說是在短時間裡面就湊齊,如此一來,面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也多少有點準備,頭兒以及卡歐斯兩人已經在討論如何應對問題,雙方的表情都能看出來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其他人也多多少少開始做好準備,可不能讓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無法變身」 法斯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趕緊將這個消息傳達出去。 關在這個夢境一般的系統裡面,本來擁有的能力也為此幾乎全部都消失不見,包括頭兒在內的所有人都無法穿上外部裝甲,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平常有的基本感應都不復存在,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這樣的特殊裝備,讓眾人的心情都蒙上一層陰影,發現這個所謂夢,恐怕還有著刻意排斥以及迫害的可能性存在。 「請不用擔心,玫已經確實將後路搭建完畢,不管是否有完成條件都能夠安全登出」 玫的手掌伸出幾根類似小鐵線卻像生物般自由扭動的物體,開始進行相當特殊的某種系統連接。 只要對生命能夠有保證就讓在場的眾人感到安心不已,至少不用擔心會遇到超乎常理以外的狀況從而受到波及,那麼,剩下的工作就是一探究竟,知曉曾經發生在這顆星球上面的某件事情,為何會因此造成阿爾納斯小島上面的一份詛咒,這是一件必須解答的謎團。 「既然如此,我們就先組成一個探索隊吧,一隻可以確保前方狀況還能自保的隊伍,三個人應該差不多」 頭兒提出建議,決定將隊伍拆分開來。 既然沒有死亡的風險存在,能夠活到最後才能看見夢境裡面的真實,太早死去的下場就是一無所知,所以實力堅強的幾個人分成一組,剩下的人則是盡可能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能做到多少程度算是多少。 「我來吧,我跟你還有卡歐斯大叔,三個人應該能夠跨越多數的障礙才對」 張群川提出建議,看得出來已經知道這位陽光青年的想法。 擁有豐富警探經驗的卡歐斯,絕對速度以及現場武力值第一的張家公子,加上絕境求生無所畏懼的頭兒,三個人組成一支小隊肯定會發揮出最為強大的力量,相信不管要面對怎樣的危機都有辦法化險為夷才對,至少在場的眾人都是抱持著相同的想法,眾人都在期待三人的優秀組合。 「卡歐斯大叔跟張群川確實是這支隊伍的成員,不過我不行,身為現在小隊裡面的領袖,必須要從最良好的解答開始判斷,因此剩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諾拉」 頭兒將手指向不發一語的諾拉,目光如炬的找出最好人選。 作為最能夠找出生路同時還是小隊領導的人物,這樣的判斷可謂是相當正確,理由之一就是,如果少去抑制力的卡歐斯跟張群川,剩下的一群人極有可能在關鍵時刻互相扯彼此,甚至變成多頭馬車無法控制,為此具有領袖能力的人必須待在原地不動才行,所以,這個任務就必須交給其他人去處理才行。 「諾拉??可以,我覺得沒有問題」 張群川望了對方一眼,想起自家女友所說的前特工一事,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可言。 「等等,讓我去不如請2??那位金髮小姐去不是比較好」 諾拉有些意外的露出驚訝表情,趕緊推薦另外一個真正的優秀特工。 作為曾經的1034號特工,真的要跟某位頂尖百位號碼人物相比肯定有著天與地的差別,如果真的要組織最優秀的隊伍,沒有理由將那位小姐放著不管,至少正常人應該都會是這樣的想法才對,除非頭兒不清楚對方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那樣,說明一下還是比較重要?? 「我知道那位金髮小姐不是普通人,不過,我有種預感你們探索隊不見得會遇到真正意義上的危機,反倒是我們這邊可能會成為敵人集中火力的區域,為了能夠安穩地度過,撇開玫這樣的科技大佬,武力值上面也需要一個標竿,所以就拜託你保護大家了,金髮姊姊」 頭兒豎起大拇指,對著金髮女郎擺出稱讚的姿勢。 這樣的調度可謂是相當正確的一種判斷,將張群川剔除的下場就是導致剩下的多數人幾乎沒有一點對抗的手段跟能力可言,作為過分的弱者們,在外部裝甲使用者無法派上用場的前提條件,哪有半個人能夠真正意義上面做到對抗強大的怪物,所以將兩大武力值分開是理所當然的做法,儘管諾拉實在不知道這位陽光青年從何判斷一個人的強弱,依舊不得不甘拜下風,只能說有些人確實天生就是領導的料。 「頭兒你在這邊等待,我們先到前面去看看」 卡歐斯帶隊,一行三個人迅速開始移動。 過分巨大的樹林導致底下的根莖不少都冒出地面之上,變成另類的一種障礙影響行走,特別是有些樹與地球上面的千年之樹差不多擁有二十樓左右的高度,根莖的突出幾乎讓地面成了九十度左右的陡峭之地,前進變得格外困難許多,讓步伐顯得相對沈重不少,算作一般人恐怕連往前的手段都沒有。 所幸在場的三人都是高手,張群川不用多提輕鬆簡單的跨越障礙根本沒有一點壓力可言,另外一邊的卡歐斯則是身上擁有不少裝備,算是早就預料到可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所以做好大量的準備,因而也沒有遇到任何意料之外的情況,唯獨諾拉比較可憐一點,由於當初沒有想到會遇到這些狀況,身上攜帶的物品數量嚴重不足,無奈之下就是努力攀爬並且靠著兩位男士的輔助才能勉強度過這個情況。 「卡歐斯大叔,你有看見什麼嗎」 就算是努力極目遠眺也沒有太多意義,放眼望去幾乎都是相同的景色。 一行人似乎卡在樹林當中沒有目標,完全找不到該往哪個地方前進,光是靠運氣那樣無意義的東西也難以繼續邁出一步,兩個人都知道迷路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光是從天空以及地面的痕跡來判斷也不夠,估計真的要開始慢慢推算才行,這方面,不管是優秀的警探還是頂尖武術家都是一樣,必須要從頭摸索開始。 「東西??我這邊有空拍機」 諾拉將隨身攜帶的空拍小型機器拿出來,開始從上空進行拍攝作業。 儘管兩位專家在這個時候派不上用場,所幸還有一位電子科的專家在,加上身上又剛好還有一套設備,這才能讓走投無路的狀態有所改善,或許,頭兒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因此才會讓這位少女跟上來,作為探險隊的成員之一。 「天呀,綿延無盡頭」 張群川望著監視器傳來的影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見的狀況。 樹林並非是一塊區域那麼簡單,可以說是直接蔓延開來無邊無際的程度,正常人完全看不見盡頭所在的位置,恐怕這一帶的區域都會是如此,缺乏一條所謂道路的人煙罕見之地,說不定,這顆星球上連智慧生物都沒有,全部都是未開化的種族,如此說來,搞不好跟地球的早期狀態類似,裡面全都是恐龍這樣的巨大野獸之類也並非完全沒有可能,這樣的情況對眾人可以說是絕望的狀況。 「等一下??那邊是馬匹活動的狀態」 火眼金睛的卡歐斯突然發現一個相當驚人的事實,立刻將目光轉移過去。 正常來說,馬匹團體行動並不罕見,只是,馬是屬於膽小內向的生物,沒有可能全體朝著固定的方向移動還整齊劃一的停頓並且轉移方向持續移動,除非並非地球上面的馬類物種,而是另外一種生物,否則正常的情況下推斷,那些生物應該是被另外一個種族操控,這樣的推理似乎比較合乎常理一點。 6 三人開始互相討論一番,決定無論如何先回到大部隊跟眾人會合,之後的事情可以晚一點再繼續討論下去,畢竟都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儘管多數人應該不會害怕卻依舊會擔心,暫且先將部分的情報收集起來再互相交換會比較好一點,相信頭兒不可能獨自一人什麼事情都不去做,乖乖的待在原地發呆浪費機會。 「嘿,有東西上鉤了」 正當張群川打算要回頭,發現一股特別的氣息,立刻往大樹上面爬去,徒手爬到上頭的位置。 剛開始的兩人以為這位青年出了什麼奇怪的問題,直到不久過後大樹出現較為大幅度的晃動,樹葉不斷飛落才知道竟然有不知名的人士躲在上頭觀察,毫無疑問,一行人的一舉一動恐怕都被看在眼中,敵人一直都在近距離的位置目視一切,隨時都有可能會發動攻勢,讓一行人陷入最為糟糕的一份局面之中。 諾拉迅速指揮空拍機前往現場去關注,果不其然發現一名少女跟張群川正在進行戰鬥,雖說是戰鬥,實際上仔細一點觀看就能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招架還手之力,主要能夠牽制並保持著安穩距離的關鍵在於手中的鞭子相當犀利,上頭似乎還有尖刺之類的東西,就算是武術高手在無法確認軌跡以前也不可能亂來。 不過,一開始或許無法掌握鞭子甩動的方位,只要多看幾次就能夠完全分析,作為東方的第一年輕把手,這點程度的實力都沒有就會被人所嘲笑,因此先是試探了幾次,確認沒有變化,整個人便以縮地般的速度消失在對方眼前,那是連攝影器材都相當難以捕捉的迅速蹲低以及箭步衝刺,僅僅兩個簡單的動作就成功移動到對方跟前,然後用手鉗住對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迅速一敲下巴,精準地將人震昏過去,估計腦震盪之類的狀況是無法避免。 「呼??鞭子用的倒是挺不錯」 張群川稍微稱讚了一下這位少女,看得出來鞭子的攻擊多少有點麻煩。 由於抓到人的關係,三人也得以好好觀察一下這位出現在夢境之中所謂的女性人物,幾乎可以說是撇開外星戰場那些利用人類基因創造出來的物種以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與人長得相似的生物,光是這一點對一些科學家來說就是相當值得去探究一番的神祕現象,甚至可以說是足以將性命都奉獻上去。 「就是一個普通的女性,從外貌來看應該是十多歲的年輕少女才對,肌膚相當柔嫩,身體挺香的以外似乎沒有特別的部分」 諾拉檢查了一番,把衣服都解開從頭到腳都見證了一番,首度觀察到其他星球人類物種的模樣。 「檢查一下就好,我們還是將這個女孩帶回去審查一番比較好,待在這裡也沒有太多意義可言」 卡歐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決定把人帶回去審查一番,希望能夠盡快得知這裡的狀態。 三人回到現場,發現頭兒獨自一人在地上不知道做些什麼事情,看起來應該是生火之類的行為,等到靠近才發現對方原來是找到了食物,正在將其剝殼試試看能不能品嚐到裡面的滋味,令人不得不去佩服這樣的天才般行徑,只能說真的是相當可怕且值得敬畏的一個男人,任何時候都不忘記先準備食物。 「歡迎回來,找到突破口了嗎」 頭兒望了一眼昏倒的少女,大概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開始團團圍起,準備等到這位少女清醒以後就開始詢問這種事情,過程中一行人倒是對誰去偵詢產生歧見,起初幾個人認為讓布倫諾拉總統去對話比較好,身為大人物在軟硬兼施這方面應該是高手才對,不過也有人覺得卡歐斯是警探比較合乎常理一點,至於剩下的人多半沒有太多想法可言,畢竟搞不好語言的方面是個障礙,誰能保證一定可以溝通。 「??我在哪裡」 少女睜開雙眼,有些困惑地注視著其他人。 「語言相通就好,你好我是頭兒,你是誰」 頭兒立刻上前搭話,露出陽光的笑容。 結果開口說話的既不是布倫諾拉也不是卡歐斯,反倒是這位無所畏懼的青年,儘管多數人覺得有些不妥,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希望多多少少能夠依靠對話從對方那邊多拿到一點情報也好,否則一群人就要不斷在這個地方打轉找不到出路。 「為什麼要跟你這樣的陌生人搭話,阿野不會上當受騙,你們肯定是國家派來的傢伙,打算狠狠撈我們一筆對不對,今年稅金已經繳清了,你們卻還不願意放棄,真的是太過分了」 自稱阿野的少女瞪了一眼周圍的所有人,看得出來心情相當不好。 聽見稅金兩個字,眾人立刻明白附近應該有著國家才對,急著想要趕緊追問下去的時候,頭兒不動聲色地跟布倫諾拉交換眼神,明顯是要將目前的狀況交給這位能言善辯的總統大人處理事情,知道身為一名普通市民能夠發揮的程度有限。 「小妹妹,我是布倫諾拉,這群人的領袖同時也是海濱的現任主人,一個國家的王者,希望你能夠給予協助」 布倫諾拉往前一步,以站立的姿態進行說明。 以言語說明自身的地位,搭配上其他人都迅速跪在地上展現出對女王才有的絕對尊敬態度,光是這一點就能說明此女的非凡之處,尤其是剛才張群川所展現出來的實力一看就是這個國家乃至星球的頂尖強者,普通人可能不會那麼容易被欺騙,只是作為一名平凡且不知世事險惡的少女,阿野明顯受到巨大衝擊影響,頓時變得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立刻低下頭不斷跟眾人道歉,更是請這位女王千萬不要計較,特別是稅收的部分,看起來家庭裡面是相當貧困的狀態。 「小妹妹安心吧,身為海濱的主人是相當寬容,我國致力於保護每一位民眾的生存權利,身為王者也應該要對國民親和,何況你也不是我國的市民,稅金之類的就好好存起來吧,用在重要的事情上面才行」 布倫諾拉溫柔的言語讓阿野頓時感動無比,不斷點頭感謝。 成功拉攏到這位少女意味著大躍進一步,接下來便是開始詢問有關這一帶的事情,想要知道目前所在的處境,這是在場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一件事情。 超出想像的是,由於阿野從未受過教育的關係對此可謂是一竅不通,只能大概知道附近有一個大國統治他們這些普通的平民,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傳聞進入王子們的統治問題,三位王子正在搶王位的狀態,導致最近一段時間不管是王族還是貴族都在發動局部戰爭,導致軍費一天比一天多,稅金的週期不斷減少,金額卻是拼命增加,許多民眾已經堅持不下去,開始反抗並建立起小型軍隊,整個國家變得動盪不安。 當然,以上的分析都是個人根據情況推測出來的情況,阿野基本上就是說國家的三個王子正在互相毆打彼此,要決定出一個國王,至於其他方面都是一點一點詢問才拼湊出來,這位普通的可愛鄉村少女顯然對這些是一無所知,根本搞不清楚這些究竟有什麼意思,一臉難以理解的表情望著眾人。 「阿野,謝謝你的配合,接下來能夠幫助我們離開樹林前往外面的區域,錢的方面不用擔心,作為一位嚮導,我方將會提供一點心意」 布倫諾拉將視線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希望能夠多少拿出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收買人心的最佳手段撇開地位跟言語技巧,關鍵在於能否取出一些好東西,比方說是錢財之類的東西,這些可謂是最棒的工具,一旦提出來就能證明所言不假,接下來就能夠輕輕鬆鬆控制好這位女孩,不管要離開這座樹林還是前往其他地方都沒有問題。 「女王陛下請」 玫將一塊巴掌大的黃金拿在手上,迅速遞給布倫諾拉。 看見這麼大一塊金磚等級,阿野簡直震驚到說不出半句話來,嗯嗯啊啊說不出半句可用的話語,只能不斷磕頭表示感謝之情,,甚至乾脆開口詢問能否換上一個嶄新的國家,似乎是不想要繼續待在這個危險的國度,希望能夠前往另外一個夢想般的國家海濱,於是對著某位自稱女王的人物展現出身懷的各種絕技。 「有機會一定,像阿野小姐這樣的好女孩肯定能成為我國不可或缺的重要之人」 布倫諾拉立刻對著這位少女稱讚一番,看得出來確實對此女這樣心地單純的人感到相當喜愛。 完全獲得信賴的當下,要阿野幫忙帶眾人離開樹林完全就是小事一樁,順著其中幾棵大樹的位置移動到小樹附近,走在比較不隆起的地面移動可謂是輕鬆不少,就連全隊當中體力最差勁的文德都能夠安全渡過,成功離開樹林這個噩夢區域,來到外面的一片平原之地。 7 一行人所在的地點並非是樹林的正中央區域,那塊地區多有一些危險的肉食動物跟軍隊都不見得能夠對抗的物種,如果真的處在那種地方,阿野這樣靈敏的戰士也有可能會身陷囹圄之中無法脫身,說到底,現實就這樣相當沒有道理,隻身一人的實力不管多麼強大都不可能跟規格外的生物戰鬥,除非真的有一大堆裝備或是外星科技纏身,否則正常情況下,弱者是不可能有機會去翻盤。 多虧是待在邊緣地帶,每天都會有一定人數在附近巡邏一番,所以才能夠有辦法找到一群人,一般情況之下,抓到的人都應該要送到村長家中進行審議,確認是否應該放在村子裡面,畢竟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出戰爭的危險之中,不可能任由間諜亂跑到家中。 問題是,布倫諾拉可是大名鼎鼎的海濱女王,也就是異國的王者,村子的長者們也不可能輕易對人進行判決,因此當阿野出現的時候,幾個老人都露出吃了苦瓜般難受的表情,完全搞不懂為何會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突然出現他國的首腦,缺乏評判基準的當下,做什麼似乎都顯得不對,結果一群老傢伙只好先表面以禮對待,實則是將一行人關進一間倉庫裡面,暫且等待之後的處置手段。 「對不起!爺爺他們肯定是太過擔心害怕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夠原諒」 阿野立刻低下頭道歉,知道這樣的軟禁行為對國家元首來說簡直是最糟糕的待遇。 「沒事,身為海濱的女王如果連這點小細節都在意可是沒有辦法成就大事,比起那些,阿野你多跟我們說說知道的所有事情,我們現在缺少的是情報」 布倫諾拉展現出總統該有的大氣,不僅不去計較村中之人的行徑,反倒安慰阿野。 說句實話,只要有張群川一個人在場,別說來一百個普通人,再來五百人也沒有意義,除非是一支軍隊與訓練有素的士兵,否則就算沒有外部裝甲,一行人也沒有輸的理由,之所以不去爭辯身份的問題有兩個理由,其一,一行人本來就沒有身份,海濱是什麼國家有誰會知道,說出去也沒有辦法得到外在的庇護,反而有可能會受到一些不法之徒的關注,讓行動多上一層難度;還有,需要情報並非是隨便說說,眼下確實需要儘可能多釐清一點狀況,知道這個夢境的破解之法,不然極有可能是一輩子都在裡面到處打轉。 「恩??既然是夢境就代表著需要一個目標才對??阿野的見面不可能是意外,怎麼可能剛好就在樹林裡面相遇,也就是說我們出現在那個地方肯定有著一定的理由,不過線索突然中斷也不好,應該還有其他漏掉的部分才對??」 卡歐斯獨自一人碎碎念,看得出來本人正在進行簡單的情況分析。 與阿野的相遇肯定是這個系統刻意為之的行為,說明這位少女將會牽動即將發生的大事,否則沒有必要剛好將一行人傳送到樹林的邊緣,彷彿就在等待此女的出現,引誘一行人繼續往下一個階段持續邁進,準備要面對前所未有的一些危機,想到這一點,在場眾人都略顯緊張的開始進行對應手段。 「真悶??我出去走走」 頭兒明顯不打算繼續待在倉庫裡面浪費時間,決定要主要出擊到外面去閒逛一番。 明明都被限制住行動居然還想要亂跑,這樣的想法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搞不懂,莫非這位陽光青年有其他的想法跟打算,沒有想到對方就是這樣筆直地走出大門,然後跟外面的幾名壯漢聊了一會,隨後又跟前來的老人說了一些話,結果對方有些無奈卻又感到不安的選擇釋放一行人,看得出來是不敢繼續堅持下去。 「你做了什麼」 約翰好奇的上前詢問,搞不清楚為何能夠如此輕鬆簡單的過關。 「沒什麼,跟他們說海濱的女王不希望繼續被關押下去,如果還要把我們都關起來那就準備接受一個國家的報復就這樣」 頭兒一派輕鬆地說出威脅的話語,毫不客氣地表達這一方的意見。 儘管這個做法從根本上面來說沒有任何一點錯誤,不過考慮到村中之人的想法跟後面的合作意願,這樣的粗暴手段確實容易遭來反感,甚至還有可能會在關鍵的時候得不到幫助也說不定,正因如此,包括卡歐斯在內的幾位大人都沒有想過正面通關的想法。 「不,國家已經產生內亂,這個世外桃源般的村子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搞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會蔓延到這邊也說不定,所以必須要盡快將情報收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狀況已經在發生當中,現在不盡快行動不行」 頭兒表情有些凝重,對自身的決定沒有絲毫的後悔。 「??我同意,眼下的情況確實相當不正常,不該用普通的常識去對待,何況諾拉先前的空拍機確實拍下了不久處的馬匹大隊,如果是軍隊的跡象,恐怕情況就會變得相當糟糕」 卡歐斯認真的回應,臉上露出無比擔憂的表情。 確實多虧空拍機知道綿延不絕的樹林沒有盡頭,同時也知道這一塊所謂的平地也僅僅是開發樹林的一部分所創造出來的空間,也就是說往外面移動,依舊會有無數樹林佈滿附近,理論上來說,這座村子應該是外面幾乎隔絕的世界,所以才會誕生如此悠閒隨性的氣氛,也才會造就阿野這樣天真無邪的純真少女。 「不要爭論對錯,做了就做了,頭兒你是帶隊的人,要怎麼做你決定就好」 張群川直接開口讓任何可能的反對聲浪都壓下去,充滿展現出強者的風采。 質疑頭兒對情況不會有好轉,儘管這個決定看上去有些粗暴不堪,不過,其實大家都應該理解非常時期確實需要非一般的手段,何況考慮到外面已經開始戰爭,這邊隨時都會遭受到波及的可能性,小心謹慎為上確實是最好的一份打算也完全不為過。 「多謝了??約翰文德,你們兩個跟我來」 頭兒拉著兩個青梅竹馬往外面移動,直接離開村子前往樹林。 「我去村中收集情報,群川,布倫諾拉總??女王陛下就麻煩你保護了」 卡歐斯似乎打算在村子裡面逛一圈看看,心中恐怕是已經有其他的打算。 行動派的兩個人都開始活動,其他人則是乖乖在倉庫裡面等待,毫無疑問是沒有任何想法的一群人,暫且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待在現場不打算行動,適才適用就是如此,沒有必要每個人都做到方方面面,只要把自己的那一部分工作完成就可以。 「哀??明明這一次是來找葉清的說,沒有想到居然捲入這樣的事件裡面,人生真的是越來越累了」 芙蘭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視線轉移到身旁的同伴。 此次行動裡面,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確實是最為無辜的一位參與者,好不容易從縫合怪以及外星戰場的危險裡面安全脫身,事到如今又要去面對更加巨大的危險事件,換作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難以用笑容去回應,不是大吼大叫就是不去接受這樣的事實,唯獨這一位少女不光是體驗了每一次的事件,本來以為只是一次尋找友人的旅遊又變成大問題,只能說似乎天注定要如此。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那個西裝男也說了葉清會在今天之內出現,所以要我們必須跟來,為了摯友也沒有辦法,何況從目前來看,狀況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糟糕」 「別豎旗,你那樣的話肯定會帶來災難」 法斯特趕緊出言制止,深怕真的會將事情帶向最恐怕的結局。 三個人隨便聊天,布倫諾拉跟阿野說話,談論著海濱這個國度的美好,金髮女郎跟張群川談情說愛,隊伍裡面看上去相當平靜穩當,唯獨卡爾與玫這邊真的是連一點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一來是缺乏共同的一份話題,二來是這位專屬女僕似乎正在利用特殊的能力計算什麼東西,不管如何問話都沒有一點回應可言。 「??我出去走走」 卡爾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先到倉庫外面去散步。 作為年邁且有著慢性病的老人家,回歸年輕的肉體確實跟以往截然不同,整個人的每一步伐都顯得輕鬆許多,多跑幾次都不會喘氣,身體的各個部位也沒有出現疼痛不舒服的感覺,深吸一口氣,清爽的感覺迅速蔓延開來,臉上立刻多出一份滿足的笑容,那是久違的年輕活力灌注到身體裡面。 「??快點??我??對」 正當卡爾享受美好的年輕肉體不斷活動,發現村子的某處傳來熟悉的聲音,立刻加快腳步往那個位置移動。 結果,那邊確實站著一名年輕可人的少女,那張充滿朝氣的臉龐以及始終不曾改變過得犀利目光,搭配上無所畏懼的氣場,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僅有一個人,至少在這位男性的生涯裡面不曾遇過第二位類似的人物。 8 「瑪??莉」 卡爾往前走一步,好奇地凝視著眼前的這一位少女,想要確認對方是否為記憶中的那個人。 身上的衣物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人們特有的樸實裝扮,一件厚重且不透氣的上衣搭配上一條七分長褲,看上去髒亂且容易出現破口的模樣讓人覺得多少有點不舒服,儘管知道這個世界的科技不發達程度皆是如此,要理解並習慣依舊多少有一點困難度,因此當熟悉的人換上陌生的服裝,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意外的心情。 重點在於,眼前這位究竟是不是那個人,那一位陪伴自己數十個年頭幾乎快要一個世紀的妻子,這才是卡爾真正希望知道的一件事情。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瑪莉退後一步,有些緊惕的表情望著卡爾。 承認這個名字卻絲毫不認識曾經的丈夫,正當這個男人開始思考自身是否認錯人應該道歉的時候,少女的身後又出現一名女性,手上抱著一名嬰孩,有些困擾的靠近兩人,應該是擔心個性衝動的某人可能會直接動手,作為丈夫非常理解妻子,尤其是年輕時期尚未被磨平的個性宛如一頭無法控制的野馬,經常會出現一些暴走的情況,往往都會任由一頭熱的性格勇往直前不顧前後。 「那個??我們是朋友,你還記得多少事情」 卡爾本想開口說明夫妻的部分,考慮到這樣極有可能會引發進一步的問題便選擇作罷。 從眼前的狀態來看,瑪莉恐怕沒有多少記憶,也許是這個夢境所導致,亦或是其他的情況也說不定,總之,現在必須冷靜一下,沈著的對應現狀才可以,因此先打出朋友的關係再進一步的詢問是最好的做法。 「我不認識你這樣的朋友,你??」 「娜拉跟約翰還好嗎」 正當瑪莉轉過身要離去,卡爾當機立斷說出關鍵詞彙。 這裡是一個夢境,來自阿爾納斯小島上面的謎團,目的是為了解明某件事情,無論其中的真相為何,有一點肯定是不會有任何一點變化,那就是捲入其中的時間點應該就是當年迷霧擴散,如此推算,當初在島上的所有人應該都捲入了其中無法擺脫,而唯一一位被認為不可能獲救的人應該就是事件的關鍵所在,按照這個線索歸拿總結,一個結論浮現在腦海中,於是將兩個不可能忘懷的人名說出。 「你怎麼會知道他們兩個人名字!難道你見過威廉了嗎!他還好嗎!」 瑪莉頓時著急地衝到卡爾跟前,拉扯著對方的衣服。 如此焦慮不安的表情說明這位少女確實理解到眼前的狀況,同時也印證某人的想法確實沒有任何錯誤,眼前的這位少女並非是經歷過將近一個世紀的那位妻子,而是當年陷入迷霧之中不知為何失去一部分記憶的少女,接觸阿爾納斯詛咒真相的女性。 「威廉先生我沒有見到,不過娜拉跟約翰都沒有太多狀況??對了,我們一行人也跟你一樣迷失在這個地方,可否請你過來一趟」 卡爾不急著說明真相,需要的是趕緊讓這位少女回到倉庫裡面。 儘管是聯合國秘書長,套話這部分的技巧絕對不會太差,問題是,聯想的部分就差了年輕人一大截,尤其是頭兒跟卡歐斯兩人都有著天馬行空的想像能力,只要跟瑪莉接觸對話,或許就能夠推測出這個夢境究竟有何意義可言,搞不好可以找出一條脫離險境的辦法。 「去見你們那邊的人一趟是沒有問題??塔斯圖拉羅,你先回到家裡面去吧,不要待在這個地方」 受到兩位友人可能在現場的事實影響,瑪莉顯然打算要隻身一人前往。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吧,生完孩子也快要七個月了,多走點路有益於身體的健康」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笑,稍微調整一下肩帶,確保孩子不會出問題。 一頭金色秀髮,標準的美人臉蛋以及儘管生了孩子依舊保持著的身材,無論從哪一點看都是一位貌美的人妻,雖說從外表推測年紀恐怕不到十八歲左右,只是考慮到未開化的人類時期都比較年輕就結婚生子,這樣的年紀似乎也沒有太多值得意外的部分,不如說,這樣的狀況應該算是理所當然。 三個人一前一後地往倉庫走去,途中瑪莉幾乎沒有跟卡爾聊過一次,甚至展現出相當程度地拒絕以及警惕之情,看得出來此時的這位少女仍然抱持著年輕時期的各種性格,尤其是對男性不信任的情況特別嚴重,作為僅會面過已經改變的妻子來說,這份新鮮感倒是挺不錯。 「你為什麼看著我笑」 瑪莉相當不滿的瞪了卡爾一眼,非常不喜歡那種被凝視的感覺。 「原本以為接下來一輩子都會被困在這個地方,好不容易看見一道曙光,心情多少會覺得開心」 卡爾不疾不徐地回應,知道要如何應對。 這個時期的瑪莉對男人抱持相當不信的態度,認為多數男人都是看上身體,屬於標準的過敏症狀之一,總覺得各方面的視線都是含有下流的慾望,根據後來的妻子所言,好像是在三十多歲的時候才真正意義上的想通,後來也就成功將其釋懷。 「??是嗎」 瑪莉多少有點理解的點頭,繼續跟塔斯圖拉羅對話聊天。 獨自一人待在這個世界裡面,為了保持好精神狀態跟他人聊天對話以及吃飽睡足都是相當不錯的選擇,作為曾經打算考取這方面證照的人物來說,基本的野外生存法則必須要非常明白才行,如何保護好自身的安危是絕對不能遺漏的一件事情,這份保護不光是肉體上面的健康,同時還有精神上面的安穩。 「沒錯」 卡爾堅定地回應,迅速將視線轉移。 由於考慮到塔斯圖拉羅剛生完孩子的情況,走路放慢速度是比較合理一點,剛好三人回到倉庫以前的行動被村子裡面的所有人看見,包括本來在閒逛的卡歐斯以及不遠處踏進樹林卻感到害怕而在外面把風的文德,所有人似乎都隱約感覺到令人感到好奇的變化,於是開始迅速行動集結在一起。 「各位,這是塔斯圖拉羅小姐以及瑪莉小姐」 卡爾將目光刻意放在瑪莉,儘管這樣的行為換來對方的不滿也無所謂。 聽見塔斯圖拉羅的名字,在場眾人沒有太多反應,直到聽見後面這個無比熟悉的名字才瞪大雙眼,每一個人都用眼光跟這位聯合國秘書長以及丈夫身份的男人投放不敢置信的眼光,只是從對方無奈的表情能夠確信應該是本人無誤才對。 「??瑪莉小姐,我是布倫諾拉,海濱現任的總統,有點事情需要您配合」 布倫諾拉知道現在應該要靠身份取得信賴才行,於是爆出自家職位。 聽見總統二字,如果是年邁的瑪莉頂多就是點頭微笑問好之類的行為,現在卻不同,作為一名年僅十多歲的少女,看見一名國家元首站在眼前,精神上面肯定是備感壓力,立刻站直身體點頭問好,有些緊張不知所措地說出相對僵硬的問候詞語,看得出來已經有些不安害怕。 「瑪莉小姐,我們現在需要情報,希望能夠盡快離開這座小島,請您務必協助我們」 布倫諾拉開始請求,不給瑪莉任何退縮的機會。 在總統的風光加持之下,這位少女幾乎沒有一點隱瞞,迅速將已知的情況說明一遍,大概就是登上阿爾納斯小島來探險,隨後跟娜拉、約翰以及威廉三個同伴一起行動,結果本來一切都是很順利的情況,誰知道,突然被迷霧包裹著,無奈之下只能獨自一人不斷前行,過程中居然跑進另外一顆世界。 剛開始的過程中確實難以活動,甚至餓了一天左右的時間,結果整個人昏倒在樹林裡面,剛好被路過的阿野救下,然後被帶到對方的家中裡面,跟對方的爺爺哥哥以及哥哥的妻子,也就是塔斯圖拉羅一同生活,多虧有這些和善良好的人們存在才能夠度過孤獨的日子,好不容易在這個世界度過了幾個月的時間。 「等等,你說幾個月,莫非你在這個地方待上了幾個月以上的時間」 聽見一個相當關鍵的詞彙,布倫諾拉露出驚訝的表情。 根據阿爾納斯小島當時的準確情報,裡面的人不是一個都沒有活著回來就是當時沒有受到迷霧過度籠罩,都是一些待在外圍部分的人才能安全脫身,剩下的傢伙幾乎無一例外都消失,其中唯一一的一個例外就是瑪莉,這位少女待了一天左右的時間卻依舊成功活著回來,當時還一度被外界認為是穿梭異界之女,還有不少文章內容都以此為標題記載了許多事情。 然而,無論如何時間上面都應該僅有二十四個小時左右,沒有理由會堅持到幾個月以上,這樣漫長的時間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幾乎讓人沒有辦法輕易點頭相信這件事情。 9 瑪莉堅定的態度以及一旁某位名為塔斯圖拉羅的人妻所言都證明所言不假,毫無疑問,這位曾經的少女確實已經在這個地方待上超過五個月以上的時間,儘管這樣的時間流逝方式令人有些搞不清楚,始終沒有辦法將其改變,只能默默地選擇理解並且將其接受才行,因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屬於特別的某種系統,也許所有的都並非是真實,說不定全部都是現實,暫且不清楚的前提條件下,進行判斷的要素太過缺乏。 「總統閣下,請問你們有什麼辦法離開這個地方嗎,我的朋友們在外面一定很擔心」 瑪莉上前詢問布倫諾拉,有些不安的開口詢問。 娜拉、約翰以及威廉,這些不復存在的人物在此刻的少女心中都是在外面等待的同伴,獨自一人在某個地方待上幾個月的時間,估計早就變成失蹤人口之一,不光是家人會感到相當擔憂不已,搞不好連搜救隊都進進出出數次不止,最糟糕的情況下,所有認識的人都在附近不放棄的搜尋,想必每個人都會是焦頭爛額的情況。 「不用擔心,困在迷霧裡面的人非常多,會讓我們過來的理由就是要將所有人救出,目前也有對應的手段可以使用,所以無須害怕與擔憂,這是我的直屬特務卡歐斯,那邊幾位阿爾拉斯王國的成員,還有東方武術家高手,剩下這幾位青年都是野外求生的專家,大家都是熟悉這方面狀況的高手」 布倫諾拉利用這個機會介紹了一下周圍的其他人,明顯是不希望瑪莉察覺到任何多餘的異常。 既然這個世界屬於夢境,也許關鍵人物就是這位回歸到年輕時期的少女也說不定,多數人都有著一個想法,認為L7當初所說的阿爾納斯詛咒應該會是跟眼前事情有著巨大的牽連,假設沒有猜錯,恐怕目前的情景就是曾經過去所發生過的狀況,觀看這一切的發生經過是一行人的目的,因此未來所發生的現實最好都三緘其口。 「那就好??終於可以回去」 瑪莉的眼角滲出淚水,似乎總算忍不住內心裡面的激動之情。 獨自一人待在這種異世界裡面還能夠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無比尊敬,至少普通的少女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步,恐怕在半路就先精神上面出現崩潰現象,整個人乾脆的選擇自殺之類的行為都有可能。 「辛苦你了,總算找到回家的方法」 塔斯圖拉羅微笑以對,看得出來相當為瑪莉感到高興。 由於得知道目前的情況,一行人大概掌握著關鍵的線索,於是不意外的選擇卡爾、諾拉以及芙蘭搭配上陪同的法斯特等四位比較有相關性的成員陪同兩位少女,玫的部分需要進一步分析,不打算跟著一起行動,至於剩下的其他人就各自為政,能夠多少搞清楚現在的情況算是多少,說句實話,眼下沒有任何變化可言,代表暫且還不會有所謂的事件發生,在那之前,建立起一點防衛機制跟手段都是不錯的做法,這座小村子算是眾人的據點之一,而最終的狀況極有可能會是軍隊的進攻。 「??為什麼會是你跟我們」 瑪莉一臉狐疑的表情望著卡爾,搞不清楚為何會多出一名男性跟隨。 隊伍裡面明明還有一大堆人,偏偏要挑選卡爾這樣的男人,選擇諾拉的部分還能夠理解,同齡少女一同前進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芙蘭則是一看就是一位氣質高雅的公主殿下,陪同也是能夠理解的一點,法斯特是年輕的騎士,保護公主也是應該,唯獨眼前的這位紳士沒有理由加入一行人的行列當中。 「瑪莉小姐,其他方面不敢保證,提供知識的部分,在場的眾人中當屬本人」 卡爾相當有自信的開口說道,露出無比溫和的笑容。 作為相處將近幾十年的夫妻,其他部分不敢多說,對應的手段還是非常容易,尤其是保持該有的交際距離以及不經意地展現出優點,最重要的是,面對陌生的男女都要知道彼此之間千萬不能太過靠近,應該要盡可能保持好一段距離,慢慢累積好感度才能拉近關係,這是許多年輕男性所做不到,多數成熟男人都明白的一種道理。 「在異世界裡面,你的知識真的有用嗎」 瑪莉一臉不信任的表情,刻意將兩個男人都保持一段距離。 諾拉先不說,活力四射的精神美少女融入其中一點都不難,就連看似不太說話的芙蘭一開口都能順利混入兩人當中,看得出來年紀與性別的差距真的頗大,至少外觀同樣年紀卻已經是個老人的卡爾不太能夠跟上雙方之間的對話,多少有點疏離的感覺,只能無奈的稍微苦笑一下。 回歸到少女們的對話狀態,眼下比較困擾的一點是,諾拉實在沒有辦法進一步的套出內容,不管是瑪莉亦或是塔斯圖拉羅都是如此,前者是明擺著光是活下去就拼盡全力的代表性人物,在這種危險的局面底下要進一步去思考異世界所發生的事情本來就是不可能,至於另外一位少女,或者應該說是人妻的塔斯圖拉羅則是截然不同,讓某位特工嗅到一絲特殊的氣息,總覺得似乎有著莫名的隱情在其中。 首先,儘管身穿相對普通的衣物,行為舉止卻是難以改變的一種習慣,不管是小步伐的穩固腳步還是筆直前進的姿態都說明肯定是曾經有過一番貴族般的訓練才能達成,而且從本人無意識的行為來看,恐怕根本就是根深蒂固的層級;另外一方面,這位少女從一開始就將目光放在玫的身上,幾乎沒有跟任何一個人對過視線,相信當時卡歐斯等人都注意到這件事情,那種目光明顯是不安,更可以說是看穿了那位自稱專屬女僕的特殊部分,也就是說,此女搞不好能夠感覺到魔力。 就是這一點才讓諾拉緊緊抓住這位少女不放,試圖不斷依靠言語行動套話,雖說多半情況下都沒有成功,過分的守口如瓶確實算是不錯的做法,可惜的是,越是死死隱瞞越是代表背後肯定有問題,連芙蘭這樣不諳世事的公主殿下都能發掘到異常,其他人就不用多說,目標也迅速放在塔斯圖拉羅身上。 「對了,你們想要吃點什麼嗎」 塔斯圖拉羅突然提起食物的部分,看起來是為了懷中的嬰孩。 「這點有什麼甜食嗎!」 諾拉立刻提起興趣,詢問有關零食的部分。 儘管肚子沒有感覺到飢餓感,吃甜食對女性來說卻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享受一下異世界的美食順便增進一下彼此之間的關係,如此一石二鳥的做法絕對是要堅定不移地同意,加上芙蘭也湧現出興趣,四女異口同聲同意,然後加快腳步到村子裡面唯一的一間雜貨店裡面。 這間店的經營者是一位明顯看上去就是性感人妻的女性,不光是有姣好的外貌,動起手來的能力也是相當不錯,一下子就將一種搓揉好的麵團切成小片,拿起類似牙籤的東西沾滿類似麥芽糖的液體,讓眾人能夠小口小口的咬下去,頓時感受到打從心底裡面的滿足感,幾人的眼睛都冒出金光,無比滿足的互相訴說滋味。 「小哥哥要不要跟人家一起吃一口」 寡婦相當熱烈的邀請法斯特以及卡爾,看得出來是真的打算將品嚐一下兩人。 「不需要謝謝,我已經結婚了」 卡爾秀出手上的結婚戒指,趕緊將對方打發掉。 結婚是個最好的理由,儘管是寡婦的女性也知道不該惹上結婚的男性,尤其是考慮到一表人才且風度翩翩的年輕男性多半都是大城市裡面炙手可熱的人物,估計搶下也會在短時間裡面就被抓走,已經快要將近不惑之年的女性肯定不如二八年華的少女有吸引力,因此果斷放棄選擇剩下的另外一位。 「我是騎士,出公差的時候不能吃任何外來者的食物」 法斯特以保護公主名義的騎士將人打退堂鼓,避免進一步的問題產生。 聽見騎士二字,諾拉將視線死死盯著一旁的塔斯圖拉羅,果不其然,這位少女立刻退了一大步,臉上露出恐慌的表情,毋庸置疑是對此感到不安以及害怕,立刻坐實貴族出身的地位,恐怕不是一位遭到家族驅逐出境就是無名的私生女,無論是哪一種都算是可憐的身世才對,問題是,加上能夠看穿魔力這一點,還有另外一種令人恐懼的可能性躍然於上,那就是,國家的特殊兵器或是來自外星的某種類人形生物之類,總之,從這顆星球的原住民身體狀況來看,應該跟地球一樣都沒有魔力這種東西附體。 「塔斯圖拉羅,你怎麼了」 瑪莉同樣察覺到塔斯圖拉羅的異常,好奇的開口詢問。 「沒事??對了,我想要早一點回家,夫君應該也差不多回來了,孩子也需要休息才行」 塔斯圖拉羅立刻起身,帶著孩子往村子外面的樹林移動。 10 過度的緊張不安,如此的行為幾乎將一個人的內在都顯露出來,關鍵在於騎士二字,會如此恐慌的主要理由就是這個職業或是說這一方面的所有人物,如此推測下來,諾拉感到相當震驚,能夠出動身穿鎧甲的士兵們出動,這樣的人物不可能會是普通的一般人,哪怕是貴族的私生女,考慮到錢財的支出以及費盡工時的做法來看,如果不是一個僅次於王室等級的貴族大人物就是整個國家都在動用武力尋找此人,假設是最糟糕的情況,那麼,一行人極有可能會面臨到滅頂之災也說不定,是必須要立刻去傳達的訊息。 「瑪莉小姐,我們先回去一趟,塔斯圖拉羅緊張的樣子可能是知道了什麼事情,我們也該提前做好準備」 卡爾從諾拉的手勢領會到潛在的危險,打算將瑪莉帶走避免進一步的受害。 無論眼前的少女是否真的為自己的妻子亦或是曾經的海市蜃樓,只要還是那個深愛的人就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要將對方徹底保護好,絕對不能讓至愛之人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作為丈夫以及一個男人都要有這份覺悟才行。 「??抱歉,比起你們,我還是更加在意塔斯圖拉羅」 瑪莉拒絕跟隨一行人離開,迅速跟在塔斯圖拉羅的身上。 「卡爾秘書長??」 「諾拉小姐以及芙蘭公主,兩位去做該做的事情,我一個人去就可以」 卡爾知道一行人都不可能為此牽動全員,因此要跟上去的最佳選擇就是獨自動身。 芙蘭與諾拉在法斯特的指引下回到倉庫報告狀況,一行人也慢慢理解到這個夢境可能要面對的危險就是軍隊,目標搞不好就是塔斯圖拉羅,當然,如此想法僅僅是一個人猜想,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現實,頂多算是替眾人提供了一份可能的備案,加強一下警戒的態勢。 「??阿野,你本來要做什麼」 頭兒靈光一閃,轉為走到阿野的身旁趕緊詢問。 「沒有遇過海濱的各位,我本來是要上街採購東西,然後中午吃完餐點就要回家,其實跟現在沒有太大的區別,稍微晚一點回家也不會被父親責罵才對,不如說,父親一直都在跟我要盡快找到結婚的對象,所以每當我出門都是一件好事」 阿野乖巧地回答,拿起腰間別著的一份乾糧塞進嘴裡。 餐點吃完就要回家也就意味著若是沒有眾人的介入,這位少女應該還是一樣待在村子裡面亂逛一通才對,從先從在樹林裡面的行動來看,這位少女明顯就是那種無法久坐的人,只要有機會就會想要隨便走走,可能是在家中被關押太久導致煩悶所致,看起來是個過動兒,直到現在都幾乎沒有停下,不時還會跟張群川搭話,不知道是喜歡上還是單純想要練手,總之搞得金髮女郎相當不爽,一直努力擠出難看的笑容回應。 「??群川哥,能麻煩你一趟嗎」 頭兒依舊感到不安,不管是直覺還是其他想法。 張群川夾在兩位女性之間也是進退兩難,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自然就是趕緊開始行動,雖說待會回來肯定要受到女友的追問,不過眼下還是能脫身就盡量脫身,多給一點時間也好讓女方的火氣消除一些。 「??空翔,你想到了什麼就直接說出來」 文德趕緊開口,知道頭兒肯定有其他想法。 從以前到現在,這位陽光青年肯定有著個人的想法,經常會露出沈思的表情就說明已經有了推論與猜測,往往這些想法都有可能會變成現實,小時候並不清楚這樣天才的判斷,僅僅認為這是一種直覺猜想,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之下已經非常明白這一切都不是隨便說說,而是貨真價實的縝密思考之下以及膽大心細的結論。 「??假設待在這個夢境系統裡面都是參與者,所以才會連一點飢餓感都沒有,由此可證,這裡的一切都是虛幻不真實,說明一切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然而,既然是重新體驗一番,為何要讓我們這些外人都能加入其中還能夠與之互動??」 「講重點」 文德眼看頭兒要說個不停,趕緊開口要求對方說重要的部分。 這位青年一看就是一個說話沒有盡頭的人物,如果不加以束縛肯定會像是無頭馬車不知道飄到哪個地方去,因此趕緊將人拉回來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算是左膀右臂其中一人的重要工作。 「??塔斯圖拉羅可能是那些馬匹也就是騎士追逐的對象,結合先前卡歐斯大叔從村民裡面問出來的訊息可以知道這位少女不是出生於此地,甚至壓根就沒有外人知道此女的來歷,唯一跟村子裡面所有人交易的內容竟然是一枚國家打造的金幣,毫無疑問是大人物,這些都是知道的部分,接下來是我從一名商人那邊得知道的東西,我剛才特別請法斯特戴上」 頭兒望了一眼法斯特,對方也將那一枚徽章從肩膀上面的衣服上撕下,展示給眾人觀看。 那是利用3D打印技術臨時做出來的假東西,儘管是高科技的做法卻依舊不改上頭的徽章意義,那是王室軍隊才有的重要象徵,也是這個國家最強騎士團的象徵。 「原來如此!塔斯圖拉羅不是聽見騎士所以害怕到逃走,而是順著視線看見徽章以為真東西就趕緊離開!」 芙蘭立刻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難以置信地望著頭兒。 這位陽光青年打從一開始就做好的準備,由於推測出塔斯圖拉羅這樣的貴族少女獨自一人待在這種地方格格不入,所以就提前將徽章做出來交給法斯特這樣的專門人士去處理,加上氣質也確實充足,一下子就將對方震攝住,逼迫出弱點所在。 「不一定,我給法斯特的不光是一枚徽章,裡面有好幾枚不同種類,其中還有一些類似大城市裡面才有的小玩具,每一件都有可能會有所刺激,也不知道想法是否正確,畢竟我只是覺得那個女人跟其他村子裡面的人格格不入,語言的溝通也不太良好,跟我們能夠直接聽懂異世界文不同,那個女人好幾次說話都結巴,本人明明沒有問題卻說不清楚話語,毋庸置疑是不太懂這類的方言,城市跟鄉村之間經常發生這樣的情況,哪怕是同種語系都會有一些差別」 頭兒獨自一人摸了下巴,將所有的分析都說出口。 從瑪莉將人帶過來僅有不到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離開現場去找商人翻到徽章等等的樣式,同時還交代了法斯特去處理這部分的問題,一氣呵成的行為實在是令人佩服不已,與那隨性的外表不同,底下有著一份縝密的心思。 「不愧是頭兒,甘拜下風」 張群川稱讚了一聲,隨即如風般消失離去。 判斷完畢,對於頭兒的能力連布倫諾拉這樣的總統都佩服,如果不是考慮到井之上綾那樣的少女極有可能不放人,早就希望現在馬上將人編入國家政府機關裡面做事,如此優異的人才豈能夠就此荒廢埋廢掉,無論如何都要好好對待才行。 「你們在說什麼」 阿野一臉困惑地望著眾人,似乎沒有聽懂頭兒的一大串話語。 「沒事,我們都是在閒聊,你要不要繼續聽聽海濱的美好,那邊還有許多有趣的事情沒有談論到呢」 布倫諾拉實施注意力轉移大法,避免阿野察覺到一行人的想法。 除此之外,一行人也開始擔心卡爾跟張群川那一邊的狀況,如果沒有意外,那些軍隊不久便會來到此地,接下來應該就是展開一場過分可怕的血腥屠殺行動,極有可能會造成所有村民的滅亡說不定,詛咒應該就是從這一個部分開始湧現出來,至少現在的推論頂多就是這個樣子。 「??有動靜」 正當眾人準備放鬆一下的時候,金髮女郎突然感覺到了某些狀況。 語畢,村子的外頭突然傳來某些人的驚恐喊聲,臉上全都寫滿恐懼,幾乎不用多說都能夠知道肯定是那些軍隊進攻,估計就是準備抓走塔斯圖拉羅。 「??諸位,請著我們一臂之力」 村中的長者走進倉庫低頭,懇請一行人幫忙解決眼前的危機。 先前,一行人早就說過這座村子可能會有危險,希望對方能夠事先做好準備,當然,這樣的說法不可能會得到一點認同,那些人的眼神說明了一切,結果就是關在倉庫裡面且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現在大家只好趕緊動身抵禦即將襲擊而來的敵人。 「卡歐斯大叔你在這邊指揮,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必須要去塔斯圖拉羅那邊一趟」 頭兒將指揮權讓給卡歐斯,將認為重要的事情放在第一優先順位。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眾人根本不清楚也無法理解明白,只能趕緊隨著村子裡面的人去抵禦進攻的軍隊,除此之外似乎沒有其他的做法。 11 迷失在漆黑的盡頭之中,找不到出路有如囚禁在籠中的鳥兒一般,明明不遠處就是回家的路途卻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曾經的步伐,伸手不見五指的那一刻,內心才品味到真正意義上的恐懼以及害怕,終於無法忍受下去不斷哭喊,希望同伴們能夠聽見那個聲音,期盼可以握著某個人的手掌,感受掌心的溫度,給予繼續前行的那份勇氣。 「你還好吧」 一名少女緩緩走到眼前,一臉困惑地望著瑪莉。 那套服裝明顯就不是普通現代人會穿著的衣物,略顯厚重的外衣搭配上悶熱的內在衣物,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無法輕便化的技術所導致,換作正常一般人撇開一些公開場合或是特別的服裝秀以外基本上是不可能做出那樣的打扮,不光是不符合時代的氣息,更重要的是,那樣的裝扮只會讓身體肌膚不斷遭受潮濕與悶熱的虐待,遲早會衍生出一大堆皮膚類的疾病。 「??你知道我在說些什麼嗎」 「知道??我是瑪莉」 瑪莉緩緩起身,發現眼前除去這位少女以外就是一張床鋪。 不知從何時被搬運到這間木屋裡面,對方甚至提出一張床被跟桌上看似剛熬好的熱粥,可謂是相當細心的舉動,看在一介外人眼中毫無疑問是相當不錯的待遇,尤其是考慮到非親非故的關係還給予如此良好的對待,只能說這一家人肯定都是一些好人,是值得信賴以及感謝的一群。 「我是塔斯圖拉羅,粥要不要喝上一點」 塔斯圖拉羅拿起手中的粥,好奇地詢問瑪莉。 不知沈睡多久,身體確實能夠感覺到一絲違和感,看得出來應該有一到兩天左右的時間沒有進食,於是謝過對方的好意,大口大口將溫熱的粥吞下肚子裡面,迅速感覺到一股熱量由裡至外的溫潤著全身的每一部分,整個人頓時恢復該有的活力,本來有些無力的雙腿也總算可以稍微移動一下。 「不要太過勉強,你之前出現脫水的狀況,整個人差一點就休克死亡,如果不是我家丈夫及時找到人,你恐怕就要死在荒郊野嶺,好不容易得到休息就先不要著急」 塔斯圖拉羅溫柔地按著瑪莉的肩膀,將人推回床上休息。 多虧有這一碗粥下肚,她緩緩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些事情,本來在阿爾納斯的小島上面獨自一人迷失在濃霧之中不知所措,結果柳暗花明又一村,不知不覺中走到一處莫名的區域,發現到截然不同的一副景象,那是一片樹林之地,完全未開化過的神秘區域,周圍附近完全沒有看見任何一點人煙,當中滿是一堆奇形怪狀的生物,根本沒有看見一位熟悉的人物,完全搞不清楚這個地方是哪裡,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 幾天的時間不僅都沒有與人接觸,連一點人的痕跡都沒有,更糟糕的地方是,連一點食物都找不到,只能不斷從樹木底下的根部挖掘,順便儘可能在附近的凹陷處尋找,整個人顯得相當頭疼不已,拼命使用各種技術也沒有意義,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找到食物,僅有水分是無法活下去。 結果某天就餓昏倒在地上毫無一點知覺,所以如果沒有塔斯圖拉羅以及其丈夫的幫忙,恐怕真的會就這樣死在原地也說不定,因此回過神來已經不斷磕頭感謝對方的協助,並且表示願意做所有工作來償還這份恩情,絕對不會有一點點的埋怨跟不滿。 「不用啦,我們這邊是個寧靜的小村子,真的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如果確實要你的協助再說,你先好好養傷好嗎」 塔斯圖拉羅有些無奈的開口,似乎實在沒有辦法拒絕。 瑪莉實在沒有辦法強硬要求對方,只能先休息一會,等到身體恢復狀況再決定應該要做些什麼才好,於是緩緩閉上雙眼進入夢鄉之中,從中午一路睡到下午,大概在夜晚時分的時候才清醒,剛好碰見到一家人吃晚餐的時間,順便一同介紹了一下在場的每個人,算是有所認識了一下彼此。 最為年長的老人名為阿玄,是一家之主,同時也是兩個孩子以及一位孫子的父親,從堅毅的表情以及不善言辭卻充滿殺氣的整體感覺上面來看,估計是個退休的殺手還是軍人之類,給人非常強悍的氣壓。 另外一邊的兩人,一位是看上去相當憨厚的壯漢,這一位據說就是塔斯圖拉羅的丈夫阿天,有些害羞且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打招呼,宛如一頭熊的健壯身軀卻有如一名大孩子般溫順,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讓人一下子有點難以去適應。 「姊姊你好!我是阿野請多指教!」 阿野迅速從椅子上跳起,衝到瑪莉面前問好。 面對如此迅速的行動,她確實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位少女看似矮小時則相當身手矯健,動作靈敏到完全沒有碰觸到桌面上的食物就能輕鬆跨越桌子的高度移動到眼前,途中宛如蜻蜓點水般踏在木椅上往前一跳的行動確實讓人感到相當吃驚不已,換作是地球上面估計僅有特技表演專家以及那些所謂的武術家能夠做到這一點。 稍微介紹一番,眾人便圍著桌椅開始吃飯,瑪莉也順便加入其中多少吃了一點食物,儘可能融入群體之中聊天,稍微理解了一下目前的狀況,知曉一下目前所在的地方究竟是哪裡,是異世界還是地球的某一處秘境之地。 剛開始的對話還能讓人抱持一點希望,直到聽見從未認識的文化圈才知道,這個地方肯定不是熟悉的家鄉,必須要理解到這一點,已經不是地球,現在待在某個異地。 「孩子哭了,你們先吃」 塔斯圖拉羅趕緊起身往小房間的方向走去,立刻去安撫一下可愛的新生兒。 由於剛好不久以前才生下那個可愛的孩子,一家人可謂是相當溺愛那個孩子,每個人都不自覺地在第一時間想要放下筷子去照顧,特別是阿玄這位做爺爺的老人,一聽見孫子的哭喊聲就有些緊張,估計是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提前一步聽見聲音,只是考慮到照護還是要母親去做,所以才沒有選擇提醒。 隔了一層門板都能夠聽見聲音,更重要的是在場的幾個人全都注意到,這種能力肯定不是普通人類能夠擁有,毫無疑問,這一家人都是非凡的存在,瑪莉稍微在這方面留了一個心眼,之後每天都在對比這些部分。 修整一個晚上,隔天早上開始的身體就是完美狀態,繼續待在床鋪上面反倒會是讓身體進一步生鏽下去,於是她跟隨著一群人往外面走去,發現小木屋剛好是在樹林之中的隱蔽之地,說明一家人都是選擇避開外人,選擇獨自生活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區域,僅有偶爾的時間會出門去逛街順便購買一些生活的必需用品,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一點與大眾混在一起的念頭,令人不得不感覺到其中必定藏有秘密。 「這邊就是最靠近的小村子,一般來說,我們都會在這個地方逛街買東西」 阿野指著不遠處的村落,告訴瑪莉平時的生活用品都是從何處而來。 從樹林的深處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勉強從一個邊緣的部分看見村子的雛形,意味著還要走上兩到三個小時才有辦法走到那個地方去,簡直是人生當中的一大折磨,讓人幾乎快要沒有辦法堅持下去,好想要當場倒臥在地上乾脆不起身,理由無他,真的是有夠遠。 「??你們平常都要走那麼遠」 瑪莉拿起皮革包裝的水袋,勉強的喝下幾口水。 「姊姊跟瑪莉姐姐都比較慢,我一個人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到了」 阿野嘟起嘴巴,認為是兩人拖慢了自己。 不愧是塔斯圖拉羅都稱呼的體力怪物一家,果然每一個人都是擁有近乎無限體能的傢伙,隨隨便便的活動都是普通人的幾倍以上,正常人哪有辦法跟上這樣的速度,估計早早就累癱在地上無法動彈下去,只能呼叫救護車幫忙??當然,這個世界不存在專業的醫療人員,出事就只能期望江湖郎中給點草藥,在差一點的情況就是不斷向上天祈禱。 「你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瑪莉實在不用跟上去,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我也是」 塔斯圖拉羅同樣有些無力,選擇待在這邊等待。 兩人都是一樣的情況,根本沒有辦法跟上阿野的速度,樹林的移動過程中,這位少女不時還會爬到樹上輕快的跳動穿越一顆又一顆的大樹,簡直是無比可怕的一個傢伙,讓人不得不感到驚訝為何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姊姊多休息,剛生完孩子的體力都比較差一點??瑪莉姐姐要多努力一點,這樣的體能可是沒有辦法在樹林裡面生活下去」 阿野頓時挺起胸膛,驕傲地揮手告別獨自前往村子。 12 「??你沒有生小孩的時候也是那樣?」 「你別聽那個孩子亂說一通,普通人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體力,我沒生小孩的時候也是現在這樣」 塔斯圖拉羅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有些無奈的回應著瑪莉。 果不其然,真正擁有令人驚艷體力全都集中在那一家上面,父子都有相似的體魄以及強悍的身軀,至於女兒也並非是外觀那樣柔弱,反倒可以說是相當強大的一個傢伙,估計真的去參加地球上面的奧運都能夠輕鬆獲取到冠軍的水準。 「??你當初是為什麼結婚」 瑪莉有些好奇的開口,想要知道一下塔斯圖拉羅結婚的理由。 經過阿爾納斯的短暫旅行,儘管心中尚未產生所謂的戀心,內心卻隱隱約約對威廉有些難以言喻的情愫,或許不能推動一個人決心要交往,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有著一點思念是不可避免。 「你有喜歡的人」 塔斯圖拉羅有些壞心的一笑,似乎是猜到瑪莉詢問背後的意思。 「不是這樣??頂多有點好感而已,只是我很喜歡小孩,遲早有一天也會經歷結婚的階段,想要問一下一般人的選擇理由」 瑪莉沒有直接否定,算是間接承認心中確實有著別人。 不管是威廉也好其他男人也罷,將來遲早都要結婚生子,這是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做好事前的整理才行,儘管現在的腦袋裡面始終會浮現出身穿西裝的某個男人跟自己一同前往婚禮堂交換誓言並且接吻的一幕,心中頓時浮現一股幸福感,差一點就要守不住微微勾起的笑容。 「??你剛才想到男人了吧」 塔斯圖拉羅一邊享用乾糧一邊詢問,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 「沒有那種??」 「否定是白費力氣,你的耳垂赤紅,臉頰也浮現紅潤,這種情況底下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笑,似乎完全猜測到瑪莉的想法。 由於這個世界沒有鏡子,她只好從口袋裡面拿出化妝盒確認一番,發現果真臉蛋有些發紅,對方確確實實是所言不假,完全沒有辦法進行任何一點批評,甚至連一點回應的手段都沒有,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像是放棄一般承認。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沒有考慮過結婚這件事情,甚至覺得這一生應該都是被關押在那個地方永遠都無法踏出一步,任何地方都無法前往之下獨自一人悲傷地走完人生最後的一哩路,或者又會被那些傢伙強迫找個男人懷孕生子,儘管成為母親卻無法跟孩子待在一起,然後某天精神失常發瘋而死去也說不定,不如說,那樣的未來才是正常的結局,現在的美好生活簡直是夢境一般的令人不敢置信」 塔斯圖拉羅望著樹林的隙縫,似乎在注視著外面炙熱的艷陽。 根據之前所聊天的內容來看,這位少女在遇到阿天一家以前是度過了相當漫長且悲傷的一段日子,從隻字片語當中能夠感受到那股深不可測的怨念,究竟是怎樣的家族跟待遇才會造就如此淒慘的一份人生,至今為止,瑪莉都無法想像一番,恐怕,那是非常不合常理的一個世界,與地球開放化的現代不能相提並論的某個封建時代。 「??雖然不知道你的以前是什麼,不過現在很好不就可以了嗎」 瑪莉直白的回應,沒有拐彎抹角的言語。 不管過去度過的歲月中有多少說不出口的痛苦,現在的人生已經成功擺脫那些,光是這樣其實就是非常好的一份結果,再也不需要回到那個時候的日子,可以充分享受現在這個美好,這樣應該就是最好的結局才對。 「很好嗎??也是,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最好的一種情況也說不定,接下來就是慢慢將這個可愛的孩子養大,等到看見結婚的那一天,作為一位母親也算是功德圓滿,到時候就能滿足地說出對這個人生感到幸福這句話了吧」 塔斯圖拉羅點頭同意,目光凝視著不遠處的村落。 是成為了母親才會如此感性還是過去的環境無法提供這份情感,亦或是兩者皆有的狀況,身為連戀愛都沒有談過一場的少女是不可能理解這方面的事情,只能大概進行一番推測跟猜想,也不知道究竟是對還是錯誤。 之後的兩人沒有繼續糾結在這件事情上面,開始相當隨興的聊上一些有關女性的事情,畢竟對瑪莉這樣的現代人來說,食衣住行樣樣都是問題,包括換洗跟貼身衣物都需要清理,不可能一直都穿在身上,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盡可能融入眼前的這個社會裡面,根據現有的材料做出一些比較能夠使用的物品。 這方面塔斯圖拉羅倒是比較清楚一點,提供了相當多不錯的建議,特別是村子裡面幾乎都沒有的一些方法簡直是救世主,不然,以後上完廁所就只能找在樹旁邊?? 「果然你是個貴族出身」 瑪莉聽完一大堆建議,確信眼前的這位人妻應該是個貴族。 「貴族??也算是吧」 塔斯圖拉羅有些無奈的苦笑,算是回答了瑪莉的一個問題。 由於關係尚未熟悉以前最好不要進一步深入,她也迅速更換話題聊到接下來孩子的教育部分,結果立刻就被打槍表示這種鄉村地帶不可能有老師這樣的職業,連書本都沒有多少,將來體格好就是跟父親一樣去下田耕種,如果身體比較不好就是多學點算數之類的動腦技術,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職業能夠選擇。 果然是老舊社會的狀態,瑪莉也算是知道過去人們的生活作息跟思想態度,畢竟這種時代裡面連文學派別這些都不確定,更別提那些重要的科學基礎理論,多半都是一知半解甚至根本完全不明白這些東西,搞不好還有可能被當權者認為是妖言惑眾,藉此將一大堆人都殘殺也不一定,所謂的王國說穿了就是王室跟貴族等人掌權,一句話就能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正常人根本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如果我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不如創造一點有趣的東西吧」 瑪莉開始思考未來的事情,慢慢開始接受這樣的世界。 待在一旁的塔斯圖拉羅不知道這位陌生的少女為何突然安心起來,依舊為了產後護理的部分努力進食還要不忘運動,深怕變得臃腫起來會失去丈夫的愛,到時候又要獨自一人在外頭流浪下去,兩人直到阿野回來以前就沒有繼續聊天過一次。 「這些應該就夠了吧!」 阿野將背後的竹籠放在地上,將裡面的食材跟調味料都拿出來一一請點一遍。 肉類都有粗厚的葉子包裹,加上裡面還有一種能夠吸取汁液的數個葉片,短時間裡面應該不用擔心會腐敗壞爛,另外一邊的蔬菜則是依舊能看見不少的清水露珠附著,應該在不久之前還放在水中浸泡,或者是其他的特殊保鮮液體裡面,總之,這些都脫離了保護,必須要在短時間裡面帶走,於是,阿野立刻邁開步伐離開現場回家將東西都準備下鍋,再度變成兩個人的局面。 「話說你的義妹就算帶著你一起跑應該也不會有太多問題,為什麼不讓對方帶著你回家」 瑪莉剛休息完畢準備起身,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別,我會暈死,阿野那傢伙沒有限度,跑起來的速度會讓你發瘋」 塔斯圖拉羅鄭重拒絕這項建議,不希望回家的時候要昏昏沉沉一個晚上。 「也是」 瑪莉想到在阿野背後全力奔跑的姿態,知道那肯定會是一場惡夢。 購物結束,兩人也沒有多餘的體力去村子那邊逛街,乾脆散步回到家中,算是不錯的一次運動,能夠感覺到身體全身上下都有放鬆過一遍,整個人變得相當清爽,加上晚餐的部分有著一大堆豐盛的料理擺放在眼前,大快朵頤的過程中可謂是相當幸福的一件事情。 「多吃一點,你剛生完」 阿天不斷幫忙夾菜,深怕塔斯圖拉羅吃不飽肚子。 其實眼前這個男人撇開有些害羞內向以外,臉蛋長得不差,身材又是一等一的強壯,個性還是一位能夠體諒太太的好男人,除去相處中有點過於保護以及本人多少有點不擅長言詞無法討女性歡欣以外,確實是個良好的結婚對象,至少從長久的相處方面來看,兩人一定會是相當不錯的一對夫妻才是。 「我吃得夠多,你不用擔心」 看的碗裡面快要吃不完的食物,塔斯圖拉羅趕緊將部分推開。 儘管對丈夫有些對待小孩般的態度有著一點不滿意,這位人妻臉上的笑容依舊說明這樣的寵溺並非是一種壞事,對於一個飽經風霜的女人來說,一點點的溫柔都足以度過人生,這一點,瑪莉確實從兩人的相處過程中感受到這一點。 結束晚餐過後,阿玄先是獨自一人離開木屋,隨後則是阿野拉著她一同出去,說明接下來是夫妻兩人的重要時間,順便將孩子也一同帶走,跑到附近另外一處搭建好不久的新房子,三人今晚會在這個地方同住在一起。 13 「你們兩個人今天晚上就在這邊睡覺吧,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呼叫我」 阿玄溫柔地將木屋裡面的空間全都提供出來,自己則是孤身一人前往附近的樹木上面休息。 根據本人所言,短時間裡面估計都會是這個樣子不斷來往,於是兩人也為此提供一份建議,認為既然打算要去好好休息不如重新打造一間木屋,否則每天都要來來回回甚至待在外面睡上一個晚上實在有點太過可憐,盡管本人從目前來看依舊還是一個處在壯年的男性,長久以往下來對身體的影響不言而喻,為了老年的生活考慮,還是要乖乖待在家中休息才好。 「謝謝你們兩個人,我會好好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阿玄微微一笑,看出來非常感謝兩人的溫柔對待。 等到這位中年男子離開木屋,阿野立刻攤在桌子上面顯現出無比懶散的一面,甚至乾脆地將厚重外衣脫下,露出底下白皙美艷的肌膚,似乎平常壓抑過多的關係導致本人一旦有機會就會解放全身心變成現在這個略顯糟糕的模樣,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只能眼不見為淨的去整理一下房間,順便準備一下洗澡的打算。 這個世界的科技確實相對落後,比起地球上面的許多可謂是相差甚大,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上面的狀況,基本上正常人都沒有辦法露出微笑去接受這樣的事情,多數人都會覺得相當難受且不舒服,這一點的部分幾乎是不言而喻,作為一名青春正盛的少女也是如此,整個人顯得相當難受不已,連洗個澡都沒有辦法隨心所欲真的是一種問題。 「我先去熱水」 瑪莉立刻起身前往房間裡面的浴室所在位置,有些悲傷的開始準備煮水。 跟直接提供熱水的現代科技不同,這個時代可不存在所謂的加熱裝置,想要洗上一次澡的方法僅有兩種,首先就是跑到外面的湖邊去清洗身體,這算是多數人都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利用清水的手段將積累一天乃至數天的髒污都去除掉,應該就是目前最好的一種手段無誤,只是這樣的作法對女性來說確實容易留下後遺症,考慮到水裡面多半都有細菌跟一些穢物,如果一旦沾染上的下場極有可能會留下一大堆婦女類的疾病,所以僅有男性會做那樣隨興的事情,女性基本上沒有一個人會去;另外一個方法就是先煮水等到沸騰以後就能將大部分的有害物質去除,算是自古以來老人家們所保存下來的一種技巧,不管是地球還是其他星球都是如此。 「我來吧!姐姐的動作太慢了」 阿野自告奮勇,立刻從桌子上面爬起來。 受到完全不信任對瑪莉來說是難以忍受的一件事情,於是無論如何都跟打算跟在對方的身上一同去浴室裡面,準備兩個人一起行動,順便告訴這位少女,那怕再不濟都好歹是個能夠野外求生的人,速度上面或許跟不上這種體力怪物跟威廉那種長年都習慣乃至考上證照的人,基礎的能力部分肯定是無庸置疑的部分。 「那麼就開始準備吧」 阿野迅速將炭火點燃,開始將桶子放置在鍋爐上頭不斷燒烤,在一旁等待結果。 本來應該是好好解決一下對方過度錯認的問題,展現出一名擁有多項技能半個專家的能耐才對,偏偏在某未超出常人的少女顯得無用武之地,光是看著對方直接把將近自身一倍以上的水桶跟另外一桶裝滿水的鐵罐都拿在手上,宛如端餐盤一般輕鬆的行動並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心裡就已經徹底感覺到無法對抗,只能乖乖地待在一旁當作甚麼都不知道。 先不說空罐子的部分,連裝滿水的鐵罐都能舉起,這一點真的難以想像僅僅是普通人類能夠做到的一件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不可思議,相信就算是以自身武力為驕傲的武術家們應該都沒有那種能力才對,究竟是做了甚麼才能夠走到這一步,令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真的想要找個機會一探究竟,搞清楚這一家人的神祕之處。 「瑪莉姐姐先來還是我先??不!為了迅速加深一下彼此之間的關係,還是一起來洗澡吧!」 阿野立刻拉起瑪莉的衣服,將其扒個精光。 由於毫無一點反擊的餘地可言,等到對方停下動作過後,她也立刻批評了一番,教育一下這位少女一件重要的觀念,不管眼前的對象是男是女還是熟人都是一樣,基本的禮儀是必不可少,先開口詢問才能展開動作,否則就算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性騷擾罰責,依舊有可能會導致朋友之間的關係出現巨大的問題,必須要非常謹慎小心的去處理才行。 「好!」 阿野一副有聽沒有懂的模樣,展現出一如既往地笑容。 由於完全沒有說教的意義,這樣少女似乎根本沒有打算將別人所說的話聽進去,單純就是一個人獨自做著自己,說好聽一點是個勇敢做個人的自由之人,難聽的話就是目光無人相當隨興,讓人不禁多出一份厭惡感,瑪莉實在是相當不喜歡這種不聽人話的類型,只是礙於現在的狀況也沒有辦法發火,只好盡量多說兩句,期望對方能夠稍微改善一部分也行。 「啊~真的是好舒服呀~」 阿野的臉上浮現出幸福的表情,安心地沉浸在鐵罐裡面。 考慮到身體上面的汙垢部分,瑪莉實在沒有辦法安心的浸泡在其中,還是決定等一下先用毛巾擦拭身體以後再泡澡,因此第一桶水就留給這位少女,反正對方的身體素質看上去就跟婦女病無緣,直接躺在下游的溪水裡面估計都能夠一臉毫不介意的享受,甚至根本不會有任何一點毛病,讓人感到相當羨慕不已。 「瑪莉姐姐真是好人,換作其他人都會要我在旁邊等候,直接每一個人都泡過才換,每一次都是這個樣子,只有大哥會讓我先洗,爸爸老是說一些無聊的話,說甚麼女孩子家應該要等到男人洗完再進去,甚至要把浴室都清空沒有一個人在才能脫衣服,明明這個房間裡面又狹小又悶熱,穿著衣服簡直是一種惡夢」 阿野不斷抱怨著父親的作法,看的出來非常不喜歡受到管教。 盡管外觀多少已經有著一點女人味,內在還是不折不扣的小女孩似乎是短時間裡面無法改變,只能說阿玄的教育方面確實做的過於半調子,雖說有意無意地將一些女性基本的準則都灌入這顆小小的腦袋裡面卻完全忘記比起嘴上的教育,實際上的體驗更為重要,只要去外面逛一圈體會男人究竟是甚麼東西,自然而然就能夠成長起來,一直待在幸福的家庭裏面也難怪完全沒有一點成長可言。 「沒有考慮過找個男人」 瑪莉思考了一下,決定多少幫忙阿玄一點,以女性的角度給予適當的輔助。 眼下或許從其他人的角度來看多少有點太晚,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多管閒事的行動,不過沒有辦法,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面對世間所發生的一些不公平之事難以轉過視線,只要盡全力能夠做到就一定要拼命去嘗試一番,直到真的碰撞到巨大的牆壁為止都要繼續往前邁進。 「爸爸有跟我說過這些事情,我也已經想好要嫁給誰會比較好,若要從村子裏面去挑選應該就是種甜菜的那個大叔最好,雖說人長得不太好看卻有不少土地跟種田的知識,以後一定可以過上溫飽的日子,如果對方不行的話就選隔壁村子的牛哥,那個傢伙可厲害了,養任何一種牲畜都不再話下,每天肯定都能夠吃到美味的肉類,只可惜年紀僅有三十多歲的關係不太可能有機會,真的要嫁就會變成妾,爸爸說那樣的生活在未來會非常辛苦,最好不要」 阿野迅速將心中的想法說出,露出相當得意的一份表情。 這也不算是第一次所發生的一件事情,過去以來經常都會發生類似的問題,總是會有許多人都在談論有關這方面的事情,總是以為瘋姑娘就是傻姑娘,實際上,這位少女早就考慮過終生大事的部分,知道挑選哪些對象才是良好的做法,甚至以此為自豪,那些看笑話的老人家每一個都跌破眼鏡,從此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些甚麼,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女不可小覷。 「為什麼要挑選那些人!你應該跟喜歡且戀愛的人在一起才對!」 瑪莉簡直不敢置信地瞪了一眼,搞不清楚這位少女為何會說出這種話。 放在這個時代以及這個世界裡面來說都是常識一般的事情聽在她的耳中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哪有人會了結婚而去結婚,正常的情況下應該是尋找到喜歡的人過後再決定是否要廝守終生才對,沒有理由會出現這樣奇怪的想法,竟然率先考慮到兩人在一起過後的吃飯日子,難道其他的部分都不值得去理會嗎,兩人的相性以及個性的磨合都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這些都是應該擺在優先的順序是考慮一番才對。 14 戀愛是無比自由的一件事情,沒有理由為了一些其他的利益或是生活上面的痛苦去選擇不認識的男性與之結婚,那樣的行徑實在是太過愚蠢不已的行徑,至少看在瑪莉的眼中是絕對不可能接受這樣的結果,男女之間應該是互相彼此喜歡對方,進而產生一種喜歡的情愫,等到兩情相悅一段時間交往再決定是否要步入婚姻的禮堂之中,因為不光是自身上面的問題,小孩的未來同樣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沒有任何一點輕視的理由。 「?瑪莉姐姐說話好奇怪,結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邊的家人也要納入考量之中,結婚可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是兩個家庭的事情,而且,生活才是第一考量,如果嫁給一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傢伙,等到父母死去以後再考慮將來的事情,那樣的男人根本沒有一點價值可言,我每天都要吃肉吃到飽,怎麼可能忍受餓著肚子呢」 阿野揮揮手,表示無法認同瑪莉所說的話。 這位少女說的並沒有錯,從這個時代以及社會的角度去考慮,比起戀愛之類的額外因素,食衣住行才是重要的關鍵,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好遑論其他的事情,情感之類的東西根本不值一提,這樣的想法其實也能夠理解,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清楚,沒有一點能夠責怪的部份,至少從現實的角度去考慮。 可是,儘管理智方面能夠接受,感性的內在卻無法認可,先是交往再去考慮結婚,為了戀愛而選擇人生的未來,這是每個青春少女都會有的想法,也是正常現代人的必經路程,與利益勾結而去判斷的扭曲關係不同,順著個人的意志做出選擇才是正確的做法才對,這一點,瑪莉絕對不可能有所退讓。 「??你過來,身為姊姊應該把正確的事情交給你才行!」 瑪莉將阿野拉到身邊開始進行基本的教育,不斷用言語給予建議。 「等一下再說啦!我要泡澡!一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泡澡了!」 面對瑪莉的積極行動,阿野相當努力的堅持著最後一道防線,無論如何都要先泡爽滿足過後再聊。 由於仍然還是小孩子態度的關係,這位少女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成熟,說出來的話語多半都是從大人那邊聽過來的既定規則,當聊到如果遇到一個想要共度一生的人與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果雙方之間都加上有著正常的生活以及經濟消費,前者依舊會是其中的最大首選,這一點幾乎是無庸置疑,說明在內心裡面始終有將那份女孩子的情懷放在第一優先順位。 「這樣就對了,你以後都要這樣才可以」 瑪莉安心地吐出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要說服這樣的一位少女竟然是那麼困難的一件事情。 儘管現在看上去理解,實際上估計根本沒有聆聽下去,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把這些都忘記,屬於標準左耳進右耳出去的那一種人,可以說是非常麻煩且令人無言以對,只是考慮到本來就尚未成年以及心智不成熟的當下,繼續灌輸一大堆有的沒有的觀念也沒有意義,與其去做那些愚蠢的事情,不如循序漸進,慢慢多給予一點說明,希望對方能夠慢慢理解,這或許是比較合乎情理的作法。 「喔??好吃」 阿野點頭表示同意,繼續將村子裡面買來的甜品塞進嘴巴裡面。 見到此狀,瑪莉也沒有辦法繼續說明下去,只能默默將鐵桶裡面的水藉由底下的木塞漏出,隨後將裡面清洗一下,將上頭一看就是陳年老垢的東西全都清除乾淨,等到完全以後擦拭了一下臉頰上面的汗水,再將全新的水倒入其中,總算能夠滿足的好好進入到裡面泡個澡,讓身體多多少少能夠清爽一點。 「真是太舒服了」 瑪莉清爽的嘆了一口氣,滿足的露出笑容。 本來差不多一道工序結束就能夠沈浸其中,偏偏她實在不能忍受身體的髒污直接跟乾淨的水混合在一起,只能無奈的選擇在外面拿起毛巾沾水擦拭身體幾次,確定沒有問題才安心地進入到鐵罐裡面,只是這樣過分麻煩的程序也讓阿野無法接受,早早就先離開浴室回到房間去吃甜品,看得出來,雙方之間在這方面的觀念估計沒有那麼容易溝通清楚,短時間裡面應該都會是格格不入的狀態。 「??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瑪莉無奈地仰望天空,搞不清楚為何會跑到這種地方。 就在這樣迷迷糊糊的度過了許久的日子,整個人也在一點點慢慢習慣這樣的生活方式,開始覺得逐漸融合到此地,幾乎快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第一件比較大的事情突然發生在眼前,那就是莫名其妙的告白。 「你被告白了?!」 瑪莉露出吃驚的表情,一臉尚未完全接受情況的臉色。 不久之前,阿野出了一次小小的任務,目標是去附近的村落幫忙解決一些比較麻煩的問題,具體來說就是請除一些比較麻煩的怪物,大致上許多人也都明白這一點,那些野生的巨大生物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處理的貨色,如果沒有十足的實力就需要不少的士兵群體圍毆才有機會戰勝,偏偏普通的鄉下小鎮裡面是不可能有軍隊之類的身影,特別是考慮到王位爭奪戰的事情越演越烈的前提之下,情況的惡化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恐怕不用多少時間就會變成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所以,本來會協助的一些軍隊都幾乎離開現有的駐地前往首都附近以備不時之需,剩下的那些士兵都是相當珍貴的資源,領主們僅會用在自家的防衛上面,除非真的有緊急的狀況,或是說村落本身有著一定程度的價值,否則,根本不會有人過來,連商人那種做生意的人物都鮮少出沒,多數都開始囤積物資準備躲避戰亂。 作為曾經的傳說級別人物阿玄的後代,不管是繼承力量體魄的阿天也好,擁有驚人速度的阿野也罷,兩人都是一等一的強者高手,在這個沒有武術家的世界裡面,本身的實力幾乎代表了一切,所以那些其他村落的人們就慕名而來,為了拯救家園請求幫忙出手相助一番,從結果上面來看,這樣的做法可謂是相當正確,三人分頭行動之下,多數的村落都安然無恙地度過艱困的一段時間,總算是能夠安心地繼續活下去。 當然,作為英雄般的出現也就意味著肯定會有嫉妒乃至愛慕的人物,其中就有一位村子裡面的青年開口告白,打算要將人取為妻子,直接將一大堆聘禮都擺在家門前,本人也是當天待在木屋附近搭帳篷,哪怕其他人都離開也無所謂,獨自一人待在外面等待著回覆。 由於剛好這段時間裡面的瑪莉跟塔斯圖拉羅兩人都到外面去散心,順便住在一座有著溫泉的村落裡面享受了一段相當舒服的時間,完全不知道家裡面出現這樣的問題,當雙方騎著馬散步回來的時候先是看見一大堆禮品放在外頭,隨後又遇到那些青年,這才知道情況究竟是如何。 「恩??作為父親,老朽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只要阿野能夠幸福就好」 阿玄低頭思考了一會,決定將權力交給阿野自己去考慮。 能夠搬出如此多物品說明家世背景絕對不會太差,儘管跟首都圈那一帶的人相比應該還是有著巨大的差異,不過,作為一名老父親本來就僅僅希望孩子們能夠過得幸福,考慮到這個世界尋常人的年紀來看,這個曾經的傳說估計也沒有二十年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如果有辦法見證孩子們的結婚生子,或許就是最為幸福的一件事情,而這位有錢有勢的男人應該不會是個糟糕的選擇。 「我的話??哥哥覺得妹妹滿意就好」 阿天沒有太多想法,僅僅是微微一笑。 作為結婚生子不久的丈夫,不會像以前那樣隨便在婚姻大事上面亂說一通,這位逐漸成熟的男性學會了將選擇權交給別人,自己也沒有胡亂瞎說一大堆沒有意義的事情,反倒是決定待在一旁做一次真正的兄長般目視著自家妹妹的那份選擇。 「阿野,我們都是家人,只要你覺得好那就可以」 塔斯圖拉羅走上前輕撫著阿野的頭,像是一位真正的姊姊給予關心。 眾人當中沒有一個對於這樣的情況有意見,都是溫柔地待在一旁關注著情況,希望不管未來如何都是由這位少女親手進行判斷,就算將來的某天感到後悔也無所謂,至少此時此刻不會是受到他人的牽制而進行非出自個人意願的答案,光是這一點就是無比重要的結果。 「??真是幸福」 瑪莉都無言以對,沒有想到之前所想的根本就多費唇舌,其實周圍每個人都非常理解給予阿野選擇的重要性。 15 「??先去見上一面再說吧」 阿野沒有立刻做出一份決定,打算先去見面再談論。 由於對方一直都待在外面的關係,離開木屋走到帳篷那邊就會看見一名長相不差的男人正在露出略顯靦腆的笑容跟眾人打招呼,或許是看見全員出動的關係,整個人有些吃驚的不知所措,正襟危坐的待在原地等待著一份審判的答案。 整理乾淨的衣服說明本人在這段時間裡面並沒有忘記要清洗衣物,基礎的打扮部分可謂是沒有一絲破綻可言,儘管從整體上面的搭配來看多少有些隨意,不過從這個時代的人們衣裝去判斷其實算是相當正常,畢竟衣服之類的東西看在多數家庭之中僅僅是足以蔽體的程度,頂多還有一點保暖的功能在其中,正常來說,沒有一個人會去為了所謂的好看而訂製衣物,所以每個人的款式基本上都沒有太多差別可言。 除去外在的部分,這位男性並沒有利用身份上面的優勢強行要求阿野同意這一門親事,反倒是將一大堆隨從都遣散,獨自一人待在這種樹林之中面對可能會發生的各種危險,要知道,如果沒有阿玄在外面的守護,此人早早就被一群虎視眈眈的野獸吃的一乾二淨,連一點骨頭都不見得能夠留下,這樣的內在勇氣都是值得稱讚的一部分,連瑪莉這樣要求極高的人都忍不住刮目相看,沒有想到在這種封建的老時代裡面居然還會有這樣優秀到無可挑惕的男人。 「那個??我們都先去附近逛逛,你們兩個先聊一會」 阿玄作為老家長同意兩人的說話,說明願意給男方一個機會。 聽見這樣的對待,這名男子立刻低下頭感謝,然後興奮地往前走了一步,迅速拿出一個甜品交到阿野的手上,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成功打開溝通的橋樑,令在場的其他人都感到佩服不已,這可謂是相當傑出的一手,接下來要打破僵局也不會太難,於是眾人都迅速鳥獸散,不打算繼續打擾兩人的交流。 「真的是有些意外,我一直都以為岳父會拒絕這樣的事情」 塔斯圖拉羅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阿玄,似乎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從平常的言行舉止來看,這位中年大叔多少有點大男人主義的傾象,對於男人的事情就顯得隨便許久,好比說阿天的結婚就是兩人同意就可以,完全沒有說半句話,甚至連一點意見跟想法都找不到,只是,聊到關於女兒的事情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這位老父親經常會脫口而出一些大道理,算是教育女兒要懂的挑人之類,總是顯得相當嚴苛不已,瑪莉認為這就是導致阿野本人明明對結婚一無所知卻總是說著一些確實合乎邏輯的話語,為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需要別人跟在後面跑的小孩子。 「??我希望孩子能夠過得幸福,這是一個父親的願望,阿天這個傢伙不用我擔心,只要出門遲早都能夠找到老婆,就算真的不行也可以相親,條件好總是不用太過擔心多餘的問題,然而,阿野那個孩子是個女的,如果在丈夫家中展現出過分的霸氣,只會讓夫妻之間的相處變得更加困難,所以我才多加勸說希望不要讓情況惡化下去,祈求在教育完成以前能夠不要出嫁,就算那個男人能夠忍受,公公婆婆就很難說了,一家和樂融融才是重點」 阿玄幾乎說了一年份的話,似乎是一口氣將內心的想法全都脫口而出。 身為一位老父親,擔憂女兒的事情是理所當然,只是,這種擔心看在瑪莉眼中實在是沒有必要,如果男方家人無法忍耐就去找一個能夠接受的家庭就好,沒有理由在意這方面的問題才是,至少從現代人的觀念來看確實是如此,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並非是兩個家庭的狀況。 「是呀,那個樣子確實難討公婆歡心??選一個沒有父母的家庭如何,孑然一身的情況下還有伯父在場管理,阿野肯定不會擔心會受到欺負」 瑪莉給了一個還算是不錯的意見,想要看看會不會受到採納。 與其堅持用現代的觀念去調教一群人,不如拿出千百年社會演變過來得來的知識反倒更好,利用這樣的建議給予這位父親一個嶄新的思緒,對阿野的未來以及這個世界的改變都有不錯的推動也說不定。 「瑪莉不行啦,哪有那麼剛好的情況??每一家庭大多數都是生好幾個小孩,飯也是優先給予家長食用,死的多半都是小孩,作為家庭支柱的父母撇開特別理由以外都是能夠撐上最久」 塔斯圖拉羅先是露出微笑對著阿玄以及阿天,隨後小聲地在瑪莉耳畔旁說明。 這個世界遠比現代的地球還要殘酷,尤其是食物的部分幾乎可以說是家家戶戶必爭之物,因為缺少藥物以及輪番耕種的基本知識跟手段,每一年能夠種出的糧食數量有限,加上天災以及人禍之類的情況,想要餵飽每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餓死的小孩跟大人幾乎無法細數,唯一稱得上比較好的除去那些貴族以上的階層以外就是這一家人懷絕技的特殊人物,正常的情況底下,普通人的家庭當中能夠有一到兩個小孩平安長大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一件事情。 「是這樣嗎??也對」 瑪莉整個人呆滯在現場,立刻理解到這份沈重的狀況。 說到底,地球跟這個世界就是不同,現代人之所以能夠享受一切的美好都是前人努力耕種以及創新學習嶄新技術才能夠擁有,如果沒有那些同樣死於災難之中並且再度起身的偉大人物,社會依舊會停滯不前,科技難以往前邁進一步,農耕社會的現實不會有改變,遊牧民族的生活隨時都有可能斷絕,祈禱豐收是必須的一份儀式,如果無法種出足夠的食物,那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孩童餓死在眼前,永遠都是無力回天。 「??找一個好家庭還是交給阿野自己選吧,我們就在旁邊注視著這個孩子就好」 阿玄迅速轉移話題,估計是不接受瑪莉的建議。 理所當然,結婚這件事情說起相當容易,真的要去做就沒有那麼簡單,於是對方暫且先離開回家一趟,東西倒是沒有拿走,反倒全數都交給這一家人處理,看得出來並沒有打算就此放棄的想法,因此這件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不如說還是剛剛開始。 戰亂的紛爭逐漸嚴重之下,不光是危險的怪物,失去居住地以及生活的人變成流寇開始在附近不斷打劫,情況頓時變得更加嚴峻起來,想要處理幾乎可以說是困難重重,於是阿玄一家人幾乎成為附近最大的功臣之一,任何一次的事情都能交給這三個人解決,幾乎沒有遇到過所謂的難題。 「有那樣的丈夫真的是有夠安心,你真的嫁了一個好丈夫呢」 一名中年婦女不斷稱讚塔斯圖拉羅,似乎是想要盡可能多攀上一點關係。 和平時期並沒有受到重視,幾乎可以說是被當成一個邊緣角色看待,如今卻一下子變成相當炙手可熱的一位男性,畢竟在接下來的戰爭期間,這樣的強者都有可能破格變成開國的功勳,搞不好一口氣就是飛上枝頭成為大人物也說不定,何況多數人都知道阿玄的真實身份,每個人都知道成功需要的是契機以及最為關鍵的一份機會。 「是呀,我們家老公最棒了」 塔斯圖拉羅露出陶醉的表情,不斷接受這樣的稱讚。 比起沈浸在炫耀自家人的某位人妻,瑪莉那邊閒到沒有事情可以做,儘管本人已經先是幫忙幾家店面處理帳目以及利用水車的知識幫忙改變轉軸的磨損以及接合的部分,這些依舊是僅僅需要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能完成,根本算不上是累人的工作,反倒可以說是相當輕鬆簡單的任務,連報酬都拿得有點不安心。 「瑪莉女士,可否賞光一會」 一名中年男性走到瑪莉的身旁,開口提出一份邀約。 起初的她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是另有打算的傢伙,直到後來聊天過後才知道對方單純就是一個想要好好感謝的人,原來是之前年輕時期被阿玄幫過忙,從此將這份恩情記錄在心中久久都沒有忘懷,努力尋找能夠報答的機會,於是經常會提供一下相對重要的情報,只是那位戰場上一夫當關的男人對這些重視卻無法提前從已知的訊息當中判斷可能的狀況,這一點,某位現代女性可謂是長處之一。 「有什麼狀況嗎」 瑪莉有些擔憂地看著對方,知道能讓這個穩重男子露出不安的表情意味著情況肯定相當嚴峻。 「??其實,我從旁人那邊聽說了一件事情,據說有人舉報塔斯圖拉羅夫人的金髮,結果情報洩漏出去」 中年男子將這份情報交給瑪莉等人,多少有點不安的情緒。 16 金髮在地球上面並非是相當特別的一種髮色,多數西方人當中都有著這一類的秀髮搭配上碧眼,算是相當常見的一種模樣,基本上不太會有人覺得困惑之類的狀況,除非是在比較偏東方的地區,否則正常來說應該都是天天能夠看見類似的樣貌,就算是混血如瑪莉也有著一頭亮麗秀髮的家人,也許小孩當中就有可能會有那樣美豔的髮色。 然而,在這個比較偏向黑色居多的世界裡面,金髮算是比較難得一見,在群體之中可謂是相當顯眼的一人,幾乎不存在任何一點認錯的空間,因此,假設這樣的消息傳遞到外面去,塔斯圖拉羅的情況必定會被一堆人所知曉,到時候肯定沒有辦法避免可能的追捕。 儘管依舊搞不清楚那些追逐的人究竟是什麼牛鬼蛇神,不過,瑪莉倒是知道這位人妻在結婚以前的身份絕對是非同小可,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幾大貴族當中的一份子,總而言之,應該就是其中的一份子才對。 為了要去守護同伴的安危,她必須要選擇挺身而出幫忙才行,首先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幫忙管理一下情報進行基本的推測,將最為緊急以及危險的情況整理出來,避免一行人面臨到全員死亡的災難,算是一點點的報恩。 「原來如此??瑪莉小姐建議我們立刻離開嗎」 阿玄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十分難受的閉上雙眼尚未無法完全將其接受下來。 回到家中立刻就聽見金髮洩漏的消息,眾人都非常清楚這樣一來肯定是無法繼續坐以待斃,考慮到一行人儘管單體戰力突出,總體數量卻過分稀少,與對方可能會出現的軍隊一比根本就是以卵擊石的做法,與其這樣浪費自身生命還有波及村中其他人的可能,不如儘早離開這個戰亂之地,這樣一來才能夠安心下來。 「你們都有什麼想法,直言無妨」 阿玄望了一下周圍的幾人,想要知道家人的想法。 「有多少來多少!看我把他們全都打回去!」 阿野相當自豪的挺起胸膛,看得出來非常有把握能夠安心度過危機。 太過自負的少女不懂面對千軍萬馬的局面會是多麼糟糕,現實可遠遠沒有想像中的良好,一旦真的要跟訓練有素的軍人戰鬥,普通情況下就是考慮數量,人數將會決定戰鬥力的強弱,不管個人的武勇多麼出眾都沒有意義,除非不得已,否則瑪莉無論如何都想要否定這樣的做法。 「我不懂,還是讓父親決定比較好」 阿天思考了一下決定放棄,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士去處理。 這位力大無窮的男子無法下達判斷,連一點建議都沒有的情況下說明接下來就只能依靠其他人去動腦袋解決這樣的問題,儘管這樣的行徑多少會給人一種不可靠的感覺,不過,人本來就沒有完美的存在,光是那一身兼具力量跟速度的肌肉就是最強大的保護,實在是沒有進一步批評的理由。 「我??覺得應該逃走比較好」 塔斯圖拉羅低頭不語數分鐘,隨後以相當堅定的語氣開口。 比起不明所以的外人,這位非常清楚那些追兵的少女應該明白敵人有多麼數量以及多少戰力,如果能夠分享出來自然是最好的一件事情,就算不行也無妨,同意趕緊逃脫就是一個相當正確的抉擇,基本上,一行人本來就是弱勢的一方,既然知道敵人可能會進攻就應該趕緊離開才對。 「恩,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這樣吧,我們今天晚上就立刻行動從這個地方離開」 阿玄點頭表示同意,決定帶著一家人一同逃離這個危險之地。 既然有了一份結論,第一件事情就是趕緊做好準備,把那些需要帶走的家當之類全都準備好,儘管當中必定有著一些陪伴許久且產生情感的東西在,只是考慮到現在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能夠打包,趕緊將東西包裹一下,無法帶走的就放在一旁不管,只有那些必需品才要帶在身上。 「那些東西都是需要的,你要記得拿好」 塔斯圖拉羅交代阿天去處理一些大物品,其他瑣碎的小東西則是自己去整理。 一家人的匆促行動確實在短時間裡面就把多數的問題都解決,雖說阿野依舊對那些珍貴的家當要放置在原地感到相當懊悔不已,只是現在是性命相關的狀況,真的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那些多餘的事情,於是一行人立刻加快腳步行動,不敢繼續浪費時間在這個地方。 沒有幾分鐘的時間,一行人離開了木屋以及村落,前往了相對比較漫長的一段路程,那是一段有關沙漠的旅行,一行人打算穿越那一座遙遠的沙漠之地前往遠離這個國家的一個小國,那邊幾乎沒有一個人會認識他們這樣的外人,大家都能夠重新開始嶄新的一份人生,也算是一群人心中的一份願景。 「沒有想到來到異世界居然還要繼續旅行下去??人生還真是有趣呢」 瑪莉挑望著附近的景色,從來沒有想過事到如今竟然會跑到這種地方。 本來待在一座森林裡面跟一群陌生的人生活就已經是超乎想像的一件事情,現在居然還要在這種鳥不生蛋的荒地前進,只能說是人生的齒輪出現錯誤的變化,令人實在感到相當悲傷不已,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回到熟悉的家鄉,跟阿爾納斯小島上面的同伴們重新聚首在一起,這是一個非常難以去解決的問題,或許會是永遠都無法解決的難題也說不定。 但是,既然還活著就要努力活下去,瑪莉不會為了這一點的失敗就選擇停滯不前,無論如何都要拼命往前邁進才行,不管直到什麼時候都要走到最後一刻為止,因為雙腿還能邁出步伐,雙手還能感覺到溫度,心臟也還在不斷跳動,更重要的是,內心尚未被殘酷的現實所折斷。 「喝點水吧,今天就在這邊休息一段時間」 阿玄勒令大家停下步伐,暫且不要繼續前進。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疲倦,就算一項體力沒有極限的阿野都變得一語不發,看得出來這一趟旅程加上背後的行李也讓滿滿的體能看見盡頭,估計撐不到多久的時間就需要休息一會才行,於是身為發號施令這位英雄才會趕緊喊停,避免孩子們繼續浪費體力導致無法堅持下去的糟糕情況出現。 「你還好嗎」 塔斯圖拉羅開口詢問瑪莉,知道兩人都是這趟旅途中最為羸弱的一方。 「沒事,我習慣走遠路」 瑪莉輕抿一口水袋,僅僅將嘴唇沾溼。 體能的部分或許不能跟某三人相提並論,只是,本身的體力依舊是相當足夠充分,並那麼輕易就倒在地上無法行動,與生完小孩明顯虛弱的塔斯圖拉羅相比,其實還遠遠沒有到喊累的時候,稍作休息就能夠馬上繼續前進,就算真的要急行也還有足夠的力氣能夠使用。 「是嗎??你還真是厲害呢」 塔斯圖拉羅將水袋喝了不少,裡面的存量幾乎快要見底。 「別喝太多,一口氣灌太多水的下場就是待會行動的時候會覺得腹部沈重,這樣就無法繼續移動下去」 瑪莉提醒塔斯圖拉羅千萬不要狂灌水,下場極有可能會是無法度過後面的艱難過程。 「我知道了??恩??哀」 塔斯圖拉羅剛準備將水袋放置在嘴邊,發現瑪莉犀利的目光便選擇停下。 接下來的旅程裡面倒是相當幸運,一行人穿越了沙漠來到一個小國的邊緣村落,跟過去不同,這個地方的樹木都是古代神木,無比高聳巨大到令人吃驚的程度,一座樹林幾乎可以將一座村落團團包圍起來,將所有人都守護在其中避免被外敵所發現,可謂是完美無缺的天然屏障。 「往後我們就要在這個地方生活下去,首先是跟村長打招呼,然後就是找工作,你們幾個可要好好努力賺錢才行」 阿玄露出笑容,獨自一人去跟村長打招呼問好。 由於需要有人打造屋子提供居住,阿天在幾天時間裡面都要在這一帶搭建,加上這些都是相當沈重的工作,一般女性根本沒有辦法適應下去,因此毫無疑問,去賺錢的事情就要落到幾位女性的身上。 「那我去找工作了!」 阿野急急忙忙的開始行動,看得出來相當有把握。 相比有著速度以及超越一般人力量的少女,兩人倒是沒有太多把握可言,互視彼此一眼都沒有太多想法可言,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工作能夠勝任,塔斯圖拉羅思考了一下,要不要乾脆去幫忙處理一些簡單的衣物活之類。 「不需要,兩人會縫紉嗎,不會就不用了」 紡織房裡面的老手看了兩人一眼,確認雙方根本不懂針織工作,於是趕緊將人打發走。 接下來的幾個工作也是一樣,幾乎都是接連碰壁的狀況,搞得兩個人信心盡失,幾乎都快要變成繭居族窩在房間裡面乾脆不出門。 17 「??你有什麼比較好的辦法嗎」 塔斯圖拉羅一臉放棄的待在床上,整個人呈現出一個大字的模樣。 這兩天的時間裡面,雙方一下子就從原本炙手可熱的女性成功人士變成最底層的無用之民,理由非常簡單,這個國家裡面的多數人連基本的文化水準都相當低落,跟原本所在的國家那邊一比還有著一段的距離,毫無疑問根本就沒有一點文書方面的作業能夠讓人去做,尤其是帳務之類的東西幾乎全都是交給自家人處理,一點給予外人的機會都沒有,加上兩人對鐵板印象裡面的女性專門工作一竅不通,導致兩個人頓時變成無業遊民,只能窩在家中。 「??我思考了一會,覺得既然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不如就乾脆躺在家中幫忙處理家務算了」 塔斯圖拉羅提出建議,覺得還是做個專職的幾庭主婦比較實際一點。 由於初來乍到的關係,不光是專注在打造房子上面的事情,與周圍的鄰居們相處也是非常重要,儘管這個地方不少人都是金髮,卻沒有一個人可以保證國家的軍隊不會追到這個地方來,為此,無論如何都要小心謹慎地應對,最好的一份手段就是避免那些多嘴的人跑到外面亂說一通,打好關係就是關鍵,只要多少有點友人的意識,出去外面就不會亂說自家人的壞話,畢竟多數正常情況下,幫裡不幫外是人的一種本能習性。 塔斯圖拉羅剛好帶了不少珍貴的東西來,用那些去促進友誼的效果相當不錯,周圍那些村子裡面的三姑六婆們也是非常喜歡這位新人妻同伴,甚至還提出是否要加入婦女會的行列裡面,說明情況相當樂觀良好,大概也是這個因素才會讓這位明明還是青春正盛的少女變得懶惰,連找工作的想法都逐漸消失,整天不是處理家務就是攤在床上睡覺,估計不用幾年的時間就會提早進入所謂的中年時期。 「隨便你選擇,反正我是不會接受那樣的結果,無論如何都要拼命去爭取未來才行」 瑪莉不打算繼續理會這位打算懶散下去的人妻,起身準備前往村中去尋找能夠做的事情。 凡事都要往其他角度翻轉才行,假設既定的工作裡面沒有適合的內容可以提供使用,那麼就該轉換一下思考才行,與其跟著一群人去做那些一成不變的東西不如去創造一個嶄新的職業以及工作,反正這個世界沒有過多的金錢交易,許多情況下依舊是以物易物,或者是以食糧作為交換的根據,所以,只要去打造一個可以吸引別人交易的成就即可,要做到這一點,她的腦袋裡面已經出現一個相對簡單的雛形。 「?需要我嗎」 阿天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清楚瑪莉詢問自己的原因。 當天晚上吃完飯過後,瑪莉立刻拉了阿天以及阿野兩個人到房間裡面,打算說明一份不錯的計畫,那就是自然園區的打造,也就是地球上面類似動物園之類的特別設施。 先別說那些訓練動物的手段跟其他方式,這些東西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會有成果,需要幾代人的不斷努力以及改良跟觀察才能夠慢慢擠出結果,速度實在是太過緩慢到令人難以等待下去,因此她的計畫是打造園區,利用土地所有權相對便宜的現狀造出一個自然生態區域,裡面將有許許多多對人類無害且對環境有用的動植物,形成一種無比完美的食物鏈金字塔,久而久之,這個地方將會變成一個提供人類欣賞以及讚美的天堂。 當然,那些估計都是幾代以後的事情,短時間裡面要做的就是耕種田地,先把糧食存好避免一家人餓死,接下來就是在附近的區域購買足夠的私人土地,慢慢嘗試每一種動物的配合,確認動物之間的共存情況究竟如何,一點一點測試加上詢問長者們一輩子裡面的大量經驗,這樣才能夠得到一份比較合乎常理的結論,順便將本來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節省一點,這樣才有辦法做出比較良好一點的初期成果。 「??雖然聽不懂,總之就是需要我們的幫忙」 阿天沒有搞清楚瑪莉想要說的話,只是乖乖地點頭表示願意配合。 「喔,反正我現在的工作比較輕鬆一點,既然沒有什麼事情那就隨便一點好啦,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叫我」 阿野活動身體的關節部分,看得出來最近的工作負擔確實有點沈重。 獲取到兩個人的支持以外,阿玄那邊也是同意這樣的進展,幫忙協調一下準備將兩座山的使用權都拿下來,算是相當不錯的一個開端,唯一的缺陷就是,某位人妻居然不想要參與其中,打算就那樣躺在床上糜爛下去。 「??你確定要一輩子都這個樣子懶懶散散下去」 瑪莉瞪了塔斯圖拉羅一眼,沒有想到這位人妻居然真的一點動身的念頭都沒有。 為了實現這個永續經營的良好計畫,整家人都一同開始行動,幾乎沒有一個人待在原地,偏偏應該是最需要行動起來的人卻始終不肯跨出一步,堅持要貫徹一位好母親的責任陪伴在兒子的身旁,糟糕的是,不管是疼惜孫子的岳父還是本身就妻管嚴的丈夫都無法反抗,剩下一位小孩思想的人更是不用多提,完全沒有一點價值跟作用可言。 「也不是這樣,我才剛生完小孩沒有一年的時間,之前的奔波勞累對身體會造成極大的影響,搞不好會影響到一生也說不定,為了下半輩子的幸福,儘可能多休息一下是非常必要的一個做法,你不覺得嗎」 塔斯圖拉羅嘴上說著相當有意義的內容,本人卻一臉福態的躺在床上吃甜品。 天天就是吃喝睡覺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這樣的人居然還好意思說產後影響的問題,瑪莉完全沒有看出來任何所謂的疲倦跟後遺症,反倒是毫不客氣地點出這些都是單純的一份藉口,目的就是能夠讓別人供養,自己永遠都能窩在家中享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美好人生,如此墮落的想法是不應該出現在一名少女身上才對。 「??也罷,反正到時候在我的支持之下,這一家人肯定會變成富翁級別,之後阿天就會考慮一下是否要多找個偏房」 瑪莉開始準備挑釁,說出了唯一一件會讓塔斯圖拉羅擔憂的事情。 這段懶散的時間裡面,阿天幾乎天天都是早出晚歸,夫妻兩方見面的時間從原先的不分日夜變成兩天一次,尤其是前天居然一個晚上都沒有回家,作為妻子會擔心也不是沒有理由,何況,這位人妻經過每天寫作幸福實則卻是糜爛的生活導致肚子不斷變大,身體上面的一些贅肉可以說是以相當明顯的速度增加當中,儘管現在依舊沒有太大的問題,持續一年下去就會變成失衡的身材,在普通還是喜歡偏瘦體態的世界裡面,極有可能會失去對丈夫的吸引力,轉為跑到外面去捻花惹草,最後搞不好還會離婚變成單身狀態。 瑪莉抓準塔斯圖拉羅這樣的少女不可能願意擺脫現在的美好生活,重新去找個良好的家庭歸宿,無論從情理方面去考慮也好,現實層面也罷,結過一次婚的女性在這個世界都不會受到公婆的待見,在這個依舊屬於封建保守的社會裡面,想要找到下一個男人會比登天還要困難,就算對方真的愛上,家庭的糾葛以及問題都會將戀情驅散。 「??你的挑釁非常順利,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塔斯圖拉羅從床鋪起身,將身體上面的灰塵都拍掉。 雖說利用這樣的手段才能喚醒這位人妻的意志是有些可笑,不過,為了凝聚這一家人的力量,加上瑪莉一個人要處理一大堆事務真的非常頭疼,極度需要一個可用的幫手之下,動用一點手段也是必要的,畢竟一個人要管理阿天這樣傻大個還行,阿野那位狂放不羈的少女以及過分沈悶不愛說話的阿玄等兩人都是一個大問題,有一個能夠制衡的人物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那麼,我們就一起上街吧」 瑪莉換上全新的衣服,確認了一下身體各個部位的契合度,沒有問題以後便迅速開始行動。 擺放在眼前的是美好未來,只要一點點的努力就能將一切都成功改變,相信如此一來就能在這個比較殘酷的世界裡面繼續生存下去,儘管或許已經沒有辦法回到熟悉的世界也沒有關係,在這邊重新來過也是一個不錯的開端。 「需要採購的東西應該有很多才對,先從哪個地方開始才好」 走在街上,塔斯圖拉羅好奇的開口詢問瑪莉,似乎不知道應該從哪個地方開始才好。 左顧右盼之下,她確實沒有一個比較好的挑選地點,於是先到最靠近的食材店跟店長聊天對話,想要知道有關一些草食性動物的飼料跟習性,這一方面的基本知識可謂是一件都不能少,無論如何都要將每一點都聽清楚才行。 18 「話說你真的知道有哪些東西是需要的嗎」 塔斯圖拉羅望著不斷亂逛一通的瑪莉,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有何打算可言。 不斷在這個地方持續打轉下去的結果不言而喻,作為一名好不容易得到家務事完成且空閒的人妻來說,這個時候理應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對,沒有理由跟著瑪莉這樣的工作狂到處亂逛一通才對,只可惜相當無奈的乖乖跟在旁邊不斷行動,讓人顯得相當沮喪不已,腦中浮現的全都是食物跟甜品的模樣,顯得相當可憐。 「我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利用,只要不是懶惰到不想動的傢伙嘰嘰喳喳就沒有那麼多問題」 瑪莉給了塔斯圖拉羅一個白眼,知道對方開始覺得無趣。 邁出第一步總是人生當中最為嚴峻的一部分,經常會觸礁碰到一堆麻煩事情,沒有過多久一個人就會覺得無力且沒有興趣可言,結果就是慢慢沈淪墮落下去,人生就是在這樣的不經意之間不斷出現變化,然後逐漸活成自己最不喜歡的一個模樣,然後在不知不覺當中發現過了一半的生涯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到,等到中年或是晚年的時候才開始拼命懊悔並試圖將其挽回,結果當然就是毫無意義可言,因為那樣的半吊子行為已經徹底成為個人的一部分不可能有所改善。 「??好好」 塔斯圖拉羅也知道對方的意思,於是默默地跟在後頭準備持續尋找附近的可用之物。 其實說到底,這一帶真的是一個邊遠地區,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小國的最外圍區域,幾乎沒有一點政府的跡象,每一個區域的人都是獨立行動的狀況,這個村子是一位年長的老村長先生,據說家裡上一代也是村長的職位,還謊稱是天上的使者之類的話,倒是把一般人騙得團團轉,一堆信徒在附近不斷膜拜,儘管本人已經年邁,依舊還有一堆年輕妻子,下面的孩子也是個個三妻四妾的情況,整體上來說就是一行人唯一必須要好好交往並且拉攏的對象。 所幸即便是這樣的區域也不用擔心沒有一種特殊的生態,附近的樹林之外都能夠看見許多不同種類的生物齊聚在一起不斷活動的姿態,雖說從外行人的角度來看始終沒有辦法理解整個食物鏈的完整變化,不過,想要將其重現倒是沒有太多麻煩跟問題,總之就是每一個物種都抓一些,順便把土壤以及樹木等等都帶一些走就行。 不能過分著急也不能放慢腳步,一點一點扎實的前進就行,瑪莉沒有停下行動,迅速開始活動並不斷觀察周圍的環境變化,確認自身是否能夠有所改進,利用將某隻蟲從原本的區域移動開,看看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你繼續看著也不會有改變,要不然我去叫夫君幫你把這些東西都帶走一點」 塔斯圖拉羅雙手提著不少東西,有氣無力地望著瑪莉。 從村子裡面找不到專家,於是她決定自己先去扮演看看,帶著這位人妻跑到外面的區域觀察動植物之間的行為以及變化,順便將那些東西全都集中在一起,打算從中翻出一點比較合理的東西,說不定真的有辦法鑄成一番不朽的事業也說不定,於是在雜貨鋪裡面僅僅購買了紙張之類的東西拿來使用看看,目的是為了把所有的資料都銘記在上頭。 「麻煩了,我還要在這邊觀察一段時間,你如果覺得累就回去也無所謂」 瑪莉揮了揮手,知道塔斯圖拉羅已經無法繼續按耐下去。 等到這位人妻遠去,她獨自一人關注著那些動物跟植物,由於多數都有可能在體內含有劇毒的關係,如果伸手去觸摸極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情況,作為一名普通且柔弱的人類,在這個尚未被開發已經研究的世界裡面就是食物鏈底層的存在,一點點傷口以及病毒入侵都會產生不可違逆的後果,為了避免就此曝屍荒野,無論如何都要小心不去碰觸任何東西,儘能依靠雙眼的視線去觀察。 「四角蟲溫和不會攻擊,本質上是雜食生物,儘管會吃其他生物卻多半是在肚子飢餓的狀況底下發動攻擊,一般來說是不會動手做出任何傷害的行動,算是相對比較溫和的一種動物,理論上不用太過擔心會被傷害到??」 瑪莉一邊復唱一邊將資料全都記錄在資料裡面,知道要小心謹慎地把事情都處理好。 從頭做起確實是一件非常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講句難聽一點的實話,這樣的努力不見得可以獲得到該有的成果,甚至極有可能在半途就失敗,好比說一個食物鏈的規劃錯誤導致整個區域都出現崩壞,亦或是追逐塔斯圖拉羅的敵人出現,到時候又要舉家搬遷,搞到最後連一點資料都沒有辦法做好。 即便如此,瑪莉也要去努力做到最後一刻為止,理由非常簡單,這個世界充滿了無情,如果就因為這樣而選擇停滯不前是絕對不可以,同理,哪怕跑到一個看不見未來的世界,只要還能繼續活動就應該盡全力奮鬥到最後一刻,心中必須擁抱著對未來該有的希望持續不斷的行動下去,停下的那一刻,身心都將會墜落黑暗。 「咦?」 瑪莉發現紙張上面沾上水痕,抬起頭卻沒有看見下雨的跡象,樹林也沒有半點濕潤。 那些都是自己的淚水,直到這一刻的她才明白,不斷裝出的堅強似乎快要抵達極限,哪怕努力將悲傷壓抑,那些負面的情緒以及感覺依舊會不斷浮現出來,從內部侵蝕著心靈,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湧現出來,令人相當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去認同這樣的痛苦確實一直堆積在心中不曾消失過。 「呼??今天先這樣吧」 瑪莉沒有持續調查下去,知道內心出現動搖,需要稍微放鬆一下。 「我陪你吧」 塔斯圖拉羅有些無奈地開口,不知何時出現在瑪莉的身後。 「??你都看見了」 「從你獨自一人念念有詞的時候就在,沒有辦法,畢竟你是獨自一人跟著我們闖蕩,心裡面肯定會有不少難言之隱,不如說,換作是正常人哪會跟著我們這樣的通緝犯到處亂跑一通,早就跑到其他地方去」 塔斯圖拉羅有些好奇地詢問,想要知道瑪莉不斷跟著的理由。 說來也是有趣,明明不需要跟著這群人亂跑亂走,她卻始終沒有離開過一次,就這樣不斷跟在後頭與眾人不斷前進,也是一件略顯可笑的事情,持續下去的結果肯定會是相當糟糕,那些軍隊估計短時間裡面會選擇放棄,長此以往卻難以判斷,搞不好哪天等到王權爭奪結束就會動身將未完之事解決,也就是說,跟著這一家人將會是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擺脫的夢靨。 「??我也不知道呢,本來早就應該從你們這樣的危險人物身旁離開,理性也是一直告訴我自己在這種異世界應該要自身的生命安危放在第一位才對,不過,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輕易做到這一點,因為那一天出現並拯救我生命的人就是你們,光是這一份恩情就讓我不能輕易退下」 瑪莉有些洩氣的一笑,起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關節。 這個世界相當合理,一個尚未開發過的落後星球,上面的生物自成一種食物鏈金字塔,不同的時間點以及截然不同的體系都孕育出令人有些吃驚的嶄新物種,每一件都是科學們夢寐以求的巨大寶物,相信無數人都願意花費一生的時間將這些徹底解析一遍,試圖去將裡面的一切都理解。 這個世界越是自然,瑪莉內心的負擔卻越是沈重,因為一切都不會是一場夢境,而是現實裡面正在上演的情況,如果一個不小心生病或是受傷,真的連一點回家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想要完成的目標通通都會消失變成泡沫幻影。 「恩情這種東西根本不值一提,我們幫助你只是剛好在那個地方看見你而已,換作是任何一個外人也是一樣,我們都會出手相助一番,其實你根本沒有為此付出的必要,現在還來得及,快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吧,在你還有辦法擺脫以前??我就直說了吧,那些軍隊的傢伙是永遠都不可能放棄我,只要王權爭奪戰結束的那一天降臨,新王就會知道我的身份,遲早會攻過來將屬於自己國家的資產奪回」 塔斯圖拉羅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將事情的嚴重性進行說明。 聽見這句話,瑪莉更加確信之前所設想的可能性果然為真,這位人妻以前應該是一位相當重要的大人物,甚至是一個國家都不能輕易放棄,說明裡面肯定有著某些重大的秘密,說不定是足以推翻現在這個國家的根基之類,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將人重新回收。 19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想要知道這些我都可以跟你說明,只是你不見得能夠理解這些就是了??不,你或許能夠理解也說不定」 塔斯圖拉羅思考了一會,覺得把這些事情說出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問題,於是緩緩將一些珍藏已久的事實說出來。 放在這個世界裡面的正常人或許不能夠理解外來者這種說法所蘊含的意義,多數人頂多就是歪著頭搞不清楚狀況,如果進一步細說下去就會被當成瘋子或是傻瓜之類的存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任何一點道理可言,封建且思想守舊無法理解未知,連對此抱有敬意都相當困難,不用提進一步的加深認知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無論多麼努力都沒有一點用處,這個殘酷的現實就是擺放在眼前永遠都無法改變。 「果然,你是來自高度發達文明的星球,而我則是通過阿爾納斯小島的所謂神隱,實則卻是傳送跑到這個世界,所以這個地方的一切都是如此熟悉卻又無比陌生,因為跟地球一樣都是有著適合人類生活的區域」 瑪莉立刻從簡單的隻字片語中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原來打從一開始就是從地球轉移到這顆星球上面,一切都沒有任何疑問可言,本來幾乎是無法解答的問題總算是在這一刻徹底被解析,她總算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身處夢境還是異界,答案是兩者皆否,單純就是遇到特殊的轉移大門跑到一個同樣有著人類居住的地方,僅僅如此而已。 「??你相信我說的話」 塔斯圖拉羅有些意外,沒有想到瑪莉在短時間裡面馬上就能夠理解。 儘管還沒有談論到核心的部分,光是說明一個所謂的外來者就能夠在當下馬上搞清楚,毫無疑問,這樣的思考邏輯只有那些同樣已經仰望星空並且成功跨出一步的種族才有辦法做到那樣的事情,這一瞬間,兩人彷彿找到一生的知己,那種跨越障礙來到同一個對話水平的感覺是如此令人感到興奮不已。 「當然,我來自地球,一個突破工業革命數百年的世界,目前已經成功征服附近的一顆衛星,逐漸往外面的其他星球探索當中,那個星系被我們稱為太陽系,由於太陽以及星球的排列位置,目前來看,整個星系裡面應該僅有我們一個種族的跡象」 瑪莉迅速解釋一番,將自身對地球的認知稍微解釋一下。 雖說這些話語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雜亂不堪的問題存在,不過,光是這樣的說明就讓塔斯圖拉羅迅速點頭認同,這才開始訴說自身的來歷,或者應該說是一族的過去才對。 「我族來自一個無比繁榮的星系,在那個地方,我等曾經統治過無數星球,連宇宙中的高等種族都是平等相處,幾乎可以說是利於頂端的位置,算是相當強盛的一個種族,本來應該能夠持續下去才對,誰知道內鬥一天比一天還要嚴重,內部之間的爭鬥從原先的檯面底下上升到檯面之上,然後演變成更加殘酷的暴動,最終,己方派系勢力的互相制衡以及破壞導致前所未見的災難,將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族人都死去,剩下的則是各自四散跑到其他的星球上面去,目的是儘可能將剩下的種子都留下??只是這樣願望並沒有實現,因為星球整體環境以及四散的族人多半都是遠離爭鬥的一般群眾,核心科技掌握不足的情況下,慢慢的,所有的種火光芒都開始消失,最終,透過我族的基因譜觀測能夠得知一個殘酷的事實,連一個純血的後裔都沒有留下來,每個種子跟希望都已經死去」 塔斯圖拉羅宛如一名敘述者平靜地將曾經發生的事情講解一番,不帶任何一點自身的情緒。 可憐的太空飛船在宇宙中航行,好不容易找到一片大陸卻發現自身的肉體與其格格不入,不斷出現衰落以及過度老化或是其他病狀,本來擁有大量科技卻都在戰爭中失去,剩下的那些都是平民才能接觸到的無殺傷性工具,也就是說相當一般的普通技術,真正軍方以及上層使用的東西都十分匱乏,改造大氣層或是自身肉體這些技術當然不可能存在,結果就是什麼都辦不到的情況之下,眼睜睜的看著剩下的親朋好友一個接著一個死去,無奈的嚥下最後一口氣。 「??我的先祖是族裡面的貴族人士,擁有比較多一點技術,來到這顆星球的時候發現我族的肉體沒有辦法適應一切,決定放棄就有的軀體跟現在人們進行融合,於是變成了人類這樣的生物,總算是避免了後代死去成為這顆星球上面的一份子,然而,他們沒有料到的是,人類這個種族內在的爭鬥基因跟我族的殘暴相互融合,變成了無比可怕的一個存在,其中的一位族人為了享有自身的絕對特權將其他人都處決,說來也是正常,畢竟有一大堆俯首稱臣的子民底下,沒有必要聆聽上面那些老人的話語,於是這顆星球歷史上第一位女王便應運而生」 塔斯圖拉羅走到瑪莉身旁,脫下鞋子露出玉足,並將其浸泡在清涼的溪水當中。 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是難以言喻的部分,瑪莉知道要說出那些更加不堪的內容對本人來說也一定是一種沈重的負擔,於是同樣將鞋子也脫下,讓疲倦許久的腳掌能夠得到一點放鬆,整個人也立刻展現出相當滿足的笑容。 「後面的事情你應該也能猜到才對,那位女王鞏固了統治的地位以及權利,甚至打造了許多驚奇的世界奇景,讓底下的傢伙幾乎全都臣服,整片大陸都成為一個人的物品,開啟類似女神的朝代,還建立起了一種莫名的信仰,將自身昇華成神明一般的存在,幾乎將一個人一生能夠做到的事情都完成,算是相當不錯的一份人生??不過,越是強大的一個神明,後面的崩壞也就來得越快,第二代的君主沒有一族滅亡的印象,只知道自身生來就是統治者,於是作威作福利用一些自己不懂的科技玩弄人民,累積了無數的憤怒以及怨恨,晚年的時期又沒有將這些都傳給一個孩子,反倒交給許多人,於是導致子孫之內又出現內鬥,不僅將自身的慾望捲入,連同整個國家都害慘,無數人家破人亡,所謂的神國也就走向衰敗的路途,三代過後,那些聰明的人類趁機將其中一位神子供奉起來,說好聽一點是將其當作神王伺候,講句實話就是軟禁,目的也非常明確就是單純想要將這份無與倫比的權力掌握在手中不放開,接下來我族代代都是受到囚禁的狀態」 塔斯圖拉羅吐出一口氣,隨手撈起清水往臉上一潑。 聽完如此漫長的故事,瑪莉真的需要一點時間去消化這些龐大的資料,一大堆令人難以理解的內容沒有一點系統的整理恐怕會變成類似普通的小說內容,幾天左右就會從腦子裡面排出,等到察覺到的時候,內容變得支離破碎,根本沒有辦法將其彙整起來,最終就會變成記憶當中的砂石再也無法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該怎麼說才好??你還真是有著非凡的出身跟背景」 瑪莉思考了一下,現在能夠給出的僅僅是一份規規矩矩的回應。 「神國的女神後代,聽上去很了不起,實際上就是一個失去家園連自身種族基因都要捨棄的悲慘一族後裔,更別提那份所謂的榮耀根本就是建立在欺騙隱瞞以及殺害之下,犧牲自家種族希望將其轉變成個人慾望這件事情本身就是相當可笑,完全沒有一點價值可言,更別提這個國家連百年的盛世都維繫不住,簡直就是最大的一則笑話,加上那個女人的愚蠢行徑害的我們這些可憐的後代全都被當成國家的白老鼠眷養,需要的時候就拿來用一下實驗,反正死了也無所謂,下一代早就準備好,犧牲再多都沒有什麼值得難過的部分,不如說死得越多越好,最好是把女神的血脈都用光,到時候就能夠安心不會受到所謂的天罰」 塔斯圖拉羅苦笑了一下,將目光轉移到瑪莉的身上,緩緩開口說道: 「明明那種鬼東西根本不存在,可怕的永遠都是人類」 這一句話幾乎可以說是講到關鍵的重點,瑪莉幾乎沒有辦法開口否認,因為地球上面的人類也是如此,作惡多端且不斷傷害彼此,一戰跟二戰的陰霾就在眼前,依舊不斷發生戰爭,讓所謂的三戰爆發,結果就是多數人類幾乎全數死去,僅剩下部分的人類還殘存,如果不是後來戰爭中開發的某項技術幫忙處理那些輻射以及其他有害物質,人類早就全數滅亡,連一點點的殘渣都不會剩下,阿爾納斯的小島將不會是所謂的詛咒。 20 「不好意思說了那麼多沒有意義的事情,我們還是早一點趕緊回去吧,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也不好」 塔斯圖拉羅波動一下秀髮,稍微讓後頸能夠多少感受到微風的吹撫,整個人也可以盡量涼爽一點。 「也是??話說你不去剪一個短髮看看嗎,跟我一樣會很舒服」 瑪莉開口給出一個建議,知道長髮在這種濕熱的環境裡面會帶來怎樣的難受感。 「以後再說吧,現在的我還是一位年輕的人妻,少去這一頭秀髮就有可能失去丈夫的愛,你也知道,不管是什麼樣的神明也好,沒有特殊力量說穿了就是普通人,區區的一名弱女子沒有男人的幫助可是活不下??當然,哪天等到你的計劃成功以後,我倒是可以考慮離婚跟你一起打拼」 塔斯圖拉羅隨口一說,嘴角微微一笑。 情況就是如此,可以說是連一點改變都感覺不到,每天度過相同類似的時間,觀察以後就是兩人之間的女性私密對話,算起來,雙方之間的感情或許就是如此才能夠不斷加溫產生變化,從原本的陌生人變成現在可謂是無話不說的好友,那份親密感連阿玄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至於阿天則是多多少少有點吃醋,還需要妻子夜晚的一番安慰才能冷靜下來恢復到一如既往地狀況。 「阿天吃醋了,難怪昨天晚上吃完東西以後你就趕緊帶著他回到兩人的專屬木屋裡面,原來是這個樣子」 瑪莉理解的點頭,沒有想到兩人的過分親密招來對方丈夫的醋意。 「那也是正常,說來我們兩個人從認識到結婚僅僅一年多一點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除去懷孕以後基本上就僅剩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那個時候的他根本沒有真正愛上我,完全就是順著結婚的意思知道有著妻子,等到孩子出生,在一起的時間增加,現在總算是產生了愛情的感覺,所以才會跟一個孩子一樣有點任性,相信等到晚一點的時間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塔斯圖拉羅相當有自信的說著,似乎對於馭夫之術有著極高的造詣。 「你跟你家丈夫之間的事情對我來說真的是毫無意義就是??對了,今天我有一個想要試驗看看的東西,待會一起去做做看吧」 瑪莉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覺得立刻身體力行。 其實想到的部分也不難猜測,就是第一階段的池塘,千萬不要小看這種小小的水池,裡面幾乎可以說是包羅萬物,將世間所有的真理都蘊含在其中也不為過,至少這裡面有著無數足以啟發人類的關係,甚至進一步窺視還有辦法理解到人類的根源所在,那是多麼特殊且不可思議的一部分,這個時代的人們恐怕是難以理解。 「原來如此,水是生命的起源,人類物種就是通過大海孕育而生,然後擺脫海洋的保護來到乾涸的大地之上,重新演變而成現在這個模樣對吧」 塔斯圖拉羅將人類研究至今的結果隨意地脫口而出,似乎打從一開始就非常清楚這件事情。 「你這個傢伙還真的是當科學家的命,如果在我們地球之上肯定會是無比重要的座上賓,享受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都沒有問題,跟你交到朋友的我也絕對可以飛黃騰達」 瑪莉低頭不斷將一堆浮游生物跟藻類的東西一股腦兒倒進水池裡面,開始進入第一階段的準備工作。 首先是打造舒適的環境,必須要先準備好能夠孕育生物的區域,等到這些物種先是和平共處一段時間,確保水池裡面的生態形成,一個簡單的食物鏈逐漸浮現出來,接下來才是進一步的打算,只是在此之前必須要等上接近一到兩天的時間,所以下一個目標就是在附近的另外一個水池,這邊則是要加入另外一批物種,測試看看契合度如何。 「飛黃騰達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人類的本質就是爭鬥,猜忌跟懷疑乃至控制這些慾望都是如此,永遠不要妄想能夠獲得和平共處,只要我不是真正的人類??就算是真正的人類也會被當成非人的存在對待,尤其是考慮到背後的那份知識泉源,犧牲一個人根本就不痛不癢」 塔斯圖拉羅將剩下的一袋生物倒進剩餘的水池裡面,一邊將內心的真實想法說出。 說起來並沒有任何錯誤可言,如果真的跑到地球上面,各國政府一定會竭盡所能地將各種情報都套出,假設不合作就散佈不實的消息,比如將人捏造成披著人皮的怪物或是特殊的人造人之類,反正抹黑以及隨便加油添醋是每個國家都會的招數,為了能夠徹底獨享個人專有的科技以及知識,不管是什麼手段都能夠用上,人類世界就是這般令人感到厭惡,上到國家下至家園都是這樣,無論經過多久都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 「也是??你還是就這樣度過人生會比較好一點也說不定」 瑪莉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確認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沒有問題才安心的吐露出一口氣。 每天都在持續這樣一成不變的工作對腰部以及其他關節來說都是巨大的負擔,比如說搬運那些專滿生物的厚實袋子就是一大挑戰,更不用提還要提攜著一大堆其餘的東西,如果不是還有阿天願意幫忙挖坑填水,這項工作再過半年的時間才會有一點點的進展,至少對一名身材相當普通的女性來說,長時間不休息的勞動對身體確實影響極大。 「人生這種東西要體驗過地獄才知道天堂的美好,你如果跟我一樣在那個皇宮地獄打滾了一段時間,每天想凝視著窗戶外面的景色,食物不乾淨還有可能會參雜毒藥,生活起居乃至穿著衣物全都被限制住,就會知道現在的生活哪怕是懷孕生子都是一大幸福,生活就是比較,沒有最好只有更壞」 塔斯圖拉羅將乾糧拿出來果腹,差不多要回到家中休息。 「說的也是??你去睡午覺吧,剩下的工作讓我來處理就好」 瑪莉揮揮手讓這位人妻趕緊回去休息,不要待在這個地方打哈欠。 由於這個季節的白天時間稍嫌過短,黑夜降臨的總是比較快一點,所以工作都必須要提早一點結束,阿玄等人也會比平常還要早一點回家,作為家庭主婦的塔斯圖拉羅理所當然要動身去幫忙處理這些問題,不可能獨自一待在這個地方不理會飢腸轆轆的幾個家人,於是中午必須要休息一會,下午才有精神開始準備晚餐的食物。 個人作業對於瑪莉來說並沒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反正真正累人的多半都是剛開始,接下來就是觀察動植物的變化,確認這些傢伙是否有通過標準的測試,確定是合格的情況才能夠認可並且進一步在筆記上面做上記號。 「那個??你好」 一名年輕男性走到瑪莉身旁打招呼,一臉憨厚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不光是這個青年,這一段時間裡面還有許多類似的人物出現,目標幾乎無一例外都是想要提出結婚的要求,由於這個村子裡面的適婚女性多半都跑到隔壁的小鎮上面出嫁,導致現在這座本就偏僻的小鎮連一名妙齡女子都找不到,結果就是當阿玄等人搬進來的時候,村長立刻二話不說同意,目標自然是未婚的阿野,那位可憐的天真少女幾乎無時無刻都受到糾纏,所幸幾天的時間下來,那份神速以及怪力反倒一口氣變成類似偶像或是說大姐頭之類的角色,下面的部下們自覺得依照該有的標準決定能夠配得上的男人,形成另類的秩序。 不過,考慮到那位少女的追求者實在太多,不少青年轉為尋找瑪莉,幾乎無一例外都想示好,有些人是拿著家中的糧食,有些人則是說著一竅不通的情話,還有一些傢伙則是天天死纏爛打,眼前的這一位就是第三者,屬於相當令人厭惡卻無法將其擺脫的麻煩人物。 「你好,想要觀看的話就往後面退一點,不要太過靠近」 瑪莉不介意對方的觀看,只是必須要將距離拉開。 這一類的傢伙真的非常討厭,目光刻意放在胸口以及大腿附近,擺明就是對身體感到興趣,於是才會捏造一些隨便的藉口跑到這個地方窺視,然後連一句道歉的話語都沒有,就算明確指出來也會被笑容尷尬帶過,哪怕今天離開,明天又會宛如不知道一般繼續重複著類似的行徑,令人感到無比作嘔。 「那個??我很喜歡你」 年輕男子有些憨厚的摸著後腦,僅僅吐出這麼一句話。 如果真的是喜歡就不要光是說出喜歡兩個字,那樣的做法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要不就是過來幫忙處理現在的這些水池,不然就是詢問自己能夠做些什麼,或者展現出個人的優點,不是光說不練,連提出幫忙都做不到的男人實在是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特別是那些黏稠的視線明明就擺放在固定位置,好幾次都讓瑪莉快要理智斷線。 21 「那個,我明天再來」 年輕男子微微一笑,滿足地離開現場。 瑪莉相當不舒服的吐了一口痰,知道就算去告誡對方也沒有意義,除非真的讓阿玄等人動用關係才有辦法把這些麻煩的事情全都處理掉,儘管這件事情對外人來說確實多少有點困難,不過,如果不是儘早去把這些部分處理掉,誰知道這些傢伙還會不會變本加厲做出更加令人厭惡的事情,所以思考對策是絕對必要的一點。 「??衣服多穿一點吧」 瑪莉轉了一圈,不知道都打扮成這種模樣為何還有吸引力。 作為早就知道是村中僅有數名不到的年輕女性,她可是早早就把留長的頭髮剪去一半,幾乎快要跟一個男孩差不多長度,順便將衣服穿得比較厚實一點,避免身體上面的曲線有任何突出的部分,原本以為做到這個地步就能夠度過危險的狀況,誰知道都做到這種地步居然還是會有令人厭惡的傢伙靠近,心情方面真的是相當不爽。 等到那一位年輕男性離開遠去,瑪莉繼續把剩下的作業都記錄在紙張上面,用依舊顯得相當不夠明顯的痕跡努力將筆跡留下,務必要做到能夠看清楚的程度才行,這份資料不光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同時也是希望能夠幫助這個世界的其他人繼續往前邁進一步,儘早突破眼下的這種農耕社會。 「呼??好累」 瑪莉癱在地上,感覺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有些僵硬。 幾乎半天左右的時間都保持相同的姿勢對一個人來說真的是相當痛苦,儘管還是二八年華左右的年紀,身體的各個地方依舊會出現刺痛,不難想像等到年紀大一點的時候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說不定身體會直接攤垮也說不定,只能說人生真的是相當困苦不安,許多事情都沒有辦法隨心所欲,體能始終存在著一種極限。 稍作休息一會,瑪莉知道差不多該是塔斯圖拉羅煮菜的時間,接下來最好早一點回到家裡面去做好準備,因為撇開小孩先不說,其他三人的食量可謂是相當驚人,一下子就能將餐桌上面的東西全都一掃而空,更糟糕的是,這個世界沒有冰箱這類的保存手段可用,所以晚上如果餓肚子基本上沒有多少食物可以果腹,最多就是吃點剩菜剩飯,不過在這個家中根本不存在那些東西,為此,晚餐無論如何不能慢人一步。 「好累??明明只是一個山丘」 瑪莉搓揉著臀部以及腰間,像是一個年紀已大的老婆婆慢慢往下走。 會感到如此無力也是正常,最近幾天都是相同的情況對身體造成的影響本就非常可觀,加上晚上回去還經常點燭夜戰,將筆記裡面的東西不斷翻閱一遍,為了隔天的設計而不斷努力,這樣的情況之下會造成體力不支也是可以理解,何況今天中午的時候沒有狠下心多帶幾分乾糧,才吃上正常的一半不到,會感到乏力也是正常的情況。 「下次一定要記得多帶一點吃的,偏偏跑到這個地方才開始懷念零食跟肉乾,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要好好回味一下那些美味的食物,早知道當時就??」 瑪莉不斷幻想著美味的食物,渾然忘我的狀況下突然被偷襲壓倒在地上。 由於是腹部突然吃了一個悶虧,整個人在剎那間並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等到被不知名的傢伙壓倒在地上,臉蛋直接接觸泥土才回過神,立刻使用護身術將後腦上面的手抓住掐住幾個重要的穴道,讓對方無法使出力氣,然後一個翻身滾動,回歸到正面的瞬間立刻給對方來上一腳,總算能夠從囚禁之中掙脫。 所幸過去的瑪莉就是萬人迷,經常會遇到鹹豬手以及其他喜歡偷拍的傢伙,為了應付那些身材高大魁武或是體力還算不差的一群傢伙,不管是各種反偷拍以及對抗暴力的技巧都學習了不少,雖說最近一段時間裡面顯少遇到那種動手動腳的人,可惜的是,人生當中經常會遇到不情願的事情,來到這個落後文明的星球上面,果不其然會遇到一些麻煩,利用某些追不上女人就打算先搞個既定事實的可惡傢伙。 「死女人!你竟然踢我!」 年輕男子將原本的溫和憨厚偽裝摘下,露出原本的可憎面貌。 這個世界上本就不存在無比親和溫柔的傢伙,會無償付出的通常是家人,其他的人則是各自為了自身的利益而行動,越是這樣刻意為之的人就必定有著不能說出口的想法,從小到大見過太多類似案例的前提條件之下,要瑪莉去相信一個普通男子對自己毫無感覺還天天報到,那幾乎是不可能。 「踢死你!下一腳就是你的命根!」 瑪莉起身瞪了對方一眼,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面對這樣的情況就要比對方更加強勢,不光是嘴巴上面說說而已,假設真的要當場動手,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踢向男性的重要部位,理由無他,現在的情況幾乎可以說是生死交關的局面,一旦同情對方,下場自然是不言而喻,如果真的在這個世界落到這樣的地步,不如乾脆一點自裁算了。 「你這個女人簡直就是瘋婆!看上你是我的錯!像你這樣的女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人愛!」 年輕男子罵了幾句話,轉過身忿忿不平地離開。 「你才是!每天來見一個女人就是看胸看屁股!連開口說句我幫忙都不會!就憑你這樣的軟腳就算結婚也不可能幸福!女方遲早會離你而去!」 瑪莉豎起國際語言的指頭,對著遠去的對方呸了一口,順手還拿起一根斷木扔向對方。 雖然說表現出無所畏懼的態度,實際上,如果真的要打起來肯定是毫無勝負可言,畢竟幾乎沒有吃多少食物的關係導致身體空虛,腦袋撞擊到地面更是一大重傷,整個人有些暈眩湧上,若不是依靠僅有的一點意志力堅持著,早就在一開始的時候躺在地上無法行動,只能說能夠堅持到現在真的不容易。 「走了吧??去吃屎吧該死的傢伙」 瑪莉緩緩躺在地上,在意識消失以前確認了對方沒有回頭的跡象。 渾渾噩噩當中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時間,等到清醒的時候,眼前出現的是熟悉面容,塔斯圖拉羅有些擔心的表情浮現,接著就是說明是阿野發現並將人帶回來,從現場的情況來看肯定根本不知道情況如何,於是等到人一清醒就開始追問一番,想要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沒有什麼,就是??」 瑪莉也沒有隱瞞,乖乖將之前所遇到的事情解釋一番。 聽完整段內容,在場的幾人都顯得相當不悅,其中特別是阿玄整個人立刻散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強悍氣息,說明本人對這件事情感到不滿意,作勢要去跟村長那些人理論,多虧有塔斯圖拉羅在一旁拉扯才避免了最壞的情況出現,畢竟如果一家人都出動,此事難以善終,對方的那些人應該都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可怕對待。 「這件事情讓我們兩個女人解決吧,岳父出動或是夫君行動都沒有用,比起動手,我們兩個人只要動動嘴就能解決問題」 塔斯圖拉羅將兩位男士的殺意驅散,拍拍胸膛展現出個人的自信。 儘管依舊沒有辦法相信這位人妻是否能夠辦到,雙方卻沒有開口阻止或是批評,知道眼下的情況沒有辦法動手跟村子裡面的人把關係弄僵,畢竟誰都不知道,如果弄出問題會不會引火上身,考慮到一行人都是國家通緝等級的罪犯,會遭受到什麼罪責根本就不清楚,搞不好這個國家的國王會為了利益將整座村子都賣出去也不一定。 「你不要勉強自己,不行的話,我來解決」 阿天握著妻子的手掌,表明願意努力的意願。 望著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瑪莉多多少少有點不適應,何況塔斯圖拉羅前面明明說的自己好像結婚是一種無奈之下的選擇,現在的表情卻是無比少女般的模樣,說的是一套,做起來還是另外一副模樣,只能說或許要等到將來有機會戀愛,她才有辦法理解這些。 「??那你要怎麼做」 瑪莉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塔斯圖拉羅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等到其他人都離開剩下兩個人的時候,她開口詢問這位曾經的公主殿下以及現任的女神後裔,莫非真的有其他非自然的手段能夠處理,如果沒有,三寸不爛之舌那一套不入流的技巧可是難以對這種封閉村子裡面的人起到作用,何況如果沒有意外,那個年輕男性在父母面前應該是個百依百順的乖孩子,那份幾乎完美的憨厚假面可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絕對是從小到大鍛鍊出來的絕招。 「你想的應該沒有錯,我會使用一點特殊的手段」 塔斯圖拉羅毫不掩飾的開口,打算使用超自然的技術。 22 村子裡面女性排行榜第一名,多數不管年輕還是年長的女性都非常喜歡的男子,儘管外表不出眾,憨厚的外表以及良好的工作態度加上家族裡面相當不錯的優勢疊加在一起,這些條件都讓無數人覺得非常幸運不已,多數人都無比珍愛著此人,那些離開村落前往其他小鎮的少女們都在走時投過票,直到現在,首位與第二名的差距依舊是無限巨大到難以撫平的程度。 「從這種單子上面還真的看不出來那個青年居然是個會霸王硬上弓的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呢」 塔斯圖拉羅有些訝異的回應,似乎沒有想到對方的評價居然那麼高。 雖說有著強搶民女的行徑卻依舊能夠看出這個男人的人氣之高,想必這樣的行為也不是第一次才對,過去恐怕也有發生類似的狀況,結果不知為何也沒有遇到過多的責難,反倒是安穩地度過生活,一路都是輕鬆愉快地跨越那些麻煩,不管是花錢也好使用其他手段也罷,總而言之,至今為止都發生過一次問題。 「哼,這種男人也就在這樣的鄉村小鎮裡面能夠作威作福,換作人更多一點的村鎮裡面就會變成普通人,失去那些多餘的光環之下,哪會有女人喜歡」 瑪莉不滿的批評一番,不斷揮舞拳腳,似乎打算給予物理性的制裁。 「先不說對方是否會怕你的花拳繡腿,如果真的在沒有證據且無法讓其他人信服的情況之下,你我不管做出多少努力都沒有意義,說不定到時候對方還會狹怨進行報復,岳父好不容易才剛站穩腳步,夫君也開始穩定的工作,連阿野都能夠將這裡的所有年輕一輩變成自己的信徒,我們實在沒有理由放棄這個地方??所以,問題的種子還是要掐滅才行」 塔斯圖拉羅深吸一口氣,脫下鞋襪將裸足放置在房間的木板上面。 不光是腳掌的部分,雙手乃至身體上面的衣物都似乎在儘可能穿著輕薄,根據本人所言,這是為了在密閉的空間裡面也能夠感受到外在的氣場,迅速在短時間裡面跟自身體內的魔力連接在一起,然後使用出特殊的魔法。 關於魔法,瑪莉也開口詢問過幾次想要知道這究竟是什麼,塔斯圖拉羅雖說沒有隱瞞卻也無法說明清楚,畢竟有關魔力起源的內容完全都是封閉的狀況,可以說一般族人根本無法接觸到,能夠理解到這方面的多半都是站立在高位的人物,好比說,一族的貴族以及上層的存在,僅有那些人能夠真正意義上的理解到這些東西的本質,至於現在的後人則是勉強從中窺視到一些雞毛瑣碎,與那些真正的族人有著無比巨大的差距。 「需要幫忙嗎」 瑪莉望著一動也不動的塔斯圖拉羅,發現對方突然出現一點氣喘的情況。 據說過去的某些陰影所導致本人目前多多少少對使用魔法這種東西有點不安以及害怕,所以在準備的途中就有可能會出現一些身體方面的變化,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只是,從旁人的角度來看有點像是生病乃至感冒的模樣,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感到擔心而開口詢問。 「不用??差不多沒有問題了」 塔斯圖拉羅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頓時感到神清氣爽。 一瞬間,連瑪莉都能夠感覺到整個空間裡面似乎出現極大的變化,彷彿一間空蕩蕩的房子突然多出許多無法用肉眼看見的東西,更重要的是,眼前這位本該平凡無奇的金髮女子突然籠罩在一股神聖之中,讓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覺,一度以為是一種錯覺,直到對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那雙宛如蘊含著真理般的耀眼瞳孔幾乎會將人的意識都奪走,差一點就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不好意思,太久沒有使用的關係多少有點生疏,這樣應該會比較好一點吧」 塔斯圖拉羅急忙閉上雙眼將魔力收入體內,避免進一步的溢出。 「太有趣了,沒有想到魔法這種神秘的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瑪莉迅速回過神,露出相當吃驚的表情,有些訝異地望著塔斯圖拉羅。 所謂的魔法這類東西看在現代人眼中不是小說故事裡面編造出來就是那些在古老缺乏科技的年代裡面,一些愚蠢之人開發出來用來操控人心的一類噁心手段而已,實際上,這種信仰般的洗腦做法在一般人的心中幾乎都是負面的存在,甚至有不少人對此嗤之以鼻,相當厭惡這一類類似欺詐師的傢伙。 不過,眼前的塔斯圖拉羅並非是隨便說說,展現出來的那股力量也是如此,百分之百都是確實的一股力量,就算無法用雙眼看見,身體以及本能都能夠察覺到那股無比異常可怕的某種改變。 「不用太過在意,所謂的魔法說穿了就是一種技術,第二乃至第三次工業革命會讓一個種族出現發展上面的分歧,有些種族會根據身體狀況走向另外一個科技樹的發展,有些則是由於個性的關係筆直往一條路前進,總之無論是哪種都是一樣的情況,說穿了就是發展過後的極致顯現,只要地球人類能夠走到那一步,你們自然也會認知到魔力,說不定,你們還會走向另外一種科技也說不定」 塔斯圖拉羅隨口回應,看得出來對魔力沒有太多興趣。 本該是一族裡面用來展現文化發展的技術卻在鬥爭當中逐漸消失,演變到如今換了一具軀殼變成另外一個種族,勉強將技術繼續傳承下去,族人卻變得相當淒慘可憐,每一代的人數都在減少,原本的血緣後裔都被當成玩具般使用,囚禁在小小的皇宮裡面什麼都做不到,宛如家畜遭到眷養,人生過得相當悲慘不已,連一點過去該有的光輝都找不到,甚至連幸福都變成一種奢求。 「人類嗎??能夠活到那個時候再說吧,三戰下來死了多少人先不提,環境也被破壞得相當嚴重,搞不好下一次的四戰就會是人類滅亡的那一刻也說不定」 瑪莉有些自嘲的說著,看得出來對人類一方沒有太多信心。 明明有著一戰跟二戰的痛苦回憶,人類卻沒有堅持超過兩百年以上的時間又再度忘卻那些曾經的悲傷,當擁有記憶的老人們死去,新生代的年輕人又再度喚醒鬥爭的種子,為了資源以及慾望而展開殺戮,其結果就是不光將國家以及人類拖進來,連整顆星球的環境都賠上,最終撇開兩個大國以外,所有的國家幾乎都面臨重組,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換血整整一代人,差一點就要退回到中古世紀的水準。 這絕對不會是結束,儘管已經死去那麼多人,下一次的戰爭依舊會在不遙遠的幾百年之內發生一遍,那個時候,人類是否還能夠繼續堅持下去,估計誰都沒有辦法給出一個保證,至少從普通人的角度去看,環境應該沒有辦法撐過這一波的變化。 「話說??聽完你的說法,總覺得你們人類的歷史背後應該有著另外一些外星種族的動靜才對,都打到世界大戰三次居然還能夠有那麼多國家跟足夠的資源,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非常奇怪,說句實話,如果沒有特殊的技術應該是做不到那樣的事情才對」 塔斯圖拉羅有些好奇的開口,察覺到瑪莉口中三戰的一些違和之處。 一場世界大戰都捲入無數國家,動用的武器全都是極具破壞性的高性能裝備,其中還有輻射兵器跟其他的炸裂般武器,如此東西放在眼前,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換作任何一個物種接受這樣的洗禮都應該是全滅才對,連星球都會變成無法居住的行星,沒有理由還能平安無事地度過日子才對。 「哪個部分」 「比方說輻射的部分,雖說從你的描述當中不太準確,不過我大致上知道那種致命的威脅是足以破壞細胞構造的威力,這種東西會將生物從裡到外徹底改變並將其破壞殆盡,更重要的是,如果依靠你們現在的科技水平是不可能將其弭平,至少要等到能夠跨出星球之外探索缺乏大氣層的星球才有機會做到,只有在那種空蕩且毫無保護的情況下才有機會收集到宇宙輻射的數據,進而研究並得知如何應對,從目前的地球水平來說根本連踏進一隻腳都沒有,怎麼可能會突然跳級變成擁有消除的技術」 塔斯圖拉羅的話語相當正確,一口氣將瑪莉的腦袋敲醒。 儘管從來沒有人有辦法證實這些??不,或許說也有科學家發現到這些內容卻被徹底堵住嘴巴要求不能公開也說不定,畢竟依賴外星科技延續人類的生命不管怎麼說明都不可能會讓民眾點頭接受,於是各大政府選擇將此事隱瞞起來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情,不如說,只有那樣做才能穩住局勢,度過戰後的悲慘日子。 24 「不行多義必自斃,知道女人的厲害了吧」 瑪莉插腰呸了一口痰,相當舒爽的挺起胸膛。 下藥想要對女性做那些不可言喻之事本來就是一種罪行,就算被對方回擊殺死也沒有理由多說什麼,既然要犯罪就必須去承擔後果,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當然,誰都沒有想到這位女漢子有著與外觀截然不同的兇狠態度,竟然當場將人切成好幾片,簡直是難以相信的做法,兩人觀看過程裡面多少有點嚇到,特別是施法者的塔斯圖拉羅,本人原本僅僅是將藥劑的毒素清除,並沒有想過進一步加上任何東西。 「有點狠??會不會有點太過分」 塔斯圖拉羅多少有點不好意思,認為年輕男子的罪不致死。 雖說動手的目的毋庸置疑就是將生米煮成熟飯,不過,考慮到對方其實尚未真正成功,僅僅是下藥以及脫去衣服這樣的行為,實在沒有理由將人直接殺死的道理,從另外一角度來看,兩人多少有點成為幫兇的意思,害死一個算是相當比較無辜的一個人,多少會有一點罪惡感湧上心頭。 「我們只是幫忙解決藥劑的部分,那個女人動手殺人就要付出代價,之後肯定會被發現這件事情,到時候就會遭到關押,失去騎士的資格,所以可以說是互相的結果,那個男人犯了罪,女方也是如此,所以雙方都要承擔自己的錯誤」 瑪莉挺起胸膛,並不認為自己的行動有所謂的錯誤可言。 下手的人是女騎士,下藥的人是年輕男子,兩人之間所犯下的錯誤毋庸置疑,在她的想法裡面,既然同時犯下錯誤就應該彼此去承擔才對,塔斯圖拉羅僅僅是幫忙解除藥劑的毒害,如果女方沒有下狠手將人殺死,這件事情也是能夠完結,但是,動手將人殺死的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現實。 「也是,只是多少覺得有點過分,這樣動手的行為會不會有點介入過度」 塔斯圖拉羅越來越覺得罪惡感加重不少,整個人有點懊惱地嘆了一口氣。 正當瑪莉想要跟對方說明一下這樣做並沒有太多問題,沒有想到對方突然消失在眼前,直接飛到現場先將女騎士弄暈過去,然後施展了某種特別的魔法,一口氣將本來幾乎被切碎的肉體恢復到原本狀態,接著又立刻回到本來的位置上面,這才緩緩舒了一口氣,覺得這樣的結果對雙方之間都是比較好一點。 與本人心安理得的模樣不同,作為觀察到一切變化的人,這時的她才理解到眼前這位所謂高等文明的後裔確實有著相符合的可怕力量,連瀕死之人都能夠在一瞬間救活過來,那究竟是怎樣的特殊方法才能如此看似違反物理原則卻又真實出現在眼前,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讓人難以置信,甚至幾乎無法點頭去認同。 「害怕嗎」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笑,知道展現出來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一般種族的想像之外。 「怕??不過同時也確實理解到人類還有一大步需要邁進才行,我們目前僅僅走在開頭的部分,還需要努力前往下一個階段才行,真是讓人期待人類的未來呢」 瑪莉沒有迴避塔斯圖拉羅的視線,筆直率真的面對這位來自外星科技的某位少女。 若要捫心自問是否會感到害怕與不安,她會毫不客氣地點頭同意這部分,因為不管如何,會讓人感到不安害怕的事情就是如此,不會輕而易舉地出現改變,面對超乎常人的力量,如果硬要說自己心中毫無一點波瀾才是胡說八道的做法,適時地去承認內心的恐慌是應該的,不如說,正常人怎麼可能連感覺都沒有。 可是,如果用科學的角度去探索就沒有什麼特別的部分,畢竟魔法就是科技的進一步演化,從對方的話語能夠得知這件事情的真假,加上剛才所演示出來的出來的精彩且神祕的做法,無論從哪一個方向去思考都是一樣的結論,那就是將來有一天的人類能夠發掘到短距離傳送以及一口氣將傷口癒合的技術,光是這一部分就讓人感到相當興奮不已,特別是現代人根本沒有體驗過,幾百年之內都不一定能知道的科技真相居然出現在面前,瑪莉會如此高興也是人之常情。 「呵??哈哈哈!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科學家的說法!」 塔斯圖拉羅不知何時露出笑容,稍微輕撫了一下腹部,沒有想到會聽見一本正經的回應。 「科學家不敢說,不過秉持著追根究底的科學精神是地球現代人都有的基本常識,過去的魔女審判以及獵巫事件都是一種巨大的恥辱,將那些無辜的人們定下莫須有的罪責,那樣的惡劣行為簡直是天理難容,所以不用擔心,我明白你的力量就是科技的集合體,也就是說,人類只要好好發展,遲早有一天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前提是不要繼續打仗才行」 瑪莉站在塔斯圖拉羅的跟前,那副凜然的表情依舊無所動搖。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像你這樣的人,果然開化社會出身的人就是不一樣」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笑,有些無奈且害羞的點頭。 經過這一次的事件以來,兩人之間的關係可謂是急速上升,從認可的朋友變成親密的摯友等級,幾乎每天都是同進同出,在一起度過的時間遠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長久許多,一度讓阿天私底下在晚上的時候好奇詢問一番,總覺得妻子真的會被一位女性所奪走,那份真切的不安反應在其他家人的身上,連阿野都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部分。 當然,實際上的兩人就是單純宣洩情緒聊天,畢竟聊到現代科技以及天體文明等等的內容對這顆星球上面的人來說都是一種異端,地心說依舊是不可能改變的真理,人類才是世界上最為強大且至高無上的生物,如此扭曲的理論遭到多數人認可的現在,兩人就是瘋子。 「夫君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居然問我是不是喜歡女人」 塔斯圖拉羅漫步在村子裡面,陪伴瑪莉搜集物資。 「啥?我喜歡男人好不好,果然年輕男子都是精X上腦!神經病!」 瑪莉狠狠地罵了一下阿天,看得出來相當不滿意這種說法。 兩人分明就是同病相憐的朋友,聊天說話出門走走為何會變成互相喜歡,何況雙方之間的距離都有良好的保持著,至今為止連一次牽手的行為都沒有,到底是從哪個角度會看成雙方是戀愛,實在是太過難以理解,如果將這些人送去地球的女子學院裡面,恐怕不是誤以為所有人都在談情說愛。 「不要說夫君的壞話??這個時代的人們本來就不可能理解多元價值觀念,女人就應該負責結婚生子並且終身相夫教子,撇開母系社會以外幾乎都是如此,沒有任何一點改變可言,生產力低下的社會都是能夠狩獵的強者作為金字塔的頂端,依照人類的身體機能來看,女人確實多數遠遠遜於男性,必須要等到科技進步,勞動力不再是一切的時候,女性才能夠依靠智慧翻身」 塔斯圖拉羅精準地說出地球現在的情況,看得出來並非是單純繼承祖先的知識,本身對這些也有著一定程度的理解。 「人類確實是這樣??話說,你們一族呢,過去不是人類對吧」 瑪莉將東西都清點一番,隨後雙手提著兩包重物開始往山的方向前進。 「是呀,我們的種族比較偏向你們所謂的爬蟲類吧,多數情況底下,雌性的身軀反倒龐大一點,比起雄性更加強許多,如果沒有過多的意外狀況,早期的強者多半是女性為主,所以社會相對穩定和諧許多??儘管是恆溫動物卻改變不掉基因內在過分旺盛的本能鬥爭,所以才會導致全滅的蠢事發生」 塔斯圖拉羅幫忙提著一包,分擔了不少壓力。 與人類文明的發展不同,起初是母系社會的狀況下平穩中求得發展,如此一來造成男性的地位低下,甚至多數時候沒有受到尊重,結果等到科技逐漸發達起來的那一天,這些傢伙全都爬到了巔峰,突然一舉局勢變成雄性社會,結果,這些本來就是充滿鬥爭心態的殺戮者變成領袖,溫和派的雌性根本無法駕馭,一下子就將栽培多年的科技拱手讓出,導致文明一度出現崩壞的現象,儘管後來勉強堅持下來卻沒有從根本改變這個問題,等到後來統治多個星球以及星系,這個糟糕的現象進一步惡化,曾經不屑一顧的一群人翻身變成最為可怕的一個集團,一切都是過往所埋下的錯誤種子,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悲傷現象出現。 「別想太多,這僅僅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並非是絕對的因素,真的要去說明,其實我族的爭鬥基因才是關鍵,畢竟雌性一方也有巨大的錯誤,根深蒂固的問題並非是單一個案??這一點我就非常羨慕人類的戀愛,這種滿足幸福的情緒是人類能夠和諧穩定的關鍵因素,而我族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雌雄之間的分裂太過嚴重也是一個問題」 塔斯圖拉羅無奈地仰望天空,知道事情的崩壞是緩緩進展,如同羅馬的崩壞並非一日。 25 情緒的宣洩差不多到位,兩人之間不可能繼續長此以往下去,為了能夠安穩地在這個社會乃至星球上面生活下去,避免進一步的謠言擴大是非常必要的一件事情,於是雙方規定好兩天出門一趟,除此之外的時間就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要去創造生態圈的人跟整天都躺在床上懶散無事的人本來就不會有所接觸,回歸正常的情況才是雙方所需要,沒有理由為了友情把整個整個既定都破壞。 一個月的時間下來,一行人逐漸融入到這個村子裡面,除去那個年輕男子以外,其他男性對每天都穿著厚重衣物不顯身材又脾氣不太好的瑪莉根本不感興趣,喜歡人妻口味的會去找塔斯圖拉羅,真的想要結婚的傢伙就是天天找阿野這位少女,總之,該有的平靜生活總算是成功降臨,每個人都可以各自做自己的事情,不用去思考那些有的沒有的無聊事情,安心平穩的地度過。 「娜拉、約翰、威廉??爸爸媽媽」 瑪莉抱著枕頭獨自啜泣,那是獨自一人時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無論外表裝出多麼堅強的態度以及意志,內心的空虛寂寞依舊不會有絲毫的改變,脆弱的少女渴望回到小島上面,返回到曾經熟悉的家園裡面,與重要的同伴以及心愛的家人們見面,那是任何一個人都有的想法。 又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春去夏至,秋逝冬來,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失,本來腦中滿滿想要回到家鄉的慾望逐漸降低下來,瑪莉不知何時融入到這個村子裡面,覺得已經在這顆星球生活了半輩子的時間,完全沒有一點多餘的想法可言,每天就是早上起床去刷牙洗臉跟這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然後各自行動,獨自一人跑到山丘上面的小池塘,一個又一個地將那些失敗的填平,不斷嘗試嶄新的模式,不知何時,連手中的筆記本已經寫滿,需要換上全新的一本才能繼續書寫下去。 「??再去買另外一本吧」 瑪莉起身回到木屋換上一身乾淨的衣物,前往村子裡面去購買筆記。 恰巧是中午時分左右,剛好有不少人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作為其中的一份子,她自然是相當樂意與打招呼問好,考慮到接下來的大半人生都有可能在這個地方居住下去,事先跟鄰居們打好關係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於是逐一問好聊天,展現出一點點交流的能力,尤其是年長者只要多誇獎兩句並且幫忙做點事情就會感激在心中。 「瑪莉,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塔斯圖拉羅有些好奇地詢問瑪莉,這個時間平常應該不會在街上看見彼此才對。 「我來買筆記本,剛好出來走走」 瑪莉說了來到村子的目的,有些好奇地望著對方。 雙方稍微聊了一會天,等到差不多完成手邊的工作便到一間小店裡面吃點心,算是稍微的放鬆時間,互相交換了一下今天所發生的事情,肚子感到滿足過後,彼此起身準備告別對方,結果不經意之間感受到視線的凝視,敏感的她有些疑惑地望了一下附近,發現那個目光的主人竟然是熟悉的傢伙,也就是之前騷擾的年輕男子。 「那個傢伙為什麼會在那個地方??我覺得那股視線不太好」 瑪莉從對方的視線裡面感受到不懷好意,有些不安的凝視著對方。 之前那一次的事件以來,女騎士給予極大的抗議,由於本身是貴族的關係成功開啟法庭審判,儘管有著法庭般的名稱,這個時代裡面卻依舊是相當可笑的一種裝模作樣,就算有著相對比較完整的法律條文卻根本抵不過貴族的判斷,下面的人根本連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一旦一方的權勢較大就會在一瞬間解決,隔天立刻就是弱勢的一方處以極刑,僅有少數的人能夠躲過這樣悲慘的結果,其他人幾乎無一例外。 年輕男子的下場相對之下沒有那麼淒慘,多虧當時找不到任何一點證據,藥劑更是被完全清除的關係,想要判罪也害怕到時候被傳出一些不好的言論,據說那位貴族正好要嫁女兒到公爵的家庭裡面,如此關鍵的時候最好是風平浪靜度過,以免到時候被死對頭找出破綻,於是選擇不了了之。 想當然爾,女騎士可不會放過這個男人,先是將人以欺騙的名義關押,然後在房間裡面呼叫其他騎士幫忙毆打,等到差不多滿足才將人放走,甚至強行給予一筆金錢跟畫押,表明一行人是小衝突導致的互打,這樣一來,就算將來出現任何事情也不用太過擔心,同時也算是幫壓抑已久的心情解放一點。 經過那一件事情,村子裡面的多數人也不太願意跟這個男人靠太近,尤其是惹到所謂的貴族人士,正常人都會感到相當不安害怕,長者們更是交代下面的孩子們千萬不要跟此人有接觸,直接明文規定的放置在村子裡面的每一個觀覽板上面,將此事列為一級大事。 為了自保所做出的行為是理所當然,一行人也沒有覺得任何不妥的部分,不如說,多數人其實都默默的忍可這樣的行為,甚至連年輕男子的家人都不打算為家人發生,迅速與兒子切割,對外表示一家人當中再也沒有這個孩子的存在,變相地將人逐出家門。 塔斯圖拉羅多少會有一點感慨,特別是動手將人從地獄的鬼門關頭重新拉了回來,本來應該是相當不錯的一個結局才對,誰知道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此結局比死亡還要殘酷許多,至少對這位已經成為人妻的女性來說是不太能夠放下的一件事情,多多少少在心中留下了一些陰影。 「你沒有錯,就算不去行動也是一樣的結果,那個兇狠的女騎士也不會如那個男人所願在生米煮成熟飯的情況下就放棄成為騎士的重要人生目標,不管怎麼樣都會將那個男人殺掉,這樣一想,你反倒多救了一條命」 瑪莉安慰著塔斯圖拉羅,想要告訴對方這樣的行為並沒有任何錯誤可言。 儘管如此,這位人妻依舊沒有認同這樣的說法,反倒仍然顯得相當不舒服,只能說雙方之間的部分價值觀有差,實在沒有辦法完全認可兩邊的想法,在朋友之間也算是時常會發生。 「??那種傢伙的眼神很危險,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瑪莉望了一眼身後的那雙無比濃稠且相當怨恨的眼睛,知道遲早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 等到兩人分開過後,年輕男子立刻離開現場,獨自一人走了相當漫長的一段路程,連續兩天左右的時間才來到樹林之外跟接線的人員見面,那是一名看上去平凡無奇的普通青年,只是,那一雙眼神當中絲毫沒有一點情緒的波動,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這些是地圖,你們到時候順著路去就可以,還有這些是我請人繪製的圖像,上面的人就是你們所找的那個女人,金髮女人以及身材魁武如森林之主的軀體,加上這一位明顯就是異鄉之人的傢伙,就是你們所找的人」 年輕男子將東西全都給出去,交換對方手中的錢幣。 「欺騙的下場你非常清楚,區區一個普通人是不可能逃走,乖乖聽我們的話才是正確的行徑」 面對那雙無情無義的目光,年輕男子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踏上了前往其他村子的旅程。 「放那個傢伙走掉真的好嗎」 一名手持長槍的帥氣青年從樹的後方緩緩出現,一臉困惑地詢問自家部下。 「那個傢伙一點都不重要,離開這個地方到其他地方能夠生存下來也是一個問題,不管結果如何都與我們沒有一點關係可言,不如說,死就死與我何甘,我之所以活到現在的主要原因就是要把那個女人跟其家人全都殺光才行,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 語畢,青年頭也不回的上馬,筆直的朝著樹林的方向前進。 「??這個世界真的是腐爛到不行了」 手持長槍的青年同樣踏上馬,動作卻無比輕盈,彷彿與馬兒融為一體般自然。 不光是兩個人,身後還能看見許多騎兵正在一點一點行動當中,看得出來這些傢伙都已經是做好戰鬥的準備,打算將某一個區域徹底踏平,將裡面的某種東西帶回去。 「真是一個令人感到厭煩的工作,為了回收那個東西就要叫我們特殊部隊出馬,會不會是小題大作」 一名副官跟一旁的中年男子對話,看得出來心情多少有一點不舒服。 「年輕人最好少自以為是,我們現在要去做的是抓捕一個非人類生物,千萬不要過度小看那種東西,否則遲早會吃大虧??不過說句實話,比起國王的命令,我倒是比較好奇教主的指令,莫非真的打算要從私底下繞過國家的眼線動手嗎」 中年男子獨自一人竊語,腦中浮現出一種驚人的情況。 26 那一天,平靜小村子迎來前所未有的一個情況,首先是駐守的警備軍隊突然間選擇離開現場,完全沒有一點預兆跟回應,甚至面對村長的疑問,當時的隊長僅僅表示會更換一批新的軍隊靠近,至於什麼時候,估計大概要幾天左右的時間,別離以前不僅不需要村民的問好,連本來應該收下的禮物都放置不動,一群人與其說是急急忙忙要離開前往其他地方,不如說,那樣的模樣更像是必須要逃跑的難民,令許多人感到些許的憂心以及不安。 即便如此,普通的村民依舊對此一無所知,僅有部分的高層發現其中可能藏有一份驚人的事實,心中多少有一點惶恐跟不安的情緒,開始思考是否需要使用其他手段去對應眼下的狀況,有些過度害怕且遭受過戰爭洗禮的人們則是迅速行動,立刻離開現場前往下一個村子或是附近的小鎮去避難,因為直覺告訴這些人,危險就在不遠處的面前。 「??駐守的軍隊都離開了嗎」 中年長官挑望著天空,確認一下目前的風向天氣,不希望造成自家軍隊任何一點額外的傷害。 「報告長官,差不多都已經離開,剩下的多半都是一些老弱婦孺」 副官確認情況,回報真實的情況給予長官知道。 村子裡面的警備隊知道兩國之間有合作,於是兩邊各退一步,一方決定出點錢算是一點尊重,這對於一個大國來說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主要是王子們的爭奪戰還在途中的關係,實在不願意造成額外且進一步的傷害,所以才會暫時選擇放下戰鬥,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認輸或是服從,這一點小國也非常清楚,因此乾脆地把邊界一座小村子送出來,反正根本不值一提,不管死了多少人都沒有差別。 「是否要進攻」 「叫那個使槍的高手去準備突襲,至於我們這一邊就沒有什麼好說,先等待那個傢伙的行動吧,如果沒有意外應該能夠先把一個傢伙解決,只要做到這一點,後面的任務應該會比想像中的還要輕鬆一點」 中年長官點起一根菸斗,滿足地吐出煙霧。 當兩人正在商量的過程中,之前那一名幾乎失去情感的男子緩緩拖去多餘的軍服以及裝備,換上相當普通的衣服,外面是這個小國之人的花紋服飾,看上去相當平凡無奇卻帶有一點野性的圖案,算是這個崇拜強大生物國度特有的一種裝扮,至於裡面的那一層則是截然不同,這一套的裝扮是屬於自家國家以及村落的古老服裝,上頭各種鮮紅色的動物以及植物乃至曾經的神靈都在暗示一件事情,那就是所謂的復仇。 「祖父,我出發了」 毫無情感的男子緩緩跨出步伐,漫步在村落之中絲毫沒有理會其他人的目光。 明明過去的自己幾乎不敢走在陌生的區域,更不可能獨自一人離開家鄉來到其他國家的村子,不,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連離開家這點小事都完全做不到,過於軟弱的內心以及不敢行動的態度都是造成不良結果的關鍵原因之一,畢竟說到底,自己就是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是多數自家人都沒有抱以期待的人。 但是,就算知道這個小孩不堪大任,父親依舊每天展現出溫柔的表情,時而喝斥時而抱怨卻始終沒有放棄,本來可以將一個小鬼丟出家門不當一回事,仍然抱持著不切實際的一絲希望;母親更是如此,拼命去尋找一位能夠依靠的親戚,不惜花費重金都希望至少能夠給予兒子娶一位賢良的妻子,哪怕會需要捨棄一點尊嚴也在所不惜。 就是這樣的家人才會讓人永遠都無法忘懷那一幕的發生,暗自懊悔自身的愚蠢跟有眼無珠,當年為何會做出那樣不知羞恥的行為,進而導致今天如此淒涼的一份局面。 「你好找誰??咦?」 阿天露出吃驚的表情,沒有料想到會有熟人來訪。 「許久不見,阿??大哥」 沒有情感的男子擠出一張難看的笑容,目的是為了避免底下的情感波動被查覺到。 眼前力大無窮的絕世強者就是曾經的拜把大哥,兩人曾經在小時候一同玩耍度過愉快的日子,心靈相通之下選擇義結金蘭成為異姓兄弟,從今往後再也不會分成彼此,兄弟二人將會為了這份情誼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不管是需要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所謂,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必須要兩個人堅持下來。 「快點進來吧!真是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 阿天相當興奮地呼喚著弟弟,將還在哭喊需要換尿布的兒子放在一旁。 有朋自遠方而來,而且還是曾經的摯友兼拜把兄弟,這樣的人物豈能夠隨便對待,自然要好好見個面聊天問候,臉上的笑容逐漸增加,甚至不惜打破跟妻子的約定,硬是要把存好已久的酒罐拿出來,誓言要喝到不醉不歸才行,不時還會說出一些平常壓抑不敢對太太亂說的胡言,看得出來完全放鬆了戒備。 這個男人就是如此隨性大方的傢伙,不管經過多少年都是如此,依靠強大的肉體以及無窮無盡的力量解決一大堆麻煩問題,從來沒有讓同伴們失望過一次,那怕是在面對國家軍隊的追捕都沒有一點恐懼跟不安,僅僅是要求曾經的朋友們不要抵抗,乖乖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也不要去承認與罪犯有過任何接觸,就這樣默默地度過即可,千萬不要為了一時的衝動犯下難以挽回的錯誤。 其他人可以這樣做,作為拜把兄弟卻無法避開村民的閒言閒語,遲早都會暴露出來,於是失去情感的男人選擇將家人遷移,避免捲入這樣無辜的災難裡面,相信只要隱姓埋名就能夠度過一時的危機,國家想必也不會找上一群無辜之人的麻煩才對。 「??大哥,你們一家還好嗎」 失去情感的男子緩緩吐露出心聲,想要知道詢問的答案。 結果,那樣的想法是錯誤,軍隊不僅提前抵達現場,更是一臉情面都沒有留的將所有家人都一口氣殺光,殺雞儆猴的意義深重,於是在失去情感以前,某個男人將無數士兵展於馬下,利用一身強勁的技巧站在頂端的位置,訴說著曾經追隨之人的強大才能造就一個男人的高度,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一個事實。 「過得很好,你看我的兒子一個白胖小子,看上去孔武有力,估計長大就能跟我一樣強壯??對了,到時候讓這個孩子認你做師傅吧!你的一身技巧肯定需要傳人!」 阿天愉快的說著,轉過身打算要把兒子的尿布更換。 就是這樣的一個空隙導致絕佳的機會出現,失去情感的男子無預警的動手,不帶一絲一毫的殺氣,連一點點的情緒波動都感覺不到,一下子將刀刺進曾經作為兄長之人的腹部,輕輕一扭,將體內的臟器破壞殆盡。 「??果然你還在恨我嗎,失去能夠孕育孩子的機會」 阿天沒有點反抗的意思,僅僅是略顯無奈的開口,似乎已經猜到這樣的結局。 沒錯,作為拜把兄弟必然要為彼此付出,身為強者必定會遭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態,其中一項就是在守護村子的時候遇到強大的鋸齒野獸,那是一隻幾乎不可能依靠人力戰勝的怪物,不僅身材高大且無比沈重,動作還相當靈敏,多數情況下,哪怕是軍隊都不一定有辦法將其擊退,可謂是相當可怕的一種存在,外號平原王者。 那一天的他們不幸遇到這種可怕的傢伙,一行人僅僅幾個四個人,其中還有兩個是老人家,目的是運貨簡單的乾貨物品,特地走了安全的區域,誰能料到竟然會那麼剛好的遇到如此可怕不可一世的強大野獸,兩個人只好殿後讓老人家先把東西運走,開啟了一場前所未見的生死大戰。 過程當中,阿天好幾次被頂飛,差一點就要失去手腳,情況可謂是相當危急,特別是面對到那一對尖銳的上下顎,哪怕是鋼鐵放在其嘴巴裡面也會逐漸被咬爛變形,人的手掌就更不用多提,只要稍微一碰就是當場截肢根本不可能救回。 為了戰勝那樣的怪物,手持長刀的弟弟發動攻勢,犧牲生命般地衝到對方面前,一把刀插進脖子的部位,隨後掏出另外一把刀刃刺瞎眼睛,成功解決了一半的問題,光是這兩個精彩的動作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僅有強大之人才有辦法做到,精細且大膽的做法已經達到普通人難以臻化的境界。 當然,平原王者也不是好惹的傢伙,跟隨著刺傷的位置扭頭一轉將整個人咬著,大口一下,幾乎將兩條腿都快要咬爛,只要多上一到兩秒鐘的時間,雙腿無庸置疑就會報廢,從此變成一個沒有用處的廢人。 一旁的阿天正好蓄力完成,一記朝著頭的重擊當場將這個曾經擁有堅硬外皮以及強大咬合力的怪物擊潰,沒有多餘的動作,僅僅是單純的全力揮拳就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27 羨慕以及嫉妒的心情不斷回響,儘管如此,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之前,仍然是覺得自己還有一段路需要走,遲早有一天必須要趕上那個男人,讓那個孤寂的背影多出另外一個身姿,早晚有一天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件事情,在一間鄉村小路裡面有著一位能夠戰勝平原王者的兄弟拍檔,而且這兩個人將會在全世界閃耀著無比的光輝。 「那種小事對一個男人來說無足掛齒,我家裡面的其他兄弟姊妹自然能夠生產孩子,就算我不能產下後代也無所謂!不如說沒有孩子的負擔,作為一名戰士跟男人,我總算可以每天窩在房間裡面鑽研更為強大的技術,儘管雙腿的傷勢以及心理陰影導致一段時間不敢出門,那也僅僅是自己的軟弱無力,沒有理由去責怪別人!」 失去情感的男人在這一刻突然潰堤,將內心的心情宣洩出來。 遭到啃咬的當下,位置剛好就在某個器官的位置,儘管事後努力搶救將珍貴的雙腿保住,算是一大無比精彩的奇蹟,連當時的醫生都不敢置信人類的身體竟然能夠堅持到這種程度,連縫合都不需要就能自行癒合恢復,只能說年輕人的身體搭配上無比堅強的素質才能堅持下來,醫生毫不客氣地稱讚了一番,表示此前從未見過如此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將其寫入一生當中的寶貴書籍裡面,將此當成無比特殊的一件案例。 只是,這永遠都是一種所謂的運氣,儘管擔心的部位沒有一點問題,一些脆弱的部分卻無法抵禦尖銳的牙齒,呈現出一份悲慘的結果,一個一生一世都無法改變的現實。 陷入難過是一時,等到身體恢復過來能夠行走,那樣的感覺倒是多多少少減輕了一點,所幸家族裡面有著一大堆兄弟姊妹在,不會因此而絕後就是最好的一個情況,沒有理由為此感到不滿,至少一條性命保住。 「我恨的不是不是絕育,而是背叛!」 宣洩著情緒,男子狠狠的瞪了阿天一眼,目光當中充滿怨念。 如果僅僅是失去男性的性徵有何妨,大不了就是不能生個孩子,對於一名戰士而言不值一提,問題是,當情況一改變成另外一種狀況,那就是不能認同的一點。 「背叛??我什麼都沒有做」 阿天一臉困惑地望著對方,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直到現在都還是表現出那樣的表情嗎??嫂子是從何處而來,你難道不知道嗎」 男子緩緩注視著阿天,眼中的憤怒逐漸湧現而出。 直到那一天為止,這個曾經的結拜兄弟都不曾懷疑過兄長的一切,心中更是一無反顧的堅持到最後一刻,不管那些軍人如何折磨以及嘲笑都無所謂,就算知道其他人當中會有許多傢伙忍受不住將事實脫口而出,只要自己不違背心中的那一份堅持就好,那些身上的疼痛以及傷痕將會在某一天變成糧食,促使自己不斷往前邁進。 然而,當某一天一位拷問官聊了一會天,突然之間,眼神當中透露出溫柔,不知為何將所有身體上面的束縛都清空,甚至好心地提供藥物幫忙治療身體上面的許多傷口部分,等到時間差不多便有一位中年人出現。 一身貴族氣息搭配上熟悉的高級服裝,不管是誰都在一瞬間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所以只好默默坐在位置上一邊吃食物一邊詢問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堂堂大人物願意屈就來到此等監獄之中跟一名普通到不行的罪犯對話聊天,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令人不解的問題。 ——那個女人是誰你知道嗎 中年貴族緩緩開口,不疾不徐地將一份驚天動地的事實說出來。 「嫂子??不,我國的大公主殿下塔斯圖拉羅,大哥你可知道是誰」 男子緩緩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沒有辦法理解這件事情為何偏偏會發生在自家兄弟身上。 「我知道,但那是??」 「你是否也知道,正是因為公主的消失離去導致了多麼嚴重的後果出現,你又是否知道國王殿下指定的後繼者不是其他人正是這位殿下!」 男子無奈地抬起頭,直視著眼前的這位兄長,想要從對方口中得知現實。 「我??不知道」 阿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頓時露出困惑的表情。 其實這個力大無窮的男人理解妻子確實有著不同尋常的來歷,本人卻沒有進一步地去理解這些,不如說,那顆腦袋從來沒有去考慮這些,父親的阿玄應該非常明白這些事情,自己卻對此毫無理解可言,完全搞不懂這些事情,頂多就是知道一點內容,因此完全無法回答這些內容。 可是,看在男子的眼中卻並非如此,這樣心虛的表現反倒更加坐實一份不願意接受的事實,整個人頓時洩氣,過去累積起來的信賴以及當年義結金蘭的畫面變得無比扭曲,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悲痛之中,沒有想到曾經的大哥竟然墮落至此,為了與公主在一起而忘卻了這個國家所遭遇到的災難。 「三個王子不斷互相爭鬥!整個國家身陷水深火熱之中!而你!身為一個驕傲的戰士卻待在這個地方每天享受!背棄祖國以及人民!這些罪孽你可知曉!」 男子頓時氣場一變,掏出腰間的第二把刀子,筆直地衝向敵人。 不用多說,事到如今已經連測試的念頭都沒有,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背信忘義之徒,當年為了國家未來的誓言早就煙消雲散,作為一名戰士不光是逃離了國家,同時還忘卻了人民的痛苦,連犧牲的兄弟們都毫不在乎,真相從來沒有傳達到這些賣命之人的耳中,僅僅是由別人代為轉達,彷彿嘲笑一般告訴他們這些愚蠢的傢伙,殊不知,賭上性命保護的傢伙根本是一個賣國賊。 「等等!既然是這樣,我們現在可以??」 「早就已經來不及了!國王的敕令早就過期!現在就算讓公主殿下回去也沒有用處!三個王子將會決一死戰直到找出一個勝利者為止,直到那一天到來以前,這個國家都不會停下鬥爭!我們這些戰士無法保家衛國!只能淪為戰鬥的魁儡!你這才明白嗎!」 兩把刀子不斷揮舞,將阿天的身體砍出大量的傷口。 那一天,死去的國王在宰相的秘密調節之下拿出這一份敕令,昭告天下將會以仁慈的塔斯圖拉羅公主作為下一任的繼承者,這個消息一出,三位王子都不能接受這個條件,紛紛表示只要公主站出來就要選擇分裂這個國家,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這樣的愚蠢之事發生,看上去就是一觸即發。 不過,有志之士都遵照著國王的意願開始集結,準備貫徹信奉的戰士之道保護好國家的新君主,那些陣仗令人感到相當吃驚不已,無數人簡直不敢相信眼睛所看見的一切,浩浩蕩蕩的大部隊出現在眼前,全都是無名之人,為了主人將會犧牲生命在所不惜的高手們,每一個人都集結在現場,打算對違逆之徒施予重重的一擊。 那份情景使得無數人感慨不已,沒有想到這個國家的英雄豪傑們依舊無數,相信國家未來的人們並不會因為周圍其他國家的侵略或是逐漸弱化的國力就放棄家鄉,始終都在拼命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那一雙雙無視死亡以及恐懼的目光連當時在場的軍隊都感到不安,一些士兵甚至覺得是否真的能夠鎮壓這群名為暴徒實為護國之棟樑的一群人。 「戰士們堅信公主殿下會現身成為女王保護國家的未來!但是!當時限一到卻沒有一個人出現!你知道那是多麼令人感到絕望的一份場景嗎!無數的戰士們失去了信仰的目標,只能無奈的悲嘆並且將手中的武器扔掉,乖乖地離開首都,因為!這個國家已經沒有拯救的機會!」 男子怒吼,將一直藏於心中的悲傷吐出。 默默地望著永遠不會現身的女王,那一刻,戰士們的內心該是多麼寂寞,目光究竟將要置於何處,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一無所知,最終,守衛正統繼承者的一派退去,剩下的牆頭草多半加入其他王子的陣營之下,毫無疑問,接下來將會是一場惡戰的開啟,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將其阻止。 「我??」 阿天試圖說明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一切都顯得太過突然。 作為同樣是戰士的一員豈會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只是本人完全沒有料到事情會是朝著這樣的方向發展下去,更沒有料到情況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頓時像是失去力量般無法反抗。 「你不打算反抗嗎,這是打算在我面前去贖罪的意思嗎!」 男子沒有停下攻勢,目光尖銳的瞪著阿天。 身體上面受到無數的傷害,整個人確實沒有辦法戰鬥,連活動手指都做不到,不光是肉體上面的疼痛,內心受挫才是關鍵的部分,快要難以堅持下去,整個人露出悲痛的表情。 28 如果現場換成其他人或許能夠從話語當中察覺到一絲違和感,尤其是瑪莉這樣的人幾乎會在第一時間就指出最大的問題所在,也就是,假設塔斯圖拉羅真的會是未來的女王,為何當初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過一次來幫忙,甚至可以說根本連一點協助的意思都沒有,擺明就是對這位所謂的公主殿下不屑於一顧,何況,光是逃亡這件事情就令人匪夷所思,若是沒有外人的刻意放行,試問皇宮那種全面都有人防守的地方是怎麼讓一名年輕少女離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合理到極點,正常人都不可能乖乖點頭表示認同。 可惜的是,在場的兩人都是死腦筋的戰士,一根筋到底的個性完全沒有察覺到當中的異常之處,雙方都出現極度悲傷的表情,特別是阿天,真的認為一切的錯誤追根究底都在自己的身上,頓時連反抗的意願都減去大半,整個人略顯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上,無奈地仰望著曾經的拜把兄弟,雙眼噙不住淚水。 「太慢了??現在才開始的懊悔根本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舉起手中的武器,男子並沒有動手直接將阿天殺死,反倒是擺出決一死戰的態勢。 局勢已經不會再有任何一點改變,情況就會是如此,就算不算努力去掙扎也無濟於事,因為死去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會回來身旁,接下來的狀況將會一路往最糟糕的狀況發展下去,無庸置疑會朝著分裂的方向不斷前進,死去的人將會不斷增加,一切的罪魁禍首都將歸咎於那一位沒有出現現場繼承王位的公主殿下。 但是,即便如此也無所謂,為了站上最強的巔峰位置,不管他人的結局如何,至少自身這一關不能就此放棄下來,一定要滿足並且完成曾經所許下的一份心願,那是超越戰士尊嚴以及國家未來,單純被稱作是慾望的結合體。 「來吧!這是一場廝殺!讓我們決定最後的勝者!」 男子迅速往前一沖,穿過阿天的位置,將仍在哭泣的嬰孩抱起。 由於內心受到重挫的關係,任誰都知道這位曾經的強者不可能還有那份餘力戰鬥,就算肉體允許,心靈也已經差不多到達極限,不可能進一步發揮該有的戰鬥力,如此一來,就算真的成功將其解決也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因為這個男人已經完完全全不是熟悉的那個男人,不是一拳將平原王者殺死的可怕人物。 不過,只要有手中的這個孩子作為一個人質,就算百般無奈,眼前這個男人也拼命一戰到底,理由無他,為了摯愛的孩子,任何一個男人都將會化作惡鬼發動前所未有的攻擊行動,作為曾經義結金蘭的兄弟對此幾乎可以說是非常清楚,痛徹心扉的有著理解,即便這樣的行為有違道義也無妨,只要能夠一戰,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我感覺到你的意志了」 阿天起身,深吸一口氣,迅速往前跨出一步,筆直地將拳頭揮舞出去。 過分迅速的動作根本連眼睛都沒有辦法跟上,男子立刻遭受到打擊,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後背撞擊到木屋堅硬的牆壁上頭,多虧身上還有一點防身的裝備以及在碰撞瞬間挪動了一下身子才避免五臟六腑的移位,如果運氣不好一點極有可能會是當場死亡,只能說運氣跟經驗都有所幫助才免於危險之中。 「嘿??就是要這樣才行!」 男子落地的瞬間將嘴角的鮮血吐出,抽出準備好的第三把刀。 由於武器這種東西就是消耗品,待在小村子裡面的人哪有可能天天都去鍛造一把好的工具,多半的情況下都是隨便撿別人的東西來用,頂多就是偶爾會有機會拿到一些好東西,不過這些大多數的情況下也是乾脆直接送出去,不太可能會拿在手中浪費,因此他們這些戰士有時候與撿破爛的人差不多,多少會有點對自身的厭惡感。 然而,那麼多的武器裡面,男子唯獨一件物品從來沒有改換過,那就是一把刀。 一把僅有一面開刃,另一面卻沒有的武器,看上去相當稀奇不已,畢竟多數情況底下的武器大多都是類似沈重的長劍或是一些比較稀有的長槍,像這樣並非雙面刃的武器在鄉下地帶可謂是相當罕見,據說這樣的武器幾乎都是貴族們練習的使用工具,目的是為了確保砍傷奴隸的同時不會被另外一面砍到自己,大概就是這樣的原理之下所段造出來的東西,當然,有人認為這是來自遠方一個國度的武器,真相暫且是眾說紛紜。 對於男子來說,那些過去的故事根本沒有一點意義可言,反正武器就是用起來順手,能夠好好將敵人解決的工具,於是將其舉起使用了幾次,赫然發現那種融為一體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喻,彷彿在攻擊的時候合而為一,在野不分彼此,整個人感受到一股昇華感,從裡到外都變得與之前截然不同,重此過後對此愛不釋手。 儘管如此,作為一個強者依舊不能忘卻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稱手的武器必須要好好保養一番,於是自那一天過後,每天都要將這把武器去鍛造一番,請村子一流的師父教導,自己則是在幾次的失敗品之中學習,終於能夠做到不破壞結構的前提之下將武器強化穩固,自此以後,就再也沒有離身過一次。 這把武器陪伴多年的歲月,不管是首次的狩獵還是在平原王者身上留下傷口都是如此,如果沒有這一把全心全意訂製並且努力將其專精至極限的武器,恐怕早在追求巔峰的過程中死去,因此兩方可以說是不分彼此的戰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阿天看見了這把刀,心中也浮現出了死亡的概念。 兩人保持了一段距離,沒有立刻衝上前發動攻勢,反倒是互相凝視著對方,在腦中不斷演化出戰鬥的過程,試圖要將對方解決,然後緩緩跨出第一步,其中率先發動攻勢的是男子這邊,毫無疑問手中的長兵器就是最強大的利器,只要能夠衝入雙手雙腳的防護圈內,勝利幾乎可以說是囊中之物。 「哼!」 阿天先是右拳試探,隨即又正踢將靠近的刀子踹開。 遭受到重擊之下,男子往後倒退了幾步,順手將嬰孩放置在一旁,因為眼前的強者已經回歸,接下來的戰鬥不能單手持續作戰,否則遲早會露出破綻,所以那個無辜的孩子就在那個地方好好注視著一切的發生即可。 卸力的剎那間,鍛鍊已久的左手沒有太多受傷,頂多就是稍微產生了一點麻痺感覺,比較可惜的是,手中的另外一把短劍似乎沒有辦法堅持下去,默默的出現破口,估計不用多久就會斷裂,算是意料之外的一個發展。 當初使用這把武器的時候就猜測過類似的情況,這把短刀陪伴了許多歲月,功成身退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但是,現在還沒有到那個時候,至少在完成最後一項任務以前不能就此放棄。 男子將地上的鍋碗瓢盆踢出去,製造了障眼法讓阿天一下子失去準確的位置判斷,稍微產生了一絲停頓,而這短短的半秒鐘就是關鍵,先是將手中的刀放在地上,然後一個箭步往前衝去,先是將短刀刺向對方的身體所在,然後再遭受到閃躲的那一刻,右手握著刀刃將其折斷,順勢用斷刃插在對方的手臂上面,隨後一個翻身往回跳去並將武器撿起。 「??連摯愛的武器都不惜犧牲」 阿天望著手臂上的斷刃,非常清楚這把武器的由來。 「犧牲,你搞錯了,只要能夠戰勝你,別說那一把武器,我身上的五臟六腑全部都能付出!此身為刀,斬斷萬物!」 男子的目光當中充滿癲狂,已經喪失該有的理智。 不管阿天是怎麼思考,下一個對決早就開始,那一把斷刃可不是關鍵的部分,真正能夠改變戰局的是另外一把還有著一部分刀刃以及手柄的武器,儘管跟廢品沒有太多差別,換作高手使用就是完全不同的一個狀況,當尚未來得及喘息一口氣,斷刀已經被丟出,筆直的朝向胸口而去。 面對如此簡單的攻勢,反射神經足夠迅速的男子輕快準備東西抓住,搞不清楚這種情況丟出武器的意義所在,直到下一秒鐘,當男子使用一種吹箭撞擊刀柄的後端,加快了一點速度,而那看似不起眼的加速卻成功擺脫手掌的抓捕,突破了本來不可能通過的屏障,刺進關鍵的胸口位置。 「??你從來沒有想過對吧,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我不光是考慮過如何戰勝你這樣的強者,甚至將各式各樣可能發生的場景都描繪過一遍,一遍又一遍的測試才確立這種方法」 男子清爽的吐出一口氣,露出些許的滿足表情。 29 儘管是有些脫離正道的做法,無論如何都算是在這個強者的身上確實留下一份真正意義上的傷痕,光是這一點就能讓人感到渾身舒暢,從未想過有招一日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儘管知道這樣的手段並不光彩,之前那些出其不意的行動也不能輕易忘卻,可是,心中不斷湧現出來的興奮之情就是難以收回。 「??這樣,你就滿足了嗎」 阿天將胸口的刀刃拔出,一個箭步往前衝去,突然往上一躍。 如同平原王者般的巨大身體以及獵豹一般的速度,更可怕的是,當對方衝到眼前的瞬間,拳頭揮舞出來的攻擊根本無法阻擋,儘管舉刀去防禦也沒有任何意義可言,整個人頓時往後一飛,直接跌坐在地上不斷翻滾,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又是一記重拳打在身上,頓時口吐鮮血無法繼續堅持下去,差點就要失去意識。 「哼!」 男子用刀子劃了一下腿部,立刻在痛楚之下奪回該有的意識。 第一拳已經非常嚴峻,第二拳更是不用多說,如果正面吃下的結果必定是死路一條,不可能再度發生二次的奇蹟,因此這一次必須要閃躲避開,接下來才能夠再接再厲發動攻勢,於是迅速往後退了一步,隨即側身避開根本不可能擋住的拳頭,免於身體炸裂爆發的可能性。 「??恩!」 男子突然舉刀,正面迎擊。 已經不會再有下一次的戰鬥,這一次如果沒有辦法戰勝,阿天的拳腳一定會發揮作用,加上身上的各種裝備都用盡,剩下的東西都是準備同歸於盡的物品,沒有理由在這種還有優勢的情況動手,於是手起刀落,發揮了至今為止人生當中所學習到的一切,絲毫沒有一點退讓的想法。 或許有人會詢問每一位劍士刀客都應該有著自己的一套招式才對,都已經成為能夠獨自狩獵野獸的強大之人莫非連一個熟練運用的絕招都沒有,事實上,這個男人卻一無所有,連一位正規的老師都沒有,就算試圖去學習這些也完全沒有一點機會,畢竟社會階級之間的對立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若是渴望能夠拜師學藝,首先的第一點就是成為門下弟子,或是跟騎士那邊一樣去專業的培訓所鍛鍊一番才有機會,除此之外,想要從正規的路徑慢慢往上攀爬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但是,就如同那些開山祖師一樣,每一位強者都會走出屬於自己的那一條路,不管周圍其他人抱持著什麼樣的看法與想法都是一樣,這些真正的高手們根本就不會在乎那些小事情,缺少指導,那就自己從各種動作裡面學習,無法簡化過程,那就拼命鍛鍊到最後一刻為止,只要願意不斷前進就一定能夠看見通往未來的康莊大道,這就是所謂的強者生存法則,也是唯一的一條進步之道。 雙手握緊刀,朝著眼前的敵人用力一揮,不需要花俏的動作以及纖細的技巧,就是追求極致的速度,比普通人快上一秒鐘,比那些高手都還要領先一步揮刀,要做的就是那麼簡單,完全不用去思考一些多餘的事情,就算多次面對騎士都會被閃過,就算偶遇一些高手也會被譏笑動作直白單純,那又如何,這個男人從來不會去在乎那些小事,因為那些傢伙無一例外都成了手下敗將,儘管一開始無法獲得勝利,一次又一次的戰鬥遲早會出現機會,因為要比揮刀的次數,絕對不可能輸給任何一個傢伙。 「嗚??哈!」 阿天一拳打在男子的腹部上面,這一下,幾乎將五臟六腑全都破壞殆盡。 儘管癱在地上勉強還能夠繼續呼吸,不過,身體已經連活動都辦不到,毫無疑問已經來到了極限,基本上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緩緩死去,算是過去一路走來都在鍛鍊身體所得到的回報,能夠堅持到現在這一刻真的是相當不容易,甚至可以說是略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想當初準備動手的那一刻完全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局,本來以為早早就會被打成肉餅,或是當場就死去根本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才對,誰知道竟然真的堅持到了現在才倒下,真是讓人難以想像的一份結果令人感到相當意外且難以相信。 「哎??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能說運氣的問題吧,儘管沒有辦法親手解決你的生命,不過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相當足夠,至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一點懊悔可言??這樣就夠了,你這個叛徒」 男子緩緩闔上雙眼,帶著心滿意足的表情離開人世。 「恩,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狀況??你真的太過厲害」 阿天深吸一口氣,注視著身體的傷口,有些無奈的苦笑。 撇開前面偷襲的傷口以及後面大大小小的刀傷,這些其實都沒有到致命的程度,不如說,依靠那一身銅筋鐵骨還是無法堅持住,因為最後揮下的那一刀位置真的太過精準,恰到好處的切開左邊胸口,順手將手臂的肌肉都漂亮斬斷,僅剩下骨頭能夠連接,真的是相當完美的一刀,那是超乎想像的一次攻擊,簡直讓人無法相信是曾經遭受無數嘲笑的拜把兄弟。 「這樣一來就算是我也不可能活下來了嗎??真是一場不爽快的戰鬥」 阿天望著殘破不堪的身軀,知道沒有辦法堅持太久的時間。 所幸這位曾經的同伴沒有因為犯下的過錯就選擇連同無辜的孩子也一起殺死進行陪葬,反倒是一昧的退讓並沒有給別人添加過多的麻煩,僅僅是要求了一場酣暢淋漓且能夠展現力量的一次對決,算是兩人之間的一些小恩怨都能一筆勾消去除,只是這樣的結局又有誰會覺得高興。 「孩子別哭??哼!」 阿天本想要去抱一下孩子,沒有想到外面竟然有其他人的氣息。 將抱著孩子就發現有一大堆士兵破門而入,手持長槍將木屋裡面團團包圍著,絲毫不給一點空間以及機會,立刻就開始進攻,逐漸逼近試圖將尖銳無比的槍頭刺進去,每一個人都是面無表情,連一點情緒都感覺不到。 「你們這些傢伙究竟是誰!」 阿天拼命用腳將這些傢伙踢開,努力去找出逃竄的空間。 但是,本就已經傷痕累累先不提,手中還有一個可憐的孩子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樣放棄下來,於是這位父親拼盡全力集中在一點的位置打算從那個地方進行突破往外面移動離開,只是這樣的做法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外面還有一桿長槍將去路封死,與這些普通士兵不同,外面的那股氣勢明顯不輸自家兄弟,甚至連自己都不見得能夠佔得上風,因此本能的理解到現在已經是退無可退的局面,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機會可言。 「??誰敢靠近,我就殺誰!」 阿天佇立在中央,守護著懷中的孩童,臉上露出無比堅毅的表情。 接下來的情況並不能用戰鬥來形容,真正的對決應該是先前兩兄弟之間鬥智鬥勇的局面,兩人拼上各自的尊嚴以及生存在各種交鋒之中尋找勝利的機會,儘管曾經有過偷襲,至少此後再也沒有類似的舉動,多半的情況下都是依靠彼此的實力對抗,這才走到最後一步的階段,因此沒有理由批評任何一方。 不過,眼前這些沒有情感的人就並非如此,一群人根本連理會的意思都沒有,身體出現破洞或是死去也沒有一點動靜,失去主人的手臂儘管空蕩蕩的漂浮在半空中,緊握的槍桿卻成功在分離以前插在敵人的身上,其餘的所有人幾乎都是這樣,就算一個接著一個死去也沒有關係,無論如何都要將那一槍刺進對方的身體裡面才行。 失血過多加上身體上面的傷口逐漸增加,整個人已經呈現昏昏欲睡的狀態,那是靠近死亡的最佳象徵,說明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失去操控身體的力量,到時候就一定會默默地躺在木屋裡面死去,那是無法改變的一個殘酷事實。 由於犯下錯誤就該要去償還,阿天意識到自身的罪孽深重,理所當然應該要接受死神乃至地獄的審判,就算最終會永世無法翻身,這個男人都會義無反顧的去接受這一切,因為這樣的結局是可以去接受。 但是,懷中的孩子不同,這個無辜的孩童才剛要睜開雙眼去探望整個世界,尚未站穩腳步以前就要死去,這樣的結局太過無情,不管是作為一名戰士還是一位父親都不可能認可。 「呼??哈啊!」 阿天往後一撞,用身體直接吃下那些槍桿,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正當外面的長槍使搞不清楚狀況,沒有幾秒鐘的時間,這個男人硬是迎難而上,直接衝撞這些士兵,將其推開碾壓開創一條嶄新的道路,順手將木屋的牆壁破壞,直接往外面的方向移動。 30 「恩??這裡是」 威廉睜開雙眼,略顯困惑地望著周圍,仍然處在迷惘之中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意識彷彿被一層迷霧籠罩,整個人似乎沈浸在其中不知方向,直到現在這一刻才算是脫離了那一份黑暗重新找回到自我,儘管內心裡面還有一個大洞,多多少少能夠稍微恢復一點,勉強能夠起身回顧一下附近的情況。 從目前所能看見的部分應該是一個小小的房屋裡面,內置東西從目光掃過的畫面來看應該都是一些普通到不行的傢俱類物品,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部分,只是,這些多半都不應該會是地球上面的製品,就算真的還有,多半都是博物館裡面才有可能看見,比如說石板床鋪以及全木製的房屋。 「威廉!」 正當威廉要起身,突然被一個人緊緊抱住,頓時露出困惑的表情。 仔細一看,對方不是別人正是熟悉的瑪莉,沒有想到這位少女居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令人頓時感到相當好奇不已,為何阿爾納斯小島上面的這位同伴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想到這裡,沈睡以前的記憶突然浮現出來,立刻明白究竟是什麼狀況才會導致整個人躺在這樣家徒四壁的小房間裡面沉睡。 理由非常簡單,在小島裡面迷失的過程中摔到跌進一個山洞裡面,本來以為應該是必死無疑,誰知道等到清醒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景色為之一變,與曾經的小島風貌截然不同,呈現出一副樹林的模樣,令人感到相當驚訝,並且能夠從其中發現一些類似地球滅絕的古代動植物,算是一項相當驚人的發現。 第一時間還以為是通過小島來到一個嶄新的區域,一塊尚未被人類挖掘出來的瑰寶,必須要好好保護的美麗之地,結果沒有想到的是,這樣的想法一下子就破滅消亡,因為從天空的星體能夠看出,這個地方根本不是熟悉的地球,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準確一點的說,是另外一顆星球才對。 發現這個無比殘酷的現實,威廉的內心多少有一點悲傷與不安,想到誤入歧途跑到這種未開化之地,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股擔憂,深怕接下來的日子裡面將會永遠都待在這個地方獨自一人迎接人生的最後。 「你??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 威廉伸手觸摸著瑪莉,有些困惑地望著對方。 印象之中,這位少女早就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當時在小島上面的迷霧之中早該失去聯繫才對,那個時候,隱隱約約記得對方沒有遇到問題才對,理論上應該是安全無虞的逃脫,只是偏偏這一段的記憶顯得相當朦朧不清,一下子搞不懂狀況,總覺得,似乎有點不太像是記憶之中的發展。 「不知道,我清醒的時候就在這個地方,整個人有點不安的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瑪莉有些困惑,整個人顯得不知所措。 遺忘了某些事情,威廉似乎也是這樣的情況,好像不光是兩個人,木屋的外面還有不少人的身影,那些都是在小島上面迷失方向的某些人物,這些人恐怕也是類似的情況,估計都不懂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甚至連待在此地乃至來到的理由都難以理解,整個人陷入極大的疑問之中,短時間裡面應該是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那個??你還要一直抱著我嗎」 威廉有點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一時之間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眼前的狀況。 瑪莉確實是一個熱情活力的少女,不過,在男女方面顯得相當青澀,別說抱著這種接觸動作,一般來說,連一點點的觸摸都顯得不願意,那個時候的雙方經常為了這個問題相當的距離,鮮少會出現這樣直接明白的動作,讓人不經以為對方是否真的開放心扉還是單純過分害怕感到不安所產生的行動。 「抱??這個動作有什麼??對了我不應該是這樣??不對??記憶正在」 瑪莉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幾乎當場就跪坐在地上。 威廉搞不清楚狀況,只能上前抱住一下對方,試著安撫渾身顫抖的少女,希望對方能夠多多少少恢復一下,不要繼續這樣下去,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先穩定住情緒,否則身體也會跟著惡化,在這種陌生之地,出現如此狀況是相當糟糕的一個情況。 「??塔斯圖拉羅??大災難??原來是這樣,這就是我所喪失掉的記憶」 瑪莉突然停止顫抖,緩緩深吸並吐出一口氣,起身恢復到該有的姿態。 看著同伴恢復該有的精神狀態,威廉總算能夠鬆一口氣,儘管不知道這位少女內在出現什麼改變,從結果上面來看,這絕對算是相當不錯,至少在這種荒郊野嶺來說,已經是非常好的一個情況。 「威廉??我??」 瑪莉剛打算開口說上幾句話,突然意識中斷,整個人昏厥過去。 威廉見狀理所當然的動手將人抱起,臉上露出無比憂慮的表情,趕緊將人抱回到床鋪上面,儘可能幫忙處理一下各種情況,特別是考慮到極有可能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病症,更是到外面去請別人幫忙處理一會,深怕會進一步惡化,要知道,這種地方並不存在任何藥物。 「??這是你的把戲嗎」 瑪莉轉過身望著身穿西裝的男子,眼神當中充滿憤怒。 脫離了肉體變成類似靈魂的狀態,這一刻,所有的記憶都重新回到體內,總算是想起自己的身份跟由來,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理解到阿爾納斯小島詛咒的真面目,搞清楚當年失去了什麼記憶。 「敝人並沒有那樣的想法,只是為了讓夢境能夠順利進展下去,如果有了一位提前知道一切的人存在,準確的歷史軌跡就會遭到扭曲,到時候就無法順利的進行,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目的並非是為了刻意玩弄您」 L7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掌控著一切。 「塔斯圖拉羅那邊的情況我知道了,但是,這一邊要怎麼解釋,威廉跟那些小島上面早已死去的人是什麼」 瑪莉瞪了L7一眼,需要對方解釋一下這個情況。 本該死去的人們又出現在眼前,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令人感到費解,實在是太過超乎常理之外,幾乎沒有辦法去思考,除非,這些人都是眼前這個來自外星高等文明的某個人物所作所為,如果是那樣,多多少少就能夠明白一點,想必利用了某種高科技之類的東西將人重新復活過來。 「敝人確實如您所想動用了一些地球人不能理解的科技,不過,那些都是為了這些即將死去人們的靈魂著想,給予一個能夠在剩下光陰之中享受的日子,算是創造了一個小小的夢境世界,為限大約二十年左右,這段時間裡面,這群人將可以度過美好的生活,這個地方或許什麼都沒有卻至少還有彼此」 L7說出略顯殘酷的現實,讓瑪莉不寒而慄。 將死者僅剩的靈魂塞進一個虛假的世界裡面,這樣的作法實在太過不尊重,宛如眷養在籠子裡面的白老鼠,永遠都找不到出口,世界的外面一無所有,一片虛無的空間裡面度過二十年的歲月,那樣的事情簡直就是惡魔才有的行為,因為目的根本就是讓人永遠在痛苦之中。 「請不要露出那種害怕的表情,敝人沒有打算進一步加害或是收割靈魂,畢竟這些人都熬過了數十年的時間,靈魂多半都已經毀損的相當嚴重,就算設置二十年的時間,這些人估計最多活十年就是極限,既然還有一點時間能夠享受,為何不堅持到最後一刻??」 L7說明了一下這樣的行為究竟有何意義,將目光轉移到瑪莉的身上,緩緩開口說道: 「??何況,你看那些人的表情,比起來到陌生的世界,能夠活著才是真正的幸福」 瑪莉將目光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發現那些僅剩靈魂卻好不容易擁有身體的眾人,確實每個人都掛著幸福的笑臉。 待在一個沒有出路的死地,乾脆地死去直接消滅,哪一種情況更好幾乎不言而喻,此刻的她也無法繼續批評下去,只能略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必須要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個我又是什麼」 「同樣也是您,僅僅有一小部分靈魂的您,儘管清醒過後會變得渾渾噩噩無法像正常人一樣完美的生活,過了一段時間應該多少能夠擁有正常人的智力,這樣一來,您就可以完成曾經的心願跟心愛的人在一起,等到二十年過後,這個世界消失的那一天,記憶也會回到腦海裡面,到時候,您將會擁有兩個人生,都是相當幸福的一份記憶,這樣難道不好嗎」 L7依舊保持著笑臉,似乎並不覺得這樣的情況有何問題。 「??我知道你是個偷窺別人記憶的惡魔,同時也明白用人類的道理跟你說不通,只是在這件事情上面我不能說什麼,決定的人是這些人??回憶過去可以放下了,趕緊讓我回到那邊去,塔斯圖拉羅那邊才是重點」 瑪莉瞪了L7一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0繼續 「要妾身一同前往?」 千甄抱著仍在嚎啕大哭的孩子,望著有些不好意思的丈夫。 「恩,這一次剛好發現一個遺跡,希望你能夠一同前往??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無所謂,畢竟還要帶孩子也是母親的責任,如果不願意的就待在這裡好了」 憨厚的一笑,丈夫轉過身離開房間,甚至直接離開這顆星球。 其實千甄的內心確實有著跟隨而去的想法,考慮到兩人最近都沒有在夫妻該有的炙熱夜晚,哪怕是為了找到機會都應該隨對方一同前往才對。 但是,不光是孩子的照顧,更重要的是戀戀那邊,自家的丈夫始終沒有辦法接受三人行的事實,至今還是沒有對這位年輕可愛且天真活潑的少女動過一次手,兩人保持著相敬如賓的關係。 也是這個原因才讓她多少有點不舒服,加上產後罹患些許的憂鬱出現情緒不穩,導致開始拒絕夜晚的部分,結果這一個舉動做得不好,讓兩人開始出現一點點的隔閡。 這件事情,千甄本人確實有反省,既然丈夫沒有辦法那麼快就接受下來,其實完全可以多花一點時間慢慢來處理才對,不需要顯得如此焦急,無心之過令雙方出現一點冷戰實在是得不償失,加上摯愛的男人經常要離開這顆星球前往外面的世界,這一下子就變成相處的時間極度減少,變成兩天一次的見面,甚至有時候晚上不到就找不到人影。 被閃躲的情況也被戀戀看在眼中,多少會覺得相當抱歉,因此不光是剛才兩人聊天,平常夫妻一見面,這個乖巧的女孩就會馬上帶孩子,努力將時間都留給兩個人。 越是感受到這個天真少女的美好,千甄對丈夫的不滿也就逐漸加劇,所以許多事情都沒有打算陪同,就是希望另一夫一妻制度這種與時代不符的觀念扭轉過來,理解一個家庭裡面有著兩個妻子對於丈夫而言不是所謂的出軌,而是單純互相扶持彼此的重要事情。 說實話,如果不是有人幫忙,帶孩子絕對會是煩悶又無趣的一件事情,久而久之就會將壓力增加,甚至突然一口氣爆發出來,何況這位公事繁忙的丈夫經常要處理一堆事情無法待在家中,沒有戀戀的陪伴,一個人的生活枯燥又乏味,搭配上不時湧現出來的憂鬱感,整個人經常心情跌落到谷底,產生一種極度無助的感覺。 「??姊姊」 「沒事,夫君不懂跟我們姐妹在一起的重要性,不理解姐妹扶持的意思??多給一點時間,相信他會明白」 千甄安慰著膽怯的戀戀,要這位可愛的妹妹不要害怕。 這一別,誰都沒有想到就是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漫長的時間流逝讓兩人都不由自主地產生恐慌,於是動用了一個丈夫留下的特殊裝置,據說這個東西能夠立刻聯繫上塔斯圖拉羅那邊。 「您好主母」 一名銀白髮的美麗女子出現在畫面裡面,恭敬地低下頭跟千甄問好。 眼前的女子是卡拉,目前擔任塔斯圖拉羅導師以及貼身女僕的重要人物,目標就是保護好那位擁有統治萬千子民資格的未來星際女王,算是位高權重的一個人物。 「卡拉,夫君呢」 千甄立刻切入正題,詢問丈夫目前的行蹤。 面對這個問題,卡拉沒有任何一點隱瞞的意思,將現在的情況全盤托出,簡單說明就是前往遺跡的時候不知為何開啟了一扇大門,結果被裡面的神秘存在拖進去。 那是一個連塔斯圖拉羅科技都完全沒有辦法去衡量的可怕存在,毫無疑問就是一個需要高等種族出手才能遏止的存在,於是宇宙局決定派遣人員去處理,希望能夠把問題儘快根治。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另外那一端的存在太過可怕,居然連高等種族出動都完全沒有一點對抗的手段,似乎是某種原始之初的產物,強大的力量讓科技魔法都相形失色。 宇宙局不可能放任這樣的怪物繼續滋長下去,於是稍微商量一下決定作出妥協的手段,就是將整個區域都封閉起來,讓裡面的東西不會流入,然後利用百年乃至千年的時間慢慢去思考解決方法。 「??這樣說,夫君不就死路一條!」 千甄怒吼,對著螢幕另外一端的卡拉發出撕心裂肺的呼喊。 一趟遺跡的挖掘竟然是天人永隔,這樣的情況任誰都不可能去接受,不管怎麼樣都要前往現場一探究,於是讓戀戀待在家裡照顧小孩,借助傳送系統前往熟悉的那艘星艦上面。 來到熟悉的戰艦裡面,上頭卻是空無一人,冰冷的機械帶路前往塔斯圖拉羅所在的區域,見到了這位有些憔悴的少女。 「靈雨,可以跟妾身說明一下嗎」 千甄拉著靈雨到外面,兩個人獨自找個一個空間對話。 塔斯圖拉羅顯得相對正常,儘管多少有點哭紅雙眼已經悲傷的情緒纏繞全身,所幸還有這位年輕的媽媽以及本來就做好各種準備的僕人,目前應該不用擔心會出現什麼麻煩,頂多就是人生當中可能會永遠缺少父親的形象,可能需要相當漫長的時間去將傷口癒合。 「說明??就跟你知道的一樣」 靈雨沒有多說什麼,就是有些無奈的回應。 從被選擇的那一天開始,千甄就知道這位少女除去王國的女僕咖啡廳以外就是跟王國女王在一起,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就算喜歡的男人最終選擇徹底分手也依舊過的自己的生活,仍然將塔斯圖拉羅視為己出對待,這樣的堅強個性是任何人都不得不去佩服。 「你們沒有試過幫忙夫君」 千甄有些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哪怕這樣的語氣對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有些過分。 「卡拉已經盡力了,我們這邊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手段,我就更不用多,一個普通的人類能做什麼??現在就是照顧好塔斯圖拉羅這樣孩子就是極限」 靈雨平淡地將情況說出來,默默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說法也是理所當然,作為普通人類哪有可能介入這樣的巨大災難,會感到無所適從都是人之常情,不如說,可以保持著冷靜客觀的態度應付就已經是相當不錯。 「??我能去現場一趟嗎」 千甄仍然不願意就此放棄,還是思考對應的手段。 被拉到另外一個空間,說明丈夫還是有可能活著,既然如此就不能繼續坐以待斃下去,無論如何都要努去嘗試一下,必須要拼盡全力改變情況,想方設法將人從那個地方救出來才行。 「不可能,高等種族那邊已經下達封閉令,不管是什麼理由都不能靠近,就算是我們也沒有辦法」 靈雨直接澆熄千甄的想法,將殘酷的現實扔到面前。 高等種族的想法相當簡單,不給另外一端的怪物有滲透的機會,從物理方面徹底鎖死,利用現有的所有科技將其封印起來,甚至將周邊一帶都凈空,減緩侵蝕的速度,等找到方法的那一天為止。 「??你就這樣不管嗎,你覺得好嗎」 千甄直接站到靈雨的跟前,凝視著那雙一直都保持平淡的瞳孔。 就算在爭奪戰裡面失敗也不意味失去感情,眼下,曾經珍愛的那個人被關押在另外一個空間裡面,不管是現任妻子還是過去女友都應該要拋下成見,先以救人為主才對,何況那個男人也是塔斯圖拉羅的父親,為了孩子,也該稍微努力一把才對。 「都過了一個月的時間,你以為我沒有想過嗎,那是塔斯圖拉羅的父親,也是我的??朋友,所以老早就做好前往另外一個空間救人的打算,結果直接被人家封鎖起來,現在只能待在這個空間裡面無法行動」 靈雨將情況說出,證明並非坐視不管。 原來早就當時就已經出動前往現場要去拯救,誰知道在現場尚未闖進那個空間以前就被高等種族的部下發現,結果以卡拉為首的人被打到毫無還手的餘地,儘管以個體戰力來說不輸給任何人,偏偏在面對龐大數量的時間顯得相當脆弱不堪,顧此失彼之下,依舊徹底失敗,結果一行人都被關押在星艦裡面,規定十年裡面都必須乖乖待在這裡,僅有機器人可以離開去採購必需品。 「哎,連我都不能離開星艦半步,高等種族已經表明不給一點面子,甚至要脅說要動手將塔斯圖拉羅抓起來收押,所以連AI都不敢反抗」 靈雨一臉苦笑地回應,似乎對這樣的情況已經束手無策。 千甄無法接受,還是想要做些什麼,於是傳送到某顆預定是備案的小星球上面,找到一台小船艦,借助機器人的力量花費漫長的時間抵達遺跡。 只是,當下就被高等種族設下的屏障發現,直接被抓捕起來,一番問答過後確定狀況,然後將人關在透明艙內,並且表示一段時間過後就會打開,在那之前就待在裡面不要亂跑。 1 「??好冷」 睜開雙眼,千甄搓揉了一下雙眼,仍舊有點迷糊。 大概是恢復記憶帶來的沈重,整個人顯得有些精神不濟,跟過去相差甚遠,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疲倦感湧現,直到現在依舊有點不舒服,當然,這一部分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主要是那些回憶帶來的痛苦。 原來那個透明艙根本不是塔斯圖拉羅所送來,完全是高等種族用來關押犯人的工具,也難怪會沈睡百年以上的時間都沒有清醒,恐怕卡拉等人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所在,以為被那些自以為是的種族殺死。 「??結果什麼都沒有了」 千甄拿起鐵杯,喝下一口濃濃的熱飲。 喪失感直到現在都囤積在體內始終無法散去,恍恍惚惚的感覺就是這樣不斷滲透身體的每一處,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以外還有一種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的痛楚,那是一道來自內心當中看不見的傷口。 眼睜睜看著丈夫離開家園無法回來卻什麼事情都做不到,想要回到家鄉跟摯愛的家人們團聚,一切早就滄海桑田,重要的東西連一件都沒有剩下,唯一還有機會緊握的就是忍者的後裔們。 千甄下定了決心,在有生之年裡面要完成兩件事情,首先是聯繫遠在外太空的塔斯圖拉羅,希望對方能夠幫忙一下,搞不好已經有辦法將夫君救出來,只要能夠跟丈夫團聚,這些年失去的一切都還有補償機會;至於另外一個願望就相對輕鬆許多,就是重新建立起忍者之村,讓忍者之名繼續在這片大陸上響徹雲霄。 「??一件一件來吧」 千甄將飲料都喝完,將身心都調整恢復。 由於塔斯圖拉羅那邊的聯繫手段幾乎沒有,當初離開以前也沒有試圖留下聯絡的道具,加上都過了幾百年以上的時間,本是小女孩,如今也該是個亭亭玉立的女人,思考跟做法都跟過去有所不同,就算真的見上一面,誰知道對方還會不會記得一個僅當了幾個月不到的媽媽,所以這件事情暫且是毫無方法可言。 普通人的靈雨應該已經死去,就是不知埋葬於何處,是否還有機會參拜。 至於另外一方面,忍者之村果然沒有滅亡,依舊留下許多印記跟暗號,還在不斷呼喚著同伴的身影,說明還有機會找到同胞,只要將人都湊起來就能再度開啟忍者的盛世,這方面遠比第一件事情容易處理。 「那麼,第一站就是忍之山」 千甄吐出一口氣,頓時冒出一陣白霧瀰漫在嘴唇周圍。 由於忍之山就在村子附近,就是一座小小的山脈區域,裡面僅有兩座高峰,除此之外都是相對平坦的盆地居多,因此這個地方單純就是為了紀念當時穿越時空來到這個地方的首位忍者首領而打造,並沒有過多的特殊意義存在其中。 時節因素,剛好處在下雪的階段,行動稍嫌吃力一些,所幸本身的體力充足以外,身體受到女神血脈的強化以及丈夫的協助已經脫離普通人的範疇,這點小小的溫度變化連衣服都不需要更換。 漫步在山區裡面,首先跑進忍之山裡面的一處歇腳處,這個地方似乎有著當年忍者首領遺留下來的各種東西,加上長年都處在低溫狀態,哪怕都快要千年的時間也還是有著許多東西存在。 「??沒有嗎」 千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從中發現到任何值得一提的物品。 毫無疑問,這個地方並非是當初暗號所撰寫的區域,所以裡面沒有留下任何一點線索,有的就是那些老舊到已經腐化的物品,算是見證了忍者世代的起落。 「??請前輩們關注,在下一定會復興忍者」 離別以前,千甄不忘低下頭跟這裡跪拜。 考慮到其他忍者有來到此地的可能性,她多少還是留下了一點線索,順便也將之後會前往的地區跟時間等等都逐一標記,希望同胞們能夠有人回來發現這些,然後團聚在一起。 既然不是這個地方就說明應該是另外一個山峰,也就是藏有無數暗道,被稱為忍之山原因的關鍵,一座巨大的山地基地,能夠在危急時刻保護所有人的重要存在。 在這個地方,忍者們將許多暗道加設起來,目的無庸置疑就是期望能夠保住僅剩的一點血脈,特別是一路走來的艱苦都讓忍者們知道隨時都要做好準備,提前設置保護以及退路是必然的反射行動。 「問題是??我該怎麼進去」 千甄待在外面,陷入無奈地思考當中。 沒錯,忍之山是忍者最後的堡壘,正因如此,出口跟入口多半都是村長以及高層們掌控,底下的人則是對此一無所知,如果胡亂動手極有可能無法進去以外還會受到裡面的陷阱影響把所有珍貴的寶物都破壞殆盡,對於目前已經失去一切的忍者們來說,這裡都是非常重要的物品,是復興一切的關鍵所在不能失去。 手頭上沒有任何一點資源可以利用,假如失去這些裝備就會嚴重拖延到復興忍者大業,因此千甄花費大量時間在破解機關跟暗號,不分日夜天天都在努力。 有些機關老舊失修已經無法使用,必須使用蠻力將其破壞才能看見內在的東西,至於暗號,這些就是需要慢慢去處理,不能操之過急,有些語言一看就是相對嶄新的語言,一眼望去連理解都完全做不到,算是相當頭疼不已的麻煩,光是到附近的地方去探查類似的語言以及收集可能相似的語系,一來一往之間就要花費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時光飛逝,回過神的時候,雪山的積雪退去,春意盎然的大地出現許多狂暴飢餓的野獸,這些都是需要不斷去處理避免這個重要的基地受到任何破壞。 工作的方面略顯辛苦,千甄已經有著幾天的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飯洗澡,身體累積的臭味已經達到路人聞到都覺得噁心的程度,變成交涉都會出現不少問題,因此選擇到附近的溪流清洗。 忍者的工作任重而道遠,區區外貌的打扮跟肉體積累污垢的味道根本不值一提,連平常應該要去化妝的部分都刻意省略,作為女性的魅力幾乎可以說是降到最低點,許多男人連一眼都懶得多看。 「??還差一點」 千甄仔細地清理基地,將機關跟暗號都一一破解。 也不知道經過多少時間,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衣服破爛骯髒先不說,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戰場上歸來,撇開血腥味以外,幾乎就是一個剛從地底之上被挖掘出來的文物。 「呼??這樣就差不多結束了」 千甄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覺得差不多已經完成了一半左右。 這一次的工作真的是至今為止最疲倦的一次,整個人完全陷入工作當中,好不容易才將問題處理乾淨,大致上也罷裡面的機關都設置好,暗號的破解也是百分之九十左右,剩下的則是一些毀損到無法辨識,沒有辦法將其復原。 由於是重新一次的整理,千甄幾乎將裡面的各種資料都湊齊,把這些遺失的部分跟難以破解的內容全都記載到一本手記並且放置在這一帶附近的位置,幾乎可以說是每隔一段距離就放置一本,這樣一來,就算真的哪條道路崩塌,未來的忍者們也能夠輕而易舉地發現這些,不用擔心無法使用機關。 不光是為了現在的人們,還要考慮到未來的年輕人,她幾乎可以說是將所有的心血都凝聚起來,做出了人生當中最為拼命的一次,不管犧牲了多少時間都無所謂,必須要盡可能做到上忍的職責。 但是,忍之山的修復作業一步一步前進,問題卻是一個接著一個浮現,特別是許多機關都不能使用,裝備儘管有不錯的保養卻需要更多時間去處理細節,好比說其中有一本削鐵如泥的好刀,算是當年一位優秀工匠打造出來的神兵利器,不少人都將其當作神物般供奉,也是因此才會關押在基地裡面當作鎮殿之寶。 只是這把刀卻在幾百年的時間裡面一點一點遭受到腐蝕,加上定期保養的人員都不在,本該保持隔絕空氣的裝置早就破爛,根本沒有一點保護的作用可言,導致曾經的神器在如今已經變成廢物,完全無法使用。 這僅僅是冰山一角,曾經的各種寶物都是如此,沒有一件能夠抵禦時間的腐化,回過神的那一刻,周圍已經可以說是空無一物,那份喪失感不斷刺痛著千甄的內心。 即便如此,她依舊不會絕望,只要將忍者的後裔們都找回來就好,等到人一個接著一個回歸,重新將這個地方搭建起來的那一天,一切都會跟現在的情況不同,本該絕望的內心也有辦法恢復過來。 「忍者大業從這一刻開始」 千甄拍了拍臉頰,將目前已知的線索拿在手中。 那是一份簡單的名單,裡面有著忍者家系所有人員的名字跟祖譜,儘管也有不少部分破損卻還是能夠看出許多,洋洋灑灑的幾千人說明忍者仍在。 2 既然有了人員名單,接下來就應該去一個接著一個尋找,這才是最好的方針,於是千甄將忍之山的機關再度啟動,獨自一人前往南方,也就是煌國的遺址。 當時女神戰爭過後,忍者可以說是迎來前所未見的盛世,幾乎可以說是聲勢滔天不可一世,所以行動變得多少有些過分,特別是當作為煞車的五郎以及老一輩的溫和派離去,自以為是的鷹派便崛起,變本加厲地開始進行一堆令人不能相信的行動,這些都是肯定的事情,從被王國將名稱都封印的程度來看,應該是做了太多危害到各個國家利益的事情,結果就被當政者們一齊掃蕩,忍者之名蕩然無存,連六大英雄的名號都被篡改,女忍變成不知名的騎士代替。 那些掌權的忍者高層們是蠢蛋,一群無藥可救的傢伙,當獲得無上權力過後變成瘋子的一群傢伙,這一點她沒有辦法反駁,必須要認同這方面的錯誤。 可是,千甄不能放棄,就算真的被一時的愚蠢破壞一切,無論如何還是要相信,那些切實努力為了忍者之道奮鬥的小輩們,就算一度深陷敗壞當中,未來也還是會再度崛起,這就是忍者,越是絕境越是能夠挺身而出的職業,值得所有人尊敬的驕傲。 「第一家先去忍者大家吧??寒」 千甄拿著紀錄,多少產生了一點懷念情緒。 曾經有過一個幾乎快要成為中忍的傢伙,那個男人每天都在說明自己的偉大家族,天天都為了忍者這個目標努力前進,儘管經常發生一堆爆笑的事情,面對困難的初忍道路始終沒有停下過一次腳步,與同期的天才們或許還是有點差距,依舊是個樸實認真的傢伙,正因如此才有辦法抵達那個高度,成為一位堂堂正正的忍者。 當然,那樣的好人總是容易死去,為了保護一群小孩們不惜付出生命,直到死亡的前一刻都依舊是露出笑容,努力回應著忍者之道,保護了未來的苗子,特別是那些珍貴的天賦們。 「??你還偷偷看過我洗澡呢」 千甄苦笑,想起了當年訓練的一些小事。 伴隨著記憶的浮現,她的步伐逐漸加快,一下子穿越平地以及森林,來到一處座落於不知名地段的小村子裡面,這裡似乎是煌國過去的一處小小都市,消滅之後便重新建立了一群新人,這些裡面有不少是遺民,剩下的則是一些外來者,算是一個大融合的地方。 「你好,請問寒家在嗎」 千甄進去的瞬間立刻打招呼問好,詢問一家人目前的狀況如何。 擔心打草驚蛇將對方驅散的關係,她選擇循序漸進的手段,先是詢問一下目前一家人從事的工作,接下來才是深入調查,等這些前置工作都完成再去聊天對話,利用祖譜的優勢讓對方理解到過去家族的輝煌歷史,哪怕當中會有些刻意增添神話色彩的內容也無所謂,畢竟要建立起忍者的驕傲往往不是那麼容易,必須要一步一步來,特別是大人如果沒有興趣,那就專注在小孩方面,未來性跟天賦來說,孩童也是最好。 「寒?沒有這家人」 中年婦女搖頭,對此根本不清楚。 本來計畫好的說法全都泡湯,千甄只好進一步地去詢問村長,利用金錢的力量成功問出一些內容,知道過去確實有著一個寒家,只是幾十年前的最後一任家主死去,被權力鬥爭弄垮,兩敗俱傷之下,現在已經沒有那兩家的身影,後人的部分也不知道是否還有,或者是,全部都死亡。 聽見這個絕望的消息,她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拿起筆將寒這個姓氏劃除,知道必須要往下一家繼續前進才行,不能為了一個家族的消失就放棄,名單上面還有千百人在等候,裡面一定有忍者家族的人物還繼承意志。 行動當中的絕望次數相對多,前十個大家族都沒落消亡,僅剩的幾個大家也都是更名換姓,裡面的人幾乎完全沒有一個還保有忍者的知識,多半都是從商從政者居多,面對復興忍者居然還談論金錢跟利益,讓人不禁感到失望透頂,於是幾乎都是不歡而散的局面居多。 「果然如此嗎??沒有那麼容易」 千甄深吸一口氣,知道手段要有所改變才行。 既然已經失去了那些忍者意志,成年人乃至大家族都已經沒有任何一點用處可言,與其慢慢找到志同道合之人不如儘快從頭開始,趁著年紀仍然允許的前提條件之下撫養幼兒,將忍者之道灌輸給孩子們,這樣的成果一定會更好。 設定好一份目標就是努力去將其完成,執行的過程肯定會受到不少挫折,特別是要將無依無靠的孩子徹底保護在手中這一點就是一個巨大的難題,更別提後面的問題就更加難以處理,包括食衣住行各方各面都需要提前做出良好的規劃,一切都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難題。 首先還是住所,沒有居住之地就無法談論後面的事情,於是千甄在煌國遺址附近的區域找了一座沒有人居住的區域,將附近的怪物都清空,然後利用鋼線將一座又一座的房屋搭建起來,儘管有些簡陋卻多多少少算是一個不錯的房子,加上水泥等原料都跟以前的時代不同,現在的科技進步不少,哪怕不在王國跟帝國也能夠多少得到資源,不用從頭開始慢慢打造一切的那種難受感覺,可以輕鬆的從中間就開始創造所需的任何物品,省略一個大步驟。 房屋的規劃是起頭,真正需要處理的部分還是食物跟水源的確保,附近沒有足夠的溪流導致土地並沒有想像中的營養,耕種出來的蔬果自然也無法跟其他相比,因此她只好強行將一處的溪流走向改變,事先挖出一條大道讓水能夠從這個地方經過,將土地成功灌溉起來,等到明年的時間就開始種植並且得到連好的收割。 問題是,這樣的行為必然會帶來所謂的影響,例如說,那些處在下流的村落就失去了關鍵的水源,就算後來找到麻煩所在也無法動手改變河流的走向,只能試圖跟千甄這邊交涉,不管是威逼利誘樣樣都來,結果還是被直接打走。 這樣的行為會導致不少村子的人流離失所,必須要遷移根據地離開家鄉,這方面,她理所當然地覺得有些歉意,於是幫忙當中的老人離開,能夠成功前往附近的城鎮重新開始,同時也給了一些人錢財,避免之後有人狹怨報復的狀況出現。 根據地跟水源確保,接下來就是重要的任務,那就是食物,作為人類所需的最重要能量來源,許多人往往都以為這一項東西近在眼前唾手可得,不管是森林裡面的蔬果還是動物都能夠當成營養的來源,不需要有任何一點的過度擔憂,所以沒有人會重視這方面帶來的影響。 然而,實際上均衡的補充營養卻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蔬果的攝取不能缺少一天,尤其對於老人來說尤其明顯,假設沒有良好的營養,哪怕是一天都會被疾病入侵身體,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束手無策,而小孩看似沒有受到影響,可是忍者做過實驗,僅僅接受蔬菜跟相同果實的小孩不是產生疾病就是營養不良。 當然,這並非代表攝取蔬果是錯誤的事情,單純就是肉類有著某些重要的成長要素,如果長期缺乏的狀況下,小孩出現疾病乃至死亡的機率會增加,哪怕依舊還有不少人對此毫無影響卻是少數,因此從廣泛的定義來看,所謂備齊食物就是要徹底滿足孩子身體的需求,這樣一來才能在訓練的過程當中一邊學習一邊成長,而不是在長大成人的階段就夭折。 食物的首要來源蔬果部分倒是簡單,千甄的計畫讓水流都通過此地,加上附近的森林裡面取來大量的種子,儘管有些的成長速度不如預期,總歸來說也就是幾年的時間,等到孩子們將附近的森林蔬果都吃完,這邊種植的部分也已經成長茁壯,相信足以提供無數人品嚐果腹。 「??真是有夠辛苦的說」 千甄坐在地上,不知何時恍恍惚惚地睡去。 如此辛勞持續了相對漫長的時間,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一切都差不多做好準備,連那些不懂世事的孩子們也開始逐一理解如何生活,算是一點小小的回報。 戰爭孤兒的數量不多,想要湊齊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簡單,這個年頭勞動力已經被各個國家都視為重要的工具,算是對未來的投資也絲毫不為過,跟當年那種隨處可見的小孩不同。 即便如此,缺乏金錢的父母以及不知父母身份的小孩還是存在,這個世界永遠都有幸福的孩童跟不幸的小孩,這就是人類不變的殘酷真實。 3 當然,隨處可見的孤兒太多,千甄卻不能從那些無用的小孩裡面挑選,必須要從良好的天賦當中進行篩選,把最好的那一群找出來,讓那些小孩成為忍者的未來支柱。 「千甄師傅,今天的工作完成了」 芳走上前跟千甄問好,似乎把手頭上面的工作都完成。 這個孩子名為芳,是個不知父母的孤兒,一個金髮碧眼的天真可愛少女,由於天生的肉體條件良好,體內也存有女神血脈的力量,算是可以好好調教的對象,當下就將這個六歲的孩子帶回來眷養。 只是,一切都從頭開始的關係,千甄先是讓這個孩子從如何做飯以及生活這方面開始,不打算激進的立刻開始進行忍者的訓練,畢竟童言無忌,如果把忍者的事情說給外面的人聽,搞不好就會引來帝國乃至王國的圍剿,在力量尚未確定以前不能做出那樣愚蠢的行為。 「千甄大姐!我也做好了!」 三激動地衝向千甄,直接跳進懷抱當中。 這個調皮搗蛋的小男孩是三,一個被父母捨棄的小孩子,由於從小被嘲笑的關係,一旦談到這方面的事情就會立刻發火,哪怕是大家族的小孩也是依舊不給面子的揮拳毆打一頓,成為許多家長當中的頭痛人物。 與文靜理性的芳不同,這個小孩顯得相對不合群,明明周圍的其他小孩都知道要安安靜靜的生活才不會再度失去棲身所,唯獨這個男孩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情緒,甚至覺得如果失去這裡就獨自一人生活更加快樂。 處理這樣的小孩對千甄來說略有心得,三兩下震撼教育搭配上給予糖果的溫柔舉動,不到幾天的時間裡面就成功將其安撫下來,從最壞一下子變成最乖的小孩,教育起來顯得相當輕鬆,而且偶爾還能指望這個要大不小的孩子去教導其他小孩。 目前來看,這兩個孩子就是最有價值的存在,一個雖是女性之軀卻擁有男人都望塵莫及的力量以及充沛到驚人的魔力量,另外一人則是撇開體內不俗魔力以外還有不錯的領導才能,算是未來可期。 「做得不錯,首先要理解如何得到食物來源,再來就是水源的確保以及不要生飲的重點,大家先把這一點做好才是好孩子!」 千甄有如母親般教育所有人,以身作則讓孩子們能夠理解。 這樣的教育工作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許多,幾個月的時間裡面都僅僅把基礎的部分都灌入,剩下的內容顯得相對困難許多,加上跟忍者之村的那個時候不同,現在沒有更多的專職教師,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把所有的技術都交給這些孩子,算是相對困難的一件任務。 儘管任重道遠,所幸千甄還有足夠的時間能夠去完成一切,就算第一批失敗也還有下一群,現在打好基礎的重點在於培養人才,只要這一群裡面能夠出現一到兩個足以擔任中忍水準的小孩就行,如同開始運轉的機械只好適當的做好事前工作就能自行運轉是一樣的道理。 「芳跟三,你們兩個人是第一批接受教育的人,身為老師將會把所有基礎都交給你們,而你們這些孩子要慢慢去學習,千萬不要太多著急,做不到可以慢慢再來」 千甄開始進行真正的教育內容,沒有打算放過這個相當重要的關鍵。 由於其他小孩多半都是魔力充沛身體強壯卻已經超過十歲,不然就是幾個根本連自我都不懂的嬰孩,前者是用來復興村子而找來的工商階層,屬於重要的基礎設施以及經濟運轉的關鍵,這些人是一個都不能缺少,至於後者就是真正要成為忍者的重要存在,百分之百要好好對待的人物。 而能夠成為忍者又沒有超過十歲的僅有這兩人,也就是說,第一批的忍者將會從兩個人當中抽取出一個人來擔任,算是千甄首度從零開始的一次打造。 「呼吸,用眼睛去觀察卻不要依賴眼睛,看清楚敵人的動作並且進行預判,這些是基本」 千甄不斷揮舞手中的棍子,敲打兩人的同時給予適當的教育。 撇開鍛鍊身體的基礎以外,目前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訓練應對戰鬥,先要讓身體習慣殺氣,並且開始學習對抗,不能因為恐懼就退縮,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是不可能戰勝,只要找到正確的方法都有辦法能將其解決。 訓練的過程相對比較辛苦一點,特別是可憐的三根本沒有足夠的天賦,硬生生被打到躺在地上無法動彈,至於芳則是多虧天賦的關係能夠堅持超過十分鐘,以第一次的行動來說算是異常優秀到值得拍掌的程度。 從現在來看,芳的極限應該是中忍,至於三可能就是初忍左右,想要抵達下忍都有問題,儘管兩人算是目前為止相對比較有天賦的一對,明顯沒有那種天賦異稟的才華,上限估計就是擺在這個地方。 儘管如此也是一個好開始,千甄不在意每一個忍者的天花板,在乎的是每一個忍者的傳承,對於忍者這個職業以及存在的驕傲,只要慢慢把這種生活習慣以及文化知識繼承下來,就算一時沈寂,未來也有辦法再度崛起。 「吃飯了!」 千甄將大鍋打開,利用簡單的鐵具將一份又一份營養的餐點給予每一個孩子。 由於孩子們的體力仍舊不足,早午餐的部分由各自的處理決定,至於晚餐的部分就是她來製作,避免那些掉隊的孩子連飯都吃不到的窘境出現,要知道,初期最忌諱的就是任由天賦差異決定孩子的生死,導致其他孩子跟著失去自信,甚至在心中產生怨念,因此不能光是給予鞭子折磨,糖果也是不可缺少的一塊。 「「「謝謝老師!」」」 孩子們異口同聲的回應,臉上都露出相當幸福的表情。 眼見這些孩子乖乖把食物都吃下肚子,千甄迅速把自己的那一部分嚥下,大概是工作繁忙的程度超乎想像,近期以來對於味道的敏銳度直線下降,慢慢品嚐不出食品該有的美好味道。 先烈們創建忍者的那個時候想必是遭受到許多傷害,先是如何創造忍者的文化以及技術,後來又要面對狼群的迫害搞得幾乎面臨崩壞的邊緣,依舊堅強的挺住一切並且繼續發展下去。 說到這裡,千甄不由自主對自己那一代的高層們感到憎恨,明明好不容易爭取到地位,幾乎將忍者的一切都成功傳承下去,偏偏要自以為是去做國家的敵人導致全滅,簡直是在愚蠢不過的行為。 「??我也有錯」 千甄默默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也摻和其中。 當初村長建議復興煌國的時候就應該拒絕,沒有理由幫助一個國家崛起並且攪和在裡面,忍者之村就是要獨立於各個國家之家才能在陰影處發展,一旦浮於表面就會被牽扯並且受到迫害,最後引火自焚便是如此。 這一次的千甄會盡全力確保那樣的事情發生,將會在忍者的條約裡面增加一些制度,避免那樣的慘劇再度發生,因為忍者們已經無法承受二度乃至三次的全滅,再來一遍,都將會消失在歷史的洪流當中。 「老師!今天我的花園出現花朵了!」 「老師!人家的田園裡面有蟲子了!」 「老師!請做我的新娘!」 幾個孩子七嘴八舌,其中也有不少人小鬼大的傢伙說出一些極具問題的話語。 看著這些孩子,千甄儘管能夠露出笑容卻無法輕易釋懷,特別是考慮到接下來的許多行程,其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尤其是忍者復興大業,光是這一個問題就難以處理。 無法以言語說明忍者,制訂的條約也不能太過露骨,導致孩子們無法在第一時間建立對忍者的信仰,那份熱忱之心反倒會變成對於一個母親或是姊姊的愛,儘管從短期來看是最好的束縛,長期而來卻會變成一種錯誤的宗教形式,久而久之,等到她死去的那一天,這個組織就會瓦解,僅僅留下一個偉大母親的記憶,慢慢被世人淡忘。 然而,眼下確實有著無法將忍者之名堂而皇之公佈於世的麻煩,王國那邊不需多言,就算是帝國這一邊也不可能輕易認同,由於跟煌國已經變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認同,這一個難點無法解決的前提條件之下,這個組織永遠連見光的機會都沒有。 需要一個契機,一次能夠扭轉局面的大好機會,不光是掃去群眾的錯誤觀念,甚至能夠連王國以及帝國都認可的程度,而這樣的情況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只有一個方法,不如說是千甄唯一熟悉的手段,那就是再創造一次曾經的女神戰爭。 「??我真的變成魔鬼了」 千甄無奈的苦笑,知道腦袋所想的非人之道,卻無法將其拒絕。 4 當然,要完成那樣可怕的計畫不可能單純就是立刻行動,前置的作業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這方面需要的就是先把這一批小孩養大,甚至將下一批都養起來才行,至於要有五個中忍,這樣才能達到宣傳的重點。 「要花幾年的時間呢??不行,我一定要完成」 千甄拍了拍臉蛋,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全身心投入到這種教育當中自然就會發現時間飛逝,眨眼之間,本來嬌小的芳率先長高長大,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女孩,跟尚未進入成長期的三相比有著明顯差距。 這一段時間裡面,由於本身有良好天賦又有後天的藥劑以及營養補充,身體這個容器也就能接受更多的魔力,加上肉體的成長,一下子就成為中忍等級的實力者,哪怕目前的知識量以及智慧部分仍然有著差異也無妨,只要多花上一點時間就好,遲早能夠抵達忍者之道的極限上忍,算是難得一見打破天花板的努力派。 三就比較糟糕一點,先是天賦方面的不如,後面又面對到男性身體成長較緩慢的情況,兩者相加之下產生極度的自卑情緒,而這個情感也就造成一個大麻煩,那就熱情的消失,甚至開始對訓練的課程不感興趣,幾天學習過後就顯得意興闌珊,乾脆就不想要繼續努力下去,開始變成生活組的其中一員。 千甄對此沒有意見,既然覺得忍者是個無法接受的距離,那就乖乖變成文化的傳承者以及領導者,於是開始進行知識方面的大幅度調整教育,把時間都用在這方面上面。 與此同時,前一段時間又剛好找到了一堆新孩子,其中多半都比較平庸一點,惟獨一個小女孩相對突出天賦比芳還要高上一個階段,屬於好好培養就是上忍,最低限度都在中忍水準的孩子。 「棉??是媽媽」 被取名為棉的女孩緊緊抱住千甄的大腿,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 與外觀的清純可愛不同,這個小女孩是在一次戰火當中失去父母,從小就被盜賊當作奴隸對待的可憐小孩,當她剛好抵達附近的村落要換取物資,恰巧碰到盜賊團的襲擊,於是動手將其所有人員都處理乾淨,結果得到這個相對意外的重要寶貝,立刻幫忙清洗身體並且給予食物跟溫暖的床鋪,加上體貼的哥哥姊姊們,一下子就成功融入環境。 這也是留下生活組的一大關鍵,千甄必須要給孩子們所謂的歸屬感,只要存在這樣的情緒,這些小孩就不會想要離開,特別是過去沒有的食物跟水份兩者相乘之下,又有誰能夠輕鬆拒絕這樣的提案。 所有的孩子都是寶物,每一個願意為了忍者之村奉獻一切的人都是不可或缺,不能犧牲也不能捨棄,徹底將其保護好,也讓這些得到庇蔭的孩子們理解到自身行動保護他人的重要性,為了守護自己唯一的家園就會願意幫忙其他小孩變強,因為那能讓這個地方變得更加堅固,保住所有人的歸所。 如此正面的循環之下,人數從原本的十多人變成現在的百餘人,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增長的幅度更是超出許多人的預料,連附近的村落都小國都開始注意到這個小小的興盛之地。 眼下還不是將一切都展現出來的時機點,千甄對外還是以福利機構為名義行動,僅有那些能夠成為領導人的小孩才有資格碰觸忍者的內在,其他人則是無憂無慮地度過,不需要考慮太多繁雜的事情。 「棉,今天你跟芳打一架」 千甄思考了一會,決定讓兩個孩子互相比較一會。 芳已經是標準的強大戰士,對於身體乃至魔力的運用都得心應手,至於棉則是剛剛起步卻已經嶄露頭角,因此讓兩人互相比較一番是最好的情況,作為一個老師,她也能夠隨時動手幫忙解決問題,不會鬧成比較大的狀況。 「棉妹妹請多指教」 芳擺出自豪的右手在前起手式,準備應對棉的攻擊。 天賦在前努力於後,兩者的互相幫助之下,這位少女在武術方面的心得遠遠超過魔力,已經達到可以跟千甄交手一段時間的水準,假以時日成為一位宗師都不是難題。 缺點也是明顯,過度相信武術的力量,對於魔力的使用卻顯得有些普通平庸,甚至在這方面的課程一直都沒有多少起色,讓人不禁有點擔心未來的潛力兌現。 與此不同,棉的魔力量異常豐富,本身的個性相對懶散,喜歡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因此不喜歡肉體的碰撞,更喜歡利用魔力的各種手段,因此短短一年的時間就成長為一個遠距離點滿的魔法師。 「請多指教」 棉低下頭,握緊雙拳展現出努力應對的模樣。 由於確實拿出了該有的本領,這一下子倒是立刻激起芳的戰鬥慾望,開關開啟的瞬間,就算是千甄想要阻止都不可能,兇狠的拳頭如同雨滴般落下,不斷朝著弱小的少女身上揮去,幾乎將肌肉的每一寸都撕裂破壞,毫無一點恩情可言,簡直就是怪物當中的怪物。 換作普通人看見這樣的場景一定會當場吐出來,不過,在場的兩人卻絲毫沒有一點表情變化,甚至就不打這個當成一回事對待,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一個狀況。 「哈!」 棉再度出現,點燃手中的火焰將人燒毀。 再度變出了一個人,毫無疑問,這個少女就是如此不可思議,能夠跳過繁瑣的步驟以極度不尋常的手段創造出驚人之舉,好比說眼前的擬態就是一個神奇到令人不敢置信程度的特殊力量,連原理跟創造人物乃至肌肉骨頭鮮血都一概不明,卻依舊能夠創造類似的存在,撇開該有的意識以外。 「真是太奇怪了」 芳舔了一下手指尖的鮮血,露出一副瘋狂的表情。 作為本來就深愛近身格鬥的女性,每天都不斷重複著戰鬥的前提之下自然會變得異常嗜血,甚至對於沐浴在其中毫無一點疑問,幾年下來變成一個隨時能夠轉變意識的殺戮機器。 千甄理解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點過分,這樣等於是將一個純潔無垢的少女推入火坑,根據情況的不對,甚至會造出一個嚴重破壞自家和平的存在也說不定,特別是血性那方面如果有朝一日無法壓制,那樣一來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傷害無人可知。 即便如此都要去嘗試努力改變,她手中能夠的牌不多,底下的那個怪物也差不多快要抵達極限,為了即將到來的那一天,籌備五個中忍等級已經來不及,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打造兩個上忍等級的強者,加上自己一個人,三名忍者橫空出世將敵人處理乾淨,那樣一來世界就會再度將忍者這個名號響徹雲霄,未來也就有了保證。 「太慢了」 芳衝到棉的面前,根本不在乎所謂的火焰。 就算是能夠燃燒萬物的火炎又如何,只要是魔力組成就能依靠魔力抵銷,這是不變的一個道理,因此就算不斷冒出來又有何用,只要發現位置提前阻擋,就算是強大的魔法也能事先破壞,這就是真理之一。 棉不可能拉近距離,那樣的行為只會導致被打死的慘劇,所以每一次都是一樣,不斷使用各種魔法,絞盡腦汁想方設法避免死亡的危機,因為前面已經說過,這個狀態下的芳不會理會敵人的疼痛,唯獨毆打成肉泥為止。 「今天不一樣!」 棉動動手指,操控火焰的移動。 過去都是被芳發現到魔力產生的位置從而動手敲打一番,然後連火焰都來不及生成就消散,所以連燃燒的機會都沒有,等同於是出手以前就被化解,從而變成白費力氣的行動。 但是,現在已經跟那個時候截然不同,棉想到了解決的手段,既然對方會提前將其撲滅,那就設置多個虛假的點火,讓對方來不及出手,而等到機會一到,真正的火將會將萬物燃燒殆盡。 「愚蠢??愚蠢!」 芳深吸一口氣,將全身的肌肉都繃緊。 將全身魔力都灌入手腳,連續揮舞將其當作衝擊波射出,一口氣將無數的火點都破壞,霸道不行的手法將小女孩的心思徹底破解乾淨,甚至連一點回應的手段都沒有,只能乖乖認同這樣的情況。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太不講理了吧!」 棉苦笑,只能將下一個擬態做出,待在旁邊等待芳將其弄到面目全非為止。 這個過程不能靠近也不能放出氣場,以前就有過一次不小心的錯誤,結果本人被當場抓住,如果不是千甄的即時介入,恐怕立刻就會被屠殺乾淨,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呼,不好意思,有點用力過猛,棉你沒有受傷吧」 芳恢復笑容,走到棉旁邊摸了摸那顆小腦袋。 由於魔力充斥全身的關係,手掌上面的鮮血早就被彈開或是蒸發,從而說明,這個少女並非不懂使用魔力,單純是比起使用更喜歡這樣的肉體碰撞,將人扯底大卸八塊的滿足。 5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家的小孩 美麗的女性摸著頭,讓三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那是老早就遺失的珍貴之物。 一個沒有人要的小孩,儘管大人們常說世界已經不同以望,實際上,殘酷的現實不管在哪個地方都如期發生,不管多麼努力試圖將其除去也沒有意義,因為資源有限,誰都只願意為了自己的家人付出,不會為了外人努力半分,這就是所謂的現實。 三接受了這個事實,努力在底層爬行,試圖改變自身的命運,畢竟誰都不願意就這樣對著人生屈服,沒有努力的堅持到最後一刻又豈能算是一個美好的人生,搞不好能改變未來這樣的想法就是最佳的動力所在。 於是,他天天都在思考賺錢的手段,儘可能改善自身的語氣跟習慣,年僅六歲的小孩卻跟個十多歲的少年沒有差別,特別是那份思想覺悟跟成年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來順著人生的軌道應該就是成為商人並且挑戰貴族的階層這樣才對,從目前的手段來看,不少人都認為這樣的可能性最高,許多大人都在進行提前投資。 可惜的是,這樣的願望無法實現,理由不是大人們的攪局或是自身的狀況因素,而是一個小小的外在因素,那就是一位女性的莫名出現。 那個女人長相及好卻沒有好好打扮,不僅如此連服裝都顯得多少有些破爛,更重要的是,眉間透露出一股悲傷的氣場,導致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陰沉,與美女的聯繫有了一些距離。 但是,對方卻提出一個相當不錯的建議,那就是收養孩童這件事情,保吃保住還能學習許多事情,聽上去就有如一個天堂般的生活美好。 毫無疑問那樣的情況在現實中難以發生,就算是幼小孩童也能理解這樣的事情本來就不可能出現,因此拒絕了這項提案,甚至對此不屑一顧。 誰知道當天晚上盜賊襲擊而來,村子立刻陷入一片火海當中,曾經被認為是堅定的事物輕而易舉被破壞的那一刻,就算是三也是一樣無法接受,整個人頓時失去言語的功能。 小孩的既定觀念被破壞殆盡,原來這個世界不是商人最強大,有錢有勢的人也僅僅是一團肉塊,真正強大的是掌握力量的人物。 而在那團吞噬村子的火焰當中,唯獨千甄一個人佇立,動動手將那些盜賊都殺死,解決了一個巨大的問題,並且幫忙救出村子裡面的多數人,得到無數人的感激,有人還將財產的一部分交出來,當作一個感謝的心情。 見證這一次的瞬間,三頓悟了世間的真理,於是放棄商人那條危險且毫無保證的道路,跟著這個強大的女人一同前往所謂的福利機構,準備從頭教所有的東西都學習一遍,放棄商貿那一套。 學習的過程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苦許多,原本以為能夠輕鬆達到千甄的水平,實際卻是一落千丈,最終慢慢對變強這一點產生改變,覺得能夠跟上並且保護自己就可以。 ——你要不要學習知識 剛開始,千甄的那番話讓三以為是要將自己逐出訓練行列,自然是開口選擇拒絕。 就算無法跟某個少女一樣強大,至少也要做到能夠一個人戰勝幾個盜賊那種程度,哪怕知道天的高度是無法觸及,他也不可能就這樣放棄,不想就這樣放棄倒下。 ——不,我的意思是讓你成為領導者,掌控無數人的力量 千甄微微一笑,說出如同惡魔般的話語。 三不懂領導者的意思,只能理解掌控無數人力量這一點,於是當場決定同意並且一頭栽進其中,不斷學習並且努力變得更加聰明,將許多知識跟文化都灌入腦袋裡面。 學習的過程當中,他開始利用同伴的各個弱點將人都聚集在一起,不知何時就被動地成為所謂的領導人,無數下面的小孩都將其當成村子裡面除去三人以外的真正領導者,每個人都相當乖巧且聽話,能夠完成所有該完成的各種工作。 這是一件能夠滿足內心的良好機會,三一次又一次的運用人性坐上大位,享受被崇拜的目光以及無數人聽從的爽快感,一下子便覺得站在高點之上,已經可以輕鬆俯視周圍的一切。 當然,過程當中必定還是會遇到不少挫折,好幾次都出現些許的失敗,儘管心情上面多少有點鬱悶也不得不繼續努力,特別是要維持著那份來自他人的尊敬就需要一直站在成功的位置,不容許二度的錯誤出現。 還有這方面有千甄協助,本身學習速度就快的三每一次都能從犯錯當中學習到正確的做法,花費了一段時間才將這個位置坐穩,短時間裡面不用擔心會遇到一些試圖推翻的可恨傢伙。 只是這樣還遠遠不足,作為一個想要改變一切的男人,他每天都在思考將這個組織進一步的往外推去,想要更多更強且好用的人才,而走到這一步,也總算能夠理解那位真正的領袖為何不斷需要人才的慾望。 「三大哥,有事要跟您商量」 小弟上前,似乎有著一些想要詢問的內容。 三知道下面的人也有所謂的派系,考慮到千甄那種人的性格不可能就讓一個人獨大,必定會增加組織裡面的對峙,因此最近又冒出了另外一個同樣具有領袖氣質的人物,目前來看,聲望一點都不算差。 「說吧,是不是又想要拿米去換肉」 三有點無奈地搖頭,大概知道下面的人會來到這裡的理由。 自家的小弟們差不多都是這樣的一群貨色,每天不是想吃想喝就是想女人,儘管作為一個男性來說算是理所當然,不過也都是十多歲的小毛頭,不好好把心思放在學習跟工作上面,滿腦子都是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難怪爛泥扶不上牆,每年都被千甄偷偷處理掉?? 「不是,大哥我發現了一件大事,想說一定要跟您講一聲??聽說王國有動靜」 小弟小聲地走到三的旁邊,將情況進行簡單的說明。 原來王國那邊近來頻頻發生一些奇妙的動作,包括將遠征隊的成員召回並且開始組織全新的隊伍,甚至連貴族之間的關係都變得險惡,明顯是一種對立狀態,而從中能推測到的可能性就是國王的性命已是風中殘燭,現在要開始進行全新的一波變革。 「??你叫什麼名字」 「金滾,名字是孤兒院老師取的,聽說看見我的時候發現金子滾出來,所以就取了這麼一個爛名」 講到過去的事情,金滾的眼神當中立刻充滿憤怒。 「金滾你從今天開始就是專門去收集這類情報,需要多少人手我都給,把事情辦好做到最佳,以後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三拍了一下金滾,順便將一筆小資金交給對方當作私用。 手下正缺少這種專門的收集情報者,能夠接受到一個都是不錯,何況能夠知道王國遠征隊以及貴族對立兩點就需要離開這塊土地穿越國界前往未知的區域,而光是這樣也不見得能帶回情報,在王國裡面扎根並且跟城市的居民互動且不起人疑竇等等都是需要時間跟精力,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可說是少之又少,因此年輕人絕對是未來的一大人才。 「這個消息該怎麼處理了??恩」 三待在座位上,不時起身活動身體。 當腦袋卡死的時候就應該讓全身血液循環,這樣就能夠迅速恢復狀態,這是小時候被千甄教導的一種做法,而這樣的行為也確實能夠有不錯的收穫,每一次活血都能加快思考效率,得到一份的答案。 告訴首領是理所當然,隱藏情報只會讓那位強大到望塵莫及的人物放棄扶植自己的壯大,加上最強的兩個戰力都是不受控的怪物,一旦暴走起來根本就無人可以抵擋,屬於目前不應該是招惹的對象。 問題是,三能否利用這個情報做出一些什麼,這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似乎倒是沒有多少可用,知道王國的狀態也無法從這個地方去做出什麼,頂多就是從貴族的對立當中撈取一些好處,只是這方面也要小心不要成為箭靶,利益的天秤遠沒有想像中的良好。 「??對了」 三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知道這個做法應該會讓千甄感到滿意。 幾天過後,一批來自福利機構的年輕少年偷偷離開,前往附近的一處戰場之上,將那些飽受蹂躪的村子都走過一遍,將裡面的所有尚未死去的小孩都帶走,至於裡面的其他寶物則是一概沒有拾取,也正因如此才能夠避免那些搶劫錢財的盜賊團之眼,安全的偷渡離開並且回到家園。 這一趟的收穫可謂是相當巨大,一歲未滿的嬰孩大概有七到八個,至於六歲以下的也有將近十多人,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功績,回頭,三也立刻開宴會慶祝並且感謝這些人的努力。 6 毫無疑問,三已經是完美的領導,不管從氣質還是個性上面都是相當能夠依靠,比起另外一個光做表面功夫卻始終沒有為村子努力意願的小鬼來說好上太多,讓千甄本人感到相當滿意。 私底下培育兩個勢力互相比較,她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樣一來就算是為忍者之村開啟了一個不錯的頭,作為頭的人物理解到人才方面所帶來的重要性,為此拼命努力好好做事並且趁機從鄰國拉人進一步強化自家狀況,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要,必須是尚未接受過洗禮的小孩子,因為這樣的人才能比較好的進行教育而不會產生一些不必要的問題。 但是,這樣還遠遠不夠,不光是人才的部分,家園的建設乃至食物的確保以及對下面的人進行褒獎等等,一切的狀況都需要慢慢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 不過沒有關係,千甄知道這些無法在幾年裡面學會,窮盡一生也是不見得能夠完全掌握,只要能夠把重要的部分搞清楚就足夠,為了村子而努力的這個前提遠比其他還要重要許多。 至於王國的動盪問題,她比其他人知道的更早也更多,包括其實國王已經死去,目前執政的是其弟,而王后知道這件事情把情報偷偷散佈下去,導致貴族之間開始為了下一任國王開始爭奪領土,畢竟等到國家穩定下來,想要擴張就不太容易,考慮到帝國的狀況,什麼時候會被打都不知道,眼下的容忍僅僅是為了能夠多多少少可以減輕一點負擔,算是一種貴族之間的妥協。 千甄本來就打算趁著機會去戰火繚繞之地尋找年輕孩子們並帶回來,只是被三提前組織好,算是減少了一份工作,可以繼續將目光放在收集有天賦的孩子身上,並且繼續把棉跟芳兩人都訓練到最好的狀態。 又是一年的時間,這段期間裡面,她再度收集了幾個不錯的苗子,只是沒有太多時間去一一進行篩檢,盡可能把這些都拿出來全部培育一番,算是以量制勝的手段,考慮到村子裡面目前的中下層忍者太少,需要多添加人手也是正確的做法。 然而,天賦這種東西真的沒有辦法,不管找了多少小孩,擁有女神血脈且同時還有不錯身體素質的人依舊相當稀少,比起當年的時代相差太多,也不知道是血統的稀釋還是單純隨著時間慢慢消退,總之,撇開兩個頂尖以外,剩下的都是中下忍水準,連一個有上忍天賦的小孩都找不到,令人不禁多少有點感嘆。 即便如此,千甄還是要努力,因為時間馬上就要到,幾乎沒有剩下幾個小時,眨眼之間恐怕就會讓那個巨大的史萊姆怪物開始往地表行動,因此手頭上面的戰力幾乎沒有一個可以浪費。 「棉,芳,你們兩個人做好準備,這是一次大任務」 千甄深吸一口氣,凝視著兩個孩子。 棉已經是個良好的魔法師,許多魔法都能得心應手地進行使用,實力方面已經可以達到中忍乃至上忍的水準,假以時日肯定又會是一個頂尖英雄的誕生,算是值得安慰的一件事情。 芳則是武術大師,強悍的身體素質以及魔力的加成都讓這個少女變得無比可怕,特別是進入瘋狂狀態的嗜血性格更是能夠保證不輸給上忍的強悍水準,如果不是鋼線還有一定的牽制力,兩人認真的搏鬥之下,不依靠在外在武器的千甄已經不算是對手。 「恩~人家會為了媽媽加油~」 棉上前抱住千甄,不斷用臉頰磨蹭。 儘管身體逐漸往少女的方向成長,這種黏母親的行為依舊沒有任何一點改變可言,始終都是這個模樣的可愛女孩,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改變,讓人不禁聯想起另外一位少女,不知道目前在帝國的情況如何?? 「為了千甄師傅,人家也會努力」 芳敲打拳頭,享受著震盪帶來的痛楚。 身體已經慢慢成熟,亭亭玉立的可愛少女理應是戀愛的美好時間卻無可奈何地捲入戰鬥,所幸本人就是這樣的一個戰鬥狂,因此對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敢一點興趣,也算是心中的一個小小慰藉。 「恩,謝謝你們兩個人,就讓我們一起改變時代吧」 千甄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腦,露出略顯安慰的笑容。 由於不需要任何的整裝待發,這一趟前往現場的僅有三個人,行李的部分也是提前在那個地方搭建據點的關係不用擔心補給,剩下就是看一行人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由於應該要在全大陸所有人的面前展現一番,千甄做好充足的準備,先是刻意牽制巨大史萊姆的移動方向,從原本待在煌國遺址地下改變成往王國附近的移動,這些計算都費時費力,可以說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也絲毫不為過,至少在完成的行動裡面,千甄不知道多少次陷入危險當中。 即便如此也不能放棄,無論如何都要盡全力去完成才行,為了能夠一口氣將讓忍者之名響徹每一個人的耳中,再度將這個偉大的職業得到一次浴火重新的機會,不管多麼困難都要去拼命嘗試一番。 可惜的是,結果依舊不如預期的那般良好,行動的方向還是沒有想像中的正確,目前巨大史萊姆已經脫離地底開始往地表移動,第一時間探出頭的位置卻落在曾經煌國以及王國之間的邊界之處,恐怕沒有想像中的好。 不過沒有關係,盡可能做到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反正到時候應該會有足夠的觀眾在一旁,只要能夠做出宣揚的機會就好,至於做到多少就要看三人之間的默契跟努力。 「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接下來會很辛苦,希望你們都能夠跟我一起努力」 千甄依舊不會詢問兩人的意願,不希望這次的行動變成個人的慾望。 「沒有問題!」 「請儘管吩咐」 不管是棉還是芳都沒有退縮的意圖,打算直面強大的怪物並且將其戰勝。 確認兩人的想法,千甄也打算正面迎擊,以曾經英雄的姿態將不可理喻的強敵解決,讓所有人理解到曾經消失已久的女忍將會再度浮現在歷史的表面,這一次,將不會讓那個名號有任何機會被抹去。 考慮到雙方之間的體積差距,撇開能夠操控鋼線跑到巨大史萊姆身上的她以外,另外兩個人估計就是在地面上戰鬥為主,想要跑到上面基本上還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 「師傅想多了,我們早就想好對策了」 兩人迅速擊掌,似乎老早就做好準備。 眼見兩個人都沒有害怕的情緒,千甄也只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將雙方都緊緊抱在懷中,給予戰鬥以前的最後一點溫柔,接下來就是各自為政,唯一的要求撇開戰勝怪物以外就是一定好好活下來。 等到巨大史萊姆從地底之上緩緩爬出的那一刻,三人迅速將附近村落的人們疏散,按照計畫讓所有人見識到絕望般的情景,然後趁著這個機會帶著所有人安全逃脫,一方面留下良好的印象,二方面也是宣揚一行人的能力。 只要沒有造成實質上的死亡就好,剩下的部分就是隨心所欲為主,由於不能在短時間裡面就把巨大史萊姆這種怪物剷除,眼下必須要穩妥的進展下去,讓所有人都見識到怪物的可怕。 「人潮的疏散算是相當好,目前也沒有遇到太多的問題跟狀況??希望一切都能夠繼續安穩的下去」 千甄不斷在附近觀察,順便將村子裡面的人都救出來。 巨大史萊姆的行動速度相對緩慢,特別是爬到地表過後更是連一點威脅都感覺不到,似乎就是一個只會擋路的大塊頭,就算有些人慢了一步,靠近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不會受到自主性的攻擊。 當然,由於這個怪物會將所有除去土地以外的東西都腐蝕乾淨的緣故,房屋、樹林、草地乃至一切生物都會被當場分解吸收到身體裡面,直接變成一團氣泡就再也沒有下落。 正是看見這樣兇殘的手段,多數普通人都嚇到驚聲尖叫,有些人更是無法理解為何會存在這樣可怕的生物,不斷高聲呼喊希望能夠見到救世主的出現。 而三人存在於這個地方的目的就是救世,把無辜的人們從這個不合理的惡夢當中救出。 「差不多抵達國界附近了??還是沒有人來嗎」 千甄有些擔心地注視著附近的狀況,搞不懂為何直到現在都沒有一支隊伍靠近。 哪怕經過那麼多年的光陰,冒險者工會依舊還存在,裡面的強者們應該不會放棄這樣良好宣傳的機會才對,為何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出現行動,似乎就是那樣白白讓這個怪物前進。 儘管對現代冒險者的素質感到無奈,千甄本來的目的就不是給外人去搶奪機會,因此對於這樣的情況反倒是覺得非常好,算是絕佳的一次宣傳機會。 7 周圍的人潮疏散到位,剩下的就是如何運用良好的機會發揮最大的效果,這方面以目前來看並沒有任何一點困難的部分,畢竟老早就知道使用什麼手段能夠最快解決這頭巨大史萊姆,就算僅有一個人也勉強能夠消滅才對。 需要的是舞台跟觀眾,前者必須要在人多的都市才能展現,後者則是所有在場都感到無力的人類,只有將兩者都混合在一起才有絕佳的效果可言,除此之外都是不能。 「哭喊以及痛苦??還不能動手嗎」 芳的語氣悲傷,臉上卻瀰漫著無比倫比的笑容。 由於看見巨大到令人震驚的可怕存在,這位渴望戰鬥的少女幾乎快要無法壓抑內心的衝動,若不是知道千甄還知道更多如此強大且不合理的怪物,加上內心始終把人當成母親對待,早就放下一切先戰鬥再說。 「這就是魔物,人類智慧目前所無法對抗的存在」 棉深吸一口氣,沒有想到有生之年會見到如此可怕的生物。 與嗜血的姊姊不同,身為魔法師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發現眼前這個怪物體內所蘊含的魔力是多麼驚人可怕,那份容量一旦爆發出來幾乎能夠將半片大陸都覆蓋的程度,如果那樣無意識的能量以不好的方式運轉起來,恐怕整片大陸都會陷入一片火海當中無法再有恢復的那一天,因為這樣的魔力就算點燃也不是一天一夜就能夠清除,那將會是延燒千百年的天災。 「做好準備!」 千甄先來到兩人身旁給予警示,隨即又立刻離開現場。 巨大史萊姆差不多快要抵達第一座王國所在的都市,周圍的商人以及普通人都開始散去,至於士兵們則是前撲後繼的發動攻勢,看得出來就是打算要將這個怪物打倒在這個地方,不給一點突進的機會。 然而,人類的力量是那般脆弱且毫無一點用處,好不容易靠近卻馬上被吞噬,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一支小隊裡面僅剩下不到五個人還在,其餘的所有人幾乎都是無一例外地死去,連屍骨之類的東西都未曾有機會留下,就那樣變成泡沫消散,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這樣的可怕存在真的讓每個人類都感到本能的恐懼,又有誰還有那份膽量留在這個地方拼搏下去,誰都不想就這樣無端地死去,渴望能夠多多少少堅持一段時間下去,所以才會拿出武器跟工具想要盡力去嘗試??直到發現那都是徒勞無功的做法為止。 「??入侵了嗎」 千甄眼睜睜的看著巨大史萊姆直接闖進城市裡面,開始將附近的一切都侵蝕。 還好老早以前她就買通了裡面的衛隊長官,對方提前一步知悉這件事情,於是非常清楚地進行各種反擊的行動,儘管不被當地的貴族認可卻事先做好防範的手段,因此在這樣的危急時刻成功擺脫束縛成為實質上的指揮官,開始引導人民的撤退,讓多數人都能夠從這個隨時都會崩潰的區域逃脫。 一座都市在短短一個小時裡面就被溶解,再也沒有一點曾經該有的模樣,連一片殘磚都沒有留下過,毫無疑問的就是一次兇狠的清掃行動,絲毫沒有所謂的溫柔情面可言,也沒有帶有半點憎恨行動,就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君臨,然後理所當然地將一切都毀壞,就是那麼簡單的一份行動。 這就是怪物,毫無理智的怪物才會做出的行為,不為利益跟其他的一切,目的就是為了破壞這個世界而存在的可怕怪物,理由也是非常簡單,就是想要需要源源不絕的能量才能活下去,就是想要活的本能驅動吞噬。 看著變成虛無的城市,千甄的腦海中不斷計算死亡的人數,確認並沒有超過三成,多半不是老人就是那些邊緣的貧困者,這樣的人們能夠在此刻安享天年沒有受到一點痛苦也算是人生當中的一件好事,而這份罪孽也毫無疑問將要由新時代的忍者們全部繼承下來,當中也包括她自己。 這頭怪物繼續行動,一看就是打算離開這個地方前往下一個地方,而目前來看應該還會有兩座都市受難,等到兩個都市被破壞下一個就是首都,也就是說,等到進入首都的前一刻就是動手的時機。 「殺!」 一名冒險者大吼一聲,帶著隊伍們開始進發。 第一座都市的陷落意味著接下來還會有更多崩壞,無數的人都將要無家可歸陷入悲傷痛苦之中,而那些人當中自然存在著強者們,這些強大的戰士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一切,開始武裝組織手邊擁有的工具,開始了反擊的狼煙。 「殺!」 芳混入大軍當中,跟著同伴們一起往外衝殺。 由於身為魔法師的棉無法擠入人群當中發揮實力,那一身貧弱的軀體甚至還有可能會拖累到隊伍的後腿變成人人唾棄的存在,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擁有強大肉體素質的人進入一群戰士當中伺機而動,等到機會降臨的那一刻立刻搖身一變成為眾人的領導者,展現出巨大無比的光芒。 這樣一來,就能跟當年女神戰爭時期一樣,依靠偉大的英雄們拯救這個世界,從而成為無法抹滅的傳說,而這一次,千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忍者之名有機會被剷除。 巨大史萊姆無視底下的所有攻擊,對於無法傷及到核心所在的人類毫無興趣可言,由於能量被龐大的身軀拖累不斷消耗額外的能量,幾乎是馬不停蹄的需要補充營養,因此直到現在這一刻都是相當飢腸轆轆,根本無暇去理會其他的閒雜人等。 人類一方對於這樣可恨的破壞者自然是恨之入骨,不管要什麼手段都不可能任由如此生物繼續存活下去,務必要使用各種手段將其消滅為止,前撲後繼地對於這頭巨大魔物發動攻擊。 可惜的是,熱忱是一回事,能力又是另外一回事,就算真的有想要將這頭怪物消滅的心情,手頭上面缺乏能夠使用的工具就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金屬鐵具差勁那一坨液體的身體裡面就是毫無作用可言,不管多麼努力試圖往裡面破壞也是一樣,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哪怕是絕世寶劍的下場也是一樣,有如闖進沼澤當中,任憑個人無比努力都是一樣的結果,就是被關押在其中無法掙脫出來。 「這樣沒有辦法??打不贏怪物!」 一名戰士喪失戰鬥的意志,轉過身往後面的方向逃竄而去。 遇到不可理喻之事,別說是小孩子無法接受,哪怕是一個成年人也是一樣會陷入恐慌當中無法自拔,特別是碰到現在這樣的狀況,使勁出力、揮舞棍棒刀具乃至身體衝撞等等,每一種想到的手段都用上,結果卻就是毫無改變可言,如此無力的狀況之下,正常人又豈會能夠接受,內心也不可能保持冷靜,陷入恐慌當中也是正常。 「呼??師傅,這一拳賜給您!」 芳集中力量在拳頭上面,朝著怪物重重的揮出一拳。 這個情況之下就是發揮的最佳時機,能夠將全部的力量使出來就是關鍵所在,只要能夠做到給予怪物打擊這一點就能喚醒群眾的戰鬥意志,並且將本來一盤散砂的狀況徹徹底底的改變。 「上吧」 千甄待在遠處凝視著芳,一旁的棉則是多少有點緊張的情緒。 芳將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拳頭上面,朝著怪物的身體全力揮拳,這一下成功將將本來毫無破口的位置打出一個洞,並且混雜本身的魔力導致攻擊不斷往裡面深入,儘管只有短短不到一個跨步的距離,也算是相當驚人的一種突破手段。 「這是??嗚喔!」 此起彼落的呼喊聲不絕於耳,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管相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芳給予怪物巨大的傷害,這一個事實立刻烙印在眾人的眼中,甚至直接灌入內心當中,成為戰士們的一劑重要強心針,瞬間讓本來失去希望的所有人再度站了起來決定要反抗。 由於戰士們沒有散去的關係,除去正面阻止的做法,其他聰明的人也開始行動,不管是使用陷阱還是利用其他具有牽制性的大型陷阱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多少做到停頓就足矣。 「成功,第一階段完成」 芳將魔力收起來,開始進行正常的攻擊。 第一階段就是讓戰士們不要突然間散去導致集中的戰力不足,這一點只要能夠看見破壞怪物的效果就能大幅度提升人們的信心,因此不算太過困難。 麻煩的是第二階段,接下來必須要停下怪物的腳步一段時間或是直接給予足以破壞部分軀體的傷害,這樣才能真正意義上的變成英雄,做到常人所不可能辦到的奇蹟,必須做到這一點才能夠得到他人的認可。 「棉,接下來就是你的工作」 千甄摸了摸棉的腦袋,露出笑容回應對方。 8 「知道了!」 棉微微一笑,立刻離開這一個區域,混入戰士的群體當中。 魔法依舊是邪神之力,儘管有女神之力的先決條件在,多數人依舊將其當作邪惡的象徵,理由也是非常簡單,因為沒有任何一個大國能夠掌控這股力量,因此與其放任在國家裡面滋長不如一口氣根除,所以就導致擁有魔力的女神後裔逐漸減少,直到現在的數量更是所剩無幾。 女神所留下來的神血消失,敵人卻從未在這片土地之上消失過一次,上古留下的守護者以及那些充滿負面的產物都還在這顆星球的角落行動,沒有出現在人類的面前單純就是覺得這種生物不值一提,所以將虛假的寧靜展現在眼前,僅僅是如此而已的小事情罷了。 沒錯,千甄見證了現實,理解到真實的可怕,明白一切都是在某個偉大之人的庇護之下才得以讓人類這個物種延續下去,本來對方的想法是盼望這顆星球的生物和諧緊握他人的雙手繼續前進,面對過去的黑暗以及未來的恐懼都能夠一同度過。 然而現實卻並非如此,過分殘酷的一點就是根本不存在和平,人類本能的剷除同伴僅僅為了所謂的政權,而這樣行為的下場也不用多說就是死路一條,連對抗一個魔物的力量都沒有,能夠戰鬥的傢伙不是變成人皮書本就是尚未被開發能力,甚至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自身的價值,可笑之極的結果。 「所以忍者要存在,忍者必須要存在來保護人類的未來!」 千甄凝視著魔物,再度將忍者的驕傲灌入心中。 另外一邊的棉開始進行簡單的計算工作,知道眼下應該要去做的事情是什麼,認真的做好準備等待著軍隊的出現,不,應該說是這些軍方背後的重要武器設備。 由於知道情況的嚴重性,王國軍隊開始不斷出動,撇開大量的軍事設備以外,本來尚未派上用場的武器也全都拿了出來,其中包括投石車之類的大型破壞手段。 儘管這些工具看起來沒有多少威力可言,現階段還是必須要傾盡全力去嘗試才行,所以這些士兵們義無反顧地將這些車子推了出來,從人類所不可能做到的高度平視著眼前依舊無法看見頂端的怪物。 「開火!」 軍隊的長官下達指定,要求下面的士兵們立刻行動。 撇開大型的投石車之類以外,進入工業革命的現在,士兵的手上都會拿著一種簡單的槍械,裡面填滿火藥能夠不斷連發的特殊工具,算是許多人都感到相當訝異的驚人物品。 從目前的開發進度來看,帝國的科技水準遠遠高於王國,槍枝之類的進展也是急速變化,哪怕是當初在帝國旅遊看見的那些都比這裡的武器還要先進,一看就知道兩邊之間的差距仍然難以拉近。 「不能放棄!下一座都市是我們的家園!」 軍官不斷呼喊,希望同伴們不要有後退的心思。 這是一場不能輸的戰鬥,特別是考慮到前車之鑑的那座都市已經什麼都沒有剩下,如果繼續任由這個怪物行動,連能夠回家的地方都會消失,士兵們鬥志也變得更加強烈。 依舊是徒勞無功,正如千甄先前所言,毫無對抗手段的反擊就是浪費時間跟生命,根本不會出現神明的奇蹟跟天降神兵的英雄,一切都是做好準備的對應而已,沒有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並且為此做好的各種手段,人類就只能被蹂躪直到滅亡為止,可惜多數人依舊沈浸在愚蠢的想法裡面不曾清醒過來。 不過,這樣的不懂事也不錯,至少能夠將熱血用盡,變成一個最佳的舞台,讓棉這樣的魔法師可以發揮所長,真正意義上的解決眼前的問題。 「??發射!」 切斷繩索,石頭往往彈射而出,朝著怪物的身體而去。 這一顆石子就跟之前的那些沒有差別,打在身上也不會有太多作用可言,就是跟砸在石頭上的蛋類似,顯得一無是處且根本沒有絲毫一點意義可言,可笑至極的老舊遺產。 即便是這樣,擁有高質量的物體在空中伴隨著落下的加速度確實能夠起到不斷的燃料,因此只要在上面添加名為魔力的力量,這些石頭就能在撞擊的瞬間產生劇烈的爆炸,儘管散石的威力不值一提,對於液體的魔物也會被當場吸收並且排出,那份衝擊波卻是實實在在地給予傷害。 「起到效果了!」 一名戰士發現魔物的步伐停頓了一下,立刻高喊一聲。 其他士兵們也同樣看見這個精彩的瞬間,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表情,沒有想到區區的投石車竟然能夠有這樣的威力,幾乎完全沒有辦法去想像,特別是從前面的幾台車子的威力來看,多數人都以為這種舊時代的遺產不會具備破壞的能力才對,因此幾乎沒有一點設下防範的意思。 「你是??」 「聽我號令,投石車也有辦法解決敵人!」 棉挺身而出,開始告訴在場的士兵逆轉機會所在。 由於想要將這個怪物打倒光靠投石車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可言,實際上想要解決的唯一手段就是依靠千甄那邊準備好的東西而已,其他人的力量都是杯水車薪,完全沒有繼續這樣浪費時間般拼命行動的價值。 但是,這樣的舞台以及觀眾們的激情都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芳繼續在前線以強者的身份繼續在暗地裡面努力行動,而棉則是作為女神血脈繼承者的稱號在表面發揮該有的影響力,兩者的相輔相成才能將這場宴會的熱情點燃起來,將人們推向進一步的未來,成為給予希望的重要存在。 「各位不要退縮!」 芳舉起拳頭,帶領著戰士們往前。 拳頭的威力不足,就算有魔力也不可能深入這種魔力凝聚體的內在,加上核心的位置尚且不明的前提條件之下,任何手段都有可能會造成前所未見的後果,因此眼下的最好作法就是保留實力,成為領導者的同時指揮他人的後退,不要輕易做出愚蠢的行動。 而真正的殺手鐧是棉,這位魔法師將會以女神繼承者的身份發揮全力,利用添加在石頭上面的特殊能量作為基礎給予巨大史萊姆大量的傷害,以最快速度處理這些麻煩的問題。 「呼??發射!」 棉將魔力灌注在石頭上面,讓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將這些石頭投擲出去。 由於僅僅是在裡面加入一點能量,利用撞擊產生的摩擦以及墜落加速度的威力產生衝擊波,所以對於本身的消耗可以說是幾乎為零,特別是每隔半分鐘就能休息一下再轉換到另外一台上面,實際上,直到第十五顆為止都還是處在魔力全滿的狀態。 不斷被石頭砸到身體的關係,巨大史萊姆顯得多少有點不舒服,覺得附近的狀況有點吵雜,認為這些靠近的渺小生物確實沒有太多威脅不值一提,就算開了小洞那也就不過是在小拇指上面拿針輕輕刺上一下的程度,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恢復過來,完全沒有一點需要擔心的部分。 反倒是這些混有魔力的石頭砸到身上會產生動搖導致移動放慢,這樣的狀況讓這個怪物感到一點點的波動,那是來自內心裡面的躁動情緒,儘管僅有些許的程度卻也是相當嚴重的事情。 「芳你們小心」 千甄發現了魔力的變化,趕緊告訴待在前線的芳。 感應到情況變化的緣故,這位少女立刻率領同伴們往附近退去,不敢繼續戰鬥下去,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舉動。 下一秒鐘,巨大史萊姆總算是徹底爆發出來,一口氣將部分的魔力釋放,由於完全沒有一點改變性質的意思,噴射出去的魔力就是高速飛去的光線,而這個東西既沒有殺傷性更沒有破壞力可言,唯一有的就是跟這個怪物一樣性質的腐蝕跟吞噬作用。 「我的身體!」 「救命!媽媽!爸爸!」 「我還要繼續往上爬!不該倒在這樣的地方!」 被沾染到的士兵不斷哭喊,渴望能夠脫離這樣的殘酷局面。 可惜這種腐蝕的力量太過強大,就算是千甄目前手頭上都沒有解決的方法,如果真的沾到也是半死不活的淒慘情況,因此才會要芳那邊提前撤退不要亂來,畢竟肉體正面的碰撞就是充滿危險性。 「投石車繼續!」 棉繼續指揮,沒有停下的意思。 由於魔力的釋放就是腐蝕的作用,因此提前做好魔力的防護盾就能夠大致上將這些都排除在外,儘管一定會被侵蝕也無所謂,反正就是一次性的工具,一旦失效就立刻捨棄化作魔力排出。 一來一往之間,兩者就是這樣不斷妳攻擊我防禦的局面,算是勉強達成一個平衡的狀態,儘管巨大史萊姆依舊並未停下過一次腳步,石頭的攻擊也不是毫無用處可言。 9 「我不是一般的人類,至於其他的,我們先去龍族之地再說吧,現在探查我的真實身分也無利於情況好轉」 賴天凌不願多費唇舌,只希望燿星能夠識時務,理解眼下比起找尋一個人身分,拯救這顆星球的生物才是第一大要事。 「??以後你再跟我說」 燿星理解到這一點,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塵,起身打坐集中精神開始恢復失去的魔力。 賴天凌知道遲早都會需要說明,盡管多數大能不會相信也不可能理解,至少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必須要知道有些事情往往顛覆常識。 問題是,敵人居然都埋伏在附近,說明應該還有機器人的大本營才對,數量估算超過千台,這樣的數量想要戰勝幾乎不可能,閃躲的機會也不高,可謂又處在進退兩難的階段。 「走地下」 燿星雙手觸摸地面,似乎感應到某些變化。 賴天凌剛要詢問對方如何走,誰知道少女拉住手就直接一躍而下,穿透了堅固無比的土地,直接抵達一處陰暗的走道當中。 「不愧是魔法」 賴天凌點頭表示讚許,認可魔力作為多樣化能量最佳成就一詞。 「方向來看應該是往那邊」 燿星抬起頭,回想剛才的方位,確定應該要前進的路徑。 賴天凌跟在少女的身後,知道想要目前需要依賴這位優秀大能的力量才能走到龍族之地,逞強並非是明智之舉。 「穿牆」 燿星再度拉扯賴天凌的手,直接移動到隔壁的另外一處區域。 盡管相當不習慣眼前的景色在瞬間改變且身體穿越明顯的物理限制,考慮到目前這樣手段確實能夠做到比較迅速的移動,稍微忍耐一下也是必要。 但是,這樣的手段需要耗費大量魔力的緣故,燿星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不到幾分鐘左右就氣喘吁吁,於是兩人待在附近的區域稍作休息。 「你的身體需要休息,不要太過著急移動」 賴天凌提醒燿星適當放鬆,千萬不能把魔力跟體力都耗盡。 無論現在的情況如何,誰都無法保證不會遇到機器人大軍的阻饒,前面幾次的好運不見得會重複,何況,假設那位豪將軍真的派遣大部隊或優秀的指揮官,情況都會出現劇烈的變動。 「??我還沒有弱化到需要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擔心」 燿星推開賴天凌的手,獨自一人打坐平定呼吸。 雖說不願意接受來自別人的好意,卻還是能夠理解自身的處境跟狀況,這一點算是相當不錯,他最為擔憂的就是少女會一意孤行,只要能夠聆聽第三者的話已然足夠。 趁著燿星休息的時間,賴天凌開始在地下進行探索,算是一點紓壓解鬱的手段。 大概是鳳凰時期所搭建的地下基地之一,周圍的金屬盡管出現生鏽卻依舊還是保持該有的結構,並未失去主人千年的時間就崩塌,依舊堅挺的完成上頭當初賦予的任務。 除此之外,裡面還能夠看見許多有趣的房間,空無一物卻是四邊等寬,毫無一點空隙設置說明同樣採用工廠的一體化,細心一點觀察還會發現裡面設有一些簡易的電腦連接系統,估計跟關機以前的鳳凰是連接在一起。 只可惜,不管是多麼良好的設計,對於大能來說都是無法理解,那怕持續不斷往科學方面發展都無法抵達的高度。 魔法的存在究竟是好是壞,賴天凌直到都有所疑惑,一方面對於這種依賴直覺跟魔力這一類完美能量的質疑,一方面,理解簡單好用的力量放在任何生物眼前都遠比根本不清楚是否能夠派上用場的遙遠發展值得重視。 然而,現今的科技卻在完全掌握魔力為何物的前提條件下徹底壓制魔法,讓大能一族陷入無法自拔的局面。 正如塔斯圖拉羅一族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一切都是源由於魔法與科技的雙全發展,並未捨棄任何一條路。 「有甚麼東西能吃嗎」 燿星摸了摸肚子,似乎覺得有些飢餓感。 賴天凌自然提供給少女一些做好的肉乾,盡管味道估計不會如預料中的良好,至少下肚的過程應該不會產生厭惡感,眼下能夠做到的差不多就這樣。 「你要不要睡一下,精神不太好」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知道燿星的精神狀況不佳。 不斷消耗魔法加上本身受到的打擊緣故,少女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顯得無比憔悴,就算不用多說甚麼都知道差不多快要抵達身心上面的極限。 「睡不著??比起那些,稍微準備一下吧,我們先穿越這一塊區域,下一個地方似乎比較空曠一點,說不定能夠找到通往上面的道路」 燿星拒絕賴天凌的好意,挺起精神繼續集中恢復魔力。 無法入眠,盡管已經猜到卻仍舊感到悲傷不已,好好的一個孩子卻要在這個年紀承受如此龐大的壓力,內心甚麼時候被壓垮都不清楚,作為一個長輩,心情自然會多少受到影響。 「還是睡一下吧,我這邊有草藥跟水,煎煮一些應該能夠??」 「我魔力恢復了,走吧」 燿星強硬的拉扯賴天凌,直接穿越牆壁來到另外一個區域。 與之前廢棄許久早已是布滿灰塵的情況不同,眼前的燈光明亮,還能明顯感受到厚重的機器聲響,說明仍然還有裝置在這個地方持續運行。 「不好!」 賴天凌急忙拉著燿星躲到暗處,盡可能在角落隱藏身形。 既然有燈光就意味著正在運行各種設施裝備,就算是鳳凰時期留下的資產,機器人也不會放過,必定會動手接下這些成就,因此代表眼前的這個區域是相當危險,幾乎可以說是敵人的勢力範圍也不為過。 果不其然,剛躲到一旁不久,立刻就有小型飛行器類的裝置剛好巡邏到這一塊區域,所幸燿星同樣立刻感應到異常,急忙施展魔法消除兩人的味道跟熱量,勉強算是避開了最初的探索。 問題是,兩人最大失算在於敵人的投入,沒有料想到,魔法探測器早就被設置在地下區域,因此能夠輕輕鬆鬆察覺到魔力的流動跟變化。 「躲不掉了!」 賴天凌推開燿星,任由掃射的子彈打在身上。 由於不用擔心這種強度的威力,他並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僅僅是受到衝擊力往後飛去撞擊在牆壁上,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爬起。 「哼!」 燿星舉起雙手,用力一揮,產生強力颶風。 密閉空間當中的攻擊相當有效,瞬間,周遭的景色都被大量機械器材遮掩,加上裡面還有許多化學藥材跟一些小型零件,這些本來毫無威脅的物品在高速旋轉之下變成可怕的殺器,就算是機器人也無法避免。 「走!」 賴天凌蹲低身子,拉著燿星的手要往深處移動。 現場太過混亂的緣故,想要逃走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才行,於是他馬不停蹄的移動,至於後面甩開手的少女則是暫且沒有時間去確認對方的意思。 一路冒失走到牆角附近,賴天凌才發現燿星不知何時耗盡體力昏厥過去,於是趕緊上前將人拉到角落,直接衝進一間倉庫的小房間裡面。 外頭的颶風差不多持續了半分鐘左右,等到施展者失去意識,這樣的招式差不多就無法繼續輸出。 「我的力量沒有辦法用??只好這樣了」 賴天凌走出房間,準備動手搶劫。 遭到賴天莉封印僅僅是無窮無盡的力量,包括基本的智慧跟一路累積的知識跟技巧都沒有消失,依舊能夠立刻派上關鍵的用場。 直接跳到一台飛行器之上,利用簡易工具撬開對方的外殼,找到主機板的位置將其破壞,成功奪取能夠派上用場的小型載具。 「友軍識別訊號不變,這邊稍微改一下??」 賴天凌迅速動手把需要更改的內容都調整一遍,算是盡可能要避免最危險的情況。 成功搭上一台小型載具,他順手將燿星也放在上頭,確認安全裝置固定完畢,立刻加快速度朝著地面移動。 由於附近一帶都沒有所謂的人類,單純的機器一旦發現友軍在附近幾乎不會有多餘的探查行動,至於上頭的人跟大能則是通過隔絕熱量的布以及光學迷彩盡可能掩蓋,反正事到如今橫豎都是被發現追捕,想要逃跑也沒有多少機會可言,拚盡全力是唯一的手段。 大概是運氣不錯,亦或是第三軍隊那邊的人力吃緊,居然真的沒有派遣人來管理這些機器,因此一路在空中飛馳居然都沒有受到驅逐。 緩緩移動的過程當中,賴天凌能夠感受到強風的吹撫,卻毫無待在地上時期的那種憋屈,反倒是多出一種解放的舒暢感覺,終於能夠不再莫名受到多餘的限制。 「龍族之地??找到了」 賴天凌發現龍族之地,於是先將小型載具停在附近的樹林。 由於是這顆星球最強生物的居住區域,那位豪將軍應該會在這個地方親自坐鎮,一個不小心暴露可就是死路一條。 10 而如今,那些蟑螂螞蟻都退開,清空了一條大路,巨大史萊姆也就順勢而為直接往投石車的位置衝去,直接用身體將這些東西都腐蝕乾淨,並且順勢轉向往首都的方向繼續前進,速度遠比之前快上許多。 「快點撤退!快點撤退!」 棉立刻高聲呼喊,要求其他人趕緊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離開。 由於投石車是最不安全的東西,儘快捨棄才能夠避免過多無辜的人慘死在巨大史萊姆的身體裡面,算是一個相對正確的選擇,也成功讓一部分的人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也算是保住了大多數的主力軍隊。 問題是,死去的人數先不談,真正受到影響的在於機械,這些能夠做到反擊的物品幾乎無一例外都被破壞殆盡,連一點原本該有的模樣都失去,完全沒有留下任何一點零件。 這樣的情況底下,人類一方等同於是失去本來可以戰勝的一切手段,如今剩下的僅剩下千甄一人的計謀,只是那一招也暫且無法使用,只能默默地凝視著底下。 人類的一次反撲幾乎可以說是徹底失敗告終,無數戰士喪失意志,一口氣失去太多同伴加上沒有真正實質意義上的成果,內心多半都受到挫折,不少人想要重新站起來都是一件難事。 另外一邊,軍隊的狀態也不太好,指揮官等人迅速將剩餘的部下集結起來,然後與大部隊會合,稍微休息了一段時間就立刻前進,準備進行最後的王國首都保衛戰。 「??你知道自己犯的錯了嗎」 千甄對著芳嘆了一口氣,沒有毆打也沒有批評。 人生首次踏上戰場,根據個人的行動判斷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這樣的做法並沒有任何需要批評的部分,不如說,如果能夠把這件事情當成經驗學習就是再好不過。 「??對不起」 芳默默低下頭,身體不斷出現顫抖。 看著無數人死去又做出巨大錯誤的判斷進而害死更多的人,這一系列的失敗都造成這位少女身心巨大的傷害,同時也成功認知到自身的軟弱以及無力所在,乖乖地跑到一邊去治療傷口,就此不發一語。 「??媽媽,我們還有辦法嗎」 棉有些不安地詢問,看起來也擔心是否有辦法解決這頭怪物。 「之前是為了大業的復興,現在則是真的要集結全部的力量才行,我的招式是殺手鐧,一次不能起到做到就不見得還有下一次,對方儘管是毫無智力的生物卻還是有本能,被破解的招式極有可能被察覺到,能否再起作用就不得而知」 千甄認真的回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目前的一行人確實沒有對抗的手段,那一招也是需要敵人被阻擋分神的時候使用,屬於偷襲才能百分之百起到效果,其他的情況之下能夠有多少威力真的不得而知,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隨便亂用一通,必須要謹慎一點的對待才行。 「是??為了保護人類必須要這樣做才行」 棉理解的點頭,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由於不懂忍者的事情,這位少女依舊認為僅僅是為了保護人類而被稱為大業,儘管多少有點欺騙的意思,千甄暫且也不打算多說什麼,還是先考慮解決這個怪物會比較實際一點。 「恩,我們要繼續思考對應的手段才行」 千甄有些為難地坐在地上,思考著是否還有其他辦法。 時間上面可以稍微浪費一點也無妨,反正這一座都市再奮戰之下比前面的那一座幸運許多,多數人都能夠從這個地方離開,目前還在城市裡面的僅剩下相當稀少的一部分,因此堅持算是有所回報。 還有,不知道是本能感受疲倦還是單純需要多花上一點時間才能將這些都吃下肚子,巨大史萊姆放慢了步伐,沒有加快速度吞噬的意思,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之一。 黃昏將至,伴隨著即將入夜的時刻到達,這一頭怪物似乎又放慢了行動,也不知道是覺得夜晚不想活動還是就是想要睡上一覺,總之人類一方又再度逃過一劫。 「芳、棉你們兩個人都睡一下,今天暫且沒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處理,養精蓄銳等待明天吧」 千甄摸了摸了兩個少女的頭,知道兩人都相當努力奮戰。 戰士們也是需要休息,特別是當敵人給予至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更不能輕易浪費掉,她趕緊讓兩人吃上一鍋熱熱的料理,順便去附近的溪流清洗身體,接著就能去睡上一覺,恢復身體的狀況。 「??恩」 芳還是有點失落,需要棉的陪同才能勉強露出笑容。 望著兩個情同姐妹的少女互相鼓勵打氣,千甄不由得想起戀戀的事情,那位可憐被獨自遺留在外的少女儘管沒有幫忙也依舊堅持下來成為一代教主,算是超乎想像之外的一個成就,也算是不枉此生的一個良好結局。 相對之下,她這邊卻是極度糟糕不已,失去丈夫的聯繫先不說,連忍者之村這樣的家園都不復存在,什麼都沒有的現在只能從零開始進行堆積,那種無力感幾乎將身心都快要壓垮,讓人有種無法喘過氣來的感覺。 ——媽媽 腦海裡面始終會迴響起那個孩子的聲音,這幾年以來從來沒有消失過一次。 「對不起??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那一天,我一定會去找你」 千甄吐出一口濁氣,重新將精神恢復到正常狀態,變成那個冷酷無情的戰士。 接下來就是休息,儘管無法真正意義上的閉上雙眼放鬆身體,她依舊能夠強制讓肉體進入睡眠狀態,那是比任何藥物都更加有效的做法,在這種關鍵時刻,身體必須要能夠休息才能繼續戰鬥下去。 「??連一個晚上都不給人嗎」 千甄突然睜開雙眼,急忙起身活動將身體調整恢復。 半夜時分,本來應該毫無動靜的巨大史萊姆又再度行動起來,這一次的速度遠比之前緩慢許多,看起來是尚未打算加快腳步行動,打算一邊消化一邊移動到首都附近。 「媽媽!」 「前進到首都!在那邊跟現場士兵們聯合一同對抗敵人!」 千甄下達命令,讓兩個人都提前做好準備。 待在這個地方也沒有用,王國的先頭部隊肯定沒有任何阻擋手段,就算全軍衝鋒也是多死幾個無辜的傢伙而已,因此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將這些人當作棋子去對待,畢竟就算使盡全力也不會有機會可言。 這一區已經沒有救,身為綜觀全局的人就應該將戰術目標逐一放棄,專心在戰略目標上面,將毫無用處的士兵剔除,選擇真正能夠派上用場的工具。 「就算是這樣,手段也遠遠顯得不夠??可惡」 千甄狠狠地拍了一下地面,不在乎白皙手心當中的大量沙土。 必須要冷靜去思考對應的方法,其中最好的一種就是立刻搭建大量能夠對抗這個怪物的器具,不管是投石車還是大砲都是不錯的工具,只要能夠好好將其量產出來,遲早能夠給足傷害,到時候,那一招就能將這個傢伙從頭到腳都消滅乾淨為止。 「不??現在還不能」 千甄將心情冷卻下來,知道不能立刻行動造成問題。 眼下還是要相信人類反抗的力量,等到一切都做到最好的程度為止才能行動,在那之前都不能胡亂行動,哪怕是一點點的活動都是絕對不允許,因為這邊不能繼續刺激這個怪物,人類這一方早就沒有任何的底牌可以使用。 即便千甄了然於心,人們卻不會跟隨著正確的方式行動,儘管知道螳臂擋車的下場是死路一條,這些人依舊沒有辦法放棄,不管是為了悼念失去的同伴還是乾脆追隨著死者一同離去,反正,拿起武器戰鬥的並非是戰士們,而是一群根本沒有戰鬥力的普通人。 蟑螂螞蟻又再度聚集起來,這樣的狀況讓巨大史萊姆再度感覺不舒服,於是再度繞道而行,並且盡可能將多數都吞噬,造成更多的無辜村莊被波及到。 「你們不要過來!快離開這個地方!」 村長帶人驅逐靠近的人,包括那些士兵也在內。 由於誰都知道巨大史萊姆基本走的是直線,這樣一來不少村莊就比較不會受到波及跟影響,可以安心地繼續移動往前邁進不用擔心會遇到額外的麻煩,許多村莊都能夠安心不會受到影響,所以那些村子本來都在祈禱不會受到波及,誰知道由於一群蠢材的行動導致本來沒有受到影響的區域被波及,導致兩邊人馬一言不合就開打。 這就是人類,面對天災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無奈的苦笑,知道沒有辦法避免,因而會出手幫助那些弱勢的人們,不管是出自同情還是未來的利益協助都好,賣人情永遠都不會是一件壞事。 但是,當這個天災被他人所影響從而損害到自身家族以及辛苦搭建起來的一切,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這種情況下,無處發洩的怨念就會從無法解決的怪物轉變到人類本身,批評那些造成一切的前後害者們,認為本來不會發生的事情都被這些人所一手鑄成。 11 醜陋的爭執也被千甄看在眼中,只是眼下真的有太多太多更加重要的事情,這些小細節就沒有辦法一一去顧及,必須先將其放在一邊不去理會,專心在真正重要的事情上面。 誠然,星星之火足以燎原,可是,那必須是建立在各種前提條件之下,現實當中,光靠人類意志就能解決的天災幾乎是不存在。 等到兩名少女都抵達現場跟王國的指揮官們進行簡單的溝通行動過後,那些軍官們也沒有時間去判斷真實與否,畢竟還差一點時間就會被巨大史萊姆這種怪物消滅,眼下不管是什麼手段都無所謂,能夠利用的就必須要拼盡全力去嘗試一番,不能讓這個重要的國家就這樣默默消亡。 「即便如此,依舊是難以對抗嗎」 指揮官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龐大大物感到絕望的情緒。 容納百萬人以上的巨大都市,幾乎能夠在地圖上面留下一個不小空間的歷史悠久王國首都,就算是這樣的巨大都市也僅僅是比某個生物還要小一點,足以見得當那個生物緩緩從遠方靠近的時候,那份景象有如海嘯的逼近又如同大地的翻滾,同時還有火山爆發的巨響以及雷電墜落地面給人們帶來的無限恐懼,幾乎可以說是所有天災的集合體也絲毫不為過。 面對這樣的可怕存在,人類這樣脆弱的存在就是沒有一點對抗的手段,除去跪地臣服以外就是乖乖理解這樣的失敗是命中注定,不要做出任何抵抗行動乖乖同意這樣的狀況並且退讓開所有道路才是正確的選擇,因為就算真的拼命也是一樣,下場無庸置疑就是死路一條。 「但是,不能放棄」 高舉雙手,士兵們沒有一個人選擇退縮害怕。 橫豎都是一死,在死亡降臨以前保護好同伴與國家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至少現在的人們已經別無選擇,除去這樣去努力以外都沒有任何一點做法可用,算是相當可憐的一種狀態也不為過。 與半放棄卻還保留高昂氣勢的人類不同,千甄這邊還在思考各種應對手段,撇開一路上指示軍隊去設置陷阱並且宣揚兩位少女保護世界的偉大舉動之外就是努力用鋼線給巨大史萊姆增加行動上面的困難度,畢竟有著魔力的線就算能夠溶解也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一件事情,這個怪物不可能毫無一點感覺,肯定會感到相當不舒服以及厭惡。 確實也如同設想的結果,巨大史萊姆感受到身體下面部分被切開,那種有如被紙張切開手指表皮的痛楚導致這個生物停下行動,轉為向另外一個方向移動,加上疼痛感的緣故,速度也不敢提升,害怕又被莫名切到一次,有如一個剛出生的嬰孩一樣不懂思考就是依照去活動。 當然,這樣的行動會造成更多的村子跟人們受到影響,導致一大堆人無家可歸陷入極大的恐慌不安當中,甚至還有許多人在家中休息與家人暢談的途中就被崩塌的屋頂壓死,就算能夠僥倖殘存下來,面對到侵蝕的液體也會在悲傷之中消失,這樣的慘劇正在一而再三的不斷產生,絕望也在一點一點的擴散出去。 為何要做這樣的事情,千甄自然是為了戰略目標,希望兩位少女能夠加快腳步重振旗鼓,利用王國的軍隊以及所謂的遠征軍部隊凝聚一股真正阻擋的力量,讓那一招能夠成功發揮出來,否則全大陸都將會淪陷。 少數的犧牲換取多數的勝利,眼下不得不去嘗試看看,儘管她能夠明確看見那些村莊的死傷以及無數人們的悲鳴,還是只能默默地接受這樣的結果,如果將來真的需要前往地獄受苦,那也是甘之如飴。 「整隊!開始發動攻擊!」 指揮官下令,投石車全體開始發動攻勢。 由於王室還在內亂當中,面對這樣的情況下,多數王公貴族倒是路徑一致都選擇從這個地方立刻撤退離開,知道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比起什麼悠久的歷史跟過去,保住一條性命遠比這些狗屁道理重要。 失去了這些高官們,剩下的就是普通百姓跟那些為了國家獻身的軍人們,在這樣毫無系統可言的狀態之下,芳根棉輕輕鬆鬆就依靠實力以及對應的手段將這些軍隊拿到手中,儘管戰後估計還是會屬於王國,至少在這一刻,這些還有理智的將士們願意拋頭顱灑熱血,光是這一點就相當足夠。 「魔法師們!將魔力灌入石頭裡面!有魔力的人去請教別人如何使用!」 棉待在首都的城牆之上,不斷教導身旁的同伴。 投石車跟大砲都是對抗的唯一手段,眼下的眾人絲毫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去使用,能夠做到的僅僅如此而已,至於那些還想嘗試其他手段或是逃脫的士兵,指揮官們也沒有勸阻的辦法,只能祈禱留下來的人能多一點。 或許是瀕臨生死的主要關頭,那些士兵們倒是認真地起身對抗,連一些擁有魔力的人也站了出來,不光是為了守護王國首都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這裡是目前唯一大軍集結之處,如果連這樣的戰力都擋不住,其他零星的火力就不用多說,直接舉白旗投降即可。 失去的信心想要重新凝結起來絕非一件易事,千甄非常能夠理解到這一點,明白這一波王都守衛戰無論如何都要成功才行,否則接下來要找到機會的難度頗高。 「呼??我們上吧!」 芳高舉雙手,高聲呼喊一句。 城牆上面的士兵發動攻勢,底下的士兵們也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開始轉動陣型發動攻勢,哪怕手頭上面的武器沒有多少效果也要盡可能去嘗試,不能任由敵人繼續在家園裡面撒野。 戰士們因前一次的失誤顯得落魄許多,甚至還有不少人都覺得這個國家乃至世界已經沒有未來可言,不少人的眼神當中都充滿了絕望,不少人連戰鬥的意思都沒有,在前進首都的途中就選擇包裹行囊逃脫此地。 由於巨大史萊姆的存在就是無法戰勝的象徵之一,會顯得無助害怕都是人之常情,沒有需要批評的部分,不如說,這樣的做法是可以認同,因此這些戰士們也沒有對這些人多說什麼,僅僅是默默地拍了肩膀或是給予祝福,畢竟每多活下去一個人就意味著這片大陸多出一份保留人類這個物種的機會。 芳開始衝鋒,身旁帶著不少一路追隨到這個地方的戰士,這些人都是無一例外不惜犧牲珍貴的生命都想要保護好人類的未來,是每個人都奮不顧身地發動奇襲,有人甚至在彈盡糧絕的狀態從容赴死,直接闖進怪物的體內,將手中的一些毒藥全部擴散。 人類的抵抗絕非是一無是處,對於巨大史萊姆來說確實造成不小的影響跟麻煩,這一頭怪物顯得相當不舒服,不斷蠕動身體並且不願繼續靠近首都,甚至開始徐徐往後退去。 由於需要的是魔力跟能夠消耗的東西,這個魔物並沒有真的需要待在這個地方強行把王國首都吞下的道理,既然這個地方顯得那麼難以搞定,乾脆去其他地方行動也不為過,就好像剛要走進餐廳裡面的顧客發現店門口有一堆不乾淨的東西,於是轉過身前往其他地方去光顧是一樣的道理。 「短時間算是解決了嗎??接下來是王室的部分」 千甄將使用那一招的心情收起,準備先去首都裡面把重要的事情處理好。 由於巨大史萊姆這樣的怪物離去,民眾全都從附近跑出來高聲歡呼,對於堅守到最後一刻的軍隊以及來自各地的冒險者們致上最深的謝意,而芳與棉兩人也在一夕之間變成英雄人物,各自被稱為賢者與拳聖。 怪物離去過後,人民對於將士們的努力都看在眼中,也開始著手於恢復秩序跟狀態,而跑光的王室跟貴族成員自然就成為眾矢之的,在千甄的偷偷行動之下,那些人短時間裡面不可能回來,在這樣的空窗期當中,需要的就是能夠領導萬民的王者,這個人選不難想就是將棉推上王座之上。 雪琳女王的先例不談,千甄確實有將這位少女改過一次名,本來就是個孤兒無名無姓,取名的時候自然要一點技巧,包括從王室祖譜裡面找到某個沒落血脈,雕刻出無人能夠複製的工藝品,證明其身份的真實性,這一套老早就在夫君那個時候玩過一遍,因此想要再度實施也不是一個難題。 本身的實力以及戰爭時期拯救人民的英勇姿態,搭配上軍隊整體的支持,加上王室貴族們現在都回不來的局面,千甄可以說是輕輕鬆鬆將朝政都一口氣掌控下來,成為幕後操控一切的人物。 如此一來,忍者的復興就在不遠的某天,已經可以說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12 「文官的部分先不要動,這個國家對於文官的評選以及各個制度還算是可以,貪腐的法律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武官的部分優先挑選愛國跟支持你的人,把這些人牢牢掌握著就可以,剩下的文書處理交給媽媽我來,這方面駕輕就熟」 千甄一邊核對送來的復興文件,一邊告訴棉跟芳應該做些什麼。 戰爭短暫的結束,巨大史萊姆不知去向的如今,王國需要立刻整頓,因此從上午到現在都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可以用,文官重新上朝認可君王交接以及展開全新的修建工作都是一個難題,如果沒有當年跟在夫君身旁學習的經驗,這些部分恐怕都是無從做起,還好有將那些所謂的分工制度以及管理學都記下一點,儘管不會做卻能用人才。 芳則是獨自一人將冒險者統領起來,將這股本來鬆散的力量再度凝聚,儘管跟女神戰爭時期不能相提並論,好歹也是大陸最大的非國家組織,裡面的人才依舊不少,只要全力統合起來就不用擔心。 等到這些基本的工作都完成,一行人幾乎都已經累到癱瘓的程度,好不容易才在晚上深夜的時間能夠聚在一起,三個人一起吃上一頓料理,暢談一下目前為止所遇到的各種事情,算是一點偷閒時間的交流。 「媽媽,人家一定要當王嗎,不能讓姊姊去做」 棉發起疑問,似乎對女王這個責任顯的不感興趣。 「不行,芳有著統領冒險者的重要工作,你則是做好女王的工作,這一項任務做好不光是王國,我們的家園也能夠得到安穩的日子,以後能夠幫助更多孤兒脫離悲傷的情況??只要好好努力就沒有問題,媽媽會一直幫你」 千甄摸了摸棉的頭,知道這個孩子打從心底感到不安害怕。 理解到身負使命的兩人都乖乖去完成任務,特別是芳,大概是之前所犯下的錯誤導致這位少女顯得非常積極,對於任務不再有迷惘,每一個工作都拼命做到最好的程度,算是相當值得信賴以及驕傲的一份成長。 另外一方面,棉還是一個黏媽媽的孩子,不管上朝還是處理公文都需要千甄待在一旁才會有幹勁,相當符合一個小女孩始終不願意認真努力的心性,必須要一直待在旁邊不斷給予關注才行。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你們都趕緊休息,明天一早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去處理才行,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 千甄給予兩個孩子一個吻,讓雙方都能夠安心入眠。 由於待在王宮裡面的關係,棉依舊非要抱著人才能安心入睡,至於芳則是獨自一人在外面的區域休息,與眾多戰士們一起閒話家常並且與幾位女戰士同睡一間帳篷,度過一個不錯的夜晚。 隔天一大早,首要面對的問題就是王室的歸來,幾位本來都有資格繼承王座的王子公主們全都一湧而上,不顧任何反對帶著士兵就在大街裡面橫行霸道,加上貴族們依舊不可一世的氣焰都成功助長民眾的怨念,也讓將士們更加覺得昨天的效忠是極度正確的行為。 「快點開門!王族歸來!」 一名馬車駕駛敲打王宮正面的大門,想要將身後的一群王室成員都帶回宮殿裡面。 「棉女王有令,進入戰爭時期,沒有赦令,任何人都不得在非上朝時段入內」 守門的衛士拒絕讓這些王室成員入內,其他的衛兵也是如此。 由於舊王剛死沒有多少時間,後繼者選定卻莫名被害身亡的緣故,王室本來就亂成一團,加上突然間遇到巨大史萊姆的襲擊之下,所有人都在同一個時刻決定先逃為上策,其結果就是讓中樞空出,任由外人接掌內在的一切。 「什麼棉女王!哪有這種人!」 「哪來的賤奴!快點開門保爾等不死!」 「本國從未有過棉女王這種人物!不要抗令否則事後要你們好看!」 幾位王子公主七嘴八舌地不斷各說各話,口徑倒是暫且一致。 衛兵們不為所動,甚至連傳報的意思都沒有,這樣的做法讓這些王室感到相當不爽,於是開始將手下的士兵推到前線,準備強行打破大門突入,情況看似一觸即發。 「住手,爾等想要破壞這個國家不成」 一名老者緩緩靠近,狠狠地瞪了王子公主們一眼。 這位老人是現今的宰相,文官之首的大人物,掌握著國家大部分的重要命脈,是某種程度上比國王還要重要的存在,少去王,頂多就是許多政策無法執行,如果少了這個人物,別說政令,全國都將會停頓。 眼見這位大人物出現,王子公主們也立刻停下動作,知道萬萬不可在此時失去這位重要的人物,於是紛紛靠過來好言相勸,想要保住目前的地位,順便詢問一下離開短短一天時間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為何一夕之間會出現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誰都想要好好問清楚。 「無須多言,諸位都等候時間到,隨老夫一同進宮面聖??諸位捨棄了這個國家,國民跟軍隊都看在眼裡,切莫胡亂行動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宰相一開口,眾王子公主都不禁吞了一口沫,知道情況的嚴重性。 既然已經做好決定,剩下的就是整理情報以及待會要面對所謂的新王,畢竟手頭上的士兵數量不足,貴族又是牆頭草,一旦出狀況也不可能會協助王室的內亂,所以能夠依靠的僅僅是自身的智慧跟擁有的力量。 等到太陽升起,衛兵們將大門打開,讓外面的這些人都能夠魚貫而入,踏進這個曾經熟悉卻已經跟過去截然不同的地方,走進寬敞的會議大廳當中,看見老早就坐在皇位上的那名身穿華麗黃袍的少女。 「??開會吧」 棉開口,一臉疲倦地翻閱著手中的公文。 僅僅注視著文件的內容,對於近來王宮裡面的每個人都不敢絲毫一點興趣,甚至可以說,不管來的是些什麼人都不重要,反正眼下需要做的就是把國家整頓好,這是千甄的命令,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小妹妹!快從那個位置下來!」 「女王遊戲結束了,現在還能免於一死」 「下賤的平民還不快點滾蛋!」 幾個王子公主依舊不死心的批評,認為講幾句話就能讓小孩子乖乖退讓。 「宰相,你過來,這些文件都是處理好的部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自己去辦,預算的部分先挪用國庫,民眾的稅賦也先不要收,錢的部分馬上就能補回來」 棉對於那些嘰嘰喳喳的人不予理會,將宰相叫到身旁把東西都一一交出去。 重整國家的各種計畫都一一詳細寫在上面,特別是餐廳以及基本民生建設的優先度為主,其他的商貿部分活動則是轉移到正門附近,至於外國大使們先放在家中不管,如果有疑惑就說明一下狀況,反正這種情況下各國都處在紛亂當中,帝國那邊也要面對問題,不可能有時間侵略,面對巨大史萊姆那種毀滅世界的怪物,眼下需要的是互相合作,沒有時間進行大陸的戰端,那樣的行為只會導致人類的提前滅亡。 「??了解,馬上就去做」 宰相看了一遍,確認裡面的內容無誤,立刻分配給下面的官員。 這一刻,幾個王子公主才理解到事態的嚴重性,原本以為是個普通的小女孩不值一提,誰知道竟然已經做好了各種災難後的重新整頓,拿出的資料甚至足以讓這位文官頭子認同的程度,說明不光是虛有其表,那份智慧是無庸置疑的部分。 「宰相大人請立刻去完成工作吧,災後復興非常重要」 「就是,各位文官還請立刻行動吧」 王子公主們沒有正面反抗,知道暫且不適合做出那樣的行為。 由於國家需要恢復的時間,重建的工作一分一秒都不可浪費,所以在這段時間裡面,這些人開始思考對應的手段,有人決定將親戚的貴族找來,調動足夠的兵力待在首都外做好準備,還有一些人則是做好計畫,要將虛偽的假女王推下王座。 等到多數的工作都結束,文官們一個接著一個回到王宮裡面,差不多已經是中午時分的時候,一群算是王族鑑定人員的官員一個接著一個進來,開始宣稱要確認女王的身份究竟是真還是假。 這些人當然就是被找過來的一群,目標就是要查證棉女王身份的真實性,假設確有其事那就作罷,若是查到此人根本就不是王族一員,接下來就是一場浩浩蕩蕩地高舉反攻旗幟的時機。 「棉女王,您??」 「拿去」 棉將手頭上的東西交出來,那是一個無法改變的鐵證。 一枚玉,上面刻有雪琳女王名字的珍貴之物,不管是文字的形狀還是字跡都是真假難分,理由非常簡單,當初教導寫出這種華麗字體的就是千甄,想要模仿又有何難度可言。 幾個老學者圍著玉不斷觀摩,這下子連反駁的方法都沒有,要知道那可是王國歷史上最具威望的王者,直到現在提及這個名字都已經是不可動搖的程度,連王子公主們都知道不能亂說。 13 「原來如此,棉原來是我們的妹妹,得此女王必能安定國家」 「能夠多出一個家人真是好,還是一個擁有雪琳女王玉佩之人,那簡直就是那位先祖的再世!」 幾個王子公主露出笑容,不斷稱讚棉的厲害,開始進行屈服之意。 能夠成為王的僅有一位,王室成員當中有不少人都知道這個位置根本沒有機會能夠坐上去,打從一開始就已經完全放棄這件事情,之所以會跟著聞雞起舞單純是認為自家兄弟姊妹成為王的機會比較高,如今,女王的位置難以撼動之下,是時候該放棄這一邊,轉為投到安全的一方,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就是這樣,比起到時候失去一切,安居樂業保住王室成員的地位顯得更加重要。 「你們??女王,在下告退!」 一位王子眼看大勢已去,一甩衣袖轉身離開王宮。 軍權掌握在棉的手中,文官的宰相又是個對事不對人的傢伙,眼下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貴族的支持,這方面,在場的幾位僅有一到兩人擁有,其他人就是知趣地乖乖退場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這一來一往當中,王子公主的數量削減到所剩無幾,只剩下幾位本身毫無才華可言,多半都是依靠母輩親戚貴族勢力作威作福之人,這樣的人於才於德都不可能與眼前的女王對比,誰都不可能會支持這些人物。 「??我們要求重新選王!」 幾個王子公主聯合再一起,決定動用王室否決的權利。 繼續下去根本無法對抗,擁有聰明才智跟能力的幾人都識相的離開,剩下的幾個人就是一群豬囊飯桶不懂事,多虧還有帶著家臣在身旁,因此沒有做出不體面的行動從而被消滅,而是做出最後的一點拼搏手段。 王室否定權,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詭異狀況,總之就是某一代的國王失去統領親衛隊的權利,結果被一個弟弟推翻,隨後為了正統的統治國家就宣揚自古便有個什麼王室成員能夠決定王的去留這樣根本沒有被認真對待過的虛假法律。 「王室否定權並不是法律,無法被接納」 文官們一看這種胡說八道的東西就不能接受,全部人都是一樣不斷搖頭。 儘管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可是,所謂的王室否定權真正有威力的地方在於那些貴族,這些家臣各個都是聰明之人,理解到這種不成文的規定根本沒有價值,真正要用這種律法宣揚的是那些遠在其他王國領土遍佈全處的地方實權者,這些人不會對王的變更毫無意見,如果無法認可那就玉石俱焚,將這個國家捲入戰火重新編排也不足為懼。 「??還是先看看吧」 幾位文官理解到事態的嚴重性,明白貴族們擁有的力量。 就在這樣的漩渦當中,棉依舊不管其他事情把公文處理好,等到剩下的工作都完結,剛好頭頂上傳來一份紙條,上面清楚寫到應該要如何去行動,也算是千甄目前留下的一道命令。 「不需要那些,現在消息傳來,東南各地都被巨大史萊姆破壞,貴族們請求支援」 棉話一出口,文官們立刻露出驚恐的表情。 並非是對於這位女王情報掌握之厲害,考慮到魔法師的力量自然不會多說,這方面應該還是可以去信賴,也就是說,貴族那邊自顧不暇,已經沒有一點餘力可言,這個國家實質上就是以新王為主,底下之人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可言,乖乖承認敗北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主要還是未來的部分,既然貴族毫無力量可言,說明那邊的局勢應該遠比首都圈嚴重,搞不好狀況是民不聊生的慘劇不斷上演也說不定,文官們都是聰明才子,已經慢慢把情況都理解到位,明白與其依靠那些根本沒有能力的廢物王子公主們,不如扶持好眼前這位女王,否則王國連明天都沒有。 「??沒有問題就繼續處理公文,儘快把事情解決,還有餐點趕快拿過來,一邊吃一邊改」 棉拿起餐點直接啃咬,根本沒有一點顧及禮儀的時間,拼命處理手頭上面的文件。 事已至此,還想反抗的王子公主都被士兵抓起來囚禁,不給一點機會跟溫柔,至於那些離開的人就暫且不去管去向,剩下的家臣們就是各自選擇,放棄過去的舊主選擇幫忙現在的王國也行,不想就離開,反正不差這些人。 棉要處理一大堆問題,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撇開手頭上面的文件以外就是繼續學習魔法,知道下一次危機出現的時候不能任由狀況惡化下去,必須要思考各種對應的手段。 視角轉換到另外一邊,芳在城外帶隊也陷入許多問題,這邊遠比王宮那裡嚴重許多,多虧千甄幾乎一直都在此地幫忙周旋並且指導這位少女應該做些什麼,總算是把冒險者工會的會長以及幾位高層都找了過來,一群人能夠在首都外面找個空地休息,談論一下未來的走向。 「??話說回來,閣下的拳法莫非是鐵拳的後代」 一名大叔饒有意思的詢問芳,對於那一套拳法有點興趣。 該談的部分早就說完,剩下的就是各自的排兵佈陣如何對抗巨大史萊姆而已,這些就不需要會長等人一個一個去說明,放任下面那些隊伍行動即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就是這樣的偷閒時光當中,幾個人都對芳的拳法產生興趣,幾個同樣為拳擊手職業的冒險者都表示這種動作跟傳說中的鐵拳有幾分相似,儘管力量沒有傳說當中的那般神乎其技也是相當精彩不已,讓許多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紛紛表示想要知道其來源根據。 由於是千甄親自傳授,理論的根源就是洺海,會如此相似也不為過,如果兩人站在一起戰鬥,毫無疑問就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僅有一部分的動作有些差異,其他地方就是一模一樣。 順勢而為,眼下需要凝聚眾人的戰意,芳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儘管沒有當場承認卻幾乎算是認可這樣的說法,頓時將士氣繼續往上提高一個層級,讓眾人的鬥志變得無比高漲,甚至有種當年女神戰爭的情況。 當然,想要戰勝敵人遠遠不能依靠所謂的運氣,千甄非常清楚這一點,認真的進行判斷審視局面,思考能夠比較良好解決問題的方法,考慮到那一招的成功率不高,眼下能夠依靠的就是軍隊的鎮壓給出足夠的機會。 魔法師的部分也沒有遺漏,將公文都改玩過後的棉自然私下召集了那些來自世界各處的女神血脈後裔,所有人待在一起商量各種事情,特別是有關上古魔法的傳承,這方面必須要徹底問清楚才行。 千甄的絕招並非完美,是否能夠徹底將敵人根絕還是一個大問題,為了避免最糟糕的局面出現,集思廣益把所有人都知道的部分都問過一遍,尋找良好的解決手段是目前一行人所需要的重要工作。 問題是,傳承多半都已經斷絕,留下的東西幾乎沒有多少,哪怕是在場的魔法師多半都是屬於所謂的野生,沒有門派學系之類的東西,就是純粹莫名覺醒一股力量,隨後被人們歧視而選擇躲進山林當中隱居起來的一群人,根本沒有多少文獻資料,就算有些特殊的魔法也是個人胡亂搞出來,別人跟著使用都沒有效果的那一類。 棉多少有點失望,花費不少時間都沒有得到進一步地解答,於是等到入夜已深便讓眾人去休息,自己也是差不多躺在床上就直接昏睡過去,根本沒有剩下多少體力能夠使用。 「??沒有收穫嗎」 千甄從屋頂上緩緩降落,抱著陷入甜美睡眠當中的棉。 剛剛抵達不久就聽見這個可惜的消息,想不到情況竟然會是如此糟糕不已,更沒有料到傳承居然連一點都沒有遺留下來,說明這幾百年以來的時間裡面,王國是多麼愚蠢的傷害這些珍貴戰力才會導致夫君當時設下的保護屏障連一份都不剩,如今面對危機連一絲對抗的手段都沒有,只能不斷匍匐前進跪地求生這樣的悲慘局面一而再三的上演。 「一定要小心謹慎才行??移動目標是帝國嗎」 千甄摸了摸棉的腦袋,翻開資料確認目前那個怪物的走向。 巨大史萊姆放棄了王國首都的侵佔,選擇先在無人的山區行動,看起來是打算把那些森林都吃乾淨的意思,這樣的行徑多少有點糟糕,甚至會影響到整個生態系的進展,是一個不能放任不管的情況。 不僅如此,從目前吃空山的速度來看,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就是位於北方的資源,也就是帝國所在的一個區域,假設真的往那個位置移動,最終一定會通過首都所在的區域。 「??優莉」 千甄想起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不知道現在那個女孩究竟過的怎樣。 14 外面的雨如同吵雜的敲擊樂器,不斷滴答的撞擊聲導致耳朵極度不舒服,好幾次都讓優莉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渴望拉起母親的手,告訴對方離開這個被寂靜卻又同時包裹吵鬧聲響的地方離開,回到熟悉的家中好好休息一頓,不要繼續忍受環境所帶來的內心不安以及躁動感,那份極度難受的感覺一直在胸口不斷迴響,造成整個人產生一種說不出口的不安,似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切都會消失的錯覺。 然而,現實總是冷酷無情,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周圍的建築物崩塌,整個人被壓在殘磚瓦礫當中無法呼吸,不斷伸出手求救也沒有意義,始終不會有一雙手拉著自己從這個可怕的地方離開。 「哈!」 優莉睜開雙眼,從床被上面爬了起來,輕抹額頭的汗水。 這個惡夢始終無法從腦海裡面消失,如今已經讓圖書館跟雨天都成為一種恐懼的象徵,每天寧可在家中或是學院裡面讀書也不要去那個地方,就算真的有些書籍必須要取得也是請同學代為幫忙,畢竟那個地方真的連一點靠近的意思都沒有,完全不願意與傷心之地有絲毫糾葛。 「??好熱」 優莉脫去衣物拿起毛巾擦拭身體,順便用冰水去除迷迷糊糊的狀態。 由於是身體狀況導致的冷汗,等到清醒過來直射窗外的陽光才會明白天氣的炎熱,緩緩將夏季制服穿在身上,確認儀表的整齊,對照鏡子確認自己的外表沒有任何問題,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 自從母親消失的那一天過去了五年左右的時光,優莉早就脫離那份稚氣,成長為一位稍有姿色的女性,儘管依舊還是稱不上淑女等級,至少也還算是一個可愛的女孩。 多虧家中的財產眾多,帝國也有良好的法律保障,這才勉強讓一個人不用擔心任何一點問題,可以獨自一人過活到終老都不需要工作都無所謂,可以說是常人所無法想像的一筆大金額。 但是,就算手頭上的錢財再多,生活過的優渥且安穩,內心的那一塊大洞始終無法填補,每到夜晚進入夢中就會陷入恐慌,初期的時候都需要藥物才能入眠,直到一年過後才好不容易能夠恢復狀態。 這段時間裡面,世間的人情冷暖也算是體驗了一遍,由於失去了母親的庇護,錢財一度被外人奪去不少,毫無手段的時候也沒有可以依靠的人,若不是帝國的法律幫忙,誰知道結果會是如何。 即便如此,優莉還是一個人堅持下來,獨自走到這個地步,成功獲取學院的首席之位,拿到獎學金成為一個備受關注的明日之星,也是因此才能夠不用擔心那些宵小之徒的迫害,得到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的保護,安全地度過童年的時光。 「首席早安!」 踏出家門,一位綁著馬尾的清爽少女上前,不斷揮舞手臂打招呼。 「瑪莉安早,你還是一樣的美麗呢」 優莉微微一笑,跟這位好朋友打聲招呼。 瑪莉安是帝國某家貴族的掌上明珠,本人個性十分高傲強勢,面對普通人幾乎可以說是毫不留情面,如果敢於在面前大聲說話就要稍微思量一下自身的價值,如果是小混混流氓之輩都會被其家族手下當場痛毆一頓,至於優秀的人物則是能夠得到尊敬,算是一位相當公平的人物。 就是這樣的個性導致學校裡面幾乎沒有多少朋友,結果兩個邊緣人倒是莫名的成為好友,近期的一段時間裡面都待在一起,過得算是相對舒服許多,學院的年級首席跟年級第二兩人待在一起的畫面也成為一段佳話。 「請不要這樣說首席??今天您聽說了嗎,據說冒出了奇怪的生物正在肆虐王國」 瑪莉安露出擔憂的表情,似乎覺得有點害怕。 鐵路開通以來,各個鐵車都能夠自由在帝國的土地裡面移動,成功將物流運送的時間減短,帶動經濟的劇烈飛躍成長,導致無數人因此成功致富,也讓這個國家儼然成為其他國家的榜樣,甚至不少商人都將重心轉移來到這個地方,似乎正在慢慢成為這片大陸的主要中心。 與此同時,情報的傳遞也是無比迅速,幾天時間才能獲取到的消息變成一天乃至半天左右,報紙之類的東西也就應運而生,每天都能夠看見一大堆情報,認識到這個世界該有的模樣。 「奇怪的生物嗎??希望我國能夠提前做好佈局,不要等到事情發生才去處理就會來不及」 優莉嘆了一口氣,沒有辦法想像情況的嚴重性。 由於鐵路的興建,帝國這邊開始轉向內在的經濟發展,對於外面的事情顯得漠不關心,儘管誰都知道這是發展圖中獲得利益導致的狀況,只是,大陸上又不是僅有一個國家,另外一邊還有王國那邊的悠久國度,一個不小心被對方進攻或是侵略,良好的發展也會受到阻礙,這方面有不少學子都提出意見,認為應該把經濟的部分轉移到軍事上面,確保那些老舊的武器跟腐爛的軍事黨派能夠確實為國奮戰,而不是光拿錢卻不做事。 「說得也是,只是那些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管理,眼下還是先專注在考試上面吧,等到畢業的那一天成為公職人員就能讓這個國家變好」 瑪莉安微微一笑,對此充滿足夠的信心。 眼下的兩人確實都是小鬼,離前進國家的工作還有一段距離,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那般靠近,就算去思考也沒有太多意義,與其去思考那些久遠的未來,先把手頭上力所能及的工作完成才是重點。 「首席!中午我們一起吃飯!」 瑪莉安前往教室,跟優莉揮手告別。 離開唯一的友人,接下來就是待在教室裡面學習,不斷理解課業裡面的內容,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做,全身心投入其中的結果也讓時間飛逝,回過神的時候,原來已經是下課的時間,大多數的同學都在準備回家。 一同享受晚餐過後,優莉跟瑪莉安揮手告別,回到家中繼續挑燈夜戰,為了即將到來的考試必須要努力學習裡面的內容才行,不能就這樣放棄或浪費時間。 ——優莉好聰明 說來也是可笑,事到如今還在努力的原因竟然是母親的一席話,那時短短將近一年多左右的相處卻成為人生當中完全無法遺忘的美好,不管多少事物褪色都僅只剩下這一部分還依舊留在內心當中無法抹滅消除。 「??媽媽」 優莉起身躺在床上,不知為何又想起母親的身影。 由於太過疲倦的關係,整個人直接昏睡過去,直到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又是一個嶄新的日子開始,與瑪莉安的一同上學吃飯,回家以後繼續鑽研讀書,人生似乎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做,有種行屍走肉的錯覺。 「聽說了嗎,情況似乎變糟了」 「恩,聽說那個怪物已經在邊界作亂」 「不用擔心,我國的軍事力量相當強大,不會有意外」 幾個學子們都在討論,每個人各自發表不同的意見與想法。 由於情況是多數人都知道,也明白有一頭不知名的巨大怪物正在逐漸靠近帝國首都的位置,據說目前不管是哪種武器都派不上用場,連傳說中的女神血脈顯現都無法對抗,還有人將其稱為人類的罪業所在之類,即將把這個美好的人世徹底破壞等等,無數謠言甚囂塵上,將本該謹慎嚴肅的期末考試壓過。 「??世界毀滅嗎」 優莉豎起耳朵聆聽著這些內容,卻沒有認真對待,依舊專心在讀書上面。 所謂的謠言就是短時間裡面突然從不知名的地方被某些喜歡這一類事情的傢伙撿起,然後大肆宣揚並且刻意擴張所導致的情況,實際上,多數狀況都沒有流傳的那般嚴重,如果世界毀滅之類的事情天天發生,人類哪有可能每天都在努力過日子,早就拋棄一切享樂直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天為止。 但是,這一次的狀況不同,謠言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甚至還在不斷擴大到首都的裡裡外外,而且內容已經不再是空洞的胡說八道,而是真真切切的有著實在的狀況以及細節部分能夠拿出對照事實。 「情況似乎不好,我父母不知道得到什麼消息,這一次的考試似乎都不願意參加,非要帶我先離開學院一趟,我們晚上就為了這件事情吵了一架」 瑪莉安似乎有點無奈,趁著中午吃飯的時候趕緊回來學院一趟。 不光是這位貴族少女,其他帝國裡面的高官貴族小孩都差不多離開一半,看得出來情況已經不是所謂的謠言,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現實。 「是嗎??那你趕緊走吧,反正我無法從這個地方離開」 優莉微微一笑,拒絕了瑪莉安一起離開的建議,決定待在首都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15 「麥肯王子,您應該知道我要你來的原因吧」 千甄凝視著眼前這位邋遢的男性,詢問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當年是風流王子,如今卻是一個瘦弱無助且眼神當中充滿絕望之情的人物,跟那種意氣風發卻始終瀟灑脫俗的強者已經截然不同,如今似乎不剩下任何一點東西,身心都被消磨殆盡,成為一個半死不活的廢人。 「??妳是那個女人??沒有想到當時還真看走眼了,如今竟然是女王的母親??真是沒有看人的眼光呢」 麥肯苦笑一聲,似乎僅剩下這樣回應的力氣。 整個人攤在地上還需要他人攙扶,失去雙腿的人確實沒有辦法站起身子,加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看得出來應該是被折磨到如今,也就是被自家的兄弟姐妹如此無情無義的對待。 當初離開前往帝國後,由於遲遲沒有一個人能夠將兩位鐵路的核心人物處理乾淨,下場就是風流王子無法兌現諾言,整個人在王室裡面的地位跟身份都出現不少的問題跟麻煩,結果就是太過有才能卻無法被其他人使用,於是乾脆將其扼殺,將所有的路子都斷絕,讓其變成一個空有虛名的真正風流之人。 即便想要反抗也苦於本身缺乏足夠的後盾,一次的失敗就造成不可挽回的局勢,下場就是現在這個淒慘的模樣,跟當初那種高高在上無所畏懼的模樣相差甚遠。 「看走眼之類的話題有時間能夠聊,現在要的是你所知道的那個情報,趕快告訴我遺跡的位置吧」 千甄不想多聊那些內容,只想把重要的工作完成。 查訪各地,目前已知的遺跡僅有一位風流王子知道並且確實踏進去那個地方,也就是說天甄當時在書本裡面撰寫的神秘之處,一個可能還有守護者後裔存在的地方。 「原來是這個??可以跟你說也無妨,只是我有一個條件在先,如果做不到就算殺了我也不可能說」 麥肯嘆了一口氣,眼神當中立刻閃過剩下的一絲光芒。 條件也不難猜測,由於家族都被滅,孩子也是無一例外地死光,現在的這個男人需要的是未來,而且不是自己這樣一個廢人的未來,必須的是一個能夠振興家族的巨大光芒。 「??這方面倒是沒有辦法幫你太多,總之會給你一筆錢,這樣就沒有問題了吧」 「不行!光是錢根本沒有用處!我這個淒慘的樣子誰願意當妻子,最後都是拿了錢就跑,所以你要幫我相親找一個願意至少懷胎十月生孩子的女人才行!」 麥肯豪不客氣地提出要求,語氣當中充滿憤怒以及憎恨。 失去行動的雙腿又是傷痕累累的狀態之下,這個男人會顯得如此不滿也是可以理解,只是要求一個女性為其生子這樣的事情還真不好辦,又不是當年那個無法無天的國家,如今男女意識都抬頭,想要做出逼迫並不容易,除非拿出足夠的金錢當作誠意,否則應該是徒勞無功的做法。 所幸事情比想像中的還要簡單,當拿出一筆高額獎金的時候,一大堆女性都同意這件事情,甚至還有一群女人直接了當的表示別說生一個,三個都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觀念還真是不一樣了」 千甄原本以為夫君那個年代已經足夠開放,不料這個時代同樣相當隨興,跟以前保守時代有著極大的差異。 解決了麥肯的要求,這個男人也將情況全盤托出,包括那個遺跡的位置以及當時調查下來的一些資料,裡面全都暗示著其他遺跡的可能位置,說明不光是一位守護者,如果運氣較佳的前提之下,說不定能夠一口氣找回好幾位人員幫忙協助解決這個問題,如此一來,一切都能圓滿落幕。 「不過,我給你一個建議,最好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麥肯被抬出去以前留下這麼一句話,似乎是想要提醒一下千甄。 遺跡進去過一遍卻沒有任何發現的意思,想要從這句話裡面推測出什麼並不困難,不如說,一下子就能知道一行人之前應該是徒勞無功才會顯得如此委靡,恐怕那個地方不剩下任何一點東西,就是一個空虛之地。 當然,千甄不可能被說上幾句話就選擇放棄,一定要拼盡全力去嘗試看看才行,不管如何都不能任由狀況惡化下去而不去理會,要知道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太多倍,巨大史萊姆並非是一定能夠處理掉的怪物。 國家暫且交給棉管理,冒險者們的集結以及全國之力的動員也必須要依靠芳努力,至於她就是立刻展開行動前往遺跡所在的位置,爭取這僅剩下不到幾天的末日到來。 第一站就是目前最明顯的一個遺跡,人稱蛇神的洞窟,幾百年前雖說還是一座大森林,如今卻已經是個光禿禿的空地,有人說是一把大火把附近燒乾淨,也有人認為是煌國當年為了戰爭不惜一切的行動,總之,當年那個美麗之地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就是一片荒蕪。 「究竟會在哪個地方呢??應該是這邊嗎」 千甄推開岩石,用鋼線強制破壞一個通道。 蛇神的遺跡算是體無完膚的狀態,裡面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東西,就是一座無比空蕩的區域,裡面幾乎什麼都沒有,真要說還有點留下的東西或許就是小房間裡面的脫皮,代表曾經有過不少蛇類在這邊活動,至於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就不得而知。 繼續往下深入的過程裡面,千甄始終沒有任何一點發現,來來回回都是一樣的結果,這樣的情況下導致心情變得極度鬱悶不已,整個人多少有點不舒服,於是找了一片空地稍作休息。 這個地方就是一個空城,人去樓空,再無半個身影,有如現在的她一樣失去方向,如果連復興忍者之村的手段都沒有,恐怕早就連那根堅持精神的芯都會折斷,成為一具行屍走肉般的淒慘存在。 無論如何,眼下不能就這樣放棄,只要還有時間就要翻遍整塊區域,直到從底下挖出一點值得一看的東西為止,不管什麼情況底下都絕不可以停下,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 當然,死纏爛打的行為並不會獲得比較好的結果,直到滿身大汗躺在地上也是一樣的情況,始終沒有半點變化可言,說到底,就算真的挖到地底之下恐怕也不會改變。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可惡」 千甄吐出一口氣,無奈的敲打地面。 什麼線索都找不到之下,只能暫且放棄繼續尋找的心情,來到附近的小池去清洗身體,順便將帶來的乾糧品嚐一頓,好好把食物都咀嚼並且徹底品嚐味道,讓身體能夠得到營養的來源。 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時候,為到食物味道的野獸們突然靠近,一個勁地往千甄的身上撲來,目的毫無疑問就是手中的美食,看起來這些食物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到重視。 由於心情相對煩悶的關係,基本上沒有給予多少同情,直接將這些怪物推開打散,有些比較靠近的傢伙則是直接切碎,儘管這樣一來會導致鮮血沾染身體,所幸本身還在水裡面,可以直接清洗乾淨。 但是,切開的野獸先不說,那些被推開的傢伙則是衝撞的力道太過巨大,竟然直接彈到半空中,落地的時候剛好掉在旁邊的遺跡位置,這下子倒是把這棟建築物又撞出一個破口。 「真是??咦?」 千甄無奈地搖頭,沒有想到會出現如此狀況。 然而,上前才發現,建築物連一點損害都沒有,反倒是被野獸撞擊到的部分竟然有一些表面的紋路脫落,露出底下的某些文字,似乎記載了某些不為所知的內容。 儘管不懂蛇神乃至後裔的文字,從圖文進行簡單的推測到還是能夠做到,於是花費不少時間在考古的工作上面,努力將那些粉塵之類的東西都清除,仔細地往裡面探究一番,得到一個相當驚人的結論。 這個上面顯示的應該是蛇神一族搬遷到其他世界的畫面,估計是覺得這個地方乃至這顆星球都不適合守護者們,所以僅剩的一行人全都搭乘宇宙船前往全新的世界旅行,留下這些恐怕是為了讓這片土地的人們在未來的某一天理解到腳底下的世界並非一切,外面還有更加廣闊的一處空間有機會能夠繼續繁衍後代。 看完這些東西的千甄沒有考古學者的興奮之情,畢竟老早跟著夫君在外太空的時候就知道這些東西,因此沒有一點激動的情緒,反倒是又覺得一陣失望之情湧現心胸,讓整個人連呼吸都顯得如此困難。 「這樣下去會輸,就算贏也是??啊!」 千甄不斷思考,突然定眼看著上面的某個圖案,那是熟悉的一個透明艙。 超越時代的產物不就在這個地方,尋尋覓覓的東西一直都在,而且就處在一開始甦醒的那個地方,等待著主人將其喚醒過來。 16 那個透明艙是誰設置,極有可能是塔斯圖拉羅留下的珍貴之物,甚至還有可能是夫君歸來以後保留的重要資料,想必是將所有的東西都塞在那台機器裡面。 明明答案就近在眼前,為何完全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可能性,千甄這個時候不得不狠狠的敲打自己的腦袋,一個勁闖進蛇神遺跡卻沒有想到那個關鍵物品簡直是一種愚蠢的行徑。 浪費過多時間的緣故,她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下去,於是儘管前往煌國的遺址,一口氣闖進那個曾經的村子附近,連跟熟人打招呼的時間都沒有,立即闖到那個曾經為基地的遺跡裡面,直接用鋼線切開一條道路,順著暗道往底下前進,找到當初那個充滿一堆奇怪生物的地底之下。 當初失去記憶的關係對這個地方感到疑惑,如今卻能夠立刻理解各種擺放設施的情況,每一條道路跟設計都是忍者之村的產物,正因如此才會出現所謂的熟悉感。 找到這些東西並非是結束,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開端,必須要往裡面進一步探索一番才行,這個地方從設計上來說應該是一條死路,偏偏裡面還有一條通往透明艙的道路,說明應該是當初刻意留下僅只能讓特定人士通過的地方,屬於普通人無法察覺到,就算是忍者也完全看不穿的高科技隱密道路。 「你們不要煩!」 千甄直接橫掃千軍,將那些靠近的傢伙全都清除乾淨。 這些奇怪的地下生物每一隻都有著魔力導致驅散並不容易,加上這些傢伙似乎都是刻意製造出來的物種,不管怎麼對待都毫無一點退縮的意思,瘋狂地突進哪怕會被切開成兩半或是看見同伴五馬分屍都無所畏懼,絲毫不存在所謂的感情,就是為了解決入侵者而誕生的生物兵器。 這倒也不難理解,打從上古時期就有不少這些女神血脈的改造之物,當時的忍者們也遇過這種無法對抗有如神明造物的怪物,儘管能夠逃脫因而沒有受到影響,為此死去的人們也不少。 與夫君待在一起過後,千甄才知道上古有多少可怕令人駭人聽聞的實驗,也理解到這片大陸能夠安然渡過是何等僥倖的一件好事,明白這個世界上有著許多人類不能知道的殘酷現實,那些都是足以將觀念徹底毀滅,甚至對未來失去信心的可怕情況。 巨大史萊姆就是其中的一個,一種人類束手無策,上古時期卻並非無法根治的存在,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假設當初能夠盡可能不把擁有魔力之人處決,如今也不會面臨到這樣的局面??將其引上地表之上的她也該負擔責任。 「就是這裡??開門吧,是我千甄!」 千甄摸著牆壁,不斷對其說話。 考慮到後面應該就是透明艙所在的位置,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將其撬開,拿起鋼線之類迅速破壞,只是,相信裡面應該是熟人刻意設置的內容,應該不需要做到那種程度也能夠打開才對。 果不其然,等了一會的時間,一道光掃過全身,隨即將暗道開啟,讓千甄能夠迅速通過,不光如此,當光芒照射的瞬間,後面的那些生物全都停滯不前,一會的功夫就全都往後退去離開。 「??真的是高科技」 千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動手是一件蠢事。 接下來就是往熟悉的內部移動,毫無疑問,裡面就是一條再普通不過的區域,看起來還不算是一條穩當的大道,比較類似於某種羊腸小道,而且裡面絲毫沒有一點加工的痕跡,看起來就是直接開挖並且將透明艙放置在裡面,僅只如此而已的一種行動,看得出來當初建立的過程沒有太多時間可以去運用。 「??就是這個嗎」 千甄輕撫了一下透明艙,不禁湧現出一些過往的情緒。 剛清醒過來的時候就是看著這樣的東西,格格不入的感覺湧上心頭,導致整個人不知如何是好,一度陷入巨大的困惑當中,只想趕快從那個地方離開,不想待在這個詭異物品旁邊,隱約有種拒絕的態度。 實際上,那就是個人的多餘妄想而已,這個東西打從一開始就是熟悉家人所遺留下來的寶貝,這顆星球上面僅只一份的重要物品,裡面想必有著許多不為人知卻想要傳達給千甄的一些內容。 由於不熟悉這種東西的操作手段,她一度陷入困境當中無法自拔,不斷摸索的結果還是一無是處,只好坐在地上開始進行思考,直到嘆了一口氣隨口一問,透明艙才有了不同的動靜。 「??AI啟動??確認千甄??女主人請發問」 機械合成音不斷躁動,直到差不多穩固才停頓下來。 面對這樣的狀況,千甄這才理解當初這些設計都是所謂的聲音控制,於是趕緊一個勁地發問,想要從這台機器裡面得知目前所有的情況,特別是夫君跟塔斯圖拉羅兩人的後續問題。 「先轉接優先留言,留言者—哈娜」 機械合成音迅速將一段留言播放出來,裡面的聲音轉變成熟悉的那個女性,緩緩開口說道: 「姊姊,如果您聽到這一則留言,希望您能夠冷靜平淡地接受一個事實,夫君恐怕已經不在人世,消失在那個未知的空間裡面,就算人還在,根據高等種族所言,應該也僅僅是一具屍體」 開頭的第一句話就讓千甄幾乎無法喘過氣,整個人陷入巨大的悲傷當中。 根據這條留言的時間來看,大概早在百年多以前就確認了夫君的死亡,就算真的還活著,高等種族那邊也不會輕易放過,因為那個地方流出的某個怪物實在太過強大,就算直到現在也沒有壓制的手段,為了保住其他生靈的未來,上面的人不得不選擇一個殘酷的現實,那就是徹底將其封印起來,不給一點逃脫的機會跟辦法,所以不管是誰都已經不能靠近,就算是塔斯圖拉羅也是一樣。 或許是多虧離開這座透明艙過了五年以上的時間,時間的沈澱之下,許多事情都已經考慮的相對清楚許多,整個人也沒有以往的那種悲傷情緒,儘管依舊顯得難以控制情緒而落淚,至少,不會再度受到這樣的痛苦所影響,理解自身的情況以及失去的一切,同時,還記得不少仍在身旁的重要之物。 「??塔斯圖拉羅的部分就請不要擔心,由於身份的特殊性以及AI的輔佐,這位少女正在安穩的成長當中,身為妹妹的我或許沒有辦法像姊姊那樣照顧這個孩子,不過,一定會傾盡全力做到最好」 哈娜多少有點不安,似乎依舊不敢相信能夠好好照顧小孩的工作。 塔斯圖拉羅的成長部分屬於不用擔心在意的地方,主要還是有AI以及夫君老早以前就做好的準備,因此這個孩子就算沒有父母也無所謂,卡拉能夠一肩扛起這份責任,其他幾個備案也在,根本不用擔心會出什麼亂子,加上這一次的封鎖事件對於高等種族來說也是一份失責,光是這一點就不可能讓任何人去危害這位少女跟周邊的他人。 「??靈雨大姐的部分是一件比較遺憾的事情,由於染上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的疾病,儘管迅速進行救治卻也沒有辦法擺脫,整個人跟過去相比遲鈍許多,推估應該是沒有辦法活過八十歲」 哈娜有些悲傷地說著,將這個不幸的消息傳達。 本來就是個普通人類,能夠活的歲數不過百年,就算有塔斯圖拉羅的科技也頂多增加二十年左右,短暫的壽命本來就會面對到極限,特別是沾染到一些額外的疾病,整個人更是早早就失去行動能力,只能說人生是相當無常。 「??還有,等您看見這一份訊息的時候,妾??我應該已經離開星艦前往其他星球上面,準備跟一個銀河貿易商人結婚,儘管是一個不算好的婚姻,至少還是能夠不用擔心寂寞吧」 哈娜語帶悲傷地說著,看得出來正在思考要不要暢談一下這件事情。 其實也不難想像,就算真的喜歡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面過著個人的生活,依舊會渴望能夠與人對話,而對這位女性來說,能夠與認識的人見上一面,哪怕是煮菜給別人吃也是一件好事。 偏偏現在船艦裡面什麼人都沒有,撇開塔斯圖拉羅以外就是一個人,就算鑽研料理也沒有人願意品嚐,想要找個人說話也是跟冷淡的機器對話,每天都在房間裡面一點一點感受著腐朽,心中遲早都會陷入機械式的行動當中,隨即便會察覺到那種異常之處,接下來就會渴望從這個地方逃出,不想被繼續束縛下去。 「??姊姊,我真的非常想要回到曾經的過去,當我們都在一起的那種幸福生活,如果我能多一份勇氣說出來感謝您,同時也能跟夫君說一聲愛他就好了,或許這是對我這樣軟弱之人的一種懲罰,整天就是關在房間裡面虛度光陰,回想起來才發現失去了周遭擁有的一切,想要挽回卻又來不及,無奈之下又龜縮回去,真的是相當可笑的一件事情,結果哥哥說的追求幸福根本什麼都沒有做到??什麼都沒有得到」 17 就算沒有畫面,千甄也能夠理解到哈娜無窮無盡的悔恨感,對於自身不努力的痛恨以及現實殘酷的恐懼,一切都是那麼湊巧的發生在眼前,等到想起曾經擁有之物才赫然回首,事物卻早就滄海桑田,不復以往。 「??抱歉失態了,姊姊想要知道的部分應該還有其他才對,就是兩個孩子的事情」 哈娜抹去淚水,繼續說明下去。 聽見兩個孩子的事情,千甄立刻屏氣凝神,知道接下來的一番話可能會是最為衝擊到內心的一部分內容。 打從一開始,她就是知道天甄當年留下來的那些資料書籍才將自身的記憶拼湊起來,事到如今又豈會輕易將其忘懷,兩個比生命都還要重要的寶貝們是絕對不可能無視,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用盡全力守護直到長大的那一天,這份諾言至今沒有忘記過一次。 但是,時過境遷,孩子們早就已經作古成為大地的一部分,這也是千甄所能接受的答案,因為當初夫妻兩人就討論過,假設兩個孩子不希望如此漫長的生命,那就給予普通人的週期,除非未來某一天產生額外的想法才會延長雙方的壽命,所以兩人都跟常人無異,頂多就是擁有魔力能夠進行基本的自保,成長過程中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 「卡拉扮演了兩位的母親,在童年過程當中應該不用擔心失去父母而產生的影響,這方面我也非常信賴這位女性,肯定能夠把那兩個孩子都教導成才,儘管對方說過長大以後就不會去管兩個孩子的事情,相信如果有遇到什麼狀況還是會伸出援手才對,畢竟那個女人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哈娜難得的一次笑聲,聽得出來對卡拉充滿信賴之情。 聽見這番話,連千甄都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相信兩個孩子在成長過程當中應該沒有少受到苦難跟折磨才對,想必在人生當中遇到不少挫折,畢竟那個女性的嚴苛之處誰都知道,有如一個天秤擺在眼前不會輕易動搖。 儘管如此,卡拉依舊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母親,這才會導致天甄的人生走向多少有點糟糕,遠不如千凌那邊英勇帥氣地走完人生,留下了一點比較遺憾的部分,所幸在後世當中還有一份書籍,算是相當不錯的結果。 只是,作為母親還是會感到難受,無法從頭見證一切的同時,心中更是有著無法言喻的情緒,特別是無法參與到孩子們的每一份足跡,這樣的狀況都是痛徹心扉。 「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重要的內容,不對,不好意思??如果有朝一日姊姊清醒過來,想必會需要聯繫,這一台機器就是能夠傳達訊息的工具,這方面請不要擔心,塔斯圖拉羅依舊是思念母親的孩子,就算過了千百年也不會改變,因此到時候就請發送訊息過去吧,操控方式是這樣??」 哈娜差點忘記重要的事項,趕緊開口告訴千甄如何傳達訊息。 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就算如今發送訊息給塔斯圖拉羅也沒有意義,木已成舟,這個世界上還能稱作是值得留念的事物幾乎不存在,內心確實被掏出了一份大洞,整個人連呼吸都顯得如此痛苦。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千甄還是需要消化這些龐大的內容,並且獨自一人任由淚水流出,甚至放聲大哭一番,將至今為止都未曾宣洩的悲傷一口氣吐出,直到整個人撐不住昏倒為止。 陷入深淵的意識當中,她似乎看見了另外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那是如果當初沒有跟丈夫見面,依舊做的普通忍者的生活,儘管有些平凡普通且毫無改變,至少依舊還是成功走到人生的終點,算是沒有一點遺憾。 這樣,難道不是最好的答案嗎,無論多少次的轉念都覺得如此情況始終無法從腦袋裡面排除,不管怎麼洗腦自身都毫無意義可言,越是沈浸在意識當中,這個答案就顯得越加清晰。 「??不是這樣」 千甄緩緩睜開雙眼,拍了拍臉頰,強行用另外一種想法覆蓋。 沒錯,一切的原因都在於那個不知名的詭異之物上面,都是這個神秘東西才會將丈夫關押在某個無法靠近的空間,何況不能忘記的是,假設那個男人沒有闖進這顆星球,女神的事情就無法昭雪,紛爭紊亂還會持續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會更加糟糕也說不定,不能因為現在的情況就認定過去的努力都是白費功夫。 當然,這樣的藉口目前還能說得過去,眼下的內心還可以接受這樣的說法,利用如此作法去麻痺自身的思考,將不好的事情儘可能排除大腦之外。 「??操控方法也說完了,剩下的部分就沒有任何需要姊姊去煩惱的地方,期望有一天還能夠見面吧,再一次品嚐下午茶點,吃吃看忍者之村的甜食」 哈娜緩緩一笑,聲音裡面傳出一份淡淡的回憶。 透明艙裡面留下的東西確實不算太多,主要還是有關幾百年前的老舊資料居多,裡面倒是真的沒有特別值得在意的部分,說到底,這些都是無比過時的資訊,現在的狀況應該跟上面的有著不少差別。 「還有卡拉的訊息?」 千甄突然發現裡面還有其他人的內容,頓時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 塔斯圖拉羅的訊息也有,大致上就是一個孩子稚嫩的呼喊,渴望母親有一天能夠清醒回家的內容,至於靈雨那邊也有一些話,簡單來說就是感謝以及溫柔的喊話,看得出來儘管雙方有著一些關於男性方面的問題,關係上面還是情同姐妹般溫暖。 只是,那些話語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等到千甄打開卡拉留下的資料,瞬間,整個人的意識從原本的透明艙旁邊直接移動到另外一個空間,突然站在一個空地的位置,周圍似乎是一片山林。 她一度沒有搞清楚狀況,直到仔細審視周圍附近才赫然明白,這個地方並非是陌生之地,而是曾經的一個家園,就是夫君一同隱居的那一片山林。 儘管腦海中的記憶沒有褪色,一種不知名的力量卻將雙腿束縛住,毫無疑問,那是源自於內心的恐懼跟慌張不安所導致,由於過度恐懼著接下來會看見的情景,本能逼迫自身不要前進,乖乖待在這個地方不要走動。 如果往裡面繼續前進一定會與那些見面,這樣的狀況會造成心理極大的負擔,說句實話,現在絕對不是會面的好時機,可以的話,還是希望能夠延遲一段時間。 但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不管多麼使用什麼手段都不行,哪怕努力將自身的脖子扭斷都毫無用處。 「媽媽!」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徹底將千甄脆弱的防備打破。 那是一個圓滾的小孩,獨自一個人在森林當中漫步,揮著手不斷朝著她所在的位置奔跑而來,小巧的腳掌以及狹窄的步伐都導致速度上面出現不小的問題,就是沒有辦法加快速度,整個人顯得淚眼汪汪十分可憐。 「孩子??千凌!」 千甄敞開雙臂,試圖迎接靠近的千凌。 儘管知道這應該是過去的回放,此刻的她依舊變回一個普通的母親,無法拒絕可愛孩子的笑容,哪怕這根本不是現實也無所謂,這一刻,身為母親的情緒再度湧現出來。 可惜的是,這個孩子可望緊緊抱住的不是千甄,而是站在後面,剛從森林的某處歸來的女性,那是一張與自己幾乎毫無差異的面容,兩人有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存在。 「千凌,媽媽跟你說過不要跑出來,乖乖待在家裡知道嗎」 與千甄有著同樣面容的女性有些冷淡的回應,那份凜然的表情立刻讓人猜到是誰。 原本她一度以為卡拉會是以真面目去照顧兩個孩子,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以自己的模樣去跟孩子相處,也難怪直到生命的終點,兩個孩子都不曾懷疑過母親的真實身份,因為打從一開始就認為媽媽是這種冷漠不善言語的關係,後面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多疑惑。 「對不起媽媽,我跟你說!天甄會走路了!」 千凌絲毫不介意母親的話,依舊急忙說明妹妹的事情。 這一個時間點上來說應該是孩子學會走路跟說話沒有多久的時間才對,也正因如此才會如此具有紀念的價值,所以才會是第一個珍貴無比的畫面。 「孩子要乖一點,母親說過的話不要忘記,平常沒事不准跑到外面來」 卡拉依舊相對冷漠,話語當中似乎沒有太多感情可言。 千甄理解畢竟不是自身懷胎十月但生下來的孩子,想要跟真正的母親一樣對孩子溫柔幾乎是不可能,也是一件相對比較無奈的情況,只能說光是願意扮演且持續數年以上的時光就應該好好感恩一番,換作自己可能還無法做到這樣的事情。 18 「好餓,我想吃飯了」 千凌不為所動,依舊拉扯著卡拉的衣角,想要去好好品嚐一頓餐點。 兩人牽起手,一前一後往那個曾經是家的房間移動,而千甄則是跟在後面移動,儘管知道那個地方應該還是熟悉的模樣,依舊無法停下腳步,就是想要好好再看一次,哪怕有可能會觸景傷情,考慮到有可愛的孩子們,實在無法停下腳步。 伴隨著走出石階步道,接下來就是看見一條筆直的通道,順著這條道路往裡面漫步的過程當中,周圍的老樹映入眼簾當中,特別是熟悉的幾棵大樹依舊如往常,與如今光禿禿一片的場景有著極大的區別,甚至讓人錯以為這個地方才是真正的家鄉,現實中的僅僅是一場惡夢當中的場景。 無法帶入現實也是內心脆弱的一部分,哪怕本人非常理解這一點卻始終沒有辦法改善,哪怕利用忍者的各種技巧對自身洗腦的結果都是一樣,就是難以轉移目光,無法壓抑住心中的顫抖。 「??我真的太軟弱了」 千甄停止凝視老樹,緩緩跟上兩人的步伐。 踏進了家園門前,這一次,所有的一切都跟記憶對上,讓人終於產生一種回家的感覺,不由自主地落下淚水,哪怕試圖制止也做不到,心情的躁動就是如此,根本無法依靠理智去對抗。 「媽??媽??」 天甄緩緩從地上爬起,揮舞著稚嫩的雙手。 由於生下孩子沒有多久就離開的緣故,千甄心中真正意義上懷念的孩子並非是千凌,而是從未見過一面,首次認知到孩子竟然已經是百年之後留下的書籍,那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情,甚至可以說是將整個人內心都快要摧毀的悲傷,好幾次都無法站穩身子,只能任由忍者的強悍意志卻對抗母親內在的崩潰。 「孩子??孩子??孩子!」 千甄直接飛撲出去,緊緊將天甄抱住,哪怕是一道虛偽的幻影。 當然,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幻覺,並非是真正的現實,單純就是一份完整的過去回放,主要就是讓這個踏入此地的人物可以見證到這一切,看著曾經失去過的東西,並非是穿越時空,此等神乎其技不是人類能夠達到的高度。 哭泣的過程當中,千甄並沒有聆聽三人之間的對話內容,直到精疲力盡也無法昏睡過去,只能趴在地上不斷啜泣,直到場景突然一換,房屋家具之類的佈景出現改變才急忙起身。 「母親,您看!」 千凌扔出苦無,在房子裡面肆意活動。 緊貼牆壁爬行乃至命中目標之類的工作已經毫無難度可言,這個男孩完美繼承了忍者的素質,算是相當一流的高手,假以時日應該能夠變成上忍等級的高手,足以讓人拍手叫好的程度。 「千凌你不錯??天甄呢」 卡拉詢問天甄所在,臉上多出一點怒氣。 與千凌的優異身手相比,天甄一看就是不願意認真練習忍者技術,根本沒有一點興趣可言,面對任何指導都是隨意對待,好不容易有高手踏進房間裡面認真教育也沒有用,擺明就是一個不想學習的懶散小鬼。 「天甄,你對學習有什麼不滿嗎」 卡拉走到房間,蹲下竟然以溫柔的語氣詢問。 從學習方面來看,千甄認為自己的女兒應該不至於毫無天賦才對,這些基本的技術理論上沒有道理都學不會,就算真的會遇到難題,最多就是中忍到上忍的關卡過不去,不可能在初忍的階段就卡住才對。 「??爸爸為什麼不在」 天甄緩緩開口,詢問了一個極度困難的問題。 大人都知道的情況卻不可能對小孩說明,特別是考慮到這顆星球的知識水平就在這個地步,不可能將整個宇宙的寬廣都解釋,就算卡拉理解也無法亂說,畢竟這樣有可能會暴露身份。 「??爸爸拋棄我們了對不對,大家都說我們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天甄大吼一聲,整個人縮進床被裡面。 就算沒有父親也還有母親,何況爸爸不在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是遭受到無端之災的緣故,儘管把這些都說出來也沒有用,卡拉知道這樣的做法毫無意義可言,因此緩緩閉上嘴巴,沒有繼續說明下去,只能摸了摸孩子,希望時間能夠改變一切。 結果並非如此,接下來的過程轉場裡面,千甄看見了孩子的分歧,千凌努力成為一位優秀的忍者,通過各種考試成為初忍,算是歷史上最年輕的一位高手,值得好好驕傲拍手讚美一番。 另外一方面,天甄卻是逐漸低落下去,連基本的考試都過不去,一個人獨自學習一些邪門歪道,對於她來說,看著女兒對於房中術逐漸熟練起來,簡直就想要穿越回到過去狠狠給對方幾個巴掌,如此錯誤惡劣的行為根本不能接受下來。 為何會走到這樣的地步,是卡拉本身並非真正母親因而沒有認真去教導,還是少女頑劣的根性難以改變根治,不管如何指導,只要沒有把父親的事情弄清楚就不會解開心結,無論是哪一種,千甄都知道假設當時在場的是自己就覺不可能任由此事發展下去,哪怕打罵甚至更近一步的行動都無所謂,就是不能讓女兒走上歪路。 由於都是一下子就轉移場景的緣故,儘管每一段故事都有著基本的先後順序,想要搞清楚其中的所有狀況卻依舊缺乏該有的各種條件因素,不管多麼努力去猜測也毫無意義,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基本的判斷。 「你這個傢伙!沒用!」 忍者師傅狠狠地斥責天甄一聲,看得出來對這樣不成材的人感到相當失望。 不受教的孩子確實相當麻煩,加上此時的忍者之村跟過去早就不同,如今有著一大堆充滿天賦的新星,包括千凌在內可謂是迎來全新的局面,算是前所未見的壯大,因此對於一個不上不下的小孩自然沒有太多興趣,幾個老師們商量一下,覺得既然孩子不想認真就乾脆放過,反正卡拉那邊沒有阻止。 「你真的不打算認真當個忍者」 卡拉詢問天甄,眼神相當冷漠無情。 由於不是真正的母親,千甄理解外人會有怎樣的想法,知道這位女性算是傾盡全力確實做好了該有的角色,並沒有任何一點能夠指點批評的部分,不如說,換作是自己擔任其他小孩的母親也會有類似的做法,不知道是否應該強硬決定對方的未來。 「??不要」 天甄撇開視線,似乎不打算繼續回答下去。 這樣的態度確實惱人,換作是千甄也會憤怒到大吼一聲,甚至有可能當場打人一巴掌也不為過,作為母親就是要好好改正小孩糟糕的態度跟行為才對,那是理所當然的一份教育工作。 「??是嗎,那你就不用繼續擔任忍者的工作,隨心所慾的活下去就好」 卡拉點點頭,沒有繼續過問下去,認可了這樣的行為。 千甄深知這位女性的工作就保護好兩個孩子成長,並非是在過程當中傾注愛情這樣的行為,於是從表面上認可放棄成為忍者的做法,特別是只看成績單應該都會覺得應該給小孩其他的道路才對。 然而,這樣的做法卻是錯誤的,因為千甄能夠從行為當中推斷出天甄真正的心情不是拒絕成為忍者,而是拒絕母親的冷漠,想要知道父親的事情,希望知道那些搞不懂的東西。 偏偏卡拉什麼都不會說,不管是任何一個問題都不可能回答,因為知道這些不僅沒有一點幫助,運氣不好還會引火上升,惹來高等種族的追究,那樣一來,待在保護殼內的塔斯圖拉羅就有可能被波及到,對於主要工作是保護那位未來希望之星的老師,絕不可能讓一點危險出現。 「??媽媽是笨蛋!」 天甄怒吼一聲,轉過身衝出家門。 完全不回答,就這樣拒絕了一切,卡拉的做法太過失責,這絕非一位母親該做的事情,千甄縱然有著千百種不滿卻也無法宣洩,只能默默的看著孩子走上錯誤的道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倒是風平浪靜,記錄當中多半都是孩子們的笑容居多,兩個人都以各自的軌跡行動,看起來並沒有太多困擾可言,彷彿人生就會這樣安穩地度過。 只是那樣的時光不長,卡拉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將孩子父親的事情告知兩個孩子,於是將一封蘊含著許多訊息的信封分成兩半,將其各自放在一個地方,至於那個地方則是都有類似守護者的存在,千凌天甄雙方都需要度過各自的難題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找到答案,光是一個人肯定不行。 本來是一個不錯的互助行動,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也是值得豎起大拇指稱讚一番的思考邏輯,換作是千甄也會做出類似的行為,不能一直將夫君的情況隱瞞下去,孩子們有知曉一切的權利。 19 但是,結果不如預期是誰都知道,最終卡拉以一個虛假的事故將存在去除,讓千甄這個傳說就此退場,也給予孩子們必須依靠自身的想法,算是仁至義盡,十多年的光陰都不曾放下過照顧的工作,如此盡責的人又能說些什麼去批評對方,所有的錯誤都是父母不在的關係,每個人都盡了全力。 「至此,就是此身的報告,千甄夫人您的孩子們都確實努力成長,儘管過程當中出現不少問題,如果您清醒過來請務必來對這樣不成熟的照顧抱怨,作為屬下非常願意承受任何錯誤??」 卡拉緩緩低下頭,始終保持著該有的優雅,隨後想起某件事情說道: 「??其中還有一段小小的插曲,算是此身留給夫人您的小小禮物,希望您會感到高興」 伴隨著這句話的結束,場景又再一次的轉變,這一次一口氣跑到另外一個神秘的地方。 左顧右盼一番,周遭是經過加工添加的牆面,上面充滿精緻的畫以及各式各樣的東西,一看就知道是某個大戶人家的房間,想必是給予某個王子公主之類人物的房間,否則不可能刻意設計成如此風格彰顯身份。 「母親大人還沒有回來嗎」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後面傳來,千甄不經意地轉過頭。 那是一個穿著厚重服裝的小孩,全身上下都包裹著華麗的錦衣,搭配上本人沈穩的氣場都能看出來應該是一位修養極佳的王子公主,只是現在這個年紀的小孩實在看不出來男女分別,也可以說是這個孩子太過可愛的緣故,要說是女孩與男孩都沒有問題。 「請稍等一下,天甄殿下從來不會遲到,今天應該是多少有點問題」 一名也些臃腫的女性拿出手巾擦拭額頭的汗水,看得出來相當緊張擔心。 聽見這句話,千甄這才知道這個孩子就是天甄書籍裡面撰寫到的心愛孩子,也就是自己的孫子。 「怎麼不去會場呢」 一名女性緩緩拉開門,一臉困惑的凝視著兩人。 「環殿下!不是這樣!老身也想趕緊帶緣甄殿下去現場!只是天甄殿下沒有到所以才在這裡等待!」 臃腫的女性趕緊低下頭,深怕被眼前的女性所斥責。 環這個名字也是如雷貫耳,這就是當年那位大陸上第一的才女,跟當時王國的頂尖才女茜有著相同名聲的人物,同時,也是心愛孩子千凌的妻子。 「沒關係,既然是這樣就由本宮帶著孩子去吧,你就在這裡等待天甄」 環伸出手牽起緣甄的小手,帶著這個孩子一同離開房間。 一路上兩人都是說說笑笑,這位第一才女的公主殿下絲毫沒有一點天才的氣質,反倒更像是一位美麗的姊姊,總是喜歡說著一些有趣的事情,不時還會刻意逗弄一下孩子,待有著些許的天真浪漫,也難怪根據書籍上所寫,千凌幾乎沒有一點抵抗的辦法,就那樣直接沈浸在這位美女的溫柔鄉之中,再也沒有辦法脫離半分。 「媽媽!」 「母親!」 走廊的盡頭出現兩個孩童,拖著厚重的衣物衝到環的懷中。 兩個孩子一看就跟這位公主無比相似,同時還有著一點千甄的韻味,毫無疑問那就是遺傳所導致,這樣可愛活潑的孩子也讓她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啊,緣甄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去!」 「走吧走吧!」 兩個孩子拉起緣甄的手,將人直接拖走。 「走慢一點不要摔倒??嘻嘻」 環不疾不徐地跟在三個小孩的身後,不時還會伸出衣袖遮掩著無法抑止的笑容。 這樣的光景是何等的幸福,連待在一旁觀看的千甄都能夠理解,也總算明白為何史書當中沒有看見過幾次千凌的自傳,也沒有這位公主殿下的一些內容,恐怕兩人滿腦子都是幸福的光景,根本沒有心情去顧及其他多餘的事情,比起留下根本沒有多少價值的文字,與家人待在一起享受當下顯得更加重要。 「??這是會場嗎」 千甄跟在後頭,來到一處寬敞的房間,應該就是所謂的宴會廳。 由於附近一代都是拉窗與隔扇,極度容易失去該有的行動方向,導致整個人陷入巨大的困惑當中,對於空間的大小也會產生錯誤,特別是當每間房的疊蓆幾乎一致,立刻就會因重複的景色影響到判斷力,這也是忍者之村地下道乃至部分休息室習慣打造的一種狀態,總是能夠迅速造成敵人的麻煩,增加到逃走以及制訂反擊計畫的時間。 盡管熟悉這些,這裡依舊不是記憶中的家園,始終還是一個過去的虛幻影像,已經是留在記憶當中的一切。 伴隨著思緒的飄動,走廊的另外一端來了其他人,應該就是所謂的煌國高層大人物們,這些身穿振袖以及羽織的男男女女都走了出來,揮揮手跟眾人問好打招呼,環等人也是低下頭打招呼,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出幸福的笑容。 大概是過年之類的情況才會有那麼多人一口氣都擠到這個應該是王宮所在的地方,畢竟根據資料的記載,當時的這個國家應該處在鼎盛時期,盡管版圖跟威望並沒有後來的高大,卻依舊不會改變此時連王國都害怕的事實。 「孩子們!來給叔叔抱一下!」 一名有些獐頭鼠目的男子靠近,直接將緣甄等人都抱起來。 這個舉動相當特別,要知道兩個孩子都算是這個國家的寶貝,普通人那怕是高官貴族也不可能對王子公主亂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撇開真的不懂事的王室成員以外就是這個國家的領袖人物,也就是國王。 「陛下」 環緩緩低頭,送上溫暖的微笑。 聽見這兩個字就說明眼前的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藤二世,此時的煌國之王。 「不用多禮,身為國王能看見國泰平安以及孩子平安長大就是最好的一件禮物」 藤二世哈哈大笑兩聲,似乎對於所謂的禮儀不太在乎。 爽朗當中不失王者的氣場,這個男人毫無疑問就是當時那個被另外一名忍者看上眼的人物,也是能夠復興煌國的關鍵人物,從對後世的功績來看,千甄都不得不承認在眼光方面跟真正的高手還是有著一段差距,至少月就是一個普通的戰士,盡管生出一個聰明的女兒也是運氣成分居多。 而藤二世卻是一個真真正正的王者,一個能夠領導著整個國家並且不斷將其發揚光大的重要人物,也算是所謂人不可貌相的體現。 「大家都入座吧,千將軍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先準備開動吧,不要讓孩子們餓到」 藤二世摸了摸孩子們的頭,趕緊將宴會開啟。 放下平日的煩勞雜事,享受這個美好時光才是今天的重點,好不容易能夠多出如此幸福的光陰,就算是高官貴族們也失去了該有的隔閡,不管身分高低自由對話聊天,氣氛顯得無比和樂。 千甄從未想像煌國當時居然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況,原本還以為王宮當中的生活會顯得相當交惡,裡面的局勢會是相當渾沌不明,甚至還會出現勾心鬥角的情況,一度認為當時的孩子們應該是過的水深火熱。 「千將軍到!」 一名護衛立刻拉開隔門,拉高聲音對著裡面的每個人進行說明。 從另外一端踏進房間裡面的是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性,揮手微微一笑的瞬間,幾位女官都露出傻笑。 長相帥氣五官端正,與千甄的長相有著幾分神似,搭配上適度剛好的肌肉都有著偏向中性的帥氣,而非那種粗壯漢子的形象,大概也是這個原因,相當受到女性的歡迎。 「夫君!」 環高舉雙手,上前將千凌緊緊抱住。 盡管都是多年夫妻卻依舊如此親暱,這樣的行為非但沒有被周圍的人嘲笑捉弄,多數人都是抱持著溫柔的目光對待,連藤二世都沒有多說甚麼,默默的關注兩人的愛,手中摸著可愛孫子輩的腦袋。 這樣幸福的氣氛不斷蔓延出去,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安穩的笑容,每個人也是各自聊天說話,偶爾還會出現跳舞的人物,甚至還出現奇怪的大叔舞蹈,算是一種宣洩情緒的作法。 「??天甄沒有來嗎」 千凌將視線轉移到旁邊的環身上,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這樣的情況當中偏偏缺少天甄的身影,也是千甄感到疑惑的地方,為何女兒偏偏不在這個地方,莫非是不喜歡這個環境,還是跟書籍當中所說的類似,本人經常在外旅遊根本不回來,可惜無法詢問周圍的他人得知這個重要答案,只能一個勁的聆聽。 「恩,聽說今天還在王國邊界,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 環有些不安的開口,似乎充滿著擔憂與害怕。 「不用擔心,有緣甄這個孩子在,我的妹妹無論如何都是個愛孩子的媽媽,不可能丟下孩子不管,這一點身為哥哥還是有著一點信賴」 千凌緩緩開口,依舊對天甄抱持著信心。 20 作為哥哥相信妹妹,這份信賴之情說明兩個人的關係應該確實如後世留下的書籍那般良好,盡管無法參與到一對兒女的人生當中,只要知道兩人都是幸福度過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慰藉,特別是考慮到生活本來就充滿痛苦與悲傷,能夠一路走到這個地步實屬不易,值得好好嘉獎一番。 「恩??我也相信天甄妹妹一定沒有問題,不管是重要的孩子還是容易過度擔心的哥哥都在這個地方,沒有理由會不趕回來」 還緊緊摟住千凌的手臂,露出相當愉快的笑容。 兩人的舔犢情深從各種小動作便能窺見,待在一旁的千甄不由得欣慰的一笑,沒有想到此生還有機會見證到兒子人生的幸福,甚至還能以近距離觀賞那張飽經風霜卻依舊炯炯有神的目光,對於一位母親來說,這樣一點點的美好就是值得懷胎十月生下孩子的最大回報。 「媽媽在哪裡」 緣甄一臉難受的待在藤二世身旁,不時將目光轉移到門口。 與沉浸在氣氛當中的其小孩不同,這位嬌小的孩子滿腦子都是母親的身影,除此之外似乎再也沒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不要擔心孩子,你母親一定會出現,只要我們好好等待就沒有問題,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叔叔保證」 藤二世有如一位溫柔的長輩,不斷搓揉著緣甄的小腦袋。 面對這樣的安慰,孩子依舊顯得無法接受,仍然不斷期待著母親的到來,手中的東西說明應該是準備好提供的禮物,所以才會顯得如此著急,想要盡快把這個送出去。 大概等到宴會的中段左右,大人們的興致差不多告了一個段落,接下來就品嘗食物跟談論一點正事的時間,孩子們則是多半都人仰馬翻各個都不成體統,導致家長們必須要盡快將其進行回收的工作。 然而,緣甄始終沒有轉移過視線,就是那樣盯著大門,相信母親一定會來到逐漸轉變成失去信心,隨即獨自一人離開大廳表示想要回到房間裡面。 「??麻煩妳了」 千凌只能將這個任務交給環去處理,繼續應付其他高官貴族的應酬。 「恩??緣甄跟阿姨回到房間好嗎」 環無奈地拉著緣甄的小手,漫步走向專屬個人的房間裡面。 光是看著這樣的情況就能知道天甄作為一個母親是多麼糟糕,連這樣的宴會都沒有辦法準時抵達,竟然還有可能在王國的邊界行動,也難怪未來的日子裏面會被孩子所厭惡,甚至變成分道揚鑣的局面,果然一切都是有因有果。 持續不斷的宴會直到清晨總算結束,在藤二世酣酣大睡的過程裡面低調的完結,幾位侍女跟護衛將這位國王帶回到房間裡面,至於其他人也是逐一離開會場,相當滿足的搭乘馬車回到各自的府邸休息。 其中,千凌卻始終沒有離開座位,獨自一人品嘗著茶點,似乎正在等待著某人的到來。 「不好意思遲??」 「散會了」 天甄立刻衝進來,手中拿著糕點之類的禮盒。 與想像中的模樣有著不小的差別,千甄一直認為女兒應該是國色天香的美人才對,偏偏進來的這個女性跟高貴典雅美麗之類的詞語幾乎沒有太大的沾邊,反倒是髒亂隨興大喇喇的一個女豪傑形象,衣服雜亂無章且充滿大量污垢看起來就像是抹布,頭髮更是有如掃帚絲毫沒有一點柔順感,同樣充滿噁心以外毫無保養,乾燥扭曲破爛,綁住的部分更是依靠草圈,似乎隨時都會斷裂。 不光是這樣,天甄整個人充滿傷痕,臉上有著大大小小不同種類破壞,看的出來應該是被各種攻擊傷害到所導致,那張臉蛋早就跟完好扯不上邊。 「又來晚了嗎,真是不好意思呢大哥??好吃」 天甄席地而坐,直接抓起桌上的殘餘食物品嘗。 「來不了要記得多說一聲,緣甄那個孩子非常期待你會來,還把考試前五十名的成績拿了過來想要炫耀一番呢」 千凌拿起杯子品嘗茶水,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不愧是我的孩子真聰明??考試成績好將來也能找個好工作,不用像我這個樣子度過人生,每天都要??」 「你是自己的問題,二??戀戀姊都說過願意幫你找一份合適的工作,甚至連陛下都願意承擔教育孩子的費用,你根本不需要做那樣危險的事情,單純就因為你是個戰鬥狂,不要把責任都推到別人身上」 千凌將茶杯重重放在桌上,敲出了一個小小的凹洞。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一股魔力不斷往外釋放,盡管並非存在於那個地方,千甄依舊肯定天甄本人應該承受著不小的壓力才對。 即便如此,這位少女始終沒有皺過一次眉頭,甚至對此完全沒有一點感覺可言,似乎僅僅是這點程度的氣魄根本不值一提,外面多的是比這些還要可怕的傢伙。 「大哥的魔力量真是規格之外呢,單論容量來說,至今為止似乎都沒有幾個傢伙能跟你一比,只能說父親果然確實在我們兄妹兩人身上下了苦功夫呢」 天甄正面對抗,連一點變化都沒有。 父親的事情說明女兒應該對一些事情理解不少,那怕卡拉不會在書信裡面寫下太多東西,應該不至於甚麼都沒有提到,所以對外星事物恐怕相對熟悉許多。 「不要說那些多餘的事情,好好考慮一下緣甄!那個孩子需要母親的關愛!」 千凌對這些事情似乎一概不知,因此對天甄的態度極度不滿。 「??抱歉大哥,我已經說過了非常多次,現在不去做的下場就是死更多無辜的人,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個地方停下」 天甄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不管說些甚麼都不可能改變千凌的想法。 下一秒鐘一直毫無動靜的兩人突然動起手,雙方都是毫無一點保留可言,特別是經歷殺伐戰場過來的將軍,每一次的行動跟動靜都相當果決,操線術幾乎每一招都是對準弱點所在,幾乎就是要將人體切碎的程度。 雖說這樣的技術實在不斷優異,細節的把控來說完全可以用糟糕來形容,做為將這套技能徹底發揚光大並且利用這一招在世界上面留下名號的女忍,兒子的做法就有如將將鞭子當作棍子耍,如此作法能夠做到多少根本不用多說,就是暴殄天物,毫無一點傷害可言。 「大哥還是一樣凶狠呢」 天甄輕鬆地躲避,絲毫沒有一點受到影響。 由於千凌的操線技術頂多就是十條左右,繼續往下就是變成單調重複的攻勢,算是相當彆腳的一種用法,說明平常的訓練相對不足,光把蠻力瘋狂使用卻未曾思考過柔軟的進攻手段。 千甄大概能夠理解部分,恐怕這樣的攻勢對於女兒來說根本不成半點問題,甚至連去阻擋的意思沒有,特別是考慮到那樣輕鬆移動的身手,應該完全沒有對此認真去應對才是。 「??你變得比以前厲害了」 千凌嘆了一口氣,將線都收起來。 就算是外行人都能知道實力之間的差距,作為對決的兩個人應該更加能夠體會到那份無法逾越的高度。 「哈哈,跟大哥不一樣,我的時間比較多一點,沒有那麼多問題跟麻煩」 天甄咧開嘴大笑一聲,順手將一杯酒拿起來。 「??你越來越強,離開的時間也是逐漸加長,莫非未來都不打算回來了嗎」 千凌知道動手無法戰勝,只能開口詢問一番。 「回來還是會,只是要做的事情太多,孩子的事情就要靠你們多努力一點??多謝了大哥」 天甄無奈地苦笑,知道這樣的說法相當過分。 兩人就這樣坐下拿起酒杯品嘗一口,彼此無所事事的隨便聊天,看不出來之前還鬧出差點要傷害到彼此的戰鬥。 「??我先回去了,緣甄雖說理應回房才對,只是考慮到那個孩子的個性不甘寂寞應該會跟我家的小孩待在一起,如果你想要來的話就跟著一起過來」 千凌拿起一杯酒,小酌一口,開口詢問天甄的想法。 一個孩子待在無人的房間裡面肯定會覺得鬱悶不已,因此多半都會跟同年齡的小孩待在同一個地方才對,而有著環這樣大人的區域絕對是最溫暖的空間。 「??不了,我先待在這裡一會」 天甄突然緊抿嘴唇,似乎不願意跟著千凌去見小孩。 面對這樣糟糕的態度,就算是兄長也會覺得憤怒,因此將酒杯一甩在地上就轉過身離開這個地方,走之前不忘多噴幾句垃圾話。 看著一對兒女鬧成這個樣子,千甄實在感到有點無奈,不懂為何好好的一對兄妹關係會變成這個樣子,從之前的,從之前的狀況來看,連孫子孫女輩也處的不好,天甄這個孩子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才對成為這個樣子,令人不由得感到困惑。 「??抱歉了」 天甄起身,突然往外面一躍而下。 21 由於對夫君留下的科技還是有著一定的認知,盡管不懂其中的原理跟作用卻知道接下來還能夠去探查一下兩邊的狀況,至於要去哪一邊就要看自己的意願才行。 說句實話,這種時候還是去觀察一下千凌一家人的情況會是比較舒暢的結果才對,體驗虛假的天倫之樂也並非是一件錯誤,作為母親也想要知道兒子選擇的女人以及下面的孩子們究竟度過甚麼樣的生活。 可是,天甄的行為充滿不合理,當中許多做法有種像是遭到逼迫而去行動的情況居多,屬於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於是起身跟著女兒的身後前往森林。 那怕動作與忍者的姿勢相差甚遠,驚人的行動力依舊沒有半點改變,看的出來已經將魔力完全隨心所欲的使用,融合到體內的每一寸肌肉當中,完全可以自由自在地使用,做的許多普通人根本無法完成的事情。 盡管操線術的技巧一看就不值一提,其他方面對於肉體的控制簡直驚人,在森林當中行動就算撞擊到大樹也不會受到半點傷害,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不敢置信,究竟是多麼艱苦且不斷的訓練以及戰鬥才會成就如此強悍的存在。 擁有這樣的力量理應是立於萬人之上,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能夠將其阻擋下來的生物才對,不管是權勢還是財富都能輕鬆收進口袋裡面才對。 然而,那張表情卻沒有半點愉快,反倒充斥著不安以及恐懼,不知道正在害怕著甚麼東西,有如一個膽小脆弱的孩童。 「呼??哼!」 千甄加快腳步,蹲低身子,拉快速度。 由於完全沒有料到天甄的速度竟然快到幾乎跟不上的程度,於是她只好拿出真本事跟在後頭才有辦法不被甩掉,算是沒有料想到的一件事情。 跟在後面等到差不多抵達既定地點的時候,突然發現這個地方竟然是一處遺跡所在,不由得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 其實清醒過來之後,千甄已經來到過這個地方,只是當時這個地方早就一片荒蕪,甚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來過,不管從哪個方向探索都是一樣,基本上就沒有半點資料跟價值。 但那是幾百年以後的事情,對於當時的那個情況卻是截然不同,這個地方還有著大量的雕刻以及異常的氣息,那些應該都是某種生物才對。 「這是甚麼東西!」 千甄驚訝地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這些生物。 順著天甄的後頭往底下移動,穿越了幾個區域,來到一處在現代已經是一片灰燼虛無之地,原本還以為這個寬敞的空地裡面應該不會有甚麼東西才對,誰能想到過去竟然有著這樣詭異的合成獸。 任何生物都該是動物之間的特徵才對,而眼前的這個怪物卻並非如此,整個身體全都是大量的破口,裡面冒出大量的液體卻並沒有那種不斷排出的正常狀況,反倒是不時流出卻又收了回去,有如無視物理反則的詭異存在,似乎比起固體狀更像是液體生物。 「又是你們這種傢伙嗎,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呢!」 天甄上前兩個劈掛掌將幾隻怪物切開,隨後利用魔力製造火焰將其燒毀。 先是將其身體破壞,緊接著就是連同一點殘渣都不留的銷毀,盡管不理解為何要做到這個分上,只是從這個莫名的型態生物上來看確實應該不給一點機會,換做自己也確實會做到這個程度。 不光是手刀之類,當需要的時候完全可以自由利用身體的力量,操控身體的技巧以及登峰造極,算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一點,簡直讓人難以相信,完全不像是這個年紀能夠做到的行為。 這些怪物想要清除乾淨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算將其切開破壞也不見得會就那樣躺在地上毫無動靜,反倒是還會繼續爬起來行動,直到被火燒過了一遍,幾乎沒有原本模樣才會真正意義上的死去。 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千甄原本以為經歷過女神戰爭過後應該不會再遇到令人吃驚的怪物,沒有想到在那場大戰過後的世界還存在著如此可怕的生物。 「喔呀,今天似乎到此結束了」 天甄發現魔力已經耗盡,立刻轉過身從遺跡裡面逃出。 跟在後面離開的千甄逐漸理解到為何女兒要天天離開家園去外面行動,想必就是像今天一樣不斷重複進行著殺戮之類的工作,將那些危險的生物處理掉,避免影響到生活的周遭。 「切??量還是一個問題嗎」 天甄喘了一口氣,躺在樹蔭底下放鬆,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疲倦不已。 與千凌先天的強化改造不同,女兒的部分因為丈夫提前消失的關係並沒有進一步的調整過,光是擁有魔力這一點就已經實屬不易,後天盡管拼命努力也沒有辦法輕易改善,素質的差距太過巨大。 然而,對於一位母親來說,那些事情都顯得不重要,真正令人感到悲傷的地方在於天甄居然私底下每天都在做著這樣的事情,寧可放棄與家人團聚的時間都要努力除去怪物,想必不光是煌國,獨自一人踏上旅程的原因就是為了避免類似巨大史萊姆那類的生物將世界殘害。 那些書籍並非是如同本人的文筆那邊輕鬆自在,彷彿踏遍大陸全境過後得到的獨一無二風景,更不是炫耀自身能力強大的工具,一切都是隱藏在表面之下,真正的那個人是失去了本該擁有的家庭時光,直到最後只能勉強書寫與家人關係破裂,實際上卻是根本就沒有留下半點東西,連無比珍惜的家族都不理解。 「??為什麼不說呢,媽媽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可以跟其他人說明!為什麼要獨自一人承擔一切呢!」 千甄試圖捧起那張滿是憔悴的面容,渴望得到女兒的回應。 無法觸摸的手感再度告訴她這已經是過去所發生的事實,想要將其扭轉幾乎是不可能辦到,所有的過往都無法回到原本該有的面貌,那些應該有辦法改變的一切說到底都是妄想,一切都塵埃落定不可能動搖。 即便如此,身為一位母親的內心確確實實被敲打震撼,都不知道是清醒恢復記憶以來的多少次,每當遇到曾經的往昔就會落下一次淚水,與當初失憶的狀況相差甚遠,讓人不禁好奇,假設一輩子都無法想起這些,或許會是更好的一個選擇。 「??不好,睡著了嗎」 天甄睜開雙眼,起身離開森林。 千甄壓抑住內心的痛楚,抹去淚水尾隨其後,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注視這個悲慘女兒的人生直到所能做到的最後那一刻為止。 大概是魔力恢復需要一段時間的緣故,天甄沒有繼續去掃蕩遺跡或是其他地方的怪物,反倒是先到煌國的市集將許多材料湊齊,塞進隨身的背包裏面,從品項來判斷應該都是戰鬥用的居多,與女孩子的用品相差甚遠。 「女俠,這個要不要看一看」 面對招攬客人的老闆,天甄都是微微一笑帶過。 比起這些刀光劍影的地方,千甄發現女兒更加把時間都用在與販賣女物的攤商對話,看的出來是想要替緣甄挑選一些玩具,作為道歉的賠償之類。 「??就這個吧」 天甄拿起某個梳子,決定帶這個東西去見孩子。 那張面容當中充滿笑意,令人難以想像跟之前那個殺伐果斷且樂在其中的狂戰士連繫在一起,同時也能說明究竟要經歷多少修羅場才能造就這般強悍的意志跟各種專門對抗的技巧,難怪光是在擔任指揮官的千凌空有不錯的魔力卻完全無法對抗,這份經驗的高低將兩人徹底分開。 「恩??差不多放在這裡吧」 天甄將梳子放在房間裡面,趁著四下無人的狀況迅速脫離。 千甄望著女兒滿足的表情,繼續跟著前往附近的一些遺跡乃至人煙罕見之地,見證這個強大的女戰士如何應用各種招式跟臨時製造出來的工具將那些怪物都清除,也理解到為何身上總是一大堆驚人的傷口,畢竟沒有魔力之下就是單靠肉體正面對抗,人類的肌膚表面本就不耐傷害,會不斷累積傷口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今天就到此為止的吧」 天甄找了一個空地生火,隨後倒地便昏睡過去。 千甄有著千言萬語想要開口卻知道對方不會回應,那份看似近在咫尺卻遠如天邊的距離讓人心碎,只能悲傷地回到煌國城池去關注另外一邊。 與選擇對抗怪物的天甄不同,千凌沒有捲入那種特殊事件當中,作為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底下還有百年難得一見的才女妻子,可謂是上得朝堂下掌家房,根本不用擔心任何問題浮現,相夫教子皆是完美無缺,絕對是一位完美的妻子榜樣。 只是,當千甄發現緣甄走進房間,不由自主跟上去的那一刻,見證到的畫面卻是讓人心痛不已的情況。 「??哼」 緣甄將梳子踩斷,扔進垃圾桶裡面,轉過身回到廳房跟千凌等人有說有笑。 22 千甄目送孩子遠去,跟另外一家人相處融洽有說有笑,知道不管想要做甚麼努力都是徒勞無功,呆若木雞的停滯在原地,不知何時,畫面徹底消失都恢復到原本該有的面貌為止。 多看這一切或許是錯誤的選擇,如果沒有觀看內容可能還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如今卻備受折磨,眼淚早就已經止不住,甚至想要就這樣放聲大哭一場,直到內心的撕裂能夠稍微有點平復為止。 可惜的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比起曾經發生的慘劇,擺放在眼前的現實更加重要,千甄還有必須要拯救的人們,同時也有一堆要查詢的資料要檢查一番才行。 「??對不起」 千甄對著虛空道歉,知道這份懊悔無法穿越時空,只能停留在此時此刻。 拋開那些多餘的想法,專心再查找資料上面倒是迅速得到答案,考慮到本來在那個時代就存在,問題遠不如現在嚴重,方法就是簡單的破壞核心,利用既定的武器或是衛星之上的砲台都能解決這些。 由於遠在宇宙空間的機械沒有辦法依靠地面裝置操控,運轉這些高科技裝置的權力又都在丈夫以及塔斯圖拉羅手中,無法聯繫的當下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點辦法,因此可靠的做法就是利用其他留下的方案。 巨大史萊姆已經成長到驚人的程度,這種龐然大物的身形要處理簡直就是一場可怕的噩夢,那怕知道要摧毀核心所在,誰知道體內還有多少類似的核心,總不可能逐一去將其消滅,那樣一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浪費多少力量才行,所以立刻遭到否定。 其中一個計劃是比較樂觀一點,也是可以接受的範圍裏面,那就是利用特殊藥劑先將巨大史萊姆的魔力轉化成液體排出。 這種怪物對於這顆星球的人們來說是天敵且不可戰勝的存在,一旦出現就是將世間萬物都吞噬的生物,可謂是足以製造絕望以及滅世的生物。 但是,對於夫君等更加位階的人們來說就是一種小小的寵物,不管有著多麼巨大的外觀變化,蟲子依舊是蟲子,不會突變成獅子,只要能夠找對方針下手,依舊是易如反掌,何況從資料上面顯示,這個藥物能夠一直持續作用反應直到巨大史萊姆變成手掌大小的傢伙為止,到時候任何人都能輕易將其摧毀。 「藥劑該如何製造??看起來並不難」 千甄露出安心的表情,確認透明艙能夠幫忙大部分的合成。 材料部份的收集極度容易,盡管並非是夫君那台能夠輕易理解人話的AI系統,這一台機器的問話也是相當精準,對於每種成分的代表物都能給出答案,只要依照名稱跟外觀去一一湊齊即可,可謂是相當輕鬆的一份工作。 「還有一些就好了」 千甄將手頭的草藥都放進透明艙後方的一個洞口,確認機器螢幕顯示的資料。 分量足夠就會要求停下,根據機器所計算的內容來看,這些東西混合還需要一段時間,一到兩個小時裡面就該在這個地方待著。 冷靜下來過後,千甄並沒有繼續沉浸在女兒的事情裡面,反倒是將注意力都轉移到巨大史萊姆那邊。 為了新忍者之村的未來,王國現在勢必需要好好整頓一番,只要棉的力量跟軍隊的權利,做到這一點不難,主要麻煩的地方在於如何利用那股魔力轉化成液體的資源,要知道那些可都是珍貴到不行的養分,根據AI計算,這些一旦融入土壤裡面可以造就一片肥沃之地,未來百年時間裡面都能不休耕創造糧食,營養價值驚人到不敢置信的程度。 這樣的好東西無論如何都不能流入帝國那邊,必須要留在王國這一邊滋潤那些有些貧瘠的土地,這一方面正好目前的家園就是一片糟糕的土地,農作物也不夠,資源也慢慢匱乏,不用幾年就不適合人居住,是時候應該改造一番。 「要怎麼把那個傢伙吸引過來呢」 千甄開始思索各種手段,陷入深深的思緒當中。 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要有足夠的吸引手段,偏偏目前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東西已經不能用少來形容,根本就是一點都沒有,因此想要將其派上用場基本上就是不可能。 即便如此,眼下的狀況也算是逐漸往好的方向轉移,千甄的內心多少能夠釋放一點壓力,不再出現那種害怕不安。 ──咚 劇烈的震動,大地出現顫抖,那是連千甄都需要稍微穩住一下才能保護好的身形,說明搖動是如此驚人,導致整個人差點站不穩身子,必須要伸出手去攙扶一下牆面才能避免跌坐在地上的醜態出現。 「??地震嗎」 千甄起身想要確認外投的洞穴是否要崩塌,確認無事才安心的輕撫一下胸口。 這一代遺跡區域理論上應該不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地震才對,當年的時代裏面不曾遇到如此驚人的搖晃感,只能說經由千百年的時間推移之下,世間上不存在不會改變的事物。 區區一個地牛翻身並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部分,等到一個小時過後,取得藥劑的千甄立刻離開現場打算踏上前往回家的路途。 然而,就在這個時間點,本就烏雲密布的天空不知何時降下無比驚人的暴雨,如同無數的箭雨將視線都完全遮掩,幾乎沒有辦法看見周遭環境。 「這陣雨也來的太過及時了吧??算了,先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吧」 千甄回到洞穴裡面,稍作一會休息不打算出門。 大雨造成的大霧會導致行動上面的不便,接下來想要回到王國首都應該是一件前所未見的巨大難題,為了避免到時候迷路跑錯到其他地方,暫且還是乖乖待在原地等待才是正確的行徑。 手頭上面已經擁有解決巨大史萊姆的工具,根本不用擔心無法戰勝之類的問題,意味著完全可以輕鬆不在乎的去應對敵人,一切都將能夠從長計議,不需要過分擔憂額外狀況的出現。 「??天甄」 千甄闔上雙眼的瞬間,天甄傷痕累累的模樣就會浮現。 那是一個本該承受各種榮華富貴且在獨居一格的幸福人生當中度過,直到生命的終期都應該是在無數親友的簇擁當中離去,死去也必須被無數人所吹讚的人物,不,應該說這是一個母親理所當然的一份願望,同時也能夠輕易實現的小事。 但是,就是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改變了既定的軌道,所有的狀況都出現了偏移,像是脫序的鐵軌般朝著不該發生的道路移動,讓人不得不痛哭失聲,幾乎沒有辦法接受如此不可理喻的事實。 ──如果?? 盡管不想去思考,腦袋裡面卻會不斷得出這個結論,那是如同要將自身都否定的一個說法,也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該去思考卻又無法迴避的現實。 ──沒有選擇握住那個人的手掌 「不對!」 千甄狠狠將手掌敲向牆面,不斷摸著胸口。 不能出現那樣的想法,這些不過都是運氣不好的綜合,為了這樣的事情而去責怪無辜之人簡直是最為糟糕的行為,就好比將忍者之村的覆滅都歸咎在長老們的愚蠢上面,沒有監督的人、及時扭轉的人以及旁觀者都是一樣的罪責。 比起過去所發生的慘劇,這一刻的現實顯得勢更加重要且值得重視,接下來等到暴雨停滯,回到王國首都利用一票魔法師的力量吸引巨大史萊姆,並將手中的藥劑投放進去,到時候,王國的大地得到滋潤,新忍者之村也能利用國家之力成為象徵,所有的錯誤都將重新回歸美好。 等到那一天降臨,千甄想要躺在透明艙裡面就那樣離開。 不管是棉還是芳都擁有能夠保護國家的力量,忍者之村交給三或許有點不安,至少那個少年也應該理解忍者滅亡的理由,越是不穩越是能夠避免犯蠢,就算再慘也不會之前那樣滅村甚至連名號都消失的局面出現,只要隱藏在黑暗之中潛行,肯定不會遭遇到那樣悲慘的局面。 沒錯,千甄感到疲倦,人生走到這一步算是相當失敗且殘酷的結局,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認為,內心也確實是帶著這樣的想法。 作為忍者誕生且成為最強的忍者復興村落,走上軌道卻在一覺醒來過後發現世間萬物都是滄海桑田,回過神來,那些努力的事物都會化作泡沫消散,直到最後甚麼都不會留下,唯獨悲傷以及無奈徒留心中無法散去。 回過神,真正重視的其實是千凌跟天甄兩個重要的親生骨肉,無法陪同長大見證人生的起起伏伏,那份巨大的空洞感幾乎將內心掏空,讓人體會到時間的殘酷以及待在遙遠距離透過書籍觀看孩子們的足跡是多麼殘忍。 而如今,當僅剩的工作完成,人生再無願望與渴求,放下一切沉睡過去,等到有朝一日夫君將其開啟或許才是真正的美好。 23 馬車的輪子在滾動,外面的人潮不斷爭吵,彼此之間似乎有著大量的不滿,惡言相對變成唯一能夠宣洩的手段,動手更是家常便飯,離開城門以前,就沒有一個人停下過動作,就是要拼命對彼此攻擊,將恐懼不安的情緒轉移。 「??真是醜陋」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臉唾棄的盯著馬車窗外的那些人,無奈的搖頭。 明明過去的自己也是個喜歡以打人為樂的傢伙,成為暴發戶以後就沒有那樣的作法,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真的是相當可笑的一件事情,只能說有些人就是如此容易遺忘自身的錯誤。 「瑪莉安,你沒有甚麼忘記的東西吧」 男子開口詢問,似乎查覺到女兒的目光。 「沒有,多謝父親大人的關心」 瑪莉安擠出笑容,趕緊低下頭避免被看見扭曲的表情。 說甚麼忘記的東西,擺明就是在詢問是否有多帶一些不必要的貨物上馬車,如果將重量增加導致行動不便,心情不好就將那些都扔掉,因為真正重要的僅有自己的東西,其他人就沒有甚麼值得重視的部分,完完全全的自我中心主義者。 這一趟離開的過程連其他妻妾都不管,就是先把還在身邊的女兒帶上,兒子們則是提前逃脫根本不在首都,想必那些不知道狀況的人直到現在都待在家中休息,直到早上白天降臨才會發現人去樓空,然後理解到被眼前這個男人拋棄的現實。 「恩」 男子淡然地嘆了一口氣,隨後將目光轉移到窗戶外面。 由於馬車裡面僅有兩個人的緣故,瑪莉安知道對方也不會想要開口聊天,雙方都理解對話沒有意義,得到的就是一個只會回答沒有問題跟正確的人偶,那樣還不如別白費工夫,多休息一會,等到抵達目的地過後繼續工作,這個男人一定是這麼思考,不光是今後,那怕是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想必都是如此。 「??瑪莉安」 男子突然想起了甚麼,開口將目光轉移到瑪莉安身上。 原本以為是想要詢問一些有關最近學院裡面的內鬥事項,畢竟這個男人對於派系的分散非常在意,對於世間的變化總是感到相對敏銳,正因如此才能夠輕而易舉地度過大量的危機,一路從無名之輩爬到這個地步??踩著母親的屍體。 「接下來的你就到王國那邊繼續讀書,不要把課業丟下」 男子僅僅留下這麼一句話語,之後便再也沒有提醒過半句話。 說到底也就如此,女兒本就是如此一個不值得一提的存在,價值跟其他兄長們相差甚遠,若不是多虧學習成績良好,恐怕老早就在小時候被賣掉,搞不好母親在死前都無法有過一段溫馨的時光。 「是」 瑪莉安微微一笑,知道無法忤逆這個男人。 等到馬車停下,對方立刻更換了一台車前往帝國的另外一個大都市不知道要去做些甚麼生意,身旁又是一個美麗的女子,估計此女就是下一個繼母。 「??」 瑪莉安跟對方揮手告別,立刻搭上馬車前往首都。 既然脫離了那個可恨的男人,接下來就應該趕緊趁著機會還有回到帝都,把優莉從那個危險的區域帶回來,兩人一同避開糟糕的情況。 「可是??」 車夫剛問幾句就被瑪莉安瞪了一眼,順手又被拿出來的金鍊誘惑,也知道違抗的下場,於是乖乖交出韁繩,下車徒步離開此地。 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跟對方對話,現在可謂是分秒必爭的情況,誰知道優莉那邊是否已經被怪物所入侵,任何一點時間都要盡可能去爭取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放鬆戒備。 那個男人的下場跟家族的未來都與自己毫無干係,就算將來飛黃騰達又如何,母親早就不再,需要愛護的人已經沒有,那些根本一點價值都沒有。 比起那些遲早會捲入政治漩渦當中無法抽身的愚蠢之途,作為這個世界上僅僅一位能夠分享喜悅的友人,無論如何,瑪莉安都要竭盡全力。 「??沒有想過竟然能夠保持這樣的速度」 瑪莉安安心的露出笑容,把韁繩緊緊握住。 馬車持續狂奔,直到後面她乾脆捨棄多餘的軟弱馬匹,將兩者的連接切斷,跳上健壯的那匹軍馬,繼續加快速度朝著帝都的方向拼命奔馳。 大概經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逆流當中來到城門口,此刻的關卡管制之類早就不再,撇開還在城牆上面駐守的士兵以外,城內就剩下那些不知狀況的百姓,成為國家的犧牲品放在裡面等待著怪物靠近並且將其吞食。 「優莉!」 推開大門,瑪莉安欣喜若狂地想要跟摯友問好。 結果裡面不光是熟悉的友人,另外一邊還有一位長相略顯難看,目光當中卻充滿堅持意志的少年,對方似乎正在廚房裡面煮料理,優莉則是靜靜的待在客廳裡面閱讀書籍,兩人之間孕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氛。 「瑪莉安,你為什麼不去躲避」 少年好奇的開口,沒有想到瑪莉安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我才不想要獨自一個人離開首都抱憾終身,你呢」 瑪莉安有些無奈的聳肩,大概也知道少年會來到此地的理由。 學院期間,溫柔善良的優莉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從來沒有那種貴族平民或者依靠長相判斷人的行徑,因此擄獲不少年輕男女的歡心,儘管本人對此一無所知,底下的人卻都將其當作高嶺之花好好保護,避免那些不肖之徒將這朵美麗綻放的蓮花摧殘,也造就某位少女對世間險惡完全不懂的狀況。 而其中,眼前這個從來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少年就是最為忠誠的那一個,據說本人是無父無母的身份,從小到大都不知道所謂的關懷與疼愛,那雙眼神充滿了憤怒與怨恨,總是對許多人投射憎恨,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親近的機會可言。 偏偏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學院裡面遭遇到優莉,被其所感動,成為幕後的那一位護花使者,傾盡全力保護這個美麗的少女,那份感情與其說是戀愛,不如說是家人之間的關愛。 瑪莉安想過這個男人會出現,儘管沒有想到對方竟然不會強制將優莉帶離,而是乾脆陪伴在一起,令人感到些許的不知所措,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待在這樣的氣氛裡面。 「??你沒有覺得我很糟糕」 少年有些不安的開口,目光當中首次出現了顫抖。 這倒是真正的錯誤,實際上直接帶著優莉離開才是正確的做法才對,沒有理由跟對方一同待在這個地方等待死亡的降臨,要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會一起死在這個首都之下。 「??你的心情我也懂,不管未來如何,我們兩人都不可能陪伴優莉走到最後,遲早有一天對方會爬到另外一個我們根本無法抵達的未來,到時候絕對會分道揚鑣,與其那樣,不如一起埋在首都的土地之下」 瑪莉安的語氣平靜,絲毫沒有一點害怕與恐懼。 就算安全躲過這一劫又有何用,只要那個男人還在的一天,她的人生就會被掌控在對方的手中,不管想要做些什麼都沒有用,早晚會被狠狠的痛擊一頓,運氣不好就會波及到周遭的親朋好友,造成前所未見的悲傷事件,這樣一來,內心反倒會更加過意不去,一輩子都會留下痛苦的回憶。 更糟糕的是,瑪莉安的長相不差,肯定會變成家族的籌碼嫁給一個根本不願意的男人,也許會被疼愛,大多數的情況卻應該是被當成玩具,等到玩膩的那一天就丟棄,跟自己的母親留下完全一樣的淒慘下場?? 在成為那種淒慘的模樣以前,她渴望能夠離開這個世界,安安靜靜的沈睡在土地之下,身旁能夠與親愛的友人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至於某位少年也不是壞人,最後的時刻能夠一同聊天對話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是嗎」 少年有些無奈的微微一笑,看起來是能夠理解瑪莉安的心情。 等到餐點都完成,一頓相對豐盛的料理端上了桌面,對於優莉這樣做菜技巧不算太好的人來說,香氣四溢的食物自然調動了內心的興奮,立刻闔上書籍,拿起刀叉準備好好品味一番。 「??美味」 瑪莉安立刻吃下第一口,發現這個燉煮的味道確實相當良好。 「好吃」 優莉同樣點頭稱贊,不禁多吃了幾口。 為何要陪同,為何不願意繼續活下去,這樣的話語從未在三人之間飄盪過,似乎直到這一刻都顯得不重要。 「??對了,最後要不要來比一場考試,我剛好有帶卷子」 少年從袋子裡面拿出考卷,似乎是從學院裡面偷出來。 「真的是太適合我們了,我一定要成為第二」 「應該以第一為目標吧」 優莉有些無奈的苦笑,拿起筆開始在卷子上面書寫。 24 「可怕的怪物」 一名身穿帝國軍服的男子狠狠地摔了手中的筆,看起來相當不爽。 理由其實在場的某一位將校都理解,關鍵就在於那一頭巨大史萊姆生物幾乎無法對抗的現實,這個情況導致帝國許多整備以待的許多設備都沒有辦法繼續搭建下去,各種工程就那樣出現停頓,導致經濟出現劇烈的停頓,冒出了一大多令人感到頭疼的問題。 這樣下去,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國度有可能會徹底崩塌,要知道鐵路一事就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力氣,再加上各種新設備的搭建都把國庫耗盡,本來應該是要盡快完成並且將款項都迅速收回,如果真的任由這樣的事件下去,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天,這個國家肯定會堅持不下去而垮台。 這樣是任何一個帝國高層都不可能點頭接受的現實,於是一行人開始進行各式各樣的探索,拿出許多上古時期的資料以及科學家們的研究成果,打算研製出一種前所未見的破壞性武器出來。 一口氣將敵人解決,立刻進入建設的過程當中,這些都是迫在眉睫的重要事件不能拖延,因此,現在這個房間裡面幾乎聚集了大量的軍人,目的就是為了等待武器的完成之前搭建戰線,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出現。 「司令,目前我軍的數量還有百分之七十,敵人已經突破第二道防線」 一名哨兵迅速闖進房間報告,將情報在第一時間傳遞。 所謂的第二道防線證明了一個殘酷事實,代表敵人已經突破了首道防線,那是設置最多陷阱以及最多資源的地方,不少糧食都放在那個位置,就是希望能夠多少拖延著那個怪物的速度,避免突然迴轉又往帝都的方向移動。 辛苦的工作都沒有起到作用,這一點是真正讓軍人們感到無奈的地方,似乎不管有多少足以誘惑的物品都無法讓這頭怪物動心,就是打死都不肯將視線從首都的方向移開,哪怕稍微遠離了一個距離,不到一會的功夫又會馬上回頭,像是一個難以控制的大孩子。 即便如此,在那個精密武器打造出來以前,他們能夠做到的就是不斷努力思考並且堅持下去,帝國首都的安危就在這一戰之中,不管如何都不能就這樣選擇放棄,每個將校都在絞盡腦汁拿出各種奇葩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當然,那樣愚蠢的做法無論如何都看不見效果,因為對巨大史萊姆的身份以及喜好一無所知,就算要去收集情報也根本來不及,畢竟對方出現到抵達帝國並且肆虐不到一週,這樣短暫的時光裡面想要對應天災一般的生物本就困難重重,更何況還是一頭根本不知從何下手的龐然大物,能夠保持鎮定已經是實屬不易。 但是,就算真的毫無手段,軍人也不能放棄,其中一位將校就乾脆挖了一個超大洞穴想要絆倒這個怪物,結果在挖掘的途中來不及出現,為了多挖深一點而活活被消化,連一點衣服跟其他殘餘之物都沒有留下,更淒慘的是,耗費大量人力的做法根本沒有用,怪物沒有跌倒,或者該說,根本不存在重心,就算地面有凹陷也能如履平地。 其他還有許許多多驚人的手段,只是那些同樣都是毫無作用可言,完全就是一個可笑的內容,軍人的威嚴盡失,甚至被王以及貴族大肆批判,認為到了關鍵時刻連一點用處都沒有,甚至鬧到差點翻桌的層級,若不是多虧當時在場的幾位大佬壓制住場合,恐怕這個國家要先面臨到一次的崩潰。 「百分之七十??繼續吧,我們也沒有其他做法可用」 司令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盡人事聽天命是唯一的辦法。 其他將校軍官也是同樣的表情,誰都知道這一次的準備不足是相當致命的一個緣故,同時,每個人都內心暗自發誓,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慘劇二度發生,想方設法都要避免慘劇的再度發生。 「是??願天保佑帝國」 哨兵踏出房間以前不忘給自己加油,看得出那張表情泫然欲泣。 防線造成多少物資損失先不說,重要的是人才,好不容易花費多年徵招並且培養起來的士兵就那樣慢慢倒下,直接被怪物吃到一點殘渣都不剩,對於每一個軍部高層來說都是難以平復的悲傷,要知道,這些可都是國家出錢出力耗費多年才有的成果,如今就這樣連發揮的機會都沒有,一個接著一個以極其無用的做法消失,那份喪失感是在場所有人都無法認同卻又無可奈何的一件事情。 「報告??那個」 哨兵踏進房間裡面,表情難看卻說不出半句話。 事到如今究竟還有什麼糟糕的事情會發生,軍人們的臉上都露出不安,誰都不願意第一個開口,大概是內心都承受不小的悲傷,如果真的還要聽見什麼悲慘的情報,搞不好會出現人心盡散,再也無法繼續堅持下去的狀況。 「??無妨,開口吧」 司令深吸一口氣,無奈地揮揮手讓哨兵說話。 「是??巨大液態怪物前進方向改變??朝著首都之下的??第二要塞都市前進!」 哨兵努力將話說完,身體依舊不斷出現顫抖。 這件事情確實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因為帝都本就是一座空城,撇開來不及撤退的百姓以外沒有特別重要的東西,算是已經回天乏術,早就被徹底放棄的一座都市,甚至有人都認為遲早會毀滅,都提出新都是建立的方案之類。 然而,第二要塞都市卻是經濟命脈,那邊不光是商貨流動的重要區域,裡面更是有著能夠在緊急狀況支撐整個國家的大量物資,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關鍵所在,如果連那個地方都失去,這個國家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當中,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翻身。 「??下去吧」 在司令有氣無力的呼喊聲中,哨兵迅速離開。 就算想要詢問周圍的其他人是否有著其他的想法,說句實話,在場的每一個人恐怕都是一樣給不出任何解決,只能無奈地轉移視線,不希望被這件事情糾纏下去,現在要去考慮的事情太多,每個人都是心力交瘁。 「??啟動備用計畫吧」 司令無奈的開口,將早就定好的計畫起用。 作為軍人老早就將各種狀況都模擬一遍,在場的高官們不光都是憂國憂民之人,其中更是有許多聰明的天才,就連這樣的人物都顯得毫無辦法,足以見得超越人類智慧的怪物是多麼不可思議,讓人連一點對應的手段都找不到。 「是??啟動備用計畫」 副司令同樣喪氣的發號施令,似乎知道備用計畫也是毫無用處。 儘管知道這些做法都無法改變現狀,這些帶有驕傲以及榮耀的軍人依舊會選擇堅持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不管如何都不能輕易放棄,絕對要堅持保住這個國家,不管要犧牲多少事物。 一行人面露難色的當下,情況正在一點一點的惡化,踏進指揮室裡面的哨兵幾乎沒有一個人帶著值得一笑的消息,多半都是一些讓人洩氣的內容,包括防線毫無作用以及外在的努力根本沒有得到一點成果。 「司令!科學部分說那個要求的東西做好了!」 一名傳令兵衝進房間裡面,帶來了至關重要的消息。 科學部門那邊研發出來的重要關鍵道具已經出爐,現在可以隨時都搭上投射器材,直接將其扔出,只要在降落的地方在怪物身上,等到外殼溶解,裡面的東西就會跟對方的消化液產生劇烈反應,到時候,應該是能夠讓怪物死去才對。 問題是,那邊的學者們對此物的效果是否有效抱持著擔憂,還有一部分的人非要上書寫明可能發生的各種後果,希望軍方的人們不要光是使用武器而不去想著承受事後可能造成的災害。 「司令??」 「事到如今不可能考慮下去,橫豎國家都是毀滅,那麼寧可在掙扎一番過後死去,到時候就讓史書寫著一切都是老夫所害即可,爾等只是被逼迫而不得已為之」 司令做好了最壞最糟糕的打算,依舊是選擇要開火,不打算給予敵人任何一點機會。 在最高指揮官的發號施令之下,史上前所未見的一次倉促攻擊行程,科學部分直接將製作好的東西搬上檯面,連忙敢送到附近的一處軍事基地,隨後被剛建立好不久的鐵路運送到第二要塞都市之前,再由那邊的軍方啟動,直接對準敵人投擲,算是一次相當迅速的作戰。 由於整個過程幾乎沒有一點情報停滯,都是利用全新打造的機器傳遞類似暗號的訊號,因此當發出命令的當下,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等到十多分鐘過去,這場拯救帝國的行動正式展開。 當金屬外殼被溶解的瞬間,裡面大量不明液體滲透到怪物的身體裡面,確實在幾分鐘的掙扎過後,這個怪物逐漸委靡,出現癱軟無法活動的情況,一度讓無數人拍手叫好,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直到對方突然變成大量的液體噴湧而出,落在地上的剎那變成一團火球?? 25 冒著風雨,千甄依舊往外面拼命奔跑,直到雙眼看見不遠處的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本來想要好好休息一會,誰知道竟然會看見森林的另外一邊出現火球,整個人頓時從洞穴裡面跑出來,顧不得打濕身體的雨水,就是想要去一窺究竟。 原來那是在不遠處蔓延的一條火舌,如同不斷燃燒的野火幾乎看不見盡頭,一路延伸到附近的所有村莊部落,甚至連山頭的那一頭都是火,映入眼簾當中的世界都是一片火海。 「這是怎麼回事??該死!」 千甄開始奔跑,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停頓。 首先是附近的村落,那一座養育優莉的村子就在不遠之處,她先是順道來到那個地方檢查了一番,發現裡面早就是火勢不斷,裡面的人都在拼命搶救其他人,想要把還有著呼吸的人都保護起來,幾乎把所有人都帶上,沒有一個人有喘息的空間可言。 「我來幫忙!」 千甄立刻擠入人群當中幫忙協助問題,儘可能將那些躺在地上的眾人都搶救起來。 儘管已經傾盡全力,死去的人們數量依舊佔據多數,這一把火將建築物都燒個精光,許多人在夜夢當中便離開人世,連一點活下來的機會都沒有,許多燒成炭粉的乾屍就躺在那個地方,直到最後一刻都還抱著家人??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不要!不要!」 「上天的懲罰!女神的憤怒降臨了!」 人們徬徨無助,誰也無法給予協助,每個人都只能仰天長嘆以及跪地痛哭。 無法忍受那樣的情況,千甄只好獨自一人繼續踏上行程,穿越邊界來到王國的領土,在這個地方看見了更加被稱為人間煉獄之地。 儘管多虧有這一場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暴雨協助,火勢總算沒有想像中的巨大,只是,這條有如吞噬大陸的火蛇確實降臨在土地的每一寸縫隙,將每個地方都徹底包圍起來,不管是曾經豐盛的綠油草地還是光禿的荒地都一樣,所有區域不分好壞都在火焰的包圍之下徹底失去該有的生機。 這樣的慘劇簡直駭人聽聞,就算是魔法也沒有辦法做到這種程度才對,千甄利用鋼線製成的鞋子才能勉強在這種地面上行走而不被灼傷,至於普通的人類?? 「這是什麼??不會吧!」 千甄突然停下腳步,看見不可思議的東西。 那是一團火炎,本身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就是跟附近的狀況幾乎完全一致的殘酷情況,就算看在眼中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單純就是露出些許的驚訝表情而已。 然而,偏偏這團火的底下連能夠燃燒的東西都沒有,卻那樣有如漂浮在半空中燃燒,頓時讓她不由得施放魔力,確認這團火的動能並非是天然因素,而是一小點魔力。 利用魔力產生的火焰,這下子,腦袋裡面能夠想像的東西相當有限,千甄頓時想到一個極有可能出現的狀況,儘管依舊無法確定,甚至可以說是不願意接受,眼下卻不得不相信這一點。 既然猜測到可能性,她接下來也就沒有時間繼續去理會,立刻全力奔馳前往前往王國的首都,幾乎將一路上看見的阿鼻景象都無視,因為不管多麼努力,能夠拯救下來的人數依舊有限。 「??抱歉」 千甄無法停下腳步,知道無法拯救更多的人。 全力加速之下,大概在不到兩個小時裡面就抵達現場,算是用魔力加速下的產物,儘管將不少能量都消耗掉,為了盡可能保護好這個國家的中樞,就算會累癱也無所謂,必須要確認棉等人的安危才行。 回到現場,王國首都周邊冒起一陣白光,將那些火焰都阻擋在外,成功把那些危險的狀況都排除,裡面的人民應該都處在安全的狀態之下才對,撇開一些來不及避難而被燒毀的可憐之人以外。 「媽媽!」 棉看見千甄,立刻招手揮舞。 這樣的保護陣應該是所有魔法師們一同使用才能造就的一份景象,多虧這些人不計前嫌的努力守護這個首都才讓裡面無數人們得以安心下來,這些人的努力不可忘卻,比起使用全魔力支撐的女王,底下每一個奮鬥的士兵更加值得讚許。 「把我的魔力拿去一起使用!」 千甄跟附近一名看似掌控全部魔力的人對話,將力量開放給所有人使用。 多虧有了這一層協助之下,總算才讓這樣規模的火勢不至於闖進首都圈半分,儘管當中有不少人都顯示出疲倦,依舊努力堅持下去,知道不能在這個地方選擇停頓,必須要堅持下去才行。 如果無法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挺住,不光是王國,整片大陸之上也許都沒有辦法繼續殘存所謂的人類?? 所幸千甄本身的魔力量驚人,接受過些許的改造緣故,儘管被抽取掉大半的魔力也還是能夠堅持下去,順便幫忙將周圍的魔法師都恢復如初,能夠一如既往地繼續堅挺到最後一刻。 「不能被動下去!要想辦法把火撲滅!」 一位魔法師趕緊提出這個重要的觀點,希望同伴們不要忘記改變的重要性。 就算下著暴雨,經由魔力而熊熊燃燒的火焰也不會就此消散,因此想要將這個嚴重的問題處理乾淨,首要的重大目標就是盡快去除這份威脅,畢竟誰都不能保證防護盾能夠堅持下去,搞不好回過神的時候,火勢竄起衝進城內也說不定。 「我知道!」 千甄立刻回過神,趕緊使用操線術。 既然是魔力造成的火焰代表只要將其變回魔力就不會繼續燃燒才對,因此她利用鋼線將那些火焰都切開,試圖確認能不能依靠這樣的手段將其破壞,想要改變性質避免這樣的焚燒顯然是不可能。 這樣的狀況底下,火焰不為所動,證明想要從外動搖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唯一比較可行的手段是從內在調整,偏偏如此細膩且需要高度知識的手法並非她能夠辦到的工作。 「我來!」 棉對著火焰一頓操作,確實將火苗變小。 儘管這樣的手段在魔法師裡面開始交換想法,在女王的指示下卻頂多做到調整內在,至於完全改變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理由非常簡單,根據目前已知的火焰狀況,應該是巨大史萊姆在極度痛苦之下做出的判斷,在死前下達的最後命令就是燒毀世間的一切。 究竟是什麼樣的武器造成這個怪物這般難受的狀態,甚至還可能面臨到死亡,只能說依照對方所在的區域來看應該是帝國的功勞,儘管這樣的功績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傷害到了無辜的普通人民。 事到如今也無法繼續批評下去,千甄等人能夠做到的就是盡量降低目前的傷害,將周圍一代的火勢都減緩,變成一種相較之下不會給予過多影響的局面,減少魔法師們的魔力輸出,讓狀況重新回到掌控之中。 多虧棉的精準判斷以及突發奇想的修改,王國首都周邊的火舌退去,本來攀爬在城牆之下的火光都緩緩退去,城內的眾人也不斷呼喊女王萬歲,算是一個相當難得一見的平穩局面。 由於周邊火焰已經不如預期的那般危險,眾人總算可以放鬆一下,魔法師們也可以輪班找個時間休息一會,不用將所有的力量都用盡,導致出現可能會累倒的狀況出現。 「棉,芳呢」 千甄詢問了一下芳的行蹤,得到的答案是不知。 當時火勢蔓延的那一刻,棉當機立斷保住了這座都市,免於人類可能僅剩的希望都消失,算是相當重要的一個舉動,幾乎可以說是徹底保護好這個搖搖欲墜的淒慘世界。 能夠做到的僅僅如此,一位少女傾盡全力保護了這座都市以及內在的每一個人,算是相當偉大的事業不為過,從今往後代代被傳為英雄也絲毫沒有一點過分的意思。 但是,就算做到這個地步,能夠保護好的人數依舊相當有限,而那些來不及庇護的人則是無一例外都死去,不管是僅差一步就能回到都市裡面的人亦或是待在外頭待命的冒險者們皆是如此。 「??姊姊死了」 棉沒有落下淚水,平淡地闡述事實。 當災害發生的那一刻,待在外面的芳拼命把所有人都帶回到首都裡面,不斷來來回回的進出,就是希望盡一份心力,不管怎麼樣都需要把人救活,哪怕鞋子成為炭灰,腳底板早就燒爛,最後連腳掌都失去,那位少女依舊努力把每一個人都救下來,直到鮮血流盡,整個人躺在草地之上,瞬間被火蛇吃下吞進肚子裡面。 「??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到最好了」 千甄摸著棉的頭,溫柔地告訴對方。 木已成舟,事到如今多說什麼都沒有意義,現在應該去做的是儘快尋找是否還有活著人們,於是她交代了幾件事情就離開首都,踏上尋找活人的道路。 26 然而,現實總是殘酷,一路上都沒有看見半個活人,不是燃燒殆盡的火焰就是一大堆碳粉,看得出來不管是人類還是動植物都是相同的下場,在這樣的火勢當中,沒有一個生物能夠保住一條命。 所有的生命都是如此,在巨大史萊姆死前的憤怒當中逐漸失去型態,最終一切都將重新回歸虛無,這片大地也會迎來嶄新的一輪週期,撇開殘存下來的人類與些許的動植物以外,世間將會再度開啟一次。 當然那樣的事情對於千甄來說根本不重要,眼下要做的就是將活著人們都救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留在世間裡面屬於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那就是優莉。 哪怕恢復記憶過後刻意避開那位少女,她卻始終沒有一天將人遺忘,單純就是知道忍者這條修羅之道與那樣的孩子根本沒有牽扯,因此希望以保持距離的手段讓對方可以相對快樂的成長,否則也不會經常偷偷去看人或是留下大量能夠變換資金的東西,一切都是為了這個能夠被稱為女兒的孩子。 只是這一把火改變了一切,如今的千甄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事情,心中唯一所想就是盡快將對方從危險當中拯救出來,不希望就這樣雙方天人永隔,於是一路上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前進,完全沒有停下過一次腳步。 穿越王國與帝國的邊界,這邊的狀況其實跟另外一邊沒有差別,那些還在打造當中的鐵路都逐漸融化,鐵車也是如此,早就沒有原本該有的模樣,每一台幾乎都跟破銅爛鐵沒有區別,看上去就是一攤鐵塊的集合,而且還是那種工匠敲打到一半的東西。 火焰將萬物都燃燒,哪怕是堅硬的金屬也是一樣,無法對抗這樣的焚燒失去該有的型態,連非有機物都是這般下場,其他東西更不用多說,恐怕只有躲藏在地底之上的人們能夠逃過這一劫。 除此之外的每個人應該都是死路一條,沒有一點活下來的機會,帶著這樣的不安心態,千甄努力不斷奔馳在道路上,聆聽著不少將死之人的哭喊,見證了無數伸出手希望能夠拯救自己的人,理解到這場滅世的殘酷之處。 不僅如此,千甄的心中頓時湧現出罪惡感,那是對於將巨大史萊姆從地底之下帶出來的悔恨,早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當時絕對不可能會將其引出,從而導致這樣的悲劇發生。 一切都是不懂事的自己所造成,由於根本不明白這個生物能夠造成的慘劇從而任由情況惡化下去,等到狀況發生,想要將事態挽回卻已經完全做不到,只能望著殘酷的現實哀嚎。 「??對不起」 千甄只能慚愧的道歉,漠視那些無法獲救之人。 由於人都成為碳粉的緣故,國界跟防線之類的東西早就毫無意義可言,根本不需要選擇穿越城牆,直接從正門的位置移動到裡面就可以,這一路上幾乎可以說是暢通無阻,輕輕鬆鬆就能夠走到內部。 由於烈火不斷焚燒萬物,城牆算是唯一比較能夠堅持一段時間的東西,只是,除去這座防禦外敵的建築以外,其他東西幾乎都已經沒有型態,連房屋都差不多倒塌一半以上,看得出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全部覆沒。 「優莉!」 千甄推開大門,闖進房屋裡面,確認裡面的狀況。 由於裡面早就是一片火海,根本沒有半個人的身影,因此人不是已經被燒成灰燼就是躲在當時搭建的暗道裡面,那是一個當初為了隨時能夠從帝國首都逃脫而搭建的小小設計,目的在於儘可能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優莉!」 千甄闖進地下室,深入暗道裡面發現了三個縮在一起等待死亡的人。 「妳是??」 「媽媽!」 優莉立刻鬆開兩人的手掌,直接撲上去抱著千甄。 看著孩子還活著,她感動的無法自己,急忙將兩人都用魔力包裹著,迅速離開帝都往外面奔馳而去,目標就是盡快回到王國的首都那邊,因為這片土地之上早就沒有一片能夠算是安土之地。 「媽媽你??」 「不要說話,你記得待會到王國首都裡面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那邊的新女王棉是你的妹妹,只要說出媽媽的名字就能安穩無憂,剩下的部分就要靠你自己」 千甄將三人都放下,立刻轉過身繼續前往外面的世界。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面,她重複著尋找人們的工作,希望無論如何都能夠多拯救出來一個人,哪怕整個人的魔力低下,身體逐漸被火舌纏身也無妨,因為就算身死,拯救人們也是必須完成的事情,那是一份責任,同時也是一份懲罰作為始作俑者的應盡任務。 其中一站是新忍者之村,多虧三的即時處理,哪怕就死去不少人,躲在地道裡面依舊可以堅持幾個月的時間,算是當初沒有料想到的一份良好準備,保住了無數人的安危。 「外面的火勢要持續多久」 三發問,想要知道這樣的狀況要堅持多少時間。 「??不知道」 千甄無法給出答案,望著外面的火焰,真的沒有一點想法可言。 利用魔力所燒起來的火究竟會持續多久的時間根本沒有人知道,儘管棉那邊成功將其減緩,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又再度湧現變大,這一點根本沒有一個人有足夠的把握,每個人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的狀況居多,沒有人敢拍胸保證任何事情,只能祈禱躲在地上的狀況能夠結束,有朝一日能夠回到地表之上再度重見光明。 「??不管如何,您還是繼續拯救人吧,首都裡面也不可能有空間給我們」 三揮揮手,讓千甄趕緊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 新忍者之村裡面的糧食能夠堅持半個月,加上剛才她幫忙找到沒有被燒光的部分,這些東西要堅持兩到三個月不成問題,特別是地下水就在這一代,三個月以上搞不好都不算是難題。 既然家園不需要擔心,千甄需要在意的地方就是外面的世界,究竟還有多少人生還,還有多少能夠被稱為是生物的存在活在地表之上呢,這個答案恐怕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 短短一天的時間裡面,王國與帝國的每一寸土地幾乎都被她翻過了一遍,儘管努力了一番還是沒有多少收穫,多數人類都待在地表之上,哪怕有人窩在地表之下,那些人也會被逐漸消失的氧氣影響而死去,等到抵達現場的時候,剩下的人數本來就不多,可以成功救起的人數更加無比稀少。 「姊姊??人家會死嗎」 少女不斷喘著粗氣,眼神朦朧到看不清楚一切。 由於被大火灼燒的時候產生魔力,勉強將這些火焰抵擋住,這樣的人數不少,也是千甄之所以沒有停止腳步,非要走到最後一刻都不肯放棄的主要原因,毫無抵達放棄希望的那個瞬間。 「照姊姊所說的去做,只要把魔力開啟當成屏障就能堅持下來,你是個乖孩子一定要照做」 千甄露出微笑,不想讓這個可憐的孩子感覺到半點不安。 這樣害怕而行動緩慢的孩子數量居多,不少小孩幾乎都這樣的狀況,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儘管能夠依靠本能擋下火焰,身體多半也都被燒傷,有些魔力較弱的小孩在不斷哀嚎之中緩緩死去,有些則是運氣不錯僅有部分表面脫落,未來只要補充營養利用魔力就能恢復過來,不算是什麼大問題。 即便如此,活下來的基數依舊不多,包括這個孩子在內,目前還有生命狀況的小孩僅有不到三十人,其中有一半都處在生死線的狀況底下,沒有人能夠保證還有沒有辦法活下來,只能不斷閉上雙眼去祈禱狀況改善。 「恩??謝謝姊姊」 少女緩緩闔上雙眼,看得出來已經疲倦到不行。 失去魔力的那一刻,火蛇立刻竄升而上,打算將這個失去保護的小孩吞噬殆盡,所幸千甄立刻開啟護盾擋下攻勢,這才勉強讓這個可憐的孩子躲過一劫,暫且不用擔心會受到波及,可以安穩地睡上一覺直到清醒。 「媽媽你??」 面對棉充滿不安的表情,千甄僅僅是一份淡然的笑容回應。 爭取每一份生命,這就是她現在能夠做到的工作,也是不容許任何一個人去阻擋,作為犯下錯誤之身,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改善這些問題,必須要盡可能爭取這些無辜孩子們的安危才行,哪怕多救出一個人都是一份對人類未來的希望。 就算身體被火吞噬,哪怕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在瀕臨極限以前都必須要盡可能把每一個無辜的人都就出來才行,這是千甄必須給予生靈的一份補償。 這樣的行為一直持續到某一天的下午,連日的暴雨將火勢減緩許多,本來應該是滅世當中唯一一份比較能夠值得慶幸的地方才對,如今,那份優勢也蕩然無存。 27 就算是拯救世人的一場大洪水也有著極限,如同正常的大自然一樣都有著限度,不可能永遠都不斷降下大雨永不停止,天氣變化乃是這個世間的無常之一。 空氣當中的搖盪以及大風吹撫而過的銳利感,這些都造就了一份驚人的事實,那就是火蛇失去了天敵,接下來將會更加進一步的入侵這個大陸的每一寸土地。 由於察覺到這個可怕的現實,千甄幾乎可以說是立刻拉開步伐,拼命前進移動到附近尋找能夠拯救的人們,因為這些人都還有活下來的機會,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輕易放棄這些人們寶貴的生命。 只可惜,由於火勢的進一步擴大,這片地表之上真的已經沒有半點希望可言,千甄終於還是無力的跪倒在地上,知道一切都已經來不及,連防禦的想法都沒有,任由火焰開始在身體表面進行侵蝕。 本來應該就這樣死去前往地獄跟那些無辜死亡之人道歉賠罪才對,偏偏在昏厥以前聽見通訊器傳來的聲音,那是AI的情報,似乎發現了什麼事情需要人立刻前往一趟。 「??再支撐一下吧」 千甄再度凝聚魔力,起身緩緩移動到遺跡所在。 火蛇並未停止過的關係,周圍一代已經什麼都不剩,不管是綠地還是黃土都是一樣映入眼簾當中的僅僅是一片焦黑的畫面,似乎這個世界撇開漆黑之物就是太陽般耀眼的火光,讓人不禁懷疑這與阿鼻描述的內容有何差異。 行走在這樣的世界裡面,千甄無時不刻都能聽見來自人類的哭喊聲,即便那個地方只剩下屍體,耳朵裡面卻依舊會傳來人類的聲音,彷彿在這一刻,陰陽兩界再無阻絕,雙方已經永永遠遠的連接在一起,幾乎是不可能有辦法分割開來。 ——你為何要害我們! ——罪人! ——惡魔! ——你將不得好死! 耳朵瀰漫的都是如此淒慘的喊聲,似乎每跨出一步,肩膀上面就會多出一份冤魂,不知何時,感覺整個背後都被一群充滿著怨念的生物所壓垮,導致一度沒有辦法繼續前進。 哪怕身體似乎快要無法移動,內心也快要被折斷,依舊還有著一份所謂的意志存在,那就是也許能夠前往透明艙得到夫君的消息,說不定,愛人能夠將一切都扭轉過來。 就算是不切實際又如何,如果連這樣的一點意志都沒有,千甄恐怕連站穩身子都做不到,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倒在地上昏厥過去,甚至有可能當場就任由大火將自己啃食乾淨。 一路上,那些聲音變得更加清晰,當中似乎還有小孩子的苦喊聲以及大人的咒罵,而抬起頭,周圍卻是一片荒蕪,連一個能夠搭話的人都不存在,整個世界顯得那般冷清,似乎要將人徹底孤立,與這個世界完全隔絕兩地。 算是一種懲罰,亦或是說,打從一開始,千甄就是一個死人,這些都是一場夢境,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次,當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出現在面前的會是曾經熟悉的夫君跟家人,露出笑容告訴自己,至今為止所發生的每件事情都是夢境而已,令人安心溫暖的人生才剛剛要開始。 「??那是不可能嗎」 千甄哭笑不得的說著,知道那樣的逃避想法毫無意義。 只是,一個人如果沒有依賴以及適度的迴避就無法堅持下去,至少對於她來說,抵達透明艙以前的那段時光都是如此,幾乎都快要忘卻是如何走到這一個地步。 「拜託了??求求你??給予我一份希望吧」 千甄人生當中首次對著看不見的神明祈願,希望能夠得到改變的機會。 結果,AI那邊確實傳來捷報,來自群星遙遠之處,那是塔斯圖拉羅的一份問候,內容暫且沒有打開卻可以猜到應該是問好,畢竟雙方有著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未曾見面。 只不過,千甄根本沒有觀看的意思,因為事到如今就算見面又有何用,反正都是死路一條不用多說,從不知何處來到此地也沒有用,無法拯救這個世界就是一份事實,只要沒有夫君就是如此。 「不對??夫君來了也是一樣的結果吧,這個世界已經來不及沒有拯救的辦法了??我只是??嗚??」 千甄雙膝跪地,理解到這一刻為止的自己都是多麼可笑。 夫君不可能出現拯救一切,說到底,火勢已經蔓延到整片大陸,根本沒有生靈能夠活著,就算真的趕到也是一樣的結果,逝去的生命不可能復活,就算真的有那樣的手段,拯救的人數也是少之又少,靈魂這種東西無法保證完整,死去的那一刻就會跟著消散,除非打從一開始就準備好,如同那一次的女神戰爭那般小心,否則根本不可能。 ——你這個可恨的殺人者! ——永生永世的墮入地獄之中! ——將你欠下的生命償還吧! 一而再三湧現的話語都讓人幾乎無法堅持下去,整個人不管如何摀住耳朵或是閉上雙眼都無法躲避,罪惡穿越表面的身體深透到體內的每一寸,彷彿擺脫肉體連同內在的靈魂都一同刺穿。 犯錯之人乃是自己,千甄不可能去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想要否定也是一種自欺欺人的手段,就算別人會認同,自身也明白這是不可能動搖的現實。 由於已經完全來不及的緣故,她只能啟動透明艙的內在,想要詢問這台機器是否能夠做出一些變化,對於這個存在於現世的人間煉獄能夠進行調整。 AI這邊沒有太多答案,看的出來就算是一台強大的機器也是差不多的狀況,並沒有辦法如此輕易的改善局面,不如說,眼下不管還有多少工具都是一樣,已經沒有扭轉。 說到底,巨大史萊姆死前所做出的行動就是報復,魔力也會跟著這個生物消散以前最後的意識直到最後一刻為止,因此想要改變的唯一辦法就是將這個傢伙復活並且重新改變指令,除此之外就是利用外部的調整。 問題是,正如透明艙附近一代都沒有火焰的情況所見,說到底只能一個一個改,不可能有辦法一口氣把所有東西都處理掉,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容易處理的狀況,想要把捲入大陸範圍的所有火焰都清除,僅剩的方法就是努力幫AI打造一個軀體,請這台機器不斷一點點收復失土。 由於本人早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盡管目前去做也不會救出多少人,這卻不意味著就此停下腳步,無論如何都要繼續堅持下去才行。 「拜託了??能做多少是多少」 千甄只能無奈地嘆一口氣,期望對方能夠解決。 根據資料顯示,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幾年的光陰,就算機器不眠不休都沒有那麼迅速,也就是說,直到一切都塵埃落定,恐怕都不知道要經過多少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人都將要與這樣的火焰共舞。 眼見一件大事結束,千甄至此也算是了卻的大部分心願,知道繼續努力也不見得能夠得到改善,比起期待根本就是白費工夫。 「好痛??看起來也差不多了」 千甄摸了一下身體,感受到各個部位產生劇烈的刺痛。 由於一路都在拯救他人的性命,過程當中魔力早就已經耗盡枯竭,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差不多傷痕累累,腳掌大部分都被燒爛,手臂的部分也差不多被灼燒過幾次,本來嫩滑白皙的肌膚都已經呈現焦黑。 不光是這些地方,連臉蛋的部分都是如此,紛飛的火花在沒有保護的前提條件之下就是不堪一擊的脆弱,等到終於有時間回過神去專注,金屬的反射裡面投影出一名秀髮斷裂分岔,同時一張姣好面容佈滿漆黑的可怕模樣,與所謂的傾國美人相差甚遠。 「??這就是我的下場嗎」 千甄微微一笑,有如一名無助的少女跪倒在地上。 一生都專注在如何改變忍者之村的未來,為了同胞以及摯愛的家人們努力而一路走到今天,磕磕碰碰之下的結果,誰能想像竟然是這般場景。 有如嘲笑人的無力以及懦弱,千甄似乎能夠聽見來自他人的嘲笑聲,甚至能夠感受到所謂的冥冥之中的意志,那股譏諷區區人類竟然對女神之物動手的笑聲,說明著所謂人類這種生物的極限。 「如果??如果當初沒有??該有多好」 千甄閉上雙眼,緩緩躺在地上。 昏睡過去,透明艙就在得到授權的情況下打造兩具機器人,一台奉命去處理火焰的事情,試圖將壟罩整片大陸的焦熱都去除,保證人類乃至其他物種還有生存下去的空間。 至於剩下的另外一台,這個機器的存在意義倒是非常簡單,就是將心力交瘁的千甄放進機器裡面,利用裡面的設備將人救治並且恢復該有的狀態,順便將訊號發射出去,讓遙遠之人能夠得知這個消息,盡快來到此地。 28 經過了多少時間,不知何時,千甄有如墜落到一個深淵當中,裡面有著無數扭曲的面孔,那些人的手腳都緊緊纏住全身不給一點逃脫的機會,當中甚至還有人毫不客氣露出獠牙,狠狠在身體上面咬上一口並且將其撕裂。 將人啃食殆盡依舊不夠,如果光是做到這一點肯定遠遠不夠,那些無辜死去之人的怨恨想必遠比這些還要強烈千百倍以上,不光是要將人食之而後快,更想要千刀萬剮一番,直到切成千萬份為止才能夠獲得解脫。 失去反抗能力,或者該說,這些本來就是自身應該去承擔的罪孽,千甄沒有拒絕這樣的行動,反倒是閉上雙眼,任由那些怨靈上下其手,自由去玩弄身體,就算要完全破壞也無所謂。 也許是待在這樣的扭曲世界裡面,身體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重新復原,剛開始還會感覺到一點疼痛的感覺,每逢一次重新塑造就失去一些東西,包括痛楚以及人類重要的情感,一切都逐漸消失在虛無當中。 就在這樣連自我都磨滅的時候,黑暗突然退去,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光明的空間,整個人不知為何跌坐在地上,仔細往溪流裡面一照,那是一張老嫗,一個醜陋且難看的老人家。 「這裡是??」 千甄站穩身子,起身觀望附近的狀況。 眼前是個熟悉的地方,如果沒有記錯應該是曾經的忍者之村,而且還是幼年時期才有的風貌,那些尚未被狼群破壞以前的區域,一切都是如此令人懷念不已,甚至能夠在閉上雙眼的瞬間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情,不管是與同年齡人玩耍還是四處遊蕩,那些都是無比令人感到心曠神怡的美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是在今天才對!」 千甄立刻起身邁開步伐,完全不敢停下腳步。 回到了這個時間點,假設沒有猜測錯誤,應該能在不遠處的某個地方找到那個曾經天真無暇的自己,如果適時地將那個消息傳遞出去,說不定會改變這個殘酷的人生。 跨出幾步,在草叢的陰暗處,千甄看見了一名被明亮陽光照射,臉上露出幸福笑容的小女孩,手中攥著一圈草繩,有些漫不經心地望著周遭的事物。 就在那般耀眼的照射之下,她突然停下了腳步,不光是對於一句話能夠改變未來的疑惑,更重要的是,那樣神聖的姿態讓自身產生罪惡,甚至不知道是否應該上前碰觸。 已經沾染罪惡的千甄與過去純潔無瑕的千甄早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個體,事到如今哪有顏面去與對方接觸,那樣的行為只會將對方徹底玷汙。 「即便如此??」 千甄還是硬著頭皮寫了一封信,決定要將這個東西放在對方絕對會拿到的地點。 書信裡面並沒有將自身的狀況說出,僅僅是以各種手段逼迫自己離開忍者之村,不要待在那個殘酷的地方,因為不管多麼努力奉獻,下場都是一樣。 沒錯,從忍者的責任當中脫身,作為一個普通且幸福的女孩,這樣一來,人生的軌跡就會完全不同,肯定不會再度陷入那種悽慘的局面當中。 幼小的自己確實撿起書信,臉上露出些許驚恐的表情,想必回頭就會到忍者之村裡面調查,發現那些暫且不該知道的內幕,從而對這個組織感到害怕,然後就會乖乖從那個地方離開。 「嗚!」 千甄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發現身上的髒污正在退去。 伴隨著一個決定的改變,整個人恢復了不少,似乎是在說明錯誤被扭轉過來,世界正在慢慢變好,罪惡也會減少一些。 結束這個任務過後,千甄掉落到另外一個空間,起身發現處在一個寧靜的小村當中。 出於好奇的緣故,她開始在這個地方移動閒逛,發現周圍的人們都掛著笑容,每個人都相當幸福,似乎此地是一處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之地。 「這裡是??」 「爸爸媽媽!」 正當千甄感到疑惑的時候,轉過身便看見一名美麗的少女奔向家人。 交錯的瞬間,她看見那張熟悉的容貌,那毫無疑問就是自己,一個掙脫忍者身分,以普通少女的姿態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另外一種模樣。 「小心一點」 「不要太激動」 兩個老人家露出笑容,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女兒。 當年被忍者之村收養之前,確實有著一對溫柔的老夫婦,這段回憶幾乎都快要被遺忘,直到現在頓時湧現,內心一股熱流滲入心扉。 曾經的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孤兒,由於當時的五郎剛好有些事情要去處理,因此暫時將千甄寄放在這一家老人裡面,儘管家徒四壁且擔心生活是否能夠好好度過,卻是一段令人難以忘懷的光輝歲月。 短短的一年光陰卻在心中刻下無法忘懷的記憶,整個人對此幾乎永遠無法遺忘,哪怕被大量的記憶堆積之下隱藏在看不見光芒的黑暗,她卻依然遙記這份美好的日子。 如果當時跟五郎說聲拒絕,選擇待在小村子裡面,生活應該就會跟眼前的狀況無比類似,每天都早出晚歸,辛苦種田工作之餘能夠跟這一對老夫妻每天享受天倫之樂,無須在乎俗世當中的煩悶,可以自行選擇任何一種人生。 「??真是太好了,千甄」 千甄對著少女回應,不知為何臉頰處滑落淚水。 這樣的假象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突然視線一黑,又重新回到那個滿是怨靈的世界當中,那些傢伙再度不斷啃食著她的身軀,甚至不斷以惡毒的話語咒罵,完全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繼續這樣下去,千甄不知道是否能夠得到所謂的解脫,只是清楚的理解到,如果不能慰藉這些死者,此生恐怕都將要深陷這樣的輪迴當中,永遠都無法停止下去。 接下來的時光裡面,她一而再三的重新回到那個世界裡面,看見了幸福的自己,儘管每一次都會有所差距,至少裡面的那個少女都度過了一段美好,並沒有走向忍者的道路。 ——罪孽 ——錯誤 ——生死 耳邊的聲音從原本的咒罵變成另類的咒語,像是要將千甄的大腦塞滿似的不斷重複低語,將人的精神都徹底破壞殆盡。 「??咦?」 千甄再度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的景象似曾相似。 仔細一看,出現在面前的是自己,一身忍者勁裝的那個少女,將外在以強大的力量保護著,內在卻是無比纖細柔弱的一位女孩,那個可笑卻又無比真實的一個人。 由於風景處在某座森林當中,千甄一時之間差點想不起來這個地方究竟在何處,直到不斷跟隨著移動的過程中發現到一處熟悉的地方才驚覺,原來這個地方竟然是當初跟夫君相遇之地。 忍者之村,一切的起源同時也是一切的終結之處,當時就是在小房間裡面的地下機關當中等候,那是由瑪黛那邊所帶來的一個奇妙男子,一身濕透的異國服裝以及看上去多少有點輕佻感覺的態度,說句實話,起初的印象不算太好,甚至多少有點嘲笑的心態。 然而,殺巨狼解決忍者之村永久的詛咒,當看見那樣偉大的功績,任誰都會拍手叫好,就算是千甄這樣的女忍也會變成少女,被那樣無窮無盡的力量所吸引住,不由自主地跟在身後,甚至渴望站在其身旁,分享同樣的風景。 「別去!」 千甄出手拉著自己,將對方的行動喊停。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那樣的想法,如今的她僅剩下一個小小的心願就是好好贖罪,而與夫君的所有一切過往都必須化作零,使其有如沒有發生過。 被拉住的瞬間,千甄看見了自己的疑惑,隨即變成認同,於是沒有踏出機關一步,也就不會跟名為賴天凌的男人見面,既然沒有會面,雙方相識相戀就不會成為事實,而是一份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否定了身為女忍的自己,同時也否定了少女的自己,剩下的就是從根本否定自身的存在價值,而那樣的做法也相當簡單,就是回到孤兒時期,讓五郎沒有見到那個嬰孩,如此一來,就會走向完全截然不同的日子。 「??啊,這就是我的人生」 千甄走進一道光芒當中,看見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生活。 失去五郎的照料,一個小孩自然是被當成孤兒送進福利院內,甚至變成一名修女,每天都待在教堂當中感念神明的偉大以及美好,與其他同樣有著相似人生的人們暢談未來,聆聽罪人們的懺悔,感受其他人們生涯當中的懊悔,協助所有人度過悲傷的日子,犧牲自己成就無數人。 「??您好」 面對那份燦爛的笑容,千甄踏進懺悔室當中開始訴說這份罪孽。 「是嗎??相信您一定會受到神明的眷顧,請繼續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即可,神明一直都會關注並且保護弱小無力之人」 那份話語讓意識突然中斷,再度沈入漆黑的大海之中。 29 原本千甄以為還要繼續受到所謂的折磨,誰知道睜開雙眼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竟然不是那份受到怨靈包圍之地,反倒是一處相當令人感到熟悉的光景。 那是一處晚宴場地,從周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當時在記憶裡面所看見的部分,也就是孩子們出現的煌國。 「奶奶!」 緣甄突然跳了上來,直到鑽進千甄的懷抱裡面。 「你??」 「緣甄!說過多少次不要亂跳到奶奶的身上」 隨著孩子後面緊隨而來的是一名妙齡少女,雖說外貌遠遠不到傾城傾國卻也是一位難得一見的香車美人。 「??天甄」 千甄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頓時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 毫無疑問,這個女孩肯定就是天甄,儘管與看見的那個少女截然不同,眼前的這個模樣絲毫沒有一點傷痕或是戰鬥多年過後的痕跡,就是一個相當平凡普通的幸福妻子。 「哈哈,妹妹你就隨興一點吧,緣甄那個孩子特別黏母親,會如此高興也是理所當然」 千凌帶著環以及孩子們靠近,一行人都露出愉快的表情。 一行人緩緩靠近,將一份不可能出現的光景展現在眼前,千甄頓時一愣,隨即明白這樣的狀況應該就是一份虛假的幻覺,根本就是一種欺騙而存在,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此地的假象,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以及憤怒。 「??不要這樣,這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 千甄有些無奈的回應,知道這些都是虛假的畫面。 聽見這樣的說法,周圍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消失,本來熱鬧非凡的宴會大廳空無一人,完全沒有半個人的蹤跡可言,頓時變得無比冷清,與先前呈現巨大的差距。 「??究竟是誰,你是誰」 千甄無趣的癱倒在地上,似乎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 「許久不見,千甄媽媽」 宴會廳的中央冒出一道亮光,一名令人感到無比熟悉的少女緩緩從虛空當中跨出一步。 「??塔斯圖拉羅」 千甄頓時眼前一亮,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跟這位少女再度會面。 夫君利用科技所創造出來的一位少女,儘管聽聞這個孩子擁有極大的責任跟使命,說到底那些事情對於她來說都是一種難以搞清楚的東西,因此基本上並沒有認真放在心上,僅僅是將對方當成一個女兒去對待。 「千甄媽媽許久不見,從那一次以來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沒有想到我們還能夠這樣再一次見面」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笑,對於再度的會面感到相當愉快不已。 昏睡那一天直到現在都幾百年左右,千甄本來以為這位少女應該會有所成長,誰知道依舊是小女孩的姿態,跟當年幾乎沒有一點不同,唯一的不同在於那張表情當中多出幾分神韻,不知道這段時間都經歷了怎樣的故事。 「不用回答我也沒有關係,千甄媽媽在那邊遇到了痛苦的事情對吧,我這邊大概都已經知曉一二??先從結論說起,想要改變一切是不可能,儘管已經派出機械將那顆星球的大火去除,死去的生物也盡可能尋找到靈魂將其原地復活,那依舊是少數當中的少數,多數的生命都就此消散,大地荒蕪,河水湖泊乾涸,那片土地短時間裡面應該都是死亡之地」 塔斯圖拉羅將過分殘酷的現實告訴千甄,哪怕這樣的說法對於一個犯錯的人來說是極度致命。 「都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千甄跪倒在地上,連淚水都流不出來,相當無助地露出空虛的目光。 「關於這一點,我們這邊會利用一些科技幫忙迅速恢復環境,大概只要一天左右的時間就會將部分環境再造完成,畢竟魔力還有不少??只是,千甄媽媽願意回到那顆星球嗎,即便您一遍又一遍的強迫做著痛苦的夢境,甚至將自身的過去的否定」 塔斯圖拉羅好奇的開口詢問,似乎將一切都成功看穿。 毫無疑問,就算能夠挽回一部分,千甄作為屠殺整片大陸的罪人依舊不會有改變,事到如今想要將那份光景遺忘更是不可能,一輩子想必都會在痛苦當中不斷輪迴直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天到來為止。 「??能讓我死嗎」 千甄口乾舌燥的抬起頭,目光當中儘是懊悔。 大錯以鑄無法挽回,她不想繼續接受良心當中的折磨,只想要就那樣安安穩穩地離開人世,墮入來世重新回過一次,無意繼續糾結在此生,打算前往下一個人生嶄新全新的旅程。 「那樣也是一個選擇,只是比起那樣的生活,身為女兒,想要給予更好的一份日子??消除記憶重新開始」 塔斯圖拉羅稍微停頓了一會,依舊選擇開口回應。 把腦袋裡面的那些記憶都清除乾淨,重新變成一個普通不過的凡人,與之前不同,這一次不會出現突然恢復記憶的怪事,整個人將會徹徹底底跟過去切割。 「不用擔心,這一次也會讓千甄媽媽待在睡眠艙裡面度過大量的光陰,下一次清醒就是真正的人間盛世,到時候就可以真正意義上的度過一個全新的人生,不用擔心繼續受到束縛」 塔斯圖拉羅給予一份良好的建議,讓人幾乎沒有辦法去拒絕。 甜蜜的話語有如無比的劇毒,至少在這一刻讓千甄完全沒有一點拒絕的方法,特別是當嶄新的人生出現在眼前,哪怕是一場夢都想要投身於其中,享受那樣的美好人生直到最後一刻。 「??是嗎,既然這是千甄媽媽的願望,那我就幫你完成」 塔斯圖拉羅輕輕一揮手,千甄頓時感受到大腦裡面的記憶正在不斷消退。 那是曾經的過去,忍者之村的記憶,結婚生子的事情,成為罪人的痛苦,這些都在隨著時間失去,整個人逐漸進入一種彌留狀態,整個人昏昏沈沈的倒在地上,不知何時陷入夢境當中無法自拔。 「千甄媽媽,父親希望你能夠好好好幸福的活下去,儘管他還是待在另外一個世界裡面無法掙脫,始終想要跟您待在一起,想要知道您如今的狀態究竟如何,而這些我都會記錄下去,告訴父親,您已經真正意義上的能夠享受這個世界,不會繼續受到各式各樣的束縛??千甄媽媽,這一次請獲得幸福」 根本聽不見少女的聲音,甚至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見,緩緩掉落無止盡的深淵裡面。 那是一條充滿光芒的橋墩,她走在這條筆直的道路上面,完全沒有一點分岔的路途可以行走,就是這樣一條直線不斷往前蔓延,每跨出一步,眼前就會出現大量令人感到疑惑的畫面。 裡面有一位少女,經歷過許多事物呈現出各種喜怒哀樂,看得出來這個人的一生應該是相當坎坷,因為過程當中大多數的時間裡面都是一張痛苦的表情展示於人,更多的時候都是一張泣不成聲的面容,似乎總是要面對許多折磨以及難以選擇的苦難,所以經常在外展現出一張無所畏懼的表情,私底下卻是獨自一人啜泣。 那樣的人生真的很辛苦,由於高高在上的同時又沒有能夠分擔的同胞,因此每一件事情都需要個人的努力,每天都沈浸在工作以及一族的未來當中無法解放,那樣的人生真的存在意義嗎,相信不管是哪個觀眾都會覺得徒勞無功,畢竟大家都知道了結局?? 即便如此,沒有一個人能夠嘲笑這位少女,哪怕無法理解其行動也應該認可這份為了目標努力的意志,那是普通人絕對不可能辦到的功績,就算此生都被牢記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英雄的人生並非是許多人夢想的終點,多數人恐怕都是將這樣的人生當中佩服的一部分,實際上更多時候卻是默默地搖頭,對於這種殘酷的生活不感興趣,因為誰都希望自己的生命能夠過得璀璨亮麗。 「我??不想要這樣的人生」 她搖頭拒絕了這樣的人生,走到橋的終點。 那是一片樹林,藏在記憶當中卻無法想起的地點,只是依稀記得腳掌踏在土地上的滋味,體驗過微風吹撫而過的舒暢感,享受過躺在地上靜靜睡著的美夢。 似乎這個地方並非是終點,於是她往前跨出了一步,漫步在毫無止盡的樹林當中,隨手摘下一朵紅花,徒手挖開樹皮舔上一口汁液,順便逗一逗靠近的小動物們。 越是待在這樣的環境裡面,整個人對於時間的概念越是模糊,導致最後連自己究竟是誰都快要想不起來。 「你們是誰」 她停下腳步,發現眼前出現兩個少女。 一個人是身穿一身勁裝,眼神當中充滿銳利殺氣的強悍女性;另外一邊則是一名相當和善,總是露出笑容的普通少女,兩個人截然不同卻擁有同一張面容,宛如一面鏡子的對照。 「雖然不知道你們誰??不過我先走了」 她揮揮手,發現一道光芒指引著嶄新的道路,於是跟兩人都揮手告別。 30 時光飛逝,自從神明業火之日經過了百年以上的時光,人類從僅剩的堡壘當中跨出一步,重新將文明之火再度建立起來,王國與帝國都成為曾經的過去,稀少的人類沒有分門別類的辦法,每一個人都必須互相牽起手臂一同前進。 所幸這場災難之下並沒有讓大地失去活力,反倒是在周圍附近的一大片土地都超乎預期的肥沃,儘管沒有溪流卻能夠在短時間裡面重新種植作物,提供人們繼續活下去的一份希望。 文明還在延續,儘管口延殘喘卻依舊沒有倒下,人類的歷史還在不斷傳續下去,直到終結的那一天降臨。 「??恩」 一名少女緩緩靠近洞穴,整個人顯得多少有點恍惚。 由於人類剛復興沒有多久的時間,早出晚歸的生活造成不少嬰孩的大量誕生,本來這樣應該是一件不錯的好事才對,偏偏在這樣的情況底下卻沒有辦法感到太多喜悅,因為土地的種植沒有預期中的良好,雖說還是能夠養育後代,偏偏每一塊土地的好壞狀況不同,有些地方的綠化狀況緩慢,孩童自然也就成為被遺棄的那一批。 這位少女便是其中一人,由於家中的女孩數量太多,家族又需要男丁工作,女孩自然就是被扔掉的一群,因此像她這樣的孩子多半不是成為野獸的食物就是餓死路邊,能夠生存下來的數量可謂是少之又少。 即便如此,不管是誰都想要生存下去,不想就這樣倒在這個地方,因此無論如何都要跨出步伐,堅定地走下去直到死亡到來的那一天為止。 至今為止的運氣還算是不錯,那怕被丟棄數次不止,本身依舊還活著,算是自家那一批當中運氣比較好的一個,儘管被前任主人毆打幾天洩憤,所幸身體受到的傷害不致命,勉強能夠安穩地活下來,算是不幸當中的一件大幸。 當然,離開領地的幾天,帶出來的乾糧差不多都用盡,還差一點恐怕就要當場餓死在路邊也說不定,算是相當勉強的活著,如果不是運氣不錯找到這麼一個地方能夠歇腳,附近還有一些雜草可以下肚,估計就真的躺在地上死去。 「??好餓」 少女恍恍惚惚地往山洞裡面移動,發現深處僅有一面牆壁。 傳說中能夠在渺無人煙的地方見到神明果然還是故事,實際上,當走投無路的時候頂多看見更加死絕的道路,這才是所謂的現實也絲毫不為過,乖乖接受即將餓死的事實,躺在地上放棄一切才是關鍵。 「??味道!」 少女闔上雙眼的瞬間聞到味道,立刻起身去察覺源頭。 原本來以為是鼻子出現錯誤,沒有想到確實有一股特別的味道出現,於是急忙上前查看,摸了摸堅硬的牆壁,沒有想到竟然直接穿過去,跌倒在結實的地面上,撞的下巴相當紅腫疼痛。 仔細一看,這個地方是一個昏暗的小房間,裡面撇開一台佈滿綠色的人形物體以外就是一台透明艙。 那個人形物體根本不需要檢查,連三歲的小孩子都知道那肯定是一具屍體,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人物,因此目光自然就要放在另外一邊的大箱子上面,搞不好裡面有放置了一些食物也說不定。 「??一個人而已」 少女抹了抹灰塵,發現裡面僅有一個人。 死人沒有用處,對於任何一個正常的小孩來說,這樣的歷史文物都遠遠不及食物來的有價值,因此對此根本沒有半點興趣可言,有些無奈地咬了咬透明艙,結果發現牙齒吃痛也沒有效果,只能放棄。 但是,當準備放棄的時候,似乎踩到了某個東西,這個箱子頓時發出奇怪的雜音,然後蓋子逐漸掀起,讓少女急忙跳下來,避免被直接甩出去的慘劇發生。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裡面的人緩緩睜開雙眼,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打了一個哈欠,似乎感覺身體相當沈重,於是起身活動了一下各個關節部位,等到一切的完成才將裡面的衣服拿起來穿在身上。 美女,少女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是如此美麗的女子,剛才沒有把臉部的灰塵擦拭過,因此沒有看到全部,直到這個時候才赫然發現。 「??早安小妹妹,你在這裡做什麼」 她微微一笑,對著少女揮手打招呼。 「食物!」 少女豪不客氣地提出要求,眼神當中充滿興奮。 想要的東西就是能夠果腹的食物,除此之外的東西都顯得不重要,於是立刻提出這份需求,試著去相信這位女子,希望今天的飢餓能夠有所改善,不然真的快要堅持不下去。 「??我盡力試試看」 她歪了歪頭,充滿魅力的一笑。 兩人離開這個山洞,跑到外面的世界,見證了一片荒蕪之地的狀態,不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如何可以獲得食物跟水份,少女揣揣不安地注視著對方,不知道能夠得到一點改善的機會。 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並沒有那麼容易,附近的一片荒蕪沒有想像中的良好,不管從哪個地方似乎都沒有辦法找到食物,連一隻野獸的行蹤都沒有,說明這一代鳥不生蛋的狀況連飛禽走獸恐怕都會此地沒有興趣。 「??沒有食物」 少女泫然欲泣的表情望著她,似乎已經知道結局會是如何。 「等等我??看起來有辦法」 她闔上雙眼,一個吸氣吐氣,頓時發現了某些事物。 不等少女的回應,直接將人抱了起來,一個加速往南方的位置不斷奔跑,速度快到大量的強風灌入喉嚨,整個人幾乎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由於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女子竟然能夠以如此神速的步伐衝刺,少女一下子根本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情,不斷哭泣的過程中,臉蛋被強風所扭曲,不錯的五官頓時錯位,看上去就有如一張不斷顫抖的面皮,令人不經想要發笑。 經過了將近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兩個人算是抵達了現場,那是一處相當罕見的綠色之地,不知道是當年躲過神明業火還是依靠驚人生命力,總之,那是這個時代的人們幾乎沒有見過的綠洲。 「是草!好多草!」 少女跳進草叢裡面不斷翻滾,不管身上是否沾上多少奇怪的蟲子。 在這樣殘酷的環境裡面,哪怕是蟲都是一份來自上天的恩賜,多少人類已經連充滿蟲的土壤都沒有見過,撇開國家首都附近的土地,其他地方幾乎都是一貧如洗,許多人向下扎根都毫無作用,不知道多少人為了所謂的一片良土奔波勞累多少歲月,出門的探險者們能夠帶回喜報的人少之又少,多半都是帶回悲傷的消息為主。 耳濡目染之上,少女本來對於女子所說的辦法不要期望,甚至自顧自地認為頂多就是找到一群荒野動物的巢穴能夠一時果腹就是最好的結果,沒有想到竟然能夠發現這樣的地方,簡直是驚訝到不行。 「怎麼樣,還不錯吧」 她挺起胸膛,相當自豪的回應。 「太好了!這樣就不會餓死了!」 少女沒有理會尋求感謝之語,僅僅是將目光放在尋找食物上面。 飢餓多時的關係,眼下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對方的想法,腦袋裡面唯一思考的就是如何果腹,這些才是真正重要的一件事情。 問題是,哪些可以下肚,哪些是不能亂吃的東西是個巨大的麻煩,至少對於這位少女來說,要進行所謂的判斷依舊是一件相當困難的工作,因此只能不斷觀察思考,對比一下各種植物的模樣。 「這個可以吃??那個不行??這個倒是沒有問題」 她迅速品嚐一番,發現某些食物可以下肚。 接下來就是一段神奇的狀況,少女見證石頭變成鍋子,裡面將大量植物混在一起熬煮的過程不斷冒出大量的香氣,頓時讓肚子不到發出劇烈的噪音,那是此生以來首次感受到如此難等的時刻。 「還沒有好嗎??快等不下去了??嗚嗚??」 少女幾乎每一分鐘就想要動手,口水直流到無法停止。 「你真是一個貪吃鬼??好了請品嚐一頓吧」 她將煮好的火鍋放在對方面前,讓少女可以自由自在地品嚐一頓。 一口接著一口,當美味的食物緩緩咬碎,裡面的滋味頓時在口腔裡面擴散,立刻形成一種絕妙的滋味將大腦刺激一番,形成一種滿足的訊號,令人幾乎快要產生昏厥般的幸福感。 「真是太好吃了,我還是第一次品嚐那麼美味的食物,謝謝??咦?」 少女抬起頭,想要跟對方說聲感謝卻已經沒有人影。 至此,幾乎每天都能夠聽見瀕臨餓死的人們說出相同的傳聞,一名身穿乾淨衣物的女子出現在眼前,幫忙煮上一頓溫熱的火鍋料理,給予無數人堅持下去的動力,同時也帶領著那些本該死去之人找到一些世外桃源,慢慢將人類失去的土地找回,被後人稱為女神下凡。 0繼續 「??沒有想到又回到這個地方」 瑪莉睜開雙眼,發現周圍景色跟曾經過去所體驗的無比類似。 宛如做了一場永不清醒的惡夢,先是跟死去的威廉,而且還是本尊見上了一面,那種感覺真的相當難受,彷彿心中的一個大洞又被挖掘開一些,整個人顯得相當不舒服,幾乎快要將胃裡面的食物都一口氣吐出來的感覺。 「瑪莉小姐,您還好吧」 卡爾相當擔憂地望著瑪莉,一臉困惑的開口詢問。 「親愛的,你變年輕了」 瑪莉望了一眼曾經年輕帥氣的丈夫,臉頓時一紅,發現自己居然依偎在對方懷中。 「太好了,你總算是恢復了記憶??先跟你說一下目前的情況吧」 卡爾吐了一口氣,開始將情況簡單明瞭的解說一遍。 由於先前體驗到的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情況,瑪莉甚至一度失去記憶,隨後才在莫名其妙的狀況底下將所有的部分都回憶起來,仔細思考一下,說不定這就是L7的幫忙也說不定,搞不好是為了避免一口氣將所有事情都想起來導致整個人接受不良,當然,這方面還需要看未來的相處才能知道對方究竟是披著人皮的天使還是惡魔。 「我明白了,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做得很對,交給頭兒那小鬼去處理是非常好的一個做法,那個傢伙的直覺可怕到嚇人,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從小小的情況分析並且判斷如此準確??沒錯,接下來的狀況會變得相當嚴峻,為了要改變這個事實,我們現在必須立刻前往小木屋才行!」 瑪莉立刻從卡爾的懷中離開,知道必須要趕緊去那個慘劇發生的地點。 由於知道走向的人僅有自己一位,其他人對此幾乎都是一無所知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去應付這樣的危險局面,現在又不可能去倉庫那邊先跟眾人會合,比起解釋情況不如儘快防範於未然,說不定有辦法能夠將一切的導火線解決。 「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天會被殺死!塔斯圖拉羅會暴走!一切都會化為虛無!」 面對卡爾的疑問,瑪莉簡單的說明了一下,趕緊邁開步伐衝向小木屋的位置。 伴隨著逐漸靠近小木屋,周圍頓時多出一堆士兵,毫無疑問,國家的軍隊已經來到這個地方,將所有人都團團包圍著,接下來恐怕會失去所有的機會,如果要避免那樣的結局出現,必須要突破這些士兵才行。 「親愛的,我覺得還是應該撤退」 卡爾擺出拳擊手的架勢,知道學術不精的技術估計是難以跟這些軍人對抗。 「上!」 瑪莉無所畏懼的上前,抄起一根棍棒就往對方的腦袋敲去。 本來以為會有反抗的傢伙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乾脆地被毆打攻擊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一具屍體般就這樣緩緩倒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完全看不出來是擁有強健身軀的怪物,反倒比較像是一種死去的生物,沒錯,彷彿就是電影情節裡面的那些殭屍。 「這是什麼!」 卡爾揮舞拳頭將人打倒在地上,一臉困惑地詢問著瑪莉。 「別想太多!這些都是屍體做成的怪物!只要主人沒有在附近操控就沒有威脅!」 瑪莉不斷擊倒那些倒著去路的傢伙,儘可能從空隙當中穿梭。 由於恢復到年輕時期的身體,整個人的靈敏性頓時飛躍提升,以前持續累積的身手搭配上全盛時期的身手,就憑這些根本不值一提的生物想要做出任何事情都是不可能,理由無他,這個時候的操控者正在將全心全意都集中在木屋的方向,外圍的部分根本無法操控。 「既然是這樣就好說了!」 頭兒竄出,一個箭步躲過這些殭屍的靠近,直接跳到對方身上不斷將人當成踏板往前邁進。 一直都在一旁觀察的陽光青年頓時理解到這些生物的原理,於是馬上加快腳步衝刺,絲毫沒有一點拖沓的意思,準備直搗黃龍前往關鍵的所在位置,看得出來此人早就已經先一步發現軍隊的進駐,並且將目光放在敵人主要包圍的區域地點。 「快點變身呀!」 「變不了!總之我先走一步!」 頭兒拼命跳過下面的殭屍邁進,臉上充滿緊張的情緒。 望著對方的身影,瑪莉一下子搞不清楚陽光青年的問題,直到卡爾靠近回應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夢境世界沒有辦法換上外部裝甲,每個人都僅能依靠自身的普通能力去對抗一切,所以才會導致許多問題叢生,包括慢了敵人一拍卻無法及時回應之類的事情,只能說,狀況真的是出乎意料之外。 「親愛的!你去找總統讓那邊做好準備!這一帶很快就會變成火海!」 瑪莉回頭望了一眼卡爾,要求對方去處理布倫諾拉那邊的事情。 1 「這叫我來爭取時間??奶奶您也太狠了吧」 頭兒望著不遠處的小木屋,看著阿天奮力抵抗著敵人的進攻。 周圍全都是那些不畏懼生死的殭屍軍團先不提,那些哪怕斷手斷腳都沒有一點退縮的可怕傢伙根本不是人類一方能夠對抗,尤其是現在連變身這一點都完全做不到的當下,想要依靠戰鬥獲取勝利恐怕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只能不斷祈禱能夠有所改善,否則從目前已知的狀況來看,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他就會被包圍遭到長槍戳死。 話雖如此,想要突入進去裡面去偷襲也是不合理,小木屋那邊有一個光是架勢就非同凡響的人物,加上那一身兇狠的氣場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前線士兵,儘管以目前來看尚未出過一次手,不過從阿天不論如何都不肯從那個方位突破就能知道,這個傢伙絕對不是普通的貨色。 「快想快想,時間不等人」 頭兒僅有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去思考對策手段,若是稍微晚上一點就會趕不及。 待在這個地方的結果絕對是眼睜睜的看著阿天死去,雖然搞不清楚為何不能讓這個男人死去,只是,既然瑪莉會顯得如此緊張不安,說明這個夢境裡面,如果失去這個人將會引發更為嚴峻的狀況,所以要盡全力去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才行,為此才會拼命不惜一切代價。 問題是,由於瑪莉才剛恢復意識的關係,並不清楚這個夢境裡面發生的所有事情,儘管頭兒相信卡爾的解說一定到位,卻不能保證這位奶奶級別的人物知道當中的危險性,要知道,沒人保證在這個地方受傷不會導致現實世界裡面的死亡,這件事情可謂是沒有人可以保證。 「??還是要去做」 頭兒兩相權衡之下選擇賭上一把,不想這樣放棄。 作為領袖一般的人物可以選擇失敗也能夠虛心接受那樣的結果,唯獨連嘗試都沒有就乖乖妥協是不可能,面對不清楚能否確定做到的事情,人一定要努力去嘗試一番才行,不能就這樣放下,沒有跨出那一步是永遠都無法知道結果。 首先是扔石頭,儘可能吸引那些殭屍的注意,確認一下操控屍體的主人究竟在哪個地方,若是肉眼的部分能夠看見倒也無妨,假設是躲在陰暗處的傢伙可就是相當麻煩,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處理的手段可用。 「哼!」 長槍使轉過身扔出腰間的一枚銳利刀刃,筆直朝著頭兒所在的方向飛去。 由於動作太過迅速的關係,這位陽光青年幾乎沒有一點避開的方法利用雙手擋住,勉強在犧牲一隻手的前提之下保住一條命,只是整個人從樹木跌落,利用護身倒減少力道,沒有過多受到傷害,僅僅是一點挫傷跟皮肉傷,看上去多少有點狼狽的模樣,算是至今為止最為淒慘的一次情況也不為過。 光是聽見一點點的聲音就能夠做出如此精準無誤的判斷,頭兒的額頭流出汗水,背椎感受到一陣來自體內的寒意,幾乎沒有辦法好好喘上一口氣,理由無他,因為眼前的長槍使光是那一雙眼神就讓人覺得根本沒有辦法去對抗,在手無寸鐵的前提條件之下,情況恐怕會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 「哪裡的老鼠,居然如此不知死活」 一名身穿厚重外套的肥胖男子走到長槍使的身旁,一臉饒有所思地望著頭兒。 眼前這個傢伙應該就是那一位操控殭屍的主要人物,如果沒有此人的特殊手段應該是無法讓這些屍體展開行動才對,也就是說,只要有辦法能夠率先解決這個傢伙,接下來的工作就能夠輕鬆許多。 「大人您還要躲遠一點比較好,這個您口中的老鼠似乎已經想到對策」 長槍使將肥胖男子往後推去一點,自身往前邁出一步,打算將敵人阻擋住。 頭兒臉色略顯凝重,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似乎有被看穿的可能性,本來還是思考是否要動手,誰知道對方竟然跨出了一步,完全沒有一點選擇的機會,只好趕緊動手將口袋裡面的閃光彈拿出來,一口氣將兩人的視線全都剝奪,然後用土製的彈弓搭配上帶有麻藥的小石子射向那個驚惶失措的傢伙。 彈弓是臨時打造出來的器具,小石子也是隨手一撿,唯獨麻藥是跟卡歐斯那邊借來的東西,算是出門在外的防身必備物品之一,三者加起來或許無法將這個敵人解決,至少能夠短暫令其失去行動能力,到時候殭屍軍團也會無法行動,勝利可以說是幾乎就掌握在手中無誤。 但是,這樣的作法實在是有欠考慮,或者說,當面對到眼前這個令人不寒而慄的男子時,失敗就已經是必然的一個狀況,哪怕受到閃光彈失去視線,長槍使依舊利用槍柄精準地將小石子打掉,似乎完全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先前閉上雙眼才能躲過這樣的攻勢,頭兒幾乎在瞬間理解到狀況,沒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夠在第一次就發現弱點並且閉上雙眼躲避,只能說,若不是運氣真的太過良好,就是這個男人曾經見過類似的武器,所以第一眼就有所防範。 「該死的傢伙!殭屍們給我上!」 肥胖男子大吼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讓殭屍軍團動手。 眼見大量的屍體一湧而上,就算是頭兒也沒有一點機會可言,無奈之下只好暫且先遁入樹林裡面躲避追擊,重新爬回到樹上打算重整旗鼓,腦中已經開始思考下一個手段,畢竟口袋裡面還有一大堆能夠派上用場的工具,只要能夠保持著狀態就仍然還有一些機會,作為一名手頭上缺少戰鬥力的領袖,這個時候需要堅持並且保證不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穩穩地打好游擊戰,相信同伴隨時都有可能會登場。 「??別跑」 長槍使直接順著樹木往前奔跑,絲毫沒有一點停滯。 幾乎九十度垂直往上,光是這一點就令人感到頭皮發麻,實在是搞不清楚為何會遇到這樣的可怕怪物,上一次的狀況已經是初見縫合怪,那個時候也是相當束手無策,完全可以說是無計可施的情況,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不斷閃躲避免最為糟糕的局面出現,不斷利用同伴們的掩護才躲過一劫,眼下,周圍連一個人都沒有。 「??誰要跑!」 頭兒一舔嘴唇,完全沒有一點退縮的念頭。 既然對方選擇來到眼前就應該思考對應手段,所幸到目前為止尚未進入真正危險的情況,迅速扔出一枚煙霧彈試圖拉開雙方之間的距離,再度往樹林的深處跑去,並沒有立刻被長槍使所追上,不如說,解決阿天才是關鍵的任務,不可能為了區區的一個平民放棄真正該去完成的任務才對。 「??」 長槍使差不多到了一個位置就停下腳步,回頭確認肥胖男子的所在。 這個距離無庸置疑就是安全保護好要人以及解決阿天問題,如果超出這個地方就沒有辦法兩邊都來回行動,極有可能被瑪莉或是其他人偷襲成功,因為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那個渾身是肉的男人不管面對到哪些人都一定是秒殺,偏偏這樣的傢伙不聽指揮又是掌控殭屍軍團的關鍵,正常人都會覺得相當頭痛難搞。 「不過來嗎,也對,如果是你這樣的傢伙一定會讓那個肥豬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不被發現的情況下操控一切局面才對,不可能會任由事態繼續惡化下去,只能說聰明的傢伙遇到一個麻煩人物也是一個頭兩的大,完全沒有辦法去處理」 頭兒開始玩起心理戰,不打算正面硬碰硬。 這個傢伙的防備能力太過完美無缺,戰鬥更是不可能與之對抗,這樣的情況底下,作為一名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用上所有辦法,不管是嘴上的批評還是嘲諷之類的手段,不管是否骯髒都無所謂,能夠派上用場才是重點。 「相信你這樣的傢伙在哪個地方都一定不受歡迎對吧,明明長著帥能力又強卻始終沒有辦法爬到該有的位置並享受該有的待遇,沒事連帶領軍隊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默默地跟著肥豬一起與屍體大軍跳舞,真不知道是多可憐的軍人才會做到這一地步,被國家拋棄且邊緣到這種地方,人生的下半輩子估計也就是這樣而已了,任何抱負跟願望都不可能實現,直到年邁退休的那一天回到家鄉依舊是一事無成的結束人生」 頭兒開始加大力道,言詞逐漸犀利。 「??雖然不知道你的三寸不爛之舌能夠用到什麼地步,不過放棄那樣的做法吧,首先,作為先發部隊,本官是個人自願先來到此地,除逝去的國王以外,無人能夠給予命令;其次,你們根本不知道保護的是一個什麼東西,那個女人並非是人類,而是另外一種異物,並非是這個世界的產物,來自陰暗世界的一種破壞之物,總有一天會將世界的消滅」 長槍使緩緩開口,將已知的事情說給頭兒知道。 2 「毀滅世界嗎,那種東西我可見多了」 頭兒直接了當的回嘴,絲毫沒有一點影響。 外星戰場的那些傢伙跟魔法少女乃至外部裝甲等等的全都是能夠改變世界版圖,說句實話,事到如今再出現一名能夠毀天滅地的神明也不會讓人感到驚訝,對這位逐漸打開世界觀的青年來說,比起那些不重要的身外之事,眼下的關鍵是保住阿天的一條命,這是瑪莉給予的使命,也極有可能是改變戰局的關鍵。 「??小鬼」 長槍使露出憤怒的表情,看起來不以為然。 聽見一個年輕人說出見多毀滅世界的東西,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是一份笑話,尤其是對當事人來說,心裡肯定會覺得是被對方所嘲笑,會不舒服乃至感到不滿都是可以理解,畢竟,誰能夠相信地球那種地方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不到就經歷了整個人類文明都未曾碰觸過的廣大宇宙。 「別露出那樣的表情,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以為算是個大事,將來見識到更加廣泛的世界估計無法去接受」 頭兒一邊拿出彈弓瞄準對方一邊展現出游刃有餘的態度。 實際上,先不提毀天滅地之類的可能性,面前真正令人感到頭疼不已的是阿天的狀況,這個男人身上滿是鮮血,少去一隻手臂加上不斷勉強自身咆哮的做法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透支生命的做法,就算真的有機會能夠保住一條命也會造成終生程度的影響,奄奄一息的情況幾乎令人不忍直視。 「展現出焦慮了小鬼,你的行動詭異多變且擁有眾多特殊的器具,如果真的要賭上性命一搏,本官不見得能夠戰勝,不過,當你的目標明顯就是那個男人,想要阻擋便是無比簡單」 長槍使牢牢抓住一個弱點,看得出來早就猜到關鍵所在。 頭兒的目標是拯救阿天,只要圍繞這一個目的進行防範就沒有問題,不如說,打從一開始就已經完全從行動裡面理解到這一點,所以一點空隙都不會給,只要死死守住這個位置就一定能夠獲得勝利。 「哼,我或許只能跟你在這邊糾纏下去,不過,別人就不一定了」 頭兒微微一笑,發現瑪莉已經成功就定位。 作為預判能力驚人的領袖,光是在這邊說話聊天放棄救人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打從最初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全方面的準備工作,其中一項就是將手中的另外一把彈弓趁機交給躲在草叢附近的某人,然後利用敲打的聲響吸引對方的注意,最後就是虛假陷阱設置的聲音,給予敵人一種安心感,誤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無須過度擔心。 「啊!」 肥胖男子被彈弓打中脖子,傷口立刻被毒素滲透,整個人當場昏厥躺在地上無法行動。 這個變化太過突然,讓長槍使頓時赫然理解到情況,只能趕緊動身去協助同伴,避免進一步受到傷害波及,而頭兒就不會給這樣的機會,當這位高手鬆懈轉過身的那一剎那,閃光彈直接扔出,這一次,沒有防範的情況下不相信眼睛還有辦法閉上,何況,如果不選擇闔上雙眼的下場就是瑪莉率先一步抓到人質,無論哪一種都能做到領先的大好機會。 不光是這樣,當肥胖男人無法行動的瞬間,殭屍大軍也應聲倒地,這些所謂的不死大軍在失去領袖就變得毫無意義可言,算是賭博的一次成功勝利,如此一來要解救某人也就變得沒有那麼困難,只要瑪莉成功抵達現場呼喊,或是阿天自己趕緊撤退就沒有問題,相信一定可能安然無恙的脫困才對。 「該死的傢伙!」 長槍使第一次震怒,帶著幾乎無法看清的視線拼命往前移動。 儘管不清楚眼前的這個傢伙打算要做什麼,頭兒依舊明白那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屬於一種打算不顧一切之人才會去做的行為,為了要避免那樣的慘劇發生,他絲毫沒有一點停頓的意思,立刻加快腳步再度使用彈弓,拼命不給一點機會,知道現在可謂是關鍵所在,一旦放鬆的下場就是失敗。 瑪莉努力往前邁進,絲毫沒有一點停頓,以那雙年輕力壯的雙腿來說,這樣的速度也確實算是極限,想要進一步的跨出步伐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這位少女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幾乎已經喊出了聲音,也讓阿天聽見的叫聲,基本上就離逃脫連鎖的命運僅差上一步之遙,理應可以成功走出這份困死的循環之中才對。 可惜的是,還是差了一點點,確實是兩人能夠做到的極限,幾乎沒有出現任何一點紕漏,甚至可以說是現在雙方擁有力量的最佳表現也不為過,至少從事後的角度來看,幾乎把要做與該做的全都達到極限,沒有任何值得批評的部分,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見得能夠做的跟兩人一樣好。 但是,時間上面就來不及,阿天的體力先行一步透支,整個人癱在地上,伴隨著體內血液的流失,整個人緩緩闔上雙眼,哪怕後面努力睜開了一會,卻依舊改不了人死的事實,無奈地仰望蒼天,嘴角的鮮血以及跪拜的姿態都在訴說本人的悲傷以及對必須離開家人的無奈。 「該死!」 瑪莉走到阿天的跟前,知道已經來不及,只能趕緊將懷中的嬰孩抱出。 既然大人保不住,孩子必須要保護好才可以,於是立刻二話不說帶著孩子趕緊往村子的方向跑去,始終不敢回過頭去望著那個男人的屍體,因為之前已經見過一次,事到如今實在沒有辦法接受第二次的情況,只能趕緊將這個孩子保住,不管怎麼說,真的不行進一步失去更多的人。 「快走!」 頭兒再度使用彈弓,試圖避免這個敵人進一步的行動。 可是,長槍使不會放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這既是上頭交代的目標,同時也是作為一個有義務保護世界未來之人的使命,於是手中的槍有如蛇龍一般扭動,迅速朝著目標所在的位置飛去,目標是沒有辦法閃躲的瑪莉。 「??真是的,又要我來幫忙才行」 正當絕命關頭,一個男人緩緩出現。 「你是誰」 長槍使發現槍頭被彈開,對方使用的僅僅是普通到不行的手掌。 「張群川,一個路過的武術家,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張群川一臉毫無興趣的回應,確認了一下眼前的情況。 多虧那一掌的幫助之下才讓危險得以迴避,要知道瑪莉可是跟某人不同,一旦受到攻擊就不可能存活下來,槍頭搭配上長槍使的技術以及力氣,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穩妥的死路一條。 「瑪莉奶奶,您趕緊離開吧,這裡交給我就行,還有頭兒,別往那邊走,那邊全是大軍」 張群川將身上的血跡拍了拍,說明剛才的戰鬥是多麼嚴峻。 不用多說什麼,作為一名可以在世界上橫著走的男人之所以會被拖累腳步等到這個時間點才抵達,最大的關鍵就在於大軍壓境,剛好與那些人碰撞在一起,導致步伐遭到拖累,儘管一度看似被拖累,所幸這個男人依舊是這顆星球上面幾乎無人能及的強者,面對千軍萬馬要戰勝不容易,逃脫倒是輕而易舉。 「我知道了,頭兒你留下來,大軍來襲你們兩個人需要互相掩護」 「不行!我必須去提醒其他人!」 瑪莉打算要頭兒留在現場不要亂走動,以免情況進一步惡化。 但是,軍隊的出擊意味著情況劇烈變化,根本沒有辦法拖延下去,為了還要倉庫那邊等待的同伴們,必須要有人去提醒情況的變化,儘早一步離開村子或是建設起防禦網,在失去王牌的前提條件之下,一行人的生命可謂是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那就走吧!」 瑪莉趕緊跨出步伐,絲毫不敢有一點停頓。 兩個人加快腳步往村子的方向移動,長槍使試圖去阻擋卻立刻就被張群川擋下,這個男人連手都沒有用,單純就是隨便踢了一腳,以飛快的速度揚起沙塵,讓人知難而退。 「閣下的實力驚人,本官從未見過,如果可以的話可否退開一步,等到之後事情結束在酣戰一番」 長槍使一邊說著和善的言語,一邊擺出如臨大敵的姿勢。 「挺有意思的嗎,不過很可惜我拒絕,這一趟來到這個地方是為了見上妹妹一面,其他事情都不太重要,沒有道理一個陌生人說了什麼,別人就會全盤接受聽從,對吧」 張群川微微一笑,輕鬆地將手插進口袋裡面。 3 ——你已經是最強的槍使 那一天的話依稀在傑洛尼的心中迴盪,不斷告訴自己既然成為國家當中最為強大的那一個人就應該拼命全力去解決所有阻擋在面前的危機與困難,不能夠輕易放棄該負起的責任,更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選擇倒下,身為一名立於頂端的人物面對任何敵人都要傾盡全力去抵抗到最後一刻為止。 「閣下真的是強者中的強者,本官從未遇過這般身手的人物」 傑洛尼感覺到手中的長槍不斷震動,手臂也略顯堅硬麻痺。 交手不過兩回合左右的時間,沒有想到不僅一點上風都沒有佔到,所有的攻擊都在瞬間被手掌、手心、手肘等等的位置輕鬆彈開,根本連一點範圍都無法靠近,輕而易舉地被化解,彷彿打從一開始兩人就不在同一個境界。 如果是這個樣子倒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身為國家當中正當錦標賽中的最強槍使也不過就是一個年輕人,想要跟馳騁多年的高手們一較高下仍然是有待觀望,不說其他人,單說目前在自己國家當中的宗師級人物,就能夠隨隨便便將槍類的攻擊抵擋住,甚至輕鬆地將其擊退,一點困難都沒有。 然而,那些是年邁的大師級別人物,拜倒在那樣的傢伙手中算是理所當然的一份結果,不過要承認輸給一個看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傢伙,相信不管是任何一個強者都不可能有所妥協。 「見識淺薄,這個世界上面的強者可是不勝枚舉,我這樣的傢伙還遠遠不是武術的盡頭,你還需要慢慢鑽研一番才行,慢慢來吧小伙子」 張群川微微一笑,口氣裡面帶有一點挑釁的意味。 作為一名強大的人物,能夠擁有如此高傲的態度也是正常,過去的傑洛尼都遇過這樣的一類人物,每一個都是心高氣傲,展現出不凡的氣場以及其手中的各種絕學以及強大的肉體素質,好幾次的戰鬥都讓最強槍使差一點就要變成一具屍體,危急的情況更是如數家珍,已經逐漸習慣那種靠近死亡的恐懼以及不安。 但是,即便如此笑到最後一刻的人都是他,那些曾經發出嘲笑聲的傢伙幾乎沒有辦法堅持到最後,理由無他,單論堅持以及戰鬥的意識,乃至關鍵的意志部分,身為最強的招牌都不能輕易讓出。 不斷使用槍桿朝著弱點的位置侵入,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拼命往前邁進一步,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打破堅硬的防禦往裡面進一步努力的明確表示,這樣的動作早已重複不下千萬遍,從小到大都將這樣優美的動作鍛鍊到極致為止,也是如此簡單的突刺成為幾乎不可能遭受到突破的關鍵所在。 一如既往地往前,連續對準每一個身體的關節乃至脆弱區塊發動攻擊,漸漸加快速度的過程當中不斷加深攻擊的力道,甚至在當中隱藏一點虛招,刻意沒有用上力道,僅僅是瞄準一個點發動攻勢,虛實結合,此乃是戰鬥中獲得勝利的不二法門。 「??太慢了」 張群川順手一拍,直接將攻擊打散,將槍頭推開。 虛實相間確實是優秀的戰法,問題是,如果有一個敵人能夠從動作的細微變化上面察覺出真相,這樣的做法就會變得無比危險,因為當灌注力道的槍頭被推中,身體的重心極有可能會失去一些,導致露出所謂的劇烈破綻,而且,若是那樣的高手能夠在自身保持平衡的情況下發動攻擊就更是一場惡夢般的情況。 「??所以我說了,你的做法根本毫無一點意義」 張群川一個箭步向前,輕輕的一記正踢就將傑洛尼踹飛。 多虧有堅硬的護甲以及對方的手下留情沒有踢中要害的部分,騰空倒地之後依舊能夠勉強起身支撐著身體,只是那樣的破壞力始終對肉體造成劇烈的影響,短時間裡面,恐怕是沒有辦法繼續戰鬥下去。 「閣下果然是真正的強者,身為國家最強的槍使,恐怕也只能乖乖認同這份敗北」 傑洛尼迅速深吸一口氣,知道繼續戰鬥下去沒有勝算。 虛實的攻勢遭到看破,突刺完全沒有一點機會可言,光是以上兩項就已經完全說明自身的不成熟根本不可能與眼前的強者相提並論,對方根本沒有認真拿出一點實力,真的要生死相搏,弱者的一方根本沒有一點點的資格能夠說話,閉上嘴巴接受失敗的事實,以後努力改變才是關鍵。 「那就太好了,我??」 張群川舉起手打算轉身離開,沒有想到殭屍們突然再度躁動。 作為最強槍使確實敗給一個年輕人,不過,身為國家的指揮官級別人物就並非如此,傑洛尼必須要貫徹自己身為長官的職責,為了國家奉獻出一切,就算那是偷偷利用決鬥的過程將某人的毒素解開,然後等候清醒也是一樣,哪怕會遭到別人的痛罵以及批評也無妨,將軍的職責就是如此簡單。 「切,暗算嗎」 張群川發現到事實,眼神有些憤怒的瞪了傑洛尼一眼。 「此乃戰法,不光是一位戰士的身份,本官同時也是國家的指揮官,為了任務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尊嚴」 傑洛尼讓殭屍們去糾纏,順勢在旁邊觀察並找機會發動攻擊。 就算是英雄般的人物也沒有用,面對一堆不懼生死的怪物也是毫無對抗手段可言,只能不斷受到牽制,光是要保住自身的一條命就是極限,這樣一來,儘管這邊要獲得勝利不太可能,至少也不用擔心村子那邊的進攻會受到阻礙。 「煙硝??你們難道要把村子都夷為平地!」 張群川極目遠眺才發現不遠處出現漫天煙霧,其中還透露出一點火光。 這一趟的目的是塔斯圖拉羅以及其丈夫一家人,包括孩子都不能輕易放過,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完全不容許任何一點扭曲或是改變,其中的理由更是每個人都會認同。 「本官說過,塔斯圖拉羅是一個毀滅世界的存在,這是古典書籍裡面乃至許多歷史上面都曾經印證過的事實,為了避免所謂的滅絕,我等必須拼命努力將這樣的惡魔之種消滅」 傑洛尼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情,甚至可以說是相當非人類的做法。 過分可怕的傢伙,張群川的實力絕對是超級一流乃至頂尖,如果沒有殭屍幫忙將人的後腿扯著以致沒有辦法進攻,光是這一個人的能耐可能就有機會將一大堆前往村子裡面的士兵解決,畢竟那些人並非是國家當中的正規軍隊,多半都是一些出身低下為了金錢不惜出賣靈魂的垃圾,否則也不會願意參與這樣的戰局,跋山涉水就渴望一次能夠滿足殺人慾望以及搶奪錢財等等目的的機會。 「惡魔??我看你們才是」 張群川不打算留情,動作變得相當犀利。 幾乎無法起到作用的踢打放在一旁不去理會,這個男人將拳化為指,開始不斷對準敵人的腦門所在發動攻擊,迅速將所有傢伙的頭腦都戳出一個大洞,手指伸入大腦之中,直接將其無情破壞殆盡,同時,雙腿也從踹飛變成踢擊,每一發都相當精準地瞄著敵人的弱點位置,也就是頭部下巴或是心臟所在的地區,絲毫沒有一點溫柔可言。 面對如此強大的人物,即便是傑洛尼也顯得吃驚不已,從未想過居然會遭遇到這般前所未有的強敵,不僅將體力的耗損減低到最小限度部分,進攻的過程中也是絕對一到兩次之內解決敵人,如此不拖泥帶水的做法實屬罕見,甚至可以說已經是非人類的戰鬥手段。 作為一個沐浴在無數掌聲以及支持當中的最強槍使,傑洛尼確實非常尊敬眼前這樣一位有著令人稱羨實力的強者,如果換作是在其他狀況底下,絕對會跟對方討教兩招,也許還會直接跟對方拜師學藝,畢竟自古以來都是弱者拜於強者門下學習,此乃世間的一份真理。 但是,現在的他是一名軍人,目的就是為了能夠保護摯愛的國家以及其下無數渴望安穩的人民,只要能夠解決敵人都沒有理由不去做,尤其是考慮到眼前的敵人實力過分強勁到無法對抗的程度,作為一名還有任務要去完成的指揮官,無論如何都應該將眼前的男人困死在這個地方才行。 「??差不多就夠了,否則我就把你們兩個人都殺了」 張群川瞪了兩人一眼,似乎沒有打算要放鬆的意思。 面對那樣兇狠的雙眼,傑洛尼立刻感受到內心的驚恐不安,知道對方確實湧現出一股驚人的殺意,趕緊往後退去一步,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知道緊要關頭之下千萬不能有所放鬆。 「你個小鬼早點放棄吧!老子可是??」 正當咒術師打算要開口對著張群川報上自己認為高貴的身份,突然一粒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其額頭上。 那一粒石子不光是打在頭蓋骨上面那麼簡單,仔細一看那似乎是一個金屬製成的物品,不知是力道過猛還是前端有尖銳的一部分,總之,那個操控殭屍軍團的傢伙就這樣被打穿腦袋死去。 4 「真的沒有問題嗎!」 頭兒回頭一望,不知道張群川一個人能否對抗殭屍大軍。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正常人就算再多出幾個幫手應該也不太可能與之對抗才對,那可是一隻結結實實的大軍部隊,其中每一個敵人的實力都不亞於正常士兵,甚至可以說失去那些情感過後,這些生物會變得更加兇狠不已,普通的手段根本不會起到一點作用,這樣的條件底下,真的能夠找出任何對應的手段嗎,至少這位謹慎小心的陽光青年是抱持著困惑乃至不安的態度。 「別想太多!已經來不及去思考那些事情」 瑪莉頭也不回地往前衝,僅僅保護懷中的這個可憐嬰孩。 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那些事情,眼下光是要將這個孩子平安無事送回到村子裡面都是一件難題,哪裡還有時間去管其他的事情,要知道,卡爾有說過這裡無法換上任何一件裝備,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單純依靠肉身戰鬥,這樣的不利條件之下,數量將會成為主宰勝負的關鍵所在。 「奶奶!接下來的局面是怎麼發展!」 頭兒不斷挪動身體的位置,試圖將人藏進樹林之中。 由於通往村子的路上有一大堆殭屍在,不能保證那位肥胖男子是否還要操控的前提條件之下,亂跑直衝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因此只好跟瑪莉先待在這個附近的位置,期待張群川能夠有所表現,假設對方辦不到這一點,兩人就乾脆不要行動會比較好一點,以免到時候自討苦吃。 「??依照原本的情況之下,我們這邊將會失去整座村子裡面的所有人,阿天自然不用多說,連阿野跟阿玄都是一樣的下場,為了掩護所有人離開,幾乎都拼盡了生命,無奈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瑪莉深吸一口氣,將事情的狀況全都托盤而出。 當天,與塔斯圖拉羅在村子裡面閒逛的過程裡面,兩人目睹了慘劇的發生,一大堆士兵手持刀劍武器衝刺村子裡面無差別的對所有人發動攻擊不管是老弱婦孺都是一樣的下場毫無差別可言,那些可恨的傢伙將財寶以及糧食全都搶劫一空,任何一件想要的東西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如果有人膽敢阻擋就是殺無赦,躲藏的傢伙就要看運氣,好運的傢伙能夠安穩躲過一劫,運氣不好的人就只能默默地死去,連一點反抗的辦法都沒有,可憐的不斷哀嚎。 當然,女人絕對是這些殺人犯的寶物,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將其抓起來並且帶走,忍不住慾望的野獸也會直接在光天化日之下辦事,那樣的惡劣行徑簡直是超乎人類的想像之外,人神共憤的程度讓所有人都選擇行動將其解決。 瑪莉組織剩下的人組成一支小隊伍,一邊對抗一邊往村子的外面撤退,那些實力不算強大的野蠻人也知道這個國家是他國,跨出村子一步的下場不言而喻,不光是這個小國會將人清除,連自己的國家都不會包庇罪犯,會將這些毫無價值的蟲子一腳踢掉,後面還會完全不去承認這些人的存在。 「後來我的運氣不錯,成功跟著村子裡面的人逃脫,不過我比誰都清楚這些傢伙遲早會分裂,到時候身為女人的我絕對是第一目標,於是趁夜離開了這個地方,跑到附近的鄰村裡面等待塔斯圖拉羅的出現??不過,等到後來卻沒有看見那個曾經好友,反倒是見證了所謂的滅世」 瑪莉閉上雙眼,彷彿一切都是昨日所發生的事情。 「那是??」 「噁啊!」 殭屍們突然集體躁動,開始不受控的到處亂跑一通。 這個變化讓兩人第一時間都想到肯定是張群川的所作所為,估計就是動手直接將肥胖男子解決,成功將情況逆轉過來,讓這些怪物從敵人的幫手一下子變成無法控制的危險生物,如此一來,村子裡面的那些虛假不良士兵將會成功最大的目標,因為那群人的數量是最多。 「快一點!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張群川突然不知何地的衝出來,走到兩人的身旁。 「張家小子,我的速度不夠快,孩子拜託你了」 瑪莉知道跟不上兩人的腳步,將手中的孩子託付給張群川。 這個孩子的生存與否將是影響局面的關鍵因素,只要還有這個孩子在手,當年那樣的人質事件就不會發生,阿玄與阿野兩個人都不會成為對方要脅的對象被殺死,光是改變這一項就能夠最大程度地將問題解決乾淨,所以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這個孩子,這幾乎是現在最重要的第一大事。 「奶奶您就不用擔心,區區一個你跟一個小嬰兒有什麼難度」 張群川微微一笑,直接將瑪莉抱起來跑。 作為頂尖的武術家,平常的習慣就是背重物移動,現在多出一個十六歲的纖細少女跟一名根本恍若無物的嬰孩,頂多就是為了兩人的安危需要降低一點的速度,除此之外,極速的移動依舊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 「群川!我們從那邊進到村子裡面去」 頭兒確信正門以及側門都要避開,不能靠近這兩個地方。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判斷在於非常清楚敵人的進攻路徑,那些外來者不可能從後門,也就是靠近這個小國一邊的位置移動,必定是從面向兩國交界處的正門或是靠**原區域的側門進入,為了避免進一步的戰鬥發生,四人應該要小心謹慎地從另外一邊移動才行。 「等等,塔斯圖拉羅在哪裡你們知道嗎,我一定要先確定那個傢伙的位置才行」 瑪莉一邊將嬰兒放在靠近心臟的位置,一邊詢問同伴們情況。 情況當中的關鍵人物就是塔斯圖拉羅,比起其他人的狀況,先確保這位少女的所在才是關鍵,無論如何都要將孩子的平安無事以及村子一定會平穩的事情都說明出去才行,如果無法做到這一點,狀況將會進一步的惡化下去,甚至有可能會變成無法解決的層級。 「這種情況下哪有辦法去找人??」 「我找到了!」 正當張群川想要試圖找到人的時候,頭兒先行一步發現塔斯圖拉羅的蹤跡。 大概是老早就從瑪莉的話語中猜到這位人妻是關鍵所在,所以陽光青年在遠離殭屍大軍的過程中就一直在用肉眼觀看周圍的狀況變化,目光如炬的情況之下確實成功發現到對方的位置,並且立刻將其通報給兩個人知道,幾乎不用多說什麼,這個男人就是如此心細且擅於觀察乃至提前一步的傢伙。 「快去找人!」 瑪莉話語剛落,張群川立刻抱著人衝向塔斯圖拉羅所在的地方。 此前,士兵的入侵近在眼前,大量手持武器的可怕傢伙出現在眼前,不斷發動前所未有的攻擊,幾乎完全沒有一點對抗的手段可言,因此多數村民都是立刻到處四散亂跑一通,沒有一個人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眼下的狀況,每個人都感到相當不安以及害怕,知道繼續下去的下場。 混亂之中,塔斯圖拉羅試圖利用魔法去阻止這些傢伙的進一步行動,只是,這些傢伙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目標是誰,於是好幾個傢伙幾乎先把其他人放在一旁不管,集中全部人的力量突襲,若不是這位女神的後裔在之前有啟動過全身的魔力,因此在小範圍的使用就沒有任何一點難度。 「惡魔!」 好幾個手持武器的傢伙不斷發動攻勢,拼命要塔斯圖拉羅的項上人頭。 可惜的是,魔力已經完美在全身上下流淌的關係,製造出一點火焰或是小小的爆炸都不在話下,要處理這些不知好壞的傢伙並沒有任何一點難度可言,只是,這樣的局面無法持續下去,平衡不用多久就會遭到破壞。 「你們不要繼續靠近過來,我真的會動手??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 塔斯圖拉羅將力量稍微釋放一點,利用魔力對人體的破壞,直接將這些靠近的人弄暈過去。 儘管這樣的做法並沒有辦法真正做到傷害人體,僅僅是暫且將行動能力剝奪,利用對神經系統的微幅度干擾,製造出一點比較像是集體暈眩的一個事實,實際上,不用幾分鐘的時間,這些士兵都會清醒過來繼續發動攻勢,想要解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惡魔接受制裁吧!」 一個人突然從地上爬起來,看起來前面的暈眩似乎是假裝,目的是為了能夠更加靠近一步。 沒有來得及防範的關係,塔斯圖拉羅剛好被對方抓住,脆弱的頸部被堅實的雙手牢牢扣住,幾乎沒有一點躲避的手段可言,如果像要逃脫就必須拿出真本事,也就是直接使用直接了當的破壞性魔法,一口氣將對方所有的傢伙都消滅才行,可是那樣一來就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動手殺人,再也沒有回到過去美好時光的機會。 5 伴隨著一聲槍響,本來還想要反撲的傢伙應聲倒臥在地上,雙腿被帶有強大破壞力的子彈打中,就算想要起身也是完全做不到的一件事情,只能不斷在地上怒吼著惡魔兩個字,露出極為令人感到不安的兇狠表情,然後再過度的亢奮之中昏厥過去,估計沒有幾天的時間是無法恢復意識。 「千鈞一髮??你在這裡做些什麼」 卡歐斯將手槍收回到腰間,有些困惑地望著眼前這位人妻。 由於不久之前發現煙硝,這位警探理所當然知道狀況發生,立刻命令同伴們開始行動,儘管頭兒不在,不代表這些剩下的人需要別人的領導,仍然還有無數人能夠肩負起領袖的責任,將危險事先做好準備,避免作為糟糕的情況突然出現在眼前影響到所有人的安危。 「沒事,你們那邊應該還好吧,有一堆士兵進攻,要趕緊逃亡才行」 塔斯圖拉羅微微一笑,迅速將話題扯開。 儘管不清楚這位人妻的底細,卡歐斯也偷偷窺視到剛才那股不尋常的特殊能力,雖說本人不敢確信是否與莉莉艾爾的魔法師出同源,卻非常清楚這種可怕的力量最好還是拉攏成同伴,與之為敵的下場不言而喻。 「??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必須要加快腳步行動,不能待在同一個地方繼續等待下去」 卡歐斯發現士兵的數量逐漸增加,村子的情況變得無比危險。 缺乏外部裝甲的一群人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待在這種地方必定會成為對方的靶子遭到肆意玩弄並且連一點反抗的手段都沒有,為此,無論如何都要竭盡全力去迴避最危險的情況,不能讓糟糕的事情一而再三的重複。 「??抱歉,我要去山上」 塔斯圖拉羅突然念起咒語將身形去除,一個箭步飛快往山頂的方向移動。 看不見對方的模樣導致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卡歐斯只好先把對方放在一邊不去理會,趕緊回到倉庫那邊招集大夥開始對抗士兵,能夠派上用場的人幾乎每一個都要上場,戰鬥能力較弱的人則是幫忙穩固陣地,儘可能多製造出一點陷阱去抵禦攻擊,除此之外,就要看這個夢境的走向去決定,因為一行人不可能跟大軍對抗。 「諾拉,你去保護??」 「不行,諾拉是絕佳的戰力,這種情況下保護我不如保護整個倉庫,否則我們都要陪葬」 法斯特要求諾拉去保護芙蘭,身為觀看全局的公主殿下卻早一步察覺讓手下加入戰局才是關鍵。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如果一行人全都擠在一個地方的下場就是團團包圍或是被莫名其妙出現的火勢給消滅,為了避免這樣的局面,無論如何都要拼盡一份力量去抵抗敵人的攻勢,沒有一個戰力能夠擺放在倉庫裡面,至少現在的眾人以及外面的士兵數量之差距龐大到不可理喻的程度,沒有任何一點游刃有餘的機會。 「我明白」 諾拉立刻拿出所有身藏的武器,前往前線去支援一下卡歐斯。 第一批的進攻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根本沒有一點防範的機會可言,全都是一群沒有任何陣型以及裝備的不知名人士衝殺,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動手將靠近的每一個人殺死,闖進別人家中把所有能稱得上是財富的東西都取了出來,瘋狂的屠殺所有村民,臉上露出無比滿足的笑容。 這些傢伙無庸置疑就是一群怪物,根本連一點人心都沒有的可怕傢伙,是絕對不可能給予絲毫一點同情的存在,卡歐斯、諾拉以及金髮女郎三人則是趕緊衝到前線發揮該有的戰鬥力,目標相當明確就是要擋住第一波的攻勢。 「這邊有女人!」 一名士兵大聲怒吼,將視線不斷在金髮女郎的身上來來回回。 這群不法之徒多半都是男性,僅有少數幾個看似女人卻是肌肉棒子的傢伙,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一批類似罪犯一般的人物,估計存在這個地方的主要關鍵就是要幫忙某個國家或是某支軍隊打幌子,除去殺人放火以外的最大目的應該就是為了個人的生命,如果沒有做到什麼目標,這些傢伙應該就會被殺死才對,卡歐斯從這些傢伙恐懼不安的目光當中發現這份違和感,猜出了一個略顯驚人的事實。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傢伙!」 卡歐斯左手持槍右手拿電擊棍,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會非常辛苦。 「卡歐斯大叔才是,沒有外部裝甲你不見得比我們強」 諾拉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從腰間取出兩根電擊棒,與私人防護專用的不同,這兩個傢伙調到最大幅度可是能夠將成人都殺死。 「??噁心的視線」 金髮女郎一個箭步衝到這群人當中,纖纖玉手抵著對方的脖子,輕輕一扭,一個人的頸椎便應聲斷裂。 由於發生的太過突然且一點準備的機會都沒有,不少人都露出困惑的眼光,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看似隨意的一個動作就輕輕鬆鬆將一個人的脖子扭轉一百八十度左右的弧度,簡直是超乎想像之外的不可思議,這樣的行徑遠遠超出這個世界人們的常識,哪怕是再強的高手也沒有能力做到這個地步才對。 地球演化至今,人類的文明發展超過千年,科技的突飛猛進在於工業革命之後,從那一天開始才出現所謂的真正變化,過去認為不值一提的科學變成主要的關鍵因素,無數人都以此為目標不斷努力,將自身的智慧加上先人所遺留下來的寶貝不斷疊加上去,最終才創造出這樣一個算是不錯的文明。 然而,與那區區的幾百年相比,武術卻是從人類誕生沒有多久的時間就產生,從第一個人類之間的爭鬥開始,這樣的肉體技巧就開始不斷開發,千百年的時間過去,許多文化藝術都在不斷消逝,留下的多半都是適應這個時代的產物,其他的東西多半都會逐漸消亡,僅有一件東西永遠都不可能會離去,那就是戰鬥的技巧,也就是武術。 「下一個不乖的孩子是誰」 金髮女郎瞪了一眼周圍的傢伙,絲毫沒有一點溫情可言。 看見過分的強大力量,依舊還是有不少傢伙無所畏懼的前仆後繼,這些人並非是不畏懼眼前的女性,知道一旦戰鬥的下場多半都會是死路一條,即便如此,還是要努力去戰鬥才行,如果不去拼命,後面的那些軍隊也會將他們徹底殺死,兩相權宜之下,這群人選擇繼續戰鬥。 「切,打不過強的傢伙就來找弱者嗎」 諾拉不斷揮舞手中的電擊棒,直接將靠近的傢伙全都打昏過去。 自身的能力與強者無法匹配,多數人也不是傻瓜,撇開手持莫名遠距離武器的卡歐斯,剩下的就是近戰者的兩人,法斯特作為騎士團成員的實力不需多言,這些傢伙一個便宜都討不到,手中的細劍有如一條毒蠍,狡猾地將針腳刺進敵人的身體裡面,緩緩將毒素注入,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上死去。 「進攻!」 其中一個人繞過四人往倉庫的方向前進,看得出來是打算繞進裡面發動攻勢。 既然跟四人之間的交戰不會有成果,那倒不如趕緊到裡面去找尋這一次的攻擊目標,一群人也沒有時間繼續浪費生命下去,反正根本不可能戰勝的對手就在眼前,犧牲一條寶貴的性命是傻子才會去做的事情。 「這邊有入口??」 「沒那種鬼東西!」 約翰用力揮動拳頭,將試圖闖進倉庫裡面的傢伙打飛。 作為拳腳力量強悍的傢伙,這位青年本該待在外面與眾人一同戰鬥才對,只是考慮到本人只會進攻不會防守的習性,如果真的擺在空曠的地方,光憑揮舞身體肯定會變成一個靶子,到時候反倒會拖累其他人的後腿,因此左思右想之下,一行人決定將其當成砲台使用,有人靠近就把對方打出去,相當適合的一種戰術。 要防守下來並非是難事,這些沒有軍紀的不法之徒們根本不團結,有些傢伙作勢揮拳實則在一旁划水,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還有一些傢伙打算趁機看情況決定站哪一邊,考慮到這一邊的實力之強,允許的狀況之下選擇投降也是一個不錯的做法,總之,攻勢已經遠不如一開始的激烈。 但是,觀覽大局的人物已經發現了這一點,知道不能繼續任由這些弱者們肆意妄為下去,好不容易得手的局面必須要全面穩固,於是,一隻真正訓練有素的部分緩緩邁出步伐,開始朝著村子所在的方向進攻,其中,率先抵達現場的是身穿重型鎧甲的士兵們,這些無情的戰士們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情,看見人類就殺,哪怕是同伴,如果選擇放棄或是拖累到後腿都是一樣的結果,那就是殺無赦。 6 「真傢伙來了!」 卡歐斯大吼一聲,凝視著不遠處靠近的士兵,知道情況逐漸嚴峻。 敵人開始不斷往現場發動攻擊,繼續下去根本沒有辦法將其抵擋住,一行人都非常清楚這個問題,勉強依靠著金髮女郎的可怕威嚴令那些想要動手的傢伙打退堂鼓,本來以為可以一路順風順水的持續下去,誰知道沒有多久的時間就遇到正規軍的突襲,這些裝備精良且兇狠手辣的一群傢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夠對抗的角色,尤其是一行人手頭上面能夠使用的東西有限,面對千軍萬馬根本就不值一提。 「鎧甲嗎,警探先生,我的關節技恐怕不會有作用」 金髮女郎有些擔心的露出不安表情,不太願意正面迎擊軍隊。 由無數訓練已久且擁有軍人意志的強者們所組成,這樣的可怕傢伙就是所謂的軍隊,面對這樣的可怕陣容,不管是什麼做法都沒有辦法將其阻止下來,只要指揮官沒有同意,就算是直到剩下一兵一卒也會戰鬥到底,這就是強國引以自豪的正規軍,甚至可以說是精英部隊。 「??我要打游擊戰,你們自己決定吧」 卡歐斯深吸一口氣,知道眼下的情況不給人思考的機會。 選擇固守陣地,那幾乎是一件沒有意義的行為,敵人的數量跟裝備都是完美無缺的前提條件之下,一行人根本沒有一點勝機可言,穩固陣地不會有任何一點幫助,甚至會讓情況進一步的惡化下去,變成最為糟糕的一份局面,所有人都會被火蛇吞噬,在這個夢境中結束生命。 既然如此,不如去嘗試一下努力看看,說不定能夠有所改變也不一定,抱持著這樣的想法,卡歐斯決心要跨出一步,不能繼續待在原地踏步下去,因為那樣根本不會有所改善。 「我也跟著吧,警探先生一個人估計很快就會死」 金髮女郎打算跟著卡歐斯一同前進,知道情況的嚴峻程度。 諾拉不可能跟上兩個人的腳步,假設有那樣的想法才會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因此乖乖躲進倉庫裡面,在進去以前不忘製造一些簡易的陷阱,不求有功至少不要有過才行。 「諾拉你回來啦」 約翰大口大口的喘氣,身上滿是傷痕。 作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正常人類,同時還是一名僅僅在街頭裡面打架出身的年輕小伙子,能夠跟這些牛鬼蛇神的人來到阿爾納斯小島上已經實屬不易,如今又要肩負起戰鬥的責任,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光是這樣就已經足夠堅持下來,算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沒有人會對此繼續苛責批評。 「辛苦,大家呢」 諾拉將裝備確認一番,順便將乾糧塞進嘴巴裡面。 剩下的人也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必定會被包圍在這個倉庫裡面無法脫身,只能默默地低頭祈禱能夠有所改變,畢竟想要逃走幾乎不可能,固守陣地也是死路一條,絕望的氛圍正在一點一點擴散。 「堅持到最後一刻吧」 布倫諾拉回應眾人,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 知道情況必定會朝著最壞的方向前進,每個人都在努力堅持下去,不管是選擇去吸引敵人注意並且尋找出路的法斯特,亦或是不惜犧牲一條命都要在外面拼命做游擊戰的卡歐斯以及金髮女郎,就算是一語不發睜開雙眼默默凝視著天花板的玫,所有人都是以各自的方式努力。 沒過多久的時間,敵人開始不斷蔓延開來,正規軍先是將那些不服從的傢伙逐一斬殺,大有將這些所謂叛徒徹底消滅的意圖,與此同時,卡歐斯立刻意識到一個好消息,急忙開始奔走,將那些知道大限已至的人集合起來,一群人加在一起開始反抗敵人,人數一下子就從原先的數人變成十多人,等到開始兩軍對峙的時候竟然演變成數十人乃至百人左右,誰都知道,這樣的數量確實超乎原先的預料之外,簡直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一件事情。 「果然面對死亡誰都是一樣」 金髮女郎微微一笑,望著周圍還算是能夠派上用場的臨時同伴。 為了避免自己的死亡而努力,這樣的做法可謂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越是關鍵時刻,人們越是容易凝聚在一起,尤其是現在這種時刻,對上祖國的正規軍,不管是罪犯還是什麼人都是相同,任何人都不可能願意死亡,為此,就算要跟陌生乃至毫無保障的人一同奮鬥也無所謂,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拼個老命也要給這些傢伙顏色瞧瞧。 「你是主力,麻煩了」 卡歐斯確認彈夾的數量,知道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不到一會的功夫,一群手持長槍的士兵出現,一群人加快腳步不斷往前邁進,排好隊伍,豎起武器一步一步穩當的壓進,氣場逼人的感覺讓人頓時不知所措,一些根本沒有遇過這樣軍容的罪犯們全都嚇到退後一步,連擋住第一波的能力都沒有,只能露出驚恐的表情祈禱能夠有所變化。 「跟我來!」 卡歐斯往前邁進一步,掏出手槍直接將第一排的士兵解決。 戰場上面獲得勝利的關鍵並不是全然在於實力,有時候,氣勢跟流向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只要給予軍隊一記有效的壓迫,面對無法戰勝的戰鬥,就算是菁英小隊也會變成普通的弱隊,古代經常利用外交手段就是如此,先是給予看似不可能情況,讓對方知難而退甚至乖乖將城池拱手讓人,所謂的上善之策便是如此。 面對卡歐斯無情的手槍,一群士兵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就死去,這樣的場景頓時讓無數士兵感到恐懼,不分敵我都覺得這是一種神蹟,許多人都以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上天所派遣過來的使者,這樣的想法出現就不容易消失,本來還有的戰鬥意識也在迅速的瓦解當中。 「殺無赦!」 此時,一名中年男性的聲音響徹戰場,讓原本精神上面退縮的士兵往前邁進。 指揮官一聲令下,所有士兵都將腦袋裡面的多餘想法排出,立刻將意識集中到眼前的狀況之中,開始繼續往前移動,不管眼前的是否為上天的使者,一行人的目的僅有一個,那就是徹底將對方解決,排除所有的敵人。 「切,竟然有一個好的指揮官在嗎」 卡歐斯不滿的砸舌,知道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麻煩許多。 狀況惡化,敵人準備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完善,不光是有訓練有素的士兵,還有一個統領全軍的優秀將軍,這樣的陣容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相當可怕的存在,這樣的正規軍差不多就是一個國家的精英部隊。 但是,為何這樣的優秀軍隊要跑到這種鄉下之地,不惜闖進一個小國的統轄範圍之內都是動手,理由實在讓人搞不清楚,莫非,真的存在一位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將其帶回去的人物,卡歐斯覺得已經接近真相的圈子裡面,還差上一點點就能夠窺視到其中的真意。 「警探先生先別想了!我一個可不能一直保護你!」 金髮女郎將兩名士兵的槍折斷,順手將人的脖子都扭歪。 卡歐斯思考的過程裡面,局面風起雲湧之類是不可能,根本沒有受過訓練的一群犯罪者們看到情況不對就開始四處逃竄,根本不願意繼續待在這個地方忍受波及,剛開始看起來還有一絲希望的部分在轉瞬之間就化作泡影,不到一分鐘就全面潰堤,導致兩個人只能趕緊逃竄,不敢待在這個地方。 「利用這個機會讓倉庫的人一起逃!」 卡歐斯立刻跟接應的法斯特說明,要求眾人立刻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逃生。 組織一群陌生之徒的隊伍對抗真正的軍隊,除非這些傢伙有著信仰以及與之相符的實力,否則兩邊根本不可能真的打起來,因此早在開始之初,這個警探就設計好利用四散的方法讓自家人能夠趁亂混在其中脫身,相信對方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一口氣將所以人都抓住才對。 「喂??那些傢伙為什麼一直追我們」 「不,那些傢伙不是在追我們,而是在追你!」 卡歐斯頓時發現那些士兵的目標,無庸置疑就是身旁的金髮女郎。 這樣的事情太過沒有道理,理論上來說,一行人在這個世界裡面就是一種莫名的異物才對,根本沒有人能夠確定一行人的身份,說穿了,一行人連過客都完全稱不上,單純就是突然出現又會奇怪的消失,本該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而已,不可能有任何理由被這些人盯上才對。 可是,假設這些人並非是根據準確的情報,而是更加簡單的基本生理特徵來判斷,那麼就能夠簡單地去理解這些,好比說,一群黑髮當中的金色頭髮,這個象徵可謂是相當明確易懂的標準,幾乎是每個人定眼一看都能夠察覺到異常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這群人的目標是金髮女性,而撇開不可能是目標的金髮女郎,全村裡面唯一的一名金髮人物就是塔斯圖拉羅。 7 約翰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另外一邊的文德也是如此,整個人相當拼命地利用現有的武器將靠近的敵人驅散,臉上露出相當驚恐不安的表情,看得出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累到無法行動,倉庫裡面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淪陷,在場的眾人將沒有一個有辦法躲過這樣的危機。 「公主殿下,您還是趕緊躲起來比較好,這樣一來活下去的機會多少會高一點」 布倫諾拉絲毫沒有一點行動,坦然面對這樣幾乎一面倒的局面。 盡人事聽天命就是如此,一行人確實沒有改變局面的戰鬥力,不管是外面奮戰的傢伙還是現在待在裡面的人們都是如此,一群人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面對軍隊乃至國家就是不堪一擊,在缺乏後援以及正規部隊的前提條件之下,這場戰鬥??或者該說是單方面屠殺行動的走向不管從哪個角度與方面去判斷都是一樣,無庸置疑就是死路一條。 「不,大家都在努力堅持,即便此身無法與諸位一同奮鬥,至少能夠選擇葬身之所」 芙蘭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看得出來對此根本沒有任何不安可言。 這份坦蕩且絲毫恐懼都沒有的眼神說明這位公主殿下心中仍然還有希望,甚至可以說,至今為止所經歷的危險局面太多,區區夢境軍隊的碾壓根本不值一提。 「??果然人生的經歷會有不一樣的差距,您一路走來經過的一切造就如此無懼的心態,這份心理素質以及判斷能力都會是您未來人生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寶物」 布倫諾拉微微一笑,豎起拇指稱讚著芙蘭。 兩人互視一眼,看得出來都已經做好心裡面的準備,假設真的被那些士兵闖進倉庫裡面也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全員一死,當然,在那樣的情況之前,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才是關鍵,於是雙方都起身拿起武器去支援約翰跟文德兩人,看得出來誰都不願意就這樣結束。 堅持了一段時間,一行人確確實實擋住了第一波的攻勢,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雙方可謂是相當努力,尤其是某位每天都在鍛鍊身體的前不良少年,如果沒有這個人不斷來回奔波,陷落根本就是分分鐘的事情,多虧有這個人的努力才能夠勉強支撐著,好不容易熬過了艱苦的五分鐘左右,堅持到卡歐斯以及諾拉等人的回馬槍。 「你們太慢了吧!」 約翰真的已經雙腿發軟癱在地上,有些抱怨的看著幾人。 「做得不錯,回去以後給你獎金??總統,請往這邊走」 卡歐斯先是安慰一下約翰,隨後直接抱起布倫諾拉立刻往外面移動。 多虧金髮女郎獨自一人去吸引敵人的目光,多數士兵幾乎全都被引走,成功製造出空檔的大好機會,搭配上法斯特在外面不斷興風作浪,兩人的合作之下,倉庫的包圍網變得異常薄弱,於是眾人才有機會能夠從這樣的險局之中逃脫出來,朝著安全的地方前進。 「我們去哪裡!」 文德抱著手中的書籍,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 即便從倉庫裡面逃出來也不代表就沒有任何危險可言,要知道,敵人根本沒有撤退的意思,周圍依舊是重兵重重的狀況不會改變,為了要對應這樣危險的局面,突破的方法可謂是至關重要,眼下能夠仰賴的就是卡歐斯所剩不多的子彈以及諾拉各種特殊的藥物混合製造出驚人的效果,把這些士兵嚇到不敢行動。 「那邊!衝出村子就行!」 卡歐斯已經有了想法,不打算做困獸之鬥。 金髮女郎在西邊不斷吸引敵人的注目,法斯特則是在南北之間移動,兩人的配合相得益彰,將東邊的空隙完全暴露出來,導致這邊的危險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少去許多,根本沒有太多士兵,就算真的有多半都是一些負責防守的中下等級傢伙,光是看見諾拉的煙霧彈就嚇到不能自主,完全沒有任何麻煩可言。 「照這樣來看,我們應該就安全了吧!」 「你個白癡不要豎起Flag!」 約翰清爽的奔跑,與之對比,文德則是一臉激動的拼命謾罵。 正當眾人以為逃出村子就能安心的時候,沒有想到竟然又看見一支部隊在眼前,那是一隻同樣訓練有素的小隊,整體大約有二十多人左右,看得出來是相當危險的一群傢伙,為首的男人看上去相當精明幹練,凝視著眼前的一行人,看得出來沒有打算將人輕易放過。 「你們是哪裡來的」 指揮的隊長向前走了一步,凝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身後士兵幾乎全部都架起手中的武器,隨時都有可能會直接動手,看得出來根本沒有一點說理的機會可言,這樣的死局讓人開始思考其他的對應手段,至少武力肯定不可能起到作用。 「你好,我們是來自海濱國度的人」 布倫諾拉往前一步,展現出總統該有的態度。 這種情況之下,與其說明來意或是裝傻不如乾脆一點用其他國家之人的身份去應對,說不定還有一絲機會找到活路也說不定,而作為關鍵的總統大人,這種情況下可不能繼續躲在別人的身上無動於衷,於是迅速往前跨出一步。 「海濱??從來沒有聽過那樣的國家」 領頭的隊長一臉困惑,從來沒有聽過類似的國家名稱。 一行人包括後面的士兵也是如此,每個人都搞不清楚眼前這群人的身份,聽見海濱這樣的國家更是一臉好奇,多數人倒是沒有產生一點懷疑,畢竟這個時期的每個國家都沒有拓寬邊境的能力,翻山越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情報相當閉塞,多數情況下根本不清楚鄰近的國家有哪些。 「海濱是一個靠近大海的國度,那邊有著豐富的生態環境以及各式各樣的美景,是一個美麗的國家,我們都是來自那個地方的人」 布倫諾拉簡單的說明,並不指望眼前的人會相信。 現在需要的就是拖延時間,不要讓情況進一步惡化就是勝利,如果能夠從後面的殺戮之中逃脫出來,不管在哪裡都無所謂,因為張群川以及金髮女郎等人都有辦法幫忙解決眼下的問題跟危機,多一點點的時間就好,給眾人熬下去的機會就可以。 「原來如此??你們國家說穿了就是一個新建立不久的弱小國度對吧」 小隊長舉起手,讓後面的士兵準備動手。 布倫諾拉估算錯了一點,從過分邊緣且封閉的村子進行錯誤的一種判斷想法,認為這個小國對外面的事情一竅不通,甚至可以說是獨立且相對封閉的地區才對,所以只要捏造一個真實存在的國家,將其中的風土文化乃至各式各樣的內容都融合在一起,對方就不可能會有所察覺才對。 但是,實際上,這片大陸的多數國家都有著流通的訊息,繪製地圖更是排得上名次之國都有的一份必備技巧,因此每一個國家乃至貴族都有完整的地圖,只要翻開一看就能知道地形狀況,也就是說,如果連地圖都沒有的傢伙就是不值一提,因為連交流商業貿易都沒有,這樣的國家自然就不需要過警戒。 「不,我國非常強」 卡歐斯拿出手槍打出一發子彈,讓騎著馬的小隊長直接摔倒在地上。 作為優異的特務,這種情況下哪怕多少會增長一點風險也要盡可能動手將情況打破,既然對方認定海濱是名不見經傳的國家,那就展示出超強的科技,這樣一來,相信對方多少都會有點不安,不敢繼續動手才對。 「??確實有兩下子」 小隊長緩緩起身,喝令身後的士兵不要動手。 武力一直以來都是判斷一個國家強弱的基本準則,光是拿出手槍這樣的遠距離武器就足以說明自身的實力,就算是一個小國的隊長也能判斷這一點,於是放棄動手的想法,轉為以貴賓的態度招待客人,理由無他,那把手槍的威力是小國非常需要的強大。 「總之危機算是解除,辛苦你了」 布倫諾拉嘆了一口氣,安心地拍了拍卡歐斯的肩膀。 如果沒有優秀的臨機應變,一群人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作為受惠者的總統也必須要誇獎一下自家的直屬特務,這一趟在缺少頭兒的情況下,確實是依靠這位全方位的人物保住一條命。 「情況不算樂觀,撇開手槍以外,大國極有可能會直接下令,到時候跟塔斯圖拉羅有關聯的我們都有可能會被一同處死,特別是當這些傢伙發現根本不可能依靠現今的技術製造出這樣的武器」 卡歐斯小聲的跟布倫諾拉說明情況,眼下尚未到能夠放鬆的程度。 正當兩人在談話的過程,突然不遠處的方向冒出一道白光,這一道光芒直接刺穿天空的雲層,頓時將人們的視線都徹底遮掩住,無邊無際的往外面擴散,不到一會的時間,整座村子乃至附近的區域都被這樣異常的光所包圍。 8 「奶奶!人不見了!」 頭兒突然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趕緊爬起來的時候才趕緊把消息傳給瑪莉知道。 本來在眼前的人瞬間消失,這樣的一個巨大變化讓已經快要抵達的陽光青年頓時無法煞車,所以才會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畢竟陷入這種狀況之下根本不可能將人找出來,只能待在村子的附近開始發呆,不知所措根本無法行動。 「給我一點時間??塔斯圖拉羅那個傢伙會去哪裡??回到山上!」 瑪莉小心地抱著嬰兒,閉上眼睛開始根據回憶思考,想要確定塔斯圖拉羅究竟會前往何處。 村子炎上的現在,能去的地方僅剩下阿玄所在的工作地點,那邊靠近鄰近小村的附近,原本今天那位壯漢應該會提早一步下班回來,然後在小木屋前見證兒子的死亡才對,偏偏不知道為何直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人影,也不清楚跑到哪個地方去,只能推斷,當她們一行人出現的時候改變了什麼,導致既定的軌跡出現變化。 撇開那些不去多談,其中至關重要的一點反倒不是那些小事情,真正令人感到在意的是,塔斯圖拉羅使用魔法隱藏身形這件事情。 在大庭廣眾之下並非是異常,都是這樣的絕對危險時刻稍微動手一下並沒有任何問題可言,不如說,這種情況作出反擊也是能夠理解的做法,唯一讓人感到不解的地方是,離開的不久,明顯可以看見主戰場跟其他地方的士兵都沒有遇到威脅,戰鬥的除去那些仍在抵抗的村民以及為了生死存亡戰鬥的罪犯以外,就是不斷在移動的金髮女郎正在吸引注意,這樣的情況可謂是相當奇怪,讓人一度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如果使用魔法就能解決問題,塔斯圖拉羅卻一點都動作都沒有,合理推測之下應該是本人正在不斷移動,從村子離開,避免繼續戰鬥只為了趕緊找到家人,這樣的做法可謂是理所當然,那樣一來,依循那些特殊的技巧,無庸置疑能夠直接找到阿天所在,一旦發現人在木屋旁邊,想到孩子也在那個地方,肯定會加快腳步前往。 「難道那個小姐不知道瑪莉小姐懷中抱著孩子嗎!」 頭兒幾乎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停頓,拼命加快速度前進。 多虧恢復到年輕時期的身軀,瑪莉幾乎能夠在直線距離跟上這位陽光青年的腳步,儘管懷中還有一名嬰孩也能夠跟上腳步,幾乎沒有遇到任何一點遲緩的問題,一路都在努力堅持保持速度,因為放慢下來的結果不言而喻。 「有敵人!」 一名士兵大喊一聲,將目光轉移到兩人的身上。 「該死!早知道就讓群川留下來了!」 頭兒對著後面的士兵比出不雅手勢,趕緊加快速度移動。 沒有發現塔斯圖拉羅的蹤影導致張群川立刻離開前往倉庫附近,這樣的做法從剛才來看是最好的判斷,多虧有這位武術家在主要戰場行動打亂敵人的節奏,布倫諾拉等人應該都可以安然無恙地度過危機才對,缺陷在於失去同伴的支援導致兩人的行動會出現許多麻煩,想要自在移動幾乎是不可能。 「誰沒有留下」 張群川迅速將士兵都收拾,堂堂正正的走過敵軍部隊。 看見這位同伴出現,本來兩人都想要上前詢問一下對方情況,可惜的是,眼下沒有那個時間去說明多餘的事情,瑪莉立刻要求對方趕緊行動,跑到上面的地方去尋找塔斯圖拉羅,務必要找到那位人妻避免最糟糕的結果出現。 「??你剛才問塔斯圖拉羅是否知道我懷中的孩子對吧,答案是否定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過之前的情況也是一樣,那一天也是不知為何,那個傢伙沒有發現到自己的孩子其實被死死的保護著,最終在阿野的協助之下逃出村子,當然,這一點我也是之後才知道」 瑪莉一邊回答頭兒,一邊勉強維持著腳程。 當時的情況與現在截然不同,當軍隊襲來的時候,阿玄沒有被工作的事情絆住,阿野也沒有為了多跟倉庫的人對話導致去工作的時間延遲,兩人都在第一時間回到村子裡面協助,成功在接力的情況之下安全將孩子帶走,算是運氣不錯的一份結果,在最後,筋疲力盡且身負重傷的少女緩緩倒在樹林之中,多虧有一位熱心的村民將孩子抱起才免於被野獸吃掉的命運,儘管都是事後才知道這些。 明明孩子就在不遠處,塔斯圖拉羅不知為何沒有察覺到孩子的所在,反倒陷入前所未有的瘋狂之中,這一點直到現在為止都還是一個巨大的謎團,幾乎沒有一個人知道其中的真相以及答案。 「??糟糕,如果真的如奶奶你所說,那個塔斯圖拉羅可能根本不知道孩子的安危,以為跟丈夫一樣都死去,然後就會出現暴走之類的狀況,將周圍一帶全都捲入戰亂以及火海之中」 頭兒想到莉莉艾爾的魔法,知道如果塔斯圖拉羅真的使用那樣的力量會造成多麼嚴峻的後果。 「不,那遠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可怕,與莉莉艾爾的文明不同,塔斯圖拉羅的宇宙文明是真真切切統治過一整個星系,而且與人類的科技天賦不同,那個傢伙的種族可是將力量關押在身體裡面,也就是說,那個白癡就是一個會移動的不穩定核子能工廠!」 瑪莉的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知道情況恐怕沒有辦法進一步地改善。 記憶回復的時間太晚,當時預知到情況就該待在山上不要亂跑,打從一開始就呼叫玫開始行動,當然,不管是否來得及都已經沒有意義,現實是不可能那麼輕易被扭轉,命運或許還是會照著相同的路徑移動,走向人們所熟悉的一份結果,那份過於悲傷且可怕的最後?? 「你們動作太慢了!」 張群川拼命往旁邊移動,或者可以說是逃竄的行為。 理由無他,當兩人抵達現場的那個時候,小木屋早就是一片火海,所有的殭屍乃至活人都被燒成灰燼,不光如此,一股莫名的負面情緒轉化成毒素侵蝕著現實的一切,將周圍生機盎然動植物的活力全都奪走,一點剩下的部分都沒有,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是打算要將萬物都吞噬。 處在其中心的人物是無比眼熟的一人,那個悲涼瘦弱的身影幾乎是瑪莉此生難以忘懷的一份景象,若不是記憶失去,恐怕不管經過多少年的時間都無法將這些事情忘卻,甚至可以直白一點的說,這樣的場景幾乎就是心理陰影。 「塔斯圖拉羅!你個傻瓜白痴!快點給我回過神!」 瑪莉不斷怒吼大叫,希望能夠將摯友的精神喚回。 就跟那個時候一模一樣,眼睜睜的看著有人逐漸黑化變成一種莫名怪物卻毫無一點對應的手段可言,儘管在一旁拼命吼叫,期盼著對方能夠盡快恢復正常卻依舊沒有一點作用,等到對方長成幾乎快要頂天立地的巨大存在才赫然發現不管怎麼做都沒有用處,認識到自身的無力。 到頭來,瑪莉就跟那些普通人相同,不斷奔跑逃竄,腦中的想法從拯救變成渴望生存下來,等到天變異動結束的那一天,親眼見證整個文明的消亡,在一片殘磚破瓦之間行走,到處都看不見一個活人,那是無窮無盡的絕望。 大概這一切都是夢境的關係,並非是真實存在的過去,等到清醒的那一刻,一切都變回原本的模樣,所有曾經的過往都化作泡沫消失在大腦的某一個區塊裡面,直到那一刻才盡數回歸。 「聽見了嗎!你個超級大笨蛋別自以為是了!每天都在那邊跟我說一些有的沒有!你以為有男人就了不起嗎!我也結婚生子到現在都是奶奶了!還有!你以為人生不可能會更加快樂的事情嗎!你又錯了!只要努力一點就能變得很快樂!跟你在一起的每天都遠比現實有趣!我從來沒有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浪費時間!最後一件事情!別為了一點小事情就發瘋!老公死了孩子還在呢!阿玄跟阿野都活得好好!沒有一個人有受到傷害你知道嗎!就算兩個人都死了!還有我呀!我不是你的朋友嗎!」 瑪莉近乎嘶吼的做法讓頭兒在一旁多少感到驚訝,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去回應。 出自肺腑之言的聲音確實吸引到在當中已經搖搖欲墜的某位金髮女子,加上懷中嬰孩無法忍受噪音的哭鬧聲響,兩者之間的相輔相成形成一種特殊的力量,居然讓正在逐漸被黑暗包裹著的塔斯圖拉羅選擇回頭一望。 「??瑪??莉??孩??子」 塔斯圖拉羅斷斷續續地將兩人的名字喊出,看得出來本來多少還留下了一點意識。 面對這樣的局面,瑪莉將孩子緊緊抱住,迅速往前邁進,不管多麼強勁的風壓以及充滿惡意的負面情緒從那些黑點當中滲透到身體裡面,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勇往直前。 9 充滿惡意的侵蝕性負面情緒,一旦靠近,不管是任何人都會感受到肌膚底下的刺激感以及將意識都奪走的恐懼感覺,頭兒僅僅試圖往前一步就能發現本能拉扯著自己,避免走近一步,那幾乎是以命令的手段開始要求,逼迫著人不準跨越雷池,毫無疑問,塔斯圖拉羅周圍蔓延出來的那些物質對人體會造成前所未見的巨大傷害,如果不知死活的踏進那個範圍裡面,哪怕能夠活下來也是剩半條命。 即便如此,瑪莉始終沒有停下過腳步,就算知道充滿危險也要往前,那雙絲毫沒有一點污穢的直率雙眼凝視著曾經的友人,不在乎漆黑的物質會破壞自身的肉體,或許是知道這份年輕的樣貌並非是真實的自己,不管是生是死都不會對真正的軀體造成傷害,亦或是就算真的要在此犧牲一條性命也無所謂。 「你??」 「你什麼你,那一天我背棄了你,害怕會被你傷害所以逃走了,這一次是不可能再犯下那樣的錯誤,就算害怕也要跟在你的身旁,一定要拯救你!」 瑪莉無所畏懼地往前邁進一步,眼神當中充滿自信。 當年,村子裡面出現那些可怕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將有形之物燒毀破壞殆盡,凶神惡煞的行為讓人永遠都無法忘懷,更可怕的是,阿玄等人全部死去的事實出現在眼前,那樣的光景將兩人的內心都摧毀,一個黑化變成某種不可言喻的怪異生物,目標就是將人類全數殲滅,連一個種子都不會留下,而另外一人則是行屍走肉,不知道回家的路途,甚至連家在何處都完全遺忘。 「瑪??莉??」 「恩,我知道,回憶起這些我才赫然發現,那些記憶肯定都是你消除,所以我才會帶著巨大的喪失感回到阿爾納斯,明明僅僅失蹤一天的時間卻感覺待在某個地方超過數年以上的時間,一切都是你的幫忙才會讓人能夠安全回歸,你這個傢伙就是這樣,平常看起來對人愛搭不理,一旦發生事情又忍不住熱血去幫忙」 瑪莉早已理清前因後果,大致上都明白事態的發展。 兩人逐漸靠近彼此,距離幾乎縮小到零的位置,雙方的目光凝視著對方,面對摯友交出來的可愛孩童,塔斯圖拉羅周圍的風暴也隨之減緩,尤其是當孩子發出哭聲的那一刻,作為一名母親的本能萌生,頓時失去一切抵抗的想法,面對全世界最可愛的存在,豈會讓人無動於衷。 「我也是一樣,當跟卡爾戀愛結婚享受到女人的幸福,然後在某一天突然在訓練的時候嘔吐,發生懷上了一個可愛的孩子,原本一直都不知道是否應該留著這個孩子,那個時候面對奧運的低潮以及自身無法進步的事實都令人無法前進,逐漸喪失一切的自信,結果自暴自棄的選擇生下這個孩子,誰知道懷胎十月看著孩子誕生的那一刻才發現,其實許多事情都不能所想的那般重要,人生當中還有另外一種成就,不需要拼命向上努力也能夠得到滿足」 瑪莉回憶起生下兒子的那一刻,內心是無比雀躍且興奮。 或許多出一個孩子確實導致許多問題叢生,當時的國家隊成員乃至教練都沒有給予祝福以及好臉色,甚至連周圍的人都認為應該先暫緩一下這份生育,從長計議才是正確的選擇,連卡爾都多少感到一點不安與擔憂,不太確定是否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父親,加上兩人都是力爭上游的時期,實在沒有分心的時間。 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份聲音要求著瑪莉去做這件事情,將這個可愛無比的孩子產下,用盡母親的愛去呵護到長大成人,於是才會選擇背道而馳,做出了跌破眼鏡的衝動行徑。 「回想起來應該就是你這個傢伙所害的吧,讓我不知不覺竟然就覺得應該把孩子生下才對,雖說前期的教育方針挺不錯,那個孩子也是穩健地茁壯成長起來,偏偏到三十歲左右的時候我出現了極限上面的突破,一口氣成為奧運的常勝軍,甚至獲得了一份小名氣,加上卡爾也擠身聯合國成員,我們夫妻兩人都有點躍然於上導致忘我,結果就是沒有在關鍵時刻陪伴在孩子的身旁,於是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瑪莉將內心的真心話抒發,儘管眼前的摯友不可能理解。 當塔斯圖拉羅的孩子抱在手中的那一刻,曾經身為母親的回憶全都在瞬間湧現出來,與孩子在年幼時期成長起來的點點滴滴都在心頭之中無法散去,同時也終於明白當初的自己究竟為何會讓孩子走上歧路,主要的原因就是忘卻這份愛,沈浸在奧運的喝采以及無數人的期待之中,迷失了本該去做好的事情,以為養孩子就是這樣的事情,後面就可以完全放手,殊不知,根本還沒有到放手的時候就鬆開了雙手,讓孤獨的孩子一人在看不見盡頭的道路上前進。 那個時候,假設稍微多思考一下就會理解的事情,偏偏被許多額外的事情所吸引著,整個人完全遺忘應該要去做好的工作,享受著從未有過的勝利,看著努力耕耘多時的努力開花結果,渾然忘我之下才會發生這樣的悲慘事情。 「我呀,即便失去記憶也不知為何總是想要當個好媽媽,總覺得有時候會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不安,然後覺得應該這樣去做,理論上沒有理由生孩子才對,明明對目標無法達成的不滿沒有減緩,每天都在精煉身體的每一部分,拼命都想要努力往前邁進一步,快上一到兩秒鐘也好,知道其實還差上了一點就能掌握機會,誰知道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選擇生下那個孩子,直到現在都覺得好奇怪,根本就不能理解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直到恢復記憶才想起來,那是因為看見你跟孩子每天的相處,那份母親與孩子之間的羈絆太過令人嫉妒,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傻事」 瑪莉無奈的苦笑一番,發現曾經衝動的主要理由。 兩人之間沒有太多對話,多半時候都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將一段漫長到將近五十年的人生緩緩吐出,那是結合一名女性確實努力奮鬥過半生才能說出來的回憶,有如地下洞穴的鐘乳石花費漫長的歲月緩緩打造出那些奇異景象,每一座的面貌都不同,有如一個人類,經歷多少事情走過多少哩路才能來到今天這個地步。 「??所以,你要繼續堅持下去,為了可愛的孩子,為了孩子以及家人,因為你可是一位母親」 瑪莉緩緩上前一步,將塔斯圖拉羅緊緊擁入懷中。 當年,只要在事情發生的那一刻像這樣將摯友抱住,一切的悲傷都不會出現,天地之間不會風雲變色,無數的人們也不會就此死去,生靈將能夠繼續保持著該有的面貌,世人都應該可以安穩地度過每一天的日子,平凡普通卻是人類最為渴望之物。 「??說的也是,我可是一位母親」 塔斯圖拉羅周圍的漆黑氣息緩緩退去,整個人慢慢回歸到該有的模樣。 就算失去不擅長言詞卻一心為家人的阿玄,或者是看似大喇喇卻比誰都在乎親友的阿野,甚至是陪伴僅僅兩年左右光陰卻始終溫柔細心呵護的丈夫,身為母親就不能就此放棄,因為懷中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就算想要將人性都捨棄也必須先保護好可愛的孩子,這是生兒育女至少的一份責任。 「??我一直都想跟你說聲對不起,那一天因為害怕選擇從你身旁逃走,明明你跟我一樣都深受痛苦悲傷無法自拔,本來應該要互相扶持對方走下去才對,結果我卻轉過身背離你,那一天的選擇,直到現在都是我不可能忘記的錯誤以及疼痛」 瑪莉抱住塔斯圖拉羅,不管眼前的這一位能夠聽懂那些話語。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不過有一點我非常清楚,你,從來都背叛過我一次,就算真的如你所說我們分開也是一樣,你的一言一行跟那份友情都永永遠遠會銘記在我的心中」 塔斯圖拉羅相當溫柔的回應,臉上露出安穩的笑容。 兩人的擁抱證明沒有無法化解的悲傷,如果一個人無法承受痛苦,那就兩個人一起努力,假設周圍空無一人,不管是號稱女神的後裔還是再堅強的戰士都是一樣,誰都不能孤獨一人活下去。 但是,當雙方正在感受彼此溫暖的時候,全都遺忘了一件關鍵的事情,既然敵軍能夠製造出殭屍大軍並且操控,說明肯定有一個能夠大量生產的人物,而此人不可能是急於爭取功勞的肥胖男子,也絕對不可能是正經一根筋的長槍使,後面肯定還有某些傢伙的身影正在暗中操控著一切。 「咦?」 瑪莉抬起頭,發現手掌感受到一股炙熱,仔細一看,那是剛流淌出來的鮮血。 10 人類根本不懂這個宇宙是多麼寬闊,外面存在著多少令人嚮往的美麗之物,僅只一步之差,他們這些仍在地上匍匐前進的生物就能夠擁有翅膀翱翔天際,甚至再進一步披上鋼鐵的裝備前往漆黑無邊無際的世界也是可能的一件事情,明明如此美好的世界就在不遠處,一點點的努力跟百分之百的遺產就能做到這一點,偏偏那些人卻從來沒有考慮這些事情,心目中僅有一份願望就是統治小小的陸地。 明明都不知道海洋深遠卻自以為是星球的主人,明明不理解一旦過度破壞所造成的環境反撲會是多麼可怕,明明知道殺戮只會造成資源的耗損並且導致情況進一步的惡化,這些無知的生物卻依舊沒有停歇過一次,令人感到無比作嘔,簡直氣憤到想要動手將這些愚蠢的傢伙消滅。 「哎??我自己也是人類啊」 抬頭仰望天空,一個男人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有幸拜見到王宮裡面的書籍,透過傳承下來的寶物,初代開國之君王以及其中的廣大歷史僅僅是一部分來自另外一個星空民族的殘存者,光是那些次等品就能夠站穩一顆星球統治級別的王座,全盛期時的文明又該是怎樣的一份光景,想必那是超乎想像之外的不可思議,憑藉凡人的大腦恐怕是完全不能夠理解的程度。 即便如此,人類依舊不明白這份偉大的事業是多麼值得拍手叫好,那些歷任的君王們只想到酒池肉林的生活,考慮著如何穩固現在的這份江山,天天只知道打仗殺戮,腦子裡面簡直就是一團糨糊,光是跟這些人擁有同樣的出身就讓人感到噁心不已,甚至有種想要嘔吐出來的感覺,每天都在度過食不下嚥的日子。 不管如何去祈願都是毫無意義的行為,世界不是根據區區一個人的願望就停下,每個人的生活都會持續不斷下去,撇開死亡以外永遠都不會出現結束的那一天,正因如此,想要做出改變就要拼命努力才行。 為了改變這樣的人類局勢,這個男人想到了一件好事,那就是將那位偉大種族的後裔救出,只要從那些高位者的手中逃脫出去就有辦法改變現在的情況,就算這一代的繼承人選擇隱居也無妨,反正等到下一個人乃至下下一位,情況必定會出現改變才對,只要是個人類就一定會有所追求,總有一天,某個後裔會選擇起身反抗這個走向滅亡的世界,然後以個人的想法以及方式去改變一切,儘管不知道是將人類一口氣消滅重新塑造還是保護每一個人努力一點一點修正軌跡,只要有變化就是一個好的結果。 首先的第一步,要知道那位後裔的所在地點,如果連這個條件都無法掌控,其他的部分就更不用多提,因此先是派遣一部分的心腹假扮成傭人闖進王宮裡面替換那些正規人員,諾大有超過千人以上的組織少去一到兩個人是不會引起問題,這一方面幾乎可以完全不用有任何一點擔憂。 唯一需要注意的部分是是否會過度接觸導致那位名為公主實為階下囚的人產生錯誤的想法,以為是國王或是其他所謂的家族有人會協助,若是這樣,中途極有可能會發生跑回到王宮找人的糗事,因此神不知鬼不覺的行動才是關鍵所在,必須要小心謹慎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製造空檔,讓對方自行逃出,不能依靠任何一個人。 所幸要做到這一點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作為一名護衛,一位名叫阿狗的傢伙就是絕佳助手,只要依靠這個忠心耿耿的男人搭配上一點巧言就能製造出國王被奸臣所害而選擇關押公主的現象,只要有了這一個先決條件在,死忠的戰士就會化身惡鬼與任何人戰鬥到底。 光是找到幫手還遠遠不夠,接下來還要一個機會將冷宮通往外面的入口設置接應人員,那些不能是自己手下的人,必須要是一群願意為了公主殿下拋棄生命的傢伙,要找到這樣的人也必須是從外面搜刮出來,於是先把一些因貴族審判而入獄的平民救出來,告訴他們一切都是信奉公主殿下之人所做的行為,目的就是希望能夠盡快將遭受到囚禁的那一位救出,為了達成這個目的需要有人無懼生死的前往王宮裡面幫忙護駕。 公主的名號加上國王的昏庸無能,搭配上一個能夠自圓其說的故事,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倖免,尤其是那些好不容易重獲一條命的人們,想到有一位將來的女王能夠改變這個腐敗的國度,誰都會拼盡全力一搏,獲得信念的人類就是如此強大,只要將其指引到正確的途徑上面就能發揮完美的作用。 後來,在一群人的努力之下,總算是成功將那位殿下救出,儘管阿狗在過程中喪失性命,那些沿途努力堅持下來的同伴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不過,身為非專業正士兵的人能夠做到這一個地步已經實屬不易,這樣的成果就算是出動這個男子現在擁有的私家部隊也無法獲取到如此豐盛的成果,完全可以用奇蹟去形容。 沒錯,人類就是擁有如此深遠的潛力,只要願意就能夠做到任何事情,這一點不管從哪個實驗裡面都能得出相同的道理,只要善加利用這股力量,遲早有一天能夠脫離星球的束縛前往更加遙遠的地方,明明只要一點點的努力就行,偏偏就是有人不懂這個道理,無論如何都不肯跨出一步,只會不斷在這塊大陸上拼命互相毆打彼此,甚至不惜將所有看不慣的人都殺死,可悲又可惡的行徑令人簡直無法理解。 「少爺,塔??那一位已經安全離開,目前前往了您說的那個村子」 一名五官端正的男性緩緩靠近並將情況進行說明,看出來本人多少有點不安。 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都算是相當順利,暫且都跟當初所意料的差不多,接下來就是依靠那位村長幫忙,假借關押之名實則是將人送出去,離開這個國家最為邊界的看管,然後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男人,這個國家在十多年前的一位傳說英雄,一個必定會選擇保護公主殿下的前軍人。 「少爺,屬下仍然不懂您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不過既然是主君之令自然會全面遵守不帶一絲一毫的意見,只是,既然是一份作戰,屬下想要知道您究竟預測到多少步」 五官端正的男性開口,似乎想要從自家主君的口中得知情況。 作為幾年前撿來的一名奴隸,如今的能力也已經相當不錯,面對發生的事情以及狀況都能夠安穩地進行處理,有些事情不再需要一而再三的提醒也能夠獨自完成,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無比欣慰,如果拿來跟當年那個愣頭青相比簡直換然一新,也可以說是人類所擁有的進步能力。 「??接下來是預測,我認為那一位應該會跟那位英雄的孩子結婚生子」 男子緩緩開口,說出純屬個人的一份推測想法。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根據目前現有的情報來看,英雄的兒子也是一位優秀戰士種子,只要稍微調教一下就能夠輕而易舉超越多數將軍,成功頂天立地的偉大強者,繼續延續所謂的英雄傳傳說,這一點幾乎是無庸置疑的一點,相信遇到這樣的男人,二八年華的情竇初開少女肯定不能抵抗那份魅力,遲早會成為其俘虜。 「結婚是嗎??非常抱歉,這樣的結果對少爺來說有什麼意義嗎」 五官端正的男性提出疑問,似乎不能理解這樣的結局到底有何好處可言。 「好處,你真的是想多了,我的目的不是人的一生那樣短暫的時光,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更加長遠的未來著想,為了我們人類的未來留下一份後手,避免在災難到臨之時無法對抗那些來自外面的敵人,那位公主殿下本就不是池中物,放回原本的地方才有機會發揮該有的價值」 男子閉上雙眼,緩緩地進行回想,知道還差一點點就能夠改變一切。 只要將那一族放在外面就好,不要受到約束的人生將會讓那些仇恨緩緩消失,對人類的罪惡也能夠包容,即便一到兩代裡面可能無法看見任何一點成果,只要能夠多少有點改變就可以,相信人類的善良並且為人類一方奮鬥,只要獨自生活遲早都會有類似的想法,就算真的運氣不好在未來的某一代出現問題也無妨,至少曾經有人默默付出過,儘管得不到良好的結果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盡人事聽天命就是如此。 「原來如此??屬下明白了」 五官端正的男子起身,突然抽出刀子將自家主君的胸口刺穿。 「為??什麼」 在身體急速失去溫度以前,男子努力堅持著僅剩下的意識,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心腹變成這個樣子。 「少爺,那是一個惡魔,必須剷除的存在,教宗大人已經展現給我們見識過一切,您的所作所為只會導致人類滅亡,請好好安息吧」 五官端正的男子最後補上一刀,默默地流著眼淚並且離開房屋。 11 「塔??塔斯圖拉羅!」 瑪莉驚恐地大叫,簡直不敢相信雙手所觸摸到的感覺。 毫無疑問那肯定是鮮血,至於是出自誰的身體就不用多說,儘管理智說明一切,感情的部分卻依舊無法接受二度失去同伴這件事情,整個人的眼淚頓時落下,幾乎快要堅持不下去。 「不用哭??你已經幫助我太多太多,這份恩情不管走到什麼時候都不會將其忘懷」 塔斯圖拉羅推開瑪莉,迅速將全身的魔力循環一遍。 動用真格的女神後裔是多麼可怕的一位存在,估計多數人都完全沒有理解到這一點,這個幾乎半神化的女性隨手一動,周圍的氣場也隨之一變,明確感受到萬物的躁動不安,似乎正在害怕著這樣一名普通的人類。 「過來吧」 塔斯圖拉羅開口命令,隨手一揮,不遠處的某些人士不由自主地飛到眼前。 發動攻擊的武器是弓箭,彈道精準速度飛快的關係,就算看見,待在一旁的人也不可能上前協助,儘管張群川的速度已經達到極致也是一樣,就是沒有辦法來得及趕上,當然,莫名的物質不斷浮現導致本人動作產生緩慢也是不爭的一份事實,說穿了,再強的武術家也不會為了陌生人賭上性命。 然而,不需要科技的協助,光是塔斯圖拉羅的魔法就能夠輕鬆將所有傢伙都輕而易舉的抓出來,這些人根本連一點抵抗的辦法都沒有,只能想辦法立刻轉身撤退,如果這樣的行為提早一點或許還有意義,不如說,除非當時沒有下手,否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過追擊,因為這一帶的範圍都被完美的掌握住。 「惡魔!教宗會懲罰你!」 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不斷怒吼,看得出來情緒相當激動。 雖說不清楚這些人口中的教宗是何許人也,不過從這群人非常敬畏甚至用惡魔來稱呼的態度便能略知一點,想必這些傢伙都是從某位知道塔斯圖拉羅一族事情的自以為是之人口中得知一切,簡直是可恨到不行的一個傢伙。 「原來如此,還有一個所謂教宗的人物嗎」 頭兒立刻察覺到事情的異樣,理解到一份驚人的事情。 當年的滅世當中發生了一些難以想像的狀況,一切都顯得太過巧合,幾乎從頭到尾都能感覺到受到操控的感覺,不管是明明逃離村子卻偏偏在外國被包圍,塔斯圖拉羅逃離王宮就馬上發生王子爭奪戰以及為何逃離的過程中沒有護衛也能夠安然無恙,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詭異。 這些事情的背後都有著一個人影,一個默默躲在暗處操弄著事情走向的敵人,這個傢伙相當狡猾不已,從頭到尾都根據自身的意願操控所有的事情,不管要犧牲多少人都無所謂,哪怕將整顆星球捲入其中都絲毫不在意。 「教宗嗎??既然知道敵人那就好辦,我定會將那個傢伙碎屍萬段」 塔斯圖拉羅狠狠的瞪了眼前傢伙,突然間手掌一揮,這些人的身體頓時受到巨大壓力的拉扯。 「住手!你不能跟那些傢伙走上一樣的路!那是一條不歸路!」 瑪莉拉著塔斯圖拉羅的手臂,拼命要求對方千萬不要動手。 一旦下手的結果就是踏上殺人犯的路徑,從今往後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唯獨這一件事情是死去之人絕對不可能接受的結局,想要復仇的手段非常多,沒有理由為了一群連動手之人都搞不清楚的愚民犯傻。 「??睡吧」 塔斯圖拉羅輕輕一揮,這些人頓時昏睡過去。 儘管將這些人都弄暈過去,估計等到清醒過後又會成為那些傢伙的手中玩物,繼續為了一個隨便的理由賣命,或許這就是人類的日常行動也說不定,對未知的存在感到恐懼不安,甚至願意盡全力將那些不知名的東西解決,堪稱是最為糟糕的一群個體也不為過。 即便如此,還是有著瑪莉這樣的希望存在,對於塔斯圖拉羅而言,懷中孩子也是堅持走下去的關鍵,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棄下來,必須要持續堅持到最後一刻才行。 「去找那個該死的教宗完結一切吧??我們接下來要先把村子的事情解決才行」 頭兒有些無奈地將事情的重要性順序排好,沒有過分激動的胡亂選擇。 本想動身去尋找那位教宗大人,好好給對方送上一拳,只是一想到下面的村子還是一片火海就知道沒有那麼容易,首先要把軍隊的部分處理掉才行,如果不把那些傢伙的戰鬥意願打消,這場戰鬥會拖到剩下一兵一卒。 「這一點簡單,既然塔斯圖拉羅小姐能夠使用魔法,那就乾脆一點直接變出一具自己的屍體去欺騙那些軍隊就好」 頭兒想到一個絕佳的辦法,露出興奮的表情。 由於多少對莉莉艾爾的魔法有點印象跟理解,這位陽光青年馬上就提供一個不錯的建議,只要製造出屍體去欺騙所有人即可,加上這邊有一大堆屍體能夠使用,相信利用人的錯覺弄出金髮之類的東西並不困難,若是能夠做到這一點就肯定不用擔心,軍隊也是愉快的將功勞帶走,接下來就能夠將局面穩定下來。 「好招」 張群川拍手贊同,認為這樣的做法是現階段最好。 多虧有這樣的行動方針,理論上來說應該就不用擔心會出現太多意外才對,畢竟一行人的戰力不齊全的前提條件之下,先躲避威脅是最重要的第一大關鍵,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這個夢境將有可能將所有人都囚禁。 隨後,幾人隨便抓了一具屍體放在一旁,果不其然尾隨而來的軍隊發現的那一刻便迅速將還在村子裡面的軍隊招回,馬上結束這場鬧劇,開始往回家的路程方面前進,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看得出來這些軍人也知道在別國不受歡迎,考慮到自己國家裡面還在打仗,這種時候待在這裡真的沒有太多意義。 「??都走了」 頭兒探頭一望,確認人都離開才緩緩下山。 為了儘早一步與多數人會合,僅有這位陽光青年選擇待在木屋旁邊的大樹上面觀察情況,確認沒有問題才立刻轉移陣地往倉庫的位置移動,與張群川見面的那一刻才知道大家都跟這個國家的一支小部隊混在一起,於是二話不說跟上去察看一下狀況,想要知道全部情況。 「??原來如此」 布倫諾拉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事情會是如此。 一行人全都集結在臨時的居所裡面,外面全都是這個國家的士兵正在看守,短時間裡面應該是不會將一行人放走才對,估計要等到大國的軍隊離開才會開始進行簡易的談判內容,至於會有什麼結果,這些就暫且不得而知。 趁著這樣的時間裡面,瑪莉將情況說明一遍,搭配上個人的記憶將所有事情都講解給眾人明白,也算是不希望讓無辜牽扯到夢境裡面的一行人受到無端迫害,何況現在的情況並非是一個人的問題,極有可能會是影響到這個夢境的大事,必須要小心謹慎地應對。 「塔斯圖拉羅,外星族群的後裔,擁有莉莉艾爾那般魔法力量的種族嗎,這還真是牽扯到一件大事情」 卡歐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竟然是這個樣子。 不光是這位警探,其他人也是一臉頭痛,沒有想到捲入阿爾納斯小島的詛咒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種狀況,許多人都完全沒有料想到這樣的情況,不知不覺都將危險層級繼續提升一個檔次,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做好準備。 「不管怎麼說,我們現在掌握這位關鍵女性,只要不要暴走就不會產生滅世那樣的情況,這樣說應該沒有錯誤對吧」 諾拉提出意見,想要知道狀況是否真的如此。 「沒錯,塔斯圖拉羅只要保持理智應該就不會做出那樣事情,我們只要乖乖做好保護的工作就可以,避免滅世的同時也能夠繼續尋找逃脫的手段,考慮到這種夢境持續下去對我們都會造成影響,加快腳步會比較好」 瑪莉說出個人的想法,有點不安地望著玫。 當眾人都沈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某位自稱專屬女僕也是擁有最多科技結晶的少女卻不知為何昏厥過去,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反應可言,不管怎麼做似乎都不會清醒過來,像是沈睡的灰姑娘一樣,擁有惹人憐愛的外表。 之前是在嘗試對抗這個夢境的方法,希望能夠盡快連接到外面的世界,回到原本應該待著的現實,沒有想到就這樣直接昏睡過去,說明外力的阻攔相當嚴重,已經可以說是幾乎天衣無縫的程度,所以不管哪種手段都沒有效果。 「總之,現在的我們要思考??」 正當瑪莉想要說明一下局面,誰知道突然一陣天搖地動,所有人幾乎都快要站不穩身子。 12 「發生了什麼事情!」 拼命想要堅持冷靜的卡西歐真的已經快要憋不住,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出現什麼樣的問題。 不光是這位警探想要知道,在場的每個人都類似的想法,先前才剛從軍隊的包圍底下逃出,現在馬上就要瀕臨倒莫名的地震,莫非真的是世界的末日不成。 「瑪莉!是魔力!」 塔斯圖拉羅從別間裡面跑出來,帶著哭泣的孩子來到眾人面前。 聽見魔力二字,瑪莉等在場一票人都理解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於是一行人趕緊衝出房間,不管外面的士兵說了什麼,張群川等人可不打算聆聽不明事理傢伙們說的話語,眼下掌握情報的是他們一行人,其他人都是夢境裡面的過客,尤其是與某位女神後裔無關的人員,根本不可能知道任何一點事情。 來到外面的那一刻,所有人頓時發現空氣變得無比稀薄,想要呼吸都變得相當困難,特別是身體素質比較差一點的布倫諾拉立刻就跪在地上,需要旁人的攙扶才能夠勉強恢復正常的狀況,看得出來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已經不是之前塔斯圖拉羅那種若有似無的影響,而是確確實實對身體造成傷害的程度。 「不好!那是大量的魔力漩渦!」 塔斯圖拉羅緊抱孩子,利用自身的魔力搭起一座屏障,將所有人暫且保護著。 魔力的風暴在不遠處形成,一口氣將所有人都壓迫到極限的程度,如果沒有這位同樣擁有魔力的人在現場努力堅持努力,恐怕所有人根本沒有辦法持續太久的時間,尤其是長者以及心靈脆弱之人,那份滲透到身體裡面的感覺幾乎算是一種毒素,如果沒有辦法在開始抵抗,後面只會變得更加嚴峻,足以將整個人的身心都破壞。 「不好,有奇怪的東西在後面作祟」 塔斯圖拉羅看上去似乎沒有一點壓力,估計是面對這股力量還有足夠的對抗能力。 由於眾人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關係,誰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回應,只能任由這位女性幫忙解決問題,畢竟玫跟莉莉艾爾兩人都不在,缺少魔法的力量,雙方根本不可能做到任何事情,想要完成對抗魔法攻勢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因此多數人都在思考是否還有其他手段可以用,不然繼續這樣下去的結果幾乎是不言而喻。 「你還能堅持多久的時間」 瑪莉詢問一旁的塔斯圖拉羅,希望確認一下究竟還有多少時間可用。 作為好歹是所謂女神的後裔,這位人妻倒是相當有自信的保證幾天應該都不會是問題,只要根源的敵人沒有靠近過來就能堅持相當久,當然,從對方的那種莫名其妙魔力以及特別的敵意來看,恐怕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解決才對,加上附近一帶真正異常的就是一行人,說這樣的傢伙不是來找他們都不可能。 「不用那麼久的時間,我來??」 「請不用擔心,這些事情交給玫就可以」 玫從虛無之中冒出,帶著一如既往地冷靜表情面對眾人。 盡管仍然搞不清楚狀況,特別是明顯還有另外一位相同模樣少女就躺在一旁,不少人都是無比困惑,一度搞不清楚為何會出現兩個人,不過,這本就是一個夢境世界,會發生甚麼樣的狀況是無人可以得知,於是多數人還是默默將這份疑問吞進肚子裡面,乖乖待在一旁等待這位自稱專屬女僕之人解決眼前的問題。 「空間掌握成功,夢境與現實位面連接」 玫漂浮在空中,雙手攤開,身上的全方面都溢出些許的魔力。 「咒語??術式??不對,這個孩子使用的東西我根本不懂,瑪莉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女孩為何會這麼不可思議!」 塔斯圖拉羅感受著眼前這位少女的魔力,發現規律以及其中的運作方法都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如果真的要比較,就好比一顆完美的鑽石以及一台能夠將其切割的機器,前者只會依靠自身的光芒,後者卻能夠輕易打造出各種角度與模樣,更準確一點的說明,某位所謂的女神後裔根本像是從過去遇見未來人那種體驗,一下子將科技乃至文化水準都提高好幾個層級以上,頓時出現根本沒有與之對比的情況,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之中。 「使用魔力太過缺乏效率,塔斯圖拉羅小姐與正規一族的使用方式差距太過巨大,連在體內建立基本的機制都不懂,完全都在依靠本能行動,導致魔力的流向以及放出都太過粗糙,大量的浪費以及毫無意義造就效果遠比預想中的還要糟糕許久,建議還是要從基礎打起會比較好,這樣的作法比莉莉艾爾小姐的用法還要落後,您體內龐大的魔力也無從使用,如果非要強制輸出的下場就是破壞身體細胞造成肉體死亡的結果」 玫一邊給予提醒一邊開始進行簡單的空間連接,準備迎接自家的主人。 在場的眾人光是要抵禦就困難重重,無論如何都需要莉莉艾爾的力量才能與之對抗,如果沒有那位魔法少女的力量,想要對抗外面不知名的可怕存在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這無關人類的智慧,單純就是生物上面的差別與不同,是幾乎不可能有所改變的一個關鍵。 「玫你能讓我們恢復外部裝甲嗎」 頭兒待在原地思考了一會,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既然玫能夠從其他地方跑到這個夢境裡面,地上還留有一個完全一模一樣的自己,說明現在的這種出現應該是直接從現實世界跑進夢境裡面才會,也就是說,那個是確實存在的肉體,並非是眼下眾人這種情況,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許有辦法將外部裝甲強制帶進來也不一定。 「各位的肉體都安穩待在外面,就算在這個地方死去也不會導致真正意義上的死亡,不過,空翔先生詢問的是外部裝甲使用,回答是可以,只要稍微修改一下這個世界的數值??請使用」 玫稍微操控了一下這個世界,將某些數值進行竄改。 雖說修改也僅僅是利用量子電腦的力量對內在的原始碼進行更改,由於管理員不再的緣故,想要繞過死板的系統並不算是一個難題,只要動搖一下裡面的資料,恢復人類該有的幻想能力,就能夠直接將曾經擁有過的裝備恢復過來,同時,把既定的外部裝甲數值都輸入,這個世界便能夠對此進行辨識。 「幹的好!」 頭兒舉起手臂,紅色的外部裝甲立刻出現覆蓋全身上下。 不光是這位陽光青年,張群川以及卡西歐兩人也是立刻變身,其中藍色外部裝甲是在場中最強的一號人物,二話不說跑到外面去確認一下情況,想要知道對抗的敵人究竟有多麼可怕以及強大,是否為那種幾乎不可能對抗的一種怪物,結果剛出去立刻受到鋪天蓋地的魔力侵蝕,差一點就快要堅持不下去。 「電腦去抵抗??真的可怕」 張群川一邊一如既往地命令外部裝甲,一邊往附近的位置飄移。 真的太過莫名的力量,明明連本體都還沒有看見就能夠感覺到壓力,光是走路這件事情都顯得相當困難,整個人陷入一種生理上的不快反應,產生一種昏昏欲睡的錯覺,差一點快要堅持不下去,所幸瞬間的極速達到飛機的速度,一下子將自己摔到樹林外面的位置,逃離那一層魔力才恢復到該有的狀態。 「真是不舒服??能抵抗那些嗎」 張群川先深呼吸,喘了一口氣確定狀況才再度回到樹林裏面。 與這位不斷測試自身抵抗力的武術家不同,卡西歐跟頭兒兩個人都在正面堅持不到一會的時間就退了回來,其中前者的情況相當比較嚴峻一點,沒有辦法恢復到該有的情況,跟後者有著極大的差距,所幸塔斯圖拉羅施法一下就解決那種痛苦。 「那到底是甚麼鬼東西」 卡西歐大口大口的喘氣,差點以為差點就要直接去世。 「魔力入侵,魔力本身是一種肉眼看不見的物質,這種東西平常接觸下對人體不會有任何影響,不過一旦處在躁動以及沸騰的情況底下就會不斷持續進行活動,導致吸入體內的人產生劇烈的反應,運氣不好的一人甚至會變成死亡的因素,可以說是許多不成氣候文明剛開始跨出魔法這一塊領域都會遇到的情況」 玫簡單地進行說明,順便將自身的魔力用上,幫忙塔斯圖拉羅穩定局面。 來自外面的敵意越來越明顯,那份過於巨大的魔力入侵已經是另外一種破壞手段,從外面多數活人都倒在地上,連樹木乃至大地都出現乾裂現象就能略知一二,恐怕連一般的生物都會遭遇到一樣的狀況,不知道樹林裏面還有多少無辜物種將會就此滅亡消失。 13 ——啦! 詭異的聲音傳入耳朵裡面,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迅速感覺到身體乃至精神方面的極度不適應,好幾個人待在村子裡面的人都差一點就要堅持不下去,無數人都發出尖銳且瘋狂的叫聲,依靠本能拒絕著那種深入體內的惡夢,幾乎都快要倒臥在地上莫名死去,那種淒慘的模樣讓人簡直不敢相信。 「好難受??這究竟是什麼鬼」 布倫諾拉跪倒在地上,儘管旁邊的卡爾試圖攙扶,自身卻也差不多搖搖欲墜。 雖說塔斯圖拉羅的防護措施相當完善看不出任何一點問題,在場每個人卻或多或少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以頭兒等擁有外部裝甲的人為主都沒有發生什麼狀況,多虧玫所竄改的數值影響整個夢境世界,哪怕缺少該有的AI系統輔佐,這台機器依舊能夠發揮百分百的實力,抵禦魔力入侵本來就是一個理所當然的措施。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兩人先出去探查一下情況」 卡歐斯知道繼續待在原地的下場就是眼睜睜看著同伴們死去,於是率先一步往外衝出去。 比起這位立刻行動的警探,本該行走於眾人跟前的頭兒卻停下腳步沒有衝動行事,而是低頭不語,眼神無比認真的模樣透露出內在的思考,看得出來是竭盡全力去判斷並進行對策的制定。 魯莽地衝到外面肯定會被魔力入侵到連活動都辦不到,尤其是考慮到待在塔斯圖拉羅的護盾裡面都顯得如此難受不已,跑到外面就更不用多提,就算真的有這樣一身裝備也不可能堅持太長,不用多久就會躺在地上失去行動能力,為此必須要去想好對策才可以進一步的行動,絕對不能丟失該有的冷靜判斷力。 「??能判斷那個怪物的位置嗎」 頭兒將能量不斷填充,看得出來是打算將胸前的光束炮狠狠打出去。 在場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撇開仍在進行夢境世界解析並準備將主砲送進戰場的玫以外,剩下的就是塔斯圖拉羅,僅有這一位能夠做到根據魔力找出敵人位置的手段,在場的其他人是絕對沒有任何一點機會可言,加上外部裝甲的AI不在現場,根本沒有辦法使用高科技產品的前提條件下,只能夠稍微去賭上一把。 「可以」 塔斯圖拉羅一邊加大防護盾的保護避免進一步的入侵行動,一邊趕緊往外探查,想要知道敵人的位置以及方向。 說來也是奇怪,這位所謂的女神後裔對於魔力的判斷理應是異於常人才對,然而,面對外面過分巨大的魔力產物卻沒有一點對抗的手段可言,僅能任由對方自由自在的入侵,防護的效果比正常情況下還要差上太多,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一點該有的狀態,不光是這一點,明明對方的魔力就是如此巨大且明顯,偏偏完全都沒有辦法判斷對方的所在,這一點同樣讓人感到相當困惑,簡直是超出了既定的常識範圍。 「??我找不到」 塔斯圖拉羅頓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無奈的回應。 既然這位人妻找不到敵人的所在,那就只好依靠在場其他人的力量去處理這些問題,其中動作最快的並非是別人,就是頭兒本人,既然待在裡面找不到人就跑到外面去尋找,反正能量的填充還需要一段時間,利用這段時間去找到敵人的位置就能夠直接給上一發。 離開防護盾的瞬間,排山倒海而來的壓力幾乎讓人無法承受,多虧有外部裝甲才能讓人勉強還可以繼續行動,換作普通人早就跟那些附近的士兵一樣不省人事,糟糕一點的人搞不好一輩子都不可能清醒過來也說不定,畢竟這股魔力入侵充滿侵略,甚至有種能夠將使用者本人的怨念都一同流入體內的錯覺,造成前所未有的破壞,好幾次都快要將人從裡到外徹底摧毀,時間一長,任何人類都不可能有抵禦的手段。 「拜託了,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在哪邊」 頭兒在樹林裡面移動,不知道應該往哪邊去才好。 迷失方向倒是不至於,問題是,無法感受魔力的關係,根本無從判斷,知道體內不斷受到侵蝕卻難以抵抗,繼續堅持下去就算意志力上不會輸,一點一點失去的體力也會提早迎來極限,為了要躲避這樣的結局,現在開始的每分每秒都不能夠浪費,必須要認真嚴肅地進行思考,對任何可能的線索都不可以放過。 樹林遮蓋了來自太陽的光芒,魔力將五官的感覺都緩緩奪走,幾乎沒有多少東西真的遺留下來,給予這位陽光青年的唯一法寶就是那一顆還沒有受到影響的大腦,清醒的邏輯思路依舊存在。 「味道??觸感??什麼都沒有」 頭兒完全沒有一點辦法,根本搞不懂眼下的情況。 就算是福爾摩斯那樣的大偵探在這種狀況中要進行判斷也不容易,何況還是一名普通的年輕人,毫無線索的局面底下真的會出現任何方法去解決眼前的危機,看起來還是乖乖待在塔斯圖拉羅所建設起來的防護裡面才是比較正確的做法,等待莉莉艾爾的進場並在旁邊舉起雙手不斷高呼加油才是理所當然的做法。 但是,頭兒不可能會接受那樣的結局,不光是不願意將拯救世界的重擔囑託在一名無辜少女的肩膀上面,更重要的是,從過去直到現在這一刻為止,某個男人想要成為英雄的願望都不曾改變過。 「既然無法在這種地方判斷,那就乾脆一點吧!」 頭兒啟動外部裝甲,利用重力控制裝置強制衝到樹林之上。 既然待在底下看不見就乾脆一點跑到上面去確認情況,結果剛浮上沒有多久的時間,誰知道張群川跟卡歐斯兩人就在這裡,看起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覺得跑到制高點去確認敵人的位置。 「沒有發現??看起來沒有那麼容易」 張群川一臉不爽的說著,知道依舊沒有敵人位置的蹤影。 不光是這位武術家感到擔憂,卡歐斯也在不斷思考對策,至於頭兒則是突然凝聚了一種外部裝甲的內藏武器,威力相當小卻能夠產生小小的爆炸以及火花,利用這種東西不斷朝著空中附近發射,不斷移動前進開始進行地毯式般的搜索作業,估計是不願意繼續把時間浪費在無所事事上面。 「幫忙吧,這種時候不管是什麼方法都該嘗試一下」 卡歐斯同樣累積能量,順便不斷在周圍嘗試看看。 既然兩人都覺得應該去試試看,張群川自然沒有理由待在一旁無所事事下去,於是趕緊加入兩人的行列之中,利用微弱的能量進行測試,畢竟都到緊要關頭,如果不去努力就毫無意義可言。 「??我要賭上一把,麻煩你們兩位準備好光束炮」 頭兒思考了一下,決定毫不客氣地轟上一炮。 不等兩人的詢問,這位陽光青年直接將胸前裝甲開啟,直接往外不斷噴射,一口氣將周圍的空氣都扭曲,那就是外部裝甲最強大的破壞武器,也是研究團隊確定在極限狀態下能夠與多種飛彈相提並論的可怕威力。 射出一發朝著某個方向開火是眾多人都知道的一點,只是,這樣的做法必定存在一種缺點,那就是僅能往一個方向發動攻勢,如果那個地方沒有敵人就會前功盡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白白浪費的手段也絲毫不為過。 不過,頭兒不會做出那樣愚蠢的行為,任何關鍵的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判斷之下的產物,既然使用致命的關鍵武器就意味著必須要拿出絕對的效果,不是那種失去冷靜之下所做出的愚蠢行為。 「??哈?」 張群川露出呆若木雞的表情,一旁的卡歐斯也是差不多。 之所以會讓兩人吃驚的理由在於光束炮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射出去,不如說確實從胸前噴射而出,可是,本來應該不斷往外延伸直到與物體碰撞或是等到能量耗損完畢的光束竟然停在離本人差不多半公里左右的距離就那樣停下並且保持完好的狀態沒有一點變化,有如一個人的胸前長出兩根電線竿,那種場景說多詭異就有多莫名。 「感謝傑森!」 頭兒一邊對著開發這招的傑森致謝,一邊立刻旋轉整個人。 將光束凝固一段時間,這樣雖說會缺少該有的破壞力,甚至過了一會就會直接解體失去武器的作用,這樣的東西卻依舊有著該有的價值存在,其中最大的一項就是能量集中所產生的不斷作用,過分霸道的變動宛如一把鏈鋸能夠輕鬆將許多東西切開,以極度可怕的手段將任何物體都破壞,這樣的做法是一位不斷觀看SF系列小說以及電影之人才能想到的延伸變化。 ——拉! 轉了一圈的光束劍剛好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無庸置疑那就是敵人的真身,也就是保護本體的防護盾。 14 「快點攻擊!」 頭兒確認敵人的位置,立刻將光束去除,重新開始累積能量。 由於事先就將輸出調整到最低的程度,即便全數散盡也不會造成影響,反倒能夠將大約百分之二十不到的能量累積下來,減少原本所需的時間,算是傑森獨門的一個絕招,搭配AI以及各種嘗試所創造出來的特殊學問。 幾乎不需要頭兒多說,另外兩個人都是戰場上面的高手,發現的那一刻就已經將能量釋放出去,四道驚人的光束直接砸在敵人的身上,就算是魔法少女的護盾也不見得能夠完全抵消這樣的攻擊,於是那個受到保護之下的生物終於被打中,伴隨著護盾的破裂,底下的某種東西逐漸浮現出來,展現出那份令人感到畏懼的真身。 一團漆黑,這是幾乎每個人都會有的第一印象,說穿了就是一種看不見內部的暗夜,任何一個人在注視的過程中都會感覺到相對程度的不適應,而且,仔細定眼一看,這個生物相當不規則,有種拼湊而成的感覺,最可怕的是,如果進一步觀察就能發現,這一團類似山的東西邊邊角角明顯有著熟悉的外觀,那是人體的一部分。 全都是由人體的各種部位組成,外面在包裹一份黑暗,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的成果,或許跟事實還有著一段距離的落差,不過在場的多數人都已經理解到這件事情,眼前的這個怪物根本就是將人類全都吃下肚所誕生的惡質生物。 「居然是這樣的怪物??沒有什麼好說的,動手吧!」 張群川確認光束炮耗盡,立刻衝上前發動攻擊。 「別用身體去碰那個怪物!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卡西歐待在不遠處進行觀察,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 眼前的這團漆黑之物無庸置疑是對人類有著惡意的存在,隨意靠近動手的結果極有可能會是死路一條,為了避免遭受到無端的波及傷害甚至是遭到吞噬,一行人選擇保持充分的距離進行攻擊,能量如果不夠就扔出樹木以及周圍的其他東西,試圖給予這團怪物一點傷害。 可惜的是,不管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意義,碰觸到的瞬間就會被直接分解,有機物頓時變成養分吸收進到體內,無機物則是散落一地,看得出來這個生物沒有辦法吸收沒有營養的物品,這樣的結論讓三人立刻統一做法,利用外部裝甲的簡易武裝發動攻勢,具體來說就是製造完全鋼鐵的匕首或是銳利的武器不斷進行揮舞。 由於敵人沒有辦法將那些吸收到體內,加上三人採取打帶跑的策略,這樣的作法倒是增添不少效果,不到一會的功夫,傷口部份確實不斷冒出大量的黑煙以及液體。 黑煙冒出,任何接觸到的樹木都會在一瞬之間枯萎,那些液體更是可怕,一旦沾染上的萬物都會遭到分解,直接消失,完全沒有一點抵抗的機會,幾乎可以說是在眨眼之間就結束。 「不要靠近!」 張群川不斷迅速移動閃躲,推開明顯跟不上節奏的另外兩人。 在空中行動依靠重力裝置,這樣的設備之下,明顯沒有一點經驗的頭兒跟卡西歐兩人都慢上不少,幾乎快要跟不上敵人的步伐,加上敵人的可怕液體跟無處不在的氣體,繼續堅持下去肯定會被侵蝕,於是這位武術家將雙方都推開,獨自一人不斷發動攻擊,盡可能避免被沾染到任何一點穢物,以免造成更大的麻煩。 「大叔你退後一點!」 頭兒迅速整頓狀態,恢復到應該有的姿勢。 適應變化對於這位陽光青年來說並不算是一件難事,只要搞清楚如何將身體調整到正常的姿態就好,這一點只要小心謹慎一點就沒有任何難度可言,特別是對於本來就習慣學習並且實踐的人來說,只要多給一點練習的機會就好。 「該死!兩們千萬要小心!」 卡西歐還需要一點時間,沒有辦法立刻就適應類似宇宙空間的漂浮。 近身戰的效果相當卓越,不斷冒出的黑煙以及液體都在說明眼前的這個怪物確實有受到傷害,儘管從表面上來看或許不算太多,只要確確實實給予傷害就行,至少對現在的三人而言,只要做到這一個地步就行。 「準備好了嗎,三??二??一!」 頭兒再度發射光束,這一次是在近距離發動。 由卡西歐在前面作為盾牌抵擋,啟動外部裝甲的全部動力架設起類似防護盾的措施擋下敵人釋放出來的有毒物質,後面則是兩道光束炮的攻擊,算是三人所算計出來最好的一種手段。 儘管張群川的能量不足,多多少少還是以輸出將近百分之六十左右的威力給予敵人傷害,四道光束的威力不可小覷,就算是一團黑暗的怪物也沒有辦法完全進行抵抗,身體出現一個不小的破口,那個位置不斷噴濺出各種液體,傷口也在不斷冒出黑煙,加上那一聲令人震耳欲聾的淒厲叫聲,確確實實感受到勝利的曙光。 不過,就在眾人雀躍的時候,怪物的傷口突然間冒出無數之漆黑的手臂,立刻朝著三人的位置飛去,由於距離過近的關係,卡西歐幾乎處在不可能回避的地方,就算本人已經意識到這一點,能量不足的情況要逃走幾乎是不可能,儘管一旁的兩人試圖動手,只是依舊無法趕上。 「所以說??別把我忘了」 最後一台外部裝甲登場,一下子便將怪物徹底切開。 一把光束般的長劍將傷口位置切開,順著這個缺口將整個怪物從橫的方向斬成兩半,成功讓人頓時分散噴發,與此同時,張群川跟頭兒趁機將卡西歐帶走,法斯特也立刻跟在其他人的身上逃竄離開。 「你太慢了吧!」 「我又不是你們這些傢伙能夠立刻回想起外部裝甲,平常不怎麼使用的東西要一下子想起來也太過強人所難了」 法斯特翻了白眼回應頭兒,無奈地確認外部裝甲。 與某些能夠自由自在開啟裝備的人不同,作為阿爾拉斯王國的騎士成員,這種東西首先就是交給上頭的研究人員進行科學研究,除此之外就沒有使用的機會,這一次也是一樣,本人並沒有攜帶這一套裝備在身上,單純就是肉體凡胎的狀態跟上隊伍,雖說認證依舊是主人才有能力啟動,只是說到底,裝備離得太遠想要呼叫過來也不容易。 「原來如此,你這一趟沒有帶外部裝甲,不如說你已經上繳國家了吧」 卡西歐立刻判斷出情況,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究竟做了什麼。 比起個人的武力炫耀,提供給國家繼續發展下去才是關鍵,交出外部裝甲幾乎可以說是多數人的選擇之一,好比說張群川的父親以及美國那一位大英雄都是如此,為了能夠幫助人類繼續往更加高遠的位置前進。 「沒有裝備也是正常,就算沒有也無所謂,我還是阿爾拉斯的騎士,能夠做的事情依舊很多」 法斯特有些逞強的說著違心之論,知道缺乏外部裝甲的情況是多麼糟糕。 過分不熟悉裝備的緣故導致行動遠比其他三人慢上一拍,過分缺乏武力的關係在這一次的夢境裡面幾乎沒有一點貢獻可言,好幾次都跟不上敵人的腳步,每次發生事情的判斷能力以及對應手段也不可能跟這些真正意義上的能者們相比,導致情況日益惡化,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到,只能無奈地跪倒在地上懊悔。 即便如此,阿爾拉斯的騎士還是要努力堅持下去,只要需要守護的主君仍然還在就不能停滯,為此,之後也要在回國以後將外部裝甲借出,只要是芙蘭公主出門就一定要隨身攜帶,順便還要進行研究確認效果,不能不明不白地繼續下去,那樣只會不斷浪費增加嚴峻的狀況。 「那些先不說,敵人呢,那樣算是死了嗎」 張群川望了一眼,不知道那一團漆黑物體到底算是死還是生。 被切成兩半的那一刻,這個怪物看得出來就沒有任何一點行動的意思,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一群人根本不懂這樣的超自然生物,相信肯定不會遵守所謂大自然的準則,估計完全沒有一點生物的系統。 「我覺得沒有那麼容易,這種怪物應該不會那麼輕易死去,我們還是先開始填充能量比較好」 頭兒提出意見,剩下三人也默默同意。 無論如何,敵人太過可怕,根本不是正常的生物,任何判斷都不會正確,所以要小心謹慎的對應才對,以防萬一,四人都在努力填充能量,避免出現任何一點所謂的意外事件。 ——殺! 正當三人休息片刻的時候,敵人不知為何突然間開始出現躁動,發出令人無法接受的聲響,漆黑的身體莫名抖動,隨後有如火山爆發一般將大量黑霧以及毀滅性液體向著四周不斷噴射出去。 15 面對這樣的怪物根本不可能有擋住的手段,一行人的表情露出絕望,張群川跟法斯特兩人迅速拉著另外兩人朝著安全的地方奔跑,看得出來目的就是希望儘可能將危險躲開,因為本能告訴這兩位戰士,哪怕外部裝甲的防禦全開也沒有用,這種充滿負面的魔力會將一切萬物都吞噬殆盡,完全不可能有對應的手段。 「大家還在那邊!」 頭兒望著底下的同伴,知道那些無法抵抗的人們會被這些漆黑的物質消化。 由於四個人沒有任何手段可言,能量耗盡的情況下就算跑進倉庫裡面也是毫無意義可言,張群川跟卡西歐都是真正的戰士,理解這種狀況要先保護好自身的安危才有機會進一步去幫助其他人,於是果斷地將同伴們割捨,反正玫說過一行人清醒就會回到原本的肉體,不會遇到所謂的死亡,所以沒有理由過分緊張擔憂。 不過,頭兒這樣的熱血青年以及法斯特這種守護主君的騎士自然都是當仁不讓,立刻加快速度往底下衝刺,絲毫沒有一點停滯的意思,四個人為了截然不同的理由做出極端的行為。 「這位小妹妹還沒有好嗎!我快要撐不住了!」 塔斯圖拉羅的雙手顫抖,幾乎快要無法站穩身子。 強大的魔力化作洪流傾瀉而出,一口氣將村子全都捲入其中,不到一會的時間,村子裡面的所有人事物全都變成黑泥,加上大量的煙霧瀰漫,頓時變成一片毫無生機可言的死區,光是注視那一份淒慘的光景都會帶給人精神上面的壓迫感,更不用多提直接囚禁在其中,如果沒有一點防備,幾乎都是死路一條。 「再支撐一下!我相信玫!」 瑪莉緊緊抱住塔斯圖拉羅,試圖給予對方一份安心。 其他人都在一旁沒有任何一點行動,根本不知道這種情況底下還能夠做些什麼,每個人都是一臉擔憂卻又沒有恐慌或是害怕,理由無他,知道夢境世界死亡就能回到現實的那一刻,所謂的負面情緒幾乎不復存在,僅僅是多少有點擔心這種可怕的怪物是否會從夢中跑到外面去,如果真的是那樣,不光是阿爾納斯這座小島,整個地球都會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那是需要所有英雄齊心協力才有機會解決的危機。 「最多兩分鐘!」 塔斯圖拉羅冷汗直流,看起來已經有點意識模糊的狀態。 儘管知道不見得有辦法堅持下去,這位女神後裔依舊努力支撐到最後一刻為止,理由非常簡單,這間倉庫裡面有著珍貴的摯友以及無可取代的親生骨肉,光是這兩點就值得這位人妻拼命,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兩位重要的人就這樣倒在這種鬼地方,想到未來的美景,力量不由自主地從體內湧現而出。 ——不要堅持了,我們從一開始就已經輸了,一切都不復存在 一種聲音竄進腦海裡面,頓時將塔斯圖拉羅的意識吞噬。 「塔斯圖拉羅!」 瑪莉看見親友昏厥過去,知道情況不妙,立刻拉著對方往中央移動。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趕緊聚集在一起試圖躲避來自黑泥的入侵,尤其是考慮到情況的嚴峻程度,倉庫幾乎可以說是在一瞬間就破裂,大量的負面物質如同潰堤水壩衝破防衛直接朝著眾人的位置而來,四面八方之下根本沒有一點空間,所有人只好默默接受即將被吞沒的事實。 「連接完成」 玫敞開雙手,不遠處出現一條類似漩渦的通道,直接豎立在倉庫中央。 與在裡面的人不同,張群川跟卡西歐都拉著頭兒以及法斯特,知道現在想要去也沒有任何一點作用,腳程上面就是不可能趕上,哪怕有機會靠近,外面的一層黑泥將會阻擋一行人的去路,裡面的人也許依舊安穩卻不容易外人靠近任何一步,因此乖乖接受這樣的事實會是比較聰明的一份選擇。 「有東西!」 卡西歐發現黑泥出現不規則的動靜,立刻提醒周圍的其他人。 其中一塊區域的黑泥出現膨脹,宛如一顆氣球般逐漸擴大,不到一會的時間就無法繼續承受下去,在一股內在力量的壓力之下破裂開,裡面頓時冒出一股無比溫和的光芒,那是來自另外一個少女的魔力,給予所有人溫暖以及幸福的救贖之力,與這些負面的魔力完全相反。 黑泥炸裂的瞬間,裡面浮現出一對純白無暇的羽翼,那是地球上最後且最強大的王牌—魔法少女莉莉艾爾。 「這是什麼東西好臭!」 莉莉艾爾幾乎快要將手中的權杖扔掉摀住鼻子,看得出來本人相當無法接受黑泥散發出來的負面。 由於這些物質已經不是單純的某種物品,而是比較接近於所謂的能量體,因此正常人會感覺到相當不適應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只是,對於擁有魔力的人來說,這樣的東西已經趨近於腐敗的食物,就算封閉五官也沒有意義,那種入侵是會從各個方面不同角度逐漸逼近,無論如何都會讓人產生到不適。 「莉莉艾爾!解決這些東西!」 瑪莉藉著塔斯圖拉羅留下的一點防護以及懷中孩子本身的魔力堅持著意識,努力傳達該做好的事情。 「你是??奶奶!」 莉莉艾爾一下子沒有認出來,直到仔細一看才發現對方似乎是瑪莉。 黑泥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稍作休息一會便再度開啟入侵的行動,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這些人類,那些不知名的怨念正在不斷滋長,完全一點停歇的意思,無比可怕且令人感到不舒服。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這種東西肯定不會好傢伙!」 莉莉艾爾儘管搞不清楚狀況卻非常明確知道所謂的敵人究竟是哪個傢伙。 黑泥開始進攻,準備再度將倉庫包圍封閉起來,面對這樣的情況,魔法少女直接使用魔力波將這些黑泥鎮退,隨後利用大量的導彈將這些全面清除,甚至朝著黑霧發射,看得出來打算一口氣將這些污穢都剷除乾淨,以免進一步受到更多的傷害,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的放棄。 「莉莉艾爾!你專心戰鬥!」 頭兒立刻衝進倉庫將人都帶出來,讓莉莉艾爾能夠全心全意在解決敵人上面。 四台外部裝甲立刻行動,要救出自家同伴們根本就是小菜一疊,輕輕鬆鬆就能夠做到這件事情,只要把人們救出,接下來就能夠讓這位強大的魔法少女好好做完自身的工作。 「好!」 莉莉艾爾立刻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起來,將魔力大肆散播出去。 比起擬態出任何導彈的模樣都遠不如直接釋放魔力有用,這位魔法少女跟剛擔任這份工作的時候可謂是判若兩人,換作之前不久恐怕連觀察魔力都不懂,就是傻傻地重複同樣攻擊或者是單純感到害怕而不斷往後退去,像是一個無所適從的可憐小女孩,只會不斷哀嚎渴求家人以及親友的幫助,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會。 現在,莉莉艾爾不需要其他人的協助,在玫的斯巴達教育之下,該學會的基礎部分都已經好好灌入大腦裡面,儘管進階一點的知識還需要時間去學習,不過光靠目前已久的內容就完全足夠應對大多數的情況,加上許多人其實根本不知道,由於過往的大量悲傷經歷以及在工廠裡面不斷重複作業,少女的個性偏向冷靜沈穩,以前的情況都是不適應這樣的身份所導致,所幸在瑪莉等家人的開導之下走出糟糕的激進思考以及無意義的恐慌之中,只要穩住心神就能夠展現出前所未見的對應手段,可以說,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少女。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莉莉艾爾有些疑惑,依舊不斷釋放出魔力。 看似對於任何生物都充滿惡意,將整座村莊吞噬也沒有絲毫一點留情,前面的行動也能看出來這種東西的可怕之處,萬物碰觸都會遭受到分解,屬於一種物質粉碎機器。 問題是,面對莉莉艾爾的魔力釋放卻連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一點一點消失,幾乎可以說是一點麻煩都沒有,簡簡單單就能把事情解決完畢,不用幾分鐘應該就能把這些黑泥跟上頭的黑霧都驅除。 然而,正當一行人以為事情會就此結束的時候,突然這些負面的物質都開始躁動不安,不到一會的時間突然全部都朝著一個方向移動,開始聚集在一起,將那些所有釋放出去的部分都連接成一個整體。 漆黑的物質不斷匯聚,宛如一條河流集中到一座湖泊之中,肉眼可見的堆疊以及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噁心感都在逐漸增加,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幾乎從頭到腳影響著每一個人,包括已經離開一段距離且清醒的眾人也是一樣,幾乎沒有辦法接受如此龐大的魔力入侵,於是普通人只好進一步退開拉出距離。 不知不覺中,這個戰場僅剩下兩人,一個是魔法少女,另外一人則是由黑泥黑霧融合在一起的某種漆黑人形。 16 過分不詳的身影,全身上下都被漆黑的物質所包圍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將那些充滿負面的魔力四散污染周圍的每一個人,那種無法言語的感覺幾乎從頭到腳不斷竄升,好幾次都讓人幾乎無法呼吸下去,特別是那一身擺明不是人類卻刻意裝出人類外觀的模樣,只能說是充滿無比的惡意,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既然是傷害大家的人就沒有辦法,為了阻止你的暴行,我要打倒你」 莉莉艾爾深吸一口氣,將身心狀態都調整到完美。 那一天,闖進外星戰場的魔法少女在尚未接受自身責任的情況下開始一場又一場的戰鬥,明明擁有能夠無視一切的力量卻絲毫沒有一點使用的機會,或者應該這樣說,不管如何努力的下場都是一樣,根本無法跟真正的強者以及戰士對抗,過分軟弱的心靈以及意志都導致情況一而再三的扭轉,甚至差一點就被輕鬆解決,死在無人知曉的異地之處,魂魄或許永遠都無法回歸到曾經的家鄉所在。 即便如此,少女運氣不錯遇到幫助活下來,在許多人的幫助之下好不容易堅持著,然後在下一次的戰場上轉變了心態,變成一個宛如殺手般的可怕存在,動手將所有看見的敵人都解決,徹底區分了人類與外星人兩個物種,敵人就是敵人,己方就是己方這樣的觀念,做出駭人聽聞的行為,屠殺的行為至今為止都無法從內心裡面排除。 隨後的大戰裡面又發現失落文明並非是所謂的敵人,反倒是另外一邊的阿姆一族看上去才是,這樣反覆且始終不存在正確答案的題目對一般少女來說真的是太過難以理解,好幾次都陷入困惑以及難受當中無法自拔,這一次的事件更是直接將身心摧殘到近乎無法恢復的情況。 這種情況之下,家人的陪伴幾乎改變了一切,多虧有爺爺奶奶等珍愛自己的人在身旁,就算受到傷害快要堅持不下去也能夠拼盡剩下的一點力量再度起身,努力去面對所有未知的挑戰以及黑暗,全都要感謝願意奉獻愛的所有人。 「我不會殺死你,不過我也不會讓你繼續傷害別人!」 莉莉艾爾將魔力集中在權杖上面,將大量的魔力化成衝擊波四散出去。 與之前分散的多種型態不同,眼前的這個傢伙明顯是集中合一的個體,不能以之前的想法與觀念去對待,必須要先使用一點小招式去測試一下敵人的戰鬥方式以及能力,這才是一個合格戰士必須要做好的基本工作。 ——不要阻擋 漆黑生物的臉上緩緩撕裂出一條延伸到兩側邊的隙縫,裡面發出類似人類的聲音。 開口的瞬間,一股能量波頓時爆發出來,與莉莉艾爾發出的衝擊波相互抵消,兩者碰撞之下,本來就已經失去活力的樹木頓時倒塌,其中最靠近的幾顆幾乎可以說是直接受到龍捲風的襲擊一般連根拔起,本來就已經快要失去蹤跡的村子立刻被土石以及大樹的殘骸覆蓋,再也看不見底下原本該有的真面目,那些死去的人們也是隨著消失在地底之下的某處。 「理由!」 莉莉艾爾當場提高輸出,不光是衝擊波,連帶導彈也是一同發射出去。 不斷來襲的攻擊讓漆黑生物多少有點難以招架的狀態,只好先往後退去一大步閃開攻勢,然後從手中噴出某些液體將導致分解,算是另類的一種融合手段,這樣一來,單純魔力構建的東西就沒有那麼強大的破壞力,兩方可以說是處在相同的條件之下。 ——你不懂 漆黑生物一邊將全身上下的物質化作黑霧四處散出,直接將莉莉艾爾包圍。 這樣的攻擊對魔法少女而言根本就不值一提,光是外層護盾就能夠將這些細小且毫無縫隙的東西彈開,根本沒有一點威脅可言,不如說,任何類似這樣的小試探做法都沒有意義,兩個人就宛如一頭巨獸,想要傷害到彼此除非從內而外,否則就是不斷對著雙方堅硬的表面發動攻勢,根本不會起到一點效果。 「??拜託了!」 莉莉艾爾閉上雙眼,開始將腦中凝結的某種東西變出形狀。 魔法少女的優勢,玫曾經談論過這方面的問題,確實地表明在雙方實力相近的前提條件之下,出其不意往往是致勝的關鍵所在,眼下就有一個相當不錯的手段可以運用,那就是變出心中的某些東西。 那是結合少女們所摯愛的許多物質所融合而成,一種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卻又膾炙人口的某種存在,可愛美麗到不似人類的外表,純潔無瑕且精緻的內心,以及最為重要的一點,擁有人類所不及的強大力量。 「遵照主人的召喚而來」 一匹白色的馬兒從虛空之中現身,蔚藍雙眼凝視著眼前的敵人。 不光是那一身雪白的外表,一雙能夠翱翔於天空之上的翅膀搭配上額頭前方的尖刺都說明這並非是一隻普通的馬,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天馬,屬於許多少女們幻想之中的非現實種,代表高尚純潔的象徵。 「天馬拜託你了,去干擾並且打倒那個傢伙!」 莉莉艾爾要求天馬去對抗漆黑生物,知道短時間裡面難以分出勝負。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當頭兒等人無法加入戰局的前提條件之下,想要迅速解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無論如何都必須要使用其他手段才行,其中最為關鍵的一種就是增加同伴,畢竟單打獨鬥太過困難,就算是魔法少女還是獨自一人,需要旗鼓相當的強力同伴協助才行。 「遵命」 天馬以柔和的語調回應,迅速加快腳步奔馳而去。 加速即是極速,根本不需要一點準備,這樣的動作速度完全超乎正常人的想像之外,頓時之間變得無法理解,漆黑生物也完全沒有預料到這一點,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只能隱約看見一抹白光閃過,然後身體就直接被切成兩半。 過於平和的切口以及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做法都說明這一頭幻想種生物速度已經是肉眼無法辨識的等級,普通人的視線根本無法進行確認,就算是怪物也是有所區別,並非是每一種都能夠抵抗這種的力量,弱者僅能不斷拼命閃躲攻勢,完全就是無力回天的一種情況。 ——髒骯的生物! 漆黑生物極度憤怒地將傷口部分癒合,並且將大量的黑霧瀰漫在周圍。 既然跟不上腳步就穩固防禦,這樣的做法合情合理也是正常的第一手段,不管是觀戰還是本身在戰鬥的人都會認同如此手法,不如說,就算是預判能力十足的頭兒都會在第一時間採取相同的做法,考慮到下一次又會被切開,避開其鋒芒似乎會是比較好一點的做法也說不定。 可惜的是,這是一套連招,莉莉艾爾跟玫曾經一同沙盤推演過的一個絕殺招式,一開始先將天馬送到敵人的眼前,將對方目光視線全都吸引過去,然後,下一個就是關鍵的殺招所在。 「??」 一隻身披斗篷的纖細生物出現,手中變出一把鐮刀,當場將某人脆弱的胸口劃開。 絕對速度的天馬搭配上西方死神,兩者給予漆黑生物不可抵抗壓制力,頓時之間,戰局風雲變色,無法抵抗的傢伙不斷受到來回的攻擊破壞,身體一次又一次的遭受到傷害,體內不斷冒出大量的液體,看上去相當淒慘。 一次的苦頭經驗讓莉莉艾爾認識到手中力量的價值以及磨練的必要性,家人的支持給予鼓勵,讓這位少女能夠繼續不斷往前邁進,再也不會輕易感到害怕以及不安,也絕對不會再次被恐懼所支配犯下不可違逆的錯誤。 「投降吧,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我能夠感覺的出來你的怨念,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幫忙你解決那些問題」 莉莉艾爾開口詢問,不打算死戰到底。 經過外星戰場的事件,這位魔法少女深刻認知到何為世間的無奈,有時候並非是一方的錯誤所造成,往往還跟環境以及現狀互相牽連,不管是人類還是外星人都是一樣,生在這個宇宙之中就有數不盡的問題要面對,當種族存亡之際,任何行為都是合理,換作任何人類也會做出相同的行徑,因為摯愛的家人以及同伴都在此處,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絕對會堅持走到最後一刻為止,哪怕會傷害到無辜者也是在所不惜。 由於每個人都有可能存在隱情,莉莉艾爾這一次會成為一名良好的傾聽者,聆聽別人的想法以及意見,根據自身的理解以及其他人的建議做出相對正確的選擇,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度懊悔。 ——你??就憑你!!! 漆黑怪物渾身上下都爆發出大量的魔力,情緒潰堤之下將能量四處擴散,將周圍一帶都變成荒蕪之地。 17 有如負面情緒的漩渦不斷擴大根本無法停下,就算面對天馬以及死神的攻勢也是一樣不為所動,眼前的這個怪物根本沒有打算就這樣結束這場戰鬥,哪怕將會耗盡生命以及所有的力量都不會選擇放棄,誓言要了結所有與之敵對的存在,就算是這顆星球也無所謂,全部都要徹徹底底地將其摧毀殆盡,一點碎片都不會將其留下。 「天馬!拜託你了!」 莉莉艾爾立刻呼喚天馬進行攻擊行動,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在第一時間去對抗。 直覺正在說明有超乎想像的情況正在發生,眼前的這個漆黑生物似乎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許多,似乎根本沒有辦法依靠常理去對應,明明魔法的攻擊看起來相當有效果,敵人卻絲毫沒有一點傷害可言,反倒正在不斷恢復並且變得更加可怕,光是這一點就讓人不寒而慄,急於盡快將問題解決,不要讓狀況惡化下去。 「主人退後」 死神往前一步,走到莉莉艾爾的跟前,擋住了一波攻擊。 那是連察覺都辦不到的事情,當漆黑生物將胸前的某種東西射出,魔法少女完全沒有一點警覺之心,直到召喚出來的同伴被刺穿胸膛才理解到狀況的危險,急忙往後退去並且再度利用魔力召喚出一模一樣的物種,順便加把勁創造出一些專門精於戰鬥的戰士,理由無他,剛才那一下真的太過危險。 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完全沒有發現到攻擊的靠近,甚至連是否有著襲擊都無法提前一步預知,整個人陷入一種極度不安的情緒之中,似乎敵人還有著進一步的殺手鐧,那是短時間裡面所無法判斷,必須要小心謹慎去對應才行的手段,於是本人先拉開一段距離,利用創造物去發動奇襲。 多虧手邊還有這些值得信賴的同伴們,莉莉艾爾本人並不需要獨自一人戰鬥到底,反倒是稍加利用一下這些優秀的戰士們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將問題處理掉,並沒有出現超乎想像之外的情形,唯獨剛才那種看不見的攻擊確實有著極大的威脅,除此之外就沒有值得注意的部分,看起來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 「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漆黑生物發出人類的聲音,蘊含著怒氣的吼叫直接對準莉莉艾爾。 先前咧開嘴角所發出的多半都是傳到耳邊的合成音效,如今卻是真實的開口說話,頓時失去之前那種需要稍微組合一下內容的情況,現在所有人都能夠清晰且確實的理解到這個怪物想要說出的話語。 不光是嘴巴,本來模糊的身軀也在一點一點恢復成人類的模樣,黑泥逐漸凝結乾硬化,行為一個確實的人類外殼,儘管從外觀上依舊無法判別出男女性別,至少已經能夠確定底下的某個人物肯定是人類,只是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 漆黑生物將魔力不斷合成並且精煉,凝聚出更加強大的破壞力,儘管由於性質不會有太多變化,面對莉莉艾爾的防護盾僅僅多出一點威力,這樣的做法確實值得學習,於是這位魔法少女開始有樣學樣,製造出類似的導彈,多重魔力的疊加之下,光是用肉眼觀看就知道威力相當驚人。 「主人,將這份責任交付於我們!」 一名小小的生物突然出現,動手將導彈縮小並塞進體內。 這些可愛的雪白色精靈是莉莉艾爾在某次工廠裡面發現,據說是上個世代相當受到歡迎的可愛玩偶,儘管歷史隨著戰爭消失,依舊還有著不少人牢記著這些可愛的傢伙,仍然願意不惜一切的代價將曾經存在於記憶中的某些存在重新塑造回來,目的無他就是希望能夠將曾經的美好帶給下一代。 「不行!你們會??」 「沒問題主人,我們不會有事,請安心」 雪白精靈們揮揮手告別莉莉艾爾,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之情。 這些精巧可愛的生物遠比許多人想像的還要強大不少,儘管不如天馬的高速移動也不能跟某個神出鬼沒的死神相提並論,不過,這些僅有可愛外表的雪白生物卻能夠隨心所欲變大縮小,等到敵人察覺到的時候早就來不及,導彈已經來到跟前,加上這些傢伙根本無懼所謂的死亡,因此大爆炸一出現,完全沒有一點迴避的機會。 看見這樣的慘劇讓莉莉艾爾感到相當悲傷,儘管還能夠繼續製造出相同的傢伙,每一個卻都是一個活生生的存在,死亡並不會變成回歸的路途,不管變出多少隻都是一樣的結果,這是不可能會有所改變的情況。 即便如此,這些經由魔法少女招喚出來的生物卻依然義無反顧地往前衝,哪怕會將一條性命犧牲掉也絲毫沒有一點介意,理由無他,只要能夠為了解決敵人這個確實的目標就一定能夠行動,不管要是否要犧牲都無所謂。 「該死??該死的!」 漆黑生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叫聲,看得出來受到的傷害一點都不輕。 連續疊加的導彈爆炸會產生多麼巨大的威力不言而喻,光是衝擊波就將地面上的大量塵土揚起,外洩出來的能量將周圍的綠地變成荒漠,樹林之中就這樣冒出一座死寂的沙漠,看上去相當突兀奇特。 「你不要堅持了,傷痕累累還要戰鬥的理由是什麼」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詢問,搞不懂對方堅持的理由。 兩人之間的實力有段差距,加上魔法少女這方能夠創造出來的大量同伴,事實上,後方的四人都已經填充完能量,只要一有機會也能夠闖進戰局裡面發動攻勢,一發擊退的戰術並不見得無法成功,失落文明的科技水準可不是隨便說說,四門光束炮的破壞力絕對能夠讓漆黑生物受到不可回復的重傷。 「戰鬥的理由??我??對了,我為什麼??不對!」 漆黑生物不斷搖頭晃腦,似乎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 有如陷入自我懷疑當中不知所措,這一點連莉莉艾爾都能夠理解,眼前的這個人肯定不記得曾經發生的事情,僅僅是將那份怨恨保留在腦海裡面,因此不斷思考著如何才能夠解決胸口不斷冒出的憤怒,結果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有意義,因為這樣的做法完全不可能有一點點的成效,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加糟糕。 僅留下戰鬥的肉體卻忘記戰鬥的理由,宛如一台不會停止的戰鬥機器,哪怕斷頭挖心都是一樣,只要還能將魔力凝聚起來就會一直戰鬥下去,可憐卻又無法同情的悲哀生物,不,或許應該說是一份執著在作祟。 「讓我來幫你解決吧」 莉莉艾爾提起權杖,將魔力灌注到裡面,對準漆黑生物發射出去。 這一道柔和的光芒打穿了這個怪物的胸口,由裡到外徹底將其燃燒一遍,那是一種淨化的手段,將充滿負面的變異魔力清除,儘可能恢復到正常狀態的辦法,儘管連魔法少女本人都沒有想過卻完美的做到。 負面的魔力遭到清除,周圍的黑霧以及黑泥都失去支撐的能量而逐漸飄散,這個時候,待在後面的四人都能夠來到前線,不需要擔心無法幫忙出手的局面,這樣一來,不管如何掙扎都沒有意義,就算是強大如漆黑生物也不可能僅只一人對抗五個強者,何況這些人個個戰鬥經驗豐富,實力強勁且思考邏輯清晰,不可能會給予任何一點機會。 「??我要??解決所有問題??不能??再讓家人??」 漆黑生物不斷扭動,仍然沒有就此放棄戰鬥的意思。 那份過分可怕的執著意念令人感到相當不安,似乎隨時都還會繼續爆發出底下的怨念,卡西歐跟張群川兩人都是直接建議動手解決以免夜長夢多,至於頭兒則是毫不客氣地拒絕這樣的做法,一語不發的拍了一下莉莉艾爾的肩膀,露出爽朗的笑容,暗示著這件事情不應該由外人決定。 說到底,敵人是負面的魔力存在,與之對比的魔法少女則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種型態,兩邊之間的差別是無比巨大到無法互相理解。 「再問你最後一次,我能不能幫助你什麼」 莉莉艾爾依舊堅持要依靠對話解決問題,不希望隨隨便便的動手。 力量能夠解決許多問題卻也同樣會誕生更多問題,在永無止盡的循環之中必須要有一個人先把這份連鎖斬斷才行,好比當年工廠時期的狀況,不斷賣出去的產品始終沒有回本,外面一層又一層的商人們不斷剝削根本不會停下,獅子大開口的彼此不斷壓低價格惡性競爭,最終連一個贏家都找不到,所以人都成了最慘的輸家。 莉莉艾爾本人在外星戰場的經歷更加確定比起動手,開口說話才是解決一切的重點,不能光是展現武力逼迫,那樣的做法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可言,必須要敞開心胸對話才會有所謂的良好結果。 18 「不能跟你們這些人說??我不能再一次犯下錯誤!」 漆黑生物不斷怒吼,絲毫沒有一點妥協的意思。 竟然連最後一點機會都選擇否定,在場的其他四人也沒有繼續讓這個敵人存活下來的意思,由於一行人都知道無法強求下去,必須要盡快將所有的問題解決,趕緊離開這個夢境世界,因為包括布倫諾拉在內的多數人都處於無法行動的狀態,毒素隨時都有可能進一步侵蝕身體,儘管都知道死去就能回到現實世界,繼續忍受痛苦的過程卻是會讓許多人難以忍受的一件事情。 「光束炮準備好,差不多就可以一齊發射」 卡西歐下達命令,將胸前裝甲打開,準備發動致命的攻擊。 「那個??」 「等一下!」 正當莉莉艾爾站出來想要多說幾句話,瑪莉突然介入一行人當中。 作為抱著塔斯圖拉羅孩子的一人,多虧孩童的優異魔力纏身散發出類似本能自動防護的力量,總算是沒有落到跟其他人類似的下場,儘管多少還是有點不舒服,勉強還能夠堅持下來,站穩身體行動之類的小事肯定不會有太多問題,因此當第一時間聽見要處決的消息,趕緊拖著無力的身體走到一行人身旁。 「奶奶,您??」 「我知道這個傢伙的身份,不如說,我當初就是看著這位傢伙變成現在這種模樣」 瑪莉往前走上一步,雙膝跪在地上,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無法停止。 那一天,這個世界迎來終焉,在失去一家人的塔斯圖拉羅手中徹底消滅,看見家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連摯愛的孩子都似乎被殺死,作為一個人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辦法留下,那種悲傷是外人所永遠都無法理解的痛苦,任何言語的說明都毫無意義,就算是親友在旁邊安慰也是一樣的結果,事情已然造成,沒有一件事情能夠逆轉時間回到曾經的過去,結果就是滅世女神降臨,一口氣將所有人類的消滅,一點殘留的東西都沒有,所到之處皆是一片荒蕪。 「你呀??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呢,明明年輕還能夠繼續創造美好的未來,偏偏要走到這一步才肯罷休,我真的是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了」 瑪莉無奈地往前爬了幾步,不在乎可能受到魔力的侵蝕也要抱著那個曾經的摯友。 其他人完全不懂眼前的狀況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畢竟知道這一切的僅有當時還存活下來的人們,其中一個就是這位莫名其妙從阿爾納斯小島跑到另外一顆星球上面還住那個地方與女神後裔待在一起的少女。 「我一直都想道歉,自始自終都沒有機會拯救你這個傢伙,當時也是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士兵進攻村子裡面殘殺大量無辜的人們,明明知道應該去把你這個傢伙就出來才對,明明只要稍微努力一點就有那個機會卻偏偏在關鍵的時刻做不到這一點,過於害怕與不安選擇了逃脫,等到安全的時候才趕緊回到現場,發現什麼東西都不剩,連曾經的村子都完全找不到??我簡直就像是一個垃圾,一個什麼都做不到又不願意去做的傢伙」 瑪莉緩緩啜泣,將漆黑生物緊緊抱在懷中。 捨棄這件事情造成的悲傷超乎想像,不光是留在內心裡面的無力感不斷湧現,直到失去記憶回到熟悉的家園也依舊有著無法接受的感覺,總覺得不管做什麼事情都相當不正常,無論努力多少都不夠,心中總是有著一塊空白,似乎無法將其填補起來,不管擁有多少成就都還是無比飢渴,原本以為是追求人生目標的理由,直到這一刻才明白,那是曾經犯下的錯誤沒有彌補,所以停留在身心之中無法排除。 「你??不用道歉??錯是在我的身上」 漆黑生物的聲音逐漸趨弱,從原本的詭異合成音效變成正常人類的聲音。 事已至此,多數人都算是理解到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原來打從一開始,這個漆黑生物其實就是塔斯圖拉羅,那一位曾經在一次失去家人當中選擇投身於復仇的存在,只是令多數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沒有想到當這位曾經的女神後裔變成怪物的時候竟然會是這麼強大且難纏,甚至足以讓莉莉艾爾這樣地球上面無解的存在一對一單挑,甚至還有可能一度站得上風,簡直是難以相信的一件事情。 「錯的不是你!我知道都是那些該死的傢伙為了所謂的力量去傷害你!跟你說了那麼多次要離開這個地方你就是不聽!我說過你家丈夫的腦袋根本不值一提!只有戰鬥方面能交給那一家人去處理!你要多動點腦子知道嗎!明明就是那麼危險的局面你卻始終沒有行動任由那些傢伙的話語說服!你是白痴嗎!」 說到激動處,瑪莉不由自主多罵了幾句話。 「說的也是??我如果聰明一點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稍微多動點腦筋就該知道的事情??沒有聽取你的意見真的是太過抱歉了??」 「抱歉太晚了!現在才來抱歉有什麼用處!」 瑪莉幾乎無法控制住情緒,話語如同潰堤一般不斷朝著塔斯圖拉羅身上噴發。 訓斥的過程當中,漆黑生物的軀體正在一點一點瓦解,看得出來恢復意識就失去了繼續操控魔力的力量,暴走的能量達到零界點導致崩壞,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分解消失,這樣一來,裡面的那個人也一定會就此逐漸消失不復存在,這是一個不能改變的悲慘現實。 「??我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跟你還有外面的那些??原來我還有著許多迷戀呢??對了??等到你出去以後??記得要去找那個地方??那裡有你我的夢想??」 語畢,漆黑生物直接變成粉末隨風消逝。 不光是這一位,昏睡的塔斯圖拉羅也一同消失不見蹤影,不等眾人去反應,不到一會的時間,整個世界都定格在一瞬間,周圍的風塵砂石全都失去動靜,畫面完完全全凍結沒有一點變化可言,顏色也在一點一點退去,看起來似乎什麼東西都不會留下,這個世界將會逐漸回歸到虛無。 「這樣就算是結束嗎??我要先回去了」 頭兒剛想要詢問接下來該怎麼做,沒有想到身體正在逐漸消失。 其他人也在不斷失去該有的身形,看得出來這一趟事件差不多就此結束,理應不會有接下來的其他事情才對,於是每個人都安心地接受這份還算可以接受的結局??儘管當中還是有著無法認同此事的人存在。 「奶奶」 莉莉艾爾解除魔法少女的姿態,走到瑪莉的身旁。 「不用擔心,奶奶活了一輩子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只是有點感嘆而已」 瑪莉將淚水拭去,展現出該有的長者笑容。 早就知道這份結局以及塔斯圖拉羅的最後,心中不存在任何一點期盼,因為逝去之人終究是不可能再度回歸到這個世界上面,就算目前已知的外星科技確實能夠做到類似的行徑,不過那是必須要建立在生物死去沒有多久的時間才有一定程度的機會,能夠死去千萬年還保持自我的傢伙放眼整個宇宙恐怕都沒有多少,所以那種事情不用多想。 「??恩」 莉莉艾爾伸出手,一如既往牽起瑪莉的手。 這一刻,夢境世界劃上句點,逐漸消失化作泡沫,裡面的所有人事物都在一點一點的溶解,僅剩下創造者的人物還留有一些意識,那個人正在以宏觀的角度觀看著事情的發展,臉上露出安慰的笑容。 「真是不得了,沒有想到您居然還活著,理論上肉體已經毀滅,靈魂也差不多都消磨殆盡,連一點意識都快要不存在卻能夠真真切切地藉由死去孩子創造出來的通道保持不死不活的狀態,這真的是難以想像的一份神蹟,恐怕連主人都沒有發現這樣的事情」 身穿西裝的男子拍手,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在失去莉莉艾爾闖進來時候提供的魔力以及其他人的生命力,現在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餘力,或者說,如今的情況基本上就是跟停滯狀態沒有太多差別,根本無法察覺到周圍的情況,因為沒有放置記憶的肉體以及存儲力量的靈魂,實際上跟死人沒有差別。 「沒有外在條件的幫助就是這個樣子嗎,真的是相當不可思議,這樣究竟算是死還是算是活著,不斷依靠外在的驅動重複著相同的夢境,將一切固定在一段時間裡面直到意識完全消去,能夠堅持的理由應該就是那個孩子的力量吧,哪怕都死亡千年的時間都還是待在通道那邊??宇宙果然還是充滿著許多不可解的神祕現象,主人之所以無法放棄旅行的理由果然就是如此」 L7沈浸在嶄新的發現之中,閉上眼睛浮現出主人的模樣。 19 伴隨著無比噁心的感覺浮現,眾人都不約而同地睜開雙眼,確實看見了這個真正意義上的世界。 一行人待在一座小小的山洞裡面,外觀上面來看跟之前的那一塊區域沒有太多差別,這個地方宛如阿爾拉斯小島上面的翻版,左顧右盼一番都能夠發現,此處與熟悉之地幾乎沒有任何一點不同之處,當然,從內往外觀看便能發現其實不然,大量的荒漠以及無邊無際的地平線,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是那座草木茂盛的小島。 「大家還好嗎」 頭兒起身活動身體,確認每一寸肌肉都能夠隨心所欲活動。 其他人多半也都沒有問題,先前在夢境世界裡面中毒的幾人也可以大吸一口氣恢復該有的狀態,儘管多數人看上去還是有點不太適應,所幸本身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剩下的多半都是過度昏迷導致身體不太協調,稍微多花一點時間就可以變回到該有的正常態勢。 「玫跟莉莉艾爾呢」 瑪莉起身,似乎還沒有辦法跟上真正的肉體恢復速度。 兩位隊伍最年長遠比其他人還要糟糕許多,哪怕布倫諾拉這樣在夢境世界裡面幾乎飽受摧殘的人都恢復到該有狀態,卡爾卻能直起腰都嫌困難,看得出來躺在地上的時間以及這顆星球本身的環境都會造就身體上面的各種變化。 「玫在這邊,莉莉艾爾小姐馬上就會出來」 玫穿越一個通道,走到眾人的面前。 不光是這位自稱專屬女僕的少女,沒有多久的時間,莉莉艾爾也同樣從類似的通道走出來,只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一套裝扮跟上面的灰塵污垢都是剛才在戰鬥儀留下來的部分,這讓不少人感到相當疑惑。 「莉莉艾爾小姐剛才直接闖進夢中,以肉體的狀態迎戰塔斯圖拉羅小姐」 L7同樣從通道來到眾人眼前,一臉雲淡風輕的訴說。 從如此明白理解的態度看得出來這個男人肯定在不久之前就待在夢境世界裡面,單純是沒有打算現身跟一行人混在一起,估計就是一直待在一旁觀看一切的經過,也知道究竟從中得到什麼,還是說,完全就是一種糟糕的興趣,以觀察人類受苦受難為樂趣也說不定,總之,這種行為招來多數人的反感。 「你就沒有想過協助我們一下」 瑪莉直率的開口,身體依舊沒有辦法輕易恢復。 「不需要,各位在夢境之中死去也會回到現實而已,實際上,由於瑪莉小姐您與塔斯圖拉羅過度深入的關係以及糾纏才是導致身體虛弱的主要原因,為了在夢中恢復到壯年時期的軀體行動,從中抽取的生命能量可是一點都不少,因此若是要責怪也應該去怪您的那位摯友」 L7一臉無辜的表情,看得出來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塔斯圖拉羅。 創造夢境需要生物的能量,這一點從玫那邊得到同意的解答,說明眼前這個外星人沒有說謊,進入那個世界裡面過後確實導致所有人造成許多額外不可預料的狀況,所幸在場的每個人都大致上知道了過去發生的慘劇事件,心裡沒有太多不滿,僅僅是留下不少的哀愁在心中。 「奶奶,那個姊姊??」 「不用擔心,儘管結局不如人意,那個傢伙肯定度過了滿意的一段生活,那些美好回憶也是不斷重現那一段日子的主要原因」 瑪莉緩緩起身,摸了一下莉莉艾爾的腦袋。 悲傷的事實幾乎是不可能會有所改變,那一天的塔斯圖拉羅確實受到前所未有的傷害以及打擊,最終導致結局過分無助,誰都沒有辦法幫助到這位名為女神後裔實為一名想要幸福的人妻。 即便如此,身為朋友也沒有理由對此感到不值,因為那樣的做法等於全盤否定了這位離開王宮的公主殿下所獨自做出的判斷,那樣的行徑是絕對不能夠輕易去原諒的一點,既然做出了一份選擇,身為摯友就應該同意這樣的行徑以及做法,尤其是考慮到最終確實得到幸福的家庭,短暫的一生絕對是相當正確,唯一可惜的地方是,那顆星球太過落後,文明根本無法跟上這個超越時代的存在,加上沒有同伴的協助,會變成那個樣子也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情。 「莉莉艾爾,奶奶跟大家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一定要記住這件事情」 瑪莉再度搓揉一下莉莉艾爾的腦袋,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地球那邊不會產生類似的情況,只要有老夫妻組合跟布倫諾拉乃至芙蘭等人的支持,魔法少女就能夠安穩地度過生活,絕對不會落到塔斯圖拉羅那樣的窘境狀況之下,為了未來以及和平的生活,不管要經歷多少磨難以及痛苦都要保護這個孩子長大成人,這是老人們以及有志之士們應該去做的重點。 「恩!」 莉莉艾爾相當享受的點頭,天真無邪的表情看不出太多想法。 解決完這件事情過後,一行人必須要思考是否要離開山洞前往外面的世界一探究竟,畢竟夢境世界裡面是曾經發生過,而現在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模樣,在場沒有一個人知道,不過,假設夢境是過去,恐怕現在的情況不會太好。 塔斯圖拉羅能夠做到的破壞性力量太過驚人,不管是殺人於無形的黑霧還是能夠溶解萬物的黑泥都是一種過分可怕的物質,幾乎沒有一點辦法去阻擋,就算是擁有魔法少女的組合都花費九年二虎之力才勉強解決,缺乏對抗手段的落後文明會成為什麼樣子幾乎不需要多言。 從瑪莉口中得知,這個曾經有著人類的世界已經連一點文明的跡象都看不見,所有有形之物都埋在砂石底下沈睡,至於那些生物更是連一點活動跡象都沒有,那一天面對結束的日子,依舊在行星上面行走,不管多少時間都沒有一點該有的回應,可以說是相當淒慘悲傷的一份結果,令人感到相當難以置信,現實原來可以如此殘酷無情,人的死亡原來是那麼輕鬆簡單,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出去吧,不管這個世界現在是什麼模樣都無所謂,我們還是要用雙眼去見證一切才行」 頭兒立刻開口,完全沒有一點不安與害怕。 這句話是重點,儘管這個世界的文明消失,一行人還是有著去見識的理由,何況都經歷了那樣的慘劇,如果連現今的狀況都不看一下也有點太說不過去,既然之則安之,反正有玫在場,隨時都有能力回到地球,在那之前,眾人都想要觀看一下滅世過後的模樣。 當然,一口氣所有人都走到外面去絕對是不合理的做法,於是一如既往還是組織探索隊伍,首先就是隊長頭兒,這位陽光青年一而再三的證明自身能力,直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去質疑這位領袖的能力,儘管不會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交給這個人,關鍵時刻的決斷沒有第二人;下一位則是老牌警探卡西歐,這位對環境以及情況能夠做出最佳判斷的男人也是必須擔任起前線的角色之一,剩下的就是個人自行決定。 「我也想要跟」 莉莉艾爾提出想法,想要跟著先行隊去探索。 經歷塔斯圖拉羅的事件,作為一名同樣有著魔法力量的特殊人物,心中多多少少都會留下一點疙瘩,總會想著知道那位女神後裔的一切,而這顆星球確實是僅剩下的一點機會,如果錯過可能就沒有下一次,因此主動選擇要跟上頭兒等人,於是瑪莉跟卡爾都同意並且打算同行,所以玫就要跟著一起行動才行。 「這是保護裝置,假設出現任何問題可以在第一時間轉移回到地球上面」 玫將關鍵的物品留下,知道無論如何都要保證所有人能夠活著回家。 先行隊的成員分別是頭兒、卡西歐、莉莉艾爾、瑪莉、卡爾、玫、布倫諾拉,剩下的則是待在原地休息,不打算參加這一次的外出行動,理由非常簡單,吸取生命力過後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相當疲倦,儘管可以自由自在的行動卻不代表體力充沛,加上這些人跟塔斯圖拉羅根本沒有一點交流,自然沒有那麼大的興趣可言。 「那麼我們出發了」 頭兒揮手跟其他人告別,興奮地走在前頭,漫步在荒漠之中。 豔陽高照搭配上腳底下的黃色砂石,這樣的景象讓人感到無力也是正常,其他人之所以不願意跟上是人之常情,剛跨出幾步就讓硬要跟上的布倫諾拉感到有點不安,似乎沒有必要如此著急地在這顆星球上面探索。 可是,這個地方可能會有那個人的消息,為了這個答案,這位海濱現任最有權力的女性毅然決然踏上未知的旅程,不懼生死以及恐慌都要在第一時間在這顆星球上面找到那個人才行??不管見到的是生人還是死者。 20 「布倫諾拉女士,需不需要幫助」 玫望了一眼布倫諾拉,似乎看出這位總統大人已經有點疲倦。 走出山洞不到兩分鐘左右的時間,毒辣的太陽加上讓人感到難以行走的沙地都是一個巨大問題,幾乎困擾著在場的所有人,別說是這位仍然還有體力的中年女性,就算是年輕的卡西歐都快要無法保持警戒狀況,需要一點休息才能繼續前進,看得出來兩種環境的相輔相成對於正常人來說還是相當難受。 魔法少女跟外部裝甲沒有使用的理由都是擔心會引來一些麻煩的傢伙,考慮到塔斯圖拉羅那個時候所製造出來的危險事情,如果不盡量小心謹慎,說不定還要在現實世界裡面跟對方一戰高下,為了保留充足的體能以及魔力,保險起見才是先試著依靠肉體前進,試試看究竟能夠走到哪一個地方為止。 「??需要」 布倫諾拉深吸一口氣,覺得說出確實的內心話。 繼續堅持根本沒有一點意義,無論如何都應該避免中暑之類的情況出現,這位海濱的總統大人沒有刻意堅持下去的理由,如果能夠多少減輕一下負擔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 「了解,直接招喚小型艦艇」 玫迅速將幾台艦艇召喚出來,提供每個人都能搭乘的機會。 看見這樣的機器,一行人自然是相當理所當然的搭乘上去,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走路到死的局面出現,能夠迅速且輕快地在這片荒漠之中移動,前往附近最靠近的綠地,正式探查一下這個世界在經歷滅世以後,如今是以何種模樣繼續存在,撇除人類的全新文明,萬物寂靜沒有智慧生物的身影,亦或是剩下的活人們搭建了一個全新的社會。 「玫!往哪邊走比較好!」 頭兒抓住小型艦艇,好奇的左顧右盼一番。 由於根本沒有一點綠地的跡象,一行人不可能浪費時間在閒逛上面,於是開始思考要往哪個方向前進會比較好一點,這種情況底下還是依靠有著高科技產物的玫是最好手段,至少確認一個方位移動才不會變成在死區裡面不斷前後移動的詭異窘境,特別是上頭的太陽根本沒有停止的跡象,沒有理由跟大自然抗爭到底。 「??敵人來襲」 玫又再度招喚出兩台艦艇,相當小心謹慎的對應。 聽見敵人二字,在場眾人也沒有繼續玩耍的意思,立刻改變狀況變身,準備迎接來到這顆星球上面的第一場戰鬥,只是,就算準備完善始終來不及,因為敵人冒出來的那一刻泛起了滿天沙塵,頓時讓視線中斷無從判斷周圍的情況,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卡西歐跟頭兒都不見蹤影。 「發生了什麼事情!」 瑪莉有點不敢置信地望了周圍,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庸置疑,兩個人應該是被帶走,就算情況好一點也多半會是被捲入沙子之中無法脫身,至於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被某種不知名的生物生吞活剝,連一點屍骨都完全沒有剩下。 「一種類似在砂石中行動的鯊魚將兩人吞下了肚子,目前應該在底下的某處行動,雙方的安危都不用擔心,那種生物的胃液對外部裝甲不會造成傷害」 玫似乎利用某種手段偵測到底下的情況,不斷觀察著一群獵食者的動向。 不知道是塔斯圖拉羅的力量還是單純這顆星球的生物變化進展跟一般人想像的截然不同,沒有人想過竟然會冒出這樣詭異的生物,根本來不及去防範,所幸莉莉艾爾立刻將剩下的人都聚集在一起,開啟保護的基本護盾擋住了敵人進一步的攻勢,算是處在安全的狀況之中。 「玫!」 「艦艇炮發射」 面對瑪莉的眼神,玫迅速做出對應,立刻開啟戰鬥模式,將裝備全數開啟。 儘管是殺雞用牛刀的局面,考慮到在場有不少根本沒有持續曝曬在太陽底下的人,快速解決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於是小型艦艇立刻發射光束武器,直接打穿砂石直達底下的位置,將那些比較大一點的鯊魚全都消滅,這樣一來剩下的小傢伙也會知道情況的嚴重性,不會繼續糾纏下去,只會乖乖離開這個危險的區域。 「問題排除,可以繼續前進」 玫將武裝設備收回,一臉平靜地回到原本的小型艦艇上面。 不到一會的時間,有些狼狽的頭兒以及卡西歐回到地表之上,雙方看起來多少都有些不爽,畢竟是遭受到敵人奇襲,雖說有外部裝甲的保護不會出狀況,不過那樣大意的行徑卻是相當不可取,基本上不能再有所謂的下一次。 解決潛藏在腳底下的威脅,一行人開始繼續前進,這一次的路程上面倒是沒有太多麻煩,相當暢通的不斷前進直到離開荒漠區域,來到一座小小的難得一見的綠洲地帶。 這個地方一看就是生機盎然的美麗之地,鳥語花香以及空氣當中濕潤的水分都讓人感到相當舒服不已,其中好幾個人都露出滿足的表情,眾人幾乎都算是得到了一點解放的機會,總算是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時間,不用繼續擔憂其他多餘的狀況,稍微進入整頓以及休息的模式裡面,確認沒有危險便讓玫去將剩下的人都接過來。 綠地以及河流可以讓人徹底放鬆,加上些許的樹木遮掩住烈日,一行人算是解除了多餘的不安,勉強在這個地方稍作一會休息,不要進一步讓體力流失下去,特別是年長組別,幾個人都需要大量的休息時間才能恢復正常狀態。 「好涼?」 芙蘭將雙腿浸入河流之中,整個人頓時感到一陣解放。 儘管一行人的肉體上面沒有接受太多痛苦,只是精神上面的壓力依舊沒有那麼容易散去,特別是考慮到不久之前才在夢境世界裡面度過一段相當危險的局面,差一點就要死在那個莫名之地,任何一個人都會累積壓力,需要一點其他的行為去將這份不滿釋放出來,最好的方法就是隨心所欲好好宣洩,不管是什麼方式都可以。 「真的好舒服?」 諾拉也有樣學樣,跟著自家公主好好休息。 不光是兩個少女,其他人也利用自己的方法重新整頓一下狀態,特別是卡西歐跟頭兒兩人都需要冷靜的判斷力,雙方不約而同選擇閉眼休息,考慮到雙方肩膀上面的重擔,喘口氣也是應該的行為,於是其他人則是在莉莉艾爾的魔法召喚出來的天馬看護之中自由行動,只要不離開太遠的位置就不用擔心意外出現。 「??親愛的」 卡爾略顯好奇的開口,似乎不知道能否詢問這件事情。 由於瑪莉失去記憶的關係,對阿爾納斯小島的記憶僅僅停留在當時失蹤的四人身上,誰知道短暫失去的記憶竟然隱藏了如此深沉的真相,這一點連本人都完全沒有預料過,心情方面的沈重不言而喻,估計短時間裡面都沒有辦法好好將這些整理一遍,就算真的想要試圖去回應,也不見得能夠將想要說出來的話講清楚。 「塔斯圖拉羅死了??我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會沒有待在旁邊??大概是我比誰都怕死吧??所以不光是稱為摯友的人,連其他同伴都救不了,連一個人都沒有辦法活下去,最後只剩下自己獨自一人」 瑪莉不知道該如何說明,只能將悲傷吐露。 「沒關係,我會一直陪在你身旁,直到人生的盡頭」 卡爾微微一笑,抱著摯愛的妻子,給予對方一點溫暖。 年長者們對話樸實無華,撇開簡單的安慰就是單純的擁抱,除此之外幾乎什麼都沒有,因為根本不需要多做其他的事情,只要感受彼此的存在,不用多久就能夠繼續前進。 另外一方面,年輕組別們倒是顯得相當愉快,一群人在玫確認河流裡面沒有異物便直接跳進去裡面大肆玩耍,特別是芙蘭這樣的公主直接把外衣脫下僅剩下內襯,撈起水潑向周圍的其他人,像是要鼓舞士氣般展露出笑顏,確實讓本來有些沉寂的氣氛改善許多,特別是擺著一張臉的布倫諾拉都不知何時加入其中,像是一名童心未泯的年輕孩童。 「你們兩個,眼睛不要亂瞄」 法斯特瞪了一眼約翰跟文德,告誡兩人不要亂看。 由於本質上還算是女生的玩樂時間,儘管男生也想加入其中,偏偏還有一名紀律森嚴的騎士在,幾個男孩只能待在岸上偷偷觀看芙蘭等人的姣好身材,至於男人的夢想金髮女郎則是跟張群川你儂我儂,完全沒有一點給福利的鏡頭,讓兩名青春少年覺得相當悲傷。 過了一個多小時左右的時間,眾人差不多都休整完畢,換上裝備又再度開始前進,這一次的行走路徑跟之前不同,不再是難走卻相當空曠的荒漠,而是一片充滿各種未知物種的草地,必須要小心謹慎處理才行。 21 雖然不少人都認為待在滿是塵土的荒漠之中對人類的身體影響最大,既無法補充水分也容易受到腳底下沙子的影響難以持續前進,不過,相比於只要找到方向以及儲量充分就能夠安全脫身的區域,雨林以及草地才是真正危險的地方,因為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發生意外插曲,利用帶有毒素的生物或是植物,還有當手中的乾糧若是不夠,那些地上的東西是否能夠食用等等,這些野外求生的問題都會逐一放大,一個弄不好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好危險」 頭兒看著停留在肩膀上面的一隻巨大蟲子,略顯吃驚地望了一眼。 多虧有著外部裝甲的保護免於被一口咬下進而出現死亡的危機,這片小小的草地區域裡面竟然超乎想像的擁有一大堆未知的生物,其中多半都是跟人類差不多大小的怪物,隨便一隻都有可能將他們在場的每個人殺死,所以在玫的提醒之下,一群人老早就準備好裝備,莉莉艾爾則是全程開始魔力護盾保護無法戰鬥的人們。 「看起來似乎沒有所謂的人類呢,否則不太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景」 張群川進行簡單的判斷,認為這個地方應該沒有所謂的人類。 如果有人類的開發,這樣的生態環境應該沒有辦法營造出如此豐富的生命,就算有也會被人類這樣的可怕存在吃光殺盡,這就是地球現在的狀況,撇開有用的動物以外,其他生物根本無人在乎生死,不管新聞上面多少團體拼命說明也沒有意義,反正不會有人願意去理會這些事情。 「不一定,搞不好我們是在偏遠的地方,所以才會什麼都沒有看見也說不定」 卡西歐阻擋張群川過度武斷的想像,避免影響到其他人的判斷能力。 眼下並沒有任何一點可以說是線索的東西,任何過度主觀的想法都有可能會造就不可挽回的錯誤,要知道,現在誰都沒有辦法確定這顆星球在塔斯圖拉羅的滅世之後究竟是什麼情況,比起胡思亂想一通不如小心謹慎的對應,否則沒有人可以保證情況不會繼續惡化下去,甚至錯過一些關鍵的因素。 「生命體靠近,魔力中等」 玫再度提前警醒眾人,所有人也沒有鬆懈的意思,紛紛拿出最強的招式準備應對。 靠近的並非是一些可怕的怪物,反倒是一種類似烏龜的生物,這個看似溫和的生物完全沒有一點戰鬥的意思,僅僅是吸取水源補充營養,順便從這個地方移動,剛好與一行人撞見在一起,僅僅就是如此的一件小事情,於是雙方互視一眼便毫無糾紛的行走,緩緩離開彼此的視線範圍。 「??請問,你能聽懂我們說的話嗎」 頭兒突然開口詢問,目光當中多少有點困惑。 直覺所向,說明眼前的這隻烏龜說不定能夠開口說話,不管是從自古以來龜都是長壽種以外,同時體內還有魔力這樣的能量,不讓人感到起疑都難,於是這個陽光青年在最後一刻決定試著賭賭看運氣。 ——可以,這不是難事 烏龜一邊回應一邊繼續朝著自己的巢穴移動,看起來對一行人不感興趣。 聽見對方能夠說話,一行人哪管著其他事情立刻停下腳步,趕緊圍上前問好,為了避免對方感到恐懼不安,僅有一部分的人上前,主要就是頭兒以及莉莉艾爾,其他人則是保持距離。 「烏龜大哥,能否詢問你一些簡單的事情」 頭兒相當誠懇地詢問,順便將地上的雜草拔出,那些是剛才烏龜下嚥的東西。 利用食物取巧的手段確實得到一點效果,本就沈重的步伐停了下來,儘管身體沒有任何一點動作,語氣上卻相對緩和不少,甚至表示相當願意跟人類交談,也讓待在後面的人都靠過來,這邊沒有動手的意思。 得到首肯的一行人也是接二連三地聚集在一起,一行人儘可能在不刻意破壞環境的前提條件下清開一點空間,讓周圍所有人都能夠圍繞著這隻烏龜,這樣一來不管哪個人都能清晰聽見對方所說的話,避免那個聲音並非是從聲帶所發出,而是類似心電感應的能力,越是靠近效果越高,如果距離太過遙遠就有可能會錯過部分的內容。 ——然後你們想要問些什麼事情,老朽可不見得能夠全盤回答 烏龜淡淡的回應,看得出來對人類世界沒有太多研究。 「沒事烏龜大哥,我們想要問的是滅世,這件事情您知道嗎」 頭兒直接切入主題,想要理解一下塔斯圖拉羅的知名度。 既然是曾經毀滅世界的滅世女神,想必這樣的人物應該是長壽種都認識的一個可怕存在才對,總不可能活了千年的時間連這些都不知道,那一次的破壞是世界等級,將所有生物都捲入其中的致命事件??當然,如果這位烏龜僅僅活了幾年的時間就另當別論。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的裝備不像是普通人類,其中還有一個強大魔力擁有者??也罷,就讓老朽說明一下知道的部分吧 烏龜似乎發現到眾人的身份,開始緩緩開口說明情況。 與在夢境世界中體驗的生活差不多,基本上就是塔斯圖拉羅失去了一切將整顆星球都破壞並且重塑了一遍,儘管當時還有一些生物勉強保住一條命活下來,儘管數量上面僅有非常少的一部分,頑強的生命力依舊生生不息,過了一段時間,等到大雨降臨,荒漠在植被的侵襲之下緩緩退去,全新的生命也應運而生,其中,經歷過差一點死亡的烏龜就是一員,因此對此頗有心得以及感嘅。 ——那是人類造下的罪孽,女神的後裔是神聖且不可碰觸的存在,直指禁忌之人的下場必然就是死路一條,這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一個事情,所幸那場惡夢並沒有將所有生物滅絕,或者應該說,那位神明沒有真正痛恨所有人類,因此放過了一部分生物,讓我們這些無辜者活了下來??當然,摯愛的人類也活了下來不少 說到最後,烏龜的語氣多出一絲憎恨。 女神降下天罰對所有生物一視同仁的對待本來就算不上是公平的做法,考慮到這些恪守本分從來沒有犯過錯誤的生靈們卻要跟罪惡滔天的人類放在同一個天秤上面,會產生怨念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如說,這些生物沒有群體而攻之把人類這種東西消滅已經是相當不錯,本來就算這顆星球再也沒有人類這個物種都是正常。 「烏龜大哥,女神的遺跡之類你知道在哪裡嗎」 頭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開口詢問這位年長的生物。 線索到此斷絕,女神塔斯圖拉羅的滅世成功完成數以萬計的生靈消失,但是,對於一行人來說,尋找這位女神的終點是目前的首要目標,總不能漫無目的的跑到人類世界裡面隨便閒逛,眾人當初都是為了各自的理由才會來到這個地方,儘管多數人都是有興趣才來,其中卻依舊有人確實有必須找到的東西。 ——女神的遺跡不知道,若是要問女神留下的眷屬之類倒是知道一二,這裡最近的是磐石大人,只是老朽奉勸你們千萬不要去招惹那位大人物,那一位對人類沒有什麼好感可言,一旦知道有人類的出現,極有可能會將你們全數殺光,如果想要去找人類,直接往東北方向走就可以,那邊有人類的部落 烏龜指引了一條明路,告訴眾人可以往哪個方向走。 究竟是要去跟女神塔斯圖拉羅的眷屬磐石對話還是繼續往人類的村落移動,一行人面臨到第一次的大選擇,於是撇開仍然在跟烏龜對話並進一步了解這個世界的莉莉艾爾以外,其他人都圍在一起進行討論,看得出來,這一次沒有辦法全票一致的通過,估計會出現幾次的紛爭也說不定。 「不用想太多,直接投票吧」 布倫諾拉直接了當的提出建議,知道討論是不會有結果。 約翰、文德、芙蘭、諾拉、法斯特五人幾乎在第一時間表達不願意去找強敵,只希望去人類世界看看,畢竟這幾個人的目的明確,沒有理由去牽扯危險的戰鬥;與之對比,卡西歐、張群川、金髮女郎、瑪莉、卡爾等人則是迅速表達必須要去見一下塔斯圖拉羅眷屬,畢竟相比人類的破舊傳承,必須要由經歷過那一次大洗禮的生物說明才會比較準備一點,理由可謂是相當充分。 分成兩派之下,舉足不定的是布倫諾拉,與根本不會發表意見只會遵照命令行動的玫以及表明尊重團隊意見,實際上卻是兩件事情都想做的頭兒,這位總統閣下可以說是關鍵所在,這一票投下去將會決定之後的行動。 「??先說明一下我來這顆星球的主要原因吧,其實大家應該也能猜到是為了某位消失在阿爾納斯小島上面的人物,那個人是曾經幫助我脫離死亡的恩人,名為約翰」 布倫諾拉將視線轉移到瑪莉以及另外一位約翰的身上。 22 地球上面排行前幾的國家,多數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東西方兩大國度,這兩個國家即便在第三次世界大戰過後都依舊保持著該有的大國格調,加上內部的整頓以及上一輩的改革之下,如今依舊穩當的統治著各自的區域,形成一個包覆全球的巨大網子,維繫著得來不易的和平現象,可謂是短時間裡面都不會有所變動的兩大巨頭。 除此之外,多數人知道的就是歐洲的三雄、極東九大聯盟以及南方的睡虎,毫無疑問,海濱就是那一頭令人感到恐懼不安的野獸,據說一旦甦醒將會震驚整個世界,連三戰存活下來的國家們都有些不安,甚至直言如果有人將其喚醒會受到前所未有的懲罰,那將會是超乎想像的淒慘結局。 現在,擁有那一頭老虎一切,也可以說是大腦中樞所在的人就是布倫諾拉,這位現任的真正意義上總統大人,可以說是無數人都相當敬佩不已的一名人士,幾乎沒有一個人膽敢與之對抗,至少在地位上面,在場的眾人頂多就是聯合國秘書長卡爾能夠擁有相似的政治權利,其他人就不用多說。 明明身處如此高位卻仍然不懼死亡的跟上眾人來到這種隨時都有可能丟失性命的危險地方,說句實話,如果其中沒有一份正經的理由,在場的所有人才不會相信,因此當聽見箇中理由便能夠理解的點頭表示明白。 只是,撇開當事人以外的當然能夠毫不介意的露出笑容,作為有著聯繫的人就不可能隨便同意這樣的事情,特別是約翰本人,當聽見那個名字又看見那雙略帶悲傷的眼神,這位不良青年立刻從話語當中理解到狀況,激動的上前想要質問為何布倫諾拉沒有開口說過這些事情,所幸卡西歐以及張群川動手將人拉開才沒有釀成大禍。 「並非我不跟你說孩子,你父親的下落恐怕沒有人知道,我也是幾番調查才確定應該是在阿爾納斯小島上面消失,本來根本沒有一點信心,直到現在也是如此,也許沒有那麼剛好流浪到異世界,說不定還在地球上的某處失去記憶,一切都難以確定,提前跟你說也沒有意義,希望你能夠理解」 布倫諾拉直視著約翰的雙眼,沒有一點躲避的意思。 約翰的父親就是這位總統的救命恩人,僅僅就是如此,為了幫助曾經不求回報伸手拯救一名孩子的男人,這位掌握大權的人物無所畏懼,展現出那份女強人該有的特質,儘管是一意孤行且魯莽的行動,在場的人卻嘖嘖稱奇,內心的評價全都往上增加了一個檔次。 「??抱歉,牽扯到我們家那個老傢伙就會比較激動一點」 約翰嘆了一口氣,恢復該有的冷靜,知道不能將不滿的情緒發洩在無辜之人身上。 在場多數人或許不清楚,頭兒跟文德都是一起長大的同伴,非常理解這位同夥之所以會如此不爽的理由,主要就是一直認為當初拋家棄子的父親是個該死的混蛋,會成為不良青年的主要原因也是為了發洩每天的怒氣,順便去做打手賺點小錢貼補家用,並非是本性惡劣或是喜歡打架,單純就是扭曲的心理表現。 「約翰你也別激動,等找到人你想打再說??說了這麼說,總統您的選擇呢」 頭兒將約翰拉開,開口詢問布倫諾拉的決定。 待在這個區域不斷浪費時間沒有意義,想要暢聊完全可以在移動的過程討論,現在還是先把前進的方向以及位置確定比較好,於是眾人再度將目光集中起來,需要觀看最後一張票卷的意向。 「我??」 「敵人來襲,魔力中上,應該是那位磐石大人」 在布倫諾拉開口以前,玫突然說明情況。 全員進入戰鬥狀態,如今看來也不需要多想一些沒有意義的前進路徑,這個世界看得出來相當不歡迎一群人的到來,於是幾個人立刻進入備戰狀態,莉莉艾爾提前感應到魔力的增大,趕緊開啟護盾將眾人都保護,擋下了第一波魔力光線的破壞力。 不愧是純魔力的攻擊手段,就算是魔法少女的護盾都沒有完美起到效果,彈射的瞬間將護盾打穿,儘管確認到碰撞的時候提前架設第二道防線,仍然闖進陣地之中,若不是玫迅速挺身而出,卡爾就會當場被燒成焦炭。 「請各位小心迎敵」 玫看著抵擋的小型艦艇出現破口,確認了敵人的破壞威力。 不光是莉莉艾爾的護盾,連高科技的艦艇都能打出一個口,光是這一點就說明這個怪物絕對不一般,眾人也立刻提醒十二分精神,連張群川都不敢硬接攻擊,而是在AI的指示下確定攻擊沒有致命才勉強擋下一擊,發現威力不如想像巨大,也就是說,這種魔力僅對魔法少女。 「上!」 張群川發現這件事情,趕緊招集眾人衝刺。 既然是相當有針對性的手段,比較不受到影響的一群人自然要幫忙分擔壓力,尤其是動作飛快的武術家,在磐石還是尋找目標的時候已經依靠外部裝甲的加速度以及本人縮地般的技術,兩者相輔相成,速度已經達到一個極致,就算是強者也沒有用處可言,跟不上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永遠不要妄想能夠追上這個男人。 「該死的人類!」 磐石被張群川的拳頭打中,當場躺倒在地上。 由於是一個三層樓高的巨人,強大力量打在臉上加上雙腿也被另外一個方向的攻擊打中,自然就會失去支撐點倒在地上,頓時泛起大量的沙塵,將一片綠油油的草地迅速變成一篇土黃色,一度將視線遮掩住,讓眾人紛紛退開不敢靠近,誰都不知道這個怪物是否還有其他手段能夠使用。 「吼!」 磐石起身怒吼一聲,雙眼放射出赤紅色的光線。 「紅外線光線來啦!」 頭兒拼命活動身體躲避攻勢,臉上卻露出興奮的表情。 「實際上那是魔力放射」 「不要把我拉回現實!」 面對頭兒的美好幻想,張群川立刻將這份美好願望打破。 不管兩個能夠一邊應付一邊對話的年輕人,卡西歐正在旁邊觀察狀況,隨時都準備要動手,胸口的光束炮準備就緒,至於莉莉艾爾,考慮到塔斯圖拉羅的眷屬這一類的名號,實在不敢真的掏出導彈亂射一通,到時候把對方弄到缺手缺腳實在有夠難看,要說明也會變得相當困難,於是暫且就在旁邊觀察。 「??下一次我要帶外部裝甲」 法斯特待在一邊沒有辦法加入其中,只能待在一旁不斷嘆氣。 沒有外部裝甲就無法戰鬥,沒有力量就無法保護周圍的人,不管是重要的人還是其他同伴,正因如此,張群川跟卡西歐都堅定不移地表示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情況,如果在那種情況下無法保護別人,那麼,打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去擁有這些。 回到戰局的這一端,磐石迅速起身繼續揮拳放射魔力光線,不光是雙眼,通紅的身體冒出相當多數量的眼睛,每一隻眼睛都能夠給予強大的破壞力,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炸出一個破口,就跟這片幾乎可以說滿是凹洞的地區一樣,宛如受到軍隊過境,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來,坑坑窪窪的模樣與之前的美麗土地相差甚遠。 「我們要溝通!你不要繼續發瘋了!」 頭兒不斷勸說,希望對方不要繼續一直亂發射下去。 由於在場三人中有一位張群川能夠無懼的不斷閃轉挪移,大部分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去,兩人倒是可以稍微放鬆一點也無所謂,但是,磐石那種堅硬一根筋的腦袋就是不肯給眾人機會,打死都要拼命釋放魔力,甚至打定主意就是要一行人死亡,不斷發展的攻勢令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 「要我說,乾脆動手給個痛快吧,不然這個傢伙不會停下」 張群川有點失去耐性,想要立刻動手給予這個怪物安靜。 不斷的進攻讓這位武術家不太舒服,尤其是光線不斷亂飛,好幾次都打在莉莉艾爾的護盾上面,裡面女友的秀髮不斷隨風飄動,臉上也是滿滿的沙塵,看上去相當狼狽,看著心愛的人變成這個樣子,會感到不爽也是理所當然,假設沒有卡西歐跟頭兒的拜託眼神,這個男人絕對有可能會當場直接動手把這位眷屬打躺在地上。 「真是太麻煩了??要不將人弄昏」 「你也別!」 眼見頭兒都有放棄的意思,卡西歐只好以大人的姿態逼迫兩人沉穩一點。 話雖如此,繼續這樣無意義的爭鬥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遲早要做出一份抉擇才行,於是非戰鬥組的一行人開始思考有什麼比較好的做法,結果莉莉艾爾突然想到一個好方法,告訴玫以後得到首肯,然後稍微準備了一下東西便立刻開始行動。 24 「母??母親!」 磐石看見諾拉扮演的塔斯圖拉羅,頓時失去了抵抗的意思,直接跪倒在地上說不出半句話。 多虧有玫的高超技術加上一行人見過本人的關係,兩方一對照之下,想要模仿得唯妙唯俏並不算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頂多就是身材以及聲音上面多少還是有著一點問題,所幸對於非人物種來說,想要將其分辨清楚幾乎是不可能,因此才有辦法勉強度過這個危險的局面。 「咳??孩子你不要戰鬥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朋友」 諾拉趕緊將聲線拉扯,儘可能裝出該有的明亮感。 多說多錯的前提條件之下,儘可能簡潔明瞭的進行說明才是關鍵,如果一口氣說多的下場就是引起對方的疑惑,考慮到一行人儘管知道塔斯圖拉羅的性格,就算真的有問題也還有瑪莉這樣的當事者,想必能夠輕輕鬆鬆把謊言圓過去,只是,在那之前都需要把情報問出來,這一點是必須的一件事情。 「磐石,請問你一些事情」 開口的人是瑪莉,作為長者以及塔斯圖拉羅的熟人,還是由當事者詢問最好。 本來這位紅色巨人還有點疑惑,直到諾拉開口才立刻點頭,雖說知識量偏不足沒有辦法將所有問題都回答,簡單的一些內容倒是沒有太多麻煩,幾乎可以說是在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就理解並且回應眾人。 首先,滅世過後的世界確實幾乎全部遭到銷毀,多半的物種幾乎都從這顆星球的表面上失去蹤影,剩下的一些估計也沒有多少能夠活下來,名符其實的世界毀滅,真的連一點東西都沒有,文明的跡象徹底被瓦解,留下的僅剩一些勉強能夠稱作是生物的東西,大致上也就是這樣的慘狀。 「那麼人類是如何又興盛起來」 頭兒好奇的開口,想要知道這個關鍵的答案。 「這個也是奇怪,本來根據母親的力量應該把所有物種都殺光才對,沒有想到居然還有殘存的部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口突然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一下子又重新把大地填滿,只能說人類確實生殖力極強,只要給上幾百年的時間就會在一瞬間恢復到原狀」 磐石無奈的苦笑,知道說下去會影響到在場的人類,於是說話的內容相對比較微婉一點。 「等等,幾百年??磐石,塔??滅世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頭兒突然發現問題,一個眾人沒有去過問的部分。 物種消滅,隨後又冒出來,大概就是人類在滅世的過程裡面保住了一些血脈,等到世界的環境重新恢復正常以後又從地底或是一些安全之地跑了出來,情況應該就是這個樣子,這一點在場的眾人不需要解釋也能夠在一瞬間理解。 問題是,這樣的恢復應該是花費了不少時間才有辦法做到的事情,而且從常識來推論,幾十年的時間恐怕都是不夠,至少要超過百年以後才有可能充滿大陸的許多地方,所以合理的猜測,時間應該遠比想像中的還要久遠。 「準確的時間我倒是不記得,應該是??一千??一千五百??還是更多」 磐石思考了一下得出一份結論,至少都有千年歷史。 聽見千年二字,在場的人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儘管從夢境世界得知塔斯圖拉羅的事情,多數人都以為了不起就是幾年以前的事情,儘管由於瑪莉的經歷讓多數人都認定至少有幾十年以上,沒有想到,原來那一切都是千百年以前的沈重歷史,已經是無比悠久的過去。 「奶奶??」 「沒事,這樣的結果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我早就已經有所心理準備」 瑪莉搓揉了一下莉莉艾爾的頭部,臉上露出安穩的笑容。 這份友誼是千年以前的某件事情,當知曉這一部分的時候,任何人都多少會有點難受的感覺,只是,對於這位已經年過半百的女性而言,那些早就不再重要,如今所想的僅僅是幫忙確認友人身後所遺留下來的東西。 「磐石,你說的是人類計算的時間嗎」 頭兒再度詳細詢問一遍,確保沒有出現思考上面的差別。 「這一點不會錯,剛開始的幾百年時間裡面,我們這些被母親製作出來的使者目的就是不斷周遊整顆星球,然後在有生命的地方落地生根,將自身的能量與潛藏在地底深處的岩漿結合,製造出足以提供生物活下去的土地,畢竟當滅世出現的那一段時間裡面有太多不純淨的魔力滲透到地下,導致土地根本不能孕育食物,為了解除當時母親所懊悔的事情,我們才會誕生」 磐石回想起來過去的點滴,心中多少有點難受。 見到母親的那一刻,使命就永遠都注入到身體裡面,儘管所有人都希望能夠獲得家人的愛,卻僅僅是一種工具,一份用來贖罪的東西,等到用盡的就會消除破壞,甚至隨時都還會再度打造出來。 不過,就算真的是這樣也無所謂,至少在進入夢境的那一刻,母親總是會溫柔地給予所有人關愛,詢問每天所發生的事情,這樣的行徑也使得包括磐石在內的所有神獸都相當滿足,並沒有對創造者有任何不滿。 「??大概就是千年左右的時間,母親的聲音突然消失,也不會再度出現在我們的夢境裡面,失去了那份關愛也讓我們之中的不少人選擇消除意識默默地將身軀變成大地的一部分,目前還有意識的大概就剩下三個人左右」 磐石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母親已然身亡的的現實。 夢境世界,這一點倒是跟眾人經歷的沒有太多差別,於是頭兒便迅速說明當時所發生的事情,告訴這位大個子一個可能還算是不錯的消息,希望對方不要如此沮喪,多少還是要有一點精神去應對未來,尤其是塔斯圖拉羅給予生命絕對不是讓自家的孩子就這樣慢慢等死,瑪莉可以拍胸膛作出保證。 「謝謝你們??謝謝你扮演成母親的模樣,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那個??禮物」 磐石微微一笑,似乎老早就察覺到這個事實。 塔斯圖拉羅與孩子們都有聯繫,如果本人出現在眼前豈會無法認出,僅僅是等待多年的心願被完成,所以才會露出如此感動的表情,並且成功將先前的那些憤怒都一掃而空,說穿了,之所以會不滿的理由就是失去母親,那份積累已久的怨念無法發揮出去才會導致行動變得激進,當整個人冷靜下來就不會繼續做出那樣的事情。 「不會,我們這邊才是真的抱歉,居然做出那樣的事情去欺騙你」 諾拉趕緊將假髮以及妝容都去除,恢復到該有的原本模樣。 一行人繼續稍微聊了一會天,內容大致上就是接下來的行程以及走向,考慮到磐石似乎在幾年以前還有出門過,對這一帶的狀況還算是多少有點理解,指引一條明路倒是沒有太多問題可言。 「我的兄弟當中有個力量極強的傢伙,儘管還能感受到對方的意識,不過估計沒有辦法將人喚醒,估計只有母親親自到臨才有辦法,那個傢伙腦袋相當頑固,別人說的話幾乎都不聽,你們去也沒有太多意義;至於另外一位就比較麻煩一點,那個傢伙是一條蛇,天性就反對人類這樣的生物,我去交涉估計也不會理會,你們的下場極有可能是死路一條,因為那傢伙不光是我們當中實力最強,守護地還有母親遺留下來的力量,甚至還有不少私底下的眷屬,綜合戰鬥能力相當可怕,你們如果僅有這樣的實力最好別去挑戰」 磐石給予眾人建議,不知何時恢復到該有的高度。 前往人類村莊估計沒有人會知道滅世,特別是經過千年以上的時間恐怕多數人都已經把這些都忘卻,或者說,頂多就是一點書籍文獻,詳細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一點情報,因此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應該去找那一條蛇,守護地這個名稱就有前往的價值。 「既然要去就走這條路,這一條是現在人類國家都會使用的公路,往這邊走可以到第一個國家所在的地點,先提醒你們一下,這邊是王國的領地??從頭說明吧」 磐石一看見眾人歪頭的表情就知道必須要簡單說明一下,於是將十年以前的資料講解一遍。 這片大陸有著兩個大國,第一個是歷史悠久的桓王國,人稱王國的一個龐大國度,裡面有著相對比較正統的上古傳承,地廣人多且有著相當豐富物種的區域,也是當年滅世的開頭之地,所以多數塔斯圖拉羅的眷屬都待在這個地方,也是最有可能留下文獻資料的區域;另外一個則是剛興盛不久的帝國,主要是幾個小國打仗的結局由一個國家拿下,隨後在幾十年的光陰裡面緩緩匯聚在一起,加上某位雙子國王的帶領之下成就一番霸業,終於將國家統一,變成這片大陸第二大的國家。 25 即便說了這麼多事情也不代表情況就是如此,考慮到國家之間的轉變之快,尤其是在這樣的早期文明階段,大國一夕之間消亡並非不可能,甚至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分裂被其他國家所佔領都是時有所聞,因此在場的多數人沒有辦法根據十年以前的資料進行判斷,至少這樣的做法相當不準確,弄不好還會讓外面的人起疑心也說不定。 話雖如此,直接跑到人類的地盤上面去探訪也沒有意義,因為一行人要找的是千年以前滅世的真相,光是這種事情說出去就會遭受到無數人唾棄,指不定還會被王室盯上,到時候就會變得寸步難行,作為來客沒有理由跟主人打上一架,如果被發現還有外星的存在,對這個世界的文明會產生多大影響不言而喻,搞不好還會在以後促成對方不辭辛勞都要前往地球,最終會不會爆發戰爭都是難以確定,所以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需要去接觸人群。 「如果你們這麼介意,我建議去找一下那條蛇,那個傢伙跟我這樣與世隔絕不同,據說前一段時間才跑到人類的世界去,最近回來就莫名其妙沒有回應,也不知道遇到什麼事情,不過從我這邊的角度來看,最好的幫手也就剩下那個傢伙」 磐石思考了一會,提出一個比較中肯的建議。 待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也不是辦法,考慮到夢境世界裡面的莉莉艾爾確實能夠戰勝塔斯圖拉羅,理論上來說,面對守護者應該有能力解決才對,因此一行人決定先去見一下神獸,跟對方稍微對話一下看看,儘管應該還是會來上一場戰鬥,至少不會擔心跑到人類世界還要擔心各種情報。 做好決定的一行人先在磐石的區域這邊稍作休息,生起篝火準備晚餐的部分,畢竟一旦進入黑夜繼續趕路並非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極有可能會迷失方向,如果在這種情況底下跟強敵碰撞,下場無庸置疑就是鳥獸散,當中肯定會有不少人不知如何集合,死去幾個人都是非常有可能。 何況多數人其實都感覺到非常疲倦,好好放鬆一會是理所當然,體力較弱的女子們選擇待在一旁觀看男子組們的努力行動姿態,特別是約翰幾乎可以說是相當喜歡表演,展現那一身肌肉的男子漢,幾乎將許多沉重的工作都一肩扛起,加上頭兒的野外求生完美技能,一下子就從附近挑選缺少濕氣的碎木,搭配上玫的驗毒功能挑出一些能吃的蔬果類,隨後又依靠卡西歐以及法斯特不知從哪裡獵到的動物,硬生生把本來應該是荒野悲歌的局面改變成郊區野餐,輕鬆吃上一頓豐盛且飽滿的餐點。 「好吃!」 頭兒將肉塊一口吃下,臉上露出十分滿足的表情。 儘管芙蘭這樣的公主多少會有點擔心不敢動口,不過諾拉之類的戰士們倒是絲毫沒有一點猶豫,為了明天的戰鬥就應該把肚子填飽,否則真的發生戰鬥時候就無法發揮該有的全力。 「味道確實不錯,有加什麼調味料之類的嗎」 文德小口小口的塞進嘴巴裡面,發現肉質鮮美滑嫩,比想像中的還要美味。 「哼哼,我可是隨身攜帶XO醬!」 約翰從口袋裡面掏出一罐調味,看得出來是準備已久。 「做得好!約翰你這個決定真的是太棒了!」 「哈哈!繼續誇繼續誇!」 諾拉不斷將約翰的功勞拱起,而這位肌肉男也是相當滿足的點頭。 由於氣氛相對比較沉悶,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聊天活躍氣氛的能力,唯一比較能夠調和眾人的頭兒偏偏被賦予最為沈重的責任,本人自然不可能跟所有人一起嘻嘻哈哈,除去吃飯就是跟卡西歐討論下一步,兩個人的意見相對分歧,對事情的看法也是相對不同,作為能夠制定計劃的人物,唯一比較說得上話的就是芙蘭,連布倫諾拉都因為缺乏對戰力以及戰場殘酷性的理解,多少沒有辦法真正給予意見。 一路以來受盡波折的瑪莉則是與卡爾待在一起,看得出來這位曾經與塔斯圖拉羅為友的女性在身心上面都感到相當疲倦,真的沒有一點餘力跟眾人聊天對話,刻意拉開了一點距離待在一旁進行夫妻閒話家常。 「話說玫居然能夠辨識毒素,果然也是跟塔斯圖拉羅一樣來自高度的文明地區」 諾拉突然想到一旁不語的玫,決定跟對方稍微搭上一點話。 說起來,整個隊伍裡面真正算是神秘的人物撇開頭兒這樣過分年輕卻樣樣都通的特殊存在以外,多數人應該都覺得這位自稱專屬女僕的少女才是黑科技的展現,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似乎都能夠立刻給予幫忙,隨隨便便就能夠將所有問題都解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點缺陷,與那份稚嫩的年紀有著極大的差別,令人感到無法相信。 「高度文明,如果要按照各位的說法應該就是高等文明,儘管與塔斯圖拉羅小姐的文明無法比較卻依舊是處在成長階段,比地球的科技領先大約五百年左右的時間,只是根據現在的變化來看,等到相關的科技都發展出來,估計不用兩百年的時間就能夠與我們所在的文明達到類似的程度,前提是科技的方向一致,以目前的人類來看,或許會與魔法文明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所以暫且無法做出比較??當然,人類無法前往下一顆星球,那就沒有未來可言」 玫一臉正經的回應,將情況簡單的分析一遍。 人類的走向明顯往科技,與自然的和平共處幾乎可以說是背道而馳,因此將來不久的一天絕對會捨棄自家的星球前往其他星球繼續尋求發展,這樣的文明都有一個相對共通的缺點就是如果無法橫跨星系就沒有辦法繼續前進,因此航天科技將會決定未來的一切,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地球將會變成進入重新洗牌期間,無法生存的人類會消失死去。 「照你這麼說,你們文明並非是科技而是魔法,兩者之間有何不同」 諾拉好奇的開口,順便再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裡面。 科技與魔法的差別,這一點在場的多數人都感到相當好奇不已,不少人都會想要知道當中究竟有多少差異,魔法難道不是一種科技,科技的真身不是魔法,雙方之間的區別到底在什麼地方。 「科技是與自然背道而馳,也就是無機物的不斷構建搭造,好比工業革命便是一個相當明確的象徵,將鐵器以及各種金屬融合在一起打造出人類所不可能企及的物品,外部裝甲就是一個集大成的證明,用鋼鐵將人類包裹在其中並予以操控,提高人類的極限體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力量;與之相反,魔法則是在基礎科學的研究中與人體內在的能量混合,從而研發出來的一種自然產物,也就是所謂的生物能量,這樣的能量不斷精煉翠華就會變成魔力,混在人體之中從裡而外將人改造,與星球乃至所有生物都共同生存下去,這就是魔法文明」 玫簡單明瞭的說明,幾乎可以說是相當易懂的一段內容。 人類的科技文明對星球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遲早會將地球轉變成人類無法生存的星球,即便如此,地球意志的化身依舊沒有反對人類的做法,一開始多數人以為是那位母親對人們有著愛,願意為了保護孩子們而努力,沒有想到,原來根本就是不在乎人類的生死存亡,唯一的目的就是避免外來者對星球造成破壞,也難怪理解者的帕爾瑪森博士對人類依舊沒有好感,恐怕早就知道並且認同這樣的做法。 「捨棄自家的星球嗎??聽上去倒是挺可怕的一件事情」 諾拉有些歎氣地將碗裡面的湯水喝下肚子,濃稠的味道多少有些失色。 「請不要擔心,星球本來就是如此,提供生物不斷進化選擇的權利,不管是哪個文明的走向都是一樣,始終都會離開家鄉,何況從星球的角度來看,地球的資源不會枯竭,頂多就是人類需要離開一段時間讓生態恢復過來,比起魔法文明那樣會吸收自然力量的存在,科技文明的星球反倒能夠堅持最久的週期」 玫說出的真相讓在場不少人多少有點散心,沒有那麼沈重的罪惡感。 結束這個話題過後,眾人繼續低頭吃飯,真正多少還會閒聊一下的人就是一批年紀相仿的青年們,這些人代表了地球未來的美好,至於莉莉艾爾這樣的少女則是將來的希望。 「吃飽了??晚安」 頭兒將碗筷放在一邊,突然躺在地上闔上雙眼。 眾人都知道這位青年背負多麼龐大的壓力,所以約翰二話不說將人扛起,跟文德一起到附近搭好的帳篷睡覺,知道明天還有一場大戰要面對,不能繼續浪費體力下去,加上其他人也多少感到疲倦,於是早早就選擇散會回到各自的帳篷裡面休息。 26 伴隨著肉湯下肚以及夜晚的微風吹撫而過,多數人都感覺到無比疲倦,尤其是戰鬥組的眾人幾乎都是當場昏睡過去,外部裝甲消耗的生物能量超乎想像,儘管多數都是依靠大氣當中的分子填充,有時候依舊會使用到人體的部分,因此容易飢餓且需要補充大量的食物獲取足夠的能量。 另外一邊,沒有戰鬥的一群人倒是沒有那麼累,多數的女性都還是保持著清醒狀態,待在帳篷裡面隨便聊天對話,其中比較有興趣的人是莉莉艾爾,這位少女對於人生的前輩們有著極大的憧憬,尤其是公主殿下以及特工小姐,兩人隨便拿出一點人生資歷都能讓人聽的津津有味,逐漸變得興奮起來。 「肯亞那次這麼危險」 莉莉艾爾有些吃驚地瞪大雙眼,聽得芙蘭以及諾拉兩人所說的故事。 兩人剛開始都在說一些各自的故事,後來當被問到兩人的事情,雙方腦海當中第一個浮現的就是肯亞那一次的災難,那一次真的是差一點就要葬身於異鄉,如果不是張葉清幾乎算是捨身的相救,三人幾乎不可能會有活下來的機會,這幾乎是不言而喻的一件事情,因為情況就是如此急促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先是對宿舍的進攻,隨後又派人在飛機場攔截,飛彈之類的東西都用上,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你們能想像就為了區區一名不知道會不會是阿爾拉斯王國王者的人就做出這麼巨大的手筆,換作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會去相信對吧」 諾拉歪歪頭,說明當時情況的緊急。 確實,那一天如果不是張葉清獨自一人起身對抗所有敵人,就算有法斯特這樣的騎士也是雙拳難敵四掌,特別是敵人當中還有手持槍砲武器的士兵,一般的戰士根本不會是其敵手,只有武術家這樣規格之外的產物才有那個與之一戰,當然,不能忘記那份無所畏懼的勇氣才是關鍵。 「我之前見到張姊姊的時候還覺得有點怕怕的,沒有想到她是這麼厲害又溫柔的一個人」 莉莉艾爾有些吃驚地說著,似乎沒有想到張葉清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那是正常,那個傢伙渾身上下都是強烈的氣,靠近的人都會本能感到害怕,張群川那種怪物則是能夠做到收放自如的程度,如果外放的情況應該也是一樣的情況,所以你可要小心一點才不會出問題」 諾拉回憶起第一次跟張葉清見面,身體不由自主的小抖了一下。 不光是這位特工,許多人第一次看見那位少女都有類似的情緒跟感覺,那一身小小的軀體彷彿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光是靠近都會有種即將被解決的錯覺,一旦交手,多數戰士都會敗在其腳下,那副身手不愧為張家之女,同時也讓人理解到武術家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並非是外表與人類相同就跟人類一樣。 「請不必擔心,儘管張葉清小姐的身手高超,只要同時啟動三台小型艦艇就能夠將其阻擋??如果沒有額外的變化」 玫立刻插嘴,否定武術家絕對無敵的姿態。 儘管眾人都非常清楚真的要對上外星科技,張葉清乃至張群川這一類的人都不太可能獲勝,不過,當擁有外部裝甲的那一刻,本來就幾乎算是非人的強者還有繼續變強的可能性,光是這一點就說明優勢並非一成不變,假設L7所言不假,等到下一次那位矮小少女回歸,或許,實力分佈又會再一次的改變。 「哈??差不多該睡了吧」 諾拉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差不多要到體力的極限。 「說的也是??諾拉不好意思,你能陪我一下嗎」 正當芙蘭打算鑽進睡袋裡面,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趕緊起身拉著諾拉。 這種時候會選擇離開帳篷的最大原因就是想要去上廁所,儘管眾人都非常清楚這一點卻沒有人開口,而是默默地休息,讓兩名少女一起行動離開到外面。 「肉湯喝多?」 「都有」 面對諾拉的詢問,芙蘭倒是沒有太多隱瞞,僅僅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就算是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也還是一個正常人類,會有生理需求也是理所當然,加上生理週期的問題,其實女性方面真的相當不輕鬆,旅行的過程中經常會感到不舒服,沒有這樣現象的撇開魔力加持的莉莉艾爾以外就是武術家良好體質的張葉清等人,其他的一般正常女人就沒有那麼幸運。 「??話說你為什麼執意要來,為了葉清嗎」 諾拉待在樹林旁邊,默默的開口詢問。 這一趟明顯相當危險,如果一個弄不好就有可能造成死亡,儘管一開始眾人都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依舊沒有理由參加到這些狀況裡面才對,乖乖待在學校裡面等待情報傳來即可,不需要做出如此莽撞的行動,連阿爾拉斯王國那邊都有不少反對的聲浪,若不是之前戰爭期間立下的各種奇功,想要隨心所欲可能完全沒有一點辦法。 「恩,為了葉清??如果換作是諾拉也是一樣,我會為了朋友努力不辭辛勞,相信你們兩個人也一定是相同的想法,如果我出現問題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趕到現場幫助我,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情」 芙蘭起身穿上褲子,拿出礦泉水清洗手掌。 過去,當芙蘭陷入前所未見的危機之中,張葉清總是第一個挺身而出保護同伴們,後來,諾拉的真實身份被揭穿受到威脅,那位少女同樣是一馬當先走在前頭,像是一道切開一切阻礙的鋒利刀刃,永遠都是為了同伴們走在最前頭發揮作用,哪怕自身的性命會受到威脅也依舊毫不在乎。 「??說的也是,葉清那個傢伙不知道救過我們倆個多少次,這一次竟然有機會就應該由我們來幫助那個傢伙,畢竟等到那個傢伙變強以後,我們出場的機會肯定會不斷減少」 諾拉微微一笑,知道張葉清還會繼續變強,甚至在將來前往一行人都跟不上的地方。 「恩??等到高中結束,大學我們就有可能會各奔東西,到時候還能見面的機會一定會變少」 芙蘭無奈的苦笑,知道這樣的幸福時光並不會永遠都持續下去。 兩人一邊對話一邊回到帳篷,回去以前剛好又遇到約翰跟文德,本來想要跟兩人搭話一下,只是發現卡西歐似乎也在那個地方,知道這種情況下沒有靠近的理由,於是打了一個哈欠就鑽進睡袋裡面休息。 另一方面,無法入眠的兩名青年則是到外面散步行動,剛好遇到獨自一人吹夜風的警探,三人不知為何就這樣聚集在一起,彼此之間卻沒有任何一點對話的意思。 文德本身就是稍嫌膽小的人,面對充滿威嚴卻擁有強大力量的警探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約翰則是被父親的事情干擾,短時間裡面都不怕願意開口說話,腦袋裡面總是一團亂糟糟的東西卡在裡面。 「??你們還不睡,從入夜的時間來算,估計沒有幾個小時了,明天可能會很累」 卡西歐將一根菸抽完,差不多將明天的作戰都記載到腦中,準備好好回去睡個覺。 「那個??我沒有太多貢獻,體力還算是充沛」 文德先是一驚,隨後吞了一口痰,有些不知所措的露出苦笑。 「??睡不著」 約翰有些冷漠的回應,看得出來心情不算太好。 卡西歐作為一名老警探早就看過無數人的表情,加上兩個人也算不上是習慣掩蓋心情的人物,一看大概就能略知一二,於是這位人生的前輩也理解這種情況下不能獨自一人回去睡覺,無論如何都應該稍微幫忙一下才行。 「那就來聊一聊吧,說出心裡的話多少會有一點幫助??既然都不肯說那就先從文德開始吧,不用隱瞞,在這種異星上面時常都會與危險相伴,如果想要安全活下來就需要適當的放鬆,男女之間的事情你們都沒有辦法,唯一的方法就是隨便聊天,說出心裡話絕對能夠得到舒暢不少」 卡西歐凝視著文德,希望對方能夠開口回應。 「??我只是跟著空翔來,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早知道會變成這麼危險的情況就回家休息了」 文德有些無助的開口,整個人顯得相當沮喪。 會產生這樣的情緒也是正常,考慮到這位瘦弱的清秀青年跟其他人不一樣與事件毫無干係卻莫名捲入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沒有解釋清楚的頭兒犯錯,實在沒有辦法去責怪這位無辜的人。 「沒事的,這裡有我們能夠保護你,只要沒有意外就不用擔心會受到傷害,所以這方面你可以完全放心下來也無所謂,至於回家的心情,我個人是建議你不用想太多,能夠在如此安全的情況下在外星上面度過可是一生都難有的特權,許多人想要見識一下這份美景都沒有機會」 卡西歐抬起頭,挑望著天空無數的繁星點點。 27 夜空之中,點點星光燦爛,那是地球上面幾乎多數角落都不可能有機會見識到的美景,如今已經被大片化學物質污染的現今,仰望天空幾乎都是一片灰濛濛,本來耀眼的光芒變得無比黯淡,人們習慣街道上面永遠不會消失的燈光,一代又一代的情況之下,無數人都已經忘卻曾經的夜晚是多麼美麗且無法令人忘懷,那份打從心底感到興奮不已的情緒不知在何時再也找不回來,一切都變得與過去不同。 「??真的很漂亮」 文德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沉浸在這樣的美景之中。 「這就是一種美好,換作一般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體驗這些,那是地球上所有人都不可能理解的一件事情,隨便一個地方都能看見如此刺眼的星光,僅有在這樣的外星才有機會挑望,當作一次難得旅行的經驗就好,等到你們成年長大的那一天,回過頭一定會發現當初有經歷這樣的美好是一件不錯的好事」 卡西歐稍微說明了一下,輕酌一口手中的咖啡。 文德的部分算是比較容易處理,這位警探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位內向的青年單純是感到害怕不安,只要稍加開導一下就能使對方恢復狀態,考慮到這是頭兒帶過來的朋友,說明那份強韌的精神力以及臨危不亂的特色都是隱藏在內在的人格特質,所以才能一路都沒有拖累到眾人後腿,做好該有的工作以及本分。 儘管對瑪莉等人的事情不太理解,卡西歐依舊大致上從資料上面查詢到當年阿爾納斯小島上面所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加上本人的說明,對四名年輕男女之間的關係多少有點理解,加上四人的後代都奇蹟似的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哪怕諾拉並非真正的諾拉,仍然讓人感到不寒而慄,彷彿有著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牽扯眾人的命運,將每一塊齒輪都拼湊到正確的位置,至於其中的理由,暫且似乎還不得而知。 比較麻煩一點的是約翰,這個曾經的不良青年看得出來已經跟過去相當不同,如今變得溫順許久,並沒有過去那種兇狠的氣息,以前卡西歐在逮捕的過程就遇過對方,那個時候可是將這位年輕人是為未來的危險份子加強關注,沒有想到一段時間過去竟然變得現在這樣的模樣,如果不是頭兒的特殊魅力就是發生了某些事情造成此人的觀念大改。 「??我不會多問你,只是你必須要好好調適一下心態,儘管這一趟旅程應該不會有太多威脅,誰都無法保證會不會遭遇到一些超乎意料之外的事情,最好保持正常的心理狀態,否則很有可能會搞到自己不舒服」 卡西歐相對比較隱晦一點的說明,也不知道約翰能否聽懂。 「??我知道」 約翰點點頭,沒有繼續回應卡西歐。 既然該說的話都講完,這位警探也趁早回到帳篷裡面休息,多虧搭建在離張群川稍微遠一點的地方,不用聆聽兩人翻雲覆雨的聲響,這一點頭兒倒是相當厲害,反正先睡著不管待在哪邊都無所謂。 「約翰,我們去休息吧」 文德看了一眼好友,知道差不多要準備休息。 「??你先去吧」 約翰實在沒有睡覺的心情,整個人看上去多少有點心亂如麻。 這樣的情況底下一言不發的離開才是真正的損友,無奈之下,文德只好待在一旁繼續浪費時間放鬆,畢竟作為老友都知道這位不良青年沒有那麼容易就恢復,一定需要一點時間去思考並且依靠自己的力量度過這一道難關。 外人或許對此一無所知,同伴卻都知道,當初之所以會讓約翰墮落成為不良的主要原因就是從小到大父親留在上頭的一份陰影,獨自撫養孩子長大的母親必須要承受工作以及家庭的壓力,年紀輕輕就身體虛弱,經常需要在家中睡上好久的時間才能夠讓身體狀況回復到該有的情況,儘管如此,那樣的沈重負擔並非是休息就能夠減輕,久而久之,人自然會患上一些疾病在身上。 久經波折之下,那位女性放棄了丈夫,選擇改嫁一名經濟條件以及個性都還算是可以的男人,加上對方本身也是離婚狀態,剛好帶了一個女兒,雙方便組成了一個全新的家庭,度過了一段幸褔的時光。 約翰沒有怨恨母親的選擇,不如說,能夠看見家中的情況改善,本來虛弱的身體恢復該有的健康,作為兒子來說沒有什麼比這些更加美好,送上祝福以及感謝都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事實上,那位繼父是個溫和的男人,撇開女兒的事情以外,對新來的兒子倒是相當關心,儘管不知道如何相處,每天都會多少關心問候兩句。 但是,幸福並沒有那麼長久,儘管兩個男人對彼此都沒有不滿,女方卻並非是如此,從小就失去母親的女兒對新來的母親百般刁難,好幾次都是直接頂撞甚至做出一些不禮貌的舉動,這樣的行為剛開始還能夠忍受,考慮到二度的機會,沒有理由由兒子破壞一切,於是不斷忍氣吞聲當作沒有看見這些事情。 然而,有一次那個任性的小公主推了一把,讓母親的手掌不小心碰觸到鍋子,那一刻,約翰終於無法繼續忍受下去,動手打了這個小女孩一巴掌,企圖以哥哥的姿態好好給予一次教育,只是這樣的行為也讓繼父不能接受,兩個男人便為此打了一架,徹底將這個家庭撕裂開來。 女兒是掌上明珠,之所以會任性到無法控管的主要原因就是作為父親的人不知如何管教,結果做事沒有一點分寸,犯下一些不能接受的錯誤,儘管打架根本不用問輸贏,事實上,兩方都徹底敗北下來。 後來的發展也非常容易理解,母親不能容忍心愛的兒子受到無端波及,繼父也是一樣的情況,兩方就這樣再度以離婚作收,分財產的過程當中,由於當時兩人有合力開設一間店舖,為了各自的收入著想,雙方將店繼續保留下來,雙方也保持工作同伴的姿態繼續為養家糊口努力,加上男方事後也理解自身的錯誤比較大,於是態度放軟。 為何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方,約翰每一次都不禁思考,假設父親還在這個地方,這些問題其實都可以避免掉,只可惜那個男人為了死去已久的同伴忘記家人,不好好將資產保留下來,到處胡亂揮霍,儘管知道都是希望能夠將朋友救出,可是,比起已經不在的人,難道親人與家庭就不重要嗎,每當有這樣的想法,內心的憤怒就會不斷湧現出來。 「??如果找到我家的那個老傢伙,恐怕我真的無法控制拳頭,一定會給對方來上一記狠狠的毆打」 約翰深吸一口氣,賁張的肌肉說明內心的怨恨。 「我知道,相信空翔也不會阻止你,當然我也是一樣,有些時候確實該動手比較好??前提是伯父還活著」 文德壓低聲音,說出眾人都認為的那個答案。 獨自一人來到這樣的星球上面,沒有莉莉艾爾以及其他人的幫助,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有機會活下來,想必已經在某個地方成為一具骷髏隱蓋在不見天日的塵土之中再也沒有一點機會回到曾經的家園裡面。 「不用你說??我不會跟那個傢伙犯一樣的錯誤,雖然你們兩個都是我不可取代的親友,不過當我有家庭的時候會將家人放在第一位,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事情」 「那是當然,我也是一樣,撇開空翔那個長不大的傢伙,這樣的做法才是正確的」 約翰與文德簡單地進行了一番對話,隨後互相擊掌確認彼此。 朋友是無比重要的存在,只是,當一個男人擁有家庭的時候就應該以家人為主,兩個人都有類似的觀念以及想法,與頭兒那樣的孤兒不同,雙方之間的價值理念相似,能夠確實理解對方的苦衷,以關係方面來說,恐怕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無話不談的好友。 夜漸深,萬籟俱寂的綠地之下,多數生物都為了明天的開始而儲存體力,利用為數不多的時間給予身體回復的時間,就是這樣寧靜的時刻,一條通道出現,裡面冒出一群帶有目的的人士。 等到所有人都回到帳篷裡面休息,玫突然感應到某些東西起身,迅速確認情況,發現這個區域附近確實被陌生的人群所包圍,這些人清一色都是身穿白色法袍的奇怪人士,不知道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你們是什麼鬼東西」 磐石第一時間確認周圍的情況,發現一群奇怪的傢伙靠近。 尚未來得及去詢問,這些人突然開始不斷唸起咒語,裡面大多都是一些無法理解的文字,就算是玫的高科技產品也無法進行翻譯,一度以為這群人都是奇怪的瘋子不需要過度擔心,直到隨著奇怪的言語吐出,一條又一條白色的細線冒出,這些全都是魔力凝聚而出的產物。 28 「這是什麼東西!」 磐石發現全身上下都被纏住,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行動。 作為力大無窮的強大神獸存在,迄今為止尚未遇到任何人類之流能夠做到將自身束縛的程度,這樣的情況讓這個女神所創造的物種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難以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 「強力魔力??這是利用生命力的做法」 玫上前發現普通手段無法將這些魔力切斷,只好招喚出小型艦艇強制將線切斷。 切開的那一瞬間,線突然消失,白色法袍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躺在地上不斷抽搐,有些人甚至當場失去呼吸,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直接死亡,於是這位專屬女僕只好一個一個上前將人救活,順手將對方都弄昏過去避免剛治好又變成麻煩的疼痛傢伙。 「好可怕的力量,雖然我可以推開卻沒有辦法完全破除」 磐石有些畏懼的退後,知道下一次不見得還能那麼幸運。 情況非常危險,兩個人的戰鬥力顯然是足夠對抗這些傢伙,不需要叫醒身後的其他同伴,問題是,敵人肯定是有備而來,究竟擁有多少裝備還是未知數,如果不認真應對極有可能會翻車,為了避免那樣的狀況出現,玫立刻強制將莉莉艾爾從睡夢中拉出來,並且以簡單的通訊器材說明眼前的情況。 「??現在」 白色法袍的其中一人開口,突然從地上爬起來。 不光是這個神秘人物,其他本來看似都應該昏睡過去的人不知為何也一樣自動起身,哪怕玫的監測系統說明這些傢伙應該還是現實與夢境的界線徘徊,身體卻就不由自主的行動,由於儀器證明並非是附近有人動手所製造出來的現象,意味著,打從一開始就已經將所有的情況都推演過並且將演員都安排好,甚至不需要這些人扮演或是行動,只要存在就能完成任務,說明有一個不知名的敵人正在某處操控著現在的一切。 「磐石先生請後退,敵人的目標應該就是您」 玫上前,搭配上幾台小型艦艇準備迎擊敵人。 不等帳篷裡面的人起床,在場的幾人已經開始戰鬥,作為專屬女僕的某位少女在體術以及戰鬥技術方面都算是優秀等級,儘管身體素質部分影響到表現的層級,只要能夠擁有對應敵人的水準也就可以,不需要非要做到完美戰勝敵人才行,這也是為何任何情況下都能輕裝上陣的主要理由,因為不管是什麼敵人都能周旋,甚至還有機會反殺。 「啊!」 「手不行??腳也不行??看起來沒有太多辦法可用」 玫將人的手腳都折斷,發現對方依舊不斷釋放出魔法線。 根本不在乎生死之類的事情,目標僅有一個就是拼命戰鬥到最後一刻為止,就算手腳乃至身體不能行動,只要意識尚在就會不斷抽乾生命力,為了將磐石抓起來,至於帶走的理由是什麼,從這些人都是瘋瘋癲癲的狀態來推測,幕後主使者應該也不會幫忙說明,只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傢伙逐漸死去。 「該死的傢伙!」 磐石的身體被綁住,整個人幾乎沒有辦法行動。 「非常不好意思」 玫直接動手將魔法線強制破壞,利用小型艦艇的主砲將其轟斷。 儘管這樣的做法極有可能會人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為了不讓磐石被敵人捉走,也只好動手做出這樣的下策,在敵我之間的選擇,這位專屬女僕從來都不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啊!」 白色法袍的人們不斷尖叫,生命力正在一點一點流失。 此起彼落的聲音讓帳篷裡面的多數人都清醒過來,尤其是卡西歐以及張群川這樣的人物早在先前就感覺到不對勁,不斷警戒並確認狀況,直到沒過多久聽見人類的叫聲就急忙跳出來,幾個人迅速換上外部裝甲,與玫站在同一條陣線的位置,並迅速聆聽情況。 「用生命力做出魔法線,目標是磐石就這樣對吧,那好說」 張群川立刻行動,衝到這些白色法袍人們的身旁,將對方的咽喉掐住,產生短暫的窒息。 既然手腳破壞都沒有意義,將大腦稍微當機一下不知道有沒有效果,可惜的是,儘管是這樣近乎殺人的手段也沒有意義,這些人依舊不斷釋放出魔法線,為了不要動手殺人,這位武術家也只好放棄如此手段,略顯無奈的退後了一段距離,心情顯得相當不爽。 「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些傢伙擺明就是敢死隊,繼續拖延下去如果還有下一批,大個子肯定要被抓走」 張群川望了一眼磐石,眼見對方已經被一層又一層的魔法線包圍。 儘管眾人都在努力破壞,可是撇開光束類的能量武器,其他物理手段都起不到效果,考慮到敵人還有後手的可能性,兩人也不可能將能量全都耗在這樣的事情上面,於是短時間裡面陷入到困惑的情況之中,沒有辦法真正完全放開戰鬥,只好期待玫能夠想出好辦法去解決,否則就是眼睜睜看著某人被抓走。 「玫,這麼晚叫我做什麼??咦?」 莉莉艾爾換上魔法少女的裝備來到幾人面前,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似乎仍然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關係,玫也沒有打算繼續解釋下去,僅僅是要求趕緊動手將那些魔法線去除,利用更為強大的魔力將其破壞,反正不管如何都無法將這些人停止,既然如此,一行人也不打算保留,乾脆一點一口氣將這些都去除,至於人的生命??那就愛莫能助。 權杖發揮力量,莉莉艾爾隨手的一招就讓魔法線全都分解斷裂,那些白色法袍的人們也是同一時間全都癱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看得出來強制破壞對人體造成的傷害太過嚴重,許多人都需要緊急救治才有一線生機,不過,多數的人則是在那一刻就無奈地死去,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莉莉艾爾一臉困惑地詢問周邊的人,有些擔心地望著地上的那些人。 看見人倒地的那一刻立刻清醒過來,這位少女發現剛才的做法竟然讓那麼多人都當場躺在地上,心中自然是感到相當不安,以為剛才使用權杖將人殺死,有些著急地看著其他人,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為了女神」 白色法袍的人們齊聲呼喊,說出了一個令人熟悉的名字。 與此同時,這些人的身體突然全都爆炸裂開,大量的生命力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變成魔力,一口氣將周圍的空間填滿,將所有人都籠罩起來,似乎就是要一口氣將所有人都帶走。 「玫!」 莉莉艾爾啟動護盾,試圖將所有人都保護。 可惜這樣的做法還是晚了一點,儘管開啟卻沒有來得及保護所有人,整塊綠地頓時變成沙漠,裡面的所有物種都不知去向,留在原地的僅有這位魔法少女、卡西歐、張群川以及剛才出手幫忙的金髮女郎。 「喂??這可不是說笑的」 張群川立刻理解到這個局面,金髮女郎也同樣神情嚴肅。 玫等人肯定沒有出現意外,通訊器依舊能夠確定彼此的安危,其他人也是如此,估計就是直接被轉移到其他地方而已,並沒有受到生命上的威脅,目前應該還是處在安全的情況之下才對。 然而,待在這裡的全都是戰力,不管是魔法少女還是兩台外部裝甲都要主要戰鬥的關鍵,而偏偏應該待在其他人身旁的玫不知為何被通道直接推了回來,說明另外一邊的同伴們撇開仍在沉睡的頭兒,全員都是手無縛雞之力。 「玫,你是怎麼被彈回來,能不能定位其他人的位置!」 卡西歐趕緊開口詢問,知道其他人的情況相當危急。 「沒有辦法,剛剛本來應該跟其他人一同轉移,可是那些白色法袍的人士似乎魔力不足,無法將所有人都傳送走,因此還漏掉了一些人??」 玫召喚了小型艦艇,上面躺著幾個熟悉的面孔。 「瑪莉小姐跟卡爾先生??等等,頭兒約翰都在!」 卡西歐望了一眼,發現竟然還有兩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根據頭兒所言,之前的戰鬥開打便立刻清醒,於是拉著約翰兩人一同離開帳篷,本來打算參與戰鬥,誰知道看起來沒有什麼威脅,於是一點動作都沒有,不料這樣的做法竟然造成不可挽回的慘狀,儘管外部裝甲將兩人都帶回來,偏偏其他人卻沒有辦法,連一個人都無法救回來。 「非常抱歉」 玫低下頭,知道這一次確實犯下失誤。 如果早一點提醒這些人能夠做到的事情,或許眾人就有所推測,直接動手將人消滅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一切都是沒有在第一時間給予建議以及嚴重後果的人所鑄下的過錯。 「不是玫的責任,我們太過大意,忘記塔斯圖拉羅當年還有幕後黑手,對方估計一直都在溫存實力,等待著某種機會降臨??這次的情況恐怕比我們所想的還要危險」 頭兒安撫玫,順便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該如何是好。 29 「??天呀」 諾拉從帳篷裡面爬出來,知道大事不妙。 儘管勉強在第一時間清醒過來,由於考慮到一行人的戰鬥能力不強所以沒有選擇挺身而出,原本以為這樣的做法是相當正確,不料這樣竟然正中敵人的下懷,一口氣將兩人捲入相當糟糕的局面之中,整個人露出無比擔憂不安的表情,連是否該跨出一步都完全不知道。 稍作冷靜過後,諾拉起身到外面去查看狀況,發現留在現場的人撇開同一個帳篷得芙蘭以外竟然僅剩下法斯特以及布倫諾拉兩位,其他人全都沒有跟著一同捲入問題之中。 「只有我們四個人嗎,這樣還真的是相當??」 「等一下,這邊還有一個」 法斯特將倒在附近的文德扶起,看得出來這位青年也被捲入其中。 比起眾人幾乎都算是安全著落轉移到這個地方,這位青年則是顯得相當淒慘不已,整個人幾乎可以說是捲入通道之中又莫名從空中跌落到地面,多虧是撞擊在柔軟的草地上面,否則極有可能會當場死亡也說不定。 「好痛!」 法斯特檢查文德的傷勢,將身體的每個部位都確認一遍。 這位青年的身體各個部位多少都有點傷,其中比較嚴重一點的地方是手臂,似乎是在著地時候胡亂支撐身體的重量,結果就是導致開放性骨折,儘管沒有刺穿肌肉卻依舊相當不好,至少短時間裡面需要靜養,而且還要盡快取得藥物之類的幫忙緩和,否則本人極有可能不斷清醒又在疼痛之中昏睡過去,對於普通一般人來說,無法取得適當的休息以及補品就會影響到身體健康,加上目前的環境因素,運氣不好還是有死亡的可能性。 「??法斯特你待在這邊,我去想辦法」 諾拉將裝備帶齊全,有些不安的起身準備到附近探查。 多虧通道過後那些白色法袍的人士全都死去,地上多半都是衣服的碎片以及勉強能夠辨識的屍體,這樣的情況下才能夠不用擔心戰力方面的問題,不過,考慮到敵人竟然將一行人傳送到這種地方,說明肯定已經做好相當程度的準備,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她們這些人,不用多久應該就會有下一波的攻勢出現才對。 「知道了,你要小心一點才行」 法斯特的首要任務是保護芙蘭,加上布倫諾拉以及受傷的文德,光是要守護這些人就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 缺乏外部裝甲的戰鬥人員,眼下的眾人根本沒有一點對抗敵人的手段可用,碰到白色法袍人士的勝率為零,哪怕是遇到那些星球上面的野獸,活下來的機會也是五五波,加上這一趟都是輕裝上陣,手頭上可沒有絕對優勢的武器,一旦正面碰撞,百分之九十的機率都是死路一條。 「諾拉??」 「別那種眼神,1034號特工遇過比這些還要可怕的情況,能夠一路走來的特工都能夠活下來,就算是面對那些強大的敵人也可以輕輕鬆鬆,打不過難道還不會逃嗎」 面對芙蘭的擔憂,諾拉則是相當自信的挽起袖子,露出一如既往地笑容。 九死一生的局面也好,四面楚歌的危機也罷,作為1034號特工早就已經習慣,人生本來就是在生與死之間不斷徘徊,永遠都不知道下一次的任務能否回到家中,何況與過去相比,現在的自己算是相當幸運,總算能夠根據自身的意志做出選擇,不需要繼續被外人所左右下去,可以以自身的想法為重要的人奉獻一切。 稍微遠離一行人,諾拉第一個工作就是去探查周圍的情況,確認這一片樹林的區域是否有同伴的身影,考慮到瑪莉跟卡爾都是裡面的弱勢,若是剛好掉落在附近,搞不好會被當地的野生物種抓走,為了避免那樣的慘劇讓魔法少女失去控制,稍微深入一點是必須的一件事情。 與之前夢境世界裡面幾乎頂天的樹林不同,眼前的這一片區域倒是跟地球上面的普通樹林沒有太多差別,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頂多跟雅馬遜雨林的風景差上一點,從鮮豔的動植物以及各式各樣豐富的物種來看,基本上就是另外一個充滿生命力且滿是競爭的區域,代表裡面會有一大堆充滿毒液的物種,必須要小心謹慎去對應才行。 「話雖如此,這個地方還真的是有夠令人頭皮發麻,跟以前那一次去採集讀夜的任務一樣,組織連一點裝備都沒有提供就將我扔到那種鬼區域」 諾拉一邊吐槽一邊前進,知道亂說點話多少能讓心情平復一點。 獨自一人深入外星的樹林深處,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恐慌不已,考慮到裡面還有一大堆人力所不能對抗的怪物存在,如果遭遇到任何一點不測都有可能造成前所未見的局面,以目前手頭上面的裝備去考慮,只能不斷祈求上天給予好運以外別無他法,心情上面顯得相當低落不已。 所幸運氣還算是不錯,深入的過程中撇開那些有毒的物種以外,真正危險的大型怪物倒是一隻都沒有,一路上都是暢通無阻的前進,雖說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遇到一些麻煩,不過考慮到糟糕的情況來說,這樣的風險倒是沒有想像中的巨大,頂多就是比較頭痛一點罷了。 「神明大人請保佑,千萬不要遇到什麼大事,小女只想安安全全的度過人生,試想一下阿爾拉斯王國的薪水以及休假,絕對不要就這樣下去,人生一定要快快樂樂地度過才行,算是我的一次拜託跟請願了??」 諾拉不斷低頭,露出略顯無奈的苦笑。 越是平靜越是說明危險潛藏在周圍,作為1034號特工非常清楚明白這一點,因此整個人不斷發抖,尤其是當踏進一個小小的空地瞬間,立刻本能的理解到危機就在不遠處,理由無他,某雙帶有威脅的目光正在緊緊凝視。 ——人類,你竟敢跑到這種神聖的地方! 蛇睜開血盆大口,露出相當兇狠的表情。 本來區區一條蛇本來應該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地方,只要手段得宜,先將其擋住再利用簡單的工具將其甩上一遍,將體內的骨頭都破壞,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安然無恙地度過。 然而,當眼前出現一條身長超過兩層樓高的蛇,那就不是隨便說說就能解決的問題,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物理手段都不可能與之對抗,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對方所吞噬吃下肚子。 「那個??非常抱歉,我們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 諾拉低頭道歉,雙膝跪地試圖獲取對方的原諒。 儘管做出跪拜的姿態,這條蛇依舊沒有放過人的打算,吐了一下舌頭便往前撲來,讓這位特工只好拿出腰間的催淚噴霧暫且將對方的行動制止,然後趕緊轉過身往後面跑去,不管正面跟這樣的可怕存在對決。 考慮到同伴們都在不遠處,這種時候如果回到那邊就會導致其他人死去,幾乎不需要一秒鐘,諾拉就在自己的生命以及好友之間做出選擇,毅然決然的往另外一個方向逃竄,將那條蛇從原本的地方引走。 「我在這邊!快點過來吧!」 諾拉不斷高聲呼喊,深怕對方逃竄到其他地方去。 多虧那一記噴霧的關係,這條蛇確實感到相當憤怒不已,幾乎是沒有一刻停頓的拼命追上來,嘴裡不斷發出尖銳的叫聲,甚至不斷晃動身體將附近的數量都撞開,看得出來是怒火攻心不會聽從人話,目標就是一個,將人抓住並且將其殺死,想要做的就是那麼簡單易懂。 與之相反,諾拉的目的就是用弱小身體以及不值一提的生命吸引敵人的注意,然後將自身徹底犧牲,換取同伴們能夠走出一條血路的機會,為此,不管要做些什麼都無所謂。 十字弓的箭差不多用到極限,本來就僅有十根的東西在前面幾次發揮已經耗損掉九根左右,大多數都是朝著對方的眼睛射去,好不容易有一次成功的機會卻被對方瞳孔的某種能量推開,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所謂的魔力,也就是說,這個可怕的巨大蛇類還是塔斯圖拉羅所創造出來的某個物種後裔,只能說真的是天要亡人無從避免。 「哈??哈??哈??」 諾拉不斷奔跑,將僅剩下一點的氣力都用盡。 不斷在雨林之中穿梭,身體的防護本來就相對不太夠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危險的生物碰觸到身體肌膚,總之整個人已經出現搖搖欲墜的情況,加上激烈運動導致血液不斷循環,真的毒素恐怕早就污染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哪怕停下來也是神仙難救。 「嘿嘿??我做到了??芙蘭??葉清??」 諾拉一個踉蹌,整個人當場跌坐在地上。 即便接下來就是死亡也已經無所謂,在人生中的最後一刻,總算做出了一點貢獻,幫助同伴們躲過危險的局面,也算是死得其所,反正這條命本來早就該失去,能夠堅持到今天算是相當滿足,沒有留下任何一點遺憾。 30 正當放棄生命的少女闔上雙眼,接受即將要面對的死亡,身旁突然冒出一條相當明顯的通道,裡面有一團漆黑的物質滾了出來,頓時讓大蛇不敢行動,甚至逐漸往後退去,看得出來是感到相當不安以及害怕,因此完全沒有一點移動的意思,深怕如果跟那種東西接觸會遭遇到相當淒慘的下場。 會感到恐慌不安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光是這樣的強大生物,周圍的其他生靈也是如此,能動的全都開始本能地進行逃竄,假設是植物之類的就乾脆直接發動攻擊或是選擇轉過身趕緊要離開,不管是哪一種,都沒有一點對抗的意思,看得出來漆黑的東西光是存在於眼前就足以令人害怕。 大蛇還未行動,這一團物質突然間自動開始爆裂,裡面噴發出相當刺眼的光芒,沒過多久的時間,一個人緩緩從裡面爬了出來,一名個頭相對矮小的少女穿著學生制服緩緩踏出步伐,露出相當爽快的表情高喊道: 「終於回到土地上面了,還以為要一輩子跟你這個野獸精神聊天到死為止」 矮小少女長舒一口氣,立刻感受著清香的空氣味道。 毫無疑問,這位少女就是失蹤一段時間的張葉清,自從不久之前與某位巨狼合而為一過後,兩方就待在一個小小的空間裡面等待著肉體的融合,當然,主要還是人類之軀是否能夠適應來自外星種族的強大力量才是關鍵,尤其是考慮到某位自稱最強之狼的生物是擁有大量魔力的靈魂擁有者,想要兩者合體成一人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不過,超乎狼的意料之外,某位武術家少女不光是肉身相當強悍,幾乎將每一寸肌肉都鍛練過一番,除此之外,本人的精神意志力更是可怕,連續承受大量的疼痛都沒有喊出一次,甚至連一點難受的表情都沒有,從頭到尾都在認真接受自身從頭到腳的改變,尤其是當本人詢問並且知道究竟是誰為了什麼做出這些,剎那間,本來的疼痛都變成一種滿足,打從心底接受這樣的試煉,不斷挺過某一次撕心裂肺的感受,哪怕裡裡外外的所有神經元都受到刺激,本人依舊能夠展露出該有的笑顏。 ——沒有想到人類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先去休息了,有事叫一聲就好,以後這股力量就交給你去使用 最強之狼心滿意足地進入意識的底層,知道差不多該將控制權轉讓出去。 「好好休息吧??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張葉清與自稱最強之狼的傢伙打招呼,隨後將目光放在大蛇跟躺在地上的諾拉身上。 ——你不是人類,你是什麼 大蛇有些害怕的開口,不知道眼前的張葉清究竟算是什麼。 儘管依舊是人類的外觀,體內卻明顯能夠感受到另外一種龐大的魔力,加上不寒而慄的氣場,這些因素都不是一介普通人能夠辦到的事情,正因如此,就算是號稱蛇神眷屬的存在也會感到相當恐懼,完全連一點行動的意思都沒有,只能躲在一旁不斷觀察,小心翼翼地確保逃生路徑。 「不重要,我只問一遍,是不是你傷害我的朋友」 張葉清開口詢問對方,似乎沒有打算放過這件事情。 面對質問的大蛇倒也沒有隱瞞,將諾拉闖進蛇神一族所在地點的事實說出來,表明這個地方屬於神明眷屬之地,人類之流沒有任何介入的理由,本來的話連靠近都是相當不應該,沒有想到居然有人類靠近,並且表示前一段時間也有一群身穿白色法袍的傢伙不斷靠近,利用一種魔力線將許多同胞都擄走,所以才會如此憤怒。 「??雖然我不知道你能否信任,不過考慮到那邊確實有傢伙靠近,我就一同抓起來問問看吧」 張葉清忘了一眼不遠處,發現一群白色法袍的人物出現並且正在追捕一隻蛇。 眼見同胞有難,大蛇自然靠了上去打算給予對方狠狠地一頓攻擊,誰知道突然又冒出一名身穿白色法袍以及金色條紋的傢伙,手中的法杖一揮,頓時建立起一道屏障將所有靠近的傢伙都擋下,並且招喚出來幾隻類似奇美拉的生物,看見所有的生物就不斷發動攻擊,一點停歇的意思都沒有。 ——該死的人類! 大蛇憤怒地甩起尾巴,對準白袍金紋的傢伙發動攻勢,看起來一點放過的意思都沒有。 尾巴的力量異常強大,正常人吃上這一記攻擊大致上就是當場血肉模糊,說明前面動手的過程中沒有真正對諾拉通下殺手,僅僅是不斷在後頭追趕,這樣的行為也讓張葉清知道同伴能夠存活全都是眼前這個傢伙放水的緣故,敵意自然降低不少,也開始將目光從那一邊的戰局轉移到躺在地上的友人上面。 「諾拉,你還好吧」 張葉清確認諾拉的狀況,有些擔心的開口詢問。 考慮到身體沒有外傷,極有可能是不小心中毒之類的意外,於是先是用手心確認同伴的體溫,並且經過多個問題輪番詢問一遍,確信有些是緊張過度以及脫水,頂多就是體內可能還有一點小毒,不過,只要還能夠開口說話並且回答就代表應該還好,為了避免嚴重的情況出現,立刻使用魔力注入體內,將身體的素質提升一點。 擁有自稱最強之狼的魔力以及肉身,張葉清也能夠輕鬆使用出魔法,儘管使用上面依舊顯得相當笨拙,至少在簡單的應用上面沒有太多困難,特別是治療部分,魔力這種東西的用法非常簡單,由於本身就類似生體能量的關係,只要灌入到人體中就能自動協助細胞活化,自行加快治癒的速度,根本不需要任何技巧。 「呼??好多了??果然我已經到了天堂嗎,沒有想到第一眼見到的居然是葉清,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要跟偶像團體的男主唱見上一面,堅實的胸肌??」 「看起來是沒有問題了」 張葉清直接在諾拉臉上拍了兩掌,點點頭滿意的起身。 沒過多久,疼痛讓這位特工意識到尚未死亡的現實,也理解到某位同伴的出現並非是夢境,而是一份真切的事實,於是趕緊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不斷詢問之前消失究竟跑到哪些地方去之類的問題,淚眼汪汪的模樣讓人不得不乖乖回答,只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聊天閒話家常,不遠處的大蛇已經快要堅持不下去。 「那些傢伙你認識嗎」 張葉清看著那些白色法袍的傢伙,詢問諾拉是否能夠出手幫忙。 「敵人!絕對的敵人!就是那些傢伙害我們跟大部隊分散!」 諾拉指著那群人,毫不客氣的把所有不滿都扔出來。 既然確定是敵人,張葉清也沒有打算收斂下去,考慮到無辜的蛇族可能會被抓走去做一些實驗之類的事情,加上本身就需要練一練手感的關係,於是二話不說往前衝去。 然而,跨出第一步的時候才發現到身體素質與過去截然不同,力量以及肌肉的質與量都遠遠超越以前那個嬌小且不斷祈求趕緊長大的少女,儘管外表尚未有所改變,內在卻已經完完全全不同以往,使用方面也是如此,一旦用盡全力就會突破想像,做出令人震驚的事情。 「啊!!!」 白袍金紋之人頓時感受到魔力逆流,直接七孔流血躺在地上。 原因在於張葉清衝得太過迅速完全沒有一點煞車,結果直接把由魔力搭建起來的護盾撞破,導致操控者的頓時失去控制,宛如神經當場被撕裂,那種巨大的痛苦讓人根本無法呼吸,加上底下的人本身就年長者,當場就失去意識不知究竟是生還是死。 「果然沒有那麼好操控??倒了?」 張葉清停下腳步,發現皮鞋的底部已經磨損到破裂,於是無奈將才穿不到半年的高中鞋子丟在外星上面。 本來武術家的戰鬥就容易造成身體以及周圍物品的破壞,消耗品的更替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沒有必要為此感到過多悲傷,只是,這些物品畢竟是重要回憶的一部分,突然就這樣失去多少會有一點難受。 「你們還要打下去嗎,我不會手下留情」 張葉清瞪了一眼附近的白色法袍之徒,告誡這些傢伙接下來不會手軟。 似乎跟之前的那些類似,這些人物同樣沒有一點意識,不斷將生命力榨乾製造出來魔力線,不斷將附近的蛇抓起來,完全沒有理會警告,於是新生的最強之狼也沒有溫柔對待的意思,右手臂逐漸產生大量的魔力,隨後緩緩凝結成一種類似包裹外殼的魔力爪,五條尖銳的爪子不斷將細線切斷,絲毫沒有一點阻礙可言。 ——撤退 一個聲音響徹周圍,隨即將所有白色法袍之人都帶走,讓一切回歸平靜。 0繼續 「體驗結束,脫離夢境,回歸現實」 伴隨著AI的聲音,靈雨緩緩睜開雙眼,多少有點沈重的起身。 那是一段相當漫長的故事,乘載了名為千甄女性幾乎一輩子的容量,大量的幸福以及悲傷揉合在一起,結局完全稱不上是良好,甚至能夠用無比悲傷去形容,所幸是第三人稱的視角觀看一切,如果是帶入本人的世界當中,恐怕真的有可能會面臨到所謂的精神崩潰也說不定。 「??那樣的人生也太糟糕了」 靈雨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掩面試圖緩過神。 根據AI所說,剛才應該經過了不到七個小時左右,儘管以休息的時間來說不算短,作為體驗一段人生來看卻是遠遠不夠,因此會產生不舒服的感覺也是理所當然,不需要太過在意,吃點東西喘口氣就能恢復過來。 「??天凌呢」 靈雨起身,突然想起一旁的賴天凌不在身旁。 「主人的體驗早在數分鐘前就結束,現在待在訓練室裡面對戰」 AI說出賴天凌的所在,看得出來是想要靈雨去一趟。 就算真的去到那邊又有何用,現在的兩個人應該都需要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面一段時間,特別是考慮到千甄的下場,普通人幾乎都沒有辦法接受那樣的慘劇。 「??我先回房了」 靈雨確信自己沒有辦法堅持,只想要趕緊回房休息。 如果不是今天女僕咖啡廳關閉,這位少女首要的目標就是前往現場去工作,尋求身心上面的放鬆機會,不想任由 些事情繼續在腦袋裡面翻滾,影響到今後一段時間裡面的作息。 「??真是太糟了」 靈雨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重複播放那些慘劇。 千甄的人生本該是一帆風順才對,一切主因都在於賴天凌因不知名的消失,令人搞不清楚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情,只能說,這個宇宙太過廣袤,存在著人類根本不能理解的事物,就算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巔峰技術也會碰到更加強大次元的存在,下場就是如此淒慘。 「千甄??哀」 靈雨默默嘆了一口氣,不由得想起跟千甄的點點滴滴。 兩人算是友人的關係,雙方之間相敬如賓,彼此互相尊重,儘管尚未提升到姐妹的層級,相信應該也能夠屬於可以自由對話的類型才對,至少沒有憎恨對方的理由。 然而,如今面對到這樣的殘酷事件,靈雨的內心幾乎被大量的難受佔領,只是,多少還是會有一點竊喜的心態,認為這樣一來賴天凌就是屬於自己?? 「可是這樣不行」 靈雨從床上跳起,想到另外一個更加可怕的結果。 假設賴天凌遭遇到危險是不可避免的狀況,遲早都會有一天被另外一個次元等級的生物抓走,這屬於不可改變的現實,那麼到時候,留下來的人們又該是如何是好呢。 雖說靈雨有把握發生狀況跟孩子們以及AI待在一起,問題是誰能夠保證對方不會入侵過來,如果到時候連高等種族都無法阻擋,塔斯圖拉羅又會發生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那樣的想法不禁又停滯下來,整個人再度躺回床上,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能繼續深想下去,於是強硬地閉上雙眼放鬆身體。 「??嘻嘻」 不遠處傳來某個少女嘻笑的聲音,似乎在準備做些什麼。 「哈!」 靈雨立刻跳起來,直接把人抱起來拉到床上。 會小心翼翼穿過鐵門並且連敲門都不會做的人僅有一個,因此根本不需要去思考究竟需要做些什麼,只要隨心所欲去做就可以,這就是所謂母女之間應該有的基本互動。 「被媽媽抓到了!」 塔斯圖拉羅試圖掙扎,整個人卻被擁入靈雨的懷中無法動彈。 「又想偷偷嚇媽媽??說,你今天有沒有好好學習」 靈雨將人一起拉到床上,稍微翻滾了一圈便詢問今天的狀況如何。 塔斯圖拉羅本身的靈魂融合大量的先祖以及那位被奉為女神的人物,智力方面不需要擔心,身體素質據說也是相當頂尖,更可怕的是,據說那股體內的魔力結晶有如太陽般耀眼,換作是任何一個擁有魔力之人都會錯認神明站在眼前的程度,屬於真正意義上的天選之人也絲毫不為過。 即便如此,那還是一個小孩,靈雨不會因其身份就給予特殊對待,也絕對不會給予差別應付,既然已經選擇成為一位母親就要貫徹這份責任直到最後一刻為止。 「有!」 塔斯圖拉羅相當有元氣的舉起手,挺起胸膛相當驕傲的回應。 有著先進的設備以及卡拉那樣嚴苛的老師,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讓這個少女成長到驚人的程度,這方面靈雨沒有擔心的必要,何況,那些高等知識對人類來說也是難以理解,學了多少也不可能從旁驗證,多說僅僅是暴露自身的貧瘠大腦。 「有努力就好??今天想要做些什麼」 靈雨將臉放進塔斯圖拉羅的頭髮當中,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要跟媽媽一起做衣服!」 塔斯圖拉羅湧現出一股興趣,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 應該是從卡拉那邊見識到所謂優秀女人的手工技巧,於是也湧現出想要去嘗試的心情,因此靈雨也沒有拒絕這樣需求,帶著孩子前往星艦裡面專用的工作房間,讓機器人創造能夠創造衣服的空間。 由於是要體驗做衣服,自然不能直接搬出機器輸入資料等待,一定要親手去從零開始創造才有意思,於是兩人開始按照新手教學進行研究,死死盯著投影的那個人物進行學習模仿。 單論手巧的部分,塔斯圖拉羅果然不愧是層級不同,學了一會就能夠抓到訣竅,一下子就能理解該如何做到最好,學習的速度令人感到瞠目結舌。 反觀靈雨這邊就顯得相對糟糕,儘管有著縫製女僕服的經驗,本人依舊還是選擇個人熟悉的亂縫手段,儘管能夠做到類似的東西,穩固跟美觀都遠遠稱不上。 「媽媽??」 「沒關係,媽媽多試幾次就行」 面對塔斯圖拉羅的疑問,靈雨沒有害怕的重新打造一件,這次則是乖乖從頭觀看到最後。 儘管笨拙卻認真,這樣全神投入且不斷改錯的模樣並沒有給予這位少女半點小瞧的心態,反倒是露出驚訝的目光,沒有想到母親居然能夠如此堅持不懈,光是那份熱情就能夠打動人心。 「??呼,這樣總行了吧!」 靈雨高舉衣服,對照原版應該沒有太多差別才對。 「媽媽好厲??」 「嘿」 塔斯圖拉羅本想要稱讚母親的不放棄精神,誰知道靈雨竟然直接順著手臂將衣服套進去。 「恩,非常合適,剛剛好的尺寸」 靈雨確認了一下,發現跟塔斯圖拉羅剛好符合。 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這個可愛的孩子所織出的衣物,儘管對於尺寸有著一定的擔憂,所幸到最後沒有出現差距過大的問題,仔細一對照可以說是相當合身。 「??謝謝媽媽」 塔斯圖拉羅有些恍惚地說道,臉上藏不住幸福的笑容。 看著這樣的笑容,靈雨不由自主地抱住磨蹭臉頰,想要一直保留這份屬於雙方之間的母女美好,比起非要跟賴天凌待在一起而遭遇到不幸?? 「??我真是軟弱」 靈雨聲若蚊蠅的內容沒有傳到塔斯圖拉羅的耳朵,這位少女始終沈浸在得到母親一點一滴縫製出的衣物上頭。 兩人接下來跑到食堂裡面品嚐美食,一起享受之前學會的食譜,將好吃的東西塞進嘴巴裡面細細品味,兩人都在同一時間露出愉快的表情,互相拍手叫好。 「恩」 靈雨一眼瞥到另外一位女性的身影,不自覺得將揮手打招呼。 千甄的未來當中,哈娜似乎已經出嫁選擇跟隨別人一同度過剩下的人生,這樣的選擇也並非是一種錯誤,不如說,非要獨自一人守活寡這樣的行為才是惡劣至極,因此任何人都沒有質疑的理由。 「??恩」 哈娜看見了靈雨的手,靦腆地一笑回應。 這位典雅的女性絕對不是給人一種厭惡的感覺,單純就是拒絕眾人的交流,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過著滿足的生活,因此賴天凌就算改換成另外一個人也無所謂,有如一顆星球毀滅前往下一顆繼續度過日子即可。 由於見證了那一族的下場,靈雨能夠理解哈娜對於類人物種都開始失去信心,連混入團體的心情都沒有,就是龜縮在小小的房間裡面,連跨出一步都嫌麻煩,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繭居族。 即便如此,遲早有一天,會出現一個人將人從小小的房間裡面帶出來,而在那之前,作為一位同樣待在星艦上面且能夠勉強稱為熟人的同伴,每天打招呼問好還是必不可少的一點。 「??天凌」 帶著塔斯圖拉羅回房洗澡,靈雨不由得想起那個深受打擊的男人,知道對方現在的心情肯定比誰都難受。 1 「??確定了嗎」 賴天凌搓揉著雙手,將金屬的粉末都拍除。 由於一怒之下將所有的半人馬機器人都摧毀,整個人有如沐浴在沙塵之中,身上能夠明顯看見大量的細微光芒,彷彿跑進某個裝滿金粉的洞窟裡面,顯得相當閃亮突兀。 與好不容易終於獲得全面勝利相反,賴天凌絲毫沒有一點所謂的愉快心情可言,心中僅有大量的憤怒不斷環繞,甚至覺得還想繼續戰鬥下去,直到這股藏於體內的情緒能夠發散的那一刻為止。 親眼見證千甄的走向,他無法去責怪任何一個人,不管是高等種族還是AI,相信當時的那種情況底下也是別無選擇,只能如此行動,畢竟是面對到不知名的存在,恐怕連自保都是相當困難。 有著明確的敵人跟憎恨對象,賴天凌知道首先的第一要務就是強化自身的力量,光是戰勝半人馬機器人肯定是不夠,接下來要繼續去應戰許多本來無法對抗的強敵,直到把這副身軀的潛力都發揮出來為止。 當然,既然是未知的存在,光靠力量也難有效果,這一點從高等種族都束手無策這一點便可得知一二,因此比起急於尋找對方並且復仇,眼下更需要的反倒是冷靜思考,不能倉促行事。 「是,地點已經確認,應該是此地」 AI將地圖拿出,上面顯示了應該是藏有那個可怕怪物的地點。 由於待在夢境裡面的賴天凌不光是關注了千甄的人生,其中更是不斷等待機會,總算是透過塔斯圖拉羅出現的夢境進行分析,大概從時間跟圖片地點分析,勉強知道了應該會是哪個地方。 本來他就打算四處遊蕩一番閒逛這個廣大的宇宙,不想繼續窩在星艦裡面一輩子,所以才會跟機器人鍛鍊身體,順便學習大量的知識內容,一切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完成探索未知的夢想。 想要分析自己可能會行徑的路徑一點都不難,當初AI就是提供意見的一員,因此只要從既定的規劃裡面推測哪邊有危險即可,加上時間軸的演變推薦,想要找到答案可謂是易如反掌。 「這個地方嗎??平凡無奇的死星嗎」 賴天凌仔細凝視一番,確認了這顆星球的面貌。 由於這個星系的生命都死絕,恆星也是壽命已盡,星球自然也在自然的演化之下變成高等種族定義的廢棄星球,頂多就是宇宙當中有些路過的不成熟種族會需要將部分資源取走當作興建家園的材料,一般來說,對於普通種族來說就是毫無價值的一個地方。 當時的賴天凌想必就是抱持著隨興的態度前往這顆星球,結果在這個地方碰上隱藏在地殼當中的某種怪物,結果就是被關押在裡面無法自拔,甚至連溝通的手段都沒有,放著家人們無助地待在外頭,直到可能是妻子的人就那樣死在悲傷當中。 「千凌??天甄??」 賴天凌不由得呼喊兩個孩子的名字,心中更加洩氣的往地上一躺。 作為普通人的千甄看見了那樣的淒慘未來,如今就算真的要求對方恢復記憶,恐怕也會留下永遠的芥蒂,兩人之間應該已經回不到那個歲月,也就是說,本來應該誕生的兩個孩子將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面。 那本來就是演算裝置推斷的未來,不會是真實發生的現實,因此賴天凌理解那些不能當真,儘管裡面的情況應該都是依照現實計算出來卻不能夠將其當作理所當然的狀況去看待。 那些並非真實??至少他必須要這麼思考才行。 「??AI,你確定無法辦到」 賴天凌再度詢問,想要把情況徹底搞清楚為止。 如此長久的演算方式哪怕是擁有塔斯圖拉羅科技的AI都完全辦不到,恐怕只有高等種族裡面才有這般驚人的電子頭腦有機會做到,因此無庸置疑肯定是賴天莉那邊的所作所為,目前只有那個姊姊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弟弟要謹慎小心行動。 這樣一來靈族那邊的冤屈也算是洗刷,儘管還是不能輕易去相信那些裝成人類太太的精神生物,至少不需要與之為敵就是一件好事。 眼下有兩條路能夠選擇,其一是去那個地方確認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並且利用高等種族的力量試著去處理看看,因為沒有人能夠保證那種生物會不會在某一天突然清醒過來,將宇宙的許多區域都侵蝕一遍影響到地球的狀況。 但是,AI給出的建議卻是不要對抗,認為那樣的生物如果真的出現,單憑目前手頭上面的工具應該是毫無手段才對,所以與其思考幾千乃至幾萬年的未來,好好把現在掌握著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先這樣吧」 賴天凌無力的吐出一口氣,知道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更好的手段。 現在沒有問題,只要小心不要亂跑就不會遭遇到問題,他不斷將這樣的想法灌入腦袋裡面??哪怕無法將心中的怒火清除也無妨,比起一時的不理智,家人們的永久和平顯得更加重要。 「??如果還有其他消息再通知我」 賴天凌離開訓練室,前往浴室清洗身體。 短時間裡面繼續考慮這些問題也不會得出解答,與其將心力都放在不會發生的事情上面,好好休息放鬆心神才是真正的工作,要知道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準備處理,不能就那樣放之不管下去。 ——$%&*# 進入夢鄉當中,賴天凌做了一個混沌的夢境,裡面的自己不斷受到一個全身沾滿鮮血的女子咒罵。 其實也不需要去猜想,這個人肯定就是千甄,至於理由也肯定是質問為何深愛的丈夫直到人生的最後一刻都沒有出現在面前,始終待在遙遠的地方,直到死前都沒有辦法見上一面。 不光是這位可能的妻子,連兩個孩子的身影都出現在面前,露出極度恐慌的表情,似乎對於人生走到這樣的盡頭感到不滿,不管是千凌還是天甄都拿起武器試圖將他處決。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底下,賴天凌緩緩睜開雙眼,從床鋪上面走下,摸了摸額頭嘆了一口氣,知道這樣的夢境在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消失。 「??我出去一趟」 賴天凌直接離開星艦,前往塔斯圖拉羅星。 為了滿足千甄的願望,記憶都差不多清除乾淨,整個人已經跟過去的那個女忍一樣,認真的完成每一份手頭上面的任務,今天也依舊在王國與帝國之間來往,每天似乎都相當疲倦不已。 這樣的生活究竟是好是壞,賴天凌完全不清楚,只能默默地望著對方的行動,期望著接下來的人生會與記憶當中的那個模樣截然不同,可以踏上真正尋找幸福的生活。 看了一個小時左右,他回到星艦上面,先是跟哈娜打招呼,隨後跟塔斯圖拉羅以及靈雨一同享受早餐,三人有如真正的一家人輕鬆愉快的對話,將之前的悲傷與不快都暫且洗去。 儘管這樣的生活還是有著隱約,至少現在還是讓賴天凌輕鬆一段時間,因為不用多久的時間,生活就要真正意義上的開始忙碌起來。 「地球的安排都妥當了嗎」 賴天凌回到指揮室裡面,詢問AI有關地球的情況。 「莉莉艾爾等人已經做好準備,不日便會前往連接點的小島,根據計算所顯示應該就能直接前往塔斯圖拉羅星上面」 AI的計算資料全都顯露出來,說明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這是一次相當重要的行動,目的在於讓地球上面的幾位英雄都有辦法鍛鍊一番,順便能夠理解到這個宇宙的廣袤,也希望能夠帶動兩邊有良好的發展,為了遲早要跨出星球的那一步。 「這樣一來遺毒都能清除了嗎??」 賴天凌往後一靠,緩緩喘了一口氣。 本來是打算讓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的戰士們去一同對抗,不過考慮到目前的狀況跟手段並沒有那麼容易處理,還是交給地球那邊的人們去解決,順便讓這顆星球的人們更加理解到世界安穩的重要性,對於這一代乃至下一世代的和平都能做出不錯的貢獻才對。 將這些問題處理乾淨,賴天凌的手頭上面暫且沒有還需要在意的內容,剩下的就是繼續訓練並且讓機器在那顆危險的死星上面稍作調查,當然還是不要驚動到對方為主,在附近行動卻不要登陸是最好,誰知道如果進入地面是否會造成怪物的清醒。 放鬆心情,他眼下需要去做的就是休息,特別是考慮到目前恐怕真的沒有辦法將那些事情從腦袋裡面遺忘,若是不好好休整一段時間,整個人恐怕會鬱悶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 隔天,賴天凌一如既往地跟靈雨以及塔斯圖拉羅打招呼,隨後便獨自一人前往一顆原本就預定好要去探查一番的星球上面,準備調查一番這顆無人之地,決定是否需要將其拿下。 2 帕爾六世那邊傳來消息,表示這一段時間有不少星球出現生命跡象,只是考慮到這塊土地可能被類似海盜之類的傢伙襲擊,於是尋求能夠幫忙能夠照看的組織,獎勵自然就是一大筆來自宇宙局的資金。 對於金錢部分,打算建立一個大組織的賴天凌這邊興趣實在缺缺,根據AI目前的計算,半年左右的時間下就能打造宇宙規模的工會,到時候,資金根本就不重要,資源都能在掌控之中。 但是,在那之前還需要一點時間,這樣的空窗期裡面,賴天凌需要做的事情非常簡單,其一就是關注死星的動靜,另外一件就是盡可能讓高等種族留下好印象。 之後創造宇宙規模的組織等同於是宣示要站在表面的舞台上面競爭,估計會出現一大堆麻煩的對手,被牽扯到後腿恐怕也是無法避免,為此得到帕爾六世這樣大人物的庇護是非常需要,儘管不能期待協助卻至少希望對方不要選擇插手。 「這裡就是」 賴天凌穿越傳送門,驚奇的發現一座熱帶雨林。 原來連接的地點剛好就是叢林當中,於是他開始在附近肆意行動,反正面對這些色彩鮮豔的毒蟲,身上的一層薄薄防護就能抵禦,只要毒素無法入侵體內,不管是什麼生物的存在都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部分。 「請不要大意,這顆星球可能有敵人的存在」 AI化身一台全身都相對纖細的金屬機器人,亦步亦趨的跟在旁邊。 大概是考慮到可能有海盜之類的傢伙會在這個地方搭建基地之類,始終不能讓賴天凌獨自一人胡亂行動,於是一人一機器便在這樣廣袤的雨林裡面行動,四處觀察一下此地的生態環境如何。 由於跟地球的狀況差不多,這個時代剛好就是大型物種橫行霸道的時間點,哪怕在裡面行動都能看見半座山大小的巨型生物在附近行動,而類似哺乳類的物種則是相對罕見。 「這顆星球看起來有可能踏上地球那樣的狀況嗎」 賴天凌有些好奇地詢問,多少想要知道這種星球的走向。 實際上,地球那樣的結果並非是多數星球的狀況,更多星球往往不會出現恐龍滅絕那樣的狀況,不少狀況都是大型物種將食物吃光,結果飢餓而死,然後所有生物開始逐漸縮小,越小的生物越是有機會成長茁壯,至於最終會是那些狀態的生物就不得而知,這一塊就是所謂的物競天擇,既需要運氣也看時機。 「不清楚,資料不足無法判斷」 AI實實在在地給出答案,無法告訴賴天凌確實的內容。 「也是??那就逛逛吧??順便確認一下那則訊息」 賴天凌的目光當中露出些許兇狠,看得出來不光是為了探索這顆星球。 此行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單純為了帕爾六世的需求,如果真的是那個樣子,打從一開始,他完全可以隨意派遣一個手下來處理,根本不需要親自行動。 主要的理由在於一個調查得到的報告內容,就是這一篇的訊息頓時讓賴天凌選擇獨自一人來到這顆星球上面探查,並且要徹底將裡裡外外都檢查一遍,務必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翻過一次,直到得到良好的解答為止。 「那麼從哪裡開始呢」 賴天凌對於目的地毫無想法,只能將希望寄託在AI上面。 金屬機器人聽見主人的聲音立刻開始行動,將身體的下半部轉變成一台鑽地機器,直接深入地底之下,僅留下上半身在外,隨即進行特殊的探索手段。 由於帕爾六世那邊要求不可破壞環境,因此大型器具基本上是不可能送到這裡,能夠做到的就是盡可能做到探查應該不屬於這顆星球的反應。 這方面,AI倒是有著幾分把握,畢竟之前不光是接收到塔斯圖拉羅全部的科技,算是已經快要能夠跟高等種族比肩的人工智慧,只要知道並且理解隱藏在其中的奧妙,什麼樣奇特的工具都能夠做出來。 「那就開始吧,我等你」 賴天凌乖乖待在一旁,順手將靠近的大型物種驅散。 剛開始還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毛茸茸怪物靠近,等到他站著不動將其扔出,這些傢伙頓時感受到難以對抗的現實,於是紛紛轉過身逃走,弱肉強食的法則不管在哪顆星球都是基本。 「??沒有消息」 AI有些撞牆的回應,看起來是找不到半點東西。 「沒有關係,多花一點時間就好」 賴天凌絲毫沒有一點著急的態度,反倒是願意待在這裡等待作業的結果。 比起窩在無法呼吸的星艦裡面繼續感受令人窒息的那些痛苦記憶,享受大自然的風景算是不錯的休息,因此並沒有任何不滿的部分,反倒是挺喜歡目前的情況。 大概經過了半個小時左右,AI的身體緩緩從地底之下爬出,將大量有關這顆星球的組成情報都投放出來,證明目前來看,絲毫沒有一點值得在意的地方。 「不可能會這樣??我們逛一逛吧」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決定帶著AI這台機器人一起在附近走走。 既然機器探查不到,說明應該藏在某個難以察覺的地點,說不定有著類似屏障的物體導致無法依靠機器發現,總之,與其待在原地等到沒有的結果不如走一下,搞不好,相遇就是早就被安排好的事情。 「往哪邊走」 AI詢問賴天凌,左顧右盼了一番。 雖說他覺得機器筆直地轉動頭部有點詭異,所幸搭配上纖細且絲毫不像人類的身軀倒是沒有那種難以接受的恐怖谷效應,多出一種可笑的滑稽感。 漫步在雨林當中,賴天凌不知道這個地方究竟有著什麼,也沒有一個比較正確的目標,甚至完全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像是一個無頭蒼蠅般亂找。 只是,當他想到究竟是誰將這個消息留在此地,相信那個人也一定有把線索留在明顯的地點,肯定是刻意為了被發現而設置在某處的東西。 「??不愧是」 賴天凌走在叢林,立刻發現一棵樹上面有著明確的箭頭。 看上去就是一個隨便刻畫出來的東西,利用的工具應該就是地上找到的石塊之類,因此機器絕不可能探出任何一點狀況,甚至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這樣的記號,除非親自走上一趟。 「走吧」 賴天凌跟著記號行動,知道盡頭應該就有那個人留下的物品。 先是簡單的記號,後面則是留下一些中文字,看得出來當時寫在的過程應該是相對匆忙了一點,估計就是單純為了讓自家人看懂,並沒有考慮到更多的隱蔽性。 為了避免可能留下的證據,賴天凌一路上都將這些記錄下來,隨後將其破壞,如此一來,就算未來帕爾六世來到此地也不會抓到小辮子,不會簽累到自家的組織。 「??就在那邊嗎」 賴天凌仔細凝視了一番,發現了一個天然洞穴。 毫無疑問,要留下來的東西就藏在這個裡面,於是一人一機器緩緩踏進裡面,在略顯寬敞的空間裡面行走。 遠比想像當中的還要輕鬆,這個洞穴的大小可以容納兩個地球人類的高度,算是不用擔心會撞擊到頭部,而橫幅更是有著三個大男人站在一起都不會擔心。 問題是,這個天然洞穴的岔路奇多無比,兩邊想要一口氣把這個地方都踏遍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此比較好的選擇就是一條一條探索直到發現東西為止?? 「分頭行動吧,會選擇這樣的岔路肯定就是為了讓我獨自一人前往,你就隨便找條路吧」 賴天凌拒絕了正確的選擇,知道那個人肯定是想要分開雙方才會選擇這樣的洞穴。 反正是能夠相信的存在,與其浪費時間去跟對方做對不如乾脆一點接受這個請求,這樣一來或許能夠盡快得到重要的情報,不會一直不斷拐彎抹角下去。 「??了解,請主人小心」 AI找了一條路行動,知道需要短暫的分開一會。 等到對方遠去,賴天凌稍微看了一眼面前的岔路,隨便選了其中的一條路,知道路的盡頭肯定會有自家人留下的暗號或是印記之類。 果不其然,不到兩分鐘左右的時間,路便開始扭轉變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變成另外一個空間,呈現在眼前的一個潔白無瑕的密室,看得出來應該就是姊姊所留下的東西。 進入夢境的時候,賴天凌從旁體驗到失去愛人的千甄是多麼痛苦無助,面對各種威脅都無法處理乾淨,失去記憶過後還要面對沒有孩子們的世界,那種心情想必是痛徹心扉,也造就最終寧可放棄一切過去都想要重頭開始的願望。 這樣的選擇肯定是正確,他唯一的安慰就是在最後看見可能是妻子的女性在忘卻俗世過後露出的天真笑容,僅有那一份美好是值得滿足的部分。 但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時,畫面沒有轉到原本的現實世界,反倒是出現了一顆星球。 3 那是一顆從未見過的星球,幾乎不用多想都能知道這個地方絕對是刻意留下來的畫面,而且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故意算好給賴天凌知道的一個地點,也就是賴天莉所留下的一份訊息。 作為那個幾乎算是無所不能的姊姊,他老早就知道不可能光是把那些可能發生的狀況演算一遍那麼簡單,這位總是提前算計好幾步的女人肯定也留下解決的手段或是避免二度發生的辦法。 只是當時的這顆星球還在高等種族的掌控之下,想要越矩並不是一個聰明的做法,於是本來還在思考其他能夠前往的方式,打算跟帕爾六世談論一下以觀光的名義靠近,誰知道不到幾個小時就得到需要保護的消息,幾乎可以說是完完全全被算準了時機。 大費周章代表賴天莉有著必須要立刻給予的東西,而賴天凌經歷了那樣心碎的時刻也知道,一切能夠握在手中的力量都要拿起來,不能讓千甄的事件再度重演。 「姊姊」 賴天凌左顧右盼一番,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 由於裡面就是一個潔白房間,連一點物品都沒有擺置,說明裡面應該本來就是這樣的設計,周圍的牆壁都是一體成形更是表明沒有進出的手段,唯一的方式就是利用剛才扭曲空間的做法強行開洞才能進來。 既然沒有回應,說明賴天莉沒有見面的意思,東西不是放在裡面的某個地方就是還沒有送進來,需要等待一段時間才行,於是賴天凌只好摸摸頭待在原地等候。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另外一邊的空間頓時出現扭曲,立刻被送進來一個類似棺材的物品,頓時讓他驚訝了一下,搞不清楚這個裝死人的用具有著什麼樣的含義。 「這個是什麼??」 賴天凌剛想靠近,棺材頓時自動彈開,棺木直接撞擊頭部。 所幸身體強健對此衝擊毫無畏懼,頂多就是退了一步,順便確認一下木頭凹陷的程度,然後將目光轉移到對方的身上,想要知道裡面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值得賴天莉親自送過來。 棺材裡面就是一顆玻璃水晶,透明潔白的外殼以及透過光芒閃閃發亮的模樣,似乎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裡面也就這麼一件比較令人感到好奇的內容物。 關鍵是在玻璃水晶還是棺材本身,賴天凌暫且是沒有想法,只能說這樣的提示太過含糊,真要把這些東西拿起來使用也沒有那麼容易,於是先把所有東西都帶上,準備通過原路回到洞穴。 「吼!」 一頭野獸出現,直接將賴天凌撲倒。 根本沒有準備,他算是真的嚇了一大跳,反手就將對方推開,起身確認了一下,發現那是一頭沒有五官,多手多腳的種族,理論上應該是某種高等的種族才對。 「那個??你好」 賴天凌啟動溝通系統,想要跟眼前的這個怪物對話一下。 可惜的是,對方完全沒有那個興趣可言,當場往前衝刺將他再度壓倒,以前所未見的強大力量壓制,如果不是對比力量還是佔有不小的優勢,恐怕真的有可能就這樣被連續毆打多下。 無法對話的前提之下,賴天凌只好認真上去毆打對方一頓,考慮到極有可能是賴天莉刻意留下的生物,頂多就是將其折斷手腳,不能取其性命,沒有人能夠保證這個生物是否有其作用。 「吼!」 多手多腳的生物連續不斷出拳,如同雨滴般落下。 打架手腳多沒有用處,對於賴天凌這樣習慣對應的人來說就是小兒科,畢竟這樣的種族之所以能夠在宇宙中佔有一席之地,主要不是用手去打架,而是比別人更加迅速地創造速度才是重點。 「不好意思,稍微躺一下吧」 賴天凌從後面將對方抱住,雙手死死鉗住脖子,令對方難以呼吸。 大概糾纏了一會的時間,這個生物終究是無法抵抗,緩緩喘著大口大口的氣,幾個嗯嗯的聲音過後便失去抵抗的閉上雙眼,似乎已經沒有了僅存的意識。 賴天凌放鬆手勁避免將對方勒死,順便檢查了一下這個生物,發現對方並非是戰鬥力弱,單純是全身上下都出現傷口,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莫非是被多個敵人圍毆攻擊所致,至少從那些傷口來看,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冷兵器,而是殺害力強大的射線武器,整體還不算散發出輻射之類的污染物質。 「姊姊要我帶走的嗎??算了」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決定順手推舟將人帶走,當作賴天莉給出的建議。 帶著棺材、玻璃水晶以及一個多手多腳的生物,就算是AI也完全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見面的時候多少露出了一點驚訝表情,直到再三確認才知道應該是來自某人的禮物。 「離開吧」 賴天凌立刻跟AI離開星球,剩下的部分就讓機器人去處理。 回到星艦上面,首先就是調查棺材跟玻璃水晶,兩個東西肯定擁有巨大的價值,相信賴天莉不可能將毫無用處的東西送過來,絕對是想要用這些做點什麼,或是儲存了某些重要消息情報。 至於那一位失去理智的傢伙,賴天凌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更不知道這個瘋狂的生物究竟有何打算,反正先關押起來不要其逃走,之後再想想辦法讀取記憶會是比較好的選項。 「??天莉姐給的」 靈雨有些好奇的靠近,想要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 「是呀,希望這些東西能夠避免憾事重演??你呢」 賴天凌有些口乾舌燥,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自從同樣看見了千甄的記憶,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跟靈雨對話,首先是悲傷,兩人都一樣對這件事情感到無比難受,特別是那份過於殘酷的結果,不管是誰都無法接受,內心蒙上一層陰影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另外一方面,賴天凌知道如果沒有意外,最終會選擇聰明體貼又文武雙全的完美女性作為妻子,也就是說會拋棄靈雨跟張葉清兩人。 儘管知道這是一個最好的答案,提早給出心儀對象也能讓兩名少女有足夠時間去感傷以及繼續走下去的勇氣,不過,那些都是可能發生的某個世界,不會現在的這個時空,如今他與千甄永遠分道揚鑣,就是遠遠地注視著對方的行動,頂多在危急關頭稍微出點力協助,除此之外,兩人就是陌生人再也沒有交集。 只是如此一來,又回到了原點,賴天凌目前喜歡的人是誰,而作為其中一個人選卻知道曾經被拋棄的心情想必是相當難受,所以不知道要如何對話才好。 「恩??希望這些能夠解決問題??最重要的是你不要靠近那個地方,否則我們誰都幫不到你」 靈雨沒有離開,默默地待在旁邊觀看AI隔著透明玻璃進行檢驗。 聽見這樣的溫馨對話,賴天凌多少有些放鬆,儘管兩人之間還是有著不少問題需要各自處理,至少目前還是能夠像是朋友一樣聊天,這樣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 另外一方面AI那邊的檢測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由於玻璃水晶的調查超乎想像,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採集到內容物,裡面似乎是一滴不知名生物的血液。 之所以知道這一點主要是玻璃水晶本身沒有特別的地方,裡面就是一滴血,因此不用多想都知道問題出在這個不知名的物質上面,於是立刻開始進行分析,發現與現今已知的任何生物都不符合。 儘管仍不知清楚血液的主人究竟是什麼樣的物種,總之暫時還需要一點時間去檢驗,旁邊的棺材則是相當普通,從裡到外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讓人搞不清楚送來的目的,直到AI將一小塊區域挖開,發現整個棺材都是一份電路板,等同於是一張設計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東西暗藏了巨大的玄機。 設計圖應該是一種船艦,某個連塔斯圖拉羅一族都不知道的特殊艦艇,儘管不知道其作用,既然是賴天莉給予的東西就該物盡其用,於是立刻準備好去打造一艘來看看。 玻璃水晶跟棺材都有其存在,那麼剩下的就是那一隻多手多腳的生物才對,不知道這個奇怪傢伙出現在那個地方的意義何在,哪怕清醒過來也是不斷狂吼一番,完全沒有理智到無法對話,連竊取大腦的記憶都是一片空白,像是被直接挖去腦袋。 血液、戰艦以及一個陷入瘋狂的怪物,三者聯繫在一起也沒有辦法得到一個答案,賴天凌決定不去思考這些,打算先將前兩者搞清楚,最後一個暫且沒有理會的意思,相信遲早會有浮現其用意的時候。 「改變嗎??雖說已經有點為時已晚」 賴天凌閉上雙眼,想起千甄的容貌,知道短時間還要被困惑一段時間,沒有那麼容易把這些事情遺忘。 4 過了一天,AI將塔斯圖拉羅那邊所出現的狀況進行彙報,看得出來一切目前都照著計劃前進,並沒有出現任何一點偏差,可以不需要特別去關注也無所謂。 「??葉清」 賴天凌看的畫面裡面的張葉清,知道這位少女將會捲入這場紛爭當中。 經過這一段時間,各種情況啟人疑竇,他知道對方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許多事情,儘管不可能從小小的線索得到多數的內容,光是那一點點的東西都能夠給予巨大的理解。 儘管如此,賴天凌始終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主要的關鍵就是敵人的真貌不明,未來尚未完全掌握之下,一切都要從長計議,等到賴天莉的三件物品都分析完畢再談。 「加油吧」 賴天凌關閉螢幕,知道張葉清一定能夠披荊斬棘。 結束觀察過後,接下來又是訓練的時間,每天都要好好鍛鍊一番身體才行,特別是戰鬥的項目跟以前相比可以說是更加嚴峻,內容從原本的多打一直接變成一人挑戰半隻軍隊的層級。 為了可能到來的殘酷命運,賴天凌必需將全部的力量都用上,不能像之前那樣過家家,偶爾被打躺在地上還能笑出聲,現在一定要認真嚴肅地對待每一場訓練,徹底將體內的極限激發出來。 當然,每天的工作不光是訓練,學習知識也是必備,儘管是老生常談,如果沒有足夠的見識就無法在重要時刻判斷如何對應,這些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爸爸!」 塔斯圖拉羅突然衝進房間裡面,直接跳到賴天凌的腿上。 「辛苦了??今天想要做些什麼呢」 賴天凌將塔斯圖拉羅抱起來,溫柔地詢問這個可愛的孩子。 「去爬山,這個孩子看到畫面當中的日出,腦袋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靈雨一臉無奈的回應,似乎也被纏到不得不同意。 儘管跟計畫當中的不同,考慮到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要讓塔斯圖拉羅正式在宇宙當中以華麗的姿態登場,現在趁著機會出門走走逛逛也是一件好事,遲早都要見證這個世界。 「那麼我們三人加上卡拉一起去吧」 賴天凌點好人數,迅速讓AI做好帶上行囊的準備。 考慮到還是需要一位能夠二十四小時看管塔斯圖拉羅的人物,卡拉跟上似乎也是最好的選擇,至於靈雨那邊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待在星艦裡面,因此四人旅行就是目前乃至未來的常態也說不定。 AI選定了一顆與地球狀態類似的星球,跟當地的管理者通過氣,花費一點小錢得到能夠待上那顆星球上面幾天時間的權利,加上那顆星球並非是管理者的原生星球,因此上面沒有文明的發展,理論上來說就是一種包場。 「出發了!」 塔斯圖拉羅相當興奮地衝過傳送門,卡拉則是立刻緊隨其後。 「??我不用穿上什麼裝備嗎」 靈雨有些好奇地詢問,發現全身上下沒有什麼裝備。 與賴天凌這一類已經快要不能稱作人類的強健身體不同,這位少女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行的正常人類,對於前往一顆未知的星球自然會抱持著各式各樣的不安,特別是想到許多看不見病毒的入侵,會害怕也是理所當然。 「不用擔心,那顆星球跟地球極度相似,就算有什麼病毒,AI這邊都有應對的方針,只要你小心不要喝生水以及淋雨感冒就行」 賴天凌微微一笑,打消靈雨過度害怕的心態。 既然是要讓塔斯圖拉羅能夠毫無顧慮的度過,他自然將所有人的狀態都納入考量當中,所以這一趟除去分析的結果需要在意,基本上就是自由自在地放鬆好時機。 「恩??千甄的事情你也稍微放下一會吧,一直都是那張糾結的表情只會讓塔斯圖拉羅擔心」 靈雨拉了一下背肩,緩緩通過傳送門。 「??說得也是」 賴天凌摸了摸臉,苦笑地通過傳送門。 繼續持續那張表情會讓周圍的人都感到不安,他倒是被靈雨上了一課,於是拍了拍緊繃的肌肉,照了一下鏡子確認表情柔順了一點才跟上眾人的身後。 抵達現場,翠綠的山林呈現在眼前,大地洋溢的生命氣息以及鳥語花香都讓人感到相當神清氣爽,是一顆尚未被智慧生物破壞環境,依舊保持最大程度美景的星球。 「嗚哇?」 塔斯圖拉羅大大的吸了一口氣,開始在周圍不斷跑跑跳跳。 離開培養皿以來,為了靈魂的穩定以及身體的適應都花費了不少時間,因此從誕生至今的日子裡面都是透過科技的投影看見這個世界的面貌,並沒有真正透過身體感受過一次,因此當踏進這個空間的那一刻,撲面而來的是大量的訊息,整個人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像平常那樣全部都分析完全,畢竟這就是世界所蘊含的廣大,單憑一個小小的個體完全無法與龐大的星球比較。 不管是什麼樣的人都是星球的一部分,回歸土地的高昂情緒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更何況是首次體驗。 「殿下請不要亂跑」 卡拉緊緊尾隨其後,隨時都在警惕周圍的事物。 望著兩人不斷奔跑的姿態,賴天凌露出些許的笑容,隨後拿起釣竿在附近的溪流旁準備垂釣放鬆一下心情,至於靈雨則是跟著塔斯圖拉羅一起移動??或者該說是被那個強而有力的手臂拖著走。 「呼??那邊的調查怎麼樣」 賴天凌開口詢問一旁的AI護衛用機器人,想要知道分析的狀況。 哪怕真的想要放下心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特別是考慮到未知怪物還在死星上面,隨時都有可能清醒入侵這個世界,甚至有可能在其他星球也有啟動裝置,想到這一點,不管如何閉眼都還是會感到惶恐不安。 賴天莉給予的三件物品必有其用,戰艦估計是用來正面對抗敵人,血液有可能是提升身體素質的道具,至於最後一個多手多腳的前智慧種族無意外肯定就是藏有重要的秘密,遲早會恢復記憶或是帶領一行人找到關鍵的內容。 「毫無進展」 AI直接了當的說出狀況,似乎沒有太多結果。 戰艦是目前唯一的成果,需要打造的時間比較長,設計圖裡面還有不少令人困惑的內容,全部分析恐怕還需要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需要循序漸進不能躁進;血液則是無所適從,找不到相似的物種又沒有辦法依靠外力刺激細胞分裂,因此許多手段都不敢使用,只能隔著距離以各種東西去嘗試看看,希望能夠得到變化,以這樣的數據作為依據也許能夠有點進展。 「沒有嗎??那就慢慢來吧」 賴天凌知道短時間裡面本來就是這樣,暫且沒有著急的意思。 來到這顆星球,釣魚倒是顯得相對困難不少,本身技術就還好的前提之下,準備好的魚餌又沒有吸引到水裡面的那些魚類,心情上面多少有點鬱悶,本人也試圖希望這些傢伙能夠趕緊咬餌,結果依舊是毫無效果可言。 「哈~好和平」 賴天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望著不遠處的靈雨一臉精疲力盡的模樣。 可憐的少女被塔斯圖拉羅那無窮無盡的體力托拉著走,整個人氣喘吁吁的過程還不能停下,好幾次都想要癱倒在地上乾脆翻白眼卻還是要奔跑,好幾次都需要卡拉從旁協助才不至於跌成狗吃屎的慘狀。 「??還好不是我」 賴天凌不禁將目光轉移,已經覺得那樣的情況是不忍直視。 過了一會的時間,塔斯圖拉羅似乎對附近的一處小山丘產生興趣,想要走到那邊去逛逛??目視一下大概有十多公里以上的距離,沒有那麼迅速就能抵達。 「你??真是??舒服??」 靈雨上下不接下氣的走到賴天凌身旁,狠狠瞪了一眼。 由於真的堅持不下去,塔斯圖拉羅只好在卡拉的帶領之下飛到那個山丘附近觀賞美景,而某位累到癱瘓的少女則是擠出最後的一點力氣躺在機器人鋪好的地毯上面。 「沒辦法,你可是那個孩子最喜歡的人」 賴天凌攤攤手表示無可奈何,陪伴小孩本來就是一件苦差。 「??哼哼,我剛才已經跟那個孩子說了,爸爸等一下會陪你一整個下午」 等到呼吸平順,靈雨立刻吐露一個驚人的事實。 「??你真狠」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知道估計是不能避免待會的體力活動。 豔陽高照,隨著時間靠近正午,火辣的紫外線正在刺激肌膚,於是AI適時的提供遮陽傘保護靈雨,避免這邊的大氣層稍嫌薄弱,陽光的威力比地球強上一些,一個不注意就不是曬傷那麼簡單。 「謝謝??我先睡一會」 靈雨感受遮陽傘跟背後的毛毯,在機器人擦拭汗水的同時緩緩入眠。 「好好睡一覺吧??我也??」 「爸爸!」 賴天凌剛想要闔上雙眼,塔斯圖拉羅從天而降,露出興奮的表情。 5 「剛才我發現那邊有一座小山丘,裡面似乎會發出光芒!」 塔斯圖拉羅的雙眼放光,看得出來整個人顯得相當興奮不已。 洞穴發光應該是有著能夠反射光芒的晶體或是本身就有能夠放出光芒的東西,這樣的現象不管是螢火蟲還是其他的物體都不算是特別稀有,地球上面也是時有所見。 只是,對於首次踏在大地之上感受來自自然風景的塔斯圖拉羅來說,這些想必都是從未想像過的特殊景象,因此賴天凌也沒有將可能性說破,反倒是露出期待的表情跟在其後往洞穴的方向前進。 走在洞穴口的附近,裡面的光芒往外照射出來就說明應該不是反射現象,而是裡面有著能夠自行發光的某種物體才對,於是他一馬當先往裡面跨進去,一步一步的往深處前進並且觀察裡面的動靜。 儘管知道不會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身為父親的賴天凌依舊要裝出一副小心的模樣,這樣才能夠帶動塔斯圖拉羅的內心,讓這位少女不斷期待裡面出現的狀況,不至於露出無趣的表情。 「嘿」 賴天凌定眼一看,想不到居然是類似螢火蟲的生物。 大概是沒有天敵的關係,這些生物幾乎密密麻麻的將洞穴的每一處都填滿,而且與地球上那些一碰就會驚嚇過度死去的弱小生物不同,這些傢伙可謂是相當強悍,哪怕被觸摸也沒有反應,光芒反倒變得更加耀眼,似乎是表達憤怒之情,算是生物本身的一種威嚇作用。 「嗚??好噁心」 塔斯圖拉羅露出不舒服的模樣,應該是被密集恐懼所影響。 「哈哈,害怕我們就出去吧,裡面應該還會有更~多~」 「不要!」 塔斯圖拉羅無疑是想到那樣的場景,於是二話不說轉過身扯著卡拉衣袖跑走。 考慮到多數少女都不喜歡昆蟲,賴天凌知道這樣的情況肯定不太受到歡迎,於是默默的聳肩待在裡面一會,隨即轉過身離開洞穴,跟著少女往另外的一個山坡前進。 由於狹小的山洞裡面帶來的可怕東西已經讓塔斯圖拉羅感到不舒服,於是轉念一想打算到山上去走走,於是拉著卡拉跟賴天凌一同往那個地方移動。 問題是,與地球乃至高度開發的文明不同,這種毫無人煙的地方基本上也不會有什麼基礎建設,因此想要上山只能從陡峭的坡道一路往上。 「怎麼了,怕了嗎」 賴天凌直接順著凹凸不平的地面往上走,稍微刺激一下停滯不前的塔斯圖拉羅。 待在星艦裡面都是平穩腳踏實地的路,甚至在遇到困難的時候還有AI配置的機器人會從旁協助幫忙一同前進,可以說是相當輕鬆愉快,也不會意識到,真實的星球是多麼崎嶇,大自然的創造是如何鬼斧神工,讓人類只能默默地嘆為觀止。 「??不怕!」 塔斯圖拉羅拍了一下臉頰,在卡拉的觀看之下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就如同人生不可能永遠都是一帆風順,有樂就有苦,賴天凌身為父親必須要這些事情都一一教給孩子,不能過度寵溺這個可愛的少女,因為未來遲早都要掌控一大片區域,成為立於億人之上的偉大存在,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一件事情,所以當需要親自挺身而出的時候,那份重要的勇氣是必不可少。 塔斯圖拉羅的行動顯得相對比較緩慢,每一步踩著的石子都有可能有著空隙,過度施力之前如果沒有仔細觀察就會失去重心跌倒,因此卡拉好幾次都要攙扶才行。 但是,這樣的狀況只是剛開始,接下來一層一層的路要走,先是要穿越這一段滿是石子的山坡,後面還會有一段平穩卻無比傾斜的路段,這些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是煎熬。 「呼??呼??呼??」 塔斯圖拉羅不斷均勻的呼吸,刻意將步伐調整到相似。 不愧是卡拉,身為導師給予良好的教導,將一些重要的基本觀念都告訴這個孩子,讓賴天凌完全沒有登場的必要,心中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本來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多教一點,事到如今也只好身體力行,好好將父親的背後展現出來才行。 穿越石子路,走過漫長的斜坡,抵達半山腰的那一刻,塔斯圖拉羅立刻大喘一口氣,不斷用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一旁的卡拉則是拉起衣服幫忙擦身體,然後迅速遞上補充失去水分跟體內物質的飲料,清涼爽口的味道讓人幾乎無法停下,一口氣便將一半的容量都喝完。 「你喝好多」 賴天凌喝了一口,僅僅是沾溼嘴唇的量。 「爸爸喝好少??都不累嗎」 塔斯圖拉羅不斷吐吶,呼吸總算變得相對平穩一些。 「鍛鍊的方式不同??何況還有一段路,喝太多就會走不動」 賴天凌有些壞笑的回應,臉上露出些許的奸詐。 塔斯圖拉羅剛開始還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兩人休息一會起身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才赫然發現肚子裡面全都是水,這下子連跨出一步都嫌難,加上之前疲勞的時候立刻坐下休息,身體頓時變得遲緩,就算本人還充足的體力,想要移動卻在心理層面上變得相當棘手。 「現在理解爸爸說的話了吧」 賴天凌摸了摸塔斯圖拉羅的頭,起身活動身體。 「嗚??」 「來!」 賴天凌直接將塔斯圖拉羅抱起來架在脖子上,帶著孩子繼續往上爬。 本來想要發點脾氣的小公主發現坐在父親的肩膀上面能夠看見更多風景,不僅如此,這樣一來還能減少行動的風險,臉上自然是露出幸福的表情,剛才的那點不高興立刻甩在腦後。 「以後要記得爸爸所說的話,這樣你下次就能夠一個人爬到山頂之上」 賴天凌不忘稍微給點教育,希望可愛孩子能夠在犯錯的過程中學習。 當然,由於本人直接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不管說了多少話都沒有聽見耳中,反倒是不斷拍拍父親的頭,想要加快速度,盡情欣賞由高處俯瞰地面的景色,體驗那種事物都在逐漸縮小的震撼感。 作為父親也沒有什麼好說,就是應該盡可能滿足一下女兒的願望,因此確實微微提升速度,讓風景在短時間裡面立刻縮短,加上斜坡不斷拉升高度,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能夠看見些許的雲朵。 「雲!爸爸我們跑到雲的旁邊了!」 塔斯圖拉羅瞪大雙眼,高舉雙手不斷歡呼。 這座山的海拔極高,才爬了四分之三就能看見雲朵實屬不容易,不過那也僅僅是在這顆星球上面,換作其他星球上面能夠看見雲朵的高山不少,當然,這樣的高度換作普通人早就缺氧昏厥,只能說三人皆非常人才能走到這一步。 「那麼我們下山吧,媽媽還在等我們呢」 「咦?」 「晚上我們要早點休息,明天你不是想要看日出嗎」 賴天凌拿出日出的事情,塔斯圖拉羅儘管還是有點不滿卻知道要乖乖休息,不然半夜會起不來。 考慮到孩子肚子咕嚕咕嚕叫,他讓卡拉先把人帶回地面,把準備好的食物都拿出來,自己則是慢慢欣賞風景下山,反是目前還是一片晴空萬里,太早離開實在是有點可惜。 漫步在山間,賴天凌不時會想起以前在學生時期跟同伴們一起爬山的場景,那個時候一行人都在談論將來的事情,不少人都對於未來抱持著悲觀的想法,幾個大男生都認為此生應該就是度過才對,想要像小說裡面一樣逆轉人生是難上加難,與其思考那種不可思議的狀況,不如好好期待讀書改變人生。 「人生是改變了??美好的未來卻還沒有看見」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知道有些事情無法挽回。 伴隨著金黃色的光芒從天空的遠端將整片天空都覆蓋過去,他也剛好下山跟眾人碰面,只是食物已經完全被吃的乾乾淨淨,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於是AI就準備了一如既往地麵食套餐。 稍微飽足一頓過後,一行人稍微探討下一步的行程,大致上是決定好什麼要上山,儘管不知道哪個地方能夠看見最棒的日出,只要能夠抵達現場就能夠觀賞一番,就算真的位置不好,卡拉能夠飛行也能第一時間轉移陣地,只要能夠讓關鍵的塔斯圖拉羅滿足就好。 「殿下,請您提早休息吧」 卡拉帶著塔斯圖拉羅回到星艦上面洗澡,隨後帶人鑽進搭建好的帳篷裡面。 望著兩人親如母女的場景,靈雨本來以為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道剛準備翻開漫畫觀賞就被少女拉進帳篷裡面,這下子估計要在裡面一路睜著眼睛熬下去,半夜又要起床爬山,想必又是另外一場惡夢。 「這樣的生活真好??所以一定要保護好」 賴天凌微微一笑,眼神當中透露出警惕。 無論如何都要盡快破解三件物品,理解賴天莉給予的東西有何作用,絕對不能讓怪物侵蝕美好的日常生活。 6 入夜過後,塔斯圖拉羅昏昏欲睡,等到時間點根本就起不來,於是看日出的事情就暫且擱置不管,反正還有明天跟後天可以觀賞,不需要急於今天,因此三人就地解散各自為政。 「??終於解放了」 靈雨伸展全身上下,似乎快要無法忍耐下去。 從下午時分就被關押在帳篷裡面,塔斯圖拉羅又乾脆地將人抱著不給一點逃脫的機會,結果就是根本睡不著卻要待在床上不斷放空數羊,如此情況簡直就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折磨,若不是卡拉幫忙將人拉走,恐怕接下來一直到真正感到身體疲倦以前都要那樣度過。 「那是好事,那個孩子那麼喜歡你」 賴天凌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烤肉傳遞過去。 「謝謝??味道真的不錯」 靈雨接過食物,滿足地將肉一口咬下。 考慮到一行人的食量,AI準備的數量還是三倍以上,因此還有一大堆肉沒有用到,多半都拿回到星艦上面儲存起來等待之後分解成其他用途,反正新鮮的肉隨時都能從目前找到的一顆全新星球上面獲得,食物的供給在短時間裡面根本不用擔心。 「好吃就多吃一點」 賴天凌馬上重新再考一頓,確認每一塊的味道應該都不差。 「吃也不能吃太多,肚子會太撐??嗚」 靈雨摸了一下肚子,發現最近一段時間的贅肉增加。 過去的生活是眾所皆知的苦難,自從賴天凌介入以來就不曾讓這位少女回到那種飢不擇食的日子,現在的生活可謂是相當幸福安心,只是這樣的狀況也使得妙齡少女開始出現一些身體上面的危機,特別是小腹的地方感覺正在出現極大的囤積。 「運動吧」 「我去跑跑」 賴天凌剛開口,靈雨立刻爬起來往附近的小道跑去。 AI立刻派遣一台機器人跟上,避免這位少女在毫無人煙的地方遭受到莫名的襲擊,要知道,這顆星球尚未擁有文明就意味著存在許多普通人類難以對抗的巨型物種,一旦被纏上就是死路一條。 「??我去看日出」 賴天凌起身將爐灶關閉,跨步前往山頂。 儘管有些對不起塔斯圖拉羅,可是考慮到明天有可能會下雨,加上今天難得有機會看見如此晴朗的好天氣,不去上山一趟實在有點可惜,於是獨自一人漫步在山區當中。 從被改變的那一天開始到現在過了一段時間,多虧這個變化也經歷了不少曲折,從欣喜若狂前往外星到面對所謂女神的遺產,一路走來算是驚訝多餘驚險,儘管多少會有些麻煩,總歸還是能夠將其解決,沒有遇到真正意義上的危機。 然而,就在一切都看在走向正軌的時候,就是這樣莫名的出現一個不知名的怪物,不管什麼手段幾乎都沒有辦法對抗,連高等種族對此都是封印而非解決,說明此等存在連宇宙局這樣的大組織都嫌棘手,也暴露出一個殘酷的事實,宇宙當中有著許多科技魔法文明都無法處理的災難。 賴天凌肯定辦不到,想要解決並處理那些怪物就是不可能,因此要不就是放棄徹底放棄探索的心情,躲避那些可能牽扯到宇宙根源等級的問題,不然就是尋找更為強大穩固到能夠保護一切的力量。 作為一個正常人類,他肯定是選擇後者,特別是以目前來看,賴天莉或許就是一個打破障礙的關鍵。 能夠演算將近千年的歷史,光是這一點就是塔斯圖拉羅科技當中沒有的一門,前一段時間讓AI去探查一番也從未聽聞類似的技術,說明連宇宙局的高等種族似乎都沒有那樣的能力,代表這個世界上可能僅有自家姊姊這麼一人有。 哪怕不清楚究竟是真還是假,賴天凌都想要依靠,不想要永遠都畏畏縮縮跟過去的那個上班族一樣,既然能夠找到處理問題的手段就要全力去爭取,這也是分析三種物品為最優先的主要理由。 一定要得到足以保護親朋好友的力量,他不想再繼續看著千甄的事情發生,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那樣的慘劇一而再三的出現在面前,一定要傾盡全力。 「??山頂」 賴天凌有些訝異,沒有想到已經抵達山頂之上。 由於沒有認真去注意周遭的狀況,沒有想到已經抵達,只能說眼下的身體素質早就跟過往不同,這一段路程與往昔不同顯得絲毫不困難。 缺點是來得過早,這下子環顧四周倒是依舊漆黑一片,根本看不見周圍的狀況,只好待在原地稍微發呆,等待一下日出的時間到來為止。 無止盡的漆黑有如難以看見盡頭的深淵,那個時候的賴天凌也在千甄的最後一段看見大火焚燒萬物的景象,理解到面對那種意料之外的情況是多麼可怕,更令人絕望的是,當手中沒有解決的方法,只能看著悲傷持續。 「??不要想不要想」 賴天凌甩甩頭,不希望讓腦袋裡面全都是糟糕的事情。 越是渴望遺忘就越是會想起,特別是當一個人的時候,這樣的情況就會不斷浮現在腦海裡面,整個人有如深陷沼澤當中無法自拔。 「哀??」 「你幹嘛一直嘆氣」 賴天凌剛嘆了一口氣,旁邊突然出現一個女聲。 「別嚇我??你不是去慢跑了」 「聽說你要去看日出,我也想看」 靈雨微微一笑,直接坐在一台機器人的身上。 「??你說了算」 賴天凌挑望著附近的風景,發現周圍並沒有特別的部分。 兩人無言了一段時間,等到些許的光芒從一角緩緩冒出,靈雨才突然開口說道: 「??你想要解決那個封印的怪物吧」 被察覺到心情的賴天凌也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點頭表示同意??儘管對方透過黑夜根本看不見。 「你肯定是點頭了」 「你是我肚子裡面的蛔蟲吧」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露出苦笑,沒有想到竟然會被發覺到心情。 「要理解你太容易,整天都是那張緊繃的表情,想要不知道都難」 靈雨搖搖頭,表示賴天凌的心情一眼就能看出來。 「不能不解決,那是一個大問題」 「可是你能選擇躲避」 靈雨的話直擊賴天凌內心,算是一針見血的做法。 既然無法處理那就乾脆一點躲避,這個宇宙無比巨大,沒有理由非要跟一個上古乃至牽扯到高等種族的某種不知名存在對抗,好不容易得到跨出星球前往其他銀河的機會,好好待在自家領土裡面即可,沒有必要去沾染麻煩。 「我們不去理,那個怪物搞不好會自己找上門,這一點從姊姊送來的三件物品都可以得知」 賴天凌緩緩開口回應靈雨,告訴對方之所以行動的主因。 如果真的避開就沒有問題,為何賴天莉要將三件東西送到手中,這樣的做法毫無疑問是將弟弟推向火坑當中,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顯得過分,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必要的行動。 若是知道那個怪物會自行找上門,提前做好準備就是不可或缺,從這樣的理由去思考,賴天凌有做好一切保護措施的道理。 「??說得也是」 靈雨似乎也能夠理解,於是默默地閉上嘴。 「你有什麼想法嗎」 賴天凌不願意話題就這樣停頓,於是開口詢問靈雨的想法。 「如果你是問那三件東西就算了,我不懂這些??如果是問女兒的怒火,我會建議多給點好吃的東西」 靈雨露出些許狡猾的笑容,將目光轉移到天空的位置。 接近快要日出的時間,睡美人也差不多清醒,結果發現家人全都跑到山頂去看日出,頓時氣到不行,在卡拉的帶領之下直接往山上的區域飛去,然後緩緩落地抵達兩人所在的區域,一張毫無表情的冷淡模樣說明怒不可遏。 「咳咳,爸爸是怕你睡不飽,孩子就要多睡才行」 賴天凌努力擠出笑容,試圖安慰一切塔斯圖拉羅。 「??」 塔斯圖拉羅默默地凝視著賴天凌,不發一語的態度令人感到一股寒冷竄上心頭。 「那個??媽媽也在」 賴天凌竟然想要把責任轉嫁,頓時讓靈雨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是我告訴卡拉必須將人叫起來,不然小公主肯定無法起床」 這句話等同於是宣判賴天凌的死刑,這下子,在場的三人都成了敵方,唯一的友人就是自家的AI。 「??媽媽、卡拉老師,我們去看日出」 塔斯圖拉羅牽起靈雨跟卡拉的手,放著賴天凌一人不管。 「哀??父親難為」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跟在後面,默默地前往最佳觀賞地點。 這顆星球的管理者們對日出這樣現象不感興趣,因此並沒有給予任何良好的觀測地點,這些都是AI根據地形跟之前的舊資料所判斷出的絕佳風景區域,包括人站在哪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一切。 一群人擠在一個類似懸涯的區域,緩緩盯著遠處的一角,發現先是細微的光芒照射大地,隨後便是恆星球體的浮現,逐漸將一片漆黑都驅散,僅僅留下令人印象深刻的光陰以及周圍翠綠的世界。 7 日出那一天過後,塔斯圖拉羅相當滿足,整個人也更加願意投入到卡拉的教學課程裡面,考慮到出場的時間就在不久,這位少女也理解到身上所要承擔的重任,於是開始奮起努力學習,不打算有任何一點出糗。 靈雨似乎也差不多差不多將看見的那些影響都拋之腦後,認真的在女僕咖啡廳裡面工作,甚至無意之間跟地球英雄小隊見上了一面。 然後,兩位少女互相討論了一下,決定開誠布公,於是一通電話就打到了賴天凌的手機上面,另外一頭傳來張葉清略顯緊張害怕的嗓音。 「??等到一切結束,我們好好談論一番」 賴天凌沒有選擇閃避,知道談論的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 接下來的期間,張葉清借助那股巨狼之力成功不斷發揮,儘管過程當中沒有某位魔法少女顯眼,也是依照自身的力量一點一點努力進步,跟首次見面的那個畏縮少女截然不同。 「??AI,接下來你就不要摻和」 賴天凌拒絕了AI的建議,打算獨自一人跟張葉清見面。 由於在這台人工智能的想法當中,千甄一直都是成為夫人的最佳選擇,特別是知道一夫一妻制度過後就相當積極地挑選候選人,其中靈雨算是比較能夠接受的人物,唯一某位武術少女被排除在外。 不確定的過多,處在青春期的少女對於戀愛有著憧憬是理所當然,只是,這份感情往往都會在一段時間過後消磨殆盡,隨後就會去尋找全新的對象,這是不可避免。 初戀無結果並非是說男女雙方不忠誠,單純就是首次戀愛的對象並不是能夠陪伴一生的對象,往往相處一段時間過後才會發現彼此的優缺點,從而去尋找更加適合的對象,而交往是最能夠認識彼此的關鍵,所以分手也是為了雙方而做出的選擇,誰都不能說是一種錯誤。 至今為止,賴天凌都在保持距離,知道總有一天,離巢的幼鳥會飛黃騰達變成一隻展翅高飛的鳳凰,尤其是張葉清這樣的少女本來就擁有潛力,能夠擺脫束縛前往到下一個高點是無須多想。 只是,那個高度究竟是在地球眾人的頂端,還是想要擺脫星球的綑綁朝著另外一個高度攀爬,這一點就沒有人能夠知道,於是他本來打算等到高中畢業的那一天再詢問。 偏偏千甄的那件事情打亂了一切,賴天凌必須提前給予張葉清保護自己的能力,否則一旦發生事情再來後悔根本沒有意義。 回到正題,就是這樣的少女情懷以及青春不確定性,AI始終不願意將這位少女當成候選人對待,甚至還擬出不少可能發生的危險狀況,認為會有太多不好的情況出現,必須要謹慎小心的對應。 不過,賴天凌願意去相信張葉清,就如同相遇的那一天,兩人在飄散的樹葉以及明亮的夜空中那般虛幻卻美麗的一見鐘情。 「??天凌」 張葉清穿著平常的家居服,臉上多出一些淡妝以及些許唇膏。 由於考慮到一口氣讓這位少女觀看太多會顯得難以消化,於是賴天凌先是要求對方在家裡準備好,換上普通的服裝,兩人先是在家中聊一會天,確認一下心意再做決定。 「葉清,如果知道這些你就無法回到過去的生活,當然不是指你會跟朋友分開,單純就是可能會產生思想上面的變化,而且,你必須要知道,捲入其中意味著同伴都有可能受到影響,這一點你必須先考慮清楚」 賴天凌不疾不徐地將話語說出,希望張葉清考慮清楚再做出判斷。 脫離地球圈來到外面的世界,眼界的增加意味著可能不會願意繼續龜縮在一顆小小的星球之中,想要往外面不斷拓展目光,這樣的做法就會造成與同學朋友之間的感情分散,造成意料之外的悲傷,更糟糕的是,來到宇宙中也許會受到未知敵人的攻擊,他的保護網僅僅在AI設下的自家領土當中,除此之外的地區並非絕對安全,什麼狀況都有可能會發生。 即便如此,也想要去一探究竟嗎,賴天凌必須要確認少女的決心。 「??天凌,你喜歡我嗎」 張葉清沒有詢問其他部分,僅僅是將關鍵的那句話問出。 比起想到其他方面的賴天凌,眼前的少女顯然更加重視那份感情,不需要理會其他的事情跟狀況,那些都遠不如這一點有價值,那雙強而有力的視線令人不得不佩服,那是一個人本質散發出來的光輝。 「恩,如果說千甄帶給我戀人般的炙熱,靈雨像是不可或缺的紅粉知己,你就是能夠陪伴一生的好女人」 賴天凌毫無停頓的開口,將內心真摯的話語說出。 千甄的猛烈攻勢以及男女之間甜蜜的感覺就是最強大的愛,如果沒有意外,本來他確實會選擇這樣的人選成為另外一半,儘管兩人的生命週期並不對等,卻是毫無疑問能夠將情感燃燒的最好人選,比起思考將來千年後的狀況,眼下的美滿顯得更加重要。 靈雨則是女性的摯友,那是比任何人都還要需要將其放在身旁保護,同時,在各種事情上面也需要那份冷靜沈穩才能處理,更不提塔斯圖拉羅,如果沒有這位少女確實的付出,孩子恐怕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露出笑容,那樣重要無法切割的存在就有如手腳的一部分,跟AI幾乎是一樣的重要。 至於張葉清,每天待在家中帶來活力以外,兩人在態度上面相當一致,生活的步調跟節奏極度吻合,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融為一體,巨大的空間卻絲毫沒有帶來分離,反倒是將雙方之間隱藏在內心當中的喜好都展現出來,所謂老夫老妻的狀況也差不多就是這樣。 但是,賴天凌知道在未來的自己在三個女人當中篩選之下挑了千甄,意味著一年過後,靈雨也許出現戀愛對象或是出現個性上面的改變,總之兩人變得不再合適,所以果斷跟女忍結婚。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管是哪個少女都是一樣,兩人都還在成長當中,現在的個性不代表未來也是如此,青春的變化就是短短一眨眼之間,說不定,一年過後,兩人已經是形同陌路。 因此,現在賴天凌的做法就是強制逼迫尚未完全成長的少女強行從安逸溫暖的繭當中爬出來,讓並未豐滿的羽翼強行升空,立刻面對來自外在世界的危害。 那樣的下場就是在風雨當中變得更加堅持從而變成一隻浴火重生的鳳凰,還是說,會就這此折翼掉落在無止盡的深淵之中,這一點就無人可知。 「這句話比什麼都重要??我也是,以後不敢說,至少現在這一刻,天凌絕對是我此生的摯愛」 張葉清立刻撲了上來,賴天凌只能迅速將人接住。 不愧是優秀的武術家,加上巨狼的血統過後變得更加迅速,哪怕是一張桌子都能夠輕鬆跨越,有如直接原地起跳般令人防不勝防,換作戰場之上,恐怕早就被先發制人。 「你有可能會後悔」 「那是有可能,而我現在如果離你而去,那就肯定會後悔」 張葉清輕輕在賴天凌的耳畔邊訴說情意,那份堅定不移的戀愛讓人不禁心跳不已。 「??但是我還是不會現在就選擇你,不管是誰都好,一切都要從長計議,而接下來我也會讓你知道一切」 賴天凌緩緩推開張葉清,以相當認真的表情回應。 接下來就要把現實攤在少女的面前,於是他緩緩牽起對方那雙略顯嬌小溫熱的手掌,將傳送門開啟,帶著對方穿越這一扇門,見證所謂的宇宙之廣大。 首站是宇宙局,先是搭乘船艦緩緩駛向那顆滿是銀色的世界,帶著張葉清見識真正意義上的先進世界,眼花撩亂的風景跟極度先進的科技都是地球上面絕對不可能看見。 「那一位離開了嗎」 賴天凌詢問了一下相關人員,發現之前的工作人員已經辭職,據說是找到老婆不想繼續勞累下去,正式選擇退休享福。 「是嗎??麻煩把這點心意給它,感謝一直以來的幫助」 包了一份心意,賴天凌獨自騎著專屬的飛行器在空中行動。 「天凌??可以讓我試試看嗎」 張葉清看了一會,似乎已經學會了如何駕駛這樣的飛行器。 基本上跟地球的汽車操控類似,挑選的型號就是符合人類使用的緣故,賴天凌當初也沒有花費任何成本就學會,於是放開手給少女去玩耍。 「葉清你要記得未滿十八歲不能開車,在這裡只是給你一點??」 「衝!」 賴天凌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張葉清直接加滿速衝刺。 由於速度過快的緣故立刻被附近的巡邏機器發現,所幸待在的這一帶沒有外人在,機器也是稍微警告一下就放過,至於某位少女確定不會被抓捕,竟然又再度加速,不斷在空中翻滾亂飄移。 8 「??我們需要就你的開車操守進行判斷」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從飛行器上面下來,感覺雙腿還是有點搖搖晃晃。 張葉清剛才一路火花帶閃電,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停滯過一次,甚至還在一些宇宙局廢棄的區域不斷貼地飛行,連續的幾個翻轉差一點讓他直接掉出去,多虧上車以前有系安全帶,加上隔絕灰塵的防護罩子有開,否則當場被甩出去撞擊地面是無庸置疑。 「玫的車子都沒有那麼好,果然大組織的工具就是不一樣」 張葉清緩緩伸展身體,露出滿足的笑容。 「那不是車而是小型艦艇??可以了嗎」 賴天凌喘了一口氣,詢問張葉清是否感到舒服。 之所以會放任少女隨意玩弄的主要理由在於待會要做的事情可謂是相當殘酷,所以希望在真正體驗以前能夠多少帶給對方一點舒壓的辦法。 「不~行~人家還沒有玩夠!」 張葉清拉起賴天凌的手掌,繼續爬到了飛行器,繼續飛翔在天空之上。 兩人稍微度過了一段時間,儘管沒有辦法看見翠綠的草地卻能看見一望無際的銀白色金屬,那也算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等到張葉清確定表示滿足,接下來就是前往星艦準備進入體驗的裝置裡面,知道為何賴天凌要拒絕在這個時候做出選擇的主要理由。 「??嗨」 張葉清揮揮手,跟剛好在健身房裡面的靈雨打招呼。 並沒有確認彼此的時間表,因此賴天凌並沒有想到兩人會見面,認為某位女僕咖啡廳的老闆應該還在上班時間才對,沒有理由會跑到這個地方訓練身體。 「呼??今天是建國紀念日,雪琳下令全國都放假一天,女僕咖啡廳自然也不會開」 靈雨猜到兩人的疑問,於是鬆開機械手臂,喘了一口氣回應。 「恩??這裡還真是一應俱全」 張葉清突然起了興趣,開始使用啞鈴健身。 本來就沒有著急時間上面的問題,目前海濱第一高中也是剛放暑假的時期,接下來將會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可以利用,賴天凌確定會將心力都用在這位少女身上,於是同樣坐下開始運動。 「天凌你不要脫衣服,眼睛不知道放哪裡」 張葉清立刻喝斥想要脫去上衣的賴天凌,一旁的靈雨則是點頭表示同意。 無法反抗兩個人的關係,他只好將衣服穿回去,這個過程當中,背後能夠明確感覺到兩個少女的視線,似乎對男性身材有著極大的想法。 「??天凌的身材原來這麼好嗎」 「你不是都同居在一個屋簷底下都不知道嗎」 「平常他都穿著寬鬆的服裝又幾乎從來不會脫上衣所以看不出來??何況我也不敢去浴室偷窺」 靈雨跟張葉清相當小聲地探討著賴天凌的身材,兩人臉頰都微微發紅。 盡管有著一段距離,理應沒有辦法聽清楚彼此的聲音,偏偏AI就是打算把所有的訊息都傳過來,因此他莫名就知道了兩個人的對話內容,搞得練習有點困難,只能盡量當作甚麼都不知道。 女孩們之間總是有著說不完的話題,特別是雙方還是同年齡的女子,從社會到學校裡面的各種內容都能夠輕鬆自在的對話一番,加上兩人之間不存在所謂的芥蒂,完全可以自由聊天對話。 「??所以你沒有告白」 張葉清話鋒一轉,開口詢問靈雨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 既然是女子之間的對話,不可能光是簡單的應對那麼容易,任誰都知道會在這樣的環境裡面聚集在一起肯定有著極為重大的理由。 「??等你看過那些影像再說吧」 靈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的出來對千甄的狀況依舊抱持著害怕。 會到不安也是理所當然,那怕是賴天凌都還在被這樣的情況所震撼內心,同樣體驗那樣的地獄人生,相信正常人都會在心中留下傷痕。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去看看??不要到時候被我追趕過去而覺得懊悔,我是絕對不會把天凌讓給任何人」 張葉清緩緩闔上雙眼,起身將汗水擦拭乾淨,將扭曲變形的啞鈴放在地上。 由於跟巨狼的靈魂融合在一起的關係,整個人已經開始從內在進行全方位的改變,這股驚人的力量就是其中一份肉眼看見的提升,接下來還會有大量的強化,等到進一步的適應,這位少女就會成為能夠保護自己的強大存在,到時候那怕賴天凌不在身旁也能夠安然無恙地度過。 「??你才是」 靈雨繼續臥推,臉上多出一份陰霾。 由於張葉清的提早起身,賴天凌才剛做到一半的訓練馬上停止,拿起毛巾擦拭身體就立刻跟上後面往實驗室的方向前進。 本來只要利用傳送門就能迅速轉移到那個地方,少女卻不打算直接前往,就是要一邊牽著喜歡之人的手臂,一邊隨性聊天對話。 考慮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要讓張葉清體會到千甄的地獄,現在多給予一點溫柔也是應該,因此這樣的一點小小任性自然是無妨。 「咦?」 張葉清停下腳步,比起眼睛,耳朵似乎先聽見了甚麼。 位置應該是廚房的緣故,裡面不用多說就是哈娜的專屬區域,這位少女想必是製作料理,不然就是獨自一人研製食譜,算是個人的一點小興趣。 「你好」 張葉清立刻闖進廚房,看見獨自一人盯著食譜的哈娜趕緊上前問好。 「嗚??你好」 哈娜一臉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似乎有些不安的雙手握拳放置胸前。 依舊是對所有人都是這般害怕的態度,賴天凌近期也是相當束手無策的狀況,幾乎不知道該如何去跟這位女性相處,於是撇開每天的偶遇之外就毫無交界可言。 「我是張葉清,請多指教」 張葉清伸出手,露出不失禮貌的笑容。 面對這樣的情況,哈娜並沒有立刻將手握住,反倒是一臉泫然欲泣的盯著賴天凌,似乎希望幫忙將這位少女拉走。 「葉清,這位是哈娜,一位異星的公主殿下」 賴天凌趕緊介入其中,為了不讓哈娜繼續緊張害怕下去。 「以後有機會再聊吧??味道好香,下一次能夠給我吃吃看嗎」 張葉清離開以前不忘詢問這麼一句話,哈娜則是揮揮手勉強保持笑容。 等到兩人離開廚房過後,不出意料之外果然被詢問了一下,賴天凌也只能表示不懂,順便將當初相遇的事情解釋一番。 「這是天凌的不對??」 張葉清突然開口,鬆開雙臂指著賴天凌的鼻子說道: 「哈娜公主一定以為自己算是某種意義上的人質,認為是被族人當作安穩度過日子的籌碼度過生活,所以每天都在擔心受怕,擔心有一天做不好影響到族人的生活,每天鬱悶才會變成這個膽小受怕的模樣」 聽見張葉清的一番話,賴天凌多少有點頓悟,立刻低下頭懺悔。 盡管都說明過不會為此傷害阿姆特一族,勞倫經常被拉出去一同冒險旅行看上去跟強制工作是否有點相似,加上平常都沒有交流,確實不知道哈娜心中的想法,搞不好,真的全部都以不好的方面進行思考,這才變成如此可憐的模樣,假設推論屬實,那簡直是罪大惡極。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傷害了哈娜嗎,看起來是需要好好改善一下才行」 賴天凌多少有點懊悔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過事情竟然會是這樣。 「也不一定就是這樣,推論究竟還是一種推論,剛認識沒有多久想要確實知道對方的心情是不可能,就好像我們也是一樣對吧,很多事情相處久就能理解」 張葉清微微一笑,繼續抱住賴天凌的手臂。 「恩??說起來以前好像就是這個樣子對吧,那個時候我們上街結果被當成父女對待,你這個傢伙居然大發雷霆罵了對方一頓,差點把事情鬧大」 賴天凌回想起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裡面的歡笑居多,慘事卻也沒有少。 「那是他們不好,明明人家就是花樣年華的高中生,非被說成小學生,心理上會受到多少挫折還要問嗎??話說天凌就不能做點甚麼嗎」 張葉清話鋒一轉,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問。 由於之前就探討過這個問題,賴天凌現在倒是能夠明確的說明不用擔心,跟巨狼結合的一個理由就是這頭強壯到幾乎難以殺死的生物能夠將目前這個略顯脆弱的武術少女保護住。 張家為了後代的強大,不斷的改造已經慢慢出現崩壞,上一代的張冠全之所以在年輕時期就退居二線就是無法經歷長時間高激烈性戰鬥所產生的負擔,不得不多休息讓身體慢慢恢復過來。 而張葉清作為下一代,身體組織破壞以及各種肉體壓力都遠比過去的個體嚴重,這才導致整個人明明不斷進食補充營養卻還是一個嬌小的少女,甚至如果不去調整一番,極有可能一生都是這樣。 「??雖然大概知道家族的狀況,還是沒有想到狀況會是如此嚴重??吶,如果照天凌那邊科技的計算,我這樣能活多久」 張葉清緩緩開口詢問,語氣相當平靜。 9 「??大概三十歲左右吧,如果你不斷高強度戰鬥,肉體遲早會跟不上恢復,到時候你就會出現各種機能失衡,最後的結果就是躺在床上終身癱瘓,不然就是死亡兩種情況」 賴天凌沒有隱瞞,將實際情況說出來。 不人道且瘋狂的實驗本來就是帶有巨大的風險,張家的子孫能夠一代一代堅持到今天這個地步,當中死去的人數也是相當多,否則這樣可怕的身體素質早就子孫滿堂,根本不會出現後代人數如此稀少的窘境。 「是嘛??哥哥那邊呢」 「不用擔心,張群川是成功品,不會有你的那些作用」 賴天凌摸了摸張葉清的腦袋,溫柔一笑給予安心。 盡管張家的願望依舊不會改變,那些隱藏在黑暗的人們也會繼續拿後代做實驗,可是,如果沒有這些人的資料與成就,一些特效藥跟保家衛國的強大武術家也就不會出現,甚至連那些重要的資金都有可能被隨意浪費,孤兒也無法得到妥當的照顧,未來也不可能有機會翻身,因此究竟是好是壞,那就留給未來的人們去判斷,假設這份罪孽過深導致被某人摧毀,這也是無可奈何。 「那就好??如果這樣說,我是不是有機會變成身材姣好的大美女!」 張葉清瞪大雙眼,凝視著賴天凌。 從小都是這樣的矮冬瓜貧瘠身材,他非常清楚這位少女肯定會希望能夠得到一副令人稱羨的軀體,想必那是朝思暮想的一份願望。 「這個不用擔心,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健康,估計這一個暑假過去就能展現曼妙身材,到時候好好讓大家見識一番吧」 賴天凌豎起大拇指,讓張葉清完全安心不用擔心。 考慮到巨狼融合過後的變化有可能會往肌肉女的方向變化,他也要求AI進行全幅度的修正,務必不要讓少女看見過分結實健壯的可怕模樣。 兩人繼續漫步在走廊裏面,一步一步往實驗室的方向移動,剛好在一個轉角的區域跟一名女性碰見。 「哼~」 張葉清一臉笑容燦爛卻狠狠的瞪了賴天凌一眼,大概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美女在星艦裡面。 「卡拉小姐,是塔斯圖拉羅的導師,是一位知識淵博的精靈」 賴天凌立刻解釋一番,深怕張葉清繼續誤會下去。 由AI利用科技重新打造出來的生命,實際上卻是相當古老到如今都已經滅絕的存在,用精靈來稱呼肯定是錯誤的泛指,真身應該是?? 「賴大人,殿下還有兩個小時左右就會下課,請您務必撥出時間」 卡拉緩緩點頭問好,隨即穿過兩人身旁往資料室前進。 「??原來如此」 張葉清看見卡拉那一副冰雪女王的模樣,也大概猜到了狀況。 「所以說你想多了,卡拉是為了塔斯圖拉羅而存在,根據情況,就算真的要與我為敵也是絲毫不在意」 賴天凌無奈地苦笑,知道不把話說死就無法讓張葉清好好放下來。 AI利用基因重新創造出來的生物,原本以為是為了計劃而誕生的存在,直到後來與對方見面才知道,毫無疑問是用於效忠塔斯圖拉羅,在重要時刻能夠挺身而出的重要腳色。 「??天凌口中的那個人工智能都把一切安排好了,包括莉莉艾爾的事情也是如此對吧」 張葉青有些好奇的詢問,得到賴天凌肯定的答案。 想要掌控整顆星球未來的走向,這樣的困難做法絕對不是人類的大腦能夠容納的計算總量,因此他幾乎是將所有權限都交了出去,讓這台電子頭腦可以完全把握住全局,也才能將情況往正確的方向推進。 「這點倒是很感謝??」 「無須客氣」 正當張葉清發自內心表情感謝之情,誰知道AI的聲音直接在迴廊裡面響徹。 「這裡就是AI的區域之內,這傢伙在哪裡都能夠聽見聲音」 賴天凌急忙說明,擔心張葉清是否會感到害怕。 「??AI能提問一件事情嗎」 張葉清絲毫沒有動搖,反倒有些愉快的露出微笑。 「請隨意」 AI直白的回應,完全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第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地球的未來究竟是好是壞」 張葉清首次發問就直指關鍵,看的出來對地球相當在意。 這樣的問題比起回應,AI更是直接將目前計算出來的百年過後資料提出,算是給予這位少女一點簡單的交代。 「??你真是奸詐」 張葉清迅速瀏覽一遍,立刻理解到上面的意思。 資料相當明確的顯示地球未來將會慢慢將重心轉移到阿姆一族所在的星球上面,雙方通過合作將能夠互利互助一同往宇宙進發,進而幫助彼此都脫離行星重力的束縛,前往未知的銀河系。 但是,上面偏偏沒有個人的內容,張葉清周邊的人員連一份消息都沒有,毫無疑問就是刻意隱藏起來不給觀看。 「提前知道可能發生的事情只會導致狀況朝著不好的方向前進」 AI直接了當的說明,不給張葉清一點機會。 「??提問二,我能夠活多久」 張葉清再度發問,沒有繼續糾結在一個問題上面。 這個問題乍一看是為了自己的狀況,實際上,賴天凌卻能夠從中嗅出另外一個可能性,如果沒有猜錯,大概就是判斷兩人可以待在一起的時光。 只要沒有意外,他絕對會是全部人員當中存活最久的那個人,當熟人一個接著一個死去,最終只會形單影隻的活下去。 「??千年左右」 AI倒是沒有隱瞞,將張葉清能活的時間講出。 「這也僅僅是最多對吧??沒有問題了,我們走吧」 張葉清嘆了一口氣,拉住賴天凌的手臂繼續往前。 無論改造得如何,生物的生命週期就是擺在那邊,千年就像是一個循環,尋常生物的極限都在此,撇開那些宇宙當中被尊稱為上古乃至神秘的存在以外都是如此,萬年永遠都是另外一個巨大的門檻。 「??要不要去看看指揮室」 賴天凌微微一笑,打算打散一下這份僵硬的氣氛。 星艦上面相對比較有趣的地方就剩下資料室,考慮到那個地方正在被塔斯圖拉羅使用著,眼下比較能夠觀賞一番的就剩下指揮室。 「恩」 張葉清點頭表示同意,依舊緊緊抓住賴天凌的手臂不放。 走在無人的迴廊當中,他能夠感覺到少女的內心五味雜陳,幾乎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笑容之下隱藏著些許的陰霾。 這方面,賴天凌無法給予協助,不管是為了青春還是考慮到兩人一同度過人生的光陰歲月都好,短時間裡面必須依靠自身去度過這個難關,至少以目前得到的資料來看,人類壽命的極限就在這裡。 「這裡就是指揮室,歡迎」 賴天凌拍了拍手,讓準備飲料的機器人都靠近。 依靠地球上面的可愛動物為基準,加上他也知道張葉清對這種大眼無助表情的生物有著無法抵抗的喜歡,或許該說,多數女性應該都是這樣。 「??你好」 張葉清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子摸了摸這些可愛的機器動物,眼睛立刻散發滿足的光輝。 看得少女的心情逐漸恢復過來,賴天凌多少也算是安心不少,可以放心一點,畢竟考慮到之後的體驗,現在還是讓心情往好的方向放置會比較好一點。 「吾主」 L7突然從指揮室的小房間裡面走出來,露出一張一如既往的笑容。 艦橋本來就是隨意走動之地,賴天凌對這位助手一般的存在並沒有任何一點懷疑的心態,知道對方本來就會在AI的指揮下到處走動。 「辛苦??」 「是你!」 張葉清上前一步,狠狠的瞪了L7一眼。 盡管不知道雙方之間是否有著甚麼樣的誤會,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依舊相當危險,於是他趕緊跳了出來,擋在中間避免進一步的狀況產生。 「張小姐許久不見,上一次見面似乎沒有這麼嚴峻才對,不知敝人做了甚麼」 L7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對張葉清的強大氣場無所畏懼。 「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的事情,我可是一點都沒有忘記」 張葉清稍微收斂了一下殺氣,眼神依舊相當不友善。 這件事情賴天凌也知道一二,反正當時AI為了給予試煉以及盡可能完美的解決問題確實讓一行人遭受到危險,那怕最終如果出現意外都能及時保護,當事人肯定難以就這樣消氣。 「希望張小姐能夠理解,這一切都是為了地球,如果您依舊覺得無法消除憤怒,不如打上一拳如何,敝人還算是耐打的類型」 L7站在原地,似乎沒有躲避的意思。 「??下一次你再這樣做,我一定會給你好看」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默默拉著賴天凌離開指揮室。 「??期待下次的見面」 兩人離開以前L7不忘恭敬的低頭,將那張有如假面般的面孔展示。 10 「天凌,那我就去一下,等我」 張葉清戴上頭盔,緩緩躺在床上開始進行體驗。 望著少女進入休眠的狀態,賴天凌起身前往訓練室,繼續跟一大堆半人馬戰士進行激烈的戰鬥,持續將身體鍛鍊到極致。 差不多一個小時多的時間,AI提醒塔斯圖拉羅學習完畢,目前正在靈雨的房間裡面,母女兩人相當愉快地進行對話聊天。 賴天凌沒有立刻前往房間去跟女兒見面,眼下還是沉浸在張葉清的狀況當中,還在擔心這樣的做法究竟是錯還是對。 如果體驗到千甄有如地獄一般的痛苦一生,搞不好也會想要捨棄記憶,甚至想要回復到過去尚未來到海濱以前的生活。 失去了一人,如今竟然還要再失去一個,就算是可能性對人來說都是相當可怕。 與未來的那個自己不同,現在的賴天凌並未選擇任何一位女性,因此如果就這樣失去肯定會感到相當悲傷不已,特別是為了尚未發生的事情影響到未來的走向。 「天凌我們可以進來嗎」 靈雨敲打著房門,看起來應該跟塔斯圖拉羅待在一起。 「請進」 賴天凌沒有拒絕靈雨的關心,知道這種時候確實不該獨自一人。 「爸爸!」 塔斯圖拉羅衝進房間裡面,直接往賴天凌的身上撲去。 「辛苦了,今天也讀了很多書對吧」 賴天凌微微一笑,立刻搓揉塔斯圖拉羅的頭髮。 這段時間裡面,考慮到即將要浮出檯面之上的關係,少女的學習可謂是日趨嚴重,分量跟以前那是完全沒有辦法比擬,都趕得上地球的菁英教育,差別在於多數人類的大腦構造註定無法如此迅速將知識都學起來,這位天選之子卻沒有那樣的麻煩,只要教了就能在短時間裡面學會。 「嗯!人家會非常非常努力!」 塔斯圖拉羅高舉雙手,表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學習是一件好事,不過還是要記得量力而為才行,千萬不要過度鑽研下去而忘記休息,每天都要記得多增加一點放鬆的時間」 靈雨不忘提醒塔斯圖拉羅,不希望這個孩子過度傷害身體。 「媽媽不要擔心!人家肯定不會有問題!」 塔斯圖拉羅雙手叉腰,相當自豪地拍胸保證。 既然孩子都覺得沒有問題,家人也就應該乖乖待在一旁關注才對,因此兩人都沒有多說甚麼,就是默默地注視著孩子的驕傲,默默地選擇認同這一點。 既然窩在一起,三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聊天對話,等到肚子出現飢餓的狀態,靈雨立刻帶著孩子離開前往食堂,準備去好好品嘗一頓哈娜做好的料理。 說到那位公主的事情,賴天凌也已經讓AI準備好旅程,假設張葉清到時候能夠度過難關,一行人就一同出發去度個假,算是相當難得的一次聚會。 「爸爸走吧!」 塔斯圖拉羅緊緊拉著賴天凌的衣服,讓人迅速回過神。 由於還是處在不安的狀態,盡管過程當中不斷品嘗哈娜算是神乎其技的料理,他的腦袋裡面依舊塞滿了張葉清的事情,心中更是湧現出劇烈的不安,甚至開始懷疑是否應該給對方體驗那樣的痛苦事情。 恍恍惚惚過了聚餐時間,塔斯圖拉羅以及靈雨都大概知道狀況的緣故,於是沒有繼續待在這個地方糾纏下去,反倒是迅速離開前往附近遊玩一番,看得出來兩人都願意提供他一個安穩的空間慢慢思考。 「居然被孩子所擔心,身為父親還真是不行」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居然被塔斯圖拉羅以及靈雨兩人關照。 不過,現在的狀況之下確實無法強顏歡笑,每一分每一秒鐘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折磨,特別是考慮到千甄的那種悲傷痛苦將會一次又一次的被重現,甚至逼頗一位無辜的少女去承受那些記憶,這樣的行為都讓人不得不產生自我的懷疑跟擔憂。 「??呼,去運動一下吧」 賴天凌起身前往訓練室,再度跟一大堆堅硬的半人馬戰鬥。 只是這一次就沒有之前那樣的良好狀態,導致許多攻擊都沒有辦法看穿,好幾次都被當場打飛跌坐在地上不斷翻滾,甚至能夠明顯感覺到這些傢伙趁著機會一吐之前的不爽,掄起武器將人打進地面凹陷處還遠遠不夠,幾個外觀明顯為壯漢的一群竟然直接前仆後繼將身體壓上去,頓時讓整個人連呼吸都辦不到,差點就那樣昏厥過去。 「??靠」 賴天凌緩緩睜開雙眼,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的時間。 不管真實的情況為何,所幸那群半人馬機器到還算是有點人情味,毯子還是有幫忙蓋好,汗也有幫忙擦拭一番??儘管想像那是一群大老爺們圍在旁邊確實有點不舒服。 拋開那些事情不管,賴天凌不能繼續躺在這個地方,既然運動過後就該去食堂補充營養,等到身體差不多恢復到一半左右的時間,又一次回到訓練室裡面接受狠狠的教訓,還好這一次沒有那麼淒慘,總算是擊退幾隻的前提之下勉強保住尊嚴,僅被一隻打飛。 重複兩到三次左右,AI那邊傳來消息表示夢境的進展相當迅速,差不多已經快要抵達最後那一段的位置,也就是說,不用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能夠回來才對。 剩下的這段時間裡面,賴天凌到真的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半人馬們都需要整修一番,能夠出戰的僅剩一隻而已,這樣的對手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平常都是半支軍隊的數量才能差不多打成平手,一隻個體能辦到的事情太少。 既然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做,他想到的就是回房休息一段時間,反倒讀書或是陪伴塔斯圖拉羅都做不到,唯一可以的部分就是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有新消息,血液的部分出現嶄新進展」 AI給予消息,令賴天凌身體一頓,立刻從床上爬起前往實驗室。 那一滴血液肯定是相當重要的關鍵,本來還以為可能會是進度當中最為緩慢的一份,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面得到變化,這一點讓人感到相當振奮不已,趕緊前往現場去一探究竟。 直接開啟傳送門的緣故,抵達現場不需要耗費太多時間,賴天凌立刻透過透明玻璃看見大量的機械手臂不斷對著水晶體進行打磨跟收取資料,始終沒有膽敢對裡面的血液進行任何一點行動。 「情況如何」 賴天凌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血液的部分,臉上露出相當欣喜的表情。 根據AI提供的資料顯示,裡面的這一滴血似乎擁有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識,有點類似於阿姆的狀況,身為一卻也是全,單一個體擁有整個種族的遺傳情報,屬於相當特殊且不可思議的一種。 儘管對這樣的狀況抱持著困惑,賴天凌也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會提供食物跟養分讓這滴血不斷吸收並且壯大,等到慢慢恢復原狀,搞不好會是一個嶄新的生物都說不定。 「??問題出現,血液不接受食物」 AI的金屬音出現些許的疑惑,似乎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的狀況。 給予食物跟各種營養之下,這個生物始終沒有一點點的變化,好像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接受任何一點施捨,有如個性高傲的孤高戰士絕不嗟來之食。 「??什麼鬼」 眼看進展又停頓,賴天凌立刻低頭理解到毫無意義。 期望這種東西來的快去得也快,他知道短時間之內又不會有進度,於是默默地轉過身離開這個地方回到房間裡面,繼續躺在床鋪闔上雙眼。 經歷了血液的部分,想要好好休息依舊是一件相對困難的事情,賴天凌無法放鬆,特別是想到剛才那種情況,不禁擔憂是否步驟錯誤還是遺漏了什麼東西,頓時後悔前往那個奇異空間的時候沒有好好檢查一番,莫非,真的還要某些重要的東西留在那個地方,是一定要帶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越是產生這樣的想法就越是難以將事情都忘懷,整個人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非常厭惡這種什麼都無法掌控的局面,有種相當無力的錯覺,彷彿每件事情都在脫離軌道,自身更是有如走到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道路之上,陷入前所未見的不安當中無法自拔。 「??呼」 賴天凌輾轉難眠,只能期待那一頭吞噬一切的怪物不會追過來。 可怕的是,那怕現實當中沒有人能夠確定,夢境之中,他卻永遠都被各種不同型態的生物所追捕,有時是漆黑的宇宙,更多的時候連感知都沒有,只是明確的理解到自身被吞噬,困在根本無法掙脫的空間裡面,不斷呼喊著他人的名字,渴望有人能夠拯救。 當然,等到清醒過來,一切又會再度回歸正常,似乎正在暗示,賴天凌剩下的空間就是現實當中,另外一個世界已經被對方徹底佔領。 11 「??哀」 賴天凌喘了一口氣,起身到浴室清洗身體,將滿身的冷汗都清洗乾淨。 這樣的惡夢在短時間裡面恐怕都難以去除,他將會在人生當中相當漫長的一段光陰裡面都要面對那個不知型態的怪物,直到解開賴天莉留下的三件物品,或是等待高等種族率先開啟那個封印,將怪物引出並且思考對應手段。 「張葉清的體驗即將結束」 AI的金屬音在房間裡面響起,宣告千甄的故事又將要告一段落。 賴天凌拍了拍臉頰,知道不能以這張凝重的表情去迎接對方,無論如何都要以一個大人的姿態去見那位少女,就算對方真的在最後選擇離開,或是乾脆清除記憶,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天凌」 賴天凌在走廊上面遇到靈雨,看得出來這位少女也打算去見張葉清一面。 「??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賴天凌考慮了一會,還是決定開口詢問。 「拒絕或是同意,大概就是這兩種吧??我覺得葉清是個堅強的女孩,肯定能夠跨越這一道障礙」 靈雨停頓了一會,隨後依舊開口說道: 「??就算她不放棄你,這也不代表我就會放棄」 面對這樣直率的好意,賴天凌先是一笑,隨後摸了一下靈雨的頭腦,讓這位少女頓時浮上一層薄紅。 「你們這樣的好女人喜歡我這樣一個普通的傢伙真的是太浪費了」 「應該說幸運才對,能夠有我們這樣的好女人為了你不斷吃醋」 靈雨稍微快步往前,避開了賴天凌的手掌。 「??恩」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苦笑,知道今生遲早會對不起其中一人。 來到實驗室裡面,體驗機已經移開,底下的張葉清仍然還在睡眠狀態,不知道是直接進入休息還是說還待在裡面不想要出來,莫非是看見了什麼外人所不知的內容。 「這樣的時間會不會有點久」 賴天凌有些擔憂的詢問,似乎感到相當不安。 千甄的夢境儘管沒有侵蝕的能力卻會讓人感到體驗了一輩子的沈重,而無法從中恢復過來的人也是存在,根據AI的計算,有一部分精神脆弱的人有可能會徹底倒下,永遠都被囚禁在這樣的夢當中。 「??精神狀況良好,估計本人是深層意識正在強制回復過去的景象,估計是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內容」 AI給出解答,確認張葉清目前一切安然無恙。 在千甄的夢境裡面發現了什麼,於是完全沒有放過的意思,儘管結束依舊還要趁著保留記憶的過程裡面去追尋某片記憶,看得出來,這位少女肯定發現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能夠判斷葉清前往哪一段嗎」 靈雨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AI則表示沒有辦法。 如果還在千甄的故事裡面或許還有辦法,眼下卻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至少塔斯圖拉羅的科技是做不到在人睡眠狀態下的大腦裡面亂跑一通還跟著對方的思緒走,畢竟如果人一清醒,這樣的潛入手段是否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不得而知。 「強制控制還是可以,是否需要」 AI給予能夠做到的事情,兩人則是迅速拒絕。 既然張葉清有著個人的想法,賴天凌選擇去尊重這份意志,並且相信等到清醒的時候說不定能夠發現意想不到的某些事情也說不定。 「??你說葉清是想要知道哪一段」 靈雨突然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不經意的戳了一下對方的臉蛋。 「不知道??會不會是靠近我們目前的時代,畢竟她去過塔斯圖拉羅星,也許在裡面看見了某些事物」 賴天凌隨口回應,想到了一個相對有可能的狀況。 千甄的過程包括了許多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如果真的從旁邊推測一番,多數人應該都是一樣斷定會選擇現在才對,畢竟這一段時間跟自身的糾葛最深刻,普通人的想法恐怕都在這個位置附近才對。 「??我覺得不是,葉清不像是那種會在意這一類事情的人,不如說,會在意的部分恐怕是最後失去記憶重新踏上大地之上的千甄」 靈雨手掌輕撫下巴,想的某種可能性。 「為什麼」 賴天凌相當疑惑,不理解為何會是這樣。 「女人的直覺??除此之外,如果是我也會有類似的想法」 靈雨嘆了一口氣,似乎能夠跟張葉清感同身受。 這部分涉及到女性的心理狀態,賴天凌哪怕開口詢問也是依舊踢到鐵板,只能說女孩子的內心如大海,作為一個男人想要去理解這一塊幾乎是不可能。 「嗚??你快點說呀!」 張葉清突然爬起來,整個人一臉忿忿不平的模樣。 寧靜的空間莫名冒出這麼一句吼叫的話語,加上前面兩人都等候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因此靈雨自然嚇到跳了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往賴天凌的身上靠去,似乎這已經算是某種程度上面的反射動作。 「??還是沒有辦法嗎」 張葉清沒有發現兩人貼在一起的情況,依舊沈浸在過去的狀態裡面。 「葉清,你還好嗎」 賴天凌確定張葉清的精神狀態良好,上前詢問對方是否沒有問題。 「天凌,我沒事,單純就是沒有辦法知道千甄小姐的內心想法??話說靈雨,你會不會貼得太近,這是我的男人」 張葉清先是回答賴天凌,隨後發現到靈雨貼著的狀況,立刻上前抱住另外一隻手臂。 「??你只是女友,還沒有結婚」 靈雨臉頰漲紅,說出了平常根本不可能講出來的話。 張葉清的模樣說明對千甄的事情根本沒有太過在意,整個人依舊是那個凜然的瀟灑少女,代表那些賴天凌認為的那些可怕狀況根本就不值一提,這份堅強的意志讓人不得不去佩服。 「說什麼呢!之前在女僕咖啡館問你的時候不是還吞吞吐吐講不出來!現在為什麼又要變成我的敵人!」 「哪是這樣!我比你更早喜歡天凌!只是你先告白而已!不然早就是我當女友!」 「什麼早!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還有第一次見面就告白不就是你的了!自己膽小不敢說而已!」 「青梅竹馬也有過一段空白期!再度見面就告白哪有這種人!那就不是所謂的愛!」 「我可是一見鐘情!第一天見面就喜歡上了,後來就直接告白!跟你那樣不敢出擊等待的人不一樣!」 「所以我現在出擊了!不會再讓你繼續隨心所欲下去!天凌會是我的!」 「做夢!天凌已經是我的了!」 「你??你那貧瘠的身體就是小孩!」 「哼哼!天凌說我馬上就會進入成長期!準備看著大胸翹臀吧!」 「那是以後!現在的我比較好!還有我最近已經在補充失去的營養!AI也保證會讓我發育到正常狀態!」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絲毫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頓時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場。 儘管這樣的對話應該在短時間裡面不會有改變,賴天凌卻感到相當害羞不已,畢竟兩人的話題內容中心就是自己,這樣的狀況確實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爸爸!吃飯了!」 塔斯圖拉羅從房門外面衝進來,直接撲倒在賴天凌的大腿上。 「喔,塔斯圖拉羅你好,我是張葉清,你可以叫我媽媽」 張葉清立刻鬆開手,上前跟塔斯圖拉羅問好。 看見這位少女的瞬間,兩人並沒有立刻握手,稍微僵持了一陣,直到賴天凌同樣開始介紹,女兒才緩緩點頭,然後不知為何伸出手??直接摸了一下頭。 「??為什麼是頭」 「噗哈!塔斯圖拉羅肯定是把你當成同年齡的人了!」 靈雨頓時笑開懷,立刻理解到塔斯圖拉羅這樣行動的理由。 原來是因為張葉清的身材太過嬌小的緣故,看上去跟剛踏進中學的學生沒有差別,這樣的差距導致人以為剛才說的是笑話,於是將其當成相同年紀的人對待,絲毫沒有一點敬意可言。 「塔斯圖拉羅,姊姊??媽媽我跟看上去的年紀不一樣,比起你大很多」 張葉清輕輕將塔斯圖拉羅的手抓下,溫柔的輕撫手掌並且露出笑容。 「??好可憐」 塔斯圖拉羅一聽,更加悲傷地露出難過的表情。 「噗噗!哈哈!」 「那邊的再笑我就不客氣了!」 靈雨的笑聲跟張葉清咬牙切齒的模樣形成對比,而一旁的塔斯圖拉羅則是不以為然,繼續窩在爸爸的大腿上面休息,默默的關注兩名女性之間的戰爭。 「??好了,不要繼續爭吵下去了,我們可以準備旅遊的行程了,這一次可是一個禮拜整整七天的放假」 賴天凌迅速拍手,微笑地說出下一步。 聽見旅行兩個字,靈雨露出無所謂的表情,看得出來對出門這件事情的興趣不大;另外一邊的張葉清也是如此,前不久才剛在塔斯圖拉羅星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短時間裡面都難以湧現出門的意願。 「一週旅行!」 塔斯圖拉羅卻相當興奮,立刻抱住賴天凌。 12 與兩人不同,從出生就是背負著重要使命的女孩至今為止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出過遠門,更別提像現在這樣能夠出家門到外面的世界呼吸來自星球的空氣,甚至還有辦法待上超過兩天以上的時間,光是這樣就足以成為一生等級的回憶。 「不用擔心,媽媽會陪你到任何地方,這是第一次出門旅行的經驗,相當難得,一定要留下美好的回憶才行」 靈雨知道這一次的旅行對塔斯圖拉羅的重要性,於是不由得輕撫孩子的腦袋。 「恩,媽媽我也會陪你,一起去釣魚跟爬山吧,有很多有趣的事物是你肯定沒有見識過!」 張葉清立刻聽出話語中的含義,趕緊上前回應。 看著三個少女和樂融融的模樣,賴天凌感到相當安心,特別是兩位少女都經歷了千甄的一生,理解到跟自己走在一起的下場隨時都有可能會是那樣的前提之下也願意陪伴,光是這一點就是最大的一份安慰。 當然,情況並沒有就此好轉,如果不能將三種物品分析出來,誰都不知道那個怪物會不會從死星當中冒出,將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摧毀,因此還是要繼續警惕不斷強化各種計畫。 「那麼今天先解散,明天早上五點鐘集合,至於去哪裡敬請期待」 賴天凌作為大家長拍拍手,將事前準備都先說好。 「天凌那我先回家一趟??靈雨你也跟我一起住」 張葉清先是請AI開啟傳送門,隨後拉著靈雨一同前往海濱的自家住所。 由於正式宣戰的緣故,接下來每一分每一秒裡面恐怕都不會給予兩人有獨處的機會,也算是一個沒有辦法的事情,女人之間的戰爭本來就不容男人多說兩句。 「爸爸我先去準備東西!」 塔斯圖拉羅則是興奮地離開房間,急匆匆打算準備各種行囊。 望著一行人的離開,賴天凌頓時發現居然變成獨自一人的狀況,本來想說回到海濱一趟,後來想到兩位少女需要相處的空間,所以默默地放棄這個選項,前往食堂等待某位女性的出現。 「咦?那個??夫君」 哈娜有些畏縮的退後一步,似乎沒有想到會跟賴天凌在這個地方見面。 不懂女人心又不理解失去家族以及身份的多重狀態,保持距離等待對話的機會,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覺得遲早有一天能夠得到對方的理解,然後把酒言歡的那一天肯定會到來。 可是,賴天凌那種想法完全就是自私自利的體現,直到被張葉清詢問了一番才理解到自己犯下什麼錯誤,更不用提之前千甄的消失說不定還在這位女性心中留下陰影,認為夫君是個隨心所欲之人,覺得膩味就更換一個女人。 所以是時候該開誠布公的時候,他要認真的與對方好好對話一番,把內心裡面的話全都說出來。 「哈娜,我們坐下談一談吧,今天沒有別人在」 賴天凌認真地凝視哈娜,知道此刻不能退縮。 「??是」 哈娜立刻放下手中的料理,緩緩坐在椅子上,一臉擔心受怕的模樣。 「我想問你是否每天都在擔心害怕,是怕我把你丟棄嗎」 由於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賴天凌選擇切入正題。 儘管算是有點太過直率,考慮到哈娜至始至終都沒有開過一次口,如果不下一點激烈的藥劑,搞不好對方有可能會就此閉口不談也說不定,唯獨這樣的情況是絕對不能接受,一定要在這次就把情況說個明白清楚才行。 「我??那個??可????不是這樣」 哈娜的表情不斷浮現,扭曲的面容顯示整個人內心的糾結。 「我有把你逼到這樣的地步嗎??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以跟我說嗎」 賴天凌看著那張痛苦的表情,絲毫不理解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才會導致一個女人變成如此悲痛欲絕的模樣。 「不是這樣!夫君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妾身」 哈娜立刻反駁,隨即低下頭不發一語。 這樣的對話走向毫無意義,賴天凌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種情況底下才想到剛才應該先詢問一下兩位少女的意見才對,認為個人就能解決問題真的是太過自以為是的一種想法。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那個??對不起」 哈娜先是大喊一聲,隨後轉過身立刻從現場逃走。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低下頭,對於這樣的情況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能獨自一人去訓練室繼續跟看似渾身肌肉實則全都是堅硬金屬的半人馬戰鬥,唯獨沈浸在鬥爭之中能夠暫且將困惑都甩開。 「我靠!你們別!」 賴天凌感覺到臉部一直遭受到重擊,整個人好幾次都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今天的半人馬們似乎比之前又更加兇狠,如今的他拿出全力都不見得能夠與大軍的配合對抗,想要突破重圍也變得相對困難不少,AI似乎又將難度往上調整了一個階段。 「??你們這些傢伙就喜歡讓我鼻青臉腫」 賴天凌走進浴室清洗身體,發現身體全是一大堆瘀青。 由於代謝速度飛快,這樣的小傷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恢復過來,基本上是不用擔心會留下任何一點多餘的後遺症,只要每天都吃飽喝足多睡即可。 「??讀點書吧」 賴天凌沒有回到房間,決定去學習一會。 說來也是好事,當張葉清毫無一點影響的從千甄的體驗裡面出來,依舊保持著良好的態度跟正常的精神狀態,他打從心底感到相當安心不已,證明留在身邊的兩個女孩都做好了覺悟,不光是有可能隨時都要面對失去的狀況,更重要的是,就算最終獨自一人也要好好堅持活下去。 「??可能沒有那麼好吧」 賴天凌一邊看書一邊思考,覺得兩人不見得真正理解孤獨的可怕。 千甄的故事還是一段,實際上,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又會是另外一回事,並非是每個人都能夠微笑以對,普通人面對這樣的情況都會是有著跟當時那位女忍相同的想法,不是捨棄記憶就是乾脆選擇死亡。 不過,該給予的警告已經展現,賴天凌算是把該做的部分都完成,沒有什麼需要在意的地方。 兩到三個小時裡面都在認真聆聽教學,時間過得可謂是相當迅速,回過神差不多該躺在床上休息,於是洗了一個澡就趕緊回到房間裡面,準備明天一大早的美好旅行。 「?」 賴天凌剛踏進房間裡面,塔斯圖拉羅不知為何已經在床上打呼。 張葉清跟靈雨兩人離開的時候莫非忘記了這個女兒的事情,他也知道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肯定沒有那麼容易平息,於是只好繼續擔起保護孩子的工作,拉開棉被躺在另外一邊的位置休息。 「?」 「?」 掀開被子,賴天凌發現另外一邊已經有人,卡拉身穿略顯可愛的睡衣躺在一旁。 「那個??」 「抱歉,有人了」 賴天凌的笑容緩緩凝結,相當無言地盯著卡拉說: 「不不,這是我的房間,我應該睡在這個地方才對」 父女一同睡覺是理所當然,賴天凌作為父親以及這個房間的使用人理應有資格躺在這個位置才對,沒有理由讓一位女兒的導師陪伴在一邊,這個情況不管怎麼想都不該是自己的錯誤。 「這裡確實是您的房間,可是明天要出遠門,殿下已經進入睡眠當中,此時再將人喚醒並非是一件好事」 「那你可以起來離開」 賴天凌翻了翻白眼,搞不懂卡拉究竟是什麼想法。 這位曾經立於萬物之上的存在為何非要卡在這個位置不放,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都感到相當詭異,如此行徑能夠想到的就是這位守護者對他有所不滿。 「不行??您要組建後宮並非是我們能夠多說什麼,只不過請您注意,如果僅僅是玩玩的存在請不要讓殿下認定對方是母親,當人消失的那一刻,心中的悲傷可想而知,殿下可是真切地將千甄小姐當成母親對待,以後不要再給予如此難受的回憶」 卡拉將棉被拉起來,似乎不願意繼續多說下去。 聽見對方所說的內容,賴天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千甄的事情還沒有讓這位守護者知道,畢竟那牽扯到更加不可思議的強大存在,如果被下面的人發現搞不好會鬧出什麼問題,而且AI沒有傳達這一部分的內容,說明本就不應該說,因此這個時候也不能洩密。 「我知道了,以後盡力不會再這樣」 賴天凌揮揮手表示理解,只能接受這樣的誤解。 「那就太好了??如果慾望忍不住,此身並不介意」 「不不,我真的不是這樣」 面對卡拉一臉願意犧牲的表情,賴天凌無言地轉過身離開。 這下子,真的是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面度過,一個晚上就是這樣度過這樣的光陰,不由自主讓人回想到過去待在小小公寓的時光??實在是不理解為何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13 「出發了!」 塔斯圖拉羅高舉雙手歡呼一聲,相當愉快地走在前頭。 「殿下請小心」 卡拉如影隨形地跟在一旁,小心警戒著周邊的所有事物。 這裡是一顆類似觀光星球的地點,專門包給那些有錢有勢的大家族享用,每年都會有不少掌握星系乃至多顆星球的大人物來到這種地方度假,於是不少財團也做起了類似的生意,知道會有不少家鄉遭到開拓破壞而失去美景的人物想要重回未曾見過的美好時代,所以花錢跟宇宙局那邊爭取經營權,在保證星球的穩定之下租借出去提供旅遊。 當然,那些星球各有不同,賴天凌從中挑選的是符合人類的環境,考慮到靈雨的身體狀態不能接受過度極端的星球,於是選擇了這一塊不錯的地區,登錄在一片雪白的沙灘之下。 「嘿,竟然有這樣顏色的沙灘」 「不光是顏色,脫掉鞋子都沒有關係,這裡連一點髒東西都沒有,乾淨到不行」 靈雨將涼鞋脫去,一旁的張葉清也跟著做相同的事情,感受光腳踏在溫熱沙子上面的舒暢感。 「恩,看起來大家都很喜歡」 看著所有人的笑容,賴天凌點點頭表示安心。 原本還在擔心會不會是考慮太多之類,不斷讓AI篩選了一番,挑出了將近二十個左右,隨後根據地形關係進行判斷,幾次思考並且進行對應,加上還要設計一點小小的驚喜,腦袋真的是計算已久,那還是在千甄事情出現以前就在安排,可見花費的時間之久。 「天凌選的不會太差啦」 張葉清上前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順便將上衣一脫,露出底下極度普通的連身衣泳裝。 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現在不是戰場的緣故,這位少女倒是相當沉著住氣,穿著的服裝就是普通的兒童專用泳衣,並沒有刻意去挑選那種性感的服裝。 「是呀,出門旅遊大家都在最開心」 靈雨也順便將衣服一脫,稍稍挺起胸膛。 相比根本就是小學生姿態的張葉清,這位少女多少還是青春少女,儘管本人的臉蛋跟身材都與美少女還有一段距離,面容可以依靠化妝,身材可以借助衣服的輔助凸顯,理應可以變得更加好看,偏偏本人什麼事前準備都沒有,擺明也是打算將戰局延後,等到之後成長發育完全再來鬥一鬥。 「恩,你們只要開心就好」 賴天凌滿意的點頭,知道兩人心情都不錯就好。 可惜的是,哈娜依舊沒有過來,還是打算獨自一人待在星艦上面足不出戶,於是這場旅遊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令人感傷的地方,只希望之後能夠找到機會好好溝通一下,這次不要再跟之前一樣。 「爸爸媽媽一起玩!」 塔斯圖拉羅帶著泳圈靠近,直接撞在賴天凌的身上往後一彈。 「請小心殿下」 卡拉迅速動手將人抱著,避免了摔個五腳朝天。 由於在場都是少女的緣故,當出現這麼一位擁有銀白色秀髮以及一身勁爆身材的女性,一比高下立判,頓時讓兩個女人的眼光都投射在賴天凌身上,想要看看喜歡的人究竟是什麼態度。 「那我先去游泳了」 賴天凌作為老油條自然理解剛才那一幕的危險性,於是早一步就投身大海。 「跑了」 「肯定是喜歡那種前凸後翹的身材」 兩個少女雙眼瞇成一線,知道賴天凌肯定看了那完美無缺的身材。 其實說回卡拉,這位女性倒是沒有穿著暴露的泳裝,本人屬於相當保守之人,所以上衣就是相對吸水的服裝,頂多為了比較方便一點穿著露出部分大腿的短褲,加上顏色跟裝扮毫無搭配,如果不是天生麗質跟一看就知道的性感體態,說句實話,這樣的打扮根本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賴天凌知道待在女人所在的是非之地就是麻煩,於是偷偷讓AI在附近準備魚竿跟魚餌,獨自一人跑到附近的岩石區域開始釣魚,享受一下久違的美好風景放鬆一會。 長達七天的緣故,每天都要張弛有度的度過,第一天就是享受美景跟沙灘的美好,游泳爽快地玩耍半天,等到中午的時候拿出燒烤品嚐一番,晚上再來一點小小的特別節目,想必能夠留下無比快樂的回憶。 「??我可不想成為玩物」 賴天凌死死盯著海灘那邊,確認幾個女人沒有找到這邊。 雖然一男多女的玩耍看似相當幸福,實際上,真正待在過那樣環境裡面的男人都知道,那種情況底下的男性就是苦力活擔當,經常不斷到處跑根本沒有機會玩,加上都是女性的關係,談話的內容自然都是以女方視角為出發點,而這樣的狀況底下往往都是不斷批評男性居多,特別是如果還有酒精的前提之下,什麼惡毒的話語都說得出口。 儘管賴天凌相信在場的幾位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心裡的些許陰影依舊在說明還是不要靠近那樣的空間裡面,短時間當中待在這裡釣魚是最好的一件事情。 「??哀,這個時候有勞倫在就好了」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開始懷念起那位曾經的好友。 上一次的對話都要追溯到一個月以前,那一次的對話對方表示找到還能待在那顆星球上面行動的理由,於是打算就這樣待在塔斯圖拉羅星上面,似乎已經暗自下定了一份決心。 應該是女人,不,賴天凌相信絕對是有了女人才不想離開那片土地,於是也沒有將事情說破,僅僅是表達同意並且支持的態度,希望將來還有機會見面把酒言歡的那一天。 失去這位友人的當下,他真的連一個能夠分享心情的男性友人都不存在,每天都窩在女孩子堆裡的生活看似幸福實則多少有點難受,還是希望能夠找個機會平衡一下男人的數量。 偏偏兩個少女都是喜歡自己,不可能帶男性友人增加出局的機率,張葉清先不說,靈雨幾乎百分之百沒有男性友人也是一個可憐之處;至於塔斯圖拉羅跟卡拉更不用多提,兩人基本上都是與世隔絕,前者在未來還有機會帶著小男友回家,後者??還是不用多想。 「??天凌」 張葉清突然出現在身後,一臉微笑地將手放在賴天凌的肩膀上。 「那個,你們可以??」 「天凌??」 另外一邊也被靈雨抓住,如此一來就沒有逃脫的機會。 就在前後包夾的情況下,賴天凌無奈地回到沙灘,跟興奮的塔斯圖拉羅以及卡拉見面,五人開始進行簡單的沙灘排球比賽,其中經過公平的抽籤變成兩支隊伍,某位身高不夠的小孩則是待在一旁觀看。 「??話說這個陣容不對吧」 賴天凌望著隊友的卡拉,覺得這樣的比賽太過不公平。 其實本來應該是四個少女一同比賽才對,偏偏某位少女剛才玩得太累需要稍微喘口氣,於是莫名變成一種相對不平衡的局面,特別是靈雨,立刻舉起手表示想要退出。 「喂,你放棄的太快了吧」 「你來試試跟三個超人比賽,我是普通人!」 靈雨立刻搖頭,知道根本不用比較。 速度、耐久、力量等等,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比較的意義存在,弱小的人類在強大的超人面前就是一擊必殺,根本連掙扎的機會都找不到,肯定會這樣被打成肉醬,手下留情也是累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那改一下吧,一對一如何」 賴天凌給出建議,知道這樣一來會比較好一些。 再度經過公平的抽籤之下,第一場比賽就是他跟卡拉之間的前隊友內鬥,於是兩人都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確認各個部位應該都舒展開,開始拿起求準備一較高下。 「恩??哼!」 卡拉以優美的拋弧線將球扔高,隨後用力一蹬高高飛起,然後以驚人的力量一揮。 起跳高度超過兩層樓,在空中把球扔起,這樣的前提條件之下,球還不是塑膠製造,而是不知何時變成一看就是金屬的光澤,說明這一下的威力足以將普通人的腦殼都砸裂。 「好危險!你偷偷換球做什麼!」 賴天凌立刻跳開,看著本來平整的沙灘出現一個巨大的坑洞。 「??奇怪了」 卡拉似乎打算裝傻,一臉困惑的歪著頭。 「??你做了什麼」 靈雨跟張葉清都上前詢問,看得出來是好奇為何卡拉會有如此憎恨的心態。 由於千甄的事情不能說,賴天凌就撇開這一點說明被對方認為開後宮的狀態而導致不滿,有些無奈的苦笑,知道這樣的說法看在兩人眼中可能多少有點漏洞,畢竟兩人沒有什麼關係,沒有理由為這樣的事情就感到不高興,主要還是為了塔斯圖拉羅才會生氣。 「??貓膩」 張葉清眼睛一眯,似乎想到了什麼事情。 「有同感」 靈雨也是相當的想法,將目光轉移到卡拉身上。 兩位少女隨後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跑到遮陽傘之下,等到更換隊伍的時候才出現,雙方靠在一起正在討論某些東西。 14 接下來的戰局不說也知道結局,可憐的賴天凌莫名承受著各式各樣的球類襲擊,其中還有一顆會冒出刺鼻味道的鐵球,躲過一時卻躲不過一世,最終無奈地投降表示真的不想玩下去。 後來更換成另外兩人的時候,張葉清則是跟卡拉進行相對比較不錯的友誼賽,兩位超人都在限定的條件下徹底發揮實力,結果則是體力較好的某位與巨狼之魂融合的現任頂尖武術家獲勝。 至於靈雨,後面則是跟清醒的塔斯圖拉羅一較高下,兩人儘管看起來不對等,實際上,作為天選之人的身體素質不用多說,幾回合下來,人類一方還是比不過超人。 「吃中飯吧!」 賴天凌雙方合十,立刻讓AI將食物拿出來給眾人品嚐。 事先準備好美味食物擺放在眼前就是無比吸引人,頂級的肉類搭配恰到好處的火候,兩三下就被飢餓的眾人吃光,連平常拘謹的卡拉都不客氣的大快朵頤,唯獨靈雨的食量普通,吃了幾個就飽,轉為品嚐新鮮蔬菜。 就這樣,一段時光緩緩流逝,每個人都依靠個人的方式度過,直到金黃色的光芒從地平線的那一端浮現,塔斯圖拉羅有些感慨地嘆了一口氣,似乎覺得意猶未盡。 「不要擔心,爸爸還準備了相當有趣的夜晚環節」 賴天凌相當高興的說著,讓塔斯圖拉羅的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算不上是精心準備,就是稍微帶有一點娛樂氣氛的做法,而夜晚跟海灘後面的一片樹林,兩位同樣出身地球的少女都在瞬間理解到可能性,只是雙方似乎都興趣不太大。 「咳??那麼差不多了,宣布試膽大會開始!」 賴天凌讓機器人們舉起看牌,亮起試膽大會四個中文字。 由於人數不多,附近樹林又是茂盛到看不見深處的程度,可謂是相當棒的一個地點,在這樣的地方進行試膽大會絕對相當有氣氛,加上A有稍微加工一點,相信到時候的情緒渲染應該會相當到位,讓大家都留下愉快的記憶。 「開始抽籤!」 賴天凌一如既往將AI製造好的籤盒放在桌上,讓幾個人隨意抽取。 考慮到兩人一組的緣故,其中會有一個人落單,而他已經準備好獨自一人行動的打算,這樣一來就能幫忙在場景中換裝嚇人,稍微回歸一下該有的童心。 「??又是我們兩個人」 靈雨跟張葉清互看一眼,大概也知道可能性。 「卡拉老師我們一起去吧!」 塔斯圖拉羅相當興奮地走到起點,想要立刻衝進樹林裡面。 賴天凌稍微交代了一點事情,主要就是希望大家玩得快樂不要摔倒在地上以及迷路之類的意外,儘管機器人都能迅速前往卻不是第一時間,如果讓衣服弄髒或是留下陰影之類就是得不償失。 「出發!」 塔斯圖拉羅聽完賴天凌的說明,第一時間就衝了出去。 卡拉同樣跟在後面一同前進,至於另外一組則是根據另外一條路前進,反正終點都是一個方向,稍微對照一下地圖就大概能夠知道前進的方向跟位置,倒是沒有太多困難的地方可言。 「??天凌先說好,如果在半路中扮鬼就要乖乖作好被鬼攻擊甚至壓進樹林裡面的準備」 張葉清微微一笑,擺明就是打算創造既定事實。 「我不會那樣做??接下來幾個月時間裡面你吃飯都小心一點」 靈雨則是直接挑明不想要賴天凌介入,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單純不想玩。 「沒問題,我從一開始就準備好嚇誰」 賴天凌識相的放棄這一組,決定跟另外一組玩。 兩人前進過後,他讓AI監控一切避免意外發生,自己則是獨自一人去嚇嚇塔斯圖拉羅,也算是作為父親的一個小小邪念,想要看看的女兒出糗的可愛模樣。 作為一個孩子,天選之子的女兒幾乎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就算有需要也不用父親的協助,從誕生到現在都是獨自一人前進,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獨立個體,根本不需要他人的幫助就能過活,儘管對於雙親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特別是有些孩子特別麻煩難纏,好比養著一個大爺般不好伺候。 但是,賴天凌身為一位父親多少也想要做點什麼,希望能夠看見塔斯圖拉羅難過的開口說出需要幫助的話語,甚至扮演逆境當中的英雄角色,完成一個男人該有的小小夢想。 「哇!好多漂浮的人頭??那是什麼??骨頭跟肉!」 塔斯圖拉羅不斷靠近,闖進一個又一個的陷阱當中。 不知道是天性還是本身就擁有特別的能力,這些虛假的東西一個都沒有起到效果,哪怕繼續下去會是限制級等級的可怕狀況,這位少女還是一樣露出笑容不介意的撿起來玩弄,根本沒有一點點的害怕。 看著如此情況,賴天凌多少還是有一點悲傷,知道既然這樣都嚇不動塔斯圖拉羅,下面的東西恐怕更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代表一切的想法都是徒勞無功。 「哀??恩?」 賴天凌剛把裝扮去除,這才發現塔斯圖拉羅的身後是機器人而非卡拉。 那位守護者居然不在身旁,這下倒是讓他有點不安,於是趕緊順著原路去找人,深怕對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東西或是敵對之物??亦或是死星怪物所派出的生物。 「嗚??」 「??」 剛找到人,賴天凌才知道想太多,原來卡拉是被途中一具相對擬真的骷髏嚇到,結果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上前關心發現對方已經昏厥過去,臉部扭曲的表情以及仍然在不斷抽動的身體說明本人是多麼恐慌震驚,於是他默默將對方抱起,迅速帶回到起點的位置,將人用毛毯蓋住,說了聲抱歉便回到試膽大會的附近。 「哈??好無趣」 張葉清面對各種限制級的東西不改面色,甚至伸出手去確定這些東西的真假。 說到底,這位少女都經歷過多少次的戰場,面對好多超乎現實的怪物,如今看見這種程度的虛假之物自然不會有太多想法,反倒是覺得有些無趣的打了哈欠,覺得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也是」 靈雨眼神有些飄移,看得出來多少有點不安。 相比之下,這位少女明顯對神鬼之物還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害怕,儘管沒有卡拉那樣昏厥過去的狀況,些許的冷汗以及亦步亦趨的跟隨都說明心理狀態。 賴天凌想要驚嚇一下兩人卻擔心事後的報復,特別是考慮到女人的怨恨以及可能直接將人推倒的藉口之類,於是暫且還是選擇作罷,待在一旁觀摩一會就決定先行離開。 話說回來,這樣的做法似乎都沒有任何一點效果可言,抵達終點的速度真的都太過迅速,由於考慮到塔斯圖拉羅是今天晚上的主要角色,於是當這位少女抵達現場的那一瞬間,他也不管其他兩位少女就先行將盛大的煙火綻放在天際之上。 這些都是屬於生物的正常樣貌,某種特別的物種會在生命週期的終結點爆炸綻放出驚人的光芒,搭配上事前在體內加裝的一些顏料,若是能夠在夜晚的星空之下閃耀將會是遠比真正煙火還要亮眼的美麗存在。 「嗚哇~好漂亮!」 塔斯圖拉羅通過終點的瞬間看見天空密密麻麻的煙火,迅速加快速度抱著等到那邊的賴天凌。 「這些會持續好幾分鐘,你可以慢慢欣賞」 賴天凌微微一笑,知道塔斯圖拉羅已經完全沒有辦法聽進去。 另外一邊的兩位少女則是陸陸續續抵達終點,張葉清立刻抱住他的另外一隻手臂欣賞美景,至於靈雨則是有點被過分真實的技術所嚇到,立刻要求機器人跟隨,估計是跑到叢林裡面解放一下。 「花!」 塔斯圖拉羅指著煙火,看著火光出現在眼前變成一朵類似花的形狀。 「還有很多的形狀,慢慢觀看都沒有問題??」 「真的很漂亮」 靈雨直接背靠在賴天凌身上,以最佳的仰角觀賞夜空綻放的美景。 儘管被三名少女黏著多少有點難受,考慮到這算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情,他也只能無奈地露出苦笑,堅持直到最後一份煙火都消散才勉強從包圍當中得到一些解放。 「沒有了嗎」 「今天的份量就這些,之後還會有機會看見這些,不用太過擔心,好東西不能一口氣看完,要慢慢來才行」 賴天凌搓揉塔斯圖拉羅的頭,溫柔地告訴少女不用害怕。 反正還有大量的時間能夠利用,一行人就這樣緩緩散步下山,途中,卡拉一臉歉意的跟眾人會合,看得出來是對自身過分失態的情況感到相當抱歉,於是一路上都選擇一語不發,乖乖做個良好的護衛。 回到山下,疲倦的塔斯圖拉羅立刻躺在帳篷裡面,連棉被都沒有蓋上就呼呼大睡,只好讓專屬守護者兼保母去處理這些,剩下其他人則是回到各自的區域休息。 15 「恩~真是好開心」 張葉清躺在帳篷裡面,脫去外衣以相當清涼的姿態在裡面翻滾。 與那種地球上面的簡易型帳篷不同,這裡搭建的模樣從外觀來看是堅不可摧的銀色金屬四方屋,從裡面卻是放著兩張大床的寬敞空間,加上事前準備好的內置風格,略顯粉色以及白底的風格讓人絲毫沒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跟待在旅館的大房間裡面絲毫沒有差別,甚至還不用擔心會有蚊蟲闖進來的問題,內置的微弱電流會將這些小傢伙處理乾淨,提供絕對乾淨舒適的環境。 「煙火是不錯??好舒服」 靈雨同樣將外衣脫去,坐在床上的同時將腳掌放在機器人搬進來的臉盆裡面。 「你還是連一點改變都不要,就是想要當個絕對的普通人」 張葉清看著靈雨腳底的破皮跟傷口,知道剛才在樹林裡面的行走穿著涼鞋就是這樣的下場。 本身就是武術家的身體,後來還有巨狼之魂的加持,如今已經變成類似刀槍不入的強壯軀體,尋常的攻擊都無法對這身肉體造成傷害,小小傷口在短時間癒合恢復如初,吃飯吸收營養的效率極佳,各式各樣的好處完全數不清,與過去一旦強硬戰鬥就會感到疲倦的狀況截然不同,擺脫了往常偶爾都會在休息的時候出現劇烈的情況。 「你是會死的關係,跟我不同,要知道我可是相對健康??痛」 靈雨拿起機器人的熱毛巾擦拭腳掌,頓時感到些許的刺痛。 「不光是那樣吧,你似乎有著其他理由??別動,我幫你擦藥膏」 張葉清不相信這樣的說詞,順手拿起機器人手中的藥膏幫忙治療傷口。 「總之我想要以一個人的身份活下去,你不用??好痛!輕一點!」 靈雨就是堅持以普通人類的狀態度過人生,不管其他人的想法與意見。 「??吶,莫非你是覺得無法跟天凌走到最後才會決定這樣做」 張葉清將藥膏扔給機器人,利用遞上來濕紙巾擦拭手掌。 其實要察覺到這一點並不困難,賴天凌可以存活萬年以上,塔斯圖拉羅也差不多有千年以上,儘管巨狼之魂或許能夠保證活到將近千年,對比心愛之人漫長的人生也許僅僅是小小的一段光陰,比起延長壽命依舊要看著愛人悲傷的表情,不如在本該擁有的歲月當中活出自己。 「??你不是還有朋友,如果走到最後誰都不在難道不會感到寂寞悲傷嗎」 靈雨開口詢問張葉清,似乎算是承認剛才的那個問題。 「不會,跟你不同,武術家打從一開始就做好隨時有可能會死去的現實,不管是被對手殺死還是安穩活到最後,我們的壽命本來就比一般人長,所以白髮人送黑髮人是常見的事情??這樣說吧,等到我活到一百歲的那一天還是一個能夠自由行動普通人,像我們的老祖就是如此,活了將近兩百年左右的光陰,那個時候,不管是諾拉還是芙蘭都會離我而去,這是不可避免的一點」 張葉清稍微解釋一下,當看見靈雨困惑的表情又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 毫無疑問,武術家不是早早在戰場或是對決當中離世就是活得比任何人都還要長久,因此當出生的那一刻就不斷被現實灌輸與常人不同的觀念。 「??我不行,如果真的出現那樣的事情肯定會無法接受,既然無法陪伴走到最後,不如有著普通人該有的正常人生」 靈雨率直的開口,直接掀開被子躺進裡面。 「是嗎??我不一樣,既然能夠活就要活到最後,掙扎走到最後一刻也無所謂,能多一天是一天,何況朋友離去並不代表就消失,我能夠活得越久,他們更會永遠在我心中不會消失」 「精神論??」 「總比你的消極態度好」 兩人也沒有什麼好多談的部分,價值觀念本來就是一個無法認同的地帶,至少現在雙方無法取得一致的認同。 差不多經過了一段時間,外面只能剩下些許的蟲鳴鳥叫聲響搭配上海浪一波一波席捲沙灘的聲音,這樣萬籟俱靜的時刻,幾乎每一個人都緩緩閉上雙眼睡去。 「??你去哪」 靈雨緩緩開口,發現張葉清偷偷起身往門口走去。 「廁所??」 「那我也一起去」 靈雨掀開被子穿上涼鞋,一臉微笑地跟在張葉清的身後。 這種時間剛好要上廁所,說來是沒有人會相信的事情,睡前明明沒有多喝什麼水或飲料卻需要方便一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有點詭異,於是緩緩跟在後頭前進。 「你會不會想太多??隨便你」 張葉清打了一個哈欠,伸手搔了搔後腦。 來到夜晚的沙灘邊,些許的涼風吹撫而過,靈雨的身體頓時打了一個冷顫,所幸機器人迅速靠近將保暖的衣物遞上才不用擔心會感冒。 「我去那邊,你呢」 張葉清詢問身後的靈雨,不等答案就鑽進草叢裡面。 之前在裡面主要是被嚇到快要控制不住才無奈蹲在那種可能充滿異星蟲子的草地,如今能夠借助機器人提供的利器自然沒有興趣在大自然中解放,於是請機器人開啟傳送門,回到星艦的房間裡面放鬆。 而等到靈雨消失在門的另外一端,張葉清迅速解放,利用旁邊的溪流清洗一下手掌,沒有前往賴天凌所在的屋子,反倒是脫下鞋子漫步在海邊,任由冰涼的海水打濕腳掌。 晚上所談論的那些話題確實在心中留下了些許的疑惑,如果真的無法活著陪伴心愛之人,選擇在最好的時間離去是否會比較好的選擇,如果能跟諾拉芙蘭差不多的時間一同離去,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結束。 「??真是的,怎麼能夠被她影響」 張葉清甩甩頭,將不滿的想法排出大腦。 確實,既然與賴天凌的相處會是無法待在一起的結局,不如跟相同時代的人走到最後,聽上去也會是最好的一份結局。 但是,永遠不能忘記的一點是,活著就會有嶄新的邂逅,也許在漫長的人生裡面會遇到許多美好的人事物,就如同一直需要小竹陪伴以為會是獨自一人沒有朋友的那個過去自己,誰知道一年之內會發生多少事情,永遠都不能界定猜測未來的發展,這一點是瑪莉女士親自展現給後輩們。 「好!回去吧」 張葉清大吸一口氣,轉過身往房屋的位置前進。 另外一方面,由於回來沒有找到對方的關係,靈雨以為這位少女想要偷跑在先,所以趕緊跑到賴天凌的房門前,用力地敲了幾下,等到開門不由分說地詢問。 「??沒有,真的沒有,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進去看看」 賴天凌尚未睡著,依舊顯得精神不錯。 靈雨迅速進到房間仔細觀看一番,確實完全沒有張葉清的身影,一臉疑惑的時候,對方從門口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夜襲偷跑」 「咕??」 靈雨無言以對,只能雙手掩面承認自身想歪。 「??既然都還醒著不如一起喝杯飲料放鬆一下吧」 賴天凌拍了拍手,想到一個不錯的辦法解決問題。 在夜晚的星空之下,三人在機器人們推出的圓桌椅子上輕鬆品嚐各種特別的飲品,對著皎潔的衛星想起地球上面的月亮之美,不由得將內心的焦躁都去除。 「哈娜還是沒有來」 張葉清直接開口,說出一個沒有提及的內容。 個性直爽加上本來就沒有親身體驗過阿姆特一族的狀況,能夠自由提問暢談也是理所當然,反倒是同樣直率的靈雨卻不曾開口,似乎是能夠體會那種失去一切想要畏縮在狹小空間裡面度過的想法。 「??她的選擇,我也沒有辦法」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不管說什麼恐怕都沒有用。 「天凌你找她談過了嗎」 面對靈雨的問題,賴天凌直接將上一次的談話內容說明一遍,語氣當中多少帶有一點無奈。 儘管已經對話過一次,結果卻遠不如想像中的良好,甚至可以說是以相當糟糕作收,心中的無奈也透過話語傳達給在場的兩個少女,算是變相地尋求協助。 「??不能直接把人抓出來嗎」 「你太直接了,人家又不是我們地球出身的人,各方面的思想價值觀都不一樣」 張葉清簡單明確的做法遭到靈雨的拒絕,有些無奈地摸了摸頭,似乎不懂武術家的腦袋究竟裝了什麼。 「不然就束手無策了,難道真的要讓哈娜繼續那樣下去嗎??根據我們看見的那個情況,哈娜會轉嫁他人,不如直接幫忙做媒如何」 「你的想法太露骨了」 靈雨翻了翻白眼,對於張葉清有點過分的想法表示難以認同。 轉嫁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那樣的答案還是掌握在哈娜手中,作為認識的友人以及陪伴一段時間的朋友,應該做的事情反倒是解決問題,將選擇權利交給對方才是。 16 「總之這些都等到明天再談吧,今天先好好休息」 賴天凌發現夜已深,擔心兩位少女明天早上會爬不起來。 兩人都乖乖回到房間裡面休息,他則是獨自一人將剩下的咖啡一口吞,感受著些許的苦澀,心情上面也產生了一點難受,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哈娜的事情。 抱著這樣些許卡在喉嚨的不舒服感覺,嶄新的一天開始,塔斯圖拉羅從房間裡面飛奔而出,脫去衣服露出底下的泳裝,似乎還是打算在游一次,身後的卡拉則是慌慌張張跟隨,連泳裝都沒有更換就以內在衣物的形式跳進水中。 「??那樣沒有關係嗎」 靈雨望著吸水的衣物變重,不知道卡拉會不會受到影響。 「我們都不是普通人,怕什麼」 張葉清拿起牙刷清理,搖頭表示超人根本不用在意那些。 「不是,我說天凌的目光」 聽見這句話,張葉清的眼睛立刻凝視著一旁的賴天凌,發現對方確實有點臉紅的撇開視線。 「??準備好出發吧」 賴天凌知道被兩人看見而立刻抽身,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下去。 等到塔斯圖拉羅滿足的上岸,卡拉則是迅速張開翅膀飛到房間前,似乎四肢都用力過度,加上直到回來才發現不成體統的模樣,立刻用毛巾緊緊包裹著身體,尋找賴天凌的身影。 這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後,一行人接下來繼續前往下一個地點,也就是離海灘地區有著一段距離的海岸邊,這個地方有著一個巨大隧道,裡面充滿些許的生物燈光,搭配頭頂之上能夠將淺灘區一覽無遺的狀態,頓時讓人感到相當心曠神怡。 「嘿,這就是水族館可以觀看三百六十度水中景象的那種設施對吧」 靈雨立刻意識到這一點,一旁的張葉清似乎也習慣這種風景。 由於兩人都早就在地球上面看過類似的景色,臉上並沒有太多困惑以及意外的表情,而這些全都被一位天真無邪的小孩所佔據,整個人頓時跑跑跳跳完全停不下來,興奮地不斷拍打著堅固的透明牆壁,像是想要跟隔著薄薄一層的海中動物們溝通。 「慢慢逛,這條隧道大概花費一個小時左右能夠走完,我們在這段期間裡面可以一邊享受美味的食物一邊逛街」 賴天凌接過機器人端起的餐盤,拿起叉子將做好的食物塞進嘴裡品嚐。 塔斯圖拉羅游泳又浪費不少時間的緣故,食物就只好一邊請機器拿著一邊走路品嚐,像是地球上面逛街的時候一樣,邊走邊吃享受一下美好的海底隧道。 「恩??食材的味道」 「這邊有調味」 張葉清一口咬下發現是食材原本的味道,一旁靈雨則是將另外一台機器人端著的調味料加上去,儘管並沒有一下變好卻至少不會覺得毫無味道可言。 「不好意思,我起的晚了一點」 看見兩位少女都不太滿意料理,賴天凌有些內疚地上前道歉。 昨天晚上都在思考哈娜的事情,想不到一個比較好的解決方針,導致入眠的時間稍嫌過晚,結果休息不到兩個小時又被塔斯圖拉羅衝到外面大吼大叫的聲音吵到沒有好好放鬆,於是才會變成機器自動生產料理。 「沒事,中午我來做」 「我也來幫忙」 兩位少女都自告奮勇,雙方對做菜都有一定的經驗,要做出美味的料理不算難事。 「那就麻煩你們??喔,他們走得好快」 賴天凌發現塔斯圖拉羅跟卡拉已經跑到遠處,於是將餐盤放下緩緩尾隨其後。 由於今天還是算陪伴孩子的時光居多,三人包括卡拉都適當的靠近並且跟這位貪戀美景的孩子聊天,偶爾給予擁抱跟親吻,讓氣氛變得更加活躍起來。 「出來了!」 塔斯圖拉羅往外一跳,發現已經成功將海底隧道完全走完。 本來就不算太過曲折漫長的小景觀自然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加上一群人出來的理由就是想要好好享受一番,這個地方僅僅是中途並非終點,沒有理由糾結在這個小小的地方,接下來的景色才是重點部分。 「哇!」 塔斯圖拉羅驚訝地瞪大雙眼,發現眼前的竟然是一片美麗的花田。 大片紅橙黃綠藍靛紫的花海呈現在眼前,相信任何一個小孩都會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於是第一時間就在卡拉的牽扯之下往入口處拼命奔跑,完全進入所謂的忘我狀態。 「這還真是精細??話說外星人的審美跟我們很像呢」 張葉清不經意的開口,沒有想過這裡竟然會如此一片。 「不是這樣,這顆星球本來就是是專屬於人類的喜好而打造,裡面許多事物都是刻意仿造人的感官會喜愛的景物,所以我們才會覺得如此舒適自然,至於花海的部分是我提前訂制,收集了各種剛好配合的花束擺放在此地」 賴天凌稍微給予一點解釋,避免兩人都一頭霧水的模樣。 早先提過這顆星球就是為了觀光而產生,而每個種族都有不同的狀況,不可能所有種族都是一樣的感性,某些美好的景色看在不同種族眼中也有可能是穢物,因此提前根據種族的建議跟審美設計是非常重要的一環,提供全方位無死角的服務就是聰明商家會去做的準備。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天凌是故意給我們看的」 張葉清立刻意會到花田的另外一個含義,立刻拉起賴天凌的手掌。 同居在一起的緣故,這位少女遠比靈雨更快理解到這份美景的意思,特別是在塔斯圖拉羅遠去過後,接下來就是三人隨心所欲的時間,可以安全自在的享受約會般美好氣氛。 「給你們看是真的,至於你所說的約會就算了,三人行就沒有那種??」 「那就走吧,約會開始」 靈雨牽起另外一邊的手,拉著賴天凌往花田的入口走去。 好不容易能夠看見如此美好的景色,兩名少女倒是心有靈犀的互傳眼神,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先放下對手的事情專心享受這樣的風景,眼前這樣的世界可是地球上面絕對體會不到。 「咦?」 賴天凌沒有察覺到兩人的心情,整個人被拖著往裡面走去。 第一道入口處,一朵朵新紅的花朵綻放,與地球上面那種長著刺的玫瑰不同,這裡的每一朵花都沒有刺,加上裡面還散發出驚人的香味,頓時感覺心情都飄飄欲然,顯得相當舒服安心。 「這裡是為了讓踏進的人可以先暫且放下過去的事情,全身心享受這樣的舒服狀態而設計,所以花香會多少給予比較多一點的刺激」 賴天凌試圖解釋一番,展現一下學習到的知識。 儘管沒有想到花香竟然如此有用,能夠得到這樣的好處也是求之不得,畢竟這一趟旅程到現在撇開陪伴塔斯圖拉羅以外就是可憐的邊緣狀態,幾乎沒有跟誰能夠聊上天,差點都以為這趟是自己的懲罰之行。 踏進花園裡面,花的香氣逐漸濃郁起來,算是已經將鼻腔都滲透的那種情況,普通人早就已經無法自由地思考,陷入被本能完全支配的狀態,一個運氣不好還有可能會因氣味而出現類似中毒的現象。 「有點難受??」 「來」 賴天凌把一顆藥塞進靈雨的嘴巴裡面,避免出現昏厥之類的情況。 由於老早就知道某位普通少女的體質會出現異常,所以該有的提前準備也都完善,這顆藥物隨身攜帶,就是為了像現在這樣的情況能夠安定狀態不會出現意外。 「謝謝??好喜歡你~」 一路前行的過程裡面,賴天凌努力介紹花朵,哪怕兩人根本沒有毫不在意也無妨,這樣寧靜空間以及美麗風景就是最好的放鬆,特別是當一陣風吹撫而過,少女們的秀髮飄逸,凋零的花瓣隨之散落,那樣的光景肯定是至今為止的人生當中最為重要的一段。 17 「天凌??喜翻」 張葉清昏昏欲睡,連話都有些講不清楚。 跟吃下藥物勉強能夠支撐意識的靈雨不同,這位少女幾乎就是跟酒醉差不多,儘管對身體不會有太大影響,短時間裡面還是會跟發酒瘋的狀態差不多,沒有那麼容易恢復過來。 「我??也是」 靈雨剛說出口就停頓了一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跟先前的狀況出現改變,現在的情況比較偏向於微醺,儘管意識還是有些困惑,至少理智的部分仍在,所以聽見另外一人不斷說著喜歡幾個字也理解到不正常,所以相對穩定了不少。 「謝謝你們??我真的是相當幸福的一個男人」 賴天凌回敬兩人給予輕撫,微微一笑繼續前進。 第一座花園過去,隨著那樣強烈的花香退去,兩人的意識都在慢慢恢復過來,張葉清強大的身體素質幫助清醒,隨即又想起剛才不斷說出的話語,於是短暫的陷入沈默,紅著臉低下頭卻依舊抱著手臂不放。 另外一邊,靈雨在中途就清爽不少,提前度過了害羞情況,眼下就能夠恢復正常,唯一的不同在於手臂從緊抱變成十指緊扣,這樣就是目前的極限所在。 「第二座花園是橙色,這樣的佈景能夠讓人充滿活力,搭配上些許的柑橘香氣,可以把身心上面的不舒服洗去」 賴天凌照本宣科,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類型的花。 與之前那種赤紅色一片的景象不同,眼前的橙色花園給予人相對舒服的感覺,不光是顏色的深淺那麼簡單,主要還是散發出來的花朵氣息減少許多,總算沒有之前那種讓人心情盪漾的狀況。 「恩??確實很舒服」 靈雨深吸一口氣,發現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喜歡就好,裡面還有不少可以逛的地方,多走走看看吧」 賴天凌帶著兩人往裡面走去,看著不少經典的修剪,其中還有一些龍之類的模樣。 符合人類的審美就意味著這樣的生物肯定會存在,自古以來,人類都有一種將那種集合眾多物種融合在一起的想法,認為大自然中會出現超乎想像之外的可怕怪物,不光是用來驚嚇震攝那些愚昧無知卻過分挑戰環境的傢伙,更多也是一些國家宗教為了樹立威嚴所創造出來。 撇開這個相對特別的一點,其他創造也都是工匠們的精心設計,每一個都栩栩如生,加上使用橙色作為主要,每一個都給予人驚喜之外還有滿滿的活力泉源。 「嘿,做得確實好」 靈雨佩服的點頭,對此抱有些許的興趣。 待在這一區要欣賞作品的緣故,這位少女緩緩鬆開手,不斷在龍的周圍轉換,不時露出些許的驚訝表情,甚至忍不住動手去看看每一朵花的搭配,畢竟這可不是簡單的大樹修剪,而是花朵的層層堆疊,兩者之間有著相當巨大的差距,想要將缺乏根部的柔軟變形之物擺放整齊確實並非是一件易事。 「??人家也去看看」 張葉清同樣鬆開手,雙臉漲紅的跑到旁邊。 儘管兩人在彼此的競爭之下會顯得有些激烈,實際上,雙方還是尚未成年的少女們,那份天真的情懷依舊不變之下,賴天凌還是想要先享受這樣的愉快生活一段時間。 三人分開過後,作為相對感性的靈雨則是一馬當先跑遠,不光是龍,連附近的一些小工藝品都不斷觀賞,露出吃驚的表情不斷觀察,渾然忘我之下根本不在乎張葉清的行動。 「咳??還是牽手比較舒服」 張葉清收拾好心情,繼續抱著賴天凌的手臂。 「想要看點其他的東西嗎」 賴天凌知道張葉清對這些興趣不大,於是另外一個不錯的方法。 總會出現不喜歡的人,他老早就知道有時候不容易滿足每一個人,因此在這種出遊的時候也就準備好了各式各樣的玩具跟遊戲,儘管不能提前往下一個區域移動卻能享受一下簡單的氣氛。 「我看看??國王遊戲」 「駁回」 張葉清看了一眼講出一個根本沒有的遊戲,讓賴天凌在一秒鐘裡面選擇拒絕。 由於這位少女就是如此喜歡自己,這樣的一點壞心眼並不是什麼值得批評的部分,於是選擇了平常兩人待在家中會玩的遊戲,那就是靠骰子決定命運的大富翁。 普通的版本對於少女來說興趣不大,張葉清在規則裡面追加了不少內容,甚至可以說是把大部分的東西都修正了一番,得出的遊戲其實已經跟原本的相差甚遠,幾乎快要看不出正常,就是單純的兩人甜蜜之旅。 「六點??命運牌??可惡」 張葉清拿起人偶,發現又是走到命運,翻開的東西又是退後。 「換我??拿到一張破壞卡,準備將蓋好的房子破壞」 賴天凌微微一笑,立刻將張葉清搭建好的房子毀掉。 規則上面的變更就是有著大量能夠使用各種效力的卡片,少女非常喜歡看著一口氣逆轉局面的做法,於是才會在命運機會裡面塞入這些,目的就是為了可以一口氣給予驚喜,也算是一份天真爛漫的態度表示。 「嗚??看起來要準備逆轉了!」 張葉清抽出一張卡片,立刻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掀開能夠將所有房子都炸毀的核彈卡。 「又回到原點而已??」 「你們玩得也太瘋狂了吧」 賴天凌剛準備繼續骰一顆,靈雨的聲音頓時從背後傳來。 原來已經將這一區都看完的緣故,這位少女想說準備前往下一區,沒有想到兩個人竟然鋪設了桌子開始玩桌面遊戲,而且還是那種莫名的魔改版本,簡直是讓人無言以對。 「好,既然靈雨逛完那就往下一區前進」 賴天凌將東西都收拾一番,興致勃勃地起身準備離開。 「切??本來好不容易逆轉的說」 「這遊戲根本就沒有打算結束吧」 面對靈雨的吐槽,張葉清刻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三人繼續往下一個區域前進,這裡則是綠色一片花朵,有如一望無際的草原般廣闊舒暢,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份休息之處,跟之前兩處那種明顯奢華大氣的氛圍不同,這裡不僅給予眼睛休息,散發出來的香味也讓人想要睡覺。 「呼??呼??」 塔斯圖拉羅躺在卡拉的腿上,一臉滿足的呼呼大睡。 似乎是前面闖得太快太兇,少女如今躺在花朵之上,枕在柔軟的大腿之上,閉上雙眼緩緩進入夢鄉當中,哪怕賴天凌等人靠近都沒有察覺,依舊嘴角流著口水發出傻傻的笑聲。 「??我們也休息一下吧」 靈雨拿起手帕擦拭塔斯圖拉羅嘴角的唾液,找了附近的一處區域,突然有點疲倦地躺下。 「也是」 張葉清同樣直接一個翻滾就躺在地上,眼神不忘提醒賴天凌該躺在哪邊。 「好好」 賴天凌有些苦笑地躺下,稍微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藍天白雲搭配上翠綠花海,這樣的美好情景之下確實容易讓人感到安心,不由得就這樣闔上雙眼,儘管能夠感受到兩人份的重量從旁邊壓過來,他卻也沒有推動,僅僅是任由兩人隨心所欲。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賴天凌發現眼前出現塔斯圖拉羅的睡臉,看得出來應該是起床發現三人黏在一起,於是就這樣撲了上來。 「??早安」 卡拉的眼神當中充滿怨念,看得出來是被捨棄的不滿。 賴天凌的狀態確實能說是想盡齊人之福,左右兩位少女,中間的軀體則是躺著一位可愛的女兒,這樣的情景之下如果都不算是幸福那就是傻瓜的想法。 「??要不等一下」 賴天凌不忍心喚醒三人,於是跟卡拉商量一會。 「您請便」 卡拉沒有多說什麼,張開翅膀翱翔天空。 知道這位女性肯定是相當不高興,賴天凌也是無可奈何,就有如對待哈娜般不知所措,畢竟過往的人生裡面都是獨自一人度過,根本沒有多少跟女人相處的經驗,頂多就是之前的女友算是一位,只是,那樣的相處比起戀人或許更像是同情的成份居多??而且是對方給予。 如今身份地位都與那時截然不同,情況卻依舊沒有任何一點改變可言,不懂與女性對話還是一個糾結點,每一次的聊天都會出現類似隔閡的狀況,不是難以理解對方的意思就是總是會搞錯想法,弄到雙方都不太愉快的下場。 正因如此,人的個性也許就是這樣,不擅言詞的人總是會被一群外相充滿活力的女子們拉扯,透過這樣的關係理解到廣袤的世界是多麼美麗,從而更加珍惜與這些人在一起的時間。 「呼??早安爸爸??啊!時間不夠了!要趕緊去下一區!」 塔斯圖拉羅緩緩睜開雙眼,赫然想起目前的時間,知道離夕陽西下沒剩多久。 「不要用跑的??用飛的就算了」 賴天凌剛想要開口提醒不要跌倒,誰知道卡拉直接將人抱著飛到天空。 18 「那孩子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育一番??繼續下一區吧」 靈雨活動了一下身體,拉起一旁的賴天凌。 「等等,葉清??」 「那傢伙昨天睡得很好,今天不可能缺少體力,只是想要多貼在你身上久一點而已」 靈雨凝視著張葉清,知道對方不可能聽見動靜毫無反應。 「??武術家隨時都會警惕周邊的情況,塔斯圖拉羅那種程度的動靜不可能不讓人清醒」 張葉清無奈地起身,一看就是清醒的狀態。 面對這樣的裝睡行動,賴天凌也只能稍微苦笑一下,繼續帶著兩位少女往下一個區域行動,接下來是體驗當中相對會稍嫌不太舒服的地方,看情況而論,搞不好會直接被厭惡而選擇跳過。 藍色花朵包圍之區域,自古以來就有不少人將這種顏色當成憂鬱的象徵,一語雙關的文化也不少見,導致多數地球人都會在第一時間拒絕這樣的畫面,認為有害身心該有的健康。 「??沈靜的香氣」 張葉清嗅了一下味道,頓時感覺到身體的變化。 「沒錯,與地球上面的憂鬱不同,這裡的花朵會散發一種令人沉殿下來的香氣,也是因此刻意將多數的花海都設置在兩側,提供一條筆直的通道讓我們前進??其實這樣的地方應該擺在最後才對,偏偏當初的設計者不是人類,所以把這樣的地段放在中後段,包括前面的綠地也是,編排上面應該有所改變才對」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說著,知道這樣的安排多少有點詭異。 提起人的心情拉抬到高漲便應該給予沈穩放鬆,沒有哪個設計是連一點鋪墊都沒有就直接來最激烈的部分,隨後又給予活力等等,後來又莫名連續兩個安穩的區域,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無比奇特。 「也沒有關係,反正這樣的花海在地球上面是看不到,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其他的部分就當作贈送的就好」 靈雨沒有感到不滿,反正覺得這樣的花海已經足夠美麗。 「下一次可以改變一下路徑??對了天凌,之後能不能帶我的同學過來看看」 張葉清詢問賴天凌,不希望這樣的風景僅有自己能享受。 由於拍照的部分會讓AI以最好的角度跟方位拍攝,因此不需要依靠糟糕的相機跟抖動的手臂,待在走到最後就能直接看見精彩的照片,所以一行人根本沒有攜帶任何東西。 問題是,這個地方如果僅有獨自享受總是會覺得有些虧欠,還是希望能夠眾人一起觀賞,特別是還有著不少朋友的人更是如此,心中依舊嚮往能夠與每個認識的友人一起度過。 「那當然沒有問題,等到暑假結束過後你們第一週不是剛好放假兩天,那個時候所有人都在,想帶誰過來都可以,就是塔斯圖拉羅跟我們的關係你懂」 賴天凌豪不客氣地答應,沒有太過在意這些。 「沒問題我懂」 張葉清豎起大拇指,非常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說完這些,一行人剛好也差不多抵達這個區域的盡頭,考慮到這種美麗的淡藍色花朵數量稀少,能夠綻放那麼多已經屬於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下一個區域是浪漫的紫色,這裡也是倒數第二的區域,這裡氛圍給人一種淡淡的躁動,讓人的心跳微微上升,不由自主地產生一點戀愛的味道。 「腎上腺素提升,觸動大腦的情緒波動,難怪會讓人產生戀愛的感覺」 張葉清直接以簡單的說法回應,頓時讓些許的神秘氣氛蕩然無存。 「你說得也太直接」 「那又無所謂,喜歡的心情不會被改變才是重點??還是說某人是靠著動情才會有戀愛的感覺」 張葉清稍微用手遮掩一下嘴唇,裝出一副嘲笑的模樣。 「戀愛是依靠身體的激素,結婚卻是一輩子的責任,某人恐怕只知道前面而不知道後面的重要性」 靈雨皮不笑肉笑的回應,看得出來內心被花香緩緩激起怒意。 看起來這片花海沒有拉出兩人的浪漫元素,反倒將原始的對立情況引起,這下子,短時間裡面應該就沒有辦法繼續穩妥下去,於是賴天凌只好一邊苦笑一邊陪著兩位少女。 伴隨著微風的吹撫而過,三人不時需要閉上雙眼以免花瓣飄到眼前,只是,有如夢境一般,每當眨眼的瞬間,花朵們就有如出現躍動,時而晃動時而停滯,呈現出一種相當可愛的狀態,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上前碰觸。 「這就是所謂的浪漫嗎」 賴天凌點頭表示理解,撇開兩邊少女的吵鬧。 增加的激素給予人些許的靈感激盪,有如創作者們經常需要的靈光一閃,而面對這樣的神秘肯定能激起人類的好奇之心,從而達到各式各樣對於此景的幻想,那就是所謂的浪漫。 「戀愛是重要基礎!」 「結婚更需要責任!」 兩人就這個話題吵不完,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抵達最後一塊區域。 黑白相交的世界,眼前所呈現的景色便是如此,看上去有點像是走進老舊的歷史裡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兩種顏色,其他色彩都被這些強烈的存在感所影響淡淡退去。 「這裡是??沒有味道」 張葉清發現剛才的激動情緒退去,立刻被這裡的景色吸引。 「沒錯,這裡是最後的一處,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迷宮,接下來我們將會分成三人,各自選擇一條路,裡面有錯綜複雜的道路,走到最後,我們將會抵達兩個不同的終點,算是體驗一下黑白交錯帶來的紊亂」 賴天凌饒有意思的說明,讓兩人自行選擇道路。 這個地方算是當初工匠根據人類身體特色打造的區域,專門用來提供客人娛樂作用,多半的情況底下都能讓裡面的人失去方向,最終只能順著既定的一條道前進,直到抵達最後的區域為止。 「兩個終點??沒問題」 張葉清看了一眼靈雨,似乎想要把這個當成一場競爭比賽。 誰先抵達剛好跟賴天凌同一個區域的終點就算是獲勝,這位武術家少女似乎就是這麼說明,目光給予了些許的挑釁意味,強迫對方必須要跟上這個略顯無趣的遊戲。 「可以,到時候你可不是無法接受」 靈雨迅速答應,對此沒有太多想法。 兩人同時選擇了一條路,賴天凌自然而然地選擇第三條,反正裡面錯綜複雜,根本沒有一條正確的道路,因此隨便選擇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太過在意這些。 漫步在黑白的花朵叢林之間,雙眼不能太過黏在那些顏色上面,否則容易會出現精神渙散之類的狀況,主要在於人類的身體並沒有辦法接受大量相似卻有著些許不同的訊息,這樣的處理會造成大腦當中前所未見的負擔,多數情況底下就會出現頭暈目眩的情況。 「這個地方又是怎麼回事」 賴天凌有些好奇地注視著附近的花朵,搞不懂為何非要搞成這樣。 大概是之前單子上面有將一行人的數量都報上去的緣故,結果莫名讓對方搞錯以為是一群女人爭搶一個男人的戲碼之類,或者是說,這根本就是某種刻意而為之的情形,總之具體的部分真的是令人頭疼不已,想要推測出一個答案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既然找不到比較好的想法,賴天凌也只好默默地走在這樣幾乎完全相似的世界當中,根據毫無意義的直覺尋找著離開的一份出路。 黑白的花朵無比美麗卻毫無一點味道可言,他無法好好享受這樣的狀態,只想慢慢穿越這個地方抵達所謂的終點。 由於肉體早就被改造到與人類相差甚遠的關係,想要跨越這樣根本不算障礙的情況可說是相當簡單,大概幾分鐘的時間就走到盡頭所在,畢竟老早就知道終點的位置,只要不被左拐右轉的麻煩所影響就不用擔心這些。 「抵達終點了嗎??沒人?」 賴天凌走到終點所在的地方,緩緩伸起了一個懶腰。 不知為何在這裡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遇到,也不知道是一行人在裏面出了甚麼情況還是真的就這個地方不斷轉,結果失去方向而不知道出口。 賴天凌也沒有多想,反正這個地方肯定不會有甚麼問題,只要待在原地休息一段時間,遲早能夠看見一行人的回歸,在此之前,慢慢等待即可。 「辛苦了」 賴天凌微笑迎接首位脫逃而出的人物,略感到些許的意外。 第一名既不是張葉清也不是靈雨,而是本該陪伴在塔斯圖拉羅身旁的卡拉,不知為何居然是這位女性率先脫逃成功,似乎其他人都還在裡面找尋出路而感到頭疼不已。 「??殿下呢」 「沒回來,應該還在裡面逛??坐吧」 賴天凌品了一口茶,拉開旁邊的椅子。 反正著急也不會有用,這本來就是一個小小的遊戲,AI全程都在監控裡面的一切,這顆星球更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理論上來說,除非出現完全超乎想像之外的危險存在,例如死星底下的某種生物,否則應該不會有太多問題才對。 「??是」 卡拉乖乖待在位置上面,同樣接過機器人提供的茶杯品味。 19 相當尷尬,本來還以為出來的人會是其他三位少女的一人,結果偏偏來了一位真的無法輕易對話的人物,這下子氣氛就要徹底凝結起來,雙方之間估計也沒有甚麼話題可聊,像現在這樣的局面不知要持續多久的時間。 「??殿下五分鐘左右沒有出來,此身便會踏進裡面尋人」 卡拉直接了當的意思讓賴天凌立刻點頭表示同意,沒有任何拒絕的道理。 將塔斯圖拉羅至於第一優先順位,甚至當成神明一般對待,盡管這樣的行為對於孩子本身的成長並非一件好事,至少也不能說是一種錯誤,畢竟將來肯定還會有更多人的做出一樣的行徑,先去適應一下永無止盡的善意總比立刻承擔無限憎恨來的好。 「??五分鐘到了」 賴天凌微微一笑,告訴卡拉時間已到可以進去找人。 「是」 卡拉立刻從終點的位置往裡面走去,速度飛快到令人吃驚。 「真急」 賴天凌再度品嘗一口熱茶,滿足地躺在椅子上面。 過了一段時間,第二位通過者出現,正是根據天空上方盤旋的卡拉從而找到位置的塔斯圖拉羅,看的出來本人多少有點不服氣,認為自己本來有機會獨立找到出路,這樣一來就變成依靠別人的努力,無法證明已經逐步脫離孩子的年紀。 「十分抱歉,只是太過擔心殿下而做出的行動」 卡拉知道這樣的行為形同作弊,因此有些歉意地低下頭。 「先喝杯茶吧」 賴天凌趕緊介入其中,避免進一步出現問題。 塔斯圖拉羅雖然多少有點不開心卻不是一個會無理取鬧的孩子,也知道證明自身長大的辦法還有很多,不需要糾結在一件事情上面,於是跟卡拉多說了幾句話,隨後來到座位上面好好品嘗熱茶。 「卡拉小姐也喝一點吧,這些可是特別從盛產的星球上面採取過來,味道聽說都相當棒」 賴天凌柔和的勸說,深怕卡拉過度在意的表情會影響到塔斯圖拉羅。 責任感越強的人也就意味著越是容易對自身所犯下的錯誤不斷糾結,往往會因為一到兩次的失敗而陷入無法自拔的鑽牛角尖之中,這種情況下就需要有人從旁邊輔佐才知道應該拋棄過去的失誤,朝著未來的方向繼續前進。 「??是」 卡拉拿起杯子輕抿一口,微亮的朱唇散發出些許的熱氣。 如果說張葉清的優雅屬於武術家特有的力與美融合,千甄跟靈雨都是後天不得已而學起來,眼前的這位女性就是所謂真正意義上的貴族,不光是手掌乃至手指,甚至連體態以及姿勢都能散發出一種氣場,有如一位公主。 「??請問有何事」 「卡拉小姐的舉止相當優雅,難怪塔斯圖拉羅短短的時間裏面就能展現這般氣質,多虧有一位好老師的教育所致」 賴天凌立刻誇獎一番,希望從旁協助能夠帶來比較好的結果。 聽見這份讚美,塔斯圖拉羅顯得相當興奮不已,認為整個人學業有成先不談,連關鍵的優雅氣質都有所培養,這可是成為淑女乃至上位者的第一要點,對於一名急於證明自身成長的女孩來說簡直是不可多得的一份驕傲資本。 這位少女的愉快也立刻讓卡拉安心下來,先前那種緊繃的臉蛋總算是恢復正常,同時也給予賴天凌一份感激的眼神。 他本人對於別人的感激不感興趣,只要作為家庭成員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交惡即可,大家和平相處豈不美哉。 「咦?!」 張葉清跟靈雨一前一後抵達,紛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某人出發的速度飛快,腳程也是眾人當中數一數二,偏偏在幾個轉角處遇到所謂的岔路,又不知為何莫名失去方向感,從而在當中迷失;另外一人則是單純腳程慢,沒有辦法跟上隊伍。 「總之,今天的娛樂到此結束,大家玩得還開心嗎」 「開心!」 塔斯圖拉羅相當愉快地高舉雙手,似乎顯得相當滿足,直接跳到賴天凌的身上撒嬌。 看的女兒心滿意足,賴天凌自然覺得努力沒有白費工夫,加上明後天都還有其他遊樂設施等待,相信要讓孩子失望反倒是一件難事。 「那麼今天就先休息吧」 賴天凌稍微拍了拍手,立刻讓眾人可以選擇解散。 盡管目前依舊是晴空萬里,今天的行程卻僅僅就這麼一個,於是只好先就地解散,在晚飯以前都給每個人一點可以喘息的空間。 張葉清對花海還有一點興趣,跑到AI機器人那邊觀看照片的部分,打算從中挑選比較好的一些送給地球上面的同伴。 「麻煩開啟前往塔斯圖拉羅星的傳送門」 靈雨要求前往塔斯圖拉羅星上面,準備去確認一下女僕咖啡廳的情況。 「去探險了!」 塔斯圖拉羅一臉興奮地離開賴天凌,立刻換上簡易的裝備,看的出來打算探索一下這顆星球上面的未知部分。 突然間,周邊就剩下他一個人,思來想去還是獨自一人待在河水邊開始釣魚,享受一下久違的個人時間。 說來也是好笑,在一切改變以前,賴天凌這個男人此生並未做過甚麼大事,每天的奢求就是安穩地活著,不要連僅剩的生活都被剝奪,因此卑躬屈膝的度過日子,從狹小的夾縫當中尋求生存的機會,日子過得絕對不算幸福卻也沒有一點愉快,就是跟機器一樣重複永遠不變的相同。 那樣的情況卻已經是半年以上的過去,如今的生活出現翻天覆地的改變,一切都不如當年那種情況,早就變得截然不同。 即便如此,賴天凌所做的事情還是沒有變化,撇開必須要做的學習跟鍛鍊身體以外,生活卻毫無一點娛樂可言,唯一的考古又被死星的那件事情破壞,導致目前哪顆星球都不敢前往,只得窩居在家中以及星艦裡面。 「??剩下的就是釣魚了嗎」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苦笑,沒有想到剩下能做的事情竟然是釣魚。 盡管這樣的行為無法得到滿足卻能讓心靈盡可能平靜一點,考慮到千甄的事情在短時間裡面難以從腦海裏面排除,如果不多放鬆一下身心,壓力或許會將人壓垮也說不定。 「哈娜尋求見面」 AI的金屬音回響,賴天凌有些意外的露出驚訝表情。 本來還待在星艦裡面幾乎一步都不願意跨出的哈娜突然想要見上一面,這倒是讓他沒有想到,於是趕緊將東西先放下,一身休閒的服裝通過傳送門。 「??夫君」 哈娜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坐在位置上。 依舊還是那種畏懼的態度,賴天凌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努力展現出該有的笑容,詢問對方這個時間找上來的理由。 既然想要見面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才對,不管是好還是壞,至少代表哈娜願意開口進行商量,光是這一點就比之前那樣悶悶不樂卻又閉口不說的狀況好上太多。 只是,雙方又莫名變成現在這樣一語不發的局面,儘管賴天凌清楚知道是眼前這位公主仍然還需要一點時間去整理內心的狀態,等待對於任何人來說依舊是相當難熬的一件事情。 「??天氣不錯呢」 哈娜表情不斷變化,脫口而出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語。 令人難以理解,為何要說出一件事情會顯得如此痛苦不已,賴天凌真的越來越覺得之前的放任是相當錯誤的做法,如果早點溝通應該就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兩人之間不至於會呈現出這種焦慮不安的局面。 「恩??是呀」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苦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回應手段。 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雙方之間露出的笑容都顯得相當糟糕不已,任誰都能看出來彼此之間出現不少的問題,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代溝。 「恩??這是我做的便當,請您品嚐一下告訴我味道如何」 哈娜將便當留下,轉過身迅速離開。 一個便當盒,究竟是真的為了所謂的夫君誠心誠意製作,還是單純有話不知從何說起打算以此作為一個比較好的對話管道卻沒有使用,總之,對話又這樣莫名的停頓下來,雙方之間仍然是毫無一點進展。 「??算了」 賴天凌打開便當盒,稍微品嚐了一口,理解到味道確實不錯。 由於精緻的料理數量眾多,看得出來應該是有打算給所有人品嚐一頓,因此他先把東西存起來,等待呼喚的其他人都靠近過來才把東西打開展示給在場的所有人。 「又是哈娜??天凌你說實話,你們兩個是不是??躺在床上了」 張葉慶逐漸覺得不正常,於是委婉的開口詢問。 「保證沒有,一根手指頭都沒有沾染過,清清白白的關係」 賴天凌立刻搖頭,保證兩人之間是良好的普通情況,與某些人想像的截然不同,不想繼續捲入任何女難之中。 20 「這也不是那也不會,到底搞什麼」 張葉清完全不理解哈娜的想法,可謂是兩種思考邏輯不同的人物。 「別想了,之後我們兩個找時間去跟哈娜聊比較快一點,天凌這邊肯定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靈雨放棄了賴天凌的溝通能力,知道要解決這檔事還要靠女性之間的交流才有用。 撇開這一點,眾人倒是真的相當享受美食帶來的滿足,料理能力不差的張葉清都讚不絕可,從未想過竟然還會有這般外星食材的完美結合,這方面對於地球人來說就是一個未知之謎,看得出來這位少女對此產生些許的興趣。 「恩??好飽」 塔斯圖拉羅打了一個飽嗝,一臉疲倦地躺在卡拉懷中昏昏欲睡。 「殿下請好好休息」 卡拉有如溫柔的母親輕撫著塔斯圖拉羅的頭,像是哄著孩子一樣令其能夠舒服入眠。 「??媽媽」 塔斯圖拉羅伸出手,似乎想要跟靈雨一同睡覺。 「好好,媽媽陪你睡??那麼我們就先去帳篷了」 靈雨上前抱起塔斯圖拉羅,目光微微轉移到張葉清身上,似乎是以眼神示意某人不要趁著機會亂來一通。 賴天凌立刻回以微笑,像是保證絕對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考慮到現在男女關係之間的錯綜複雜問題,這個時候火上澆油真的不好,屬於下策當中的下策。 「??剩我們了」 張葉清望著不遠處的海灘,突然起身再度脫去涼鞋在沙灘上面行走。 「怎麼了嗎」 賴天凌發現張葉清像是有心事般不斷到處走動,不知道對方腦袋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 「??天凌,人家現在有不少事情要問你,希望你能夠每一件都認真的回答」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應該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望著那張前所未見的凝重表情,賴天凌理解到接下來的內容應該不會是想像的那般簡單,恐怕是這一路以來所包含的各種想法才會顯得如此認真,畢竟,從頭到尾都在跟一行人玩耍,認真詢問過重要事情的狀況幾乎沒有。 「恩,你好好問吧」 賴天凌同樣將雙腳浸泡在水中,一語不發的等待著少女。 「??小時候的事情天凌應該都知道,受到同學無形的隔離導致對人產生恐懼而窩在家中的繭居少女,唯一的朋友就是幻想出來的另外一個自己以及道場裡面那些尊敬武術家血統以及依靠能力分出階級的地方,可以說就是完全不適應外面世界的一個沒有用處之人,簡直是糟糕到不行的一種代表人物」 張葉清蹲下身子,緩緩用手捧起一攤清澈的水,有些苦笑地說道: 「那樣的人居然能夠在短短的半年多時光裡面先是遇到真愛的人,隨後又與重要的兩位朋友相遇,如今還擺脫無法成長以及隨時會到來的死亡,可以說是再幸運不錯,簡直就像是人生的大翻轉??所以不時會思考,會不會其實還在夢境當中,等到某天清醒過來的時候,依舊是那個雜亂不堪的昏暗房間以及閃耀著唯一亮光的電腦螢幕呢」 張葉清的身影如夢似幻,似乎只要上前靠近就會破碎並且消失。 賴天凌比誰都能理解那樣的不安,考慮到自身也是這樣一路走來,儘管獲取到無數不可替代的珍貴之物卻無法追根溯源,一切都是賴天莉所賦予的美好,若是缺少那一塊,誰知道會不會回到過往的生活,甚至連這樣的邂逅都沒有,人生將會是永遠都獨自一人度過,等到中年時期一到才開始不斷後悔年輕時候沒有認真對待。 「??靈雨的心情不知道,但是,當人家看見千甄小姐情況卻害怕的不斷發抖,如果真的有朝一日天凌被那樣不知名的強大存在抓走,留下人家一個人??真的能夠跟那位女性一樣保持冷靜的心態嗎」 張葉清有些恍神的將雙手鬆開,任由清水回歸大海。 毫無疑問,這是每個看見那副場景之人都會有的想法,當失去賴天凌成為事實,救不回來的前提之下,一個人該如何繼續生活下去呢,要知道,千甄那個時候幾乎度過了幾百年有餘的光陰才清醒過來,一切早就滄海桑田,換作是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會遇到相當的盲目,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好,迷失人生最為重要的道路。 「??不可能,至少人家是做不到,一定會陷入驚恐當中,不光是天凌不在身邊,連芙蘭諾拉等人都離去的話,一定會崩潰,不可能像是千甄小姐那樣依賴重建忍者之村來忘卻傷痛,人家沒有那種堅持,如果真的要接受現實的殘酷真相,為何不是忘卻一切繼續活下去呢」 張葉清首次吐露出真心話,做出了看似軟弱的選擇。 既然無法忍受時光的飛逝以及被扔下來獨自一人的生活,為何不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忘卻記憶活著,就算是堅持的武術家終究還是一個普通少女,失去一切,那是多麼沈重的現實,足以將人的內心擊潰。 「??其實人家根本不願意跟靈雨保持這樣的對手,天凌應該比誰都知道,作為戀愛中的少女,那份吃醋的心態比誰都重,說句實話,如果沒有見到千甄小姐的事情,人家一定會要求立刻做出判斷,必須要二選一不能三心二意,如過真的落選,那也僅僅是一時的痛楚,現在還有朋友們能夠支持,相信肯定可以度過這份悲傷」 張葉清說出一個確實的內容,那是一名少女不可退讓的念頭。 後宮,兩女爭奪一男,正常情況下沒有哪個女生會容忍那樣的事情出現,更別提這還是首次的初戀,哪怕是如同蛋糕一樣的豐盛都不容許周圍任何一個女人碰觸半分,上頭的每一口都是屬於自己,就算是灑落的粉末都是如此,強烈的獨佔慾望不會給一分一毫的空間。 「??但是,看見了那些,人家知道真正痛苦的其實是天凌你,明明坐擁強大的力量跟權利卻依舊保持自我,甚至願意做出選擇一人的痛苦選擇,沒有將那份愛分給其他人,如果真的想要,完全可以強迫每個女人都將愛分出來,這一點不愧是人家初戀的男人,相當有魄力??雖說得知最終不是選擇人家有點不爽,不過考慮到千甄小姐確實從裡到外都完美無缺無懈可擊,而不是靈雨那樣,就算會在這場戀愛的戰爭當中失敗也是可以理解」 張葉清有些無奈的苦笑,似乎承認目前的自身與千甄有著巨大的落差。 外觀方面不提,作為傾城傾國的美人,那位女忍幾乎將兩位少女徹底壓倒,若是要談論內在,以丈夫為主,家事萬能的前提還可以正確地提供各種意見,晚上也是無限滿足的狀況之下,真要說缺點就是被忍者的身份束縛,最終犯下可悲且難堪的罪行而已,只是那僅僅是結果論,依照現有的條件,依舊是瑕不掩瑜的美女。 「其實天凌還想過跟千甄小姐重新開始對吧,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想必你還是會選擇那位美麗的女性,是嗎」 張葉清轉過身,目光凝視著賴天凌,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恩,本來我決心跨越障礙跟千甄重新開始,就算捨棄一切記憶又有何妨,從記憶當中窺視的生活是那般美好,儘管對忍者責任的重視導致一些悲劇的發生,那些也是我能夠插手解決,可以徹底避開的小事」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回答張葉清的問題,隨即話鋒一轉,無比悲傷地說道: 「??我如果將忍者的身份都剝奪,那樣的千甄還是她自己嗎,恐怕就是另外一個人物,哪怕如此生活對本人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只是,那樣的結果真是她所希望嗎,不是那樣,儘管對忍者的生涯有著抱怨,其實說到底,千甄真正憎恨撇開自身以外就是我,假設沒有那個時候尋找我導致昏厥過去幾百年的時間,至少還可以跟孩子們度過美好的人生才對,這些錯誤都必須責怪到我的身上,是我將那些不必要的事情帶到這顆星球,改變了一切的命運卻沒有貫徹始終,在中途就消失導致一切的走向出現問題??巨大史萊姆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當初我聽從AI的建議,想說等待那頭生物在地底吸取足夠的魔力,等到膨脹到極限爆炸的那一刻就能變成一條魔力河流,如此一來就能徹底改變這顆星球的生態,提供優秀且良好的環境,幫助塔斯圖拉羅星的人朝著下一步進化,誰知道竟然會造成那樣的慘劇,於是讓莉莉艾爾以及你們去處理,在那頭生物變成危機以前解決」 賴天凌將實際的情況告知眼前的張葉清,並沒有繼續隱瞞下去。 遲早有一天都會被察覺到的真相繼續欺騙就顯得毫無意義,加上他本身也不喜歡隱藏事情,除非必要以外,儘可能坦誠相見才能真正意義上與人好好相處下去。 21 「??果然是這樣,莉莉艾爾跟我們通過那座詛咒小島前往塔斯圖拉羅星果然不是單純的意外也不是那個裂嘴小孩的力量,穿越星際肯定還有外力協助,這一點到時得到了證實」 張葉清微微一笑,理解到之前經歷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不是這樣,我並非??」 「不用擔心,大家都不會責怪天凌,不如說應該謝謝,如果沒有那樣的情況發生,文德不會找到那麼一個好姻緣,約翰不會找到父親跟一位可愛妹妹,井之上不會理解到每一步都那麼危險,布倫諾拉總統無法完成心願,瑪莉小姐更不會尋找到失去的記憶,儘管過程當中所有人都吃了不少苦頭,這一路走來卻是毫無疑問的恩典,每個人都透過行動得到了什麼,而這些都是天凌的幫助??心愛的男人,請挺起胸膛驕傲,你做的一切都確實拯救了我們」 張葉清有如代替前往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的眾人致上謝意,身後彷彿有著無數人們的笑容。 「恩??說得也是??我確實做到了一些事情」 賴天凌不由自主地落下淚水,不知不覺當中被靠近的張葉清抱住。 曾經質問過自己,那樣將無數年輕人們推入火坑的行為是否正確,哪怕知道肩負未來的永遠都是地球人自身,可是,要把一些能夠無憂無慮度過人生的孩子們捲入危險當中,這樣的做法是否過份傷害且破壞了本該美好的童年生活,甚至將人的軌跡都徹底扭曲,事實上,過程當中包括光這一類的普通人都確實受到傷害,而且是終生都將會被影響,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從其中逃脫出去,哪怕給予了一些補償,對這些年輕人而言,這樣是否足夠,他無法給出答案。 但是,賴天凌看見了笑容,每一個人都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這一點是無庸置疑,所以儘管不能真的像張葉清所說那樣毫無顧忌的挺起胸膛,至少可以暫且放下多餘的想法,默默接受人們給予的謝意。 「??就是這樣的你讓人家真的越來越無法自拔,這下子可能一輩子都要接受跟靈雨平分的情況??先說好,那是在找不到解決方法的前提之下,假設有一天那個可怕的怪物被處理掉,等到那個時候,你不能三心二意,一定要給出一個答案,不管是人家還是靈雨都無所謂,因為我們都渴望能夠獨佔你」 張葉清蜻蜓點水的在賴天凌臉上小小一啄,隨即吐露舌頭轉身跑向帳篷。 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他發現與之前那個有些膽怯害怕不敢跟人對話的少女完全不同,儘管身體尚未出現變化,那份身後的影子已經開始逐漸壯大,似乎正在一點一點退去稚嫩,朝著無數男人心目中的成熟女性變化。 「??少女的成長總是眨眼之間嗎」 賴天凌緩緩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短短的百日竟然能夠看見一個少女如此巨大的改變。 聽完張葉清的想法,稍微梳理一下就是渴望能夠在解決問題之後給出究竟要決定誰的想法,無庸置疑,身為一名女子的心願就是獨佔世上僅有一人的愛人,不想分享給任何一個男性的慾望,順便表達一下前往塔斯圖拉羅星所有人的想法。 「不用擔心,假設能夠解決難題,我一定會給予你們答覆」 賴天凌心中沒有迷惘,知道遲早都會在兩人之間挑選出一位。 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儘管依舊還是有點早,他還是迅速躺到床被之中,與昨晚不同,由於將一個重擔放下的緣故,整個人總算能夠不需要依靠AI的強制修眠手段也能夠自然地閉上雙眼好好休息。 隔天一大早,賴天凌起床先是確認一下天氣狀況,發現要去的那一帶區域似乎出現莫名的降雨,於是立刻動手將天氣改成晴朗,順便減緩一點大氣層的保護,讓那一塊區域迅速恢復乾燥狀態,然後滿意的準備早餐將眾人都喊醒。 「??早」 靈雨雙方充血通紅,一看就是沒有好好睡著。 根據證人所言,塔斯圖拉羅昨晚入眠過早卻不斷做夢導致半夜中不斷亂動,結果就是一段時間就被手腳貼臉兒緩緩清醒過來,完全沒有辦法好好睡上一覺,導致整個人精神相當不好。 「對不起媽媽」 「沒事,下次我會把你的身體固定起來」 靈雨微微一笑,頓時讓塔斯圖拉羅產生些許的顫抖,不禁往卡拉的身後躲去。 「辛苦了」 張葉清同情地說著,理解這種令人頭疼不已的情況。 一行人稍微梳洗一番就開始吃早餐,雖說是賴天凌所做出來的料理,內容物卻依舊豐富且充滿營養,缺點就是功力不夠深厚,調味的部分並沒有想像中的美味,算是可以吃的程度,對比昨天哈娜所做的食物有著天地之間的差別。 「爸爸,今天要玩什麼」 塔斯圖拉羅好奇地舉起手,一臉困惑地詢問賴天凌。 「這個問題問得真是太好??請看!」 賴天凌饒有興趣的起身,緩緩拍了拍手。 機器人將投影的內容展現出來,那是簡易的一份畫面,上面寫著第一屆尋寶大賽,頓時讓塔斯圖拉羅雙眼一亮,無比興奮地跳了起來,顯得比之前幾天以前還要在意許多。 游泳、花海這些確實對從未出過門的小女孩來說是一件好消息,不過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比過尋寶這種找尋到未知之物的愉快相提並論,因此立刻就精神抖擻了起來,想要去裡面一探究竟。 「寶藏是什麼呢」 「為了公平起見,每個人都會有想要的東西對吧,所以刻意去挑選一個物品難免在最後會出現失落,因此我讓AI藏起來的不是實質的寶物,還是一張兌換卷,等找到過後就能在這個輪盤上面填上想要的東西,十個裡面抽取一個送出,隨心所欲沒有金錢上限,只要提出來的是能夠拿到手就給!」 賴天凌推了一下機器人身旁的一個轉輪,上面有著大量空白,看得出來是讓人填選。 隨便十個禮物選一個,這個條件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塔斯圖拉羅一臉傻笑的模樣說明腦袋裡面產生了足夠的幻想,恐怕十個還遠遠不夠,對於這個天真少女來說,一百個都嫌太少。 「??什麼條件都可以,包括親嘴也行對吧」 張葉清率直的眼神讓賴天凌一驚,沒有想到會提出這樣的回應。 儘管男人爭奪戰裡面短時間裡面無法爭取到結婚生子的機會卻不代表不能跨越一線,何況是區區的初吻,如果身為一個男人連這樣的事情都要否定豈不是導致遊戲的興趣驟減,搞到僅剩一位參賽資格者。 「??好吧,這個條件也能接受」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知道沒有理由去拒絕這件事情。 「你的慾望真是露骨」 靈雨搖頭表示無奈,沒有想到某人的慾望如此明顯。 「初吻對女孩子非常重要,你難道想要白白看得我取得嗎」 張葉清摀住嘴,刻意用手指撫摸嘴唇。 「??雖然不喜歡所謂的挑釁,考慮到你如此不知死活的行動,接受到也無妨」 靈雨咧開嘴,一股笑容的背後隱藏著不少憤怒。 「既然做好了決定那就開始吧??忘了說,我也會參加,不會坐視你們輕鬆獲勝」 賴天凌活動身體,並沒有將獎品輕易拱手讓人。 由於不知道AI藏寶物的手段跟方法,因此他打從一開始就能夠參加這一場有趣的遊戲,完全不打算就交給幾個人享受的機會,這樣能夠動腦動身體的事情自從那場環遊世界遊戲以來不知道過了多久,豈能就這樣放過。 「跟那個時候很像呢,只是這一次變成對手」 「沒錯,真的是太可惜了,那個時候明明有你這樣優秀的搭擋,如今卻要變成敵人??你接下來就要理解失敗的滋味了」 「哼哼,千萬不要忘記當初誰幫忙處理雜事跟一半的任務,天凌一個人可是會吃苦頭」 賴天凌與張葉清的雙眼直視對方,緩緩擦出了些許的火花。 由於在場當中除去靈雨的體力不足,其他人都沒有那麼容易感到疲倦的前提之下,勝負應該是五五開,特別是不能小瞧塔斯圖拉羅,天選之子的身體素質以及孜孜不倦地學習都讓這位少女文武雙全,除去生死之間的戰鬥,這種解謎遊戲是否擅長還很難說,更不用提卡拉應該對此不感興趣,全程都有可能協助,戰力上面可能會有差距。 「規則很簡單,每人都是一組,不允許所謂的合作互助,每一個謎題都會傳送到私人空間,洩密以及提示都算是犯規,如此一來,那個任務就無法完成,千萬不要亂來」 賴天凌給予提醒,讓卡拉頓時無語,知道這個規則擺明就是針對某人而設置。 「請等一下!」 樹林的一端,某位女性緩緩走了出來,一臉緊張靠近眾人。 22 「哈娜」 賴天凌凝視著眼前的這位女性,不由得露出訝異的表情。 之前一直都保持距離待在遠處不肯靠近,更多時間都會獨自一人跑回到星艦上面不跨出們一步,如今卻以自身的意志走到一行人面前,打算加入這樣的遊戲裡面,令人多少有些好奇,莫非是為了所謂能夠實現的一份願望而挺身。 「??請讓妾身參加,請您務必」 哈娜緊緊拉扯衣物,眼神不知為何飄移。 看起來似乎還是沒有改變那份害怕的心態,單純就是為了某個目的才努力壓抑住心中的不安,賴天凌多少還是會感到受傷,不知為何自身會顯得如此凶神惡煞,究竟是哪個環節做得不好。 只是,比起自身那一些毫不起眼的小事情,同意這位女性的加入才是眼下最為重要的一點,特別是考慮到參與遊戲能夠提升一群人的熟悉程度,如此好事可謂是求之不得。 「隨時都歡迎你的加入,那麼我們就準備開始吧!」 賴天凌緩緩拍手,讓機器人準備好訊號燈。 其實直接喊開始即可,單純就是為了點綴一下比賽該有的氣氛才搭建這樣的一個東西,算是他的一點小小樂趣,也是希望眾人能夠喜歡以及接受,好好享受這個相當難得的一次機會。 看見訊號的瞬間,塔斯圖拉羅立刻跨開步伐衝去,完全不知道紅綠兩種顏色在地球上面代表的意思,於是其他幾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立刻加快腳步跟上去,結果就只有賴天凌跟靈雨待在原地等候。 「??你不去」 賴天凌有些好奇地詢問,不懂靈雨為何一點行動的意思都沒有。 「你覺得我跟這群超人比能有勝算嗎,何況我本身又不是聰明人,沒體力且頭腦普通之下能夠獲勝幾乎是不可能,還是別繼續妄想下去比較好」 靈雨打從一開始就做好最壞的打算,因此毫無一點在意的態度可言。 「即使如此你還是願意參加,也是為了炒熱氣氛對吧,為了大家不會覺得苦悶而努力」 賴天凌伸手摸了摸靈雨的腦袋,像是稱讚一般不斷說好話。 「恩??好了,你繼續摸下去真的會煞不住車」 靈雨輕輕撥開賴天凌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加快腳步。 望著少女的背影,他決定稍微放慢一點速度,想要就這樣觀望著所有人的身後,感受著目前仍然還有著無數可以陪伴自己的人們,哪怕遲早有一天,這些都會風化成一份逐漸消亡的記憶?? 首先第一站,超乎意料的在於一個佈滿小石頭區域,那裡有一個小雕像,也就是出發前說明書上面寫到的任務提示,算是一個能夠幫助眾人傳送到私人空間去解開任務的通道。 「我們似乎是最慢」 賴天凌剛說完,靈雨已經率先闖進空間裡面,去挑戰第一份任務。 由於所有人都進去的緣故,他也趕忙進去看看,發現裡面僅有一個桌椅,隨後便直接坐上去,露出些許的笑容左顧右盼一番,等待著題目的出現。 只是,等了一會都沒有機器人發送答題卷,這一下立刻理解到這個任務恐怕不是待在原地等考卷,而是要利用桌椅才對,這全是被基本的物品形狀所套路,陷入錯誤的觀念。 AI給出的謎題一定不會陷入死局,因此賴天凌毫不客氣地將桌椅都破壞,果不其然發現一張寫有下一個地點的紙條,然後迅速離開走出這個空間,回到原本的地點繼續朝著下一個目標前進。 第二任務區域並沒有想像中的遙遠,反倒是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發現雕像,然後又被直接傳送進去,捲入了一個詭異的空間裡面,裡面全都是樓梯,上下左右皆是如此,眼花撩亂的情況讓人根本無所適從,連跨出一步都嫌困難,因為不知道該往哪個區域移動才對。 「天凌,你果然破解了那個謎題」 張葉清有如一陣風,突然從賴天凌身旁掠過。 「那個任務不難??話說這個任務就不知往哪個方向了」 賴天凌跟對方拍手問好,隨後開始觀望附近的一帶。 看不見入口也沒有出口,這樣的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空間究竟該如何尋找答案,兩人確實都陷入了一番困惑當中,考慮到地球上面的遊戲還是有跡可循不會超出想像,而眼前這些就真的是量子電腦出的題目,人類要處理可不是那麼容易,不光考驗行動能力,判斷力以及想像力恐怕都是相當重要,事實上,他相信某位死腦筋的女性應該連第一關都過不去?? 「既然找不到那就直接到處亂跑一通,天凌我們之後再見吧」 張葉清揮揮手告別,加快速度從這個地方離開。 爬樓梯找出口,賴天凌先嘗試了一下踩踩地面,嘗試一下會不會藏在底下的這些階梯裡面,結果發現一無所獲,於是開始不在無止盡的階梯裡面,知道比起無止盡的浪費時間思考,不如用雙腿去行走看看能不能得到答案。 「搞不清楚??這是考倒我了」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決定直接往外面一跨,跳進無底洞一般的空間。 當深陷泥沼的時候不如嘗試一跳縱身一躍突破既定思維,說不定有機會看見不一樣的風景,這已經算是某種程度上面的常識,許多人想必都猜測過類似的做法,特別是當身體素質超乎常人的時候。 「??沒用嗎」 賴天凌發現整個人被某種引力拉回去,說明這樣的手法毫無意義。 既然找不到比較好的方法,眼下唯一手段就是繼續前進,漫步在看不見盡頭的階梯世界裡面,考慮到這個區域應該有著所謂的規律,他決定停下腳步觀察一下附近,從各種角度調查一下附近的階梯。 冷靜下來還真的看出了端倪,原來不管在哪個地方都能清楚看見一個有著盡頭的階梯存在,那個行動跟顏色從未改變,哪怕不斷在前進走到下一個階梯,唯獨那個不會改動,同時仔細一看,上面的最後一塊位置似乎有著某種亮眼的東西不斷發出微弱的光芒。 「還真是有意思」 賴天凌立刻開始邁開步伐,順著階梯不斷靠近。 每一次跨越一個階梯就能看見嶄新的風貌,所以他需要做到的一點就是不斷往前進,如果走的階梯能夠靠近就證明是確實的選擇,假設離遠就轉換跑道,不斷嘗試之下果然抵達那個位置,發現一張刻印在地板上的螢幕,上面有著不斷飄過的地圖,無庸置疑是下一個地點的去處。 順著盡頭的光門離開,賴天凌趕緊朝著下一個區域前進,估計浪費的時間太多,張葉清可能已經先行一步,於是稍微提升了一下速度,以免被少女們甩在身後導致必須要獻吻。 下一個地點倒是簡單明瞭,就是平原的一處顯眼區域,唯一比較麻煩的一點是,距離多少有點遙遠,如果依靠普通人的步行大概需要超過一個小時以上,算是對靈雨相對不利的一個賽區。 「恩?!」 賴天凌剛抵達就發現雕像旁邊有一台地球上面的吉普車,頓時理解到眼前的狀況。 靈雨居然已經追上了一行人,甚至還跟AI借了一台車子避免路途的遙遠,儘管他想要詢問對方是否有著駕照,不過,比起那個不太重要的部分,令人訝異的在於,前兩個謎題竟然都輸給少女們,簡直是難以置信的一件事情。 「你們既然都那麼厲害,那就別怪我認真起來」 賴天凌可不能容許一而再三的失敗,必須要盡力去跨越阻礙。 繼續輸下去可不是會相當難看,他可不希望那樣的情況一而再三的出現,於是認真地走近雕像,進入另外一個空間裡面,準備拿出認真的本領。 然而,踏進去的瞬間,微弱的風吹撫而過,一台半人馬機器出現在眼前,以中文直接說明這一關要乖乖坐在地上打禪,越快進入休眠的狀態才能盡快過關得到下一個區域的線索。 剛跑完就要立刻休息實在是強人所難,何況這個地方又不能依靠藥物或是特殊手段,唯一有辦法強行通關的張葉清恐怕也要失望,因為任何外力手段都會判定失敗,必須要經過讓身體沈靜下來的放鬆睡著才是過關的唯一方法。 「??這也太糟糕」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雙眼發愣地注視著天空,知道短時間裡面要入眠肯定不容易。 經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睡意始終沒有一點溢出的情況可言,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問題才好,只好躺在地上上雙眼不斷數羊,也不知道多久才勉強入眠休息。 等到起床的那一刻,由於躺在堅硬的地面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放鬆身體,起身無奈地拿了下一關的地圖,離開以前不忘詢問機器人說道: 「讓人躺在地上也太不舒服,這樣容易讓身體出問題」 「請勿擔心,其他人需要休息前都會詢問是否要床鋪」 賴天凌一臉無奈地注視著機器人,想要知道為何自己沒有,結果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23 不管如何,反正早就知道自家AI有著抖S的屬性,每天都以虐待老闆為樂子行動,因此沒有什麼好多說的部分,乖乖接受這樣的惡劣行徑才是正確做法。 離開這個地點,下一個區域則是一尊相當有意思的雕像,與之前那樣一看就是相當僵硬的傢伙們不同,這個看起來就有點可笑的模樣,令人不得思考究竟是什麼奇怪的遊戲。 「??輸了」 靈雨低下頭,一臉萬念俱灰的表情。 出現在眼前的是理所當然一馬當先的某位少女,另外一邊則是令人有著些許吃驚的塔斯圖拉羅,從位置上面來看,這個孩子似乎比其他人都還要快上一點,竟然早早就抵達這個地方。 從旁邊來看,這個遊戲不言而喻就是單純的抽牌比大小,一發就能結束關卡才對,沒有理由把兩個人都困在此地無法前進,說明不能從表面去理解,恐怕還有其他深層次的內容。 「這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抽牌比大小,只是不光是這麼一個而已,裡面還有另外一個可怕的遊戲,就是下一個你看見的」 靈雨指著塔斯圖拉羅那邊,看得出來已經呈現半放棄的情況。 先是過關抽牌比大小,這個任務倒是沒有什麼好多說的地方,就是認真賭上運氣沒有其他,問題是,下一個任務卻是大富翁,而且是那種兩人對峙,裡面還有其他另外兩個NPC角色的類型。 抽牌算是簡單,後面比賽才是困難點,四個人之間的比賽簡直可以說是惡夢,特別是想到目前的對戰項目就是一個人對抗三個敵人,會顯得無比困惑也是正常。 「??對了!我們三個人組成一隊如何」 賴天凌頓時一驚,想到一個相當不錯的手段。 既然無法一個人對抗三名NPC,不如三個人組成同一戰線對抗,這樣一來或許能夠找到出路,就算真的不行也無妨,至少算是一種努力的嘗試。 「恩,上吧爸爸媽媽!」 塔斯圖拉羅扯著賴天凌跟靈雨的手,一臉興奮地加入戰局裡面。 考慮到三人從未有過一次合作的機會,能夠獲得如此良好的互助環節對於他來說也是求之不得,於是立刻一同加入這份戰局當中,開始挑戰這個所謂的AI機器人。 「請各位拿好骰子,首先是機器人開始??六」 機器人發出金屬音,毫無感情的開始扔擲。 這個動作相當簡單輕鬆,看在三人眼中卻是相當震驚不已,理由非常簡單,從剛才開始,連續三次都是六步,一口氣遠遠領先三人,距離大到都快要穿越終點。 由於根據這個特別規定,首圈不允許購買房地產,連機會命運卡片都不能碰觸,也就是說,第一圈如果速度不夠快就有可能被遠遠甩在後頭,連對方的車尾燈都看不見。 「現在算是好一點了,起先機器人一直都是相同的六點,等到第一圈經過馬上就更換點數,不是一點就是兩點,一路把所有的地都佔據下來,加上股市就是這些機器人的拿手好戲,我們根本無法跟上不斷變動的股價,結果就是一路都輸,連一點反擊的手段都沒有」 靈雨簡單的說明,看得出來之前一路都敗在同一個情況底下。 聽完這句話,賴天凌頓時理解到為何打從一開始就會不斷失敗且待在這裡那麼長的時間,原來主要的因素在於機器人過於完美的系統所致,這下子,三人必須成為同一陣線,否則就會無法過關被堵死。 「都甩六也無所謂,我們馬上就能夠迅速追上去不用擔心」 賴天凌微微一笑,迅速將手中的骰子扔出,剛好出現六點。 儘管兩位少女根本不會這些,他卻是駕輕就熟,以前沒有少玩這些賭博類的遊戲,儘管無法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贏家或是高手,每次的練習卻不會欺騙人,想要甩出同樣一個點數的辦法還是存在,那就是減少晃動,以精確的力道扔出,搭配上沒有凹凸不平的面積,想要一樣的數字並非不可能。 「機器人的時間??第二圈抵達」 機器人剛好的六點抵達起點,意味著第二圈正式開始。 接下來的策略就是判斷誰在前頭,這一方面,賴天凌有著絕對的自信存在,若要問為什麼,由於十次當中有將近七次左右的命中率緣故,目前就是實質上的第二名。 「接下來??繼續走到底!」 賴天凌繼續扔出六點,筆直地穿越,越過了第一名的位置。 超車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部分,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口氣闖進下一個連續地段,將這個區域的每一塊土地都搶下才是重點,理由非常簡單,撇開股市以外,這個遊戲的關鍵就在於土地,每一次路過都需要大把大把的鈔票,這樣的情況將會主宰一切。 經過第三圈,土地的部分如下,起點附近的連續幾個地段都在機器人之下,後面開始的昂貴地段則是賴天凌抓下,至於第三第四則是塔斯圖拉羅比較多一點,靈雨幾乎沒有多少土地可言。 「命運嗎??嗚」 賴天凌仔細一瞧,發現卡片的內容竟然是抽一張特殊卡片。 大概是針對好玩為主,裡面出現一大堆有意思的卡片,連飛彈卡這樣的東西都莫名出現,說明可以確實將那些高樓大廈都一口氣清除,特別是機器人的部分真的相當頭疼不已,房子高大不說,一堆卡片都是強化房屋地基,屬於相當可怕的區域,剛才如果不是靈雨運氣不錯將其夷平,無庸置疑,肯定是率先淘汰的那一位。 剩下的兩人威脅性不高,賴天凌將敵人放眼在機器人上面,考慮到對方就是關鍵的那個人物,必須要將其板倒才行,否則繼續建屋下去的結果就死路一條,總不能永遠期待稀少卡片的協助。 第六圈開始,戰況進入前所未見的膠著狀態,特別是他與機器人之間的狀況處在微妙的平衡當中,雙方可以說是豪不客氣互不相讓,彼此都在警惕對方,每一次路過地都要極度小心,避免被徵收大量的資金。 「??情況真糟」 靈雨一臉苦笑,似乎已經差不多想要放棄。 會變成這樣也是完全能夠理解,畢竟本身土地資源稀少不說,一路走來都在不斷出錢給眾人,好不容易運氣眷顧的飛彈卡一過,後面就是一堆根本沒有用處的卡片居多,多半都是搞定股市的卡片,偏偏本人根本不會玩,這就陷入了一個無奈的局面當中,只能苦笑地隨便扔骰子,知道乾脆一點放棄比較實際。 「果然我的對手只有一個??不能輸」 賴天凌卯足全力開始對抗,準備將機器人解決。 由於花錢買地理所當然,考慮到目前裡面已經沒有多餘的土地可以購買,所以他乾脆就這樣直接跟旁邊的少女進行交易,用基本的價錢去解決,算是兩個人之間的合作互惠關係。 沒錯,打從一開始兩人的做法就是給作弊,既然一個人的能力不足,為何不讓兩個人一起努力,依靠同伴的力量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收復大量失土,接下來的局面便是如此簡單,就算是機器人也不可能跟擁有連續幾個地段的地主相比,因此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一口氣扭轉了優劣,於是接下來是一路的碾壓過去,等到第十三圈左右,基本上已經不需要多說什麼,勝利近在咫尺之間。 「天凌,結束吧」 靈雨滿足的一笑,毫無一點不安的心態。 前兩名將能夠過關的緣故,接下來就是一路暢通無阻,賴天凌就算不用扔骰子也是相同的結果,機器人再強還是一個人,不可能與兩人的合作相提並論,敗北可以說是無須多提。 「我們??」 「贏了!」 塔斯圖拉羅突然大喊一聲,相當愉快地高舉雙手。 整場下來都沒有說話的少女在此刻莫名心情高漲,兩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剛想要詢問才發現,一旁沒有注意到的投影當中顯示股市大幅變動,幾家公司由黑轉紅,市值大幅度地翻倍成長。 「莫非??」 「這兩隻股加起來的金錢剛好是一億,所以直接成為贏家」 塔斯圖拉羅將兩隻股票變賣,一口氣成為最多錢的人物,摘下了這場比賽的勝負。 根據AI的說明,這位可怕的天才少女一路都在搞空幾家公司,逼迫另外其他公司努力出頭,然後在設定的選項裡面發現能夠選擇產業跟發展方向,於是一路都在將資金投注到那些小公司裡面,裡面的時間飛逝之下,等到回過神的瞬間,本身每股一塊錢竟然變成一股七百左右,直接發財致富變成富翁,順著規則來說,首位一億玩家就結束比賽。 「嘿嘿,之前沒有想到股市經營那麼難」 塔斯圖拉羅可愛的一笑,說明之前大富翁的失敗主要在於太早結束來不及完成股市動盪。 24 「抱歉了」 賴天凌無比歉意地低下頭,帶著塔斯圖拉羅一同離開。 望著對方的背影,靈雨顯得更加失望,沒有想到會在關鍵時刻殺出女兒這個程咬金,這下子又要重新再來一遍,而且又要準備對抗三個NPC,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窮途末路。 「??這下子完蛋了」 靈雨嘆了一口氣,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機會通關。 儘管是不可能的任務還是必須要去嘗試一番才行,於是拿起骰子再度跟這些機器人們進行激烈的抗爭,不管是靠運氣買土地還是乾脆一點直接去股市玩一遭都嘗試了一番。 「??這任務真的不是玩我嗎」 靈雨將骰子隨手一扔,一臉放棄的表情望著對方。 五次以上都是如此,幾乎可以說是讓人足以放棄的程度,加上動腦的部分又不可能戰勝這些NPC,接下來除去不斷努力以外就是祈禱,希望神蹟出現或是運氣突破天際??雖然以上兩者都是難以發生。 「不能放棄??我的同伴馬上就會登場」 靈雨凝視著入口的傳送門,一直都相信隊友肯定會出現。 「該死!」 張葉清衝進來,抹去臉上的大量汗水,略顯忿忿不平。 「怎麼了」 「什麼詭異的三百六十度空間,每一個地方都跑過還是沒有線索,好不容易停在定點幾次才發現異常??以我來說真是太過愚蠢了」 張葉清盤腿坐下,有些懊悔的說著。 待在那種空間裡面沒有靜下心亂跑只會導致更搞不懂狀況,這一點靈雨倒是能夠感同身受,若不是本身體力就比不上超人們,恐怕也會先亂逛一通嘗試一番,等到回過神才發現問題所在。 「先不說那些事情,你趕緊坐下來幫助我一把??」 靈雨將張葉清拉到旁邊,迅速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原來如此??這倒是有點麻煩,那我們就結為同盟吧」 張葉清理解到任務的困難,知道齊心協力的重要性。 兩位少女一同對抗兩位NPC,如此一來比應算是五五開的局面,誰知道,這一局還是遭受到前所未見的慘敗,甚至可以說是早早就直接被解決,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你的運氣也太糟」 「你的也不遑多讓」 兩位少女互相指責對方,隨後又默默地停下無意義的可憐爭鬥。 靈雨本身的運氣就普通,沒有賴天凌那種對骰子的熟悉程度自然不可能掌控每一步的前進,張葉清則是努力去操控卻不斷失誤,算是成功途徑上面必然的一份失敗經驗,也是沒有辦法的一件事情。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勢必要過關才行??你先回去一趟把哈娜帶過來」 靈雨將希望放在哈娜的身上,希望那位女性能夠幫忙處理問題。 由於在解決三百六十度台階過後,那位公主殿下就一路在不斷奔馳,儘管速度不算是慢卻為其家裡蹲的因素導致體力遲遲無法跟上來,結果就是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張葉清甩到遠遠的身後根本連車尾燈都看不見。 「也是??我可不想在這裡輸下去」 張葉清立刻起身衝出空間,去將哈娜直接帶過來。 大概經過了三分鐘左右,本來就在附近的關係,要找到人根本就是小事一樁,來回折返對於目前已經跟巨狼之魂融合擁有真正非人身體素質的人物來說就是輕輕鬆鬆,毫無一點壓力可言。 「??原來如此」 哈娜不斷深呼吸,等到心跳平緩過來才認真的點頭。 既然最為強大的戰力加入其中,三人也就開始正式對抗NPC,這一次則是三女聯盟,不管敵人究竟是什麼貨色都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地方,拼盡全力將其解決即可。 「??靈雨大人、葉清大人,妾身來嘗試所謂的股市,兩位請努力爭取時間」 哈娜仔細一看,決定立刻投入股市當中。 骰子遊戲毫無疑問就是需要老傢伙以及熟悉這一方面的傢伙才能完成,普通人根本沒有一點辦法可言,除非能夠精確到跟賴天凌做到相同的十分之七的機率,否則跟機器比賽就是死路一條不用多說,沒人能夠掌握到足夠的優勢。 「爭取時間??對了!」 張葉清突然眼光一亮,想到一個絕佳的手段。 既然手動骰子沒有辦法不如轉換成機械,這樣一來,機器人也無法做出完美的扔擲,條件相同之下,人數佔據優勢的前提之下肯定能夠大幅度獲勝,至少比起單方面虐待好上太多。 「你真厲害」 「我才想問你為何沒有想過這些」 「??我小時候根本沒有機會玩遊戲」 面對靈雨的嘆息,張葉清想起對方的身世跟經歷,立刻點頭表示理解。 從小就是需要出去賺錢自食其力,獨自一人跟大人以及這個不講理的世界戰鬥,光是那一份勇氣以及堅持到現在的強悍來看就已經超出想像之外,這些都是某位一直被父母呵護長大少女所不可能做到。 「沒關係,天凌不是經常都在說嗎,現在開始也是遠遠不晚」 張葉清微微一笑,勾住靈雨的肩膀。 「也是??首先的第一步就是戰勝這個傢伙」 靈雨伸出碰觸螢幕,任由機器自動選擇骰子的點數。 多虧轉換成機器選號,兩方之間的優劣正在一點一點減少,甚至可以說是緩緩磨合也絲毫不為過,特別是不擅長骰子的哈娜竟然運氣相當爆表,一路都是想要什麼就來什麼,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已經將好幾塊地段的土地都納入手中,成為局面上最為可怕的人物。 由於穩紮穩打就能獲勝,誰還會去玩股市,這下子反倒變成靈雨必需要選擇,究竟是要繼續堅持不可能的任務還是乾脆一點,直接放棄這個莫名的任務,還是轉到股市去投資嘗試一下。 「你們努力吧??我去股市逛逛」 靈雨知道已經回天乏術,於是選擇前往股市走走。 「加油??我必須爭取第二才行」 張葉清開始觸摸螢幕,確認裡面各種卡片的數量。 激戰當中,哈娜率先走出局面,接下來不到兩圈的時間裡面應該就能累積到足夠的財富,儘管途中被NPC使用飛彈卡之類的攻擊手段破壞過一遍,可惜依舊是難以改變局面,最終應該就是第一名無誤。 頭疼的點是,剩下三人都是一路被打壓,張葉清這邊更是不斷變賣土地維持經濟,唯獨靈雨那邊不斷使用卡片將自己關進監獄裡面躲避在大地圖上面亂逛遇到危險,這段時間裡面都在拼命撬動股市,期望能夠得到一點希望。 「一圈了??我要去監獄!」 張葉清無法堅持,決定放棄這一切前往監獄裡面。 由於閃躲成功的緣故,NPC在走到一處大房土地的瞬間失去所有財產乖乖認輸,知道已經沒有任何一點手段可言,算是首位淘汰出局的人物。 事到如今,第一名已經無須多言,仍然站立在眾人眼前且擁有無數土地的哈娜就是勝利者,剩下兩人要做的就是拼命堅持卡住第二名的重要地位,絕對不能將這個重要的位置讓出。 股市不是普通玩家能夠觸及,靈雨這邊等同於是徹底失敗,認賠殺出等待張葉清破產是最好的局面,而另外一方也是抱持著相同想法,這一刻,雙方成為彼此最大的敵人。 「快點走吧,踏出監獄也就六格,看誰骰的比較大」 「你先」 兩人互不相讓,都碰觸螢幕注視著上面出來的數字。 結果出人意料之外,平常運氣較差的靈雨竟然連續出現兩個二,以相對緩慢的速度前進,而張葉清則是出現一個六,也就是說,下一次就會跨出回到大地圖,接下來就是死路一條。 「可惜了,你堅持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我只能說你非常厲害,接下來一個人也不要認輸」 靈雨拍了拍張葉清的肩膀,露出溫和的笑容回應對方。 毫無起死回生的餘地,出來大地圖的第一步就是哈娜的豪華飯店,只要一踏及就會賠光所有財產,必須要乖乖去承認這份無奈的失敗,儘管有點可憐,反正接下來還有時間可以慢慢嘗試,相信多玩幾次就能找到勝利的機會。 「呵呵??也是,辛苦你了,前面堅持那麼多場沒有機會的比賽,如今還要繼續痛苦下去,只能說一切都是命運呢」 張葉清微微一笑,將一項設置打開,裡面跳出一個可愛的畫面,上面顯示—投注站。 「咦??難道!」 靈雨頓時一驚,可以說是完完全全沒有料到這樣的事情會出現。 沒錯,既然這個遊戲如此講求運氣,如果不給玩家多一點機會也實在太過困難,特別是跟三個NPC比賽本身就是三打一的不公平局面,因此這場任務的最大勝負並不在運氣這種事情上面,所有人幾乎都被此迷惑到,這關真正的考驗在於如何靈活運用規則去爭取勝負。 「連續十圈我都在買,如今手中有一百張彩卷,從一號到一百號都能簽,而由於沒有人簽注的緣故,金額已經暴漲到兩億多,也就是說,這一刻,我已經成為第一名」 張葉清咧開嘴角,高舉雙手證明勝利在手。 25 「??我認輸」 靈雨瞥了一眼螢幕,決定乖乖投降認輸。 眼見獲得勝利,張葉清帶著些許的笑容揮手告別,跟哈娜一前一後離開這個空間,根據得到的線索前往下一個區域,這一次的距離不算太遠的因素,兩人決定稍微結伴一下,也算是遊戲這種羈絆導致的些許興奮之情所致,勝利者們之間的一點點小小對話。 「哈娜的運氣真好,換作是我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之後要跟天凌請教才行」 張葉清默默地說著,拍了拍哈娜的肩膀。 「不會,葉清大人的細心才是令人眼睛為之一亮,居然能夠在短時間裡面知道」 哈娜似乎比較佩服張葉清,居然偷偷找到投注站這種隱藏設定,一口氣了結遊戲。 「那倒沒有,主要小時候就喜歡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偷偷玩這些??畢竟那個時候剛被欺凌」 張葉清嘆了一口氣,稍微提到了一下過去的事情。 這種情況底下開口並非是無意識的行動,主要就是想要試圖撬開哈娜的心房,想要盡可能窺探一下這位女性的內心,理解對方心裡的想法,尤其是雙方有著類似的一些習性??絕對不是因為口中呼喊夫君而令人在意。 「欺凌??妾身也有類似的處境,面對這樣的事情或許不得不說確實非常難受呢」 哈娜有些無奈的苦笑,看得出來整個人同樣陷入極端的不安之中。 「要聊一聊嗎」 張葉清發現有機會突破,於是打算開口詢問。 儘管這樣的做法多少會給人一種強行介入的感覺,事到如今如果還在思考解決手段就太過愚鈍,眼前是一位需要協助的無力女性,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幫助一番,搞不好能夠讓對方擺脫目前的這種局面也說不定。 「??謝謝您葉清大人,只是現在還是先完成任務比較重要,等到結束過後,也是時候該跟大家好好談一談」 哈娜拍了拍腿上的灰塵,繼續往前奔跑。 「既然這樣就一定不要忘記??話說你跑得太慢,讓我來幫你吧」 張葉清拉起哈娜的手,將人直接扛在肩上,一口氣加速。 這次的任務獎勵是否有價值,對於每個少女來說肯定皆是如此,誰都有著想要的事物,沒有理由就那樣鬆開手掌,不管是面對任何都應該緊緊將其握住不放開給別人機會。 但是,若要問這次賴天凌提供的獎勵是否真的存在相當重要的價值,甚至逼迫到需要互扯後腿乃至彼此廝殺,答案絕對是沒有,因為少女們想要的還是需要依靠自身的雙手才行。 張葉清發現了,靈雨始終都還有一大堆牌沒有使用,由於過程當中為了避免路過大筆金額的土地,對方同樣不斷損失卡片,幾乎可以說是彈盡糧絕才對,偏偏在結束的時候能夠看見裡面還有許多尚未使用過。 結合這個遊戲的規則,裡面的卡片極有可能是能改變股市的紅卡以及黑卡兩種,也就是說,假設剛才真的要翻身並非不可能,說不定,真正贏家根本不是兩人當中的一個。 即便如此,靈雨依舊選擇不發一語,注視兩人的背影緩緩離去,說明結果本身並沒有特別值得在意,就算變成最後一名也無妨,或者該說,身為女性同樣看出了哈娜的一些小心思。 「??下次要贏」 「葉清大人,您剛才說了什麼」 「沒事!我要加速了!」 張葉清儘管有著一臉不服輸卻依舊知道眼下應該把哪些事情放在第一位,於是立刻加快腳步。 下一個任務區域已經沒有人,看得出來應該是相對簡單的一種,所以不管是賴天凌還是塔斯圖拉羅都在短時間裡面成功通過,估計根本沒有浪費到多少時間。 「翻譯嗎??這本書籍??看起來不難」 張葉清稍微對照了一下書本,將文字破解並且將其對應附近的石板。 「葉清大人,妾身先行一步」 哈娜立刻加快速度前進,似乎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完成。 「加油??對了,靈雨都借了一台車,你也試試看吧」 張葉清迅速抬起頭,想到可以利用交通工具的手段。 哈娜詢問機器人,得到確實的肯定答案,於是搭上車子立刻從這個地方前往下一個區域,看得出來非常想要趕上前面的兩個人,得到能夠實現願望的一份機會。 「也是,肯定是為了??」 張葉清後面的那一段話並沒有被任何一個人聽見,淡淡的消失在風中。 與此同時,早早就領先一段路程以上的賴天凌則是漫步在大地之上,並沒有任何一點著急的心態,畢竟還要稍微放慢一下速度等待一旁的塔斯圖拉羅追上,一旦拉開距離,可愛女兒又會不高興的賭氣。 由於實質上算是兩個人的競爭比賽,理論上應該是不能輕易認輸的情況才對,偏偏望著孩子不服氣邁開腳步的行動,身為父親立刻就屈服,速度始終無法提上去。 「下一個任務!」 塔斯圖拉羅衝到雕像面前,非要搶在賴天凌之前行動。 隨著一陣光芒閃現,兩人都在同一時間被傳送到漆黑的區域裡面,果不其然直接被分開到兩處,看得出來AI當初的設計還是希望每個人都能夠各自突破,否則一起闖關就體會不到遊戲的真諦以及設計的趣味性。 「這一次是什麼呢??原來如此」 賴天凌發現到眼前的事物,有些為難地露出苦笑。 原來眼前是一台車子,而且從形狀來看不是普通的款式,而是屬於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跑車類型,應該可以相當迅速的啟動且奔馳在這個一望無際的區域。 「AI,你沒有讓塔斯圖拉羅做這種事情吧」 賴天凌作為父親還是要限制一下孩子,不能太早就接觸一些事物。 AI直接將畫面展示出來,那是塔斯圖拉羅駕駛著類似小型賽車的東西,直接在空曠區域跟其他可愛的玩偶機器人比賽,看上去相當和樂融融一片溫馨的畫面。 「那就好??接下來就看父親的帥氣模樣了」 賴天凌微微一笑,迅速鑽進車子裡面。 儘管這一生都沒有機會跟如此強悍馬力的車子為伍,過去的他卻是相當憧憬這樣的跑車,期望著家裡面也能夠有一台隨時開出去玩??直到出了社會每天都盯著帳單喘不過氣來才理解到,夢想終究是夢想,不會有實現的機會。 「既然能夠坐上這種玩意,那豈能不好好滿足一番呢!」 賴天凌咧嘴一笑,踩緊油門,以驚人的速度飛快前行。 車子的性能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底下,比拼的就是對車子轉彎乃至九拐十八彎的技巧,雖說熟能生巧卻不見得能夠奪下第一名的座位,必須要堅持不懈小心謹慎才行。 幾個轉彎的過程當中,機器人操控的車子全都使出漂移的技巧,簡直是讓人不敢置信的程度,考慮到自己不可能做出那樣的行徑,賴天凌只好賭上一把,想說能否去試試看追過對方,誰知道一個打滑直接飛出去,在半空中被準備在一旁的機器人保護起來。 「這也太扯了吧!你們個個都飄移,我還玩什麼鬼!」 賴天凌出來就迅速批評AI,認為這樣的遊戲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過關。 結果詢問之下,沒有想到這台量子頭腦竟然保證能夠讓每一個人都通過這樣的遊戲,甚至說,哪怕是靈雨這樣的少女都是百分之百過關的機會。 「??原來如此」 賴天凌這下子便能理解,想必眼前的一切都是障眼法。 若是連靈雨都能通過,相信這個遊戲並非成為第一名才是通關的唯一辦法,只要抓到這一點,他就能夠安心的競賽,不斷奔馳的過程中剛好瞥見幾個板子,上面有著一組又一組的阿拉伯數字,說明想要通關應該跟這些有關才對。 第二次結束過後,賴天凌下車才發現數字跟車庫裡面某個箱子上面的鎖頭相似,於是立刻將其開啟,安心地度過這一個難關,往下一個區域前進,至於可憐的塔斯圖拉羅還沈浸在勝負當中渾然不知。 「??這一關我算是作弊了,進入懲罰時間吧」 賴天凌知道剛才的詢問多少有點不該,於是默默同意接受懲罰。 待在原地的過程裡面,塔斯圖拉羅似乎已經陷入興奮狀態,完全沒有去尋找線索的意思,打算不斷玩到獲勝,看得出來小小的競爭心態不減,就算真的偶然看見石板也不會有太多想法,甚至有可能會當場直接做出無視的行徑。 「??下一個人來了」 賴天凌有些好奇地盯著,想說下一個人不知道是靈雨還是張葉清。 然而,踏進這一關的竟然是哈娜,這個情況頓時讓他愣了一下,算是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隨後看得對方不顧一切到臉上都是髒污的模樣,頓時跟另外兩位少女一樣,理解到此女如此努力的原因。 26 「加油吧」 賴天凌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緩緩露出笑容注視著哈娜。 從一開始不顧一切都要介入其中的模樣就能知道這位公主殿下是多麼心急如焚,那一雙堅定無比的眼神當中蘊含著本人的意志跟心中的願望,一切都是由自己所決定,隨後拼命往前邁進,那就是女子的強大之處。 「下一個也來了嗎」 賴天凌剛打算關注一下哈娜,誰知道沒有過多久就換成張葉清闖了進來。 由於那位公主目前還在換裝,屬於非禮勿視的局面,於是他好奇地盯著這位武術家少女,想要知道對方面對這樣的局面是否能夠在第一時間就發現正確的解答並且在短時間裡面通關。 誰知道,張葉清連裝備都不換就直接踏上跑車裡面,以相當熟練的方法開啟車子,隨後就是毫不講理的一路前行,速度飛快到肉眼幾乎快要跟不上的程度,加上各種飄移乃至不斷連續換檔,手法迅雷不及掩耳,加上果決的衝撞以及無畏懼的做法,幾個轉角過去,好幾台車子就那樣被擠出車道之外,還有一些從側面不斷受到磨損,簡直可以說連原本的模樣都看不出來,等到抵達終點的那一刻,本來鮮紅的車子已經變成原本的金屬光澤,從頭到腳沒有一處完好。 「呼??天凌」 張葉清迅速下車,接過機器人給予的獎勵準備離開才發現賴天凌的身影。 「我被懲罰了」 「騙人,你整天就知道放水」 張葉清趁著周圍無人立刻抱上去,雙手緊緊纏住賴天凌的手臂。 「真的??你剛才好厲害,那是跟你哥學的嗎」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位少女為何對車子操控顯得如此嫻熟。 「那倒不是,老哥他確實很厲害卻不擅長教人,我是之前偷偷在芙蘭那般借了車子玩了一會,順便讓法斯特那個傢伙找了一位車神教學了一下,反正不花錢多學一份技能總是好」 張葉清挺起胸膛,看得出來是覺得相當驕傲。 「十八歲才能考駕照吧」 「我當時在公海上面的一座島嶼,沒有所謂的國家法律限制」 張葉清十分滑頭的避免了挨罵,似乎早就有所準備。 既然都如此肯定的回應,賴天凌這邊似乎也沒有什麼可以多說的部分,略顯無奈的苦笑過後就是乖乖認同這樣的高超技術,反正從以前開始,這位武術少女在各方面的天賦都展露無遺。 「你說了算??那麼我的懲罰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賴天凌緩緩起身,不打算繼續停在這個地方觀看這位少女離去。 從目前的局面來看,張葉清獲勝的機率應該眾人當中最高的一位,假設這個時候一個不小心出錯,搞不好就會被對方奪下勝利的寶座,到時候,一些需要自主規範的要求極有可能會出現,乾材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天凌最好認真一點,否則人家可不會讓你好睡」 張葉清拋了拋媚眼,立刻加快腳步奔馳。 望著對方的背影,賴天凌同樣跨出一步,兩人不到一會的時間就成功處在平行狀態之下,等到幾分鐘過後就在一處空地發現雕像,上面顯示,這就是最後的一個區域,一旦過關就能找到最終的獲勝地點。 「又是單獨的個人空間,那麼就之後再見啦天凌??準備好接受人家的各種條件吧」 張葉清微微一笑,略顯撫媚的走進傳送門裡面。 儘管身體尚未出現任何一點變化,那個曾經軟弱無比的內心卻已經跟過往截然不同,依賴著名為小竹玩具當成唯一朋友,與世界毫無一點交集只渴望窩在狹小空間當中度過日子,那樣的少女正在改變,有如小小的毛蟲躲進堅硬的繭蛹當中閃避一切,隨後卻在自身的努力跟意志下破除迷惘,重新站了出來,展現出美麗的嶄新模樣。 「恩??沒有問題」 賴天凌不得不嘆了一口氣,不由得無奈的苦笑。 女孩的成長總是在一眨眼之間,懵懂無知的情況永遠都是一閃而逝,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少女已經蛻變成女人,比起跟男人的肌膚之親,心靈乃至見識的擴展才是真正的改變。 即便如此,賴天凌也要好好把握這樣的美好時刻,必須用這雙眼睛注視著那份茁壯姿態,直到張葉清做出人生的選擇。 「最後一個任務究竟是什麼呢??原來如此」 賴天凌走進空間裡面,果不其然看見了相當驚人的東西,於是多少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前面幾項追根究柢都是為了讓一行人能夠輕鬆玩耍而打造,裡面並沒有真正意義上困難到無法通過的層級,比起體力跟智慧更加要求靈活的思考方式,也就是說,超人的身體素質放在這裡根本沒有一點意義,AI打從一開始就是希望所有人能夠愉快的度過,以最簡單輕鬆的方法度過有趣的時間。 「所以最後就是散步並且解謎嗎」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開始漫步在碧綠的草原之中。 沒有樹林跟危險的生物,這個地方僅有的就是溫暖的氣候以及微風吹撫而過帶有的絲絲香氣,看起來跟之前佈置花海的地方應該算是相對比較接近的區域才對,鳥語花香就是指現在的這份情景。 由於前面的激情已過,能夠大玩特玩的部分應該也差不多就到此為止,最後這一關的意義就在於散步尋找東西,看上去相當簡單卻也是無比困難的任務,因為什麼提示都沒有。 至今為止的每一份任務都會有著對應的需要以及一看便知的答案,正是有著問題才會讓人有辦法去處理,而如今面對連問題都找不到的東西,想要尋求答案反倒變成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這樣下去卻肯定不行??話說葉清應該也是一樣困惑吧」 賴天凌摸了摸下巴,倒是想不出任何一點對應的手段。 目前的局面相當惱人,他雖說不會感到激動卻也多少有點困惑,畢竟不管如何尋找似乎都沒有答案,這個空間彷彿根本沒有需要搜尋的東西,看似有盡頭的區域有如找不到那一塊,令人感到疑惑不已。 「盡頭是否為答案也難說??這下子要待在這個地方一段時間了」 賴天凌躺在地上思考,知道亂跑也不會有結果。 這樣的狀況幾乎可以說是把所有人都困死在裡面,由於這個空間並非是分開的區域而是一個整體,因此過了一會就能看見張葉清飛奔而去的模樣,同時也能發現不知何時有些疲倦的靈雨出現,看得出來是前一關真的讓人累倒,至於塔斯圖拉羅跟哈娜都沒有出現,意味著兩人應該還在賽車那關卡死。 「這到底是什麼遊戲,為什麼完全都找不到任何一點通關辦法??天凌你那台機器是不是故意玩我們」 張葉清停下腳步,有些不能理解的搔頭。 「應該不是,每一關都能輕鬆地過關,特別是賽車那一關看似無解,實際上只要仔細觀察附近的看板湊齊密碼就行,跟前面的大富翁一樣都是有著過關的技巧存在,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困難,所以這一關也是存在著方法才對,僅僅是我們沒有找到而已」 靈雨同樣坐在草地上,說出目前為止已知的部分。 「真的假的,虧我還那麼努力玩賽車,差一點都把車子弄壞了」 張葉清嘆了一口氣,似乎沒有想到過關遠比想像中的簡單。 「車子壞了?」 靈雨好奇地詢問,於是賴天凌以第一目擊證人的身份進行說明。 聽完那種恐怖的生死競技比賽,任何人都會露出相同的反應,特別是在高速行駛當中去強行跟其他車子碰撞,一個弄不好就是翻車,更糟一點的就是車體相撞,裡面的人當場死亡也說不定。 「沒事,現在我的身體已經不怕這些,何況AI不是保證不會出事,如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怪到對方的身上」 張葉清哈哈一笑,看起來完全不在乎這點小事。 「你那是身體夠強,普通人當場變成肉醬??天凌你沒有想法嗎,過關的方式應該有才對」 靈雨搖搖頭,知道不能繼續聊下去,趕緊轉移話題。 兩位少女這才發現賴天凌不知何時將雙眼闔上,發出了淡淡的喘息聲音,看起來似乎是安心地進入夢鄉當中,直接把雙方都扔在一旁不去理會。 「??」 「停下痴女行動」 張葉清準備上前親吻賴天凌的嘴唇,靈雨立刻靠近擋住避免喜歡的人在眼前被親。 「不要阻擋我,天凌擺明就是躺著不動要我們自己來,這樣的好機會千萬不能錯過,我先你後剛剛好??」 「停下你的色情腦袋!想想看,天凌剛才還是精神奕奕,沒有理由突然間就陷入昏睡,會這樣的情況只有一種,代表這個空間的目的就是進入夢境去解決問題,這是任務!」 靈雨立刻理解到賴天凌進入夢境的理由,推測出相當正確的解答。 「??那先親再說」 張葉清依舊不為所動打算先享受,結果被靈雨用身體擋著,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 27 撇開兩位少女的部分不提,賴天凌確實發現一躺下來就有股莫名的力量牽引,等到感覺到塔斯圖拉羅相同的魔力才確定應該是AI利用那個孩子的魔力所製造出來的空間才對,於是乖乖地任由其拉扯進入其中。 「??最終是在夢中找東西嗎」 賴天凌緩緩睜開雙眼,誰能想到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開著純白花朵的漆黑世界。 底下全都是一片美麗的白色荷葉,除此之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區域,抬起頭則是一片純淨到毫無一點雜質的黑暗,這就是所謂自由捏造的夢境世界,果然跟過去所看見的那些有所不同。 儘管以前也看過這樣的世界卻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絕對虛幻,多半都是真實世界當中所模擬出來的一部分,包括那位被稱作塔斯圖拉羅的可憐女神,多半都是體驗著無止盡的惡夢為主,像這樣溫和的世界算是從未體驗過。 「話說回來,把這樣的世界擺在我的眼前究竟是為了什麼,還是沒有一點頭緒呢」 賴天凌倒也沒有緊張的情緒,遲早應該能夠找到出路才對。 果不其然,在前進了一段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靠近,拉了拉他的衣角,指引著前往附近的一個小小餐桌,然後幾隻可愛小動物將各種食物跟飲料都端上來,似乎打算要好好招待一番。 「愛麗絲嗎??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賴天凌緩緩坐下享受,沒有一點緊張以及擔憂。 與可愛的各種動物們互相共享這個美好的空間,搭配上夢中調配出來近乎直接刺激味蕾的食物跟飲料,這樣的環境肯定會讓人感到樂不思蜀,甚至會不想從這個地方離開。 「謝謝你們」 賴天凌差不多滿足過後,動物們一拍而散,僅剩兔子引導前進的方向。 在花海的盡頭處,他看見了一個恭喜過關的紙條,上面應該是寫著前往終點的地址,於是與動物們一一告別,迅速閉上雙眼躺下,再度從夢境當中脫離回到現實的世界裡面。 「??那個」 賴天凌睜開雙眼,發現兩位少女緊抱對方不斷在草地翻滾。 估計是為了擁抱或是親吻之類的事情所鬧成這樣,他不經意摸了一下臉頰,拿出鏡子確認一下狀況,發現目前應該還沒有被動手動腳,算是勉強沒有做出太多出格的事情,作為一個成年男性可以暫且放鬆一下心情。 「兩位繼續慢慢來,我先去終點」 賴天凌微微一笑,轉過身趕緊逃出去。 離開雕像所在的位置以及空間,接下來就是一路暢通無阻地前進,大概走了十分鐘左右,差不多就能夠看見終點所在的招牌,機器人群也在不斷揮手??如果不是一堆肌肉半人馬就更好。 「總算是通過了這些,可惜第一名的獎勵不知道會是什麼東西呢」 賴天凌跨越終點,機器人們熱烈地拍手迎接,幾個肌肉壯漢莫名黏了上來。 由於本身就毫無慾望可言,儘管獲得勝利卻多少也是有點空虛的感覺,畢竟,真的奪取到勝利沒有任何價值可言,整個人就是參與了一段遊戲,跟重視的人們度過一段時間。 「不要靠近!你們這些兄貴不要靠近我!」 賴天凌眼見快要被包圍,立刻一個起跳遠離。 勝者還要跟一大堆肌肉半人馬抱在一起說有多不舒服就有多噁心,因此立刻要求撤離這些,準備安靜地待在終點等待下一個人物的靠近,打算給予亞軍以及季軍兩者一份小小的禮物嘉獎一番。 「可惡!」 張葉清一口氣衝過終點,一臉不甘心的握緊拳頭。 進入夢境的時間上來看應該差不多才對,那麼決定勝負的關鍵應該就是腳程的部分,不用多說,某位已經不能以人類計算的存在自然更勝一籌??當然,就算是原樣也肯定比靈雨快。 「不要難過,亞軍跟季軍也會給予獎勵」 「天凌最棒了!」 張葉清直接撲上來,將賴天凌整個人壓倒在地上。 還好這位少女有所分寸,知道不能當場親上來??不,應該說這兩個女孩都非常狡猾,理解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該去做,從而不斷刺探底線的部分,不知不覺當中已經把範圍減少許多,換作過去,不管如何都不能親吻才對,如今的潛意識當中都覺得還可以,算是相當糟糕的一件事情。 「切」 靈雨將車子直接衝到兩人面前,頓時揚起一陣沙塵。 「你這個女人真的是瘋子!」 「明明就是你先!居然在我入眠的時候偷偷把人綁起來!」 靈雨跟張葉清再度互不相讓的凝視彼此,表情都逐漸變得不似少女應該有的模樣。 不管這兩人之間的打鬧,賴天凌將目光轉移到附近,透過AI提供的視網膜地圖觀察情況,發現某位少女正在一點一點靠近,從目前來推斷應該就是塔斯圖拉羅,只要多玩幾圈應該就會發現秘密,剩下的就是簡單的夢境,擁有強大魔力之人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裡面感受到才對。 「嗚!」 塔斯圖拉羅嘟起嘴巴,似乎相當不滿意的踢著石子。 考慮到這個女孩應該在賽車那邊不斷浪費時間,心情會變得糟糕也是能夠理解的部分,因此賴天凌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上前摸了摸這個孩子的頭,親切的安慰了幾句。 「??下次一定不會輸」 塔斯圖拉羅相當不甘心地說著,完全沒有一點點放棄的意思。 既然都已經差不多抵達,剩下的就是哈娜跟卡拉,前者應該還有一點時間就能通過賽車,從影像上面來看應該是注意到情況的變化,至於後者??還是放棄吧。 「呼??呼??呼??」 哈娜抵達終點,整個人氣喘吁吁的跪倒在地上。 看得出來這位女性確實是拼盡全力,可以給予一點嘉獎與稱讚,至少對於賴天凌來說,願意從房間裡面出來並且跟大家一起體驗這樣的生活就是一件相當不錯的事情。 「辛苦了??晚一點我們一起談一談你的願望吧」 賴天凌微微一笑,安撫著哈娜的心情順便呼喚AI結束這場遊戲。 既然是比賽,第一名自然不用多提擁有權力否定後面幾名的願望,包括張葉清的親吻想法在內,因此獎勵便是撇開親密接觸以外的想法,剩下的部分都能夠自由的選取。 「??那就回地球的時候找機會約會」 張葉清洩氣似的說著,願望什麼變得毫無意義。 「我就不用了,本來就是重在參與」 「哼,你本來也想要約會不是嗎」 「誰說過了!」 兩人又再度互相凝視彼此,看得出來火花始終沒有消失過。 由於毫無阻止的手段可用,賴天凌能做的就是繼續苦笑,然後摸了摸塔斯圖拉羅的頭,告訴女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結果小女孩非常認同輸家不能要求的想法,於是默默作罷。 這一次的行動確實多少有點強人所難,要一個小孩跟一群年長者比賽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做法,就算真的輸了也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部分,不如說,現在應該挺起胸膛驕傲才對,這可是人生當中首次外出且依靠自身力量完成一個小小的旅程,不管結果如何都值得高興。 「??恩!」 塔斯圖拉羅拍了拍臉頰,聽懂了賴天凌想說的內容。 簡單的一次小小任務完成,撇開哈娜以外,在場的每個人都覺得相當興奮愉快不已??唯獨卡拉一個人顯得相當落寞不已,因為這位本該佔盡優勢的智者在第一關就卡死,理由非常簡單,腦袋過於耿直,居然直到第一名產生的瞬間都還在座位上等待,似乎認為遲早會有變化出現。 「老師最後」 塔斯圖拉羅無心的指責,卡拉整個人顯得更加錯愕。 隨後在聚會品嚐下午茶的過程裡面,這位女士不斷懇求賴天凌再辦一次,看起來是不希望以這樣悲慘的結局繼續擔任所謂的導師一職,畢竟連一關都沒有過真的相當沒有面子。 「請不要擔心,接下來還有幾天的時間,我會讓AI幫忙」 賴天凌實在無法繼續拒絕下去,知道如果不說什麼,對方楚楚可憐的目光永遠都不會改變。 完美結束過後,又是一次散會的自由活動,只是,這一回僅有無關緊要的塔斯圖拉羅跟卡拉離開,剩下幾人都找個一個風景好區休息,準備聆聽哈娜的想法。 「那個??其實??我??」 哈娜依舊顯得緊張萬分,不知道究竟該從何而起。 「為了心愛的人對吧」 張葉清看不下去開口,似乎對此沒有太多耐性。 其實不光是這位武術少女,賴天凌跟靈雨的表情都沒有太多變化,算是同樣老早就察覺到這一點,或許可以說,想要看不出來才是比較困難的事情,誰叫這位女性在出來會面的時候不斷露出堅定的表情,撇開已經沒有感情的家族,理論上就是喜歡的人,特別是那張時而通紅時而害羞的模樣,真的太過好懂。 28 「??是」 哈娜緩緩低下頭承認這件事情,沒有打算繼續隱瞞下去。 戀愛,永遠都是讓女子們願意付出一切的美好,不管在哪個地方,只要是人形生物都是如此,這算是一種無法改變的現實,甚至可以說是無法逆轉的殘酷,自古以來多少人事物都因此而誕生,同時又默默地消失在看不見的地方。 為了喜歡的人想要離開,然而這段婚姻是保護家族眾人能夠在另外一片天地活下去的重要關鍵,因此夾在中間不斷痛苦,找不到出路又不敢跟他人訴說,更不可能對本人說明。 「??辛苦了,你一個人一直都在獨自痛苦對吧,抱歉,我從未想過你遭受到的傷害會是如此嚴峻」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說著,知道這份不存在婚姻對於哈娜的束縛。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 哈娜再度起身,一臉悲傷過度的表情緊抿嘴唇。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這樣又不是那樣,能不能清楚一點」 張葉清有些怒火,不理解哈娜為何一直無法仔細講清楚。 不是這樣究竟是怎樣,給出一個交代理論上來說沒有那麼困難才對,偏偏這位公主殿下卻始終無法說出口,讓人不斷去推測,儘管在場的幾個人都是脾氣較好的那一類,這樣反覆不斷也是會讓人不舒服。 「??哈娜,你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否還喜歡你嗎」 靈雨思考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 由於相處時間來看,毫無疑問就是這位女僕咖啡廳的老闆跟這位公主殿下相處的時間最為漫長,所以能夠從各種細節去推斷也是相對正常的一點。 「什麼意思」 張葉清好奇地詢問,也是賴天凌想要知道的部分。 「我不能好好說明清楚,僅僅是推測以及猜想??不喜歡天凌是無庸置疑的一點,從各種狀況來看都是這樣才對,既然如此,依舊說不出口的唯一理由就是你喜歡的人可能不喜歡你,還有,你可能就是第三者」 靈雨有些不清楚地說著,不知道這樣的推測是否正確。 這下子,在場兩人都有了各自的想法,張葉清一臉不敢置信,賴天凌則是露出相當擔心的表情,假設真的是如此,那麼事情就是另當別論不能同等而對待。 「??」 哈娜一言不發,不知道算是同意還是不想說。 繼續這樣下去不行,賴天凌打算要開口稍微逼迫一下,誰知道張葉清突然按住手臂,以眼神示意,看得出來這個情況底下要交給女人去處理會是比較妥當的一個做法。 「哈娜,我不敢說是你的朋友,在場應該沒有一個人有那樣的把握,可是,希望你能夠理解到這一點,我們大家真的是出自於內心想要幫助你度過這樣的難關,不希望你接下來的人生裡面都要悲傷地度過,甚至還需要去接受過於難以接受的悲慘現實,你也不想要待在這樣的地方一直持續下去對吧,每天都窩在房間裡面度過毫無意義且擔心受怕的日子,與其那樣,不如把話都說開,讓我們幫助你,如果你還是不想要也無所謂,只是,你將要繼續在空無一人的星艦裡面消耗,你願意嗎」 靈雨的語氣相當溫柔,緩緩走上前摸了摸哈娜的背,像是一位母親般安慰。 儘管這些話聽上去無比暖心卻不見得能夠打開這位公主的心房,賴天凌待在一旁則是相當擔心不已,不清楚這樣的做法是否有效,若是實在不行,那就必須使用強硬一些的手段。 「??他跟我是在星球交流時候認識的一個人,我們之間算是某種程度上面的青梅竹馬,曾經度過一段不錯的光陰,直到那一天他的祖國呼喚才離開,後來多半時間裡面都是利用兩顆星球之間的網路進行溝通,每天都會有一到兩次的對話,互相也算是??有著愛慕之情」 哈娜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似乎連自己都無法判斷兩人之間的感情為何。 淡淡的感情搭配上滅族過後的寂寞,會愛上對方也算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情況聽在賴天凌的耳中算是不錯的一點,至少沒有任何一點雜質,單純的兩個孩子互相玩耍慢慢成長為一種戀愛的情感,算是美談一樁。 「可是??他在前一段時間突然被逼婚,說是王室要求迎娶一個鄰國的公主,今年之內就要準備結婚,表示以後都不要繼續私底下聯絡,因為那位公主非常專情,至今為止都是待在國家裡面沒有踏出過一步,認為男女之間是相當神聖的關係,不能與任何他人之間有著糾葛」 哈娜不斷訴說,像是將累積多時的壓抑都一口氣吐出,幾乎沒有停下過半分。 聽到此處,賴天凌大致上能夠理解這位公主殿下的想法,過去都還能夠保持聯繫擁有一個類似戀人的存在,心中自然可以保持著目前這樣的幸福狀態,儘管待在星艦裡面會是獨自一人,豐衣足食的前提之下倒是相當愉快,每天還有喜歡的人陪伴,人生幾乎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美滿。 直到某一天聽見愛人即將結婚,那可以說是天旋地轉,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下子,真的無法繼續待在原地毫無行動,就算這一次的比賽失敗也還是會提出意見,這是無庸置疑的一點。 「原來如此,那就去找他吧,之後我們找個時間去見見那個傢伙,幫助你處理問題」 靈雨摟著哈娜,知道目前還是溫柔地給予安慰最好。 講完這些加上之前參與遊戲的疲乏,這位公主殿下緩緩離開回到星艦的房間裡面休息,估計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面都是如此,應該沒有機會將人喚醒才對。 「??那麼,我們該討論一下吧」 賴天凌開口,覺得現在應該是探討的時候。 「那我先說吧??那個男人是渣男嗎」 張葉清立刻切入要點,說到重要的關鍵點上。 青梅竹馬先不說,後面居然有多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難以相信會是如此專情的一個人,特別是超遠距離的戀愛,單靠網路聊天交流就能保持戀愛情感,不管說給誰聽都是難以置信,至少地球人是不可能。 「雖然我想要否定葉清??但是真的有極大的可能性」 靈雨有些無奈的回應,無法幫哈娜說話。 作為一位家裡蹲公主,喜歡某個幾乎沒有見過多少面的男人倒是能夠理解的部分,特別是考慮到一看就是有對人溝通障礙,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算是正常。 問題是女方是個好女孩,男方卻不得而知,那個青梅竹馬的王子殿下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這肯定是需要事先調查一番,不然到時候前往那個星球上面將兩人湊成一對卻導致哈娜的終生悲傷可就得不償失。 「AI,根據線索調查一下」 賴天凌知道自家系統應該在短時間裡面就能把情報都查清楚,於是放給對方去調查一番。 「調查中??完畢,資料已經出來」 AI在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判斷完畢,將一組熟悉的資料顯示出來。 三個人都從視網膜的投射上面看見訊息內容,不由得露出擔憂的神情,因為上面顯示,那位青梅竹馬的王子殿下似乎與眾人所想的截然不同,是一個相對難以琢磨的人物。 要說糟糕,這個男人並沒有那些風流史,本人似乎也沒有捻花惹草的行為,目前為止從各種情報來看都是一個相對保守潔身自愛的人物,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男人才對。 然而,這個王子殿下在戰場上卻又沙伐果決有如戰場的鬼神,據說已經將附近的幾顆星球都打殘,帶領軍隊儘管不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程度卻是相當有成就一個人物,加上本身帶兵有方,聽聞是個令鄰星都畏懼不已的存在。 「這樣的一個人物??肯定玩過一堆女人了吧」 張葉清倒是直接,沒有一點閉口的意思。 確實,從各種跡象顯示,這位王子殿下儘管並非好色之徒卻應該與多位部下的女軍官有染才對,畢竟戰場之上往往生死一瞬間,許多男女確實都會乾柴烈火難以阻擋慾望,會發生一些擦槍走火的意外也是沒有辦法,考慮到目前為止並沒有有可能度過一夜的女性幾乎沒有控告過,甚至那些受傷過度而退休的人物都一致好評,看起來雙方之間也是你情我願。 「那些不重要,問題還是在於,那位王子是否真的願意迎娶哈娜為妻,還是單純就是打算藉由身份進行欺騙,這一點才是我們需要去搞清楚的部分」 靈雨提到重點,將張葉清過分在意的部分去除。 賴天凌自然理解重點,只是,當這位武術少女提到這個問題,明顯是刻意指桑罵槐,想要知道自家男人是否有過不正常的大量女性關係。 「我們到時候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還有,我以前不受歡迎,僅交過一位女友,不用擔心」 賴天凌摸了摸張葉清的頭,說出的話跟當年詢問的內容一樣不變。 29 晚上,一如往常的眾人聚會烤肉,這一次換成溪河邊的情景,能夠輕鬆觀看附近山區自由穿梭的野生動物跟清澈無比的水流,這些都是在地球上面難以窺見的自然,毫無一點人為的污染算是相當不容易。 「吃飽了??晚安」 塔斯圖拉羅一臉疲倦地打了哈欠,在卡拉的攙扶之下緩緩回房。 「我也先回去了??你還有話要說對吧」 張葉清拍了一下靈雨的肩膀,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要交給兩人。 望著不知何時跑到身旁的少女,賴天凌多少有點好奇,不知道究竟有什麼話需要待在身旁留下兩個人才行,只是這件事情肯定是相當重要,於是一語不發的等待著開口。 「??你覺得我跟葉清為什麼能夠安穩的包容彼此的存在,要知道我們兩個都是喜歡你到不行」 靈雨一邊訴說,明顯看見臉上浮現紅潤。 這樣的話題對於這位純情少女來說無庸置疑是相當難以啟齒的部分,即便如此還是要說出口,代表這些內容確實有著必須的意義,於是賴天凌有些疑問地點頭。 「說句實話,剛開始我也不想跟葉清打好關係,因為女人都是一樣,我們都是想要將喜歡的人跟事物獨佔的類型,不喜歡任何一個外人碰觸,那是僅僅屬於自己的寶物,不允許其他女人帶有情慾靠近??當然千甄例外,那個女忍是在我確信心意以前出現,所以才會沒有辦法」 靈雨不忘提及千甄,證明那個女忍算是一個小小的例外。 誰願意跟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換做任何一個正常的女性都是如此,就好像是生命當中最為珍貴的寶貝之一步容許別人碰觸是一樣的道理,那份美好可以訴說也能當作炫耀的資本,卻唯獨不能讓給他者半分。 「??但是,見過千甄事情過後,不管是我還是葉清都有著相同的想法,一個不知真身的可怕存在會將你帶走,等到那一天,我們獨自一人是否能夠坐視不管,結論是不可能,絕對不會單純看著你死去??相信千甄那個世界的我應該是被你甩掉以後放棄選擇其他人才對,或者也有可能獨自一人度過生涯」 靈雨說出內心的真話,眼神當中多出些許不安,身體也有著一些顫抖。 這一點上來看,賴天凌本人還算做得不錯,當做出選擇的那一刻當機立斷斬去跟其他女性之間的關係,如此一來也算是讓糟糕的男女問題都處理掉,不管失敗的兩人心裡會受到多少傷害,至少從結果論來看,這樣充滿決斷的行動確實解決了麻煩,同時讓年輕的少女們可以帶著些許的悲傷繼續前進。 可是,死星當中那個怪物沒有消失的如今,誰能清楚地表明未來的安全性,如果突然再度出現一次,這一回,將會變成兩位少女痛苦,因此他無法做出選擇,甚至表明意願,渴望雙方都能退出。 即便如此,靈雨等人依舊沒有退縮,反倒更加積極的行動,哪怕知道也許這樣的行動將為導致未來無法挽回的悲劇也是一樣,因為不管怎麼樣都不想放棄,為了不知道是否會出現的怪物就將人生都賠上,連近在咫尺的幸福都不願意去追逐,那那豈不是本末倒置。 「??塔斯圖拉羅是我們之間的羈絆,但是,那個孩子卻並非是唯一,我們之間的情感也是一樣」 靈雨默默牽起賴天凌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是滿臉通紅,依舊選擇開口說道: 「我靈雨此生將與你一同前進,不管健康還是病苦,執子之手直到死亡將人分開為止」 聽見這句話,賴天凌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有想到這位少女平常平靜到有些冷淡,內心竟然是如此炙熱,哪怕面對無止盡的恐怖也沒有退縮的意圖,依舊選擇勇往直前,讓人不得不佩服地點頭。 「謝謝你,有你跟葉清兩個人在真的是我的幸運」 賴天凌無法多說什麼,只能將人擁入懷抱之中。 「??在女人面前不要說別的女人」 靈雨將紅通的臉蛋轉移,刻意避開賴天凌的視線,毫無疑問是知道剛才說的話有多麼令人感到不好意思。 「抱歉??但是你必須聽好,如果有朝一日真的我被隔絕到另外一個世界或是再也沒有辦法回歸??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不要做出任何傻事,就那樣好好的待在家中,繼續過好日子,拜託了」 賴天凌發出懇請的聲音,希望靈雨能夠答應這個小小的願望。 「??不行,葉清的心情不知道,我卻是絕對反對,因為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家人,連朋友都在金錢之下消失,如今擁有的僅剩你跟那個孩子,所以說什麼都不能失去你們,如果真的上天連這樣的一點點幸福都要剝奪,那乾脆就這樣離開,反正我對人世間本就沒有太多眷戀」 靈雨緩緩吐出了真心話,哪怕在賴天凌的懷中也是絲毫不改。 面對這樣的回應,他竟然說不出半句話,只能細細品味這些話,理解到這位少女此生一路走來的過程,確實知道那些悲傷的往常造就了一個無比堅強卻也同樣相當脆弱的女孩,沒有受到神明的青睞,不管是精緻面容還是良好的體態都沒有,缺乏的營養導致身體的貧瘠,瘦弱的軀體看似能夠依靠服裝打扮,實際上卻是虛弱到奄奄一息的程度,如果不是AI特別幫忙肉體的改造,過了四十歲大概就會陷入無限病痛的折磨當中,早早就夭折死去。 即便如此,靈雨依舊無比耀眼,認識的每個人無一不被那份特質所吸引,無論到何處都有如一顆閃耀的明珠讓人不禁多看一眼,特別是經過深入的相處,誰都會喜歡上這樣獨特的女孩。 「??不行,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活著,所以值得重視的事物就由我來創造,讓你對生命充滿希望,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產生想要將其捨棄的念頭」 賴天凌輕撫靈雨的秀髮,給予目前能夠做到的溫柔。 「恩??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 靈雨微微一笑,沒有任何一點拒絕的意思。 等到夜晚的涼風刺激到身體,少女可愛的打了一個噴嚏,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開賴天凌,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在離開以前不忘開口說道: 「??其實別看我這樣,真要說獨佔慾望可能不及葉清,只要你跟那個孩子待在我身邊,其實真的要分享也無所謂」 望著那張有些俏皮的表情,賴天凌真的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往往最無法做到,相信這兩位少女都是單就目前的情況才沒有爭吵,假設真的有朝一日將那個死星上的某種存在解決,他應該會當場就被逼迫做出選擇。 「??呼,這麼多愛意真是讓人難以忍耐了」 賴天凌起身活動身體,將那份躁動的心態迅速甩去。 一個女孩發自內心的告白確實是相當具有衝擊力,反倒單靠肉體誘惑的女子們優秀太多,那份率直且專一的感情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拒絕,別說是觀眾都會感到些許的害羞,當那份情感直接傳達給本人的瞬間,世界萬物都彷彿失去了顏色,僅剩下這樣一位可愛女孩散發蓋過一切的燦爛光芒。 「??AI,狀況如何」 賴天凌將感情去除,認真地凝視著視網膜裡面的情報。 兩位少女的事情先不去處理,目前需要著手的關鍵有兩件,第一是哈娜的青梅竹馬兼戀人,這個王子的故事必須要搞清楚,不光是必須給這位公主一個人生交代,同時還不能忘記與其兄長勞倫聯繫,把所有需要的情報都掌握,甚至親自去會面一次也勢在必行。 另外一方面,差不多是時候該讓一切都搬上檯面,塔斯圖拉羅以及商會都將會直接展現在眾人的眼前,以領導的地位帶領下面的存在前進。 根據千甄的記憶,高等種族不可靠,到了關鍵時刻就是捨棄他人,屬於將多數擺在少數面前的做法,儘管沒有錯誤,不過當那個少數是自己的時候,誰都無法毫不在乎的靜靜接下命運,起身反抗是理所當然。 賴天凌能夠依賴的就是AI以及自身,因此在這段時間裡面就在進行各式各樣的準備工作,幾乎可以說沒有一天放鬆過,與眾人出遊僅僅是讓內心可以平靜下來,問題還在那邊不動。 「還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建議還是多加等候,著急於一時只會讓佈置出現紕漏」 AI提醒賴天凌,認為事情不能操之過急。 「??恩,我知道,不用著急,一點一點慢慢來就好」 賴天凌的語氣冷漠,那雙眼神當中充滿憎恨的情感。 前一次被迫害導致家破人亡,這一次,他絕對不會給予重蹈覆轍的機會,一定要保護好重要的家人以及朋友,不管要付出多少代價都無所謂。 30 清晨的陽光撒落在大地之上,許多昏昏欲睡的學生們都默默地按下鬧鐘的響鈴,知道今天將會是全新的一日,必須要乖乖起身做好準備前往學校,儘管有些人還想著貪睡,父母親總會大聲怒斥,將人從床鋪上面拉起,強迫這些帶有未來期望的新星出門。 「早!」 一名略顯帥氣的男生走到街道旁,看見熟悉的友人便打招呼問好。 「早安,開學第一天這麼早出發還真是難得」 一名長相普通的男生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還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之中,顯得相當疲倦。 昨天晚上玩遊戲搞到太晚的緣故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哪怕知道要準備上學,雙方也沒有一點點的悔意,就跟時下的年輕人一樣,認為人生在世時間有限,能夠歡樂的時候絕對不能浪費,睡覺什麼的完全可以找其他時間利用,男人之間的友誼卻不可忘。 「今天就是升學日了??話說,這樣一來我們就是二年級生了呢」 長相帥氣的男生有些哀傷的開口,似乎沒有想到眨眼之間就成為學長。 「你果然沒有睡飽,海濱是三學期制度,我們剛過第二學期,接下來還要一個學期才是二年級」 「開玩笑的啦,我只是覺得能夠成為學長是很棒的事情??聽說下一屆的學妹們都是優質貨色」 聽見帥氣男子的這番話,普通男生無奈地搖頭,緩緩開口說道: 「說這種話會遭到天罰,我們班級裡面有芙蘭跟諾拉兩大美女,你怎麼不去追一個試試看」 如果要說這一屆是否缺乏美女,那肯定是胡說八道,不如說,最高等級的美女都在他們的班上,可以說是相當幸運的一件事情,單純就是男生們沒有毅力堅持而已。 「芙蘭都已經知道是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鬼才敢去追,至於諾拉則是眾所皆知的大姐頭,上次那個告白的傢伙想要霸王硬上弓,下場就是直接住院,沒點膽子的傢伙才會去找那兩個人,與其要我犧牲不如去跟蓮學姊告白還比較實際一點,聽說學生會長快要成功將那位美女攻陷」 帥氣男子露出有些糟糕的笑容,腦袋裡面肯定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 「嘿,那你為何要捨近求遠,依我看,張葉清也不錯」 普通男生一邊聽著無線耳機傳來的金屬音樂,一邊隨意的回應好友。 單純要比容貌,其實班上的張葉清絕對不輸給諾拉,甚至跟芙蘭都能夠一較高下,私底下不少人都將三人比做三朵花。 「哀,長得不錯有何用,你看那貧瘠的身材,是個正常男人都對蘿莉不起興趣」 「這句話千萬不要被其他人聽見,你肯定會被當場打死」 普通男生一臉無趣的回應,對這樣的話題不感興趣。 高高在上的公主以及平常人畜無害,一旦認真起來就是大姊頭般的存在,跟以上兩個相比,張葉清肯定算是相對溫和的那一位,盡管本身是個武術家卻從來沒有在學校裡面展示過實力,多半都是一位個頭嬌小卻相當乖巧的一人,認識的所有人都不會產生厭惡。 但是,偏偏就是那個身材真的讓許多男人都卻步,連一點點追逐的慾望都沒有,低於一米四的身高搭配上毫無發育的身體,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小學生的水準,屬於出手就像是犯罪。 「真是可惜,除去三人以外,我們年級裡面的美女數量真的不算多」 帥氣男生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毫不掩飾心中的不滿。 「說那種話只會讓副班長跟風紀組的兩人都提刀來砍」 普通男生隨口回應,不理解朋友的好球區。 真的比拚外表,撇開張葉清跟芙蘭確實擁有精緻深邃的五官以外,其實來自非洲的混血副班長以及西方面孔的風紀姊妹都是一等一,偏偏這樣的三個人都無法進入好友的眼中,令人感到有些不解。 「拜託你,要長得好看肯定是一把抓,現在的科技在美容方面簡直就是輕而易舉??那些男人婆不管長得多好都沒有,副班長那種鑽牛角尖的女孩肯定是交往後會天天傳簡訊煩人的類型,至於姐妹花,我覺得她們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帥氣男生提到內在的部分,倒是相當中肯許多。 美容能夠一定程度改變外觀部分卻無法在關鍵的內核部分起到作用,光是有光鮮亮麗的姣好外觀,裡面那一部分卻是相當腐敗的話,實在是難以真正意義的喜歡上這樣的人物。 「說了這麼說,你究竟有甚麼打算呢,不是說就是想要脫離處男的行列成為真正的現充,繼續這樣下去就要二年級了,接下來的三年級就甚麼都沒有了,未來肯定是一片黑暗」 普通男生聽到金屬音樂的高潮處,手跟身體不自動的一顫。 「說的也是,趕緊放棄高標準先從普通的女孩開始吧??你個金屬音樂瘋子,真是天天聆聽也不怕耳朵壞掉」 帥氣男生瞥了一眼友人,有些不能理解的說著。 「女朋友等以後再說,我之前寫的曲子靠版權都拿了一筆小錢,目前吉他跟貝斯都學到一定程度,未來靠音樂維生完成夢想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普通男人豎起手指晃動一番,彷彿是嘲笑只懂追女朋友卻不知道未來走向的朋友。 「單身的傢伙,等到有朝一日你回過神變成老頭子的時候不要怨恨」 帥氣男生揮揮手,表示兩人在這方面是難以有著共識。 一邊爭論的過程裡面,雙方也差不多來到學校的門口,兩個人一前一後踏進大門,同時也各自將耳機以及手機都乖乖收進口袋裡面,特別是今天檢查的老師當中有著那一位老頑固傢伙,對於任何一點與學習無關的產品都會一一檢閱,甚至還會說教一番,儘管最終不會真的將手機之類的沒收,這樣的行徑卻是讓人感到相當不舒服,因此正常學生都乾脆認分的將東XZ起來,如此一來就不會受到盤檢,至少在進入教室的這一段路能夠安穩一些。 「諾拉!你小子又帶著那樣的東西!」 「哈哈!大叔不好意思,昨天剛用過所以忘記收起來」 「那是小刀!」 諾拉被老師抓個正著,兩人當場不斷對峙似乎短時間裡面不會有結果。 「??你覺得呢」 「捅了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吧」 兩人稍微討論了一下,不敢繼續深思下去。 等待踏進一樓的走廊裡面,人群稀稀疏疏,多數人都看了一眼要去的教室,隨即就轉過身離開,看的出來每個人都打算盡快去教室跟人搭話率先認識一下同學交個朋友或是加入小圈子裡面,以免待在接下來的一年裡面都有可能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 「二年級在二樓嗎??嘿,我們今年又在同一個班級裡面」 「成績差不多,會分在這樣的班級裡面也是正常」 帥氣男生看的二樓走廊的分班表,不由自主的勾起普通男生的肩膀。 進入二年級就跟一年級的時候不同,成績好壞直接覺得是否會是同一個班級,因此能夠一起進入一班的人肯定都未來的頂尖學生。 「三朵花都在,副班長跟風紀組兩人也是??大胸沒了,怎麼會這樣」 帥氣男生有些失望,想不到竟然會失去那位身材性感的女子。 其實這也是可以理解的部分,一班都是頂尖學子的區域,那位被戲稱大胸的少女在一年級過程中交到了男友,期末考試前的測試就已經從中段變成中後段,如今會變成二班的學生也是正常,何況對方本身就是運動系保送而來,學科成績的好壞並不能直觀的進行判斷。 「也是,既然沒有那就去看看片子??恩?」 剛踏進班級裡面,帥氣男生頓時一愣,直接擋住大門,從而被其他男生推開,其中也包括好友的普通男生。 之所以會看傻眼的理由非常簡單,裡面確實有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女性,明眸皓齒、青絲如墨,兩點是簡單的第一印象,隨之而來的是端正的深邃五官搭配上白皙的芊芊玉手,與之搭配所謂的東方美人無庸置疑就是眼前的女子。 然而,如果單純是這些,男生們肯定不會無法移開視線,真的令人呆若木雞無法自拔的部分在於即便側看都能感受到波濤洶湧,那是一座巨大到傲人的山峰,那怕是擁有西方血統被譽於學校第一美女教師都望塵莫及,若是純正東方人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與之比肩,那已經算是某種程度上面的異常,給予無比的魔性吸引力。 「那究竟是誰,全校都沒有這樣的美女吧」 「肯定是轉學生」 「真是太幸運了」 男生們全都吵成一團,沒有人知道這位美少女的真實身分。 直到多數人都坐定位,班級導師踏進教室裡面拿起點名簿開始一一唸叨姓名的時候,所有人才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知道原來這位美少女竟然是誰。 0繼續 接下來究竟要前往何處才好,少女正在不斷詢問內心的自己,不管如何挑望都找不到未來的前進方向,整個人像是陷入一團迷霧之中不知前進的路徑,那怕低下頭俯瞰雙腿,似乎那一雙不斷支持並且給予幫助的腿部已經失去該有的力量,變得有些虛無飄渺,彷彿隨時都會從那個地方消失。 從何時開始,人生竟然會走到這樣的一步路,從原本志向高飛的戰士變成如此多愁善感的女人,明明就離目標還有相當漫長的一段路要走,偏偏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無論如何都難以將其揮散,不管做甚麼事情都沒有辦法好好進行,若不是依靠重建都市這一件事情讓焦點多少能夠轉移,恐怕老早就暴走做出一些愚蠢的行為。 只是,等到工作都差不多告了一個段落,繼續待在那個地方就顯得相當難受,尤其是看著周圍男男女女全都在一次又一次的合作之中變得更加親密,那種難以融入其中的感覺就變得更加明顯不已,甚至會覺得整個人相當不舒服,需要立刻從眼前這個地方走遠,不希望跟任何人有一點接觸。 知道這些都是個人妄想,其實那些人並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甚至相當歡迎這位拯救世界英雄之一的人物參與其中,不管上至君王下到平民百姓都是如此,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願望就是回饋英雄們,考慮到其他人目前的下落都不太清楚,對於僅有一位的大人物自然是無比禮遇,能做的事情幾乎一件都不會遺漏。 即便如此,格格不入的感覺依舊無法甩開,不管周圍的人們給予多少溫柔都沒有用處,少女就是難以將心中的悲傷消除,只要待在人群之中就會覺得窒息,為了獲取到心靈上面的安穩,還是決定遠離這個地方,獨自一人前往相對人數比較稀少的區域,不光是離開帝國的統治範圍,甚至已經脫離王國的領地,幾乎可以是來到這片大陸的盡頭,接下來的區域沒有地圖的繪製,誰也不知道這片草地會出現甚麼。 「??二十」 「三十,再低我就放棄,反正除去你以外還有一大堆人對這個好東西有興趣」 一名商販想要壓低價格,只是少女比這些人更懂手中物品的價值。 為了繼續流浪以及尋找那個男人的下落,盤纏幾乎是手頭上面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於是只好獨自一人不斷進入附近的區域屠殺那些相對比較難以殺死的強大生物,從戰利品裡面跟那些商人進行交易,因為本地人多半都僅有食物乾糧這一類東西,想要獲取到對等的報酬比較困難一點,金錢對於鄉下以及尚未成立國度觀念的原始居民而言並沒有太多意義,那怕將黃金放在眼前都不見得比水重要。 「切,你贏了,拿去吧」 商販知道無法繼續堅持下去,只好盡可能以正常的市面價格換取。 考慮到物以稀為貴,這些東西如果先不要一口氣轉手,放著一段時間等到過冬的時段說不定就能夠以高價售出,商人必須要將眼光放得比較遠一點才行,不能僅專注眼前的一小份,考慮到將來還有可能與少女合作的可能性,那怕稍微吃上一點小虧也無所謂,放長線釣大魚是理所當然的作法。 正是徹底掌握這些利益至上者的想法才能夠每次都是合理的價格裡面獲得盤纏,與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已經完全不同,現在就算是只有一個人也可以安穩的活下來,不需要同伴的幫助也能夠活下來,只是,當獨當一面的那一刻,本來陪伴在身旁的人們卻在不知不覺當中消失,連最為重要的那個人都不見身影。 「??夠幾天了」 少女確認口袋的盤纏以及背包裡面的糧食,臉上露出安心的表情。 由於最近邊界一帶似乎不太安寧,聽說救世女神的遺跡出現了變動,王國那邊特意派遣探查隊來查閱狀況,據說本來應該是和平鎮守一方的神獸們紛紛開始出現意外的暴動,那怕尚未造成嚴重的問題也需要好好確認一番,沒有人可以保證這些上古存在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行為,得來不易的安穩必須要盡力守護住才行,為了犧牲的英雄盾牌以及那場戰役中損失性命的偉大人物們,必須要盡全力將一切保護好。 其實,當離開王國邊界的時候,少女就需要來自女王的私人信件,上面的內容明顯是說到希望能夠多少幫忙確認一下情況,不管結果如何都會給予一定程度的回報,看的出來事情應該不是所謂的無中生有,而是確實掌握到一定程度的情報,所以才會顯得不安以及害怕,甚至願意提供高額的獎金,相信接受這個任務的人絕對不僅是一人。 雖說離開兩個大國的領土範圍多少代表著容易遇到意外事件,同時還有可能會被莫名的傢伙盯上之類,本來應該要等到兩個大國全部地方都檢查過一遍再前往這些地方才會是比較好的選擇,不過,繼續待在那些許多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就免不了被不斷詢問依些有關同伴的事情,然後總是會提及到那個男人的事情,導致整個人無論如何都難以平復心情。 「好像是在那一帶的區域」 一名年輕力壯的村民有些困惑的思考了一會,得出一個比較有印象的地方。 早出晚歸的村民多半情況下都不會跑到工作之外的區域,頂多就是有一些傢伙會比較特別,像是那些對山中野味有興趣的民家或是代代都是從事獵人職位的人才有機會前往那些人煙稀少的區域,因此每到一個地方的少女都會去找村子上面最特別的工作者,目的就是盡可能將可能目擊的人找出。 「多謝」 少女確定這個地方確實有著不同以往的奇怪事件,立刻前往去調查一番看看。 盡管傳聞消息多半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假象,好比說山洞裡面傳來的詭異叫聲其實單純就是普通的風穴,畢竟一般普通人對於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覺得異常,如果加上口耳相傳以及一些明顯不符合正常的情況,心裡的恐懼就會將不安擴大,加油添醋的以訛傳訛更加是如此,實際狀況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這次是遺跡嗎」 少女有些緊張的在披風之下裝備好手套,知道這一次可能會比較嚴重。 前面幾次都是在一些小地方,光是從描述來看就讓人覺得根本沒有一點威脅性可言,然而這一次卻完全不同,位置在於真正曾經女神的遺跡地區,光是這一點就說明極有可能會是一些危險分子的所作所為,尤其是考慮到戰後的狀況來看,許多奇怪的組織都在一個接著一個的蔓延出來,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似乎都打算趁著機會搶奪一份地位,當然,那些傢伙肯定不會知道王國以及帝國不光是在戰爭中做好和平協議,甚至在救世女神的幫助下幾乎沒有死超過千人,國力上面完全沒有絲毫損害可言。 好不容易得到女神給予的赦免,愚蠢的無知之徒們卻只想著如何將版圖打破重新開始戰端,那樣的行為自然是完全不能去接受,就算沒有國家的允許,作為促成和平的英雄人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樣的慘劇重新上演一遍,無辜的人們就應該繼續過好得來不易的人生。 女神的其中一個遺跡,這邊據說是龍所在的區域,底下曾經有過一條身長足以繞過高山一圈的粗長生物,有著精美耀眼的鱗片以及無須翅膀就能騰空飛起的可怕力量,加上那一身令人感到畏懼的十不像外表,於是便有人將其取名為龍。 就算是英雄也不可能跟那種所謂的可怕生物對抗,如果真的發生戰鬥無庸置疑絕對是這邊的失敗,至少跟其他的幾位真正英雄人物相比之下,自身的弱小是不言而喻,不如說,當初能夠擠入這份光榮位置完全就是一種笑話般的情況,按理說,根本就沒有那樣的資格才對。 「??不能一直想著負面的東西」 少女拍了拍臉頰,繼續深入探索裡面,直接跨入禁止區域。 剛踏進這個區域沒有多久的時間,突然就能感覺到地面出現震動,仔細一感受,波動似乎在短時間裡面沒有消停的意思,於是立刻加快腳步朝著動靜的方向移動,想要確認一下究竟是甚麼事情能夠造成大地都產生顫抖,這樣的力量撇開之前的戰爭以外幾乎沒有出現過。 前進了一段時間,步步為營的少女將腳步停在一處大樹之下,由於考慮到敵人應該就在不遠處,立刻爬到上面直接挑望下面的狀況,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看見一場戰鬥,活動的人物是一名身穿奇異服裝的少女以及白袍邪教分子,交手的過程看上去格外奇特,兩人似乎都並非是人類,使用著奇怪的力量作戰。 0繼續 接下來究竟要前往何處才好,少女正在不斷詢問內心的自己,不管如何挑望都找不到未來的前進方向,整個人像是陷入一團迷霧之中不知前進的路徑,那怕低下頭俯瞰雙腿,似乎那一雙不斷支持並且給予幫助的腿部已經失去該有的力量,變得有些虛無飄渺,彷彿隨時都會從那個地方消失。 從何時開始,人生竟然會走到這樣的一步路,從原本志向高飛的戰士變成如此多愁善感的女人,明明就離目標還有相當漫長的一段路要走,偏偏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無論如何都難以將其揮散,不管做甚麼事情都沒有辦法好好進行,若不是依靠重建都市這一件事情讓焦點多少能夠轉移,恐怕老早就暴走做出一些愚蠢的行為。 只是,等到工作都差不多告了一個段落,繼續待在那個地方就顯得相當難受,尤其是看著周圍男男女女全都在一次又一次的合作之中變得更加親密,那種難以融入其中的感覺就變得更加明顯不已,甚至會覺得整個人相當不舒服,需要立刻從眼前這個地方走遠,不希望跟任何人有一點接觸。 知道這些都是個人妄想,其實那些人並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甚至相當歡迎這位拯救世界英雄之一的人物參與其中,不管上至君王下到平民百姓都是如此,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願望就是回饋英雄們,考慮到其他人目前的下落都不太清楚,對於僅有一位的大人物自然是無比禮遇,能做的事情幾乎一件都不會遺漏。 即便如此,格格不入的感覺依舊無法甩開,不管周圍的人們給予多少溫柔都沒有用處,少女就是難以將心中的悲傷消除,只要待在人群之中就會覺得窒息,為了獲取到心靈上面的安穩,還是決定遠離這個地方,獨自一人前往相對人數比較稀少的區域,不光是離開帝國的統治範圍,甚至已經脫離王國的領地,幾乎可以是來到這片大陸的盡頭,接下來的區域沒有地圖的繪製,誰也不知道這片草地會出現甚麼。 「??二十」 「三十,再低我就放棄,反正除去你以外還有一大堆人對這個好東西有興趣」 一名商販想要壓低價格,只是少女比這些人更懂手中物品的價值。 為了繼續流浪以及尋找那個男人的下落,盤纏幾乎是手頭上面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於是只好獨自一人不斷進入附近的區域屠殺那些相對比較難以殺死的強大生物,從戰利品裡面跟那些商人進行交易,因為本地人多半都僅有食物乾糧這一類東西,想要獲取到對等的報酬比較困難一點,金錢對於鄉下以及尚未成立國度觀念的原始居民而言並沒有太多意義,那怕將黃金放在眼前都不見得比水重要。 「切,你贏了,拿去吧」 商販知道無法繼續堅持下去,只好盡可能以正常的市面價格換取。 考慮到物以稀為貴,這些東西如果先不要一口氣轉手,放著一段時間等到過冬的時段說不定就能夠以高價售出,商人必須要將眼光放得比較遠一點才行,不能僅專注眼前的一小份,考慮到將來還有可能與少女合作的可能性,那怕稍微吃上一點小虧也無所謂,放長線釣大魚是理所當然的作法。 正是徹底掌握這些利益至上者的想法才能夠每次都是合理的價格裡面獲得盤纏,與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女孩已經完全不同,現在就算是只有一個人也可以安穩的活下來,不需要同伴的幫助也能夠活下來,只是,當獨當一面的那一刻,本來陪伴在身旁的人們卻在不知不覺當中消失,連最為重要的那個人都不見身影。 「??夠幾天了」 少女確認口袋的盤纏以及背包裡面的糧食,臉上露出安心的表情。 由於最近邊界一帶似乎不太安寧,聽說救世女神的遺跡出現了變動,王國那邊特意派遣探查隊來查閱狀況,據說本來應該是和平鎮守一方的神獸們紛紛開始出現意外的暴動,那怕尚未造成嚴重的問題也需要好好確認一番,沒有人可以保證這些上古存在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行為,得來不易的安穩必須要盡力守護住才行,為了犧牲的英雄盾牌以及那場戰役中損失性命的偉大人物們,必須要盡全力將一切保護好。 其實,當離開王國邊界的時候,少女就需要來自女王的私人信件,上面的內容明顯是說到希望能夠多少幫忙確認一下情況,不管結果如何都會給予一定程度的回報,看的出來事情應該不是所謂的無中生有,而是確實掌握到一定程度的情報,所以才會顯得不安以及害怕,甚至願意提供高額的獎金,相信接受這個任務的人絕對不僅是一人。 雖說離開兩個大國的領土範圍多少代表著容易遇到意外事件,同時還有可能會被莫名的傢伙盯上之類,本來應該要等到兩個大國全部地方都檢查過一遍再前往這些地方才會是比較好的選擇,不過,繼續待在那些許多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就免不了被不斷詢問依些有關同伴的事情,然後總是會提及到那個男人的事情,導致整個人無論如何都難以平復心情。 「好像是在那一帶的區域」 一名年輕力壯的村民有些困惑的思考了一會,得出一個比較有印象的地方。 早出晚歸的村民多半情況下都不會跑到工作之外的區域,頂多就是有一些傢伙會比較特別,像是那些對山中野味有興趣的民家或是代代都是從事獵人職位的人才有機會前往那些人煙稀少的區域,因此每到一個地方的少女都會去找村子上面最特別的工作者,目的就是盡可能將可能目擊的人找出。 「多謝」 少女確定這個地方確實有著不同以往的奇怪事件,立刻前往去調查一番看看。 盡管傳聞消息多半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假象,好比說山洞裡面傳來的詭異叫聲其實單純就是普通的風穴,畢竟一般普通人對於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覺得異常,如果加上口耳相傳以及一些明顯不符合正常的情況,心裡的恐懼就會將不安擴大,加油添醋的以訛傳訛更加是如此,實際狀況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這次是遺跡嗎」 少女有些緊張的在披風之下裝備好手套,知道這一次可能會比較嚴重。 前面幾次都是在一些小地方,光是從描述來看就讓人覺得根本沒有一點威脅性可言,然而這一次卻完全不同,位置在於真正曾經女神的遺跡地區,光是這一點就說明極有可能會是一些危險分子的所作所為,尤其是考慮到戰後的狀況來看,許多奇怪的組織都在一個接著一個的蔓延出來,這些不知死活的傢伙似乎都打算趁著機會搶奪一份地位,當然,那些傢伙肯定不會知道王國以及帝國不光是在戰爭中做好和平協議,甚至在救世女神的幫助下幾乎沒有死超過千人,國力上面完全沒有絲毫損害可言。 好不容易得到女神給予的赦免,愚蠢的無知之徒們卻只想著如何將版圖打破重新開始戰端,那樣的行為自然是完全不能去接受,就算沒有國家的允許,作為促成和平的英雄人物,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這樣的慘劇重新上演一遍,無辜的人們就應該繼續過好得來不易的人生。 女神的其中一個遺跡,這邊據說是龍所在的區域,底下曾經有過一條身長足以繞過高山一圈的粗長生物,有著精美耀眼的鱗片以及無須翅膀就能騰空飛起的可怕力量,加上那一身令人感到畏懼的十不像外表,於是便有人將其取名為龍。 就算是英雄也不可能跟那種所謂的可怕生物對抗,如果真的發生戰鬥無庸置疑絕對是這邊的失敗,至少跟其他的幾位真正英雄人物相比之下,自身的弱小是不言而喻,不如說,當初能夠擠入這份光榮位置完全就是一種笑話般的情況,按理說,根本就沒有那樣的資格才對。 「??不能一直想著負面的東西」 少女拍了拍臉頰,繼續深入探索裡面,直接跨入禁止區域。 剛踏進這個區域沒有多久的時間,突然就能感覺到地面出現震動,仔細一感受,波動似乎在短時間裡面沒有消停的意思,於是立刻加快腳步朝著動靜的方向移動,想要確認一下究竟是甚麼事情能夠造成大地都產生顫抖,這樣的力量撇開之前的戰爭以外幾乎沒有出現過。 前進了一段時間,步步為營的少女將腳步停在一處大樹之下,由於考慮到敵人應該就在不遠處,立刻爬到上面直接挑望下面的狀況,果不其然在不遠處看見一場戰鬥,活動的人物是一名身穿奇異服裝的少女以及白袍邪教分子,交手的過程看上去格外奇特,兩人似乎都並非是人類,使用著奇怪的力量作戰。 1 「葉清??果然這都是一場夢嗎??摸起來真舒服」 「好了,快點回過神」 張葉清推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諾拉,直接將對方單手舉起來。 由於混合所謂最強之狼的魂魄,如今的這位少女已經完全脫胎換骨從原本的普通武術家進化成為一名天下無雙的強者,哪怕面對外部裝甲的使用者之類也能夠輕易與之對抗,若是面對到莉莉艾爾那樣的魔法少女也並不會趨於劣勢,可以說,當今地球上面若要比拼力量幾乎是所向匹敵。 「話說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前那個西裝超級美型男說你得到力量是誰給的,還有你現在變得那麼強是不是能夠代表我們接下來都要靠你,別忘了??」 「停,有話等一下再說,你先把那邊的狀況跟我說明一下」 張葉清立刻將諾拉推開,詢問目前的情況才是優先的第一順位。 回過神的這位特工也立刻明白眼下不是閒話家常的好時機,考慮到其他同伴可能正在遭受到威脅,兩人一邊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邊將所有的情報都交換一下,當然,主要還是某位武術家需要知道現在的所有變化。 「原來如此??塔斯圖拉羅的事情我不懂,那方面你的說明有夠差勁還是給芙蘭講解吧,總之你們被那些白袍人搞到隊伍分散,偏偏有戰力的都在另外一邊,唯一比較有能力的卻是沒有外部裝甲的法斯特,我這樣說應該沒有任何一點問題吧」 張葉清迅速理清狀況,趕緊將諾拉抱起來,一個低身箭步往前衝去。 塔斯圖拉羅的事情在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完全明白,太過複雜且充滿一大堆問題,加上諾拉的說明簡直可以說是挑三揀四,或者該說這位當事人估計根本沒有進一步去思考並且理解狀況,單純就是得過且過,反正沒有太多興趣,對此根本一點都不關心,讓人感到相當失望不已。 所幸,其他人都沒有太多危險可言,那個地方似乎沒有太多這顆星球上面的原生物種,附近一帶也算是相當平穩,幾個待在原地的人都沒有遇到問題,因此當兩人回來的時候立刻受到盛大的歡迎,特別是芙蘭,這位公主幾乎都快要忘記自身的身份,直接撲了上去把張葉清死死抱著。 「還有精神就好,待會你要跟我說明一下塔斯圖拉羅的事情,諾拉那個傢伙根本不會說話??現在先幫忙文德治療一下吧」 張葉清將芙蘭放下,走到文德的跟前。 不知道是不是傷口發炎所導致,這位本就身體素質普通的青年已經是滿頭大汗,看得出來呼吸也是相當不均勻,整個人似乎連意識都陷入昏迷當中,不斷哀嚎哭訴,裡面的內容大多跟家人有關,肉體上面自然不用多說,連精神上面都顯得相當糟糕,如果不盡快動手極有可能會就這樣直接死去也說不定,於是開始將魔力注入體內。 「魔力灌入體內會不會產生問題」 一旁的法斯特好奇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樣做的下場。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使用,不過從我所感受到的特性來看,大概就是加速細胞回復之類的功能,理論上來說應該能夠盡快幫忙穩定,如果沒有用的話,只能說聲抱歉了」 張葉清有些冷漠的說著,盡量努力去搶救這位可憐的青年。 剛從最強之狼那邊得到這股力量,不管是誰都沒有辦法馬上掌握其中的效果跟能力,作為一名生死交戰多時的人來說,勉強能夠知道其中的一點效果,至於是否真的能夠將一個人的體驗完整複製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那就真的完全一點把握都沒有,一切都必須聽天由命才行。 「哈??哈??恩??呼」 文德急促的呼吸緩緩平和,整個人也安穩地進入睡夢之中。 魔力起到該有的效果,身體狀況應該恢復不少,接下來就是好好靜養並且在清醒的時候補充營養,這樣一來就沒有任何問題,而骨折的部分就相當簡單,張葉清不管是自己的傷口還是打斷其他人的次數都不算少,要喬正並拿取木板之類的東西固定住身體根本不成問題,應急的措施算是差不多都完善。 「沒有葉清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芙蘭抱著張葉清,十分安心地嘆了一口氣。 平常的情況下絕對不會讓這位公主一而再三的將自己抱著還摸頭蹭臉,只是考慮到眼下的情況以及一行人至今為止都待在充滿恐懼的環境之下,如果這樣做能夠多少給予一點安撫,目前也就不需要計較那麼多沒有意義的事情,乖乖承受一下同伴的緊張情緒也是現在該做的事情。 「文德的事情處理完畢,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才好呢」 諾拉左顧右盼,不知道要往哪個地方前進才好。 失去頭兒那張永遠無所畏懼的笑容以及細心謹慎的判斷,剩下的幾個人當中可不存在一個能夠擔任起領袖責任,加上老練的卡歐斯不在這個地方,究竟該如何移動成了一個巨大麻煩,一行人當中也沒有一位能夠確定該走的方向,誰都是一樣,哪怕是張葉清也是個莽夫,獲得的僅僅是戰鬥能力,臨機應變跟掌控全局依舊是不可靠。 「我建議,還是先去人類的村莊,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離白天還有一段時間」 布倫諾拉提出建議,以年長者的身份開口。 眼下確實沒有哪些事情能夠做,這樣的做法也算是合情合理,一行人稍微商討一下也決定遵從,由法斯特背負文德,一行人則是迅速往附近看似有人煙的區域,途中遠離了大蛇所說的禁區,算是給對方一點尊重,不要進一步鬧出問題,保持好雙方之間的關係說不定在未來會有一點幫助。 由於這一片的綠洲屬於女神眷屬的區域,一旦跨越的附近就沒有草地,全都是一片荒漠,儘管肉眼可見的範圍還有所謂的綠地,考慮到路程以及體力的部分,實在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從這個地方跨越,一行人稍微停下了腳步,準備在綠洲的邊緣地帶休息片刻,以免過度的消耗導致累到無法行動。 「我去找找看食物」 張葉清走進綠洲裡面,將所有見到的東西都塞進嘴裡。 從最強之狼那邊得知,魔力能夠一定程度將毒素都消化,加上與狼族的身體融合,現階段大部分的毒物都無法對身體造成任何一點影響,甚至可以直接明白的說,就算把一大堆有毒物質吃下去,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會全部代謝完畢,根本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所以在測試的途中可以得知對人體影響是否較大,挑選應該可以給眾人食物的東西。 「太豐富了吧!」 諾拉盯著眼前的食物,驚訝到快要說不出半句話。 由於綠洲是女神眷屬的生活地帶,裡面各式各樣的生態一應俱全,只要能夠掌握有毒以及無毒就可以相當輕鬆地度過,於是在張葉清迅速的抓取過程中發現了一大堆富含營養的水果,順便也捕獲了不少野生動物,去掉危險的鮮豔表皮以及底下的部分肉,身體部分多半沒有毒,吃下幾隻確定過後便將這些都擺在眾人眼前,順便直接用魔力幫忙升起火,看似險境的狀況頓時變成輕鬆的郊遊。 「好吃!這塊肉的味道真不錯」 諾拉將幾塊肉大快朵頤的塞進嘴巴裡面,露出相當滿足的表情。 不光是這位特工,其他幾人也同樣迅速將水果以及肉類都吃下肚子,算是來到這顆星球以來最好的一頓伙食,特別是那些果實,裡面都含有人體最為缺乏的水分,可以說是即時解決了許多意料之外的問題。 「不夠可以說,我隨時再去抓」 張葉清坐在地上,目光不時盯著篝火以及旁邊的某處位置。 諾拉跟法斯特都能夠從那雙獵鷹般的雙眼理解到附近肯定有第三者的監控,只是這位武術家沒有動手說明這個躲在暗處的傢伙可能不見得是敵人,於是幾人也沒有動手的意思,反正除非是那些白袍人士,否則正常情況下,要對抗某位與最強之狼結合的少女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過了一會的時間,東方緩緩昇起一道旭日,陽光散落在大地之上,幫助一行人恢復該有的視線,這下子也能清楚看見沙漠的不遠處有著一些人造物,應該就是村莊之類的人類居所,於是吃飽喝足的一行人立刻開始下一段的旅行,加快腳步穿越這一段荒漠,來到一處相對原始的區域。 與想像中的建築物不同,這裡的人們多半都是以草屋為主,估計是下雨的機會太少,不需要搭建起堅固的房子,只需要最低限度遮蔽的空間,剩下的時間都要在外面為了水分以及食物之類的東西煩惱,因此白天時分,在村子裡面走動的全都是女性,一個男人的身影都沒有。 2 一行人的服裝以及打扮都跟這些人顯得格格不入,幾乎會被拒之門外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若不是僅有兩名男性的關係,恐怕這個村莊裡面的女性馬上就會呼叫附近的男性過來幫忙,為此,交涉的人物必須要能夠掌控全局,否則一旦出現問題,一行人極有可能立刻被通緝追捕,到時候就會引發許多麻煩的狀況。 「我去吧,芙蘭你也來」 布倫諾拉望了身旁少女一眼,示意對方一起跟上來。 兩個人一同前往村莊的門口跟人們見面,兩邊剛見面,一名年長的女性就掏出長槍,看得出來對於兩人沒有一點好感,嘴裡也說著根本聽不懂的內容,一下子似乎就出現交涉瓶頸,一旁的張葉清已經蓄勢待發,確定對方只要往前跨出一步就會立刻衝到跟前給予這位白髮蒼蒼的女性制裁,避免自家的同伴們受到傷害。 「不要害怕,擺出無所畏懼的表情,順便記得做出公主該有的姿態」 布倫諾拉輕撫芙蘭的背部,知道這位少女確實嚇到退後。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種情況下不管說些什麼都沒有意義,如果還轉過身逃走的下場就是進一步激化雙方之間的矛盾,沒有人可以保證不會產生巨大的衝突,好比那些一觸即發的國家,隨時都有可能會擦槍走火直接動用手頭上面的武力,一口氣將兩邊都捲入無止盡的泥沼之中,導致生靈塗炭不可回復到過去的光景。 毫無疑問,這種情況下就是考驗阿爾拉斯王國公主殿下的抗壓性,絕對不能因害怕而顫抖,也不能擔憂無法成功展現優雅而退縮,現在正在展現出能力的關鍵時刻。 胸膛高高挺起,左腳往後一退,輕輕一捻本該是裙子的位置,舉手投足之間都必須要充滿節奏,每一次的活動都有如交際舞般美麗動人,將人刻印在基因之中對於美妙之物感嘆以及吸引放到最大的程度,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抓住,加上布倫諾拉站在一旁擺出戰士般的架勢,搭配上那張相當嚴肅的面容,一下子就讓這些人不敢逾越。 好不容易找到關鍵的機會,芙蘭自然是繼續往前邁進一步,迅速讓那些本來還想要繼續行動的女性都紛紛讓出一條路,沒有繼續牽制住的意思,甚至其中還有一些人乾脆跪在地上,看得出來已經完全變得服從。 「??這樣就夠了嗎」 芙蘭確認了一下,心情仍然有點緊張。 「沒有問題了,你可以好好安心,不愧是一名公主殿下,做的真的非常好」 布倫諾拉搓揉了芙蘭的頭腦,露出讚美的手勢。 多虧倆個人演戲的相當精準完美,確實讓這些村莊裡面的人都認為雙方是來自異國的公主以及其隨從,本性感到害怕的鄉下之人自然不用話語就能理解事情的嚴重性,也沒有那個理由繼續堅持下去,小心翼翼地退開一個空間提供給兩個人,深怕一個不小心傷害到殿下的玉體,甚至將最好的村長房子都讓出來,順手請一行人進到裡面。 「接下來呢,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吧」 諾拉左顧右盼一番,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一群人互相注視彼此,似乎也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正確的解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覺得待在這個地方等待頭兒等人也不是不行的手段,考慮到沒有人能夠保證情況不會進一步惡化,僅有一個戰力的前提條件之下,誰知道哪個作法才不會導致危險的狀況出現。 「我覺得往人多的地方前進會比較好,待在這個地方也不知道離頭兒他們有多遠的距離,持續浪費時間絕對不是好的做法」 芙蘭的意見是立刻行動,趁著體力尚夠的前提條件下往人多的區域移動,應該能夠盡早一步發現同伴的身影。 「反對,我們的戰力不足,白色法袍群體以及女神眷屬乃至各種原始生物都會對我們造成翻天覆地的危險,就算有葉清小姐在,一個人也不可能每分每秒都照顧我們一行人,一但有所鬆懈的下場不言而喻,希望在場的各位都能夠理解到這一點,千萬不要做出莽撞的行動」 法斯特反對,相當堅定的否決芙蘭。 作為保護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騎士,這種缺乏保證的情況之下,不可能同意這樣的做法,儘管可能會對自家殿下造成一些信心上面的打擊也在所不惜,理由無他,這種情況底下沒有任何理由引發更多的麻煩,也不能讓重要人物受到影響,一人之命對於一國而言是無可取代。 「不走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們繼續待在這裡也沒有任何意義,必須要思考一些對應的手段才行??如果能夠跟這些人溝通就好了」 布倫諾拉居中協調一番,順便吐露出個人的心聲。 語言不通,在外星上面真的是一個巨大問題,對方村莊裡面的人使用某種奇特的言語,說起來有點像是德國人的語調,法斯特使用標準的德語卻無法獲得理解,只能說語言的進化並非是每一個種族都是相同,這一點來看,女神眷屬們倒是相當聰明,直接進行翻譯,不管是哪個時代哪些人物的語言都無所謂,就是能夠強制溝通對話。 「既然這樣??」 「別鬧,求你不要這樣做」 布倫諾拉趕緊制止,知道這位少女有何打算。 直接去找大蛇以及背後的蛇神絕對是最不明智的一個選擇,如果到時候對方傾巢而出,戰鬥就算會是一面倒,後面的人她們都不可能跟蛇作戰,隨便被咬到一口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血清那種東西可是無法在短時間裡面打造出來,蛇毒這種又往往是相當致命的一種毒素,幾秒鐘乃至幾分鐘的時間裡面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狀況。 「可是我一個人??」 「一個人也不行!你不在我們被敵人進攻該如何是好,到時候我們全部死光先不說,如果運氣不好的話,你被牽制大家都要死,包括這個村子裡面的每一個人」 法斯特嚴厲的警告,深怕張葉清獨自一人行動。 這樣下去完全就是白白浪費時間,進也不好退也不是,一行人陷入死循環當中,缺乏領袖的決斷,雙方之間的意見相當分歧,誰都沒有辦法給予彼此說服力,這樣下去就是變得一事無成。 「我覺得??直接喊不就好了」 諾拉剛要開口,突然想到一個完美無缺的做法。 既然現在的張葉清體內擁有魔力,那麼乾脆一點直接將其釋放出來,說不定某位自稱專屬女僕的少女可以在短時間裡面馬上找到一行人,利用特殊的傳送手段跑到這個地方跟眾人會合,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任何問題,考慮到想要在這個外星存活下來,比起武力值,翻譯能力以及開啟來去自如通道都是無比重要。 「我試過了,始終沒有得到回覆??不如說,似乎被某種龐大的東西擋住,總之不要去期待所謂的救援」 張葉清搖頭,無奈地否定這個建議。 這樣的做法早就被想過,這位與自稱最強之狼融合獲得強大肉體的少女豈會不懂這個道理,理所當然的發射魔力希望能夠被接收到,誰知道剛放射出去就發現一個相當嚴重的狀況,就是當散發出去沒有多久的時間,突然被徹底吹散,根本沒有一點擴張的辦法,彷彿一縷煙尚未來得及點燃就被熄滅,自然連一點作用都沒有。 後面有著相當強大的某個人物,否則這就是所謂女神的意志,總之,這個方法肯定行不通,在找出為何無法放出魔力以前都是如此,短期之內最好把所謂的救援當作根本不存在,眼下的情況只能依靠幾個人去自行努力。 「這樣一來就真的非常麻煩了」 諾拉躺在地上,開始運轉大腦思考解決方案。 其他人也同樣繼續妥協,尤其是芙蘭跟法斯特,兩個人明顯無法將意見統一,不管怎麼樣都難以將主僕兩人的想法彙整在一起,至於文德則是再度清醒,離前面一次清醒進食的間隔明顯變短,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恢復到該有的狀態,似乎不需要繼續擔心下去,給予食物與水就能儘管依靠自身的肉體自行將骨折的部分恢復,只是沒有專業醫生的治療可能會導致未來留下後遺症,這一點就實在是愛莫能助。 「你們似乎挺困擾」 一名少女緩緩走進房子裡面,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由於開口說出的話語就是中文,這下子倒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興奮不已,所有人都以為是遇到來自地球的同伴一擁而上想要問個清楚明白,結果對方僅僅是露出笑容沒有回應,稍微觀察了一下屋內並緩緩走到裡面的座位上,冷靜的開口說道: 「我是洺海,一個路過的旅客,請各位多多指教」 3 開口介紹名字,儘管在場的多數人都感到有些疑惑與困擾,依舊選擇輪番說明一下,算是讓彼此之間都有一點認識,考慮到目前的情況來看,一行人確實非常需要一點幫助,總不能夠一直待在這座村子裡面或是繼續爭吵沒有意義的內容,那樣的行為可以說是根本一點意義都沒有。 「各位好??那麼直接說出實話吧,我願意提供各位前往王國乃至帝國的機會,前提是,這位張葉清小姐陪同我一同前往女神眷屬的區域,幫忙引薦一下蛇神大人」 洺海微微一笑,提出一個相對沒有那麼困難的建議。 需要去見上蛇神一面,單靠普通人的力量卻無法突破設下的層層防護,唯一的方法就是利用張葉清那種不講理的強大力量才有辦法,如此一說,在場的眾人幾乎都在瞬間理解話語中的意義,並且明確表示無法立刻給出回應,需要一點時間互相溝通一番,等到得出結論再跟這位少女解釋。 「??你們怎麼看」 布倫諾拉左顧右盼一番,想要知道在場所有人的想法。 同意這個建議的人不在少數,張葉清作為當事人倒是欣然允諾,一來是考慮到洺海的實力沒有想像中強悍,普通人類僅僅肉體的素質稍微強上一點,真的要跟擁有最強之狼混合的武術家對抗幾乎沒有可能;二來,急於回到地球去詢問某個人事情的心情壓過一切,儘管表現上相當沈著穩重,內心卻是掀起一片波瀾。 「反對,蛇神應該很強,葉清好不容易才回來又要受傷,這樣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芙蘭堅定地否定這樣的做法,不希望張葉清又再度去戰鬥。 「贊同,葉清實力足夠,幫忙去引薦一下蛇神也無妨,如果那個女人不懷好意就乾脆一點將其解決也無所謂??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身為特工必須給出中肯的建議」 諾拉翻了翻白眼,實在沒有辦法昧著良心說話。 不管芙蘭的不滿,這樣的說法確實能夠獲得在場多數人認可,尤其是法斯特跟布倫諾拉都認為這樣的做法並無不妥,與其糾結並且待在原地打轉讓言語不通的一群人混在一起等待頭兒等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前來的幫助,不如乾脆一點去做點什麼,說不定會出現打破僵局的轉機也說不定。 「??說的也是」 芙蘭一臉不情願的開口回應,看得出來沒有辦法繼續反對下去。 既然做好決定,接下來就是關鍵的行動時刻,張葉清獨自跟洺海兩個人談論了一會,確定好關鍵的條件內容以後,一行人便立刻加緊腳步前往蛇神所在的位置,準備闖進裡面去好好對話一番,當然在那之前必須要先靠拳頭打出一片天地才行,自古強者擁有說話權是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 「哈!」 洺海一躍而起,在半空中穩固自身的姿態,用盡全力揮出一記重拳。 先是全力往上一跳,隨後利用落下的速度將全力一擊敲打在敵人的身上,這樣看似粗糙的技巧實際上是需要大量的時間練習以及相當完善的一套訓練才能做到,普通人想要做倒是沒有那麼容易,尤其是考慮到下墜撞擊的瞬間如果姿勢不對極有可能造成施展招式的人自己先行死去的可能性也是相當高。 「讓開」 張葉清一腳踢開靠近的一條大蛇,將對方直接踹到連續翻滾了好幾圈。 原本兩個人是打算稍微利用話語交涉一番,可惜的是,這些蛇類與之前的白色法袍人士交惡,導致對任何人類的生物都沒有一點好感可言,面對好聲好氣的說法根本不多加理會,於是感到相當憤怒的某位武術家少女就乾脆打出一條破口,反正都沒有聊天對話的意思,說了再說都是浪費時間,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就是這樣。 「你真是厲害,果然擁有神力的人類都是不同凡響」 洺海誇獎了一番,露出略為羨慕的表情。 聽見這樣的話語,張葉清將魔力內收,以幾乎是普通人的狀態連續閃躲大蛇的攻擊,幾個虛幻步伐便移動到對方的死角,隨後直接爬上去,朝著眼睛的位置動手,之後又馬上下滑跑到那張血盆大口裡面,從內在將蛇的大腦打昏,輕輕鬆鬆地從裡面走出,冷冷的開口說道: 「不需要魔力跟其他東西,武術家的身體就是最強的武器」 洺海趕緊點頭表示理解,知道這些話最好不要沒事跟這位武術家多說下去,以免傷害到戰士才有的尊嚴,考慮到自身過去的功績,會產生這樣的體諒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兩人勢如破竹的往裡面不斷前進移動,儘管當中仍然會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麻煩,總體來說,這樣蛇族裡面不存在能夠擋住雙方的傢伙,所以只能不斷增加數量試圖儘可能將人牽制,只是這樣的策略明顯沒有意義,考慮到張葉清擁有絕對無敵的單點突破,越是想要用數量給予破壞越是顯得沒有一點意義。 ——咬到了! 一隻蛇無比興奮地將消息傳播出去,以為已經成為獲取到關鍵的勝利。 由於蛇的大小數量都不一,一群又一群的擁上自然就能找到良好的機會,一隻小傢伙一口咬在張葉清白皙柔嫩的肌膚上面,迅速將體內的毒液全都灌入到裡面,一下子就將足以將多數生物神經系統破壞的量加入其中,如此一來,幾乎沒有一點可以活下來的手段可言,正常人迎接的就是死路一條。 「繼續前進」 張葉清根本沒有理會那樣的傷口,繼續出腳將大蛇們都踹開,清出一條道路。 毒液這種東西要給予人體傷害的前提條件是必須能夠進入循環系統當中,如果在進入體內的那一刻就被魔力之類的能量包裹著並且分解,那樣一來就沒有任何一點效果可言,何況,與自稱最強之狼的物種融合,現在的這位武術家少女根本不會受到任何一點影響,就算真的任由毒素入侵也能在瞬間製造抗體,幾分鐘就能代謝乾淨。 ——怪物??去叫大長老! 一隻大蛇眼見情況變得相當嚴峻,只好趕緊動手呼叫同伴來幫忙助陣。 在場的大蛇都不是對手,其他小蛇的偷襲也不能起到任何一點作用,如此危險的局面之下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立刻呼叫族群裡面第二強大的角色,於是心靈感應迅速散發出去,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得到回應,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丘突然崩解,不斷產生震動,等到突然間的停頓,一隻巨型蛇類緩緩昇起。 軀體幾乎是一般大蛇的三倍之多,鱗片看上去更加堅硬閃亮,那一雙鮮紅色的雙眼看上去相當可怕,給人一種注視就會失去生命的錯覺,加上每一次的活動都會造成地面不斷震動,所有蛇類都紛紛退開一大步,將空間徹底讓出來以免受到莫名的波及。 ——你們就是入侵者 巨型蛇緩緩俯視著弱小的人類,語氣裡面充滿著嘲諷的意味。 面對這樣巨大無比的可怕傢伙,洺海完全沒有一點抵抗的念頭,知道自身的力量完全不可能跟這樣的傢伙對抗,唯一能夠期盼的人就是一旁找來的幫手,如果連這一位都沒有辦法,估計就剩下幾位英雄多少有點機會。 「我們不是入侵者,單純就是跟蛇神聊天一下,有些需要請那一位幫忙的部分,如果可以就和平談話,不行的話,那就讓你看看我們的實力就好」 張葉清毫不客氣的開口說明,似乎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 ——答案是??不行! 巨型蛇緩緩開口,裡面吐出具有腐蝕性的酸液。 由於沒有任何一點準備的關係,洺海距離較遠一點還能隨手抓隻蛇或是躲在樹的後方閃躲,張葉清就在眼前的關係根本沒有辦法閃躲,接下來應該就是當場被溶解到連一點外殼都沒有剩下,默默接受死亡的這份現實。 然而,一切都沒有發生,張葉清早先一步往前,絲毫沒有閃避,就是這樣直接衝到對方柔軟的腹部位置,凝聚全身的肌肉,狠狠地給了一記旋風腿,再度將不知好歹的蛇類踢出去,跟之前的那些傢伙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不??這不可能才對 巨型蛇沒有辦法想像,繼續不斷噴射腐蝕性酸液。 兩邊體態上面的差距幾乎應該是不可能彌補,面對如此巨大的身軀,人類那點弱小的力量別說將其推開,連給予一點感覺都做不到,遑論一腳踢開這樣誇張的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都沒有道理,可是對蛇類來說,人類就是弱小,這樣的反差導致心態上面瞬間炸裂,憤怒立刻提升到高點位置,幾乎是怒不可遏的拼命動手,不光是那些危險的液體,同時還不斷扭動身體,試圖將對方壓垮直接殺死。 只是,這樣的做法等同於完全忘記周圍還有其他的同伴存在。 4 ——大人! 可憐的一隻大蛇被腐蝕性酸液沾染到,頓時失去一大片鱗片,連同底下的肌膚乃至器官都受到大小不一的傷害,整個人只能相當無奈的哭喊大吼,忍受不住的情況下轉過身立刻從現場逃竄而走,深怕繼續待在現場只會進一步受到波及,其他蛇類也是如此,僅有相當稀少的一批運氣不錯躲過一劫,剩下那些弱小無助的小蛇第一時間就死亡,樹林可以說是相當慘烈的狀況,比起敵人的威脅,同伴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還要打」 張葉清忘了一眼身旁的大蛇,語氣中帶有相當程度的嘲笑。 當巨型蛇亂來一通的時候,這位武術家少女反倒顯得相當輕鬆,隨心所欲的行動,因為不管走到哪個地方都墊背的傢伙,這些蛇的體型反倒成為良好的靶子,比起小小個子的人類,這些可憐的大生物幾乎沒有一點能夠逃竄的機會,只能默默接受即將被自家所謂大長老人物害死的淒慘結局,根本沒有一點生存下來的機會可言。 ——抱歉了 其中一條大蛇直接拉攏存活下來的傢伙們,一群蛇聚集在一起對著曾經的長老發動攻擊。 為了避免自家的種族滅絕,無論如何都要動手將這一位徹底迷失的傢伙解決,於是蛇類們連張葉清跟洺海兩個人的入侵都沒有時間理會,光是要將憤怒到無法控制自身的長老搞定都耗費了大量精力。 「我們走吧」 張葉清確認了一下戰局,沒有打算跟這些人窩在一起。 巨型蛇根本找不到人影,大蛇們奮鬥小蛇逃竄,這樣的大好時機自然沒有錯過的理由,兩個人跟這些生物非親非故沒有幫忙的理由,連招呼都不打就趕緊離開這個麻煩地方,朝著蛇神所在的遺跡加快速度前進,途中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會阻擋的傢伙,一路上都顯得相當暢通無阻。 來到一處小小的區域,這個地方明顯是一片空地,周圍的草木似乎都知道應該遠離這個地方而選擇退縮一步,於是出現一處滿是碎石跟連建築物殘骸都不見得能夠稱得上的區域,仔細一看,這個地方看起來似乎被某種特殊的氣場所纏繞,給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感受,一時間,竟然讓普通人產生極大的恐懼。 「往前吧」 張葉清不管還陷入有些恍神狀態的洺海,獨自一人向前移動。 靠近沒有多久的時間就發現上面的這些殘磚破瓦單純就是一種虛假之物,真正濃厚的魔力隱藏在底下,儘管被隱藏著非常好卻依舊能夠從散開的部分察覺到,所以這位武術家少女也沒有多加思考,直接了當的將牆壁打破,對準地面一陣亂踢,試圖尋找一個能夠往下前進的通道。 由於是蛇神,說明應該是一條蛇專用的道路才對,一定會是相對之下比較狹窄卻無比冗長,為了盡快找到就必須要立刻找出位置,不能繼續把珍貴的時間浪費掉,考慮到巨型蛇不用多久就會恢復正常,到時候再打一架實在不好,相信制伏會變得相當困難,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傢伙肯定是無比難纏,想要一勞永逸就必須乾脆一點打死。 自稱最強之狼的肉體果然不同凡響,每一腳步的踐踏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加上武術家對於力道相當精準的掌控能力,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夠將這一帶都檢查一遍,結果發現確實有一塊區域存在凹陷,隨即全力往那一邊一踩,整個人立刻掉落到看不見盡頭的深坑之中,連續不斷翻滾並且跟大量的泥土石頭混在一起。 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誰知道底下的情況竟然不是一條蛇道,而是方方正正提供給所有生物都能夠移動的一塊空地,張葉清沒有料到這一點導致遭受到莫名的活埋,幾乎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辦法使用,換作一般人就是待在這個地方準備乖乖死去的下場,所幸已經脫胎換骨的某位少女基本上跟哥吉拉那種怪獸差不多,就算是嬌小的外表,內在依舊是一頭猛獸,隨隨便便用力就能將壓在全身上下的泥土碎石都推開,展現出非人的強大力量。 「吐??就在這裡嗎」 張葉清將嘴裡面的泥土都吐出來,緩緩邁開步伐前進。 推開泥土騰出空間的少女化身野獸,乾脆地用腳跟手直接從沒有空間的地方打造通道,一路順著之前印象當中的區域移動,完全無法身上的重擔以及人類所不能承受的壓力前行,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不安以及害怕,似乎完全明白到自己現在的肉體能夠做到多少事情,完全在理解的基礎上迅速行動。 與自稱最強之狼混在一起的過程裡面,張葉清幾乎可以說是無時無刻都在忍受不斷襲擊而來的傷害,整個人幾乎沒有一次能夠安穩地吐出一口氣休息,每分每秒都在接受肉體從裡到外的撕裂,好幾次都快要堅持不下去想要當場死去放棄生命,若不是途中知道究竟是誰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早就自我了斷。 不光是要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除此之外,還要回到地球上面的家中去詢問許多事情,心中實在有無數說不出口的話語以及太多必須要問清楚的事情,為了這些事情才能忍受那樣的疼痛,獲取到現在如今的這股力量。 「??找到了」 張葉清發現一面牆壁,狠狠一踹開將其打開一個破口。 踢開的瞬間,所有的泥石都傾洩而出,頓時將原本的所有壓力都徹底釋放出來,這位武術家少女則是將包裹在身體表面的魔力解除,底下依舊是相當乾淨的模樣,看不出來任何一點受到外界污穢沾染。 「就是這個地方嗎??什麼都沒有」 張葉清往裡面移動,完全沒有發現一點蛇的跡象。 這個地方無庸置疑是蛇神所在的位置,濃厚的魔力以及大量遺跡的設置都說明這個地方就是洺海所需要找到的地方,只是運氣不好的是,委託人無法跟上來,依舊待在上面的某處晃神,因此這位武術家少女只好順著區域尋找出口,直接往外面移動將人直接帶進來這個地方。 「你剛才跑到哪裡去了」 洺海一臉困惑地詢問張葉清,搞不懂對方怎麼會在一個轉眼之間就消失。 儘管對沒有防備的人來說就是轉瞬之間,實際上的時間卻已經過了幾分鐘,這樣的說法也不知道會不會得到認可,考慮到要解釋的東西變多實在沒有意思,這位武術家少女也不想要進一步的花費大量時間說明,僅僅是表示找到通往地下的道路,要求對方做好準備要立刻行動。 「天呀,原來上面的神殿遺跡是虛假的,底下這些才是真正的遺跡位置」 洺海露出吃驚的表情,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模樣。 由於已經先行一步的關係,張葉清差不多把這個地方都看過一遍,本身對這些東西的興趣不算是多,僅僅是為了幫忙這位委託人並且其中得到能夠前往大國的方法,順便賣個人情方便日後進行簡單的生意之類,大概也就是這樣的目的,真的要說有什麼興趣,估計就是裡面一處被魔力封鎖的密室。 儘管可以直接將其破壞,誰知道裡面囤積的是什麼,如果是強大的生物或是炸彈之類倒也無所謂,反正對這位與自稱最強之狼融合的少女而言根本沒有一點意義,比較要注意的反倒是蛇神手頭上是否有重要東西,比如說攸關這顆星球的某些關鍵之物,那種不該隨便亂動的物品還是不要觸摸比較好,畢竟對她們這些人來說並沒有太多價值。 「這些都是女神所遺留下來的東西吧??真的是不可思議??給我一點時間紀錄」 洺海拿出筆記開始將裡面的內容都寫在本子上面,看起來像是一名學者。 將失去的文化重新收拾回來,這樣的做法也算是人類的一種特點,重視過去所遺留下來的產物,在曾經壯闊的紀錄當中得到朝著下一個階段前進的方法,看著這位少女的行為,張葉清心中的躁動多少減輕了一點,知道繼續著急也沒有用處,既然第一站來到這個地方,說明心愛之人肯定有所打算,不會是浪費時間單純把人丟在這個地方跟同伴們會和並且保護一行人,想必還有其他的理由存在。 「不好意思,我在多紀錄一點東西就好,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洺海的動作迅速卻沒有那麼容易把所有東西都記載下來,還是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行。 芙蘭等人應該相當安全才對,既然沒有什麼需要緊張的部分,待在這個地方讓這位學者慢慢做事倒也無所謂,反正短時間裡面沒有什麼多餘的事情要做,放鬆一下未嘗不可。 「人類!」 一名披頭散髮的白髮女性衝進遺跡裡面,眼神充滿憤怒地瞪著張葉清。 5 正眼一瞧,張葉清一下子倒是沒有認出對方的身份,直到對方以人類的模樣吐出大量腐蝕性液體才赫然明白原來是之前那一隻巨型蛇,誰能想到如此可怕的一隻怪物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令所有人都相當稱羨的超級美女,尤其是胸前豐滿的某一部分,對於矮小且尚未開始發育的少女來說簡直就是一記對內心的重錘,差點就要當場昏厥過去。 「人類!你們膽敢!」 白髮美女發動攻擊,不斷衝上前用拳腳揮舞。 或許是待在這個蛇神所在的神聖之地,這一隻本該無所畏懼且直接用巨大身軀攻擊兩人的長老人物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只能使用毫無意義的簡單手段,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價值可言,面對人類的肉身搏鬥,武術家幾乎可以說是最頂尖的存在,拿這方面跟張葉清抗衡僅有一種結果,就是被不知道的腳掃到導致顏面著地,不然就是亂衝一通被輕鬆連續摔倒,一次又一次的失利讓心態徹底崩潰,不爭氣的落下淚水。 「人類??拜託你們不要拿走那位大人的東西??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們??拜託??」 白髮美女流鼻涕擦拭眼淚,利用那一件魔力織成的特殊衣服將這些都擦掉。 能夠用魔力製造出眼前這件算是精美的衣物,卻沒有能力用出強大的絕招,就好像是空有一身無敵戰鬥技巧,本人卻完全不會使用是一樣詭異的事情,令人完全搞不清楚這個女性的強弱程度,而且,從服裝方面來看,總覺得這種休閒長褲搭配上短袖衣物不太像是這顆星球文化水平的服飾,反倒有種地球潮流的感覺。 「不要這樣,我們什麼都不會拿走,就是單純紀錄一下資料,等一會就離開」 張葉清完全失去動手的心情,有些無奈地安慰一下這位美女。 真身是一條蛇的關係,所以會出現這樣難看的表情似乎也是能夠理解,換作一般女性哪怕被毆打也不會任由鼻涕跟淚水融合在一起,展現出如此不像樣的模樣,只能說,刻意放水沒有下重手的效果不佳,反倒給予對方精神上面的巨大壓力,甚至打從內心認定失敗不可能挽回。 「真的!謝謝你!」 白髮美女上前握住張葉清的雙手,不斷上上下下揮舞,一臉無比感激地低頭。 事已至此,兩人之間也沒有繼續戰鬥的意思,雙方開始稍微聊了一會天,內容多半是蛇神的部分,根據這位巨型蛇的話語,那一位大人物是女神之下最為睿智的一名人物,充滿力量勇氣以及能夠帶領眾人前進的魅力,幾乎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幾乎快要變成神明的接班人之類的完美生物。 有一說一,儘管白髮美女所說的多半無法認真嚴肅的對待,不過,從那些外面的小蛇跟大蛇都沒有一隻被腐蝕殺死來看,光是同伴之間發生糾紛該如何保護下面的人倒是做得相當不錯,治療的活泉以及能夠迅速恢復的營養果實,看起來是個相當聰明的傢伙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大人真的是太完美,跟我們這樣的人物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白髮美女露出興奮的表情,幾乎完全沒有停下過對於自家主人的稱讚。 張葉清儘管不太喜歡這樣滔滔不絕的情況,只是考慮到自己直到現在都還是會跟芙蘭與諾拉暢談心愛之人的事情,經常被人稱呼戀愛中的笨蛋少女,估計也跟對方沒有太多區別可言,加上對方不光是自己不斷亂說一通,聽到別人的戀愛故事也會乖乖聆聽,不知不覺中,兩人像是找到知音般愉快的聊起天。 「??兩位,結束了嗎」 洺海待在一旁,不知道是否可以介入兩人之中。 早在不久之前就將資料全都記錄在紙本上面,原本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就打算要離開這個遺跡,誰知道一轉頭才發現張葉清竟然跟一名白髮美女聊起天,從內容大致上可以理解這一位女性就是剛才的那一隻巨型蛇,於是頓時之間不敢開口說話,只能待在不遠處的一旁微笑等待,直到過了快要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才緩緩詢問。 「不好意思??帕比,我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再聊吧」 張葉清跟洺海兩人一同準備離開遺跡,跟這位白髮美女迅速告別。 「再見??上面出問題了」 帕比揮手示意,準備要歡送新認識的朋友離開卻赫然發現上頭出現躁動。 三個人迅速從入口跑回到上面的位置,發現又是那一群白色法袍的人士,這些傢伙的目的似乎就是重新將蛇類全部都抓起來拿去做一些不知名的實驗,總之這樣下去絕對不是辦法,一行人必須要思考出一些對應的手段才行,考慮到不能將人殺死,試圖無力化並且將其中一人帶走試試看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你們去抓幾個傢伙,我去解決那些白袍人士」 張葉清將抓人的工作將給兩人去處理,一個箭步飛奔而去。 極速之下已經是肉眼幾乎難以捕捉,這位武術家少女一下子就跳躍飛起,直接跟一名在空中施展魔法的白袍金紋人士產生相撞,伴隨著沈重的重擊聲響,可憐的傢伙頓時魔力逆流直接落下,在頭腦撞擊地面以前被抓住,免於當場去世的悲慘情況。 失去最強大魔法師的支撐,張葉清幾乎可以說是輕輕鬆鬆將所有人都打倒,一腳一隻的速度在眨眼之間就把問題都清除乾淨,剩下的那些人也在熟悉的聲音當中轉移逃脫離開這個地方,似乎知道繼續戰鬥下去沒有任何一點好處。 儘管迅速且聰明的撤退,依舊搞不懂這些傢伙為何要集體捕捉蛇類,不光是蛇,現在許多地方應該都有類似的狀況才對,不斷受到莫名其妙的入侵,隨後就被這些奇怪人士抓走,而且從目前已知來看,多半都是以女神後裔為主,也就是說,對方要找的就是塔斯圖拉羅這一位才對。 「抓到一隻了!」 洺海將一名口吐白沫的傢伙抓了起來,確認對方目前的狀況究竟如何。 由於陷入昏睡狀態,不管如何搖晃似乎都沒有清醒的跡象,最糟糕的是,這個傢伙處在相當嚴重的枯竭情況,整個人由裡至外的生命力都快要被抽乾,講句難聽一點的話,事到如今給予任何外在的營養幫助都來不及,最好的方法就在死亡以前給予安息,不要繼續讓人持續痛苦不斷下去。 「你會不會什麼方法,至少把人喚醒讓我們問問」 張葉清看了一眼身旁的帕比,希望多少能夠將人叫醒,問一問有關這些人的目的。 「不知道,那位大人沒有教過我這些,唯一教的就是衣服,說是什麼人類的尊嚴就是依靠服裝而起之類,強迫一定要學會,否則我根本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帕比無奈地搖頭,看得出來根本沒有一點概念可言。 剛熟悉目前的身軀以及魔力這種東西,想要用出比較實際一點的魔法對張葉清來說難上加難,加上又沒有一個可用的老師人物存在身旁,想要搞懂這些問題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只能在旁邊祈禱這位白袍人士能夠清醒,否則,一行人就又要再度失去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 「嗚??這裡是??」 白色法袍底下的一名男子緩緩睜開雙眼,一臉困惑的觀望著三人。 「你這個傢伙跑??」 「等一下,我來問比較好??你好,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張葉清眼見帕比要拿出高位者的質問態度,趕緊將對方推開以免誤事。 溫和的語氣搭配上眼前的三位美女,這位恢復意識的男子顯然多少放鬆了一點戒心,不斷露出痛苦的表情回憶著過去所發生的事情,似乎依然沒有辦法搞明白自己的事情,面對詢問顯得支支吾吾,所幸洺海在一旁不斷安慰並且表示願意等待,此人才緩合了一下情緒,開始將注意力放在思考上面。 「我是??王國子民??應該是在一座小村子裡面長大??結婚有兩個孩子??其他就真的沒有辦法想起來,非常抱歉」 男子努力將破碎的記憶碎片集中起來,給出了一個還算是可以的答案。 雖說不清楚這些話語的內容真實性,考慮到現在的情況來看,多少都算是給予了不小的幫助,至少讓一行人知道眼下的關鍵問題,也就是白色法袍人士群體根本不是出於自願犧牲生命戰鬥,全部都是被某個人或是某隻團體所操弄的角色,有如牽線人偶一般隨時隨地都能夠輕易割捨出去的物品。 「真的是有夠討厭的事情,沒有想到大戰才剛結束就出現這樣的有心人士??看來要跟上面報告一下了」 洺海獨自一人嘀咕,看起來已經有了對應的想法。 「這種傢伙就乾脆??不好!」 帕比本來沒有興趣的想要回去,誰知道突然一個心電感應傳來,立刻將注意力徹底吸走。 6 基本上已經不需要多說什麼,跟在帕比的身上前進就能猜測到所謂的問題,由於一行人都離開地底來到地表進行掃蕩行動,其他大小蛇又不清楚蛇神的位置所在,所以等同於是把一條通往羅馬的康莊大道都讓了出來,給予那些不法之徒一個非常良好的機會,立刻就能夠直搗黃龍,將裡面那些無比重要的東西全部都撈走。 「我先去!」 張葉清一個加速甩開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地底之下。 帕比本身不適應人類的身體,變成巨型蛇又會遇到許多麻煩,特別是那個巨大身軀幾乎可以說是最大阻礙之一,影響到該有的行動速度,導致本來擁有的速度完全沒有辦法跟上,只能無奈地以雙腿全力奔馳,試圖努力去追上。 張葉清飛快的腳步立刻抵達地底之下,發現那些白色法袍的人士在裡面進行前所未見的破壞行動,可以說是幾乎不把這個地方當成一回事看待,完全就是打算要將這個地方徹底破壞殆盡,連一點點的退路都不打算留下來,行為上面無比惡劣到令人沒有辦法忍受的程度,儘管非常清楚底下的人們都是無辜,依舊無法繼續忍耐下去,只好動手給予這些不知好歹的傢伙一點苦頭。 「好歹給點敬意!」 張葉清拳腳互相使用,不給這些白袍人士繼續作威作福的機會。 這些失去意識的人們根本沒有辦法為自身做主,就是拼命將體內所有的能量都耗盡,不管究竟是生還是死都無所謂,目的僅有一個就是徹底解決眼前的敵人,將上頭所囑托出去的某項命令完成,等到那一刻到來也就是可以結束生命的時候,完完全全就是可以捨棄的破爛工具。 「為了??神??」 一群瘋子般的存在不斷呼喊著奇怪的話語,看得出來神智完全不清,根本連自身究竟是誰都分不清楚。 張葉清的手段相當溫柔,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痛下殺手,盡可能避免這些無辜之人被殺死的情況出現,尤其是清楚知道這些人都是可憐之人,下狠手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只好待在一旁不斷思考該如何是好,短時間裡面完全沒有辦法繼續行動下去。 麻煩的是,這些傢伙幾乎沒有一點停下的意思,就算斷手斷腳乃至生命力耗盡都會在死前繼續破壞,殭屍一般的可怕行動讓人感到相當擔憂,甚至讓這位少女開始思考是否應該真的痛下殺手,否則繼續耗損下去只會讓這座遺跡真的被破壞殆盡,連一點能夠剩下的部分都沒有。 「??試試看吧」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決定拿出絕招試試看。 之前看過莉莉艾爾使用魔法,大多情況下就是依靠所謂的想像力以及玫的輔助,眼下的情況已經是無法挽救,既然如此,為何不去嘗試看看拿出最強的攻擊破壞力,說不定還有辦法做出不一樣的魔法,給予這些傢伙致命的打擊。 想像的過程中最為重要的並非是如何殺死人,而是利用這種魔法將敵人體內的魔力堵住,令這些傢伙沒有辦法繼續將能力放出來,強制穩定生命的狀態。 「拜託了??一定要成功!」 張葉清將魔力集中在手中,腦中不斷思考類似的意象。 散發出去的那一刻,突然魔力出現某種扭曲變化,原本這位少女打算將其收回體內,沒有想到流向變得比起初還要溫和柔順,擴散出去的力量將那些本來被榨乾魔力的傢伙全都昏睡過去,直接將背後之人操控的線破壞卻不會傷害到普通人,這樣的善良作法幾乎在記憶中僅有一人。 「原來是這樣使用??哼,不要以為幫忙我這一次就能一筆勾消,回去以後你要跟我好好解釋,不然就不跟你好了」 張葉清嘟起嘴,相當可愛的對著待在某處觀看一切的男性嚴厲斥責。 解決眼下的第一個大問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些人都放置在一邊,確認地底下面遺跡的部分是否有受到致命且無法恢復的傷害,誰都知道情況可謂是相當嚴峻,如果要救活就必須試圖使用魔力才行。 問題是,張葉清不能白白耗損,否則等到把這些人都救活又讓敵人抓去二度使用豈不是白費功夫,因此稍微給予一點魔力將人喚醒就是極限,至於剩下的人們當中有多少能夠安穩地活下去就不得而知。 「大人的房間有沒有問題!」 帕比相當擔憂的趕緊查看了一下那扇被封印起來的大門,深怕有人會直接闖進裡面去。 「我剛才看過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張葉清將最後一人喚醒,告訴帕比剛才所看見的情況。 眼見自家主人特別命令要看好的房間似乎沒有受到入侵,這位白髮美女安心的吐露出一口氣,似乎是相當害怕到時候沒有辦法交代,據說這是一條類似阿爾納斯小島上面的通道,剛好就是提供那位蛇神自由進出的手段。 從能夠自由行動的狀態以及帕比身上的潮服推測,張葉清有理由相信這位女神的眷屬老早就跑到人類世界去觀賞一番,也就是說,其實遠在人類所不清楚的時代背景之下,這些遠古時期的存在就已經分佈在許許多多的地方,單純就是人類自身完全不清楚這些事情。 「那就好??謝謝你張葉清!你果然是那個??朋友!對就是朋友!」 帕比抱著張葉清,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表情。 「好好我知道了??對了,你趕緊去確認一下狀況,不要到時候出了問題才來怪我」 張葉清推開帕比,讓對方去確認一下房間的情況。 在這位白髮美女確認房間門口的時候,洺海也勉強跟了上來,只是從氣喘吁吁的模樣能夠看出這位少女在體力方面跟兩個幾乎算是非人的生物相比還是有著相當程度的差距,當然,以人類的部分來看,跟變化以前的某位武術家少女其實算是不相上下,差別在於武術的精煉程度以及肌肉的爆發力跟耐久度。 「遺跡??不行,今天先待在這個地方保護這裡吧,我明天找人幫忙把這些搬走」 洺海跪在地上看著這些珍貴的古代資料就這樣面目全非,內心當中的難受不言而喻。 保護好珍貴的遺跡倒是能夠理解的事情,張葉清也同意將這些珍貴的東西搬出去,帕比則表示可以,蛇神大人似乎老早就不在乎這些資料,本來就有那個打算把東西都送給人類當作一份禮品,只是短時間都沒有回來,因此並沒有來得及把這些事情都做好。 既然今天晚上都要待在這個地方,那麼也應該把其他人都帶進來,如果讓全部人都在外面繼續持續下來,誰知道白袍人士身後的某個控制人物會不會感到無比憤怒,動手將其他無辜之人捲入其中,為了避免那樣的局面出現,無論如何都要把自家人放在身旁才能夠做好有效的保護行動。 「嘿,原來這裡就是蛇神的居住之地」 諾拉不斷扭動頭部觀察,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竟然就是蛇神的居住場所。 芙蘭一行人先是走進樹林裡面,隨後在帕比的指引之下來到這個遺跡的上方,至於底下的位置就暫時不讓別人靠近,主要是洺海確定裡面不少東西都已經快要被無法保存下來,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會難以堅持,所以不管怎麼樣都不希望無關緊要的閒雜人等靠近,當然,想要觀看的人完全可以等到遺跡內容保存下來。 「話說回來,蛇神應該就在地球上面對吧」 諾拉從蛛絲馬跡裡面察覺到一個事實,立刻詢問一旁的朋友。 這個情況也不算難懂,不如說,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位特工能夠從內容理解到這些,因此也沒有進行任何一點否定的意思,默默地點頭表示認同。 「沒有想到,地球比想像中的還要脆弱,竟然讓如此多外星物種入侵??沒有滅亡真是不容易」 布倫諾拉有些苦笑的說著,沒有想過情況會是如此嚴峻。 其他幾人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文德顧著趕緊將傷口養好需要一點,吃完東西就閉上雙眼好好休息,基本上對一行人的對話內容沒有太多興趣,加上蛇族提供一名村中裡面送來的少女幫忙照看,應該是不需要其他人過分擔心也不會有太多問題才對。 「話說回來,我們還是沒有辦法給予頭兒那邊一點訊號嗎」 法斯特有些擔心的詢問,不知道是否能夠跟眾人會合。 比起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這位騎士在乎的僅僅是公主的安危,待在這個地方會成為敵人眼中的目標,極有可能會造成前所未見的風險,到時候,只要張葉清被傳送到其他地方或是出現能夠與之迂迴的傢伙,在場的眾人都沒有機會活下來,為此,優先考慮與大部隊會合是正常的想法。 7 「別想太多,現在的我們沒有辦法多說什麼,光是有一個能夠安身之地就不錯」 布倫諾拉給了法斯特一個眼光,說明不希望這位騎士過分為了自家君主做出傻事。 眼下唯一能夠說出無所畏懼的僅有張葉清一人,其餘的所有人都沒有那樣的力量,乖乖跟著這位強者的身後前進才是正確的做法,討論說穿也沒有太多意義,至少在線索不齊全的前提條件之下,亂逛亂轉的下場就是死在這顆星球上面,要知道,根據洺海手中的地圖顯示,這片大陸與地球上面的亞洲版圖差不多尺寸。 「話說回來,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們蛇類能夠變成人類,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諾拉有些吃驚的詢問,好奇地與一旁的帕比聊天。 「人類的模樣是理所當然,大人的母親也就是我們的創造者就是人形,所以學會變成人類外表也是應該,儘管大人說沒有必要刻意,不過我還是希望變成人類,這樣才能跟大人看見一樣的風景??何況變成人類也有好處,只要跟在大人的身邊就能感覺到從裡到外的溫暖,心臟這邊非常舒服,整個人被幸福所包圍著」 帕比說著戀愛中少女才有的話語,讓周圍的幾人都有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考慮到人類以及蛇類之間的差異,這樣的少女情懷或許也是一種變化,在場的幾人都沒有不滿的意思,只是多少覺得沒有辦法介入其中,除去一位同樣有著相同感受的武術家少女以外,其他人真的無法闖進所謂少女們的幸福戀愛談話內容。 「??早晚要交男友」 諾拉碎碎念了一句,將一旁切開的果實塞進嘴裡。 與眾人閒話家常的情況不同,洺海正在地底之下不斷研究遺跡的部分,需要確認有哪些東西能夠帶走,無法保存下來的多少也要用紙本記錄,假設完整保留的部分就儘可能將部分收集起來,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光是將訊息傳回到王國那邊就已經有大量的士兵出動,估計明天左右就會抵達這個地方將東西都帶走。 「這個石板已經不行了嗎??那個看起來還可以??這些就比較頭疼一點」 洺海不斷檢查,發現多數東西都已經壞損到幾乎沒有辦法恢復的程度。 白色法袍那群人動手真的狠毒,對這些珍貴的歷史遺跡一點愛惜的意思都沒有,乾脆地將所有物品都徹底破壞殆盡,雖說勉強將部分保留下來,依舊無法改變這些曾經記載人類史記的東西不復存在,毫無疑問,人類已經沒有辦法得知滅世以前的所有事情,只能無奈地去推測曾經發生過的狀況。 「哎??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洺海將能做的都完成,有些疲倦地回到底表之上跟眾人會合。 一行人開始聊天說話,彼此交換一下情報才知道原來下面的東西差不多都破壞殆盡,幾乎沒有多少能夠保留下來,也就是說,明天軍隊過來能夠帶走的有限,甚至可能沒有多少珍貴的物品。 「辛苦了,果然要保留歷史文物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諾拉拍了拍洺海的肩膀,相當理解的點頭。 地球上面的文化經過無數年的不斷改革變化早就將過去的多數東西都扔掉,一次又一次的世界大戰先不說,就算是和平的年代都會有許多組織搶奪這些文化遺產,目的不是拿去研究之類,單純就是變換成所謂的金錢,然後一但沒有市場價值就將其破壞,根本不懂所謂歷史文物擁有的意義。 「阿爾拉斯就沒有這個問題,我國對所有文化產物都會加以保護,國家也會出錢給那些願意提供文物的商人,將那些曾經的珍貴寶物全都保存下來,收藏在博物館裡面進行保存的工作」 芙蘭挺起胸膛,相當自信的回應眾人。 每個國家對於文化遺產的保護都有不同想法,海濱這邊的措施倒是沒有阿爾拉斯那樣,重點更多是放在孩子們的部分,特別是孤兒這一方面都是未來的希望之光,儘管過去有許多政客無作非為,不過,改朝換代到現在的布倫諾拉,眼下的二十年裡面都一定能夠穩定持續發展下去,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部分。 「這個話題先不談,接下來你們要去王國還是帝國,不決定好目的地的話不好帶」 洺海好奇的開口詢問一行人,不知道眾人有何打算。 一行人互相左顧右盼,誰也沒有辦法給出一個合理的建議,每個人都不清楚到底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好,說句實話,王國與帝國看在眾人眼中根本沒有差別,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到頭兒等人的位置,儘快跟大部隊會合。 「??去王國吧」 布倫諾拉深吸一口氣,做出一份決定。 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地方的主要理由就是塔斯圖拉羅可能的遺跡,一行人的最大目標就是這位曾經的人類之神明,只要能夠將這些部分的東西找到就行,相信頭兒等人應該也會根據這樣的情況去王國,會合的機會應該會大大的增加才對,算是眼下最好的一個手段。 事已至此,走一步算是一步,張葉清等人也沒有反對的意見,洺海則是迅速拿出地圖跟所有人說明接下來會前進的路線部分,既然都決定好要去的國家,剩下的就是確認路徑,本來應該要走一些安全的大道才對,只是考慮到張葉清的實力,直接筆直前進估計也沒有太多問題,因此定下常人不會選擇的地段。 「快要中午的時間,我們先去曬太陽」 大蛇們紛紛前往附近的樹林休息,準備曝曬在陽光底下。 由於並非是蛇型,帕比倒是沒有那些問題,依舊跟眾人隨便聊天說話,只是話題多半都是圍繞在那位大人上面,這樣的情況也讓一行人當中僅有一位能夠跟上話題,其他閒雜人等紛紛各自起身到附近逛逛,估計也沒有其他事情可以去做,每個人都在樹林附近閒逛,如果要走進裡面就需要蛇類幫忙引路,否則極有可能被其他物種咬到中毒。 躺在離空地有一段距離的小廟宇,那裡正躺在一名傷患,身旁則是一名五官相當深邃的美麗少女,一身相當輕便服裝不斷來回,將手中的毛巾沾水清洗並且幫忙擦拭眼前昏睡的人物。 作為附近村莊裡面集體投票決定出來的祭品,雅這樣一名孤兒幾乎是最好的禮物,反正幾乎不會有人替這個可憐的孩子說話,每個人都在無記名的情況之下輕輕鬆鬆將這名少女賣出,甚至沒有一個人對此抱有絲毫的罪惡感,許多人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既然吃了村子裡面的食物就該在關鍵時刻付出才對,區區一條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至於這位少女本身對此一無所知,僅僅是認為能夠為村子裡面的人付出生命保護其他人的安危是一件非常良好的行為,尤其是村中的每個人都有如家人一般,明明是孤兒卻願意無怨無悔地給予照料,光是這一點就應該感懷在心,沒有任何一點拒絕或是不滿的理由,因此當需要貢獻祭品的時候,其實有一半也是本人直接跳出來。 能夠為了摯愛的家人們犧牲,這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嗚??」 「喝點水」 雅細心幫忙昏睡的文德清理嘴唇,順便將水一點一點倒入其中。 本來待在這個地方應該遲早要被蛇神大人吃下肚子裡面變成養分才對,誰知道那位人物對人類沒有興趣,並且對下面的蛇表示完全可以任由對方自由行動回到村子裡面,於是大蛇們紛紛離開將這個由人類為保平安而搭建的小廟,徒留這位不知所措的少女一人在這個地方。 由於根本不清楚神獸們的決定,雅單純就是被遺忘的存在,結果獨自一人待在這個地方不敢離開,每天在附近採集果實並且種植蔬菜類填飽肚子,加上偶爾還會有一些弱小的動物,三餐比村莊裡面還要滿足,只是,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懷念村子裡面的人,想要找個機會詢問蛇神能夠盡快回家。 誰知道,沒過多久出現的神獸們竟然就是把一名青年放在地方,並且要求必須要去拼盡性命照料,不能出現絲毫一點的差錯跟問題,如果這個人死去,也就意味著少女的死亡,兩人是命運共同體。 由於說話的偏差,神獸們的說法其實是這個男人將與少女的生命綁在一起,聽在正常人的耳中就是另外一種意思,雅以為眼前這個昏睡的男人是送來給予結婚的存在,於是相當熱心的全力進行照顧,畢竟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的夫君,沒有理由隨隨便便對待,反倒要全心全意的奉仕才行。 「呼??這裡是??」 文德睜開雙眼,一臉困惑地詢問。 「夫君早安,這裡是蛇神大人給予安身立命的廟宇,您需要休息一會,身體目前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 雅溫柔地按住文德的肩膀,避免對方過份激動起身而傷到身體。 8 「??咦?」 文德一臉疑惑地望著雅,似乎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沒事,你先好好休息,蛇神大人自然會有抉擇,我們乖乖做好本分就可以,你不要害怕,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雅輕撫文德的額頭,嘴裡說著溫暖人心的話語。 作為同樣被送到小廟宇裡面的人,正常人的理解當然是蛇神大人有想法,要求一對男女在一起永不分離的理由無庸置疑就是渴望雙方結為連理,不管箇中緣由,既然神獸都這樣給予要求,作為祭品理所當然要做好這分工作,以免招惹這些神明眷屬的不滿,直接將村莊都破壞,把裡面的人類都吃下肚子。 對於雅來說,眼前的文德就是另外一個可憐的男人,不知為何被送到這樣的地方,由於外觀方面相當年輕且擁有白皙肌膚以及毫無粗糙的手掌,這些都說明應該是一位貴族人士,結果被迫遣送到眼前這個地方,極有可能終生都無法離開此地,永永遠遠都將成為蛇神大人的掌中物,加上兩人的未來幾乎聯繫在一起,那份姊姊般疼愛弟弟的天性就油然而生,特別是看見那張不安的表情,想要保護的心情變得更加強烈。 「那個??你說什麼」 文德一臉困惑地詢問,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麼。 缺乏玫的高科技輔助又沒有蛇類那樣心靈感應的專門翻譯人士,兩個不同星球不同語系的人類自然沒有辦法產生任何一點交流,儘管雅的表情溫柔和藹,這位青年依舊顯得不安,理由無他,當一位褐色肌膚的美少女相當溫柔地將手放置在頭上,任何一個青春期男性都會無比躁動不安。 身材凹凸有致且五官深邃,特別是一頭黑紅的秀髮在微風之下不斷飄動,搭配上聖母一般的笑容,真的沒有幾個男人有辦法抵抗這樣的魅力,尤其是文德這樣在學校裡面相當不受到歡迎的人,一下子愣住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斷苦笑,儘可能掩蓋不好意思的心態。 「你不是哈米人??我?是?雅」 雅思考了一下,開始以自己的方式開始詢問。 語言不同對於陌生人來說是個比較頭疼的問題,經常能夠看見來自王國的商人們為了交流溝通搞到不歡而散,由於那個國家是大陸上面最強大的國度,所以多數人都將王國特有的語言學了起來,不光是能夠與商團牽線,偶爾也能從中賺取一點手續費用,甚至聰明一點的人還有辦法包辦工程進而大賺一筆意外之財。 從小就希望能夠改善村子狀態的雅上過幾次語言課程,同時也剛好認識一位來自王國的叔叔,對方相當熱心的教育之下,就算跟王國的人士聊天說話也沒有太多困難,算是村莊裡面的一名高材生,只是,這樣的水平依舊無法溝通,因為文德所說的語言根本不是所謂的王國通用語言。 「那個,你說什麼?」 文德還是搞不清楚,依舊聽不懂雅所說的話。 跟洺海那樣熟悉好幾種語言的人物不同,這位偏鄉地帶的少女頂多就懂兩種語言,其他的部分真的沒有辦法理解,只能有些無奈的接受短時間裡面無法交流的情況,轉而用肢體接觸跟臉部表情給予對方安心。 「謝謝,你真好」 文德也理解語言不通,於是默默地微笑回應。 所幸兩人之間並非一定需要言語交流,作為一名病患需要做的事情就好好休息,而早就習慣獨自一人生活的雅也不需要別人操勞,能夠在這種小廟宇之中存活多日就說明求生的技巧相當充足,幾天沒有與人對話卻能保持精神上面的正常更是代表此女非同尋常的意志力,完全就像是一位姊姊能夠包容弟弟的一切。 「這種時候就要吃一點營養的東西,來張嘴~」 雅將那些果實全部都混在一起,搭配上天然的調味料。 這座樹林是蛇神的領地,儘管外人不清楚為何能夠孕育出如此豐富的食材跟物種,對於那些窮苦之人而言,這些都是一份珍貴的寶物,能夠讓孩子們安穩地活下去,在這樣的落後文明科技裡面,營養充足就意味著活下來的機率大幅增加,所以這裡也被稱作一座寶物區域。 當然,想要做到那種程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樹林外圍區域的危險動植物居多,一個不小心就會反被吃掉,獵人經常會變成獵物,沒有絕對的食物鏈高低,就是依靠各自的能力才有辦法獲取到重要的養分。 與那些需要爭鬥的人們不同,小廟宇的周圍幾乎都是可食用的物種,儘管裡面也有一些含有毒素的生物存在,少料攝取就能在第二天乃至第三天恢復該有的狀況,雅幾乎都測試過一次,沒有那種會一口氣將人致死的可怕存在。 「我特地挑選了一些比較溫和的果實混在一起,味道雖然會比較差上一點,不過吃起來應該沒問題」 雅拿出湯匙放在文德的嘴前,露出溫和的笑容。 由於考慮到食物的新鮮度以及毒性含量,口味比較好吃一點倒是沒有辦法加入其中,挑選方面也僅僅是以安全方面為優秀考量,如果需要好吃一點的味道,以後再說就可以。 「謝謝??味道真好」 文德將食物吃下去,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笑容。 儘管是沒有特別加工的食物,光是能夠在空腹的時候把肚子填飽就是相當滿足的一件事情,就算是味道相對普通一些,口感吃上去相對不好也無所謂,現在需要的就是不斷進食,這樣才能儘快將傷口癒合。 「不要緊張,吃慢一點還有很多可以吃」 雅伸出手指將文德臉上的果肉取下,塞進自己的嘴巴裡面品嚐。 由於是第一次照顧病人,口感部分真的來不及去調整,當吃進嘴巴裡面的那一刻,這位少女立刻理解到味道挺差,跟之前的自信作相比有著天地之間的差別,拿出來給別人實在是有點不太好,本來多少還有點失望,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連一點都沒有留下的吃乾淨。 沒有任何一點怨言的把東西吃完,小心翼翼的把碗跟湯匙都放好,臉上一直都是靦腆的笑容,儘管眼神多少有點游離,跟那些曾經認識的村莊男性相比算是相當好,特別是那種宛如不成材弟弟的感覺,雅真的沒有辦法將對方放開,不自覺地待在旁邊不斷幫忙。 「呼??謝謝」 文德將碗交給雅,繼續躺回休息。 雖說語言之中無法溝通,美女的溫柔已經足夠融化一切,這位青春期的男性第一次覺得受傷是值得的一件好事,不光能夠躺在女性的大腿上面,還能夠感受直接餵食的幸福,以上兩點就算是這輩子最希望碰到的美好,同時都在外星世界實現,心情方面真的是難以言喻,可以說是人生最高點的一刻。 「對了??我要去找同伴們」 文德休息了一會,準備起身離開廟宇。 同伴們應該都在外面等待,一行人還要盡快去找頭兒會合,搞不好會直接將負擔扔掉也說不定,特別是約翰也不在這個隊伍裡面,張葉清等人會不會著急而迅速離開真的是未知數,考慮到最糟糕的情況,現在不能繼續依偎在美人鄉之中無法自拔下去。 「不能!你的手臂還沒有好」 雅立刻將文德壓回去,將手勁用在骨折的部位。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從木板猜出受傷的位置,作為見過太多生離死別的少女,多少村子裡面的男人都是不關心小小的傷口任其惡化,結果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變成大傷,結果沒有多久的時間就死去,不管是什麼藥物都沒有意義,因為人類的身體就是那般脆弱不堪一擊,輕輕鬆鬆就會被大自然的力量殺死。 「好痛!」 文德感覺到手臂的刺痛,卻依舊想要離開。 眼見這位小夫君不聽話,作為自認年長妻子的雅毫不客氣地將人跩到胸前,牢牢將人的雙手扣住,加上本身鍛鍊到能夠跟男人一同狩獵的肉體,平常都窩在房間裡面的遊戲宅是不可能與之對抗,失去手腳的控制權利就什麼都做不到,只能不斷扭動身體試圖擺脫這份控制。 「你要幹嘛!」 文德不理解對方為何突然豹變,居然將人箝制著不給離開。 儘管心中有無數不滿,甚至連自豪的溝通技能都用不上,但是,當整張埋進對方的胸口之中,感受著豐滿雙峰的溫熱以及香氣,整個人頓時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幾乎沒有辦法繼續反抗,不光是臉蛋頓時通紅,某個部位也正在迅速產生反應,完全不受個人的意志所控。 「恩??什麼東西??呀!」 雅動手一摸,頓時紅到耳根,嚇到趕緊鬆開束縛。 雖說心底知道將來兩人會是夫妻關係,可是,對於未經人事的一般少女來說,一切都應該有先後順序才對,結婚跪拜並且在全村的歡送之下才能進入兩人專屬的房間裡面,然後才是所謂的生孩子階段,在尚未擁有名份以前就產生夫妻之實還是不太好,至少這樣的進展太過迅速,實在沒有辦法接受。 9 「嗚??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文德羞恥到抬不起頭,沒有想到會造成這樣的事情發生。 語言隔閡的關係,雅儘可能用肢體說明不要放在心上,考慮到男人都有那個東西,其實並沒有什麼值得害羞的地方,這完全就是身體健康的最好證明,可惜的是,越是這樣積極的動作越是讓人感到相當難受不已,特別是這位稍嫌纖細內向的男性更是如此,幾乎已經想要將臉蛋鑽進地底之中再也不要露面。 「夫君??對了!」 雅突然想到一個好事,趕緊上前將文德的手拉起來。 過往在村子裡面發生天災的時候,每個人都會努力將破碎的家園重新打造一番,儘可能將其變回原本該有的模樣,努力工作一天過後所需要的就是好好放鬆一頓,只是那樣的生活未免顯得有些過度單調無趣,因此除去睡覺以外的最好手段自然是跳舞。 「來,我教你」 雅邁開步伐,輕盈的搖擺身體。 說是跳舞,其實就是相當單純的活動,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舞動方式跟姿態,反正輕輕鬆鬆的活動就是一件好事,對於身體狀況來說不需要特別的動作,隨心所欲的自由扭動全身上下,光是這樣就能令身心都受到洗滌,瞬間就會變得無比幸福愉快,非常簡單且容易的一件事情。 「跳舞嗎??這我不會」 文德看出雅的行動,依舊不知道如何是好。 過去都是在遊戲界裡面馳騁天下的霸主,實際上放在現實當中就是一個普通的青年,儘管溝通交流能力放在普通人當中算是相當不錯,不管是兇狠的約翰還是天馬行空的頭兒,能夠站在一旁都沒有任何問題,這一點就受到無數人的推崇,甚至在女生當中的評價也不差,唯一的缺點就是身材,過於矮小以及瘦弱的身軀,幾乎沒有辦法做一些顯眼的事情增加人氣,特別是本身不太說話導致的存在感稀薄,女生緣自然少得可憐。 「夫君??不管了!」 雅深吸一口氣,直接上前將人抱住。 既然不會跳舞,那就以自己的舞姿帶動對方活動,這樣的做法應該會是最好的一種手段,至於男女之間不應該出現的緊貼就暫且不去理會,理由無他,反正遲早都是夫妻,多少有點肌膚之親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叫的地方。 「等等!這樣會跌倒!」 文德一下子站不穩腳步,有些踉蹌的直接撞進雅的胸口。 「沒關係夫君,慢慢來,慢慢來就好」 雅沒有抵抗,溫柔的放慢步伐,輕吻了一下文德的額頭。 過去也有這樣的情況,那是村中的一名小男孩受傷不斷哀嚎,不管其他小孩怎麼安慰都沒有一點作用,於是這位年長的姊姊便將人抱進懷中,像是母親一般不斷拍背唱起搖籃曲,結果沒過多久的時間,哭累的小孩緩緩進入夢鄉。 儘管眼前的人是自家的夫君,感覺上就是一個不成材的弟弟,雅不知不覺下意識認為應該以這樣的方法去對待,也算是那份濃厚母性所導致的一種情況,換作多數的普通男性都會覺得相當幸福才對。 可是,對無法理解的文德而言,跌進胸口觸摸到身體還被送上一個親吻,簡直就是前所未見的大混亂狀況,完全不理解對方這樣做的理由,加上本身就鮮少與女性交流的關係,腦袋稍微短路當機,嗯嗯啊啊說不清楚半句話。 「??呵呵,夫君好可愛」 雅乾脆地摟住文德的腰部,另外一隻手十指緊扣。 兩人繼續跳舞,輕輕地擺動,搭配上少女口中不斷歌唱出來的民俗曲,給人一種安定的異樣魔力,特別是那份母性的光輝幾乎將人徹底籠罩,小小的廟宇成為孕育兩人愛情的一份溫床。 「好舒服!」 雅停下舞步,清爽的跳躍在周圍。 許久沒有舞動身體,一直都是獨自一人與成為祭品的恐懼戰鬥,如今總算能夠稍微解放一點那些負面的情緒,加上又莫名其妙多出一名可愛的丈夫,從小到大的所害怕孤獨終於改變,以後就是兩個人的幸福世界,那份美好在心中不斷擴散開來,本來籠罩陰霾的區域被一道陽光所驅散。 「??多謝款待」 文德紅著臉退後幾步,有些不好意思的搔頭。 休息的過程當中,考慮到身體剛好需要營養,雅立刻去準備第二頓食物,將煮好的東西細心調配一遍,這一次不會忘記調味,自己也是一而再三的品嚐,確定味道不會太差才緩緩喂給可愛的夫君,希望能夠從對方的表情中得出好吃,否則就是廚藝上面的二度失敗,對於自信滿滿的妻子而言是不能容許的情況。 「??好吃」 文德將這些食物都塞進嘴裡面,發現味道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好。 跟之前的味道相比簡直是天地之間的差距,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的食物都是這個樣子,沒有想到稍微一點改變就能有如此大的進步,特別是這一份口感絕佳的濃稠度,品嚐兩口幾乎是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特別是裡面還能咬碎的種子,頓時讓人食物大開,有些像是地球上面的開胃菜。 「好吃就好!」 雅從文德迅速的動作上面看出美味二字,雙手握拳滿足的露出笑容。 吃飽喝足,一般來說應該是夫妻之間的美好,可惜雙方一來語言不通二來過分青澀,彼此沒有什麼好說的部分,只好將原本就牽著的手繼續連繫,算是一種認可關係的做法,也能夠透過這份體溫感受到對方的心情,這是比起其他所有言語更加有價值的珍貴之物。 「對了!我們接下來可以去散步」 雅不想繼續待在原地彼此凝視,總覺得一股邪念油然而生。 青春正盛的少女會悸動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何況獨自一人在這個地方待上幾天的時間,在不知不覺當中,其實精神壓力早就抵達極限,需要一點管道去疏通,好不容易碰到文德這樣的夫君,情感上面會需要宣洩也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不如說,尚未行動已經是相當難得的克制。 「怎麼了」 文德被對方拉起來,直接離開廟宇走到外面。 比起封閉的室內,外面的空間可謂是相當寬敞且美麗,與雅所在的貧瘠村莊呈現出巨大的反差,眼前的這個地方不僅有著相當豐富的生態環境,同時還有長滿大量微生物的土壤,不管種什麼東西都能夠在收成的時候得到肥美的果實,儘管待在這個地方僅有短短數天左右的時間,一些能夠迅速生長的蔬菜都算是相當有模有樣,差不多可以嘗試一下拿起來品嚐,儘管多半還是不能吃的狀態,可以咬下一口的依舊是多數。 「好甜!」 文德將食物一口咬下,頓時露出相當滿意的表情。 這裡的蔬菜幾乎將土地的養分都吸滿,每一個農作物都能給人滿滿的飽足感,比起地球上面平價的食物好上太多,加上沒有一點污染,水分以及甜味都滲透進其中,細細品嚐一口就能感覺到人生無比的幸福,那是許多人一輩子都不見得有機會碰到的美味。 「好吃對吧,不愧是神獸們的居所,土地真的是非常棒」 雅將土壤挖出一部分,雙手輕輕捧著。 對於不知如何灌注養分的人們來說,這些土地的美好都是神明所賜予,因此每一次的品嚐以及耕種都要帶有感謝的心情,給這個世界以及那些神獸們至高無上的敬意,所以才會有祭品的儀式,目的就是希望能夠安保未來,渴望將來年年月月都能像現在一個豐收下來。 「我真的是非常幸福」 雅不由自主的開口,拉起文德的手背親吻一下。 人生當中誕生以來就是一位孤兒,從小到大儘管都有大人們的溫柔對待,少女卻依舊感覺到那些並非真情實意,尤其是伴隨著成長的過程,一些目光逐漸變得污穢,甚至還有動作明顯就讓人感到不快,好幾次都差點動手,若不是看在村子所有人都算是家人的這一點上,早就難以忍受的持刀給這些不知好歹之徒一點顏色。 即便如此,雅還是深愛著村子裡面的眾人,感謝著那些願意用營養將自己喂大的各位阿姨,感謝那些教育如何去狩獵的大叔,感謝願意跟隨在身後的小孩們,這一切都是幸福且美好,直到獻祭的那一天也是如此,既然能夠為村子裡面的人奉獻,何樂而不為。 只是,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會有點悲傷,在成為祭品的那一天,村子的人們沒有跟神獸們說情,沒有像是為了自己的孩子那樣努力一次,眾人都相當冷淡的撇開視線,儘可能希望不要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那一刻,雅理解到真正屬於且願意為自己付出的人並不存在,結果到頭來,永遠都還是一個孤兒,一個不斷尋找棲身之所的孩子。 「夫君,我愛你」 雅抱住文德,突然直接嘴對嘴來上一記熱吻。 10 「咦!!!那個??奇怪??我的初吻」 文德一臉困惑不知所措,左顧右盼一番搞不清楚究竟為何會被突然間親吻。 「又臉紅了~好可愛~」 雅將文德死死鎖在胸口,令其完全沒有辦法動彈活動。 一個熱情的親吻似乎將兩人之間的隔閡都打破,接下來的散步時間裡面,原本淡淡牽起的手掌一下子變成十指緊扣的狀態,身體的接觸也變得隨意起來,不再出現之前那樣不願意靠太近,反倒是變得如膠似漆,像是剛陷入戀愛之中的一對戀人,有些過分親密到異常的情況。 文德感受到來自對方的愛意,可是,對於一無所知的本人而言,女性的倒貼普通來說都是一種威脅,過去也不是沒有這一類的人物,多半都是為了多賺一點錢或是找到跟約翰以及頭兒貼近的機會,畢竟正常女性都會覺得那樣帥氣的男性充滿魅力,哪怕是同性都會類似的想法,總是覺得矮上一截。 「夫君?」 雅好奇地盯著文德,沒有察覺到這份情緒的轉變。 「沒事,沒事」 文德趕緊擺出笑容,盡可能不要讓對方感到擔憂。 考慮到這裡是個外星世界,以常識去判斷事物往往都是一種錯誤的行為,說不定對方是有其他的理由,絕對不能立刻將人當成那些糟糕的女性對待,這種情況底下必須要先冷靜下來思考才行。 「夫君走這邊!」 雅拉起文德往另外一邊的位置移動,走小廟旁邊的區域。 雖說是一座小廟宇,實際上的空間也是一間別墅等級的房子,周圍的區域空間相當寬廣能夠提供種植蔬果以外的事情,例如在獨自一人的時間裡面,這位寂寞難耐的女性就使用現有材料打造出一間不錯的遊樂設施,哪怕處在孤立的世界裡面也可以享受至少的愉快心情。 「來吧夫君!」 雅拿起一個木板,插進地底之中將裡面的蟲子翻出。 類似於地球上面的鬥蟋蟀遊戲,這顆星球上面的人們也有著類似的玩法,儘管那次村子以前還算繁華的時候才有,剛好經歷那一段光輝歲月的關係,這位少女依稀記得如何使用工具將那些彈跳力十足的小蟲子抓出來,順便搭建起一個小小的籠子,讓這些小傢伙在裡面鬥個你死我活。 「嘿,挺有趣的東西」 文德在一旁觀賞,露出驚奇的表情,不斷點頭嘖嘖稱奇。 由於過去在地球上面有更多更加有意思的樂趣,這位青年其實並未真正以肉眼見識過鬥蟋蟀這樣的遊戲,頂多就是某些遊戲廠商製造的小遊戲跟上傳的影片裡面多少有一點,實際上,本人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去遊玩這些,現在的高度科技現代化城市裡面幾乎看不見這些蟲子的蹤影,想要去挖掘就必須到山區地帶才有機會,而那樣危險的區域僅有頭兒這樣的傢伙才會去,普通人絕對不可能浪費時間。 「加油!」 雅一邊操弄小蟲子,一邊有意無意地貼著文德。 陌生人的碰觸會導致人的心情惡化,嚴重一點甚至會產生不快感覺,可是,當能夠從心理上面徹底放心的人在一旁,肌膚接觸就會在瞬間變成一種幸福,伴隨著次數的增加,愛情就會不斷往上疊加,特別是一段時間幾乎處在封閉限制的世界裡面,一個人舉目無親的生活,搭配上剛好出現的男性相當符合內在的喜好等等,不知不覺中,兩人幾乎沒有辦法輕鬆分開,除非需要去廁所才有機會將緊緊相纏的手解開。 「??好熱情」 文德待在小樹林裡面上廁所,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頭,確認雅是否在後面盯著。 儘管對這樣的美女毫無保留的好意感到相當舒服,不過,當過度糾纏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會顯示出不少的問題跟麻煩,尤其是過分無微不至的姊姊乃至母親般的保護都讓人感到相當拘束,更重要的是,每當兩人的距離貼近,總感覺對方的眼神變得異常可怕,似乎在第一秒鐘就會被巨大的肉食動物吃下肚子的錯覺。 「其他人到底去哪裡了」 文德想要知道同伴們的下落,不希望繼續這樣下去。 雖說在雅的溫柔照應之下沒有遇到什麼問題,可是,內心隱隱約約擔心這位美女進一步要做的事情,以及同伴們是否會突然間離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到時候就要一輩子都窩在這個地方無法離開。 ——人類先生 正當文德還在思考的時候,一條蛇緩緩從樹林冒出來打招呼。 大概是已經習慣這種情況,亦或是過份激動會導致褲子沾濕,總之這位青年總算是沒有驚慌失措亂動一番,努力保持該有的態度,認真嚴肅地注視著對方赤紅的雙眼,默默把拉鍊關好,撈了一點水窪裡面的清水洗淨手指,隨後才開口詢問這一條蛇出現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是這樣的,您的同伴決定好明天早上出發前往人類國度,到時候會來接你 蛇將情報傳遞完畢,迅速轉過身離開現場。 等到對方離開,文德才想起來應該要詢問一下有關雅以及其他人的事情,只可惜呼喚也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反倒是又將那位美女姊姊叫過來,對方手持刀刃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環境,似乎是擔心會有危險的生物攻擊。 「不用那麼擔心,刀子放下吧」 文德有些害怕的往後退,深怕不太銳利的刀子劃破肌膚。 「蛇神大人的眷屬又過來了,莫非是傳遞什麼特別的情報」 雅不知道文德聽見什麼消息,只是從對方突然輕鬆的表情感覺到一絲不安。 依舊還是語言不通的問題,兩人之間繼續享受著這份難得一見的幸福時刻,雙方都將塵世間的紛紛擾擾都甩在腦後,竭盡全力去滿足現在這一瞬間的美好,至少從彼此的表情上面來看,這樣的生活是絕對值得紀念在腦海之中。 時間飛逝,一下子天空就佈滿一片美麗的金黃,差不多是進入夜晚時分,兩人也一同待在廟宇裡面品嚐美味的料理,雅仍然堅持喂給文德食物,兩人相依相惜的模樣宛如多年以來的一對夫妻。 「呦,你的情況怎麼??齁?」 諾拉露出狡猾的笑容,似乎已經猜到了目前的情況。 一行人在中午左右將細節部分都討論過一遍,大致上都知道接下來應該如何行動才好,沒有太多問題跟疑問,剩下的時間裡面都在閒逛放鬆,享受著這份難得一見觀賞這個尚未經過開發世界的美麗,每個人都各自的心態需要調適,加上休息的時間之下,若不是布倫諾拉提醒眾人,估計真的會有不少人將這位存在感稀薄的青年忘記?? 「等等!不是像你們所想的那樣!」 文德急忙起身說明,深怕被眾人所誤會。 其實從先前的相處以及你儂我儂的氣氛早就不言而喻,完全沒有說明的意義,兩人的關係算是眾所皆知的情況,尤其是諾拉幾乎算是看好戲的心情,一直待在旁邊露出壞笑,不時還詢問一下是否準備好迎接新生命之類的調侃。 「好了別鬧??文德,我們決定待會出發,情況有些變動」 張葉清將諾拉扯回去,迅速進入關鍵的內容。 由於本來預定明天抵達的士兵們已經在不久之前抵達,專業的收集隊伍抵達現場,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把那些剩下資料都集齊,白色法袍的傢伙們 11 「??你是什麼意思」 張葉清的目光兇狠,心情上面似乎相當不爽。 會有如此態度也是理所當然,作為這支小隊的保護者提出各種意見都是經過細心思考過才得出的一份結論,夜晚前行也並非是一時的衝動所致,單純是計算過目前眾人的體力以及所需要花費的時間所得出的想法,理論上是一群人定好最好的做法才對。 「不需要著急於一時,我們完全可以等到空翔他們來找我們,不光是外部裝甲,玫手頭上面還有強力的小型艦艇能夠當作交通工具,稍微花費一點時間就能夠找到我們,比起亂跑跟對方錯過,待在原地是更好的做法」 文德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想法,哪怕眼前是能夠一隻手解決自己的強大存在。 「我想過這樣的做法,不如一開始就是這樣想,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敵人呢,那些白袍傢伙的目標是什麼,不光是我們,這些女神眷屬底下的每一隻都是如此,繼續待在這裡,誰能保證那些傢伙不是繼續入侵,我不可能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關注著大家,如果一個閃失,下場就是少掉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那樣的慘劇你是否能夠承擔,先聲明,如果到寬闊的沙漠平地,我才有自信保護每一個人,因為速度上面沒有一個敵人比我快」 張葉清沒有動手,依舊理智地以言語說服。 雖說多數人可能會因為那種兇狠表情就以為這位武術家少女是個不聽人話的獨裁者,實際上,相識已久的芙蘭跟諾拉都知道,之所以會是這樣臭臉的理由是過去的陰霾所致,本人其實相當溫柔體貼,不會隨隨便便就做出決定,經常都會聆聽別人的意見,等到確實沒有問題才下達判斷。 「就算你能保護好每一個人,如果到時候在王國剛好跟空翔他們錯開呢,機動性上面你確實佔據優勢,可那僅僅是你一個人,我們其他人的腳程都非常緩慢,根本追不上你的速度,就算你跟我們步調一致,中途如果體力消耗過多出現其他症狀又該如何是好,沒有醫生的情況下不能永遠都依靠你的魔力賭運氣」 文德給出自身的意見,語氣裡面沒有絲毫畏懼。 頭兒的判斷能力跟玫手中的高科技產品,只要有雙方存在就必定能夠改變眼下的這份局面,找人肯定不會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這一點眾人確實都抱持著充分的信心,只是,在等待以及前進的分歧上面出現思想方面的差別,不分好壞對錯,這種情況就是各自的判斷為主,沒有一個人是準確的,誰都是摸黑探路。 「夜晚上的荒漠溫度比普通平地還要低,水袋方面我能帶差不多一百升左右,不太可能會出現意外,等到人類的村莊休息花錢將情報傳出去也更能夠讓頭兒注意到,當然,你說調查遺跡肯定會是第一首選我不反對,問題是,我的預感相當確定那些白袍傢伙今晚乃至明天都會不間斷發動攻擊將人擄走,剛才諾拉就遭遇一次,芙蘭則是兩次,這個地方已經是相當不安全的區域,我們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可能被突襲,到時候一定會少去幾個人,如果你真的打算待在這個危險的地方,那就請便,我不會反對」 張葉清語畢,直接走到芙蘭等人的身旁,擺明就是要晚上離開。 民主投票跟多數服從少數,那樣的做法才是愚蠢的行徑,既然已經確定前進的方向且擁有正當的理由跟與之相符的實力,沒有理由去聽從別人可能會是錯誤的想法,交流意見是正確的選擇,服從他人卻是蠢材,因此談論的內容只要沒有能夠信服的部分,這位少女乃至站在同樣立場的人都不會同意。 「我沒有受到襲擊,不確定白袍人士會來抓我,不過肯定會抓走蛇族是理所當然,所以獨自一人待在這裡確實相當危險,但是,如果走進荒漠裡面,敵人直接在我們前進的路上設下陷阱就更加糟糕,根據那些蛇族所言,這裡有蛇神的庇護能夠避免敵人直接的傳送,因此受到偷襲的機會比較低,所以我覺得待在這裡比較好??如果你們要離開也無妨,我能夠理解並接受,如果我先見到空翔他們會立刻通知你們,相信你們那邊也是一樣」 文德做出決定,不打算跟著張葉清的想法走。 儘管這樣的做法顯得相當魯莽,看上去甚至多少有點瘋狂,畢竟沒有這位強者的保護,光靠蛇神的部下們根本無法與那些傢伙對抗,這樣的做法確實有著本質上的缺陷,考慮到現在這群蛇族泥菩薩過江的局面,到時候第一個會被割捨的說不定就是人類一方,蛇們可沒有保護人類的義務,對於這些看著族人被抓走的一家人來說,人類能少一個算是一個,就算全都不見也無所謂。 即便如此,文德依舊做出選擇,不管是還有其他想法跟內情還是單純意氣用事,總之心意已決,張葉清等人幾乎不可能繼續說服下去。 「你??我明白了」 張葉清眼見不可能繼續說服文德,只好尊重這位同伴的決定。 既然做出決定,一行人自然是迅速離開這個地方,離別以前,各自跟這位青年打招呼聊上幾句,其中,芙蘭三度勸說希望不要分開,因為待在這裡真的太過危險,一個不注意就會被抓走,與失散不同,若是被敵人擄走,這片廣袤的大陸根本不可能找出區區一個普通人,比起大海撈針還要困難百倍不止。 可是,文德的決定相當認真,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不管是誰的建議都沒有接納的意思,完完全全否定了離開的建議,似乎有著個人自身的打算以及想法。 「多保重」 張葉清剛伸手,文德突然敞開雙手示意要擁抱。 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讓這位武術家少女感到相當好奇不已,立刻察覺到有異狀,於是緩緩給上一個擁抱,反正就自身貧瘠的身形來看,除非是蘿莉方面有興趣的男人,不然就是自家的愛人那種真正懂的觀看內在的男性,一般人不太可能會有興趣,而且,對方左手明顯攥著一個小東西,相信那件物品才是重點。 「??遇到麻煩記得打開」 文德一直擺著笑容回應,擁抱完便轉過身回到小廟宇裡面。 「??再見」 張葉清小心翼翼的將東西以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的前提條件下將小錦囊收進口袋裡面,迅速帶著一行人離開。 目送同伴們的離去,文德緩緩在石階坐下,將口袋裡面的某些黑色珠子放置在附近區域,眼神當中略帶有一絲敵意,似乎正在為某些事情做好該有的準備,神情相當嚴肅地注視著附近的狀況,完全沒有一點鬆懈的想法。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了??接下來就是等待的時間」 文德打了一個哈欠,身體多少還有點疲倦感沒有退去。 「??夫君」 雅有些臉紅的靠近,身體多少還有一點顫抖。 由於先前目睹張葉清渾身上下釋放出來的可怕氣場,這位普通人家出身的女性早就嚇到雙腿發軟不知所措,尤其是看著自家夫君被對方凝視,原本還想著是否應該上前幫忙,只是,無奈過分恐懼之下,比起外人,還是優先自身的安危,所以沒有任何一點行動。 但是,文德卻不為所動,凜然面對的姿態令人感到相當震驚不已,那是由裡而外的堅強內心,絲毫不畏懼強者的氣魄,這就是一個男人真正的價值。 那一刻,雅從原本的姊姊頓時變成戀愛中的少女,發現可愛的弟弟不光是溫柔且令人憐惜,底下更是隱藏著一名能夠頂天立地男子漢的威猛,兩者相輔相成,情感的堆疊之下,一股名為愛的感情油然而生。 「?」 文德歪著頭,不知道這位女性究竟出了什麼狀況,為何要滿臉通紅的望著自己。 語言這個隔閡沒有穿越的當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反倒比之前還要拉開,主要還是雅有些不敢注視,姊姊的角色跟戀人乃至夫妻的角色全都重疊在一起,這一刻的心情又是以戀愛居多,自然會變得難以行動,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才會一直待在旁邊紅著臉說不出半句話。 「不能這樣??好!」 雅拍了拍臉,走到附近的樹林將纖細的樹枝取下。 不光是將這些拿下來,除此之外還要將外皮撥開,將裡面堅韌不拔的中樞取出,不斷將這些都混合在一起,搓揉混合在一起,隨後不斷扭轉將其綁成三條粗線,確定這些都沒有問題不會斷裂才滿足的將這些拿到文德面前。 「怎麼??」 不需要語言的眼神,雅認真的眼神讓文德知道應該是重要的事情,於是乖乖的待在原地不動。 結果,三條線同時綁在兩人的手臂、胸口以及脖子,將雙方徹徹底底的連接在一起,在夜晚皎潔月光的照耀之下,淡淡的綠色光芒透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12 「奉獻一切,執子之手,共度一生,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雅閉上雙眼,緩緩將出自內心的誓言說出。 從今往後的兩人都將會是不離不棄的夫妻,不光是將身體託付出去,更重要的是,那份純潔無比的心也已經徹底係在摯愛之人的身上,恐怕從今往後都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人,宛如漫天的黑夜當中唯一一道指引前進的光芒。 失去村民,就算回去也不會被接受的女性,這些都是文德所搞不清楚的一點,清楚的是,這個女人是相當認真的態度,看起來儀式也像類似結婚的一種情況,儘管搞不懂內容跟現狀,至少有一點是非常能夠清楚明白的部分,就是被這樣的美女看上實在沒有不滿的理由,尤其是對於一名自卑的男性而言,能夠被美女無條件且毫無一點其他因素,單純就像是戀愛一般喜歡上,這已經是人生當中最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從今往後,雅將會是您一輩子的伴侶,此生此事不離不棄」 雅握住文德的手掌,再度獻上親吻。 與之前有些惡作劇的輕抿一口不同,這一次是相當程度的熱吻,算是將整個人的愛意都表達出去,頓時讓這位青年頭一熱,不由自主地出手在對方身上游走,算是已經將慾望忍耐到極限,完全沒有辦法繼續無視下去,對於一名青春正盛的男孩,現在實在沒有退縮的理由。 「??恩」 雅沒有反抗,反倒是溫柔將人擁入懷中。 正當兩人乾材烈火一觸即發的時候,白色法袍的人們再度出現,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樣隨便的幾個小人物出場鎮壓,這一次所派遣過來的乃是一大堆軍隊,這些都是準備好要將這一塊區域夷為平地的打算,沒有繼續慢攻慢打的意思,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既然做好萬全備案,就該趁早將敵人解決,剛好張葉清等人已經離開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個時間就算想要回來也趕不及,因此無須擔心受到被刺的情況,何況,上面組織的人物相當聰明,確實派遣了一支小隊去拖延一行人的去向,成功將注意力都轉移。 「偏偏是這個時候??不好意思,我要去準備一下」 文德主動給了雅一個親吻,起身將尚未拖去的衣服穿好。 敵人的進攻就是一次大好機會,脫離隊伍的主要原因也是如此,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必須要立刻完成才行,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這一個重要的關鍵時刻而做好準備,不能有絲毫一點的鬆懈才行。 白色法袍的軍隊出現,一群人並沒有待在原地浪費時間,發現大好機會便立刻直接闖進樹林之中,開啟全身的生命力,射出大量的線準備將那些蛇都抓起來,接下來將這些蛇類全部都帶走,順便把這座森林都破壞殆盡。 「該死的傢伙!」 帕比以人類的姿態戰鬥,沒有辦法變成蛇的模樣。 過分巨大的身體會是一個沈重負擔,就跟之前被張葉清虐待的情況一模一樣,面對矮小卻使用生命力的白色法袍人類,比起成為靶子承受莫名的攻擊不如乖乖縮小身體,以同樣的大小戰鬥會是比較好一點的做法,這樣就能發揮全部實力,特別是魔力量,儘管跟莉莉艾爾那種小型核彈不同,頂多就是衝鋒槍等級,至少也比這些拿著單發手槍的傢伙們強。 「長老!」 一隻大蛇縮小身軀躲在樹林裡面與同伴們應戰,赫然發現敵人的目標竟然是地底。 對方不光是要將蛇族抓走,連地底之下的蛇神之地都不打算放過,知道這一點的帕比怒不可遏的將沿途所有人都撕裂,一點留情的意思都沒有,氣憤難耐之下不管來者是誰都不管,只要膽敢對那位大人做出一點點的不尊敬就要拼盡全力去戰鬥,無論如何都要將其保護好,那是無比重要的區域。 「人類!」 帕比衝到地底之下,抓起白袍人士就是一頓亂打,直接將人打成肉泥。 即便努力做出最大限度的破壞也沒有太多意義,理由非常簡單,早在不久之前,這些人就成功入侵裡面,一堆人正在對準蛇神所遺留下來的那一扇大門施放魔力,試圖要將這些都銷毀,看得出來,一切都是做好準備的行徑。 「不准碰那個!」 帕比低聲嘶吼,不由自主地出現蛇化。 由於地底之下的那扇門是不會被岩石之類所破壞,因此就算巨大化把這個地方都破壞殆盡也無妨,反正死的都是普通人類,就算裡面混有一些王國的士兵也是一樣,為了將這個地方徹底守護著,不管要犧牲多少人的生命都是一樣,絕對不可能有絲毫一點的畏懼或是猶豫。 「嗚!」 帕比剛要變大,突然感覺到渾身無力。 仔細一看,周圍不知為何莫名冒出一大堆白袍人士,動手製造出魔法線將人綁住不給一點機會,徹底將人纏住,如此一來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不斷扭動身軀試圖掙脫,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根本沒有一點意義可言,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給予解放,這些白色法袍的人士只會遵照上面的指令行動,哪怕一個接著一個死去都是一樣。 「不准破壞!」 其他蛇類也從上面來到地底,開始進行努力的反攻行動。 可是,面對狹小的空間,蛇類能夠做到的事情有限,反倒是這些白袍人士能夠輕鬆地用魔法線將入口堵上,蛇類只能從四面八方挖洞闖進來,如此無效率的做法自然是在闖進來以前就被阻擋,因此蛇類們完全沒有一點進展,加上能夠領導眾蛇的根本不存在,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 「放開我!不要碰那個大人的遺跡!不准你們去碰觸!」 帕比拼命哭喊,哪怕要撕裂身體亦不在乎。 魔法線最多就是將手腳黏住,只要將表皮扯開就能掙脫,並沒有深入體內的能力,所以只要將肉體都破壞就能前進,反正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恢復如初,頂多就是需要稍微忍耐一下疼痛,這點對於這位白髮女性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只要是為了蛇神,就算真的要奉獻出生命都是小事一樁。 但是,不管多麼努力都毫無意義可言,因為白色法袍的所有人都是一樣沒有意識的存在,目標僅有一個,那就徹底將那扇大門破壞,然後一口氣將所有的蛇類都帶走,除非擁有強大的實力,否則任何說法都毫無價值,跟一群機器人講話的下場不言而喻。 「你們??不要??拜託了??求求你們」 帕比只能落下眼淚,再度感受到自身的無力。 前一次對抗張葉清感受到極大的差距,原本以為那僅僅是個案,面對這些白色法袍人士應該不至於會變成那個樣子,從結果上面來看就是個人過分自信所導致的悲劇,如果打從一開始就順從一群人的意見將人留下,或許就能夠避免現在的情況,不用二次被束縛著連一點反擊的手段都沒有,只能靜靜地注視著惡化。 大門不會受到衝擊,大量的魔力在室內空間裡面流動,白色法袍的人士都是操控人偶不清楚狀況,至於帕比則是單純激動過度,同樣沒有發現一個奇妙的事情正在上演,那就是魔力正在不斷被門吸收,不僅如此,還有一部分的魔力逐漸往外面移動,朝著一處幾乎沒有人會去注意的小廟飛快流動?? 「不!」 帕比望著破裂的大門,內心有如被撕裂般幾乎無法呼吸。 失去意味著自家的主人幾乎不可能回來這顆星球上面,將會在另外一顆星球永遠待著,族人也將永遠都沒有辦法將自家高高在上的神明迎回,只能無奈地慢慢任由聖地老化腐朽,遺失該有的神奇之力,估計不用百年的時間就會變回原本的一片沙漠,一族也將沒有所謂的未來可言,當然,對這位打從心底景仰以及追隨自家主人的白髮女性,從今往後都無法見面,那是比死亡還要難以忍受的悲傷。 「史內大人??」 「叫我」 帕比的眼淚依舊,表情卻從恐慌不安變成震驚。 破碎大門的魔力頓時凝聚在一起,直接開啟了一扇來去自如的通道,這並非是偶然的產物,而是製造人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遲早有一天可能會被他人所破壞,因此設置好當受到外力衝擊毀壞的那一瞬間,會將之前的所有能量都收集起來,儘全力開啟一道狹小卻能通過的門。 「有趣的東西」 史內將手中的薯片吃光,順手一揮,魔力線全都斷裂。 不管是這些所謂的線還是透支生命力的魔法都沒有任何一點意義,這些強大火力打在這位外表中性且略帶一點潮流感服飾的人物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這些魔力的操控對比女神眷屬根本不值一提,完全沒有一點實質上面的破壞力可言,輕輕鬆鬆就能將其分解並且銷毀。 「哼??說不定跟那個女孩講的一樣」 史內微微一笑,不由自主地將視線轉移到小廟。 13 「史內大人??史內大人~」 帕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住史內,精緻美麗的五官頓時扭成一團。 由於差一點以為再也沒有辦法將自家主人迎回家,這位白髮美女顯得相當擔憂害怕,所幸眼前再度出現對方的身影,趕緊上前碰觸一番能確定對方不是所謂的幽靈跟自身腦袋裡面所幻想出來的某種存在,確定有著熟悉的味道以及令人感到醉心的強大魔力,立刻像是一隻可愛的忠犬圍繞在旁邊打轉,不時看著那雙柔順的手掌,似乎希望放在一如既往的位置。 「乖乖,話說怎麼會這個樣子,這些傢伙不算是特別厲害才對,你們不該如此毫無還手的餘地才對」 史內望了一眼遭到摧殘的家園,一下子搞不清楚發生這樣情況的原因。 不敢說敵人的實力如何,至少對於自家人的能力還是有著相當程度的認知,面對眼前這些敵人沒有理由毫無還手的餘地才對,這位蛇神略顯疑惑地望著那些操控人偶,想要理解究竟是什麼手段能夠使同伴們連對等戰鬥的能力都沒有。 「史內大人!敵人先把一位長老抓走,又把我的能力封印!」 帕比立刻起身跳腳,跟史內進行說明。 蛇族的長老們可都是一等一的強者,沒有理由連這些人偶都無法對抗,主要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敵人採取游擊戰術,剛開始的時候經常到處襲擊又立刻逃走,讓某位脾氣暴躁的長老直接追了上去,結果掉入陷阱連同一堆傢伙都被傳走,至今為止仍然處在下落不明的情況,令許多人都感到相當憂心不已,實在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與此同時,當戰鬥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一隻白色法袍的人類以自殺式的攻擊直接將剩下的一位長老的魔力凝結,導致直到現在都僅能發揮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力量,面對任何一個人都顯得那麼脆弱。 「能力封閉??原來如此,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力量,我真的是太過不注意了」 史內伸出手直接穿透帕比的身軀,在裡面稍微弄了一番,迅速將凍結的魔力管解開。 由於敵人的能力不足以穿透蛇類的外皮保護,因此單純就是滲透到底下將關鍵的魔力管,也就是類似人體的血管封閉,這樣一來,使用魔力就會變得無比困難,對於需要依靠這種力量戰鬥的種族來說就是一種致命等級的傷害,也難怪蛇族會節節敗退,這樣的手段一而再三之下,想要獲勝都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 「敵人相當聰明,能夠分析魔力,或者說,非常熟悉這樣的力量??上吧」 史內思考敵人的身份以及使用的手段,順便讓一旁的帕比去戰鬥。 解除體內的限制,魔力管全方位的開始流動,滲透到身體裡裡外外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產生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那是完全的蛻變,不光是魔力量的增加,乃至全身的所有肌肉骨骼都在強化,或者該說,這才是蛇神欽點的最強長老,對抗外人的最強大武器。 「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以前竟然讓我如此丟臉??現在要你們百倍奉還!」 帕比一邊提高魔力總量,一邊說出剛學不久的人類語言。 小小的女性身軀迸發出激烈的魔力,隨手一揮,宛如出現一道看不見的風刃直接將在天空上面的幾個白袍人士都切成兩半,隨後緊接而至的是一條又條純白色的魔力線,只是,與人類竭盡生命製造出來頂多粘著物體以及普通綑綁效果,這些線幾乎可以說是殺人的兇器,有如鋼鐵一般堅硬卻又充滿延伸性,能夠自由自在地隨著操控者變換軌道。 「這樣就對了,應該就不用擔心敵人的手段??不,還是多觀望一會吧」 史內找個地方坐下,又開了一包薯片品嚐。 儘管白色法袍部隊數量眾多且都是將菁英派遣出來,面對實力上面幾乎冠絕群雄的壓倒性存在就是沒有一點機會可言,特別是當這一位累積相當多怒氣以及尚未使用的魔力,幾乎可以說是以花式手段給予這些入侵者狠狠的破壞,就算有些人士不知為何感到害怕準備轉身離去,一道白光就是直接將人的身體穿透,靠近想要近戰的傢伙就更不用多說,魔力將內外都填充完畢的帕比在防護的能力上面絲毫不遜色於莉莉艾爾的自動護盾,敵人想要將其破壞完全沒有那麼容易,強硬的手段只會是自討苦吃,至於魔力線,那種東西輕輕一扯就斷。 「差不多就好,既然先以同伴的安危優先」 史內動手將某個快要死去的白袍人士抓住,似乎打算要將對方解剖。 這些已經死去卻依舊會行動的人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普通情況底下,死人體內沒有所謂的生命力,靈魂都消散,頂多就是用肉體的能量,想要創造魔力應該沒有那麼容易,這個轉化過程會遺失多少能量不言而喻,想必敵人一定是有一套完整的方案才能做到如此完美,想要挖掘這份秘密也是正常的一個行為。 「??蛇神!」 本來毫無反抗能力的人突然跳了起來,試圖要抱著史內。 這樣的突襲根本沒有意義,輕輕一推就能將其驅散,只是,真正讓人感到不敢置信的並非如此,而是對方在推擠之下竟然突然將體內的器官全都轉化成能量,一口氣變成一個小型的炸彈,頓時產生劇烈的風暴,將周圍一帶全都捲入其中,加上火光以及高溫都讓樹林燃起熊熊大火。 「史內大人!你們這些該死的蟲子!」 帕比怒不可遏的將魔力凝聚,直接扔出變成炸彈,衝擊波將所有空中的白袍人士都變成粉塵。 之所以會氣憤並不是敵人的手段惡劣,僅僅是對史內爆炸所產生的沙土玷污到那張精美絕倫的面孔感到不滿,至少在這位忠心的僕人眼中,主人永遠都應該是那樣完美無缺的美型才可以,任何試圖令其蒙塵的傢伙都是不可饒恕。 「自爆,真是有夠瘋狂的一群傢伙」 史內開始防護盾擋著自爆的衝擊,並沒有任何受傷,僅僅是第一時間被土石沾到身體。 面對打不過的敵人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將其戰勝,這樣的手法真的與瘋子毫無差異,毫無疑問,敵人的頭目應該是一個相當可怕的野心家,為了完成個人的目標以及想法不惜任何代價,恐怕今後還會有更多可怕的事情發生,因為那個幕後黑手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情,做事絕對是相當果斷以及兇狠。 「史內大人~」 帕比將多數敵人都解決,輕鬆愉快地跑到史內身旁邀功。 「優秀優秀,你做的真的非常好,是我完全沒有想過的那種,真的必須要給你一個摸頭」 史內默默地給予摸頭,將目光放在敵人身上。 白色法袍的大軍正在一個接著一個離去,直接使用傳送的手段離開這個地方,看得出來上頭的那個黑手沒有打算將剩下的戰力全都賠上賭在這種地方,或者可以說,此地根本不是戰鬥到最後的理由,還有其他地方需要花費時間跟人力去完成,也就是說,目前一切都還在拼湊的階段,並非是敵人的山窮水盡。 「有點麻煩??帕比跟我走」 史內起身帶著帕比準備去找一個人,看得出來不打算對此事坐視不管下去。 兩人前往的地方是小廟宇,那是剛才發生戰鬥的時候完全沒有一個蛇族眷屬前往的區域,理論上來說,只要敵人派遣一定程度數量的軍隊,某兩位人類就基本上沒有一點抵抗的機會可言,幾乎就是在瞬間被抓走變成手掌心中的可憐之人,下場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然而,這個地方非但沒有發生想像中的狀況,甚至連一點損傷的沒有,外面躺滿了一堆白色法袍的人士,看得出來多數傢伙都無奈地死去,外傷的部分仔細一看都是被咬過的痕跡。 「你把你家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史內走進小廟宇裡面,望著一堆漆黑的人形生物。 這些生物與一般有著決定性的不同,其中一點是這些傢伙都是屍體拼湊而成的存在,跟那些白色法袍的人士相同,唯一的區別在於說,這些生物體內連一點點的魔力都沒有,甚至可以說連生命力都找不到,單純就是以科學技術驅動的怪物,這就是與魔力截然不同的另外一條道路。 「那是當然,畢竟這個地方會碰到什麼東西沒人知道,人家可不想跟達令見面的時候灰頭土臉」 一名哥德蘿莉服裝的少女拿出化妝盒將自身精心打扮一番,小心翼翼地確認眼影部分。 「空翔那傢伙不管你是什麼樣子都依舊愛著你」 文德從一旁出來,手中牽著身體不斷顫抖的雅。 「說得真好~達令不知道會不會喜歡這樣的眼影,雖說滿足現狀是好事,不過考慮到男人的愛容易冷卻,每天確定打扮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井之上綾微微一笑,將最後一道手續完成。 14 「文德不會有事情吧」 芙蘭有些不安地望著身旁的同伴,不知道眼前的情況究竟如何。 本來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是打算要直接一點藉由投票的方式選出正確的作法,讓大家所有人都能夠一同前進,誰知道,文德居然會當場選擇反對,這件事情真的是令人感到相當意外,同時,也有一種錯誤以及罪惡感油然而生,這股氣氛幾乎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每一個男女都是如此。 將一個人丟在這種地方基本上等同於是死路一條,如果沒有任何一點保護的前提條件之下,那個平凡無奇的青年極有可能會死在那個地方也說不定,這樣的想法幾乎渲染了在場所有人,芙蘭這樣溫柔的公主自然不可能毫無感覺,何況之後還要跟約翰以及頭兒等人見面,如此情況應該怎麼說明跟交代。 「葉清??」 「那是他的決定??而且我相信那個人的眼神,那絕對不是打算就此送命之人的目光,過分堅定且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一定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張葉清不會有任何一點後悔的想法,甚至隱隱約約覺得放給對方行動才是理所當然。 能夠陪同在頭兒身旁的多半都不是常人,從約翰以及井之上綾都能夠略知一二,這些人看上去都是相當普通且沒有特別之處,實際上接觸才會理解到每個人都是各有能力的超常之人,似乎優秀的人材就會互相吸引這件事情是相當正確的一種說法。 正因如此,張葉清確信能夠被那個厲害的男人帶上小島上面肯定都不會是普通人,所以每一份決定都應該有著各自的判斷才對,加上懷中的那個錦囊,如果沒有猜錯,真正準備好一切的人搞不好是頭兒一行?? 「沒事,我們回頭再來就人就好,只要大家沒有事情就可以,敵人的目標是蛇族不是那個傢伙,沒有必要那麼緊張」 諾拉趕緊將氣氛緩和一下,避免眾人繼續糾結下去。 哪怕努力試圖挽回依舊沒有意義,至少疙瘩還是存在每個人的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影響,所幸,這個夜晚相當漫長,短時間裡面不需要任何的對話,閉上嘴巴,保存體力持續移動前進是最好的做法。 剛開始的一個小時裡面,幾個人的體力都顯得相當充沛,步伐都能夠迅速的移動,尤其是本該有可能成為負擔的布倫諾拉都可以稍微跨出步伐,因此速度上面多少有點調整的趨勢,特別是洺海,這位少女明顯是希望提高一下效率,不希望就這樣在這片沙漠裡面浪費時間下去,因此在肉眼難辨的情況下刻意加速。 「??不要加太多」 張葉清走在洺海的旁邊,提醒對方不要太過刻意。 速度提升對於隊伍早一點前進抵達村落有著不小的幫助,考慮到這顆星球的早晨陽光不知道是多麼強烈,如果真的與地球上面的夏天類似,說不定提早就會看見曙光,那樣一來,在炙熱的燒烤之下,沙漠的溫度會急速上升,不用多久的時間,一行人就會堅持不下去。 「我盡力??何況你一個人扛兩個沒有問題吧」 洺海眨了眨眼,說明要加速腳步不等人。 這位女戰士本來就是屬於那種習慣獨自一人往前,同伴之類的僅有那幾位而已,其他人都跟陌生人沒有太多差別可言,願意幫忙主要是看在張葉清的力量上面,想說將來能夠進一步將關係打好也是不錯的事情,特別是目前還有許多要做的工作以及私人的情況,有強力的幫手分擔絕對是不錯。 一行人的步行速度提高不少,其結果就是幾個人累到攤在地上幾乎快要無法起身的程度,於是某位武術家少女只好獨自一人將每個傢伙都扛在肩膀上面,減去公主殿下跟總統大人,剩下的特工跟騎士就能發揮身體的優勢,儘管無法跟上洺海的速度,至少已經是超出預定的時間,在天尚未明亮以前就抵達第一座村莊。 「早說過這樣做就好」 洺海伸了一下懶腰,有點意興闌珊的打了一個哈欠。 對於這位英雄人物來說,半速奔馳一個晚上並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就算真的要全速前進也能堅持一到兩個小時沒有問題,身體素質跟後天的鍛鍊擺在那邊,普通人想要超越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當然,諾拉跟法斯特也不是隨隨便便的兩個路人,一個是經過多次生死關頭,儘管在學校讀書卻始終沒有忘記保持體態的人,而另外一位則是現役的國家軍人。 「你呀??算了,多謝把我們帶到這樣的地方,如此一來契約就算是完成,你可以選擇離開也無所謂」 張葉清知道洺海應該還有許多事情要忙,不打算繼續慰留對方。 「不用那麼緊張,我還會陪你們一段,剛好也要去王國一趟,大家一起吧」 洺海沒有立刻就脫隊的意思,反倒打算加入隊伍裡面一段時間。 一行人在一座小村莊裡面落腳,這個地方算是一個邊疆地區的小村,因此連商人的數量都不多,多半都是深居簡出的村民們,所以當看見外來訪客的時候多少都有點高興,特別是幾年沒有見過外人的村長,相當高興跟一群人聊天說話,甚至還請到家中跟自己的兒子見面,估計是覺得這支隊伍都是一群美女,希望能夠幫自家孩子討個太太。 「原來如此,如果要去首都的話還是先到附近的要塞都市,那邊有專門的人員接待,每天的班次應該都比較固定才對」 村長迅速進行說明,將已知的情報都說出來。 能夠如此迅速得到協助的關鍵就在於聽取的人是法斯特跟芙蘭,兩人相當不錯的扮演好一位陌生國家的公主以及手下的騎士,所以雙方自然被拉到主位上面招待,至於村長的兒子則是在諾拉以及洺海的夾擊之下顯得相當幸福。 特工不用多說,駕輕就熟根本不成問題,何況只是討人家歡心完全不是一個難題,先是將對方的優點挖出,隨後多說上幾句讚美之語,等到飄飄欲然的情況出現再給一點肢體上面的福利,拉低胸口的領子或是拉扯一下牛仔褲的邊緣,將底下的肌膚露出一點,沒有見過場面的青年自然是瞪大雙眼不知所措。 另外一邊的洺海則是快手快腳將食物吃下肚,迅速幫忙夾菜給對方,擺出一副賢妻的模樣卻拒絕任何一點點的肉體接觸,越是這樣不願意的態度反倒讓村長的兒子更加興奮,幾乎都快要忘記這是公眾場合。 「??該死的胸部」 張葉清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有種說不出的敗北。 由於兩位美女給予村長兒子極大的滿足,加上一行人把話都套出來,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就迅速告別離開,以免對方進一步的逼近,尤其是那位靦腆的男性都已經在家中準備禮品要求婚,這下子可不能繼續待在原地等待下去,所以眾人一至決定加快腳步,先到附近的村莊避難,等到下午豔陽退去一些才前進到要塞都市的位置。 「??我真的需要休息」 布倫諾拉躺在借來的小木屋裡面,需要不斷深呼吸以及張葉清的魔力才能恢復狀態。 年紀上面的問題加上本人過分不喜歡落於人後的性格非要堅持走路的做法導致體力過度消耗,結果就是整個人躺在床鋪無法動彈,短時間裡面應該是沒有辦法繼續移動下去,待在這個地方度過今天一晚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話說這個村子好奇怪」 諾拉感覺到一絲詭異的氣息,有些不安地在裡面到處閒逛。 之所以會有異常且不舒服的情緒也是正常,這個村子裡面的人看上去都相當和藹可親,對待外人有如家人般良好,甚至會給人一種同樣是家人的錯覺,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成裡面的一份子,如果沒有一點戒心,可能會就此變成這些人的一員,畢竟沒有一點敵人的人是最可怕的存在。 可是,眾人都隱隱約約察覺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這邊的人們都過分狂熱,對於宗教幾乎是已經到了每家每戶都必須將一座神像祭拜的程度,不少信徒不分晝夜天天都在跪拜祈求,有些人甚至對那些木頭不斷說話,還有些人直接撫摸親吻,彷彿此物乃至與神明之間唯一的聯繫。 「去調查也可以,千萬要小心不要觸犯對方的禁忌,我可不想打一堆人」 張葉清待在布倫諾拉以及芙蘭的身旁,作為兩人的守護者不能亂跑。 法斯特本人對此沒有太多興趣,不知道是阿爾拉斯王國裡面信仰宗教的人數太多還是本人需要恢復體力,總之,對此有興趣且決定去調查的人是洺海以及諾拉,兩人似乎都有著相同的共識,不能放著這樣的事情不去理會,打算進行簡單的偵探式辦案手法。 15 「話說回來,你們這邊的傢伙都是那麼迷信的一群人嗎」 諾拉好奇的開口詢問,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些人居然對宗教如此篤信。 地球上面並非不存在類似的國家以及組織,只是,在科學逐漸進步的今天,信仰的數量算是少數份子,特別是那些願意為了這些奉獻生命的更算是極端中的例子,正因如此,當看見這樣瘋狂狂信徒的時候,多少都會感到有些意外,或許該說,應該是有所謂的外在因素刺激才對。 「??雖然我不清楚狀況,只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能夠預料到,畢竟我們才剛經歷一場滅世等級的戰爭,說句實話,人們光是能夠保持現在的模樣就已經不容易,短時間裡面希望身心的傷口癒合還是算了」 洺海有些無奈地回應諾拉,知道這片大陸上面人們的悲傷。 由於並不清楚這一場戰爭的慘烈性,只聽說是將所有人類命運都捲入其中的情況,加上裡面的主角又是夢境世界裡面的那一位塔斯圖拉羅,對方所擁有的魔力不言而喻,連莉莉艾爾那樣等級的人都會感到苦戰,現實當中恐怕只會更強,特別是那僅僅是千年以前的某種意志,而非是全盛時期的力量。 然而,根據洺海所言,當時的戰爭沒有真正擁有魔力的強者,也並沒有科技的加持,令人感到好奇,所謂的六英雄究竟是什麼樣子的角色,竟然能夠僅憑一己之力就將敵人解決,這一點確實讓人感到相當困擾。 「你不要恍神,那些人來了」 洺海趕緊將諾拉的意識拉回來,專心地注視著眼前的信徒。 時間一到,這些信徒就會穿上厚重的外衣走進房間裡面,不分男女都會不斷跪倒在木偶目前,嘴裡不斷念念有詞的說出一些令人聽不懂的語言,不管是這位本地人還是外來者都是一樣的情況,完全不理解這些傢伙究竟說了什麼奇奇怪怪的內容,只能確定越是不斷重複念叨,人就越是陷入瘋狂之中,似乎快要沒有辦法呼吸的程度。 「??這要死人了」 諾拉掏出武器,思考是否要去幫忙。 「不,等一下」 洺海仔細凝視一番,發現其中似乎有不同的變化產生。 本來快要死去的村民突然恢復正常,本來那些痛苦的感覺似乎全都一掃而空,頓時變回相當正常的狀況,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恢復作息,彷彿前面的劇烈疼痛都是一種假象。 「什麼鬼東西」 諾拉有些困惑地跟洺海聊天,搞不懂剛才躲在陰暗處所觀察到的狀況。 本來是滿懷痛苦卻在一瞬間又恢復成原本的良好狀態,這樣的變化簡直莫名其妙,讓人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其中的意思,只能對此搖頭表示無法理解,於是雙方離開那個地方,會合在一起對話試圖理解那些事情究竟代表什麼。 「痛苦應該是本來就有,就算是邊疆村子的人們應該也受到那個時候巨人的攻擊,相信死去的人數也不會太少,就算能夠活下不少人,建築物的毀損以及對末日般景象的衝擊都不是那麼容易去除,至少直到現在為止,我認識的人們當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還飽受噩夢摧殘」 洺海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些事情確實讓人感到不舒服。 那一場戰爭以來,多少家庭都遭到拆散,無數的將士們內心受到挫折,許多人幾乎沒有辦法再度起身面對破碎的家園以及不知未來的前途,儘管在王國女王以及帝國國王的帶領以及和平協定之下逐漸獲得活力,那也不過是一種假象,現實當中,無法再度站起身的人們實在太多太多,甚至可以說,估計有一半以上的人們都是如此,看不見的內心裡面始終有著一個巨大的破洞。 「??是嗎」 諾拉理解的點頭,大概能夠明白那種情況。 特工也是如此,若是沒有那些前輩們出人頭地的模樣,每天都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小房間裡面只會讓人的內心迅速枯萎,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精神失常陷入瘋狂狀態,所以組織非常聰明的經常性給予外出任務的機會,不管是大小事件或是沒有都無所謂,目的單純就是希望幫忙釋放壓力這一個目的。 即便如此,能夠走到諾拉這一步的依舊是少數,多半的人不是墮落成為劊子手開始肆意妄為就是軟弱到無法承受悲傷,默默地決定放棄這個人生,祈禱著下輩子能夠有所改善。 死亡並非是一個終點,更不會是一種解脫,對於這些特工而言,活著努力改變才是關鍵,正是堅定不移的信念才讓這位少女以及張群川身旁的那名金髮女性一樣擁有改變人生的機會以及能力。 「??會不會那個木偶才是關鍵」 諾拉一邊沈浸在過去的回憶,一邊想起一個相當可疑的點。 痛苦突然間消失,這樣的情況非常像是電影小說裡面被抽去痛覺的場景,儘管將虛幻的故事搬到現實裡面多少有點扯淡,不過,眼下的狀況比起去思考是否為真不如趕緊動手將東西搬走試試看,說不定真的有辦法從裡面挖出一些精彩的內幕,於是兩個人合力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東西抬出來。 「??真的跟這個東西有關嗎」 洺海盯著眼前的東西,搞不清楚這樣的物品是否真的有特殊效果。 無論如何,既然都已經嘗試將這樣的東西取出就該測試看看裡面的內容,諾拉開始摸摸各處,隨後又閉上雙眼開始進行簡單的祈禱,反正可以去做的幾乎一樣都沒有遺漏,只是,完全看不出來任何一點效果,似乎並非是腦袋所想的那種狀況,這個木偶應該就是單純的死物,並沒有任何異狀。 「那家人還沒有回來,你可以繼續嘗試看看」 洺海沒有否定諾拉的做法,繼續幫忙觀望另外一家人的狀況。 既然不斷在外面動手都看不出結果,諾拉突然想到一個不錯的做法,那就是乾脆一點把這個東西的外在都破壞殆盡,將裡面的核心取出來看看,搞不好還會有一番精彩的發現也不一定,當然,這樣的做法將會意味著一件事情,那就是與全村的所有人都為敵,甚至在一會的時間裡面就要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否則絕對會遭受到包圍。 「瘋子的做法??不過也是應該試試看才對」 洺海知道這樣做法所導致的後果,依舊選擇同意諾拉的建議。 主要原因有兩個,首先,王國的女王陛下對這件事情相當不滿,遲早都會找時間將這些異端份子清除,因此不用多久,這些欺騙民眾的傢伙都會一個接著一個消失,所以現在動手其實也不算是一個罪,加上英雄身份的加持,要閃躲責任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第二點是相當比較玄學一點的部分,這位女拳擊手總覺得木偶散發一股不舒服的氣息,儘管從外在以及其他手段看不出所以然,依舊覺得這個東西存在問題,確實應該動手試試。 「你跟我一樣是個瘋子呢??那麼做好準備吧」 諾拉拿出螺絲起子,小心翼翼的將上頭的部分撬開。 由於動作沒有辦法如預期那般迅速,稍微花費了大概兩到三分鐘的時間先是將外殼削薄,之後又用一點小手段在上頭製造裂痕,接下來就是利用槓桿原理利用兩人的力氣將東西剖開,看見了裡面所設置好的某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原來是這種東西」 諾拉默默地吐出一口氣,有些不舒服的盯著裡面。 木偶裡面全都是粉紅色的肉塊,毫無疑問,這確實是一個類似活物狀態的生物,不斷蠕動的模樣說明依舊相當健康的成長,至於誕生的目的跟理由暫且還沒有辦法知道,唯一清楚的一點是,製造這個東西的傢伙絕對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可惡人物,沒有理由給予絲毫一點的饒恕。 「先別破壞,留著下來還有用處」 洺海眼見諾拉快要堅持不住動手的心情,趕緊嚇阻對方以免做出傻事。 肉塊的真身是什麼,普通的某種生物,亦或是人類??光是想像就讓人感到相當難受,尤其若是最糟糕的選項,比方說嬰孩之類??那這些傢伙所犯下的罪就是不可放過,必須要竭盡全力將那些瘋子剷除。 「先拿回去吧,我們兩個人對這件事情知之甚少,需要取得其他人的意見跟想法,你們那邊的騎士大人應該對這種東西比較有認知吧」 洺海安撫一下諾拉的情緒,兩人一同回到同伴那邊。 回到現場跟眾人稍微說明了一會,芙蘭自然被屏除在外不能觀看這樣的東西以免造成精神上面的影響,布倫諾拉則是考慮到博士的學位還是要觀看一下,說不定能夠提供一點不錯的意見,當然,正如眾人所想,全方面領域都有著不小造詣,同時還是身經百戰的法斯特頓時成為隊伍中唯一能夠將其儘可能分析的一員。 16 「??沒有專業的工作在手上,我沒有辦法判斷究竟是不是人類的嬰孩,不過,從簡單的試劑檢驗來看,這些肉塊應該就是人類無誤」 法斯特稍微測試了一些阿爾拉斯王國特製的工具,確定裡面的東西就是人類的肉塊。 儘管多少都已經有點心理準備,真正看見情況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對心靈上面的打擊依舊不算是小,尤其是對芙蘭而言,虛弱的體力以及衝擊性的事實都讓身體不由自主出現衰弱,需要稍微闔上雙眼休息一下,看得出來這位公主在這一趟旅途裡面確實體驗了非同常人的經歷,身心的疲倦都快要抵達極限。 「該死」 布倫諾拉狠狠的唾棄如此世態,整個人顯得相當不滿。 由於本身僅僅是體力上面的缺陷並非是對這些事情有著恐懼不安,因此在沙漠裡面好好睡上一覺,安心恢復身體機能過後就能展現出一如既往的狀態,維持該有的一份冷靜判斷能力,加上一行人的討論裡面。 「接下來要怎麼做」 洺海詢問了一下周圍的幾個人,不知道這群人有什麼想法。 其實演變到這種情況,單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將這樣的宗教問題解決,想要長久地將這些惡劣之徒解決必需要依靠最強大的力量,那就是遍佈全大陸的國家機器,只有出動這樣的實力才能夠把敵人解決,避免那些悲傷的事情再度出現在眼前,不能讓同伴的犧牲變成浪費,一定要將美好的未來交給所有人才行。 「打死一個算一個??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我們的力量多麼強大都是一樣,想要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方法就依靠國家的力量,從根本上面解決這個麻煩,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否與這片大陸上面的王者們見面,告訴他們目前的情況,不然就算現在把敵人的巢穴剷除也沒有用,不用多久的時間又會再度死灰復燃」 張葉清有些無奈地說明,讓洺海去解決這些事情。 兩人的想法基本上是一致,都打算要國家去解決這個問題,但是,現在的這些村民也不能不去理會,一行人都知道如果放置不管的情況會是多麼嚴重,因此要想辦法將這個宗教先撲滅一遍,後面再依靠國家的力量把剩下的殘黨都弄乾淨,畢竟放著不管可不是這群人的態度。 「那麼,要怎麼問出來呢,我們可不知敵人的所在」 法斯特提出疑問,想要知道在場眾人的想法。 最輕鬆的手段就是乾脆一點直接到現場去就好,反正只要高喊想要入教就可以,考慮到這些信徒幾乎沒有一點阻止外人的意思,挑選張葉清以及洺海兩人加入其中就行,探查情報可以說是一點都不算困難的事情。 「篩檢?」 聽見這兩個字,在場的眾人全都露出傻眼的表情。 當一行人去詢問能夠試著參觀乃至家人宗教裡面,負責人露出相當燦爛的笑容將所有的歷史都說明了一遍,講到許多人都快要闔上雙眼睡著的程度,真的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無趣以及煩悶,加上每個人都知道裡面的內容多半都參雜了一些虛假的部分,特別是現場有一個洺海對戰爭時期的真相幾乎瞭如指掌,這些人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胡說八道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連聽取的意願都沒有。 但是,當前置作業都說明完畢,突然就跳到令人震驚的部分,原來打從一開始,眾人就沒有所謂的選擇權利可言,想要成為信徒就是必須要經過所謂的審查才行,不是隨心所欲想要加入其中就能夠受到認可。 「??那就全員試試看吧」 布倫諾拉提醒眾人要去嘗試,不能拒絕對方導致疑惑產生。 儘管只是單純的測驗之類,法斯特依舊拉著芙蘭打算從這個地方離開,看得出來這位騎士完全不希望讓自家的主人受到任何一點的威脅,張葉清等人也是如此思考,沒有想到的是,所謂的篩檢早在踏進屋子裡面的時候就開始,當其中有人要離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這位公主殿下的身旁冒出些許的藍色光芒,根據這些人的說明,這就是所謂合格的徵兆,代表已經被神明所認可,接下來就可以成為一名信徒。 這樣的情況令人措手不及,尤其是準備將人帶走的法斯特仍然不打算理會將人帶走,如果真的強行跨出門檻就說明一行人的目的不純,接下來就算有合格的人員也不可能通過,無庸置疑,接下來不是將村子裡面的人都打一頓將木偶破壞就是直接當作沒有這一回事,早早趁著夜晚的時間離開村子到附近的平地搭建帳篷之類,應該就沒有第三個選擇可以挑。 但是,率先作出反抗行動的竟然是芙蘭,這位公主甩開自家騎士的手,轉過身走到村長面前,說明自己願意加入這個宗教裡面,願意侍奉那位偉大的神明。 這個決定來得太過突然導致一群人都沒有注意到,特別是法斯特簡直不敢相信自家公主竟然為了區區一個陌生的外星宗教挺身而出,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問題,沒有人能夠保證安全性,誰都不知道會不會被抓走乃至種下一些奇怪的東西,身旁沒有玫那樣的科技檢查機器,任何狀況都有可能產生。 即便如此,這位少女依舊做出個人的判斷,沒有任何一點拒絕反對的打算,哪怕周圍的人都否定也要一意孤行,這樣的做法也讓不少人摸出一把冷汗,相當擔心接下來的情況,假設之中沒有另外一個合格者,恐怕說什麼都不能讓人繼續涉險下去。 「喔喔,又是一位合格的同伴」 村長相當愉快的點點頭,望著另外一位少女,相當滿足的拍拍手。 合格者第二位是諾拉,這位特工不知為何也被選上,只是,多虧有這一位的幫忙,公主殿下的安全問題自然不需要多說什麼,本來不太滿意的法斯特也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可言,只能默默地閉上嘴巴接受這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這完全都是自家主人所做出的決定,身為支持者應該待在旁邊不斷注視著才對。 「沒有想到,還有一人!」 村長再度拍起手,估計是沒有料到還有一位合格者。 「??法斯特」 芙蘭望著自家的騎士,沒有想到對方也會成功合格。 「??回去以後請您好好做好準備」 法斯特留下這麼一句話,乖乖的待在一旁等候剩下的結果。 不出意料,張葉清跟洺海這樣的強者都沒有絲毫一點的機會可言,直接給了一個不合格的紅光,至於布倫諾拉則是一道白光,似乎是說明還有機會但需要等待的意思,總而言之,合格的人物就是三人。 「非合格者也不要灰心,神明是喜怒無常,隨時都有可能會改變情緒,我們不需要想太多,凡人是不可能理解神明的心情跟想法,只要做好手頭上面的工作就好??至於合格的同伴們,請跟我一同到後院接受祝福」 村長在兩名左右護法的保護下往後面的花園走,帶著合格的三個人一同前進。 與外面相似的建築物不同,裡面的風景明顯就是精心打造過一番的設計,不管是附近牆面設計的美麗浮雕還是一些詩情畫意的擺設都讓人感到來到一處截然不同的區域,與之前的感覺有著天差地別,似乎這座村莊裡面的人都將財富灌注到這個地方,所以導致自己的家園異常破爛。 「這裡真是漂亮」 諾拉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個地方為何能打造成這個樣子。 「這裡是屬於神明的區域,如果那一位想要降臨在這個地方就必須如此美麗才行,這裡的所有擺設都是每個人用盡全心全意搭建出來,屬於美好的一部分??等到你們合格過後,想要為這邊添加一點美好也不是不行」 村長一邊說明一邊露出笑容,看得出來是對諾拉的疑問感到滿意。 過程當中的介紹多少有點無趣,關鍵是穿越這一種類似天上人間的區域過後,所有人來到關鍵的一個地方,那裡乃是一個寬敞的大房間,地板鋪上類似塌塌米的結構,加上昏暗的空間以及集中在祭壇上面的燈光,這些加在一起都給人一種非神聖的感覺,反倒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懼不安。 「接受祝福以前要淨身才行,我在這邊等候三位」 村長坐在距離祭壇最靠近的一個區域,緩緩地就坐等待一行人。 過程中,眾人也知道所謂的淨身是什麼意思,在祭壇的後方有著一個小水池,接下來的三人就要交互踏進裡面讓所謂的聖水沾滿全身,完成這一個動作再加上所謂的神明祝福就能完成儀式。 「??就是那個」 法斯特凝視著聖水,相信一切的關鍵應該都在裡面。 暗含肉塊的木偶在張葉清的魔力逼迫下也沒有一點反應,說明應該是接受其他的訊號才會展開行動,而從目前來看,最有可能的一個情況就是那個莫名的水池,裡面所蘊含的物質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危險。 17 「我先來吧」 法斯特擠開一旁的芙蘭,獨自一人往前跨出一步,準備身先士卒嘗試看看。 儘管知道那些都是相當危險的物質,為了進一步的探索必須要有人率先挺身而出,那個人選自然不可能是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至於另外一位特工的情況則是有些特殊,平常的情況下重要性或許不高,不過,考慮到此女是張葉清以及自家主人的摯友,想要穩定軍心無論如何都不能令對方出現一點問題。 「??不准」 芙蘭相當堅定地拒絕,拉著對方的手。 一介騎士,一個沒有用處的下等人種,根本不值一提的某個來路不明人士,原本這位青年一直都這樣看待自身的價值,並不認為犧牲區區一條賤命有什麼不好的部分,不如說,在這種時候若是能讓派上一點用處也不枉此生,至少直到人生的最後一秒鐘都確實做出該有的一份奉獻,因為這就是戰士該有的一個結局。 但是,芙蘭卻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甚至毫不客氣地將友人以及身旁最為親暱的騎士當作人生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捨棄這些人。 「我不會有事」 法斯特甩開芙蘭的手,跟著一名女性走到後面的池水區域。 正是因為自家的君主是如此耀眼以及純真無瑕,所以無數的人都願意待在其身邊,本來是特工的諾拉也好,武術世家的張葉清也罷,這些人都受到那份光芒的感召而聚集在一起,將來還會有更多更多的豪傑們靠近,遲早有一天會形成一股不可對抗的強大勢力,而身為騎士的目標就是在那隻小動物成長茁壯以前看守的角色。 「那就請脫去衣物」 女性待在一旁的位置,默默的進行等待。 法斯特絲毫沒有一點猶豫的赤身走進池水裡面,將全身都浸泡在裡面充分將其吸收一番,與此同時,身體外圍一層薄薄的魔法護盾立刻起到效果,這些擁有強力進攻性的池水非但沒有辦法給予一絲一毫的傷害,隨著時間的推移,水的力量逐漸耗盡,不管怎麼樣都沒有一點作用,最終裡面的能量消亡,變成相當普通的一灘水。 手無寸鐵的泡進池子裡面,除非真的是腦袋壞掉的傻瓜才會那樣做,早就芙蘭被選成合格者以前,張葉清與諾拉兩人就考慮過危急時刻的對應手段,因此三人全身都是先包裹魔力護盾,避免任何一點外來的有害物質入侵到體內,算是老早就考慮過危機關頭的框,並沒有真正傻傻地走進敵人大本營,唯一真的一無所知的人僅有公主殿下一人。 「恭喜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的一份子」 女性相當滿足的點點頭,渾然不知池水根本沒有起到作用。 裝神弄鬼的傢伙不可能會將關鍵的內容洩露給底下的基層員工,法斯特以及諾拉的推測都是相當正確的一件事情,並沒有出現任何一點的失誤,如此一來,一行人就可以安全地成為信徒當中的一份子,接下來還有機會進入敵人的基地裡面去探查一番,說不定就能夠將重要的內容獲取到手中。 接下來換成諾拉以及芙蘭先後泡池水,兩人都是迅速起身離開,比較麻煩的一點是,某位公主殿下不知道在缺乏毛巾的情況下如何擦乾身體,只好讓某位才剛換好裝的特工又無奈地回頭,用自身的衣服幫忙去除水分,結果雙方都有點像是剛下過雨卻忘記撐傘的人。 「先弄頭髮,小心以後出現偏頭痛的問題」 法斯特無奈將上身脫下幫忙芙蘭擦拭頭髮,臉上露出一如既往地冷酷表情。 兩人都是將身體浸泡,唯獨這位公主殿下居然連頭都泡進去,如果不是不遠處的張葉清迅速將護盾解決,一個沒有沾染半點水分的人絕對會被對方識破,只能說真的算是運氣不錯的結果,否則一行人就要全盤崩潰敗在某位求好心切的公主殿下身上。 「呵呵,互相友愛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我們就是需要這樣的美好精神??由於沒有新房的關係,三位就請自行決定住在哪一家吧」 村長微微一笑,開始說明村莊裡面能夠居住的地方。 搭建新房子在短時間裡面還是相當困難,最近剛受到戰爭洗禮的緣故,不管是商人還是職業的匠人都不會靠近,可是三人都已經是信徒之一,不能放著不管,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打散分配給每一戶人家,反正所有人都是兄弟姊弟般的親密關係,沒有理由會拒絕這樣的事情才對。 分散無所謂,法斯特早就習慣單獨一個人的行動準則,只要諾拉跟芙蘭兩人待在一起就好,於是三人便這樣分散打成兩個團體進入到不同的家庭裡面居住,至於張葉清等人則是待在村子裡面靜觀其變,順便盡可能去跟外面進行聯絡,想必頭兒等人都還在不斷搜尋才對,也不知道是否會感到相當焦慮不安。 「你好,請進」 推開門的是一名妙齡少女,有些羞怯的讓出玄關。 諾拉跟芙蘭分配到一對老年夫妻的家中,算是多出兩個女兒般勤勞做事,相信要融入其中應該沒有那麼困難才對,比較頭疼一點的是法斯特這邊,偏偏其他住家都不願接納,唯一同意的僅有兩家,一戶人家是沒有男人僅有一位寡婦跟兩位女兒,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會遭受到麻煩的問題,於是只好選擇剩下一間僅有一位少女的地方。 「不用那麼拘束,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家人了」 法斯特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露出笑容回應這位少女。 根據村長的介紹,這一位少女名為庫,名字是父親在離開前往戰爭現場以前所取,本人似乎已經在死於戰場,連屍骨都沒有辦法回收,至於母親則是聽聞打擊過分傷心選擇輕生,於是這位少女在幾個月前開始便成了獨居狀態,儘管不少人都上門提親,無奈陰沈冷漠的個性實在太過不受歡迎,儘管本人長相還算是可以,對於信奉神明的村民而言,一個不禮拜又不設置木偶且沈默寡言的女性真的無法被人接受,於是開始受到邊緣成為村中的一名異類。 雖說有著上述的那些缺點,整體上面來說,這位少女依舊是穩重持家的女性,家事包辦搭配上良好的廚藝,自給自足沒有太多問題,特別是外貌的部分,清秀當中帶有一點妖豔,特別是楚楚可憐的一點淚痣,盯著那雙柔弱無助的眼神就能給予男人十足的關愛,甚至願意為此女做一切,實際上,好多男性至今為止都沒有放棄,都在觀望並且堅持不懈,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娶進美嬌娘。 以上這些情報都是村長提供,看得出來那位老先生並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般憨厚,本性上面有著相當深厚的陳府,對於並非是神明所選上的庫不屑一顧,連法斯特這樣的外人只要成為信徒就是家人,可以一口氣分享一大堆常人不花時間根本無法收集到的情報,令人感到相當訝異不已。 「??恩」 庫點點頭,隨後跑進廚房裡面開始準備晚餐。 動作相當迅速靈敏,看得出來對這些工作已經是駕輕就熟的程度,與資料上面所說的家事萬能應該沒有太多不同才對,法斯特拿起類似掃把的東西開始對著房子裡面進行簡單的清潔工作,好歹也要在這個地方待上一段時間,儘可能將一切都保持乾淨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何況,從不合格這一點來看,或許能夠將其拉攏進團隊也說不定。 晚餐似乎準備了一段時間,大概是突然間多出一個人的關係,許多食物都增加了一點量,儘管對於成年男性來說還是算少,至少可以填飽肚子,不用擔心未出現營養不良之類的狀況。 「味道很不錯,你的廚藝非常精湛」 法斯特放下碗筷,主動請纓洗碗的工作,順便誇獎一下庫。 「??恩」 庫紅著臉衝進房間裡面,沒有出來的意思。 由於父母都不在的關係,主臥室理所當然就是對方的居所,而另外一間比較小的空間應該就是法斯特的房間,等到洗碗的工作結束便走進這個臨時的住處,稍微檢查一下安全與否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過去。 等到這位騎士入眠,庫緩緩打開房門走到外面閒逛,不時會偷偷拉開邊間的房門,透過牆壁上面的一個小孔偷窺一下對方,那個位置上面剛好有著一幅畫,說明這樣的設置並非是心血來潮,而是早就準備好。 「不像壞人,可是既然那種神明傢伙的合格者就一定是敵人,該死的老豬頭竟然讓這位的傢伙跑進我家裡面,肯定是準備將我滅口??為了爸爸跟媽媽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庫不斷低語,盯了一會便離開回到房間裡面,獨自一人不斷書寫著某些文件內容。 18 「??這個時候聽不懂語言真的相當頭痛」 法斯特緩緩吐出一口氣,盯著對方離去的位置。 會如此大方接受外人的少女肯定隱藏著某些秘密,儘管老早就猜到這一點並且待在這個位置進行埋伏的工作,事先在隔壁房間檢查一遍並且放置監聽器材,將獨自一人說出的真心話全都記錄起來,可謂是防範做到滴水不漏。 唯一的問題是,對方說的語言根本不通,完全搞不清楚這位少女說了一些什麼話,只能暫且先收起來當作無事發生,早上依舊吃飯並且稱讚對方料理手段之好,反正兩邊都聽不懂對方說的話?? 「我翻譯看看」 洺海將錄音的內容聽過一邊,迅速將其手寫出來。 傍晚時分,一行人聚集在一起,稍微分享一下現有的所有情報,有賴這位本地人的幫助,之前村長給予的資料也是差不多這樣翻譯出來,否則一行人根本連溝通的能力都沒有,完全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麼鬼東西,只能說,聊天對話真的是非常重要,語言部分真的是一個巨大問題。 「話說,那個村長把你們帶去不同的家庭居住,你們倆個沒有問題嗎」 布倫諾拉好奇的開口詢問,目標是諾拉跟芙蘭。 兩位少女的情況相當不錯,單純就是在那個家庭裡面擔任可愛的女僕以及女兒,算是給予兩位老人家一點慰藉,特別是女孩們充滿青春活力的模樣絕對是一種良藥,可以讓這些失去家人的夫婦們至少恢復一點笑容,多在這個世界上面活上一點時間,畢竟人永遠都需要一點慰藉跟希望支撐自身才行。 「那就好??不過千萬不要大意,就算人家表現出溫柔的態度也不要去輕信,因為那極有可能是裝出來的模樣,底下究竟是什麼我們完全不懂,絕對不要輕率的行動」 「不要擔心啦葉清,我們??」 「你是最需要擔心的那一個!」 張葉清立刻指著芙蘭的鼻子,明確表達某位天真公主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 另外一邊,洺海差不多都把錄音的內容拿出來分析一遍,結果就是將昨天晚上那位躲在牆壁後面不斷大發牢騷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讓法斯特總算知道對方昨天晚上喋喋不休所講的那些內容究竟是什麼。 敵人,看得出來庫這位少女對村民乃至村長都有著極大程度的厭惡,想必是發現了什麼事情,或是手中掌握這群邪教之人犯罪的證據,苦於沒有機會無法公開而不斷回避其他人,估計就在等待一個大好機會將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事情全都揭露出來,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盡可能與對方產生一點連繫,獲取信賴感並且進一步將人拉攏進來。 「你想要把那個女孩拉攏進來嗎」 芙蘭有些好奇地詢問,想要知道法斯特的想法。 「不需要把人考慮成戰力,我們需要的東西非常簡單就是情報,只要能夠從那個女孩身上挖到一點就好,最好是根據地之類的情報,只要確定好這些就能夠直搗黃龍,不用擔心太多額外出現的麻煩」 法斯特提出個人的想法,確定好想要去做的事情。 拉攏的意思有不少,其中一項就是變成同伴,在戰鬥的過程中變成可以託付深厚的戰友,好比說諾拉就是這位騎士目前最為深信的一人,當然,這樣的過程是需要時間的推移才能辦到,剛開始認識的人就變成親密無間是不可能。 另外一層意思就不是單純變成同伴,完全就是合作乃至利用的關係,互相之間給予對方所需要的東西達成一種默契跟交易,等到事情結束丸節過後,兩人就可以握手言和,從此之後便是再無關係的陌生人。 法斯特需要情報,庫想要解決邪教問題,雙方完全可以合作一番達到目的,一方擁有力量,另外一邊僅有情報,互相融合就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破壞力,尤其是考慮到張葉清就在這個地方,正常來說,根本就不用擔心會遇到無法戰勝的敵人。 「??不要把對方當成捨棄的物品看待,你要答應我」 芙蘭的眼神當中充滿認真,完全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 過去的法斯特有一段時間確實不把人當成人對待,撇開對自身有益的存在以外都漠不關心,理由非常簡單,如果不那樣做就無法繼續往上攀爬,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更無法成為騎士一職陪伴在自家君主身旁,想要站穩這個地位,絕對不是單純說說那麼容易,必須要堅強的意志以及隨時做好割捨一切的想法。 「??我知道」 法斯特有些無奈的同意,迅速從團隊裡面抽身,到附近去透氣放鬆一下。 那雙純潔的眼神總是能夠一口氣將人的內在都看穿,儘管老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依舊沒有辦法閃躲迴避,毫無疑問,自家的君主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被細緻的觀察入微,不管如何試圖去隱瞞都是毫無用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被發現,然後給予一份正義的說教。 ——法斯特,你要一直陪在我身邊 「是是」 法斯特搔了搔頭,回到那個現在居住的家中。 既然打算一同合作,自然會需要能夠翻譯話語的人物在場,洺海理所當然變成不二人選,以房間不夠為藉口要求能夠稍為住上一個晚上,這樣的說法一來讓某人突然出門到外面散步變得合情合理,加上同為女性讓警戒進一步成功下降,特別是某人在王國生活過,對城市流行的部分相當理解,隨便說上幾句話就讓這位鄉下女孩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相當激動地不斷蹦蹦跳跳,臉上寫滿興奮之情,似乎打算一個晚上都要繼續暢談。 「??感謝」 法斯特默默地對著努力吸引注意力的洺海致上謝意,轉身前往主臥房探查一番。 裡面肯定有著一些重要的資料在其中,只要把那些相關的東西翻出來再翻譯一遍就能知道不少事情,因此現在的關鍵就是找到書籍以及資料,利用手頭上面的照相機把裡面的內容全都拍攝起來,到時候拿去進行簡單的翻譯。 主臥房有著書櫃以及簡單一隻容納兩人的大床,看得出來,庫待在這個地方並未對其進行任何改動的工作,應該是希望留有父母親當時還在的模樣,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希望會出現任何一點的改變,只是,偏偏又在床頭旁邊放置屬於自己的小枕頭,希望將自己也勉強融入其中,那份認真的模樣令人感到相當動容不已。 法斯特多少能夠理解一點這位少女的心情,想必是相當痛苦且複雜的情緒交雜,尚未成熟以前就失去家人的孩子多半都會有的現象,特別是那些父母親越是溫柔善良且值得信賴,反差的情況就越是嚴重到讓人幾乎沒有辦法接受。 可惜的是,人遲早都必須要長大面對未來的所有悲傷,如果在這個地方止步不前,未來也就沒有一點空間可言,所以這位曾經的孤兒不會給予安慰,只會將殘酷擺在別人眼前,要求對方自行選擇,待在這種地方直到老死還是繼續往前邁進。 「??找到了」 法斯特發現了關鍵的一些紙張紀錄,這些都是裝在一份信封裡面。 這個信件放置在抽屜裡面的夾層當中,看得出來打從一開始就不希望被外人看見裡面的內容才會做出這樣的封鎖行為,跟其他東西相比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於是迅速拍攝完畢便以原本的方式收回去,反覆確認一遍並保證外行人應該看不出來有變化,連指紋跟簡單的磨損痕跡都確認一番,保證裡面不會有任何一點問題。 「首都果然很棒!」 「下一次有機會我就帶你一起去吧!」 兩人在房間裡面不斷聊天對話,顯得相當愉快。 法斯特躡手躡腳地回到房間裡面,躺在床鋪上面好好休息一番,等到半夜時分又起身檢查一下兩人的狀況,看起來洺海跟庫兩人是直接抱在一起睡覺,宛如一對親密的姐妹們一樣幸福。 青春少女本該如此,享受美好的人生與幸福的生活,不應該被外在的過度東西所束縛住,報仇血恨之類的工作就交給他們這樣的戰士就好,普通人就該好好待在家中並且嘗試走到外面去談上一場戀愛,掌握個人的未來。 「戰鬥的,就是戰士的工作」 法斯特闔上雙眼,緩緩進入甜蜜的夢鄉之中。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兩人吃完早飯過後就到會合的地點跟同伴們見面,一群人互相交換了一下情報,其中,洺海似乎跟庫之間有著相當不錯的溝通對話,得到不少有關於這個村子的情報,特別是前一段時間,似乎有某些人物出現幫忙把破損的建築物重新搭建起來,僅僅花費幾天不到的時間就成功將其完成,算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 19 「某些人物嗎??看起來應該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危險才對」 法斯特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認為情況恐怕比預期的糟糕。 能夠在短短的時間裡面就把原本破碎的房屋重新搭建起來,光是這個能力就讓人感到相當不可思議,甚至可以碩完全沒有辦法想像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相當特殊的一種手段,單靠這個世界的文明能力是絕對不可能有機會辦到,所以不用多說,這些村莊的木偶並非是自製物品,而是從外面所取得的東西,也就是說,這裡僅僅是一個小小分支,敵人的源頭暫且不得而知,搞不好已經遍佈全大陸也說不定。 「??我要修書一封」 洺海相當緊張的開始書寫一封信件,看起來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危險性。 不光是這位拳擊手感到不安,在場的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每個人都知道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敵人的勢力絕不僅限於現在這個小小的村莊,能夠一口氣在短時間裡面將房屋搭建,然後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布教,這樣的組織能力已經遠超出想像之外,毫無疑問是令人感到畏懼的可怕敵人,隱藏在整片大陸之中的神秘傢伙。 「??這下子怎麼辦,要跟這樣的傢伙打嗎」 諾拉有些好奇地詢問張葉清,想要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毫無疑問,能夠將房屋恢復這一點就必定是魔力所為,人力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搭建建築物,特別是這樣缺乏機器的時代,只有特殊的力量才能夠做到,因此如果真要正面衝突,對方的實力完全就是未知數,一個不小心會讓在場的眾人全員都捲入莫名的紛爭當中。 「戰鬥不需要,探查一下就好??我們情報量遠遠不足」 張葉清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心態令所有人都安心不少,戰略也從剷除變成調查。 這樣的事情必須要冷靜去對應才可以,作為弱勢的團體必須要觀察並且做出準確的判斷才行,千萬不能惹到地頭蛇,否則到時候遭受到報復就不是隨便說說,至少以目前的狀況來說,實在沒有那麼對抗的能力。 差不多做好目標過後,一行人再度分散,各自離開回到村莊裡面,稍微說明一下旅行的下一步,表示必須要離開這個地方前往下一處,不能一直待在這個村莊裡面不走。 「沒有問題,神明會祝福各位??至於各位信徒,這些是我們同伴們的村莊,只要有需要都能夠獲取到幫助」 村長將一張地圖交出來,完全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 本來眾人還擔心會受到束縛之類,甚至對方乾脆不希望一行人離開的情況,沒有想到竟然如此輕鬆的選擇放過,而且,當地圖攤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因為上頭幾乎將所有王國的分佈都囊括其中,包括首都都在內,更可怕的是,連帝國的一部分都出現侵蝕的現象,不少大都市都已經淪陷。 這樣的資料應該不是隨便說說,上頭還有接線人的名字跟簡易的暗號,說明這些人毫無疑問是確實存在,當然,考慮到虛虛實實的可能性,應該不是像地圖上面那樣撰寫的情形,否則兩個大國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管才對,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其破解,甚至乾脆一點直接一鍋端,全面徹查並且去除這樣的組織。 「感謝您,信徒們也是相當感謝」 洺海翻譯並且示意讓其他人跪拜做出感謝的姿態,徹底消除村長心中的疑慮。 「祝福你們!希望你們在未來的道路上面能夠一路安穩平順!」 村長目送一行人的離去,絲毫沒有一點留戀的意思。 感受到巨大陰謀的眾人知道想要將這個問題解決的一大關鍵就是必須要加快腳步跟王國以及帝國的高層見面,利用國家等級的力量將這些危險份子全都解決,否則,等到這樣的組織繼續壯大下去就真的無法動手拔除,正因如此,洺海才會相當激動連續給出十幾封書信,希望能夠儘早將這樣的情況通知出去。 「話說,放著庫那個孩子一個人真的好嗎」 芙蘭有些困惑地詢問法斯特,似乎對那位少女的安危感到擔憂。 幾乎算是不告而別的一行人將那位無辜的孩子獨自一人留在危險的區域,誰能保證不會受到相當可怕的對待,尤其是那些隱藏起來的資料,若是被挖掘出來就有可能被村子裡面的人行刑也說不定,難道他們就這樣不去理會潛在的風險,颯爽的轉身離去,如此行徑實在是不能接受。 「公主殿下,我們不是聖人救不了所有人,何況你能保證那個女孩願意被我們幫助嗎,對方說不定有自己的想法,也許發現真相的那一刻,真正的敵人並非是這個宗教,而是那場戰爭」 法斯特給了芙蘭一個眼神,希望自家君主不要繼續過問下去。 殺害庫父母親的無疑是那場戰爭所導致的結果,這樣的情況底下去追究一個宗教根本沒有意義,不如說,一旦發覺到與村中的他人無關,這位少女必定會將那份怨氣全都追加在王國與帝國身上,那樣一來,這個組織將不再是敵人,反倒會變成最強大的盟友,接下來的情況就不言而喻。 「可是??放著不管也有可能變成那樣,與其走到那一步,不如加入我們這邊」 「你靠什麼說服對方,真的以為對方會隨隨便便就成為你的同伴嗎!」 法斯特無奈地提高聲調,試圖告訴自家君主相當現實的情況。 沒有一個人會輕輕鬆鬆就認同別人,尤其是考慮到青春期少女的狀況,恐怕那種扭曲的心態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許多,加上父母雙亡又對村莊眾人疑神疑鬼的前提條件下,如果將其強硬帶走只會進一步造成問題。 就算之後真的成為同伴,一行人遲早都要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地球上面,不可能永遠都待在這個地方不離開,屆時,莫非要將對方一起帶走不成,還是待在這個地方過上一輩子,兩種情況都是困難重重,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不少,皆大歡喜的結局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 「恩??但是那個傢伙追過來了」 張葉清認同法斯特的說法,卻無法阻止庫追上來的行為。 似乎是不久之前才知道一行人離開的事情,這位少女立刻拋棄曾經與父母親待在一起的房子,迅速跑出村外試圖追上那些僅待上一天左右的旅客,目標無庸置疑是洺海這位昨天晚上暢聊都市生活的同伴。 「現在還不行,等到我將村子的秘密解開,到時候就會去都市生活,用這雙眼睛親眼見識一下洺海你所說的美好!」 庫眼眶滿是淚水,看得出來對洺海的離去感到不捨。 「庫??抱歉」 洺海思考了一會,突然動手對準少女的下巴出掌。 這一個動作過分迅速,連當事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估計連手的殘影都沒有看見就那樣躺在對方的懷中昏睡過去,短時間裡面要清醒應該沒有那麼容易,這一下的力道極輕,迅速的震盪對大腦而言卻是巨大的負擔。 「等等!你在做什麼!」 一行人全都露出驚恐的表情,完全搞不清楚為何洺海要突然動手。 「我要把這個傢伙帶走,不能讓這個女孩繼續待在那種地方,反正王國那邊肯定願意接受,不行的話帝國也有人脈,解決問題小菜一碟」 洺海絲毫沒有一點不安,豪爽的作風令人佩服不已。 直接行動,對做出的事情不會感到一絲一毫的後悔,利用王國以及帝國的人脈也是得心應手,這樣的個性以及處事能力都是芙蘭這位阿爾拉斯王國公主所做不到的事情,當法斯特以及其他人開口就會思考對錯,進而放棄本來能夠做到或是心中想要去做的事情,說到底就是那份覺悟跟勇氣不足。 「沒關係洺海小姐,如果王國跟帝國不收,阿爾拉斯非常願意接受這樣的人」 芙蘭挺起胸膛宣示,不管諾拉以及法斯特震驚的臉孔。 「??呵呵,那麼到時候就麻煩您了」 洺海微微一笑,理解般的稍微點頭。 小小插曲結束,一行人再度踏上前進王國首都的道路,由於知道無法對抗那個深不可測的組織,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去找頭兒等人,也不是繼續待在原地等候救援,而是要盡快將情況好好調查一番,確定一下目前的狀況究竟如何,誓言要將那樣危險的宗教從地表之上清除乾淨才行。 「為什麼要抓著我!洺海你要做什麼!」 庫不斷哀嚎,搞不清楚為何會被抓住。 洺海溫柔地將情況說明一遍,表示邪教已經逐漸遍及整片大陸,一行人要竭盡全力將那個組織處理乾淨,順便搭配上諾拉的油嘴滑舌建議,一下子就把少女騙得團團轉,頓時以為自己成為拯救世界的一員大將,幻想中的光景出現不少,甚至還萌生出為父母親復仇的慷慨激昂情緒。 20 「??你這樣欺騙一個小女孩會不會太沒有道德了」 諾拉湊過去詢問洺海,搞不清楚對方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場當中已經有不少人趁著時間學習語言,撇開不知為何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學懂的外掛人士張葉清,目前比較能夠聽懂的人就是這一位特工,畏懼無知的本能喚醒大腦的運轉,迅速成功把那些語言都學起,儘管尚未達到能夠完全對話的等級,至少也已經是不錯的水平,聽懂一些沒有那麼困難。 「不欺騙怎麼辦,難道就看著庫變成信徒之一嗎,我可沒有辦法做到那樣的行為」 洺海完全是迫於無奈,事已至此能多拉一個人回頭是岸也好。 既然做好決定,一行人也不需要多說什麼,趕緊動身前往下一個村莊才是關鍵,現在不能繼續待在這裡,根據剛才的飛鴿傳書回來,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接收到訊息,王國的先遣部隊應該會來到下一個村子會合才對。 「希望能夠盡快結束問題才好??有種不祥的預感」 洺海的臉色相當難看,似乎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 一行人的目的也剛好是首都,配合行走並不是問題,特別是抵達下一個村莊的時候受到熱情對待,不光是有好菜好居所,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徹底放鬆心情,稍作了一會片刻,等到身披戰甲的王國士兵緩緩靠近才將準備好的心情重新收拾回來,包括芙蘭在內的每個人都認真地待在一旁聆聽。 「洺海閣下許久不見,在下捎來女王陛下最為誠摯的祝福,特來將不久之前商定好的事情帶來」 一名身穿鎧甲的士兵對著洺海相當尊敬的九十度鞠躬,看得出來是發自內心的給予尊重。 不光是這一個人,周圍的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每一個人都露出相當興奮的目光凝視著這位昔日的英雄,有些人甚至像是一個小粉絲竊竊私語,直到被長官喝斥才乖乖變成該有的模樣,不敢繼續做出愚蠢的事情以免受到多餘的責難跟罰則。 「讓我聽聽看陛下的想法吧」 洺海沒有時間跟士兵們打招呼,頂多就是給了一個笑臉回應。 根據桓王國的女王陛下所言,面對這樣的危險份子跟勢力必須要盡可能將其去除,避免變成國家裡面的一個毒瘤存在影響到未來的子民,因此特意給予英雄一個特殊的官階,能夠以三級官員的身份調動軍隊以及手下,也就是說,從這一刻開始,這位女拳擊手就是這一帶最大的一位官員,可以直接開口號令下面的每一個王國人士。 「這??感謝陛下的恩賜,那麼在短時間裡面就請各位協助我一同解決這樣的邪教,不可能讓戰爭逝去人們所奉獻的生命失去該有的意義,必須要將這些傢伙一網打盡」 洺海深吸一口氣,默默地將這個任務接收下來。 既然做好官階的分配,剩下的就是如何安排人手分配在附近一帶,這些工作都不是一介外行人能夠做到的事情,一行人乖乖走到一旁不去干擾這些士兵們處理事情,順便剛好也要商量一下待會究竟要協助幫忙解決邪教的問題還是趕路借車前往首都的位置。 「我??」 「我們幫不上忙」 芙蘭本想要開口接下這個任務,跟洺海等人一同作戰,法斯特則是一如既往地阻止。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眼下的眾人都已經捲入這場紛爭裡面,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抽手實在有點不合道理,何況包括張葉清在內的幾位女性都想查清楚事件的真相,將這個問題處理乾淨,不想留下過多的遺憾,尤其是考慮到對手的能力,也許洺海等人是無法處理以及解決。 「??隨您吧」 法斯特無奈的離席,知道無法阻止芙蘭的決心。 會感到氣憤也是理所當然,作為一名騎士無法幫助自家君主度過難關已經是相當失職,事到如今,連改變局勢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危險不斷靠近,說句實話,每一步都是那般令人難以忍受,總覺得腳底下的岩石正在一點一點鬆軟,遲早會出現崩塌的情況。 當然,這一切都是個人的想法,並非是真正的情況與事實,說到底,有張葉清的存在就能保證一行人的安危,沒有必要太過擔心敵方的勢力,就算真的不行,手頭上還有出發以前準備好的特殊通道傳送,使用那個就能直接回到地球上面,跟夢境世界中不存在口袋的狀況不同,眼下是能夠確實觸摸到那種圓潤的金屬質感。 「哈??我在害怕什麼」 法斯特倚靠在大樹旁,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 變成這樣的理由不需要多說,主要就是沒有攜帶外部裝甲導致戰力上面的不足,不管是之前跟巨人戰鬥也好,被傳送與大部隊分開也罷,隨著情況的逐漸惡化,自身的無力就顯得越是明顯,內心當中的糾結也是不斷增加,作為一名騎士什麼都做不到,焦慮不安的心情侵蝕著全身上下,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你還好嗎」 庫走到法斯特的身旁,拿出一個水袋。 與其他人不同,這位少女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參加會議的能力,哪怕能夠聽懂裡面所講的話也沒有意義,對於一位從小在溫暖環境之中成長的孩子來說,戰爭是相當遙遠的一件事情,特別是這一場戰爭來的措手不及卻又在莫名其妙的狀態之下結束,變化之大是許多人根本無法理解,只剩下迎接家人回歸以及失去家人的人們。 「??沒事」 法斯特輕吐一口氣,揮揮手拒絕水袋。 庫聽不懂阿爾拉斯的語言,只能大概猜出對方不需要水份,於是拿著水袋緩緩在旁邊的空地坐下,絲毫不在意那一份老舊的服裝會被弄髒,默默地哼起歌曲。 「??挺不錯的一首歌」 法斯特作為一個聽眾將這首歌曲聽完,恢復精神過後便起身準備離開。 「恩?」 庫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知道法斯特為何突然放鬆許多。 回到作戰會議室裡面,洺海已經將部隊的分配做好,接下來就是一行人使用的判斷,基本上還是將張葉清跟眾人配合起來會比較好一點,畢竟這一趟跟來的目的確實是幫忙解決邪教,可是,千萬不能忘記這個世界可能還有潛在的敵人,為了保護芙蘭以及布倫諾拉兩位大人物,這位武術家少女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 「法斯特??」 「沒事,我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 法斯特搓揉了一下芙蘭的頭,露出許久未見的清爽笑容。 眼下的情況非常簡單,作為騎士就該隨時守護好君主,只要把這件事情辦好就可以,至於力所不能及的部分就先放在一邊不去理會,反正外部裝甲不在身上,想要做些什麼也是不可能。 「恩」 芙蘭似乎感覺到法斯特的緊張去除,臉上的糾結也全數散去。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洺海夥同大部隊準備前往先前的那個村子去調查一番,張葉清等人則是選擇去靠近的另外一個村莊,據說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需要有人前去調查一下才行,特別是前一段時間與王國守衛的失聯都說明情況或許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不少。 「那樣的地方交給我們沒有關係嗎」 張葉清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不理解洺海這樣做的意思。 「那邊的情況混沌不明,也就是說有可能會是最糟糕的局面??說實話,面對女神留下的威脅只靠我們這邊的力量不足,而你們一看就是對這件事情有認知,甚至可以說就是專門來到『這個』地方來解決問題的人物,對吧」 洺海緩緩開口,將關鍵的部分脫口而出。 這位拳擊手少女絕對不是傻瓜,經過一天左右的相處就已經大致上看出一些其中的問題所在,理解到眼下的這個狀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儘管無法推測出一行人的真實身份,要知道一群人不是這片大陸的人還是非常容易,甚至加上女神的事情,猜想出其他星球都是有可能。 「我們不是敵人,來到這個地方的目的也是非常簡單,就是需要儘可能將問題解決而已,所以你不需要太過擔心其他的事情,至於身份,你就想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訪客就行」 張葉清回應洺海,眼神當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說笑。 「恩,你們不是敵人這一點我相信,另外一個世界的話題則是有點超乎想像,原本我還以為你們是上古時代的人們??另外一個世界嗎,果然這個世界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 洺海多少受到一點驚嚇,沒有想到竟然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們。 「很大,這個世界比你想像的還要龐大,等到事件解決以後再跟你聊一聊吧??這算是Flag之類的東西嗎」 張葉清離開會議室以前突然想到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同時相當感謝身旁沒有諾拉,否則一定會糾結不停。 21 清晨時分,一群人分道揚鑣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毫無疑問,這一次的做法就是要一口氣將邪教組織從裡到外徹底解決,不能給任何一點喘息的空間跟機會,否則極有可能會讓這個組織重新復甦,變成永遠都無法清除的一塊污漬。 「那麼我們也出發吧」 張葉清帶領剩下的眾人一同前行,打算前往的區域不言而喻。 由於擔心分散陣容會導致真的無法全員會合,所以依舊是將每個人都帶上,並沒有選擇留下任何一個人在原地等候,看得出來勢在必得,覺得必須要將敵人全部解決才能滿足,一點鬆懈戒備的意思都沒有。 「恩」 一行人伴隨著一些王國士兵迅速出行,朝著那一座失去聯繫的村莊移動。 騎著健壯的軍馬前進,總算不需要用雙腳持續不斷邁進,對於在場的女性眾來說真的是一種解放,尤其是不習慣不斷走路的芙蘭,二話不說將鞋襪脫下,確認腳底板以及腳掌不斷摩擦所出現的水泡,從法斯特那邊拿取藥膏擦拭,看得出來一直都在忍受疼痛跟著隊伍,至於布倫諾拉倒是沒有這樣的問題,似乎這位總統大人只是多年投入選舉的關係導致體力衰退,本身並沒有那麼嬌貴,反倒是個能夠輕鬆進行野外活動的強者。 「話說,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諾拉有些好奇地詢問張葉清,擔心這樣的陣容會無法對抗敵人。 來到這顆異星上面,先是夢境世界裡面的塔斯圖拉羅,接著又是擁有魔力的神獸眷屬之類,情況似乎是一次比一次還要艱辛,敵人的實力也從原本預期的普通土著變成科技另外一個方向的巔峰前進,總覺得一切都在一點一點失去控制,眾人彷彿被不知名的某種線牽著走,正在往不歸路的方向移動。 「你想多了,這些傢伙沒有太多威脅,根本不用擔心會出現麻煩??反正我們都是在保護下行動」 張葉清似乎相當不滿,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氣場讓馬兒都感到不安害怕。 由於失去控制的關係,某位武術家少女乾脆跳下馬將對方打昏過去,然後一肩將馬扛起,從人騎馬變成人帶馬的窘境,讓周圍每一個士兵都瞬間看傻眼,沒有想到一名幼女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之前心中的疑慮跟疑惑都在這一刻消失,不會再有蠢材膽敢否定這一次由英雄洺海所指派的指揮官。 差不多花費一個小時的路程左右,一行人通過草原的通路直接抵達村莊的位置,隨後在附近的一處空地開始進行佈陣,不打算直接突入進去這個地方,理由非常簡單,本該是生機盎然的區域變成一片荒地,以某處為界線,所有的生命似乎都被吸乾,完全沒有一點點活物,散發出一股死亡之風。 「看起來我們是抽到鬼牌了吧」 諾拉吞了一口唾液,突然有種想要離開的想法。 不光是這位特工感到不安,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因為這樣明顯的分界說明敵人刻意擺出自身強大的實力,連生機都在掌握之中的宣示刻意要求任何人都不要靠近,否則一定會給予最為巨大的傷害,如此明顯的行徑以及力量讓正常人都會感到害怕,甚至想要轉過身從這個地方趕緊離開。 「挺好,直接找出問題所在也是一件好事」 張葉清沒有退縮的意思,似乎還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感覺。 儘管有一百個不情願,王國的士兵們也知道既然來到這個地方就沒有辦法選擇後退,不管是來自女王陛下的命令還是英雄洺海的要求,眼下都是騎虎難下的局面,如果在這種時候逃脫就肯定會被唾棄致死,對於有著極高驕傲的戰士們來說,如此情況無論如何都不能點頭去接受,必須要竭盡全力去展現身為士兵該有的無畏。 「那就出發吧,我打頭陣」 張葉清走在前頭,身後則是芙蘭以及布倫諾拉。 考慮到敵人擁有傳送的技能,眼下還要是先將關鍵的兩位重要人士保護好才行,至於其他人就各自擔憂自身的安危,考慮到諾拉跟法斯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戰鬥能力不提,保護的部分絕對是在場的佼佼者,理論上來說應該都能夠獨自應對才是。 跨越那一條界線的瞬間,能夠感受到一股充滿惡意的魔力直接迎面而來,張葉清不得不開啟防護盾將這些都擋下,以免普通人的芙蘭以及布倫諾拉受到傷害,兩人都是標準的正常人類,面對來自於魔力的傷害幾乎可以說是一點阻擋能力都沒有,一個不小心就會當場暈眩死去也說不定。 「來了嗎??你們兩個跟好」 張葉清往前邁進,注意著周圍的所有變化,不敢有一點大意。 空氣的流動以及滿是黏稠噁心的味道說明這個地方應該出現不好的事情,包括有人死在這個地方或是出現沼澤乃至濕地之類的環境,結果往裡面前進,發現兩種情況皆有,本來是普通的村子變成一片濕地,裡面的房屋有一半以上都浸泡在泥巴之中,上頭不時浮現出一些人類的屍體,有部分是全部腐爛,還有一些則是半身殘破不堪,總之,幾乎沒有幾個是真正意義的良好狀態,全都已經潰爛一段時間左右,搭配上泥水導致類似沼地的出現。 「天呀,真的是有夠難聞」 張葉清不得不摀住鼻子,不然一定會被味道嗆昏。 由於跟自稱最強之狼結合的關係,整個人的五感都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其中最大的一項改變就是味道,面對那些遠在一公里之外的味道都能嗅到,搭配上利用魔力的延長觸覺,空氣當中的每一種異常都能囊括掌中,正因如此,傳送之類的改動幾乎能在一瞬間抓到並且給予對應手段,那是以前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出現的一些麻煩也是存在,例如說眼前的情況就如此,大量噁心難聞的味道衝進鼻子裡面,不得不用魔力做成鼻塞將進氣口堵住,改換成嘴巴呼吸,否則就會過分吸入且品嘗到屍體的味道而昏厥過去。 「好過分,究竟是誰在做那樣的事情」 芙蘭摀住嘴巴,看得出來仍然對這樣的局面不太適應。 在諾拉的攙扶之下,這位公主殿下勉強還能繼續移動前進,另外一邊的法斯特跟士兵們則是開始進行挨家挨戶的調查,準備撈出幾個屍體解剖看看裡面的狀況,畢竟眼下的狀況相當不明,尤其是這樣的沼地究竟是如何誕生都是一個巨大謎團,想要理解就必須從眼前的東西入手。 「啊!!!」 一名士兵發出驚叫聲,急急忙忙從房子裡面衝出來。 可惜的是,當腳剛踏出沒有多久,一隻腐爛露出白骨的手掌將腿抓住,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伴隨著沼地水面的浮動,裡面探出一顆摻雜泥土草木以及白骨的人頭,底下則是長滿蛆的眼珠以及全是肌肉纖維的臉蛋,儘管依稀能夠看出是一名妙齡女性,在這一刻,卻變成令人無比恐懼的怪物。 「哼!」 法斯特掏出隔壁士兵的劍,直接將對方的手砍斷。 雖說長得相當可怕,所幸依舊還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手臂並沒有出現無法斬斷的情況,這也讓其他習慣這樣怪物局面的人感到安心,也就是說,真正的敵人尚未出現,這裡都是一些所謂的雜兵。 沼地裡面一直冒出大量屍體,有些沈浸在底下的關係沒有人發現,等到冒出水面的那一刻就是直接抱著士兵往水裡面拉,看得出來不像是夢境世界裡面所謂的殭屍那樣擁有強大的破壞力,單純就是一群會動的屍體,只要迅速處理就不會有任何點問題跟麻煩。 「不要慌張!敵人都是一堆屍體而已!」 法斯特迅速動手將這些屍體都切開,對準頭部的部分攻擊。 儘管許多故事以及內容都有說到怪物的弱點是頭與心臟之類的地方,現實中並沒有那樣的弱點,不管砍下哪個位置都沒有意義,就算身體分離變成兩半或是頭部切斷心臟破壞之類的做法都沒有一點效果可言,這些怪物依舊不為所動的發出尖銳怒吼聲響,甚至撿起別的屍體試圖將缺少的部分拼湊起來。 「這些傢伙的弱點很明顯,就是這樣」 張葉清先是將頭部踢開,隨後雙手抓住胸膛的部分直接撕開。 過分獵奇的行動讓許多人以為這位少女是打算將屍體解剖,好幾個人直接將不久之前吃下的食物都吐了出來,有些人甚至必須轉移視線才能夠勉強維持著正常的狀況,看得出來普通人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畫面。 「??找到了」 張葉清伸手進去將一條蟲抓了出來,隨後將其捏碎。 當那一條乳白色不斷蠕動類似大型蛆的生物死去,屍體立刻失去行動能力,緩緩躺在地上,變回了原本該有的模樣,死者的身軀也不會再被繼續利用,以飛快的速度被分解,不到一會就變成該有的白骨狀態。 22 無論看上去有多麼噁心難以忍受,通過某人的強悍演示過後,在場的眾人也都理解到真正促使這些生物行動的主要原因,於是紛紛掏出武器朝著胸口附近攻擊,目標就是裡面的那種蟲子。 知道戰鬥的一群傢伙並非是所謂的怪物,一群士兵立刻壯起膽子,加快速度往裡面衝刺,動手直接將人壓在地上亂桶一通,看上去有點像是隨機殺人案的兇手,那種瘋狂且解剖人體的行徑有如連環殺手,屬於正常人看見都會感到恐懼不安,甚至害怕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可怕場景。 「胸口的位置!那種蟲多半都盤據在那邊!」 法斯特精準地將蟲子刺穿,逐漸發現其中的規律部分。 原本開始還以為這種危險的東西會在人體的每個地方亂跑一通,因此起初還要一個接著一個亂砍亂戳一通,沒有想到逐漸深入過後才發現原來跟想像中的截然不同,這種蟲子似乎因身形的關係不能前往腹部以下的區域,只能在人的上身裡面移動,加上手臂粗細以及骨頭外露的緣故,多半都龜縮在胸口這樣有肋骨保護的地方。 「大功一件!」 諾拉借了旁邊人的劍,連續插了三下,確定屍體不會行動才安心吐氣。 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發生不少事情,眾人手頭上面的武器存量差不多都見底,能夠發揮用場的主要工具幾乎沒有,因此就只好藉助他人的力量戰鬥,正好王國士兵的武裝設備也都不差,不管是刀劍還是其他的一些盾牌都是不錯,完全能夠派上該有的用場,輕輕鬆鬆就能夠將眼前的局面鎮壓住,殭屍軍團完全沒有一點威脅可言。 一行人鎮壓的速度飛快,先是了解到敵人的弱點所在,而後剛好遇到這樣的沼地,這些本來應該比較靈活的怪物全都變得難以發揮,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手段根本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只能默默被刺穿裡面的東西,隨後緩緩躺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與之相反,王國軍隊這邊的都是身手矯健的年輕士兵,經驗不足卻擁有不錯的實力,戰鬥起來能夠依靠鬥志跟源源不絕的熱血對抗,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壓回去!」 年輕的軍官大吼一聲,跟下面的士兵一同將那些殭屍大軍突破。 一口氣將其衝散再組合兩三人合作包圍分工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將敵人剷除,完全不用擔心是否會消耗太多體力之類的問題,唯一比較需要擔心的地方是,敵人的攻勢應該不會就這樣一點點,想必還會有更多的敵人不斷出現動手,如果一個不注意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所以必須要特別注意一下才行。 「??東西借一下」 張葉清隨手抽了一把劍,朝著某個屋子的方向扔去。 飛行將近幾秒鐘的時間,那一把武器確實飛躍一段距離並且直接往裡面的位置刺穿某個待在那邊的生物,只是,這樣的攻擊顯然沒有想像中的力量,那個怪物非常生氣的怒吼一聲,突然飛進來的銳利東西穿透身體的一部分,換作任何一種生物都會感到不爽,於是這位沼地之王立刻邁出步伐,準備窺視一下究竟是何人膽敢闖入屬於王者的聖地。 「鱷魚?」 諾拉立刻發現屋子裡面冒出來的生物,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張葉清扔出去的劍似乎就是刺在這個怪物的身上,於是這一頭類似地球上面鱷魚,實際上身形卻有一般物種兩倍大身軀的怪物探出頭,直接將房屋狹小的門撞破,露出全身的鱗片以及上下一排無比尖銳的牙齒,宣示任何生物膽敢靠近那張嘴的下場就是被咬爛變成一團肉塊,然後被吃下肚子的一個結局。 「沼地之王!不要靠近快點退後!」 年輕的軍官喝斥周圍的同伴往後面退去,千萬不要試圖去靠近。 這條鱷魚與地上面的那個種類截然不同,這個傢伙相當強悍且銳不可擋,正常人類幾乎沒有一點對抗的手段可言,就算是國家等級的軍隊,如果起初沒有做好完善的準備就不可能與之對抗,不管是多麼努力都是一樣的結果,因為人類與這種沼地之王有著不可逾越的高牆,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適應能力都是如此。 「看起來這些軍人沒有辦法戰勝這個怪物,我來吧」 張葉清眼見後面的那些士兵都露出驚恐的表情,於是獨自一人上前與巨大鱷魚戰鬥。 這一頭怪物的力量超乎想像之外,面對圍好陣型的士兵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直接將一群人都撞開,完全不把人當成一回事看待,似乎根本不存在能夠將其擋住的傢伙,人類單純就是一種路邊想吃就能享用的食物。 「有本事就過來」 張葉清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筆直地待在原地等候。 眼見人類居然又沒有打算閃躲的意思,沼地之王一如既往地往前邁進,絲毫沒有一點停滯的意思,看起來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小事情,目光裡面僅有滿滿的食物,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然而,這樣的食物鏈頂端生物卻也面臨到一大危機,那就是眼前的傢伙不是所謂的正常人,明明一頭撞上去卻沒有一點反應,不管怎麼做都是一樣的結果,不斷衝撞卻一直被彈回來,令這一頭無敵於沼地的生物產生一絲恐懼跟不安,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眼前的狀況究竟是什麼鬼。 其實情況非常好懂,單純就是張葉清動手一推,過於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對方推回去,由於從鱷魚的角度來看完全不清楚原本嘴被碰觸到,本身的神經不夠敏銳以外,最主要的一個關鍵問題就是眼睛的位置以及過去的經驗所致,完全沒有想過人類竟然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陷入前所未有的一種錯亂狀態之中。 「沒有想過被人這樣攻擊吧,現在就好好品嚐一番吧」 張葉清提起膝蓋將對方下巴踢起,搭配上簡單的正拳將沼地之王打飛。 太過強勁的力道根本沒有一點退縮的機會可言,這一頭怪物完全沒有想到會遭到這樣的對待,而且動手的還是區區一名普通的人類,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是相當詭異,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為何會受到這樣的對待。 「吼!」 沼地之王發出怒吼,再度往前衝刺。 張葉清沒有那麼多興趣跟這一位野獸繼續玩耍下去,手一伸抓住對方的上顎,一個借力翻轉身體跳到對方的頭部上面,然後以雙腳為定點,拳頭狠狠地往下一打,直接讓這頭無敵的生物被硬生生敲擊到心臟導致休克,短時間裡面一定沒有辦法恢復該有的正常狀態。 「繼續前進!」 張葉清揮揮手,讓那些聽不懂話語的士兵也能夠理解應該要去做的事情。 解決沼地之王這樣的威脅角色,剩下的就是一絲不中用的水中屍體,完全不用浪費一點時間就能夠輕鬆剷除,前前後後僅花費不到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完成,為了避免還有一些可能會爬起來,刀子手起刀落將其分解,場面看上去極度可怕以及噁心,那是令人難以忍受的程度。 「今天的晚飯不用了」 「搞不好你連早餐都沒影興趣」 面對芙蘭快要嘔吐的模樣,諾拉只能盡全力去安慰。 沼地之中肯定有那些關鍵的資料跟情報,眾人不能光是把殭屍殺光就高舉雙手表示一切平安,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其中一項就是從已知的東西調查一下這邊的狀況,搞清楚究竟為何會從一個和平的草原村莊變成現在這樣的陰暗沼地區域,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思考都覺得相當不對勁。 「張女士,我們這邊沒有發現」 一名文質彬彬的男性走到張葉清身旁說明一行人所發現的內容,看起來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由於老早就猜到會發生無法溝通的問題,洺海當時有特意從王國裡面調派文官,尤其是指名要某一種語言的人物過來,多虧有這位說著不算流利中文的男性,至少在對話與傳達方面不會出現太多問題,簡單的對話還是小事一樁。 可是,即便能夠對話也不代表情況會有所好轉,眼下一行人依舊陷入頭疼的狀況裡面,調查顯示沒有一點可用的訊息,屍體跟房屋裡面都沒有任何一點東西可言,幕後黑手不是乾脆動手將人解決就是把所有資料都銷毀,總之,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並沒有太多意義,已經算是被敵人先下一城。 「要怎麼辦」 「去洺海那邊吧」 面對士兵們的詢問,張葉清想到的是立刻前往另一座村莊的戰場之上。 既然這邊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部分,還不如趕緊到洺海那邊去確認一下情況比較好,恐怕這是一場調虎離山的計謀,敵人真正的目標應該不是來自地球的一行人,而是那一位女拳擊手,或者應該說,人們口中的英雄人物。 23 「他們那邊不知道怎麼樣」 洺海露出擔憂的表情,似乎對張葉清等一行人情況感到相當不安。 與這邊全副武裝以及大量士兵的陣容不同,那邊僅有少數的幾位菁英份子,儘管對某位武術家的實力有著相當程度的評價卻依舊無法改變數量劣勢上面的威脅,考慮到那邊還有不少人需要保護,如果敵人的主力都在那個地方,說不定會是一場相當難纏的戰鬥也說不定,只能祈禱一行人的安全。 「洺海大人!村子裡面沒有人!」 一名哨兵回頭報告情況,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沒有想到居然連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整座人滿為患的小村子竟然連一個人影都看不見,挨家挨戶去搜索都找不到一個人,似乎,在知道會被攻擊的那一刻就已經準備好撤離的事情,因此老早就將所有人都帶走,連一點線索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怎麼回事??太詭異了」 洺海深吸一口氣,迅速將激動的心情冷靜下來。 情況有些不對勁,明明整個係話都沒有洩漏出去的風險才對,對方卻提早一步離開這個地方,要知道,從掌握情資到準備行動僅有短短一天不到的時間,如果不是精準的到能夠同步資訊的程度是不太可能做好這樣的大遷移,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甕中捉鱉的人都不是他們,而是敵人才對。 「洺海大人!有變化!」 一名士兵露出驚恐的表情,立刻往後退去幾步。 會感到如此恐懼也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當一切都從掌控之中脫離的瞬間,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會變得不安,考慮到現狀幾乎可以用完全超乎想像,甚至等同於是被敵人設下一波陷阱的前提,接下來的狀況一定會是相當糟糕。 「先撤退,重整態勢再來」 洺海不敢大意,要求士兵們立刻轉過頭離開這座村莊。 暫且還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先把士兵們躁動的心情撫平,等到之後有機會再來一趟,反正時間沒有限制,不相信那些人就這樣拋棄家鄉遠走高飛,遲早有一天必須要回到這個地方,一旦回歸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動手 突然一個聲音從旁邊出現,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因為這個渾厚的聲音並非是從耳畔邊傳來,而是直接傳入每個人的腦袋裡面,有如蟲子停在耳邊的那種感覺,令人感到無比噁心。 「快點離開!」 洺海的呼喊來得太過晚,已經無法改變現在的情況。 村莊不遠處突然冒出大量白袍人士,每一個人都迅速將魔法線射出,將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綁住,令人根本沒有一點行動的方法,只能不斷扭動試圖從這樣的狀況裡面逃脫出來,可惜的是,這種魔力所組成的細線並非是想像中的普通繩子,妄想依靠刀刃之類的武器將其破壞或是借助掙脫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越是拼命就是不斷浪費力氣,最終什麼都辦不到,只能無奈的接受過分的現實狀態,那就是體內的生命力逐漸被吸走。 「該死!」 有幸逃過一劫的士兵開始反抗,不斷動手試圖給予敵人傷害。 魔法線堅不可摧,那麼能夠想到的自然就是另外一邊的敵人,一行人立刻利用手頭上面的弓箭以及其他投擲類物品攻擊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傢伙,神射手之類的高手在軍隊裡面並不算是稀有的存在,洺海本身也是一個技術天賦滿點的強者,隨手抓起一把弓對準天空發射也不太難。 然而,就算身體上面中了數箭,這些白袍人士也沒有停下,或許真的死去也不會停止行動,就跟殭屍有異曲同工之妙,想必這些生物都是如此,一群直到世界的終焉都不見得會有所消失的怪物。 「繼續射擊不要停下!沒有被抓住的人趕緊整頓隊伍準備撤離!不能繼續產生更多的犧牲!」 洺海高聲大喊,要求沒有受到波及的人們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 情況可謂是大幅度超出預期之外,繼續這樣下去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面對魔法線的攻勢尚未有解決的手段,對方的人數也跟這邊幾乎一致的前提條件之下,局面可謂是毀滅性的絕望,似乎連一點希望的看不見。 所幸在場的士兵們都能理解魔法線的無解之處,多數人都立刻加緊腳步往後面撤退,不敢繼續跟這些白袍人士對立下去,大部分的人都是把弓袋裡面的箭射光就離開此地,在一些年輕軍官的率領之下緩緩移動離開。 「救??我??」 王國的士兵們不斷哀嚎,肉眼可見的逐漸萎縮,逐漸變成類似木乃伊的乾木。 「我可不會輕易放棄!」 洺海將全部的力量都灌注在拳擊手套上面,狠狠地朝著魔法線毆打。 精準的控制力道以及位置對於這位英雄人物而言並非是一件難事,只要將全身的力道都凝聚在一個點上就能發會出最強大的力量,儘管由於受力面積過小的關係會讓多數力量都穿透無法發揮出該有的力量,甚至有可能僅僅是一種垂死掙扎,畢竟魔力織成的物品是難以靠物理手段破壞,之前就已經見證過無數次。 即便如此,洺海也不能夠就此退縮離開,為了眼前苦苦掙扎的同胞以及還有機會活下來的普通人們,不管是什麼情況都要努力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否則就愧對所謂英雄的名號。 「可惡!」 洺海拼盡全力都沒有一點效果,整個人顯得相當憤怒以及消沈。 如此無力是什麼時候以來,應該是成為英雄以前,第一次踏進沙漠的那一趟,那個時候尚未成為鐵拳以前的自己就是現在這樣完全沒有一點手段,只能不斷看見同伴死去,目睹小隊的全滅,等到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將體內蘊藏的那股力量徹底爆發出來,一個懦弱無用的可悲膽小鬼。 「力量??求求你把能夠做到的一切的交給我!我要拯救所有人!」 洺海不斷哀求,希望能夠再度將那股力量迸發出來。 不管是在與女神的決戰裡面還是現在都是如此,不管怎麼做都沒有意義,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其牽引出來,那股絕望的感覺不斷壓在身上,令人幾乎快要無法呼吸,一股絕望感也在慢慢覆蓋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 成為所謂的英雄也沒有一點力量可言,拯救世界的名號果然是單純的笑話,與其他幾人相比,自己就是一個無比可笑的小丑,明明根本不配獲得名號卻依舊捲入其中,受到無數人的尊敬以及崇拜,許多人還以鐵拳為目標不斷努力,那是多麼可笑又滑稽的一件事情,當他們知道高高在上的英雄是個假貨,想必會感到無比悔恨不已。 「哈!!!」 洺海將全身肌肉緊繃,揮出至今為止從未見過的一拳。 由於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點之上,加上平常所努力訓練而得到的力量,一切的一切都在此刻凝結成一個成果,竟然單靠蠻力將魔法線出現扭曲。 堅不可摧的魔力物質居然出現扭動,單純物理現象來看就好比是雞蛋在鋼鐵上面敲出一個洞,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本來應該是不可能出現的一種情況,但是洺海確實做到了這一點,成功打破既定的一些法則,讓觀賞這場戰鬥的不少人感到相當訝異不已?? 問題是,就算是這樣的努力也無法將魔法線破壞,頂多就是出現一點彎曲的現象,理由非常簡單,現世所規定的法則是不容扭曲,物質之間的差別依舊不會有變化。 「該死!!!」 洺海依舊沒有停歇的意思,就算會將手臂揮斷也不會選擇停止。 儘管本人仍然沒有放棄的意思,白袍人士卻已經將多數士兵的生命都吸乾,差不多已經感到相當滿足,立刻轉移離開這個地方,看起來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奪走人的生命而來,並沒有將所謂的英雄看在眼中。 「絕對不會饒恕你們!」 洺海起身朝著村莊可能的逃脫路徑拼跑而去,打算追到那些村民。 由於腦袋一頭熱的關係,完全沒有思考過其他的可能性,包括為何偏偏就是不理會一位英雄,而且在全員完成任務的情況下居然大方的直接退場,以正常人的角度來看就是刻意放長線釣大魚的行為。 渾然不知的洺海一直往村民可能會逃脫的路徑追擊,一路遠離自家軍隊的位置,哪怕再行動的過程中當中緩緩偏離原本的方向都沒有感覺,鑽牛角尖以及一根筋的本性導致危機降臨。 「咦?」 洺海發現腳底下的泥土過分鬆軟,來不及反應便掉入其中。 離地面有著一段距離的關係,掉到底下的那一刻幾乎不可能往上攀爬離開這個地方,更糟糕的是,鞋子似乎被某種特殊的黏液纏住,完全沒有辦法將其掙脫,連移動都變得相當困難。 24 遭到纏住的那一剎那,這位女拳擊手總算是從腦充血的情況下恢復到該有的狀態,理解到眼前所發生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打從一開始就落入敵人的圈套之中,這下子,再也沒有任何閃躲的手段可以使用。 之所以能夠躲開所有攻擊的主要關鍵就是本身的速度,洺海作為英雄吃飯的工具有兩個,第一是單人對戰時的強大武力,近距離作戰方面的頂尖高手;另外一項則是絕對優勢的速度,移動步伐時大時小,隨時都能夠輕鬆將敵人的攻勢避開,也是如此才能從魔法線的攻擊之中逃脫,讓敵人完全沒有辦法掌控行蹤。 然而,現在的這位女拳擊手就沒有任何一點手段可以使用,雙腳被黏住的情況之下根本沒有一短迴避的機會,變成一個相當不錯的靶子,準備任由敵人肆意妄為進行破壞的行動,連一點反抗的手段都沒有,只能不斷顫抖祈禱能夠有奇蹟發生。 「咦?」 洺海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發現上面似乎沒有一點變化可言。 意料中,敵人應該會直接行動衝進這裡,使用魔法線將人的生命力都吸光,然後才颯爽的離開此地,沒有想到,直到現在都沒有一點反應可言,似乎完全沒有要理會這位女拳擊手的意思。 搞不清楚狀況的洺海根本不知道,敵人打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軍隊的生命力,將指揮官牽制著避免出現意外過後就能夠發揮實力,直接團團將那些四散的軍隊從最少的人數開始包圍,一個接著一個將其都吸乾,加上群龍無首的局面下根本不知該聆聽誰的聲音,軍隊這一個組織便出現巨大的運轉問題,成為一團散沙根本沒有一點作用可言。 「不能輕易認輸!全員重新站起來戰鬥!」 年輕軍官努力凝聚眾人的士氣,希望所有人都可以繼續戰鬥下去。 只是這樣的聲音根本沒有意義,白袍人士的周邊也刻意放出類似的聲音干擾,不斷的失誤導致下面的士兵無法信任上面的人,無法理解並且傳達指示,崩潰也僅僅是時間上面的疑慮。 接下來就是稍微刻意一點的逼迫即可,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一口氣將這些王國的士兵全都變成乾糧,幕後黑手滿足的觀賞著這一切的走向,完全沒有一點擔憂與不安,老神在在地準備下一盤棋。 「進攻!」 一名赤紅色的身影穿越,關節冒出的銳利尖刺將所有魔法線都切斷。 突如其來的人物有如風一般自由瀟灑,完全沒有任何預料的手段可用,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好似如沐春風,至於那些作為敵人的傢伙就彷彿被天災襲擊,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去應對。 「果不其然,你們這些傢伙的目的已經非常清楚了!」 頭兒無比興奮的開口,似乎已經將一切都納入掌控之中。 儘管不知清楚這位青年所說的話語,白袍人士確實正在逐漸退去,知道無法跟擁有外部裝甲的人匹敵,至少以目前的陣容與狀態是不可能辦到,所以這種情況下還是見好就收才是聰明的一種選擇。 「可惜??這一招我們已經看透了!」 頭兒將手中的一個金屬球往上一扔,突然爆出大量的微小金屬粒子。 這些細小到肉眼幾乎無法觀察到的物質成功將本來應該開啟的大門關上,一口氣讓所有白袍人士都無法從這個地方逃脫離開,只能待在現場不知所措,加上這些都是人偶,根本沒有一點操控的手段可言,只會根據命令以及背後的操控線行動,一旦脫離掌控就沒有一點作用。 「成功??幕後黑手你應該在看著吧,聽好了,接下來你的多數行動都不會成功,我們遲早會將你們的老巢找出來,你那樣濃密的魔力不可能隱藏一輩子,遲早會外洩出來被我們發現,到時候你就沒有一點機會可言,做好準備被我好好打上一拳吧」 頭兒進行簡單的宣示,一臉自信滿滿的表情。 由於失去機會的關係,幕後黑手緩緩將這一邊的白袍人士都放棄,甚至為了避免被追蹤的可能性出現,乾脆把這一帶的掌控都去除掉,隨後惡狠狠地將附近的東西都砸爛,順便將附近的一名女性都踢倒在地上,不斷朝著對方的身體揮拳,直到人奄奄一息才緩緩吐了一口氣。 「??逃不了多久的」 頭兒確信那股不舒服的眼神消失才解除外部裝甲,開始進行幫助救治的環節裡面。 由於多數人都陷入昏迷當中,根本沒有一點行動的能力可言,這種情況底下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灌水以及塞點食物,希望身體可以在短時間裡面恢復狀態,一直以來,面對白袍人士的進攻,士兵們都顯得相當被動毫無還手的餘地可言,最好的手段往往都是立刻轉過身就從這個地逃走。 「不用擔心,我們這邊已經有藥物可用」 頭兒將一種藥劑注射給這些士兵,看起來是相當有把握。 注射到體內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本來連行動都做不到的士兵們突然跳起,每個人都不斷分泌唾液,將手邊所有的食物都吃下肚子,狼吞虎嚥的模樣有如餓鬼投胎般令人感到相當不可思議,一度讓周圍的正常士兵想要掏出劍確認一下眼前的傢伙究竟是同僚還是一種怪物的變形。 「不要緊張,這些藥物最好的效果就是會讓人立刻產生食慾,吃飽肚子就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恢復狀態,所以趕緊把食物都送上來吧!」 頭兒吩咐下面的軍官們儘快行動,時間可是不用等人,藥效一過就沒有機會,短時間不能使用兩次。 多虧神秘藥劑的幫助,多數士兵在乾糧以及熱湯下肚過後都逐漸恢復該有的氣色,儘管身體依舊看上去有些疲憊不堪,至少已經沒有生命的危險,應該就不用繼續擔心下去。 「感謝您的協助!」 年輕軍官對著頭兒敬禮,感謝這位青年的大恩大德。 處理完這邊的情況,這位熱血青年沒有就此停住,而是迅速前往外部裝甲聽見的求救聲響所在,發現洺海就待在那個地方無法動彈,於是變身下去把人救出,算是把僅剩的一件工作完成。 「多謝幫忙,我是洺海??沒錯??對我認識」 洺海剛起身道謝就被頭兒劈哩啪拉的問了一堆,勉強從中聽見關鍵並給予回覆。 詢問的內容不外乎就是芙蘭一行人,看得出來這位熱血青年在部隊分開過後確實感到相當不安,一直都在擔心著其他人的狀況,不斷試圖將所有人找回來,急迫的心情也反應到行為上面,遇見白袍人士就詢問那些人是否認識自家的同伴,總算是皇天不負苦心人,算是把眾人都找尋回來。 「呼??這樣全員就齊全了,接下來就是搗毀敵人的陰謀」 頭兒開始思考下一個破壞作業,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 一旁的洺海不清楚這位青年為何安心過後便是笑容,只知道暫且脫險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回到軍隊那邊將眾人重新集結起來,順便也要反省一下錯誤的觀念,不要繼續犯下類似的大錯,無論如何都要整理軍隊的狀態。 兩個人一同回到軍隊所在的位置,所有士兵都無比感激地望著英雄,畢竟剛才的情況對於眾人來說就是一位大人物不惜生命都要待在最前線戰鬥,為了能夠保住後面所有人的生命而戰,光是這樣的行為就足以名留青史,甚至可以說終生都不會遺忘,讓鐵拳的名號進一步往上提高許多。 考慮到沒有人知道樹林另外一端發生的情況,會有這樣的想法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過對於本人而言卻是相當無法接受的一種稱讚,因為犯下錯誤的關係被抓住,差一點就跟所有人一樣被吸乾,實在是無臉自稱英雄。 「那麼你們就辛苦了,我去找同伴了」 頭兒再度變身,從這個地方離開。 多虧有洺海提供的地點跟位置,這位青年一下子就成功定位到剩下幾位同伴所在的區域,趕緊跑到那個地方去與眾人會合,迎面而來的是諾拉以及張葉清兩人,雙方都長舒一口氣,看起來是各自將心中的石頭放下。 既然見面,頭兒自然是說明了一下手中的金屬球功效,那是玫成功製造出來的工具,能夠在這一次的場合當中派上極大的用場,已經成功將那些白袍人士逃走的方法都堵住,剩下的就是切斷魔法線,這一部分也已經準備好一些工具,儘管無法跟莉莉艾爾或是外部裝甲的力量一較高下,至少也不算是太差的情況,之後想必能夠派上用場。 「為什麼現在才有」 「之前這顆星球出現一個破口,應該是來自地球上面的傳送,來的人應該就是綾,所以玫也趁著機會把放在地球上面的設施帶出來,靠那些裝置成功將抵禦敵人的手段創造出來,接下來就能堂堂正正的來上一戰」 頭兒爽朗的一笑,早就是蓄勢待發的狀態。 25 與在外面戰鬥的人們不同,隊伍當中總是存在一些精神領袖之類的角色,好比說卡爾跟瑪莉兩人便是如此,無法跟年輕人一樣在前線進行戰鬥,只能待在基地裡面等待情況的變化。 當然,能夠安居在屋子裡面的唯一理由是之前這顆星球的空間出現撕裂,另外一頭的井之上綾突然闖進這個地方,發動了一次前所未見的巨大衝擊,其中一項就是相當順便地將關鍵的物品送到一行人手上,那就是玫私人的科學小工房,似乎是老早就預判到可能的狀況,所以提前將東西準備好並交到正確之人的身上。 既然擁有了科技,搭建出絕對安全的區域以及制定各種對抗白袍人士的科技也就不稀奇,不如說,這根本就是小事一樁,面對領先地球幾百年以上,甚至比這個落後星球進步千年以上的技術沒有理由無法做出對應手段。 既然都做好準備,一行人也沒有待在原地坐以待斃的意願,莉莉艾爾、卡歐斯、頭兒一分為三,各自前往附近的區域進行戰鬥,目標也不用多說就是那些不斷收集人命的傢伙們,比起隨時都能夠回去的家鄉,解決問題已經變成每個人的共同意志,沒有一個人選擇否定這樣的做法。 「恩??這種茶的味道真的不錯」 卡爾稍微品嚐一口,發現茶香立刻散開,頓時沁入心扉。 由於是與地球上面截然不同的味道,剛開始的這位英國紳士確實抱有一點不安,直到將茶水入喉的那一刻才明白,儘管看上去有所不同,風味依舊是相當獨特美味,不管是哪顆星球都好,人類這個種族就是喜歡品嚐美食以及充滿香氣的甘甜茶水,恐怕是刻印在基因裡面的一種本能也不為過。 「確實不錯??謝謝你們的招待」 瑪莉同樣品嚐一口,雖說感覺不出太多內涵,卻能理解味道確實不差。 端來茶水的是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長腿以及豐胸都看得出來發育極為良好,唯一令人感到好奇的地方是,不知為何這樣的美女竟然沒有跟外面的王國人士一樣穿著特有的民族服飾,反倒是特意搞出了一套類似地球上面的女僕服裝,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錯覺。 沒錯,作為臨時基地的地方在於王國首都區域,一行人來到此地本來想要與女王會面,誰知道對方剛好離開前往帝國去進行簡單的商討行程,應該是準備簽訂一些簡易的條約款項,算是大戰過後的首度兩大領袖見面機會,不少人都確實期待這個和平的象徵事件出現,大概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才會班師回朝。 本來所有人都在擔心是否有辦法在這個地方找到休息的場所,沒有想到玫居然筆直的走向商業區,來到這一處無比盛大的女僕咖啡廳,讓眾人頓時開了眼界,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在異星上面找到熟悉的事物,幾個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特別是約翰這位青年,完全沒有想過會在這種地方看見家鄉的特產名物之一。 「千萬不要這麼說,大家都是老闆的客人,既然是貴賓就要好好對待才行」 美女女僕立刻低下頭,骨子裡面的前奴隸服從依舊沒有改變。 大戰過後,女僕咖啡廳的老闆藉由與女王陛下出生入死的經歷打造了這一間咖啡廳,不光是打著美麗女性溫柔對待撫媚受傷的人心,關鍵在於利用這間店成功將那些失去主人不知所措的奴隸們重新找回嶄新的人生,畢竟與能夠繼續戰鬥以及變成私人士兵的男**隸不同,女**隸的下場多半都是不斷轉手直到壞掉為止,為了避免那樣的慘劇一而再三的上演,先從禮儀乃至下班後的學習著手,提升競爭力讓這些女性在未來的某天直接成為女王的文官或是宮中的僕役也是不錯的選擇,所以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將老闆當成神明一般的救世主,對於發佈的命令無一例外地遵守。 「不用那麼卑微,你現在不再是所謂的奴隸,我們都是平等的存在,不會傷害你」 卡爾有些苦笑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希望這位女僕不要一直低著頭顫抖。 不管是本身的聯合國高官氣場還是英國紳士風格都有如貴族中的典範,奴隸本能會感到害怕也是理所當然,對比之下,還是瑪莉那種隨性的媽媽性格更加能夠融入團體之中,不久前才指導女孩們如何下廚做菜,已經在短時間裡面獲得大廚的美譽,許多人都趨之若鶩,希望能夠將新娘修行中的關鍵,也就是料理學好,以後才能嫁入好人家。 「是??那我先下去了」 美女女僕迅速離開房間,始終無法與卡爾相處。 由於知道事情的真相,這位英國紳士並沒有進一步逼迫少女們非要立刻習慣,只是依舊盼望這些可憐的孩子們能夠擺脫自身是奴隸的錯誤想法,好好擺脫過去的陰謀接受眼下的美好人生,千萬不要為了一點點的小事鑽牛角尖一輩子,人類是自由且平等,這一點是地球上面人們走過許多世紀才得出的真相。 「恩??我看那個女孩該不會是喜歡上你」 瑪莉品嚐一口茶水,有些惡作劇的態度開口。 任誰都能看出那位少女是單純感到害怕而不知所措,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也能說是受到卡爾的成熟男性魅力所影響,所以不知道是否應該與那雙眼眸對上也不為過,俗話說的好,愛與恨本就是一體兩面,過去受到貴族的打擊越重,其實內心說不定隱隱約約也將其轉變成為一種戀愛的感覺也有可能。 「咳咳??如果是這樣還真是不好」 卡爾將茶水噴出口中,趕緊拿出手帕擦拭嘴角。 是否真的是所謂的愛倒是無人能夠說明,比起那種小事,兩人之所以會閒話家常的主要原因還是太過悠閒,實在沒有太多事情能做,基本上就是待在這個地方休息,如果試圖離開這棟房屋就會被敵人的傳送壓制,一旦被抓走就會造成許多不可挽回的問題,因此無論如何都只能待在原地。 白袍人士的下落以及目的暫且沒有任何一點頭緒,從外人的角度去分析,這些傢伙都是被操控的魁儡,幕後黑手的目的應該是吸取能量之類的做法才對,偏偏這樣的做法又看不出理由,吸收這些的目的何在,總不可能單純就是為了炫耀之類的行為,裡面應該還有其他理由才對,只要查出這一點就能明白一切,接下來要做何對應也會變得輕鬆許多,正因如此,眾人才會刻意讓卡歐斯單獨行動。 這位現任海濱總統直屬特務在調查這方面的實力不言而喻,幾乎可以說是頂尖的人物,之前在外星戰場上面就曾經發揮過這項能力,算是將局面扭轉的一大功臣,如果沒有此人的出現,也許當時等不到起源之母的出現,人類就已經先滅亡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一件事情。 既然需要先找出敵人的目的所在,交給這位警探幾乎是最好的一個手段,一行人都抱持著百分百的信賴,相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看見成效,至於莉莉艾爾是佯動,一邊解決操控白袍人士的線,一邊到處亂跑一通,行動幾乎可以說是相當明確,就是讓幕後黑手不斷拼命,根本沒有一點休息的機會可言。 至於頭兒,這位現在的領袖人物就是隨心所欲,放著不管才能發揮最大的效益,在場的每個人都非常理解這一點,所以完全沒有一點阻擋的意思,既然此人想要先去將失落的同伴找回那就放任,反正短時間裡面沒有戰鬥,基地也都安穩確保,一切都步上正軌,後方已經固若金湯不需要擔心,就讓每個人去發揮各自的能力。 「話說玫呢」 卡爾有些好奇的開口,突然想到玫似乎沒有太多任務。 這位外星科技的擁有者算是眾人的根基,沒有此女提供的技術就不可能穩定局面,頭兒等人也就無法自由行動,可以說,撇開地球的守護者井之上綾以外,這位自稱專屬女僕就是最大的後盾。 「玫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無缺,先是去煮菜料理,待會又要去教導大掃除的工作,晚一點還要幫忙去市場採購食材,晚上估計還要教書??總之應該是沒有太多空閒的時間可用」 瑪莉有些無奈地搖頭,光是用想的就渾身發抖。 十項全能的女僕成為所有女僕的典範,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有之抗衡,全方面的完美展現出女僕該有的實力,這一點讓所有人都為之傾倒,許多人甚至陷入瘋狂的狀態,不少人已經將這位少女的每一步行動都當作綱領對待,裡面的每一個人都希望受到指導,於是就變成如此這樣一點空閒都沒有局面。 「??你還是要待在這裡」 卡爾將茶水一口飲盡,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那是當然??這一切都跟塔斯圖拉羅脫不了關係,如果頭兒的直覺為真,那麼我在這裡是必須的」 瑪莉相當堅定地凝視著卡爾,沒有回家休息的想法。 26 遠離王國首都,大約在西南方的一座小小村莊附近,一名身穿普通衣服的男性正在裡面行走,看得出來本人正在不斷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以及銳利的面容都是許多女性鍾愛的英俊,尤其是跟目前地球上面的審美觀念不同,這樣擁有男子氣概不苟言笑的帥哥可謂是正中紅心,沒有一個人女人不會產生著迷。 這個男人無庸置疑就是出來調查的卡歐斯,這位老練的警探將外面的裝扮更換,變成一個相當普通的路人,搭配上玫所提供的語言翻譯機器,溝通再也不是一個大麻煩,甚至還能調整一下口音語調,迅速且輕鬆地融入團體之中毫無一點違和感,輕鬆深入每一座村莊裡面自由自在的行動。 「先生有何需求,小女這邊可是情報通,什麼小道消息都有」 一名妖豔的女子往板凳一坐,刻意拉動衣裙的部分,小小的拋了一個媚眼。 「那真是太好了,這邊有點小意思」 卡歐斯緩緩將一筆不小金額的數字以袋子的方式教到對方手中,看得出來是打算花錢買情報。 「百??千??看來先生來頭不小,那麼就請進到裡面」 妖艷女子立刻察覺到卡歐斯絕非等閒之輩,將那張虛假的招客假面取下,認真嚴肅地將對方帶進小屋裡面。 與外面特殊擺設不同,屋子裡面撇開熟悉的家居設備以外幾乎空無一物,擺明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根本不把這裡當成一回事,就是一個單純的臨時據點,隨時都有可以選擇將其捨棄。 「請坐」 妖艷女子將一處座位空出,毫不介意的開始換裝。 將一身刻意展現美感的厚重衣服退去,穿上一看就是用來輕便行動的裝扮,看得出來跟先前那樣性感美豔的模樣不同,眼前這一位樸實卻充滿壓迫感的模樣才是女子真正的模樣。 「那麼,我們開始吧」 卡歐斯對女子刻意在換裝中展現身體曲線的做法不感興趣,立刻直接進入正題。 目標是調查出白袍人士的目的,跑遍附近幾個村莊卻都沒有一點消息可言,連一點尾巴都沒有抓到,看得出來上頭的幕後黑手是個相當冷靜的傢伙,不打算暴露出任何弱點被針對,而且從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對方並非是從現在才開始,打從一開始的佈局就是小心翼翼,並非是那種走一步看一步的隨興之人。 即便如此,卡歐斯也不會坐以待斃,既然隱藏得相當不錯,那就從意想不到的地方進行突破,於是這個警探找上的地方無須多說就是男性必去之地,眾多貌美女子所在的那種場所,只有這個地方永遠都是人類的一個軟肋。 「??原來如此,先生想要知道那個邪教之地??也就是說,找上小女並非是意外,而是打從一開始就想好」 妖艷女子微微一笑,將卡歐斯的企圖看破。 隨便找個女人極有可能是敵人的眼線,這位警探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因此事前早就在王國裡面進行身家背景的進一步調查,老早就知道面對這些邪教組織,有一群有志之士正在進行對抗的手段,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打算要狠狠地給予這些胡亂利用信仰之力行齷齪之事的惡徒一個教訓。 「西南的霧之美女,我老早就知道您的事蹟,據說您是個偉大的殺手前輩,斬殺的壞人不在話下,是個相當正直的女性,致力於幫助弱勢的女子,同時也是目前對抗邪教組織最大的一號人物,我說的沒有錯吧」 卡歐斯回應對方的話語,嘗試把話說開。 先給對方一點安心,交換一下彼此之間的情報,當然,作為另外一顆星球之人這樣的內容是不能說出去,能夠說明的地方是一段虛偽的故事,反正就是講明被邪教組織所害家破人亡,搭配上堅毅的武士面容,幾乎可以說是屢試不爽的一個做法,幾乎每一次都能夠讓人徹底相信。 「好的,既然如此那就是同一陣線的同伴,儘管小女願意相信您,不過考慮到同伴們的安危是沒有辦法跟你說明據點」 妖艷女子毫不客氣的表達意思,不打算將自家機密都洩漏出去。 「不需要,我一個人就能戰鬥,需要的是敵人的情報,其他部分對我來說沒有一點意義」 卡歐斯的眼神相當銳利,看得出來在戰力方面不曾期待過外人。 既然不需要同伴的力量,妖艷女子倒是沒有什麼需要保留的部分,反正這邊掌握到的消息算是相當有限,並沒有真正意義上能夠帶給別人致命性突破的內容,多半都是一些女客從高貴的大人物口中得到的消息,其中估計還參雜著不少吹噓的部分,實際上能相信多少還是一個未知數,最好是不要隨便就對此抱持著信心會比較好一點。 「就是這些嗎??你可以先出去了,我要花上一點時間」 卡歐斯揮揮手讓妖艷女子離開房間,要獨自一人思考這些內容。 儘管看過許多男人也知道當處理重要事情的狀況下要談情說愛是不可能,但是,如此堅定到連一眼都懶得多看的人絕對是罕見,這位西南的霧之美女兩手一攤,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只好乖乖地離開房間到外面去接客。 這些片段的情報沒有太多作用??如果真的那樣想就是傻瓜,任何一點書寫下來的內容都能對事件進行推斷,不存在毫無用處的訊息,只有不懂處理的人,這並不是定罪,不需要大量的證據跟動機,天馬行空的推測以及猜想都無所謂,能夠進一步推向正確的道路就好,這才是關鍵所在。 「首先是這裡吧」 卡歐斯翻開幾張報告書,仔細地端詳一番。 內容不值得期待倒不是那位西南霧之美女隨口說說,這個世界的文化水平並不算太高,許多人都是隨便書寫一番,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認真,單純就是把看見的東西寫上去,甚至有時候還會亂寫一些沒有意義的內容,好比說哪個女人的胸部大屁股翹之類毫無意義的東西,還有一些人會把報告當成情書將情感都寫上去,完全沒有考慮過看見這些的人多半不是想要訴說情感的人,而是其他定期檢查信件的人物。 卡歐斯不在乎那些,越是擁有感情的抒發越好,因為上面的內容越是好懂容易理解,只要稍微分析一下就有辦法想到當時的情況,若是進一步的翻開內容,腦袋頓時就有辦法注意到一些特別的部分,好比說,其中有一封類似告白的情書,上頭明確寫明了自己雖然弱小卻願意為了心愛之人做出任何事情,後面則是標注了一個傢伙,說絕對不會跟那個人一樣中途脫逃之類,不斷將其貶低的內容。 ——美麗的霧,請不要擔心我,那一天的約定依舊,遲早有一天我會戰勝那個男人回到您的身邊,跟之前那一位中途離開的弱小傢伙不同,那個沒有用的男人鐵定是因為妳的美貌遭到過多男人疼愛而選擇逃走,那是愚蠢且毫無覺悟的行徑,遲早有一天會受到報應,就是撞見心愛女人與其他男人共度春宵的景象為何要害怕成那個樣子,可笑 這一段的內容十分有意思,先不說弱小的傢伙是誰,撞見心愛女人與其他男人待在一起會產生害怕,這一點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詭異。 趁著尚未接客以前,卡歐斯從霧之美女那邊得知這個弱小男人的身份,同時也知道對方打算告白的對象是誰,等到將情報都查到,二話不說跑到對方的家門口找人,利用高額金錢從女方那邊得知當天晚上的情況,包括男女之間的細膩部分,任何一個部分都沒有遺漏。 「變身」 卡歐斯換上外部裝甲,獨自一人前往山區。 從女人那邊的口吻得知,當天晚上來的客人是一位高官子弟,人長得清秀且溫柔體貼,對於不少女性來說都是最好的一個出嫁對象,不少人都試圖爭寵,當天幾個女性猜拳,獲勝的這一位才能品嚐一夜美好。 但是,僅僅是這樣的情況為何會讓一個普通雜役嚇到不敢上班,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沒有道理,甚至還將唯一的土地扔在一旁跑到山區裡面躲避,簡直就是一種瘋子的行徑,要知道,根據這邊的估算,不用兩年的時間就能升上小幹部,再持續五年等到老傢伙死去就能成為真正幹部,四十歲以前擔任大職位是多少人夢寐以求。 「你就是小四」 卡歐斯先將外部裝甲透明化,以普通人的模樣靠近。 被稱為小四的男人明顯嚇了一跳,頓時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嗯嗯啊啊的模樣令人感到好奇,仔細一瞧才發現對方應該是受到驚嚇過度導致無法說話,看得出來當天晚上那一件事情果然大有來頭,於是利用科技強行先將人催眠,然後直接命令將所知道的每一件情報都說出來。 27 說是所謂的催眠作用,基本上還是需要本人昏厥過去或是極度恐慌才有辦法做到,並不是隨隨便便想要對方開口就能直接聽見真話,目前的科技來說不存在那麼優異的技術,至少玫那邊還沒有任何手段直接穿入智慧生物的大腦裡面將所有訊息都挖掘出來,這一點是可以安心的部分。 「當天晚上??我被那個傢伙抓住,他想要我放棄追求二號,那個女人是國色天香,曾經是個小國的公主殿下,後來滅國以後被迫從事這樣的工作,每天都是以淚洗面,那個傢伙不知道,其實我們才是真心相愛的彼此,那個傢伙是個莫名闖進來的外人,根本什麼事情都不懂??」 小四不斷將怨念說出,大概是恐懼感消除的關係。 現在直接打斷極有可能造成催眠的效果消失,卡歐斯沒有辦法只好慢慢等待這些無聊的廢話都說完,畢竟真心相愛這種事情在根本不了解對方的前提之下完全就是空口說白話,完全都是個人的一廂情願,是否真的具備現實感還有待商榷,尤其是考慮到對方連真名都沒有告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單純的欺騙行徑,至少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缺乏足夠的說服能力。 「??然後那一天晚上,我剛好就幫忙送水,二號需要水分,因為當天來的那個客人就喜歡那種玩法,接著,我就看見此生難以忘懷的可怕情況??」 小四說到關鍵處突然發抖,看得出來始終感到相當害怕不安。 「你聽,這是二號的聲音,那個女人正在尋求你的幫助,你難道打算就這樣不去管嗎」 卡歐斯將西本奈奈溫柔的聲音播放出來,試圖喚醒對方的自信。 「二號的聲音,是你,你果然是愛著我??不要怕,跟你在一起的男人不是人類,我看得非常清楚,那個高官貴族會從身體裡面冒出奇怪的東西,那是一條細細的線,而且我發現當那條線跟你的身體連接在一起的時候,你立刻就變得缺乏精神,甚至隱隱約約快要昏倒過去,那是惡魔的行徑!相信我!那個傢伙根本不是人類!」 小四不斷哀求,希望二號能夠擺脫那個男人的控制。 卡歐斯將關鍵的情報掌握到手中便沒有繼續跟這個人玩耍的意思,迅速解除催眠並給予類似睡眠噴霧的東西,將人徹底安撫下去,等到對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等到這個可憐的男人,頂多就是以為做了一場夢,儘管短時間裡面會舒服許多,不過,只要一回想起那個噩夢還是會陷入一樣的狀況,全看個人的意志如何。 得到關鍵的細線說明方向正確,這位警探不需要找證據之類的東西,第一時間立刻行動前往那個高官的居所,這方面早就從霧之美女那邊得到消息跟情報,因此直接在白天的時候就以外部裝甲的光學迷彩大大方方闖進屋子裡面,開始進行簡單的地毯式搜索方針,理由非常簡單,幕後黑手小心謹慎的個性不可能連帶影響下面的每一個人。 「哈哈!做得不錯!」 一名高壯的男性滿意地拍著一旁年輕男子的肩膀,看得出來心情上面相當不錯。 根據情報,這個男人是這一帶的地主,坐擁大片土地面積,加上大兒子在先前的戰爭奮勇殺敵獲得女王陛下的獎章,目前升到一個不錯的官階,對於鄉下的人來說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大官位,連帶家族的氣勢跟地位都往上攀爬,現在幾乎快要成為這邊的山大王,這位家主自然也是最受惠的一人,名譽滿天下就是如此幸福。 當然,這個男人也知道進退,並沒有做到讓大兒子困擾的事情,不僅如此,這一段時間經常發送糧食幫忙出錢開墾土地,儼然成為附近的大善人代表,算是增強家族該有的良好風評,多虧這樣的行動,幾乎沒有樹敵的問題。 可惜的是,當一個大家族沒有外患就必定有機會冒出內憂,而從目前的情況判斷,最大的隱憂就是那個出入霧之美女場所的其中一個兒子,一位坐在角落不發一語默默低頭望著地板的冷淡男子。 與其他的兄弟姐妹不同,這位男性幾乎沒有一點存在感,其他幾個人都看得出來不斷將得到的成果獻上,擺明就是希望能夠從父親那邊得到一點青睞,考慮到從軍的兄長應該就此進入軍隊的體制變成名義上的家族主人,實質上掌握家族的長老之位就會從這群人當中選出,因此每一個人都盡全力展現自身優秀的一面。 「恩??八根,你說說看你最近做的事情」 家主將目光轉移到這位最沒有存在感的兒子身上,稍微詢問一下情況如何。 「回報父親,果園一切如常」 八根連頭都沒有抬起,單純將得到的消息說出口。 管理果園本身是一件容易的小事,何況分出去的這一部分是相對狹小且有著老傢伙管理的區域,等同於就是一個簡單的小差事,就算本人不到場,那些為了每年分紅的管理者也會好好做,定期巡視即可。 之所以會如此分配也不是沒有道理,八根這個男人本身天資愚鈍卻好吃懶惰,空有一副英俊的面容卻總是喜歡花天酒地,這些都是眾所皆知的一個事實,可以說每個人都不會感到有任何一點意外,不光是家主已經失望透頂,乾脆就讓此子繼續腐爛下去,反正出事就以逐出家門的名義掃走,一點也不會對家族有所影響。 沒有人給予期待,周圍的兄弟姐妹看不起,父親滿腦子都是如何賺取名譽跟金錢,連家族裡面的那些僕役都不給好臉色,僅有缺乏身份的奴隸會願意聆聽這個男人說的話,只是,最近一段時間女王陛下宣布極有可能廢除奴隸制度,引進更優異的耕種手段以及良好健全的考試制度,看得出來是要準備來一場大改革,這些本人遊手好閒的年輕奴隸們都紛紛開始花錢買書,打算要去考取一個功名,脫胎換骨成為國家的重要幹部。 時代越是迅速改變,無法跟上的人自然顯得可笑,八根連奴隸都不能亂打亂罵,因為這些人將來的未來不可限量,誰知道會不會冒出一個國家官員,為了避免受到牽連或是波及,家主明確規定奴隸跟僕役將是同等對待,如果已經有了男女關係就立刻納入妻妾之中,不允許任何一點反對,若是不小心將人弄死就一定要徹底掩蓋這件事情,洩漏出去的人就會被趕出家門??已經有幾個人都遭受到類似的對待。 平常就需要發洩不滿的男人連吐口水的對象都沒有,頓時感到相當無助,隨後的每天都日漸消瘦,眼看就要死去,誰知道突然間就恢復神采,儘管身型消瘦,過去那種膽心害怕的眼神已經出現改變,充滿侵略性的目光令許多老傢伙都感覺到風雨要來的趨勢,因此紛紛拉低身姿,知道不能把事情做絕。 「差不多就是這樣嗎」 卡歐斯將一個老僕役放開,大致上清楚了內部的局勢。 比起在外面大費周章地花錢,果然在關鍵的部分挑選人更能獲得良好的消息與情報,這位老警探總算明白八根這個男人為何會選擇加入邪教的主要原因,算是將前因後果都成功裡清楚,剩下的就是趕緊去把人抓起來。 會議完結,家主招集這一次行動算是相當不錯的幾個人,每一個都抓過來好好聊天對話一番,看得出來應該是準備要獎賞一番,短期之內不用那麼快結束,至於沒有成果的人就是立刻離開這個房間,該做什麼都各自明白。 八根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坐馬車離開主房,回到屬於自己個人的一間別墅,看得出來這一家族的財力確實雄厚,哪怕是棄子都能擁有一間個人的大房子,可以說是這一帶區域難以想像的一件事情,考慮到這邊的房子數量都不多,能夠搭建出如此高大的房子就是一件不可思議。 「主人歡迎回家」 迎接八根的是一名年輕的女子,身後則是幾位僕役。 儘管是不學無術且花天酒地,當初的家主也是依舊相當疼愛這個兒子,於是找了一名身材不錯且知書達禮的女子作為妻子,只是,扶不上牆的爛泥終究是那個樣子,沒有多久的時間兩人便徹底撕破臉,儘管沒有實質上的離婚,懷孕生子就說明了一切,畢竟兩人都沒有洞房數個月之久?? 既然都一不做二不休,八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兩人分開獨居各自的別房,相隔至少有半公里的距離,彼此平常也不會有任何見面的機會,想做什麼都是隨心所欲,加上那張俊美的外表,想要幾個女奴就有多少,目前懷孕的有兩人,生出孩子的三人,至於接風的這一位則是下一個準備好的人。 「真是個花花公子」 卡歐斯將一名奴役扔在一旁,有些無奈地露出苦笑。 28 「主人,需不需要喝點什麼」 女奴低下頭,儘可能以溫柔的聲音詢問。 從戰戰兢兢的行動就能知道八根是個動手相當狠毒的傢伙,否則沒有理由光是站在面前就感到害怕,只能說有些傢伙的行為不檢點根本不需要別人的說明,以小窺大便是如此簡單,只能說這個男人真的是充滿不小問題,估計行事風格也是相當糟糕,接下來可能還要考慮到是否需要動手之類的情況也說不定。 「不用,今天晚上都不用到我房間裡面,離得越遠越好」 八根大手一揮,看得出來不希望任何人到房間裡面礙事。 卡歐斯不清楚這個年輕人為何會顯得如此焦慮不安,只知道當人跑進房間以後不斷破口大罵一番,對象無庸置疑就是家人,不管是父親還是其他的同伴都是該死的敵人,沒有任何放過的理由,甚至開始進行詛咒之類的話語,聽上去相當可怕,令人感到不安,似乎會犯下一些錯誤的行徑。 如果只是這樣拼命狂噴家人到也是無妨,可是,這位警探想要知道的並非是這些沒有意義的內容,真的迫切需要知道在於此人與邪教組織的聯繫,這些才是真正的關鍵。 「該死??我明明是那麼努力,為什麼父親總是不肯多看我一眼!為什麼!這個世界為何如此不公平!」 八根撕心裂肺的怒吼幾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外人的僕役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跟以前相比或許算是努力不少,可是,跟那些早就耕耘許久的人是不能相提並論,老早就在某個領域拼命前進的人伴隨著時間的更換能夠學到更多東西,那是臨時抱佛腳之人所做不到,何況這個男人付出的部分頂多就是別人的十分之一,哪裡稱得上是認真,頂多就是收拾玩性稍微變得可靠一點點罷了。 「??果然還是教主大人說得對,錯的都是這個該死的世界,我們都是可憐的罪人」 八根仰天長嘆一聲,似乎感到相當絕望不已。 聽見教主兩個字,卡歐斯立刻瞇起雙眼,知道這部分差不多就是關鍵所在,於是蹲在一旁開啟外部裝甲的聆聽功能,打算不放過任何一點點的聲音,要徹底將裡面的內容都聽進去耳朵裡面。 內容大致上就是邪教組織唬人的那一套內容,多半都是一些可笑的說法,包括自身努力不足能說成是外人的干涉以及他人的迫害等等,就是地球上面經常出現在傳銷組織的那些,先把人逐漸拉攏到身旁,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再將人變成手下的一員,一個接著一個吸引,等到注意到的時候已經成了一個難以毀壞的大型組織。 卡歐斯從破碎的隻字片語裡面沒有得到該有的情報,正打算思考是否要上前給個催眠之類的手法,沒有想到八根率先起身轉過頭往另外一個方向前進,那是房間裡面的一處牆壁,上面幾乎什麼都沒有,完全看不出來有任何一點異狀,加上幾幅略顯破爛的圖畫掛在上頭,算是唯一的一些點綴。 扯下圖畫,底下露出一根小小的木頭桿子,輕輕一拉腳底下的木板緩緩收進牆壁裡面,出現一條能夠通往底下的通路,毫無疑問就是前往邪教組織的通道。 儘管沒有設想過卻依舊理解需要建立基地的位置比起王國首都附近,還是一邊鄉下的地方最好,特別是一些人煙稀少的地方是最為適合,只是沒有想到居然就建立在這個大家族的地底之下,如果老早知道就不用花錢花時間,直接用外部裝甲進行一番掃描就能完結,哪裡需要費上那麼多功夫。 處在光學迷彩的狀態下,卡歐斯並沒有立刻緊隨其後往下跑,而是跑到外面的附近一處空地,直接開啟裝備往下挖掘,等到差不多抵達與對方平行的位置才停下腳步,一點一點往對方所在的區域靠近,為了避免直接互相見面,刻意保持一到兩百公尺的距離,利用透視裝備看見對面的一舉一動。 與想像中的情況有些不同,那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僅僅一條線往下不斷移動,完全看不出來跟之前有任何一點不同之處,處在那樣昏暗且周圍景色不斷重複的情況之下,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逐漸被恐懼不安吞噬才對。 然而,越是往深處移動,八根的心態卻越是平穩,似乎不光是習慣這樣的漆黑與無止盡石階,甚至打從心底擁抱這樣美好的環境,臉上露出相當滿足的笑容,給人一種不寒而慄。 「恩??通訊來了嗎??暫且還沒有辦法回應」 卡歐斯先將通訊關閉,單純用文字發送消息。 從之前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關係,頭兒等人肯定會感到相當緊張才對,畢竟這段時間裡面完全沒有一點警探的消息可言,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感到害怕,尤其是有了芙蘭等人的先前經驗談,一個人失去消息就有可能是被敵人擄獲也說不定,隨時都需要趕緊去思考對策或是加緊腳步去救人才行。 卡歐斯沒有繼續讓他人擔心下去,迅速將情報傳遞出去,表示目前安好,只是單純要監視敵人的一舉一動才會無回覆,等到說明完成過後便繼續緊盯對方的行動。 但是,當抬起頭的時候,八根竟然透過牆壁注視著這位警探,明明中間隔著一片石板,那雙銳利的目光卻依舊穿透堅硬的石牆,與這個男人進行眼神上面的溝通,無庸置疑是已經被發現。 「該死!」 卡歐斯不敢大意,立刻留下發信器便往上挖掘。 當然這樣的做法根本來不及,八根利用體內的生命以及某個躲在暗處觀察一切的傢伙之手開啟了一道傳送大門,就算是外部裝甲也不可能在無法行動的狹窄空間裡面騰挪,等到快要離開的時候就被強力的引力吸住,直接掉進一個充滿黏稠黑色物質的奇異空間裡面。 這個地方不知道處在何地,周圍的景色全是一片漆黑,腳底乃至身體周圍都是無比黏稠的液體,這些東西沒有入侵的能力卻宛如擁有自主的意識,開始一點一點試圖將卡歐斯吞噬。 「別太小看人」 卡歐斯突然從先前的緊張變成冷靜,開啟光束炮將這些東西都消滅。 作為老練的警探不可能在出任務的時候忘記將收訊設備關閉,自古以來利用電波提前找到警察的歹徒不在少數,反過來的情況也是經常出現,可以說提前知道任何一些情報都意味著巨大的變化,戰局的改變往往就依靠這些。 同理,卡歐斯知道如果刻意開放並且接受訊息的可能性,進一步地說,就是為了這份變化才假裝被發現並且裝出害怕不安的行動,目的就是演出一個菜鳥的行動,讓對方安心的請君入甕,渾然不知將一個最可怕的破壞機器招入其中,事到如今,連擺脫的手段都絲毫沒有。 「這個空間充滿魔力??原來如此,儲存那些生命力的地方嗎」 卡歐斯赫然理解眼前這份景象的由來,並且找到脫離的手段。 將敵人收進儲存魔力的區域,利用魔力本身容易變質的性能將裡面的人溶解變成其中的一部分,相當簡單且容易做到的一件事情,不過,這樣的非實體空間有著一個巨大的破口能夠利用,那就是四面八方都必須為特殊的封閉區域,物理不能輕鬆破壞,一般人毫無選擇的餘地。 「重力波開啟」 卡歐斯將重力控制裝置啟動,將所有的魔力都往一處空間偏移。 這樣的空間最害怕的就是魔力異變,如果本來屬於液態的魔力變成其他狀態,那就會出現劇烈的變化等等??反正這位警探不懂這些,單純就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這方面已經多虧有玫的說明已經知曉一二,所以不用擔心會有任何麻煩出現,完全可以輕鬆解決問題。 魔力大量受到衝擊,全部都集中在一個區域,搭配上突如其來的重力波以及混在其中的一點藥劑,這些魔力出現類似炸裂的情況,直接將這個狹小的空間破壞殆盡,甚至將外面的一片區域都波及。 由於這個設施搭建在地下的位置,當破裂的那一刻,巨大的衝擊將附近的所有洞穴都破壞,包括在裡面的八根當場直接遭到活埋,連給出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響,壯志未酬便這樣緩緩離開人世。 至於卡歐斯這邊則是躲過一劫,提前知道情況的關係借助玫所提供到的一個小小工具將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利用微小的屏障以及吸收魔力的特性減緩衝擊,儘管多少還是有點傷害,所幸外部裝甲的堅硬程度簡直驚人,稍微翻滾一下就能起身恢復正常繼續行動,倒是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可言。 「把這邊都毀了嗎??」 卡歐斯從底下的洞穴緩緩爬出,有些不好意思地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29 作為一名擁有偵探能力的男人,偏偏連該有的實力都沒有發揮,完全變成一個不動腦的人肉坦克車,儘管讓西本奈奈看見這樣的情況一定會被笑話一番,手持絕對無敵的武器進行戰鬥真的是非常舒暢的一件事情,真的就是能用手槍為何還要肉搏,先進好用的武器比起那些不三不四搜索行動真的好上太多。 「這邊就差不多毀掉了一半??問題是,情況恐怕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就是」 卡歐斯起身,退去外部裝甲點起一根菸。 眼下雖說可以稍微放鬆一點卻不代表事情就此結束,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敵人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結束才對,那樣的魔力量應該不是全部,僅僅是這個地方的一部分,其他區域應該還有類似的數量存在,都是用來存儲魔力的工具,將那些普通人的生命吸收並集中起來,之後想必會將其徹底釋放,至於用途,大概就是類似一場大戰之類的爭鬥,目的不是爭奪地表上面的霸權就是另有其他的預謀,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是好事。 「接下來呢??線索斷了」 卡歐斯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線索就斷在這個地方。 深入地底去挖掘也是可以嘗試的一件事情,不過,考慮到敵人的個性以及深思熟慮的做法,裡面一定不會留下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連這樣的地方都沒有一個白袍人士的身影,說明單純就是一個放置魔力的地方,並不是真正的前線基地或是關鍵的戰鬥區域,裡面不太會能看見什麼實質上的線索。 「算了,既然閒著沒事做還是看看吧??齁,頭兒那小子找到其他人了嗎」 卡歐斯聆聽著外部裝甲提供的情報,知道剩下的同伴們都已經匯聚在一起。 伴隨著頭兒的指引,張葉清等人都來到了王國的首都所在,與想像中大都市類似,大量的矮房以及備具特色的房屋都出現在眼前,看得出來這個地方確實有著深厚的文化底蘊,從圓形房屋到錐形的屋子一應俱全,豐富且多彩的設計看得出來尚未完全定下型態,加上政策上面也是鼓勵工匠們自由發揮,所以產生許多有意義的房子,有些還是已故大師之手的究極大作,直到現在依舊是許多老師父們努力學習的榜樣。 見證房屋的特色之前,一行人先是通過大門的守衛,例行的基本摸身檢查之類還是要做,所幸這邊有不少專門為女性設立的專區,裡面都是清一色的女性幫忙,因此不會出現鹹豬手之類的狀況,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全員通過,看得出來女王陛下在這方面都已經深思熟慮許多,並不會造成一般普通人太多的困擾。 「女王陛下呀,好先進」 諾拉的雙眼放光,沒有辦法想像這樣的中古時代居然會有女王的存在。 以人類的情況來看,女性的身體素質多半都不如男性,這是天生的物理限制,僅有相當少數的一部分女人能夠真正做到超越男人的強大,正常情況底下,兩邊的差距依舊無法輕易改變,正因如此,在正常的歷史曲線上面來看,幾乎沒有所謂的女皇帝,儘管存在也是極為稀少的一部分,寥寥可數的原因也是這樣。 然而,這個星球卻似乎打破了這個情況,這位女王陛下有如聖女一般橫空出世,以貧弱的村姑形象一步一步爬上大位,甚至在因緣巧合之下將散落一地的軍隊集合在一個名號之下,白銀的鎧甲以及手持的旗幟都成為鮮明的象徵,特別是在戰場上面奔馳第一線的無懼身影更是將無數人的身心都擄獲,哪怕是面對神明的制裁都沒有一點畏懼,那份堅強是關鍵,當希望不再,陷入絕望的瞬間,只有一個人走在前頭,挺身而出對抗敵人。 「女王嗎??我也要像那樣的人學習才行」 芙蘭有些憧憬的說著,非常想要認識看看那樣的女性。 正當所有人都沈浸在女王的威嚴以及光芒之中,張葉清突然間感受到一股壓力,轉過身成功將飛撲而來的某個男人躲開,算是老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特別是從頭兒的口中得知出去找尋白袍人士下落的人物當中居然沒有自家兄長的那一瞬間,會是什麼樣子的情況也是可想而知。 「太冷淡了吧妹妹,哥哥我可是一直都盼望能夠見到你,說穿了,這次會前來這個地方也是為了跟妹妹團聚呢~」 張群川嘟起嘴巴,看得出來對張葉清閃躲的態勢感到不滿。 作為現今地球上面最強的武術家之一,這個男人幾乎可以說是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根本沒有辦法抽出伸到阿爾納斯小島上面閒逛才對,不光是父親那一邊的責任,還有許多事情都需要這個男人去處理,不少政府直接交代的任務也不少見,真的要算,天天都要去處理一大堆繁雜的事物,根本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可言。 但是,比起那些事情,張群川更加在乎可愛的妹妹,特別是這一位極具武術天賦且一直以來都跟自己比較熟的妹妹,兩人的關係可謂是類似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情感??當然,從對方的角度來看,就是單純的一種欺負行徑,一點良好的印象都沒有,甚至到現在已經本能地感到厭煩。 「那是你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姊姊你好」 張葉清對張群川不屑一顧,反倒是對身後的那位金髮美女點頭問好。 「呵呵,不用那麼客氣妹妹??群川好了,不要繼續這麼丟臉下去」 金髮女郎將張群川拉開,知道張葉清不喜歡這樣兄長的疼愛方式。 儘管前往阿爾納斯小島的最大理由確實是為了妹妹,只是,待在王國首都按兵不動卻並非是本人的意願,一開始這位頂尖武術家也是打算要前往附近的區域進行一番探索行動,無奈玫給出建議是需要一個人守護這一塊區域,特別是考慮到基地的搭建以及維持都需要這位專屬女僕的努力,如果突然被外面攻擊到,一定要有人能夠在第一時間迅速反應,於是才會刻意將此人留在原地。 「原來如此??還以為你是刻意偷懶」 「妹妹,哥哥我是那種只要做就一定會做到最好的那種人,不會半途而廢或是選擇不去幫忙之類的行徑」 張群川抬頭挺胸,並沒有畏懼張葉清充滿疑惑的目光。 一行人會合聊了一會天,順便先在外面逛了一會街,反正短時間裡面玫那邊不太可能會有進一步的消息傳出來,加上眾人也從外面看見了名為基地實為女僕咖啡廳的區域,對於男性來看倒是還好,年輕的女性們對此不感興趣,比起去裡面看得一堆女僕行動不如好好觀賞一下這個國家與地球上面截然不同的風土民情。 說起來,這個國家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落後,許多技藝都有良好的傳承下來,包括一些服裝設計跟獨特的打磨工藝,那是都是地球上面無法看見,幾乎都被機械所取代的人工,儘管從實物方面來看,這些東西的精緻程度不如機器,那份天然以及一點意外融合的成果卻散發著獨一無二的氣質,換作一些收藏家之類應該會對這些充滿興趣。 「喔!這是什麼」 諾拉衝到一個類似腳踏車的骨架附近,一眼興奮地詢問打造的工匠。 「那是女僕咖啡廳老闆們要求我打造,說什麼能夠減輕行走的負擔之類??現在倒是沒有辦法完全做出要求的部分,總是搞不懂輪子那方面的事情,現在許多人都在思考如何打造出來」 一名工匠困惑的歪著頭,明顯還搞不清楚腳踏車的製作方針。 這樣的東西明顯超前於現在的科技,毫無疑問是只有地球上面的人才會想到的做法,利用簡單的原理製造出能夠依靠雙腳踩踏前進的工具,這樣的想法不用多說肯定就是現代社會的人。 打從一開始玫會選擇這個地方作為基地就已經讓人產生遐想,不少人都認為女僕咖啡廳絕對是來自地球上面的產物,可是,考慮到女王陛下的存在,也許單純是將宮廷的禮儀下放到民間,希望能夠藉此將奴隸都轉變成為良好的生產力,所以並沒有將這件事情說死,直到腳踏車的出現改變一切,畢竟這種東西是經過幾代人的不斷努力才能打造出來的成品,如果是這個時代的人想出來,不可能直接從骨架做起,應該是一點點測試並且更改設計才對,所以從這個角度方面來看,此人絕對就是來自地球的人。 「各位在這邊嗎,剛好老闆回來了,你們要不要與她見上一面」 一名女僕剛好提著一袋行李要回到咖啡廳,正巧發現一行人的蹤跡便上前詢問。 聽見這個消息,眾人也沒有繼續逛街的意思,立刻跟在後頭一起前往女僕咖啡廳,透過工作人員專屬的後門踏進廚房,然後一路穿越走廊來到最深處的會議室。 30 許多人有著錯誤的觀念與想法,以為在那些可愛女僕們能夠相當輕鬆地應對所有事情,實際上不然,保持良好姿勢與體態都是一件相當辛苦的工作,在這之上還要不斷移動端茶送點心之類,即便是一流的宮廷人士都會消耗大量的體力,正常人就更不用多提,普通的一般奴隸幾乎每一個人都需要大量的練習與辛勞才能跟上檯面輪班的人相提並論,這樣的工作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容易。 不光是如此,還要考慮到另外一個致命的因素,那就是冷氣,與地球上面存在冷氣這樣美好設備的地方不同,這個咖啡廳可是不存在所謂的涼風,儘管外面適中沒有溫室效應的影響導致全球溫度增高的現象,穿著包裹全身的衣物並且不斷行動是多麼折磨人不言而喻,多少人都是在這個部分累倒在地上,以致於無法在前台行動必須到廚房後面進行料理的學習,因此王國女僕咖啡廳裡面的每一位接待員都是頂尖成員,是真正意義上的女僕。 當然,考慮到隨時都會上場的關係,往往都沒有時間做出換衣服之類的行動,多半的情況底下都是將衣服直接脫在換衣間裡面,任由清理的人幫忙將衣物拿去河邊,剩餘的時間裡面則是盡可能讓皮膚好好呼吸,說句實話,汗水結晶之類根本沒有時間管,直接拿張毛巾擦拭一下就躺在專用的臨時床鋪上面呼呼大睡是經常出現的情況。 「好臭!」 諾拉捏著鼻子,周圍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由於會議室就在更衣間的旁邊,當眾人穿過的時候都不約而同的捏著鼻子,就算是美女香汗淋漓也是一樣,酸臭味一旦發酵的感覺就是讓人噁心想吐,特別是好幾天的時間連開窗戶都沒有,堆積的衣物儘管每天都會清除,味道真的沒有辦法去除,看起來,還是應該先發明所謂的清新劑會比較好一點。 「不好意思,女王陛下說正在開發一種特殊的去除臭味香水,估計還有一時間就會上演,還請各位稍微忍耐一會」 女僕有些無奈的苦笑,似乎已經逐漸習慣這樣的生活。 眾人開始閒聊,在會議室裡面等待著老闆的到來,每個人的話題多半都集中在一間關鍵的事情上面,那就是白袍人士,這些傢伙極有可能是打算利用女神不在的情況進行一次翻天覆地的行動,如果不把這些人物解決乾淨,遲早會影響前所未見的災難,哪怕一行人跟這顆星球毫無瓜葛,依舊不會就這樣放任不管,特別是還有頭兒這樣的人物,無論如何都不會對此束手旁觀不當一回事,表明了會堅持到底的信念。 「??咦?」 張葉清突然停止對話,將目光轉移到門的另外一端。 本來這位武術家少女完全沒有意識到情況的詭異,稍微思索一下吧,這間女僕咖啡廳的老闆在不久之前跟王國的女王陛下一同奮鬥,雙方幾乎可以說是摯友一般的關係,曾經一起待過大牢底下,也有在戰場上面一起奔馳,甚至拿著旗幟揮舞提升士兵,如果要說現任的最高位指揮官兼親衛隊隊長的那一位女騎士是不可或缺的右手寶劍,那麼,這位少女就是左手盾牌,保護女王的身心,一直都在一旁給予最大的一份支持。 這樣的人才究竟是誰,許多人都有過推測,誰卻都沒有辦法去確定,因為可以提供參考價值的真的不多,要說出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真的相當困難,至少多數人都沒有完全沒有一點想法。 可是,其實還有一個能夠參考的部分,那就是女僕咖啡廳,酷愛這種特殊文化甚至以此為生或是對此相當驕傲的人物就有那一人,加上近期從地球上面失蹤的女性來看,毫無疑問,只有一個人符合。 「辛苦了各位,最近的報告來看業績提升許多,我們接下來的下一個目標是制定全新的套餐方案,這方面已經差不多快要擬定出一個草案,內場跟外場都會比較辛苦一點,當然薪水一定會增加」 衝進會議室裡面的少女迅速將指令都交出去,那些拿到草稿的女僕們都迅速離開準備上工。 由於過度繁忙的關係,根本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這位老闆連椅子都沒有坐,迅速把想到的東西都寫在紙本上面,順便告訴附近的人有些事情要去處理,連一些放鬆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顯得相當疲倦不已。 「原來就是這個??葉清」 諾拉好奇地凝視著這位老闆,不知為何張葉清變得相當激動。 當這位少女踏進房間的那一刻,一雙眼睛就從未離開過去一次,等到差不多把事情都交代完畢才有時間去注視眼前的一群訪客,先是稍微整理一下服裝儀容才緩緩起身開口說道: 「海濱靈雨,你們好」 說出名字跟來歷的那一刻,許多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靈雨!怎麼會是你!」 頭兒激動地上前,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熟人。 不光是這位熱血青年,約翰也有過一面之緣,以前還有去過女僕咖啡廳,至於諾拉、芙蘭等人全都是一個學校的成員,大家彼此會認識都是正常的情況,尤其是兩位少女都知道自家的摯友最大情敵是誰?? 「我被傳送到這個地方,然後跟鳶??雪琳女王一起行動至今,差不多就是這樣」 靈雨輕描淡寫的帶過,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有何特別。 獨自一人來到陌生之地,舉目無親且手無縛雞之力,區區一名普通的女子竟然能夠走到這一步,這樣的堅強個性是所有第一次見面之人的想法,至於本來就熟悉這位少女的人都理解,此女就是這樣的代表人物。 「??原來如此,那麼我會親自修書一封告訴鳶這些事情,你們就做好自己的事情,王國這邊會全力協助幫忙,不用太過擔心」 靈雨點點頭,迅速簽下聲明,讓女僕乃至認識的所有商家都行動。 從默默無聞走到今天的這一步,大量的磨練都讓這位少女看起來遠不如那張稚嫩的臉蛋,反倒給人一種類似瑪莉那樣穩重的感覺,這一點是以前的那位所辦不到,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能夠蛻變成眼下的模樣,令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特別是某一位武術家少女始終按耐不住,終於起身走到對方面前。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 張葉清凝視著靈雨,希望能夠跟對方一起聊天。 一股前所未見的氣場形成,兩人之間似乎出現無法解開的一種低氣壓,逼迫到周圍的其他人都感到相當不舒服,於是頭兒等聰明的人都立刻離開現場,知道繼續待在這邊也沒有用處,不如到外面去思考對應白袍人士們的手段會比較好一點,就連摯友的諾拉都拉著想看熱鬧的芙蘭離開,讓整個空間僅僅剩下兩人。 會議室陷入不曾有過的寂靜,儘管平常並不會有人在這個地方活動,多數情況底下,都是一旁的更衣室和另外一邊的茶水區間會傳來歡快的笑聲,這個地方都是談論嚴肅的事項,除此之外都是無比安靜。 但是,那是一種相對的寧靜,而現在卻是截然不同,似乎空間完完全全都跟外面錯開,一點來自外面的聲音都聽不見,這個地方變成一個獨立的空間,僅屬於兩個人的私密區域。 「??你有魔力?」 靈雨有些好奇地詢問,沒有想到張葉清竟然擁有這樣的能力。 「你沒有嗎,你跟天凌最親近,我還以為他早就給予你更為強大的力量」 「不需要,我是個人類,需要的就是人類擁有的力量」 靈雨直接了當的回應,看得出來本人的態度就是如此。 儘管對這樣的說法有著些許不滿,不過對於一般普通人來說,得到自稱最強之狼的身體力量確實沒有太多用處,這方面也不能算是對方的一種批評態度,只能說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情況。 「??我不是說他的做法不對,你也確實需要這樣的力量保護地球,跟我不同」 靈雨察覺到話語當中的刺耳部分,趕緊改口避免進一步傷害對方。 兩人算是第一次的正式見面,第一次的對話都顯得有些綁手綁腳,主要的理由還是彼此都在試探,不知道對方真正想要詢問的究竟是什麼,於是陷入稍稍的沈默當中,誰都沒有率先開口回應,雙方就這樣互相凝視,似乎連下一句該說些什麼都不清楚。 「??我不喜歡拐彎抹角,請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天凌」 張葉清沒有多想,直接攤牌,不想繼續僵持下去。 「我??喜歡的話是一定,但是,接受這份戀情的結果對我來說沒有那麼容易,現在還沒有辦法做出決定」 靈雨首度展現出軟弱的一面,看得出來在這方面依舊還沒有做好打算。 「??什麼嘛,你根本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只是單純的一昧接受天凌給予的溫柔」 張葉清將閉鎖的空間解開,忿忿不平地轉過身離開會議室。 0繼續 廣袤無邊的大地之上,一名身穿華麗服裝的少女正在天際之中翱翔,目光不斷追尋著某些東西的軌跡,那雙澄清的雙眸當中帶有一絲天真的氣息,不時露出的笑容又在說明符合這個年紀的缺乏專注力,總是會將大人交予的工作都放在一邊,優先將個人的願望以及想法實現,稚嫩卻無比寶貴的一份天性,那是許多大人都已經忘懷的特質。 「好無聊??玫,這一帶還有其他蹤跡嗎」 莉莉艾爾有些無趣的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已經想要折返回去。 自告奮勇離開王國首都的主要理由是本人確實不願意待在那些滿是大人的區域,左右耳都要不斷聆聽一大堆搞不清楚的內容,比起那些實在無趣到不行的內容,獨自一人在這樣遼闊的區域活動才是真正能讓人感到愉快,至於若要談論到不滿的部分,大概就是依舊無法觀看動漫,對於一名小孩來說,那才是人生的主軸。 「沒有,建議莉莉艾爾小姐在附近繼續探查一會,根據地圖上面的資料以及地形進行分析,那一處的山丘以及方位似乎有著異常現象,值得一窺究竟」 玫提出科學的建議,並沒有逼迫莉莉艾爾。 儘管提前回去也不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不如就這樣稍微放鬆一點在空中漫遊,順便到指定的區域觀察一下,算是把該做的任務都完成,也可以多少有點交代,一石二鳥的做法算是相當不錯。 降落在一座小山丘附近,這裡跟尋常的樹林相差無幾,儘管多少會有一些奇行異狀的物種,考慮到這裡本來就是外星區域,與地球上面的基本常識不能相提並論,因此一路逛過來,要談論是否有著詭異的部分是肯定,至於這些是否真的確實相當奇怪又是另外一回事?? 「莉莉艾爾小姐,山丘的另外一端」 玫提醒著莉莉艾爾,將準確的位置點出。 由於這一套衣服都算是一種象徵,走在外面必須以這樣的型態示人,儘管內心有著一百分的不滿也只能乖乖去接受,當然,作為一點點的反抗,少女不願意身體弄髒,因此不光外面裹上一層保護,腳底也有類似的功能,因此可以相當輕鬆順暢的一路滑行,在平地上面不需要跨出步伐,行動的過程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體力部分的消耗。 山丘這一帶的景象多少令人感到有些詭異,與周圍的那些突起不同,這個地方擺明就是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最深處類似盆地,最高處卻有著類似半山腰的狀態,不管從哪一個角度去看都讓人感到疑惑,特別是土地有如硬生生被拉扯的模樣,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去看都並非是天然的自然風景。 「玫,你確定是這裡嗎」 莉莉艾爾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左顧右盼一番不知該從何下手。 動手的話大致上就是乾脆一點直接用魔法導彈炸出破口往下挖掘,再不然就是利用製造出來的小東西鑽進地底的下方探索一番,能夠使用的差不多就是這樣,除此之外看不見任何一點方法,至少從這位魔法少女的習慣而言,算是一頭霧水的局面,必須要仰賴玫的幫助。 「??建議往東南方,朝著凹陷最深的區域前進」 玫難得出現停頓,似乎也出現困惑的想法。 莉莉艾爾也能理解對方舉棋不定的態度,考慮到這個地方真的是極端,要就是無比高聳的半山,要不就是看不見底端的盆地,明明就是在一片平原的區域冒出這樣的東西,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感到相當好奇不已。 儘管如此,魔法少女依舊沒有停頓的意思,反正遲早還是要探索下面,與其待在這裡等待玫的檢驗報告不如親自下去一探究竟,假設真的出現問題再利用傳送以及其他手段從這個地方離開即可。 跨出第一步,滑行到底下的一塊區域,莉莉艾爾首度感覺到一股相當令人難受的氣息,那是源自於死亡的可怕氣場,更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是,裡面似乎還有所謂的怨念,那是無數人死去才會造成的負面情緒。 哪怕無法從理智上面理解,麻法少女通過魔力的本能明白這些是相當不好且不該去沾染的存在,於是乾脆用導彈直接將其破壞,算是製造出一點活動的空間,同時也避免受到進一步的污染,影響到自己的身心健抗。 然而,導彈僅僅將表面的部分破壞,沒有真正深入底下的區域,危險往往都是深藏於看不見的區域,表面所見,多半都是障眼法,可惜這位少女沒有那樣的心性無法察覺到這一點,率直的個性帶來比較大的麻煩。 大量的黑色污垢冒出,噴湧而出的漆黑物質幾乎快要將周圍的一帶全都淹沒,無法行動的植物迅速變成一堆粉末,至於旁邊的動物們則是慌亂當中四處逃竄,來得及就能躲過這一次的浩劫,運氣不好的傢伙就只能默默被吞噬,連一點骨頭跟曾經活下來過的跡象都完全看不見。 「不要太過分了!」 莉莉艾爾感到相當憤怒,利用使用導彈將其凍結。 導彈僅僅是幻想化的外殼,內在依舊是空空如也,裝滿大量的魔力就是這個東西的真面目,說到底,這個東西還可以往裡面加裝許多功能,在玫的協助之下,這位少女成功將裡面搭載將近二十多種特殊功能,算是可以應付任何一種突如其來的襲擊,可以輕輕鬆鬆地應對像是這樣不斷湧現出來的黑泥污染,直接將其凍結便是一個好手段。 由於周圍的一帶都被魔力結晶所包圍,黑泥儘管依舊處在蠕動的狀態,在外面被包圍的前提條件之下,不管如何努力都沒有太多作用,因為莉莉艾爾的魔力濃度跟精度都不是這些烏合之眾能夠相提並論。 「分析結果出爐,這些都是強行由人體轉化成魔力的物質,轉化不徹底導致性質接近魔力卻與真實的魔力有著截然不同的負面影響,對人體乃至所有生靈都會造成巨大影響,甚至有可能對精神層面產生破壞」 玫那邊與莉莉艾爾這邊的情況迅速同步,利用裝備在魔法少女身上設備馬上分析出結果。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噁心,毫無疑問是某個對人類絲毫沒有一點憐憫之心的傢伙將這些東西匯聚在一起,不知道目標是用這些魔力打造什麼東西,總之,肯定不會是一些好事,絕對是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一些可怕行動,這一點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現實,一定要儘管將那個人阻止,否則情況只會進一步的惡化下去。 「玫,現在應該??」 ——該死的傢伙! 本來已經打算要去除這些負面物質,沒有想到一個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伴隨著無比的憤怒。 主人應該就是造成眼前這種浩劫的主謀,玫急忙探查並且定位對方所在的區域,至於莉莉艾爾則是要對付底下蠕動的黑泥,這些東西正在擺脫舊有的束縛,準備往上攀爬突破凍結的區域,從地底之下鑽進其他區域。 「別想!」 莉莉艾爾舉起權杖,直接製造導彈將一部分的結晶炸碎,然後從底下塞入更多爆裂物。 黑泥試圖變化成強力的武裝設備卻沒有太多作用,摧枯拉朽的力量不斷突破界限,以絕對的力量碾壓並且進一步往裡面前進,不管凝聚多少都毫無意義,因為性質上面的差異就有如石頭不管被蛋打裂,魔法少女的精煉純淨魔力就是不可能受到區區由生命力扭轉而成的半成品所破壞。 「莉莉艾爾小姐,黑泥正在迅速退散,準確一點的說應該是逃竄」 玫確定黑泥的數量減少,知道對方已經離開此地。 由於導彈並沒有持續壓進,這些負面物質卻自然消退,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是逃走的意思,看得出來幕後黑手老早就知道不可能獲勝,因此聰明地將部分留作戰鬥,多數則是趕緊從這個危險地帶離開,避免全軍覆沒連一點都留不下來的窘境出現。 「??逃走了」 玫確定黑泥一點都不剩,應該都順著地底逃竄而去。 莉莉艾爾依舊扔出不少導彈,希望能夠在爆破的時候多少造成一點傷害,至於能夠起到多少作用真的就是聽天由命,這方面完全沒有辦法進行預估跟判斷,比較重要的是趁著黑泥還有不少被凍結在結晶裡面,這些東西都要收集起來拿回去給精密的儀器檢查,相信到時候應該能夠收穫到更多情報才對。 「??莉莉艾爾小姐,頭兒找到芙蘭公主殿下一行人,現在已經將人帶回到王國首都,撇開卡歐斯先生以外,看起來已經是全員集合」 玫將消息傳過來,讓莉莉艾爾的休息算是徹底結束。 帶著黑泥的珍貴樣本,這位魔法少女以最快速度飛回到首都上空,徑直往下降落且緩緩停在地面上,完全無視許多物理上面的法則,看在一部分人類的眼中就跟神蹟沒有太多差別,不少人都雙手合十開始參拜。 1 「我回來??」 「懦夫!」 張葉清怒吼一聲,甩門而出,正好跟莉莉艾爾對上眼。 看見這位認識的高中生姊姊出現在眼前本該是一件令人感到好奇不已,只是有鑒於對方不知為何幾乎處在暴怒的狀態底下,問候的話語始終卡在喉嚨裡面說不出口,急忙跟周圍的其他人眼神示意,希望有人能夠出面幫忙一下。 「??莉莉艾爾你辛苦了」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搓揉一下個子比自己稍微高一點的莉莉艾爾,迅速離開房間。 「葉清等等??莉莉艾爾不好意思,等一下我們再來跟你玩」 芙蘭緊隨其後,諾拉以及法斯特也只好跟上。 望著幾個人的離開,莉莉艾爾依舊是一片混亂搞不清楚狀況,直到頭兒簡單的說明一下才理解到原來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儘管本人尚未來到要經歷那個階段的時期,依舊非常理解戀愛之中的三角關係,也總算明白為何平常還算和氣的張葉清變得如此憤怒,只能說愛情的學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複雜許多。 「話說你的收穫真不小,果然能夠飛行就是好,一下子就能去到走不到的地方」 頭兒將結晶拿在手上仔細端詳,試圖看出一點比較不同之處。 玫的分析迅速在眾人之間傳播開來,所有人都關閉翻譯的功能避免周圍女僕聽懂裡面的內容,一行人坐在一起開始進行許多簡單的探討問題,特別是關於裡面那些黑泥的部分,多數人幾乎都有一個相同的想法,就是幕後黑手。 「也就是說,有個傢伙不知道是不是從塔斯圖拉羅那個外星魔法種族後裔的科技裡面得知魔法的存在,利用人體實驗打造出類似魔力的物質,只是這種東西的提煉方式不夠精純,變成一種混合人負面情緒的東西,大致上應該就是這個樣子沒有錯吧」 布倫諾拉提出疑問,想要知道個人的想法是否與在場所有人站在同一條線上。 作為海濱的總統在一群面對各種事情都聞風不動的優秀人材之中始終顯得有些差距,甚至好幾次都跟不上多數人的行動以及思想,儘管努力試圖去追上,政治生涯的風風雨雨導致觀念一時半會裡面無法扭轉過來,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個略顯可笑的情況,只能從現有資料進行簡單的推理。 「十之八九應該不會錯??只是我有點好奇,那個幕後黑手究竟是這個時代活下來的人還是塔斯圖拉羅那個時代的傢伙」 頭兒提出一個問題,整個人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 所謂現在這個時代就是意指那些運氣不錯的人撿到記載相當資料的文獻,從而獲得魔法的真相之類,只是這一類的情況機率過低,幾乎不太可能有發生的機會,首先,光是利用生命力提煉魔力的過程就不是隨隨便便能做到,沒有基本的觀念與一套完整的公式以及儀器,光會幻想是不可能讓資料裡面的奇蹟出現在眼前,因此不管怎麼想都說不通,甚至直白一點的說,除非塔斯圖拉羅真的把那些資料寫成文字匯集成一本書,否則是不可能。 接下來就是另外一個可能性,那是個從古代就一路活到現代的人物,好比說那些將外星種族世世代代都囚禁在狹小區域裡面的傢伙,那些不知道索取到多少訊息的傢伙們可以說是這顆星球上面最先進的一群傢伙,私底下究竟能夠做多少事情也是不得而知,一切成迷的一群人,這些傢伙究竟在暗地裡面進行多少操控,恐怕造成帝國以及王國的歷史都有這些人的身影。 「那些事情也不可能搞清楚,我們現在還是去收集情報比較好,卡歐斯大叔不知道有沒有收穫」 約翰拿著毛巾擦拭臉上的汗水,看得出來才還在進行激烈的運動。 「不太可能,從莉莉艾爾的黑泥到卡歐斯大叔那邊的地底都是如此,敵人比想像中的還要精明,並不會輕易就被我們所欺騙,甚至有可能提前做好部署,我們一旦不小心的下場就是分批擊潰」 頭兒略顯不安的說著,看得出來對這件事情充滿擔憂。 明明都搞出幾次大行動,對手卻沒有一點動靜,如此情況說明兩種可能性,第一,對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單純就是躲在暗處不敢出門活動,希望這群來自地球的人們可以儘早離開,畢竟正常人都明白他們這些外來者不可能永遠都居住在此地,從各種不斷移動的指標也能理解到這一點,打持久戰或許不算太好,至少不用擔心跟無敵兵器魔法少女正面碰撞,論得失還是相當不錯。 然而,如果對方是擁有足夠的力量,僅僅是不願使用的話,那麼情況就是另當別論,眼下的所有手段都能看出累積,打算將目前的所有進一步加強,等到關鍵的時刻一到就將其釋放出來,這樣的情況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來如此??總之大家先喝點茶吧,著急也不會讓情況改變,休息一會再整裝,敵人不會跑走,身體卻容易吃不消」 卡爾泡了一壺熱騰騰的茶,打算滋潤一下眾人的心。 著急確實不會有更好的結果,一行人也都清楚這一點,哪怕是仍然抱持著不安情緒的頭兒都迅速拿起餅乾往嘴巴裡面塞,知道這種情況底下要先填飽肚子才有辦法進一步往下一個地方前進,如果過度緊張反而有可能會一事無成。 「話說,文德的那件事情??」 「那傢伙是我們當中不需要擔心的一人,既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帶上就說明不用太過緊張,我們就做好自己」 面對頭兒的疑問,約翰對文德絲毫沒有一點不安。 撇開兩個青年之間的悄悄話,對話的內容多半都圍繞在關鍵的結晶上面,魔力凝結過後能產生類似冰塊的東西,光是這一點就能讓許多科學家為之震撼不已,雖說目前的地球科技尚未能夠理解到魔力的存在,不過根據玫的推測,有帕爾瑪森的協助,應該不用兩百年的時間就能夠探索到邊界,接下來的百年裡面就是關鍵,能否穿越這一道關卡往更加深處部分前進是一個嚴峻的階段,至於是否會成功就全看當時的科學家們。 對於生活在現在的人們而言,這些都顯得不太重要,眾人好奇的充其量也是那種特別的現象,至於頭兒則是若有所思,偷偷跟莉莉艾爾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似乎是做好了一些額外的準備。 「分析完成,這些黑泥確實跟之前解剖的相差無幾,當中唯一比較明顯的不同之處在於裡面有一段波長,應該是那一名幕後黑手所操控的頻率,利用這一段訊號才能夠成功控制這些魔力」 玫輕描淡寫地將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脫口而出,令在場的眾人都震驚無比。 「你能不能利用這個頻率找到對方或是直接從那個傢伙的手中取得魔力的控制權」 頭兒立刻發問,看得出來無比重視這個關鍵消息。 儘管得知魔力的頻率也不代表能夠操控,否則莉莉艾爾早就玩完,至於追縱就比較難說一點,在地球上面,由於各種機器以及設備的存在導致訊號這種東西容易擷取到錯誤的部分,算是相對之下比較難以使用的一個情況。 但是,這顆星球上面的文明不算是發達,真的要做到這一點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困難,不如說,只要花費上一點點的時間就能追蹤到黑泥的去向跟位置?? 「??你說什麼」 不光是頭兒,在場的眾人全都傻眼到說不出話來。 玫表示,底下這一片,包括王國首都以及帝國首都乃至半片有人煙的土地都覆蓋了黑泥,也就是說,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被這種東西所侵蝕,根本無法依靠這個去搜尋敵人的位置,如果真的要這麼算,幕後黑手可謂是無處不在。 揭露這樣的事實讓所有人一時之間都無法思考對策,哪怕是頭兒這樣滿懷鬼點子的青年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做法,考慮到牽一髮動全身的可能性,若是沒有做好的下場極有可能是讓王國與帝國的所有人陪葬,那樣一來,所謂的勝利等同於是建立在千萬人的生命之上,不管結果如何,現實都會是生靈塗炭。 「??重新行動,千萬不要繼續激怒對方,莉莉艾爾你盡量不要出動,你的力量太強,如果讓對方感到過分懸殊而放棄游擊戰選擇直接大肆開戰,就算能贏也是淒慘的結果,剩下的人也都按兵不動,只要幾個人行動就好,卡歐斯大叔那邊我會聯繫,各位千萬不要衝動行事」 頭兒特地將目光轉移到張群川身上,避免這位武術家高手突然行動。 看似找到解決方案卻變得更加棘手,對於小隊的士氣打擊是相當巨大,特別是牽連到千萬人的生命安危,每一步棋都是無比艱困,至少在短時間裡面,這一盤局面應該不會有變化,這一邊的棋手們紛紛收手,誰都不敢妄下一子。 2 這一邊的眾人差不多得出結論,另外一邊的張葉清則是獨自一人在大街上閒逛,目光當中顯得相當缺乏神采,看得出來腦袋裡面應該是一團糨糊狀態,估計沒有幾個小時的時間是不會恢復成過去該有的那副模樣,而周圍的其他人則是默默跟在一旁,不管是法斯特還是諾拉都不敢開口說話,這種情況下開口詢問多半都是自討苦吃的下場。 「葉清,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芙蘭毫無芥蒂地詢問,完全沒有一點點的停頓。 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地態度,不管別人發生什麼事情,哪怕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依舊還是相當我行我素的個性,當然,這種情況下依舊還有那份勇氣實屬不易,至少多數人連靠近都做不到。 「??那傢伙還在舉步不定,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卻留在天凌的身旁不肯離開」 張葉清嘆了一口氣,望著芙蘭純真的目光選擇將情況說出。 事情非常簡單易懂,單純就是靈雨似乎仍然還在尋找自身的心情,沒有給出一個絕對的答案,漂浮不定的感覺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尤其是對於明顯正在與心愛之人拉遠距離的少女而言,這樣的游刃有餘以及隨意都讓人完全看不下去,甚至覺得相當厭惡,一股負面的情緒在心中不斷翻覆。 「原來如此??葉清希望對方怎麼做」 芙蘭好奇的開口,想要知道張葉清的回應。 「沒有什麼,我就是希望靈雨能夠盡快得出自己的結論,如果想要天凌就跟我正面交手,不要擺出想要卻又還有猶豫的心態,那樣搖擺不定的行為實在太過??切」 張葉清稍微砸舌,看得出來心情相當不好。 會產生如此心態並非沒有緣由,周圍的人也都能夠理解,不如說,靈雨的態度算是相當糟糕的一件事情,如果連是否願意追求都搞不清楚,毫無疑問,連跨出前進的第一步都會顯得困難無比。 「原來如此??可是跟葉清你沒有關係吧」 芙蘭隨口回應,一口氣抓到話語當中的關鍵點。 「你是什麼意思,如果靈雨沒有做出選擇,我??」 「可是,你才是女友對吧,那位賴先生有說過跟你分手之類的話嗎,若是沒有,那麼應該著急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位靈雨小姐才對」 芙蘭歪著頭說明,不知不覺中講到重要的部分。 賴天凌是否說過要與張葉清分手去選擇靈雨,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明顯是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才對,既然如此,實質上的兩人才是一對情侶,對方僅僅是從外面莫名竄進來的一個外人,身為正宮有何畏懼。 「不是那樣說,正宮小三這些事情沒有意義,靈雨跟天凌在一起的時間明顯比較長,聽說兩人小時候就有過一面之緣,甚至兩人還是青梅竹馬一樣的存在,感情會比較好也是正常??有關外星的事情也是如此,她明顯比我知道的還要多上許多,也就是說,重視程度有極大的差別」 張葉清有點像是一個懦弱的小孩,一下子變得消沈許多。 其實這也是能夠理解的地方,考慮到靈雨早早就在這顆星球上面扎根,說明應該是賴天凌給予的協助才對,搞不好一切都是對方從幕後給予的指示也不一定,如果真的是那樣,雙方之間的關係恐怕是如膠似漆,根本沒有外人能夠介入其中才對,這樣一想,任何一位少女都會有著被捨棄般的悲痛。 「如果真的是那樣當然不太好,可是,從我所得知的那位賴先生來看,應該不會是那樣的男人才對,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葉清你自己好長時間都沒有去跟對方聊過天對吧」 芙蘭點出其中的扭曲,也是某人自身的心結。 張葉清害怕,儘管是一名人稱武術家天才的少女,哪怕擁有十足的力量以及家世背景,不過,這些都是額外的部分,對於男女之間的關係往往都是屬於彼此之間,第三者乃至外面人的人不管說些什麼都沒有太多意義,甚至講句直白一點的話,就算真的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逼迫一個人發自內心愛上自己,想要獲得一份完整美好的戀情,永遠都需要雙方之間的努力,單方面的情感只會在短時間裡面逐漸消融,最終化為烏有。 正是因為知道那樣的結果極有可能會出現在眼前,所以選擇逃避不去觀察注視周遭的一切,沈溺在虛假的幸福生活裡面,儘管外在的實力以及歷練一點一點增加,本質上,這位少女還是那名囚禁在狹小個人房間裡面,每天都跟玩偶小竹聊天的孤獨少女。 「??我不敢」 張葉清膽怯的回應,身體不由自主地產生顫抖。 由於眼見這位少女的情緒開始不穩,諾拉示意將人帶回女僕咖啡廳裡面,目前唯一安全的地方也僅有那邊一處,至於法斯特這樣的男士自然就是到附近閒逛不要靠近,其他所有人也都是各自行事,將唯一的獨立房間留給三位少女各自談心。 「不要害怕,閃躲是沒有意義的一件事情,繼續逃避現實也沒有用,早點去接受比較好」 諾拉揮揮手,看得出來對這件事情抱持著該捨便捨的態度。 世界上面的男人超過千萬,目前已知的各種星球更是有著上億以上的人類物種,因此隨隨便便都是男人的身影,從這些裡面挑出一個適合自己的存在絕對不會太過困難,甚至可以說是輕輕鬆鬆就能挑選到喜歡的人,畢竟人類的賀爾蒙一旦作祟,基本上馬上就會挑選到想要的男人,加上自身條件的優良,想要找到那樣的人並不困難。 但是,張葉清需要聽見的並非是這樣的內容,芙蘭知道摯友渴望的解答是什麼,那份稚嫩弱小的內心無時無刻都在祈禱著可能改變一切的情況出現,或者應該這樣說,等待著一個人出手幫忙。 「從我的角度來看,葉清是個強大且美麗的女孩,從在肯亞不惜一切拯救我的生命那一天開始就是我心中最棒的英雄,直到今天都無法忘記那一天所看見的景象,在一片火光之中,唯一妳一人的身影絲毫沒有畏懼地替一名認識沒有多久的友人挺身而出,明明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完全可以轉過身從這個地方離開,徹底逃到其他地方去也無所謂,然而,你沒有做出那樣的行徑,反倒是孤身一人戰鬥到最後一刻,將我這樣的人救了出來,連一點多餘的要求都沒有,那份溫柔堅持世間罕見,可以說是我此生從未見過,有如一朵盛開的雪花蓮,孤高堅韌且充滿愛」 芙蘭緩緩開口,將張葉清徹底的誇獎一番。 這些並非是單純的安慰內容,在肯亞的那種危險情況之下,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易將其捨棄扔掉,甚至根本不用去管這位少女的生命安危,因為那個時候的每個人都會將自己放在第一優先順位,其他人本來就是不值一提的存在,沒有正常人會為了外人害到自身。 偏偏就是出現了這麼一個怪胎,一名嬌小可人的武術家站了出來,沒有任何一點理由的幫助芙蘭,那怕面對到相當絕望的一份局面都沒有絲毫畏懼,堅韌不拔的走到最後一步,成功從那個堪稱人間活煉獄的區域爬了出來,重新找回了屬於各自的生命,這份偉大無私的奉獻精神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尊敬不已,更別提還是當事人。 「你的美麗我比誰都清楚,而那樣的你所發自內心選擇的男人,我不相信會是一個欺騙你的傢伙,至少從目前的相處上面來看,那位先生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呵護你,從旁邊試圖保護好你,生活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每天都充滿歡笑愉快,那樣的幸福生活是每個人都會羨慕不已,肯定不會是裝出來的愛情,至少,你要去確認一下,否則到時候那位先生豈不是太過可憐,明明為你做了一切卻莫名其妙的被甩掉,兩人都留下一生的陰影」 芙蘭巧妙的運用話術將焦點轉移,讓張葉清理解到自身行為的錯誤。 情況如果不是想像中的那樣,說明賴天凌一直都保持著男人該有的矜持,為了女友並沒有對周圍的女性亂拋媚眼,甚至待在終點等待著某位不斷前進的少女,那樣一來,某人的煩惱就是自欺欺人,甚至可直接明白的說,就是妄想出來的一份情況。 「我??想要去相信,不能一個人獨自待在原地踏步下去,我要去嘗試看看!」 張葉清拍了拍臉頰,知道眼下應該要做些什麼才行。 曾經的她好奇過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何賴天凌特意要幫忙買一個手機,並且特意囑咐隨身攜帶不要離身,直到不久之前才理解到,這個東西並非普通的地球之物,儘管外表一模一樣,內容卻是截然不同,全都是未知的外星科技。 「??喂,天凌是我」 張葉清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面,開始跟賴天凌進行首度的溝通。 3 在張葉清交談的過程當中,芙蘭與諾拉都在外面等候,隨時準備到裡面進行安慰之類的行為,不過,考慮到賴天凌在某人的心中,假設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也許到時候會需要兩個人齊心協力度過難關才行,畢竟被甩的一方不代表會就此放棄,搞不好要準備重起爐灶跟靈雨來上一場大戰都說不定,若真是如此,能夠戰鬥的人物明顯僅有莉莉艾爾一人而已,其他人應該沒有那樣的辦法才對。 「千萬不要變成那個樣子才好」 諾拉豪不客氣的說出真心話,完全不願意那樣的情況出現。 會感到不安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儘管從平常來看,張葉清就是一個內斂賢淑的女性,只是,當事情發生的時候往往都會變成一個相當果斷的強大戰士,基本上不會留有任何一點溫柔,只要是認定為敵人就必定會給予最為沈痛的打擊,從來沒有見過一次心軟的情況,能夠隨時將內心的開關啟動變成冷血無情的人物,這是最令人感到不安的狀況,甚至可以說,一旦真的將靈雨認定成敵人,加上目前的最強之狼的力量,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真的是相當難以斷定,誰都會感到全身顫抖無比害怕。 「不會的,我相信葉清,更加相信她所深愛的那個男人一定不會是個壞人」 芙蘭露出清爽的笑容,似乎真的連一點不安都沒有。 從認識的時候開始,諾拉經常注意到這一點,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看上去是一位相當單純甚至有點天然呆,彷彿隨便發生一點小事就能將這位少女推入無窮無盡的深淵裡面,因此才會讓許多人覺得是必須要守護的存在。 實際上,越是深入相處越是能夠感受到所謂的柔弱僅僅是外表以及言行舉止,優雅端莊之類的姿態說穿了就是上流社會貴族們固定的一種面具,如果連這些都沒有就無法介入這群團體生活當中,算是一種手拿入場票的道理。 而芙蘭呢,這位公主殿下的裝扮之中隱藏著一名無比堅強且能夠看穿人性的一雙眼睛,究竟是那份清澈無比的內心所造成,還是王室所遺留下來的血脈,這方面恐怕就沒有人能夠知道。 「??你說了算,反正也沒有見過你犯錯」 諾拉打了一個哈欠,對此事的興趣缺缺。 會造成這樣的情況也是沒有辦法,考慮到一行人如今無法出手的局面以及敵人就在兩個大陸上頭最大國家的首都底下建立起一個巨型炸彈,以此作為要脅隨時都有可能突然間動手,光是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頭兒之所以無法行動也是正常,甚至在場每一個人想必都是一樣,誰都有著想法卻都不敢行動。 「不要擔心,我們會找到方法,至少玫已經表示沒有問題」 芙蘭一股腦兒的將任務都扔了出去,選擇相信隊友的力量。 「??我先出去逛逛」 諾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選擇先到外面去逛逛。 既然橫豎都沒有一點辦法,這位少女選擇到外面去走走,一直待在安全的房屋裡面確實不用擔心敵人的進攻,問題是,繼續悶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裡面對一個人的身心健康必定會造成巨大的影響,適度的散心是絕對必須。 王國首都遠比想像中的廣闊,放眼望去全都是一片人聲鼎沸,看得出來這個地方是這一帶多數人集中起來的區域,不光是本地居住的人們,還有來自外面的商賈,其中還有一些小國的人物,不同人種不同膚色以及不同文化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毫無疑問是一個首都中心,這片大陸之上最為巨大且知名的地區。 「老婆婆,請給我一份」 諾拉利用靈雨這位老闆提供給每一個人的基本薪水購買東西,稍微享受一下這份休閒。 文化水準在唐代左右,科技以西方的情況來看就是中世紀左右,連籠罩在人類頭頂上面的烏雲都沒有將其撥散,看得出來多數區域對神鬼之談依舊相當迷信不已,不少人始終不斷談論著之前的女神之戰,對此顯得相當津津樂道不已,甚至還自行雕刻木偶放置在家中,儘管國家沒有任何許可,作為心靈上面的慰藉,擺放神像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並沒有值得批評的部分,何況塔斯圖拉羅本身確實是一個好公主,就算神話成為女神也應該會是好的存在,王國的女王陛下也沒有為此大肆宣導,僅僅是要求民眾不要把木偶帶出來直接販售。 「女神之戰??看起來相當特別呢」 諾拉將食物塞進嘴巴裡面,多少有點好奇的不斷詢問當地人。 由於結束不久,多數人的印象仍然是相當深刻,依稀記得巨大的鋼鐵之軀以及覆蓋整片天空的漆黑雲霧,甚至還有雷電交加的情況以及最令人害怕的一點就是來自幽冥死亡之地的上古軍隊,據說那一戰的淒慘程度遠超出所有人想像,不少人都死在那個戰場之上,連光榮的六大英雄都死去一名,直到現在都有無數的人將那些無比光榮的名字記在腦袋裡面,還有許多人在女神木偶的周圍架設起六個類似的人偶,目的就是不要忘記曾經有過這樣的一群偉人。 根據不少人詢問的內容,諾拉得知的消息不算太多,其中多半應該都是添油加醋的內容,比如說犧牲的英雄盾牌能夠以一擋百,曾經靠獨自一人將死者將近千人以上的軍隊擋下,聽上去就跟神話故事沒有太多差別,至於無敵的槍神以及背景神秘的女忍者倒是耐人尋味。 儘管忍者這樣的職業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都是源自地球,這方面卻沒有一點情報,似乎多數人都不清楚這些,也沒有一個王國人士清楚那些人的居住地區,有如神秘的影之一族般始終無法見到其真身,看起來這方面只有女王陛下之類的才會理解以及明白,外人是不可能探詢到這一部分的內容;至於槍神,儘管第一時間會認為是夢境世界裡面的那個人,可是從那種人人都尊敬的情況來看,或許並非是壞人,不能單靠使用的武器去對人進行判斷。 「話說我最驚訝的地方是你,沒有想到洺海你是六英雄之一」 諾拉拿起新式的點心塞進嘴裡,好奇地詢問一旁同樣貪吃的洺海。 這位女導遊完成基本的工作拿到報酬過後便徑直走進王宮裡面,結果似乎沒有遇到女王陛下的關係選擇獨自一人在首都裡面閒逛,然後一行人剛好遇到,似乎是為了眼前這一攤某位老闆獨門的新式料理點心。 「那也不是我的事情,我就是一個在戰場上面努力戰鬥的拳擊手,誰知道剛好被塑造成一個活神話,只能說剛好加入當時最強大的團隊裡面??先說好,你可不要以為我很弱就代表其他人不強,你們當中撇開張葉清跟莉莉艾爾那種擁有魔力以外的傢伙,單憑正常人類的實力來看,沒有一個人會是對手」 洺海相當確信的開口回應,對同伴有著極大的信心。 說到底,沒有外部裝甲跟魔力之類的特殊技術以外,單純比拼人類部分的實力,女忍千甄的各門忍術都是相當實用且可怕的技巧,一手操線術所斬殺的敵人幾乎破千,那是親眼所見的可怕能力;至於勞倫??則是另外一種境界。 「嘿,這倒是挺有趣的事情,我倒是想要看看那位千甄小姐的手段,操線的技巧能夠做到那種程度真的是相當不容易」 諾拉點點頭,有些好奇地思考。 兩人就這樣重複著一些交流,等到一攤又一攤的食物吃完,差不多打了一個飽嗝,雙方便就此分開解散,特別是 洺海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沒有留在首都,估計下午左右的時間就會離開這個地方,未來眾人要見面的機會恐怕不會太多,等到回去地球,一行人就不可能會面。 「英雄呀??還是給強者去擔任就行」 諾拉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從來都不曾期望過成為英雄。 能夠從地獄般的區域爬出來,重新走回一個人該有的道路,甚至在未來的人生裡面都能受到該有的保障,光是這樣的幸福就已經讓人無法離開,在這之上繼續渴求就變成一種奢求,至於成為代表英雄的成員??實力不夠之人的下場可謂是眾所皆知的一點。 「??恩?」 諾拉走到街道上,突然發現一個區域有許多人群聚集。 「來來來!路過走過千萬不要錯過,接下來這個男人即將表演令人瞠目結舌的神奇魔術!」 約翰不斷拉扯嗓子高喊,不斷吸引路過的客人停下腳步多看一眼。 後面正在表演的人無庸置疑就是頭兒,這位青年不知為何開始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各式各樣確實不錯的簡易魔術,底下的帽子已經裝滿硬幣,接下來就是要用其他東西裝錢,可惜兩個大男人沒有思考這個問題,只能眼見錢不斷增加卻束手無策。 4 ——大人! 可憐的一隻大蛇被腐蝕性酸液沾染到,頓時失去一大片鱗片,連同底下的肌膚乃至器官都受到大小不一的傷害,整個人只能相當無奈的哭喊大吼,忍受不住的情況下轉過身立刻從現場逃竄而走,深怕繼續待在現場只會進一步受到波及,其他蛇類也是如此,僅有相當稀少的一批運氣不錯躲過一劫,剩下那些弱小無助的小蛇第一時間就死亡,樹林可以說是相當慘烈的狀況,比起敵人的威脅,同伴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還要打」 張葉清忘了一眼身旁的大蛇,語氣中帶有相當程度的嘲笑。 當巨型蛇亂來一通的時候,這位武術家少女反倒顯得相當輕鬆,隨心所欲的行動,因為不管走到哪個地方都墊背的傢伙,這些蛇的體型反倒成為良好的靶子,比起小小個子的人類,這些可憐的大生物幾乎沒有一點能夠逃竄的機會,只能默默接受即將被自家所謂大長老人物害死的淒慘結局,根本沒有一點生存下來的機會可言。 ——抱歉了 其中一條大蛇直接拉攏存活下來的傢伙們,一群蛇聚集在一起對著曾經的長老發動攻擊。 為了避免自家的種族滅絕,無論如何都要動手將這一位徹底迷失的傢伙解決,於是蛇類們連張葉清跟洺海兩個人的入侵都沒有時間理會,光是要將憤怒到無法控制自身的長老搞定都耗費了大量精力。 「我們走吧」 張葉清確認了一下戰局,沒有打算跟這些人窩在一起。 巨型蛇根本找不到人影,大蛇們奮鬥小蛇逃竄,這樣的大好時機自然沒有錯過的理由,兩個人跟這些生物非親非故沒有幫忙的理由,連招呼都不打就趕緊離開這個麻煩地方,朝著蛇神所在的遺跡加快速度前進,途中已經沒有任何一個會阻擋的傢伙,一路上都顯得相當暢通無阻。 來到一處小小的區域,這個地方明顯是一片空地,周圍的草木似乎都知道應該遠離這個地方而選擇退縮一步,於是出現一處滿是碎石跟連建築物殘骸都不見得能夠稱得上的區域,仔細一看,這個地方看起來似乎被某種特殊的氣場所纏繞,給一種難以言喻的奇怪感受,一時間,竟然讓普通人產生極大的恐懼。 「往前吧」 張葉清不管還陷入有些恍神狀態的洺海,獨自一人向前移動。 靠近沒有多久的時間就發現上面的這些殘磚破瓦單純就是一種虛假之物,真正濃厚的魔力隱藏在底下,儘管被隱藏著非常好卻依舊能夠從散開的部分察覺到,所以這位武術家少女也沒有多加思考,直接了當的將牆壁打破,對準地面一陣亂踢,試圖尋找一個能夠往下前進的通道。 由於是蛇神,說明應該是一條蛇專用的道路才對,一定會是相對之下比較狹窄卻無比冗長,為了盡快找到就必須要立刻找出位置,不能繼續把珍貴的時間浪費掉,考慮到巨型蛇不用多久就會恢復正常,到時候再打一架實在不好,相信制伏會變得相當困難,那種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傢伙肯定是無比難纏,想要一勞永逸就必須乾脆一點打死。 自稱最強之狼的肉體果然不同凡響,每一腳步的踐踏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加上武術家對於力道相當精準的掌控能力,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夠將這一帶都檢查一遍,結果發現確實有一塊區域存在凹陷,隨即全力往那一邊一踩,整個人立刻掉落到看不見盡頭的深坑之中,連續不斷翻滾並且跟大量的泥土石頭混在一起。 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誰知道底下的情況竟然不是一條蛇道,而是方方正正提供給所有生物都能夠移動的一塊空地,張葉清沒有料到這一點導致遭受到莫名的活埋,幾乎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辦法使用,換作一般人就是待在這個地方準備乖乖死去的下場,所幸已經脫胎換骨的某位少女基本上跟哥吉拉那種怪獸差不多,就算是嬌小的外表,內在依舊是一頭猛獸,隨隨便便用力就能將壓在全身上下的泥土碎石都推開,展現出非人的強大力量。 「吐??就在這裡嗎」 張葉清將嘴裡面的泥土都吐出來,緩緩邁開步伐前進。 推開泥土騰出空間的少女化身野獸,乾脆地用腳跟手直接從沒有空間的地方打造通道,一路順著之前印象當中的區域移動,完全無法身上的重擔以及人類所不能承受的壓力前行,臉上看不出任何一點不安以及害怕,似乎完全明白到自己現在的肉體能夠做到多少事情,完全在理解的基礎上迅速行動。 與自稱最強之狼混在一起的過程裡面,張葉清幾乎可以說是無時無刻都在忍受不斷襲擊而來的傷害,整個人幾乎沒有一次能夠安穩地吐出一口氣休息,每分每秒都在接受肉體從裡到外的撕裂,好幾次都快要堅持不下去想要當場死去放棄生命,若不是途中知道究竟是誰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早就自我了斷。 不光是要得到這股強大的力量,除此之外,還要回到地球上面的家中去詢問許多事情,心中實在有無數說不出口的話語以及太多必須要問清楚的事情,為了這些事情才能忍受那樣的疼痛,獲取到現在如今的這股力量。 「??找到了」 張葉清發現一面牆壁,狠狠一踹開將其打開一個破口。 踢開的瞬間,所有的泥石都傾洩而出,頓時將原本的所有壓力都徹底釋放出來,這位武術家少女則是將包裹在身體表面的魔力解除,底下依舊是相當乾淨的模樣,看不出來任何一點受到外界污穢沾染。 「就是這個地方嗎??什麼都沒有」 張葉清往裡面移動,完全沒有發現一點蛇的跡象。 這個地方無庸置疑是蛇神所在的位置,濃厚的魔力以及大量遺跡的設置都說明這個地方就是洺海所需要找到的地方,只是運氣不好的是,委託人無法跟上來,依舊待在上面的某處晃神,因此這位武術家少女只好順著區域尋找出口,直接往外面移動將人直接帶進來這個地方。 「你剛才跑到哪裡去了」 洺海一臉困惑地詢問張葉清,搞不懂對方怎麼會在一個轉眼之間就消失。 儘管對沒有防備的人來說就是轉瞬之間,實際上的時間卻已經過了幾分鐘,這樣的說法也不知道會不會得到認可,考慮到要解釋的東西變多實在沒有意思,這位武術家少女也不想要進一步的花費大量時間說明,僅僅是表示找到通往地下的道路,要求對方做好準備要立刻行動。 「天呀,原來上面的神殿遺跡是虛假的,底下這些才是真正的遺跡位置」 洺海露出吃驚的表情,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種模樣。 由於已經先行一步的關係,張葉清差不多把這個地方都看過一遍,本身對這些東西的興趣不算是多,僅僅是為了幫忙這位委託人並且其中得到能夠前往大國的方法,順便賣個人情方便日後進行簡單的生意之類,大概也就是這樣的目的,真的要說有什麼興趣,估計就是裡面一處被魔力封鎖的密室。 儘管可以直接將其破壞,誰知道裡面囤積的是什麼,如果是強大的生物或是炸彈之類倒也無所謂,反正對這位與自稱最強之狼融合的少女而言根本沒有一點意義,比較要注意的反倒是蛇神手頭上是否有重要東西,比如說攸關這顆星球的某些關鍵之物,那種不該隨便亂動的物品還是不要觸摸比較好,畢竟對她們這些人來說並沒有太多價值。 「這些都是女神所遺留下來的東西吧??真的是不可思議??給我一點時間紀錄」 洺海拿出筆記開始將裡面的內容都寫在本子上面,看起來像是一名學者。 將失去的文化重新收拾回來,這樣的做法也算是人類的一種特點,重視過去所遺留下來的產物,在曾經壯闊的紀錄當中得到朝著下一個階段前進的方法,看著這位少女的行為,張葉清心中的躁動多少減輕了一點,知道繼續著急也沒有用處,既然第一站來到這個地方,說明心愛之人肯定有所打算,不會是浪費時間單純把人丟在這個地方跟同伴們會和並且保護一行人,想必還有其他的理由存在。 「不好意思,我在多紀錄一點東西就好,大概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洺海的動作迅速卻沒有那麼容易把所有東西都記載下來,還是需要不少的時間才行。 芙蘭等人應該相當安全才對,既然沒有什麼需要緊張的部分,待在這個地方讓這位學者慢慢做事倒也無所謂,反正短時間裡面沒有什麼多餘的事情要做,放鬆一下未嘗不可。 「人類!」 一名披頭散髮的白髮女性衝進遺跡裡面,眼神充滿憤怒地瞪著張葉清。 5 「??你不吐槽一下」 諾拉困惑地詢問一旁的約翰,想要知道這位不良青年對自家領隊有何想法。 前一秒鐘才在大街的地上睡覺,下一秒鐘就清醒跟著一群人上馬車,結果沒有講上幾句話就突然間覺得疲倦,然後直接倒臥在馬車裡面又開始呼呼大睡,這樣的奇異景象估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至少這位特工真的沒有辦法跟上這樣隨性的節奏,整個人陷入極大的疑問之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習慣就好,頭兒那傢伙一直都是這樣,否則井之上綾那個傢伙哪有機會到現在都找不到一個對手,說穿了,這個傢伙的我行我素幾乎是世界第一,別說束縛,光是想要跟上都是一件難事??兩條我贏了」 約翰早就習慣的回應,順便將手中僅剩的兩張牌出完,獲得連續兩輪的勝利。 談論到玩牌這一部分,莉莉艾爾受限於年紀的關係跟一名在黑街兄弟們薰陶之下長大以及另外一位無法讀取臉部表情的特工圍剿,不到幾分鐘的就輸了一大堆,若不是兩人都是好人,光是這些就能欠下一大筆令人瞠目咋舌的金額,絕對會讓少女往後對賭博這件事情產生本能的恐懼與不安。 「也是,換作是我也不可能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生活,話說回來,那份資料說的真的有用嗎,還是單純那個奸商為了欺騙我們才隨便亂報一通??九葫蘆,結束」 諾拉有些疑惑地詢問約翰,順手拿下第三場的勝利。 說穿了,商人所說的多半都並非是所見所聞,尤其是考慮到先前透露情報的人極有可能是剛好將一份消息帶來而已,誰知道究竟裡面所說的部分是真實的還是虛假,至少這位特工早就養成不會相信任何人的習性,對於那樣不熟悉的傢伙,每一句都要抱持著疑問,因為在尚未掌握一個人的性格以前,說出來的話語有著百分之五十的機率都是謊言,剩下百分之五十則是缺乏證據的個人思考。 「總之去試試看就對了,如果能夠找到一點消息那就好,比起待在這個地方繼續浪費時間好上許多,反正我們根本沒有事情可以做,頭兒那傢伙在短時間裡面也沒有辦法找到方法,我們頂多就是待在原地踏步,與其那樣,不如賭上一賭,失敗也算是一次旅行」 約翰相當灑脫地說著,似乎對這件事情的成功與否沒有抱持著過大的期待。 儘管嘴巴說得相當自然隨性,可惜的是,諾拉一眼就能看穿這位原不良青年的內心,如果真的沒有抱持希望就沒有必要挪用頭兒賺到的錢,這個男人一直都是講求需要的東西依靠自己的能力獲得,以強大男人自居且不斷努力的一個傢伙,這樣的人物卻為了錢低頭,不用多說就是過分期待是否能夠有改變出現,見到那位朝思暮想的父親。 「既然你都這樣說那就算了??四條,結束」 諾拉拿下第四局的勝利,微笑注視著泫然欲泣的莉莉艾爾。 這位一語不發的少女真的已經無助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一直都沒有辦法取得到一點機會,整個人就只能待在原地不斷犯錯,看似不錯的手牌不知為何就是沒有辦法取得勝利,不斷在原本地方踏步之類的情況先不說,不可思議的地方在於,明明局面一片大好,卻在不知不覺當中被牽著走,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徹底失敗。 「不用露出那樣的表情,你不懂玩牌的規則而已,等到熟悉以後就能贏」 諾拉伸出手搓揉了一下莉莉艾爾的頭,繼續洗牌打算玩下一局。 「哼,你還好意思說,明明就是刻意將牌面搞到對自己的手牌有利,加上你洗牌的過程中動了一點手腳故意讓關鍵幾張牌都永遠在自己手上,想要獲勝也並不困難」 約翰的目光如炬,早就看出牌面詭異走向的理由,在黑街那種地方,如此手段可說是層出不窮。 「等等,莉莉艾爾不要生氣,這只是玩玩而已~」 諾拉吐了舌頭,裝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想要一筆帶過。 這樣的做法顯然是不能讓人感到滿意,於是接下來的幾局裡面,都是清一色由莉莉艾爾親自洗牌,總算是另局面有所改變,撇開真正的實力者約翰以外,這位特工少女開始自食惡果,連續幾場都會出現敗績,只能無奈的接受這樣的淒慘情況,並且還要遭到某位原不良青年的冷嘲熱諷。 三人打打鬧鬧玩耍了一會,等到馬車抵達鄰近的小村莊休息,駕馭馬的司機似乎準備趁著入夜以前加快速度,至少在半夜的時候能夠在平穩的道路上面移動,於是打算縮短一下放鬆的時間。 「嗚??真的是有夠難受」 布倫諾拉癱坐在地上,在諾拉的攙扶之下勉強能夠到公廁放鬆一下。 習慣穩固汽車的現代人重新回到古代嘗試相當不穩定的馬車,體驗看看那種無時無刻都在搖晃且無法停止的可怕基礎力學科技,理解工業革命的需求是多麼重要,明白過去的老人為何往往一到兩次的馬車就會導致身體無法負荷。 「您要不要休息一下」 諾拉眼看布倫諾拉可能會昏倒,真的是感到無比擔憂。 由於這位總統大人的身體要緊,一行人稍微對話聊天了一會決定放棄馬車旅行,直接利用莉莉艾爾的力量漂浮離開這個地方前往目的地,畢竟旅行也差不多都有體驗過一遍,以後真的還有類似的想法完全可以傳送到這個地方,眼下還是以某人的身體為主,不要繼續乘坐馬車影響到健康才好。 「不好意思,我的身體沒有想像中的好,這幾年的政治生涯導致健康真的遠不如從前」 布倫諾拉有些無奈的開口,知道拖累眾人的行動。 「沒關係,您為了海濱的人民努力才會導致倦怠,建議您這幾天要多休息一段時間才好」 諾拉幫忙按摩順便溫柔的安慰了一下布倫諾拉,知道這位女強人相當不服輸。 多虧莉莉艾爾直接創造一個類似圓球的物體將一行人都包裹進去,在玫的教育之下將裡面的空間與外面的進行隔絕,因此哪怕以時速超過四百公里的飛快速度移動,裡面的人都感覺不到一點晃動,這樣的情況下也讓這位總統能夠稍作休息,等到幾分鐘左右的時間抵達目的地,不舒服的狀況也緩緩退去。 「呼??我先在裡面休息一會,去村子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布倫諾拉還是躺在球體之中尋找放鬆,問人的事情就只能請在場的三人處理。 考慮到球體需要有人看管,下去的人自然就是約翰跟諾拉兩位,一男一女以夫妻的形式走進村子裡面挨家挨戶詢問有關失去記憶自稱來自陌生世界的男人,不惜花上一點小錢作為代價也希望能夠找出一點消息。 「恩,好像有過這樣的一個男人,只是那是幾年以前的事情,現在已經離開前往其他地方了」 一名中年男子歪著頭,勉強將記得的事情告訴兩人。 大概是幾年以前的某天晚上,一個看似飽經風霜的男性來到村子裡面,稍微住上了一段時間,等到攢下不少金錢以後就迅速離開,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之所以還留有印象的主要原因對方真的長得有夠帥,光是站在那邊就能讓許多女性為之傾倒,據說當時村子裡面的兩大美女都為之吃醋,甚至還一度動手毆打彼此。 「現在呢,當時應該有說要去哪裡吧」 約翰往前靠近一步,想要詢問去對方的去向。 既然在這座村子裡面待過一段時間,說明這個人應該多少都會融入團體裡面才對,從裡面的內容多少應該可以推測出一些才對,相信一個男人大老遠從外地而來總不可能單純就是為了浪費時間打工而已。 只是,本身的兇狠模樣跟氣勢洶洶的模樣都讓中年男子感到相當不爽,考慮到雙方之間陌生的關係,沒有理由對一個年輕小鬼太好,於是一臉愛問不達的表情,急著想要回到工作崗位上面去。 「好了老公,你著急公公的下落是正常,可是這樣的行為會讓人家感到不舒服,對不起我家主人就是這樣容易衝動,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見怪」 諾拉趕緊將人推到身後,上前低頭跟中年男子道歉。 本來一直都是刻意利用胸前豐滿吸引男人目光從而獲得好感並進一步得到情報的特工早就放棄那種生活,事到如今就是隨便穿著原住民的服裝儀容,儘管看上去多少有點普通的感覺,依舊在頸部的位置下了功夫,一低頭就能看見牛奶色的一片肌膚,甚至還能隱約看見裡面的部分。 「既然是這樣就算了,太太要多管教一下自家丈夫才好??對了,雖然不知道算不算是一點幫助,那個傢伙似乎有說過一切都是為了孩子」 中年男子紅著耳根轉過身離開,心中留下了一點罪惡感。 6 「??下次再搞出類似的情況,以後就沒有人會願意幫你」 諾拉瞪了約翰一眼,明確告訴對方不要繼續擺出那份激動的模樣刺激一般人。 本來可以簡簡單單解決的問題就容易因為這樣的激動影響到對方的意願,甚至有可能逼迫那些好人都選擇不理會,這樣對情報稀少的情況來說可謂是重大無比的打擊,何況,當一個人心情不好,說出來的內容明顯容易出現錯誤以及刻意誤導,為了避免那樣的局面出現,小心謹慎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一點。 「不好意思,牽扯到那個傢伙的事情我總是會變得過份激動」 約翰理解剛才的態度確實容易招來錯誤的目光,乖乖低下頭道歉。 「沒事,我們接下來繼續下一個地點吧」 諾拉確認約翰有反省便不再追究,而是加快腳步詢問下一個人。 時間相當有限,必須要在短時間裡面問出一點消息,否則今天晚上就必須要在附近紮營等待明天早上才能進一步詢問,考慮到這片大陸多數狀況下來是早出晚歸,如果錯過這一次的機會,極有可能會變成一群非要在中午時分追著對方跑,工作的過程當中期望別人認真回應是不太可能。 「那個人呀??不太記得了」 一名男性歪著頭,直到諾拉拿出一筆小錢才認真閉上雙眼思考。 儘管依舊沒有獲得比較實際一點的情報,多少知道那個人是在幾年以前的時間離開這座村子,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應該是往南方移動,據說當時的目標還是賺取一筆能夠養活家人的資金為主,所以跑到能夠獲取到暴利的南方小國去,這是唯一比較能夠卻的消息。 「南方小國賺錢??這還算是可以的消息」 諾拉拉著約翰回到莉莉艾爾那邊,要求對方立刻前進南方。 賺錢無疑是那位男子行動的最大宗旨,只要從這個脈絡去思考就能猜測到前往的地區以及可能去做的工作,於是一行人先是前往南方的位置,發現了所謂的一處新興國度,這邊與王國和帝國那樣的君主專制不同,這個地方似乎多半都是一些小國組合而成,因此跟一個共和國相似,每一次的大決策都是一群人聚在一起進行探討才能做出決定,有點類似地球早期的雅典那種模樣,每一個人都有各自能夠發言的權利。 「果然智慧物種最後都會走向類似的情況」 布倫諾拉緩緩點頭,沒有想到能夠看見民主萌芽的初期階段。 「那我先下去到附近問問看吧,繼續隱形待在上空也沒有太多意義」 諾拉請莉莉艾爾在附近的一處森林停下,夥同約翰兩人一同前往這座都市裡面逛逛。 儘管規模肯定是遠不如王國首都那樣氣勢滂薄的廣袤之都,這座小國的中央都市也是同樣人聲鼎沸,能夠看見不少人在裡面到處移動,來來回回的商人數量甚至遠比另外一邊還要多,看起來比起在條款制定相較嚴厲的大國,一些能夠貪小便宜的小國或許會是更加良好的選擇也說不定。 儘管如此,這裡混亂局面也不是隨便說說,走在路上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諾拉好幾次都差點被下手得逞,那些不乾淨的手總是刻意在臀部的位置移動,看得出來這些傢伙個個都想吃豆腐,如果稍有不慎真的有可能就會被摸到,因此無論如何都要謹慎地前進才行。 「喂,再碰我女人一次試試,你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約翰抓住對方的手掌,直接將人拎起來。 不需要將手腕捏斷,單純就是將人抬起來就可以,光是這樣的動作就能夠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力量,在尚未有完整法治的前提之下,威嚇幾乎可以說是最好的一種手段,展現不可能對抗的實力就能讓人選擇後退。 「對不起!下次不敢絕對不敢!」 小個子的流浪漢不敢繼續待在那個地方,深怕下一秒就被約翰殺死。 不光是這個膽小的男人,周圍的其他傢伙也變得恭敬起來,知道諾拉是不能輕易碰觸的一個存在,多數人都知難而退,放棄動手的意思,甚至有些人看中某人的未來性,上前提供不少的情報消息,這倒是幫忙兩人解決不少的問題,不需要逐一去詢問有關那個男人的事情。 「幾年以前在這邊不斷工作的人很多,至於為了妻小的就更多,幾乎每天都有類似的傢伙」 一名自稱是情報通的男人搖頭表示並不清楚,似乎符合的人數占據了這裡的全部。 「最好賺的工作呢」 諾拉決定從關鍵的部分下手,先詢問這裡賺錢的最快途徑。 面對這個問題,情報通倒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反正不用多久兩人都應該就會知道,這個地方主要就是類似古羅馬的競技場為主,強者之間的戰鬥最能吸引人的目光,熱血的對抗以及生死之間的千均一髮,這些內容才是真正能夠做到點燃人類內心熱血的關鍵,無數人來到此地想要觀看的就是這樣隨時都會倒下卻同樣有著翻盤可能性的變化,這樣的波動才是真正將人原始慾望滿足的重要部分。 「原來如此,那我們有沒有辦法去見一見那些參賽的選手」 諾拉好奇地提出意見,想要知道能夠直接去跟人見上一面。 「夫人您這就沒有辦法了,要知道那些鬥士都是跟商品一樣的重要存在,上頭那些大人物平常是不會輕易把這些重要的強者們放在外面提供別人觀賞,想要見上一面也是需要極大的背景才行,只要沒有獲得到同意就不可能」 情報通搖頭,告訴兩人殘酷的事實。 諾拉先是將人遣走,隨後拉著約翰回到森林跟莉莉艾爾會合,剛好這個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一行人趁機到接到去享用當地的美食,反正王國的錢幣不管在哪裡都是相當適用,大國就是有這樣的好處,於是幾人享用了當地最棒的美味佳餚,算是將飢腸轆轆的狀態驅散,恢復到該有的姿態。 「諾拉姐,玫已經告訴我掃瞄的方法,待會我們就找找看約翰哥哥的父親」 莉莉艾爾將一盤烤到恰當的牛排切開,直接塞進嘴巴裡面品嚐。 與地球上面的肉不同,這顆星球尚未出現所謂的人工飼養,多半都是直接跟野生動物搏鬥獲勝過後將其肢解所得到的美味肉塊,因此味道相當濃郁,加上這些都在外面奔馳活動的關係,肉質相當鮮美可口,一口咬下去頓時噴出大量汁液,無比美味的口感形成前所未見的完美。 「謝謝你莉莉艾爾~你真的好可愛~要不要跟姊姊一起生活~」 「你差不多就好了,別讓人家困擾」 約翰拉著摸頭摸上癮的諾拉,知道莉莉艾爾已經感到不好意思。 「你幹嘛啦,搞不好莉莉艾爾就喜歡這樣的對待」 「哼,你跟小莉相處的久還是我們,要知道在你加入以前,莉莉艾爾就是我們的成員,一起度過大量的危機與風險,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同伴關係,跟你那樣不知何時加入的傢伙根本不能比」 約翰一臉鄙視的望著對方,順便將一塊塞進嘴裡。 這句話倒是沒有騙人,在玫尚未出現以前,莉莉艾爾在父親病倒的情況之下每天都在拼命努力,那個時候就是跟頭兒等人一起行動,一群人每天形影不離待在一起,不管是在工廠裡面製作商品還是在外面宣傳打工賺取零星的生活費,不分日夜幾乎都待在一起,這樣的關係用同伴來形容絕對是最為恰當不過。 「關係好又怎麼樣,我跟莉莉艾爾在接下來的未來裡面成為姐妹的機會很高,你就是一個外人,哪能跟姐妹的親密對比」 「腦補請有限度,人家沒有同意的事情你就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約翰跟諾拉不斷產生口角,看得出來在這一趟來到外星的旅程裡面多少累積了一些怒氣需要宣洩。 「那個??」 「吃飯就好,他們只是閒得發慌所以在那邊互相念叨對方幾句,不會真的鬧翻」 布倫諾拉微微一笑,繼續將美味的肉塊塞入嘴內,享受不輸頂級肉的滋味。 兩人之間不斷鬧騰,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一名身材巨大的男子不知何時走進餐廳裡面,周圍本來的一片喧嘩頓時停滯,許多人都默默地低下頭,看得出來是對這個男人感到相當害怕不已。 「??你們很吵」 身材巨大的男子冷漠地瞪了約翰跟諾拉一眼,似乎隨時都會動手。 「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跟老公起了一點口角,請您千萬不要介意,我們接下來會安靜吃飯」 諾拉趕緊將約翰壓下,順便低下頭道歉。 兩人是夫妻,莉莉艾爾則是女兒,至於一旁的布倫諾拉剛好就是婆婆,四人小組各司其職,扮演好每一個人的角色才能夠將任務完成,這一點,幾個人幾乎都是當場同意沒有太多意見。 「優秀的妻子很不錯,只是,你的味道明顯就是未經人事,感覺上也不像是夫妻??莫非是假扮」 身材巨大的男子緩緩開口,從小細節裡面看出許多。 7 面對挑釁的傢伙,在場的幾個人都有能力給予這些傢伙狠狠的一擊,多數情況底下都能夠輕輕鬆鬆將對方解決,完全不需要花費一點點多餘的力氣,甚至還能夠賺取到一些金錢或是名譽之類。 問題是,當對方並非是那種路邊的小混混,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強者,一路血戰過來的經歷都會讓一個人變得難纏,對於敵人來說就是相當可怕的一種,特別是像現在這樣,一雙銳利無比的眼神跟良好的嗅覺搭配上靈敏的反應都能看出來一件事情,如果不想辦法混過去,間諜之類的誤會都會加諸在眾人,情況將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你??」 「安靜不要說話」 正當約翰要起身跟這個男人打上一架,諾拉趕緊將對方的嘴堵住。 只是,由於是使用自身的嘴唇,這一個簡單的熱吻頓時讓這位原不良青年傻眼連一個話都說不出來,布倫諾拉則是快速將莉莉艾爾的雙眼遮蔽,避免這位孩子看見接下來極有可能進一步演變出來的狀況。 輕輕的一吻對諾拉來說已經快要抵達極限,儘管對約翰這個人沒有厭惡感,心中依舊無法將其當成喜歡的對象,因此趕緊將嘴唇移開,努力堅持著臉上的冷靜表情望著那位身材巨大的男子,希望不要被看出端倪。 「喔,看起來是一對新人夫妻呢??小鬼你的氣場不錯,有機會到競技場一趟吧,我會好好疼愛你」 身材巨大的男性將手中斧頭轉了一圈,帶著一張爽朗的笑容走到餐廳的包廂裡面。 吃飯肯定是其次,周圍的幾名妙齡女子才是這個男人真正的目的才對,當然,這方面的部分就不是一行人需要關心的部分,等到將這一餐吃完,待會就要離開街上到附近的森林裡面紮營,應該不會繼續跟對方有所糾纏。 「??話說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蛤!那是我的初吻!你這個不懂體貼的傢伙知不知道閉嘴兩個字怎麼寫!」 約翰剛想詢問接吻的狀況,諾拉則是激動到不行的回應。 儘管做過特工的關係往往會需要利用到女性的身體,不過,與那些一看就是美女的人物不同,這位1034號特工本身沒有絕好的身材,儘管在外面都是裝扮成某位性感女性的模樣,本人卻是普普通通的身體,因此並沒有任何太多不同的地方,直接一點的說明,就是在戀愛與男女關係這方面依舊算是相當純情。 「抱歉,真的很抱歉」 約翰立刻低下致歉,知道這種情況底下應該要閉上嘴巴。 雖說是初吻倒也沒有那麼重要,何況真的要推論下去,第一次的嘴唇接觸應該是女性才對,但是對於一名多愁善感的高中生而言,許多的第一次都是非常重要,無比講求所謂的氣氛以及環境,缺少其中的任何一項都會讓感到相當不舒服,甚至會覺得人生失去了某一部分的回憶。 「沒事啦,我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把錯誤都怪到你頭上去,只是你要細心一點,別用沒有反應之類的話就好」 諾拉也沒有進一步的逼近,爽快地將這件事情拋之腦後。 多出一點插曲倒是不影響眾人的行動,等到晚餐吃完且盡量收集了一點情報過後,一行人便迅速到外面的森林地區紮營,準備好好養精蓄銳迎接明天的行動,考慮到莉莉艾爾初步搜索都沒有結果,恐怕明天也會是一樣的狀況。 「??我決定去參加一次競技場」 約翰突然跟眾人說明心意,令在場的眾人都感到困惑不已。 「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我們的調查陷入瓶頸,已經沒有辦法進一步,這裡的人每天來來回回根本不會對普通人有印象,如果是為了所謂的妻兒賺錢且奮不顧身的男人,多少應該會存在一些人的記憶裡面才對,只要成為參賽者就能夠逐一詢問,也許沒有消息卻還是有著一點機會,所以我打算去嘗試看看」 約翰的目光相當堅定,看得出來不是隨便說說。 確實,比起莉莉艾爾搜索根本不在這裡的人,不如直接去走過對方曾經踏過的區域,這樣一來或許還能從某些多少留著一點記憶的人口中得知所在,就算沒有也多少會有點消息可以使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無所知的狀況不斷持續,反正已經沒有任何手段可以使用,不如就賭上一把試試看。 「我個人反對這樣的做法,太過危險容易出現意外,不過,想要阻止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吧,年輕人都是這樣一頭熱,根本不會聆聽旁人的想法跟意見」 布倫諾拉無奈的苦笑,知道不管說什麼都沒有用處。 「總統您還真的是隨性??要去你就去吧,只是如果在競技的過程中出現意外,莉莉艾爾會強制將人傳送走,這樣沒有任何異議吧」 諾拉提出條件,並沒有阻止的想法。 既然獲得同伴們的認可,約翰自然迅速回到城中,徑直走到競技場的門口說明來意,結果守衛也不拖泥帶水,連名字都沒有詢問就將人帶進一間小房間裡面,並且迅速將明天淘汰賽的機制說明一遍,其實就是一群門外漢先互相戰鬥,站到最後的十個人就能升級成鬥士,接下來才是一對一的比賽開始。 內容之類的東西對於約翰來說根本一點都不重要,稍微看了一眼就覺得無趣不去理會,想說前往餐廳去見挑戰者卻有發現時間已晚,多數人都回房休息或是跟之前那個身材巨大的男人一樣在外面花天酒地,做自己想要的事情。 既然沒有半個人影,約翰也沒有打算浪費時間,回到房間裡面便迅速進入睡眠之中,剛好今天幾乎都在運動,睡意來的相當迅速,一下子就將人帶進夢鄉之中。 ——媽媽 母親每天晚上都是以淚洗面,不時會看著父親的照片哭泣。 由於父親早早就離開人世的關係,獨自一人堅持家計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相當辛苦,特別是工作不穩定又經常需要熬夜的女性,身體健康亮起紅燈可謂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撒手人間,到時候,想要保住僅剩的一位家人都難。 哪怕是個小小的孩子也能明白這一點,知道想要保護好家人的唯一手段就是不能輕言放棄,一定要拼命努力,於是作為男孩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鍛鍊身體,想說在所有人之中取得勝利不斷走向最強即可,過分單純且愚昧的一種想法與觀念,這才導致了一個不良青年的誕生。 但是,等到中學的某一天,亂打架的報應出現,母親發現兒子竟然跟人家打架並且利用類似勒索的手段賺錢,哪怕那些都不是一些好傢伙,全都是黑街裡面的壞人也是一樣,於是小約翰首次在人生當中被母親徹底地狠狠教訓一頓,就算打在身上的掃把沒有太多效果,看著淚如雨下的那張扭曲面容,比起身體的不舒服,內心的痛楚更加強烈。 經過那一天以來,這個男人放棄了戰鬥,從打架王的身份退出,認真的去打工賺錢,儘管依舊還是會有過去的傢伙找上門,不過那些傢伙始終不是對手,稍微修理一頓就逐漸沒有人找上來,日子開始趨近於平緩當中。 可是人生總是難以一帆風順,本來以為事情就此結束,誰知道高中的時候母親突然倒下住院,這一躺就是需要幾個月的時間,毫無疑問,上司一定會將人辭去,不可能留下一位無法工作的女性。 明明還差了一點,只要等到高中畢業,現在的公司老闆就願意以正職的身份錄取自己,這樣一來家計就能夠安穩的成長下去,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成為支撐整個家庭的男人,明明就差不到兩年的時間,都已經熬過了那樣的漫長歲月,為何偏偏在這個關鍵時候停下了腳步,那份鬱悶無法發洩,於是又再度準備踏上黑街快速賺錢。 ——你不能去! 那個時候,一個戴著圍巾的傢伙出現在眼前,那是無比熟悉的摯友。 兩人打了一架,旁邊的文德既沒有一點恐慌不安的表情也沒有開口多說什麼,單純就是目睹兩個好友的對打,儘管大家都知道結果會是如何,卻無人選擇插手其中,因為當道理站在頭兒的身旁,這個青年不曾輸過。 先是逃跑,隨後又是不斷追擊,明明中了好幾次陷阱,約翰卻沒有因此停下腳步,甚至進一步地加快速度,擺明就是不想要就此停下步伐,雖說最後好不容易抓準對方放鬆戒備的一次機會,可惜這個從小到大就是老大的男人永遠不會輕言敗北,始終還是那副游刃有餘的模樣,令人感到相當不爽。 ——缺錢就靠我!讓我來幫你賺大把大把的鈔票! 頭兒挺起胸膛,似乎沒有一點猶豫跟不安可言。 沒錯,情況就如此簡單,當這個男人開始行動往往都能夠成功,開設飾品店以及找到莉莉艾爾這樣的完美手藝,甚至跑到外面不知何處吸引到贊助商得到工廠等等,每一步都那麼迎刃而解,不到幾天的時間,第一桶金到手,母親的醫療費就有著落,接下來每個月的薪資也能輕鬆應對,完全不用太過擔心這些。 8 「??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了嗎」 約翰緩緩睜開雙眼,發現清晨的陽光灑落到身上。 簡陋房屋幾乎沒有一點內置的裝潢可言,一張矮小且充滿污垢的床鋪,附近則是一個隨時都會倒塌下來的衣櫃,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相當糟糕的牢房,看起來就是給那些罪大惡極之人所居住的空間。 不過,對於約翰來說,就是需要這樣的屋子才能夠將心態調整好,尤其是這一身肌肉也需要稍微鍛鍊一下恢復力量,這一段時間裡面光是為了生存跑跑跳跳都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重新凝聚,總覺得腹部的位置出現了一些柔軟。 脫下上衣,底下的結實身材一覽無遺,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都展現出過人的緊緻,幾乎沒有任何一個部位缺乏訓練,彷彿全身都被力量所包圍,光是從旁觀看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場,特別是當人開始運氣,本來就緊繃的肌肉竟然進一步的膨脹,似乎在說明底下究竟還有多少驚人的強悍。 「??差不多就這樣吧」 約翰稍微做了一段暖身體操,早早就結束靜力訓練法的過程。 接下來是關鍵的戰鬥,肌肉必須要保持在最佳狀態才行,如果為了訓練而傷到身體就是本末倒置的做法,因此現在最好的幫助就是休息,順便將身上的大量汗水都擦拭乾淨,恢復到良好的狀態等待來自外面的呼喊。 「差不多了嗎」 一名老人推開房門,有些膽怯地詢問。 「準備好了」 約翰直接推開門往外走去,精氣神都恢復到最佳的狀態。 穿越重重的走廊,映入眼簾的是橢圓競技場,周圍台上的觀眾都在不斷高聲歡呼,看起來是飢渴難耐,迫不及待能夠觀賞今天所發生的精彩戰鬥,每一個人都在拍手叫好,順手將手中的錢幣往場內丟去,那是僅有獲勝者才能撿起的獎賞,死去的傢伙將會連生命都無法守護,乖乖地死在這個區域裡面,等著被獄卒撿走。 「各位觀眾歡迎光臨!一同見識這場令人屏氣凝神的戰鬥!首先登場的是淘汰賽!這群根本沒有未來的弱者們只配在地面上匍匐前進,然而!當在這個地方獲得勝利的那一刻!這些人才能真正意義上的變成強者在這座都市裡面享受前所未見的待遇!成為真正受人矚目以及尊敬的戰士!」 一名說明人員不斷拉扯嗓門呼喊,不斷幫忙炒熱現場的氣氛。 在約翰的周圍全都是一群個頭高且肌肉肥大的傢伙們,儘管身高上面來說,這位來自現代的青年擁有健壯的身軀以及良好的發育,對比一大群人卻沒有相對突出的部分,因此附近的觀眾個個都將目光轉移到在場的另外一位身材明顯比眾人還要高出一個階段的傢伙,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最高支持。 「小鬼,你來這種地方是自討苦吃」 旁邊的一個男人對著約翰露出嘲笑的表情,看起來是覺得年輕人好欺負。 「待會把牙關咬緊,否則舌頭被咬斷別怪我」 約翰隨口回應,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 稍微噴上一點垃圾話的眾人悄悄將戰火點燃,每個人都開始拉開一定的距離,知道等到鐘聲敲起想要保持安全是不可能,加上這裡的每一個傢伙都是抱持著必死的決心想要輕鬆解決在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任何辦法,唯一的方式就是逐一擊破,同時還要避免附近的傢伙一擁而上。 「那麼就讓鐘聲響起吧!」 說明人員先是跑到競技場的邊緣,跳上觀眾席才趕緊敲響鐘聲。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一群粗糙大漢開始行動,多數人老早就選好各自的對手,因此當聽見聲音的那一刻便迅速衝到對方的跟前,特別是一名有著啤酒肚的大漢,第一個目標就是在場年紀上面最輕的約翰。 由於考慮到一個人毆打兩個人過分不合算,還有可能受到周圍戰士的唾棄以及圍剿,一對一單打幾乎算是不成文的規矩,許多人一看最搶手的肉被看上,紛紛停下腳步,知道接下來必須要去找其他人才行,紛紛轉移目光往旁邊的位置移動,導致除去競技場觀眾以外的傢伙們幾乎沒有一個人看見情況的變化。 「噗哈!」 留有啤酒肚的大漢倒臥在地上,口吐白沫看起來跟死去沒有差別。 僅僅一招,約翰就是一記正拳恰到好處的敲擊在對方的下巴,這一下的震動讓大腦失去控制,整個人癱倒在地上連活動都不行,短時間裡面肯定無法再度爬起,只能等待下一次的淘汰賽。 「咦??那小鬼好強」 本來想要上前的幾個大漢都停下腳步,不敢輕舉妄動。 原本還以為年輕小鬼會是這個地方最弱的一個傢伙,不少人都想著要找碴先從簡單的攻略,誰知道,這個青年才是真正的最危險人物,於是每個人紛紛轉移目標,決定先從其他一看就是畏懼戰鬥的傢伙開始動手。 「??沒人找我」 約翰疑惑地望著周圍一圈,發現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要找自己麻煩。 過去在黑街時期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撇除張葉清那樣的武術家跟擅長使用工具的傢伙以外,赤手空拳倒是真的沒有敗北過,不然也沒有辦法輕輕鬆鬆在一個月裡面賺取到母親一年以上的收入,這副與身俱來的強大肉體以及不斷戰鬥累積的經驗都成為不可動搖地位的關鍵。 只是這樣一來多少有點困擾,周圍的每一個人看似都一對一找好對手,這種情況底下要偷襲之類的實在不太好,何況本來就限制武器的前提之下還有一堆觀眾,如果被諾拉發現小動作肯定會被所有人都知道,到時候,男子的面子就保不住,為此本人便待在原地等待挑戰者的出現。 戰鬥的過程中還是會有一些傢伙想要試手氣,結果就是被約翰一拳打趴在地上,要知道一身的肌肉鎧甲不稀奇,搭配上正確的步伐以及精準的落點,特別是此人的靈敏身手都是造成無法撼動的主要原因。 打又打不到,上前又會被不知何時冒出的拳頭打中,甚至某人直到現在為止連腳都沒有使用過,說明根本就是游刃有餘的局面,特別是那樣輕巧的閃躲行動,多數強者都能看出這個人並非只有上半身的肌肉,下半身的力量更是絲毫不遜色,搞不好,雙腿才是真正的殺手鐧。 面對如此強敵,聰明的傢伙都不會上前去自討苦吃,反正這是一場淘汰賽,關鍵在於如何爭取到前十的位置,只要能夠站到最後就可以,不需要真的去惹麻煩導致本來能夠輕鬆拿下的勝利被莫名其妙地奪走。 「到手了!」 一個矮小的男子掏出小石子,利用尖銳的一面準備刺傷約翰。 儘管直接將武器帶進來是不允許的一件事情,直接在現場製造武器卻沒有人禁止,地面的破裂以及上頭的一些東西都算是不錯的武裝設備,說到底,人類本來就並非是在肉體上擁有絕對的優勢,與其非要利用肉身戰鬥,不如選擇拿起更好的工具,這樣一來才能真正意義上的發揮所有天賦才能。 「啊,不好意思」 約翰發現對方,直接將人踢飛。 考慮到直接踢在身上會死人,這個青年先是將腳抵在對方的身上,隨後才加強力量將人當成一顆球踢遠,算是相當高端的一種技巧,單論對力度的精妙控制已經可以在張葉清的法眼之中留下一個不錯的地位。 當然,周圍的人是不可能在短短瞬間看出奧妙,何況附近還有其他戰鬥如期進行,每個人的雙眼不會緊緊盯著一個人的身影,因此當某個小矮子直接騰空飛起並緩緩墜落到地面上,所有人都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將人踢到空中需要多少力量不言而喻,儘管身材上面多少有點差距,兩人又不是大人打小孩,做出這樣的事情除去強大的力量還要對腿部技巧的深入鑽研,不太可能是隨隨便便就辦到,因此周圍的目光進一步恐慌,不少戰士終於放棄去挑戰約翰,知道下一次不見得還能受到神明的眷顧留下一條命。 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情況,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比賽已經悄悄結束,戰鬥並沒有進一步的加劇,等到一個壯漢被一名身材適中的女性擊倒,附近的裁判便立刻跳下來,高舉雙手說明在場的幾人就是淘汰賽的勝者,算是給予這些強者一份歡迎慶賀,恭喜這些人加入這座都市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喂,你們認不認識這個傢伙」 約翰迫不及待地掏出一張畫像,詢問周圍的所有人是否認識。 展現出強者的實力,沒有一個人會像之前一樣給予不尊重,只要是活下來的傢伙都乖乖多看一眼,知道如果等到之後才赫然想起有這號人物或是被別人告知都有可能惹到強者不爽,那樣一來就是死路一條。 「我見過」 「我也是」 回應約翰的是一男一女,兩人看起來都對畫像裡面的人有著印象。 9 「那就麻煩你們解釋一下」 約翰豎起耳朵聆聽,想要知道裡面是否存在能夠派上用場的情報。 男性那一邊倒是相當迅速將還有印象的東西講出來,大致上也不能去分辨記憶的真相如何,只是說似乎有這麼一個傢伙,打了幾次架卻無法站上頂端,賺了一點便急急忙忙離開,由於是個算是不錯的好人,對待認識的人也還不錯,儘管為妻小的事情搞得有些憔悴,本人卻還是努力擺出豪爽的態度,受到部分人的好評。 這樣的消息確實相當不錯,只是考慮到推測時間超過五年以上,真實性有待觀察,加上最為關鍵的一點是,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的去向,代表想要找到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線索又一次斷在這個地方。 「等等,人家都還沒有說自己知道的部分~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個男人的去向~」 女方刻意靠近約翰,直接將身體貼上去。 「??借我一下」 約翰抓起附近一名士兵的長槍,直接運氣將力量全部釋放,一口氣將鐵棒折彎。 考慮到這是完全實心的鐵,就算是這裡最強大的男人都不見得有辦法可以將其弄彎,這樣的強大實力無疑就是規格外的存在,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嚇到不行,特別是一直拋媚眼的女子,本能感覺到一股不安,似乎剛才的行動在一頭巨龍的頭上拔毛,做出了不應該犯下的錯誤。 「如果你隨便欺騙我,下場就是這樣」 約翰明確地給予威脅,女子也立刻轉過身離開現場。 展現出絕對的強大,這些戰士們的尊敬指數又往上升了一個階段,本來打算說出一點事情並且等到之後花錢撈一筆的男子也知道畫像上面的人意義非凡,不敢有所隱瞞的說明當時這個男人跟競技場裡面的哪些人比較熟悉。 「多謝」 約翰道謝並開始一一去詢問紙面上的那些人,希望能夠有所收穫。 儘管上面的名單有不少人,可惜的是,當中的多數人都已經離開這座都市,其中僅有幾個人還留在這裡,說明競技場這種文化或許能夠收到一時的熱度卻並非是長久之計,身體的傷痕以及年紀的衰退都會導致戰鬥逐漸困難,尤其是經過一定年紀的人都是如此,只能默默地退出這個屬於強者的擂台之地。 「這個人??我印象中應該是跑到西南方的村落,大概而已不能確定」 一名禿頭的男子搖搖頭,似乎不太記得多少事情。 能記得的部分不算太多,考慮到都是多少年以前的內容,想要將其完整記錄下來幾乎是不可能,何況這座都市一堆人來來回回,能夠剩下多少人根本無法估算,沒有人會記得昨天僅僅見過一次面的外人。 「是嗎??多謝」 約翰有些遺憾卻無法多說什麼,考慮到父親的低調以及匆促行動,鮮少人記得也是理所當然。 逛了一圈,都市裡面能夠看見的消息真的太少,線索也算是斷絕,儘管西南方村落是唯一的可能性,其中卻還有一些人說明記得好像是東方的村子,總之,每一個人所說的都有不同之處,根本無法分辨其中的真偽。 「該死」 約翰相當無力的敲打牆壁,宣洩心中無法散去的怒氣。 「你盡力了,差不多就可以」 諾拉安慰著約翰,希望對方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太久。 本來就是一次比較困難的行動,無法得到結果也是正常,畢竟手頭上面的情報過少,目前也沒有看出任何一點機會,恐怕情況只會進一步面臨到絕望,真的想要找到人應該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還是乖乖選擇放棄才是上策。 「??我不會輕易放棄,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就該努力去嘗試」 約翰深吸一口氣,完全沒有一點放棄的念頭。 諾拉也沒有辦法多說什麼,既然還有那份信念那便一起去嘗試看看,反正這段時間裡面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見證結局算是作為朋友的情誼,當然如果出現無法成功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將人帶走才行。 「喂,聽說你到處在找一個男人對吧」 身材巨大的男子走到約翰的身旁打招呼,是之前一行人在餐廳裡面見過的那人。 「對,你有什麼印象嗎」 約翰湧現一絲期待,想要知道父親的下落。 旁觀者清,諾拉能夠從這個高大男子的眼中看見另外一種渴望,那是源自於強烈慾望與執著才會誕生的目光,無庸置疑是一個狂戰士的雙眼。 「我不清楚,但是我已經派人去調查,我在這一帶的人脈不差,附近整個國度都有認識我的傢伙,只要在這個國家的某個地方,我就能保證一定找到人,加上你手中還有畫像,最多三天就能找到」 身材巨大的男子相當自信的開口,給予約翰絕對的信心。 「約翰不可??」 「條件是你待會必須跟我打上一架!」 諾拉試圖壓抑約翰卻遠遠來不及,對方已經搶先一步開口。 不用多說,這個男人渴望的就是戰鬥,與更加強大的人物對抗,從勝利當中獲得滿足感,甚至有些人會將其當成生命的意義去對待,這樣的瘋子在特工的人生裡面可以說是經常可以看見,那樣的傢伙都是一些離瘋癲還剩下短短一小距離的傢伙,可以說是相當危險且瀕臨崩潰邊緣的一群。 「約翰你一定要??」 「沒有問題,現在就去!」 約翰二話不說跟上去,完全沒有一點猶豫的意思。 這種情況下要阻止這位青年幾乎不可能,加上唯一能夠搞定一切的頭兒不知從何時開始又不見,估計又是跑到其他地方去探索,至於莉莉艾爾則是跟布倫諾拉一起在外面的森林裡面,就算現在去找人也只能緊急傳送,但是那樣一來,這個腦子頑固的原不良青年估計一輩子都會記仇,等同於是在芙蘭與頭兒兩派之間造成嫌隙。 「??我單純為什麼要攤上這樣的傻事」 諾拉感到無比後悔,想要把不久之前那個興致勃勃地自己打上一頓。 一般來說想要立刻開啟競技場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尋常情況下都是高層互相探討決定究竟應該派遣哪些人上來戰鬥,畢竟這是一門生意,如果光是為了滿足戰士們的慾望卻忘記如何吸引眼球,那就是本末倒置,因此多數情況下總是需要一點故事,一些精彩的內容混合在其中,並且在事前宣傳一番,確定門票賣出的數量過後才能決定該誰上場戰鬥,裡面所牽扯到的學問相當錯綜複雜。 「我要打」 身材巨大的男子跟一名高層要求,兩人筆直地注視雙方的眼睛。 「可以,明天你不管身體如何都要加賽一場,同意就行」 高層開口,身材巨大的男子立刻點頭,雙方之間迅速達成協議。 既然做好準備就差不多該直接開始關鍵的戰鬥,一行人聚集在一起商討,其中一名可憐的播報員才剛進入美女的房間就要換上衣服準備播放,明明連戰鬥的人員是誰都不清楚卻必須在短時間裡面將資料都背下並準備好專用的開場白以及稿子。 「來吧,這是屬於你跟我的擂台」 身材巨大的男子活動了一下身體關節,直接跨入競技場之內。 由於臨時加增的比賽導致客人的數量遠不如想像,只是,當許多人知道在現場戰鬥的是何許人也,立刻花費大把大把的金錢想要買下一張票卷,那怕是站著也無妨,就是想要在那個地方觀賞一下曠古絕今的對決。 「??你很出名」 約翰活動關節,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虛名不值一提,真正強大的人就是戰鬥」 身材巨大的男子緩緩站到約翰面前,以眼神示意準備好戰鬥。 不等觀眾以及裁判之類開口,兩人之間的對待便直接展開,完全不管其他人的想法以及目光,因為雙方都知道時間逐漸入夜,火光有限的情況之下,雙方的視線不久便會徹底失去,到時候就沒有辦法真正酣暢淋漓的戰鬥下去,所以時間可以說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不能浪費重要的每一分一秒。 「你果然也樂在其中!」 身材巨大的男子揮拳,如同流星一般不斷墜落在約翰的身上。 儘管擁有個子的優勢也沒有意義,對於從小就習慣與大人戰鬥的小孩來說,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痛不癢,何況亂打的一百次拳頭都不如一次精準的攻擊,這已經是實戰項目裡面理所當然的一個結論。 約翰格擋對方的拳頭,發現這個男人的身體出現側歪,重心出現些許的偏離,於是二話不說迅速向前出拳,這一下豪不客氣地打在心窩的部分,基本上,任何正常人吃上一擊都是當場呼吸困難,運氣不好的傢伙沒有幾個小時是不可能恢復正常,只要是人類都是一樣的結果。 「哼!」 身材巨大的男子絲毫不為所動,狠狠地朝著約翰的臉上揮拳。 10 「嗚??」 約翰感受到臉面受到直擊,勉強靠著本身多年以來所鍛鍊出來的技術閃過一擊,避免完整吃下這一整招。 儘管本能地避開,敵人的攻勢卻不會輕易出現停頓之類的狀況,如雨般落下的拳頭仍然不斷產生效果,逼不得已只好先退到後方重整態勢,順便確認一下身體目前的情況,千萬不能出現暈眩乃至噁心的問題。 「不愧是我看中的傢伙,那一拳可是蘊含我的全力,面對那樣的攻勢都沒有倒下,你已經超越常人了」 身材巨大的男子微微一笑,看起來是相當欣慰。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約翰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戰勝過多少人,同時,在這些戰鬥當中受過傷的次數僅僅不到三次,每一個都是細微到不行的傷口,一定能夠理解此人心中的悲傷之情,那是找不到對手的難過,哪怕有著令世人都驚豔的強大力量卻無法將其發揮出來,因為真正認真動手的下場就是毫無懸念的絕對勝利。 「??我是個普通市民」 約翰抖動一下肩膀,確認狀態良好便再度進攻。 這一次,不存在率先發動攻勢的人,不管是身材巨大的男子還是約翰都是一樣,兩人都有著搶攻的想法,希望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面給予對方最大的打擊,因此防禦之類的事情幾乎沒有一個人打算認真對待,差不多任憑本能將關鍵的攻擊避開即可,重要的是,每一發打出去的拳頭都要起到該有的效果才行。 拳頭的速度上面無庸置疑是習慣刺拳的原不良青年佔據優勢,這位年紀輕輕的男子有著別人所無法跟上的優勢,那就是長時間的不斷鍛鍊,為了在幼年時期能夠抓準唯一一次打中大人的機會,那一拳必須要足夠將人打倒,否則就不會出現下一次,而每天嘔心瀝血拼命努力的結果就是這個。 「可!」 身材巨大的男人退後,認可似的點頭注視著約翰。 交手兩回合,第一回合是在不清楚的狀況下交手,天生的身體素質令雙方彼此都感到驚訝不已,不管是腹部遭到毆打還是正面吃上一拳都毫髮無傷,兩者一對比都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喂大個子,不要退,你怕了嗎」 約翰使用言語進行挑釁動作,看得出來游刃有餘。 「不要著急年輕人,你我之間的戰鬥並沒有結束,還要不斷不斷戰鬥下去才行,現在可不是生死關頭」 身材巨大的男人爽朗地展露笑容,擺出與之前不同的架勢靠近。 作為這座競技場的冠軍人物,沒有理由僅僅依靠一種打法走天下,考慮到這個世界上面的強者數量一點都不少,挑戰者當中也往往會冒出一些高手,如果單靠身體素質跟老套到不行的攻擊手段早就被踢下這個大位,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因此,學會到大量招式以及架勢並且理解這些動作的精髓都是不可或缺。 「說的也是!」 約翰發動攻勢,腳步跨前一步,緊縮全身肌肉,利用腰部帶動身體,揮出無比漂亮的一拳。 速度就是一切,只要能夠比對方快上一毫秒的時間都是勝利,勝負的關鍵往往不會是技巧決定,除非真的是張葉清跟張群川那種等級的人物,否則正常人的對決當中多半都是依靠手腳的俐落程度以及拳頭的快慢。 但是,約翰實在是閱歷尚淺,沒有發覺到重複的套路早被對面的人看穿,擺好架式要出拳的那一刻,身材巨大的男子先是往後退去一步,完全將身體側開卻保持臉部的正面,目的就是誘惑對方做出錯誤的判斷,誤以為還是會產生直接的對抗,殊不知,陷阱已然設下。 「噗哈!」 約翰被狠狠的敲擊到胸口,整個人當場跪倒在地上。 由於拳路過直的關係,速度的加持以及身體的偏移前進都造成極大的推進力,渾然不知當這樣的狀態底下拳頭沒有揮中目標,僅僅身體向前移動並撞擊到堅硬物體會是什麼結果,好比一個人全速奔馳卻撞上電線竿。 身材巨大的男人非常簡單,借力使力,退後一步身體擺出斜角度,側過身減少受力面積,當約翰衝上前的時候先是假裝讓拳頭揮出,等到極限碰撞的距離將其收回,破壞對方身體的重心,當往前衝刺的慣性發生,收回的手變成拐子,不偏不倚敲擊到對方的胸口,這一下,效果相當卓越。 「完全吃下一拐都能繼續呼吸??而且我的手感告訴我你並沒有受到致命傷,那份肉體果然跟我一樣是天選,感到高興吧少年,留在我麾下兩年的時間,你就能成為這座都市最強大的存在!」 身材巨大的男人非常愉快,興奮地高舉雙手。 一個值得培養的弟子兼對手,對於渴望戰鬥的人物而言沒有比這樣的事情更加完美,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卻偏偏只能待在王座之上俯視眾生,那樣的人生真的是太過沈悶無趣,這個王者需要一個能夠與自己互相匹敵的存在,一個實力強勁且能夠無限發展的強者,不能光是依靠技巧,天賦也是無比重要的一環。 「不要反抗,成為我之下第二,等到有招一日你能戰勝我就能看見這世界上最為美麗的風景,那是僅僅只有強者才能看見的完美!」 身材巨大的男子不斷宣揚,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 「??井底之蛙」 約翰敲擊了一下胸膛,大口大口的喘氣將狀態恢復過來。 被狠狠打在胸口一拐居然毫髮無傷,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不可思議,更別提隨隨便便就起身恢復狀態,這已經超出了正常人類的範疇,連身材巨大的男子都稍微愣住,一下子腦袋沒有辦法運轉。 「美麗的風景,你僅僅待在這樣的一個都市裡面自立為王怎麼可能知道外面的風景是多麼耀眼,搞清楚一件事情,想要看見最棒的美好就要離開認識的小圈子前往外面的世界才行!」 約翰怒吼一聲,揮出拳頭打在身材巨大男子的臉上。 這一拳相當紮實,幾乎沒有一點閃過的機會,加上這位王者沒有理解到為何拐子沒有起到作用,結果就是被狠狠的打了一下,整個人差一點就沒有辦法站穩身子,本能的退後避開下一次的攻擊。 「??你是人類嗎」 「廢話!本大爺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海濱市民!還有你不要以為拐子有什麼了不起,我以前吃的悶虧比你想像的還要多呢!」 約翰挺起胸膛,將一身肌肉鎧甲展露無遺。 其實,拐子的破壞力驚人,這位原不良青年早就昏厥過幾秒鐘,若不是低著頭的關係肯定就被發現,能夠堅持不倒的主要原因在於過去經常挨打鍛練過一番,即便昏倒也會在短時間裡面清醒,算是一位老武術家所交予的特殊技巧,為了將那一整套不錯的技術都學起來可是花費九年二虎之力,那一段時間裡面天天都是處在昏迷跟清醒的兩種狀態裡面不斷來回,好幾次都已經會長眠不醒,可謂是令人恐懼的一個時期。 不過多虧有那個時候的經驗,後來的所有戰鬥裡面哪怕會昏睡幾秒鐘也一定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面調整恢復過來,不會就那樣輕易的倒下再起不能,這是現代武術不斷發展才有的人體極限操控。 「??原來如此,你的腳已經搖搖晃晃,看起來是意志力超過肉體,真的是讓人無比佩服不已,只能說我真的是太過輕敵,忘記真正的強者都是如此,不會那麼輕易就敗下陣來,更不用輕輕鬆鬆就被擊倒」 身材巨大的男子將內心冷靜下來,知道剛才露出太過破綻。 兩人都各自挨上了一擊,受到的傷害基本算是五五開,差別在於身體的恢復能力,這一方面,約翰明顯好上許多,不管是年輕還是本身的特質也好,明明受到重擊卻依舊能夠起身且不斷全力攻擊,光是這樣就已經超乎想像之外,現在居然還能夠絲毫不受影響的繼續邁進攻擊,氣勢上面超越對方許多。 可是,劣勢不會輕易改變,拳路單調易懂是不爭的事實,身材巨大的男子還是可以憑藉多樣化的手段避開攻勢,隨時都能找到空擋發動攻擊,而被一路看破的原不良青年也不可能突然開竅學會新的招式,因此能夠做到的就是退後再退後,偶爾才敢出拳一次試試看。 「不要堅持下去了!你的拳頭根本沒有用!乖乖留下來待上兩年的時間吧!我會將你變成這座城市最強大的存在!不!以你的能力甚至可以去挑戰看看全大陸!」 身材巨大的男子突然甩動手臂,將其變成鞭子甩在約翰身上。 「鬼才要!話說你居然連硬氣功跟八卦掌都會!」 約翰堅定地否認對方的想法,試圖閃躲那有如鋼筋一般的手臂。 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真的巨大,學會的招式以及能夠使用的手段都有一段落差,眼下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依靠關鍵的絕招,只是,這也僅僅就一種,因此不能隨便使出來,否則就沒有下一次機會。 11 「氣勢弱下去了!」 身材巨大的男子露出肉食動物般的獠牙,似乎打算一口氣將約翰壓制住。 毫無對應的手段可言,這樣下去的結果是顯而易見,只是,想到打架往往不能輸在氣勢上面,這位原不良青年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率性而為的遵循著記憶當中的戰鬥方法邁出關鍵步伐,至少在這一步是不能輕易退縮。 但是,戰鬥這種事情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依靠氣勢解決多數問題,當兩人產生碰撞的那一刻,往往還是需要招式與技巧才行,缺乏其中的任何一種都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因為人類的肉體存在著極限。 「嗚??」 約翰不斷感受到臉頰上面的火辣,周圍的聲音也在逐漸模糊。 扭動腰部揮舞拳頭,這樣的做法始終有著極限,尤其是面對到眼前這一名冷酷且絲毫沒有一點破綻的可怕傢伙,普通人妄圖邁進一步都是不可能的事情,理由非常簡單,這個男人就是這裡最強大的王者。 「你的威力變弱了,這樣下去根本就不可能跟我對抗!」 身材巨大的男人刻意停下對面部的攻擊,轉為朝著其他身體部位攻擊。 繼續往臉部出拳鐵定能夠確確實實解決對手,可是,對於這位王者來說,這場比賽無關勝利,需要的是將一個人的信心摧毀,將多餘的情感從這位年輕人的身上剝奪,然後將所有關於戰鬥的技巧都灌入其中,創造出一名完美無缺的強大戰士,在歷史上面留下璀璨的名號,永遠都能夠被世人牢牢記住。 「少說笑話!」 約翰退了一步,那是完全下意識的恐懼。 不可能戰勝眼前這位敵人,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確確實實擺放在眼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其縮短,招式的單一以及過度容易被破解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想要思考解決對策也缺乏軍師跟現場指導的人物,本來就不擅長一對一跟高手拼搏的方式自然會出現漏洞,加上在戰鬥當中想要找出空隙也是難上加難,眼下幾乎可以說是山窮水盡。 ——冷靜,約翰你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這一刻,回響到腦袋裡面的聲音並非是別人,正是頭兒,那名打架普普通通且偶爾還會不認輸夾著尾巴逃走的傢伙明明應該是最弱的一名,不知從何時開始,那個男人突然變了一個模樣,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做出前所未見的改變,成功變成一個稱職的領袖,就算肉體上面的差距沒有任何不同,那份堅定的意志確實引領著所有人向前邁進。 為什麼會這樣,約翰曾經去詢問過,只是那個憨頭憨腦的傢伙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單純就是表達每個人的想法有所不同,除此之外並沒有進一步的解答,彷彿打從一開始,想要成為那樣厲害的人物只需要意志而已。 這位原不良青年比誰都還要清楚,肯定是在那一天所遇到的每件事情將這位本來有些內向的弱者變成如今無所畏懼的強者,哪怕那些是不會跟外人所提及,這個男人的內在也依舊是努力不斷讓自身變得更加堅強,這一點幾乎是不會有錯,為此,想要跟上那樣的人就必須將自己也變得一樣強大。 「??我不聰明也不懂堅強的意義,不過我知道!我的肉體肯定比我自己所想的還要強!」 約翰直接趨前撲上去,敞開雙手放開一切防備。 面對這樣的變化,身材巨大的男子明顯根本沒有一點準備,等到對方來到眼前依舊還在出拳,結果就是距離過度拉近,沒有掌控好分寸的拳頭根本沒有效果,反倒是被直接抱著壓在地上,整個人連一點移動的能力都沒有。 由於情況來得太過迅速,別說這個王者搞不懂,周圍的觀眾也看傻了眼,莫非這是單純的送死做法,畢竟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就算變成零距離的狀態下,拳腳的攻擊威力依舊不減,還是可以輕而易舉的動手,不光是這樣,考慮到這樣的狀況下會暴露出後腦導致非常容易陷入死局。 「這樣也好,你就乖乖休息吧」 身材巨大的男人雖說有點失望卻也感到相當滿意,這樣一來就能早早解決問題。 然而,當拳頭落下的瞬間,約翰卻直接用雙手抓住對方的關節處,這一下便讓再強大的人都會失去抵抗能力,徹底喪失上半身該有的力量,等於是將肌腱的部位都壓制,想要出力都完全做不到。 「這是!」 身材巨大的男人露出吃驚的表情,完全沒有料到竟然連一點力都出不了。 「嘿嘿,別搞錯了王者,大爺我可是什麼地痞流氓的技術都信手捻來,既然拳頭對打沒有優勢,難道我就不能使用寢技嗎!」 約翰咧開嘴角,相當愉悅地笑開懷。 拳頭的招式稀少,腳的攻擊手段也僅僅幾種,但是,既然是跟人家扭打纏鬥出身的不良少年,王八拳之類的做法也是時常出現,至於現在這樣的壓制動作也是輕鬆平常,以前經常被大人這樣壓倒毫無反抗的能力。 既然站立的中距離戰鬥沒有一點機會可言,那麼就將敵人拉近自己的戰鬥範圍裡面即可,寢技肯定是多數人都沒有鍛鍊過的招式,畢竟在這種中古世紀明顯都是拉開距離搏鬥為主,兩個大男人翻倒在地上互相碰撞比拼技巧應該是從未見過的一件事情。 「這是什麼招式」 「關節技,專門用來控制關節的技巧,尤其是對你這樣身材巨大的人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一個做法,把手牢牢箝制著,雙腳抵著你的腰部,接下來就是任我宰割的階段,準備好了嗎王者!」 約翰略顯猖狂的一笑,隨即將額頭朝著對方移動??狠狠地敲了上去。 根本沒有預料到這樣情況的王者被一個頭鎚敲到差點昏了過去,毫無疑問,這顆頭是此生從未見的堅硬程度,至少這個男人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的動作,整個人完全傻在當場根本不知道為何區區小碰撞竟然有如此強大的破壞力。 「挺爽的吧,我的頭鎚那可是連黑街第一硬氣功都扛不住,接下來就看看你能撐多久吧」 約翰充滿自信的不斷給予重擊,絲毫沒有一點停頓。 上半身完全被控制的關係,身材巨大的男子開始試圖使用下半身發動攻勢,本來想說運用雙腿的力量將整個人頂起來,只要能夠恢復站姿就有辦法再度將優勢抓回來,於是拼命扭動腰部以及加注力量在大腿上面。 「太明顯了!」 約翰使勁將雙腿往下壓,貼緊地面避免留下任何一點空隙。 通常情況底下,身材高大的人士應該在體重方面會比較大,這是一個理所當然的現象,基本上任何一個人都是差不多才對,考慮到兩人的外型方面,誰會是重量級選手無須多說。 不過,約翰有的是肌肉,那份堅不可摧的肌肉會幫助這個男人繼續前往往下一個階段邁進,不會輕易就在這個地方敗下陣,夾著對方的腹部,加強力量往下與地面接觸,借助大地的力量穩重身子,並且持續不斷給予對方頭鎚,接下來的結果就是看誰的意志力比較堅強,能夠堅持走到最後一刻為止。 「哼!」 身材巨大的男子不斷深呼吸,試圖將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腹部裡面。 吐納法,基本卻也是關鍵時刻往往都能派上用場的技術,重複的呼吸將體內的血液循環加速,具有多方面的各種好處,其中,在戰鬥裡面最能發揮的一部分就是強化肌肉的活性,加上去除腦袋裡面對身體控制的束縛器,完全可以發揮出前所未見的強大破壞力。 「哈!」 身材巨大的男子怒吼一聲,將全身的血液都動用,強硬地將身體拉起。 這樣一來就不會輸,滿腦子都是這樣的喜悅之情,儘管被所謂的寢技所鎮壓,自己依舊是這座都市最為強大的一名存在,任何人都不可能將這件事實動搖半分,毫無疑問不可能與之對抗,就算未來屬於別人,現在卻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與之對抗,王者是不會輸給弱者。 「我是王??」 「哼!」 身材巨大的男子狂妄地大笑,沒有想到正面迎來的卻是一隻腳。 筆直的正踢,就是那麼簡單且容易理解的做法,不需要任何一點額外的做法,所有正常人都能做出的動作卻也是一旦正確鍛鍊就能夠以無比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給予敵人痛擊的良好手段。 「我只會這一招,踢人不是我的專長」 約翰抹去額頭上面的鮮血,宛如炫耀一般低頭望著躺在地上的前王者。 「??就算只會一招也無所謂,搭配其他招式就能發揮能力??至少我都沒有想到會敗在這麼簡單的攻擊之下,果然基礎功不能有所遺漏」 身材巨大的男子緩緩闔上雙眼,知道這一場比試已經完全失敗,已經沒有任何一點機會。 12 場外的觀眾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許多人依舊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仍然沒有辦法去接受自家最強的王者居然被給區區一個小小的年輕人,加上入夜之初燈光昏暗,不少人還是一臉難以置信,始終沒有辦法恢復到該有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充滿不安以及困惑,人類便是如此,當心中所想與現實出現差異,往往都會下意識將事實拋棄,選擇個人所相信的情況,就是如此簡單易懂的一種心理狀態。 即便如此,現實始終是現實,不會因為個人的主觀意識而有所改變,至少約翰沒有躺在地上無法動彈,而是確確實實舉起雙手,宣告勝利的同時轉過身從競技場裡面離開,回到同伴的身邊去治療一下傷口。 「你呀真的是不怕死,多虧是赤手空拳的戰鬥,換作武器的對抗你就是死路一條」 諾拉幫忙拿出消毒器材,利用紗布跟酒精將傷口邊上的泥沙都去除,避免二度產生污染。 「還好啦,我又不是沒有碰過武器專家,只要不是武術家那種等級都是小意思??痛,你不會輕一點嗎」 約翰刺痛的收了一下手臂,有些無奈的看著諾拉。 海濱儘管還不算是無法之地,不過一個能夠存在黑街那樣國家的地方不管從哪一個角度去考慮都不算太好,治安問題本身也有著許多巨大的漏洞,真的要說良好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只是持有武器的人還是少數中的少數,並沒有外界所想的那樣可怕,實際上,擁有手槍的人數都不多,一般來說,打架還是拿刀的人最多。 「哎,就是你們這樣滿腦子都是打架的傢伙讓人擔心,哪天碰到暗算之類的狀況死了倒還好,如果半殘的情況就好笑了,你知道妻子或女朋友會多難過嗎」 「那沒有辦法,反正人生本來就是這樣,隨時會不會死都沒有人知道」 約翰爽朗地露出笑容,對這樣的事情顯然一點都不關心。 兩人一邊聊天對話一邊治療傷口,另外一邊,躺在競技場裡面的王者已經起身,一臉難以接受的表情仰天長嘆一口氣,隨即走到場邊去宣告自身的敗北,這下子,本來矇逼的觀眾頓時炸開鍋,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呆若木雞,似乎沒有想過居然會發生這樣的蠢事,完全沒有辦法接受這個詭異的事情。 夜晚時分的多數觀眾都是在外面的餐廳裡面吃飯,不然就是在酒館裡面作樂,多數人根本沒有參與這場競技的過程,因此不少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戰鬥,也不知道竟然是王者跟一名小毛頭的對決,等到競技場裡面的人開始進行宣傳,比賽早就已經結束,留下看到最後的人不敢相信,說出去也沒有人會信,因此這件事情在隔天過去就變成一個傳聞,誰都沒有辦法去證實這段故事的真偽,連歷史的紀錄上面都是如此。 「??年輕人,你還是不願跟我一同前往巔峰嗎」 身材巨大的男子有些悲傷的開口,臉上寫滿無奈以及惋惜。 「大個,搞清楚本大爺可是要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男人,區區一個彈丸之地根本不值一提,接下來要去挑戰的外面世界才是關鍵所在,希望你徹底把這一點搞清楚,等到你哪天開竅來到外面跟真正的強者戰鬥,你才能自稱強者,而不是一個所謂的王者??」 約翰起身拍了拍褲子的灰塵,露出潔白的牙齒說道: 「這個世界遠比你想像的還要寬闊!別老是待在原地踏步,那樣的話,你一輩子都見不到所謂的巔峰!」 伴隨著諾拉的拉扯,約翰留下這一句話便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你要找的那個人我沒有印象,但是,我已經派遣下面的人去找,你拿著這個徽章到馬廄的服務台那邊,相信那些傢伙會給予你應該的幫助」 身材巨大的男子默默地將一枚銀色的徽章交給約翰,轉過身回到競技場裡面。 「好傢伙」 約翰看著手中的徽章,相信感謝的朝著逐漸遠去的傢伙揮手。 得到東西的兩人立刻前往附近的馬廄,跟裡面的老闆見上一面,對方看見徽章的瞬間便理解應該要做些什麼,迅速將旁邊的夥計拉到身旁,一個接著一個詢問,確認每一個人得到的報告如何,將資料都彙整了出來,結果大量的紙張以及不知道能否算是內容的東西確確實實給予指引,一行人理解到現在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五年前嗎,沒有想到時間會是那麼靠近現在」 約翰相信激動地看著單子上面留下的證據,心情再度往上高揚一個階段。 五年以前確實有一個男人寫著約翰兩個大字,為了兒女的事情而選擇來到這個競技場進行挑戰,雖說在第一場的比賽就敗下陣,可是考慮到對手的強大實力那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至於資料裡面多少還有一點記載的主要原因是當時剛好碰上改革制度,結果就是不少人都將名字留下,也算是一個簡易的光榮證明。 「現實往往都比小說的情節要驚人,沒有想到竟然真的叫做約翰」 諾拉作為觀眾簡直不敢置信,沒有想到居然真的越來越靠近猜測的情況。 「哼,之後還會有更加誇張的狀況出現也說不定呢,你就乖乖待在那邊觀看就行」 約翰十分自信的起身,立刻借了一匹馬直接回到莉莉艾爾那邊。 坐在身後的諾拉感到相當疑惑,明明一開始的情報是那麼細微,這個原不良青年卻如此深信不疑,儘管有可能會是傻人傻福,但是,考慮到背後還有井之上綾那位少女的存在,以特工的靈感來看,應該是那個少女提前說明存在的區域,所以才能夠一往直前毫無擔憂,如果往這個角度去靠攏,先前的每一個行為都能推算理由。 可是,真正讓人感到無比在意的地方與這些無關,假設連約翰都事前得知父親的消息,文德是否也是如此,所以才會選擇待在那個遺跡之地,目的不是感到害怕之類,而是單純還有其他任務要完成,若真是如此,張葉清沒有多問恐怕也是理解之上做出的判斷,那麼核心的人物呢,頭兒不可能絲毫未知,或許該說,那個熱血青年究竟在這一次的關鍵行動裡面扮演什麼角色,這才是關鍵所在。 「怎麼了!你不說話!」 約翰一邊駕馭馬兒,一邊回過頭詢問一語不發的諾拉。 「??沒事!別往後靠故意擠我的胸部!」 諾拉無心隨意回應,腦中將更重要的事情放在第一位。 既然沒有說明就代表不需要外人所知,這樣一來倒是相當明確,文德的出現不是隨便帶來,頭兒突然離開的行動也跟接下來的戰鬥有關,如果這樣一考慮,莫非打從一開始,這些人就準備好與外星敵人戰鬥的準備,甚至在這個時間點就在備齊物資跟手段,隨時都有可能會動手。 「別胡說!你在學校裡面的模樣還行!真身根本就是飛機場!」 「你敢說!給我好好感受一下胸部的份量!這是我貨真價實的豐滿!」 面對約翰的陶侃,諾拉豪不客氣地展現自身的份量。 由於這樣的危險駕駛過程,兩人差一點就要跌到地上直接跟樹木撞擊,多虧莉莉艾爾提前注意到情況的變化,在雙方彈飛的那一瞬間利用魔力製成的柔軟墊子接住兩人,這才避免雙方在可能的決戰以前變成傷患回家休息。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布倫諾拉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看得出來心情相當不好。 作為一名小隊當中的年長者,好比父母親看見出門的小孩差一點就受傷回家一樣,那份質問的態度以及憤怒不言而喻,哪怕是莉莉艾爾都知道這種情況底下應該乖乖待在一旁不說話以免受到池魚之殃。 「其實??」 諾拉噘著嘴無奈的開口,將情況都一一說明。 不說還算沒有事情,這一開口便讓布倫諾拉更加憤怒不已,沒有想到居然會搞出這樣的大事情,跟都市最強者在競技場裡面打架,受了傷先不說,回來的時候居然是為了胸部大小之類的芝麻瑣事鬧到差點翻車,簡直是不能忍受的一個巨大問題,於是這位政治家迅速發揮口才,以舌燦蓮花的技巧說到兩人直點頭,只能接受犯錯的事實。 「??還是要恭喜你約翰,既然找到可能是你父親的下落,那麼我們就立刻出發吧」 布倫諾拉摸了摸約翰的肩膀,給予鼓勵並且肯定皇天不負苦心人。 既然將這件事情都安排妥當,接下來的工作就是根據留下的地址到那個地方去找人,多虧有莉莉艾爾的超高速飛行,依舊是短短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抵達現場,過程依舊相當平穩??頂多就是諾拉感到後悔不斷掩面。 映入眼簾之中的是一片祥和的小村落,看起來跟附近的任何一個村莊都沒有太多差別可言,小河流水搭配上鳥語花香,似乎每一個地方都是如此美麗耀眼,光是風景就能將心中的不快洗滌乾淨。 13 「史內大人??史內大人~」 帕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抱住史內,精緻美麗的五官頓時扭成一團。 由於差一點以為再也沒有辦法將自家主人迎回家,這位白髮美女顯得相當擔憂害怕,所幸眼前再度出現對方的身影,趕緊上前碰觸一番能確定對方不是所謂的幽靈跟自身腦袋裡面所幻想出來的某種存在,確定有著熟悉的味道以及令人感到醉心的強大魔力,立刻像是一隻可愛的忠犬圍繞在旁邊打轉,不時看著那雙柔順的手掌,似乎希望放在一如既往的位置。 「乖乖,話說怎麼會這個樣子,這些傢伙不算是特別厲害才對,你們不該如此毫無還手的餘地才對」 史內望了一眼遭到摧殘的家園,一下子搞不清楚發生這樣情況的原因。 不敢說敵人的實力如何,至少對於自家人的能力還是有著相當程度的認知,面對眼前這些敵人沒有理由毫無還手的餘地才對,這位蛇神略顯疑惑地望著那些操控人偶,想要理解究竟是什麼手段能夠使同伴們連對等戰鬥的能力都沒有。 「史內大人!敵人先把一位長老抓走,又把我的能力封印!」 帕比立刻起身跳腳,跟史內進行說明。 蛇族的長老們可都是一等一的強者,沒有理由連這些人偶都無法對抗,主要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敵人採取游擊戰術,剛開始的時候經常到處襲擊又立刻逃走,讓某位脾氣暴躁的長老直接追了上去,結果掉入陷阱連同一堆傢伙都被傳走,至今為止仍然處在下落不明的情況,令許多人都感到相當憂心不已,實在不知道究竟該如何是好;與此同時,當戰鬥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出現一隻白色法袍的人類以自殺式的攻擊直接將剩下的一位長老的魔力凝結,導致直到現在都僅能發揮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力量,面對任何一個人都顯得那麼脆弱。 「能力封閉??原來如此,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力量,我真的是太過不注意了」 史內伸出手直接穿透帕比的身軀,在裡面稍微弄了一番,迅速將凍結的魔力管解開。 由於敵人的能力不足以穿透蛇類的外皮保護,因此單純就是滲透到底下將關鍵的魔力管,也就是類似人體的血管封閉,這樣一來,使用魔力就會變得無比困難,對於需要依靠這種力量戰鬥的種族來說就是一種致命等級的傷害,也難怪蛇族會節節敗退,這樣的手段一而再三之下,想要獲勝都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 「敵人相當聰明,能夠分析魔力,或者說,非常熟悉這樣的力量??上吧」 史內思考敵人的身份以及使用的手段,順便讓一旁的帕比去戰鬥。 解除體內的限制,魔力管全方位的開始流動,滲透到身體裡裡外外的每一寸肌膚,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產生令人難以置信的變化,那是完全的蛻變,不光是魔力量的增加,乃至全身的所有肌肉骨骼都在強化,或者該說,這才是蛇神欽點的最強長老,對抗外人的最強大武器。 「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以前竟然讓我如此丟臉??現在要你們百倍奉還!」 帕比一邊提高魔力總量,一邊說出剛學不久的人類語言。 小小的女性身軀迸發出激烈的魔力,隨手一揮,宛如出現一道看不見的風刃直接將在天空上面的幾個白袍人士都切成兩半,隨後緊接而至的是一條又條純白色的魔力線,只是,與人類竭盡生命製造出來頂多粘著物體以及普通綑綁效果,這些線幾乎可以說是殺人的兇器,有如鋼鐵一般堅硬卻又充滿延伸性,能夠自由自在地隨著操控者變換軌道。 「這樣就對了,應該就不用擔心敵人的手段??不,還是多觀望一會吧」 史內找個地方坐下,又開了一包薯片品嚐。 儘管白色法袍部隊數量眾多且都是將菁英派遣出來,面對實力上面幾乎冠絕群雄的壓倒性存在就是沒有一點機會可言,特別是當這一位累積相當多怒氣以及尚未使用的魔力,幾乎可以說是以花式手段給予這些入侵者狠狠的破壞,就算有些人士不知為何感到害怕準備轉身離去,一道白光就是直接將人的身體穿透,靠近想要近戰的傢伙就更不用多說,魔力將內外都填充完畢的帕比在防護的能力上面絲毫不遜色於莉莉艾爾的自動護盾,敵人想要將其破壞完全沒有那麼容易,強硬的手段只會是自討苦吃,至於魔力線,那種東西輕輕一扯就斷。 「差不多就好,既然先以同伴的安危優先」 史內動手將某個快要死去的白袍人士抓住,似乎打算要將對方解剖。 這些已經死去卻依舊會行動的人類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普通情況底下,死人體內沒有所謂的生命力,靈魂都消散,頂多就是用肉體的能量,想要創造魔力應該沒有那麼容易,這個轉化過程會遺失多少能量不言而喻,想必敵人一定是有一套完整的方案才能做到如此完美,想要挖掘這份秘密也是正常的一個行為。 「??蛇神!」 本來毫無反抗能力的人突然跳了起來,試圖要抱著史內。 這樣的突襲根本沒有意義,輕輕一推就能將其驅散,只是,真正讓人感到不敢置信的並非如此,而是對方在推擠之下竟然突然將體內的器官全都轉化成能量,一口氣變成一個小型的炸彈,頓時產生劇烈的風暴,將周圍一帶全都捲入其中,加上火光以及高溫都讓樹林燃起熊熊大火。 「史內大人!你們這些該死的蟲子!」 帕比怒不可遏的將魔力凝聚,直接扔出變成炸彈,衝擊波將所有空中的白袍人士都變成粉塵。 之所以會氣憤並不是敵人的手段惡劣,僅僅是對史內爆炸所產生的沙土玷污到那張精美絕倫的面孔感到不滿,至少在這位忠心的僕人眼中,主人永遠都應該是那樣完美無缺的美型才可以,任何試圖令其蒙塵的傢伙都是不可饒恕。 「自爆,真是有夠瘋狂的一群傢伙」 史內開始防護盾擋著自爆的衝擊,並沒有任何受傷,僅僅是第一時間被土石沾到身體。 面對打不過的敵人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將其戰勝,這樣的手法真的與瘋子毫無差異,毫無疑問,敵人的頭目應該是一個相當可怕的野心家,為了完成個人的目標以及想法不惜任何代價,恐怕今後還會有更多可怕的事情發生,因為那個幕後黑手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情,做事絕對是相當果斷以及兇狠。 「史內大人~」 帕比將多數敵人都解決,輕鬆愉快地跑到史內身旁邀功。 「優秀優秀,你做的真的非常好,是我完全沒有想過的那種,真的必須要給你一個摸頭」 史內默默地給予摸頭,將目光放在敵人身上。 白色法袍的大軍正在一個接著一個離去,直接使用傳送的手段離開這個地方,看得出來上頭的那個黑手沒有打算將剩下的戰力全都賠上賭在這種地方,或者可以說,此地根本不是戰鬥到最後的理由,還有其他地方需要花費時間跟人力去完成,也就是說,目前一切都還在拼湊的階段,並非是敵人的山窮水盡。 「有點麻煩??帕比跟我走」 史內起身帶著帕比準備去找一個人,看得出來不打算對此事坐視不管下去。 兩人前往的地方是小廟宇,那是剛才發生戰鬥的時候完全沒有一個蛇族眷屬前往的區域,理論上來說,只要敵人派遣一定程度數量的軍隊,某兩位人類就基本上沒有一點抵抗的機會可言,幾乎就是在瞬間被抓走變成手掌心中的可憐之人,下場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然而,這個地方非但沒有發生想像中的狀況,甚至連一點損傷的沒有,外面躺滿了一堆白色法袍的人士,看得出來多數傢伙都無奈地死去,外傷的部分仔細一看都是被咬過的痕跡。 「你把你家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史內走進小廟宇裡面,望著一堆漆黑的人形生物。 這些生物與一般有著決定性的不同,其中一點是這些傢伙都是屍體拼湊而成的存在,跟那些白色法袍的人士相同,唯一的區別在於說,這些生物體內連一點點的魔力都沒有,甚至可以說連生命力都找不到,單純就是以科學技術驅動的怪物,這就是與魔力截然不同的另外一條道路。 「那是當然,畢竟這個地方會碰到什麼東西沒人知道,人家可不想跟達令見面的時候灰頭土臉」 一名哥德蘿莉服裝的少女拿出化妝盒將自身精心打扮一番,小心翼翼地確認眼影部分。 「空翔那傢伙不管你是什麼樣子都依舊愛著你」 文德從一旁出來,手中牽著身體不斷顫抖的雅。 「說得真好~達令不知道會不會喜歡這樣的眼影,雖說滿足現狀是好事,不過考慮到男人的愛容易冷卻,每天確定打扮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井之上綾微微一笑,將最後一道手續完成。 14 「伯父,先到房間裡面坐下說話吧」 諾拉上前攙扶一下癱坐在地上的約翰父親,將對方拉到房間裡面的位置休息。 稍微調整心態讓呼吸稍微緩和一會,等到差不多的時候,這位面容憔悴的男子才開始訴說曾經在身上所發生的許多事情,其中包括為何會跑到這個地方的理由,那是一段有些悲傷色彩的過去。 「那天,我一如既往的跑到阿爾納斯上面,目的其實就是寄託一絲希望,想說或許有招一日能夠看見威廉的身影,只是終究是一場夢,不管多久的時間都沒有辦法改變那個人已經死去的事實,每年必去一趟的行徑單純就是為了內心的安寧也說不定??然後一切都在十多年前的那一天所發生」 約翰父親闔上雙眼,將那一天所產生的情況一一說明。 那是與往常沒有任何差別的日子,來到阿爾納斯小島上面的人都是如此,手中捧著一束花朵放置在供奉區域,紀念著曾經死去的無數親朋好友,望著山中那似乎永遠都不會散去的濃霧,每個人的心中想必都是五味雜陳,同時,附近的警衛們也會死死盯著每一個人的行動,因為已經不止一次有人闖進裡面,有些是認為可以將人救出來的野外生存高手,還有一部分的人則是放棄人生,希望任由那一片無止盡的灰暗世界將生命奪走,獲得所謂的安寧。 與那些有著特殊想法的人們截然不同,約翰父親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悼念,因為死去的人不可能還有機會回來,就算真的還有可能,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的時間,人恐怕也是行將就木,如此年紀回歸社會的困難不言而喻,倒不如乾脆一點死去或許還會好上一點,身為摯友非常能夠理解對方心中的想法。 感受著微風的吹撫,小島上面的寧靜以及周圍人們默默低頭默哀的表情都是如此一成不變,那是現代社會當中幾乎鮮少出現的氛圍,其中也有不少小孩無法忍受選擇跟其他同年齡的人一同玩樂,看著那些孩子們的模樣,這位父親腦中第一個浮現的想法就是趕緊結束今年的例行公事,趕緊回家陪伴家人們享受天倫之樂。 正當約翰父親想要離開搭乘早一班的船隻離開,誰知道大霧中似乎傳來一個聲音,那是熟悉的威廉呼喊,於是二話不說邁開步伐順著警戒著空區以及崎嶇難行的小路跑進山中,現在回想起來,那絕對是個人的錯覺,過分思念所導致的錯誤行徑,一個不能犯下的大錯。 「那天,我闖進了裡面的區域到處亂跑一通,完全沒有想過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滿腦子都在思考威廉是否就會呼喚我??其實我比誰都知道,那個傢伙就算真的還活著也會徹底怪罪在我身上」 說到關鍵之處,約翰父親臉色凝重,再度低下頭,宛如跟不在場的某人致歉。 當初前往阿爾納斯小島上面如果沒有前往那個秘境就不會發生後來的所有事情,一切都能夠安穩地度過,一行人也不會就此各分東西陰陽兩界,所有的麻煩都是某人過度興奮的心情所導致,可以說是罪大惡極的行為。 「可是??」 「沒用,老爸一生都在為這樣的事情痛苦,頑固不化的態度不管是誰說什麼都沒有用」 約翰明顯非常清楚自家父親的傷痛,也沒有打算開口去安慰或是嘗試化解。 「不愧是我的兒子??說回正題吧,那一天我進到迷霧裡面發現一座小洞窟,結果看見一名從下巴裂開的少女,然後昏厥過去再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是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剛開始我不會這些人的語言,更換兩到三種也沒有用處,多虧努力工作以及習慣應酬的做法才好不容易在村子裡面爭取到一席之地,接下來就是開始在這個世界度過日子的生活」 約翰父親迅速將情況總結起來,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闖進異世界並在那個地方生活,小說裡面經常出現的橋段真正發生在一個人的身上只有徬徨無助與悲傷伴隨,因為前提條件不同,那些故事裡面的人不是產生良好的遭遇就是擁有強大的力量,自然可以輕輕鬆鬆地在任何一個世界裡面自由行動,作為普通人的狀況就不能相提並論,至少光是為了活下來,每天的勞動就讓這位男性在第一年差點吃不消,加上這顆星球特有的疾病纏身,差一點都快要無法度過。 「由於得病的關係,我始終沒有辦法堅持下去,就是在這個時候,艾咪的母親獨排眾議選擇照顧我,結果在對方的細心幫助下好不容易支撐過關鍵時段,總算是在兩個月左右的養病期間恢復正常??只是那樣的煎熬對身體產生不少影響,留下不少後遺症跟問題需要去解決」 約翰父親有點無奈地露出苦笑,看得出來確實度過了一段難熬的歲月。 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需要說明,女孩獻身自然而然地與男性之間產生好感,過了一段時間,墜入愛河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所以才會誕生艾咪這樣可愛的孩子,毫無疑問,那確實是愛的一份結晶。 「是嗎??艾咪,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哥,好好跟著我吧」 約翰蹲下身子,伸出大手掌在艾咪的頭上不斷搓揉。 「真的嗎!太好了!」 天真的艾咪確認父親的點頭,立刻興奮地上前抱住約翰,愉快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 看見兄妹之間的情誼,約翰的父親又忍不住落下淚水,從未想過有招一日還能夠與兒子見面,並且成功化解兄妹之間可能產生的矛盾,光是這一點就讓這位身心疲倦的中年男子感到無比高興,眼淚不由自主地再度滲出。 「??那個,你們既然能夠穿越來到這個世界,能不能想個方法救助這個孩子,不管代價??」 「已經治療好了,以後這個小傢伙不會受到身體冰冷的問題影響,從今天開始就是個正常人」 約翰直接打斷父親的話語,再度將手掌放在艾咪的頭上,似乎逐漸習慣這樣的行為。 這位老父親上前碰觸孩子的身體,沒有想到對方本來應該是冰冷如雪霜的手掌竟然產生溫熱,那是任何醫生都沒有辦法做到的一件事情,不管使用多少藥物跟手段不曾擁有的重要之物,朝思暮想都盼望能夠發生奇蹟竟然如此輕易出現,內心最為沈重的一塊大石總算放下,整個人潸然淚下,緩緩開口說道: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不光是我,那個孩子的母親也是這樣操勞累倒??就這樣死在我的目前??我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妻子離世,努力堅持著不會實現的夢想,渴望著有招一日能夠讓這個孩子在太陽底下行走??真的是太好了??終於等待這麼一天了??」 將所有的悲傷都釋放出來,這位男性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的那份感情。 為了一個孩子的健康,父母不管是什麼都願意去努力嘗試,儘管前方連一點希望都看不見,家人還是會全力以赴拼命生命也希望能夠換取到一個良好的未來,至於能夠成功的家庭依舊是少數中的少數,可以辦到這一點的僅有非常稀罕的一部分人,那些人都是幸福且無比幸運的一群。 「伯父不要激動,先來喝點水休息一下」 諾拉趕緊上前幫忙,深怕這位風中殘燭的男子突然抽風倒下。 解決了多數的問題以及麻煩事情,一切終於都重新回歸正常,約翰父親也順便詢問了一下目前地球上面的情況,特別是詢問了一下家族的事情,看得出來對兩邊的家人都非常關心且充滿擔憂。 「那方面就不用擔心,老媽沒有你依舊活得非常快樂,跟男友的生活也是滿分狀態,說什麼等我十八歲就要結婚,總之你完全不用去煩惱那些問題,回去以後記得多給一點錢,支持兩人的生活就好」 約翰搔了搔頭,有些隨意的回應。 經過十年以上的時間,當年的癡情等待換來絕望,經過了一段養傷期間,堅強的女性依舊會走出屬於自身的道路,如今也不再是那個整天以淚洗面的寡婦,總算是擁有了個人的嶄新生活,走出了曾經的傷痛。 「那個沒有問題,本來就是我有負於她,光是想像把你拉扯長大就知道那是多辛苦的一件事情,想必一定是天天都是努力工作跟我們這邊一樣」 「不,你想太多了,等到我去黑街天天賺錢回家,母親就開始懶惰的生活,嘴上批評實際上卻是享受有錢的生活,特別是頭兒開設工廠賺了不少,我這邊的錢都給她去用,人倒是過得不錯,甚至還跟那個男友生了孩子,每天都拍照曬恩愛」 約翰隨口一句,頓時讓老父親的感激話語說不出口,想到婚姻還沒有解除的關係,頭頂上冒出一道綠色的光芒。 15 「咳,那麼我們現在就準備離開這裡吧,村子外面有我們的同伴」 諾拉趕緊結束這個有些尷尬的話題,打算將兩人一同帶離這個地方。 約翰父親本來就不屬於這顆星球,地球上面家大業大能夠輕鬆地恢復該有的日常生活,同時也能給予艾咪最為關鍵的部分,那就是教育,都已經快要十歲左右的孩子不能繼續等待下去,否則就會錯過學習的黃金時期,遲早就會失去學習的能力,長大之後就會淪為毫無自主能力的可憐之人,到時候就只剩下嫁為人妻一條路,儘管不見得是壞事,不過作為父親還是希望孩子的道路越寬越好,不要留有一種可能性。 「爸爸?」 艾咪望著父親的面容,依舊顯得有些困惑不安。 「回家吧艾咪,這裡不是我們的家,現在終於可以回到熟悉的家園」 約翰父親握住艾咪的手,帶著這個孩子緩緩走出這個充滿回憶的家。 在這個地方,曾經有過一對夫妻誕生一名可愛的女娃,兩個人的幸福幾乎都在那一刻達到頂點,前頭的第一年享盡幸福美好,每天都沈浸在這份美好之中,儘管作為父親的那個男人本身還有許多包袱存在,只是,那些本來就是不可奢求的事物,比起那些根本不知道能夠觸及的過去,擺在眼前的美好才是真正重要。 可惜的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太長,等到某一天的早上,母親感到渾身冰冷,直接從半夜之中甦醒,這才發現孩子有如冰塊一般幾乎沒有一點動靜可言,嚇到不斷哭喊,將一旁的父親喚醒,兩人拼盡各種手段試圖讓孩子可以恢復正常狀態,結果不管多努力都沒有一點效果可言,因為那個孩子始終沒有一點變化。 等到隔天早上,當夫妻兩人都以為孩子已經沒有救打算放棄的時候,女嬰緩緩發出哭叫聲響,看起來只是睡醒感到飢餓需要補充營養,於是兩人又忙手忙腳地開始準備食物,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不管。 這樣的生活非常辛苦,每天都要重複觀看孩子的狀況,兩人本想就這樣繼續度過日子,想說,身體冰冷應該是體質的問題,並沒有發生實質上面的麻煩狀況,雙方也就沒有繼續在意下去,每天還是過著正常的日子,希望一切都是短暫,這份幸福能夠持續下去。 打破這樣想法的在於一件小事,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狀況。 當天,父親出門去工作,運用其超越這顆星球文明的智慧幫忙搭建房屋乃至做出許多貢獻來獲取地位跟金錢,至於母親則是專職待在屋子裡面擔任一名好太太的角色,每天都是努力加油照顧孩子跟這個家,儘管多少有點疲倦卻不至於到勞累的程度。 當送完丈夫離開,這位妻子便開始一天必須完成的一項工作洗衣服,一家三口的服裝都有汗水的味道,加上這一帶的濕氣影響,如果沒有好好清理衣服的下場不言而喻,於是率先開始行動,將衣服一件又一件的收拾起來,準備拿到附近的溪河去清洗,等到差不多的時間就能夠拿出來曝曬在太陽底下,這些都是丈夫教導的內容,也是讓衣服確實沒有異味的關鍵,這方面,小鳥依人的太太幾乎不曾質疑過聰明絕頂的夫君。 但是,當要準備將衣服收拾起來的時候,孩子突然發出呼喊叫聲,頓時讓人感到驚訝不已,一翻開才發現身體遠比平常還要冰冷,除此之外,真正可怕的情況終於還是出現,嬰兒變得無比難受,哭嚎聲沒有停止過一次。 為了拯救心愛的孩子,這位母親跑到村子裡面請人幫忙,幾位婦女迅速動手幫忙處理,全都驚呼這樣神奇的事情,同時也盡可能拿出可以保暖的工具,希望能夠保住這個孩子不會繼續糟糕下去。 只是這樣的行為卻埋下了一個巨大的地雷,那就是讓所有村子裡面的人都知道有一個全身發寒的孩子,引起許多人的注意跟好奇,其中還有不少人都在竊竊私語,談論這個孩子是否為危險的存在。 儘管父親都理解母親的行為,也知道那個情況下確實別無他法,可是,這個禍因確實種下,而且在短時間裡面就開始發酵,村民開始敬而遠之,對這一家人感到害怕不安,甚至逐漸斷絕交流,不希望還有任何一點靠近。 滅世女神的神蹟依舊,許多人仍然對於轉生的女神會再度降臨並且禍害人間感到不安,哪怕這是一種可笑之極的故事,越是長者卻越是對此深信不疑,於是當時的村長立刻斷絕一切關係,禁止任何一個人幫忙,連附近鄰村的人都在一無所知的情況底下躲避,以為女神轉世,還有不少人半信半疑卻仍然痛下重手,別說丟東西之類,真正可怕的是徹底拒絕,由於失去可以賺取金錢的工作,父親頓時失去一切,連養家糊口都辦不到,只能哀求幫助,最終認清現實,只能跑到外面的遠方去打工,拼盡全力都要賺錢,因為人不會拒絕錢的誘惑。 獨自一人窩在家中的母親則是無比痛苦不已,失去同樣為婦女的支持,同時連丈夫的面容都是偶爾一見,每天對著不斷哭泣的孩童又束手無策,本來溫柔大方的態度逐漸轉變,開始變得相當暴躁易怒,稍微一點點的動靜都會激動到開始不斷砸家具,甚至對著嬰兒破口大罵,一度想要將這個孩子殺死解決這個問題。 這樣的生活不斷持續,身心狀況都快要抵達極限的情況下,這位母親終於無法繼續忍受下去,某一天藉著酒醉肆意發洩一番,將家裡面全都砸爛,整個人發狂似的胡作非為,甚至整個人逃出家園跑到外面去找酒喝,結果就是被一群村民壓制住,然後將人扔在路邊跟垃圾放在一起。 這樣的生活持續不到幾年的時間,家裡面的情況急轉直下,母親也在鬱鬱寡歡以及酒精侵蝕之下緩緩失去一切,不光是丈夫的愛,還有本來還算強健的身軀也在慢慢被毒素侵蝕,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再也不堪負荷,某天早上,整個人緩緩躺在地上,闔上雙眼就再也沒有清醒過來。 送走這位母親,家中的孩子需要有人照顧,本來父親想不到好方法,打算將孩子帶著一起離開村子,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剛好老村長死去,新村長是個明事理的人,剛好也需要超越現在文明的技術重建村莊,甚至吸引更多人入住,這樣的野心家碰上有需求的人,兩人一拍即合,互相合作並且將流言蜚語都清除,總算是成功讓兩人重新回歸正常的生活??儘管已經無法將死去的人喚回。 可是,長久的觀念不會改變,大人們對此沒有想法,小孩們卻在耳濡目染之下開始欺負銀髮的少女,許多人都刻意用言語之類的進行嘲笑,有些看上少女美貌的傢伙也不少,還有一些商人試圖將人賣掉,多虧父親即時的出現才避免那樣的慘劇發生,這也是這個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對所有人都抱持戒心的理由。 逐漸老化的身軀不堪負擔,總有一天會提早死去,到時候,這個可憐的孩子該由誰來保護,這才是真正令人感到不安的一件事情。 至於少女呢,其實遠比大人所想的還要簡單許多,只要有一個簡潔明瞭的信念就可以。 懂事開始,見證溫柔卻憔悴的父親經常離開家園沒有辦法回來,同時還要小心母親喝酒發狂的可怕情況,每天的生活可以說是相當痛苦不已,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得到安寧的生活,若不是發瘋的媽媽總是會離開家跑到外面的村子裡面跟人大吵大鬧,恐怕被毆打的時間還會繼續拉長下去。 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能夠做到的事情不多,出去外面又要擔心太陽曬在身上會造成疼痛,身體偶爾都會發冷感到相當不舒服,多數時間裡面最好的方式就是躺在床鋪上面,讀著從村子裡面拿到的書籍,那是一本說明著美好故事的小說。 離開出走的少女遇到許多敵人並且成功克服的簡單故事,搭配上朗朗上口的橋段以及隨時都會出現精彩瞬間的內容擄獲人心,特別是主角在戰鬥當中受傷的時候出現一位騎著白馬的王子,兩人一見鐘情,在養傷的期間培養著雙方之間的感情,逐漸被吸引成為戀人。 少女的人生當中充斥著嘲諷,儘管如此,天性的善良溫柔依舊堅持著每天保持笑容,因為期待的某一天長大成人能夠離開家中前往外面的世界,好好見識一下這個美麗的世界,相信書籍裡面的內容都會成真,有一天會有騎著白馬的王子殿下出現,以強健的雙臂將人從這個狹小的區域帶走。 「??王子殿下居然是哥哥呢」 艾咪有些興奮地凝視著約翰,握住那雙手準備前往全新的世界。 16 「約翰??你這莫非是要準備離開嗎」 一名中年男子上前,發現約翰父親手上還牽著艾咪。 多年下來的關係,村中裡面的眾人多數都非常清楚這位身體虛弱的男子依舊是每天都跑到外面的區域去賺錢,偶爾才會在村子裡面幫忙處理一些比較頭疼的問題,特別是有關建築物以及如何吸引客人上門的部分都是如此,現在的多數村民都相當仰賴這位充滿智慧男性的協助,因此某位少女才能在所謂的傳言之下仍舊能夠安穩地度過日子,盡管還是會受到一些欺凌,大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旦情況有點過分還是會選擇插手介入其中,避免進一步的狀況出現。 「是,多謝你們一直以來的各種幫助,我將會永久將這一切都記住,感念各位在關鍵時刻給予的協助」 約翰的父親低下頭,臉上流露出些許的感謝之情。 雖說在孩子受到欺負的時候沒有出手,不過,換做任何人都難以撼動孩子們的天真,更不可能將那些頑固的老人思想化解,光是沒有鬧出傷害以及真正肢體上面的粗暴行徑就已經謝天謝地,艾咪的平安無事說明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眾人確實都有好好關注狀況才能堅持到這一天為止,算是相當不錯的一份結果,理應要低下頭跟這些人好好致上謝意。 「我是沒有甚麼關係,你也確實為我們做了不少??只是你應該明白有些傢伙不是那麼想,要走最好快一點」 中年男子點頭致上謝意,知道約翰父親所做出的貢獻確實不少。 「老爸,那傢伙說的話是甚麼意思」 「等一下再說吧,不趕快離開的話確實會比較麻煩一點」 約翰父親拉著艾咪趕緊行動,不希望繼續拖下去導致所謂的夜長夢多。 可惜莉莉艾爾跟身體顯得不太舒服的布倫諾拉都在外面等候,因此根本沒有一點辦法直接隱形離開這座村子,走到街道上面自然吸引許多人的目光,其中還有一堆孩子都圍了上來,目標明顯就是有些害怕的銀髮少女,特別是有一群看似團體的年幼男孩們掏出簡單的木劍上前。 「??哼」 約翰上前一步,擋在艾咪的身前,瞪了一眼下面的小鬼們。 「你想怎麼樣!」 一名小男孩鼓起勇氣上前,舉起手中的木劍朝著約翰的身上揮去。 小孩的力道搭配上完全沒有開鋒的木頭製品根本沒有一點傷害,盡管小鬼們從不懂的手下留情往要害攻擊,對於這位反應靈敏的原不良少年而言根本不值一提,隨便扭動一下腿部的方向就能避開,結果自身重心不穩的小鬼被自己的不良姿勢絆倒跌坐在地上,整張臉就那樣撞擊在地面,雙手撐起身體過後便開始大哭。 「??你就不能聰明一點嗎」 「我哪知道!我就移動了一下!」 面對諾拉的指責,約翰顯得相當無奈根本沒有想過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這下子,本來還在工作的村民立刻聚集在一起,其中,那位倒在地上男孩的母親更是趕緊上前查看寶貝兒子的狀況,調皮且氣憤的小鬼便指責都是眼前這位大哥哥動手所致的情況,加上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邊,兩者相比之下,那怕是說謊的慣犯也會先護住村子的一份子,而不是莫名其妙出現的外人。 「??時間上沒有太趕,留下來處理問題也可以,伯父還是您打算直接打出去也好」 諾拉望了一眼周圍的村民,確認沒有足夠的威脅人物存在便安心地等待情況。 眼下外面的大局陷入僵硬狀態,對方那邊的真身完全沒有辦法抓到,頭兒估計還在制定所謂的對應計畫,短期之內,兩邊應該都會保持現在這樣的距離不動聲色,誰都沒有辦法率先出擊,任何一邊都要小心,一邊要擔心不能暴露馬腳被發現,另外一邊則是要謹慎避免底下暗潮洶湧的負面物質湧現對整片大陸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也就是說,目前的情況完全可以任由約翰等人判斷,想要跟村民溝通也好,如果要動手離開也不是一個問題,作為局外人的諾拉自然是乖乖待在一旁選擇等待,腦袋裡面所想的反倒是張葉清那邊的狀況,不知道跟所謂的男友談論究竟如何,只希望情況不會是最糟。 「??還是能對話就對話吧,大家都是我的朋友,如果真的要動手也不太好」 約翰父親沒有辦法對眼前的人動手,看的出來多少還是有著不少的感念之情。 聚集起來的村民發現情況有些異常,於是先是將村長找來,順便連帶一些長老們也一同邀請過來,估計是看見約翰這樣強壯的男人感到不安,畢竟王國與帝國的停戰協議並沒有深植人心,許多人依舊相當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再度開啟另外一場戰役,所以隨時都在警戒外面的一舉一動,外人更是必須要重要盯防的對象。 「約翰??能否說明一下狀況」 村長看見約翰父親,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解釋了一會,正常人都能從一個小孩跟大人的話語分量裡面理解到真相,尤其是某位小鬼本身就是習慣說謊,連自家的母親都一臉狐疑,考慮到約翰強壯的身體,估計一巴掌就能將小孩打殘,說甚麼都不會相信這種事情,也不敢追究下去,深怕眼前這位一臉凶神惡煞的人真的暴怒動手,於是當場就表示到此結束.拉著孩子往家裡面移動。 「虛驚一場就是再好不過??約翰你真的要離開嗎」 新村長嘆了一口氣,知道無法繼續阻攔。 「感謝各位至今為止的幫助,約翰我感念在心,不過女兒的疾病已經痊癒,現在就是回到真正家園的大好時機,在此拜別」 約翰優雅的一鞠躬,希望村民們能夠目送。 多數人也確實感謝對於村子裡面的許多重大貢獻,不少人給予肯定的眼光,還有一些人揮揮手告別,氣氛看似相當和樂融融,一行人本來應該可以就這樣迅速離開村子才對,誰知道,一名老人家突然站了出來,拿出手中的一份單子,上頭明確寫到欠款之類的文字。 「這是你妻子當年欠下的東西,麻煩先還清再走」 老人的語言平靜,目光當中充滿狡猾。 有人喜歡溫和的結束關係,有些人激進的希望鬧到不可開交,還有一些人則是非要在完結的關頭翻起曾經的舊帳,眼前這位老人明顯就是第三種人物,屬於那種令人相當不滿且極度容易惹禍上身的一種,在現代社會裡面多半有法律的保障還能安穩度過,不過放在這種講究拳頭的年代,算是極少數的一種類型。 「這一筆金額??」 「這樣就可以了吧」 諾拉將一筆錢拿出,走到老人家的跟前。 眼見一代滿滿的錢幣就在面前,這位老人自然是見錢眼開打算出手奪走,誰知道某人隨手一扔拋到天上,等到快要落地的時候突然掏出一把小刀在空中將袋子支解,裡面的東西全都不偏不倚地砸在老傢伙的身上,伴隨著重力加速度的威力可不小,當場倒臥在地上抱頭發抖。 「還有人缺錢嗎,如果有都可以上來領」 諾拉微微一笑,掃過周圍的每一個人。 原本其他持有帳單者都想上前一試,直到發現眼前的這位少女身手精湛,身體毫無移動的前提之下在短短的半秒不到時間裡面將袋子劃破,光是這一點就說明本身對於刀刃的掌控能力恐怕跟正規士兵不相上下,特別是那肉眼快要跟不上的速度都再三說明此女並非一般腳色,那些還有想法的人全都打退堂鼓,知道最好不要胡亂觸怒對方。 「??多謝各位的關心,那麼我們就離開吧」 諾拉鞠躬對村民致謝,走在最前頭往村子出口的方向前進。 「??不錯的女人,持家可靠就是這一種,非常適合我們家」 約翰父親故意與諾拉保持一段距離,靠近約翰的耳畔邊小聲地說明。 「不用擔心那些,我有喜歡的人就會去追,你還是想想回到地球以後怎麼把家族的問題處理好比較實際,你那一團糨糊般的家族面臨到的情況比想像中的還要麻煩許多」 約翰翻了翻白眼,只想趕緊從這個無趣的話題離開。 遠離村民過後,一行人成功來到村子附近的林地,剛走到裡面就發現兩個人已經在那個地方等待,莉莉艾爾好奇的跟艾咪打招呼,兩名年紀差不多的少女握手聊天,看起來關係還算是不錯,加上某人錯將對方當成大都市的時尚女性,因此不斷連環炮的詢問一大堆有關城市的精采部分。 「??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你」 約翰父親瞪大雙眼,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中年婦女。 「呼,身體好多了??許久不見大哥,你的身體看起來遠不如以前」 布倫諾拉深吸一口氣,勉強揮手跟約翰父親致意。 17 「啥?!」 約翰直接驚呆到說不出半句話,完全沒有想到過這樣的情況。 與這位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的原不良少年不同,諾拉其實大概有點理解,打從一開始這位海濱總統強烈要求同行的態度來看就令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換作是非親非故的一般人根本沒有理由會如此在意,何況兩人在過去的日子裡面幾乎都是天南地北兩個世界的人物,除非擁有傳送那樣的技術,否則真要說是戀人或是感情良好的一對都不可能,那麼剩下的可能性就不多。 其中符合的幾項條件當中稍微調查一下就能發現兩人的出生背景有著相似之處,雙方都是在同一個國家誕生持有相同護照,盡管名字略顯不同,居住地卻都在同一個人物的名下,那個人便是約翰的爺爺,這樣一推論,根本連證據甚麼都不需要就能推測出雙方的關係。 「也就是說,布倫諾拉總統當初稍微說了一點謊言,想要找到保護自己一條性命的人,那個人原來是自己的哥哥」 諾拉微微苦笑,沒有想到這位海濱總統原來是話中有話。 當時還是一個小女孩的人到現在已經年過四十,過去的記憶卻依舊無比鮮明始終沒有辦法將其忘卻,年輕帥氣的男子拯救自己有如白馬王子的出現,任何一位少女都不可能將其忘懷,盡管事後才知道原來那個人根本就是自家的兄長多少會難以接受,至少不會產生多餘的厭惡感。 「??是呀,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知道當時保護自己的人竟然是兄長,還以為是個素不相識的外人,一直都將這份感激之情放在心中沒有忘記過一次,直到我當上海濱的參議員才發現這個驚天事實,結果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接受,於是放縱了一段歲月的時間,偶爾也會憎恨那樣的好男人竟然是親人,自己的異性緣是有多麼糟糕,不過很快也就釋懷,反正不管是誰都無所謂,我依舊是自己不會改變。至於恩人的部分沒有改變,兄妹之間依舊是陌生人,只是當時的緣分造就現在的自己,來尋找也是這個原因」 布倫諾拉絲毫沒有一點隱藏的想法,這些本來就沒有閉口不言的理由。 多數人差不多都習慣這樣的情況發生,何況約翰家族的背景應該也是在場人士都理解的部分,上一代本身就是家大業大,出軌外遇都算是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情,誰都沒有開口多說甚麼,盡管對於始亂終棄的行為感到相當厭惡不已卻沒有任何改變的能力,都是上一代所造下的罪孽,後面的世代沒有理由為此負起任何責任。 「恩,多謝你來,不管怎麼說都還是家人,我對你一直都抱持著感激之情,妹妹」 約翰父親上前低頭致上謝意,臉上盡是慈祥的笑容。 兩人之間沒有多餘的情分,過往也不曾以兄妹自居,更沒有太多的交集可言,即便如此,雙方也不會對父親感到怨恨,伴隨著成熟的年紀到來,經歷許多的人生歷練,現在的彼此僅剩下關心以及感激,至少都能夠安穩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光是這樣一點就是一份幸福。 「那個??約翰哥哥的父親也叫約翰」 莉莉艾爾一臉困惑的歪著頭,發出了一個小小的疑問。 其實對於孩子來說,這樣的迅速發展確實相當燒腦,加上一行人根本沒有一點解釋的意思,不僅都是各說各話,加上連諾拉這樣的外人都透過網路掌握多數情報,完全插入其中沒有太多違和感,幾乎能夠聽懂所有的內容,完全不需要半點講解,這樣的狀況之下,外人自然是一臉問號。 「哈哈,沒跟莉莉艾爾說明過呢,約翰是個家族的名號,也就是姓氏像是你的莉莉艾爾是名字,姓氏卻是跟卡爾先生以及你父親對吧,所以我的父親是麥德勒.約翰,我則是約翰.約翰這樣的情況」 約翰哈哈大笑,摸起莉莉艾爾的那顆小腦袋。 其實一切講開相當簡單易懂,約翰家族的每個人都是以約翰為姓氏,所以每個人都能用約翰來稱呼,至於這一位約翰是當年父親脫離家族失去名號,所以孩子就乾脆取了一個約翰的名字,由於不需要擔心背負家族,直接用約翰來稱呼是最好的一件事情,單純明瞭不需要多餘的添加。 「原來如此」 莉莉艾爾還是有點懵懵懂懂的狀態,勉強大概理解了一點。 一行人自然沒有待在原地繼續聊天談話下去,考慮到接下來還有一場硬戰隨時會發生,這種情況底下最好盡快回到王國首都那邊會比較好一點,於是一行人幾乎可以說是在第一時間就直接搭乘魔法少女的超級魔法技術直接以突破音速的方式衝回到首都,由於過程中擔心過度變化的景色有如殘影會造成身心不舒服,這位少女貼心的將一切都遮掩起來,等到一頓對話不到,一行人已經回到本該有著十萬八千里以上距離的基地。 「??是我老了嗎」 「不,只是現在時代進步的太快,你有太多事情都要趕緊習慣才行,之後要出現的情況」 布倫諾拉理解麥德勒的心態,知道莉莉艾爾的能力在此對於任何正常地球人來說都是一種砸壞三觀的異狀。 踏進首都裡面,艾咪顯得無比興奮,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夠在夢想當中的區域行走,那是任何一個正常小孩都會在乎的夢境成真,眼前就是王國的首都,充滿朝氣的人們以及都市的氣息,那是與鄉下那種人潮稀疏且一望無際都是山林的區域截然不同,每一件物品乃至每一種風景讓人眼花繚亂,幾乎沒有辦法從這裡移開一步。 「孩子們就自行玩耍,兄長,你過來一趟吧,有個人你一定會想要見上一面」 布倫諾拉帶著一臉困惑地麥德勒前往女僕咖啡廳,往裡面的其中一間臨時客房前進。 「歡迎回來??約翰」 瑪莉微笑歡迎布倫諾拉,沒有想到竟然真的看見曾經的熟人。 自從那一天改變一切的日子以來,兩人幾乎再也沒有見過一次,如今的相聚可以說是相當意料之外的一件事情,麥德勒也是緩緩拉開椅子坐下,加上卡爾三人噓寒問暖了一番,彼此之間的目光當中都是柔情,知道經過那麼多年的時光歲月,如今不管是甚麼樣子都過去都已經將其放棄,好好度過未來剩下的人生。 「約翰,你知道娜丹的情況嗎」 瑪莉停頓了一會,開口詢問有關娜丹的事情。 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麥德勒先是一愣,隨後有些無奈地開口,由於當初結婚過後卻因為一點事情鬧不愉快,雙方便協商分手,本來緣分差不多就這樣畫上句點才對,誰知道原來對方偷偷懷了一個孩子,打算獨自將人撫養長大,作為孩子的生父知曉這件事情肯定是怒不可遏,當天就直接找上門質問一番。 「??那個時候的我太過年輕氣盛,對於孩子的事情相當重視卻沒有考慮到娜丹的想法,好不容易懷上一個孩子自然是想要撫養長大,其實真的要一個人也無所謂,我只要從旁進行協助就可以,明明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卻沒有想清楚,結果兩人就為了這樣一點小事大吵一架,導致接下來的數年時間都沒有見上一面??謝謝??後來知道情況也是等到人已經離開人世,後悔卻是完全來不及」 約翰有些沮喪地低頭,接過卡爾遞出的手帕再度抹去眼角的淚水。 兩人的脾氣就是這樣不合,總是會過分激動說出一些愚蠢的話語導致彼此關係失和,明明心中都始終放不下對方卻在見面的時候因一點小事情起口角,事到如今,這些全都變成活人的一份痛苦,緬懷以外,更多的都是羞愧,知道一切都可以安全去避免。 「??娜丹的女兒娜拉有一個孩子是諾拉」 瑪莉深吸一口氣,將一份事實說給麥德勒。 剛開始這個男人無比興奮,想到剛才在外面那一位少女居然就是前妻小孩的孩子立刻顯得相當高興,可是,當聽完接下來的話語內容才知道事情果然不如預料那般美好,有時候,現實往往都是相當無情且殘酷,十全十美的事情幾乎不可能在現實當中發生,期盼奇蹟根本沒有用。 「我的孩子也是這樣,兒子躺在加護病房不知道甚麼時候會離開,現在僅剩的就是莉莉艾爾那個孩子,你還不錯,有約翰以及艾咪,好好保護並且疼惜他們吧,甚麼時候會出現哪些狀況根本沒有人可以保證,我們都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裏面的老傢伙,目送年輕人度過美好的時光並且掌握自身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瑪莉拍了拍約翰的肩膀,希望這位曾經的好友能夠盡早跨過心中的陰影重新踏出一步。 18 「話說回來,頭兒那個傢伙跑到哪個地方去了,我們放人不管是不是不太好」 諾拉好奇的開口詢問,望著眼前這位自稱對方左右手的男性。 會產生這樣的疑惑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考慮到一行人明明是一同出發卻擅自將對方扔在一個外星上頭,從道義上來說就是一種丟棄般的行徑,想到井之上綾知道這件事情後所可能展現出來的憤怒以及怨念,一行人就算當場直接被傳送到某顆缺乏大氣層的衛星上頭忍受窒息之苦恐怕都不能反對。 即便如此,當時率先表達可以離開意願的人卻是眼前的約翰,這一位頭兒的左膀右臂竟然連一點遲疑都沒有,就那樣乾脆了當地同意離開,如果不是背後有著一些特別的含意,或是,整個事情都是一份計畫,想要讓這位特工平息好奇之心幾乎是不可能。 「你的問題真是有夠麻煩??那是他的意思」 約翰一邊陪著一旁的艾咪玩耍,一邊無奈地給予兩個字回應。 沒錯,這一切都是出自某人的想法,那個人不甘心就這樣繼續被打壓下去,受到敵人的挑釁自然就應該去思考對應的手段,乖乖待在原地等待奇蹟發生的人是標準的傻瓜,只有那些真正願意行動起來的人才有辦法獲得勝利。 「既然頭兒表示想要行動,那麼你覺得他現在已經成功還是說依舊還在準備的階段」 諾拉百無聊賴的打了一個哈欠,看的出來整個人感到有些無趣。 「要我說的話,那個傢伙估計還在想辦法,短時間裡面應該不太可能那麼輕鬆就成功才對??」 伴隨著約翰自信的微笑,突然地面開始產生劇烈的搖晃。 由於突如其來的震動導致待在地下的玫感受到前所未見的危機,於是二話不說就將整棟房子保護住,創造了一個隔絕外面的空間,這才讓裡面的人免於受到致命等級的傷害,也算是當初為何要搭建基地的主要原因,就是知道敵人肯定還有其他更多底牌,想要確保己方的優勢就必須建立在安全的基礎之上。 「晃動停止了嗎??」 「外面!」 諾拉衝到窗戶旁邊,趕緊注視周圍的風景。 不出所料,一行人不知道跑到哪個鬼地方,外面的景色已經從原本的正常街道搖身一變成為未知的模糊空間,大概是身處在某個岩層還是乾脆就不是這顆星球的某處,總之,當一行人試圖打開窗戶探頭卻完全做不到,毫無封鎖的門窗在此刻變成堅實的防護,守護著待在裡面的每一個人。 「??你覺得是單純的地震嗎」 「鬼才相信」 兩人互看彼此之一眼,知道眼下不是吵鬧的時候,於是迅速跑進莉莉艾爾等人所在的區域,發現果不其然眾人全都聚首集中在一處地點,連那些待在房間裡面的一些無辜女僕們也莫名地捲入其中,或者應該說,運氣相當不錯沒有受到意外的波及,畢竟現在外面的人們究竟是甚麼情況還不得而知的前提下,這個地方搞不好就是星球最為安全的一處位置?? 「玫你在嗎」 「莉莉艾爾小姐有何吩咐」 莉莉艾爾的呼喚讓本來躲在不知名區域的玫直接穿透牆壁出現在眾人眼前,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會呼喊這位自稱女僕的理由不言而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想要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王國首都是否已經被地底之下的變動破壞成一片廢墟,還是說,敵人的力量將這一帶都化作死地,整個星球上面的生物都沒有辦法堅持下去等等,每個人七嘴八舌不斷詢問,其中的多數女僕們更是一臉驚恐,想要知道是否還有能夠回去的家,那些足以稱為家人的存在現如今又是何種情況。 「玫,麻煩你告訴我們現狀」 莉莉艾爾開口,知道玫不管是多少人詢問都不會回應。 「地殼劇烈變化,本來應該會有大量的魔力流淌造成板塊偏移,衝擊力足以造成芮氏十級以上的地震以及超過十米左右的海嘯,理論上來說,這片大陸應該會直接被海水徹底侵蝕,百年之內都會變成浸泡在水中的城市??」 說到一半的時候,女僕們露出絕望的表情,許多人乾脆摀住耳朵當作甚麼都沒有聽見,拒絕這份殘酷的現實。 好不容易擺脫作為奴隸的痛苦人生,原本以為在靈雨的協助之下能夠走出全新的道路,總算可以擺脫那樣有如家畜一般的悽慘生活,走出屬於自己的一種嶄新人生,誰知道,事到如今又要面臨到前所未見的天災,試問,有誰能夠真的欣然接受這樣的生活。 「??所幸這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多虧有外力的協助,這樣的災害已經成功避免」 玫話鋒一轉,開始操控房屋,迅速回到原本的區域。 伴隨著窗戶的景色一變,一行人趕緊查看,發現果不其然沒有多少人受到傷害,放眼望去,整座城市的每一棟建築物都依舊保持著原本該有的模樣,僅僅是部分市民躺在地上不斷發抖,其他人看上去都是相當良好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問題,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安穩的笑容,認為急促的地震總算停下,生活又能夠恢復到一如既往。 「玫,是頭兒的功勞嗎」 瑪莉詢問玫,想要知道平定的災難是否為小隊領袖。 面對天地變動的情況,普通人應該是毫無一點手段可言,考慮到目前的狀況,除非是L7那樣擁有巨大背景的人物以外,剩下的就是那位熱血青年,只能那個總是能夠莫名提前一步知曉敵人動靜且無比謹慎的男人能做到這樣的行徑,至少在幾個人的眼中確實如此。 「不清楚??掃瞄確定,目前頭兒的位置正在地底的深處,能量高速增減,應該是在與敵人交手,另外一邊還有類似的波動,應該是卡西歐警探,其中還有不少異常波動,恐怕是井之上小姐的縫合士兵,三人都在進行激烈的戰鬥」 玫將情況簡單明瞭地進行說明,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無比震驚。 時間稍微回溯一點,大概是一行人抵達村落開始搜尋約翰父親的時候,頭兒獨自一人遠離團隊的區域,來到一處無人的秘境之中,隨處找了一條溪流便將衣服脫去,直接跳進裡面享受冰涼的水刺激身體,順便將身體上面的一些污垢都清洗掉,相當舒爽的大嘆一口氣。 敵人花費多年以上的時間將地底之下都變成魔力流動的物質,可是,這種又跟一般的情況不同,並非是莉莉艾爾那樣穩定的狀況,而是隨時都有可能會產生爆炸,有如核彈庫的一個危險區域,如果一個不小心,害到的將不會是僅有一行人那樣容易,整顆星球都會捲入這份問題裡面。 如果時間允許,多花一點時間肯定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只是這一次,腦中的直覺訴說著情況的緊迫以及危機性,時間完全沒有站在這一方,若是等待下去有可能會被打一個措手不及的局面,特別是對方不見得是個有耐心的人,從那些白袍人士便可得知,以前那個謹慎布局的老傢伙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名年輕急躁的人物,本來可以隱蔽在黑暗之中行動卻選擇直接攤牌,這樣的行為與過去小心的做法截然不同,任何人都能輕鬆進行推測。 「??綾,麻煩你幫忙了,這一次我的力量不夠」 頭兒緩緩上岸,將身上的水分甩去。 無須確認對方的身影,兩人有如心有靈犀一般總是連接在一起,加上傳送的通道都出現,井之上綾必定在不遠處的附近觀察一切,這種情況底下只要開口就一定能夠獲得協助,盡管從正常的角度來看,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點作弊,不過這顆星球上面無數的生命是不能跟私人的自尊相提並論,孰重孰輕一眼便知。 「在這段時間裡面先推論一下吧??塔斯圖拉羅的秘密僅有在上古時代洩漏過一次,那就是女神降臨過後的幾代被囚禁起來,到這裡為止才有技術外洩的可能性存在,如此看來都應該是從古代就開始準備的工作??可是那麼多年應該早就完成,這顆星球早就在掌控之中才對??不,中間肯定失敗過一次,甚至整個傳承都中斷了,或者是某個人已經成功卻不希望將這顆星球破壞選擇將所有內容都消除之類??問題是現在該如何處理,龐大的基礎設施以及積年累月的堆疊都不容易處理??看起來只能莽了」 頭兒赤裸著上身,直接躺在地上,露出略帶兇狠的笑容。 盡管平常小心謹慎甚至喜歡提前佈署一切,但是,千萬不能忘記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年輕人,激動亢奮的心情搭配上優秀到能夠成為一台戰艦等級的外星裝甲,有些時候,比起去思考還不如直接動起來會比較簡單一點。 19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就是戰士的準備,儘管頭兒本人依舊在思考許多不同的對應手段,尤其是不斷將心情投放在塔斯圖拉羅的事件上面,只是這樣的做法實在太過欠缺證據跟動機,不管如何努力都頂多就是推測出一點類似的東西,實在沒有辦法做到盡善盡美的程度,推理的過程跟結果都不盡人意。 可是,這位熱血青年的直覺隱隱約約正在說明敵人的原本目的應該不是想像中那般單純,只是真正的意志傳承者離去,剩下的都是一些心胸狹窄的傢伙佔據這些成果才會導致這樣的事態爆發。 塔斯圖拉羅的秘密,一切都圍繞著這些所展開,毫無疑問,所有的神秘肯定都藏在其中,這一點幾乎可以說是無庸置疑的一點,只要盡全力將這一部分挖掘出來即可,當前所需要去做的也正是這些。 「魔力這種東西還真是神秘,完全沒有辦法??」 頭兒還在思考有關塔斯圖拉羅的事情,誰知道突然腳下的地面變成傳送門。 掉落的瞬間,失速狀態下的外部裝甲啟動臨時對應,立刻將人包裹起來,避免加速度之下的衝撞導致身體出現受損,算是一份理所當然的正常變化之一,也是一種良好的保護功能。 不過,由於開啟傳送的人物不言而喻,頭兒根本不需要去擔心那些小事情,咧開嘴巴大呼過癮,掉落的那一刻便準備好胸前的光束炮,隨時都能給予對方最大的傷害。 果不其然,當抬起頭的那一刻,出現在眼前的傢伙就是熟悉的井之上綾,一旁則是卡西歐警探,看起來三人就是這一次對抗敵人的主要戰力,於是互視彼此一眼打了一個招呼。 「達令~」 「回去再說,現在的情況如何」 頭兒知道這位少女就是這樣的人物,於是伸出一隻手擋住對方的額頭。 不管是身處於何地,只要還是這位哥德蘿莉服裝愛好少女就會一如既往沒有任何不同,哪怕是在危險的外星之上都有如在家園當中一般輕鬆自在,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任何一點問題,那份安心感堅若磐石無法撼動。 「你們要打情罵俏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必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目前的狀況如何」 卡西歐似乎相當習慣兩人之間的濃情蜜意,並沒有對此多說什麼,僅僅是默默的投以關愛的目光。 兩人有相當充足的聊天說話時間,只是眼下還是要先將重要的事情放在眼前才行,敵人究竟是什麼人物,目的是什麼,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事情,如果不把這些事情搞清楚,之後的所有行動都會變得相當頭疼不已。 「??情況你們應該都差不多知道才對,反正大致上聽到的消息跟猜到的部分都沒有錯,整片大陸底下都有著那些負面的魔力流淌,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出來,一旦產生動靜就是翻天覆地,所有的文明乃至這顆星球上面的所有人會是什麼情況都完全不清楚,至少沒有太多活人是絕對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不過還是有方法」 井之上綾對於卡西歐不懂情趣的態度感到不滿卻沒有選擇閉口不談,反正是認真的回應。 多虧傳送機制能夠成功的關係,這位少女才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將多數問題都事前進行一番整理,儘管多數的情況底下依舊沒有辦法將這些都解決,所幸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還是有動手處理的手段可以使用。 「你說說看吧,反正要我們兩個人來到這個地方肯定就是打算藉助外部裝甲的力量對吧」 卡西歐迅速理解眼前的狀況,知道眼下就是需要外部裝甲的關鍵時刻。 井之上綾點頭,沒有說明敵人的位置跟行動,總之,現在需要就是囤積胸前的光束武器能量,接下來就是直接傳送到一個小小的區域,然後對準其中的一塊地點發動攻擊,直接開啟最大火力即可。 「準備好,我們頂多只有兩到三秒鐘左右的時間,一旦錯過就會被對方察覺到問題,所以不管怎麼樣都要撤退」 井之上綾緩緩地凝視著眼前的情況,不敢有半點輕舉妄動的意思。 卡西歐以及頭兒兩人都在謹慎地累積能量,等到傳送門一打開便直接開啟胸前裝甲,立刻將光束噴射釋放出去,一口氣將裡面的某種東西燃燒破壞殆盡,隨即又回到原本的位置,算是平安無事地把事情都處理好。 「這樣就可以了嗎」 卡西歐確認了一下能量的殘存數值,開口詢問一旁的井之上綾。 「差不多就是這樣,接下來應該還有一個需要處理的部分就好」 井之上綾不斷確認,看起來絲毫沒有一點擔心的部分。 「沒有問題,剛才的那一下的目的是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卡西歐不知道剛才摧毀了什麼,想要知道究竟發生哪些狀況。 由於缺乏充分的說明內容,兩個人自然對眼下所產生的情況充斥著困惑,儘管雙方都是聰明人也不可能跟上天才的節奏,何況情報的部分來看,兩邊幾乎是極度不平衡。 「??說明的話也是不難,總之就是底下流淌的魔力有如靈脈一樣變成這顆星球的一部分,算是一種生態環境,儘管性質依舊不穩定容易出現變化,所幸根據科技的計算,那些所謂負面情緒之類的東西根本不值一提,物質裡面邏輯才是一切,靈魂那種過分脆弱的東西多給個幾年就會消失,根本不用擔心任何一點問題,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情僅有一件,就是切斷敵人對這些物質的控制,相信沒有一個瘋子會將關在地底的核彈拿在手上」 井之上綾有如毒蠍一般露出狠毒的笑容,看起來已經將一切都納入掌控之中。 不管原本的那些人是用什麼手段操控並且一點一滴將情況變成眼前的這個模樣,不過,那些人肯定都已經不再,假設還存在於這個世上,一行人根本沒有一點介入的空隙,想要創造出完美的防禦機制,百年的時間足矣。 但是,眼前的這些卻沒有一點防護的措施可言,有如核彈的基地直接把大門敞開,歡迎所有人隨意進出不用太過客氣,這樣的作法一看就是外行人所為,想要對應根本沒有一點難度可言。 於是,井之上綾就輕鬆介入其中,動手直接將核彈的控制器切斷,有如在大門口開出一條快速道路,甚至在旁邊搭建一個房屋,每天無時無刻都會有人待在那邊看管,只要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立刻通知,馬上能夠當機立斷將問題處理乾淨,可謂是不給對方一點面子,把別人的家當成自己的土地。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這顆核彈已經在我們的手中,敵人想要拿回來就必須??動武」 卡西歐說到一半發現關鍵的問題,立刻重新累積能量。 這樣的做法欺人太甚,不可能有人能夠忍受即將到手的寶物就這樣被外人所佔據,等同於是直接闖進別人家中把主人趕出去,這般惡霸的做法絕對會引來對方的怨恨。 沒有多久的時間,對方也開啟了傳送門,迅速將一堆喪屍軍團都帶出來,一群經過改造的非人怪物立刻發出尖銳的吼叫聲響,直接往三人所在的位置發動奇襲,每一個人的速度都非常迅速,肉眼幾乎快要沒有辦法捕捉。 「什麼速度!」 卡西歐上前利用重力波將這些怪物都壓在地面上,給予頭兒發動光束炮的機會。 儘管看上去相當兇狠強硬,這些怪物說穿了就是一堆普通人利用魔力強化起來的產物,只是外在的魔力量也沒有多少,人體能夠承受的部分也不算太多,因此頂多就是擁有強大力量的人類,加上缺乏智慧,威脅度連武術家都不如,只要小心第一拍利用魔力包裹身體產生的超級高速,接下來就是小事一樁。 「你們兩個人自己小心一點!」 卡西歐光是照顧自己就是極限,實在沒有時間去幫忙另外兩人。 「你少擔心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不管是你還是達令都由我來保護就行」 井之上綾對卡西歐的說法感到相當不滿,右手一揮,大量的黑色縫合怪出現。 既然是一場戰爭,無庸置疑就是對比軍隊的數量,不管這邊的這位操控屍體大師有多厲害,另外一邊的少女可是利用外星科技搭配上充足的預算打造一支擁有紀律以及實力的組織,可不是這種剝奪意志無法發揮實力的殭屍可以比擬,這些傢伙全都是足以一騎當千的強者,儘管都捨棄人類的外表,內在就依舊保留著個人的意志,那是為了地球可以付出一切的願望,哪怕嶄新的身體再度死亡,精神也會永永遠遠都長存。 「既然是這樣我就放手隨便來了!」 卡西歐眼見井之上綾那邊沒有任何一點危險,理所當然地開始行動。 一場前所未見的激烈戰爭在地底之下開始進行,至於上面的普通人們則是對此一無所知。 20 異樣空間裡面所展開的一場戰鬥,四周全都是類似斷層一般的混沌模樣,說明眼前的這個區域根本不是星球上面的任何一處地區,屬於例外的一個詭異之地,因此無須多言,不管使用什麼樣的戰鬥方式都不用擔心會傷害到外面的世界,也就是說,大範圍廣域破壞的手段可以輕鬆自在地使用。 「右半邊交給我!」 卡西歐利用尖刺迅速將那些殭屍捅成馬蜂窩,自由自在的不斷穿梭。 由於外部裝甲本身就是比人類的極限還要超出一個等級以上,就算是利用魔力打造出來的怪物,由於承載的容器依舊是普通人,並沒有辦法得到飛躍性的突破,質量都差強人意不值一提,因此完全沒有辦法去承受強力的破壞,沒有多久的時間就緩緩躺在地上無法行動,只要對準頭部以及其他關鍵的位置出手,這些傢伙就會在失去能量的情況下死去,完全不需要擔心過分強大的力量會讓一行人無法招架。 不僅如此,原本這位警探一直認為縫合怪那樣的扭曲生物面對到外星的威脅會逐漸顯得佔據下風,特別是毫無魔力這一點看上去就是不夠格,誰知道,面對這些殭屍大軍卻能夠發揮一百二十分以上的力量,加上組織行動一起攻擊的作法,敵人居然如此不堪一擊,輕輕鬆鬆就被鎮壓過去,損失的比例幾乎是五比一。 「喀!」 黑色縫合怪大吼一聲,突然往後退去一步。 這樣的行動看似不合理,殭屍也完全沒有注意到任何一點變化繼續前進,直到大量的炸彈爆裂開來才發現,原來這些怪物提早在身體上面裝備各種人類的火器,立刻發動強烈的破壞手段攻擊,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抵抗的辦法可言。 科技,與魔力截然不同卻有著殊途同歸的技術,以前的卡西歐不能理解這一點,直到現在,看見人類的武器依舊能夠給予極大的傷害,哪怕有點魔力也無法抵抗才知道,原來人類的努力方向沒有錯誤,只要繼續往前走就能看見屬於自身的康莊大道,不需要就此停下步伐轉換跑道。 「大叔!你不要分心好不好,我可不能一直待在你身邊看護」 「傻瓜!我是在累積能量,現在根本不需要我們兩人出手!」 頭兒站在卡西歐的身旁,發現沒有加入戰局的理由。 敵人的數量超過萬,我方的縫合怪也是差不多,兩邊的焦土戰打得相當火熱,兩個外部裝甲的戰士加入其中頂多就是人手一隻,看似有成功給予傷害,實際上,算不上是多少貢獻,頂多就是減少了將近萬分之一,這樣的做法還有可能影響到隊友的團隊合作,因此雙方都退後到戰場的邊緣,打算直接累積能量開地圖兵器,乖乖當個無敵砲台才是真正有價值的地方。 「你的女人確實聰明,知道這樣的軍隊不見得能夠輕鬆解決對面,所以需要我們兩個人一起發動攻擊,隨時都能做好準備加入其中,甚至還能擔任起砲台的工作」 卡西歐閒著沒事做,於是稍微跟頭兒聊了一會天。 井之上綾的優秀不言而喻,打開傳送門的短短時間裡面找到敵人的巢穴並且發現對方的弱點,準備好足夠的士兵跟軍隊在不傷及無辜的地區發動奇襲,光是這一點就足以用天才少女的名號去形容,至少普通人是肯定沒有辦法做到這樣的程度,一般來說都是要提前做好計畫才能做到這一點,而某些人就是能夠跳過紙上談兵,直接在腦中規劃。 「綾非常優秀,我從未見過像她一樣聰明且厲害的女孩,以前都是身材跟家庭的關係才會被嘲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曾經被霸凌的可憐孩子??只是那傢伙始終沒有離開過那份陰影」 頭兒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得出來是為可憐的少女感到悲傷。 「走得出來走不出來根本不用擔心,只要你簽下那一份婚約保証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那還是先等等比較好,我還有太多想要做的事情」 面對卡西歐的問話,頭兒相當無奈的苦笑。 年紀的差距是不會改變,年輕的青年想要欺騙年長的大人沒有那麼容易,比起早就知道的解決辦法,本人還在猶豫不決才是遲遲沒有進展的關鍵所在,這一點幾乎是不會改變的一件事情,畢竟尚未高中畢業,沒有必要在這樣的時間裡面決定人生中的大事,所以慢慢來多看看在思考就好??那是不可能,井之上綾不可能會選擇放人。 「那我先去了!」 卡西歐迅速往前衝刺,來到定點發射光束。 不斷重複的轟發確實給予敵人相當巨大的傷害,那些殭屍怪物根本沒有辦法抵抗來自高熱能的破壞攻擊,好幾次都看見整支隊伍就那樣逐漸消亡,儘管敵人不斷派遣更多的軍隊上前也是一樣,縫合怪群不會浪費生命,無法勝利就往後拉長距離,不斷前排跟後排替換爭取休息的時間,等到一波光束轟過,戰局立刻再度回歸到平衡點上。 「這樣看起來機會還是算比較高一點??敵人的數量只要不是持續不斷增長就好」 卡西歐無奈地注視著敵人的狀況,知道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輕鬆。 縫合怪軍團正在一點一點的鎮壓對方,敵人那邊根本沒有辦法對抗,殭屍大軍一成不變,哪怕數量上面擁有極大的優勢也沒有太多意義,幾千幾萬又如何,總歸會有消耗殆盡的那一天降臨,到時候,這一邊就能穿越大門前往敵人的位置,直接打開門送上最誠摯的祝福,好好教育對方做人的道理。 「敵人應該要做點什麼了,不太可能一直都讓我們繼續得到好處才對」 頭兒認真嚴肅地注視著敵人的狀況,相信情況應該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 這位青年的直覺確實成真,當縫合怪快要將殭屍軍隊壓制回去的時候,敵人突然將大門關上,讓剩下的士兵待在原地等死,儘管成功獲得第一階段的勝利也沒有用處,因為真正的威脅成功跑走,無法繼續追上對方的腳步。 「果然,打不過就關上門真的不是男人」 井之上綾從一隻縫合怪的背上跳下,一臉不滿的砸舌。 由於戰局已定,敵人應該會做些一些比較激烈的抵抗之類,沒有想到竟然是單純地夾起尾巴往後面逃竄,將剩下沒有辦法回收的殭屍士兵都留在現場,當作爭取時間的關鍵工具,看得出來,上頭的那一位幕後黑手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沒用,根本不懂戰鬥,就是以為一昧地靠數量就能鎮壓,其他事情都不需要去考慮。 「那麼接下來呢,我們不會就這樣放過吧」 卡西歐相信井之上綾做好準備,不會就這樣空手而回。 「那是當然,反正敵人有多少我們就去拆多少,待會一樣架設一個空間給你們大家戰鬥,繼續削弱對方的實力,其中頂多會有一點反抗,只要不出意外,應該不會有太多威脅」 井之上綾不太敢保證,看起來收集的情報數量並不算太多。 只要能夠大致上確認敵人的狀況就可以,既然都在自家的主場裡面作戰就沒有任何需要害怕的地方,全力以赴就是最好,於是兩人先是解除外部裝甲,借助某位哥德蘿莉少女提供的美好便當開始大口大口補充體力。 「味道還可以,可惜口味不是我喜歡的那種」 卡西歐品嚐著井之上綾的便當,略顯不太滿足的說著。 「那就讓你太太來做」 井之上綾輕輕彈了一個響指,結果傳送門將西本奈奈從地球上面送到這裡。 比起動嘴,這位哥德蘿莉少女非常擅長動手,儘管在場的幾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當見到摯愛的妻子出現在眼前,卡西歐仍舊是立刻放下手邊的東西直接抱了上去,兩人迅速給予彼此一個熟悉的熱吻。 「達令~」 「(??`)??」 頭兒直接無視,撇開視線低下頭繼續品嚐美食,當作什麼話都沒有聽見。 由於兩人之間的相處是外人所不能理解,兩對情侶便各自開始享受僅有的一點休息時間,考慮到沒有多久就要重新回到戰場之上,雙方實在沒有辦法繼續親暱下去,於是等到戰場的鐘聲敲響,西本奈奈依依不捨的離開現場,保證回頭就做好美味的頂級料理,隨時都能在關鍵的時候進場幫忙。 「肚子飽了,人的精神也會變好,接下來就是好好戰鬥的關鍵時刻」 頭兒意氣風發的起身,無視後面還想要拿出點心的井之上綾。 「你們真是??門開了」 卡西歐對兩人的行徑不予自評,轉而注視著打開的大門。 門一開,率先出來的並非是殭屍大軍,而是一隻又一隻無比巨大的蛇類,每一頭的身材都堪比現代建築大樓的高度,加上閃閃發料的銀色鱗片以及嘴角般流出能夠將底下岩石溶解的酸液,食物鏈頂端的強大展現在此。 21 「看來你的直覺是正確」 卡西歐迅速換上外部裝甲,直接利用加速裝置騰空往後面逃竄,不敢待在原地應戰。 大蛇的移動速度飛快,不到一會的功夫就將不少縫合怪全都橫掃出去,打亂原本該有的良好陣容狀態,讓本來就注重團隊合作的軍隊極有可能無法發揮出該有的力量,說不定會難以繼續堅持下去也說不定。 所幸,對方的秘密武器怪物遠比想像中的還要不受控制,根本沒有辦法分辨何謂敵我,反正就是看見底下渺小的生物在一旁移動活動就乾脆扭動身體不斷噴射大量的腐蝕性液體將所有存在都解決,想要應對並不是一件過分困難的事情,因此有如王者一般肆虐著底下的所有生物,展現出十足的無敵姿態。 由於突如其來的傢伙出現,井之上綾作為沒有對應手段的普通人類自然是屈居二線躲在縫合怪的身後,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假設被敵人所發現或者針對就必須要立刻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離開躲避,否則情況遲早會繼續惡化下去,變成完全沒有辦法去對應,只能期待兩位戰士的戰鬥能力。 「我吸引注意力!你去攻擊!」 頭兒擔任誘餌,卡西歐做好戰鬥的準備。 這樣的分配也是無可奈何,擔任機動性以及神經反射的速度,這位熱血青年絕對是首位不靠武術單靠天生的能力就能跟張群川那樣怪物一比的強大人物,普通人哪怕是某位體術不差的警探都做不到這一點,兩邊之間的靈敏程度有著一段不小的落差,短時間裡面幾乎不可能有機會彌補。 頭兒不斷左閃右躲不敢靠得太近,深怕被對方隨隨便便一記兇狠的甩尾就打飛,加上蛇的反應速度比人類還要快,血盆大口一旦往身上咬下的下場不言而喻,就算外部裝甲有把握能夠抵擋,考慮到對方極有可能體內存有大量魔力,那樣的情況下不管是爆炸還是利用魔力凝聚射出的能量炮都不是可以擋住的破壞攻擊,為了保險起見,閃轉騰挪才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不斷移動的過程裡面,卡西歐沒有單純就是讓某人獨自不斷吸引目光卻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除去填充能量以外,眼下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牽制,利用重力波以及其他裝備稍微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儘可能減輕一下被追捕過程當中的關注程度,希望多多少少可以起到一點作用。 當然,其中的關鍵還是頭兒本身的經驗問題,如果豐富的行動前提之下是有足夠的力量對應這些危機才是,至少以目前的空間來說,不用擔心會遇到死路,超過三個足球場的空間能自由自在的活動不受到約束。 「小事一樁!」 頭兒絲毫沒有一點不安,反倒是利用急速衝此以及立刻煞車兩者的不斷切換。 本身的移動速度,這方面幾乎不需要多說,這位青年絕對有辦法做到輕鬆閃躲攻擊的能力,就算沒有外部裝甲以前的生活裡面,為了避免那些不斷討債的傢伙們,努力行動幾乎是必不可少,由於誰都不會來幫助他們這些可憐的孩子,哭泣大吼都是徒勞無功,只會浪費自身的體力,想要活下來的唯一方法就保護生命。 這一點,頭兒做得比任何一個人都還要好,犯下無數的錯誤卻又在其中不斷吸取知識,成功從泥沼之中找到脫身的手段,好不容易才有辦法走到今天這一個地步,那些不斷累積起來的智慧都融入在身體之中。 「嘶!」 大蛇吐露舌頭,直接朝著地面撞擊。 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抓到頭兒的關係,兩條大蛇立刻領悟到最好的手段就是直接躺在地上不斷翻轉,這樣的做法才能最大限度利用自身的優勢給予底下的傢伙傷害,算是開啟部分靈智的優勢所在,能夠思考並且做出非獸性的直覺動作。 頭兒的情況顯得相當糟糕,幾乎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理由非常簡單,哪怕本人在小範圍的移動非常敏捷,若是範圍變廣就沒有辦法那麼輕易地躲開攻擊,外部裝甲畢竟還是一種對敵人專用的兵器,並非是飛行器材,火力裝備才是其中的關鍵所在,沒有配備任何一點能夠加快速度的內置器具。 「趴下!」 卡西歐立刻拿出一把大槍,直接將對方的身體轟出一個破洞。 作為警探以及現任的海濱總統第一特務,身上沒有帶上一點武裝設備且不是等死,哪怕還有外部裝甲這種裝備也不能夠完全放心下來,隨時都要備好各種設備才行,這一點,只有特工出身的諾拉才會知道並且理解,畢竟關鍵時刻沒有武器是相當致命的一種情況。 由於重裝備都能靠這一套護著全身的外星科技完成,剩下的就是能夠不斷發揮作用的武器,因此卡西歐隨身攜帶幾種簡單的步槍以及炸裂彈之類的工具,無一例外都是為了能夠抵抗對方所做出的最後一道保險。 「那是什麼!」 「大口徑手槍!裡面是穿甲彈!」 卡西歐颯爽的姿態深深烙印在頭兒眼中,確實有如英雄的降臨。 本來身上都是一些輕型裝備,所幸剛才井之上綾的一個傳送才讓西本奈奈有機會來到這裡,吃飯的過程當中兩人稍微談論了一會,覺得敵人可能還有一些其他的手段會使用也說不定,若是想要全方面的避免危險出現,除去光束炮以外,應該多添加一門重型武器才比較好,假設遇到更加強大的存在,步槍跟手榴彈都不會有作用,於是,這一把可以輕鬆解決多數對手的必殺型武器便應運而生。 根據地球上面最大口徑的手槍所改造而成,後座力過分驚人導致根本不是人類雙手能夠使用的程度,哪怕是強壯如雄的傢伙也不見得能夠堅持一輪子彈打完,多數人士甚至都會出現脫臼骨折的現象,因此即便有鐵匠打造出來,卻沒有一個人類能夠運用,也是一件比較可惜的事情。 直到那一天,卡西歐出現在那位老師傅的面前,展現外部裝甲的姿態,讓那位一度失去興趣的老傢伙立刻眉開眼笑,急忙想要確認手槍的極限,結果,那一把還不是極限程度,於是後面又打造了現在這一把真正意義上非人類的武器,一種能夠做到超強殺傷力且填充許多不同種類子彈的可怕武器。 「下一發來了!」 卡西歐停頓了一會,等到外部裝甲手部連接處的肌肉恢復正常才再度舉槍開射。 絕對的火力意味著巨大無比的後座力,步槍那種依靠雙手肩膀的東西本來就是相當極限的做法,將那樣的後座力變成手槍還是單手持有,那根本就是不考慮人類身體狀況,完全就是單純的胡作非為行徑,也難怪每個人看見這把大槍的時候都搖頭晃腦,表示根本難以理解這樣的做法。 不過,只要能夠找到自在操控的人物,搭配上遠遠低於步槍跟大砲的面積跟重量,身上就能攜帶更多的子彈,小巧且具備威力的彈頭可以讓外部裝甲存儲在其中,需要的時候能夠透過肌肉的連接處直接將彈藥填充進去,馬上就能夠發揮出前所未見的可怕連射能力,這是超出常識,僅有願意去使用天馬行空思維的傢伙才能辦到。 「嘶!」 大蛇轉過身打算逃竄,沒有想到另外一發子彈將腦袋打穿,當場血濺四方。 看見這樣瘋狂可怕的武器,這些蛇類全都露出驚恐的表情,紛紛往後面退去不敢硬戰,深知這樣下去的結果會是全軍覆沒,於是趕緊加快腳步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不敢繼續戰鬥下去。 「退了!準備開砲!」 卡西歐將大型手槍收納起來,開啟胸前的裝甲。 由於累積足夠長的時間,兩人幾乎都能在第一時間發射,不光是將那些大蛇都溶解,連同後面的那些不知名設備都一起破壞,隨後在井之上綾的迅速行動之下將傳送門關閉起來,避免受到多餘的波及。 「達令,你??」 「太帥了!你的武器是哪裡做的!」 井之上綾上前想要關心一下頭兒,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對此毫不關心,反倒是衝到卡西歐面前詢問那把大型手槍的來歷。 「這一把槍你拿去玩吧,我去休息一下」 卡西歐無法繼續忍受井之上綾幾乎要殺人的眼神,趕緊退後一步去旁邊等待西本奈奈的再來。 三人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據點將其破壞,總共將八個地方都成功破壞,也因此花費了超過十個小時以上的時間,其中還有一處類似遺跡的地方流出大量的魔力,一行人確定沒有辦法將其摧毀,於是只要暫且放置不去理會,剩下的地方則是冒出大量的怪物,需要相當費勁的進行攻擊才能夠將其解決,不管是兩個人還是外部裝甲幾乎都快要抵達極限,於是花費了幾個小時吃喝並且好好睡上一覺,身體情況才勉強恢復過來。 22 「還有多少地方要去」 卡西歐整個人攤在地上,躺在西本奈奈的胸口,看得出來整個人已經累到快要癱瘓的程度。 幾個小時不斷戰鬥可謂是將體力都透支,加上外部裝甲本身也會吸收使用者的能量,導致現在兩個人的力量都快要抵達極限,沒有一點休息就無法繼續堅持下去,可以說是相當糟糕的一份局面。 「還有兩個,其中一個應該是敵人的主要基地,那邊的部分等到其他人會合以後再說,至於剩下的那一個區域就比較麻煩一點,估計會有一隻特別難纏的傢伙存在」 井之上綾有點不安地望著手頭上面查探到的那份資料,看起來似乎多少對行動有點猶豫。 前面幾次的敵人都是相當難纏,例如大蛇之類的那些怪物,每一個的力量都不能小瞧,一旦有所鬆懈都會造成死亡,並沒有一點輕鬆的感覺,好幾次裝甲都受到傷害,死裡逃生的感覺也是讓人感到無比疲倦。 即便如此,井之上綾從未提出一個難字。 或許從客觀的角度來看,兩人之間的戰鬥並沒有太多難點可言,外部裝甲以及縫合怪軍團的整體實力超出敵人一截以上,不管從哪個方面分析都不會輸,頂多就是感到疲倦而已,所以沒有什麼好多擔憂的地方。 可是,眼下的敵人或許並非是如此,搞不好單靠兩人以及軍團的力量仍然有所不足,因此是時候該準備招喚一下一個可用之材的登場,總不能繼續逼迫兩個外行人繼續戰鬥下去。 「原來如此,所以終於該我的登場了嗎」 張群川微微一笑,滿足的起身活動身體。 本來應該是相當不錯的場面,偏偏這一位頂尖武術家似乎剛跟妻子完事,全身赤裸的狀態令人有些無言以對,只能說不管是什麼樣的情況底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人估計不太多,考慮到隨時都要打仗卻能夠坦然至此,以男人來說真的是相當灑脫。 「話說,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將群川加進來,有這個傢伙我們就能加快一點進度」 卡西歐好奇的開口詢問,不太理解井之上綾的想法。 「蛤?有你就夠麻煩了,多出一個人我還有什麼機會跟達令甜甜蜜蜜,就算我願意,達令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跟我親熱!」 井之上綾直接了當的說出心中慾望,完全沒有一點遮掩的意思。 儘管老早就知道這位少女的習性,當聽見真心話的那一刻,卡西歐與西本奈奈同時露出無奈的表情,看得出來對此女幾乎病態的行為有無限想要開口的地方卻礙於對方的能力以及技術不敢多說半句話。 「我懂」 263號點頭非常明白這一點,不知何時已經從浴巾變成平常的緊身衣裝。 六個人聚在一起稍微閒聊了一會,順便將食物都搬上檯面,味道相比之下,西本奈奈成熟且賢良的代表性人物,拿出來的料理自然是所有人當中最棒,相比之下,井之上綾的料理過分尊重頭兒的慾望顯得過分油膩不健康,味道重口味之下也讓其他人無法解受,至於某位金髮女郎??料理有時需要練習跟天賦。 「吃飽了就該做事,我已經隨時都能準備好動手」 張群川起身說出相當帥氣的話語,放著心愛女人還剩下一半以上的料理不管。 雖說這樣的行徑多少會讓金髮女郎感到些許的難受,考慮到料理的味道確實有夠差勁,加上還使用不清楚的這顆星球食材,為了身體健康著想,少吃一點或許也是比較好一點的做法,於是默默跟其他三名女性一同離開這個空間。 這一次的情況異常,連井之上綾都不敢待在這個地方,特地交代頭兒等人務必要小心,狀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所以三人都要小心謹慎地去應對才行。 「那麼,就來看看這一次是什麼妖魔鬼怪吧」 頭兒露出興奮的表情,注視著眼前逐漸開啟的傳送門。 伴隨著空間的連接,另外一端的情況逐漸滲入,那是一種前所未見的黏稠以及黑暗,明明空無一物卻感覺滿是生物的氣息,而且那些都是充滿腐敗的噁心臭味,讓人幾乎快要無法繼續忍受下去,差一點就是感受到窒息。 「??嗚??恩」 一名腐爛的屍體緩緩跨越傳送門,亦步亦趨的走進這個空間裡面。 踏進這片區域的第一步,一股強烈的氣息穿透三人乃至所有的縫合怪軍團,每一個人都切身的感受到何謂死亡的氣息,眼前的這個存在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生物,而是半死半活的一種可怕存在。 「喂喂,這可不是隨便說說??你們退後一點」 張群川立刻上前,換上外部裝甲準備戰鬥。 如同武術家能夠依靠氣場判斷眼前的敵人強弱是相同的道理,多數生物都能夠做到這一點,在生存環境的當下知道哪些敵人是不可以與之對抗,哪些又是可以戰勝,這幾乎算是一種本能,而說穿了就是利用五感去接觸對方並且獲取到足夠的訊息數量,僅僅於此而已。 張群川的檢測天線正在說明眼前的這個傢伙非常危險,恐怕是截至目前為止撇開阿姆跟亞瑟那一類規格外產物最強大的一種存在,明明僅僅是一個普通的人形卻有著巨大怪物都比不上的魄力,似乎正在對方眼前隨時都會被捏碎的那種錯覺,可以說是多年以來幾乎不曾遇過的一種錯覺。 「不過來嗎,那我就先動動手看看感覺」 張群川一邊踩著小碎步給予對方迷糊,肆意拉近距離。 兩人之間差不多僅剩下出腳就能抵著對方身體的空間,結果這一位青年率先往後退去一步,開啟胸前裝甲發射光束,直接將對方乃至身後的空間都溶解消滅,那些腐敗的氣息一口氣全都噴發而出。 不管怎麼說都是老練的武術家,沒有理由刻意保持所謂的紳士態度跟對方周旋或是竭盡全力戰鬥之類,那樣的尊嚴老早就扔到不知名的地區當作根本不沒有那些東西,唯一需要的就是勝利。 「??看起來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 張群川露出無奈的苦笑,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光束射出的那一刻,威力將後面的另外一個空間裡面的東西都燃燒殆盡,那一片空間估計就是火海,短時間裡面不可能恢復到原本該有的模樣,也就是說任務算是圓滿成功了結才對。 偏偏關鍵的敵人卻沒有受到一點傷害,不知道是本身的肉體還是另外有其他的特殊效果存在,總之,攻擊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一點作用,對方依舊屹立不搖的站在原地,緩緩睜開那副幾乎就是骷髏的下顎,發出無聲的怒吼。 感受到巨大危機的張群川不敢大意,先行退後一步,多虧這份直覺一般的完美行徑才勉強躲過對方的匕首,否則,哪怕是頂尖武術家的反應速度也是跟不上,因為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移動過一步,單純就是直接在手掌前打開一份空間,在最近的距離開啟傳送並舉起手將刀子伸出去。 「井之上!快點關閉傳送!」 卡西歐察覺到情況的危急,立刻跟頭兒分開,避免待在一處位置被偷襲。 對方擁有能夠開啟傳送門的力量,光是這一點就令人渾身顫抖不已,想像就讓人無比不安到說不出半句話,理由無他,這一招對眼前的一行人來說算得上是無解攻勢,想要將其瓦解幾乎是不可能,閃躲這一個行為就讓人感到無比頭疼不已,甚至想不出任何避開這樣行動的做法。 「??嗚」 腐爛的人形怪物突然舉起手,再度將手掌伸進去。 看見這樣的動作,三人不約而同開啟外部裝甲的全方位觀察視角,避免任何一處的遺漏出現導致被莫名的攻擊傷害到身體,只是,穿越空間不限於肉眼所見的區域,看不見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威脅所在。 「噗!」 頭兒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躺在地上幾乎沒有辦法行動。 毫無疑問,剛才的空間是直接在這位熱血青年的體內開出一個破口,直接將手掌在體內摸索了一番,所以造成整個人直接受到重傷躺在地上無法行動,如果沒有卡西歐精準的大口徑手槍以及張群川的精準揮刀將對方的手掌切下,恐怕就不是躺在地上那麼簡單的狀況而已。 「該死的傢伙!」 卡西歐不斷開槍射擊,絲毫沒有一點停頓的意思。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儘管外部裝甲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幫助擁有者止血並且儘速恢復狀態,看不見的內在部分卻無法治療,因此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有可能會變成死人也說不定,兩人都是顯得心急如焚。 「??嗚」 本來還想要繼續戰鬥的腐敗人形生物突然停下動作,迅速跳回另外一個空間裡面逃竄。 23 「我去找那個傢伙!」 「別去!你待在這邊看守附近的狀況!我要盡量急救!」 張群川想要跟上去,卡西歐則是喝止這樣的愚蠢行徑,重要的趕緊將躺在地上的頭兒救起。 等到對方離開的那一刻,傳送門立刻關閉起來,井之上綾等三女都迅速靠近,尤其是這位將對方當成摯愛的少女幾乎是哭到梨花帶雨的狀態,幾乎快要說不出半句話,不知所措地在一旁啜泣並且掩面,似乎陷入驚慌失措當中,短時間裡面恐怕沒有辦法恢復到該有的狀態,只能不斷顫抖並且依靠在263號的胸口。 「前輩!」 西本奈奈立刻將身上的萬能包拿出,小心翼翼地做好開刀手術的準備。 卡西歐急忙開始動手,利用外部裝甲的力量掃瞄了一下頭兒目前的身體狀況,確認裡面的情況究竟如何,發現裡面出現些許的破口,大致上就是腸子的位置,上面還有一個明顯的撕裂傷痕,不知道有沒有傷及到上頭的五臟六腑。 「準備動手!」 西本奈奈將消毒的手術刀放置在頭兒的腹部,毫不猶豫的劃下一刀。 由於裡面早就是鮮血四濺的關係,當開啟一個小小的洞口,那些找不到出路的血液全都順著位置噴出,頓時變成根本無法抑制的情況,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失血過多當場死亡,算是相當緊急的一份情況。 「拜託了」 卡西歐立刻將手指插進破口堵住鮮血的噴濺,順便讓外部裝甲開始上工。 以前提過,這台能夠成為無敵裝備的科技就是一台完美的電子頭腦,能夠做到地球上面最強電子設備都無法完成的大量處理,因此能夠做到的事情有著無數方方面面,其中,進行簡易的微創手術之類也不在話下。 「前輩,你確定沒有問題」 西本奈奈有些擔心地詢問,臉上露出些許的不安。 「這是第一次的手術,加上輸入的資料也頂多是目前所有的醫學內容,真的要說把握程度真的沒有辦法做到百分之百的程度,反正放著不管就是死路一條,既然如此,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卡西歐繼續將兩根手指伸入,期待外部裝甲能夠創造奇蹟。 說是一種奇蹟倒也還好,超越人類智慧的科技可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無用,不如說,多虧當時兩人有阻止那個怪物的動手才導致傷口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小不少,頂多就是腸子被擠壓,其中有一段稍微出現撕裂,這一點傷害在微創科技的巔峰之下不成問題,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依靠遠超人類的效率解決問題,將傷害縫合並且迅速恢復到原本該有的狀態,本來有點急促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穩下來,整個人也差不多恢復該有的氣色。 「注入營養劑」 西本奈奈拿出營養劑,立刻將其注入頭兒的身體裡面。 多虧有外星科技的引入,大國幾乎多數都成功將這些技術量產,海濱自然也不會放過,算是世界上首批能夠安全通過標準檢驗的藥物,儘管這些本來是提供給布倫諾拉那樣的大人物使用,事到如今也沒有多去理會的意義,眼下能夠救下人才是關鍵,不需要理會使用在誰的身體這類無意義的話題上面。 「呼??我還活著」 頭兒緩緩睜開雙眼,勉強恢復該有的意識。 看見這位青年開口說話,井之上綾幾乎是如同一名嬰孩般以爬行的姿態衝到對方面前,哪怕那一身精緻的哥德蘿莉服裝全都毀損也絲毫沒有感到一點在意的想法,眼睛目光裡面僅有重要之人的安危。 「不要哭了,我沒有那麼多事情,你不要繼續害怕下去」 頭兒無奈的苦笑,知道井之上綾會顯得如此激動不安的理由。 僅差一步就有可能死亡,目睹這樣的狀況換作是誰都會緊張,更不用提那個人還是發表愛情至死不渝之類言行的少女,恐怕在事情發生的當下就徹底失去冷靜的思考行為能力,整個人陷入最大的恐慌當中無法自拔。 「你的情況確實嚴重,不要怪人家哭成那樣,男孩子這種情況就乖乖抱著女孩就好」 西本奈奈發揮姊姊的氣場,微微一笑加上纖細手指的晃動,給予巨大的安定感。 「也是??不好意思讓你擔心」 頭兒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伸手抱住井之上綾。 通過一個大難關,接下來的情況卻變得更加嚴峻,考慮到敵人的據點僅剩下兩處,如果先去主要的基地那邊搞不好又會被打個措手不及,沒有清楚其中是否還有其他更加強大的怪物存在,如果太過衝動極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因此一群人都沒有動手或是前往敵人所在的念頭。 「??那個怪物應該不是幕後黑手能夠操控的等級,那種特殊的力量連這邊的科技都沒有對應手段,應該是類似莉莉艾爾那樣的高等魔法技術,所以能夠自由控制傳送的空間,這樣的傢伙就算半死不活也不可能聽從於別人的想法行動,否則剛才就不會突然離開,而是待在原地繼續戰鬥,那樣一來所有人都要陪葬在此」 井之上綾稍微喘上一口氣,勉強恢復該有的冷靜繼續分析情況。 敵人的能力真的是超出想像之外,突破外部裝甲的空間防禦能力直接闖進人體內在,連某位擁有大量科技的哥德蘿莉少女都無法對應,說明那份技術力遠遠超過現存的一切,屬於上古時代乃至塔斯圖拉羅那樣的魔法,不是普通科技能夠對抗,加上對方肯定不光是這一種技術,裡面想必還有其他的能力存在,因此正面對抗的行為就是死路一條。 「說得也對,既然沒有辦法對抗,我們就去找幕後黑手吧,相信對方應該沒有那麼困難??反正實在不行就讓莉莉艾爾過來一趟,應該是可以解決這些麻煩才對」 張群川給出忠肯的意見,知道王牌對王牌的重要性。 「說起來也是,你為什麼沒有讓那個莉莉艾爾來戰鬥呢」 卡西歐不清楚為何井之上綾沒有呼叫莉莉艾爾,實在不懂只靠一行人的理由。 這個問題也是不少人感到好奇的部分,每個人都覺得這樣的戰鬥讓那位魔法少女上場就能將多數的問題解決才對,為什麼偏偏要派遣外部裝甲的擁有者戰鬥,這樣的行徑確實是充滿困惑。 「如果可以我早就用了,主要就是敵人會偵測到莉莉艾爾的一舉一動,所以我才不敢動用到那一位,沒有想到竟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早知道是這樣,打算一開始就不該有任何一點保留」 井之上綾突然露出兇狠的表情,開始輸入各種資料。 看的虛擬鍵盤在空中晃動,眾人都清楚這位少女確實感到相當不爽,應該是要真的動手不給一點機會,非要將對方打進死亡的深淵裡面才肯放鬆,那雙充滿憤怒的目光說明了一切。 打開傳送門,趁著敵人尚未來得及反應以前將幾枚核彈扔進去,然後把門關上,動作就是這樣輕鬆,從旁邊人的角度來看就是突然開啟大門,幾顆類似大型導彈的東西飄過,僅僅是在幾秒鐘裡面所發生的狀況。 「你??扔核彈」 卡西歐頓時感到額頭冒汗,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既然敢對達令做出那樣的行為就不要怪我狠心,反正一萬年左右的時間就會恢復過來,而且限定的區域也不斷太多,應該是不用擔心會出現意外才對」 井之上綾緩緩開口,似乎沒有辦法確定情況究竟會是如何。 既然是要對上怪物就必須要拿出特殊手段,這一點,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理解這件事情,儘管依舊會對這位少女所做出的可怕行徑感到不安卻也沒有辦法多指責什麼,只能說對方確實不該朝著頭兒下手,換作是其他人都還有一些活路可言,偏偏三選一裡面挑中最不該的那個人,也算是運氣真的不太好。 「接下來就剩下一個地區要攻略,那個地方趕緊帶我們過去吧」 張群川開口,希望能夠儘早將多數的問題都解決回家好好享受兩人世界。 「不用多說,接下來就是關鍵的戰役,大家各自努力吧」 井之上綾打開傳送門,讓卡西歐以及張群川率先一步出擊。 由於頭兒短時間裡面不太可能行動,無法湊齊三台外部裝甲的前提條件之下,兩人的行動自然就是偷襲,不管成功的機率以及敵人是否提前部署都要盡可能做到完善才行,就算無法攻下也要多少給點破壞才行。 「喂喂,這裡難道是王宮嗎」 張群川探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震驚,沒有想到通道的另外一端竟然是王國的宮殿。 作為來無影去無蹤的男人,這位武術家早就偷偷跑進到宮殿裡面逛過一圈,親眼見識裡面的許多東西,與此也為之驚訝,沒有想到中世紀等級的文明在科技水準上面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高,搭配上各種文化資產,跟地球上面的古代相比毫不遜色,甚至隱隱約約有點超越。 最重要的是,這個大陸的最大國之地竟然是敵人的大本營,這一點是真正令人感到不安的地方。 24 哪怕心中還有不少的疑惑跟不安,既然都已經是前線的戰士就不能畏懼眼前的虎穴,衝進裡面將敵人解決乃至拔除其利牙都是任務之一,不可能就這樣隨隨便便地選擇放棄,那樣的做法等同於是浪費一次良好的機會。 「那麼就先進去裡面找一找問題吧」 張群川稍微活動左顧右盼了一番,跑進裡面試圖找尋一下蛛絲馬跡。 由於女王陛下出國到敵國那邊去進行談判,那些王公貴族也不會待在這裡,其他的官員們也趁著機會待在家中好好放鬆休息,短時間裡面應該都不會再有多餘的訪客進入,因此還會留在宮殿裡面的就是那些僕役們,估計都是一些沒有太多作用的傢伙們,應該不會成為過多的阻礙才對。 「??話說這裡的防備真是差勁」 張群川在裡面行走,發現宮殿裡面幾乎沒有一點防護設備。 「別拿我們那個時代跟這種年代對比,光是保護女王陛下就耗費大量人力的國家就是如此,當主君不在的前提條件之下,根本不會有多少人的身影,為了節省成本跟支出就是必須如此」 卡西歐摧毀青年心中對於一些過去時代不切實際的妄想,專心回到探險的工作上面。 這個地方肯定有著那些怪物的蹤跡,儘管不清楚對方究竟在哪些地方行動,一行人卻能相信井之上綾的判斷不會有錯誤,想必只要仔細一點觀察就能夠發現特別的部分,於是開始在宮殿裡面行走確認一下狀況。 「找到人了」 張群川上前將一名身穿冑甲的士兵打昏,利用簡易的藥物進行催眠。 這一套自白的作用非常有效,不到兩分鐘左右的時間,這個昏昏沈沈的男性在一番內心鬥爭過後乖乖回答了每一個問題,其中包括一個驚天動地的事實,原來這個地方根本就不是王國的宮殿所在,單純就是邊境的一個小地方,之所以會打造成這種模樣完全就是因為這裡的主人單純就是一個想要成為國王的瘋子。 「??防備差勁」 「我知道了,你安靜」 面對張群川的微微一笑,卡西歐給予一份白眼,無奈接受分析的錯誤。 防備人緣極少的原因是這個地方本來就是偏鄉地帶,別說找個精實的男子,連一名真正會使用武器的士兵都沒有,也就是說,此地就是一個空有宮殿之名的虛偽首都,根本沒有正牌的內在。 「三年時間裡面所落成,看起來那一位瘋子是真的天天都想著成為皇帝,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呢」 張群川緩緩砸舌,知道這座宮殿底下隱藏了多少無辜死去的人們。 利用村民的勞動力打造這樣的房子,先設計好各式各樣的基本內容,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將所有人殺死,然後開始命令那些殭屍一點一點開始加快速度搭建,就算途中出現身體的問題也不管,反正還有取之不盡的屍體存在那邊,根本沒有必要去在乎任何數字上面的變化。 「??可以的話,我真的很想把那個傢伙送去地獄」 卡西歐相當不爽的開口,手中的大口徑手槍正在伺機而動。 看著無辜的人們死去,想要對此毫無感覺幾乎是不可能,作為一名人民警察出身的人物,這樣惡劣的行徑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能原諒,甚至不經意的模擬開槍將對方射殺的情景。 「抱歉,誰先看見誰就能動手」 張群川對屠殺這樣的垃圾完全不會感到一絲內疚,整個人顯得躍躍欲試。 考慮到對方躲在某處的關係,直接開砲亂轟一通實在沒有用處,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深入虎穴當中,將目標對準底下,畢竟從士兵們的口中得知外面應該沒有太多狀況可言,真正隱藏起來的東西估計保管在地下深處的某個地方。 「那我就先行動了,拜拜」 張群川揮揮手,直接用重力波對準一處區域打了一個破口,立刻往下潛行。 卡西歐沒有做出那樣魯莽的行動,儘管對一身的外部裝甲有著極大的信心卻也不可能為此賭上一條性命,考慮到頭兒所發生的情況,敵人極有可能擁有超乎想像之外的力量,就算僅有那一個怪物才有能力,小心謹慎還是關鍵。 沒有直接打出一個破口,那麼能做的就是利用觀察發現前往地底之下的方法,順便途中多抓幾個人詢問一下,儘可能從那些人的口中得出一點消息,作為一名警探,不該衝動行動導致錯過一些重要的情報。 至於另外一邊的張群川就沒有那麼多想法可言,既然擁有這樣的強大力量就乾脆一點直接往底下鑽,看見什麼都全部破壞殆盡,然後跑到敵人的跟前,立刻動手將人解決,一切都能恢復太平。 絕對的速度以及優異的武術,兩者相加之下所誕生的強者在地球上幾乎沒有多少人能夠與之對抗,後來又得到外部裝甲這樣的武裝設備,過去無法跨越的高牆也能輕鬆跨越,至於那些嶄新出現的敵人分成兩種,一種是簡單解決,另外一種則是無法對抗,例如莉莉艾爾那樣的特殊存在。 除此之外,目前都沒有遇到過能夠好好戰鬥至少一回的傢伙,對於天生的戰鬥狂熱者而言,這樣無趣的生活對武術家來說太過無趣,所以才會刻意在大本營放棄謹慎的想法,目的就是希望能夠發揮全部實力的敵人。 「應該就在這個地方吧??有沒有什麼傢伙想要出來一戰呀」 張群川不斷招呼呼喊,希望能出現一個夠格的敵人靠近。 由於突破地下的階層直接來到一處類似洞穴湖水的區域,這裡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光芒可言,周圍更是連一點動植物的聲音都聽不見,這個地方有如沉寂的隔絕之地,似乎有著某些特殊的生物待在此地。 「切,什麼都沒有」 張群川踢了踢地面的石子,臉上露出相當不爽的表情。 其實這位武術家並不清楚,這個地方是製造出變成殭屍那般軀體毒素的關鍵位置,這裡的水就是特意提煉出來的產物,裡面混合了多少藥物以及魔力,儘管年代久遠卻依舊還是能夠使用,只是,這樣的東西必須要良好的保存,不能被任何一點外在的污垢所沾染,否則就會失去多數的效果,尤其是裡面那些肉眼根本看不見的寄生蟲,全都被外面的清水以及落石所影響,本來習慣的環境一下子迅速改變,幾乎沒有半隻能夠殘存下去。 「井之上那個小鬼說了在這邊卻沒有一點跡象??莫非搞錯了」 張群川一邊說著連自己都難以說服的話,一邊開始在這一塊地區不斷搜尋。 地下的哪一個地方,這位武術家正在思考是否還有其他方向,心情上面總是多少有點困惑不安,甚至還有些搞不懂的情緒在腦袋裡面不斷翻轉,結果就是不斷依靠武力破壞這一帶區域,拼命不斷將所有東西都破壞,希望能夠找到敵人的一點蹤跡。 幾乎快要扮演拆遷的角色把這一塊都消滅卻始終沒有看見一點成果,就算是張群川這樣的高手也會感到失望,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不理解自身究竟看漏了什麼,為什麼連一點東西都沒有找到。 「這裡也不對那裡也不是,敵人究竟在??喔!」 張群川將一面牆壁破壞,走進一處類似牢籠的區域,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毫無一點逃生的路徑,周圍四處都是堅硬的石壁,所有能夠透光的空間以及附近的全都被硬生生封印起來,有如混世魔王困在這個地方不給對方離開的任何一點機會,看起來,這裡應該就是敵人所特意創造出來關押強大生物的地區。 「來吧來吧,有沒有什麼傢伙可以出來動一動,讓我好好活動一下身體」 張群川的臉上寫滿愉悅,不斷觀望著附近的一切,想要知道是否找到合格的對戰組合。 地牢已經放置長達千年之久,這個地方是當初那些奪取塔斯圖拉羅權柄並且偶然窺視到內在一點點廣大知識並且將其保管起來交給後面一代又一代解析的家族所打造,那些人小心翼翼隱藏一切事實,躲在歷史的陰暗面不斷進行私底下的研究工作,從來沒有選擇放棄探究更為高深的智慧,幾乎可以說是將人生的所有都賭在這個上面,屬於一群相當瘋狂卻同樣擁有足夠熱情以及努力的存在,正因如此,後來的學者們才能在滅絕過後找到那些殘碎的資料,接收這些堪比奇蹟一般的知識內容,勉強將未完成的研究繼續下去。 其中,越是靠近上古的區域越是藏有許多現代傳承者們都望塵莫及的創造物,屬於相當靠近塔斯圖拉羅一族,也就是女神原本科技的產物,那些都是足以輕鬆毀天滅地的設備。 而眼下的這一處地牢也是如此,一個存放科技搭配魔力打造出來的可怕生物,一種上古時代根本無法對抗,只能將其封印起來的傢伙。 25 「我靠!」 張群川一個相當流利的動作往旁邊閃躲,避開了幾乎算得上是致命一擊的奇襲。 毫無一點徵兆可言,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敵人已經出現在不遠處的位置,像是直接從虛無當中冒出來,連傳送門那樣的東西都沒有出現過一次,彷彿打從一開始,這個傢伙就存在於此空間之中,單純是人類沒有那個能力去察覺到那份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身影,有如嘲笑弱小無知種族一般的存在。 「原來還有你這樣的傢伙在,那就好辦了,好好來上一場對決吧」 張群川活動了一下身體,迅速朝著對方所在的位置發動攻擊。 由於對方看上去就是一個穿著中古世紀鎧甲的騎士,手無寸鐵的情況之下,掌握到優勢一方的武術家自然不可能等待對方的行動,率先一步往前邁進,以神速闖進敵人的守備範圍裏面,直接利用尖刺劃破對方的關節,將那一隻剛伸出的右手切下,安穩的退回到原本的位置,前後僅只不到兩秒鐘的時間。 嘴上說得相當隨意,張群川卻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敵,反倒是相當謹慎小心地去對應,知道對方沒有那麼容易解決,有著頭兒的前車之鑑,不管這一位武術家還是另外一位警探都已經知道不能有絲毫一點的大意心態,否則下一次害到的人就是他們自己,敵人的力量跟過去早就有著天壤之別,一行人沒有大意的本錢。 「靠近一點呀你這個傢伙,怎麼待在那邊不動,手都掉在地面了呢」 張群川極盡全力的嘲諷,試圖勾引出對方的情緒。 戰鬥的基本就是如何讓敵人感到不爽,接著再從弱點以及行動上面的缺陷發動攻勢,大致上就是這樣的一份流程,基本上不太容易會產生改變,只要穩穩地發動攻擊多半都能夠得到預期之中的效果才對,過去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之下,這位青年都是依靠那樣的手段不斷斬獲勝利,一路往上不斷攀爬走到今天的這個地位,盡管後期考慮到實力的差距不太喜歡開口,多半都能是盡可能動手解決麻煩。 但是,生存的第六感告訴這位武術家,千萬不能小瞧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傢伙,對方究竟有著多麼強大的力量暫且不得而知,說不定跟那隻看似搖搖欲墜的腐敗傢伙類似,內在藏有令人震驚的力量,足以輕而易舉的將外部裝甲的防護打破,闖進人類的內在器官所在進行破壞。 「??」 鎧甲舉起手,輕輕一揮,一股漆黑的氣息湧現而出,直接將人包圍。 張群川根本來不及,或者應該說完全沒有想過能夠反映之類的想法,當場失去該有的意識,進入到無比渾沌的區域,整個人的一切都再慢慢被溶解,似乎已經沒有任何一點恢復的手段可言,只有在關鍵的最後一段記憶當中隱隱約約看見263號的身影,那是世上最愛的一個女人,也是人生當中唯一的一位理解者。 --醒醒,你在這邊做甚麼 奇異的聲音將人喚醒,張群川睜開雙眼擺出攻擊的姿勢,試圖對眼前最為靠近的敵人發動奇襲。 「哈哈!小少爺動作真的迅速!」 一名大個子的男人哈哈大笑,一個滑步往後退去,閃過靠近的拳頭。 盡管稍微昏睡了一下子,拳腳的威力理論上來說應該還是沒有任何一點破綻可言,不太可能就這樣被對方輕鬆閃避躲開,直到張群川發現自己的手腳都遠不如原先所預料到的長短,仔細一看,那完全就是一名孩童才會擁有的纖細手腳,也難怪無法抵達對方所在的地方,這樣的身軀想要觸及他人至少需要兩到三步的距離。 「返老還童??不,應該是闖進我過去的記憶」 張群川有點不爽,相當不喜歡被他人看見以前所發生的事情。 由於在成為現在這個樣子之前的那些都不太好,特別是那些隱藏在張家背後的黑暗,對於知曉多數現實的人而言就是一種強烈到足以破壞一切的傷害,所以才會選擇從那個地方離開,前往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目的就是希望不要繼續與那裏有任何一點糾纏,想要過上滿足以及幸福的人生。 「少爺你在說甚麼??今天的特訓太累了吧,那麼早點休息」 大個子哈哈大笑,轉過身離開道場去更衣休息。 過去的道場道理師傅,實力上面算是頂尖的水準,在這個時代的張群川幾乎不可能與之對抗,直到跨越那一扇門的那一天才成功擁有戰勝的力量,不過,那都已經是所謂的後話,等到想要找上對方一較高下的時候,傳回來的消息卻是人死在偷襲之中,似乎是被一位過去的青梅竹馬殺害,詳細的部分不清楚。 只不過,那些都是不太重要的一些小事情,眼下真讓這位張家未來的繼承人感到好奇的是,敵人創造出這樣的空間究竟有何意義可言,要知道,關閉在這樣的地方根本沒有作用,等到卡西歐發現異常抵達現場就能解除這樣的幻覺,就算對方是在外面進行攻擊,鎧甲也不可能對外部裝甲造成傷害,理論上來說,兩邊就是這樣無止盡的繼續下去。 「先確認一下時間吧,敵人應該不是隨隨便選擇這個地方才對??難道!」 張群川在孰悉的家中移動,赫然發現一個相當驚人的事實。 這個時間段是離家以前的前一個月,而且還偏偏是那一天降臨以前不到兩個小時,也就是說,敵人不是隨便挑選出來,之所以會在這個地方的關鍵理由就是為了那一個人,再次考驗著這個男人是否應該挺身而出,還是跟當時一樣,只能被擊倒默默躺在地上哭訴,望著結果的出現。 「??算你狠!」 張群川全速奔馳,前往浴室將身體清洗乾淨,順便將能夠爭取必勝的道具都收集起來。 盡管知道這極有可能是敵人的一種手段,擺放在這個時間的目的幾乎可以說是不言而喻,幾乎不用動腦都知道情況,正確的做法應該是待在道館裡面等待時間的到來,然後乖乖等到卡西歐抵達現場,兩人合力將敵人驅逐,那樣一來就是皆大歡喜的好事,算是任務的完成。 問題是,如同這個可恨的敵人所找出的漏洞,張群川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擺脫,面對這樣的情況一定會選擇行動,絕對不可能放棄任何一次的機會,那怕是根本不可能逆轉時間所出現的奇蹟也是一樣。 「少爺,您怎麼跑得那麼快」 一名打工人員本來想要跟張群川打招呼,誰知道短短的一個眨眼,對方已經消失在眼前。 身體回到過去又如何,那些累積的知識跟做法完全能夠迅速複製,盡管知道目前的身體或許無法堅持這種強大的移動,肌肉的部分可能會產生些許的撕裂狀況,稍微差上一點的情況底下,極有可能會出現傷害一生等級的傷害,正常來說應該要放慢速度才對,至少也要等到成年的那一天為止。 「抱歉了身體,稍微堅持一下」 張群川加快腳步,選擇無視身體的悲鳴。 所幸距離較短,一時半會的負擔不會造成過度影響,等到抵達那一天所發生犯罪現場,肉體並沒有就此遭到破壞,身體還是可以繼續移動,保持良好的狀態並無絲毫困難,唯一的缺點是,待會要對抗的那個人真的比較麻煩,青年肉體倒是還好,輕鬆應對不成麻煩,至於目前,難度非常高。 「哼~哼~」 一名身材魁武的壯漢心情愉快地在道館的附近走動,看起來整個人非常高興。 巴爾巴特,一位不知名的巴西柔術高手,擁有極佳到豐富的天賦能力,算是近幾年以來在張家道場裡面數一數二的潛力股,就連老傢伙們都相當看好的一個高手,不少人都積極網羅下面的女孩們,高矮胖瘦一應具全,可以說前途一片看好,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晉升武術家一階,能夠得到與張冠元一對一挑戰的權利,測試看看自身的極限。 然而,越是這樣單純單純天真無害的男人越是容易被利用,特別是一點心機都沒有的人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非常容易受到迫害,這裡所指並非是同儕之間的推擠,事實上,來到這邊的人都是一心向武,能夠走到這個地步無一不是將一生都奉獻出去的傢伙,那樣的人不太會把一些無聊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心中所想都是站上顛峰一途,真正的威脅?? 「巴爾巴特大人,有人喊您」 一名女子上前問好,指引著巴爾巴特前往悲傷的現場。 這個女人是裏張家,也就是那些幕後維持張家一切老傢伙們的助手,目的一直以來都不曾改變,就是渴望著強者的基因,利用收養的那些女孩去懷孕,將那些具有優秀武術家潛質的人都留住,然後從那些誕生的完美孩子裏面挑選給張家的子孫們結婚生子,這樣一來就能避免近親的同時繼續強化血脈,不斷改良並且持續增進。 26 之前的那一次情況裡面,作為對於武術訓練有點厭煩的張群川選擇暫且逃離那個地方,跑到後面房間的一處位置,一如既往地跟著一名女性玩耍,算是散心的一種舉動,也可以說是每天幾乎必做的一件事情,已經可以說是一種習慣也絕對不為過,至少對當時那一位整天都想著鬼混不求上進的小男孩來說,比起父親的高壓,這裡才是唯一能夠放鬆的地方。 可惜的是,那一天見證了人生當中最為慘烈的一段畫面,整個人幾乎無法從裡面掙脫離開,就這樣永遠一生都困在其中,有如找不到出路的孩子一般只能不斷哭喊,產生無比悲傷的一份心情,幾乎有好幾年以上的時間都將心思放在忘卻此事,希望能夠避開這些持續不斷一而再三重現的噩夢。 不管敵人的想法,既然能夠掌握改變命運的大好機會,張群川無論如何都難以撇開視線選擇逃避,既然可以改變曾經發生的悲劇,不管是敵人的行動還是單純揭開的傷疤都無妨,這一條路幾乎可以說勢在必行,沒有理由在此時此刻打退堂鼓,閃躲那一件悲傷的產生。 跟著巴爾巴特的腳步,來到的正是一間小小的倉庫,裡面擺設著許多沉積已久的古董,多半都是一些仍然殘存些許價值的物品,有一些算得上是非常不錯的好東西,連王公貴族都多少有點興趣會提出想要一二的想法,前一段時間還從裡面挖掘出一些珍貴的文物提供博物館展出,說穿了,就是當年張家當主不斷從外人手中贏過來的戰利品,每一份都代表這個武術家族是多麼興盛且不可一世。 「??巴爾巴特大人」 一名相貌清秀的年輕女性緩緩眨眼,似乎沒有料到眼前這位男性的出現。 落落大方的態度、不斷精緻卻依舊極具美人相的臉蛋搭配上外國的深邃五官,特別是一頭偏紅的長髮在陽光底下越發艷麗,乍一看還以為是個來自西方的女性,如果不是流利的中文以及明顯能聽出家鄉味的語調,恐怕會有無數人都以為此女是來自他國的美女家僕。 實際上,這位年僅十九歲的女性名為燕,由於家中剛好有著另外一位擁有相同名字的女性,因此後來改為燕女,本身是個孤兒的關係在身分地位明顯無比重要的前村莊裡面算是一個不受觀迎的存在,直到來到實力至上的張家才多虧本身不錯的天賦得到上頭大人物的認可,成功擺脫過去的陰影擁有全新的人生。 但是,這位女子並不清楚,這一切都是裏張家所做出的抉擇,目的就跟之前所說的一樣單純就是一位母體,反正先造成既定的肉體關係,等到懷孕以後再找人曉明大意,表示孩子是無辜必須要保留下來之類的話語,順便利用張家假意的關愛讓孩子平安長大,接下來就能讓張家子孫毫無意外的接近,成功得到強大的血脈。 這位的做法令人厭惡至極,張群川當初調查到一切的時候便迅速逃離家鄉,再也不想回到這個骯髒的地方,選擇獨自一人在外面流浪肆意妄為,不管父母說了多少都不想聆聽,因為如果知道摯愛的家人與之攙和在一起,內心說甚麼都不可能接受,一定會陷入極大的自我懷疑以及憤怒。 而這樣的暴戾個性打從小時候就是如此,天賦極高卻沒有得到一點私人的空間,反倒是不斷遭受到壓迫連一點自由的空間都沒有,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無法堅持下去,逃脫離開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那份心中的悲憤無法與外人進行訴說,累積下去又遲早會有一天爆發,而治癒這些的人並非他人就是燕女。 首次心情爆發的那一天,負責照顧張群川的人就是這一位典雅溫柔的女性,當天明明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這位女性卻始終保持著良好的態度以及似乎不會改變的笑容回應,面對發生的情況幾乎都沒有上報,甚至幫忙分擔了不少,就算會因此受到上面的指責也無妨,或許是大家都清楚問題的根源,也可能是這些根本不值一提。 當回過神想要道歉才發現對方穩重的對應,那樣的女性與充滿溺愛的母親不同,見面沒有開口說明一切,僅僅是給予冷淡的處理,甚至對這位眾星捧月的少年不屑一顧,有如一位年長的姐姐般隨時關注卻不會過度插手,這樣的距離感才是真正的一種幫助,當之後去認錯也能欣然接受,展現出大人成熟的一面,立刻讓人充滿無限的好感。 從那一天開始,張群川就開始指定要燕女每天陪伴,兩人不知不覺當中形影不離,盡管兩邊的感覺頂多就是無奈姊姊對待調皮弟弟的做法,未來的事情卻沒有人能知道,為此,張冠元毫不客氣將本來可能的政略婚姻推去,要求上頭的老一輩們不要多插手,算是幫兒子鋪路。 「燕女小姐,請問您找在下有甚麼事情嗎」 巴爾巴特一臉困惑,不知道這位女性找自己有甚麼事情。 說穿了,燕女在美女排行裏面並不算太好,盡管有著深邃的五官卻沒有精緻的臉蛋,最大的致命傷就是過於矮小的身材對於這一類喜歡豐滿女性的男人而言並沒有太多誘惑可言,那怕胸前的雙峰達到一手無法握住的大小,並非每個男人都對胸部有興趣,至少眼前的這位巴西柔術家不感興趣。 明明是難以誘惑的女性卻偏偏刻意配對上,這樣的組合擺明就是裏張家的那些人不希望張群川繼續沉浸在一名毫無強者基因血脈的女性之中,深怕張冠元那樣的情況再度出現,本家的幾個孩子裡面僅有兩個擁有天賦,甚至跟分家一比之下還難以分辨誰能攀上顛峰,作為想要穩固地位的老一輩自然不能任由那樣的情況出現,繼續讓偉大的基因稀釋下去,會出現甚麼樣的狀況無人可知,所以要設下一個大事件,逼迫那樣的未來強制消失。 「咦?不是您找小女有事」 燕女一臉疑惑,不理解巴爾巴特出線的理由。 兩人互視一眼,雙方都沒有理解對方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原因,思考了一會想不出答案的巴西柔術家沒有太多待在此地的興趣,轉過身打算回去趕緊練習,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畢竟武術家之道稍縱即逝,除非是絕對的天賦加持,否則後天的努力必須要超出常人的一百二十才有機會抵達那個境界。 「門鎖上了嗎??嗚!」 巴爾巴特突然摀住胸口,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刺激當中。 裏張家的藥物效果驚人,折騰幾百年以來的家族對於這些特殊東西早就得心應手,需要多少劑量才能讓一個男人對女性產生興奮之情可謂是信手捻來,最令人震驚的是,這些傢伙連時間都恰到好處的拿捏住,剛好就在人要離開的時候爆發出來,如此一來,想要抵抗也做不到,只能默默地讓那股慾望侵蝕自身的意志。 「巴爾巴特大人,請問您??」 「女人的味道!」 巴爾巴特直接將燕女撲倒,準備對著衣物下手。 就是這個關鍵的時刻,當視線轉移沒有對準身後的一瞬間機運,張群川從暗處跳出,拿出堅硬的鐵棒朝著弱點的位置敲下,盡管這樣一來可能會有後遺症或是當場死亡之類的狀況,考慮到一切都是虛幻的景色,此時此刻也沒有辦法繼續顧慮下去,不動手就是任由情況再度發生,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同意。 「好痛??該死的傢伙!」 巴爾巴特伸手觸摸後腦,看見鮮血的瞬間點燃野性,立刻開始暴動起來。 盡管算是拚盡全力,小孩子的身軀依舊沒有辦法做到想像中的行為,加上這個時期的張群川天天都翹課,實力跟後來有著巨大的鴻溝,比起一般同齡的小學生也就是差不多的身手,實在是弱的一蹋糊塗,面對武術家基本起不到太多作用,加上時間不夠,想要翻找出刀刃之類的工具也沒有,張家對這方面的管制還是相當嚴苛。 「該死的小鬼!」 巴爾巴特的眼神充滿血絲,明顯已經無法進行正常的心態對應。 正面對抗展開,張群川必須先拉開距離,強行的跨步以及腳尖移動都對這副纖細的身軀造成不小傷害,兩秒鐘的閃躲就造成下半身幾個重點部位出現撕裂傷,看的出來那怕有過去的經驗以及智慧,身體如果沒有辦法跟上大腦的判讀也是枉然,本質上還是一個弱小子。 多虧巴爾巴特的潛意識裏面還有一點對小孩的溫情,選擇將人踢開,沒有真正痛下殺手才避免第一下就被踹死的窘境,只能說,盡管被藥物控制,一個正直的青年依舊還是能夠一定程度保住理性,真的是相當值得令人尊敬的一個傢伙。 「住手!」 燕女將張群川壓在身下,以自己嬌柔的身軀保護著無辜的孩子。 27 ——少爺,請趕快離開這裡 那一天,張群川被燕女所救,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受到屈辱卻什麼事情都做不到,默默地流下眼淚並且將那份場景永遠都刻印在內心裡面無法驅散,整個人從今往後都受到這份陰影的影響無法從裡面爬出來,直到在外面覺醒,成功變成一位武術家,並且透過各種機關的調查知道當時的一切經過,然後動手將裏張家的某個傢伙解決,算是殺雞儆猴,告訴那些人千萬不要繼續惹自己生氣,事情才算是勉強平息下來。 而如今,那樣的情況又將再度出現,這一次跟過去沒有任何差別,依舊是待在一旁觀望著情況的發生,相當無助的痛哭流涕直到昏厥過去以前都會是這樣的淒慘模樣??那是不可能。 「我說過好多次,別讓我生氣,不然會控制不住力道!」 張群川強行開啟全身的氣循環,逼迫肌肉強制變化。 由於目前的弱小身軀確實沒有辦法跨越障礙,想要給予傷害就必須要讓肌肉強行吸收大量的氧氣,在短時間裡面獲得能量,這樣一來才有辦法將力量提升起來,否則對抗巴爾巴特那樣的強敵,這樣的軀體真的沒有太多效果。 多虧在外面翻滾的時間較多,一些比較沒有意義的鍛鍊法也被張群川記錄在腦海裡面,有些是為了老傢伙們編撰避免遺失這些重要的技術,剩下一些則是興趣所使然,畢竟年輕氣盛,學習一些有趣的技巧也是挺不錯。 其中就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東西,儘管多少有點困難,同時也有可能造成一生的後遺症,幾乎沒有任何一點辦法恢復,只要走錯一步就有如從高空的鋼索上面跌落,直接摔成肉餅變成一團稀巴爛,到時候,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再也無法擁有神速那般的技巧,從此失去武術家的身份。 當然,不管眼前是幻覺還是現實都無所謂,反正等到恢復正常的軀體,這一點點的壓力根本不值一提,何況,就算真的會留下終生的傷疾又如何,比起無法拯救曾經的初戀,甚至看著對方受苦並且失去神采,身體什麼無所謂。 「可惡!」 巴爾巴特陷入瘋狂之中,直接衝到張群川面前,準備痛下殺手。 失去控制的巴西柔術家有如巨型坦克,待在眼前極有可能直接被壓倒在底上,接下來就是一頓翻折將各個關節乃至身體都破壞殆盡,那樣一來,毫無疑問無法反抗,成年男子的肌肉跟小鬼不在同一個檔次。 即便如此,張群川也不會畏懼,當對方伸出手要抓人的時候,相當精準地用手刀敲在對方的手腕位置,讓手勁頓時喪失一半,接下來就是反扣關節,順便對方順勢往前撲進的速度,狠狠揮出一記手肘,打在下巴的部分令人昏迷。 強化肌肉確實有著極大的效果,多虧這一下的協助,總算是能夠讓身體跟上大腦以及眼睛的判斷,也有足夠的力量擋住對方的手掌,同時還能在架起防禦之前揮出攻擊,一切都是短時間身體素質提升才能做到。 「嗚??小鬼!」 巴爾巴特勃然大怒,站穩腳步朝著張群川出腳。 換作是過去的那個小鬼肯定會沾沾自喜,然後沒有做到任何一點防備的手段導致被狠狠打倒在地上,那一腳絕對能夠將肋骨乃至五臟六腑都造成傷害,運氣不好,搞不好臟器破裂就當場死在這個地方也說不定,畢竟現在還沒有練硬氣功,強化肌肉對器官的保護功效,也不懂關鍵時刻透過呼吸法改變臟器的位置。 但是,經驗老道的強者是不會輕易就被抓住弱點的部分,既然提前預判到手肘的力量不足,後面敵人會攻擊也是老早就猜到的一件事情,因此要防備下來絕對不是一個大問題。 當巴爾巴特往前提起右腳的時候,張群川也往前一步,沒有退後而是主動踩著對方的左腳,隨即又鬆開,讓對方本來跨步的姿勢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前傾倒,然後握緊拳頭朝著心窩的部分打出一拳,順便側身避開倒下的巨漢,趁著還有一點空擋的機會多踢了一腳。 「小鬼也是很可怕」 張群川微微一笑,依舊保持著戰鬥姿勢。 這些攻擊手段確實多少有點效果,可惜的是,小孩的肌肉強化還是不夠,對於這個僅差一步就能成為武術家的高手來說,這些弱點攻擊不痛不癢,還有可能會激起心中的憤怒,進一步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強者??太爽了!」 巴爾巴特怒吼一聲,佈滿血絲的雙眼逐漸透露出一股殺意。 先前都是對準一個小孩子的關係,多少會有一點惻隱之心,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痛下殺手,而是選擇稍微的停頓以及思考,所以每一步都顯得有些拖泥帶水,與往常的那種果斷不同,也是張群川有辦法給予偷襲的關鍵所在。 「爽嗎!那就再來!」 張群川微微一笑,擺出架勢準備動手。 肌肉正在嘶吼,過度吸入氧氣進行一時之間的強化對於少年的身體來說是沈重負擔,儘管表面上依舊還能夠維持該有的狀態,實際上,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倒下,隨時都有可能失去控制,完全就是在跟時間進行賽跑,能否撐到最後一刻尚且不得而知,只能走一步算是一步。 「巴爾巴特大人!請您趕緊退開!否則我馬上呼叫外面的人!」 燕女走到張群川的身前,手上拿著擴音器材。 作為武家之女,這位女性可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嚇到無法行動的類型,短暫的交手之間已經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開始在倉庫裡面翻找,總算是發現了一個堪用的物品,於是挺身而出站在巴爾巴特的跟前。 倉庫裡面的多半都是一些老舊的器材,能夠使用的少之又少,說到底,那個東西能否真正派上用場都是一個未知數,搞不好根本就是一個廢棄物品,從外觀上面的精美雕刻來說,估計內在功能根本不重要。 「??快點」 燕女一邊打手勢一邊小聲地說著兩個字,看得出來是希望張群川儘快離開。 待在這個地方下去,兩人只會氣力耗盡,下場依舊跟過去沒有任何一點差別可言,為了避免那樣的慘劇發生,這位年紀輕輕就成為頂尖武術家的男人才會一路努力到今天這個地步,目的非常簡單就是不讓悲傷再度出現在面前,盼望能夠盡量改變那些,渴望著變化以及截然不同的結局。 「逃走??在那個傢伙的看管之下我們誰都逃不走??何況我不喜歡逃跑這種事情,既然能夠戰鬥就應該拼盡全力戰鬥到最後一刻為止!」 張群川活動身體,儘可能將力量進一步往上提升。 身體破壞殆盡,那也無妨,既然都走到這一步就不能放棄,至少要將眼前這位女性拯救出來才行,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的一件事情,算是對自身的一種救贖行動。 「說得真好!」 巴爾巴特一個大跨步衝上前,一把將燕女推開,目標僅有一人。 比起對女性的慾望,戰鬥的激情對這個男人更加重要,好不容易遇到對手的那種興奮之情絕對是無法壓抑,特別是眼前之人還是張家的少爺,挑戰潛能不俗的未來強者是一件好事,衡量自身的強度以及是否還存在未來性都有著極大的幫助,因此,哪怕已經稍微恢復一點神智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眼見對方靠近,張群川擺出格擋姿態,知道正面的進攻不可能有效果,話雖如此,光是阻擋攻勢也沒有用,對方的強大力量遲早會打破防備,到時候,弱小的身軀絕對不可能堅持下去,因此還是要給予一點傷害才行。 巴西柔術是實戰專用,關節技以及寢技都是一等一可怕,可是,如果對方一直將攻擊避開,那麼再強的招式都顯得毫無用處,難道就這樣拉開距離不斷被敵人毆打,那麼這種武術就是一門即將報廢的技術,不可能被廣大的武術家當作傳家寶,每天都在拼命鍛鍊一番,甚至將一招一試臻化。 先是踢再來就是揮拳,兩者之間的動靜平穩,看起來非常像是測試的一種做法,對於一般武術家來說,這樣的攻擊不痛不癢,根本沒有一點效果可言,往往都是氣力放盡的傢伙才會做的垂死掙扎。 但是,大人的拳頭對於小孩來說就是暴風狂雨,儘管眼睛跟得上身體也無法抵擋,何況之前的對峙都是強行利用肌肉的爆發,現在已經逐漸失去效果,不用多久就會變成普通的一般小鬼。 「抓到了!」 巴爾巴特無比興奮,一把抓住張群川的手掌,直接一個撲抱將人壓制在地上。 本就不夠的前提條件之下,在撥開對方手掌的時候終於出現力道不足的問題,儘管精度上面絕無差錯,施展的力量大小確實左右勝負,結果就是比預期的還要差勁,非但沒有擋開對方的攻擊,甚至還暴露出白皙的手臂,宛如將食物送到獵食者的嘴前,豈有不被一口咬下的道理。 28 對於柔術家來說,抓取、壓制、扭轉、固定等等的動作幾乎可以說是本能一般鍛鍊到不需要多動一根指頭就能做到,一但被纏上就沒有任何一點逃脫的機會可言,除非是同等級的人物或是本身習慣這種武術並且有著足夠防備的人,否則正常的情況底下,普通人幾乎都是被一擊必殺,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能夠移動,只能默默地被對方肆意玩弄。 如果是正常的練習就沒有任何問題,這樣的高手們都會收斂力道避免下面的普通人受到傷害,盡量少給予一點痛苦多給一點壓迫感才是真正良好的一種做法,說到底就是一種練習手法而已。 但是,眼前的巴爾巴特陷入瘋狂狀態,只想著好好戰鬥一番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可言,完全沒有放手的意思,抓住的那一刻就是拼命將人箝制著,完全沒有一點放鬆的想法,完全是打算將人置於死地的態度。 「住手!」 燕女衝上前,知道這樣的下去會死人。 由於勒著脖子的關係,張群川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能夠堅持不被扭斷頸椎的主要理由是本人的堅定意志以及不斷利用呼吸法保持著身體的堅硬程度,藉由保持一如既往的做法維持著目前狀態,希望能夠多擋下幾分鐘的時間。 「你滾!」 巴爾巴特一腳踢在燕女的腹部上面,將人踹到牆壁上面。 不斷干擾的行徑對於這個強者來說無庸置疑是一種煩悶的做法,本來就對矮小女子沒有太多興趣,事到如今居然還敢這樣阻擋,會發飆做出這樣的行為也是正常,要知道,兩個男人之間的戰鬥最厭惡的就是有第三者的插手,多虧還是一個女人,換作是男性,那一腳就不會收斂。 「少爺!拿出你的實力吧!」 巴爾巴特相當狂妄地大吼,對準幾乎算是處在彌留之際的張群川怒罵。 陷入半暈半醒狀態之下,這位青年幾乎搞不清楚自身狀況,恍恍惚惚之間似乎看見了曾經的過去事件,那些有如走馬燈般出現在眼前,不斷一個接著一個閃過,同時,裡面還有許多人的聲音都魚貫而入,似乎無比熟悉卻又感覺有些困惑,多數都快要無法想起,甚至連自身的意識都變得模糊起來。 事到如今,依舊是無法改變這樣的結局,依舊要敗給過去的心魔,只能說年幼的身軀真的不能跟對方戰鬥,如果是現在的肉體就不用擔心那樣的情況,一定可以好好戰鬥並且戰勝這種程度的對手。 ——你為什麼那麼害怕 不管是成熟的美女姊姊還是有些稚嫩的年輕少女,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一樣,張群川總是無法跟那些女性在一起,光是靠近都會覺得有些不舒服,並非是喜好男色之類的情況,單純就是那一次的陰影導致實在沒有辦法接受女人。 經過了多久的時間,大概是幾年以來的生死關頭之下,走上武術家的道路逐漸變得輕鬆起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闖出名堂,算是攀上了一個男人該有的巔峰,身心都穩固變得強悍起來。 可是,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依舊會考慮是否該在身旁增加一個女性的位置,於是上了交友網站找了幾個女孩,約會兩到三次試圖慢慢磨合卻發現始終沒有辦法跨出那一條線,一到關頭就會轉過身逃走,不希望繼續交往下去。 眼見逐漸糟糕下去,張群川開始放棄那樣的想法,將多餘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面,賺錢買下想要的東西,過上喜歡且舒服的日子,這樣一來,人生也不會產生太多遺憾,也許多少會有一點感傷,這點感情倒也不會堅持太久,一段時間就會將其忘卻,繼續朝著下一個階段前進。 ——謝謝你 金髮女性跪坐在地上,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那一天運氣不好被一堆人包圍起來,其他隊友都無奈被殺死,僅有張群川一人活下來,儘管多少有點悲傷卻還是要繼續前進才行,於是獨自一人繼續完成任務,將敵方的設備摧毀,將那些擋在眼前的傢伙們全都解決,輕輕鬆鬆獲取到該有的報酬,算是比較印象深刻的一個任務。 然而,等到事件結束過後,那個組織將一名可愛的少女送了過來,美其名是希望能夠幫忙照顧一段時間,誰都知道,由於此女的身份是敵人組織培育出來的殺手,一群人感到不安害怕的關係想要將燙手山芋甩掉。 不知道是失去庇護的關係還是本人缺乏安全感,待在房間裡面的多半時間裡面都縮在角落顫抖,偶爾開口詢問吃飯的部分也不回應,整個人相當恐慌不安,一看就知道繼續下去會出問題,果不其然在一個禮拜的尾端感冒生病。 平常攝取的食物量就比較少,這種情況底下又孤立無援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間裡面,身心方面都出現惡化的狀態,儘管有優異的體質能夠靠吃藥恢復,誰能保證幾天過後不會再度發生類似的情況,這樣的事情不斷往返,遲早就會死去,這幾乎是不言而喻。 張群川將人照顧好,細心的呵護,沒有多說什麼話,依靠行動成功讓這位少女打開心房,總算是能夠把這個地方當成家園來看待,不會出現之前那樣待在角落不發一語的麻煩狀況,儘管還是有著一點隔閡,已經比過去好上許多。 從那一天起過了多久的時間,一年又一年的時間過去,本來嬌小瘦弱的少女逐漸恢復該有的氣色,同一時間似乎剛好趕上成長期,短短的三年時間成為一名亭亭玉立的性感女子,走在路上不管是哪個男人都必定會多看一眼。 這樣的美女在身旁對於張葉清而言倒是沒有太多問題,換作一般男性肯定會忍不住慾望出手,所幸這位少女遇到的是一名無能的男性,因此這段時間裡面都能保持良好的距離,沒有太多問題可言。 ——我喜歡你 男方的毫無反應並不代表女方就是如此,三年的時間足夠將一份思念轉化成戀情。 由於不擅長去拒絕,於是張群川決定先同意下來,相信交往的過程裡面對方會逐漸發現自身的缺陷,到時候兩人一定會就此分開,正常情況下的普通女人肯定不會對一個自我主義中心的男性產生興趣。 然而,缺乏男女交往的某位頂尖武術家真的搞錯太多事情,戀愛的過程是美好且難以忘懷,至於相處的問題,雙方早就已經天天同居,少女早就對所有的事情瞭如指掌,一切都是建立在理解的基礎上選擇交往,因此展現出來的態度完全就是一名妻子該有的包容。 如果僅僅是這樣絕對不夠,光是一昧的溫柔是不能成為好妻子,一旦張群川犯錯,這位少女就會給出不滿的臉色,或許乾脆一點都無視聽見的每一句話,彷彿根本就不在乎一切的模樣,直到乖乖認錯才恢復到正常的模樣,馭夫術堪稱是前所未見的一流。 軟硬兼施的攻勢之下,普通男人都無法抵抗,何況,對方的每一份行動都是出自愛意,並非是那種刻意掌握主動權的想法,而是發自內心希望彼此能夠成為夫妻般的態度,所以作為妻子該做好的任務沒有一件放棄,家事等等全都主動包攬,儘管多少會有點疲倦也沒有選擇放棄。 那一刻,張群川產生了戀愛之情。 「這股力量是什麼!」 巴爾巴特發現幾乎快要無法箝制著,整個人露出驚恐的表情。 理由無他,本來已經即將失去氧氣供給而昏死過去的張群川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那絕對不是小孩子能夠做到的事情,而且與此同時,一股強烈到驚人的氣場油然而生。 「??我的女人還在等我,我可不能就這樣死去」 張群川使用蠻力將對方掙脫,展現出強烈的霸氣。 彌留之際,想起與心愛之人的點點滴滴,突然力量全都湧現上來,當恢復意識的那一刻,身體竟然爆發出熟悉的力量,毫無疑問,這就原本就屬於自身的強大力量。 「??看來我搞錯了一點,變成這種小鬼的模樣僅僅是待在這個世界裡面而已,事實上,我還是那個神速」 張群川微微一笑,總算想起這是一個類似夢境的世界。 將人從大人變成小孩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能夠做到這一點單純就是將人的精神放進夢裡面,所以才會產生這樣的狀況,只要注意到這一點就應該能夠擺脫束縛,重新想起自身原本的強大,畢竟是在幻覺之中,沒有理由一直被對方所主宰一切。 「你是??誰」 巴爾巴特本能地感受到張群川的變化,整個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感到喜悅吧巴爾巴特,你總算能夠跟真正的武術家對打一次了,儘管我是用孩童的身軀可不要大意,接下來的每一擊都會很痛」 張群川邪魅一笑,準備給對方看看強者的力量。 29 眼前的傢伙僅僅是一位小鬼頭,一名在武術鍛鍊上面絲毫沒有一點進展,幾乎完全都是依靠張家天賦行動的人物,理論上來說,交手多次的關係早就無比清楚這樣的小孩子連同齡人都打得相當吃力,面對到還有一步就成為武術家的人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甚至在動手的時候還需要考慮是否會產生過大的傷害將人弄成重傷變得不好交代之類。 但是,巴爾巴特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認定眼前這位看似柔弱的少年絕對不能用記憶中的那個人去判斷,如果真的做出那樣愚蠢的猜測,下場無庸置疑就是死路一條。 「??請多指教!」 巴爾巴特低下頭致上敬意,隨後加快速度往前衝刺。 巴西柔術需要抓住人才能展現出實力,不過,先前已經展示過一次,就算拉開距離也不代表就毫無攻擊手段,所以拉開距離絕對不是一件好的做法,如果真的想要避免被關節乃至寢技破壞身體,最好的方法就是逃到外面去求救。 張群川絲毫沒有移動腳步的意思,輕輕一笑,往前跨出一步,隨即連續兩個步伐往左右連續移動,接著才往前行走,由於動作太過流暢有如出現一道殘影,也就是許多武術家所畏懼的惡夢,鬼魅之舞。 「這??嗚」 巴爾巴特注視著眼前的張群川,不知不覺中感到頭昏,感到極度不舒服。 越是依賴雙眼的強者越是容易陷入這樣的狀況之中,流暢的快速移動導致肉眼無法跟上,些許的殘像有如重疊的身影,動態視力良好的人還能勉強跟上一點保持穩定,普通的人就是當場暈眩噁心,有如在噴射機上面連續承受失重般的痛楚,理由非常簡單,過度想要捕捉影像卻永遠都抓不準,有如鬼魅一般難以琢磨。 「你太過依賴雙眼是不好的一個行為,眼睛始終是有限度,人類的雙眼就是如此脆弱不堪一擊,面對到更加強大的生物,如果光是運用眼睛的力量,下場就會跟現在一樣淒慘」 張群川有如一位老師般站在一旁給予教育,仔細地講解巴爾巴特倒在地上幾乎爬不起來的理由。 這位巴西柔術家不能忍受這樣的情況出現,連出手都沒有就認輸是所有以武之道為目標之人都不可能容忍的一件事情,因此乖乖聆聽意見閉上雙眼讓身體恢復狀態,隨後緩緩起身睜開雙眼。 那一刻,巴爾巴特在恍惚之間似乎看見一名身材強壯且神情隨意的男人站在眼前,直到稍微眨眼一下才又變回原本的那個孩童,有如產生人生當中最為巨大的一份錯覺,整個人陷入極大的困惑當中。 「該動手了,繼續待在那邊是沒有意義」 張群川待在原地等待,手指了指巴爾巴特,要求對方上前。 儘管結果已定,作為新生代的頂尖武術家還是多少有些教育的工作存在,也算是減輕一下心中的罪惡感,畢竟當初裏張家所搞出來的問題,不光是造成燕女此生無法抹去的陰影,除此之外,這位巴西柔術家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整個人陷入自我厭惡當中,連當時互有好感的女性都唾棄,結果同樣遠離武術之道選擇隱居起來,有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剛好遇到,發現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強悍男性已經變得委靡膽怯,獨自一人孑然一身,別說結婚,連交往的對象都沒有,身體也在一天一天的悲傷之中變得脆弱不堪,估計不到五十歲就有可能死亡。 對不起這位武術家的人太多,哪怕跟裏張家毫無干係可言,可是,張群川仍然是那些瘋子們打造出來的結晶產物,如果沒有一代一代的培育,想必無法誕生自己跟妹妹那樣的奇才,無論如何都要肯定這群人在武術界的貢獻,只是那樣不人道的手法始終不能攤在陽光底下,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點頭原諒。 就算無法真正改變現實的走向,還是希望能夠多少給予這個男人一點改變,好比說,眼前的訓練內容就是一個不錯的做法,至少讓對方見識一下真正武術家的力量。 「??我來了」 巴爾巴特吞下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往前跨出一步,高舉雙手發動攻勢。 張群川沒有閃躲,對於神速的移動來說,這樣的動作根本不值一提,連挪動身體都不需要,光是用雙眼注視都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移動,為了能夠給對方正面的打擊跟教育,不能使用過快的速度避開,而是正面迎擊展現對峙的手段。 先是極限距離的側身避開手刀,然後衝進對方的腹地之中挪動身體避開膝蓋的攻擊,這都多虧是幼年期的身軀才能做到這一點,換作正常一點的肉體就不可能做到這樣的程度,當然,全盛時期根本不需要去管那些小事,直接神速避開在一記手刀就能解決多數的問題。 這一次不是游刃有餘的動手,必須要穩紮穩打給予對方的傷害,讓眼前這個男人理解到招式的精緻程度對於戰鬥是多麼重要,不能光是一昧提升肌肉的力量以及招式的破壞性卻忘記精煉每一招每一式的破壞力。 「不可能??嗚」 巴爾巴特摀住腹部,忍受著劇烈的疼痛。 突破防備線,接下來就是用普通的力道打在關鍵的位置,在心窩上面送上一拳,與之前的小孩力道差距甚遠,這一下可謂是結結實實地給了一份致命破壞,普通人吃下這一拳估計就是躺地不能行動。 「光是想著跨越武術家難關是不行,身體與技巧的融合以外,精煉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不可或缺,千萬不要把這個關鍵的部分遺漏掉,否則等到你成為武術家的那一天會發現跨越那一扇門根本沒有意義,門的後面不是一口氣變成強者,僅僅是開拓一條全新道路而已」 張群川以過來人的身份說明,希望巴爾巴特能夠理解這一點。 跨越大門就成為人類之上的存在,一切的希望都在於跨越那一步,這樣的說法層出不窮,也是那些武術老傢伙們渴望能夠保持優越的一個手段,實際上,大門的後方僅僅是將人類的五感以及思考進行開發,讓人能夠進一步理解到身體的一切,明白自身從裡到外的用處,大致上就是一種與身體真正意義上融為一體的感覺,就是這樣的變化才讓許多人變得強大無比,因為知道該從哪些地方下手將自身的缺點改善,光是這樣就能產生增強的錯覺。 可惜的是,面對真正習武之人,這樣的討巧手段沒有任何意義,想要真正依靠武術站上巔峰的唯一方法就是拼命努力鍛鍊每一招,否則當正面交鋒的時候,招式的臻化程度依舊會決定勝負,大腦理解身體卻沒有跟上便是如此。 「原來如此??多謝指教」 巴爾巴特緩緩閉上雙眼,失去意識昏厥過去。 收縮了一些力道,理論上應該沒有造成太多傷害才對,考慮到剛才是以成年人的力氣打在心窩位置,運氣不好可能會死人,所幸上前觸摸了一下才確定對方沒有狀況,心裡頓時安心了不少。 「??這樣一來,我的陰影處理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燕女了」 張群川走到燕女的身旁,注視著這位半昏半醒的女性,確認對方目前的情況如何。 初戀,這個不管對男女來說都是相當不可思議的一個詞彙,有時候足以令人魂牽夢縈終生,還有些情況底下,許多人會為此做出許多失去理智的行為,自然也會有人為這些一輩子都難以甩開,變成一種心理的寄生蟲不斷刺痛內心的每一寸位置,甚至讓人感到噁心想吐,最終緩緩失去原本擁有的一切。 張群川就是如此,撇開現在的心愛之人以外,其實在人生的過程當中還是有著一堆美麗的邂逅,每一位女性都是獨一無二,其中也有幾個人似乎能託付終生,願意將所有的事物都放在跟在對方身旁。 問題是,這份名初戀的陰影卻造成那些機會都手中流逝,如果不是263的認真追求,恐怕直到現在都是孤身一人的狀況,搞不好一輩子都是一個人的悲慘,那樣的結局光是用想就讓人害怕不已。 「??燕女姊姊,醒醒」 張群川將心中的話語吞進肚子裡面,裝出稚嫩的聲音呼喊對方。 哪怕已經知道這裡是一份夢境,在對方尚未解除束縛以前,這位青年只好繼續扮成正太維持一慣的風格跟曾經的燕女姊姊裝傻下去,畢竟現實的世界當中,早就沒有這一位女性的存在?? 「少爺??太好了!」 燕女緊緊將張群川抱住,眼角滑落不少淚水,沒有想過清醒過來竟然能一身無事。 由於各種說法都合不攏,乾脆就說兩人被打昏,結果巴爾巴特不知為何放過一馬,這樣的說法聽上去還比較有點意義,反正等到對方清醒過來再進行說明就好,過去的那些沒有出現在這裡,理論上不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兩位當事人也不會造成心理上面的陰影??至少在這份虛假的世界裡面。 「??卡西歐大叔,你要快一點」 感受臉上的溫熱淚水,張群川知道這份夢境尚未終結。 30 「??毫無反應嗎」 卡西歐有些無奈地不斷發出訊息,始終沒有收到張群川的回應。 分開將近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完全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就算試圖去找人也沒有一點消息可言,加上這邊的情況無法動身之下,只好先把對方放在一邊不管,專心在搜尋底下的敵人頭目才是目前的關鍵所在。 本來的預定應該是先去幫忙對方才對,卡西歐也理解如果張群川陷入危機當中應該第一時間去協助,問題是,那邊的情況完全是一無所知,那一塊有如被封閉起來,不管是進入還是出去都完全辦不到,比起獨自一人深入其中鬧出額外的麻煩,不如繼續直搗黃龍先將敵人的首腦抓下,剩下的部分就會比較容易去處理。 「??這裡的情況也不樂觀嗎」 卡西歐稍微喘了一口氣,發現沒有方向感可言。 敵人的大本營之地,理所當然會設下許多陷阱將一切都包裹,彆說精密儀器出現定位的失誤,連本人多年鍛鍊出來的感覺都顯得相當歪斜,似乎無法判斷究竟應該往哪個地方行動才好,整個人陷入巨大的迷惘狀態之中。 無法前進也難以後退的局面,卡西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幸點了一根菸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反正時間上面根本不需要任何一點著急,就算這樣慢慢來也不用擔心,因為己方的優勢相當明顯。 敵人的重要據點一一陷落,剩下的那些根本沒有一點價值可言,手頭上面的士兵估計多半都是那種無法作用的殭屍軍團,接下來只要派遣莉莉艾爾發動攻勢就能一網打盡,基本上已經是將軍的一份局面。 只是,越是到關鍵時刻,敵人的平靜越是代表危險即將發生的一份前兆,作為一名警探不能對此事置之不理,心中隱隱約約覺得情況有惡化的可能性,搞不好還會進一步變得更加糟糕也說不定。 「呼??差不多休息足夠了」 卡西歐稍微喘了一口氣,起身將裝置關閉,開啟光束炮朝著一處位置開射。 作為老警探可不是單純待在原地發呆繼續浪費關鍵的生命,不遠的家鄉還有西本奈奈這樣美豔妻子的等待,工作上面,海濱總統直屬的特務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不盡快回去會有一大堆問題需要處理,可謂是相當麻煩的一件事情,因此,光是坐以待斃不是一件好事。 利用高科技的設備測量周圍的一切變化,五分鐘的時間裡面發現有一個方位的氣壓持續波動,於是判斷那邊必定有異狀,接下來就是直接開火動手,沒有一點遲疑的意思。 打持久戰之類的做法完全不符合卡西歐的想法,作為喜歡果斷解決所有事情的男人,既然有機會就應該乾脆一點把每一件事情都處理好,動用一些強大火力也不在話下。 轟出光束炮果然將空間的停滯感打破,露出一個缺口讓人可以通過,一穿越便能感覺到空氣恢復正常,外部裝甲也能再度定位,儘管依舊沒有辦法確認張群川的位置,至少能夠確定對方應該處於跟剛才一樣的局面,被封閉在某個空間裡面,需要一點額外的做法才能破除那樣的防護,想必還需要花費上一點時間才行。 「那傢伙頭腦跟看起來的不太一樣??是不是跟女人玩傻了」 卡西歐對於張群川始終沒有脫身的情況感到無奈,認為那位頂尖武術家應該早就脫離危機才對。 本來,這樣的變故應該能讓這位警探在短時間裡面就意味到情況的變化才對,就算是普通人在擁有外部裝甲的情況下都不可能被困住那麼漫長的一段時間,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受到某種束縛無法脫離。 可是,卡西歐根本沒有那樣的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因為呈現在眼前的一切確實讓人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只能呆若木雞地望著眼前近乎地獄一般的可怕場景,整個人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灰暗的空間,裡面全都是一堆半人不人的屍體,明明應該是一間瑰麗堂皇的美麗大理石房間,經過大量的雕刻以及修飾所製成的亮眼地區,相信本來是作為國王之類的宮殿才對。 然而,當裝飾的從花朵以及高級藝術品之類轉為人類的屍體,不管是曾經多麼耀眼的東西都會變得噁心難以忍受,特別是散落一地的肉塊以及骨頭,看起來就像是被一頭野獸掃過,連清洗都沒有就放在一旁置之不理會。 「??怪物」 卡西歐利用外部裝甲的清理系統將這些都一把火燒起,準備將這些屍體全都入土為安。 原本還以為敵人是個有智慧的正常傢伙,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無惡不作的可怕瘋子,心中的警惕態度進一步加大,再也沒有任何一點同情的想法,接下來的所有行動都將以殺死對方為主要的目的運轉,絕對不可能多給任何一點點的機會,必須要將對方徹底撲殺解決做到一勞永逸才行。 「??啊」 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卡西歐急忙上前才發現是一名驚嚇到說不出話語的少女。 不知道是見證地獄的誕生還是後來看見的人,總之,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明顯已經連交談的能力都沒有,不管說什麼恐怕都聽不見去,就算想要從裡面探出一點口風估計也不行,光是靠近就會聽見尖叫可以得知現在的對方跟小動物一樣不能使用過度強硬的手段,必須要溫柔體貼一點的對待才行。 「那個??」 「啊!!!」 卡西歐剛準備打招呼問好,誰知道一條觸手將少女拉走,拖到黑暗的盡頭。 看見這樣的情況,這位警探不敢有絲毫停頓,趕緊衝了上去,希望能夠趕上時間將人救出,不惜使用本來就見底的能量當作加速器也要往前,幾乎沒有浪費到一分一秒的時間。 可惜的是,當觸手抵達少女身上的那一刻,分解的酵素已經產生效果,當卡西歐趕到現場的那一刻,對方已經被吞進一個巨大的軀體之中,身上的衣服乃至皮膚都溶解,裡面的肌肉以及白骨透出,整個人不斷哀嚎掙扎卻無濟於事,這樣的狀況之下已經不可能再有任何一點生存下來的機會可言。 「??喂怪物,你這個該死的傢伙!」 卡西歐狠狠地扔出重力波,直接給眼前這個巨型怪物一份見面禮物。 當場在眼前將一名可憐的無辜少女化成屍體,這樣的做法是絕對不可能被這位警探所接受,那份內心所湧現出來的怨恨以及憤怒頓時變成一股意志,拼命要求外部裝甲找出弱點,打算給予對方最致命的攻擊。 踐踏人命,無視他人的悲鳴,儘管從弱肉強食的天性來看是一種個人的私慾,只是對於卡西歐這種悲天憫人的個性就是最大的罪惡,因此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這種藐視生命的傢伙,必定會給予懲罰。 漆黑的空間裡面一時之間難以辨識情況,直到這一刻才清楚的知道對方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史萊姆怪物,能夠直接看穿的透明身軀以及大量紫色的液態觸手都是一種簡單明確的象徵,那就是一個專門捕時生物的可怕存在。 「吃我一發!」 卡西歐掏出大口徑手槍,朝著對方的面部發動攻擊。 強烈的爆炸彈穿透液體卻沒有造成底下怪物任何一點傷害,對方依舊平穩地發出刺眼的怒吼聲,觸手也是不斷發動攻擊,就算更換其他子彈也是類似的結果,不管多麼努力都是一樣,效果那般不佳,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 液體生物裡面還有大量的魔力,可以說是相當難纏的一種傢伙,手頭上的方法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對抗在這個傢伙上面,重力波頂多將一部分的液體去除,等到過了一會又會恢復過來,毫無疑問根本沒有太多意義。 「吃我這一招怪物!」 卡西歐打開胸前的裝甲,將強力光束累積,準備一口氣射出。 但是,這位警探完全忘記一件事情,既然能夠將這座宮殿裡面的所有人都吞噬,說明觸手應該無處不在,否則正常人早就有辦法從這個地方逃出生天才對,或者也能夠躲在安全的地方保住一條命,也就是說,整個人的行動或許都掌控在對方的視線範圍也說不定,或許可以這樣說,對方根本就在等待這個開啟裝甲露出軟肋的機會。 「噗哈!」 卡西歐吐出大量的鮮血,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之中無法動彈。 觸手化身成尖銳的長矛,直接將人刺穿,由於是從背後突然跑到前面的關係根本沒有辦法判斷,等到注意到的瞬間,整個人已經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劇烈疼痛,幾乎在短時間裡面就失去意識昏死過去,如果不是外部裝甲斷定過分危險立刻將受損的心臟縫合保護著,哪怕是井之上綾的科技也不可能拯救,只能說情況真的太過突然無法預測。 0繼續 ——你這個廢物! 父親的巴掌打在臉上,本來就已經紅腫的臉蛋變得更加肥大,火辣的感覺停留在上頭久久無法散去,整個人不知不覺當中低下頭,又是跟過去一樣卑微的跪倒在對方跟前,承受著來自其他兄弟姊妹的嘲諷笑聲,每一個的竊竊私語都有如一根大刺插在身上,感覺身體上面的每一滴血都流出,冰冷的感覺有如自己根本不存在這個世界上面。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可憐的小胖子什麼都做不到,在家中所有人看來就是一個廢物到不行的傢伙,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價值,屬於那種隨時都可以扔到一旁去置之不理的存在,反正遲早有一天連背後的母親家族都會倒塌,等到那一天到來,這個假兒子就一點作用都沒有,完全可以將其去除這個家族。 大腹便便的模樣也並非是本人所願,天生的體質就導致喝水都會變成這種肥胖模樣,其實本人天天都有下田去運動,甚至相當努力的辛勞工作,交付的每一件任務都盡可能做到完美,為此,學習跟認真的部分可謂是一點都沒有缺少,周圍人的評價多半都還算不錯,甚至還有一批死忠的僕役們。 可是,不管多努力都毫無意義可言,父親就是無法認同這份努力工作的結果,因為收成的效果就是不如預期,許多應該做好的部分也是差強人意,加上與其他人一比的臃腫身形,經常受到嘲笑也是理所當然。 ——夫君,不要理會那些人,有我就行 妻子抬頭挺胸,面對那些嘲笑不予理會。 兩人認識的過程相當簡單,就是媒妁之言,由於過分潑辣的個性導致此女始終不受到歡迎,幾個男子相親過程就無法忍受下去,紛紛放棄離開,一直將婚事拖到快要二十五,對於那個閉鎖的村子而言,這樣的年紀等於是個中年婦人,造成不少人都在嘲笑以及說點閒話。 或許是有著同樣的情況,兩人相遇相惜,認識兩天左右的時間就決定要結婚,後來也成功變成一對家人不懂外人祝福的鴛鴦,加上兩人都算是相當勤勞的類型,不到幾年的時間就成功打造出一份屬於雙方的企業,一下子變成附近有名的富商,算是相當不錯的一份成就。 但是,哪怕做到這樣的程度,父親始終不會多看一眼,就算自己持續不斷學習知識變得優秀也沒有意義,情況持續變得更加糟糕,到後來還有許多家族人士動手動腳,每次鬧翻,那些人也仗著個人的成就說服長老們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天都會在身上多出一點傷痕。 這個男人沒有放棄,在妻子的支持之下,他已經讓無數人刮目相看,努力都獲得回報的前提之下,遲早有一天必定能夠拿到來自所有人的尊重,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本人依舊在拼命努力不懈,直到最後一刻都沒有鬆手。 可惜的是,哪怕人過中年已經子孫滿堂,父親在死去之前也依舊沒有多看一眼,彷彿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可憐且不堪重用的孩子,那種表情直到現在都難以將其忘懷,始終留在腦海裡面久久都無法將其驅散。 ——產業交給你們吧 六十歲的那一天,風中殘燭的老頭子放棄了家業,理由有二,其中一個是大兒子跟小兒子鬧翻,家業分成兩派難以控管,繼續下去遲早會變成惡鬥,那樣的情況看在眼中只會悲傷,於是索性撒手不管,早點退位眼不見為淨;第二,當時妻子的身體逐漸惡化,幾乎快要撐不下去。 如果要說這個男人一生當中真正值得感念的部分肯定就是這一位自始自終都相信並且願意跟隨到任何地方的妻子,因此在人生的盡頭,那些曾經的過去都顯得不值一提,只有跟著至愛之人一同前往黃泉才是幸福。 離開家園,帶著同樣差不多年紀的家僕們,眾人的目的是尋找傳說中女神遺留下來的神藥,希望能夠救助在場的每個人,當然,大家都知道這僅僅是一份藉口,說到底就是尋找安心死去的地方,順便進行最後一趟的旅遊,回味年輕時期商人的經歷。 穿越山峰走過河流,途中還有一些人堅持不住就地掩埋,旅途的過程當中逐漸減少人數,等到達目的地的那一天,剩下的僅有三人,最老同時也是一路支持的老傢伙也過世,望著對方滿足的笑容,這樣的死法算是相當不錯。 垂垂老矣的他帶著昏迷不醒的妻子走進洞穴裡面,在盡頭裡面找到一處冰水池,獨自緩步前進,將人浸泡在涼水之中,知道大限已至,接下來就能夠安心無悔地上路,加上之前旅行裡面各種見聞,此生不虧。 閉上雙眼,五感逐漸散去,整個人也在一點一點沉入池水當中,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死去,然後就會像神話裡面所說的那樣被神明所接收,至少在死去的時候必須這樣思考才行。 然而,當整個人陷入昏迷當中的那一刻,出現在眼前的卻並非是想像中的那種情況,恍恍惚惚當中冒出來的竟然是曾經的過往光景,父親的指責以及各種人的嘲笑聲音,那是人生當中最憎恨的一種情緒。 ——你們都該死! 怒吼一聲,將心中委屈一輩子的怨念都釋放出來,尤其是父親到死都不肯認可的目光,那真的是永生難忘的一幕,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那樣的情況,幾乎想要將對方撕裂成一片又一片的肉塊。 等到清醒過來,整個人依舊在池水裡面,只是莫名的重獲新生,變成年輕時期的模樣,活動自如顯得相當健康,那是踏入中年以來就不曾感受到的活力,相當舒服且完美的健康軀體,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無比興奮。 但是,偏偏這樣的時刻卻沒有愛人身影,不光是如此,走到洞穴外面也沒有半個人的影子,於是這個男人選擇到村子裡面找人,想要詢問一下目前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結果令人難以置信,原來那一天過去了幾百年以上的時間,在女神的憤怒之下,人類的文明全都消失,現在是嶄新重啟的一代,文明幾乎斷了整整一個世代,一切都變得跟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回歸這個世界的他先是陷入了極大的悲傷之中,儘管能夠重獲新生又如何,摯愛的妻子已經不再,家僕們也都消失,連後代的孩子們都這樣消亡,不知還有多少後裔,只是,就算還有也不可能找出來。 這樣的情況底下,沉寂了一段時間過後,在溫柔村民們的鼓勵之下這個男人重新站了起來,再次開始進行商貿之類的生意活動,沒過多久的時間又再度開創了一段商賈傳奇,算是無比美好的二度人生。 只是妻子的大位始終沒有讓給其他人,理由非常簡單,有一天晚上起床的時候發現妻子就在月光底下現形,那一刻,所有的痛苦都拋之腦後,情不自禁的落下男兒淚,哭得一塌糊塗不像是個大人。 ——夫君,你要行動 妻子先是溫柔的安撫,隨後則是開口要求他趕緊行動,理由非常簡單,當初女神的憤怒有著極大原因。 通過商賈的關係不斷找尋資料,加上剛好派遣人力挖掘老家遺址成功將底下的東西出土,發現許多無比驚人的秘密,原來打從一開始,家族就是偷取女神力量的罪魁禍首,甚至可以說是當初奪取女神權柄的第一代奴役。 順藤摸瓜之下,他也理解到為何父親從頭到尾都嘲笑著自己,因為與其他兄弟姊妹相比,普通人的自己繼承神明的部分血脈,算是罪惡的象徵,更是家族始終都想要擺脫的存在,所以肥胖跟病症都是下藥所致,其中不乏一些無解的毒藥,只是那些人估計都沒有想到,這些東西的效果不佳,頂多就是給予易胖體質,本身依舊沒有造成多少傷害。 看見這樣的事情,作為女神的後裔之一,那份心情自然能夠釋懷,原來不是自己不夠努力,單純就天生就與最人們水火不容,這樣一想,過去真的是想太多,根本就沒有悲傷的必要,打從一開始就是外人自然不會受到重視。 接下來的兩年時間裡面,他不斷拼湊各式各樣的資料,總算是將當年的真相找出大半,理解到名為塔斯圖拉羅的女神一族遭遇到多淒慘的下場,竟然被人類這種受盡恩惠的僕人變成家畜,想必那份絕望是不言而喻,也難怪最終會選擇解決人類這種生物。 那些罪孽都清洗乾淨,剩下的就是全新的一代,看得出來女神對人類依舊無比鍾愛,所以作為其後代的工作就是繼續維持下去,保護這份和平並且驅逐那些利用一些碎片試圖再起的蠢材。 ——夫君,一如既往地上吧 有著妻子的支持,他不會感到不安害怕,就算僅僅是靈魂般的存在也無妨,只要兩個人的心一直都在一起。 1 「玫,我們出發!」 莉莉艾爾整裝待發,立刻通過玫的傳送門前往震源現場。 來到一處漆黑的空間裡面,首當其衝的是一片地獄般的景象,與此同時,還能看見一隻由魔力組成的巨大怪物,這個類似史萊姆生物的身上充滿大量的觸手,這些令人一看就不舒服的東西不光是單純的外觀詭異,更可怕的是,這些透明的液態長條狀物竟然能夠以無比刁鑽的角度移動,肉眼幾乎沒有辦法跟上,一個不小心就會遭受到突襲。 「??莉莉艾爾小姐,那邊有卡西歐先生」 玫銳利的雙眼發現卡西歐的位置,立刻提醒莉莉艾爾這件事情。 原本還一無所知的魔法少女發現敬愛的警探叔叔躺在地上,胸前破開一個大洞,立刻怒不可遏的利用導彈將這些觸手都清除,立刻飛向底下的附近將人救起,利用塞給一旁的自稱女僕,決定要給予這個大怪物一點懲罰。 從認識到現在,頂尖警探跟小女孩的交流不算太多,即便如此,在外人所看不見的地方,西本奈奈總是溫柔地給予關注,經常會在學校附近架設警員幫忙管理秩序,有時候也會開車送人回家,有如一位鄰家的大姊姊,而卡西歐也是如此,儘管看上去是一位相當兇狠的大叔,實際上卻是一個超級老好人,一些小要求都會默默答應並且做到完美為止,幾乎可以說是躺在醫院的父親一般善良,是一個值得宗敬的人。 失去母親且父親恐怕也不保的情況之下,莉莉艾爾實質上的家人僅剩下瑪莉與卡爾兩人,然而,當那一天從工廠的大火獲救以來,家人與朋友都在以倍數增長,現如今,這些人每一位都是重視的家人。 「你太過分了」 莉莉艾爾發射導彈,絲毫沒有一點空隙。 儘管觸手先前能夠成功刺穿卡西歐的身體,可是,那單純利用以超快的速度來到眼前,這才讓那位警探沒有注意到,結結實實的被偷襲,所以才會連一點防備都沒有,心臟都破損了一大半。 不過,那僅僅限於外部裝甲的極限,並非是本人的問題,如果系統的AI能夠謹慎一點提前預測一下敵人的速度之快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危機,假設本身有辦法製造出其他手段緊急迴避也能避免如此局面的衍生。 「好噁心」 莉莉艾爾露出不舒服的表情,看著觸手漫天飛舞感到無比難受。 與外部裝甲的覆蓋不同,這位魔法少女的全面覆蓋是毫無死角可言,護盾的能量取自於魔力的總量,而這位少女幾乎是沒有任何一點限制,根本不會有用盡的那一天到來,因此不管外人多努力都不可能造成半點傷害,只有本人放棄阻擋或是遇到更為強大的魔力持有者才有可能落敗,除此之外,任何一個傢伙都無法破除這份保護。 與此同時,玫將卡西歐帶回到上面的咖啡廳裡面,確實地將人放置在地上開始檢查身體的狀況,確認一下對方目前的問題,與外部裝甲的AI連線,準備依靠這套裝備的特殊生物再生能力儘快將心臟重新復原,否則時間繼續拖延下去,就算將人救回,缺氧的大腦也會讓人變成植物人。 「卡西歐,你要撐住,不光是我的特務,你家的妻子也在等待!」 布倫諾拉在一旁安慰,希望卡西歐能夠繼續堅持下去。 「嗚??我在哪裡」 卡西歐突然清醒,一下子恢復該有的意識。 由於外部裝甲本來就在一直修補心臟,特別是幾處動脈跟靜脈都適時的填補,利用裝甲的工具充當血管,主要是光束炮消耗能量過度導致短時間裡面無法以最快速度恢復,所以當玫注入能量的瞬間,系統AI迅速開始進行工作,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就將人恢復過來,心臟的修復也在循序漸進地開展,算是脫離危險期。 「這裡是女僕咖啡廳,玫救治你了,沒有任何問題??話說回來,你應該有些話要跟我們說」 布倫諾拉一臉不滿的詢問,想要知道這位特務之前究竟都在做什麼。 卡西歐本來就沒有隱瞞的意思,於是將一行人至今為止的所有行動都講解一遍,莉莉艾爾不能參加的理由都說明了一次,同時也說明,地底之下的怪物數量遠超過眾人的想法,當年利用塔斯圖拉羅一族技術的傢伙們可是費盡心血創造了一大堆煩人的問題,遺留下來的東西全部都是危險至極。 「呼??圍巾小鬼回答??張家小鬼回答??井之上妹妹??該死,看來都不通」 卡西歐發現通訊設備幾乎沒有一點效果,似乎已經完全與另外一邊隔絕開來。 情況確實比眾人所想的還要嚴峻,所有人的消息都被堵住,通訊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一件事情,這下子就要變成各自為政的戰鬥,眼前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安情緒,甚至開始擔心之後的情況會如何。 「??我跟芙蘭公主以及卡爾夫婦先離開」 布倫諾拉提出建議,知道差不多應該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繼續停留在這個地方的下場不言而喻,敵人隨時都有可能會就此找上門動手也說不定,為了避免那樣的局面產生,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躲避才行,儘管這顆星球可能會就此覆滅是一件難受的事情,只是大難關頭本來就應該先考慮自己的狀況,先救下個人才有辦法去幫助別人。 「看來也只能??」 「不用擔心,我來解決這些」 推開大門,一位少女凜然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那個人就是張葉清。 這位少女擺脫之前那一張悲傷且無助的表情,展現出前所未有的堅定面龐,眼神當中重拾那一位同為頂尖武術家的光芒,而且不知為何,整個人感覺再度往上走了一個階層,從本來的小女孩變成一名真正的女性。 「你要怎麼做」 諾拉好奇地詢問,站在一旁有些困惑。 眼下失去通訊的手段,加上多數的辦法都在井之上綾手上,玫這邊都找不出太多可用的手段,一名剛剛獲得所謂最強之狼的少女難道真的存在其他的手段可以使用。 「我的鼻子聞到附近被濃濃的怪味覆蓋,毫無疑問就是敵人的一份手段,總之我先把這些吹散」 張葉清認真的說著,看起來完全沒有胡說八道的意思。 周圍的人可能不理解,這位少女卻是非常明白這一點,並非是單純心血來潮,主要是本能地感覺到這些味道有著陰謀,試想把這些都驅散看看,說不定就能得到超乎想像的結果也不一定。 狼的本能就是判斷是否危險,加上魔力的纏身,比起目前仍然對這些不太清楚的莉莉艾爾,本身就是超人的張葉清能夠更加清楚身體上下每一處的變化,尤其是體內大量魔力的流動,這些幾乎可以說是變成少女的一部分,能夠跟著意志隨心所欲的操控一番,為此也就能進一步開發。 魔力的存在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體內的能量似乎每一筆都能夠輕易感受,延伸出去的那一刻有如能夠抵達任何一個地方,恍惚之間,有如一個人透過指尖的部位觀察全世界,那是人類所無法做到的極限,卻並非是擁有魔力之類的界線,不如說,從這裡才算是剛剛開始的一段。 「呼??來吧」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睜開雙眼,瞳孔緩緩產生變化。 將能量都堆積在喉嚨的位置,思考魔力的性質應該是類似將氣排出,同時還有不斷往外擴張的那種感覺,然後整個人跳到屋頂之上,對準不遠處的一個方向,將累積的魔力放射出去。 並非是光束炮那種能量的形式,假想之中,那是氣體般的震動波盪,隨著本人的思考改動,魔力也隨著擁有者的意念產生扭轉,從殺人的能量炮火變成看不見的音波。 魔力是高度的科技產物,擴散以後就變成自然界的一種正常物質,這一點是張葉清從賴天凌那邊得知的真相,與其他人所說的魔力產於自然這類說法截然不同,也就是說,這些是更高等的生物所創造出來的一種手段,目的就是為了屏棄語言的手段,單純依靠思考去操控技術精心打磨而成的美妙之力。 理解到這一點,接下來的一切都相當容易,因為這位少女知道音波的誕生,也明白這種形式的能量傳播,只要在腦袋裡面形成類似的模樣就能創造出完美的複製品,只要擁有相符合的知識就能應用。 強力的音波隨心所欲的擴散出去,一口氣將周圍一帶的凝重空氣都驅散,那些漂浮在附近的詭異魔力也在所謂最強之狼的破壞之下蕩然無存,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抵抗便消失。 「通訊設備恢復,聯繫到井之上綾等人」 玫立刻跟井之上綾以及頭兒等人聯絡,開始準備要進行關鍵的反攻行動。 2 「通訊被阻斷了嗎??你不要哭了」 頭兒有些無奈地望著一旁不斷啜泣的井之上綾,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安慰對方。 恐慌驚訝不安等等的許多情緒全都混雜在一起導致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失魂落魄狀況,什麼事情都做不到的孩子模樣有如過去的重現,遙想當年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如此。 由於從小就是一個叛逆不喜歡待在房間裡面的小鬼頭,空翔每天都要跑到外面去呼吸新鮮空氣,美其名是為了能夠拓展全新的世界,實際上,單純就是不願意待在狹小的孤兒院裡面忍受那些淒慘的氣息,想要跟過去的一切都切割開,展先屬於個人的人生,家庭跟身世那些根本不重要,每個人都為了自己而活,留下的每一份足跡都是自身意志跟價值的殘存,所以出生毫無意義,未來能夠開創多少才是關鍵。 就是這樣的一份信念堅持,這位青年才能夠以小孩的身份在許多地方不斷來回,哪怕會被大人們嘲笑,甚至還有可能遭受到孤兒院其他人的批評,那些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堅持自我繼續下去。 既然存在天生喜歡抗爭不願意屈服的人,世界上自然也會有放棄一切,宛如對這個人生失望,待在原地等待著身體腐朽慢慢死去的人物也是正常,不如說,消極的一方才是多數,積極向上的人並不算多。 井之上綾就是其中的一位,一個圓圓胖胖又戴著眼鏡的女孩,加上本人又不擅長說話,交流方面也是相對糟糕,經常在女生的圈子裡面做出一些反感的舉動,結果就是受到排擠,不光是這些女生,加上外觀不受歡迎的緣故,男生也喜歡動手欺負人,導致不知何時變成一個邊緣人,完全沒有辦法融入團體當中,繼續下去就是要轉移到其他孤兒院,當然,個性不敢的下場就是沒有變化可言。 扮演這樣少女的人生英雄,空翔不是那樣的人物,作為想要闖出一片天地的男人,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周圍的他人,之所以知道井之上綾的情報撇開本人習慣收集情報的性格以外,關鍵就是剛好當時發生了一間孤兒院鬧鬼事件,據說有亡魂出現索命,一位學生以淒慘的模樣死去,於是所有老師們都開始行動,孩子們則是被強迫以為是鬼怪的行徑,看得出來上頭有意去隱瞞那些事情。 事情必有蹊蹺,由於想到這一點的關係,青年挺身而出,決心要好好搞清楚這些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總覺得裡面應該有著不為告人的秘密才對,於是興奮地開始進行探索工作,甚至將孤兒院以及附近的外人都捲入其中,目標相當明確就是打算揭露真相,讓所有人都明白水面底下的真相。 ——那個??還是不要比較好 井之上綾走到眾人面前,有些膽怯的開口。 其他人自然不會聆聽這位邊緣人的說法,空翔表面也是選擇拒絕,只是心中仍舊帶有一絲想法,認為對方也許比眾人都早一步知道情報,於是私底下將對方找過來詢問一番,想要知道大致上的內容究竟為何。 可是,事與願違,這位少女始終沒有選擇開口回應,單純就是嗯嗯啊啊沒有把內容講清楚,導致當時耐心不算太高的少年選擇放棄溝通,轉過身就離開現場,徒留對方一人在原地呆滯。 回過頭,一群少年少女們開始進行各式各樣的計畫,包括偷偷闖進老師們的房間裡面偷取部分資料,或是安裝半吊子的竊聽器材,畢竟一群人口袋裡面的深度不夠,頂多就是去購買二手的貨品來使用,真的想要拿出一流的東西還是難上加難,無奈之下的妥協做法,反正只要能夠找到真相不管是什麼都該用上。 經過兩到三天左右的時間,老師們逐漸將這件事情忘卻,不到幾天的時間裡面,這個本該鬧大的事件居然無聲無息的消失,不光是三緘其口那麼簡單,所有大人們有如習以為常,根本不將其當作一回事看待。 俗話說,謠言不超過七十天,其實就是人們的感官容易被嶄新的事物所刺激,每天都有眼花撩亂的情報出現在眼前,接收的訊息也是一天比一天多,特別是年紀較小的孩子們更是對此毫無興趣,當時有死人的關係才會感到好奇,加上就在孤兒院裡面發生,所以不少人會想要知道真相。 只是,那種想法就跟期望八卦的圍觀者差不多,當上面給予一份答案,說明死者的前因後果,剩下的就是空虛,然後多數人就會掉頭離開,不想繼續參與其中的部分,或者可以這樣說,此事變得根本不重要且毫無意義可言。 其實大人們說的真相不見得就真實,只要繼續挖掘下去就能知道死者的真實狀況,老師們放鬆戒備的前提之下,入侵變得容易,談話也顯得隨性,相信一定能夠找到空隙,不管是趁著酒醉的狀態還是利用在外面的偷聽手法都行,碎片已經快要拼湊成功才對,僅差一點點的時間就能完成,偏偏擔負責任的同伴們都失去興趣,轉過身離開。 獨自一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找到答案,接下來的行動也會變得困難重重,即便如此,空翔沒有放棄這些,依舊不斷努力做好手邊的每一份工作,自始自終都沒有放棄的意思,一股腦兒的想要發現隱藏在水面底下的陰暗。 ——那個 井之上綾穿著有些骯髒的衣服靠近,依舊是膽怯地顫抖發出不安。 問話得不到回應,就算開口也是嗯嗯啊啊講不出重點,空翔已經習慣這件事情,根本不想要繼續多問下去,單純地給予一份白眼,繼續將手頭上面的竊聽器材拿出,準備帶回去好好檢查一番,希望這一次能夠聽見一些比較有作用的內容,據說昨天晚上的新任帥哥男老師跟一位女性待在房間裡面一段時間,說不定裡面能夠得到一點消息。 ——??我知道真相! 井之上綾突然大喊一聲,眼光當中充滿恐慌不安。 空翔不理解為何到這個時候才突然開口,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接下來有辦法可以直接從證人的眼中得到答案,於是兩人找了一間小港口附近的廢棄倉庫,創造出僅屬於兩人的空間,席地而坐開始互相聆聽對方所講的內容。 故事大致上不難理解,那個死去的孤兒院同學並非是天生的孤兒,主要是父母親兩人都不知為何死去,結果才會孑然一身出現在這裡,從天堂掉落地獄的可怕遠比一出生就在盡頭還是難受,那種巨大的變故幾乎將人心摧毀,於是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從今往後每天都是不吃不喝度過日子,結果就這樣緩緩死去,死因是營養不良以及精神異常。 這樣的說法合情合理,聽上去找不到任何一點破綻,如果是一般人肯定會被輕易地說服過去,問題是,作為一名勇往直前的青年,不可能就這樣接受,需要的是無庸置疑是證據,如果每一次都聽人家所說的內容,真相只會離自己越來越遙遠,這是不會改變的一個殘酷現實。 果不其然,這些根本不是真相,稍微對比一下已知的消息就能知道破綻,其中,死去的那個傢伙根本沒有意志消沉選擇絕食之類的瘋狂行徑,本人儘管平常吃飯的份量少,私底下卻還是偷偷到外面吃炸雞,這一點說明本人僅僅只是不喜歡那些孤兒院的清寒食物。 一個小破洞就讓空翔更加不願意相信井之上綾後面所說的每一件事情,於是兩人的首度單純會談就這樣告終,雙方算是相當不歡而散,彼此根本沒有一點繼續交流的意思,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也是如此,雙方幾乎沒有交集。 線索斷了,同伴們也開始對此不感興趣甚至排斥,老師們不用多久的時間也會忘卻這件事情專心在個人的工作上面,每天日複一日便是如此,恐怕完全不會產生絲毫一點的改變,日常又會繼續下去。 但是,有一個人沒有放棄,持續不斷的前進邁出步伐,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的想法,雙眼之中透露出堅定的信念,無論如何都想要找出所謂的答案,就算旁人嘲諷或是無視都好,只要還有機會就不能放棄。 皇天不負苦心人,在之前的錄音檔案裡面得知男老師跟一名未成年女性發生關係,光是這一份錄音就能讓對方身敗名裂,儘管多少有點危險的風險存在,空翔已經不能停下,畢竟這是僅剩下來的最後一次機會,擺放在眼前的是絕對不能放棄的一個機會,無論如何都要努力跨出一步。 帥哥老師對這件事情明顯不太上心,看得出來就算被揭發也無所謂,理由非常簡單,這位看似輕挑的男子其實相當負責,目前已經做好結婚的準備,兩人也是等到高中畢業的那一天就要登記,加上家人目前都知道這些事情,本身又是有錢有勢,看得出來一點都不害怕。 ——想知道,那就去這個地方,如果你的膽量足夠 帥哥老師留下一份地址,隨後便颯爽的離開現場。 3 激烈的交手沒有停歇,可怕的怪物不斷釋放出驚人的熱能,觸手的威力超乎想像,儘管無法從外側將護盾打穿卻能夠給予強大的作用力,直接將人彈飛出去撞擊在地面上頭,好幾次都這種過分的力量衝擊到差點昏厥過去。 「玫!」 莉莉艾爾拼命發射導彈,試圖在對方的身上開出一個破洞。 魔法少女的攻擊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有效果,好幾次都在對方的身上炸出一個又一個的大窟窿,換作一般的生物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不太可能還有生存下來的機會,實際上也沒有見過能夠在魔法武器破壞之下保持生機的存在。 問題是,眼前的這個怪物偏偏就不是想像當中的那一種生物,不管多努力去嘗試都沒有得到一點效果,就算打出破口也會在短時間裡面恢復成為原本的樣子,任何一種攻擊都不起作用,似乎永遠都在浪費時間。 「了解」 玫立刻開始行動,呼喚出大量的小型艦艇發動一齊射擊。 儘管魔力的存量應該是無法用盡,面對這樣會不斷恢復的敵人,還是必須要一口氣發揮最佳的攻擊才是完美方法,不能繼續拖延下去,直覺告訴這位魔法少女,敵人還有其他的手段能夠運用,一個弄不好就有可能深陷泥沼之中無法自拔,所以速戰速決是不錯的做法。 大量的光束有如將對方扔進熔爐之中不斷來回燒灼,從表面的每一寸細胞乃至底下的每一滴液體都在消失蒸發,繼續這樣下去,應該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就能將眼前的這個敵人解決才對,莉莉艾爾的內心也多少放鬆了一點。 「莉莉艾爾小姐請退開」 玫立刻呼喚,將小型艦艇擋在跟前。 這一下來的恰到好處,剛好避免莉莉艾爾當場被開腸剖肚的危機,主要是對方的觸手從原本的一根變成二十根,每一條甚至開始進行旋轉,幾條細細的觸手混合在一起變成一根巨大觸手,合在一起發動不給一點機會,這才會導致如此嚴峻的危機出現,差一點就將人的身體破壞殆盡。 先前的卡西歐也好,現在的魔法少女都是一樣,兩人都是沒有察覺到敵人的優異行動以及高度智慧才會吃虧,先露出破綻並且裝出無法反擊的動作,等到人放鬆警惕的時候才發動攻勢,趁虛而入的技巧超乎想像之外。 「莉莉艾爾小姐,敵人非常聰明,我們要小心一點」 玫給予建議,開始大量召喚小型艦艇抵抗攻勢。 既然被看破手段,這個怪物也知道沒有繼續裝傻下去的本錢,於是驅動大量觸手發動攻擊,每一根都有如蛇般敏捷卻跟蠍子一樣狠毒,從各個死角進攻,完全沒有一點手下留下的意思,甚至會刻意吸引目光的同時派遣小根的觸手在護盾上面不斷嘗試許多方法,目的無疑就是希望以簡單的手段破解防護,直接給人致命一擊。 「請小心」 玫動手將小觸手解決,往前一步保護莉莉艾爾的背後。 數以百計的觸手來來回回,以人類的動態視力跟判斷能力根本無法做到,好幾次都多虧有自稱女僕在後面協助才免於危難,不然極有可能被一個突襲打傷身體,刺穿胸膛乃至其他部分,然後就倒臥在地上死去,就算是魔法少女也不可能做到治癒全身,人類有著身體上面的天生極限,頭部跟心臟兩塊都是不能損失,缺少任何一部分都是死路一條,就算是暫時的破壞都會導致終生等級的影響。 「莉莉艾爾小姐請累積能量,準備直接將對方徹底分解」 玫從半攻半守轉變成全面性的防禦姿態,目的就是要給大砲填充的時間。 小型艦艇的威力不足以一口氣破壞眼前這個利用大量人類靈魂與屍體累積長時間生命能量的怪物,無論如何都需要依靠同樣擁有龐大魔力量的莉莉艾爾才行,唯獨這位少女能夠做到這一點,不管是其他的哪一個人過來都不可能辦到,所以比起浪費時間進攻不如好好保護對方的安危才是關鍵所在。 「我知道了」 莉莉艾爾閉上雙眼開始想像強大的一擊必殺,準備好要給敵人一點顏色瞧瞧。 由於後來都有認真參加玫的專屬教育課程,如何治癒身體的傷害以及打造新型的武器這些都被狠狠的灌入腦袋裡面,基本上已經非常理解自己應該要做哪些事情才對,也明白有哪些方法能夠發射出去的能量變成加倍的破壞。 深呼吸,將大腦淨空,開始在其中描繪出那些看見過的可怕武器,感受那些科幻力量的強大,想起當時所感受到的震驚,然後將那個東西儘可能具現化,等到差不多出現一份該有的雛形,接下來就是將其固定,等到差不多相對穩固的那一刻就能將全身的魔力都注入其中,儲存多少就意味著擁有多麼強大的破壞力。 對於少女來說,驚人的武器外型多半都是那些電影裡面的科幻大作,利用驚人到能夠一發打穿星球的巨型大槍之類的東西,流利的線條以及驚人的金屬光澤,每一項都給予人一種神聖且美妙的感覺,總覺得不由自主地盯著對方無法將視線轉移,整個人不知為何就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或許跟頭兒所說的類似,自身內在確實有著不能想像的科幻迷血統,以後說不定還會朝著這個方向選擇人生未來的道路。 「??又是這樣」 莉莉艾爾睜開雙眼,看著眼前打造的東西,依舊覺得不好意思。 科幻當中才有的巨大方形大口徑,周圍則是銀色的莫須有金屬閃耀著驚人光輝,搭配上不斷變化的漆黑包裹之物,一台堪比摩天大樓大小的槍管出現在半空之中,以無法理解的物理法則停頓在半空中,整體上就是一個外星科技才有的毀天滅地大砲。 能夠完美實現這樣的東西,莉莉艾爾本身的幻想能力才是關鍵,天馬行空的想像以外,能夠將多數細節牢記並且將那些缺失部分依靠猜想填補,這些都是一種優異的技巧,換作普通人可能沒有辦法做到,一切撇開天生的良好記憶能力,就是在工廠裡面日積月累打造飾品的時光。 每天早出晚歸為了父親的醫藥費努力,幾乎沒有任何一天能夠好好放鬆休息,每天都待在昏暗狹小的倉庫裡面做的相同的工作,拼命對著機器不斷捏出不同的模型,緊緊盯著那些東西不放,哪怕手掌發炎感到疼痛也不能停下,全身的酸痛之類也被扔在一旁淡忘,一切努力相信都會有回報,從來沒有放棄過一次。 儘管最後都知道那些努力其實根本無法填補醫藥費的空缺,基本上就是一種徒勞無功的做法,甚至可以說繼續下去就算沒有被火舌吞噬,也遲早會接受那份過分悲傷的現實。 但是,曾經的努力不是白費,現在這一刻全都化作一份結晶展現在少女的面前,變成魔法少女莉莉艾爾獨一無二的強大武器,那就是所謂的創造之力。 「??非常可愛的花紋」 玫點點頭,表達認同的態度。 儘管這份憑空想像以及利用過去印象創造出來的東西可以比單純的妄想更加接近現實,偏偏其中會出現一個小小的問題,就是不符合金屬美感的一張大大的吉祥物貼紙,那是頭兒建議加裝上去的註冊商標。 為了能夠讓工廠流出的商品保證真實性,各式各樣的記號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總不能讓其他廠商爭相模仿導致劣質的物品把正版貨覆蓋過去,因此小心謹慎的某人自然要求少女記得在裡面加上一點東西做記號。 這個做法不經意之間變成例行公事的行為,結果,莉莉艾爾每一次都會不經意地將許多東西都加入其中,從商品的名字刻印到後來自創的可愛小熊或是其他動物,總之靠畫風認人是最好的手段,沒有固定吉祥物就是最棒的獎勵,也正因如此,商品才能一支獨秀,持續不斷在推陳出新的世界裡面站穩腳步。 「嗚??都是頭兒的錯誤」 莉莉艾爾摀住臉蛋,幾乎快要沒有辦法接受笨拙的自己。 偏偏在一台大砲的旁邊加上了一隻可愛的粉色小雞,這下子累積出來的絢麗以及科技感全都作廢,本來該是閃耀光芒的槍旁邊卻有著一隻小動物,更糟糕的是,上面的圖案還是自由變化姿勢,看上去簡直羞恥到爆表。 「要感動請待會再說,請莉莉艾爾小姐填充能量」 「沒有感動!」 莉莉艾爾反駁玫的說法,開始填充能量,準備給予敵人沈重的一擊。 然而,這樣的做法卻沒有受到敵人的強力反抗,史萊姆一般的怪物待在底下沒有一點動靜,反倒是默默的讓觸手進攻的力量減弱,似乎沒有真正發動攻擊的意思,一直都沒有動靜。 「發??」 正當莉莉艾爾想要開火,突然一個變化出現在眼前。 4 沒有行動是否意味著對於魔法少女的力量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答案毫無疑問肯定是否定,盡管沒有辦法對抗高強度魔力本身,那怕史萊姆的力量確實存在著極限,正面迎擊幾乎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性,永遠都不能忘記一件事情,那就是這種怪物本身體內所蘊含的智力。 莉莉艾爾將凝聚全身的一發大砲開啟,將幾乎能夠將星球岩層打穿直到靠近中樞的火力全面釋放,完全沒有一點收斂的意圖,擺明就是打算將眼前的這個敵人徹底摧毀,不給任何一點機會,這股力量之強也不需多言,換作地球上面任何一種現有科技都不可能將其擋下,放眼宇宙當中都是如此,鮮少有種族能夠做到這一點。 但是,無法阻擋卻不代表難以閃躲,既然沒有正面擋住的實力,那就乾脆一點使用其他手段避開,好比說,對準砲火的位置突然將身體扭動開出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破洞,這樣一來,就算邊緣的部分會被燒到,其他地方卻不會受到影響,整體來說就有如避開攻擊。 已經開啟的炮火不可能停頓,莉莉艾爾根本沒有辦法將魔力停下,定型的武裝設備是無法依靠個人的想法去改變,如此一來,就算本人拼命努力希望能夠產生一個暫停鍵也沒有用處,因為本人大腦裡面未曾設想過出現問題的緊急停止系統,就算幻想過,不懂其原理也沒有用處,因為與一般的武器不同,想要喝止魔法的運轉不是那麼容易。 過分強大的砲火幾乎將眼前的一切都燃燒殆盡,等到回過神想要去阻止卻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打歪的能量砲將整個地面都打出一個洞,關鍵的敵人卻沒有受到一點損傷,不用多說,這一次的準備算是白費功夫。 「莉莉艾爾小姐請注意,敵人開始發動攻擊」 玫迅速行動,繼續利用小型艦艇跟敵人不斷周回,成功保護住身後的主人。 一發必殺的魔力含量不言而喻,威力之強是前所未見,不光是將這個空間本身打穿,連外面的岩層都破碎且穿透,將本來隱藏在底下的地水源跟一片碎石層都混雜在一起,導致上頭的不少空間都出現塌陷,也確實讓地表上面的土地出現凹凸不平,村子裡面的許多人見狀都紛紛跪地求饒,以為是神明所造成的破壞,用來懲罰一群無知的人們。 「玫!」 莉莉艾爾想要幫忙卻無法移動,身體感覺到難以想像的空虛。 永動機一般的核心確實能夠不斷恢復魔力,問題是,這樣的回復速度存在著極限,不可能做到輕鬆將魔力充滿,短時間裡面的高速運轉對機器本身的傷害毋需多言,因此為了人體的安危,魔力的產出也是相對比較緩慢一點,想要恢復到原本的狀態需要一天以上,至於能夠戰鬥的情況大概也要幾個小時左右才行。 太過大意妄為,以為單純的一個大殺招能夠解決多數的問題,完全沒有去考慮一下失手導致的情況,結果就是現在這般可悲的局面,只能依賴一旁的玫協助才能勉強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出現,如果沒有這一位少女以及一大堆小型艦艇的協助,就算護盾依舊也還是會被作用力敲到變成一攤肉泥。 「這樣下去不行,我們趕快先離開一段時間」 玫決定要先帶莉莉艾爾離開這個地方去避難一會,不想正面跟對方繼續鬥爭下去。 實力上面來看,兩邊其實沒有太過巨大的差距,如果魔法少女跟小型艦艇搭配是能夠妥當的將敵人收拾乾淨,偏偏眼下最強大的主炮消耗殆盡,短時間裡面不可能恢復該有的狀態,如此一來,想要繼續堅持下去就必須要依靠不斷出場的鋼鐵機械,期望能夠堅持下去不會出現意外。 偏偏觸手的破壞力遠超想像之外,想要抵抗遠遠不充分,考慮到這些液態物質能夠突然轉化體內的分子結構變化成無比堅硬或是能夠刺穿鋼鐵之物,這邊派出的工具根本不能匹敵,強行堅持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為了避免那樣的局面出現,眼下還是先退後一步等到下一次再來會比較好。 「??我知道了」 莉莉艾爾無奈的選擇同意,知道好大喜功犯下的錯誤無法彌補。 兩人迅速開啟傳送離開現場,這一點是史萊姆所難以做到,這個怪物沒有辦法穿越空間,盡管本身已經具備些許的智能卻還是一個野性多於理智的存在,因此不斷朝著兩人消失的地方揮舞觸手,相當暴怒的開始對著整座宮殿進行破壞,看的出來脾氣相當不好。 另外一方面,回到地表女僕咖啡廳的兩人迅速匯報情況,莉莉艾爾負責說明所見所聞,玫則是趕緊繼續幫忙加快治療卡西歐的部分,這位警官脫離危險卻並沒有完全安全下來,還是有可能會為了一點點的傷口感染導致重病不治死去,因此這位少女在一旁努力地進行看護,小心翼翼的檢查傷口的每一寸細胞。 「居然會有這樣的怪物,果然塔斯圖拉羅的遺產就是如此可怕」 布倫諾拉搖頭,未曾想過會出現如此異常的情況。 先是腐敗卻能封鎖空間的怪物,接下來則是史萊姆狀卻擁有智慧的觸手怪,千百年以來的時間裡面到底還有多少成果不得而知,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想要解決這些生物沒有預料中的簡單,戰力必須要合整為一,不能繼續被對方分散下去,逐一進攻的結果相當明確就是敗北,意味著想要獲取勝利的希望在於合作。 「玫,頭兒那邊還是沒有任何一點回應」 瑪莉詢問玫,想要知道那位熱血青年跟井之上綾目前的狀況。 頭兒的受傷會讓那位哥德羅莉少女陷入瘋狂是可想而知的一件事情,不如說,盡管這些成熟人士不懂所謂的病嬌說法卻能夠理解某人內心裡面一種癲狂,那是將世界與自己所愛之人以及外面的一切都分隔開來的態度,無視他人的目光以及說法,僅僅為了心愛之人以及個人的願望行動,態度可謂是相當易懂。 可是對方喜歡的人偏偏受到傷害,還是眼睜睜地發生在面前,相信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心平氣和地去接受,一定都會跟這位少女呈現出類似的心理狀態,只是,過度的專一以及對外物的視若無睹都導致現在這樣的緊要關頭遠不如一個青年的受傷,此事將會大大影響到眾人的下一步。 「沒有,對方沒有開啟通訊,這邊也無法連接」 玫無奈地搖頭,實在沒有一點方法可言。 「既然那邊沒有反應,我們就直接去找人,找到人就能說上話」 瑪莉直接拿起行李,一副就是要準備出征的戰士。 井之上綾無比重要,本身能夠開啟傳送的能力以及大量的縫合怪都是戰勝敵人的關鍵所在,尤其是考慮到史萊姆怪物的閃躲能力以及智力都是相當麻煩,莉莉艾爾這邊還需要大量的時間恢復,這段期間裡面難保對方沒有行動,為此,還是先去將人找到會比較好。 「奶奶??」 「你不要跟來,好好待在這裡恢復魔力,剩下的事情交給??」 「我去就好」 正當瑪莉要阻擋莉莉艾爾,張葉清率先跳出來,表示要獨自一人前行的意思。 比起需要擔任主要攻擊的魔法少女或是根本不夠格行動的老太太,真正應該上前戰鬥的人就是擁有自稱最強之狼融合過後肉體,同時還是一名頂尖武術家的女性才對,不管是生存機率還是完成任務的成功性都遠遠超出其他人,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卡西歐還是頭兒的情況都在說明此行的危險性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應付,如果對戰鬥的經驗不夠,下一次就是死亡。 「你可以嗎」 瑪莉望著對方,確認那雙眼神的認真程度。 「那是自然??反正未來還有很多類似的機會」 張葉清迅速離開房間,開始在寬廣的大地之上奔跑。 擺脫人類的極限速度,這位少女能夠以超越一百公里的高速沖出王國首都,逐漸根據玫所提供出來的位置前進,目標毫無疑問就是井之上綾所在的區域,既然無法通過傳送門過去,對方那邊也被封鎖住,現在就必須依靠直接走過去的方法去找人,因此移動的速度非常重要。 「全面都被封鎖??看起來是對我的一場試煉」 張葉清微微一笑,感覺到事件過程的詭異部分。 遭受到莫名的通訊封鎖,這樣的做法明顯是足以覆蓋整顆星球的力量才對,相信敵人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連地表都無法走上來的怪物沒有理由包裹整顆星球,若是能夠做到這種神蹟,也不會等到一行人到來,早早就將這裡的人類全都變成部下,代替所謂的女神統治整個世界,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霸主。 5 對方卻沒有做到這一點,說明根本沒有那樣的特別能力跟力量,這樣一想就能知道如此跨越常理的能力應該是其他擁有同樣強大力量的存在,而那些人理論上都會聽令於一個男人的命令,順著這個思緒判斷下去,會做出這樣判斷的人物也是為了給予隻身一人的機會去做一些任務。 「??我會做到」 張葉清全力奔馳在荒蕪的大地之上,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與帶有自信笑容離去的武術家少女不同,在場的其他人全都一臉擔憂,知道眼下暴露在敵人的攻勢之下,如果在這個時候被那個史萊姆一般的生物入侵,一行人肯定沒有任何抵抗的手段,一行人的情緒自然而然地陷入緊張之下,開始思考是否還有其他的手段能夠利用,總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玫,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面對這樣的局面,瑪莉只能寄望於這位少女身上。 說來也是可笑,一旦發生甚麼意外的狀況,一行人幾乎都是將希望放在這位自稱女僕身上,其他人幾乎都沒有能力應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一來是少女背後所擁有的科技真的是超越現代地球,是現階段人類所無法企及的奇蹟,所以不由自主就會想要去依賴對方,與莉莉艾爾那種拿著槍玩耍的人不同,真正理解槍的構造甚至能夠打造的人才是高手;其次,那張永遠都是毫無表情的面容,正是有著那張從來不會改變的表情才讓一行人感到安心,覺得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有一份精神支柱存在。 「敵人無法穿越地底來到地表,推測那副軀體沒有辦法應對紫外線或是其他不同的自然條件,因此不去招惹就不會受到影響」 玫給出中肯的意見,絲毫沒有一點不安。 待在地底之下的怪物,假設無法從那個地方來到地表之上,大不了就不要去理會,乖乖地漠視那種生物的存在,當作超自然現象去看待,好比阿爾納斯小島的事件一樣,放著不管就不會受到任何一點懲罰,至於靠近的傢伙就是自討苦吃,下場往往都是徒勞無功且一身是傷。 「??也是,只要對方不會爬到地表就好,我們不需要太多擔心那些」 布倫諾拉能接受這樣的說法,並不希望跟那種怪物正面對抗。 放在地球上面多少還能考慮一下使用的各項手段,偏偏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一行人就跟待在漂木上的旅人,根本不知道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好,因此每個人都陷入前所未有的不安之中,只能期望著先保護好自身的性命,接下來才有時間去考慮別人的事情,算是多少有點窩囊。 既然沒有進一步的情況,一行人也不願意繼續繃緊神經下去,於是紛紛離開房間到附近去休息,瑪莉跟卡爾都需要一杯熱茶暖胃,至於布倫諾拉則是休息到外面散步一下,盡管知道踏出女僕咖啡廳的危險性,比起精神壓力,還是運動一下讓這股不安從體內排出才是正確的解決。 「葉清沒有問題嗎」 望著窗戶外面的某處,芙蘭露出不安的表情。 「不用擔心那些,那個傢伙一直都比我們所想的還要堅強許多」 諾拉安慰著芙蘭,希望這位公主殿下不要繼續杞人憂天。 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再度回歸平靜之中,王國首都裡面的多數人也是一致認為應該是單純的地震影響,天災這類情況可謂是層出不窮,大多數的人們都已經習慣這樣的事情重複,並沒有對此感到任何一點不安的情緒,單純就是繼續回到工作崗位上面行動,絲毫沒有感受到不穩的影子正在一點一點變大?? 回歸正常作業的人們沒有察覺到鬼影的出現,頭兒失去意識與井之上綾待在一起,卡西歐身受重傷以及莉莉艾爾失去魔力的情況綜合起來,來自地球的一行人已經沒有一個人可以動身,看的出來所有人都失去了戰鬥的手段,眼看著局面將有可能進一步惡化下去卻沒有一個人有辦法行動,只能默默地期待一份改變的出現。 然而,一個小齒輪的改動就能改變許多事情,往往就是看上去不起眼的人物越是重要,這一份投入湖水裡面的波瀾超乎想像之外。 地震發生以前,王國首都的街道上面依舊是熱鬧非凡,許多人都在街道上面不斷來回,有些是首次來到此地的外人,還有一些則是商人,後者的數量自然是遠遠高於前者,主要就是一行人基本上都需要不斷出門到外面做生意,工作上面可謂是相當辛苦的一群,沒有早出晚歸的美好,要做的就是將收集到的貨物每天運送,從本地跟首都之中賺取差額,由於每一次的市場波動不同,有些時候能夠一口氣賺進大把鈔票,還有能因此能夠在首都裡面買下一間房,晉升為市民階層,從今往後都能享有不錯的待遇,還有一些人就是失敗再也無法起身,只能一輩子都小心翼翼地待在馬車上面,祈禱死去的那一天是爽朗天氣,而不是寒風刺骨的雨天。 「亨利!」 一名老先生上前打了一名年輕小子的頭,一臉不滿的怒吼喝斥。 「父親,您說好給我機會在外面自由活動!」 被打在頭腦上面的少年相當不滿,似乎無法繼續按耐下去。 之所以會如此不高興的理由相當易懂,年輕的十歲多小孩腦子裏面自然就是到處亂跑一通閒逛,明明之前給予的首要任務是先把貨物卸下,順便將攤位的部分確保,這位少年卻似乎完全忘記還有這件事情的存在,只想趕快亂跑到附近玩耍,所以才會被狠狠地指責謾罵一頓。 「真是無趣,每天都要做這些事情」 亨利無奈地挽起袖子開始鋪裝攤位,整個人顯得有些疲倦。 美麗的裝飾品以及良好的品味都會成為能否吸引客人的關鍵因素,所幸這些必需的部分對於這位走在時尚的少年來說相當輕鬆,本人無比優異的天賦以及對各種女性喜好物品的排列都有獨到之處,光是這一點就讓無數人為之敬佩,那怕是第一次的客人都會感到新奇不已,不自覺的多看兩眼,老客人更是每次都在期待嶄新的擺放模式。 盡管如此,少年還是少年,依靠天賦卻沒有好好放心思在這方面導致逐漸失去新奇感,最近一段時間吸引客人的能力逐漸降低,也是亨利父親決定停止一段時間的主要理由,畢竟新鮮感這種東西就是要在退去以後保留才行,加上多日的等待會讓期盼達到高點,相信業績應該能扶搖直上才對。 「還可以,你去玩吧」 亨利的父親確認了一下情況,覺得勉強過關便讓兒子去附近閒逛。 來到首都能逛的地方不少,這位少年不斷在都市裡面到處走,試圖要找到一些不平凡的事物,享受一下刺激感,就如同多數的孩童一樣,都渴望著映入眼簾當中的會是嶄新無比的世界,不希望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無趣日子,那樣的人生走到盡頭實在是煩悶到不行。 可是,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一直都有無數的行人身影,盡管動態視力以及運動神經都不錯,終究還是會出現不經意的狀況,例如說避開一個大人卻沒有發現身後的小孩,然後直接撞到對方的身上,這樣一來,兩人就會一同倒在地上並且同樣屁股著地受到相當巨大的傷害。 「你走路不看路!」 對方起身就是一拳,毫不客氣的將拳頭打在亨利的臉上。 一看就是練家子的身材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光是那一拳就讓這位年輕少年根本不知道發生甚麼事情,整個人處在天旋地轉的情況之下,沒有多久的時間就昏厥過去不省人事,至於周圍附近的其他人則是對此不予理會,看的出來根本沒有太多興趣可言,僅僅將注意力放在個人的事情上面,沒有理會別人的狀況。 「請到此為止!」 一名少女突然出現,撥了一下頭髮,伸出手指要求對方停下。 「哈,你是??誰」 「塔西絲.范.艾爾梅!高貴的艾爾梅家族之人!」 塔西絲狠狠瞪了對方一眼,居高臨下的眼神以及光鮮亮麗的服裝都說明本人的不凡。 本來還是氣勢凌人的青年立刻起身離開,看的出來對於這個貴族不敢過份展現,深怕一個不經意的行動就導致家族受到牽連,於是裝出凶神惡煞的表情趕緊夾起尾巴從現場逃脫離開,徒留已經昏厥過去的亨利在地上,騷動也算是勉強暫時停頓並且結束。 「真是一個可憐的先生??話雖為什麼剛好就在這個時間點,難得能與親愛的一起上街閒逛卻碰到這樣的事情」 塔西絲不滿地盯著躺在地上的亨利,有些無奈地拿起手中的陽傘避免陽光的直曬。 6 「嗚??好痛」 亨利緩緩睜開雙眼,一臉困惑地盯著木製屋頂。 自小經商的關係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機會待在小房間裡面,多半的時間裡面不是待在外面的森林就是一直都在前往某個都市的道路上面,哪怕嘗試抬頭仰望的結果都是一樣,永遠都是廉價的布簾以及用來遮蔽小風雨的攤位版,除此之外就是變化多端的天空。 「清醒過來了嗎」 一名女性推開門踏著優美的步伐走進房間裡面,順手撥了一下長及腰的秀髮。 外表是個普通的女性,動作卻透露出貴族的氣息,面對這樣的人物,亨利自然是趕緊下床,準備雙膝跪地保持好庶民晉見的態度,誰知道一個踉蹌倒在地上,整個臉蛋跟地面產生撞擊。 「身為男性不要那麼莽撞,穩重可是每位優秀女性都非常重視的一部分,請不要在淑女面前展現出丟臉的一面」 塔西絲嘆了一口氣,並沒有上前攙扶。 儘管心境上面還是一名年輕稚氣未脫的少年,內在鍛鍊出來的商人氣質不會改變,第一眼便瞧見對方不算華麗的服裝,說明這位少女曾經是一名貴族,現在卻並非如此,否則不管何時何地,只要在外面就應該保持絕對的美艷,尤其是化妝跟服裝兩點幾乎是不能有所缺失,然而眼前的對方不光是毫無裝扮可言,連服裝都是為了行動方便而製成,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與貴族扯不上半點關係。 「??盯著淑女的身體觀看不是一種好習慣,何況本小姐已經締結婚姻,並非是閣下可以隨意摘取的花朵」 塔西絲有些不滿的瞪了亨利一眼,認為對方的視線過份露骨。 「並非如此!小人是商人出身自然會端詳他人的服裝儀容,從未見過像您這般樸實打扮的貴族小姐,想必一定是一位美麗且勤懇的女性,能夠擁有這樣的賢良妻子,想必丈夫也是一樣感到相當幸福」 亨利急忙說點好話進行誇獎,深怕一個不經意惹到眼前的女性不高興。 這一番話語確實起到不錯的作用,塔西絲的心情頓時好轉,也沒有對此多加計較,只是在離開以前給予一點口頭上面的警告,告訴這位不懂事的年輕商人之子要注意一件事情,千萬不要在首都裡面亂跑,這一次運氣不錯撞到一個沒有名堂的傢伙,下一次,就不一定會那麼幸運。 「感謝您,小人下一次一定會謹記」 事關生命,亨利也知道其中的含意。 結束對話的兩人自然也沒有繼續交談的意願,單純就是在離開這間小宿屋以前一同漫步在走廊之中,雙方刻意保持了一段時間,這樣充分的空間給予足夠安心感,同時也能避免遭受到外人的誤會,考慮到有夫之婦跟陌生男子走在一起的麻煩,世間的觀感幾乎是不可避免。 「差不多到這裡就行,有緣再會」 塔西絲繼續前進,準備前往工作的場所。 亨利不敢多做打擾,趕緊離開現場回到原本的地方跟父親見面,當然,可想而知的是絕對會被狠狠打上一頓,乖乖跪在地上等待快要中午的時候才有辦法起身,無奈地在疲倦之下繼續開始工作,完全沒有一點停歇的機會可言。 「歡迎??您是塔斯商會的人嗎!」 接待的過程當中出現一名美型的男性,立刻吸引眾人的目光。 「您好,我是塔斯商會的主人路易斯,請問訂購的貨物是否已經到達」 路易斯彬彬有禮的低下頭,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若要說之前的塔西絲是氣質滿分服裝不及格,眼前的這位男性就是從頭到腳都是完美貴族的代表性人物,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標準的王公貴族打扮,貼身且一絲不苟的深色禮服以及恰到好處的微笑都看得出來必定是深受薰陶的人物,再加上那一張俊美的面容,任何妙齡女性都會多看兩眼,男性則是多少有點嫉妒。 「是!您準備的東西都已經放置好??亨利」 亨利父親眼神示意,要求這個兒子趕緊動身不要浪費時間。 作為搬運工的小鬼自然沒有選擇的權利可言,只能跑到貨物囤積的區域將那些東西都一一收拾,翻出重要的東西將其上面懸掛的木片取下,然後將簽收單拿在手上,趕緊回到攤位的地方交差。 「??好的,這樣看起來就沒有問題」 路易斯溫和的一笑,點點頭確認貨物的內容無誤。 「感謝您??亨利快點把東西搬去塔斯商會」 亨利父親低聲去指使兒子趕緊抬貨物,回頭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由於貨物的大小數量關係,經常會需要一個搬運工人將東西都送到大人物們的家中或是工作現場,為了減少運費變相加價的策略,許多商人都會做貨到付款的服務,目標就是渴望能夠將老客戶以及新人都保住,作為精打細算的商人,服務周到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 「辛苦了,貨物本來應該是由我來搬運才對」 路易斯有點無奈的苦笑,似乎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老爺千萬不要這麼說,如果這件事情讓父親知道可是會把我打死,我們這些商人注重的就是商譽,貨物的品質自然不用說,送到門口以前都算是我們的責任」 亨利趕緊開口回應,深怕路易斯搞錯重點。 送到門口以前都是商人的責任,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明假設客人在搬運過程中弄壞東西,這份責任豈不是由他們吸收,那樣一來就是血本無歸,而總是會出現一些那種自以為是的客戶好大喜功,出事卻又將責任推給賣家,所以為了避免那種情況一而再三的上演,小心謹慎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我失言了,麻煩您繼續搬運貨物,同時這是我們商會的一點小心意,盼望將來還能跟你們有不錯的交情」 路易斯將小費放置在亨利口袋,趁著對方雙手沒有空擋的機會。 不收有損商會名譽,尤其出錢的人還是擁有者大老闆,無論如何都不能亂來一通,只是,這樣的小費一點都不小,可以抵得上半天攤位的收入,回頭肯定會被父親收刮,頂多剩下一點零用錢,因此根本無法變成自己的東西。 「多謝老爺的厚愛,塔斯商會永遠都會是我們重要的客人」 亨利擺出商業微笑,乖乖地收下這筆額外收入。 搬運到商會沒有多久的時間,這座首都裡面嶄新的組織座落在一處郊區,離中心的區域有著一些距離,儘管還是在城中,已經算是比較偏遠的地方,加上房子的裝潢擺設明顯都是臨時搭建起來,毫無疑問才建成沒有多久的時間,看上去就相當普通平凡,沒有太多值得驚訝以及期待的部分。 「那邊的俐落一點!單子都已經接下還不快點出發!這份內容寫得太糟重改一遍,本小姐接受不代表其他商會可以容許!」 塔西絲對著商會裡面的成員不斷指點,完全沒有一點淑女的氣質。 「副會長,東西已經送到」 路易斯微微一笑,將簽收單放在塔西絲手中,眼神當中充滿柔情。 從這個動作便讓亨利明白,原來兩人是一對夫妻,心中泛起一絲羨慕之情,心想,如果自己也是這樣有錢有勢又俊美的男人,肯定不乏追求者,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結婚,可惜外表普通先不提,家庭背景的關係幾乎天天都要顛沛流離,想要一個美嬌娘的夢想還是遠在天邊。 「辛苦了??你是今天早上那個冒失的小伙子」 塔西絲抬起頭發現亨利,開口打了一下招呼。 既然被對方認出模樣就必須要回應,面對路易斯的好奇詢問,兩人也沒有多加隱瞞,平穩地將事實脫口而出,儘管對於商人的印象多少有點不好,所幸主要的負責人是父親,作為兒子兼搬運工自然不會受到過多苛責。 「恩??貨物的部分確認過一遍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外面的工人臨時需要一些器材,這些東西你們有嗎」 塔西絲一眼掃過,確認貨物內容沒有錯誤,隨即又提出嶄新的建議。 作為父親的左右手,亨利的其中一項任務就是攤位能夠販賣出去的貨物都記在腦中,品種跟數量都不能有所遺漏,因為像現在這樣突然受到關注的情況並不罕見,為了隨時都能在各種地方將產品推銷出去,全部都要記下。 「鏟子的部分我們品質比較差一點,最近戰爭剛結束不久,鐵製品的價值有所上升,木製的比較多一點,至於其他的東西都一應俱全,我們能夠完美的給予現貨,就在底下」 亨利趕緊確認一遍,立刻眉開眼笑地回應塔西絲。 「木製也好,鐵製品的價值太貴,我們並非要採集稀有礦物,所以普通一點的東西就好??庫!」 塔西絲思考了一會,突然拉高聲調呼喚一名女性。 那是一名看上去有點不起眼的女性,整個人的動作畏手畏腳給人一種不可靠的感覺,加上眼神上面多少會有點飄移,似乎多少有點不太可靠,唯一比較有意思的是面容,儘管瀏海有所遮掩,驚鴻一瞥之下能夠確認是一位美少女。 7 「您好庫小姐,請多指教」 亨利伸出手表達善意,擺出溫柔男性該有的態度。 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儘管與正常觀念裡面的年紀還有一段差距,對於這顆星球上面的每一個人來說,這種年紀差不多就是該準備成家立業的階段,會如此積極也是理所當然,畢竟一旦改頭換面,庫絕對是一等一的搶手貨,想要將這樣的未來美女娶回家,先下手為強幾乎是必然的一件事情。 「??你好」 庫低下頭,有些害羞地伸出手。 雙方握手算是一種契約的形式,代表塔斯商會正式下達請令,接下來就是亨利的重要時間,趕緊帶著人回到市中心的攤位位置,準備將那些需要的東西都清點一下,順便準備去借一台推車將東西都送到商會所在的地方。 「??稍微等一下吧」 亨利父親迅速去準備,目光當中露出滿意。 儘管不清楚兒子究竟做了些什麼事情,作為一名父親卻無庸置疑會感到相當欣慰不已,曾經似乎不值得期待的孩子竟然展現出如此優異的手腕,成功將一本結束的訂單轉換成另外一筆大單,甚至還能夠得到商會主人的認可,光是這一點就展現出商人的風範,將來就算真的遇到些許困難也肯定可以迎刃而解無須過度擔心。 「??奇怪」 亨利一臉困惑,不懂父親為何會感到心滿意足。 由於從未想過商人風範那種事情,這位少年以為老爸是單純認為後面那一位就是將來的媳婦,所以感到相當愉快且高興,考慮到即將邁入中年,會想要抱孫子也是可以理解的一件事情,儘管這樁婚事八字沒一撇。 等到亨利父親遠去,兩人之間頓時失去該有的談話內容,雙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尤其是庫這樣比較陰沉的少女,不管說了多少內容都沒有受到重視,頂多就是點頭跟搖頭這樣的行動,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一點回應,雙方之間完全沒有辦法產生正常的交流跟溝通。 這樣情況對於少年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既然不敢說話就代表接下來說什麼都沒有關係,見聞跟一些旅途上面所見的東西都說了一遍,男人就是要勇往直前不能感到絲毫不安跟害怕,失敗頂多就是重新再來一次,沒有任何需要害怕的部分,努力展現優點以及帥氣的一面。 「??恩」 庫還是一個恩來回應,看不出情緒浮動。 說了一段時間,亨利感到口渴便從攤位裡面拿出兩罐冰涼的飲料,全都是塞在土壤裡面保溫才能保持,每天都僅有不到十瓶,口味獨特算是獨家釀造,其他地方都肯定沒有辦法得到,用來招待算是相當不錯。 「??好喝」 庫的眼光一亮,沒有想到飲料的味道如此好。 先前說了一大堆毫無意義的內容就是要將這個東西拿出來炫耀,亨利算是相當精明的一個少年,老早就想到要利用飲料收買對方,根據自家母親所言,女人最無法拒絕的就是熱情溫柔的男生以及獨特甜美的食物,只要穩穩抓住這兩點就能將人牢牢掌握在手掌心裡面,因此必須要進行事前的計畫。 「好喝就好,這是我們家獨門調配出來的飲料,僅此一家,每天都是限量不分給外人,如果以後想喝的話隨時都能來找我」 亨利微微一笑,眼神當中多少有點不安。 儘管知道飲料的味道極好卻不清楚這樣的壓迫會不會造成對方的不安,畢竟這樣的說法多少有點刻意,正常女生都能從中窺視到一點特殊的想法,也就是說,接下來就是看看女方的態度,願意就會接受,不同意就會婉拒。 「??嗚」 庫的目光泛淚,有些難受的拿起袖子擦拭臉蛋。 看見女性的哭泣模樣,亨利頓時嚇了一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下子跳了起來,試圖努力去安慰一下對方卻完全不明白有什麼能做,這種情況算是從未見過,頓時陷入困惑之中,只知道拿手巾擦拭淚水。 「這是甘梅的味道,是我們家鄉出產的食物??我的家鄉被邪教佔領,本來溫柔的家園已經不再,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庫忍不住啜泣,拿著手巾掩面痛哭。 遠離家鄉獨自一人在外工作多日,剛好又遇到觸景傷情的情況,累積多時的壓力自然是一口氣全都釋放出來,整個人幾乎陷入悲傷的氣氛當中無法自拔,不管誰在旁邊說些什麼都沒有用。 「來,我幫你擦眼淚」 亨利迅速拿嶄新的手巾,小心翼翼地幫忙擦拭眼角。 儘管聽見了對方的痛苦卻無法感同身受,兩人始終是截然不同的出身跟經歷,聽見邪教跟家鄉的事情,這位少年頂多知道情況顯得相當糟糕,至於準確的情況如何,想要將其進行判斷依舊是難上加難。 由於從小都是商人小孩,說話的藝術是非常重要,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講述過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就是千萬不要亂開口,每一次所說的話語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因為話語最會刺激一個人的內心。 「??謝謝你」 庫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拭鼻水,看起來多少有點難看。 「不要客氣,那是應該的」 亨利微微一笑,對於這些絲毫不在意,完全沒有一點介意的態度。 溫柔的態度以及良好的對待,這些對於現在的少女來說可謂是相當重要,比起那些沒有營養的對話或是粗糙的安慰技巧,少年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重要的行為,也確實在庫的心中留下不可抹滅的一段記憶。 等到亨利的父親回來,看見少女的哭泣立刻把兒子打了一頓,狠狠地謾罵了幾句,以為又是自家小孩傷害到別人,這一次還是一名可愛的女孩,立刻聯想到相當不好的行為,直接變成惡魔將人拖進附近的廢屋裡面抽打。 多虧有庫的適當出面解釋才免於最為淒慘的局面出現,算是上演了一場有些可笑的喜劇畫面,也是這樣的小插曲讓兩個心智尚未成熟都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開心的忘卻悲傷與不快沈浸在小小的事情當中。 有了一段美好的開始,接下來的數日時光裡面,亨利都會刻意去造訪一下塔斯商會,講好聽一點是跟救命恩人的塔西絲致上謝意順便跟會長的路易斯推銷商品,實際上,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年情竇初開,目標相當明確就是那位陰沉少女庫。 「那個少年對你相當有好感呢」 「不是那樣,我們是好朋友」 面對塔西絲不經意的推敲,從鄉下轉來都市的天真少女顯然是一無所知。 由於家鄉的變故是商會多數人都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情,所以大家對於那種陰暗不說話的個性都是採取包容態度,考慮到之前的戰爭,每個人的心態都有所變化,許多年輕人變得成熟起來,中年人也開始保護下面的孩子們,王國過去的頹廢感全部都一掃而空,呈現出一股全新的不同氣象。 「你說那樣就是吧」 塔西絲沒有做月老湊合兩人的想法,只要不會影響到商會的運作就沒有必要多去理會。 郎有情妹不知,這樣的情況肯定還會持續下去,所幸對於兩人來說都沒有著急的必要性,所以亨利也沒有將關係捅破,反倒是享受這樣的時刻,說是好朋友,相處的過程卻逐漸加溫靠近,有如一對嶄新的戀人一般甜蜜。 「亨利先生,今天我要採購一些稀有之物,能否請你駕駛馬車去一趟附近的村子」 路易斯走上前跟亨利打招呼,似乎要出門一趟。 聽見這樣的建議,作為商人之子自然是沒有拒絕的意思,只是,有趣的地方在於這一趟出門不光是兩個人,庫也參加了這一次的行動,似乎是要去觀看的稀有之物就是這位少女家鄉所生產出來,因此當地人才能比較好一點的進行判斷。 其實講到這裡也能夠輕鬆猜到一件事情,路易斯完全就是刻意而為之的行動,單純就是希望能夠做個順水人情,幫忙兩個人繼續加溫感情,考慮到兩人之間的親密感就是朋友以上戀人未滿,只差一點點的推擠就能成功,因此現在可謂是相當重要的關鍵,如何在感情上升之際推上一把就能成功上位。 「亨利!」 庫一邊揮手奔跑一邊靠近,上前握住亨利的手掌,臉上展露喜悅的笑容。 觸摸的距離說明兩人之間的關係,儘管嘴上說是朋友,動作卻有如戀人一般,而且,這位少女並非是隨便的人物,在商會裡面的同齡男性都無法靠近一步,一旦想要接近就會被閃躲避開,然後馬上跑到其他女性的身後,光是這一點就能讓這位少年充滿優越感,有如自己的女人是其他男人所無法觸及的存在。 「今天我就是你們的專屬駕駛,不管去哪裡都沒有問題,小姐請上車」 亨利微微鞠躬,展現出完美紳士該有的作風。 8 名義上是所謂的出遊旅行,實際上卻是感情加溫的大好時機,庫跟亨利兩人幾乎可以說是肩並肩的情況緊緊靠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模樣有如兩小無猜充滿笑容,完全沒有理會待在一旁的已婚人士,將整個空間都充斥著戀愛的粉色氣氛,令人多少有點難受。 「對了,這是我昨天剛好簡單的東西,聽說是很有價值的物品」 亨利將一塊翡翠取出,放在庫的手掌心裡面。 儘管只有大拇指左右的尺寸,這樣的珍貴物品絕對不可能是隨地檢來,想必是花錢買下的珍品,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多加吸引少女的注意力,一旁的路易斯只能有些無奈的苦笑一下,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駕駛馬車??明明對方才是真正的司機,怎麼好端端變成老闆來開車。 一行人在旅遊的途中沒有多加靠站休息,主要還是有任務在身的情況,如果過分拖延時間就有可能導致待在商會裡面的塔西絲憤怒,因此雙方沒有那麼多空閒可以使用,儘管還是會在一些風景區域停留一段時間卻不會待上超過一個小時,畢竟今天之內要抵達的地方相當明確,不能顧此失彼導致生意全面失信。 「好涼!」 庫將白皙的雙腳放進湖水之中,拿起手巾擦拭臉頰。 哪怕有馬車的遮掩,陽光的曝曬依舊讓一行人的面容赤紅,毒辣的光線會造成不斷出汗影響到身體機能,因此適當的休息並且補充水分是必要的行為,所以眾人趁著這個機會在溪邊遊玩順便消除一下炎熱的酷暑帶來的疲倦。 「真是舒服!果然溪邊最好??嘿!」 亨利突然捧起一些水,直接往庫的臉上灑去。 毫無防備的少女立刻感受到冰涼感,包括臉頰以及秀髮全都沾滿清水,整個人迅速開始進行反擊的工作,絲毫沒有給予對方一點機會,直接往前靠上去並且使用腳將水全都踢起來,像是一個玩瘋的女孩絲毫不管一點形象問題。 直接被一大堆水刺激到雙眼的關係,亨利急忙往水下移動避開,然後伸出手抓住庫的雙腿,一頓搖晃之下便讓對方同樣跌入溪水當中,口腔頓時受到清水的入侵,連忙將嘴巴閉上吐出多餘的水。 由於知道少女熟悉水性,這位少年才敢做出這樣的行動,目的主要有兩個,第一就是希望能夠盡可能放開心玩耍,讓喜歡的人感到愉快興奮,第二點則是私慾,想要稍微窺視寬鬆衣物下的肌膚。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打算才對,誰曾料想,當庫跌進水中的那一刻,整個人呈現出身體後傾的姿態,過長的裙擺遮掩著眼前的一切,根本沒有辦法看見其他東西,於是只好趕緊往旁邊靠上去。 游動的過程,亨利有如見到一幅畫,一幅世界上從未見過的美麗事物被深深烙印在雙眼之中難以去除,那是一位少女,在清澈的水面底下搖曳飄動的波浪秀髮,衣服有如存在生命般自由舞動,時而激情時而平淡,偶爾還會將人的面容遮掩,有如閉月羞花的純情少女,搭配上那雙並未與自己交會的目光,如同寶石一般凝視著不遠處的魚群,深邃充滿好奇的瞳孔給人一種前所未見的安心感。 下一秒鐘,那雙世界的珍寶轉移了視線,突然與少年產生交集,剎那間,本來清新脫俗的畫面多出一絲世俗的色彩,那便是微微揚起的笑容,毫無疑問,那是屬於眼前這個人專屬。 「哈!你好過分!」 庫從水底之下爬出,推了一下靠近的亨利。 似乎是恍然未決的關係,少年依舊沈浸在先前所看見的美妙畫面之中久久難以自拔,似乎已經無論如何都難以將剛才所見到的一切忘卻,心神都被眼前的豔麗所奪取,整個人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嗯嗯啊啊講不出半句話,連身體都不知道該怎麼活動才是正確。 「亨利,你??」 庫上前想要關心亨利,誰知道對方溫柔地將人擁入懷中,突然雙眼凝視,給予一份熱情的親吻。 這一份柔情來得太過突然,少女根本沒有辦法閃躲,加上心裡本來就有著不錯的好感,自然缺乏該有的防範,完全沒有設想過竟然會被眼前的男性奪去初吻,一時之間,心動以及害羞的情緒湧現,等到平復之下卻又冒出些許的不滿以及憤怒,喜怒哀樂夾雜之下,只能憤然離去,回到岸上走進樹林裡面脫下衣服開始善後。 「??發生什麼事情」 路易斯眼見庫急忙衝進樹林,一下子沒有搞清楚狀況。 一邊在更換衣物,另外一邊還在溪水之中沈浸在個人的世界裡面,作為老闆的人自然不可能從細小的線索裡面進行兩人之間的曖昧,只是本能地發現應該是男女關係,既然如此,最好的方法就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乖乖繼續吃乾糧肉乾喝水,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逐漸從畫面之中脫離而出的亨利恍然大悟,總算意識到做出了什麼事情,明明連心意都還沒有確定卻突然親上一吻,換作任何正常的女孩子都感到不快,甚至有可能當場要求雙方未來再也不要有任何一點往來。 母親說過,想要追求女性必須要循序漸進,撇開某些年紀較長的女性會急於確定關係,正常的女孩都希望能夠談上一場詩情畫意的戀愛,等到戀情滿足加溫到一定程度之後便能推進結婚,等到婚禮的那一天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享受誓約之吻,絕對是人生當中最美好的一件事情。 跳過這個戀愛的過程直接在未告白的前提之下親嘴,任何一件類似的案例都是以非常糟糕的下場告終,以前就有過這樣的花花公子,竟然在第一次約會當中做出這樣的行徑,結果約會的女子當場震怒,要求僅有兩條路可以走,其一是謝罪賠償並且終生不見,另外一種就是乖乖結婚。 儘管每一個區域的風俗都有所不同,王國當中的多數情況底下還是注重先婚後愛,秉持著雙方都是乾淨的身軀迎接神明的祝福,隨後在一同成為一對令人稱羨的夫妻,至於親吻這種事情僅有心愛的另一半能夠擁有,任何一個人乃至家裡的孩子都不被允許,可謂是相當神聖的一種行為。 「??總之,你親了對方」 路易斯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動手。 由於不可能理解水底下的美不勝收之類,理所當然都會認為是男人的慾望作祟對女孩動手動腳,這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每一個人都說各說各話有著一大堆說不完道不盡的理由,一一去詳細追究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 所幸,從旁人角度來看,庫基本上已經是芳心暗許,亨利這邊也沒有拒絕婚姻的意思,只要彼此都願意就能夠幸福成家,並非是那種非情非願的惡劣行徑,因此既然都下手,那就該準備好聘禮。 「聘禮??是,我是一個男人,既然都下手就該負起責任!」 亨利拍了拍臉頰,再度確認決心,不打算逃避這份責任。 禮品的部分倒是還好,少年的父親早就看在眼中知道這些事情,想必已經做好大量的準備迎接媳婦過門,如果真的不行,作為目前的東家,路易斯這邊也會動用私人財產幫忙圓滿這些,好歹都算是半個家人,這樣的對待是必須。 「??冒昧地詢問您一件事情,請問庫為何會變成老爺您名下的子女」 亨利稍微停頓了一會,知道這番話多少有點越界。 庫失去家鄉逃出那個邪教掌控的區域,接下來便是孑然一身的狀態,隨後在當時的引薦之下變成塔斯商會的一份子,這樣的人應該是相當多,幾乎每十個裡面就會有一個是類似隻身一人,並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問題是,偏偏就是這樣的少女突然被收養成為會長夫婦的孩子,這倒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考慮到兩人的年紀不算大,跟亨利一比也是差不多,甚至有可能還要小上幾歲,實在不能理解為何要收養同齡的人物。 「我知道,很多人都以為是為了等到庫長大以後成為二房,不用那種表情,大家都是這麼想??實話告訴你也無妨,之所以會收下那位少女並非是我們這邊的意願,而是上面的某人拜託,希望能夠給那個孩子一個家」 路易斯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抵著嘴唇,暗示不能亂說。 上面的人,這句話的意思非常明確,應該就是王國當中的貴族高官,也就是說,庫的背景身世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特別,不要依靠半吊子的想法去對待,如果放棄婚姻或是做出令對方不高興的事情,區區商人極有可能會當場被人間蒸發也不一定。 「老爺您也真是狠毒,完全沒有告訴小人平凡的清秀少女居然是高貴之人,這下子想逃恐怕都不行」 「放棄吧,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逃的可能性,女人是肉食性動物,抓準獵物就不會鬆手,就算是放棄家族名號以及身份都不會放棄這份愛」 面對亨利的苦笑,路易斯同樣給予無奈的表情。 9 過了一段時間,整理好心思的庫回到馬車所在的地方,儘管亨利有道歉並且開始思考結婚的事項,卻獨獨忘記先跟眼前的心愛之人解釋情況,結果獨自一人沈浸在幸福的規劃當中,渾然不知少女一直在期待著答案。 「那我們出發吧」 路易斯微微一笑,爬上馬車準備往下一站前進,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作為一名被女方追求的男性,塔斯商會的主人同樣對此毫無所知,並不清楚兩人之間微妙的變化,如果今天換成是塔西絲必定能夠靈敏地指出這些問題的所在,可惜的是,在場的兩名男性都是遲鈍的代表性人物,對這些細微的變化沒有一點想法,單純就是認為事不關己無須多去煩惱那些,不如將精力放在工作上面的類型。 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面,庫幾乎拒絕與亨利的任何交流,等到工作結束也是乾脆地花點錢搭乘公共馬車回到首都,美其名是有點私人的事情要辦,實際上,冰冷的情緒毫無疑問已經徹底對男方感到失望。 「??我做了什麼嗎」 亨利百思不得其解,一臉困惑地低下頭顯得相當沮喪。 別說這位未婚者搞不懂,連已婚的路易斯都是有些苦笑,看得出來對這件事情經過以及前因後果也是一樣摸不著頭緒,於是兩人只好好草草結束剩下的行程,趕緊回到首都繼續各自的工作,人心難測,明天的餐點卻不能少。 冷卻的情感要恢復並不容易,特別是在庫的心中認定亨利就是一個花花公子,以前的溫柔是為了能夠找到機會下手,那些本來聽上去普通的話語變成刻意的甜言蜜語,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人不願意去回想,甚至連所謂的翡翠都變賣去換現金,對商會以外的男性更是一臉厭惡,除非是真的有事情的搭話,其他狀況底下就是生人勿近。 本來,這些變化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問題是,由於脫離家族的關係,塔斯商會的經營還是偶爾會受到一些刁難,塔西絲幾乎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管其他問題,路易斯也是差不多的狀況,之前馬車旅遊算是繁忙以前的最後一點休息時間,之後的夫妻兩人幾乎天天都在商會裡面加班,幾乎沒有多少休息的機會可言。 「??哈」 亨利有些無奈地在攤位上嘆氣,連父親都快要看不下去。 回來興奮地宣揚準備結婚的當下確實非常高興,只是當後來要去見庫都被無視,甚至連想要出門吃頓飯都變得難上加難,本來要準備的結婚禮品自然也毫無意義,整個人也就頓時頹廢了起來,整天都有點心不在焉。 「哼,小鬼自己犯錯還不懂,你親吻人家居然沒有道歉也沒有說明結婚的意願,人家會把你當成想要玩玩的花花公子也是正常,下次記得不要再犯這樣的蠢事,畢竟下一個女孩搞不好就直接送你到監獄了,我們家可沒有錢把你贖出來」 亨利父親哈哈大笑,看得出來兒子落難心情不錯。 其實之所以為是這樣的態度並非是對庫那位少女成為媳婦感到不滿意,單純就是目前手頭上面的資產不多,光是養活妻兒就已經差不多到達極限,這種情況底下再多出一個人真的相當頭疼不已,考慮到未來的孫子孫女又是一筆負擔,真的是覺得肩膀上面的擔子又沈重許多,不然老早就多生幾個孩子享受天倫之樂,只能說窮人就是可憐。 「??我去走走」 亨利不理會父親的嘲諷,轉過身前往附近的空地放鬆心情。 儘管年紀尚輕,這份戀愛之情卻並非是一種隨便的態度,這位少年確實有著將對方變成妻子的意願,只是單純太過年輕導致不理解親吻過後應該要做的事情,自顧自的沈浸在美夢之中忘記對方的感受,完全以自身的情況作為第一優先順位判斷,這樣的做法真的是相當不可取。 可是,想要道歉卻也沒有任何一點辦法可言,因為庫那邊完全拒絕見面,加上路易斯與塔西絲兩人都在奔波勞累毫無一點休息的時間,見面的機會完全都不存在,所以根本沒有一點手段可以利用,想要說出心聲都困難重重。 再過幾年的時間應該就會將那份倩影遺忘在某個角落的位置,今生今世恐怕都將成為泡沫,只能說個人造業必須由自己去承擔,脆弱的戀愛需要呵護才能成為堅韌的羈絆,並不是立刻就能成為現實。 還好少年還有一大堆工作要忙,說句實話,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的事情,只能馬上加快腳步前進,拋下過去的那些錯誤往未來的方向繼續移動,希望下一次的相遇能夠與眾不同。 「辛苦了小傢伙,這麼年輕就要承擔起大量的責任一定非常辛苦吧!」 一名大叔拍了一下亨利的肩膀,發出爽朗豪邁的笑聲。 由於今天要搬運一份大貨物,作為二把手的搬運工又再度出馬行動,儘管多少有點疲倦還是要努力去工作才行,因為商人的命脈之一就是名譽,這一點是絕對不能遺忘的部分。 「請多多支持!」 離別以前,亨利不忘揮手致上謝意,順便告訴對方多多支持自家的產業。 回到攤位的位置上面,下一份任務馬上又跑到手上,這次還是清點貨物,不需要跑到外面去運貨,看得出來今天是沒有辦法將身後的大件賣出,估計多少還是會有點虧錢的局面,這一點從父親的表情便能得知一二。 戰爭結束,女神降臨拯救世界的眾人,無數本來以為會慘死於戰場上面的士兵全都一個接著一個回到家園之中,那份喜悅之情對於多數人來說都是難以忘懷,不少人甚至當場痛哭流涕,不少老人回家以後都自覺的搭建一尊神像,每天不斷跪拜,感謝神明的慈悲以及溫柔,連女王陛下都將女神扶正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國教,開放下面的民眾自覺地開始進行崇拜,也已經搭建了一間神廟供後人祭拜一番。 問題是,這樣的事情對於商人們來說卻無法感到興奮,因為不少人都囤積了許多藥草以及空地,打算將死者入土為安或是幫忙那些受傷的將士包札治療等等,結果就是這些材料都變得毫無意義可言,多餘的部分早就下了訂單無法退除,大老闆們倒是還好能夠躲過一劫,反正這些還能有其他的用途,頂多就是吃點虧不當一回事。 但是,那些小型的中介商或是大型中盤商就沒有那麼輕鬆,囤積大量貨物卻無法以高價賣出,甚至由於市場的供給過多導致需求大幅降低,價格一夜之間慘跌,下場就是無數商人自殺不然就是選擇跑路,造成不小的麻煩跟問題。 儘管亨利一家沒有囤積太多卻也是差不多的數量,沒有想到這些全都變成廢棄品無人要,為了償還當初訂單的約定金額,家庭出現了一定程度的吃緊,短時間裡面應該都沒有辦法擺脫困境,這也是其父母都不願在此時兒子成婚的主要原因,深怕對方是個大人物,到時候看不起區區一介商人之流。 「快做完了,你去休息一會吧」 亨利父親開始點貨,確認沒有少掉任何一點東西。 儘管天空依舊是晴朗一片,少年的內心卻是一片愁雲慘澹,聽見能夠離開的一席話自然是不打算繼續待在原地放空下去,出去走走多少都能減少一點心理上面的壓抑,如同多做點事情就不會去多想西想是一樣的意思。 市中心裡面倒是沒有特別的部分,看起來也不會出現太多麻煩才對,戰爭都已經結束,世界迎來前所未有的和平時代,普通人根本不用再去想那些事情,武器在接下來的幾代裡面可能用處不大,哪怕局部的鬥爭不會停止,至少在女王陛下的時代裡面,那些宵小之徒不可能有膽亂來,也就是說,有生之年應該都會是這樣的祥和景象。 由於閒來無事,亨利跑進酒館裡面打聽最近的消息,順便品嚐一下美味的水果酒,反正都算是成年人,品嚐一點小酒可以舒心放鬆一下,只要不要喝倒鬧事就行。 「??稀釋過了」 亨利抿上一口,察覺到酒的濃度過低。 所幸來到這邊的目的是紓解壓力並非是真正想要好好的享用一番,因此根本不用去多想酒的好壞,當然,如果是貨物裡面的東西就不能這樣,每一罐的濃度都應該滿足一定的標準,否則客戶一定會感到不滿。 「想那麼多幹嘛??我是來喝酒??庫??」 酒水入喉,醉意油然而生,亨利產生了一些幻覺。 夢境當中,佳人倩影浮現在眼前,稜角分明毫無退色,水中的曼妙姿態深深刻印在記憶之中,始終無法將其忘懷,尤其是對上雙眼之時所展露出來的笑顏,幾乎將內心的防線打穿,緩緩滲透進到體內,積累在心房之中最為柔軟的一部份。 10 ——你可以在首都安穩的生活,以後就不用擔心那些過去跟家鄉的事情。 法斯特溫柔的說明,將身分證以及各式各樣所需的文件都交給庫。 擺脫家鄉的邪教紛爭,總算是能夠回歸到平常的生活裡面,理論上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才對,少女絕對沒有對此感到任何一點不滿,只是,內心多少會有點失落,因為眼前的帥氣美男果然還是將會離開前往他處。 打從見到這個男人身旁的那些女性跟同伴就已經大致上理解不少,法斯特與某位鄉村出身的女孩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終究沒有任何一點交集可言,彼此的道路一定會是漸行漸遠,這是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 所幸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加上對方本來就沒有釋放過好意,當結束這一段關係就有如為多餘的妄想畫上休止,也算是能夠徹底回歸到正常的生活裡面,不去在意那些多餘的雜事,好好享受成為王國首都子民的幸福。 作為大陸上面歷史最為悠久的文化之都,儘管聽說跟帝國那邊的先進程度有點差距,底蘊卻絕非是那些新興國度可以比較,因此待在這個地方時常能夠在一些街弄巷道裡面發現一些驚奇,不管是特殊的鍛造方式還是一些限量的超級美食等等,每一天都被五顏六色的繽紛色彩所覆蓋,陷入其中難以自拔,整個人有如重獲新生一般幾乎將那些家園的事情拋之腦後,快要忘卻那些多餘的悲傷。 隻身一人在王國裡面是不太容易的一件事情,作為一名成年不久的少女,還是需要有能夠遮風避雨的背景,否則遲早都會遇到一些麻煩,所以在一行人分開以前似乎找上了女僕咖啡廳的店長,而那一位則是王國女王陛下身邊的熟人,光是這一點就能獲得不少特權幫助,於是塔斯商會的一對年輕夫婦以名義上收養了庫。 儘管見面的時候發現對方兩人的年紀跟自己沒有多少差別,可是,塔西絲的高貴氣質以及在現場精明的指揮搭配上路易斯穩當的處理態度跟不怒而威的氣勢都說明雙方在閱歷上面的巨大差距是不能輕易彌補。 剛加入這個大家庭裡面,幾乎每天都是一大早就要起床做好準備到商會去報到,開始工作的那一天就是做到晚上深夜時分才能好好休息,所以完全沒有多餘的心力去回想過去,更是將那些曾經發生的事情都拋之腦後,充實且豐富的經歷是真正意義上的蛻變,逐漸從一名虛度光陰的鄉下少女轉變CD市勤奮女性。 這樣的轉變有好有壞,最大的好處在於辛勤工作賺下來的薪水加上國家給予的輔助只要短短一年時間就能買下一棟房子,未來日子裡面再也不需要依靠其他人的協助,甚至可以這樣說,以前家人常說的必須要有男人才能活之類的話語根本就是笑話,女人完全有能力頂起自己的一片天空。 壞處自然也有,那就是每天的工作根本無暇打扮外表,導致本來一些男性追求者逐漸退去,大概是滿身大汗且不修邊幅的外表讓人退卻三分所導致的結果,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那些都是當初盯上年輕女孩的傢伙,整天不務正業就是想著找個女孩玩玩,那種糟糕的男人是絕對不能接受。 就在開始習慣如此生活的過程裡面,一個面容友善的男人出現,來自流動攤販的一名商人,以極其溫柔的話語跟良好的距離讓庫感到相當舒服,沒有過度的窘迫感,頂多就是有點好奇,為何這個少年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刻說到點上,好比說,家鄉食物入口的那一刻,明明妝容全都花掉變得難看,對方卻沒有絲毫一點的厭惡退縮,反倒是溫柔的遞上手巾,說了一些安慰人心的話語,頓時感到心房之中無比溫熱幸福。 這就是所謂的戀愛,那份感覺是無法將人欺騙,儘管嘴上還是不承認,依舊說明雙方之間的關係是朋友,並沒有進一步的可能性,心中卻不由自主的期盼著每天的見面,希望能夠多加延長一點相處時間。 當路易斯表示要出門採購貨物且將會有亨利的陪同,庫的內心是無比雀躍,甚至特意花點一點錢去買下嶄新的衣服,連臉上都多出了一些淡妝,目的就是能夠多加吸引對方關注的視線,期望著能夠一直將那個人的目光留在自己的身上,哪怕僅有多一秒鐘的時間也是值得興奮。 起初,旅遊非常快樂,完全沒有一點採購的煩悶,反倒有種出門散心的感覺,加上會長識相的保持一段距離,這樣的幫助都讓兩人之間的感情進一步加溫,已經可以說是差一點就能成為戀人的關係,只要雙方願意踏出那一步就不會有任何阻礙。 沒有父母的管束,同時也不是在那種鄉下地區受到各種老舊觀念的束縛,不需要擔心結婚是否需要父母的主持,已經成年的人可以由自身的意願決定婚姻的對象,何況自己的口袋裡面有錢這一點給足底氣,就算男方那邊比較貧困一點也無妨,反正夫妻本來就是互相扶持,只要有那份愛情以及結婚之後的擔當與責任。 一切都相當順遂,兩人在湖邊玩耍,跌入水中歡笑,起來的那一刻,亨利的嘴唇輕輕貼上,那是庫人生首次的親吻,有些甜蜜的同時,心中也有一些害羞之意,儘管多少有點超前預想之中的進度,只是一想到兩人未來的美好,這些小事就顯得不重要,算是商業之中的提前支付。 問題是,美好的情況沒有上演,這個男人沒有進一步的回應,直到馬車抵達採購現場都是如此,那一吻,從原先的幸福變成一種背叛,甚至還有一種心意遭到踐踏的錯覺,熊熊燃燒的戀愛之情轉變成憎恨的怨念。 跟那些男人一樣都是享受完畢就想要逃避責任的傢伙,不只如此,這樣的態度遠比那些傢伙還要惡劣,根本就是連一點責任都不想付,單純就是調戲良家婦女,所幸沒有進一步地同住一間房,否則等到懷上孩子才發現就真的是無法挽回的地方。 經過家鄉的洗禮,庫變得異常冷靜,特別是商會的工作以及成為女強人的洗禮都改變了值這個女孩,不會有那種糾纏不清的想法,反正還有一大堆男人等著,不需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 幾天時間裡面的流淚以及哭訴,心情倒是真的慢慢恢復過來,回到工作崗位開始認真繼續商會的事情,一週時間裡面不到,那個男人的名字都快要忘卻,已經逐漸消失在腦海之中,頂多就是一個還有點印象的身影。 「呼??稍微休息!」 領隊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盡快放棄貨物,準備好手邊的餐盤去享受午餐。 休息也是工作的一環,這一點是路易斯親自跟眾人說明,為了不要讓今天的疲倦留到明天影響效率,該休息的時間就要讓身體放鬆,多虧這樣的午餐時間以及下午茶的執行,塔斯商會的員工都比其他地方的工作時間短上不少,不過,千萬不要以為工作的過程會輕鬆,越少的時間做同等的工作意味著幾乎不會太多可以恍神的機會。 「話說回來,你那邊怎麼樣,準備交新歡了嗎」 一名長相普通的男性開口詢問庫,臉上似乎有著一些好奇。 這一位是剛加入商會不久的新成員,本身工作能力頂尖的關係幾乎僅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面就將所有東西都學會,堪稱是商會未來不可或缺的一個人才,連老闆的路易斯都給予高度肯定,認為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升職加薪。 庫不是過去那個脾氣火爆又無知的少女,經過洗練的現在對人情世故相當理解,知道想要下半輩子能夠安穩度過,在商會裡面累積人脈是必不可少的一點,特別是那些一看就有未來性的傢伙絕對要牢牢抓住,當然,這些人都是朋友,如果真的要結婚的戀人,長相還是多少要挑惕一點。 「沒有,先好好工作比較重要,你呢,我都給你推薦了小咪那個女孩還不好嗎,你找不到那樣純情的女孩了」 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順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小咪是綽號,一名長相有些臃腫的妙齡少女,撇開這個身材上面的問題以外,其實這個女孩心地善良且家事萬能,加上家庭背景也不錯,還有一位在宮廷裡面擔任大官的叔父,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是個值得投資的好對象。 「現在就先不用管那些,我還是乖乖做好自己的事情」 長相普通的男性緩緩吃著便當,並沒有認真去回應庫的建議。 男人的外貌確實不太重要,將來性才是真正的關鍵部分,這一點來看,小咪那樣的女孩不上不下,有著明顯缺陷的女子確實對於還在往上攀爬的人來說不是良配,只是,此人除去工作熱心以外,就是使得一手好槍而已。 11 槍術還算是不錯,這一點是多數商會裡面的人都認可的部分,這個男人在這方面的技術精湛,連那些退休下來的士兵都讚不絕口,可想而知,這個年輕男子應該是一名極為優秀的戰士,身手矯健以及強悍的能力,自視甚高也是能夠理解的一部分,只是考慮到將來短時間裡面難以出現戰爭的局面,這些技術都遠不如金錢的力量。 「你高興就好」 庫沒有多說什麼,哪怕是同伴們也沒有辦法插嘴。 吃飯的時間彌足珍貴,多數人都會趁著填飽肚子的機會好好放鬆一下,有些男人們也不管儀容之類的部分,疲倦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發出吵鬧的打呼聲也絲毫不在乎,因為等到清醒過來就必須趕緊繼續去工作,直到三個小時以前都沒有休息的機會,講求效率的塔西絲肯定不會放過一行人。 「你接下來要做什麼」 庫將剩下的便當叭了幾口,臉上露出相當幸福的表情。 基本上來說,由於大家都要睡一會覺,作為體質柔弱的鄉村女性,這位少女也是累到有些恍惚,不打算繼續閒聊下去,準備要找個地方躺下,詢問是出於基本的禮貌。 「沒有??我去外面走走吧」 外貌普通的男子心事重重,看起來似乎有著想要開口的話。 作為一名朋友,儘管感到身體疲倦,庫還是忍著睡意跟著出去到外面,畢竟對方算是第一個後輩,受到直系教導的人物,幫助這個人度過身心的難關都有利於未來的擴展人脈,有前輩說過,趁著年輕的時候賣人情,將來才有機會收穫意想不到的好處,尤其是要挑選那些有困難且有前途的傢伙才行。 「為什麼這個時候要讓我來到這個地方??算了,暫時出來走走也好」 外貌普通的男子嘆了一口氣,席地而坐看不出任何一點表情。 由於距離相對比較遠的關係,庫沒有聽見對方所說的話,反倒是利用讀唇的技巧稍微聽懂了一點內容,於是判斷應該是被上面的家族人士命令跑到商會的見習貴族公子,這樣一來,對小咪那種女性毫無興趣也能夠理解,這個男人將來肯定是妻妾滿堂,一個外表不行的女性基本就是什麼都不好,連門面都端不上,想要貴族家們更是困難。 槍術之所以如此精妙主要就是家族的調教,源自於代代流傳下來的技巧,也難怪那些自學一派的人根本不能匹敵,底蘊差距過大,加上本身的高貴血統身份,會是那樣孤傲的態度也是理所當然。 「??以後要多注意才行」 庫有些滿足的點點頭,知道以後可以多花一點心思在這個貴族公子的身上。 回到商會裡面,本來應該是一片打呼聲的吵鬧之地變成一群人興奮激動的情況,這樣的變化讓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於是少女上前詢問了一下附近的同伴,想要知道何事能讓這群大老爺們變得亢奮起來。 「你不認識對吧,那是洺海大人,六英雄之一的鐵拳!」 一名壯漢無比激動地望著那位女性,眼光沒有一絲污穢,僅有無比崇拜的真情實意。 解救世界於危難之中,人類的共同救世主六人,據說能夠擋下所有敵人攻擊的沈默騎士盾牌、實力強勁且無比彪悍的巨斧使用者瑪黛、遊走於黑暗之間的無敵暗殺女忍千甄、槍神之美名的俊美男子以及一雙鐵拳手套的年輕女子洺海,剩下的那一位則是沒有留名的某位戰士。 其中撇開最後的那一位人士擺明就是國家創造,算是給予戰爭當中所有人的美名,除此之外的每個人都是確實在戰爭當中發揮實力的強者,每一個人都令人印象深刻無法忘卻,只可惜,瑪黛跟千甄一人前往邊界不知去向一人則是隱居成為忍者界的傳說,加上隊長盾牌的犧牲以及槍神的消失,真正還在這片土地上面活動且為人熟悉的僅有一人,那就是鐵拳洺海這位年僅十六歲左右的少女。 「天呀!在哪裡在哪裡!」 庫興奮到不能自己,趕緊上前想要去確認一下對方的模樣。 一頭輕便短髮以及普通的裝扮都看不出任何特別的地方,唯獨那一雙鋼鐵手套以及渾身散發出來的刺人氣場才知道眼前的這位女性無庸置疑就是確實的英雄之一,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感性的表情,一方面是感念居然能與真正的英雄見面,另外一方面則是忍不住心中的激動情緒,想要跟此女好好對話一番。 「去工作!洺海女士為商會的客人!想要跟這位英雄說上一句話或是握手的傢伙就拼命死命工作!今天效率最差的傢伙扣去一天薪水,至於最好的人可以獲得一分鐘對話的權利!」 塔西絲狠狠地怒斥商會裡面的每個人,給出鞭子與糖果加強眾人的工作效率。 「真是辛苦了」 洺海微微一笑,安慰著扯嗓子大喊的少女。 「小事情,比起待在老家裡面繼續被嘲笑更好,何況夫君已經成功撐起一片天,作為妻子也是與有榮焉,現在也不想回到那個家庭裡面,待在這裡開創一番事業才是真正美好的人生」 塔西絲相當滿意的回應,優雅端起茶壺將裡面的溫熱茶水倒出。 「說得也是??如果天下人都能有情人終成眷屬該有多好」 洺海有些苦笑地回應,看得出來心情多少有點難受。 處在吵雜的環境裡面,其他工人儘管想要聆聽卻也沒有辦法靠近,誰都不希望被老闆娘開除,加上有一分鐘的聊天機會,許多人都想趁著機會抓準時機好好努力一番,完全沒有撇開視線的空閒可言。 與那些人不同,庫完全沒有爭取第一的念頭,反正拼命努力也不可能跟那些受到慾望驅使的男性相提並論,所以在過程當中如何藉由唇語讀出兩人的談話內容才是重點,享受那種近在咫尺聆聽女子對話的感覺才是真正的幸福。 「??您在尋找槍神嗎」 塔西絲立刻點出重點,猜出洺海的心思。 戰爭結束以後,鐵拳愛慕之情溢於言表,苦於遍尋不到對方的關係,只好放棄女王陛下的捐贈,拼命在大地之上行走,想要找到那個愛人的身影,開口說出內心裡面隱藏許久的真心話語,於是開始了一段漫長的旅程之類的故事已經被一冊又一冊的編寫,目前已經快要成為英雄傳以外最受歡迎的小說,天天都有寫書人不斷在書店販賣。 「恩,我一定會找到他,然後把心意傳遞出去,因為這份心情是不斷改變??也可以說我是個固執的女孩吧」 洺海有些無奈的苦笑,一口輕抿茶水。 兩人的對話就是這樣你一言我一句不斷來回,像極了所謂的女子會,優雅且不失風格,內容卻充滿甜蜜感,讓明明根本毫無關係的庫都有種身歷其境的感覺,想要提出一點建議卻又礙於閱歷不足無法給出建言,只能待在一旁靜靜工作,儘可能在不拖累同伴後腿的前提之下穩當的進行偷聽,臉上不時露出幸福的笑容。 「你在笑什麼」 外貌普通的男子開口詢問,一臉困惑地望著庫。 「你不懂,我能讀唇語,知道兩位小姐在說些什麼??你想不想知道」 庫沈浸在喜悅之中,正巧需要將這份心動的感覺傳播出去。 「不,我??」 「老闆娘詢問英雄有什麼線索,結果洺海小姐回答只有一點類似信物的東西~哇~真的是超級浪漫,果然兩人已經互許終生了~想必槍神大人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之後肯定會有如王子一般灑爽出現!」 庫一邊興奮一邊提升動手的速度,彷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刺激,頓時變得眼明手快。 至於一旁的外貌普通男子則是毫無動靜可言,絲毫根本沒有一點想法,僅僅是不時偷偷看了洺海一眼,除此之外就沒有太多動作,至於這種擺明暗戀卻不敢說的態度是少女能夠理解的部分,畢竟兩邊差距過大,對方芳心暗許,普通的傢伙還是靠邊站比較妥當一點,千萬不要犯傻。 將來有朝一日,庫也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這一次將不會再出現愚蠢的半吊子問題,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成就美好,絕對要獲得美好的一份幸福才行。 「地震!」 此時地震來襲,不少人都趕緊躲在附近角落避難,深怕房子倒塌。 恐懼在心中擴散,家鄉裡面的那些悲劇突然在腦中回放,前所未有的不安蔓延,家人死去以及邪教的出現都是不願想起的黑暗,整個人開始顫抖感到無比不安。 ——求救吧,人類之子 此時,一種聲音穿透大腦,直接灌入意識之中。 庫由於受到刺激沒有來得及跨過,結果一個踉蹌倒在地上,多虧一旁的外貌普通男子拉了一把才躲進附近的貨物底下,所幸這個震動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過了一會的時間就差不多平復過來。 「這是魔力震盪??是那一位把這個解決了嗎??要我來的原因是這樣嗎」 外貌普通的男性拿起槍桿,突然就從後門離開。 「你去哪裡??尿褲子了嗎」 庫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以為是嚇尿的關係去換衣服。 等到地震停止,一切又回歸正常,鐵拳洺海卻急忙離開不知去向,商會眾人的心情也跌宕谷底,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繼續恢復效率,加上地震帶來的恐懼,不少人都餘悸猶存。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沒有??又好像有」 幾個大老爺們聚在一起,似乎有個聲音傳進腦袋裡面。 與那些人不同,庫則是沈浸在害怕的情緒裡面,短時間裡面要恢復比較困難一點,獨自一人待在角落的位置休息,直到大門闖進一個不速之客,那是滿臉汗水露出無比焦慮表情的亨利。 12 ——求救吧,人類之子 眼邊明顯聽見這樣的聲音,洺海一度認為是聽錯,直到想起戰場的那個時候見過女神一面,立刻就知道對方應該是那位神明,恐怕這一場地震的背後是有關敵人的陰謀,而珍愛世人的偉大之神給予全面地守護與幫助。 身為英雄之一不可能待在原地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對此坐視不管,哪怕僅有一個人也要拼盡全力去尋找對方的下落才行,不能光是讓神明繼續操煩下去,人類必須要自行行動才能配得上被拯救的資格。 「塔西絲以後再聊!」 洺海加快腳步衝出商會,朝著還有氣息的位置移動。 剛走出去便看見待在一旁有些失魂落魄的路易斯,上前詢問並沒有得到答案,對方僅僅是不斷說著妹妹兩個字,隨後獨自啜泣痛哭起來,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安慰的話語似乎也完全沒有辦法聽進去。 「??那是誰」 洺海剛準備去呼喚塔西絲照顧丈夫,沒有想到商會的後門有一個男人以極快速度奔馳。 那份身影似乎在記憶當中多少有點印象,只是男人的跑步姿勢基本上多數時候都是差不多,想要對其進行分辨的工作並不容易,思考了一下也沒有猜出可能的人選,唯獨那一桿長槍讓人燃起一份不太可能的機會,於是加快腳步跟著對方的身後移動,絲毫不敢有一點大意,深怕待會就失去蹤跡。 一如預期,這個男人的奔跑速度確實比那些普通士兵還要迅速一倍以上,看得出來是個練家子以及有下苦功夫的人物,想必也是在戰爭裡面有著彪炳戰功的傢伙,說不定還有機會一起並肩作戰。 就算是那樣的人物也沒有理由拿著那一桿槍,儘管或許不是那個人的物品,單純就是一種刻意地模仿,畢竟多數士兵都將那種類型的槍視作守護,許多人都訂製差不多外觀的東西所以不算稀奇,可是,如果是真品的話,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會轉手到此人手中,這一點絕對要問個清楚才行。 兩人不斷奔跑幾乎沒有停頓,來到城中的一處廢屋之中,外貌普通的男子突然找了一口井往下一跳,完全沒有一點遲疑的念頭,似乎目的地就是這個地方,打從一開始就要來此地。 洺海先是停頓一會,確認應該不會被看見身影才急忙靠近,發現井口底下竟然沒有半點水,底下是一個空地,甚至仔細一看能發現邊角的位置有著陰暗處,說明那個地方並非是死路,而是可以移動的活路。 王國底下有著錯綜複雜的暗道,據說是早年國王為了偷情所打造,也有人說是曾經的外國間諜所為,總之各式各樣的傳言甚囂而上,直到現在都快要分不清楚究竟誰說的內容才是正確,能說的僅有一點,那就是這個外貌普通的男性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優秀,不光是有著不錯的身手以外,恐怕連腦袋都是高人一等。 「女王陛下感謝我吧,幫你找到缺少的人才了」 洺海縱身一跳,穩穩地落在地面上,開始順著通道前進。 從井口出發的區域確實有著不錯的移動方式,偏偏走到一處空地就發現岔路,說明想要走到終點或是跟上那個男人確實多少有點困擾,於是這位拳擊手只好拿出擅長的氣息探查,結果沒有一點線索可言。 「沒有氣息??那個傢伙的實力真的是深不可測」 洺海有些愉快,想到自從戰爭以來就沒有遇過這種等級的強者,心裡多少有點躍躍欲試。 失去氣息探索這樣的手段也無所謂,作為出道以來就有在外組團經驗的關係,這位拳擊手在探查方面也有不少經驗,尤其是死去的同伴們曾經給予的教導都一一留在腦海裡面不曾遺忘過,因此從包包裡面拿出特殊的藥劑往地上一撒,果不其然出現類似的腳印痕跡,這些是近期才被踩踏過的跡象。 有所收穫的洺海立刻加快速度移動,拼命試圖順著岔路跟上對方的行蹤,大概在差不多三個轉角過後確實發現前方有腳步聲,於是將鐵製的鞋底墊上一層草鞋,迅速將聲音遮掩,這樣一來對方就不可能察覺到。 都走上了快要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加上在地底之下不斷來回的緣故,整個人逐漸失去該有的方向感,一度迷失前進的道路,搞不清楚該往哪個方向移動才好,整個人多少有點困惑以及不安,甚至連前面男子的面容都未曾見到,這些都加深心中的擔憂,一度思考是否應該直接上前跟對方打招呼,要求一起共同協助。 不等洺海思考,一股前所未有的強烈氣息撲面而來,感受到劇烈生命威脅可能性的少女立刻做出戰鬥架勢,開始移動到附近的遮掩處準備躲避那些背後的可怕生物,看得出來沒有一點鬆懈的意思。 「矢內大人,您確定就這個地方」 走到的盡頭傳來聲音,應該是一名女性的銀鈴般嗓音。 「我確定,你先去那邊待命,帶著大家做好準備,如果情況允許就將敵人一網打盡,我不希望遺留下來的問題持續發酵」 一名男性的清澈聲音下達命令,讓那些充滿強烈氣息的生物一個接著一個消失。 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的洺海等到那些氣息都離開才緩緩踏出步伐,順著轉角一看,那邊僅有一名看上去不知是男還是女的人物站在原地,有些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多少感到勞累。 「??那邊的人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矢內一個目光轉移,視線穿透石牆直視著後面顫抖的洺海。 既然被發現就沒有辦法逃脫,那種有如獵人一般的目光說明任何傢伙都不可能有機會逃脫,加上都到這個地步還想要離開真的沒有意義,必須要做好心理上面的準備,眼前的這個不男不女之人極有可能會當場動手。 「鐵拳洺海,你是誰」 洺海報上姓名,擺出隨時都要戰鬥的姿勢。 「喔,還以為是其他的傢伙呢,明明都出了這樣的事情卻沒有一個大人物露面,明明我在地球上面還有打工要做的說,太晚回去肯定要被謾罵一頓,雖然本來也沒有幾天的打工時間就是??不好意思,最近有點習慣社畜的半吊子生活,心情上面多少會有點不舒服」 矢內不斷進行抱怨,看上去相當難受的模樣。 儘管聽不懂何為社畜之類的話語,那張疲倦的表情到還算是比較容易理解,儘管不能明白對方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至少能夠確定的一點是,對方應該不是想要奪取人性命的壞人。 「那個,可以稍微跟我解釋一下嗎」 洺海想要理解眼下的情況,於是開口詢問矢內。 「也沒有什麼大事,單純就是地底之下有奇怪的傢伙蠢蠢欲動,如果真的讓那個東西翻來覆去,整顆星球都會分裂,你就想像一個能把大地撕裂的震盪以及將土地都淹沒的海浪之類的天災,總之為了避免那樣的事情發生,現在存於此地的有能之人都開始行動,我作為塔斯圖拉羅的一名眷屬自然也要幫忙」 矢內多少有點無奈的說明,看得出來對目前所發生的事情感到些許不安。 大地崩壞海浪襲擊,光是這樣的說法就能說明情況的嚴重性,更不用提後面那一句塔斯圖拉羅的眷屬,也就是說眼前這一位不男不女之人乃至女神的守護者,也就是保護這個世界的大人物。 「非常抱歉沒有正式說明,在下是鐵拳洺海,之前戰爭當中有幸被當成英雄的人物,多虧女神大人的慈悲才讓人類繼續生存下去,我們直到現在都對此感念在心,同時也希望如您這般的守護者大人能夠幫助我們度過難關」 洺海雙膝跪地,祈禱對方能夠給予幫助。 既然是牽扯到神明等級的大事,說明敵人的能力肯定是超乎想像之外,至少普通的人類絕對沒有處理的能力,哪怕是英雄也是凡人,跟能夠動手將死人拉回甚至輕鬆創造奇蹟的神明來比還是有著一段差距,先前的那場戰爭也是如此,若不是女神自身的協助,弱小的人類早就全軍覆沒連一點殘渣都不剩。 「不用那麼客氣,既然是危機那就應該大家一起解決??現在的問題是那一層阻擋的東西真的相當麻煩,我的力量都不足以破壞,究竟是哪來的傢伙能夠將塔斯圖拉羅的技術竊取成這個樣子,扭曲卻又找到無限趨近正確的手段,質跟量明明都不合格卻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簡直是一絕」 矢內挑望著不遠處,目光當中似乎多少有點好奇。 搞不清楚狀況的洺海待在一旁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麼,也完全沒有辦法加入話語當中,因此只能不斷露出些許的苦笑,不明白現在應該如何是好,莫非就要這樣待在原地繼續發呆下去。 13 ——求救吧,人類之子 睜開不能說是雙眼的肉體部位,那應該算是另外一種開拓視野的手段才對,能夠看見更加寬闊更加宏偉的一切萬物,有如站在雲端之下俯瞰世間,幾乎沒有將任何一點多餘的情報遺漏,可以輕輕鬆鬆地掌控目前的所有事物。 其實,這樣的身體已經跟人類這種生物完全扯不上半點關係,甚至根本不應該去干涉底下那些匍匐前進生物的未來才對,反正那些都跟自己毫無牽掛,就算真的有一大堆人就那樣死去也無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人類就是這樣不斷的重複輪迴,直到這顆星球毀滅的那一天到來為止都不會有所改變。 但是,如果是威脅到家人的生命就另當別論,地表之上還有阿的存在,還有那個摯愛的哥哥正在努力打拼,身旁也有一個適合的女孩子陪伴,兩人的未來才正要開始不久,現在不能任由其崩壞。 ——扭曲的力量嗎 望著地底之下,萬物都無所遁形,看見的是曾經竊取塔斯圖拉羅一族之力的垃圾們所打造出來,單純就是為了千秋萬載統治星球的愚蠢之物,那些東西明明連一點價值都沒有,存在根本就是為了破壞生態,將一切本該是正軌的事物都抹去,屬於異端的品種,令人感到作嘔的東西。 即便如此,這些已經滲入星球的內部開始與地核融合,想要剷除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加上那個男人以及其背後的集團沒有行動,說明這些應該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危害,因此是可以暫且放任不管,不需要過份擔憂或是緊張那些小事,就算真的被改造頂多就是一個更加巨大的能量核心,不如說,或許這樣的局面才是那個人的目的。 ——那個生物嗎 仔細一看,果然在那條不斷流淌的魔力之流當中有著一隻類似史萊姆般的生物,體型逐漸在吞噬魔力的過程裡面變得巨大,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變化成巨大無比足以跟一片大陸面積相比,考慮到那種生物毫無極限的軀體狀況,放著不管就是一種巨大麻煩,提前處理會是比較好的做法。 可是,作為非人之物,沒有理由幫忙去除這種生物,何況對方其實也是可憐的產物,並非是自願所誕生下來,完全是惡意操控才會變成如此悲慘的型態,甚至本能地進行吞噬行動,一個無意識的實驗性質產品,就算不去多加理會,遲早有一天也會被體內過度的魔力反應摧毀。 即便如此,放任是不被允許的一件事情,因此要做的工作有兩個,第一就是將製造這個生物背後那個黑手設下的結界打破,將傳送以及各種使用的權利與自由都還給那些來自異星的人們;第二,依靠那些人以及這顆星球上面擁有力量以及使命都人物都聚集在一起,為其指引明亮的道路,利用人類本身的生命能量會聚成一股前所未見的力量。 人類之事還是要依靠人類自身的雙手去處理,非人之物沒有加入其中的理由,更不能對此表示過多的關心之意,因為這樣的情況是遲早都會發生,不需要過分感傷也不會太過在意。 ——哥哥 繼續沈睡以前,腦海當中出現的是曾經熟悉的家人。 當一股神聖且溫暖的力量遍及全星球,但凡是有點魔力的人都能察覺到其中的變故,特別是那份本來是籠罩全球屏障被打破的瞬間,許多人都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同一時間,史萊姆的可怕氣息也迅速流露出來。 「果然是這樣嗎??小女孩準備好,要去戰鬥了」 矢內拉著洺海一同前進,開啟傳送門一起跳進其中。 可憐的鐵拳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等到一頓失重恢復過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空地,看起來不像是刻意開鑿出來的區域,更像是被某種巨大生物擠壓所產生的現象,因為每一塊區域的大小相對正常,完全沒有一點凹凸不平,這樣的清空似乎也在說明此地乃至後天人為所導致。 「我的天呀,怎麼會巨大成這個模樣」 矢內露出相當驚訝的表情抬著望著不遠處,相當難以置信地搖頭。 由於處在漆黑無比的山洞之中,洺海根本沒有辦法看見太多東西,頂多就是洞穴應該非常巨大這一點是肯定以外,其他部分幾乎都沒有一點把握可言,理由非常簡單,人眼對黑暗當中缺乏光明的情況下幾乎沒有辦法起到該有的作用,至少也要等到適應以後才有辦法看見東西。 「人類的眼睛就是不太好用??來吧給你們一點光」 矢內迅速動手,利用魔力點亮光芒。 光芒四射,本來漆黑一片的空間頓時多出一份明亮,眼睛自然也能清楚將周圍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對於洺海來說,這樣的情況或許稱不上是好,甚至可以說是多少有點可怕。 如果是現代的地球人有機會在平地之中仰望著無盡的摩天大樓,看著幾乎快要聳入雲端之中的樓房,發現本來是無法觸及的雲朵似乎都近在眼前,眼前的鐵拳大概就是差不多類似的感覺,那份近乎折磨人的恐懼頓時溢出,難以置信居然還有這般旁大到幾乎沒有極限的可怕傢伙,整個人不斷產生顫抖,幾乎快要癱軟在地上。 哪怕經歷過那一場戰爭歲月,算是人類當中偉大的一位英雄,洺海依舊是一個正常的人,從未見過比自身體積大上快要百倍以上的龐然大物,那種感覺就有如遠處的神山突然開始移動,宛如大自然的反撲行動。 不可能,面對這樣的生物絕對沒有獲勝機會可言,就算是所謂英雄也不可能跟那種有如高山的傢伙對抗,無論如何都會失敗,如此想法不斷內心裡面擴散蔓延開來,逐漸將內心佔領。 「原來是這個傢伙嗎??你是蛇先生」 外貌普通的男子帶著手中的一桿槍走進洞穴,同樣是被傳送門放到這個地方。 不光是這個男人,傳送門也將幾個大人物都送了進來,其中包括黑鐵騎的領袖人物奧古以及巨斧持有者瑪黛,不僅如此,裡面還有一些有趣的人物都湊在一起,讓人頓時感到相當困惑不已。 「嘿,我剛剛還在沙漠的說,現在居然跑到這個地方??你們也是」 瑪黛跟旁邊的其他同伴們聊天對話,不斷哈哈大笑,完全沒有理會眼前的巨大史萊姆怪物。 「修行??話說竟然要跟這麼大的怪物戰鬥,真的是太有趣了」 奧古微微一笑,相當興奮地盯著眼前的巨大生物。 傳送到這個地方的還有許多強者們,裡面多半都是參與過女神戰役的同伴們,老面孔以及生面孔皆有,這些人應該都是冒險者們,士兵跟將軍們都不在,連領袖們也是如此,看起來被召集的多半都是擁有真槍實彈能力的傢伙。 「你們不動手我就先來了??上吧!」 矢內一喊,傳送門之中一大堆蛇群湧而上,迅速往巨型史萊姆所在的位置前進。 這些蛇類不光是速度飛快,攻擊更是相當兇狠,有些是利用身體拼命撞擊,還有一些則是拿出獠牙不斷注入毒素,在女神眷屬的指令之下為了人類的明天奮戰到最後一刻都不會停下,看得出來就是如此強大的一群生物。 打響戰鬥的僅有蛇類,人類這一方沒有任何一點行動,理由非常簡單,多數人都是一臉困惑跑到此地,根本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才好,許多人想的都是趕緊回到家鄉好好睡覺,不知道眼前的情況跟自家土地的未來有關。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都感到畏懼,每個人都嘴上都相當輕鬆,實際上卻是充滿恐慌與不安,每個人都害怕著戰鬥這件事情,知道那種龐然大物不是人類可以處理,因此坐上觀虎鬥,認為兩邊都是怪物根本沒有關係。 洺海要說出情況,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能否開口,整個人陷入極大的不安之中,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連一點英雄該有的氣場跟想法都沒有,變成一名弱小無力的少女。 事實上也是如此,與自身能力不符的英雄之名,根本什麼都做不到的力量連改變同伴的生死都做不到,在戰場上面連殺敵都顯得如此吃力,連一點自稱英雄的資格都沒有,現在哪有資格讓其他人相信。 「各位!眼下是人類又是一次的危機!眼前的巨大史萊姆是最強大的敵人!如果不去處理這個傢伙就會導致天崩地裂!之前的地震是前兆!接下來就是海嘯以及地裂!會有無數的人就那樣死去!你們難道願意看著家人同伴就那樣消失嗎!」 外貌普通的男子站了出來,手持長槍坦然面對眾人的目光。 一個陌生的傢伙開口說話,儘管多數人都在聆聽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洺海知道必須要上前幫忙回應才行,只是在跨出那一步以前,眼前的男子突然用手在臉上一扯,將那虛假的人皮面具,順手將看似光禿的假髮都脫去,露出底下的廬山真面目,那是一張無比俊俏到足以迷倒所有女人的面容,更重要的是,此人是現有的活傳說,人稱槍神。 14 魂牽夢縈,這句話幾乎可以說是洺海心中的一份傷口也不為過,直到那一天對方消失在眼前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柔弱的自己得到了首次的初戀情感,甚至再也無法將目光從那個人的身上移開,因此當人不告而別的那一刻,心如刀割的痛楚幾乎快要將人壓垮,幾乎完全沒有辦法繼續維持該有的狀況,不如說,心給出了答案,比起所謂的拳擊手發揚光大,與對方廝守終生才是真正發自內心的一份願望。 然而,不管踏遍多少青山綠水都是一樣的結局,無論是哪個地方沒有那個人的身影,似乎就這樣永遠消失在眼前,從今往後都不會再度出現在面前,內心更是被剖開一個大洞,不管任何方法都無法將其填滿。 拳擊手的夢想變得不再重要,離開的家鄉也在那一次的戰爭當中失去蹤影,家中的其他人士不知去向,連一點剩下的蹤跡都沒有,唯一稱得上朋友的英雄們各有各的理想而離開,剩下的冒險者同伴們多半會回想起當時的陰影,整個人就那樣深陷泥沼之中難以自拔,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也許接下來的人生就會被別人的呼喊以及獨自傷感的日子裡面度過下去也不一定,恐怕一輩子都會是這種悲慘的人生。 「原來是老大,那麼這次的敵人就是那座大山一樣的奇怪生物了」 奧古等一票黑鐵騎見到眼前熟悉的強者,幾乎沒有一個人有疑問。 自古以來強者為王,這顆星球上面至今為止最為強大的戰士開口說話,下面的人們就會去聆聽並且不惜一切代價的協助幫忙戰鬥,哪怕為此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理由無他,這些人都是一根筋的傻瓜們。 「那麼大將下令吧!」 瑪黛舉起全新打造的斧頭,臉上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 面對躍躍欲試的戰士們,曾經的槍神也沒有絲毫疑慮,提起手中的長槍輕輕甩動,確認身體對戰鬥的感覺沒有絲毫退縮便高舉雙手對著眾人高喊: 「人類的生死存亡就在這一刻!跟著我勞倫一同戰鬥吧!」 勞倫轉過身朝著敵人所在的區域奔馳,完全沒有一點不安與害怕可言。 這個男人就是如此強悍且無所畏懼的存在,第一次見面以為是一個缺乏禮儀的男人,只有戰爭期間的不斷相處才能理解此人的溫柔體貼以及身心兩方面的無雙強大之處,不管是手持長槍的無敵於世還是平常看似冷漠實則相當善解人意的一面都是如此,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才會讓人愛到無法自拔的程度。 「洺海你在看哪裡!快點跟上!」 勞倫稍微停頓了一會,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洺海身上。 「恩??恩!」 注視著那雙炙熱的目光,洺海頓時咧開嘴角開懷大笑。 沒錯,這個男人還在關注自己的一舉一動,現在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好,其他事情都顯得不再重要,享受這一分一秒的時光,將一切都烙印在瞳孔之中不能忘卻,僅僅就是如此而已。 在槍神的鼓舞之下,所有的冒險者都接二連三地往前衝刺,移動的過程裡面,傳送門也不斷出現其他的戰士們,多數都是戰爭當中的那些英勇之人,所有人看見那一桿白銀的槍身就理解了所有的狀況,再也沒有一點停滯的想法,全都邁開腳步往前奔跑,絲毫沒有就這樣回頭的意思,就算眼前是巨大到有如高山一般的生物又如何,那點小障礙對於天性就瘋狂的戰士們而言反倒是最棒的難題,每個人都想將其跨越。 眼見人類一方開始靠近,觸手那邊立刻展開行動,大量尖銳的觸手開始朝著地面上的人類發動攻擊,只是這樣的攻擊在快要落在身體上面的瞬間就被一股能量擋下,無論如何都無法給這些人造成半點傷害。 「女神的加護!」 不知道是誰的呼喊,所有戰士們變得更加興奮,認定這是神明的旨意。 「不要硬接!」 勞倫舉起長槍,以挑的手段將觸手全都彈開。 槍如龍蛇,堅不可摧的同時卻又不失靈活柔軟,隨時能夠將所有的攻擊擋下,也能在不經意之間給予敵人巨大無比的傷害,這個男人手中的槍就是如此不可思議,明明是能夠將岩石都擊潰的重擊被看似纖細的槍尖頂開,幾乎不能有半毫的差距,如此精準完美的動作正是技術的體現,作為槍神該有的實力。 「誰管那些!」 奧古完全沒有理會勞倫的建議,總之就是利用蠻力跟手中的長柄大刀硬扛。 儘管失敗過一次,這個男人也不會隨便更換手中的武器,還是喜歡這一類的武器,酷愛那種沈重卻飽滿的打擊感覺,而且這些行動的根本目的僅有一個,那就跟所謂的槍神再度戰鬥一次,不能再繼續輸下去。 「喔,這一次夠勁??武器還可以」 瑪黛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利用巨斧擋下攻擊。 經過那一次的戰爭,這位女英雄開始學習所謂的步伐,從一個原本一竅不通的人變成現在的高手,主要還是多虧餘豐富的戰鬥經驗中學習,加上後來的好老師教育,事到如今已經能夠單靠重心的變化做出眾多不同,好比說右腳在前左腳在後,重心向前傾,同時將巨斧的末端壓在地面上獲取支撐點,輕輕鬆鬆將觸手的攻勢擋住。 多虧有女神的加護,本來根本不可能依靠人類肉體承受的攻擊在如今卻變得異常容易簡單,完全沒有任何一點困難的部分可言,這些戰士們可以單靠一隻手臂對抗敵人有如泰山壓頂的破壞力,就算是直刺之類的手段也能被莫名的護盾保護,只管拼命往前邁進發動攻擊即可。 如果沒有走在前頭的人,就算是獲得保護也沒有用處,所幸,人類這一方有一個一支獨秀的強者,哪怕面對一大堆觸手的襲擊也能處之泰然,甚至以飛快的速度用長槍彈開攻擊,偶爾還能將其切斷,暢通無阻的繼續邁進。 「你身手退步了」 「那是你眼睛有問題!」 勞倫依舊與洺海聊天對話,完全沒有將鋪天蓋地的觸手當作一回事。 實際上,鐵拳的實力多少有點下降,一直以來都在旅行以及觀望一切的關係,整個人對武術之道顯得相當不上心,這樣的情況底下會出現退步的問題也是可想而知的結果,特別是身體鍛鍊哪怕一天休息都會有差,更別提一到兩個月時間,想要打出當時那種驚天動地威力的拳頭幾乎是不可能。 「不管是與不是,你現在都乖乖蹲在我的身後!」 勞倫往前一站,用長槍幫忙擋下多數觸手。 「你等著瞧!不用幾分鐘我就讓你刮目相看!」 洺海一邊感到不爽一邊感到興奮,開始將體內那股力量不斷孕育。 少女的心思總是複雜,一方面看見喜歡的人出現在面前且跟自己打招呼感到相當愉快,同時又會想到對方當成不告而別讓人找了那麼久時間的情況,頓時湧現出大量的不滿以及憤怒,覺得哪怕是朋友的關係也應該在離開以前多說幾句話才對,還有,用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裝成其他模樣也太過刻意,擺明就是想要閃躲別人的意思,如果真的是那個樣子,至少也該跟熟人說一聲,害怕王公貴族的招呼都不該做到這種程度。 無論如何,少女之心都要搖擺,明明都說好要趕緊趁著機會告白卻又沒有辦法說出口,結果就是愛怨兩種情緒在內心裡面不斷交雜,整個人不斷將這些情緒累積在體內,差不多就快要爆發出來。 強烈的精神影響肉體的表現,為了能夠將自身的全部展現出來,洺海在此刻創造出驚人的奇蹟,本來已經停滯的亢奮感以及尚未衰退的身體都幫忙了一把,將極限進一步提升上去,當勞倫呼喊退開的那一刻,拳頭已經蓄滿力量。 「給我爆!」 洺海一記漂亮無比的直拳打在觸手的前端,將其由裡到外破壞。 儘管多日以來都須於鍛鍊,不過,啟動的條件卻不會輕易的出現改變,只要將那種心中的憤怒以及本身的強烈意願都灌注上去就能創造出驚人的功績,毫無疑問,這位少女確實成功做到這一點。 「魔力??下意識利用光球的魔力??不對,應該是空氣裡面的魔力被吸引凝聚」 勞倫嘀咕了一會,似乎有所想法。 「別在那邊浪費時間!快點繼續戰鬥!」 洺海進一步往前邁進,露出微笑拍了拍勞倫的背。 兩人攜手合作繼續往前推進,對抗不斷冒出來的觸手也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心態,另外一邊,訓練有素的冒險者們則是在盾牌的薰陶之下學習到人多勢眾的道理,幾個相對比較弱勢的冒險者們全都聚集在一起,一些人甘願成為他人的盾牌擋下攻擊,另外一邊,手持武器的戰士們則是在掩護之下不斷邁進攻擊,直到消耗過度才躲到人牆後面休息一會,至於那些挺身而出的人也會被其他人取代,得到喘息的機會,形成無比完美的戰鬥流程。 15 「弓箭手準備!」 一名中年冒險者開口,身後的無數英勇戰士們都開始行動,聆聽著口號準備發動攻擊。 若要詢問從那一場戰爭裡面學習到什麼,這些冒險者們都會一致口徑的表達是合作,當一個人的能力遠遠不及的時候,同伴的存在是無比重要,甚至可以說是絕對不能失去,並非是所謂人類的人情世故包袱,更不是所謂的同理之心,而是互相幫忙掩蓋彼此的弱點,發揮每個人的長處。 面對黑鐵騎的踐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活下來,幾乎在第一時間不是被馬踏傷就是被尖銳的兵器以及強大的力道所破壞,整個人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便無力支撐下來,最終無奈地倒臥在地上連行動能力都沒有,只能露出死前的表情就這樣化作地面的屍首與大地永遠融為一體變成其中的一部分。 然而,是人類都害怕死亡,沒有人對此能夠毫不在意,頂多就是近在眼前的瞬間理解到無法反抗而選擇乖乖死去這一點,除此之外,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彌足珍貴,任何人都會奮力一搏去爭取。 當前所未見的敵人出現,甚至扯入神話等級的戰鬥之中,撇開英雄那一類超出規格以外的存在,普通人就是軟弱無用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與那些高高在上的傢伙們相提並論,兩邊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那是窮極一生都不可能追上,只能乖乖承受那種高不可攀的現實壓在頭上。 即便如此,人類能做的決非等待他人的幫助,缺乏武力之人會使用腦袋,連腦袋都不好使的傢伙會聽從優秀之人的命令行動,如果連服從都不願意,也能依靠個人的智慧去創造一些不凡,每一個人的力量都是相當重要。 好比說眼前這位指揮的中年冒險者,自從失去右手以來就沒有多戰鬥的力量可言,年快過百的情況之下,差不多面臨到準備退休的情況,本人也做好回家養老的打算,直到那一次的戰爭出現,本來根本沒有戰鬥能力的老人搖身一變成為頂端之上的人物,利用豐富的經驗以及銳利的眼光讀取出敵人目前的情況,正確的分配冒險者人手,各司其職的情況之下,發揮出了超常的能力,如今已經成為團體戰鬥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老手。 「老爹!那種怪物能贏嗎!」 一名年輕冒險者露出不安的表情,不知道能夠對抗那種巨大如山的傢伙。 儘管對抗來襲的觸手還能依靠人海戰術獲得勝利,一群冒險者們卻完全沒有辦法觸及到那種如大山一般生物的軀體,也就是說,直到目前為止都是砍斷觸手而已,實際似乎沒有多少作為可言。 「年輕小子給老子聽好!上了戰場就要戰鬥!為了自己跟同伴而戰!怕死就滾回去!如果覺得無法戰勝的敵人就乖乖夾著尾巴逃走!至於眼前的怪物就是我們不可能戰勝!」 中年冒險者微微一笑,將裝了義肢的右手舉起,大喊說道: 「但是!還有那些英雄在!在他們沒有敗北以前我們就能勝利!不要把這一點忘記了!」 承受自身的無力,相信強者們的力量,這一番話確實起到激勵的作用,眼下的每個冒險者需要做的不是勝利,而是堅持下來,等到那幾位英雄將敵人解決就可以,這段時間必須要熬下來。 回到戰場的最前線部分,瑪黛憑藉著嶄新的步伐獲得實力上的大幅進步,原本在英雄裡面是不擅長防禦只注重戰鬥的一人,如今,依靠著絕對優異的動作能夠閃躲敵人的攻擊,搭配上戰士的經驗形成一種類似提前感知的能力,早不到半秒的時間猜測到敵人的弱點,進而找到避開的手段與方式。 「繼續往前推進!」 瑪黛退後一步避開攻擊,舉起手中的巨斧將觸手斬斷。 與一進一退的女戰士不同,有些上古時代的強者對此根本不屑一顧,尤其是有女神加護的前提條件之下,名為奧古的男人一路前行推進,完全沒有一絲退後的意思,哪怕觸手已經來到眼前也沒有一絲恐懼,連持刀抵抗的意思都沒有,就那樣迎難而上,直接用刀將其斬碎,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黑鐵騎的其他成員也是如此,儘管已經解散正在嘗試重新融入到人群裡面,這些戰士體內的基因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就是一群瘋狂的戰士,一看到能夠發揮身手的地方就會飛奔而去,無論是多麽遙遠都無所謂。 「快要到對方的身體!你有什麼辦法!」 洺海抓著觸手將其扭轉撕裂,將體內的氣全部保留。 兩人本來就有不錯的默契能夠進行良好的配合,只是到目前為止也算是極限,無法繼續往下跨出一步的距離,理由非常簡單,站在這個地方已經看不見對方的全身,就算盡全力抬頭仰望的下場頂多就是那堆還在蠕動的身軀。 與相對比較柔嫩好處理的觸手,身體的部分相對困難解決,就算是冒險者當中的大個子們利用弓箭精準射中,打在這團類似液體上面也顯得沒有傷害可言,立刻被消去一大半的動能,有如丟進湖水之中一樣失去速度,等於連同威力也一並減少,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作用也不為過。 「我沒有!那些傢伙有!」 勞倫豪不客氣地承認手頭上面沒有辦法,將希望寄託在一群蛇身上。 面對體積龐大且天生對物理手段有著絕佳克制的怪物,人類的攻擊手段一定有限,就算貼近也沒有多少用處,一把刀跟長槍都是廢物,不可能解決這樣的生物,從基本的常識來判斷都知道。 但是,這場攸關星球未來的戰鬥不光是人類一方,女神的眷屬們也會參戰幫忙處理那些難以搞定的問題,好比說眼前化作人行的蛇神矢內就是其中之一,正在招集下面的同伴一同對抗敵人。 「有人類的好處還是挺大,這樣一來我們這邊的工作就會輕鬆許多」 矢內滿意的點頭,讓下面的家人們加快腳步行動。 面對體積龐大且不斷吸食魔力的生物,想要處理的手段其實不算太多,要不就是狠狠地將對方有如放進果汁機裡面不斷翻攪,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得到一攤穢物,差不多也就能解決,另外一個手段則是迅速將魔力都吸走,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完全可以去考慮看看也不為過。 偏偏第一個方案實施的力量不足,第二種則是考慮到對方是單純空殼,基本除非是塔斯圖拉羅那種存在,否則單純評價魔力的適應性還是多有比不太上,這一個難以改變的難題。 「話雖如此,繼續待在這裡也不可能將問題解決??呼喚一下好了」 矢內決定找來幫手,比起一個白費力氣來得有用。 女神的眷屬還有許多,只要將這些生物的力量都集中在一起就能有所改變,為了能夠成就這一件事情,需要的就是發自內心的呼喊,利用魔力將這些話語轉變成訊息,希望那些分散在各地的同伴們能儘管回應。 ——有事,很忙 一個聲音回傳過來,拒絕協助矢內。 這是一個巨大的問題跟麻煩,一個接著一個的同伴都不願協助這場戰鬥,如此一來,想要戰勝這種怪物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可能性,總不可能變回原形戰鬥,那樣就算能夠贏,底下的人類都會被壓扁,根本不是所謂的勝利。 「傳訊息給別人吧??喂,玫小姐嗎,是我,你們那邊能夠稍微挪用一下可以使用的傢伙」 矢內無奈地呼喚了玫,知道這樣的局面還是需要那些人的幫助,哪怕會暴露出身份也是相當無奈。 當援軍被確定下來,接下來就是稍微的等待,因為眼下的這群人確實沒有半點能力可言,不可能跟眼前的龐大史萊姆怪物對抗,不管多麼努力都肯定會是徒勞無功的一份行為。 但是,人類不會放棄,堅強的努力到最後一刻都會不斷掙扎下去,不會輕易認輸。 「你累了吧!」 瑪黛一副游刃有餘的姿態面對敵人,看不出有半點疲倦。 由於走到怪物的身體面前,接下來就是不斷抵抗觸手以及用武器大開大合的不斷揮舞,試圖將眼前的敵人徹底解決乾淨,結束這一場似乎看不見盡頭的可怕戰役。 「那是你!黑鐵騎無所畏懼!」 奧古有些氣喘吁吁的模樣,本人卻依舊堅持不會敗北。 一次的失敗已經是一枚恥辱的烙印,絕對不可能容許第二次的情況再度發生,這一次的結果僅有兩種,一是勝利二是死亡,任何其他的成果都是不能接受。 「話說,我們真的有贏的手段嗎」 瑪黛再度一個騰挪閃躲,一斧子將兩個觸手都切斷。 「鬼知道」 奧古不在意地說著,臉上沒有一點不安。 旁邊還有一組人馬,勞倫正在不斷揮舞長槍將觸手彈開切斷,身後則是累積能量,隨時來上一發攻擊對準巨大怪物的洺海,兩人呈現出一守一攻的狀態,看起來相當辛苦。 16 「你最好真的有辦法!」 洺海相當不爽的回應,敲打拳擊手套,吸引觸手的靠近。 勞倫並非是無敵的戰鬥超人,這種情況底下當然多少還是要休息一會才行,因此這段時間裡面,某位少女就必須要好好戰鬥一番,捨棄戰鬥的部分,全心全意投注在防守的位置,保護好同伴等待時間過去。 作為使用一雙手套的戰士,洺海倒是沒有太多可以運用的手段,所以能夠想到的部分就是盡可能不斷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逃走,利用金屬碰撞的聲音吸引敵人的目光,然後在附近的維治不斷來回移動,祈禱某人趕緊恢復過來。 「??魔力解放」 勞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魔力不斷累積。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無論如何都要加快速度行動,儘可能將敵人徹底解決才是最好,持續拖延下去的結果極有可能會導致大量的人們死去,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其發生的一件慘事,所以現在的這位精靈族王子要釋放全部的力量,給予敵人前所未見的傷害,令對方失去任何一點能夠抵抗的能力。 魔力流淌全身的感覺算是相當久遠以前,自從那一天的戰鬥以來,如今已經沒有那樣的想法,整個人就是渾渾噩噩地待在這個地方度過每一天,不知道應該前往何處也不能理解待在這個地方的理由,每天都是處在一種困惑的狀態,究竟該繼續做些什麼,未來的方向又會在於哪個地方,連本人都完全搞不懂這一點,只能有些哀嘆的同時又不斷思考著一些毫無意義的問題,顯得相當可笑不已。 喜愛寧靜,每天的都在水池旁釣魚享受休閒的時光,偶爾還能夠與認識的人們一同聊天說話滿足於這個不錯的現狀之中,理論上來說沒有任何一點不快才對,人生顯得相當愜意,這樣的日子持續下去並沒有任何一點不好的地方,如此美好幸福的日子才是心中渴求。 但是,當真的一個人待在原地的瞬間,心中浮現的卻是許多超乎想像的不安以及痛苦,釣魚的過程煩悶無趣,結果卻又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與興趣相投的友人們終究會有閒話停止的那一天,當獨自一人回到房間裡面,那份難以言喻的悲傷不由自主的湧現出來,彷彿是一種嘲笑一般不斷在身旁縈繞,告訴一個沒有用處的男人,自己所想與真正渴望的東西往往是截然不同。 「寧靜的生活確實不錯,但是過分寧靜到什麼都沒有卻是相當糟糕??果然,還是要這樣才行!」 勞倫提起手中的長槍,將魔力凝聚在其中一點上面。 這一槍的威力應該能夠溶解到史萊姆的部分外部包覆,接下來就能夠往裡面進一步發動攻擊,只要情況允許就可以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次攻擊,應該是能夠將核心都一並破壞才對。 問題是,對方的體積過於龐大,想要真正給予致命一擊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除去深入內部去尋找核心以外,關鍵就在於如何保護身體避免被侵蝕下去,否則等到解決對方的時候,肉體會先行消失。 但是,戰士的宿命也就是如此而已,勞倫不希望繼續度過無趣的日子,也沒有辦法回歸那個大人的身旁,至於妹妹的事情相信對方能夠照顧自己,唯一的遺憾就是族人,不知道幾百年過後會是何種狀況。 「這樣也好??這樣我就能夠安心了」 勞倫舉起手中的長槍,徑直的衝向史萊姆,準備突入對方的體內。 看見這樣的舉動,前線的幾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儘管不知道怪物的狀況卻非常理解對方釋放出來的液體能夠溶解東西,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衝到裡面去的下場就是分解變成一團穢物,直接消失連化作塵土的機會都沒有。 哪怕察覺到勞倫的行動,在場的眾人卻沒有一個有辦法趕上,只能相當無奈地望著這位槍神準備將生命都賭上並且將一條命都賠上的愚蠢做法,就算獨獨有一位少女行動,可惜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機會趕上。 「真是麻煩的傢伙」 待在不遠處的矢內發現這件事情,立刻上了一層防護。 多虧有這一層保護的關係,本來應該在短短時間裡面就變成一團肉泥的勞倫竟然意外的保護一條命,不僅如此,由身體上上下下都沒有受到傷害,想要繼續往前邁進也變得輕鬆許多,利用手中那位大人賜予的長槍以及本身的魔力都能夠迅速往前,再也不會受到任何一點阻礙,可謂是無比良好的一種狀況。 待在體內開始尋找敵人的位置,這位嫻熟的戰士並沒有就此失去方向,周圍或許看上去都是一個模樣,內心卻可以慢慢不斷思考對應手段,知道敵人的中心應該就在某個地方,而且一定會是魔力最為強大的一個區域。 深吸一口氣,勞倫不疾不徐地移動,利用些許的感知能力不斷尋找對方的位置,不敢過度加快速度影響到接下來的行動,也沒有一鼓作氣亂跑開始像隻無頭蒼蠅胡亂動身。 跟那位大人待在一起的時間相當短暫,不過,這位有點習慣大手大腳的男人早已擺脫那種過去的愚蠢,現在不會犯下類似的錯誤,知道何時才能夠發揮充分的實力,同時也知道任何時候都要穩妥的行動才行,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遲早會露出巨大到不可挽回的破綻。 「靜下內心??我一定能夠做到」 勞倫使用吐納法,不斷觀察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史萊姆的體內明顯能夠看出變化,每一塊區域都出現了前所未見的脈絡,這些應該就是類似人類的血管,裡面不斷流淌的過程以及移動都將通往一處,那個地方就是魔力匯聚之地,也是敵人的關鍵所在。 勞倫一步一步往前邁進,順著每一次的波動朝著一個方向移動,聽見脈絡裡面迴響的聲音,感受著每一次特殊的波動,理解到其中的變化,有如在一個生物的體內並且與之融為一體的錯覺。 「就是這個嗎」 勞倫定眼一看,發現果然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 那是一個金屬外殼包覆的東西,由於周圍都有漸變色之類掩護,從外面根本看不見,只有待在裡面才能發現位置,加上附近還有一層又一層的阻隔,想要靠近還需要先將那些討人厭的阻礙去除才行。 「不要阻擋我!」 勞倫揮舞著手中的長槍,迅速將敵人推開打散。 多虧有多虧矢內的協助,這位戰士才能夠暢通無阻地待在這個地方戰鬥,儘管敵人不斷射擊的威力相當驚人,幾乎沒有任何一點閃避的方法可言,憑藉著魔力屏障以及手中長槍的抵禦,短時間裡面還是不需要擔心。 「不要??擋我!」 勞倫也不管屏障的狀況,一個箭步往前,舞動長槍。 異常輕柔卻具備著強韌,如蛇一般狡猾卻有如蠍子狠毒,槍術的造詣上面,這顆星球上面幾乎無人能夠與之對抗,不管是與生俱來的天賦還是後天的調教,這個男人都是代表著無敵二字的一個人物。 面對混雜在史萊姆體內不斷發動攻擊的無形觸手,由於與周圍的顏色完全一致,想要對抗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眼下幾乎沒有一點機會,頂多就是依靠魔力屏障對抗,剩下的就是手中的長槍不斷探路。 絕對失落的局面又如何,勞倫不會因為這樣的情況就退縮,哪怕能夠往前跨出一步都算是關鍵的勝利,如果真的不行,那就退後一下,等到抓準機會就要繼續往前,無論如何都不能停滯在這個地方不前。 「該死!」 勞倫想要跨前一步卻受到無窮無盡的阻擋,根本沒有辦法抵禦。 想要走出去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面對敵人的突襲式攻擊手段,這邊幾乎沒有任何一點往前的機會,不管多麼努力都是一樣的下場,陷入無法前進也難以退後的一份局面,整個人完全沒有一點對應可言。 「退開!」 勞倫不能任由情況惡化,外面還有一大堆人需要幫助,如果停滯在此刻,將會有無數人犧牲。 就在這關鍵的時刻,一名少女奮不顧身,直接穿透史萊姆的身體,無畏於可能當場就被溶解的危險性都要往前邁進,臉上絲毫沒有對死亡的不安,有的僅僅是不希望失去那個男人身影的想法,就算真的要死去,那也應該一同陪葬,至少可以在離去的時刻永遠都待在一個地方。 「要做也先說一聲」 矢內急忙加上一層護盾,深怕看著人當場變成一攤物質。 衝到裡面,洺海幾乎沒有搜尋方向的意思,僅僅是跟隨著內心的直覺前進,發現勞倫獨自一人正在對抗不斷看不見的敵人,情況似乎有些緊迫,這一點從那張相當窘迫的表情便能窺視一二。 「不准對我的男人動手!」 洺海不顧一切,將體內累積的能量迸發,直接化作一道閃光。 17 這一拳的威力凝聚洺海幾乎一直保持下來的力量,打出去的那一刻儘管實質上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毀天滅地,卻成功變成一道難以抵抗的衝擊波,讓觸手被成功逼退無法進一步往前靠近半分,只能眼睜睜看著勞倫成功突破這個防衛圈,直接闖到核心所在的位置,然後狠狠地用長槍將核心外殼撬開。 「結束!」 勞倫連續朝著同一個點發動三次極速來回,將殼打破。 緊握長槍,雙手雙腳都張開,將步伐與大地連接在一起,將雙手與武器融為一體,每天不斷重複刺砍的動作以外就是將槍鍛鍊到有如自身的手腳一番輕鬆,當初要做的也就是這些事情,上面的人包括父親都是說明著一樣的內容,幾乎從來沒有改變過一次,似乎人生當中需要做到的僅僅這一件,其他的部分既不用多想也不用多管,因為根本沒有半個人會給予所謂的期待心態。 結果,每天都在重複一樣行為的關係,不知從何時開始,勞倫僅僅依靠一招就成功闖趟天下,那是無數晝夜鍛鍊出來,連張群川那樣武術家都望塵莫及,一生僅僅專注一件事情才有的強大。 一槍下去,就算是有著多重咒語保護的外殼也沒有辦法抵禦,因為不光是矢內的魔力加持,這桿長槍的作者也在上面給予特殊的力量,因此史萊姆的核心就這樣緩緩龜裂,不到一會的時間變成粉末散去。 失去了類似心臟一般的管理部份,巨大的史萊姆頓時失去該有的行動能力,只能不斷哀嚎吐露出無比悲傷的聲音,在寬敞的洞穴裡面響徹耳邊,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在場的許多人都差點忍不住,趕緊捂著耳朵避開耳膜破裂的可能性,同時,這些人也知道英雄肯定不會讓人感到失望,必定是成功將敵人解決,於是開始歡天喜地的慶祝起來。 「切,又讓老大拿下了」 奧古望著溶解的武器,本來還以為能夠搶先一步。 這位野性的戰士非常可怕,打從一開始就直覺地發現敵人內部應該有著一個核心之類的重要器官,於是早早就不斷利用手頭上面的武器開路,一直往裡面不斷深挖,確實開出了一條小小的道路,如果多給幾分鐘的時間,誰會先抵達那個地方還不得而知,算是相當特立獨行的一個傢伙。 「正常正常,沒有這點實力可對不起死去的傢伙」 瑪黛待在傭兵們的身旁,打了一個哈欠。 這位女英雄沒有莽撞的行動,僅僅是待在弱者的身旁幫忙分擔重任,儘可能多拯救一條重要的人命,比起解決敵人頭目那樣的工作,內心成熟的女戰士已經能夠將同伴的安危放在第一優先順序。 等到史萊姆完全停止行動,勞倫與洺海同一時間從裡面走出來,宛如英雄的歸來,受到無數人的稱讚以及關心,特別是那些老面孔,每一個人都對打從心底尊重的戰士感到無比感謝,又一次體驗這種上古等級的戰鬥,最終竟然又能夠安然無恙的回來,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相當興奮不已,又在武勇傳上面多添加了一筆資料。 「是嗎??那就好」 勞倫微微一笑,對於多數人都能活下來這一件事情感到相當欣慰不已。 儘管還是存在著死亡的人數,所幸這些並非是無辜的市民,而是老早就將生命置之度外的戰士們,以冒險生活為樂並且酷愛生死一瞬間戰鬥的強者們,面對死去的同伴確實會痛哭失聲,還有些人會悲傷過度可能就此退休。 但是,這樣的心跳時刻卻會吸引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往前邁進,不會就此退縮半分,哪怕是真的死去也還會有更多人前仆後繼,為了體驗那一刻的爽快。 「順著原路回家吧,總覺得快要崩塌了」 奧古發現洞穴上頭的石塊正在一點一點落下,估計不用多久就會將眾人都壓死。 這樣的判斷並沒有任何一點錯誤可言,當史萊姆死去的那一刻,整座山洞的支撐就逐漸失去力量,尤其是考慮到從核心部分的魔力正在散去,龐大液體不用多久就會變成類似水一般的狀態,到時候極有可能會將洞穴的一部分填補,只是,頭頂上失去支撐的部分都會往下掉落,將整個地方都填補起來。 「說得也是,我們走吧」 洺海眼見落石逐漸增加,知道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 一行人迅速從這個地方離開,透過矢內開啟的傳送門離開此地,回到地表之上,每一個人都回到原本地方繼續進行各自的旅程,沒有一個人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戰鬥感到不滿,不少人回歸以後便開始暢快大談對抗有如山一樣巨大怪物的心得,配上一杯烈酒以及幾個三五好友,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快樂。 「你為什麼抓著我」 勞倫伸了伸懶腰,不知道洺海為何將手拉著衣服的邊角。 多虧傳送的過程當中抓住衣服的位置,少女終於能夠跟在對方的身旁來到附近的位置,儘管這裡一看就離王國首都有著一段距離,至少還是處在同一個國度,因此隨時都能夠回到首都不用太過擔心那些小事情。 「??不行嗎」 洺海滿臉通紅的低下頭,不知所措的開口。 抓住衣服的部分是下意識的反應,大概是過度害怕再度失去對方的身影,所以比起回到工作崗位那種小事情,待在這個人的面前一直不要離開才是內心真正想要去做的一件事情,於是將所有的約定跟事情都拋之腦後。 「到沒有不行??那我繼續釣魚去了」 勞倫將偽裝的人皮面具戴上,順便拿出鏡子確認一下儀容,隨即開始準備去繼續每天的任務。 洺海說不出內心的願望,只能跟在對方的身上不斷靠近,確認這個喜歡的男人每天究竟在做些什麼,又對什麼事情有著興趣,這樣的想法逐漸膨脹變得遠比過去還要巨大無數倍,毫無疑問,戀愛的情感已經無法阻止下去。 遠比想像中還要無趣,勞倫每天的生活似乎都是差不多的情況,就在待在池塘邊不斷釣魚,就是那樣呆呆的望著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有如一個退休的老兵成天不斷唱聊自身的功績就是吃飯睡覺浪費時間。 本來對於洺海來說,這樣糟糕的傢伙是最令人感到厭惡的一種,偏偏光是待在眼前這個男人的身旁,時間就在不知不覺當中流逝,微微依靠在身旁,享受著鳥語花香以及旅人們的笑聲,似乎這樣的生活並沒有不好。 原本兩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等到天上的藍空白雲變成黃昏色,不知何時,雙方的身體已經緊緊貼在一起。 「??我喜歡釣魚放空,每天撇開這樣的日常就是回家嘗試嶄新的料理,偶爾還會跑到附近的遺跡閒逛,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一點興趣,是個內在極度無趣的傢伙」 勞倫沒有任何一點隱瞞的意思,將心中的想法直接脫口而出告訴一旁的洺海。 事到如今,如果還是搞不懂少女的心思那就不是男人之類話題,而是單純個人的性取向都需要好好的懷疑一番才行,因此作為正常的男人自然也已經理解到這位少女之所以待在一旁死死不肯離去的關鍵原因,於是開始訴說起自身的狀況,將興趣以及個性都講明,不希望對方有著過分的期盼,英雄始終都是一個外在,內在永遠都是一個人類。 「我??」 「洺海,你想要振作起拳擊手這個職業對吧,那麼你就應該前往更多地方輾轉一番,好好讓更多人知道這項武術的美好,如果僅僅是待在一個地方是沒有辦法將這些都發揚光大出去」 勞倫冷冷的回應,知道這句話確實相當傷人。 洺海的夢想就是重新振作起拳擊手的未來,為了要達成這個相當困難的任務,本身的實力自然不用多說,事前的宣前以及後面的各種行動都是一樣不可獲缺,少去任何一項都會嚴重影響到徒弟的數量,對於初期的門派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問題,幾乎可以說是難以忽視的一點。 如果跟一個整天待在池塘旁邊的傢伙在一起,想要完成的工作將會連一項都做不好,到時候,愛情的柴火燒盡,戀愛的情緒消失,兩人之間缺乏潤滑劑的前提之下,雙方遲早都會決定與對方分開。 「你明白了吧,既然知道就不要??」 「你在那邊自說自話些什麼!」 洺海直接跳了上來,壓在勞倫的身上,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開口說道: 「拳擊手的鋪路早就在女王陛下的幫助下完成!我已經不需要東奔西跑也可以了!還有你那是什麼態度,以為我會被你說了幾句就放棄這份戀愛嗎!不要想太多了!你知道你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裡面我是怎麼度過的嗎!你理解我的內心是多麼痛苦嗎!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其他什麼都不需要!」 面對怒濤般的回應,勞倫一時不知所措,剛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一股溫熱在嘴唇邊擴散,那是少女的貴重初吻。 18 「該死!」 一名肥胖男子將手中的東西往地面上一摔,順便踢了一旁某位女性的臀部,算是一種發洩用的手段。 之所以會如此狠毒的理由也不難想像,單純就是這個男人打從心底感到相當不爽,明明一切看上去都已經塵埃落定,接下來的日子都能夠安心地度過才對,偏偏走向卻不如預期的那般良好,反倒是逐漸變得糟糕起來,頓時之間,手頭上面擁有的各種優勢都消失殆盡,剩下的就是幾乎不可能有機會翻盤的局面。 從那一天意外從祖先們的筆記當中擷取到一份珍貴的資料開始,這個男人便成功開啟了一段傳奇般的人生,從原本不值一提的沒落家族成員搖身一變成為有錢的商賈,甚至慢慢增加自身的影響能力,一下子就身居王國當中的高官位置,假以時日成為貴族乃至王族的成員都有可能。 唯一比較令人感到頭疼的一點是不久之前的女神大戰,那一場戰爭的開端是女神的復仇,作為掌握技術的僕役後代,這個男人立刻發動膽小的個性,潛心躲藏不敢暴露面目,深怕到時候沾染到神祇的怒火,畢竟這股力量還是對方之物,比起優秀到能夠掌控部分的先祖們,弱小無知的傢伙想要安穩度過日子的方法就是隱藏在暗處。 隨後出現的一代英雄們以及王國帝國的王者們齊心協力解決,為了鞏固目前的勢力範圍,此人也私底下幫忙處理異己,將對於女王陛下不滿的傢伙全都剷除,當然,這樣的行徑並非是為了那個來自孤兒院的低賤之人,單純就是想要讓王國趨近穩定,等到機會到來的那一天成功將一切都納入掌控之中,收下一個完美的王國。 可惜的是,投下的教團種子才剛開花結果,接下來應該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將這些美好都納入手心之中,偏偏又不知道從哪個落後的地方冒出一些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這些傢伙不知天高地厚居然企圖將一切都攤在陽光底下。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個地步,豈能任由這些無知之人繼續破壞下去,要知道,這個膽小如鼠的男人可是謹慎到不行,為了今天這一個目標花費了將近十年的光陰,每一步棋儘管都下得不好卻是步步為營,良好的搭建出不錯的結果,遠比外人所想的還要廣大。 首先是操控著教團去偷襲並抓走神明的守護者,這些傢伙當中撇開幾位最高位階的傢伙以外,多數都沒有太多威脅可言,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容易處理的一群,只要稍微努力一點圍攻也能解決,留下的主要原因單純是這些傢伙能夠牽制人類一方,避免失去神明的信仰,畢竟信仰這種東西是無比重要,正是擁有這一項才能繼續操控下面的蠢民。 話雖如此,抵抗卻遠比預期的還要強硬,那些不知名的傢伙們不僅能夠輕鬆將神明之力創造出來的束縛破壞,還有幾個傢伙竟然能夠變成另外一個類似人形的物種,一瞬間,這個男人才明白那些人根本就是怪物,是來自祖先手札裡面所說的失敗品,人類與其他物種混合卻沒有成功誕生下來的噁心之物。 穿越多年的時間,那些傢伙終於還是從陰暗的地底之上重新爬了出來,目的應該就是將人類消滅或是解決當初利用女神做實驗的可恨之人,也就是自己這樣的奴役後代。 越是感受到真相越是令人感到驚恐不已,這個男人再也無法繼續忍受下去,決定要放手一博,將手頭上面能夠利用的王牌都丟出去,理由非常簡單,此人頭腦異常簡單,根本不懂複雜的事情。 扔了許多東西出去,包括能夠改變整顆星球的液態生物等等,然而,這些全都被那些傢伙逐一解決清除,剩下的東西也沒有特別值得在意的部分,也就是説,至此為止已經是全盤皆輸,再也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機會。 「不行!我要動用那個!」 這個男人起身將擋在路上面的女子踢開,一路衝向房屋裡面的地下室。 祖先手札裡面蘊含的上古神物太過豐富,多數都是一些普通人類根本沒有辦法去運用,其中不乏一些能夠毀天滅地程度,因此為了自身以及王國的未來,此人並沒有動過半點歪腦筋的意圖,反倒是將其全都封閉起來,避免任何一點洩漏,不僅是用最強的人類靈魂封印,甚至還用了血肉祭奠之類的做法,這也才會導致家中女性眾多,每一個卻都是只會乖乖遵從命令行動做事的魁儡存在。 獨自一人衝到地下室當中,這個男人推開大門,內側的兩個女性頓時變成骷髏,裡面的靈魂也隨之消散,看得出來是任務已經結束可以安心離去,至於其中的其他血肉部分則是散發出大量的怨念,甚至還有一些類似怪物的傢伙不斷從甕中爬出,發出驚人的可怕嘶吼,似乎將靠近的那個男人當成罪惡的死敵。 「賤民退下!不知道老子讓你們發揮多大的作用嗎!」 這個男人拍拍胸膛,胸前的刻印以及項鍊冒出光芒,讓那些怪物不得不乖乖退下。 這些都是卑微可憐的難民,就算沒有幫忙的下場也是餓死路邊不成人樣的結局,能夠在人生結束以前成為拯救世界的一道束縛,這樣的榮幸是三生難有,對於觀念不同的人來說,此事絲毫沒有一點愧疚的想法。 「神明,請賜予我力量」 這個男人跪在祭壇之上,雙手摸著冰涼的石頭。 有如一般教堂裡面的講台,看上去相當樸實無奇,實際上,光是這一個神聖的祭壇就是耗費心血的結晶,不光是拿出大量神木等級的木頭打造,其中還囊括了幾位靈魂乾淨的女性,將其血肉乃至魂魄都塞入裡面,將一切都完美融合才能造出足以承受神明等級之物,如果是一般的木頭,神物將會直接穿透物質掉落至無盡深處,若是單純將血肉以及靈魂組合,散發出來的怨念以及憎恨都有可能讓其變質,無奈之下只好花費兩年時間細心製造這些,親手將這份偉大的工作完成,幾乎快要將一個人累死。 「??你們還想反抗嗎,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能夠成為神明之物的抬轎者是多麼光榮」 面對依舊有著些許對抗意志的祭壇,這個男人相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協助神明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為何這些人總是搞不懂清楚狀況,明明眼下來自地底的惡魔們都在蠢蠢欲動打算將人類的世界蠶食鯨吞,這些人類卻依舊想著個人的飽暖私慾,簡直是可笑之極,要知道,唯獨對抗侵略者的僅有一人,其他人根本沒有辦法起到半點作用,都是一群軟弱無助之人。 「好了,以後再理你們這些傻瓜??神明,請給予我們前往未來的機會」 這個男人獻上虔誠的意識,希望能夠將神明喚醒。 祖先手札裡面決戰等級兵器就是這一件物品,從神明體內取出並且利用各種藥劑手段培養出來的神明中樞,通俗一點說明就是神明的心臟以及類似的腦袋,兩件物品可謂是人體當中關鍵的部分也絲毫不為過。 這些都將是能夠改變一切,只要將其獻上與之相符合的肉體,人類就能夠從黑暗之中再度站起身,到時候,將會回到當年神明領導的年代,人類將能擺脫一切痛苦不安,奴役們也能回歸該有的責任。 「本來對這件事情還多少有點不安??現在終於可以讓人們見識一下神明的威嚴了!」 這個男人終於下定決心,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安情緒。 本還打算延後神明的復甦,等到能夠真正確保一切安穩再說,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誰都不清楚神明誕生是否會將人類當成垃圾解決,可以說是相當危險的一份局面,究竟是何種走向暫且沒有一個正常的定論。 但是,當危機就在眼前的時候,人早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利,至少對於這個男人來說就是如此,比起將世界的統治權拱手讓給那種失敗品,不如親手終結人類的盛世。 伴隨著準備好的兩具純潔無瑕女性軀體從兩邊的冷凍庫裡面取出,神的大腦以及心臟都開始劇烈跳動,迅速將兩個身體都吸收了起來,將兩者都分解變成一灘血肉,然後以魔力將嶄新的肉體紡織出來,那是一具充滿女性魅力的豐滿軀體,加上無雙等級的傾城傾國美顏,連一絲污穢都沒有肌膚,任何男人都將會看傻眼。 「神明!神明您終於回歸世界了!」 這個男人跪倒在地上,瘋狂地放聲大笑起來,臉上堆積滿興奮的笑容。 原本還以為會誕生出來類似畸形的噁心生物,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如此美艷且壓倒眾生的存在,光是這一點就能讓人感到興奮不已,令人驚訝的是,此人心中絲毫沒有一點多餘的慾望,單純就是認為人類的世界能夠獲救。 19 一股前所未見的能量產生,這股波盪令星球上面的每一個生物都察覺到這一點,其中,莉莉艾爾這樣魔力驚人的少女幾乎可以說是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這股異樣的變化,頓時吃驚到說不半句話,沒有辦法想像世上竟然會有如此高昂魔力的結晶體存在,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陷入巨大的困惑以及不安之中,幾乎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好。 「咦?」 莉莉艾爾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整個人毫無一點反抗的能力被吸走。 不光是這位少女,周圍附近所有來自地球上面的人們都受到類似的待遇,直接被一個傳送無情的帶到位於地下深處的祭壇之處,所幸位置算是相當寬敞的關係,一行人並沒有為此產生碰撞之類的情況。 「這裡是??嗚」 布倫諾拉迅速起身才發現周圍儘是人類屍體,噁心的感覺頓時湧現出來。 其他人的狀況也不太好,多數幾人看見眼前的慘劇都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大概是沒有想到過竟然會近距離目睹這樣的慘狀,幾個人都險些快要昏厥過去,當中比較鎮定的幾人是張葉清以及互助兩位幼小少女的靈雨。 「果然是你!我就一直說什麼女僕咖啡廳之類的存在非常奇怪,還想著推翻自古以來的偉大奴隸制度,果不其然是你這個失敗品的後代!」 面對一個對準靈雨破口大罵的傢伙,張葉清立刻一個箭步上前,將拳頭打在對方臉上,令人當場痛苦躺在地上翻滾哀嚎。 「放乾淨你的嘴巴」 張葉清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確認應該不會再有一張臭嘴開口。 被打拍且數顆牙齒都斷裂的關係,膽小的男人將目光轉移到在場之中最為強大之人的身上,祈求對方能夠給予一點肯定,幫助自始自終都無比虔誠的信徒一點小忙,給予這些低賤種一些顏色瞧瞧。 ——問,爾等因何召喚吾 君臨的女性以魔力編織一套優雅的禮服,緩緩坐在祭壇之上。 面對這個不知所措的疑問,在場的多數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有想到本來已經不太可能開口說話的傢伙竟然趁著這個機會大放厥詞,將復興人類之類的大業全都說明一遍,當被追問到至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這個男人也全數吐露,包括上古時代的祖先手札以及令人髪指的各種祭品行徑。 「封建時代的瘋子」 布倫諾拉簡直不敢置信的摀住顏面,想到周圍的一切都是人所堆積出來,差點就要昏厥過去。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尤其是芙蘭幾乎是要諾拉攙扶才能勉強維持,整個人首次感受到何為真正意義上的恐懼,從未想過當一個人極端至此竟然能夠對滔天大罪毫無一點感覺,甚至有辦法露出笑容面對這一切,簡直已經脫離人類這個範疇,變成一種怪物般的存在,裹著一層人皮的食人怪物。 ——汝所求已知,爾等又是如何 君臨的女性緩緩點頭表示理解,將目光轉移到在場眾人的身上。 那種平淡如水的眼神說明對於這個超脫人類範疇的生物對善惡沒有太多理解,或者說,根本對好壞沒有太多興趣,單純就是以冷靜態度掃過所謂的人類,對於這種生物完全沒有一點重視的意思,就算真的死去不少也絲毫不會有太多想法,搞不好,還會覺得理所當然也不一定。 「我們有兩個目標,第一是回家,第二就是請您不要傷害人類」 布倫諾拉努力開口回應,這種情況下不能繼續保持沈默。 由於卡西歐身受重傷要一點時間去恢復,頭兒跟井之上綾兩人都不知去向,現場能夠真正代表眾人說話的就剩下這位海濱的大總統,儘管身為一名政治人物並不清楚這一番話有沒有講到重點上面,至少不能裝聾作啞任由另外那個瘋子繼續主導眼下的對話以及節奏。 ——回什麼家!你們這些失敗品竟然還敢多說屁話!擺明就是想要將我們摧毀! 躺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借助全新神明的力量成功做到開口說話,不斷將事實進行個人的解讀以及扭曲。 這樣的行徑相當糟糕且惡劣,於是布倫諾拉此時也恢復總統以前的身份,利用多年以來的優秀口才開始積極辯論一番,反正此時雙方都沒有所謂的證據,誰說的比較大聲且聽上去有理就能夠佔得先機,為此,無論如何都不能就這樣放棄,必須要不斷不斷的開口回應對方,甚至還要製造一些謊言。 ——安靜 君臨的女性關閉了交流功能,僅只一人將聲音傳到其他人的腦海裡面。 看起來是做出了判決,在場的眾人都吞了一口沫,知道接下來才是關鍵所在,眼前的這一位究竟會相信哪一邊的說法才關鍵所在,考慮到目前的戰鬥力,莉莉艾爾其實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獲得勝利。 ——首先,給予制裁 君臨的女性動手,那個躺在地上的男子頓時變成一團灰燼,連骨灰都沒有剩下。 光是這一首就讓莉莉艾爾的不安激增,從未想過對方竟然強大至此,單純依靠一點點的魔力就將人粉身碎骨,除去需要凝聚魔力的能力以外,本人的操控技術也不能差,換作某位魔法少女就做不到,要不就是將房子炸掉再不然就是什麼現象都不會發生的極端狀況。 ——遵循死者的願望,給予此人安息 君臨的女性開口說明,讓動手的理由變得理所當然。 這座祭壇乃至整間地下室都是無辜的女性們,這些人儘管在災難之中也有可能會失去生命,至少那是在無奈之下的離去,而被欺凌致死還要無法安息的痛苦是外人所不能明白,正因如此,這些人的聲音不可不聽。 ——至於爾等儘速回家,不要理會此世的一切 君臨的女性打開傳送門,似乎將事情都解決乾淨。 門的另外一邊是否為想像中的地方沒有人能保證,比起這位不知深淺的女性,井之上綾那樣的傲嬌女孩才是真正能夠信賴的人物,因此眾人並沒有就此迅速離開,不敢搭上一程不知道是否能夠真正回到家中的班車。 「可以請問一下嗎,您對人類有何打算」 芙蘭突然開口詢問,似乎是想要將內心的不安脫口說出。 直覺也好危機感也罷,這位少女確確實實感受到一股前所未見的不安感正在一點一點蔓延增生,毫無疑問,那是對這位嶄新女神的恐懼,同時,腦袋裡面也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 如果是判斷過人的頭兒或是聰明的井之上綾都會察覺到詭異之處,在場卻沒有一位有著類似的感覺,唯獨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王女立刻意會到其中的疙瘩,那就是人類的處置。 既然回應連身體都沒有的亡靈,意味著剛才的那一番話語肯定也被這個女性聽見,而那個死去的男人想要做的事情無庸置疑就是將人類保護好,避免外來物種或是曾經的所謂失敗品對於地表人們的入侵,本來應該是相當不錯的一件事情,偏偏裡面的內容多半都有一份偏見,並非是將權力交給人類,而是希望恢復上古時代的制度。 ——解決一切反亂份子,成為這顆星球的主宰,給予人們安寧 君臨的女性緩緩開口,說出令眾人絕望的那句話。 果不其然,這個女人對於那個死去瘋子的話語也認真看待,現在的下一步目標就是將人類都掌控在手中裡面,也就是說,這個世界的人們將會失去擁有的那一份自由以及作為人類的那份驕傲。 面對這樣的情況,每個人都知道不能任由這件事情發生,只是,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那份開口的膽量,因為自身的弱小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唯一可以期待的莉莉艾爾又是一個不懂情況的孩子,完全不明白眼下的狀況究竟如何。 「抱歉」 「否決!」 其中,兩位堅強的女性同一時間開口,張葉清強硬的衝上前發動攻勢,至於另外一位則是毫無戰鬥能力的靈雨。 比起眾人的疑惑,兩人都義無反顧地同意保護人類自由這一點,不能讓女神繼續統治大地,因為現在的人們正在安穩地度過生活,不需要外人的協助或是過多的破壞,那樣只會將原本良好的和平狀況擊潰,讓大陸再度陷入戰爭之中,反抗女神的人物肯定不會就此消失,最終只會變成生靈塗炭的世界。 「妹妹你真是的!」 張群川眼見開打,自然上前去助陣。 其他人沒有辦法加入這場對決裡面,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多虧玫開啟傳送門將閒雜人等都送走,瞬間將戰場清空變得乾淨,因為下一秒鐘,打在護盾上面的攻擊全都被反彈,張家兄妹兩人全都鑲嵌在牆壁裡面,趕緊將身體扯出,確認一下是否有著嚴重受損的部分。 「你太衝動了!我們兩個對上這種神明等級沒有那麼容易!」 「那有什麼辦法!這個傢伙要屠殺!」 兩兄妹都沒有受到過多的傷害,於是還有充分的餘力能夠聊天對話。 20 所謂的最強之狼肉體以及高科技結晶的外部裝甲都輔助兩人許多,至少在強力的攻擊之下都能夠把握住應該有的狀態不至於立刻就被輕輕鬆鬆一擊必殺,算是多虧事前的準備以及雙方本身過分優秀的戰鬥經驗以及令人望塵莫及的天賦所致,如果有分毫差失,換作頭兒或是卡西歐,極有可能當場就暴斃。 「剛才那一下很可怕,那是魔法攻擊嗎」 張群川嘆了一口氣,確認外部裝甲的表面正在一點一點癒合。 從未想過堅韌無比的外星科技竟然如此輕易的脫落,要知道,之前的測試裡面就算是莉莉艾爾的魔法導彈都沒有辦法那麼容易破壞,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新女神所擁有的力量超乎想像之外,能夠將多數有形之物解決在彈指之間裡面,屬於阿姆那種規格外的可怕怪物,不能用實力去硬碰硬。 「我根本沒有感受到魔力,也就是說那僅僅是物理上面的攻擊??應該是先在後面凝聚魔力再將空氣打出來的招式」 張葉清思考了一下,得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先利用魔力將大氣中的氣體凝聚在一起,然後利用魔力當推進器打出去,大概是這樣的一種手段,最可怕的是,對方幾乎沒有用到多少魔力,說明這些都是即時製成,不到一秒鐘就能完成並且將其發射出去,有如呼吸一般輕鬆自然的做法。 ——退下,否則定殺不饒 君臨的女性開口,似乎沒有打算真正將兩人殺死的意思。 從之前的行徑來看,這位新女神就是一個願望完成機器,不分好壞善惡之類的行為,單純就是為了滿足每一個人心願所出現的可怕生物,放任這樣的怪物跑到地面之上的下場不言而喻,若是遇到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根據內容,極有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何況現在就已經打算統治人類,光是用想就令人發抖。 「抱歉,我們都是一群不聽人話的傢伙」 張群川拒絕了這項聽上去不錯的提案,加快腳步拉開距離。 待在原地太過容易被當成靶子對待,儘管外部裝甲已經恢復七八分,消耗到的仍舊是累積許久的生物能量,這些當中也可能會影響到本人的狀態,為了能夠打上一場持久的戰鬥,不管如何都要保證身體的安危才行。 另外一邊,張葉清的肉體承接所謂的最強之狼,不管是強韌度還是恢復力都是頂尖水平,儘管剛才出現類似骨折的現象,短短幾秒鐘就癒合恢復到原本該有的情況,深吸一口氣便能立刻回到戰場之上,繼續跟眼前的這個可怕傢伙戰鬥下去,無須擔憂更毫無一點畏懼可言。 「防護盾真硬!」 張葉清退後兩步,跌跌撞撞的恢復體位。 不愧是新女神這樣的可怕存在,架起的魔力防護盾不管用多麼強大的力量都無法將其打穿,哪怕已經拼盡全力網上面亂打亂砸一通都是一樣的結果,這樣的情況首次讓這位女武術家感到失落。 「我來試試」 張群川使用重力波,嘗試看看能否給予破壞。 比起目前僅會使用體術跟部分連魔法都稱不上的張葉清,外部裝甲內置的武裝設備可謂是五花八門,從看不見的重力攻擊搭配上帶有分解破壞性質的音波衝擊全都用上,其中還有含有穿甲能力的小型砲彈,這就是之前卡西歐隨身攜帶的子彈,單純裝進裝甲裡面將其發射出去。 可是,不管是哪一種手段都是差不多的結果,想要給予眼前這個可怕怪物傷害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連要突破那一段魔力架起來的護盾都顯得無比困難,甚至讓人感到無比疑惑不已,總是認為這樣的做法是否真的能起到作用。 ——白費力氣 新女神似乎已經覺得差不多,不想繼續玩耍下去。 隨手一揮,強烈到壓倒人們的魔力溢出,直接對準兩人撲面而來,一時之間雙方都趕緊退後閃避,只是,張群川肯定會來不及,下場不是當場連同內在的人溶解就是直接變成一團灰燼之類的東西。 但是,那樣的悲慘情況是不可能,同時也不會被一位少女所允許,因為面對摧毀世界的黑暗,總會有著一道明亮的曙光出現,魔法少女永遠都是世人們在絕望深處湧現出來的希望。 「莉莉艾爾!」 兩人同時呼喊出那個名字,驚訝的發現莉莉艾爾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兩人的面前擋下攻擊。 魔力與魔力之間的強烈碰撞,兩邊的魔力護盾互相摩擦產生前所未見的碰撞,儘管沒有出現類似爆炸般的效果,當抵達極限的那一刻,大量的魔力暴走出現類似結晶體的現象,周圍一片區域從原本的陰暗變成亮眼的白色世界。 ——你是誰 「魔法少女莉莉艾爾!」 莉莉艾爾咬緊牙關,將目前賦予身上的那份沈重稱號以及使命脫口而出。 與過去那個軟弱害怕的自己不同,如今的少女已經接受需要去完成的一切任務,不管前方會是多麼困難的情況,哪怕會遇到極度悲傷的慘劇,只要還有那一份力量就會挺身而出,跟瑪莉的約定、對過去弱小的悔恨以及過分膨脹導致的殘忍行徑都造就了現在這位少女,無論好壞都成為推動前進的助力,成功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有趣,奇妙的傢伙 新女神微微一笑,似乎看見了足以拿出全力應戰的對手。 一觸即發之下,玫也沒有繼續待在一旁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是迅速招喚出小型艦艇,同時也給予張家兄妹兩人各一台,關鍵時候不僅能夠當成保命符,還能利用裡面的能量補充,功效自然是不用多加說明。 「發射」 玫啟動小型艦艇發動攻擊,豪不客氣地使用光束砲攻擊。 魔力護盾抵銷的結果說明兩者之間的魔力應該是在伯仲之間的水準,也就是說,如果真的開戰,對於魔法異常不熟悉的莉莉艾爾將會落居下風,畢竟對方的各種行為來看,魔法的運用可謂是完美無缺,跟明顯還在打磨的某位少女相差甚遠,因此想要搶下先機獲得勝利的關鍵在於其他三人能夠幫忙消耗多少魔力。 「老哥你準備好!」 張葉清先放著小型艦艇不管,站到張群川的身前做好抵抗攻擊的準備。 這台艦艇既是攻擊手段也是補給的重要關鍵,無論如何都要儘可能保護好,因此在能夠消耗的預算上面,坐擁自稱最強之狼肉體的少女可以憑藉強力的恢復能力當作肉盾,無須過份擔心是否會直接斃命。 「妹妹的成長真快??結婚還行,高中畢業以前不要生小孩,早年成為父母對??」 「你閉嘴好好累積能量!還有結婚之類的是理所當然!生小孩也是一樣!只要天凌願意隨時都可以!」 張葉清狠狠地怒斥了張群川一番,臉上露出惡狠狠的表情。 不管兩人之間的兄妹吵架內容,玫那邊的光束連發已經起到了一定的效果,本來看似堅不可摧的護盾已經出現龜裂的現象,裡面的那位新女神首次出現困擾的模樣,看得出來是對這樣的強大破壞力難以對抗下去,不得不認真調動體內的魔力,製造出類似冰雪的現象,直接順著光束將小型艦艇都一並凍結起來。 「換我!」 莉莉艾爾立刻發射魔力導彈,精準地朝著護盾破口發動攻勢。 這一下相當有效,直接將保護的部分破壞,瞬間給予極大的空間能夠發揮,於是不到一秒鐘的時間,玫直接以類似瞬移的步伐衝進裡面拿出一把短匕首朝著對方的身體劃了一刀,然後緊急退後傳送脫逃離開。 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太過明顯易懂,對方不可能對此毫無一點察覺,新女神立刻使用凍結的魔法將對方的匕首連同手臂都一起冷凍,只要多上半秒鐘的時間就會將整個人都變成一塊冰棒。 當機立斷的玫沒有一絲疑惑,迅速將手臂切斷,達成相當安全的逃脫,成功回到原本應該躲在的小型艦艇後方,依舊毫無恐懼地以那張平淡的表情注視著敵人以及我方陣容,確保最有效率的狀況能夠一直保持下去。 「玫!」 莉莉艾爾看見玫的手臂就那樣脫落切斷,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作為陣容裡面的定海神針,幾乎沒有人見過這位少女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傷害,因此對失去手臂多少都有一點吃驚,唯獨對於魔法少女來說,這是一個近乎難以想像的事情,甚至還為此緩緩落下淚水。 「莉莉艾爾小姐請不要擔心,這點傷害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只要多給一點時間就能夠重新長回來」 玫將一管藥劑注射到身體裡面,裸露在外的血管以及骨頭都開始迅速恢復。 眼見這位專屬女僕沒有安危,莉莉艾爾多少能夠安心一點,回頭注視新女神的時候才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呆若木雞的停滯在原地沒有繼續行動。 21 由於提前察覺到對方那邊的情況問題,玫率先出擊作出制衡的行動,成功利用特殊的藥劑將人從裡面到外面進行徹底的一番破壞,目標相當明顯就是不希望將戰局拖延下去,因為根據電子機器的計算之下,眼前一行人要獲勝的機會可謂是無限趨近於零。 「莉莉艾爾小姐,請立刻凝聚魔力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對方僅僅是暫時的停頓,等會恢復過來就會繼續肆虐下去,我們不可能得到如此良好的機會」 玫提出建議,認為莉莉艾爾應該要趕緊行動才行。 作為魔法少女的工作就是要保護在場的所有人,理論上不該對動手這件事情感到不安才對,可是,當看見對方那張無辜的面容以及底下建立的可悲現實,動手的想法頓時減少許多,儘管真的將大量魔力灌注卻遲遲沒有辦法選擇開火。 不管經歷多少事情,年幼少女的事實始終沒有改變過,會感到不安以及害怕也是人之常情,這一點,任何一個人都理解並且不會對此多說什麼,哪怕是玫都能夠明白,無法開口批評或是謾罵。 「??開火!」 莉莉艾爾依舊強忍難受,選擇扣下扳機。 伴隨著一道有著動畫特效般的光芒散發出來,幾乎將大量驚人的魔力以毫無保留的方式砸在對方的身上,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可能有能力將其抵擋下來,當場直接變成塵土是生物有如面對太陽那種產物必然會出現的一種情況,幾乎不需要有任何一點疑惑。 問題是,未化形的魔力說到底還是一種普通物質,有如尚未雕琢過的原石,在改變外型成為該有的模樣以前都不具備真正意義上的破壞威力,也就是說,這個時期的威力全都會根據使用者本人的意念改變,莉莉艾爾沒有殺氣的意志灌輸在魔力之中,頓時變成毫無意義的流動液體,不僅沒有起到充分的效果,反倒加速對方的清醒並將這些能量都吸入身體裡面。 ——可惡的傢伙! 新女神恢復正常,解除束縛的那一刻便立刻肆無忌憚起來。 大量的傳送門開啟,這位女性迅速將無跛尖銳的冰雪尖刺射出,幾乎可以說是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做法,在場的三人即便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卻沒有辦法對此進行反應,因為這種東西能夠無視物理的條件限制出現在任何一個位置,就算提前預判到也無法進行閃躲的工作。 然而,當冰刺即將把幾人變成刺蝟的那一刻,大量的泡泡冒出,這些東西不僅一一將其吸收阻止噴散,甚至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將人溶解,兩者相互之間抵銷,成功解除了這一次的危機。 ——你 新女神望著莉莉艾爾,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擁有如強悍的技巧。 之前失手過一次導致的灰暗下場早就深深烙印在魔法少女的心中,天人交戰之下的女孩必須對自身不斷催眠,面對強大的敵人必須要一口氣將對方徹底解決,令其永遠灰飛煙滅再也沒有一點恢復的可能性才行,偏偏自身的溫柔以及仁慈又無法做到這一點,正是理解到當中的矛盾,一直以來才會顯得如此痛苦不安,差一步就要對僅剩的家人惡言相向,還有可能鑄下不可挽回的大錯。 所幸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玫站在身旁給予安慰,瑪莉卡爾等祖父母也是一樣面帶微笑,從未對此過分批評謾罵,反倒是無比和藹的扶持著年幼的女孩持續向前進,一個人或許會鑽牛角尖不知如何是好,一群人卻能從中汲取到驚人的力量,成功度過認為不可能的難關盡頭,走出一條全新的道路。 沒錯,莉莉艾爾意識到另外一個選擇,既然魔法少女的力量幾乎無所畏懼,那就不需要被多餘的事情束縛,想要保護所有真愛的事物也好,必須要擊潰不可能的黑暗也罷,只要願意,一手全部包辦又有何不可。 「我是魔法少女!能夠將奇蹟展現之人!」 莉莉艾爾說出那句有些令人害羞的口號,有些感謝當時提案的同學。 擴散的攻擊沒有太多作用,既然無法給予周圍其他人足夠的傷害也就意味著這樣的行為根本毫無意義,因此新女神決定傾盡全力給予魔法少女最大的傷害,理由非常簡單,如果不解決與自身擁有同等力量之人,其他的行為僅只是白費力氣的行為。 將魔力幻化成許多星球上面的物種,朝著莉莉艾爾發動攻勢,這位明明誕生沒有多久的生物卻非常理解人多勢眾的重要性,單靠一人的力量想必是沒有辦法與之對抗下去,所以需要更多的幫手才能進行牽制,加上裡面有不少速度飛快的野獸,不光是能夠讓人感到眼花撩亂,更重要的是,如此一來就能趁機偷襲其他人,增加空檔的機會出現。 只是這樣的想法太過一廂情願,要知道,真正拖後腿的幾人老早就被傳送轉移離開這個地方,眼下停留的戰士們全都是一等一的強者,根本不需要任何一個人的保護,面對這種野獸的出現,簡直可以說是狩獵的開始。 「小狼們過來吧,哥哥陪你們玩一把」 張群川不敵的微微一笑,看不出來有任何一點不安的情緒。 這些野獸儘管速度飛快,對比上神速的腳步仍然顯得相對差勁許多,尤其是在外部裝甲幫忙分析的前提條件之下,這位青年根本不需要擔心敵人的位置,完全能夠依靠電子頭腦的判斷提前一步給予敵人重擊,不管是內藏的尖刺還是廣範圍的重力波都有不錯的效果,其中還有幾個怪物對高分貝的聲音會產生極大不適。 「吼!」 張葉清怒吼一聲,對著在場的所有生物發出咆哮。 光是這一嗓門就讓無數野獸打退堂鼓,本能發現根本不可能是對手,於是紛紛跑到張群川那邊去嘗試機會,因為那邊是存在機會,這邊就是絕對沒有一點可能性的情況。 「吸引一下!」 張葉清對張群川道歉般雙手合十,隨即往前邁進。 待在莉莉艾爾的身後一直都受到保護之類的情況可是相當難以接受的一件事情,至少對於這位少女來說,唯獨這樣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接受,尤其是已經得到心目中的力量,從現在開始,只有更多需要保護的珍貴之物。 新女神絲毫沒有一點察覺,等到張葉清來到身後的那一刻才驚覺背後摟空,來不及轉過頭就被一雙玉足踢中,這一下的傷害可不小,自稱最強之狼肉體腿搭配上武術家的經驗以及完美的腳趾精準落點,三者相輔之下,比起任何普通的攻擊都還要來得兇狠,可以說是一點機會都不給的狠毒破壞,換作一般人就是當場臟器破裂死去。 ——你! 新女神轉過頭,剛打算使用魔法卻被當場壓制。 原來察覺到張葉清出現的莉莉艾爾立刻用魔法變出繩索將人纏住,儘管頂多僅有不到一秒鐘的束縛效果,尚未掙脫以前就是某位武術家發揮實力的大好機會,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就連續在人的身上給予三次膝擊,還有一次對準顏面的破壞,算起來都是相當可怕的一種殺人手段。 如果是在普通場合絕對不可能使用,此時此刻卻是面對一位神格等級的人物,這位少女可沒有所謂的良心,那種東西只能用在正常人事物上面,若是對這種可怕的怪物溫柔就是對待同伴的殘酷。 「葉清姐小心!」 莉莉艾爾感受到詭異的波動,提醒張葉清要閃躲。 不需要魔法少女的提醒,第六感提前告訴這位少女要趕緊退開一步,於是迅速退後不敢待在原地,開始等待著這一頭可怕的野獸展現出底下真實的一面。 ——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 新女神突然出現異變,已經殘破不堪的面容跟明顯出現凹陷的腹部都在一瞬間恢復過來,整個人再度變成原本美麗的模樣,與此同時,那張傾城傾國的面容首次出現表情,那是深深的憤怒以及怨恨。 恢復原本的模樣卻不斷湧現出令人感到不安的殺氣,在場的幾人都知道對方的魔力正在迅速暴漲,於是紛紛躲到莉莉艾爾的身後進行緊急迴避,只是這一波的威力明顯不同凡響,於是玫在千鈞一髮之際拿出一種擁有護盾的小型艦艇,成功將打穿魔力護盾的波盪擋住一些。 由於對方是使用類似魔力爆炸之類的手段,將全身上下一半的魔力都用在攻擊上面,光是依靠魔法少女本身少量魔力搭建起來的護盾本來就沒有辦法堅持太久,如果不是某位自稱專屬女僕的謹慎對應,幾人應該多少都會受到一點傷害才對。 「自暴自棄??等等!魔力又恢復了!」 張葉清原本以為對方單純就是展現出一種放棄心態,誰知道本來應該見底的魔力突然再度恢復過來。 22 耗盡魔力的一次打擊就有如一種相當可怕的凶狠攻擊手段,幾乎會將體內的一切能量都用光,儘管如此,釋放出來的破壞力卻始終不會如同想像的那般強悍,由於魔力本身屬於無性質的狀態,強制變成爆炸狀態也頂多就是產生巨大的衝擊波,對於缺乏魔力的生物足以將身體由內而外進行傷害,只是,當對方同樣擁有魔力且能夠架起護盾的時候,這樣的強硬手段就會顯得相對普通許多,甚至多少有點不夠格的感覺。 但是,眼前的這個怪物超乎眾人的想像之外,沒有想到原本應該空空如也的魔力量竟然在一瞬間會恢復原本該有的充滿狀態,甚至還有辦法繼續膨脹起來,似乎有著取之不盡的魔力。 「這是正常嗎!」 張群川趕緊開口詢問,不管怎麼想都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短時間裡面就將乾涸的魔力填滿,好比說將清空的湖面一口氣填滿所有的水分,幾乎是一種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屬於那種偏離正常軌道的情況,因此不可能是一種自然的正常現象,其中必定有著異常的緣由。 「根據玫的觀察,剛才有一瞬間傳送門被開啟,對方應該是從中攝取魔力來使用才對」 玫說出看法,讓眾人頓時理解原因。 用光魔力的那一刻就馬上在體內開啟傳送將所有的魔力都灌入到身體裡面,迅速恢復到原本應該要有的模樣,之後就能夠進一步地發揮功效,成功再度以全盛時期的姿態君臨在此地,繼續肆無忌憚地使用驚人的力量。 「靠!還有這樣的做法!」 張群川顯得沒有料到還有這種用法,整個人凝視著對方,想不出對應的手段。 靠近就會被當場爆炸的衝擊波震到昏厥過去,而且這樣的犧牲打也沒有太多意義可言,因為對方馬上就能在幾分鐘的時間裡面變回原本該有的狀態,持續不斷地發揮該有的效果,不用多久的時間,一行人就會被壓垮在地上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不管是打算分批進攻還是集合力量都太妥當。 「玫,你有什麼辦法」 張葉清將目光轉向這位外星科技的持有者,希望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一點打破眼前局面的方法。 「將傳送門封印是可能,只是那樣一來我們這邊也沒有使用的機會,無法隨時得到增援,小型艦艇的數量也是有限」 玫提出建議,有些不安地說著。 繼續下去也是死路一條,不如乾脆一口氣拼到底還比較有點可能性,張家兄弟兩人都對自身的能力有著極大的信心,只是決定這些並非是這一位少女,唯獨莉莉艾爾能夠做出關鍵的判斷部分。 「??拜託了玫」 莉莉艾爾做出決定,希望玫能夠給予敵人狠狠的反擊。 「遵命」 玫點頭,立刻拿出一顆帶有光芒的小球。 其他人所說的話不值一提,不過,如果是自家的主人親自下達命令,這位專屬女僕便會無所畏懼的完成每一份交代好的任務,不管那是什麼都無所謂。 小球爆炸的瞬間,大量的無形物質流動,不到一會的時間,擁有魔力的幾人都察覺到異常變化,也確定周圍的空間確實出現某種難以言喻的變化,毫無疑問,傳送之類的手段應該是短時間裡面被封印起來。 ——爾等,不是凡人 「廢話!」 不等新女神反應過來,張葉清一個箭步搭配全力加速,成功移動到對方身前。 儘管擁有外部裝甲這樣的手段,身體素質還是一個相差較大的鴻溝,至少兩人還有半步左右的差距,加上某人習慣使用踢擊,從後方想要跟上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此先馳得點的是某位少女的玉足。 正面吃下這一擊的下場基本上就是臉骨碎裂當場死亡不用多說,就算擁有魔力護盾也必須一點時間建立,這樣不到半秒鐘的時間裡面是不可能有機會構築,理論上已經不存在阻擋的手段,接下來就是慘遭爆頭的淒慘結果。 可怕的地方在於,所謂的新女神並非是人類所想像的那種生物,這種令人畏懼的怪物正在一點一點進化,從原本僅僅依靠本能煽動魔力,直到現在,已經連施法手段都有所改善,這一點體現在能夠將魔力爆炸卻不受到傷害,甚至還能在一瞬間恢復全部的魔力量這一點上面,說明本人的操控以及想像力都不錯,一下子就在基本觀念部分提升了一個檔次,水平早就不能跟幾分鐘之前的自己相提並論。 「這!」 張葉清將腿的力量收回,一個翻身立刻退去。 不光是魔力的部分,新女神還在許多方面繼續成長,比如說阻檔攻擊的部分,原先僅能看見攻擊軌道卻無法閃躲,因為根本搞不清楚人類的變化,對於關節乃至肌肉方面的動作都尚未有著基本的理解能力,直到剛才第一次感受到打擊感,明白何為難以忍受的疼痛,於是才開始了知道避免被直擊的重要性。 從未練習過武術的關係,這位全新誕生的生命不可能理解對抗的辦法,於是遵從基礎的本能提起手臂擋下踢腿,由於知道張葉清腿部的威力,因此事先在落點的區域使用魔力硬化,免於手臂斷裂之類的危險。 「天呀,真是難纏」 張群川同樣輕盈落地,不敢繼續亂打亂衝。 這一次,新女神採取嶄新的一種對應手段,既然對方的腳步快到幾乎看不見,那就單純在正面架起護盾,直接全方位的抵抗即可,甚至在落點的過程中利用區域部分的探測確定敵人瞄準的部分,提前在某一點上面施加魔法,將人的力道直接卸除,這樣一來就能像現在這樣令兩人暫時不會發動攻擊,需要體力上面的恢復。 由於感受到疲倦,張家兄妹立刻明白肯定是遭到眼前的這位女性暗算,不能繼續浪費體力亂踢,這一次是體力有所減少,下一次影響的部分極有可能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不少。 「開始熟悉身體的使用方式,莉莉艾爾小姐,玫建議大家應該做出合作,配合火力攻擊才行」 玫觀望了一下,提出一個相當正確的判斷。 單純的攻擊容易被阻擋防備,說明現在不是單打獨鬥的情況,需要一群人一起攻擊發動該有的力量才行,於是張家兄妹也迅速屏棄成見,立刻先行發動攻擊,算是給予不懂配合的莉莉艾爾一個示範的題材。 儘管從未有過一次的合作經驗,兄妹之間彼此早就對各自的技巧以及能力有著深刻且難以忘懷的印象,非常理解究竟應該誰先發動攻擊,誰待在後面觀察並且在關鍵的時候發揮作用。 首先,張群川利用重力波混淆了一下新女神的視線,利用周圍空氣的突然抖動製造視覺上面的偏差,然後扔出準備好的手榴彈,在扔出的那一刻正好爆炸,頓時冒出大量的煙霧,加上一些衝擊力道都讓兩方都退後了一下。 由於沒有理解這樣做的理由,這位新誕生的生物理所當然露出困惑的表情,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不知是什麼東西竟然將護盾刺穿,然後一雙白皙柔嫩的雙腿突然夾著脖子,一個扭動轉向就將頸椎徹底破壞殆盡,幾乎算得上是當場死亡根本沒有一點反應的機會。 然而,新女神在骨頭要斷裂的那一刻提前做好準備,魔力迅速將脖子一帶變成堅不可摧的部分,儘管還是出現些許的裂痕,也對身體造成些許的影響,總算是成功避免死亡之類的情況出現。 「差一點就成了!」 「我太慢了!」 張家兄妹相當懊惱,尤其是下手的張葉清,知道明顯稍微慢了一點。 這一下先後順序顯示出兩人的默契以及良好配合手段,頓時讓一旁的莉莉艾爾大致上理解操縱部分,不能光是一個人想要進攻防守全部掌控,必須要視情況將策略留給隊友,也就是所謂配合的重要性。 「莉莉艾爾小姐,請配合玫這邊一起發動攻擊」 玫立刻往前邁進一步,招喚小型艦艇發動不斷的砲擊。 剛被扭到脖子導致諸多神經系統異常的新女神還來不及去反應就發現砲火已至,只好趕緊先放下那些神經等級的刺痛放在一邊,架設出魔力護盾抵抗這些來者不善的打擊,努力將戰線繼續維持下去。 誕生以來第一次的神經痛楚是足以放大百倍以上,那種體內的某個部分劇烈難受的感覺肯定是超乎想像,正因如此,本來能夠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的能力頓時喪失不少,也就是所謂的無法集中精神狀態。 「哈啊!」 莉莉艾爾騰空不斷閃躲挪動,直到抵達砲火的空擋區域。 在光束武器裡面混雜魔法導彈,這一招是玫所提供出來的對應手段之一,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讓敵人在不知不覺當中放鬆戒備,以為都是同樣性質的手段,結果剛回過神的瞬間才發現原來裡面還有暗藏玄機。 23 新女神面對攻擊顯得有些意興闌珊,比起一成不變的光束武器,眼下比較需要在意的地方反倒是身體,特別是頸椎的部分,肌肉的大幅度撕裂以及骨頭的部分破裂都深深影響到身體的行動能力,神經的壓迫更是導致整個人完全沒有辦法發揮出該有的實力,整個人猶如深陷困境之中難以自拔,總是會不經意地將注意力轉移到身體的疼痛部分,就是無法不去意識到那份感覺,似乎其他事情都遠不如身體不快重要。 人類打從出身就無比重視自身的安危與健康,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只是這段經歷會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從嬰孩乃至成年人的時期,每個階段都會有所不同以及改變,這是無法更動的一份重要事實,時間的積累對人類的成長極度重要,缺乏這一段時間的養成就會變得無時無刻都在疑神疑鬼,總是覺得身體有哪個地方出現問題,嘗試改善又無法恢復,實際上,本人連原本所謂的正常都搞不清楚,陷入無限的死循環當中難以自拔。 正是這樣的遲疑跟分神在戰鬥中可謂是極度致命的一點,當魔法導彈通過光束之中直接打穿魔法護盾的那一刻,這位新女神才注意到變化,回過神的那一刻,全身頓時被大量的光束吞噬。 強烈的光束攻擊幾乎在剎那之間就將人變成一團灰燼,不用幾分鐘的時間就剩下幾乎殘破不堪的身體,一具本來無比吸引男性目光的佼好身軀就這樣永遠消失。 「做得漂亮!」 張葉清拍了拍莉莉艾爾的肩膀,給予對方一份鼓勵。 比起張家兄妹的臨時搭檔,這兩位少女在使用的戰術方面顯得更加有深意,算得上是相當精湛的一種做法,幾乎可以說沒有任何一點問題可言。 「沒有啦,都是玫的功勞」 莉莉艾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頭,將功績全都推到一旁的玫身上。 「多謝莉莉艾爾小姐的誇獎??只是我們現在尚未真正意義上的脫離險境,仍然還在戰鬥當中」 玫先是感謝莉莉艾爾的說法,隨即將目光轉移到那一團物質身上。 由於都被光束當成溶解,剩下的不是白骨就是一團粉色的肉塊,這樣的東西根本沒有辦法稱之為人類,頂多就是屠宰場裡面肉類而已,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值得提及的部分,成為這種模樣都不具備任何一點戰鬥的能力才對。 但是,偏偏那是所謂的新女神,屬於擁有大量外星科技,在一般生物的眼中有如神明那種不可理喻存在價值的傢伙,裡面究竟蘊含著多少人類尚未解開的謎題不得而知,至少對於在場的眾人來說,下一幕變化確實從未想到。 本來已經分解融化的肉塊突然之間開始浮動,在一道又一道的光芒之下莫名結合在一起,等到這些光芒從原本的條狀變成圓形,理應死去的女性竟然再度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原來如此」 女性開口,對著在場的眾人凝視了一番。 從死亡的狀態硬生生變回活人,這樣的變故看在眾人眼中簡直難以接受,擁有如此不可思議力量的生物真的存在能夠擊潰的手段以及方法嗎,每個人的心中都湧現出恐慌以及不安之中的情緒,一度不知該如何是好。 「氣氛變了??怎麼回事」 張葉清感應到部分的變化,有如骨鯁在喉頓時不知如何說明。 若是說之前的那個女神充滿無知以及新生兒的困惑,眼前的這一位就是洗盡鉛華彷彿經歷過無數年光陰歲月的產物,兩者之間給人的氣氛截然不同,令人不得不感到一絲違和感。 「??陪你們玩一玩吧」 女性微微一笑,展現出風華絕代的姿態。 果然出現了變化,先前與世隔絕的冰冷感莫名消失,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剛才那一個人,張葉清對於自身的第六感有著絕對的自信,於是將警惕的層級再往前加上一個級別。 之前的冷酷女王雖然看上去恐怖,實際上,任誰都能看出其破綻以及弱點的部分就是對萬事萬物的不熟悉,總是容易犯下一些新手等級的錯誤,所以才能抓到機會給予其致命的一擊,並且保證到這一邊的安危,因為那份特質所誕生的天真會讓戰鬥顯得易懂且容易理解,幾乎不會有太多問題跟麻煩。 然而,眼下的這個人卻沒有那麼容易解決,那股明顯一看就知的霸氣說明體內已經不是同一個人物。 正當一行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女性手輕輕一揮,大量地怪物出現,每一隻都是類似影子般的詭異存在,突然出現又消失,然後在每個人的身旁冒出,使用銳利的影刃發動奇襲,就算被消滅也會不斷出現類似的傢伙,似乎完全沒有一點解決的辦法可言。 「莉莉艾爾小姐,請??」 正當玫打算要開口給出建議,誰知道影子突然大量冒出將人團團包住。 被緊緊封鎖起來的關係,周圍的小型艦艇頓時失去控制紛紛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不僅如此,沒有那位少女意味著一行人將會從頭被切斷,至關重要的大腦跟身體出現分離下面的所有人都在瞬間不知如何是好。 先不說自保能力三人都有,考慮到面對魔法這種相對未知的特殊存在,一行人可以說是經驗稀少又沒有足夠的知識去應付,彼此互視一眼都知道大事不妙,這下子肯定會是自亂陣腳無從面對。 「少去指揮官就是這樣的結果??呵呵」 女性再度揮手,臉上誘人的笑容變得更加深邃。 這一次冒出來的東西與想像中的那些不同,既不是所謂的影子怪物也不是能夠囚禁人們的空間,而是一些看上去毫無一點傷害可言的奇怪生物,這些傢伙不斷發出令人厭惡的嘲笑聲音,似乎就是在說明眼前三人的無用武之地。 吵鬧的聲音搭配上不斷攻擊的影子怪物,三人的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麻煩,儘管不會受到致命的傷害卻也沒有辦法避開這些怪物,只能待在這個地方不斷受到偷襲,陷入前所未見的困境之中。 「??你先退場」 女性揮手,一道看不見的風刃飛出。 這一到看似溫柔的風並沒有給一行人造成傷害,僅僅是將包裹著玫的漆黑物體帶走,直接撞擊在牆壁上面將其破壞,持續不斷的往更加看不見的深處移動,也不知道會不會停下,只是,依照那種速度移動下去,不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會不知去向,哪怕是莉莉艾爾也不可能將人找回。 發現這一點的魔法少女拼命加快速度,不希望失去重要的家人之一,可惜的是,剛要飛出去就被影子怪物團團包圍,直接把護盾都徹底填滿,頓時之間連視線都失去,根本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移動才好。 「多堅持一段時間吧,還沒有結束呢」 女性臉上的平淡笑容透露出濃郁的嘲諷性質,似乎把玩弄一行人當成樂子對待。 幾乎沒有辦法對抗的情況之下,莉莉艾爾真的發怒感到不舒服,於是直接加大護盾先將那些附著在上面的傢伙都驅散,等到一發現機會便全速衝刺往玫所在飛去,找到漆黑的東西就立刻將其破壞,讓裡面的那位少女能夠回歸。 「挺不錯的判斷,那麼這樣如何」 女性彈指,一張不敵的微笑回應。 這一次冒出來的並非是怪物,突然一道又一道的高牆叢生,頓時將四人的走向全都封鎖住,如此一來,幾人根本找不到彼此的位置,陷入無比的困境之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招式的靈活度也差太多了吧」 張葉清直接將牆壁撞破,衝向張群川所在的位置。 比起之前那一位的各種橫衝直撞做法,眼前的這個傢伙擅長使用許多小手段玩弄人心,只是那種做法也都意味著一件事情,威力遠不如之前所看見的那般具有威脅,眼前所出現的這些東西就是用來欺騙敵人的一種魔術。 「妹妹!你沒事就??」 「滾」 張葉清對準靠近的人物就是一腳,直接將模仿張群川的某種生物消失。 由於對自家兄長過分理解,在這種情況之下的會合也需要先打上一架確認身份才行,沒有理由把距離縮短到如此危險,身為武術世家的弟子都對這方面相當重視,不會輕而易舉地任由陌生人接觸到攻擊距離。 「明明在這裡卻沒有發現??敵人太過難纏」 張葉清對那個突然佔據新女神身體的傢伙感到不安,厭惡那種智慧型的敵人。 先是設下陷阱將關鍵的指揮官隔離創造空擋,等到一行人不斷被糾纏到煩悶沒有確認周圍情況的機會一到,立刻將莉莉艾爾吸引走,同時加強影子怪物的騷擾以及那些嘲諷怪的聲音大小混淆視聽,一切都是為了埋下這個虛假的迷宮區域將眾人分開,然後就是欺騙專用的假人,從張群川的走路姿態到態度都與本人相似,甚至連剛才分散的方位都是相當一致,也就是說,這樣的安排是有意而為之。 24 時間稍微往前推算一點,當戰鬥開始不久的時間,一行人多數都被傳送到女僕咖啡廳裡面避難,情況陷入萬分膠著之際,其他無力戰鬥之人都圍在一起不知該如何是好,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擔憂不安的神情,完全不明白接下來還能做些什麼事情,只知道,待在原地並非是最佳的選擇,必須要拼命進行思考才行。 「對抗新神,真的有辦法嗎」 布倫諾拉發出疑問,看得出來對幾個人的戰鬥並沒有太多信心。 儘管那是一個不知名宗教搞出來的產物,無論如何都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神明,擁有神的心臟以及大腦,就算真的無法變成塔斯圖拉羅那樣,最少也是個能與阿姆那種生物相提並論的角色,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這樣的人物單靠人類這樣的物種根本難以抗衡,事實上,之前的那場所謂決定命運的生死大戰也是對方先行退兵,如果真的要兩邊傾盡全力,人類這方的敗北幾乎不言而喻,這一點相信多數人都沒有太多意見。 「莉莉艾爾的能力充足,玫說過」 瑪莉反駁海濱總統的想法,將先前玫給出的結論告訴眾人。 若是一位奶奶對孫女所說的話,在場的每個人都不可能相信,換作那位來自外星的專屬女僕,所有人都可以點頭表示理解,內心也頓時安心不少,幾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幸福的表情,看得出來對這樣的情況感到相當放鬆。 既然莉莉艾爾的力量足以對抗,說明敵人應該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可怕,或許新神這種存在單純就是類似贗品,力量遠不如想像中的可怕,人類之力也是能夠與之對抗也不一定。 當然,這些都是多想的情況,衡量那種等級的手段根本沒有,孰強孰弱完全沒有一點判斷的根據可言,因此聊天的內容多半都是隨便侃侃而談居多,實際上,還是必須依靠莉莉艾爾的力量才能知道結果為何。 「神明的戰鬥,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個樣子」 芙蘭緩緩嘆了一口氣,沒有想過有朝一日竟然會變成這種詭異莫名的情況。 令人費解的理由也是相當易懂明白,不如說,打從一開始每個人都未曾想過先是出現地球的意志,接下來又是縫合怪之類的存在,然後就是與阿姆一族之間的莫名戰鬥,一次又一次的變化幾乎刷新了眾人的感官,好幾次都讓人感到無法相信的程度,覺得有如暢遊在小說的世界裡面,光怪陸離的情況一而再三的不斷發生。 「打從人類與母親相遇的時候就是了」 帕爾瑪森穿越傳送門,一臉無奈地對著眾人回應。 看著這位博士的出現,一行人立刻興奮地上前,因為這個時候需要的就是一劑重要的強心針讓內心恢復該有的狀態跟情況,儘管這位神出鬼沒的男性一直都聲稱是地球意志的同意者,並且同樣是其中的一名信奉者,認為環境的安危遠大於人類世界的一切。 「您??」 「井之上那個傢伙被心愛之人的傷痛弄到短時間裡面無法安穩思考,所以現在把我派過來,一來是準備將各位送回去,特別是總統閣下,您回頭去政府坐鎮吧,我們接下來的戰爭需要您的輔助」 帕爾瑪森讓布倫諾拉等人都乖乖離開,不要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 一行人也沒有拒絕的意思,至此都已經派不上任何用場,是時候該準備退場,這一趟旅程也算是走到盡頭,雖說無法親眼目睹這一份結局的走向,只要能夠得到人類獲勝以及多數人都能回家的事實,相信對於眾人來說是最好的一份答案。 一個接著一個離開的時候,地球意志突然現身,換上一件看起來符合時尚潮流的裝扮,以相當可愛的少女姿態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不知道是受到人類一方的影響還是某個男人的特殊癖好,關於這一點,多數人都不敢開口。 「母親您有什麼想法」 帕爾瑪森望著地球意志,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何想法。 正當眾人都搞不清楚狀態的時候,這位沈默寡言的少女並沒有多說什麼,單純是往前移動一步,然後將瑪莉跟卡爾從已經穿越的傳送門拉回來,並且讓兩人待在原地等待,緩緩揮動纖細的手臂,散發出類似魔力的能量。 由於本身就是地球的代表,不管使用何種神奇的力量都不會讓人感到意外,反倒是將兩位老人留下來這一點多少有點奇怪的部分,在場僅剩的四人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能夠確定的部分是,少女必定是發現了某些東西。 地球意志揮手不到幾秒鐘的時間,本來空無一物的房間裡面突然冒出些許的亮光,這些不起眼的東西不斷融合在一起,從原本細小的微弱光點逐漸變成一個巨大的光球,回過神的時候,這些居然緩緩變成一個類似人類外觀的東西,而且,那張熟悉的面容讓瑪莉頓時落下淚水,整個人簡直是難以相信。 原來,這一道光芒的真身是塔斯圖拉羅,是那位一生都經歷無比艱辛歷程,好不容易逃出牢籠找到真愛卻無法真正享受那份幸福,只能夠悲傷到以淚洗面度過日子,甚至在絕望之餘轉變成一種令人驚恐的可怕野獸,一口氣將人類的文明都消滅,毫無理智可言的一隻怪物,成為所謂的滅世女神。 「塔斯圖拉羅,你果然一直都在我們的身邊」 瑪莉上前想要跟對方握手,希望能重拾曾經的一份美好回憶。 面對曾經熟悉卻已然不同的粗糙老邁之手,依舊年輕卻已經不在人世的手緩緩伸出,儘管兩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其重疊,也無法感受到彼此之間身體的溫度,至少這個動作能夠讓人回憶起過往的美好。 「母親」 帕爾瑪森望了一眼身旁的地球意志,知道對方無庸置疑是蘊含深意。 與瑪莉稍微凝視了一會的時間,這位女性並沒有繼續浪費時間在注視上面,而是迅速走到那位來自地球的集合體面前,兩者伸出手指相互碰觸了一會,似乎將大量的情報都灌輸到裡面去,身上的光芒多少有點黯淡的傾向。 搞不清楚狀態的其他幾人只能在一旁觀賞,等到兩位超脫人類的存在能夠將答案告訴對方,不管那會是什麼東西都必定是影響到戰鬥乃至接下來局面的關鍵所在,這一點,一行人都對此深信不疑。 「母親??原來如此」 帕爾瑪森拿出一台小螢幕,上頭似乎正在翻譯地球意志的話語。 由於非人物種之間的內容並非那麼容易理解,想要明白雙方之間對話的內容就必須要利用機器進行各種翻譯才行,所幸科技都沒有太多問題,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成功將內容大致上進行翻譯的工作,將一大串晦澀難懂的印象圖片拍出,然後由這位頂尖聰明的學者進行拆分以及近一步理解。 「??這邊的應該是那位你們口中新女神的能量來源,估計沒有破壞這個東西就無法解決對方」 帕爾瑪森先將比較重要的那一部分解析出來,詢問地球意志這方面是否有誤。 翻譯了一會,大致上的內容都已經知曉一半左右,唯一的問題,如果僅僅是知道這些還遠遠不算足夠,就算知道那位女神有著類似核動力爐的東西在不斷運作提供能量可以擁有無限戰鬥力,若是無法定位那一個的地點跟位置也就是等於白看,因此眼下的首要目標就是找到能量爐將其摧毀才行。 「??看起來是應該將一些備用的戰力都用上」 帕爾瑪森大概理解目前的狀況,開始思考其他的作戰計劃。 由於接下來就是考慮的時間,與瑪莉等人就沒有太多關係,這些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派上任何一點用處,兩位老人家基本上就是戰力的考量外,不可能跟隨一同前往戰場之上發揮作用。 「塔斯圖拉羅?」 瑪莉疑惑地望著塔斯圖拉羅,發現對方似乎若有所指。 這位女性所指的方向在於外面,而明顯不是給帕爾瑪森以及其他人的建議,於是毫不遲疑地跟著向前邁進,打算緊隨其後一同到那個地方去,想必那邊應該有極為重要的一些情報需要挖掘。 「呼,受歡迎的妻子真是一種幸福的負擔」 卡爾知道說不通,只好跟在瑪莉的身後移動。 兩人先是離開女僕咖啡廳來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面,接著在對方的指引之下搭上一台人力車,以飛快的速度直接走到城鎮區域的某個廢墟之地,這個地方不知道是為何呈現出一片破壞的模樣,絲毫沒有修繕的意思,就那樣一棟又一棟破爛的房屋擺在眼前,連一個人影都完全看不見。 「??走吧」 瑪莉牽起丈夫的手,筆直的往廢墟裡面前進。 有種預感,裡面一定有著極為重要的某些東西,也許,這些能夠幫忙到莉莉艾爾度過險境,作為奶奶能做到的僅僅如此而已。 25 分岔的迷宮當中,幾位戰士被各自分開到不同的區域地方根本沒有辦法與對方進行會合的工作,彼此都陷入極大的困境當中,每個人都遇到比較不擅長的一部分敵人,戰鬥的過程異常困擾,特別是對於絲毫沒有一點深入虎穴經驗的莉莉艾爾,這位魔法少女在缺少玫的前提條件之下顯得無比綁手綁腳,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哪怕擁有頂尖的實力也是如此,經驗這種東西越是在關鍵的時刻顯得越是無比重要。 當然,與外人所猜測的狀況不同,普通的正常人都認為沒有自稱最強之狼肉體或是強大魔力作為後盾,某位身穿外部裝甲的青年肯定會是隊伍裡面最弱的一環,畢竟那僅僅是個人類之軀,必定存在著肉體上面的極限部分。 然而與那些人所設想的情況不同,張群川是所有人當中最為英勇且輕鬆應付所有敵人的一位,不管是面容扭曲的怪物還是分明就挑戰人體極限的噁心生物都好,不管是什麼樣的敵人都毫無意義可言,因為強者的地位是不會就此改變,只要給予充足能夠獵殺的武器,接下來都能隨心所欲的戰鬥。 「看起來多少有點麻煩??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才好了」 張群川有些不知去向的左顧右盼,似乎又重新回到地底之中。 不久之前才剛跟舊時代的初戀情人見上一面,那種夢境與現實難以區別的感覺仍然停留在內心之中,剛準備要將其忘懷,事到如今又冒出類似的情況,說句難聽一點的話,換作正常人早就精神失常發狂無法自主。 「我看看??應該往這邊比較好」 張群川只好跟著心中的直覺移動,走一步算一步的局面。 其實只要稍微推論一下就能知道,那個怪物打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莉莉艾爾,其餘的閒雜人等就不是關鍵目標所在,因此就算不去努力也不用太多擔心會遇到過多的問題,頂多就是在決戰結束以前待在這個地方閒逛下去。 可是,張群川不喜歡這樣的狀況,總是像是一個皮球被敵人呼來喚去的感覺超級糟糕,內心也在之前的夢境裡面累積不少怨念,想要找個方法好好將其宣洩出去,讓過多的不爽全都消散出去才行。 「總之先來一發試試吧」 張群川直接開啟光束炮,先朝著周圍轟上幾發。 由於擁有極大殺傷力,這樣的武裝設備在友軍的範圍裡面本來是無比需要禁止使用,所幸目前附近的幾人都能夠輕易閃避或是抵抗,理論上是不需要太多擔心這方面的問題,完全可以當成探測器來用用看。 打穿過後的迷宮區域沒有空地,沒有那種剛好能夠找到敵人老大的機會,依舊是什麼都沒有的狀況,整個人顯得相當無奈,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行,有點被困在一個看不見出口的死局裡面難以動彈。 「走開」 張群川動手將一隻靠近的野獸打趴在地上,一腳踩下,對方頓時變成一灘肉泥。 送上門的傢伙多半都沒有一點戰鬥能力可言,真要認真也就是隨手一打幾下的水準,這樣的傢伙確實沒有一點威脅可言,對於內心的煩悶倒是增加不少,如果持續下去肯定會讓人感到非常不舒服,甚至有種想要發怒的錯覺。 心理戰,只是這樣的做法實在讓人看不出半點意義,完全無法理解為何要做出這樣的愚蠢行徑,還是說,跟莉莉艾爾的戰鬥就是那麼簡單,根本不需要耗費半點新神就能輕鬆自在應對,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繼續待在此地的危險性不言而喻,必須要加快速度去幫忙同伴才行。 「嘿!哈!」 一名女性的聲音傳到耳畔邊,張群川再度懷疑起耳朵的真實性。 抵達現場的位置,果不其然那個人就是燕女,不知為何,那位本應該在待在夢境裡面的女性二度出現,而這一次,恐怕就不是想像中的那般,肯定是源自於敵人的某種特別手段,極有可能是一個騙局或是對方所假冒。 面對大量的野獸,就算是張家道場裡面的傑出人員都難以對抗,更別說普通的習武女子,缺乏實際上的殺害手段以及對戰野獸的經驗,不用兩分鐘的時間,待在就能看見被啃食殆盡的女子屍體躺在地上。 「該死!」 張群川還是上前將野獸清除,順便將那些漏網之魚解決。 「謝謝您??那個!小女乃是張家道場的一員份子名為燕女,非常感謝您的鼎力協助!」 燕女微微一笑,露出無比溫柔的笑容。 依舊停留在記憶當中的笑容,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改變可言的容貌,毫無疑問就是敵人刻意創造出來的回憶敵人,目的是什麼暫且不得而知,唯一理解的地方是,不能被眼前的情況所欺騙,放平心態進行探查才行。 「你好,我剛好姓張,真是有緣呢」 張群川有些輕佻的說著,裝出一如既往地對外模式。 「您好,多謝您」 燕女多少有點尷尬的一笑,看起來不太喜歡這種態度。 由於在社會的邊緣打拼過太多次,光是依靠強大的實力跟技術還遠遠不夠,為了避免總是攬下一大堆不必要的敵人群體,化妝易容的招式先不談,裝出幾種個性扮演一些不同的人物卻是非常必要的一份工作,於是才會有現在這樣有如輕浮男的形象,記憶當中,這位天真呆萌的大姊姊非常厭惡這種人物。 「小姊姊,你能告訴你為何出現在這裡嗎」 張群川擺出一副搭訕的模樣發問,想要多少得到一點情報。 「不太清楚,小女的記憶當中好像不久之前才在道館裡面被某位大人差點,所幸當時在場的少爺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幫忙將對方打倒才免於危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昏厥過去清醒就跑到眼前這個奇特的地方」 燕女一臉困惑的表情,完全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聽上去沒有一點虛假的部分,仔細聆聽內容也算是合情合理,大部分都是張群川所知道的內容居多,至於有些比較隱密的私人問題,儘管是個傻傻的天真大姊姊也不會輕易跟陌生人吐露內心的話語,因此不管詢問多少的結果都是一樣,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得到一點未知情報跟消息,這方面是家族的教育使然。 即便如此,眼下的張群川也無法去信賴這個女人,對方肯定是敵人派來的角色,一個不在世上卻莫名冒出來的假人,擁有記憶跟外表的理由就是牽制,避免某位擁有外部裝甲的戰士繼續亂轟炸一番影響到局面。 「小姊姊麻煩你閉上雙眼低下頭摀住耳朵,接下來的場面會有點火爆」 張群川有些不爽的瞪了一眼附近的迷宮高牆,開始肆無忌憚地發射。 所有能夠當作飛行道具的內藏武器都使用了一番,算是前所未見的輪番轟炸,在這種的瘋狂行徑之下,就算是迷宮也變得千瘡百孔,短時間裡面想要恢復成原本的模樣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意味著如果不盡快恢復迷宮的原狀,說不定就會被發現並且直搗黃龍也不一定。 「真是厲害!請問這些是外星科技嗎!」 燕女眉飛色舞地靠上前,似乎想要知道外部裝甲的出處。 這一個行動倒是出乎張群川的意料之外,完全沒有想過竟然會被對方這樣貼近,考慮到在記憶當中,這位初戀並沒有對世界奧妙或是宇宙生命體產生過興趣,理論上應該都對這些不會有太大反應才對。 可是,誰又能說明這位活潑好動的女孩沒有喜歡科技的那一面,張群川不曾知曉也無法開口去詢問其中的答案,當人修成回國的那一天,見到的僅僅是一座空無一人的墳墓,底下的那個人早就已經與大地融為一體消散而去。 「那個??小女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燕女一臉擔憂的詢問,不太好意思繼續靠近。 從外人看來,張群川沒有開口說話的態度確實相當可怕,加上外面是一層流線的金屬鎧甲,正常人都會對此感到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畢竟誰知道底下會不會根本連人類這個物種都稱不上。 「沒事沒事,只是看小姊姊胸部很大離不開視線」 張群川隨口說上一句話,想說是否能夠將對方支開。 正常情況下,任何一個普通女人都不可能對初次見面的男性有太多好感,就算真的對顏值或是其他方面有點興趣,也就是停留在可以對話溝通的階段,想要一口氣變成能夠開黃腔對話的好友是不可能。 「??你認識我嗎」 燕女突然間沈默了一會,隨後開口說出這麼一句驚人的話語。 張群川內心大喊一聲不好,莫非是刻意裝出隨興態度結果被對方有所察覺,要知道,真正的那位初戀儘管是個經常犯錯又搞不清楚他人好壞的傻大姐,偏偏在感知別人心情的實力方面相當不錯,加上張家給予其的訓練工作多半都是學習有關間諜技巧方面,有時候往往能從一些小細節方面往上進行探查。 26 「哈哈,小姊姊你對我有興趣嗎,如果真的是那樣,不如今晚一起喝杯酒」 張群川趕緊使出大招,避免對方進一步的攻佔。 不管是敵人的作品也好,還是說單純就是心魔現身也罷,這種情況底下真的沒有辦法繼續跟這個女人繼續交談下去,至少對於這個青年來說,內心確實不斷產生動搖,對於武術家還是一名即將成婚的男人來說都是相當致命。 「??少爺」 燕女思考了一會,得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張群川打死也不會承認這個事實,儘管不知道對方究竟是怎麼成功辦到這一點,現在必須拼盡全力將這件事情當成不清楚對待,絕對不能就此點頭同意或是乾脆的認同,必須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去應對,甚至不要給出太多反應。 「少爺是誰我不清楚,不過小姊姊若是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還是先閉上嘴巴小心一點比較好,這裡可是怪物們的巢穴」 張群川將目光轉移到周圍的其他怪物上面,拿出外部裝甲內藏的幾種武器應戰。 由於多樣化的彈藥部分差不多還有一半,理論上真的要輕鬆解決這個奇行異狀的傢伙並不算太過困難,麻煩的地方在於彈藥無法自行補充的前提條件之下,最好不要做出那樣愚蠢的行徑,先囤積一點利用單純的肉搏戰爭取時間會是最好的一份選擇。 「是少爺!」 燕女乖乖待在原地,臉上露出過去的那種甜美笑容。 那一張天真無邪的表情正是張群川一生都無法忘卻的美好,直到現在,閉上雙眼想起的都是那一天在倉庫裡面發生的慘劇,儘管在場的三方都是受害者,其中一人為此抱憾終生再也無法前進,另一人則是默默接受死亡的招喚,結局來看殊途同歸,而當時軟弱的那位少年離開罪魁禍首所在的家園重起爐灶,擁有今天的不凡成就,算是比較幸運的一人。 但是,不管跟心愛的女人多少次沈浸在幸福之中,總是會被那個惡夢所糾纏,內心不時都會冒出一個想法,如果能將那時的事情改變,也許,代價什麼的根本不算重要。 「怎麼都找不到出路」 張葉清將一面牆壁踢破,利用魔力吹散煙霧。 張群川正在逐一清理這些靠近的怪物,沒有使用半點遠距離武器,而是以簡單身法閃過敵人的攻擊,隨後掏出尖刺一一將這些傢伙的腦袋次穿一個洞,幾乎不到半秒鐘就能解決一堆,算是相當輕鬆的一種戰鬥。 本來以為這樣的局面不知道要等待多久的時間才會結束,誰知道,張葉清突然從旁邊出現,一臉相當不爽的表情看著親生哥哥,裡面充滿大量的敵意跟殺氣。 「??你是老哥嗎」 「打一架就知道」 面對張葉清的困惑,張群川非常知道解決這種問題的最好作法。 會有如此疑問說明前面應該不斷遇到類似的敵人,所以整個人不斷陷入不知道是真人還是假人的疑惑裡面難以自拔,面對眼前出現的可怕人物感到相當不安,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擔憂,認為又是一個扮演者的出現。 既然如此,張群川也沒有打算繼續裝傻下去,直接來一場兄妹之間的戰鬥就能知道彼此的底細,反正沒有半點時間上面的限制,加上外部裝甲的關係,只要不要拿出高殺傷性的武裝就能試探彼此深淺。 「說得真好」 張葉清一個跨步往前,先是打出一記完美的正拳。 張群川不敢力抗這種力量,選擇往後退去一步,一個側身避開攻勢,隨即順著對方靠近的方向揮出一記肘擊,差一點就能敲在顏面上造成臉部的骨頭碎裂,沒有想到一個內貼被近身,強而有力的靠撞差一點就讓整句身體散架,還好在被推擠的時候也同樣回敬膝擊不偏不倚擊中大腿內側的肌肉,應該能讓人短暫失去行動力。 結果張葉清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竟然強行繼續出招,看起來普通對應人類的手段已經對這位超乎常理之外的人物不同相提並論,至少下一次的攻擊不能對半吊子的做法有所期待。 張群川往旁邊一個滑步拉開空間,重新調整架勢繼續對應,這一次是對方的正踢,也就是自家妹妹作為自豪的腿部力量,在人類時期,這一招就能夠踢碎水泥牆壁,甚至裸足的情況下也能在鋼鐵上面留下一點痕跡,事到如今,那雙腿的破壞能力恐怕已經連鋼鐵都擋不住,所以這個男人不敢正面接下攻勢,只能避開。 可是,有一點是預估錯誤的部分,那就是張葉清如今的實力蛻變,那身嬌小的軀體所蘊含的力量早就不能以外觀視之,而那一腳的力量更是如此,儘管確實安穩避開出力點的位置,周圍產生的氣流卻沒有閃開,導致身形出現一絲偏移,差一點就成為巨大無比的致命傷。 這股氣流足以讓人的身形產生些許的偏移,張群川急忙恢復到該有的狀態,小心翼翼地躲開接下來的每一次攻擊,不管是大風般的突襲還是連衣服都有可能劃破的攻勢也罷,無論如何都要謹慎一點。 張葉清連續踢腿,沒有之前的那種一擊必殺,改換成另外一種形式的做法,那就是多點開花,儘管不斷連續踢腿導致力量有所分散,不可遺忘的部分在於此女的殺傷力依舊沒有半點不同的事實,如果真的被踢中還是有可能當場腦袋開花,其他部分,外部裝甲會受到多少損傷也是無從得知的一點。 但是,這樣的瘋狂行徑卻意味著攻擊頻率的增加以及防禦的破綻變大,也就是說,張群川完全有能力能夠趁著空擋突入腹部的位置發動攻擊,只要打中一擊就能算是這場戰鬥的關鍵勝利也豪不為過。 理論上來說此時不攻更待何時,這位青年卻偏偏不動聲色,連一點自主進攻的慾望都沒有,理由非常簡單,面對妹妹刻意露出的破綻,如果真的往前突襲就是正中下懷,想必對方一定有對此應對的手段可以使用。 連續的瘋狂踢擊導致體力消耗極快,不到一會的時間就能看見張葉清開始出現大口換氣的狀況,說明消耗的部分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如果持續下去的結果就是無法維持戰線必須退開,這樣一來,也就是一場艱辛的勝利。 「哼!」 張葉清突然往後一跳,扔出一把泥土。 這個變化是未曾預料過,張群川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剛準備要去應對的時候,對方已經一個箭步往前靠近,並且再度伸出腳掌給予強烈的踢擊。 這一招的破綻早就被料想到,弱點也是非常明顯,沒有無法閃躲的理由才對,此時使用完全沒有一點用處可言,難道是虛晃的招式,還是說本來就另有其他的目的可言。 然而,當閃過的那一刻,張群川才發現無法繼續移動,仔細一看,原來是剛才踢過來的腳不知何時已經將鞋子脫去,腳趾將外部裝甲表面上的破裂部分夾住,令人根本沒有辦法活動,只能被強行定在原地。 原來之前不斷的踢法不是為了能夠踢到人所使用,單純是為了將堅不可摧的外部裝甲製造破口,利用這些小口拉扯讓人無法離開視線範圍之內,毫無疑問是考量過現實情況的一番做法。 可是,張群川也不是傻瓜,儘管一開始不清楚對方的意圖卻不代表不會留下後手乖乖就待在原地挨打下去。 「嗚!」 張葉清整個人彈飛到後方,踢擊沒有踹到人。 原來打從一開始張群川就在地面上設下陷阱,隨時都能啟動重力波,只要情況不對就能將人推開一點,而這段距離對於講求精準的武術家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巨大的誤差,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人都是一樣的結果。 「??外部裝甲真的是有夠特別,我都想要一台試試」 張葉清微微一笑,整個人的氣勢再度上升許多。 應該是跟所謂的最強之狼融合的關係,張群川明顯感受到眼前的妹妹與過去不同,以前儘管偶爾也會有對於武術癡迷的態度,一旦發生什麼狀況卻不會像現在這樣陷入狂熱般的表情,毫無疑問,確實正在被一點一點的改變。 「那你就嘗試看看從我身上剝奪一台吧」 「求之不得!」 張家兄妹再次對峙,這一次,兩邊同時啟動準備發動攻勢。 「兩位請住手!」 正當拳腳準備相交,燕女的突然出現打斷兩人之間的對決,重新將該有的理智喚回。 張群川注意到自身過度痴迷想要與強者戰鬥的想法,張葉清則是立刻意識到自身被所謂最強之狼的野性所吞噬,差一點就忘記戰鬥的目的,將過程變成目標不斷進行,關鍵的部分連一個都沒有做好,多少被這份愚蠢的行徑影響,感到自我厭惡當中。 27 「??抱歉」 張葉清有些懊悔的撇開視線,對此只能乖乖道歉。 這副強大的身軀是為了能夠前往更加遙遠的戰場之上,並不是為了一己之利才許下的願望,偏偏自身的能力有所不足,竟然任由這樣莫名其妙的野性衝動行事做出愚蠢的行為,差一點就要傷害到張群川的身體,那樣一來,豈不是跟那些惡徒沒有太多差別可言,完全就是一種退步的體現。 「沒事??話說你也看得見」 張群川對妹妹的衝動不感意外,反倒是對方能夠看見燕女才是不可思議。 原本在預料當中,這位曾經的初戀對象應該已經徹底從人世間消失才對,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在身旁近在咫尺的位置,一切都顯得如夢似幻般令人難以接受,所以本來想說當成幻覺去看待即可,誰知道,張葉清居然能夠無比清晰地看見,說明這些並不是單純的幻象,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個人。 「看得見是什麼意思,那個??那位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張葉清一臉困惑地詢問,沒有搞清楚狀況。 直到燕女上前進行正式的自我介紹,就算是這位有點遲鈍的女孩也能在剎那之間理解到其中的不合理之處,畢竟當年那件轟動張家的大事也是有所耳聞,儘管年紀尚幼對具體的情況一無所知,至少還是有著一點印象。 「葉清大小姐居然已經這麼大了!那個時候還是小小的一隻呢,現在已經如此落落大方,看起來應該是一名準備進入中學的女孩子了呢」 燕女絲毫沒有一點多餘念頭的說法令人感到相當無言以對,張葉清整個人哭笑不得。 考慮到以高中生來說真的太過幼小,加上此女死去之時的對比,認為時間上面經過一到兩年的時間或許算是合理的判斷,可是,誰都知道這件事情並不單純,不光是時間的流逝,一個人的生還與否才是費解的部分。 「燕女姊姊,你還記得多少事情」 張葉清決定開口詢問對方一些關鍵的事情,想要知道對方究竟對事情知曉多少。 一路上看見許多假貨,其中不乏還有一些到消滅以前都認為自己是真正張群川的傢伙,因此不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有可能是被複製出來的產物,相信從那個新女神的手中誕生一些生命不是難事,人類的複製就是基因的克隆,想要從外觀製造並不算是天方夜譚,唯獨記憶的部分是難以全面移植,除非有著一個現實的活人並對其施加利用,否則應該不太可能做到這一點才對,當然,以上都是某位少女對於現代地球科技做出的推論,實際的外星科技發達到什麼程度就無人能知。 「應該都記得才對,出身是孤兒被張家眷養至今,這裡面的每一件事情多半都有印象??那個,莫非小女身上出現了什麼問題」 燕女一臉不安,從張家兄弟的表情裡面得出一些暗示。 說句實話,兩人的詢問根本沒有太多意義可言,考慮到雙方對那位死去女性的真實情報知之甚少,就算眼前的人處心積慮欺瞞也沒有辦法套出半點內容,因此質問的意義頓時減少許多。 「沒事,你跟著我們走就好」 張葉清眼見張群川沒有說話,只好先把這件事情壓下。 儘管對燕女的身世之謎有著不小的疑惑,目前重要的卻依舊不會改變,那就是盡快找到莉莉艾爾,不能讓那位肩負地球命運卻仍然軟弱的少女獨自一人下去,面對那種至今為止從未見過的強大敵人,就算是擁有無敵力量的魔法少女也是一樣。 「??是」 燕女理解張葉清目光當中的堅定,也知道一旁張群川的不發一語。 三人處在詭異的漩渦之中難以自拔,彼此之間都顯得氣氛相當沈重,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插話,只好閉上嘴巴沒有多加閒聊繼續前進,希望能在碩大的迷宮裡面找到莉莉艾爾的身影。 遠離玫,那是莉莉艾爾人生當中不曾考慮過的一點,從工廠那一天被那位溫柔的少女拯救開始,兩人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狀態,雙方似乎都已經習慣有著對方在身旁那樣的安心感覺,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待在一起的那種親密感更是其中的關鍵所在,可以說,兩人真的無法脫離另外一人生活下去。 當然,實際上真正無法獨自一人的是這位魔法少女,已經嚐過有人陪伴脫離過往那種回到家中都僅有一人的孤獨地獄,事到如今不可能回到那種寂寞的生活之中,家人身影是人生不可取代的一份光景。 「呼??呼??不能害怕」 莉莉艾爾不斷深呼吸,揮舞權杖將那些怪物全都一一炸成灰燼。 即便如此,少女也不再是那個對任何事情都膽戰心驚到不敢行動的柔弱少女,不會遇到任何事情的第一反應就是轉過身頭走,也絕對不會因為害怕而選擇屈服心中的黑暗做出那些愚蠢且後悔的行為,為了保護家人們的歸屬,同時也是守護一路以來都在付出的玫,笨拙無用的小女孩蛻變成為一名可靠的魔法少女。 「檢查附近的狀況,確定是否有敵人的偷襲,魔力的每一點變化」 莉莉艾爾一邊唸著玫當初教育的內容,一邊確認附近的情況。 探查地形確定敵人的所在,小心魔力的變化,任何一點不同都意味著可能是敵人設下的陷阱,所有的情況跟動靜都要依靠探路的工具去做,身為指揮官不能獨自一人深入敵營,必須要無時無刻都好好觀察眼前發生的一切,不能心存半點僥倖,儘管不能像高手那樣推測敵人的意圖,至少也要做到時刻叮嚀不能有半點鬆懈。 與阿姆一族的鬥爭當中學到了什麼,莉莉艾爾無庸置疑是理解到自身對力量的使用過度依賴本能,完全沒有良好的系統教育,導致不說戰鬥,其他方面也是顯得無比青澀,那一次完全品嘗到何為不斷被抓準弱點毆打,如果不是護盾的協助之下,早就變成一團肉塊被敵人分食享用。 如今再也不會發生那種無力的狀況,現在的莉莉艾爾學會先利用簡單的各種技巧創造安全的空間,利用打造出來的光球進行探路工作,避免受到敵人的伏擊,如果有躲藏在暗處的攻擊也會提前被偵測,製造出來的自動迎擊小光球也會發揮作用,有如一台能夠在空中航行的巨大戰艦。 一路緩慢卻安全的持續前進,魔法少女在途中沒有遇到任何一個傢伙的阻撓,儘管那些野獸嘗試過努力卻多半聯護盾都沒有碰到過一次就被擊潰,滿地都是那些怪物的屍體,看上去相當慘烈以及悲傷。 「去找女神」 莉莉艾爾讓小光球行動,分批活動試圖找出敵人所在的位置。 正當還在思考是否能夠碰到人的時候,迷宮突然劇烈自行開始收縮起來,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裡面的每個人都成功被解放開來,幾個人成功迅速會合在一起,或者可以說,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分開過。 ——你們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吾會變成這個樣子 新女神露出困惑的表情,一臉相當憤怒地凝視著幾人。 從頭到尾都沒有搞清楚狀態的幾人自然不理解這番話語當中的含義,剛想要詢問卻要面對不斷噴射而出的魔力光束,雖說是模擬光束的方式,能量卻一點都不遜色,至少有真貨百分之九十左右的威力,依舊算是相當難纏的一個攻擊手段。 「請各位躲到我??」 ——妄想! 新女神突然上前,一掌將莉莉艾爾連同護盾拍飛。 由於從原地莫名其妙跑到眾人眼前,一行人根本沒有辦法回過神應付,張葉清多虧肉體的變化提前發現情況,立刻往旁邊閃躲避開對方凝聚大量空氣的無形之拳,至於張群川則是立刻動手將重力波打在自己身上,成功避開可能的危險攻勢,算是勉強躲過了一次危險的死局。 ——去死! 新女神怒吼一聲,將體內的魔力一次清空,變成音波般的攻勢。 莉莉艾爾的護盾能夠抵禦一切沒有受到傷害,張群川的外部裝甲也是科技產物,抵抗這種攻擊的手段不少,唯獨張葉清來不及防禦,當場被震盪到大腦,通過耳朵的傳達直到導致失去意識,整個人當場躺在地上。 「狼的耳朵嗎」 張群川將人帶走,知道剛才的音波絕對是對於狼這種生物來說最大的傷害。 「群川哥快走!」 莉莉艾爾起身再度招喚大量魔法導彈以及小光球應戰,努力牽制新女神的狀況。 對方不可能給半點逃脫的機會,魔力清空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又能恢復到原本的容量,意味著可以無限的不斷使用各種攻擊的手段,一行人自然而然地被困在這個地方無法動彈,陷入極大的危機當中難以脫逃。 此時,一扇大門開啟,一名幼小的少女手持長矛直奔新女神所在的位置,以神速不可視的一槍刺穿對方的腹部。 28 「阿二!」 莉莉艾爾喊出那個熟悉的名字,難以自信地望著對方的身影。 眼前出現的並非是別人,就是那位來自阿姆一族的第二皇女,曾經是作為與人類和善交流派遣而來的少女,如今已經回到自己的國家幫忙進一步加快復興家園的速度,同時,也是魔法少女第一位交到的平等友人。 「莉莉艾爾!我來幫忙了!玫跟我說你現在需要幫助!」 阿二哈哈大笑,上前跟莉莉艾爾用力擁抱。 儘管有護盾開啟的關係導致兩人無法直接碰觸對方,考慮到目前是戰場之上,小心一點的心態也是正確,加上這位本身就大喇喇的少女不會去在意那些小事情,所以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給予對方一個笑容肯定,接下來就是準備跟眼前的這位新女神認真戰鬥。 由於已經無法插手這樣等級的戰鬥,張群川立刻帶著昏厥過去的張葉清以及一旁的燕女趕緊從這個危險地方離開,接下來就是阿姆皇女跟魔法少女兩人之間與神明的戰爭,普通人再也不可能對此插手。 「需要保護的傢伙都沒有了,接下來就剩下我們三個人了,為了讓你去地獄的時候能夠不要忘記,本宮乃是阿姆一族第二皇女,擅長使用??」 阿二剛準備多介紹一下,誰知道突然間就被新女神的無形之拳打飛。 ——蟲子 新女神嗤之以鼻,對阿二的介紹之類根本沒有太多興趣。 由於阿姆一族的起源之母確實類似蟲子一般,準確一點來說應該是某種寄生繁衍生物,或許是那種獨特的味道讓這位女神感到相當不舒服,甚至有種厭惡的感覺,所以連聽話都顯得興趣缺缺,直接將人打飛。 「??把你的那句話收回去!」 阿二突然起身,一個加速有如消失一般,從原本的軌道當中失去身影。 下一秒鐘,這位公主殿下直接出現在新女神的面前,連續兩個突刺有如閃電僅留下兩道肉眼勉強可視的殘影,說明那一下的速度遠超越人類的想像極限,一躍到非人物種的等級,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 ——該死的蟲子! 新女神使用魔法護盾擋住攻勢,依舊被強力的反作用力彈飛。 與張葉清空有物理手段或是莉莉艾爾僅有魔法的兩個極端不同,阿二這位阿姆一族的第二皇女殿下可是穩妥的第二戰鬥強者,撇開亞瑟那種規格之外的產物,這位少女就是與生俱來的真正鬥士,不管面對何種困境都必定會勇往直前奮鬥到最後一刻,為此,與之相符的力量也是不可或缺,而擅長武術以及魔法融合就是關鍵的手牌。 如果僅僅是武術就容易被限縮,只有魔法也是一樣的情況,必須要兩者兼修才能夠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因此這位皇女總是在槍頭的前端施展魔法,順便在槍桿本身上頭施加各種線條轉變成通道,有如魔力的電子迴路,只要稍微施加一點魔力就能夠瞬間將其變成堅不可摧的無敵之物。 ——嗚 新女神摀住胸口,發現竟然出現大量的鮮血。 魔法護盾確實相當優秀能夠抵禦多數的攻擊,可是,當另一方同樣擁有強大魔力,甚至還搭配上物理攻擊的破壞就沒有那種無敵的防護能力,好比莉莉艾爾的護盾能夠抵禦魔法的攻擊卻還是會受到作用力的衝擊導致整個人彈飛,哪怕是堅硬的城牆,用同樣的材質施加足夠的力道還是能打出破口是一個道理。 「斷了??沒關係還有!」 阿二發現用力過猛導致槍直接攔腰折斷,無奈之下只好繼續掏出另外一把。 這位少女真的是強大的戰士,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戰局變化的可能性,因此在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事先準備好各式各樣的裝備,其中,主要武器的槍是必不可少,因此好幾把長矛打從一開始就在傳送的時候扔了進來,地上散落一堆幾乎撿不完,可以說是帶滿軍火武器庫的高手。 新女神嘗試過將那些武器納入己用,或是乾脆扔向對方給予痛擊,可惜的是,那些武器可不是隨便給人拿起來使用,由於本身刻有阿姆的魔法印記在上頭,如果阿二以外的人有魔力接觸就是當場排斥,甚至還有可能被侵蝕的可能性,導致這位不知情的神明頓時感到震驚,理解到那把武器的擁有者極有可能與自身等級相同,搞不好高上一個位階都說不定,於是放棄那種不知死活的行動,深怕到時候被敵人的一部分吞噬。 「你在看哪裡!」 阿二一個箭步往前,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寶劍,直接揮舞。 新女神的魔力確實驚人,面對武術加上魔力的強者卻顯得一籌莫展,頓時之間無法進行該有的還手行動,只能不斷後退保持一段該有的距離,深怕對方繼續往前靠近,因為真的完全沒有辦法將其擋下,本來冷淡的表情也多出一絲不安與恐懼,甚至不敢讓對方近身。 ——你! 新女神往後保持距離,突然被大量的魔法導彈攻擊背後。 莉莉艾爾不是光看著不動手的人,儘管短時間裡面根本看不清楚阿二的動作卻能非常清楚理解到對方肯定正在發動攻擊,等到槍桿斷裂一度以為要出問題,誰知道對方馬上撿起附近的寶劍,直到這個時候,少女才發現到一個機會,那就敵人的背後沒有設下防備,為了避免近戰就要拉開距離,而這段兩人之間的空間就是發揮的最佳時機。 「做得好莉莉艾爾!」 阿二非常滿意的一個突進,同時撿起另外一把小匕首。 寶劍跟匕首兩個武器同時發揮該有的作用,就算是新女神也無法不退後,偏偏後面又有莉莉艾爾的導彈等待,無奈之下只好再度使用清空魔力的大招,這一次不再用音波那種的手段,對這兩人的效果肯定不會太強。 衝擊波一來,兩人都被吹散,比起在半空中無法控制身形直接撞進牆壁裡面的魔法少女,阿二倒是比較安穩的一點,雙手的武器都倒插在土裡,找到支撐力量的點而沒有弄得一身髒。 ——螻蟻們! 新女神恢復魔力,拉開足夠距離便開始不斷釋放大量的魔法。 事已至此,距離靠近就意味著敗北,身上剛癒合的傷口說明了一切,正因如此絕對不能讓阿二靠近半分,反正取之不盡的魔力優勢可以說是上風,只要不斷釋放大招,遲早能夠讓兩個人被轟成碎片。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能不能斷了對方的魔力!」 阿二不斷閃躲攻勢,深怕繼續這樣下去會無法對抗。 兩人的優勢會隨著時間逐漸減少,尤其是敵人的魔力根本沒有用完的跡象,剛以為耗盡就馬上補充回來,毫無疑問肯定是某處的地方有著存儲的空間,所以才能從那個地方不斷取用,也就是說,想要獲勝的唯一方法就是將其根源斷絕,這樣才不用擔心一直受到魔力的輪番轟炸無法停下。 「我不知道在哪裡!」 莉莉艾爾不斷架設護盾,利用自身不會耗盡的魔力保護兩人的安危。 護盾每過三秒鐘就會破裂一次,因此魔法少女無法分神去關注其他事情,必須將目光盯緊對方不能有絲毫一點轉移,否則兩人都會在瞬間灰飛煙滅,對策的部分就必須要依靠阿二去思考才行。 問題是,這位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女戰士對這些真的是一竅不通,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才行,整個人露出極為困惑的表情,心裡出現無止盡的擔憂以及不安情緒,理解到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能任由情況惡化下去。 「我先試試看!」 阿二撿起地上的武器,灌入魔力準備投擲。 既然無法靠近那就抓準機會將武器扔出去,這樣的做法也不失為一種手段,至少以目前的情況的來看,這樣做斯乎會比較好一點,於是深吸一口氣開始累積大量的能量,準備將眼前不遠處的新女神再次刺穿。 就算擁有無限的魔力也不可能重複釋放不停,中間總是會出現空檔的機會,而阿二的那雙看破戰機的瞳孔能夠抓到唯一的機會,趁著一瞬間立刻將武器扔出去,有如發射出去的子彈,飛快的速度都是人類肉眼所跟不上。 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東西,換作正常的情況底下應該是沒有防禦的手段才對,就算架設起魔法護盾也追不上,胸口的位置應該會出現一個巨大的破口,為了修復這個傷口需要時間跟魔力,剛好兩者眼下都沒有,因此在回復的過程裡面就會被兩人夾攻,接下來等待的無庸置疑就是死亡一條路。 但是,新女神老早就察覺到這件事情,知道對方一定會撿起武器投擲,這是唯一反擊的手段,絕對不可能不去使用,關鍵時刻一定去嘗試看看。 ——愚蠢! 新女神掀起風暴,那是事先釋放的魔法,在附近不斷騷動有如龍捲風一般的風之壁。 29 「??我還活著」 卡西歐睜開雙眼,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確認身體上面的傷口。 理論上被刺穿的心臟意味著人體的死亡才對,誰知道除去胸口明顯與周圍肌膚不同的顏色以外,整體的感覺上似乎並沒有那種弱化虛弱的感覺,甚至多睡了一覺,整個人頓時變得清醒許多,感覺上也比以往還要好上不少。 仔細一看,這裡應該是房間裡面才對,也就是說,這邊還是一如既往海濱的家,看起來應該是井之上綾還是其他傢伙緊急治療,然後在外部裝甲本身的癒合幫助下恢復過來,當然也有可能是陌生之人出手相助,反正光怪陸離的事情遠比想像的還要多許多,根本不用考慮那些多餘的部分。 「前輩!」 西本奈奈扔下手中的所有衣物,直接撲了上去抱住卡西歐痛哭失聲。 任誰都知道,當回來看見摯愛的男人滿身是血昏厥過去的模樣,換作其他女人也是同樣的表情,肯定是立即上前救治一番,心靈稍微弱上一點的人搞不好直接崩潰都很難說,像是這位美麗女性一樣冷靜將衣服脫去並且擦拭身體,甚至還能做好手頭上面的警局工作,如此堅強的人物可以說是相當罕見。 「受苦了,不用擔心我沒有事情」 「哪裡沒事!你知道你的心臟破裂差一點就死了嗎!」 卡西歐試圖安慰,誰知道西本奈奈怒吼一聲,拋下過往的那份沈著冷靜。 心臟破碎這件事情外人或許無從得知,這位聰明的女孩卻在傷口的部分立刻察覺到可能的狀況,整個人陷入極度的恐懼不安當中,深怕再也無法看見心愛之人恢復原狀,永遠都是一具植物人躺在病床上不會恢復。 「??抱歉,讓你擔心」 卡西歐無法多說什麼,只能無奈嘆氣。 獨自一人空守閨房,等待著打開大門的人會是心中摯愛的那人,誰知道竟然不是從熟悉的門走進來,而是直接被傳送門送到房間裡面,外部裝甲退去的那一刻,底下衣服沾滿大量的鮮血,人也是陷入昏厥之中,看的人無比驚恐不安,一度內心出現崩潰,直到確認人沒有死去才安心地放下心中的一顆大石,勉強開始努力繼續工作。 卡西歐將狀況跟西本奈奈說明了一下,大致上目前為止的前因後果都講解一遍,讓對方能夠理解到那邊的戰局正呈現膠著,現在必須要趕緊確認進一步的情報,搞不好還需要出去一趟幫助其他人才行。 「不行!你已經受傷成這樣根本幫不上忙!」 西本奈奈阻止想要聯繫上井之上綾的卡西歐,阻止對方繼續犯傻。 那個觸手怪物足以刺穿外部裝甲,儘管是從柔軟的部分突破防備也是一樣的事情,證明目前的裝備擋不住敵人的攻勢,如果不小心謹慎對待,下一次就不是心臟,換作是其他部分,就算是神仙也不見得能將人救回。 「別擔心,那個傢伙的對應手段我已經想好,你??」 「你騙人!人家還不了解前輩的做法嗎!明明什麼都沒有考慮卻說準備好!」 西本奈奈拉著卡西歐,知道剛才那番言論當中的虛假。 沒錯,這個男人的腦袋裡面沒有對應的方法,說到底就是回去繼續戰鬥,過程當中思考手段僅僅就是如此而已,幾乎稱不上是一種作戰方針,講起來比較像是一種亂打亂鬥的做法。 實際上,卡西歐的武術普普根本算不上是優秀,頂多就是比一般人好上一點的水準,跟真正的高手們對比根本就沒有一點價值可言,因此臨時制定計劃本就不是強項,至於學頭兒那樣臨機應變更是不可能,腦袋沒辦法跟上那種水平的思緒,於是戰鬥變得相當糟糕,基本上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多虧外部裝甲還能發射一點光線,假設失去這一部分,那就真的是毫無價值,根本不需要出現在戰場上面。 「??即便如此也要去,我必須努力幫助所有人一同戰鬥」 卡西歐回應著西本奈奈的啜泣,絲毫沒有留在家中的意思。 危機這種東西天天都在遭遇,從進入警校那一天開始一路到現在,這個男人經歷多少次的生離死別,身上流有多少傷口,內心又受到過多少挫折,這些幾乎可以說是根本算不完,講句難聽一點,如果不是運氣不錯,早就成為埋藏在不知名所在地的屍首,在某一段時間裡面,生死一線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即便如此,身為警探也不能停下腳步,因為背後還有無數的人注視著自己的身影,那些人都渴望著英雄的出現,一個能夠拯救許多人於水深火熱的地獄,改變一些無辜之人的淒慘命運,創造一個不同的命運。 「我知道無法阻止前輩!可是請你放下心來思考一下!那邊根本不需要您的協助!有莉莉艾爾那樣的女孩跟玫的搭配不需要協助才對!」 西本奈奈說出內心的話語,希望阻止卡西歐的前進。 說到底,那邊的情況需要的僅有無敵的魔法少女以及那位擁有分析外星科技的專屬女僕,其他人本來就是多餘的存在,根本什麼忙都幫不上,一群送頭的傢伙罷了,與其不斷將雜魚派上場,不如讓真正專業的人去處理。 「??你要讓兩個小女孩孤軍奮鬥嗎,保護地球的工作交給兩個年幼不懂事的孩子,你能點頭嗎」 卡西歐蹲下身子,目光凝視著西本奈奈,希望對方給予回答。 兩個小女孩幾乎肩負起了人類的未來跟希望,每個人都期望著魔法少女展翅高飛保護眾人,同時,那位無敵的少女也需要一個強悍的後盾,另外一位無感情的專屬女僕完美填補那一塊,像是相輔相成的重要存在。 即便如此,那還是兩個小孩,其中一個對人類世界知之甚少,一雙透明無瑕的目光說明著內在的空白,極有可能被錯誤的顏色所染上,做出許多錯誤的行為;另外一位更不用多提,直到工廠火災那一天以前都是獨自一人堅強的負擔家計,同時還要支持父親的醫藥費用,每天都在奔波勞累連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從未有過一天享受過少女應該有的生活,如果不是玫的出現,連警探們都幫不上忙,最終只能看的人過勞死去或是被火蛇吞噬。 卡西歐他們這些大人所做的事情真的太少,連一點努力都沒有做過卻享受著別人拯救世界的美好,每天談論著明天要做的事情,渾然不知,昨天並不是依靠個人的力量守護,而是一位少女犧牲時間所換來。 「??人家知道我們是狡猾的大人,可是我們就是無力的人類,比起白白送命不如好好保護自己的安危!這樣的想法難道是錯誤嗎!」 西本奈奈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整個人掩面無法說話。 無力確實是人類目前最大的問題,撇開外部裝甲的科技解析,目前依舊沒有有效地守護手段,面對魔力這樣未知的能量以及隨時可能闖入的外星物種,眼下的人類暴露在危險之中,幾乎沒有一點對應的手段跟方法。 如此無知的情況不斷持續,遲早有一天會變成無法挽回的慘劇,因此包括布倫諾拉等多國領袖都開始制定各種計畫,比起小小的地球爭鬥,防止種族的滅亡才是眾多有志之士努力的目標。 卡西歐也是如此,無法從大局改變世界,那就從手頭上能做到的事情開始,由於是警探的身份所以去擔任直屬特務保護總統,因為多出了一個外部裝甲,理應為了保護地球而戰。 「你的想法是正確的,可是,人類軟弱無力卻不代表不能改變情況,就算沒有這套裝甲也要前進,假設沒有武器,人類就要放棄抵抗嗎,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無論何時何地,我們人類都要堅強的活下去,而為了有朝一日來臨的危機,我們不能讓莉莉艾爾獨自奮鬥,不能失去那個孩子,哪怕要付出生命也是一樣」 卡西歐毫不客氣的回應對方,微微一笑表達了目前的想法。 大人們必須要努力,不能光是選擇依靠孩子們的付出,西本奈奈比誰都還要清楚這一點,只是,當愛人的生命跟地球的未來放在一起,前者的重要性遠遠大於後者。 「??一路順風」 西本奈奈奮力將所有的不安與恐懼等負面情緒都壓抑下去,擠出一張梨花帶淚的微笑。 面對這樣的關鍵時刻,這個女人選擇了理解心愛之人的選擇,明白地球未來所代表的意義,儘管內心糾結幾乎無法喘過氣,隨時都有可能崩潰大哭,也先把那些都吞進肚子裡面,至少在目送愛人的過程中必須要保持笑容。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也是我此生唯一的摯愛,為了你,我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回來??之類的話還是少說一點,你就當我去逛逛就好,馬上就回來,煮好晚飯等我吧,後輩」 卡西歐瀟灑轉過身,接下來井之上綾給予的東西,直接開啟傳送門。 30 「你現在才回來!」 女性一巴掌打在男性的臉上,滿臉鬍渣的男子無法多說什麼,只能默默地接受看似輕微卻無比沈重的一下。 「哥哥,爸爸被打了」 艾咪一臉不安地望著約翰,不明白為何爸爸會被打。 「不要害怕,爸爸跟我的媽媽需要一點時間對話,我們就先不要去管那些事情,到外面去走走吧」 約翰知道繼續待著也沒有用處,兩人之間的恩怨需要各自解除。 帶著新妹妹在街道上面閒逛一通,作為哥哥倒是真的不明白能去哪些地方放鬆,考慮到地頭蛇的頭兒跟萬事通的文德兩人都不在現場,單獨一人的原不良青年真的不清楚能夠做到多少事情,尤其是所謂的旅遊觀光景點之類,那樣的地方對少女來說真的會比較好,還是說,乖乖待在原地才是最好的做法。 「哥哥!這裡好漂亮!好多人跟好大的房子!這裡是王國的首都嗎!」 艾咪興奮地不斷亂跑亂跳,看得出來是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景色。 儘管是鋼筋水泥造成的都市叢林,對於不曾見過這些的少女來說卻依舊是足以眼前為之一亮的美好,想必是一生當中都無法忘卻,永遠都會將這些烙印在記憶之中不斷翻想。 「這裡是海濱的首都??哥哥帶你去看更多美麗的地方!」 約翰將艾咪扛在肩上,帶著這位少女在海濱的許多景點不斷觀賞。 不光是特別的風景,食物更是前所未見,對於待在中世紀水準的鄉下城鎮裡面,想必連甜食這種東西都沒有機會品嚐看看,於是第一站就是當地的幾個超級甜品店,讓妹妹理解到為何多數女性願意將一個月所賺取到的薪水都用在這些地方,這樣一來,作為哥哥應該就算是勉強合格。 「恩??嗚??嗚??」 艾咪不知為何開始啜泣,不斷試圖用手腕抹去淚水。 看著此情此景,周圍附近的不少人都感到有些訝異,有些人甚至以為是約翰對小女孩做壞事,畢竟從那張凶神惡煞般的表情來看,壞人的身份可能性還是比較大一點,所以真的有人就這樣直接報警,結果不到一會的時間就有幾個彪形大漢靠近,手持警棍惡狠狠地盯著這位本就有著前科的青年。 頭兒的話光是臉就能說服別人,文德也可以冷靜沈著的對應,偏偏就是這個原不良青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好拼命解釋一番,告訴這些警察叔叔這是自家的妹妹,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可言。 當然,有些時候不是光靠話語就能解釋一切,可憐的約翰還是跟著一同前往警局一趟,實在是這位小女孩無法忍住哭泣,過程中又一直抱著哥哥不放,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多虧有位警官認識,沒有強制動刑將雙方分開。 踏進警局裡面,無奈的約翰必須要做起一些筆錄,剛拿起筆準備填寫資料的時候,突然一名政府官員出現,馬上查出文件,裡面竟然是艾咪的身份資料,上頭明確寫到父親跟母親的身份,頓時就將各種疑惑解除。 父親本身是貴族,哪怕落敗都還是有著名號,至於那位不知名的母親竟然搖身一變從普通村女變成阿爾拉斯王國的貴族成員,這下子,村子出身的鄉下小孩也變成貴族血統的成員,警員們也意識到不能亂來,只好先把筆錄繼續寫完,至於本來的分開跟關押策略自然是先放到一邊不管。 「嘿,剛回來你就惹事」 諾拉換上一身西裝服裝,看起來相當精明幹練。 看見這位特工的出現,約翰多少也是感到有些疑惑,考慮到對方應該也是差不多時間回來,為何能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裡面就恢復成這個樣子,看起來已經完成了該有的梳洗工作,整個人完全換然一新。 「別那張表情,文件都簽完就走吧,先去阿爾拉斯的宅邸一趟吧」 諾拉將約翰半推半就上車,在司機的指引下迅速來到阿爾拉斯王國專屬的外交館。 「累了就睡吧」 約翰將艾咪抱在懷中,任由對方好好休息。 儘管鬧出不小的風波,這位無辜的少女單純只是在宣洩情緒,一直以來都待在狹小陰暗的房間裡面等著父親的回歸,平常又被村子裡面的排擠無法享受正常女孩該有的同齡生活,整個人過著相當無奈且悲慘的日子,難以想像那樣的心靈承受多少痛楚,光是活下去都非常困難,周圍又沒有半個人的陪伴,相信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那種生活的難受。 即便如此,艾咪仍然獨自一人熬了過來,那個瘦弱嬌小的身軀做到連大人都無法完成的偉業,堅強並且良好的成長茁壯,如今終於可以擺脫曾經的那些傷痛,重新度過一個正常女孩的人生。 「歡迎!」 芙蘭一身禮服裝扮與兩人打招呼,臉上掛滿笑容。 儘管回來的時間尚短,這位公主殿下依舊能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從原本的遠門裝扮恢復到該有的公主風範,或許這就是深深刻印在骨子裡面的王族氣場,連約翰都不得不佩服這兩人的專業程度。 「找我有事」 約翰好奇地詢問,想知道芙蘭將兩人帶到宅邸的目的。 這樣隨興的態度令周圍的管家以及女僕散發出驚人殺氣,似乎都對這個相當不懂禮節的原不良青年感到相當不滿,尤其是一名年邁的老管家,右手隱隱約約往口袋移動,估計會掏出一些驚人的武器出來。 「喂,你要知道是公主殿下幫你迅速制定文件才能立刻脫身,要知道就算布倫諾拉總統也會知道這件事情也是一段時間以後,在那之前你們兩人都會關進暫時的大牢裡面,你這一身倒還好,艾咪怎麼辦」 諾拉趕緊出現,迅速將氣氛緩和下來。 作為已經在宅邸裡面混了一段時間並且成功變成此處第二把手的特工,這點人際關係的處理不在話下,先是樹立芙蘭的偉大讓約翰察覺,周圍的管家女僕們也會放下一點怒火,拿出海濱總統更能體現阿爾拉斯公主的靈敏聰慧,這樣一來,本來怒氣沖沖的那些人也會乖乖收斂,不會做出下藥之類的事情。 「多謝」 約翰也不是傻瓜,發現到剛才那番話的影響,趕緊順著台階往下走。 小風波一過,接下來是一行人坐在椅子上聊天的享受時刻,短時間裡面估計也沒有辦法前往戰場之上幫忙,或者說,眾人的力量太多弱小無力,根本什麼事情都做不到,與其去思考那些多餘的不可能,不如好好放鬆一下,考慮到幾個人這一路以來的努力也不算是浪費時間,算是可以為此繼續自豪。 「恩??哥哥早安??好香!」 艾咪緩緩清醒,看見約翰面容便乖巧的打了招呼。 「艾咪,這些都可以吃」 芙蘭微微一笑,知道艾咪應該會想要立刻大快朵頤一番。 有了主人的許可,這位少女自然伸出手迅速將不少食物都塞進嘴巴裡面品嚐,由於這些都是工匠們精心製作出來的甜食,每一個都是富含口感以及多層次味道的精品,有些還是外面普通人永遠都沒有機會吃上一口的頂級美味,對於小女孩來說又是一次味蕾的享受,自然是完全停不下手。 「艾咪可以了,你吃太多」 約翰眼見艾咪吃下太多甜食會影響到晚餐的部分,立刻出聲喝止。 本來芙蘭還想說繼續多叫一點,眼看少女乖乖將手擦乾淨並且非常禮貌的說了一聲謝謝,頓時也就覺得這樣的一餐算是相當值得的做法,微笑的同時不忘拿起紙巾幫忙擦拭一下那張帶有食物碎屑的粉嫩嘴唇。 「接下來就要看莉莉艾爾那邊了」 諾拉往椅子上靠,依舊擺出優雅的姿態。 「反正我們已經做不到什麼??真不爽」 約翰倒是沒有半點包袱,本身就是一個普通人。 其實嘴上說著絲毫不在乎的意思,實際上在場的每個人都抱有類似的想法,總是希望能夠多少做出一點貢獻,不是單純就是故事裡面的配角無法做出任何改變,連一點忙都幫不上,唯一的工作就是全場跑透透,結果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發生,夾著尾巴逃回到家中避難,今後的人生裡面都為此感到嘆息。 「??有什麼東西」 三人隨口聊天,完全沒有理會艾咪所說的話。 幾個人都以為少女吃飽喝足過後突然過度幸福導致對一點小事情過分敏感,部分脫離孤兒院的孩子都會有這樣的情緒,約翰也見過頭兒一度神經質的模樣,那個時候的情況確實比較頭痛一點,甚至會覺得此人相當不好接觸。 「傳送門?!」 最先察覺到的人是諾拉,這位特工沒有放過艾咪的話語,提前發現異狀。 所幸這扇門並沒有強制要求人踏入其中,相反,從裡面緩緩走出一名身穿連衣裙的矮小女孩,眾人都在第一時間認知到對方的身份,毫無疑問是人類共同的母親—地球意志。 31 ——?? 眾人驚訝之餘,這位少女指著傳送門,嘴巴沒有一點開合,似乎是打算直接用行動告訴所有人準備進到裡面去。 「要我們跟上嗎」 芙蘭率先回應對方,想要知道是否要前往傳送門的後方。 地球意志歪了頭思考一會的時間,隨後大概理解的伸出手指向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諾拉、約翰以及艾咪等人,看得出來是要求四個人一同前往戰場區域,應該是需要幾個人所擁有的力量。 「好!」 約翰絲毫沒有一點遲疑,眼見能夠重新回到戰場幫忙顯得無比興奮。 儘管對地球意志的身份有困惑,諾拉倒也沒有拒絕的辦法,考慮到芙蘭的心中也是同樣擔心著張葉清的安危,這種情況下恐怕不可能說服這位公主殿下,因此作為特工以及隨側之人,無論如何都要努力幫忙才行,急忙讓女僕們幫忙將各式各樣的武器都拿出來,準備使用良好的火力給予敵人致命的傷害。 「走吧!」 芙蘭與管家女僕們告別,縱身一跳,回到那個未竟之地再度開始。 一行人穿越空間過去並沒有直接來到戰場的區域,反倒是先行在一個遺跡的區域集合,除去四人以外,令人吃驚的地方是,那裡還有一個消失已久之人與某位本該待在實驗室裡面的科學家正在進行簡單的對話。 「文德!你這傢伙一直都在這裡呀!」 約翰上前跟文德立刻勾肩搭背,算是見到熟人所感到的安心。 自從離開的那一天開始,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擔心同伴的安危,不光是這一位原不良青年,其實在場的多數人都是如此,每個人都有所擔憂以及不安,深怕到時候會接收到不好的消息跟厄運傳來,儘管張葉清有著極大的把握,本人似乎也沒有不安的情緒,周圍的人還是會有不安感覺逐漸擴散出去。 「話說你這個傢伙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 約翰好奇地詢問,沒有理解同伴在此的理由。 「這也沒有什麼,是綾派我過來這個地方」 文德直接回應約翰的問題,也沒有繼續隱瞞下去的意思。 其實情況非常易懂,當一行人要前往這個星球的時候,為了頭兒的安全,井之上綾特意交代了一下隊伍當中比較值得信賴的那個人,也就是這位沈著冷靜的青年作為關鍵時刻的保險,成為棋局上面一顆無比好用的活子。 可惜的是,那位哥德蘿莉少女未曾想過會看見心愛之人差一點死去的事實導致內心的精神出現紊亂,所以才會連設下的各種計畫都拋之腦後,整個人陷入完全的停擺之中,短時間裡面根本無法恢復正常清晰地思考能力。 「所以,接下爛攤子的人就變成我」 帕爾瑪森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擺明對這樣的事情不感興趣。 作為同樣擁有傳送技術的人才,目前能夠幫助眾人的也就剩下這麼一位,本來此人應該是足不出戶連行動這件事情都嫌煩,所幸在地球意志的要求下,這位科學狂人才願意稍微撥出一點時間解決他人的燃眉之急。 「帕爾瑪森博士,請問井之上綾小姐的計畫是什麼」 芙蘭詢問眼前的這位博士,希望能夠提前知曉井之上綾安排好的內容。 實際上,裡面有的東西太多豐富到令人眼花撩亂的程度,就算是天才少女也不可面面俱到將所有情況都準備好,何況,這一次的新女神誕生太過詭異莫測,想要搞清楚狀況幾乎是不可能,因此根本沒有一點備案可言。 「那怎麼辦?」 「我是幫忙把你們招集過來,後面的事情就與我無關,接下來是母親的安排」 帕爾瑪森雙手一攤,表達對此根本沒有一點興趣。 人類的智慧始終存在極限,想要將一切都完美的計畫好是不可能,過程中有太多不可預知的因素存在,就算是頂尖的超級電子頭腦也不可能辦到,所以當情況出現變化的時候,人類還是需要依靠他人的協助幫忙才行。 ——?? 地球意志指著那一端,等待的支援者似乎已經逐漸靠近。 來到眾人眼前的是一群蛇,其中最前端的那一位則是每個人都知道的白蛇帕比,沒有人想到守護者的眷屬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看起來是打算要一同幫忙人類一方去解決新女神。 「帕比,你怎麼來了」 芙蘭上前揮手打招呼,儘管根本連對方的頭頂都看不見。 「我將那位大人帶來了!這樣一來人類就不用擔心任何問題了!」 帕比迅速變身成人類,挺起豐滿的雙胸介紹身後真正女神的眷屬,同時也是目前現存當中最強大的一人。 「嘿好久不見,應該說幾天的時間而已,最近還好嗎」 矢內揮手致意,臉上露出一如既往地微笑。 休閒時尚的潮服風格搭配上那張俊美到令人傻眼的絕世聖顏,此時毫無疑問就是高中時期才認識的女朋友,目前在隔壁班上的同學,這一個驚人的事實幾乎讓在場的幾個同校生都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 「你是守護者!怎麼都沒有說過!」 「你沒有問」 面對諾拉吃驚到差點魂不附體的狀況,矢內倒是一派輕鬆的回應。 同校生竟然是女神的守護者,擁有極大力量的不可思議長生者,好比說,突然聽見認識的朋友竟然搖身一變成為富二代以及國家領導的孩子,甚至仔細一查才發現,本人竟然是上古時期就存在於世界上的生物之類的二段驚訝。 「??矢內大人,你們認識」 帕比在一旁有些不安地詢問,整個人不斷顫抖。 從一行人的親密接觸來看明顯是認識的人,假設真的就是所謂的朋友,之前的挑釁戰鬥豈不是最大的不敬,想到這一點的大白蛇自然是顯得相當不安,擔心會不會就此被興師問罪,然後直接逐出部落裡面。 「你安心一點,都讓你當長老了怎麼還這樣畏畏縮縮」 矢內摸了摸帕比的頭,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先不管這位大白蛇興奮到說不出話,甚至還在不斷流口水露出不該屬於女性的表情,一行人聚首的一大目的就是趕緊談論接下來的事態,不是待在這個地方單純閒話家常下去,目前的局面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也就是說現在是莉莉艾爾跟張葉清兩人戰鬥!」 芙蘭露出擔憂的神情,沒有想到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會感到不安也是正常,敵人先是將玫抓住,而後又製造出奇形怪狀的迷宮阻擋一行人前進的步伐,假設將另外兩人徹底分離那一塊區域,導致魔法少女單打獨鬥,情況可謂是無比艱辛,如果繼續下去,極有可能會失去人類最強的守護者,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的一個情況。 「準備一下吧,我們去幫忙??」 「等等,情況正好相反,我們需要做的是聯絡,我們需要強大的戰力去支援莉莉艾爾」 諾拉制止了約翰跟芙蘭的想法,知道戰鬥的人員並非在場的人。 莉莉艾爾被囚禁意味著極有可能要面對跟新女神戰鬥的局面,一行人上前不到兩秒鐘就躺地,甚至還會成為對方的絆腳石,導致戰局一下子就出現變化,為了避免那樣的情況出現,理應將能夠對付敵人的強者送去。 「矢內你可以嗎」 諾拉詢問這一位女神守護者能夠幫忙,考慮到眼下的局面,似乎也剩下這一位能夠戰鬥。 「我辦不到那樣的事情,不管是新還是舊都是女神的力量,而我們守護者是被創造出來的一方,不論如何攻擊都不會起到效果,靠近說不定還會被控制住??」 正當眾人都紛紛感到擔憂的時候,矢內話鋒一轉,緩緩開口說道: 「??你們是不是忘記還有另外一顆星球上面的強者在,根據我近距離的觀察,阿姆一族都是厲害的角色」 聽見這句話,眾人立刻警醒,偏偏將關鍵的一位盟友忘卻。 在帕爾瑪森的協助之下,芙蘭成功跟阿姆一族聯繫到,儘管起源之母目前還在外星尋求基礎建設的同伴,管事的亞瑟依舊還在,所有三言兩語就讓對方搞清楚狀況,那位第一皇子殿下也是相當優秀,連請示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同意派遣一支小隊前來幫忙助陣,解決目前現存的一些多餘危機。 「哈哈!莉莉艾爾的危機就是本宮的危機!我去幫忙!」 阿二興致勃勃地出發,完全不理會其他人的想法。 這位公主殿下跟亞瑟一樣繼承阿姆濃厚的血脈,直接傳送到莉莉艾爾所在的位置去幫忙,至於其他的強者們則是來到一行人所在的地方,準備協助幫忙另外一件極度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摧毀女神的核心所在。 光是派再多的人都是死路一條,想要戰勝的關鍵就是避免對方進一步不斷補充無止盡的魔力,而那個東西肯定不會在尋常的地方,就算到時候真的運氣不錯發現,想必也沒有那麼容易破壞,絕對會有重兵把守。 32 「等等,我們這些人真的能夠改變什麼嗎」 諾拉提出疑問,代表眾人的心情。 雖然能夠再度前往戰場是一件非常雀躍的好事,問題是,一行人多數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就算面對敵人的重兵把守之下也不可能做出任何一點反抗,真的算得上戰力的僅剩下帕爾瑪森的縫合怪,該不會真要靠那些生物去打仗,如果是這樣的情況,幾個人不如待在原地等候結果。 「其他人我不知道,綾已經幫我跟約翰準備好裝備了」 文德拿出一顆小球,隨手一扔在地上,頓時在空地冒出一台精美的機車。 漆黑的鋼鐵軀殼、突兀的尖銳稜角搭配上流利的線條,一台現代賽博朋克風格的重型機車出現在眼前,不僅如此,車身似乎沒有任何類似油箱以及排氣管的設備,令人搞不清楚這台機器的運行道理跟效果。 「摩托車呀,真有你的風格」 約翰點頭表示理解,其他人則是一臉困惑。 「我之前參加過世界錦標賽,美國賽的亞軍」 文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頰,看起來不太習慣被眾人注視的感覺。 許多人都以為這位弱不禁風的青年是多虧頭兒的幫忙才能站在這個地方,實際上,應該說是那個陽光青年的魅力吸收了多位人才,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優秀之人挖掘出來,並且開發其潛力以發揮相當優異的實力。 「約翰的則是這個」 文德將另外一顆球扔出,直接砸在約翰的身上。 本來以為會出現什麼有意思的東西,結果與想像的截然不同,一種觸手般的生物直接將人吞噬,開始凝固變化,逐漸成為一個類似失敗蠟像的雕塑品,看上去格外驚悚令人感到無比害怕。 「不要傷害哥哥!」 艾咪衝上去不斷毆打文德,眼角邊滿是淚水。 與周圍他人在觀察的想法不同,這位出身鄉下的少女本能以為這是一種殺害手段,將人都包覆起來的行為肯定是一種惡劣做法,於是上前想要跟這個青年理論一番,甚至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殺意。 「等等!艾咪不要激動,先等待一下」 諾拉抱著艾咪,溫柔的安慰對方。 「??小孩好可怕」 文德有些無奈的退後一步,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過了一段時間,凝固的蠟像出現變動,等待外面的殼裂開,裡面出現的一台嶄新的赤紅色外部裝甲,原來剛才的那些觸手是井之上綾特意萃取出的外星科技,也就是簡易型裝甲生成裝置,不需要事先的打造跟軀體確認,只要直接把人吞噬並且測量身體即可,算是非常有效率的一種做法。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等等,為什麼是紅色,這不是跟頭兒那傢伙重疊」 約翰發現顏色一模一樣,頓時感到有些奇怪。 「別鬧,你知道這個姿態的意義,那是空翔對你的期待」 文德認真地凝視著摯友,相信約翰能夠理解這一身赤紅的意思。 當情況出現異常,頭兒無法行動的時候需要一個能夠頂替的人物,儘管臨場反應跟智慧不能相提並論,作為前往第一線鼓舞的戰士倒是相當適合,何況真的有意外,集結眾人的智慧即可,這一身的意義在於精神的象徵。 「??切,都這樣被期待那就沒辦法了」 約翰知道頭兒的想法,儘管有些擔憂還是決定接下。 由於井之上綾的預測頂多就是需要兩人的力量,另外幾人的部分就沒有辦法,完全沒有一點準備的工具可言,這下子倒是讓幾個人有些無奈,似乎這一次的行動還是要待在一旁繼續觀戰別無他法。 「既然母親要你們幾個一起去,說明關鍵時刻肯定會派上用場,那就到我的房間來一趟吧,挑一些順手的武器去用用」 帕爾瑪森眼見井之上綾都提供武器,知道身為大人應該為孩子們做好準備。 一行人跟著傳送到這位博士所在的房間,那是一個毫無生活感可言的樸實空房,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確實對於研究以外的事情都不感興趣,似乎僅僅是專注在拯救地球的方面,桌上的資料也是關於物質粉碎器的應用,估計是打算更好地將垃圾都分解成可以回收利用的東西,避免這顆美麗的星球繼續髒亂下去。 ——?? 地球意志搶先一步往實驗室的方向移動,拉著芙蘭跟諾拉兩人前往深處。 毫無疑問,比起帕爾瑪森的推薦,這位母親般的人物似乎對於兩位少女有著各自的安排態度,於是一行人也沒有多說什麼話,乖乖地跟在後頭前進,在這個滿是實驗品的房間裡面走動,不時還會跟工作中的縫合怪碰見。 挑選的部分來看,裡面應該沒有太多能夠使用的人類工具,這些都是實驗性質的裝置居多,內容也多半都是為了幫忙恢復環境為主,實際上的戰術價值不高,真的想要發揮作用的機會也不多才是。 ——?? 地球意志停在一個區域前,手指著某個東西。 那是一個電磁核心,主要是目前地球科技遠遠不到的外星科技,主要是從遺跡裡面所回收下來的物品,這個東西會不斷累積大氣當中的物質轉換成電磁能量,一旦爆發出來的情況會造成強大的破壞力,跟巡洋艦上面的電磁砲差不多,驚人的是,這個東西需要的僅有時間,完全不用擔心會耗盡。 「原來如此??我去製造一個槍模組把這個電磁核心裝進去,這樣一來你們就有一把電磁砲了」 帕爾瑪森理解到地球意志的想法,準備打造一把無敵的槍械。 使用者不用多說就是諾拉,僅有這一位少女能夠輕鬆操控槍枝戰鬥,儘管電磁砲的後座力驚人,只要這位博士稍微調整一下功率就能輕鬆變成手槍等級的作用力,這樣一來就能完美的使用這樣的武器戰鬥。 ——?? 地球意志拉著芙蘭走向另外一個區域,似乎已經挑選好這一位少女該用的東西。 那是一處廢棄區域,跟電磁核心那類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卻要小心保存的不同,這裡的多半都是已經失去效果的物品居多,甚至可以直接說是一個遺跡也不為過,算是以前流入地球上面外星種族遺留下來的殘破品。 「這是什麼」 芙蘭露出困惑的表情,不清楚目前手中握著的東西是何種來歷。 那是一個相當普通看起來不起眼的東西,就算是放在街道上面恐怕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如此不起眼且毫無一點用處,多半都是被當成垃圾處理,應該不會有人特別去理會。 ——?? 地球意志不發一語,僅僅是將目光轉移到矢內的身上。 「我嗎,那就來看看這個東西??喔,原來如此」 矢內將東西拿在手中稍微把玩一會,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 稍微灌注了一下,本來小小的廢塊緩緩退去凝聚上千年左右的髒污,逐漸將底下的真面目顯露出來,原來是一個小小的方形盒子,漆黑的外殼以及毫無破口的模樣都說明金屬的堅硬以及抗腐蝕等各方面都是頂尖水平。 「這是什麼」 芙蘭好奇地從矢內的手上接觸方盒,想要知道接下來的同伴有何功能。 「我來看應該不是什麼大作用的東西就是,裡面的結構偏向製造,應該是一個簡易型的移動製造站吧,只是從魔力滲透的部分來看,裡面的內容應該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何況你也不是一位工匠,怎麼可能理解製造的複雜程序,給你恐怕也是毫無用處才對」 矢內疑惑地望了一眼地球意志,搞不清楚對方所想。 一個簡易小工廠拿在手上對於芙蘭幾乎沒有任何幫助,不如多給一點其他具有殺傷性的武器比較好,為何這位來自地球的思念會給出這樣的答案,在場的眾人都顯得疑惑不已,有些不理解這樣做的意義所在。 「不用多想,母親等於是電子頭腦,計算出來的數據一定是根據狀況跟其他人的情況搭配而成,你們就不用擔心那些,真的不安我幫你做一點防身的物品就是」 帕爾瑪森全方面相信地球意志的選擇,順手幫眾人做了一些防身用的小工具。 「芙蘭你??」 「我相信」 芙蘭將小盒子謹慎地放在禮服的口袋裡面,決定相信地球意志給出的建議。 比起亂帶一大堆毫無意義的工具,不如好好使用電子計算出來的物品,更重要的是,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若有所思,覺得這個東西似乎能夠發揮前所未見的作用,直覺遠比其他還要值得信賴。 等到新的手槍模組交到諾拉手中以及芙蘭去換上一件方便行動的服裝過後,一行人差不多也算是全副武裝準備好對抗敵人,在矢內的傳送門開啟之下,知道即將前往真正的決戰之地。 ——?? 地球意志拉著芙蘭的手,給予一份微笑。 不光是這樣,穿越大門的那一刻,小小的手拍在艾咪的背後,將一股力量灌輸到其中,儘管對方毫無察覺,帕爾瑪森卻發覺了這一點,知道這一次的關鍵或許跟其他人無關,一切都在於那位混血少女身上。 33 似乎是發現到一行人的出現,自動迎擊的系統立刻開啟,包括一大堆詭異的殭屍士兵以及大型的死屍野獸再度湧現出來,數量遠比之前的還要多出不少,讓本來就先介入戰場裡面的阿姆一族感到無比棘手,第一關卡應該就是這樣的大軍壓境,也就是說,眾人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解決這些生物。 「約翰你去迎擊!雅快點上車!」 文德將機車騎到旁邊的位置,那邊有著一位小麥色女性的身影。 這裡的戰端尚未開啟以前,這位沈著冷靜的青年就已經設下這種陷阱,其中一項就是請有名有實的妻子幫忙在這個戰場裡面設下一些機關,目標非常清楚就是要減少戰鬥過程所受到的影響程度,避免一行人無法獲勝的可能性出現,算是這個青年能夠被頭兒託付智囊的一個原因,儘管臨場反應不足,事前準備卻相當優異。 「知道了!」 約翰一個箭步往前狂奔而去,直接跳進敵人的群體中。 多虧強大裝甲的幫助之下,這個男人已經脫胎換骨,隨便的一拳產生巨大風壓,怪物根本連一下都扛不住,當場就翻倒在地上,至於正面承受一擊的那個傢伙更是當場化作肉泥,算是相當安穩地結束了生命。 「夫君!」 雅跳上文德的重型機車上面,雙手緊緊抱住對方的腰部。 儘管過度貼身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以及後腦勺部分相當豐滿的雙峰,這個情況底下真的沒有太多時間能夠去考慮那些多餘的事情,目前必須要全身專注在眼前的敵人上面,握持住把手的汗水不斷流出,呈現出相當緊張的模樣。 首次加入戰場裡面,比起約翰那種隨興之人,普通人的文德自然多出許多不安,甚至一度會感到懷疑不知是否應該闖進敵人的陣營,哪怕事前已經再三確認過這台重型機車的優勢跟操作方法,模擬過程中也沒有太多問題麻煩才對,偏偏謹慎或者該說膽小的個性在此時發作,始終不敢往前邁進一步。 「夫君??晚上會給你好處~」 雅滿臉通紅的說著,刻意在對方的臉頰上面給了一個濕吻。 由於已經生米煮成熟飯的關係,少女成為了一名女性,加上恢復言語的溝通也對丈夫多出不少理解,知道這位看似靦腆溫柔且內向的人有著一顆大膽且強悍的內心,需要的僅僅是點上一把火即可。 「不要這樣??我會很期待」 文德低下頭相當羞怯地說不出話,直到一拍臉頰才恢復狀態。 小小的一番話就能讓精神穩定,溫熱身體可以提供源源不絕的力量,或許也可以說,男人就是那麼容易搞定的存在也不為過,總之這位內向青年總算是回到應該有的狀態,調整動力讓重型機車發出激烈的怒吼聲響。 零點一秒加到極限速度,這意味著什麼,普通人可能完全不清楚,開車的人卻非常清楚,那樣一來代表剎那之間產生的重力加速度會對人體造成極大負擔,甚至會造成五臟六腑都受損也不一定,年長者極有可能會當場死去。 但是,這台重型機車早就不是那種地球限定的半成品產業,這是一台根據外星科技研究得出的武裝設備,消除衝擊的護盾有如透明泡沫般將兩人包裹著,完全不需要擔心任何一點意外,加上還有一層內置的魔力核心,承受大量的攻擊也不會受到影響,也就是說,直接闖進敵人的陣地裡面也是可行的手段。 一台時速超過兩百公里的機車衝進人群裡面會是何種情況不言而喻,那些殭屍兵當場被碾壓成為一堆肉泥噴散,加上一個甩尾作業,怪物有如受到炸彈的衝擊全都噴飛,那些野獸往前衝刺卻被翹起的高速輪胎磨過,當場血肉模糊身體噴出大量鮮血,至於想要靠近的傢伙也是一樣下場,後輪直接掀起土石遮掩視線,然後被撞飛。 「厲害,不愧是頭兒的左膀右臂們果然都了不起」 諾拉一邊稱讚對方一邊舉起手槍瞄準敵人,輕鬆扣下扳機。 電磁砲的輸出功率大大降低的前提條件之下,武器威力必定減少許多,甚至可以說跟原本相比僅有百分之一左右的威力,根本稱不上是強大的武器設備,遠遠不如外部裝甲或是重型機車,算是暴殄天物的一大做法。 可是,功率輸出不高意味著連射性能有著巨幅的提升,幾乎每一秒鐘就能射出一發子彈,完全不需要任何一點充填的時間,也不用更換彈夾可以不斷使用,完全不存在耗盡的那一刻,只要使用者擁有精準的射擊能力,敵人就不可能突破那一道防線,有如現在身體不斷出現大洞且發出烤焦臭味的屍體一樣。 「姊姊我怕」 艾咪緊緊抱住芙蘭,嬌小的身體不斷出現顫抖。 儘管是地球意志的建議,眾人依舊不打算讓這位少女參加這種激烈的戰鬥,因此打從一開始就決定好職位的分配,其中,暫且沒有辦法戰鬥力的公主殿下就負責照顧小孩,方盒短時間裡面也變不出把戲,本身又缺乏其他可用的手段之下,自然沒有理由去加入友方的陣營裡面戰鬥,前線交給阿姆一族以及自家同伴是最好的選擇。 「不要擔心,大家一定能夠戰勝敵人」 芙蘭努力安慰著柔弱的艾咪,希望對方能夠堅強起來。 多虧不需要加入戰鬥當中,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能夠花費一點時間觀察目前局面,以目視範圍來看,己方的優勢無比巨大,特別是由某位四刃領導的戰鬥小組,儘管都是女性隊伍卻相當可怕不斷推進,只是那個人沒有手持武士刀,應該並非是記憶當中的那位女武士,而是另外一位大人物才對。 「第一波嗎??這裡是地底洞之中」 芙蘭望著敵軍的狀況,抬起頭望著石筍,確信應該是一座狹小的洞窟。 與想像中的不同,眼前的這一片景象並非是外面的某處風景,大量尖銳的鐘乳石說明此處應該是早在幾千年以前就搭建起來的設施,目標用做什麼應該也不難猜測,大致上就是那些竊取塔斯圖拉羅等女神的外星技術,並且嘗試在這個地方進行各式各樣的研究活動,為了做到大量的實驗目的,開拓一個無人知曉也不可能靠近的區域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情,算是相當優秀的一種做法,如果以科學家的角度來看必須給予稱讚。 問題是,那股神明一般並非是人類能夠掌握的部分,豪不客氣的說,這樣的無窮之力屬於人類這樣的生物都是一種災難,實際上的結果來看也是如此,上古時期的滅亡就是最好的證明。 即便如此,那些人不曾停歇過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努力行動,目標就是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未來,行動令人感到不勝唏噓,假設能夠真正去造福人類,創建一個和諧進步的社會,或許此時此刻又是另外一種風景。 「後面的人退開!」 約翰開啟胸前裝甲,直接將一排敵人都掃蕩一番。 由於敵人不斷從石牆的另外一端冒出,數量有增不減的情況底下,一行人自然要不斷往前壓進,特別是將那一面高聳的牆壁打碎,確認一下後面究竟是什麼鬼東西不斷製造這樣麻煩的怪物。 「不要太過激進,敵人似乎不是善類」 矢內停下腳步,要求族人不要過於興奮的行動。 作為同樣是女神的產物,類似的波動令人感到相當不舒服,這位守護者冷靜的退後一段,利用魔力發動攻擊,試圖將那一面牆壁打碎,進一步往裡面邁進,算是測試一下背後的東西究竟是何物。 這一打,石牆出現扭曲,隨即又恢復到原本該有的狀態,毫無疑問,後面肯定是某種可怕的怪物,而這一堵石牆本身也是一個怪物,一個能夠吸收魔力傷害的可怕存在。 「我靠還有這種東西!」 約翰停下移動,不敢往前繼續邁進。 這個獲得強力裝備的原不良青年本來還想說衝刺打穿牆壁走到後面去下一關,誰知道這面牆本身就是怪物,如果一個人不小心碰觸的下場極有可能是當場被吸收進去死亡也說不定,因此千萬不能大意。 「你也用光束試試看!」 文德繼續奔馳在全場,一個緊急煞車甩尾將怪物清開。 火力較強的幾人都要去嘗試看看,必須要把這個牆壁怪物解決,否則一行人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往後面前進,新女神的神核不在這個地方,絕對是包裹在後面的某個區域。 「剛剛才用過!」 約翰確認光束需要幾分鐘的時間,短時間裡面無法派上用場。 由於過於激動的關係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來了一發,導致現在沒有辦法繼續開火,這位原不良青年立刻認知到自身的愚蠢行為,有些懊惱地利用尖刺將那些靠近的怪物都解決,順便用拳頭宣洩一下心中的怒氣。 「不要擔心,請交給在下」 一名優雅美麗的女子脫離隊伍,溫柔的對著眾人一笑。 34 當聽見莉莉艾爾有難之時,阿姆一族多數人其實並沒有太多想法,那位在自家星球上面霸道而行的魔法少女僅僅留下一份可怕的印象,說句實話,多數人根本不希望跟那位少女繼續有任何一點接觸,甚至對此感到相當不安以及害怕,總覺得那位少女遲早有一天會將族人都趕盡殺絕,因此當亞瑟詢問是否有人願意幫忙的時候,誰都沒有開口。 然而,就是有一人不懼怕他人的目光,也不在乎同僚之間的建議,執意就是要前往現場幫忙,那個人正是四刃之一的妮娜,這位曾經受到過恩典的清秀女子決定無視千夫所指,帶領著願意誓死效忠的部下們前往現場。 離行前,亞瑟開口詢問了一下,好奇為何這位深居簡出的強者要選擇不管別人的目光都想要跨出這一步,心中確確實實充滿著不少的疑惑,算是身為王者應該要做好的一件事情,考慮到目前組織的變動,另外一位四刃已經懷孕準備產下王族後代,無人能關心之下就只好個人出動。 妮娜沒有多說什麼,僅僅表示為何目前為止的同伴都還能活著,阿姆又是為何願意協助將那些死去的人重新救回,一切的一切都算是魔法少女的介入所導致,這份恩情永遠不能遺忘。 不知箇中滋味的亞瑟理所當然不懂這些,能做到的就是目送這位同伴離去的身影,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發現接下王者這個職位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辛苦許多,頓時明白母親為何急忙撒手不管事情,就是想要好好獨享個人的美好世界,不要被外界的因素干擾。 回到戰場之上,妮娜已經挺身而出,與之前僅僅是陪同伴們一起抵抗不同,眼見真正解決問題的人物到達現場,說明接下來就是反擊號角響起的關鍵時刻,於是獨自一人挺身而出走到最前線的位置,突然利用魔力飄浮到半空之中,將體內的百分之七十總量都取出,做成一個相當驚人的能量球體。 利用想像創造特殊之物,不,這位女性有著自知之明,清楚個人的思緒根本不可能做到那種程度,自身的能力存在著極限,想要完成類似莉莉艾爾那樣的導彈除非有玫那樣擁有大量資料以及實體內容否則僅有外殼的包裝,因此比起那些不知道是否能成的東西,熟悉的感覺還是最好的一種做法。 「我來開路!」 妮娜將能量體扔出,直接往牆壁上砸去。 石牆似乎感應到危機的出現,那些殭屍兵都試圖去阻擋攻擊讓威力有所減弱,所幸矢內提前一步部署,恢復原本姿態的帕比直接一個尾巴將那些傢伙都捲走,剩下的一些則是其他小蛇幫忙迅速拖走,將所有的空間都暫時清出。 強烈的能量直接撞擊在上頭,怪物頓時發出淒烈的慘叫聲響,巨大且充滿刺眼噪音的吼聲傳到耳中,前線的幾個人都露出痛苦的表情,幾個人當場跪倒在地上昏厥過去,眼看餘波就是將弱小無力的芙蘭等人都吞噬。 連強大的阿姆一族都有人無法承受這種震波倒下,一般人就更不用多說,毫無改造過的人類一定會當場耳膜破裂,甚至大腦都受到傷害而死去也不一定,無論如何,想要全身而退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不要!」 艾咪看見餘波襲擊而來,急忙閉上雙眼。 此時,體內逐漸冒出一道淡淡的光芒,有如天使的羽翼將眾人都包裹在其中,讓敵人的音波受到一股前所未見的力量推擠,直接當場消散到無影無蹤,除去運氣不好的前線阿姆一族,剩下的多數人都沒有受到影響。 「那是怎麼回事!」 約翰不明所以地望著頭頂上面的透明光芒,想要知道艾咪身上所發生的事情。 「那是??這孩子是女神血脈的後裔」 矢內上前觸摸了一下艾咪,得出一個相對驚人的結論。 塔斯圖拉羅是女神的正統血脈繼承人,這卻不代表世上沒有其他類似血脈的人物,儘管千年以來的稀釋之下導致已經所剩無幾,始終都會存在著繼承基因的人物,只要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之下就有可能會將隱性基因轉變出來,例如一名來自地球的男子。 「女神的後裔!」 包括芙蘭在內的眾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剛好遇到這樣的好事。 「不,之前的魔力乾涸症狀就是如此,因為是女神血脈的後裔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無法補充魔力也是如此,這個孩子體內擁有驚人的魔力量,只是脈絡堵塞無法循環」 芙蘭立刻聯想到之前的異狀,明白了前因後果。 魔力乾涸的理由非常簡單,女神的後裔體內的魔力驚人,偏偏無法通體流暢運用,有如血液在某些地方堵塞住呈現出極大的問題,所幸少女能夠堅強的成功活下來並且安穩地度過目前的人生,才有機會被發掘到那股無比神聖且不可思議的基因,在關鍵的時刻擋住敵人的攻擊保護在場的每一個人。 「撿到寶??不,應該說是地球意志的正確推論」 諾拉先是疑惑,隨後馬上理解一切。 當時,地球意志要求帶上艾咪,即便眾人對這樣的弱小少女能夠派上什麼感到不安,還是先相信了作為母親一般的存在,從現在的結果來看,多虧有將人引領到此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做得好,謝謝你」 艾咪被幾個人摸頭,立刻露出愉快的笑容。 守住生命,敵人那一端的情況也緩緩出現無法對抗的情況,尤其是石牆在妮娜的高強度魔力破壞之下已經蕩然無存,一個巨大的裂口象徵著一行人可以暢通無阻的繼續前進到下一個區域,於是二話不說就穿越到後面的區域。 「我靠!還有!」 約翰立刻被一隻長著三頭六臂的怪物攻擊,直接彈飛回到原地。 不算身材巨大的傢伙卻能夠輕輕鬆鬆一隻手將恢復原形的帕比都扔出去,面對其他的蛇類包圍也可能利用肌肉賁張直接將其驅散,展現出無比匹敵的強大力量,以無所畏懼的模樣凝視著弱小的人類。 「哼!力量的怪物就是我的!」 約翰扭動脖子,一個跨步向前,發出一對一的單挑戲碼。 比起其他的那些特殊怪物,這個原不良青年還是最喜歡跟這樣的怪物一對一打上一架,反正都是比拼肉體之間的碰撞,只要力量夠強就必定會是一方的勝利者,這樣的挑戰是最簡單且明瞭的做法。 「弱者!」 三頭六臂的怪物鄙視著約翰,同樣跨步向前。 兩人豪不客氣的正面揮拳,儘管身高上面有不小的差距,外部裝甲的威力卻能無視那些多餘部分,直接讓原不良青年發揮出百分之兩百左右的力量,搭配上左手的生物能量噴射器,實際上的數值應該超過百分之五百以上。 當然,由於對方的三個拳頭都打在身體上頭,約翰也承受五臟六腑震盪的痛楚,多虧裝甲把衝擊吸收許多,加上堅硬且柔軟的外殼保護,裡面的人倒是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僅僅是感覺到一種嘔吐的感覺湧上心頭。 「??那邊」 文德沒有繼續關注同伴的戰鬥,迅速發現這個區域的某個地方有著異常變化。 跟之前的寬敞區域不同,這個地方顯得比較狹小,四周都是大量的鐘乳石豎立,多少有點影響到重型機車的行動 ,於是乾脆直接用碾壓的手段將這些都撞開,加快擴展的時間避免繼續浪費下去。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 文德一個單輪翹起,迅速往後迴旋避開。 就在重型機車的前方,一顆鐘乳石明顯跟其他不同,極速煞車後退也得到這份疑惑地答案,對方直接變成黑色球體將周圍的石頭都腐蝕,甚至直接將一部分都吞噬進去。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開始分散尋求其他的通路,畢竟這一趟的目的不是跟敵人玩耍,而是找到新女神核心所在的位置,如果不盡快將那個東西找到並且破壞,戰勝再多傢伙都是白費力氣的做法。 「吼!」 另外一邊的妮娜等人遇到一隻巨大的野獸擋住去路,只好硬著頭皮強上。 「這裡是怪物的巢穴嗎!」 諾拉發現一個小通道,穿越的時候發現裡面有著一隻身形詭異的生物。 每支小隊分散都遇到各自不同的強敵,唯獨走在一條羊腸小道裡面的矢內等人沒有發現什麼東西,只是剛準備回到原地的時候,後方的道路不知為何被截斷,看得出來,敵人就是刻意要將一行人的組合都打散,如此一來就能良好的將所有人都分批解決。 「矢內大人??」 「不用緊張,前方的應該是老朋友」 矢內伸了懶腰,等待著從後面冒出來的某個巨大生物。 儘管擁有人類的外型,大量的粗糙表皮以及翠綠色的葉片都說明此物絕非人類,那是一個被人們稱為樹人的存在,同時也是女神的守護者之一。 35 ——老友,許久不見 樹人利用魔力擴散將話語直接傳遞到風中,僅讓矢內一人能夠聽見裡面的內容。 這樣的做法令人不經回想起過去的老舊歲月,印象中,在母親塔斯圖拉羅初次創建一行人作為一個正規的生命,差不多都是這個模樣,由於無法跟人一樣使用聲帶溝通,一群生物都是依靠這樣的手段互相對話,理解到彼此之間的狀況並且緩緩接受這種獨特的感覺,只是,那些都是以前,事到如今早就滄海桑田,一切都與那時不同。 ——朋友,你為何要擋在這個地方 矢內緩緩地回應,即便早就已經知道對方佇立此地的理由。 ——神回歸了!那是吾輩即將要侍奉的存在! 樹人發出內心的激動吼叫,雀躍的心情從裡到外都展現出來。 這倒也不是一個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考慮到新女神的誕生對於這些失去目標的守護者來說是多麼珍貴且重要的事情,作為當時最強的兩隻生物,同時也是領導下面一派所有生命的左右護法,意義幾乎不言而喻。 ——??那不是神,僅僅是個虛假的幻想 矢內知道這句話將會造成分裂以及不可避免的鬥爭,卻始終不願意閉口不談。 神是何物,對於守護者們來說那是創造者的名號,一個強大到足以創造出生命的偉大存在,是必須要尊敬以及跪拜的母親,所有生物都對此感念在心,從來沒有一天遺忘過那位大人所賦予的恩賜,無時無刻都渴望著能伴隨左右醫生直到盡頭為止,事實上,那段時間的和平是前所未見的美好。 但是,塔斯圖拉羅已經死去,不管從哪個角度都是如此,儘管現在還有一個類似的人物存在於眼前,那依舊不是那一位母親,樹人所尋找的僅僅是一個同樣被創造出來的生命,一個連自我都沒有的可憐人偶,並非是一個真切的人物,豪不客氣的說,那就是一個虛假之物,根本沒有一點真實性可言。 ——母親已死,吾輩早就失去希望,如今的新神不是母親卻是一個嶄新的未來,輔佐此神便能再創當年的美好,老友你不可能不懂那些事情! 樹人理智地進行對話,明白矢內所說的意思。 就算是個新神,不是真正的母親塔斯圖拉羅又如何,從頭開始的生命在舊時代生命的幫助之下成為真神統治星球的生物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不如說,這個老舊到快要腐朽的產物也就渴求這些。 重新恢復神明的統治,這樣的作法對於守護者們是個極為良好的情況,如果能夠恢復過去的狀態,那必定是一個毫無爭鬥可言的寧靜世界,想必多數人都能滿足於那份和平當中難以自拔,受傷能及時治療,食物隨時都有無須在飢餓,各種生物齊心協助打造嶄新的家園,沒有種族之間的對立,有著就是互相尊重以及敬愛。 ——那是美好的事情,但是我不可能同意你老友,一來是這顆星球早就屬於人類,那同時也是母親的願望你不會忘記;二來,那個新神沐浴在憎恨之中誕生,沒有經歷過人世間的洗禮,空白如一張紙,過於無法確定的特性都會造成大事發生,你難道不懂那樣的危險性嗎 矢內搖頭拒絕,其中不確定性太多,幾乎不可計算。 新女神什麼知識都沒有,與繼承先人智慧以及母親身份洗禮的塔斯圖拉羅極為不同,後者在各種經歷當中理解到個人的願望並且做出改變,儘管從結果來看都多少有點糟糕,至少沒有一時衝動將星球破壞,依舊保護著多數的生命體,換作前者,一旦發生事情又該由誰來監督,某位遠在天邊的男人不見得有辦法處理。 ——母親也犯錯!我們也會犯錯!生物總是在犯錯!吾輩的作用就是教導新神不要重蹈覆轍!這一點你與吾之間都有把握才對! 樹人依舊希望能夠將矢內拉到自身這一邊,渴望老友的支持。 ——??你不是這樣想的老友,你只是懷念舊時光,想要回到曾經的美好無法接受現在的變化,放下吧,我們無權改變這顆星球的走向,也不該讓母親的願望被破壞,哪怕僅有一點點的機會 矢內有些無奈的開口,知道這個老友真正所想的事物。 說到底,樹人要的就是過去平靜的生活,就是穩當安定的日子能夠持續,有個神明在身邊有如母親的再現,然後繼續發揮智者該有的作用領導下面的生物學習並且前進,不是像現在被人類所恐懼憎恨,一切都是排斥所導致的絕望,想要的就是融入到那個群組裡面變成一個整體當中的個體。 ——你不懂,人類分化過份嚴重,想要恢復到過往的和諧必須要有神的絕對權威,沒有看見無數上古生物不斷死去的事實嗎!無法感受到滅族生物的悲痛嗎!見識到人類的醜陋對立你還能說出一樣的話語嗎! 樹人憎恨的情緒伴隨著話語不斷傳遞到眼前,強大的魔力正在不斷擴散出去。 不光是在場的多數小蛇感到不安,哪怕是長老等級的帕比都能從無言的對立當中感受到兩人的心靈正在進行激烈的溝通,恐怕不用多久就會得出各自的結論,那想必會是無比可怕的一件事情,絕對是水火不容的一場死鬥。 ——人類的醜陋是進化的一部分,那個生物擁有智慧的同時充滿慾望,美醜都是推動生物進展的一個關鍵點,如果你僅僅是看見表面的黑暗卻忘記裡面蘊含的轉機跟變化,說句實話,你還是遠遠不如當時的聰明,多年以來的歲月僅僅讓你這樣的傢伙將不好的一面都記錄下來,為何偏偏將那些美好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了呢,母親的教誨你都不記得了吧 矢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已經無法挽回。 人類的慾望既有好也有壞,兩者互相混合在一起形成真正意義上的人,濫氾濫墾破壞土地,看在正常生物的眼中是一種充滿罪惡的行徑,是足以判處死罪的惡魔行為,那會造成多少生物死亡以及土地沒落,甚至打造出一片地獄。 但是,千萬不要遺忘一件事情,這些都是從生物的角度來看,失去立足之地固然無比可怕,可是那些被取走的物資將會變成人類開發的工具,然後再不斷湧現出來的慾望當中,那些東西又會不斷被改進,直到變成新時代的一個小小齒輪,好比地球上面的工業革命帶來無數變化,當無法滿足現狀,人類就會繼續發展,好比戰爭也是如此,不斷發明更為可怕的殺人兵器,殊不知,在那些鮮血底下也會帶來截然不同的結果。 矢內看見了那些不同,理解到人類充滿可能性,儘管那些可怕惡劣的人們帶來極為糟糕的後果,在那些破壞的盡頭又會是嶄新的開端,已經有另外一個歷史作為見證,這顆星球的人類也肯定會走上相同的道路,總有一天能夠看見那份令人驚奇的景色,所謂的都市叢林不也同樣相當神聖美麗。 ——老友你被人類荼毒了,那些虛假的智慧根本比不上?? ——母親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也是如此走來,在戰爭火焰的漩渦之中所誕生,罪惡的盡頭不見得是終點,說不定是另外一個起點,你只是從未去關心過變化的終末,僅僅看見了開端以及過程就不要妄下定論 矢內不斷繼續談論這個毫無內容的事情,那些所說的話語根本不值一提。 有如導火線一般,樹人終於無法忍受這樣的對話,或許是無法接受看見嶄新世界的想法,也有可能是打從心底不願意接受星球易主的情況,當然,真正的理由大概是無法融入群體之中的悲傷??總之,年邁腐化的大樹開始了生涯最後一次的反抗。 「散開」 矢內架起護盾,將第一波的衝擊擋下。 由於嚴格來講算是兩人之間的事情,與其他人根本牽扯不到一起的關係,雙方也算是比較有默契,先將其他人推開,創造出僅有兩人之間的空間,利用強大的魔力將彼此都包圍著,這樣一來,就能安穩地進行戰鬥到結束為止。 「這樣就能如你所願了老友,那麼,還是舊方法嗎」 矢內開口詢問,樹人則是緩緩點頭。 守護者也會有所謂的爭鬥以及吵鬧,過去的上古時代裡面,兩人就多次為了一些理念進行對決,那個時候多半都是由母親給出的建議進行一個遊戲決定勝負,技能活動身體又能展現智慧,單純卻複雜的行為。 「上!」 「下!」 兩人同時將魔力發射出去,一個朝向上方一個往下方。 這個遊戲非常簡單,每個人輪流一次,後手跟到對方同一個方向就是失敗,失敗者則是要接受一次強烈的魔力衝擊,不能有任何一點抵抗的做法,然後一直堅持到清醒到的最後一刻,誰能夠堅持下來就是勝利者。 36 「下!」 「下!」 樹人的魔力往下,矢內則是不經意的剛好重疊在一起,完全沒有否定的機會可言。 抓準機會,這個年邁老朽的大樹沒有一點憐憫的意思直接掄起拳頭往對方的身上敲打過去,這一下的力道一點都不輕,就算是女神守護者也是人肉之軀,一旦毫無防備的吃下這一招必定當場彈飛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機會可言。 巨大的手掌敲在胸前以及腹部的部分,整個人頓時口吐鮮血躺在地上幾乎沒有辦法呼吸,如果不是還有牆壁幫忙穩重身形,恐怕還會繼續往更加後面的地方移動,想要回來還會變得無比辛苦,這種情況下的距離影響無比巨大。 「噝!」 帕比發出蛇類的聲音,不可控制的就要恢復原形。 儘管是矢內同意的事情,對於這個蛇來說,自家的大人既是親人也是恩人,照顧以及養育的恩情浮現心中,搭配上人類特有的豐富感情,頓時冒出一股連自身都無法掌控的憤怒跟怨恨,幾乎就快要動手直接將眼前這個不懂變通的老樹人撕裂,而其他的蛇類則是迅速動身,避免破壞這場戰鬥。 「帕比!不準動手!」 矢內阻止了帕比的行動,為了避免最糟糕的狀況上演。 想要說服這樣的老傢伙就必須用最為明顯且容易理解的做法,絕對不能做出一時衝動的行徑,否則肯定會為此感到悲傷以及後悔不已,尤其是對方僅僅是尚未接受這個世界的變化,溝通是唯一且雙贏的手段。 「??人類做了什麼,你不清楚嗎」 樹人開口說話,沈悶的聲音有如大鐘一般震撼心神。 人類的話語,那是代表善惡的最大象徵,人類既能夠說出溫柔的美麗言語,同時卻也能夠做出令人髮指的各種行為,有時候,為了自己的私利能夠毫不介意的出賣朋友,還可以背叛養育的家人,對此卻沒有一點悔過的意思。 作為女神守護者存活至今,老樹人看見太多太多悲傷,曾經養育長大的一名幼年孩子是那般天真可愛,沒有想到長大成人的那一刻在人類社會的薰陶之下變成可怕的獨裁者,為了所謂的土地開墾權利,竟然不惜動手將親生父母殺死,甚至連家族的每個人都屠戮,直到再也沒有一個能夠反抗為止,就是為了強行通過土地的耕耘。 當老樹人變成人類踏進村子裡面的那一刻,村長家中的可怕情景幾乎將內心捅出一個大洞,久久不能自己,無法理解曾經可愛的孩子為何會變成這種可怕的模樣,明明給予那麼多的疼愛以及關心,怎麼會長成這種人。 「雖然不清楚你說的究竟是什麼,不過我大概也能理解,就算不用魔力交流也知道你這幾年以來度過多麼艱辛的歲月時光」 矢內緩緩嘆了一口氣,知道樹人經歷了多少悲傷。 與打從母親沈睡那一天開始就選擇遠離人類世界不同,這一位親近人類的非人之物選擇跟人們走在一起,共同分享痛苦以及悲傷,緩緩將自身的智慧教育給那些尚未開智的上古時代遺民,協助學習並且開導智慧,給予足夠的幫忙,所以才能讓人類從文明消失的短短幾百年時間裡面重新走到這個地方,想必當初王國的建國王者就是在如此環境下誕生出來,畢竟能夠一支獨秀到那種程度,沒有一點額外的協助似乎不太可能。 但是,與人類走得越是靠近越代表痛楚逐漸蔓延開來,不用多提,人類的可恨之處太多繁多,慾望的漩渦對於一棵樹木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領域,那是三觀的巨大衝擊以及傷害,肯定是完全沒有想過的事情。 這一點,矢內截然不同,身為蛇類的關係本身就具備一定程度的情感,成長的過程中遭受到人類的背叛以及各種不公平的對待,逐漸理解到兩者之間不可能和平共處的現實,於是放棄溝通建立起蛇神的專門區域,任何斗膽踏入的人類都會受到極度可怕的對待??當然僅僅是放話,沒有真正給予擅闖者傷害,頂多就是展現巨大的身軀並且將人驅逐出境,就算偶爾會有勇士出現也就是隨便玩玩,反正人類的武器根本沒有用處可言。 「偏偏就是有一個傢伙長得一副人模人樣,打起來卻比母親還要可怕??沒事我自言自語」 矢內揮揮手表示個人在隨便說說,不用放在心中。 回復到該有的狀態,兩人再度開啟比劃一番,只是,這個遊戲本來就不是這位蛇神擅長的領域,過去會提倡這個遊戲也是母親清楚某人躁動火爆的個性不會輕易屈服他人,所以才會打造這樣的方法讓溫和善良的樹人調節。 如今,這個遊戲卻變成一個一面倒的局面,矢內根本沒有辦法判斷,比起玩成精的某位智者,單純就是拼命不斷一股腦兒衝刺的某人自然是一點便宜都不可能佔據,結果沒有多久的時間就敗下陣,再度品嚐到來自身體上面的無比疼痛,一遍又一遍的毆打早就已經渾身破爛。 作為蛇神是不會被這樣的傷痛打敗,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在保護之下沒有任何一點影響,皮肉傷跟外在的疼痛由於規定之下不能使用魔法復原,因此必須要稍微忍耐一下,暫且是必須承受著這樣的痛楚。 「噝!噝!噝!」 帕比不斷掙脫其他蛇族同伴的綑綁,眼看就要衝到對方的面前。 這一位蛇族長老堅持的時間太過漫長,不斷看著矢內受到傷害幾乎令那一顆人類之心碎裂破壞殆盡,前所未有的痛楚撕破理智,已經連人類的外貌都無法保持,拼命要掙脫同伴的阻擋要衝上去跟樹人一決生死。 「??放棄吧老友,你不會玩這個遊戲」 樹人不願繼續傷害矢內,有些無奈地嘆氣。 明明根本沒有一點勝算還要堅持下去,這樣的做法實在太過愚蠢,從智者的角度來看就是魯莽之舉,考慮到每一局的開始都能夠提前從魔力的波動猜出方向,就算再玩一百次都不會改變。 「不會玩就是你自己所認為的情況,我可完全沒有說過要認輸的意思」 矢內活動了一下身體,看起來依舊是勝券在握的模樣,完全沒有一點不安的態度。 眼見對方顯得如此自信,這樣的行動頓時讓樹人感到無奈,從過去到現在都是如此,這個男人總是充滿自信完全沒有一點不安的表現,總是豪不客氣地表達根本沒有由來根據的自大,總是以為能夠無所畏懼的堅持下去。 現實並非那麼簡單,不如說,想要展現出所謂的自信就需要與之相符的能力才行,若是連這樣的事情都完全做不到,更遑論其他事情,總是成為一名跳梁小丑根本沒有意義。 「你??」 「來吧!」 矢內微微一笑,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 既然真的要玩到最後一刻為止,樹人也沒有放棄的想法,反正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獲得勝利,考慮到人類的身體較小能夠吸收多數的衝擊力才能堅持那麼漫長的時間,應該差不多都是極限所在,不太可能持續下去,最多還有兩次就能贏下這一場勝利,那就是極限所在。 「哼??」 樹人一臉不屑的回應,迅速動釋放出魔力。 看見了矢內的波動,這一次的魔力由於跟之前一樣躁動,立刻就能從波形看出肯定會往上,於是根本不需要多去思考,直接將魔力朝上放射出去,知道必定成功抓到。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這樣出現在眼前,誰知道這樣的做法居然沒有用,伸出去魔力竟然沒有一點改變的軌跡可言,魔力朝向了下方發射。 「你??這不可能!」 樹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從未想過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波型竟然在最後的那一刻改變,也就是說,矢內知曉弱點所在並且加以改進,或者說,情緒突然產生劇烈變化,在極限的部分調整了魔力,改變了既定的軌道。 「不要吃驚老友,接下來你會看見更精彩的事情,那就是你的敗北!」 矢內微微一笑,要求對方繼續下去,不要輕易地停下。 樹人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的變化,有些不安地注視著眼前的老友,始終沒有搞清楚為何會在關鍵的時刻出現變化,這樣的意料之外毫無道理可言,哪怕是一位智者,此時也會出現大腦當機難以運轉的狀況。 下一招,這位老傢伙將魔力往上,根本沒有事前的準備,單純就是順著想法而發射出去,可以說真正意義上的四分之一機會,只是至今為止,矢內都運氣不好沒有中過一次。 只是,樹人發現了一個驚人事實,莫非一切都是事前的準備,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展開,那樣的不安情緒立刻籠罩整棵大樹的內在,始終不肯相信那樣的事實。 「上!」 矢內將魔力往上方發射出去,與對方完全同樣的時間一同齊射。 37 「親愛的,你還可以嗎」 瑪莉扶著卡爾,不知道對方還能不能夠繼續堅持下去。 從地表來到地底之下,跟著塔斯圖拉羅的身後不斷前進,對於兩個老人來說多少有點疲倦湧上心頭,考慮到雙方之間的體力問題,能夠勉強跟上已經實屬相當不易,進一步加快速度是不太可能。 「沒有問題,你不用擔心」 卡爾努力的微微一笑,維持著該有的姿態,努力堅持往前邁進一步。 儘管知道身體還有辦法勉強支持,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實在難以熬過這樣的行動,待在漆黑無光的地底之下小心翼翼的跨出腳底下每一步,看得出來相當困難且不容易去執行,不知何時開始已經氣喘吁吁,連目光的焦點都無法對準,眼看就要躺倒在地上昏厥過去,不是能夠走下去的體力狀態。 ——?? 塔斯圖拉羅飄到旁邊,揮揮手指幫助兩人。 由於魔力的灌注,本來體力都透支的雙方都恢復到原本該有狀態,身體也頓時變得輕盈許多,不只如此,腳底下還有一種特殊的滑動,根本不用在意倒下或是撞到什麼東西,相當安全穩當的前進。 這樣的狀態讓兩人舒服不少,接下來的路上都能夠離開彼此移動,只能說魔力這種能量真的相當特殊且難以理解,為何能夠擺脫身軀老舊的現實甚至重新恢復該有的體力,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令人感到疑惑。 「塔斯圖拉羅,謝謝你」 瑪莉凝視著眼前的友人,努力擠出難看的笑容。 哪怕對方依舊是年輕美麗,實際上,誰都知道人早就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眼下有的僅僅是一個靈體,也就是所謂的幽靈存在,根本就不是一個真人,就算能夠維持一段時間,玫也說過這種非實體的生物僅有短暫的週期。 遲早有一天都會離去,儘管存在千年也可能比在場的兩個老人還有更加漫長的時間,可是,無法開口說話跟人溝通,意識也有如在夢境當中醒醒睡睡,完全不知道自身究竟處在何種狀態,有如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看上去既可悲又無比脆弱,僅有所謂的虛假永恆陪伴。 ——?? 塔斯圖拉羅露出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應瑪莉。 這一趟的行程必定有著意義存在,友人的個性來說絕對不是那種毫無目的行事,幾乎每一次都會有著想法才付諸行動,始終沒有任何一點亂來的意思跟跡象,所以,前方的盡頭必定有著某些東西。 「溫度似乎有點降低」 卡爾感覺到微風吹撫,應該是溫度正在逐漸降低。 待在地底之中的溫度本來就會不斷降低,除非是有著地熱的區域才會維持著一定高溫,失去太陽的照射本來就是如此低溫狀況,瑪莉並沒有任何一點不妥,頂多就是覺得有些疑惑,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 兩人往前移動的過程裡面發現到令人在意的部分,那就是一個小小的洞穴,裡面似乎有著一些奇特的生物於其中不斷蠕動,看上去多少有點令人感到相對不安的情緒驟然升起,一度想要後退不希望往裡面移動。 塔斯圖拉羅直接上前飄到那些生物的面前,一個簡單的動作有如指令一般讓那些類似扭曲的小蟲子都自動退散,沒有擠在小洞穴裡面影響到兩人前進的意願,等到幾秒鐘的時間過去,本來看似空無一物的洞穴突然冒出大量的綠色光芒,看上去相當耀眼,那是足以攝人心魂的景色。 卡爾首次看見的關係露出驚訝表情,似乎從來沒有見識過如此不可思議的光景,哪怕人生當中早就透過各種奇景窺視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眼前這樣有如螢火蟲般飄動消失卻沒有一點物理根據的風景卻是出乎意料之外。 「生命的光輝??確實漂亮」 瑪莉頓時想起這個景色代表的意思,那是有人曾經說過的一件事情。 塔斯圖拉羅一族多半都沒有辦法將一些重要的事情流傳下來,第一位轉化成人類的女神僅僅是一族當中的普通傢伙,真正意義上的貴族是肯定稱不上,甚至連真正上層階級的血脈都沒有傳承到,算是半吊子的存在,據說真正的一族最高血統擁有極為不可思議的力量,能夠以單一的存在撼動星球,魔力遠沒有所謂的盡頭,有如神話當中的主神。 即便如此,那些人都已經死絕不在這個世界上,如今再也沒有能力去件事到那種神蹟,只是,就算普通的血脈都相當可怕,能夠輕而易舉的改變整顆星球的命運,同樣是非常可怕的物種。 而這一道光芒就是當時塔斯圖拉羅星球上面隨處可見的一份光景,據傳是能夠令經常陷入狂暴當中的族人緩和下來,算是一種治療內心的產物,可謂是每一個家人裡面都應該要擁有的美景。 那個時候的瑪莉就是這樣,聆聽著有人對於曾經家鄉星球上面存在的東西,心想,有朝一日肯定能夠復興這些,儘管不能將周圍的景色都變成那種過分幻想的景色,至少在一處私人的花園裡面一定要看見這些。 「你成功了,家鄉的景色終於可以看見」 瑪莉微微一笑,對著友人長年以來的願望感到欣喜。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想必這些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跟心力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洞穴的搭建以及裡面生物的佈置生長都是非常重要,有如那個時候兩個人一起建立起生態圈一樣,事前的準備跟過程中的紕漏都是外人所看不見,那些辛苦的部分都不知道耗費多少心血,多數人都只知道成果的美好遺忘付出的努力以及失敗的部分。 ——?? 塔斯圖拉羅再度露出笑容,繼續往洞穴的出口移動。 這個地方應該是所謂的中繼休息站,並非是真正的終點所在,於是瑪莉確認一下卡爾的狀態,發現對方健步如飛的模樣才安心的持續往前邁進,至少在這種時候不能讓伴侶獨自一人忍受痛苦,夫妻就是要想辦法分擔。 第一站是充滿綠色光芒的洞穴,下一站則是一個看不見盡頭的空地,這個地方無邊無際有如站在地平線的某處,根本就無法看見盡頭的位置,正常人都會陷入前所未有的驚訝當中,一度懷疑雙眼所看見的風景。 看不見的盡頭,即便如此,人們還是要繼續往前邁進,好比塔斯圖拉羅瘋狂過後的世界陷入前所未見的崩潰當中,活下來的人們什麼都留不住,過去的資產還是引以為傲的文化都不復存在,儘管有一些老人家不斷努力將這些傳承給孩子們甚至書寫在樹皮龜殼當中,能夠真正保住的根本連一樣都沒有,全部的知識都化作灰燼。 而當時,殘存下來的瑪莉帶著無數可憐無辜的孩子們前往能夠安居樂業的地方,找到一處老舊的城鎮安頓那些渾身顫抖感到不安的人們,在發現可以居住的地方以前,風景就有如現在這般看不見未來,黑夜之中一無所知,連前進的方向都沒有。 「你越來越懷疑你是不是還有意識,只是不跟我說話而已」 瑪莉無奈的苦笑,伸出手試圖跟塔斯圖拉羅接觸。 當然,重現出過去的一切也不代表兩人能夠有所觸摸,因為依舊一個人是實體,另外一個人則是單純的靈體,兩人是不一樣,截然不同的兩種個體,已經再也沒有任何一點機會能夠產生交集,這樣的行為單純就是一種內心上面的安慰做法。 「??繼續前進吧」 瑪莉揮了揮手,知道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能一直沈浸在感受的心態當中。 這個地方並非是記憶裡面的那個區域,而是另外一個特別的地方,甩開多餘的想法過後,兩人繼續在塔斯圖拉羅的指引往前邁進一步,想要知道盡頭會看見的東西。 「這是!」 卡爾有些吃驚地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不太能夠相信眼前所看見的變化。 原本預期當中應該會前往另外一個區域,這段時間應該要走上漫長的道路,兩個老人家都不約而同思考體力上面是否能夠繼續跟上,考慮到目前的體力部分,要做到這一點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不過,當往前跨出一大步的時間,映入眼簾的卻是與猜測中不同的情況,先是手指前端接觸到一層輕薄的外膜,等到碰到的那一瞬間,本來廣袤無邊的景色立刻退去,整個人出現激烈的變動,感覺上就有如坐了一台雲霄飛車般令人感到無比費解,直到停頓下來才發現已經來到一個狹小的房間裡面。 由於經歷過傳送門的部分,空間的轉移也並非是第一次,兩人多少還是有點見識,唯一比較不好的地方是,剛才那一下不斷一秒鐘的轉移太過強硬,與井之上綾乃至玫的那種都有著巨大差距,雖然起初的衝擊力不強,後勁卻一點都不小,對於老人家來說實在有點難以忍受。 「那是??法杖」 瑪莉緩過氣,抬起頭發現一根法杖就在眼前。 38 「這邊解決完畢!」 約翰疆怪物的屍體抬起扔到一邊,稍微活動了一下肩膀,試圖解除一下酸疼。 敵人並非是那種毫無戰鬥能力可言的傢伙,隨隨便便的一擊都能造成極大傷害,即便是目前地球人能夠擁有的頂尖科技外部裝甲也沒有辦法完美對應,外殼仍舊會出現破口,更不用說底下的組織被撕裂都是理所當然的一個狀況。 「你的速度太慢了,使用上不如張群川,靈活度上不如卡西歐跟頭兒,完全就是近戰為主的一個狂戰士」 諾拉從一堆怪物的屍體上面走下來,輕鬆地甩動手中的電磁槍。 由於能夠無限制地發射且擁有近乎抵達任何槍械上限的破壞威力,這樣的武器幾乎就是屠殺小兵的最佳利器,根本不需要冷卻的時間,想要攻擊就能隨心所欲,一點都不用擔心會遇到任何一點額外的問題跟狀況,輕鬆應對眼前的任何一個敵人,只要實力足夠堅強就能完成多數的任務,放在地球上面,恐怕沒有多少東西能夠將其阻擋。 搭配上一名頂尖水準的特工人士,就算是面對千軍萬馬都能從容應付,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會有無法戰勝的問題,說明人類無法對抗外星生物的最大理由不是實力,單純就是手上的槍口徑不夠大,也就是俗稱的火力不足。 「我還不熟悉這一套裝備,等能夠理解過後你就知道」 約翰相當逞強的說著,默默地注視著外部裝甲的恢復。 另外一邊的文德則是在繼續支援各個戰區,利用重型機車的甩尾將大量怪物都驅散,提供隊伍更好的機會,隨即又會迅速離開不待在同一個地點,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希望能夠避免被纏上的風險,要知道,駕駛員本身的戰鬥能力區近乎零,身後的女子頂多就是理解一點防身術,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戰鬥人員。 「夫君!有奇怪的意念!」 雅將嘴唇靠近文德的耳畔邊,將察覺到的變化說出口。 不知道是天生的信仰還是在蛇神遺跡乃至本人的幫助之下,總之這位女子在接觸到塔斯圖拉羅的魔力過後產生了一些少許的變化,主要體現在感應方面,能夠提前多數人發現到某些有關魔力的改動。 果不其然,等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戰場的邊際也就是推測可能存在神核之處竟然開啟了一扇傳送門,裡面緩緩走出一具骷髏,一身破爛的服裝跟完全看不出任何一點皮肉的模樣毫無疑問就是一個死物,偏偏這樣的非生物卻擁有震驚全場的可怕氣場,尤其是認識的人一發現便啟動最大警戒程度,不可有絲毫一點大意。 「那傢伙就是成功偷襲到頭兒的敵人!核彈也沒有作用!」 約翰大吼一聲,立刻往後退去,仔細凝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誰知道在關鍵時刻冒出來的敵人竟然會是如此致命的一個存在,諾拉等人更是絲毫不能放鬆戒備,要知道,如果被那一招無距離的抓心碰觸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當場死亡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可言。 「退開!」 樹人往前進一步,阻擋了這個骷髏的行動。 由於另外一邊的矢內昏厥過去之前成功說服這個女神守護者,儘管並非個人的本意,好歹也會願意為了人類這邊暫且努力一戰到底,於是為了減少傷害,作為在場的最強生物率先發動。 可是,這一副骷髏生物擺明就是最強大的存在,莉莉艾爾都不見得能夠將其毀滅,區區的守護者等級也不在話下,剛開啟的開枝散葉能夠不斷造成壓力,令對方騰空飛起倒臥在地上,眼看就要準備骨架分離。 「??」 骷髏突然伸出右手打開傳送門,手掌狠狠地往裡面一抓。 這個動作幾乎讓約翰等人立刻下意識地移動避開原本的位置,因為都已經非常清楚敵人的手段所在就是隔空抓取內在脆弱的器官,之前的頭兒就是一個不小心栽在這樣的情況底下,知道的人自然都不想重蹈覆轍。 可惜樹人不清楚這樣的事情,等到發現本就垂垂老矣的核心被觸碰到,趕緊利用大量的魔力保護,避免直接被破壞的命運,也讓對方的把戲沒有成功,頂多就是擦破了一部分導致劇烈的疼痛,同時也算是減少了本就不多的壽命。 「愚蠢的把戲!」 樹人將魔力鞏固全身上下,形成堅不可摧的保護。 傳送門開啟確實相當特殊,如果是毫無魔力的普通人就算擁有再強硬的裝甲都不可能抵擋住,所以必須要開啟魔力護盾包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甚至在核心的周圍進行加固,如此一來,敵人就無法輕易突破。 受到攻擊的樹人極度憤怒,直接一巴掌將骷髏打飛,隨即利用藤蔓將人綑綁拉回到眼前,將纖細的樹枝化作無比可怕鋼鑽,直接朝著白骨的部分進行破壞作業,打算將敵人從頭到腳都摧毀。 從目前的局勢上面來看,接下來應該是穩妥地獲得勝利解決問題才對,多數人的心中也是這樣想,尤其是阿姆一族都認為那個骷髏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紛紛露出安心的表情,連妮娜都沒有將其當作一回事看待。 但是,知曉那個怪物實力的地球一行人卻隱約感覺到不穩的氣息,其中的主要關鍵在於,樹人的攻擊看似相當暴力,實際上卻沒有真正將那副骨架破壞的跡象,反倒目前還在努力嘗試破壞的階段。 「??你是什麼東西」 樹人有點不敢置信,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狀況。 能夠將鑽石都腐蝕的液體搭配上鋼鐵不如的樹枝,兩者齊上的狠毒行動之下竟然都沒有太多作用可言,敵人依舊不為所動的保持該有狀態,甚至對此毫無一點感覺可言,彷彿,任何外在的物理攻擊都無法起到半點效果。 「??」 骷髏緩緩活動雙手,直接將綑綁在身上的樹枝扯斷。 那是正常器具無法破壞,充滿多層堅硬跟柔軟纖維材質的藤蔓,應用上能夠比陶瓷還要堅固,同時還可以抵抗刀子的切割,算是近乎毫無破綻的一種生體產物,已經超越了多數人的想像之外,可謂是無敵的一種天然素材。 即便如此,骷髏依舊能夠雙手一掐就將其破壞,甚至只要稍微利用魔力的增長就能讓藤蔓自動枯萎消失,簡直可以說是突破樹人的想像力,從未想過竟然會遇到這樣不可思議的敵人,完全沒有一點可以去對應的方法。 「??」 骷髏將藤蔓破除,順著樹枝往樹人所在的本體奔跑。 身體向前傾,重力幾乎都壓在前端的部分,雙手往後擺動,僅依靠雙腿作為推進力,壓低身姿避免風壓的影響,幾乎可以說是一種相當明顯的移動方式,頓時讓在場的幾個人冒出一個驚人的想法。 「那是忍者的行動!」 諾拉無比驚訝的開口,知道那是忍者特有的形式。 地球上面確實存在不少忍者的後裔,那些依靠各種艱苦修行以及特殊修煉方法跨越障礙,突破人體的限制達到另外一個境界,也就是所謂的武術家,而各個武術家當中有人就自稱是忍者乃至戰神後裔等等,反正開山流派的祖師爺想要有什麼名號都沒有太多問題可言。 「忍者嗎,難道是地球上面的某人」 文德利用通訊系統詢問地球上面朋友,順便也開啟自動駕駛開始查詢忍者。 就算有網路的力量也沒有用處,地球上面真假忍者一大堆,幾乎每幾個人裡面就有自稱是忍者的人物,每一位都號稱各自擁有驚人的實力,實際上,沒有幾人真正是所謂的忍者。 「不管那些!先去幫忙!」 約翰累積能量準備上前解決問題,以免情況進一步的惡化。 毫無疑問,敵人的實力超乎想像之外,女神守護者也是顯得相當疲倦不堪,根本沒有辦法堅持多久的時間,尤其是一大堆看似有效的招式卻連阻止骷髏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看得出來情況相當危險。 「退去」 矢內使用魔力製造出巨大龍捲風,直接將骷髏吹走。 由於接下來就會靠近到樹人的身體上面,誰知道接觸的瞬間會發生什麼詭異的情況,為了避免那樣的局面出現,才剛清醒沒有多久的蛇神只好趕緊動手將敵人驅散,順便利用帕比的強大力量將敵人進一步驅逐。 儘管雙管齊下,雙方之間的不對等並沒有任何一點改變的跡象可言,敵人依舊屹立不搖,人類這一邊就是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哪怕女神的守護者以及阿姆一族都出動都無法改變,妮娜連續幾次的魔法都不起作用,就算是一群人上前群毆,看似緩慢的骷髏又會突然加速,一一將所有靠近的人都壓倒在地上,不給任何一點機會。 那是過分的強大,屬於幾乎沒有辦法抵抗的力量,一行人陷入前所未有的絕望之中,不清楚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對應這個無敵的個體,一時之間,眾人都陷入漆黑的不安當中。 39 「別想太多!一定要將這個傢伙壓制住才行!」 約翰的聲音算是將多數戰士的內心都喚醒,沒有退後到另外一個區域。 儘管不存在獲得勝利的機會以及可能性,一行人同時也沒有任何一點辦法可言,唯獨認輸是不能去思考也絕對不能做出的行徑,理由非常簡單,如果真的讓那樣的情況發生,莉莉艾爾那邊的戰局將無法平衡維持著。 戰士的榮譽、堅定的意志、偉大的信仰等等,那些東西對於在場的多數人而言都是不存在的事情,至少多數人都沒有打算為虛無飄渺的事物拼上性命,絕大多數阿姆一族是來自王族的命令以及本身的好戰本性所致,前一段時間都缺乏戰爭可以施展手腳,這一次難得有機會自然不想輕易放過罷了,並非是有著高尚的意志與理由,頂多就是妮娜是想要報恩的心態來到此地。 約翰等一票人則是知道後面的新女神還有莉莉艾爾的阻擋才能避免最糟糕的局面出現,為此,一行人無論如何都要在這個地方將敵人擋下才行,否則若是讓這個怪物影響到真正的戰局,先不說這顆星球的結局會如何,無辜的少女極有可能成為犧牲品,用魔法少女的生命換來的一切都不值得。 「沒有那麼容易!」 約翰直接一個衝撞將對方頂開,讓傳送門的手勢頓時沒有作用。 由於老早就察覺到骷髏會使用那一招偷襲,直接將某人的生命終結,因此提前一步加速衝到面前將人撞開,避免那一掌碰觸到任何他人的器官,而文德也是看準機會,連給對方爬起來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用重型機車輾過對方的身軀,儘管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傷害,多多少少都算是一點破壞,稍微做出了一點貢獻。 「??」 骷髏緩緩起身,本該空洞的眼眶當中冒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艾咪的防護本能率先啟動,這一下算是成功保住了多數在場之人的性命,如果沒有這麼魔力的護盾即時開啟,接下來的狀況將會一片死寂,無數人們將會在魔法的攻擊之下死亡。 骷髏突然像是清醒一般瞬間將大量的魔力釋放出來,充滿怨恨的負面情緒也混雜在其中,幾個運氣不好的阿姆士兵頓時倒在地上不斷陷入循環的惡夢之中,短時間裡面恐怕是難以掙脫,一些稍微靠近的傢伙也是差不多,哪怕沾染到僅只一點都會昏迷,沒有那麼容易清醒。 「什麼鬼!」 「魔法!那是負面的魔法!」 妮娜跟矢內都說出一致的答案,兩人都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魔法不分正負兩面,單純就是使用的過程中是否有著大量的情緒差別,加入感情會導致控制的過程失去精準度,混雜各種不純淨的物質,讓魔力的性質出現扭曲,所以就會產生負面的魔法,至少以能夠使用魔法的多數人來說就是如此簡單易懂。 而眼前的非人生物幾乎可以說是瘋狂的胡亂使用一番,根本沒有考慮到過任何多餘的情況,單純就是拼命將各種魔力化作攻擊的手段,不斷強制的使用魔法,甚至在其中加入大量的情感,導致中招的弱者多半都是陷入與本人相同的情緒當中,也就是一個可怕的夢境當中不斷來回無法停止。 「吾來!」 樹人起身,伸出雙手架起魔力防護。 光是艾咪一個人的自動防護能力根本不值一提,體內的魔力量跟莉莉艾爾乃至塔斯圖拉羅都有著天地差別,不管是先天的血脈過於薄弱還是後天魔力堵塞所致,總之,女神血脈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展現強大。 「不能靠近怎麼打!」 「用其他武裝!外部裝甲不光是一種手段而已!你個傻瓜!」 約翰陷入困境當中,諾拉直接上前翻了一個白眼,相當無奈的舉槍射擊。 外部裝甲能夠使用的並非是外殼以及胸前的必殺絕招,其他諸如產生重力以及內藏的各種小工具也能派上用場,只可惜對於滿腦子都是肌肉的男人而言,似乎不太理解其中的差異之處。 電磁槍的威力驚人卻也是杯水車薪,面對開啟魔力的敵人就是一種破壞力相對有限的東西,除非能夠讓那一層魔力護盾消失,否則外在的攻勢就是沒有辦法起到良好的效果,無論如何都是從旁搔癢的程度。 「重力波我不會!」 「哪你就乖乖去想其他辦法!」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沒有停下過,算是一種良好友誼的象徵。 情況確實算是相當危險,眼下的幾個人真的沒有辦法解決問題,連妮娜都還需要累積魔力,僅靠樹人跟艾咪的護盾沒有辦法抵抗,矢內這邊則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主修攻擊的關係沒有辦法協助調和,只能不斷釋放魔法試圖阻擋對方前進的意圖,當然,那個怪物所展現出來對此無懼的表現早已是眾人皆知。 就在魔力護盾快要被侵蝕殆盡的絕望時刻,芙蘭決定使用手中的小方盒應戰,沒有想到剛開啟沒有多久的時間,東西突然長出一條天線,似乎感應著某些東西,然後自動開啟了一條所謂的傳送通道。 打開不到兩秒鐘的時間,一道幾乎看不清的身影直接穿越而來,稍微停頓了一會便立刻衝向骷髏,一腳將對方踹到牆壁上面,連續幾個翻滾鑲嵌在石頭裡面,看起來像是一個活化石的標本。 「嗨,你們大家看起來都不錯」 張群川微微一笑,懷中抱著燕女出現在眾人面前。 原來之前利用井之上綾的工具成功逃脫,一行人卻跑到這顆星球的未開發大陸上面,三個人儘管不會受到食物跟水源的影響而感到頭疼,只是,某位少女的脾氣卻變得異常暴怒,似乎是無法忍受個人所犯下的錯誤,幾乎將附近的原住民跟一些森林的巨大野獸都打了一頓,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消氣。 至於張群川這邊比較無奈一些,被迫要跟不知為何算是復生的初戀情人待在一起,一想到自家女友就在地球上面引頸期盼,自己卻待在這個地方跟別的女人獨處,心中的罪惡感不由自主的湧現出來,一度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才好,只能盡可能錯開與對方在一起的時間。 當然,這樣的僵局總算是在不久過後出現變化,也就是三人吃飯的時候出現傳送門,跟所謂最強之狼融合的嗅覺不同凡響,立刻發現另外一端的情況,於是立刻往那邊一衝不管兩人的建議。 「群川哥你??新女友」 「不是閉嘴」 面對約翰的詢問,張群川立刻給對方的頭上敲上一拳。 兩台外部裝甲都出現在這個地方,算是增添不錯的戰力,考慮到某位武術家的身體素質遠比其他普通人還要強,本身的高速移動以及各種熟練的戰鬥手段都能以一擋百,估計可以成功給予敵人重大的沈重痛擊才對。 不過,真正要看戰鬥的人選,肯定還是與所謂最強之狼融合獲得強悍肉體以及大量魔力的張葉清,本身就是頂尖武術家,如今搖身一變成為帶有魔力之人,體內所蘊含的力量更加驚人,破壞力也是直接躍上一個階層。 「呼??那個臭女神在哪裡」 張葉清一臉憤怒的轉過頭望著其他人,想要知道新女神的下落。 被所謂的高分貝弄暈過去,這樣的情況實在太過可恥,儘管張群川沒有頻繁的嘲笑,燕女也沒有太多想法,對於這位好不容易獲得強大力量的少女來說卻是不能容忍的一件事情,彷彿在說明得到力量跟沒有獲得其實沒有太多差別可言,說到底根本都是一樣的狀況。 「別激動,那個女神正在跟莉莉艾爾以及阿二戰鬥」 諾拉上前摸了摸張葉清的頭,迅速將情況通知一遍。 雖說多少對眼下的狀況感到不清楚,多虧友人的提醒才明白眼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努力地將每件事情都記錄在腦海裡面,儘管一時間沒有辦法大量吸收,反正對於戰鬥人員只要知道敵人跟需要完成的目標就足夠。 「那個骷髏還沒有死」 矢內靠近一行人,仔細凝視著骷髏。 「矢內!你??學生會的工作記得要做好才行,副會長感到相當不滿意,想要早退就要把工作先完成不要拖累到別人」 張葉清先是一驚,隨後想起學生會的事情,立刻劈頭一頓罵。 「你也是厲害,這種時候還能講這些??總之麻煩你了」 矢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發現張葉清確實神經相當大條。 回歸的戰力對於局面來說毫無疑問是巨大的幫助才對,可是,面對強力的攻擊,骷髏依舊緩緩起身,似乎不管是什麼破壞手段都毫不在意,只是持續不斷從地上爬起來,一而再三的活動著身體每一個部分,呆滯且充滿怨念的繼續前進,完全不知道等待的終點究竟在何處,跟隨著內心不斷燃燒的漆黑火焰行動。 40 走到眼前的台子,在塔斯圖拉羅的指引之下,瑪莉觸摸了一下那個不算精美的法杖,頓時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氣息流淌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部位,似乎有種冥冥之中的力量正在從外面流進本該被填滿的內在。 ——去感受 聲音傳達到進到耳朵裡面,剎那之間,瑪莉失去了該有的意識陷入昏睡之中。 不知道是多次以來的關係還是本身已經逐漸適應,總之,再度進入類似的夢境世界裡面已經沒有任何一點古怪不舒適的感覺,反倒逐漸覺得這個世界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一個重要地方,一切的連接都源自於此處。 「不!!!」 一名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森林,驚動了所有的生物。 瑪莉透過獨特的旁觀者視角看見了跪在地上無助且滿身污穢的可憐女孩,那個人無庸置疑是阿野,本該天真可愛又活潑的女孩,如今卻絲毫沒有那些特徵,僅有一位陷入絕望當中的無助之人。 倒臥在那個孩子面前的並非是他人,而是已經開膛剖肚的兄長,本該是無雙的獵人卻被敵人先是刺穿腹部,隨後又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一件挖出來有如當作紀念品,其頭顱也遭到亂戳一通,大量紅白的液體相容在一起,組合成一副令所有人都瘋狂的景色,那是對家人的一季穿心針。 「付出代價??我會要你們每一個人都付出代價!」 阿野的雙眼當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決心要與世界為敵。 眼前的景色不斷轉變,從原本的森林變成鄉村以及城鎮,一而再三的出現變化,每一次的過程裡面都能看見這位少女提起手中的刀刃將那些士兵逐一處決的畫面,不管是色誘、暗殺、教唆等等,各種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只要能夠確實派上足夠的用場即可,過程不需要過問,成果才是一切的關鍵。 行兇當中,瑪莉能夠看見那雙本該純潔無瑕的瞳孔逐漸被染上一層灰霧,甚至在不知不覺當中連該有的光彩都消失,為了殺死敵人毫無顧忌的手段令人感到恐懼不安,每一次的動手與其說是殺人不如說是凌遲,非要將那些人榨乾到最後一刻才滿足,兇殘的行為也變成國家頭等的通緝犯之一。 這樣的日子恐怕不會有盡頭,如果單看情況來說理應如此,不過,知曉歷史的人都明白接下來的一件事情算是將所有的情況都進行翻盤,讓所謂的現實變成虛幻。 果不其然,塔斯圖拉羅的巨大化模樣出現在地表之上,一口氣將這個大國消失,使用的魔法力量之強大,連周圍的其他地方都受到波及,頓時失去多數的人事物,可以說,放眼望去連一個生物都難以窺見,有如地獄一般的淒慘景象浮現,所有人都陷入極度絕望當中難以自拔,真的能夠安穩保持精神狀態的人恐怕所剩無幾。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活著??姊姊」 阿野凝視著灰暗的天空,不知道為何還能夠繼續活著。 明明處在國家首都中心的位置,連周圍的房屋都一並遭受到破壞,附近剩下的就是一片沙漠般的荒土,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來,偏偏就是有一位無助的少女仰望天空,形成極為特別的一副光景。 過了不久,阿野昏厥過去,下一次清醒的時候,不知為何變回了過去的模樣,天真可愛的模樣,似乎將一切的事物都遺忘,變成一個全新的人物。 瑪莉非常清楚當下的那種心情,當時從那座小島離開的時候也是如此,明明度過理應短暫的時光,偏偏卻感覺有如幾百年的經歷,似乎總是忘卻了某種東西,直到恢復記憶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塔斯圖拉羅刻意而為之的做法,目的不在乎就是希望朋友們能夠重新開始嶄新的生活,將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不要被繼續束縛。 可是,她們這些人當中又有誰能夠真正將這些悲傷擺脫,既然連年過半百的人都不可能做到,那位無比重視家人的少女更是絕對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先是父親再來是兄長,最後連囑託的嬰孩都下落不明,這樣的錐心之痛永遠都不可能有辦法將其忘卻。 時間一跳轉來到二十年過去,阿野從原本朝氣十足的少女轉變成一名成熟穩重的中年婦人,膝下有兩子,其中一個女孩已經成功誕下孩子,也就是說,已經是個奶奶級別的人物。 這樣的變化並沒有任何一點不適應的部分,不如說,如今的生活相當滿足充滿幸福,在家族的簇擁之下度過剩下的光陰也是不錯的選擇,祥和的小鎮裡面有著一位忘卻過去的女性,現在還是相當堅強的活著。 然而,某天夜晚時分,那些試圖竊取神明之力的人出現,這些傢伙相當可怕,簡直可以說是一群惡鬼,為了能夠達成自身的目的不擇手段,與現代僅剩一個不懂根源的胖小子不同,當時的紀律嚴謹充滿各種未知技術,國家已然滅亡的當下,再也沒有半個人能夠制衡這些無所不做的瘋子。 為了要嘗試看看全新的科技,這些人將阿野以及所有的子孫都抓走,每一個都拿去進行實驗工作,理由非常簡單,世界上的女神血脈所剩無幾,其他多半都要等待隱性基因的出現,手頭上面的材料屈指可數,想要繼續進展下去就要試試看其他東西,於是這群算是瘋狂現代科學家的先驅便從那場災難當中脫身的人檢查。 由於本身就是普通人毫無一點稀有可言,那些瘋子也就不給任何一點面子,各種瘋狂的實驗輪番轟炸,導致幼童不到半天死亡,其母跟丈夫也是差不多兩天左右的時間,連剩餘一人都沒有熬過五天的時間。 最可恨的是,打從一開始就是捨棄品的關係,連一點隔間都沒有,阿野幾乎崩潰絕望地將一切都收入眼簾之中,眼睜睜的看著孫子斷氣,看著女兒歇斯底里而發瘋並且死去,兒子更是留下一句不想出生無奈離世。 不把人類當成一回事,單純就是實驗物品,這樣的行為觸發了塔斯圖拉羅給予的庇護,頓時之間,整座實驗室變成一座廢墟之地,裡面的所有人員都在一瞬間被燃燒成灰燼,儘管還是有一些傢伙安全活下來,數量上面始終沒有太多,而且多半都在瞬間離開此地,不敢強硬地跟這個可怕的人物對抗下去,這些人物都大致上理解到神明的怒火是多麼可怕,就算是其身邊的人也不可小覷,從此過後,也沒有對其他人下手,甚至轉移到地下的安全區域,避免更多珍貴的資料有所遺失。 但是,留給阿野的是一堆屍體,曾經擁有的歡笑不在,連帶也想起過去的那些事情,想起了曾經死去的家人以及那些可恨之人,一切都是源自於女神的血脈,也就是塔斯圖拉羅。 由於失去理智的關係,本來的庇護變成一種詛咒,原來應該是祈願少女能夠安穩度過一生享受各種幸福,創造出一些幸福立場的力量,幫助周圍的人身體恢復稍微快上一些,相較之下不容易生病之類的小事。 可是一旦被逆轉,那就是前所未見的可怕破壞,不僅將周圍的所有生命都吸收,甚至還會將一股負面的情緒傳播出去,將那些本來健康的生物都殺死,算是一種極度可怕的力量,成為地表之上行走的死神。 看到這裡,瑪莉早就淚流不止,誰能想到這一個孩子的命運竟然會扭曲至此,當時多少人都以為會看著這個女孩一路成長變成一位溫柔賢淑或是爽朗大方的女性,沒有想到,那份結果的盡頭是一副腐敗卻不曾死去的身軀。 「我知道??這是你的工作,同時也是要我去做的事情」 瑪莉緩緩睜開雙眼,不需要繼續觀看那些悲傷。 舉起法杖,在卡爾的攙扶之下稍微喘息了一口氣,接下來便在塔斯圖拉羅靈魂的指引之下打開傳送門,直接一腳前往戰場之上,發現張葉清正在與骷髏作戰,彼此之間算是不分軒輊,主要是一方毆打另一方毫無反抗卻不會躺下,像是完全沒有受到過任何一點傷害。 「停手!」 瑪莉大吼一聲,舉起手中的法杖。 言語無法化作力量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感染眾人,加上在場的每個人多少都對這位奶奶級別的人物有所認識,看在莉莉艾爾的份上,又有誰敢胡亂動手,撇開張葉清這位第一線戰鬥的少女以外,剩下的人都停下行動。 「瑪莉奶奶您??」 「你們都不要跟過來,讓張家的那個孩子停手,我獨自一人過去就好」 瑪莉揮揮手,拒絕芙蘭的幫忙。 這一個終結的行為必須要由她來完成,沒有一個人能夠頂替,給予阿野最後的平靜之人不能是充滿戾氣以及殺戮之心的人,唯獨愛才能給予最後的寧靜。 41 多數人都覺得惶恐不安,看著瑪莉拖著年邁身軀亦步亦趨地前進,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一位奶奶可以對抗在不遠處的骷髏,要知道,那個怪物就算在張葉清以及各路人馬的攻勢之下都顯得毫髮無傷,普通人更是連一點傷害都無法造成,何況還是一位老人家,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那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諾拉舉著手中的電磁槍,不知道是否應該趕緊行動。 如果不動身,極有可能會看著瑪莉就這樣被敵人打成肉醬,真的變成那樣的情況,卡爾第一個發瘋,搞不好會影響到聯合國的狀況,最重要的是,一旦消息傳到莉莉艾爾的耳朵裡面,到時候,人類的守護者極有可能變成屠殺者。 目前還來得及,比起說服敵人,保住這位老太太的生命更加重要,諾拉身為特工立刻分析了一下情況,做出最佳的判斷,只是,就算要行動也必須等待芙蘭的命令,這必須是阿爾拉斯王國公主赦令才行。 「不准」 約翰站在諾拉的前方,用身體擋著槍口。 「讓開,這是地球存亡等級的問題,卡爾先生不能失去妻子,莉莉艾爾更是絕對不能在此刻失去奶奶,你是個平民不懂那些利害關係,不要阻擋我們」 諾拉無奈地搖頭,手指頭依舊扣在扳機上面。 這是地球的未來,任何一點意外都不能接受,這份損失的嚴重性是不言而喻,假設真的發生那將會造成數以千萬的人死去,甚至有可能直接將人類的歷史畫上休止符號也說不定,考慮到塔斯圖拉羅當年所做出的一時之舉,魔法少女能夠做到的事情也不會比這樣的事蹟還要糟糕,這幾乎可以說是不會改變的一個殘酷現實。 「我知道,如果讓那位婆婆死掉的話就會導致莉莉艾爾那個小鬼出現不智行為的可能性對吧??如果你真的是那樣想就太錯特錯,我們都知道那個女孩是什麼樣的人,就算那個婆婆做出導致死亡的事情,那個小鬼也不會多說半句話,別小看了人的堅強」 約翰直接反駁諾拉,當場解除外部裝甲,左胸的位置抵著槍口。 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至少對於這個原不良青年來說,身邊突然多出一到兩個奇怪的傢伙也不需要太過在意,理由非常簡單,頭兒的魅力就是無比巨大,不知不覺當中就會有一堆特別的人出現,等到各自的理由完成過後又會莫名消失,人員就是這樣不斷流動,至於能夠待上最久的兩個人單純就是剛好都處在求學階段要待在海濱,假設有一天畢業到海外工作,還會永遠一直待在那個男人身邊的大概就是井之上綾一人。 就是在那樣的人群當中,約翰看見了莉莉艾爾,一個混血的可愛女孩,見面懂的打招呼問好,偶爾也會做一些小東西送人,算得相當不錯的孩子,比起一些動不動就打架以及亂鬧的小學生好上不少,算是省了不小的力氣。 伴隨著生活的日子增加,每個人的個性都會逐漸變得鮮明起來,那些被隱藏在底下的一些問題也會逐漸浮現出來,有些人的麻煩無法解決,有些人則是可以輕鬆調解,情況本來就是相當難以去判斷。 其中,唯獨莉莉艾爾能夠算是最為特殊的一位,既非受到迫害也不是孩童心性所致,單純就是為了能夠利用手工製品幫忙父親的醫藥費,相當不得已才會加入到一行人當中的可憐孩子。 儘管過程當中,每個人都溫柔的對待,這位少女卻始終沒有敞開過一次心防,每天都待在座位上不斷運用那雙小巧的手掌創造一些不錯的飾品,利用頭兒的絕佳銷賣手段將那些都以不錯的價格出售,讓收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上不少,有些孩童的生活多出保障,甚至還能在關鍵時刻幫忙某些人度過危機。 約翰就是案例,那個時候在外面打架或是保鑣之類的工作薪水實在不多,危險又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好幾次都讓人感到心驚膽跳不已,什麼時候可能就那樣倒臥在血泊之中也說不準,好不容易掙到的錢財剛好夠家庭的開銷,結果有一天剛好遇到賺不到錢,眼看生活就要過不下去,無奈之中接受了頭兒的資助。 事後才知道,這些錢都是莉莉艾爾所賺來,頓時衝到工廠裡面找到對方,跪在地上磕頭道歉,因為少了這些錢,少女在醫院裡面絕對會受到不小的刁難,搞不好還會沒有辦法治療父親,若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會失去僅剩的一位家人,那樣將會是無法挽回的悲劇。 即便如此,那個女孩沒有責怪,僅僅是詢問這一筆錢是否有給予幫助,抬起頭的約翰沒有看見那雙平淡的瞳孔當中染上任何一點憤怒,反倒是滿滿的愉快以及感動。 「猜測沒有意義,現實必須要守護著,不能依靠情感去判斷」 諾拉不會相信所謂的情緒,不會輕易退讓。 無論背後的故事多感人,那些都不是依據的道理,要知道,人類的歷史多次說明這樣的生物就是如此脆弱不堪,不管是多麼偉大的人物還是高尚的存在都是一樣,沒有擺脫人的根本就會被情感所牽絆,什麼時候會犯下錯誤都不知道,一旦內心的平衡出現問題就會做出一些愚蠢的事情,尤其是一名特工早就見過無數次那些悲劇,光鮮亮麗的外表底下隱藏著令人畏懼的瘋狂,人類就是這樣善惡無常,沒有誰能擺脫這些。 「這件事情我投瑪莉小姐一票」 文德同樣將重型機車騎到一旁,決定支持約翰的決定。 眼見這一邊幾乎算得上是一觸即發,另外一邊的瑪莉卻早就選擇無視這些多餘的事情,目光裡面僅剩下曾經熟人的那個人,因為走過千百年的歲月,直到現在都還是那樣搖搖欲墜的模樣,與曾經懵懂無知的少女毫無改變。 那個時候也是如此,跟在哥哥姊姊的身後,總是天真無邪的露出燦爛笑容,無論何時都以全力去面對每一件事情,認真的活好每一天,享受著自然以及自身的天賦,展現出幸福該有的姿態。 儘管如此,一次的變故卻依舊無法改變現實的走向,終究還是踏上了毀滅自身的道路,直到身軀腐朽都還在尋求著救贖,儘管本人早就不知道想要的究竟是何物。 「??你不是說過要成為一個好女人嗎,怎麼變成這副德性了」 瑪莉往前走一步,先是開口詢問對方。 太多的話語堆積在內心裡面說不出口,本來想要說教一番卻始終無法脫口而出,考慮到一切都是運氣不好加上塔斯圖拉羅的血脈所導致,真的要算起來,阿野絕對是相當無辜的存在,連指責的權利都沒有。 「??但是,走到這一步了,你也不應該繼續堅持下去,已經都結束了」 瑪莉再度往前走一步,哪怕骷髏已經釋放出強烈的魔力。 說幾句話就能解決問題的世界並不存在,儘管展現出毫無戰鬥意思的一面,已經失去理智的生物僅會依靠本能行動,哪有可能就這樣放下戰鬥,沒有動手單純就是認為眼前的女性無法構成威脅,才會一而再三的退讓。 兩方的距離不斷縮小,另外一邊的諾拉也幾乎快要忍不住,於是約翰一把將槍抓住繼續抵在胸前,目光則是凝視著芙蘭,知道最終能握有開火權的人還是那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 「??」 骷髏凝聚魔力,確認瑪莉已經靠近到一個不管什麼手段都毫無意義的距離。 失去理智的生物不會思考多餘的事情,想要做的僅有一個,就是將敵人徹底解決,先前都在等待拉近到一個位置,如今總算可以動手,幾乎沒有一點停頓,立刻加快腳步向前撲去。 眼見兩人的接觸不到幾步,芙蘭痛下決定,諾拉掙脫約翰開始行動,結果被對方直接抱著壓倒在地上,兩人都沒有辦法行動,與此同時,妮娜也在恢復的情況下跟艾咪聯手開啟魔法護盾,幫忙瑪莉擋住攻擊。 ——阿野 一個靈體緩緩浮現,直接擋在骷髏的前方,嘴角微微一笑。 那一刻,所有的仇恨以及怨念確實都停滯下來,支撐這位怪物的一切都在土崩瓦解,那一句腐朽的身軀已經無法開口,裡面卻無庸置疑蘊含著千言萬語,只是,失去人類該有的一切,可憐的死者已經連一個字都無法吐露,甚至連自主的思考都完全辦不到,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凝視著對方的身形。 「你有什麼想說都講吧,我跟塔斯圖拉羅都會聆聽」 瑪莉往前一步,手中的法杖緩緩跟骷髏接觸。 那一瞬間,本來失去理智的生物似乎奪回了該有的人類意識,儘管眼眶當中依舊是火焰燃燒,那卻不再是充滿憤怒的怨念之火,而是一種有如湖泊般平靜溫柔的目光。 42 ——這裡是??你們是??我又是 利用魔力將話語傳播出去,骷髏的想法頓時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面。 由於並非是真正的聲音導致聽起來多少有點像是金屬的雜音混合在一起,給人一種說不出口的詭異感覺,這樣讓多數人感到更加不安,甚至有點擔心這個可怕的怪物會不會再擁有智力變得更加難纏,先前都是野獸般的行動,也可以說是某種本能的作戰,搭配上那一身無解的不可破壞軀體以及莫名的抵抗能力,絕對是這顆星球史上最可怕的生物。 「早安小妹妹,你都不知道睡了多長的時間,竟然到現在才給我清醒過來也真的令人頭疼」 瑪莉無奈的苦笑,伸出手觸摸對方的頭骨。 缺乏肌肉的關係,手掌能夠摸到的部位毫無疑問就是臉頰上面的骨頭,大量的泥土灰塵以及各種破裂的部分都在說明這一具身軀堅持了多麼漫長的歲月,可以說已經度過了所難以想像的光陰,漫長到足以將自身的一切都忘卻的程度,那是一般普通人類精神能夠抵達的極限。 ——你是??好熟悉的感覺 骷髏忘了一眼旁邊的塔斯圖拉羅,似乎沒有想起對方的真正身份。 事到如今,戰鬥已經沒有那個必要性,雙方緩緩坐下開始進行簡單的對話內容,先是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瑪莉將一些知道的部分都給予說明,讓阿野慢慢能夠將一些久遠的往昔稍微回憶起來,儘可能變回原本的那個人。 ——阿野??塔斯圖拉羅??我好像還記得這些名字,應該還在我的記憶裡面才對 骷髏歪著頭,大概是想起了一些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太過久遠的往日,度過千年的歲月要將那些全都一一重拾幾乎是不可能,單單是能夠對名字有點熟悉的感覺已經是相當不容易,反正時間還算是充足,瑪莉並不會感到著急,相信慢慢將那些故事都訴說一遍,絕對能夠將人的意識喚醒,甚至把塵封已久的記憶都取出。 ——每天都在飛奔??那種感覺有點印象??我應該很喜歡 骷髏吐露出略顯訝異的聲音,看得出來腦海裡面應該多少浮現出一點曾經的美好。 儘管記憶不會那麼快速恢復,從旁邊一些喜愛的事情開始慢慢加深印象確實多少有點幫助可言,從對話的過程裡面明顯能夠看出這番話語起到不小的作用,一些曾經所發生的事情都在不斷生效,正在不斷提高各式各樣的回憶。 ——飛奔 骷髏起身,突然朝著附近不斷高速奔跑。 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這個不死者已經從眼前消失又出現,速度上面比加速狀態下的重型機車還要快,騰挪之間對比張群川還是生澀不少,依舊算得上是相當可怕,可以說如果真的認真比拼戰鬥,現在能夠避開攻擊的僅有數人不到,其餘的都是在剎那之間就身首異處,連究竟是如何死去恐怕都完全不清楚。 但是,從瑪莉的角度卻能看見一位充滿笑容的少女正在回味著人生當中最值得感受以及體會的美好,那是深深烙印在這副身軀裡面,儘管無法跟當年體會到相同的感覺,依舊算得上是千年以來最大的變化。 ——好舒服??真的很舒服??姊姊 骷髏活動了一會,緩緩落地的時候將目光凝視在塔斯圖拉羅身上。 光是能夠說出姊姊兩個字就說明大概已經恢復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記憶才對,至少在家人裡面,比起兄長跟父親的地位,這位外來的女性應該沒有那麼重要,當然,如果要從憎恨的角度來看,也許會是印象最深的一個人也難說。 「想起來多少事情了」 瑪莉拄著法杖堅持,體力似乎多少有點下滑的跡象。 ——抱歉,似乎沒有將您想起來??我們是朋友嗎 骷髏開口詢問,想要知道與瑪莉之間的關係算是什麼。 「不是朋友??我們是親友,也一樣是家人,你還叫我姊姊呢」 瑪莉苦笑了一下,知道對方不可能想起自己。 那些記憶本來就並非是真實的相遇,那個時代跟現代有著極大的差距,相遇的這件事情也僅僅是在所謂塔斯圖拉羅所創造出來的夢境裡面,實際上,兩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碰上一面。 ——是嗎??對不起遺忘了你 骷髏摸了摸臉頰,想起剛才被撫摸的感覺。 「不需要,你的記憶不在,身體卻會記得??」 瑪莉緩緩移動到對方跟前,將雙手握著對方的手掌,緩緩開口說道: 「??這份溫暖」 人的體溫,這對於骷髏來說既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特別是現在根本什麼都無法感受到,就算緊緊將人的手掌包裹在其中也不可能感受到內在的溫熱,這樣的行為純粹是毫無意義,浪費時間的一種做法。 但是,儘管是根本沒有意義的行為,不知為何,確確實實能夠從中感受到一股不同的感受,一種刺激著全身,由裡而外的一份感情正在一點一點湧現,那是早就忘卻的人類情感。 ——??恩,感受到了 骷髏緩緩點頭,伸出左手將瑪莉的手包裹。 溫和的時間緩緩地流逝過去,兩人之間的言語似乎都在透過身體的交流傳達過去,本來不斷四散的負面情緒都在被逐漸消除,該有的可怕威脅已經變得不值一提,連堅不可摧的防護都在瓦解當中,等到回過神來的那一刻,骨架已經出現大量的裂痕,看起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自動消散而去。 ——??你為何要哭泣 骷髏發出疑問,望著眼前淚流滿面的老太太。 想到過去的點點滴滴,同時也理解到現在的阿野其實並沒有想起太多過去的事情,或者說,已經等不到那一刻的到來,堅持千年以上的軀體即將步入終點站,接下來肯定會慢慢死去,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 「你不能哭,塔斯圖拉羅那個傢伙也無法哭,你們兩人的淚水不靠我流出來,難道還指望別人」 瑪莉不知何時情緒湧上心頭,淚水不爭氣地從臉頰滑落。 一個失去丈夫與孩子什麼都記不得,另外一個則是失去兄長、父親以及異姐,後來連新的家人都沒有一個殘存下來,可以說是同樣天涯孤獨人的代表,而共同點是,雙方都為了復仇將生命燃燒殆盡,其結果,什麼都沒有做到,留下的還是一大堆無止盡的遺憾,度過了一個悲慘的人生。 可是,過程中還是充滿美好,瑪莉的每一滴淚水都是證明,儘管是在夢境當中並非現實,那些歲月也絕對不是欺騙人,確確實實都是無法忘記的幸福,哪怕結局算起來相當糟糕。 ——謝謝你,我會永遠記得那份淚水 骷髏剛伸出左手,尚未碰觸到馬力的臉頰便掉落。 失去支撐的仇恨,來源自塔斯圖拉羅的祝福已經消退,那副千年以上的骨頭根本不可能堅持,保持不生不死的狀態已經達到極限,差不多來到說再見的時間,雙方都非常清楚這一點。 「傻瓜,不要把淚水記下來,姊姊我說過,把你的幸福記住,我們都說過,想要見證你生孩子組成家庭幸福的那一天到來??你失約了」 瑪莉止不住淚水痛哭失聲,根本無法將情緒隱藏起來。 本來想說在離開的前一刻能夠以愉快的心態去回應對方,至少在最後的那一刻有辦法展現笑容,可惜的是,不管怎麼做都不行,只要將過去的時光回憶起來就會流淚,根本沒有辦法做到心平氣和的目送對方,不管如何都覺得這樣的結局太過悲傷痛苦,根本沒有一點美好的部分可言。 ——對不起,不過我確實想起來美好的事物,那一天抱著姊姊的孩子,我確實想要去做做看母親的角色,那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事情 語畢,骷髏緩緩崩解,變成底下塵土的一部分。 這樣就是結局,一個少女的終點站,故事在此畫上句點,不勝唏噓的尾端讓在場的多數人都陷入這種悲傷的氣氛之中,不管是知情者也好,不知情的人也罷,瑪莉的熱淚都影響了眾人的情緒。 「??尚未結束!準備去幫助莉莉艾爾!」 妮娜趕緊帶隊前往神核所在的區域,知道瑪莉等人還需要一點時間恢復情緒。 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可以安慰這位奶奶,正如所有人都不清楚究竟在夢境世界裡面待上了多長的時間,與塔斯圖拉羅等人有著怎樣的相處過程,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做好個人的每一份工作,讓時間以及卡爾去治療一切。 「??你盡力了」 卡爾上前抱住瑪莉,知道妻子已經努力嘗試過。 「那個孩子什麼??都沒有??好不容易得到的人??生就這樣畫上句點??」 瑪莉泣不成聲,將臉面埋入丈夫的胸懷之中,放聲痛苦。 追根究底是女神血脈還是人類的貪慾,事到如今去計算這些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意義可言,不管是那些實驗人員還是被實驗者,每一個人都在過程中不斷失去,等到最後看見的僅僅是重新回歸原點的結果,這場鬥爭誰都不是勝利者,大家都輸了。 43 電光石火,眨眼之間瞬息萬變,各式各樣的魔法不斷施展,有些是漆黑如漩渦一般能夠將石牆都粉碎,還有一些是金黃色的電流能夠打穿一個洞,甚至還有類似無色透明的龍不斷扭動身軀,接觸者全部都會受到連續的變形。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可怕許多,甚至可以說,那是此前從未見過的可怕破壞能力,眼花撩亂的同時又讓人感到驚嘆不已,尤其是阿二這位少女幾乎沒有料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得拼命閃躲攻勢儘可能保住一條小命。 「這是什麼怪物!」 阿二拿起手中的長槍試圖將魔力驅散,整個人依舊彈飛到半空中跌落地面。 魔法的施放完全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看起來就像是完全不存在耗盡的永動機,這樣的狀況頓時讓阿二感到不可思議,至少在短暫的人生裡面尚未碰過如此不講道理的存在,手頭上的由母親恩賜祝福的長槍竟然都是剛剛好堪用,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算是喪失了表演的機會成為配角。 「那是女神!」 莉莉艾爾不斷製造導彈,試圖給予對方狠狠的致命一擊。 這一邊的情況也同樣不算是太好,考慮到目前的戰鬥狀況來看,魔力導彈頂多就是剛好能夠抵銷攻勢而已,實際上要派上用場的機會並沒有太大,根本無法抵達對方所在的位置就會先被擊墜,加上對方每一次都是絕招等級,這編卻要限縮魔力的使用減少產量,對比之下自然都是被動居多。 兩人的情況都不算是太好,雙方也實在想不出太多比較好一點的手段,只能拉開距離避免跟新女神正面產生碰撞,所幸對方對武術之類的東西一竅不通,真的要互相比拼肯定不會是某位皇女的對手。 「女神也好怪物也罷,繼續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必須想出一點對應的手段才行!」 阿二極度不爽,不想一直都成為被挨打的一方。 雖然那份躁動不安的情緒對於兩人來說都是相同,問題是,莉莉艾爾這邊真的沒有多少能耐可言,儘管從玫努力學習不少戰鬥技巧,那些多半都無法在這樣的場合裡面派上用場,說穿了就是臨陣磨槍居多,想要在實戰裡面使用多少還是有點困難,並沒有想像當中的那般容易簡單。 「那就讓我來吧!」 阿二決定先下手為強,不打算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下去。 距離是最大的問題,既然如此就想盡辦法將雙方之間的差距縮小,只要能夠靠近到一定的位置就可以使用強力的武技發動攻擊,為此,稍微受到一點傷害也無所謂,能夠突破防護即可。 眼見阿二打算做出瘋狂的行徑,莉莉艾爾哪怕有著一百分的不願意也必須要動身才行,於是立刻加快腳步往前邁進,一點停歇都不敢的使用魔法導彈幫忙掩護,順便開啟一下護盾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出現。 阿二的急速那是連肉眼都無法跟上,利用魔力強化以及本身阿姆一族頂尖血脈傳承的可怕強悍,速度上面幾乎可以說是無人能及,就算是亞瑟都望塵莫及,算是當中最為驚人的一種天賦。 一瞬間的消失,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跑到觸手可及的距離,原本這種情況底下應該會是第二皇女的最好機會才對,誰知道,新女神似乎老早就算好這一點,當人靠近到極限的剎那間,地面突然冒出大量的觸手將人抓捕。 這些都是魔力編織而成,具有無比柔嫩特性的軟體組織,想要將其破就必須切開才行,偏偏在場被抓捕的少女才有槍刃這樣的銳利兵器,另外一位魔法少女只會搓導彈,根本就無法派上任何一點用場。 「別想!」 莉莉艾爾直接化作一道流星衝撞過去,不給一點機會。 無法在時間裡面創造出刀刃之類的工具,即便如此,魔法少女也非常清楚一件事情,如果不動身的情況下,阿二應該會被魔法輪番轟炸,就算本身的身體素質過分剛強也是毫無辦法可言,必定會當場死去不用多想。 既然根本來不及的前提之下,那就乾脆一點直接用肉身去撞擊,反正搭配上強悍的魔法護盾,面對同樣的公式應該能多少阻擋一點下來,不至於被亂轟致死,為此沒有一點停歇的機會可言。 高速之下的撞擊確實連新女神都沒有預料到,當場被魔法護盾的衝擊影響到,兩邊相同的護盾產生極大的反斥,一口氣將雙方都談飛,也給阿二機會用牙齒將觸手咬斷,然後用手中的長槍將其徹底切斷。 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豈能輕易放過,於是這位皇女沒有停歇,繼續朝著對方衝去,靠近便立刻使用一套連續不停歇的招式,長槍劈哩啪拉的在護盾上面敲出大量的破口,每一下都無比沈重精準,連續全力往同一個地方揮舞手中的器具,不用幾秒鐘的時間就製造出機會,隨後將長槍深入朝著身體刺去。 就算是新女神也不是吃素,眼看對方的長槍尖端極有可能對準心臟的部分而去,立刻施展原地施展魔法將阿二轟飛,算是之前就在地面上設置好的一個良好手段,目標就是避免突如其來的狀況產生。 但是,戰鬥經驗的豐富程度依舊決定了這場戰鬥的走向,新女神完全沒有想過,長槍這種武器隨時都可以扔出去,並非只能握在手中不可鬆開的東西,因此某位皇女炸飛以前成功將長槍擲出,刺中目標所在。 「??這不可能」 新女神望著胸前的長槍,瞪大雙眼一時間之間仍然沒有辦法相信現實。 胸口被刺穿這樣的事實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難以置信,儘管如此,阿二奮力的一搏並沒有白費力氣,確確實實將武器深深鑲嵌在身體裡面,而且是連同心臟都一起破壞,算是成功完成該做到的任務。 「結束了,你輸了」 莉莉艾爾吐出一口氣,望著即將死去的新女神。 心臟被破壞意味著體內的循環即將遭到破壞,失去氧氣的大腦會在短時間裡面崩潰,如此一來,人類就不可能有機會繼續生存下去,這一點,想比哪怕是所謂的女神應該也是相同的結果,不可能跟物理法則對抗。 「不!我不會輸!」 新女神輕撫著胸口,不斷努力大口大口的呼吸。 任何生物面對死亡都會是如此想法,不希望就這樣無奈地死去,拼命努力堅持想要走到最後一刻為止,哪怕拼命摀住胸口的做法根本沒有用場,流出再多的淚水都是毫無意義的行徑,這個新誕生名為女神的生物始終想要堅持到最後一刻為止,就算為此啜泣以及哭喊也沒有用處。 「誰!為何要??真是個麻煩的女孩」 新女神突然間眼神失去光彩,有如更換了一個嶄新的個體。 凝視著那份平淡的目光,莉莉艾爾立刻想起之前那個搭建迷宮輕鬆應對眾人的模樣,果不其然,之前的女神就是被某種額外的存在所操控,所以才會展現出成熟的力量用法,毫無疑問,現在眼前的這個存在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怕數倍,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是雙方能夠去對應。 「現在失去這個女孩並不好??話雖如此,這場鬧劇也不該這樣畫上句點,等到演員上場跟下一幕的工具到來以前,我們稍微玩一下吧」 某個不知道的存在用女神的身體微微一笑,俯視著底下的兩位少女。 氣場一變,連阿二這樣的戰鬥狂都能清楚感覺到極大的變化,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態度,趕緊從地上拿起其他武器準備應戰,至於莉莉艾爾則是同樣將權杖握緊,不敢有絲毫一點大意的想法。 「先治療一下身體的部分吧??喔呀,心臟的部分被槍刃破壞,還有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如果讓阿二公主多動一下,破開一個大洞就無法治療,所幸僅僅是一個口子」 某個不知名的存在不動聲色,胸前的長槍竟然自動彈出。 肉眼沒有察覺到的是底下,心臟的破口竟然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恢復如初,那是利用魔力流動直接強行將組織細胞重建的技術,屬於相當精密的操控,好比外科手術醫生替病人開一個小口利用螢幕觀察並且幫心臟開刀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簡直已經出超乎人類認知的範圍之外,屬於難以解釋的可怕行徑。 「??你是什麼人」 阿二往後退去一步,臉上露出極度恐慌的表情。 同樣的身軀不同的操控,尤其是這樣的微妙細小操作手法,兩位少女都看出來此種存在的能力超凡脫俗,已經是另外一個檔次的傢伙,好比滿級大佬進到一個小號的身體裡面,就算沒有裝備跟等級也有辦法碾壓對面的敵人。 「介紹還是不要比較好,兩人就先跟在下玩一玩吧,請不要擔心,為了避免引來更大的人物,接下來的所有行動都是隨便玩耍,不會真的做出奪取生命之類的行為,請放心」 某種不知名的存在一派輕鬆地應對,似乎沒有一點殺意可言。 44 「哈!」 阿二率先出擊,不願意繼續待在原地等待下去。 由於感受到敵人所給予的巨大壓力,這位阿姆一族的公主殿下本能的理解到不可能戰勝,知道這邊確實存在著一定程度的機會,必須要去嘗試看看,不能任由這個可怕的怪物繼續下去。 「距離太遠的時候最好不要傻傻的直接衝刺,那樣容易傷到自己的身體」 某種不知名的存在開口,像是溫柔的母親一般給予教育。 問題是這份教育費極度嚴苛,在講出這句話以前,阿二就在奔馳的過程當中撞擊到透明的牆壁,由於毫無一點保護的關係,幾乎是整張顏面撞在上頭,那種疼痛的滋味先不說多麼可怕,光是這一下就對大腦造成影響,整個人就那樣緩緩攤在地上,連行動都完全做不到,就這樣昏厥過去無法起身。 「阿二!」 莉莉艾爾眼見情況不對,趕緊架起護盾。 先守護好自身的安危再去思考他人的狀況,這樣的做法可謂是相當正常無誤,也算是玫的良好教育所致,幾乎將人鍛鍊到反射條件先開啟防護,避免過份危險的情形出現,保護好自身的同時也能繼續尋找攻擊的手段跟反擊方法。 「嘿,這樣還算是不錯的鍛鍊呢??那麼這樣呢」 某種不知名的存在,舉起右手動動指頭。 這樣的手勢意味著什麼,莉莉艾爾剛思考不到半秒鐘的時間,大地突然冒出大量泥土將阿二吞噬到底下,讓人不知去向,無法探測並且將其找出,陷入極大的困惑與不安當中。 就算是阿姆一族頂尖身體素質的皇女,同樣還是依照人類構造形成的物種,呼吸這樣的基本循環是不可能輕易斷絕,如果埋在土壤裡面說不定會缺氧變成植物人,只要大腦受損,不管怎麼做都不可能將人救回。 「熟悉嗎,跟你的父親一樣的下場,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從今往後都將躺在床鋪上度過,如果沒有定時的機器跟人力照顧,遲早會就那樣緩緩死去,這一筆醫藥費用的龐大想必你比誰都清楚,只能躺在床上無法說話的痛苦不光是本人,不知所措的少女同樣會感到不安,對吧」 某種不知名的存在有如一面鏡子,將莉莉艾爾內心的一切都照映出來。 懵懂無知的年紀看見父親在加護病房裡面的模樣,對於少女的內心來說無疑是巨大傷害,特別是缺乏母親的前提條件之下,家庭的支柱就那樣倒塌,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夠將家計撐起,剩下的僅有不知所措的一個孩子。 第一天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莉莉艾爾無庸置疑陷入困境,頂多知道去銀行能提款的女孩能做些什麼,生活費用本來就相當拮据之下該如何是好,如果不是多虧愈到頭兒那樣的好人,恐怕早就獨自待在房間裡面餓死也不一定。 「不,你還在那間小房裡面」 某種不知名的存在微微一笑,不知何時來到莉莉艾爾的跟前。 雙眼一眨,周圍的景色頓時出現改變,本來寬敞的戰鬥空間變成狹小的一人房屋,周圍全都是碗筷跟一大堆沒有來得及去處理的垃圾,散發出的惡臭就是熟悉的家園,曾經與父親待在一起的家。 那個時候的兩人或許過的不算富裕卻相當幸福,儘管沒有母親是一件令人感到悲傷的事情,至少有家人的陪伴可以不用擔心會感到寂寞,甚至可以這樣說,兩人在一起的生活沒有任何不好。 然而,眼前的惡臭味道以及附近髒亂不堪的環境卻讓人無法接受,只要有莉莉艾爾待在家中的一天,幾乎不可能任由如此髒亂不堪的景色出現在眼前,一定會努力去打掃將其整頓道看不見垃圾的程度,那些是每天必做的事情。 這樣的詭異情況實在是相當奇怪,少女決定往前進一步,往惡臭的根源移動,走到與父親一同睡覺的小房裡面,打開櫥窗的那一刻,一切的真相都暴露在眼前。 那裡有一張床鋪,熟悉的木製二手床,兩人一起到附近家具行以低價購入的產品,由於存在著一些缺陷才令老闆決定便宜出賣,算是兩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張大床,足以容易兩個大人的美好大小,幾乎每個人都不可能拒絕。 但是,上面的人卻有兩個,其中一個是死去多時的父親,身體上面的皮肉都已經逐漸被腐蝕,差不多暴露出底下的白骨,估計已經死去一段時間,恐怕是植物人過後沒有費用治療就這樣繼續放著,無奈地在活著的情況底下被蟲子吃掉,緩緩變成一具屍體。 另外一名則是一位少女,一位萬念俱灰選擇躺在父親身旁等待死亡,結果無法忍受意味選擇吃下過量安眠藥的可憐女孩,由於完全沒有一點辦法可言的前提之下放棄了生命。 這就是該有的末路,莉莉艾爾確信,只要沒有玫在身旁,這樣的結局就是最符合的答案,因為頭兒的計畫不管多麼優秀都沒有意義,有些事情不是一群年輕人想去做就一定能夠克服,大人的世界還是難以給予小孩生存下去。 「這樣的下場就是我,對吧」 莉莉艾爾望著床上那個帶著笑容的少女,知道這樣的選擇其實是最好。 比起努力過後卻什麼都做不到的結果,就這樣與父親一同死去該有多好,那個時候,這位少女的腦袋裡面確實浮現出這樣的想法,甚至一度上網去調查資料,希望能夠確確實實不要痛苦的死去。 「??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的我不會同意!」 莉莉艾爾緊握雙手,空無一物的半空冒出權杖。 過去確實陷入絕望,渴望能夠吃下安眠藥死去,因此當工廠出現大火的那一刻,心中浮現的或許確實是滿足,這樣一來就能從地獄裡面脫身,前往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所以沒有任何需要抱怨的部分,就這樣接受豈不是相當美好的一件事情,於是當倒在地上的瞬間,安心感竟然就此浮現而出。 只是,偏偏被一名自稱女僕所拯救,後來又遇到父親的父母,得到了久違的親情滋潤,同一時間,交到的朋友們也在不斷增加,儘管一度為了偏執跟愚蠢做出一些後悔的事情,不過那些都成為了現在自己的食糧,定義了何為魔法少女莉莉艾爾這個身份,也認清應該要做的事跟必須要保護好的人們。 「我要保護好所有人,因為我是魔法少女!」 莉莉艾爾堅定的信念打破迷霧,重新回到現實的世界。 「??令人吃驚」 某種不知名的存在擺出溫柔的笑容,似乎沒有想到莉莉艾爾竟然能夠獨自一人突破。 儘管將那些可能發生的悲劇重現,魔法少女依舊不為所動,無比堅定的努力戰勝過去,光是這一點就讓人感到相當佩服,而佔據新女神意識的人物也是同樣感到欣慰滿足,看上去十分詭異。 「??你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想要知道對方做出這樣行徑的理由。 陷入過去的回憶先不說,單純說能夠直接閃現突破護盾這一點,眼前的這個怪物就已經擁有殺死在場兩位少女的能力,偏偏這個傢伙卻完全沒有一點那樣的想法,反倒是相當隨性的玩弄兩人,確實像是等待著某些事情的發生。 「非敵即友的想法要扔掉莉莉艾爾小妹妹,敵人不一定永遠都是敵人,朋友亦是如此,一定地球跟阿姆星球發生戰爭,阿二就是你最大的敵人,在下也是如此,現在算是半個敵人,以後卻可能是朋友」 某種不知名的存在始終保持著優雅的笑容,說著相同無趣的內容。 莉莉艾爾確信無法戰勝對方,不知道是否應該準備動手,直到發現另外一邊的大地震動,阿二強行依靠爆發的肌肉逃脫成功,將臉上的泥土都去除,大口大口的不斷呼吸,看得出來多少有點難受。 「另外一位公主殿下也脫困,時間看起來也差不多,那麼好玩的時間就結束了,下次再見」 某種不知名的存在迅速離開,新女神也在剎那間失去神采。 「??這是??你們!」 新女神回過神,確認身體的傷口都消失,繼續不斷進行魔法轟炸。 儘管不知道為何心臟的部分癒合,這位神明也理解肯定不是眼前的兩人所為,畢竟打從一開始大家就是敵人,根本沒有一點溫柔對待的意思,事到如今也不可能突然間握手言和表達對彼此的友愛之類。 「那個傢伙不見了!我們可以繼續上!」 阿二眼看危險的氣息消失,立刻往前一撲,將新女神壓倒在地上。 剛恢復沒有多久的時間,這位女性果然尚未架起護盾,跟之前那個不知名的存在不同,輕輕鬆鬆到不需要開啟護盾就能以一敵二,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太過巨大,儘管擁有力量卻不代表就會使用,莉莉艾爾算是首次見識到。 45 「你們!」 新女神大吼一聲,立刻掙脫阿二的束縛,起身開始繼續釋放魔法。 好不容易貼近的皇女不會二度讓機會溜走,急忙掏出隱藏在腰間的特殊武器,那是阿姆再出門以前交代可以僅限使用一次的工具,據說能夠將強大存在都切開的厲害之物,理論上,這種程度的傢伙應該是有辦法將其解決才對。 一把小匕首划過新女神的胸口,直接將一塊肉切開,隨即將上頭沾有的某種物質滲透進去,果然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讓對方攤在地上幾乎沒有辦法活動,想要移動一根手指頭都顯得如此困難。 「有毒呀??有用就好」 阿二小心翼翼的將匕首收起來,略顯滿足地盯著新女神。 儘管是女神級別又如何,阿姆也是起源等級的生物,面對這樣的敵人根本沒有任何一點害怕可言,兩者真正互相廝殺,擁有智慧的母親一定會勝利,身為其孩子的少女對此深信不疑,因此對使用毒素這樣的行為沒有一點不滿。 「嗚??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忘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新女神,莉莉艾爾多少覺得有點做過頭。 換作其他人,現在應該就是動手將這個所謂的女神解決的關鍵時刻,偏偏兩名少女並沒有殺死對方的想法,所以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想說如果能夠和平解決問題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 問題是,看在新女神的眼中,面前的兩個人就是單純將人徹底看扁,根本沒有解決的必要性,甚至透露出鄙視的味道,這樣的情況讓人立刻火冒三丈,再也無法堅持下去,頓時發出激烈的吼叫聲,開始強行將體內的毒素排出。 由於想要將阿姆那種等級的存在消除,本身尚未擁有足夠智慧的新生命只知道一個勁地強行將魔力運轉起來,將體內所謂的病毒一個接著一個清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盡快恢復能夠行動的狀態。 然而,這樣的愚蠢行為有如過份刺激免疫系統強制將所有細胞都殺死,如此一來,那些本來還算是健康的部分也被逐一破壞,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身體裡面的五臟六腑都出現撕裂破壞的現象,幾乎沒有一處完整。 既然身體出現毀損,那就重新將其復原,只是,這樣的行動需要相當程度的人體學知識,不管是器官的位置還是連接方式乃至循環系統都是環環相扣,任何一個細節搞錯,人類這個存在都無法運轉起來。 可是新女神擺明沒有這樣的知識系統,於是隨便肆意玩弄著這份身軀,將原本的器官加大變化,反正搞不懂的地方也不打算多管,就是強行製造一個全新的器官,讓其自動開始活動,簡直可以說是無比亂來的行徑。 這樣的做法帶來無比可怕的後果,本來美豔誘人的身軀開始出現極大的變化,纖細的手臂冒出大量的皮毛並且散發出濃厚可怕的刺激性味道,甚至一口氣從原本的尺寸徒增三倍以上,有如一隻大猩猩的粗壯手臂。 不光是手臂,其他的身體部分也出現改變,撇開沒有動到的頭部以外,其他所有位置都出現改變,雙腿直接冒出好幾條,有如蜈蚣一般充滿多節,腹部也從水蛇腰轉變成外開的狀態,裡面冒出大量的黏液,還有一些奇怪的生物跑出來,胸口更是肥大化,溢出大量惡臭,那副身姿,早就不是所謂的人類。 「好噁心!」 阿二立刻往後一跳,鼻子差點就要爛掉。 那股味道連躲在護盾後面的莉莉艾爾都覺得快要無法呼吸過來,只好趕緊加大防護,順便起動一下裡面的防臭機制,算是玫以前猜到而設下的部分,那位自稱專屬女僕確實相當厲害,知道有可能會遇到各式各樣的敵人而設先做好大量的準備,所以一到關頭總是能夠迅速對應並且做出改善。 「你有病呀!」 阿二無法忍受這樣的情況,地上的武器全都撿起來亂扔。 作為阿姆一族的皇女,平常的喜好確實是戰鬥之類的情況,不過,那些都是點到為止,獲得勝利的那一刻就能滿足並且失去繼續戰鬥的興趣,不會對敗者進一步地實施暴行,反倒會督促對方變強,然後期待著下一次的對決,有如一種比賽的形式。 正因如此,這樣的態度就是傷害到新女神的關鍵,這個以神明姿態降臨之人卻被他人肆意玩弄,先是魔法之類的手段不起作用,後來還被長槍偷襲差點死去,現在又被一把區區的匕首傷到無法行動,每一項的累加都讓這個尚未擁有自我的生物率先誕生了前所未見的憎恨情緒,於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將敵人解決才能得到滿足。 「你們逼我的??嘎!」 新女神不斷吼叫,聲音逐漸從人類轉變成蟲子般的噪音。 由於身體的構造出現改變的關係,如今的發聲器官也不再是正常的聲帶,高頻率的聲響已經連語言都無法組織,這樣一來,想要進行溝通都做不到,已經正式脫離所謂的人類,成為另外一種特殊的物種。 「誰理你!」 阿二不斷將手中的長槍扔出,不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 身體變大且長出一堆東西,這樣的做法沒有帶來太多好處,反倒是讓靶子變得更加好打,隨手一扔就能精準的命中,完全不需要所謂的瞄準,不到幾秒鐘的時間,那具嶄新的身體立刻插滿長槍。 「嘎!」 新女神感到不滿,繼續對著身體改造。 既然太過巨大不好就縮小一點,本來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卻沒有成功,畢竟毫無一點知識的情況底下,想要做到精細減輕質量相當困難,任何歷史上的演變都是如此,手機的晶片等等都是放大容易減少體積困難,以魔力之力塑造身體亦是如此,光是閘個工具卻不看手冊的下場便是如此,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可言。 結果,身體不斷拉大變得無比巨大,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從原本的矮小人類變成一種巨大到撞擊天花板的奇特生物,撇開那顆頭,早就沒有一點所謂的人形。 「別對洞穴亂來!」 阿二相當緊張的繼續亂扔一通,深怕繼續下去要被洞穴掩埋。 傳送門要開啟可遠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尤其是目前的阿姆一族皇女殿下可不知道這麼困難複雜的技巧,之前完全是多虧有母親給予的一次性道具才能做到,如今要使用幾乎不可能,小小的腦袋瓜無法將大量的計算公式紀錄。 「換場地!」 莉莉艾爾不敢繼續待在這個地方,立刻舉起權杖。 由於玫設置的功能有一大堆,想要確認一下方向並不算是困難,比較困擾的是,究竟哪邊的後方能夠有足夠的空間,畢竟如果還是一個狹小的區域可就不算太好,極有可能遇到更多麻煩也不一定。 「莉莉艾爾!」 「走這邊!」 眼見沒有太多時間可用,莉莉艾爾只好趕緊攜手阿二一同破壞一面石壁。 穿越到另外一邊的洞穴,裡面明顯是一條尚未經過人工開鑿的區域,鐘乳石跟石筍的數量無比之多,影響到能夠行動的空間,加上裡面黯淡無光的關係,想要找個地方休息都顯得有些困難。 「嘎!」 新女神直接撞破牆壁,朝著兩位所在的方向衝來。 區區的石壁哪有辦法阻擋對方,尤其是變成怪物的狀態,這個生物毫無疑問是目前星球上面最為難纏且可怕的存在,想要與之對抗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當然,那一身蟲子的詭異模樣才是真正造成兩位少女喪失戰意的關鍵部分?? 「那邊!」 莉莉艾爾將靠近的一面牆壁破壞,繼續往不知名的地方前進。 面對後有追兵的情況之下,兩位少女開始裡面到處亂逛一通,某位感到噁心的公主殿下根本懶得管會移動到哪裡,只要找到機會就要再用一次匕首解決蟲子,絕對不要繼續玩捉迷藏這樣的遊戲。 莉莉艾爾則是截然不同,這位少女並沒有任何一點亂來的意思,腦袋與行動不同非常冷靜,一方面多虧本人小時候跟父親住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跟蟲子混在一起,對這樣的生物並沒有太多害怕的情緒;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玫教導過,當敵人開始黔驢技窮的時候就是需要思考解決手段的好時機,千萬不能過分感到著急而行動。 「這邊!」 莉莉艾爾突然感受到一股魔力,那是無比熟悉且強大的力量。 「莉莉艾爾?」 張葉清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奇地望著莉莉艾爾的出現。 逃出的那一刻,剛好跟某位武術家少女碰見,兩人稍微交換眼神,隨後先是把阿二扔下,騰飛半空之中,舉起權杖對準洞口的位置,準備隨時來上一發導彈給予敵人制裁。 「嘎!」 新女神的巨大身軀撞破石壁,以極度扭曲且噁心的姿態出現在眾人眼前。 46 「阿姆在上!那是什麼奇怪的生物!」 不少阿姆一族頓時感到一驚,全數都往後退去。 這些都是無比強悍偉大的戰士們,幾乎清一色都是對於戰鬥以及死亡都不曾感到害怕的狠角色們居多,一般普通的人才是不會選擇自告奮勇來到陌生的土地,誰知道最後能不能安全的回歸,多數人都會希望能夠在自家的土地上面結束人生,而並非是戰死於莫名的異鄉之地。 但是,新女神的扭曲模樣確實讓所有人感到本能的害怕與不安,會選擇退後一步甚至不想與之接觸的理由也是合乎常理之中,畢竟,那份姿態已經跟人類這樣的生物完全扯不上半點關係,就是一種噁心到令人不舒服的生物。 猩猩的手臂並非是極限,如今上頭還長滿了各種小手,大量的毛髮有些層次不清,還有一些乾脆冒出一大堆奇怪的疙瘩,看上去就十分不舒服,加上那些一齊活動的感覺有如蜘蛛大量冒出移動,普通人都會當場嚇昏,這樣的奇怪竟然還不是界限,腹部跑出來的各種奇怪扭曲生物混雜著人類的模樣卻長滿五官,發出奇特的聲響還會不斷發出笑聲,像是嘲諷人類這樣的大自然產物,簡直就是有如恐怖屋裡面挑戰人類感官極限。 「這是什麼鬼東西!」 「女神!」 面對張葉清的詢問,莉莉艾爾只能說出實情。 如此可怕的東西居然是之前的那個女神,其中的變化令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儘管還有那張勉強算是人類頭顱的東西,在場的眾人卻沒有一個人有辦法將其認出,就連戰鬥過的某位武術家少女都無法理解,為何會從原本的模樣轉變成眼前的這種詭異生物。 「還在那邊看什麼鬼!動手呀!」 阿二立刻上前搶了一個同伴的武器,直接扔向新女神。 身體還是一個巨大的靶子,由於無法壓抑住的關係,這個怪物已經無法控制身體的面積,不斷暴漲的身材幾乎快要將洞塞滿,多出來的質量則是依靠無窮無盡的魔力才能打造成為現在這個相當詭異的模樣,也就是說,等到瑪莉那邊將情況解決,神核失效的瞬間,眼前的怪物將會無法繼續再生。 「瑪莉小姐那邊好了沒有!」 張葉清趕緊上前來上一腳,直接將對方踹開。 闖進洞穴裡面的僅有上半身,還有一半以上的身體隱藏在後方,意味著如果不盡快將新女神推回去,搞不好會面臨到一個巨大怪物將這裡撐開的局面,到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肯定會被活埋在這個地方。 「等一下!爭取一下時間!」 芙蘭看見瑪莉正在與那具屍體對話,現在正在關鍵的時刻不能行動。 「知道了!」 張葉清儘管多少不情願也知道瑪莉那邊似乎有著塔斯圖拉羅的指引,不能讓這邊繼續影響到。 既然不能讓這個怪物橫行霸道,這位武術家少女深吸一口氣,將自稱最強之狼的力量充滿全身,將全部都灌注到肌肉裡面,隨即迸發出驚人的力氣,居然成功將這個怪物壓回到原本的洞穴裡面。 還有一大截在後面,當前面往後頭擠壓就會產生崩塌,考慮到後面的洞穴過份狹小,這樣的做法直接讓新女神僅剩下頭顱為主的一小部分身軀還在,後面的一大塊卻無法活動,等同於是失去體積優勢,撇開基本的護盾以外就毫無一點戰鬥的能力可言。 「做得好!」 阿二上前,對準頭顱的部分揮出匕首。 這把武器有阿姆的加持,划破護盾之類的小事自然不在話下,可謂是輕而易舉地就將最棘手的那一部分成功處理掉,接下來就能夠繼續往裡面前進,直接將頭切下就能解決一切的問題。 但是,早就發現到這樣情況的新女神不可能任由他人將頭切下,於是當機立斷將剩下的身體排除,成功擺脫束縛將上半身僅剩的部份留在這個區域,然後依靠自然的重力影響掉在地上,成功避開匕首的攻擊。 「什麼!」 阿二不敢置信,露出了些許的破綻。 這一瞬間的機會被新女神所抓住,立刻凝聚魔力發射速度飛快的高速魔法,如果不是妮娜一直都在關注利用同樣的力量抵銷,這一下極有可能就是刺穿心臟,變成阿姆一族的公主當場死去。 「妮娜謝啦!」 阿二趕緊退後,不敢有絲毫大意。 聽見妮娜二字,莉莉艾爾旋即轉過頭,發現那個熟悉的溫柔大姊姊揮揮手打招呼,於是同樣地高舉手臂揮舞,心中頓時充滿喜悅,沒有想到這位四刃在關鍵時刻居然願意出面幫忙,算得上是患難見真情的表現。 「戰士們上!」 妮娜將笑容收起,立刻展現出四刃該有的氣魄。 解決新女神依舊是目前最大的目標,阿姆一族的戰士們都不敢停歇,趕緊前仆後繼往對方所在的區域突襲,目的就是看誰能夠率先一步搶下首級,畢竟亞瑟那邊相當大方,表示能夠解決這次敵人的獎勵是一片土地。 「嘎!」 新女神發出刺耳的聲音,開始釋放大量的魔法。 眼看一堆人都要衝到眼前,自然不能夠繼續這樣坐以待斃下去,於是趕緊先施放魔法試圖將這些想要靠近的傢伙全都驅散,要知道阿姆一族的戰士們身體素質全都不一般,除非精準地打中並且沒有被護盾消除部分,否則都會在幾秒鐘不到的時間就恢復過來,馬上又有辦法繼續向前,比蟑螂還要難纏許多。 「無法靠近!」 「別害怕繼續推進!」 一群阿姆一族的戰士都沒有停歇的意思,拼命繼續前撲後繼。 大量的士兵突襲也是一件好事,這樣一來就能成功分散敵人的注意力,真正的主要戰力們就能夠安穩的立刻機會發揮該有的戰鬥能力,比如說躲在人群裡面的張葉清不時會突然上前,趁著護盾破裂的瞬間直接給予對方一腳,隨即又躲回到人群裡面,根本沒有半個傢伙能夠從中有絲毫一點的察覺,恐怕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一無所知。 另外一邊,阿二撿到大量的武器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部分,立刻衝上前不斷亂揮一通,就是要給新女神一點顏色瞧瞧,告訴這個可惡的傢伙,想要成功有第二次偷襲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嘎!」 新女神怒吼一聲,對於弱小人類的反擊感到無比憤怒。 身體上面不對受到傷害的關係,累積的怒火已經完全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機會可言,大量的魔法根本沒有絲毫一點的保留,只要還有神核存在就能不斷持續地給予傷害,只要堅持,不可能有與之匹敵的生物存在。 「??差不多夠了」 瑪莉緩緩走向新女神,努力地利用法杖移動身體。 才剛剛痛失阿野,這位已經逐漸邁入年邁的女性卻依舊不得不挺起胸膛面對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所謂的新女神就是必須要第一個趕緊解除的問題所在,一個可憐的再造之物卻誤以為自身是女神。 「嘎!」 新女神根本不理會,繼續亂轟一堆魔法。 塔斯圖拉羅的法杖將瑪莉包裹在其中,伴隨著那份年輕的靈體姿態展現在眾人眼前,巨大的神聖感立刻席捲而來,讓這場戰鬥稍微停頓了短短的幾秒鐘時間。 「嘎!」 新女神發出驚恐,沐浴在神聖的光芒之下感到相當難受。 女神之間的相互排斥導致兩者不斷衝撞,偏偏現在的某個怪物早就脫離自然產物的範疇變成改造怪,導致體內的魔力流動相當紊亂,本來應該同樣的存在卻連區區的靈體都無法對抗,看似在肉體上面取得強大,若要有魔力的角度來看卻是巨大的退步,失去的系統不可能恢復,對應擁有良好神格的生物自然是不可能相提並論。 「扭曲成那個模樣還好意思稱呼為神明嗎,連一句人話都說不出來還是人類嗎,好好回歸到塵土裡面吧」 瑪莉揮動手中的法杖,在塔斯圖拉羅的指引下將神核破壞。 那顆神核其實就是底下流動的魔力,至於關鍵的控制器則是阿野,不知道當年的那些人是如何辦到這一點,總之,那些將不死之軀變成一個容器通道,成功讓大量的魔力穿越其身體,一來保證不會有死亡的風險,二來也能提供源源不絕的魔力使用,只是,上古科學家們都死絕,現代的人們根本不懂這些,結果就是導致遙控裝置跟女神體內取出的器官融合變成眼前的新女神,所以才能控制並且不斷取得魔力使用。 但是,當阿野死去的那一刻,這樣的手段就無法起到作用,因為關鍵的控制器已經不再,剩下的就是利用塔斯圖拉羅留下的法杖將附近的空間掌握,如此一來,對方的能量泉源就會消失,再也沒有辦法發揮那樣毫無底線的魔法,回歸成原本該有的狀態,一個意外得到女神部分力量的可憐生命。 47 「嘎!」 新女神發現力量頓時遭到削弱,立刻發現這個詭異的問題。 本來能夠直接從無止盡的區域獲取到魔力,如今卻完全沒有辦法感應到任何一點回饋,想要查找原因卻根本沒有時間可以使用,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不光是那些阿姆一族的戰士們,莉莉艾爾等人也絲毫不會放過這個關鍵的機會。 「提升輸出!」 阿二直接跳上去,手中借來的寶劍立刻敲擊護盾,將其一次又一次的破壞。 不光是這個暴力至上的公主殿下,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每個人都拼命揮舞手中的武器,知道對方已經沒有多少餘力能夠用下去,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躺在地上無法行動,因此所有人的士氣都在瞬間高漲起來,不少人早就迫不及待要將這個怪物吃吞活剝,品嚐看看新型蟲子的味道究竟如何。 「借過!」 張葉清推開旁邊的人,提起大腿集中精神。 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起來,這一腳,威力足以將鋼鐵都踢破,那是融合武術家多年以來淬煉的精髓搭配上自稱最強之狼野獸身軀兩者合而為一的招式,缺少任何一方都不可能達成如此不可思議的破壞力。 「嘎!」 新女神感到無比疼痛,簡直不敢相信的低頭望了一眼張葉清。 下面還有護盾存在,這位矮小的少女居然輕輕一踢就把防護的部分連同魔力都一起強行依靠物理的破壞力解決,幾乎可以說是超出想像之外的一種手段,至少依照常識來說,算是相當難以見得的一種情況。 「嘿!別東張西望!」 張群川突然出現,對準頭顱連續出拳。 由於外部裝甲需要累積能量隨時來上一炮,不能將最大的武器胡亂使用,考慮到其他同伴也不在的這一點,小心使用是必須要做好的一件事情,於是這個擁有神速的男人一直都在找機會,確認護盾破裂變從破口鑽進去,給了幾拳傷害確保沒有問題,趕緊轉過身離開那個地方,回到人群當中繼續等待下一次的機會。 這一拳的威力不算太大,力道卻相當扎實,剛好將頭顱裡面的大腦震盪了一下,成功讓新女神最為關鍵的思緒產生遲鈍,甚至一度沒有辦法繼續思考下去,露出了極大的破綻。 「阿姆一族上!」 妮娜眼見機不可失,直接撲上去攻擊。 緊跟這位四刃身後,其他戰士們也是前撲後繼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唯獨阿二不為所動,掏出匕首不斷在對方的身體上面亂劃一通,滿足地露出微笑,似乎已經掌握到關鍵的勝負。 「??對不起」 莉莉艾爾高舉手中的權杖,將導彈精準地朝著腦袋的位置發射。 由於不能讓這樣的怪物繼續殘存這個世界上破壞和平,魔法少女知道在關鍵時刻必須要做出一份選擇,不能有絲毫一點退縮的念頭,絕對要堅持到最後一刻,哪怕意味著雙手將會沾染鮮血也是在所不惜。 「嘎!」 新女神不斷發出痛苦的哀嚎聲響,似乎快要面對到極限。 身體的疼痛說明累積的傷害無法控制下去,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倒下,於是在彌留之際,腦中浮現出大量曾經所發生過去的事情,儘管都是跪拜在眼前的人們不斷祈求,那些願望幾乎都完完整整的被記錄下來,每天每時每刻都未曾忘卻,一切的努力都是為了完成人類所許下的願望。 「嘎!嘎!嘎!」 新女神不斷抽動,似乎完全沒有放棄的意思。 眼見這個可怕的怪物竟然還有辦法如此行動,周圍的阿姆一族戰士也更加努力,絲毫不管有一點放鬆的意思,深怕錯過這一次,等到對方回過神的時候就變得無法收拾下去,因此只能拼命堅持下去,希望千萬不要出現意外。 「這樣還不夠!來點大砲!」 張葉清發現情況不對,新女神似乎有著其他想法。 聽見這位武術家的聲音,其他人都意味到同樣的可能性,搞不好這個怪物還有所謂的底牌存在,為了避免使用到那樣危險的東西,現在必須要盡快將人解決才不會造成進一步的多餘狀況,其他人紛紛都使用最強的招式。 妮娜將體內的魔力凝聚扔出、諾拉解放電磁砲的最大輸出、張群川與約翰也沒有留下能量全數發射甚至就連其他的傢伙們也是差不多,每一個人都拿出可以用的絕招,目的就是不希望讓這個巨大的怪物繼續肆虐下去。 儘管確實發揮了最大的努力,想要解決這個生物依舊沒有那麼容易,儘管都已經是傷痕累累又如何,這個怪物依舊沒有停頓的意思,甚至還有繼續不斷吼叫的力氣,看起來完全就是生機勃勃。 「強弩之末??給我差不多!」 張葉清一躍而起,剛好停在新女神的頭顱前。 對於這位武術家來說,精準地在半空中踢出漂亮的一腳並不是太過困難,不如說,這樣的技巧早就駕輕就熟,想要完美發揮全部的力量是非常容易,因此當對方回過神的那一刻,身首分離。 新女神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當頭飛出去撞擊到牆壁依舊還在不斷哀嚎,發出蟲子般令耳朵感到相當不舒服的聲音,無庸置疑還在嘗試要掙扎下去,應該是不希望就這樣死去,寄望於不可能發生的一份奇蹟。 「??阿二」 張葉清給阿二一個眼神,希望對方能夠動手。 作為孩子代表的莉莉艾爾肯定無法對一個普通人下手,不管怎麼說都是過分沈重的一個負擔,所以能夠避免就盡量希望那位魔法少女可以永遠都保持著陽光般的笑容繼續生活下去,否則這位武術家少女也沒有必要非依靠自身的力量去踢頭,其實慢慢等待也是能夠迎接勝利的曙光。 「嘎!」 新女神的身體抖動,頭也在發出怪聲。 儘管身首分離,這個怪物依舊沒有來到生命的盡頭,事到如今,既然都演變到這種地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女神的象徵當場弄破變成起爆劑,將整個巨大的身體都變成一顆炸彈,將這個地方破壞殆盡,這樣一來,就算不可能帶走多數人卻能夠至少將一些傢伙一同帶上死亡的道路上面。 「這個傢伙想要自爆!」 阿二第一個察覺到異狀,趕緊讓所有人都知道。 既然知道敵人的想法,這些想要活命的阿姆一族也沒有停下腳步,趕緊重新撿起武器,不斷將身體的部分挖開,面對那些扭曲卻毫無一點戰鬥價值的生物更是直接徒手破壞,然後往巨大身體的內部走去,準備將那顆神核找出來,在其真正爆破以前將其毀滅以免最糟糕的局面出現。 「嘎!」 新女神的頭顱突然起來,將能量炮往人群中射去。 誰都不知道頭跟身體分開還能繼續行動的關係,結果這一道能量炮完全沒有辦法閃躲,導致幾個阿姆一族的人被燒傷躺在地上不斷喊痛,看得出來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繼續活動才對。 然而,射線軸上偏偏剛好有著諾拉這位少女,而能夠保護的人剛好都不在旁邊,就算是注意到的文德全速奔馳重型機車也不可能趕上,至於約翰更是在最前面戰鬥沒有發現這件事情,回過神,早已來不及。 「跟你們說過多少遍,要小心一點」 一發大口徑的子彈射出,在與能量炮接觸的瞬間產生劇烈反應,將本來直線前進的能量扭曲擴散。 「卡西歐大叔!」 諾拉露出吃驚的表情,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刻發現到卡西歐出現。 其實這位警探老早就通過傳送門來到這個洞穴裡面,之所以遲遲沒有行動並非是不想戰鬥,單純就是發現戰力充足不需要強行介入,於是躲在暗處保護瑪莉等一票普通人,否則戰場上的流彈早就讓一般人受到重傷。 「女神嗎??不堪一擊」 卡西歐舉起大口徑手槍,精準地將新女神的頭射爆。 失去控制台的關係,剩下的身體僅能不斷蠕動,沒有多久的時間終於失去行動能力躺倒在地上,儘管短時間裡面還會繼續扭動,至少不會繼續造成近一步的傷害,眾人也算是能夠稍微放心一點。 ——我恨! 女神的憎恨聲音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聽見這個聲音的瞬間,許多人都微微一驚,不知道這位新女神究竟為何沒有死去,一行人都露出不安的表情,誰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僅有莉莉艾爾一人發現在怪物的體內有著玫的反應,趕緊去將人救出。 由於女神將人關押在一個小小的容器裡面,不知道其原理的關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直接雙手觸摸容器的瞬間直接爆裂開,裡面的黑髮少女緩緩立足於地面上之上,露出一如既往的平淡表情。 「玫好久??」 「敘舊請等到之後再說,莉莉艾爾小姐請準備好應對來自太空的砲火攻擊」 玫拉著莉莉艾爾,將情況進行簡單的說明。 48 ——我要去 空翔面對手中的地址毫無一點不安可言,直接闖入龍潭虎穴當中,看不出任何一點不安的情緒。 就算知道前進到那個地方極有可能會看見一些不堪入目之物,即便如此都不能放棄,理由非常簡單,身為志在四方的男兒,世界當中各種齷齪之事必定會納入眼簾,如果在這一步就感到害怕,以後又該如何去面對更加殘酷的現實,甚至還有那些可能光怪陸離的情況,無論如何都不能由於害怕而停下腳步。 ——??我也去 井之上綾拉著空翔的衣角,決定緊隨其後一同前進。 兩個小孩一前一後地來到帥哥老師所書寫的地址上面,那是一間廢棄的醫院,不知道有多少年的時間缺乏人煙,裡面的各種設施器具都散落一地,撇開珍貴的多數藥品以外,剩下的都是一些比較沒有價值的東西居多,看得出來當時的人們恐怕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以及善後,所以才會讓這些全都留在現場沒有試圖去清除。 抵達現場並非是夜晚時分,因此那份恐懼感多半還是在陽光的曝曬之下去除大半以上,不管一旁的井之上綾是否感到不安,至少空翔並沒有太多想法,只是好奇這個地方究竟有著什麼,為何那位老師堅持這裡有真相。 來到此地的兩人並沒有一直待在一起,當少女去廁所一趟出來,兩人莫名其妙就分開,彷彿有種神秘的力量強行將彼此區隔,回過神的時候,湛藍的天空逐漸拉下帷幕,金黃色的殘存光芒灑落在身上,說明乖孩子要準備回家,接下來的黑暗將會屬於另外一個世界的居民。 沒有找到井之上綾是不可能就此放棄,於是空翔開始在附近不斷搜尋,直到夜晚降臨都沒有停下過一次,只是,既然找不到人就意味著不是離開就是被抓起來,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被人所發覺到,繼續尋找下去說不定也是徒勞無功的一種做法。 心情相當低落之下,僅剩下的一點光明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殘缺月光顯得力不從心,無法將黑暗所籠罩的區域照亮,甚至連滲透到裡面都顯得如此困難,幾乎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一種莫名狀況。 ——?? 風中傳來動靜,附近的牆角好似冒出了某些人影,甚至在寧靜到聽不見聲音的病房裡面出現奇怪的噪音。 儘管對神明鬼怪這些靈異現象不算相信,依舊還是知道這些可怕的事物並非是不存在,搞不好就在身邊附近的某個地方也說不定,因此會感到瑟瑟發抖也是自然的現象,沒有人能夠責怪一個年紀尚小的孩子。 但是,空翔不會就這樣退縮,就算心裡面不斷感受不安也還要繼續下去,原因有二,其一,如果不繼續挖掘下去就不可能知道失蹤的真相,那些同學就這樣死去的事實永遠都不可能挖掘出來;其二,假設停止在這個地方,井之上綾該如何是好,那個女孩獨自一人肯定會感到恐懼害怕。 空翔繼續往裡面邁進,在醫院裡面的各個設施走動,從陰暗無光的倉庫以及一間又一間的病房乃至仍然有著味道的手術室都是如此,沒有一個區域放棄過尋找,幾乎可以說是把醫院從裡到外都翻找過了一遍。 即便如此,依舊沒有井之上綾的身影,甚至連一點可以尋找的資料都沒有,文件檔案通通都是零,情況陷入僵局之中,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才比較好,只好找個一個小地方坐下休息一會,放鬆身體讓思考回歸正常。 一定還存在這個其他的手段,不可能就這樣空等下去,空翔知道真相應該就隱藏在其中,只要找到正確的房間就能窺視一切,於是又一次的重頭找起沒有停下腳步的想法,可謂是初生之犢不畏虎的代表。 說來也是有趣,等到午夜十二點,外頭附近的教堂鐘聲響起,一扇本來緊閉的大門突然像是被某人操控解除了封鎖,於是在第五次的地毯搜索當中,空翔成功發現到原本無法開啟的區域,立刻衝到裡面去檢查一番,確信目標就在裡面的某個地方,而且,大致上已經猜測到是誰在背後惡作劇。 ——??原來是這樣嗎 空翔將裡面的信封逐一查閱,得知不算驚人的情理之中答案。 這裡是一間小小的秘密基地,是一群孩童為了躲避不安以及恐懼所搭建,創始人是一位孤兒,由於本身在年輕時代遇到許多事情的緣故選擇待在這個地方獨自一人每天都避開與他人的相遇,直到錢財不足即將死去的時候才跑到附近的山上自殺,解決生命以前還不忘將這裡的鑰匙留下,並且書寫一封信給未來可能會來到的人們。 或許是扭曲的性格所致,每一任秘密基地的主人都有著類似的態度,幾乎每一位都將一封信留在裡面,上頭同樣都會將個人的情報書寫下來,算是一代一代地傳承之類,總之,每一任大概都是如此過來,有些人成功立足社會回歸正常,還有一部分的人放棄生命在附近終結這無趣的一生,所有人都有各自的選擇,不變的是,無論如何都想要將這一塊區域空出,不讓其他人知道或是入侵,僅有房屋的主人可以擁有。 空翔對那些不感興趣,唯一無奈的是,失蹤同學的信封剛好堆積在裡面,上頭明確將這一生的事情都寫得清楚明白,甚至將個人為何不想繼續堅持下去的理由寫上去,看得出來,跟老師所知道的真相沒有太多差別,那位帥哥老師也並非是擺賣關子,單純就是知道這些,沒有隱瞞的意思,因為自己就是曾經的一任屋主。 ——??這樣你明白了嗎 井之上綾在房間裡面的座位上,緩緩起身凝視著空翔。 果然前面的那些氣氛跟奇怪動靜都是這位少女所搞出來,恐怕跟失蹤同學乃至帥哥老師都相當熟悉彼此,搞不好,決定自裁生命的那一刻,討論的對象就是當中的一人,也可能是兩個人都說不定。 沒有陰謀論,真相就是大人們所說出來的內容,妄想的那些情況根本不存在,至少在這一次的事件裡面非常簡單,就是一個沒有朋友的傢伙面對人生的太過困難無法堅持下去,決定就這樣放棄生命,神秘的外星人或是上古時期的詭異生命體等等,那些小說裡面虛構的東西幾乎沒有一件會出現在真實的世界裡面。 ——你要的『真相』就是這樣的東西,滿意了嗎 井之上綾坐在椅子上,略顯無奈的回應,似乎希望不要有人繼續待在這個神聖的地方 如果不是拜倒在空翔幾乎花費五個小時不停不休的行動力之下,這位少女幾乎不可能將這個重要的地方展示給其他人看,不管是為了信封裡面的前輩們還是個人的安寧都是如此,一旦被說出去,這裡就會被清除,甚至那些珍貴的書信都會變成一項又一項的證據,被誣衊成自殺交流會,然後將此地徹底拆除乾淨。 唯獨那樣的情況是不能發生,所以井之上綾也不管某人低頭是感到悲傷還是其他狀況,總之先提醒一下,千萬不准把這裡的事情洩露出去,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個珍貴的地方。 ——不要繼續找尋所謂的真相了,那些大多?? ——下一次就不會發生了! 比起井之上綾的詢問,空翔率先一步起身,將先前的陰霾揮去。 真相是什麼因人而異,在這位少年的心中一直都是相當簡單,根據之前的書信來看,那個自殺身亡的同學單純就是感到孤寂寂寞卻無法訴說,加上大家都是孤兒,實在無法對外人吐露出真實的心聲,所以才會演變到不得不選擇獨自一人待在這個房間裡面,然後久而久之便慢慢放棄對生命的憧憬,這就是答案。 ——既然那傢伙來不及救,你就一定會被我救下來,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朋友,無話不談! 空翔拉起井之上綾的手,要求對跟在身後一同前進。 之前來不及拯救那一個傢伙,事到如今可不能就這樣放棄另外一個同樣無辜的人,於是從那一天開始,不管去哪裡,少年都會庇護少女,並非是喜歡的情感,而是單純地為了不讓下一個悲傷的案例出現,做好力所能及的工作。 「休息足夠了嗎」 頭兒望著井之上綾,伸手擦拭對方的淚水。 「不要??人家還想多躺一下??好香的味道~」 井之上綾摸著頭兒的肌肉,臉上露出女性不該有的表情。 明明是為了避免對方自殺,誰知道相處的過程中莫名其妙被對方纏上,甚至從原本的自稱女友一路演變到現在拒絕似乎都不行的情況,這一點連空翔都完全搞不清楚,只能說,當一個堅強的女性想要完成某些事情,基本上沒有做不到。 「以後再說吧,我有預感大事要發生了,該是我出動的時候!」 頭兒咧嘴一笑,起身準備去應對應該要發生的大事。 49 「我看見了!」 莉莉艾爾仔細一看確定大氣層的外端有著極為高強度的能量,趕緊回報給下面的其他人知道。 失去新女神且接受玫的回歸,傳送已經沒有任何一點限制,想要直接一口氣出現在平流層也並非是一個問題,於是這位魔法少女獨自一人騰飛到半空之中開始利用魔法檢測能量大小的以及方向,發現一個驚人的可怕事實。 本該死去的神核在千鈞一髮之際轉移到留在這顆星球上面的一顆衛星上面,將所有的能量都擴散並且將那台大型機器佔據下來,以此作為基礎將所有的能量一次釋放出來,打算將其當作發射的平台,一口氣將所有的能量都往地面上放射,如此一來,至少會有一大堆的人類死去,加上對環境的影響,搞不好人類這個物種會就此滅絕也說不定。 「死到臨頭還搞這種事情!」 諾拉趕緊利用玫提供的機器進行情報掌控,並且將無人機突破大氣層確認情況。 由於有一台超清晰的投影螢幕在旁邊,一行人幾乎能清楚地看見衛星的模樣以及正在累積的能量散發著光芒,誰都清楚,這一炮下來的結果就是大滅絕無誤,在場的眾人或許能夠透過傳送離開此地,這顆星球上面的原住民卻完全不行,塔斯圖拉羅帶來的上古災害將會成倍的重現。 「不能就這樣放棄!」 芙蘭努力支撐所有人,希望繼續思考解決的手段。 可是,先不說地球這邊的人們,其他人對此沒有太多感覺可言,儘管阿二一聲令下就會有無數阿姆一族戰士跟隨,眼下卻不是精神喊話的時候,沒有飛行能力的情況底下怎麼跟宇宙中的機械對抗,擺明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所以比起無端捲入紛爭,妮娜也知道應該趕緊將隊伍帶回家才對;至於矢內等一票守護者也是毫無辦法,只知道要準備躲進地底之中保護自家族人,其他的就是束手無策。 情況陷入關鍵時刻,眾人毫無一點的想法可言,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哪怕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實際上卻是一點作用都辦不到,只能相當無奈地緊抿嘴唇,對自身的無力以及不懂事感到無助。 這時,每個人都在祈願著能夠得到解決的辦法,或許說,一個能夠帶領全隊前進並且搞定一切的人物。 「哈哈!絕望還太早了!」 頭兒颯爽現身,擺出那份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 看見這位熱血圍巾青年的出現,地球一方的幾人頓時感到興奮起來,因為這群人見過這位領袖所做出的抉擇以及幾次的成功,光是看見那份無畏的笑容,安心感便能從內心的深處湧現出來。 「那個??」 「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 面對眾人的簇擁,頭兒反倒迅速走到芙蘭面前,用手搓揉了一下對方的頭。 布倫諾拉等長者離去,瑪莉跟卡爾又並非整頓的料子之下,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幾乎為團隊操壞了心,好幾次都承受著這個年紀不應背負的恐懼不安,若不是諾拉跟張葉清兩個摯友就在身邊,恐怕早就無法忍受下去。 如今,這個棒子終於可以交回到真正屬於這份責任之人手中,芙蘭自然是安心的吐露一口氣,整個人重拾該有的那份笑容,迅速調整心態拉著艾咪繼續跟這群人一起努力奮鬥下去。 「頭兒你知道??」 「不用擔心,我剛才已經知道狀況讓綾去做好準備,既然對方已經是發射狀態不能挽回,那麼我們就同樣開砲回敬對方,做法非常簡單,利用莉莉艾爾當作槍口把這邊的魔力傳輸過去!」 頭兒說出相當不可思議的解答,頓時讓不少人驚訝到說不出話。 既然神核已經跟衛星融合,發射的趨勢不可逆轉,那麼對應的手段也沒有多少,總不可能冒著風險讓莉莉艾爾去解決,如果處理到一半的時候砲火開啟,這顆星球就等同於完蛋,所以,最好的防禦就是攻擊,既然那邊選擇開火,這邊就依靠同樣的手段回敬,說魔法少女的魔力不足,那就靠大家一起彌補。 「??達令真的令人頭痛」 井之上綾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帶著一雙哭腫的雙眼以及一台裝備。 新女神剛好體內有遙控裝置能夠自動獲取魔力,這種手段不算是一件難事,玫那邊也有類似的科技,想要使用也沒有太多問題,主要是考慮到眼下移動的時間以及效率來講,全都託付給天才少女去處理這邊的現場,自稱專屬女僕儘快到大氣層的位置輔佐自家主人才是最好的打算。 「你怎麼??」 「抱歉了前輩,西本奈奈作為技術員登場!」 面對卡西歐無奈的表情,西本奈奈顯然不當一回事,繼續坐在臨時的椅子敲打鍵盤。 操控機器需要不少技術高手,井之上綾一人能夠頂替多數人卻無法全部單靠自己解決,因此需要其他方面的幫手才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把事情解決乾淨,其中撇開諾拉以外,在場就是文德還能多少勝任一點,為求保險起見,還是要多加派一名可信賴的人手才行,於是挑選了這位警探界中的高機械工程份子來幫忙。 「定位莉莉艾爾,準備建立通道」 井之上綾直接打開虛擬鍵盤開始操控,將一些關鍵的參數都設置。 「沒問題,通道已經建立,能量開始轉過去」 諾拉迅速將兩邊通道連接起來,將剩下的部份留給文德。 儘管不知道通道另外一端來自哪裡,考慮到玫表示無須擔心也就不多想,於是把通訊的部分移轉給井之上綾,至於剩下的敲打鍵盤部分就交給苦力工去處理,某位瘦弱少年遠比看上去的還要可靠,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就把一大堆代碼打好,甚至將一堆資料粘貼上去,似乎打從一開始就非常擅長這一類的工作。 「定位完成,參數確認無誤,開始轉移能量」 西本奈奈將能量轉移過去,相當謹慎地凝視著屏幕。 假設莉莉艾爾本身的魔力大概一百,傳輸的另外一端就是無法計算,不知道有多少魔力能夠使用,為了避免將少女的身體撐破,傳輸的流量必須要確認好,每一次最多不能超過二十,循序漸進地慢慢累積才不會造成過大負擔。 「沒有時間了,莉莉艾爾先發射!」 頭兒立刻告訴莉莉艾爾準備發射,直覺說明敵人有異狀。 由於沒有任何一點變化,若不是多虧這位熱血青年及時地提供資訊,等到衛星發射能量炮的那一刻才啟動根本來不及,這個可怕的怪物哪怕已然殞落都不曾放棄,始終打算要將這顆星球上面的生物徹底滅絕。 「莉莉艾爾小姐??」 「發射!」 莉莉艾爾注視到能量炮的襲來,趕緊用上全身的魔力。 由於毫無一點保留的將全力都釋放出來,少女本身也出現些許的變化,本來裝飾品一般的羽翼突然逐漸擴大,變成透明的光芒組成,隱約散發出些許七彩顏色的美麗光景,有如蝴蝶般令人難以移開目光。 只是,這片羽翼偏偏僅有一半,左邊的一部分明顯缺少的一部分,另一些透過螢幕觀看的人感到疑惑,當然,眼下的情況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這點小事情,因為衛星的光束炮已經來到眼前。 「三??二??一!」 西本奈奈進行倒數,其他人在碰撞的瞬間都出現些許的顫抖。 繼續畫太過趕忙的關係,一開始完全沒有一點設置以及推測,好比是尚未取得完整數據的實驗直接推到現場,會發生多少異狀根本沒有一個人有把握可言,每個人都是相當戰戰兢兢的不知所措,誰都不清楚結局會是如何。 「??兩邊的能量對撞,勢均力敵」 井之上綾吐出一口氣,略顯安心地伸出手拉扯頭兒的衣角。 雖說根本沒有一點把握,沒有想到還是成功擋下了第一波的攻勢,如此一來對比魔力不久就會抵達上限的神核,這邊還能不斷提供魔力,誰勝誰負已經不言而喻。 「能量沒有減少!衛星那邊的能量還在增大!」 諾拉監控的過程發現異常,趕緊回頭通報。 當眾人都沈浸在喜悅之中,這位特工可是非常理解這種放鬆心態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因此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轉移過視線一次,當情況惡化的瞬間馬上將消息傳達給所有人,將每個人過度漂浮的心態拉回到戰場之上。 敵人根本沒有倒下的跡象可言,這個可怕的怪物仍然還在那邊,甚至不知為何竟然還有不斷湧現出來的魔力,導致能量炮進一步的加強,這樣一來,莉莉艾爾這邊的負擔將會繼續增加。 「??瘋子!那傢伙居然將衛星都變成能量體!」 井之上綾狠狠地往地上一踹,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直接將衛星瓦解變成能量,一口氣爆發出大量的魔力強行壓倒莉莉艾爾,儘管如此作法頂多就是兩分鐘左右的輸出,可是,關鍵就是這樣的火力對於目前的魔法少女是不可能與之對抗,因為全力輸出的上限擺在那邊。 50 ——差不多該走了 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光景所吸引,唯獨塔斯圖拉羅微微一笑。 「什麼意思??你要離開了嗎」 瑪莉先是一愣,隨即理解到話語當中的意思,略顯無奈地低下頭。 本來靈體就無法在這個世界上待上太久的時間,遲早都會消失散去消失回歸該有的塵土之中,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並沒有任何奇怪的部分,甚至可以說,這樣的結局才是正確的最終答案,比起永無止盡地徘徊,不如安安穩穩地離去,身心都能得到該有的解放。 ——要謝謝那個男人跟你,生命的最後一刻,還能看見美麗之物 塔斯圖拉羅閉上雙眼,直接往天空的方向飛去。 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想到阿野淒慘的結局,那份無力感逐漸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儘管都已經非常清楚這樣的結局其實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最好,作為一個在夢境世界裡面陪伴多年的人來說,幾乎完全沒有辦法露出笑容。 變化悄然而至,穿越重重交錯的岩石層,來到一片綠地的森林之中,見證無數生物生機澎湃的活動,挑望曾經以為無法看見的湛藍天空,繼續往天空的盡頭前進,目標在於那個少女所在的區域。 生命的聲音無所不再,哪怕跟大地脫離,前往一望無際的空間,鳥類以及飛禽走獸的叫聲依舊會竄入耳中,明明已經連實體都不存在卻還是能夠感受這些,說明那個男人確實給予了一點額外特權,算是給予最後一刻些微的美好。 無視雲朵的遮掩,無懼能量大規模衝擊造成的波浪,就算刺耳的光芒足以造成雙眼近乎失明的情況,對於靈體來說根本無須擔憂,只要能夠看見終點所在的位置即可。 「力量不夠!」 「請不要擔心,玫會陪伴莉莉艾爾小姐直到最後為止」 莉莉艾爾緊握權杖,身旁的玫緊緊抱住不放。 魔力的輸出抵達極限,從宇宙當中傾瀉而下的能量有如人類滅亡的光芒,昭示著這片土地上面的所有生物都即將面對毀滅的盡頭,而能夠抵禦這些的卻是一位瘦小嬌嫩的少女。 背後的羽翼綻放著七彩繽紛的顏色,那些都是魔力的顯現以及內心的美好,說明這位魔法少女的人生中確實充滿波及,哪怕如此,當中最為耀眼的明亮卻從未失去過,從悲傷不安當中一步一步走了出來,如今,身披污穢,心存溫柔,不完美的女孩成就不凡的成果,這就是所謂的人類。 ——辛苦了 塔斯圖拉羅移動到莉莉艾爾的正前方,敞開雙手露出幸福的笑容。 完全沒有預料到突如其來的女性,正當包括魔法少女在內的所有人都露出困惑表情,本來就是靈體的存在緩緩將原本的面容改變,身形也慢慢縮小產生變化,一個美麗的女子回歸到幼年的時期。 然而,真正驚人之處在於那張臉,那絕非是塔斯圖拉羅該有的容貌,就算回到孩童時期也不可能是如此模樣,因為那張面容不是別人,正是現在的莉莉艾爾。 「咦?」 莉莉艾爾頓了一會,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要害怕,靜下心來接受就好 塔斯圖拉羅緩緩上前,直接將莉莉艾爾抱住。 接觸的那一刻,本該沒有體溫的靈體卻將許多難以言喻的溫暖送進少女的心房之中,給予前所未有的安定以及幸福感,甚至默默將一些特別的力量灌入其中,為了將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做好一定的準備。 ——謝謝 伴隨著一句道謝的話語,塔斯圖拉羅的身影緩緩消失,或者應該說,直接融入到莉莉艾爾的身體裡面會是更加實際的一種情況。 透明軀體先是穿透魔法少女的身體,隨後一口氣變成光芒融入其中,過程相當迅速,幾乎沒有辦法用肉眼去觀察,只有本人理解那是靈魂的變化,其他人都是霧裡看花的狀態居多。 當塔斯圖拉羅的靈魂灌入,莉莉艾爾背後的羽翼立刻產生變化,殘缺的一部分補齊不說,一口氣增幅原本的三到五倍大小,比本人還要巨大的光之翼緩緩上下活動,那份聖潔有如落入人間的天使展現其無與倫比的姿態。 蝴蝶般的翅膀搭配上七彩的光芒散落,哪怕是身後的雲朵都逐漸退讓,直接展現給地表之上的人們觀看,儘管這裡已經不是王國以及帝國所在的大陸,依舊是一片居住無數人的區域,那些尚未開智的人們全都統一跪倒在地上,認為神明顯形,紛紛將手中的一切工作都放下,沒有什麼事情更加重要。 「輸出增加,莉莉艾爾小姐可以反攻回去」 玫確認莉莉艾爾的力量達到頂峰,可以安全地將其釋放出來。 塔斯圖拉羅的靈魂融合將本來尚未開發的魔力極限強行提升,以一個悠久靈魂之力穩固體內的容器,毫無一點代價的提升了魔法少女的界線,如此一來,可以使用的最大輸出是原本的兩倍以上,就算面對衛星之力也能與之一戰。 「哈啊!」 莉莉艾爾將多出的魔力一同釋放,目標就是將這股力量直接推回去。 體驗的時間不多,少女不清楚這顆星球上面的情況,也不理解這個時代的人們究竟都是抱持著怎樣的想法活在世界上,更不知道上古時期的滅絕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情。 但是,莉莉艾爾看見了瑪莉的淚水,理解奶奶心中的痛苦,同時也從他人的口中得知夢境世界的悲傷,為了重視的家人,付出努力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哪怕要賭上性命也無所謂。 「下次,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莉莉艾爾將全部的魔力都灌入權杖裡面,將最大輸出釋放。 伴隨著一口氣的增幅,本來穩定的能量炮瞬間暴漲,直接將集合衛星之力的力量推了回去,筆直地朝著大氣層的盡頭,突破到宇宙空間裡面,將那顆已經破爛的衛星當場打穿,伴隨著巨大的爆炸,連地表的全世界人類都能看見湛藍的天空之中出現些許的波動,每個人都露出各自不同的表情,隨後繼續做好手邊的工作,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強大的魔力有如奔騰的激流根本無法阻止,就算神核本來察覺到危險想要將其躲開也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理由非常簡單,忙於用在攻擊的手段上面,不曾考慮過其他的可能性。 莉莉艾爾的魔法,那是一種相對比較緩慢破壞,與這位少女相似,善良且溫柔,不希望給予任何敵人痛苦,儘管一度失去過這份體貼,在跨越內心的那一道障礙過後,如今已經破繭而出,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少女。 灑落在神核周圍的魔法沒有立即將其破壞消滅,反倒是緩緩將那些其他的部分一點一點去除,將累積在上頭的污穢都排出,僅僅留下那一份源自塔斯圖拉羅最為純正的美好,一位本質上天真活潑的女子。 ——不想死??不想死! 神核在關鍵的時刻將僅剩的最後一份力量用出,強行轉移到其他地方。 不愧是女神的器官加上千年以上的加持,明明都已經差不多崩壞的狀態還能夠堅持下去,在內在核心即將遭到碰觸的那一刻離開此地,跑到一個無人之地躲避危險。 「真是可憐,敝人帶你回家吧」 西裝男子L7緩緩從傳送門裡面跨出一步,小心翼翼的將神核舉起。 「放手」 那隻手尚未來得及將東西收回,一把劍不偏不倚抵在L7的脖子上,看得出來沒有鬆懈的意思。 「卡拉小姐,請不要將那麼危險的東西放在我的脖子上,您的聖劍太過銳利,一旦手滑,敝人必定會身首異處」 L7無奈的苦笑,沒有太多反抗的意思。 「一下敝人一會在下,你以為私底下做的事情都沒有知道嗎,你操控新女神的事情要不要跟會長報告一下」 卡拉惡狠狠地瞪了一下L7完全沒有一點通融的想法,不打算繼續放任情況惡化下去。 「操控新女神是為了避免對方傷害到張小姐,考慮到那一位極有可能會是主母,這一點保護應該不為過才對」 L7似乎早就想好藉口,相當輕鬆的回應。 「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拿著神核,甚至幫助這個所謂的新女神得到衛星」 卡拉沒有鬆懈的意思,目光當中充滿堅定。 「衛星並非是敝人所為,那顆衛星剛好出現而已,這樣的事情都要怪罪實在有點說不過去,至於神核的部分自然會上交商會,請不用太多擔心」 L7微微一笑,說話的語氣不疾不徐,看不出任何一點破綻。 「??這一次就放過你,如果下一次在發現你在我管轄的星球上面胡亂行動,甚至搞出類似這一次的事情,就算會長沒有行動,我也會解決你」 卡拉緩緩轉過身,直接飛向雲霄的盡頭。 「天使都是如此可愛的生物嗎,就這樣離開什麼都不管??呵呵,真是越來越期待之後了」 L7滿足地將神核回收,開啟傳送門離開此地。 51 「這樣??就結束了吧」 莉莉艾爾大吐一口氣,整個人無力的往後一倒被玫攙扶著。 將全部的魔力都發射出去,幾乎可以說是將一切耗盡到極限,隨時都有可能當場昏厥過去,只能在體力不支以前詢問一下狀況,是否真的將那個可怕的新女神解決,還給這顆星球一個和平美好的未來。 「請放心莉莉艾爾小姐,您已經成功」 玫微微一笑,呼喚出小型艦艇乘載兩人的重量。 解決了前所未見的可怕強敵,魔法少女精疲力盡的昏睡過去,至於這位自稱專屬女僕則是迅速將人通過傳送門回到眾人所在的地底之中,正面迎接無數人的祝福以及關心。 「做的好!」 頭兒豎起大拇指,稱讚著兩位少女的努力。 不光是這位圍巾青年,其他人也是差不多,每個人都上前稱讚幾句,直到看見莉莉艾爾昏睡的模樣才打消大聲喧嘩的意思,取而代之的溫和目光,注視著這位以小小身軀保護巨大世界的偉大女孩。 「女神??果然女神沒有死去!」 樹人往前一步,凝視著沈睡的莉莉艾爾,感動到熱淚盈眶。 不光是這位女神守護者,其他諸如矢內的族人以及一些跟隨樹人的上古生物們都紛紛現身,毫無疑問,這些傢伙都是著眼於剛才的那一幕,也就是女神靈魂融合,那幾乎可以說是確定了眼前的少女就是神明的轉世。 「等等,塔斯圖拉羅女神在最後一刻應該是僅僅將力量給予莉莉艾爾,並非是所謂的轉世」 「靈魂是每種生物的固定象徵,好比你與同伴的靈魂不可能融合是一樣的道理,你們都是人類卻還是不同的個體,也就是說,靈魂這種物質僅屬於一個人,沒有第二個」 面對芙蘭的疑惑,樹人沒有任何一點激動的意思,反倒是溫柔地給予答案。 靈魂永遠都是個人之物,外來者是無法與其他的靈魂混在一起,以目前的現有知識來看便是如此,也就是說,塔斯圖拉羅就是莉莉艾爾,兩人是同一個靈魂的共用者,以人類的角度來看,轉世或許是最好的一種說法。 「矢內,真的嗎」 「以目前的解釋來看確實如此,當然,如果靈魂被打碎分成許多等份又是另外一回事,殘缺的靈魂還是有可能會自動尋找類似的部分儘可能將其補滿,至於是哪種情況就很難說」 面對諾拉的疑問,矢內一邊品嚐薯片一邊回應,似乎對女神轉世這件事情不感興趣。 「老友??」 「你應該知道,就算真的轉世也該放手,我們知道母親仍然快樂的活著不就好了,還是你希望那位無辜的少女繼續捲入這些煩事裡面」 樹人想要尋求矢內的協助,直到聽見對方所說的話才緩緩放棄。 沒錯,事到如今到女神回歸又有何用可言,人類已經成為這顆星球的霸主,接下來的百年裡面還會繼續不斷戰爭下去,直到有一天跟上古時代一樣合而為一,當然,依照本身的劣根性來看,到時候又會分裂成一大堆國家也說不定,算是天性所致,幾乎是不可能將其改變。 那樣的情況底下將女神捲入其中,想必又是一次悲傷的結局,與其再度看著母親痛苦,樹人已然理解是時候該好好放手,不要繼續糾結在這些過往的事情裡面,必須要往前邁進揮別那些事情,重新走進人類的視線裡面,尋找共同生存的道路,儘管過程當中一定會出現腥風血雨跟屠殺排斥,為了後代們,這份重擔無論如何都要挑起。 「想通就好,那我就??」 「不准,你至少要陪我把基本的事情辦完,沒有你的影響力是難以做到這些事情」 樹人拉著矢內的背,完全沒有將人放走的打算。 面對這樣的情況,可憐的美少年趕緊訴說自身在另外一顆星球的重要性,在學生會裡面有著多麼沈重的任務必須要去完成,每天有多少事情一定要好好完成,不禁潸然淚下的努力哭訴,結果被芙蘭與諾拉一致批評,表示有沒有此人根本無所謂,說穿了,這位遊手好閒的傢伙平常就沒有認真做事,整天閒閒沒事情可以做,否則,三位女性也不斷逐漸與之疏遠,主要就是看穿了懶散的惰性,知道這種人不可過度深交。 正當一行人不斷打打鬧鬧發出爽快的笑聲,本來應該是沈睡狀態的莉莉艾爾突然自動飄浮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中緩緩飛行到樹人以及矢內的身旁,緩緩伸出兩隻手撫摸兩人,看起來就有如母親給予孩子們溫暖。 「母親??母親!」 樹人首度啜泣,泣不成聲地顫抖。 「恩??謝謝您的恩惠」 矢內沒有太多波動,僅僅是毫無行動的接受。 兩位女神守護者都經歷漫長到令人難以想像的時光,幾乎可以說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未曾真正放下過這份責任,有時思考著如何將過去的光景復甦,更多的時候則是放棄一切,選擇遁入星球的角落之處避開人類這樣的生物,隱居在深山野林之中,成為一種可怕的活傳說,實際上,就是在慢性死亡等到壽命的終點。 然而,如今在母親真正離去並且轉世的前提之下,兩位左右護法算是功德圓滿,接下來就可以自由地享受剩下的生活,處理完剩下的同伴以後就可以尋找自身想要完成的目標與事物,不需要被過去的黑影糾纏無法自拔。 「??」 莉莉艾爾飄浮到瑪莉的身旁,緩緩牽起對方的手。 這位女神的靈魂開啟了一扇傳送門,拉著這位友人踏進門的另外一端,那是一片美麗的綠地,周圍飄散著淡淡的綠色光芒,哪怕抬起頭,上頭也都是一片翠綠,像是神話當中僅給予神明注視的世外桃源。 「哇~好漂亮??哥哥!我要看得更高!」 艾咪吃驚地露出驚訝的表情,小跑步衝到約翰旁邊。 這位面惡心善的哥哥面對妹妹的請求自然不會選擇拒絕,迅速將人扛在肩膀上面,讓這位少女能夠將周圍的美景全都一覽無遺,頓時露出心曠神怡的表情,哈哈地不斷大笑,那是過去所無法展現的愉快。 「夫君,這樣的神明領域讓我這樣的??」 「沒有問題??一切有我在」 文德迅速給予雅一份熱吻,堵著對方的嘴唇。 「年輕真好~前輩都不跟人家親嘴~」 「??哼」 卡西歐冷不防地給予一份吻,望著對方當機般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達令~~」 「這裡真是太棒了!綠地底下為什麼還是綠色的!旁邊的那些看似沒有邊界又是什麼鬼!還有這些光芒又是哪些東西!」 頭兒明顯興奮到不知所措,拼命在附近亂逛一通,根本不理會井之上綾。 各個度過難關的英雄們享受該有的一刻寧靜,至於瑪莉等人則是緩緩跟在莉莉艾爾的身後前進,來到一顆小小的樹木面前,然後在突然間有如失去控制的人偶頓時癱軟,多虧玫提前判斷將人抱著才免於撞擊。 正當幾個人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樹木緩緩冒出些許的光芒,隨後這些都照射到附近的一顆石頭上面,那些光點逐漸匯聚在一起,凝聚成了一個女性的模樣,仔細一看,毫無疑問就是塔斯圖拉羅。 「原來你一直都在這個地方??這就是故鄉的模樣吧」 瑪莉將法杖交給玫,緩緩走到塔斯圖拉羅所在的位置,伸出手輕撫摯友的面容。 那一次的相遇,兩人都是血氣正盛的少女,對於未來有著無限的憧憬與美好妄想,儘管誰都知道最後各自的結局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不少,至少從結論來看,雙方都度過了一段值得回味的生涯。 「請稍等一下」 玫將莉莉艾爾跟法杖一手拿,另外一隻手則是將一個容器扔出。 那個器具緩緩化作氣體,逐漸冒出一個人形,那是當初一行人闖進迷霧當中所看見的下巴撕裂鬼怪,如今再度看見的瞬間,周圍的幾個人都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唯獨頭兒上前一步,瞪大雙眼說道: 「原來如此!這個孩子就是塔斯圖拉羅生下來的孩子對吧!所以一直在兩顆星球的界線待著沒有移動並且將夢境不斷擴張給每一個人,目的就是希望有人能夠將那些悲傷的過去改變!」 頭兒頓時領悟出當中的真相,不斷點頭表示能夠理解。 說到底,為何要在區區一座小島上面光是散佈迷霧卻偏偏僅僅是給予一份夢境,這樣的行為比起憎恨更像是求救,希望有人能夠從那些痛苦的事情裡面發現情況並且前去拯救自己的母親,將塔斯圖拉羅還在受苦的事實傳達出去,將真正能夠改變一切的人發掘出來,等同於是將重要的線索交給了後來人,保住了一份所謂的希望。 「??孩子,過去吧」 瑪莉微微一笑,拉起對方的手臂。 下巴撕裂的孩子走到塔斯圖拉羅身旁,原本遍佈身上的傷口以及令人觸目驚心的嘴角也癒合,整個人變成一個相當清秀可愛的小孩,緩緩躺在母親的身旁,抱住對方的手臂,闔上雙眼化作一堆骨頭,真正意義上的找到了安息之地。 「辛苦了朋友,現在你可以休息??我保證,嶄新的你會有一個幸福的人生」 瑪莉握著塔斯圖拉羅的手,目光則是望著昏睡的莉莉艾爾。 伴隨著聖地永不停歇的微風以及溫暖人心的綠色光芒,一行人的故事在此畫上一個句點。 0繼續 海濱第一高中開學日,許多學生都拖著疲倦的心態回到學校,多數年輕人們都還沈浸在放假的氣氛當中無法自拔,僅有一部分的高材生隨時都做好準備,從未出現過任何一點放鬆的意思。 本來在這樣的環境底下,一年級新生的教室裡面多半是相對比較沉悶一點,特別是考慮到第三學期還會有一次大考試,對於許多尚未決定未來志向,心中仍舊抱持著玩耍心態的年輕男女而言,開學,顯然極度無趣。 但是,今天的1A教室卻與往常截然不同,裡面不管男男女女都相當吃驚不已,理由也非常簡單,就是因為一位前所未見的美女待在這裡,令人感到眼前為之一亮。 「??真兇」 「當然是真的」 諾拉一臉錯愕不敢置信的表情。 原本,當這位美少女踏進教室的那一刻,無數人都被其吸引,直到坐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不光是這位絕美少女的出現,更重要的是,那個位置屬於張葉清。 一位個子嬌小如孩童的少女,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裡面竟然一口氣變成身材高挑且前凸後翹的美女,任誰都會感到意外不已。 「壓壓驚??這什麼罩杯」 「E」 張葉清愉快的一笑,立刻挺起胸膛,無比驕傲的回覆。 「葉清同學變了??那是怎麼辦到的」 「告訴我們!」 一群女同學圍上,每個人比起張葉清的身材變化想要知道其中是否有什麼訣竅。 一番詢問之下,得到的答案就是單純睡了一覺好好吃飽就這麼多,因此讓女生都覺得相當失望,本來還以為能夠獲得相同爆炸性的成長,幾人只有潸然離去,期望有朝一日能夠同樣得到改變。 「恭喜葉清!終於不用繼續被當成小孩看待了」 芙蘭相當愉快地握住張葉清的手掌,打從心底為友人的變化感到高興。 「恩,這樣的身材就能讓天凌感受到我的魅力??話說你到底要摸到什麼時候」 「壓壓驚??啊!」 面對依舊不停手的諾拉,張葉清直接往對方頭上一敲。 儘管女生們的興趣多半都消去,並沒有對這樣的改變產生太多在意的部分,尤其是當無法變成這副完美身材的時候,更多的時間都會用於尋找其他方法為主,沒有時間去管別人。 男生方面就截然不同,這些青春正盛的男孩哪能抵抗這樣的美少女,要知道,芙蘭多半靠公主氣質,身材儘管也不錯卻沒有到真正意義上女人那種前凸後翹的程度,還是差了一點韻味;諾拉身材足夠卻缺少該有的氣質,更像是一個大男孩,有些時候過分不拘小節反倒像是一位大叔,讓人不敢恭維。 唯獨張葉清,平常就鮮少跟男生講話,就算真的需要多人協同作業的時候也不會開一些黃段子或是待在一旁像是女神般僅可遠觀不可褻瀆,任何需要力氣的工作都願意一馬當先,對於同學們之間也是有忙必幫,講義氣的同時,本人又是一個極度溫柔的少女,經常關心其他人的狀況,甚至願意幹些髒活累活,因此才會有著極高的人氣。 「你要不要??」 「恩」 幾個男生商量了一會,其中確實有幾個勇者打算去實施計畫。 「上課了??恩?你是誰??喔張葉清??是本人嗎」 老師踏進教室裡面,盯著張葉清看,似乎不相信確實為本人。 經過撥打電話跟海濱監護人,也就是某位賴姓男子過後,各種資料鋪天蓋地的傳過來,上面都是個人的體檢報告以及一些照片輔佐,更重要的是,某位武術家少女直接徒手將鋼鐵扭曲,證明這股力量絕非普通人所能擁有。 由於學校本來就是學習機構,比起浪費時間確認一個學生的身份,趕緊上課進入狀況才是目前的重點,所以老師也立刻翻開課本進行簡單的一年級複習,準備好二年級的提前預習。 「這一道題??下課吧,今天到此為止,各位同學要清楚一點,二年級要分班分科,成績會決定班級,請各位好自為之」 老師留下這麼一句話,轉過身整理書本資料。 第三學期的時間不多,不到一會就會進入二年級,一群一年級的菜鳥們將會變成學長學姊們的身份,擁有底下的一批全新學弟學妹,生活應該會變得更加多采多姿,當然,與過去一年的隨心所欲不同,如今來到高中生涯的第二年時間,馬上就要進入考試的準備,特別是海濱第一高級中學,要前往好大學的人老早就開始進行培訓。 「待會要去哪裡玩」 「我要參加社團活動」 「抱歉~要去補習了,爸媽要人家早點準備」 幾個女生聚在一起聊天,看得出來每個人開始忙碌起來。 「去學生會吧」 諾拉起身拿起包,拉著張葉清以及芙蘭一同準備前往學生會室。 「??你們先去,我馬上來」 張葉清拿出一封信件,讓兩人都明白發生什麼事情,離開以前不忘露出壞笑。 帶著信件,這位少女獨自一人來到二樓的某處無人教室裡面,待在講台的位置等待著那位寫信之人的到來,知道會書寫這種內容的人應該就是為了那一件事情而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 一名秀氣的男學生衝到教室裡面,急忙整理全身上下的衣物。 同班同學還是有點印象,儘管平常並沒有一點行動的機會,這一位靦腆害羞卻經常承擔班級大小瑣事的男性還是有點記憶,只是,張葉清不懂為何會被這樣的一個人喜歡,至少對方好像是有一位整體都不錯的青梅竹馬才對。 「非常感謝你願意過來??那個??我??」 秀氣的男同學有些不知所措,看得出來要說出那句話並非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深呼吸,不用擔心我不會轉身就走也不會嘲笑你,先坐下放鬆,慢慢思考再說話」 張葉清並沒有逼迫對方立刻回應,上前溫柔的拉開椅子。 兩人同享一張桌子,秀氣的男學生不敢抬起頭直視,一方面是現在的某人變得跟過去截然不同,已經是一位亭亭玉立的性感美少女,二來,胸前的豐滿真的太過吸引男性,普通青春少年想要轉移目光真的不容易,考慮到班級裡面的多數男性都沒有辦法做到,此人已經相當努力克制。 「呼??呼??呼??呵呵,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跟張同學一起聊天呢,以前似乎都沒有這個機會」 「恩,你總是避開別人的視線,多數時間卻都在為班級努力做事,默默累積了人望,正是這份暗處的認真才讓我願意在這邊等待你的回應」 面對男同學的緊張情緒,張葉清倒是毫不介意的開口。 「我的努力被看見了嗎,還真是有點高興呢??其實我並不是想要過來告白」 秀氣的男同學緊抿嘴唇,緩緩抬起頭凝視張葉清的眼睛說道: 「謝謝你!當初在肯亞救了我跟帕蒂一命!」 那雙炙熱的雙眼說明了一切,張葉清總算理解到對方為何會特意寫一封沒有來義的信件,並非是為了所謂的告白而做,主要就是為了感謝那個時候在肯亞的付出。 「不用謝??不如說你應該恨我才對,就是那個事件才導致帕蒂同學轉學不是嗎」 張葉清先是一笑,隨後有點難受的搖頭。 那一天,確實有無數學生都得到幫忙,與此同時,不少人也受到傷害是不爭的事實,帕蒂就是其中的一人,本來是班級上面撇開芙蘭以外最受歡迎的女性,那一次事件過後,整個人萎靡不振,躲在家中數個月選擇退學,目前聽說在家中養傷並且接受學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有機會離開。 「恩??我必須承認,那一段時間真的有將錯怪罪到你,甚至覺得如果沒有你的出現,也許我跟帕蒂就不會分開」 秀氣的男同學緩緩吐出一口氣,認真面對曾經做過的錯誤。 肯亞的那一次行動過後,儘管有努力為班級付出,離去的那些同學當中仍有不少人將錯歸咎張葉清身上,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也是如此,不管多麼積極參與活動,總會受到些許的冷嘲熱諷,哪怕有芙蘭跟諾拉的存在。 「但是兩個月以前,一次的偶然我跟帕蒂重逢,一起重溫過去的時光,儘管一年的時光無法彌補,至少已經回到以前的良好關係,而這一次我不會像那個時候一樣退縮,一定會把我的心意傳達出去」 秀氣的男同學露出堅定的目光,緩緩開口說道: 「那封信不是我寫的,是帕蒂重新握起筆第一次寫的,她想要告訴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恨過,一切的錯誤都是自身軟弱以及運氣不好導致的結果,希望你能夠來家裡一趟,要親自跟你致上歉意」 望著手中的信件,張葉清理解到為何信封僅僅留下學校的空教室以及莫名的一份地址,原來這些都是帕蒂的願望,眼前這位秀氣男同學願意理解恐怕也是如此,經過他人感化才明白自身的過度執著。 「恩??之後我一定會去」 張葉清將信封收進口袋裡面,揮揮手走出教室。 夕陽的光芒打在少女臉上,那份如釋重擔的笑容無比燦爛,至於那些後來想要告白之人,左手無名指的戒指說明了一切,讓這些人乖乖的打消多餘念頭。 1 「什麼?!」 勞倫不敢置信地凝視著賴天凌,一臉錯愕的表情。 不久之前,已經決心要在塔斯圖拉羅星上面定居,被人稱為槍神的男子在早上收到一封信件,發現裡面的內容多半都是這個世界之人看不懂的文字,搭配上事先說好的暗號,立刻就明白究竟是誰的邀請,於是立刻開啟抵達定點過傳送門回到陌生又熟悉的星艦上面。 「這是事實,你也不要去責怪哈娜,這是她的選擇」 賴天凌無奈地壓著勞倫的肩膀,知道這位激動哥哥肯定會衝去房間找妹妹的麻煩。 「賴大人您真的想多了,妹妹對男人根本一無所知,她不清楚跟您在一起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情,不知道戀愛與結婚是兩種情況,戀愛憑藉著是一把欲火燃燒,燒盡以後就什麼都沒有,那個男人會負起責任嗎,如果不願意,妹妹一個就要在一顆陌生的星球度過人生,那樣不負責任才是哥哥對妹妹最大的錯誤」 勞倫相當堅定的說明,整個人顯得相當焦慮。 「你的話我明白,所以兩天後我會扮成外人一同前往那顆星球,你也去吧」 賴天凌拍了拍勞倫的肩膀,知道這樣的安排會比較好。 與其現在無止盡的爭吵下去,不如一同前往現場去觀察那個男人是否值得將哈娜託付出去,這樣的作法才是哥哥以及監護人的職責。 「感激不盡,到時候請務必讓在下一同前往??如果可以的話,請您務必同意再多帶一個人,如果我要離開幾天的時間,內人應該會瘋掉」 勞倫有些歉意地說著,對於妻子的狀況感到不安。 「哈哈,沒有問題,洺海為了找你也是費盡苦心,從大陸的一端跑到另外一端,那分真心可不能輕易忘懷」 賴天凌拍了拍勞倫的肩膀,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變成妻管嚴。 既然已經說好,這一位過去為槍神現在是好丈夫的男人趕緊回家,至於哈娜則是全程都待在房間裡面不敢踏出一步,應該是透過監視設備看見了自家兄長氣呼呼的模樣,於是傳送訊息給賴天凌,表明出發的當天為止都不想跨出房間半步。 「恩??喔差不多快要放學了吧」 賴天凌想起差不多應該回到海濱的家中去等待兩位少女的歸來,於是開啟傳送門回到熟悉的家中。 整理一下家務,把許多東西都收拾一番,等到差不多五點鐘左右的時候,門鈴響起,衣服有些不整齊的靈雨迅速脫去鞋子,將包包往旁邊一放,有如回到自己的家中般穿起拖鞋整理衣服。 「怎麼衣服弄成這樣」 「去了一趟女僕咖啡廳,今天的人數有夠多」 靈雨躺在沙發上,有些疲倦的回應。 由於是王國當中手作女僕咖啡廳,不能光是停滯不前,內容方面需要不小的改變,否則遲早會面臨到所謂的瓶頸,所以最近一段時間,這位店長都在海濱各處探查學習,每天都顯得相當疲憊不堪。 「辛苦了,冰箱裡面有飲料,待會可以先洗澡」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苦笑,知道如此操勞有一半必須怪罪自己,於是百般照顧。 與其他不知未來方向的少女們不同,靈雨已經做好了將來的打算,就是在王國把女僕咖啡廳的文化發揚光大,有朝一日能夠透過這個工作讓奴隸制度慢慢消失,同時提升那些女性的地位,讓這些人知道,改變命運完全是可能的一件事情,當然,作為一位普通的少女,累積實際經驗對於將來轉行創業都是異常有用。 「恩??我先去洗澡」 靈雨拉起衣領,稍微嗅了一下味道,頓時露出難受的表情。 拖著相對疲乏的身軀,少女緩緩走進浴室裡面,以飛快的速度清洗身體,然後穿著一件內襯衣物走了出來,等到回到沙發上才緩緩把家居服穿上。 習慣靈雨的緣故,賴天凌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多說,就是默默地一笑,隨後繼續處理家務事,然後準備出門去購買一下晚餐的材料。 「一路順風~」 靈雨攤在沙發上,有些困乏的舉起手。 望著那副有些慵懶隨性的模樣,賴天凌知道這算是這位少女的親密表現行動,將完完整整的自己展現在喜歡之人面前,絲毫沒有一點點的保留餘地。 「小心不要感冒」 賴天凌離開家,踏在前往商店街的路上。 前一段時間都在星艦或是其他星球忙碌的緣故,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辦法像現在這樣悠閒地逛街,那個時候滿腦子裡面不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事情就是一大堆接踵而至的難題,更別提還有千甄的狀況,恐怕是一輩子都難以抹滅的傷痛也不為過。 即便如此,人依舊要往前進,不能繼續停滯不前,人生當中還有許多必須要完成的工作,包括商會的部分以及高等種族的事情,特別是那顆死星,一切都需要謹慎對應。 「這個不錯,那個也可以??」 「賴先生」 正當賴天凌挑選材料的過程中,一名略顯眼熟的女性上前搭話。 姣好的身材以及不錯的臉蛋,定眼一看似乎格外熟悉,偏偏他一時之間想不起對方的身份,如果不是AI那邊即時將資料傳過來,透過視網膜顯示的內容,恐怕真的會忘記眼前這位女子。 「海倫娜小姐好久不見,您最近好嗎」 賴天凌微微一笑,立刻想起眼前這位女性的名字。 曾經同為一間公司的同事,如今卻已經有如數年不見,畢竟他這邊經歷的狀況太多太複雜,短短不到一年的光陰卻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一時之間,竟然遺忘對方的身影。 「還不錯,現在找到一位能夠穩定交往的對象,雖然生活上面過的不如以往卻相當不錯??對了,靈雨聽說已經跟你告白了」 海倫娜的臉上多出一些笑容,尤其是提到靈雨的事情。 外星入侵事件以來,許多人都在那場災難當中體會到不少,賴天凌也能感受到眼前這位女性多出的穩重態度,毫無疑問應該也捲入了那次的狀況當中,如今想必跟過去那種動不動就要找男人的時候有所不同。 「是呀,我都沒有想到她居然那麼積極,跟以前那種冷漠的樣子差很多,這應該才是符合她年紀的行動」 「女孩子都是這樣,總是對喜歡的男生不斷進攻??對了,明天你們有空嗎,能否大家一起吃一頓飯」 海倫娜突然發出邀請,看得出來相當想要跟大家吃一頓飯。 靈雨的行程不清楚,張葉清目前有學生會的事情要辦,賴天凌無法給出一個比較好的答案,於是建議留下聯絡方式,等到晚上回去一趟再說,畢竟要尊重彼此之間的行程才行。 目送對方的遠去,他將食材都買好,迅速回到家中開始準備做菜,等到快要七點鐘左右的時間,張葉清推開大門緩緩走進家中,將外套一掛,背包放在桌子上面,然後直接衝到浴室裡面洗澡。 「呼??」 「天凌!」 張葉清突襲從賴天凌的身後抱上去,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 與過去不同,那個時候還是嬌小女孩,壓在身上不過就是一個小孩的重量,如今,不管是豐滿柔軟的雙峰還是充滿女性魅力的身軀,對於一個正常男性而言都是相當難以拒絕。 「歡迎回來,趕快去準備一下吧,要吃晚餐了」 賴天凌努力壓抑住內心當中的悸動,讓張葉清回到座位上等待晚餐。 「好~嘻嘻~」 張葉清露出燦爛的笑容,目光盯著某個位置。 「人小鬼大??不對,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嗎」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張葉清不算是個小孩。 短短一年裡面的經歷,這位少女經歷了無數劫難,一路上都能夠過五關斬六將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心靈方面已經比同年齡的更加成熟,更不用提身體的急速成長,如今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位性感美麗的女性。 「吃飯了」 「喔??你穿成什麼模樣!剛才是不是又去誘惑天凌!」 賴天凌剛準備將食物裝盤,兩位少女就在外面開始吵鬧。 經過了一番爭鋒相對,雙方似乎又達成默契,張葉清換上正常的家居服,儘管無袖的細肩背心以及超短熱褲是不是普通的服裝先不論,總算是比前面那一件好上太多。 「開動吧」 賴天凌一聲令下,張葉清率先動起手,迅速將桌面上的料理都掃蕩。 與巨狼之魂融合的緣故,如今這位少女在食量方面可以說是有巨幅的提升,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東西都取走,臉上頓時露出滿足的表情,似乎相當滿意今天的料理。 「哈~恩??好吃」 靈雨打了一個大哈欠,小口小口地將食物塞進嘴裡。 三人的同居生活已經成為理所當然,不如說,打從一開始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也絲毫不為過,只是兩名少女並沒有真正接納彼此,單純就是比對方當作競爭對手看待。 「對了,有個消息要告訴你們,首先是哈娜的事情已經決定好兩天後出發,這一次應該會有勞倫同行,至於你們誰想去」 賴天凌開口詢問,不知道兩位少女對此是否有興趣。 2 剛好明天就是週五,後天週六出發,待個一晚,週日晚上回來應該是剛好的行程,當然,賴天凌也不忘先詢問兩人的想法跟態度,不能強迫少女們更改行程。 「去!」 張葉清將食物咬碎,乖乖下嚥才舉起手率先表態。 「當然去,哈娜也是朋友,去看一眼那個喜歡的對象也是應該」 靈雨微微一笑,知道這一趟行程勢在必行。 大概是老早就知道近期會出發的緣故,兩人都沒有太多意見,估計不久之前就做好了應有的準備工作,因此完全都把行程的部分空了出來。 「那就好??至於另外一個部分則是有關海倫娜的事情,明天她想要跟我們吃飯」 賴天凌注視著靈雨,想要知道這位少女的想法。 考慮到張葉清對這個女性不熟,趁著某人思考的過程中,他先把之前一段時間的經歷說明一遍,其中的內容也多虧有AI給予影片當中佐證,否則光是將昏睡的成熟女子帶到家中卻沒有發生事情這一點,少女們都是難以相信。 「原來如此??去見一面吧,人家肯定有很多想說的事情」 張葉清看了一眼,有如幫忙靈雨回答。 「也是可以??只是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海倫娜這一次的男人應該又是渣男」 靈雨點頭同意,說出一個相對令人害怕的事情。 該說是天生的不幸還是本人要求過高以及看人眼光的差勁,總之,海倫娜明明條件一流卻始終找不到好男人,僅僅過了一年不到的時間,是否已經有所蛻變還非常難說。 「你為什麼這麼想,搞不好經過這麼多事情,她會找到真命天子也說不定」 「??也對」 靈雨將食物塞進嘴裡,緩緩點頭表示同意。 思考太多也是無濟於事,反正明天吃飯的時候就會知道一切,與其現在擔心還不如等待明天,於是少女也就暫且放下心來,繼續品味美食,等到主餐都結束,賴天凌端上準備好的甜食。 「拍照拍照」 張葉清將照片拍下,傳給芙蘭等人觀看。 「恩~美味~」 靈雨滿意的露出笑容,有如一天的疲勞都被一掃而空。 兩位少女都在各自享受,賴天凌則是起身收拾餐盤,走進廚房裡面AI提供的機器人迅速開始行動,將多數餐碟都整理一遍,把裡面的內容物都收拾乾淨,順便把廚房都處理好,可謂是相當優秀的幫手。 「差不多都做完了,接下來就是去洗澡」 賴天凌趁著兩位少女都在品嚐甜食的過程,趕緊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每次洗澡都覺得張葉清跟靈雨兩人其中有一位會偷偷待在外面想要偷窺,儘管應該是想太多,可是,每當走出來的時候總會發現兩人都滿臉通紅,擺明就是看見不該看的東西,於是洗澡的速度都在不斷加快,就是避免理智崩潰斷線,做出錯誤的行動。 「兩人都吃飽了嗎」 賴天凌走出浴室,詢問兩位少女的狀況。 甜食幾乎沒有剩下,看得出來手藝還算被甜食裝在另外一個胃中的少女們認可,這一點對於嘗試不久的人來說還是相當愉快的一件事情,儘管當中添加了一些地球沒有的材料多少有點作弊,不過能夠看見女孩們的笑容就是最好的禮物。 「恩,天凌我們出去走走吧」 「說得對,吃太多容易胖」 面對張葉清的建議,靈雨幾乎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似乎也感受到腹部贅肉的不斷增長。 每天都有好吃的餐點跟食物,任何少女都會不斷增加重量,撇開某位武術家能夠通過大量到非常人所能辦到的運動量消耗以外,正常人想要完美代謝消化還是多少有點問題。 「好」 賴天凌披上一大衣,確認姿態不至於難看。 由於要到外面去,張葉清這身清涼打扮自然不可能,於是跑到房間裡面稍微更換了一下裝扮,長袖長褲都穿好,稍微打扮了一下;靈雨則是一如既往,隨意的普通裝扮。 離開家,三人並肩走在街道上面,相當休閒的漫步,沈浸在這樣的和平以及平淡的幸福當中。 靈雨跟過去相比沒有太多變化,頂多就是身體變得健康,不用擔心四十多歲的時候會出現什麼重大疾病之類,因此,路人們的目光幾乎不用多說就是集中在張葉清的身上。 性感火辣的前凸後翹身材以及精緻立體的五官,不管穿成什麼模樣都依舊是耀眼奪目,走在路上就是會成為男女之間的焦點。 本來就是可愛的美少女,過去單純就是嬌小的個子導致不受注目,如今已經蛻變成一隻耀眼的鳳凰,又有誰不會多看一眼,賴天凌能夠理解這些目光,換作自己,想必也會是同樣的狀況。 「一堆視線」 「習慣一下就好,美少女都是這樣」 與對目光興趣不大的靈雨相反,張葉清相當享受男女之間的視線。 過去本來就是一個美少女,卻偏偏因為嬌小過度的身材導致看過來的不是一些怪叔叔就是關心的警察,再不然就是一群喝醉酒的傢伙,所以少女總是顯得相當不滿,如今,擁有成熟女性的身材以及本身就優異的臉蛋,過往的陰霾終於可以全部清除,像個正常的女子高中生受到歡迎對待。 「小姐們,要不要試試看演藝活動!」 星探靠近詢問,臉上露出假意的笑容。 「謝謝不用聯絡」 張葉清輕快拒絕,連一點多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盡管這些人不斷想要邀請,賴天凌也是不客氣的直接撥打電話,請出優秀的人民保母,頓時讓這些星探都知道該乖乖退去不要亂來一通。 等到人都散去,三人繼續逛街,其中靈雨看起來已經感到疲倦不堪,沒有太多興趣,拿起一瓶飲料就待在原地休息,讓兩位超人自由閒逛。 「天凌!我去換衣服!」 張葉清立刻衝進更衣間裡面,迅速將衣服換上。 得到不錯的身材過後,對於少女而言就是展現的好時機,各式各樣的服裝都不用擔心穿起來不合身,甚至會看起來有些可笑之類的問題,稍微一捻衣角,輕輕轉上一圈,緊實的身體曲線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怎麼樣!」 張葉清有些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賴天凌的想法。 「好看,你現在的身材比例完美,穿這種衣服相當適合」 賴天凌盡可能誇獎張葉清,豎起大拇指稱讚一番。 說句實話,對於服裝的部分並非是他的強項,能夠說出的話頂多就是像剛才那樣的一點拍手叫好,至於進一步的誇讚就會被聽出錯誤,因此還是盡量少說少錯才是正確的做法。 「嗯!小姐這件我要了!」 張葉清立刻衝到櫃檯刷卡,滿足的抱著衣服。 由於前一段時間幫助地球度過危機,同時還有著不小的功績以及本身的強大力量都進一步擴大少女本身的影響,海濱總統也提前給予綁定這位未來的可能人才,中國那邊更是毫不客氣開了帳戶,提供各種便利權。 「哼~哼~哼」 張葉清滿足的抱著衣服,拉起賴天凌的手臂繼續前進。 好不容易擺脫靈雨能夠獨自享受,這位少女短時間裡面不會停下,就是要一直拉著人前往附近的各個區域走過一遍才行。 「新店」 賴天凌指了一下某間店面,有些驚訝的說著。 近期一段時間海濱都受到入侵餘波影響導致外資企業的進駐不斷減少,全新的店面算是相當稀少,沒有想到竟然能夠在這個時候發現一間全新的咖啡廳,於是兩人都顯得好奇不已。 「咖啡廳嗎??我們去看看吧」 張葉清想了一會,決定還是去看一下。 盡管剛吃飽肚子沒有多久,為了美好的身材也不該攝取過多的熱量,考慮到可能會有全新的美味甜食,要徹底拒絕真的不是那麼容易,於是還是打算先去看一眼再說。 明亮的裝潢以及古典的音樂,這些都是普通店面都會有的特徵,牆壁上的各種圖畫以及精心布置得有趣景觀就是為了讓人能夠喜歡上這種氛圍的關鍵,這些也是平常頂尖咖啡廳或是甜點店能夠體會到的感覺,並沒有值得驚訝的地方。 「看起來有試吃的部分??吃吃看?」 賴天凌望了一眼張葉清,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何打算。 「吃??一點就好」 張葉清努力對抗內心的魔鬼,知道不能品嘗太多變胖。 新上市的蛋糕種類繁多,其中熱門的款式也不少,於是少女開始出現糾結的心態,不知道應該要選哪一個才對。 「那就這個」 「我要這個」 張葉清剛指向一個蛋糕,另外一名少女同樣指著相同的蛋糕。 那是一名身穿四分褲搭配吊帶背心以及一件短袖外套的少女,看起來就像是那種不良少女的氣質,更別提臉上的貼圖以及太陽眼鏡,整個人的氣場就像是一個世人眼中所謂的壞女孩。 「蛋糕先給你吧??張葉清?」 少女突然定住,不敢置信的開口詢問。 3 「??你誰呀」 張葉清有些困惑的凝視對方,似乎沒有想起少女的身分。 「我啦!鳴瀨!」 少女靠近拉下太陽眼鏡,一臉不爽的說著。 「喔??好久不見」 「你根本沒有想起我對不對!怪物入侵百貨的那一次你不記得了!是我幫你們跟那個小不點一忙!」 少女簡直咬牙切齒,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為何張葉清居然毫無印象。 「咳咳,兩位在這邊吵架太顯眼,我們到外面去聊吧??你也不想暴露身分對吧,藝人小姐」 賴天凌趕緊介入其中,避免兩人進一步的爭端。 由於身分的緣故,少女乖乖放棄爭吵,等到拿到蛋糕就拉著張葉清離開咖啡廳走到外面去,三人來到附近的一處休息區,跟休息片刻剛好在玩手機的碰見,四人便開始進行簡單的介紹。 「鳴瀨凝月,海濱的美少女偶像團體L目前的隊長,請多指教」 鳴瀨凝月將太陽眼鏡遮下,露出那一雙充滿意志的強悍目光。 臉蛋部分相比張葉清也是絲毫不遜色,打扮方面更是有著個人的獨特時尚風味,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等一等的美少女,偏偏人比人氣死人,某位武術家的水蛇腰跟細長腿更顯得高挑,兩人之間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 一行人也迅速介紹一下自己,賴天凌以及靈雨都直接報上真名,直到張葉清要開口的時候,鳴瀨凝月立刻舉手將其話語打住,有些氣急敗壞的開口說道: 「都說了知道你是張家小姐!你怎麼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可是真的對你沒有印象」 張葉清依舊無奈的搖頭,似乎根本想不起來對方的身分。 「??本名叫做黃凝月,鳴瀨是為了過去的團體所創造出來,這樣應該知道了吧??黃家!武術世家!這你總知道吧??以前被你打趴在地上哭出來的女孩總記得了吧!嗚??」 鳴瀨凝月從原先的高傲逐漸變成無奈,最後自曝黑歷史露出炫然欲泣的表情。 「不好意思,那個時候似乎太過份了,我記得好像沒有注重力道輕重,你沒事就好」 張葉清知道當年的行為不好,於是低下頭道歉。 「不是要你道歉!只要把我想起來就好??順便當個朋友吧」 鳴瀨凝月似乎已經有點無力,伸出手打算示好。 事過境遷,當年的那點小事放在如今早就不再重要,兩人都與過去相差甚遠,現在只要拋棄多餘的成見,變成能夠談話的好朋友即可。 「那沒有問題,這是我的電話跟聯絡方式??你現在在哪所學校」 張葉清將通訊軟體的掃碼裝置打開,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海濱第二高級中學,我家住在靠近海岸,所以就地讀書,加上平常都在郊區宣傳活動為主,所以就沒有去第一高級中學??話說你跟那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同一間學校對吧,真正的公主是甚麼樣子」 鳴瀨凝月有些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芙蘭的事情。 少女之間的八卦是理所當然,賴天凌也不會介入這樣的聊天內容當中,跟靈雨同樣待在一旁等待對話的結果,過程當中不時將買下的蛋糕跟一些甜食塞嘴裏面品嘗。 「話說回來??你的身材怎麼回事,才幾個月的時間如何變成前凸後翹」 鳴瀨凝月剛將聯絡方式確認,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多吃多睡進入成長期就這麼簡單」 由於被詢問太多太多次,張葉清的回答已經跟公式化答案沒有區別。 「喔也對」 鳴瀨凝月點頭,考慮到高中生以及過往張葉清的運動量,認為這樣的變化算是正常。 少女們持續交換情報,對話內容多半都以最近的事情為主,更重要的是,海濱這一段時間確實相對比較平靜,對於偶像來說,缺乏新聞關注也是一個問題,人氣無法往上就會不斷跌落,最近不少演藝圈的內在都在出現洗牌。 「我之前的團體就是那樣突然被外星入侵嚇到收手,結果公司倒閉退出海濱,成員們也都是各飛東西,所幸後來有一間全新的公司在這個時候接手,剛好需要一位有經驗跟人氣的偶像,這才好不容易東山再起」 鳴瀨凝月談及到這件事情露出些許的苦笑,看的出來起初應該經歷不少變故。 「原來如此,所以你們目前改名為L是嗎??這個名字該不會」 賴天凌微微一笑,隨即低下頭思考,總覺得這個團體名有些耳熟。 「??所以這是你男人」 鳴瀨凝月盯著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張葉清。 「是,我們現在正在以結婚為前提進行交往」 張葉清秀出戒指將其戴在左手無名指上面,無比驕傲的說著。 「喂,根本沒有談到結婚好不好」 靈雨立刻翻白眼,對於張葉清刻意炫耀的表現感到無言以對。 「嘿,看不出來大叔挺受歡迎,兩個JK都這麼發自內心喜歡你呢」 鳴瀨凝月有些壞笑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賴天凌,摀住嘴的手勢擺明就是要封口費用。 「請高抬貴手」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知道這位少女是單純地說鬧。 少女們談話內容對於一個曾經上班族而言依舊是天方夜譚,於是只能待在一旁不斷露出笑容,盡可能少說一點話不要打擾到這群少女們。 「對了,待會有空嗎,到我們事務所裡面來走一走吧」 鳴瀨凝月拍手,想到可以邀請一行人到事務所看一下。 反正接下來沒有甚麼事情需要做,三人也同意跟著去看看,見識一下所謂偶像養成所的地方究竟長成甚麼模樣。 事務所位於海濱郊區的一座公寓,四人本來需要先搭乘地鐵轉乘公車才能抵達,張葉清卻覺得太過費勁,於是先帶人回家一趟,然後取了鑰匙鑽進一台休旅車當中。 「你有車?!話說駕照呢!不會無照駕駛吧!」 鳴瀨凝月立刻三連發問題,深怕莫名其妙地跑進警察局裡面惹出問題。 「這是我們家的車子,遵守交通規則為主,車子讓天凌開,你不用擔心」 張葉清將鑰匙扔給賴天凌,想要坐副駕駛座卻靈雨被拉到後面。 「系上安全帶,我們出發」 賴天凌啟動車子,雙手握方向排緩慢前進。 盡管是平地區域的行動還是要盡可能小心一點,於是並沒有加快速度,欣賞夜晚景色的同時,少女們也可愉快對話聊天進行簡單的溝通。 「就是這裡」 鳴瀨凝月指著眼前的一棟高級公寓,順便指引賴天凌前往底下的專用停車場。 「晚上好鳴瀨小姐,帶朋友來玩」 保全先是看了一眼通行證,確認鳴瀨凝月的身分,隨後便放行。 停在客人專用區,一行人發現地下室也是相當精美,與那種狹窄矮小的空間截然不同,這個地方寬敞明亮,明確的指引跟良好的監視系統都屬於頂尖的水平,想必當初設計的人必定是有一番心思。 在鳴瀨凝月的帶領之下,先是通過電梯前往一樓大廳的位置,跟櫃台的小姐對話並且拿取客人專用的通行證明,否則一些偶像們專屬的樓層是無法抵達。 「大叔是男人就不好意思只能在練舞室休息,我們的房間裡面都是女孩子,其中有不少人無法接受男性」 鳴瀨凝月有些歉意地低下頭,知道這樣的請求多少有點過分。 L是一群由女孩組成的團體,作為男性的賴天凌肯定會引起女孩的擔憂與不安,因此隊長自然不能破壞規矩。 「沒有問題,我在這邊休息,你們去聊天逛逛吧」 賴天凌毫無加入的意思,如釋重負的點頭。 假設真的要跑進一堆女孩子的房間裡面,只怕不管如何都會看見糟糕的東西,到時候無疑會變得相當頭疼不已,所以聰明的做法就是待在外面等候。 張葉清跟靈雨並沒有反對,倒是都有共識的覺得確實放男性跑進女孩的閨房多少有點問題,於是放人在練舞室外面的休息間。 「L嗎,總覺得該不會是??」 賴天凌認為這個名字極有可能是某個傢伙的所作所為,陷入些許的思考當中。 「??嗯?」 一名身材健美的少女走進練舞室,與賴天凌對上眼。 「你好,我是??」 「客人對吧,請不用在意我」 少女相當客氣地低下頭,認為賴天凌是來訪的客人。 似乎是習慣有外人觀看,先是活動一下身體過後便立刻開始進行簡單的暖身,等到差不多過後脫去外套跟上衣,露出底下的緊身服裝,立刻開始展現大動作的舞蹈,眼神相當認真嚴肅。 過去的賴天凌也曾經在下班時候錯過班車,於是待在車站裡面吃東西休息,經常就會看見這樣的男男女女不顧一切的跳舞,對著一面鏡子拼命將全身的每一寸肌肉,目的就是期望有朝一日能夠抵達最棒的舞台。 「呼??」 少女停下動作,重新表演了幾個連環,認真審視一番。 4 「恩??這樣似乎不太好??這樣好像比較好??」 少女不斷對著鏡子練習,為了掌握腿部動作的美感乾脆脫下鞋襪,利用腳掌緊緊貼住地面,確認姿勢不會崩塌,絲毫沒有一點鬆懈的想法。 賴天凌對此不知如何回應,面對舞蹈這種也不太理解,因此能夠做到的就是喝茶放鬆,盡可能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影響到對方的狀況。 「恩??這樣就可以了吧」 少女吐出一口氣,重新跳一遍確認各個動作的精確程度。 等到這些都完成到足以滿意的程度,迅速走到旁邊拉開包將運動飲料拿出品嘗,順便走到練舞室一旁的螢幕將電腦打開,確認剛才錄製的動作從其他方位來看是否還有缺陷,相當認真努力地確認姿態如何。 「這樣應該就是可以了??客人請慢用」 少女擦拭汗水準備去後面的沐浴間清洗身體,離開前不忘低下跟賴天凌問好。 知書達禮的好女孩,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原本還以為會被對方當成奇怪的人趕出去,想不到能夠受到這樣良好的待遇,只能說這個偶像團體的成員似乎都經過不錯的篩選,不光是實力的部分,連品格方面都無可挑剔。 等到這一位離去,接下來又來了兩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只是這一次就跟前面的女孩不同,兩人顯得有些不舒服,並沒有立刻跳舞,反倒是待在一旁聊天,不時用目光的餘角盯著賴天凌,似乎在等待離去。 既然不受待見,他也不打算繼續留下原地,立刻起身前往樓梯附近的吸菸間休息,考慮到這一層樓僅有練舞室跟房間兩塊區域,待在哪邊似乎都不太好,於是躲在能夠透氣的地方也好。 「恩?你是隊長帶來的人吧」 一名女性打了一個哈欠,發現賴天凌的靠近。 一頭金髮卻有著東方面孔,一看之下肯定會認為應該是刻意染髮,多半都會被當成所謂的不良少女對待,加上那種隨興鬆散的態度以及眼神逼人的氣場都是標準的壞學生,是老師們都會在第一眼認為是糟糕的人物。 不過,賴天凌發現這位少女沒有咄咄逼人的態度,語氣上雖有些兇悍卻沒有那種糟糕的謾罵,反倒是友善的搭話問好,看的出來外表這些都是假象,本人應該沒有過多問題。 「你好,我是賴天凌,鳴瀨凝月朋友的監護人」 賴天凌沒有使用容易誤會的字眼,而是運用相當比較嚴肅的稱呼。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你是誰的男朋友呢」 金髮女子拿出一顆糖塞進嘴裡,順手扔了一顆給賴天凌。 既然是好意自然卻之不恭,他一口含住,發現略帶甜味的糖果刺激了舌頭,恰到好處不會太過甜膩,應該是相當認真製造出來,刻意避免過多糖分導致運動白費。 「那我先走了??對了,我叫做茉莉,請多指教啦」 茉莉轉過身揮揮手,似乎打算回到房間裡面好好休息。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賴天凌感覺到一絲不正常卻又說不出口,只能默默地待在這個地方欣賞月亮等待少女們的參觀結束為止。 離開練舞室半個小時,總計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張葉清跟靈雨才姍姍來遲,一臉歉意的不斷雙手合十低下頭。 「沒事,你們度過了一段快樂的時間最重要」 賴天凌微微一笑,並沒有特別在意時間的浪費。 「回去以前要不要看看我們跳舞」 鳴瀨凝月想起還有練習舞蹈的部分,於是提案讓三人見識一下。 賴天凌等人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陪同這位新生代偶像團體L的隊長一起到練舞室裡面,準備來一場簡易的表演。 「隊長!」 茉莉揮揮手,換好了一身輕便的打扮。 「隊長」 健美的女子點頭示意,依舊在盯著螢幕中自己的動作。 「似乎是目前的招募計畫才到一半,因此這裡的成員僅有三位,分別是我鳴瀨凝月,前女子體操選手兼韓國女團練習生出身的蒂娜,最後則是看似不良時則現任女子大學國標舞國家代表隊成員茉莉,這就是目前的L!」 鳴瀨凝月指著兩位同伴,簡單介紹了一下成員人數。 從三人的資歷就能知道成員挑選相當講究,都是身體條件相當不錯的人選,看的出來公司有特意篩檢一番。 與此同時,之前的兩個少女就乖乖退去,似乎已經將練習的舞蹈完成,同時也想著不能打擾到正規軍,直到未來有一天能夠被挑選上。 「隊長,你想要哪一首」 茉莉開始拉筋活動身體,詢問鳴瀨凝月想要跳哪一首曲目。 L目前狀況來看還是有點窘迫,盡管已經創造出幾首膾炙人口的歌曲以及不少良好的舞蹈,偏偏能夠表演的人才稀少,目前篩選出三人卻始終沒有加入第四人,也不知道上層究竟在想些甚麼,更重要的是,根據剛才的講說,作為重要的中心歌手到目前都還沒有來過一次,也不知道之後的配合怎樣。 但是,這是一個無比良好的機會,公司目前來看資金充足,合約內容也是相當良心,歌曲家以及作曲者的成品都廣受好評,只要有這些,遲早都能出人頭地,也是因此才對三位本身就相當優秀的偶像們願意待在這裡等候能夠一飛衝天的機會。 「主題曲!我們還沒有配合過這一首對吧」 鳴瀨凝月脫下大衣,有些興奮的一笑。 舞動的肢體,極具動感的音樂,那怕是像賴天凌這樣對跳舞一無所知的人都能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美感,受到吸引無法轉移目光。 「??那個女孩」 靈雨有些困惑地盯著,並沒有將心中的疑惑說出來。 大概過了四分鐘左右的時間,一首完整的歌曲結束,三人的舞動也就此停下,蒂娜立刻擦拭汗水並且觀察剛才錄製的畫面,似乎想要確認是否有哪個地方有出錯,茉莉也跟在後頭凝視。 「怎麼樣,跳得不錯吧」 鳴瀨凝月相當自信的說著,對於剛才的舞蹈沒有一絲質疑。 從起手的扭腰擺臀到後面的踢腿揮手等等動作,這位前偶像的成員對於表演相當有自信,可以說是驕傲到不行的程度,認為包括手指的每一寸軌跡都是無比完美,應該沒有一點問題才對。 「確實跳得不錯,偶像果然都要會唱會跳」 張葉清點點頭,對於鳴瀨凝月的努力絲毫沒有一點否定的意味。 「恩??話說回來,是我的錯覺還是你們的節奏不太一致」 靈雨還是決定開口詢問,想要確認一下心中的疑惑。 剛才跳舞的過程當中,若要說是否存在肢體上面的錯誤,毫無疑問,三位少女都沒有一點缺陷可言,精練舞技搭配上良好歌曲使得觀賞性極強,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等一的水準。 問題是,三人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無法銜接上去的狀況,從觀眾的位置觀察,靈雨就發現到這個無法解決的部分,步伐上面尚未同步。 「果然還是看的出來嗎??這方面是我的問題比較大,由於武術家的身分,對於節拍的掌控並沒有良好的練習,天生節奏感又不太好的關係,總會比兩人差上一點,這方面目前也讓專業的老師指導,效果還是不太好」 鳴瀨凝月無奈地吐出一口氣,沒有打算隱瞞下去。 相比兩位都有歌唱經驗以及這方面的天賦,隊長卻是節奏最差的一人,如果真的就這樣上場表演肯定會被內行人看出端倪,因此公司也找來優秀的老師專門一對一進行教學,深怕自家的偶像團體第一出師就不利。 「這方面你就自己多多加油吧,反正我們這邊是甚麼忙都不可能幫上」 張葉清倒是直接明確回應,表示肯定不可能幫到任何忙。 「不用你們幫忙,這方面的小問題我會自行解決」 鳴瀨凝月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又跟其他人重新開始跳一遍。 誰都不知道甚麼時候會站上舞台,身為偶像們就應該要隨時做好準備跟努力,不光是舞蹈歌曲,私底下三人也有Vtuber以及廣播劇等等的一大堆活動,缺少的就是在大場合展現的機會,多半還是在幕後的情況居多。 「那我們差不多準備了吧」 靈雨看了一眼時間,覺得差不多可以回去休息。 該走該逛的部分都做完,剩下的就是待在這裡觀賞三人的舞蹈,說句實話,對於毫無興趣的人而言是一種折磨,特別是對某位內心多少有點自卑的女孩更是如此,待在一票美少女當中,普通的女生會感到壓迫也是可以理解。 「累了可以到我們房間??今天就待在這裡跟我們玩如何」 鳴瀨凝月擦拭汗水的時候突然想到接下來就是周末,完全可以待上一天開女子會。 蒂娜跟茉莉這周都有事會離開,因此接下來的時間都會獨自一人,耐不住寂寞的少女自然就會希望能夠有朋友陪伴。 「這個??」 「沒有問題,我們後天才有事情,你們兩人可以待在這裡也沒有關係」 正當靈雨想要拒絕,賴天凌倒是一口答應,認為這樣的做法挺不錯。 5 離陪伴哈娜前往外星還有兩天的時間,沒有非待在家中不出去的理由,賴天凌對兩位少女與同年齡的人玩耍毫無意見,反倒覺得這樣的行為相當不錯,特別是某位專注於女僕咖啡廳的店長真的該好好重拾一下人際關係,本來在海濱就是相對比較邊緣的人物,如今連剩餘的幾個好友都不去聯絡,未來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那個??」 「這倒是不錯,反正明天我們還要跟那位海倫娜小姐見面,今晚就待在這裡吧」 張葉清前言不搭後語的說法明顯是理解到賴天凌的用意,於是伸手抓住靈雨不讓其有逃脫的機會。 「三個女生一起聊天肯定很快樂!」 鳴瀨凝月露出興奮的表情,相當愉快地說著。 「不只三人,我還叫了芙蘭跟諾拉一起來」 張葉清顯得相當愉快,立刻拿起手機打算聯絡兩位好友。 面對這樣的局面,靈雨簡直就像是失去生命的希望,努力嘗試將目光轉移到賴天凌身上,祈求這位愛人能夠出手相助。 可惜的是,當眼神移動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不在現場,偷偷趁著機會往外面離開,也算是一種戰略式的撤退手段。 「抱歉了,你還是需要好好跟其他人相處才行」 賴天凌知道這樣的行為多少有點過分,肯定會被靈雨記恨一段時間。 塔斯圖拉羅星以及女僕咖啡廳確實都是十分重要之地,不過,海濱還是一個故鄉,一個永遠都不該被遺忘的地方,不能因為有了新家就把舊家給遺忘。 「那就開車回家吧」 賴天凌伸了伸懶腰,發現又變成獨自一人的狀態。 前往未知的宇宙以來,每天的生活都變得相對多采多姿,身旁也鮮少沒有他人的陪伴,特別是與千甄在一起的時間裡面,每天真的過得相當愉快。 「??死星的狀況如何」 賴天凌一邊開車一邊跟AI討論,想要知道所有事情的最新報告。 匯報的過程當中,大致上的資料都流入,他也迅速過濾一遍,隨即打開音樂開始進行放鬆,努力將這些都進行一番消化。 一切的計畫都按著既定前進,目前尚未出現任何一點變化的因素,唯一比較令人感到頭疼的地方就是幾天過後就是塔斯圖拉羅的初登板,作為商會的首領即將出現在宇宙所有生物的面前。 成為至高之人的代價就是無止盡的各種壓力都會一擁而上,直到離開那個位置以前都將會是不斷面對各種狀況,背叛、欺騙、嘲笑、傷害等等,這些負面的問題都會層出不窮,遲早會將可憐的少女壓垮,而能夠對抗這些,將會考驗這個女孩的成就,是一個受人景仰的女神還是無情的暴君,目前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答案,那怕是千甄未來當中的那一位都是如此。 「加油吧」 賴天凌緩緩對著美麗的夜空訴說一名父親的心態,給予女兒絕對的信任以及期待。 胡思亂想的期間,車子剛好停到地下室,他也迅速離開座位準備搭上回家的電梯,結果剛好遇到一個認識的人物。 「賴先生!你好」 一名中年男子豪爽的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這個男人是鄰居,一位目前多少有點失意的父親,據說女兒已經長大成人出國求學,這段時間裡面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過,兩人之間的關係也是因此變成多少有點疏遠。 「張先生你好,女兒的事情有下落了嗎」 「賴先生您聽我說,之前打國際電話給女兒,那個孩子說甚麼每天都很忙無法撥打電話,都說過了每天就聊五分鐘也不肯,我懷疑應該是交到男友的緣故,不管女兒還是兒子都是這樣,一旦有了另外一半就會忘記父母,您未來也要小心,小孩都會如此」 張先生一臉過來人的姿態跟一旁的賴天凌進行說明,告訴對方要理解將來遲早會有一天失去女兒。 「多謝您的提醒,今天晚上天氣比較涼一點,切記要早點休息」 賴天凌噓寒問暖,做到鄰居應該幫忙的關懷。 外星入侵以來,世人們的態度變得更加恐懼不安,許多人都帶有無限的害怕,不知道是否有朝一日會捲入戰爭之中,因此導致不少人都離開海濱這塊危險之地,想要離的越遠越好。 這位張先生嘴上說著女兒的不好,本人卻明顯都在說著另外一個國家的情況,估計不用多久就會離開這個地方。 即便如此,這也並非是一件壞事,未來的地球還會受到進一步的攻擊,遲早都還會有其他侵略者的出現,等到那個時候,僅有人類能依靠自身的力量去度過,商會絕非是一座無敵的保護傘。 「接下來就到星艦上面去??」 賴天凌剛準備要通過傳送門,AI卻提醒有人靠近,門鈴也在同一時間響起。 這種時間裡面應該不會有外人才對,他有些疑惑地去開門才發現原來是海倫娜。 都快要晚上十點鐘左右,這種情況底下莫名跑到一個男人的家門前按鈴,賴天凌立刻想到不好的狀況,為了避免極度不好的意外出現,立刻撥打電話呼叫救援。 「海倫娜,有甚麼事情嗎」 賴天凌露出笑容,裝出甚麼都不懂的模樣。 一身西裝打扮應該是下班尚未回家換裝,偏偏這樣的情況底下卻喝得醉醺醺,一臉迷糊的表情帶有幾分色氣,擺明就是衝著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無所謂的心態而來。 「呵呵??呵呵??嗚」 海倫娜先是一笑,隨後開始露出悲傷的表情哭泣。 百分之八九十跟那位男友有關,想必是發現有第三者會是自己就是第三者之類的狀況,導致整個人陷入悲傷的氣氛當中,想不開喝酒又跑到熟悉的地方打算避難。 平常到還好,家中有靈雨跟張葉清兩人可以避嫌,如今可謂是連一個人都沒有,若是踏進裡面一步就會變成有話說不清,直接被硬上都有可能,所以在危急時刻,賴天凌立刻聯繫AI將L7喚來,解決多餘的麻煩。 「別哭別哭,到家裡來坐坐,剛好我有客人,對方是個戀愛諮詢的專家,一定能幫助到你」 賴天凌拉著海倫娜到家中,將人抬到沙發上面。 由於喝了太多肯定會準備嘔吐,因此各種道具也都準備妥當,基本上跟之前那幾次沒有差別,已經做到有些熟練的地步。 「你看這一位就是???」 賴天凌剛準備介紹L7,轉身一看,對方根本沒有那位英俊帥哥。 剛才進到家門發現有人在廚房,因此他下意識地以為應該就是那一位,想說這個傢伙居然還貼心地去準備茶水,沒有料到,來的人竟然是卡拉。 進到家門裡面若是一位帥氣男性,傳出去頂多就是朋友來訪,任何人都不會覺得有值得困惑的部分,偏偏冒出來一個能夠票選世界級美女的人物,這下子,等同於是跳到黃河裡面都不可能將自身的清白洗乾淨。 「男裝??你應該能扮男裝吧」 賴天凌始終不願意放棄,壓著卡拉的肩膀,避免身後的海倫娜看見。 「是」 卡拉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表情,依舊乖乖聽從指令行事。 先是離開房間回到星艦換上一身男性用的服裝,頭髮則是儘可能綁起來,隨後迅速歸來,展現出相對之下的男性英姿??才怪,前凸後翹的身體反而在緊身衣服底下顯得更加明顯。 「這越來越糟糕了??星艦上面不是還有哈娜,你去請她幫忙一下,說要像個男性一樣的裝扮」 賴天凌急忙推著卡拉通過傳送門,深怕對方繼續這樣的裝扮會引起誤會。 由於將這位精靈送走的緣故,他又要獨自面對哭累的海倫娜,只能拉開一段距離,保持相對的空間,儘可能展現該有的笑容,溫柔的噓寒問暖,儘可能做到滿足這位少女的一切需求,順便趕緊拍張照片傳給兩位少女,避免日子受到莫名其妙地針對,這也是目前能夠完成的唯一工作。 「恩??嘿嘿」 海倫娜不斷露出笑容,嘴角邊的嘔吐物也在溢出。 賴天凌只能拿起毛巾擦拭,努力用言語的部分進行簡單的安慰工作,至於能夠起到多少效果就不得而知,考慮到目前的狀況來看,想要讓這位失意女子恢復狀態並非那麼容易。 「??親愛的」 海倫娜突然正襟危坐,泫然欲泣的表情說道: 「對不起,人家昨天發脾氣才對讓你不高興對不對,有錯人家會改,所以之前分手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堅強的女性外表底下隱藏著弱小無助的脆弱內在,賴天凌打從第一次幫助對方的時候就察覺到這個事實,理解對方的悲傷以及痛苦,畢竟在男女的交往當中,細節上面的摩擦所導致分開是經常都會發生的一件事情,不管是誰都遲早會面對,無法逃脫,直到遇到合適的那個人為止。 6 「隊長,我們先走了!」 茉莉跟蒂娜揮揮手,兩人揹起包包離開大樓。 儘管是同一個偶像團體的成員,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多半還需要一點時間才會開啟真正意義上的活動,在這之前,儘管每個月多少都有一點補助,那點金錢依舊不願充足,特別是對於兩個還在讀書的女性來說,學費跟一些額外的費用都需要依靠打工完成,如果餓死在夢想的前進道路上,那才是令人笑不出聲的慘劇。 「既然人都不在那就開始女子會吧!」 鳴瀨凝月舉起杯子,將飲料倒入其中,歡迎兩位少女的到來。 張葉清顯得同樣無比高興,另外一邊的靈雨就是苦笑當中帶有些許的無奈,不理解為何會莫名其妙地捲入這樣的情況裡面,將這份無法宣洩的怨恨集中在賴天凌身上。 「話說回來,你的朋友呢」 鳴瀨凝月詢問張葉清,想要知道公主殿下以及特工小姐為何都沒有出現。 「芙蘭還有會需要開,晚一點就會過來,諾拉自然也要陪同在身邊,因此目前就我們三人」 張葉清伸展了一個懶腰,將涼好身材儘顯。 「你這水蛇腰搭配上巨乳也太過分了,雖然早就知道你一旦成長就會相當可怕,卻沒有想到會是變態的程度??真的不是手術」 鳴瀨凝月依舊不相信,始終露出困惑的表情。 進入生長期確實有可能會一飛沖天,從本來稚嫩的小孩一口氣變成成熟的女孩,可是,那僅僅是一種也許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多數正常人都是花費一年左右的時間才慢慢發生改變,哪有人在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裡面直接由小孩子長成女人,實在太過不可思議。 「保證不是,你摸就知道,至於變態的話??腰部本來我就有自信,臀部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而胸則是最意外的收穫,本來以為頂多就是小幅度的變化,誰知道竟然一口氣變成這樣,就是覺得肩膀比以前容易酸」 張葉清按壓肩膀,感覺到些許的緊繃。 「你的庫柏韌帶遲早有一天會支撐不住斷裂」 「不要羨慕,我以前也跟你一樣,認為大胸都是可恨的敵人,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我理解了,胸大也是有著不少的煩惱存在」 「我的胸也不小!」 面對張葉清看似溫柔實則炫耀的心態,靈雨同樣挺起胸膛,不覺得有絲毫一點認輸。 「好了好了,你們就別在這邊比對這些,比起身體的變化,我更想知道你們為什麼會喜歡上同一個男人,那個大叔有哪裡好嗎」 鳴瀨凝月拿出專門的茶葉,迅速用熱水浸泡,幾次來回才滿足的品嚐一番。 「天凌超棒!我跟你說??」 張葉清喋喋不休地將過去兩人從開始到見面的那些經歷都說明了一遍,目光當中放出閃亮的光芒。 夜晚的星空之下英雄救美作為初次見面,之後兩人更是一同前往全世界進行環遊行動加深感情,再來則是後面的同居生活徹底融入彼此的生命當中,最後則是聽見確實的告白,對於一位少女來說,這樣夢幻的場景恐怕是此生都難以二度出現。 「戲劇性嗎??確實不錯」 鳴瀨凝月點點頭,思考那般美妙的情景。 「原來是這樣,難怪你會那麼喜歡天凌」 靈雨有些認同的回應,似乎能夠理解張葉清的心情。 「既然如此,你能否??」 「別做夢!我才是先喜歡上天凌的人!」 靈雨猜到張葉清的想法,立刻怒斥對方老想要求知難而退的想法。 「夢幻的開局,那靈雨呢,有這樣的美好嗎」 鳴瀨凝月好奇的詢問,似乎想要知道靈雨的想法。 「??小時候曾經一起玩耍」 靈雨的語氣低落,說不出什麼特別的東西。 相比張葉清的命運相遇說,這位少女就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拿出來一提的事情,單純就是小時候一起玩過,僅此而已,並沒有任何能夠提出來的部分,算起來多少有點平淡的感覺。 「玩過?大叔今年二十八九了對吧,你是十六七歲的人,算起來,你的小時候就喜歡那種成熟的大哥哥類型嗎」 鳴瀨凝月饒有意思的看著靈雨,沒有想到小小年紀的女孩就喜歡上了大男生,只能說情竇初開真是沒有辦法阻止。 「恩??恩」 靈雨有些困惑地點頭,似乎感覺到某些違和感。 「靈雨你??」 「我們來了!」 正當張葉清打算開口詢問,芙蘭跟諾拉不知為何竟然推開房門徑直進來。 「等等,你們兩個是怎麼進來?!」 鳴瀨凝月顧不得與公主的初次見面,驚奇地跳了起來。 「你不知道嗎,芙蘭可是你們偶像團體L的其中一位股東」 諾拉有些訝異,似乎以為鳴瀨凝月知道這件事情。 原來當初海濱的災難以來,芙蘭就以阿爾拉斯王國公主的身份不斷行動,借助資金投入協助許多中小型企業的復甦,當然,都是以股東的姿態介入其中,避免那些公司光是拿錢卻不知道要做事,失去舞台的偶像們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如此,真的非常謝謝您!」 鳴瀨凝月立刻低下頭,發自內心感謝芙蘭的協助。 「沒有關係,彼此互相幫助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何況我也把海濱當成第二個家園對待,希望這個地方能夠欣欣向榮不斷發展下去」 芙蘭微微一笑,舉手投足之間儘顯公主本色。 「果然土豪都不得了??你們要不要吃什麼」 張葉清盯著自家的公主摯友,知道對方口中的理所當然可不理所當然,投注資金都是上看千萬美金的水準,甚至可能還要更多,絕對不是所謂的小錢一筆。 「我肚子不餓,倒是想要看一看跳舞的錄影,我還沒有看過偶像的練習呢,特別是之前還票選為最受歡迎偶像的美少女」 諾拉好奇的鑽到鳴瀨凝月身旁,想要見識一下偶像的表演。 利用電腦大螢幕播放剛才練習的畫面,精湛一致的舞蹈連芙蘭都露出驚訝的表情,認為這樣的實力已經足以出道才對,多少有點惋惜的意思。 「什麼意思,他們三人沒有出道不是你的主意」 張葉清好奇的詢問芙蘭,以為三人還在幕後是友人的想法。 「不是,如果知道鳴瀨小姐等人的表現如此優秀,早就將下一步的計畫付諸行動,可偏偏這間公司的最大股東並非是阿爾拉斯王國,而是另外一間來自外國的企業,那一位董事長先生似乎還不打算放行,打算等到第五人湊齊為止」 芙蘭有些無奈地說著,無法立刻協助鳴瀨凝月等人開始行動。 這間公司的董事長兼最大股東似乎將目標定為五人一組,其中撇開三位優秀能唱能跳的女子以外,其中比較令人在意的應該就是目前尚未露面的主唱歌手以及主打吉他貝斯的專家,這兩位聽說都已經有著落卻都沒有出現過一次。 「主唱歌手的部分我知道,聲音清脆宏亮,不管是高音部分還是中低部分都得到老師們的一致好評,聽說目前專輯銷售已經能夠排到世界前一百左右的位置,連音樂大獎都拿下來,正因如此我們才有底氣相信L這個團體一定能夠紅起來??只是同時也聽說這位歌手似乎特別害怕與人接觸,上面傳來的消息都是本人厭惡與他人交流」 鳴瀨凝月有些不安的回應,看得出來相當害怕L無法聯合在一起。 「主唱歌手的部分不清楚,吉他貝斯那位就不用太過擔心,協助你們的人是玫」 芙蘭給予鳴瀨凝月一點安慰,避免這位隊長過分糾葛下去。 「噗!為什麼是玫!」 張葉清一口將飲料吐出,諾拉也是瞪大雙眼,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你們不知道嗎,聽說是瑪莉小姐建議,希望玫能夠盡可能多融入一點,不要總是將人生當奉獻給莉莉艾爾,自己應該多去找一點事情,結果就是偶像??鳴瀨小姐既然,玫還是十歲多的小女孩,表演僅限樂器的部分,公開身份以及前往一些不良節目都不允許,要保護好兒童跟小孩才行」 芙蘭不忘提醒鳴瀨凝月千萬不要讓玫這樣的小孩上台,否則到時候可能要收到海濱的警告。 「小孩??咦?!」 鳴瀨凝月的表情出現些許的扭曲,不敢置信手機裡面的少女就是其中第五位成員。 根據目前最大股東的想法,玫單純就是在幕後協助樂器演奏之人,到時候以兒童偶像的身份出道,一方面可以依靠他人累積人氣,另外一方面,目前來看,能夠展現如此全面樂器使用者也就這麼一位。 「??開始感到不安了」 鳴瀨凝月多少有點害怕,認為首次表演搞不好會出現一些意料不到的問題。 一邊聆聽著玫的資料,一邊大概就能對這位少女多少有點認知,當然,莉莉艾爾的魔法少女身份不能曝光,因此聊天的內容多半都還是將這位女孩塑造成一位喜歡女僕的可愛孩童為主。 7 「??你這確定是男裝嗎」 賴天凌無奈地望著卡拉,始終搞不懂為何這位女性還是一如既往。 經過哈娜的指點,理論上應該會有所改善才對,偏偏對方似乎會錯意,認為這是一種特殊的玩法,想要體驗強人所男的狀況,因而搞出一看就不是男人打扮,刻意選擇質地輕薄的衣服還將部分肌膚露出,長褲還搞成七分褲,將結實好看的小腿曲線露出來,唯一能夠理解的是胸口,總算將那一雙峰隱藏起來,遮住臉部的話多少還能欺騙一下。 「非常抱歉??」 「口罩戴上,這樣就好了」 賴天凌將口罩遞給卡拉,發現這樣一來多少好上一點。 海倫娜酒醉之下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就是一臉迷迷糊糊的表情,完全就將他當成男友對待,所幸剛才要被抱住的瞬間,將身後之人推過去,總算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出現。 「好舒服~」 海倫娜不斷磨蹭卡拉的手臂,露出幸福的表情。 「??要堅持到什麼時候」 「拜託了,直到她睡著為止」 面對賴天凌的要求,卡拉相當無奈的吐了一口氣。 多虧有了口罩,海倫娜儘管還是有點迷糊卻不致於將人看成女人,特別是胸口的部分確實依靠高科技產品變成一馬平川,這樣一來就能勉強將人騙過去。 「??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塔斯圖拉羅的現狀。 由於馬上就要成為商會之主,統領無數人類世界文明,因此這段時間裡面都讓這個孩子待在房間裡面自行活動,沒有過分的管束以及教學,所以自然也不太清楚最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知道的是,為了不少問題的處理,卡拉幾乎天天都在身旁陪伴。 「非常好,相信不用多久就能處理完剩下的一點,接下來就是在舞台上面的展現」 卡拉緩緩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些許的驕傲神情。 作為老師,能夠指導塔斯圖拉羅那樣聰慧的孩子理所當然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特別是將舉一反三的同時還願意親自實踐各種狀況,沒有一點驕傲放縱之氣,這些都是相當良好的一種品質。 「那就好」 賴天凌微微一笑,想到塔斯圖拉羅認真研讀的模樣,心中滿是感慨。 雖說孩子遲早都會獨立自主,可是,作為父親又總是希望這段被依賴的時光能夠拉長一點,想要多體驗一下那種家庭的幸福感覺,不想如此過早地就失去這份美好。 但是,每當看見塔斯圖拉羅認真學習且不斷分享知識的同時,賴天凌也知道,不用多久的時間,這位天生的領導者就會前往更加遙遠之地,作為父親是肯定無法強制拘束對方,只能學會所謂的放手。 「請不用擔心,殿??她一定可以做到」 卡拉對塔斯圖拉羅有著絕對的自信,認為那個少女不會有問題。 聊完這件事情,兩人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共通話題,賴天凌不知道深入詢問是否算騷擾,想要回房間卻又擔心海倫娜突然清醒過來大鬧一通,搞得人相當頭疼不已,只能繼續面對這樣的沈默氣氛。 「??您真的是無欲無求」 卡拉莫名開口,說著讓賴天凌摸不著頭緒的話。 無欲無求,他對知識以及各種科技都相當有興趣,特別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技術,搞清楚這些說不定就能進一步往上走,靠近高等種族的那一天想必也就不遠,掌握宇宙局等級的實力,到時候就能庇護更多人類,協助更多文明從泥沼當中爬出來,邁向真正意義上的星河大海。 「並不是您所想的那樣??您明明可以要求更多,不光是統治這顆星球的所有人類,如果有需要,此身也會成為陪侍之人,一切都是一個念頭,只要您願意」 卡拉說出心裡話,讓賴天凌多少有點訝異。 毫無疑問,如果他有那個想法,不管是多麼美麗高貴且不可一世的女人都能納入手中,各個人類星球的文明最終也會臣服於腳底下,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絕對霸主,而且沒有一個人會選擇反對,多數人甚至還會舉雙手同意一位能夠庇護的強大之人統領一切,不服者,抹除也不會難事。 「這你就錯了,就算我能做到那些,我也不會去做,因為根本不需要,絕世美女一堆,你看見了,光是靈雨跟葉清兩人就相當令人頭痛,再多給幾個女人怕不是要把屋頂都掀開;至於權力,那些東西遠不如我現在的平淡生活,如果真的成為王者,每天都要處理一大堆公文跟事情,想要出門自由旅行都難,那樣的生活跟地獄沒有差別,就是從社畜變成皇帝,地位產生了變化,工作卻還是一樣多,那豈不是搞死自己」 賴天凌說出心裡話,讓卡拉理解擁有一切不代表就能永遠輕鬆。 擁有權力隨之而來的就是義務,假設不好好維持霸主的地位,遲早有一天會被下面的人推翻,如果做得不好導致各種慘劇發生,內心又會受到沈痛的打擊,每天都要糾結這些事情的人生哪有一點好處可言。 「也是??如此說來,殿??那一位豈不是您的替死鬼」 「哈哈,那可是真的,那個孩子接下來的日子肯定會非常辛苦」 面對卡拉的玩笑,賴天凌不禁發出爽朗的笑聲。 毫無疑問,塔斯圖拉羅將會承受無數的責任,遲早會有一天感到疲倦不堪想要休息,等到那個時候,也許還會責怪跑得比誰都還要快的他,甚至首次出現壓力過大鬧脾氣的現象,想必那又是另外一種父女之間的滋味,當然,作為父親一定不會坐視不管,鐵定會出手相助。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這麼健談,剛開始還以為你是個冷漠的女性呢」 賴天凌想起首次見到卡拉的狀況,不由自主的回憶起那個時候。 那是星艦打造好不久的事情,AI利用各種技術將幾個失落種族創造出來,其中就有這一位精靈女子,因此整件事情的經過都是相當理解,只是跟預料當中的不同,第一次見面聊天的時候,這位女子毫無一點表情,態度也有點不善,於是他後面就不太理會,頂多就是透過資料確認一下情形居多。 「??那個時候此身以為您是個好色之徒,畢竟復活的第一眼看見一個強大男性,作為女性的想法自然都是即將變成奴隸寵物之類,一度還在思考如何死去解脫??還好,您是一位高潔偉大之人,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之下已經徹底理解到這一點,因此就算未來需要此身奉獻生命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卡拉的眼神當中充滿堅定,看得出來此言不假。 「犧牲倒是不需要,你要的是幫我照顧好那孩子,這是你最大的責任」 「那是自然」 賴天凌與卡拉相互凝視彼此,同時都露出燦爛的笑容。 兩人沈浸在總算和解的氣氛,與此同時,海倫娜不知為何又開始嘔吐,這一下猝不及防導致一身的衣服都弄髒,放在地球上面就是需要不斷清洗才能消除污漬以及味道,所幸AI那邊到時候完全可以清乾淨不必擔心。 「??為了男人哭成這樣,此身或許沒有辦法理解」 卡拉搖頭,對此表示無法理解。 「你又不是無法理解人類的感情,等到有朝一日遇到喜歡的男性,你就會理解這種情緒,當然,是否會跟海倫娜一樣無法自拔又是另外一種情況,每個人遇到戀愛的狀況都不同」 賴天凌望著海倫娜的哭泣表情,知道卡拉不見得會成為這種模樣。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兩人都在照顧這位失意的女子,過了快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似乎是多少有點酒醒的緣故,總算睜開雙眼開始能夠對上眼神。 「海倫娜是我,你還好嗎」 賴天凌走到旁邊關心,想要確認海倫娜的狀況如何。 由於不知道這位女子究竟喝下多少酒,目前的意識是否清醒,因此他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多刺激一下,利用言語跟肢體動作給予對方一點恢復的辦法,實在不行,AI來一針也能解決麻煩。 「??天凌??這一位是??」 「我的朋友」 賴天凌微微一笑,將卡拉介紹一下。 所幸海倫娜的意識不清楚,面對明顯就是美女的人也能看成男子,瞬間往後一退,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特別是看見衣服上面的一些污穢,立刻理解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妨,能將胸膛借給美麗的女性是男人的幸福」 卡拉露出燦爛的笑容,有如一道陽光照射在海倫娜的心中。 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看臉,哪怕像賴天凌這樣的普通人不斷線上殷勤也永遠比不上一個帥哥的微笑,特別是在這樣的情況底下更加能夠有所體會,只能說,靈雨跟張葉清那樣的少女依舊是少數當中的少數,生命當中想要遇到這一類好女孩的機會估計不多。 8 「這個少女是何方神聖,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鳴瀨凝月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沒有想到區區一位普通少女居然能夠如此厲害。 玫十項全能不是隨便說說,樂器不光是吉他跟貝斯那麼簡單,其他的部分只要願意也能夠表演,歌唱的實力就算不太行,其他方面可是完美無缺,包括跳舞這方面都不是大問題,關鍵時候完全能夠放一百二十顆心。 「我們也很好奇,這個女孩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 諾拉也感到相當不可思議,也不知道玫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學到這些。 「天才也不少見,我們這一行經常能夠見到這一類可怕的傢伙」 鳴瀨凝月揮揮手不以為然,本身早就見過許多類似的天才兒童。 年紀越小的時候將東西灌入腦袋裡面越能夠吸收下來,因此許多父母都在幼年階段就將一大堆知識都教進去,其中自然有好有壞,結果上來看,聰明優秀的孩子也是相當常見。 「也是,我也見過不少天才」 張葉清點點頭,對此表達理解。 「蛤?你就是天才好不好!幾年的時間就超過我!你才學武術幾年的光陰,我可是從出身那一天就被灌輸一大堆東西!」 鳴瀨凝月立刻指著張葉清,要這位天才武術家理解剛才的話語多麼傷人。 「喔,不好意思」 眼見鳴瀨凝月如此激動,張葉清顯得有些歉意地低下頭。 經常性感覺到別人是天才的緣故,某位武術家少女下意識地忘記自己也是那一群人當中的其中一份子,知道剛才的那番話對於任何一個走在武術道路上面的人來說都是無比殘酷的一件事情。 「這倒是,葉清的天賦真的驚人??話說現在跟巨狼融合以後的實力如何」 諾拉點點頭,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本就是武術天才的張葉清如今在融合強大生物的靈魂過後,本身是否有著不同的變化,這一點不光是芙蘭等人有興趣,本人其實早就想過這一點並且加以測試一番。 「大概就這樣」 張葉清隨手抓起一個飲料的金屬罐,當場將其從中間撕開,順便把上下部分都擰成一條螺旋細線。 光是這一個表演就讓人驚艷,眾人都理解到這位少女在手勁方面堪比工廠裡面的專業處理器材,一旦被抓住狠掐一把,估計連同骨頭肌肉都會一同被撕碎。 「??以後不跟你打了」 鳴瀨凝月吞了一口沫,默默地將目光轉移,知道下次交手就是死路一條。 「別擔心,我不會隨便對普通人動手??靈雨?」 張葉清揮揮手表示不會做出那種可怕的行為,隨即目光轉移到一旁的靈雨身上,發現這位少女似乎有點出神。 「沒事,只是覺得有點疲倦,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哈~」 靈雨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看起來相當疲倦。 「你為什麼那麼累」 「你不知道嗎,靈雨現在可是另外一顆星球上面女僕咖啡廳的店長呢」 諾拉嘻嘻一笑,開始告訴鳴瀨凝月一些驚人且有趣的事情。 在塔斯圖拉羅星上的旅行並不是秘密,遲早都會公佈給世間大眾知曉,因此芙蘭等人絲毫沒有被下達封口令,所有人都可以輕鬆自在地談論這件事情,就算被外人當中虛假的事情看待也無所謂,畢竟直到現在,還是有些認定外星入侵是一場笑話,就是拍電影做出的噱頭,特別是幾乎沒有死人的前提之下,可信度自然是大大的降低,僅有各國領袖確信一切都不假。 「??我的天」 鳴瀨凝月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料到這樣的事情,更不知道阿姆一族跟所謂的另外一顆星球的事情。 「有機會我們帶你去看看,如果綾同意的話」 諾拉本身沒有穿越星球的技術,唯一能夠期待的人就是井之上綾。 「總之就是這樣,我先睡一會~」 靈雨直接爬到床上,不管是誰的床鋪先睡再說。 「果然不愧是在中世紀水準破爛監獄都能睡覺的女人,換作是我就做不到」 張葉清對於靈雨的適應環境能力還是相當認同,在場的少女們也是同意點頭表示理解。 少去一人,少女們之間的對話依舊沒有停歇過,特別是考慮到諾拉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芙蘭也對於市井小民的生活感興趣,一時半會裡面,這樣的對話估計不會那麼快就結束。 「??對了,聊一點戀愛的話題吧,我們明明都是青春少女卻沒有一個人談到這一部分也太過淒慘了吧」 諾拉突然發現女子會所缺少的內容,於是好奇的開口詢問。 「你說要聊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我是偶像,短時間裡面不可能交,你又說目前沒有打算,張葉清已經有了對象,剩下的公主殿下我可不敢過問」 鳴瀨凝月意有所指的盯著芙蘭,話裡有話的意味相當濃厚。 在場的幾位多半都沒有對象,看上去也不太感興趣,唯一一個尚未吐露出想法的人就是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偏偏這個身份讓一般人不敢去詢問一番,因此只有趁著這樣的女子會才有機會一窺真相。 「目前還沒有那樣的人,要說喜歡的話,大家都是我愛的人,包括今天見面的凝月也是」 芙蘭微微一笑,直接放下飲料抱著鳴瀨凝月。 「好強大的破壞力,果然是純潔無瑕的公主殿下」 鳴瀨凝月感到臉頰一紅,頓時覺得自己跟芙蘭乾淨的內心一比簡直下流。 「哪裡純潔無瑕,明明就是一個做事不顧前後,為了完成某些事情連性命都不要的瘋子」 「葉清好過分~」 芙蘭轉為跳到張葉清的身上,露出泫然欲泣的難過表情。 兩人不斷糾纏的過程當中,口袋裡面的手機順勢掉了出來,剛好被諾拉瞥見,上頭似乎有著一些訊息圖案,於是拿起來給張葉清,讓對方去確認一下狀況。 「??」 張葉清表情頓時凝固,手勁一個沒有控制好,直接將堅硬的鋼鐵捏碎,螢幕當場破裂。 「發生了什麼事情」 諾拉一臉嚴肅,以為出現了相當糟糕的大事。 「海倫娜??現在喝醉了跑到我家」 張葉清立刻起身,眼神當中冒出想要解決人的衝動。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無須多言,更糟糕的是,由於剛才都在進行愉快的女子會沒有發現到這則訊息是一個小時以前左右的內容,也就是說,這段時間裡面將無人能阻擋乾柴烈火的碰撞。 「??我先走一趟」 張葉清立刻脫去睡衣將外出衣物穿上,拉開房間的窗戶縱身一跳。 比起搭乘電梯走樓梯之類的浪費時間行徑,這位已經是超人之軀的少女顯然更加在乎距離與速度,因此豪不打算繼續停頓下去,直接用沿著牆壁奔跑,一個翻身滾地利用雙腿的力量彈跳而起,有如從天而降。 「我們也跟上吧」 諾拉立刻露出愉快的表情,想要跟去看看。 由於張葉清一頭熱的關係,芙蘭等人先是把昏睡的靈雨叫醒,詢問一番才知道原來這位少女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囑咐好友人前去協助問題,並非是後知後覺的狀況,因此才能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 既然沒有任何需要擔心的部分,鳴瀨凝月自然也想要跟上去一探究竟,見證一下是否能夠驚人的大事發生,或者是一場史無前例的修羅場,就算都沒有,至少還能看一看同居之人的家是什麼模樣。 「可是我們會不會趕不上」 「沒有問題,我借到了玫」 面對鳴瀨凝月的困惑,芙蘭愉快地關上電話,已經找到一個相當不錯的外援。 當一行人開啟傳送門,剛踏過抵達房子前的陰暗處準備上樓,身後頓時揚起一陣颶風,隨即看見張葉清直接跳到牆壁上面開始攀爬,直接打破玻璃闖進房間裡面。 三人立刻加速,順著電梯往上,抵達門口之後利用諾拉的優秀開鎖技巧打開大門,推開以後小心翼翼地踏進房間裡面,深怕會不會受到一些可怕的戰鬥餘波。 還好,裡面的張葉清跟賴天凌互相凝視,看起來沒有半點衝突以及複雜氣氛,幾人這才緩緩踏進房間裡面打招呼問好。 「歡迎光臨,芙蘭跟諾拉以及鳴瀨小姐」 賴天凌跟三人打招呼問好,臉上露出些許的笑容。 「您好,請問現在能進來坐坐嗎」 芙蘭優雅的詢問,不知道目前家中的狀況。 「當然可以,不如說非常歡迎葉清的好朋友們來家裡作客,我去泡茶」 賴天凌立刻到廚房裡面準備泡茶準備點心,讓張葉清獨自一人接待客人。 「??情況如何」 「沒有問題,海倫娜還在發酒瘋,完全沒有清醒過來」 張葉清指著躺在沙發上將一身都吐髒且不斷說著奇怪話語的海倫娜,看得出來陷入相當嚴重的狀態。 比起質問賴天凌,諾拉倒是先為這位女性檢查了一下身體,深怕出現酒精中毒之類的現象,要知道,喝太多酒到神智不清也是一種極度嚴重的情況,運氣不好也有可能會導致大腦受損。 9 「看起來應該沒有問題,瞳孔大小正常,呼吸順暢,抽取的一點血液當中頂多酒精濃度有點高而已,看起來不是喝太多,而是這位姊姊本來就不太能喝」 諾拉將檢查的結果打印出來,交給眾人觀看。 「??你是某個藍色的機器貓嗎,那些檢測儀器是從哪個地方拿出來」 「好女人一身都是寶」 面對鳴瀨凝月的質疑,諾拉吐出舌頭,打算矇混過去。 作為特工,各式各樣花裡胡哨的道具都掌控在手中,加上芙蘭給予的無上限資金,更加小巧好用的東西自然也都有,因此認識已久的張葉清等人都不覺得意外,僅有外人會覺得不可思議。 「話說,你確定沒有發生事情」 鳴瀨凝月小聲的詢問張葉清,想要知道對方的想法。 一個小時,這段時間裡面要辦完事情清洗一切都是相當輕鬆簡單,搞不好雙方老早就已經把該做的部分完結,為了欺騙眾人才刻意喝酒試圖裝傻也不一定。 「沒有問題,到家的時候我確認了一遍,什麼味道都沒有,連一點異常都找不到,同時我也確認了海倫娜的身體,就算痕跡能去除,某些部分總不可能弄好」 張葉清相當有自信地說著,內容卻多少有點侵犯人權的意思。 總之,一切都安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淒慘部分撇開大樓牆面就是家門前的窗戶,等到明天以前應該都沒有辦法修復好,這個晚上就只能繼續吹風下去。 「窗戶不用擔心」 張葉清將破碎部分清除,順手將固定的框架取下,直接將一塊預藏好的玻璃塞上去,輕鬆裝了回去。 說起來相當容易,實際上,光是鐵框的重量就不是正常人能夠一手把持,毫無疑問,這些都是超人等級才能夠輕鬆做到的事情,普通人就是要等待專業人士或是幾個大漢協助才能完成。 「??帥哥呢??親愛的~」 海倫娜再度一個起身,左顧右盼一番立刻朝著賴天凌抱上去。 由於剛把窗戶裝上的緣故,張葉清沒有來得及阻止,其他人則是試圖拉扯卻毫無作用,這位喝醉的大姊姊乾脆直接跳上去,像是一隻無尾熊緊緊抱著大樹不放,弄的眾人也不知如何是好。 「??敲一下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會死人!你停一下!現實裡面沒有那種敲頸部就能將人打昏的情況!你是武術家應該比誰都知道!」 眼見張葉清逐漸失去理智,鳴瀨凝月趕緊按壓肩膀避免憾事發生。 「那個??芙蘭小姐能幫忙拿一下茶水跟甜點嗎」 賴天凌比起身上掛著的配件,手中的茶水跟甜點才是真正不敢鬆手的原因。 芙蘭立刻將東西接過來,諾拉則是思考要不要將藥物注射一下,否則張葉清真的發起瘋來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幾位少女顯得慌亂不已。 「不用擔心」 賴天凌一個縮肩蹲低閃開,隨後一個側身避開的同時不忘用手扶著對方不穩的身子。 「親愛的~」 「在這裏」 眼見海倫娜還想要亂來,張葉清一個箭步上前將人公主抱放回沙發上。 有了少女們的存在,賴天凌總算可以去清洗一下身體,不光是衣服上面的穢物,身體表面也沾染到不少,儘管都擦拭過還是覺得有些黏稠不舒服,於是沒有繼續招呼一行人,反倒是回到房間裡面清洗身體。 「原來你們家的佈置是這個樣子??這些畫就是參加環遊世界拍攝下來的對吧」 諾拉拿起一幅畫框,照片裡面的張葉清跟賴天凌抱在一起,臉上都寫滿喜悅。 「是呀,那一張則是之前的照片,接下來這一張就是我說過到外星上面度假的照片」 張葉清一一進行簡單的介紹,臉上滿是無比的興奮。 這些照片將兩人待在一起的滿足感填滿,看得出來雙方確實有著極好關係,可以說是無比幸福??撇開上面還有靈雨的身影以外,看起來就是一對完美的戀人。 「話說回來,你還真的能夠接受這樣的情況,兩女一男」 「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天凌本來就優秀,好男人總是會被一堆女人追求,媽媽當年在父親身旁就是這樣,想要獲得最後的勝利就要堅持下去」 張葉清對於靈雨的追求不以為意,知道將來極有可能還會有更多。 「喔??你的房間能不能看一看」 鳴瀨凝月對於這方面的事情興趣不大,只想要去看看樓下的少女閨房。 張葉清對此沒有意見,於是帶著幾人以及公主抱的海倫娜前往樓上房間裡面,眾人稍微觀賞一下這位武術少女喜歡的房間模式,本來以為會是相當有趣的部分,誰知道,結果大失所望,就是乾淨樸素的房間。 「還以為會有啞鈴之類的東西呢??你房間好無趣」 「你想太多了」 面對鳴瀨凝月的好奇心,張葉清翻了翻白眼,對於這位偶像的關注點感到無言以對。 「親愛的~」 「我在,乖乖不要吵鬧」 張葉清避開海倫娜的嘴唇,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不知道這位女子究竟還會持續多久的時間,因此只好不斷開哄,希望這位形象強悍的大姊姊能夠堅持哪怕一會也好,儘早恢復自我察覺到正在對一位高中女生撒嬌的事實。 「OL似乎都蠻辛苦」 「應該是失戀的原因」 「兩者都有」 三人在一旁探討可能的理由,認為長大過後也有機會變成這樣的大人。 不管幾位少女在聊些什麼,海倫娜依舊還在不斷說著瘋話,直到體力耗盡才昏厥過去,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清醒過來。 「那麼該怎麼辦,女子會還要繼續開下去嗎」 諾拉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幾人的看法。 張葉清的要求非常簡單,海倫娜不能待在家中,除此之外就隨便,因此幾人稍微商量一下,鳴瀨凝月還是覺得待在別人家不好聊天,特別還有男性在場的情況更是如此,於是一行人稍微跟賴天凌聊了一會天就離開。 「那我們要怎麼回去」 「不用擔心,這裡有通道」 芙蘭再度開啟傳送門,看起來玫相當有良心,提供一來一回。 「回家了??還在睡」 鳴瀨凝月回到房間,發現靈雨居然依舊躺在床上休息,完全沒有起來的意思。 「大人物??搞不好你真的會輸也不一定」 「輸了就天天到你家喝酒」 面對諾拉的預測,張葉清頓時齜牙咧嘴。 將海倫娜放下過後,一行人又再度進行女子會,反正今天晚上不到凌晨不會罷休,所以聊天的時間相當充足,不需要急於一時,搭配上零食跟飲料簡直是完美。 「??恩??這裡是??」 海倫娜輕撫著額頭,看起來多少有點困惑。 「海倫娜小姐你好,清醒過來了嗎」 張葉清笑中帶怒的打招呼,看得出來對海倫娜這位女性感到相當不滿。 「你是??誰」 海倫娜對張葉清沒有太大印象,依舊搞不清楚對方是誰。 考慮到兩人確實幾乎沒有見過面,剛清醒過來搞不清楚也是理所當然,於是先指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靈雨,這位OL小姐立刻明白身處何地,特別是一掃而過芙蘭與鳴瀨凝月,立刻臉色一變,急忙低下頭說: 「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真的是失禮了」 「請不要那麼緊張,海倫娜小姐是靈雨學姊的好友,也是我的朋友之一,不需要那麼恭敬,平常的態度對應就好」 芙蘭優雅的端起杯子,臉上帶有公主特有的溫和笑容。 「是??那個,請問我現在究竟在哪裡」 海倫娜依舊搞不清楚情況,於是不經意的開口詢問。 芙蘭等人則是細心的說明,儘可能避免之前那種慘狀的部分,把實際看見的情況講解一遍,哪怕相對委婉許多,依舊無法改變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是某人撒嬌的模樣完全被看遍。 「??快不能活下去了」 海倫娜摀住臉,身體出現持續不斷的顫抖。 「沒關係,大家都知道辛苦工作過後總是會小酌一杯,既然是喝醉也就沒有辦法」 諾拉努力想要將事態減緩,話語說得相當婉轉。 「謝謝你??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遇到一些私人的問題」 海倫娜有些無奈的吐出一口氣,接過芙蘭等人給予的零食跟飲料。 交友本來就是如此,相遇到相戀本來就是甜蜜的事情,之後卻並非如此,兩人之間永遠都會遇到一些麻煩跟困擾,多數情況底下,能夠像賴天凌與張葉清這樣一拍即合,生活相處下來居然無比契合的人是少數當中的少數,正常人都會遇到一些需要磨合。 「分手總是比較辛苦」 海倫娜有點苦笑,知道這點事情說出去也沒有用。 幾個人都互視彼此一眼,誰都不知道應該要說些什麼才好,這種情況底下,總不能打腫臉充胖子,一群連戀愛都沒有談過的人對人生前輩是講不出什麼道理。 「所以,你想要追求天凌嗎」 張葉清凝視著這位OL小姐,目光當中充滿認真。 10 「不好意思,您是??」 「賴天凌的女友」 張葉清對此毫無一點保留的意思,目光直視眼前的海倫娜。 聽見這句話,這位OL小姐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望著躺在床上的靈雨,似乎跟想像中的情況截然不同而出現些許的困惑與錯亂,然後詢問了目前的狀況才知道一切。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靈雨是第三者」 海倫娜一臉不能接受的摸著頭,搞不清楚為何會是這樣的狀況。 「不是這樣,我是女友沒有錯,可是靈雨也喜歡天凌,所以我們目前是對手」 「那還是小三!」 海倫娜一臉錯愕,不敢置信的轉過身將靈雨搖醒。 原本以為是正當關係居然變成三角戀,更重要的是,當中的地位居然還並非是兩情相悅的角色,而是從外面差進一腳的狀況,這位將人當作妹妹看待的姊姊自然不能接受。 「恩??海倫娜」 「靈雨,你現在立刻跟我解釋一下狀況」 海倫娜不由分說地將人拉起來,不管靈雨是否還處在半睡半醒的情況底下。 由於這件事情關係到幾人的情況,當事人幾乎不可避免地需要進行簡單的說明工作,而這些內容跟張葉清講的大致上沒有太多差別,就是在一對戀人當中插入一腳。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海倫娜詢問的過程當中,芙蘭與諾拉都同樣露出想要知道的表情,看得出來這個問題是眾人都有著疑問。 「??海倫娜,我喜歡天凌就是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所以我要加入這場勝負當中,不管結果如何都能夠接受,何況,論相遇的時間,我可是青梅竹馬,我跟天凌之間的感情也是相當深厚」 靈雨微微一笑,安慰著緊張的海倫娜。 追求喜歡的男性,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能說少女勇於追求戀愛的行為是一種錯誤,在場肯定沒有膽敢說出那樣話語的人物,至少身為女性都有可能會面對到這樣的情況,男未婚女未嫁的前提之下,勇敢跨出一步追求又有何不可。 「青梅竹馬??既然你喜歡那就算了」 海倫娜有些不捨卻無法多說什麼,知道這種渴望戀愛的心情絕對不是錯誤。 說服這一位友人,靈雨自然是感到安心不少,隨後又躺到床上,看起來真的相當疲倦,就算還有一點力氣也不想花費在聊天上面,只想要盡快閉上雙眼好好睡上一覺。 「??你也不介意」 「天凌是個優秀的男性,好男人總是都會被一堆女人追求是不可避免,比起用一些小手段將人驅逐,正面迎擊獲得勝利才是好女人」 張葉清一甩秀髮,絲毫沒有一點不安。 這位武術家少女永遠都是如此,強大美麗的同時又堅強,儘管很難跟剛踏上海濱土地的時候相提並論,如今卻已經脫胎換骨,成長為一位不管走到哪裡都必定成為焦點的美女。 「是嗎??那就好」 「不好,靈雨是跟我宣戰的關係,我也會正面將人擊敗坐穩這個位置,海倫娜小姐呢,據我所說,您應該不是第一次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張葉清眼睛一眯,有如看著小三的正宮。 面對先天上的劣勢以及種族之間的本能恐懼,海倫娜確實退縮了一會,隨後思考了一下這份關係,想要得出一個答案卻始終無法開口,本人似乎也不懂這份感情究竟為何。 「??想要競爭也無所謂,我從來沒有害怕過」 張葉清似乎理解到海倫娜沒有整理好心情,於是僅僅丟下一句話。 「繼續開女子會吧!現在我們多出了一個OL大姊姊,多說一點職場上面有趣的故事吧!」 諾拉繼續擔心氣氛緩和者,立刻跑到海倫娜身旁,露出好奇的目光。 在場幾位都是美少女,儘管芙蘭等人未來的道路都決定好不會踏入普通的職場當中,基本上沒有太多所謂的自由可言,她們依然會好奇現代女性在公司裡面的處境,想要經由成熟女性之口得到最新的消息。 「故事,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工作而已,女人爭取一席之地的最好手段往往都是這樣??唯一比較能夠聊的內容應該就是勾心鬥角的部分吧,只是這些都不太好,你們想聽嗎」 海倫娜想要吃一口零食,摸了摸小腹,還是決定先不要。 說穿了,能夠在女子會裡面聊起來的內容多半都是吐露苦水,比方說被哪些同事說些風涼話或是遭到上司的嚴厲對待,騷擾的案件與過去相比算相對稀少,特別是海濱這種不允許職場男女差別待遇的國家更是如此,正常人都知道不管是男性化的女子還是女性化的男子都一樣,沒有一個是可以容忍被歧視的存在。 「勾心鬥角?」 芙蘭歪著頭,似乎不太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公主殿下,跟這些事情應該沒有太多牽連對吧,一般女生可是相當辛苦,特別是長得好看的女孩更是一堆麻煩處理不完,光是面對一大堆數不完的暗算就會讓人崩潰」 鳴瀨凝月對此心有戚戚焉,看得出來過往應該遭受過不少類似的情況。 學校就是一個小型社會,此話不假,而更糟糕的地方是,現代社會裡面的陰暗面更是遠比封閉的小社會還要惡劣,面對到的往往都是來自各個地方的壓迫,許多人都是無法忍受這些而選擇待在家裡龜縮,打死都不肯踏出房門一步。 「你是??」 「鳴瀨凝月,海濱當地的全新偶像團體L的隊長,請多多指教」 鳴瀨凝月立刻開啟公關模式,從抽屜裡面拿出名片。 「原來如此??身為偶像肯定是一大堆麻煩處理不完對吧」 海倫娜接過名片,理解偶像都會經歷到的麻煩事情。 鳴瀨凝月隨便說了幾件事情就讓人驚訝不已,特別是提到鞋子裡面放蟲以及抽屜裡面放置奇怪的髒東西等等,女孩們的表情要多麼不舒服就有多麼難受。 「??感同身受」 張葉清回憶起過去幼年時期,不禁能夠感受到相似的情況。 「這我倒是沒有遇過,看起來比慘還是有更慘??職場裡面的勾心鬥角相對之下比較明顯一點,就是金錢上面的糾紛居多,為了工資的提升以及應對公司的新血以及裁員問題,多數情況下都會拼命固受自己的那一塊區域為主,畢竟年紀一到,誰都有怕被新人取代的危險,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那麼簡單」 海倫娜有些苦笑的說著,不禁露出難受的表情。 儘管目前還是青春正盛的年紀,不需要擔心這些問題,偏偏職場裡面就有不少這樣年紀的人物,天天都在從旁敲打,搞得人相當心煩,更別提那些追求者們,對於想要公私分明的人而言,上班時間老是被問及一堆問題,下班以後的吃飯時間還一直喋喋不休,耳朵都快要長出繭。 「這種男人確實煩??公司的男性應該還好吧,我們學校裡面的男生是真的討厭,出去吃頓飯就一直在炫耀自己有多麼厲害,聽的人都快要吐了,更重要的是,那些傢伙每一個都以為這樣非常帥氣,真的不知道這些小男孩在想些什麼鬼」 鳴瀨凝月一臉不爽的說著,看得出來內心的壓力不小。 「所以我們這個年紀的一堆人才會喜歡成熟的男性呢」 諾拉意有所指的盯著一旁的張葉清,立刻被瞪了一眼。 「成熟的男性??其實越到我這個年紀就越覺得成熟不見得是件好事,有些優秀成熟的男性或許在相處上面不錯,可是內心往往都將成就看得更重,反倒不將我們這些女人當成一回事,放在一邊不予理會的傢伙也不少??賴前輩聽說換了一間公司對吧,看起來跟以往相差極大,整個人多出的不少自信與沈穩,正在踏上成為高級人士的道路上,而你要小心一點才行,一個不注意,搞不好比起女人,工作跟事業才是那個人的生活重心,如此一來,熱戀當中的愛情極有可能會冷卻」 海倫娜稍微提醒一下張葉清,要這位目前尚不需要擔心問題的女孩小心一點。 隨著年紀的增長,男人會將目光從女性身上移開,轉移到下一個階段的事業成就上面,這個時候,兩人往往就是失去曾經的熱情,逐漸失去美好的同時開始健行漸遠,等到那個時候,想要挽回就顯得太遲。 「那沒有關係,母親說過,男人最後都是這樣,因此女人要清楚自己的想法跟願望,是要成為一位賢妻良母相夫教子還是各自擁有一片天地,相互扶持彼此,兩者都是可行的選擇,不要被固有觀念束縛,哪種是最好的選擇遠比道聽途說重要」 張葉清將母親的話說出來,似乎已經有了個人的打算。 「哪有那麼容易,各自擁有一片天地就意味著可能會分隔兩地,一旦失去距離,男女之間的情感根本無法維繫,所謂遠距離戀愛的下場多半都是以分手作收,你還太年輕了」 海倫娜無奈地搖頭,認為張葉清的想法太天真。 11 「嘿嘿~親愛的」 海倫娜依舊在發酒瘋,死死纏住卡拉不放。 不管是男裝太過成功也好,這位女性根本已經爛醉到什麼搞不清楚也罷,總而言之,目前真的需要這一味的協助才能避免賴天凌被糾纏著無法脫身的局面,因此從根本上還是要感謝這一位才行。 「好好??一股氣息正在靠近」 卡拉一邊哄著海倫娜,一邊感受到一股驚人的氣息靠近。 「是葉清,你趕緊離開吧」 賴天凌感應到那股有些憤怒的氣息,知道來者應該就是打算抓姦的張葉清。 「可是這樣一來??」 「我跟海倫娜清清白白沒有問題,反倒是你如果待在這裡就完蛋了!」 賴天凌趕緊讓卡拉離開,知道單就酒醉的海倫娜還能夠說明一下,如果突然冒出來美麗的精靈女子,怕是到黃河裡面都不可能洗乾淨。 眼看可能會成為紛爭的源頭,當機立斷開啟傳送門迅速離開此地,而某位發酒瘋的女子則是拼命抱著枕頭對其說話,估計是還沒有搞清楚懷中之人早就不是真人。 不久,張葉清撞破玻璃,直接落在家中的地面上,先是左顧右盼一番,隨後用力的深吸一口氣,看得出來正在不斷搜尋是否有異味或是其他的狀況。 隨後還有芙蘭等少女們的闖入,似乎每一位少女都有著觀賞八卦的意思,想要見識一下所謂的修羅場,還好賴天凌已經先讓卡拉離開,對方本身應該頂多就是普通的風味,理論上不太會有異常的香氣,所以沒有理由造成某位少女的疑心才對,假設真的懷疑,大不了將L7拿出來搪塞,方法很多。 後來一行人都乖巧地待在座位上面聊天說話,張葉清也迅速將破壞的玻璃撿拾,然後拿起一片玻璃取下鐵框把其裝回去,一下子就把所有問題都處理乾淨,讓一切都回歸到最好的原始狀態。 幾經波折,海倫娜就這樣被拖走,賴天凌則是跟眾人告別,開始讓AI呼叫機器人把家中的髒污,準確來說是某些嘔吐物都處理掉。 「這樣就乾淨了??你不回去」 賴天凌剛把家中清理乾淨,發現卡拉不知為何換上正常服裝又回來。 「不,作為屬下沒有把任務處理好是需要責罰,請您降罪」 卡拉似乎不能接受安撫海倫娜的工作失敗,整個人顯得多少有點失望的意思。 「你做得很好,沒有你的話我就會被海倫娜一直牽著鼻子走,儘管L7能夠在這方面做得更好,你卻也同樣做到了需要完成的部分,辛苦了」 賴天凌肯定著卡拉的付出,並沒有任何一點責怪的意思。 「??是」 卡拉多少有點釋懷的一笑,轉過身通過傳送門離開。 等到這一位精靈也離去,安靜重新回到眼前,賴天凌也能夠稍微放鬆一會,躺在專屬的躺椅上面享受難得的清靜時光,特別是考慮到這一段時間家中都是兩位少女的爭論不休,如今,獨自一人的空間竟然是這般難得。 過去的上班族生活跟現在的三人生活自然是後者更好,不過,若要問得到力量過後的獨居生活也許是個同樣不錯的選擇,避免他還是想要前往未知的星球好好探索一番,不想整天待在地球以及星艦之中沒日沒夜地處理一堆問題。 「哈娜不知道怎麼樣,勞倫的心情也是不好搞定??不如去喝一杯吧」 賴天凌決定離開居家到外面去喝幾杯,回到曾經過去的生活。 光是喝酒肯定不夠,找幾個三五好友聊天才能真正滿足,於是稍微聯絡了一下幾個友人,發現同公司的人都被資遣,看來是外星入侵的那一次造成許多問題,投資商紛紛都在撤資,新一批的外資還沒有來得及補上,估計短時間裡面都會是失業狀態,直到類似召集鳴瀨凝月等偶像的那種大公司現身為止。 既然同事們都無法聚會,賴天凌能夠找的人也就剩下一些大學時期的同學,這一些人當中多數都不在海濱,剩下的幾個人似乎都以為電話是來借錢之類,所以乾脆不接或是留下語音。 「找個人也這麼困難??」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只好繼續翻找同學的電話。 所幸確實找到了一群人,那是小學時期的朋友們,儘管多數人都已經不太記得對方,今天卻剛好有一場聚會,主辦者對於他的加入表示歡迎,於是稍微打扮一下就迅速前往現場。 抵達現場的時候,會已經開到途中,賴天凌走進包廂裡面的時候,幾個人都藉著酒意上前打招呼問好,雖說沒有一個人把名字唸對,至少當初確實都是班上的同學,不至於冒出認錯人的情況。 「呼??」 「喝酒!」 賴天凌屁股都還沒有坐熱,馬上就來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這一批人來到此處聚會的目的就是想要放鬆一番,他也是其中一人的緣故自然沒有不喝的道理,於是拿起酒杯大口品嚐,感受一下烈酒潤喉的滋味。 幾杯黃湯下肚,眾人的情緒更加高漲,其中幾個身價一看就不凡的人物開始訴說目前的經濟局勢,侃侃而談的同時,幾個女子也是刻意貼近,看得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是醜態百出??你是誰」 一名男子打了一個嗝,好奇地凝視著賴天凌,似乎想不起來同學的名字。 「有什麼關係呢,知道是同班的就行」 「也是??反正我們的名字都是隨便取的」 男子苦笑地舉起酒杯,凝視著玻璃杯裡面的調酒。 之所以會選擇在這種場合放鬆,一來是工作的壓力,二來就是當年那所學校是出了名專門收納孤兒登記的學校,因此裡面有三分之二的成員都是一樣的孤兒身份。 「是呀,我們都是」 賴天凌無奈地搖頭,理解這個男子會如此放蹤的原因。 從小就不懂家庭美好卻無比憧憬,像他們這樣的人多半都會早婚生子不然就是終身獨自一人,理由非常簡單,越是無法得到的東西不是拼命去爭取就是乾脆徹底放棄,糟糕環境出身的極端思想幾乎蔓延在所有人身上。 「喝吧喝吧!」 男子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轉過身前往另外幾個同學的身旁。 聚會裡面三兩三抱在一起,幾個大漢似乎聊到了痛苦的地方不由自主地落下淚水,女性那一邊也是一直嘀咕不同,也不知道究竟在說些什麼,感覺起來就像是相同境遇之人的訴苦大會。 「女朋友?那種東西哪有可能存在,你看我們這些人像是養得起妻兒的人嗎」 「誰說的!我已經兩個女兒了!只要每天工作二十個小時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你遲早要見閻王!」 幾個大男人哈哈大笑,看起來就是發了酒瘋,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隨著夜逐漸深,幾個人緩緩起身準備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家休息,儘管是週末也不能太過放縱身心,否則週一的開始將會無法調整狀態,當然,其中還有一些人在離開以前依舊表示明天還要上班,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意思。 「吶,待會要不要繼續下一攤」 「好呀,那邊的沈默帥哥一起去吧」 幾個女性聊了一會,走到賴天凌的身旁,眨了眨眼表達想要一起繼續下一攤的意思。 對於男性之間的聊天說話到還行,如果要跟一堆女人聚會肯定會出事,因此他趕忙拒絕這樣的要求,環顧一週發現多數人不是深陷自身的小圈子裡面就是已經爛醉到躺在地上都不在乎,也算是差不多該結束的時候。 賴天凌付了錢,起身離開包廂,關上門又回歸到寧靜的夜空,剛才的混亂狀況似乎是相當久遠的情況,彷彿夢回大學時期,一群男生暢談夢想,一部分人總是認為一切都是相當美好,未來成功指日可待;而另外一群人則是不斷嘲笑別人的夢想,當問到自己的時候,立刻回答一片黑暗,認為大家都是沒有將來可言的底層存在。 「??回家吧」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稍微漱口了一會,避免難聞的味道從口腔裡面散發出去。 「喂,你是天凌對吧」 一名戴眼鏡的男子靠近,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沒有想到散會之時還有人能夠喊出自己的名字,賴天凌自然產生了一點好奇,想要詢問對方究竟是哪個同學,說不定未來還能夠多少聊點天問個好,畢竟友人的數量真的已經少到可憐。 「以前考試被你偷抄答案的傢伙,人稱博士??現在卻只是一個小職員,大學畢業的普通傢伙」 大概是酒醉未退的緣故,聊到自己就顯得一臉難受的表情。 由於對方深陷自我厭惡當中,賴天凌就算詢問名字對方也沒有任何一點回應的想法,表示比起沒有意義的名字,博士這個稱號更好,不管是不希望被他人知道姓名還是單純就不喜歡這個名字,總之就是不去回應這些。 12 「對了你姐還好嗎,天莉小姐現在應該已經在雲遊四海了吧」 博士好奇的開口,直接詢問賴天莉的情況。 賴天凌也就打打模糊,不可能把自家姊姊目前在宇宙的某處這種荒誕事情說出來,於是掩藏的行為立刻引來對方的不滿,揮揮手表示不想說就不要說。 「??找我聊天」 「你想多了??你也是失業狀態對吧,否則不會來到這個地方跟這樣的一群人混」 博士盯著賴天凌,指著一處小街說道: 「走吧,那邊會有一堆不錯的工作」 面對那樣混雜著陰暗想法的眼神,賴天凌本想要拒絕離開,整個人卻不由自主地跟上去,理由非常簡單,當外星入侵事件過後,海濱的投資停滯,經濟出現些許的動盪,而那些本來就淒慘跟自己一樣的人們,目前究竟是什麼模樣,這個答案耐人尋問。 博士走在前頭,帶領賴天凌往漆黑的暗巷前進,延伸而出的窗台以及些許的髒衣服都將僅剩的月光遮掩,腳底下濺起的髒污水垢都在說明此地乃是一般居民不該踏進的地方,加上那些路過之人的不善目光都在表示:善良市民最好不要隨亂靠近此處。 隨著空氣的污濁,賴天凌想起過去曾經跟某個黑街男子的交易,那個時候的自己處在某種意義上的十字路口,儘管最後選擇轉過身離開,可是,如果當時往裡面多跨一步,究竟會變成什麼模樣,連自身都完全搞不清楚。 「到了,這裡是第一家,我看你的體格不錯,當個保鏢也許不錯」 博士推開大門,引領著賴天凌踏進一間小小的店面。 「??介紹工作」 「職業隨機」 一名年長的老先生瞇著眼,看了一眼兩人,聽取博士的的暗號,確認無誤便將暗門打開。 穿越狹窄的大門,裡面是五光十色的環境,震耳欲聾的音樂不斷傳過來,身穿西裝的男性以及輕薄衣物的女子們都在不斷歡笑,毫無疑問,這裡就是風月場所。 「有何貴幹」 一名粗獷的男子盯著兩人,脾氣似乎相當不好。 「找工作,我是中介」 博士推了推眼鏡,對於粗獷男子的氣場感到害怕。 聽見是找工作,這些清一色強壯的男子就沒有進一步的挑釁,僅僅是將後面的大門打開,讓兩人去見一下這個地方的經理級別人物。 「中介你來得太慢,保鑣的職缺已經找到,去下一家吧」 經理拼命處理手邊的工作,一臉隨意的跟博士進行說明。 既然這裡不行,那就該往下一家前進,正當兩人要離開的時候,賴天凌發現其中一位女性相當熟悉,定眼一看,似乎就是之前在公司裡面的同事,而對方也發現熟人,趕緊避開視線側過身。 為了生活不擇手段,有時候人生就是如此,他無法對此多說什麼,只能祈禱對方能夠儘早脫離這樣的泥沼,有朝一日能夠過上想要的生活。 「真是晦氣!」 博士推了推眼鏡,顯得相當不爽。 一路過來連一個職缺都沒有,對於中介來說就是失去面子的事情,不光一毛錢都拿不到,如果賴天凌傳出去,未來也不會有人願意給機會帶路,因此整個人無比憤怒卻不能將其發洩出來,只能踢踢附近的牆壁跟垃圾桶。 「找工作,這邊應該有才對」 一名瘦小的男子思考了一會,想起附近應該還有一些職缺。 博士立刻加快腳步移動,深怕到時候又被搶走,賴天凌則是尾隨其後,緩緩地走進一間狹小的房間裡面,看見幾個傢伙正在聊天,內容多半都是女性有關,看起來是一群打算去獵艷的團體組合。 「跟我們去找個人,那傢伙欠錢」 一名帶頭的男性跟賴天凌下達指示,目光轉向手中的資料。 考慮到接下來可能會見識到一些不好的東西,差不多也該就這個時候退去才是,偏偏看見對方的資料,發現上面的那個人物竟然是認識的傢伙,於是默默的跟在後頭一同前進。 一行人走在陰暗的小巷子裡面,幾個男人不發一語,跟周圍的每一個人都保持距離,彼此都有著極大的戒心,似乎都不太放心自己以外的任何一個人,哪怕聊天對話都完全不肯。 賴天凌想著待會將要見到的那個人,又想起博士剛才毫不留情收錢就離開的模樣,感嘆人真的是變化多端,一切都是為了生活所需而奮鬥。 「老傢伙快點開門!」 男子踹了門一腳,相當不爽的罵了一聲,看起來隨時都打算動手將房門破壞。 「大哥們!我說過明天一定會還!你們就不要這樣了!薪水明天才會發出來!今天你們把我打死都沒有用呀!」 裡面的一名大叔相當無奈的吐露出苦水,估計整個人正在裡面瑟瑟發抖。 「關我們屁事!上頭交代現在去見人一面!你不出來就準備找死!」 男子又踢了一腳,手中鐵棒敲打著歪斜的大門,對著裡面不斷叫囂。 繼續這樣下去會出大事,於是裡面的大叔緩緩打開大門,露出一顆緊張的腦袋,臉上的表情無比扭曲,整個人已經不能害怕形容,眼神當中更多的是心死,似乎已經放棄了一切。 「咦?是您」 男子一臉不敢置信,搞不清楚為何會是賴天凌在眼前。 「你好」 賴天凌微微一笑,看著男子露出無奈的苦笑。 搞笑AK,一位曾經在演藝圈裡面還算是有名的人物,表面上是個相當搞笑的人物,私底下則是一位努力奮鬥的人物,哪怕面對困難都要拼命工作的熱忱影響不少人。 可是,這一段時間裡面,由於外星入侵的事件,不少藝人都出現工作停擺的狀況,需要轉型乃至尋找其他工作的人不在少數,許多人都在為了生活奮鬥,能夠往上走的人就可以展翅高飛前往別處,而多數人則是跟這一位中年男子一樣,只能默默地被壓力擊潰弄倒。 「??您要來帶我走嗎」 「可以跟我說一下情況嗎」 賴天凌安慰著搞笑AK,將一疊鈔票交給身旁的男子,對方也識相的給出雙方空間。 踏進房間裡面,整體上來看還算是相當整潔,唯一的問題就是空間狹窄,附近的窗戶都傳來吵鬧聲響,聽在耳朵裡面顯得相當難受,估計晚上睡覺的品質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加上周圍都是大樓,衣服想要曬乾恐怕都相當不容易,與靈雨過去的房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請坐,要不要喝點茶水」 搞笑AK表情凝重地望著賴天凌,能端出來的就是剛煮好的熱水。 家徒四壁的情況底下,真的想要將什麼東西拿出來招呼客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這位中年男子能夠做到的事情真的太少,連基本招待客人都完全做不到。 「不用了??你欠了錢」 賴天凌坐在地上,好奇的開口詢問。 搞笑AK被說中痛處,只能無奈的苦笑一番,轉過身走到牆壁上將一張照片取下,拿到他的面前,上面有著一位露出燦爛笑容的女子跟一位看起來相當優雅的成熟女性。 「這是內人與女兒,前一段時間裡面,遇到了外星入侵的事件,那一場戰鬥太過慘烈,兩人都覺得相當不安而選擇離開,我本來也想跟過去,不過考慮到工作的事情就選擇不去??結果兩人在國外遇到搶劫,妻子被砍成重傷,幾天之後不治,女兒雖說脫離險境卻還需要治療一段時間,醫藥費用相當驚人呢」 搞笑AK一邊說著一邊落下淚水,笑中帶淚的表情令人感到相當傷感。 作為演藝人員的工資應該不少,鬧成如今的慘劇想必是為了負擔女兒的昂貴醫療費用,而且,儘管嘴上說著沒事,實際上女兒應該沒有清醒過來,否則也不會仍然待在醫院裡面。 「??如果那個時候去了多好,我就算跟您不同不懂武術,至少能夠用肉身抵抗,爭取妻女逃跑的時間肯定會有??為什麼偏偏最需要的時候不在那裡呢,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一樣的情景,妻子不斷被人拿刀捅,躺在血泊當中用不甘心的目光看著我,囑咐一定要保護好女兒??可是我卻做不到,就算把所有的錢都用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見那個孩子的笑容,現在雖然多虧您的協助能夠避過一天,不過那也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其實明天不會有薪水,下一次發薪日在一週過後,我應該是堅持不到那個時候」 搞笑AK心死般地說著,目光不經意的轉移到牆壁上面的其他照片,那些都是與家人合照的曾經美好。 如今家破人亡,什麼都沒有留下,就算拼命努力也不見得能夠喚回寶貝女兒,這樣毫無盡頭的日子讓人失去希望,甚至產生了不想過下去的念頭,有種乾脆拋棄一切離去也好的想法。 「??我沒有辦法指責你的選擇,只能說,假設女兒還有一絲希望,身為父親的你就不會放棄」 賴天凌認真的說著,相信搞笑AK不會放棄。 13 「??是,您說的沒有錯,雖說看起來沒有希望卻還是要努力堅持下去,只要女兒有機會活下來就不能認輸,還好我目前還有另外一份工作,只要拖延兩天就行,請您幫忙」 搞笑AK跪在地上,額頭貼地,發出懇求的願望。 賴天凌確實受到這樣的氛圍影響,多少有點心軟,隨後也讓AI確認一下對方所言是否為真,假設都是真的,稍微幫忙拖延一到兩天也不是什麼問題,這也算是身為曾經恩人的最後一點幫助。 「謝謝??非常感謝」 搞笑AK接過賴天凌給予的一小筆金錢,走到外面跟幾個男子對話。 將這一筆金錢交出去,這些聽命行事的人也就乖乖離開,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本來應該是這個樣子才對,誰知道幾個男人突然掏出刀子,一副沒有打算了事的意思。 「你們要做什麼」 賴天凌有點不太高興地看著這群人,知道這些傢伙嚐到甜頭還想要進一步要求。 「大叔的部分付清我們就不管了,你就不一樣了,看起來不缺錢卻來做這種髒骯工作??你是什麼來頭」 其中一名男子手握小刀,凝視著賴天凌。 考慮到海濱這一段時間的群魔亂舞,這些小混混也都知道有些人物已經不是不能惹的存在,而是那種一旦招惹就算有幾條命都堅持不下來的可怕怪物,所以行動也不敢太過張揚。 「良好市民,這一次剛好從你們的資料上面看見熟人才會來」 賴天凌有些隨興的回應,臉上寫著不滿。 考慮到動手會把人都打死,一個不注意引起騷動對於AI的事後處理也相對麻煩,加上張葉清以及靈雨的學生生活都需要平靜,沒有必要招惹一些不必要的問題。 「良好市民??哥們幾個不信那一套!」 男子試探性地揮舞小刀,直接朝著賴天凌的胸口刺去。 動作緩慢的緣故,他不慌不忙地避開,抓住對方的手將人扔出去,撞擊到牆壁整個人跌到髒水之中,短時間裡面受到過大衝擊應該無法起身。 其他幾個人一看賴天凌能夠將一個大漢雙手扔出,立刻知道不能惹,於是紛紛轉過身選擇離開,當中還有一個人不忘對著躺在地上的男子捅上一刀,將其的財物都收走。 「太過分了??我幫你一下」 賴天凌將對方的衣服撕開,對於傷口進行基本的清洗跟包紮。 「謝??謝??」 「下次別亂惹人」 賴天凌確定應該不會有大礙才放心的轉過身回到搞笑AK的房間裡面,打算跟對方聊一點未來的部分。 「恩人您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搞笑AK有些困惑地發出疑問,似乎想要多相處一會。 賴天凌發現已經深夜,差不多是時候應該要準備回家休息才對,於是又給了一點小錢,希望對方能夠好好度過日子,千萬不要輕易放棄人生才行,也許,奇蹟有可能會出現。 「??AI,情況如何」 賴天凌在回家的路上詢問AI,想要知道搞笑AK女兒現在的狀況。 可惜的是,得到的答案卻令人感到相當驚訝,原來那位可愛的少女已經腦死,基本上,就算真的救活也已經沒有意義,而那邊的醫院則是打算在明天宣告死亡。 「??哀」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望著身後還在揮手的搞笑AK,那張笑容顯得是那般悲慘。 一個可憐的老父親就那樣失去了一切,事到如今連唯一的女兒都要失去,如此一來,明天肯定會放棄人生選擇結束這個殘酷的生活,閉上眼睛就能看見過分可怕的事實。 「??AI,你的暗線計畫應該還可以增添一個人吧」 賴天凌詢問AI,打算做出一個相當殘酷的事情。 趁著尚未進入深夜之前,他回到家中利用傳送門前往少女所在的病房,看見了那位渾身都是傷痕,奄奄一息的可憐女孩,知道事到如今就算真的將人從死亡的深淵救出,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植物人,真正意義上的人已經死去,徒剩一具軀殼。 說到底就算將人救起來也是毫無意義的行為,真正的少女已經不再,這樣的行為頂多就是一種自我滿足的願望而已,復活過來的人僅僅是一個手下,一位由AI挑選出來的另外一種靈魂。 「??即便如此」 賴天凌還是選擇下達指令,無論如何都不想要放棄。 就算是虛假的一種滿足也無妨,搞笑AK那樣的人還能夠繼續展現笑容,依舊有辦法堅持活下去的意念,光是這一點就相當足夠。 AI的機器人先是將一塊靈魂塞進少女的身體裡面,隨後將人轉移到另外一個空間裡面,畢竟這段時間裏面肯定會不斷產生身心上面的不對稱,從而導致各種劇烈的疼痛出現,跟張葉清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這樣一來,痛苦的人又少了一個嗎」 賴天凌說著違心之論,知道這樣的想法根本是白費工夫。 海濱裡面有著無數受到外星入侵影響的人事物存在,搞笑AK僅僅是其中一個縮影罷了,實際上,有著類似痛苦的傢伙還有一大堆不止,那些待在黑街不得已的人們也是如此,每一個都有著各自的無奈,是人生的逼迫才導致這樣的情況出現,並非是出自個人的意願。 「??不能放棄,能救多少就是多少」 賴天凌仍然努力保持樂觀,知道還是要繼續協助下去。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護士進到房間裡面做一如既往的檢查工作,誰知道,居然看見已經起身在活動身體的少女,立刻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甚至有人當場嚇到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沒有辦法理解這樣的現象,那怕當晚的值班醫生都一度以為是笑話,直到確實進行身體檢驗才相信一切都是現實。 「真的!您是說阿秀真的清醒過來了嗎!太感謝您!真的太感謝您了!」 搞笑AK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跪在地上,痛哭失聲的同時不斷感謝電話另外一端的醫生。 透過AI傳來的畫面,賴天凌確定又有一個人能夠得到活下去的力量,盡管這份美好屬於夢幻般的情況,依舊是值得感動。 「??AI,還有多少人有著相同的情況」 賴天凌決定放棄睡覺的時間,繼續行動下去。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與搞笑AK一樣值得拯救,許多人陷入泥沼過後都跨越了一線,做出了不應該的行為,任由內心的負面佔據身心,變成必須受到懲罰之人,於是他並沒有給予那樣的人協助,而是盡力去幫助一些還能得救的人們,希望多少緩和一下內心的傷疤。 「還有這樣的一個人嗎」 賴天凌抵達一處廢墟的宅邸當中,踏進當中打算一探究竟。 根據AI的只是來看,裡面應該有一個極度瘋狂之人的存在,那是一個已經快要連人類這個身分都失去的怪物,至少周圍的人是如此稱呼。 「殺光??殺光??殺光!」 一名男性手持刀子朝著附近不斷空揮,嘴裡面喊著瘋狂的話語。 走廊盡頭,一個人對著空無一物的區域不斷揮舞手中的武器,明明甚麼都搞不清楚的卻還是要將所有敵人殺死,那份願望已經扭曲且將人搞到崩潰。 「??恢復過來吧」 賴天凌使用藥劑注射,強制將這個精神崩潰的男人救了回來。 「這裡是??我??不!!!快點把那些記憶都拿走!快點讓我忘記一切!」 男子跪在地上不斷哭喊,祈禱著能夠將一切都忘記。 面對對方的無奈哭泣,賴天凌試圖對話溝通解決問題,偏偏無論說了甚麼都沒有得到應有的良好回應,兩人的雞同鴨講持續著,於是無奈之下只好放任不管,等到幾分鐘過後,藥劑失去效果,這個人又會重新回到過去的模樣。 想要將不打算清醒的人喚回是不可能的事情,這一點,他本來是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那僅僅於個人的認為,並非是確實的理解,直到真正的現實擺在眼前才能夠感受到無可奈何的現狀。 「恩?」 賴天凌本來打算要轉過身離開,誰知道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出現。 還來不及去確認,一陣風吹撫而過,一個手掌來到眼前,差一點就精準地打在臉頰上面,所幸他及時退後一步側過身才勉強躲過這個攻擊。 「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躲過」 一名年輕帥氣的男子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攻擊會被躲開。 盡管夜色多少有點遮掩對方的面容,賴天凌依舊在淡淡月光的照耀之下發現對方的真面目,原來此人並非是其他人,而是張群川,張葉清的親哥哥,一位中國的強悍武術家,之前外星入侵當中屬於人類一方的偉大英雄。 「張先生您好,我們之間應該有點誤會??」 「先打一架再說吧」 賴天凌努力想要避免對決的局面出現,偏偏張群川沒有罷手的意思。 14 張群川的動作無比洗鍊,招招凶狠且瞄準弱點發動攻擊,普通人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會被一擊帶走,換作是強悍一點的外星生物也無法對抗,不愧是人類最早的成果之一,一代比一代還要可怕的血脈確實不可小覷。 「躲的很好,你的步伐看起來也相當有水準,一看就是一個強悍的傢伙,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樣不知深淺的對手了」 張群川嘴角微微一咧,看的出來更加想要發揮全力。 由於管制法的緣故,這個男人沒有立刻換上那一套相對之下會麻煩許多的裝甲,這讓賴天凌多少安心一點,不用擔心可能會提高戰鬥的破壞性,畢竟真的拿出那種東西來應戰,這邊也要掏出相對的武器,到時候別說這個宅邸,恐怕連外面都會受到波及。 「齁,你的實力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大太多太多,所有的攻擊都無一例外漏掉,說明你的眼睛能看見更多東西」 張群川絲毫沒有一點畏懼,反倒顯得更加好戰。 那樣的眼神說明接下來有可能會導致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估計馬上就要換裝,於是賴天凌想了一會決定直接撞破窗戶逃離這個地方,順著大道混入人群當中避開視線。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嗎」 賴天凌在人群當中穿梭,發現始終還是有一個視線在關注。 由於甩掉張群川的原因,理論上來說,應該就是那一位名為263號的金髮美女在跟蹤才對,看起來那位失心瘋的男子是個相當麻煩的人物,竟然把兩個人都引到了身上,這下子想要逃走似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抱歉了」 賴天凌直接闖進巷子裡面,利用幾個特殊的小道離開主要道路,闖進小店裡面買了幾件衣服,變成另外一種模樣回到街上。 確認對方已經找不到,他趕緊趁著機會回家休息,知道短時間裡面最好不要繼續在外面閒逛亂混一通比較好,否則遲早會被張群川等人盯上,想要脫身就會變得相對困難許多。 接下來的救人行動還是交給AI去處理,反正地球上面已經有足夠的棋子能夠運用一番,賴天凌這邊不需要過分擔憂這些問題。 而隔天一大早,哈娜傳來消息,表示對方前往外星的事情可能需要稍微延後幾天,據說那邊也有不少的事情需要處理,無法立刻接見。 賴天凌透過AI收集到的情報對這些略知一二,因此並沒有感受到任何一點意外,倒不如說,那個國家的情況確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這一趟應該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危險一點。 「天凌!我們回來了!」 張葉清拉著精神良好的靈雨回家,看起來兩人都度過了一段不錯的時光。 女子會的具體內容就不該由男性多加過問,因此賴天凌僅僅是準備了一份中餐,給予兩位少女足夠的營養,順便將哈娜的狀況告知。 「??那顆星球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對吧」 張葉清一臉不安的說著,應該是猜到可能發生的狀況。 面對這個問題,賴天凌暫且表示不能回答,因為目前一切都並未成定局,現在說再多都是毫無意義,還是等到塵埃落定再來講解。 「??哈娜她真的想要嫁到那樣的地方嗎」 靈雨有些好奇的開口,不知道哈娜究竟在想些甚麼。 待在星艦的人生或許就跟繭居族相同,人生都將關押在狹小的房間裡面度過,不過,賴天凌等人從未束縛,想要自由完全可以趁機會自行離開,理論上算是最好的結果才對,偏偏這位女子就是想要脫離這樣的日子,前往一個不知未來結果的星球之上,與不知是否結婚的男人待在一起。 「雖然我跟哈娜不熟,不過若要論繭居族,我也曾經是其中的一份子,因此對這一點還算是相對理解,要我說,那樣的行為應該單純就是想要逃跑而已吧」 張葉清想到哈娜行為的可能性,打算進一步的討論。 當然,這一點就跟之前一樣,不管說了多麼都沒有意義,外人終究不可能理解他人的想法,討論那麼多都是單純是浪費時間,於是這一次沒有繼續糾結下去,草草了事繼續吃飯。 既然沒有出遠門的打算,周末假期自然不能就這樣浪費掉,張葉清立刻提案要前往外星探索一番,看的出來是想要迎合賴天凌的嗜好。 這個決定有兩大好處,一來是能夠滿足一下男方的願望,二來則是靈雨本人的體力顯然是跟不上兩個超人,到時候就能爭取更多的獨處時間。 「也可以,出門走走也不是一件壞事??恩,看起來計畫要稍微晚後拖一點了」 賴天凌本來打算立刻離開,卻通過AI那邊得到一個消息,目前正有幾個人往家的這個位置移動。 家門外,率先抵達門口的不用多說自然是張葉清的好友們,其中還包括鳴瀨凝月,看起來這位暫且沒有要事的偶像小姐真的打算把假期都用在與友人們玩耍上面,至於另外一邊則是搭乘電梯的海倫娜以及張群川,不出意料之外的話,前者是來道歉,特別是喝完酒發瘋的情況毫無疑問對於一名成年女性來說是致命。 「早安??不要那副表情,晚上六點過後我們就會離開,不會打擾您的重要時間」 「晚上六點就走嗎,不是要一直開趴到明天?」 「就是就是」 諾拉、芙蘭以及鳴瀨凝月三人同時開口,讓人聽不太清楚究竟說了些什麼 等到兩人踏進房間裡面,後面隨即就是一身休閒裝扮的海倫娜以及打情罵俏的張群川,兩方似乎都沒有想到彼此竟然會是剛好來到同一個地方,互視一眼露出驚訝的表情。 「請進」 賴天凌只好將所有人都招待一遍,請每一個人都進到家門裡面。 所幸這個家的空間足夠大,就算沒有座位也能夠站著聊天說話,特別是幾位年輕女孩對於站立並沒有任何不滿,幾個人七嘴八舌,頓時讓這個寧靜的區域顯得相當熱鬧。 「話說,你是妹妹嗎」 「不然還有誰」 張群川有些不敢置信地瞥了一眼,直到張葉清翻了翻白眼說出一如既往地話語。 「葉清你變得太漂亮了!」 263號抱了抱張葉清,打從心底對於這位義妹的成長感到高興。 「宿醉清醒一點了嗎,要不要喝點水還是睡一下」 「沒事,謝謝你」 海倫娜還是有點不舒服,靈雨上面溫柔的關照。 在場的眾人多半都彼此熟悉,即便如此還是有些成員是多數人不認識,因此鳴瀨凝月以及海倫娜都選擇自我介紹一番,張群川則是屬於名氣太高不需要說明的人物,至於263號則是一個相當頭疼的存在,總不能真的把數字說出來,於是僅用張太太來稱呼。 「趁著大家都在我就趕緊說一下,妹妹,父親今天會抵達海濱,會在海濱飯店裡面開席,所有朋友都能夠參加,所以每一個人都可以去」 張群川在身旁女人的提醒下才想起來到訪的緣由,趕緊跟張葉清說明一下。 一聽見父親兩個字,這位女兒先是一驚,隨後點點頭表示同意,看在這樣堅定的表情,賴天凌感到相當滿意,說明這位少女已經擺脫過去的那些陰影,能夠與家人面對面的聊天對話,解開往昔的那些心結。 「既然是這樣就要準備一下才行!我們去逛街吧!」 芙蘭立刻拉起張葉清的手,看得出來對此相當興奮不已。 由於一眾女孩都被邀請的緣故,自然都想要打扮得好看一眼去參加宴會,於是根本不需要商量就準備出門一趟去逛街買衣服,海倫娜則是在靈雨的建議之下一同前行,這個時候,獨自一人總是比較糟糕。 「那就出發吧,對了妹婿,你應該有車子吧」 張群川勾肩搭背的行動讓賴天凌有些無奈卻知道接下來還會有更多麻煩,只能默默地接受下來。 比較慶幸的一點是,多虧AI當時做了某些不知名的手腳,一時之間竟然沒有被認出來身份,他不用擔心需要過多的解釋引來一些頭疼的問題。 由於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賴天凌以及張群川各自開著一台車子前往附近的百貨公司,路途上,少女們不斷開心的聊天對話,其樂融融的模樣一看就知道相當不錯。 當然,那是大型六人座的車子才有的畫面,由於他的家用車相對較小,副駕駛座是靈雨,後面則是海倫娜,這一個組合安靜許多,沒有太多對話的內容可言。 「??海倫娜,會不會開的太快,要不要降低一點速度」 賴天凌發現張群川開的速度飛快,不知道是否要跟上去才好。 那邊都是年輕一票的高手,車子的速度對比雙腳可能也差不多,加上附近一帶郊區沒有太多監視器,想要偷偷提高速度玩耍一下也是能夠理解,他也能夠做到跟上的程度,就是不知道兩個人能否接受。 15 「不用,我們放慢速度前進就好」 靈雨搖頭,不希望刻意加快速度。 座位上的兩位女子都是普通人身軀,車子速度太快會造成一些不小的麻煩,因此賴天凌也同意這個建議,開始與前面的車子拉開一段距離,平緩的行駛在道路上面。 「??天凌,張嘴」 靈雨將一塊零食塞進賴天凌的嘴裡,隨後同樣拿出另外一片品嚐。 「也給我一片吧」 「來」 海倫娜接過靈雨的零食,小口品嚐了一下。 本來就喜歡這種進口食品的少女在出門的過程當中幾乎什麼都沒有準備,單純就是帶著這一些東西在身上,儘管賴天凌手中的科技確實能夠減輕垃圾食品對身體帶來的負擔,也不用擔心運動無法將脂肪減去的問題,這樣亂吃一通的行徑還是相對不太好。 靈雨卻也同樣解釋過,以往小時候天天都在櫥窗外盯著食物,想要吃上一口卻苦於口袋裡面沒有錢無法品嘗,每一次都是從同學手中得到一些,從來沒有機會肆意享受一番。 面對這樣的解釋,賴天凌也就毫無反駁的手段,只能要求這位少女多加注意,不要暴飲暴食造成短時間裡面的身心負擔,始終還是一個普通人身軀,對於許多食物富含的毒素耐性沒有足夠的抵抗。 「靈雨??沒事」 海倫娜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於是默默地吞下話語。 儘管賴天凌大致上能夠猜出來是什麼內容,考慮到靈雨的心情以及個人的意志,這些話真的不應該由自己開口,而是要等到少女們整理心情過後才能夠得出的一份答案。 「??到了,你們先下車去吧」 賴天凌準備停車,要求海倫娜以及靈雨先下車。 兩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他則是獨自一人將車子停在附近的車位裡面,剛下車就發現不遠處有著熟人的身影,看起來應該是頭兒等人,只是三人迅速就移動到別處,匆匆忙忙不知道做些什麼,讓人感到些許的困惑。 撇開這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賴天凌順著地下電梯移動到一樓,來到明亮的商場之中,無比空曠的區域導致找人變得相對困難許多,特別是這個地方是新建沒有多久的全新百貨,想要找到方向倒是沒有那麼容易。 「不用,用你來定位也太過頭了,我可不是機器,對於侵犯他人隱私這一點還是不太喜歡」 賴天凌拒絕AI的建議,覺得在這裡閒逛一番。 由於少女們應該是在女子館的位置才對,他選擇一邊從一樓逛起一邊往上面移動,反正時間相當充足,沒理由非要立刻前往現場,何況,身為一個男人到那邊肯定會被張葉清以及靈雨兩人追問衣服是否好看之類的問題,那樣一來,身心都會備受折磨,與其變成那種情況不如乖乖躲在附近不要靠近,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再去看結果就好。 「嘿,挺大的地方」 賴天凌左顧右盼一番,沒有想到這個百貨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大。 儘管海濱的國土面積並不小,多數區域卻都被大財團以及政府掌控,想要找到一塊真正意義上有如足球場大小的地方並不容易,因此這一間商城的搭建想必是哪個無比有錢的大老闆手筆,至少普通人應該是無法支撐如此龐大的財政。 「有猜謎遊戲」 賴天凌發現二樓有一個小型活動,立刻擠上前參加。 儘管從過去的貧瘠上班族變成現在的情況,他的內心始終沒有改變,對於這些遊戲沒有拒絕的能力,於是不由自主地加入其中,有些興奮的開始對照上面的題目。 由於來的時間太晚,前面已經有一位女性率先完成問題,那是一位帶有些許陰沉氣場的少女,似乎光在旁邊就能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以及痛苦,甚至濃郁到能夠將周圍的氣氛都改變。 「??賴大人」 少女恭敬的向賴天凌低下頭致上敬意,似乎知道賴天凌背後的真實身份。 「你是??」 「黑語,主人忠實的奴僕」 少女介紹了一下自己,隨後轉過身離開現場,估計是往百貨的上層移動。 黑語這個名字不太熟悉,主人的部分卻能透過AI得到答案,於是賴天凌點了點頭,理解到為何少女會打招呼,隨後繼續逛街,理解到為何那位少女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L7嗎??那個傢伙估計都把海濱快要控制住了吧」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對此卻也沒有否定的意思。 不管這個小小的插曲,他依舊相當自我的行動,直到手機響起,對面傳來張葉清以及靈雨不滿的聲音才趕緊前往女子館那邊,沒有想到兩位少女都在等待到來。 「哈哈!妹婿辛苦呀,有兩位美少女都要幫忙挑選衣裝肯定是相當頭疼不已的一件事情對吧,所以才想要等到兩人挑完再來看對吧」 張群川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身為男人能夠理解這種行動的理由。 「天凌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邊也就兩件,您看一下哪件好」 「??天凌,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正當靈雨打算給賴天凌安穩地度過麻煩,張葉清卻突然聞到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這一下子就讓他陷入絕境,趕緊表示根本沒有跟任何一個女人接觸過,身上應該不會有女性的味道才對,結果其他女孩們也好奇的上前,其中鼻子較好的芙蘭跟諾拉都沒有聞到特別的味道,認為應該某位少女過度吃醋才對。 「味道??會不會是魔力反應」 263號想到一個可能性,認為張葉清極有可能是嗅到魔力。 由於剛才在車子裡面早就被追問一番,這位少女也沒有隱瞞突然一口氣從小蘿莉變成成熟女人的關鍵,就是跟巨狼之魂的融合,同時張群川夫妻倆也知道妹妹擁有更加特殊力量的事實,認為這應該就是其中的理由。 「那就檢查一下吧」 張群川伸出右手,將手臂部分的裝甲叫出來。 這一點倒是出乎意料,賴天凌沒有想到那個裝甲竟然還有辦法分開這個部位的變化,這倒是多少有點讓人感到好奇不已,只能說有時候光是看見實物沒有確實操控一下還是有點不同。 「恩??這個濃度不得了,比莉莉艾爾的數值都還要高」 張群川有些愣住,似乎有點不敢相信顯示出來的數值。 目前已知的情況來說,地球上最濃厚的魔力擁有者就是莉莉艾爾,大蛇矢內跟張葉清都算是差不多的狀況,多少還是有著一點差距,因此理論上來說,這顆星球上面應該沒有更加可怕的存在才對。 「妹婿,看起來你還是相當有人緣呢」 張群川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 無端無故的情況下,一個前所未見的可怕魔力擁有者靠近,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令人懷疑的部分,如果說賴天凌僅僅是一個普通人,想必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會相信這個說詞。 「我確實剛才跟一位女性擦身而過,只是我真的不認識對方」 賴天凌堅定立場,不打算輕易洩漏太多事情。 張群川顯得有些在意,礙於張葉清待在身邊的緣故沒有做出任何一點試探,單純就是拍了拍肩膀,順手利用裝甲透視了一下,想要不動聲色地進行檢查工作。 可惜的是,賴天凌本身毫無一點魔力的反應可言,因此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一點效果可言,完全就是浪費時間的做法。 「好了,那些不重要,趕緊來看一下人家的服裝,而且晚上要介紹給父親,所以天凌也要換上一件好看的裝扮」 張葉清顯得將張群川的行動看在眼中,不以為然的拉起賴天凌的手臂。 「雖然天凌不是你的,不過換身裝扮也好,畢竟老是穿著那些老氣的西裝真的不好看」 靈雨直接了當的批評賴天凌過往的服裝,同時牽起另外一邊的手。 面對這般左右為難的局面,他也只能無奈的露出苦笑接受,畢竟這兩個少女的心態都是一樣,就是希望能夠以美麗的姿態展現在世人眼前,因此所愛之人也不能太差。 「天凌你看這一件如何」 張葉清拉起裙擺,輕輕地轉過一圈,將曼妙身材以及緊身衣物展現的淋漓盡致。 由於跟過去的姿態不同,現在多數良好的服裝都能夠依靠這副完美的軀體撐起來,儘管對於露出過多肌膚會有點害羞,不過既然是難得一次的盛裝出席,加上父母親都在的前提之下,稍微展現一點倒是無妨。 「話說這樣的轉變也太大了吧,這個胸以及腰都跟你有得一拼了」 張群川注視著張葉清,不時跟一旁的263號聊天。 身材變好的緣故,好看的衣服理所當然都要穿過一遍,根據靈雨所言,剛才賴天凌不在的時候,幾個人確確實實搞了一大堆服裝秀,幾乎可以說是把多數的衣服都穿過了一遍,導致諾拉跟芙蘭兩人都有點累攤的情況,鳴瀨凝月更是一語不發,看得出來已經疲倦到不想說話。 16 海濱國際機場,一對夫婦緩緩下了飛機,其中的男性脫下墨鏡,展現出一張俊美的臉龐,搭配上不符合的銳利目光給人一種身經百戰的感覺,一掃而過的時候,有幾個男人當場嚇到有點發抖,那是打從內心的本能恐懼。 這個男人就是中國的最強現役武術家,曾經創造出無數壯舉以及奇蹟之人,張冠元這個名字光是出現在眼前就能讓無數人屈膝,更別提正面對抗那雙兇狠的目光以及近乎無破綻的身手,多少人在挑戰過後理解到自身的渺小而放棄武術這一條路,甚至有人留下此生無解的陰影,選擇踏上其他道路。 「親愛的,不要這樣亂看別人,你的氣場會嚇到別人」 一旁的妙齡女子無奈的苦笑,拍了拍張冠元的肩膀,希望丈夫不要亂看附近的人。 「??我只是好奇這個國家而已」 張冠元將墨鏡戴上,知道目光太過嚇人。 作為中國的最強現役武術家,鮮少能夠前往外國一趟...... 「恩,確實是一個漂亮的地方呢,感覺上跟夏威夷有點相似」 「都是來度假的人自然是相似的感覺,當地人的生活又是另外一回事??葉清不知道過的怎麼樣」 張冠元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摯愛的四女兒情況如何。 當時接受女兒的建議,任由其選擇前往這個國家學習,儘管成績的部分一直都能透過管道得知,本人的生活部分也能從一些個人社交軟體得知一二,偏偏自家女兒對於這種網路沒有太多興趣可言,每天都是簡單的發了一些心得文居多,照片方面可謂是相對比較少,導致從遙遠的中國要知道位於西南方海濱的女兒真的不容易。 「不用擔心,群川那孩子都說過了,那就肯定沒有問題,我們就當作度假一邊玩一邊走走看看吧」 面對妻子的溫柔,張冠元只能默默地點頭同意。 多虧現代網路設備的發達,手機馬上就能呼叫一台車子,兩人搭上前往附近的海濱飯店,找到房間過後將行李都放好,然後走出飯店在外面閒逛一番,想說看看這座都市的美好之處。 身為父親,老早就知道張群川那個兒子肯定是向著妹妹的一方,因此肯定女兒已經知道今天會抵達的事情,所以想必會做好一個驚喜的晚宴,到時候覺得會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迎接。 但是,那樣的情況顯得相當不真實,張冠元不想看見兒女過分完美的那一面,因為那些都是刻意展現出來的美好,實際上的生活又是另外一種情況,兩者絕對不能混為一團,只有看見平常的一面才能理解現狀。 「那麼我看看??根據兒媳的定位系統,他們應該都待在百貨裡面」 張冠元看著妻子迅速掌控地址,不僅暗自感到驚訝。 本來是打算利用氣息去追蹤孩子們,沒有想到身旁這位細心到令人不寒而慄的太太竟然已經串通好兒媳一同幫忙,直接精準做出定位手段,簡直可以說是可怕的程度。 「那就去看看吧」 張冠元等人坐上計程車,一路都在確定一行人的行動。 抵達新建立的百貨公司,兩人迅速順著一樓的手扶梯往上,快要抵達位置的時候立刻將氣場徹底消除,避免被張群川那樣優秀的兒子發現。 「看衣服應該在那邊??群川在那邊」 張冠元的妻子借助望遠鏡的力量才能看見圓環另外一旁的景色,臉上露出些許愉快的表情。 由於靠得太近肯定會被發現的緣故,兩人聰明地待在對面的咖啡廳當中,偷窺一行人的進展狀況,沒有想到環顧一番竟然沒有找到張葉清的身影。 「這是怎麼回事??」 「等等!該不會那是葉清吧!」 妻子無比驚訝地指著一名身材姣好的亮眼少女,身為母親的直覺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張冠元一度不敢相信,那位擁有全場豐滿雙峰、水蛇腰以及渾圓翹臀的女性是自己的女兒,直到利用讀唇語的手段確定張群川喊出那個名字才相信,這一位脫胎換骨的絕世美少女就是自家孩子。 仔細一看,精緻的五官確實就是沒有變化,單純就是身體產生了劇烈變化,一口氣從幼小的蘿莉變成成熟的女性,這樣的改變確實讓人猝不及防,下意識地認為應該是別人。 「那個孩子變化真大,哇~變得那麼亭亭玉立了,這樣一來不管找哪個男人都不成問題,回頭就幫她找一個絕佳的對象吧」 看著妻子無比感動的表情,張冠元卻多少有點疑惑。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面居然有如此巨大的成長確實意外,除此之外,真正讓身為父親感到不敢置信的在於那張表情,那是一個充滿自信之人才有的笑容,加上與周圍同伴們之間的嬉鬧,宛如融入到這個團體之中成為當中的一份子。 那是以前不可奢望的一種景色,過往,女兒總是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足不出戶,不管張冠元依靠自己的力量做了多少事情似乎都顯得那麼無用,一直以來都認為每一個孩子走上歧路應該是那份內在的軟弱所導致,所以不斷思考是否有著其他的辦法,陷入前所未見的窘迫局面當中,對外是一個偉大的武術家,國民當中能夠被稱為英雄的人物;然而,對內卻是一個可悲的傢伙,身為一個父親卻無法幫助孩子們走出糟糕的狀態。 如今,每一個孩子都在離開家園過後成功找到下一個人生,作為一個父親也總算是明白一切都不能指責這些優秀的孩子們,真正束縛這些兒女們的人,其實是自己。 「你看你看,那邊的兩個女孩應該就是摯友了,兩個人都是可愛的一朵花呢??那個好像是阿爾拉斯王國的芙蘭公主殿下,之前你記不記得在那一次外交宴會上面見過」 面對妻子的疑問,張冠元則是苦笑回應,對此真的不太記得。 少女們在不斷打扮換裝,每一套服裝都相當符合姣好的身材,特別是考慮到張葉清的水蛇腰搭配豐滿雙峰翹臀,幾乎什麼裝扮都相當合適,當然,低胸還是不允許,作為父親不可能認可這樣的裝扮。 「??男人來了,你看那個人該不會就是傳聞中的同居對象」 妻子指著一個被張群川勾肩搭背的人物,立刻聯想到可能的情況。 儘管張葉清沒有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傳達,透過學校的部分依舊能夠知道許多狀態,其中,包括在地冒出一個新監護人的事情以及未成年保護的類似羅密歐茱麗葉條款。 新監護人是理所當然,待在海濱的未成年人士都需要一位成年人在線地提供各式各樣的保護措施,理論上來說,那個人應該是張冠元安排好的一位道館弟子,結果兩天不到的時間就被拒絕,儘管多少會有點抱怨,考慮到女兒那時的情況也不想說什麼,就是抱持一種,希望孩子體會一下世間的險惡,理解父親苦心的想法。 至於未成年戀愛的保護法,其實兩夫妻知道的時候都認定膽小內向的女兒肯定是被男人欺騙,於是立刻不惜懇求都希望張群川能夠去一趟解救孩子,在憾事發生以前阻止一切。 誰知道,當天過後,兒子回報的內容卻是相當吃驚,沒有想到不光是同意了這一樁戀愛,甚至覺得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於是張冠元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默默的關注事態後面的變化。 如今總算有機會藉由外星入侵的事件出訪海濱,自然是希望見證一下女兒的情況,特別是關於未來可能的女婿,身為家長絕對要好好觀察一下,尤其是內在的人品跟格調,這些都是夫妻相處之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你看!葉清的笑容好燦爛!戀愛中少女的表情果然是美不勝收??咦?那是怎麼回事」 妻子愣住,張冠元也驚訝的忍不住釋放殺氣。 張葉清將身體緊貼在男人身上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同居在一起的戀人之間有著些許的肌膚之親也是正常,假設雙方之間都有著對未來的共識,男女之間的關係也可以,就算有孩子,兩人都願意撫養,給予新婚當中最重要的蜜月光陰。 但是,這個男人的身邊立刻被另外一個少女貼著,對方絲毫沒有一點放手的意味,兩人就像是在進行男人的爭奪競爭,這就是張冠元看不下去的狀況,於是不由得將氣息散發出來。 這下子,別說是敏感的張群川,其他在場的所有人應該都發現了這一道不尋常的殺氣,於是也就沒有隱藏身份繼續偷窺的理由。 17 「介紹一下,我父親張冠元」 張群川指著張冠元,相當隨性的一份介紹。 由於感受到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氣,在場的眾人當中哪怕是真正意義上的普通人靈雨跟海倫娜也感受到身體顫抖,那是本能感受到不安的氣氛而產生的恐慌。 「??父親」 張葉清上前問好,正襟危坐的態度有如回到當年。 「??你長大了,以前是父親的錯,不該將你逼得太緊」 張冠元先是道歉,隨後摸了摸張葉清的頭。 賴天凌沒有想到這一位嚴厲的父親居然會親自承認錯誤,原本還以為會對女兒多訓斥幾聲才放過,沒有想到竟然如此認真的跟孩子道歉,想必是經過了內心的一番掙扎才能夠做到這樣的偉大壯舉,至少不是每個人都能辦到在公開場合說出如此話語。 「不是這樣!是我的錯!不是父親跟母親的錯!」 張葉清受寵若驚,趕緊抱著張冠元,不斷將錯誤攬到自己的身上。 「那就都有錯吧」 張冠元微微一笑,對此似乎不太在意。 看著這樣的天倫之樂,眾人都露出些許的笑容,畢竟剛才感覺到殺氣,多數人都以為要上演一場父女之間的爭吵戲碼,加上兩邊都是武術家,一個弄不好就有可能造成腥風血雨,將好不容易完工的百貨搞壞。 「伯父您好!我是諾拉,葉清的同班同學兼最好的朋友,我們可是能夠睡同一張床穿同一條褲子的關係」 「這樣的說法太不體面了,伯父伯母你們好,小女芙蘭,一樣是葉清的同班同學,關係有如騎士與公主般親密」 「騎士公主是什麼??張伯父張伯母許久不見,黃家的小孩,名喚凝月」 三位少女先後進行介紹,展現出各自鮮明的個性。 「你們好可愛的孩子們,葉清居然交到那麼多知心的好朋友真是太幸運了??芙蘭公主許久不見,國王陛下身體安好否」 張太太立刻跟三個少女問好打招呼,順便詢問一下阿爾拉斯國王的身體。 「多謝您的關心,陛下身體健康,每天都是太過精神令人煩惱」 芙蘭微微一笑,感謝這份來自張家的關心。 一行人有說有笑,其中263號作為張群川的妻子更是趕緊跟公公婆婆打招呼問好,甚至有些不好意思的打算去準備禮品,結果立刻就被張太太拒絕,表示一家人不需要在意那些,兩人站在一起聊天說話的模樣與婆媳相差甚遠,比較像是一對姐妹花。 「話說回來,老爸你為什麼剛才不打招呼,躲在旁邊偷窺不是好習慣」 張群川毫無一點敬畏的意思,看得出來確實將父親當成朋友般對待。 「恩??賴先生您好」 張冠元立刻走上前跟賴天凌問好,那股殺意又在默默的溢出。 作為在場之中最為特殊的人物,他老早就透過AI察覺到這一位武術家抵達百貨的事實,同時也知道,那股無端冒出的殺氣就是朝著自己而來,至於理由也不用猜想,肯定就是剛才靈雨貼上來這件事情。 作為一位父親,不可能看著女兒的男人被另外一個女人抱著,任誰都會覺得相當不舒服,第一印象就會以為是一個男人膽敢腳踏兩條船。 「您好,我是??」 「張伯父您好,我是靈雨,天凌的青梅竹馬,同時也在跟您女兒爭奪同一個男人」 靈雨搶先一步上前,不客氣地說出爭搶的宣言。 這句話倒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連賴天凌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整個人頓時傻住,一下子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連是否阻止都完全沒有把握。 「??靈雨小姐,據我所知,賴先生應該跟我家女兒交往,這件事情沒有錯對吧」 「沒錯,但是男未婚女未嫁,追求喜歡之人本來就是理所當然,這也沒有錯對吧」 面對張冠元的問話,靈雨倒是直接了當的回應。 交往過程當中本來就沒有所謂的束縛,如果雙方不合就能分開,就算真的想要腳踏兩條船,於情而言自然是備受唾棄的糟糕行為,於法,卻沒有任何一點問題,至少在海濱不會受到懲罰。 「原來如此,靈雨小姐的想法已經透過堅定的態度傳達過來??不過,賴先生,您還沒有說過一句話呢」 張冠元將目光轉移到賴天凌身上,似乎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說到底,如果全都靠著兩個少女說話,他也就顯得太過軟弱無用,這樣的男人肯定是不值得託付終生,因此先是理所當然介紹了一下自己在海濱的身份,恭敬地與張家父母問好,同時也將手機打開把張葉清在學校裡面的成績以及監護人做到的各種工作都展現一下。 比起立刻說明心意之類的事情,把照顧少女的事實擺在眼前自然是一個成年男人應該做好的事情,特別是所謂的羅密歐茱麗葉條款,上面都有清楚寫到兩人都是潔白之身,同居都僅限於居住在一起生活並且照看學業。 「恩,您是一位相當負責任的男性呢,果然葉清的眼光不會差」 張太太盯著手機螢幕裡面的資料觀察,非常滿足的點頭。 光是看著接近一年以來的各種資料就能知道賴天凌在對待張葉清上面毫無疑問肯定是相當用心,那份照顧比起父母都絲毫不遜色,不如說,這就是家人之間才有的羈絆。 「恩!」 張葉清下意識勾著賴天凌的手臂,隨即想起父母在場又緩緩鬆開。 「謝謝你對女兒的照顧,想必就是您這樣的細心呵護才能讓葉清這個孩子在短短的時間裡面成長為現在這個樣子,身為父親必須致上最大的敬意,您做到了父母都做不到的偉業??但是,您與靈雨小姐的事情必須要給一個說明」 張冠元對於賴天凌的用心感到滿意,卻依然不能接受女兒跟別的女人搶男人。 換位思考一下,他應該也不會同意塔斯圖拉羅去跟別的女人搶同一個男人才對,作為父親的想法實在沒有辦法改變,於是有些歉意地打算低下頭到個歉,沒有想到一旁的張太太突然開口說道: 「親愛的,你當年不是也有一堆女人追求,難道忘記了嗎」 此話一出,張冠元頓時有如鯁在喉,一下子沒有辦法回應。 如今依舊氣宇軒昂,當年更不用多說,妥妥一個俊美有為的年輕少年,一大堆女性以及部分男性的追求幾乎是天天爆滿,當年的緋聞故事幾乎都傳到了其他國家,連賴天凌都聽說這一位曾經搭鉤上中國首富之女以及西方小國的女王陛下等等,總之就是萬人迷的程度。 「賴先生能夠將葉清那樣內向膽小的性格改正過來想必也是相當優秀的男性,會有女孩子喜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今後想必還會有更多女性出現,總不可能每一個都阻擋,所以葉清你要變得更美更好,這樣才能把男人抓住」 「是!」 張太太將手放在張葉清的頭上,溫柔地給予教誨。 這一番話一來讓張冠元毫無脾氣知道錯誤,二來也算是給予女兒的一種教育,順便讓人見識到現任張家女主人的威嚴,同時,也讓氣氛和順愉快,可謂是相當優秀的一石二鳥之計。 「我也剛好想要新的衣物,大家都一起逛街看衣服吧,阿姨幫你們每一人都免費出一件??男士們就不要跟過來,去放鬆一下並且期待女孩們的衣裝吧」 張太太一方面帶著女孩們一同逛街,一方面讓在場的三位男性都能不需要擔心擠在這個地方發呆。 既然離開女性服裝區,三個男性倒是沒有打算往同一個區域移動,張群川擺明想要去其他有意思的地方走去,於是剩下賴天凌以及張冠元兩個人在原地。 「咖啡廳坐坐如何」 賴天凌提出建議,覺得要聊天還是在咖啡廳裡面比較好。 張冠元一看就是個相對沈默寡言的男性,在這種情況下則是默默的跟從,何況,看得出來確實有些話是需要兩個人待在一起的時候才能說出來,在眾人面前總是不太好開口??雖然就外人的觀點來看,剛才那些話能夠在大庭廣眾之下正大光明的解釋就已經相當羞恥不已。 「您好禁菸還是抽菸」 服務員溫和的招呼客人,引導著兩個人前往禁煙席。 「您不要客氣,想要抽菸可以抽」 賴天凌不打算讓張冠元遷就,吸取些許煙味對目前的身體不會造成什麼問題。 「不,我不吸菸??應該是跟吸煙者擦身而過的緣故」 張冠元意識到身上的煙味,想起應該是行走過程當中跟人接觸造成。 既然沒有吸菸那就好辦,賴天凌立刻點了兩杯飲料,算是菜單上面寫明的推薦物品,相信味道部分應該不會太差才對,當然,主要還是要看個人的喜好為主。 「恩??那就進入主題,我想要知道你對葉清的想法」 張冠元果然還是追著張葉清的事情詢問,實現作為父親應做之事。 18 張葉清對於賴天凌來說究竟有何意義,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無法搞清楚,無法正確的給予一份回應,理由非常簡單,打從內心底認為這位少女在生命中佔有重要的一部分,確實渴望著少女旁伴在身邊。 只是,試問能否給予對方幸福,這一點恐怕真的就沒有任何一點保證。 「葉清毫無疑問是我生命當中數一數二重要的女性,也是我目前為止見過最適合相處的人選之一,而靈雨則是知己一般的重要之人??但是,若要問選擇誰,目前的我真的給不出答案」 賴天凌默默將心聲說出,哪怕會招惹到張冠元。 兩位少女都是良好的伴侶人選,任何一個都不會讓人感到後悔,因此當做出抉擇的那一天期限到來,他知道某一方肯定會泣不成聲,甚至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是一輩子都無法消除的烙印,過分殘酷的優柔寡斷所導致的結果,是肯定會受到唾棄的做法。 不過,千甄的慘劇至今為止都還在賴天凌的腦海裡面不斷播放重複,一直都沒有辦法將其忘卻,始終會將那一段痛苦的回憶一而再三的顯現出來,刺激著脆弱的內心。 千凌與天甄,兩個名字一出現,他的心臟就會不自覺的一縮,甚至有種被無數刀子捅過的疼痛感,整個人連呼吸思考都做不到,有如廢人般無所適從,連該做什麼都不知道,陷入前所未有的傷痛之中。 沒錯,直到現在這一刻為止,賴天凌或許斬斷了與千甄之間的情份,那份本就還不算濃厚的感情也在一點點淡去,藏在過去的回憶當中,幾乎沒有留下太多痛楚。 畢竟過去的他也有交過女友,早就不是第一次體驗到難受,以前被甩還有更加糟糕的情況發生過,因此對於這件事情沒有太多想法,男女之間本來就是不合就分,只要把每一次的美好記在心中即可,永遠都要期待下一次,這是賴天莉給予的教育。 可是偏偏孩子們卻不是如此,透過畫面,賴天凌看見了屬於自己的孩子,那些小孩是那般真實,儘管知道是尚未發生的事情,依舊無法改變這個殘酷的事實,確確實實失去了一份未來。 傷口不會輕易癒合,直到確認敵人的身份並且百分之百能夠躲過為止,他都不會也不能將任何一位無辜的少女捲入其中,發誓不能讓慘劇二度發生。 「??你的眼神看起來相當悲傷,想必是失去過女人吧」 張冠元作為過來人能夠感受到賴天凌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悲痛,有如漩渦一般的負面感情纏繞身上。 「是」 賴天凌沒有否定,與千甄之間確實已經斬斷情緣。 「是這樣嗎??雖然我不清楚情況,不過想必是一段撕心裂肺的痛楚,如果是這樣的情況,那你會有所顧忌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只是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作為一個過來人可以負責任的說,逃避是沒有意義,人是會不斷前進,現在葉清無比鍾愛你,未來卻不知道,不要等到你們兩個人的情感淡去最後默默分手,那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張冠元將飲料喝下一口,露出滿意的表情,隨後繼續說道: 「??你今年二十八快二十九對吧,身體看起來也是強壯,維持全盛期十年應該不成問題,剛好葉清也未成年,在高中畢業以前都慢慢考慮吧,不要著急」 「是」 面對張冠元的溫柔,賴天凌無比感謝,知道這位父親做出了許多心態上面的調整。 遲早要得出答案,他知道不能永遠任由兩人的感情走下去,敵人的事情不能繼續放任下去,一定要想到辦法解決,所以賴天莉給出的三種東西必須要盡快研究出來,裡面絕對有著重要的解答。 「??嚴肅的話題說完了,聊一聊女兒的部分吧,那個孩子目前在高中的情況如何」 張冠元好奇的開口詢問,想知道女兒在學校的情況。 賴天凌將情況說明,特別是學生會裡面擔任要職,目前全身心投入在學校活動裡面等等,加上一些珍藏的照片佐以輔助,讓這位父親能夠知道女兒真實的狀況。 每一張照片裡面都能看見張葉清的笑容,不管是哪種情況總是露出愉快的表情,相信光是這一點就能證明現在的生活是多麼幸福。 「學生會嗎,這個孩子真是相當努力呢??葉清有說將來想要做些什麼嗎」 張冠元思考了一下,決定稍微介入一點。 儘管依舊還在高中一年級要踏入二年級的階段,未來也差不多應該是準備好的時候,特別是都選擇進入學生會這樣的加分組織裡面,想必一定是有著想要前往的大學才會這樣努力。 「這一點我不清楚,不過有一件事情應該不會有錯,葉清,一定想要多跟芙蘭以及諾拉待在一起」 賴天凌微微一笑,猜出張葉清心中的想法。 三個人出生入死的經歷以及生死相交的關係都將這份羈絆凝聚成一份難以化解的紐帶,哪怕三人都知道畢業過後各奔東西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可是,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類似的想法,就是期盼著這份時光能夠繼續延長一段時間。 「原來如此,這一點倒是不難處理,中國這邊各類的學校都有??麻煩你從旁提醒那個孩子,父母親隨時都能成為依靠」 張冠元擺明就是要給女兒一條後門,也不管這樣的行為是否有些糟糕。 果然是個傻爸爸,賴天凌不由得微微一笑,倒是沒有想到這位在張葉清口中幾乎可以說是可怕恐懼代表的父親竟然如此珍愛孩子,算是沒有想到的一個情況。 兩個男人就這些事情多聊了一段時間,不知不覺當中就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左右,等到續點下一杯飲料,女子組那邊也差不多都結束,將大包小包的衣服都提在手上,看起來相當興奮不已。 「那麼大家就一起到飯店去吧,那邊有專門的換裝間以及鏡子,衣服還是需要穿起來確認一下才知道好不好看」 張太太拉起幾個女孩的手,打算帶著眾人去換裝並且檢查服裝是否良好。 三個男性自然就沒有加入的理由,張群川決定騎車去逛逛,消耗一下多餘的時間,張冠元也有類似的打算,反正百百種駕照都在手中,根本不用擔心不能租借的問題。 賴天凌就不打算加入兩人的行列,還是想要先回家一趟休息一下,畢竟這一趟光是跟某位父親對話就消耗了不少精神,需要放鬆稍微恢復一下狀態。 「我也??」 「別擔心,我會幫你打扮好」 張葉清拉著靈雨的手,露出甜美的笑容。 可憐的女僕咖啡廳店長,好不容易爭取到休息的機會卻被人拉來拉去逛街,眼下連回家的資格都被剝奪,不光是眼神已死,整個人更是乾脆放棄思考,呈現出一副頓悟的模樣。 賴天凌只能默默的苦笑,就算想要上前安撫一下,考慮到目前是張家主場的情況恐怕只會出現反效果,因此揮揮手跟一行人告別,獨自一人踏上回家的過程。 「開啟傳送門」 賴天凌立刻要求AI開啟傳送門,迅速離開地球前往塔斯圖拉羅星上面。 之所以沒有陪同張家父子閒逛的主要原因在於還有另外一個人的邀請,他知道比起目前的愉快氣氛,接下來要聊的內容應該遠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快樂,所以才會獨自一人以回家的請求離開。 踏進這顆熟悉的星球上面,眼前剛好是一片樹林美景,彷彿夢回到當年,那個在千百年過去與塔斯圖拉羅相遇的情況,此時此刻的風景有如那個時候的另外一份翻版,令人不由自主勾起過往的回憶。 「賴大人」 勞倫緩緩靠近,低下頭問好。 在這顆星球上面會來找賴天凌的僅有一個人,那就是眼前這位英俊瀟灑的精靈一族之王,或許應該說,塔斯圖拉羅星上面無人不知的英雄槍神,也許會是更加合適一點。 「洺海還好嗎」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勞倫與妻子之間的情況。 那一天兩人重逢過後,洺海聽說展開前所未見的追求行動,總算是將這一座冰山融化,露出底下的廬山真面目,然後就是喜聞樂見的環節,於是最近一段時間就傳出喜訊,兩人的第一個孩子已經有了下落。 「第一次懷孕總是會有點不舒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會好一點,多謝您的關心」 勞倫依舊畢恭畢敬,看得出來始終還是相當尊敬賴天凌。 「恩??那麼你找我來的目的是什麼」 賴天凌有些好奇的開口,想要知道勞倫找上門的理由。 洺海的事情應該不需要他的協助,因此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考慮,恐怕都是跟哈娜離不開關係,或許是說,這位兄長已經有著打算,想要其中進行破壞之類的行動。 「??妹妹前往那個地方不會幸福」 勞倫的目光堅定,絲毫沒有一點迷惘。 19 「這一件事情我們應該討論過無數次才對,哈娜不是小孩,需要為自身的選擇負責,既然本人提出那樣的想法,作為兄長也好名義上的丈夫也罷,我們能做的事情就是觀望,這一點,你應該同意了才對」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勞倫始終沒有發自內心接受。 經過調查,哈娜即將前往的那顆星球勢力交錯,狀況相當詭局多變,目前沒有一個人能夠確定情況的好壞,混沌不明還無法確定要經過多久的時間才能夠有所改善。 如果是走向良好的局面也就罷了,誰能確定不會走向糟糕的結局,假設一行人抵達那邊沒有多久,那位殿下就這樣死去,哈娜極有可能會跟著一同被處刑,最糟糕的情況就是作為妃子被處決。 「我是同意了妹妹的想法,可是,那份尊重如果會帶來死亡,那不如狠心一點,乾脆將人關起來」 勞倫將一杯酒吞下,借助酒膽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理智方面接受哈娜的意願,內心卻無法真正對此一笑置之,理由非常簡單,這個男人就是一位珍愛妹妹的哥哥,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家人赴死,那樣的慘劇,實在不能二度三度上演下去。 「我尊重哈娜的選擇??只是,如果你真的無法接受,想要做些什麼也無妨」 賴天凌默默的回應,算是理解的回答了勞倫。 兄妹之間的事情都算是吵架,他不會介入其中幫助任何一方,因此,就算為此哈娜被關押起來一段時間也是正常,等到紛爭結束再將人放出來就好,反正那顆星球的戰爭頂多一個月就會結束。 「多謝??在我行動以前,還是想要詢問您,真的不打算收下妹妹嗎,就算您要霸王硬上弓,那個傢伙也會逆來順受,等到有了孩子成為母親就會理解一切」 勞倫再將一罐酒喝下,做出最後的一份詢問。 這個問題之前就被提問過,賴天凌剛聽見的時候直接將嘴裡面酒噴出,差一點岔氣需要機器人專業救助,足以見得當時受到的刺激是多麼巨大,整個人都覺得不可置信,一度以為是愚人節之類的節日刻意說出來的笑話,直到看見對方凝重的表情才明白這並非是隨便說說而已。 看在這位哥哥眼中,哈娜一切行動都有如青春少女的反抗行動,明明都做好決定作為一個側室生活下去卻偏偏打算放棄這樣優渥幸福的生活,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叛逆的一時動作,遲早都會發現這樣的行為會迎來後悔。 勞倫認為,只要賴天凌稍微跨出一步,以夫妻的關係強上,一切都會塵埃落定,成為母親過後就會知道現在是多麼幸福,未來是多麼美好,所以才會不斷鼓吹,希望能夠做出既定事實,解決妹妹這樣搖擺不定的問題。 「哀,這樣的想法我說過太過分了,哈娜有著自己的想法,不管如何我們都應該先看看情況再說,也許,這樣的行動並非是一時衝動而是真正的深思熟慮,我們也不知道對不對」 賴天凌安慰著勞倫,希望對方不要放棄溝通。 「??是」 勞倫將最後一杯酒喝下,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釋懷的意思。 賴天凌知道,哪怕給予兩人見面的機會,這一對兄妹都無法好好解決問題,明明第一次見到兩人的時候沒有那樣的問題,為何會走到這樣的地步,也許是阿姆特一族的滅絕所帶來的影響,亦或是兩人分開已久缺乏溝通,總之,曾經那一對相依為命的家人已經蕩然無存。 「??AI多關照一下,不要讓勞倫做出錯誤的行為」 賴天凌告訴AI要注意不要發出額外的事故,只希望勞倫能夠與哈娜真正敞開心房對話。 等到這一件小事結束,他回到星艦上面與半人馬機器戰鬥,這一次依舊是打的酣暢淋漓,整個人感到相當舒暢無比,隨後便跟卡拉打招呼詢問塔斯圖拉羅的準備如何,馬上回到家中清洗一下身體換上正裝準備前往飯店。 毫無疑問,今天肯定會是張葉清人生當中相當重要的一刻,一定會以最美的姿態出現在眼前,身為男伴必須要做好接受全場關注的打算,因此外觀上面不能有絲毫問題,絕對不能讓少女丟臉。 「好??出發吧」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開車前往海濱飯店。 作為海濱接待外國使者以及宴客的地方,這個區域基本上都是達官顯貴蒞臨之處,其中的一棟五星級大房是專屬貴賓居住樓層,屬於普通客人想要訂都不行,沒有一定程度的身份檢查是不可能輕易通過,連靠近都會被追查一番,屬於真正上流社會人士的專屬區域;另外一邊則是屬於宴會廳,裡面的空間足夠寬敞,想要待在裡面行動可謂是相當方便自由,不管要辦什麼類型的表演都沒有問題,可以讓外交國的使者們展現帶來的珍貴寶物。 「您好,請問是否有邀請函」 一名保全人員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詢問每一個過客的身份。 看見這個情況,賴天凌多少有點擔心,目前為止都還沒有收到類似的東西,就這樣直接靠近會不會遭受到拒絕,於是打電話給張葉清以及靈雨卻都沒有收到回報,整個人顯得不安。 「您好,請問是否有邀請函」 「那個??」 賴天凌拿不出半點東西,有些尷尬的想要說明,誰知道一旁立刻出現法斯特的身影,直接幫忙刷過。 「謝謝」 「不用客氣,您是公主殿下的貴客之一,請移步」 法斯特指引賴天凌應該停在哪一個區塊,隨後繼續指引下一位客人。 不愧是阿爾拉斯王國,從上到下的安排工作都做得相當徹底,儘管公主本身多少看上去有點傻萌,手下卻不是隨便說說,每一個人都確實將自身任務完善,毫無一點怠惰可言。 將車子停好,賴天凌接下來就是要調整好心態,踏進這個曾經只能在遠處觀賞的神秘之地,與同學不斷暢聊將來有朝一日要成為其中一份子之類的夢話如今反倒成真。 踏進會館的那一刻,氣氛立刻出現極大程度的轉變,一股高級人士的氣場立刻擴散出來,身穿各式各樣禮服的男女都在走動,每一個人都相當彬彬有禮,言語之間都充滿著優雅的氣息,與平常身處的環境有著極大差距。 「恩??找到了」 賴天凌穿梭在人群當中,總算找到一位認識的人物。 「你來了」 海倫娜有些無奈的苦笑,立刻走到賴天凌的身旁。 考慮到這位才女本身也僅僅是一位普通的白領上班族,想必是從未接受過這樣的上流社會,因此整個人顯得焦慮不安,始終待在角落的位置,拒絕著男性們的邀請,直到他的出現才讓那些本來以為有機會的人默默地轉移視線。 「恩??你確定不去找一位,這裡都是一等一的好男人,只要找上一個,你的下半輩子就能高枕無憂」 「我不缺錢,更不缺職位地位這些,想要的就是一個能夠陪伴的人而已」 海倫娜嘆了一口氣,揮揮手表示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 既然對方不想說下去,賴天凌自然也知道該乖乖閉嘴,至於是否要牽手行動避免其他男性的糾纏,考慮到張葉清等人的出場,這樣的行為還是盡可能不要。 「妹婿!」 張群川立刻靠近,急忙跟賴天凌打招呼問好。 撇開貴賓的張冠元以外,這一對夫妻似乎沒有任何一點束縛,待在這個場合裡面駕輕就熟,根本不管其他人的靠近對話,直接無視那些人開口說的每一句話,有些目中無人卻不會因此受到怨恨,多數人反倒接受這樣的行為,不知道是否對於某位強者的態度早就習以為常。 「咳,麻煩您還是不要這樣稱呼我,大家的眼光都改變了」 賴天凌想要避免這樣的視線不斷掃過來,希望張群川能夠盡可能控制一下。 張家的女婿可是不得了的身份,在場的各個高官貴族們估計原本都沒有將他看在眼中,直到現在才赫然明白,這場突如其來宴會的真正主人或許就在身旁。 「沒事沒事,遲早的事情還要多說嗎,靈雨那個小妹妹跟我家妹妹肯定都不會放棄,到時候你也不用選擇,直到左擁右抱就好,反正一夫多妻也不是問題」 張群川哈哈大笑,完全不在意263號是否在旁邊。 「我們也是這樣,我還有一個珍貴的妹妹,我們姐妹兩人都是群川的妻子」 263號說出一個相對驚人的事情,海倫娜顯然是完全沒有想到這樣的情況。 賴天凌透過AI給出的情報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對於那些可憐的組織成員感到相當難過不已,所幸最近一段時間的外星入侵過程當中已經派人處理掉,接下來就不會再有那樣悲慘命運之人出現,某種程度上應該能夠改善一下這些孤兒們的生命。 20 「你不會在意嗎」 海倫娜有些好奇的詢問,認為眼前的女人如此美麗動人卻願意跟別人分享男人,簡直是不能理解。 「??妹妹跟我都是孤兒,以前都顛沛流離,過得慘不人睹的生活,是群川將我們從那樣的地獄裡面救出來,所以我們已經滿足於這樣的生活,而且兩個人擁有同樣一個丈夫並沒有不好,比起丈夫,我們姐妹倆人才是真正不能分開」 263號的話語簡單,聽上去卻有著無數的隱情存在,讓人有種不能深究的恐怖。 姐妹的羈絆遠強於丈夫之間的愛情,所以選擇跟同一個男人共度人生,這樣的情況在某些國家地區確實存在,賴天凌對此也沒有什麼好多說,只能說現實往往比想像中的故事還要荒誕。 「就是,到時候你們三人一起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不如說,妹妹那種女人一看就是死心塌地,如果你選擇了靈雨,搞不好會一生都被糾纏下去」 張群川搖頭,告誡賴天凌要小心,似乎過往有著類似的經歷。 對於這位可能的未來義兄,他也只能點頭表示理解卻不能亂說,考慮到張葉清目前的身體能力,完全有可能聽見一行人說的每句話,如果不想要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都要面對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多聽少說。 幾人稍微閒聊了一會,張冠元帶著妻子登場,立刻引來一批人的關心問好,一群人的臉上都寫滿問號以及更近一步的打招呼,擺明就是想要趁著機會都跟這一位大人物聊天對話。 「群川,天凌,你們都過來吧」 張冠元掃過眾人,強大的氣場讓多數人打退堂鼓。 由於一看就不喜歡跟別人多聊天,於是僅僅將一行人叫過去,等同於是將多餘的閒雜人等都支開,估計是想要將空間讓給待會即將出場的少女們,不想把所有人都集中到會場中間的位置。 「感謝您今天的邀請,我??」 「不要說那些了,女兒的男友就是我們家人,千萬不要客氣」 張太太打斷賴天凌準備好的回應,微微一笑牽起張冠元的手。 兩夫妻都是好人,儘管他連回應張葉清的勇氣都沒有,仍然處在迴避的階段,這些長輩們依舊溫柔地注視,同時給予足夠的包容,這些都是過去從未感受到的感覺,有如一家人團聚的那種氛圍。 「恩,你們就隨意一點,海倫娜小姐也是,不要客氣」 張冠元瞥了一眼海倫娜,讓這位女子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說了幾句話,夫妻兩人都知道這一趟還是有著公事上面的任務要處理,於是走到一旁跟幾位海濱的高官們進行簡單的對話,內容多半是無意義的官腔為主,考慮到上層都已經把重要的事情安排好,一行人本來就是以出訪的形式展現友好,因此不需要任何實質上的談判。 「妹婿你就這樣等著吧,我們先走了」 張群川拉起妻子的走徑直走到中央開始跳起舞,也不管別人的目光。 「我去休息一下」 海倫娜顯然不喜歡這樣的場景,不想要待在這個地方沐浴在目光之中。 賴天凌待在原地等待,知道重要的兩位少女馬上就要準備出場,於是待在最靠近的位置打算迎接兩人,努力無視那些好奇的視線。 「久等了!」 諾拉從舞台一端緩緩走出來,身旁則是一身禮服裝扮的芙蘭。 華麗的裝扮搭配上閃亮的服裝,一出場就吸引無數人的目光,不管是這位特務的青色荷葉長裙還是阿爾拉斯公主的紫色珍珠長裙,沐浴在宴會場的光芒之下都顯得無比閃亮,一口氣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 然而,真正令人驚豔的在兩人身後,率先登場的人是靈雨,一身深色裙裝上面有著無數栩栩如生的蝴蝶,由於並非是單純縫製品,而是特殊的金屬材質,隨著燈光位置的改變,頓時變化成不同的顏色,給人一種夜空星光的錯覺;另外一邊的張葉清更是以一身白色裝扮登場,大量的裙邊花紋以及豪不客氣的全絲綢輕薄材質都讓擠壓的豐滿部位顯得多少有點色氣,偏偏加上頭上的紗巾,頓時變成夢幻般的結婚禮服,感覺形象一下子就脫離俗氣,加上少女微微的一笑,有如綻放的花朵奪目。 「黑白搭配果然就是好??新郎想說點什麼嗎」 諾拉推了一下賴天凌,似乎期待著接下來的一句話。 「恩,你們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孩」 賴天凌發自真心地說出這句話,絲毫沒有一點害羞的想法。 想必是沒有想到會受到如此直接的回應,兩位少女頓時都出現些許的臉紅,一下子到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尤其是靈雨,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撇開目光點點頭。 「別在這邊互相看著對方,快去跳舞吧」 諾拉推了一下幾人,表示現在這樣的大好時機彼此發呆更加適合跳一首曲。 上場以前,靈雨跟張葉清爭執不下,誰都想要作為最初亮相的一對,將兩人情感緊密的印象傳達出去,於是賴天凌只好在歌曲開始的時候將兩人推出去,轉為跟待在角落休息的海倫娜跳舞。 黑白一對少女在舞台中央自由舞動身軀,張葉清不需要練習也能夠輕鬆駕馭一身的裙裝與高跟鞋,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優雅的氣質,並且在每一次的擺動中充滿力與美,讓人看得目不暇給。 另外一邊的靈雨就顯得有些窘迫,本身運動細胞不足加上韻律感普通,如今還要面對根本從未接觸過的舞曲,整個人自然無比僵硬不知所措,只能被這位武術家少女領著跳。 「??靈雨看起來很快樂」 海倫娜輕輕沾著賴天凌的手掌,儘可能保持一定的距離。 哪怕兩人不時還會有點鬥嘴的意味,依舊是相互幫助彼此,這樣的美好友誼狀態確實讓人感到相當安慰,原本他一直都擔心兩人的爭吵會不會上升到真正意義上的決裂,現在看來,那些都是過多的猜測。 「??你該不會真的要雙飛」 「你還真是知道一些奇怪的詞彙??沒有,我一定會做出選擇」 面對海倫娜的質疑,賴天凌豪不客氣地說出真實的內心想法。 不光是所謂的一夫一妻制度是現代人類社會的典範那麼簡單,主要是任何一個女孩都難以跟其他人分享愛人,撇開263號那一類特殊的情況,不管是憧憬戀愛的張葉清也好,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之人的靈雨也罷,兩人鮮明的個性都注定不可能做出分享,最終,伴隨著時間的推移,遲早都會選擇放手。 「??那只是你的想法」 海倫娜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便離開,似乎真的有些疲倦。 望著這位美女的背影,賴天凌有些困惑,莫非選擇一個人還是一種錯誤,理論上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才對,不太可能有錯。 正當他陷入困惑之時,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走,回過身剛好就將那位等待已久的少女擁入懷中,趁著第二首曲目的開啟,兩人也開始一段無比浪漫的舞蹈。 「跟海倫娜說了什麼」 「關於選擇你們之中誰的事情」 賴天凌牽起張葉清的手掌,將對方緊緊貼在胸前。 由於一天逛街換裝又要穿著高跟鞋以及禮服跳舞,靈雨的體力早就抵達極限,一首曲目下來就需要坐在遠處喘息一段時間,短時間裡面估計無法起身行動,只能牙癢癢的待在位置上看著兩人跳舞。 「天凌有好好把人家放在心上就好,選擇的話就慢慢來無所謂,反正到最後都會是人家的勝利」 張葉清充滿自信的宣告,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如此堅強女性跟過去首次見面那種羞怯內向連給出一點想法都需要再三思考的少女簡直相差甚遠,搭配上身體的成長,確實已經可以稱作一位完美淑女。 「??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賴天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夠說出的僅僅就是這麼一句話。 等到第二首曲目結束,張葉清也知道應該先替換一下選手,反正靈雨的體力來看頂多支撐一首就是極限,先禮讓一下不成問題,他完全能夠從少女的壞笑表情推測出這些。 「??天凌靠你了」 靈雨直接靠在賴天凌的胸前,一臉疲倦到懶得動。 「是,我的公主殿下」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強制拉動靈雨的身軀跳舞。 相比激情的前兩首歌曲,這一首曲目相對比較緩和,大提琴的主旋律搭配上小提琴的伴奏,暖心緩慢的節奏發散,讓眾人可以放鬆一下心情,近一步沈浸在舞蹈之中。 「你跟海倫娜在討論選擇我還是葉清對吧」 靈雨身體直接往後一躺,知道賴天凌一定會將自己穩穩接住。 「恩??海倫娜認為雙飛是個好事」 「做夢」 靈雨簡短兩個字說明對於分享男人的強烈拒絕,完全沒有一點點退讓的想法。 21 ——哈娜 又是那個聲音,來自深淵當中,已經永遠都不可能二度聽見的那個聲音,帶有哀嚎以及些許怨念的呼喊,似乎隨時都會從耳中竄到腦海裡面,從話語化作淒慘的人形,訴說著痛苦的悲傷。 「不要!大家不要死!不要!我??嗚??嘔」 爬起身,哈娜直接往地板上一吐,整個人將所有吃下尚未消化的食物倒出。 發作的期間稍稍縮短,注視著頭頂上面的計時,這是兩天以來的首次,能夠看出來她正在慢慢適應這樣的情況,根據主科醫生的建議,繼續堅持兩年左右就能完全恢復過來。 「呼??呼??呼??」 哈娜施展了一下魔法,將穢物全都分解,隨後呼叫機器人將房間的異味清除。 其實要消除氣味不是難事,只是單純已經累到實在不想要活動的程度,於是才會讓機器去處理這些問題,每一次的嘔吐不光是對身體造成影響,精神方面的傷害也是不斷累積,想要解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一天,哈娜見證了族人的自我殘殺,無數親朋好友都葬身於那個地方,如果不是賴天凌的協助,恐怕真的會戰到一兵一卒為主,明明過去都是肩並肩手牽手的家人,為何偏偏會變成那種模樣,有如惡魔般的身影?? 若要問當時受傷最嚴重的是誰,那應該會是兄長勞倫,一路辛苦的戰鬥還要跟家人們對戰,身心上面受到的傷害都是無法想像。 但是,那僅僅是肉體的部分,那些表面的傷口會在短時間裡面就會消失,特別是以阿姆特一族的身體素質,眨眼之間就能恢復如初,而內心的撕裂卻無法復原,哈娜就是如此。 並非是一位戰士,就是單純的一位公主,儘管經歷過宮廷之內的鬥爭,那僅僅是為了權力跟慾望,實際上也就是流放為主,並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殺戮。 就為了王位的座位,本該是同一族人卻拿起武器分成幾派戰鬥,哪怕知道阿姆特一族沒剩下多少人,這樣的屠殺僅僅會造成更多人死去,甚至將一族都毀滅,大家依舊選擇破壞的未來,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喜歡種花的園丁叔叔拿起刀叉將同樣熱愛泡茶的廚房大媽刺穿,缺乏女人緣卻依舊堅守男人原則的實習管家大哥被終日幻想能夠結婚生子的剩女實習女僕姊姊一刀砍中脖子,無數能夠叫出名字的人們就這樣一個接著一個死去,每一個人平常都是和藹可親的好人,在那一刻,為了根本不存在的大義進行互相之間的殘殺行為,有如瘋子一般舉動讓人感到難以接受,那一切都深深烙印在哈娜的眼中。 從那以來,不管做些什麼都是一樣,她的世界當中失去了色彩,以前熱衷的事情全都變得不值一提,許多過往的目標跟理念都蕩然無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當時身為公主就是希望復興這個國家,而如今,別說國家,連剩下的族人都不知道能活下來多少人,未來是否會變成奴隸生活也是一個未知數,那些努力的理由自然都煙消雲散。 隨波逐流的生活不斷度過,患上嚴重心理疾病的哈娜日復一日的窩在房間裡面,依靠與賴天凌虛假的夫妻關係爭取到一絲安穩,不需要擔心外在的事態,能夠安心的復健並且生活。 作為側室這一點,她心中毫無一點惶恐,當初阿姆特一族的處境本就艱苦,因此最終會成為別人的妃子也是意料之中,只要丈夫願意分享一點愛,給予一個可愛的孩子跟相對自由的空間,就算被打入冷宮又何妨。 以這樣的看法來說,賴天凌是個相當不錯的丈夫,溫柔體貼且從來不會逼迫,儘管這樣的相處方式比起夫妻更像是認識的朋友,哈娜卻不覺得有任何不好,這樣的生活也是挺不錯。 身為一個強大的人物,周邊自然也會有女性不斷靠近,她知道側室的位置能夠保住就已經值得偷笑,所以從來不敢多說半句話,默默的觀看著一切。 當塔斯圖拉羅這位少女誕生之初,哈娜多少投入了一點心力,想要在廚藝方面多給這個孩子一點,好歹還是作為母親的存在,總不能什麼事情都不去做。 可是,當她與那個孩子對上雙眼的瞬間,似乎有種被從頭倒腳徹底看穿的錯覺,似乎在這個孩子的面前根本無法遮掩任何秘密。 這樣的恐懼感讓哈娜選擇逃避,就是將料理做好放在固定的位置提供所有人享用,至於進一步的見面則是全數拒絕,算是相當消極的一種對應方式。 也許會被認為是缺乏母愛的行為,只是目前的她確實沒有能力照顧孩子,連自己的情況都處理不好,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情況。 本來以為這樣的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有一天,哈娜發現作為正宮的千甄姐姐消失,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失去記憶離開星艦,這一件事情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一個人好好的情況之下不可能會失去記憶,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變成那個樣子,她想要去探索答案卻被AI拒絕在外,只能獨自一人嘗試去拼湊真相,得出一個不安的答案。 如果,賴天凌並非是想像中的那種好人,一切都是將一個女人玩夠就捨棄掉的做法,事情似乎就能變得相對合理一點。 儘管知道應該不會有那樣的事情才對,本來就有著心理疾病的哈娜卻已經對人性失去信心,這樣的想法總是在腦袋裡面不斷浮現出來,甚至逐漸變得嚴重起來,整個人深陷這樣的懷疑以及恐慌當中,導致每次見面都會充滿害怕,乾脆直接從現場逃走,連目光交錯都感到不安,總覺得,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殘忍殺死。 越是思考,心中的積累就越是嚴重,直到後面,甚至覺得房間都不安全,那些機器人的系統該不會在監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將每一個可能的潛在威脅都洩露出去,於是紛紛將這些猜解確認裡面確實沒有連接到外面或是紀錄資料等等才放心將其裝回去,任由這些在房間裡面移動。 哈娜比誰都知道這樣的行為有如瘋子,可是偏偏如果不是一個一個測試就是無法放鬆下去,無論如何都會覺得有一雙可怕的雙眼正在等待機會,一旦發現空隙就會將人吞噬,那樣的夢靨不斷上演。 「媽媽??媽媽??」 哈娜只能抱著身體顫抖,不斷哭喊著母親。 由於出身王室的緣故,父親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國王陛下,對於下面的妻女根本毫不關心,每天都忙於國政,因此童年時期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母親,那雙溫柔的手掌一直都是那樣舒服,讓人可以感受到安心。 當然,那樣的母親早在一次戰爭當中受到賠款的緣故被賣了出去,直到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恐怕已經?? 「嗚??嗚??不要這樣??讓我死」 哈娜不由自主地撿起藥物,打算將致命的東西吞下肚子。 儘管一直都在克制負面情緒,她也差不多快要抵達極限,因此趁著上一次跟主治醫生對話的時候拿來了一顆能夠將阿姆特一族這個生物徹底癱瘓的藥物,只要吃下去,一天的時間裡面就會死去,完全沒有一點抵抗的機會。 每天都要活在這樣的恐慌地獄當中,哈娜寧可就這樣緩緩死去,說不定還能跟大家見面,回到那個曾經的美好過去世界,不用忍受痛苦的心理疾病。 「恩??嗚??嗚??」 哈娜將藥物放在舌尖上,始終無法真正將其吞下。 事到如今,死亡的恐懼逐漸蔓延,哪怕前面展現出一副不畏生死的模樣,真的要了結人生卻並非是那麼容易,特別是要扣下扳機的瞬間,總是會想到還有勞倫的存在,那位真心真意的兄長一定會泣不成聲,甚至為此跟賴天凌爭吵,因為這位哥哥就是那樣溫柔善良。 「嗚??對不起??我還是不行」 哈娜將藥物吐出,急忙施展魔法清除嘴唇上的毒素。 說了再多,真的要做到這一地步還是不可能,於是她只能緩緩放棄,深吸一口氣繼續躺回床上休息。 ——哈娜 然而,沒有過多久的時間,耳邊再度傳來聲音,這一次與之前截然不同,那是更加清晰明確地喊叫,讓哈娜整個人為之一震,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清楚明白到這種程度。 「不可能??為什麼??咦?」 哈娜有些意外,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狀態。 哪怕清醒都還能夠聽見聲音,並非是單純的心理作用,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某種呼喊聲,於是開始檢查身體各處,發現沒有任何一點異常,於是想起可能是某種心電感應。 與單純的阿姆特一族國王不同,母親是另外一個類人種族,因此當哈娜出生的時候,確實跟家人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聯繫,事到如今,如果真的要說還有誰能夠將聲音透過非科技裝置的設備傳來,僅有一個人。 22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哈娜偷偷從房間裡面溜出,直接利用星艦中樞僅有AI的情況下直接搭乘停放在機庫裡面的一台小型飛船,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前往母親所在。 「??哈娜殿下,您在這裡做什麼」 卡拉走上前,凝視著哈娜。 既然都在星艦裡面移動,有一個人是不可能躲避的人物,那就是塔斯圖拉羅的導師兼最強守護者,只要有這一位的存在,哪怕賴天凌根本不在現場也無所謂,因為就算是高等種族的個體都不見得能夠與此人交手,已知的自然界裡面尚未出現能夠與之單刀赴會的生物。 「??覺得最近有點悶,夫君又剛好不在,想要出去走走」 哈娜微微一笑,努力擠出相當扭曲的笑容。 害怕賴天凌是千甄的事情所導致,實際上兩人並沒有太多接觸的機會,加上對方毫無一點魔力反應,給予的壓力多半都是妄想為主,真正的威脅幾乎感覺不出來。 而卡拉則是完全相反,光是往那邊一站,絕世美貌與完美身軀都帶來女人內心的自卑感,更別提體內幾乎有如大海般的魔力量,那種無比的重壓幾乎讓人光是佇立在一旁就覺得難以呼吸,加上那雙有如缺乏感情堅決貫徹命令的騎士之眼,普通人都會感到恐懼。 「??是嗎,那就請您小心一點,這是緊急傳送器,如果有需要灌注魔力即可,不用擔心,這個東西僅有哈娜殿下一人能夠使用,其他人用不了」 卡拉將緊急傳送裝置交給哈娜,隨後便繼續去巡邏。 毫無疑問,對方肯定已經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儘管如此依舊沒有選擇阻止,而是放任行動,說明賴天凌也對此默許,甚至有可能早就想要將一個大包袱送走。 「??我已經沒有用了吧」 哈娜有些嘲笑自己,作為女人沒有魅力先不說,妻子做到丈夫都無視才是真正糟糕。 帶著些許的傷感,她離開了星艦這個待上許久的避風港,知道這一去極有可能有去無回,因此不禁多看了幾眼,將這艘改造過後幾乎跟一顆星球一樣巨大的船艦觀察了一會,心中露出些許的悲傷。 小型飛船移動了一會,離開了某個區域的瞬間,本來微弱的聲音頓時變成巨大的噪音,一時之間差一點就要被壓垮,整個人連呼吸都顯得相當困難不已,趕緊啟動自動駕駛,躺在後面的座位上休息。 由於這艘船就是為了速度而打造,裡面的空間跟星艦那種需要居住的空間自然不同,狹小以外沒有多少能夠躺平的地方,何況賴天凌當初估計就沒有想過會有人立刻需要搭乘,所以內在的設備也是相當精簡,撇開基本的駕駛系統以外就沒有其他東西,連一點緊急糧食跟水源都沒有,甚至連空調系統的好壞都難以判斷。 ——哈娜,我在這裡 這一次,哈娜清楚的聽見了聲音,肯定就是母親的呼叫聲響。 忍著大腦有如受到刺激的疼痛,她立刻使用魔力將通道擴大,儘全力想要定位對方的位置,將定位系統與身體進行連接,將無數魔力化作絲線,成功與機器捆綁起來,將體內未知的情報傳輸出去。 本來應該要使用特別的裝置會比較安全一點,畢竟魔力等同於體內另外一種流動的血液,如果遭受到不乾淨之物的入侵,想要將其完全清除乾淨並不是那麼容易,普通情況下,對於一些生物是致死的危險。 可是,哈娜顧不得那些,只想要盡可能在短時間裡面找到母親的身影,除此之外的事情全都被拋之腦後,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由於呼喚的心電感應足夠強大,不用多久就找到了位置,儘管目前就是相對比較直線的指引,對於她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特別是不用繼續擔心無法找到人所在的區域。 小型飛船以最快的速度飛行,儘全力穿越星系在宇宙當中不斷搜索,試圖先找到位於哪一個銀河系,否則無頭蒼蠅下去就是浪費時間。 多虧這艘船有搭建傳送系統,等到無人的星系便能夠直接移動到更近一步的位置,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發現母親所在的星系,又過了幾個小時,總算是發現了那顆呼喚著自己到來的星球。 ——哈娜,我就在這裡 「母親,我來了」 哈娜甩開不安,加速將小型飛船停泊在平地上。 與一般的星球有著相對之間的差距,這一顆星球明顯是充滿有毒物質,天空呈現一片土紅,地面也是相對乾裂,看得出來水分相當不足,加上離恆星的距離相對比較近,地表的溫度相當炙熱,如果不是阿姆特一族的強悍身體素質,恐怕在上面行走都會被燒傷。 即便如此,哈娜都想要趕緊找到母親的身影,知道自幼年時期以來,這位和藹的溫柔女性就是體弱多病,相當容易生病,想必應該已經面臨身體的極限。 問題是,定位系統沒有那麼容易,等到抵達星球表面的那一刻,心電感應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不知道是被這樣的氣候跟環境阻礙還是單純母親已經耗盡體力,總之,突然就不知道該往哪裡移動才好。 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哈娜不可能輕易認輸放棄,還是拼命不斷搜尋當中,試圖找到母親的身影,心中充滿恐慌以及不安。 為何剛好抵達這顆星球就失去了聲音,為何想要回頭卻發現之前的足跡消失,為何明明牢記小型飛船的位置卻沒有找到,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似乎正掉進一個難以言喻的深淵當中,無法從裡面逃脫出來,整個人從頭到腳感到一股本能的恐懼。 「不好??我被騙了」 哈娜確信應該是被虛假的訊息欺騙,如今隻身一人根本不可能找到方向。 灼熱的恆星光芒不斷照耀在大地之上,哪怕是這顆星球上面努力去適應的物種都不可能窩在表面行動,多數還是待在地底之下避免遭受到高溫曝曬死去,導致看上去一望無際的邊界顯得無比寂靜。 哈娜本身也難以繼續堅持下去,身體內在的水分正在不斷流失當中,估計兩到三個小時左右失去基本功能,到時候就會無力回天而死去,因此說什麼都要想辦法堅持下去才行。 「呼??呼??呼??」 哈娜不斷喘息,努力跨出腳步。 找不到逃離的手段,同時也沒有發現任何一點關於小型飛船的蛛絲馬跡,整個人陷入焦慮當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使用魔法從大氣當中不斷抽取水分補充。 儘管液態的水資源匱乏,大氣當中卻不可能毫無一點水分,因此要支撐一個人的身體並不是問題,搭配上簡單的反射光魔法,多少還是能夠繼續堅持一段時間。 究竟是為了什麼,這些傢伙非要將人關押在這顆星球上面卻沒有進行襲擊之類的行動,這一點讓哈娜摸不著頭緒,莫非是要等到人死過去回收屍體之類,如果是這樣,那麼對方的打算倒是相當成功。 「這就是我的下場嗎??真是太可笑了」 哈娜躺在地上,接受了這樣淒慘的死亡。 毫無疑問,人生走到這樣的地步只能說是相當糟糕,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倒下,更有可能在一無所知的前提條件下被曬成人乾,然後被不知名的生物吃進肚子裡面,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可笑。 哈娜不知何時一動也不動,似乎昏死過去無法清醒過來,保持著那樣的狀態不斷持續到兩個小時左右,突然地面出現凹陷,一個有如蜥蜴般的生物緩緩爬出來,用四隻手臂抓住人將其拉到地下。 等到穿越柔軟的砂層打破堅硬的岩石層,一下子便抵達一座無比空蕩的區域,裡面看起來是一座天然洞穴,隨處可見水源不斷流動,附近也有一些植物生長,說明這個地方確實能夠孕育出所謂的生命。 「$%」 那個生物將身體浸泡在水中,不斷順著水流往下移動。 「??哼!」 哈娜突然睜開雙眼,使用魔法將對方束縛住。 儘管看似死去,實際上還是將水分死死鎖在體內避免流失,因此並沒有真正就此死亡,單純就是昏厥了一段時間將意識切除,等待著敵人的出現準備給予一記狠狠的打擊。 「不要動,否則殺了你」 哈娜用魔法死死將對方困住,不斷要求對方不要亂來。 「%&$!」 蜥蜴般的生物不斷發出刺耳的叫聲,完全沒有一點服從的意思。 儘管洞穴裡面的燈光不夠,哈娜依舊能夠看見這個生物的全貌,上半身確實就是一條手腳稍長一點的蜥蜴,下半身卻是一條冗長的身軀,有如蛇般覆蓋大量的鱗片,缺乏能夠立足的雙腳。 「你會死!不要動!」 哈娜死死用魔法將對方的身體行動鎖住,甚至隱隱約約加大力道以免控制不住。 然而,這個怪物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意思,直到被勒死都沒有停止反抗,那雙突出的巨大雙眼始終凝視著這個可恨的敵人。 23 「為什麼??」 哈娜看著對方的屍體,不理解這個生物為何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不肯停止躁動。 換作一般的生物來說,面對這樣的情況多半都會乖乖服從,缺少智慧的生物更是不會將生命賭上敵人的仁慈上面,不太可能直到最後一刻都要這樣瘋狂地堅持下去,理論上來說,野蠻物種不可能做出這樣的行為。 如此一來,能夠推測的答案也不算太難,大致上就是這個怪物並非是外觀所看見的那種未進化完成的生物,極有可能是存在智慧的物種,剛才吐露出的那些言語也不是單純的吼叫,而是能夠用於溝通的語言。 「??抱歉」 哈娜對著屍體吐露歉意,知道剛才確實有點衝動。 如果多思考一下確定對方的狀況就知道不需要一直不斷堅持束縛下去,過程當中應該要放鬆才對,搞不好就不會變成這樣的慘劇,只能說,缺乏經驗以及體力流失導致大腦思緒不全所導致。 望著對方的屍首,哈娜還是陷入困惑當中,假設這樣的傢伙就是敵人的手下,沒有理由什麼事情都做不到,更不可能會連魔法都無法抵抗,除非,這個物種剛擁有智慧沒有多久的時間,發展方向就是精神類的部分,所以才能做到傳遞虛假的訊息。 可是,一顆星球上面的訊號還能理解,能夠穿越以億為單位的光年,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相當不合理。 「??水似乎沒有問題」 哈娜利用簡單的砂石以及魔法輔佐將水分中的雜質多少過濾一點,解決目前的問題。 水分可謂是生物活下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的她已經沒有辦法要求太多,就算水分當中有些重金屬乃至放射線污染也必須喝,否則想要堅持下去就是不可能。 飢餓狀態下卻連一點糧食都沒有,如果能夠回到幾個小時以前待在小型飛船上面的時候,哈娜絕對會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頭槌,告訴那個愚蠢的傢伙為何連一點點的戒心都沒有,真的是家居生活過得太久,腦袋裡面都打了一堆死結。 回想到這些,她又想起賴天凌的面容,那個男人確實將人當作呵護在手中,從來沒有要求任何一點事情,更沒有逼迫非要完成某些工作,兩人之間的關係與原先預想的側室截然不同,更像是被心目中父親的形象保護。 「現在才察覺到嗎??」 哈娜吐了一口氣,許多思緒都在逐漸恢復過來。 由於被恐懼不安壓抑太久,精神方面都出現崩潰的狀況,經歷了一次生死遭遇才總算恢復成過去應該有的狀態,再度回到那個曾經依靠智慧幫助阿姆特一族走出陰霾的智慧象徵。 如果賴天凌想要傷害她,隨便任何一種方法都可以做到,根本不用去特意思考可能面臨到的麻煩,相反,千甄的那件事情肯定不是那個溫柔男人所做,一定是其中發生了某些狀況才會分開,而其中幾次路過看見的那張憔悴表情說明應該是出現極大的悲慘情況才會導致雙方之間的分裂。 一些簡單的事情都在此刻能夠輕鬆理清,同時哈娜也在不斷暗自悔恨,過去的那個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哪有什麼好擔心受怕的部分,族人的自相殘殺也就是那樣,事情已過,人生還是要繼續走下去,理應全力幫助剩下的族人度過痛苦跟危難才對。 「鑽牛角尖嗎??我真的是白癡」 哈娜搓揉著眉間,知道自己究竟做了多麼愚蠢的事情。 過去的那些事情先放在一邊不管,現在還是要先把重要的工作完成才行,要知道,目前還在敵人的領地範圍裡面,沒有人能夠保證待會不會出現一堆類似的蜥蜴傢伙將人團團包圍。 說到底,這些生物到底是如何將訊號傳道光年為單位的星系之外,這種可怕的能力撇開高等種族以外從未聽聞過,不,就連宇宙局當中應該都沒有如此不可思議的能力,這已經算是一種突破性的神秘現象。 哈娜的大腦飛快運轉,思考著其中可能性的同時不忘順著水流往下移動,由於想要回到上面的區域一看就不可能,別說堅硬的石頭層,哪怕是那些一堆的砂石就重達百頓以上,人上去就是死路一條,唯一的道路就是跟著既定的道路前進。 目前手中擁有的魔力量還算充足,蜥蜴生物看起來也沒有辦法對抗魔法,假設猜測沒有錯,傳遞訊號那件事情恐怕是高等種族遺失的高科技產物或是某個文明星系的畢生心血,結果被這群不知名的生物使用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出現。 順著水流往下的過程當中,長裙限制了大部分的行動手段,於是哈娜心一狠將這件母親親手縫製的衣服撕裂,繼續往下前進。 比起衣服的事情,她更加在意這份母親給予的愛,本來應該是打算相聚的時候展現出長大過後的氣質,誰知道如今要去見面的過程當中就變成一團破布。 「不如說,根本不可能吧,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哈娜拍了拍腦袋,回想之前過度妄想的自己就覺得好笑。 衣服撕下來的布沒有就這樣浪費,她利用魔法將部分感知附著上去,順著水流移動的過程當中成功窺見底下的情況。 與想像中的河流匯聚相同,這些水流終究會前往一個類似大湖泊的區域,那邊全都是一片水域,幾乎是會導致面頂的狀況,一個不小心順著走搞不好就會淹死在其中,特別是深不見底的水池一看就是敵人的一個大本營區域。 哈娜知道無法前進,不可能跨越那一塊區域,因此只能繼續利用魔力操控破布繼續確認情況,謹慎的做法是能夠保住一條命的唯一手段。 「果然都是一樣」 哈娜仔細凝視著湖泊的周遭,發現確實有著一堆洞口。 想必都是從那個口子不斷由水流入其中,接下來又順著湖泊底下流向遠處,變成水蒸氣之後再度變回水流,從而形成一個地下的巨大水系生態系統,創造了這顆星球表面看似毫無生物的假象。 「問題是,這樣的情況究竟是為何??」 「$%!」 正當哈娜還在思考,蜥蜴生物突然從水中竄出,直接將人壓倒。 儘管待在水流的旁邊卻不代表安全,缺乏戰鬥經驗的她立刻就受到重挫,整個人被推倒在地上,對方手掌立刻掐住脖子的部位,導致陷入無法呼吸的情況底下,雙眼逐漸朦朧失去意識。 (有毒!) 哈娜立刻察覺到身體的異常,趕緊施展魔法將對方的頭顱去除。 利用無形的風刃,蜥蜴生物的頭部當場分家,當場就失去了生命,看起來確實對於魔法毫無一點抵抗的能力可言,並沒有值得需要擔心的部分才對。 然而,哈娜小瞧了對方的意志,即便身逝,意志依舊,手臂的力量完全沒有一點減輕的意思,始終不斷狠狠掐著纖細的脖子,無論如何都沒有鬆開,直到利用魔法將其切開才勉強保住一線生機。 「咳!」 哈娜立刻將手掌剩下的碎片推開,利用魔法進行皮膚的消毒。 問題是,這些毒素已經透過肌膚滲透到底下,簡單的去除魔法已經來不及,就算把多數表皮的毒素清除也沒有意義,她已經完全沒有處理的手段。 所幸從目前的身體狀態來看,毒素遠不如設想的強烈,身體並沒有過度激烈的反應,依舊能夠保持良好的狀態,頂多就是頭暈腦漲有些不舒服,尚未出現過於嚴重的現象。 雖說有魔法能夠保護外在,內在的毒素卻過於繁複無法完全處理好,因此哈娜只能一點一點等待阿姆特一族強悍的身體素質扛過這份毒性,希望能夠盡可能堅持下來。 「$%!」 當然,事情永遠沒有想像中的良好。 蜥蜴生物接二連三出現,不知道是透過水流察覺到敵人出現,還是之前那個傢伙死前的哀嚎傳遍出去,亦或是,這個種族本身就有類似心電感應的能力,總之,敵人正在一擁而上,完全沒有停下腳步。 「呼??到此為止了嗎」 哈娜發現魔力見底,意識也慢慢變得迷糊起來。 ——哈娜 搭建的魔法護盾不斷被敵人敲打,哈娜也快要昏厥過去,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情況底下,耳邊再度傳來母親的聲音,這一次與先前不同,毫無一點緊張感,反倒是充斥著擔憂不安的情緒。 「對不起媽媽」 哈娜已經聽不清楚母親所說的話,只能任由最後的力氣都用盡。 就在即將闔上雙眼的瞬間,一股力量緩緩注入胸前,那是不知名的一種外來魔力,從這個地底之下穿透不斷往上,隨後來到她所在的位置,然後將一股又一股的魔力流入胸前的那件物品上面。 「卡拉小姐的東西??」 哈娜注視著那個小小的金屬發出耀眼光芒,隨後地面出現熟悉的傳送門。 由於根本已經陷入迷茫當中,只知道墜落到地上連疼痛都感覺不到,而蜥蜴生物則是從頭頂之上跳了過來,眼看手掌就要碰觸到臉頰的瞬間,一個強而有力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24 「呼??好累」 賴天凌感覺到疲倦湧現,整個人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跟少女們跳完舞,本來應該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偏偏那些高官貴族們一個接著一個上前問好,擺明就是衝著想要跟張家之人打好關係的嘴臉,而身為地球的小小普通居民,想要拒絕卻又是不可能,只能默默接受這樣的情況,一路對話直到半個小時過後才由張冠元出面解決問題。 「辛苦了,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妹婿你可要多多注意了」 張群川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露出清爽的笑容。 相比眼神兇狠的張冠元以及某位以暗殺出名的男人,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一身普通人氣場的他都是最好的介入對象,也難怪一群人都想從這裡突破。 「我還是走為上策」 賴天凌無奈地搖頭,不想繼續直面類似的情況。 另外一方面,靈雨跟海倫娜兩人真的是聰明,紛紛察覺到這樣的氣氛不對勁而借機跑到外面去放風,估計短時間裡面都不會回來,反正真的有事再靠手機聯絡。 「哈哈,天凌哥還是乖乖待在這個地方吧,今天你跟葉清都是主角」 諾拉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感覺上顯得相當親密。 本來透過張葉清,一行人之間就相對親密,如今透過氣氛以及剛才幾次跳舞的經驗,似乎已經從認識的人變成不錯的朋友,過去的那種芥蒂減少許多。 「主角??還是想要當配角」 賴天凌搓揉了一下臉蛋,總覺得有點肌肉僵硬。 「不行!趁著靈雨不在,我們繼續跳」 張葉清不知從何處又跑出來,拉起賴天凌的手臂打算繼續下一支舞蹈。 眼見比起跟一堆人聊場面話,他確實寧可跟少女們跳舞,於是只好再度拿出破爛的舞蹈技術繼續上陣,還好這一次還有芙蘭跟諾拉等人幫忙分擔,幾位少女都是優秀的交際花,男伴只要乖乖待在原地即可。 「各位好!我們是海濱新生偶像團體L!」 鳴瀨凝月緩緩從簾幕後面竄出,身旁則是跟著茉莉以及蒂娜。 由於相當臨時的緣故,歌手依舊沒有登場,僅僅是利用環聲道的喇叭聲響將那位極具震撼影響力的聲音放出,立刻吸引在場眾人的注意,精彩的高音連段是相當高級的技巧,別說這個聲音的主人絲毫沒有一點雜質,乾淨的聲嗓哪怕是這些高官貴族都能聽出不同凡響的味道,幾位擁有藝術成就的人物更是驚訝不已,對於主唱相當有興趣。 多虧歌手的厲害,鳴瀨凝月等人的舞蹈也就變得輕鬆許久,不需要害怕失去群眾的目光,能夠安心展現鍛鍊已久的良好身手,展現出偶像該有的完美舞姿,甚至能夠直接打進上流階層,簡直是夢寐以求的舞台。 「難怪剛才都沒有出場,還以為是不想把那一身裝扮秀出來呢」 「偶像是不會那樣,隨時隨地都做好萬全準備才是一流」 諾拉與芙蘭兩人互相擁抱轉圈,以出色的舞技驚豔四座。 與可以花式表演的表演兩位高手不同,賴天凌從頭到尾就一招,幾乎沒有任何一點改變可言,就是基本的華爾滋,而且還是相當粗糙的類型,看上去簡直是糟糕到不行,好幾次都受到一些人的目光。 「??天凌,你不高興嗎」 張葉清有些不安的看著賴天凌,臉上露出些許不安的表情。 「你想多了,能跟妳這樣的美少女成為戀人就是一種不可處及的美夢,換作過去的我連想都不敢想,別人都會以為我是老牛吃嫩草,強行高攀白富美,所以從來沒有練習過舞蹈??跟你一比就顯得有些難看」 賴天凌有些苦笑回應,知道張葉清想的太多。 「不會!天凌非常優秀!」 張葉清直接一個往前貼著賴天凌,輕輕的在臉頰獻上親吻。 這一個舉動讓芙蘭等人趕緊拿起手機拍攝,而張冠元則是稍微不小心用了點力把酒杯捏破,張群川則是趕緊壓著父親的肩膀,避免對方過度衝動做出錯誤的行為。 「千言萬語不如一個行動,你真的是這樣的女孩呢」 賴天凌摸了摸臉頰,感受著口紅的溫熱以及些許的濕潤。 「那是當然??天凌不要搞錯一點,是你救了我,把那個膽小內向又害怕的我從泥沼當中拉了出來,然後又在一旁不斷努力鼓勵呵護著我,這些都是你最棒的地方,也是我願意奉獻一生之愛的原因」 隨著舞曲結束,張葉清立刻鬆開手轉身去拿取飲料,似乎已經快要忍不住羞怯。 芙蘭諾拉豪不客氣的衝上去追問,看得出來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被兩人放過,而張冠元跟張群川則是一起靠近問候,看得出來這位父親對於公開場合親吻臉頰這件事情有著極大的不滿,如果不是某位兄長的說服,恐怕賴天凌是無法躲過一次痛苦的追問。 就這樣,舞會進行到中途,鳴瀨凝月等人下台休息,順便跟在場的幾位高官貴族對話聊天,儘管知道舞蹈的部分不會吸引人,真的完全沒有被觀眾在乎,一直被詢問歌手的事情也真的讓人感到些許的失望。 「下一次一定要更好!」 鳴瀨凝月將酒杯裡面的柳橙汁一口悶,跟一旁的茉莉與蒂娜相互打氣。 「我覺得還不錯就是」 「呵,如果現在讓你提問一件事情,你是想知道偶像團體L的舞蹈還是那位能夠自由操控甜美嗓音跟顫音、抖音等等技巧的歌手」 面對鳴瀨凝月的疑問,諾拉倒是說不出來,因為誰都想知道後者。 偶像團體的舞蹈跟經典的完美嗓音,誰都會重視後者多過前者,因此不用多說,一行人的出道還是算相當成功,只是個人的光芒大過整個團體,令人感到多少有些心虛,認為這些掌聲不屬於她們。 「以後再來,只要有機會就不怕失敗」 蒂娜相當有自信地說著,隨後開始收拾行囊準備離開。 由於兩人都沒有打算在這種舞會上面顯擺有些暴露的衣裝,只想趕緊搭乘車子回去好好休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跟鳴瀨凝月這種武術家一樣有著用不完的體力,多數人早就累到不行。 「明天見」 鳴瀨凝月跟同伴們告別,換上專屬的舞會服裝,立刻拉著張葉清跳一首曲。 看著年輕女孩們一個接著一個享受這個美好的宴會,賴天凌則是趁著機會到外面去放風,實在覺得有些精神上面的疲倦。 剛走到外面逛了一會,誰知道靈雨跟海倫娜兩人剛好往回走,這下子恐怕就沒有辦法放鬆,必須要陪伴這一位少女繼續跳舞才行。 「天凌辛苦了,那邊沒有甚麼人,空間寬敞可以休息」 靈雨指著那一塊區域,指引賴天凌去可以獨自一人休息的地方。 面對這樣的關懷,他不由得微微一笑,感謝這位溫柔賢慧的少女,一旁的海倫娜則是擺出一副有些忌妒的表情。 等到兩個人踏進會場裡面,賴天凌趕緊到飯店旁的一處空曠之地,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享受了一下個人的時間。 「??呼」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多少覺得有些勞累。 盡管相當感謝張家的好意,本身還是一個喜歡寧靜的人,對於這樣張揚的宴會實在有點難以承受,特別是跟一堆大人物聊天對話,總覺得壓力相當巨大,搞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當然,假設有朝一日選擇跟張葉清在一起,這些都將變成不可逃避的一點,從今往後肯定要慢慢去習慣這些事情。 「選擇嗎??我還能選呢」 賴天凌自嘲的說著,想不到如今居然還能夠思考這樣的事情。 放在過去根本不敢去想,一個區區邊緣的上班族社畜居然能夠前往銀河乃至宇宙的各處,學習到許多人類根本望塵莫及的科技,見識到無數令人興奮的精采故事,甚至還有機會親眼見證一位人類女皇的崛起,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美好的一件事情。 當然,紅粉知己與完美戀人兩種都是一名難求,而如今的賴天凌兩者皆有,更重要的是,兩人互相這個位置也沒有問題,都是難得一見的完美女孩,換做過去,就算擺在眼前都會認為是一場詐騙,根本不可能去相信。 「??人生活久一點果然還是會有好事發生」 賴天凌露出清爽的笑容,望著漆黑的夜空伸了伸懶腰。 稍微放風一下,為了避免其他人的擔心,他先去了一趟廁所就回到會場,結果靈雨跟張葉清兩人似乎都等得不耐煩,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當場就拉起了手,擺明就是一種爭搶的態勢。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賴天凌建議剪刀石頭布,反正後面的那一人也能跳一模一樣的次數,絕對不會出現任何一點所謂的偏袒。 然而,就在兩人要決出勝負的時候,一股前所未見的特殊力量竟然硬生生將地球的防護網打破一個小口,AI才剛示警不久,身旁立刻冒出一個洞。 25 地球的防護就有如星艦上面,重重看守之下那怕是高等種族要入侵都不容易,先是基本的科技類護盾,諸如光以及聲波等等,任何一點數據都被量子電腦一五一十地記錄下來,絲毫沒有一點遺漏的可能性,任何一點數值的變動都會被當場觀測並且迅速在短時間裡面得出應有的答案;第二層則是魔法,內建魔力核心的緣故,任何時候都能不斷開始防護監測,屬於全方面的無死角系統之一,搭配上幾種干擾的工具,理論上不會被任何手段攻破才對。 但是,再堅強的設備都有可能會失效,特別是當那個突破口的來源並非是外人,而是自家認識的人物。 「??哈娜?」 賴天凌定眼一看,毫無疑問就是哈娜。 身上滿是傷口先不說,那一身精美的禮服全都破裂,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淒慘,加上本身魔力乾涸的狀態,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昏厥過去。 最糟糕的是,傳送門這個破口莫名地將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區域連接起來,仔細一感覺,那邊應該還有其他生物正在靠近。 沒過幾秒鐘,一隻醜陋的蜥蜴怪物緩緩落下,幾乎可以說是不偏不倚地準備壓在哈娜身上,充滿著相當濃厚的惡意。 面對這樣的情況,賴天凌自然趕緊上前將怪物撞開,避免哈娜被莫名其妙地害死。 「怪物!」 不知道是哪個達官顯貴說出這麼一句話,頓時讓宴會充滿尖叫以及恐慌。 由於在場的多數都是普通人,哪有見過這樣的生物出現在近距離,因此立刻出現恐慌,開始出現衝向大門的推擠現象,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受傷。 「打開門!」 不等芙蘭開口,張群川率先將大門開啟。 開啟大門讓人群疏散的同時,AI也在努力將傳送門關起來,偏偏那一端似乎有著某種特殊的力量阻擋了一切,那是連量子頭腦以及塔斯圖拉羅一族都未曾接觸過的神祕之力,短時間裡面無法阻擋。 「哼」 賴天凌上前將不斷湧出的蜥蜴怪物驅散,簡單的拳打腳踢將其去除。 相比這股莫名的特殊力量,裡面的怪物倒是相對簡單處理,基本上就是某種尚未進化完全的生物,相比沙漠之星中的那些強大物種,那怕是一個成年人都能夠與之對抗,唯一的問題在於毒素,這種生物全身上下都是毒。 「有毒不靠亂碰!」 賴天凌確認了一下,發現毒素會蔓延衣服到身體,於是將外套脫下。 那怕他的身體能夠對抗這種毒,為了避免引來疑惑,還是隨手抓起附近的椅子跟刀具亂揮一通,反正這些傢伙沒有那麼難纏。 「挺弱小的生物」 張冠元隨便一揮,手起刀落,怪物人頭落地。 「老爸你小心點比較好,這種外星怪物的毒素往往很麻煩」 張群川換上外部裝甲,輕鬆將蜥蜴生物處決。 解決這些怪物不需要賴天凌的加入,幾個人都能夠輕鬆應對,連諾拉都能拿出武器一隻一隻殺死就能知道這些遠不如想像中的強大。 但是,問題在於如何將傳送門盡速關閉起來,否則繼續下去遲早會將引發空間的相互擠壓,如果這邊的科技以及魔力雨另外一邊的強大神秘力量產生反應,誰知道會不會出現爆炸之類的情況,因此比起分析應對,更重要的是保護好這個地方,AI也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 蜥蜴生物發出刺耳的叫聲,高頻率的聲音讓人感到不舒服。 「吵死了!」 張葉清一腳將人踢飛,直接踹進牆壁裡面。 由於根巨狼之魂融合的緣故,少女對聲音變得異常過敏,盡管多數情況底下都學會遮蔽聽覺以避免問題,當聲音超過某種界線的時候,這樣的做法就會變得毫無用處,導致仍然會聽見這些聲響影響身心。 「關不起來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賴天凌有些不安的思考,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為了人們的安危,傳送門幾乎就那樣繼續開放下去,這邊幾乎沒有一點控制的手段可言,長久以往下去,搞不好就會變成一個固定無法動搖的點,直接跟地球的部分空間融合也說不定,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天凌,AI沒有辦法嗎」 靈雨靠近賴天凌,小聲地詢問目前的情況。 多數人都在處理不斷冒出的蜥蜴怪物,其他人的疏散又不完全,宴會裡面滿是尖叫哭喊聲響,因此兩人之間的對話內容極難被聽見。 「還需要一點時間,這段時間裡面我們繼續堅持下去就??不會吧!」 賴天凌本來想要安慰一旁的靈雨,誰知道突然冒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通過傳送門而來的生物頂多就是一些比較毒的蜥蜴怪物,就好比是不小心透過空間連接跑到外星上面的情況,跟當時海濱外星入侵之時,AI刻意開放的狀態極度相似,由於多半都能過濾的緣故,真正巨大的威脅根本不存在。 但是,眼前這扇門卻毫無管控的手段可言,賴天凌根本不知道門的另外一端情況,哈娜還處在昏睡以及中毒狀況,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那怕做了相當糟糕的打算,他依舊未曾想過另外一端居然還有這樣可怕的傢伙,這股壓力,絲毫不遜色於塔斯圖拉羅。 「這是甚麼!」 張葉清本能地感受到壓力,對於另外一端逐漸靠近的生物感到擔憂。 就算是集結眼前眾人的力量也不見得能夠對抗那個傢伙,於是賴天凌思考了一下,一個箭步衝上去穿過大門。 沒有人能夠阻止怪物進攻的步伐,降臨到地球會造成多大反應無人能確定,所以他必須要率先到那個地方確認敵人的情況。 說穿了,賴天凌沒有感覺到恐懼,身體並沒有害怕那個門後面的傢伙,說明應該有能力制伏對方,才會如此大膽地做出這樣的行動。 抵達門的後面,來到一個漆黑的洞穴裡面,腳底下清澈的水流說明這是一個滿是水源的地下洞穴。 「好難受的氣息」 賴天凌首次感覺到生理上難以忍受的味道,仔細觀察著那股氣息的來源。 還有一段距離的緣故,那個怪物的身影並沒有出現,似乎一直都在水流的盡頭處,不知為何就是沒有跨前一步的打算。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賴天凌直接開口詢問,不喜歡繼續默不吭聲下去。 怪物那邊肯定有著其他的狀況才會無法靠近發動攻勢,他這邊則是必須要冷靜面對處理,不能太過激動導致問題叢生,尤其是考慮到那一扇傳送門無法關閉,這個神秘力量的主人想必是相當強大的存在,搞不好,連塔斯圖拉羅一族的科技都無法與之匹敵。 ——$&%$ 突然,一種聲音竄到耳中,賴天凌頓時後退幾步感到身體的部分不適。 聲音的主人有些感傷,看起來似乎並不存在所謂的惡意,單純就是剛好跟這邊產生聯繫,於是當他指向傳送門的那一刻,神秘力量的作用消失,門也就隨之縮小,看起來隨時都會關閉。 「??我還會再來一趟」 賴天凌確定了與這個神秘生物的聯繫,覺得對方肯定有著想要說明的話。 回到宴會場,蜥蜴生物多半都被制伏,剩下的一些殘黨估計都會被抓起來拿去做研究,畢竟地球目前幾乎可以說是處在探索階段,撇開自身的科技以外,最好的做法就是先從手邊的資料開始勘查。 「「天凌!」」 張葉清與靈雨同一時間抱著賴天凌,看得出來兩人都相當擔心。 「沒事??謝謝你們兩個」 賴天凌微微一笑,沒有想到兩人居然如此害怕。 這件事情觸動到海濱的政府,所以特務幾乎可以說是第一時間就出動,戰鬥的過程當中就已經有先發隊抵達引導那些達官顯貴離開,順便帶好武器準備將敵人都鎮壓,不會讓任何一點意外發生。 「挺弱小的傢伙??呦」 穿著西裝的絕世美少年靠近,一臉隨意地跟眾人打招呼。 「矢內?你成為了海濱的特務」 靈雨等幾位少女都發出疑問,沒有想到矢內居然穿上國家政府軍隊的服裝。 「錢多事少的工作誰不愛??話說這是怎麼回事」 矢內擺明知道應該要問誰卻礙於過往的協議不敢搭話,只能從旁敲打側聽一番。 與尚未掌控情況的人不同,賴天凌跟AI都在擬定對策方案,也將對地球的防備進一步加強上去,特別是那股神秘力量本身無法獨自打開傳送門,單純是依靠哈娜的生物特徵辨識才繞過系統,因此只要把這方面的漏洞改善一點,理論上就不會發生一樣的情況。 問題是,那個神秘生物究竟是什麼,那樣驚人深入骨髓當中的壓迫感,他似乎從來沒有從宇宙局公開的資料裡面找尋到半點蛛絲馬跡,也就是說,這個生物恐怕是不能公開,類似死星上面那個可怕存在的同等級怪物也說不定,而這就意味著下一站就是那個神秘洞穴。 26 「妹婿,所以你是類似宇宙的探險家?」 張群川好奇的開口詢問,在場的其他人似乎也有類似的想法。 儘管在宴會裡面的戰鬥相對低調,一拳將怪物打飛的力量依舊讓人起疑,更不用說關鍵時刻毫無畏懼的穿越傳送門前往未知區域,普通人根本連想都不敢想,光是這一份勇氣就是不知死活的瘋子以及經驗豐富之人才擁有,明顯賴天凌就是後者,所以事後一定會被追問。 這些沒有隱藏的必要,他知道遲早有一天都會暴露出來,因此老早就做好說謊打草稿的事前準備,只要說明自己是個有宇宙飛船的人,目前的工作是個探險家,不提到任何有關塔斯圖拉羅的事情就好。 「原來如此」 張冠元也點頭,對於賴天凌多出一份認可。 外星入侵那一次的事件讓人類的眼光開闊不少,對於在宇宙遊蕩的人物已經不再是無法想像,而是單純有點嚮往以及好奇的存在,於是不少人都好奇的開口詢問,想知道地球之外的風景。 賴天凌隨便舉了一到兩顆星球,也算是滿足了一下眾人的幻想,也多虧這一點,未來突然的離去也不用擔心啟人疑心,可以相當自由的穿梭在各個地區都不用擔心。 「宴會變成這個樣子了??禮服也髒了」 張葉清顯得異常沮喪,芙蘭以及諾拉都上前關心。 期待相當久且精心打扮一番卻遇到這樣的事情,換作任何一個少女都會有些難受,於是賴天凌想到一個好方法,那就是乾脆一點繼續跳舞,就算沒有音樂以及歌曲也無所謂,至於衣服的部分,換上輕鬆的服裝也可以。 由於眾人確實都沒有盡興,於是這個提案立刻被答應,等到矢內帶來的工作人員將怪物都帶走順便消毒大廳,少女們也趁機去更換服裝,等到半個小時過後,一行人又重新開始。 「你去那邊!今天的主角是我!」 「你都跳了多少次!該換我了!」 兩位少女糾纏著賴天凌,誰也沒有任何退讓的打算。 其他人則是一旁看戲,隨心所欲地跳舞享受宴會僅剩的氣氛,不如說,人越是稀少越是能夠自由的活動,許多有意思的行動都能夠輕鬆做到,特別是張群川以及263號兩人,幾乎就是表演花式舞蹈,許多高難度的特技也絲毫難不倒雙方。 「這樣下去會不能跳,不如??」 「天凌不要說話!」 「天凌安靜!」 面對兩位少女的激動情緒,賴天凌只能默默地接受下來,完全沒有辦法多說什麼,直到宴會結束為止都是如此。 伴隨著某種聲音的離去,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那個壯碩的背影讓人安心許多,與過去誤以為的可能模樣相差甚遠,為什麼,過去的自己會將那樣溫柔的人當成惡魔對待。 「??恩」 哈娜緩緩睜開雙眼,急忙起身確認身體的狀況。 不知何時,體內的毒素都已經徹底排出,身體已經恢復到相當良好的情況,估計是被賴天凌救下來恢復了該有的狀態,整個人能夠輕鬆的活動各個部位。 不光是這樣,那個溫柔的夫君還將人送回到房間裡面,宛如又回到那個曾經過去的繭居生活,絲毫沒有任何一點變化可言。 然而,哈娜想要改變,不,應該說必須要去改變,不能繼續窩在房間裡面躲避一切,那雙被恐懼以及不安所蒙蔽的雙眼是時候應該睜開好好看一下這個世界,不能永遠都依賴著別人的體貼,頹廢之人也需要再度起身。 「??」 卡拉在走廊的巡視,依舊充滿令人畏懼的氣場。 「那個??早安!」 哈娜深吸一口氣,努力注視著卡拉,儘全力吐出這句話。 「依照星艦裡面的時間目前應該是休息的晚上,請哈娜殿下要把這些作息搞清楚,不要因此打擾到塔斯圖拉羅殿下??」 卡拉說了這麼一句話,徑直的繼續巡視,離去以前開口說: 「不過,打招呼是一件好事,以後有任何不懂都能找此身,晚安」 聽見這些話,哈娜不由得低下微微一鞠躬。 果然,賴天凌這樣的好人身旁都會聚集溫柔之人,經由這樣的確認也讓她理解到自己是多麼膚淺又愚蠢,居然會把這些人當成敵人對待,真的是目光短淺且自欺欺人。 「??夫君」 哈娜回到房間裡面,打開電子儀器,開始進行操控。 儘管沒有在賴天凌目前展現過一次,實際上,她可是在電子計算領域有著不錯的成績,電子工業的部分也小有成就,只要利用星艦本身的優異硬體便能夠直接利用各種軟體掌控情報資訊,甚至能夠做到加大訊號,直接抓取遺失在星球上面的小型飛船,利用不斷發射的訊號台重新連結。 只能不愧是AI獨自運轉的機器,訊號台遍佈的範圍驚人,連那顆遠在幾億光年外的星球都有辦法捕捉到,說明為了將塔斯圖拉羅推上大位,事前的準備一點都沒有少。 「小型飛船沒有事情??那些怪物究竟是怎麼回事」 哈娜透過小型飛船的鏡頭,試圖確認那顆星球的狀況。 有些令人意外的點在於船似乎被大量土石掩蓋,所有的感應器都沒有發現熱能,說明周圍應該沒有那些怪物才對,如此一來,更加令人感到好奇不已,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記錄下來??剩下的就是母親的事情」 哈娜把資料存在服務器中心,不在乎被AI看見內容。 過去的她犯下太多錯誤,整個人又不斷龜縮在房間裡面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如今總算是一口氣清醒過來,總算明白應該要做些什麼才對,首先的第一步驟就是協助調查那顆星球,找到母親的身影。 問題是,賴天凌是否會願意幫忙,一個幾乎沒有交流的側室有何立場能夠說些什麼,更何況這段時間裡面幾乎都是被養在星艦上面,這樣的一個廢物真的能得到支持嗎。 即便如此,哈娜也必須要改變,事到如今不能繼續安逸下去,必須要起身鼓起勇氣,要把想說的話直接了當的說給夫君知道,無論會遭受到什麼謾罵都無妨。 於是,她立刻開啟傳送門,換上一身良好的裝扮,畫起淡淡的妝容,在鏡子面前確認表情是否回復到過去的模樣,那個曾經無所畏懼地堅強女子。 舞會差不多就要結束,賴天凌伸了一下懶腰,覺得今天真的有些體虛,不光是跟半人馬戰士們的對決,後面與一堆高官貴族們的對話以及後來被少女們連番拉起來跳舞,不光是張葉清跟靈雨兩個人,包括芙蘭在內的幾位少女也是選擇更換舞伴,搞得人有種說不出的勞累。 「??我以後再也不來了」 靈雨攤在地上,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比起體力充沛的賴天凌,這位少女真的相當可憐,一而再三的被人拉到裡面去跳舞,根本沒有一點選擇的權利可言,幾次都已經沒有力氣卻還是被張葉清抓起來,乾脆抱著人轉動跳舞,擺明就是要宣洩一下跳不滿足的憤怒。 「辛苦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知道靈雨明天肯定連一步都不願意多動。 就在眾人差不多要散會的時候,傳送門開啟,緩緩靠近的人是哈娜,與之前狼狽的模樣不同,如今換上嶄新的一套服裝確實顯得相當亮眼,高貴優雅的姿態步伐以及精緻五官姣好身材,儘管對比張葉清還是有段差距,依舊是出眾的女性。 (哈娜怎麼來了) 賴天凌詢問AI,以內在的溝通手段避免被聽取。 誰知道這台機器完全沒有給予一點回應,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無法避開對方的視線,那雙堅定的目光訴說著相當重要的決心。 「??夫君,請您幫助我」 哈娜認真地注視著賴天凌,眼神當中充滿著堅定。 這份目光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他依稀記得當時在宇宙局遇到的那位高貴公主殿下,聰明睿智的同時,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著必須復國的強大意志,為了國家與人民不惜付出一切,這就是阿姆特一族最後的王族公主。 「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跟我說一下嗎」 賴天凌摸不著頭緒,搞不清楚哈娜想要做的事情。 儘管不清楚這些,他相信應該跟那顆外星的神秘生物有關,否則這位公主不會獨自一人跑到那個地方,肯定是有著必須要去做的理由才對。 「??兩位氣氛不錯嘛」 張冠元突然上前,一手狠狠的壓在賴天凌肩膀上。 這裡不是星艦裡面,而是海濱飯店大樓門口,也就是說,剛才那一幕都被在場的所有人看見,更糟糕的是,夫君兩個字幾乎將他推到無情的地獄之中,撇開知情的兩位少女,其他人的目光都多出一些鄙視。 「等等!靈雨葉清你們解釋一下!」 賴天凌眼見莫名被針對,趕緊要求兩位少女幫忙解釋。 張葉清對此不做評論,看得出來還是多少有點氣憤,於是跑回到後台去更換衣服;靈雨則是稍微挪動了一下頭部,然後跟眾人解釋一下,反正這一部分的內容只要真假摻半,任何人都是虛實難辨。 27 「??也就是說,天凌你在探索星球的時候幫助到阿姆特一族,然後收留了這一位公主殿下」 張冠元眼神當中彷彿能夠噴出火焰,不斷刺激著賴天凌。 本來好好的一個女婿多出一位妻子,換作任何一個父親都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所幸在靈雨的解釋之下確定雙方之間沒有任何一點關係,至於夫妻,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兩人完全不是這樣的關係。 「老爸你就別糾纏了,妹婿這麼優秀,一堆女人圍繞也是正常」 張群川對此不以為意,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 「就是,親愛的當年也是一樣,一堆女孩圍著旁邊轉??你私底下一親芳澤的女性可不少」 張太太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張冠元再度停止對賴天凌的追打,只能有些窘迫的拿起飲料品嚐。 散會過後,一行人為了不繼續影響到海濱飯店的運轉,前往鄰近的市區中心包了一間房,分成兩張桌子放鬆聊天,其中,他就是待在張家人的身旁不斷被追問,張葉清以及靈雨兩人都在隔壁桌介紹哈娜。 「??天凌,你只要告訴我一件事情,你跟那位哈娜公主沒有關係對吧」 張冠元知道追問多少有點過度干涉女兒的生活,卻始終還是要把事情理清楚。 如果賴天凌跟哈娜是正當的夫妻,張葉清就等同於是所謂的小三,那樣一來,說什麼都不能讓親愛的孩子繼續攪和在這場豪無意義的男女關係之中,畢竟這種狀況越陷越深就極有可能導致無法離開泥沼的危機出現,甚至將美好的一生都賠上。 「請不用擔心,我目前沒有結婚對象」 賴天凌苦笑的回應,不知道在場的眾人是否能夠接受。 想要從地球追問外星結婚也是難事,沒有法律的束縛跟限制,有沒有結婚都是隨便說說,偏偏他就是某些規則的制定者,只要說沒有,宇宙局那邊都會同意,因此一切都是個人的一句話而定下。 既然放過了賴天凌,接下來的目光當然又重新聚焦到哈娜身上,這位阿姆特一族的王族公主明顯擺脫了星艦時期的那種膽小畏懼,不管是與人之間的交談還是直視對方的眼神都是輕而易舉,讓人難以想像是之前的那一個整天擔心受怕的女子。 賴天凌相當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何短短時間裡面就出現這樣巨大的變化,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不可思議,總不可能是突然間想開那麼容易,想必是還有些外在因素所導致。 為了驗證這個想法,他先是詢問了一下AI,想要知道是否有給予特殊的藥劑之類,畢竟增加腦內多巴胺並非是不可能的技術,若是這台電子頭腦有心,想要一點點在氣體乃至食物當中加入,沒有一個人能夠察覺到。 當然,這個想法立刻被否定,作為使命就是守護賴天凌的存在,根本沒有對外人上過心,連多給一點關心都嫌棄,因此根本沒有理會過哈娜的事情,就是單純將人當作一個物件,連房間裡外都懶得架設監視器材,根本不在乎對方的死活。 如此一來,他推測應該是源自於某種特殊的力量,好比說,那個神秘的生物就有可能做到這一點,搞不好能夠將負面感情驅散之類,總之,肯定是外在因素導致。 隨便聊了一會天,一行人也差不多該散會,張葉清拒絕了跟鳴瀨凝月等人回到宿舍的提案,尤其是哈娜的出現更是讓這位少女警惕到不行,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意圖,堅定地要跟著一起走。 「天凌,我們還會待上一天左右,明天出來吃個飯」 張冠元不忘跟賴天凌提醒,還要繼續多相處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張群川先載著一堆人離開,把少女們一個接著一個安全送回去,而接下來毫無意外就是賴天凌開車把張葉清、靈雨、哈娜等人帶回家。 「哈娜,你能跟我說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賴天凌要求AI啟動防護措施,隨後詢問哈娜目前的狀況。 短短的半天時間裡面就出現如此巨大的變化實在讓人難以相信,他想要知道總體的事情緣由,不能繼續一無所知下去,考慮到勞倫那個時候的請求,作為朋友實在不能放著對方的妹妹不管。 哈娜緩緩吐出實話,將這一段時間裡面發生的事情都說明了一遍,說明的過程裡面,賴天凌頓時質問AI,這才知道這位公主殿下早就偷偷溜出星艦不知去向,並非是想像中的簡短半天時間,而是漫長的幾天光陰。 這個確實令賴天凌感到極度不滿,為何那麼大一個人跑掉都沒有回報,真要出了什麼事情,未來要如何去跟勞倫交代,難不成就說妹妹自己開飛船跑走,在此期間無人知曉,傳出去誰都聽不下去。 「下一次不准再搞出這種事情」 賴天凌的語氣冰冷,首度對AI表達如此確定的不滿情緒。 講完這件事情過後,他也稍微放心了一下,知道哈娜不是受到刺激或是被改造之類的狀況,僅僅是在生死關頭體會到過去的事情。 但是,一個人會那麼容易就被扭轉過來嗎,要知道當時這位公主殿下的精神狀態無比差勁,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狠狠將其動搖,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沒有道理,實在難以想像。 那個神秘生物是否有起到某種作用,現階段還是不能放心下來,賴天凌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在下一次前往以前把這些工作都完成,不能有絲毫一點的鬆懈。 「話說回來,就不能搞個什麼假畫面之類,直接將我們送回星艦上面嗎,我好累」 靈雨躺在座位上面,似乎不斷懷念著床鋪的溫暖。 「哈娜,今天我們一起睡吧」 張葉清微微一笑,那張笑容當中帶有強烈的要求乃至命令。 儘管對於宴會本身相當高興,哈娜的出現卻讓這位少女嗅到一絲不正常的氣息,為了避免錯誤的產生,決定跟這位公主殿下好好待在同一個房內來一場女子對話。 「靈雨你也來」 「放過我吧!」 靈雨一臉驚恐,面對張葉清給出的建議露出無比害怕的表情。 不管少女們如何分配,賴天凌今晚肯定會是一個人度過,也正好能夠把時間都放在如何應對神秘生物上面,特別是賴天莉給予的三種特別之物,確實要好好繼續研究一番才行。 設計圖應該沒有進一步分析的必要性,血液的內容也絲毫沒有一點進展,剩下的就是那個多手多腳的生物。 幾乎表面毫無一點皮毛,幾乎就是由肌肉全部組建而成,五官方面也是比起人類更像是某種難以言喻的詭異存在,毫無一點對稱可言,錯亂的位置有種非自然的痕跡,當然,宇宙之大無奇不有,誰能保證創物主不會有心血來潮的時候,至少這樣的存在並非沒有先例。 問題是,那看似薄弱的外殼卻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堅硬許多,堪比賴天凌這樣的加工產品,甚至兩人之間若是要做極端氣候的生存對比,誰勝誰負尚未有答案。 不光是這個生物在沈睡狀態會開啟某種魔力防護導致無法採集資料,更重要的是,那一層外殼又堅硬到不行,強制行動只會造成這個傢伙的暴動,讓一座又一座的關押所被擊潰,無數半人馬機器跟船艦一擁而上都打不過,只能給予寬闊的空間等待其睡過去,算是真的一點手段都沒有。 「去看看吧」 賴天凌決定去看一下,認為這個多手多腳生物跟那個神秘生物應該有點聯繫。 通過傳送門,他來到一顆沈寂已久的星球,不斷下著毫無鹽分的雨水,周圍的一切景色都是原始,看不出任何一點生命的痕跡,就算是一些原生生物也還在水底之下,多數都還是單細胞的物種,連一顆真正意義上的植物都沒有,目前這顆星球還在不斷受到內在的改造,等到塵埃落定才會顯現出真正該有的模樣。 「??天呀」 賴天凌凝視著不遠處的生物,有些訝異的盯著對方。 表皮的肌肉細胞賁張,臉上三顆巨大的瞳孔緊緊盯著周遭的事物,兩張嘴則是不斷發出各自不不同的聲音,幾隻手角不斷敲打地面,甚至對著雨水拼命揮拳,不知道究竟在做些什麼。 這些不會令人感到震驚,賴天凌驚奇的地方在於剛靠近沒有多久的時間,對方突然一個咆哮,三步併作兩步就衝了過來,像是一頭無法控制的鬥牛,發了瘋似的不斷到處亂撞亂衝。 由於速度不算特別快,實際上並沒有辦法抓到他的位置,想要徹底將其閃躲並非不可能,因此不斷移動的過程搭配上唏哩花啦有如瀑布般的大雨,基本上難以看清彼此的身影。 「你能說話嗎,我們談一談好不好,你應該能夠說話才對」 賴天凌上前,試圖跟對方進行基本的溝通。 可惜的是,這個生物毫無一點對話的意圖,或者說,也許就是一個野蠻的存在,根本沒有辦法用言語對話。 28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舉起拳頭,不打算繼續躲避下去。 原本的計畫是等到這個生物體內的能量徹底耗盡,反正半人馬機器跟船艦之類的戰力能夠不斷使用,儘管控制力道不如想像中的容易,極有可能會不經意將這個傢伙了結,事到如今也不能繼續這樣等待下去。 哈娜所遇到的神秘生物擁有另外一種無法說明的力量,儘管宇宙局當中可能對此有所認知,賴天凌這邊的塔斯圖拉羅科技卻沒有,可以說是對這樣強大的存在一無所知,常此以往下去,被動的局面會一直持續,直到某一天再度遇到千甄那樣慘劇,然後又要坐視痛苦的發生,唯獨這一點是不可能認可。 一個箭步上前,一拳打在對方的臉上,一下子就將這頭怪物打飛,翻滾十幾圈直到撞擊到後面的堅硬石頭才停下來,可以說是用力過猛的情況。 經過半人馬機器的訓練以及後天的營養補足,賴天凌的身體出現明顯的變化,更快更強更難以對抗,一點一點的累積都開花結果,甚至還有近一步往上的可能性。 「這樣還是人類嗎??」 賴天凌看著拳頭,有些無奈的苦笑。 明明是打在生物身上,感覺上卻有如敲打紙片般輕鬆,如果不是每天都在訓練控制力道,也許哪天輕拍別人的身體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也是之所以張冠元以及張群川用力量測試都不敢還手的緣故,不光是想要跟張葉清的家人打好關係,更重要的是,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傷亡。 賴天凌分心思考,底下的怪物立刻發出令人震耳欲聾的聲音,又再度爬起來衝過來,結果被回過神的他側過身的同時伸出右腳,輕輕一勾,再度跌倒不斷翻滾,直到撞到石頭才停下。 「抱歉」 賴天凌有些歉意地看著對方,沒有想到一個恍神忘記扶好。 兩人之間的差距過大,哪怕有一堆手腳也沒有意義,真正好用的只要一個就夠,他不斷揮舞拳頭,一直將對方打飛出去,好幾次都能看見那個生物撞擊地面,也不知道究竟受到了多少傷害。 「AI,情況如何」 賴天凌試圖確認一下怪物的狀態,想要知道是否能夠開始採集。 這不是單方面的破壞行動,他本來的目的就是趁著對方無法行動的時候探索出內在的資料,畢竟研究才能繼續發展下去,光是打架根本沒有用,最終搞不好把這頭怪物逼急,到時候出現自爆之類的情況就是得不償失。 「毫無損傷」 AI的金屬聲音透過一旁的漂浮監測裝置傳達過來,透露出令人驚訝的事實。 剛才那一頓攻擊都沒有造成實質上面的傷害,這個怪物依舊平安無事,對於外在的破壞顯得一點都不在乎,甚至可以說,看起來狼狽的姿態單純就是依靠本能的緣故。 能夠抵禦大多數物理層面攻擊的肉體,假設裡面還有一個自主的意志,這個生物極有可能會變成無比強大的存在,因為體內是否有魔力乃至更加特殊的力量都無人知曉,一旦爆發出來,也許會連賴天凌都無法戰勝。 儘管心中多少有些不安,考慮到這是賴天莉給予的三件物品之一,他有理由相信這個生物體內應該藏有相當重要的東西,因此決定稍微動用一點真格。 「??大劍」 賴天凌伸出手,傳送門開啟的瞬間,一把巨大的劍緩緩落下。 與之前的那把樸實無華的武器相同,不同的地方在於這個武器經過些許的改良,本身能夠擁有些許的魔力,如此一來不光增加銳利度,如果真的用在普通生物身上,切下的瞬間還能造成細胞等級的傷害,蔓延出去就能產生無法想像的破壞。 「抱歉了,為了測試一下你,只能稍微用點力了」 賴天凌衝上前,一刀往對方的身上劈去。 這一下可以說是毫無一點保留,幾乎能說就是秉持著將人解決的打算揮刀,已經沒有一點停手跟留情的意思,銳利的刀鋒加上強大的力量加持,幾乎沒有無法切開的事物。 然而,賴天凌再度見識到世界的驚奇之處,這一劍下去,對方的身體竟然連一點破口都沒有,甚至當場被那一身肌肉吸住,一口氣將所有的力量都化解。 由於無法相信眼前的情況,他決定稍微加強一下力道,繼續往下拼命重壓,試圖給予對方極大的傷害,結果依舊相同,毫無一點破壞可言,明明是一團肉卻比金屬還要堅硬,令人費思不解。 過分專注的下場就是被對方揮拳攻擊,所幸這一拳的力道相對普通,賴天凌連脖子都沒有扭動,依舊不客氣地加大力道,試圖將那一層防護破壞。 由於下壓的效果不佳,所以他往後退去一步,狠狠的一拉一扯,試圖利用刀鋒以及速度將肉切開,相信就算是再特殊的肉也不可能無視這樣的摩擦力,應該會被切開才對。 但是,哪怕都出現些許的火花,大劍快到肉眼難以辨識,連大氣中的物質都受到摩擦,那一層肌膚依舊沒有絲毫破口可言。 「這究竟是什麼」 賴天凌無法理解,只能將大劍送回,開始拳打腳踢。 既然外殼真的無法破壞,那就乾脆一點不斷使用全力毆打,製造內在的傷害,說不定就有辦法影響到外在的部分,總之一個接著一個都要去測試看看才能確定結果。 賴天凌的雙腳震撼著大地,拳頭能夠將堅硬的金屬以及岩石都破壞,可謂是某種程度上的怪物化身,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足以毀滅一個種族的生物,放在任何對決當中都是能以一擋億的強者。 即便如此,這樣的攻擊依舊沒有絲毫一點效果可言,眼前的這個生物就是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始終是保持那個模樣繼續發瘋似的進攻,那怕根本沒有一點作用也不會停歇。 事到如今的賴天凌總是理解到不斷打在沙包上面的心情,真的就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打到手疼疲倦都還是那個樣子,簡直就跟空氣對打沒有差別。 「??那就用點力」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吐出氣的同時狠狠出拳,完全沒有一點收斂的意味。 既然普通拳頭都起不到效果,那就認真地擺出正確的揮拳姿勢,搭配上馬步以及身體重心的傾斜,將力道成倍的打出去,落點在恰到好處的一個區域,務必求得所謂的一點破壞。 這一下確實相當狠,這一頭生物拼命用所有的手臂格擋,利用大量的腳站穩大地之上,看起來應該能夠支撐才對,偏偏力道超出極限承受能力,當場騰飛半空當中,有如一顆砲彈般消失在遠方。 賴天凌以前曾經嘗試過使出這樣驚人的力量,那一次是在AI需要收集資料的情況當下,於是獨自一人跑到無人的星球上面,毫無顧忌地對著半人馬機器揮出全力一擊,下場,就是當場四分五裂,發出類似音爆的聲響,零件的回收變得相當困難,始終有幾塊根本找不到。 打在堅硬的特殊合金上面都是如此,面對普通的人類應該就是當場肢解沒有任何一點懸念,這股力量就是如此強大到根本不可能有足以對抗的存在,至少在一般的情況底下確實如此。 「??還是沒有受到傷嗎」 賴天凌走上前,發現對方依舊沒有受傷。 全力一擊都是一樣的結果,不得不說這個生物真的突破了想像,也難怪AI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收集到資料,面對如此難以動搖的野獸,換作是任何一台機器都束手無策。 「這樣下去沒有用處??使用最後手段」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決定拿出這一趟前來的真正目的。 早先,AI已經說過不動用大範圍殲滅武器或是特殊的生化兵器都不會起到效果,甚至這兩者也有可能被特殊的外在保護抵銷導致威力不如想像,因此當初根本連靠近戰鬥這樣的建議都沒有,若不是他拿出那件物品,可能連正面對抗都會被否決,畢竟從事後來看,拳打腳踢刀劍砍都是白費力氣。 「來吧,你應該對這個有印象才對」 賴天凌拿出一塊小小的衣物碎片,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那是哈娜當時描述在洞穴裡面留下的東西,也就是順著水流往下飄浮過去,一度抵達那個不見底深淵的物品,上面沾染了某種神秘的力量。 本來派遣的機器跟儀器都沒有辦法將東西回收,哪怕就在商會的領地當中也是如此,那個東西似乎完全阻隔了一切科技訊號,連魔法製造的力量都傳達不到,因此讓賴天凌感到相當困惑不已,究竟是什麼可怕的力量才能做到這一點。 隨後,順著水流的位置,碎片竟然自行流出來,機器立刻將其回收過來,帶到實驗室裡面進行檢查,隨即發現了那股神秘力量,說明這間不起眼的衣服殘破部分確實沾染到了那個生物。 29 「這就是夫君的家」 哈娜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不斷左顧右盼,想要好好看清楚這個地方。 對比巨大到驚人的星艦,這個相對普通的小房子自然沒有特別的感覺,更別提經由張葉清以及靈雨指導才知道,賴天凌僅僅是其中的一戶成員,並非是想像中擁有一棟大房的人物。 「這是天凌跟我的家,還有,你們根本沒有結婚別亂叫什麼夫君」 張葉清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相當不滿意哈娜的這種態度。 與兩位針鋒相對的女子不同,靈雨趕緊跑進浴室裡面隨便清洗了一下身體,穿上輕便的衣物就直接跑到房間裡面躺下睡覺,連回到星艦的力氣似乎都沒有。 「雖說並無夫妻之實,卻有夫妻之名,當時夫君親口答應兄長願意將小女帶走,在阿姆特一族來說,這就等同於是結婚」 「哪有這種事情!」 面對張葉清的詢問,哈娜言詞鑿鑿,看起來相當有把握。 習俗不同導致的情況也是時有所聞,並不算是什麼特別的部分,只是,剛才那番話擺明就是胡說八道,任誰聽上去都能感覺到根本不是認真,賴天凌肯定不會為了這樣的口頭約定就乾脆地將人娶回去,這一點連靈雨都不會有半點疑問。 「這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夫君是無比偉大的人物,別說一名妻子,就算有複數妻妾也是理所當然,強者本來就該擁有無數家室,這是一種榮耀」 哈娜挺起胸膛,儘管不如張葉清也依舊毫無退縮的意思。 「那是什麼鬼!一夫一妻才是最好!一個女人將毫無保留的愛交給另外一個男人,兩人在一起生活才是正理,多出一個人的生活哪會快樂!每天都有別的女人搶著自己喜歡的人,分擔相處在一起的時間,誰會同意滿足這樣的情況!你難道不想獨佔天凌嗎!」 張葉清拿出少女的想法對抗哈娜,準備以理說服別人。 戀愛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這是多數地球上人們的共同想法,理由非常簡單,每個人都有著嫉妒的心態,喜歡的人事物都會想要一個人獨佔,不管是小時候買來的玩具還是長大以後得到的成就都是如此,誰都無法忍受珍愛的東西被其他人拿走,甚至一起共用這些屬於自己的驕傲。 「不會,與其他女性一同擁有一位丈夫在阿姆特是稀鬆平常的事情,身為妻子不光是要享受所謂的戀愛,這更是一份責任,保護家園以及子女,作為丈夫疲倦之時的安慰,戰場之上需要的士兵乃至統領軍隊的指揮官,這些都有可能會落到妻子手上,正因如此,全方面的完美女子才能是正妻,像小女這樣的就是妾室」 哈娜說出從小到大的觀念,給予張葉清一種前所未見的衝擊。 阿姆特一族本身就是崇拜強者的種族,一個強大之人能夠擁有財富、妻子、寶物等等這個世間上一切的美好,這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沒有任何值得困惑的部分,甚至豪不客氣的說,此乃這個種族的真理。 與此同時,不管是強者的丈夫還是妻子都是一樣,必須要足夠強大到能夠統領下面的人,那樣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正妻,做不到的人都是妾室。 「咦~好落後時代的想法」 張葉清對此微微一笑,沒有想到哈娜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可不能當作沒有聽見,請您改正落後一詞」 「結婚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哪有讓外人介入的道理!」 張葉清始終堅定,完全沒有一絲退讓,對於獨佔賴天凌一事毫無退縮。 「??你有經歷過種族的滅亡嗎」 哈娜緩緩坐在沙發上,注視著窗戶外面的夜空,將那一段淒慘的歲月說出。 阿姆特一族由盛轉衰的時期,這位公主正好就目睹了一切的發生,甚至可以說,活到現在的這一段時光裡面正好見證了這個國家乃至種族的滅亡,感受到了弱小種族的無力回天。 一路的戰爭以及原本種族的回歸,從一個本來能夠加入商會的強大國度分裂成各個政權,隨後又在戰爭當中失去一切領袖,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僅剩下一群還抱持著些許樂觀態度的同伴們,只是,這些人也在那一次的自殘行動當中死去,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 「??戰爭確實不是好事」 張葉清緩緩吐出一口氣,能夠感受到些許哈娜的悲傷。 地球上面的戰爭也沒有減少過,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導致這顆星球上面減少了許多美好的物種,一些曾經珍貴的風景也在不斷消失,就算是現在獲得能夠粉碎塑料這種難以回收物質的粉碎裝置也是一樣,更多人將這種技術用在破壞上面,污濁的河流正在變得清澈,化學工業以及武器的碎片依舊在不斷流入其中,不斷的循環似乎沒有所謂結束的那一天。 「不,葉清小姐您搞錯了一點,戰爭不會是好事卻也不會結束,你們現在還是內鬥的狀態,未來遲早有一天會變成宇宙級別的戰爭,等到那個時候,夫君不可能介入幫忙,如果惹到了更為強大的文明,弱小的你們就會滅亡」 哈娜點出相當重要的一點,頓時讓張葉清說不出話。 賴天凌站在高處卻不代表能夠處處偏袒,宇宙局還是擺在那個地方的強大存在,其他文明也不是好惹的傢伙,假設有一天人類去碰觸到對方的逆鱗,下場幾乎是不言而喻,肯定會被徹徹底底地打趴在地上。 想要保護自身的安危就需要變得更強,一昧地接受保護是弱者的行為,不知進取也是如此,想要往巔峰的位置邁進就需要不斷跨出那一步,想要至少能夠保護自己也要跨出去,待在原地是不可能有所成長。 偏偏人類又是不知死活,眼下有莉莉艾爾這樣的守護者本該進一步往外發展,這一段時間卻還在內鬥,完全沒有往外面走出去的想法,特別是能夠回收塑膠製品過後,搜集垃圾反而變成許多國家的首要工作,拼命將資源回收起來,偷偷在底下繼續製造武器,讓核廢料始終沒有減緩的趨勢。 「恩,可是這跟天凌沒有關係,我們是我們,地球是地球??」 「如果您的父母家人出現狀況,還能繼續保持這樣的語氣嗎」 哈娜凝視著張葉清,一句話就將對方打斷。 沒錯,在中國那一端的張冠元等人該如何是好,若是地球受到外來入侵者的破壞,這位武術家少女不可能坐視不管,一定會介入其中,哪怕錯誤在人類這一邊也是如此,到時候,獨自一人肯定無法戰勝敵人,最終還是要依靠賴天凌的力量才行。 「??所以我們才要一同互相扶持彼此,輔助天凌那樣強大的人物,一起努力吧」 哈娜露出燦爛的笑容,幾乎要將張葉清的心房攻破。 「說的也??靈雨A夢!」 張葉清突然回過神,立刻轉過身衝到房間裡面把靈雨抓出來。 由於人生經驗的壓倒性不足,這位武術家少女察覺到這一份短板部分正在不斷被對方壓迫,於是找出最後的一道防線,也就是同樣爭取戀人位置卻擁有各種豐富經歷的情敵。 甜美的話語當中蘊含著無限的危機,張葉清本能地感覺到正在被哈娜忽悠,於是立刻拉出最強的戰力,希望能夠化解這一場問題。 「求求你??我想睡??」 靈雨一臉弱氣的回應,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 一天下來,這位少女的體力消耗不言而喻,幾乎可以說是累到身體疲軟的狀態,跟賴天凌等一票超人或是鳴瀨凝月那樣的偶像不同,一個普通的女孩在一天沒有休息以及前一天都還在工作的前提之下,累攤也是理所當然。 「我知道你累,但是千萬不要忘記一件事情,我們是同一戰線,如果天凌被搶走該??明天我會讓芙蘭幫你在學校請公假不會計算出席日,而且你在塔斯圖拉羅星上的工作由我們包下來,保證一天的運轉不會出問題」 張葉清本來想要以情說服,轉念一想,還是拿出實際一點的行動比較有價值。 聽見後面這一句話,靈雨緩緩睜開雙眼,起身搖搖晃晃走到廚房裡面,從冰箱裡面拿起一罐能量飲料一飲而下,頓時恢復該有的精氣神。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靈雨重新坐好,認真聆聽哈娜所說的話。 由於考慮到連千甄那樣的人物都離去,這一位少女卻是從頭到尾都存在,這位充滿智慧的公主殿下立刻明白到如果不將此人說服,恐怕根本沒有一點用處。 「??原來如此,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想法,不如說你才是正解也不為過??」 正當張葉清以為連靈雨都要同意的時候,話鋒突然一轉,以相當殘酷的口吻說道: 「如果人類自取滅亡,我只會請帶著一部分厭惡戰爭的人離開,然後徹底離開這顆星球,不會有任何一點點的留戀」 30 靈雨的這番話簡直殘酷到難以置信的程度,別說哈娜一臉驚訝,連張葉清都有些無法接受,畢竟,這種做法根本不像是出身這顆星球之人會說的話,更像超脫世俗之人,一種獨善其身的惡劣行徑。 「靈雨小姐,小女對您相當失望,您這樣等同於是拋棄地球人!」 哈娜顯得相當憤慨不已,眼神當中充滿怒火。 之所以會如此激動也是情有可原,作為阿姆特一族的公主,任何一項重要的職責都沒有遺漏過半分,只要國家以及人民需要,不管是哪一種獻身都是王室成員應該要做出的犧牲,因為出身以來就享有各種特權,這些權利伴隨而來的就是責任。 儘管這個種族滅亡消失,哈娜依舊以公主的身份自居,並且無比驕傲,為了種族付出此身的一切都是合理,甚至不惜扮起酒家女賣藝,有些時候還去賺取一些簡單的零工外快,幾乎可以說是將平民之間的所有工作都努力了一遍,為了什麼,就是想要拯救百姓。 而眼前的靈雨卻絲毫不顧地球人的安危,單純把自己跟一部分不願意打仗的人保護起來,這樣的消極做法等於放棄這個種族千百年以來的文化,將先祖留下的偉業都一掃而空,實在是太過糟糕。 「第一,我是個孤兒,無親無故,從小就不懂這些,唯一重要的就是錢跟命兩樣,所以無法理解公主的生活,更不可能理解造福大眾保護人民這種事情,因為光要保護自己就筋疲力盡;第二,我不是王室成員,地球也不是就一個國家,如果真的挑起戰爭,我一個普通人不可能保護地球,交涉跟請求也不會被接納,因此最好的手段就是將一部分無辜的人帶走」 靈雨的態度明確,內容也沒有錯誤。 阿姆特一族的公主跟地球海濱的一個孤兒,兩者之間地位本來就不同,難以進行對比,不管雙方之間的眼界如何,要站在同一個水平線注視本就不可能。 「那是過去,您現在是夫君的妻子之一,手中緊握的權力跟過往不同,就如您所說,一句話就能讓夫君行動,救出地球上面的人不是難事,甚至提前阻止問題發生也是可以!」 哈娜語氣堅定,絲毫沒有一點退讓。 靈雨過去是一個地球上面的孤兒,身份上是一個相當普通的人類,這一點是無法改變,不過,那都是曾經,如今已經脫胎換骨,對外名分算是賴天凌的妻子,對內更是擁有一定程度對塔斯圖拉羅的控制權力,不提塔斯圖拉羅星上的雪琳女王,單是女僕咖啡廳的所有成員都將其當作神明崇拜,必要時刻做出任何生命的奉獻都沒有問題。 無牽無掛的女子早就變成擁有前所未見權威之人,可以說是徹徹底底的蛻變。 「就算是那樣,我還是一樣不變,人類如果不知死活自取滅亡,誰能幫忙,天凌不是神明,並非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到,還有兩點你搞錯了,首先我是塔斯圖拉羅的母親卻沒有任何一點控制能力,那個孩子足夠聰明擁有智慧根本不會被他人束縛,其次,只要天凌不選我一個人,我就不會接受妻子這個身份,我只要屬於自己的那個人,不要任何一個女人分享這份愛,假設真的有朝一日非要選擇妻妾,那我寧可離開去找別的男人」 靈雨的語氣堅定,絲毫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 這樣的話語也不能說是一種錯誤,人類惹到不該惹的存在,賴天凌也不可能幫忙到底,高等種族跟宇宙局不是說笑,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強存在。 至於塔斯圖拉羅的母親身份,說到底也沒有什麼價值跟意義,就是養育這樣的小事,何況對方一出生就是個十歲左右身軀的女孩,缺少的那些都能在短時間內迅速學習完善,母親就是一個象徵形象,誰來當都一樣。 最後,關於賴天凌妻子這件事情,靈雨絕對不會退讓半步,如果選擇其他人,那就乾脆轉身離開。 「別的男人?請恕小女不懂,像夫君這樣偉大無雙的男性世間罕見,能被那樣的人物看上,您到底有何不滿,難道真的要獨佔才滿意,那真是??」 「我打從出生就是一個人,從小連父親母親的臉都沒有見過,長得又不好連領養的家庭都沒有,就算我努力擺出笑容,做好一切換來的還是嘲笑以及無視,食衣住行都是二手,從來沒有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東西,第一次擁有的是小時候打工換來的小小鑰匙,而那一樣東西都被路過的小偷搶走,臉上無端挨了一頓揍」 靈雨深吸一口氣,語氣陰沉的說道: 「我過去什麼都沒有,現在什麼都想要,屬於我的東西絕對不放手,如果不能屬於我,那就捨棄」 無比負面的情緒湧現而出,連哈娜都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說兩人經歷的世界相差太過巨大。 靈雨打從開始就一無所有,缺少的親情連帶影響對於友情跟愛情的執著,而友情偏偏又在爾虞我詐的海濱當中磨損,對此已經逐漸失去信心,哪怕雪琳的出現一度緩和,心中還是有所芥蒂,如今,僅剩有所期待的就是戀愛,而這一點是任何一個少女都不可能退讓。 「??您扭曲了」 「是,我就是這樣,所以等到天凌做出抉擇的那一天,我就會離開」 靈雨的話語帶來無比沈重的氣氛,簡直有如一陣冰霜覆蓋整間客廳。 水火不容或許就是指這樣的情況,張葉清突然覺得將人叫醒不是一件好事,於是急忙起身表示要去洗澡,利用這個藉口迅速離開,回頭打電話找芙蘭等人求救。 「??既然如此,您為何還待在夫君的身邊,明明是一場不可能獲勝的競爭」 哈娜開口詢問,還想要繼續追問下去。 隨著攀向的高度增加,賴天凌遲早會成為無數星系的統治級別人物,等到那個時候,需要管理的事務會成倍提高,為了維持和平也肯定要接受不少妻妾,終究難以屢行一夫一妻的制度,後宮的人數還會持續上升,裡面會有純粹利用關係的女人,自然就會有打從心底愛上的傢伙,這是不可避免的一點,而於情於理都不可能甩開這些人。 「??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他,就算是短短的一瞬間也想要把這份初戀貫徹到底」 靈雨拿起客廳的抱枕,將臉深深埋入其中。 說來也是痛苦,由於知道賴天凌將來身邊的人會進一步增加,長相普通個性彆扭且不夠溫柔這些條件都將會成為弱勢部分,肯定無法比擬那些後來的女子們,更別提身邊還有卡拉這個強大的潛在對手,伴隨著時間的推移,率先老去之人一定會落後,然後逐漸被淘汰,最終無法跟上眾人的腳步。 但是,靈雨這一生擁有的太少,每一次都會被他人奪去,因此養成至少要努力過一遍才願意放棄的心態,否則根本無法從那樣的地獄當中走出來。 「這一點我無法理解,或許如您所言,公主這個身份給予的一切不同,所以忘記許多人光是活下來的掙扎就已經是殘破不堪??只是那些都是過去,您今後的人生在夫君的庇護之下一定是一帆風順,而等到那個時候,這些話都會成為藉口,悲慘的過去就是曾經的一段歷程,請勿忘記,您現在的生活是多麼幸福」 哈娜知道多說無益,於是起身前往浴室。 若是曾經受到無數挫傷,現在的美好是否就能因此一概否定,靈雨的內心正在遭受到嚴厲的考驗,短期之內估計是沒有辦法得出一個良好的答案。 等到夜深之時,能量飲料效應已過的緣故,某位少女直接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而剛洗完澡出來晃悠的張葉清發現,並將人帶回到房間裡面放在床上,隨後打開電視觀看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的新聞,不禁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葉清小姐,這邊可以坐嗎」 哈娜不知何時同樣換上一身裝扮,緩緩地坐在沙發的另外一端。 「請」 張葉清讓開一個位置,順手將遙控器放到旁邊,給這位公主殿下使用。 由於海濱的夜間新聞多半沒有什麼勁爆的內容,多看幾眼並不會有特別的想法,頂多就是一些煽情跟事故新聞為主,頂多還有一些美食跟旅遊的內容,其他部分估計都會等到明天早上的黃金時段報導。 「??目前已經不是當年的公主,現在就是普通的一介平民,本來就沒有什麼資格多說半句話,什麼守護阿姆特一族也是一個笑話,靈雨小姐所說的並非錯誤,只是,無論發生多少次,小女都會投入其中,因為公主這個稱號是大家給予的一份榮耀,因此說服的部分就不多提,以後還是像姐妹一樣相處」 哈娜伸出手,展現出良好的誠意。 可憐的張葉清對此一無所知,殊不知,剛才那一番話當中的含義就是兩人同樣作為側室一同努力,傻乎乎地握住那隻手,直到隔天跟芙蘭等人聊天才赫然發現,又是再度鑄下大錯。 0繼續 曾經有一顆不起眼的恆星爆炸,噴飛出去的各種碎片慢慢漂流在各個區域,其中有一部分的體積過分巨大,經過一段時間的磨損破壞,逐漸在另外一顆恆星的引力之下運轉起來,隨後藉由內在的物質湧現,逐漸製造出驚人的大氣層,保護了地表上面的一切物種,這才得以不斷經由內部的循環跟一系列地質變化產生些許的生命。 假設常此以往下去,估計不用幾萬年的光陰,又會誕生一顆全新的星球才對,只要過程當中不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就沒有問題?? 「嗚」 賴天凌躺在地上,搖頭晃腦地起身。 估計是被改造以來的首次,居然整個人直接噴飛出去,連續不斷滾撞直到碰到堅硬的石頭為止,過去從來沒有想像過居然會變成這種有些淒慘的模樣。 當他將那一塊碎布拿出來的時候,這個生物先是停下了動作,隨後突然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敵意,然後一個箭步衝上前,拳頭裡面頓時灌注一種特殊力量,直接將人打飛。 過分強大的力量根本沒有阻擋的辦法,賴天凌想要抵抗卻無從做起,整個人被這股神秘力量彈飛,雖說沒有受到多少傷害,一時半會卻不太好起身繼續正面硬戰。 「分析如何」 賴天凌詢問AI,叫出大劍準備進行防備戰。 此前死活都沒有得到半點東西,就有如在金屬面板上面不斷用雞蛋敲打,根本毫無作用可言,而如今,總算是得到了部分資料,儘管是被毆打一頓的下場也好。 還來不及起身,傳送門開啟,這個怪物從旁邊冒出來,兩隻手死死抓住賴天凌的脖子,將人連續不斷甩動,本來應該是如同嬰孩般無感的攻擊,搭配上那股神秘力量,竟然讓人在一時之間有種確實要窒息的錯覺。 「哼!」 賴天凌一拳將人打飛,緩緩落到地面上喘氣。 這股力量真的太過驚人,他從未想過會如此落居下風,於是再度動起真格,這一次的威力絲毫不減,就算擁有那種特殊之力也不可能對抗正面的物理破壞。 然而,當力量打在身上的那一刻,力道又再度被化解,這個生物的背後頓時揚起一陣颶風,本身卻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看起來依舊有如毫髮未傷的狀態。 「這是作弊??」 賴天凌剛想要批評這個生物太過瞎扯的力量,馬上又被打飛。 接下來的情景幾乎都是這個樣子,他幾乎不斷被對方戲耍,傳送門無聲無息地開啟,就算在第一時間能夠注意到並且反應過來,對方的那股神秘力量依舊會將這一方的物理攻擊全部抵銷,隨後以看似隨便的攻擊將人打飛。 由於過去跟半人馬機器交手的過程當中習慣成為沙包的緣故,賴天凌本身並沒有太多在意的部分,反正就是在天空之中翻轉,只要沒有落地的時候站穩腳步就不會造成意料之外的狀況。 「分析還有多久」 賴天凌詢問AI,想要知道究竟在做些什麼。 都挨了多少次揍,身為電子頭腦應該要在短時間裡面分析出一個答案才對,沒有理由拖了那麼久的時間都毫無效果,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顯得相當不可思議。 「尚且沒有辦法分析,請進一步戰鬥獲取資料」 AI給出相當驚人的答案,賴天凌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都打了多久的時間,居然連一點分析都沒有,如果說自家機器不是刻意忽悠,那就是這股力量暫且確實無法進行分析,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情況。 「行??那我就繼續堅持吧」 賴天凌倒是不介意繼續戰鬥,反正時間上面還夠。 兩方之間與之前看似相同卻又截然不同,之前是他不斷揮拳讓對方一直亂飛,只是在身上沒有造成任何一點傷害,而現在,對方不斷將自己打飛在空中翱翔,同樣也沒有一點效果。 這樣的局面也不知道會持續到什麼為止,總而言之,賴天凌目前毫無躲避的手段,能做到的就是不斷被毆打、躲避以及被毆打的循環,直到AI分析出一點東西以前,估計都會是這種情況。 「這也太過分了吧」 賴天凌一再嘗試,依舊無法給予半點物理傷害。 不光是拳腳,連大劍都起不到效果,對方的表面本來就無法給出半點破口,如今還有點行動的意志,透過神秘力量將物理攻擊的力量吸收排出,更是連一點傷害都給不到,令人不禁感到困惑。 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賴天凌心中不斷冒出問好,只能不斷試圖給予傷害,哪怕真的一點效果都沒有,還是不得不去努力,否則真的就是白白浪費時間。 「喂,開個口說話吧,到現在還不肯講話也太過頭了吧」 賴天凌的攻擊依舊沒有效果,轉為動嘴說服。 由於對方的行動多少有點軌跡可循,他覺得說不定已經存在意識也不一定,因此開口聊天想要看看效果如何,總比一直逃竄或是被打飛來的好上一點。 「??」 生物抬起頭,三隻眼睛凝視著賴天凌。 這一刻,他感到相當愉快,因為總算知道眼前的傢伙不是一顆木頭或是失去智力的單純生物,而是一個真正能夠對話的存在,這幾乎可以說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朋友,我不是來傷害你,我??」 賴天凌好心開口準備自我介紹一番,誰知道立刻就被打飛。 儘管能夠對話卻不代表願意,他這下子倒是清楚的理解到眼前的這個傢伙根本連一點溝通的意願都沒有,腦袋裡面估計就是單純的戰鬥一條筋。 「??那我就不客氣了」 賴天凌摸了摸臉頰,相當不爽的衝上前。 既然能說話卻不肯說,那麼他就只好強迫對方開口,於是先是推開對方揮舞的手臂,然後連續不斷揮拳,有如子彈般不斷傾瀉而下,一點點的停頓都沒有。 之前都是一拳一腳的測試,主要就是怕攻擊次數太多導致傷害的累積造成死亡,而事到如今,既然這個傢伙這麼喜歡挑釁,那麼就別怪賴天凌不給面子,就算打死也不能責怪力道過強。 果不其然,吸收力量不是一件難事,要將所有的攻擊力道都吸收卻根本不可能,這個生物開始累積了大量的傷害在體內,才短短的十多拳就差不多跪倒在地上,連起身似乎都辦不到,只能不斷發出震耳欲聾的叫聲。 「知道痛了吧,下一次就不會挑釁別人了吧」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望著跪在地上的生物。 「??」 生物緩緩抬起頭,突然張開嘴巴,吐出一口射線。 賴天凌吃驚的往後一退,整個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從未想過居然在此生能看見生物的嘴巴裡面吐出真正意義上的光束能量,頓時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有種SF小說成真的感覺。 「收集能量!」 賴天凌趕緊讓AI趕緊去行動,把射線的能量收集起來。 前面敲敲打打那麼久都沒有效果,如今總算是能夠看見一點曙光,這些能量就是最好的材料,只要將其採集下來就能進一步地將這股力量進行分析。 當然,對方也不會為此停下,射線隨著臉部的移動開始掃蕩,賴天凌則是先拿大劍格擋,等到發現一下子就被切開就立刻捨棄武器,開始以最快速度不斷閃躲,知道哪怕多被射中一次都有可能會死。 「收集完畢,立刻製造能夠抵禦的工具」 AI迅速行動,以最快速度製造防禦物品。 由於賴天凌無法躲避下去,不光是連忙加緊打造工具,半人馬機器也是一個接著一個冒出,拼命用肉身抵抗,目的就是盡可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否則射線極有可能會切開身體。 「多謝!」 賴天凌拿起手中的特製大劍,用厚面的部分擋住射線。 時間上來不及的緣故,只能將目前宇宙中能夠擋下這個攻擊的金屬合成到武器裡面,從而打造出能夠對抗這種特殊射線的武器。 不愧是全新的工具,總算是勉強將這一道驚人破壞力的光束擋下,儘管多少還是有著一點麻煩存在,至少短時間裡面不用擔心身體會出現一到兩個破口。 即便如此,如果對方的射線沒有能量耗盡的極限,大劍遲早還是會被打穿,匯聚的能量不可能完全消散,吸收的數量相當有限,目前來看,頂多就是十分鐘左右。 「收集得如何!」 賴天凌不斷詢問,想要知道目前的狀況。 堅持的目的不是賭上生命跟這種怪物糾纏下去,AI的分析才是重要關鍵,假設不盡快將射線的資料找出,拼死拼活依舊是浪費時間。 「分析完成,射線對賴天凌造成的傷害為零」 AI說出得到的答案,解決了一部分的武裝設備。 既然判斷應該不會造成傷害,那麼賴天凌也就不客氣,扔到大劍直接衝到對方眼前,硬扛著射線的火力一拳打進對方的喉嚨裡面,堵住這一道有些刺眼的光芒。 1 之前這個生物全身上下都是堅硬的部分,想要將其撬開根本就是無從做起,因此AI才會好幾次都徒勞無功,搞到累垮都沒有效果,幾乎不斷使用某人的私人財產去購買一大堆不知道是否有用的冷門物質,不斷拼湊一大堆實驗品,只是這些依舊沒有半點效果可言,始終無法破開表皮的部分,搜集到半點有用的資料。 因此,賴天凌眼見機不可失自然狠狠的給予痛擊,將手直接塞進對方的嘴巴裡面,如此一來,不光是能夠擋下射線的麻煩,更重要的是,手掌一定會沾染到上頭的物質,不管是基本的細胞還是唾液之類都無所謂,這些都能夠成為基本的突破口。 「快點拿走」 賴天凌將右手伸出,隨即將左手塞進去。 AI派來的機器人立刻將上頭的所有物質都採集下來,送到實驗室裡面進行基本的分析作業,算是將基本的第一個目的完成,總算能夠往前邁進一步。 「??你還不肯說話嗎,繼續這樣下去你只會死得難看而已」 賴天凌望著這個不斷扭動身體拳打腳踢的生物,想要知道究竟能不能溝通。 兩方之間的實力差距不言而喻,儘管有著神秘力量的加持,一旦被發現那種力量的真面目,這樣的攻擊就會變得毫無意義,接下來等待的就是死路一條。 「??」 生物的眼睛裡面充斥著憤怒,根本連開口的必要都沒有。 既然毫無交涉的餘地,賴天凌只好乖乖將手繼續塞進對方嘴裡,等待分析的同時繼續任由這個傢伙不斷揮拳打在身體上面,反正沒有太多真正意義上的威力可言。 過了一段時間,AI進展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透過魔力物質的分析得出一個簡單的結論,這個特殊能量跟魔力幾乎相同卻呈現兩種反面的性質,類似正負兩極,互相極端排斥彼此,甚至會造成前所未見的破壞,強制將彼此都摧毀。 首次見到這種物質的緣故,機器比賴天凌還要顯得更加驚訝不已,似乎完全沒有想到自然界裡面還會有這一類的物質,想必是從目前的科技根本沒有試驗成功過,或者說,從未想過會有這樣的東西。 「原來如此,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生物??不,應該是造物才對」 賴天凌凝視著還在不斷反抗的生物,心中有著一種激動的情緒。 根據高等種族所言,魔力就是一種特殊製造出來的物質,當初的用途跟現在早就相差甚遠,加上年代久遠的因素,宇宙局也沒有對外公開這種物質的起源,多數情況下都是道聽途說居多,誰也沒有一個可靠的答案。 如今,這樣的造物竟然還有另外一種反面物質,說明裡面還大有文章,說不定是被隱瞞起來的某種歷史也說不定,假設能夠解開這些,說不定能夠對魔力有更進一步的理解。 「收集起來,這就是我們要的下一步進展」 賴天凌微微一笑,對於掌握到的線索感到興奮不已。 當然,持續反抗的生物依舊沒有停下舉動,直到射線的能量幾乎耗盡,突然雙眼莫名闔上,直接往後一躺,不知道是生還是死。 賴天凌立刻讓機器檢查,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將一些納米機器趁機從對方的嘴裡闖進體內,開始將這個特別的生物進行前所未見的檢查作業。 「呼??有點意外」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往後輕輕一坐,感覺到相當疲倦。 儘管實際上沒有真正遇到難纏的狀況,精神上面的消耗跟壓力依舊不小,尤其是考慮到差點就有可能要面對到危險,誰都會覺得相當緊張,特別是那種不知名的射線,是否有著特殊威力還不得而知。 正當賴天凌放鬆戒備的時候,那個生物突然睜開雙眼往後逃跑,看起來是知道不可能戰勝的緣故,腦袋裡面剩下的就是拼命逃竄,唯一的念頭就是從這個可怕的地方離開,儘可能將這一條珍貴的性命保存下來。 可惜的是,當機器進入到這個生物體內的那一刻,就算拼命奔跑也是毫無意義,傾盆而下的大雨確實能夠一定程度上面遮掩行蹤,昏暗無光的星球確實能夠避免許多精密儀器的追捕,假設能夠跑到地底之下或許能夠心安不少。 但是,賴天凌以及AI都不會再度追失,僅僅是放給這個生物片刻的喘息時光,並沒有真正就此不管。 回頭到星艦上面,他幾乎第一時間就開始進行觀察工作,等待著量子頭腦跟各種機械設備得出的答案,極度迫切的想要知道解答,不想要回到房間裡面休息而錯過重要的時刻。 「過了一天了嗎??塔斯圖拉羅的商會之旅要開始了」 賴天凌起身活動身體,準備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AI的各種設備都需要時間,特別是細胞的培養跟檢驗都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因此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消耗時間,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早就過了將近二十個小時,也就是接近一天左右的光陰。 這段期間裡面,得出的結論也不少,甚至已經能夠批量將這種特殊的物質培養出來,對於其特性有著極大程度的認知,這種與魔力對立的物質有著相當驚人的能源效率,甚至遠比魔力還要有用處,如果大量生產搞不好還會有一定程度上的突破性動能。 只是,這個物質多半還是相對不穩定,過程當中總是會出現不可控的分裂,導致往往會出現一些詭異的現象,因此賴天凌決定小範圍的利用密閉環境檢驗,不要立刻就投入到星球上面做實驗,否則一但危及到普通物種就不是隨便說說的小事,對於尚未完全理解掌控的物質就該慢慢測試。 與此同時,塔斯圖拉羅的商會首秀已經開始,賴天凌透過AI給予的轉播全程都在關注,看著另外一端的少女展現出王者才有的霸氣,依靠特製的巨大金屬手臂撼動星球,同時將底下的類人種族全都壓制到不敢置信,有如君臨天下的氣場,不由得露出些許安慰的笑容。 這是一個艱難的任務,這個可愛的女兒本來可以選擇拒絕或是乾脆隨便敷衍了事,最終卻做出了相當艱難的選擇,努力把一切的做好。 接下來的難題遠比想像中的多,商會底下的每一個種族都各自的想法跟理由,團結一致並非那麼簡單容易,遲早會出現意料之外的狀況,甚至有可能會發生毀滅級別的災難,到時候,塔斯圖拉羅都要一肩扛起,不去辜負那個曾經閃耀於宇宙當中種族的先祖們,開拓出全新的一條未來道路。 「反正都做好了準備,意外應該是不會發生了」 賴天凌微微一笑,直到商會的首次演講結束才回到房間裡面睡覺。 迷迷糊糊當中,房間的大門被打開,踏進裡面的不是別人正是靈雨,於是他起身想要跟對方打招呼,誰知道那張臉蛋突然扭曲變形,一下子變成那個多手多腳的生物。 (精神攻擊,有意思) 賴天凌上前將對方推開,壓在地上凝視了一會。 精神攻擊早就不是第一次品嚐,靈族那一次的強大也讓他心生畏懼,知道面對這樣的精神方面破壞要極度小心才行,於是請教了宇宙當中的其他物種,學會了基本對抗的手段,那就是將幻境強行打破。 不管構築多麼強大的精神夢境,沒有魔力的賴天凌就是無法被這些迷惑,因此不需要擔心陷入各種異常狀態,只要一個勁地將敵人打飛就行,非常簡單輕鬆。 這個生物顯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淒慘情況,幾下就被打成粉碎,根本就無法招架,更好笑的是,當場露出了極大破綻,反倒被他入侵到內心當中,同步看見了許多場景。 賴天凌看見一個不斷爭鬥的世界,裡面類似這樣多手多腳的生物全都在打架,似乎打從一開始出生的那一刻就要戰鬥直到死亡到來的那一刻為止,當中一堆族人都戰鬥到累躺在地上,隨後被其他傢伙一直毆打,也不知道會是累垮還是被打死,總之,就是一團糟。 儘管猜測過這種生物的作息,他依舊沒有想過會是這種情況,不如說,這種生物到底在做些什麼,根本就是死循環狀態,令人摸不著頭緒。 明明擁有智力卻跟野蠻動物沒有差別,失去過去的文化還是單純就是這樣的一群怪物,賴天凌決定嘗試一下,於是跑到那顆星球上面將躲在洞穴裡面的那個傢伙抓回來,強行進行身體部分的檢查。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遭到反向入侵的緣故,這個生物已經不會反抗他,相當乖巧的服從每一個命令,變成一條相當聽從命令的寵物。 「精神方面的攻擊真的相當可怕??」 賴天凌觀察著這個乖巧到跟在身後兩步左右的傢伙,再度體會到為何靈族能夠受到高等種族的重視。 2 由於這個生物抗拒著實驗室的那種氛圍,AI只好將整個區域都改變成類似賴天凌夢境裡面的星球狀態,利用投影的設備製造出以假亂真的景象,從而讓這頭怪物學習聽話。 儘管身體堅不可摧,打開嘴巴進入裡面的那些納米機器卻能夠由裡而外的操控一切,好比說注入安眠藥劑,直接讓這頭生物緩緩閉上雙眼睡去,徹底解決了躁動不安的麻煩問題。 「主人,您確定」 AI發出疑問,看得出來對於賴天凌的做法感到些許不安。 既然擁有大腦就意味著擁有智力,只要略施小法就能開啟智慧,因此他需要把這個生物改造一下,變成一個真正意義上能夠溝通的存在,這樣一來就能進一步的理解認識這種與魔力截然不同的力量。 哪怕目前AI能夠將這種能量複製,依舊無法在短時間裡面破解,更別提如何進一步的使用,光是當成燃料運作是一種低效率的做法,將這個生物的智能喚醒,從而觀察並且紀錄資料才是正確的方法。 賴天凌不懼怕這種生物的力量,哪怕擁有智力也無所謂,就好比帕爾六世是個強大的威脅,想要與之平等交流也不可能靠武力威嚇,想要在宇宙當中生存下來,學會溝通認同以及相處才是真正的王道。 AI沒有辦法反對,儘管機器的想法多半都是偏向完全掌控一切,但世上往往存在無法理解的技術,如果一昧的龜縮在已知的範圍裡面,遲早有一天會面臨到退步,所以要抱持著開放大膽卻不失謹慎的態度。 藉由生物體內的納米科技,總算是激活了這顆略小的大腦,只是從體積來看,這個生物擁有的智能相當有限,估計就比貓狗還要聰明一點,最高限度就是小學生程度的少女,想要進一步再往上就需要改造腦袋。 賴天凌理所當然拒絕AI的提議,只打算將這個生物恢復應有的智慧,不是改變成另外一種全新物種,何況,這股力量說不定就是為了跟魔力對抗而給予這一類物種,假設進行多餘的改動,力量也許會就此消失也不一定。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小小的大腦手術結束,這個生物也慢慢清醒過來,儘管跟之前還是樣看似沒有太多變化,那雙眼睛當中卻毫無疑問多出了意志,那是智慧生物才有的表現。 「早安,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賴天凌微微一笑,試圖跟這個生物打招呼問好。 聽見這番話,對方先是歪頭,隨後起身退後幾步,哪怕擁有一定程度的智力也不會改變本身對於他的恐懼,估計是把那些被毆打的記憶都回想起來,所以才會嚇成這個可憐的模樣。 「別怕,只要你乖乖我就不打你」 賴天凌努力安撫對方,知道不能妄然靠近增加對方的心理壓力。 這個生物左顧右盼一番,似乎還搞不清楚目前的狀況,估計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於是他待在稍嫌遠一點的位置,儘可能不要太過靠近關注,刻意將目光轉移開。 開啟靈智的生物都會陷入思考,尤其是這種大腦早就發育完全的生物,好比一口氣從混沌當中清醒過來,從零歲跳過跑到成年狀態,大量連自己都搞不懂的想法湧入,會產生什麼現象都不罕見。 所幸這個生物不是人類等級的智力,思考的複雜程度也會有所降低,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不會出現太多問題,只要花點時間去適應即可。 「穩定下來了嗎,過來吧」 賴天凌伸出手,展現出毫無敵意的意思。 這個生物先是一驚,隨後緩緩靠近觸摸他的手掌,也不知道那雙目光究竟想要看些什麼,一昧地凝視著不同於自己的生物,一邊陷入怪異的沈思當中。 基本上跟孩童相似這個答案幾乎沒有錯誤,賴天凌說的話依舊聽不懂,只能依靠身體語言去學習,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一點其他動靜。 「??摸摸腦袋?」 賴天凌有些好奇,伸出手觸摸這個生物的腦袋。 聽從AI行動過後,本來還有點生卻的傢伙竟然變得親暱起來,主動上前伸出頭,看起來就像是一些黏主人的寵物,無論如何就是要爭取接觸。 「這是怎麼回事」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賴天凌都不覺得這是自然現象。 果不其然,AI出來說明了一下,表示大腦手術稍微改造了一下這個生物,將分泌愉快情緒的部分跟觸摸連接,特別是某個男人的基因為主。 「你這樣太過分了」 「安全起見,如果此生物不受控制,放到外面去只會造成破壞」 面對賴天凌的指責,AI幾乎沒有一點退縮的意思。 無堅不摧的外在身軀搭配上與魔力相反的神秘力量,這個生物確實有可能造成前所未見的破壞,因此多少給予一點枷鎖是理所當然,只是,這樣的手段實在難以令人認可。 「??目前先同意你的做法」 賴天凌碰觸著這個生物的腦袋,略帶歉意地注視著對方。 既然毫無一點手段可言,只能套上一層項圈,哪怕這樣的行為有違倫理道德,眼下到是不得已的為之,他也只能期待有一天這個生物能夠擁有更好的自主,到時候便能解除這樣的束縛。 還好多虧過去在各種地方戰鬥的緣故,儘管沒有記憶,要站著走路跟行動都不需要別人教育,唯一比較頭疼的一點在於其他行為不受控,依舊是我行我素毫無規則可言。 賴天凌能做的就是瞪一眼,只有這個做法才會讓這個生物理解並且知道要服從,除此之外的手段都毫無用處,比起貓狗這樣的生物還要困難,幾乎完全沒有一點馴服的方法。 「先這樣吧,慢慢來不需要著急」 賴天凌望著已經獨自一人到處亂跑的生物,知道今天的進展差不多就是這樣。 結束這件事情過後,他回到家中清洗身體,順便確認了一下三位女性的狀況,靈雨在塔斯圖拉羅星工作,張葉清則是跟著一同前往外星,似乎是被芙蘭拉去跟商會的成員開一場友誼會。 「所以你一直都在家裡等我」 賴天凌有些歉意地注視著眼前的哈娜,趕緊坐在位置上品嚐桌上的料理。 沒有想到這位公主殿下恢復過來以後居然就這樣待在家中乖乖做菜,一連兩天都沒有離開過半步,這倒是讓人感到驚訝不已。 「以前是小女的不對,縮在房間裡面將目光緊縮在過去的痛苦,沒有想到夫君的溫柔與體貼,所以現在要盡全力回報」 哈娜將圍裙取下,將許多料理都放在桌面上。 心境轉變確實相當驚人,賴天凌也只能把這種劇烈變化當成另外一種良好的發展,於是微微一笑將一桌的食物都吃乾淨,滿足的摸了摸肚子。 吃完料理就是兩人好好私下討論的時間,他需要知道哈娜心中的想法,究竟要前往另外一顆星球跟青梅竹馬待在一起度過此生,還是留在星艦上面,屢行跟勞倫之間的約定。 「??我想要待在這個地方,跟夫君待在一起」 哈娜的眼神充滿堅定,沒有任何一點動搖。 「沒有問題,你只要願意這裡就是你的家,至於夫妻的部分,我暫時還沒有打算成婚,你要不要考慮改個口」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苦笑,希望哈娜在外不要說這句話。 「請問夫君確實完全沒有將小女當成對象嗎」 「那倒不是??」 「那就先這樣,小女也是爭奪戰當中的一人,夫君也許不是一個口號而是確實的情況,所以先請讓小女保留一下」 哈娜露出燦爛的笑容,略帶害羞地轉過頭。 望著這個公主遠去的身影,賴天凌倒是被這種劇烈的反差弄到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品嚐女性用心親手製作出來的美味料理,同時還能從對方臉上感受到滿滿的愛意,這種感覺確實相對罕見,考慮到另外兩位少女的料理都是一言難盡,跟這樣幾乎完全的精緻餐點一比,簡直就是天與地之間的不同。 「??AI,稍微多準備一下,晚一點就去那顆星球看看」 賴天凌默默地做出決定,打算要前往有著神秘生物的那顆星球。 從多手多腳生物上面得到的資料相當豐富,差不多已經說是把一大半都分析出了一個結果,如今在實驗室裡面正字製造一大堆武器裝備,甚至連生物層面的抗體都製造完畢,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有太多意料之外的情況出現。 哈娜所說母親的聲音,搞不好不是心中的幻想,而是真正的情況,畢竟肉身殞滅靈魂依舊是相當常見的一個情況,也許真的單純就是被囚禁在那個地方,等待著有人能夠出手相助。 「這股神秘力量真的是相當有趣??」 賴天凌沈浸在AI給出的資料當中,不斷透過影像觀察實驗室裡面的研究成果,心中多出不少的盤算跟想法。 3 「也就是說你要出門幾天的時間」 靈雨抱著玩偶枕頭,點頭表示理解賴天凌的意思。 等到張葉清從商會促進和諧友誼交流女子會這樣奇怪名稱的行程裡面回歸,賴天凌將三位女子都召集在一起,稍微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情況。 由於那股神秘力量的來源太過特殊,不可能帶著兩個人一同前往現場,沒有人知道會不會發生意料之外的狀況,因此他打算一個人前往那個地方探查一番,不希望將任何人捲入其中。 「喔,天凌辛苦??」 「等等,天凌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張葉清剛同意,靈雨立刻露出些許困惑的表情,似乎敏銳的察覺到異常。 「靈雨小姐,夫君身負重任,不可能一直陪著??」 「不是這樣,平常天凌要出門行動都不會多說什麼,之前也是一下子就消失兩天,而現在卻刻意多提兩句,說明要前往的地方應該是相當危險,甚至有可能會出現意外的地方,對吧」 靈雨壓下哈娜想要說的話,目光緊緊凝視著賴天凌,等待著接下來的回應。 這麼一提,眾女突然都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異常部分,理解到此話所說不假,因此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露出相同的遲疑眼神,有如質詢出軌的丈夫。 「咳,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這一趟會出遠門,稍微久一點的時間才會回家而已」 面對靈雨等人的質問,賴天凌趕緊拿出一個藉口,試圖要隱瞞過去。 前往那顆星球對抗前所未見的特殊力量絕對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情,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將三女捲入其中,於是裝聾作啞是必不可少。 「??AI,你如果不如實以告,天凌出事我們會把責任都推到你的身上,讓拉拉那個孩子去進行裁決」 靈雨下達相當嚴厲的命令,幾乎讓AI沒有辦法拒絕。 於是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透過投影傳達給在場的眾女,理解到與魔力截然相反的一股神秘力量,而賴天凌就是打算獨自一人去面對這個強大的對手。 「果然是這樣」 靈雨嘆了一口氣,顯得相當無奈。 張葉清則是眼睛瞇成一線,一股強烈的氣場壓在賴天凌的身上導致幾乎沒有辦法開口回應,只能眼神飄移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另外一邊,哈娜則是相對感到羞愧,考慮到整件事情都是由此位公主一手搞出來,除去道歉以外真的沒有更好的說法。 「你們確定??」 「「要去」」 靈雨以及張葉清不約而同的回應,眼神當中滿是怒火,不容許賴天凌說半句。 既然這樣也就無法拒絕這些,他只好默默點頭表示同意,一行人也就準備好要一同前往現場去探查一番,目前來看應該是三個人,剩下就是哈娜的想法。 「哈娜,你也一起去吧」 張葉清拍了拍有些歉意的哈娜,認為對方應該要一同前往。 毫無疑問,那個神秘生物隱藏著這位公主母親的秘密,就算那個聲音不是真人也無所謂,至少還是要抱持著一絲希望去尋找一切的可能性。 「??是」 哈娜拍了一下臉頰,鼓起勇氣點頭同意。 既然前往的人數確認完畢,賴天凌只好將一些抵禦那個神秘力量的方法都告訴三女,順便讓AI製造一些專屬的防禦工具,避免類似射線的武器出現,造成無法挽回的巨大傷害。 「嘿,這就是我的專屬套裝」 張葉清有些驚訝,滿足的看著一身勁裝。 符合這位喜歡帥氣可愛兼具少女的願望,內在加裝一層全身性的保護貼身裝,外在則是一件小可愛襯衫以及可以根據情況改變長短的緊身褲,看上去像是一個路上隨處可見的普通女孩裝扮。 當然,好看之餘,這些裝備都是精心挑選,不光是防備的能力,應用方面也是相當多元,尤其是考慮到生存環境下,保護貼身裝可以製造一定的氧氣,提供在宇宙當中保持一段時間阻擋恆星冒出的大量有害射線,甚至能提供足夠的能量做出各種移動;看似普通的襯衫能夠最大化消除衝擊避免傷害,緊身褲則是擁有連接武器庫的作用,能夠直接隨時掏出各種武器。 「多謝夫君」 哈娜檢查設備,將自製的簡單系統安裝上去。 考慮到這位公主殿下本身的身體素質不差,基本上跟張葉清類似擁有保護貼身裝為主,剩下的就沒有太多武器可言,因此配備了一台能夠自由行動的小型艦艇,威力驚人的同時還能做出各種輔助功能。 「保鑣嗎??」 靈雨有些困惑,望著一旁的半人馬機器。 考慮到這位普通到不行的人類少女,基本的保護貼身裝是肯定不能少,至於戰鬥部分,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沒有意義,因此最好的辦法就是乖乖找個強大的傢伙護著,這應該是最好的結果。 「這樣應該就沒有問題,我們準備出發吧」 賴天凌二度確認,準備好要帶著一行人前往那顆星球。 與之前哈娜搭乘小型飛船不同,這一次搭乘的是一台擁有足夠對抗戰力的戰艦規格,跟之前尚未改造以前的星艦小一半左右,依舊是輕鬆容納四個人的巨大空間。 「我們這一次的目標相當簡單,就是去見識一下那個神秘生物,除此之外並沒有交戰的意圖,所以盡量先不要動手」 賴天凌一邊說著一邊將目光轉移到張葉清的身上,避免這位少女得到新玩具就興奮到亂來一通。 目前未知神秘生物的意志,說不定可以通過溝通的手段進行基本的對話,如果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動手反倒顯得相當不明智,因此還是先保留一下交涉的手段,實在不行再說。 「可是我們要怎麼找,那個傢伙不是在地底之下」 靈雨好奇的發問,對於這種事情一竅不通。 「不用擔心,我都已經做好基本的方針,首先我們要做的就是利用之前小型飛船的訊號去定位,從那個地方直接傳送進到地底之下,然後在裡面進行探索工作」 賴天凌制定好基本方針,確認小型飛船的情況。 雖說這樣多少有點糟糕,不過任何一艘船不可能沒有監控系統,因此當哈娜獨自一人離開的時候,AI依舊是全程都在監控,這位公主能夠在地表曝曬當中活下來也是多虧飛船直接使用動力爐強行製造類似雲層的物質遮蓋那一帶,否則等待被抓到地底以前,人老早就死得乾乾淨淨。 只是用盡能量的緣故,小型飛船頂多就是剩下監控,無法進行任何控制,只能任由柔軟的地面將其吞入其中,緩緩墜入地底的水池當中,也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才好不容易停靠在一處類似洞穴的區域,等待著接下來的救援行動。 「那麼先說好,由於監控系統無法完完全全確認狀況,我們能夠做到就是確保不會直接被淹死,所以踏進裡面的時候要時刻警惕才行」 賴天凌提醒眾人,確保最重要的安全第一。 考慮到小型飛船停靠的位置極有可能會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問題,於是他率先踏進其中,剛進到傳送門的另外一端,立刻就被一個怪物打了一拳,對方正是之前見過一面的蜥蜴生物。 面對這種根本毫無壓力的攻擊,賴天凌也不以為然,反正毒性不強也無法滲透體內,因此抓起對方的手輕鬆一扔,繼續往裡面移動觀察周圍一帶的情況。 順著水流的緣故,這台小型飛船停靠在一處洞口的附近,大量的水流傾瀉而下,不斷將其沖刷導致本面的金屬出現一些磨損,連強大武器都無法破壞的外殼卻輕而易舉的水切開,說明滴水穿石並非空穴來風。 「這裡就是地底洞穴」 張葉清緊隨其後,踢開一隻企圖靠近的蜥蜴生物。 另外兩人也是一前一後地踏進這個地方,其中靈雨對於附近的感知不強,好幾次都是半人馬機器先行一步協助脫困,否則早就被這些生物攻擊殺死。 「這個地方確實是之前所看見的情景」 哈娜左顧右盼一番,確定這個地方是那個時候所見到的區域。 賴天凌得知這個地下洞穴最終會連接到一處深水潭,因此一行人的目的就是那個地方,只是在那之前,先把這個地方探索一遍會比較好,做好萬全的準備才不會遇到束手無策的情況。 「水質看起來相當乾淨,蜥蜴生物的毒性沒有滲透水,只要稍微煮沸一下就能飲用,至於食物的部分,這個水草也有不小的營養,如果乾糧不夠完全可以補充」 賴天凌將這些一一進行分類,隨後告訴三女如何安穩地取得食物跟水源。 不清楚會待在這個地方多久的時間,一些必要的生存方法都要教導一番才行,否則等到事情發生才能交代根本來不及。 「??確實感覺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張葉清摸了一下手臂,發現確實寒毛倒豎。 4 擁有巨狼之魂的張葉清都會感到本能不安,果然是魔力的相反物質所導致,哈娜那邊的影響相對普通,靈雨更是連一點感覺都沒有,意味著魔力的多寡將注定感受程度的不同。 「對方之前都不會靠近,這一次應該也是這樣才對,所以我們可以慢慢靠近,不要太過著急或是緊張」 賴天凌走在前頭,隨時都在關注附近的情況變化。 由於沒有人能夠保證是否會出現惡化,神秘生物也並非絕對沒有攻擊性,一旦遭遇突如其來的戰鬥就必須要準備好對抗,因此儘管沒有攜帶大劍,傳送門卻隨時都在,身上的防護也沒有一點缺少。 順著水流的方向往裡面移動,賴天凌等人一路上都遇到蜥蜴生物的襲擊,所幸經過裝備的汰換,這些傢伙基本上不起任何作用,唯一比較頭疼的部分就是地底洞穴錯綜複雜,找不到當時的那個深水潭。 根據哈娜所言,之前應該是順著水流的過程當中剛好遇到,想要再一次靠近就必須同樣從水流處搜索一番才有機會,盲目亂找根本就沒有意義。 問題是,與原先設想都會通往一處的概念相差甚遠,每一條水流抵達的盡頭都不相同,連水潭都完全沒有見到半個,至於地底洞穴,究竟有幾個都完全不清楚,可以說是無從判斷。 「哈娜,你還有其他印象嗎」 靈雨好奇的詢問哈娜,想要知道是否有其他更好的線索。 儘管其他幾人的體力充沛,身為普通人卻無法持續堅持幾個小時,因此比起硬要將一顆比地球體積還要大的星球逛完,不如動動腦,查看會不會有更好的方法。 「非常抱歉,當時的情況緊張實在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也沒有留下任何一點記號」 哈娜搖頭,似乎真的完全沒有辦法想起來。 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記錄下來本就是不可能,賴天凌沒有因此去責怪這位公主,反正來到此地本來就做好要短期勘查的打算,反正不光是四人行動,AI的機器也在行動,增加數量去尋找應該能夠得到想要的結果。 行走了一段距離,靈雨確實顯得相當疲倦,於是高舉雙手表示需要休息一會,所以整個隊伍也就停頓下來,一行人席地而坐,拿出手中的乾糧開始品嚐一番。 由於才剛開始沒有多久的時間,庫存還是相當足夠,隨便掏出大鍋子將熱水煮沸,接下來把調味包一個接著一個扔下去,頓時香氣四溢,令人食慾大振的美味餐點立刻出現。 「經過了多久」 靈雨拿起碗筷品嚐,好奇詢問一旁的張葉清。 「四個小時左右??你的體力真差」 「你又不是普通人」 面對張葉清的隨口一說,靈雨直接頂回去。 人類跟超人比較不用多說一定會有著懸殊的差異,更別提一行人的走路速度遠比普通人還要快上許多,想要跟上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簡單,導致某人幾乎快要累趴在地上才勉強跟著。 「沒關係,靈雨跟不上我們就放慢腳步,反正沒有說非要在今天之內找到」 賴天凌一邊品嚐機械式的料理,一邊確認目前得到的線索。 根據AI的挖掘探索情況來看,整顆星球的一大半都已經得到確認,裡面的地底洞穴確實超過百個,眾人僅僅是在其中的一個當中,因此根本不知道那個神秘生物所在的區域位置。 深水潭是唯一的目標,只是,這個星球底下幾乎比比皆是,每一處區域看上去都是地下洞穴,根本沒有一個能夠分辨的手法,每一處看起來都相似,內在卻又截然不同。 為了驗證其中的可能性,AI將魔力不斷噴灑出去,試圖找到對方所在的區域,希望能夠擁有足夠的辦法不會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令人好奇的是,當初哈娜身體上面的衣服碎片理應沾染那個生物的力量才對,偏偏順著那個地方尋找卻又一點蹤跡都沒有,頓時摸不清頭緒,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顆星球以及那個生物都充滿神秘,賴天凌首次在塔斯圖拉羅一族身上看見無法理解的狀況,因此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滿足心中對於探求的慾望。 「恩??話說回來,總感覺有點疲倦」 靈雨感到些許的疲累,眼皮甚至感到些許的沈重。 聽見這樣的話,賴天凌立刻抓住對方的肩膀,拿出檢查工具確認瞳孔以及血液濃度,發現一切都相當正常,說明會想睡的理由不是身體因素,而是來自那個神秘生物的攻擊手段。 「不要睡,那是敵人的精神攻擊!」 賴天凌立刻讓靈雨清醒一點,迅速讓AI在附近搭建起防護措施。 由於過於大意的緣故,他忘記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哈娜所謂感覺到那個生物的情況無法確定是處在夢境當中還是現實。 這種與魔力擁有相反性質的力量對於精神方面的破壞力相對而言強大許多,比起物理性方面的魔力滲透更加難以防範,甚至有可能會造成類似那個多手多腳生物一樣的效果。 「可是我們沒有感到疲倦??難道是魔力」 哈娜立刻理解情況,趕緊架起基礎的護盾。 問題在於這種力量的滲透無形,護盾那種東西根本毫無作用可言,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利用魔力架構出精神防護的術式,這一方面多虧塔斯圖拉羅的科技幫忙,直接利用設計圖就能創造出來。 儘管即時創造防護,靈雨已經快要睜不開雙眼,張葉清趕緊不斷拍打並且不斷搖晃其身體,希望盡量將人喚醒,知道情況相當糟糕。 「我不??會??睡??」 靈雨試圖堅持的支撐意識,偏偏一個失守,整個人直接躺在張葉清的胸口。 「糟糕了!」 張葉清趕緊使用指壓的技巧,點在那些能夠令人清醒的穴位上面,希望多少能夠起到一點作用。 儘管如此,靈雨還是昏睡過去,,就算趕緊注射藥物也沒有意義,意識已經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另外一個區域,也就是那個神秘生物所在的位置。 「非常抱歉!早該注意到這一點的,那個強大的存在根本是從夢境當中入侵,不是現實存在於深水潭裡面??」 哈娜相當懊悔不已地低下頭,理解到自身判斷的錯誤。 脫水且中毒的狀態底下,現實與夢境的界線自然變得無比模糊不堪,這才會導致那樣的情況發生,這些應該都思考一下並且納入危險的因素當中。 「沒有關係,這方面的保護措施都已經做好」 賴天凌立刻開啟另外一套裝置,準備強制將靈雨的意識召回。 由於剛被強行找去夢境,AI迅速搭建好了一個屏障,如此一來,人的意識不會直接被對方帶走,而是關在另外一個創造出來的夢境裡面。 「捕捉到靈雨的意識??空間出現破口,敵人正在侵佔」 AI本來要報告良好的消息,誰知道轉瞬之間就變成極為糟糕的情況。 敵人居然能夠一口氣將塔斯圖拉羅一族設置出來的夢境都打破,這股力量真的是連賴天凌都無法想像,只能趕緊使用第二個計畫,那就是強制進入夢境之中去把人救出來。 「我也去」 「大家一起去吧」 哈娜跟張葉清都打算要一同前往,跟賴天凌一樣注射特殊藥劑。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一行人就昏睡過去,反倒是體質較好的他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跳進夢境裡面,因此實際上晚了其他人不少。 「??恩!」 賴天凌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的世界與之前毫無不同。 判斷現實與夢境的最好方法就是動手攻擊附近的洞穴,根據損壞的程度來確認究竟是夢還是現實,因為他的力量太過強大,普通的牆壁都跟紙片沒有差別,一碰就破,而夢境中則沒有那麼容易,感覺上會堅硬許多,這就是潛意識造成對物體的認知,認為牆壁相當堅硬所產生的差別。 「夢境」 賴天凌看著僅破出一個小口的牆壁,確定這裡就是夢境。 接下來就是尋找其他三女的蹤跡,這一點倒是不難,AI的裝置能夠立刻定位其他三人所在的區域,率先找到一臉疑惑的張葉清。 「葉清??」 「哼!」 賴天凌剛靠近,張葉清突然踢出狠狠的一腳。 搞不清楚狀況之下,他只能立刻閃躲,往後退去兩步,試圖用言語去溝通,不知道為何這位武術家少女會顯得殺氣騰騰,居然不分青紅皂白地發起攻勢,每一招一式都充滿著強烈的殺意。 盡管處在一頭霧水之下,賴天凌依舊小心翼翼的退後避開,接二連三將攻擊全都閃開,避免傷害到彼此。 張葉清絲毫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一隻腳踏在牆壁上,順著狹小的空間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連續出擊,從右到上接著則是往下方的位置發動奇襲,正踢側踢旋風腳等等,基本的招式連發不斷,快到無法眨眼的程度。 5 只能說不愧是頂尖級別的武術家,光是這一套行雲流水的招式就足夠讓人吃驚,更別提這位少女幾乎沒有停頓過一秒,踢出全力的一擊就會立刻尋找下一個落腳點,然後繼續發動前所未見的動作,只能擁有能夠站穩腳步的區域就能毫無忌諱地發動攻勢。 這些都不是跟巨狼融合之後的產物,而是張葉清本身不斷努力刻苦訓練而能得到的成果,那是從小都在拼命訓練一步一步往上攀爬走到高處強者才有的象徵,是足以驕傲的偉大資本。 即便如此,肉身方面的差距還是太大,加上賴天凌本身對於這種夢境的壓制遠比少女強大,稍微動用一下精神將腳落點的區域去除消失不是一件難事,因此當全力一擊過後,腳掌卻沒有可以停下的地方,整個人眼看就要失去重心躺倒在地上。 「小心!」 賴天凌趕緊上前抱住張葉清,深怕對方有個萬一。 在夢境世界裡面理應不用擔心受到傷害,他單純就是害怕精神出現的反饋會導致回到現實以後出現一些小問題。 「??天凌你以後要記得,人家不光是依靠雙腳落地,還有手」 張葉清緩緩將放置在賴天凌腹部的手伸回,順勢勾住心愛之人的脖子。 剛才失去落點的那一刻,這位少女居然用手掌支撐身體的行動,加上身體扭轉的過程中遮掩住另外一隻左手掌的位置,擺出刺拳的姿勢,看的出來隨時都能輕而易舉地繼續進攻。 「這倒是沒有錯,學到一課了」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苦笑,體會到自身在戰鬥方面還需要進一步的學習。 今天是張葉清先行一步收手,否則在這個精神世界裡面,他是否能夠安然無恙確實相當難說,搞不好真的有可能會被捅出一個大洞。 「恩~果然是天凌的味道~」 張葉清將整個腦袋都塞進賴天凌的胸膛裡面,大口大口地不斷連續呼吸。 「你這樣有點像是狗狗」 「汪~」 張葉清嘻嘻一笑,不在乎地發出可愛的叫聲。 雖說還想要稍微多沉浸在這樣的氣氛裡面,考慮到另外兩人的危險性,賴天凌還是努力將這樣的情緒克制下來,趕緊將人放下詢問一下情況。 「??我們剛踏進這個地方就發現靈雨被敵人的空間吸走,於是上前打算幫忙,誰知道跟天凌你長得一樣的傢伙居然偷襲,人家勉強躲過,哈娜卻被直接打昏過去,然後一起被帶到那個地方,接下來空間一轉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找不到任何一個出口」 張葉清無奈地攤手,看的出來依舊還是有點不爽。 如此說來也就能夠理解剛才見面為何要攻擊,畢竟之前已經被欺騙過一次,不可能二度犯下同樣的錯誤,一定要先打一遍再說。 「這裡應該是AI創造出來的專屬空間,也就是說,之前你們直接先踏進了兩個空間的交界處,加上我進來的時間差距才會導致這樣的問題出現,也就是說,對方先馳得點了嗎」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呼喚AI進場,準備強制打開通道。 敵人的能力完全就是未知數,他們不斷應對卻屢戰屢敗,只能說已經完全陷入被動當中,如今也只能利用塔斯圖拉羅的科技強制打開去路,前往未知的區域面對不確定的敵人。 「怕也沒有用,天凌你不是一直都在跟未知戰鬥嗎,不要因為有我們在就感到害怕不安」 張葉清微微一笑,十指緊扣的方法牽起賴天凌的手。 「??沒錯,反正都是這樣的情況居多,現在才來害怕早就來不及」 賴天凌無所畏懼的穿越AI開啟的大門,一腳跨過前往未知區域。 由於千甄的事件以來所導致的內心不安是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即便如此,他也沒有理由在這個地方停下腳步,還是要前進,不能放任兩個同伴就這樣死去。 穿越的那一瞬間,一股強大的意志有如洪流般衝擊著兩人,盡管雙手緊握,一大片的黑霧依舊將兩人徹底分開,又再度成為了一個人。 所幸賴天凌本身對於精神攻擊有著無比強大的耐性,短短的幾秒鐘就恢復過來,定眼一看,霧氣全都在短時間裡面散去。 「這裡是??天呀」 賴天凌有點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景色,從未想過會看見這些。 神祕生物的起源何在,假設這個生物是種族當中的最後一隻,又是否會將一切都牢牢記錄在腦袋裡面,就算是處在昏睡過程也想要將曾經的輝煌複製出來。 眼前,一座類似金字塔的大型方形建築物呈現,其寬度將周圍的風景都遮掩住,頂端更是直達天際,將雲朵都切開,最上層似乎想要證明能夠與天同高,透過霧氣的遮掩顯得更加神秘不可靠近。 感受到這些的賴天凌一方面感嘆這個文明的自傲,另外一方面卻相信這個文明恐怕老早就消亡,否則也不會單純出現在夢境當中。 體驗完驚人的建築物,他要趕緊展開真正意義上的攻擊跟行動,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三女的下落不明之際,誰知道會不會發生甚麼事情。 問題是,在這樣廣闊的地方行動還是在對方的夢境當中到處亂跑,就算一口氣爬到金字塔的頂端也毫無意義,因為裡面都是一片空白。 這個神祕生物顯然對於這個地方有著本能的眷戀,偏偏僅僅記得外在的部分,對於內在卻一無所知,所以當賴天凌走進裡面,看見的不是風塵已久的資料或是科技,單純就是一片空白,甚麼都沒有有如bug的一個場所。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必須要思考一些對應的手段,於是開始摧毀建築物,使用相對暴力一點的手法。 可惜,這本來就是一個夢境世界,想要破壞不難,相對之下,對方也能在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將其恢復到原本的模樣,因此等同於剛才的行動都是白費工夫。 卡在他者的夢境當中,賴天凌可謂是有力使不出的情況,於是只好使用AI給予的最後方案,強制破壞這個夢境的根基。 由於本身的強大精神對抗能力,他幾乎可以直接依靠自身的意念強制破壞一個口子,連續不斷的攻擊讓這個夢境主人受到傷害。 這個方法的好處在於能夠盡快將多數問題都處理乾淨,不用繼續擔心其他麻煩,屬於強者直接輾壓的行動,地球三次世界大戰的時候曾經有個人說過,一發核彈搞不定就再來一發。 當然,這樣的手段毫無疑問也會引來同樣的問題,有如核彈會對星球的環境造成史無前例地破壞,強制在精神世界裡面的行動也會破壞這個夢境主人本身,下場是跟目前養在實驗室裡面的那頭多手多腳一樣變成失智還是直接死亡就不得而知。 考慮到三女之間的安危,賴天凌沒有理由對這一位溫柔,因此假設對方清醒過來應該會知道要進行談話。 破壞行動相當迅速,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已經搞出了將近二十多個破口,整個夢境都出現動搖,連金字塔本體都出現某種難以言喻的扭曲,一些部分出現消失以及拼接的錯誤,看的出來夢境主人受到極大傷害。 但是,那怕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對方還是沒有出來談話,也沒有進行半點傷害的行動,就好像是對於死亡根本一點都不在乎,任由賴天凌做出各種行動也無所謂。 由於出現許多破口的緣故,賴天凌決定先不要一口氣將其破壞,以免到時候把這個神祕生物都殺死,畢竟毫無反抗說明應該是有著理由,既然沒有反擊說明應該不帶有敵意,會將人吸收進行單純就是本能。 他踏進其中一個破口裡面,發現裡面有著一隻類似異形的生物,整個人浸泡在某種液體當中,安心地遊蕩相當放鬆舒適。 「你好,能對話嗎」 賴天凌試圖跟對方溝通一番,希望能夠得到該有的回應。 「嘎??」 異形生物忽然起身,那雙隱藏在堅硬頭骨之下的目光掃過賴天凌。 盡管外在模樣對於人類來說是極度可怕,他卻能夠從對方的氣場方面感覺到困惑以及好奇,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敵意,因此沒有過度警惕。 (你??為什麼??這裡) 異形生物發出疑問,似乎不太清楚為何會跟賴天凌相遇。 由於不可能給予過多的解釋性內容,他只好指著破口的部分,讓對方自行走到金字塔前理解到這裏是夢境當中,盡管不知道這種生物是否會做夢。 (感謝??再見) 異形生物立刻使用某種手段離開這裡,應該是成功回到自己的現實世界裏面。 想不到這個神秘生物居然把如此多種類的生物都囚禁在這個夢的世界,賴天凌幾乎可以說是一路穿越許多區域將無數生物都釋放出去,途中遇到一堆奇形怪狀的物種,每一個都算是宇宙當中的優秀智慧生命,儘管語言都不通卻能夠利用特殊的手段讓兩方能夠一定程度上的互相理解,令人不得不去佩服。 6 人類在這個廣闊的宇宙當中依舊算是不完全的物種,跟這些聰明且優秀的存在一比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只能說,想要離開星球前往更遠的星系,不光需要思想上面的改進,肉體跟精神方面應該也是有所需求。 一直不斷將人釋放出去,賴天凌在途中也遭遇到靈雨,這位少女的夢境相當簡單,就是跟一個似曾相識的男人住在同一個屋簷底下,手上牽著一個露出笑容的可愛孩子。 「靈雨??」 「果然是一場夢??但我會努力讓她成真」 靈雨將孩子抱起來,溫柔地給予一個親吻,目送對方緩緩溶解消散。 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一場夢,當夢醒時分毫無一點留戀,光是這一點,賴天凌就覺得自歎不如,只能佩服這位少女堅強到無與倫比的內心。 「葉清跟哈娜也捲入了其中吧,我們去找人」 靈雨走到賴天凌身旁,不由自主地將身體貼上。 不知道是不是夢境當中所遇到的事情,這位少女的距離感莫名的拉近許多,過去幾乎鮮少會做出類似的舉動,現在只能說是一種徹底的解放。 「下一個區域是這邊??我迴避一下」 賴天凌剛踏進去,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離開這個區域。 裡面的人是張葉清,只是,對方正在昏暗的房間裡面與另外一個他翻雲覆雨,搞得人實在不好意思進到裡面去,因此請靈雨代為幫忙解決問題,把人乖乖喚醒。 「春夢少女!醒醒!天凌就在旁邊!」 靈雨進去迅速三連發,聲音大到連賴天凌都聽得一清二楚。 過了一段時間,滿臉通紅的張葉清緩緩從裡面走出來,低下頭完全不敢抬起來,知道這一次確確實實暴露了羞恥的一面,氣氛也處在相對尷尬的情況。 「可惜的是,最終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我,你就乖乖做春夢吧」 「我魅力更足!胸大臀翹水蛇腰,你有嗎」 靈雨嘲笑的語氣頓時引來張葉清的一頓回擊,只能咬牙切齒地試圖展現其他有魅力的部分。 「兩人先停一停,我們還要去解放其他生物,不要爭鋒相對好不好」 賴天凌介入其中,想要將兩人的對決喊停。 或許就是等待這個機會,少女們一左一右拉著他的手臂,目光依舊跟對方狠狠怒視,看得出來一時半會裡面尚未真正意義上的消除不滿。 說到底還是要感謝一下靈雨,多虧剛才聰明的舉動,總算是讓有些詭異的氣氛恢復到原本應該有的模樣,緩和了一下張葉清的羞愧感。 接下來的三人繼續行動,陸續將一堆奇怪的生物救出來,差不多已經把絕大多數都救出來,剩下的應該就是尚未發現的哈娜。 「這裡是」 賴天凌踏進下一個夢境,頓時露出些許的驚訝。 前面踏進一片汪洋大海以及高山腹地,甚至連深層的地底之下都悉數見過,可以說是不斷來回各處奇妙之地,大到宇宙空間小到一個人的房間,甚至連顯微鏡下生物的世界都有,幾乎可以說是什麼都見過,漲足見識的一次機會。 然而,賴天凌始終沒有見過眼前這樣一片漆黑,缺乏生氣到似乎根本連人都不存在的某種怪異空間,讓人有些摸不著頭緒。 「是不是走錯地方」 張葉清左顧右盼一番,發現這個地方似乎不是生物所在的夢境。 莫非是敵人的主要意識,賴天凌意識到這一點的可能性,於是迅速架起精神護盾,這是AI提供的一次性短暫防護性道具,目前還不太清楚其中到底有多少效果,反正不用白不用。 「看起來沒有影響,是對方沒有敵意嗎」 靈雨一臉困惑,搞不太清楚眼前的狀況。 其實不光是少女們一臉疑惑的表情,連賴天凌本人都不不理解眼下的情況,只能說走一步算一步,儘可能往裡面移動,試圖找到更多線索進行該有的判斷。 結果走到最後都沒有答案,於是他立刻呼喚AI強行進場,將這一塊區域保留下來,如此一來就能好好地進行一番研究,至於究竟是不是敵人殘存的夢境還是單純是一種錯誤,暫且還沒有辦法答案。 等到這個部分解決完畢,多數的夢境都一哄而散,裡面的生物們也都成功得到脫困,說明敵人留下的夢境已經瓦解,是時候該回到現實的世界。 ——哈娜 耳中再度傳來相似的聲音,哈娜想要去拒絕卻又不知道是否應該那樣做,因為極有可能會是真人也說不定。 儘管如此,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整個人已經被拉進夢境世界裡面,根本沒有辦法去掙脫這股強大的力量,同時也與張葉清分開,變成了獨自的一個人。 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乾淨無比的房間,哈娜起身確認周圍是否存在敵人,身旁已經沒有半人馬戰士能夠提供協助,真的遇到強敵肯定是沒有辦法與之對抗,必須要小心謹慎地應對。 「??你是誰」 門被推開,一位帶有優雅氣質的熟悉女子踏進房間,臉上掛有些許的微笑。 那一刻,哈娜內心的一段被立刻激起一陣漣漪,記憶當中的一塊部分正在逐漸復甦當中,特別是當雙眼看見對方左手無名指上面的戒指,那毫無疑問是一顆加工過的特殊礦石,擁有能夠心靈交流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上面的文字與款式都跟過去的絲毫無差。 「切??切貝王國的第二公主娜美」 哈娜出現些許的抖音,似乎深怕說的有錯。 這一刻,答案是錯誤的反倒可能會是更好,因為在這種地方如果跟心目中的人見面,肯定會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因此內心相當忐忑不安,期待著對方的回應。 「哎呀,沒有想到還有人記得這個名字,我還以為多數的人都已經忘記切貝王國了呢,畢竟是個幾百年以前就步入衰敗的國家,如今被推翻,成為歷史的一份記憶了呢,眼下就是單純的奴隸種族而已??小妹妹你也已經死去了嗎,活人是不會來到這個地方的吧」 娜美苦笑的回應,眼神當中透露著溫柔。 本來想要將母親兩個字喊出來,可是,當聽見後面那一句話的瞬間,哈娜如鯁在喉,一個字都講不出來,只是眼淚唏哩花啦地落下,整個人頓時癱倒在地上,一臉不敢置信地凝視著對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母親,終於在一步之遙的距離能夠碰觸到心愛之人,誰知道竟然會在這樣的感人場景得到如此讓人錯愕的結果,尤其是死去那兩個字,聰明如她立刻就能推測出答案。 由於切貝王國的滅亡,所有王室成員幾乎都被當作俘虜賣出,當時的阿姆特一族本來想要介入其中卻因自身的問題沒有行動,哪怕想要將其中的一部分人引渡也做不到,儘管當時將國王的寵妃救了回來,那也是花費了大量的金額才做到,全族上面也就這麼一個人獲得救贖,其他人幾乎都是變成奴隸,散落在宇宙的各個地方不知去向。 其中,多數族人都是一樣的下場,不是被當成玩具就是勞動力,運氣好一點的若是遇到類人種族還有機會依靠肉體換取一絲地位,其他人都是慘死在未知的星球上面,隨便就被輕鬆埋進地底之下,連一塊墓碑都沒有。 哈娜知道母親一定就是其中的一人,光是想到那樣的淒慘景象,整個人立刻出現反胃現象,哪怕在夢境裡面都不斷乾嘔,眼淚鼻涕齊刷刷湧現。 「辛苦了孩子??我們先祖們犯下的錯誤偏要你們這些可愛的孩子去承擔,真的是非常對不起,身為末代公主只能不斷道歉,希望你們能夠安穩地走完最後這一段路」 娜美抱著哈娜,以公主的身份致歉。 儘管到如今都沒有認出女兒,畢竟從出身那一天就是一個可憐的人質,當時的國王也沒有對這位妻子有半點寵愛,義務性的生下小孩就將人放在宮中,結果兩母女也沒有待上太多時間,幾天過後,為了戰爭又將公主召回,這一去,兩人就再也沒有半點見面的機會。 明明總算有機會感受到母親的溫暖,得到的事實卻是如此殘酷,哈娜又有如何能夠挺過來,只能說上天真的太過分,為何要將好不容易得到的希望奪走,這樣太過不公平,渴望的就是天倫之樂,偏偏這一點點的願望都無法實現。 「哭出來就好,只要把心中的痛苦都吐露出來就會好一點」 娜美輕撫著哈娜的背,願意將所有的時間都花費在安慰這位少女的身上。 「嗚??嗚??歌聲~飄蕩~孩子~請~你~闔上~雙眼」 哈娜深吸一口氣,努力將一段簡短的歌謠唱出。 這一段是切貝王國的童謠,屬於母親都會唱給孩子們聆聽的歌曲,是一段相當溫柔且美好的歌頌親子之間的關係,儘管已經將大部分的內容都遺忘,她依舊還是能夠多少唱一些部分。 7 「這首歌是母親的歌曲,一定是你的母親唱給你聽??難道!」 娜美先是一驚,隨後雙手捧起哈娜的臉蛋,仔細地凝視一番,嘴唇有些顫抖地說道: 「哈??哈娜」 聽見母親呼喊名字的那一刻,哈娜不光是點頭如搗蒜,甚至緊緊將人抱入懷中。 那一刻,母女兩人都泣不成聲,經過了多少年的歲月蹉跎,總算是在一場非現實的夢境當中有了一次相遇的經驗,這一點簡直是雙方都未曾想過的一個局面。 「孩子你受苦了,對不起,媽媽從來都沒有保護過你,一直以來都讓你一個人獨自面對痛苦??最終連累你來到這樣的地方,真的是失責」 娜美任由淚水滑落,輕撫著哈娜的腦袋,彷彿要將這些年累積的一切都宣洩出來。 「咳!不是這樣!哈娜知道媽媽的苦衷!不是媽媽的錯!」 哈娜一邊咳嗽一邊回應,嘴巴被充滿鹹味的水分所堵住。 「恩,媽媽知道你沒有恨就好??來,一個美人怎麼能擺出這樣的表情,這樣會不受歡迎」 娜美輕輕拿起手帕擦拭哈娜的淚水,手掌再度輕撫女兒的頭。 由於素未謀面的緣故,母親對於孩子究竟會長成什麼樣子都一無所知,只知道如果計算年紀應該會是一個處在青春年華時期的美麗女子才對,加上阿姆特一族是個強盛的種族,理論上,嫁個好人家或是得到屬於自身的成就得到幸福人生不會太難才對,沒有理由如此年紀輕輕就死去,因此帶著不安的心情詢問。 哈娜解釋了一下前因後果,讓娜美理解到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境,將人拉進其中的夢,而本該死去之人不知為何竟然混入其中,還能夠繼續苟延殘喘活下來。 「神明的恩賜,多虧有神明的力量才讓我們母女能夠有一次見面的機會,讓我知道哈娜已經長得如此亭亭玉立,甚至都結婚成為一位妻子,真的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娜美相當感動,整個人露出前所未見的滿足笑容。 不知道母親為何能夠繼續保持在夢中的存在,哈娜深怕任何一點負面的話語都會導致對方失去意志消失,因此無論如何都想要在彌留之際將所有事情都編成美好幸福的情況,至少在目送離去的那一刻,可以看見像現在這樣愉快的表情,那就是心目中曾經母親的形象。 「成為妻子並不容易,妳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娜美詢問女兒,想要知道夫妻倆之間的關係如何。 這個問題把哈娜考倒,從那一天見面並且在兄長勞倫協助之下成為待在星艦上面混吃混喝以來,每天都沈浸在愚蠢的害怕當中,根本沒有正眼跟賴天凌對上過幾次,自然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完全不清楚對方的一切。 「哀,這一點跟年輕時候的我一模一樣,每天都關注在自己的事業上面,無視了其他人的想法,直到被當作婚姻用途的工具送到阿姆特一族才知道身旁的青梅竹馬一直都在送出愛意,結果後來也沒有機會見上一面,想必一定是死在戰場之上」 娜美想起過去的人生,不由自主的露出苦笑,沒有想到女兒比自己還要糟糕,頂多叫得出名字。 「非常抱歉」 哈娜低下頭,知道這件事情都是自己的錯誤。 明明賴天凌是如此溫柔,一直都在一旁不斷觀望著她的一舉一動,每一次見面都有好好打招呼問好,偏偏那個時候滿腦子都將人當成可怕的人對待,所以刻意將距離拉扯到不可思議的程度,想要徹底做到分開,如今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沒事,夫妻之間本來就不容易,現在去改變也來得及??聽你說來,目前有兩個對手,其中一個實力強勁卻沒有獨佔的慾望,既然如此就將對方拉到身旁,因為另外那一個女人一定會想方設法上位,等到成為正妻就會將你們都驅散,還好你丈夫是個相當克制的人物,短時間裡面你們都還有充足的機會,切記,表面要聯合同伴,私底下則是用你的技巧去征服男人,光是煮飯做菜還遠遠不夠,要給對方一個溫暖的家,這是多數男人的軟肋,強大的女人不一定有好歸宿,賢慧的女人永遠都能佔有一席之地」 娜美不斷告誡女兒,希望對方不要傻傻的被擠出妾室之外。 聽著母親認真的表情,哈娜心中滿滿都是溫暖,那是過去幾乎感受過的親情之愛,從小到大都是獨自一人以及王室配置的僕役們度過日子,父親從未陪伴過一次,就算有機會見面也是匆匆忙忙離開,或許就是這個緣故,心中總是對男人多少有點疏遠,也只跟勞倫那樣相對內向的哥哥在一起玩耍。 「慢慢來就好,你還有無數的歲月等待,可以慢慢把這些都消化並且解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能夠跨越這些??只可惜媽媽不能親眼看見這些,還是多少會有一點遺憾」 娜美無奈的苦笑,不斷輕撫著哈娜的頭,露出母親的慈愛笑容。 正當兩人還沈浸在幸福的回憶當中,房間的周圍都逐漸龜裂,伴隨著一個聲響徹底破碎,與此同時,兩人的身影都在淡去,看得出來是差不多要來到曲終人散的時間。 「要好好努力,不管是現在作為一位妻子還是未來成為一位母親,你都要好好加油,我可愛的哈娜,就如你的名字一樣,一朵美麗的花」 娜美閉上雙眼,準備接受要消失的現實。 「不要!媽媽不要!」 哈娜抱著娜美的身體,面容扭曲的哭喊著。 那是撕心裂肺地哭叫,打從心底首次感受到人生當中前所未見的可怕恐懼,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認同就這樣失去母親的殘酷現實。 「哈娜」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哈娜將一切希望都投注在自己的夫君身上。 看見哈娜的瞬間,這位鮮少展現激動情緒的女子當場跪在賴天凌的面前,不斷磕頭懇求拯救自己的母親,不管要什麼代價都無所謂,就算要犧牲生命做出等價交換都可以。 「不用這樣,你起來,救個人而已,小事一樁」 賴天凌一時半會還搞不清楚狀況,只能先上前觀察一下。 「您好賴天凌先生,本宮乃是切貝王國的公主娜美,同時也是哈娜的母親,請您多指教」 娜美低下頭問好,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您好伯母,我是賴天凌,閒話先不多說,請讓我檢查一下狀況」 賴天凌先是打招呼問好,隨後迅速開始進行基本的檢查作業。 他拿出AI提供的小助手,開始檢查娜美全身上下的靈魂濃度,確認對方目前的狀況究竟是好是壞,如果可以的話應該不用花費太多時間就能處理好。 「請不用多花力氣了,本宮已經死去,都不知道屍首目前的狀況,恐怕早就已經徹底腐爛也說不定,因此比起白費功夫不如多照顧一下哈娜,那個孩子是個好女人,未來也會是一位好妻子,希望您能看在這樣已死之身的份上,多給予那個孩子一點關愛,這是??」 「搞定」 正當娜美悲傷地傳達願望,賴天凌透過機器人確定了一切,迅速開口說道: 「靈魂濃度相當高,看起來應該都被某種特殊的物質保存起來,應該就是您手上的那顆戒指功勞,至於具體的原理還需要進一步驗證,總之您的靈魂保住了,接下來就是幫您打造一具肉體,小事一樁」 賴天凌隨口一說,頓時讓娜美愣到說不出話。 保護靈魂還能打造一具肉體,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都是天方夜譚,在場兩個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甚至覺得這是一種溫柔的說法,算是一種簡單的安慰。 「恩?這不是說笑,我是認真」 賴天凌的表情相對認真,並沒有說笑的意思。 儘管兩個人依舊有些不信,他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迅速讓待在現實區域的AI順著訊號把靈魂找到,然後帶回去趕緊打造一個身體,就是這麼簡單輕鬆就能搞定的事情。 「這種事情本宮真的沒有聽說過,您??」 娜美話語未落,整個人頓時消失。 「媽媽??夫君??」 「回去吧,你媽媽在等你」 賴天凌安慰著哈娜,舉手將這個僅剩的夢境破壞。 伴隨著空間的碎裂聲響,一行人重新回到現實世界,回到那個狹小的洞穴裡面,AI則是貼心地開啟傳送門,讓一行人迅速回到星艦上面,至於戰利品的漆黑空間則是化為能量裝進一個小瓶子裡面。 「天凌,那個漆黑的夢境就在這個小瓶子裡面?」 張葉清待在實驗室的門口,望著玻璃另外一端的小瓶子。 由於將夢境物質帶出來也就是一種能量形式,賴天凌並不清楚AI會採取什麼手段分析,只能祈禱這個漆黑空間還有著意識,否則單就框架來說,基本上就是一種普通的能量,放著不管都遲早會消失。 8 「等吧,我們也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賴天凌拍了拍張葉清的肩膀,帶著對方離開實驗室來到另外一個區域。 儘管再三保證過,哈娜依舊抱著不安的情緒,死死守在這個培養皿的面前,因為AI說過,靈魂已經找到,目前正在創造身體當中,估計不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能看見。 「??所以萬物都是以靈魂為基礎,肉體為輔助的意思,只要有靈魂就不用擔心肉體?」 靈雨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靈魂與肉體之間的關係。 「也不是這樣說,我們的一切都記載於肉體之上,照常理來說,肉體遠比靈魂重要許多,只是靈魂這個東西會將一切需要的情報資訊都記錄起來,因此當我們失去肉體,只要還有靈魂就能重新組裝身體,等到兩者融合,所有需要的部分都會自動傳輸上線,也就是類似復活的情況??反之,當一個人失去靈魂卻還有肉體,其實依然可以活得好好,差別在於肉身殞滅,以後就再也沒有復活的機會,所以從常理來判斷,靈魂就是記錄一切的備份資料,肉體則是加載一切資料的載體比較恰當,當然這是我們缺乏魔力之人的狀況,有魔力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這個就有機會再解釋」 賴天凌簡略的粗糙說明一下,儘可能讓靈雨明白。 這當中的學問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他不可能幫忙對方普及一下百科大全的內容,差不多講解一下就是極限,繼續往深入說明也有不少根本沒有確實見過,都算是一種理論而已。 一邊聊天說話的過程裡面,培養皿也開始不斷冒出大量的氣泡,裡面的細胞正在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分裂,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形成一個人的模樣。 「天凌」 少女們的視線讓賴天凌感到疑惑,直到基本的肉體快要形成才理解到其中的意思,趕緊轉過身閉上雙眼。 過了將近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培養皿裡面的溶液逐漸退去,順著底下的排出裝置,一位擁有絕世美貌的女子緩緩躺在柔軟的墊子上面,立刻有機器人幫忙把身體上面的液體都清除乾淨,然後將毯子蓋上,如此一來他才有辦法回頭跟眾人聊天對話。 「??哈娜」 娜美緩緩睜開雙眼,有些吃力地伸出手輕撫哈娜的臉頰。 「恩!媽媽!媽媽!」 哈娜喜極而泣,緊緊握住這隻手,有如此生都不希望再度失去。 眼見母女兩人能夠重新見面,賴天凌自然感到相當高興不已,算是幫忙這位公主殿下圓了一個夢,同時,這樣也能夠對勞倫有所交代,不管未來做出什麼選擇都是可以接受。 令人出乎意料的部分是娜美,這位切貝王國僅剩的公主殿下容貌精緻到能夠與卡拉相提並論,與女兒相比更像是一位姊姊,甚至還有機會被錯認成妹妹,足以見得是多麼年輕美麗的女子。 「你們母女慢慢聊,時間很多夠用」 賴天凌微微一笑,轉過身前往實驗室。 對於母女團聚這件事情,他抱持著祝福的態度,內心卻更加在意漆黑空間的狀況,因此急急忙忙離開這裡前往AI正在進行的研究機構區域,想要將內容一探究竟。 那個東西無庸置疑隱藏著神秘生物的真面目,究竟是什麼樣的生物能夠承載與魔力截然相反的力量,這一點真的讓人感到無比好奇,一分一秒都不想要浪費下去。 「漆黑空間??天凌你還是很喜歡這種神秘的東西」 靈雨跟在身後,露出些許的苦笑。 由於之前的某種醜態,張葉清回來以後就需要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去解決羞愧的問題,因此早早就鑽回到房間裡面躲避見面,估計正在尋求摯友們的幫助,心靈諮詢的時間應該不會太少。 「小時候我確實喜歡到處亂跑尋找一些沒有意義的可笑都市傳說??那個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吧」 賴天凌停下腳步,好奇地望著靈雨。 二十八歲成年人跟十六七歲的少女在幼年時期應該根本不可能會產生交集,所以這位少女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畢竟等到中學高中左右,他早就對這些神秘事情毫無興趣,基本上都關注在學習方面,好奇心早就被隱藏起來,唯一知道這些的僅有賴天莉一人。 「不是幼年時期,你忘記我們在廢棄醫院的見面了嗎,把小女孩嚇哭的大哥哥」 靈雨咧嘴一笑,不經意間又再度貼著賴天凌。 說到廢棄醫院倒是還有不少的印象,他隱約記得確實那個時候在尋找海濱隱藏三次世界大戰的某種秘密,跟著線索找到那一座已經無人的荒郊野外,找到那一處幾乎連醫院都快要稱不上的地區,儘管當時一無所獲,卻不小心把一位附近的少女嚇到嚎啕大哭。 「??不好意思」 賴天凌有些苦笑的露出歉意,知道這件事情確實有錯在先。 「沒事??那個地方本來就是我們這樣孤兒登記孩子們所創造出來的一個小小避難所,你知道嗎,裡面還有著許多機關呢,據說都是為了抵禦外來者所打造」 「嘿,原來是這個樣子」 靈雨有些愉快地說著這一段故事,賴天凌則是津津有味地聆聽。 儘管心中相當高興能夠稍微回想起不少小事,只是,他依舊相當好奇,當時的自己又是為何會去尋找這樣的秘密,總覺得記憶當中有著一塊小小的空白部分?? 沒有太多時間沈浸在思考裡面,過去的事情多半都刻意遺忘或是不想去回憶,因此忘記不少東西也是能夠接受,所以賴天凌迅速將注意力轉移到實驗室裡面的器材,透過透明玻璃關注另外一端的狀況。 由於小瓶子的體積問題,沒有必要轉移到大型實驗區域檢查,基本上就是擺放在小型區域進行基本的探索作業,AI派遣機器人將能量一塊一塊分開並且將裡面的物質取出,然後不斷進行簡單的分析。 由於夢境世界的物質每一塊都是一個整體,如果貿然對其中的每些部分進行化學反應實驗,搞不好會破壞這個東西本身的結構,因此短時間裡面還是以探索物質的內容為主,除非真的束手無策再去考慮強制手段。 「完全沒有反應呢」 靈雨打了一個哈欠,依靠在賴天凌的身上。 「還要一段時間,報告上面的數字也不會太有意思,你先睡一會吧」 賴天凌讓機器人取來沙發,緩緩坐上去休息。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靈雨脫下鞋子直接跳到沙發上面,將腦袋躺在賴天凌的大腿上,迅速闔上雙眼進入夢鄉。 體力的消耗加上進入夢境世界並沒有得到真正意義上的休息,一路都在對抗夢魔的力量,這位普通人類少女確實相當辛苦不已,光是跟上一群超人就已經實屬不易,如今需要一點放鬆也是可以理解。 只是,賴天凌無比好奇,靈雨究竟在夢中度過了什麼樣的生活,為何出來以後像是再也不理會他人的目光,就是非要徹底黏著自己,彷彿做出了某項重要的決定。 「??安心睡吧」 賴天凌輕撫靈雨的臉蛋,看的少女甜美的笑容,發自內心感到幸福。 實驗室裡面的機器轟隆作響,另外一端正在進行重要器材,也就是賴天莉給予的設計圖打造的一些衍生作品,這些都是需要高強度材料以及不少時間去撮合才有機會打造出來,因此AI那邊也是在加緊趕工,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可能會遇到的強大威脅存在。 「賴??賴大人,這是最近殿下的工作內容報告,請您過目」 卡拉剛準備拉高聲調,發現靈雨睡著正甜,於是壓低聲量。 塔斯圖拉羅最近要處理的商會問題過多,這位少女可以說是相當疲倦不已,所以賴天凌沒有去進行打擾,單純就是觀看每一次的報告為主,既不會給予建議也不會進行干涉,這一段時間裡面就是明擺著要測試一下女兒的能力,假設不如預期,那就多找幾個輔佐人員分擔壓力,拉長學習時間,一點一點慢慢來;反過來,如果超乎想像之外,那就要給予獎勵以及休息的時間,隨後給出下一個階段的試煉。 身為父親,他真的希望孩子可以度過輕鬆的日子,只是這些都是建立在付出一定努力的基礎上,絕對不能養成遊手好閒的個性,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就算失敗也不是壞事,反正還有大人在身後幫忙擦屁股,小錯小誤都是人生必須體驗的一部分。 「謝謝??麻煩你多陪伴那個孩子這一段時間,如果真的覺得負擔過重,隨時都可以休息」 賴天凌接過報告,提醒卡拉要注意塔斯圖拉羅的精神狀態。 「請不用擔心,此身必定會謹慎注意,保證殿下不會過度疲倦」 卡拉微微一鞠躬,轉過身迅速離開。 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賴天凌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想要立刻前往塔斯圖拉羅所在的地方,輕撫孩子的腦袋,像個父親一樣給予溫柔,不過,這些慾望都必須壓下,為了成就鳳凰的光芒,艱苦的訓練是必不可少。 9 「媽媽,不要著急慢慢來就好」 哈娜輕扶娜美的手臂,那雙白皙如羊脂般的美麗玉手暫且無法依靠自身的力量支撐身體。 「不用擔心這些問題,我的身體我最清楚??真是神蹟」 娜美緩緩支撐身體,拿起哈娜給的衣服,試著慢慢將這一套輕便的服裝穿上。 由於手指還是有點麻痺,無法完美的進行控制,還是需要一旁的女兒幫忙才能勉強將衣服穿好,至於一頭散亂的長髮則是需要機器人的協助,主要兩位都是公主殿下,本來都是依靠侍女的協助。 「??恩」 娜美對照鏡子,確認從頭到腳應該都沒有問題。 多虧培養皿的過程當中沒有造成指甲或是頭髮大量生長,所以不需要特意去修剪一番,只能稍微梳妝整理打扮一下就能回復到往昔該有的美貌。 「真是神奇??其實我在星球上被奴隸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每天從早到晚的勞動讓肌膚早就破裂乾扁,身形削瘦先不說,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幾乎處處都是傷口,特別是那邊的氣候以及環境糟糕,身體狀態每況愈下,最終還染上不知名的疾病,最後幾乎跟一具骷髏沒有差別」 娜美無奈的苦笑,難以想像鏡中的就是自己。 待在外星上面就是勞動力,儘管動腦的工作也不少,那些卻也不是養尊處優公主能夠完成,因此只能去做一些強壯生物的勞動作業,結果就是天天負擔過重導致美貌離去,身體的健康也亮起紅燈,加上效率不佳,那邊的主人更是連死活都懶得管,誰叫對方不是類人種族,女人的美麗看在那些生物眼中根本沒有價值,完全討不到半點好處。 「媽媽??」 「沒事,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現在能夠這樣就好」 娜美一撥秀髮,露出燦爛的笑容,展現出母親的堅強。 既然都恢復該有的正常,接下來就需要開始活動一下身體的各個部位,其中最好的手段就是走動,迅速讓血液開始加速循環,身體應該就能夠在短時間裡面恢復過來。 在哈娜的帶領以及機器人的協助,兩人開始在巨大的星艦裡面活動,多半時候還是要利用傳送門前往附近的區域,光是要靠雙腳走動並沒有那麼容易,加上這一次算是要介紹一下內在環境,不需要刻意將所有地方都走過一遍,大致上觀察一下就行。 「??真是太驚人了,那位賴先生是我等所不及的存在」 娜美露出震驚的表情,透過透明玻璃看見一艘又一艘的艦艇,理解到腳下所踏之地的廣闊。 能夠起死回生,無數的戰艦以及能夠與高等種族建立交流等等,這些因素都不斷說明賴天凌的強大之處,那是過往切貝王國之人不曾見過的另外一個境界,在場的多數人當中也只有這位公主理解這股力量是多麼驚人,明白這個男人的位置是多麼崇高偉大。 「是,多虧跟兄長的關係不錯,所以才讓我有幸能夠待在這裡??對不起媽媽,其實我??」 「你沒有跟那一位結婚對吧,這一點一看就知道」 面對哈娜準備的吐露真言,娜美卻是早早就領悟到現實。 不光是賴天凌本身的優秀部分,更加重要的在於兩人的接觸模式,另外兩位少女一看就是爭奪者,三人之間的關係相當不錯,偏偏只有某位公主保持一段距離,哪怕稍微靠近都會下意識拉開距離,一看別說夫妻,恐怕連關係都僅僅是認識的人。 「是」 哈娜點頭,算是將心中的一個大石頭成功放下。 「沒有關係,你還相當年輕,慢慢去尋找真愛就好,多虧有賴大人的加持,未來你的公家不可能不珍惜你,光是為了這一份連接就會把你捧在手心當中呵護」 「媽媽?」 「就讓媽媽這樣做吧,從小都沒有機會抱過你其實還是挺有遺憾,沒有辦法看著你逐步長大成人是最痛苦的一件事情,畢竟這一生到現在都僅有你這麼一個孩子,偏偏時間不留情,一下子就長那麼大,本來還想記錄你的成長,幫妳換件尿布呢」 聊天的過程當中,一股強大的氣場頓時讓人一振,趕緊收拾一下有些不好的形象,露出笑容低下頭跟這一位打招呼問好說道: 「您好,本宮乃是切貝王國公主娜美,請您多指教」 「您客氣了,此身乃是卡拉,目前為塔斯圖拉羅殿下的指導老師」 卡拉同樣有禮貌的進行回應,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由於剛恢復沒有多久的時間,娜美對於目前的局勢一概不清楚,塔斯圖拉羅殿下是哪一位真的一無所知,只能微笑應對,等到兩邊分開過後,回到哈娜的房間才開始進行補課工作。 「??哈娜」 「對不起」 面對眼前的髒亂景象,娜美首次發起脾氣怒斥哈娜,眼神相當兇狠不已。 相處過程中都會給人一種勤儉持家的溫柔公主殿下錯覺,實際上,哈娜就是一個宅居的家裡蹲,如果沒有機器人的協助甚至連房間都整理不好,出門在外更是難上加難,估計一個人放在野外不用幾天就會餓死的那一種人,加上前一段時間人離去的緣故,機器人也暫且沒有受到打掃的命令,結果就是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散落在地上,連床鋪上面都是許多令人感到瘋狂的個人貼身物品。 「??看起來需要從頭教起了」 娜美微微一笑,拉著準備逃走的哈娜。 房間的整潔會影響個人的精神,個人的整理又會影響到心靈,因此保持乾淨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這一點,身為切貝王國的公主以及一位母親的身份,說什麼都不會輕而易舉地放過。 可憐的哈娜獨自一人開始進行整理作業,完全無法得到機器人的幫助,脫去鞋襪,挽起袖子,拿起毛巾一點一點把房間清理乾淨,順便將那些私人物品都扔進鐵盆裡面,不斷來回將其搓揉,直到把上頭的異味清除為止。 「恩??慢慢來,你學的很快」 娜美滿意地凝視著哈娜的動作,確認是否有錯誤。 「媽媽,現在??」 「你要跟賴大人結婚嗎,沒有的話,這些機器人未來都不會有,你該不會以為每個夫家都能這麼輕鬆吧,現在只是清理房間,以後你還要照顧小孩,甚至還要幫助丈夫,連一點基礎都不會,永遠都做個座上賓只會讓人看不起」 娜美瞪了哈娜一眼,讓女兒不敢多說半句話。 這些美好幸福的生活都是賴天凌所帶來,將來出嫁就沒有那種好事,誰知道夫家會不會出現刁難之類的問題,就算真的為了能夠獲取關係,夫妻倆之間若是相敬如賓,遲早有一天會面臨到各種狀況,等到那個時候,與這邊的感情慢慢淡去,誰還會整天為了一點小忙就出手幫忙。 「是??嗚??」 哈娜只能努力清理衣物跟房間,乖乖完成母親的每一份命令。 與此同時,娜美也不是待在原地浪費時間,而是拿起簡易型操控裝置,透過機器人簡單理解使用邏輯,然後迅速開始進行查找的工作,只能說不愧是先進科技,遠比過去切貝王國的那一套還要容易搞懂,果然越是先進的物品越是能夠簡單的上手以及使用。 經過了將近兩年左右,宇宙沒有發生太多特殊的變化,依舊是過去的模樣毫無改變,統治切貝王國的種族也被另外一個種族侵佔,現在也是相當淒慘的狀態,算是一種輪迴般的報應。 另外一方面,經由宇宙局的新聞可以得知一件大事,那就是一個由人類以及類人組織起來的私人企業商會正式登場,其中的塔斯圖拉羅透過全宇宙轉播了一段清晰的影片,裡面將威嚴以及實力都徹底展現出來,頓時讓所有人類以及類人種族都感到興奮不已。 千萬年以來,人類都是一種不完全的生物,甚至能夠說是完全的邊緣生命,在廣闊的宇宙當中不算多數,更別提地位,那基本上就是不知名的種族,至少能夠在宇宙局站穩腳步的種族當中沒有人類。 如今,塔斯圖拉羅這個名字閃耀全宇宙,成為了所有人類以及類人種族的一道希望光芒,讓所有種族都知道,人類不再是弱小無力,而是確實能夠登上大殿的存在。 正是在搜索的過程當中,娜美發現了名為卡拉的女子,沒有想到對方不光是所謂的老師,本身竟然還是一個巨大種族的領導者,而且目前還在商會裡面排上第一的位置,這份成績就直接說是位居所有人類以及類人種族的頂端也絲毫不為過,讓人再度認識到一個驚人事實。 「??哈娜,賴大人跟塔斯圖拉羅殿下是什麼關係」 「父女」 聽完這句話,娜美不由得說: 「你天生勞苦命呀,幸褔就在眼前都不知道??哀」 面對娜美的嘆氣,哈娜顯然是完全搞不懂。 10 「檢查報告出爐了嗎」 賴天凌接過單子,確認了一下上面的資料,露出些許滿意的表情。 根據AI那邊拼死拼活的確認,可以肯定這個物質還有反應,會對某些東西產生感應,說明這個東西正在等待主人的到來,也就是說,只有主人可以將其開啟,打開裡面所承裝的神秘之物。 不能強硬敲打也無法逼迫其開啟,賴天凌一方面高興確實找到打開的手段,另外一方面卻又被暫時毫無一點辦法感到些許煩躁,知道短時間裡面又要陷入束手無策的局面,只能回頭等待進一步的線索出現。 「既然沒有事就準備回房吧??靈雨醒醒」 賴天凌準備起身,想起靈雨還在大腿上流著口水,於是推了推對方試圖將人喚醒。 可惜的是,這位少女完全沒有一點清醒的意思,於是他只好將人抱起來帶回到房間裡面,放在床上並且將棉被蓋好,然後離開前往健身房進行身體的鍛鍊,一如既往跟半人馬戰士們來一場激烈的交流。 等到差不多訓練完畢過後,賴天凌剛好遇到同樣趁著機會休息的卡拉,這位個性率直的精靈面不改色的脫下鎧甲,立刻開始進行基本的熱身環節。 每一個動作都能展現出柔軟的筋骨以及充滿爆發力卻不失機動性的肌肉,不光是天賦異稟,後天的訓練也是必不可少,恐怕在戰士這方面的訓練一點都沒有落後,不知道戰鬥的能力如何。 「賴大人,您的目光充滿了戰鬥的慾望,需要來一場較量嗎」 卡拉扭動身體各處,露出淡淡的笑容,當中蘊含著一股強烈的鬥氣。 「可以的話請溫柔一點」 賴天凌有些認不住的同意這個建議,想要品味一下卡拉的實力。 既然兩人都有著意願,自然也就通過傳送門前往專門的寬敞訓練區域,雙方都沒有穿著鎧甲跟裝備,不能使用任何一點武器,就是相當單純的利用肉體進行對決。 「先請問一下,賴大人您是否有過武術的訓練」 「沒有,自學而已」 面對卡拉的疑問,賴天凌倒是相當直白地說出個人的經驗。 儘管張葉清提案過想要教導一番,偏偏AI那邊不光有相當多達人高手的紀錄,私底下的建議更是表達與少女之間過多的肉體接觸確實會有不好的影響,為了避免那樣的狀況出現,於是才經由半人馬戰士們進行教育工作,算是多多少少學了一點,應該不會算是太差才對。 「既然如此,剛開始就先隨性一點,不要太過兇狠」 卡拉擺出基本的架勢,右手往前左手在後。 賴天凌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架勢,基本上就是同樣的雙手放在胸前位置,一隻手往前一隻手在後護著身體,至於其他的架勢就不太清楚。 不等他思考,卡拉一個箭步往前跳,突然就有如突破極限速度衝到面前,根本沒有一點反應時間,好不容易往後一退,強勁的拳風呼嘯而過,隨後剛調整體態,腹部感受到一陣疼痛,定眼一看,那是對方的另外一隻手。 「哼!」 賴天凌踩穩腳步,連續出拳攻擊。 卡拉沒有正面對抗如雨點般的拳頭,利用柔軟的手掌內側吸收衝擊力,然後藉由這股力量彈飛拉開距離,完全沒有受到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賴天凌內心產生些許的驚訝,至今為止都沒有遇到這種情況,沒有想到竟然會在反應的部分略輸一點,對方不光行動敏捷快速動作輕盈,該出手的時候,力量也絕對不小,對於力量的控制方面可謂是如火純青。 「賴大人,您太過依賴雙眼了,請記得一件事情,戰鬥往往不能單靠眼睛去跟著敵人,要預判敵人的可能性」 卡拉一邊教導,一邊再度發起攻勢。 賴天凌確實將這句話聽在耳朵當中,只是,比起一位正正當當的戰士,隨時判斷情況進行行動的遊俠更是心中所嚮往,因此先是假裝右腳踩在地上,刻意將重心往前,等到對方一靠近,利用左腳掌撐住身體,硬是將右腿抬起勾著對方的腳踝。 儘管是身經百戰的強者也會被這個動作迷惑,從人類的身體結構判斷重心位置,從而武斷的認定不可能使用另外一隻腳,所以才會出現所謂的破綻。 勾到腳踝的那一刻,賴天凌立刻直接將人撲倒,雙腿一夾,讓卡拉根本沒有辦法有半點逃跑的機會,拳頭則是輕輕底在對方的臉上。 「怎麼樣,非戰士也有自己的一套吧」 賴天凌露出笑容,多少帶有一點驕傲。 面對眼前這位強大無比的戰士,哪怕是一次小小的偷襲,只要能夠獲勝就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對於建立信心的部分來說,這絕對是相當有用。 「甘拜下風,賴大人出其不意的做法搭配上頂尖的襲擊確實相當優異,只是??」 卡拉的雙腿突然架在賴天凌的脖子上,帶有教育意味的說道: 「請記得務必要坐在下腹的位置將腰部徹底鎖死,這個位置對於此身這類身體柔軟者而言遠遠不到敗北的程度,不管是腿部還是足部都能繼續發動攻勢,請您多加注意」 看著卡拉白皙的大腿以及纖細的玉足,賴天凌理解到差一點就要被反擊的可能性,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截至目前為止仍然不夠格,還需要相當漫長的一段訓練時間。 「??咳,可以請您稍等一會在思考嗎,麻煩先離開一下」 卡拉咳了一聲,臉上浮現出些許的駝紅。 由於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的緣故,賴天凌一方面能夠從屁股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加上臉頰以及脖子的大腿溫熱感都會讓人失去控制,於是急忙起身退後,順便將人拉起。 「不好意思??」 「小事一樁,還要再來一次嗎」 卡拉似乎意猶未盡,還想要再打一場。 接下來就沒有那麼容易,儘管賴天凌跟半人馬戰士累積的大量經驗確實不凡,可惜的是,眼前人物是一位無敵的強大戰士,根本沒有對抗的可能性,偷襲跟小動作頂多一次起效,第二次就沒有任何一點辦法,因此戰鬥幾乎都是壓倒性,撇開每一次的小招式以外,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不用多想。 「??辛苦您了」 卡拉吐出一口氣,拿起毛巾擦拭臉頰。 儘管點到為止幾乎都是賴天凌的失敗作收,實際上,真正已經出現疲倦狀態的反倒是這位女戰士,理由非常簡單,兩人的肉體強度不對等,若是真的要死鬥,尋常的武器都無法破壞這句身軀,他完全沒有一點被打倒的可能性存在,至少在目前來看,想要一個好方法相當困難。 「不會,你才是」 賴天凌緩緩低下頭,感謝卡拉的訓練。 與這樣的強大之人戰鬥能夠收穫不少,他逐漸領悟到與戰鬥的框架,不是跟半人馬機器那種單純的硬碰硬,更多的時候,柔軟的思考或許能夠起到相當不錯的效果。 「此身建議,賴大人應該要多與葉清大人戰鬥,那一位的武術造詣不差,能夠指導的部分也不會少」 卡拉離開前往浴室以前想到這個建議,稍微停頓了一會給予提醒。 賴天凌只能略帶苦笑地點頭,考慮到張葉清可能會藉由各種戰鬥的理由上下其手,這個想法還是暫且擱置一會比較好,於是無奈的繼續找來半人馬機器訓練一番。 一頭埋進戰鬥裡面會讓時間的流逝飛快,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可以準備吃飯的時間點,於是整個人清洗了一下身體,起身前往食堂打算要大快朵頤一番。 「賴陛下」 娜美微微一鞠躬,彎腰揮手的動作一氣呵成,充滿一種典雅的氣質。 「您太客氣了,論輩份我與勞倫哈娜都是朋友,只要喊我的名字即可,不用那麼拘束」 賴天凌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拘束,趕緊開口去回應。 哪怕未來極有可能會一直都是這樣的稱呼,他本人還是希望低調一點度過日子,不想要把一大堆雜七雜八的頭銜都掛在身上,又不是宇宙局那種家大業大的存在,如果哪天被莫名其妙的種族跟敵人盯上,說不定這一輩子都要提心吊膽下去,因此最好的做法就是做個相當普通的平民,不要攬上太多名號。 「多謝您的厚意,只是您與小女之間的關係並不能改變身份之間的差異,如果您覺得陛下太過生疏,大人的稱呼應該無妨」 娜美的笑容裡面充滿著王室的氣場,給人一種難以拒絕的氛圍。 既然都願意降下一個級別,賴天凌也就沒有否定的權利,默默地點了頭表示同意,露出些許的無奈苦笑,知道這位切貝王國的僅剩王族成員恐怕不會輕易在這方面妥協,只能先乖乖接受這個現實,等到以後再試圖去改變一下這個深入骨髓的印象,還是盡可能以朋友之間的關係交流會比較好一點。 11 「您看,我們說太多話了,先來品嚐一下哈娜的料理吧,這個女兒家事不能、欠缺上進心、天天宅居以及個性懶散,唯獨下廚這一部分還能端上檯面」 娜美嘆了一口氣,邀請賴天凌入座吃飯。 想必是看見了哈娜房間的狀態,他非常清楚裡面一定是一片髒亂不堪的情況,而這些對於一位母親來說是多麼難以接受的情況,甚至有可能會當場爆走大肆批評一頓也說不定。 賴天凌乖乖入座,發現一旁沒有其他人的身影,詢問AI才知道靈雨前往女僕咖啡館繼續工作學習,張葉清依舊還在房間裡面足不出戶,卡拉跟塔斯圖拉羅也不用多說,因此目前能夠一起吃飯的就是眼前兩位。 不得不說,哈娜的廚藝絕對是相當精湛,能夠輕而易舉地使用各類食材創造出不失創意且充滿豐富口感味道的食物,光是這一點就比許多廚師,更別提當作菜的是一位亮眼美女,相信大多數的男性都會願意待在餐桌上慢慢等候。 「上菜」 娜美將一盤又一盤的料理端上桌,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一起。 似乎是考慮到與母親首次的見面,因此哈娜幾乎可以說是用盡全力,做出來的料理跟平常注重營養的不同,這一次可謂是色香味俱全,光是抬上來就讓人震驚不已,特別是其中的幾道料理,居然直接用冰雕跟手工美圖排列出來,光是視覺方面就是一場驚人的饗宴。 「夫君可以先吃沒有關係」 哈娜一邊仔細調整火候,一邊確認料理的狀況。 由於過度關注的緣故,這位女子依舊是以夫君相稱,說明不管兩人的實際情況如何,這個稱呼似乎在短期之內應該是不太會有任何一點改變,只能說,或許心中已經暗自下了定調。 「夫君呢??賴大人,您不打算娶小女對吧」 娜美彈指,製造了一個小型的密閉空間,阻隔其他的人的聆聽。 這樣的魔法對於哈娜應該是相當有效,只是對抗AI這樣的高科技就沒有意義,依舊能夠完整地進行監聽,不會受到如此等級魔法的影響。 「短期之內,任何人都不會,我還有更大的麻煩,解決以前都不會做出選擇」 賴天凌倒是毫無一點保留,直接明確的說出心中想法。 千甄的事情歷歷在目,不管經過多久的時間都難以改變,因此在處理好死星的問題以前,他都不會選擇任何一個人,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規則,也是內心當中的一道底線,特別是為了喜歡自己女孩的將來著想。 「原來如此??那麼請您幫一個小忙,將小女介紹到一個好人家,當一回媒人」 娜美緩緩低下頭,語氣當中充滿懇求。 晚痛不如早痛,既然郎無情妹有意,與其堅持下去不如儘早分開對雙方來說才是最好的做法,身為一位母親,沒有人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永遠都毫無名份的度過日子,甚至去追求那個看不見盡頭的幸福。 「沒有問題,只要您選好我就推薦」 賴天凌立刻同意,沒有絲毫一點的停頓。 繼續蹉跎哈娜的青春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完全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想要看著這位好友的妹妹能夠儘早得到幸福,而不是一直窩在房間裡面虛度光陰下去。 「多謝您,那麼我晚一點就會做好準備,請您一定要幫忙」 娜美露出笑容,眼神當中卻多少有點悲傷。 賴天凌知道,這位母親是希望能夠聽到一份挽留,渴望女兒能夠得到一個側室的位置,畢竟在強者底下的庇護是許多人的夢想,誰都希望能夠安穩地度過日子,就算不是正妻,只要得到溫飽與和平就是一種幸福。 但是,他不會認同這樣的事情,兩人之間不像是靈雨跟張葉清那樣滿懷愛意,雙方也沒有所謂的感情基礎,非要結婚只會跟過往一樣形同路人,那樣的生活太過難受,與其變成那種情況,為何不放人去追求自身的幸福,況且這邊擁有商會這個大組織做背景,隨便請卡拉當個介紹人,保證對方不會刁難,甚至會將人當成掌上明珠保護。 賴天凌分享力量開闊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隨時隨地都能協助那些弱小之人,借助塔斯圖拉羅的智慧以及技術幫助人類這個種族慢慢站起來,終有一天能夠與世上多數種族一樣見證這個美好的世界。 「??吃飯吧」 娜美將遮掩的隔音取消,哈娜也剛好將最後一道料理端上桌。 不愧是一位經歷大風大浪的王室公主殿下,儘管前一秒還將不滿寫在臉上,下一秒卻能笑臉迎人,將心思全都放在料理跟女兒的努力上面,將氣氛帶得相當活躍。 「你還好有個料理作為後盾,不然身為你的母親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都長這麼大要從頭教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那種懶散的個性,到底是遺傳那位先王陛下,還是我這邊呢」 「兩者都有吧??」 哈娜小聲地回應,立刻被娜美拉著臉頰不斷扯動。 看見母女之間的幸福互動,賴天凌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那是這一生都沒有機會體驗到的一份美好,唯一還在回憶當中的部分就是與姊姊賴天莉的晚飯,那個時候儘管只有兩個人卻依舊相當溫馨,每天都過得相當幸福愉快。 當然,後來有了靈雨跟張葉清兩人時常的陪伴,過去那種寂寞情感都已經蕩然無存,如今的生活可以說是前所未見,不管是兩位少女的關愛還是眼前母女兩人的拌嘴,這些都是隱藏在日常當中的美好。 享受料理的速度不算太快,為了盡可能將這些都吃完,娜美提議讓其他人一同享受,看起來是不打算刻意騰出兩人之間的相處時間,知道該從一位擔憂女兒幸福的母親身份轉變為一位受到恩賜的前王國公主殿下。 靈雨隨時都能脫身,所以第一個來到餐桌前,洗洗手就開始品嚐食物的味道;另外一方面,張葉清在摯友們的協助之下總算是重新振作精神,回到座位上面吃飯,只是目光依舊無法跟賴天凌直視。 「味道相當好,哈娜大人的手藝精湛」 卡拉品嚐食物的味道,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 塔斯圖拉羅還在努力當中,這位閒來無事的女戰士自然出來覓食,剛好發現美味的食物擺放在眼前,於是立刻接受邀約坐下一同品嚐味道,幫忙將這一大桌的食物都消化。 「??你的胃真大」 「我需要的能量多,還有,在與巨狼之魂融合以前我就吃這麼多,所以才能這麼好的身材」 面對這份疑問,張葉清稍微挺起胸,直接壓迫到靈雨身上,讓這位少女頓時說不出話。 「哈娜大人,這一道料理該不會是大野獸的肉」 「是的,取自精華的腿肉跟胸口肉,平常都在拼命運動活動身體的緣故,這些肉質相當滑順且有彈性,處理起來相對會比較費一點時間,不過只要能夠處理好,味道就會無比美味」 哈娜與卡拉進行食物方面的探討工作,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些許的笑容。 這樣的和樂氣氛不斷持續著,直到差不多都吃完,娜美突然表示要求要帶女兒到房間去商討一下出嫁的事宜,著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氛圍才頓時破裂。 「伯母,我覺得不需要那麼著急,哈娜還年輕,應該先交往再結婚才對」 靈雨一如既往,絲毫不在乎身份地位的開口發言。 這句話相當有道理,作為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哈娜值得許多男人的追求,也應該可以慢慢體驗一下人生的滋味以及交往過程當中的甜蜜,不需要馬上就將自身鎖死。 「靈雨小姐所言極是,問題是,根據本宮得到的消息,哈娜至今為止都沒有與賴大人以外的男性接觸過,甚至那麼漫長的時間裡面連一個男人都沒有交往過,這應該沒有錯吧」 娜美隨口一句,頓時再度堵住靈雨的話。 並非沒有給予哈娜機會跟時間,偏偏這位少女在這一段時間裡面都是獨守閨房居多,前面還能夠說是為了復興國家努力工作,後面就是整天窩居在房間裡面,毫無一點迂迴的說詞。 「就算是這樣也應該先強迫交往才對,立刻結婚等同於跳過太多步驟,對於您的女兒不是一件好事」 張葉清加入其中,提出更加良好的觀點。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朋友一場,尤其是考慮到即將要分開這樣的時刻,給予一點幫助也是應該,這也是賴天凌會無法拒絕兩位少女的緣故,雙方都是心地善良且為人著想的好女孩。 「恩??既然如此,先相親吧,見個面約個會試試看,你說呢」 娜美望了一眼身後的哈娜,稍微勾起對方的衣服後領,要女兒好好正視現實不要繼續埋頭吃飯裝死。 事到如今哪有拒絕的理由,因此前往相親已經成為了拍板定案的情況,而賴天凌也知道接下來應該會稍微忙碌一點,默默地繼續將美味的料理吃下肚子補充體力。 12 「那我們就出發吧」 娜美微笑的拉起哈娜手臂,強制拖著人往飛船移動,甚至乾脆動用武力將人踢過去。 由於這位母親的雷厲風行,可憐的宅女只能被迫離開房間,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躺進小型飛船裡面,飛踢的力道過猛導致整個人昏死過去,賴天凌都在心中為其默哀,緩緩坐到後面的位置上。 考慮到接下來的相親需要保鑣隨行保護兩人安全,他自然不能缺席,特別事關哈娜的幸福,不管是為了至今為止的料理跟認識的情誼還是與勞倫之間男人的約定,無論如何都要從旁協助。 「你確定要跟」 「哈娜也是我的朋友,沒有理由缺席」 靈雨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多少有點疲倦。 張葉清還有學校跟學生會的工作,聽說芙蘭那邊也有一些危機需要幫忙處理,因此這一次就暫且不參與進來,當然,等到那些事情都完成,還是有可能會在後半段加入,一切都要視情況而定。 四人搭乘小型飛船一路往第一站前進,目標放在一顆剛脫離星球不久,屬於某個強大種族屬下的類人種族,據說對方已經在開放的公園區域等待。 根據哈娜在宇宙區域網裡面展現的美艷照片,人類以及類人種族應該都會有極大的興趣,果不其然,短短的幾個小時就有一堆人搶著要相親,於是一行人才會急忙做好準備出發。 「??真的只有我一個人」 哈娜換上休閒裝扮,有些不安的詢問眾人。 「閉嘴快去」 娜美似乎已經領悟到對哈娜的辦法,不再像之前那樣溫柔呵護,而是強制要求執行底下的命令。 受到驚嚇的可憐女孩立刻前往公園區域,待在長椅的座位上面開始左顧右盼,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看上去極度不安,讓旁觀者都覺得有些疑惑。 「第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靈雨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帥哥,這顆星球最大王國的貴族次子,反正列舉出來都是優點,看不出什麼缺點」 賴天凌拿起帳面資料確認,相信這個對象應該不會太差。 大國貴族之子,理論上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傢伙才對,至少從表面的文書內容來判斷是如此,至於內在的狀況就不得而知,現有能夠斷定的內容真的太少,還是要等到見面才能確定。 「來了」 娜美仔細凝視畫面,發現應該是目標的人物靠近。 與其他閒逛的男子不同,這個黑髮褐色皮膚的俊美男子手持一捧鮮花,臉上帶著些許的淡淡笑容,緩步靠近哈娜並且單膝下跪,掏出小型的行動裝置,發送訊息確認自己的身份。 「哈娜就是這個人,開始聊天吧」 娜美發號施令,要求女兒趕緊開始去行動,不要白白浪費時間。 哈娜乖乖地起身問好,順手接受鮮花並且說出感謝的語句,然後根據這個國家的禮儀勾著對方的手臂,儘可能保持一段小小的距離,不讓身體有任何一點接觸,算是尊重文化的同時也能保護自身安危。 對方沒有否定如此行動,反倒是說了一些安慰的話語,甚至乾脆不要牽手,就這樣保持一段良好的距離,隨著風景跟活動的進行不斷介紹這個美麗的地方,偶爾還會拿出裝有弦的樂器隨手彈奏一番,展現出許多驚人的音樂天賦。 「表面倒是毫無缺點」 靈雨直接明確的說明,認可這個男人在外貌以及氣質的部分都相當優異。 「那是剛開始而已,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問題」 娜美似乎依靠人生經歷看出了某些部分,眼神相當認真地注視著螢幕的另外一端。 哈娜跟男子一同逛街聊天,隨後踏進一間餐廳裡面吃飯,一路走下來看似沒有太多問題才對,賴天凌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妥,覺得這樣下去兩人應該會相當不錯才對。 結果等到吃完飯過後,男子突然要求解散,隨後揮手告別,這才讓他意識到不對勁,露出相當困惑的表情,搞不懂這是為什麼。 「原來如此,哈娜根本沒有吸引到對方」 靈雨又是一記直球,頓時讓賴天凌傻眼。 「沒錯,哈娜一直微笑以對,面對所有問題都是以標準答案回應,這樣的人對上那種木訥內向或是驕傲自傲的男性或許是相當不錯,那種最喜歡這種順從,可惜那個貴族的少爺一看就是身經百戰,喜歡有個性的女性」 娜美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一次算是徹底失敗。 回頭哈娜來到飛船上面,困惑的程度跟賴天凌幾乎是一個水準,前者是認為自身應該相當完美,為何對方連下一次的邀約都沒有興趣;後者更加簡單,單純就是搞不懂。 「下一個」 娜美也不給哈娜休息的機會,要求女兒去洗澡換一身服務繼續相親。 接下來的幾場差不多都是失敗告終,每一次靈雨都能一同加入其中回答不足的部分,賴天凌頓時覺得這些年似乎白活了,面對戀愛這一類的事情居然顯得如此不清楚,簡直就像是一個連女友都沒有的新人。 「沒辦法,天凌你說過以前不受歡迎,機會不太多就是這樣,以後人家會好好待你」 張葉清看似感嘆賴天凌的愚鈍無知,實際上卻顯得相當高興。 另一方面,哈娜有如整個人燃燒殆盡,攤在椅子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一方面是連續幾次的約會確實讓身體感到疲倦,更重要的是,這位公主殿下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美女,理應一個微笑就能讓男人拜倒在石榴裙,本來對於相親有著極高的自信,如今才知道那些都是一種過度的妄想。 「空有外表嗎??要不您把她放在身邊當女僕吧,這樣也是一種幸福」 娜美看著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作為母親,望著女兒完美的容貌與身材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不禁感嘆真的空有一副好皮囊,內在卻絲毫沒一點修養可言,這樣下去別說結婚,連交往都是一件天大的難事。 「嗚??我到底少了什麼」 哈娜摀住臉,感到相當羞愧不已。 「??這樣吧,我們來一場雙重約會,我跟天凌一起約會,哈娜則是跟相親對象在旁邊順著話題聊天,這樣一來就能盡快找到對方的興趣,說不定就會起到效果」 張葉清拍手想要一個好方法,提出這個小小的意見。 至今為止,哈娜會失敗都是源自於交流的過程當中沒有辦法跟對方找到共同的話題,導致約會的內容朝著無趣的方向移動,加上對象都是貴族高官之子,這些人本來就不缺女人,光靠外表跟身材根本無法吸引這些人,不如說,公主的光環反倒成為令人卻步的理由之一,不少人一聽見是外星公主就不太感興趣,甚至現在已經逐漸傳開消息,應徵的對象也在逐步減少當中。 「這是一個不錯的做法,那為什麼不是我跟天凌呢,論給話題的能力,你應該不如我才對」 「你聊的內容多半都是生活日常,如何挑起男女雙方之間的火光你懂嗎,我可是正牌戀人,你連跟男人約會都沒有,紙上談兵跟現實是兩回事」 張葉清再度挺起胸,犀利的言語讓靈雨無法招架。 確實都是紙上談兵居多,儘管能夠跟上娜美的話也不見得真的就是理解透徹,如果真的要雙重約會,有實戰經驗的人應該會是比較好的選擇,於是只好先照著做法來一遍試試。 「那麼下一個人是??恩??恩?」 賴天凌盯著螢幕看了一遍又一遍,整個人露出極度困惑的表情,甚至請AI二度確認一遍身份。 結果竟然不是欺騙的內容,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本人,儘管刻意裝出一個冗長的名字,他卻依舊知道這個男人理應不會參與這件事情,不太可能會加入這種奇怪的相親裡面,唯一理由是故意為之。 「真是一位俊美的男性??」 「等等,這不是L7那個傢伙嗎!」 張葉清立刻跳起來,發現照片裡面的人物竟然是L7。 身穿依舊不改的西裝服飾,臉上始終掛著那一張淡淡的微笑,加上極度優良且均衡的體格,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足以迷倒無數女性的帥哥,更別提本人的實力,就算把之前那些帥哥集中在一起都不及此人。 「看起來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要不要試一試」 靈雨對於此事的興趣似乎已經磨耗殆盡,整個人顯得相當疲倦。 一路下去的失敗以及重複約會,場外的眾人會感到勞累是理所當然,就算是本來支持的人也不會想到某位外貌出眾的公主殿下居然如此糟糕,連一個二度約會的男人沒有出現過一次,哪怕是想要開房間的人應該都會出現一到兩個才對,偏偏就是沒有,似乎連帶去玩玩的想法都難以冒出,讓人簡直不敢置信。 「既然如此就試試吧??」 哈娜沒有想法,只能隨波逐流表示同意。 13 既然都做好選擇,哈娜自然又是換裝一遍,確定鏡中的自己在外表上沒有缺陷,畢竟內在的空蕩已經暴露出來,如果連表面功夫都做不好,真的會讓人變得無地自容。 「加油,今天不行還有明天,你要永遠樂觀」 娜美給予哈娜鼓勵,語氣當中多少缺乏信心。 身為母親必須要好好鼓勵女兒,哪怕一路走來都讓人感受到前所未見的絕望,甚至都覺得應該乾脆一點給賴天凌做個小女僕也是不錯,反正吃飽喝足都不用擔心生活,運氣好一點還能懷個孩子,將來不至於老年孤苦伶仃。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應該是個能說善道的人」 賴天凌無奈地自言自語一番,搞不懂為何差距如此之大。 其實哈娜博學多聞,加上宇宙局那個時候都能認真交流,甚至能夠招待客人,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太差才對,直到確認資料才知道,原來當時都是跟非人種族溝通,幾乎沒有一次跟人類對話過,唯一的例外就是他。 不光如此,從宇宙局那邊調來檔案可以得知,這位公主殿下在外種族當中的評價也是普普,沒有太多負評的理由大概就是那些外星種族沒有見過人類,多少感到些許的好奇,所以才會顯得興致勃勃,說白了就是期待第三類接觸帶來的內心突破,感受一下所謂的外星人而已。 要說哈娜絲毫沒有一點內在絕對是胡說,這位少女的內在其實可以說是相當聰慧睿智,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容易吸引異性的目光才對,隨便說一點雜七雜八的事情都能繼續增加話題的內容。 問題是,過去半年以上時間裡面經歷到種族滅絕以及陪伴許久同伴的死去,外向積極開朗的個性頓時變得內向膽小害怕,面對男性就有一股恐懼,加上聊天的過程又常常慢半拍才接上話題,明顯還需要一點時間恢復交流能力,偏偏還在復健的過程當中就受到一次又一次打擊,造成表現每況愈下,逐漸變得更加糟糕。 接下來要面對L7,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沒有人清楚,賴天凌暫且無法做出判斷,只能偷偷藉著有事先離開現場,撥打專屬熱線給對方詢問一下用意。 「一份機會,陛下想要給哈娜公主一個美好的婚姻,只是,現在的公主還深受精神上面的影響無法自由交流對話,所以敝人以相親的名義,實則是讓陛下能夠好好開導對方」 L7的言行當中蘊含著深意,似乎早就料到賴天凌的問話。 根據這一位打造的計畫內容,由於哈娜見到人的那一刻會顯得不安害怕,基礎的交流能力盡失,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隔著簾幕以傳訊息的手段聊天,慢慢開啟心扉,這樣才能達到治療以及恢復的作用。 這個方法挺不錯,賴天凌也接受了L7的想法,認為這樣對於這位內心受創的公主殿下會是一個不錯解藥,於是認可這個方法,覺得這樣做一定會多少起到效果。 「只是,敝人不擅長使用這一類的機械,所以請陛下從旁協助」 L7直接來到星艦上面,將通訊設備交給賴天凌。 等到抵達準備好的某顆星球上面,哈娜先是見識到一片美麗的風景,些許殘破的雕塑搭配上縫隙破口冒出的植物展現出一種難以想像的殘缺之美,加上不遠處清澈的水池搭配上些許的動物聲響,這個地方毫無疑問可以說是寧靜之地,專門用來提供情侶享受浪漫的場所也絲毫不為過。 來到這樣的地方,不管是哪個女性都會先提高期待,特別是考慮到為了自己準備這樣的一個場所,任誰都會覺得高興不已,加上剛抵達現場就有一台可愛的小狗引導至座位上,附近還有許多小動物歡笑,甚至還有一位蒙面的人物出現倒茶準備糕點,從頭到尾都有如公主般的對待。 「??那個傢伙不是有黑語跟新女神嗎,難不成還想要再多一個妻子,真要搞個三妻四妾不成」 張葉清知道L7的情況,於是相當好奇的跟靈雨討論一番。 「渣男??現在優柔寡斷的天凌也是相當接近」 靈雨一邊批評L7的行為,同時更是對賴天凌的不滿。 不管兩位少女的想法如何,總之哈娜的進展看似相當不錯,開胃的料理跟食物都擺上來,鳥語花香跟大自然的氣息都帶給內心一份放鬆,似乎沒有什麼值得不滿的部分。 但是,偏偏關鍵的L7遲遲沒有現身,座位的另外一邊徒留一個空缺,這倒是讓人搞不清楚狀況,莫非,對方只是打算給個美景與餐點,實際上根本沒有對話聊天的意思。 「恩?」 哈娜發現終端機器出現震動,好奇地將其開啟。 這台機器是AI所提供的工具,算是阿姆特一族當中也有的類似電話工具,當然,這個東西的泛用性更加廣闊,甚至可以說已經變成一台掌中電腦也絲毫不為過,光是這一台就能做到許多文明幾億台裝置的計算量,也不知道這麼輕薄的東西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一點,只能默默地接受並且將其妥善利用。 「原來是這樣??真是個溫柔的人」 哈娜盯著畫面,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上面明確寫到由於擔心見到男性會緊張的緣故,於是這一次採用隔空聊天的手段,兩人不需要任何話語,就是依靠簡單的訊息傳達想法,這樣既不用擔心會說錯話,也可以放鬆隨便說點話題。 (知道嗎,其實宇宙局裡面有不少流浪漢份子,那些傢伙總是喜歡躲在高等種族不管的地區,據說那些地方充滿惡臭) (恩!我有一次跟哥哥經過那個地方,鼻子差一點就要爛掉了,真沒有想到原來還有那種地方(д)??) 簡單的文字搭配上些許生動的表情符號,兩人之間的對話顯得相當愉快。 比起一位嚴肅的公主,哈娜本來就是一個年輕女子,習慣輕鬆聊天對話的人,不喜歡過多的約束跟限制,就如同會喜歡跟勞倫對話是一樣的道理,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可謂是相當重視的一部分。 (話說你非常會做菜?) (哼哼~實力堅強到能夠成為餐廳大廚的水準,主要還是我的味蕾敏感能夠辨識出許多不同的味道,所以才能夠輕而易舉創造出許多特別的口感,剛開始料理都是一個一個品嚐食物的味道,順便將那些食材的每一種調理方式都測試一遍才得到答案,起初真的差點斃命il||li_| ̄|○) 聊到料理的部分,哈娜就是箇中高手,這個話題能夠輕易的接下去,完全不用擔心會說不出話。 進展相當不錯,哪怕是外場的娜美等人都能從哈娜不時摀住嘴唇嘻嘻笑的模樣看出,這樣不用見面卻能溝通的場景相當適合這一位,只能說L7相當有一套技巧,難怪能夠將兩個強大的女人都馴的服服帖帖,接下來恐怕又能多出一個側室。 「恩,不錯的人選,有錢有勢還相當有才華,就算是側室也是一段好姻緣,看起來應該不用繼續相親下去了」 娜美安心的吐出一口氣,露出些許欣慰的笑容。 儘管本來沒有刻意要求要女兒立刻結婚,只是單純不希望哈娜持續墮落下去,不過,經由這一次的事件若是能夠得到好結果,作為母親肯定是感到無比高興不已。 「??不對勁」 靈雨敏銳的第六感有種不舒服的變化,總覺得漏掉了某些事情。 「哪裡不對勁,人家能夠找到好姻緣也是不錯,加上這個男人我們都認識,你就不用擔心那些微不足道的問題了,不是還有女僕咖啡廳的工作嗎」 「糗了!」 靈雨聽見女僕咖啡廳頓時想起工作的部分,趕緊拔起腿通過傳送門回到星艦上面做準備。 由於待在上一天的緣故,每個人都會有需要處理的事情,張葉清打了哈欠,想到明天還要上學,有些疲倦的回到家中洗澡,順便跟摯友們聊天對話,分享一下發生的事情。 (那個L7會那麼好心,不正常) (不要想太多,人家可能只是看上哈娜公主的美貌,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也是正常,好好祝福人家吧) 待在浴室當中的張葉清看著手機裡面的訊息,將其放在旁邊的置物區,一邊讓熱水浸泡全身的每一寸肌膚,發出相當舒服的聲音。 撇開第六感特別的靈雨跟莫名懷疑的特工以外,其他人都沒有察覺到事情的詭異部分,事情也就這樣不了了之,過了一天左右的時間,每個人的生活都步上軌道,也就沒有繼續關心哈娜的狀況,畢竟看著別人說說笑笑實在無趣,頂多偶爾過問一下,差不多也就這樣而已。 誰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後續的影響會是多麼驚人,等到幾天過後,哈娜突然莫名其妙地失去蹤影,這一刻,眾人才感到焦慮不安。 14 「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 娜美怒氣沖沖地質問賴天凌,眼神當中充滿不滿。 由於將近半天的時間左右都沒有看見哈娜離開房間,這位母親直接強硬地將門打開,踏進裡面卻發現女兒並不在其中,於是急忙開始進行搜索的工作,誰知道AI僅僅知道對方借用小型飛船離開,除此之外什麼消息都沒有。 「請您冷靜一下,我們現在馬上就行動」 賴天凌感到些許的不安,立刻聯絡L7那邊。 照理來說,今天應該同樣是出去相親的時間,所以兩人之間肯定會有聯繫才對,相信對方多少都會有一點情報才對,如果不是這樣,那就要擔心是不是額外的狀況。 結果是最糟糕的局面,L7那邊毫無一點答案,似乎根本就什麼都不清楚,AI這邊也毫無答案,只能說無人能夠說明為何哈娜要獨自一人離開這個地方。 「為什麼會這樣??」 娜美相當沮喪的攤在地上,似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賴天凌知道不可浪費時間下去,於是趕忙準備要出遠門一趟,沒有想到,小型飛船此時緩緩回歸,哈娜也是一臉無事的回歸,似乎不懂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去買一下新的料理食譜」 哈娜有些膽怯的回應,不知道差點造成大事件。 「哈娜,大家都很擔心你,所以下一次記得要留個字條之類,讓所有人都知道」 賴天凌給予提醒,告訴哈娜要謹慎一點。 所幸是虛驚一場,娜美也致上歉意表示有點太過激動,仔細一想,搭乘小型飛船本來就應該只是出門逛街之類,單純就是這位宅女的習性讓人感到困惑,進而過度關心導致誤會,算是虛驚一場。 「不好意思??對不起媽媽」 「沒事,媽媽太過緊張了」 哈娜抱著娜美,母女兩人微微一笑,看得出來都放鬆了不少。 經過這個小小的事件過後,賴天凌回到訓練室準備繼續鍛鍊身體,正好在這個時候,終端的訊息再度浮現,於是他一邊戰鬥一邊以口語的形式輸入文字。 (忘記跟媽媽說要出門了??_??) (下次要記得,家人是非常重要) 賴天凌看著哈娜發出的訊息,不經無奈的苦笑,一個分神又被半人馬戰士打飛。 (嗚??有一道料理真的不會做,上次聽完您的感想越來越覺得還有進步的空間,所以這一次卯足全力要做出最棒的料理??ヘ?ヘ??) 哈娜顯得相當興奮不已,看得出來已經等不及要將美味的料理展現給賴天凌。 上一次的首次便當相當不錯,他品嚐了一番認為味道極佳,可以說是頂尖水準也絲毫不為過,只是,為了避免對方過度驕傲自滿而放棄精進的念頭,於是表明料理當中一些不算缺陷的部分,立刻肉的一部分有些堅硬難咬或是當中有一些奇怪的味道等等,總之就是雞蛋裡面挑骨頭。 誰知道,這樣的做法非但沒有減少這位女子的積極性,反倒更加認真的鑽研料理跟食譜,短短的一天時間裡面居然乾脆跑出去外太空尋找食譜,這樣的積極性讓人汗顏。 (切記不要太累,慢慢來就好) 賴天凌有如大哥哥般溫柔,儘力扮演好一位相親對象。 幾天的時間相處下來,哈娜明顯朝著良好的方面轉變,先是平常會跟眾人打招呼問好,以前那種隔閡感已經徹底消失,如今兩人即便見面也能夠多少聊上兩句,有點回到第一次見面那種不算親密卻像是朋友的感覺。 這是一個不錯的好事,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賴天凌願意繼續多花一點時間幫忙,目前根據AI的精密電腦計算與L7的豐富女性經驗來看,一個月過後再談分手也無所謂,等到那個時候,這個女子已經能夠成功站起來。 「??那兩個傢伙真的沒有坑我嗎」 賴天凌有些擔心,露出些許的不安。 私底下聊天對話增進感情,萬一身份暴露,到時候會不會感情轉移,接著就莫名其妙又多了一個女人在身邊,儘管這是一種自我意識過剩的想法,卻沒有辦法能夠否定這些。 只是,賴天凌真的不想要那樣的情況發生,無論如何,光是跟靈雨以及張葉清待在一起就已經足夠心驚膽跳,考慮到千甄的前車之鑑,死神似乎隨時都還在身邊圍繞,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對方帶走靈魂,兩隻手臂看似能夠保護一切,實際上,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什麼都做不到,就是一個弱小無力之徒。 「??喂,L7我改變主意了」 賴天凌撥打熱線跟L7進行對話,準備請對方幫忙。 放下手中的訊息,儘管知道每一字每一句當中都蘊含著哈娜的愉快心情,這些也都必須要切捨才行,他不能辜負兩位少女,更不能繼續把別人的未來肩負在身後,作為一個無法給予任何保證的傢伙。 「謹遵吩咐」 L7沒有拒絕,同意了賴天凌的建議。 經過那一天以後,他就再也沒有跟哈娜聊過一次天,不知道後來的情況如何,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那位女子不時會黯然神傷的嘆氣,甚至偶爾會在做菜的過程當中恍神。 「哀,那個孩子終究還是不行,剛開始聽說還不錯,人家每天都會聊上幾句,昨天開始似乎工作繁忙了起來,那種優秀的男性自然也是天天都處理一堆事情,本就不可能跟一個女人天天談情說愛,我早就跟她說過,接下來就看那個孩子怎麼做」 娜美無奈的嘆氣,知道這是沒有辦法。 戀愛雖說美味,但是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工作與想法,不可能為了這些就把其他重要的事情放在一邊,那樣的人多半都不會是什麼好傢伙,因此前幾天談情說愛,後面就要分開做事也是可以理解。 儘管看著哈娜不時發呆以及嘆息的表情令人難受,賴天凌卻暗自在心中給對方加油,希望這一位美女能夠儘早脫離這種狀況,趕快恢復到過往的模樣,找到想要做的事情,完成過去無法做到的夢想,找到重要的人生目標。 經過了兩到三天左右的時間,這位公主殿下慢慢放掉手中的終端,又開始回到宅居的生活,每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足不出戶,似乎又要陷入不正常的情況當中。 「??哈娜,我們能聊一下嗎」 賴天凌敲門,想要跟哈娜對話一會。 由於本身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他本來都待在一顆帶有遺跡的區域,尋找類似反魔力的神秘力量,誰知道娜美又再度撥打熱線,表明希望能夠幫忙一下。 有如照顧小孩般的狀況讓人感到不快,賴天凌卻知道當初是自己過度給予哈娜期望才會造成如今的傷害,於是不得不協助解決問題。 「??請進」 哈娜有些難受的回應,語氣當中十分沒有精神。 賴天凌踏進房間裡面,發現這位女子有些懶散的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剛睡醒的緣故還是單純整個人精神狀態不太好,總之給人一種迷迷糊糊的感覺。 「哈娜,最近怎麼了嗎」 賴天凌露出笑容,試圖展現出有好溫和的一面。 「沒事,感謝您的關心??恩」 哈娜微微一笑,拿過終端盯著裡面的內容看了一眼,發現沒有想要的回應。 L7肯定不會繼續回覆,本身應該還有一堆工作需要完成,就算真的騰出時間也不會讓給一個陌生的公主,就算不斷凝視著那些訊息也是一樣不會改變。 「??哈娜,L7應該也有需要繁忙的時刻,趁著這段時間裡面要不要去買新的食譜」 賴天凌提出建議,想要幫助哈娜脫離目前的桎梏。 整天凝視著裡面的訊息也不會有好轉,與其等待著男人的轉身,不如花時間找尋自己的理想跟目標,在這樣前進的過程當中一定可以遇到更好的男人,同時也能夠得到該有的自信。 「??恩」 哈娜像是小孩一樣點頭,緩緩起身更換衣服。 賴天凌趕緊從房間裡面逃竄出去,知道對方僅僅是精神鬆懈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只是不經意間看見的裸白後背依舊讓人有些不好意思。 精神狀況來說真的是有點差,哈娜的眼神經常會出現無法對焦的情況,不時還是會將眼神轉移到手中的終端上面,期待著幾乎不可能會出現的那個人回復。 「來吧,先把別人的事情放在一邊,我們要趕緊去購買一些比較好的食譜」 賴天凌哄著哈娜,希望能夠趕緊準備好出發。 由於調查的區域剛好與之前這位公主殿下喜歡的那一位大廚處在同一個星系,順便藉著調查的機會帶人一同前往現場也是好事一件,無論如何都是勞倫這位好朋友的妹妹,加上已經說好會盡可能去照顧,稍微多擔待一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至於靈雨跟張葉清那邊都各自有事,娜美這位母親也打算重新復甦切貝王國,想要將曾經的族人們都找出來,利用女兒賺到的錢財逐一把人都贖回,估計短時間裡面都不會有機會回來。 15 「等一下我把妳放在那顆星球上面,知道要去哪個地方找人吧」 賴天凌詢問哈娜是否清楚要做的事情,希望對方千萬不要忘記大廚的位置所在。 接下來要前往的那顆星球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巨大,上面的種族也多半都是非人為主,盡管應該不會出現所謂的歧視現象卻不能保證是否會有一些奇怪的奴隸商人之類,人類並非是那種在宇宙局裡面有著足夠份量的種族,就算塔斯圖拉羅現在的商會能夠多少提升一點地位,短時間裡面想要邁入全面的認知並沒有那麼容易,知識稍微匱乏一點的種族可能都不知道。 「恩,謝謝夫君的關心」 哈娜露出苦笑,迅速離開小型飛船,搭乘一台自動駕駛的太空梭前往那顆星球上面。 由於實在不知道對方的情況如何,賴天凌多少還是在上頭安排了幾個半人馬機器,希望這位公主殿下不要惹出太多麻煩。 回到正題,他前往另外一顆星球上面,進入以前不忘跟當地的守護種族對話,給予一定的金額並且保證不會破壞任何一件文物為要求,成功踏進這個已經廢棄許久幾乎沒有管制的一個地方。 抵達現場過後,小型飛船停靠在一個空地區域,賴天凌剛下船就發現幾個類似恐龍的中型物種靠近,看的出來是想要看看能否尋找到食物。 與地球上面推算出的那種不同,這些毫無理智的生物身體上面五顏六色,甚至還有不少的皮毛羽翼,與其說是所謂的龍種,不如說是巨大的鳥禽類比較妥當一點。 小型飛船不用多說,自動迎擊系統都不需要開啟,光是一層薄薄的電流就能讓這些膽小的生物嚇到立刻轉過身逃竄,根本不需要耗費太多時間跟精力也能在短時間裡面驅散這些傢伙。 問題是,作為一個矮小的人類,看在這些肉食動物裡面跟美食差不多,幾乎每一個傢伙都曾經狩獵過類似自身體積大小乃至更大的物種,因此面對同等身材的存在從來都是無所畏懼,導致一個又一個傢伙莫名靠近。 賴天凌作為一個遵守諾言以及契約內容的人自然不可能跟那些守護種族對抗,面對這些生物不斷靠近攻擊也就是抓起來往旁邊一扔,至於比較巨大一點的物種則是扔大石頭砸過去,利用震動把這些傢伙都嚇走,如此一來便能安穩地繼續前進。 「應該在這附近對吧」 賴天凌走到一個火山口附近,確認裡面沒有高熱量的湧現。 一顆原始星球上面理所當然會存在不斷噴發的火山,其中有不少的能量波動強大到足以將一座島都覆蓋的程度,讓人不經感到相當驚嘆不已,剩下的則是眼前這種噴發數月有餘,如今已經差不多乾涸的狀態。 他一路飛奔朝著機器引導的方向前進,穿越茂密的樹林以及噁心的沼澤泥地,算是相當運氣不好的來來回回都沒有找到線索,直到離開那些干擾訊號的區域,來到空曠的區域才赫然驚覺原來是火山的位置。 根據守護種族的說明,這顆火山應該停止百年左右,裡面的火山灰以及岩石都能看出過去的侵蝕程度相當驚人,往下前進的話應該能夠進一步看見更多東西才對,於是他直接跳進去裡面,完全不在乎環境帶來的影響。 「恩??看起來就是這個東西」 賴天凌將附近的一個小巧物品撿起,確認散發出反魔力的物質應該就是這個東西。 那是一塊小小的石頭碎片,沾染到的數值也是相對微乎其微,盡管依舊還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含量在其中,他也相當確信恐怕不僅僅這個,真正能夠從外太空都偵測到的能量遠比這個巨大,說明腳底下還需要探查一番。 賴天凌立刻動手開始挖掘,具體的手段是直接用腳踹,不然就是狠狠的踢出一個大洞,然後筆直的往下前進,直到發現踩空才停下。 百年前數個月的噴發造成岩漿幾乎都已經乾涸,裡面幾乎沒有一點流動性液體,沒有進一步崩塌的主因在於岩層被催化變得相當堅硬,如果不是被強大的力量破壞,應該根本不用擔心塌陷的問題。 賴天凌確認底下沒有那些灼熱液體,迅速跳下去開始在裡面移動尋找下一個目標的位置,相信應該就隱藏在這個地底之下的某處。 果不其然,順著岩漿的區域往下繼續行動,手中探測工具的發現前所未見的數值,他立刻露出興奮的表情,趕緊深入往內移動。 毫不客氣的說,那個小小的石塊只是單純是一部分,真正湧現反魔力的應該是裡面其中一個巨大的東西。 賴天凌在其中感覺到空氣的逐漸稀薄,想要安穩的得到潔淨的氧氣已經不可能,於是啟動這一身探索裝備的控制手段,立刻就能夠將這些氣體分解淨化,得到不會傷害到身體的優質氧氣。 盡管本身根本不會害怕這樣的情況,就算真的把那些都吸入體內也能夠依靠本身的體魄去對抗,只是,正常人都寧可利用器材淨化,也不希望用身體去抵抗環境的險惡,如果有一點差池就會相當麻煩,可能還需要別人的協助才能脫離這種情況。 賴天凌是個謹慎的人,不光是優秀的抵禦裝備,各式各樣的備案都要提前準備好,如此一來才能夠盡全力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出現。 回到正題,他現在真的感到相當困惑不已,盡管數值正在不斷增大,想要找到作為根源的位置卻相當困難,不知道是對方會自行移動還是被迫不斷被帶動。 由於是受到保護的星球,任何一點破壞都是不被允許,從頭到尾的行動也都被規範住,之前打破火山口的內在都是在守護種族沒有意見的前提之下動手,已經被稍微勸告了一下,現在若是要直接把這個區域都破壞,對方怕不是要直接訴諸法律。 賴天凌知道事到如今的手段幾乎沒有,想要找到就只能像個傻瓜一樣跟到底,於是默默地加快腳程,盡力去追趕底下的那個反魔力來源。 只是,那股能量的去向相當詭異,一直都在以超高速度來回,這樣一來幾乎能夠確定應該是處在液態形式被水流或是岩漿帶著走,否則不可能擁有這樣的速度。 潛藏在極度深邃的地底之下,環境又無法破壞的前提條件之下,賴天凌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一點機會可言,整個人陷入巨大的困惑以及沉思當中,搞不清楚接下來還能做些甚麼,只好想辦法鑽到底層的部分。 當然,這樣的行動肯定是會以失敗告終,畢竟守護種族已經算是相當通融,本來這顆星球是不開放參觀以及搜尋,若不是看在商會目前有著交易的關係,根本連一點機會都不會改,如今還想要跑到地殼底下去找,甚至有可能會動搖到基礎的星球循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沒有辦法,賴天凌只好先打退堂鼓,拿出反魔力的物質,告訴對方這種東西的危險性以及不確定性,希望對方能夠好志為之,不要放任那種東西在星球之中亂來。 守護種族探討了一下,透過性質確定反魔力的性質,知道這樣的東西如果真的放在星球上面會造成巨大危害,因此決定跟上層進行討論,保證二十四小時以內給出一個滿意的結果。 解決這個問題過後,賴天凌回到小型飛船上面,先是確認哈娜的情況,知道對方差不多已經完成購物,開始在裡面自由行動,於是沒有進一步的打擾,決定多給這位公主一點放鬆的時間。 「還是看不開嗎」 賴天凌望著終端不斷發送的訊息,裡面都是一些所見所聞為主。 盡管轉到L7那邊,他依舊還在關注哈娜的內容,並非是為了所謂的隱私,主要是擔心隨著內容的改變會不會出現脆弱的內心崩潰,畢竟一開始的錯誤就是使用這種東西不見面聊天,每天都在一起對話,過度給予一份期待,結果又在後面甩開,有如垃圾所做的行為。 可是,賴天凌還是只能繼續關注,希望這位公主殿下甚麼時候可以走出這個陰影,盡快回到能夠行動的狀態當中。 盡管如此,哈娜依舊有如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始終都會盯著終端裡面的螢幕,等待一個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的人物。 後來賴天凌只好將人帶回,路上詢問這一次的旅行是否感到些許愉快,甚至表示食譜的部分也想要盡可能參與看看,說不定也可以提升廚藝也不一定。 「恩,勞煩夫君了」 哈娜微微一笑,抱著手中的終端,說是確認食譜,實際上還是再看那些訊息。 回到星艦上面,賴天凌挽起袖子,踏進廚房裡面開始進行簡單的切菜工作,駕輕就熟的行動說明技術依舊沒有忘卻,單純就是有點生疏,需要一些時間去慢慢適應才行。 16 「做菜的部分果然還是有點生疏了,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恢復過來」 賴天凌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苦笑,看著有些不整齊的食材頓時多出一點歉意。 本來應該是要幫忙的人才對,這下子反倒給哈娜帶來一點麻煩,多少會覺得有點過意不去,只能趕緊再把食材切的細緻一些。 「不會??沒有夫君的話,連一個容身的地方都沒有」 哈娜嘆了一口氣,看起來相當無奈且無助。 面對這樣的重症情況,別說靈雨跟張葉清,連母親的娜美似乎都暫且選擇放棄,不想要整天為了一個大人的無關感傷繼續頭疼下去,恐怕是對女兒感到相當失望,認為一個女人不應該把戀愛當成人生的一切看待,明明生活當中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 說句實話,賴天凌本人真的感到相當難受,本來以為對方走出了陰霾,可以重新立足,往下一個目標走去,甚至可以完成勞倫唯一的一份要求,誰知道,現在又變成了過去的模樣。 即便如此,他不會放棄哈娜,一定要盡全力幫忙對方重新站起來,不管要花費多少時間都無所謂。 「不要說那些話,來,我們一起做料理吧」 賴天凌小心翼翼的切菜,確認每一道食材的狀況如何。 兩人一起互相輔助幫忙彼此,過程當中,他不經意間看見哈娜的笑容,心中多少出現一點安慰,認為行動確實朝著不錯的方向前進,那怕目前的成果並沒有想像中的良好,至少不會是開倒車。 等到差不多一個小時過後,先是把一頭大型野獸肢解並且將裡面的臟器跟肌肉分開,再來將這些肉質迅速下鍋處理,等到味道差不多再加入另外一個桌子炒好的調味料,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端出了好幾道料理。 不愧是專業等級的廚師,哈娜的手腳相當俐落迅速,不到一會的功夫就把這些都做完,毫無疑問就算要成為任何一個人類以及類人文明的大廚都不是問題,可以說是相當輕而易舉的事情。 「??哈娜」 「夫君,明日的行程已經安排好,就是前往新的料理店去拿取全新的食譜,能陪同一起前往嗎」 哈娜搶先一步,發出了這個疑問。 既然是出門就沒有拒絕的理由,賴天凌欣然接受這個建議,認為只要能夠幫助到這位公主重新站起來就沒有反對的理由。 於是隔天兩人又是一樣的情況,各自前往不同的星球,把自身的工作都做好,隨後再度見面匯合,下午晚上又回到廚房做菜。 這樣的行動大概重複了將近一周左右,似乎都快要習以為常,加上靈雨跟張葉清兩人都慢慢為了自身的人生目標努力,撇開一起吃晚餐以外根本沒有過多的時間交流,這一段時間下來,賴天凌反倒是跟哈娜成為聊天說話的夥伴。 一方面是這位公主殿下精神開始出現意料之內的恢復,觀察終端的時間正在一點一點變少,目前的多數時間裡面都在認真的做菜以及完成手頭上面的事情,盡管遠比另外兩位少女的目標小上許多卻同樣是相當認真完成,光是這一點就讓他滿意,比起原地踏步之類的情況真的已經好上太多。 「最近你的笑容多出不少」 賴天凌一邊品嘗全新的料理,一邊稱讚哈娜最近的精神狀態。 時間終究還是可以改變多數的問題,那怕看似不斷深陷糟糕的狀況,只要旁人適當的關心以及體貼,始終還是有辦法從泥沼當中脫身,就有如當年賴天莉那樣對待一個調皮搗蛋的弟弟,僅僅是待在一旁都是救贖。 「是嘛??那一定是夫君的功勞」 哈娜露出燦爛的笑容,整個人顯得十分精神。 面對那張重拾信心的表情,賴天凌感到相當滿足不已,認為這樣一來就算是把一個比較頭疼的工作完成過來,剩下的就是如何安排這位公主殿下重新回到正軌,這可是一個相對比較困難的作業。 雖說大方向來看,成為大廚會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可是,哈娜的心態不見得願意,也許本人還有其他的想法也說不定,因此短時間裡面還是先觀察一番再給予答案會相對合理一點。 「不要客氣,這些都是你的財富,以後不管是成為一位頂尖大廚還是賢淑妻子都不再話下」 賴天凌微微一笑,繼續低下頭吃飯。 「??恩」 哈娜的笑容可掬,雙手托著下巴,注視著賴天凌。 進展有好處確實不錯,問題在於,他似乎又將這位公主殿下的好感度刷滿,這下子又要面對到靈雨跟張葉清的白眼。 賴天凌必須要盡快把這一段感情斬斷,並且還要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之下行動,這些都無比考驗到智慧,偏偏本人對於這方面就是沒有那麼擅長,非常容易陷入困境當中被女人耍得團團轉。 「??於是你找上了我」 海倫娜打了一個哈欠,依舊有點疲倦的模樣。 由於並非是休息日的緣故,賴天凌實在有點不好意思,知道上班以前找人實在不太好,於是幫忙動用了一點小小的關係,確保這位OL不用擔心休假會遇到的刁難,甚至在明天上班的時候,主管還會給予溫柔的對應。 「成年且見識豐富的女人我目前僅認識你一人,所以只能將希望都寄託出去」 賴天凌的眼神當中充滿認真,期盼著海倫娜能夠提供良好的協助。 張葉清妥妥就是一個符合年紀的青春少女,不可能起到任何一點作用;靈雨盡管有著超齡的見識以及沉著冷靜的部分,在人生的道理上還是一個年輕人,始終無法給出良好建議。 當然,卡拉也是其中的一個人選,只是賴天凌豪不客氣地將其排除在外,相信這一位不可能提供半點協助,反到會拿出一堆不靠譜的建議。 「哈娜公主??首先我有點好奇,那個公主殿下有這麼脆弱嗎,才經過那麼一段時間就變成廢人會不會太誇張」 海倫娜拿起咖啡品嘗,順手將麵包塞進嘴裡。 分析的首要部分著重在哈娜的轉變上面,那位充滿智慧的公主過去不算堅強卻也不至於軟弱到需要依靠別人的訊息才能溝通的程度,盡管種族滅絕造成的傷害在心中無法抹除,後來見到的時候,這位美麗OL依稀記得對方早就跨越悲傷才對,沒有理由突然又回到谷底。 「恩,我也是覺得這一點非常奇怪,之前哈娜似乎恢復過來,如今又莫名回到那種糟糕狀態,會不會是內心的挫折,畢竟連一個相親對象都找不到,導致內心的自信失去?」 賴天凌說出心中的想法,不知道這個答案是否合理。 講句難聽一點的話,他根本不可能去理解女性的想法,不管是推測還是猜想都是浪費時間,不如多花心思在尋找反魔力的事情上面。 「相親對象??似乎挺合理」 海倫娜輕抿一口咖啡,臉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搞不清楚對方的情況,上班族OL也只能從目前已知的情況推測,認為大概是種族滅絕導致哈娜的內心變得異常脆弱,一點點的事情變化都會造成內心的巨大波動,從而導致現在這樣的情況出現。 如果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出手相助,賴天凌所能做的就是從旁協助一條路,只是,這樣的下場若是讓這位公主殿下從此無法離開,豈不是又要鑄成一個大錯。 「試著去幫哈娜報名一下廚師的料理課程如何,也許多跟人相處會改善許多,如果擔心一個人的狀況會出現問題,你就多加上一個人陪就好」 海倫娜打了一個哈欠,似乎還想要多睡一下,於是揮揮手讓賴天凌趕緊離開。 明明都吃了早餐以及咖啡,接下來根本不可能入睡,他沒有說破這個問題,知道這位曾經的同事單純是不希望被靈雨誤會,只能說女性之間的友誼也是需要保護,如果胡作非為,遲早會造成不可挽回的狀況。 為了將哈娜的問題處理好,賴天凌也只能繼續行動下去,不管要做多少事情都必定會盡全力幫忙把這位公主殿下從目前的窘境當中拖出,不能讓狀況進一步的惡化到無法處理的層級。 「恩??好吧」 靈雨點點頭,同意賴天凌的建議。 這位少女並沒有同情哈娜的事情,更不會因此就想要捨己為人,將一切心力都付諸在一位陌生女子的身上,要做到那種程度不是聖人之類的還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是,協助賴天凌以及一同出去遊玩倒不是一個麻煩,如果能夠順帶一起玩耍也是好事一樁,靈雨就是這麼簡單且溫柔的女孩。 另外一方面,張葉清那邊似乎被學生會跟芙蘭的事情搞到不可脫身,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機會跟上。 既然做好決定,一行人自然也是馬不停蹄地前進出發,來到一間寬敞的料理區域,裡面可以容納十多個以上的不同種族生物行動,看得出來這份巨大空間都是為了避免體型較大種族造成的問題所額外設置。 17 本來想要找一間能夠認識新朋友的料理教室,偏偏人類以及類人種族的數量真的太過稀少,導致時至今日都沒有見到半個報名的人員,這就導致一行人只能乖乖待在獨立的教室裡面學習,頓時減少了一大半的樂趣。 需要的不是料理教室,而是名為團體的活動生活,賴天凌需要的是一種能夠給予哈娜積極向上的空間,不是這樣的一個三人環境。 「天凌,老師的教學時間開始了」 靈雨盯著螢幕,發現另外一端的老師已經開始行動。 錢都花下去,賴天凌知道抱怨根本沒有意義,於是立刻開始行動起來,在哈娜的指揮之下,兩人基本上就是待在一旁協助的打手,洗菜切菜以及切肉之類的簡單工作都能勝任。 他先不說,本身就擁有長時間做菜的經驗,靈雨的技術倒是有著不錯的進步,看得出來成為女僕咖啡廳的老闆過後,這位少女一路走來都在不斷努力認真的做事,這才有辦法達到如此驚人的水準,與之前連貓手的姿勢都不太會演變成能夠將蔬菜大致切成好看的形狀,進步的幅度可謂是飛躍性。 「厲害,果然成為老闆以後就是不一樣」 賴天凌發自內心地給予稱讚,認為靈雨的進步相當顯著。 「謝謝??話說回來,那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靈雨臉頰微微一紅,隨後將目光轉移到哈娜身上。 這位公主殿下明顯有著不小的恍神,眼神看似凝視著老師,實際上一看就知道在發呆,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偶爾又會盯著終端的螢幕,導致處理料理上面不如預期。 可怕的是,哈娜真的是頂級實力的大廚,哪怕雙眼放空甚至偶爾會出神,煮出來的食物依舊能夠將時間火候算得相當清楚,品嚐起來連另外一端的老師都認可。 「還挺有趣的,下次還可以來試試??妝化掉了」 靈雨一抹額頭的汗水,拿起毛巾擦拭。 眼睫毛的部分還好,臉上的淡妝化開,多少有點不好看,於是拿出鏡子打算清除部分,卻苦於手上還有工具無法好好弄。 「我來」 賴天凌幫忙靈雨擦拭臉頰,小心翼翼的將每一寸肌膚都清理好。 「??就是討厭你這樣的行為」 靈雨略帶哀怨以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沈浸在賴天凌的溫柔之中。 兩人的親密互動都被哈娜看在眼中,不時會將視線緊貼,有些時候卻又會轉移目光拿起菜刀往蔬菜肉類上面狠狠捅上兩刀,混沌的情緒彷彿能夠將周圍的事物都吞噬殆盡。 「果然是這樣」 賴天凌確認AI傳來的數據,發現一個相對驚人的事實。 離開料理廚房回到星艦上面的他立刻著手進行調查,發現當時跟靈雨一同做菜的過程當中,從監視器能夠發現哈娜的目光不時盯著兩人,不知道是覺得嫉妒還是單純羨慕。 但是,如果單純就是這樣倒也還好,反正女性之間有點勾心鬥角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賴天凌從小到大不管是從賴天莉那樣美人身旁的爭鬥還是海倫娜的經歷都相對理解這一點,並不覺得是什麼特別的部分。 問題是,當那股視線注視兩人的時候,機器就能從中監測到反魔力的躁動,也就是漆黑空間的變化,說明這位公主殿下的異常並非是單純是情緒波動,而是確確實實被操控。 本來是出遊散心卻意外抓到聯繫,賴天凌不禁感到相當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想法,立刻認真的對應這件事情,不打算提前告訴其他人,而是認真的進行計算並且制定計劃。 儘管是被操控的狀態,哈娜還是哈娜,不可能為了這一點的事情就傷害這位公主殿下,否則到時候也就沒有辦法跟勞倫以及娜美進行交代。 「聯繫嗎??果然那時候哈娜看見的就是幻境嗎,不光是這樣,這股力量居然在慢慢侵蝕,與其說是反魔力不如說是一種詛咒了」 賴天凌摀住嘴唇,開始思考對應手段。 儘管將其稱呼為反魔力,實際上,這股力量根本就不光是跟魔力呈現反向那麼簡單,恐怕是能夠從精神方面為載體進行入侵的一種攻擊手段,也是塔斯圖拉羅科技當中相對比較薄弱的一環。 由於是從別人那樣接收過來的科技樹,直到現在,AI這邊也沒有突破性的進展,特別是精神部分,之前都被靈族震撼教育一番,現在卻依舊沒有多少應對的手段,只能從根本上進行完全的阻隔,除此之外暫且都沒有任何一點效果可言。 正因如此,當反魔力入侵甚至腐蝕著哈娜的時候,賴天凌等人都毫無一點知覺,若不是這位公主殿下表現得實在太過異常,恐怕根本連情況都完全搞不清楚,甚至還以為對方是單純的情緒起伏較大。 「??檢查一下其他人的情況,確認一會目前的變化究竟如何」 賴天凌不敢大意,打算把每個人的情況都檢查一番。 儘管沒有真正意義上對抗精神的手段,這一段時間裡面AI的努力卻已經能夠判斷是否有入侵的痕跡,同時也開始在星艦裡面搭載一些能夠抵抗腐蝕的裝置,目的就是不打算繼續讓對方肆無忌憚下去。 多虧這一下敵人露出的馬腳,賴天凌總算能夠找到突破口,畢竟如果一直都打防守戰,兩邊都不會找到機會,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備這一點從來都不會隨便說說那麼簡單,簡單的道理往往蘊含真理。 「天凌你找我」 靈雨一臉困惑地望著賴天凌,不知道為何又被找上。 「今天我們兩個人去逛街,剛好哈娜也可以一起散心」 賴天凌提出約會的要求,打算帶著兩個女性一同出門走走。 這一次的目標選在一顆文明歷史搭建不到萬年的基礎人類世界,那顆星球上面的文明連中世紀的水準都沒有跨越,目前依舊還是一個相對普通且落後的狀態,因此可以不用擔心身份曝光之類的問題麻煩。 由於賴天凌的態度相對強硬的緣故,哈娜沒有理由去反駁這個建議,整個人乖乖的跟在後頭行動,手中始終還是緊緊攥著終端,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恩~好香」 靈雨拿起一個香水瓶,鼻子輕輕一嗅,發現這個味道相當不錯。 儘管有刻意打扮的普通一些,一行人相比其他旅人依舊顯得相當氣派,特別是哈娜公主的空靈氣質往那邊一站,賴天凌反倒比較像是一個保鏢,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不愧是小姐相當懂貨!這可是從遙遠的另外一方傳來的水果熬製而成,天然香氣千年不化!」 老闆不斷推銷商品,嘴上說得相當花裡胡哨,吹牛都不打點草稿。 靈雨稍微猶豫了一會,隨後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買下,收進小小的行囊當中,臉上露出些許的滿足表情,隨後將目光聚焦在另外一個攤販的用品上面,隨手拉了賴天凌一把,有如無意識地尋求喜歡之人的溫度。 哪怕對比熱情如火的張葉清還是有著一段差距,這位少女其實也是相當的肉食女,面對喜歡珍愛的事物從來都不會退縮,一定會竭盡全力將重要的東西握在手中死死不放。 「??」 哈娜凝視著兩人的舉動,不時又開始散發一股冰冷的氣息。 就在這個時候,遠在實驗室的AI立刻發動奇襲,將製作好的東西直接深入漆黑空間裡面,藉由一瞬間的波動成功做到首次的入侵行動。 「咦?」 哈娜突然一個困惑,無神的雙眼似乎恢復了一點。 賴天凌抓準這個機會假意按著對方的肩膀,實則是將準備好的防禦精神襲擊的裝置係上,反正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就是單純給女子綁上項鍊,並不會顯得太過突兀。 「夫君??」 「不用說什麼,你現在好好放鬆一下,我們正在逛街呢」 賴天凌強制將哈娜的不安壓下,繼續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逛街。 他確信漆黑空間裡面的那股力量不會束手就擒坐以待斃,因此帶著靈雨刻意往人群稀少的地方移動,美其名是帶人去看看美好的風景,實則是要隨時準備好可能會來的反擊。 「??天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靈雨眼見刻意遠離人群,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賴天凌不給半點回應,等到感受到一股力量的出現便迅速將這位少女先行送走,留下兩個人待在一個空地的位置,這邊離人群有著一段距離,附近也沒有什麼生物的足跡,就算真的要開打也不會產生過多的影響。 「夫君?」 哈娜一臉困惑的表情,搞不懂賴天凌這樣做的意義。 「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 賴天凌微微一笑,開始作好對抗準備。 不到一會的時間,漆黑空間那邊果然冒出了大量的反魔力,面對鎖死的實驗室牢籠,這股能量無法掙脫桎梏,看似幾乎被全程都壓制住,根本沒有一點反擊的餘地可言。 18 然而,如果真的抱持著這樣愚蠢的想法,那可是大錯特錯的行為,因為這股反魔力不光存在漆黑空間一處那麼簡單,還有另外一個相當明顯的載體就在眼前。 「??夫君」 哈娜突然湧現一股反魔力,強大到令人幾乎快要招架不住。 賴天凌總算是理解到這股力量為何至今為止都沒有發現,並非是躲過的監測儀器,單純就是寄生在哈娜的精神當中,平常時候都存放在漆黑空間裡面,現在卻通過載體重新回到現實世界。 沒有通過傳送門,毫無一點蹤跡,彷彿打從一開始,兩者就聯繫在一起,如此費解的神秘現象讓他幾乎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情況,只能默默地思考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賴天凌抗精神攻擊沒有問題,就算哈娜進一步的強化也依舊不可能來到同等的戰鬥能力水平,想要依靠碾壓的手段根本不會太麻煩,這份強大造就無所畏懼的心態。 但是,他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漆黑空間究竟是否還有那個神秘生物的意識,眼前的哈娜究竟是誰,哪一個才是真實。 「哈娜,告訴我一件事情,你想要做什麼」 賴天凌好奇地開口,想要知道哈娜會給出哪些回應。 「我??想要一個歸宿」 哈娜緩緩開口回答,眼角當中滲出淚水。 想要一個溫暖的家,賴天凌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不管是勞倫還是娜美,甚至是這一段時間下來的相處,任誰都能看出這位女子渴望的東西,正因如此,一直以來都沒有捨棄過,哪怕是發生這樣的事情都依舊想要把人救下來為首要的目標,因為這個女子就是如此脆弱殘破卻不斷期盼得到救贖的人。 不過,這些究竟是哈娜的想法,還是另外一個神秘生物藉由這副身軀所吐露出來的想法。 「那麼握住我的手吧」 賴天凌伸出手掌,準備將哈娜拉回來。 不管敵人的想法如何,他要做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改變,就是先把這位公主殿下從泥沼之中救出來,然後再去處理後面的反魔力。 賴天凌的手上有著一股天然礦石製成的戒指,這個東西本身的特殊磁場就是專門克制精神攻擊,這也是撇開靈族以外,多數精神強大的種族最終僅能在部分落後星球上面稱王的原因,一旦跑到外面的宇宙當中就會被這種小物品搞到喘不過氣,回頭才發現,手頭上面的一點技術根本無從立足,隨後不是退回去被外種族侵佔就是變成附屬。 「真的嗎??什麼都不會做只會一個勁撒嬌的女人你也喜歡嗎」 哈娜不斷搓揉雙手,整個人顯得相當不安害怕。 「其他先不說,成為你的歸宿不是問題,不光是我,還有你的母親兄長以及大家都在這裡」 賴天凌露出笑容,等待著哈娜做出選擇。 膽怯恐懼的女子在最後一刻作出決定,緩緩上前碰觸,小巧可愛的手掌被緊緊握住,他正在確保戒指的力量會生效,不會讓這股力量繼續侵蝕下去。 可是,這邊的監測卻出現令人驚訝的結果,反魔力絲毫沒有被礦石影響,連一點活性都沒有喪失,反倒是哈娜臉紅的那一刻,這股能量才被壓抑下去。 戒指的功效無用,說明從剛才開始就不具備精神侵蝕的能力,這股能量就是單純類似魔力的存在,無法從物理的層面消除。 問題是,這樣一來就表示哈娜完全跟這股能量融合在一起,已經徹徹底底無法分開,至少依靠現有的科技似乎完全做不到這一點。 「夫君!」 哈娜一邊流著眼淚,一邊上前緊緊抱住賴天凌。 突然被這樣擁抱讓他一個有點站不穩腳步,一方面是對於女性還是有著些許授受不清的男女分別概念,另外一方面,心中確實擔心被襲擊,一下子退讓了一會。 當然,看著對方喜極而泣的表情,賴天凌露出些許的笑容,知道哈娜至少沒有進一步受到漆黑空間的影響,目前看起來還是有著不錯的正常判斷能力。 只是這樣下去肯定是遠遠不夠,他還是要盡快把這股能量的部分調查清楚,不能繼續拖延下去,因為這股力量幾乎跟這位公主殿下融為一體。 回到星艦上面,賴天凌讓哈娜先回房休息,隨後找來一臉擔憂的靈雨,將情況巨細彌遺地說明了一遍,讓這位少女理解到目前情況的嚴重性。 「原來如此??話說回來,你真的對哈娜那樣說」 靈雨先是理解的點頭,隨後是回到剛才兩方的對話內容。 成為歸宿,這句話跟告白幾乎相差無幾,儘管賴天凌努力以大家為稱呼方式,實際上,聽在有意者的耳中,等同於是不需要繼續相親也能待在這艘飛船上面度過日子。 「不那樣做不行,那股力量隨著哈娜的情緒產生波動,無法束縛又難以控制的前提條件之下,不能讓宿主陷入焦慮不安乃至可能會隨時爆發的情緒當中,否則後果如何誰都不知道」 賴天凌摸著額頭,整個人顯得相當頭疼不已。 開啟的關鍵在於情緒,這一點毋庸置疑,只是令人難以搞清楚地在於反魔力究竟有多麼強大的威力,是否確實存在著能夠侵蝕精神的效果,這些都是必須要盡快查明查明清楚的部分,不能繼續一無所知下去。 「我知道了,哈娜那邊我會多加注意,也會記得跟葉清說明一下,至於你這邊就自己加油吧」 靈雨嘆了一口氣,知道接下來要多加幾個心眼關注情況。 找不到關鍵的部分就無法解決這件事情,現在只能依賴AI那邊的分析手段,看看得到的結果究竟如何才是重點,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恐怕真的要好好思考對待哈娜的方式?? 總之,這個事件的風波尚未平息以前,賴天凌都需要謹慎關切,於是當天就決定跟哈娜一同出門,同樣是去參加某位大廚的教學課程內容。 「夫君麻煩你了」 哈娜將食材放到砂鍋裡面,確實檢查每一塊肉的結實程度,確認不會散掉。 賴天凌待在一旁幫忙切菜的程序,手腳相當俐落迅速,看得出來已經能夠慢慢去適應一下這位高超廚師的步驟,儘管每一道工序都還是相當疲倦不堪,至少不用擔心會跟之前一樣出現無法趕上的窘境。 動作不到俐落卻能跟上,證明兩者熟悉彼此的呼吸以及習慣,甚至為了彼此改變自身的節奏,這些都體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融合感,不管對哪一方來說都是相當舒服。 自從那一天以來,賴天凌幾乎沒有一次觀測到反魔力的顯現,說明這股力量確實隨著哈娜的心態出現變動,一旦情緒穩定的前提條件之下,這股力量就不會湧現而出,可以穩定的維持著該有的狀況。 但是,他始終擔心會造成哈娜不斷受到精神侵蝕,就算確保不會往外溢出,不代表這位脆弱的女子不會受到半點影響,甚至有可能會一點一點的加劇狀況,直到無法承受的玻璃破裂為止。 為了這件事情,賴天凌在等待著AI的研究成果,準備製造一個能夠將這股力量驅逐出去的手段,務必要將兩者之間的聯繫切開。 「夫君,謝謝你??請吃吃看」 哈娜端出一盤蛋糕,臉上露出些許的薄紅。 儘管不是生日,阿姆特一族也沒有吃蛋糕的習俗,這位公主殿下卻記得地球人的習俗,於是特地做了一塊蛋糕出來,似乎是想要讓賴天凌第一個品嚐看看。 甜度適中且沒有過分的油膩,說明泡芙跟奶油應該都是細心手工打造出來,為了能夠盡可能跟地球上面的食物相符,這方面的苦功肯定沒有少。 「??真好吃」 賴天凌微微一笑,將蛋糕一口接著一口吃下肚子。 過去會準備生日的僅有賴天莉,親手製作蛋糕的更是僅有這位姊姊,而在對方離開過後,至今為止都沒有機會再度品嘗到如此用心的食物,為了一個人全心全意打造的美食,讓人感動的同時又無法停下手中的動作。 「那就好??以後我會做好吃的食物,請您一定要品嚐」 哈娜轉過身,燦爛的笑容有如烙印般深深刻在賴天凌的心中。 究竟是這位公主殿下的本性還是神秘生物的力量所致,他確實無法分清兩者當中的差異跟分別,心中冒出一種錯亂感覺,竟然隱隱約約覺得現在這個模樣比以前好上許多。 可是,假如目前的狀態不是哈娜本性,那麼不管多麼付出都是朝著錯誤的方向前進,必須要想辦法將其扭轉回來才行。 「??真好吃」 賴天凌一口咬下蛋糕,感受著外面甜蜜內在卻有點苦澀的滋味。 儘管內心焦慮不安,日子還是要繼續度過下去,伴隨著張葉清與地球上面的事物牽扯在一起,靈雨則是偶爾才會出現在星艦上面,兩位少女多數時間都在各自的人生上面認真努力,加上塔斯圖拉羅也是處在個人的試煉當中,運轉商會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苦,卡拉則是要全程陪伴在左右不能離開半步,因此多數時間中,哈娜幾乎可以說是形影不離的狀態。 19 「是嗎」 賴天凌聽取了幾個人的想法,點頭表示理解。 由於AI那邊尚未有進展,反魔力的訊息卻在不少區域都有冒出來的現象,以前都將其當作某種未知物質沒有去觸動,如今則是應該要加快腳步將其挖掘出來,這樣才能夠加快分析,否則依靠漆黑空間一類的加工產品想要探究真相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經歷過多少次的錯誤才行。 加工之物已經扭曲了物質原本該有的自然模樣,更別提還是一種極其複雜的裝置,一個一個分析出作用恐怕再過百年都不行。 只是,最近想要出門卻剛好都趕上靈雨跟張葉清兩人的繁忙時間,不光是自身的工作跟事業,聽說最近也快要到考試的階段,差不多也該準備要衝刺一下才行。 如此一來,這一趟出門的人僅剩下哈娜一位,假設賴天凌表示拒絕又要擔心反魔力的溢出,於是商量一番後決定聽從AI給予的建議,帶著對方一同前往那顆星球。 「夫君,便當跟一些料理都準備好了」 哈娜迅速將便當跟一些簡單的小零食都帶齊,臉上洋溢著笑容,有如要出遊般愉快。 看著對方的笑容,賴天凌頓時說不出半句話,只能露出微笑回應,發自內心感受到一股與靈雨張葉清都不同,某種缺乏戀人之間甜蜜感卻多出一種家的感覺。 就算是愛人之間也需要為了各自的人生付出,不可能永遠都把視線聚焦在對方的身上,說到底,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而活。 但是,哈娜卻截然不同,失去家園以及親友的如今,剩下的就是一個吵架當中的哥哥以及一位連丈夫都不算的男人,實際上多少會讓人感到有些淒涼。 正因如此才會導致這一位公主殿下內心的脆弱從而被精神入侵,甚至演變成一種徹徹底底的依賴他人心態,將所有的愛都集中在一起,付諸在一個人的身上。 「??謝謝」 賴天凌看著豐盛的便當以及一些味道極佳的零食,不由得發自內心感謝哈娜的付出。 「恩,只要夫君願意每天都這樣陪伴我就好??平凡的每一天都是奇蹟」 哈娜有些羞怯地牽起賴天凌的手,臉頰兩側都出現些許的紅暈。 眼前的究竟是阿姆特的遺族還是神秘生物的意志,現在的他真的沒有辦法去判斷這些,只能期盼不會是最糟糕的情況,默默的帶著對方一同前往那顆星球上面。 與之前不同,不需要擔心守護種族會說三道四無法將這這個地方破壞之類的麻煩,如今完全可以自由地穿梭在此地,甚至有辦法將掘地三尺都行,畢竟這顆星球尚未存在智慧生物,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想法,跟宇宙局申請購買都有可能。 「好漂亮的地方」 哈娜身穿連衣裙,手持便當盒開始散步。 這個地方確實相當美麗,與一望無際的草原跟樹林不同,此處既有著些許的沙地卻同時存在著湖泊以及草地,整體散發出一種自然混合的氣息,看得出來這顆星球上面的生命都在爭奪地盤,所以環境才會顯得如此多樣化,估計等到某個物種統治過後才會看見這個環境的真正面目。 「恩,你先在這個地方等上一會,我去探查一下」 賴天凌起身前往附近的山區,直接拿出鑽頭往下探索。 既然沒有任何一點束縛,他自然也就豪不客氣,乾脆地往下直接衝刺,連續穿過幾個岩層,遇到堅硬的部分就是一拳打開道路,直到抵達位置為止。 這次的反魔力寄宿在一個金屬上面,賴天凌相當輕鬆就將其撿起,AI的機器人則是迅速拿出一個容器將其困住,隨後先送往實驗室裡面進行研究,希望這一次能夠有所突破。 結束這一趟旅程,他本想繼續前進到下一站的區域,只是考慮到哈娜興奮的情緒,如果直接表示離開似乎有點不上道,因此決定陪同對方一起吃一頓餐再離開。 「夫君,啊~」 哈娜夾起一道菜,小心翼翼地塞進賴天凌嘴巴裡面。 儘管餵食多少有點羞恥的感覺,考慮到靈雨跟張葉清都做過類似的事情,他也逐漸開始產生一些免疫的能力,可以儘可能接受這樣的對待,努力正常用笑容回應。 先不說哈娜刻意用手指的舉動,本身食物的味道到是相當不錯,每一道果不其然都是精品且成功入味,賴天凌確實無法拒絕這樣的美食,只能盡可能小心不要觸碰到對方。 「恩,再來一顆」 哈娜拿起水果,直接用手指抵在賴天凌的嘴唇上面,微微一笑。 「謝謝??吃飽以後我還要去下一顆星球??」 「一起去吧」 哈娜相當興奮,隨即又從空間裡面拿出另外一個便當,看得出來早就有所準備。 接下來的行程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前往其他星球將那些含有反魔力的東西都取走,這些從石板到金屬幾乎都是無機物為主,完全沒有一個有機物的載體,令人感到相當意外。 從哈娜的情況來看,這種物質完全有能力附著在生物之上,為何偏偏都凝聚在毫無意志的死物之中,與魔力那種會融入各種生物並且積極與生物混合的性質不同。 「有意思」 賴天凌緊盯著這種物質,想要繼續探究這種東西的秘密所在。 一天當中還可以搜索超過二十顆星球,想要的話還可以加緊腳步尋找更多,單純是考慮到AI的分析工作並非需要那麼多素材,更重要的是,與哈娜一同度過的田園時光真的一轉眼之間就把時間都消耗掉。 「夫君,明天也要一起吃飯~」 哈娜先是給予賴天凌一個擁抱,隨後轉過身前往廚房準備繼續做菜。 望著這位公主殿下的背影,他頓時湧現一種安心感,有如過往小學時期每天回家都會有賴天莉待在家中迎接的那種心情,似乎家中永遠都會有一個人的身影。 靈雨跟張葉清確實目前幾乎都在會待在家中,每天都能夠見面相處,只是,兩個人相比之下更像是需要照顧的女兒或是妹妹,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出走的錯覺。 沒錯,重點就在於賴天凌自身的心態問題,由於害怕終有一日兩人都會出現各自的人生選擇而經常消失,就有如進入高中過後的賴天莉。 那位優秀強大的姊姊總是有著無數的人生選擇在等待,偏偏都是為了一個弟弟放棄了那些美好的事物,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一昧的付出一切,將人生過分蹉跎。 儘管當時賴天凌知道犧牲賴天莉太多,內心卻始終有種空蕩蕩的感覺,特別是每當回到家中再也聞不到料理的香氣,看不見那張燦爛的笑容,心中總會無法振作起來。 如今更是如此,每當少女們出門努力,獨自一人在家中的他就會去訓練或是做些其他事情分擔那種不安的情緒,直到晚上做完菜看見兩人回家。 但是,現在不同,就算賴天凌有事要做,無法準時回到家中,每當回到星艦上面都能看見一張燦爛的笑容,也總是會有一個人準備料理等待。 「??哀」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轉頭走進訓練室裡面努力。 能夠給予這樣安心感的第一人是千甄,那位美麗聰明的女忍不在乎榮耀以及驕傲,需要的就是一個幸福的家庭以及忍者的繁榮,洗手做羹湯,整理家中的大大小小事情,一天的幸福就是與丈夫的團聚,看見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成人,儘管從那場悲劇當中可以窺見一些過分的偏執卻也是無可奈何的情況,從小的慘烈環境造就一份使命感,那是不得不復興的職責。 然而,那份下場卻是賴天凌無法想像的悲慘,最終突破這位女忍內心所能承受的傷痛,造成不得不去除記憶才能消散的精神創傷,如果不放棄雙方的羈絆,恐怕此生連正常的生活都辦不到。 前車之鑑放在那裡,如今的哈娜也並非是真實,反魔力的入侵意味著精神方面的腐蝕,那個足不出戶的軟弱女子變成面前這個堅強且散發笑容的美麗女性,這些都有可能是一種錯覺,或者是虛假的一面。 這一次,賴天凌不會沈浸在溫柔鄉當中,哪怕要將這份幻想打碎破壞也無所謂,就算會再度迎來內心的傷痛,也 絕對不能再讓悲傷二度重演。 「AI,加快分析速度」 賴天凌踏進訓練室以前深吸一口氣,轉換成狂暴的狀態,肆意破壞半人馬機器。 由於樣本數眾多的緣故,當天晚上的他就收到相對不錯的好消息,那就是AI暫且研發出一種原型機器,測試一隻小鳥的過程當中確實成功進入夢境當中,直接將其破壞並且確認反魔力的流出,意味著,想要將兩者分離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再多做幾次實驗,等到明天一大早就做好準備」 望著精神死去躺在桌上的小鳥,賴天凌確認另外一台機器將大腦重新修補過後,它總算能夠重新飛振翅高飛的姿態。 20 ——哈娜 聲音又再度響起,這一次則是在腦海裡面不斷回放,一段又一段的記憶,一次又一次的悲傷,不知為何來來回回,儘管都是一些破碎的片段,卻依舊相當刺痛著內心深處。 「??又是那個夢境」 哈娜睜開雙眼,起身到浴室裡面清洗臉龐,確認鏡中的自己依舊是自己。 儘管與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樣相差甚遠,眼下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方面都處在難以想像的巔峰狀態,可以說是連自身都會懷疑的良好狀態。 原本預計能跟母親幸福的度過生活,誰知道短短幾天的時間裡面,渴望將剩下族人通通救出的切貝王國公主殿下一鼓作氣不斷遊說並且不惜放棄尊嚴跪求,於是成功帶著商會的介紹信前往各處,哪怕會預先支出財產都無所謂,反正後面肯定會不眠不休的勞動直到償還為主,畢竟在那之前,能多救下一個人是一個。 使命在身,哈娜無法阻止對方離去,本來也想要一同前往卻被勸阻下來,理由非常簡單,目前兩人的一切都依靠賴天凌的垂憐,若是沒有勞倫的要求以及虛假的夫妻關係,誰又會幫忙切貝王國買單,還有誰會保護兩個無依無靠的母女倆。 望著母親的飛船駛向遠方,她的內心有如再度出現一塊空虛,彷彿這一次的離別有如生死一般,或許未來雙方都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到來,永遠都將會這樣分開。 ——哈娜 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哈娜似乎無法抵抗,徹底委身於其中。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她每天撇開煮菜以外,唯一能夠感到些許愉快的心情就是源自於終端裡面的資料,那是一段簡單的問候,可以是隨性的對話內容,更可以是一些關心的詞語。 相親本來就毫無意義,就算真的出嫁也無人能保證可以幸福生活,過去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在於阿姆特一族的興盛,作為一位公主多少還是有點政治上面的價值,可以算作是一個小小的籌碼也不為過。 如今,國家滅亡,種族消失,僅剩下兩個親人在世的情況下,結婚早就變得不再重要,甚至可以說是應該放在身後的小事。 問題在於,母親始終還是以一位公主的想法來判斷,認為既然是國家僅下的種子,不斷繁衍才是首要的目標跟工作。 如果不是這樣強烈的使命作為主軸,當年恐怕也不會輕易妥協跟阿姆特一族的王者成婚,甚至在毫無一點戀愛感情的前提條件之下生產一個絲毫沒有愛的孩子。 ——從頭到尾,我都是工具 哈娜知道母親的愛並非虛假,也理解身為切貝王國公主的責任重大,必須要肩負起復興種族的重要職位,保住僅剩不多的香火,為了人民的期待繼續奮鬥下去。 不過,她卻做不到這一點,一生都被公主身份束縛的下場是什麼,那就是什麼都拿不到,手中一無所有,悲傷且孤單地看著親友互相殘殺死去,徒留一個人凝視著再也回不去的過往。 即便如此,哈娜還是要扮演好公主,同時也要盡可能討好賴天凌這個強大之人,因為這些都是必須要去做好的責任,是不能逃脫的一份工作。 如此反覆之下,外在的假面越做越好,內在的脆弱也在擴大,這個縫隙在母親以及兄長都不在的情況藉由一個陌生男子的訊息填補,在不知不覺當中,慢慢深陷其中無法脫離。 每天都要打開訊息,觀看著對方給予的一點點問候,有時會是一些簡單的鼓勵,還有更多都是擔心,每一字每一句當中都有如蘊含著神奇的力量,心情也會隨著改變,經常會感覺到整個人充滿精神。 如果說愛情是一種魔法,也許從那一刻開始,哈娜就陷入了戀愛當中也不為過,這可以說是人生當中相對美妙的事物。 那是與感謝賴天凌截然不同的心態變化,每一次感受到文字當中的溫柔,內心就會有如被緊緊糾結般有些喘不過氣,甚至一想到對方的笑容都會不時臉紅心跳。 但是,愛情也像是一陣風,來得快去得也快,連幾天的適應都沒有,突然間,訊息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哈娜 至此之後,每天的夜晚都能聽見那個聲音,哈娜本人更是連一點點的抵抗都沒有,緩緩同意並且接受了對方的一切,就這樣緩緩沈浸在其中無法自拔。 從那一天開始的每一個日子,不管見到什麼都會產生怨恨,甚至連賴天凌跟靈雨或是張葉清靠再一起的畫面都是如此,無論如何都覺得難受,彷彿全世界都是敵人。 「哈娜」 即便如此,賴天凌依舊天天都在勸說。 那張普通的面容有著擔憂的表情,哈娜每一次覺得一切都無所謂的時候,這個聲音總是會將人重新拉回來一點,伴隨著料理做菜的過程,那些負面的情緒似乎都在消失。 「??明明拒絕了我,為何還要對我這麼好」 哈娜窩在房間裡面,每天每夜都在考慮一樣的事情。 賴天凌明確說到兩人不是夫妻,雙方之間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不需要為了一個陌生人如此付出,只能說,男人之間的友情確實強大,為了一個約定竟然不惜做到這種程度。 偏偏哈娜就是無法抵抗,哪怕知道這個男人不愛自己,哪怕知道繼續深入下去只會受到傷害,面對每天一同料理的過程卻不斷增加內心當中的期待,一點小成功會感到喜悅,一些良好的配合會激動不已,只要彼此互視一笑,心中就會湧現澎湃的激昂情緒。 感情是需要日月的積累,等到某天晚上,腦袋裡面都是賴天凌的身影,那一刻才知道,這恐怕又是所謂的戀愛。 ——哈娜 當然,這一次不會像之前一樣繼續抱持著無意義的期待,因為越是投入越是會遭受到背叛,這幾乎是不會改變的一個殘酷事實。 後來的某一天,哈娜跟隨來到一顆陌生的星球上面,本來一切都相當正常,誰知道突然間內心的負面情緒一擁而上,整個人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痛楚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強悍。 這樣下去會出問題,偏偏在賴天凌的眼前如果暴走,一定會被認為是異端怪物乃至敵人,因為體內的這股力量並不屬於自己,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必須清除的對象。 「哈娜,告訴我一件事情,你想要做什麼」 賴天凌突然開口,眼神當中充滿慈愛。 「我??想要一個歸宿」 哈娜不知不覺吐露出心聲,不假思索地給予回應。 想要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想要一個能夠擺脫一切痛苦之地,渴望能夠得到一個足以敞開胸懷被心愛之人包容的美好空間,也就是所謂的歸宿。 見到母親曾經給過這個希望,可惜對方並非是單純的媽媽,而是一位切貝王國的公主殿下;L7看似溫柔體貼,實際上還是一個花花公子,遲早會從身旁飛走,再也不會回來。 「那就握住我的手吧」 賴天凌伸出手,語氣當中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真的嗎??什麼都不會做只會一個勁撒嬌的女人你也喜歡嗎」 哈娜不由自主地產生自卑情緒,有些柔弱的開口。 ——哈娜 聲音在提醒,哈娜不應該接受這份溫暖,因為下場一定會跟之前幾次一樣,再度受到背叛,然後變回到原本一無所有的情況,失去擁有的一切。 往前一步,也許會是幸福天堂卻也有可能會是一個漆黑地獄,若是退後一下,不期不待不受傷害,或者這樣才是人生的美好未來。 但是,哈娜還是想要往前邁進一點,就算是虛假或是一時的曇花一現也罷,至少這一刻,還有能夠掌握到的幸福,因為獨自一人真的太過難受。 ——?? 聲音遠去,在哈娜握著賴天凌手掌的那一刻,似乎還在說明著某些事情。 感受賴天凌的體溫,享受每天的料理過程,這些都能讓那些悲傷慢慢退去,撕裂的傷口也有辦法慢慢癒合起來,儘管速度相當緩慢到幾乎看不見進展,至少,已經可以再度起身。 做菜出遊,上料理課程,這些瑣碎的小事都有一個人陪伴在身邊不離不棄,這種生活已經沒有任何能夠抱怨的部分,可以說是相當幸福的一段日子,有些許稍微回到過去的感覺。 這樣就足夠,哈娜已經得到滿足,不敢奢求更近一步的願望,就這樣度過日子即可,小小的期待造就小小的幸福,太大的美好抓不住。 ——哈娜 聲音在警惕,儘管沒有明說,哈娜也已經猜到是什麼情況。 「哈娜?」 賴天凌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完全沒有料到這個時間點的相遇。 商會的幕後主人,人類以及類人種族的救世主,享有一切名譽的至高存在,其實就是一個平凡到不行男子,如果許多將其當成神明的人物知道這一點,不知道會不會驚訝到說不出話。 但是,就是這個普通到不行且保持平凡的男人,哈娜才會深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21 「夫君,您隨時都可以動手,因為我已經無法壓抑著那股力量」 哈娜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已經將一切都看破。 聽到這句話,賴天凌頓時一驚,理解到這位聰明的女子老早就知曉狀況,於是趕緊按著對方的肩膀,告訴這位女子千萬不要放棄掙扎,必須要堅定下來繼續努力奮鬥到最後一刻為止。 「夫君請問,您是否真的哪怕一點點也好,有對我動過情嗎,至少??」 「別胡說八道!你每天都陪伴在我身邊!這樣怎麼會沒有想法呢!」 賴天凌一邊回應,一邊急忙讓AI把器材搬過來。 歸宿不光是一個人,必須要有期待以及等待的人才能成立,久而久之就是兩個人的家,儘管對於外人而言,這樣的相處模式遠遠不如家人,可是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最接近家人的一種感覺。 「恩??聽到這句話比什麼都好,謝謝你夫君」 哈娜緩緩闔上雙眼,隨後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木偶倒下。 儘管成功將肉體接住,體內的靈魂卻不可能恢復,失去的生機也必須依靠機器的力量才能勉強支撐,誰都不清楚還能堅持多久的時間。 「AI準備好!」 賴天凌拿起之前能夠踏進千甄記憶的機器,打算要以相同方式看清楚裡面的狀況。 已經有一個最終會成為妻子的女人活生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如今,他不可能任由那樣的情況二度發生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拼盡全力去阻止這樣的慘劇上演。 「系統啟動」 AI的金屬音響徹周圍,隨即將賴天凌的意識帶走。 轉瞬之間,他眼前的場景就從實驗室的天花板變成一個木頭板子,整個人的衣服倒是沒有太多不同,看起來一如既往,沒有特別奇怪的部分。 「咦?你是誰」 一名身穿大衣的光腳大漢露出困惑的表情,凝視著賴天凌這個男人。 由於早就不是第一次跑到夢境世界裡面,他也算是駕輕就熟,立刻表明路人的身份,表明是從遙遠之地來到這個地方,目前處在迷失的狀況。 「喔??話說回來也是有趣,你從天而降,該不會是從其他星球來的吧」 光腳大漢指著天花板的破口,有些好奇地開口詢問。 聽見這個問題,賴天凌內心頓時一驚,想不到眼前這位與那一身看似貧困人家服裝的打扮不同,開口就是這種理解外星等級的話語,說明本人一定是相當清楚外星文明,甚至本身就是一個高等文明的族人。 既然不是未開化星球,他也就沒有繼續隱瞞下去,表明是從外星來到的人物,利用宇宙局的存在先將自身的價值提高避免被看不起,隨後又以感謝的態度表明如果能夠回到家鄉便會給予這位光腳大漢回報。 「哈哈!不用那麼客氣,不同星球的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 光腳大漢豪爽地一笑,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 對於他口中的回報,這一位男子顯然根本沒有太多興趣,不知道是目前的生活足夠元每還是本身種族的科技水平極高,對於普通外星種族的能力不抱太多期望。 不管怎麼說,能夠得到一個良好基本住所才能有著探索的機會,賴天凌知道這個夢境世界又是另外一種情景,必需要謹慎去對待才行,絕對不能輕視這些小細節跟情況。 主要在於之前那一次在塔斯圖拉羅的過往當中不需要在意所謂的時間,反正慢慢來也不需要擔心太多額外的事情,有如探索一般輕鬆愉快,可以隨便行動不需要擔心太多。 問題是,現在卻截然不同,哈娜的生命就在一瞬之間,如果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惡化導致死亡,特別是這個夢境的主人是好是壞不得而知。 儘管相對緊張,賴天凌依舊先循序漸進的詢問這個光腳大漢,想要先把這顆星球的狀況理解清楚,以便知道這個夢境主人可能處於的位置。 「這裡是薙迦,一個美麗的星球,我們這個種族習慣一個人獨居,撇開結婚生子的過程,多數時間裡面都是一個人度過,所以我可不是沒有妻子」 光腳大漢趕緊繼續說明,似乎是擔心被賴天凌誤會成孤家寡人。 先不提種族獨居的習性,這顆星球的名字以及種族之名都是薙迦,這一點應該是沒有錯誤的部分才對,不管從接過的書籍還是剛好路過的旅客們也是這麼說,看起來這部分應該不需要質疑。 光腳大漢拿出的書本是簡單的童話故事,故事內容相當易懂,就是說曾經有一個神明降臨,把一股神秘強大的力量交給族長,隨後,這個族長後裔成為王者,領導著下面的族人一步一步突破星球引力的限制前往汪洋的宇宙大海,將生命散播到各個星球之上,成為了一代霸主。 宣傳種族的驕傲,賴天凌輕易就能理解這種故事書的價值跟意義,想必一定是為了教育後代們牢記這個種族的光輝時刻。 「哈哈,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前每一顆星球上面都會有一個王族的成員,如今卻什麼都沒有了,我們也很久沒有收到踏向宇宙族人的回應,不知道那些同伴過得如何」 光腳大漢豪爽地拍腿,看起來絲毫不在意這點小事。 儘管是起源之星,王族成員卻幾乎沒有一個人留在此地,幾乎將據點都建立在離宇宙中心較為相近的地方,目的也是為了隨時都能夠宣揚種族的實力,證明對比宇宙最強大的部門也絲毫沒有落於下風。 「??想必一定還是相當強勢的存在」 賴天凌挑選字句,不知道會不會拉扯到種族當中的一些情緒。 「哈哈哈!不要想太多年輕人,我們根本不在意那點小小的事情,就算真的滅亡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種族的興盛以及衰敗本來就是正常,一個一個去思考,人生都徹底浪費了,與其去思考那些毫無意義的東西,不如跟我到外面去逛逛吧,相信你會理解這顆星球的美好之處」 光腳大漢拍了拍賴天凌的背,連工具都不拿就跨出家門。 離開小木屋,外面是一片茂盛的叢林區域,跟想像中的草原不同,沒有想到這群人居然會選擇住在如此難以行動且充滿野生動植物的地方,說明若不是身強體壯就是每個人都有優秀的防護技巧。 光腳大漢一路小跑,來到一處小池塘區域,隻身跳進裡面跟一頭巨大類似山豬的野獸進行較量,兩方之間的肉體碰撞發出巨響,說明實力相當且都是驚人的超人水平。 類似山豬的野獸咆哮一聲,直接往對方的位置衝刺,一下子就將人撞開,隨後又利用頭頂上的兩個大角將人頂開,直接把這個男子彈飛撞擊到後面的大樹,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你還好吧!」 賴天凌急忙開口詢問,不知道這個光腳大漢究竟是生還是死。 「沒事??小哥你小心!」 光腳大漢指著山豬的野獸,提醒賴天凌要小心謹慎對應。 由於憤怒到失去理智的緣故,這頭怪物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立刻加快速度朝著他的方向突襲而來,一看就是要將敵人從領土裡面驅散。 可惜的是,就算撞在賴天凌的身上也不會有半點效果,甚至連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因為兩者之間不管是肉體還是力量都相差甚遠,根本不在一個水平面。 與塔斯圖拉羅夢境的那個時候,在AI的加持之下,他能夠以百分之百的狀態行動,因此不會出現受到任何一點弱化乃至束縛的狀況,因此尋常生物都不可能會是對手,連稍微對抗的能力都不存在。 「好了,不要亂來,我們不會傷害你」 賴天凌摸了摸野獸的角,輕輕推了一下,將對方推倒在地上。 體格的差距無法彌補,類似山豬的生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本能的理解到不能招惹眼前的人類,於是乖乖轉過身逃走,將這一塊得到已久的寶地讓出。 「小哥你太強了吧!這副身體是怎麼回事!」 光腳大漢露出吃驚的表情,沒有想到賴天凌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要知道剛才的野獸可是直接衝撞過來,那樣的破壞力別說一個大男人,就算是一台卡車都要彈飛,絕對不是看上去得那麼好躲,會露出驚訝表情也是可以理解。 「我身強體壯」 賴天凌微微一笑,舉起手臂展現健美的肌肉。 不光是姊姊給予的肉體,他本身的後天鍛鍊也沒有缺少過半天,時刻都維持在最良好的狀態之下,所以才能夠對抗強大的敵人,同時,強悍的身體也能寄宿著無敵的精神,這些都是缺一不可。 「不錯不錯,那麼我們接下來就去團體狩獵吧!」 光腳大漢哈哈大笑,拉著賴天凌打前往附近的一處狩獵場。 獨居者也需要聊天對話,偶爾跟鄉里之間打招呼問候也是增進感情的一個重要指標,因此多數傢伙都會選擇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見面,一群人選擇一個強大的傢伙去獵殺。 22 附近並沒有所謂的狩獵區域,今天的天氣儘管不錯,其他獨居者大隊似乎都決定去另外一個地方,因此通過了村子中央樹立的一個傳送門離開現場,根本沒有辦法跟那些人進行商量的事宜。 「今天先我們兩個人吧,反正晚上還會有一場聚會,到時候見面就知道」 光腳大漢將抓到的小野獸剝皮切肉,準備大啖幾口填補腸胃的空虛狀態。 儘管對抗類似山豬的那種大傢伙不夠,這一個男子對於一般的動物倒是手到擒來,輕輕鬆鬆就將一個小傢伙抓了起來,當場就準備開始料理美味的食材。 待在一旁的賴天凌本來想要拒絕,考慮到這個東西看起來應該不會如預料那般,只想要吃一點普通的蔬菜水果之類,結果對方表明附近一帶沒有其他營養物質,如果不吃就要等待晚餐的時候看看其他狩獵組的狀況如何。 「??好腥」 賴天凌品嚐一口,果然是熟悉的腥味。 缺乏各種去除味道的道具,這種食材本身的味道就是如此難以下嚥,這不禁讓他想起哈娜的好處,這一段時間以來,天天都是美食料理下肚,嘴正在一點一點挑惕,一些略有難味的食物都不願意品嚐一口。 「哈哈,不要太過緊張年輕人,野外求生的時候就是要多吃多吃!」 光腳大漢大快朵頤,直接用堅硬的下顎以及牙齒將肉撕裂。 「說的也是,野外求生就別想太多」 賴天凌思索了一會,決定把肉全部吃完。 不能被女人逐漸養成廢人,他知道是時候應該要恢復一下過去的風範,不管是什麼食物都要可以輕鬆下肚,只要是食物都應該以吃飽喝足為主。 「??還是懷念呀」 賴天凌將東西都一掃而空,心中卻多少還是有點遺憾。 將這些食物都吃乾淨,光腳大漢也沒有繼續狩獵的意思,起身打算回到家中好好休息一會,估計是打算睡個午覺打個盹,等到晚上到來為止都要隨心所欲地度過。 賴天凌卻無法這樣,要知道哈娜還在生死垂危的情況,既然這個男人沒有更多消息跟情報,那也只好先暫且分離,離開這個地方到其他區域探索一番。 哪怕有AI的輔助,他還是無法做到完美的全數控制,比如說想要直接飛越山頭到另外一邊,這樣依靠體能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會被限制住,彷彿這個夢境世界裡面有著一種特殊的規則,將人死死綑綁不給予任何一點點的機會,想要突破就必須依靠雙腿慢慢將每一個地方都走過才行。 考慮到哈娜的安危,賴天凌無法強制行動將這些條條文文的規則都破壞,以免到時候造成無法預料的糟糕後果,只能默默地跨出步伐,以相對較快的步伐移動,希望儘早發現一點提示。 然而,越是往外走才發現,原來看似廣袤的區域根本就是一個盡頭,也就是說,其實漆黑空間打造的區域就是一個小小的地段,遠方的那些景色都是虛假的貼圖,靠近就是虛假如同湖中月。 「??你聽好了,但凡讓哈娜死去,我會將你的內在扒開,並且將你們的一切都破壞殆盡,如果你聽得見,最好給我乖乖地保護好那個女人」 賴天凌對著不知道是否有著意識的敵人大罵一聲,語氣相當兇狠完全沒有一點妥協的意思。 哈娜是勞倫的妹妹,從星艦打造以來沒有多久就一直都在陪同,這一路走來算是老朋友的人物,更不用提後來給予有如家庭一般的歸宿感,假設再讓這樣一個重要的人變成跟千甄一樣的存在,他這一次肯定會無法控制情緒,做出一些難以想像的事情。 不管對方是否聽懂這樣的明示,賴天凌只能先回到木製小屋,看著睡眠無比香甜的光腳大漢正在不斷翻滾,從房間的一頭滾到另外一邊的位置,臉上還露出傻傻的笑容,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美好的事物。 過了一到兩個小時左右,盡頭處出現一絲變動,一群不知是隨機生成還是臨時打造好的演員陸續登場,說明這一場戲應該要進入到下一幕。 「伯恩哈爾特!你這傢伙還在睡覺!」 一名身強體壯的女人衝了進來,拉起光腳大漢的手臂,惡狠狠的踢了腹部一腳。 「艾斯娜!你不要老是亂攻擊我!」 光腳大漢立刻掙脫束縛,當場撲了上去將人壓倒在地上。 兩個大人不斷翻來覆去,時不時還將對方摔出去,甚至還有人乾脆 兩個大人不斷翻來覆去,時不時還將對方摔出去,甚至還乾脆把使用剪刀腳以及鎖喉功之類的技巧,看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待在一旁不斷觀賞這樣的纏鬥。 「艾斯娜首領,請您不要繼續玩下去了」 一名年輕的男子出面,將兩個人分開避免進一步的傷害出現。 「放開我哈赤!我這一次一定要把伯恩哈爾特這個蠢材打出屎!」 「艾斯娜別以為你能永遠囂張下去!下一次我一定會贏!」 兩個人寸步不讓,狠狠的瞪了彼此一眼,看得出來完全沒有一點手下留情的意思。 「那個??」 「兩位快點停下來!」 一名女子突然闖進屋內大吼一聲,這下子倒是嚇到兩個大人,一下子露出驚訝的表情。 從大門的後方,一位妙齡女子緩緩踏進房子裡面,一張秀氣的臉蛋帶有些許的怒氣,看得出來是對於兩個大人無端又發出打架感到相當不滿,充滿憤怒的銳利目光讓兩人都頓時往後退了一步。 「不是這樣蒂法!我們只是交流一下感情」 「就是就是,我們沒有打架,你看,一點傷痕都沒有」 兩個人趕緊握手言和,不敢繼續裝模作樣下去。 「蒂法你??」 「哈赤你也是!下一任族長就是你還不好好管理!以後被人瞧不起怎麼辦!」 蒂法瞪了哈赤一眼,讓這個男子只能默默地退後兩步,有些羞愧地低下頭。 這一位兇狠的女子幾乎一手掌控全局,不管是那股由裡而外的高傲氣質還是輕薄衣物無法遮掩的強壯身體都再三說明此女想必是相當有話語權的一人,可能還是一位領導階層的人物。 當然,賴天凌在意的不是那些,而是這個女子的面容,儘管多出無比結實的肌肉以及強悍銳利的目光都不會改變那張容貌,毫無疑問就是哈娜。 「伯恩哈爾特叔叔,這一位是誰」 蒂法走到賴天凌的跟前,仔細地審視一番。 「賴天凌!一個來自天外的客人!」 光腳大漢伯恩哈爾特立刻進行說明,拉了拉賴天凌的衣角。 「您好」 賴天凌露出招牌的笑容回應,儘可能掩飾內心的震撼。 消失的哈娜出現在眼前,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就算夢境世界重塑人格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個內向的女子不可能立刻變成強悍精壯的模樣,想必應該是借用外表將當時的人物模擬出來,也就是說,眼前的蒂法跟那位公主殿下極有可能無一點干係,貿然行動會造成情況的變化,導致這個夢境的破壞,從而造成問題的叢生以及拯救的麻煩,於是他決定先冷靜一下,儘可能做到不動聲色地打招呼問好,慢慢融入這個故事當中。 「天外的來客嗎,那可真的失禮了,我是蒂法,薙迦族長的女兒,這一位是兄長哈赤,想必您有點混亂吧,其實伯恩哈爾特是家父的弟弟,艾斯娜則是最強戰士兼狩獵團的首領,兩人同時也是夫妻」 蒂法立刻和顏悅色的進行介紹,似乎是想要給外星的朋友留下一點良好的印象。 「誰跟這個整天光著腳步工作光是睡覺的傢伙是夫妻!要不是當年瘋狂追求我,老娘才不會喜歡這種傢伙!」 「蛤!明明就是你跟我告白!還有你自己不會做菜不會做家事!那些年都是我一個人包辦這些工作!」 「你說什麼鬼!就你這種傢伙誰會喜歡!給你臉不要是不是!」 「來打一架呀!」 兩個人爭鋒相對豪不退讓,眼見馬上又要再來一架。 「伯父,伯母,你們如果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蒂法帶著笑容的凝視著兩人,語氣卻絲毫沒有一點笑意可言。 渾身散發的氣場讓人感到有點害怕,特別是體內湧現出來那股實實在在的力量,兩個大人也知道對方不是說話,瞪了彼此一眼就分開,嘴裡依舊還在不斷碎碎念,也不知道到底在講些什麼事情。 比起兩個老冤家,賴天凌更加驚訝於蒂法冒出的力量,這股力量應該就是反魔力,而且與之前在實驗室的不同,這股能量明顯更加純淨一點,毫無一點雜質,而且,還是能夠輕鬆進行控制的力量,跟這個物質本身容易暴走的性質有點不吻合,令人感到些許的意外。 「哼??客人見笑了,我們這一族缺乏王族成員的緣故,多少有點沒有紀律,請您多多包涵」 蒂法低下頭致歉,看得出來相當有禮節。 23 「不會,我非常感謝伯恩哈爾特先生的幫忙,否則差一點連居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賴天凌立刻以客套話的方式回應,避免被查覺到內心的困惑。 「是嗎??剛好我們馬上就要開飯,請您一同來吧」 蒂法上前拉住賴天凌的手,不由分說地將人往外帶。 身為族長之女,果敢勇猛這些都是基本,強大也是一個象徵性的指標,至於男女之間授受不清的準則之類,在這個種族身上根本就毫無意義。 「請喝!」 蒂法將一潭清酒打開暢飲一口,隨後扔給賴天凌。 「好酒!」 賴天凌立刻將其一口悶,給足這位族長之女該有的面子。 入境隨俗就應該要做好做滿,任何一個來自主人的恩賜都不能回絕,否則就有可能會被當成大不敬而丟了這些人的面子,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夢境結束被驅逐出境,等待哈娜的死亡降臨。 「豪爽的客人是我族的最愛,請入座!」 蒂法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拉著人到座位上。 說是座位也就是眾人席地而坐的一塊區域,連一張地毯都沒有鋪,以大地為椅般率性而為,展現出自然不做作的一種風情,讓他理解到這個種族平常的習性。 「客人先吃!」 蒂法將一塊切好的熟肉拿在手上,直接塞進賴天凌的嘴巴裡面。 感受肉的味道以及女性手指的柔嫩,他確實有些驚訝到說不出話,直到看見這位美女對周圍的每個男女都是一視同仁才安心的輕撫胸口,隨即將這種作法當成一種理所當然的習俗對待。 「客人您??」 「吃飯,先填飽肚子再問那些事情,乾杯!」 一個男子好奇地靠近賴天凌,似乎想要詢問一下外星的事情,結果立刻被蒂法阻止下來。 大概是看出他不太想回答的緣故,這位族長之女相當溫柔地將族人都驅散,避免太多麻煩的口舌之爭影響到今天的勝利以及豐收。 「不好意思,家妹就是如此豪爽的女子,如果不是實力還是有些不足,下一屆族長之位應該不屬於我」 哈赤坐在賴天凌的旁邊,帶有一點歉意地倒酒。 與熱情豪爽開放到狂野的蒂法相比,這位下一任族長顯得相對溫和不少,甚至跟其他族人相比也是一個較為安靜的一個男人。 只是,千萬不能被那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面孔所欺騙,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遠比蒂法以及伯恩哈爾特等人還要強悍,應該是這個種族當中最為強大的一個存在。 「不會,這樣的個性也好,將來不用擔心結婚被丈夫欺負的問題」 賴天凌簡單的客套回應,順便丟了一個開啟聊天的機會。 「哈哈,那個狂暴的野馬不要把丈夫打死就好!」 哈赤首度笑開懷,似乎再也忍不住吐槽的心情。 藉由這個小小的話題,兩人開始進一步的對話內容,不外乎就是目前薙迦的情況,作為交換,賴天凌也會說明一下外界的情況。 根據哈赤所言,這顆星球已經有千年左右的時間沒有接待外來的客人,主要是通訊設備慢慢被捨棄,航天工具也不再受到重視,科技人員一代不如一代之下,逐漸退化成現在的情況。 重視強大的種族往往都是如此,科技沒有帶來更好的用處,想要吃飯可以自行打獵,身體強壯根本不需要藥劑,王族的訊息根本等不到,航天的意義何在。 當然,支撐起這樣體系的關鍵要素在於繁殖,這個種族生產後代的數量過於稀少,這是連科技都幫不上忙,可謂是種族的一種無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女子反而是種族當中最具備話語權的存在,撇開實力至上的族長以外,這完全就是一個母系社會。 「你們真是辛苦」 賴天凌言盡於此,話語當中包含著對一個種族的感傷。 「一路走來還算幸運,新生代裡面不光是我以及蒂法,還有百餘位兄弟姐妹,因此我們這個種族還遠遠不到滅亡的時刻,只要慢慢來就行」 哈赤相當有自信地說著,將未來的計畫都規劃完善。 與一直線的蒂法不同,這一位下任族長早就安排好許多事情,首先就是規定年紀以下的孩童不准參加狩獵,保證這些孩子都能長大成人;再來就是中年者的部分,這些還有旺盛精力以及戰鬥能力的族人應該要離開這個部落所在,前往其他地方繼續開拓邊疆,尋找另外一片新天地,不要一直都窩在同一個地方擠佔空間,旅行也能促進男女之間的感情升溫,如此一來後代的繁盛指日可期。 「你考慮了很多,是個優秀族長該有的思想」 賴天凌豪不客氣地稱讚哈赤的智慧,看得出來這個種族的未來理應不會太差。 「謝謝,為了薙迦的未來,族長必須要努力一點才行」 哈赤有些傻笑的回應,將目光轉移到其中一個相對文靜的女性身上。 對方一有眼神接觸就立刻撇開視線,隨後繼續小口小口的品嚐食物,看得出來是不想要被看見粗獷的一面,充滿戀愛中少女的氣息,給人一種相當甜蜜的感覺。 「好了,聊天也夠了,趕緊去吧」 賴天凌推了哈赤一把,告訴對方族長的工作理應結束,接下來是擁抱愛人的時間。 望著對方緩緩走到女子身旁的背影,兩人的笑容立刻映入眼簾,那就是戀人之間才有的親密,互相珍惜且無時無刻都在思念彼此的情感。 說到底,賴天凌跟哈娜之間幾乎沒有那樣的情感,頂多就是親人一般的感覺,那份所謂的歸宿含義也跟靈雨以及張葉清的那種相差甚遠,並非同一種感情。 「戀愛的臭味,那個傢伙就是這樣,為了當上族長變強的理由也是為了拿下專屬於自己女人的特權,真是不知道有什麼意思」 蒂法直接坐在賴天凌的身旁,一臉煩悶的說著。 這位族長之女真的是一點男女觀念都沒有,哪怕大腿跟胸口都碰撞在一起都毫不在乎,明明是個青春正盛的美女卻不斷批評戀愛這件事情,將其當作無意義的行為。 「您不喜歡戀愛嗎」 賴天凌有些好奇地開口詢問,想要知道蒂法如此仇視的原因何在。 「那倒不是,只是女人為何一生都要被一個男人束縛了,就如同狩獵技術的鑽研需要廣納建言並且與無數師傅拜師學藝,男人也是需要不斷替換,天天都是同一個人不會覺得膩味嗎,至少我是做不到」 蒂法搖頭,表示無法跟哈赤做到一樣的事情。 這位族長之女的豪爽不光是表面,內在也是如此,年紀輕輕就『身經百戰』,飽嘗各種人生的滋味,因此對於戀愛反倒不太理解,對於此女而言,男人就是一時的快感以及偶爾的解饞,更多的時候則是一種義務,為了繁衍後代才不得不去理會的對象。 「雖然不能說蒂法小姐的想法有錯,不過,我建議可以去嘗試全身心都投入給一個男人試試,也許戀愛以後就會有所改觀也不一定」 賴天凌作為一個外人也就是給給建言,不可能過度深入這個話題。 「去戀愛看看嗎??也是,客人說的不無錯誤,搞不好戀愛以後會改變許多想法也說不定」 蒂法並沒有拒絕賴天凌的建議,反倒是認真的思考這件事情。 先不管這位族長之女的想法,他不到一會又被伯恩哈爾特拉過去,幾個大男人輪番上陣灌酒,估計今天都不會將人放過,於是只好舉起酒罈乖乖融入當中。 不過,想要將賴天凌灌倒幾乎是不可能,哪怕是在夢境裡面,只要不被操控之下,酒精這類刺激神經的物質一概都是無用武之地,等到在場的幾個男人全都昏過去,本人依舊感受不到絲毫醉意。 「??太厲害了」 哈赤一邊將幾個大漢背起,一邊稱讚賴天凌的千杯不醉。 「小事小事」 賴天凌將酒灑在手上,順便用清水洗淨一下。 酒精濃度再高都不是問題,唯一比較麻煩的一點在於喝太多水需要不斷方便才是頭疼的部分,尤其這裡根本沒有廁所,幾個大老爺們就直接在草叢裡面完事,毫無一點隱私的權利可言。 「喔!這是一條巨龍!」 「天呀!這是怪獸!」 「娘子來見見真正的偉大!」 賴天凌直接跑到外面去躲避,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對待。 好在蒂法跟哈赤都有協助的關係,這些中年大叔們總算願意消停一下,否則繼續下去真的會將他的羞恥心破壞殆盡,為了內心的寧靜,晚餐結束過後還是決定獨自一人去附近放風一會。 「哀??」 賴天凌不由自主地嘆氣,確實有點難以招架。 這個種族熱情爽朗且毫無一點勾心鬥角,這樣的環境確實是相當不錯,他也有多年沒有體會到這種回到學生時期的感覺,心中確實感到有些懷念以及高興,當然,成年以後就不太喜歡某些曾經的惡搞行為。 24 「客人,您還好嗎」 蒂法走到賴天凌身旁,有些歉意地詢問。 「沒事,大家都非常熱情,有如一個良好的家庭」 賴天凌微笑回應,並沒有任何一點不滿。 「那就好,如果您覺得不舒服可以說出來,族人們幾乎都沒有見過外來客,會顯得有些失控也是理所當然,希望您能夠多加包容」 蒂法再度坐到賴天凌身旁,似乎想要為族人們的過度調侃道歉。 微風吹撫而過,湖中波光粼粼倒影出一對男女綻放的笑容,周圍的吵雜聲響將聲音覆蓋,剩下的僅是比手畫腳的姿態。 「??聊了不少,差不多宴會也結束,身為族長之女必須要獻上祝祠才行,客人就隨意一點吧」 蒂法滿足的起身,揮揮手跟賴天凌分開。 將近一個小時裡面的對話確實相當有收穫,他從側面更近一步理解到薙迦的情況,心中又多出了幾分感慨,相信這個種族在哈赤的帶領之下應該還能繼續延續下去。 但是,這些都是夢境,是漆黑空間創造出來的一個畫面,而從目前來看,極有可能是過去曾經發生的場景,如果真是如此,意味著接下來的局勢極有可能會由繁榮轉變成慘劇。 若真是覆滅一途,又是何種人事物所造成,賴天凌身為一個旁觀者又要再度見證如同塔斯圖拉羅的慘案也說不定,而且這一次,恐怕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殘酷?? 「小哥,我安排好了,你今天有福氣了」 伯恩哈爾特露出壞笑,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離開。 還陷入沈思當中的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臉困惑地詢問對方,只見這位光腳大漢哈哈大笑,一個箭步如彈跳般消失在遠處,不知道為何一臉愉快的表情。 沒過多久,賴天凌被幾個強壯且美豔的女性包圍起來,幾個人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前後左右將人包夾起來,剛開始還說是要請客續攤,誰知道一到無人的河邊就立刻摘下虛假面具,直接動手打算將人壓制在地上。 「小帥哥,別怕,我們幾個都是老手,保證讓你魂牽夢縈」 其中一位看上去中年的美艷女子輕抿嘴唇,開始扭腰擺臀展現美好的身材曲線。 「謝謝,非常抱歉,我有妻室,同時我的家鄉都是一夫一妻制度,這樣的??」 「躺下!」 賴天凌想要說明一下,沒有想到幾個女人不給開口的機會,直接飛撲衝刺。 利用強悍的肉體力量強行將他壓倒,立刻當場辦完事情,這個種族就是如此彪悍到瘋狂,只要慾望湧現就會隨之起舞,一點說明的機會都不給。 可惜,賴天凌在這個夢境裡面依舊保持著該有的力量,因此別說一個女人,再來五十個人都是相同的結果,始終不動如山連一點後退的情況都沒有,輕鬆地將這幾人都推開。 「我不喜歡動手,希望你們??」 賴天凌試圖以和平的手段說服,不要將事情鬧大。 結果,這些人乾脆直接撕扯衣服,以驚人的蠻力將服裝輕鬆弄破,手段兇殘到難以置信的程度,這下子倒是讓他感到害怕,不得已只好動手將人扔出去。 由於衣服確實僅僅是普通的裝扮,這一次進到夢境世界沒有準備強悍的裝備,那些具有高殺傷性威力的武器清一色都擺在倉庫工廠裡面,防護部分也是如此,一切都是為了盡快拯救哈娜才慢了一步。 「哈娜??一定要撐住」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爬到叢林的一棵大樹上休息。 根據過往的經歷,夢境世界多半都是由一個人的精神架構出來,因此可以合理的斷定,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蒂法,這位女子跟哈娜有著相同的面孔,極有可能就是精神的寄宿者,甚至有可能這些都是從這一位族長之女的眼中開始擴散出去,所以才會刻意挑選這個幸福的時光重現一遍。 當然,首位見面的伯恩哈爾特作為事件的中心也有可能會是關鍵的人物,至於哈赤跟艾斯娜都不能放過,暫且還要確認每個人的情況,不能抱持著先入為主的觀念,必須要將每一個人都判斷一番才行。 「AI??沒有回應嗎」 賴天凌試圖跟AI取得聯繫,兩邊卻依舊處在無果狀態。 儘管這個夢境名義上還是被己方掌控,實際上,當人待在裡面的那一刻,這種屬於別人的裝置理所當然無法輕易破解,隨著時間的發展下去,恐怕遲早會將主動權交給對方,也就是說,必須要盡快將一些問題解決才行。 「你在這裡」 蒂法直接跳上來,整個人壓在賴天凌的胸前。 儘管是一棵大樹,他所待在的位置卻沒有多餘的空間能夠擠下兩個人,因此對方決定乾脆直接跳到身上,把一個人當成軟墊減少緩衝,絲毫不在乎肉體接觸。 換作是哈娜,一點羞怯的表情搭配上柔嫩順滑的肌膚以及充滿魅力的身材都會讓人產生一種無法煞車的感覺,好幾次都將賴天凌的理智磨平,多虧有藥物的控制才勉強沒有犯下大錯。 與那位清純可愛的女子不同,蒂法幾乎都是結實的肌肉,與其說是雙峰不如當成胸肌會更好一點,因此碰撞的當下只感覺被車子高速衝撞,一臉緩衝都沒有,加上對方根本沒有洗澡的緣故,散發出來的全都是動物的血腥味道跟汗臭味,頓時將所有的想法都消除,整個人連僅剩的一點點情慾都消散。 「怎麼了,為什麼獨自一人在這邊,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蒂法一臉困惑地詢問,想要知道賴天凌離開團體的原因。 獨居並非是這個種族的特色,單純就是伯恩哈爾特那個光腳大漢自己的一廂情願,說穿了就是一個不擅長跟別人交際說話的傢伙胡說八道的內容,無需當真。 賴天凌將情況都說明了一遍,隨後蒂法認真地點頭並表示之後絕對不會發生類似的情況,明天會以族長女兒的名義正式宣告外來客已婚的事實,並且保護接下來的時間裡面都不用擔心遇到女性的襲擊。 「謝謝??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會需要擔心被女性襲擊,這倒是有點奇怪的感覺」 賴天凌自嘲似的吐露心聲,起身落地與蒂法分開。 自從姊姊賴天莉給予改變的那一刻開始,本來空無一物的周圍突然冒出一堆能夠支持自己的人,這些說到底都是源自於恩惠,並非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所得到。 「你想太多了,男人強大力量就是女人深愛的緣由,男女之間就是這麼簡單毫無一點道理可言」 蒂法不懂賴天凌的多愁善感,單純以個人的角度出發。 「??說的也是,只是我這個強大的男人可不喜歡妻子以外的女人,這一點有勞了」 「沒有問題」 蒂法拍胸脯保證賴天凌的安危,態度相當堅定。 既然得到族長女兒的庇護,他自然也就回到人群當中,這一次,總算沒有發生類似之前的情況,這些人都相對克制不少,儘管還是會有灌酒以及聊天卻不會刻意,女性們也是保持一段距離,盡量以問候代替身體的接觸,看得出來某人的威嚴相當充足。 大概聊到夜晚左右,戰士們的身體也出現疲倦,一群人直接脫去衣物跳進水池裡面清洗身體,也沒有任何一點所謂的男女分別,所有人都相當隨性地展現自然的一面。 「那我就先休息了,明天再見」 賴天凌沒有混入其中,而是迅速回到伯恩哈爾特所居住的家。 「歡迎回來!怎樣樣爽吧!」 伯恩哈爾特相當愉快的拍了拍賴天凌的背,想要知道剛才豔福的經歷跟感想如何。 他有些無奈的說明妻室以及一夫一妻的制度,不料這個光腳大漢毫不介意,甚至表明男人就應該左擁右抱來者不拒,認為這樣才是一個大人物該有的氣魄,只是一被問到艾斯娜的事情立刻就變成縮頭烏龜,趕緊轉過身躺到地上當作什麼都聽不見。 「真是的」 賴天凌苦笑看著這個動嘴的男人,知道對方根本就是喜歡逞口舌。 不管這個連一個妻子都處理不好的傢伙,他倒是沒有辦法那麼早就入眠,尤其是處在這個夢境世界裡面,想要放鬆幾乎是不可能,除非能夠將哈娜救出。 似乎是為了推進故事的進展,當賴天凌在外面散步一會,立刻物換星移,漆黑的夜晚迅速迎來黎明,劇烈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嶄新的一天在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出現在眼前。 「這樣最好」 賴天凌立刻回到屋子裡面,跟看似剛睡飽的伯恩哈爾特打招呼。 「早??你該不會一整晚都在外面閒逛吧」 伯恩哈爾特伸了伸懶腰,有些好奇地開口詢問。 「你想多了??今天要去狩獵嗎」 賴天凌否定伯恩哈爾特的想法,隨即凝視著外面正在靠近的蒂法等人。 考慮到外來客的出現,薙迦的戰士們似乎都躍躍欲試,想要將強大的力量以及技巧都展現出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氣場卻有如戰場殺戮般令人不寒而慄。 25 「早,我們準備要去狩獵,要不要跟著一起來」 蒂法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順手送上一根銀色的長刀。 刀柄的附近毫無一點加工,從刀面到尾端都是一體成形,說明這份科技的工藝相當高超,水準已經遠比地球上面還要發達,更別提附近連一座工廠都沒有,這樣的精細之物究竟是如何誕生,這一點令人感到相當困惑不已。 「這是先祖留下的產物,真正的技術都遺失了,當然,我們會慢慢將其復興回來,必定會讓這些重現於世上」 哈赤容光煥發,看得出來昨天應該跟喜歡的人度過了一段熱情的夜晚。 「加油加油」 「伯恩哈爾特!你要跟上!」 艾斯娜拉扯著伯恩哈爾特的手臂,避免讓這個傢伙有任何一點逃走的機會。 可憐的光腳大漢連拒絕都做不到,就算死命掙扎企圖脫離也不行,理由非常簡單,不光是這一位女子在動手,旁邊還有幾個壯漢一同幫忙,看得出來這位狩獵團首領完全不打算放人。 看著伯恩哈爾特一臉驚恐的表情,賴天凌只能無奈的苦笑,拿著手上的銀色刀子跟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前往附近最近的一個狩獵區域,準備來一場精彩的戰鬥。 本來是夢境當中盡頭的區域突然出現一個明顯的破口,順著這群人的步伐前進,頓時豁然開朗,像是踏進一個全新的世界,如果不是AI無法進入,肯定要把這一塊區域好好分析一番。 「喔,今天來了一個大傢伙」 艾斯娜提起手中的大斧頭,舔了一口嘴唇,咧開嘴大笑。 叢林的邊界是一片荒地,儘管地面上還有些許的植物蹤跡,多數卻也是呈現凹折斷裂的情況,說明這一塊本來應該是綠意盎然之地,如果不是被某種巨大的生物不斷踐踏,理應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才對。 賴天凌仍在思考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一處,不久冒出一一個五層樓高的巨大野獸,四隻堪比大樓鋼筋水泥般結實且堅固的粗壯大腿,搭配上頭頂上五根大角,第一印象就是地面上的王者級別怪物。 由於一看就是厚實硬朗的表皮,底下還有不斷賁張的肌肉,光是要把那一層外在切開就是一個大難題,更別提底下的骨頭,除非是超高水準的科技武器,否則哪怕是死物都不容易解剖。 「誰上!」 艾斯娜怒吼一聲,周圍的戰士們全都露出發狂的笑容。 不需要首領下達指令,這些嗜血的傢伙們早就飢渴難耐,就算看起來是一個不可戰勝的存在,對於這些以戰鬥為傲的強者們而言,越是不可能越是要去徹底挑戰一番。 賴天凌沒有受到這樣的團戰氣氛渲染,依舊待在原地,直到其他人衝鋒的那一刻才緩緩跟上,單純想要觀賞一下薙迦戰士們之間的戰鬥手段。 與衝鋒看似無所畏懼不同,並沒有立刻跑到怪物的眼皮底下發動攻擊,反倒是順著死角的方向移動,等到確定視線錯開的那一刻才提起手中的銀色武器,直接一刀往對方的身上大砍。 斧頭之類的武器都是率先發動攻勢的一方,其中又以艾斯娜這位女戰士最為狂野,略帶缺口的大斧說明戰鬥歲月之久,哪怕無法破開表皮,只要切開一個小小的傷口,接下來就能順著皮膚往下一拉扯,直接刨開一個大口子,讓大量的鮮血往外噴濺。 手速之快難以想像將笨重武器運用的如此靈活,瞬間的軌跡似乎將斧子與野獸的身體產生劇烈摩擦,冒出些許驚人的火花,甚至確實將一部分表皮燒焦。 其他的戰士也不遑多讓,刀槍劍戟之類的武器一擁而上,霹哩啪拉的聲響此起彼落,鮮血更是不斷往外溢出,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在增加當中,巨大野獸都發出痛苦的哀嚎。 渺小生物的行動讓這頭猛獸頓時發怒,身體沒有活動卻是直接往側面一倒,連續不斷在地上打滾,頓時揚起大量的沙塵,將視線幾乎完全遮掩起來。 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巨大生物的翻身,星球的一個小小動靜都能造成數以千萬的動植物毀滅,一個野獸的體重加上連續滾動的加成之下,就算是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也會被碾壓成肉塊,就算運氣好一點,手腳都會受到擠壓變形乃至破裂。 「退開!」 艾斯娜提前一步離開,避免遭受到攻擊。 儘管多數戰士經驗豐富,沒有幾個人被捲入其中,依舊還是會有一些技術不到位,明顯過於血氣方剛導致武器過於深入野獸肌肉底下而被卡死無法拔出,即時捨棄武器之人就能得到,慢一步的則是被壓扁,當場噴出大量鮮血。 「你這個野獸!」 幾個人殺紅了眼,看著同伴死去頓時怒不可遏。 「列陣!」 艾斯娜用拳頭敲擊斧頭,製造出某種足以震攝人心的重低音。 由於這樣的些許不適,多數戰士都退去血性,恢復應該的冷靜判斷,重新拉開距離保持不會被一口氣捲入其中的位置,相當小心地注視著沙塵的另外一端。 在艾斯娜的指引之下,這群戰士兩兩三三聚集在一起,分成幾個團隊開始遊走在附近,看得出來是打算從大隊轉變成小組作戰。 「客人這邊!」 蒂法一把將賴天凌拉到身旁,將人護在身後。 「姪女別擔心,這個傢伙可強了」 「這是」 伯恩哈爾特跟哈赤兩人微微一笑,似乎都知道賴天凌的實力。 儘管確實能夠輕鬆擊退這頭野獸,考慮到這個夢境發生的事情應該都是這群人過往遇到的回放,假設強行將其改變扭轉,說不定又要面對到塔斯圖拉羅那時的漆黑混合物,於是思考再三,決定還是旁觀等待結果。 「敵人行動了!」 艾斯娜大吼一聲,不遠處能夠看見野獸開始行動。 正當多數人都還未搞清楚狀態,這頭巨大猛獸立刻出擊,一個加速衝撞讓所有人都來不及應對,一個小組剛好就在附近,連閃躲的機會都沒有,當場就被頂飛出去,幾個前排的盾手連阻擋的機會都沒有,木製的小盾破裂,身體被尖銳的大角刺穿,一個甩頭,頓時變成一攤肉塊。 「這不妙,那頭野獸太強了,我們應該贏不了,告訴艾斯娜準備撤退」 伯恩哈爾特告訴哈赤,要求這位下一任族長趕緊出面。 量力而為才是正道,艾斯娜顯然比其他人都更快察覺到這一點,於是立刻身先士卒,爭取機會讓同胞們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這就是首領該做的事情。 「那個白癡!」 伯恩哈爾特一看艾斯娜要犧牲,立刻衝上前去幫忙。 這下子哈赤跟蒂法都不能繼續觀戰下去,兩人一同前往幫忙,賴天凌則是思考了一會決定跟著四個應該會決定夢境未來的人一同前進,想要見證這場戰鬥的結果。 「你們來幹什麼!先逃走!」 「閉嘴老女人!老子做事不用別人管!」 伯恩哈爾特拿出長槍連續攻擊野獸的身體,試圖將傷口進一步擴大。 另外一邊,蒂法拿出兩把大刀左右開弓,強悍力量絲毫不輸給斧頭的破壞,加上一次攻擊都會造成兩份傷害,不客氣的說,這一位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主要戰力。 然而,如果光是這樣,幾個人早就被野獸的翻滾或是大角解決,根本連一點抵抗的機會都沒有,這些都是建立在哈赤獨自一人面對野獸的襲擊,使用精彩步伐閃躲才能造成的效果。 毫不客氣的說,這一位下一任族長才是真正利於所有戰士之上的人物,哪怕至今為止都沒有發動過一次攻擊,光是靈活的動作行動就能看出此人的水平,更別提偶爾擦肩而過的大角都能用手肘以及手臂頂開,這股力量也是相當強大不可小看。 「快點走!」 伯恩哈爾特大聲喝斥,艾斯娜才趕緊收起斧頭往後跑。 等到這一位狩獵團首領退去,蒂法也沒有絲毫一點的戀戰,知道此時應該離開才能保證其他人的安穩,順手拉起了賴天凌,將人一同帶離開現場。 「退!」 伯恩哈爾特轉過身扔下武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逃竄而去。 哈赤跟野獸依舊纏鬥,沒過多久的時間,這頭猛獸似乎失血過多,開始出現腳步不穩的情況,於是瞪了眼前的生物一眼,隨即緩緩保持一定的距離往後退去。 「??呼」 哈赤深吸一口氣,確認巨大野獸離開才安心的走回到眾人所在的區域。 儘管沒有獲得關鍵的戰鬥勝利,甚至為此死去不少年輕的戰士,對於薙迦的戰士們來說,這樣的死亡卻是極為良好的歸宿,生於大地死於大地,這是生物必經的一個過程,與其在意死亡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享受這一刻活下來的愉快感覺才是重點,因此等到一天的狩獵下來,回到家園後又是一場宴會的開始。 26 首戰以失敗告終,戰士們卻沒有氣餒,依舊在下一次狩獵當中大獲全勝,拿下相對豐盛的成果,幾位奮勇殺敵的強者們被女人擁抱,受到同伴的稱讚,處在宴會的中心,時而高歌一曲,時而發表感言,敘述那一場驚心動魄之戰的心得感想,有如沐浴在萬人舞台之上的偶像受到推崇。 「客人來喝一杯,今天我們就不灌你,反正你估計也是不會醉」 「就是,本來最大那個傢伙應該不難處理才對,都怪喝太多」 「哼,明天見真章」 幾個戰士都相對收斂,不敢繼續大口大口亂喝一通,不想繼續宿醉一天導致無法好好戰鬥。 多虧沒有一堆敬酒,這下子也不會一直跑到草叢方便,能夠多待在這個地方一段時間,好好聆聽這些戰士們平常真正的模樣,昨天那種為了刻意迎接客人的行動一看就是過度興奮。 說是有所改變,實際上還是相當瘋狂到令人驚訝的宴會,好在男女之間若是有那個意思不會當場亂來,而是會一同前往叢林的另外一個區域,發出令人難以入眠的叫聲。 「沃倫那傢伙是今天的最強勇士呢,看起來應該能夠受到不少服侍呢」 伯恩哈爾特指著目前抱著兩個女人的那個戰士,看得出來臉上寫滿了興奮。 「是嗎??死去的人你們都不在意」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提出一件相對沉重的事情。 與巨大野獸的作戰之中,三位戰士死去,兩人重傷到一輩子都無法恢復,儘管跟百人的狩獵團相比不算多數,卻也是一個沉痛的打擊才對,為何這群人都顯得無所謂,連哈赤都沒有放在心上。 「卡根,巴克,傑佛,這些就是死去戰士的名字,我們都不會將這些英勇偉大的戰士忘記,就算是毫無一點成果的年輕戰士們也是一樣,只要上了戰場犧牲,我們這些老傢伙都會把名字記下來,然後記錄在一塊石板上面,至少在我們這一代不會遺忘這些小伙子」 伯恩哈爾特難得感傷起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為了在這顆星球上面生存就必須要拼命戰鬥到最後那一刻為止,力量不足之人必定會被巨大的漩渦吞噬,有時是天災,有時是強大的野獸,有些時候則是一些疾病,那些都是不可避免的必然。 但是,活下來的強大戰士們會繼續往前邁進,無論何時都不會停下腳步,為了種族以及自身的生命都要努力與世界戰鬥,也可以說是所有生物的一份寫照。 賴天凌待在高科技文明太長的時間,哪怕是海濱都鮮少有這樣的一群部落族群,儘管是塔斯圖拉羅星上面也已經擺脫迷茫走向技術的時代,而眼前的薙迦則是曾經擁有輝煌,如今卻是野蠻且相當原始的族群,情況不能相提並論。 無暇顧及死者,留在心中感念即可,剩下的更多則是需要前往下一個明天而盡情享受,不能在名為今天的過去留下半點遺憾,每時每秒都要活出自身的姿態。 「說的也是」 賴天凌理解的點頭,明白這個種族目前的狀態。 問題是,為何要將那些科技都放下,或者該說,真的是逐漸失去作用而不去學習,若是被管束乃至破壞到無法復原,這樣也並非是不可能。 「客人,今天您相當勇猛,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承受族長之女的親睞」 蒂法微微一笑,眼神當中多出一些嫵媚。 論功行賞以外,強大之人也能選擇想要的一切,以實力至上的種族就是如此簡單,因此這位族長之女才會開口詢問是否需要陪伴一晚,享受一個熱情如火的夜晚。 「謝謝,我有妻室,還是不用了」 賴天凌開口拒絕,還是依照那一套說法解釋。 聽見這樣的講法,蒂法也沒有失望,點頭表示能夠理解這一點,隨後跑到宴會中央詢問幾位勇士是否需要美女的陪伴,立刻招來幾個男人的爭先恐後。 「女人??」 「伯恩哈爾特!你竟然敢在戰場上跟老娘作對!」 艾斯娜拉起伯恩哈爾特的手臂,強行將人拖走。 儘管表情上顯示著痛苦不甘,甚至還出聲請賴天凌幫忙,不過誰都知道,兩人應該會好上一晚,本來就是一對拌嘴夫妻,床頭吵架想必能夠床尾和好。 「原始部落嗎??看起來不是壞人」 賴天凌舉酒對月,默默地將一杯酒吞下。 從目前的薙迦狀況來看,這個夢境的主人應該沒有惡意,單純就是將一段歷史重現在眼前,說明這個意志應該不會傷害哈娜才對,反正如果有異常,AI那邊也會立刻強制破壞,到時候就別怪他不客氣。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刻,宴會差不多告了一個段落,當賴天凌漫步在溪邊等待由黑夜轉變成白天的時候,剛好發現蒂法的身影,這位女子浸泡在水中清洗身體,順便不斷拿起雙刀練習。 「你相當擅長雙刀」 賴天凌已經習慣這些人光著身子到處亂跑的模樣,對於蒂法的模樣也不會有太多想法。 「客人,真是讓人看見糟糕的一面了,其實我的技巧是由母親傳授,偏偏跟靈敏迅速的家母不同,兩把刀子始終都是依靠蠻力,往往把手臂弄傷,哈赤也建議該更換一套戰法了」 蒂法沒有遮掩身體的意思,反倒是繼續揮刀練習。 儘管不會使用雙刀,賴天凌卻能看見對方每揮一次刀就會出現手臂肌肉扭曲的狀況,看得出來有些舊傷是真的沒有恢復卻還在拼命,下場就是隨時都有可能傷害到身體導致殘廢。 「我雖然不會用雙刀卻知道你的姿態有點刻意,該不會你一直都是學習母親的姿勢吧」 賴天凌仔細凝視了一會,發現到一個驚人的事實。 蒂法的動作看起來無比彆扭,每一次能夠筆直揮舞出去的刀子卻非要扭轉一下,一看就相當怪異,彷彿刻意模仿某種軌跡而搞出得不倫不類。 「是??這樣不對?」 蒂法有些困惑,似乎不懂賴天凌的說法。 「揮刀,手打直??不要停下,不能停在那個位置,繼續往前,要習慣這樣的姿勢??對,這樣會好上許多」 賴天凌簡單的指導了一下,蒂法立刻隨之變通起來。 不愧是被稱為族中次強的女子,不光是身體的協調性極佳,更重要的是,靈活反應以及虛心受教這一點都是相當不錯,完全沒有一點遲疑可言,一下子就把多年的錯誤改進。 「這樣跟母親不同??好像是順暢了一點」 蒂法還在練習,有些不明所以的歪著頭。 說到底,多少年下來的累積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消除,賴天凌只能告訴這位族長之女要慢慢改善,不管戰鬥的水平如何,至少能夠確保手臂的負擔不會加重。 「恩,多謝客人的指導,如果能夠更上一層的話,以後都將會以師傅尊稱您」 蒂法相當直率,立刻低下頭跟賴天凌致上謝意。 這點小事沒有攬下功勞的意義,因此他微微一笑,轉過身回到叢林裡面,稍作休息片刻,漆黑的夜晚果然轉換成白天,不僅如此,夢境盡頭的位置又冒出了一批新人,看起來應該也是跟這個故事有所相連才對。 「客人有點小事發生了,您待會最好不要出面」 哈赤走到賴天凌身旁,提醒等一下不要靠著太近。 儘管不知道什麼情況,他依舊認真點頭表示同意,知道應該要乖乖待在後面不要跑到現場去影響交涉,理論上來說,這些人應該就是所謂的導火線才對,一群會影響故事的巨大轉折點。 賴天凌不需要太過靠近,光是待在大樹上面就能夠仔細聆聽到所有聲音,反正這個距離之下對面應該察覺不到,相信這個種族之人當中沒有太多特別的傢伙才對。 「哈赤!你們還是這麼可憐,不知道死多少傢伙了呀!」 一名肥胖男子嗤之以鼻,似乎對於哈赤相當仇視。 「肥頓你來幹什麼」 「不是肥頓!是費頓!蒂法你這個傢伙越來越討人厭了!」 被稱為費頓的男子氣急敗壞地罵了蒂法,眼神當中充滿不爽。 一個種族百餘人左右的數量當中本就不可能僅僅艾斯娜這一個部落,想必還有一到兩個類似的族群處在分開的情況,不知道是為何沒有待在一個地方。 「費頓,有何貴事」 哈赤將妹妹拉到身後,以下一任族長的身份跟費頓進行對話。 「哼??你應該知道目前狩獵場有一群突變的強大傢伙存在,似乎是從海的另外一端而來,透過退潮的現象正在不斷來到我們這一塊土地,這邊已經萌受到不小的損傷,幾個不錯的傢伙都死去」 費頓揮揮手,似乎不打算跟蒂法這個大女孩一般計較,提出相對嚴重的情況。 強大的野獸從海的那一頭正在靠近,這是一個相當驚人的事實,對於在場的艾斯娜等人而言都是無比可怕的狀況,尤其是昨天的那一頭大傢伙,眾人都一致認為應該就是那些傢伙的夥伴。 27 「果然大家都是一樣的狀況嗎??這一段時間大家一起合作吧,否則遲早要全軍覆沒」 費頓提出建議,認為此時不可繼續分裂下去。 作為同一個種族的一份子,面對足以滅絕的危機,攜手一同合作是不可避免,不光是這一位另外一個部落的領導有著類似想法,哈赤似乎也有著一樣的念頭。 「可以,只是你們要約法三章,其中有一項拒絕就不能入住,只能分開兩個營地互相幫忙」 哈赤提出建議,給予費頓進行簡單的一些約束。 「哼,一臉老實人的表情,結果倒是越來越像是一個部落老大了??說說看吧,需要約定一些什麼」 費頓望著哈赤,認為曾經過去的誠懇之人正在慢慢蛻變當中。 「第一,不能對我們的女人動手,你們那邊的粗暴傢伙太多,我們這邊的女性不可能接受??」 「憑什麼!」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怒吼,看起來相當不滿意。 「那還要問!我們家艾咪的下場大家都知道!你們根本不把女人當人!」 蒂法怒斥對方,眼神當中充滿憤怒。 儘管不清楚整體的狀況,賴天凌大致上也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默默地替那些可憐的女人哀悼,並且打算進一步觀察接下來的變化。 「退下,現在是種族存亡的時刻,如果你不想要我現在就把你的頭砍下就閉上嘴巴」 費頓一個眼神讓身材高大男子先是一愣,隨後低下頭默默退後一步。 這個舉動相當於同意第一點,看得出來這個有些臃腫的男人並非是蠢才,而是一個相當冷靜懂的判斷事態的大人物,也難怪能夠成為一個部落的領導人物。 「??第二,希望你們能夠在關鍵時刻至少聆聽艾斯娜的指令,我的話可以隨便」 哈赤提出一個與戰鬥相關的事宜,看得出來要先把可能發生的問題都先處理乾淨。 為了避免敵人入侵的時候死去一個指揮官就變成一盤散砂,提前做好準備是不可或缺的一點,費頓的領導能力應該毋庸置疑,其他人是否能夠服眾又是另外一個問題。 「沒有問題??下面的傢伙聽好了!誰在關鍵時刻膽敢不從就殺無赦!」 費頓環繞身後的戰士們,下達重要的一份命令。 聽見這句話,這些散發著強悍氣息的強者們全都用武器敲擊地面,以強而有力的震盪聲響回應自家的領袖,展現出誓死服從的氣勢。 這些戰士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跟哈赤這邊多半依靠身體素質不同,明顯戰鬥部分更有經驗,同時也能感受到一股更為凝重的殺氣,兩者之間的差別高下立判。 「最後一條呢,趕快把事情都說完,還有一堆麻煩要處理」 費頓似乎不太想要繼續糾結在這點小事上面,只想要立刻完成重要的討論。 「??接受我們正在招待的客人」 哈赤深吸一口氣,將話語吐露而出。 聽見客人二字,費頓先是一驚,隨後露出一股驚人的殺氣,一下子就領悟到這句話的意思,不光如此,甚至擺明推測出前面兩個問題為何要刻意在現場提出的那一份理由。 天外來客究竟帶有何種意義,這些人的態度驟變令人感到困惑,理論上來說,賴天凌之類的人不太可能會有一些糟糕的行徑,除非這個種族會淪落至此的理由就是其他外星種族所造成。 「把你的那位客人帶出來,我要親自詢問」 費頓不由分說地有如下達命令,絲毫不給任何一點拒絕的機會。 由於這一位身後的戰士們全都拿好武器,一副隨時都能動手的模樣,艾斯娜也立刻舉起斧頭,展現出無所畏懼的氣勢,雙方之間的衝突一觸即發。 「等一下,我是那位客人」 賴天凌立刻走出來,高舉雙手表達會束手就擒的意願。 看著他的出現,每個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這位客人會自投羅網,特別是哈赤跟蒂法的眼神當中都充滿擔憂與不安。 做英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賴天凌之所以會挺身而出的原因在於這個夢境世界裡面,自己是一個巨大的異物,根據正常的情況去判斷,面對巨大野獸群的來襲,兩個部落應該是攜手合作共同作戰才對,不存在為了一個天外來客而反目的可能性,所以這個時候還是先出來看情況會比較好。 「你就是客人」 費頓從頭到腳對賴天凌進行一番審視,目光當中充滿疑惑。 賴天凌簡單的自我介紹,儘可能以溫和的態度回應,希望不要挑釁到眼前的這一位臃腫男子,特別是影響到兩個部落之間的關係從而造成改變歷史那就不好,說不定夢境的主人會一口氣將整個世界都摧毀也不一定。 「??雖然有點抱歉,但是我們還是無法相信所謂的客人,因此這邊只有一個要求,將人驅逐出境」 費頓思考了一下,做出一個果決的判斷。 面對這樣的要求,蒂法顯然相當不能接受,哈赤也是提出能夠改變一下的建議,目前意見出現相對分歧,甚至有可能會演變成一場大災難也說不定。 「沒問題,我離開就好」 賴天凌絲毫沒有一點反對,直接明確同意這個想法。 就算跑到外面也能監視裡面的狀況,說到底,他根本沒有必要跟這些人混在一起,假如離開能夠換來安定以及不會發生意外,那麼退出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是??」 「沒事,我有自保的手段」 面對蒂法的擔憂,賴天凌微微一笑,沒有一點不安的情緒。 既然做出的選擇,他也就乖乖離開這個地方,留下監視的機器在大樹上面,隨後獨自一人跑到外面去等待,透過即時的轉播也能夠清楚看見裡面這些人的狀況。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蒂法瞪了一眼費頓,臉上寫著不滿。 「你們才是,我族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原因是什麼,還不是外來客所謂的幫助所造成,你們都把那些事情忘記了嗎」 「祖先們的告誡是一回事,我更加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那個男人不是壞人」 「好壞不是看看就能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這個小女孩依舊太過年輕不懂這些」 費頓對於蒂法的抱怨不屑一顧,繼續跟艾斯娜以及哈赤兩人繼續探討接下來的走向。 僅憑這些依舊不知道所謂祖先的告誡以及天外來客造成的狀況,賴天凌也知道想要去詢問別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至少多數人應該都不會說明,因此只能繼續觀看並且等待機會。 這群人的討論逐漸進入佳境,儘管蒂法始終不太高興,伯恩哈爾特也是沒有加入其中,哈赤代表族長,艾斯娜代表團長,兩人都是不可或缺,必須要積極並且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 透過監視器能夠看見,桌上的陣型圖來推測,敵人的數量說不定有超過一百隻以上,也難怪費頓等戰士們都要尋求協助,畢竟一支部隊的戰鬥力確實不太充足,如果不多增加一點人手,遲早會被傷患以及惡戰拖垮。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討論差不多結束,一行人也立刻出發準備去狩獵,目的是給予那些野獸一個下馬威,讓那些傢伙知道薙迦戰士的可怕,希望短期之內不會再度受到入侵,保證一段時間的和平狀態來恢復。 賴天凌待在隊伍的後方,將隱藏在小腰帶的飛行裝置射出,直接透過空拍的畫面確認情況,認真的研究目前狀況,想要知道這群戰士們究竟在這場戰鬥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戰士們的表情從容無所畏懼,每一個人都對生死毫無恐懼,就算此時真的會賭上性命也無妨,看得出來每一個人都做好死亡的覺悟。 另外一頭,巨大的猛獸們正在河邊享受抓來的戰利品,那是一些本地的大型野獸,說明這些傢伙已經成功上位,變成這一塊區域實質上的統治者們。 「??情況不妙」 賴天凌預測到了接下來的情況,開始擔心薙迦的戰士們。 儘管事先做好準備,儘可能提高敵人可能的數量,依舊無法改變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這些野獸不光是在溪邊,空拍機能夠看見不遠處的一頭,又冒出了幾個類似的傢伙,而且這一次與有著大角的緩慢野獸不同,那是一群身材矯健有如迅猛龍的矮小高殺傷性物種。 提前察覺到異常的仍然是伯恩哈爾特,這個男人對於危險的預知似乎遠比一般人還要靈敏許多,一下子就察覺到詭異的氣息,隨後提醒艾斯娜要小心,於是眾人總算是避免一口氣被突破圍剿的局面,分散了戰力阻擋背後的偷襲。 但是,這樣的數量終究太多,費頓立刻下達指令,要求馬上進行撤退,不能繼續浪費一分一秒在這個地方下去,其他戰士們也立刻跟從,急急忙忙地選擇脫逃,完全不敢繼續留在原地。 28 留下鎮守區域的人不外乎又是哈赤跟艾斯娜,這一次還好多出了費頓跟一名強悍的中年男子,四個人互相彼此協助之下才勉強阻擋住敵人進一步的攻擊,算是儘可能穩住局勢。 與賴天凌所猜測的不同,這位臃腫的男子遠比看見的還要精壯許多,面對敵人的攻擊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迅猛龍般的生物衝刺上前,那個看似鬆軟的腹部竟然能夠突然收縮,隨後彈出變成一種武器,衝擊之大能將野獸打飛,搭配上本身與身材不同的靈敏行動速度,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周圍已經躺下好幾個屍體。 另外一位中年男子則是奉行簡單易懂的處決手段,精準地從弱點發動攻勢,直接將破口的位置撕裂開,對準心臟一刀,隨後將敵人的一部分身體當作盾牌抵禦攻勢,哪怕無法跟其他人的作戰風格相提並論,依舊算是相當厲害。 目前來看,這樣的陣容應該能夠輕易跨越危險,等到後面的同伴們都成功撤退,這場戰鬥也就算是告了一段落才對,於是賴天凌沒有介入其中,默默的看著薙迦戰士們撤退。 回到營區,士氣相當低落,尤其是狩獵竟然反被攻擊到差點全軍覆沒,換作任何一個戰士都會是相當無奈且感到無助,加上一身傷口都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以及食物的補充,狀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許多。 哈赤跟費頓繼續進行商量,作為一族當中數一數二的強者,雙方自然是一點傷都沒有沾到,伯恩哈爾特以及艾斯娜倒是相對比較頭痛一些,兩個人都受了傷,需要休息一會等到傷口癒合才能起身行動。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差,剛才那一戰消耗的戰士超過三人,對於數量本就不多的這個種族來說簡直是一種半毀滅性的狀況,至少短時間裡面,兩位領導人都沒有繼續進攻的意願。 問題是,儘管薙迦這邊想要放棄,另外那邊的兩種野獸卻沒有放棄的意思,特別是類似迅猛龍的生物幾乎算是被惹毛,幾個傢伙不知道聊了一些什麼,總之一部分的隊伍就直接跳到大樹上面,順著樹幹的位置不斷移動,然後抵達戰士們的營地區域。 「真是有夠糟糕,沒有想到那些傢伙會那麼難纏」 「下一次一定要將它們殺光才行!」 「就是!」 幾個戰士互相打氣,拿起酒杯暢快的品味。 然而,正當三人相當愉快的聊天,那些靈敏的野獸立刻一躍而下,尖銳的爪子不斷朝著戰士們的脖子咽喉位置發動攻擊,伴隨著清脆的一道聲響,脖子連同頸椎一同被切斷,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三個人便躺在地上變成淒慘的屍體。 倒臥在地以前,幾人發出的喊聲立刻驚動營地的所有人,於是許多戰士的第一反應就是拿起手中的武器,正因如此,當這種類似迅猛龍的野獸一起發動奇襲,儘管僅有眨眼的時間,戰士們還是成功抵禦著攻擊。 「回擊!」 「撤退!敵人數量太多!聽我號令!」 費頓打算反擊,哈赤卻打算先撤退重整旗鼓。 兩種不同的聲音造就截然不同的反應,艾斯娜等人帶著部下們往外離開,不打算繼續待在叢林裡面被抓不到的敵人不斷攻擊下去,至於另外一個部落的人就是開始對抗敵人。 從結果論來看,費頓的做法太過愚蠢,自信地對抗卻導致手下的戰士們大量犧牲,等到中年男子提醒才呼喊退出,等來到平地的位置,清點一下,目前僅剩下不到二十人,可謂是損失無比慘重。 「蒂法!蒂法!」 哈赤呼喊著妹妹的名字,臉上寫滿不安與害怕。 左顧右盼一番,唯獨蒂法一個人的身影不見,作為兄長理所當然會感到緊張,艾斯娜本打算回去找人,伯恩哈爾特大聲喝斥之下才作罷。 至於蒂法這位女子的下落則是剛好在叢林當中走錯路,跟另外一批人跑到相對南方的位置,跟大部隊失聯卻沒有受到太多傷害,因此多數人倒是沒有太過驚訝。 「我們輸了,接下來就要度過一段黑暗時期」 一名戰士洩氣的說著,臉上寫滿痛苦。 儘管族人當中的多數懷孕女子都在另外一個安全之地,剩下的戰士卻都在這裡,一旦失去的下場就是種族將會經歷一段陣痛期,直到幾十年以後才有機會恢復到目前的狀況。 「提起精神!敵人來襲!」 一名戰士趕緊起身,立刻操起武器對抗野獸。 那些類似迅猛龍的野獸完全沒有放過薙迦的戰士們,嚐到甜頭以後就是一而再三的發動攻擊,目標就是將人徹底殺光才願意停下手,這些肉食動物已經沾染上血腥的味道。 「蒂法!你先走!」 一名戰士推著蒂法的背後,趕緊叫人護送這一位離開。 作為未來的希望,能夠誕下子嗣的女性才是最為重要,因此這種情況底下,任何一個女戰士的生命都會優先,這一群人都知道應該怎麼做,也明白不惜犧牲都要待在這個地方堅持。 「馬蒙!修肯特!塔克!」 望著曾經的戰士們一個接著一個死去,蒂法即便泣不成聲也要邁開步伐。 不斷奔跑朝著東方而去,毫無疑問,這樣下去應該能夠與團隊接觸才是,沒有發生任何一點意外的話應該就會是如此。 可惜的是,人生當中往往都不講道理,透過機器能看見蒂法剛好碰到一組三隻的迅猛龍小隊,接下來的情況也不用多說,哪怕勇猛過人,這一位族長之女的能力依舊不夠。 手中的大刀經過賴天凌的提點算是小有改變,連續幾次的揮舞之下將這些野獸的表皮切開,甚至運氣不錯剛好將其中一隻的脖子切開,頓時鮮血四濺,遮掩視線成功爭取到逃脫的機會。 但是,當死去一個同伴,這種狡猾的生物理所當然再度發出怒吼聲響,結果就是一下子冒出好幾隻同樣的傢伙,以飛快的腳程追上落單的敵人。 儘管已經加快腳步,蒂法終究還是被追上,於是又再度使用雙刀抵抗,成功將兩隻野獸都殺死,下場卻是全身上下都被對方的利爪切開,其中一隻更是在臨死以前飛撲,直接用身體壓倒,並且在斷氣以前用兩隻前肢狠狠插進胸口,將人定在地上無法動彈。 忍耐著疼痛連同野獸一同拖行,這樣的做法一方面不會導致傷口擴大增加出血量,另外一方面,敵人的屍體剛好變成盾牌阻擋攻擊,至少能夠多少拖延到一點時間。 當然,這樣的行動也就是將死神的行動延緩幾分鐘,伴隨著失血量的增加以及怪物從背後偷襲,恍恍惚惚當中,蒂法已經抵達極限,雙膝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儘管不忍心看著這個好女孩死去,賴天凌卻知道這些人的下場恐怕都是一樣,因此就算在這個地方協助改變未來也沒有用,就如同無法改變塔斯圖拉羅的現實。 但是,正當他待在一旁觀看局勢的時候,這個夢境世界突然出現裂痕,頓時時間都出現靜止,似乎在暗示如果不救下蒂法,這個世界就會崩潰,擺明就是要某人不要繼續觀看下去,而應該介入其中當一個見證者而非純粹的觀眾。 賴天凌理解這個行動的意義,於是立刻飛奔到現場,站在已經雙眼無神的蒂法身旁,果不其然,下一秒鐘時間再度運轉起來,迅猛龍般的生物全都撞在某人的身上,開始拼命撕咬揮舞爪子。 他沒有阻擋這樣的搔癢行為,反正根本連一點傷口都沒有,等到確認蒂法還有一線生機,隨後將這些傢伙全都扔到遠處的半空中,也不管下場會是如何。 「蒂法」 賴天凌將人抱起,拿出簡易型治療機器,幫忙把傷口癒合。 「客??人??」 蒂法的聲音沙啞,瞳孔似乎無法對焦,整個人顯得相當憔悴。 「別說話,你還活著不用擔心,好好睡一覺」 賴天凌安慰著蒂法,強而有力的雙臂將人擁入懷中。 聽見這句話,這位女子安心地閉上雙眼昏睡過去,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那麼快恢復過來,於是他只好帶著人來到大部隊的位置,跟哈赤一行人會合。 「蒂法!感謝您!真的非常感謝您!」 哈赤頓時淚如雨下,緊緊抱著摯愛的妹妹。 不光是這位領導,周圍的其他人也紛紛上前致謝,畢竟蒂法不光是族長之女,同時也是相當受到歡迎的女性,加上可以說是女性方的半個領袖,人氣跟人望都相當之高,每個人也都無比重視這個家人。 「小事一樁??話說你們的情況還好嗎」 賴天凌掃過一眼,發現人數明顯少去許多。 費頓至今為止都還沒有回來,那邊的戰士也就一到兩人還在,看起來極有可能會是全軍覆沒的情況,可謂相當淒慘不已,而哈赤這邊也沒有特別好,幾位老戰士們都為了保護年輕人斷後而無回,剩下的戰士們都嚇破了膽,也不知道還能否繼續上戰場奮鬥。 29 「沒關係,還活著就好,活著就有希望」 哈赤鼓舞士氣,希望戰士們不要為此灰心。 確實還有不少人,假設避開那兩種野獸的區域狩獵,理論上來說應該可以養活這一群人,加上那些類似迅猛龍的生物也就是在叢林這種遮掩物較多的地方能夠發揮作用,在平地之下,熟悉陣地戰的薙迦戰士們是不會輸。 「謝啦,多虧你才保住了那個孩子」 伯恩哈爾特低下頭,首度認真地做出感謝的行為。 作為伯父,這一位確實相當關心蒂法這位姪女的安危,當然,更重要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妻子艾斯娜,因此在混戰的時候總是第一個衝出去協助。 賴天凌對此沒有任何一點居功,比起拯救蒂法這一點來看,只要這個夢境世界沒有崩壞,那就沒有任何一點值得擔心的部分。 過了一段時間,費頓滿身是傷的回歸,整個人像是行屍走肉般再也沒有一點領導該有的氣場,看起來已經徹底洩氣,估計再也沒有辦法繼續跟過往一樣。 哈赤身為實質的領導人物,幾乎沒有一點偷閒的機會,拼命將隊伍整合起來並且跟艾斯娜一同為眾人加油打氣,目的就是不希望種族僅剩的戰士們連戰鬥的信心都失去,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 「呼??情況不如想像呢」 伯恩哈爾特嘆了一口氣,將一罐酒吞下肚,露出不安的表情。 剩下的戰士沒有多少,能夠戰鬥的老傢伙們也多數都需要一段時間療傷,偏偏藥物都還在營地裡面沒有取出,更糟糕的是,年輕戰士們並沒有受到鼓舞,搞不好晚上就會偷偷溜走跑到僅剩的那一位領導手下也不一定。 取回藥物對於賴天凌不是一件難事,說到底,這些怪物都無法造成太多傷害,就算真的需要強制硬碰硬也不會有太多麻煩,頂多就是在叢林裡面可能會迷路一段時間的小事。 但是,真正令人頭疼的部分卻在於是否應該協助,這個夢境世界的主人應該跟蒂法有著極為強烈的連接,因此在關鍵的時刻才會不惜凍結時間以及破壞這個世界為代價都想要他的幫忙,恐怕幕後的主角就是一行人當中的某一位。 「不好!蒂法中毒了!」 其中一位治療的戰士發現蒂法的嘴唇發紫,看起來就是中毒的跡象。 「這??」 「我去!」 賴天凌立刻自告奮勇,拔腿狂奔往叢林裡面衝刺。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夠理解的提示,他自然是趕緊回到營區裡面尋找那些東西,哪怕途中被迅猛龍般的生物襲擊也沒有太多理會,就是任由這些傢伙攻擊,反正一旦太多就乾脆扔出去。 毫無壓力的搜索之下,發現了不少藥物跟可以使用的東西,其中還有一些還有氣息的戰士們,賴天凌也就順手把所有的人事物都一肩扛起,來來回回兩趟之下把可以找到的都翻了出來。 有了重要的補給,一些本來可能無法熬過的戰士們總算都能獲救,其中包括中毒已深的蒂法都緩緩睜開雙眼,儘管還有些困惑,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夠恢復該有的正常狀態。 「真的不知該如何感謝您??真的太謝謝了」 艾斯娜身為狩獵團長立刻低下頭,對賴天凌的英勇行徑佩服不已。 就是走進走出的小事,他真的不敢居功,就是靦腆的露出笑容回應,順便擔任一下能夠治療的醫生,檢查一下幾位戰士的狀態,拿起熱水跟火烤的鐵片,直接對傷口進行消毒作業,算是避免了一個又一個可能會死去的戰士。 經過的兩到三個小時左右,本來隨著清醒的人數增加,隊伍的士氣也在慢慢提升當中,老戰士們依舊勇猛的狀態讓年輕戰士們增加信心,加上哈赤獨自一人去狩獵,刻意抓了幾個落單的野獸回來幫忙眾人洩憤之下,之前那種敗北般的淒慘情緒差不多都消失無蹤,總算是成功恢復到該有的氣勢。 「客人,真的非常感謝」 蒂法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一臉嚴肅的低下頭致上謝意。 不用多說,這一次能夠堅持到這個地步的主要原因就是他的靈機一動,成功將那些重要的藥材、物品乃至戰士都帶回來,否則這支隊伍極有可能老早就落敗,再也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小事一樁,我沒有做多少事情,一切都是你們的堅定意志」 賴天凌依舊客套一番,稱讚薙迦的戰士們。 「恩??我們不會輸,至少不會那麼容易戰敗」 蒂法雙手叉腰,吐出一口惡氣,開始進行簡單的身體活動。 只要將戰士們救回來,剩下的就相對容易許多,狩獵的部分光是哈赤找回到的那些生物就能保證肚子吃個飽滿,加上剛才回去營地搜刮的各種存糧,支撐三到四天都不用擔心,現階段,養精蓄銳才是重要的關鍵。 「不好!」 艾斯娜剛準備將隊伍集結,叢林那邊就有大量鳥禽類飛出。 這些動物會跑掉的唯一理由就是有大型野獸入侵,導致樹木乃至整個區域都在搖晃,也是一個相當可怕的警訊,說明敵人正在逐步靠近。 比起只能依靠現有手段推測的戰士們,賴天凌的監視設備倒是把情況紀錄的無比清楚,透過視網膜就能看見這些怪物正在不斷聚集在一起,由長著大角的傢伙們作為先鋒部隊一個勁的順著破口突破,前所未見的速度根本沒有一點阻擋的手段可言,哪怕是百年的大樹,面對這些身材巨大結實的野獸也是不堪一擊。 「快點撤退!」 哈赤下達命令,要求戰士們全體移動。 儘管許多戰士們都沒有恢復,待在原地的下場依舊不言而喻,除非真的打算將生命都賠在這個地方,否則就算是費頓都知道要跟著隊伍離開。 儘管目前來說應該來得及,賴天凌卻認為逃跑是沒有意義的事情,至少以目前來看,對方要機動力有迅猛龍般的傢伙,要橫衝直撞的破壞力有大角野獸,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邊都遲早會被追上不斷消耗,直到最後,估計就會全軍覆沒,頂多一到兩個人殘存下來。 「??我來吧」 賴天凌看著天空,確定這個時候應該要挺身而出。 夢境世界又裂開,彷彿又再說明要他協助,這下子想要拒絕都不行,只好走到前面的位置,身為活動一下身體,確認來者的數量。 叢林的另外一邊,衝出來數以百計的野獸,看得出來是總體動員,打算一口氣將薙迦剩下的所有人都了結,避免夜長夢多的情況出現。 然而,這些可憐的生物渾然不知,佇立在眼前的人類是多麼可怕的存在,其中一隻大角野獸直接往上撞過去,結果角被狠狠抓著,隨即被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舉起,巨大身體漂浮在半空中無法控制,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正在不斷遭受到甩動,根本沒有一點停下的手段。 由於看著敵人數量太多的緣故,賴天凌乾脆抓起一隻最大傢伙把對方的身體當成扇子到處揮舞,成功把那些試圖靠近的野獸全都打散,最慘的是其中一個同樣巨大的大角生物,兩者沈重的身體碰撞在一起,頓時產生劇烈的聲響,餘波將那些個頭較小的生物都震開。 又玩一隻又換另外一隻,他幾乎沒有一點停手的意思,反正一個接著一個當作玩具利用,輕輕鬆鬆就把這些入侵的傢伙驅散,最後抓起一個想跑的大角,拉扯對方的後腿開始轉圈圈,將一片草地都破壞成黃土。 「拜」 賴天凌鬆手,確認野獸飛到遠方。 這一下短短的兩分鐘時間,不管是迅猛龍般的生物還是大角野獸都是一樣的下場,不是被壓扁就是受到衝擊昏厥過去,剩下的則是乖乖撤退離開,相信這一段時間裡面都絕對不會想要跟人類戰鬥。 了卻一個小問題過後,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還是需要這樣的行動,輕撫了一下腰部,確認是否有著過度扭傷的情況出現,畢竟真的一點放鬆都沒有,拉起幾噸重的傢伙真的不容易。 「勝利了??高喊勝利!」 哈赤一臉不敢置信卻依舊高喊一聲,讓周圍的薙迦戰士們都感到無比雀躍不已。 擊退強大的敵人,跨越生死的關頭,這一點對於在場的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份救贖,至少不用擔心死亡的風險或是眼睜睜看著同伴倒下的悲慘模樣,活下來,光是此事就足以安撫人心。 「感謝您客人,多謝您拯救我們的族人,從今往後,您的名字將被永遠記錄下來,我們將會永遠將人當成朋友乃至親人對待」 艾斯娜九十度鞠躬,身後的戰士們更是恭敬的單膝跪地。 從本來禁忌的天外來客,如今搖身一變成為親友般的重要存在,賴天凌成功爭取到不可改變的重要地位,變成一個偉大的人物,接下來都會備受尊敬,甚至擁有類似領導的號召能力。 30 「該死!」 一名男子拍打著鐵板,臉上充滿憤怒以及不滿的情緒。 「先生,請不要敲打,這是我的船艦,不是你的家」 一名身材強壯的男子瞪了對方一眼,告訴外人不要對有如妻子般的船艦動手動腳。 「我知道??只是好不容易才研究出來的成果居然被奪走的心情真的太過氣憤,該死的阿爾拉斯王國騎士團,那個法斯特的傢伙居然有外部裝甲,上頭也不跟我們這邊說明一下,搞什麼鬼東西!」 男子氣憤難消,礙於這位身材強壯的船長大人,乖乖敲打保護在懷中的手提箱。 「哼??總之我護送你到中東國家,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身材強壯的男子吐出一口煙霧,享受著口吐芬芳的爽快感。 航線行駛在南海,剛好又是颱風日子,海面上相當不寧靜的緣故,追兵幾乎無一例外都毫無辦法可言,這個男子也才運氣不錯的脫離騎士團的追捕,目前還能夠安穩地待在座位上度過,不用擔心可能會被隨時抓走的危險。 「話說你的船艦沒有問題吧,外部裝甲能夠上天入地,幾乎沒有一點弱點可言」 男子抱著手提箱,有些不安的詢問。 「這一點您放心,我們目前就是隨波逐流,根本沒有啟動引擎,等到明天一亮,應該會順著北赤道洋流到斯里蘭卡附近,那邊會有人接應,接下來的情況就不得而知,我只是第一手的接應」 身材強壯的男子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對客人的死活不感興趣。 聽見還有下一站,男子想了想還是掏出一根煙吸吐兩口,讓身心都稍微能夠得到一絲絲的放鬆,畢竟這一套的路途真的太過艱辛,犧牲了好幾個組織以及隱藏的勢力才保住安全,一路上幾乎都被阿爾拉斯王國的騎士團掃蕩一番,搭配上幾個國家派出的軍隊,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這一趟走過來簡直是一場惡夢,輾轉之中,實驗室的博士倒是將殘酷看遍,理解到生命的脆弱以及無力,當面對一個國家,一個人就是不堪一擊。 「??客人,看起來您的運氣似乎不太好」 船長將煙斗放下,按下警報,讓船艦上面的百餘人都做好準備。 儘管儀器跟裝備都沒有一點感應,身材強壯的男子卻透過船艦的些許震動跟一股收斂的強大氣場猜測到可能性,提前做好防範,打算要迎接一個在夜晚能夠突破大風大浪的可怕怪物。 不等船艦上面的戰士們行動,一個漆黑的身影不斷穿梭,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就將一群手持槍械的士兵剷除乾淨,哪怕那些人不斷開槍射擊,子彈也確實打在對方的身上,可惜的是,那一身服裝連一點點的擦傷都看不見,似乎根本沒有一點受傷的痕跡可言。 「怪物!」 一名士兵大吼一聲,偷偷引爆腰間的炸彈。 由於看準對方要衝上來的緣故,就算會犧牲自己也要爭取給予眼前這個怪物一點傷害,可謂是不惜生死的代價,足以見得這些士兵都是死士,知道離開這艘船艦的下場比死還要淒慘。 不過,這樣的手段也沒有太多意義,因為等到煙霧散去,漆黑的身影依舊毫髮未損,持續在人群當中活動,直到把所有人都掃蕩乾淨,筆直地朝著艦長室的方向移動。 踏進房間的那一刻,身材強壯的男子開啟特殊裝置,讓整間房都出現異常濃度的毒氣,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殺手鐧,說明這個男子對於人類之外的強大生物都有所防範。 只是,就算是有毒氣體的作用也是相對普通,漆黑身影絲毫沒有一點後退的意思,抬起腿,連續兩腳就將這些氣體驅散,甚至直接在牆壁上面打開一個巨大無比的破口。 「來吧怪物!」 身材強壯的男子從底下竄出,掏出一把槍,射出驚人的能量光束。 這是一把流竄於黑市的特殊武器,屬於外星戰爭期間收集到的資料所改造出來,完全就是人類科技目前望塵莫及的武裝設備,可以說是國際之間都禁止,普通人不該染指。 武器的威力足以將一艘戰艦打穿,無視任何鋼鐵以及合金防禦能力,更可怕的是,這個東西的射程相當遠,超越目前狙擊槍的最大範圍,已經可以跟部分的彈道武器相提並論,搭配上驚人的威力,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感到害怕。 問題是,射速一般,適合累積能量對準無防備的大型物品攻擊,面對人類,還是速度驚人到肉眼快要跟不上的那種特殊人種,這樣的武器根本沒有價值,輕輕鬆鬆就能夠避開。 「嘿!」 身材強壯的男子揮出右拳,直接打在漆黑身影的頭部。 儘管這個身穿緊身衣的某個戰士確實相當強大,可惜經驗還是不足,剛用手抓人就被強大的電流彈開,隨後就是被狠狠的打上一拳,這一下還有特殊的裝置提升內在的衝擊力,換作是一個壯漢的腦袋就算沒事,裡面的東西都會粉碎。 「??打臉」 漆黑身影底下傳來少女的稚嫩聲音,裡面蘊涵著驚人的怒氣。 身材強壯的男子苦笑,根本來不及去確認發生什麼事情,整個人眼前一片黑暗,昏死過去完全倒臥在地上有如一具屍體。 另外一邊,當釋放毒氣的那一刻,某位科學家男子已經帶著手提箱逃走,偷偷利用小船試圖在汪洋大海之中尋找逃生的最後一點機會。 「那是什麼,那到底是什麼怪物!」 男子瑟瑟發抖,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會遇到那種怪物。 身披外部裝甲的戰士依舊是人類的範疇,還是有著不小的弱點存在,只要針對就有辦法處理掉,算是科學家們的常識之一,不少人都找到了對應的手段,儘管以單兵作戰來說,目前依舊是毫無一點阻礙可言,所幸這些戰士都是國家的至寶,數量有限的前提條件之下,多半情況底下都可以提前做好預知的準備,不太會陷入麻煩之中。 但是,偏偏這個漆黑身影不知是何方神聖,居然在這樣惡劣的環境當中隻身一人抵達現場,甚至當場就將無數士兵都解決,那份速度已經不是人類的水準。 「是哪個國家研發出來的人類兵器嗎,把外部裝甲跟魔力核心裝進人體當中嗎,如果真的有這麼強的戰鬥力,恐怕魔法少女都不見得能夠抵抗」 男子依照科學進行分析,身處險境依舊思考這些天外之物的神秘。 漂流的下場不言而喻,儘管這一晚都沒有被追上,等到早上卻依舊被阿爾拉斯王國的騎士團包圍,與大船艦不同,小船的航行位置根本無法確定,因此想要離開就是不可能。 至於解決完船長過後,漆黑身影根本沒有理會科學家,直接跳進大海裡面逆流而行,等到爬上岸邊直接打開傳送門,一下子就回到一間寬敞的大房當中,裏面身穿休閒服喝茶的阿爾拉斯公主殿下以及摘下耳罩躺在沙發上的特工都迅速揮手打招呼。 「辛苦啦」 「葉清辛苦了」 面對兩個少女的問話,漆黑身影直接將緊身衣扯下,拿起椅子上的毛巾開始擦拭全身,一臉無奈的說: 「真是難受,要不是為了防範毒氣誰要穿這種東西」 漆黑緊身衣底下的人物就是張葉清,這位融合巨狼之魂的武術家少女為了幫忙找到一個國際通緝的科學家挺身而出,以私人的名義協助芙蘭處理這個事情,這一到兩個月裡面都在不斷奔波。 「這樣就結束了,那個傢伙明天就要乖乖變成俘虜,一件事情解決了~」 諾拉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似乎快要闔上雙眼。 「那我先回家了,明天再來看情況吧」 張葉清將海水大致擦拭一些,依舊覺得濕黏且味道難聞,於是趕緊要求開啟傳送門回家洗澡。 兩人揮手告別,少女則是迅速回到家中,拿起更換衣物,立刻通過家中的傳送門衝進一間巨大浴室裡面,本想要清洗身體卻發現另外一個人也在,於是乖乖停止玩耍的心態,直到對方泡進水池裡面才開始使用沐浴乳之類的工具去除海水的成分。 「工作?」 「處理國際罪犯,外星入侵以來,這些鳥事就沒有消失過,一堆科學家都在搞事」 張葉清迅速清洗身體,隨後泡到浴缸裡面享受熱水。 由於海濱家中的浴室真的不夠,於是兩人平常都會在洗澡的時候來到星艦上面的超大浴室放鬆,這裡不僅有單人區域也有多人區域,平常也不會有人來,因此雙方經常會在這個時間聚在一起聊天說話,也算是情敵之間的一點分享情報,考慮到諸如哈娜以及卡拉都是成熟女性,往往都需要互相幫助才能避免更多貓膩冒出。 「是嗎??話說回來,今天還沒有見到天凌??我的第六感出現不安,要不要去看看」 靈雨忍不住開口,似乎是感覺到女人靠近的氣息。 聽見這句話,張葉清認真地點頭,最近這一段時間,這位少女已經慢慢相信某人的天生直覺。 0繼續 「客人~請用~」 一名女子毫不客氣的將身體壓上來,伸出舌頭輕舔酒杯,展現出些許的撫媚。 不光是這一位充滿成熟身體的女子,其他不管是年輕到連身體都尚未完全發育的少女還是已經有了些許皺紋的中年女子都是一樣,每一個都冒出魅惑的氣息,極盡所能的釋放賀爾蒙。 由於先前擊退敵人大軍的幫助之下,薙迦的戰士們已經認可賴天凌的強大,給予領導規格的尊敬態度;女子們更是不用多說,崇尚強者的民族往往都是相當簡單易懂,尋找最強者並且為其產下後代,這就是一份驕傲。 所幸他說明過有結婚的事實,這些女戰士們頂多就是在旁邊動手動腳,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打破底線直接撲上來,算是多少給了一點該有的尊重態度。 但是,這樣的情況能夠維持多久沒有人知道,至少從目前這些女子的氣息來看,恐怕不會輕易放棄,身體接觸估計是第一步,後來肯定還會有更加糟糕的情況出現。 「好了,都散去,打擾到客人吃東西了」 哈赤以領導的身份命令女戰士們退下,知道這樣下去可能會造成賴天凌的不快。 儘管女子們都不願意卻又迫於惹客人不高興的狀況出現,於是默默地拋了媚眼,一看就知道絕對沒有放棄的意思,其中還有幾個身材火辣的女子刻意拉扯衣服展現身體曲線,擺明就是一種挑逗的行為。 「不好意思,您今天展現的力量實在太過驚人,我族女子崇尚強者,所以才會做出那些不應該的事情,希望您能夠原諒她們,那些絕對不是惡意的行徑」 哈赤急忙澄清,似乎擔心賴天凌對薙迦感到不滿。 這一次驚險的死鬥下來,他幾乎不可避免地成為中心人物,男女都會抱持真誠地感激目光是理所當然,抱持著好意也肯定不是一件壞事。 「不會不會??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賴天凌好奇地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哈赤後面的行動。 情況依舊不好,多數戰士陣亡,營地也一團糟糕,就算奪回,只要那種迅猛龍般的生物存在,想要避免偷襲就是不可能,他一個人無法守護著全部人,趕盡殺絕也不見得有用,這個夢境搞不好會無限製造那些野獸,重現過去的情況,所以現階段,後面應該做什麼,怎麼做都不是外人應該插手,而是必須要由這群人決定並且繼續走下去。 「打算??也罷,我們就有話直說吧,本來就應該離開那個地方前往新天地,正好,趁著乾糧充足的前提,我們打算前往之前發現的一塊土地,那邊山明水秀且有著騙無比肥沃的土地,也許能成為下一個據點甚至家園也不一定」 哈赤微微一笑,面帶苦澀的說著。 心中充滿不安的情緒,這個選擇的結果究竟是好是壞無人能夠確定,別說領導的人物會感到不安,下面的人也無法判斷成功機率的高低,說到底,那一塊土地是否能夠居住,附近的狀況乃至野獸的棲息等等都並未做到詳盡的調查,完全沒有一點頭緒可言。 不過,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鍵之秋,如果不去行動,下場只會更加糟糕,待在這個地方終究會彈盡糧絕,等到那個時候才來考慮未來就來不及,眼下必須做出一個族長應該的抉擇。 「別擔心,這一路我會盡量幫忙」 賴天凌說出關鍵的內容,立刻讓哈赤感到相當安心不已。 儘管其中協助並非是本意,他卻比誰都知道這個夢境的主人正在慢慢甦醒,甚至開始行動,第一個行動就是拯救本來應該死去的蒂法,後面甚至在全軍覆沒之際渴求幫助,說明這個某人非常清楚狀況,想要盡可能改變曾經發生過的現實。 賴天凌不介意處理多數的問題,只要這個夢境的主人乖乖保護好哈娜的安危,不要造成任何一點麻煩,陪同一起度過一段過往的歷史也是無妨,就算是一場美好的夢境亦能帶來滿足。 得到客人首肯過後,哈赤熱情的邀請他加入探討行列裡面,將地圖跟位置都解釋了一番,算是把情況都大致的講述一遍。 其實這些都沒有必要,當隊伍裡面有一台不斷受損翻覆的戰車,行走在大地上本就毫無敵人可言,眼前的那些存在不值一提,只要有需要,直接碾壓過去即可。 等到差不多都討論完畢,賴天凌轉過身表示需要獨自一人一些時間,讓哈赤露出擔心的表情,似乎是以為女戰士們的過度接觸導致問題,於是認真地召集所有女子表述短時間裡面不要靠近客人,否則就要以族長的身份給予懲罰。 不管那邊產生怎樣的糾葛,他爬上大樹之上,心中所想的幾乎都是哈娜,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女子究竟情況如何,只能默默祈禱千萬要保留好人格,千萬不要迷失下去,一定要堅強才行。 顛沛流離的生涯搭配上破碎的家園以及失去的親友家人,這位公主殿下內心的傷痛無人能癒合,賴天凌作為一個虛假的丈夫一直都做好該有的職責,照顧對方並且給予保護,已經把能夠做好做滿的工作都完成,自認問心無愧。 問題是,也許從頭到尾,哈娜需要的都是一個真正意義上愛著自己的男人,不是不真實的關係,假設當時狠下心找一個適合的人家,不要相親而是將人放在一個不錯的星球國家當中,搞不好,自然而然的就能找到對象,也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勞倫??也許我會對不起你」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闔上雙眼默默對那位深愛妹妹的哥哥道歉。 「客人,您在哭嗎」 蒂法爬到另外一棵樹上,待在一定的距離跟賴天凌打招呼。 「沒有,只是有點擔心同伴們,不知道大家的情況怎麼樣」 賴天凌依舊客套,沒有說出真心的話語。 夢境的世界永遠都是相對脆弱,他不敢對處在中心的人物吐露太多,強制喚醒對方的意識也有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一座囚禁眾人的牢獄,籠紗遮眼,蒙蔽現實,創造虛假,毫無真實可言。 「想必是擔心夫人的狀況吧,能夠有您這樣的丈夫,那位妻子一定很幸福」 「為什麼你會這樣認為」 賴天凌不由自主地發出疑問,想要知道蒂法之所以會這樣思考的原因。 「您非常強大,對女子也沒有動手動腳,給予我們這樣弱者尊重,光是這些就是一個好丈夫的表率」 蒂法一臉困惑,似乎不懂賴天凌話中的意思。 強大的同時尊重弱者,虛心受教並且持續不斷進步,這些對於薙迦戰士們而言都是難能可貴的特質,特別是有些強者總是過度自傲到無禮,這樣的傢伙難以受到歡迎,更別提夜晚的房事,粗魯的傢伙總是備受女人唾棄。 「??是呀」 賴天凌微微一笑,始終沒有就此釋然。 越是原始的種族越是簡單,挑選男女的標準往往沒有太多麻煩的點,只是,那樣的情況僅限於這樣的社會當中,放在更為複雜的現代裡面就無法比照辦理。 「您似乎並沒有認同呢,看起來情況應該比我們想像的還要複雜??可以的話要不要談一談」 蒂法拿起一塊肉塞進嘴裡面,有些好奇地詢問賴天凌。 虛假的世界當中不存在真實,只是,也許這些曾經活著的人們確實能夠給予一點建議,與其卡死的角落無法找到出口,多多借著他人的幫助才是正解,至少他真的想要知道哈娜的想法。 於是,借助酒力,賴天凌簡單的描述了一下自己與哈娜之間的關係,去除掉靈雨跟張葉清等人的事情,單純就以一個落魄公主的情況作為基底,把多數遇到的事情都以第三人稱的口吻講解。 「原來如此,一位家園破滅的公主殿下嗎??以薙迦戰士的角度來看實在是一名太過懦弱的女人,就算失去一切族人也不能以此為藉口整日龜縮在家中,既然人數不夠那就多跟丈夫生小孩,遲早能夠復興人口」 蒂法多少對於哈娜的軟弱有點批評的態度,認為這樣的行為實在不太好。 這些是大眾皆知的情況,賴天凌想要的是更為私人的部分,進一步的說就是理解對方究竟需要什麼,接下來自己應該要做些什麼才好。 「既然夫妻那就床頭吵床尾和就好,別看伯恩哈爾特那樣,一個晚上跟艾斯娜纏綿過後,幾天都會待在一起不肯分開呢」 蒂法的解決方案過於粗暴隨意,根本不是能夠派上用場的做法。 「要不要放手呢,或許心狠一點分開會??」 「不行!唯獨這樣的想法絕對不可以!夫妻在一起是一件恩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份羈絆!」 蒂法一轉隨性的態度,相當認真地說道: 「那位哈娜小姐一定是非常喜歡您才會保持這份關係,請您不要搞錯這一點,沒有女人會跟不喜歡的男人結婚,甚至以此為榮」 1 不會跟不喜歡的男人結婚,這一點,賴天凌相信應該是真的,當然,其中肯定有不少是為了那些還在某顆星球上面努力嘗試發展的僅剩國民。 即便如此,哈娜的好感也是確實存在,他確實能夠感受到對方的心意,儘管混雜了許多不同的情感,卻無庸置疑是確實的感情。 「多謝,心情上感覺舒暢了一點」 賴天凌將剩下的酒喝下肚,緩緩地吐出一口惡氣。 「不會,您是救命恩人,更是一族的救星,如果這點小小的幫忙就能算作回報,別說今天一晚,今後每天晚上都能幫您分憂解勞??只是一個並未結婚的女人可能不太足夠,如果有需要,我族當中有不少熟女子,一定能夠給予您協助」 蒂法微微一笑,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相當識相的離開。 保持良好的距離,哪怕無法給予確實的解決方案卻願意聆聽並且仔細的判斷,光是以上的兩點就已經足夠,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外人想要處理這些本就不可能,何況,解鈴還須繫鈴人,賴天凌知道還是必須要依靠自己去處理。 「不用了麻煩你不要告訴別人,這些事情僅限於我們兩人之間」 賴天凌拒絕讓更多的人知道,稍微提醒了一下蒂法。 望著對方小跑步離去,他嘆了一口氣,剛闔上雙眼放鬆一會,哈赤過來提醒要準備啟程,於是立刻跟著隊伍一同移動,踏上前往未知區域的路。 由於步行的緣故,不少傷患都需要攙扶才能行動,其中又以一些老戰士的傷痛最為嚴重,幾個人在過程中緩緩躺下,在眾人的圍繞之下說出剩下的心聲,然後被掩埋在大地之下,默默的回歸神明身旁。 死去之人不會復活,活著的人也不一定能夠繼續堅持,就是在這樣的情況當中,每一個人都充滿不安害怕,等到夜晚降臨,又有幾個年輕戰士逃脫離去,看得出來是已經徹底放棄。 煮飯過後,眾人度過了相當難熬的一晚,儘管確定地圖的方向跟位置,卻沒有一個人可以保證一定有辦法走到那塊新天地,只能不斷藉由酒精跟男女情慾解決煩惱。 「客人您休息吧,這邊我們會處理」 哈赤苦笑回應,抱著心愛的女人繼續處理地圖的標記。 今天運氣不錯沒有遇到大型野獸的襲擊,只是依舊碰到了一些比較麻煩的問題,包括無法跨越的山谷跟湖泊,拉長距離導致糧食進一步減少,儘管還能支撐兩天左右,誰都無法保證抵達的那個地方是否擁有足夠資源。 「客人,需要聊天嗎」 蒂法又跑到賴天凌面前,露出淡淡的笑容。 又是一輪無意義的討論,雖說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比較好的解答,至少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時間確實能夠讓人安心不少,至少不用擔會感到不快,任由時間慢慢流逝也能安定心神。 「明天見」 蒂法揮揮手,跟賴天凌告別。 等到他閉上雙眼,天空的黑雲頓時散去,刺眼的光芒照射在眼皮之上,伸出手去遮掩,旭日早已東昇,又是一個全新的日子開始。 回到營區的位置,賴天凌跟哈赤打招呼,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多出些許黑眼圈,身體也有些晃動,看起來多少是受到壓力導致精神委靡,不光是這位下一任族長,其他老戰士們也都露出不樂觀的表情,認為這一趟的行動或許遠不如想像,極有可能將整支隊伍都拖垮。 正當賴天凌思考是否要協助的時候,天空冒出無數烏雲,雷聲轟隆作響,看起來不用多久就會來一場局部的雷陣雨,於是隊伍開始搭建簡易的帳篷,避免直接被雨水淋濕身體導致感冒,要知道,如今的情況底下,生病就是一場前所未見的殘酷淘汰,想要活下來就不能讓肉體出現絲毫虛弱。 「雷陣雨??不祥的徵兆」 哈赤不安的抱著心愛的女人,默默躲進帳篷裡面避雨。 「你們都出去,客人請進!」 蒂法將本來想要一親芳澤的男性們都踢出去,將賴天凌拉進帳篷裡面。 由於跑到其他女人那邊又會被不斷摸來摸去,哈赤等人也有各自的情緒要發洩,於是他就被分配到這一位族長之女的帳篷裡面,反正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些日子兩人都獨自躲在樹林裡面,想必已經有了一腿,這也是多數男性最近都不太與此女接觸的原因,因為多數人都認定,這是強者的女人。 「雷陣雨來的相當突然,濕氣不知道會不會造成傷口的進一步擴大」 蒂法的臉上寫滿擔憂,看得出來相當害怕戰士們的情況是否會惡化。 由於受到的戰士們當中有不少受傷極深的人,那些人對於這種天氣的劇烈變化容易敏感,傷口隨時都有可能就此繼續冒出鮮血,一個不注意而死去的人不在少數。 「我有做了一點應急處理,理論上應該不會有問題」 賴天凌安慰蒂法,希望這位族長之女不要太過緊張。 多數戰士們都處在相對安穩的情況,只要沒有發生太過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有危險的狀況出現,度過這一場劫難理應不難。 「多謝您??那我先睡一會」 蒂法微微一笑,突然整個人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這幾天不光是哈赤相當辛苦,這一位女子也是差不多的狀況,幾乎可以說是獨自一人支撐起女戰士們的不安,不斷依靠無所畏懼的姿態走在前頭,努力做好一名領導該做的工作,令人不得不去佩服,甚至在心中產生尊敬之情。 只是這樣的壓力不為人知,會感到疲倦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於是才會連一點防備意識都沒有,當場就昏睡過去,就是需要讓身體好好休息一會。 「可愛的睡臉??難道」 賴天凌本來有些愉快地看著蒂法,誰知道突然發現一個不好的情況。 剛昏睡不久,這位女子的額頭便開始冒出些許的汗珠,隨後身體出現短暫的抖動,大量的汗水不斷滲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生病,一摸果不其然是發燒。 發燒意味著身體正在鬥爭,於是賴天凌急忙將人的衣物解開,確認身體的各個部位是否存在傷口,然後發現腹部的位置有著一道明顯的傷口,還有一部分出現發紫現象。 為了同胞們而努力堅持,這樣的情操與行為固然值得嘉獎,可是,如果把自身的安危都放在一旁不管,導致目前這樣的嚴重情況出現可就是本末倒置。 「??客人??請溫柔一點」 「別鬧了!好好休息不要說話,你現在的狀況可不好,我能不能救活都是一個問題」 賴天凌拿起刀具,開始將傷口的部分切開。 紫色的中毒部分倒是相對簡單,血清之類的東西現場就能讓醫療器具分析並且製造,比較頭疼的在於傷口的部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一直保留的緣故,周圍已經開始潰爛,假設影響到內在的臟器可就不是小工具能夠處理,依靠目前的手段就是死路一條。 「可惜了??還以為能夠??走到最後」 蒂法露出苦笑的表情,似乎已經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換作一般情況底下,正常人確實都會放棄,又是傷口惡化又是中毒現象,薙迦戰士們看見就是準備將人掩蓋在土壤之下送回神明的身旁。 「小傷一些,閉上眼睛睡一覺,明天就好」 賴天凌拍了拍蒂法的額頭,讓這位女子不要觸景傷情過度妄想,好好休息才是重點。 切開皮膚過後,他確認底下的臟器完好無損,於是利用鐵片加熱切除爛肉,注射血清並且將傷口縫合起來,短短十多分鐘的時間,透過薙迦戰士的強壯肉體,估計今天晚上就能恢復過來。 「小傷而已大驚小怪」 賴天凌將鐵片扔到一旁,無奈的苦笑拉扯蒂法的臉蛋。 平常看起來堅強無懼的模樣,面對死亡倒是變得無比軟弱,與哈娜截然不同,那位公主越到關鍵時刻越是能夠爆發驚人的勇氣,甚至都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中,這一點兩人倒是有著決定性的差別。 「??雨變大了」 賴天凌透過帳篷外面一看,發現傾盆大雨噴湧而出。 儘管搭建帳篷,依舊是緊急狀態之下的準備,多半都不太完善的緣故,許多帳篷都出現崩塌現象,許多人急忙跑出來幫忙重新搭建,伯恩哈爾特與艾斯娜等人都沒有休息,哈赤更是到凌晨雨勢趨緩才能休息,結果就是隔天一早累到無法起床,於是事情都交給總算是勉強恢復一點狀態的費頓主持,這位曾經的領導者沒有放棄責任,認真的旅行每件事情,做好義務範圍內的工作,得到無數人的認可與贊同。 至於賴天凌,一晚都在幫忙,直到早上也沒有休息,抱起還在狂睡的蒂法上路,過程當中一直都被別人關注,不少人甚至乾脆地送上祝福,估計是以為兩人真的成為一對。 2 等到中午時分,哈赤清醒恢復狀態,與費頓一同聯手做好前往下一個地方的準備,合作無間的模樣帶給所有人一份全新的希望。 「感謝您客人,這下子不光是部落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蒂法略帶苦笑的說著,充滿歉意地低下頭。 這一次確實是太過不小心,面對傷口沒有好好處理的下場就是如此糟糕,因此沒有任何一點藉口跟理由能夠反駁,只能乖乖被賴天凌訓斥一頓,保證下一次絕對不會發生類似的情況,事情才好不容易就此作罷。 「沒事了,接下來才是重點,要繼續堅持下去才行」 賴天凌望著附近的地形,發現一些不好的情況。 繞過一座湖泊本來就已經算是相當嚴重的變故,如今又面對到一座峽谷的區域,附近裂開一段深不見底的漆黑破口,幾乎是一道天然的屏障,阻隔一行人繼續前進的手段。 費頓陷入無奈,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麼更好的手段可以應用,至於哈赤也是束手無策,如今看來,恐怕真的要將大軍的性命都葬送於此地。 「??又來?」 賴天凌盯著蒂法,發現對方再度停止行動,整個世界都隨之凍結。 如今應該又是一個轉折點,這一次估計還要他的協助才能度過這份危急關頭,於是等到恢復正常狀態過後,只能跑到樹林旁當場打斷樹木,要求所有人幫忙搭建一座梯子。 切開木頭、鑿出一個小口、組合連接以及確認強度,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就成功打造出一個堪用的長梯,接下來就是進一步的測試,首先自然是賴天凌身先士卒,小心翼翼地穿越山谷。 由於左右兩側的支柱部分都是無比巨大樹木的主幹部分,比四個人重疊還要粗厚,強硬度更是不用多說,容納幾十個人都無所謂。 多虧這一個梯子,總算是通過看不可能的絕命時刻,薙迦的戰士們再度成功鼓舞士氣,不少人都露出欣慰的表情,對於賴天凌的尊敬之情愈加深刻,要說不少人將其當作領導中的第一人也絲毫不為過。 「小事一樁」 賴天凌客套地回應眾人,完全沒有爭奪功名的意思。 這是凍結時間的幕後之人所提出的要求,他如果不去完成這些,恐怕夢境就會被破壞,為了哈娜的安危才不得不去協助一下,加上所做的事情都相當簡單,實在沒有要求任何一點回報的理由。 通過山谷,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平坦的土地,大量的花草說明此地有著繁盛的作物,立刻引來戰士們的歡呼,不少人直接將一種草拿起來塞進嘴裡啃咬,根據蒂法所言,這種植物似乎還有大量的水分,其中還有一些特殊的汁液能夠加速傷口的治療,偶爾還能夠做到果腹,屬於相當優質的野外補給。 賴天凌隨手拿起一個品嚐,發現味道其實還挺不錯,隨後又跟著這位族長之女理解到其他作物的食用方式,算是得到一個不錯的經驗,算是又多出了一些無用的小知識。 儘管並非是目的地,這個地方卻是能夠徹底放鬆休息的中繼站,哈赤等人也下令讓戰士們好好放鬆一段時間,待在此處居住一到兩天的時間,等到休息完善過後再繼續前進。 與想像中開宴會大肆飽足的行為不同,薙迦的戰士們並沒有做出那樣不檢點的行爲,反倒是相當保護環境,不管是花草還是土地都沒有破壞,而是移動到一處空地紮營,然後小心地使用泥土隔開與植物之間的距離,避免火勢將這一帶都吞噬殆盡,保護環境的意識相當良好。 「又是獨自一人」 蒂法走到賴天凌的身旁,露出些許的苦笑。 薙迦的戰士們正在歡天喜地的慶祝,他卻沒有加入那群人當中一起高聲呼喊,而是一如既往地待在稍微遠離人群的地方放鬆,主要還是擔心女戰士們的熱情以及男戰士們的勸酒,這些事情真的是相當頭疼不已。 「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獨居放鬆」 賴天凌還是客套一下,沒有說出真實的想法。 「??這是謊話,客人您一看就不是那種喜歡寂寞的人」 蒂法凝視著賴天凌的臉,隨後得出一個正確無比的結論。 伴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加,這位族長之女正在慢慢熟悉他的模式,儘管不能做到真假立即分辨卻已經能夠差不多讀出表情當中的情感,因此正確率也在慢慢提高當中,甚至感覺上,遠比靈雨張葉清等人都還要敏銳許多。 「??我只是不喜歡你們那些男女的糾纏」 賴天凌無奈的吐露實話,體會到被看穿的心情。 「男性方面有哈赤在,您完全不用擔心,至於女性,這方面我也幫忙你打點好了,對外已經宣布我是你的女人,這樣一來,看在我的威嚴之下,女戰士們就不會亂來」 蒂法眨眨眼,挺起胸膛似乎想要拿下這份功勞。 由於確信賴天凌對薙迦女性沒有興趣,這位族長之女聰明地利用自己的身份幫忙創造一個良好的屏障,如此一來,普通女子就不會繼續亂貼,不管男女,這就是尊重強者的一種表現。 「多謝??話說你不覺得糟糕嗎,儘管是口頭上面成為我的女人,接下來可能還會錯過好男人的邀約」 賴天凌有些隨意地詢問,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對於蒂法來說有何感想。 「這一點客人您無須擔心,反正就是禁慾一段時間而已,等到我們找到良好據點跟狩獵區域,到時候您直接說有事離開這裡,我馬上又能恢復正常,不會受到任何一點影響,不如說,因為曾經成為過強者的女人,男人們的興趣反倒更高漲」 蒂法揮揮手,表示賴天凌根本不需要擔心這點小事。 正大光明上強者的女人能夠得到一種征服感??儘管聽懂了薙迦戰士的想法,對於他而言,這種過於特殊的癖好真的不是普通人能夠理解,至少身為一個正常的地球人是沒有辦法理解。 「那就好」 賴天凌微微一笑給予回應,不打算否定這個種族的觀念。 文化多元本就需要包容,不能僅僅是無法接受就對於這些進行過度的批判,這些都代表了目前這個時代的種族情況,具有相當程度的分析價值,例如錯亂的男女關係就是極度缺乏後代導致的情況,是為了提升生育率而不得不去做的妥協,未來的某一天說不定就會有所改變,因此不需要過度在意。 撇開這一點,賴天凌倒是對於薙迦這個種族有著不錯的好感,這些人都相當認真努力認份,為了生存奮鬥自然不必多說,更重要的是,為了將來的復興,所有人都絲毫不在乎自身的性命,認為自身倒下也還有下一個戰士能夠扛起責任,保護並且讓種族進一步往前邁進。 前仆後繼且不惜一切代價,正是這份強烈的意志才能保證這個種族就算沒有外力協助也能一直堅持下去的主要原因,一個強大高傲的種族。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族群也還是無可奈何的滅亡,假設從夢境世界的情況推斷,應該早在兩種野獸進攻的時期就死去了一大半的人數,剩下的估計是四分五裂,結果僅剩下一小部分的人安穩存活下來。 問題已至,究竟是誰創造了這個夢,又是誰在這場殘酷的鬥爭當中殘存下來,甚至得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反魔力。 當然,這個問題的答案在短時間裡面是不可能得到,賴天凌也沒有打算緊追不捨,反正以時間來說,這邊完全可以隨便消耗,只要哈娜沒有生命危險,就算多陪薙迦一族度過幾個月也不成問題。 「哈??有點累了,我先走了」 蒂法的狀況尚未完全恢復,露出了些許的疲態。 儘管看似精神良好,實際上,這些戰士們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好好休息過,因此宴會開的時間相對比較短,等到入夜不久,一群人就乾脆躺在地上睡覺,以大地為床以同伴為被,熱鬧愉快又幸福。 「??時間沒有跳動?」 賴天凌等待了一會,發現夜色依舊,時間沒有轉動。 是幕後之人太過勞累而需要休息還是AI的力量成功介入改寫情況,總之他目前是一無所知,只能繼續等待著情況的變化。 過了一會,一股前所未見的力量從不遠處湧現而出,這種威壓以及特殊感覺,賴天凌立刻意識到這就是反魔力,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立刻一個勁的追上去。 根據推測,薙迦一族應該在真實世界裡面失去了無數同伴,僅剩下類似哈赤之類的部分強者們活著,而其中肯定有那麼一個幸運兒透過某種管道接觸了那股神秘之力,這才導致後來的漆黑空間,也就是說,現在就是那個關鍵時刻的登場。 賴天凌迅速抵達現場,發現一處小小的水窪,其中冒出的些許水流當中就蘊含著驚人的反魔力,而且不是之前那種石板之類僅有一小部分反應,這些全都擁有驚人的濃度。 3 「就是這個嗎」 賴天凌凝視著這個水窪,知道底下應該就是反魔力的泉源。 固體甚至是氣體,本來以為應該會是相當不可思議的產物才對,沒有想到居然會是如此普通不已的液體型態,算是意料之內卻有點平淡無奇。 無論如何都是珍貴的反魔力來源,賴天凌急忙將這個地方標注起來,利用監視器才確定附近的地形跟狀況,馬上傳達給外面的AI,讓其到這顆星球的地點去找尋根源,至於這邊的就是一場夢,無法帶走也不可能拿取。 「接下來會是誰來碰觸呢」 賴天凌躲到一邊,想要知道究竟是誰會接觸反魔力。 基本上,只要那個人出現就代表確認夢境世界的主人,到時候,他也不需要浪費時間下去,直接跟對方攤牌好好敞開心胸聊一會,相信對方也知道自己不是壞人,溝通理應是最好的交涉手段。 只是出乎意料之外,都過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依舊沒有一個人靠近,整個世界也沒有停滯的傾向,實在讓人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狀況,只能不斷待在原地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是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夢境的主人不想要接受事實,還是單純就是跟一群都睡在一起的緣故,目前就這樣不斷令時間繼續走下去,總之,一個晚上都沒有人出現。 「早安??請問怎麼了嗎」 蒂法伸了伸懶腰,一臉好奇地詢問賴天凌。 由於整個晚上都沒有闔上雙眼,深怕錯過任何一點細節的緣故,儘管身體不會感受到疲倦,精神方面卻依舊會覺得相對不舒服,有著無法接受的心情湧現。 反魔力的泉源就在這個地方,想必對方一定會接觸,賴天凌能夠做的就是待在這個地方等候,希望對方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早點出面對話,這樣一來就能把許多麻煩的事情都處理好。 這樣的願望最終依舊失敗,等到隔天早上為止,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甚至找個對這個地方有一點興趣的人都找不到,蒂法更是看了一眼就離開,似乎覺得一座水池沒有什麼特別。 「出發吧!這一次一定要找到一個歸屬!」 哈赤高喊一聲,周圍的戰士們都興奮的一同前進。 隨著隊伍遠去,賴天凌依舊跟在後面卻留下監視器材在現場,認為應該遲早會有一個脫隊者靠近才對,想不到,直到離開幾公里遠的距離,仍然沒有任何一個人掉隊。 「客人?」 蒂法望著賴天凌,困惑地看著那張難受的表情。 「沒事??沒事」 賴天凌苦笑微笑,內心充滿強烈的無奈感。 這樣下去根本沒有一個終點,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詭異至極的情況,只能判斷這個幕後主人根本不想要繼續接觸這個殘酷的現實,目的就是一直躲避下去,不想要跟任何一點反魔力接觸,也許,本人有著某些痛苦的回憶或是苦衷也說不定。 假設真的如此,那麼這個夢境也堅持不了多久,一旦改變軌跡讓所有薙迦戰士都活下來,得到滿足的那一刻,這個世界也會變成泡沫消失,理由非常簡單,人的精神相當輕易就會被影響,一點點的變化都會動搖內心,更別提虛幻的美好跟現實的殘酷,到時候,想必會更加難受從而產生破綻。 賴天凌知道目前毫無辦法,為了哈娜的性命安全,眼下最好的手段就是不要行動,默默的進行等待,反正遲早都會出現破口,不需要急於一時之間。 「終於要前進到那一塊土地了,希望我們能夠找到更好的土地??大家都需要一個能夠好好休息的地方」 蒂法舉起手中的武器,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這一路上多虧賴天凌的協助,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基本上沒有殘酷的生死淘汰,多半比較像是旅行般的一次經驗,不少戰士們都開始放鬆戒備,反正行走對於這些身體強壯的種族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 「恩??你們一定沒有問題」 賴天凌給予蒂法鼓勵,相信這位女子跟同伴們一定可以跨越危機。 走了兩天左右的時間,抵達那塊土地可謂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當眾人看見美麗草原映入眼簾當中,無數人都爆出劇烈的歡呼聲響,好幾個人都擁抱在一起,不少戰士甚至首次落下淚水,沒有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夠走到這個地步,居然有辦法在那樣的殘酷戰鬥當中保住如此多數量的族人,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一次大成功。 「從今天開始!我們要繼續努力!開始工作吧!」 哈赤命令下面的戰士們行動,準備讓薙迦重新建立起來。 艾斯娜放下狩獵團長的名號,開始拿起工具開墾土地,準備將一路上收集到的植物種子埋下,希望能夠再之後收集到美麗的果實,改變目前這個殘酷的現況。 伯恩哈爾特本來想要躲避卻被拉走,於是莫名其妙地跟一群男人在田地裡面開墾挖土,搞得整個人灰頭土臉相當難看,甚至還不小心傷到腰部,被一些年輕傢伙嘲笑了一番。 另外一邊,蒂法跟其他女戰士們則是開始針線活,不光需要縫製服裝避免多日未清洗的衣物殘留下太多髒污,清洗身體也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不光如此,有空的人還要去準備紮營,應付這一兩天的生活。 賴天凌可以幫忙不成問題,單純就是本人實在沒有那個心情,於是找來一棵大樹過後就獨自一人待在遠離人群的地方思考,一直觀察著反魔力的變化。 這個夢境的主人還想要繼續躲避下去,儘管這樣做的行為相當過分不負責任,他卻無法多說什麼,只能默默地待在一旁嘆氣,期望對方儘早恢復正常,不要繼續執迷不悟下去,要知道,夢境終究難以實現,夢如虛幻,無法取代現實,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殘酷現實。 「真是太棒了!客人您看!」 蒂法將各種原物料拿到賴天凌眼前,整個人顯得相當興奮不已。 這塊土地相當肥沃,裡面有著無數良好的物種,不管是能夠找出大量蟲子的土地還是清澈的河流乃至有著可以直接食用果實的植物等等,這些分開都是相當難以得到的條件,如今居然全都聚集在一起,對於需要一個家園的薙迦戰士們而言,這裡跟天堂幾乎沒有差別。 「確實不錯」 賴天凌一眼掃過,點頭同意蒂法的情緒。 找到一個與世隔絕的桃源鄉,換作任何一個種族都會覺得興奮不已,如果放在現實當中,他也會給予這些戰士們一個稱讚,甚至願意協助這些人幫忙進一步度過艱難的日子。 但是,眼前的這些都是虛假之物,沒有一個真實,根本就是將曾經的某些事情重現,不管做了多少都沒有意義,繼續行動也是白費力氣,始終還是會消失變成碎片。 「對吧!那邊應該還有很多好東西,我先走了!」 蒂法跳到樹下,小跑步到同伴身邊。 聆聽著全新東西的模樣,品嚐著未曾吃過的全新食材,看著這一片土地帶來的恩賜,所有人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每一個人都相當愉快高興。 「??一個美好的世界」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繼續看著這場戲劇持續演下去。 接下來兩天時間裡面,薙迦的戰士們得到前所未見的休息機會,播種跟開墾都是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看見成果,於是更多的人都在放鬆選擇各自的娛樂部分,算是至今為止從未見過的一種狀態。 幾乎都生存在戰鬥當中的種族也需要放鬆,在短暫的時光裡面,能夠做到的就是隨心所欲的自由行動,光是這一點,對於這些戰士來說都是一種奢侈,年輕的戰士們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使用這段多餘的時間,畢竟在過往的人生當中,戰鬥至死就是一切。 與這些可以忘記的人們不同,賴天凌始終都在擔心著哈娜的狀況,無法真正將自身的情緒跟這些人融合在一起,每當想要偷閒的時候,腦中浮現的永遠都是那張流淚的表情。 如果放棄那位公主殿下,不光是勞倫會憎恨他一輩子,靈雨跟張葉清也不可能繼續用愛滋潤一個無情的男人,更重要的是,那一段在星艦上面的料理時光確確實實閃耀著光芒,已經在內心的一個角落占據重要的位置。 「客人!來吧!」 蒂法突然拉起賴天凌的衣服,將人拖到河邊。 由於天氣過於炎熱的緣故,不管是男女都浸泡在水中享受,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幸福的表情,許多人還推起水花玩起遊戲,周圍頓時充斥著滿滿的笑聲。 「那個??」 「雖然不知道您究竟在煩惱一些甚麼,不過請不要一個人獨自承受,任何人都需要別人的幫助,孤獨終究不是一個人所能夠承受的悲傷」 蒂法微微一笑,伸出手指貼住賴天凌的嘴唇,似乎已經猜到可能的回覆。 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的虛幻世界,他等到著結果的出現,在那以前,恐怕都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地方,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究竟如何。 4 就算擺著一張死氣沉沉的表情也不會改變目前的情況,哈娜的安危就掌握在這個夢境主人的手中,強行破壞以及動手的下場都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慘劇,因此無論從哪個角度去考慮,現在都應該要隨波逐流,適當地度過日子,不要被看穿任何一點破綻。 「??我來了!」 賴天凌迅速跳到河水中,隨意推動水流。 看著他的進入,不管男女戰士們都一樣,立刻上前潑水推擠,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愉快,每個人都確實在享受這一個時刻。 「嘻嘻!就是要這樣才對嘛!」 蒂法立刻加入其中,直接撲在賴天凌的身上。 或許是真的憋了太久的時間,他真的需要好好找個機會把內心當中的不滿發洩一下,於是認真地加入其中肆意玩耍一番,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不舒服都宣洩出去,那份玩心也將眾人都帶起來,每個人都認真地參與。 「英雄來吧!」 哈赤大吼一聲,立刻上前一掃,將賴天凌絆倒在水中。 在陸地上面想要將這個強大的男人打倒是不可能,那份打從肉體方面的差距就是不可逾越的象徵,因此正常一點的傢伙都不會去思考那種愚蠢的事情,盡管有些人曾經想要去嘗試看看,直到那一次在覆沒階段看見的神力,早就沒有一個白癡還敢挑戰高聳的巨山。 但是,水中的情況就截然不同,就算真的能夠站穩身形,水流依舊會將人沖散,加上水底之下根本無法依靠肉眼去看清,因此可以說是最好的突破口之一,哈赤也就不客氣的戲耍。 這個突襲來的飛快,賴天凌真的完全沒有一點注意,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掉落到河水當中,盡管想要立刻起身,不料蒂法竟然露出壞笑,雙腳夾腰,試圖利用個人的身體重量把人壓在水中。 那一抹淡淡的笑容讓他頓時起了一點壞心,雙手扶住對方的腰部,一個扭轉就位置轉移,反倒是這位族長之女躺在底下,想要移動都完全辦不到。 考慮到氧氣的部分,賴天凌沒有堅持太久,稍微停頓了一會就鬆手放開,隨即將哈赤跟剛才偷偷出腳的伯恩哈爾特都一同拉下去。 就這樣,一行人愉快的在水中玩耍,途中薙迦都是越玩越放開,開始逐漸變的隨興起來,女戰士們也加入其中,開始不在乎的動手動腳,男戰士們則是動作開始逐漸下流,一種桃色的氣氛開始蔓延出去。 「客人我們先離開吧」 蒂法拉住賴天凌的手臂,知道這裡不能久待。 多虧離開河流的關係,盡管耳邊還是會傳來一些喘息的聲音,至少成功避免到捲入那些情況裡面,算是不幸當中的大幸。 「多謝」 賴天凌微笑感謝蒂法的協助,安心的輕撫胸口。 他知道這個女子本來應該跟那些戰士們混在一起,那是一種習俗同時也是發洩壓力的手段,偏偏如今被強者佔據,沒有一個人膽敢以下犯上,這就導致無人問津,想必這段日子裏面,某些慾望也在慢慢累積當中?? 「不要客氣小事一樁??話說客人還是把衣服穿上吧,這樣的好身材真的會讓人把持不住」 蒂法的目光不時掃過賴天凌的腹肌,身體也開始扭扭捏捏。 為了避免那種情況的出現,他立刻將衣服穿上,隨口聊了一些簡單的內容跟話題,試圖把剛才的一些尷尬去除。 所幸蒂法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就產生慾望,反倒是比賴天凌更加迅速地恢復狀態,開始談論今天的收成部分。 豐富的物種代表平地之外肯定有不少生物的足跡,正是這些野獸成為傳播體將無數植物的種子帶來,這裡才有辦法如此豐饒,而一行人也剛好遇到其中的一些傢伙,艾斯娜帶著一些戰士成功將其擊退。 那些野獸跟大角或是迅猛龍般的野獸不同,這些不光是相對溫和且缺乏強大的殺傷力,因此戰士們並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困難,單純就是花了一點時間在擊退方面,考慮到對方極有可能是這片土地重要的一部分組成,如果貿然動手殺光對生態造成的影響不敢想像,於是沒有進一步行動。 「所以你希望我能參與下午的搜索行動」 賴天凌聽到這裡猜到一個可能性,於是有些苦笑地開口。 「是的,這個地方說不定會有一些有趣的東西,哈赤那個傢伙整天跟嫂子親熱以外沒有事情做,費頓也無心管理事情,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夠出去遊玩一下都不行,這個時候就挺羨慕艾斯娜可以自由行動的生活,所以我想要借助客人的威望,成功創造機會,不要繼續處理那些麻煩的事情」 蒂法雙手合十,一臉懇求的態度。 考慮到這一段時間,這位族長之女確實扛下不少責任,天天都能看見一堆戰士不分男女詢問一大堆麻煩的事宜,想必確實是讓內心感到相當疲倦,需要一點休息的機會也是可以理解的部分。 「我知道了,那麼就一起出發吧」 賴天凌微微一笑,知道不能一直拒絕下去。 成功得到首肯過後,蒂法立刻回報,直接以一對戀人的名義出遊,這下子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將雙方阻擋下來,這位族長之女也能在短時間裡面放在肩膀上面的重擔,徹底享受一下這個全新的美好世界。 「恩~空氣真好~」 蒂法伸展身體,露出底下的良好身材。 由於不再需要跟強大的生物對抗,各種特殊裝甲也就沒有穿著的必要性,加上這一帶的氣候溫和,這位族長之女直接換上一件清爽的服裝,無袖的編織服裝將雙臂盡露,豐滿的雙峰將衣服進一步撐大,讓兩側能夠隱約窺見一些春光,搭配上短到僅能遮掩臀部的熱褲,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令人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邊的裝扮。 「是呀,舒服的空氣」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感受這個夢境當中帶來的虛假風景。 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男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會產生一些邪念,為了將這樣的不好念頭壓抑下去,無論如何都要將思緒往其他方向轉移。 想到風景的部分,賴天凌從過去在塔斯圖拉羅的空間裡面就發現,這些強大生物帶來的夢境都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真實,有如會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的那一種情況,簡直可以說是另外一個現實也不為過。 盡管缺乏手段去判斷這個究竟是真還是假,所幸在這方面,他本身對抗精神入侵的能力無比強大,那怕是AI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辦法,只能說這具身軀是前所未見的不可思議。 「走吧!」 蒂法拉起賴天凌的手,絲毫不在乎將胸口貼上。 本來對於這位族長之女就沒有所謂的男女分別,不如說,早就將男女的關係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遠比他這樣的人還要透徹,正因如此才能造就出這樣成熟妖豔卻不失天真浪漫的個性。 「不要急,那些生物不會那麼輕易就跑掉」 賴天凌有些苦笑地跟上,知道口頭是無法管束這一位興奮的女子。 平地的附近並沒有出現驚人的洞穴或是神祕的遺跡,就是平凡無奇的盆地以及山丘,一眼望去,碧綠叢生,整塊區域都是鳥語花香,傳來動物們的自由呼喊,看起來可謂是一片和諧。 「你看!」 蒂法躡手躡腳地前進,隨後突然跳起來抱住某種生物。 那是一種類似貓咪的可愛物種,水汪汪的大眼以及嬌小柔弱的身軀都讓人產生一些想要疼惜的錯覺,加上被抓住也沒有奮力反抗,而是膽怯的發出哀號叫聲,立刻激發了一種憐憫的情緒,讓人完全沒有動手的想法。 「好可愛~~可愛的小動物~~」 蒂法頓時露出傻笑,不斷用臉頰磨蹭對方。 由於這個生物確實長得太過可愛,特別是對於人類而言就是無法拒絕的超級生物,換作地球也是一樣,想必會有無數的少女為之瘋狂,甚至心甘情願地付出一切都想要眷養這個小傢伙。 問題是,如此不堪一擊又脆弱的生物又是為何能夠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面生存,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都相當奇怪,要知道地球上面的生物之所以會逐漸往弱小可愛的方面進化,其中的主要原因就在於人類是統治者,為了成功依附並且繼續生存下來才不得不為之的做法,而眼前的這個傢伙理論上應該沒有那種情況才對,這顆星球可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殘酷環境,這種生物幾乎不可能活下來。 「我決定了!要帶你回去眷養!該取甚麼名字才好呢~~」 面對蒂法緊緊抱住的行動,類似貓咪的生物不斷試圖掙扎,隨後找到機會跳開,然後徑直衝到賴天凌的腿邊,不斷用長有肉球的手掌拍打,隨後開始在地上寫字。 「可愛的傢伙還會寫字,該不會是個相當聰明的生物吧,想要說甚麼都行,我看看??哈娜?!」 賴天凌頓時震驚到說不出話,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情況。 5 這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可愛小生物,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都讓人有種不符合環境的錯覺,與其說是生錯時代,倒不如說,如此脆弱不堪一擊的生物根本不可能還有辦法在這般殘酷的世界裡面堅持下去,直到現場這一刻還能夠與兩人相見,這一點本身就充滿疑惑。 「不好意思,我稍微幫這個小傢伙洗一下澡,既然要帶回去就必須要清洗乾淨」 賴天凌隨口捏造一個理由,避免被蒂法追問。 將這隻可愛的小生物帶到河水邊上,他立刻拿出小巧的虛擬按鍵,讓雙方之間能夠盡量有著比較好一點的溝通手段。 哈娜表明清醒過來就是這個模樣,直到現在為止也不清楚為何會是這般弱小無力動物的形象,一路上光是要走到這個地方就差一點賠上性命,可謂是相當辛苦不已,幾乎沒有多少放鬆的機會可言,腹部的傷口就是被一頭野獸追捕,險些死去。 由於詢問的幾個問題都能夠好好回答,對於按鍵的部分也並非是中英兩種文字,而是阿姆特一族專用,因此能夠確定絕對不是別人,於是他立刻將對方抱起來放在肩膀上,溫柔的輕撫說道: 「別擔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接下來你就安心休息吧」 賴天凌知道哈娜一路上肯定受到無數驚嚇,想必光是走到這個地方就遇到了不小的災難,甚至從那個傷口來看,如果不是剛好遇到自己,極有可能就死在半途上。 「好可愛~」 蒂法摸了摸哈娜的頭,以為是跟一個可愛的小貓玩耍。 本來換作是普通的女性,就算被摸摸頭也無妨,偏偏眼前的這個女子竟然一看那張臉明明就是自己的東西,任誰都不可能高興,於是不斷拍打對方的手,甚至發出低吼聲。 「這個孩子可能比較怕生,一點一點來吧」 賴天凌安慰有些沮喪的帝法,知道這位喜歡可愛生物的族長之女遠比看起來的還要落寞一些。 直到恢復原本的身體以前,哈娜是絕對不可能認可一個偷竊自己形象的存在。 兩人聊天的過程裡面,一頭身材強壯的野獸筆直的衝過來,目標一看就是賴天凌肩膀上面的某隻獵物。 「??是這個傢伙」 賴天凌望了一眼哈娜,對方急忙點頭。 不管是甚麼狀態,只要膽敢欺負家人,他就不會給予好臉色,更何況還差點殺死,這簡直就是罪大惡極的行為。 可憐的野獸在這個地方幾乎就是橫行霸道,陸地之上幾乎沒有半個傢伙膽敢反抗,無法撼動的厲害傢伙多半都是一些溫和生物,所以自認是天下無敵,所以才會完全不管本能的恐懼作響,自傲的情緒壓過了一切。 賴天凌輕鬆抓住對方的脖子,緩緩一掐,頓時讓這個生物連呼吸都辦不到,隨後狠狠的瞪了一眼,再接著就是把對方扔出去。 為了給予一點下馬威,他還特地把旁邊的一塊大石頭扔出去,直接飛到山丘的另外一端,這個操作頓時將這頭野獸嚇壞,頓時屁滾尿流的從這個地方衝出去,短時間裡面應該是沒有那個回來的膽子。 「好凶狠,您跟那個野獸有甚麼仇嗎」 蒂法驚訝地看著賴天凌,似乎沒有想到一個好好先生會突然發起怒火。 「沒事,單純就是有點不高興而已,不算是甚麼大事」 賴天凌微微一笑,沒有將實際的情況告訴蒂法。 眼見野獸離去,哈娜也安心地吐了一口氣,依舊有點不安害怕的捲縮著身體,緊緊靠著唯一能夠感到安心的人。 救下重要的人物過後,賴天凌其實非常想要直接回到現實的世界裡面,不想繼續跟這群人繼續胡鬧下去,特別是考慮到某人的身體在這個夢境當中都被置換,繼續下去誰知道還會發生甚麼糟糕的情況。 偏偏想要這個做卻被哈娜拒絕,根據目前的狀況來看,搞不好靈魂跟肉體都分開,如果強行回歸,說不定到時候進到身體裡面的人就會變成蒂法。 「還要繼續扮演下去嗎??只要你沒有事情就好」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認為這樣的情況有何不妥。 反正時間方面絕對是相當充分,對策的部分也非常容易,將找到哈娜的訊息強行傳遞出去,AI那邊就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做到完美的應對,接下來就甚麼都不用擔心。 「客人您看!這個東西吃起來不錯!」 蒂法將一顆果實取下,直接大口大口地咬下。 一如前面的判斷,這塊土地可謂是相當豐饒,各式各樣的物種都相當充足,手邊的水果都不需要擔心含有毒素,只要將外殼撥開,內在多半都是無比甜蜜的滋味,對於薙迦的人們而言,這個地方就是一處完美的天堂。 「喵!喵!」 哈娜相當激動地指著蒂法,似乎對於這樣的行為相當不滿。 張開大嘴一口咬下,吃完果實舔手指,甚至汁液沾染到衣服上面就隨便一抹,這些舉動都是一位修養良好的公主所不可能去接受,更別提頂著那一張自己的面容,任誰都會無法接受如此形象。 「怎麼了小可愛,是不是想要吃一點」 蒂法露出笑容,以為哈娜是想要吃果實,於是立刻又摘下一顆,小心翼翼地撥開外殼並且將裡面的果肉捏出一小塊。 「等一下吧,這種小生物不見得能夠吃這種食物,我先確認一下狀況再餵食比較好」 賴天凌稍微推遲一下蒂法的行動,避免哈娜直接把果實吃進肚子裡面。 一方面,化身小動物的女子不斷搖頭晃腦表達不願意的想法;另外一方面,夢境當中是否遵循某些基本的規則不得而知,假設真的是一隻小動物的身軀,這種食物吃下肚子的下場極有可能會身體的過度反應,甚至無法消化的前提之下,當場死亡也是理所當然。 尚未搞清楚以前,賴天凌絕對不會冒著任何一點風險,於是先是小量的塞入,確定哈娜沒有影響,機器檢查也是生命狀態正常才慢慢開放。 「嘻嘻,客人真是喜歡這種生物,有點可愛的感覺」 蒂法相當愉快的露出笑容,伸出手試圖偷摸一下哈娜。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賴天凌就是一個愛貓人士,由於看見了可愛的貓咪就頓時失去判斷力,給予照顧都不願意小動物受到一點點的傷害,簡直比呵護自己的小孩還要謹慎,這樣的行為自然相當特別。 「真是不好意思,其實我比較喜歡這樣的小動物」 賴天凌也不能說出真相,只能順著話題說下去。 「這樣很好,哈赤也是這樣的傢伙,所以嫂子經常說自己也像是小動物一樣被照顧,對動物溫柔的男人也會對女人溫柔,是最好的結婚對象」 蒂法豎起拇指,算是稱讚一下賴天凌。 盡管有種被女人撩的錯覺,他依舊當作甚麼都不知道,繼續跟在對方的身後探索這一塊區域,想要把這一帶的情形都搞清楚。 不斷前進的過程當中,沿途的風景先不提,山明水秀是這塊土地的日常,比較驚人的在於得天獨厚的優勢,根據監視機器能夠空拍到另外一端的大海跟陡峭山壁,形成一個背對大海的絕佳地勢,避免任何強大的生物透過陸地入侵,唯一的出入口就是山谷,也難怪此地能夠不斷保持這樣的柔和環境不被外敵所破壞。 如果真的要定居在這個地方,想必對於薙迦一族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未來的時間裏面都不用擔心會受到外敵的攻擊,一定可以堅持下去。 問題是,這樣一來究竟要花上多久的時間才能夠結束這個漫長到令人無法察覺光陰流動的世界,夢境終究是夢境,永遠不可能會變成現實。 「恩~回去吧,今天先探索到這邊就好」 蒂法伸了伸懶腰,看的出來已經得到滿足。 「喵!喵!」 哈娜拉扯賴天凌的衣服,小巧的肉球指著對方。 主要的位置在於腹部,他一眼就發現蒂法本就輕薄的衣物被大動作一擠,底下的八塊腹肌跟部份雙峰都能稍微窺視一點,從這些戰士們的服裝來看,內襯衣物是甚麼估計都不知道。 「??忍耐一點吧」 賴天凌只能請哈娜多擔待一點,考慮到薙迦一族都是這樣,想要改變整體的服裝也是不可能。 作為一群戰士,這些男男女女都是一樣,不太可能會考慮衣服的好看跟遮蔽程度,要求的就是衣裝的防備能力,這一點從目前為止的情況來看也是相當正常的行動,因此沒有理由突然間去要求改變,所以不得不讓哈娜稍微忍耐。 「小可愛~都過了那麼久怎麼還是不親人」 蒂法有些寂寞地說著,不知道為何一直都被哈娜拒絕。 正常人也不可能跟一個可能佔據自己身體的敵人和顏悅色,若不是這副弱不禁風的小貓身體,這一位公主殿下早就使用魔法給予對方好看。 6 「再花上一點時間吧,我相信應該不用花費多少時間就能變成好朋友」 賴天凌出面緩頰,同時也不斷示意哈娜盡量溫順一點。 蒂法在族群裡面的影響力不言而喻,如果這一位族長之女沒有好臉色,他這邊盡管不用擔心,作為一隻陌生的小動物,要殺要剮都是隨手一件小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想要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就要小心謹慎一點。 「??喵」 哈娜乖乖地低下頭讓蒂法撫摸,似乎是理解到目前的情況。 「恩嗯!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小可愛~~」 蒂法將哈娜抱起來,緊緊抱在懷中不斷用臉頰磨蹭。 由於力道過大的緣故,賴天凌趕緊提醒對方千萬不要太過用力,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後果,特別是這種小巧可愛的生物往往在防備能力上面不太優秀,一點點的傷害都有可能會無法恢復。 「不要擔心,我會很溫柔的對待這個小傢伙,你說對吧~」 蒂法將親了哈娜幾口,十分興奮地不斷搓揉毛髮。 原本賴天凌以為這是一個人的情況,誰知道,一到營區裡面,一堆女戰士都同樣露出吃驚的表情,每個人都有如被小貓的存在所融化,都想要摸一摸並且跟這個可愛的生物能有更多的肢體接觸。 「你們這些傢伙不要一直浪費時間,去趕緊把今天的晚餐處理好??這個小可愛已經是我們的一員,隨時想要碰觸都可以」 艾斯娜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輕撫哈娜,似乎多少也有點上癮。 整個營區的女性都被可愛的生物所擄獲,男性則視或多或少產生一些興趣,主要還是對狩獵比較有想法,並沒有過多專注在這個陌生的小動物。 「客人!我已經幫你搭建好帳篷了,以後您就一個人居住即可」 哈赤跟賴天凌打招呼,將一座相當寬敞巨大的帳篷展現。 盡管還是屬於相對簡陋的類型,相比其他頂多容納兩人的小空間,這個足以裝下超過十人的帳篷還是無比吸引人,也能側面展現出薙迦一族的誠意。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 賴天凌走進帳篷裏面,將一張床鋪好,讓給哈娜休息。 換成小動物的身體且受了不小的傷害,本來就需要一點時間休息恢復狀態,如今又好不容易吃了一點食物補族營養,自然會陷入想要睡眠的情況,於是躺在床上幾乎快要睜不開雙眼。 但是,周圍的陌生環境以及恐懼卻遲遲無法真正放鬆下來,不時會突然爬起來跑到賴天凌的腳邊發抖,似乎比起床鋪,有個能夠給予內心安心之人的陪伴更加重要。 「不要害怕,我陪你一起睡」 賴天凌溫柔的輕撫哈娜,知道對方心中的恐懼不安。 睜開雙眼變成一隻小貓,無依無靠的在這段時間裡面獨自一人堅持下來,那份痛苦的經歷不言而喻,想必是連一秒鐘的休息機會都沒有,在弱肉強食的殘酷環境當中持續奔波,從來就沒有一次能夠放下戒備,每天都有如地獄般難受,稍有不慎,就是他者的腹中食。 「喵??喵??」 哈娜緩緩闔上雙眼,手臂始終緊緊抓著賴天凌不放。 眼見腳被對方抓著不放,賴天凌只好溫柔地將其抱住,帶到床鋪上面放好,將手放在頭上不斷搓揉,直到這個可愛的小生物終於不再顫抖,身體也徹底鬆弛下來才放手。 不敢想像之前究竟是如何度過這一段,他知道哈娜一定是處在無比絕望的世界裡面,不斷祈禱能夠遇到熟人的協助,甚至可能都差一點要放棄生命也不一定。 「做得好,接下來就由我來保護你」 賴天凌注視著哈娜,知道如今的工作就是徹底保護好這個家人。 所幸薙迦一族並不需要外人的協助也能做好一切,因此他不需要離開帳篷去給予半點協助,反倒是哈赤經常派人送些水果跟食物,甚至還有一些人想要撫摸小動物,結果發現對方安穩的睡著,於是僅僅多看兩眼就離開。 應該是蒂法去說明的緣故,這些女戰士每一個人都相當有分寸,不會對哈娜動手動腳,就算偶爾發現清醒過來也不會亂來,這一點十分讓人放心。 「晚餐一起吃吧!」 蒂法拉扯賴天凌的手臂,想要將客人帶往首次的晚餐聚會。 由於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良好的據點,事到如今哪有可能不好好煮上一頓大餐享受一番,包括伯恩哈爾特在內,所有戰士們都是興奮到不行。 「喵!」 哈娜相當不高興地撲上去,看起來是對於這種行為感到不滿。 使用自己的身體勾引男人,還是毫無阻礙的直接貼上去,這種行為那怕是這位公主都從來沒有自主做過一次,更別提那是名義上的丈夫,有如小說電影當中被偷竊身體的人看著別人胡作非為,咬牙切齒不說,如果不是這具小貓的肉體太過脆弱,絕對會狠狠地大啃一口。 「好可愛的傢伙,看來是喜歡上我了呢」 蒂法輕鬆地將哈娜抱住,不斷將臉頰磨蹭,整個人無比愉快的蹦蹦跳跳,像是一個首次得到玩具的小女孩。 不管兩人目前的相處情況如何,賴天凌依舊顯得隨意,反正走到外面又是一如既往地瘋狂飲酒作樂,也不知道這一堆酒究竟是從何而來,為什麼直到現在都沒有喝完的一次。 「酒?這簡單」 伯恩哈爾特用碗撈起一壺水,隨後將一塊小果子扔進去。 伴隨著一種奇特的聲響,整個果子當場溶解,隨即這個中年大漢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將這碗酒遞到賴天凌的面前。 果子迅速遇水發酵,一口氣製成酒類,這樣的手法一看就知道,而目前來看,這罐酒的容量不多,想必酒精濃度極高,屬於工業製品的水準,普通人喝下去不是非死即傷。 「你先喝一口」 賴天凌使用蠻力將酒壓到伯恩哈爾特的嘴前,輕輕地沾了一下。 光是嘴唇碰觸就讓這個中年大漢嚇到拔腿狂奔,短時間裡面肯定不敢繼續搞這樣的事情,應該會學會乖乖當個好人。 戲弄完一個人過後讓心情稍微抒發一下過後,賴天凌依序去跟艾斯娜以及哈赤打招呼,慶祝這群人能夠得到一個良好的區域,未來都不需要擔心種族存亡的麻煩,可以安居樂業。 「全都是客人的努力,薙迦一族永遠都會感激您的協助,此生都不會將這份大恩大德遺忘,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有所改變」 哈赤語氣肯定,眼神當中透露感謝之情。 不光是這位下任族長,連艾斯娜這樣的狩獵團長都展現感激,將最新抓到的一隻野獸的精華胸肉交給賴天凌,以示友好的表現。 盡管不太想要吃東西,他卻無可奈何的接收下來,順便立刻在現場烹煮,避免被誤以為不喜歡。 「豪爽!大家也一起開吃吧!」 艾斯娜一聲令下,所有人都立刻開始煮食物。 比起食物,有酒更能夠讓這些戰士們感到愉快,說到底,氣氛才是真正能夠陶醉於其中的美妙。 「大喝一口吧!」 蒂法將酒斟滿,一口悶,爽快地吐出一口氣。 「喵??」 哈娜低下頭,似乎是不忍直視下去。 本來優雅的公主殿下如今卻要看見自己的身體做出那樣糟糕的姿態,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接受,會感到憤怒不滿都是正常的事情。 「忍耐一點,那不是你的身體,不用那麼緊張不安」 賴天凌輕撫著哈娜,安撫這位可憐公主殿下的內心。 這裡就是一個夢境,盡管頂著一張相同的面貌,實際上,不管是那一身健壯的肉體還是賁張的肌肉都與某人前凸後翹的性感身材不同,因此根本就不是同一個身軀,估計就是這個夢境主人賦予的一個形象,一種能夠讓人類可以理解的型態。 「小可愛~」 蒂法似乎多少有點喝醉,於是直接撲上來抱住哈娜。 貓咪在這個地方簡直受歡迎到不行,不管是誰都想要分一杯羹,於是不光是這位公主殿下,所有人都是前仆後繼的搓揉,根本也不管賴天凌的建議或是動物本身是否願意,有如某種邪教的迫害行動。 無論如何,哈娜憑藉著靈敏的身軀躲過這些追捕,躲到賴天凌的身後避免進一步的傷害,想必是已經開始害怕所謂的薙迦一族。 「好了不要玩!讓客人好好休息!」 艾斯娜介入其中,一聲喝斥總算讓人群散去。 大概是同樣察覺到哈娜的不安,於是微微一笑便轉過身離開,並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僅剩下蒂法一個人待在旁邊。 「小可愛不要生氣,不會摸,絕對不會摸」 蒂法發現哈娜的毛髮豎起不斷揮舞爪子,於是默默地拿著酒坐在旁邊。 了卻一樁小事過後,賴天凌並沒有繼續理會一行人,而是小酌幾口,隨後思考接下來這個部落究竟會如何走下去,對此感到相當不安以及害怕,認為似乎有著暴風雨正在緩緩形成。 7 --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哀嚎、嘆息、哭泣,最終都會將這些痛苦的情緒徹底發揮出來,內心當中無比的刺痛就是沒有一點處理的辦法。 不管努力多久,終結似乎都將會來臨,那怕獲得驚人的力量也無法改變這個殘酷的現實。 都拼命走到這一步豈能如此輕易的放棄,所以不管多少次都要重新站起來,一遍又一遍的將一切都重啟再現,直到改變的到來。 --改變的到來 那是一次扭轉的過程,當陷入巨大危機的時候,那個看似平凡無奇的男人出現,輕易的拯救了整個部落免於危難之中,幾乎可以說是僅靠一人之力扭轉乾坤,做到幾乎不敢去想的事情。 --啊??終於出現的轉機 那個男人救下了蒂法,改變了整個部落的未來,光是這一點就值得低下頭去尊敬,一個無敵且偉大的絕對戰士。 悲慘的結局已經確定不會出現,未來的波瀾也將會消失,如今,這個種族總算能夠待在這個美好的地方定居下去。 --還不夠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找到棲息之地並非是終結,對於整個種族來說將會是走向下一步的關鍵,必須要傾盡全力去拚搏一番,未來有朝一日一定要打回到那個曾經的家園之地,把失去的所有都搶到手中,不能被敵人所奪走。 但是,在那之前,眼下還可以放鬆一段時間也無妨,反正那是下一個世代誕生之後的事情,目前作為一位母親,她還是要好好呵護這個孩子。 「喵!!!」 哈娜直忙衝到帳篷裏面,直接跳到賴天凌的床鋪上面,將人徹底弄醒。 由於是半夜三更的緣故,就算是他幾天不睡也會感到精神上面的疲倦,於是再找到某位公主殿下以後也就沒有緊繃神經的必要性,所以才會躺在稍嫌僵硬的床墊上面休息。 「哈娜??怎麼了嗎?」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有些困惑的詢問。 時間沒有跳轉的緣故,外面依舊是一片漆黑,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半夜的時間,遠遠不到放飯跟起床的時候。 「喵!喵!喵!」 哈娜幾乎可以說是陷入瘋狂狀態,以前所未見的力量撞擊著賴天凌的身體。 相當著急的緣故,他立刻拿出虛擬按鍵進行簡單的對話,這才知道,原來是看見蒂法跟一堆男性摟摟抱抱,行為相當不檢點。 賴天凌稍微說明了一下狀況,表示對於薙迦一族來說,這樣的行動算是相當正常,並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部分,就是人數不足,需要不斷繁衍後代這麼一點小事,不需要太過在意。 「喵!」 哈娜似乎依舊不能接受,於是不斷搖頭晃腦表達不滿。 眼見無法說服,賴天凌只好乖乖爬起床,前往現場跟蒂法見面,利用小動物寂寞需要有人陪伴,但是不喜歡男性氣味的破爛藉口解決問題。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被拒絕以及為何還要別人陪伴等等的事情,那些都不太重要,反正這位族長之女也是一根筋,能夠跟貓咪抱抱已經相當高興,其他事情不會去理會也沒有多考慮半點,直接將靠近的男戰士都驅逐,抱著貓離開。 「??哈~」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開始在這一塊區域散步。 被叫醒的緣故,短時間裡面想要睡上一覺沒有那麼容易,需要先活動一下身體才行,加上睡覺本身在夢境當中就沒有多少用途,如果不是為了精神上面的放鬆,其實一直行動也不會造成半點問題。 能夠獨自一人在夜晚欣賞這種風景是相對難得,前幾次幾乎連感受的機會都沒有,好幾次都是跟團體分開沒有多久就直接從黑夜轉變成白天,似乎刻意被這個夢境主人淡化時間的概念。 正因如此,眼前的夜晚顯得如此不可思議,令人感到相當困惑的同時又隱隱約約有種不合時宜的錯覺,似乎這個地方不該存在這種場景。 「喵!」 哈娜急速奔跑,又衝到賴天凌的身後。 為了阻止蒂法用自己的臉蛋做出一些糟糕的行為,那怕是一隻貓咪的身軀都要拼命移動,目的就是盡可能避免不可挽回的情況出現,從結果上面來看,這樣的行為確實獲得回報,至少對方沒有跟其他男人發生關係,算是心靈上的一大救贖。 問題是,賴天凌不可避免地將人犧牲,有如變成一隻可愛的小動物在一群瘋狂人士當中周轉,下場想必會是相當可怕。 即便如此,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一個情況,其他不說,貓咪模樣真的超級可愛,跟這裡的一堆歪瓜裂枣的生物相比之下簡直就是天與地之間的差距,別說他會經常需要摸兩下紓解壓力,其他薙迦女戰士恐怕更加沒有見過如此可人的生物,會陷入短暫的瘋狂當中也是可以理解。 「小可愛~」 蒂法步履蹣跚,似乎是喝得太多醉到甚麼都搞不清楚。 賴天凌上前攙扶,將人帶到樹旁避免摔到撞擊腦袋,另外一方面,哈娜依舊氣憤難解,跳到對方的臉上不斷踩踏。 由於薙迦的戰士們皮操肉厚,這樣無力的攻擊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因此他也沒有打算多加介入其中,知道偶爾還是需要給予某位公主殿下一點宣洩憤怒的機會,否則壓力遲早會爆發。 「??抓到了!」 蒂法突然伸出手將哈娜抱住,緊緊抓住沒有鬆手的意思。 大概是熟悉摸貓的條件跟方法,如今已經不會出現力道過強的狀況,而是徹底封鎖逃脫的路徑,讓小動物完全沒有一點掙脫的可能性存在。 盡管哈娜不斷尋求幫助,賴天凌卻溫柔的解釋,表明現在逃走也沒有意義,將人叫醒反到會導致更多人的出現,與其那樣,不如待在這位族長之女的懷中,這樣就不用擔心其他人的奇襲行動。 眼見逃脫之後還是下一個危機,可憐的公主殿下放棄了過多掙扎,默默地躺在對方的懷中,知道與其強行掙脫不如待在這個地方,理論上不會比之前還要糟糕才對。 「辛苦了」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苦笑,知道哈娜確實想要從這個地方離開。 夢境不知道還要持續到甚麼時候,令人感到十分好奇夢境的主人究竟在想些甚麼,莫非真的認為能夠一直把虛假的現象永無止盡的堅持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的打算就太過愚昧,至少目前幾乎沒有驗證過任何一種能量能夠做到改變虛幻變成真實。 「嗯?」 賴天凌發現遠方出現一股能量波動,好奇的獨自一人前往。 那是類似之前的泉水,裡面依舊不斷冒出大量的清澈水源,而且當中同樣蘊含驚人的反魔力,濃度跟之前比幾乎沒有差別。 幾乎一模一樣的情況,絕對不可能用所謂的剛剛好碰到形容,毋庸置疑肯定是這股力量刻意出現在這個地方,目的無外乎就是吸引並且尋找。 吸引另外一個人奪取還是等待夢境主人,尋找又是甚麼,莫非真的這股力量本身擁有一定的意志,想要回歸到主人身上之類,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都有可能,卻沒有一個能夠算是正確。 賴天凌不打算繼續糾結下去,反正事到如今,夢境世界不會停止運轉,那個主人也還在延續不可能的光輝,既然如此,身為外人就繼續不斷觀望下去,等到遲早有一天,這個世界會面臨到無法進展的局面,等到那個時候,這個世界自然就會自行消失。 「反魔力嗎??」 賴天凌望著泉水,不知道這股力量究竟還有多少神秘之處。 一如既往,今天晚上的他就待在這個地方等候著夢境主人的出現,盡管毫無收穫可言,至少還是確認沒有一個人接觸過。 早上的時間一到,哈娜依舊還在蒂法的懷中,只是對方沒有過分亂捏的緣故,兩人倒是能夠安穩的入眠休息,雙方都露出幸福的表情。 「早上了,要準備去開飯了」 賴天凌將兩人都喚醒,知道吃飯這句話最能夠喚醒兩人的意識。 「早??好餓」 蒂法禮貌地打了聲招呼,隨後加快腳步前往營區準備吃飯。 「喵!」 哈娜在懷中不斷掙扎,想擺脫卻做不到,只能被無奈地帶走。 又是一天的早上,哈赤等戰士開始首次的異土狩獵行動,這一次艾斯娜選擇待在營地養精蓄銳,順便讓傷口盡可能有更多的時間能夠恢復過來。 「客人!我們今天再一起去吧!」 蒂法的情緒相當高漲,看的出來非常有興趣。 與其待營地裡面浪費時間,出去走走看看到不失為是一個好選擇,於是賴天凌同意這位族長之女的建議。 昨天探索的地方有註記,因此兩人能夠立刻發現記號並且繼續往前進,剛好遇到昨天的那一頭野獸,結果對方一看見他就嚇得拔腿狂奔,早就沒有一點對抗的想法可言。 「那個傢伙是昨天被客人嚇傻的可憐傢伙,果然弱者不管外在多麼強大都沒有用,內在也必須要堅強才行!」 蒂法拍了拍胸口,似乎想要說明自己就是強者之一。 8 「喵」 哈娜翻了翻白眼,直接在地面上寫上白癡,還是用阿姆特一族的簡易符號。 「小可愛在畫些甚麼~」 蒂法急忙抱著哈娜,看了一眼文字,以為是某種塗鴉。 「不知道」 賴天凌只能當作甚麼都不清楚,總不能開口亂說話。 由於頂著那張臉的緣故,不管蒂法多麼寵溺哈娜得到的結果都會是無比的厭惡,盡管不會上升到憎恨的層級,心情上面也不可能會好。 無論一人一隻正處在甚麼狀況,探索的過程當中還是要小心一點才行,這個地方或許還潛藏著某些危險的事物也說不定。 若是單純一顆普通的星球,賴天凌相信應該不存在更多危險的生物才對,從生物演化的合理性來看,撇開特殊的遺跡之外,這種星球的陸地種多半都是相對比較脆弱,不太可能突然冒出某些過分強大的存在。 但是,這並非是一個普通的世界,而是所謂的夢境世界,那怕看起來機制跟普通的世界極度相似,內在卻完全不一樣,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不會發生甚麼意料之外的狀況,想要保護好安危的唯一方法就是謹慎。 「話說回來,我們接下來應該往哪邊走會比較好一點呢」 蒂法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不知道該走哪個位置。 會感到訝異也是正常,當眼前出現明顯截然不同方向的岔路,兩邊都會走向相對比較繁茂一點的樹林裏面,會出現困惑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 「走這邊怎麼樣小可愛~」 蒂法抱著哈娜,不斷捏著小肉球。 過往在地球上面摸貓咪的緣故,那種柔軟的感覺確實是難以忘懷,偶爾在張葉清跟靈雨兩人都不在的時候,賴天凌會偷偷去跟貓狗玩耍一會,盡可能放鬆一下心情。 「喵??」 哈娜一臉生無可練的模樣,似乎已經連一點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眼看繼續這樣下去會讓某位公主殿下的壓力破表爆炸,賴天凌還是藉以想要抱貓的理由將對方僅僅揣在懷中,總算是讓這個可憐的小傢伙停止住顫抖,整個身體也多少能夠放軟一點。 接下來要前進的位置倒也不難想像,尚未被任何人類開發過的一個地方,不存在所謂的階梯,行動方面肯定會受到極大的限制,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一條根本無法找到前進方面的死路。 雖說要一口氣將這個地方破壞絕對不是一件難事,賴天凌依舊不想要做出那樣糟糕的行為,以免到時候把整座山的地基都改變,造成土石流之類情況反倒影響生態平衡。 「走吧!」 蒂法直接跳到樹上,準備直接穿越這一帶。 拓荒經驗上面還是有著一定的差距,當賴天凌還要考慮一些多餘的事情,這位女子已經一口氣爬到最高處,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擔心過破壞環境,只要利用簡單的手段飛越就能避免毀壞的情況出現。 這一點,他倒是真的甘拜下風,認為思考過多所帶來的確實並非一定就是好處,想太多的下場往往就是根本毫無一點意義。 爬到樹上移動的過程裡面,賴天凌發現一個相對比較奇怪的狀況,那就是感受到周圍有一些奇特的視線,不知道是小動物還是其他生物。 感覺上沒有太大的壓迫,這些視線一時半會裡面也不好找尋,他暫且就沒有太過在意這些,直到哈娜寒毛倒豎,拍了拍肩膀才停下腳步。 原來根源在於一個地面上的一個洞,似乎那些視線的源頭也在那個地方,身為小動物的靈敏直覺發現了那個位置。 「下去看看吧」 蒂法聽完賴天凌的想法,二話不說就跳了下去。 反正這一趟出來本就是隨心所欲地逛街,並沒有任何一點絕對必須要完成的目標跟任務,因此就算需要多花費一點時間也無妨,不如說,與其待在原地繼續打哈欠下去,查望一下也好,避免之後同伴靠近不慎一腳跌落。 洞口的空間並沒有想像中的寬敞,一個人要下去也沒有那麼容易,賴天凌不得不先跳下去,卡在裡面的時候不斷揮拳踢腳,算是半強迫性的將洞口拓寬。 「看不出甚麼特別的地方,你確定聞到甚麼?」 賴天凌詢問哈娜,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感應到那些奇特部分。 順著洞口跳到底下,出乎意料之外的發現這一塊區域竟然遠比地面上看見的還要寬敞,甚至缺乏光源的因素,透過簡單的拍牆製造聲音能確定這個地方已經可以用廣袤來形容,恐怕走上一天都不見能夠發現邊界。 「啊!」 蒂法掉落,急忙扭動身體變換方向撞擊在賴天凌的背後。 大概是洞口被打穿,本來可以一路延伸到底下的路被破壞,導致這位女戰士沒有準備就突然踩空,整個人直接墜落到地面,如果不是他急忙遮擋,撞擊到堅硬的地上搞不好會受到極大傷害。 「不好意思!您沒有事情吧」 蒂法顯得相當緊張,似乎覺得剛才撞擊的力道不小。 「小事一樁,我們繼續探索下去吧」 賴天凌雙手扶住對方的手臂,將人緩緩放置在地上。 盡管渾身都是肌肉,蒂法相對之下的體重依舊相當輕盈,要將人抱起來根本就是輕鬆一件,完全不需要擔心是否會出現無法控制的狀況。 「謝謝」 蒂法露出笑容,哪怕被當成小孩般對待也不會感到在意。 「喵??」 哈娜非常不高興,不知道是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別人拿去跟丈夫調情不滿還是單純不喜歡兩人太過靠近。 「這裡沒有甚麼光,我們的腳底極有可能會不太安全,所以我稍微製造一點燈光,你閉上眼睛比較好」 賴天凌拿出木棒,強行摩擦出火焰。 多虧燈光的照亮,這一下子倒是把整個區域都顯現出來,一口氣能夠發現相對比較多一點的部分,理解到這個地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地下城鎮,一堆殘磚破瓦搭配上一些類似符號的石板文字,看的出來這個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著一點文化,曾經應該是有著一個初級文明建成在此地,結果不知為何被掩蓋在地底之中,徹底消失在歷史河流之中。 賴天凌對於探索這種地方相對比較有一點興趣,於是開始不斷在裡面四處閒逛,試圖多找到一下這個地方的遺跡。 「??小可愛跟我玩吧~」 蒂法逛了一會便感到無趣,於是將哈娜再度抱住懷中不斷磨蹭。 考慮到一個女戰士本就不太可能對這種地方產生太多興趣,賴天凌也沒有多加理會,頂多就是給某位被當成玩具般的公主殿下低下致歉,只能請人稍微忍耐一下。 這座地下城相比之前的那一座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特別部分,說到底就是一個連文字都不統一的種族留下的各種暗號,根本沒有辦法組織成一個良好的內容,頂多就是知道這邊在覆滅以前應該有著一位極為強大的人物,所以才會不斷在壁畫上面提及此人的威嚴。 創造神蹟多半都是人類以及類人種族時常會發生的情況,一個平凡的人物不知道為何做出了普通尋常人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往往就會直接被當成某種意義上的神明再現,從而促成一種宗教信仰,畢竟人類本身也是無比渴求無所不能的存在降臨,希望在災難發生的那一刻,會有一位心中最為完美的綜合體冒出,把所有疑難雜症都輕而易舉地揮去。 盡管這是一個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人類的下意識當中始終都是如此去依賴,許多宗教也是因此才能夠不斷出現站穩腳步。 「這是召喚閃電嗎」 賴天凌不斷分析壁畫,確認這個所謂的神明應該是能夠呼風喚雨。 能夠做到這一點無庸置疑是超越人類的生物,前提是,這種說法是確實存在而非是子虛烏有的行動,畢竟誰都知道,有時候往往會出現千萬分之一的機率,剛好造成一些看似神蹟的現象。 無論是真是假,想要探求真相都遠不如想像的那般簡單容易,物世人非的現在,那些撰寫的文字跟內容都有可能是思緒過度的錯亂所導致,無法起到任何一點證明的作用。 「沒有其他東西了??可惜」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繼續搜索下去應該是無果。 乘載的文明已經消失,後人不在又沒有留下任何一點資料記載,想要做到分析都不可能,他知道繼續拼命探索下去也是白費工夫,於是默默地轉過身離開這個區域。 「找到甚麼了嗎」 蒂法不斷跟哈娜磨蹭,哪怕對方一臉無可奈何心死的表情。 「沒有,這一次倒是多少有點可惜,甚麼都沒有找到」 賴天凌回頭一望,知道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任何留下來。 等到探索完畢,他拉著蒂法直接跳到破口的位置,一路往上攀爬回到地表,瞬間成功呼吸到難得的新鮮空氣,總算可以好好的放鬆一下。 9 「這個夢境越來越奇怪了」 賴天凌跟哈娜進行簡單的對話,目前已經發現了一些奇怪的部分。 遺跡看似相當理所當然卻有一個不真實的地方,那就是隱藏在地底之上這件事情,要知道,不管是以甚麼方式都無所謂,一個都市被覆蓋在大地理論上來說應該存在著某種理由,就算是火山爆發都可以。 偏偏監察機器找不到任何一點痕跡,也就是說,推測這座遺跡過往應該是沒有發生天災,至少不是那種足以讓一個文明脫逃離去的情況,除非真的在某個時間點裡面出現某種強大物種入侵乃至莫名的大地震把人嚇走之類極低可能的情況。 即便如此,一個物種會徹底逃走或是滅絕還是相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這種事情都不應該會發生才對,如此一來,賴天凌有足夠的信心相信,就跟之前莫名從地底之下冒出的反魔力泉水一樣,遺跡本身就是為了刻意吸引目光,由某種意志想要提醒一行人的設置。 是夢境的主人潛意識想要清醒過來卻又無法做到,還是另外一個意志的行為,總之目前尚未得到任何答案,只能確定這個夢境正在慢慢出現所謂的瓦解。 「喵??」 哈娜不以為意,變成貓這一點就足夠詭異。 不管目前賴天凌有多少想法,反正這個夢境遠不到結束的時候,暫且繼續跟蒂法探索這塊區域才是重點,輕鬆休息一段時間等待即可。 「死路??看起來這個地方就差不多到這裡而已」 蒂法多少有點失望地嘆了一口氣,稍微探頭一看,發現底下的陡峭懸崖。 「差不多就到這個地方吧,我們應該要準備回頭了」 賴天凌知道後面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繼續前進就是浪費時間的行為。 這塊區域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狹窄,蒂法會顯得沮喪也是能夠理解,畢竟極有可能是需要待上許久的地方,如果沒有足夠的空間行動,未來種植以及搭建家園的分配都是相對困難,特別是目前失去一大堆族人,又跟另外一個家園遺失聯繫,緊張不安的情緒都在不斷擴散當中,需要一點提振士氣的消息。 「??還有另外一個地方沒有去看看,搞不好會有所收穫」 賴天凌提出簡單的意見,準備帶著蒂法一同前往。 由於這位一看就沒有放棄的意思,回頭應該也會繼續找機會,因此比起浪費時間多花一到兩天,不如乾脆一點就徹底送佛送到西,陪玩這剩下的最後一點路程。 「說的也是,還遠不到放棄的時候!」 蒂法拍了拍臉頰,迅速將有些放棄的心態驅散,展現出該有的自信。 盡管這一趟的下場依舊沒有太多收穫的部分,至少已經把這一塊區域都探索了一遍,算是確實用雙腳走過每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還是不夠大??以後還是要去外面找全新之地才行」 蒂法嘆了一口氣,蹲在地上脫下草鞋開始搓揉腳掌。 走了一大段路的緣故,身體方面的消耗自然不用多提,肯定就是將力氣都用光,加上一路上顛簸難行,對於身體的負擔相對較大。 「慢慢來吧,先在這個地方建立起來,之後再去思考前往何處」 賴天凌給予蒂法一個良好建議,希望這位族長之女不要為了貪圖一時的進展就做出錯誤的行動。 盡管找到一個棲身之地,薙迦一族損失的戰士數量依舊相當多,短時間裡面想要離開這片淨土幾乎是不可能,一旦邁出一步,外來的強敵就會一擁而上,將剩下的所有人都踐踏。 「說的也是呢??抱歉我太過焦慮了」 蒂法點點頭,知道確實有點操之過急。 身為族長之女,內心自然都在思考同伴們的離去死亡,每一個人的痛苦模樣都深深烙印在心中,久久不能將其放下,直到現在這一刻為止,內心依舊深受痛苦的折磨。 這個民族的戰士們都將能夠安養一段時間,待在這個名為夢境的世界裡面度過幸福光陰,只是,賴天凌不知道當真相揭曉的那一刻,這些擁有自主意識的人們會產生甚麼樣的想法。 「喵」 哈娜拉扯賴天凌的褲管,似乎發現了某些變化。 既然有所發現那就應該去探查一下,他跟著對方的身後緩步移動,發現又是一個泉水,裡面再度湧現出反魔力。 這一次可謂是相當露骨,甚至可以說是刻意在進行誘惑,看的出來某種意志是有意要試圖改寫部分的現實,那怕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意義。 「是泉水!」 蒂法興奮的將雙腳都泡進去,舒爽的吐露出一口氣。 本來賴天凌想要去阻止這位女子的行動,隨後一想,或許這就是確認一下這個意志的大好良機,究竟是要幫忙解決夢境還是協助延續下去,於是默默地待在一旁靜觀其變。 「好甜好喝!」 蒂法隨手捧起一些水,直接當場飲用一番。 「喵」 哈娜看了一眼,露出極為不舒服的表情。 這也沒有辦法,剛把腳泡進水池裏面又拿起水大口大口的喝,光是這一點對於某位公主殿下來說就是打死都不可能接受的行為。 「呼??客人不喝?」 蒂法滿足的拍了拍肚子,好奇的轉過身詢問賴天凌。 「不渴」 賴天凌微微一笑,並沒有碰觸那怕一滴泉水。 反魔力順著水流進入到蒂法的體內已經是無庸置疑的事情,接下來就是看看會出現甚麼特殊的反應,假設沒有任何一點變化就說明夢境之人不會受到影響,單純是給他發送的訊號。 「喔??不好意思!」 蒂法頓時發現到雙腳的位置,理解到剛才為止在做些甚麼。 那怕薙迦文明的水平不算太高,基本不能飲用生水的概念卻依舊,更別提髒水汙水不能吸收這一點相當理解,洗腳水不能喝是理所當然。 「不是那樣,我是真的不渴」 賴天凌揮揮手表示並非如此,讓蒂法不要太過緊張。 比起這點小事,他真正好奇的是反魔力進入體內的反應,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位薙迦女戰士似乎沒有太多變化,不知道是需要一點時間才會出現異常還是跟分析的一樣,夢境的人們不會被影響。 「??奇怪有點累」 蒂法剛想要起身,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前倒下。 正當賴天凌要上前攙扶,對方的氣場赫然一變,伸出雙手不偏不倚地朝著人體的弱點部分發動攻勢。 猝不及防之下,他確實被攻擊到身體,所幸本身的防禦力不是一般人,並沒有因此受到任何一點傷害,頂多就是被異常強大的力量推開。 「不屬於蒂法的力量??總算能跟你對話了,我是賴天凌,來自外星之人,能否稍微交流一下」 賴天凌先是舉起雙手,表示良好的善意。 盡管都已經做到這種程度,對方似乎還是沒有半點溝通的想法,借助另外一個人的身體不斷發動攻擊,甚至在幾次的肉搏無效開始展現出反魔力真正的威力。 為何要以反魔力稱呼,理由非常簡單,撇開與魔力的反斥以及相對不穩定性質以外,這股能量與魔力幾乎沒有差別可言。 「火球冰塊土石,你還真願意嘗試」 賴天凌手撥冰塊腳踢石頭,身體直接承受火焰的炙熱,依舊沒有半點影響。 不管是多麼特殊強大的力量終歸還是能量,面對這一身肉體就是無法起到任何一點效果,就算是塔斯圖拉羅都需要借助星球之力才能毀滅,區區一個夢境的世界根本就沒有一點點的機會。 「??」 敵人起身,雙手開始不斷泛出大量漆黑物質。 那應該是反魔力,只是,與尋常的用法不同,根據當時與AI的實驗得知,當這種力量極度不穩定的時候,就會引發相當詭異的反應,肉眼可視的部分就有可能轉變成黑色。 「你想做甚麼」 賴天凌多少有點怒氣,不太喜歡對方的這種手段。 由於沒有機會,因此要使用特殊的力量乃至將蒂法這樣的無辜人士都捲入其中,這樣惡劣的行為他是絕對不會認同。 「??」 敵人將漆黑物質化作一道光束噴射而出,當場打在賴天凌的身體上。 正面硬接並非是一個好選擇,偏偏如果躲開不知道會不會造成蒂法的傷害,於是他只好先暫且忍氣吞身下來。 這種漆黑物質散發出來的光束具有強烈的侵蝕以及破壞性,如果不是在夢境世界裡面有AI的協助以及自身的清醒能夠最大程度減緩傷害,換作現實,真要賴天凌強行接下一擊倒有點困難。 可惜,這個夢境當中的主人並非是對方一人,他跟AI都是操控者之一,也就是說,兩權相爭之下,並沒有任何一點能夠輕鬆擊潰誰。 「哼!」 賴天凌頂著光束向前,隨後抓住對方的兩隻手,輕輕一撇將其扭斷。 不光是手臂的部分,乾脆直接將人壓倒在地上,把四肢都狠狠鎖死,目光凝視著這個神祕的意志,等待著不同的回應。 10 「不要妄想了,就算是在這個夢境世界裡面,我也擁有一定程度的權限,你並非是絕對的主宰者」 賴天凌凝視著對方等待著這個意志的回應。 夢境世界是一個特殊的系統程序,待在裡面的一切人物事物都是單純的數字體現,所有的存在都被名為管理員的控制者掌握著。 「??」 緩緩闔上雙眼,反魔力的意志突然散去。 不說不談直接消失,說句實話,賴天凌真的相當不喜歡這樣的狀況,尤其是本來可以透過對話解決的問題,這樣一來又將會回到原點。 「不對話代表是夢境主人嗎??也很難說嗎」 賴天凌陷入思考,又一次踏進思緒死胡同當中。 如果是夢境主人,極有可能是發現並非主宰而感到慌張離去,甚至在接下來的情況裡面極有可能會利用一些權限做出變化,改變這個世界的走向,也可以說是加速這個世界的崩壞。 「喵!」 哈娜拉扯賴天凌的衣角,似乎顯得相當緊張。 由於過度思考的緣故,他沒有發現目前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就是將蒂法壓在身體底下,而當對方的意志脫離,本來的那個人就會恢復過來。 「客人??忍不住沒有關係,今天的事情就發生在我們兩人身上,不會有第三者知道」 蒂法先是一愣,隨後理解到賴天凌身為男性的慾望,於是相當體貼地給予保證。 「不是這樣!」 賴天凌急忙爬起來,拉開與蒂法之間的距離。 由於過度貼近的關係,身體的各個部分都有接觸,所幸兩個人都不是未嘗禁果的年輕男女,一下子就從彼此的目光當中理解到剛才是一場意外,於是立刻收拾好心情。 「客人如果有需要隨時都沒有問題,發洩慾望是正常的行為」 蒂法一邊往走一邊提醒賴天凌不要太過在意,展現出成熟女性該有的態度。 與反魔力的某種意志對抗讓他確實忘卻實際上的狀況,從而造成一種誤會,只希望對方不要放在心上。 「喵??」 哈娜的眼神刺人,明顯是對賴天凌的行為感到不滿。 「抱歉」 賴天凌只能乖乖道歉,知道哈娜不高興的原因。 看著自己的臉跟自己的丈夫待在一起,任何一個正常的女性都會氣憤不已,更何況,目前還是以一隻貓咪的模樣行動,不光是充滿危險,偶爾還要接受到其他女性的搓揉摸抱,心情上面的鬱悶可想而知。 撇開這個意料之外的事情,探索倒也是不了了之,兩個人接下來也沒有過多的發現,加上壓倒的狀況發生,盡管對蒂法來說不算甚麼影響,賴天凌卻多少還是有點在意,意興闌珊之下,也就草草結束了事。 回到帳篷營地,這位族長之女繼續跟同胞們聊天對話,談論目前所見到的一切,臉上寫滿愉快的笑容,看的出來非常興奮。 那怕土地的空間不算太大,能夠找到的各類物種卻依舊是相當豐盛,光是這一點,對於所有薙迦的人們來說就是一個最好的消息,許多人的臉上都露出安心,開墾播種的工作也變得賣力許多。 與這些幸福之人不同,賴天凌腦中浮現的卻是那股反魔力意志的主人究竟打算做些甚麼。 「喵」 「我知道??這裡不是現實」 不需要哈娜提醒,賴天凌比誰都知道,這個地方是個虛幻之地。 等到今天的成果上報過後,蒂法開始跟其他戰士們同樣進行開墾的工作,另外一方面,伯恩哈爾特則是找到偷閒的機會偷喝酒,然後就被艾斯娜直接抓了回去,狠狠地被抽打一頓,差一點就要哭出聲響。 「多謝您,妹妹看起來高興許多」 哈赤跟賴天凌道謝,另外一隻手摟著心愛的女子。 「不會,不如說我才從令妹身上得到許多,那份勇往直前的精神以及天真浪漫的氣質都是難得一見」 賴天凌理所當然地稱讚一番,多說了一點有關蒂法的優點。 「哈哈!不需要說出那樣違心之論,我的妹妹我比誰都還要清楚,那就是一個掙脫韁繩的野馬」 哈赤爽朗的一笑,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 蒂法是甚麼情況,作為從小一同長大的大哥不可能會一無所知,不如說,對於這批狂暴的野馬小妹,族群當中幾乎所有人都無法控制。 「恩??最近的情況還好嗎」 賴天凌稍微詢問一下哈赤最近的情況,想要知道薙迦目前整體的狀況。 說到底,多虧有費頓的加入,領導眾人方面就不再需要蒂法的魅力,這位手腕更加優秀的人物幾乎把工作都搶走,特別是前一段時間,似乎也是慢慢釋懷的緣故,整個人恢復到過往甚至比近期還要優秀的程度,讓人不得不選擇另眼相看一番。 「一切都安好,這大概就是薙迦目前最好的時光??艾斯娜還是覺得要想辦法去找人幫忙」 哈赤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些許的不安。 流浪在外的薙迦戰士並非僅有他們這一支,除去費頓以外,其實還有一個隊伍的存在,只是那隻隊伍幾乎沒有多少理性可言,就是一群瘋狂的戰士,幾乎只會認可強者,弱者幾乎全部殺光,那怕是自家人也不例外,加上首領又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當代最強戰士,那支隊伍就更加失去控制,幾乎可以說是一群只為屠殺而存在的菁英,屬於最強的力量。 「你不願意跟他們有所糾纏」 賴天凌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哈赤的心情。 「??說來也是可笑,明明我跟那個傢伙是差不多實力的戰士才對,偏偏在戰鬥的時候總是會被那股不懼生死的氣勢所壓倒,或許是覺悟的不足,幾位本來屬於我的部下也選擇跟著離開」 哈赤嘆了一口氣,望著剩下的薙迦戰士,心中多少會有著一些遺憾。 實力的不足導致無數同胞們慘死,如今剩下的人數更是不到當初的一半,就算真的能夠反攻,那也要等到至少二十年以後,等新一批的嬰孩誕生才有可能,不然就是跟艾斯娜一樣低聲下氣找人。 「活著就是一場勝利,這是亙古不變的事實,至少在我的眼中來看,你是一個無比強大的戰士,至於不懼生死,那僅僅因為你是為了同伴,而那個傢伙不是,換個情況,你或許能戰勝對方」 賴天凌安慰的說到,盡管還不知道另外一個人物究竟是甚麼樣的傢伙。 先不提變異的情況,薙迦當中,哈赤的身體素質跟戰鬥技巧都是相當頂尖的存在,除非那支隊伍的領導是個真正意義上的怪物,出現奇特的突變情況,否則兩人之間的戰鬥誰勝誰負根本難以判斷。 「多謝,那怕是客套話都讓人舒服許多」 哈赤帶著心愛的女人離開,臉上掛著些許的笑容。 不管這個男人接下來會做出甚麼樣的決定,賴天凌都不會干涉,畢竟這個夢境不久就要出現變化,對於外人而言不會產生太多影響,對於內在的幾個意識就不一定,這些人極有可能會做出不同於夢境主人的行為也說不定。 「??糗」 賴天凌赫然想起哈娜,趕緊動身去找人。 結果確實發現到可憐的貓咪正在被一堆女性玩弄於股掌之中,特別是蒂法,那怕是挖土也不忘撫摸,將滿是泥水跟土壤的手放在上面來回。 「小可愛~」 望著哈娜衝向賴天凌,蒂法臉上寫滿失望。 「??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賴天凌望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哈娜,知道對方肯定遭受到前所未見的對待。 算是一點點的賠罪,他將對方帶到河流旁邊清洗身體,把所有不乾淨的部分都用水洗過一遍,直到毛髮沒有任何一點髒亂才抱起來讓監視機器人幫忙烘乾。 「??喵!」 哈娜狠狠地咬了賴天凌一口,發洩心中的不滿。 雖說這樣的攻擊根本沒有甚麼疼痛的感覺,他卻非常清楚這位公主心中的不滿,特別是被一群滿是泥濘的手腳碰觸,不爽的心情肯定油然而生。 「下一次我會記得,不要生氣好不好」 賴天凌輕撫哈娜,希望對方不要太過計較。 依偎在他的懷中,弱小無力的小貓只能不斷撒嬌,似乎要把心中所有不快的情緒都宣洩一番。 獨自一人待在這樣的環境裡面,身體又是一隻毫無還手能力的小動物,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難受不已,更別提還是獨自一人堅持生存下來,差一點將性命都丟失的公主殿下,恐怕都有可能熬出心理創傷也說不一定。 「我會保護你,一定會」 賴天凌只能給予一份保證,希望哈娜能夠相信。 其實在分開的時候,監視機器人也時刻都緊盯不放,絲毫沒有一點鬆懈,理論上來說,除非無比特殊的突發狀況,否則就算是蒂法等人莫名被操控,機器都能在第一時間幫忙,犧牲也能救下人。 「??喵」 哈娜舔了舔剛才不小心咬下的地方,似乎想要道歉。 11 --啊??何等的幸福 望著周圍所有人的笑容,這些就是心目中一直渴望的景象,已經期盼了多麼漫長的時間,不斷祈禱著能夠看著所有人的笑容,這些就是幸福。 被強大的野獸追捕並且殘殺到僅剩下數人的景象成為了過去,那些都是虛假的一切,眼前的這些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現實。 --如果這樣的情況能夠永遠持續下去就好 心中不斷說著一樣的話語,除此之外似乎在無其他渴求。 不需要成為薙迦當中數一數二的強者,更不需要非要救贖這個種族,只要能夠得到幸福美滿的生活即可,作為一個普通的女子而言,這樣就是人生當中的夙願。 問題是,總是有人要將這樣的美好破壞,一個來自外面的存在,強大到無遠弗屆的生物,不管是甚麼手段似乎都無法給予其半點傷害,恐怕所有戰士一擁而上都是毫無意義的行動,因為雙方之間的差距就有如天與地,屬於不可能超越跨過的階級。 --必須要去做 再被發現以前,必須要去嘗試一番,如果不是試著努力,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想要的一份結果。 時間飛逝,轉眼之間又過了兩天的時間,這段時間裡面,哈赤等人的耕田行動逐漸出現收穫,幾個人的臉上都掛滿笑容,加上這顆星球上面的農作物本身就相當強悍,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生長周期的限制,有些蔬果在幾天的時間裏面就能以相當迅速的吸收能力繁殖,等到回過身的時候,差不多就可以嘗試採集。 得到作物過後,接下來就是養殖動物,這方面,艾斯娜跟伯恩哈爾特兩人都在短時間裡面順著盆地的洞口找到通往大海的路,只要能夠跟無限的汪洋連接在一起,海洋生物自然就是手到擒來,根本就不費半點吹灰之力。 食物等營養元素都到齊,生活上面再也沒有問題,缺少的就是娛樂項目,總不能永遠都夜夜笙歌,身體始終會挺不住這樣的日常生活,因此需要的就是活動筋骨的樂趣,例如一些有趣的比賽。 「??不參加不行嗎」 賴天凌嘴角多少有點歪斜,沒有想到居然還需要面對到這樣的情況。 由於一行人都覺得過分無趣的緣故,哈赤也希望他能夠一同參加這樣的娛樂活動,特別是一旁的蒂法相當躍躍欲試,似乎準備好要展現身手。 比賽的項目眾多,差別在於是否能夠一群人一同參與其中,還是僅僅一個人的舞台,兩者之間的不同處就是其中最大的樂趣。 個人賽以及團體對戰,只要將兩者融入其中,每個人都能夠盡全力享受,這場有意思的行動,從中得到該有的滿足感。 「??好吧」 賴天凌思索再三,同意哈赤的建議。 並非是同意對方的意見,單純就是保持待在外圍的一個客人總覺得格格不入,給予這個種族的刺激也相當少,導致情況一直都缺少變化,是時候該做出一些改變。 兩天的時間裡面,賴天凌發現薙迦的生活逐漸變的趨近穩定,種族當中的每個人也都從原本的悲傷逃脫出來,展現出各自的活力,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笑容,拼命將痛苦的事情都拋之一旁。 即便如此,輕易將一切都忘卻依舊是不可能,每天晚上喝酒的時候,總會有人泣不成聲,甚至還有許多人會獨自跑到無人的角落對著草石自言自語,將無機物當成曾經的同伴哭訴。 這個種族非常堅強,哪怕面對到絕望的情況也不曾放棄,就算如今跟部落失聯也還是一如既往地度過日子,似乎只要還有一條命在就能夠展現笑容。 「太好了!跟我一組吧!」 伯恩哈爾特不知從何處出現,拉著賴天凌的手臂。 「叔你應該去跟艾斯娜姐一起!客人是我的!」 蒂法推開伯恩哈爾特,不想要將重要的戰力拱手讓人。 兩個人爭先恐後地想要賴天凌加入隊伍裡面,看的出來雙方應該是賭上某些東西,所以才會顯得如此好勝,想必是目前正在逐漸缺少的酒。 盡管那種特殊的快速發酵之物還有不少也經不起這群人天天瘋狂喝酒的行為,因此快要見底也是可以理解,為此,費頓下令從明天開始要節制,在找到替代品以前都不准亂喝。 此話一出,幾乎一半以上的人都陷入擔心之中,尤其是伯恩哈爾特這種嗜酒如命的人物,夥同其他同好的戰士們一同做好對抗到底的準備,非要爭取到至少十罈酒度過幾天的時間。 另外一邊根據蒂法所言是為了一個有意思的獎品,就是首飾品。 能夠採集礦產並非是一件難事,困難的地方在於工具缺乏之下如何打造出好看的項鍊手環等物品,這些都需要考驗工匠的實力,畢竟曾經的量產機器早就消失,如今要做到這一點只能依靠手工。 對於男性而言,比起好看的東西,能夠輕易削鐵如泥的武器更加有價值,因此每一個戰士都對於新武器感到興奮不已,至於那些玩具就顯得意興闌珊,還不如酒的價值高。 至於女性陣營則是相當喜歡飾品,每一個女人都將一件物品帶在身上,越多證明自身的眼光越好,盡管在異性當中沒有吸引力,對於同性當中卻能展現自信的一面,也是一種女性之間最好的話題幫手。 為此,戰鬥過程當中丟失不少東西的蒂法就無比渴望能夠重新拾起品味第一的名號,所以拚了命都要奮鬥到底,這才會不斷發扯賴天凌加入隊伍當中協助。 「??我能自己一個人嗎」 賴天凌左顧右盼,得出一個相對個人的答案。 「不行!個人賽先不提還有團體戰,一個人是不能參加」 「哪有這??」 面對蒂法的解釋,伯恩哈爾特剛想要反駁就被打飛。 看的出來這一位族長之女代表女性們的想法,拒絕下去也會被其他手段拖下水,賴天凌思考再三決定同意加入這支女子隊伍裡面。 「你怎麼能跟這些娘們混在一起!」 伯恩哈爾特一臉鄙視的表情,殊不知,回來的時候蒂法都已經離開。 加入隊伍當中一起努力倒也不是甚麼難事,賴天凌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後帶著哈娜一同前往現場,跟隊伍的成員會合。 「客人,有些競技活動就交給你了!」 一名年輕的女子豎起大拇指,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由於第一場就是地上畫一個圈,一群壯漢擠在一起,看誰能夠堅持待在裡面最久不被推出去,單純就是比拚技巧跟力量的比賽。 其他女子隊伍也有嘗試過,可惜不管怎麼比還是有著肉體上面的些許弱勢,撇開當代最強的女性艾斯娜以外,其他人還是沒有辦法戰勝這些男戰士,至少在拚搏力量的部分。 「客人,我不客氣了!」 一名戰士夥同其他人開始推擠賴天凌,五個大漢一起上。 見識過他的力量,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其實力的強大部分,因此多數人都沒有那種敢於對抗的想法,無一例外都是決定利用團隊的力量解決這個難纏的敵手。 可惜的是,噸位上面的差距先不提,身體的基本構造就不同,賴天凌根本沒有太多動搖,那怕是五個大漢一同來,也能夠逐一將其扔出去。 結果圈子裏面剩下的戰士們都只能鞏固自身的領域,想說這樣就能堅持到最後,甚至還有選擇雙腳插進地面,想說能不能堅持更久一點的時間。 「結束」 賴天凌將人拔出來,隨手扔到圈外。 這場比賽太過壓倒性沒有懸念的緣故,盡管蒂法不斷要求還要讓他上場,哈赤卻表明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否則大家都會失去信心,甚至乾脆不想要玩。 這下子,賴天凌又變成在旁邊觀望,與哈娜一起觀賞著眾人的比賽項目,其中有一項,伯恩哈爾特利用小把戲將幾個戰士絆倒獲取勝利,一下子就被不少人狂噓。 無論如何,比賽的進行都與他無關,於是更多的時間都放在聊天上面,反正短時間裡面都可以放鬆。 「好呀!」 伯恩哈爾特高舉雙手,興奮的跟其他戰士擁抱。 毫無疑問,這個男人就是套路,甚麼小手段都能夠用上,就是為了能夠找到那怕一絲的破綻,不管是各種心理戰還是言語挑釁乃至陷阱設置等等,總之沒有賴天凌這種規格外的存在以後,這個大叔確實遇不到敵手。 「??可惡」 蒂法跪在地上,一臉無奈地嘆氣。 其實過程當中,這位族長之女確實有著一些機會存在,偏偏好幾次都不知不覺踏進陷阱裡面被陷害,那怕好不容易避開也會馬上碰到下一個,整個人逐漸氣急攻心之下,自然是被老前輩耍得團團轉。 「你這個傢伙還是一樣糟糕」 費頓嘆了一口氣,只能乖乖佩服伯恩哈爾特的奸詐。 於是這一組得到良好的酒,當天晚上瘋狂大飲特飲一番,結果隔天一早連工作都不行,直接被艾斯娜一個接著一個痛毆一頓。 12 「??時間的流逝真的越來越感覺不到」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時間居然逐漸緩和下來。 從開始第一天到現在都一個多月以上,待在夢境裡面也開始慢慢習慣各種務農的生活,並沒有太多意料之外的感覺,反倒有種融入其中的錯覺。 努力堅持不放棄的心態,樂觀度過每一天的日子,薙迦這個種族確實難以不給予他人好感,換作地球上的一些人類可能都已經自相殘殺到死亡為止,團結合作往往都是表象,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出現各式各樣的問題跟麻煩,僅有少數的情況底下能夠度過危機。 但是,這個種族卻能夠做到這一點,那怕其中確實有過爭吵以及打鬧的情況出現,這些戰士們依舊扶持著彼此繼續前進,不管是否會遇到多麼巨大的悲傷都是如此。 「喵??」 哈娜點點頭,靈巧地將一隻小蟲踩死,似乎也在適應貓咪的身體。 盡管不清楚這個夢境主人還想要持續這樣的美夢多久,從天空的異常變化以及邊界的收縮都在表示這個夢已經無法堅持太久的時間。 泡沫般的夢境終究會迎來終結的那一天,賴天凌根本不需要動手,再幾天的時間,虛幻的一切都會消失。 「客人,今天還要出門吧!」 蒂法始終掛滿笑容,一點遲疑都沒有的拉起賴天凌的手臂。 這段日子裏面,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一定會被帶走,然後跑到附近的一些未知區域進行探險的工作,也就是所謂的遠足郊遊之類的遊山玩水。 土地面積不到的緣故,那怕兩個人幾乎可以說是踏遍全區,也差不多快要沒有地方能夠前進,兩天前就差不多找不到有趣的地方,於是賴天凌只好乾脆讓監視機器尋找有趣的地方,然後直接直接開挖,剛好發現一處地下洞穴。 說到底,這個夢境裡面根本沒有其他有趣的部份,搭建起來也僅僅是一些普通的地形為主,所幸還有遵照基本的物理原則規範打造,否則挖到地下卻發現一片空白可就真的不好說。 除去洞穴以外就是洞穴,這樣的探索遲早會膩,所以賴天凌也發現這一段時間裡面,多數薙迦的戰士們都開始找樂子,一群無法狩獵的戰士們似乎也快要抵達極限,費頓的工作當中也增加安撫同伴們情緒這一項。 「哈??今天就到這裡吧!」 蒂法打了一個哈欠,看起來已經得到滿足。 挖完了這一塊區域,此地也就抵達極限,賴天凌真的找不到更好的部分由玩下去,不管怎麼說,總不能把大海都破壞硬是要搞出一個海底龍宮之類。 「恩~小可愛~」 蒂法抱住哈娜,後者已經習慣這樣的狀況。 比起其他女性的亂來一通,這一位族長之女顯得溫順許多,動作當中也滿含著善意,沒有一點過分的舉動,因此也算是某位公主殿下比較能夠忍受的對象。 「明天開始你要做甚麼」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蒂法,想要知道這位開朗女子接下來的目標。 已經沒有更多能夠探索的區域,事到如今,兩人已經沒有一同行動的目的,加上夢境快要抵達極限,這樣的美好日子恐怕也走到了盡頭。 「恩??先休息一段時間吧,每天的探索也把熱情消耗太多,接下來我覺得應該是時候要出去走走」 蒂法露出不懷好意的壞笑,擺明就是要違反規矩。 跟那些戰士們一樣,這位族長之女理所當然地想要前往外面行動,不想窩居在一個狹窄的小地方度過餘生,那怕會因此曝屍郊外也無妨,至少直到最後都坦蕩蕩地度過人生,沒有背對敵人成為一個膽小鬼。 「你??說甚麼你應該都不會聆聽,所以我也只能祈禱你能夠成功了,加油」 賴天凌知道蒂法作出選擇就不會改變心意,於是給予進一步的聲援。 比起多說一些沒有意義的內容,支持這位女子的行動更好,反正等到時候夢境主人準備最後的反擊行動,他也不希望看見發現現實而整個人崩潰的那張痛苦絕望表情。 「??不跟我一起去」 蒂法有些臉紅的詢問,看起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這張表情明顯是說明希望賴天凌陪同,其中多少帶有一點惡作劇的想法,看的出來是不想要繼續窩在這個地方下去,渴望能夠走到外面去探索更加全新的一片天地。 「喵!」 哈娜突然跳到蒂法的臉上,不斷用肉球輕拍,試圖轉移話題。 不使用爪子而是利用掌心的部分拍打,這一招可謂是相當厲害,沒有疼痛的前提之下,這樣的輕撫足以讓這位深愛貓咪的女子放棄一切抵抗手段。 「小可愛~你要跟人家一起來對吧~果然付出越多的愛越有用處~」 蒂法親吻哈娜,隨後將對方抱在身上,依舊凝視著賴天凌的目光。 不會放棄這個想法,這位族長女子的目光裡面散發出這種相當堅定的意志,看起來是真的想要離開這片淨土到外面去一趟看看。 「??一起去吧」 賴天凌微微一笑,沒有選擇拒絕。 既然這個女子如此堅持,陪伴一次也無妨,正好也能看看外面的情況究竟如何,這個已經破裂的夢境究竟還剩下多少力量能夠維持住應有的狀態。 「嘻嘻,多謝了」 蒂法露出燦爛的笑容,握住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原本賴天凌以為會是當天晚上行動,誰知道探險還沒有結束,這位率直隨興的女子就將人拉走,兩人直接通過橋穿越山谷跑到另外一邊。 「這份行動還真是驚人」 「喵」 不光是賴天凌感到震驚不已,連哈娜都嚇到,沒有想到說走就走。 聽蒂法所言,之前應該是在營區裡面留下簡單的書信內容,也不管哈赤會不會接受這樣的情況,總之就是先做再說,完全不理會其他人的想法。 「雖說這樣不是問題,只是你的行動力真的強」 「多謝誇獎」 蒂法拉住賴天凌的手臂,筆直地朝著樹林走去。 其實這一趟出遊的目的地也相當明確,理論上就是同伴們死去之地,也是敗給那些強大生物的過去家園基地。 嘴上說著能夠釋懷,實際上,薙迦戰士們都仍然抱持著極大的悲傷,始終還是會有人談論著死去的人們,甚至還有人對著不知去向的人抱有一份想法,認為對方搞不好成功脫逃而出,也許就在等候著救援的出現也不一定。 懷抱著這樣的念頭,蒂法算是第一位真正意義上踏出舒適圈,前往未知區域行動的人,那怕這一條路的盡頭是一片絕望?? 「好舒服!」 蒂法脫去衣物直接跳進溪流裡面,感受冰涼清水在身上流淌的舒暢。 由於山谷外面都是一片荒地,光是行走就花費上不少時間,賴天凌的身體不受到影響,哈娜則是待在人的身上不用走動,唯獨這一位女子確實將腳掌都磨破,甚至連草鞋都壞損。 由於薙迦的科技斷層,連一雙正常的鞋子都找不出來,皮革已經是相當不容易,多半都還是以草鞋為主要象徵。 「你先穿這雙吧」 賴天凌將一雙鞋放在地上,那是相當普通的皮靴。 由於實在看不下去那雙破爛的草鞋,所以他選擇幫忙手工打造了一雙鞋子。 「你怎麼做到的!客人難道是非常厲害的匠人!」 蒂法任由春光外洩,絲毫沒有一點女性該有的羞恥心。 「這是之前狩獵大角身上的皮,堅硬且柔軟剛好適合,線就是用你們部落裡面的那種,至於腳掌部分則是對照你剛才的草鞋大小縫製,試試看」 賴天凌將鞋子放在地上,不知道做的是否算好。 算是人生當中少數幾次的嘗試,盡管努力裁縫一番也不清楚是否合腳,更不知道這個究竟能夠堅持多久的時間,裡面的線更是胡亂縫製一番,相當實際上的壽命應該不會太長。 「??恩」 蒂法露出前所未見的溫和笑容,默默將鞋子穿上。 「看起來還可以,實用性方面??」 「沒問題,別看我這樣,縫製鞋子也是強項之一」 蒂法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愉快的穿著鞋子似乎行動。 雖說不理解對方心情轉好的原因,既然對方開始要繼續啟程,他也是迅速跟在身後,唯獨哈娜一語不發。 繼續前進的過程當中,這片土地早就跟過去那個地方不同,如今,地面上已經找不到任何一點曾經走過的痕跡,那怕蒂法不會起到疑心,賴天凌卻非常清楚有些刻意作下的記號都消失,擺明是這個夢境堅持不下去,直接將其去除的明顯作法。 舞台剩下那塊淨土,也就是最後的美夢之地,毫不客氣的說,這個夢境就僅僅剩下一口氣,而緊握這些的就是那個幕後主人。 「??快要結束了」 賴天凌凝視著天空,知道差不多就要烏雲密閉。 兩人躲到樹林裏面,利用臨時搭建的帳篷遮蔽風雨,利用彼此的體溫避免失溫的情況出現。 13 --那個惹人厭的傢伙終於消失離去 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她終於能夠喘上一口氣,算是這幾天以來最好的一個情況也不為過。 這段時間裡面,整個人的狀況相當糟糕不已,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昏厥過去,每天度過的日子有一半的時間都處在身體無力精神不濟之中,那是過去從未體驗到的一種虛弱。 雙手無法緊握武器,雙腳踏在大地之上卻有種詭異的飄浮感,雙眼直視的世界往往會在下一秒鐘變樣,本來笑容可掬的人們時常會變成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最慘的是??那個傢伙會突然從眼前消失。 --不會有那樣的情況 沒錯,那些都是虛假的結果,是邪神灌輸的錯誤思想,那樣的悲劇已經被成功逆轉過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現在的和平才是真正的現實。 「喂,你在那邊做甚麼??身體還是不舒服嗎」 伯恩哈爾特走到旁邊,臉上露出些許的擔憂。 --平常都是獨自一人,唯獨這種時候會關心別人,令人討厭的部分卻也變成一種讓人憐愛的好處。 面對這種老套的行為,她沒有多加理會,只是告訴對方稍微花點時間整理儀容,不要整天那張難看的面容見人。 「蛤?你怎麼老是喜歡管這些多餘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麼煩人,少說點這種沒有意義的話,多休息一點時間吧,身為狩獵團長卻連床都下不了,怎麼成為別人的榜樣」 伯恩哈爾特轉過身,一臉不爽地離開。 望著對方的身影,她立刻感覺到一股歉意湧上心頭,知道剛才確實是有點說過頭,不應該那麼著急過分地說出這種話,明明對方就是單純的好意才會這幾天都不辭辛勞的協助,偏偏就是自己犯下的錯誤才會導致如此情況的出現。 --又犯了錯誤 想要道歉卻又由於身體無力的緣故無法起身,只能支支吾吾地遮掩住面容,無法吐出一句半言。 說到底,狩獵團長的驕傲以及本身的強悍性格都是夫妻兩人無法得到良好相處的原因,本來彼此之間的關係應該是親密無間才對,偏偏就是個性上面無法磨合,孩子又遲遲沒有誕生,時間一長,各種嫌隙才會不斷發生出來,導致雙方不知不覺當中漸行漸遠。 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依舊僅有伯恩哈爾特一人,不管多少男人要求都會直接明確的拒絕,理由非常簡單,不光是身體,連心都屬於那一個人。 --可是對方已經死了 抱住腦袋,她死命地拒絕這件事情的發生,那怕不斷有一個聲音訴說著過分殘酷的現實也要竭盡全力去閃避如此糟糕的情況。 不可能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那些都是虛假的幻象,是邪神用來欺騙自己的工具,眼下身體的虛弱也是如此,一切都是考驗,唯獨跨越這一道高牆才有辦法回到美好的生活裡面。 --要堅持下去 不管匯市多麼難纏多麼可怕的情況都要跨越,她絕對不會在這個地方就此倒地,一定要爬起來離開帳篷前往外面的幸福。 「結果,你也抵達極限了嗎」 一個人從帳篷的外面跑進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由於逆光的緣故,一時之間,她難以認出對方的真實身分,整個人露出相當困惑的表情,一度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是誰。 「沒有關係,你做的非常好,盡管已經到了極限卻幫我做到不少,接下來就可以退場了」 對方微微一笑,手突然壓在她的臉上。 --是??你 伴隨著悔恨,意識逐漸消失在遠方,名為艾斯娜的存在就這樣永遠粉碎。 「好冰!」 蒂法將手抽了回去,整個人還在瑟瑟發抖。 天氣溫度急速下降搭配上暴雨不斷灑落在身上,對於任何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相當難以忍耐,就算是薙迦一族的強大人物也是一樣,缺乏毛皮的人類就是無法在輕薄衣物之下承受低溫。 「靠過來一點吧」 賴天凌將哈娜抱在懷中,順便讓蒂法也靠近一點。 盡管本身的體溫不算太高,要維持溫度倒不算是難事,更別提監視機器人已經偷偷在後面幫忙搭建小棚子,順便準備簡易的火爐加溫,稍微忍耐一到兩分鐘就能放心。 「多謝客人??恩~好溫暖」 蒂法不客氣地直接抱住賴天凌,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毫無一點芥蒂可言,這位女子大方不拘小節的行為沒有飽含任何一點計算,幾乎可以說是最強的一份交流武器,不管對方是多麼堅定的態度都無法拒絕此女,甚至還會被一點一點的帶入對方的節奏裡面,慢慢變得容許對方。 「??你接下來還要繼續去尋找嗎」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蒂法的想法。 前方就是夢境的邊界,跨過了那一塊區域,後面僅剩下一片空白,甚麼東西都看不見,就是一個相當無奈且悲傷的殘酷現實,一個幻想的終焉。 「恩,我相信一定還有同伴在!」 蒂法依舊不死心地說著,目光凝視著不遠處的大樹說道: 「小時候我經常受傷,總是被大哥斥責,說我是個糟糕的傢伙,這樣遲早有一天會短命而死,也是老被口頭責罵的緣故,我逐漸變得相對比較叛逆了一點,總是喜歡爭鋒相對,就是要刻意去反抗,想要告訴所有人,族長之女的稱號不是隨便說說那麼簡單,而是真正實力與名號相符」 蒂法伸出手任由雨水將手掌沾濕,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 「那麼現在的族長之女又想要證明甚麼呢」 賴天凌開口詢問,知道蒂法就在等待這一句話。 「我要把希望帶回去!告訴大家我們還有未來,就算真的一個同伴都沒有,這片土地已經沒有我們曾經留下過的痕跡也無所謂,只要讓大家知道我也能在這個地方行走,相信所有人都會願意嘗試從那個安全地方走出來試試看,薙迦一族可是堅強無比的戰士,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 蒂法燦爛的笑容說明內在的堅強,絲毫沒有被現實的殘酷所打敗。 想要跨越障礙,必須要往更加遙遠的地方前進,如果薙迦光是窩在安全地區連來到外面都不肯嘗試,加上目前的士氣低落以及人數稀少之下,恐怕真的會將一族的驕傲都磨損殆盡,甚至極有可能等到下一代出身,血性的戰士們最終變成一群膽小不敢跨越山谷的弱者,最終就這樣佔據著那塊土地永遠生活下去。 蒂法不想看見戰士們在未來的有朝一日變成那種懦弱的模樣,想要利用自身的力量將所有人都拉回來,將那份戰士的慾望以及無所畏懼的心態重新拾起,不要像現在這樣滿足於目前的狀況。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其他人的想法」 「有!我知道許多人還是無法走出痛苦的陰影,可是如果不依靠自己的雙腳站起來,我們永遠都不可能走出來,如果不努力將敵人打倒證明可以不用畏懼,恐怕每個人都無法渡過那道難關!」 蒂法所言即是,連賴天凌都無法給予半點反駁。 確實不能這樣繼續害怕而不敢行動,如果每個人都對於戰鬥感到不安,未來確實有可能會失去戰士的意志,轉為變成與目前截然不同的發展,薙迦的一些文化也有可能會在其中不斷失去,更別提失去同伴的那些人,痛苦的回憶依靠時間洗刷或許確實是相當正確,只是誰都知道,想要將其完全清除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淡忘會在內心當中狠狠刨出一塊極大的傷口,癒合也不會恢復成原本的模樣,跨越才是最好的做法。 「??加油,這方面我還是相當支持你」 賴天凌微微一笑,打從心底支持蒂法的做法。 不管未來如何,身為族長之女且支持薙迦戰士血性的女子本來就有資格為一族著想,身為外人能夠做到的就是給予聲援。 「多謝??我先睡一會」 蒂法打了一個哈欠,突然間依靠在賴天凌的身上沉睡。 時間點上不正常,目前並不是夜晚,這位女子也理應不會那麼容易就消耗體力才對,直接累到昏倒毫無疑問是相當不正常的情況。 望著天空的破碎,賴天凌也知道差不多是這個夢境的極限,事到如今,幕後的黑手恐怕不能繼續堅持下去,應該要準備好揭露一切,展現該有的真面目。 「??果然還是你為先鋒」 賴天凌發現蒂法的手掌抵在腹部的位置,看的出來是打算直接將人開腸破肚。 早就有所準備的緣故,他反倒將對方的身體緊緊抱住,如此一來,對方連逃脫的辦法都沒有,只能不斷試圖掙扎擺脫。 「好了,差不多可以說說看你的目的了吧,不要繼續跟我玩下去,我的耐心沒有那麼多」 賴天凌的語氣多少有點冷酷,似乎相當不喜歡利用蒂法身體這件事情。 那怕相處的時間不足三個月,這位族長之女早就已經被當成朋友的一員,不斷被反魔力的主人操控使用,這樣的情況會讓他多少有點不高興。 14 「你聽不懂嗎,我不想繼續玩耍下去了」 賴天凌的語氣當中充滿憤怒,反手就用鋼條將蒂法完全綑綁起來。 由於之前就吃過一次虧,他不可能毫無一點防備的承受第二次,早就讓監試機器準備好粗厚的鋼條,直接綁在對方的身上,如此一來,就算是薙迦的戰士也不可能在這樣的體態下掙脫開。 一而再三搞出這樣的情況,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相當不舒服,賴天凌沒有理由繼續保持一個和藹可親的好好先生,假如對方不盡快給一個交代,乾脆在保護好哈娜的前提之下將這個世界破壞。 「??」 反魔力再度流出,似乎沒有繼續操控蒂法的想法。 「說過了,這一套不管用」 賴天凌一把小刀插進地面,將反魔力當場困在原地。 首次見面沒有應對手段任由對方玩耍對他來說已經相當不爽,如今還想要如法炮製哪有這般簡單,既然關不住也抓不到,乾脆一點定死在原地也不是問題。 當初跟AI探索的過程當中,賴天凌早就有著超過百種以上的對應手法,單純就是想要為了避免哈娜受到影響才沒有狠下心使用,如今既然需要拯救的人已經在身旁,動用強硬的手段是合理選擇。 「@#$%!」 反魔力發出難以理解的聲響,聽上去就有如一堆無意義的字符組成。 賴天凌無法翻譯也不可能聽懂,因此根本沒有多加理會這種變化,反正一時半會裡面應該不會使用,只要確定這一點即可。 「??客人?」 蒂法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發現身體無法自由行動。 既然抓到反魔力,放開這位族長之女也無妨,賴天凌迅速幫其鬆綁,隨後指著地上的那一團漆黑物體,詢問這位女子是否對此有所認識。 蒂法理所當然露出一副困惑的表情,搖頭晃腦否定,看的出來應該根本就不知道眼前這個東西的身分,就算多詢問幾遍的下場應該也是一樣。 「你被這種東西附身,差一點把我殺了」 賴天凌簡單明瞭的說明,立刻讓蒂法感到震驚不已。 不管事出自於甚麼樣的感情,總之,這位族長之女得到解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懷中的匕首對準漆黑物質狠狠插上兩刀,直接這團物質不斷抽動化作氣體四散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看的出來蒂法對於被操控傷害友人的事情確實感到無比憤怒,臉上的凶狠目光連賴天凌都從未見過,那怕是面對強大的怪物也不曾如此。 「??非常抱歉!」 蒂法立刻低下頭,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著賴天凌。 作為一個朋友,這位女子的真性情確實令人動容,也是他遲遲沒有一口氣破壞這個夢境的主要理由。 「小事一樁,你沒有受到影響就好」 賴天凌微微一笑,拍了拍蒂法的肩膀。 盡管安慰了一番,這位女子卻依然沒有辦法展露笑容,始終還是抱有一份巨大的歉意,無法跟之前一樣保持那份天真率性的態度。 「先不管那種小事,這種看不見的存在需要被解決,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找找看」 賴天凌決定帶上蒂法一同去搜尋敵人的位置,將對方徹底解決。 被動地等待下去不知道還要面對多少狀況,他已經不想要順著對方的態度走下去,既然擺明不願意開口對話,也沒有任何一點溝通的意思,那麼就乾脆一點付諸武力也無妨。 帶著蒂法前往泉水處,反魔力則是毫無湧現,說明都窩在地底之上沒有探出頭的意思。 不知道是害怕賴天凌的攻擊還是單純將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面,總之那怕掘地三尺都沒有效果,對方已經不在那個位置。 「也就是說,當時喝的泉水就是敵人??客人您知道卻沒有說嗎」 蒂法立刻理解情況,眼神當中多出一絲疑惑。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那個東西會附身人體,更不知道那種物質有甚麼用途,如果傷害到你我感到抱歉,同時也保證會讓你恢復到原本的狀態」 賴天凌確實的道歉,毫無一點退縮的意圖。 知道泉水有問題,同時更清楚反魔力可能會是敵人,即便如此依舊沒有提醒,等同於是將蒂法當成測試工具使用,就算會被狠狠打上一拳都是應該。 「??如果留下一輩子的傷痛,客人就要對我負起責任」 「沒問題」 賴天凌點頭,眼神當中充滿認真。 假設不經意之間造成身體的永久性傷害,等到回歸現實世界過後,保證會找一個全新的軀殼給予對方,甚至幫忙協助立足。 「??喔」 蒂法滿臉通紅,轉過身小跑步拉開距離。 「??喵」 哈娜拉了拉賴天凌的褲管,不斷在虛擬鍵盤上面敲打。 由於沒有注意的關係,他不知道原來剛才蒂法話中有話,負起責任可不是幫忙身體上面的傷害那麼容易,擺明就是要將人娶回家的意思。 「不會吧??這??啊」 賴天凌後知後覺,回想剛才的情況立刻理解狀況。 那一段的內容確實跟告白求婚相似,何況薙迦目前所有人都認為兩人是一對,這下子,想要迴避恐怕都沒有那麼簡單。 為了解開誤會,賴天凌上前準備跟蒂法好好解釋一下,誰知道對方率先一步說道: 「不用擔心,貴夫人肯定不會同意對吧,所以我只是說說而已,客人不要去放在心上當真」 尚未解釋就得到良好的回應,賴天凌自然是放心地嘆了一口氣,考慮到張葉清跟靈雨兩人的心態問題,如果回去一趟又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妻子,兩人絕對會氣到乾脆分開,那樣才是最糟糕的情況。 「喵」 哈娜拍了拍虛擬按鍵,上面明確表示,那番話是女人的違心之論不可信。 不管是真是假都無所謂,賴天凌始終當作甚麼都不知道,裝出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態度,立刻加快速度前往下一個區域,準備狩獵一下反魔力。 說起來也是好笑,幾乎幾個泉水區域都探索了一遍,幾乎都快要抵達這個夢境世界的盡頭處,周邊的植物變得越來越隨興,更好笑的是,有一塊區域連直接出現破口,明眼人都知道,這個世界已經走到盡頭。 「奇怪,那些野獸呢,樹林去哪裡了??客人,我是在作夢嗎」 蒂法左顧右盼,臉上露出無比焦慮不安的表情。 動物消失,植物消失,似乎打從一開始,這些傢伙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面,一切都是單純的妄想,連自身的存在都會開始進行懷疑。 「別擔心,就算這個世界不是真實,你卻是一個真正存在的人,我能保證」 賴天凌給予安慰,希望蒂法不要產生動搖,必須要堅持下去。 盡管是一句謊言,對於精神受到衝擊而變得脆弱之人而言,這番話確實有著相當巨大的作用,至少如此一來,短時間裡面應該還有辦法堅定意志才對。 不管蒂法的情況如何,賴天凌還是要繼續破壞這個夢境世界,不能讓反魔力的某個意志繼續搞破壞。 順著邊界的部分開始進行毀滅工作,他能夠做到的也就這樣,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夢境世界過度脆弱無用,賴天凌幾拳打下去,周圍的景色頓時一變,翠綠的大地消失,碧藍的天空乃至看似荒蕪的土地也是如此,一切都化為虛無,漆黑無盡的一片空間。 這樣的場景看在他的眼中不算甚麼,跟AI再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做過計算,大概知道反魔力的極限以及強行破壞會造成的情況,不如說,當初那台冷酷無情的機器可是要求連帶把哈娜一同消滅都擺在檯面上作為選擇項之一,還有甚麼做不出的行動。 但是,這樣的情況對於蒂法來說卻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接受,尤其是發現到現實的殘酷性以及自身的不確定性,陷入精神錯亂都是一件理所當然的情況。 「可以走嗎」 賴天凌詢問身體微微顫抖的蒂法,知道對方承受的恐懼遠超乎想像之外。 「??對不起」 蒂法默默地低下頭,任由賴天凌將人抱起。 這種情況底下還能夠保持冷靜已經不易,他知道此時不應該過度給予壓力,默默地幫忙是紳士應盡的一份責任。 破壞夢境的一塊區域,果然整個空間都產生動搖,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邊界消失,漆黑吞噬了一切,將所有的事物都回歸到虛無。 「主人請回答,這裡是定期播報系統??」 「聽到了,立刻連線」 賴天凌跟AI立刻取得聯繫,馬上就得到一大段情報。 分開了一個月的時間,轉換成現實果然僅僅一天多一點而已,這個夢境世界果然創造了錯覺,讓人刻意將短期度過的時光誤以為是相當漫長的一段光陰,從而造成一些意識上面的錯亂,也是哈娜之所以會經常感到不舒服的理由之一。 「立刻檢查哈娜的狀況,派遣鎮壓的機器跟裝備,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 賴天凌直接下達命令,不打算跟反魔力繼續玩耍下去。 15 --是你 抱持著巨大的遺憾,艾斯娜緩緩閉上雙眼,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又有一個靈魂消失,如此一來,薙迦剩下的戰士們僅剩下一個人,也就是說,離神明所言的終結已經可以說到來到關鍵的盡頭。 太久了,一路走來不知道花費多少時間一次又一次將這個世界重新置換,將那些堅持不肯放棄的戰士們一個接著一個消滅,幾乎可以說是將所有的精神都耗費在處理這方面的工作上面,已經不明白過了多麼漫長的歲月。 即便如此,依舊還是有著一個男人始終堅持沒有放棄倒下過,這個人看似隨興,每一次的輪迴卻始終有辦法我行我素努力到最後,不管多麼絕望的場景都無法將其精神破壞。 但是,就如同強者終究有著弱點,艾斯娜害怕的不是死亡跟無止盡的恐懼,而是過分沉浸的幸福,因此當現實與虛幻衝突的那一刻,整個人就無奈地放棄並且淪陷,接下來就出現身體不適的症狀,那是精神方面的錯亂所導致,這也是最終會失敗的主要原因。 --神明裁決時刻已近 愉快地笑著,那是等到機會靠近的興奮之情,總算經歷過千百年的光陰得到能夠放下心的瞬間。 --神明,給予我們祝福吧 敞開雙手,等待著來自天上的恩典,那將會是神明賜予的偉大之光。 然而,原本以為的光芒頓時消失,與此同時,一股前所未見的震撼來襲,那股破壞將整個世界都消滅,周遭的一切景色都消失,彷彿又再度回到那個過去的輪迴。 --輪迴開始了嗎,為什麼,這也??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從背後被痛毆一頓,不斷翻滾之下才有機會回頭看見對方的身影。 「雖然很不想要相信,不過果然是你呀,哈赤」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實在不願意相信敵人竟然是這一位。 由於夢境世界崩潰的緣故,裡面的人幾乎在一瞬間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能夠留下來的傢伙無一例外就是幕後黑手的人物。 「客人??您也會加入輪迴嗎,那真是太好了,上一次的輪迴當中還有奇怪的異星生物呢,我都快要忘記神明是如此偉大,不管是甚麼物種都一併包容呢,不,光是這一次讓我們變成這種雙手雙腳的生物就是一種不可思議呢,果然還是要體驗所有的不同才是真正的洗滌」 哈赤的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似乎還沉浸在個人的妄想當中。 輪迴是猜測當中的一種情況,如此一來也能說明這個本該溫柔的男子為何會呈現出這般瘋狂的面目,想必是漫長到足以失去自我的時光當中將本性都磨損殆盡,導致變成現在這種悽慘的狀態。 同時,包容物種說明之前那些混在夢境當中的生物應該也有參與過所謂的輪迴,所以當時看見賴天凌的時候不覺得意外,至於雙手雙腳應該表示薙迦並非人類以及類人生物,單純是為了符合某種情況才會變成這種模樣。 「哈赤,你還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情」 賴天凌讓AI做好隨時狙擊的準備,趁著這個空檔機會試圖言語溝通。 原本預期夢境主人是一個糟糕的傢伙,利用同伴乃至他者的生命進行惡劣的行為,所以本來不想要放過那種垃圾,誰知道,根本就是一個可憐的瘋子。 「客人您知道嗎,神明告訴我還差一個人就能結束這一切回歸到幸福的生活裡面了,而剛才艾斯娜成功蒙主召喚離去,僅僅剩下伯恩哈爾特一人而已,下一個輪迴,那個男人的靈魂將會被獻上,把這些都結束」 哈赤的臉上有如悟道者的表情,說著相當可怕且毫無人性的話語。 沒有甚麼神明,這種夢境世界裡面的主宰就是操控反魔力的人物,偏偏那個人卻把力量當成神明崇拜,渾然不知使用者是自己,甚至將有可能會幻覺的話語當成真話,擅自將同伴們的靈魂都摧毀,做出連魔鬼都會卻步的行徑。 「??哈赤,你知道自己做了甚麼嗎,那個聲音不是神明是你的幻想,而殺死的那些同伴才是真的!」 賴天凌直接說出真相,沒有任何一點隱瞞的意思。 剛才死去意味著至今為止相處過來的艾斯娜是個活生生的存在,單純就是失去肉體卻還有自主意識跟靈魂,對於能夠重塑肉體的現實來說就是一條珍貴的生命,這樣一個溫柔美麗的成熟女性居然沒有辦法堅持到最後,無可奈何地被抹殺,而且還是在不久之前,這讓他感到相當氣憤不已。 「不是這樣,神明說過??」 「混帳!那不是神明!給我醒醒!」 賴天凌直接撲上去,將哈赤壓倒在地上。 本來以為能夠將人死死鎖住並且依靠話語將人喚醒,可惜這樣的手法依舊是太過愚蠢,倒在地上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受到眾人吹捧的偉大之人,如今僅僅是一個精神崩潰的瘋子。 「客人您看起來不相信神明??沒有辦法,只能讓您見識一下並且理解這一點了!」 哈赤爬了起來,突然渾身上下纏繞著反魔力。 由於並未真正跟這種奇怪的物質交手過,賴天凌立刻招喚AI將裝備全數進場,第一件就是熟悉的大劍。 「這就是客人您的武器嗎,果然??」 哈赤剛稱讚一下,賴天凌直接將大劍扔出,一把接著一把豪不客氣。 不光是這個武器,其他的一些刀劍也是這樣使用,主要就是不要被陌生的物質近身以免受到奇怪的精神波及,與此同時,真正的裝備現在才要登場。 面對這個難以搞定的危險傢伙,賴天凌所想的無庸置疑就是先強化防禦,包括簡單的套裝以及能夠完全處理精神攻擊的裝飾品,先把這些堆好堆滿,接下來就是用光束砲之類工具從四面八方發動奇襲。 火力強大的緣故,哈赤當場就被射穿,肢體瞬間破裂僅剩下一些肉塊,換做普通人基本上就是當場死亡。 但是,這是夢境世界,精神決定肉體以及意志,更何況對方是主宰者,只要自身沒有認定死亡或是敗北,想要輕鬆獲得勝利是不太可能。 「??客人還真的厲害,各種東西都有」 哈赤緩緩起身,右手一抬,突然冒出一個金屬大砲,身體重新連接的同時說道: 「其實我也從神明那邊得到了我族的許多神兵利器,比較看看吧!」 伴隨著一道光束發射,兩人的粒子不斷產生作用,短短幾秒鐘時間裡面就產生超過千度的高度,若不是周圍屬於一切漆黑,普通環境那怕是金屬都會融化。 早就心裡有所準備的緣故,賴天凌知道薙迦肯定有著許多驚人的高科技,單純就是沒有機會拿出來使用,不然就是多數都沒有保養壞掉,當然,想必還有更多應該掩埋在土壤之中不知去向。 根據他的推測,這個種族的實力應該不會太差,尤其是能夠使用或者被使用反魔力這種物質,不管是直接還是間接都有著一定關係,曾經的過往肯定是相當科技強大且文明繁盛的一個種族。 「開啟第二陣!讓機器進場!」 賴天凌急忙讓AI將幫手找來,準備包夾攻擊。 一個人對抗哈赤並不容易,考慮到對方的科技部分不容易處理,因此他立刻將自殺性的機器都叫來,直接衝上去自我爆炸。 果不其然被這種突如其來的襲擊驚訝到,金屬大砲頓時無法繼續使用,於是賴天凌趕緊上前結結實實地給予一拳。 壓倒在地上遠遠不夠,他不斷連續揮拳,那怕有可能會將對方的顏面都打成碎片也無所謂,反正這是一個夢境,對方不會死去。 拳頭連打幾下,哈赤突然雙手抓住,順著力道將人往底下一拉扯,瞬間甩了出去。 空間本來就是一片虛無的漆黑,先前本來還有地心引力能夠判斷方位,結果對方頓時將這個能夠產生優劣的部分去除。 「來吧!客人!」 哈赤一個扭身直接往賴天凌所在的位置衝撞而來。 完全沒有減速先不說,莫名其妙還能夠加速才是真正的作弊,果然反魔力跟魔力這種一樣都是規格外的能量,能夠隨心所欲創造就屬於扯淡,對於沒有的人來說就是一種作弊的行為。 所幸賴天凌有著同樣規格外的肉體,就算是強大的衝擊又如何,管你使用甚麼特殊的手段,一力降十會,再詭異的能力都不值得一提。 「客人,您要相信神明」 哈赤依舊喋喋不休,時而消失,時而現行。 不知道是害怕賴天凌無窮無盡的力量還是單純就是想要依靠這種手段獲勝,總之,對方沒有正面交手,就是一直忽遠忽近。 這樣的手段也並非沒有制衡辦法,他讓AI又拿出全新的工具,直接扔出幾個小金屬支架,頓時冒出大量的藍色光芒,隨後在哈赤靠近的瞬間,重重往臉上打出一拳,結實的手感之下將人敲飛。 16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戰勝我吧」 賴天凌凝視著躺在地上的哈赤,語氣相當冰冷無情。 豪不客氣地說,魔力就是目前宇宙當中最為泛用且無解的一種能量,能夠自由改變型態先不說,光是那個相當噁心的增值速度以及過度方便的控制性都讓人無法處理,直到現在,依舊有著不少文明依靠這種力量制霸星球乃至星系,同時也確實能夠在多數情況底下加速發展的軌跡跟速度。 但是,說到底還是一種能量,並非沒有阻止的手段可用,賴天凌這邊就有相當好用的各種工具能夠制衡,盡管無法做到輕而易舉的擋下卻能夠一定程度上面做到輕鬆的處理方法,包括暫且製造出一個充斥著某種無害粉末卻能抵銷魔法威力的空間。 「果然客人也是神明的代行者,是我的同伴」 哈赤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絲毫沒有一點不快的心情。 就算都差一點被打趴還能夠如此愉快,賴天凌心中的不安進一步的增加,越來越覺得不能想著溝通的手段,必須要徹底將其打倒使其屈服,絕對不能讓這種危險的瘋狂傢伙有機會離開。 盡管能夠創造出一個盡可能對抗魔力的空間,反魔力依舊在性質上面有些許的差異,當中的一些部分不同也並非是他能夠判斷,甚至可以直白一點的說,兩者的不同之處遠超出想像。 理論上,根據AI那邊得到得出來的檢測結果來說明,這種力量應該是跟魔力有著相反的一個性質,那就是相對不穩定,不管是利用機器操控還是其他手段都是一樣,轉化的過程不免會遇到消耗以及類似爆炸的情況,屬於不可控的一種能量。 或許是這種特性的緣故導致幾乎沒有辦法被正常拿來日常使用,多數情況底下,賴天凌本人也更加傾向不要給予這種易爆物質過多能量以免出現暴走乃至炸裂的情況,搞到後面的收拾變得異常困難。 然而,在這種夢境世界,哈赤卻沒有這些問題,反魔力不僅無比良好的開始運作,隨心所欲以外完全沒有不穩定的因素。 如此一來,先前的判斷都要推倒重新,也許這種力量並非想像中的那般不穩,單純就是被某種精神意志所干涉導致的結果。 「神明的聲音又出現了,看起來是不打算讓我繼續玩耍下去,應該要將客人您變成我們的一員才對」 哈赤微微一笑,有如一名孩童般天真無邪。 接受到奇怪的訊息還是本人又產生詭異的妄想,賴天凌直到現在已經沒有辦法進一步的判斷,也不打算去追究這些的真相,因為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可言,面對一個瘋子,細細理解那些話語的意思才會被導入錯誤的輪迴當中。 盡管沒有刻意去意識對方,他依舊能夠從附近的氣場變化感受到一股前所未見的強大能量,那毫無疑問就是反魔力。 「架起防護!」 賴天凌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趕緊呼喚AI架起防護網。 與魔力不同的地方在於反魔力本身具有極為強烈的精神入侵能力,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直接被入侵,盡管特殊的強悍肉體能夠抵抗世間上多數的破壞威力,偏偏唯獨內在的保護力還需要一定的檢查跟確認,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極有可能會被打破防線,必須要小心謹慎的對應才行。 「客人不要拒絕,那是神明的恩賜」 哈赤突然消失,下一秒鐘出現在賴天凌的身後。 由於毫無一點警惕,這一下如果不是本身的反應速度驚人,恐怕真的就沒有辦法將其躲開,差一點就要被對方碰觸到。 閃現到看不見的位置,躲藏在各個角落,原本他以為這樣的缺乏科學根據的情況不會發生,果然夢境世界許多事情都不能以小覷,畢竟這個地方不適用任何法則,唯獨主宰者能夠改動一切。 「客人不需要害怕,神明是將所有生物都一視同仁,不會出現所謂的否定情況,只要願意就能成為其中的一份,那是一件相當幸福且美好的事物,請一定要接受這份無私巨大的愛」 哈赤雙手高舉,突然有如分裂般冒出大量分身。 賴天凌又一次被敵人的行動震驚,沒有想到居然還能夠如此繼續往上一階產生這種劇烈的變化,確實是完全沒有預料到。 一般來說,人的意志頂多就是一個軀體,想要一口氣操控兩個乃至以上的軀體需要特殊的訓練,更別提現實當中,分裂會造成無法癒合的創傷,有些時候會導致人對於基本的自我產生疑惑,屬於人類絕對不該去嘗試的一種手法。 不過,眼前的哈赤也不是普通人,甚至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人,因此這樣的情況似乎也算是情理之中,賴天凌也就這樣乖乖接受下來。 面對分身體的進攻,他則是利用大量的爆炸將那些靠近的傢伙驅散,反正要比拚火力的部分,這邊能夠派上用場的工具實在太多,那怕是氣體型的炸彈都不再話下,對方根本沒有辦法防備。 問題還是老樣子,這個夢境世界裡面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只有當個人認定自身的死亡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去,除此之外的致命傷都是徒勞無功,有如在迷霧當中揮拳的愚蠢行動。 「發動大招」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決定拿出準備好的方案之一。 既然對方沒有意會到死亡,那就牆破對方理解這種情況,其中的一項手段就是捏造虛假的情報。 賴天凌全副武裝下等待哈赤的突襲,一個架招將對方的手抓住,然後將另外一隻手直接捅進對方的胸腔之中,隨後將某種跳動的東西取出,刻意在對方的面前展現出來。 「心臟我就收下了」 賴天凌拿著心臟凝視著對方,隨即將其捏爛。 這當然不是哈赤的心臟,說到底在這種夢境世界裡面不見得有心這種實體的存在,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個器官的真面目,除非是專門的外科手術專家以及這方面的人才,正常狀況,許多生物連自身內在的模樣都一無所知。 「心臟??這不可能!」 哈赤發出驚恐的尖叫聲,露出首次的不安。 那怕不知道心臟為何物,只要是人類這個物種都會明白這個道理,那就是,身體一個無比重要的東西被奪走,甚至足以瓦解自身存在。 果不其然,失去心臟的那一刻,哈赤再也沒有辦法控制原本的情緒,整個人不斷瘋狂的追著賴天凌,試圖將屬於自己的奪回。 他也沒有跟對方硬槓,反倒是開始刻意不斷利用AI提供的機器到處飄動拉開一段距離,盡全力避免被攻擊的可能性。 「把我的心臟還給我!那是神明指派給我的身體!這是對神的褻瀆!」 哈赤不斷追逐,那怕陷入癲狂狀態都想要將心奪回。 由於噴射器的幫助,賴天凌得以實現飛快的直線加速、煞車再度加速的不斷切換,幾乎可以說是讓對方完全沒有追捕到的機會。 不斷閃躲的過程當中,哈赤的肉體正在以可觀速度分解,不到一會的功夫,能夠辨識的就剩下區區的一顆頭顱。 失去對自身存在的堅定意志,明明先前連身體灰飛煙滅都豪不在乎,如今卻為了一顆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心臟而方寸大亂,如果換作是一個正常人肯定不會注意到這樣的情況,甚至壓根就不會完全相信這般手法。 「神明會拋棄我!不!!!」 哈赤大喊一聲,隨即就化為灰燼。 自我的否定導致滅亡,賴天凌盡管想起兩人過去一同對話聊天的場景卻不能替這個男人網開一面,只能認真地將其解決。 這段漫長悠久的時光裡面,哈赤必定是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精神挫折,最終在不斷的輪迴當中失去自我,利用所謂的信仰努力保持著自身的存在,這才能至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惜,目送族人放棄活下去的意志,這個男人在最後依舊選擇了死亡,與同伴們前往同一個地方。 「確認夢境主宰是否仍在,然後準備好收拾一下這個地方」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哈赤已經無法再度回歸。 薙迦可以說是全面性的滅亡,剩下的人應該就是蒂法一個,當然,目前的他也不知道這位依偎在懷中的少女是不是真人。 「AI,掌控的情況如何」 賴天凌詢問AI目前是否能夠開始分析這個未知空間,想要盡快掌握反魔力的情況。 反魔力還是相當重要,他不想要無視那股力量,無論如何都想要把這樣的特殊物質分析並且掌控,不管是為了賴天莉給予的建議還是對抗死星敵人都是一樣,這些必須要牢牢握住。 「系統分析??意外發生,全新的掌控者出現,無法控制??」 AI突然發出警報,隨即再度中斷聯繫。 賴天凌尚未來的及思考,回過神的那一刻,漆黑空間開始被嶄新的景色覆蓋,令人感到相當措手不及。 17 漆黑退去,重現光明,映入眼簾當中的是一片嶄新的世界,周圍頓時冒出大量精美的裝飾物品,包括亮眼的紅毯以及頭頂上面巨大無比的水晶吊燈,搭配上周邊的鎧甲等等,加在一起組成一座美麗奢華的宮殿。 「居然又變了一個樣子??看起來無庸置疑是改換寄宿者」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如此一來又要陷入巨大的麻煩當中。 好不容易將哈赤那個相對難纏的傢伙超渡,如今又要變成另外一個敵人,繼續這樣下去不知道甚麼時候才會是一個結束。 「AI??不在,那麼就只能由我來找了」 賴天凌無法借助AI的力量處理這些問題,接下來只能再度依靠自身的怒力處理這些繁瑣的事情。 說到底,目前仍然還在的人數是少數當中的少數,撇開躺在一旁昏厥不起卻還有呼吸會說話的蒂法以外,剩下的就是伯恩哈爾特以及哈娜。 由於聞名的限制因故,那位粗曠隨興的男子不可能會知道一座宮殿的內在,就算真的有所耳聞或是曾經待過,也不致將這個場景如此細膩的打造出來,不管從哪個角度去看,能夠創造這個世界的人僅有一位。 「??哀」 賴天凌先將蒂法放在地上,筆直地朝著門口走去,緩緩將其推開。 盡管不知道阿姆特一族的城堡結構設計,他卻相當相信對方一定是待在某個角落之處,渴望能夠獨自一人龜縮不被任何一個人發現。 走廊當中似乎沒有留在那位女子的印象當中,不管往哪個位置移動看似都是一樣的景色,連放在櫃子上面的擺設物品都是相同,幾乎看不出有任何一點差別可言。 恐怕當時在城堡裡面的時候,就是經常待在房間裡面沒有踏出一步,因此才會對這些其他地方的印象不太深刻,甚至根本就不太記得裡面的擺設。 根據勞倫所言,這位女子確實在多數時間裡面都是窩在城堡裡面,甚至可以說是天天都待在房間裡面足不出戶,就算偶爾會有人去呼喊也是偶爾理會,多數情況底下都不太會給予回應,整個人就是屬於那種冷漠平淡的類型。 即便是那種情況底下也還是有需要離開房間的時候,而當那種狀況出現,某人依舊是指示下面的部屬們處理,女僕們都表示過有這方面的經驗,還有人是天天都要處理。 害怕被毒殺,擔心被殘害,不管是哪一種都有可能,畢竟那個時候的阿姆特一族本身就是風中殘燭,搖搖欲墜的國家以及落魄的人民,一路走來都相當坎坷不已,外患不斷,內部鬥爭也絲毫沒有減少,幾乎可以走向滅亡的罪魁禍首也不為過。 直到今天為止,那個女子都未曾真正意義上的忘卻悲傷,那怕想要視而不見卻還是會因為不斷刻印在內心當中的事實造成永遠不斷流血的傷口,那怕癒合都是一時,眨眼之間,血液再度流淌,痛楚重複湧上心頭。 沒有經歷過那樣刻骨銘心的殘酷,賴天凌不可能理解對方的心情,更不可能隨口脫出一句溫柔的安慰,因為沒有親身品嘗過的人說甚麼都是屁話。 但是,他說甚麼都希望遲早有一天能夠看見走出那份陰影,重現展現出真誠笑容的那一刻。 「??哈娜」 賴天凌踏進房間裡面,發現了哈娜的身影。 盡管是一座如同迷宮般巨大的城堡,想要從中找到一個人的身影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不是廚房、狹小的倉庫或是曾經待過的房間,只要順手從三個裡面挑選其中一項。 「??夫君」 哈娜擠出難看的笑容,看的出來相當痛苦。 反魔力將人選為寄宿者,絲毫沒有理會主人的意願創造出這個造成心理創傷的空間,所幸沒有將那些曾經出現過的人都放在此地,否則光是看見家人的出現就足以在一次創造更加疼痛的破口。 「沒事了,接下來你只要放開掌控權讓AI處理就好,不管你的精神是否會被影響,我都會保證一定將你安穩地跟這股力量切割開」 賴天凌能夠保證的就是拯救,避免哈娜被吞噬殆盡。 「??如果我說想要試著在這個夢境裡面重現曾經得過去,您會同意嗎」 哈娜有氣無力地開口,擠出相當悲傷的笑容。 把曾經發生的美好重現出來,讓那些與權力無關,單純都是一群好人的部屬家人們重新召喚回到這個世界上面,然後一起幸福的生活。 以目前反魔力的能量來看,要做到這一點並不算太過困難,甚至可以說是異常簡單,薙迦的那些人都是一群牽線人偶,多數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意志,都可以說是些許靈魂碎片的殘渣,行動的原理就是當初留下的外殼為主。 可是,那怕是虛假的存在卻依舊能夠擁有感情,會哭會笑有著各自的喜怒哀樂,這樣就是確確實實活著的人,至少對於哈娜來說,已經不需要更進一步的真實,光是能夠偶爾聊天說話,想必就已經相當足夠。 「我不能說你有錯,可是這個世界終究是虛幻,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我不能阻止??不過,勞倫會怎麼做我就不知道,如果他需要我的幫忙也是理所當然」 賴天凌變相的為難哈娜,可以說相當狡猾的說法。 身為兄長的勞倫絕對會瘋狂地將人從裡面帶出來,只要有他的協助之下就不可能有辦法堅持這個現實。 「您就是這樣的人,一個無論別人說甚麼都沒有用的人??我知道,就算打造了一個虛假的世界又有何用,裡面的人終究不是真正的族人,那些共同的回憶也已經不在,繼續沉浸在這樣的世界裡面只會不斷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情」 哈娜起身走到窗口,看著外面似曾相識的景色。 那是曾經真實存在的景色,美麗動人且隨著季節改變的花園,就算是賴天凌都能感受到那份園丁們努力的成果,想必許多人也是透過這樣的美景滋潤心靈。 「??有一次,我發現某位兄長被著妻子跟其他女人一起幽會的情況,那個時候我沒有理會,結果有一位園丁大哥不經意撞見,隔天就遭到秘密處理,連前來詢問的家人都被殺死,從那一刻開始我就不再觀看這座花園,因為總覺得裡面都是鮮血,流淌的溪流滿是屍體的臭味,花的芬芳變成一股難聞的味道」 哈娜說著個人的見解跟想法,看的出來對於這些事情相當無可奈何。 一次又一次的家族內鬥,好不容易找到的同伴們接二連三死去,最終變成獨自一人活在陌生的星艦。 從未敞開過心房,一直都是獨自一人面對一切,壓力巨大到足以將他人的善意變成惡意,甚至開始揣摩各種糟糕的可能性,演變成憂鬱症乃至躁鬱症的前兆,遲早有一天會將自身壓垮。 「對不起,明明都是我的妄想,張小姐也好,靈雨小姐也罷都是溫柔的人,夫君也是這樣,其實完全可以不理會我的控制直接讓AI系統將主控權奪走,您卻依舊選擇等待」 哈娜苦笑地說著,隨後繼續凝視著窗戶外面的景象。 盡管表情上是笑容,賴天凌卻能夠感受到那張面容底下根本就是痛苦的哭泣模樣。 「哈娜??」 「請結束這一切吧,我已經不想要看著曾經得過去一直出現在眼前??真的很累」 哈娜閉上雙眼,躺在床鋪上展現出慵懶的姿態。 是否應該就這樣解除呢,賴天凌遇到了前所未見的難題,始終沒有辦法狠下心來,總覺得這樣又無法把問題解決,只是單純讓這位女子回到現實世界。 「??AI,讓靈雨跟葉清兩人進來」 賴天凌做出了決定,打算要把這件事情處理到好為止。 反正哈娜的控制權已經在手中,這個空間已經被充分掌握住,AI那邊也表示理論上應該不會有危險,就算真的還有一絲絲可能性也無妨,張葉清跟靈雨都會帶好保險,避免任何意外發生。 「咦?」 哈娜疑惑的露出困惑表情,不理解賴天凌所言。 「我決定要幫你解決一些問題,至於一個大男人能夠做到的事情終究是少數,所以我將希望都放在女孩們的身上」 賴天凌微微一笑,做出認為正確的選擇。 一個人想不出解答的時候就叫一堆人來幫忙,盡管聽上去多少顯得懶惰不負責任,現實卻是他根本無從下手,完全不理解女孩們的心態,與其裝模作樣下去不如乾脆一點承認。 「??偷腥貓」 「看起來第六感不太準確」 張葉清跟靈雨互相聊天對話,不知道說的內容意指何事。 「兩位,先跟你們稍微解釋一下吧」 賴天凌開始進行說明,將薙迦一族的根源跟反魔力的事情都交代一會。 既然要兩位少女協助,基本的前因後果都應該要講解一番,這樣才能夠保證待會處理問題的時候不會出現意外。 18 「??總而言之就是需要我們幫忙哈娜解決心理問題」 靈雨立刻理解到賴天凌話語的意思,轉向看了一眼躺在床舖上的哈娜。 由於跟往常優雅和藹的模樣不同,如今的這一位女子已經雙眼無神,一副就是對人生不感興趣,打算腐朽死去的模樣。 「??我先去見一下那位薙迦的戰士」 張葉清立刻腳底抹油離開,不打算當個心理治療師。 幫忙哈娜處理這些本來就沒有好處,加上沒有一個證照以及足夠的經驗,誰能夠保證確實可以做到改變,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而將人推向無止盡的深淵也不一定。 「跑的真夠快??好,我來試試看吧」 靈雨一臉無奈的表情,似乎知道除去接受別無他法。 哈娜呈現出的是放棄人生,失去族人同胞的那份痛苦是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承受,面對這樣的情況,賴天凌極度想要知道這位有著同樣難受經歷的少女會用何種方法解決。 「那個??」 「起來,去運動」 靈雨不給半點反應的時間,當場將人抓起來,直接拖到外面。 聽過賴天凌的解釋,兩位少女都知道夢境之中的一些基本條件,其中就包括身體能力的自由調節,畢竟並非是確實的肉身,想要改變乃至更換都不是問題,有如小說當中那種沉浸式網路世界遊戲一樣,相當自由且隨意。 只是,他不光沒有想到兩人居然如此快速的適應,並且還能夠進一步將這份非現實的虛幻發揮到這個地方,該說是經歷太多大場面還是本身的優異心理素質,總之兩位少女確實是相當優秀且充滿魅力。 「那個??」 「去吧!」 靈雨將人扔到窗戶外面,順手製造出一個噴射器,將人帶到天空之中。 大概是在宇宙局的那個時候所體驗到的外星科技,這位少女居然不知何時搞出這麼一個無比特殊的道具,而且從成色以及形狀來看,十有八九跟真品差距不算大。 「靈雨,這樣會不會??」 「你到底要寵那個女人到甚麼時候,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在那邊撒嬌,這樣下去永遠都不會長大,你要給她成長的空間??還是說你喜歡這樣的女孩」 靈雨瞪了賴天凌一眼,似乎顯得相當不耐煩。 確實如同這位少女所言,至今為止的哈娜確實一直都沒有成長,偶爾看起來成熟也是外在的教育跟過往的公主經歷,本身來看,這位女子確實仍然缺乏應有的進步,似乎永遠都沒有一點改變,始終停留在原地打轉。 「??那就交給你好了」 賴天凌點頭離開,知道靈雨接下來的行動會相當斯巴達。 回到正題,他還有一個需要處理的人物,那就是目前還躺在某個房間裡面的蒂法。 剛失去家族跟同伴,這一位族長之女一時之間恐怕是難以接受如此悲傷的事情,不知道張葉清那邊是否有辦法處理。 「哈哈哈!喝吧喝吧!」 「你的酒量不錯!」 蒂法大口大口地品嘗酒,張葉清則是同樣滿足的一瓶接著一瓶。 「兩位??」 「客人!您的妻子果然不僅是個美人,剛才一交手我就被打趴在地上,這下子可是心服口服了」 蒂法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一口提著大酒杯品嘗。 無比濃郁的酒氣,他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實在沒有辦法正面跟這位女子對話,知道酒鬼往往都是相當難纏且不易處理。 應該是先打了一架,隨後聊了一會天覺得能夠合得來,於是突然開始猛灌酒試圖將悲傷忘卻,賴天凌猜測大概就是這樣。 「不要太靠近我丈夫」 張葉清刻意釋放出壓力,擺明就是不希望蒂法靠太近。 多虧有了這位少女,如今的族長之女不敢向過往一樣跟賴天凌勾肩搭背有如親友一般的態度,知道要乖乖拉開一定的距離,不能讓強者感到半點不高興。 「蒂法你??」 「沒事,客人不用多說我也大概知道了,我們一族應該多半都滅亡了,剩下來的就是我對吧,其實早就應該察覺到了,客人的莫名出現以及同伴們有時出現的恍神都是明顯的痕跡??只是我刻意當作沒有發現,想要避開這樣的痛苦而已」 蒂法苦笑地嘆了一口氣,並沒有多打算說些甚麼。 薙迦本來就是風中殘燭的種族,不管是否會出現哈赤以及費頓這種強大的戰士以及領導都一樣,面對更為強大的物種,絕對的力量必定會將其輾壓,總有一天,這樣的陣容會支持不住,接下來就是被徹底的消滅,連一點足跡都不殘留。 「??抱歉」 「請不要道歉,您沒有做錯任何事情,說到底,如果沒有您的出現,恐怕我們一族連一點點的幸福都品嘗不到,這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我們所有人都確實體驗到美好的人生,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請抬起您的頭,驕傲地繼續活下去,然後永遠把薙迦的名稱記在腦袋裡面,留下一點點的文獻讓無數種族都知道曾經有過這一麼一群努力拚搏的種族」 蒂法微微一笑,繼續將酒一口悶。 繼續往前,不管甚麼時候都要活到人生的最後一剎那為止,這就是薙迦戰士們的光輝之處,也是賴天凌之所以會覺得這群人不凡的主要原因,那份積極向上的心態是許多人都應該要去學習。 「既然這樣,能夠麻煩你去跟哈娜見上一面」 賴天凌眼見不需要安慰蒂法,於是決定將人帶去見哈娜。 「小可愛!當然好啦!」 蒂法相當高興,認為哈娜還是那隻可愛的貓咪模樣。 路上的過程裡面,賴天凌還是稍微說明了一下狀況,避免到時候出現心態上面的落差,結果做出過分的誤會判斷可就不太好。 「是這樣嗎??」 蒂法肉眼可見的失落,看的出來是對於失去貓咪的疼愛感到痛苦。 「沒有問題,需要貓咪的話回到現實世界我帶你去專門的店,你??」 「夫君」 張葉清露出淡淡的笑容,眼神裡面卻絲毫沒有絲毫笑意地說: 「到時候由我來帶人去就好,女孩們的樂趣,男人要乖乖止步,好嗎」 太過赤裸裸的警告讓賴天凌當場點頭不敢有二言,知道張葉清心情相當不好。 說來也是,本來他就還在兩位少女當中來回,尚未做出選擇之下竟然又莫名的跟一個陌生女人略顯親密的對話,看在女人眼中就是一種即將出軌的情況,會感到憤怒不滿都是可以理解。 為了不要進一步刺激張葉清跟靈雨導致家庭當中的氣氛惡化乃至關係失和,賴天凌這個時候刻意拉開一點距離,讓兩個女子交談對話,沒有魯莽的介入其中。 來到城堡之外的花園區域,哈娜已經癱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知道究竟經歷了多麼痛苦的二十分鐘虐待。 「你們來了??」 「不要這樣!」 哈娜一個箭步衝到賴天凌面前,打算直接將人緊緊抱住。 正當要接觸的那一刻,張葉清先繞到前面,用豐滿雙峰以及強健身體把人擁入懷中,讓對方完全沒有行動的辦法。 「好了好了」 賴天凌搓揉張葉清的腦袋,知道這位可愛的少女單純就是有點不愉快。 放開哈娜過後,蒂法上前注視著對方,兩個擁有完全一樣面貌的女子成功會面,盡管從頭腦以下一看就是兩個不同的人物,如果一個不注意還是有可能會錯認彼此,畢竟這有如鏡面的映射,絲毫沒有一點差別。 「小可愛?」 「??我已經不是了」 蒂法將哈娜扶起,摸了摸臉蛋,發現手感不如以往。 既然都成功見面,賴天凌也趁機說明一下,表示這個空間裡面時間流逝的速度比較慢,大家可以稍微放鬆一點。 「喝酒吧!」 蒂法變出一杯酒,似乎是非常喜歡張葉清帶來的這個味道。 「??葉清,這是怎麼回事」 賴天凌凝視著張葉清,想要知道這位少女為何會如此清楚酒的味道。 「那是可樂的味道,看起來像酒而已」 張葉清口是心非的說著,擺明是不承認喝過酒的事實。 未成年以前確實不應該亂喝,可是考慮到現代年輕人當中遵守規矩的還是少數,加上賴天凌相信這位少女沒有亂來,單純就是嘗鮮之類的行為,所以沒有進一步追問下去造成更多的麻煩。 「喝酒是可以??我們為什麼還要待在這裡喝,天凌你還有甚麼沒有說清楚的地方吧」 靈雨敏銳地察覺到賴天凌話中有話,好奇的開口詢問。 既然是喝飲料就乾脆回到現實,沒有必要一群人窩在這個地方乾等,任何人都會懷疑這樣做的行為跟理由。 「不要擔心??應該馬上就要開始了」 賴天凌席地而坐,變出熱茶品嘗一番。 過了一會,周圍的景色再次退去,這一次重新建構起來的是一片翠綠的草地,而且是相當熟悉的一處經典風景,尤其是蒂法立刻就認出來這個地方究竟是哪裡。 19 「果然一直都在那個地方」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知道一切的關鍵都還在那個曾經展現過往之地。 哈娜聽見的聲音,來自母親的呼喊以及詭異有如深淵的見證,那些恐怕都是飛船裡面的生物或是某個機器的運轉,目的是甚麼,暫且沒有人知道,能力又是甚麼,這是接下來必須要探查清楚的部分。 打從一開始,AI就認定那顆星球上面絕對還藏有一些可以稱為是災難的存在,畢竟不管是哪種現存的儀器都沒有辦法將其掃描一遍,派出去的機器人始終無法從頭到腳將一顆星球的內部結構圖找出來,連地心的部分都無法抵達,說明情況遠超乎想像之外。 如今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賴天凌解決薙迦一族的問題過後,後面就是到那顆星球上面去找出反魔力的起源。 「找到答案了嗎,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哈娜帶著微笑地詢問,語氣當中暗含著放棄的意思。 跟了那麼久的時間,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位公主殿下幾乎可以說是對人生絕望,如今回到現實恐怕也就是一個行屍走肉。 「??回去吧」 賴天凌知道無可奈何,同意了這個建議。 盡管想要靈雨跟張葉清給予協助,說句實話,就目前哈娜的心理健康狀態來看,或許真的已經是束手無策。 「小可愛,你為什麼要露出那種表情」 蒂法上前詢問,想要知道哈娜會垂頭喪氣的原因所在。 面對這個問題,公主殿下一語不發,不知道是懶得對這位陌生人說明還是單純根本沒有一點興趣,單純就是不想做出半點回應。 「不要那麼不高興的表情,你還活著,接下來還有美好的人生在等待??」 「你又知道甚麼!」 哈娜瞪了蒂法一眼,語氣不由自主地加大。 一直被不斷詢問之下會產生如此不滿也是能夠理解的地方,盡管兩人的遭遇多少有點類似,對於家庭的因素也是彼此之間有著一些共同之處,同樣面對種族之間的滅亡。 可是,兩人的經歷不同,心態也是截然相反,相比哈娜殘破不堪到無法恢復過來的內心,蒂法始終都是笑臉迎人,用最燦爛的笑容對抗未來發生的每一件慘案。 「我不知道,你願意跟我說一說嗎」 蒂法歪著頭,一臉搞不懂的回應。 「我的家人跟朋友都是互相殘殺而死!那種場面你能想像嗎!曾經是朋友親人的一群人全都反目成仇!一群人瘋狂地動手殘殺彼此!每個人都抱持著瘋狂的想法,認為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國家!好奇怪!你不覺得奇怪嗎!」 哈娜的面容扭曲,隨後推開蒂法說道: 「不要用那張跟我一樣的臉說話!」 情緒的風暴轉眼之間爆炸,賴天凌立刻能夠感覺到以哈娜為中心出現一種變異,那無疑就是反魔力的力量。 「AI!」 賴天凌上前抱住哈娜,不斷在對方的耳畔邊呼喊,希望能夠將人喚醒。 反魔力絲毫沒有減退,甚至正在不斷強制佔據這位女子的內在,那是連AI以及他都無法反抗的某股強大力量。 「不要??我甚麼都不要!」 哈娜嘶心裂肺的吼叫傳遍整個空間,頓時將一切都回歸黑暗。 由於太過巨大的轉變,在場的眾人都沒有來得及避開這個變化,盡管AI動作先將眾人保護起來,美麗的花園依舊消失,眾人再度待在一個漆黑區域。 「天凌,這是怎麼回事」 靈雨摸了摸周圍一層薄博的透明膜,知道應該是被保護好免於受到衝擊。 「??沒有料到反魔力居然掙脫了AI的控制,直接強制將哈娜選為使用者,如此一來,我們就要進到她的夢中救人」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又再度回歸到原點。 之前的使用者是哈赤,死去之後理應變成AI跟他來主導才對,加上反魔力確實將裡面的內在構造都展現出來,看似將一切都交給主人處理,誰知道盡管已經開啟了多數的系統權限,依舊還是被第二順位的系統管理者奪走,那種感覺就有如受到駭客的入侵,而且連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情況。 「這下子目的變更,去救人吧,明天還要上課呢,如果來不及不知道能不能請假」 張葉清活動了一下身體筋骨,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不管哈娜給人的感覺如何,在場眾人都不會做出拋棄同伴的行為,那怕是靈雨都沒有二言,面對賴天凌的目光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 「我也去吧,或許是我跟小可愛的感情還不夠的關係」 蒂法露出笑容,打算一同前往哈娜的世界。 「恩,大家一起去吧」 賴天凌先讓AI做好萬全的準備,順便把得到的資料都盡快分析,找到制衡的手段,不能讓對方一而再三的搞破壞。 等到一切的前置條件都完成,AI直接將一行人強行塞進哈娜的內心世界裡面,順便將保護措施都完善,避免出現任何一點意外。 「這裡是?」 張葉清露出吃驚的表情,連一旁的靈雨都看傻了眼。 說起來,哈娜人生當中抵達的區域實在不太多,算得上的也就是阿姆特一族的皇宮以及星艦,頂多算是宇宙局那樣的地方,撇開這些地方以外,理應不存在半點多餘的記憶才對,至少根據報告來看,這位公主殿下幾乎足不出戶,鮮少前往外面的世界。 然而,出現在一行人眼前的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未知區域,一個既非原始叢林也不是高科技文明的景色,就是相當單純的一座小都市,而且還是在場幾個人都相對熟悉的一個地方。 「為什麼是海濱」 賴天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完全沒有搞清楚眼前的情況。 不光是地形以及外觀,從頭到腳都是地球的景觀,理應沒有一點不同之處,不管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這裡都是現代的海濱都市面貌。 問題是,哈娜不可能待在這個地方,就算有從圖片影像當中勉強參考一下,依舊無法改變並未踏足此地的事實,因此難以如此完全的重新這個地方。 偏偏賴天凌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裡都是海濱,那個曾經養育自身以及姐姐長大之地,一處令人難以外懷的風景。 「該不會是哈娜已經模擬過幾次,就是想要跟我們待在一起,所以才會對海濱如此熟悉」 靈雨給予推測,突然腦中冒出一個想法。 這樣一說,賴天凌頓時感到相當內疚,假設真的是哈娜模擬過的景色,說明這位公主殿下一直都想要前往地球觀賞一番,甚至極有可能是為了能夠與眾人一起玩耍才做出的選擇。 「??總之我們先去找人吧,光是待在這個地方也沒有用」 賴天凌先把多餘的想法拋之腦後,帶著三人一同前進。 雖說是熟悉的家園,他還是對於這個家園還是抱持著畏懼,不知道裡面的布置究竟跟現實有多少差距,裡面又暗藏著多少反魔力所設下的陷阱。 「沒有哈娜的味道,附近跟海濱的味道也不太相同」 張葉清稍微嗅了一會,發現果然跟現實有段差距。 畢竟哈娜沒有真正親自走過,想要輕而易舉就知道海濱的現狀還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對於眾人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如此一來就能區分與現實之間的差別。 海濱說大不到說小不小,如此一個地方要行動真的不容易,在場的眾人也都在思考應該如何是好,總不能像無頭蒼蠅那樣到處亂跑一通,一個運氣不好就是甚麼都找不到,最終被分開導致遭受到哈娜的攻擊。 那怕賴天凌不希望走到那樣的情況,依舊不能避免可能跟哈娜產生擦撞的可能性,沒有一個人能夠保證不會受到波及,尤其從剛才的變化來看,那位溫柔的女子不應該會如此激動,搞不好全都是被反魔力所影響。 「咦,葉清你怎麼在這裡」 芙蘭揮手跟張葉清打招呼,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 聽見這位阿爾拉斯王國的公主殿下打招呼,不光是這位少女驚恐到炸毛,連靈雨都不敢置信,賴天凌更是當場就馬上聯繫AI確認遠在地球本人的情況。 「??天呀」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簡直不敢置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由於處在深夜的緣故,地球上面的芙蘭確實在睡眠當中,於是這邊派遣認識的人幫忙試圖將對方喚醒,結果卻是不管甚麼方法都辦不到,如今的諾拉乃至法斯特等人都在一旁著急,搞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情。 「怎麼了,今天又跟賴先生一起旅遊嗎,兩人關係真好呢」 芙蘭似乎沒有查覺到異常,依舊跟張葉清聊天說話,絲毫沒有一點緊張感。 「沒事??今天你不准離開我半步,聽見了沒有!」 張葉清緊緊握住芙蘭的手,罕見帶有激動語氣的命令。 「恩恩」 芙蘭一臉飄然的模樣,不知道是處在夢境導致還是本人的個性使然。 20 夢是否有著邊界,假設沒有界線,究竟能夠延伸到多麼遙遠的距離,這些是許多科學家都嘗試過的論點,甚至當中有不少人借助各種力量試圖去達成所謂夢乃是另外一個現實的可能性。 當然,現實就是現實,夢境依舊是夢境,不管使用多少手段的結果都是一樣,兩者之間的差別是永遠都無法改變。 但是,就算夢沒有界線,世間的萬物卻存在著肯定的距離,這些都是能夠計算出來的產物,更別提還有反魔力這種尚不清楚的力量,能夠延伸到多麼遙遠之地,尚且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答。 「封鎖,全部都要封鎖起來,不准讓這種力量繼續下去」 賴天凌立刻要求AI將地球外在的部分保護,任何一點意外都不能發生。 這一次,他確實理解到超乎想像的意義,果然反魔力不單純是魔力的反面,其中還蘊含著目前塔斯圖拉羅科技都無法在短時間裡面分析的龐大神秘,而且一個不小心的情況底下,竟然把無辜的普通人都捲入其中,若是繼續擴大範圍,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受害。 盡管做到封鎖,充其量還是單純的外在阻擋,真正的夢境尚未破解以前,AI要掌控這一切還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此之前,一行人不光要保護好芙蘭的安危,還要注意不能讓更多人捲入其中。 只是??這樣的想法都是建立在眼前這些人不是真實人物的前提之下。 「??我不知道,目前還沒有看到熟人倒是」 靈雨仔細觀察,確認周圍的所有面孔。 關係網本來就相當侷限的緣故,就算是張葉清也無法一一確認究竟是否見過,眼前的這些人又是哪裡來,所有一切都必須要打上一個巨大的問號。 「芙蘭你不要跑,跟緊我」 「葉清今天好強硬~」 面對張葉清緊張的情緒,芙蘭始終顯得相當愉快。 毫無疑問本人的意識模糊不清,估計是還認為目前處在夢境當中並沒有清醒過來,所以才會呈現出如此隨意的模樣。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分辨真人與假人之間的區別,所以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盡快把哈娜找出來,解除這個夢境」 賴天凌立刻下達命令,隨即帶領眾人開始在海濱找人。 由於擔心分開過後被夢境切割到其他地方,一行人還是盡可能保持在相同的區域,避免出現四散的風險性。 可是,這樣的做法顯然沒有太多意義,回過神的時候,芙蘭先被拉走,張葉清也隨之消失,兩人都回到AI掌控的夢境區域,可以說是相當安全。 「看起來我放開也會被趕出去」 靈雨牽著賴天凌的手掌,刻意十指緊扣。 之前張葉清的小動作早就被這位少女看得一清二楚,因此等到芙蘭出現,立刻趁著機會把手臂的位置搶走,如今才能不被空間踢出去。 哈娜想要將不合的存在踢走,僅留下渴望一同生活的人物,這一點,眾人大致上都有各自的想法,其實也都知道,到最後應該只有一個男人會留下。 「哈哈,看起來小可愛還沒有到很討厭我的地步」 蒂法露出燦爛的笑容,沒有想到依舊還在海濱裡面散步。 由於有兩位都自稱妻子的女性在,那怕是這位膽大包天的族長之女也沒有那份勇氣在雙方面前跟賴天凌手牽手,於是早早就待在一邊等待著被趕出去。 意外的是,不知為何哈娜完全沒有動手的意願,有如接受這位借用長相的女子待在此地,令人不知道是出自於何種考量。 「不,以我對哈娜的猜測,留你下來純粹是想要發洩報復」 「咦?!」 靈雨跟蒂法兩人隨便聊天說話,完全無視海濱的現狀。 不管是張葉清還是眼前的兩位女子都是如此,內在堅強也無所畏懼,普通人光是體驗都會驚嚇到哭喊的情況,三人都會優先捨棄恐懼的感情,先思考如何保命,隨後是逃脫的手段,就是這份堅強的特質讓人看見女性的另外一種美麗。 「看來有變化了」 賴天凌左顧右盼,發現氣場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周圍的人們開始擺脫普通的固定移動,有些人彷彿被注入所謂的靈魂,無神的雙眼開始出現色彩,甚至會停下腳步發出疑問。 「不好,越來越多人被吸進來了」 靈雨冷汗直流,不敢想像接下來的情況。 越來越多人的意識出現在這個夢境世界,接下來一定會產生錯亂的狀況,彼此都會有著疑惑的想法,搞不清楚為何會跑到這個地方,搞不好還會開始產生恐慌的心態,還有人,也許會遵循著夢境無所謂的想法使用暴力。 「太糟糕,如果沒有盡早處理恐怕就來不及」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打算使用相當激進的手段。 由於考慮到對面是哈娜,他自然不可能做出任何過分的傷害行動,畢竟那也算是一個重要的朋友之妹,同時更是一個同伴,不可能傷害對方。 不過,不會去傷害跟不做任何一點防備是兩件事情,在這方面,不管是AI還是賴天凌都是相同的想法,做好萬全的準備才不會發生憾事。 「哈娜,我知道你聽得見,如果你想要我們兩個人或是跟蒂法三個人一起解決問題都無所謂,但是不要把外面的捲進來」 賴天凌柔性的勸導,希望哈娜能夠乖乖聆聽這份建議。 換作哈赤,乾脆動手會比較好,跟瘋子談論就是錯誤的行為,可是,他相信這位內向膽小卻同時非常溫柔可愛的女子一定理解這些。 過了一會的時間,海濱裡面的人物確實一個接著一個消失,那些剛出現意識的人在尚未搞清楚狀況以前就失去蹤影,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周圍的空間總算是空無一人。 「我馬上就走??天凌我先說好,葉清跟我願意暫且放下是因為沒有分出勝負,如果你真的還要在徒增第三人,我一定會放棄這場沒有意義的競爭」 靈雨在離開以前露出難受的表情,那是賴天凌從未見過的模樣。 兩位少女能夠堅持繼續展現愛情的原因在於彼此都知道人生的道路才走到一個小小的節點,接下來還有漫長的日子要度過,所以貪心的想要把一切都緊緊握在手中,對於喜歡的人事物都不會放開。 可是,如果加入一個成年的局外者,狀況將會是截然不同,因為如此一來兩人將要面對一個已經確定好人生方向並且不用擔心改變的人物,那份先天的年紀劣勢以及幾乎遙不可及的成熟是短時間裡面不可能對抗。 張葉清或許願意花費更多時間,甚至還有相當程度的自信能夠走到最後,這一位武術家少女的人生當中沒有退敗,一路走來就是拼命依靠自身的力量爭取。 靈雨卻不同,現實開了一個大玩笑,先天的生涯就是相當坎坷,一路走來可謂是甚麼都不曾掌握過,人事物都有如流水過客消失,好不容易認為擺脫了過去的痛苦,如今又要面對賴天凌被他人奪走的悲傷,假設真的無法掌控下去,倒不如乾脆一點放棄這些,反正至少還有雪琳跟女僕咖啡廳,早點放手會比未來無法割捨的時候好。 「我說過,你跟葉清我會認真考慮,其他人暫且不再那個對象裡面」 賴天凌做出保證,鬆開靈雨的手。 果然在短短的眨眼之間,這位少女就被夢境擠出去,留下他與蒂法兩個人互相凝視彼此。 「??走吧」 賴天凌開始往前邁開步伐,似乎已經猜到哈娜所在。 為何要設置在海濱這個地方,為何偏偏要鍾情於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為何非要將張葉清跟靈雨趕出去,這些問題的答案都非常簡單,就是想要一個能夠獨處的空間,有些話,不能有別人在場。 「這裡是??」 「我家」 賴天凌緩緩推開大門,走進一個月以上未曾踏進的家門。 憧憬著家的氛圍,他大概知道哈娜心中的想法,否則也沒有必要非要在星艦上面拼命尋找海濱那個地方。 「??您為什麼知道呢」 哈娜坐在沙發上面,一臉茫然的開口詢問。 「很簡單,你想要的一直都一個家園,每一次捶胸頓足的理由都是曾經死去同胞們的互相殘殺,加上這一次的經驗,誰都知道你想要甚麼」 賴天凌走到一旁,緩緩坐在沙發旁邊。 想要一個家,有著許多人環繞在一起,每天嘻嘻哈哈度過日子,跟曾經的往昔光陰相似。 「可是根據你們之前所說,哈娜不是被宮鬥得相當嚴重,應該沒有所謂無憂無慮的生活才對」 蒂法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覺得情況多少有點自相矛盾。 面對這個癥結點,賴天凌趕緊用眼神示意,要求這位豁達的女性別繼續說下去,這樣的說法就是單純刺激哈娜的內心。 「??你懂甚麼,你又懂了我的甚麼!」 哈娜激動地起身,直接走到蒂法的面前瞪了對方一眼。 21 那是賴天凌從未見過的憤怒表情,可以說是首次看見哈娜這位少女內心當中的部分樣貌。 待在一起,這位溫柔如水的女子都未曾有過一次發怒的情況,頂多就是展現出痛苦無助的一面或是被反魔力入侵出現些許歇斯底里,除此之外,幾乎沒有顯露過任何一點所謂的內在情緒,就是一位端莊的淑女。 如今,怒吼加上狠狠瞪了他人一眼,光是這些都是過去不曾見過的景色,令賴天凌感到相當驚訝不已。 「我不懂,你能??」 「我不想說!也不希望你管!」 哈娜有如陷入癲狂般,突然舉起雙手,操控著反魔力發動攻擊。 太過突然的緣故,賴天凌完全沒有注意到變化,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蒂法已經被一股力量抓住,整個人騰飛到半空,隨後重重往下墜落。 「??你怎麼能這樣」 賴天凌即將抱住差點倒下的蒂法,卻發現對方的脖子上出現勒痕,連呼吸都停止。 輕而易舉地奪走一個人的性命,這樣的行為已經明顯越界,那怕是他都不可能認可這樣的做法。 「她不會死,因為她就是我」 哈娜繼續坐在沙發上,臉上寫滿不舒服。 過了一會,蒂法的傷勢突然癒合,整個人立刻大力一咳,似乎差不多緩過神,一臉困惑的起身。 人死不能復活,雖說在夢境當中沒有限制,如果一個不注意,心中那怕出現一點點的認同,都會被自身的認知所殺死。 本來不管怎麼說賴天凌都不能饒恕哈娜這樣的行為,甚至應該要將對方當作敵人去對待才是。 偏偏剛才那句她就是我讓這些想法都出現停頓,難得出現不知所措的狀況,想要詢問一下那句話的深意。 「??當我繼承這股力量才知道,這個女人根本就是我自己的一部分,那個變態的傢伙將我的精神一分為二,然後把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揉合,創造了一個真正具有靈魂的妹妹」 哈娜語氣當中充滿憤怒,似乎連多看蒂法一眼都不願意。 相同的外表並非是單純的模仿,而是哈赤過度思念妹妹而創造出來的形象,而且還將某人的靈魂分割成兩個,一邊塞入另外一個人的記憶,如此便創造出了一個所謂的真人。 這一點確實不難做到,多虧大量輪迴,那怕是想要累積一個充足的人生都可以說相當簡單,一份記憶也沒有困難可言,這樣計畫可以說是嚴絲合縫,更別提還有一個活生生的人類靈魂,真的要用反魔力做到這些,從理論上來說沒有任何一點困難。 「原來是這樣??我不是我嗎」 蒂法搔了搔頭,多少有點失望的表情。 人生就是虛假,連經歷跟過往都是他人所屬之物,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恐怕都是難以接受,更別提殘酷的現實來說,種族都滅亡,連出生到死亡為止,這個人都將會是獨善其身的一個非人類非薙迦,一個連肉身都沒有的混合之物。 「蒂法??」 「那也無所謂,不是就不是,至少我的經歷跟每一個抉擇都是真的,這樣沒有錯對吧」 賴天凌剛想要安慰一下對方,誰知道蒂法似乎完全沒有一點感覺。 就算知道一切都是虛假,這位女子依舊沒有半點動搖,反倒仍然展現出無所畏懼的面容,似乎發生這些事情也無所謂。 「??你知道嗎,你就是一個虛假的存在,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 哈娜上前,露出些許嘲諷的表情。 「那又如何,我還活著,有靈魂就能回到肉體裡面,就算不行,賴先生也會幫我,接下來我就能真正意義上的踏在現實世界,重新開始這一個人生也不錯」 蒂法抬頭挺胸,似乎豪不在意這樣的事實。 不是人類也不是薙迦的一員,甚至就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存在,那又如何,接下來重新開始就好,對於這位女子而言,事情就是如此簡單易懂,完全沒有一點需要在意的地方,堂堂正正面對人生,繼續輕鬆愉快地走下去即可。 「怎麼可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你根本不可能做到!」 哈娜一臉茫然地望著蒂法,似乎不懂為何對方還能展現笑容。 這就是賴天凌永遠都無法正視這位公主殿下的感情,並非是喜歡與不喜歡的問題,原因在於這份過於稚嫩到相當不成熟的心態才是關鍵,不光連自身的照料都做不到,心靈異常脆弱,總是下意識的依賴他人,從未試著自己解決麻煩,有如一個不斷伸出手求助的孩子。 「為什麼做不到,還活著就能繼續努力,這不是理所當然」 蒂法露出笑容,帶有一點興奮地說道: 「我還不知外面的世界是甚麼模樣呢,這一次還能跑到星際上面看看這個世界,真是太棒了」 那張毫無烏雲的燦爛笑容有如一道陽光,過分耀眼到將哈娜壓倒。 賴天凌不知道這位公主殿下是否會理解,只希望對方能夠明白一件事情,就是蒂法無庸置疑是個強大成熟的女子,必須要把這一部分好好學起來。 「??」 哈娜鬆開雙手,癱倒在地上,似乎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認輸還是單純有著其他想法,賴天凌作為局外人根本無法插上手,只能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同為一個靈魂卻在不同的條件以及記憶之下呈現出如此截然不同的狀況,回頭他真的需要好好找個機會去確認情況,想要知道箇中原理跟做法,說不定能夠在技術方面產生進一步的改善。 「不要??不要??不要!」 哈娜撕心裂肺的吼叫,抱著頭不斷顫抖。 伴隨著瘋狂的聲響,反魔力也在不斷溢出,賴天凌第一時間想要上前卻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束縛著,整個人想要活動手指都辦不到。 這股力量確實跟魔力一樣有著靈活的性質變化,可以說是最不遵守物理法則的能量,根本就已經抵達萬能的程度。 不過,賴天凌沒有道理毫無準備,隨即硬是拉扯手臂,強行掙脫的同時開始AI帶來的裝置,創造出一個不受反魔力干涉的空間。 由於感受到力量遭受到壓抑的緣故,哈娜跟蒂法都在一瞬間消失,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去。 「啥?」 賴天凌簡直傻眼,沒有想到居然被甩掉。 反魔力將人轉移到其他地方,不管是哈娜的想法還是單純就是下意識地遵循本能逃脫,總之,這下子他真的完全找不到人。 「這倒是真的沒有預料到」 賴天凌有點擔憂的左顧右盼,完全沒有想到還有這一手。 一旦消失,想要再將人找出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畢竟這個夢境世界處在對方的手中,根本不可能有半點掌控的手段,就算能夠保住自身的安全,也不可能有辦法找出對方所在的位置。 「看來要??嗯?」 賴天凌剛準備拿出相對較狠的強制手段破壞夢境,突然眼前景色再度變化。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出現的是兩扇門,門前放著一封信件,打開一看,裡面是非常漂亮的手寫稿。 稍微閱讀一會,賴天凌知道信中的內容主要是哈娜想要測試,將兩個人分開在兩扇門之中,要求找出真身。 他搞不清楚這個行為的意義所在,只知道現在還是遵循著這位公主殿下的想法比較好,反正這也是個好機會,能夠多明白一下對方的想法。 踏進其中的第一扇門,裡面是一群跳舞的人士,每一位身上都穿著高級服飾跟裝扮,一看就是貴族所在的區域。 賴天凌剛想要知道待在這種地方的理由,沒有想到臉上不知何時多出一個面具,身體的裝扮也改成筆挺的西裝燕尾服。 盡管這身裝扮看起來還算不錯,他卻不知道這個模樣有何好處可言,至少在這個情況底下確實如此。 「帥氣的先生,能否與我共舞一曲」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性微微捻起衣裙,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著嘴角的勾起,賴天凌知道是一個測試,於是上前一鞠躬,隨即牽起對方的手掌開始進行簡單的舞蹈。 多虧對方是一個相當優秀的舞者,他不需要任何一點出力,對方基本上都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一路下來幾乎都被帶著走。 本身賴天凌就不擅長舞蹈,會被他人牽著跳也是正常的事情,不管是之前跟張葉青等一票少女還是過去的時期都是一樣,這些華麗的表演終究不適合。 「感謝您的指教」 身材高挑的女子轉過身離去,馬上就跟下一個人開始舞動。 賴天凌暫且沒有搞清楚狀況,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跟隨著哈娜的指示還是單純隨便製造出來的產物,畢竟反魔力過去囚禁不少人,想要創造一個類似的存在應該不難才對。 「帥氣的先生,麻煩了」 一位個子相對嬌小的女子上前,伸出手跟賴天凌提出邀請。 又跟一位女子跳完舞,接下來的過程當中又有一堆人不斷提出邀約,搞得他完全莫名其妙,不禁思考哈娜製造這樣一個空間的理由。 22 輪流跳舞完畢過後,賴天凌頓時覺得精神方面更加煩躁,不懂哈娜為何要搞出這樣的奇怪狀況,整個人找了一個地方坐著稍微休息一會。 就算不斷這樣也沒有太多意義,他不會產生絲毫一點的動搖情緒,就算多來幾遍,也只好感到更加無趣。 「客人,您覺得今天的舞會不有趣嗎」 一名身材纖細的女性坐到賴天凌的身旁,略帶一點挑逗的意味拉了拉胸前的衣領。 本身就是穿著輕薄衣物的緣故,稍微一扯就能看見底下的些許白嫩,換作一般男性恐怕就會選擇目不轉睛地直盯著那一塊未知領域不放,甚至有些人會就此拜倒在石榴裙之下。 「無趣」 賴天凌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率直地給出回應。 盡管是為了同意哈娜的條件,這樣的舞會對於他來說卻是相當無趣,何況才剛跟一群人跳舞,就算身體上面不會感到疲倦,精神上面的勞累依舊不會減少。 「是嘛,真是不好意思,作為補償的措施,要不要跟我去看一看有趣的東西」 女子放下拉扯衣領的手,緩緩放在賴天凌的手上。 「抱歉我結婚了」 賴天凌往旁邊一動,完全對此沒有一點興趣。 如果這個時候接受或許能夠推動哈娜的想法,可是,他也有著決定的權利,一昧地順從已經不是一個好方法,尤其是之前那種毫無顧慮的殘殺行動,心中確實留下一點疙瘩。 就算不會死亡也不能這樣殘忍殺戮,一旦越界,人的心態也有可能隨之改變,賴天凌多少感到不安。 當然,不能說不殺就是好人,只是,比起原本就浸泡在這個世界裡面的人們,一個普通人極有可能會缺乏控制力,說不定會就此走上錯誤的道路。 「丈夫嗎,那你為什麼還要來到這個地方呢,這裡可都是一群寂寞之人的聚集場合」 身材纖細的女子微微一笑,取下面具。 底下是一位標準的美人面孔,妖豔的笑容以及抿唇的行動都在說明,這個女人毫無疑問是一位情場高手,甚至可能是一位愛情獵手。 如此到位的表情以及豐富的情感都不像是普通的女子,賴天凌相信涉世不深的哈娜沒有那種模擬的能力,說明眼前之人應該是反魔力曾經的一位過客,不知道是已經清醒之人的殘留意識還是死去之人的些許意念。 「我是來找人」 賴天凌也沒有多說甚麼,單純把情況明確講出來。 來到這個地方的理由就是要找人,找出那一位內向膽小的公主殿下,希望對方在走錯路以前能夠將人從泥沼當中拉出來。 「原來如此,難道您跟在場眾人格格不入??是女人對吧」 身材纖細的女子隨手將走動的服務生拉到一旁,直接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不是你想的那樣」 賴天凌知道對方產生誤會,於是急忙說明一番。 「不用那麼激動,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是您這樣的偉大英雄,願意作您背後小女人的一定無止盡,其他女人也是如此」 身材纖細的女子指著指附近的幾位女子,每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賴天凌身上。 盡管都注意到這樣的目光,他卻認為這是一群虛假存在對於外來物的排斥,如今看來,其中或許還有摻雜一點確實的情緒,說明這些人應該有一部分確實是擁有意識的人。 「??你們是反魔力當中殘存意志嗎」 賴天凌得到答案,好奇的開口詢問。 「唉呀,您真是聰明,不愧是宇宙中首個人類組織真正的主人,足以跟高等種族並駕齊驅的事蹟,在場知道的人可不少」 身材纖細的女子揭開賴天凌的身分,似乎遠比想像中知道的還要多。 反魔力當中肯定不光是哈赤一個人,裡面絕對有著無數肉體死去,靈魂卻還留著的意志,這些人都在裡面等待著機會伺機而動,不管是重新掌握這股力量還是單純的逃脫回到現實都有可能。 「你們想要回到現實也無所謂,我能幫忙創造身體,並且保證你們的安全,前提是??」 「不用」 賴天凌開出條件的過程當中,女子伸出纖細的手指抵住他的嘴唇,暗示不需要繼續說下去。 明明是如此好的一個機會卻沒有把握的意思,這一點讓人感到相當不解,不明白為何不光是這一位女子,其他人也沒有太多想法。 「您搞錯了一個前提,我們並沒有影響到那位懦弱的小女孩,甚至留在這個地方都是我們的願望,因為人生太過漫長,我等卻沒有伴侶,所以才會祈願能夠永久地待在這個地方」 身材纖細的女子默默地開口,眼神當中多少透露出一點悲傷。 直接混入反魔力當中,這又是怎麼一回事,賴天凌真的是充滿疑惑,看起來這股神祕的力量還有更加未知的部分等待探索。 「能??」 「這是夢境的世界,我們都是捨棄肉體變成靈魂的存在,而這股力量則是默默地在許多地方徘徊,算是自動補充能量的特性,因此我等就被吸到這個地方,畢竟??」 身材纖細的女子掀開瀏海,露出底下的一塊深紅色寶石說道: 「我等乃是災」 鑲嵌在頭頂之上的寶石,如果不是真正看見,賴天凌大概率不會相信真的有這樣的種族。 災,由於宇宙當中某種特殊的寄生獸跟生物結合在一起,為了奪取大腦的控制權就會在腦袋附近長出一種礦石,基本上等待這種東西冒出來,這個生物也就已經被同化。 說起來恐怖,實際上倒也沒有甚麼,這種寄生獸並非是那種會殘害宿主的存在,反倒會提出主人進一步的智力開化以及一些潛在能力的開發,根據目前已知的報告來看,多數情況底下都能夠視為一種進化,甚至成為種族當中的領頭者,將本來頹廢敗壞的文明重新搭建起來。 但是,生物本身就是排斥他者,由於跟同族相似卻又極度不同,這種情況底下導致忌妒迫害橫生,一些種族莫名其妙將這種寄生生物當成怪物對待,甚至用災這樣的說法來形容,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的貼上標籤。 「原來如此,你們被迫害才會選擇待在夢境對吧,那就回來吧,現在這個世界需要你們的力量,由我保證你們的安全,只要幫忙商會出力就好」 賴天凌不假思索地提出建議,想要這群優秀的即戰力。 商會還是太過虛弱,那怕有塔斯圖拉羅這樣的燈塔指標也還是稍嫌不足,幹部們的實力也是青黃不接,如果想要在短時間裡面繼續提高水準,更為強大的種族絕對是目前的首要目標。 「呵呵??哈哈!真不愧是大人物,面對我等這樣的災難居然立刻提出邀請,果然偉大之人就是如此!」 身材纖細的女子露出燦爛的笑容,似乎有些止不住愉快的心情。 不光是發自內心的展現,賴天凌還能感覺到有一股悲傷的氣息,恐怕這些所謂的災都是被壓迫的一群,尤其是當中還能看見一些非人生物,大概率在各自的種族當中都被不斷殘害,因此決定躲進夢境避開痛苦。 「那麼你們的想法呢」 「自然是沒有問題,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也是透過那個小妹妹的記憶發現了驚人的事實,作為人類的一份子,能夠為更加偉大的事業奉獻也總比無端浪費時間下去好,那怕是靈魂也會有耗盡的一天」 身材纖細的女子點頭表示同意,其他幾位共舞的女子似乎也是相同想法。 在場每一個人應該都是相同的想法,賴天凌也不打算多加詢問,認可這些人物願意為了人類事業奉獻的精神。 「但是,我們這些女人會在這裡的另外一個原因可不是為了人類那麼簡單,而是認可了一位少女尚未萌芽的淡淡戀情,準備出手給予相助」 身材纖細的女子吐出真正的想法,其他幾位共舞女子同樣露出燦爛笑容。 如果想要加入商會,完全可以等到後面AI分析的時候再出來,假設真的想要跟賴天凌溝通,打從哈赤消失的那一刻就可以做到,偏偏都要等待這個時間點出現,說明一定跟哈娜有著關係。 「我已經??」 「不要自欺欺人,你不是丈夫也不是父親,就是一個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幾次的青年,這一點我們都從那個孩子的記憶裡面得知,所以不必多說甚麼,不管你多麼珍惜另外兩位,戀愛從來就不是短時間裡面能夠作出勝負,特別是對於我們這樣的長壽種族」 身材纖細的女子打斷賴天凌的想法,似乎早就已經知道這些。 透過記憶得到如此海量的情報,他越來越想要知道反魔力的運作原理,究竟是如何做到在大腦有防備,AI那邊也有設下保護的前提之下滲透進去,光是把這些研究出來,能夠帶來的效應就不可想像。 「那麼,請跟著我們一起來吧」 身材纖細的女子起身,拉住賴天凌的手,往舞會的後台走去。 23 走過舞台的後端,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座古堡的門前,鐵鏽斑斑的大門顯示著已經有著相當漫長的一段時光沒有人保養,甚至可能都不曾有過人員靠近踏進裡面。 「歡迎來到本侯的城堡??雖然這不是現實裏面,人事物大致上都跟並非全然正確」 身材纖細的女子微微嘆了一口氣,眼神當中充滿懷念感。 過去居住在如此巨大到看不見邊界的城堡裡面,這個女子想必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偉大,甚至可能就是一顆星球上面的王者也不一定。 推開鐵門的時候,似乎是用力過猛的緣故,整套直接推倒在地上,發出異常吵雜的聲響,看的出來不光是這位女子對於自家的系統本來就不抱期待,恐怕在現實裏面也是個異常強大的存在。 「控制不好力道也是個問題??走吧」 身材纖細的女子搔頭,隨後踏在鐵門上面往古堡的方向走去。 盡管對於踐踏感到有些歉意,考慮到主人都對此豪不在意,賴天凌自然也沒有多加思考,緩緩跟在後面移動。 前往古堡的道路看起來相當遙遠,所幸這位女子沒有打算讓人走到天邊的盡頭浪費無止盡的時間,輕輕一彈指,原本遙遠的距離一下子就拉到眼前。 「許久沒有踏進這個地方了??印象多少有點薄弱了呢」 身材纖細的女子緩緩嘆了一口氣,回想起了過去曾經發生的一些事情。 從本侯以及古堡的規模都能推測此人乃是一個偉大的人物,只是歲月的無情流逝導致內心逐漸死去,最終才會選擇待在夢境當中永遠安詳等待死亡到來的那一天。 問題在於,究竟是甚麼樣的一個人物才會被反魔力所吸引,是寄生生物代表的複合意志還是單純強大的靈魂,這些才是賴天凌需要去探究的部分。 「等一下馬上就好??記得是這樣才對」 身材纖細的女子彈指,隨後將原本黯淡的大廳點亮。 盡管將漆黑一片的部分重新照亮,空蕩蕩一片依舊說明此女的記憶當中對於古堡裝設已經存在著一定程度的遺忘,恐怕真要找出裡面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那怕是衛浴設備跟客房之間的區別都搞不清楚,許多大人物都是如此,常常遺忘這些所謂的小事情。 「哈哈,記憶不太好,常常把這些事情都忘記」 身材纖細的女子豪不客氣地說出實話,承認自身對於小東西的記憶都不太深刻。 由於繼續下去可能會把面子都丟光,這位女子趕緊變出印象深刻的精緻沙發以及小桌子,上面擺放著一看就是頂級的酒,然後微微一笑說道: 「請吧」 身材纖細的女子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絲毫不在意一點形象。 脫下高跟鞋,白嫩尖長的弓足姿意伸縮,一雙圓潤緊實的大腿掙脫旗袍般裙底的束縛,露出底下部分的姣好,搭配上本人時不時將纖細手指在身體上來回,完全就是一種巨大無比的誘惑。 「多謝」 賴天凌多看了一眼就立刻收回,慢慢品嘗桌上的酒。 「不客氣,想要多看兩眼也行,不過您還有更好的人選,那位張葉清小姐真是個美人胚子,特別是那雙大腿,連本侯都自嘆不如,看的出來您挑選女人別具慧眼」 身材纖細的女子隨手變出類似葡萄的水果,塞進嘴巴裡面品嘗。 「我不是那樣??」 「男兒好色本來就是天經地義,刻意否定反倒會顯得做作,至少本侯就是酷愛美腿之人」 身材纖細的女子露出燦爛笑容,說起話來無拘無束。 賴天凌確實並非是因為張葉清的美腿而看上對方,單純就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升溫搭配上同居的過程充滿幸福感,所以才會打從心底愛上對方,並不是為了某部分的身體產生情慾。 「談一下您想要說的事情吧」 賴天凌岔開話題,不想繼續談論女性的外在。 「真是無趣,本來還想要多談論一會呢??其實您應該都猜到了,本侯同意輔佐塔斯圖拉羅那樣的強者是需要一些幫助跟回饋,而普通的財富看在眼中早就沒有任何一點價值可言,因此要求看在個人眼中有可能會是超乎想像的過份需要,也可能不值一提」 身材纖細的女子收起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迷亂氣場,轉為變成一股淡淡的嚴肅氣氛。 由於早就想要探討一下關鍵的部分內容,賴天凌也不曾妄想過能夠輕鬆就收到一群擁有驚人實力的種族,理解肯定需要條件。 「孩子??」 「不行,我真的辦不到」 當對方說出那個關鍵詞句,賴天凌立刻斷絕這個念頭。 被姐姐幫助成為所謂天選之人,他確實一度感到相當爽快,以為會一口氣成為萬人迷之類,甚至還想過要扮演海濱的幕後英雄,颯爽的拯救全世界於水深火熱之中,留下救世的偉大功績。 可是,伴隨著格局的變化,目光已經脫離了地球這個載體,朝著更加寬廣的宇宙前進,保護星球遠不如想像中的簡單,窩在地表之上只會在危險降臨的時候更加毫無手段,就跟千甄那個時候一樣。 建立商會成為宇宙當中人類的組織代表,理所當然會受到萬眾矚目,宇宙局那邊也是日以繼夜的發表看法,甚至不斷有種族想要跳過塔斯圖拉羅直接跟賴天凌溝通,其中就包括大量的婚姻建議。 種族繁衍永遠都是不可能繞開的話題,但凡要交際都會面臨到這個煩人的問題,直接拒絕往往會造成兩方之間的不愉快而產生對立,因此多數情況底下都是需要AI給予物資或是具體的幫忙才能讓對方打退堂鼓。 作為一個正常人,賴天凌渴望的是愛情而非慾望,絕對不希望發生的就是搞成后宮狀況人滿為患,天天回家以後還要跟女人們勾心鬥角,連一點休息的機會都沒有,那樣的生活絕對跟地獄沒有差別。 「不用緊張,本侯需要的是孩子,不需要您的一部分」 身材纖細的女子揮揮手,表示不需要賴天凌真正意義上的付出。 聽見這句話,他多少能夠安心一點,如果真的要變成對方的丈夫,那將會是相當頭痛的一件事情,先不說靈雨跟張葉清會出現多麼失望,在塔斯圖拉羅這個女兒面前也將會變得難以抬頭。 「真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過往想要拜倒在這副身軀底下的雄性可是數不勝數呢」 身材纖細的女子拉了拉衣裙,似乎在確認自身的魅力是否衰退。 「您相當美麗,可惜我心有所屬」 賴天凌簡單直白的說明,不打算繼續胡鬧下去。 區區一個孩子太過容易,就算是特殊的寄生生物也不至於無法定製出擁有血緣關係的生命,這點基因工程對於塔斯圖拉羅的科技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當然,考慮到尚未真正確認過這位女子的狀況,會冒出哪些情況也是不好處理,因此賴天凌先是保證全力以赴,事成與否則是聽天由命。 「這樣就足夠了,本侯渴望的就是一個可愛的生命??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就沒有遺憾」 身材纖細的女子順手又變出一瓶酒,親自走下沙發幫忙賴天凌倒酒。 「??好酒」 「對吧,本侯珍貴的寶貝之一」 身材纖細的女子同樣輕抿一口,滿足的輕托下巴。 把條件談妥,剩下的部分也沒有特別需要談論,雙方都算是心知肚明需要做的事情,因此理論上差不多就該到此結束?? 「好了,嚴肅的話題結束,我們應該要談論一下真正有趣的事情,就是哈娜那個孩子的戀愛~」 身材纖細的女子掩面一笑,擺明就是看戲不嫌事大。 毫無疑問,哈娜不知是否為情愛的懵懂無知狀態對於這些老傢伙們而言都是相當有趣的情況,因此不只一個人還有興趣,就是想要參與到其中幫忙。 「哈娜並不是喜歡我,只是暫且不得不依賴我,這??」 「依賴變成愛也是正常的事情,大人千萬不能有所謂的先入為主觀念,您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愛從來都不需要考慮從何而來,任何情況的愛都是愛,哈娜那個孩子確確實實已經陷入愛河,而且那個人就是您,這些都是事實」 面對賴天凌的狡辯,身材纖細的女子立刻將其話語堵住。 想要跟擺明活上千年以上的老婆婆比人生資歷本就不可能,加上對方都已經透過哈娜的記憶知曉多數情況,想要裝模作樣也會被立刻戳破,多說多錯之下,他也只能同意。 「大人,您還年輕,人生還有萬年的光陰,對比本侯這樣活上兩千年多一點的小人物來說暫且不夠格談論戀愛這件事情,這方面所有剛才在場的女孩們都是一樣的想法,希望能夠幫助哈娜推一把,至少把該做跟想做的都完成??」 身材纖細的女子又拿出一根菸斗,輕輕含上一口說道: 「您也不希望那個孩子有朝一日發現這分感情卻無法挽回而痛苦終生吧」 24 「??先說好,我僅僅是同意協助,並非是認可這件事情」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繼續堅持下去並沒有太多意義。 不能讓哈娜回過頭感到人生絕望,不管是作為勞倫友人給予的囑託還是本身一路走來的情誼,說甚麼都應該要至少讓對方能夠有所選擇。 「說的真好,那麼就開始吧」 身材纖細的女子彈指,沙發乃至整座大廳都融化消失。 光是這樣還遠遠不夠,賴天凌發現整個人突然有如失去全身的重量,一度無法控制方向,不斷往下直線墜落當中,直到撞擊到某個東西過後才停下。 估計是被對方直接扔出到外面的區域,脫離跑到另外一個夢境才會受到這樣的折騰對待。 「這裡是??」 「您好!」 賴天凌剛想要起身,立刻被一名男性拉起。 這個人的臉上洋溢著笑容,手指著某處掛著招牌的空間,似乎是想要讓他到裡面去走走。 由於都來到這個地方本就沒有多少選擇可以做,賴天凌自然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跟在對方的身後前進,走進這個有些繽紛絢爛的世界。 樂園,簡單的兩個大字就標記在上面,用上有些歪歪扭扭的中文導致有些看不懂,所幸仔細一看還是多少能夠理解這個就是所謂的遊樂園區。 是仿照地球上面的產物還是哈娜曾經遊玩過的地方,這些賴天凌暫且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於是跨出腳步往裡面走去。 剛踏進這個五光十色的園地,裡面果然有一大堆掛著笑容的人群來來往往,每一個人都在盡情享受這個美好的時刻,絲毫沒有一點理會他人的意思。 正是如此過分的一致性,說明這些人多數應該都不是真人,換作普通人是不可能對周圍的事物完全漠不關心,至少會在意某人舉起一把大劍往附近亂砍的可怕行動。 「??接下來呢」 賴天凌詢問領路者,想要知道對方的想法。 可惜的是,就算想要問也沒有用處,等到靠近的瞬間,整個人頓時化作泡沫消失,說明根本沒有停留下來說明的念頭。 短時間打造出來的一個玩具,賴天凌大概知道這個遊樂園的建立機制,只是暫且不清楚哈娜究竟想要做些甚麼。 說是園區,裡面倒是有著許多動物跟非人物種移動,看起來是一種和諧共存的景象,放在現實世界裏面就僅有相當一部分的區域能夠看見如此和樂融融的場景,多數情況底下,人類與非人之間都是一場又一場的戰爭,從來都沒有停止下來的可能性。 「客人您好,要不要玩玩看」 一名身穿圍裙的年輕小姐揮揮手,試圖跟賴天凌打招呼。 「??你們也混進來了嗎」 賴天凌定眼一看,發現對方就是之前舞會上面見過的一人。 「哎呀,眼力真好??大姊的要求你似乎做到了」 對方也沒有欺騙的意思,迅速點頭承認。 「你們呢,難道沒有任何一點需求」 賴天凌舉起玩具槍,朝著裡面的東西射擊,打下了幾個小人偶。 「我等災活到這個歲月多半都沒有心願,跟大姊還有使命不同,人生差不多都得到了滿足,接下來就是迎接死亡的到來,不然就是根本不想活下去的傢伙也不少,至於我嗎??幫忙人類做點事情也不錯,打發一下時間吧」 女子利用特殊能力將人偶黏住並且扔到賴天凌面前,位置相當精準。 「這是甚麼能力」 賴天凌發現人偶還有蠕動,有些雞皮疙瘩冒起。 「魔力??或許就是你口中的反魔力也不一定,反正你的高科技AI系統應該都找出答案了,回頭你就會知道這些,反正對於我們來說就跟呼吸一樣理所當然,具體的內容就別問了,我搞不懂這些複雜的事情」 女子坐在椅子上面,打了一個哈欠。 反魔力還是魔力,處在夢境世界的緣故,沒有這些也能做到不可思議的事情,賴天凌沒有進一步追問的打算,確實如對方所言,等回到現實世界裏面馬上就能搞清楚,想必AI都快要把這些分析完畢。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不要問那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就讓我這些老婆婆告訴你吧,別多想,隨心所欲地亂逛,這個地方是我們準備,大姊也認可的方法,你是客人跟玩家,好好在裡面放鬆即可,沒有壓力沒有逼迫,一切都順其自然就行」 女子堵住賴天凌的下一句話,以長者的身分進行說明。 碰到一鼻子灰的緣故,他倒是沒有半點脾氣可言,只能乖乖聽從這個建議,選擇脫身會被哈娜憎恨一輩子,說到底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可言。 似乎閒逛確實相當有趣,這個樂園裡面的多數設備都讓人想起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一些美好時光。 盡管家中貧困不堪,賴天莉卻從沒有讓賴天凌失去過人生,幾乎將所有孩童的美好都帶進了弟弟的生命當中,不管是出遊玩耍還是其他有趣的事情都是如此,所以這些回憶經過沉澱都變成無比重要的珍貴寶物。 海濱那個時候的遊樂園需要花費一筆不小金額,於是賴天莉乾脆把打工賺來的錢都花在這件事情上面,為此甚至不惜跟人低頭,忍受一些大人的冷嘲熱諷或是些許的騷擾,等到最後一天拿走薪水便給予這些人無法忘懷的痛苦回憶。 --今天是玩耍的日子,要玩到最後一秒才對得起這張票! 賴天莉拉著賴天凌拼命亂跑,直到園區結束聲響的那一刻到來。 那一天確實把體力都徹底耗盡,他依稀記得整個人不斷在園區裡面奔跑的過程,好幾次都累癱倒在地上,結果還硬是被拖著前進,直到把最後一個設施都逛完,工作人員都開始抓人的時候才作罷,回家還一直唸叨,認為還有一個沒有玩到不滿足。 雷厲風行的一個姐姐確實會讓弟弟感到無所適從,那個時候也確實不懂這樣的好處,特別是隔天還要上學,整個人差點就在課堂上面睡著,因此不斷記恨直到長大成人才感受到這份愛的深沉。 姐姐的溫柔與嚴厲往往是一體兩面,許多事情也需要伴隨著長大的過程才能體會到,一切都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容易。 「多謝惠顧」 一名店舖老闆跟賴天凌揮手,看起來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支持淡淡的戀情,這樣的行為跟賴天莉過去相似,都是不求回報的付出,與自家姊姊那種自認為母的情緒不同,這些人恐怕多半都是從哈娜的現在看見過去的某些回憶,所以才會衍生出協助的想法。 問題是,依舊還未擺脫過去陰霾且還是有如一個未長大女孩的這位公主殿下是否能夠理解這份溫柔,又能夠真正意義上的脫胎換骨,一切都看這些自稱經驗豐富之人的作法而定。 過程當中,賴天凌倒是真的享受了不少,尤其是那些有趣的設施確實相當出乎人意料之外,特別是某些可以互動的場景,需要一起跟其他人打怪練級的情況相當舒適,尤其是脫離鍵盤以及手柄的實時動作遊戲,整個人會產生一種滿足跟真實感,加上故事的劇本也挺有意思,中規中矩又不失一些反轉,整體上滿滿的誠意。 「如何,有趣吧」 一名年邁的老人家露出小孩般的燦爛笑容,似乎對於自身的創作相當自豪。 「確實很棒,下一次還想看看新的故事劇本跟全新的場景」 賴天凌率直地說出心中想法,給予老人家全面的贊同。 兩人稍微聊了一會有關關卡的設計,過往的他也有在遊戲公司裡面打工的經歷,多少還是跟這一塊部分能夠沾上邊,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 「哈哈!下一次還要繼續玩!」 老人家不斷跟賴天凌揮手,似乎希望還能見到下一次的光臨。 體會到一次滿足的遊戲,他心中又多出一份愉快的心情,漫步的過程當中彷彿又回到那個曾經稚嫩的幼年時期,享受著純粹遊戲帶來的興奮之情。 享受的過程當中,賴天凌確實一度將許多事情都遺忘,真正意義上的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放鬆機會,不需要考慮塔斯圖拉羅的事情,也不會管靈雨跟張葉清兩人的狀況,更不用理會哈娜的稚氣,徹底來了一次心靈上面的大解放。 「客人來這裡」 愉快的賴天凌被一名矮小的男童拉扯到一個小屋裡面,隨即拿到被綁上一條繩子。 「??嗯?」 賴天凌剛懷疑繩子的用途,果不其然就地板裂開,不斷往下墜落。 由於擺明就是惡作劇的緣故,他整個人不斷閃回大量的場景,裡面包括地心的畫面以及模擬各種高空落地,直到連續翻滾過後才回到屋子。 「我靠!」 賴天凌急忙起身,衝到房外看見男童正在不斷亂跑。 這下子他可是瞥不下這口氣,立刻加快腳步追著對方,直到幾個轉角過後將人抓住,詢問對方這樣亂搞的理由。 25 「??白癡!」 小男孩對著賴天凌吐出這麼一句話,隨後轉身迅速逃離。 跟小孩子計較也不會得到半點想要的答案,甚至還有可能越問越困惑,畢竟有時候,這些孩童連自己需要的東西都搞不清楚。 「大哥哥」 一名小女孩從旁邊冒出來,一臉歉意地跟賴天凌道歉。 一身乾淨的白色連衣裙,略帶可愛的淡淡天真笑容,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孩子都是相當引人注目,尤其是待在這麼一個巨大的樂園裡面。 「小妹妹,你找不到父母了嗎」 賴天凌依舊一如既往地開口詢問,露出溫和的笑容詢問一番。 盡管這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世界,一個看起來稚嫩的小女孩搞不好都已經百歲起跳也說不定,作為一個正常人還是要努力不要產生先入為主的觀念。 「??恩」 小女孩退後一步,似乎覺得賴天凌有些可怕。 看見那樣膽小害怕的模樣,他立刻明白小孩對於大人的恐懼感,於是緩緩雙膝跪在地上,溫柔地伸出手說道: 「一起找爸爸媽媽吧」 面對賴天凌的建議,小女孩稍微遲疑了一會,隨後帶有一絲勉強的表情伸出手。 身材差距過大會造成本能的不安與恐慌,也是多數孩童會害怕大人的主要原因,這個時候就應該將視線齊平,讓雙方的目光能夠正常交錯在一起,如此一來就能更好出現該有的交流。 以上都是曾經聽說過的一些技巧,實際是否派得上用場也不清楚,賴天凌本身還以為這一招可能沒有作用,沒有想到還是有點成果,心情上面多少放鬆了一些。 拉起小女孩的手,兩人開始在這個諾大的遊樂園裡面尋找對方父母的下落,想也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先不提這個樂園是否無邊無際,光是連廣播系統都沒有,只能不斷在路上大呼小叫問題這一點就基本沒有希望,特別是這裡的人多半都不是真正的人,根本沒有半個會回應,那怕上前拍了一下肩,得到的回應依舊是機械般的各說各話,看的出來這個地方依舊停留在表面功夫,內在沒有試圖完善,導致許多問題叢生。 偏偏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為了賴天凌打造出來的某種遊樂設施,既然如此,在無關者上面多琢磨本來就是浪費時間,隨便一點其實也能夠接受。 「??媽媽」 「乖乖,哥哥一定會帶你找到媽媽」 賴天凌溫柔的安慰小女孩,希望對方不要繼續流眼淚。 說到底,要帶著這樣一個小孩亂走一通並非不可行,只是,這樣漫無目的尋找也只是徒增麻煩,不如說,也許父母早就不存在於世上了。 既然還有意識,代表這個小女孩搞不好還活在外面的某處,單純就是被囚禁在夢境裡面,與其在這個地方努力搜尋家人的蹤跡,帶著去給AI幫助還比較好一點。 但是,這僅僅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還有另外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猜想,就是此女已經死去,單純剩下一點點的殘存意志,而且還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壞損,若真是如此,直接行動是否會造成意外的情況導致精神崩潰之類的大事出現,也是賴天凌遲遲不敢行動的主因。 「??恩」 小女孩緩緩抿住嘴唇,似乎是想要壓制住哭泣的衝動。 「好乖好乖,別擔心,跟哥哥在一起就沒有問題」 賴天凌微微一笑,希望笑容能夠展且安慰好小孩的心情。 路途上,小孩依舊還是偶爾會出現哭泣的聲音,這一點是不可能壓抑下來的事情,他能夠做到的就是盡可能避免對方大哭小叫的情況,盡量說點有趣的內容跟話語轉移注意力,順便去一些遊樂區玩耍,讓孩童漸漸忘卻一些不愉快的部分。 這一點從目前來看還是相當成功,在許多有趣的內容面前,賴天凌總是會不由自主被吸引,連大人尚且如此,小孩又哪有辦法避開,這一瞬間裡面幾乎將父母之類的全都拋之腦後。 「來試試全新的海上體驗吧!」 一名男子找來幾個同樣身材強壯的傢伙,強制將賴天凌帶到一個漂浮在水面上的車子。 由於是處在夢境的緣故,直接一點穿過一扇門就是雨林當中也是令人無語,果然還是只有這些待在這種地方已久的傢伙才能玩出如此讓人吃驚的花樣,離譜的程度是他難以想像。 「那個??」 「先玩再說!」 一名大漢跳到船上,直接開始划船。 賴天凌才剛坐穩不到一秒鐘,整艘船立刻出現劇烈的搖晃,似乎是剛好冒出一陣波浪,措手不及之下,小女孩急忙抱住不敢鬆手。 考慮到這個情況確實多少有點危險,他只好雙手緊緊擁抱對方,避免出現任何一點意外狀況。 水流不斷,船就在這個看不見岸邊的區域行動,不知何時開始,連本來看的見的陸地都失去蹤跡,有如變成在孤海當中的一行人。 「哈哈!這讓我想起了過去呢,以前差點死去的時候就是在這麼一個地方!」 大漢豪爽大笑,絲毫沒有一點恐懼跟不安。 「??你以前習慣了這種地方嗎」 賴天凌確認小女孩瑟瑟發抖卻沒有哭喊,象徵性地摸了摸頭,言語上盡可能做到溫柔。 如同大海當中的漂木,找不到停駐之地,永遠都會不斷徬徨,直到某一天發現能夠登陸的土地為止。 「習以為常」 大漢隨口回應一句,臉上依舊掛著那張笑臉。 對於生存在大海的男兒來說,無邊無際的水面有如一座領地,此處有著一位無敵不可抗衡的神明,但凡妄圖將其征服之人都是一樣的下場,那怕毫無形體都會帶給人們無止盡的恐懼,光是想要保住一條命都是困難至極。 為此,每位航行者都要敬畏神明,認識並且保持謙卑,直到回到雙腳能夠踏穩的土地為止。 「原來如此」 賴天凌點頭表示理解,大概能夠知道大漢心中的想法。 說到底,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不管是哪種生物,只要無法在海裡生存都會是相同的結果,必須要乖乖跟所謂的自然環境對抗。 「客人好好享受即可,您不是我們這樣的海上勇士,現在就當成是一場旅遊好好放鬆,在這裡,我會賭上名譽保護你們的安全」 大漢豎起大拇指,開始拿起雙槳順著水流划。 多虧是個擁有四條手臂且身強體壯的人物,不需要跟人類一樣擔心無法操控準備的問題發生,撇開前面的大波浪以外,兩人倒是沒有遇到太多麻煩。 大概是受到驚嚇的緣故,小女孩一直抱著賴天凌死死不放,眼角上面掛著些許的淚水,不知道究竟發生甚麼事情。 「乖乖,我會好好保護你」 賴天凌溫柔的安慰一番,偶爾還會小小搓揉一下那顆小腦袋。 事已至此,他也猜到這個女孩應該就是哈娜,極有可能是被封閉了記憶又被轉變成孩子的模樣,然後刻意安排一行人的碰面,這樣一來就能製造良好的交流手段,慢慢促進這一份感情,將其迅速萌芽。 提早讓這位公主殿下明白戀愛的情感,然後盡早解決這件事情,賴天凌作為一個男人能夠辦到的溫柔也就僅僅如此而已。 「大浪來了!」 大漢四隻手緊握船槳,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 賴天凌尚未理解發生甚麼狀況,突然之間,船體異常晃動,地心引力的力量偶爾還不至於足夠將人緊貼船身。 果不其然,就在大漢呼喊不到幾分鐘的時間,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波浪,直接迎面而來將三人都淋溼。 雖說是巨大的波浪,多虧看起來普通卻異常堅強的船隻跟掌舵者的豐富經驗,算得上是小小有驚無險。 「坐穩啦!」 大漢雙手握住船槳,急忙將船隻慢慢偏離軌道。 前方有著一處小小的漩渦,盡管看起來沒有多少威脅,不過賴天凌以前曾經見識過類似的狀況,知道水流的恐怖力量,因此明白沒有這位船長的提前預判,那怕是這艘船恐怕也會被迫解體。 「請你穩當一點!小孩子會受不了!」 「我知道!」 賴天凌抱著小女孩不放,大漢則是爽快地繼續操控船隻的方向。 陷入目前的狀況當中,速度已經沒有意義,大海完全將一行人的去向掌控住,不管是否想要扭轉情況都辦不到,只能乖乖祈禱船長的能力。 多虧之前的漩渦數量不多,船勉強還能支撐下去,晃動的程度也還在預料之內,頂多就是乘坐的體驗相當差。 「??嘔」 小女孩忍不住嘔吐出來,將胃裡面的東西都一吐而空。 由於這樣的搖晃對於大人來說都是相當難以忍受,發育未全的小孩自然更加相當不舒服,賴天凌只能忍受食物跟胃酸的惡臭味,不斷安撫對方。 考慮到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他決定先按壓穴道強制將人的意識切斷,如此一來就可以在旅程當中減少一點痛苦。 26 「這樣也好,這一段路確實相對之下比較難受一點,要先通過以後才能舒服」 大漢對於賴天凌表達贊同,繼續死命地操控船槳。 「如果你不要做這種事情就不會讓這個孩子感到難受」 「我知道,等到你們看見那個景色以後想打我都無所謂」 大漢似乎習慣被怒吼,對於賴天凌不滿的態度毫無感覺。 激流湧進的狀況絲毫沒有一點改變,一艘小船仍然有如浮萍在大海之中到處亂竄,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孤苦伶仃等待著。 過往的大海男兒皆是如此,痛苦的期望著曙光,多數人卻是無法等到那一份希望的降臨,基本上都是過渡吞噬海水導致身體機能衰退而死,不然就是被活活曬成乾屍,人類就是如此脆弱無力的生物。 「哈哈!小心小心!」 大漢輕鬆地躲過迎面而來的不知名物體,露出相當燦爛的笑容。 賴天凌視力較好的緣故能夠清晰看見那個東西是一隻巨大類似鯊魚的生物,嘴角邊尖銳的牙齒說明就是帶給其他生物痛苦的可怕利器。 光是這樣還遠遠不足夠,這個生物似乎已經盯上了這艘船,就是死死在附近遊蕩不肯離去,伺機而動,隨時都會從水底下跳出往眾人所在的地方飛撲。 大概是海底下的波動相對比較輕微,或是這個傢伙本來就能如此輕鬆的一躍而起對抗波瀾,總之,一行人的處境不算太好。 「船支撐的住嗎!」 「不能!」 賴天凌開口詢問,誰知道大漢竟然回答出意料之外的答案。 原本還以為這艘船能夠抵禦這個怪物的襲擊,誰知道得到的結果竟然無法做到這一點,如此一來,他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可言。 等到怪物從底下冒出來的那一刻,賴天凌也不打算坐以待斃,乾脆地放下小女孩,起身將這頭鯊魚抓住,一手將其刺穿,隨後扔回到大海裡面。 「??果然都是強大到無邊無際的存在,光是這一點就確實值得效忠」 大漢點點頭表示理解,不知道是跟誰進行比較。 賴天凌知道這些人應該會給出一點難題要求審核,畢竟是將來的老闆,作為優秀的員工會需要反向考試也能理解,只是這樣的行為應該放在另外一個時間點,或是兩人單純的時候,不能把真正的孩子捲入其中。 「哈哈!不用擔心,我有絕招,假設您真的連這樣的情況都處理不好,保證能讓你們都安全回歸」 大漢認真地回應,看的出來早就有所準備。 這一點賴天凌還是十分相信,過往的實際情況進行背書之下,這些戰士的實力理所當然不能差。 假設連基本的保護都做不到,他也不會客氣,根本沒有必要聘請這些人物,甚至連之前跟那位身材纖細女子的條件也不會幫忙完成,直接將一群人掃地出門。 「下一個口到了!」 大漢舉起手,將船槳收起來,整個人穩穩地坐在船尾。 賴天凌立刻轉過頭,發現情況一如既往沒有變化,一時之間不懂為何要停下對於方向的控制,直到幾秒鐘過去,船身突然劇烈搖晃,並且出現不可思議的傾斜。 誰能想到如此激流的盡頭居然會是一個類似瀑布的區域,不敢相信的同時卻已經完全來不及改變方向,立刻就這樣墜落到底下。 浮空的緣故,賴天凌一隻手緊緊抓住船隻,另外一隻手則是將小女孩抱在懷中,死命的確保不會就這樣放開。 船撞擊到水面的那一刻激起大量水花,多虧大漢在空中扭動改變船的軌跡,避免了翻船的意外出現。 「??你確實有一套」 「哈哈!大海的戰士都是如此!」 大漢爽快地大笑一聲,看的出來相當滿意。 考慮到原本會發生的危險情況,這一次倒是多虧此人的幫助才好不容易堅持到這個地步,當然,說到底就是這個傢伙所搞出來的旅程,如果出現狀況理所當然應該要請此人乖乖負起責任。 「??喔,小哥運氣不錯,剛好能先看到這一副場景」 大漢瞇起眼睛,露出些許的燦爛笑容。 回過頭,不遠處的彩虹冉冉升起,與地球上那種類似海市蜃樓不同,這一到五彩繽紛的光芒似乎是其他某種東西所製造出來的景色,更為清晰的同時有著不斷撒落的點綴,讓人感到相當好奇不已。 「這是??粉末」 賴天凌在船前行的過程當中將其中部分拿取在手中,露出些許訝異的表情。 這些應該是某種粉末,考慮到如此龐大的數量,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是自然現象,而是某種生物乃至植物創造出來。 「七彩粉,我們都喜歡這樣稱呼,別擔心是無害的物質,就是有趣而已,怎麼樣,對於我們這一類人形生物來說,這可是絕佳的景色,換作其他生物就不一定有著如此驚艷的感覺」 大漢滔滔不絕,看的出來對於這種景色早已相當習慣。 不去探求物質的起源跟理由,就是放寬心神享受這一切帶來的美好,盡管這樣確實不錯,賴天凌卻還是想要搞清楚這種景色的來頭,回頭還是會讓AI去調查一番看看結果如何。 結束這一段美麗的風景,接下來的天空頓時呈現出一片灰濛,船滑行沒有多久的時間就伸手不見五指。 「大霧?」 賴天凌好奇地說著,沒有想到立刻緊隨而來的就是濃霧。 「不用擔心客人,霧就是這樣,習慣就好」 大漢對此毫無一點感覺,大概是習慣這樣的情況。 走到這一步,賴天凌早就沒有太多感覺,反正逆來順受也是這一趟旅程必須經歷的情況,如果過多思考或是在意就有種認輸的錯覺。 不得不說,現實當中應該不可能不斷出現這樣的場景,就算真的有,那應該也是在不斷航行的過程當中遭遇,沒有理由每隔幾分鐘就冒出這樣的狀況,從基本的自然環境考慮,這些元素難以混合在一起。 但是,有時候不能光是看著環境,底下的生物以及外星文明的破壞都有可能改變這些基本道理,因此並沒有立刻判斷的辦法。 「話說回來,那個小妹妹還在嗎,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很容易造成人的恐懼心爆發出來」 大漢給出一點建議,看的出來也相當關心孩子的情況。 賴天凌一路上都沒有鬆開手,確定小女孩目前還處在昏睡的狀態之下,盡管無法用肉眼確定是否正確,從目前平穩的呼吸來說,八九不離十應該不會冒出問題。 「曾經有過一個偉大的勇士,其人戰勝鱗如鋼鐵牙碎萬物的巨大海蛇之王,一口氣成為人們口耳相傳的戰神,無數人甚至將人當作神供奉,成就一段不朽的傳奇故事??」 大漢語調突然一轉,有些悲傷的淡淡開口說道: 「可惜,那個戰士某天發現額頭冒出一種寶石,盡管本人並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對於深信上古傳言的村人而言,這是惡魔的象徵,因此所有的功績都被認為是惡魔的指引,不光是被取消這分偉大的成就,連妻女都受到牽連,被當成同類對待,差一點就死於非命,多虧當時有人幫忙協助才離開村落到其他陌生之地定居,改名換姓從此不知下落」 那雙目光當中充滿痛苦,男子的語氣當中也幾乎都是無奈。 作為災而誕生的人物,其人生軌跡必定會遭受到各種不公平的待遇,不管是寄生生物本身帶來的特殊力量還是與同種族些許的外觀差異,對於許多物種來說就是無法接受,更別提人類,這種連膚色不同都會認定為敵人的種族面對到更進一步的狀況就是排斥並且產生憎恨,最終選擇無情地動手。 「??你不恨」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大漢的想法。 在這種情況下講出過去的往事,當他建立起商會過後就遇到不少類似的事情,許多有頭有臉的種族代表都有著相同的意見,就是希望能夠借助盟友的力量去剷除敵人。 假設大漢真的想要回到曾經的故鄉改變一切或是報復,賴天凌必定會拒絕,因為塔斯圖拉羅的力量不是為了破壞而使用。 「哈哈,不用擔心這些小事,盡管是以前的情況也不是甚麼大事,後來女兒也找了一個好人家,家庭相當幸福圓滿,太太也改嫁享受到幸福,村子裡面的那些人也沒有甚麼錯,就是單純將人趕出去而已??啊,忘記改成別人的故事了,結果還是不小心說出來」 大漢對此豪不介意,似乎習慣了自身嘴笨的情況。 想必當時跟現在平淡的說法絕對不同,家庭一定遭遇到重大的挫折跟打擊,這一道坎刻骨銘心。 「說到底我們還是幸運的一群,並沒有真正遭遇不得不去作的使命??你可要好好幫大姊完成願望,那一位真的太過渴望救贖,希望就全寄託在你的身上了」 大漢不忘提醒賴天凌,要完全那位身材纖細女子的要求。 27 越是如此尊重那一位女子,賴天凌越是好奇此女的真實身分,莫非不光是看見的那般簡單,底下還有其他更為驚人的部分。 不管那些事情,他現在需要做到的就是保護好懷中的少女,除此之外的事情暫且都沒有去理會的必要性。 「咿!」 小女孩發出激動的哭喊聲響,似乎是被附近的情況嚇到。 「別擔心,我在這邊」 賴天凌溫柔地給予安慰,希望小女孩不要感到害怕。 聽見聲音,感受溫度,那份來自掌心的溫度能夠將一切內心的冰冷都驅散,將少女的恐懼都帶走。 「??恩」 小女孩乖乖地握住賴天凌的手,緊緊依偎不敢鬆開。 迷霧當中毫無光芒,灰暗當中奪去的不光是肉眼可視的範圍,而是連同內在的精神都掠奪,伴隨著無形的未知,人類內在最為原始的恐懼正在一點一點溢出,有如無法止住的破口,只能默默地看著崩潰的那一刻。 「大海的戰士多半都倒在這個地方,由於太過畏懼未知帶來的恐懼,平凡無奇的狀況都會將自身嚇到不少行動,也是相當好笑的一個情況」 大漢談論起過去的情況,看的出來對於普通人乃至戰士的心情相當理解。 由於待在這個地方超過幾年以上的時間,這位曾經的英雄對於這種程度小事完全沒有一點在意,反倒是習慣如此有如存在消失般的時刻,甚至從話語當中還能感覺到些許的愉快之情。 賴天凌對於這一層濃霧並沒有太過在意,反正就算沒有視線也能夠從其他方面探測情況,諸如溫度感測器等等,視網膜上面的各種裝置都能夠起到效果。 不過,比起徹底阻擋這些,他倒是想要體驗一下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於是將這些效果關閉,確實體驗了一番何為存在都消失的心情。 睜開雙眼卻似乎失去了雙眼,能夠感覺到手指的活動,手臂卻無法確認其位置,這樣的環境之下,如果不是雙手觸碰,可能就會有種遺失自身的錯覺。 即便如此,由於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去除五感,實際上並不會帶來令人無法忍受的恐懼,至少對於賴天凌而言,就是單純一片烏漆,習慣也就成自然。 「嗚??」 小女孩瑟瑟發抖,拼命想要鑽進賴天凌的懷中。 「不要怕,我會一直都在這邊陪伴你,安心地放鬆」 賴天凌安慰小女孩,不斷輕撫對方的腦袋。 由於對方無法停止的亂動,好幾次都無法觸摸到頭頂,結果就在臉上不斷胡作非為,弄到少女有些不爽地咬了幾口。 所幸如此行為似乎有著能夠放鬆的效果,幾次下來,小女孩身體的顫抖總算是消失,勉強算是能夠安靜下來乖乖聽從指令。 「果然都是大人物,普通的一些傢伙面對到這種情況有人嚇到哭出來都不意外,有些傢伙等到出去以後患上心病都不在少數呢」 大漢依舊不改爽朗的笑聲,輕描淡寫的說出一些驚人情況。 不管怎麼說,適應下來就能夠忍受這種情況,賴天凌對此倒是沒有太多想法,也不覺得有何不妥之處,單純就是比較需要多加忍受一下小女孩無聊要人陪的狀況。 大概是真的連記憶都封死變成完全的幼童,黏人程度先不提,光是一刻都不得閒的狀況就能說明肯定不是平常的哈娜,那位公主可沒有這樣的行動力。 「不要跑,在我的手臂裡面可以隨便玩」 賴天凌提醒小女孩不要亂跑,否則待會就脫離船隻跳落海底。 就這樣不斷陪同這個孩子一直鬧,幾乎全身都被捏過一遍,不時還要忍受對方手腳並用地不斷踩踏,總算是好不容易等到濃霧慢慢散去。 「客人建議先閉上眼睛,接下來的強光有可能會造成身體上面的不適應」 大漢提醒賴天凌,給出一份過來人的建議。 他先是將小女孩抓住並且將對方的眼睛摀住,隨後閉上眼睛等到濃霧散去,劇烈的亮光照射在身上不久才緩緩睜開。 迎接一行人的是一片蔚藍海域,無數海洋生物在海面以及海底之下舞動,有如將生命該有的活力徹底綻放,更重要的是不遠處就是一座類似城堡的建築物。 「嘿」 賴天凌被眼前不合邏輯卻充滿魅力的景色吸引,不禁露出經許的驚訝。 先不說跟先前灰暗空間不同的燦爛明亮,各種海洋生物確實都是一些相對之下比較罕見的物種,死亡與生命的氣息形成鮮明對比,這些都算是相對常見的狀況,地球上面也存在那種充斥死亡的地區一跨越就是人聲鼎沸的區域,可以說並沒有想像中的罕見。 然而,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城堡就不是隨處可見,在一份自然地場景裡面冒出這麼一個詭異的建築物本身就會讓人產生錯亂感。 「這裡是曾經的首都城鎮??我的國家」 大漢嘆了一口氣,默默注視著這座城堡。 由於是夢境之中,外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偏差,唯一不同的地方應該是在裡面的布置跟人們,兩者都跟現實當中不同,物是人非便是如此。 「要進到裡面逛逛嗎」 「哈哈,裡面甚麼都沒有,我可沒有機會到那種地方逛」 大漢哈哈一笑,開始滑動船隻,繼續往下一個地點前進。 動物不斷撲上船,小女孩覺得相當有趣不斷手舞足蹈,賴天凌則是確保不會翻船的前提趁機欣賞這座城堡,順便想要看看這個曾經英雄的態度。 說是過去的家園,內心想必是充滿感慨,英雄失去一切本來就是一件大事,國家不可能對此毫無反應,當時應該鬧得雞飛狗跳才對。 最後的結果又是如何,賴天凌想要詢問卻迫於兩人的交情以及過於擔心對方陷入回憶會說出一大堆事情搞到不知道甚麼時候才會停下,於是就此作罷。 「??差不多快要到結尾了,這一段旅程上面你們做的都不錯,如果覺得好玩下一次還可以找我」 大漢指著不遠處的岸邊,將船緩緩划過去。 這一趟下來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算得上是相當不錯的刺激旅行,全程都充滿驚喜感,一次下來對於不少人而言應該都是值回票價的體驗。 「多謝了,這確實是不錯的一份回憶」 賴天凌發自內心的感謝大漢的這一趟旅程,確實能夠印象深刻。 「沒事沒事,以前在這個夢境裡面就是這樣,能夠讓人看看故鄉的美景是再好不過了??順便一提,由於考慮到你後面還有其他人的地方要去看,這一次僅僅不到全程的三分之一而已,本來還有船上幾日遊的事件呢」 大漢咧開嘴角,擺明告訴賴天凌這個地方尚未探索完畢。 果然是一口氣連在一起,他相信本來的行程不至於這麼緊湊,平常應該是鬆弛有度才對,這一次想必是特殊情況。 「下一個??也就是說你們這些人計畫好的對吧」 賴天凌無奈的搖頭,猜到了這群人的意圖。 假借遊樂場之便行刺探老闆器量之實,擺明就是刻意想要知道他是否值得信賴。 「我是沒有想那麼多,反正肉體損滅以外已經沒有值得在意的人事物,等到時限一到就差不多可以離開這個紛亂的世界好好安息,至於其他人,多半都還是年輕的傢伙居多,並沒有那麼容易就放下一切」 大漢推到岸邊,沒有跟著兩人下船,而是揮揮手告別。 接下來這個男人還會繼續乘載其他客人度過一段又一段相同的經歷,唯一不同之處僅僅是客人的感悟,而此人又想要從那些人口中得到甚麼,亦或是,想要等待著某個人的上門。 「拜」 賴天凌揮手告別,對這些不感興趣。 別人的事情終究屬於他人,未來還會有更多類似的情況出現,深受痛苦影響的人數也不會少,如果每一個都要慢慢聆聽,恐怕真的沒有盡頭。 AI解釋過,比起去聽取所有人的願望,不如收集那些願望的源頭,從起頭的部分徹底一勞永逸,這樣的方法迅速也更加合理,不會出現所謂是否公平的狀況。 「話說回來,你還要跟著我嗎」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苦笑,盯著身旁的小女孩。 毫無記憶且無親無故之下,眼前剩下的一個大人就是唯一能夠信賴,他也知道不可能將對方甩開,只能一路帶著走。 「要不要背」 賴天凌看著跟在身旁相當吃力的小女孩,溫柔的開口詢問。 考慮到速度上面的問題,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在不經意間分開,到時候一個小孩在半路極有可能會大哭小叫,甚至害怕到亂跑而迷失。 考慮到對方就是哈娜,賴天凌於是先是問意見,確定沒有問題過後就將人抱在懷中,將人帶著前往遊樂設施的其他地方。 「這樣不舒服??這樣如何」 賴天凌將小女孩放在肩膀上面,要求對方手掌放在頭頂上,避免一個不小心跌下去。 28 看著小女孩過度晃動的身軀,賴天凌不得不去攙扶,深怕一個不小心把人從上面甩下來,到時候撞擊到任何一個部位都會受到重傷。 這是夢境的世界,就算真的有致命傷也能短短的一瞬間恢復過來,不會影響到本人的狀況,偏偏對方不是正常情況的哈娜,而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誰知道一個小小變化是否會造成巨大的問題,若是確實將自己當成已死之人,不管是誰都救不活。 「漂??亮??」 小女孩開口說話,目光凝視著不遠處的亮光。 任誰都知道遊樂園裡面的七彩燈光能夠照耀孩子的內心,讓無數孩童印象深刻,甚至會不想要離開這個美麗的地方,渴望能夠永遠都窩在這個不會結束的美好世界。 「??繼續去下一個地方看看吧」 賴天凌知道要甩開對方是不可能,只能帶著人一同前往下一個區域。 盡管看似走了一大圈,實際上,這僅僅是這座樂園不到三分之一的部分,看的出來裡面應該還有不少跟大漢一樣的活人在行動,每個人不知道是否都有類似的想法,就是想要將某些曾經發生的事情傳達給外來者作為一種展現。 由於地圖上面沒有明確標註應該往哪個地方走,之前也沒有一個人告訴兩人最快的路徑,從目前已知的情況來判斷,恐怕真的會需要一路困惑走到盡頭為止也說不定。 「嘿,你們還在這邊閒逛嗎」 一名女子靠近賴天凌,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就算給了地圖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才好,只能繼續不斷左顧右盼尋找有趣的區域」 賴天凌將地圖交給對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離開大漢將近兩個小時左右,兩人一路在樂園裡面的閒逛,看見吃喝的都買下來品嘗一番,當中有些的味道相當不錯,小女孩好幾次都露出幸福的表情,似乎是從未品嘗過如此特別的混合口味,當然,有好就有壞,不少對於人類的味蕾來說是無法感知到的另外一個層級,導致過分單調以及欠缺調和,充斥著難以下嚥的混雜。 吃吃喝喝之下,賴天凌沒有找到下一個區域,主要是逛了一遍又一遍也不明白哪些是真正的活人,那些只是單純的殘留意志以及虛假生命,畢竟兩者在夢境當中混在一起根本就毫無區別的辦法,頂多就是有些即將消失的傢伙只會不斷重複相同的話語或是根本不會回應,除此之外,跟普通人幾乎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我帶你們去下一個地方吧,剛好順路」 女子往某個方向前進,引領著賴天凌前進。 根據對方所言,那位身材纖細的女子大概率是忘記要做記號,盡管大事方面都能夠完全相信的一位人物,就是在小細節方面過度不拘泥,還可以說是多少有點大意的女子,所以才會有人提倡應該來找人。 「其實不用多久應該就會有找你的人過來,我只是剛好順路過來一趟而已」 女子打了一個哈欠,看的出來多少有點倦意。 這位爽快的女性也是直接明白的行事風格,打了一個招呼問候就帶人,等到地點過後就瀟灑地繼續前進離開,絲毫沒有一點拖沓。 盡管不知對方能否信賴,反正都處在這個遊樂園裡面,賴天凌相信那位身材纖細的女子應該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無法完成,就算真的暗藏洶湧,AI這邊的主控權一直都在,有需要完全能夠強制上線,摧毀反魔力也不再話下。 「喔,來的真晚,還以為要等到幾百年以後了」 一名帶著面紗的人物跟賴天凌打招呼問好,同時也跟小女孩揮手。 由於身體被厚重的長袍所覆蓋,底下究竟是甚麼模樣也不太清楚,從整體的大小體積來看,應該也是一個類人的物種才對。 「您好」 「好!」 賴天凌剛出聲,小女孩立刻接上,有如正在模仿大人的行動。 「真是有禮貌的一群孩子們??簡單一點的說明吧,我是法,接下來會帶你們進入前所未見的一個全新世界裡面,體驗如夢似幻的景色」 自稱法的人物開口,隨後將後面的帳篷掀開。 那是一處漆黑的空間,裡面似乎沒有太過異物,賴天凌也就不疑有他的踏進其中,發現剛穿越過去,後面居然是一個空曠的宮殿。 「這裡是??」 「陛下請三思!」 這當賴天凌發出困惑,身後突然傳來一名男子的叫喊聲。 轉過身一看,那是一位身材結實的美男,而不遠處則是一個巨大的寶座,位置上面有著一名身材性感的女性,一臉無趣的倚靠。 「住口,本王就是要那個傢伙來,你們說再多都沒有意義」 身材性感的女子揮揮手,對於部下的要求毫無興趣。 「可是??」 「庶民千一晉見」 正當美男還想要多開口說些甚麼,一名帶著面紗的女子走到王座跟前雙膝跪地。 此人一出現,整座宮殿裡面的氣氛為之一變,其中有不少人都是抱持著相當不滿的心情凝視,還有一些人擺明就是不屑一顧,看的出來比起千一二字,庶民才是這些人不舒服的理由。 「千一,本王等候多時,趕緊到寢室吧」 性感女子滿足地起身,走下台階轉而往寢宮的位置移動。 千一跟隨其後,等到離開過後,所有人都在不斷發起牢騷,看的出來心情方面相當差,有些人甚至乾脆大肆批評,反正自家君王不在現場。 賴天凌帶著小女孩跟在對方的身後,相信面紗應該就是關鍵所在,也是那個人物想要給兩人看見的故事內容。 走在寂靜的走廊之上,兩旁的清澈湖水映射蒼穹之上的點點星光以及兩顆巨大的星球,有如地球上面不存在的雙湖中月。 「陛下??」 「等一下,這裡還有耳目」 身材性感的女子拉起千一的手,將人強制拖到房間裡面,隨後將大門緊緊關上。 賴天凌先是將小女孩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從旁邊想要偷窺一下裡面的情況,誰知道雙手一放上去,竟然能夠直接穿透牆壁。 看起來這些都是虛假的擺設,目的就是為了營造氣氛而已,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阻擋作用,於是不疑有他的走進去裡面。 「來吧,繼續昨天晚上尚未說完的故事」 身材性感的女子脫去厚重的王服,以輕便的裝扮躺在床上,一臉興奮地注視著千一。 與外面謠傳的百合花開不同,這位王者似乎單純就是想要聽故事,特別是那一張有如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任誰都會以為是一位普通的女子。 「是??」 千一開始暢談一份故事,面紗底下的聲音充滿空靈感。 不疾不徐的談吐過程讓人有種沐浴春風的柔順,特別是當聽見對方微微的氣息,總是會將內心徹底安撫下來。 至於故事本身,說句難聽一點的實話,就是無比普通的小故事,對於見過各種二到三流小說的人來說不值一提,王道的展開搭配上同伴之間的情誼,最終一個轉折以及解決敵人的頭目,終於過上還算是幸福快樂的生活,差不多就是這一些東西。 即便如此,此女的每一句話都相當細膩,偶爾的停頓以及激動心情都能將人帶入故事本身,加上不時乖乖回應王的每個問題,給人一種確實從那個地方歸來之人的錯覺。 「好故事??真是讓人意猶未盡,果然身為英雄就會面臨到各種選擇,世道就是如此身不由己,往往不給我們真正的選擇權利」 身材性感的女子默默深吸一口氣,不自覺地起身發表感想。 是對於作為一個王者卻無法自由跟英雄一樣瀟灑一生,還是想要甩開眼前的榮華富貴投身想要為之奮鬥的事業裡面,這些都是外人不得而知,就算是隨便說說都不能讓家臣聽見的內容,面對一個蒙面者更是不能傾訴。 「陛下,今天的故事到此結束,明日千一會繼續下一個」 千一緩緩起身,轉過身走出房間。 「??今日就不要回去了,本王的部下看你不順眼,誰知道會不會埋伏攻擊,你一個弱女子,還是小心謹慎一點比較好」 身材性感的女子起身拉了千一一把,似乎想要把人留住。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這位女王陛下所言不假,當中還有不少充滿殺氣的人物在,出門一趟絕對會被包夾,當場擊殺都有可能。 「??那就勞煩陛下收留」 千一沒有違抗,應該是知道外面的危險性。 兩人待在位置上隨便聊了一下有關目前世道,聽聞內容,戰亂尚未完全終結,內憂已除外患依舊,這個國家並不如想像中的安穩,反倒是處在極有可能被攻陷的一個巨大危機當中,因此才需要有如戰神的女王上前線廝殺保證國家的安全。 「??實不相瞞,本王想要將人你收入幕下,成為戰事過後那一陣輕柔的微風,意下如何」 身材性感的女子端起酒杯,輕抿一口。 29 想要一個每次在戰場回歸後都能夠得到一絲慰藉的說故事者,女王的想法簡單又明瞭,可謂是理所當然的一種想法。 廝殺奪走生命本就是一件不愉快的行為,除非是本身對於那樣的做法有著本能興奮情感的人物以外,沒有人願意賭上性命在危險的地方戰鬥,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被莫名的攻擊刺穿身體而死亡。 窩在溫暖的被窩當中,享受作為君王一路打拼過來的結果,滿足的沉浸在美好的幻影,不去在意現實的殘酷性,相信換做其他人也會有著類似的想法。 「??陛下,正如您需要有人給予放鬆,許多人也都在等待千一的故事,如果可以的話??」 「不必再提,這句話就是你的決心,本王明白也不會多加阻撓,反正身為王永遠都有著首要的選擇權利,就算你不願意也必須要花費大量時間在這裡,因此不怕你跑到其他地方,遲早都會回歸此地」 身材性感的女子淡淡一笑,將金幣扔給千一。 由於夜深人靜的緣故,兩人放在各自身分隨意的聊天,特別是有關於女性的事情,唯獨兩個女人才能夠敞開心胸對話。 「就是就是,本王是王者,那些貴族小屁孩連劍都拿不起來還想成為伴侶,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小民也是,每一次拉下面紗總是會有無數男性趨之若鶩,真的是不勝其擾」 兩人的對話內容相當平和,有如普通的女子會般,絲毫無法想到那是一位女王跟說故事人的交流。 然而,故事急轉直下,等到燈火消除,兩人都躺在床鋪上面休息的時候,一名身穿黑衣的人物緩緩帶著一把匕首闖進房間裡面,無聲無息地動手將千一的胸口刺穿,等到隔天早上,女王痛心疾首不已。 不光是矯健的身手,房間裡面的其他香氣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個幫兇,這才會導致兩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 失去說故事者的女王下令安葬,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迅速找了一個男人當作丈夫,讓舉國上下的氣氛都達到高點。 這一段快速帶過的緣故,情緒的渲染遠不如電視電影裡面的作品來的強烈,反倒是將焦點一直放在千一的墳墓上面。 「??真是的,人生真難」 千一從土地裡面爬了出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毫無疑問,這個人物根本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殺死,之前的那種情況單純就是為了欺騙而做出的手段,不管避免遭到女王的強制拘留還是其他國家裡面的重臣傷害。 「錢」 黑衣人收取千一的價格,隨後緩緩離開現場。 兩人在一片荒漠當中做出交易,看的出來一切都是早有預謀,小女孩則是露出驚訝的表情,此刻才緩緩理解狀況。 「??接下來該換個模樣了」 千一將黑袍一蓋,隨後變成一個壯漢的身材。 非男非女亦非人類,賴天凌大概猜出來這個人物為何從不脫下面罩的緣故,就是無法將真面目展現給他人,畢竟那是一個異種生物的面孔。 這樣的生活還在持續當中,千一的人生經歷就是一個外星人跑到陌生星球上面卻無法離開只能盡可能混在人群的悲慘生活。 不管從多少人口中學會多少語言跟種族的想法,那些始終都是一種推論,除非真的活上超過萬年的時間整理不下千萬種內容,否則在關鍵的時刻要正確判斷人性依舊是相當困難,甚至可以說是毫無手段可言。 「怪物!」 一名騎士掏出寶劍,朝著千一砍過去。 這一次就是如此,運氣不好之下被發現毫無人類的情感,隨即被掀開面紗,露出底下的模樣,盡管從賴天凌這邊的角度看不見,想必一定是非人的面貌,所以導致被追殺的下場。 「怪物,不能讓你繼續活下去!」 騎士命人將其五花大綁,隨後放進棺材裏面開始大火焚燒。 巨大的火光迅速將人包圍起來,千一確實感受到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靠近,整個人發出淒厲的哭喊聲,看的出來是黔驢技窮,無法改變命運。 這個場面太過限制級的緣故,賴天凌將小女孩的雙眼蒙蔽,甚至連耳朵都摀住,就是不希望這份絕望的景色映入孩童純潔無瑕的內心當中。 千一的人生結束,一段悲傷的日子走到盡頭,算的上是相當痛苦卻又異常豐富的一段日子。 當然,故事沒有停在這個地方的道理,如果僅僅就這一段內容,根本沒有必要特意讓兩人進來裡面觀看或是去體驗一番。 滄海桑田,周圍的景色逐漸改變,等到荒野變成湖泊,名為千一的人物又再度從底下爬了出來,慢慢踏上岸邊回歸世界。 「這是怎麼回事」 千一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並不清楚變成這副模樣的理由。 變成災,受到寄生的影響而重新復活過來,這種事情在宇宙當中似乎並不算是少見,有些人覺得是神明的恩典,有人認為遭到惡魔附身,那些都是人類主觀意識做出的判斷。 與多愁善感且不斷懷疑的人不同,千一明顯是個理解這種現象的生命體,因此迅速拿出儀器檢查了一下身體,確認頭頂上面的礦物,然後便無奈的接受這樣的狀況。 重獲新生又有何用,事到如今依舊是隻身一人在這顆星球上面,與人類這個不同的物種待在同樣的地方,遲早還是會面臨到死亡的風險,屆時,又能夠怎麼抵抗下去,那怕成功勝利,孤獨終究還是會將一切都奪走,不如乾脆一點放棄,安心地接受死亡或許是個更好的結局。 但是,成為災卻有著一個好處,就是能夠踏進夢境當中,與無數其他類似的存在交流溝通,也能將目前的狀況傳遞出去給其他人知道。 接下來的發展就相當好猜測,一艘從天而降的宇宙飛船在人類跪拜之下將千一帶走,將這個流浪將近千年的生命送回了家園。 「家!我的家!」 千一發了瘋似的衝進滿是海洋的家園,將厚重的外袍脫去,露出底下的真面目。 那是一個類似魚的飄浮生物,下面的身體則是一個明顯製造出來的類人假肢,看上去就相當精緻珍貴,應該是花費不少時間打造出來。 那些悲傷痛苦都是過去,當放棄語言的交流,重新利用種族特有的手段跟族人對話,那一刻,千年的束縛終於得到解脫,總算是重新獲得該有的自由。 「歡迎回家」 面對家族後裔的歡迎,千一的感動溢於言表。 跟未曾體驗過人類那種悲歡離歡激情的同族不同,混在人類當中千年過去,那怕是模仿都已經變成一種習慣的本能,因此傳遞激動心情的時候,其他同胞都一臉困惑,對此不太理解。 即便不懂也無妨,千一將這些都敘述出去,順便將其紀載成冊,把每一段有趣的故事都記錄下來,其中也包含著女王的豪爽以及騎士的死鬥等等,所有的內容都是無比閃耀。 故事到此本應該要準備結束迎來結局才對,偏偏與賴天凌預想的不同,日復一日的家鄉生活卻沒有讓這位回歸者感到滿足,反倒變得悶悶不樂。 人類的一生短暫不到百年,千一這個種族則是藉由嬌小的身軀以及不充足的四肢得到超過兩千年的壽命,算是非高等種族以外的極限,算是相當驚人的一份進化。 但是,由於生存的時間太過漫長,導致時間概念出現奇特的變化,不光是生活節奏無比緩慢,連娛樂活動都是如此,情緒波動更是少之又少,與其說是生物,不如說是類似植物。 回到家園,千一卻沒有跟同胞們產生情感上的交流,再也沒有那些驚心動魄的冒險,更沒有美輪美奐的情感糾葛,一切的一切都回歸平淡,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寂靜到有如死去。 「我要進入永眠」 千一做出決定,獨自一人待在小小的房子裡面,再也沒有跨出一步。 比起跟同族人一樣選擇毫無時間流動的生活,這個已經變成人類的生物寧可捨棄這裡也要回歸到那個曾經澎湃的日子裏面。 「??所以選擇了樂園嗎」 賴天凌微微一笑,大概能夠理解千一希望來到這個地方的原因。 比起出生的種族,未來想要成為甚麼樣的存在更為重要,回歸家園得到的答案或許跟原本預想的會有所不同,結果可能反而比一場美麗的意外殘酷不少。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倒還是有點??」 賴天凌剛想要開口表達對於這樣過度迅速轉場感到不滿,下一秒鐘,周圍的景色立刻變成一片荒漠。 不光是風景的劇烈變化,兩個人的衣裝也跟著出現改動,小女孩穿上了貼身的防護裝備,他則是簡單的鎧甲。 「喂!別在這邊看!」 一名男子拉了賴天凌一把,強制將人拖到旁邊。 其身後,那是一隻巨大無比的蟲子,渾身散下都冒出詭異的惡臭液體,讓人不摀住鼻子幾乎難以抵抗那股味道。 0繼續 「好臭!」 小女孩立刻摀住鼻子,似乎快要無法堅持下去。 賴天凌倒是能夠忍住這種異常的味道,沒有受到太多影響,單純就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並沒有嚴重到無法呼吸的程度。 小孩子卻沒有那麼容易忍受,於是他只好先安慰一下,隨後拿起長槍直接衝到前面把怪物刺出一個洞,然後讓其他人一同補刀把問題都處理乾淨。 「呼??看起來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簡單」 賴天凌確認蟲子死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由於是待在他人的夢境當中,身體能力方面雖說不至於被限制卻有可能強行破壞訂好的既有橋段導致程序出現錯誤,直接被驅離出去。 「哈哈!不愧是全新的生力軍,這麼年輕卻相當能幹呢」 一名滿頭白髮的老人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給予些許的鼓勵。 根據設定上,這裡是某個國家的邊境部隊,這些人則是駐守的軍人,而最近不知為何怪物突然莫名奇妙地增加,導致戰鬥人員逐漸死去的前提之下,立刻要求國家那邊派遣全新的生力軍過來支援。 「真的是太好了,還以為國家會派來一堆好吃懶做的傢伙呢,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麼優秀的戰士,如此一來就能稍微安心一點」 一名身材強壯的男子勾住賴天凌的肩膀,臉上路出些許的欣慰笑容。 邊界有著他國的軍隊以及不斷湧現的怪物,想要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就需要純粹的強大,弱者是無法待在這個殘酷的地方。 「??又是一個莫名的地方」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名士兵加入這支部隊裡面。 大概是設定的緣故,那怕他脫下鎧甲帶著小女孩亂跑一通也沒有人多說甚麼,如此神經大條的程度肯定不是正常人的範疇,因此能夠輕易判斷在場的都不是真人。 千一設定這個奇怪世界肯定是存在理由,估計是某種體驗項目之類,所以賴天凌只需要跟著故事的流程行動即可。 處理怪物跟間諜,基本上就是一天不斷打架吃飯循環,直到晚上夜幕降臨,終於可以躺在床上睡上一覺休息。 「嗯?」 賴天凌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眼前的情況。 這個夢境的流動在AI的協助之下已經成功跟現實同步,因此在裡面睡覺就是真的休息,理論上來說,身心都能夠得到一定程度的紓解。 問題是,當睜開眼睛的瞬間,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名十多歲的女孩,跟之前那位稚嫩的孩童可謂是完全不同。 「??早安」 少女畏畏縮縮的打招呼,目光始終不敢接觸。 跟之前那種懦弱的模樣不同,如今則是有種害羞的成分攙和其中,看的出來是多出了所謂的男女意識,開始認知到男性與女性是不同的一個存在。 「早??今天要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嗎」 賴天凌將手收回,知道不能跟之前一樣把人抱起來走。 考慮到女孩跟少女之間的微妙變化,有些行動必須要謹慎為之,否則會遭來極大的麻煩跟困擾,特別是眼前人物就是哈娜的前提條件之下。 那怕把記憶封閉一些,日後依舊有可能會將其全數回收,本來那位公主就是相當害羞內向的人物,經過這一次的洗禮,誰知道會發生甚麼樣的狀況,為了不讓情況進一步的惡化,還是要保持好一段該有的距離。 「??恩」 少女退後一步,有些不安地跟在後頭。 看的出來羞澀感沒有退去,算是一個正常的現象,只是跟之前不同之處在於那隻手始終沒有鬆開,死死的拉扯著衣角。 記憶沒有恢復的緣故,少女似乎對於一口氣長大感到困惑不已,害怕的情緒遠比之前還要明顯許多,幾乎可以說是寸步不離,比之前孩童時期多出了一點膽小。 這個時期應該就是哈娜逐漸理解宮鬥的年紀,也可能是正好經歷各種磨難的年紀,不應該是如此羞澀內向才對,具備強烈的攻擊性才是此時理所應當的態度才對。 失去記憶所導致的退化,還是說,這個人根本就?? 「小哥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今天可要好好工作」 一名騎士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指著不遠處的一個蟲子。 由於這些人的戰鬥能力跟地球上的普通人差距不多,他不能一口氣做出太多出格的行為,於是乖乖混在人群裏面當成一名正常人舉槍攻擊,體驗了一次團體作戰的爽快感。 「太棒了!今天真是太豐收!」 騎士滿足的大快朵頤,品嘗著今天現煮的食物。 本來應該是享受的時間才對,偏偏擺放在桌子上的卻是蟲子煮過混雜蔬菜,一看就讓人頓時失去食慾,更別提這些東西都沒有經過半點清楚跟美化,結果就是擺在眼前全都是一堆噁心到不行的模樣。 「不吃嗎,要多吃一點才有力氣繼續戰鬥」 騎士偷偷將賴天凌的那一份夾起來,露出些許的壞笑。 「沒有問題」 賴天凌起身,跑到外面迅速狩獵了幾隻野獸回來。 去除切肉這些都是小事一樁,搭配上廚房裡面的調味料,算得上是盡可能將腥味都去除,因此品嘗起來的味道遠比之前好上許多。 「你也想要吃這個嗎」 賴天凌盯著少女,知道對方似乎有這個想法。 無論如何蟲子確實難以勾起食慾,這樣的新鮮且充滿香氣的肉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難以拒絕的美味,因此兩人將其端上桌,跟別人享受了一頓不同的美食。 說來也是有趣,這裡的人們似乎都習慣蟲子的味道,反倒對於這些野生動物的肉不感興趣,不知道是本身的問題還是味覺的因素。 一天又這樣過去,吃吃喝喝聊天當中,賴天凌又躺到了床鋪上面,發現時間一下子就消失,有點難以想像。 沉浸在這樣的世界裡面倒也是無妨,現實裡面的肉體有AI協助可以在短時間裡面保持狀態不用擔心,唯一比較在意的就是兩位少女的心情,想必還會多少有點擔心才對。 「嗯?」 賴天凌剛準備闔上雙眼,身旁發現有一個蠕動的物體。 幾乎不用多加猜測就知道是那一位失去記憶的少女,看的出來是獨自一人待在這個世界感到不安,所以想要待在熟人的身邊。 可是,之前還是小孩的模樣倒也無所謂,如今都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少女姿態,加上已經覺醒男女之間的差別意識,若是真的睡在一起多少有點頭痛。 「來,這張床給你,手就握在一起吧」 賴天凌抬起一張床放在旁邊,緩緩握住對方的手掌。 這樣分開床鋪休息也不用擔心貼身問題,同時也能幫忙把少女心中的恐懼驅散,算是相當不錯的一舉兩得作法。 「??恩」 少女微微一笑,隨即闔上雙眼進入夢鄉。 此時的賴天凌有種老父親帶小孩的錯覺,總覺得這一趟反魔力的查詢當中似乎一直都處在相對被動的情況底下,遵循著他人的意志不斷前進行動,盡管多少有點不爽的情緒,愉快的成分卻大於不滿。 享受人生肆意旅行,那怕跟原本預料的多少有些差異,這樣的旅程倒也沒有值得批評的部分,反倒是相當有趣的一段行程。 沒有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也不用擔心過分的戰鬥殺戮,不需要驚心動魄的故事,平平淡淡當中帶有一絲趣味仍舊值得品味。 「哈哈!這是我的啦!」 騎士將收割的蔬菜舉在手上,那是這一帶最好的農作物。 今天沒有敵人入侵的緣故,眾多戰士們都得到了休息的機會跟空間,於是一大堆人都擠到菜園裏面收割蔬菜,這些都將會是補充營養非常重要的來源之一,屬於每個人都需要多加注意的部分,要知道身體隨時都需要大量養分,過度集中某種食物而缺乏其他的攝取會導致各種不舒服,最糟糕可能會致死。 「運氣真好??可惡好小!」 另外一名身強體壯的戰士拿起蔬果,發現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小巧。 由於數量有限,每一位戰士能夠拿走的種類都僅限一份,因此大小好壞全都是聽天由命,好運的人就能夠輕鬆享用甜美厚實的美味,運氣不好的傢伙則是品味一些相對普通的食物。 「??嘿嘿」 少女微微一笑,舉起手中相對較大的果實。 由於相當不錯的緣故,一名壯漢順手想要將其奪走,賴天凌則是提前預判將對方的手推開,用眼神示意不要亂來。 那怕有不少人能夠以笑對應,實際上,缺少的食物帶來恐懼不安,這些戰士當中許多傢伙都已經默默地脫離騎士該有的準則,正在慢慢朝著不歸路走去,其中,有些人還在捉摸不定的階段搖擺。 「??看起來遠不如目前所看的順利」 賴天凌感覺到不穩當的氣氛,知道情況應該不會一路順風。 正如他所猜想,當天晚上冒出了劇烈的變化,邊境戰士們都露出不安的表情,夜晚集中在防禦第一線的位置。 1 「敵人來襲!」 一名騎士高呼,讓周圍的其他士兵趕緊做好戰鬥的準備。 本來都躺在床上東倒西歪的戰士們都立刻爬了起來,一臉困惑的凝視著邊境附近的風景,這才意會到,不遠處冒出一大堆雙腳行走卻並非人樣的生物。 結實的身材以及類似爬行類的細長頭顱,搭配上身體上面的反光鱗片,那股對於人類審美而言極度不平衡的姿態造成內心上面的衝擊,無數人的雙手都在顫抖,幾乎快要無法握住武器,失去繼續戰鬥下去的信心。 「不要怕!我們要戰鬥最後一刻!」 一名長者不斷呼喊,似乎是要眾人不要為此而害怕敵人。 不管情況如何,賴天凌還是決定做一個旁觀者,想要知道接下來的戰局會如何演變下去,於是選擇沉默當一個觀眾。 「不要讓我們身後的同胞們成為敵人的食物!」 鼓舞士氣之下,總算是將那份願意戰鬥的意願成功恢復過來。 即便拼命努力拉抬,想要在場的戰士們不顧一切戰鬥依舊是相當困難的一件事情,特別是當敵人慢慢從底下往上爬的那一刻,無數人的身體都出現顫抖。 「該死的怪物吃我一擊!」 一名年輕的騎士掏出劍往對方的身上一砍,成功第一隻擊退。 這一下,立刻讓所有戰士們都清醒過來,不再繼續浪費時間下去,而是趕緊拿起武器對敵人進行攻擊,彷彿一口氣被鼓舞整個團隊的士氣。 但是,賴天凌對此毫無一點感覺,因為當跟這些蜥蜴人交手過後已經得到一個相當確定的答案,人類,不可能贏。 剛開始的興奮激情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刀劍根本無法刺穿這些生物的外皮,那怕拼命揮舞都毫無一點意義,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怪物早就從城牆翻越過去,直接闖到營地裡面,隨後大軍壓境將整個地方都鎮壓。 「%︿&*」 蜥蜴人說著聽不懂的話語,讓周圍被綑綁起來的人們更加恐懼不安。 由於這個夢境應該是被刻意操控的緣故,那怕賴天凌理應能夠多少理解一點,偏偏這些傢伙一開口就有如大量的噪音混雜令話語變得異常模糊不清,因此完全沒有辦法進行該有的溝通手段。 「神呀??神呀??」 「救救我們??誰來救救我們??」 「媽媽??」 一群人不斷低語,有些人已經嚇到不斷哭喊,看的出來幾乎沒有辦法繼續忍受這種情況。 「嗚??」 「不要害怕,這些蜥蜴人沒有惡意」 賴天凌溫柔的安慰少女,偷偷解開束縛摸摸對方的腦袋。 盡管不知道具體的細節狀況,他依舊能夠從這群人眼中看出一個明顯的狀況,那就是毫無殺意可言。 理論上來說,這些怪物應該沒有理由把人類留下來,要不就是遵從獸性的本能將人類吃下肚子,不然就是乾脆一點當作甚麼事情都不清楚,隨後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繼續往真正的目標前進,既然兩者都不是,代表這些傢伙恐怕是陷入困惑當中,想要溝通卻苦於無法對話而不知所措。 這樣的情況倒也不難想像,從剛才連一個字都聽不懂的前提條件來看,賴天凌本就確信這個夢境就是刻意想要混淆人的意識,故意避免外人的介入,從旁邊者的角度看看這一段故事接下來會出現的景象。 「怪物!快點放開我!」 騎士不斷高聲怒吼,似乎想要從這個地方成功掙脫。 不愧是剛才戰鬥到最後一刻被壓倒才昏厥過去的戰士,直到現在這一刻都還在堅持這份不認輸的勇氣,宛如最後讚歌般受到無數人的吹捧,甚至有不少人不斷高聲怒吼,大概是受到這份情緒所渲染。 可惜的是,不管叫喊的多麼大聲都是一樣的下場,面對實力遠遠超過想像的生物,弱者的聲音根本沒有一點價值。 後面的情況也是可想而知,人類這邊的人馬不斷叫囂,各種骯髒污穢的話語都說得出口,讓賴天凌不得不摀住少女的耳朵避免被過度汙染。 撇開這一點之外,這群蜥蜴人的狀況倒是相當好理解,幾個強壯的傢伙混在一起討論,似乎是想要找一個也許能夠溝通的去跟人類對話一番。 「??人??話??」 一隻蜥蜴人拼命擠出幾個字,等待著人類的回應。 由於卷舌跟過度扭曲的發音,那怕賴天凌都能夠猜到這句話的意思在於人類能否進行對話,聽在人類耳中就不知道是甚麼情況。 「蜥蜴怪物說話了!」 「該不會是要把我們吃下肚!」 「羞辱!怪物怎會說人類的語言!」 七嘴八舌的內容也不可能猜出蜥蜴人的想法,只能說找上人類這一點不管是對是錯,好歹應該要先找個翻譯官,或是先把語言學上一點再說,臨陣磨槍的行動真的難以贊同。 「??好??吃??」 一名蜥蜴人拿出一隻新鮮的魚,放在地上跟眾人示好。 本來應該是好東西分享的場景,偏偏莫名地加上好吃兩個字,一瞬間,任誰都會以為是要把人類吃下肚子。 人類這一邊都理解錯誤,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其中還有不少人當場痛苦流涕,甚至一度都止不住顫抖,戰士以外的老弱婦孺更是大哭小叫,以為死亡即將降臨。 「??」 賴天凌注視著這樣詭異的場面,不知道是否應該介入其中。 考慮到這是別人提供的夢境,也許乖乖待在一旁觀看才是比較好的選擇,反正蜥蜴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殺害的意思,根據情況來說,千一的目的肯定不是獵奇,所以待下去也不會有太大變化才對。 「嗚??」 「乖乖沒事」 賴天凌安慰少女,算是目前唯一頭痛的狀況。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蜥蜴人似乎察覺到對話的緊繃以及缺乏進展,於是暫且先將全員撤退到城鎮之外,徒留一臉困擾的人們在現場。 呆若木雞的人類不懂這個情況,只是一個勁的以為得到逃脫的機會,於是短短的一個小時裡面就準備妥當,隨後在騎士的指揮下離開邊境。 「逃脫以後跟蜥蜴人又會有甚麼關係」 賴天凌有些困惑,搞不懂這齣戲會如何繼續演下去。 人類一方正在不斷逃離當中,蜥蜴人那邊恐怕是一頭霧水,然後就會繼續隨機找人抓起來問問看,結果毋庸置疑就是白費工夫。 這樣的日子誰知道甚麼時候才會是盡頭,賴天凌本人也不喜歡這樣一直浪費時間下去,於是打算去跟對方溝通。 「誰來幫幫我!」 一名老婦人跌坐在地上,臉上露出恐慌的表情。 由於匆忙逃脫的緣故,不少人甚麼行囊都沒有來得及帶上,幾乎就是穿上鞋子帶著家人亂跑一通,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的機會可言,可以說是相當悽慘的狀況。 「??老太太,請扶好我」 賴天凌無奈地將人扶起,順手將幾個哭泣的小孩都抱起來。 盡管想要立刻去跟蜥蜴人對話理解情況,考慮到夢境會出現各種影響的事件,包括現在這些老人以及小孩的問題也是其中之一,還是乖乖順著千一的預想繼續行動會比較好一點。 「多謝你,年輕帥氣的騎士」 老太太趴在賴天凌的背後,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沒事??請問您接下來要跟著部隊嗎」 賴天凌閒來無事,因此開口跟對方隨便聊了一會天。 世道便是如此,往往受苦受難的都是平民百姓,特別是這些老人家更是其中最痛苦的一批,手無縛雞之力還要白髮人目送黑髮人離去,最終又要盯著家中的心肝寶貝,期盼上天能夠給點溫暖,至少不要讓他們也隨父母而去。 「是呀,等到下一個村落就??把孩子們送人」 老太太吞了一口氣,帶著些許的無奈開口。 孩子們跟著一個老人家肯定活不下去,這些孩子們當中多數都是年幼的孩子們為主,比起全部都活活餓死,給別人當作奴隸都還能有一線生機。 「??我來幫忙吧,這邊有點小錢,應該能保證孩子們投靠好人家」 賴天凌拿出賺取的資金,也不知道這些能做多少。 盡管知道這些都不是真實,他卻比誰都知道現實遠比夢境殘酷,想必在千一所看見的那個時代裡面,這些人一定有超過一半以上的人都會死去,甚至這位老太太跟小孩們恐怕也是?? 「謝謝你年輕人」 老太太微微一笑,眼眶當中帶有些許的淚水。 賴天凌無法直視對方的雙眼,那怕這些都是缺乏靈魂的虛假人偶,依舊代表曾經有過類似的人物受過同樣悽慘的對待。 「??難受?」 少女握住賴天凌的手掌,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 「不用擔心,我沒有問題」 賴天凌努力擠出笑容,就是希望少女不要過度擔心。 這一段路程走了將近八個小時左右,老太太等人到了第一站就停下,他則是將身上的錢全數交給對方,目送那一家人走向混沌不清的未來。 2 接下來應該前往何處,在場的軍人們都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每個人的臉上都壟罩恐懼不安,面對一個簡單的問題,無人能夠開口回應。 幾次的交談當中,老騎士跟年輕騎士一派都出現各自不同的一份解讀,前者認為強敵無法戰勝,必須要先回到附近的前線基地進行簡單的彙整,等到所有戰力都集結過後再跟敵人決一死戰;後者則是毫不客氣的表示必須要立刻迎面而上,直接透過夜晚的機會偷襲。 兩邊爭執不下,誰都無法說服哪一方,兩邊能夠看出彼此之間的矛盾,也能理解年輕與年長的不同,偏偏這是一個不知結果的局面,雙方都有各自的想法,想要讓另外一方輕易服從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吵架」 少女露出困惑的表情,看的一群人之間的爭論不休。 「不要擔心,很快就會結束」 賴天凌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溫柔安慰這位有些膽怯的女孩。 盡管從大人的角度來看是一種爭論,可是,看在小孩的眼中,幾個大人有如凶神惡煞般的不斷駁斥彼此,甚至還有人乾脆動手的景象,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種打架的模樣,會感到害怕不安也是正常。 「說不清的傢伙!」 老騎士們感到不滿,直接帶隊離開現場。 「哼!」 年輕騎士們轉過身,前往戰場之處。 無法說服彼此,所以選擇走向不同的分歧,賴天凌知道這是兩邊之間部嚴明的決定。 隨後在夢境主人的支配之下,他被分配到前線區域,跟著年輕的戰士們一同前往敵人所在的地點,準備不惜生命都要擋下敵人的進攻。 「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要死亡??跟你的孽緣也就到此為止了」 「說的也是,你跟我本來都要成為聖騎士的說,結果還是倒在這個地方,只能說是命運的捉弄吧,壯志未酬身先死」 兩個年輕騎士彼此互相凝視彼此,看的出來都打算從容面對死亡。 為了國家以及身後的人民,不管哪個時代有著如此正直且優秀的戰士們為了自己的種族同胞們奮不顧身,令人為此感動不已。 所幸這一次的戰鬥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每個人都能夠保證活下來,不會死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年輕騎士們開始移動,不斷奔馳跑到現場,幾個人開始架起武器,趁著夜晚天色昏暗之際,直接突襲那些蜥蜴人。 賴天凌待在一旁沒有介入,騎著馬跟隨在後面隨便揮刀幾下裝模作樣,畢竟那怕減輕了一點力道,由於加速度的關係總是會不經意將對方打飛。 撇開他這個意料之外的存在,其他人的戰鬥多半都是壓倒性的劣勢,就算真的多虧馬匹的衝刺搭配上長槍之類的武器,想要造成對方傷害依舊是困難重重,幾番下來,蜥蜴人大軍依舊不為所動,甚至連一個傷患都看不見。 「果然還是太過勉強」 賴天凌從旁觀看,知道這場戰鬥依舊是一面倒的結局。 年輕騎士們發現手中的武器效果不佳,所以乾脆掏出事前準備好的油脂,直接扔出去點燃,試圖用火攻解決對面。 換做某些小說故事裡面的內容,往往這種情況底下都會觸發驚人的效果,隨後主角們莫名其妙地戰勝敵人或是運氣不錯的將怪物擊退,總之就是能夠化險為夷。 可惜的是,這是曾經發生過的現實,不會有童話小說的美好情況出現,作為能夠穿越星際的外星物種,防火這種基本功都能做好,更別提本身還有鱗片,這種程度的攻擊不痛也不癢。 「不要害怕!」 騎士們跳下馬匹直接抱住蜥蜴人,乾脆地拿出武器亂揮一通。 從當事人的角度來看就是一場隨時會死亡的驚險瞬間,一旦敵人揮動武器就必定是死路一條,這些戰士們幾乎都是拿生命去做賭注,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保護好這個美麗的國家與人民。 但是,從賴天凌這邊的角度來看卻是截然不同的情況,蜥蜴人全都露出困惑的表情,面對不斷往上壓過來的人類就是不斷將其推倒在地上,甚至還有不少人用手撥了撥身體上面的油垢,明顯是覺得相當不舒服,部份的人則是對於燃燒的火焰感到好奇不已,摸了摸感受溫度的同時開始蹲在地下玩火。 人類的古怪情緒影響精神,導致誤以為正在拼命犧牲保護珍愛的一切,渾然不知這個可笑的情況。 「這是??」 「咳咳,不要多說」 賴天凌摸了摸少女的頭,知道連小女孩都看出奇怪之處。 也不知道進行了多久的時間,總之人類一方這邊大概是體力耗盡的緣故,幾個人都躺倒在地上無法起身繼續戰鬥,另外一個位置的人則是相當乾脆,直接掏起刀刎頸,展現出戰士到死都不投降的壯闊。 「別鬧別鬧」 賴天凌盡力去阻擋,希望減少過多無辜之人的死亡。 當然,夢境主人的目的是希望能夠原汁原味體會彼時狀況,不可能給他改變的機會,所以根本沒有辦法阻擋這些傢伙的願望,就算擋下,不用一會又再度掏出刀刃自裁。 會死的人必定會倒下,盡管賴天凌不喜歡看著這樣的殘酷現實,千一似乎沒有改變的意思,因此最後只好將少女的雙眼蒙蔽,不讓小孩看見這些慘狀。 「可惡!」 年輕騎士落下淚水,一臉痛苦地用身體撞擊蜥蜴人。 折斷刀劍、失去馬匹以及束手無策之下,已經甚麼手段都沒有,如此無助的狀態之下,這些戰士們能夠做到的就是利用身體碰撞,期盼著能夠出現改變現實的美好。 「%︿︿&」 蜥蜴人有些著急地上前,迅速將自裁人們的刀劍打飛。 剛開始不清楚情況的這些外來者一發現人類拿出武器想要自斷生命,所有人都激動地衝上前,趕緊將騎士們鎮壓。 「沒事沒事」 賴天凌揮揮手表示沒有問題,不用對方攙扶。 考慮到蜥蜴人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則是盡可能以溫和的態度對待,而對方身為知性生物也能理解簡單的肢體動作,於是相當紳士的點頭揮手,完全沒有動手。 接下來搞了幾分鐘的時間,差不多過了一段令人頭痛的光陰,人類一方沉默下來,等到過分熱情緩緩退去,似乎也理解到蜥蜴人那邊沒有太多危險,開始盡可能進行簡單的對話工作。 「朋友??朋友??」 蜥蜴人微微一笑,努力擠出象徵友好的話語。 那怕跟之前一比的改進極大,那張可怕的面容依舊多少讓人感到害怕不已,多數騎士始終沒有卸下防備,單純就是以笑容回應,腦中思考的還是戰勝的手段。 所幸在蜥蜴人絕對的力量制服之下,騎士們被迫要接受對話的內容,只能待在這個營地開始學習語言,否則就要承擔國家可能被毀滅的風險。 「原來如此」 賴天凌在一旁聆聽,總算是明白蜥蜴人的目標。 多虧有千一解除惱人的噪音,他也才有機會聽取這些外來者所說的話語,盡管不懂這種語言,AI的即時翻譯裡面卻有資料,於是馬上就能聽懂這些。 這些外來者並非是失去家園的種族,更沒有所謂的多餘戰爭,單純就是一族的進化之路走到盡頭,所以開始在宇宙裡面不斷跟其他物種融合,想要繼續往下一個階段邁進。 由於這個內容涉及到這個種族的願望,正常進化論當中不斷成長變成更好的物種並非它們的期盼,不如說,不斷進化這個過程才是目的。 因此這個種族跟這顆星球上面的人類融合,變成現在這個半蜥蜴半人的物種,盡管跟過去的同胞有著極大差別,這個種族卻不以為意,甚至覺得目前的模樣相當好看,並且認為這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情。 此行的目標之一就是搭建一個全新國度,打算要待在另外一片大地居住,協助人類居民成長茁壯,等到未來的某一天能夠航行宇宙。 AI的資料庫裏面顯示,這個種族就是相當單純的不斷改良並且渴望後代源源不絕的種族,算得上是那種希望文明永遠不滅卻又不在乎文化傳承的特別物種,所以那些話的內容應該可以相信才對。 「該死??我們一定要戰勝這些怪物」 騎士們聚集在一起商討,趁著上廁所的方便時刻。 賴天凌沒有混在其中,而是帶著需要解急的少女跑到一邊去,剛好聽見一群人的對話內容。 恐怕在短時間裡面無法相信蜥蜴人所說的話,對於廣闊宇宙跟所謂的無盡世界都嗤之以鼻,腦袋裡面還是單純的一套,就是要殺光敵人。 「所以人類需要改變跟進化,這方面也要靠自己的努力,外人??」 「嗚!」 正當賴天凌當酒對月抒發情緒的時候,少女小碎步跑過來,滿臉淚花的低下頭指著沾濕的長褲,看起來是不小心弄濕。 3 「來把褲子脫下來,我幫你弄乾」 賴天凌接過有些異味的褲子,放進河水裡面清洗一番並且掛在樹上。 盡管一口氣從小孩變成少女的身體,內在的精神狀況似乎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仍然保持著相對不好的狀況,這方面估計還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作為大人只能好好去照顧,避免出現任何意外。 「對不起」 少女不斷搓揉雙眼,糾結在剛才犯下的錯誤。 「沒事,那都是一些小事」 賴天凌出聲安慰,知道少女並非刻意為之。 為了避免光著屁股亂跑的情況出現,他立刻去拿取一條男性用的長褲,利用借來的裁剪工具盡可能修飾下,勉強還是可以穿上暫且替代原本的衣物。 「等等??果然」 賴天凌剛準備給少女,隨後想到這是夢境裡面,直接變出一條現成。 由於太過逼真的緣故以致他都忘記這是一個夢,本來就沒有必要按牌理出牌,馬上造出一條一模一樣的褲子。 「本質上還是夢境,不管多麼真實都不是現實的狀況」 賴天凌轉過身等待少女將褲子穿上,順便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 考慮到蜥蜴人目前的對話模式,人類那邊肯定依舊不懂,要想要恢復到應該有的和平估計都要經過幾代的時間,短時間裡面,還是不要抱持著過度的信心比較好。 「可惡!」 年輕騎士始終沒有一點辦法,臉上露出痛苦無比的表情。 明明都知道雙方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這些戰士仍然鍥而不捨地偷襲,明明根本不可能戰勝如此強大的存在,這樣的手法實在太過愚昧,更可以說是浪費時間。 即便如此,不理解蜥蜴人且依舊認為自身行為毫無錯誤的戰士們還是會前仆後繼,就算不斷被打倒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要弄到甚麼時候才會結束」 賴天凌待在一旁,不知道這場鬥爭到底要搞到何時為止。 所幸人類一方立刻就出現肚子飢餓的問題,幾個大男人一看就快要熬不下去,於是蜥蜴人和善的協助幫忙找尋食材,不光是一些能夠食用的蔬果,還有大量的肉類。 只要有這些東西,騎士們就能夠堅持下去,於是在接受敵人恩典以及戰鬥保護國家的意志兩者對比之下,天秤自然是傾向後者。 說來也是好笑,一群人擠眉弄眼不斷試圖解決蜥蜴人,殊不知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意義,不管經過多久的時間都是一樣的狀況,不斷遭受到莫名的反擊,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又被打趴在地上。 這樣的結果導致這群外來者以為此乃人類的一種遊戲手段,所以刻意等待早中晚三個時間段,一看到人類過來就立刻動手將人打飛,每一個都露出愉快興奮的表情。 「??這都甚麼跟甚麼」 賴天凌一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情況會搞得那麼複雜。 就算他拼命跟這群人解釋,年輕騎士們依舊沒有理解,始終將情況誤解成蜥蜴人的惡行,一度還將人屏除在外,估計是以為同伴被攏絡。 就算言語溝通成功也不可能認同,賴天凌真的不知道還要持續多久的時間下去,心裡多少有點感到煩悶,想要盡快從這個地方離開。 「??為什麼會這樣」 少女困惑的詢問賴天凌,似乎搞不懂為何會變成這個情況。 說的也是,明明都能互相理解卻非要拒絕,這就是多數人類目前的現況,即便放在眼前也不去認同接受,無論如何都要全力去否定這一切。 「不用擔心,人們會慢慢理解彼此,這些都需要時間」 賴天凌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希望對方能夠放寬心。 大概是不安的緣故,於是緩緩鑽進他的懷中,看的出來還是相當喜歡撒嬌的一個女孩,面對這樣尚未長大的孩子就是如此。 「??喵」 少女發出貓咪般的聲音,似乎顯得相當舒服。 還好千一沒有繼續讓兩人待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下去,而是迅速啟動縮時效果,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物換星移,時光飛逝。 待在一旁觀看應該過了幾個月的時間,這些騎士慢慢從原先的鬥爭心態變成友好態度,伴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行人還會一同品嘗美食。 這個過渡不需要契機,雙方就是每天打架互毆,晚上又會得到食材可以煮個溫飽,加上蜥蜴人還會加建房屋,每天都能窩在有屋簷的房屋裡面睡覺,這樣的生活跟邊境的日子沒有差別。 那怕是在遲鈍的傢伙都會察覺到這些外來者根本沒有敵意的現實,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發現根本沒有在意的必要性,於是短短幾天就開始慢慢混熟,甚至能夠把酒言歡。 「??好奇怪」 少女顯然不理解景色一變,眾人就能暢快聊天的理由。 「大家都是一樣,只要慢慢溝通對話,時間一久就能夠變成朋友」 賴天凌仔細地跟少女對話,希望將這種良好的觀念灌輸進去。 許多時候,莫名狀況之所以會發生的理由都是相同,單純就是一點點小小的摩擦跟外表的差異,只要靜下心來對話,宇宙當中其實大多數的智慧種族都不喜歡鬥爭,更多都關注在自身的發展上面。 「??大家都能變成朋友嗎」 少女疑惑地抬起頭,目光當中有些質疑。 前面還在不斷互相拉扯毆打,語氣當中充滿憎恨的念頭,這樣的情況之下,為何能在看似不到幾天的時間裏面改變這些,想必對於小孩的世界來說,一定會是一個難以理解的謎團。 「沒有問題,只要好好對話,大家都會變成朋友」 賴天凌溫柔地告訴少女,希望對方能夠慢慢體會這些。 不知為何,就在兩人對話沒有多久過後,這個夢境緩緩退去,一切回歸漆黑的狀態,隨後,轉眼之間來到一片草原。 「原來如此」 賴天凌立刻理解到千一行動的原理,明白不斷轉換地方的理由。 撇開第一個夢境是自我介紹,第二個明顯就是鋪墊,為了將蜥蜴人跟人類混合在一起的起源說明,而後,就是關鍵的反魔力。 映入眼簾當中,名為智慧結晶的風景呈現在眼前,高聳的機械建築物並且跟自然融合在一起的不可思議,這恐怕就是進化過後的產物。 「難道??反魔力是偶然的產物」 賴天凌有些驚訝地看著建築物,帶著少女一同踏進這座城市當中。 街道跟地球上面的場面差距不到,唯一不同在於地面並非是那種人類使用的瀝青,而是另外一種看起來更加乾淨且能夠自動修補的科技材料。 另外一方面,賴天凌在前進的過程當中能夠感覺到裡面的人們都偏向蜥蜴人的外表,跟人類已經有著一段落差。 但是,這些都不是吃驚的部分,真正難以置信的地方在於這些半人生物使用的能量上面,如果沒有感應錯誤,恐怕所有人都在使用反魔力物質。 假設真的是由這些生物創造出來的能量,大概墜毀的飛船也就是這些傢伙的移民船,不管是星球的容納數量達到極限還是發生了意料之外的狀況,回到現實都有機會能夠一窺究竟。 「你好朋友」 一名蜥蜴人靠近,跟賴天凌打招呼。 由於那張面孔已經跟異形相當類似的緣故,盡管他能夠接受並且微笑以對,少女卻嚇到瑟瑟發抖,完全不管抬起頭多看一眼。 「不好意思」 「哈哈,小事一樁,人類會感到害怕也是在所難免的情況,我們的外觀對於人類來說應該不會親近」 蜥蜴人似乎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對此感到驚訝。 聽這一位的口氣來看,人類恐怕並沒有完全融合滅絕,依舊還留在這片土地之上,保持著該有的模樣跟生態,說不定,雙方之間還有些許零星的衝突也不一定。 「兩位遠道而來想必相當疲倦,不如先到我家坐坐如何,裡面有人類會喜歡的食物」 蜥蜴人友善的開口詢問,似乎想要帶兩人去作客。 眼下並沒有太好的選擇,加上這個夢境應該還是由千一操控,所以賴天凌幾乎不疑有他的跟上,反正前方應該就是解開反魔力的關鍵所在。 來到類似公寓的地方,蜥蜴人直接將能量擴散開,順便施展在兩人身上,直接騰空飛到十層樓左右的區域,隨後打開門緩緩邀請人入內。 與外面的狹窄呈現巨大反比,裡面的空間相當寬敞,甚至讓人有種從小套房踏進大別墅的錯覺,一下子覺得有些困惑不已。 「這是??」 「傳送對吧,還是異空間」 賴天凌直接開口詢問,對此見怪不怪。 不管是習以為常的空間傳送還是單純的扭曲空間改變大小,這些對於塔斯圖拉羅的科技而言都是小菜一碟,並不算是甚麼特殊的能力。 「您莫非不是從人類都市來,而是從宇宙的來訪者」 蜥蜴人充滿喜悅的開口,猜到賴天凌這種冷靜態度的理由。 4 「果然是這樣,沒有想到能夠見到來自宇宙的同伴,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蜥蜴人興奮的跟賴天凌握手,看的出來非常渴望能夠找到外星的友人。 不到一會的功夫,一大堆人都靠近問好,似乎都想要知道來自外面的人類究竟是甚麼模樣,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賴天凌一邊進行介紹的同時一邊詢問這些人有關反魔力的事情,目的依舊是把事情都調查清楚。 「您是說星之力嗎,這股能量確實是相當特別,我們的希望之光」 蜥蜴人愉快的說明,對於賴天凌並沒有過分的保密。 星之力,聽上去相當神奇的一股能量,實際上卻並非是這個種族所開發出來,而是跟某個物種融合過後所獲得,為了感謝那個種族的幫助,於是這群種族選擇將此股能量當作主要用途,以此永遠銘記。 「銘記??莫非那個種族滅亡了」 賴天凌露出困惑的表情,沒有聽漏關鍵的那一句話。 「是,根據我們死去同胞飛船的資料,那個種族在關鍵的某一天徹底從這個世界上面消失,連一點剩餘的東西都沒有」 蜥蜴人說出悲傷的現實,其他人似乎也是感同身受。 本來以為找到線索卻又斷在半途當中,那怕跟這些人詢問也沒有一個知道那個種族為何滅亡,至於其中的種族名稱更是一個大麻煩,居然都以星之民這種通俗的稱號,放到外面去也不可能找到匹配。 星之力跟星之民這種名稱任何一個智慧種族看到外來種都會給予這樣的綽號,賴天凌本身就被當成星之使者對待,塔斯圖拉羅本人更是星之神以及天神之類的名號,這些都是種族盲目崇拜之下的產物。 光是如此虛無飄渺的內容根本不值一提,他也無法依照類似的名稱去找人,於是默默地將此事放棄。 盡管無法探索根源的部分,單純檢查反魔力的現狀卻並非無法做到,那怕是消亡不存在的物種,待在這個夢境裡面都算是留有備份,能講的部分大多都是確實的情況,可以提供並且作為整理的依據。 「星之力非常有用,要不要參觀一下」 蜥蜴人熱情的招待賴天凌,打算開放內在的設備。 由於技術這種東西想要完整復刻並且帶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加上這個種族本身也不是所謂的創造者,單純就是持有者,因此沒有任何一點阻擋的意思,反倒是釋出善意提供觀賞。 既然對方沒有遮掩的意圖,賴天凌自然卻之不恭,跟隨其腳步踏進一座工廠當中,見識到令人驚豔的景色。 大量的機械混合濃厚的金屬味道,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裝置擺放在眼前令人感到眼花繚亂,甚至偶爾還會出現奇怪的摩擦聲響以及警告聲音等等,這一系列工業產列的情況都沒有出現,反倒是有如見識到大自然的壯闊。 裡面的那些設備多半都是簡單的線纜,而且還不是那種金屬塑膠之類的混合物,反倒是一種明顯傾向自然生物的內在,屬於一種器官的延伸,因而造就生物才有的特徵。 生命科技早就不是甚麼特別的部分,打從跟塔斯圖拉羅的科技打交道開始的那一刻,賴天凌對於這一類依舊停留在人類夢想裡面的美好探索過了一番,發現只要有魔力這種出格的特殊能量,有些不合理的科技確實有辦法完成。 「星之力跟魔力有著相同特性也能做到這一點??問題是穩定度」 賴天凌不斷觀察,拿取資料進行核對。 穩定的輸出以及提供,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毫無破綻可言,偏偏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就是充滿詭異。 魔力是無比穩定的能量,反魔力卻是相當不穩的存在,兩者之間最大的差別便在於此,如果連這一點差別都沒有,眼前的能量就是單純的魔力。 盡管手頭上沒有良好的儀器,經過賴天凌的多方判斷依舊認為應該是魔力的流動,否則不可能如蜥蜴人所言持續多年都毫無變化。 工具不足讓他多少有點懊惱,早知如此就應該在AI那邊提前準備好一些對應的資料,這樣一來對於分析也會輕鬆許多,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要找出答案恐怕遠不如預期有效果。 「這樣看起來沒有甚麼辦法??嗯?」 賴天凌剛準備結束參觀,誰知道少女居然一直凝視著某個區域不放。 上前詢問關心,對方卻一語不發,目光多少有點呆滯,深邃的瞳孔當中不知道究竟映入何種景色。 「怎麼回事??」 賴天凌輕撫少女,無法猜出對方所遇到的情況。 考慮到極有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狀況,他趕緊先將人放在地上,隨後請蜥蜴人幫忙找一些能夠照料人的工具,特別是那些相當重要的醫療器材,盡管是在夢境當中,比起甚麼都沒有好上不少。 「情況正常,一切身體狀況都相當良好,看不出任何問題」 蜥蜴人不斷檢查,依舊沒有找到半點狀況。 那怕是相當先進的生物科技也無法找出少女昏厥的原因,對於這些生物來說,研究這個情況似乎也是相當有趣的部份,因此急忙開始收集內在的所有資料。 賴天凌不知道如何才能幫忙對方恢復意識,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千一刻意為之的情況,只能在一無所知之下繼續行動下去。 既然暫且不用擔心生死,說明只要有蜥蜴人的專門醫療設備保護,就算一年的時間不去管都無須擔憂,而在清醒以前的這段時間裡面,不光可以尋找恢復的辦法,順便還能確認反魔力的蹤跡。 這些魔力是否為反魔力,關鍵性的問題偏偏缺少確定的手段,換作AI待在這個地方,本來應該能夠在短短的瞬間分析,如今卻要待在現場卻甚麼都不知道。 「恩??沒有著落」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發現真的沒有一點進展。 盡管學習的速度不慢,偏偏作為一個成年人吸收知識的速度就是相對較慢,加上地球時期的知識衝突導致進展遠比預想的緩慢太多,跟同期的天才塔斯圖拉羅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由於毫無進展的緣故,賴天凌能夠做到的就是靜觀其變,相信千一代來的這個夢境會自動發展下去。 可惜的是,這個妄想始終沒有成真,直到晚上都還是保持相同的情況沒有一點變化可言。 蜥蜴人將他不斷邀請到附近觀看各種美麗的建築物跟本身創造出來的文化,算是一種有意思的宣揚,尤其是知道這個種族跟當地智慧物種融合過後居然會捨棄過往的內容重新發展起來,光是這一點就讓人驚艷不已。 要知道,多數種族都不太可能將曾經輝煌的成就放下,特別是以人類來談論,光是一個發明就能講述超過百年以上,甚至乾脆記錄在書本史冊裡面,以那個偉大的人物命名,讓後代子孫永永遠遠都能記得。 但是,偏偏這個種族卻沒有那樣的想法,認為一個全新的存在就是全新的開端,沒有必要在意所謂的過去,只要將種族的名稱以及連繫故鄉同伴的手段記得即可,其他就重頭開始。 「這樣一來,發展到一定程度離開宇宙過後難道不會擔心跟同族的交流出現問題」 賴天凌提出一個問題,讓蜥蜴人立刻回答說道: 「不會,我們都是家人,就算言語不通也能關愛彼此」 不知道是蜥蜴人目前這個情況造成的慈愛還是另外一邊的基因本性就是如此,總之這個種族和藹到完全無法與那個凶狠的外觀匹配。 解決這個小小的困擾過後,賴天凌繼續參觀到夜晚,結果好好在這個地方睡上一覺,清醒過後卻依舊沒有得到一點解答,少女也始終處在昏厥的狀況。 給了一天的時間,情況還是停滯不斷,他自然不可能接受,繼續毫無作用不符合個性,於是起身開始要動手解決麻煩。 破壞夢境是最後手段,第一個手段是請蜥蜴人強制將少女的意識喚醒,以目前這個種族的科技部分來說完全就是小菜一碟,並不會出現過分困難的情況。 「果然沒有那麼容易處理」 賴天凌觀察了一下少女的情況,發現依舊毫無動搖。 意識不在此地,根據機器以及蜥蜴人使用的魔法不斷探查,答案應該就是本人的肉體仍在,靈魂卻跑到其他地方。 無法確認靈魂的去向,賴天凌也沒有查訪的手段,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多少有點麻煩,因此左思右想之下,為了對方的安全,這個夢境也就差不多到此結束。 「千一,我要結束這個夢境了,這個孩子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賴天凌在動手以前提醒千一,告訴對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其實不算是太過困難的行為,本身擁有強大到不可思議力量的緣故,這種情況就直接用物理的手段破壞夢即可。 5 儘管本身並沒有特別厭惡生命的逝去,考慮到少女的真身,作為一名友人依舊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比起反魔力那種完全可以等到未來再去觀察的小事,一個人的安危自然重要許多。 「??」 過了一會的時間,果不其然一切都出現變化。 空間逐漸恢復到過往的狀態,身穿厚重大袍的千一出現在眼前,立刻抱起昏厥的少女開始進行簡單的治療工作。 「??沒有想到會這樣」 千一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賴天凌也知道對方無奈所在,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夢境居然會面臨到這樣的情況,一下子就鬧到無法收拾的情況,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不舒服。 「這個孩子的情況怎麼樣」 賴天凌詢問千一,想要知道目前少女的狀況。 「不清楚,為何會突然昏厥過去也沒有一點跡象??我會盡力而為」 千一嘆了一口氣,知道目前手上擁有的手段遠不如想像。 毫無疑問,少女遇到的問題應該不是單純肉體上面,而是藏在內部靈魂的異狀,而這一部分,兩個人恐怕都是束手無策。 「??你會後悔嗎,離開那顆星球」 賴天凌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千一當時的想法。 脫離曾經的家園,前往另外一個世界,結果卻深深愛上那塊土地,最終回到家中卻有如來到陌生之地,那種心情,外人想必是難以理解。 「說沒有一定是騙人,否則我也不會跑到這個夢境裡面鬼混,老早就前往那個星球繼續戴上虛假的面具,那怕無法融入其中,能夠跟人類繼續度過傳奇般的生涯也是一件好事,可惜我的種族沒有那種力量,光是將我帶回來就已經竭盡全力,要想再出去一次並且回到那個地方是不可能??如果我還年輕百年,也許會跟您請求協助」 千一的語氣當中充滿悲傷,聽得出來確實已經氣力放盡。 由於年事過高的緣故,就算真的回到現實也沒有辦法在那顆星球展翅高飛,虛弱的靈魂以及殘破的身軀都代表著極限已到,就算真的有那份夢想,身體也不可能跟上。 「??或許這一點是做不到,不過讓你回到那顆星球見一見曾經的光景倒是沒有問題」 賴天凌給予建議,算是感謝千一帶來的這一段小故事。 這位身負厚重大袍,內心依舊充滿熱忱的生物緩緩點點頭,那種方法跟自身種族的溝通手段相差甚遠,完全就是一個年邁的人類。 既然少女無法清醒過來,賴天凌只好把人帶走,前往遊樂園的下一個區域準備直接結束這場夢境,或者說,應該請那位身材纖細的女子幫忙解開一切。 「等等,離開以前我先說明一下您口中的反魔力」 千一突然想到這件事情,讓賴天凌先留下一會。 本來應該隨著蜥蜴人的故事進入佳境,隨後理解到反魔力的真相才對,如此一來透過準確發生過的細節能夠感受到遠比說明更加精確的部分,這也是身材纖細女子本來的意思,比起無腦灌輸個人的想法,將事實擺在眼前,讓人慢慢去品嘗其中的味道,得出各自不同的認知,判斷才不會出現錯誤。 「??反魔力以目前所知就是一種能夠干涉精神的能量,這一點相信您也知道,只是其中有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部分,跟魔力那種不同,這種力量更像是借來的東西」 千一提出個人的見解,有種不同於其他人的想法。 之所以會認為是反魔力的原因在於這股能量跟魔力完全相同卻有著不安定的性質,不管是賴天凌還是AI都斷定是另外一種存在。 但是,假設蜥蜴人裡面看見的是確實情況,星之力是單純的魔力,那麼,是否也能認為,反魔力其實根本就是魔力,會有如此大的區別,原因在於這股力量是取自於某種藉由特殊管道不斷傳播全宇宙的暴走轉換器,亦或是,某個強大到無邊無際的生物。 想到這裡,那怕是賴天凌都冷汗直流,若是猜測的屬實,那麼這一切搞不好都是控制在某個可怕傢伙的手掌當中,如此能力想必是宇宙局都需要忌憚三分的危險存在,一旦被盯上,以目前商會的弱小姿態要想抵禦絕不容易。 「??不能拖下去,我要立刻回到現實作好準備」 賴天凌不打算繼續玩耍下去,只想要盡快回去處理問題。 被動的結果誰都知道,於是沒有理由繼續在遊樂園裡面迷失,千一也知道事情可能的嚴重性,只是礙於同意身材纖細女子的緣故,始終沒有將個人的猜想說出口,本來也是打算坐等他人看法,並沒有介入其中的意圖。 「嗯?」 賴天凌剛打算強制使用物理破壞,誰知道千一以及周圍的漆黑空間頓時消失。 又是一次風景變化,面對這樣的快速轉換,他已經沒有太多感覺,過往剛開始多少還有一點新鮮感,如今卻沒有半點情緒。 這一次改變的區域是一片青青草地,微風吹撫而過,周圍一望無盡幾乎空無一物。 「是你嗎」 賴天凌左顧右盼,不斷呼喚,認為是身材纖細女子所為。 毫無一點回應,似乎這個空間沒有回答他的意思,本來就已經不滿的情緒高漲,乾脆對著地面狠敲一下,擺明就是一種警告。 「粗暴的人」 少女緩緩從天而降,走到賴天凌的跟前。 望著那張擺明不可能是那個稚嫩膽小女孩的表情,他猜到這一位應該就是這個夢境的掌控者。 「您好,我是商會的賴天凌」 賴天凌不敢大意,準備先禮貌對待。 如果真的是操控如此龐大魔力的人物,能力真的要比起來應該不會輸給塔斯圖拉羅,面對這種層級的怪物,他是否真的有辦法在對方的場地戰勝?? 「不要那麼緊張,我都回應你的要求出現,接下來就讓我們良好的相處如何,這個夢境是許多人的夢想,請不要隨意將其破壞」 少女微微一笑,變出桌椅提供賴天凌休息。 回應要求,聽到這一句話,他先是遲疑了一會,隨後想到對方極有可能是認真的態度,於是先坐到位置上,接受對方的茶會。 「呼??那麼你又有何要求呢,貪婪的人類」 少女泛起一股驚人的魔力,緩緩試圖將賴天凌包圍。 果不其然對方是完全搞錯狀況,他只好稍微啟動一下AI的輔助系統,模擬出塔斯圖拉羅的魔力波動。 「原來如此??許久不見同族了,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能夠見到同胞」 少女的目光當中泛出一道淚,將賴天凌誤以為是同伴。 「不是這樣,我??」 「甚麼都不用說,現在你的種族想必不是冠上我們的名號,畢竟我們都已經沒落下來,不過沒有關係,我這邊有著足夠的證據,你馬上就會明白這一切」 少女輕彈指,將原本的美好風景全都抹去。 又來一次,賴天凌真的已經沒有甚麼好說,反正都是這樣就乖乖認可這種匆忙的場景轉換,反正早就習慣。 本來的平原草地頓時變成一顆蔚藍星球,少女將人從遙遠的太空之中指引到地面。 這一段過程當中,賴天凌透過無重力束縛的移動發現原來這一切都遠不如想像,這顆星球已經死去,不光是沒有雲層這一類基本的保護,連底下的風景都是一片厚重且缺乏生機的大地,從俯視的角度能夠一清二楚的看遍。 「可怕對吧,星球死去就是如此」 少女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 「??其實還有希望」 賴天凌提出建議,想到解決這份苦境的手段。 並非無法處理,大氣的部分可以說是相對簡單,AI那邊完全可以從其他種族那邊借來一些裝置把這一塊區域重整,大氣一旦完成,接下來只要能夠將循環系統恢復到正常水準,物種的繁衍也就不再困難。 「太好了,看來你們並沒有落後到那種程度,對於生態環境也有不少的理解,如此一來更能安心把更多東西都告訴你們」 少女自顧自地說著,似乎打算將更多內容都交給賴天凌。 抵達地面並非是終點,隨後地面逐漸透明,兩人繼續往下潛行,直到抵達一個空曠之處才成功停頓,在那裏,他見證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原來,底下盡頭所在居然是一個無比巨大的魔力核心,藍綠交錯的刺眼光芒幾乎讓人無法睜開雙眼,那怕是夢境當中,無比巨大的壓力都讓人喘不過氣。 這分光輝盡管在純度無法跟塔斯圖拉羅相比,假設真的存在,那依舊是超乎目前科技能夠做到的極限,一整顆星球汲取而來的魔力。 「等等,你們怎麼能把星球獻祭」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這顆核心究竟是從何而來。 「那是我們一族的末路」 少女淡淡一笑,那一抹笑容中隱藏著毫無止盡的無奈情緒。 6 科技的發展將能夠帶領一個種族不斷前往更遙遠之地,見識到無限的可能性,甚至有機會突破既有的固定觀念,理解到更高一層的不可思議,然後將其當成全新的常識對待。 「但是,任何一個人都知道,一個種族在一顆星球上面的發展存在所謂的瓶頸,那就是對於環境的利用跟資源的取捨,一旦使用不當,越是發展的過程越是會遇到挫折,最終連離開星球都完全做不到」 賴天凌有如代替對方說明,講述那個殘酷的物競天擇。 星球本身的資源決定一切,豐富的星球將能夠給予智慧生物更多犯錯的機會,可以慢慢成長茁壯並且脫離地心引力的束縛前往宇宙,只是相對而言,過度豐富的資源也會導致一個嚴重的情況,那就是生物之間的內鬥。 缺乏天敵又不缺物資的前提之下,比起團結前往未知的區域,多數種族都是選擇待在地面度過毫無變化的日子,直到回過神才發現,星球已經接近枯竭,隨即才趕緊合作,努力互相幫忙,希望有機會挽回。 地球就是最顯而易見的例子,人類的強烈鬥爭性導致一次又一次的戰爭,星球早就殘破不堪,如果賴天凌沒有介入,根據AI的計算下場就是變成一顆死星,因為人類無法通過這一關。 其實人類這個物種本身就是相對不完整不完全,盡管可塑性不差,成長能力卻低下許多,壽命普通不長的前提之下,幾乎無法將美好的部分延續,重複著分分合合的局面,一次又一次減少星球的資源,並且將環境變成不適合自身的模樣。 「??我們就是這樣,再也走不出去,永永遠遠都被囚禁在這顆星球上面,等到一切資源都用盡,族人便想到一個瘋狂的作法,那就是我們所擁有的最大科技-魔力核心」 少女凝視著那顆巨大無比的藍綠色球體,目光有些閃爍。 由於面臨到死亡的情況,不得已的情況底下只好乾脆賭上命運,直接將所有人的靈魂都獻祭,想試試看能不能利用這個無止盡的魔力資源擺脫目前無法掙脫的窘境。 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不僅沒有意義,甚至直接將本來活著的生物都一併吞噬,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此星僅剩下這麼一個閃耀的光芒。 「愚蠢的結局對吧,我們變成這副德性,你們一定會覺得很可笑才對,可是,這樣一來總算有機會解決一切,請你們趕緊來處理,這些靈魂包括我在內都在受苦受難」 少女拉扯賴天凌的衣物,語氣當中充滿懇求。 「??你們都沒有離開星球,怎麼知道我就是你們的同伴」 賴天凌推開對方,目光當中透露出警惕。 一個連自家星球都走不出去的種族哪有甚麼外在的同胞,這種說法一聽就破綻百出,有如甜蜜的果實當中隱藏著巨量的毒素。 「脫離星球?你的味道是星之使者對吧,就是當年將我族同胞部分帶走,保證未來有朝一日會返回拯救我們的偉大宇宙居民??難道不是這樣」 少女先是說明了一下,隨後查覺到當中某種錯位感。 又是星之使者,也就是說,不知道哪裡來的一群騙子為了實驗或是其他想法而將星球上面的生物擄走,這種惡劣的傢伙簡直多到不行。 從對方能夠感應到的前提來看,塔斯圖拉羅一族過去應該做過類似的行徑,堂而皇之地搶奪行為卻被人誤以為是保護後代,聽上去就相當可笑。 「??或許如此」 賴天凌緩緩吐出一口氣,已經沒有敵視的意圖。 塔斯圖拉羅一族所造的罪孽,身為繼承那些一切的人來說,不管如何都要幫忙處理那些曾經的錯誤,因此,協助眼前這位女子是理所應當。 「抱歉,看來你們在另外一邊過的也是相當謹慎不安??先增進一下友誼如何,讓你們看看家鄉過往的模樣」 少女似乎理解到賴天凌行動上面的意義,於是默默地將星球的現狀改變。 殘破不堪的星球也曾經有過美好的一面,任何一顆星球都是如此,相信曾經的這個地方一定是無比美麗之地。 「年代久遠的緣故,能夠回溯的部分有著極限,星球原本的美麗已經沒有紀錄,不過,還是有著許多美麗的部分保留下來」 少女將畫面轉移到某一處留下美好的部分,那是這顆星球過往應有的面貌。 洋溢著大海與高山的美麗之地,盡管跟許多原始星球不能相提並論,這個地方確實有著土地的香氣。 「??跟外面的那些星球應該不能相提並論才對,我們的星球是不是非常糟糕」 少女的語氣當中充滿害怕,似乎認定其他星球更加美好。 從未踏出過這顆星球的緣故,會產生類似的想法也不並不難理解,賴天凌知道眼前的景色已經不是原本面貌,早就是改變過後的模樣,而這個殘酷的事實對於許多智慧生物來說就是改造,認為無法跟原始比較,因此產生些許的自卑情緒。 「不會,這裡確實非常美麗,我能感覺到這個地方確實是前人們想要努力保留下來的最後一點美好」 賴天凌確實說出個人的想法,並沒有任何一點嘲笑的意思。 不得不承認,原始星球確實無比耀眼,無序的生態當中無數生物都在爭奪頂尖的位置,為了活下來而拼命努力絲毫沒有一點放鬆,各種動植物大顯身手,造成一個令人無法想像的光景,甚至導致多數人感到相當意外且難以置信,那是連機械都無法預料的光景,也正因如此,那份美世間罕見。 不過,另外一方面也不可遺忘當活在那顆星球上面的人們發現危機而選擇挺身而出所保護的美好。 盡管不可能將曾經的一切重新整理成本該擁有的景色,拼湊美好回憶的過程當中往往又能增添一份色彩,讓人不知不覺當中神魂顛倒。 賴天凌能夠感受到這些,那是一個種族拼命的成就,毫無疑問,從旁人的角度來看是值得稱讚。 「??是嗎」 少女微微一笑,似乎多少能夠釋懷。 那怕已經滅亡,曾經的光輝永遠都不可能回歸,這些生物的靈魂跟意識卻從未選擇放棄,不斷盲目的遊盪,將各種生物都納入夢境當中,目的僅僅一個,就是找到可能活著的後代,將這些都傳承下去。 「??你們打算怎麼做」 賴天凌詢問,想要知道這些靈魂的去向。 那顆魔力核心理應處在不安定的狀態,就跟當初研究反魔力的情況類似,屬於相當動搖的情況,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意外,假設真的所有人的意識都消失,極有可能會出現爆炸。 「請不要擔心,我們的控制力還在,都維持超過千年的時光,事到如今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這顆核心也在這樣的夢境當中不斷消耗,盡管有著一顆星球的規模,也差不多快要消耗掉一半以上,再幾年的時間就好,到時候就會失去能量自動消滅,屆時,你想要處理剩下的東西都無所謂」 少女緩緩低下頭,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魔力核心對眼前的這個人來說沒有一點價值,就是那種可以盡快捨棄之物,尤其是看見認為的未來希望,換作任何一個活上千年的百年生物都會有相同的想法,這段歲月太過痛苦,如果可以,絕對會想要早點結束。 然而,賴天凌沒有鬆懈,還有一個巨大的困擾需要處理好,也是一個極大的暗藏風險。 「請問,您是否知道這件事情??」 賴天凌將哈娜遇到的情況進行說明,可謂是鉅細靡遺的程度。 沙漠之星的地底之下,一個入侵他人精神並且嘗試控制的傢伙,那個或是那群存在絕對是不懷好意,一定是危險無比的敵人。 哈娜感受到的意志跟那種漆黑陰暗的恐慌,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都不會是擁有正常思考的生命體,賴天凌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可怕傢伙。 「??不清楚,不過既然是你的要求,我現在就動用權限找找看」 少女閉上雙眼,似乎正在尋找那個意志的位置。 賴天凌無比感謝AI提前作好的準備,如果沒有展現出類似塔斯圖拉羅的波動,搞不好甚麼消息都找不到,甚至連一點對應的手段都沒有。 盡管沒有任何一點證據,他依舊相信,那個傢伙肯定是敵人。 「追溯到了,您所說的哈娜小姐確實被帶入過夢境當中??只是,這一段內容我完全看不見」 少女面露難色,察覺到底下的異常。 由於是啟動超大魔力核心的緣故,夢境的一切理論上來說都該在此人的控制之下,就算是身材纖細的女子那一類存在也是如此,就算是能夠入侵的AI都完全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賴天凌有一個推測,假設那個待在夢境的傢伙跑到了這顆星球上面,之後又回到夢境假裝被關在裡面,也許就有辦法做到這一點 7 「你懷疑那個人物有危險」 少女疑惑地開口詢問,看的出來能夠理解賴天凌的想法。 無庸置疑,那個敵人一定會是相當糟糕的傢伙,掩人耳目這一點就是做好準備的行徑,假設這千年裡面花費了百年以上的時間,恐怕該完成的計謀跟策略都已經完善,這個時候的出招極有可能會被反制。 「我現在立刻就回去,請您做好準備」 賴天凌帶著緊張的情緒強制退出,不能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敵人的觸手都深入這個地步,誰知道是否連眼前這位少女都變成對方的掌控之物,加上哈娜的問題差不多解決了一半,現在還是先把目光放在敵人身上才對。 一退出,賴天凌立刻跟AI聯繫上,把目前已知的消息全都傳過去,在短短的幾分鐘裡面將多數狀況都搞清楚,立刻派遣飛船去那顆星球跟沙漠之星。 「葉清跟靈雨呢」 賴天凌確認兩位少女,想要知道雙方目前的位置。 待在裡面的時間太長,作為高中學生不可能一直都保持請假的狀況,學生會成員之一的張葉清自然趕緊回去,而靈雨則是多待了幾天的時間,等到差不多快到極限才回去。 「守護好兩個人,我要立刻動身」 賴天凌摸了一下昏睡的哈娜,確認對方肉體無礙便離開。 盡管還沒有幫助其脫離險境,夢境裡面卻還有身材纖細的女子等一票人物跟那位夢境掌控者,理論上,除非敵人真的有辦法入侵並且掌握權限,否則本人應該相對安全才對。 多虧那顆星球所在的區域沒有封鎖,先發的無人戰艦抵達現場馬上搭建傳送門,半人馬戰士們率先出擊,直接空降那顆殘破不堪的星球,隨後帶著攝影器材前往魔力核心所在。 「驚人」 AI都肯定賴天凌報告的奇蹟,對於魔力核心感到訝異不已。 巨大無比的魔力結晶,那是連塔斯圖拉羅都無法比擬,盡管質的方面遠遠不夠純淨,裡面包藏了大量問題跟雜質,算得上是某種莫名維持住平衡的殘缺品。 但是,就是這樣不可思議的平衡之下造就幾乎難以想像的強大,想像一下一顆星球匯聚起來的能量,一顆木星大小所蘊含的數值是多麼可怕。 「即將接觸」 AI的聲音回響,半人馬戰士們正在一點點靠近。 靠近那顆巨大藍綠色核心的過程相當容易,多虧有塔斯圖拉羅的魔力波動,目前來看,暫且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也沒有排斥的情況出現。 等到一定距離過後,半人馬戰士開始進行關鍵的搜索工作,特別是那個令人擔憂的敵人行蹤必須掌握,不能任其有逃跑的機會出現。 逛了一圈,周圍附近倒是沒有發現,看起來似乎會出現無功而返的狀況也說不定,AI認為恐怕跟自家主人猜想的有所偏差。 「不,我肯定對方就在這顆星球上面」 賴天凌無比肯定的開口,相當認真的下結論。 連高等種族才擁有的量子電腦AI都無法入侵,宇宙當中應該沒有多少種族辦的到這種事情,若是真有如此強大的能力,當入侵夢境的那一刻就應該被徹底掌控住才對,不可能讓魔力核心的靈魂們肆意妄為,就算是他都不見得擋得住。 根據這樣的情況推斷,敵人應該沒有那麼特別的技術,而是悄悄躲進附近做好隨時突破並且接管的行徑才對。 敵人一定在這個地方,賴天凌不確定自身的判斷是否正確,卻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點機會。 不斷搜索的情況底下,半人馬部隊就是沒有半點搜獲,幾乎可以說是將整顆星球都探查了一遍,依舊是毫無消息可言。 「??」 賴天凌一語不發,閉上雙眼開始思考。 換作是自己會如何是好,難道就真的是那種科技驚人的種族,有辦法透過夢境控制一切,不,這一點那怕是頂尖的靈族都辦不到,普通的種族更沒有道理,因此可以提前排除。 如此一來,究竟還剩下哪個地方既能躲藏不被發現還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侵夢境的主人,甚至嘗試奪取其掌控的權利。 「??莫非是這樣!」 賴天凌頓時領悟,激動地起身要求開啟傳送門。 直接前往那顆星球的現場,他立刻被魔力核心的激烈能量反應震驚,因為當他出現的瞬間,前所未見的排斥出現。 「果不其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賴天凌上前,走到魔力核心的前方,直接用手伸入其中。 手掌穿透的瞬間,一股強烈的風暴以及閃電直接打在身上,那是毫無疑問的憤怒,對於一個視為敵人的傢伙才會有的憎恨。 「躲在這個地方真是聰明,誰都不會想到你就躲在核心裡面」 賴天凌微微一笑,成功掌握到一切。 沒錯,直接融合進魔力核心就能順理成章地變成其中的一部分,甚至反客為主變成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報告,沙漠之星地底已經抵達,找到飛船殘骸」 半人馬部隊立刻將第一手消息傳來,將畫面呈現給賴天凌。 「吶,這是你們的戰艦??不,應該說是僅剩的希望對吧」 賴天凌嘗試挑釁的意味,準備將對方逼出來。 漆黑洞穴底下的破爛船艦,從哈娜當時的角度來看確實跟惡魔差不多,畢竟都已經沒有一處完整的部分,不光是外在的保護破裂,內在的裝飾跟設備都外露,想必從外人來看就是一個相當可怕的巨大惡靈。 先是給予恐懼,隨後趁機入侵哈娜的內在,不管是刻意為之還是單純情況都無所謂,傷害並且企圖操控自家人對於賴天凌來說就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話一出,整個區域立刻產生震盪,魔力核心也發生前所未見的釋放,光是這一個強大的能量就能讓無數生物滅亡,半人馬戰士們更是無法抵抗,回過神的時候,幾百名全都分解成為灰燼。 「生氣了對吧,我知道你生氣,只是這樣並不能改變情況,我一動手,你們的希望就會毀滅,所以乖乖給我從那裏出來,然後解釋為何要做這些,否則就滅了你」 賴天凌語氣冰冷,依舊不為所動。 魔力的釋放確實可怕,就算是這一副身軀都會受到影響,不可能毫無感覺,多虧有AI製造好的防護盾,立刻跟宇宙局交易過來的礦石專門抵禦魔力,幾乎將一半以上的威力都抵抗下來。 由於魔力的性質能夠改變能其他物質,這種專門對抗原始魔力的物品幾乎沒有種族有興趣,畢竟對方一改變性質,阻擋就變得毫無意義。 偏偏賴天凌就是規格外的產品,肉體幾乎沒有破綻,只要把魔力清除,剩下的部分不管是多麼極限到人類無法承受的攻擊都能對應,至少不會當場化成灰燼。 更別提為了面對危險,AI準備好的各種防護裝備,這樣一次震盪下來,影響的部分也僅僅一小區域,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受到傷害。 「不要玩了,你做不到投降以外的選擇??聽見了嗎,你們被外人入侵了,快點對抗!」 賴天凌趕緊呼喊夢境的主人,告訴對方要動手。 盡管從目前來看,敵人掌控了極大一部分,所幸從眼下的情況判斷,應該沒有完完全全掌握下來才對,只要內部開始對抗,AI就有下手的空間。 「確認夢境出現割裂,內部正在發生戰鬥」 AI提醒賴天凌,說明魔力核心當中的兩波勢力正在彼此對抗。 雖說還是無法完全相信那位少女,他目前卻沒有選擇的權利,無論如何都要盡快去解決這個問題,將哈娜救出並且處理好這顆大東西。 由於不清楚目前哪一方佔據關鍵的上風,賴天凌沒有把握的前提之下能夠做到的僅僅一個,就是隻身前往夢境。 前往以前要做好萬全的準備,AI將一切可能會影響到的情況都準備好,避免到時候被精神入侵或是其他狀況跟問題的發生。 「??我出發了」 賴天凌告訴AI,隨即閉上雙眼踏進夢境裡面。 與之前那種舒服的變化不同,這一次的過程當中明顯受到重重的阻礙,甚至一度啟動設置好的自動防護系統,說明確實受到莫名的排斥。 如此看來,夢境主人那一邊的掌控不如預期,反倒是敵人準備完善,恐怕老早就在不知不覺當中佔據主體。 「真是盛大的歡迎」 賴天凌剛睜開雙眼,立刻被強而有力的攻擊壓倒。 多虧是單純的蠻力,他能夠迅速給予反擊,並沒有受到半點影響,甚至馬上就爬了起來,順手將出招的傢伙扔出去。 「真是噁心的世界」 賴天凌左顧右盼,發現整個世界都呈現出噁心的混合顏色。 本來都是色彩豐富的美好景色,如今全都變成一大堆有如失敗的水彩畫面,多少有點扭曲感,加上周圍這些連軀幹都是七零八落的生物,搭配起來倒是有一種黑暗童話氛圍。 8 極度不舒適的感覺不斷湧現而出,看的出來這個夢境世界早就支離破碎的不成模樣,那怕是待在裡面的人努力想要去無視這些噁心感也不行,短時間裡面要保持好現有的五感行動應該不如預期容易。 「開始導航」 賴天凌開啟裝置,試圖往敵人可能在的位置前進。 持續往前移動的過程裡面,那些有如畫中的噁心生物不斷靠近,一直拼命往他的身上撲擊,那怕這樣的行為根本就是徒勞無功也沒有放棄。 「別擋路」 賴天凌直接徒手撕裂,根本沒有一點停頓。 既然不是有生命的存在,也就沒有必要收斂力道,就算使盡全力將其破壞也絲毫沒有關係,反正已經一肚子氣,剛好找到一個能夠徹底發洩的機會。 承受這種神獸級別怪物的力量對待,那怕是看似強大的夢境生物也沒有一點抵抗的本錢,幾乎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就碎裂的不成模樣。 死傷一片也毫無意義,不管把這一類自動生產而出的傢伙摧毀多少都無法解決眼前的窘境,賴天凌思索了一會,決定乾脆對地面敲打,以破壞整個夢境為代價逼迫敵人自動現身。 有如飛彈般的炸裂,隨手一揮就能造成一個人深度的破口,連續兩拳就能讓周圍一帶被煙霧瀰漫,多打幾次就有機會直接打破整個虛假世界。 由於夢境最大的問題在於主人對於這個世界的設計,而多數生物都是盡力模擬出來,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完善,比如說,地面的底下應該被那些東西覆蓋,地層究竟有多厚多深,這些都是AI這種電子頭腦才能完全打造重現,普通生物的大腦不可能辦到這一點。 也就是說,地底的下面甚麼都沒有,多打幾次就能直接打到夢境世界的邊界,而是那一塊區域對賴天凌來說跟一張薄紙沒有差別,只要動手就能夠打破。 --該死的傢伙! 一股帶有寒氣的聲音傳來,有如從地獄當中發出的吼叫。 「總算出來了,還以為你這個傢伙要一輩子都窩在裡面不動呢」 賴天凌起身,從大坑里面跳出來。 大概是為了隱藏真實的身分跟姿態,對方刻意搞出一個無比巨大的身軀,讓人完全無法看見盡頭,只能待在腳底板的附近觀察。 「個子大沒有意義呀」 賴天凌上前隨便一踢將對方弄倒,然後掏出大劍將腿切斷。 夢境對決本質上就是比誰對於自身精神的穩固以及是否能夠讓對方產生恐懼進而失去對於自身該有的信心,導致無法爭奪這片區域的控制權。 換作第一次的傢伙也許多少能夠起到一點作用,偏偏賴天凌早就把這方面的知識都學全,以前的訓練當中都有做到萬全對策,面對毫無新鮮感的手段自然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反手持劍,順著邊緣不斷往上,將整個巨大的軀幹都切開,後面甚至將大劍無限伸長,一下子將對方連同頭部一起切成兩半。 夢境就是夢境,只要掌控就能隨心所欲,多虧AI已經成功破解那名少女所代表一方的系統,如今至少有一半的控制權限,光是這一點就能在此地立於不敗的位置。 「真是討人厭的傢伙,我可不想跟你這種麻煩人物一直耗下去,快點同意敗北,乖乖退讓出去吧」 賴天凌知道敵人不會輕易認輸,只好繼續跟對方玩耍。 不死不滅,待在夢境裡面的掌控之人都是近乎無敵,撇開哈赤那種創造獨立夢境卻陷入瘋狂的傢伙以外,正常的人都會非常容易難以死去。 話雖如此,這種戰鬥也並非永遠沒有休止符,關鍵在於不斷戰鬥削弱對方的精神,然後讓伺機而動的AI不斷入侵,等到戰鬥到一定程度,從管理員變成普通夢境參與者過後,勝負就立刻出現。 --!! 連一句話都沒有,就是不斷發出令人刺耳的叫聲,聽得出來對方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壓抑下去。 說來也是,不斷被沒有變化的矮小傢伙打倒先不提,光是無法自由操控對方就是一個可笑的情況,作為待在魔力核心當中潛藏已久,估計都認為自己是另類神明的存在而言,區區一個外來者哪有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於是想要輕鬆將人擊倒,誰知道不僅毫無辦法,甚至不斷被言語上面羞辱。 「哀??打死都不肯放棄的傢伙真是麻煩」 賴天凌刻意不斷擺出一副嘲笑鄙視的態度,故意讓對方感到憤怒。 說到底,拿出這種巨大身軀耍帥這一點就相當不可取,夢境的勝負與這種體積根本沒有關係,會使出這種傻瓜戰術的瞬間就說明這個敵人對於這個世界的基礎知識相當匱乏,根本甚麼都不懂。 --不敬! 天空泛紅,雷雨交加,轟隆聲響不絕於耳。 包括地牛翻身以及炸裂般的瘋狂爆炸都在說明這個夢境世界正在被這個敵人隨時所欲的創造又破壞,無疑是想要展現神明才有的權柄。 可惜的是,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意義,賴天凌不慌不忙地躲避,刻意裝出有些無法招架的模樣,讓對方繼續浪費精神。 一直創造各式各樣的東西會讓大腦承受巨大的負擔,精神力的消耗也會超乎想像之外,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就無法堅持下去,不久便會抵達極限。 原本賴天凌多少還是有些在意,害怕如果打持久戰,這邊的耐心可能會先被耗盡光,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溫柔體貼選擇自爆,那樣一來,裝出弱不禁風的模樣也不錯。 --敬畏神明! 巨大的一團黑霧不斷揮動手臂,導致整個夢境世界出現顛覆性的上下轉變,一口氣讓人感覺到失去重力的支持,幾乎無法辨別所謂的方向。 「好厲害」 賴天凌一臉平靜地吐出話語,刻意說得相當大聲讓對方聽見。 三百六十度的空間裏面也不是第一次體驗,他根本沒有一點感覺,完全不把這個當成一回事看待,反正裝備裡面有能夠調整移動路徑,不需要擔心。 崩壞的大地造成雙腳無法佇立,賴天凌不斷放出隱形的小型飛行機器,利用AI過去計算好的波形網路操控這些,以這些小東西為立足點不斷彈跳,成功躲開對方持續不斷的攻擊。 對方的想像力實在太差,光是搞一些光怪陸離的手段,實際上能夠真正意義上給到破壞的做法卻根本沒有,不管是將閃電不斷發射或是製造海嘯乃至龍捲風等等的普通正常自然災害,面對在空中不斷往返的人來說就是白費工夫。 「??真是麻煩」 賴天凌往後一躍,在空中旋轉,有如享受高空彈跳的旅客。 直到腳踏在小型飛行器上面以前都可以隨心所欲活動,反正這就是逃避的行動,慢慢等待對方露出破綻的那一刻為止。 --可恨! 怒吼的傢伙似乎正在一點一點失去力量,幾乎快要堅持不下去。 就算自詡為神明又有何意義,無端使用這種力量根本甚麼都作不到,賴天凌透過宇宙局裡面的許多資料聽說了這樣可憐的後代,明明繼承前代的力量卻由於教育跟文化傳承的缺失導致不斷傲慢,甚至將自己的種族都摧毀。 對於普通生物來說的神明是不存在,至少賴天凌從來不把自己放在那種高端的位置俯視底下的人們。 「差不多可以試試了??哼!」 賴天凌突然轉變小型飛行器的位置,直接往敵人所在的位置衝去。 從前面有如蟲子般無法預測的亂飛變成如今的筆直衝刺,那怕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也沒有預料過,不知道竟然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 賴天凌有如一道光,肉眼根本無法跟上,等待回過神的時候,大劍化為開天闢地的利刃,將萬物切開,鑄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啊!!!」 巨大生物的腹部被切開一道口,身形再也無法保持。 那怕是一團黑霧都是一種實體的顯現,比起無形之物,有形之物終有被破壞的一天到來。 大概是腦袋對於身體的既定印象,巨大生物只能跟先前一樣將雙腿恢復,一口氣將全身都重新黏合起來。 但是,這一次努力卻會造成負擔過分沉重,特別是在夢境當中建構如此巨大的身軀,好比一個人在一個小時裡面搭建一棟房子一樣,根本不可能。 --嗚??哇! 黑霧出現極度的痛苦模樣,肉眼可見的出現萎縮,一下子就從原本直頂天地的狀況變成一座山的尺寸,甚至還在不斷縮小當中。 「還要打嗎」 賴天凌待在空中之上,大劍已經恢復成原本的大小。 基本上,這個傢伙差不多就是極限狀態,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失去力量,那怕持續補刀也只是喪失溝通的機會,純粹的虐待行徑,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做。 --你??嗚!!! 黑霧似乎想要開口說話,結果突然身軀一震。 9 強大的力量,那是所有生物都在追求,目的無外乎就是統治以及成為唯一的存在,理由甚麼的都是如此簡單易懂,沒有所謂深刻的想法,此乃本能。 為了達成這一點,某一個種族當中一位行星觀察員選擇脫離隊伍,前往陌生星系尋找可能存在的永動能源機,妄想著所謂無止盡的能量是否藏在宇宙的某個角落裏面,一旦將其找到就有辦法推翻目前高等種族統治的格局。 那份夢想,不光是這個種族,其他類似的種族也有著相同的想法,畢竟在早期的書本裏面就記載著這樣的情況,曾經有過一位偉大的王者,接觸到來自星之民的建議踏上旅程,隨後在一顆星球上面找到無盡的能量,將整個星系都統治完畢,直到千萬年才緩緩在失去對事物的興趣而離去,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子民們。 那怕是童話故事般的美好內容,依舊有著無數的人深信這份可能性而開始踏上旅程,就算在過程當中受到各種因素死去也無妨,只要有辦法無限的能量,那就是至高無上的成就。 --一定要找到 行星觀察員駕駛著飛船在一望無際的空間裏面漂浮,試圖要尋找到可能的一絲希望。 偏偏這樣的願望始終都無法實現,拋下家族跟一切,獨自在漆黑的空間裡面行動,始終沒有在任何一顆星球上面找到類似的能量。 有如待在廢棄礦坑當中的僥倖者,毫無一點根據又沒有正確的工具,全部都需要憑藉運氣去作出賭注,根本就沒有思考過實現的手段,愚蠢又可笑的一個傢伙。 即便如此,比起窩囊的待在家中慢慢溶解消失,或是平凡的度過這一次僅有一份的生命也不行。 就是抱持這樣的信念跟想法,許多種族都在宇宙當中遊蕩,有時候真的感到寂寞就會跟路過的同胞聊天對話排解寂寞,偶爾還會一起分享收穫,減緩寂寞帶來的痛苦感。 大多數的智慧生物都是如此,看似完美卻始終不完整,明明有著目標卻會被感情束縛,甚至遇到各種情況而中途而廢,回到家鄉度過日子,靜靜地接受死亡到來。 但是,這一位行星觀察員沒有那樣,那怕一看就沒有多少能力,不出眾也沒有章法,就是一個無頭蒼蠅到處亂跑,捨下溫暖的家庭以及本該擁有的各種幸福,做出一個令所有人都恥笑的愚蠢行徑。 擺放在眼前的是無比理所當然,甚至許多同族都無法度過的生活,享受平和幸福且平凡的每一天,對於所有無法跨到高等種族的智慧生物來說,這些都是不平等的成果,一大堆生物還在底下苦苦掙扎,為了一份食物而拼上性命,有些存在卻能輕鬆且無憂無慮的擁有。 所以,當這一位行星觀察員選擇這條冒險之路的瞬間,本來期待的目光都變成厭惡,甚至連本該有的尊敬都蕩然無存,每一個同族都彷彿在嘲笑自己的選擇,有如犯下禁忌。 那些人沒有錯,誰都知道選擇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事物本身就是一件愚蠢行為,可笑至極的一種行為,好比說,將美食放在面前卻偏偏要跑到隔壁房間搜索看看是否有更好的東西,這就是貪婪。 行星觀察員以及這一類的傢伙都有共識,自身就是貪慾的象徵,為了根本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事物而努力,下場極有可能是徒勞無功。 --那又如何! 行星觀察員在離開以前留下這麼一句話,橫眉冷對千夫指。 昂首闊步的搭上飛船,穿越幾個星系,每天都要冷受冰冷的儀器跟一堆沒有意義的資料,永遠都不知道甚麼時候會抵達盡頭。 多少光陰,已經是無法想起的程度,這段時間裡面幾乎將所有帶出來的財產都耗盡,手頭上再也不能寬裕。 輾轉多處,不斷交易之下好不容易將口袋裡面的金錢填補到足夠的程度,那也是在家族的協助才有,過了數不清的日子過後,終於那一邊也選擇放棄這個家人,再也沒有半點資金入帳。 無法豐衣足食,生活越來越窘迫,加上時不時會遇到來自莫名傢伙的襲擊,不光是要小心是否能夠安穩活下來,甚至連保護自己都完全做不到,體會到之前曾經聽過的一句話。 --冒險是最艱難的一條路,如果連自身的能力是否足夠都不清楚,遲早會被大浪吞噬 那個時候,這位行星觀察員嗤之以鼻,由於在家鄉當中美好日子導致對於真正殘酷的現實一無所知,僅憑滿腔熱血就胡亂行動,不知死活的胡作非為。 本來應該會跟其他人一樣乖乖臣服現實回家或是跟那些死在不知那裡的傢伙一樣,日後的某一天被某個智慧種族挖掘出來,隨後當成標本乃至材料研究。 可是,命運的女神終究稍微露出了一點笑容,讓這位行星觀察員運氣不錯的找到一處驚人之地。 那顆星球表面普通,外在幾乎沒有一點特殊之處,那怕是儀器都查不出能源的反應,似乎,這就是一個貧瘠未開化之地。 說來也是運氣,剛好在軌道行動的時候撞擊到一塊人工金屬,又運氣不錯的在抵達地面瞬間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天氣現象,那就是相當特殊的能量風暴,無庸置疑是不可能發生在一般世界,這下子更是突出這顆星球的不凡,堅定的決定往下探索。 一次又一次的因緣巧合之下,這位行星觀察員抵達地心所在,發現了那顆近乎不可能存在的魔力核心。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光芒,孕育著無數生命的進化鑰匙,有如神明一般的偉大禮物,足以改寫無數物種的未來。 第一次見到的瞬間,行星觀察員激動到不能自己,決定將這些記錄下來,讓飛船將其送回到家族,想說是否能夠為家鄉盡一份力。 由於得到巨大的成就,回家已經不再具備價值,不如該說,比起眼前的神聖之物,家不再有任何的意義。 研究的過程是辛勞痛苦,加上藍綠色的光芒帶有強烈壓力,好幾次都讓這位行星觀察員不得不回到地表休息,否則身體會率先支撐不住。 又過了多少歲月,唯一清楚的地方是,肉體步入晚年,年邁的身軀幾乎無法自由行動,看的出來離生命終結沒有多久。 由於本質上是打算展現完美的成果,盡管知道死期以至,只要把這份調查資料傳達出去,依舊能夠成功光宗耀祖,到時候也能一雪前恥,一口氣從不知名的傢伙變成留名青史的偉人。 這一段時間裡面,可以說是這位行星觀察員最棒的一段日子,偶爾到底下觀看找到的成果,多數時間則是待在星球表面,幸福的度過滿足每一天,並且成功接收到來自自家星球全體人民的至高感謝,得到許多徽章跟名稱,從觀察員這個位置轉變成歷史見證者兼冒險者之王等等的綽號。 當然,任誰都知道,命運女神的笑容僅僅在剎那之間,一連串的好運不會永遠都在,遲早都會轉過身去面對其他人。 某一天,行星觀察員收到同胞們的通知,那是一個令人難以接受的殘酷狀況,自家星球走到盡頭。 戰爭,所有生物終結的最大主因,這樣的情況也發生在它們身上,而且這一次的決戰當中將整顆星球都捲入其中,導致一部分的人不得已逃走。 損失慘重的因故,星球變得不適合居住,與此同時,底下不滿的另外一個種族起身反抗,短短的一年裡面,一切都失去。 以往統治整個星系的種族,如今連一顆安身立命的星球都沒有,多數只能淪為底下的奴隸階層,毫無一點尊嚴可言。 為了爭取生存下去的機會,一派選擇臣服變成隸屬,另外一派則是藉著被驅逐的情況成功逃出生天,成為毫無名號的流浪者,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 兵分多路當中,自然會有人相信冒險者之王,於是一艘艦艇緩緩行動,踏上前往全新土地的希望。 盡管有星圖的指引,茫茫宇宙當中依舊會有許多超乎想像的狀況,比方說剛好遇到某個滅亡種族留下的破壞物種跟自動攻擊裝置等等,一切都顯得相當危險且九死一生,特別是戰敗緣故導致的缺乏資源,萬全準備之下都難以通過,如今的窘迫自然導致問題叢生。 哪怕不斷鼓勵打氣,每天都打開通訊跟同伴們聲援,奇蹟依舊沒有發生,這一次的命運女神終於背離了它們。 得到消息之下,行星觀察員陷入瘋狂,憎恨戰爭的同時唾罵那些關鍵時刻反叛的奴隸們。 如今已經一無所有,就這樣,甚麼都沒有做到而死去,那是絕對不允許發生,一定要給予叛徒最嚴厲的制裁,並且拯救成為奴隸的同胞。 本是行將就木之年,賭上一把又有何妨,行星觀察員為了一絲絲的可能性,選擇闖進魔力核心當中。 10 身消玉殞,儘管這樣的稱呼對於一個終身未婚之人而言並不算是特別的部分,直到踏進裡面的瞬間,確實差一點就要當場死去,覺得一定沒有絲毫的生存機會,必定是死去的結果。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毀滅的僅僅是外在身軀,內在的靈魂並沒有因此消失,反倒是依舊保持下來,停留在一個夢境般的世界。 其實起初的過程裡面,行星觀察員並不清楚情況,誤以為自己是跑到另外一顆星球上面,唯一不解的在於身體異狀,從原本年邁狀態恢復到年輕模樣。 儘管出現不同的情況,內心始終不懂這些,或者該說,打從心底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殘酷現實,開始了一段漫長的遊蕩時光。 慢慢來的過程當中,行星觀察員從原本的渾渾噩噩轉變成接受並且陷入這個美好的遊樂園。 一群由災這個可怕生物組成的夢境世界,這群在外面幾乎是惡魔般的傢伙在這個世界裡面也僅僅是一群再普通不過,並沒有任何一點值得令人畏懼的部分,算得上是相當普通的正常存在,沒有一點強烈的威脅。 無須畏懼生存,無須擔憂嘲笑,無須恐慌失望,一切都是那麼輕鬆且愉快,每天睜開雙眼享受理所當然的美好,閉上雙眼躺在舒適的床鋪上面,生活永遠都不用在乎,身體也不會出現絲毫一點不快,年邁那時所發生的各種問題都迎刃而解,有如回到青年時期的自己。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心中不時會浮現出類似的想法,應該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明明還有無數成為奴隸的同胞們在等待,那些人又該如何是好,身為可能的唯一救贖,就這樣放任不管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管跟誰詢問都不會得到結果,同胞們都已經不在,就算去找樂園中認識的傢伙也沒有意義,這些多半都是一群享受這個停滯時光的放棄者,就算真的能找到幾個可以對話的傢伙,依舊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給出半點答案。 沒錯,這個世界相當殘酷,哪怕天天都是美好幸福的生活,卻沒有一個生物存在於現實。 說到底此地乃是虛幻,根本什麼都沒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可笑至極的南柯一夢,只要稍微睜開雙眼又會回到原本的地方,那裡是什麼都沒有的死亡之地。 而這個夢境也是如此,根本不會理會每個人的願望,所有人就是待在此處沒有其他的選擇,想要離開就是接受死亡。 殘酷的現實想要改變,行星觀察員享受了一段美好時光過後意識到這一點,決定重新起步邁出關鍵的步伐,想要拼盡全力衝刺,掌握這股力量扭轉未來。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困難無比,關鍵理由在於內心的熱忱不足,想要往前跨出一步卻顯得那麼艱辛不已。 完全做不到,什麼都辦不到,毫無想法跟作為,畢竟是一個夢境,方向不管在哪裡都找不到才是現實。 這樣的掙扎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時間,恐怕已經是漫長到快要失去知覺的程度,生死的界線正在一點一點流失。 --就這樣放棄 行星觀察員能夠感覺到放棄的心情不斷擴散,整個人對於死亡慢慢能夠接受。 可是,肯定心有不甘,因此為了找到能夠突破的機會跟辦法,這一位開始了前所未見的行動,就是試圖找到夢境世界的界線並且穿透。 後來也確實做到這一點,盡管無法做到某些傢伙所說的強大物理破壞,畢竟一群人都死去,缺乏肉體的靈魂光是穩定就相當不容易,進一步的強化思緒是不太可能辦到,至少還是能夠依賴他人的力量。 穿透遊樂園,行星觀察員來到一個虛空世界,周圍都是其他的夢境,看的出來建構夢境的並非是一個存在,還有其他人物的身影。 來到這個全新的地方,有如來到宇宙當中頓時失去氧氣跟大氣的保護,脆弱的靈魂馬上就遭受到嚴重的衝擊,有如即將死亡的現狀。 不想死去卻無法阻止,行星觀察員迅速陷入漆黑的夢境當中,只能被動地接受一切。 就在那樣的時刻,不知名的一股力量出手,本來已經快要消亡的身體重新獲得力量,靈魂變得異常強大,不知為何,有如重新獲得嶄新的肉體。 盡管難以察覺究竟是哪一位擁有神通廣大之力的偉大人物,行星觀察員就是能夠再次依靠雙腿站起來。 這一次在漂浮的過程當中總算找到離開的手段,踏上一個又一個夢境當中,成功將裡面的存在趕出去,利用將對方推回現實的時候將夢境以及留下的力量回收。 這是一個前所未見的力量,行星觀察員不知道是自身的能力還是單純掌握到這個世界的其中一份真理。 擁有能力之人想要完成的無庸置疑就是下一站,那就是將魔力核心奪取,只要把此等神明般的奇蹟納入手中,重新打造過往種族文明光輝也不再話下。 問題在於,渴望是一回事,真的要完成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至少對於目前的狀況來說就是不可能。 不管花費多少時間跟精力都是一樣的下場,始終無法通過那關鍵的一道防守,好幾次闖進敵人的領域裡面,一定都會被排斥出去。 鎮守的關鍵存在簡直是無法對抗的王者,不管是集合多少夢境的力量都不夠,一旦強碰都是死路一條,甚至在逃脫的過程裡面還會被追擊。 由於要避免被追捕上,行星觀察員好幾次都是狼狽的模樣勉強保住一條小命,好幾次都差一點死去,加上對方似乎擁有將靈魂撕裂的破壞力,好幾次都差一點就堅持不住,幾乎快要悽慘的死去。 對面的那個存在緊緊地盯著自己不放,其影響力甚至能夠穿透防護隔離直接前往另外一個夢境追擊,剛想要放鬆一下就立刻被抓住,差一點就連這份生命都喪失,那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就好比睡覺的床鋪突然崩塌,整個人掉落其中無法自拔。 面對這樣的情況,行星觀察員做出一個選擇,那就是乾脆創造幾個虛假的夢境世界,並且將一部分的力量交給那些進來且失去肉體的存在,讓這個可怕的傢伙去追別人,不會一口氣直接找上門。 但是,這樣的做法也存在著弊端,就算拼命努力閃躲也不是一個好辦法,遲早有一天還是有可能會翻船,事實上,有一到兩次運氣不好,真的是千鈞一髮之際才避開致命傷,養了將近十年的時間才好轉。 從那以來,本來活躍的行動開始縮減,待在幕後的次數增加,本來一股腦兒的熱情驅散,剩下就是對於死亡的恐懼。 躲藏逃避並且利用夢境不斷強化靈魂,試圖熬過這一段歲月,希望能夠跟魔力核心對抗,成為了唯一的戰鬥手段。 無助也毫無意義,時間不會等待,生命開始走向盡頭,那怕是靈魂也並非永久不滅,浪費太多的緣故,整個身體已經慢慢堅持不住,開始出現崩壞的現象。 這樣下去必死無疑,內心不斷呼喊不想就這樣完結,於是行星觀察員做出了一個殘忍的選擇,就是不斷從夢境吸收力量,填補自己的破損。 如果出現破裂就立刻補充,不管是以甚麼手段都無所謂,比如說假藉神明的姿態對下面的人命令互相殘殺,指使並且挑撥離間,導致夢境當中的存在產生自我懷疑,從死者當中得到力量。 路越走越偏,起初還會對這樣的行為感到歉意,覺得不應該如此對待那些無辜可憐的生物,甚至多少還有點惻隱之心。 但是,隨著靈魂崩壞的加速以及殺戮的數量增加,不知何時,那樣的情感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伴隨著魔力核心毫無衰退的強大表現,行星觀察員已經知道失敗是無法避免,遲早有一天會變成粉末死去。 害怕不安當中,一個小小的契機出現,那就是一個看似普通卻又有些特別的存在。 直接闖進夢境並且將災那群可怕的惡魔都納入麾下,這一點讓人產生些許的興趣,於是化身成對方的種族對話。 內容毫無意義,看起來也沒有驚人部分,唯一震驚的是,那股驚人的力量波動,說明眼前的這個傢伙是相當強大的存在。 突破口出現,只要利用對方就能有機會戰勝魔力核心,就算自身的能力不足也可以依靠更為強大的存在,這不失為一種好手段。 那麼問題來了,假設奪走這些也不一定能夠戰勝這麼可怕的人物,反而有可能會被反將一軍,既要保住安危又要利用對方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握住手中該有的底牌。 --??你是誰 面對小孩的詢問,行星觀察員沒有回應,單純將對方囚禁帶走,那怕有災的人員想要抵抗也是不由分說將其消滅,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隱藏或是害怕。 11 「感謝你」 行星觀察員現身,一口氣將整個夢境都納入手中。 等待多少年的時間,終於在此時此刻成功辦到,心中油然而生的愉悅之情不言而喻,那是好不容易才掌握到的偉大神力。 只要有了這股力量就能將失去的家園以及成為奴隸的同胞們解放,甚至還能夠重新打造一個強大的國度,搞不好還有機會以下犯上,對抗高等種族打造出來的規矩。 「??所以幕後黑手就是你」 平凡無奇的男子抬起頭仰望,語氣當中多出一些困惑。 「是,非常抱歉利用了您」 行星觀察員緩緩落地,依舊以人類少女的姿態露出笑容。 盡管多少存在一些歉意,覺得不應該做出這樣的行動,考慮到將近千年以來的忍耐,這些都變得不值一提。 「那也無妨,你想要拿去就拿走吧,把哈娜放出來,我就離開」 平凡無奇的男子開口,對於魔力核心似乎不感興趣。 比起偉大的神明遺產,這個人顯然更加重視珍貴的同伴,是一個相當高尚之人,想到這點,行星觀察員也覺得沒有必要進一步逼迫,反正重要的目的到手,沒有必要繼續惹事生非。 「請」 行星觀察員將找來的小男孩放出,還給對方。 那些噁心的惡魔明明就是一群沒有感情的寄生生物卻依舊做出糟糕的行為,居然欺騙這個平凡無奇的男子,將真正的同伴跟另外一個虛假的靈魂對調,搞出了一樁類似騙局的狀況。 「果然是這樣」 平凡無奇的男子似乎領悟到現實,於是牽起小男孩的手。 可是,不知為何這個小孩就是顯得相當不滿,始終不願意簽過那隻手,非要將其甩開,甚至不斷謾罵一些難聽的話語。 「我們就此分別吧」 行星觀察員不想成為保母,也不想要繼續跟這個看似普通實則神通廣大的人物對抗。 拿到這股偉大之力,接下來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完成,哪有時間待在此地玩耍下去,必須要立刻行動,趕在同胞們尚未全部死去以前。 成為奴隸極有可能隨時都被滅族,都過了那麼悠久的光陰,誰知道還有多少同伴們活著,眼下是一刻也不能停。 「咦?」 行星觀察員剛要行動,誰知道突然體內感受到一股燒灼。 那是有如岩漿般炙熱的滾燙,如此劇烈的疼痛根本不可能有辦法承受,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就感覺到整具身體即將要爆裂的錯覺。 「不好!你被反噬了!」 平凡無奇的男子露出吃驚表情,似乎知道發生甚麼事情。 由於全身都被另外一股力量啃食的緣故,盡管能夠聽懂對方所說的話,腦袋卻無法好好運作,整個人躺在地上不斷翻滾,以原始的情動試圖撲滅內在的火焰,那樣的行動無庸置疑是白費工夫。 「救我!」 行星觀察員顧不得形象,只能請求這位強者協助。 「吐出來,這股力量你根本吃不下來」 平凡無奇的男子提醒,給予相當明確的建議。 魔力核心那是多麼不可思議的產物,結合幾乎不會流失的魔力,盡管之前欺騙對方那是自家的東西,實際上,行星觀察員對這股能量根本一無所知,就是信口雌黃的胡說八道。 如今被反噬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躲避,於是開始產生心理上面的恐懼跟害怕,只能拼命求助並且試圖將這股力量吐出。 偏偏使盡全力都無法做到這一點,就算相當努力也沒有意義,因為弱小如行星觀察員就是一個假借他者之力的存在,面對到這種情況就是死路一條。 果不其然,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整具身軀由裡到外的遭受到分解,意識也在捲入漆黑當中再也沒有恢復的機會。 --嗚 少女不斷哭泣,整個人縮成一團。 即將死去以前,行星觀察員看見這個小女孩,發現一堆不清楚的黑霧正在不斷侵蝕這個可憐的孩子。 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這樣死去,一定沒有辦法從這個可怕的情況當中獲得絲毫一點解脫,連靈魂都會被切碎。 啊,在這種情況底下,行星觀察員不知為何伸出了手,將少女抱在懷中,任由漆黑之物不斷滲透體內。 「??抱歉了,沒有辦法解救你們」 行星觀察員緩緩閉上雙眼,對著無法被拯救的同伴吐露最後的心聲。 悲慘一生走到盡頭,這真的是相當悽慘的一件事情,只能說所有的願望都化成泡沫,再也沒有完成的機會。 「??至少救了一個少女」 行星觀察員得到了一份救贖,安心的準備迎接死亡。 「原來如此,你只是被利用而已」 平凡無奇的男子輕輕揮手,將漆黑的煙霧都驅散。 本來以為靈魂要消失卻仍然保持住狀態,行星觀察員不禁瞪大雙眼,沒有想到對方居然不光是夢境來去自如,連自己的內在都能入侵。 「有趣的東西,先收集起來吧」 平凡無奇的男子拿出一個罐子,以一種金屬物品將所有霧氣都收起來。 行星觀察者根本無法觸及的東西居然如此輕易的被眼前的人類收集,這一刻,就算是愚蠢如它也能明白之前拿人質是多麼瘋狂的行徑,假設當時真的出現爭執,手中的底牌將會變成劇烈的炸彈,一下子將自己炸到稀爛。 「差不多就這樣吧,我還要研究這些??你趕緊回去把魔力核心吐出來比較好,那個東西跟你說的不同,是個相對麻煩的物質」 平凡無奇的男子頓時消失,應該回到夢境裡面。 根本不可能跟那樣的人物對抗,行星觀察員只能無奈地苦笑一會,隨後盡可能清醒並且試圖將體內的能量排出。 畢竟是夢,想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本來以為會融化的軀體不知何時又回溯到原本的狀態,所有的痛苦又要再經歷一次。 「受不了了??幫我解脫吧」 行星觀察員幾乎無法繼續支撐下去,只能不斷哀嚎。 這股力量確實太過強大無法對抗,本來想要將其排出,偏偏又不知為何完全做不到,似乎當初給予自己力量的那個強大存在就是為了奪取魔力核心才出手拯救。 「堅持一下吧,我會盡力」 平凡無奇的男子開始動手,準備將一切都處理好。 不愧是能夠輕鬆解決魔力核心的人物,面對到這點狀況也是一樣相當冷靜地拿出各種工具對應,盡管沒有迅速將問題處理乾淨,至少將疼痛感下降了不少,總算能夠盡量喘口氣。 「魔力核心正在躁動,而另外一股能量黑霧應該就是試圖將這股力量侵蝕,結果被我收走,目前已經在你的體內搭建隔離網,理論上來說,只要不要妄想使用這股力量,短期之內應該會舒服許多」 聽見對方所說的話,行星觀察員多少感到有點安心,也準備稍微休息一下,畢竟剛才那一陣痛簡直將靈魂都撕裂,如果不放鬆一會真的無法恢復。 「比起這些,看來你們家老闆找上門了」 平凡無奇的男子起身,掏出一把大劍。 周圍不斷冒出大量的黑霧,一個夢境世界在短短幾秒鐘時間裡面就被這些佔據起來,並且開始幻化成一些可怕的生物。 這個空間本來應該在行星觀察員的意志來管控才對,可惜的是,看來打從一開始就被這股借來力量的幕後之人玩弄在手中,根本沒有多少自主權利。 「??看起來你也有苦衷」 平凡無奇的男子並沒有多加理會這樣的異常現象,直接大劍一揮,驅散黑霧。 單純物理攻擊肯定做不到這樣的效果,行星觀察員立刻明白肯定是使用某種不可思議的能力才有辦法做到。 「雖說不值一提卻源源不絕,不從根源斷絕似乎不行」 平凡無奇的男子拉開厚重的大衣,從裡面掏出一個遠超自身體機的金屬盒子。 閃耀著異常光芒的人造物卻絲毫沒有一點縫隙,有如完美的四方體,令人不禁好奇是哪種工藝才能辦到這一點。 伴隨著平凡無奇男子的指令,所有的黑霧都在瞬間被吸進去,不管湧入多少都沒有用,彷彿無盡的海水被更為可怕的黑洞吸收。 「這邊差不多了??」 平凡無奇的男子靠近,走到行星觀察員的身旁說道: 「你的靈魂已經抵達極限,雖說還能多少幫你延長一點壽命,只是我覺得恐怕也不會有意義,還有甚麼需要交代的部分嗎」 聽見這句話,行星觀察員也差不多意識到強行吞下魔力核心對脆弱靈魂造成的影響,貪婪所帶來的下場就是滅亡,一切的原因都在自己。 從踏出太空到找到無止盡能量本來都是一帆風順才對,偏偏在此刻遇到種族滅亡的情況,事情完全超出想像之外,只能說從為了延長壽命而殘害他人的那一刻開始,這條路大概就走偏了。 「我??」 行星觀察員將所有的一切全盤托出,留下最後的一些遺言,等到差不多講完便緩緩離世。 12 「靈魂消失,確定死亡」 AI的金屬音回響在耳邊,持續不斷告訴賴天凌這個事實。 就算不用肉眼觀看也能知道這個可憐傢伙確實已經死去,原本以為是一切的掌控者,直到最後才知道根本就是被當成靶子利用,這樣的殘酷情況想必在九泉之下都是難以接受,一定會為此感到憤憤不平。 可是,賴天凌沒有辦法為其感傷,比起思考一個陌生之人的一生,眼下更為重要的反倒是敵人。 盡管啟動AI給予的裝置,他依舊沒有考量到這一團黑霧竟然是如此龐大到甚至感覺不到盡頭,心中多多少少會擔憂。 究竟要一直到甚麼時候才能吸光,繼續堅持不用幾分鐘,容器會先達到極限,到時候就會被這些東西吞噬。 跟有著私人情況的那位借用少女之人不同,這股黑霧擺明就是要將人消滅殆盡,裡面含有近乎癲狂的殺意,令人感到寒毛直立。 「行吧」 賴天凌抱起那句仍然還在不斷重複融化跟恢復的少女身軀,知道必須要現場分析才行。 魔力核心確實是大量靈魂的匯聚之物,唯一的缺陷是內在依舊難以理解,光是用目光去注視始終搞不清楚裡面究竟長成甚麼模樣,必須想辦法解開。 「AI好好分析,我去處理處理問題」 賴天凌起身,拿起大劍準備戰鬥。 面對鋪天蓋地的黑霧,手持物理裝置多少有點困難,因此他所想到的方法就是將武器當成扇子,乾脆地將其驅散。 所幸大劍寬度足夠,面積放大一倍,用力一揮,不光能夠將黑霧吹散,甚至連土地都能直接掀起一塊。 盡管賴天凌自身搞不清楚,從外人的眼中卻有如地動山搖般可怕的場景,近乎無限的力量推動大氣,直接造成可怕的颶風,連續幾下的加乘直接變成龍捲風的景象,一波又一波地將黑霧捲入撕裂。 就算是侵蝕力極強的存在也毫無意義,面對這樣的颱風又有何對應手段,只要依舊是氣體狀態就不可能有掙脫的機會。 大概是查覺到這樣下去無法戰勝的緣故,黑霧慢慢集中開始聚會在一起,逐漸融合成一個明顯的人物模樣,從遠看應該就是賴天凌的輪廓。 「變成我嗎,那也不錯,至少這樣還會比較好打一點」 賴天凌舉起大劍,停下颶風,走向對方的跟前。 原本多少還有一點擔憂光是把黑霧驅散是否能夠解決問題,沒有想到天下竟然就這麼剛好掉下一個大禮包,這下子就能直接以物理層面上處理掉眼前的麻煩傢伙。 盡管變成賴天凌的模樣,力量卻永遠都不可能相同,畢竟連塔斯圖拉羅的科技都沒有辦法調查清楚,區區一個連幕前都不敢現身的傢伙更是完全沒有半點可能性。 「走」 賴天凌大劍一揮,直接將對方劈成兩半。 由於都是霧氣的緣故,被砍的瞬間立刻就變成氣態躲避直擊,導致揮劍毫無一點手感可言,他查覺到這一點的瞬間馬上又揮了幾下,依舊將其吹散。 先砍再吹,不管是多麼缺乏實體的存在都是一樣的下場,反正後面還有吸收的裝置在行動,多餘的直接裝起來就好。 --%︿&$ 黑霧化作的人形開始躁動,似乎準備要撤退。 毫無實體的傢伙根本沒有抵抗的手段,加上本人的意志估計也不在這個地方,良好的應對導致對方根本無所適從。 「差不多撤退了吧」 賴天凌發現黑霧差不多散去,滿足的點點頭。 考慮到幕後黑手直到最後都沒有現身,恐怕在現實世界裏面要準備來個大動作,於是立刻脫離夢境打算要正面去迎擊。 由於夢境當中魔力核心被吞噬的緣故,外面的大傢伙也沒有之前那種強烈的排斥感,整個球體的能量變得不再具備攻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溫暖。 任何工具都是如此,本身不具備絲毫破壞性,究竟會有著怎樣的變化全靠使用者本身的念頭,一念之間,神魔交錯。 「既然都處理好就剩下一點比較頭痛的部分??哈娜還是沒有清醒嗎」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事情沒有那麼輕鬆。 那怕都把敵人驅逐出夢境,哈娜依舊沒有清醒的跡象,至於蒂法更不用多說,目前不光變成少女失去記憶,後面又被迫奪去意是莫名吞下魔力核心,接下來的情況簡直就是一團糟糕。 目前還有敵人要處理的緣故,賴天凌暫且沒有辦法顧慮到對方的情況,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兩位女性能夠保住自己的精神狀況,至少在結束以前?? --弱小的人類! 星球開始瀰漫黑霧,賴天凌感受到驚人的壓力,那是一股來自外太空的存在。 由於在星球周邊有架設AI的裝置,面對敵人的入侵應該能夠自動發揮作用才對,誰知道如今居然被對方直接穿透,看起來又是一個陌生的科技。 「敵方沒有實體,本身是由氣體組成,成分多半是魔力」 AI分析出敵人的狀況,開始進行迎擊。 第一波由於混合魔力的緣故,就算是量子頭腦也不可能把所有空氣微粒都在瞬間判斷得當,因此並沒有那個能力一口氣處理,所以讓部分黑霧入侵成功,只能將大部分阻隔在外。 問題是,這團霧氣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特殊,居然反過來直接將裝置都破壞,這倒是超乎想像之外,恐怕AI都沒有做好準備。 不管如何,既然敵人出現在面前,賴天凌也沒有放鬆的機會,必須要傾盡全力對抗。 設好裝置吸收黑霧,順便拿出大劍正面迎接對方衝刺而來的行動,這也就是目前能夠做到的部分,尤其是考慮到眼下的狀況,他真的也就只能這麼行動。 敵人目的是底下的魔力核心,沒有理由正面戰鬥,因此黑霧闖進大氣層的瞬間就開始四處擴散,似乎是打算從看不見的地方入侵。 所幸面對這個情況,AI那邊有著相當穩定的對應手段,各種吸收裝置都擺放在地表之上,幾乎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當然,敵人也知道這個情況,因此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意圖,乾脆變成人形狀態突入,直接把裝置破壞,企圖潛入地底之下。 「上!」 賴天凌啟動半人馬戰士,打算依靠數量抵制對方。 大量的機械戰士們出現,立刻舉起手中的武器迎擊,以最大的數量守護好這顆星球的每一寸土地,避免被入侵的可能性。 「可是這也太有意思了,完全看不見一點點的盡頭」 賴天凌隨手一甩,大劍的風壓直接將七八十個靠近的黑霧人形驅散。 敵人的數量絲毫沒有一點減少的跡象,甚至可以說不斷增加當中,令人感到相當意外,看起來對方也是死活不退,就是要拚盡全力戰鬥下去。 魔力核心果然還有秘密,AI都還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才有辦法檢驗,說明內在應該存在某種不知道的物質乃至法則,對於這團黑霧的主人來說有著不得不去奪取的理由。 越是如此,賴天凌越是沒有放手的理由,無論如何都要思考擋下的手段,爭取更多的時間直到分析的完成為止。 不久,整片天空被黑霧包裹,土地之上則是無窮無盡的半人馬戰士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對抗來自伸手不見五指的威脅。 撇開賴天凌這樣特殊規格能夠利用大劍掀起風暴直接把霧氣驅散以外,普通的戰士們自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就算是先有準備好各式各樣的風扇裝置,對方也能變成人形的固態對抗,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容易。 如果準備的時間充足,本來還有許多手段可以用,偏偏黑霧來的太快太急,AI那邊光是分析就需要花費不少精力,事前的準備已經做到盡善盡美的程度,再往上的要求就是超過限度。 「敵人入侵,土地當中有入侵」 AI給予提示,說明敵人正在慢慢深入地底。 那怕派出能夠佈滿土地的人數,想要處理掉這些傢伙依舊遠遠不如預想當中的簡單,從根本上面來談論,目前能夠做到的部份真的太少,面對能夠自由從三種型態切換的傢伙確實毫無手段。 「啟動B計畫!」 賴天凌提醒AI,使用下一個對抗手段。 滲透地底也是意料之中,畢竟毫無情報可言,打從一開始就該理解不可能那麼輕鬆容易,所以他可不打算隨隨便便就放過每一種可能性。 潛入地底的黑霧剛移動就被莫名的機器發現並且吸收裝進容器裡面,那是鑽地機器人,這些小機器在電腦的運算當中開始行動,但凡有一寸土地出現異常變化就立刻趕往,以最快速度將黑霧轉變而成的液體分子吸收。 只要有這些就能進一步減緩對方入侵的速度,盡管依舊不太可能完全攔截,至少能夠爭取到更多一點的時間,賴天凌相信AI那邊一定可以將其處理好。 13 該做的都盡了全力,完成人事接下來就是聽天由命,至少賴天凌能做的地方都囑咐到極致,本人也依舊沒有停歇的持續戰鬥,剩下能夠依賴的就是同伴,也就是AI的能力。 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半人馬部隊驚人的戰鬥力以及不需要休息只要不斷投入全新戰士的良好循環造成黑霧幾乎連一點入侵的機會都沒有,搭配上地底之下的鑽地機器人已經有條不紊的將周圍一帶都圍成水洩不通的情況,敵人幾乎沒有半點機會可言。 但是,賴天凌看完這些資料依舊確信那個危險的東西既然都賭上性命不惜一切要找回魔力核心,說明應該不會就此輕易放棄才對,絕對會拚死堅持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不可能會有所停頓。 那麼說來,恐怕不用多久就會採取自殺般的瘋狂行動,而且是屬於那種不畏懼生死的程度。 正如預料所想,一個小時左右,黑霧大部分都清理得差不多,實驗室那邊的分析也找出對應手段,各種排斥物質開始在這顆星球上面布置,就算不需要半人馬戰士們,光靠地底之下的鑽地機器人就能處理。 如此明顯的局面,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知道應該要乖乖選擇放棄才對,偏偏就是有些生物不懂,為了某種必須要實現的願望跟理想,不管發生甚麼狀況都不會停下腳步。 「空間轉移出現,大氣層有東西入侵」 AI的聲音響徹雲霄,說明敵人速度飛快,沒有時間一個一個解釋。 賴天凌極目遠眺發現敵人的身影,那是一個不知道的巨大生物,由於被大氣層摩擦出現大量的火焰,身體的表面多虧黑霧勉強遮掩,實際上,基本上就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賴天凌為了迎擊立刻加快腳步,直接以全速奔跑的形式衝到落下的地點,知道這一次的戰鬥會顯得相對麻煩一點。 抵達定點的時候,巨大生物剛撞擊到地面,立刻揚起能夠覆蓋高樓大廈規模的砂塵土石,一度將所有監控設備都癱瘓,加上湧現而出的風暴,幾乎可以說是將周圍一切都完全破壞殆盡,估計會造成一個連衛星看來都無比清晰的天坑。 「嘿,這就是你的真面目」 賴天凌將大劍倒插地面,雙手稍微按壓,有些無奈卻帶有些許興奮的說明。 那是一頭巨大的龍種,毫無疑問就是人類傳說中的生物,同時也是一種極其稀少誕生在星球初期,一種不可思議到天文數字狀態才有可能出現自然界無敵物種,撇開後天的智慧以外,眼前這頭生物就是代表不可違抗強者的存在。 「難怪會如此難纏,魔力核心說到底應該是你的寶物,只是被偷走了而已」 賴天凌點頭表示理解一切,拍了拍頭表示自身的愚蠢。 巨大魔力核心本來的作用是提供魔力的生成,而魔力的生成是需要生物的循環系統支撐,因此這個東西就是一種生物的心臟,能夠有如此龐大體積的生物又是甚麼,基本上就是龍,不是普通的那一種,必須是活上千百年不斷成長茁壯的成年龍。 「喔,比炎還要年長,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真正成年龍種的體型」 賴天凌抬起頭,望著有如山峰般的巨龍,發現居然看不見其頭部位置。 沒錯,眼下位置正好在對方的腳底,偏偏還是在正前方左右的區域,第一次出現完全看不見陽光,完全被對方身體遮掩光線的程度,簡直跟待在一艘巨大飛船底下差不多。 「我家星艦初期都沒有這種尺寸,不過??」 賴天凌一邊說著一邊將大劍拔出,一個墊步有如閃電消失,隨後出現在對方的腳踝附近,直接將其伸長並且切開,冷冷地說道: 「尺寸不代表實力,大傢伙有時候就是普通的靶子」 如果是有著全方位防護跟攻擊手段的戰艦倒也無所謂,這種光是有身材卻沒有防護力的生物,本質上就是一個大型的玩偶,稍微動手一下就能將其消滅。 但是,龍種的目的本就不是戰勝賴天凌,那怕被切斷手腳也無妨,依舊朝著坑的部分不斷踐踏,造成天崩地裂般的景象,讓整顆星球上面的所有半人馬都能感受到,甚至連站穩身子都作不到。 這樣瘋狂的舉動也成功打出一個大型破口,搭配上本身的體重確實能夠直接往底下靠近魔力核心,看的出來目的在於不理會鑽地機器人的干擾。 黑霧本身就是龍種的一種魔法,因此利用肉體破壞地表只是一個小小的手段,真正的作用在於讓這些自身的一部分能夠迅速滲透到地底之下。 這倒是多少有點頭痛,那怕爭取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賴天凌也不清楚自家AI目前的進展如何,只能希望已經把多數狀況都處理好,否則真的會相當麻煩。 「能做就拼命去做吧!」 賴天凌立刻伸長大劍,衝到龍的腹部底下,準備一口氣將對方切成兩半。 可惜的是,這種作法太過明顯,敵人沒有理由不會察覺到,因此等到戰定位的瞬間,底下的地面出現破裂,一股強大的拘束魔法起到作用,直接讓身體機沒有辦法行動。 「還有這種事!」 賴天凌想要依靠蠻力掙脫卻做不到,發現真正意義上被困住。 盡管肉體上面的能力相當驚人,面對到活上千百的龍種還是在魔法方面略遜一籌,沒有想到居然會變成現在這個狀態。 「該死??AI我被困住了,那邊靠你自己!」 賴天凌死命掙扎,試圖擺脫目前的困境。 另一方面,地底下的鑽地機器人全都出現狀況,受到崩塌變成土地的影響,幾乎每一台都被困死別說行動,連回傳情報都完全做不到,導致大量視野盲區出現,完全沒有辦法起到半點作用。 盡管系統部分沒有出現當機的危險,機器人們多數停擺卻是不爭的事實,意味著,黑霧必定能夠入侵魔力核心,阻擋是不可能。 「有夠久??好了!」 賴天凌好不容易將其掙脫,幾乎可以說是用盡全力。 由於根本沒有一點魔力的緣故,想要擺脫這種看不見的束縛依舊是相當困難,多虧有這個肉體才勉強能夠度過難關,總算有辦法恢復行動能力。 考慮到時間上面的不足,賴天凌打算開啟傳送門前往現場,誰知道系統表明黑霧阻擋了這一帶的空間轉移,導致遠不如預期,甚至有可能跑到外太空裡面,不少半人馬戰士目前還在宇宙裡面飄盪。 既然不能直接傳送,他就乾脆直接順著大坑跳下,筆直的墜落到地底之下,等到發現重力突然在剎那間消失才知道,龍種似乎還在這裡設下一道屏障。 千年以上的老傢伙都是聰明絕頂,特別是智慧極高的生物更是如此,想必已經事前做好各式各樣的準備,一切都是為了盡可能減緩賴天凌的速度。 「真是麻煩!」 賴天凌開始不斷用拳頭亂砸,大劍則是還在地表沒有拿回來。 傳送裝置無法起到效果,千萬種武器都派不上用場,單憑肉體的力量也能做到一定程度的作用卻無法在短時間裡面做到。 「以為這樣就能阻擋我嗎??別做夢了!」 賴天凌直接用貫手突破防護,以近乎不可思議的蠻力將其撕裂。 盡管只能造出一個小小的破口,對於他來說,光是有這個機會就相當充足,根本不需要過多思考,立刻一躍而下即可。 估計是沒有考慮到有人能夠一口氣把魔法撕破,龍種在接近魔力核心的過程中稍微停頓了一會,將目光稍微轉移到身後。 多虧這一個行動,賴天凌總算能夠清晰看見這條龍的目光,那是一雙空洞卻銳利的目光。 空洞在於眼眶裡面並沒有正常的晶球體,完全就是空無一物的狀態,有如死去的殭屍般腐敗破爛,給人一種非常理的可怕存在。 即便如此,銳利絲毫不會改變,賴天凌確信自己正在那雙源自龍族的壓力侵蝕,那股不知名的怨恨比起充滿仇恨的目光更加令人害怕。 「龍,與我交談吧,我並未打算??」 賴天凌剛開口準備對話,龍種再度使用魔法將人束縛。 身為活上千百年的存在,對話溝通之類的手段應該是理所當然的選項才對,偏偏眼前的這個傢伙不知道失去理智還是單純沒有那樣的意願,總之根本不給解釋的機會,有如一頭瘋狂的野獸,完全沒有辦法將其掌握。 「該死的傢伙!既然你這麼不明理就打吧!」 賴天凌相當不爽的一躍而起,連續重拳打在對方的身體上。 傾注全力的拳頭就算是龍種也無法抵禦,頂多依靠魔法在身上形成防護盡可能閃躲,想要完全將其抵銷是絕對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不過事以致此,龍種也沒有跟賴天凌對話或是浪費時間的意圖,拼命往前衝刺,目標依舊是近在咫尺的魔力核心。 14 「別別!再玩一下嘛!」 賴天凌抓住對方的尾巴,將龍種直接甩到後面。 僅差一點就能夠碰觸到核心卻無法觸及,那種幾乎就要完成未竟之事卻被中途阻撓的心情可想而知是多麼憤怒,於是這股怨念自然全都轉移到唯一的敵人身上。 「噴火了,果然龍種都會這一招」 賴天凌捲起風衣阻擋火焰,成功將這些高熱量驅散。 盡管神話當中的龍之怒都能夠燒盡萬物,可惜,一旦提前知道溫度的高低,想要將其相互抵消並非不可能,甚至可以說是無比容易簡單。 問題在於,這些始終是魔力構成的魔法,單純的物質層面防禦並不能完全消除這些,仍然會受到不斷轉換性質的影響導致分子結構上面破壞,好比火焰燒烤的過程中偶爾會變成光束。 「哼!」 賴天凌趁著稍微變弱的機會扔出大劍,直接刺穿對方的喉嚨。 那怕堅硬如龍種,面對這種攻擊依舊是無法對抗,牙齒都被打斷,只能乖乖退後一步等待恢復。 這類幻想種真的是相當規格外,明明喉嚨被刺穿卻能在幾秒鐘裡面癒合,脫落的尖牙也是直接拔掉馬上長出來。 「行吧」 賴天凌往前衝刺,一拳打在龍種的腹部。 這一招僅僅是虛幌,真正目的是立刻順著位置往上爬,等到龍的頭部狠狠給一腳,然後在對方後倒的剎那將大劍取回。 由於能夠自動回到手上,利用這個良好的特性加上龍下意識往後的機會,大劍不偏不倚的抵在對方的後腦,導致無法繼續沉退。 成功爭取一秒鐘的停頓,賴天凌將全力一擊揮出,這一下就算是堅硬的魔力護盾也無法擋下,就算真的把部分力道卸除,接踵而至的衝擊波也會造成巨大傷害。 本來是計算良好才對,偏偏在出手的那一刻,龍種居然相當厲害的縮小體積,變成人類大小的尺寸迴避致命一擊。 落空的緣故,賴天凌受到慣性的牽引往前卻沒有撞擊到任何物品導致在空中停滯了一會,尤其是此處缺乏地心引力遭到削弱,降下的時間遠比平常慢,缺乏立足點更是有如在太空漫步。 「別想!」 賴天凌將大劍扔出,筆直地刺在龍種跟前。 短短的剎那之間,對方抓準機會想要離開,算是相當理所當然的一份行動,畢竟兩人的差距過大,正面打起來誰都佔不到上風。 盡管區區一把大劍沒有值得在意的部分,賴天凌卻能不斷吸回又扔出去,不斷來來回回有如回力鏢般太過難以對付,稍不注意就是釘板,失去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 因此兩方的搏鬥就變成在他落地以前,龍種是否能夠提前跑到魔力核心所在的區域,這將會決定雙方之間的勝負。 「我的武器可不只這樣」 賴天凌輕抿嘴唇,露出極度自信的表情。 一把劍用到底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知道這樣的工具根本不夠格,因此手頭上面能夠派上用場的寶貝可是一點都不少,AI帶來的驚世駭俗之物也不少,應付這場戰鬥可謂是綽綽有餘。 「來吧!」 賴天凌甩動風衣,從裡面掏出兩根金屬釘刺,使盡扔到龍種前方。 由於沒有意會到這個情況,對方稍微停頓了一會,這一下子,金屬釘刺剛好刺進前方的道路,順著一大股電流的湧現,從底下一路往上直接貫穿牆土,形成一個無比驚人的屏障。 「這樣你就沒有逃跑的機會了,跟我戰鬥到最後一刻吧」 賴天凌微微一笑,等待著降落的那一刻。 武器要用順手,大劍就是最好的一種,換成其他東西盡管也不會太差就有可能會胡亂嗑嗑碰碰且綁手綁腳,因此比起攻擊型的裝置,那些能夠起到關鍵作用的小道具價值更高。 接下來龍種的選擇就是轉頭戰鬥,否則就要跟足以將肉體都焦炭化的電流進行正面硬碰硬,那樣的結果不言而喻就是死路一條。 「吼!」 龍種怒吼一聲,看的出來相當憤怒不已。 一直被人類騷擾先不提,如今居然連逃跑都做不到,被迫要正面去迎戰,心情上面的激動可想而知,毫無疑問就是憤怒的巔峰狀態。 即便如此,那怕賴天凌都做到這種地步,龍種依舊沒有交手的念頭,而是乾脆將身體變大,硬是往電網上面撞過去,利用魔力跟體積突破障礙。 「喂喂,真要做到這種地步」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知道對方不會就此退讓。 魔力核心究竟是多麼重要的東西,為何值得這個龍種非要搶奪回來,難道真的是心臟,或是本身的一部分,如果真的是那樣,就此放棄會不會比較好。 「??不行」 賴天凌落地瞬間立刻加速,舉起大劍斬去。 就算真的屬於龍種,到時候他依然能夠有辦法將魔力核心完璧歸趙,只是,假設這頭龍是貪得無厭的類型,那麼東西就絕對不可能拱手交出。 「吼!」 龍種相當憤怒,嘴裡吐出火焰以外,全身更是冒出大量驚人的光束。 本來就沒有非要遵循基本的物理定律,這種自然界最為特殊的物種根本就是規格外的產物,因此任何攻擊手段都是相當有可能。 「靠!」 賴天凌正面吃了好幾道,風衣都被弄破不少。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重,他真的沒有預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只能一邊後退一邊扔出大劍直接將對方的身體開出一道又一道的小洞。 就算做到這樣的地步,龍種的舉動依舊沒有停下過半秒,幾乎可以說是發了瘋似的奮力前往面對目標,因為核心就在不遠處,只要再稍微伸長一點就有機會能夠接觸到。 「抱歉了!」 賴天凌再度從風衣裡面掏出法寶,這一次就是真正的殺手鐧。 由於不知龍種的過往,他也並不清楚對方究竟是好是壞,因此殺傷性太強的武器清一色都沒有動用過,派上用場的多半都是相對普通的道具為主。 但是,AI曾經表示需要最大程度的爭取時間破解魔力核心的內在,因此賴天凌不得不選擇使用最激烈的對應手段,為了避免這種足以改變許多星球命運的東西落入惡人之手。 「封鎖吧!」 賴天凌高呼一聲,將小小的金屬方盒扔出。 小小東西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分解四散,變成看不見的微小粒子,一口氣不斷繁殖增加數量,等到一定程度過後突然間劇烈擴張,直接將那一帶附近的空間都密密麻麻的覆蓋,而這一切,都在短短的兩秒鐘之內完成。 等到第三秒的時間,龍種突然間發現全身產生無比沉重的壓力,根本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就躺倒在地上,伴隨著地面的凹陷說明這些並非是單純的幻覺,是確確實實的未知攻勢。 「這是磁石,你已經被這些微小東西覆蓋,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脫逃而出,除非乖乖聽從我的建議,稍微聊一聊,否則這一步的距離,你這輩子都跟不上」 賴天凌利用翻譯器材講出一如季往的通用龍語,希望對方能夠理解。 就算是通用語言也不代表每一種龍都會講,考慮到這種自認高等的物種都有一些過分的自傲,獨自創建一種語言來溝通都有可能。 「吼!」 龍種毫無對話的意圖,拼命使用魔力凝聚在體表。 為了這一步的距離,看的出來這頭龍是打算使盡全力也要掙脫,不管自身接下來會是甚麼下場都無所謂。 賴天凌不喜歡這樣的情況,也不打算繼續放任下去不理會,於是舉起大劍往對方身上一插,順勢一扭製造巨大傷口說道: 「我說過了,溝通不然就是死,你聽不懂嗎」 強硬兇狠的手段證明賴天凌的怒氣正在累積,手中沾滿鮮血的大劍說明已經沒有繼續談笑風生的意思,假設不能在此結束,那就沒有甚麼好多說。 多少有點不爽的緣故說出稍嫌過分的話語,他本來以為不會造成問題,誰知道龍種聽見這樣的話立刻將全部的魔力的噴射而出,製造出無比驚人的大爆炸,一口氣將上上下下的所有地殼都破壞成粉末。 賴天凌的風衣第一時間啟動防護,並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只是被衝擊波彈開了一定的距離,露出了極大的空檔跟機會。 由於強制破壞束縛的緣故,龍種的身體出現大量焦炭,渾身是傷奄奄一息,引以為傲的恢復能力盡失,根本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 不過,這一瞬間小小的機會並沒有被放過,利用剩下的一股口氣睜開大嘴,直接將咬在魔力核心上面。 「糟了」 賴天凌直接衝上去,一刀將龍嘴切下。 雖說動作相當迅速,偏偏龍已經躺在地上沒有一點動靜,說明內在的靈魂應該已經闖進魔力核心裡面,準備要依靠自身強大的存在本身強制控制。 「??AI」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只能期待AI那邊可以對抗。 15 --這裡是?? 清澈的水滴聲,微風吹撫而過,潺潺流水不止,鳥語花香飄散,無比幸福美麗的一份空間,有如神明所賜予的恩典。 那是從小到大都留有印象的美好,屬於一段不可抹滅歲月帶來的幸福,依稀記得一位溫柔的兄長跟其他有說有笑的同伴們在身旁,每一個人都是充滿笑容,盡管生活過得相對貧困,偶爾會有死傷出現,卻沒有人會因此停滯不前,宴會一如既往地舉行,玻璃杯敲打的聲音不絕而耳。 晚上為了消除心中的不安與恐懼,男男女女總是會互相擁抱親吻,將體內的溫度給予彼此,渴望著來自別人的溫暖。 但是,這些本該是理所當然的情況卻一夕之間變調,伴隨著一陣記憶封鎖的碎裂,她看見了真相。 生活貧困,其實根本不需要時間,作為死去的靈魂哪會需要進食,連狩獵的生物都是虛假;消除壓力,一進入晚上,眾人就變成失去意識的人偶,根本連活動都不會,就是各自躺在地上有如死亡般安息,直到隔天早上的到來。 沒錯,她們根本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活過,那些都是虛假的記憶灌入大腦之中產生了某種程度的錯覺,誤以為每個人都相當幸福愉快,實際上,眾人就是待在一個狹窄的空間當中,做了一個永遠都不會清醒的夢。 意會到這一點的理由是一個外人的介入,由於那個平凡無奇的人類出現,一切都變得跟過往截然不同,封鎖的記憶出現鬆垮,夜晚的一切也逐漸清晰,幾乎不需要解釋,自認的情況與現實不符,一個偏差造就契機,隨之而來的就是覺醒。 啊,原來打從一開始,自己就是一個虛假的存在,所有的記憶跟內容都是被強行灌入的虛假片段,裡面沒有任何一件事物為真,至始至終,她都被欺騙了,幸福美好從來就沒有擦肩而過,甩在心中的全是謊言。 多麼可悲的一個人生,多麼悲哀的一段歲月,當作寶物的事物連一件都沒有,渴望能夠擁有的都是幻覺,這個世界上是否還有能夠稱為真實之物。 不會有人給出答案,她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於是默默的接受死亡,那怕被一股陌生的力量拉扯也無妨,繼續沉澱下去,直到黑暗將自身包圍為止。 --?? 一股陌生的女性聲音傳到耳中,或者應該說是腦袋裡面。 由於這份莫名地呼喊,她能夠感覺到整個人有如在大海深處不斷浮上的錯覺,本來幾乎快要消失的意識突然間急速恢復,最終突破水面的那一層阻隔,一口氣回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地方。 「咦?」 蒂法疑惑的左顧右盼,搞不清楚眼前究竟是何處。 漆黑空間,周圍似乎看不見所謂的盡頭之處,伸直雙腿、舉起雙手,依舊無法觸及任何物體,確實有如待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寬敞空間。 與這樣陰暗詭異的區域不同,不遠處的區域能夠感覺到一盞令人疑惑的光芒,淡淡的藍綠色似乎正在指引著人去往那個地方。 「那是??」 蒂法伸出手,雙腿不由自主地靠近。 想要徒步靠近卻受限於腳底下沒有立足點無法行動,整個人不時上下顛倒,一直都處在詭異地晃動當中難以自主,有如一種難以言喻的怪異感。 「??如果這樣??那麼這樣??成功了」 蒂法扭動身體,突然發現能夠前進。 回憶起在水中自由漂浮的感覺,不知為何自然而然地開始前行,似乎基本的物理法則在這個地方並沒有起到作用。 擺動雙腿、扭動臀部,偶爾伸出手臂揮舞,盡管沒有水中的阻力卻有如真正的游泳,讓人產生一種安心感。 盡管記憶都是虛假的部分,狩獵的高揚情緒以及成功之時難以言喻的興奮,搭配上晚宴以前的水中遊行,這些卻並非是虛假之物,而是真正意義上屬於自己的一切。 那怕都是被虛假的人物賦予根本毫無價值的靈魂,蒂法卻依然深信這一點,當下每分每秒的抉擇都屬於自身。 「到了??摸摸看嗎?」 蒂法伸出手觸摸,發現藍綠色的光芒突然變得無比耀眼。 眨眼之間,景色為之一變,漆黑空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熟悉的那個地方。 「結果還是夢??」 「蒂法」 正當蒂法嘆了一口氣,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轉過頭,賴天凌正在那個大樹旁邊揮手,似乎正在打招呼問好,那份不做作的自然笑容無比耀眼。 撇開那些並非真實存在的狩獵團同伴,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第一次交到的友人,這是一個確切的事實。 「??天凌,你是來自外星的人嗎」 蒂法發出疑問,不知為何就是想要知道這一點。 其實答案早就了然於心,可是,她渴望的始終不會改變,不是肯定的答案,而是另外一個。 「是??」 「哼!」 賴天凌回答的瞬間,蒂法立刻一腳踢上去。 真的讓人相當不爽,明明就是一個虛假傢伙卻裝作那個男人欺騙自己,特別是挑選這個心情最糟糕的瞬間發動奇襲,任何一個人都不會高興。 踢出的腿被抓住,隨即賴天凌往前一個撲倒,蒂法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只能被壓在地上無法動彈。 「你??」 「蒂法,跟我離開這個地方,成為我的女人吧」 蒂法正要開口,沒有想到賴天凌先聲奪人。 這一句話是那個男人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事情,打從一開始她就比誰都清楚,那雙清澈的目光從未轉移到自己身上,不管何時,似乎都在注視更加遙遠的某個地方,也許是親朋好友所在,更有可能是摯愛的妻子。 賴天凌這個男人是不會停在這個地方,也永遠不會對著蒂法這樣的女人說出那樣的話,唯獨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事實。 「滾開!」 蒂法握緊拳頭,努力掙脫並且給了對方一巴掌。 「吶,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不跟我一起走呢」 賴天凌的話語在耳邊繚繞,有如一種禁忌的毒藥令人沉迷。 那個男人不會說出這種話,不過相反之下,蒂法卻無比渴望能夠聽見這樣的溫柔呼喚。 「??你是我內心的慾望嗎」 蒂法嘆了一口氣,幾乎不需要掙脫,對方就自行退去。 毫無疑問,跟賴天凌待在這個地方確實是曾經幻想過的情況,朋友的對待乃至升級後的戀愛混雜在一起,內心小小的角落確實相當渴求。 從天而降的陌生人,相處過後得知的善解人意以及溫柔對待,展現實力的強大戰鬥,無敵力量之下卻是尊敬認同,看似神明般高潔無私,本身卻又帶有一點類似弟弟般的軟弱內向,激起人的保護慾望。 不得不承認,打從誕生有意識到現在為止,蒂法確實沒有如此心動過一次,或者應該說,根本不知道內心居然存有這種感情波動。 比起虛假建構的一切,跟賴天凌認識的這一段時間裡面,她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活過,確實的留有一份美好的記憶,一份名為初戀的心動。 「不要玷汙這些,不准你玷汙屬於我的戀愛!」 蒂法隨手一揮,撒落的淚水將一切再度回歸虛無漆黑。 回歸到正常的區域,藍綠色的光芒再度湧現,這一次則是將人帶往另外一個地方,一個佈滿著五光十色的陌生之地。 周圍人們露出燦爛的笑容,三三兩兩的成群結隊走在一起,每個人都在享受各種設施帶來的愉快,似乎這個地方就是如此美好。 受到之前賴天凌出現的影響,蒂法對於那一道光芒帶來的景色已經提前充滿不安,對於任何情況都相當警惕,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心態。 「那個??請問這裡是甚麼地方」 蒂法有些膽怯的詢問,注視著眼前一位有如野熊般的生物。 看起來應該是個相當強大的生物,那份巨大身軀帶來無比強大的壓力,盡管水汪汪的大眼以及有些奇特的嘴型帶來些許的緩和效果,說不定,這是強者刻意降低敵人戒備的手段。 「你是甚麼,莫非??」 「客人,你要玩甚麼」 野熊將雙手放置在頭部,輕輕一拔,直接將頭腦摘下。 實際上並非是那麼可怕的情況,而是將所謂的頭套取出,露出底下一個普通人的面目,一張平凡而溫柔的笑容。 「玩?」 蒂法沒有搞清楚狀態,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根據眼前這個男性所言,此處乃是名為遊樂園的美好之地,所有人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在這個地方自由享受每一個設施,不用擔心受到批評或是謾罵,更不用在意他人的目光,平等和諧的寶地,只要願意,這裡就是永恆幸福的終點。 「??遊樂園」 蒂法露出困惑的表情,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笨蛋」 一個男孩出現,踢了蒂法的腿,露出相當不爽的表情。 16 「好痛,你做甚麼!」 蒂法搓揉一下稍顯紅腫的腿部,極度不滿地瞪了對方一眼。 那是一個年紀相當小的男孩,一張憤世嫉俗的表情,看起來就對於整個世界感到相當不滿意,令人不由自主地感覺到些許的不安以及害怕。 「??你怎麼還待在這裡」 男孩開口,似乎不理解蒂法留在這個地方的理由。 「蛤?你??」 「快點離開吧」 男孩又給了一腳,轉過身開始往遊樂園的內部移動。 面對這樣的挑釁行為,就算是脾氣好的人都會暴怒,更不用多說本來就是正直爽朗類型的人,自然是暴跳如雷跟在後頭。 由於遊樂園裡面滿是人潮,想要追上一個小孩相當困難,不時會跟其他人撞在一起,甚至還會出現無法前進的小洞,只能不斷繞路企圖跑到對方跟前。 問題是,想要做到這一點遠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好幾次都差一點累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多虧有熱心協助的路人,恐怕真的就要栽跟頭。 「這個小孩也太會跑了吧」 蒂法完全丟失了對方的身影,不知道究竟該往哪裡走。 說到底,目前的這個位置根本沒有地圖,詢問周圍的路人也是偶爾才會得到回應,整個人有如迷失方向般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妹妹,你在這個地方做甚麼呢」 一名身材纖細的女子靠近,露出相當燦爛的笑容。 「那個??迷路了」 蒂法思考一下得出解答,據實以告對方。 「原來如此,那麼以前的話會建議你好好放鬆不要想太多享受遊樂園帶來的愉快體驗??現在就不行,我建議你立刻離開這個地方比較好,因為這個僅剩的夢境也差不多要崩潰,被成年的龍入侵,運氣不好可是會當場死亡」 身材纖細的女子攤攤手,似乎對於目前的情況相當清楚。 「請問您能否將詳細的情況說明」 蒂法覺得事情相當嚴重,有必要從頭到尾都搞懂狀況。 根據身材纖細女子所言,夢境之外有一頭強大無比的龍入侵,正在一點一點的吞噬其他夢境,這個地方遲早也會淪陷,裡面的靈魂運氣不好還有可能被吃下去,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許多人都開始行動起來,盡可能幫忙疏散人群,讓所有人乖乖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 「你也是,回去吧」 身材纖細的女子揮揮手,準備要跟蒂法告別。 「請等一下,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離不開這個地方,所以無論如何請讓我幫忙!」 蒂法拉住對方一身乾淨華麗禮服的衣袖,臉上露出充滿決意的表情。 回到曾經的家園,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打從出生就在夢境,就算真的順著虛假的記憶到了那顆星球又如何,鄉愁意指那些離開家鄉卻相當懷念家園的人們,對於根本沒有在那片土地生活過一次的假人,根本甚麼都不可能感受到,產生的情感往往都是無止盡的空虛。 只是比起這樣默默地死去,身為一名戰士的蒂法無論如何都想要堅持到最後,不管能做到的事情是多麼脆弱無用都無妨,至少不能渾渾噩噩等待結束的到來。 「不錯的想法,既然有這樣的念頭就好辦,我們一起去找人吧」 身材纖細的女子微微一笑,背後突然冒出翅膀。 那是有如蝙蝠般的生物骨架,盡管沒有拍動的必要性,依舊相當迅速的翱翔在天空,就算拉著蒂法一樣能夠穿越到另外一個空間裡面。 「不用太驚訝,撇開某些超乎常理以外的存在,應該沒有多少傢伙能惹到我」 身材纖細的女子迅速加快速度,衝進另外一個夢境裡面。 兩人不斷跟裡面的人對話聊天,告訴這些還沉浸在其中的傢伙趕緊恢復意識回到肉體裡面,否則等到靈魂被龍吃下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 「那就這樣吧」 一名目光呆滯的老人回應,似乎接受這樣的情況。 不光是這個人,其中有至少一半以上的生物都是相同概念,認為人生走到盡頭就應該慢慢死去,早死晚死都是一樣,反正現實世界裏面都沒有遺憾,如果在最後能夠被龍吃下去,或許算不上是糟糕的情況。 盡管想要不斷喚醒這種愚蠢的想法,不管是身材纖細的女子還是蒂法都無法說服這些人物,木已成舟無法動搖。 「??走吧,我們已經傾盡全力」 身材纖細的女子嘆了一口氣,拉著蒂法的手離開。 願意存活下去的只需要一個提醒,無法接受的人不管多麼苦口婆心都不會理會,外人如何努力都毫無意義。 「我知道了,小妹妹你就不要??」 「不過是家人死去而已!不要就這樣放棄!你不是說還有其他人!為了他們也要努力一把呀!」 蒂法強行拖著一個癱倒在地上的四手生物,不斷怒斥對方的逃避行為。 失去一個家人還有別的家人在等待,不能如此軟弱的選擇放棄人生,必須要繼續走下去才行,躲在夢境裡面,現實也不會隨之改變,只要願意踏出一步,肯定還有許多好事會降臨,千萬不能就這樣放棄。 「是嘛??再努力一把吧」 聽完蒂法的話,四手生物緩緩閉上雙眼,身體逐漸消失在夢境。 有些人理解並且接受,更多的人卻是拒絕交流溝通,甚至當場動手表明不要被管的心態。 「你又救了一個??差不多是極限了!」 身材纖細的女子面露難色,雙手緩緩放下拉起蒂法離開。 穿越一個又一個夢境總會遇到龍種的襲擊,為了多拯救一條性命,不得已只好架設魔力護盾,努力將那頭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生物擋下。 即便如此,爭取到的時間不過短短幾分鐘,如果再晚一點,兩人就會被直接吃到肚子裡面,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 「還有別人??」 「不可能了!我們兩個能做到就這樣??千一!」 身材纖細的女子立刻振動翅膀,似乎正在跟某個遠在另外一方的人物對話。 本來已經快要用盡的魔力在瞬間重新補充回來,殘破不堪的雙翼也勉強恢復到遭受到龍正面攻擊以前的狀態。 「剩下的夢境我們都救不到,我必須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否則肯定會被對方盯上,你呢」 身材纖細的女子振翅高飛,盡可能要遠離那頭龍的位置。 「遊樂園!裡面還有一個小男孩!」 蒂法突然間想到那個冷漠惡劣的小孩,決定去拯救對方。 「別鬧了,遊樂園馬上就要被那頭龍吃掉,你一個人??」 「請讓我去,不要讓我僅剩的生命浪費!」 蒂法注視著身材纖細的女子,目光當中滿是堅定的意志。 盡管認識不到幾分鐘,印象全是糟糕的互動,特別是那張鄙視的面容讓人更加不滿,好幾次都想要抓起武器直接把人打死。 就算是這樣,那也還是一條生命,蒂法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剩下的機會,比起龍把這個空間吃乾抹盡,最終在恐懼當中一邊逃避一邊被吞入腹中,拯救一條命的過程中死去才符合戰士的標準。 「小男孩??那個應該是我留下的魔法,該死居然沒有解除!」 身材纖細的女子拍了拍額頭,發現到自身所犯下的錯誤,無奈地開口說道: 「??那是我的責任,不能讓你一個承擔!」 兩人緊緊抱住彼此,一個俯衝往遊樂園所在的夢境突破。 衝進裡面,本來滿滿的人潮也在管理者們離開過後全都回歸虛無,諾大的空間無比空曠,祥和的氣氛變成一片死寂,唯獨燈光以及設施器材依舊遵循著主人們的命令行動,機械的聲響顯得更加淒涼。 「快去找,這邊只能堅持短短的幾分鐘」 身材纖細的女子渾身凝聚魔力,準備使盡全力守護這個夢。 蒂法加快腳步去找人,不斷奔跑的過程裡面就是沒有找到小男孩,焦慮的心情搭配上不斷震盪搖搖欲墜的夢境,說明恐怕無法堅持太久的時間。 一個小男孩會躲在甚麼地方,她根本連一點頭緒都沒有,只能不斷思考其中的可能性,好幾次的亂跑之中都快要失去方向,偏偏一點跡象都沒有。 那樣的一個孩子究竟會跑到哪裡,蒂法激動之餘卻沒有手段,這下子只能默默地放棄一切,任由龍將自身吞噬殆盡。 「??那裏」 一名小女孩出現,指了鬼屋的區域。 「謝謝你,你也趕緊??咦?」 蒂法轉過頭,發現小女孩的身影消失,不知道剛才所見是否為單純的幻覺。 不管是真是假,她現在沒有任何一點選擇,只能趕緊加快速度衝刺,跑到鬼屋裡面不斷呼喊,希望小男孩能夠聽見並且立刻回應。 「嗚??」 蒂法耳畔邊傳來聲響,立刻加快腳步衝到那個位置。 掀開木板,將一張髒布拉扯開,底下露出一張驚恐的面容,原來小男孩躲在這個地方的時候被震動影響,導致一塊招牌掉落,將唯一的通路堵住,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 17 「加油!」 蒂法拼命伸出雙手,希望能夠將對方從洞穴當中重新拉回來。 繼續這樣下去肯定會被關押悶死在裡面,如果這個時候不幫忙就一定無法將人救出來,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掉這隻手。 「姐姐,你快點逃!」 小男孩不斷呼喊,希望蒂法立刻從這個地方離開。 「不行!那樣你該怎麼辦才好!」 蒂法死死抓住不願意鬆開,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選擇放棄,小男孩幾乎肯定會死在這個夢境裡面。 盡管不懂靈魂跟肉體的規則,身材纖細的女子跟賴天凌都有說過,死亡就是死亡,不管在哪裡都是差不多,想要復活遠遠沒有那麼容易。 「快一點!堅持不住了!」 身材纖細的女子雙手敞開,拼命想要將敵人阻擋下來。 龍的力量太過強大,那怕沒有肉體僅有靈魂也是一樣的存在,弱小的生物想要與之對抗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就算使盡全力努力的下場也是如此,兩者之間的巨大鴻溝是無法填補。 「堅持一下!」 蒂法直接跳下洞口,迅速將小男孩抱出來。 由於大量的碎片跟金屬混雜在一起,身體立刻出現大量的刮痕,肌膚頓時滲出大量的鮮血,已經分不清楚是哪個部位造成的情況,唯一能夠確定的是,這股疼痛感直達心扉,刺激著大腦不斷產生恐懼。 那怕被情緒所控制,蒂法依舊不忘目前必須要完成的任務,全力將小男孩抱住,然後再次從洞口爬出去,這一次,身體留下了更多難以置信的傷口。 「大姊姊??」 「閉上眼睛,這點小痛根本不值一提」 蒂法微微一笑,強裝微笑回應對方。 說句實話,剛才真的是幾乎將全身的肌膚都割傷了一遍,透過神經不斷傳來的痛楚讓人差一點昏厥過去,只能說退去所謂的虛假族長之女以及強大戰士的光環,回歸到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普通人類才知道,過去那些戰鬥導致的傷是多麼可怕,能夠帶著笑容無所畏懼的戰士又是多麼令人尊敬。 【蒂法】一定是為了種族不惜犧牲一切的偉大強者,每天沐浴在戰場之上,為了同伴們總是身負重傷,一日復一日的忍受疼痛帶來的刺激,晚宴的狂歡過後又會再度啟程,隔天又是相同的戰鬥,每天都要忍耐這樣的情況,甚至還要直面死亡的風險,根本不知道明天所在,也許包裹一下就扔進土裡,更慘的情況下,搞不好連回歸的機會都沒有,當場被吃進其他動物的肚子裡面慢慢被消化殆盡。 那樣的人是多麼值得尊敬,現在的這個虛偽之人根本連其腳趾頭都比不上,說得更加極端一點,蒂法這個一無所有的存在就是一個初生之犢,甚麼都不懂且甚麼都不明白。 然而,這位少女不懂,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不管是任何事情都將會是全新的嘗試,而這些將會塑造一個截然不同的人格。 「我出來了!」 蒂法抱住小男孩往外跑,整個人相當痛苦的不斷喘氣。 自從清醒變成一個普通人以來,她真的沒有想到體力會有如此巨大的差距,退去名為【蒂法】的光環,真正的自己居然是這麼不值一提的脆弱,實在是有點可笑。 「來了!」 身材纖細的女子伸出一隻手抓住蒂法,直接將人拉到空中。 之所以沒有使用雙手並非是不願意,而是僅剩下一隻能夠用,剛才為了轉身逃脫,依舊結實的吃了對方一發,為了阻擋也不得不犧牲掉珍貴的手臂。 「回頭我一定要叫賴大人恢復,這可是女子的手臂,未來可是要奉獻給丈夫之物」 身材纖細的女子有些無奈地苦笑,看的出來魔力消耗巨大。 龍種果然非同凡響,光是一招隨便吐息就能造成如此可怕的傷害,如果是現實世界裏面,恐怕隨便一揮手,無數人就會當場命喪黃泉。 「逃出來了嗎??」 「別想多!我們遠遠不到脫險的時候!」 身材纖細的女子砸嘴,相當不滿地瞪了身後的龍。 遊樂園一口被吃掉先不提,這頭巨大生物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爭大嘴巴迅速對另外一個夢境出手,估計會把所有剩下的都吃光。 盡管周圍都是一片漆黑,實際上這個空間並沒有想像中的寬敞,伴隨著增大空間容量的夢境一個接著一個消失,魔力也在慢慢消失,虛空的部分正在不斷縮小,一行人立刻撞在一個堅硬的牆面上,無法從這個地方脫逃到其他地方,因為根本沒有外面。 「怎麼回事!」 「這裡是夢境裡面,邊界本來就不存在,之前我們看見的漆黑都是魔力溢出產生的空隙,那條龍一直亂吃把魔力都吞進去,現在連空隙都不見,我們逃不出去也躲不到,最後就會有如被關押在一顆小球裡面,不得不面對面那頭怪物」 身材纖細的女子嘆了一口氣,不斷呼喊千一這個名字。 繼續待在夢境就是死路一條,唯一的方法就是趕緊回歸到現實世界裏面躲避,蒂法比誰都清楚這一點,撇開自己以外,在場的兩人應該都不會有事。 「小朋友,你趕緊清醒??立刻想著起床!」 蒂法不斷晃動懷中的小男孩,告訴對方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咦??」 小男孩有如驚弓之鳥,一下子被蒂法的激動情緒震撼到說不出話。 「抱歉??慢慢來,總之你聽我說的話,認真想著我要回家,想要趕緊清醒過來這件事情」 蒂法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笑容跟小男孩說明。 高調大聲的語氣只會讓小孩過於害怕不知所措,盡管不懂這一點,光是從一個人的臉色就能判斷出許多狀態,因此她急忙呼吸吐氣,以溫和的態度進行說明。 「??恩」 小男孩不斷押著胸口,閉上雙眼不斷對著內心呼喊。 盡管不知道這樣的行動是否真的有用,蒂法眼下能夠做到的也就如此,進一步的行動根本做不到,祈禱是弱小之人唯一的選擇。 「這個怪物!」 身材纖細的女子不斷編織大量魔法陣,用來抵抗龍噴出的氣息。 每一種魔法陣式都能看出相當細膩地勾勒,說明這些都是一筆一劃不斷書寫,想必是相當認真的將一切都賭上,不難想像,這位女性在這方面花費多少心血跟努力。 偏偏這樣的行為根本沒有意義,就算是準備妥當的戰士也不可能對抗自然的災難,螳臂擋車的下場就是迅速被吞沒。 「您快點逃!我是個死人沒有關係!」 蒂法只能要求對方立刻離開這裡,順便觀看小男孩的狀況。 身材纖細的女子幾乎撐不住,懷中的這個孩子也尚未逃離,這樣的情形之下,她真的毫無一點辦法,只能緊抿嘴唇,不斷閉上雙眼祈禱。 --就這樣嗎 心中傳來一個聲音,有如【蒂法】的提問。 沒錯,如果那一位族長之女,絕對不可能待在原地放棄人生,任由敵人肆意蹂躪,就算真的無法對抗也寧可戰死,一生都不做懦夫。 「??小朋友,你不要睜開雙眼,一定要緊緊閉上眼睛,姊姊會保護你」 蒂法微微一笑,輕撫對方的腦袋,隨後緩緩鬆開手。 虛假的人生走到盡頭,盡管無法擁有真正的人生,這一段時光確實相當滿好,令人感到滿足的同時,也算是走過了一段略帶遺憾的日子,比起永遠都是人偶好上太多。 「你做甚麼!」 身材纖細的女子驚訝地瞪大雙眼,虛無的手彷彿要伸長去拉住對方。 蒂法直接衝到龍的面前,豪不客氣的順著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躍而下,順著黏稠的喉嚨往底下拼命鑽去,想要衝到對方的肚子裡面。 堅硬的龍鱗搭配上不斷再生的可怕能力,同時還有根本無法對抗的吐息,從外面簡直就是死路一條,完全無法與之對抗。 因此,剩下的機會就是衝進肚子裡面戰鬥,蒂法認為還有機會在裡面做點小事,搞不好可以在被胃液消化以前改變扭轉局面,至少也要讓身材纖細的女子有辦法躲藏並且活下來。 「哈!」 蒂法掏出武器,不斷往對方的喉嚨揮舞。 由於這是夢境的緣故能夠隨心所欲地變出武器使用,所以她乾脆扔一大堆東西出去,不管效果如何,先用再說,畢竟失去【蒂法】的加持,哪個武器都不會用,與其計較專一的工具,能造成傷害的東西先扔再說。 「無底洞呀」 蒂法不斷扔擲武器,始終沒有看見一點效果。 不知道是夢境裡面的某種法則還是單純已經被胃酸溶解,總之超過百把的武器都扔下去,始終沒有一點點的回應,讓人多少有點無奈,甚至產生某種程度上的嘆息。 贗品的能力始終就是這樣,換做真正的那個族長之女或許能夠將眼下的情況扭轉,偏偏在場的是個假貨,能夠辦到的事情根本連一件都沒有。 18 「喝呀!」 蒂法拼命使用武器,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就算真的不是真貨,必須要做的事情也不能放棄,為了外面還在不斷努力的同伴們,那怕多努力一秒鐘也無所謂。 「不行了嗎」 蒂法發現已經無法繼續扔出武器,知道體力跟魔力都到達極限。 盡管夢境當中是不存在枯竭,本人的意志卻決定了一切,由於提前認定自身不可能辦到,那些僅剩的能力也就逐漸消失,幾秒鐘過去,甚麼都無法做到 ,只能無奈地嘆氣。 失敗是一種可怕的連鎖現象,一旦不斷出現失誤就會累積挫折感,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造成壓力,肉體上先不提,精神層面的破壞尤其嚴重,直接導致連魔法都無法使用,甚至連自身的力量都在迅速消失。 「該死??該死!」 蒂法發出有如敗家之犬的吼叫,知道無法改變眼下的局勢。 不光是呼喊不行,整個人的意識也在一點一點模糊,似乎是空氣逐漸稀薄,整個人搖搖晃晃地隨時都會倒下。 「不行了??」 蒂法閉上雙眼,直接躺在龍的喉嚨裡面。 --就這樣了嗎 聲音再度傳來,彷彿在嘲笑蒂法的軟弱以及無用。 毫無疑問,走到這個地步確實根本不值一提,換做任何一個其他人都會是相同的結局,不如說,當中應該還又更加存有戰鬥意志的人可以辦到更多成果,而非是如此廢物般的行為。 「就是這樣??我本來就甚麼都不是,根本連人都算不上」 蒂法緩緩閉上雙眼,認可了目前的局面,認為差不多可以乖乖放棄。 --就這樣 聲音的主人相當平淡,語氣當中似乎連一點期望都不存在,甚至可以說是多少有點放棄的意思。 都做到這種程度,蒂法認為自己還是相當優異,盡管說不上優秀卻還是相當努力走到這一步,面對小男孩伸出援手,犧牲殘破生命拯救他人,理應受到別人的稱讚才對。 偏偏聲音的主人不斷使用那種冷漠的語調,說的內容永遠都是同樣不變,令人多多少少感到些許的不滿,甚至還會有點意料之外的憤怒。 「我才沒有這樣一點能耐??我才不是這樣軟弱無用之人!」 蒂法不斷支撐身體,伴隨著陣陣怒氣,流失的力量也在迅速回歸。 夢境當中,堅定意志將會是無比強大的武器,扭轉情況也絕非不可能,賴天凌先前早就證明過這一點,如今這位少女也將利用這份規則重新拾回尊嚴。 「武器不行??既然這樣!」 蒂法深吸一口氣,直接跳到裡面。 之前都選擇待在外面的緣故,扔出的武器是否起到作用也完全不清楚,與其繼續待在喉嚨的位置求得平安,不如乾脆一點賭上剩下的一點存活時間,直接來一個硬碰硬的結果。 順著唯一的通道滑入內部,蒂法的腳掌立刻感覺到濕滑,等到某個位置的瞬間,一股強烈的刺痛感湧現,腳底板出現些許的破皮,足弓立刻卡在定點,沒有進一步往下。 差不多抵達胃部的位置,食道的盡頭處,而這一塊區域有著一個類似門的封閉,與人體內在的幽門有所區別,這個顯得更加堅固且莫名,因為不斷洋溢著驚人的魔力。 蒂法趁機幻化出武器,輕輕一扔,立刻就被那一扇門產生的魔法分解,連一點殘渣都沒有剩下,不僅如此,不到一會的時間,大門微微開啟,大量胃液噴湧而出,將這一帶區域消化乾淨。 「原來如此」 蒂法吞了一口沫,未曾想過龍的體內竟是如此複雜。 一扇自動防護反擊的大門搭配上奪取行動立足點的腐蝕液體,任何一個人碰到此等狀況都會一籌莫展,轉身離去或許是更好的辦法。 「辦法??先試試看吧」 蒂法吐出一口氣,變出一把長弓,手指輕輕一拈,將魔力射出。 有形之物的效果甚少,比起那些一看就無法過關的武器,魔力的效果也許會更加良好也不一定,於是抱著嘗試的心態嘗試了一次。 可惜兩者之間的力量差距過大,輕而易舉被化解先不提,更麻煩的是,那扇大門似乎察覺到異常,開始發射類似光束的東西。 多虧蒂法身輕如燕,立刻往上逃竄避開,否則當場就身首異處,可謂是千鈞一髮之際。 「嗚??這也太作弊了吧」 蒂法無奈的抹去額頭的汗水,想不出半點方法。 事到如今要爬回去也是浪費時間,可眼下又無法攻略大門,進退兩難的情況底下讓人倍感焦慮不安,加上內部的晃動減少,說明龍的行動正在趨緩,身材纖細女子恐怕又增添了一份危險。 「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該怎麼做??」 蒂法連放聲大吼都不被允許,只能龜縮在原地不斷思考。 如果是賴天凌,當下二話不說就掏出大劍切開龍嘴,連心臟都一刀兩斷,絕對不會給予絲毫一點面子,而換作身材纖細的女子也能依靠魔法突破大門往內部移動,唯獨某個連【蒂法】都算不上的贗品一無是處。 --呼喊 聲音主人僅僅給予一份建議,那是一份閃耀著希望的話語。 蒂法不懂要呼喊誰人的名字,腦袋中閃過的人物不過數人,其中,也許唯一能夠成為依靠的僅有一位,於是努力將帶有魔力的話語喊出說道: 「天凌!」 聲音有如波紋般擴散,正在不斷往外傳播,直達整個夢境空間的每一處。 盡管有點類似女子的告白,此時此刻的緊張戰事也容不得絲毫鬆懈,蒂法能夠做到的也不過這樣,剩下恐怕就是無力回天。 --穿上! 賴天凌的聲音從遙遠的某處傳來,不到一會的功夫,一套鎧甲緩緩掉落在蒂法眼前。 銀色的光澤反射光芒,不等她回過神,這一套裝甲從各個關節隙縫自動開啟,隨即撲上來將人吸入其中,隨後又再度關閉。 「喔??」 蒂法無法看見自身目前的模樣,只能確定這套裝甲一定能改變現狀。 等人踏進裝甲當中,根本不需要操控,一切都自動開始,直接衝到大門前,面對光束根本毫不在意,迅速撞破抵達內部。 「這是怎麼回事!」 「不要害怕,我在操控」 正當蒂法驚訝之餘,賴天凌的聲音傳到耳邊。 低沉渾厚的嗓音直入內心,帶給人前所未見的溫暖,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死亡局面之下,能夠有一位足以安撫心神的人物是多麼重要,更別提,此人是能夠全心全意信賴。 「坐穩了!」 賴天凌操控裝甲,直接從關節處噴射光束。 大量的高熱能接觸到胃液,頓時產生激烈的反應,有如炸裂般的聲響不絕於耳,本來柔嫩的胃部也出現破口,腐蝕性液體全都流出。 如此情況對於任何一種生物來說都是無比劇烈的疼痛,幾乎是不可能有辦法忍耐,就算是一頭自然界頂端的生物也是如此。 伴隨著胃液接觸到其他器官,那些五臟六腑都會出現異常,而對於待在夢境的生物而言,無法察覺就意味著無法修補,因此傷口沒有絲毫癒合的跡象。 「果然,那頭龍早就失去理智,否則這點小傷早該恢復」 賴天凌查覺到一個重要的部分,立刻從胃的破口飛出,開始在體內進行掃蕩作業。 蒂法透過內置的螢幕知曉外面的情況,發現龍體內的器官與人類相差甚遠,五臟六腑這樣的稱呼完全不適用,多達十種以上的臟器不間斷的活動,大量的能量才能提供源源不絕的戰鬥能力,也多虧這些,這條龍才能夠如此無敵的行走宇宙,不受到過多外在因素的影響。 問題是,如同賴天凌所言,此龍根本毫無理智可言,腦袋裡面恐怕就剩下唯一一個念頭,所以才會如同一頭猛獸般不聽任何話。 「這樣就可以了嗎」 「應該??裝甲差不多到達極限了」 賴天凌的聲音傳來擔憂,看的出來這套裝甲應該屬於無法久用。 「沒關係,我會盡力??」 「那頭龍沒有能力控制這個夢境,因此只要想像就能成真,堅持幾分鐘我就能進來!」 賴天凌的聲音隨之消失,裝甲也一同退去。 大概是某種試作的產物,待在夢境裡面確實無法堅持太久的時間,這一特性讓蒂法再度認知到一件事情-自己不是真實的人類。 「??不能停下!」 蒂法起身,順著洞口往外一跳。 多虧賴天凌剛才的那一番話,她確信只要想像就能實現,隨之而來的就是飄浮在空中的能力,成功翱翔在一片漆黑的虛無當中。 從外面觀看,龍並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目前看起來依舊在啃蝕著各種夢境,而那些的數量也從原本的無止盡轉變成屈指可數。 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這個可怕的怪物就會把整個地方都吃光吞進腹中,到時候,誰都沒有辦法逃走。 「咦?」 蒂法肉眼瞥見一個殘酷的現象,一度難以接受的瞪大雙眼。 19 眼前呈現出來的是一具令人無法直視的淒慘屍體,大概是被吐息充斥全身的緣故,原本該有的模樣已經難以窺見,僅剩一團焦炭狀的物體,頂多能夠隱隱約約確定是一個人類的身影。 由於還在虛空當中不斷來來回回的不是龍就是身材纖細的女子,因此不用幾秒鐘,蒂法立刻就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也不由自主的落下淚水。 其實在龍的食道裡面不斷行動的過程中就已經對於情況有著大致猜想,知道待在外面戰鬥的人會是多麼悽慘的下場,內心早就做好最糟糕的準備,因此並沒有對眼前的結局感到絲毫一點的不理解。 只是,心中的痛苦之情不會輕易地消失,身材纖細的女子就是為了自己而死。 --別哭了,我沒死 腦袋裡面直接傳來身材纖細女子的聲音,蒂法頓時眉開眼笑。 根據對方所言,由於清楚明白與龍之間的巨大差異,因此提前做好該有的所有準備,其中就包括假死這一套,目前真身依舊躲在眼前這團焦炭當中,小男孩則是放在虛空當中的某一片碎片後面,目前不會遇到太多問題麻煩。 正面戰鬥顯然是相當不理智的行動,身材纖細的女子告訴蒂法千萬不要太過衝動行事,一定要記得躲避正面交戰,兩者之間的差距不是隨便一句就能抹除。 確定同伴的生存,她也將賴天凌即將進來的情況加以說明,然後開始尋找躲避的區域,打算繼續堅持一段時間。 「吼!」 龍的怒吼響徹天際,有如某種強大的力量,咆嘯聲直接滲入全身底下。 夢境多數都被吃下肚子,身為王者的龍自然覺得不滿足,想要更多的力量,特別是關鍵的魔力核心,那種無窮無盡的能量才是構建這種類似世界的重要道具。 但是,龍吃盡了夢境也沒有感受到那種強大的能量,本能地確定了一件事情,就是魔力核心不在此地。 意會到這一點的自然界頂端生物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一股巨大無比的怒氣立刻湧現而出,直接放射吐息試圖將這個空間都破壞。 劇烈的風壓迎面而來,蒂法幾乎無法支撐身體不斷飄動,直到狀在虛無空間的盡頭才勉強停下,得以稍微喘上一口氣。 --龍發狂了,你快點躲好! 身材纖細的女子提醒蒂法,要求對方趕緊隱藏身形。 不需要對方的提醒,她已經抓準了一塊鐵板擋在前方,順手將附近漂浮的其他東西也一同扔到前方,盡可能遮掩自己的身體。 比起一到兩個小東西,龍明顯是更加在意一無所有的現實,難得拚盡全力來到這個夢境,不惜外面的肉體被切割分解的危險性都要取得魔力核心。 誰知道這樣的努力竟然會是一場空,心裡怎麼可能會好受,自然是瘋狂地不斷發洩,甚至想要將這個夢境本身都破壞殆盡,前往認為可能存在的下一個地方繼續尋找,直到靈魂腐朽的那一刻為止。 「嗚??」 蒂法雙手抓住鐵板,雙膝貼胸,努力減少受到風力影響的身體面積。 那怕吐息不是朝著她的方向而來,面對這股力量卻依舊是完全沒有抵禦手段可言,彷彿受到傷害的不是身體而是底下的靈魂。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使用任何一點魔力,否則肯定會被對方察覺到異常從而發動令人擔憂的攻勢,到時候就會死路一條。 --不行,這樣下去我們誰都堅持不住! 身材纖細的女子將焦炭外殼破壞,露出底下一絲不掛的狀態。 平常誘人美好的身材在此時卻是一塊黑一塊青紫的狀態,白皙柔美的肌膚不復存在,那張絕世容貌也殘破不堪,恐怕連女子都難以分辨。 沒錯,躲在保護裡面是最後的手段,先前承受的攻擊太過巨大,身材纖細的女子本來就是窮途末路狀態,如今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活下去」 身材纖細的女子微微一笑,義無反顧地衝向龍。 遲早都會被盯上,於是在這種危險的時刻選擇挺身而出,這位領導一眾名為災存在的女子在重要時刻從來沒有所謂的退縮,永遠都是一馬當先往前。 「不要去送!我不是說天凌馬上就到!」 蒂法立刻拉住對方,強行將人帶到鐵板後方。 願意犧牲確實是相當偉大的情操,問題是,當情況沒有必要的時候,無腦亂衝送命就是白癡的行為,一頭熱的情緒拉扯絕對不能算好。 「嗚??早知道就先多待一會,這一身傷真難看」 身材纖細的女子吐出一口氣,似乎理解到剛才行為的愚蠢。 那怕已經迅速躲起來,這樣的行動依舊太過明顯,龍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於是先是不斷釋放吐息,目的就是將惱人的小蟲子燒死。 由於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身為自然界頂尖物種的生物自然認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因此完全沒有把兩人放在眼中。 「擋好!」 身材纖細的女子畫出魔法陣,努力堅持抵抗吐息。 說是對抗也就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兩人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堅持下去,伴隨著火力的增強,護盾逐漸出現破裂,眼看就要被燒死,剛好救兵及時抵達。 「你們兩個沒事吧」 賴天凌出現在眼前,用鋼鐵盾牌將龍的火焰壓抑住。 本來看見這位無所不能的戰士出現應該會讓兩人放鬆才對,偏偏誰都察覺到異常,立刻收拾起笑容,頓時變得相當不安。 作為無敵存在的賴天凌根本不需要盾牌那種東西,就算是處在虛假的夢境世界裡面也依舊能夠依靠肉身對抗敵人,自始自終都不會需要這樣的道具才對。 「怎麼回事!」 「那個傢伙把夢境都吃光了對吧,大概是這個的緣故導致這個地方已經被完全支配,我根本沒有辦法進來,AI還在破解程序,需要一段時間才行」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開口,繼續變出大劍扔擲。 由於夢境都被龍吃光,這塊區域自然被完全掌控,外人想要進來遠不如想像中的容易,AI已經努力以第二管理員的身分摸到一條小路讓人能夠鑽進來,結果對方也迅速攔截,導致眼前就是一個僅有部分意識的存在,有如被一隻腳卡在大門上,僅有一半身軀踏進屋子裡面的狀態。 「你這樣打得過嗎!」 身材纖細的女子顯然相當不安,認為賴天凌目前的狀況無比糟糕。 「打是沒有問題,比較頭痛的地方是??」 賴天凌一邊回應,一邊加速衝到龍的面前將其打飛,隨後又飛回到原本的位置說道: 「打不死對方,那個傢伙卻有可能把我驅逐出去」 揮出的拳頭開始消失,說明龍確實成為這個空間的控制者,打算把賴天凌從此處趕走。 「還能堅持多久」 「幾分鐘吧,接下來就比較麻煩,我估計會被趕出這個地方,之後應該就沒有辦法進來,想要處理這個地方就要直接從外面破壞才行??所以你們準備好,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賴天凌拉住兩人,準備從這個地方逃走。 反正幾乎沒有剩下的生物體意識,接下來也沒有必要為了擔憂波及無辜而選擇攻略手段,直接從外面敲打內在,把一切都處理乾淨就行。 「太好了,還以為你沒有半點方法」 身材纖細的女子顯然安心不少,直接抱住賴天凌。 接下來只要安心地放鬆就行,蒂法本來是這麼認為,直到腦袋裡面想起還有一個無辜的生命留在這個地方,並沒有機會逃脫出去。 「??天凌」 蒂法趁著賴天凌不注意偷偷吻了一口,隨後擠出笑容說道: 「愛你!」 語畢同時,她從對方的身旁飛走,衝向小男孩所在的那個地方。 由於被強制排出的緣故,賴天凌剛打算開口就消失在原地,蒂法也就沒有機會聽見喜歡之人所說的內容,那怕極有可能是人生當中最後的一句話。 「??可惜了」 蒂法沒有聽見賴天凌的回應,迅速拋下多餘的念頭,筆直衝向小男孩。 雖說答案應該相當明確,心中多少還是會有點期待,搞不好真的會有一點點的機會也說不定,作為一位未曾擁有過去的少女,這份現在遠比想像的還要珍貴。 「嗚??嗚??嗚??」 小男孩不斷哭泣,整個人畏畏縮縮躲在許多碎片的後面。 一個小孩獨自待在這種漆黑無盡的區域,內心想必是無比痛苦不已,蒂法立刻將對方緊緊擁入懷中,不斷在對方耳邊輕言軟語,試圖安慰那份痛苦害怕的脆弱內心。 「姐??姐」 「閉上眼睛,姐姐會一直保護你到最後」 蒂法溫柔輕撫小男孩的腦袋,努力保持那張無比的笑容。 最後一刻,龍睜開血盆大口往兩人所在的位置侵襲而來,她刻意將那張不安的面容轉移到胸口,自己則是堅定地注視著怪物,默默的露出笑容。 20 「夠了!」 賴天凌相當不滿地告訴AI,準備直接進攻。 疏散人群避免死在龍控制的夢境裡面,本來退讓就是極度不舒服的狀況,更別提這一份想法直接被踐踏,盡管將人都救出卻偏偏沒有把關鍵的蒂法帶出。 好不容易都幫忙對方準備好一具肉體,打算給予這位無辜少女一份全新生命的機會,誰知道,竟然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 「不要找死??你可以活下去!」 賴天凌忿忿不平地說著,不斷敲打在兩個夢境的邊界。 由於AI控制了其中的一半,龍就算把所有的夢都吃光也不過得到一半的勢力,兩者之間並沒有所謂的絕對優劣,接下來只要把阻隔兩邊的界線打破,雙方就全看各自的意志跟實力說明,而這方面對於他來說可謂是綽綽有餘。 「準備完成,隨時都可以進攻」 AI的聲音從各個區域傳來,大量的高科技兵器也出現。 邊界破碎,無盡的黑暗侵蝕而來,與此同時,這個世界的也在嘗試將對方覆蓋,兩種力量正在不斷湧現,互相彼此對抗沒有一點放鬆的跡象。 實際上,兩個世界正在慢慢融合當中,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合為一體,眼下光暗互相交錯單純就是人類肉眼所做出的判斷。 「吼!」 伴隨著破裂,發狂的龍種闖進此地。 賴天凌手起刀落,當場將對方的腦袋都切下,順手又將身體都一同切成好幾段,利用無限製造出來的大劍給予極度的懲罰。 憋了一肚子火,眼睜睜的看著蒂法被吃下分解,那份怒火中燒之下自然不會繼續放過這個該死的敵人。 「吼!」 龍迅速恢復原狀,不斷噴射吐息。 跟外面的情況截然不同,待在這個地方的管理者本身就五五開的狀態,並不會產生任何一方佔據極大優勢的情況,之前那種絕對輾壓的形式難以實現。 不過,賴天凌還是有著一個無比巨大的獲勝機會,那就是源自於龍種本身的恐懼。 由於之前戰鬥的過程當中幾乎是一方面倒,就算是龍也不會忘記那樣的屈辱,甚至一定會感到害怕,有如精神上面的創傷就那樣留在內心裏面,絕對不可能輕易抹去。 「吼!」 龍一面退後一面吐息,根本不敢跨越雷池一步。 本來橫行霸道的自然界頂端生物面對賴天凌這樣的存在也是束手無策,打從心底想要逃離這塊區域,不想繼續戰鬥下去。 可惜的是,當打破邊界的那一刻開始,這個世界就在慢慢融合,已經沒有任何回到過去的手段,接下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一定會恢復到原樣,也就意味著想要逃竄到其他地方基本沒有機會,兩人之間的正面對決是無法避免。 「你退也沒有用,只要我還在這邊你就只能戰鬥,直到死亡降臨的那一刻為止」 賴天凌瞪了龍一眼,往前邁進一步。 吐息無用,甩尾無效,用盡一切手段都是白費工夫,貴為自然界當中理應無敵的生物卻如此無力,換作任何一個強者都會自信崩盤,連帶將內在最為脆弱的一部分暴露出來。 「吼!」 龍一面退後一面高飛,試圖離開這個可怕的人類。 「你不可能跑」 賴天凌直接一躍而起,扔出無數大劍。 有如一場大雨,劍從天而降,這些都是AI提前就布置好的作業,龍種根本不知道,打從一開始這場戰鬥就是一面倒。 身體不斷遭受到刺穿,加上不時身體不斷冒出的疼痛,每一寸肌膚都能明顯感受到強烈到難以形容的入侵感,這對於從未品嘗過如此全面失敗的強者來說是難以忍受。 夢境的戰鬥就是精神的對抗,賴天凌打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的重要性,因此先是將其大卸八塊,隨後又是不斷騷擾製造對方的絕望。 如今,龍種連自信的天空都被占據,地面又無法對抗,甚至連如同細針之物都擺脫不掉,可以說是裡裡外外都徹底擊潰,連一絲絲的機會都感覺不到。 喪失作為強者的尊嚴,龍種幾乎連自身的存在都快要無法穩住,賴天凌查覺到這一點開始放下武器,單純用拳腳相向,有如嘲諷般的行徑。 面對這樣的傢伙連兵器都不需要,現在的他彷彿站在最高處俯瞰一個無助的弱者。 「吼!!!」 龍的咆嘯不絕而耳,空虛的眼眶當中噴出鮮紅液體。 現實當中不可能流出的眼淚在這個夢境當中化作絕望的象徵,曾經無敵的王者幾乎不敢置信地發出最後的吼叫。 「??還要打嗎,你不可能贏」 賴天凌淡淡地開口,有如一句終結的話語。 平靜如水的態度似乎已經沒有將龍看在眼中,這樣的作法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踐踏,那是無與倫比的殘害,有如拔下逆鱗並且玩弄在手中。 「??」 龍的聲音逐漸消失,渾身上下都冒出鮮血。 無法受到屈辱,這份悔恨正在轉化成最後的一次攻擊手段,毫無疑問,這頭凶狠的野獸正在醞釀最後一次的攻擊。 既然不可能跟賴天凌繼續纏鬥下去,接下來也必定會是死路一條,與此浪費時間不如賭上生命,將兩人同歸於盡。 凝聚了前所未見的魔力,龍種緩緩冒出刺眼的金色光芒,一口氣將整個區域都覆蓋。 將所有的魔力都轉換成最為純粹的一股力量,目的不為他想,就是要一口氣將眼前的敵人徹底戴上黃泉之路,不惜一切代價都無妨。 刺眼的光芒灌入灼熱的能量,那怕是虛空都會被這股憤怒熊熊燃燒,有形之物那怕是身體上面刺滿的大劍都逐一溶解,就算是夢境當中的大地都出現凹陷,更別提裡面AI提前設置好的戰鬥型機器以及各類陷阱。 所到之處萬籟俱寂。 龍的威能無人能及,龍的逆鱗不可觸碰,龍的尊嚴不容踐踏,這些都是一個號稱自然界純種最強大生物的驕傲。 伴隨著光芒的退去,整個夢境變得坑坑巴巴,在半個管理員的憤怒之下,此處有如地獄般的悽慘景象,無一完好。 「??吼」 龍發出最後的一份吼叫,隨即緩緩變成淡淡的光芒消失。 由於一口氣使用太多魔力,甚至連靈魂都一同賠上,這樣的行為自然等同於減少壽命,甚至可以說是把一切都賭上的做法。 「呼??好危險」 賴天凌從虛空之中回歸,穩穩地落在地上。 考慮到龍使用靈魂的作法,他自然不會傻傻的正面接受,於是利用AI的手段遁入一個小小的空隙當中有如一個大空間裡面的小洞口,算是運氣不錯的躲過一劫,並沒有受到實質上的傷害。 也就是說,剛才看似恐怖的無差別攻擊僅僅把夢境世界打壞一半,並沒有傷害到賴天凌半分。 「沒有受到傷害是好,問題在於這個空間能恢復嗎」 賴天凌確認了一下滿目瘡痍的狀況,心中多出些許感慨。 一方面是認識到龍瀕死的可怕威力,假設當時沒有提前做好躲避的方案,正面硬接的下場對於靈魂來說會造成多少影響還不得而知,也許會不經意間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只能說一就不能小看這種生物。 另外一方面,見證龍消失的瞬間,那些被吃下去的靈魂依舊沒有回歸,說明恐怕都變成腹中食,遭到徹徹底底的消化,賴天凌再也無法將蒂法救回。 初次相遇有如一位相識已久的友人,待在身邊有如沐浴在微風當中,每一次的對話跟相處都是那般愉快,把酒言歡體驗美好的原始生活,享受每一回的狩獵。 比起張葉清與靈雨帶來的旺盛青春氣息,這位女子則是給予一種類似於姐姐賴天莉的那種包容,有如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母親。 「恢復有困難,需要魔力跟時間」 AI將整體的報告傳到賴天凌眼前,說明想要恢復狀態不如想像中的容易。 「??不急」 賴天凌沒有立刻將夢境恢復的想法,反倒想要利用這個情況。 由於即將融合成一個世界,接下來會遇到甚麼問題暫且不得而知,他正好希望這個危險區域能夠呈現弱勢,如此一來才更能輕鬆對應。 為何夢境要一分為多,為何有一大堆清空的夢境以及破碎狀態,為何裡面會有一大堆莫名的詭異意志存在排斥外來者。 以上三點是最為難解的部分,AI有著無數猜想卻沒有一個把握,賴天凌本人也是困擾不已,完全搞不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融合即將完成,五??四??三??二??」 當AI正在倒數的時候,賴天凌本能地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場,整個人相當不舒服。 這是甚麼力量,決不是魔力,而是另外一種力量,他一度無法理解情況,只是覺得應該要立刻離開或是阻止空間的融合。 「??一」 當AI數到一的瞬間,賴天凌發現空間開始溢出一股能量,而且在看不見的盡頭當中,還有某種東西的蠕動。 21 不應該與之對抗,現在必須要盡快躲過這一次的攻擊,盡量保持好一個良好的距離,甚至乾脆直接一點離開,以上是賴天凌腦海中想到的第一件事情。 自從被姊姊賴天莉成功動手術改造過後的那一天開始,他幾乎可以說從未面對過所謂不可戰勝的強大敵人,面對任何看似強大的存在都能夠利用自身的實力輕鬆輾壓,說穿了,就算沒有塔斯圖拉羅的科技輔佐,依然是自然界當中不可能對抗的生物。 因為這個因素,賴天凌幾乎未曾害怕過戰鬥,甚至完全不在乎受到的傷勢,反正這些都會在短時間裡面癒合恢復,還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當中逐漸變強,不知道其界限究竟在何處,連AI都無法給出充分的判斷。 即便如此,面對到眼前無法看見的生物,他居然下意識的退後,本能當中出現一種要求離開的想法出現。 生物本能的第六感不會騙人,賴天凌確信眼前的那個生物肯定相當麻煩,甚至有可能在夢境當中是無法對抗,必須要拉到現實世界才有處理的手段,因此趕忙要求AI準備好處理的手段。 「無法偵測,前方並無生物跡象」 AI拿出各種精密儀器,結果都是毫無收穫可言。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賴天凌明明能夠感覺並且清晰看見某種東西,機器卻無法判斷出來,莫非這個東西根本不存在,只是假象一枚。 「??是與不是要試試看才知道」 賴天凌將大劍扔出,嘗試看看效果如何。 伴隨著一道銳利的直線,前端毋庸置疑插在對方的身軀之上,怪力搭配堅硬的合成金屬,就算是龍鱗都不值一提。 問題是,那怕都做到這種程度,大劍卻停滯在那個蠕動生物的區域,彷彿刺進那一身漆黑軀幹的瞬間就自動停止,再也無法深入半分,硬生生失去動能緩緩掉落在地面。 「??看來真的是遇到難題了」 賴天凌感到冷汗直流,首次認為毫無手段可言。 扔大劍僅僅是個人的行動,AI不會待在一旁看戲,自然將大量彈藥發射清空,試圖破除那一道防線,將裡面的生物破壞。 可惜不管是怪力還是科技都是一樣的效果,眼前的蠕動漆黑之物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害,似乎任何攻擊出現在都必須乖乖自動退去,不敢越界半步。 夢境世界本就毫無物理規則可言,這樣的狀況並不算特別,賴天凌並沒有為此感到焦慮,不如說早就做好該有的準備。 「我離開以後還能繼續掌控這個夢境嗎」 賴天凌開口詢問AI,打算從此地退出。 正面對抗浪費時間,與其一昧地被對方玩弄不如等待分析的結果出爐,一直以來都是他的做法,撇開塔斯圖拉羅那個時候不得已而為之。 然而,現在有著一個相對頭痛的問題存在,就是夢境的主控權,這可以說是關鍵的根本,如果賴天凌一離開,AI是否會被操控住,甚至直接遭到驅趕出去,到時候別說回收魔力核心,搞不好還會釀成大災難也說不定。 「目前沒有侵蝕狀況,敵人沒有半點行動,理論上防護網相當完善,不會有意外出現」 AI相當有自信,認為對方不可能輕易破除防備。 真的是如此嗎,賴天凌心中產生極大的不安情緒,認為要處理對方恐怕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眼下的防禦手段是否起到作用也是一個未知數。 「那麼我先退去??看起來果然不行」 賴天凌剛想要轉移離去,立刻發現被囚禁無法移動。 敵人果然擁有這個夢境世界的主控權力,想要從回到現實世界都遠不如想像中的容易,甚至可以說是無比困難的一件事情,他首度碰見到連退去都辦不道的危險情況。 「既然退不出去,只能繼續攻擊了」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掏出各種遠距離的武器亂轟炸一通。 由於不清楚對方避開攻擊手段的原理,他可不敢胡亂衝到面前直接來一招,以免到時候被吞噬殆盡可就得不償失。 那一團蠕動的狀況肯定是某種特殊力量,賴天凌沒有抓準確實的情況以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 任何物體不管固液氣哪種型態,只要一靠近就會失去動能,根本連碰觸的機會都沒有,令人感到無比困惑。 看起來不像是被重力控制,沒有那種突然的加速度,若要說是物質操控,這些武器當中多半都是各種材質混合,幾乎沒有純淨物,說起來似乎也不太合理,讓人暫且找不出頭緒。 另外一方面,這團蠕動漆黑之物也沒有行動,待在遠遠的距離連一點動靜都感覺不到,散發出極度詭異的氣氛。 一般無理智的生物面對攻擊都會採取反擊,就算是有理智的生物也會感到厭惡,不管是反抗還是對話都是基本當中的基礎,這就是生物該有的本能。 偏偏這個連生物都稱不上的存在就是沒有半點反應,有如AI所言,明明就在眼前卻似乎根本不存在。 賴天凌搞不清楚到底是甚麼情況,也不明白是否應該行動,武器一輪又一輪散落在虛空,伴隨著空間的吞噬消失,更加襯托出手頭科技的無力感。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繼續坐視不管,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處理這個問題才行,絕對不能任由對方掌控主動權。 「喂,你這個傢伙要不要嘗嘗看這一招」 賴天凌一個箭步往前,手提大劍直接平滑突刺。 速度飛快刺進對方的身體,隨後開始傳送直接回到原位,這套動作迅雷不及掩耳,就算做出的本人都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 雖說是即興的手法,賴天凌依舊是首次嘗試這樣的行動,不僅對於身體的負擔不小,假設對方能夠輕易停滯接觸物體的動能,現在極有可能會變成一具屍體。 所幸那樣的慘劇沒有出現,他回到原位注視著對方,身體沒有受到絲毫一點的影響,算是不幸當中的大幸。 但是,與此相同,敵人更是沒有任何狀況,剛才大劍在瞬間應該是停滯無法碰觸到的情況,說明那一道防護無法打破,就算用盡全力也是如此。 「??完全沒有辦法」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認為真的已經毫無手段可言。 無法踏出半步的同時卻又無法戰勝眼前的蠕動漆黑之物,他倒是第一次束手無策,心中的恐懼慢慢被困惑所替代。 如果真的動起手,賴天凌完全不覺得有半點勝算,回到現實當中也許還有一些機會,偏偏這裡是敵人的掌控之內。 「??說點話吧,你應該對我有意見吧」 賴天凌詢問蠕動漆黑之物,想要知道對方的想法。 盡管沒有辦法確認對方是否為智慧生命,他始終認為對方肯定是有著來到此地的理由,不可能是那種隨意的作法。 賴天凌拼命對話,甚至不斷變出各種物品,期盼著對方能夠有點反應,否則真的要待在這個鬼地方一輩子。 那怕努力了一番,他依舊沒有得到回應,蠕動漆黑之物根本沒有理會的意思,令人感到失望的同時也覺得有些無奈。 「真的一點智慧都沒有嗎??算了,反正AI遲早能破解,不行就叫塔斯圖拉羅來處理」 賴天凌保持距離躺在地上,不打算浪費體力消耗。 盡管這個蠕動漆黑之物在夢境當中所向披靡,AI仍然擁有一半以上的掌控權力,同時也在外面加速分析,就好比是一堆駭客齊心協力,就算是一道高聳的網路防火牆,早晚有一天能破解,一昧的防守終究有極限。 放下戰鬥的心情,賴天凌又再度想起那件事情,蒂法死在龍手下的慘事,再度感覺到力量再強依舊存在極限的一份殘酷事實。 那怕使盡全力想要抓住手中僅存的幸福,那些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流逝,想要保護一個人,對方卻始終不願意接過這雙手,令人感到相當無奈。 「先是哈娜,後是蒂法,這一段時間還真的有夠無力」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心中始終難以放下。 萍水相逢之人的命運乃至未知數,撇開最後一刻的選擇,他自然已經盡善盡美,確實努力過了一番,或許結果不盡人意,無愧於心乃至首要。 至於親友之妹,賴天凌真的充滿歉意,整件事情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卻依舊無法將人拯救出來,甚至可以說連哈娜究竟跑到哪去都沒有想法,清楚的人不是夢境清醒無法聯繫,不然就是受到龍的吐息影響,目前仍躺在治療室裡面意識不清。 之後究竟該如何跟勞倫說明,他光是想像就頭痛不已,不禁掩面卻依舊難蓋悲傷與失望。 「??」 蠕動漆黑之物緩緩膨脹,似乎也在準備行動當中。 賴天凌不敢有絲毫大意,立刻一個翻滾起身,準備好各式各樣的武器,隨時都能夠反擊。 與妄想中的情況不同,蠕動漆黑之物爬了爬,隨後又停下動作,不知究竟發生了甚麼。 22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賴天凌真的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困惑也不為過。 蠕動漆黑之物偶爾爬行一會,不久似乎覺得困乏又停止行動,這一停就是幾分鐘,令人相當費解。 由於無法出去又沒有等待AI的解決方案,賴天凌真的是相當無奈,只能像個傻子一樣隨時警惕,頂多就是稍微躺著休息養身,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好在耗時間方面,他倒是絲毫不怯,堅定的本性以及後天的訓練跟學習都展現效果,本人冷靜沉著的應對一切。 「話說回來,這個世界各式各樣詭異的東西真的不少,像你這種特別的生物又是哪裡來,估計是魔力跟某種能量的混合體」 賴天凌自問自說,知道不可能有答案出現。 智慧生物與野獸的差距就在於思考能力,萬物以靈長為主並非是某些物種的名言,實際上,不管猛獸的實力多麼強大,最終獲勝的永遠都是狡猾一方。 眼前生物也是如此,那怕賴天凌確信短時間裡面絕無處理的辦法可言,心中卻有著一定的把握,知道AI一旦研究完成,這種怪物頂多就是在實驗室裏面被分析研究的材料。 「不說話不回應,你的態度確實難搞,不過也僅限於此,只要我一找到方法,你的下場肯定慘」 賴天凌努力勾引對方,以言語的方式威逼。 但凡是生物就必定會產生情感,這一點是不可能會改變,而任何一種生命體如果理解剛才那番話,心中也肯定會產生憎恨。 偏偏對方一看就不懂,辛辛苦苦說了這麼多,依舊是一點波動都找不到,說明兩人的言語無法互通,或者,根本被拒絕於外。 無論如何,賴天凌還是會繼續嘗試,不管是使用武器還是動用話語的力量,不能就此放棄。 過了一刻鐘??過了一個鐘頭??過了將近半天的時間。 「甚麼鬼!」 賴天凌瞪了一眼,不禁破口大罵。 十二小時,足以憋死人的蹉跎歲月當中,他眼睜睜的看著蠕動漆黑之物移動了一隻手臂的長度,隨後就沒有動靜。 倒底是甚麼鬼狀況,賴天凌真的已經快要被這個討人厭的傢伙逼到瘋狂,非常想要不顧一切的乾脆動手解決對方。 問題在於他踏在對方的領域空間,被這團東西創造的法則控制,縱然在現實世界有著通天本領,待在此地就是一塊石頭,甚至在蠕動漆黑之物的眼中,搞不好就是空氣也難講。 繼續這樣下去早晚要瘋,眼下不過十二小時,接下來估計就是以天來計算,肉體上面能夠堅持,精神上面也會崩潰。 我命由我不由天,先上了再說等等,這些主角般威能帶來的效果,賴天凌是一概都不相信,知道衝動只會壞事,因此乾脆打開學習庫讀書,徹徹底底無視眼前的生物。 比拚耐力,他這輩子可從未輸給誰。 伴隨著第一天經過,時間這個概念就開始逐漸出現瓦解,蠕動漆黑之物先不提,那個玩意估計毫無知覺,至於賴天凌則是陷入良好循環當中,視網膜面前都是大量的內容。 多虧AI的良好預先準備,完全不會讓主人感覺到絲毫一點的無趣,不光有著真實體感般的各種遊戲以及大量可以不斷閱讀的知識內容做好準備,許多【樂子】更是保證這段光陰不會寂寞。 久而久之,蠕動漆黑之物繼續行動,也不知道終點會在何處,而賴天凌則是全心全意投入玩耍當中,不時還會驚呼以及嘆息,甚至還會笑到東倒西歪。 從外人看來,一團奇怪的生物正在艱辛移動,另外一邊則是一個眼神放空不斷展露喜怒哀樂的人類,形成會侵蝕精神的恐怖景象。 當然,夢境的時間流逝,現實同樣,過了不知道多少天的時間,無堅不摧的防護終於破了一個洞,下個瞬間,整個世界都被重新刷新。 賴天凌回過神赫然發現原來是AI那邊成功把洞打破,順便一口氣把整個夢境世界都佔據下來,成功將這個世界變成他們的所有。 「辛苦了??幾天的時間」 「不到二十四小時」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AI略帶些許自豪的說明。 二十四個小時,如此說來剛才的體感時間都是被扭曲,他這才理解到難怪蠕動漆黑之物的行動那般緩慢,搞了半天那個空間裡面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流速正常。 「解決問題的工具準備好了吧」 賴天凌起身注視蠕動漆黑之物,等待著AI準備好的武器。 一天時間搞出解決怪物的東西應該不難才對,盡管賴天凌本身沒有太多把握可言,依舊對自家人工智慧有著極高的信心。 伴隨著賴天凌的困惑,熟悉的大劍掉落在地上,於是二話不說掏起武器直接衝上前,輕而易舉的突破界線,將劍尖插進對方的身體裡面。 突破了那一層難以對抗的莫名法則,武器終於可以發揮應有的作用,只要不會被詭異到無法分析的現象級別問題苦惱,剩下的都是小菜一疊。 「??」 蠕動漆黑之物面對身體的受傷毫無感覺,依舊不為所動。 盡管不清楚這個東西究竟是好是壞,賴天凌依舊秉持著必須要處理好的心態動手,考慮到此生物沒有理智,對於行為完全無法負責,誰能保證不會突然變異甚至攻擊無辜之人。 幾番刀劍圍攻之下,蠕動漆黑之物倒是迅速敗下陣,不到一會的時間就出現大量傷口,甚至直接被切成好幾段,估計不用多久就會消失。 做到如此程度都無絲毫反應,賴天凌真的開始懷疑這團東西的真實身分,心中頓時冒出許許多多的想法。 只是,眼下還是先處理好事情再說,現實是相當殘酷無情,他可不想要被二度關在牢籠裡面度日如年。 「??」 蠕動漆黑之物緩緩縮小,終於失去變成一攤水。 望著終於解決的問題,賴天凌安心地吐出一口氣,隨即讓身旁AI去處理剩下的內容,接下來應該也有辦法把眼前這個東西分析一下。 「??($%)」 液體突然噴發,聽不懂的聲音在空間裡面傳播。 賴天凌頓時一驚,剛要後退,身旁的AI機器人馬上架起防護,應該是專門用於夢境當中的特殊護盾。 詭異扭曲的聲音搭配上蠕動漆黑之物在氣化消失以前若有似無的目光,他真的被嚇了一跳,不知為何有種被窺視的錯覺。 這個世界上真的太過遼闊,許多秘密都還在高等種族那邊,賴天凌依舊是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不能有絲毫一點的大意。 「回頭把所有詳細資料都給我,任何一點都不能遺漏??順便找一下哈娜」 賴天凌停頓了一會,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蒂法被龍吃下肚子是千真萬確,就是一秒之差,如果那個時候已經破解這個夢境,那個一輩子可憐的靈魂也不會落入那般悽慘的下場。 打從出生就一無所知,後來更是一路走來都缺乏自我,這樣的人生不斷漫步之下的盡頭卻是連一點殘渣都沒有留下,宛如一道淡淡的流星光芒轉瞬即逝。 世界的是殘酷無情,現實更是毫無道理,賴天凌知道盡力不能拯救所有生命,也知道未來還會有更多觸手不可及的情況,於是再度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回到現實,身體依舊乾淨整潔,活動起來一如既往沒有差異,唯一不同點在於身旁的女子始終昏睡不醒,也不知道有沒有睜開雙眼的那一天。 「??那個女人的聯絡沒有來」 賴天凌待在浴室裡面清洗身體,詢問AI一些大大小小的瑣事。 由於這一次待在夢境的時間相對較長,靈雨張葉清兩人先後都來過幾趟,稍微問了一些情況就敗興而歸,所幸兩人都不是那種依賴型,各自都有學校以及咖啡廳的工作要顧,最多就是離開前偷親兩口。 「沒有」 AI老實回應,拿出資料輔佐。 賴天凌摸了摸臉頰早已乾涸的口紅印,不知是否應該將其清理,還是乾脆一點拿去假借興師問罪的態度跟兩位少女打玩片刻。 「沒有就算了,雖說是夢境裡面,被龍的吐息一直波及想必不是一件好事,估計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有機會恢復過來」 賴天凌知道身材纖細的女子應該要閉關養傷一段時間,甚至有可能一躺就是幾年乃至一段歲月。 說來也是麻煩,那些被稱為災的存在都是一群散戶,根本沒有辦法聯繫,唯一能夠凝聚的人也是不清楚生死,他已經先把這些人當作無法加入看待,估計未來也不一定願意成為商會的一員。 「塔斯圖拉羅還在努力??看來可以稍微放一段時間的假」 賴天凌伸了伸懶腰,拿起浴巾擦拭身體。 反正AI不用多久就能把夢境分析完畢,魔力核心也是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夠拿下,不需要急於一時之間,趁這個機會跟靈雨張葉清兩人聊天或是約會都是不錯的選擇。 23 --醒醒 某種聲音出現,是男是女都無法分辨,甚至恐怕連人類都算不上。 蒂法不知道是哪號人物的呼喊,只知道自身已經離死亡相當靠近的緣故,不用多久肯定就會香消玉殞,這是一個既定的殘酷事實無法改變。 被龍吞下肚子的那一刻,整個人身體迅速消失,那並非是普通人的肉體毀滅,而是更加可怕的靈魂腐蝕,非常確定在那一瞬間,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殘存留下。 盡管自己的死亡是不可避免,蒂法依舊相當相當慶幸至少還是在最後一刻不違背意志的保護了一個孩子。 抱住對方的瞬間,她傾盡製造一份保護,用個人的靈魂製造一份屏障,如果沒有意外,應該能夠堅持好一段時間,直到賴天凌出現解決一切。 雖然把希望放在外人身上並非是一件好事,蒂法卻別無選擇,假設連那樣的男人都無法處理,世間上應該也沒有多少人可以辦到。 「還以為死亡會連意識都消失??看起來運氣還算是不錯」 蒂法注視著雙手雙腳,撇開赤身狀態以外,整個人倒是相當正常。 死亡會失去記憶之類的部分本來就沒有一份絕對,回歸神明的身邊也不知道是甚麼樣的情況,會呈現出何種令人疑惑的模樣也不能確定,能夠在一無所有的空間裡面自由行動算是不錯的結局。 「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麼樣,外人的情況又是如何」 蒂法腦袋裡面飄過許許多多的人事物,內心多少有點擔憂。 盡管死去代表外在的情況都跟自身毫無關係,接下來有可能隨時隨地踏入輪迴之道,只要是個人都始終無法忘卻那些遺憾,不經意間總是會冒出許多不同的想法。 曾經的家園跟親朋好友不用多說,基本上清一色都差不多死光,估計連一點殘渣都不會剩下,因此完全無需去考慮這些部分。 哈赤等人還是家人,其他人也同樣都是無比重要的夥伴,就那樣一口氣消失,蒂法多多少少都還是會感到在意,必定會覺得相當不舒服。 可是轉念一想,她也不是真正的那個族長之女,只是一個區區的代號人物,連半點正牌貨的內在都沒有,那些累積跟經驗都不存在,說到底,就是一個空空如也的人偶罷了。 生不是人,死亦非人,蒂法只能無奈地不斷苦笑一番,知道不管多麼努力都是一樣,人生走到盡頭已無改變的機會。 「咳」 小男孩微微咳嗽,不知何時出現在蒂法身後。 「咦??原來是這樣」 蒂法先是一愣,隨後露出天使般的笑容,雙膝跪地微微抱住小男孩。 真是可憐的一個孩子,尚未體驗到人生的美好就那樣死去,如今一同成為無法轉世的淒慘亡魂,令人鼻酸悲傷到不行。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甚麼,不過先說好,我跟你都沒有死」 小男孩無奈地輕撫額頭,雙手用力推開蒂法。 聽見對方堅定的語氣跟態度,她立刻意會到雙方應該都躲過了重要的一劫,否則哪有機會談天說笑,正常情況下應該就是雙雙找神明要求轉世投胎才對。 「沒有死就好,回頭我們可以去找機會出去」 蒂法立刻精神振奮,起身開始搜尋附近的出口。 既然未死說明這個地方理應是一個避難所,而這種地方往往都能找到逃脫的破口,相信一定有辦法回到外面的世界。 「不用找,我已經翻遍,這個地方是個死巷,我們被保護起來了」 小男孩坐在地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早在蒂法清醒以前,這一位就已經在附近不斷來來回回拼命翻找,直到確信根本沒有機會才無奈的作罷,乖乖地待在原地發呆。 「果然是賴先生所為,看起來我們真是幸運呢」 蒂法呼出一口氣,隨意的癱坐在地上。 賴天凌究竟是甚麼人物,為何能夠如此輕鬆地把一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都處理好,甚至還能給予人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似乎只要有狀況都能依靠。 「??你喜歡他」 小男孩隨口一問,臉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喜歡跟不喜歡兩者之間毫無疑問是前者,可是要說是想要長相思守的那種又不太像??應該說是朋友吧」 蒂法只能這樣回應,暫且無法給予確切的想法。 兩人見面的時間短,相處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如此條件之下想要誕生愛情一類的感情才顯得莫名其妙,因此頂多就是有著好感,朋友以上的關係。 「恩??那你就沒有想過那個人會走得很遠,一直往上爬到無法觸及之處,甚至站在旁邊都會覺得自慚形穢」 小男孩隨意開口,不知道心中所想。 談到這個問題,蒂法有些困惑,不太能夠理解這句話的涵義,畢竟從未脫離過夢境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走出人生,作為一個井底之蛙,確實無法理解。 「??賴天凌是人類的希望,人類這個種族的光芒,只要有這一位的存在,我等就能從原本的浮木轉變成一個龐大的組織,甚至有朝一日能夠走到高等種族的身旁??你就理解救世主」 小男孩試圖解釋卻發現蒂法一臉懵懂,只好揮揮手稍微比喻一會。 「救世主??果然厲害」 「豈止厲害??而你覺得自己這樣的人配得上那樣的人物嗎」 小男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溝通遠不如想像中的容易。 賴天凌是偉大的救世主,換句話說就是天下第一人的意思,也就好比是統治者或王那樣的頂尖存在,蒂法大概聽懂了這一點。 「既然這樣,我們就努力學習直到能夠配得上對方為止」 蒂法挺起胸膛,絲毫沒有一點膽怯之意。 盡管並非真的確認心意,假設當真出現那樣的一天,她一定會努力成為一個配得上對方的女孩,人生理所應該要無所畏懼的一往直前。 「??我做不到」 小男孩默默地抱住膝蓋,將臉埋入大腿之中。 不清楚是認為無法跟上喜歡之人的腳步還是單純累到睡著,總之蒂法確信雙方之間短時間內應該不要繼續硬聊,否則可能會牽扯到更為深層的內在。 「對了!你有衣服我卻沒有!」 蒂法突然意會到這一點,急忙用手遮掩性感的身體。 「??想一下自己穿的衣服就好」 小男孩連抬頭都嫌累,僅僅回給蒂法這麼一句話。 聽從對方的指令,果不其然迅速就把之前的衣服變回到身上,仔細一摸,觸感也是一模一樣,說明材質都毫無不同。 「這裡不是現實世界?」 蒂法好奇的詢問,認為這個空間是某種虛擬的意識區域。 判斷一個世界處在現實與夢境的差別就在於心想事成還是心想事不成兩種差別,畢竟這個世界相當殘酷,不存在所謂的隨心所欲,人往往都是拼命碰壁理解自身的無力,乖乖在制度底下找出活路,差不多就是這樣。 或許多少有點扯遠,至少蒂法確實在第一時間會有類似的想法,遭遇的問題導致心境上面產生洩氣也是必然。 「不是」 小男孩似乎不願意多說甚麼,默默地閉上嘴不開口。 氣氛有點尷尬,蒂法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得到回應,對方打死都沒有多說一句話的意願,看起來想要聊天並非那麼容易。 為何會是如此扭曲的態度,明明看起來是一名長相甜美且充滿溫柔的人才對,不知為何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模樣。 「出去以後要找媽媽嗎,姐姐可以陪你」 蒂法想到一個好方法,有些愉快地走到對方面前。 一個小孩之所以會顯得那麼悲傷痛苦,多半都應該是家庭的因素,她們家 也是這樣,從小父母扛起大量責任,無法好好照顧家人,導致兩人總是會有些許的不滿,以前總是為了無法得到父親寵愛鬧脾氣,直到第一次踏出家門看見狩獵團的慘死才改變。 「??媽媽在」 小男孩遲疑了一下,依舊將這句話脫口而出。 聲音裡面的一絲停頓意味著應該是代表跟這件事情多少有點關係才對,蒂法有種理解到的錯覺,於是趕緊出聲多加安慰,以為是家人鬧不合。 「你懂甚麼!」 小男孩突然間起身推了蒂法一把,惡狠狠地開口說道: 「媽媽根本不需要我!她需要的是同胞跟族人!好不容易見面應該享受天倫之樂卻連一點陪伴都不願意!父親更不用說!那是一個人渣!只想著王座的垃圾!」 小男孩充滿憤怒地開口,眼神當中充滿憎恨。 伴隨著情緒的激動,細短的刺蝟頭不斷長出大量毛髮,霎時間,烏黑的青絲覆蓋肩膀甚至抵達腰間,面容也在慢慢改變成一個美麗的女子。 那張面孔,蒂法不光相當有印象,甚至可以說立刻就能夠認出究竟是誰,因為有如一面鏡子般相當熟悉不已,幾乎無法忘懷。 「哈娜」 蒂法微微一笑,認出眼前的這位女子。 24 見面所產生的熟悉感,蒂法一直都無法搞清楚那份情緒,直到現在終於能夠體會的一清二楚,原來就是同源所誕生的親密感。 「??不要用那個名字叫我」 哈娜似乎相當不喜歡這個稱呼,語氣顯得相當不友善。 蒂法聽說過一些有關這位公主殿下的故事,盡管沒有想到過會是這樣的相遇,能夠看見自己模樣的根源,心態上面多少有還是有點驚訝。 「你為什麼不跟賴天凌說話」 蒂法說出心中的第一句話,默默地凝視著哈娜。 其實還有一堆想要開口詢問的內容,包括兩人目前的真實狀況以及如何離開這個地方等等,這些其實都算是相當重要的問題。 但是,蒂法早就算是已死之軀,思考那些內容也無法為自身帶來任何一點利益,與其選擇理智一點的答案,真正好奇部分才符合願望。 「??他不會選擇我」 哈娜以最小限度的語言回應,那張美人臉蛋依舊藏在雙膝當中。 蒂法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說到底,兩人之間的關係只有彼此最為清楚,一介外人沒有插嘴的道理。 「為何不努力一下試試,我覺得賴天凌是有可能選擇你」 蒂法好奇的歪著頭,不理解哈娜的心情。 既然喜歡一個人,拼命去追求是天經地義,光說不練的呆在原地自怨自哀是不可能改變他人的心意,就連一個毫無人生經驗的存在都理解這一點,身為一個活上多年的女性應該更清楚才對。 「不會的」 哈娜說的無比堅定,有如打從心底斷定這個情況。 確實有把握還是單純根本沒有認真去追求,蒂法不光看不見表情,也不可能對此給出任何一點私人的評價與想法,只能默默地待在一旁。 接下來肯定是等待死亡的降臨,離開這個地方的外面就是一片虛無,不管是賴天凌那邊得到勝利還是龍種的優勢,結果都是一樣,區區一條靈魂的下場永遠都是悽慘無比。 「??你不離開」 哈娜突然開口,不知是心境上的變化,亦或是渴望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 「離開能夠去哪裡,我就是一個已死之人」 蒂法無奈地苦笑,知道逃出生天的下場仍舊是死路一條。 比起意識消散,她或許比較害怕隻身一人帶著滿腹的遺憾離世,尤其是身邊無人的那種孤寂,凍結心臟,剝奪了一個人僅剩的一點溫暖。 「??我也是一樣,出去跟一個人一樣」 「你說甚麼呢,去交就好了」 面對哈娜的說法,蒂法多少有點不滿的回應。 從賴天凌那邊得到的內容,母親是確確實實將愛都給了女兒,作為王者的父親也不能說是花心,為了留下優秀且足以承擔國家未來的後代本來就是理所當然,至於最重要的親情,應該不會少才對。 朋友的部分更是懶得提及,這是個人的想法,只要願意一定可以找到,哈娜確信換做自己就不會有那種問題。 最重要的愛情呢,憑甚麼要賴天凌無端付出,男歡女愛意味著雙方都要努力為了這段關係加油,一個整天悶悶不樂又不肯說出心理話的女人,誰喜歡。 「??動嘴的人真輕鬆」 「是呀,某些只會抱頭自閉的人都是這樣」 兩句話,雙方的怒火都在瞬間被點燃。 「你不過就是一個假貨,知道甚麼是社交活動嗎,知道公主身分會招來多少怨恨嗎,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害死的風險嗎」 「你又知道真假的差別,社交活動就是說話聊天,公主的身分不喜歡就到城堡外面,死亡是隨時都在的風險,任何人都是如此」 兩人都在挑動彼此的敏感神經,刺穿痛苦的一塊區域。 「你甚麼都不懂!」 「你又懂了甚麼!」 剎那之間,彼此臉蛋靠在無比接近的距離。 哈娜直接從地板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蒂法,而她也毫不客氣地回應,完全沒有一點退讓的意思。 「離開城堡不是公主能夠決定!那種鬼地方我早就想要跑走!可是父親把我們這些無法戰鬥的女人都當成祭品,等待著利用的價值到來!」 哈娜的目光當中閃過悲傷,那是源自過往的殘酷回憶。 比起兄長勞倫那樣的戰士,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更加適合成為良好工具,不管獻給底下的臣子起到綁定的作用,或者送給無法戰勝的他族都不錯,反正每個月至少都有一到兩個王族之女,根本不需要在意這些。 對於思考國家大事的人來說,這樣的犧牲就是一張報告,只要印章蓋好就成,根本沒有人會在意。 然而,對於這些公主們而言,每天都是膽戰心驚的日子,沒有人知道甚麼時候會被送到哪個地方,就算明天要變成飼料也只能乖乖點頭。 「那是過去!現在的你不會也不可能遇到那樣的事情!你擺脫了公主的身分!遠離了王室的紛爭!現在不管做甚麼都可以!」 蒂法直指哈娜,以驚人的氣勢開口。 膽顫心驚已是過眼雲煙,如今根本不需要肩負起曾經的責任,囚禁的鳥籠早就碎裂,充滿光明的未來就在眼前,稍微振翅便能高飛。 「留下的傷痕不會輕易癒合!你懂甚麼!這一路我都是公主的身分走過來!」 哈娜使盡全力推擠蒂法,泣不成聲的哭訴。 失去王室,失去曾經擁有的一切,本就內心脆弱的公主多虧有兄長以及僕人們的支持下才能夠站起來,繼續擺出無所畏懼的模樣堅持奮鬥,那都是作為王族理應完成的職責。 偏偏這一切都在眨眼之間毀滅,僕人們都是各懷鬼胎,種族幾乎滅亡,兄長選擇全新的世界,剎那間,不光是王女的身分,連其中的責任都完全卸載,似乎已經沒有需要繼續完成的任務,誰都不再需要哈娜。 這一生究竟是為了誰拼命,一路走來又為何要堅持不懈,各式各樣的情感爆發之下,這位公主緩緩將自身的內在封鎖起來。 「不是公主就算了,不需要為族人付出也罷了??可是撇開這些我還有甚麼!無法獨自一人照顧自己生活!無法理解跟他人的相處距離!甚至連跟自己的丈夫都不知道該怎麼對話!」 哈娜的情緒爆發,直接騎在蒂法的身上,拉處對方的衣領。 過去還是公主能夠抬頭挺胸的證明自身價值,展現智慧並且協助族人處理各種事項,現在卻連對話都成問題,這些都是一個巨大的困擾,甚至可以說是無比的落差,將人直接打在地上幾乎難以直起身。 「那又怎麼樣!我連未來都沒有!以為的身分跟家人全都是假的!就連外面的世界都不能去!」 蒂法怒氣沖沖地起身推開哈娜,抓住對方的肩膀,一個側身加上大腿一勾,直接將人甩出去。 大概是沒有預料到如此對待,某位本就不擅長對打的女子一個天旋地轉撞擊到地面,背部能夠明顯感覺到刺痛。 多虧兩人目前缺乏肉體的緣故,傷痛並不會真正意義上的留下傷害,等到離開回到現實頂多就是一點不舒服,否則接下來的情況,換作正常情況下極有可能非死即傷。 「你懂甚麼!回去以後夫君一定會給你肉體!你能夠重新開始人生!沒有負擔沒有痛苦!」 「你不是一樣!少裝做自己很可憐!」 哈娜起身飛撲,直接把蒂法壓倒在地上,不留情面的往臉上拼命揮拳。 盡管是纖纖白嫩的細手,拼命全力依舊相當有強勁,幾下就讓某人白裡透紅的肌膚出現烏黑瘀青。 受到毆打的緣故,憤怒的蒂法終於發揮實力,用力往胸口一推,頭槌先至,拳頭後到,直接將哈娜的腹部打出一個凹陷。 現實世界裏面足以破壞五臟六腑的攻擊,放在虛假世界也就不到兩秒鐘就能恢復過來,加上兩人雖誤為是靈魂狀態,實際上卻僅僅是夢境當中,根本沒有一點傷害可言,完全不用擔心。 「你的人生是全新的!我卻不是!我還要面對根本不會的事情跟一堆可能纏上身的麻煩!」 「麻煩是甚麼你說!說的出來再講!」 蒂法一個肘擊搭配壓低身子,直接把人舉起,隨手往地上一扔。 「家族的事情!母親要把同胞們從奴隸的情況解放!到時候如果需要把我當成籌碼或是嫁出去怎麼辦!還有夫君的事情!我們兩人根本就不是夫妻!稱呼只是為了安心而已!」 「你媽媽有說過要把你當成籌碼嗎!自我意識過剩了吧!還有賴天凌的事情!既然連夫君的不是就是搶過來!」 面對蒂法強硬且無所畏懼的態度,哈娜顯得有些招架不住。 身體的傷能夠輕易癒合,內心的痛卻無法恢復如初,越是被那雙堅定強悍的目光凝視,弱小之人越是顯得脆弱不堪一擊。 「想要的東西就去拼命搶過來!既然還活著就應該全力以赴!就像你說的一樣我都不懂,這些我一件都沒有體會過因此不可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會證明給你看!所以!好好看著吧!」 蒂法抱住哈娜的腹部,一記優美的背摔將人解決。 25 差一點就有可能造成骨頭碎裂的狀況,多虧某位公主處在非實體才避免最為可怕的結果,也就是終身癱瘓。 「??說的容易」 哈娜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從地上爬起。 爭鋒相對之下,蒂法顯然依靠物理手段以及尚未接觸過現實殘酷的純粹之心戰勝一位疲倦的公主殿下,算是勉強取得一次勝利。 說到底,哈娜本人也奢望過可以遠比現在更加美好,那份慾望幾乎無法從心底當中消失,因此面對一份願景才會輕而易舉地敗下陣。 「做起來也不難,反正我如果失敗你到時候就隨便嘲笑,我保證絕對不會回嘴」 蒂法伸出手,將哈娜緊緊抱住。 「??說甚麼呢」 哈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未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嘲笑一個認真努力的人。 心結算是勉強解開,兩個女子都開始討論起接下來的行動,其中蒂法則是表明了一件相當重要的事情。 「所以??你想要跟張葉清靈雨兩人爭奪賴天凌」 哈娜疑惑地說著,順便將夫君改成賴天凌。 喜歡一個人是天經地義,男女之間本就會彼此逐漸吸引並且慢慢靠近,因此做為全新誕生的蒂法會愛上第一眼看見並且展現出無敵之力的男人也會理所當然的情況。 但是,賴天凌這個男人遠比眼前的面貌還是模糊,哈娜必須要將這一點講清楚說明白才行。 「??甚麼意思」 蒂法歪著頭,不理解哈娜口中所言。 「哈??如果賴天凌真的如你所見的那麼單純,為什麼直到現在投懷送抱的女人都沒有一個成功過,張葉清靈雨兩人又為何始終還游離在外邊,你想得太過簡單了」 哈娜搖頭,認為蒂法真的想得太過簡單。 強大和善,這多半都是所有人給予賴天凌的第一印象,加上本人值得依賴的可靠態度,多數情況底下,一見鍾情的女人大概是多數,至少某位公主直到如今都依舊會有點心境上的動搖。 然而,僅僅發現這一部分是遠遠不夠,哈娜透過張葉清跟靈雨兩人才察覺到這一點。 「??賴天凌這個男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任何一個女人在一起,不管是我也好,張葉清還是靈雨都是如此,我們看似親密,實則完全沒有真正靠近過此人」 哈娜講的有些過頭,卻能夠給予蒂法當頭棒喝,讓此女理解這一條路的艱辛程度。 張葉清跟靈雨兩人目前為止都完全做不到,遑論即將介入其中的一個外人,想要跟兩女爭奪以前,還有許多要學的部分。 「我不懂,你是甚麼意思」 蒂法不明所以的開口,相當認真地注視著哈娜。 「以上的推論都有道理??主要的一點就在於我們都是潔白之身」 哈娜多少有點害羞,面紅耳赤的跟蒂法說明。 一切的論點支撐起源都在於賴天凌身為一個年輕強壯的男性卻未曾對男女之事展現過半分趣味。 本身不近女色或是身體機能的問題,這一點已經從AI那邊追問過,完全沒有那樣的情況,甚至可以說,這個男人在這方面的慾望驚人,單從科學資料來看,三女都沒有被碰觸過簡直難以置信。 此事確實發生,哈娜百分之百能確認三人都是處子,因此情況便轉移到賴天凌的身上,且不是肉體上面的狀況,而是更加難纏的心靈精神方面。 一個男人對於身邊的女人全都沒有下手,不光這樣,根據AI所言,甚至在外都沒有過任何一次與女人的親密接觸,完全已經超脫男性這個範疇,直達所謂的聖人。 「這有甚麼,搞不好他是一根筋的男人,對不喜歡的女人沒有興趣?」 蒂法不理解哈娜大費脣舌的意義,無法理解男女之間純潔的關係有何不正常。 「這方面跟你說也不懂,簡單一點解釋吧,根據我從至今為止所有認識的男性來看,此事基本上就是不可能」 「你認識多少男人」 面對哈娜的說明,蒂法一針見血,直接把後面的話堵住。 兩個女人討論男人的生理,本來就是雞同鴨講,如果雙方都是飽經人事倒也無妨,彼此都是一知半解的狀況,任何內容都跟猜測沒有差異。 「我這邊有人生經歷漫長的老爺子還有許多中年大叔的真實經歷,這一點相信我不會有錯」 哈娜相當堅定的說明,不讓蒂法有任何反對的機會。 這方面,連真實人生都未曾踏出一步的存在肯定不理解,某位公主殿下在當初前往宇宙局當中類似酒店進行服務的時候可是經過多方的用力調教,特別是幾個老傢伙天天都把男人的每種情況掛在嘴邊上面,加上事後跟勞倫的確認,盡管本身的經驗為零,說出來的內容卻值得信賴。 「??喔」 蒂法雖說仍舊抱持著不安的想法,始終比不過人生的前輩。 回歸正題,聖人般的男性幾乎是少之又少,撇開和尚跟僧侶這一類苦行之人以外,正常男人就算真的僅對喜歡之人有興趣也無法避開本能,一定會受到各種刺激從而尋求女性,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那怕一時之間可以抵抗慾望,伴隨著不斷累積搭配上賀爾蒙的增加,遲早都會抵達頂點。 「所以,賴天凌一定存在個人的內在問題,而且是一個相當難以處理的部分,連張葉清跟靈雨都無法解決,我們必須要先處理的狀況」 哈娜認真地說明,將可能的幾點提出。 首先第一點,賴天凌在過去受到過女性的欺壓乃至嘲諷,各種負面的情緒堆加導致逐漸在精神上面出現厭惡情感,所以才會不斷排斥與女性的交往。 「??可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好像沒有」 「正常交際而已,賴天凌有刻意碰觸過你嗎」 哈娜的質疑倒是驗證了蒂法的情況,算是多少加強了這個理論。 除去幾次不得已的狀況之外,賴天凌似乎沒有逾越雷池一步的念頭,兩人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並沒有出現上下其手或是不規矩的行為。 「對吧,跟我說的一模一樣」 「可是這也不代表你的話沒錯,天凌可能跟張葉清靈雨兩人有過類似的親密接觸」 蒂法說出個人的判斷,回擊哈娜的猜測跟想法。 「呵呵,這一點我可以百分之百保證,因為不管是張葉清還是靈雨都有抱怨過類似的事情,女孩子們之間難有秘密」 哈娜微微一笑,說出目前為止對蒂法而言最為困難的話語。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相同,一旦遇到困難就必定會考慮請教他人的協助,畢竟能夠獨自一人處理所有問題的始終是少數。 問題當中,又屬男女關係最為麻煩,光是紙上談兵的效果絕對極差,往往都會遇到頭痛不已卻又不得不盡快處理的狀況。 撇開靈雨那種相對我行我素的神祕女孩,張葉清經常會藉機聊天問話,不時也會在學校的時候透露情緒,算是那種無法遮掩內心的類型。 「等等,你怎麼會知道,你們兩個人不應該是分開,幾乎沒有見面的機會才會??原來如此,你偷裝了竊聽器」 「咳咳,這方面就不要多問??」 哈娜推了一下蒂法,稍微咳了一下,繼續講解說道: 「總之這方面我有把握,因此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處理賴天凌的心靈創傷,這方面我給的建議是??」 「等等,有人來了」 蒂法將哈娜推到身後,立刻變出武器準備迎擊。 原本大概一間運動員專用休息室大小的空間頓時擴張成肉眼無法看見邊界的狀況,彷彿有一個極大的生物將要闖進其中。 「不好!」 蒂法立刻猜到究竟是哪一位傢伙的入場,整個人身體不斷顫抖。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一頭龐大無比的龍從地板底下緩緩冒出,嘴裡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聲響,一雙空蕩的眼眶當中莫名給予驚人的壓力,缺乏眼球,視線依舊凶狠銳利。 --我的東西!我的寶物! 龍的聲音直接傳達到兩人的腦海當中,雙方立刻失去支撐身體的力量。 先不提轉化成各種語言的特殊能力,光是一份話語就能擁有宛如命令般的能力,蒂法簡直不敢相信會有這種生物。 比起待在夢境的時候,龍變得更加可怕且強大,證明肉體的差異以外,連靈魂方面,兩人看在對方眼中都是有如蟲子的角色。 「怎麼能這麼簡單倒下??我可是蒂法!即將要踏上未知之旅的女人!」 蒂法一邊在內心喊話,一邊用手將腳抬起。 既然雙腿無力就依靠雙手支撐,假設連雙臂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撐,至少也要把頭抬起,死前也要將敵人的身影烙印在眼中。 「蒂法不要!」 哈娜確信蒂法的行動會造成龍的憤怒,急忙想要出手協助卻無法控制身體。 就在龍種睜開血盆大口準備一如既往地噴射吐息,一把大劍直接將其喉嚨刺穿,隨後,一名男子緩緩從地板之下浮上,一拳將其打飛。 26 那份背影,強大到足以讓人感到無比安心,似乎只要有這個人立足於眼前,任何敵人都顯得脆弱。 「看起來我的運氣還算是不錯??你們稍微等一下,馬上就把你們送回去」 賴天凌一個箭步往前,直接將龍種往後推去。 大概是顧慮到兩人的情況,於是將戰場的位置不斷推移,直到跑到一處肉眼僅能看見黑點的區域才開始戰鬥。 驚天地泣鬼神,以往的哈娜不懂這些,直到眼前觀看一個矮小的生物壓制巨大的怪獸才理解到這一點,原來近距離目睹一切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情。 面對龍種的飛撲,賴天凌不慌不忙的用雙手抵擋,穩穩踩在地面的同時手掌直接深入對方的肌肉當中,以此為基點,成功將對方一個側摔甩出。 恐怕是完全被憤怒沖昏頭腦的緣故,明明根本不可能有戰勝的機會,這頭生物仍然在不斷糾纏,絲毫沒有一點放下的意思,四肢不斷踐踏,試圖賭上一個解決的機會。 --我的! 龍種發出怒吼,強烈的風壓一掃而過,當中也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由於蒂法哈娜兩人都體驗過的緣故,因此當聲音出現在腦海裏面並沒有驚訝的態度,反倒都有點擔心賴天凌是否會受到影響。 「不用擔心」 賴天凌揮揮手,順便喊了一聲。 這位戰士絲毫沒有受到怪物的叫聲影響,滑步接迴旋踢,看似輕巧的一擊卻擁有爆炸性的力量,一下子就把龍種的腹部踢出一個凹陷,力量也令其平移一段距離。 龍之吐息堪稱全方位的破壞招式,不管是名為災的強者還是擁有魔力的生物都是一視同仁,正面接下就是困難重重,甚至能夠被譽為滅世等級的傷害。 即便如此,區區一個人類的生物卻豪不介意的沐浴其中,彷彿根本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持續不斷地發動行雲流水的進攻。 --寶物!我的寶物! 龍還在不斷呼喚,就算身體滿是傷痕也完全沒有一點停止的念頭。 由於根本不知道這頭兇獸所意指的寶物究竟為何,因此兩人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根本不明白世上有何珍貴之物值得賭上性命。 「那不是你的」 賴天凌一邊開口一邊重捶,垂直起跳朝著龍的面部揮出重量級的一拳。 這一下的威力相當驚人,龍種無法承受往後倒下,巨大的身軀不斷在地上滾動,直到力道消散才有辦法喘口氣。 「結束了」 賴天凌上前,準備將龍直接處理掉。 --寶物! 龍展開翅膀,直接騰空翱翔,避開了可能的致命攻擊。 這個行動相當迅速確實,如果沒有成功做到這一點,剛才那一下就會被相當殘忍的對待,連蒂法哈娜兩人都能夠理解。 「你還不肯停」 賴天凌隨手拿出大劍,迅速扔出刺穿龍的腹部。 飛在天空閃避攻勢絕對是正確無比的判斷,偏偏巨大的身軀卻無法避開攻擊成為靶子,如此一來就必須不斷承受痛楚。 --該死! 龍噴射吐息,朝著蒂法哈娜所在的位置。 賴天凌基本上不會受到半點影響,所以不管這一招根本無法起到作用,不如轉移到另外一邊的普通人類女性身上,想必能夠起到極大的效果。 「過來!」 蒂法將哈娜推到身後,打算用自己的身體阻擋。 事出緊急,兩人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等到吐息靠近的瞬間都認為要承受極大的痛楚,於是紛紛將雙眼閉上。 只是,原本預期會出現的傷害並未出現,一道隱形不可視的護盾擋在眼前,避開了最糟糕的情況,讓蒂法不由自主地癱軟跪在地上。 「不要把視線轉移,你的敵人不是那兩個女子!」 賴天凌從後面踢了一腳,拉扯龍的尾巴將其連續旋轉兩圈再扔出。 螻蟻撼動天地,嬌小如黑點的人類將超過自身體積超過百倍的存在輕而易舉地舉起,有如故事當中所向披靡的勇者如入無人之境的解決強敵,將普通人望塵莫及的存在一一輾壓。 這一刻,蒂法的內心劇烈跳動,目光幾乎無法移開,死死的凝固在賴天凌的身上,每一份動作,每一次表情,每一次的微笑都烙印在靈魂當中。 「??不行了,看起來已經來不及」 哈娜無奈地苦笑,知道蒂法已經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別說這個未經現實洗練的純粹女子,就連某位飽經風霜的公主都已經覺得快要陷落,若不是心意已決,恐怕還真會產生變數。 「你們兩個準備好,我先把你們轉移出去」 賴天凌指揮AI,迅速將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士請出這個區域。 地板頓時出現裂縫,雙方都在同一時間掉落其中,順著一條類似滑梯的通道前往類似安全區域的夢境當中,那個地方無法被外敵入侵,不用擔心會受到任何影響。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蒂法?」 哈娜回頭一望,不知為何,不見某位同伴的身影。 蒂法同樣陷入困惑當中,本來以為應該會來到另外一個類似的空間,誰知道一路來到一處空蕩蕩的荒野當中。 「咦?這裡是哪裡」 蒂法立刻從地上爬起,不斷左顧右盼,想要知道究竟來到何處。 這個地方顯然從未來過,附近的沙土跟風塵都是陌生的味道,盡管並非真正在現實世界體驗所謂的人生,依舊能夠確信眼前還是待在夢境當中。 「天凌!哈娜!有人在嗎!」 蒂法不斷高聲呼喊,希望能夠得到一點點的回應。 這個地方肯定不是記憶當中的熟悉場地,更不會是賴天凌設置的空間,加上哈娜也不在身邊,證明此地是屬於某個不知名存在的轄區。 暴風逐漸加強,雙眼的視線不斷縮小,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相當嚴重,說明持續待在同一個定點極有可能被沙塵掩埋,必須要立刻行動起來不能坐以待斃。 「嗚」 蒂法感到雙眼一陣刺激,先將眼睛迅速闔上。 這些微小粒子成千上萬,不光是臉部,連耳朵附近都逐漸產生奇怪的噪音,整個人能夠清晰體會到逐漸被掩埋的現實,假設無法盡快找到方法,遲早會連跨出一步的能力都沒有。 失去視線,一片漆黑當中連行走的每一步都不知道是否正確,伸出的手掌連一塊物品都觸摸不到,那種空虛感緩緩演變成一種不安,甚至開始認為往前都是一種錯誤,令人不斷產生顫抖。 蒂法確實在害怕,也許接下來就要在甚麼都做不到的情況底下消失,別說前往現實世界體驗人生,搞不好,就這樣默默死去。 「??」 蒂法不斷在心中默念,堅定意志繼續往前。 越是絕望的情況,人所能爆發出來的潛力越是不同,有些人會轉過頭逃走,有些人會繼續堅定不移地前進,還有一些人則是停下腳步思考。 蒂法屬於後兩者,不斷強迫雙腿邁出步伐,同時也會偶爾睜開雙眼觀察附近的狀況,腦中不斷回想,試圖找到一些脫離的手段。 劇烈的沙塵阻擋腳步,原本的兩步縮減到一步,好不容易想要跨出的瞬間,整個人的重心不穩,差一點就要直接栽進其中。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蒂法理解到漫天風暴的威脅性遠比想像中嚴峻,事到如今,恐怕真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就算是這樣!」 蒂法摀住嘴大吼一聲,憑藉意志挺起身子。 本來就一無所有,好不容易爭取到一絲活下去的機會,如今豈能就這樣輕易放棄,無論如何都要度過這一次的難關,真正踏進現實世界看遍美好的事物,絕對不能就此屈服。 耳目早就被沙塵覆蓋無法使用,失去視覺與聽覺,接下來是基本嗅覺以及觸覺,最終留下的僅僅是多虧嘴唇牙齒固守的舌頭,這份味覺是否保留顯得毫無意義。 已經到了極限,蒂法知道即將繼續跨出腳步也無法離開這個地方,想要回到那個美好之處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於是在身體毫無感覺的那一刻停下步伐。 堅持到這個地步算是差不多,不需要繼續努力下去對吧,反正已經無所謂,就算真的活下來,成功走到外面的現實世界,誰又能夠保證一切都會如同想像的那般幸福。 就這樣緩緩接受死亡,任由風沙掩蓋,直到氣息消失以前,這才是本就缺乏靈魂之人應有的結局。 --放棄嗎 恍恍惚惚當中,蒂法聽見一個人的聲音,略顯熟悉卻又多少有些遙遠。 沒錯,就如同對方所言,放棄才是正確的抉擇,不如說,就算拼命努力的結果也是一樣。 --那便如此,毫無價值的死去吧 聲音充滿嘲諷,似乎對於蒂法的選擇感到相當可笑。 「??誰會放棄!」 蒂法怒吼一聲,直接將沙塵吞進肚子裡面,爭取呼吸空氣的機會。 不是毫無價值,她的人生或許如同人偶戲般可笑,可是,那只是過去的事情,未來決不是可以容忍他人嘲笑。 27 --撐過久遠的光陰,一線生機藏於其中 聲音主人傳來些許溫柔,算是給予蒂法唯一的攻略手段。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她確實沒有再度聽見對方的任何一句話,宛如被整個天地切捨,獨自一人可謂是毫無所剩,身處在廣袤的世界當中,有如一處令人發抖的無止盡頭。 風沙覆蓋,蒂法難以窺視周圍,那怕是待在寬敞的沙漠,整個人始終都還是認為眼前是一片狹窄,因為比起蒼穹之下,人的極限在於身體能夠觸碰的區域。 寂靜,比起無法呼吸,她率先體會到五感被封印的世界,理解到真正意義上的孤身一人。 無法活動的身體以及日漸模糊的意識,感官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就是接受死亡的降臨。 然而,不管等待多久的時間都沒有窒息而亡,似乎神明尚未拋棄這位弱小無助的靈魂。 撐過久遠的光陰,這句話的意思莫非是要人一直處在這種毫無感覺的世界當中,想到這一點,蒂法不由自主地產生恐懼。 永遠持續在生死的界線上面來來回回,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不安,更別提還是獨自一人的情況。 當然,不管多麼努力都是一樣的結果,蒂法深陷其中已經是不可能掙脫,就算想要離開也沒有能力,只能不斷去祈禱奇蹟的出現。 悲傷痛苦之中,意識開始出現模糊,不到一會的時間,整個人的靈魂似乎被莫名的抽離出去,彷彿被一股神秘且無法匹敵的強大存在隻手拉扯。 「??咦?」 蒂法突然發現眼前的視線一片明亮,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草蓆。 身體的束縛不再,總算可以起身活動一下,於是她迅速支撐起身子,立刻左顧右盼一番,想要確定目前究竟身處何處。 家徒四壁是目前最好的答案,撇開四方形的設計以外,這個小小的空間裡面僅有連床都稱不上的老舊草蓆以及一扇不知多少年沒有修整過的大門。 由於肉體並沒有出現異常,蒂法自然推開破舊的門走到外面,試圖確認自身的位置,想要找到回到同伴身邊的方法。 「這裡究竟是甚麼地方??」 「神明大人!」 剛跨出一步,蒂法就遇到一位幼小的孩童,對方立刻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稚嫩的臉蛋搭配上破爛到連下身都遮掩不住的衣服,甚至有些人無法以服裝來形容這身裝扮,更像是路邊撿來的破布直接穿在身上。 「??起來說話」 蒂法壓抑住好奇心,刻意裝出高深難測的模樣。 聽見這句話,孩童趕緊起身,站直身子,完全不敢有絲毫一點的行動,有如聽從命令的人偶。 由於剛才來不及確認周圍風景,如今蒂法才總算發現,原來此地是某座深山當中的小小空地,周圍就是一座老舊破敗的小屋,也就是剛才的房間所在。 看起來應該是某個人的夢境當中,她迅速將這一點理解並且假裝就是這個孩童口中的神明,直接讓對方說明一下目前的狀況。 「是!這裡乃神明大人的居所,我是昨天晚上才剛被村子當作祭品獻上,本來是沒有所謂的名字,結果您溫柔地賜予貓這個稱呼,實在是無以回報的恩典!」 孩童立刻說明,口條清晰的講解一番。 蒂法大概理解這個孩子口中所說的意思,也就是說,某位待在深山的人物自稱或是由於強大力量被稱呼為神明,然後底下的村子為了保平安或是減少食糧的輸出而選擇每五年將一個孩子送上山,作為神明大人的祭品。 盡管搞不清楚這位所謂的神明究竟有何打算,她是不會動手將一個孩童吃下肚,必須把所有情報都收集起來才能制定計畫。 「??小鬼,昨天本神有沒有交代甚麼」 蒂法刻意壓低聲線,裝出凶狠無情的態度。 從孩童不安的態度來看,神明應該沒有展現過溫柔的部分,因此還是要順著這個人設行動會比較不出現違和感,尤其是目前的她還需要這個孩子幫忙,否則極有可能連下山都辦不到。 「沒有,神明大人只是告訴我要乖乖地待著,說等到成年式的那一天就放我走」 孩童立刻回答,身體還出現些許的顫抖。 成年式放走人,如此說來這位神明也許不如想像中的狠毒,單純就是一個隱士,無奈之下接受祭品並且幫忙將其養育成長,等待成年以後便將人放走,反倒可以說是一個好人。 「恩,你乖乖待在這裡,不到成年式,一個月就讓你回家」 蒂法先接下神明的話,稍微改進一部份內容。 養到成年顯然不是她能夠辦到,假設對方真的無家可歸的情況下,使用神明的命令找戶人家收養也比自己來帶一個小孩妥當。 「是??」 孩童似乎還有其他話想要說,一看見蒂法嚴肅的表情變吞了下去。 孩子的心情確實需要考慮,問題是眼下的她沒有那麼閒功夫,誰知道這個夢境會不會造成自身的影響,亦或是此位神明為了吸收而做出的假夢,不能一昧地被牽著走。 詢問完一些簡單的事情,蒂法對於目前的狀況多少能夠理解,說到底,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國家的邊疆地區,甚至可以說是連名字都沒有的偏遠地帶,正規軍乃至管理官員都不存在,頂多就是地圖裡面有畫上一撇。 更糟糕的是,明明都是杳無人煙的區域,這座山還是附近一帶最遙遠的地方,底下的村子數量都僅有不到兩座,人數估計不超過三十人,而且完全跟外面的世界脫鉤,連國家名稱跟年號等等一概不知。 由於不想讓情況進一步惡化,蒂法沒有繼續追問,搞不好,之前的那個國家都已經滅亡也不一定。 「??你平常吃甚麼」 蒂法開口詢問孩童,語氣依舊冷漠。 山區雲煙裊裊,附近缺乏溪水河流,想要尋找穩定的食物供源恐怕會是一件難事,她只好先詢問一下孩童,看看神明大人平常都吃些甚麼。 「野獸的肉,平常都是神明大人您給我的」 孩童受到氣勢跟神明威名的影響,整個人顯得有些膽怯。 多虧這份弱勢心態的幫助,許多看似破綻滿滿的問題都順水推舟的帶過,並沒有引起多餘的狀況。 唯一的麻煩是食物,蒂法本身沒有甚麼特別的能力,不可能把野獸找來,如此一來孩童極有可能無法撐過幾天。 山區沒有道路,手頭上又缺乏武器,就算有著部份狩獵團的記憶跟一定長度的身體素質,找不到獵物才是最大的困擾。 之前的那位神明想必是相當強大的存在,所以才有辦法輕鬆地抓來野獸,跟賴天凌那一類相似,直接飛到現場帶走又迅速回歸。 「??今天開始,我帶你一起去狩獵」 蒂法發號施令,決定帶著孩童狩獵。 不光是小孩的問題,她也需要避免餓死的情況出現,於是決定趁著豔陽高照的天氣趕緊去儲存食糧。 跟賴天凌那種科技情況不同,一般正常情況,狩獵是講求計畫,天氣、武器、情報缺一不可,若是少了其中任何一樣,過程都有可能造成死亡,而一場補充食物的戰鬥損失重要的同伴,無論成果如何都是失敗。 「是!」 孩童立刻跟上,一路小跑走在後面。 順著地上的痕跡移動,蒂法不斷藉由味道跟非石頭的其他物質判斷,考慮到附近沒有糞便的味道,恐怕是沒有任何大型生物的活動。 大型沒有就要從小生物找起,昆蟲之類的營養豐富也是不錯的選擇,在這種情況底下多少能夠起到一點作用。 「??你知道哪個能吃嗎」 蒂法將桶子放在地上,觀察裡面的各種生物。 裡面有些腹部肥胖手腳纖細的節肢類物種,還有一些則是多足外殼生物,不管是哪一種應該都有相當充分的營養,只要吃下肚子都能夠滿足身體所需。 如果不是桶子的大小限制,蒂法完全能夠多抓上幾百隻,加上簡易的保存方式跟昆蟲本身的繁殖速度,搞不好能夠吃好吃滿一個月的時間。 偏偏遇到一個難題,就是這些物種裡面是否存在劇毒的生物,誰知道兩人吃下肚會不會直接當場吐血死亡,就算不死,胃部無法吸收導致的絞痛或是身體機能的流失都不是一件好事,沒有人願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幾天幾夜。 「不知道」 孩童一臉困惑,完全搞不懂這些複雜的問題。 眼看孩子無法派上用場,蒂法思考了一會決定犧牲小我,張開嘴把昆蟲的頭部撕下,然後一口咬下,碎裂過後緩緩吞下肚子。 考慮到隨時都會產生噁心不舒服的情況,一次性不能吃下太多,於是每隔三十分鐘才品嘗一次。 結果運氣相當不錯,幾隻昆蟲似乎都不會影響到人體,於是蒂法隨手抓了一隻給孩童,讓對方好好品嘗一番。 「??好吃」 孩子露出愉快的笑容,大概是沒有想到蟲子如此美味。 28 由於品嘗起來的滋味遠比想像中的不錯,蒂法倒是相當願意多吃一點這種昆蟲補充可能會缺失的營養,順便也能夠養活這位可愛的小孩童。 吃飽過後就是水分的補充,所幸這一帶能夠看見山壁,順流而下的清澈水源就是最好的及時幫助。 身體需求都滿足,剩下的就是搞清楚這個夢境主人為何要將自己關在此地的原因。 孩童乃至山底下的村民估計都對此一無所知,畢竟能夠獨自一人生活還被當成神明敬畏本身就要拳頭夠大,依靠實力去說話才有辦法震攝底下的人們,至於本身的真實身分,這一點就是一個巨大的問號。 「回去以後,你好好休息,不要到房間打擾我??否則後果自負」 蒂法提醒孩童要乖乖待在外面,不要跑到小屋裡面。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孩子應該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才對,當然保險起見還是多下一道命令,避免這個小朋友犯傻。 回到小屋,蒂法開始進行基本的搜尋工作,想要找出這個小屋裡面的深層秘密,相信一定能夠從某些蛛絲馬跡裡面尋出些許的內容。 隱居於此,換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想必會有著不同的過去,如果簡單的去判斷,不是一位高人就是非人兩種類型,前者是跟內心受創或是疲倦而選擇躲避人世,後者就是無法融入人類這個種族當中。 不管是當中的哪一種,目前手頭上面的情報數量太過稀少,蒂法實在無法輕易做出判斷,只能不斷思考是否妥當。 「??還真的有」 蒂法一番搜索之下竟然真的發現到驚人的東西,那是一本筆記。 藏在床墊底下,幾張泛黃的紙張搭配上一些模糊的字跡,看的出來這位神明大人確實將某些情報留下。 比較麻煩的部分在於搞不懂上面究竟寫了甚麼,蒂法一張接著一張觀看,掀開的內容卻多半都是一堆看不懂的文字,甚至有些乾脆就是用符號代替,簡直就是一種鬼畫符。 毫無內容的情況底下,就算是她也不可能理解這位神明大人想要說明的內容,閱讀的過程頭痛難耐,差一點就把這些珍貴的資料全都付之一炬。 「你究竟想要留下甚麼」 蒂法不理解的繼續翻閱,知道這些都是浪費時間的行為。 過了大概快要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她頓時感覺到整個人相當疲倦,搓揉雙眼一會,頓時湧現一股睡意,於是緩緩地躺在地上進入夢鄉。 渾沌當中,蒂法的視角轉移到第三方,窺見了真正神明大人的模樣與姿態,並且能夠直接明確的聽見對方所說的每句話。 「又是一個祭品,村子裡面的那些傢伙們還真是煩到不行」 神明一臉不爽的說著,隨手一揮便在牆壁上留下爪痕。 人類的軀體造成這種程度的破壞,恐怕這個外形只是一種掩蓋的虛假姿態,蒂法確信普通的人類應該做不到。 這位神明是個脾氣相當暴怒的人物,不時會吐露一些凶狠的話語,甚至會將怒氣發在屋子上面,也難怪這個小屋子每況愈下,如今都快要剩下些許的外骨架,看起來有如風中殘燭。 「??新的小鬼嗎」 神明吐出一口氣,緩緩起身輕扶腰背。 起身那一刻,腰間一道巨大傷疤從肩胛骨一路到尾椎,看的人目瞪口呆,難以想像當時的情況。 並非是簡單的傷口,周圍的白皙與黯淡且復合的深色肌膚相比之下有如一道斷層,強行將一個人的身體分割,造成視覺上面強烈的突兀。 不會是單純的砍傷,以前蒂法的記憶有見過類似的傷口,那是一頭可憐的野獸,盡管都面對死亡卻依舊不肯放棄而選擇戰鬥,於是當時的狩獵團決定掏出燃燒的武器,一刀一刀的切開傷口,直到流血過多死亡。 其中,癒合過後的部分呈現極端的深淺多種顏色,那是無數連續切割之下所造成的可怕傷害。 「痛??還能堅持多久呢」 神明苦笑地說著,不時還會敲打地面洩憤。 蒂法不清楚過多的情況,只能望著這個所謂的神不斷哀嘆,完全不像是一個能夠震攝村民的可怕生物,倒不如說是個忍受疾病的無力人物。 大概是為了維繫住該有的威嚴,神明離開小屋到外面跟熟悉的孩童見面依舊保持著冷靜的模樣,完全沒有理會傷痛的難受感。 「你以後就叫??貓吧」 神明搔搔頭,隨便給了一個有些可笑的名字。 聽見這個稱呼,蒂法理解這一位取名的心情,光是要忍耐疼痛就已經相當難受,這種情況下還要收養一個小孩童,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高興起來。 小孩乖乖的服從命令,尤其是神明不時扭曲的面容,看在孩子的眼中想必有如惡魔一般恐怖,也不難明白為何些許冷漠的表情會如此有效。 「小鬼都送走多少人了??人類就是麻煩」 神明一邊抱怨一邊起身走進附近的山區,要求孩童不要靠近。 行走到一半,背後突然張開一對羽翼,以驚人的速度騰空遠去,蒂法根本完全沒有辦法跟上。 過了大概幾分鐘左右的時間,神明又以飛快的速度回歸,手持一隻不符合身體大小的野獸。 比起狩獵的速度以及過程,蒂法更加關注這位非人物種的後續情況,也就是落地當下難以穩定身形,整個人無端傾斜的異常。 傷痕造成的痛楚似乎不光是表面上的影響,莫非還擴散到整個身體系統,恐怕是當時武器所蘊含的其他某種東西,甚至可能是沒有及時處理傷口導致的惡化。 「??切」 神明按著痛處,努力活動身子。 走到小屋前,手中的野獸隨手切開就扔在地上,看起來是打算給孩童自行處理,也沒有幫忙的意圖。 照這樣看來,這個小孩的能力相當不錯,一頭野獸要處理起來不太容易,既沒有吃壞肚子也沒有在附近將屍體亂扔,不是吃乾淨就是有認真處理。 「好多肉??哼」 孩童拉扯野獸,拖到一處懸崖邊將其踢下。 前面取出一部分的肉並且烹煮,隨後就將剩下的屍體踢走,蒂法也理解到這樣做法的理由所在,想必是山底村子的人們都在等待。 看起來這個孩童遠比眼前的還要有意思,至少不是隨隨便便選為祭品,而是大人們精心挑選過來的人才。 「嗚??嗚!」 神明翻來覆去,隨手又對小屋進行攻擊。 從抓來野獸直到現在過了不知道幾個小時,類似抽搐疼痛的狀況完全沒有一絲好轉,好幾次的難受到無法呼吸的程度,甚至會不時爬起來亂揮舞手腳,將地下打出一個又一個的破洞。 身體疼痛幾乎抵達極限的緣故,神明面紅耳赤的不規律呼吸,偶爾還會冒出大量的汗水沾溼衣服,不得不撿起附近的破布擦拭。 大概是痛到感覺都淡化的緣故,布料抹在身上的摩擦都已經變得不在意,反正全部感官都集中在背後。 「真可憐」 蒂法走到對方面前,溫柔的輕撫額頭。 這樣的場景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為其感到哀嘆,她過去也有過生病躺在床上的記憶,那怕不是真正屬於自己,從片段當中也能得知痛苦時無助的心情。 說穿了,如果沒有賴天凌的出現,早在哈赤說出真相的那一刻,整個人應該就會徹底崩潰,甚至再也無法接受一切。 所幸在絕望的時刻還有人陪,不管是有如無敵戰神的存在亦或是內向軟弱的公主殿下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彼此分擔痛楚就能繼續走下去。 「??誰」 神明突然睜開雙眼,目光集中在蒂法身上。 瞬間,她的意識一片漆黑,等到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又回到原本的小屋裡面。 蒂法起身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確認身體狀況,想要知道是否有著背後的傷痕,隨後又跑到附近的山壁順著往上爬,來到一處泉水池的位置觀察面容。 「??原來是妳」 蒂法默默地輕撫背後,理解到究竟跑到何人的夢境當中。 與神明幾乎完全一致的面貌,撇開背後的傷口以外就是同一個人,說明她目前應該在體驗這一位的過去。 重演一遍說明這一段記憶應該是對方最為深刻的一段回憶,當然,也有可能是死前的最後內容?? 「??你讓我看這些有時候意義嗎」 蒂法輕撥泉水,往臉上稍微塗抹,降低一下身體的熱度。 既來之則安之,比起之前在沙漠中死去的可怕經歷,如今還能夠活著就是一件好事,比起思考來到此處的理由,認真完成這位所謂神明的要求,搞不好還能求到一線生機。 「神明大人」 孩童有些不安的開口,似乎以為蒂法剛才會直接離開此地。 山區並沒有限制神明的方法,若不是為了某些約定或是願望,擁有翅膀的強大物種隨時都能夠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其他區域,沒有理由非要為了村民而停留。 29 唯一的理解就是心有留戀才無法從這個地方抽身,想必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原因,否則沒有理由會忍著如此巨大的疼痛都不願意跨出此地一步。 無論真實的情況如何,蒂法目前需要的就是解決這一位強大存在之所以刻意將其吸入夢中的理由,否則遲早會連回到賴天凌那邊都辦不到。 「不用擔心,稍微出來散個心而已」 蒂法揮揮手,讓貓不要感到不安。 話說回來,盡管走路的速度不算太快,這個孩童能夠在如此短時間裡面跟上,代表跟之前所展現的脆弱小孩截然不同,恐怕裡面還有一些內情。 到小屋裡面,就算繼續闔上雙眼也無法夢到神明,看來還缺了一點,需要某些條件才能促成。 通過這一點,蒂法也算是確定了一個狀況,夢境並非是隨隨便便出現,而是真正意義上刻意的行動。 先不管目的,神明確實將她帶到這個曾經得過去,並且一步一步將人拖到下一個事件,並且在夢中給予一些提示,見證某些極有可能充滿灰暗的未來。 蒂法不畏懼,那怕真的會參與到悲慘的情況也能夠保證堅持下來,只希望這位強大的存在不是帶有惡意。 「神明大人,今天晚上吃甚麼」 貓好奇的開口,乖乖蹲在小屋外面,等待著神明的命令。 由於時間比正常的流動明顯快上許多,不到一會的功夫,本來一片清澈的碧藍天空迅速轉變成黑夜,根本沒有任何一點休息的機會。 跳過不需要的場景已達到加速的效果,蒂法早就明白神明會希望進展加快,於是默默地走到外面,打算稍微扭曲一下既定情況嘗試看看。 「我問你,食物呢」 蒂法冷冷地開口,有如質問一般的行動。 就算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那些昆蟲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面吃乾抹淨,正常情況底下應該還剩不少,甚至聰明一點的人,一定會保留部分避免出現無法果腹的危機。 「??神明大人,今天晚上吃甚麼」 貓的表情一凝,隨後再度綻放笑容重複說著相同的話語。 毫無疑問,孩童乃至這個夢境都會照個神明的意願行動,因此裡面的每一個人物以及事件進展都會是必然,就算中途出現一些錯誤,多半也會被強制拉回到原本的軌跡。 昆蟲是意料之內,所以沒有進行修正,或許對於神明來說,這一段記憶一下子就遺忘,所以不值一提。 但是,接下來這一段內容恐怕是刻骨銘心,不惜強制修正去還原,這樣的一份行動擺明就是刻意而為之,非要蒂法深刻地將其烙印在雙眼之中。 「去狩獵」 蒂法稍微鼓動一下背後,果然立刻冒出漆黑的羽翼。 如同巨大野獸般的厚骨,看似輕薄卻明顯無法用一般武器刺穿的生物纖維,無一例外都在證明這個生物本身的強大之處。 「哇!」 貓嚇到往後一倒,身體不斷出現顫抖。 台詞改變,說明這樣做就是正確的行徑,代表之前那一位神明也是相同的情況,展開羽翼展現出非人的姿態。 瞬間,貓的眼神當中流露出恐懼以及些許的憎恨,蒂法也馬上就明白一件非常重要的訊息,那就是這個孩童並不如想像中的純真。 「走吧」 蒂法繼續演下去,將貓帶往附近的山區進行狩獵。 大概是得到了這位神明擁有的力量,要想將大型野獸抓回去可謂是輕鬆容易的工作,根本不需要太多時間就能完成,對方也無從反抗。 「收拾一下,剩下都給你」 蒂法將屍體一扔,立刻鑽回到小屋裡面。 避免貓會做出任何越矩的行動,她先是待在裡面偷偷觀察了一會,利用這具身軀無比驚人的力量,成功確認對方緩步離開的確定情況。 接下來又是一如既往地入夢,準備要觀看下一段的劇情內容,理解神明下一步想要讓自己看見甚麼。 眼一閉一睜,頓時回到另外一個視角,蒂法再一度關注於神明的變化,果不其然與之前相差甚遠。 一次又一次的疼痛折磨,無法停止的疼痛都讓這位無法堅持下去,整個人不斷在地上打滾翻來覆去,露出相當痛苦難受的表情。 不知是傷口引起的痛楚不斷加劇還是本身已經被折磨到無法保持清醒,總之冒出冷汗沒有多久的時間,整個人就那樣躺在地上不久便昏厥過去。 等待呼吸開始平和,小屋闖進幾個大漢,本就破爛的門立刻被弄碎掉落到地面發出劇烈的聲響。 那怕一堆人毫無顧忌地闖進來,神明依舊完全不明所以,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這些壯漢已經把人捆綁起來,順便帶到山下的村落中央,一處能夠容納所有人的廣場。 「各位!終於等待這一天了!解決虛假的神明還給我們一個美好的世界!」 一個中年男子大呼小叫,深怕周圍的人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其實從先前的行動結合眼前類似處刑台的狀況也能理解這些村民究竟打算做些甚麼,應該就是執行解決神明的工作。 每天都有新鮮的野獸肉,根本不用擔心生活上面的各種問題,明明是那麼幸福卻仍然要處決一個幫忙維持日子的神,不管從哪個角度考慮都有些令人意外,至少換作蒂法是決定不會產生類似的想法。 如她所料,村子裏面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表達不願意的態度,這些人當中多半都是老年人,認為神明給予的恩賜居多,不管是為了後代還是生活都應該繼續保持良好關係,屬於相當實際面的考量。 「各位!明年國家軍隊就要來!邊界基地就建立在不遠處,到時候我們也會從無名小村搖身一變成為小鎮,甚至可能會擴張成大型城市??到時候!國家是否會原諒我們跟一位假神待在一起!各位是否有承擔如此風險的打算!」 中年男子開始進行呼籲,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此話如雷貫耳,不少人都有如夢中驚醒般感到害怕,畢竟從目前來訪的使者來看,這一代的國王陛下是征戰四方的王者,屬於開國君主,對於自身領土擁有絕對的意識,任何一塊版圖上面的土地都不能損失,因此才會連這樣的邊疆地帶都打算建立一座都市,趁機活絡整塊區域的商業活動。 神明自然會成為國王的眼中釘,而弱小無助的人們根本無法躲避,所以要趕在被冠上反叛的罪名以前處理掉問題。 這樣的行動本身沒有任何錯誤,甚至從村民的角度來看,早點把問題處理掉會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 「不然我們問那個孩子!如何對待一個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據!」 中年男子將目光轉移到貓的身上,嘴角微微一勾,彷彿勝券在握。 這一刻,蒂法理解到小男孩為何會自願前往深山的理由,同時也明白這個男子為何會如此積極的煽動,一切都是準備已久。 「嗚!哇!!!」 貓不斷哭泣,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光是破爛的服裝以及滿身的灰塵汙穢就讓人心生憐憫,如今還有泣不成聲的模樣以及中年男子刻意拉扯指證的一些小傷口,這些都是強力無比的證據。 面對此情此景,天真善良的村民都失去了判斷的能力,不會去考慮其中是否有隱情,全都產生對神明的不滿。 明明是一直以來給予野獸食物的恩惠,不少人卻認為是被眷養的可憐家畜;以往祭品的孩子都能離開此村前往外面得到更好生活,許多人始終還是認為孩子被吃下肚子,那怕有知道真相的人試圖幫忙說明。 這種情況下,少數的力量相當有限,對上多數人的欺壓,為了在村子裡面的生存也只好默默苦吞,不敢做出任何多餘的行動。 蒂法能夠理解那些少數人的心態,單純出自於對多數的恐懼這一點可以認同,任何普通人都是一樣,不可避免的會害怕。 只是,她絕對不會任由這些人亂來,要就是立刻出手幫忙解決問題,不然就是毫無一點留戀地轉身逃走,因為所謂的神明不是空口說白話的存在。 「??你們在做甚麼」 神明睜開雙眼,一臉不爽地凝視著周圍的其他人。 瞬間,如同死神降臨般的強烈壓力滾滾而來,頓時讓村民們嚇到雙腿發軟,想起祖先們曾經說過不可惹神生氣的故事。 與此同時,蒂法也發現一件驚人的狀況,原來中年男子跟貓兩人都趁著夜色昏暗的機會偷偷溜走,神不知鬼不覺地避開最危險的情況。 後來的情況也不需要多提,陷入瘋狂的神明自然一口氣吐出大量火焰將整個區域的人們都燒死,不用問所謂的對錯,就如同自然的反撲,無情。 另外一方面,離開的中年男子跟貓則是迅速跑到附近的區域,找來了國家的正規軍隊,組織了一波陣容開始發動攻擊。 妖魔作亂毀滅村落,出師有名之下,軍隊的火力相當兇狠,加上來者當中有幾個一看就是非凡之人,戰鬥一度陷入僵持。 30 「不要害怕!」 一名手持大刀的戰士渾身綻放出驚人的光芒,一下子瞬移到神明身旁。 不光是這個傢伙,其他在場的幾位男女都是如此,本身全都擁有普通人類無法掌控的特殊力量,加上良好的相互配合之下,那怕單一個體無法戰勝的敵人,團隊分工都能有更好的效果。 即便互相幫助齊心協力,面對到幾乎不可能戰勝的神明,戰士們依舊顯得相當疲倦,攻擊看上去都有如杯水車薪。 事實上,多虧能夠從第三方角度觀察,蒂法非常確信若不是受到舊傷影響導致,這位神明幾乎不可能依靠尋常手段解決。 「為什麼??為什麼!」 神明發出怒吼,無法理解為何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明明甚麼都沒有做過卻被當成敵人,躲在深山當中想要安安靜靜地度過生活卻面臨到圍剿,究竟是甚麼原因才會受到這般殘酷的對待。 「不要理會!攻擊!」 戰士將出現缺口的大刀扔下,接過同伴提來的巨錘。 由於體力耗盡的緣故,神明只能張開翅膀不斷揮舞,試圖將這些戰士都驅逐出去,本身似乎已經連站起身子能力都沒有剩下。 「在吾主之名下!」 一名身穿白袍的女子高舉手中的法杖,一道閃光直接從天而降。 刺眼的光芒將大片烏雲凝聚,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頓時失去原本該有的爽快,激烈的雷電以及厚重的溼氣迅速包圍一切。 「這是??原來是你」 神明露出痛苦的表情,一行清淚滑落,似乎連抵抗的意願都消失。 就這樣乾脆一點接受死亡的到來,或許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件幸福之事,反正事到如今堅持也無法得到更好的結果。 「不能放棄!」 蒂法不斷呼喊,希望神明繼續堅持下去。 看見那張因絕望扭曲的表情,她有如看見不久之前的自己,一度差點就要沉淪的身影,如果沒有名為賴天凌的存在支撐,也許早就打從內心崩潰。 但是,人類是種複雜卻簡單的生物,一個人的時候總是會莫名鑽牛角尖,陷入死胡同卻不知,甚至會被一點挫折傷害到無法振作。 同理,一旦發現還有能夠信賴的存在,就能無數次的重新站起來,繼續面對各式各樣的艱難。 「不要放棄!千萬不要這樣放棄!」 蒂法不斷呼喊,希望神明可以活下去。 當然,這是曾經發生的過去,外面拼命叫喊都無法給予活在當時之人助力,奇蹟是不會輕而易舉地發生。 「??我恨人類!」 神明突然振翅高飛,試圖從這個危險當中抽身。 問題是,從中年男子跟貓的行動來看,這一次的圍剿明顯是提前計畫好,甚至可以說打從一開始,這些人的目的就是為了清除而來。 「不可能!」 神明撞擊到一層透明的薄膜上面,立刻被擋了下來。 由於烏雲凝聚的緣故,光線變得異常昏暗不清,一時之間,目光竟然將布置在頭頂上的魔力護障看漏。 藉由細線編織而成,藉由大樹來回交錯之下有如蜘蛛巢穴,根本沒有一點空隙可言,就是一座為了防止逃脫設下的天羅地網。 「這些線是甚麼!我不可能無法掙脫??難道!」 神明不斷撞擊卻發現無法掙脫,越是往越是受到束縛。 「這些是吾主的髮絲,你是不可能有逃脫的機會」 身穿白袍的女子淡淡一笑,法杖凝聚出驚人的魔力。 根本不等神明回過神,強力的魔法直接砸在身上,頓時造成激烈的爆炸,首次真正意義上受到傷害。 「你是半血種!」 神明露出吃驚的表情,轉為將目標移到白袍女子。 由於速度飛快的緣故,眨眼之間,如同利劍的手掌穿透對方的胸口,直接將跳動的心臟取出,與此同時,巨量的鮮血噴濺而出。 然而,周圍的人對此毫無一點驚訝,甚至幾個人都露出堅定的目光,似乎早就做好這樣的準備。 「??令人厭惡,你們這些上位種永遠都在俯視我們,隨意玩弄並且剝奪我們的性命??」 白袍女子緩緩低下頭,將一股憎恨的情感傳遞給神明,緩緩說道: 「所以在最後一刻,至少讓我們給你們一點復仇吧」 落下的鮮血突然停滯在空中並且開始依照固定的軌跡活動,有如一道又一道的魔法陣,製造出大量且驚人的魔法。 「復仇,不是那樣!」 神明查覺到情況,剛想要說明卻被魔法擊中身軀。 利用全身的血液乃至靈魂做交換的攻擊,就算是這位看似無敵的存在也第一次無法承受,肌膚頓時冒出許多大小不一的傷口。 「成功了!就是現在!」 手持巨錘的男子大吼一聲,頓時雷電交加。 前面白袍女子在死前不光是利用鮮血製造各種魔法,提前製造的烏雲更是一絕,毫無疑問就是留給剩下其他戰士所使用的布陣。 「上呀!」 一名黑袍男子雙手凝聚水分,造就一場暴雨。 借助烏雲的水氣遮掩視線,其他戰士們都能避開神明的眼睛偷襲,撇開需要正面應戰的巨錘男子以外,每個人都選擇避其鋒芒。 神明的力量相當強大,不管來多少金屬製品的攻擊都沒有起到效果,那怕是雷電交加的狀況也是一樣,並沒有辦法真正意義上的突破那一層堅硬無比的防備。 「??就是現在」 一名身穿漆黑服裝的男子掏出一柄小小的利刃,豪不客氣的往神明腹部捅去。 由於早就習慣被偷襲,因此根本沒有一點在意的想法,幾乎可以說是無視這樣的襲擊,當作不起眼的攻擊,專心在最危險的閃電巨錘上面。 下一秒,利刃居然輕易地穿透第一層魔力防護,甚至突破堪比宇宙當中頂尖堅硬合金水準的肉體,直接抵達內在的重要器官。 「嗚!」 神明不敢置信地回過身將漆黑男子的頭顱打飛,迅速將利刃取出。 多虧立刻察覺才沒有被扭動造成任何撕裂傷口,於是在拔出一會便開始癒合,加上後續的武器缺乏這種特殊威力,算是勉強阻擋下來。 「哈??哈??哈??」 神明持續應付戰鬥,過程中突然感覺到身體發軟。 本就因舊傷所苦,如今又莫名感覺到精力被抽乾,加上渾身不斷冒出冷汗,立刻就能明白應該是剛才利刃上面有毒素。 「趕盡殺絕到這種程度??我們就那麼不可苟活嗎」 神明吐露一口氣,一臉絕望的雙膝跪地,知道已經無法戰勝。 放棄防守之下,雷霆萬鈞的錘子首先發揮作用,一下子便將人擊飛,並且迅速加上具有魔力的閃電,相輔相成之下,效果可謂十分拔群。 「還剩一口氣!不要停下!」 其他戰士一擁而上,打算利用手中的武器製造傷害。 就在眾人齊聚一堂的瞬間,本來看似癱軟的神明突然睜開雙眼,身體接下雷電的瞬間將其反射出去,一口氣將所有人都擊中。 普通人的身體哪有辦法承受大自然的原始電擊,幾乎每一個人都在剎那間離開人世,成為一具悽慘的焦炭屍體。 「哈!」 手持巨錘的戰士一躍而起,絲毫沒有停滯的筆直揮下。 神明單手將武器擋下,隨後另外一隻手將對方的頭顱切下,認為總算是解決了這一場糟糕的鬧劇,稍微喘息了一小口氣。 不過,太過小看別人的覺悟是致命,尤其是在明知攻擊無效前提之下仍然發動最後一次進攻的戰士,那份視死如歸的心情肯定是帶有足夠的把握。 「咦?」 神明剛伸出左手,打算抹去血液,卻發現那隻手毫無知覺。 更準確一點的說法,左手臂整條都消失不見,肩膀上面似乎還有肉眼看見的傷口存在,說明應該是被某種利刃切斷。 「去死!」 一名全身烏黑冒煙的將死之人愉快的將手中的大刀舉起,直接朝著神明的頭部揮去。 盡管喊出充滿恨意的兩個字是在揮刀後,失去手臂的瞬間,依舊察覺到失去身體的一部分並非錯覺,於是立刻架起防禦姿勢,稍微側開了身體,這才躲過死角而來的奇襲。 努力堅持到這一個地步,臉蛋上依舊留下一道長長的疤痕,噴濺的血液黏在視網膜上,逼迫不得不先退後一步避免三度受害。 「??怪物」 手持大刀的人躺在地上,結束了早就失去的人生。 至此,神明算是將敵人全面擊退,眼見天羅地網都消失,確信應該能夠逃避之下趕緊起飛,打算趁著機會離開。 「終於,能夠讓爸爸媽媽安息了」 貓掏出匕首,刺進神明的脖子。 蒂法看得非常清楚,剛才這個孩童躲在樹上,趁著神明過度疲倦的機會跳下,將暗藏已久的武器狠狠插進憎恨之人的身體。 「??原來是這樣」 神明睜開翅膀,將貓甩開,急忙騰空飛走。 身體的傷口都在慢慢癒合,偏偏體內的毒素急速擴張,加上是某種相當有效的特殊毒藥,就算是強大的存在也無法抵禦,終於在一段時間後墜落到地面。 31 身受劇毒、舊傷干擾、鮮血流失等等加上起來,就算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也無法抵抗這樣的破壞,身軀無力地躺在地上,連睜開嘴說話的能力都沒有。 誰能想到事態會這樣發展,一直以來都以無敵姿態存於世上的強者就這樣緩緩墜落,脆弱到連支撐身體的力量都失去。 「??果然跟大家說的一樣,人跟龍永遠無法成為朋友」 昏厥之前,神明留下這麼一句帶有悲傷的話語。 眼見對方昏睡過去,蒂法試圖呼喚,上前動手也無法將人叫醒,近在咫尺,實際上卻是相隔一份次元,過去的慘劇無法由未來改變。 等到神明徹底失去呼吸,一雙明眸亮目失去光彩,死死睜開有如凝視著世間的悲傷,直到最後一刻都可能無法理解慘劇發生的理由。 就算是龍的屍體也終究是一攤肉塊,等待靈魂散去,自然也是要回歸到塵土之中,化作自然的一部分,算是生物必然的走向。 只是,本該發生的腐壞並沒有發生,反倒是剛好被大雨過後的土石流沖刷掉入一座湍急的溪流當中,順著河水往下游處流動。 蒂法注視那具仍然瞪大雙眼的屍首消失,直到最後一刻都彷彿還在堅持,想要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來不及感傷,轉眼之間,這下子終於變成她要經歷一番那個悲慘的故事,而換作另外一個人是否能夠改變結局,目前依舊是一個未知數。 「各位!終於等待這一天了!解決虛假的神明還給我們一個美好的世界!」 中年男子大聲呼喊,向周圍的村民進言。 居然是在這個地方回神,蒂法尚未準備好一套良好的說詞,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前提之下只能趕緊大叫一聲: 「你們認錯人了!我是一名普通的良家婦女!」 蒂法先是泣不成聲地大哭小叫,鬧出所謂的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 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明莫名展現出脆弱女人的一面,頓時讓人感到一陣錯愕,一時之間出現疑惑,村民也立刻陷入各自的討論當中。 亂跑會被已經抵達的那群能力者追上,肯定要被包圍打成屍體,因此硬上亂來是下下之策,這個時候,三寸不爛之舌才是唯一的解法。 「你不要裝傻!各位千萬不要被騙了!這個??」 「你才是!我看你是被國家收買了吧!是來騙我們大家的土地!」 蒂法趁著對方立足未穩,馬上來了一波攻勢。 先聲奪人的價值相當高,尤其是考慮到中年男子跟貓兩人都跟這個新國家作了交易,假設村民真要往下查找,肯定是無法避嫌。 「含血噴人!你??」 「你甚麼你!看看我的身體!你剛才都摸了一遍對吧!」 蒂法馬上火上加油,瞬間將焦點轉移。 本來前一刻村民還在沉浸處理神明的事件,心中忐忑不安又感到害怕,如今搖身一變,直接成了幾個大漢綁一個女人的單純誘拐狀況,如此一來,不管是哪個正常人的內心都會出現偏移,不需要所謂的真相,群眾總是會偏袒弱勢的一方。 「先放人吧,這位是不是神明誰知道」 「就是,一個女孩子家綁成這樣,你們會不會太過分了」 幾個婦人七嘴八舌,男人們也是跟著點頭附和。 說到底,神明都是幾百年以前的故事,撇開一部分老態龍鍾之人以外,多數人都是一無所知,面對此情此景,誰會相信一個泣不成聲的女孩是神明。 「你們??我有人證!」 中年男子眼見情況不妙,急忙將手指向貓。 唯一翻盤的機會在於看似人畜無害的小男孩,毫無疑問,如果這個時候突然的指認,一定會造成與論風向的變化。 「這個女人是??」 「你是誰」 面對貓的準備,蒂法搶先一步,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由於老早就知道對方仇深似海,不是三言兩句就能轉變心意,因此比起嘗試嘴遁說服別人,她更相信自己裝傻裝死的能力。 「好可愛的孩子我們第一次見面吧,快點離姊姊遠一點!這些壞人會傷害你!」 蒂法話語如珠,一頓劈哩啪啦輸出,直接把所有問題提前堵住。 想要嫁禍,關鍵在於兩人是否認識,如果根本沒有見過面,說的話又有何公信力。 剛才那句話不光劃清界線,更重要的是,如此一來就能展現一名女性的溫柔體貼,加上不差的外觀立刻加分不少,婦女朋友本就心生憐惜,如今加入一群熱血男兒,風向已定。 「快點放人!你們幾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女人不可恥嗎!」 「我們是邊境的小村,你們卻不是國家的高官!」 「為非作歹的囂張之徒!」 村民不斷謾罵之下,就算是中年男子跟貓也自知不敵,只能灰頭土臉的逃走。 幾句話搭配上一頓嘴砲,終於爭取到一線生機,蒂法卻無法立刻放下心,知道這些人還能用道理說服,另外那些戰士們可不是這樣。 開打之下,龍體必定浮現,刀槍不入的身軀必定會遭受村民恐懼,到時候不管用甚麼道理都解釋不清。 「小妹妹你??」 「嗚!被玷汙之軀已無苟活之意!」 蒂法留下幾句話,轉過身拼命朝著山區裡面跑去。 由於沒有時間待在這個地方繼續浪費時間,她假意不想繼續受辱而逃脫,以最快的速度衝進樹林裏面,趁著夜色昏暗之際拉開與村民的距離,隨後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高速衝刺,確認人類肉眼應該無法辨識的瞬間立刻起飛,加速從這個地方逃走。 實在沒有辦法,蒂法缺少跟一大堆特殊人士戰鬥的實力,真要碰撞在一起,下場幾乎不言而喻,穩妥的死路一條。 拉開距離躲避是一件好事,跟之前的神明不同,蒂法又不傻,既然這片土地無法容身,那就乾脆一點跑到另外一處嶄新的天地重新開始生活就好。 以龍的力量要做到並不困難,穿越看似無盡的大海,迅速來到另外一個嶄新的區域,準備重新開始一段人生。 盡管想要立刻脫離這個虛假的夢境,偏偏蒂法是個弱小的靈魂,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只能一邊等待賴天凌的出現,一邊繼續好好過日子。 所幸身為一條龍,吃喝根本不是問題,多數人所不能下嚥的食物都能乾脆俐落地下肚,消化也不算是麻煩,完全可以一如既往地自給自足。 然而,良好心態也就短短的幾個月,過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就算是蒂法也實在忍受不住這份孤寂。 一個月都算長,一年也太過不可思議,她心中相信賴天凌一定能夠在短時間來救自己,為何都經過那麼漫長的光陰都毫無消息,逐漸產生了一絲不安。 「嗚」 蒂法輕扶腰背,感受到劇烈的疼痛。 生活了半年左右,某天夜晚時分,後背突然產生前所未見的刺激,隨後每天逐漸增強,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天天躺在地上翻滾。 這是神明之前的舊傷,盡管當時沒有感受到,如今卻能完整體會到這種痛楚,簡直有如當場一次又一次的剝皮,簡直快要超出人類的忍耐極限。 「果然這個夢境沒有那麼簡單」 蒂法躺在地上,逐漸理解情況。 躲避一時卻無法隱藏一世,神明也是一直不斷忍著傷痛逃跑,結果最終落得一個慘死的悲劇,直到死亡的那一瞬間都無法理解為何會走到這個地步。 既然在這個夢中成為她,也就必須要跟著她的一生軌跡,不可能依靠小聰明閃躲到死為止。 其實早在半年前得知這件事情,蒂法就猜到要想解決問題就要針對問題處理,也就是神明想要理解的人與龍。 麻煩的點在於她不是龍,不能明白究竟對方想要甚麼,半年的時間裡面好幾度都成功與人搭上線,拯救村莊成為英雄或是幫人解憂去愁,可謂是方方面面都完善,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再好不過的代表性人物才對。 盡管如此,身體的疼痛卻是一天比一天嚴峻,剛開始的半個月還能忍耐下山跟村莊的人打招呼問好並且購買生活日常用品,將房屋保持得相當典雅。 這段時間卻越來越難受,已經連下床都嫌累,每天僅僅是翻來覆去並且找附近的東西出氣,有種逐漸同化的錯覺。 「??這樣下去要完蛋」 蒂法意識模糊,整個人連呼吸都有如被巨物堵住,甚至滴水難進。 手指頭受到微風吹撫便能感受到直達腦門的刺痛,更別提其他部位接觸到地面時所冒出的撕裂感,那是直擊肉體以外,內在某種東西的破壞,翻滾已經不足以消退,就算昏厥過去也無法得到解脫,每分每秒都顯得如此難熬。 即便如此,蒂法還是不能放棄,不管賴天凌是否會出現協助,為了自己的人生都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一定要忍耐並且通過才行。 --?? 某天昏睡過程當中,一種聲音緩緩出現在耳邊,讓蒂法突然感覺到身體一陣輕盈。 32 疼痛不會消失,時間也不會停止,那怕蒂法幾度清醒又昏厥過去,甚至在最後已經不知道生死的界線,始終都無法解決這份痛楚。 跟那位神明不同,由於無法保持正常的身體狀況,整個人早就脫離活著的狀況,陷入死亡的邊緣,終於將這份感覺減緩至最小狀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連五官都遺失的帝法在迷惘之中聽見腦中聲音,想要回應卻辦不到,連對方所說的內容都難以分辨。 --?? 對方不斷重複,蒂法無法理解。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蒂法發現疼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睜開雙眼,面前是那一位神明。 「??你是誰」 神明開口詢問,目光當中充滿困惑。 「我是??咦?」 剛準備開口,她卻彷彿遺忘了名字不知如何回應。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不可能的事情,直到剛剛不久之前都還在受苦,那份刺激跟痛苦沒有道理把人的記憶都清刷,情況顯然相當不正常。 「不記得了嗎??那也是正常,這裡是死者之地,如擬這般弱小的生靈恐怕連記憶都保持不住」 神明凝視著她,相當溫柔地伸出手輕撫。 感受著來自深處的溫暖,這才發現原來在這片空間裡面,一位弱者連一份形象都沒有,就是一道相當渺小的光點。 「??果然弱者就是弱者呢」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出那怕毫無記憶都想要吐露的苦水。 為何打從出生就是一個弱者,無法保護好珍貴的任何一件物品,連重要的人們都無法守護,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毀滅,盡管沒有記憶,沉重的失落以及絕望卻難以忘懷。 「弱者嗎,你看我在這種地方徘徊像是一個強者該有的模樣嗎,根本不是,強弱只是對比之下的產物,我看似強大卻始終無法善終,因而留下這麼悽慘的情況??」 神明抬頭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為了擺脫無法解除的痛苦,連肉身都捨棄,情願永遠將靈魂寄託在樂園當中,保持生死的狀態不斷來來回回,也不知道這樣的做法究竟有何意義」 那份自嘲當中帶有些許的悲傷,她無法理解為何這位神明會顯得如此無力,加上自身缺乏記憶的緣故,連多說一句話都完全辦不到。 「??不需要擔心我,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的結果,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錯」 神明苦笑地回應,看得出來是相當在意她的態度。 為何會放棄肉體也能理解,就算是失去記憶之人也不會忘記曾經刻印在身體當中的劇烈疼痛感,更不可能將那種連睡夢中都無法擺脫,有如靈魂無限折磨的傷害放下。 如果是為了躲避那樣的傷痛,無奈之下選擇逃避也是可以理解的一點,至少她也會做出類似的選擇,就像現在這般躲在死亡的夾縫裏面爭取一絲喘息。 「??這份傷不是別人所害,算得上是我的錯,無法忍受長壽的痛苦,不斷看著熟人的死去,最終選擇自殘的下場卻是這般滑稽,那怕靈魂脫離了身體,這份名為龍的軀體卻不願意死去,任由另外一種全新的意志將我排擠出去,變成了毫無理智的瘋狂怪物,為了悲慘苟延殘喘下去,有如行屍走肉般不斷尋找能量,真是對不起你在外面的那位愛人」 神明嘆了一口氣,輕撫她那一點點的細微光芒。 愛人??無法想起那個人的容貌,由於缺乏記憶,連外貌都完全不能記起,整個人陷入前所未見的困境當中,總覺得多少有點奇特。 「為了我嗎??」 「是呀,那個男人非常強大,光是我的肉體就足以讓多數生物臣服,然而在對方面前卻毫無還手的餘地,真的是輕輕鬆鬆就制服,比龍還要強真是離譜到極點??」 神明有點壞心的一笑,緩緩開口說道: 「那個傢伙現在正在往這個地方,估計不用多久就會把夢境撕裂,強行把你的靈魂帶走,有這樣的好男人不惜一切,對於女人來說都是一種幸福」 聽見神明的話語,她的內心似乎正在湧現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就算不用連接到外面,似乎也能聽見那個男人的呼喊聲。 --蒂法! 她的名字,失去記憶當中唯一留下的存在。 「原來你是這個樣子??等等,你跟我怎麼那麼像」 神明先是一愣,隨後伸出摸了一下蒂法。 由於在這個空間裡面得到記憶的緣故,整個人自然恢復成應有的模樣,那就是借助哈娜外表融合而成的女性??才對。 「咦?容貌有點不同」 蒂法藉由神明變出來的鏡子稍微照了一下,頓時發現外表上的差異。 說是巨大的變化倒也沒有,就是眼尾下修一點,鼻子挺了一些之類無關緊要的部分,只是這些小巧的改動卻造成整個神韻的不同。 當然,僅僅這樣是不會造成神明的訝異,主要還是在於整體的感覺,也就是氣氛上面,彷彿退去一層凡胎外在,多了一層難以形容的蛻變。 「靈魂上面的淨化,你真的跟以前截然不同,如今已經可以算是半個強者了」 神明微微一笑,給予蒂法一份支持。 弱者並非亙古不變,經過不斷努力跟累月的堅持,終有一日能夠抵達目標的理想處,至少多半情況底下是可以。 「謝謝??對了!外面的龍就是你,那麼你為什麼要魔力核心呢!」 蒂法感動地說著,突然腦袋一清,想到相當重要的關鍵。 之前賴天凌一路走來最大的問題跟困擾便是這一點,完全搞不懂為何龍要拼命尋找魔力核心,那種態度已經超越單純的維持肉體生機,根本就是某種難以言喻的執念。 「魔力核心??那個東西對龍而言應該沒有太多意義才對」 神明搞不清楚狀況,不理解那個魔力核心的價值。 「可是,你的身體確實不顧一切都要追逐魔力核心,甚至連靈魂都??等等,你在這裡,那個裡面為何會有靈魂!」 蒂法再度陷入困惑,頓時出現費解的表情。 「不一樣,由於我離開的緣故,龍的肉體又重新借助天地之力塑造了一個嶄新的魂魄,所以那個傢伙已經跟我截然不同」 神明趕緊跟蒂法解釋,似乎擔心這位少女繼續混亂下去。 曾經的肉體卻被不同的存在擁有,盡管對此仍然抱持著巨大的疑問,她卻沒有多加詢問的意圖,比起這點小事,現在顯然還是同伴的情況更加重要。 「我能回去嗎」 「恩,快點回去吧,死亡一點都不好,活著才是人生的價值」 神明揮揮手,將整個空間撕裂。 面對對方的好意,蒂法微微一笑,迅速往下一跳,順著那個小小的空隙離開這個地方,轉眼之間,回到了那個相當熟悉的地方。 「喂!你還好吧!」 賴天凌不安的輕扶蒂法,確認對方目前的身體狀況。 從神明那邊脫離,她回到熟悉的沙漠當中,與之前被掩埋的狀況不同,如今依偎在友人的懷中,不用擔心呼吸是否順暢。 「沒事??哈娜呢」 蒂法輕咳一聲,發現喉嚨仍有些許異狀。 直接陷入沙漠當中,支氣管當中卡入異物也是理所當然,身體恐怕也是大量泥沙沾黏,外表看上去絕對是相當悽慘。 「沒有問題,應該成功逃出去才對,剩下就是我們兩個人而已」 賴天凌安心地起身,打算要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 但是,剛準備要脫離這個夢境,突然臉色一凝,露出目前為止蒂法從未見過的面容,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怎麼了」 蒂法有些緊張的詢問,查覺到情況的惡化。 「??跟AI的連接斷了」 賴天凌不可置信的說著,冷汗直流不斷喃喃自語。 蒂法確信應該是正在嘗試與外界取得聯繫,試圖立刻離開這個無比詭異的地方,畢竟從神明那邊的夢境脫逃,如今卻依舊還在夢中。 --道,起 此時,天地當中泛起一道聲響,有如命令般灌輸到大腦當中,一口氣將所有五感都剝奪,甚至連人類擁有的思考能力都壓抑,造成前所未見的寂靜。 「姊姊!你做甚麼!」 賴天凌怒吼一聲,隨後一躍而起,朝著天空的某端衝去。 注視著對方的背影,蒂法卻無法開口說話,連組織語言的能力都徹底喪失,不到一會的功夫,整個人緩緩癱軟倘倒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繼續凝視著蒼穹。 「住手!姐姐你想要對我做甚麼!」 賴天凌不斷朝著空氣揮拳,將整個空間都打出裂縫。 盡管不理解對方究竟為何能夠打中空無一物的區域,此時的蒂法也無法思考這些,在即將墜落意識之海前,心中只能不斷默念,渴望喜歡的人能夠戰勝那個口中的姐姐。 --已成 在蒂法緩緩闔上雙眼以前,賴天凌仍然還在努力掙扎。 可惜,這片天地已在某個人物的掌控之中,任何人想要擺脫這份情況都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0繼續 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天有荒月,地現鳳地。 帶著如此心情,一名光頭男子漫步在無盡的沙漠之中,不時會將厚重的背包放置在地,捲起長袖將內藏的竹筒取出,對準小小的破口輕抿一口,感受豔陽高照之下絕不可能品嘗到的清爽感。 脫離家園一段時光,轉眼之間,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不知何時冒出濃密的鬍渣,纖細的手臂也變得結實,已經算是一個成熟的男人。 「呼??還有一段距離」 光頭男子嘆了一口氣,確認手中地圖目前的指引。 為了確認前進方向的正確性,幾乎可以說是把所有路過的人都詢問過一遍,直到踏進沙漠的那一天前,周圍的每一個小鎮村落都踏遍,就是為了確定傳說的真實性。 先有鳳凰,後有天地,從久遠的上古記載來看,一種擁有無窮無盡生命的偉大生物降臨,將原本一片渾沌的天地撕裂,創造了天與地,將一切生物都殲滅並且使其臣服而旗下,統一萬物。 即便是那般強大不可思議的存在卻也有著弱點,懼怕孤獨的世界,厭惡寂靜的空間,於是動手要求那些原始生物行動,開始不斷創造真正意義上的生物。 上古時期,無數大能誕生,彈指之間,天地變色,萬籟俱寂,有甚者,操控星空,扭曲法則,成就無數精彩的光景。 即便如此,鳳凰對此依舊不滿,認為這份光景並非原本的預想,提出些許的抗議,要求改善對世界的破壞,因此大能們紛紛收手,達成協議,不斷往空虛的地面播種,打造各式各樣不同的種族。 起初,失去戰鬥的偉大存在們感到些許的遺憾,無法忍受悠久生命帶來的空虛,不是挑戰王者的地位而殞落就是開始長達千萬年的沉睡。 大能退場,全新生命開始佔據這片世間,擁有最濃厚血統者幾乎統治萬物,成功完成偉業,將所有物種都齊聚一堂。 然而,一山不容二虎,天地之間只能有一位王者,抱持這樣愚蠢的想法,待在地上的王起身挑戰,帶領萬種生物挑戰霸權。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連無數上古大能傾盡全力都無法撼動的存在,渺小的生物集合在一起也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落敗之王死去,種族再度分裂,繼續為了地面的王者奮鬥,一輪又一輪的不斷挑戰之下,多數物種逐漸消亡,剩下的就是最為弱小的生命。 這些普通且看似毫無價值的小傢伙在萬千年之間不斷閃躲,好不容易熬過其他物種的統治,終於通過兩敗俱傷的前提之下得到一席之地,那便是人類。 貪婪、無情、殘酷、瘋狂,就是這樣充滿負面情感的生物居然成功上位,這些是其他物種無法相信的情況,甚至當時也有無數大能對此有著不滿。 可是百年過去,這片區域逐漸祥和,盡管仍然有著零星的騷動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毀天滅地。 鳳凰見此欣喜,默默進入沉睡之中,並且表達意願,認定人類為地面霸主,只要沒有動搖山河之本肆意破壞世界,任何大能都不允許改變這條定律,不服從者,死。 得天獨厚的環境以及王者的認同,這些條件造就弱小物種的翻身,而奸詐的人類王者也趁著機會與其他上古存在簽訂條約,確保從今往後的安身之地。 當中,條款明確寫到鳳凰的沉睡之地,說明天地變化的那一刻若是到來,天罰將會降臨於世。 從那一刻起,無數春秋流逝,人類佔據了整片天地,成為名符其實的霸主,曾經有過癲狂與某些強大種族對抗而遭到滅國,也有過自相殘殺的局面,甚至當時的上古王國也在腐敗之下消失,如今無數星光點綴大地,散落在這片天地的每一處。 人族品嘗到田頭卻也理解到自身的弱小,於是各個國家都開始跟那些上古種族打交代,不管是為了得到更為優秀的技術還是想要藉此對抗其他國家,總之利益至上,開啟了重要的交流。 就在那個時期,忍無可忍的種族起身撻伐人類這個種族的無恥,帶領著手下無數菁英戰士們開啟前所未見的戰端。 這場戰爭持續了將近千年的光陰,終於在雙方都無法承受的情況底下罷手,彼此選擇退讓一步,藉由種族的融合,促進友好關係。 上古大能觀此戰役,深怕將鳳凰喚醒,因此介入其中從中調和,換來無比穩定的時光。 種族之間戰鬥消滅,相對穩定時光降臨,人類與無數種族建立起深厚的邦交,盡管內戰不斷,那也僅僅是上位者之間的爭鬥,普通百姓早就有如處在世外桃源,甚至還有些小國依靠大能維持著安定,再無戰端。 其中,生活在桃源鄉當中的生命總會嚮往外面的天地,有些人成功成就一番偉業,有些人則是抱憾終生,剩下的則是中道崩殂。 而那些各種不同的生物當中,有一群擁有信念的組織,想要跟鳳凰見上一面,與之對話。 並非是奪取王者的力量,更不是為了無腦的挑戰那份地位,主要的想法是渴望補足消失的歷史。 上古時期乃至天地開創以前究竟發生過甚麼,真正開天闢地的大能多半都失去蹤跡,如今還在的偉大存在卻無法將此段故事填補,只能信口開河,無法給予明確的說明,對此多半都是處在懵懵懂懂的狀態。 追求正確的歷史,這個應運而生,其中也有許多生物抱持著不同的想法與念頭,目的卻是相同一致,就是先找到鳳凰。 「呼??根據地圖應該就在這個地方吧」 光頭男子再度打開竹筒,似乎多少有點無法忍耐。 盡管身處組織當中,此人卻選擇獨自行動,主要是無法容忍那些心態各異的假同伴,一個一個都打著尋找鳳凰的名義,實際上,根本就是來找另一半。 沒錯,組織從以往補足歷史的神聖目的逐漸轉變成如今的聯誼會場,一大堆種族藉著開會的名義見面,得到喜愛之人就隨後退會,把此地當成找對象的地方。 光頭男子對此無法表達憤怒,畢竟志不同道不合,組織本身已經變質,跟以往可謂是截然不同,而這些也是時代的變化,與其糾結不如隨他而去。 表面不動聲色的協助成員修德良緣,私底下成功獲取各種上古資料,多年的打滾之中,總算是得到一處可能之處。 漠海,主要應該稱之為沙漠之海,表面上有如普通沙塵組成的大漠,掩蓋在下面的卻是無止盡的深海,這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神祕之地。 盡管無法百分之百地確定,光頭男子卻願意嘗試一番,反正各種刀山火海都去過一趟,事到如今哪有無法前往之地。 --為何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過往,有過一位女子說過這樣的一句話,算是直擊一位年輕男子的內心。 打從一開始就沉浸在歷史當中無法自拔的人終究是少數,就算是那些組織當中的前輩們也是如此,每一個人都在自我慾望跟追求之道上面選擇前者。 埋頭苦幹的結果頂多就是跟鳳凰那種高高在上的創世者聊天,不管結果是好是壞,對方都不會理會一個弱小存在。 相反,對於長生種而言轉瞬即逝的時間,在人類身上就是一輩子的光陰,誰又能忍受努力終點竟然是一片空白的人生。 光頭男子不同,那怕捨棄一切,背離該有的人生軌跡,為了那份僅只渺茫的希望都要拼命。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來呢」 光頭男子喃喃自語,略帶嘲諷地雙手合十,努力背誦咒文,試圖將多餘的想法排出腦外。 大概是沙漠的溫度過高,不光是身體,連精神狀況都開始出現異常,代表差不多應該暫停休息一段時間,否則極有可能在行走的過程中暑昏厥,要知道,目前周圍連一個人同伴都沒有,一旦發生狀況就是死路一條。 「有點疲倦了??今天到此為止吧」 光頭男子將行李放下,拿出簡易帳篷準備搭建。 著急無用,反正這塊沙漠不會消失,與其及於一時,不如將狀態整理完善,等待明天繼續前行。 入夜過後的溫度會急速降低,加上此地有著一股異常的氣場,據說會在某一天直接降低到人體所無法承受,以往就有團隊全員死於凍傷,被發現的時候令人感到無比吃驚。 「呼??恩」 光頭男子再三確認防範工作,隨後躺在床上緩緩閉上雙眼。 由於幾天以來消耗的體力過多,身體多少有些不堪負荷,因此剛躺在睡袋就無法控制睡意,不斷打呼有如昏死。 此時,光頭男子並未察覺到天空劃過一道光芒,星圖一頓,沙漠頓時出現躁動,整個世界都產生不小的震動。 地牛翻身結束,沙漠的中央冒出一個不小的金屬殼,外型圓潤有如一顆巨大的蛋,反射淡淡的月光。 1 --姐姐! 心中產生無限的憤怒之情,無法理解為何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一陣天旋地轉,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賴天凌意識陷入前所未見的重壓,差一點就會昏厥過去。 「??這裡是」 賴天凌睜開雙眼,發現伸手不見五指。 周圍似乎一片漆黑,連一絲光芒都無法窺見,說明目前應該是處在一個密封的區域當中,徹底跟外界隔絕。 「姐姐??你到底是甚麼意思」 賴天凌並未立刻行動,先是端坐於地,思考情況的變化。 本來要將蒂法從危機當中拯救而出,偏偏在關鍵時刻被莫名的強大力量阻擋,而對方透過大腦直接傳達而來的某種法則之力則是無法對抗,剛準備要強硬扛下又發現聲音無比熟悉,就是自家姐姐。 打從多年以前分開直到現在,賴天凌依舊沒有忘卻賴天莉銀鈴般響亮的聲調,立刻就在瞬間認出目前受到何人的攻擊。 由於有可能會是敵人的模仿,他可是一點情面都不留,拿出最強的力量應戰,撇開跟AI分開導致各種裝備無法送到以外,每一拳每一腳都蘊含足以破壞天地的力量,理論上來說,早就能夠將一顆星球打穿。 但是,每一次的力量都有如深陷泥沼,彷彿拳頭打在無止盡的深水當中,顯得相當無力。 賴天凌目前肉體的力量就算是海溝都能貫穿,那是絕對無法動搖的物理法則,沒有料到居然被如此輕而易舉地化解,說明自家姐姐果然已經做好準備,非要弟弟去接受敗北。 當然,考慮到是夢境當中,極有可能是被調整了一番。 由於不給一點機會,他直接就被某股類似法則的特殊力量吞噬,因此根本沒有回擊的辦法,只能乖乖默默接受昏厥過去的事實。 「??算了」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開始尋找出路。 面對賴天莉,他始終百分之百相信自家姊姊,相信對方不會毫無意圖的亂來一通,既然當著弟弟跟前展示力量,說明來到這個地方肯定是有著原因。 順手一推,漆黑的空間就是盡頭,於是賴天凌用力一壓,果不其然滲入一道細微的光芒,隨後一個徒手扳動,成功從狹小金屬殼當中離開。 比起金屬殼的阻擋,更加令他不舒服的部分在於不斷傾瀉而下的砂土,急忙把整個口挖到,硬是從裡面爬了出來。 「呼??好熱」 賴天凌抬頭一看,無比炙熱的豔陽高照,令人感到口乾舌燥。 不是樹林就是沙漠,每一次到外面的陌生星球度過日子似乎都是一樣的結果,幾乎都在這種未開化之地打轉,甚麼時候才有機會前往高科技的發展都市一品文明的發展,心中不禁浮現這樣的困惑。 不滿的心情也就是單純說說,賴天凌首先要確認當下的目的,究竟賴天莉將人擺在這種夢境當中有何意義。 跟現實不同,虛幻之地根本沒有尋找座標跟人物的必要性,就算真的通過星圖對照也不可能找到真正的地球,甚至在大氣層外面不是一望無際的宇宙,而是構築世界的盡頭,單純的空白。 賴天莉的行動應該有著一定的意義,至少都展露身手將賴天凌強制關在這個地方,說明此地有著無論如何都要掌握的重要訊息或是寶物。 「話說回來??真的連力量都限制了」 賴天凌稍微跳了跳,發現身體素質跟普通人幾乎沒有差別。 並非字面上的意思,實際上還是超越常人的體魄,不然也無法將金屬殼那種實心之物徒手撕開,某種程度上還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存在,這一點沒有任何改變可言。 只是,對比無敵的防禦能力,攻擊部分衰落太多,不光是缺乏各種可用的武器,最重要的是,每當施力都會被莫名其妙的抑制。 仔細檢查一番,終於確定是在發力的瞬間會自動停下,有如大腦給予細胞命令卻被反向接收,出現錯誤的狀況。 留下不會被打死的肉體卻刻意壓抑傷害他者的力量,賴天凌隱隱約約察覺到賴天莉的想法。 「扮演弱者也無所謂,只是接下來該做些甚麼才好」 賴天凌望著無止盡的沙漠,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就算成為一個弱者也無妨,可以自保就相當足夠,唯一的問題在於究竟為何要待在這個地方以及之後前進的道路。 毫無目的的江人丟到此地,賴天凌相信賴天莉不可能是隨便亂來,肯定是存在著某種想法。 「??就是那個人吧」 賴天凌極目遠眺,發現一個不斷奔跑的光頭男子。 考慮到目前處在一個沙漠之地,周圍又僅僅這麼一個人在現場行動,代表他的目標應該就是對方。 「大哥你??」 「啊!!!」 光頭男子從旁穿過,似乎多少有點刻意與賴天凌擦肩而過。 一時之間,他倒是沒有搞清楚狀況,直到下一秒鐘發現柔軟的沙土當中冒出一隻巨大的??老鼠。 尖銳門牙、圓滾滾的眼珠以及略顯肥胖的身軀,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都是地球上名為倉鼠的物種才對。 「快跑!!!」 光頭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看起來似乎已經嚇破膽。 由於早就習慣倉鼠的模樣,賴天凌心中連一點點的波動都感受不到,甚至覺得對方相當可愛,想要伸出手去觸摸一番。 結果巨大倉鼠直接用頭一頂,將他推到空中,隨後連續轉了幾圈才迅速墜落到地上,整個人倒插進沙漠之中。 「好有力!」 賴天凌將頭拔出來,甩甩頭,將口中的砂石吐出。 小小的倉鼠相當可愛,在手掌當中品嘗種子將嘴巴塞滿的模樣讓人感到相當舒服,小時候,他經常將其把玩,甚至在其壽終正寢的那一天哭了一整晚,如果沒有姊姊「強硬安慰」,可能隔天都無法出席上課。 只是,當可愛動物變得巨大,過往的情況就完完全全遭到推翻,那怕是賴天凌這樣的體格,當對方全速衝刺依舊無法抵抗,重量體積就是最大的差距。 「兄台!」 光頭男子大吼一聲,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明明剛才故意將倉鼠帶到旁邊轉移目標,換普通人就是死路一條,因此賴天凌也沒有任何一點幫忙的念頭,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傢伙不值得信賴。 受到巨大倉鼠的追捕,可憐的光頭男子身影逐漸遠去,也不知道最後究竟會是什麼下場,估計不是騰空摔死就是體力衰竭。 「??應該不會是他吧」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相信賴天莉準備好的人不會是那個人。 遠離一人一鼠,他開始在沙漠行走,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對,直到一天一夜過去,發現一座小鎮才總算能夠休息。 沙漠之海,鳳凰沉睡之地,萬千生物的起點,死亡的降臨之所等等,一大堆複雜且難懂的內容都寫在上頭,讓人感到相當有趣味。 無敵的生物打造這個世界,有如盤古開天的故事,看的出來這顆星球上面的人們對於這種無敵生物的恐懼,否則也不會將這種故事不斷流傳下去。 說起來,周圍附近不光是人類,還有一堆成熟矮個跟纖細美形,應該是所謂的矮人跟精靈之類,其他還有半人半蛇之類的各種生物,構成前所未見的多樣化社會。 「真棒」 賴天凌不由自主地開口,臉上露出喜悅的表情。 從擁有特殊力量的那一天開始,他就不斷期盼著能夠進入小說當中那種特別的異世界當中,享受冒險者般的美好人生,與堅強有趣的同伴們度過熱血搞笑的生活,這才是該有的面貌。 可惜,宇宙當中光是有人類的星球就少之又少,更別提人類與其他物種互相尊重和平共處,簡直就是所謂的大海撈針,毫無蹤跡可言。 不得不稱讚自家姊姊的智慧,盡管前面一戰多少感到不爽,今天這一趟特別的旅程就足以將心中的不快紓解乾淨。 「那麼該前往何處呢??先組隊吧!」 賴天凌突然想到一件好事,急忙起身前往櫃台。 說到冒險乃是為了尋找未知之地以及珍貴寶物,後來卻在小說當中加油添醋,更多變成體驗美好人生,也就是愛、友情以及希望的美好故事。 問題是,現實當中幾乎沒有這種情況,這個地方所聚集的冒險者們也是一樣,利益擺優先,團隊皆祭品。 「冒險證好辦,找個同伴卻不容易」 賴天凌看著手中的冒險證明,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先不提等級制度,眼前的一群人當中多半都是不懷好意之徒,估計旅行到一半就會直接殺人取財,到時候就要莫名地打上一架,把事情鬧大也沒有半點好處。 「想要那種有意思的相遇果然不可能嗎」 賴天凌等上了一會,確定不會有小說故事情節的好事發生,於是默默帶上證明,獨自一人前往任務地。 反正閒來無事,接個任務雲遊四海也無妨,賴天莉遲早會放人,在那之前,隨遇而安是目前唯一能做。 2 說來也是好笑,第一次跟外人組隊,賴天凌先是與一位蜥蜴人合作,兩人剛開始聊天對話顯得相當愉快,不時還會探討有關世界的根源以及過去,雙方的關係似乎增進不少,有種難得一見的摯友感覺。 原本他還以為異鄉遇知己,本想將許多有趣的事物告知對方,給予一份簡單的造化,說不準,未來兩人還有機會一同遨遊四海當一對好兄弟。 半刻鐘,剛在沙漠的一處遺跡找到寶物,對方立刻翻臉,手持武器不斷吐露心聲,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好騙的人,嘰哩呱啦講個不停,於是賴天凌將人壓制在地上,幾個關節技就把人制伏,隨後默默地離去,不管他人的死活。 人生尋友難如登天,越是走到外面的世界,越是能夠發現極限的所在,更能夠體會到自身的這條路上找一位友人都不容易。 張葉清目標未明,人生道路漫漫長遠,未來的某一天,脫離學校的範疇,邁向更為遼闊的天際,也許,兩人的關係就會從戀人變成好友。 靈雨則是不用擔心,無論情意是否有變,終究都是紅粉知己,只要沒有變故就能永遠維繫彼此。 經過之前一事,相信哈娜必定會離開,前往其他星球尋找屬於自身的美好,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一份改頭換面。 至於勞倫??兩人本該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偏偏為了妹妹之事鬧僵,也不知道將來究竟還能否恢復到該有的友誼。 「朋友??太少了」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總覺得這段時間都提不起興致。 天地之大,孤寂一身,一人一劍,意在逍遙,或許這就是個人的最終寫照。 「??我的劍」 賴天凌剛離開遺跡,想起手中無劍,悲從中來。 賺錢不難,盡管沒有辦法給予敵人傷害,光是往那邊一站,萬千物種都無法留下傷害,因此找一些蒐集危險素材的工作尤為輕鬆,幾天的時間裡面,不知不覺拿到足以吃喝十年都不用擔心的錢。 「武器不用,防具也不用,就是吃喝玩樂而已」 賴天凌不斷數錢,發現這些倒是缺乏該有的價值。 武器用了也派不上用場,防具更是一點意義都沒有,這個未開化的星球頂多就是吃喝,連玩樂都沒有,可謂是相當無趣。 「您好!」 一名手持大劍的男子激動地走到賴天凌身旁問好,臉上寫滿興奮之情。 根據之前的事蹟,賴天凌作為奇人倒是成功出名,不少年輕小輩都想要跟著一同冒險,美其名渴望從旁學習,實際上,誰都看的出來,根本就是希望多一位肉盾。 「七三分」 「??切」 賴天凌剛說出分錢的內容,大劍男立刻變了一張嘴臉,轉身離開前不忘多碎碎念幾句。 由於被封印了戰鬥的能力,打架就跟普通人沒有差別,甚至還要更加差勁不少,明明是蘊含充沛力量的拳頭,打在別人身上卻有如棉花絮般無力,讓不少人嘲笑。 當然,肉體能力擺在那邊,打不動對方,別人也是一樣,管你手持神兵利器,敲在賴天凌身上的下場就是一個大缺口。 「辛苦了大叔」 一名身材纖細的少女打招呼,蹦蹦跳跳地前往櫃台。 這段時間裡面,賴天凌仰仗身體的優勢幫助無數冒險者,風評算是相當不錯,一度以為又會跟過往類似被女性追求,誰知道情況截然不同。 多虧賴天莉將力量禁錮起來,他才真正意義上的看出自己的價值,原來撇開肉體的強度以外,本人幾乎沒有吸引女性的魅力可言。 顏質不夠,戰鬥力不足,總之就是這兩個方面,賴天凌多少還是會有點傷心,畢竟享受了意氣風發的日子,突然一日回到前朝肯定會出現些許的心理不平衡。 「大叔,要不要跟我一起出趟門」 一名年輕少年舉起手中的斧頭,熱情跟賴天凌打招呼。 每天的冒險生活多少需要一點樂子,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跟一些年輕小夥子上山跟野獸們打交道。 「走吧,我已經飢渴難耐」 賴天凌起身宣示,帶著一些愉快地走出冒險者酒吧。 「硬人哥出動了!」 「這一次又有哪個怪物要吃虧」 「開賭開賭」 幾個冒險者立刻聚在一起,拿起酒杯跟美食。 這些不上不下的傢伙們總是喜歡找些消息八卦,其中最好的一項就是賴天凌這個莫名其妙的人物。 一身肌肉強壯無比又刀劍不入,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不好惹的貨色,屬於走在路上都要退開三步的人物。 然而,有一次跟人打架才發現,外強中乾的一個傢伙,打起來一點都不疼,於是一群人開始挑釁,想說能否找機會耍帥。 剛以為是個好欺負的貨色,一打才發現,確實賴天凌的拳頭無力,可是他們的武器更是毫無效果,幾種工匠極品上去都是徒勞無功,反倒是自家的武器全都出現一個又一個破口,頓時心疼到難以言喻。 隨後眾人算是理解這位大叔的溫柔體貼,估計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因此裝成一副弱小的模樣,完全沒有認真動過手。 理解到這一點過後,冒險者們自然沒有傻瓜自討無趣,頂多就是有些想要藉著機會賺錢的人會去找上門,其他傢伙則是乖乖回歸平淡的生活。 「我賭硬人哥大勝」 「不,我覺得會是徒勞,這次的怪物可是同樣堅硬的甲蟲」 「兩個硬東西,結果應該是平手吧」 幾個男女七嘴八舌不停,看的出來相當愉快。 盡管對賴天凌的興趣減少,冒險者們依舊無比喜愛賭博,尤其是酷愛計算某些就算知道情況也不會生氣的大佬。 「話說你不是喜歡大叔,為何不告白」 「??還是算了」 一名粗壯的女子詢問瘦弱的女孩,一臉不明所以的望著同伴。 其實說來也是有趣,自以為毫無女人緣的賴天凌其實有著不少女性的青睞,特別是那些厭惡大男人個性,喜歡溫柔體貼男性的女孩,某位大叔在她們眼中的評價相當高。 隨手開門協助,經常打招呼問好卻不會胡亂伸手,視線不會集中在胸口以及大腿,說話穩重成熟等等,這些都是相當優異的特質。 問題是,不知為何,這些女孩總是一個接著一個失去告白的勇氣,似乎,有種不知名的力量作祟,阻止這樣的行動出現。 賴天凌自然不清楚這些後話,等到一群人討論賭盤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來到一處山區的底下,剛打算地毯式搜索,誰知道巨大甲蟲突然從天而降。 這顆星球最強大就是這些變大的生物,且不說倉鼠那種可愛的寵物,光是地球上經常被人把玩的甲蟲都能成為殺人無數的殘忍兇獸,就足以見得生活環境對一個物種的影響之大。 「大叔!」 年輕少年高舉斧頭,傾盡全力揮出一擊。 無比兇狠的一下確實蘊含著令人驚恐的威力,與那一個看似瘦小的身軀相差甚遠,連一流冒險者都不見得敢正面硬接。 賴天凌與此人的相遇也是如此簡單,對方力大無窮,自己鋼鐵之軀,打上百回合都沒有結果,最終年輕少年自行莫名理解兩人之間的差距,桀傲不遜立刻收斂,兩人也就此成為好友。 「看我的!」 賴天凌接住甲蟲的巨鉗,努力將對方留下。 這種甲蟲最為麻煩的部分在於能夠騰空飛起,一旦察覺情況不對往往都能在冒險者行動以前逃脫,屬於相當不好處理的類型。 所幸賴天凌盡管力量不足,身體素質不用多提,逃不掉就待在原地給對方抓,擺出一副無法戰鬥的模樣,如此一來就能爭取時間,讓年輕少年的斧頭有機會將堅硬的外殼砍破。 「拿下!」 年輕少年愉快地看著砍破的大洞,隨即掏出一把長劍,對準心臟狠刺。 破甲後給予致命一擊,戰鬥差不多就這樣結束,兩人則是互相拍手叫好,算是完美將任務解決,可以繼續逍遙一段時間。 「喝酒」 「謝大叔」 年輕少年立刻將酒罐一飲而盡,滿足的脫下滿是汗水的衣物。 兩人習慣戰鬥結束到湖邊清洗身體,徹底將身心都放鬆一番,算是相當不錯的一種默契。 「??這是最後一次在這塊地的狩獵,接下來我要去西邊的瘋魔之地挑戰,下一次是否還能見面都不知道了」 年輕少年傻笑,一股倔強的氣場表露無遺。 渴望更強大的敵人與更能滿足的對手,這樣的想法也是非常能夠理解,於是賴天凌說了幾句支持的話,將剩下的一點酒都給對方。 回到冒險者酒吧,兩人把甲蟲交出換取報酬,年輕少年收穫不少女人的目光,他則是一堆大老粗的讚美??悲從中來。 隔天,失去同伴的賴天凌也不打算繼續待在這個沙漠邊境,起身前往附近的村落,打算要好好找個地方安居樂業,稍微躲避一下戰鬥的日常生活,享受一下有錢人的爽快。 3 姐姐的想法,那個真的是離自己太過遙遠,賴天凌完全沒有能力去推算那位高人的想法,更不會浪費精力在尋找來到此地的意義。 不如說,既然已經陷入賴天莉的布局當中,他這個弟弟根本沒有逃脫的本領,假設不出意外的話,恐怕現在的每一步都有可能在算計當中。 沒錯,那位真正的天之驕子準備了一切,包括不知何時跑到連宇宙局都管轄不到的區域,留下一個足以靠肉身輾壓多數存在的弟弟,又將塔斯圖拉羅的秘密擺在近在眼前的距離,這些都不會是所謂的巧合,明顯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試煉,隨之而來的寶藏。 這些打包一起送出,賴天凌作為多年跟在身邊的小跟班豈會不懂這點小事,無疑是渴望自家的小弟弟在姊姊外出不在的期間好好混,幾乎算是管吃管住照顧的無微不至。 正因為賴天莉的完美無缺,他更加確信每一步都無須擔心,跟自己需要大量思考並且與AI商量且一同判斷的情況不同,首次真正放下各種負擔自由行動。 「客人,您確認一下」 賣房的人將契約擺在面前,將各種注意事項都說明一遍。 賴天凌把資料都審查一次,確保沒有受到過多的欺騙以及壓榨,至於提高房價的行為也就暫且不管,反正住的時間估計不會太長,賴天莉想必不會讓弟弟真的就此獨居下去。 「這樣就可以了,多謝您」 賴天凌收下房產契約,滿心愉快地看著身後的獨棟小別墅。 周圍一片平原,隔了幾公里的距離才會有一到兩家住戶的身影,算是一處相對偏僻之地,屬於正常人不太喜歡的位置,畢竟連出門購物有一段距離,換做一般人都能算是某種程度上的隱居。 賴天凌就是喜歡這樣的生活日常,沒有人打擾也不需要跑出去拯救世界,種花玩草觀賞美景,偶爾出門與街訪鄰居閒話家常,帶著妻子享受平凡卻幸福的生活。 但是,賴天莉顯然不是這樣想,面對弟弟隨遇而安的願望毫無一點協助,完完全全就是刻意將人推到前線,如果不是剛好準備了塔斯圖拉羅這個重要的幫手,光是處理商會就能把人累垮。 「??真沒事」 賴天凌發現待在家中閒暇度日竟然沒有變故,有點意外地品嘗果汁。 龜縮在房子裡面無疑是跟賴天莉作對的行徑,身為一位從小扮演好兇狠父親以及溫柔母親腳色的姐姐,沒有理由不發飆動手,除非,他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掉入陷阱。 「??反正我求休假」 賴天凌繼續躺在床上,偶爾玩花草,順便出門聊天。 獨自一人的生活多少有點煩悶,堅持三天左右就開始嫌無趣,於是起身出門到附近的鄰居家拜訪一番,掏出一點當季食蔬作為友好的象徵,盡可能在外人眼中留下些許的印象,也算是解決一些食物過多的麻煩。 「鄰居先生,不如來小女家坐坐」 一名身材性感的女子微微一笑,半掩大門欲拒還迎的態度。 鵝卵臉搭配上鳳眼,相當標準的美人模樣,屬於地球上東方人會喜歡的類型,加上眼角邊的淚痣,給人一種刻意為之的錯覺。 如果只是這些倒也還好,令人在意的是開門瞬間,對方身上的些許水珠以及白裡透紅肌膚所冒出熱氣,加上一身凌亂的服裝有如沐浴完來不及擦乾的急促感。 「多謝,不過我見夫人衣裝不整,不如下次再訪」 賴天凌說完,轉過身一臉愉快地離開。 雖說豔遇是一件好事,偏偏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性,不管是哪一類都會惹上麻煩,因此迅速拒絕並且逃離才是聰明人該做。 「??」 身材性感的女子保持笑容,直到賴天凌身影消失才冷冷一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小心謹慎的性格可不是隨便說說,因此一離開轉角的時候就透過建築物處設置的一面鏡子窺視到對方的表情,立刻明白這是最糟的情況。 所幸過了一日,身材性感的女子沒有找上門,算是不幸當中的一份大幸,否則光是這個麻煩就會讓人頭疼不已。 「鄰居先生,您在家嗎」 身材性感的女子不斷敲門,語氣當中充滿撫媚。 由於認出對方心懷不軌的意圖,賴天凌幾乎可以說是在第一時間就做好許多準備,包括門外放置出門的看板,甚至躲在家中的地下室當作不在家。 以往的他擁有足夠的力量,如果對方真的不識好歹,一拳上去恩仇泯,如今卻是一個軟腳蝦,真要打起來,搞不好連一個弱女子都比不上。 「??人不在」 身材性感的女子闖進賴天凌的家中,稍微撫摸一會秀髮,直接坐在沙發上,隨手將水果拿起塞進嘴裡。 當四下無人的情況下就是暴露真面目,他見識過太多類似的女性,不如說,每個人都是如此,誰都是帶著一張虛假的面具對人,撇開塔斯圖拉羅那種能夠依靠絕對力量統治萬物的存在以外,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依舊是小心謹慎地過活。 回到重點,這位女子待在房子裡面都快要三個小時以上,人卻始終無動於衷,看的賴天凌一臉困惑。 「??哼」 身材性感的女子狠狠將手中水果摔在地上,順便踢了一下家具。 找不到於是選擇洩憤,這樣的手段證明此女心性不順,表面討好私底下卻是心狠手辣,搞不好還會做些喪心病狂的事情,賴天凌更加堅定要躲避的念頭。 「??切」 身材性感的女子看了一會,起身將地面上清理乾淨。 不知是單純覺得剛才的行徑有錯還是本人渴望將破壞的證據湮滅,總之在離開以前,擺設倒是跟過往毫無差別,除去水果都被吃光。 「真是一個暴躁的女孩」 賴天凌從煙囪旁爬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由於知道對方可能會有辦法察覺氣息跟味道,因此他在建設方面可謂是相當認真,先是打造了一個不起眼的隔板並用地毯遮掩,隨後又在隔板的下面搭建一個密室,如此一來就能安全閃躲危險,至於為何能夠察覺對方的行徑,這就要多虧連結下方的水管以及鏡片,有了這些好東西自然能將家中情況一覽無遺。 說來也是無奈,以前明明一個拳頭就能解決的情況,如今能力被封印起來,賴天凌就只能乖乖做點小手段,避免跟人陷入爭鬥的局面。 「??該不會姊姊就是這個意思」 賴天凌突然靈光閃現,查覺到賴天莉的想法。 由於需要強制要求自家弟弟增加各種小技巧,所以借助這樣的手段試圖達到訓練的目的,這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賴天莉那種程度的女人是不可能被輕易察覺所有想法,因此賴天凌能夠做到的就是管好自身,隨遇而安下去。 比起遠方的火災現場,現在眼前的女人禍水才是真正令人頭疼,這位身材性感的女子三不五時就登門拜訪,每一次都能進一步找出密室的入口,後面的他也乾脆放棄住家,躲到鎮上的小旅館避難,有家歸不得的情形讓人不爽。 其實開誠佈公地談一次也未嘗不可,單純就是賴天凌覺得漂亮的女人多半都有刺,沾染上肯定是麻煩滾滾而來。 幾天過後,他偷偷回到房子附近,發現對方人影不在,隨後回到家中繼續度過和平的日子。 大概兩天左右的時間,由於悶在家中感到無趣,於是又再度跑到外面去參加任務。 「??呵呵」 「你好??」 賴天凌在任務單前跟身材性感的女子見面,頓時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鄰居竟然剛好是一位冒險者,而且恰好在同一個時段見面,此事根本不是巧合,絕對是賴天莉刻意為之的安排。 「咳咳??鄰居夫人許久未見」 賴天凌不會承認躲避的事實,只能改為一副出門已久的態度。 「沒事,鄰居先生一定是非常辛苦才對」 身材性感的女子露出淡淡的笑容,語氣相當平靜。 考慮到之前的情況,這個女人肯定是打從心底感到相當不爽,跟面前這樣成熟穩重的模樣相差甚遠才對。 為了避免進一步加深雙方之間的交流,賴天凌趕緊拿了一份隨意的任務轉過身準備離開現場。 「鄰居先生,人家剛好也要這份任務,不如一起吧」 身材性感的女子走到櫃檯前,輕輕用手指敲了一下紙張。 看著對方的笑容,賴天凌立刻明白無法避免,只能無奈的點頭表示同意,知道繼續閃躲也不會讓事情好轉,不如早點把話說開。 由於任務是要收集一隻類似穿山甲的生物,需要跑到附近的深山裡面才有,這一段行程可謂是相對比較頭痛一點的部分。 「這邊沒路了??」 賴天凌走在山腳,發現可以前進的道路遇到問題。 大概是昨晚下雨的因素,落石導致坍崩現象相當嚴重,有一部分的指標消失不談,原本能夠直接通往山頂的道路都被沖刷,完全變成一攤泥濘。 4 「看起來今天要出門一趟似乎不容易,不如??」 「走這邊如何」 身材性感的女子指著另外一條深山小道,露出淡淡的笑容。 受到土石沖刷的屬於官方正式修建的正道,算是一般大眾乃至普通人都會選擇的道路,不僅有著良好的規劃,也有足夠的休息區域能夠提供所有旅行者歇腳之處。 至於旁邊還有一條狹窄的路徑,那便是為了緊急時刻所搭建起來的另外一條路,裡面崎嶇不平,缺乏各種指標,難以判斷前進的方向,那怕是老練的傢伙也時常會有迷路死於其中的狀況。 「那邊有點危險,不如改日」 賴天凌提出建議,不太想要待在這種鬼地方。 行走於那種危險的區域,任誰都知道下場,偏偏這位女子竟然還強硬的渴望兩人一同行動,百分之百是一種惡意。 如果換做平常的狀況,賴天凌倒是不會介意跟在後頭一探究竟,反正一身無窮的力量根本無所畏懼,不需要太過擔心受到奇襲反殺。 問題是,如今的他無法使用萬分之一的力氣,就是一個無堅不摧的鑽石,運氣好一點被人抓走拿去研究,差一點,關押在不知名的區域永無見天之日。 「這樣嘛??那人家自己去」 身材性感的女子拋了一份媚眼,轉過身輕巧地走進狹窄的小路。 面對此情此景,正常男人應該是無庸置疑地跟在後頭,拚了命都想要一親芳澤,然後在腦中補充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情況,認為有朝一日能夠迎娶美嬌娘,過上美好幸福的人生。 「再見」 賴天凌二話不說揮手,同樣轉過身準備離開。 作為一個活了二十八年的正常成年男性,他立刻意會到所謂的陷阱,而且還是一個相當令人感到害怕的套路,於是急忙想要從這裡脫身。 「敬酒不吃吃罰酒」 身材性感的女子一個閃動,臀部突然冒出一條長白之物。 盡管已經轉身打算防守,賴天凌依舊被自身軟趴趴的力道所害,結果當場就被壓制在地,連翻動的手段都沒有,頂多察覺到綑綁自身的東西乃是一條類似動物的尾巴。 「美女,有話好說」 賴天凌一看,知道這下子還是大意。 由於昨天的土石沖刷意外,今天完全沒有一個人靠近此地,導致兩人其實一直處在孤男寡女的階段,也就造成眼下的情況。 「美女,你連多看我一眼都嫌累,眼神當中透露出濃濃的拒絕之情該不會以為本小姐一無所知吧」 身材性感的女子斂起笑容,身上的撫媚之氣頓時消散。 「就算是這樣,我也是因為有家室的緣故,決不是刻意跟您??」 「住口」 身材性感的女子將尾巴纏繞賴天凌的嘴唇,頓時讓周圍安靜下去,隨後淡淡地說: 「別擔心,好好替本小姐工作,不會害你」 賴天凌無法開口,想要拒絕都做不到,只能默默的點頭。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眼下無法戰勝對方就乖乖服從為上,避免待會惹怒這位女子,到時候活活被關押在不見天日的可怕地牢當中。 「既然你同意,那麼先說一下本小姐是誰,如你所見,一條狐狸尾巴,這副人類皮囊也是幻化而出,也就是你們常說的狐仙」 身材性感的女子鬆開尾巴的力道,驕傲的飄浮在空中,淡淡地伸出手指在空中寫字,隨興地說道: 「楓,以後把這個名字好好記住,說不定到危機關頭有機會化險為夷」 面對如此高高在上的態度,賴天凌暫且只能點頭,深怕又被尾巴綁住。 「楓小姐,請問你為什麼要盯上我」 賴天凌提出最為關鍵的部分,想要知道為何會被這位女子盯上。 不吹不黑,他可是良好守法的公民,天天都窩在家中享受普通生活,偶爾才會上街出門一趟,撇開任務以外,基本上就是好好先生,為何會飛來橫禍令人費解。 「你孤身一人,本小姐可不希望沾染上麻煩,因此需要一個消失也不會引起注意的貨色,你運氣不好是鄰居」 楓淡淡一笑,燦爛且帶有一絲嘲諷。 賴天凌當場傻住,就這樣,就這麼安分守己都還會遇到災難,根本就是堪比隕石砸到自己家屋頂上面。 但是,轉念一想,目前是處在賴天莉的掌控之下,說明眼前的一切都是早已準備好的圈套,眼前的女人恐怕也是如此,就是一個挖好給他跳的陷阱。 知弟者莫若姐,賴天凌的個性早就被那位完美的姊姊抓準,就像是可憐的孫悟空從未有機會脫離佛祖的五指山一樣,自始自終都被牢牢控制著。 「哀??隨你吧」 賴天凌放棄反抗,認為眼前這位女子應該就是來到此地的主因。 「喔,放棄也好,省的本小姐到時候給人動手??總之你先把手臂伸出來」 楓對於賴天凌的轉變不以為然,似乎是將人當成理解情況並且無奈接受。 抓起手臂就是利牙一咬,將某種體液注入其中,不知道會造成甚麼樣的情況,他不清楚,這位自稱狐仙的女子也不會解釋。 「走吧,今天之內要抵達礦坑」 楓騰空飄到賴天凌身旁,直接坐在肩膀上打了一個哈欠。 大概是認為一個普通人要走山路的同時還要背起一個女子,這位狐仙倒是有點良心,頂多就是裝裝模樣,沒有將身體重量都壓上來。 蜿蜒小道要邁出步伐多少有點困難,好幾次賴天凌都深入泥沼當中,一趟出來,別說鞋襪,恐怕連褲子都要乖乖報銷。 「繼續前進」 楓指著前面,認為目標在不遠處。 由於兩人是萍水相逢,加上對方擺明就是要利用人,因此究竟要找甚麼東西,或者是人物乃至某些奇怪的異像等等,這些幾乎是一字不提,完全就是被當成一個可憐的工具人。 穿越小徑,迎來一處清澈的小溪流,看起來是山頂上泉水留下匯聚而成的一處區塊。 「休息一下吧」 楓輕輕一跳,雙手捧起清水緩緩品嘗一口。 賴天凌拿出水壺,迅速將泉水裝入其中,隨後直接搭建小火將鐵罐煮沸,將可能存在的寄生蟲都驅逐乾淨。 「??真是小心」 楓看著賴天凌的行動,不經意打了一個哈欠。 「你累了」 「不會,是怕你累垮,都爬了四個小時,你的身體撐得住嗎」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楓僅僅是伸了伸懶腰,略帶好奇的詢問。 仔細一提才發現,原來行走在山區當中的時間高達四個小時以上,確實換成普通人早就雙腿發軟倒臥在地不斷需要求助。 「有點累??」 「那就休息一會」 楓相當愉快的一笑,大概是認為自身的判斷相當精準。 說是休息也不過就是坐在地上放鬆心神,賴天凌無法從對方的手中離開,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個勁往森林裡面衝刺,然後找個懸崖直接從高處往下墜落,或許這就是最好的一個方法。 「哼~哼~」 楓不斷飄浮在空中,不時探頭往峰頂觀看。 可是,假設賴天莉設的局跟這位自稱狐仙的女子有關,逃走的下場始終不會改變,一定還會再度碰見相遇,甚至下一次還會有更糟的待遇。 盡管無法理解姐姐的主意,賴天凌卻知道反抗不會有好事,每次皆是如此,越是刻意違背,下場總是慘不人睹。 「??你沒有想要逃跑吧」 楓靈機一動,將尾巴捲住賴天凌的手臂。 「小姐,你隨便一掐我就死了,除非我發瘋,否則哪裡有本事跟你鬥」 賴天凌晃晃手,證明自身毫無反抗的餘地。 聽見這句話,楓緩緩將尾巴收回,滿足地繼續哼歌,看的出來心情相當不錯,臉上掛滿笑容。 其實撇開行動上面的凶狠以外,這位自稱狐仙倒是挺不錯,既沒有強制勞動也沒有過分的舉措,撇開唯一的目的地以外,一路上總是噓寒問暖,深怕賴天凌體力不支倒地,不時還會施展一些小法術,避免汗流浹背導致全身濕黏造成不舒服。 「休息夠了嗎」 楓降落在賴天凌的肩膀上,示意下一條路的走向。 本來就體力充沛的他知道繼續拖延估計就要露宿山區,為了盡快搞清楚賴天莉的想法,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 由於前面已經攀爬相當漫長的一段距離,兩人處在的溪流處本身就無法靠近頂端,因此不到兩個小時左右,總算看見頂端的風貌。 雲霧環繞,餘音裊裊,山明水秀便是如此,加上足以俯視萬物的制高點,光是站在此處,整個人就有種心曠神怡的爽快感覺不斷湧現。 「就是這裡嗎」 賴天凌伸了伸懶腰,詢問在一旁的楓。 「??恩」 楓凝視著眼前的風景不發一語,目光似乎被拉扯回遙遠的過去。 賴天凌缺乏讀心能力,無法理解對方的想法,只能確定目前的目的應該就是這個山頂,至於下一步,在這位女子將心情抒發以前恐怕是不會得到解答。 5 楓挽起袖子,輕抹臉頰,看似將臉上的灰塵去除,實則是將淚水擦拭。 他人之事外人不該亂管,賴天凌自然不會開口過問,僅僅是凝視著不遠處的風景,等待著這位女子的下一份命令。 「抱歉久等了,接下來就是搬走那一塊石頭」 楓指著旁邊的一塊石頭,似乎要賴天凌出手。 不需要說明,光是強烈的魔力反應就足以證明來到此處的目的八九不離十就是跟此物有關。 「嘿咻??這是甚麼」 賴天凌迅速將石頭搬開,發現底下似乎有著某件東西。 仔細一瞧,那是一個小信封,看起來裝不進大型物件,因此裡面頂多就是一封紙張,不然就是某種契約之類。 不過,賴天凌一眼便發現裡面暗藏驚人的魔力,說明此物恐怕不是普通凡物,而是蘊含魔力之物,也就是說,體積大小根本沒有關係,完全有可能是單純被壓縮成這副模樣。 「??果然」 楓將信封拿起,隨即塞入衣領之下。 考慮到對方穿著女士裙禮服,這種所謂的古裝風格裝扮確實能夠將各種東西塞進其中,作為一個正常男人,絕對不可能胡亂出手,否則在搶到那封信以前就會以非禮直接被尾巴亂耍一通。 「還有兩個,等這些都完成以後,我們的合約就結束」 「合約內容是甚麼」 楓立刻加快腳步移動,似乎想要當作沒有聽見。 信封一事暫且放著不管,賴天凌大概能猜到幾種可能性,無論哪一類都不會影響到自身,頂多就是稍微比較麻煩一點。 下山途中,天氣驟變,晴空萬里瞬間被烏雲壟罩,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讓人錯失分辨方向的手段,上山的路途又是分成多條岔路,如此一來,亂走極有可能會陷入進退兩難的狀況。 所幸底下還有一處涼亭,兩人決定躲在此地避雨,等待明日再談。 「嗚??都濕透了」 楓捲起袖子,扭動衣服,試圖將多餘的水分去除。 說到底,衣服這種東西必定會沾染上大量的灰塵,山路過程當中若不是多虧能夠飄浮的特別能力,這一身仙女服飾老早報廢,毫無回收重洗的辦法。 「你還好嗎,要不要??」 「變態不要往這邊看過來」 楓乾脆的退去外衣,展現出白皙如藕的玉膚,刻意要讓賴天凌轉過身。 儘管對於這位女性的身體興趣不大,考慮到古裝代表的這種時代有著許多男女授受不清的規矩,為了避免任何出現鬧劇的狀況,也只好乖乖轉過頭當作一無所知。 大雨滂礡,雲霧四起,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涼亭有如孤立於大海之上的一艘木船,周圍萬物都遭到遮掩,完全無法辨別其他景色。 「山裡面的霧真大??話說這也太大了吧」 賴天凌露出不滿的表情,發覺情況遠比想像中詭異。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依靠賴天莉所創造出來,每一步恐怕都是遭到完全的計算,因此他確信眼前的情況極有可能被刻意為之,而其中的理由,不言而喻。 「你怎麼了」 楓拉扯秀髮,一臉困惑地凝視著賴天凌。 青絲散落,原本盤於頭頂之上的烏黑秀麗順著引力滑落,隨風飄動的瞬間,女子美麗的容貌更上一層樓,若隱若現的淡淡笑容足以傾城傾國。 「沒事」 賴天凌趕緊撇開視線,努力避免受到過多的誘惑。 果然女人就是充滿魅力,不管是什麼情況都能夠輕而易舉攏絡男人,尤其是他這樣缺乏情場鍛鍊之人更是如此,往往相當容易就被吸引,差一點就要失去理智直接抱上去,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所幸賴天凌在近幾年的時間裡面遇過無數美女,不管是水蛇腰長腿的張葉清還是完美女性外在的卡拉都是一等一的絕世,比起楓都是高上一個層級。 唯一的區別在於空靈的性格以及不由自主散發出來的成熟女性氣質,前者透露出一股逍遙自在的氣場,有如一股無法抓住的清風;後者則是說明此女的人生經歷豐富,對話聊天當中有種長輩的氣場卻又不會過於強硬,反倒是相當溫柔,似乎事事都願意體諒。 內在的區別,賴天凌總算是能夠體會到許多人所言的靈魂差異,果然個性不同會造成截然不同的體驗。 但是,此時此刻的情形卻太過於異常,整個場景狀況有如刻意的安排,也就讓原本的靡靡氣氛頓時消失。 賴天莉究竟想要做什麼,莫非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姊姊給予弟弟,還是說,這是一種特別的試煉,似乎哪一種都有其可能性存在。 「奇怪的傢伙??喔」 楓先是一臉困惑,隨後拉扯胸前的衣口,嘻嘻一笑說道: 「想要看看」 「謝謝不用」 賴天凌迅速拒絕,完全沒有多看一眼的興趣。 回家以後有張葉清跟靈雨能夠看到飽,他沒有必要為了一朵野花把家裡變成荊棘之地。 「說笑的??生火吧,好冷」 楓繼續整理秀髮衣服,順手摸了摸鼻子。 這個天氣確實遠比之前還要寒冷許多,加上溫度的下降,短短半個鐘頭就能產生明顯的體感差異,更別提某人的服裝就是絲綢薄紗。 為了某人的身體健康考慮,賴天凌迅速到附近折斷一些尚未濕透的乾材,隨後利用鑽木取火的老辦法,一點一點將火勢增大,總算能夠長成一個手掌大小的火焰,足以溫暖並且去除衣服上面的水氣。 「謝謝??沒有想到你真的頂著大雨找木材」 楓有些驚訝地看著賴天凌,沒有料到某人一路在樹林穿梭。 視線跟大雨不算問題,對於他的身體而言,這些都是完完全全不會造成絲毫影響,幾個小時就能依靠自我調節恢復如初,不用太過在意。 「小事一樁,你趕緊去除一下水氣吧,否則遲早會感冒」 賴天凌脫下上衣,擺設類似曬衣架的裝備,將衣服都放置上去。 隨性的動作並未引來楓的滿臉通紅,儘管看見男人的身體,這位女子依舊是相當淡定地將外衣脫下,同樣放在架子上。 又不是年幼無知的女孩,這樣的行動算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賴天凌並未感到絲毫異常,反倒是打了一個哈欠,感覺到有些疲倦感湧現。 這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勞累,僅僅是身體內在正在調動能量對抗水氣滲透肌膚的病毒以及突然降溫導致的各種機能下降,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恢復正常。 「??你不問那個石頭下面壓了什麼」 楓凝視著火團,突然好奇地開口詢問。 面對這樣的問話,賴天凌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不清楚該跟這位充滿神秘感的女性說些什麼才好,畢竟不管那封信件裡面藏著哪樣的秘密,這些都與他毫無關係,也不會造成太過巨大的影響。 「你想說嗎,想說就說,不想說也無所謂」 賴天凌的態度顯得隨意,完全沒有一點追究的念頭。 不如說,女人的秘密知道越少越好,有些事情如果知曉太深反倒會變得難以抽身,作為一個只想趕緊離開的人,多出太多牽掛反倒會難以退出。 「哼??以後有空再跟你說吧」 楓摸了摸鼻頭,伸出雙手感受火帶來的溫暖。 兩人之間失去交流,夜漸深,雙方穿上衣服躺在地上休息,不到一會的時間,鼻息交錯,鼾聲浮現,直到夜明之際。 「恩~睡得不錯」 賴天凌早早起床活動身體,試圖確認目前的狀況。 作為姊姊的賴天莉算是多少有點良心,並沒有狠狠的虐待弟弟,確實就是將力量壓抑,其他方面沒有半點改動,強健的身體素質仍舊,淋濕一晚的代價為零,始終精神充沛。 「太陽曬屁股了,要不要出發」 賴天凌做完基本的體力鍛鍊,待在涼亭外喊了一聲。 起床在山區奔跑,順便在樹林裡面摘取蔬果品嚐補充營養,閒閒無事將近兩個小時以上,差不多都算得上是豔陽高照,某位自稱狐仙卻始終沒有起床。 繼續等待倒也無妨,反正都答應對方會陪同到底,這一份任務還是要做好做滿,不管是基於道義還是賴天莉的安排。 「恩??嘿嘿」 楓緩緩睜開雙眼,搓揉軟嫩的眼袋,伸出雙臂抱著賴天凌。 突如其來的行動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加上手中的一大堆蔬果,想要閃躲就會導致這些珍貴的實物落地摔碎,無奈之下只好任由對方的行動。 剛睡醒的緣故肯定是認錯人,儘管賴天凌進行了說明,遲遲未醒的楓依舊不為所動,不斷用臉磨蹭衣服,似乎相當喜歡這樣的感覺。 「??乖乖」 賴天凌只有騰出一隻手,輕撫楓的腦袋。 過了一會,這位自稱狐仙的女子總算清醒過來,先是一臉難受的表情,隨後將蔬果搶到手中不斷品嚐,露出津津有味的表情。 「不好意思,太久沒有感受到他人的溫暖了」 楓苦笑回應,對賴天凌感到些許的抱歉。 6 「小事??今天如何」 賴天凌不以為然,詢問楓的下一步打算。 「去下一個地方,這一次要前往一處秘境,那邊還會有類似的東西??麻煩你了」 楓起身,轉身時低語了一句。 將一個人束縛並且帶著對方到處亂跑,相信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不快,而這位自稱狐仙本性自由,一看就不喜歡束縛他人也不願意別人被約束,因此對於困住賴天凌一事想必有些內疚。 「不用擔心這些小事,反正我也是閒著沒事可做,稍微多花點時間陪你也是無妨」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將最後一顆水果吃下肚子。 兩人繼續結伴而行,下山過後,楓先行一趟回家休息,順便準備將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因此他也就能夠回去先放鬆半天左右。 「鄰居,你回來了」 一名年長的老人手提籃子,不斷跟賴天凌揮手示意。 上前一談才知道,原來是最近成功達到豐收,這位年長的老先生相當愉快,因此將大量的蔬果都發送給其他人。 「老人家,請問一下您認識那位楓小姐嗎」 賴天凌接收蔬果,順便在回家前詢問一下老人家有關楓的事情。 「楓小姐,那位美麗的小姐嗎??其實那個人是好幾年以前就搬來,當我還是一個中年的時候,此女就已經住在這個地方,毫無疑問,應該是非人種族,恐怕還是一位隱藏的仙女」 老人家吐露心聲,確定沒有被人聽見才趕緊離開。 百年前意氣風發百年後入土為安,而她卻青春永駐,這就是長壽種與普通種族之間的差異,哪怕是兩百年與一百年都是一段無法抹滅的光陰。 狐仙的疑慮並未驅除,說不定是另外一種長壽種族也不一定,至少以目前來說,楓必定是非人的種族,這一點不會有錯。 簡單了卻問題,賴天凌有些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洗梳完畢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大門不斷被敲打才爬起來。 「下午好,雖然有點早,不過還是先出門吧」 楓將行李扔給賴天凌,隨後拿出地圖開始指路。 他並沒有拒絕,只能換上衣服乖乖跟在後頭,先是離開住宅區,前往附近商會購買馬車的票卷,隨後在等待區放鬆。 這個時代的人類遠比那些飛天遁地的大能差勁,撇開上古時期的保護,實際上的人是相當脆弱無用,哪怕在陸地上行走都有可能被從天而降的危險傷害,例如一個與世無爭的村子被巨大物體砸碎,後來一查,原來僅僅是兩隻大能打招呼,不經意吐出的魔力化為球體。 儘管稱為所謂的霸主,人還是人,不斷的摧殘導致科技進化緩慢,就算偶有奇想,發明出驚人的技術,面對有如神明般的力量,又有誰看得上,因此缺乏資金導致各種發展無法進行,最終,哪怕千年光陰過去,文明水準與中古時代相差不多。 「小姐真是幸福,夫君一表人才,哪像我家的男人肥頭大耳又不思進取,目前連一個官位都找不到」 一位婦人打趣的看著楓,稱讚一對夫妻的美好。 地廣人稀的緣故,與目前的地球不同,這顆星球上面的人只要願意就有無數的工作,價錢也是相當高昂,特別是在某些大能建立的國家之上,運氣好能賺到一輩子的財產,可謂是人均幸福指數破表。 「哪有,我們家夫君在外面總是一張表情,木訥不語,跟您家那位舌辯群雄的風趣男人相差甚遠」 楓一邊誇獎,一邊讓婦人身旁的男性露出滿意的笑容。 考慮到接下來的過程當中確實需要漫長等待,馬車估計至少需要兩到三個小時左右才能抵達目的地,這段時間裡面,賴天凌不開口一路裝睡。 困擾的部分在於楓不斷將身體貼近,豐滿的山巒無比柔軟,加上四溢的香氣,確實多少讓人有點心猿意馬,有點感覺無法招架。 「客人們!前方有變動,我們要暫停前進,今晚要在此扎營」 馬夫轉過頭跟棚內的客人說明,停下馬車。 前方似乎被樹木擋住,清除不用太長時間,地面凹陷與泥濘卻會影響到行車速度,加上黃昏已至,繼續前進顯然不是一個好想法,於是在此地休息一晚,等明天一亮才會上路。 「楓夫人,你們還不打算要孩子」 婦人呵呵一笑,靠近楓的身旁小聲說話。 三個女人一場戲,兩個男人無話說,充分體現目前賴天凌的狀況,由於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因此無法跟他人有良好的溝通,導致周圍無人,反之,某位自稱狐仙的女子倒是相當融入群體,年輕貌美又擅長交際,成為女子當中的關注人物。 「還年輕不用急,哪像我們這些黃臉婆,想要丈夫上床都要花費九牛二虎之力」 一名略顯肥胖的女子嘆了一口氣,順便瞪了一眼自家丈夫。 「小孩是遲早,只是我跟丈夫都還年輕,還想多過一會兩人生活」 楓刻意挽起袖子遮掩面容,有如羞愧難耐的躲避視線。 真是渾然天成的演戲,如果不是早就認識這位女子,賴天凌真有可能被這種極度自然的表現欺騙,誤以為對方確實是個青春正盛的普通太太。 「哈哈,年輕真好」 「想當年我們也是這樣」 幾位太太嘻嘻笑笑,繼續追弄楓,殊不知,早就陷入這位自稱狐仙女子的掌控之中。 不管這些女人的聊天,賴天凌起身到附近的商隊旁邊提供協助,不管拿取柴火還是協助提水都無所謂,反正就是不要浪費時間待在原地聆聽那些虛假的房事話題。 等到飽餐一頓,隨著幾位婦人的要求,一群人開始在夜空之下舞動,順著簡單的樂器打擊,儘情享受難得一刻的幸福。 「夫君~」 楓拉起賴天凌的手臂,開始跟著音樂節奏跳舞。 由於理解對方眼神當中的意圖,他並沒有拒絕的選擇,於是以相當難看的姿態跳動,隨後在對方的拉扯之下,總算是做出不錯的表現。 「這裡要這樣,腳提前一步??就是這樣,看起來你蠻有慧根」 楓蓮步輕移,婀娜多姿的身影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本身就美女一位,搭配上良好的身材以及韻律,能夠將所有男女目光吸引也是無可厚非的一件事情。 舞曲持續大約一刻鐘,休閒娛樂也就到此結束,多數旅客都感到些許疲乏,撇開還有經歷的年輕人以外,中年男女都差不多踏進鋪好的臨時帳篷休息。 「晚安」 楓不斷與周圍的婦人打招呼問好,展現無比的親和力。 賴天凌並沒有跟隨,早早就躺在帳篷裡面,點燃蠟燭觀賞手中的一本書籍,興致盎然的閱讀每一份文章。 類似百科全書初始篇章的內容符合初學者,當中並沒有相當難懂的東西或是無比複雜的知識,就單純的開天闢地以及截至目前的現狀,當中一部分都是類似神話傳說的故事居多,頗有種神仙打架的感覺。 「你居然能夠看懂古文」 「恩??你怎麼進來了」 賴天凌擁有的翻譯功能屬於大腦內建,就算沒有AI也不會受到半點阻礙,因此多數文字只要有足夠的單詞以及文法就有辦法轉譯,哪怕還是會有些許的障礙,卻也算不上問題。 只是,比起那點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更加在意為何楓會跑到自己的帳篷裡面,這可是單人專用,兩個人會擠到無法翻身。 「你是白痴嗎,都說了我們是夫妻還不同一間帳篷,你要我說的話破功嗎??過去一點,好擠」 楓翻了翻白眼,順手推了一下賴天凌的身體。 單人用的床鋪塞兩個人是什麼情況,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忘記這位自稱狐仙的女子還是假妻子,如今也不好讓人出去,只能稍微往邊緣靠近一點,努力騰出一點點的空間。 「晚安??你翻身摸到我被尾巴打不要怪」 「哀」 面對楓的提醒,賴天凌除去苦笑還是苦笑。 所幸季節的因素,眨眼之間天已亮,馬夫們早早就定位,呼喊客人們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隨後上車開始今天的旅途。 「呵呵,兩位真是恩愛」 婦人們對著賴天凌微笑,笑容當中滿是關懷。 由於楓的懶惰習性,整理帳篷也無法恢復狀態,就算將食物乾糧塞進嘴裡也不願意咀嚼,只好給點水跟蔬果,然後背起對方到馬車裡面,如今這位貪睡的女子還是不肯睜眼,從不好睡的後背爬到前面,像個剛出生的嬰孩依偎在他的懷抱當中不斷呢喃。 「謝謝各位」 賴天凌抱著楓下車,臨走前不忘跟其他人打招呼問好。 由於兩人會提前到站的緣故,不會跟著這群人前往城鎮,只是沒有想到這群人相當好客,一直慫恿兩人跟著走,似乎打算在最近的村子辦一場小型派對。 「非常抱歉,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日後再見時必定宴請各位!」 賴天凌看著懷中仍在休息的楓,只能略顯僵硬地拒絕。 7 「清醒一點」 賴天凌輕拍楓的腦袋,不斷小聲地呼喚這位女子。 「??晚一點再說」 楓不斷龜縮,完全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 由於根本不知道下一步的前進方面,如果這位引路的自稱狐仙不盡快幫忙,兩人就要待在這個地方不斷浪費時間下去。 考慮到眼下的情況,賴天凌根本沒有其他辦法,只能乖乖待在原地找個地方席地而坐,眼神完完全全放空,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 這個世界究竟有何意義,賴天莉將弟弟送到這個地方肯定有著一定的理由,這一部分需要多加思考一番才行。 持續在這種地方花費光陰肯定是不行,賴天凌還有許多事情等待要完成,不光是三件物品的分析作業,其中還包括張葉清跟靈雨的事情,某人生日都近在眼前,必須要盡快回去才行。 「呼??呼??」 楓不斷打呼,似乎還在陷入深深的睡眠當中。 賴天凌不懂為何這位女子能夠如此爽快的在陌生男性面前睡覺,莫非是覺得人畜無害,還是單純有著壓箱寶能夠避免最糟糕的情況,亦或是,就算真的動手也毫不在意。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不介意,甚至打從心底認為無所謂,比起那點小事情,真正令人感到好奇的地方在於眼前的區域。 中途下車的緣故,此地撇開官方設置的道路以外,竟然連一點點人工搭建的痕跡都看不見,說明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荒涼許多,甚至許多人根本缺乏開工的理由。 人力不足乃至土地資源不夠等等都會影響到開墾的意願,人的數量一少,進展自然會拖慢,甚至到最後,寥寥無幾的家族才會稍微出點力,還是一代一代緩緩的進展,搞不好要綿延幾代的時間才會有成果。 偏偏就是這樣原始的景色當中有著一座廟宇搭建在山邊,周圍似乎連移動的道路都沒有,唯獨那個東西聳立於高處,令人無比印象深刻。 「該不會就是那邊吧」 賴天凌推了推昏昏欲睡的楓,詢問對方目的地是否在那個地方。 迷迷糊糊當中,這位女子點了點頭,指著不遠處的廟宇,讓他朝著那個區域前進,找到裡面的某件物品。 爬到那座高山上面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體力部分絕對稱得上是無比充沛,不用擔心會出現高山症之類的狀況,只要花上一點時間就能到頂端。 麻煩在於缺乏手段,仔細一看,那個地方根本沒有半點移動的辦法,缺乏人工道路以及開闢小徑,甚至從這個位置看去,廟宇周圍連一點階梯都看不見,彷彿根本沒有一點可以移動的手段。 賴天凌又不是什麼無敵的神仙,加上又被封印實力,如今撇開無堅不摧的肉體以外,其他部分跟普通人幾乎沒有半點差別,就是一個空有肌肉卻使不出勁的可憐傢伙。 若是這樣,他該如何是好,想要上去幾乎不可能,楓也沒有回應,這下子陷入前所未見的巨大難題當中。 「總之??先試試看吧」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不得不為之。 抱著昏睡的楓,他先是詢問了一下附近的幾位中年人,這些都是要上山砍柴的村民,拿出一點小錢,立刻放下冷漠的態度,迅速說明應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先生要去的話可要小心,那座廟的路徑僅有一處,本身也不算顛頗,就是有點怪」 一名中年男子好心的提醒,告訴賴天凌一個值得關注的內容。 「別嚇唬先生??其實那座廟是某個種族大人搭建,平時提供一些落魄生物暫時的安棲之地,只要不是壞人,那位大人應該都不會動手」 另外一名中年男子似乎有經驗,因而推了推對方,要求不斷對外人亂說一通,以免受到天罰。 聽完這些簡單的內容,賴天凌大概能夠確定那個地方無疑就是所謂神明的居所,楓要前往的理由大概率是跟裡面的某人見面。 「多謝各位」 賴天凌微笑揮手,告別這些中年男子。 多虧在外有朋友的幫助才能如此迅速的將情況整理清晰,果然問話永遠都是洞悉情報的最好手段之一。 既然道路僅有一條,他也沒有多加思考的必要性,立刻踏上前進的道路,順著唯一的指示移動,果不其然發現一條小徑。 一個小小的神像,一張久遠卻無比乾淨的招牌兩者都再三說明此地的神聖性以及來往的絡繹不絕。 賴天凌帶著楓開始往上前進,不時還會穿越一些帶有污穢的泥地,加上這一塊區域連石階的跡象都沒有,令人好奇該不會根本不是給人族所搭建的區域,根本就是提供其他種族。 人類永遠都是依靠雙腿行走的生物,不可能在天空之上隨意翱翔,能夠達到那種程度都難以稱之為人,至少在正常情況底下是如此。 賴天凌推測,這條路應該是留給那些所謂大能以及別種生物的道路,人在此地應該是所謂的誤闖。 由於毫無穩當的立足之地,他的每一步都顯得無比艱困不已,好幾次都是深陷其中,不然就是一個踩空,整個腳都卡在裡面之類的詭局狀況,艱苦的程度讓人不禁潸然淚下。 所幸不斷努力終於還是有回報,不到一個小時的裡面,勉強脫離目前的狀況,總算是能夠跨出關鍵的那一步。 「真是有夠難走??」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從未想過竟然會是如此疲倦的一段路。 豈止是年久失修,根本就是毫無改善,這種地方換作普通人哪怕走一輩子都不見得能夠抵達上頭,看似漫漫長路實則難以行走,若不是他的體力充沛加上提前預判到可能的狀況,乾脆爬到樹上不斷跳躍前進,老早就鎖死在其中無法離開。 「我敢肯定,搭建這個地方的那個傢伙絕對根本不在乎人類的感覺」 賴天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繼續向前邁進,朝著廟宇的方向走去。 不知廬山真面目,確實如許多人常講,往往不能依靠單純的肉眼去判斷一切,事情往往跟看見的部分有著極大差異。 走到靠近的位置,賴天凌才恍然大悟,原來此地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根本就是直接鑲嵌在山壁當中,也就是說,當初是先有廟宇,後天將其塞進此區,否則光是在這種地方打造,沒有人類幾代根本做不到。 果然是所謂的大能,利用魔力要做到這一點絕對不困難,換作塔斯圖拉羅就是小菜一碟,十分鐘之內就能搞定。 先不提目的跟想法,賴天凌目前還有一個難題尚未解決,就是如何移動到廟宇。 說來說去,這個地方依舊沒有路,他只能待在遠遠的一旁觀看,由於打從一開始恐怕就不是為了人類搭建,腳底下就是一片空白,別說階梯,就是連接兩處的踏腳處都是單純的空氣。 「要飛過去?」 賴天凌望著三到四層樓高度的廟宇,盯著兩邊半個足球場的距離,深深覺得根本不可能辦到。 即便如此,都到了這一個地步,還要繼續浪費時間觀賞也實在說不過去,他只好強行揮手跟附近飛在天中之上的生物打招呼。 製造繩索、搭建橋樑等等的做法都是癡人說夢,賴天凌絕對不會把重要的希望放在這種蠢事上面,反正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頓,這副身板頂多感覺些許的疼痛,不會有實質上的影響。 當然,既然他選擇呼喊救援,那些能夠在天中自由翱翔的種族也有選擇權利,包括看一眼便決定無視一個小小人類的請求,多數種族甚至當作完全沒有看見。 待在這種地方想要找到一份幫忙簡直比登天還要困難,賴天凌倒是沒有想到會變成這般情況,都快要扯破喉嚨也呼叫不到半點協助,人生頓時變得無比困難,更沒有想到會孤立無援到如此地步。 時間上倒是還有,問題在於隨著下午時分漸至,行動會逐漸困難,他恐怕也無法繼續邁出半步,只能永無止盡的等待。 「恩??這裡是哪裡」 楓緩緩睜開雙眼,一臉茫然的表情。 「姑奶奶您終於醒過來了,算是我的一份拜託了,趕緊告訴我該往哪個方向前進才好」 賴天凌緩緩吐出一口氣,趕緊趁機晃動楓的身體。 「知道知道??你挺厲害的」 楓從賴天凌的懷抱當中跳出,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之所以會稱讚也是正常,先不提從中途馬車停下的區域離此地的距離有幾十里,光是從頭到尾都抱著一個人前進,此事已是相當不易。 「我還以為你會把我拋下呢??愛上我了」 「我是怕你把我抓回去!」 賴天凌咬牙切齒的說明,目光宛如要噴濺火花。 其實他老早就萌生逃跑之意,當楓睡死在路中的過程當中就考慮過離開,問題是,這一切都在賴天莉的掌控之中,如果不知好歹的亂走,下場極有可能會被強制相遇,到時候,麻煩只會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8 「隨便你說」 楓一臉不在乎地說著,目光凝視著不遠處的廟宇。 風起,兩人的腳底有如受到一股莫名力量的指引,成功飄浮到半空,隨著某人的意識輕輕鬆鬆移動到廟口。 「如何,現在相信我是狐仙了吧」 楓輕巧的落地,揮揮衣袖,展現高傲的自信。 「以後再說,接下來要做什麼」 賴天凌對於是否為狐仙不感興趣,只想知道接下來又要拿取何物。 之前的信封,如今估計也是類似的東西,畢竟比起外觀,真正重要的是內在,裡面那蘊含魔力的某種不知名力量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 「進去吧,裡面有人在等待」 楓雙手一推,緊閉的大門立刻鬆動。 大概是為了避免外人亂闖,這一扇門長十尺、寬八尺,重量估計以頓計算,屬於普通人用盡全力都無法推開,只能利用絕對的蠻力或是魔力將其打開。 「何人來訪」 聲如洪鐘的喊聲給人無比沉重的壓力,足以將凡人推倒。 「沙海故友」 楓隨意地開口,等待著聲音主人的現形。 過了一會,一名身穿麻衣的老嫗緩緩走出,凝視半天才確認,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 「許久不見,依舊絕代風華」 「你倒是風中殘燭了」 面對互相的挖苦,兩人似乎都已經習慣這樣的對話。 賴天凌不清楚雙方之間的關係,只能從對話裡面大概猜出應該沒有任何爭執,就是相當一般的友人才對。 「這一位是你的愛人」 「想多了」 老嫗好奇地凝視著賴天凌,略帶一絲好奇之意。 「您好,我是她的鄰居,被莫名拖過來幫忙」 賴天凌趕緊澄清,以免出現過多不必要的誤會。 「這倒是有趣,尋常之人能夠與此等佳人成雙成對都是樂不思蜀,小子倒是毫無興趣,莫名早有真愛」 老嫗八卦味十足,似乎就是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是」 賴天凌趕緊說明,也讓楓不要做過多妄想。 儘管跟張葉清以及靈雨之間的關係並未定調,他也相當滿足於目前的男女情況,不希望進一步鬧出更多的糾紛,尤其是經歷過千甄一事,至今內心都尚未完全癒合。 「你真是越老越愛聊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要知道我都幾百歲了,這個小毛頭能活多久,眨眼一過,人都半百」 楓搖頭表達無奈之情,對於老嫗的想法感到無言以對。 「哈哈!人活到最後還不是要大笑一聲滿足離世,你也考慮一下我已是遲暮之時,多陪陪老人家說點笑話還不行嗎」 老嫗爽快地大笑幾聲,隨後用魔力操控兩張椅子放在面前。 賴天凌並未拒絕對方的一番好意,隨便一坐,楓則是不以為然地飄在空中,似乎更加喜歡這種無重力的感覺。 「那麼,你來的目的呢,單純敘舊是不可能的吧」 老嫗使用操控物體,將甜食拿在手中一咬。 「沒事,就是把遺失的東西重新取回罷了」 楓揮揮手,表達出來到此地的願望。 賴天凌一聽,認為之前的信封也好,接下來的東西也罷,恐怕都是這位自稱狐仙老早就放好,單純是在等待時間的到來,準備將這些都回收。 「你想好了嗎,你不是說會受不了」 老嫗淡淡的望著楓,表情中帶有些許的困惑。 毫無疑問,裝載於信封之內的某種不知名物品存有重要之物,而從外在推測,恐怕不是有形之物。 「??差不多了,我不想繼續視若無睹下去,該往前邁進」 楓微微一笑,似乎下定了一份決心。 老嫗點點頭,隨後操控魔力將兩人都帶上,直接飛往廟宇的正後方,一處小小山洞之內,在一條小岔路選擇往左邊前行。 「右邊是老身的一點寶貝,等待死亡降臨就會開放,如果小子你還活著的話,有空不妨來試試看,裡面會有些有趣的東西」 老嫗露出充滿童趣的笑容,似乎相當想要別人去試試看。 面對這樣明顯刻意地語調,賴天凌腦袋第一想法就是陷阱大區,知道裡面恐怕是這位老太太的寶貝,因此會設下對應的複雜裝置,搞不好整個人直接關押在裡面,終其一生都逃不出去,成為另類的陪葬品。 「多謝,以後有空再說」 「真是的,如此膽小」 老嫗對於賴天凌的選擇感到不滿,搖搖頭不再提及此事。 無論對方的想法如何,一行人依舊在前進的過程,差不多沉默幾分鐘過去,也差不多抵達目的地所在的一處小石房。 缺乏燈光的照射導致一度失去視線,所幸在楓利用尾巴點亮過後總是能夠多少看見一點東西,理解到原來裡面有一顆小祠堂,後面就是一顆類似之前山頂之上的大石頭。 「要我搬嗎」 「不用」 面對賴天凌的建議,楓顯然沒有在意,直接用兩根尾巴將石頭舉起。 底下依舊是一封信,裡面同樣有著熟悉的一股魔力,說明這個東西就是找尋已久之物。 「??我先走了,還有幾個要拿」 楓將信封塞進胸前衣領之下,起身飄浮在空中,順手帶著賴天凌一同離開。 「過去終究是過去,人生是活在現在」 「沒有過去,人就不完整」 面對老嫗的說明,楓僅僅是無奈的苦笑。 賴天凌圍繞在兩人之間的謎語般話題,只能盡可能聽進耳朵裡面,試著依靠大腦判斷並且進行猜測。 不論如何,目前的情況依舊不會變,他還是要乖乖跟在身後,直到對方真正意義上的滿足為止。 離開廟宇,兩人直接在空中翱翔,路過的一些飛天物種都在楓釋放出來的魔力之下紛紛讓開一條路。 魔力的強大就是本身實力的展現,不光在現實當中,放在正常的種族當中也是理所當然,撇開肉體強大的某些存在,魔力就是力量。 「下一個地方在哪裡」 「水元神選國」 楓指著遠在地平線另外一端的某個區域,那是暫且還無法依靠肉眼辨識之地。 從推估來看恐怕是在一個相當遙遠的國度,以馬車跟行走不知道要花費多長的時間,甚至有可能會用上一到兩個月不止。 還好楓顯然意識到這一點,沒有打算讓兩人真的一步一腳印跑到那麼遠的地方,而是利用魔力飛行加快腳步。 「??那邊的小飛蛇!」 楓突然揮手,以魔力強制將對方拉到眼前。 在空中穩當飛翔卻被抓過來,換作任何一個飛蛇都不會愉快,只是迫於明顯實力上面的差距,不得不裝作恭敬一點的低下頭。 「不要害怕,不會傷害你半分,只是需要幫忙一下,我有點累,接下來再前往水元神選國以前,你乖乖載我們,好處一定會給你」 楓有點困乏的說明,算是相對簡單明確。 可憐飛蛇也沒有拒絕的道理,本來就是一條同樣的道路,若是表明不要的意願搞不好會被狠狠毆打一頓,好不容易找齊的鱗片跟羽翼不知會受到多少影響,遭到同族恥笑可是一件大事,面子鐵定掛不住。 「沒有問題前輩!」 飛蛇立刻回應,將後背當場獻出。 賴天凌單純對方停頓又思考了一會的表現就知道,如此殷切的態度絕對是裝模作樣,內心肯定把楓罵成篩子,甚至有可能還想要動手也說不定,只是考慮到實力差距暫且作罷。 「好??你做床吧」 楓將賴天凌放在飛蛇背後,用魔力之線將人綁住,隨後直接躺在懷中呼呼大睡。 以往能夠依靠蠻力隨意掙脫的東西居然是如此堅韌,他不由得認同賴天莉給予的束縛確實不差,如此一來也能正確理解到過往力量的強悍以及常人的真正無力之處。 「抓穩了就出發!」 飛蛇迅速加快腳步,不打算繼續待在此地下去。 雖說不到現代長途飛行器具的水準,使用魔力加速卻能達到直升機的全速水準,不快不慢之下,待在上頭倒是顯得相當舒適。 「好吵」 楓架起一道屏障,頓時將周圍一代徹底跟風隔絕。 本來享受風壓的賴天凌頓時失去所有爽快,有如待在機艙當中的隔絕感,雖說不是密閉空間卻也稱不上舒服,有種被關在小角落的錯覺。 「算了,這樣也好」 賴天凌自知這一趟本來就是陪伴楓這位女子,事到如今再來感嘆也是白費力氣。 夕陽西下,金黃的光輝緩緩滑落,另外一端則是漆黑的星空正在取代,兩者相互交錯,融合卻又壁壘分明的佔據天空可以說是前所未見的一份美麗光景,不少飛翔種族都停駐此地觀賞。 「前輩,我可以??」 「不急,在這裡多待一會也好」 賴天凌深知飛蛇眼饞,沒有多加限制,反倒是一同觀賞面前的美麗景色。 「為何不走??」 「不要耍性子,人家也要休息」 眼見楓搓揉眼睛要開始表達不滿,賴天凌趕緊出聲阻止。 「??隨你」 楓剛想說些什麼,目光交錯的瞬間卻又收聲不語。 剛剛短暫的剎那之間,賴天凌彷彿看見一雙受傷之人的眼神,淡淡的悲傷以及痛楚都在說明內心的掙扎,讓人疑惑。 9 俗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作為一個正常普通的男性最好不要妄想能夠輕而易舉理解其中的個別含意,當作一無所知的模樣才能安心的生活下去。 飛蛇的速度在任何一個生物裡面都算得上是頂尖水準,就連賴天凌都不得不去佩服這份急速,遠比想像中的還要提早抵達原先預期的地點。 「前輩!有空再找!」 飛蛇離開以前不忘在空中扭動身體,似乎是在表達善意。 種族不同,賴天凌無法理解這種生物的想法,不知道對於這些傢伙來說,能夠不備強者吃掉這一點已經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只要能夠保住珍貴的一條性命,心裡已經是感激涕零,哪敢做出進一步的要求。 「一定!」 賴天凌揮手致意,望著飛蛇緩緩地遠去。 等到飛蛇消失,楓還是一臉疲倦的緊閉雙眼,完全沒有提醒他接下來的路要往何處走。 兩人降落的地點在於一座城鎮的外圍,附近就是哨所,一大群人搭乘馬車正在進行基本的盤檢,確認是否會帶來所謂的不法分子。 賴天凌目光如炬,立刻發現每一個進去的人都需要全身檢查,當中自然會出現一些頭痛的問題,上下其手是無法避免,所幸這個國家的管理不差,那些人員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亂來。 盡管應該不用太過擔心會產生所謂的麻煩,他卻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對於楓而言卻極有可能造成摩擦,甚至有機會進一步的鬧出風波,畢竟正常的大能都不可能同意人類的檢查。 「那個??」 「先生您好,請進吧」 賴天凌剛準備上前詢問,盤查人員二話不說就開放通行。 面對這樣的對待,他幾乎不敢置信露出困惑表情,搞不清楚為何跟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待遇,莫非懷中的楓是個大人物。 「請不要露出那種表情,兩人剛才從天而降就是最好的檢查,因為飛蛇一族不會輕易護送人類,光是這一點就說明兩位的身分」 檢查人員苦笑地回應,眼神當中充滿不安。 與賴天凌所思考的情況不同,其實這些哨所人員遠比想像中的卑微,待在這個地方的檢查無比危險,若是運氣不好跟一名大人物起爭執,哪怕被消滅,國家也不會出手協助,頂多就是出面稍微協調一下,表明立場,渴望人命受到重視之類,至於對方是否有著相當的想法,那就難說?? 正因如此,這些滑頭的人員早就學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尤其是看見從天而降還搭乘在飛蛇身上的人類男女組別,誰會相信兩人沒有通天本領或是良好的關係,只有傻瓜才會阻止雙方的行動。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了」 賴天凌點點頭,帶著微笑通過城門。 水元神選國,如其名,由一位過去曾經是河水之靈的存在所搭建起來的國家,神選則是意味著此地有一乃至多位神靈的庇護,人類不可攻打,大能神明也要遵守基本的規則,不得肆意妄為的行動。 「原來是這樣」 賴天凌翻閱本子,略有所思的點頭。 盡管指南手冊上面缺乏進一步的內容,他卻能夠理解這個國家建立的理由,同時也能明白為何街道上面一片祥和,無數來自各地的生物都能夠輕鬆說話聊天,與外面的情況相差甚遠。 「歡迎光臨,大哥有何需要」 伴隨著鈴鐺聲響,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從櫃檯探頭。 「你好??這位認識嗎」 賴天凌將楓往前一推,讓店員去鑑定一會。 由於這位自稱狐仙打死都不肯抬個頭說句話,睜開雙眼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就指著一處店面,隨後又闔上,有如徹底睡死般根本沒有半點回應。 「是??請等一下,我請店長出來」 嬌小女子一臉困惑,隨即目光一亮,趕緊到裡面呼叫店長。 --夜晚未至,時刻未到 一名慵懶的性感女性緩緩從櫃檯後面的房間走出,步履蹣跚的打了一個哈欠。 前禿後翹的豐滿身形已是無比誘人,加上此女隨興的衣服搭配,一個踉蹌打滑,雙手攙扶房門口的瞬間,春光乍現,幾乎將不該看的部分都納入目光當中。 但是,比起這種若有似無的誘惑,賴天凌更加驚訝於對方的一個小小動作,隨意的手指輕搖,菸斗一轉,尚未張口就將想法傳遞出來。 魔法果然是相當特別且令人無言以對的能力,一個小小的普通動作就能將話語發揮的淋漓盡致,就算語言不通文字不同也能交流,簡直就是一種作弊的行徑。 「店長你好,請問你知道這一位嗎」 賴天凌重整態度,將懷中昏睡不醒的楓稍微往前一推。 --遠方友人,許久未見 店長吐出一口菸,露出些許的笑容。 眼見對方的態度良好,說明楓與這一位女子應該是相識,賴天凌也就迅速將人放置在後方房間的床上,隨後表示出門一趟,晚一點會回來。 整天當別人的保母會讓心力交瘁,偏偏這位自稱狐仙又特別愛睡愛鬧,在無法離開對方的前提條件之下,他只能趁著空檔的閒工夫出去走走逛逛街。 各個種族平等安穩的生活,這是賴天凌對於水元神選國的第一印象,也是感到最不可思議的一點。 迄今為止,不管在哪一顆星球上面,但凡有人類都必定是主宰,假設並非如此,那顆星球大概率無法容忍這個物種佔據,因此相當兩極分化。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底下,誰能夠想像到竟然會有人與各種生物安然無恙生存在一起的世界,這份寧靜與和平的景色令人難以想像。 「你好!要不要一起冒險大哥!」 「強壯的人類男子,與在下一同共赴戰場!」 「帥哥~」 混在人群當中,賴天凌幾乎都是收到戰士們的邀約,由於那一身健壯的身材幾乎一定引起目光,只能略顯歉意的表達已經有隊伍,趕緊拒絕並且離開現場避免進一步的糾纏不斷。 比起外面其他地區人類與其他物種的隔閡,此地明顯不存在過度的歧視,就算沒有力量也能依靠規則度過日子,穩妥行動就能得到良好的生活,算是一種完美的型態。 「啊!」 賴天凌發現胸前被人一撞,低頭一看,一名女子不斷搓揉額頭。 估計是著急導致,他也沒有多說甚麼,僅僅是伸出手將對方扶起,微微一退讓,給出足夠的空間通行。 「非常抱歉!我有點急事所以才會如此莽撞!」 少女淚眼婆娑的講解,緊張到快要哭出來。 「小事,你趕緊去吧」 賴天凌知道繼續下去只會造成更多問題,因此催促對方離開。 少女立刻撿起一根木製的錫杖,急急忙忙朝著位於東邊的某間教堂位置,臨走之前不忘鞠躬致上謝意,是一位充滿禮貌的乖巧女孩。 從身形上面判斷應該是介於十二到十五歲之間,盡管帶有西方人的五官卻有著東方人的身材,所以難以判斷準確的年紀,瘦弱乃至貧瘠的身板證明此女的生活條件不好,處在相對營養不足的長期生活當中,想必是個孤兒或是貧困之家的可憐人。 「錫杖??神職人員?」 賴天凌好奇地望著少女遠去的方向,思考這個國家為何會有神職人員。 為了解開這個小小的疑惑,他走到附近的市場購買一點食品,掏錢的過程中順便詢問了一下攤販,想要多探清楚一點這個地方的情報。 「神職人員??喔!你說的應該是水元靈使,這些女孩都是水元女神所選定的存在,每一位都是心神堅定之人,作為神明的使者在國家裡面出沒,維持秩序並且處罰那些惡徒,算是外面的警備人員,而你遇到的應該是還在受訓的那些」 老闆簡單明瞭的說明,讓賴天凌有著相對基本的認知。 這個國家儘管有水元女神的庇護卻不代表能夠永遠安然無恙的過度下去,遲早會發現各式各樣的情況,而在一個人分神乏術的情況底下,自然需要一隻良好的隊伍幫忙處理麻煩,水元靈使就是最好的一群,不分男女混在人群當中,無法從外觀與種族判斷,直屬於女神的部隊,隨時隨地傳達各種情報,不費絲毫功夫就將整個國家掌控在手中。 賴天凌不得不佩服這位水元女神的良好安置,若非如此,那怕是神選國也會被各種陰謀詭計推翻打倒。 「小哥看上了哪個女孩,別害怕,水元女神從未限制婚姻,看上了就去追??順便告訴你,這些靈使多半都會有神力的加持,不光外觀老的慢,長相也會好看,更重要的是受訓五年之下都會變得心思單純,娶來做老婆絕對不虧」 老闆呵呵一笑,指著身後一名有如十多歲年輕女子說道: 「我老婆」 一把大鬍子且有些矮胖的四十多歲邋遢男子,身後居然是如此貌美如花的年輕妻子,任誰都無法相信這樣的組合。 10 「??您確定不是犯罪」 「真的,我今年三十八,我老婆四十五了」 老闆面不改色的說明,刻意降低音量,似乎害怕被聽見。 四十多歲看起來卻跟十幾歲沒有差別,賴天凌並不覺得太過特殊,畢竟再過幾千年的時間,自己恐怕跟現在的模樣幾乎一致?? 「嚇到了吧,告訴你一件好事,我老婆是靈使當中的最高等級,所以老化的速度超級慢,再過十年估計還是這副模樣,而我也多虧每天晚上的努力,身體機能一點都沒有老,甚至??」 「可以了可以了,你們之間的情趣我不想知道,多謝提醒,錢給你」 賴天凌揮揮手,表示不希望繼續聆聽夫妻之間的房事。 買了一點食品,老闆順便將一條乾燥的物體塞進裡面,表示每晚睡覺以前記得泡酒喝上一杯,保證男人的雄風不倒。 「??算了」 賴天凌走在路上,剛想把東西丟掉,卻又害怕受到注目而作罷。 「歡迎光臨!」 接待員舉起手,看見賴天凌依舊不改笑容。 逛了一圈,他倒是覺得沒有甚麼值得關注的部分,於是提早回到店內,想說看看楓是否清醒過來,否則還要繼續無所事事下去。 「客人,您的同伴還在睡」 接待員指著店後面的房間,簡單的說明一下,隨即繼續招呼其他客人。 賴天凌給對方一個微笑,然後走到櫃檯的房間後面,剛準備推一下楓,誰知道床被一掀,衣不蔽體的店長緩緩起身,點了一根菸凝視著天花板。 --夜晚將至,準備出門 店長自始自終都不在乎賴天凌的目光,打了一個哈欠起身當作根本沒有人的身影,依舊我行我素的行動。 「楓小姐,該醒醒了吧」 賴天凌不以為然,走到床邊推了推昏睡的楓,試圖將對方喚醒。 --推擠無用,深層夢境 店長退去衣裝,開始挑選出門的裝扮。 「也就是說楓目前在深層夢境當中,短時間不會清醒?」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發現店長正在更衣,急忙撇開視線。 楓也好,這位女子也罷,兩人都是擺明根本不會介意男人的存在,所以永遠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集合體,不管旁人說甚麼做甚麼都與她們毫無關係。 --徒勞無功,不如出門 店長笨手笨腳的穿上衣服,隨後輕點賴天凌的肩膀,指著外面。 他大概理解對方的意思,就是準備兩個人出門走走,於是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確認楓確實不會清醒的前提之下,也只能順著對方的想法行動。 與黃昏時期相似,進入夜晚的水元神選國依舊燈火通明,道路上面的各種商品依舊是琳瑯滿目,絲毫沒有一點減少的情況可言,始終讓外來的觀光客目不暇給,總是會深深被吸引。 --緊緊跟隨,小心迷路 店長伸手勾住賴天凌的手臂,拉著人緩緩漫步在夜晚之中。 男女之間的距離為零,他能夠清晰感受到對方的柔軟,也能聞到一股難以言喻的香氣,不知是此女特意調製的味道還是本身的體香。 只是,比起去思考這些問題,賴天凌不到一會就發現周圍的景色正在扭曲,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人群已然消失,整個人來到一處陰暗狹小的巷弄裡面,有種莫名奇妙的詭異氛圍。 --無須擔心,商品區域 店長拉著賴天凌走到一間店門口,緩緩推開大門踏進其中。 「歡迎??原來是妳呀無言的魔女」 一名年邁的老爺爺本來笑臉迎人,一看見這位店長頓時失去表情。 與其說是毫無情感波動,不如說是直接擺出一張臭臉更加適合,看起來身旁這位美麗女子在外面的名聲不太好。 --購買藥材,治療夢靨 店長再度點燃菸斗,手指一揮,話語再度回響在腦中。 「無言的魔女會做惡夢嗎,估計是為了哪個朋友而來的吧??一枚金幣」 老爺爺一邊歪嘴嘲笑,一邊走到櫃檯後方拿取藥物。 賴天凌這才知道原來打從一開始就是想要治療楓的詭異睡眠才來到此地尋找藥材,心中開始對這位魔女產生些許的好感。 --以上藥材,五枚銀幣 「那是成本價!製造風乾乃至保存都要錢!」 老爺爺狠狠的瞪了無言的魔女,有些咬牙切齒的說明。 取得藥材先不提,光是把這些製造成能夠保存的物品,隨後還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除糟粕留下精華,隨後還要在短時間裡面封存起來,這些都是需要功夫,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處理,所以才會出現價格暴漲的情況。 --便宜一點,美女同寢 無言的魔女直接拉扯衣肩,打算使用美人計降低價格。 「老頭子我早就不能人事!不給錢就滾蛋!」 老爺爺相當氣憤地敲了敲桌面,直接了當的要求無言的魔女給錢,不吃女色這一套。 --財政吃緊,可否賒帳 「滾!」 無言的魔女一開口,老爺爺立刻將藥材包起來,準備要收回去。 「一枚金幣,麻煩了」 賴天凌扔出錢幣,直接將這個問題處理乾淨。 老爺爺眼明手快的將金幣收起來,迅速將藥材包裝完善,以無比誠摯的笑臉,恭敬的將東西放在他的手上,並且表示隨時都能再度光臨。 --這些藥材,根本不值 無言的魔女似乎有些懊惱,對於賴天凌的闊綽行動表達不滿。 區區一枚錢幣,冒險者工作的那一段時間裡面早就賺到終生不缺,出門也帶了不少金幣,只要不亂來,穩穩地過日子肯定不成問題。 「比起你在那邊繼續浪費時間,我寧可早點把事情處理好」 賴天凌無奈的搖頭,對於某人毫無意義的美人計感到悲傷。 --下次一定,殺價成功 無言的魔女握住拳頭,似乎下定決心還想再來一次。 「換個人吧,那一位太老了」 賴天凌簡單的說明,告訴無言的魔女千萬不要繼續找那位老爺爺。 聽見這句話,這位美女的明眸閃過一絲悲傷,隨後繼續點起菸斗深吸一口,不知為何將身體緊貼在他的身上,完全不願意鬆開。 --滄海桑田,物事人非 無言的魔女產生一絲感嘆,目光當中滿是無奈之意。 盡管賴天凌前頭並不在意,如今也能從話語當中聽出對方的意思,畢竟人類與非人物種之間的壽命差異過大,人生百年轉瞬即逝,百年光陰不過一夢,生物之間就是如此不同。 「沒事,美人計不能用就換一個,你們應該是好朋友吧」 賴天凌安慰無言的魔女,希望對方能夠盡可能放寬心。 --並非好友,一夜之情 「對人類來說,那肯定是一段難以忘懷的情感,多去聊一下吧,對方一定能夠理解」 賴天凌希望老爺爺在去世以前能夠跟這位魔女盡情舒暢情感,不要把心情帶入棺材之中,直到死前都不斷後悔。 --言之有理,值得一試 無言的魔女熄滅菸斗,拉扯賴天凌離開這個小巷。 依舊是利用魔力的轉換空間,不管幾次都有些不太適應,始終不喜歡這種上下突然顛倒般的噁心感。 --你跟楓楓,一對夫妻 「抱歉」 面對無言的魔女,賴天凌直接明快的表達想法。 回到店內,接待員已然換上私服,確認店長回歸便急急忙忙離開,嘴裡還在不斷碎念,不知道是否心情煩悶。 --那個孩子,方才失戀 「喔」 無言的魔女稍微八卦了一下,說出一個賴天凌根本不想知道的情報。 回到房間之前,他先是在對方的建議之下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隨後又被叫到某間小房裏面,算是稍微幫忙處理一些藥材,拿起小刀刮磨一點,將一些堅硬的部分泡軟,差不多就是這樣。 --夜晚寒冷,多蓋被子 無言的魔女提醒賴天凌,揮揮手表示晚安。 躺在床上,不到一會的功夫就因為過度疲倦進入夢鄉,等到睜開雙眼已經是豔陽高照的日子,起身前往房間發現楓仍然處在夢境當中,嘴巴不斷喃喃自語,眼角還有些許的淚水。 嘴角乾涸的液體說明昨晚旁邊這位衣衫不整的魔女應該確實餵過藥劑,至於效果如就不得而知。 賴天凌沒有待在店內持續浪費時間,轉而起身前往外面活動筋骨,繞著整座城鎮走一圈,呼吸新鮮的空氣。 水元神選國的面積意外的狹小,城鎮的大小頂多就是五個足球場的面積,稍微逛了一會就能看見盡頭,城牆的高度矮小以外,房屋的高度也是低於一般水準,總是讓人有些疑惑。 或許比起建設,水元女神的保證更加有價值,所以這些受到庇護的城鎮搞不好全都是一個樣,基礎建設可能比想像中的還要破爛,人們更加相信神明的力量,而非科技的進步。 「啊!昨天的先生!」 少女高舉錫杖,小跑步到賴天凌身旁打招呼,看起來多少有點急促。 「你是水元靈使」 賴天凌依稀記得昨天遇到的那位著急緊張少女,於是舉起手跟對方問好。 11 「沒有!我離水元靈使還有一段距離,還要半年的時間才能真正繼承這個位置」 少女急忙搖頭揮手,似乎尚且不敢承擔這樣的職位。 還剩半年就能成為水元靈使,賴天凌到是沒有料到原來如此冒失的女孩居然已經一腳踏進這個職缺,說明昨天老闆所言的心思單純或許並非亂說。 「半年就很厲害,值得嘉獎」 賴天凌稱讚少女,希望幫忙固定此女的想法。 一路堅持五年的時間,走到這一步不能過度謙虛,理應抬頭挺胸驕傲的告訴周圍的每一個人,拼命來到今天的地位全都依靠不懈的精神。 「謝謝!離早課還有一段時間,要不要一起吃頓早餐!」 少女顯得相當愉快,指著不遠處的一間小店。 大概是受到認可的緣故,女孩的情緒無比高漲,不斷訴說著這座城鎮的美好之處,而賴天凌才知道,原來這座城鎮是有名字?? 水元神選國一直都是招牌中的招牌,這就導致他一直認為所有城鎮都沒有名字,單純就是用數字或是編號替代,沒有想到,純粹是想太多。 「我推薦每日特餐,老闆給的味道都非常好」 少女點了一份特餐,順便建議賴天凌選擇一樣的套餐。 對於食物本身就沒有過多的要求,他也沒有拒絕這項提案,點了相同的餐點,隨後拿了三菜一湯前往座位開始品嘗美食。 「??味道真的不錯」 「對吧!」 少女挺起胸膛,相當自豪的說明這間店的好處。 確實這個餐廳的味道相當不錯,賴天凌幾度快要沉迷於其中難以自拔??才怪,這間店的料理略顯粗糙先不提,有些食材的味道幾乎全部遺失,有如將烤雞料理放棄微波爐裡面的結果,簡直是一種快要無法下嚥的噁心感覺。 比起味道的部分,真正令人感到訝異的在於分量,幾乎可以說是用鍋子裝的程度,屬於一般人根本無法吃光。 「恩~好吃~」 少女一口接著一口,迅速將眼前的食物大山清除不少。 大胃王等級的無底洞,賴天凌完全無法做到那種程度,幾度品嘗過後發現呈現出胃脹的情況,於是停下繼續堅持的想法。 「先生您不餓嗎?」 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望著賴天凌仍舊充沛的餐盤。 「差不多了,繼續吃下去會堅持不住」 賴天凌苦笑回應,確實已經無法往肚子硬塞。 少女眼光一亮,直接將餐盤接過,大快朵頤一番,巨大到有如無底洞的胃口令人嘆為觀止。 周圍的客人似乎都習慣這位大胃王的實力,居然沒有一個人對此感到疑惑,反倒是覺得相當治癒,特別是幾位老人家,看了幾眼過後頓時覺得胃口大大開,居然又點了一份,並且不斷露出滿足的表情。 賴天凌完全無法理解這一點,只能認為將來的某一天或許會跟這些人擁有相似的想法。 「吃飽了??先生,我們到外面去走走吧」 少女起身將餐盤放置在回收區,打算要好好活動一番。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的早課呢」 「咦?那個??啊!」 少女直接抓起錫杖,急忙衝出店外。 望著對方無比冒失的模樣,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苦笑,目送對方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心生疼惜之情。 假設每個男人心中都存在一個妹妹,或許這位少女就是其中最好的一個代表也說不定,天真活潑善良可愛,這些優點集於一身。 失去嚮導,賴天凌只好獨自一人開始在這個城鎮閒逛一番,也不知道究竟甚麼時候能等到楓從惡夢當中清醒過來。 「歡迎光臨!」 接待員依舊精神十足,充滿元氣的打招呼。 賴天凌回到店內,詢問之下確定楓與店長兩人都還在睡夢當中,保守估計不到下午應該是不會有清醒的那一刻。 「??再出去逛逛吧」 「請等一下!」 接待員喊住準備離開的賴天凌,將一份清單拿出說道: 「請務必幫忙一下購買這些食材,晚一點開業非常需要,店長又沒有安排其他的人手,一個人真的忙不過來」 賴天凌接過單子,有些頭痛的望著清單。 言語部分依靠AI設置的翻譯裝置可以輕鬆達到跟任何生物的溝通,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完美發明,也是他仰賴的重要工具。 問題是,僅此而已,聊天的內容可以經由組合拼湊出一套系統並且直接轉化成中英文去理解,文字卻不行,這些需要記錄在檔案裏面,經由特定的工具破解逐一搭建構築,直接確定為止才有辦法得到準確的內容。 沒錯,賴天凌與AI失去連接的如今,單憑目前的資料無法準確翻譯,陷入外行人觀賞摩斯密碼的情況。 「怎麼了?」 「我看不懂」 面對接待員的疑惑,賴天凌倒是豪不客氣地承認。 眼見陷入僵局,兩人互視一眼,陷入無法解決問題的窘境當中,直到大門推開,一位算是身穿鎧甲的騎士踏進店內。 「卡爾!幫個忙~」 接待員拉起騎士的手,迅速簡單的將情況進行說明。 「喔??」 騎士頓時臉紅,眼神出現些許的漂移。 面對喜歡的女人感到害羞是理所當然,更不用提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標準的上班巡邏時間,趁著這個機會偷偷跑出來跟特定女子見面,任誰都知道,肯定是抱持著好感。 「我跟你一起去吧,畢竟是店長的食客」 賴天凌走到騎士跟旁,提前打好定心丸。 打從踏進店內開始,卡爾的目光就充滿困惑,大概是懷疑自己的女人被陌生的男子看上,因此感到相當緊張跟害怕,尤其是在兩人的關係暫且並不明確的前提條件之下,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確實會影響到心情。 所幸聽見賴天凌所說的店長食客,騎士一下子徹底消除心中湧現而出的不安情緒,甚至積極的帶人在街上閒逛一番。 小小城鎮五臟六腑俱全,當初規劃的時候,每一條街道似乎都有相對正規的調適,因此不會出現住宅區旁邊是污水處理的狀況。 「多虧水元女神的偉業,不光是這座都市,那怕是在所有的國家裡面,我們都是相當先進且完善,因此成為無數人的嚮往!」 卡爾相當自豪的說明,臉上滿滿的驕傲與自信。 說句實話,在這種人類趨於下位的前提條件之下,生活條件跟水準本來就是一言難盡,光是能夠安穩的生活就已經實屬不易,更別提還能夠享受許多資源跟平等的待遇,這些放在其他國家都是貴族跟大能的日常。 「你們見過水元女神嗎」 賴天凌有些好奇的開口,想要知道水元女神的身分。 河水之靈轉化成如今的女神,從楓的口中大致能夠確定真實性,因此他並沒有去質疑這一點,反到斷定應該確有其人。 「這倒是沒有,我們想要見到神明並沒有那麼容易,至少以目前的階級來說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卡爾露出苦笑,知道見到神明是難上加難。 並非是說水元女神刻意與人保持距離,相反,這一位神明相當堅信人類所擁有的力量,因此多數時間裡面都會抽空撥出時間跟人見面,正面將自身的心態以及每個人的使命都說明一遍,否則也不會誕生所謂的水元靈使這種奇特的職位。 只是,人心是難以理解,就算是神明也有可能會被莫名顛覆乃至利用,因此不能過度融入人群當中,必須要保持好身分與距離,以最好的手段控制這個國家,去除多餘的私情。 「女神是辛苦的,我們騎士需要盡一切之力守護好這個美麗的土地跟國家」 卡爾相當驕傲的說明,眼神當中透露出騎士的自豪感。 賴天凌對此感到高興,認同這位年輕騎士為國努力的心態,只是心中始終會產生一些擔憂,認為水元女神目前的制度多少有點問題。 水元靈使是否真的能夠全然信賴,騎士們的力量能夠起到多少作用,就算不提人類的陰謀,光是神明大能的力量,搞不好這位女神就有可能無法對抗。 當然,那些都是別人的事情,賴天凌無權也沒有必要去理會這些,比起去思考別人的未來,處理好自己手頭上的工作才是第一要點。 「差不多就這些吧」 卡爾清算了一下,確認訂單上面的材料都有。 解決完目前的工作,賴天凌到沒有回到店面的想法,比起去觀賞兩位女性的睡眠狀態,隨意閒逛顯得有趣許多。 過了幾個小時左右,大概在下午的時分,他剛好遇見從教堂走出來的少女,手持錫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辛苦了」 「咦?!」 少女剛深呼吸吐氣,赫然發現賴天凌就在旁邊,立刻吞了一口沫,嗆到幾乎說不出話。 他急忙輕拍對方的背部,輕撫幾下深怕一個呼吸不順直接導致最糟糕的情況出現,所幸從結果來看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只是咳嗽了一段時間。 12 「??非常抱歉讓您見笑」 少女平穩呼吸,十分歉意的低下頭。 考慮到剛才幾乎要喘不過氣的模樣,賴天凌實在沒有繼續追問的念頭,反倒是溫柔的關心對方,深怕又發生類似的情況。 「我果然還是差得很遠」 少女面染薄紅,認為剛才的行徑有失淑女風範。 「不會,你不是快要成為水元靈使,這可是努力的一份證明」 賴天凌以為少女是擔心無法成為水元靈使而感到悲傷,趕緊誇獎對方一番。 無論如何,兩人分享了一下今天的故事,尤其是有關卡爾的部分,算是他唯一能夠拿出手談論的資本,其中也包括水元女神的部分。 「女神人非常好,雖然我僅僅見過一次,不過那份沉穩以及溫柔的對待都讓人好嚮往~」 少女傻傻一笑,腦中似乎浮現出水元女神的美麗姿態。 賴天凌對此不予自評,就算是女神也不見得完美無缺,頂多就是年歲比人還要長一些,導致性格與態度不斷優化的結果,只要是人這個物種皆是如此。 至於水元女神,非人之靈,許多僅僅是借用人類的外觀才會產生完美的錯覺,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沒有進一步理解的想法。 「你們早課都在做甚麼」 賴天凌急忙切斷話題,以免一直都在談論女神的事情。 「早課嗎??其實也沒有甚麼特別的部分可以說,就是相當單純花費時間的祈禱,隨後就是體力跟讀書課程兩種,說到底就是相當普通」 少女歪了歪頭,思考一下給予解答。 先是淨身必且對水元女神獻上無比純粹的謝意,等到祈禱完畢會從女神那邊得到一種類似些許魔力的回饋,隨後就是開始讀書,從國家的構成到水元靈使的責任,甚至還有一些基礎的數學物理之類,閱讀到一定程度就是鍛鍊身體的內容,包括奔跑以及熟悉錫杖的攻守等等,算是全方位的良好教育。 比起地球上面某些宗教的課程好上太多,賴天凌不得不認同這位女神的良好教育意識,可以說是超前這個時代百年乃至千年以上。 「運動還好,讀書卻讓人頭昏腦漲,肚子也開始餓了起來」 少女拍了拍肚子,似乎有點飢餓感湧現。 早上吃的那些已經是常人一天的份量,如今居然還嫌不夠,賴天凌開始疑惑對方為何依舊骨瘦如柴的理由,該不會,單純就是消化不良導致營養不足,否則光是這種胃口,早就該是一名身材豐滿的女性才對。 「怎麼了嗎?」 少女將烤熟的大餅塞進嘴裡,疑惑地望著賴天凌。 「沒事,你可以多吃一點,我請客」 賴天凌繼續買了一個大餅,算是提供少女充足的營養。 「這樣不好!這是您的錢,應該用在更好的地方」 少女有些緊張的說著,不太願意看著賴天凌用在自己的身上。 無償的善意會造成他人的不安,換作尋常情況底下,他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主要還是錢幣真的太多,在這個夢境裡面既無法帶走也不可能繼續使用,與其放到離開,不如用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面。 「??謝謝您」 少女思索再三,始終無法抵抗原始慾望。 放開懷大吃一頓的下場就是賴天凌花費了一枚金幣的價值才勉勉強強將這位即將成為水元靈使的女子餵飽。 簡直是不可思議,不光是三個人臉大小的餅,其中還包括三碗熱騰騰的湯麵,甚至還有一堆甜食,別說他,路過的旅客都是一臉震驚,似乎城鎮的居民對此倒是平淡以對。 「真的是非常謝謝您!」 少女用手擦拭嘴角,不斷點頭表達謝意。 「沒事,你吃飽就好」 賴天凌對於錢幣的花費不感心痛,單純好奇對方的無底胃洞是甚麼情況。 前面的幾次相遇先不提,這一次的恩情對於貧困之人來說是無比回報,少女目光從原本的平淡轉為感恩,有如從認識的人直接跳成可以信賴的朋友。 「對了!我到現在都沒有介紹過自己的名字,萊茵」 萊茵指著自己,迅速地進行介紹。 毫無疑問心中的一些芥蒂全都消除,如今少女已經把賴天凌當成朋友對待,因此直接報上名字也無所謂,算是一種示好的態度。 「賴天凌,請你多多指教」 賴天凌同樣給予回應,目光當中多出一份善意。 互相介紹一番,兩人到附近的一處公園區聊天,不經意間遇到許多在附近玩耍的孩子,萊茵頓時被冠上餓死鬼的稱號,結果導致整個人怒氣湧現,直接掄起附近的鐵棍準備狠狠地教訓這些不知死活的小鬼頭。 「錫杖就這樣扔了??」 賴天凌望著地上的錫杖,有些無奈的露出苦笑。 比起水元靈使的身分,萊茵似乎更加隨興,完全不像是一位被無數人稱讚,即將成為國家重要成員的一份子,反倒更像是一名尚未長大的小女孩。 過了一段時間,由於野生小鬼真的是體力充沛,似乎永遠都無法用完的一群人,運動神經相對較差的某人只能氣喘吁吁地找個地方休息,扔下鐵棍才發現錫杖居然不見,急急忙忙之下才發現原來在賴天凌的手上。 「真的非常抱歉!」 萊茵低下頭致上歉意,理解自身行動的糟糕。 忘記錫杖意味著連水元靈使的資格都遺失,換作其他同期乃至前輩看見,別說挨罵,肯定是直接一個大拳頭砸下來,先給一頓狠狠的教育,等待人體無完膚後再繼續怒吼一番,等待滿足為止。 「沒關係,下次注意點就好」 賴天凌無法批評,對於錫杖的意思並不算太過理解。 「??錫杖除去是水元靈使的象徵以外,本身也蘊含著每一個人的精氣,如果被壞人拿走有可能會傷害到自身,所以前輩跟老師們都要求我們不能離身」 萊茵坐在長椅上,有些懊惱的搓揉腦袋。 所幸這位少女並非是一頭長髮,因此並沒有受到多餘的影響,否則按照這種粗魯的對待,地上肯定會是一堆頭髮。 「你最初為什麼想要成為水元靈使」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算是閒話家常一番。 「錢,我們家非常貧困,爸爸跟媽媽光是要養育弟弟妹妹們就幾乎已經累垮,如果我不努力一點,大家都會吃不到飯」 萊茵說話相當平靜,似乎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情況。 多子多孫的家庭總是如此,食物份量總是不足,家人必須要拼命工作才有辦法賺到足夠的錢財,生活也才有辦法安穩地度過。 「你真的很努力,你的爸爸媽媽一定都會以你為榮」 賴天凌伸出手輕撫萊茵的腦袋,語氣當中充滿溫柔。 「??恩」 萊茵先是點頭,隨後眼角溢出淚水。 如果可以,誰願意放棄窩在家中的輕鬆生活,盡管不知道出去闖一番的結果,若是連嘗試都不去做,下場只會更加悽慘。 「加油」 賴天凌能說的不說,言盡於此。 等待藍天白雲退去,差不多也是回家的時刻,兩人稍微聊了一會,隨後萊茵便急忙拿起錫杖往家的方向跑去。 「一個好孩子」 賴天凌微微一笑,注視著對方遠去的背影。 等到萊茵回家,他也順路回到店內,發現卡爾跟接待員兩人正在愉快的對話,於是從後門的方向進到房間裡面,而店長跟楓兩人都沒有動靜。 無言的魔女是個標準夜貓族不提,另外一位自稱狐仙就是摸不著頭緒,一路到現在都還是陷入深深的沉睡當中,完全沒有一點清醒的可能。 多虧之前從店長那邊得知楓屬於陷入噩夢之中,賴天凌大概能夠理解對方應該是受到某種力量的影響,其中最大的嫌疑就是那些信封當中的魔力。 --偷偷摸摸,窺視閨房 無言的魔女起身點了點菸,絲毫不介意衣服的滑落。 起初還會有些不好意思,如今逐漸習慣的賴天凌也沒有多加理會,僅僅是表明想要知道楓何時清醒這一個重點,畢竟對方應該是姐姐安排的內容,如果不按部就班完成,恐怕還是會陷入這個夢境裡面無法脫身。 --黃粱一夢,夢回過去 無言的魔女起身更換衣服,給予賴天凌一份提示。 信封內蘊涵的魔力是遺失的記憶,而楓正在接收這些失去之物,慢慢把過往忘懷的碎片全都收集起來,從腦醫學判斷就是記憶重整需要一點時間,暫且不會產生過大的影響。 依靠魔力去除記憶屬於一種強制切割大腦的行徑,一個不小心可能會把一段記憶乃至整個人格都破壞,造成的影響超乎想像,可不是隨心所欲就能做到,因此比起魔力那種有如開顱動手的作法,借助AI精密儀器處理會更加有保障。 --今天晚上,重要關鍵 無言的魔女走出房間,離開之前不忘提醒賴天凌。 就算真的是關鍵時刻,他也無法給予任何實質上的幫助,這種情況只能靠自己處理,外人可說是毫無手段可言。 13 鐘聲響起,後座的同學開始將考卷一個接著一個往前傳遞,許多學生的臉上都透露出無助,其中有不少人甚至摀住腦袋將額頭壓在桌上,看的出來對於這次的考試相當沒有信心。 「呼??」 張葉清喘了一口氣,回想先前的考卷內容,認為已經做到最好。 「葉清,這一次考試有幾分把握」 諾拉從後面直接抱住張葉清,順便將手壓在無法掌控的巨峰之上。 「總體八十分應該沒有問題,化學應該會比較差一點」 張葉清說明的過程按住諾拉的手掌,輕輕一捏,立刻讓對方痛到哭喊。 「葉清好厲害」 「學年第二的人請不要說這種刺痛人心的話」 張葉清翻了翻白眼,知道芙蘭這一次的成績肯定依舊望二搶一。 海濱第一高級中學的考試正式告一個段落,今天過後,不少人就會遭到重新的分班,從優等到下游分成幾個不同的教室,課程也會出現不小的更改。 身為國際規格的學校,分門別類自然不在話下,主要還是實力的差距造就無數人心情上面的差距,特別是有些人渴望更好的成績擁有更好的大學推薦,這一次的考試算得上是一種門檻也不為過。 「快要一年了??真是漫長的日子」 諾拉按摩紅腫的雙手,回想這一段時間的拼命補課,不禁淚從中來。 「沒有問題,諾拉一定可以跟我們待在一起,根據小道消息指稱,這一次只要維持七十分以上就能待在第一班」 芙蘭驕傲的說著,似乎胸有成竹。 小道消息誰人不知肯定是學校的理事跟董事特別提供給這位公主殿下,普通人哪有辦法知道這種內幕。 「七十??好懸」 諾拉歪頭,認為自己的實力可能無法辦到。 由於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芙蘭都是當之無愧的探花,一定會被分在第一個班級裡面,因此想要擠進裡面的唯一方法就是保證前三十名的位置。 諾拉的前身不是學生也沒有接受正規教育的緣故,想要擠到這個名次裡面估計多少還是會有些難度,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苦,因此這一段時間幾乎在拼命惡補,可以說是把整個人的精力都耗盡,已經陷入恍恍惚惚的狀態當中難以自拔。 所幸,努力之下的成績還是相當優異,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大概會有百分之百的機會進入,因為就算多少差一點,校方也肯定會強制將人推上去,了不起多給第三十一名一個位置,畢竟某人的真實身分是公主殿下的重要護衛,除非真的差距太大不能作弊,有些事情總是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人的世界不能光是黑白兩色。 「不用擔心,如果真的有問題我??」 「安靜,千萬不要亂說」 張葉清摀住芙蘭的嘴,避免這位公主殿下說出無腦言論引起學生之間的眾怒。 盡管特權擁有必須為之的理由,普遍還是難以被一般人輕易接受,至少多數學生都會感到些許的心寒,認為這個世界缺乏公平。 「好了,我們去玩吧」 諾拉活動身體,興奮的拿起背包。 痛苦的學習日子暫且告了一個段落,馬上又要進入放假時節,身為公主殿下的芙蘭幾乎都是出席活動的行程,估計會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都無法回到海濱,護衛也要隨身陪伴,所以三人組會有一段日子無法見面,不趁著現在的機會好好放鬆玩耍一番肯定後悔。 「??你們先去等我吧」 張葉清從裙子口袋裡面掏出一封淡藍色的信件,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任誰都能看出這封信代表的涵義,盡管在這個時代依舊使用書信多少有點過氣,對於告白的情況來說卻是相當具有別樣意義,至少說明膽量跟態度端正,不管如何都會讓女方嚴正以待。 「恩??準備好攝影機」 「喂」 面對芙蘭充滿激情的目光,張葉清知道拒絕也無用,到時候估計還會使用無人機直接空拍畫面,甚至用錄音器材把聲響都記錄??上一個告白的人就是如此。 「加油啦??不要把話說得太難聽了」 諾拉無法阻止自家的主子,只能拍拍張葉清的肩膀。 告白人數過多,拒絕的力道也是逐漸增強,直到後面甚至乾脆一句話甩下就走人,導致許多男生蒙受重創,將近半年的時間以來,大多數都塵埃落定。 「我不會那樣」 張葉清搖頭表示無奈,筆直的朝天台走去。 場所千奇百怪,以前有過廁所前眾人當面告白,還有一些則是教室裡面直接表述心意,差一點的就是密室小聲說明愛意,反正哪一方面都有,算是讓人大開眼界。 倒是這一次的場所充滿新奇,張葉清還從未見過如此古典的作法,情書加上黃昏以及天臺,簡直可以說是各種要素湊齊,堪稱經典的日式校園。 但是,不管是誰都一樣,張葉清早就做好決定,喜歡的人僅有一位,其他人的愛意都不可能會去接受。 「我來了??咦?!」 張葉清推開鐵門,走到天臺之上,赫然發現一位熟人。 手持小型單眼相機,不斷在附近來來回回,似乎正在尋找最佳的風景照片,不時還會打開確認裡面的內容,動作流利迅速,看的出來已經相當習慣這樣的操作,直到聽見開門的聲音,女子才緩緩撥動秀髮,抬起頭望著人說道: 「葉清?怎麼了」 靈雨疑惑地詢問張葉清,不懂對方為何睜大雙眼一臉驚恐的表情。 作為今年學校的畢業攝影團隊成員之一,二年級的學生幾乎都有一些工作要處理,特別是幫忙學長姊們的各種花絮,可以說是從早忙到晚上,撇開成績優的一二班,其他人都要出來擔任些許責任。 「不是??喔,原來是這樣,你有看見其他人嗎」 張葉清先是搖頭,隨後發現靈雨無比平淡的表情,腦袋裡面理解情況。 告白的人先行一步,沒有想到遇見拍照的某人,害羞心情導致無奈地離開天台,恐怕目前不是在學校裡面找人就是心灰意冷地離開。 「其他人??好像有一個一年級的男生吧,剛才過來跟我打招呼,結果自言自語了一會就跑掉??啊」 靈雨思考了一會,想起剛才的情況,立刻明白自己搞砸了甚麼。 「算了,寫了情書居然連在別人面前告白的勇氣都沒有」 「你是找藉口」 靈雨直接堵住張葉清想說的話,繼續拿起單眼相機拍照。 「咦?!沒有想到居然是靈雨學姊跟葉清告白!真是一個大消息!」 芙蘭衝到天台,略顯興奮的說著不實謠言。 「不要胡說」 張葉清當場給芙蘭一記手刀,順便瞪了一眼正在拍照的諾拉。 靈雨對於三人組的打鬧不以為然,繼續獨自一人漫步在天台之上拍攝照片,不時打開確認裡面的內容,發現真的相當缺乏天分跟技巧,不管是角度還是視野都不堪入目。 「我來吧,學姊這方面不太行」 諾拉接過相機,當場表演真正的技術,不管是學校的圍欄、天台的地板、夕陽西下的燈光還是不遠處人群全都一覽無遺,算是最大限度將人事物都包容進去。 「喔,好厲害,那就麻煩你多照幾張,謝謝啦」 靈雨直接交出相機,知道算成自己肯定辦不到。 接過工作的諾拉趕忙行動,要搶在夜晚以前結束這些,不然黃昏的景色又要等待明天才有機會二度拍攝。 「三年級的畢業相簿??來年就由我來幫你吧」 「多謝了一年級生,我會先行前往大學等你??順道一提,我會上海濱大學,不會搬出去了」 靈雨帶有些許壞意的一笑,有如給張葉清下挑戰書。 比起尚未確定方向的一年級生,早早就做好準備的某人不光是確定未來的工作職業,學校也是早早選定,直接就近挑選海濱大學,到時候也不用搬到宿舍,直接待在賴天凌的家中,確保不會因距離產生隔閡。 「呵呵,我有傳送裝置」 張葉清直接一個鄙視的表情送過去,表明自身的想法。 考慮到芙蘭的苦苦哀求,為了三人組的未來,挑選世界一流大學是肯定的一件事情,加上公主殿下已經同意花錢搭建一台私人的傳送裝置,如此一來,不管何時都能輕鬆回到海濱,不會有所謂的距離問題。 「等等,那不是應該被各國禁止」 「我用人脈解決了」 芙蘭路出擊為燦爛的笑容,那怕話語當中充滿令人不解的內容。 這東西不是路邊的攤子,而是具有戰略價值的裝備,目前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公開,連談論都是禁止狀態,估計沒有幾十年不會發表,理論上來說,軍用都難,私人使用更應該不可能才對。 「遲早要公開的技術,不用幾個月就會開始在聯合國裏面是放消息,估計兩三年就會在大眾面前出現,徹底解決地球上面的許多麻煩」 諾拉拍了拍靈雨的肩膀,告訴對方某些念頭還是趁早放棄。 14 --生死關頭,不想陪伴 無言的魔女望著離開房間的賴天凌,似乎有些不能理解。 待在這個地方也無法解決楓的問題,更重要的是,兩人的關係就是相當普通的朋友,並不是所謂的戀人夫妻,一直待在床邊的效果估計不佳,與其浪費時間盯著某個女人一晚,事後被兩位少女臭罵一頓,聰明的人都知道應該要避免這一類的情況。 「我出去走走,隨時都會回來一趟」 賴天凌知道某人的眼神當中帶有些許的哀怨,因此表明會抽空回來觀察楓的情況。 一個晚上,他倒是有些困惑不知該如何消磨時間,接任務又顯得匆促,瞎逛一通似乎又沒有特別有意思,待在這座城鎮裡面多少有些無趣。 「嗯?」 賴天凌走在街上,發現有一塊區域的燈光明亮,遠勝其他區域。 順著指標一路走去,發現在一條小巷當中有幾家狹小的店面,剛走幾步,立刻就有身材火辣的異種族女子上前問好搭話。 原來是這種店,他立刻理解這些人的行動,於是默默揮手表示拒絕,轉過身準備要離開此地卻剛好撞見卡爾。 「啊??不是這樣!請您聽我解釋!」 卡爾急急忙忙衝上前,深怕賴天凌誤會。 「其實你一個男人來這種地方也不是??」 「我是被逼得!前輩們讓我來這裡站崗而已!我本來沒有想要來!」 卡爾不斷說明,緊抓著賴天凌的肩膀不放。 簡單來說,由於騎士團當中的幾位年輕成員被年長隊員慫恿,於是幾個人偷偷來到這種地方尋花問柳,其中有不少人在半推半就之下倒是顯得相當適應,直接成為這邊的常客人物。 盡管卡爾拚死說明,從剛才賴天凌所看見的折價卷以及不規矩的手腳來看,估計也是一位老客戶,並非是之前跟接待員聊天時的那種單純青年。 「好好,我相信你說的話」 賴天凌眼見無法解決,只能將對方緩緩推開。 繼續下去不知道要拖到甚麼時候,他可不想待在這種旖旎的氣氛當中,尤其是幾位人類女子似乎在蠢蠢欲動,想要招攬全新的一位客人進場。 「真的嗎,那拜託你不要說出去,這張卷??」 「你給我就翻臉」 賴天凌堅決拒絕,直接轉過身離開。 由於卡爾所站在的位置是出口,他只能穿越小巷的盡頭從轉角處離開,所幸這座城鎮的建設屬於棋盤式,每一個街口都存在盡頭,一旦碰壁左右轉都能前往下一個地點,加上還有基本的指標,不用擔會出現迷路的情況。 「客人~」 「結婚了!」 面對死纏爛打的情況,賴天凌急忙表示自己是已婚人士,身形挪移避免跟這些女子有絲毫半點的接觸。 走到盡頭,他剛想要轉彎往右邊走去,沒有想到直接撞在一處透明的牆壁上面,頓時感到臉蛋一陣發紅。 「死路??不對」 賴天凌以為是魔法的作用,直到發現周圍其他人都輕而易舉地跨越。 只有自己能夠感覺到的屏障,不管是某人的所作所為還是刻意的安排也好,總之目前的他別無選擇,要不就再穿越一次風月場所跟那些女子們糾纏,要不然,乖乖往左轉前往安排好的地點。 「刀山火海都去過,這點小事算甚麼」 賴天凌果斷選擇左轉,死都不要跟女人糾纏。 走在小巷之內又是被強制通行的前提之下,他幾乎不用多想,百分之百會遇到事件,於是一路上都在思考該如何對應。 萬幸的是,其實根本沒有多加思考這些無用的小事,走了幾百公尺的距離,立刻就遇到一個手持大刀的男子跟躺在地上哭喊的女性。 換作以前揮拳毆打一下就能解決,甚至還需要考慮一下手勁,以免不經意之間把人殺死,如今,根本使不上力,別說上去出手,頂多就是嘗試去當一個合格的肉盾。 「??你是誰」 拿刀的男子瞪了賴天凌一眼,目光當中充斥著疑惑。 「路過路過,那個??」 「看戲就快點離開,不要惹我」 拿刀的男子淬了一口,掄起武器往女子身上一砍。 本來賴天凌想要給予協助,隨即卻注意到某個情況,於是趕緊停下幫忙的念頭,而是退後了一步,深怕被捲入其中。 當刀子落下的那一刻,女子脫下虛假的面具,露出真實的面孔,一張毫無情緒可言的表情。 隨手釋放而出的衝擊波直接將人變成四散的肉塊,可憐的傢伙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估計連早已死亡都沒有反應過來。 無比凶狠的一個女人,賴天凌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到對方如此狠毒,連一點點的溫柔都沒有。 「??」 女子起身利用魔力清除身上的血跡,迅速來到賴天凌面前。 不知是敵是友的緣故,他必須要裝成不可行動被嚇死的普通人,否則對方隨手來上一發衝擊波卻發現殺不死人,絕對會演變成麻煩的情況。 「你有萊茵身上的味道,戀人?」 女子表情鬆緩,大概是聞到熟人的味道。 「朋友,一個認識不久的好朋友,一起吃過幾頓飯的關係」 賴天凌急忙撇清關係,順便胡亂活動手臂,裝出一副驚恐的模樣。 整套做好做滿且毫無破綻,加上與萊茵之間確實為朋友,就算到時候女子真的私底下追問也不會造成問題。 「??今天的事情當作沒有看見,這些不是水元靈使的工作」 女子離開以前不忘提醒賴天凌,隨後消失在黑夜當中。 並非水元靈使的工作,他立刻明白對方的想法,恐怕是不希望被人誤會剛才的血腥行動是神明降下的任務。 「??就這樣?」 賴天凌疑惑的望著小巷,依舊繼續前進到盡頭。 這是甚麼意思,要他循著這個線索往下探索下去,把對方的身分探查到手還是順著這條線找出這個國家潛在的危機。 賴天凌相信這一次的相遇絕對是賴天莉的所作所為,畢竟無言的魔女還是其他人都沒有理由介入,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跟那位女子見面是否會影響到未來的進展,這個夢境當中僅有自家姊姊能夠辦到。 「行行,您說了算」 賴天凌對天一嘆,知道賴天莉在此時都依舊不斷注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想要順著這條線索查下去的首要辦法就是跟萊茵見面找機會,不然就是跟著那個女人的後面移動,只是後者極有可能被痛毆一頓還毫無收穫,除非不知死活,否則最好不要去自討苦吃。 「真是麻煩到不行」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情況會是這樣。 離開小巷回到主要幹道,閒逛一通也不可能遇到對方,於是無奈地偷偷往一處舊城區域走去。 城鎮分成新城與舊城兩個地方,前者是當初剛興建時刻存在的房屋,時間較久且充滿光陰的刻印,導致經常出現崩塌乃至動搖的情況,往往會造成一些人員死傷,所以經常會陷入拆遷,將人搬到新城。 多虧國家一切都在水元女神的掌控當中,因此居民完全不用擔心食衣住行,乖乖工作遵守法律的公民都享有安心待遇,就算有貧富不均,底線也是人人夠吃夠穿,想要進一步享有更多好處的人就必須依靠其他手段。 新城遲早會變成舊城,舊城遲早會拆除,因此並沒有任何對立的狀況,單純就是看每個人的想法而定。 賴天凌則是通過之前的對話跟聊天確信萊茵住在舊城區的某個地方,偷偷利用靈敏的耳朵從屋外聆聽,總算找到對方所在的區域。 「姐姐!我要吃肉!」 「姊姊!抱抱!」 「姊姊!親親!」 七嘴八舌的小孩叫聲此起彼落,賴天凌立刻理解到萊茵本人究竟處在甚麼殘酷的情況底下,一個姐姐照顧下面一大堆弟弟妹妹。 「??姐姐,你辛苦了」 賴天凌往天上一看,知道賴天莉曾經有過類似的痛苦。 獨自一人從小到大如父母般養育一個弟弟,為了這個家人犧牲了所有青春歲月,含辛茹苦的日子直到現在他都無法忘懷。 有一次,食物買回來有問題,兩個人都不經意吃壞肚子,賴天凌痛苦地倒在地上哭泣,只能不斷嘔吐並且發汗,全身都在抽搐無法行動,而賴天莉則是忍著痛苦,打了電話呼叫救護車來幫忙。 當時車子僅有一台,上面還有另外一位患者,因此頂多搭載一人前往醫院,於是姊姊直接把人抱到車子,自己則是留在外面等待下一台。 清醒過來,賴天凌差不多恢復該有的狀態,遇到主治醫生才從對方口中得知,原來賴天莉一路熬了兩個小時,差一點就要送命。 所以他永遠都把姐姐放在第一位,就算發生任何事情都會相信自家的那位頂天柱,因為養育跟保護的恩情至死都難以忘懷。 「??大哥哥?」 一名小男孩好奇地盯著賴天凌,從窗戶探出的腦袋露出一雙疑惑的眼神。 15 「阿魯你為什麼打開窗戶,外面有蚊蟲會叮咬到??賴先生?」 萊茵迅速將名為阿魯的小男孩拉進房間,赫然發現外面有賴天凌的身影。 「你好,我剛好在附近閒逛」 賴天凌說出準備好的台詞,略顯刻意的回應。 這種夜晚十分跑到別人家門外,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考慮都是別有居心,換作正常的女子都鐵定會另眼相看,甚至乾脆一點直接呼叫騎士團來幫忙處理。 「快點進來吧!」 萊茵絲毫沒有一點猶豫,衝到門口將人拉進家中。 賴天凌完全沒有料到如此輕而易舉就成功,原本以為還會需要一道又一道的程序,甚至還有可能要一堆麻煩到不行的藉口才有機會,誰能想到一切都是如此容易。 「喔!男人!」 「姊姊的男朋友!」 「甚麼時候跟我們一起住!」 幾個小孩一擁而上,直接抱著賴天凌死活不放,目光當中充滿興奮。 「我們是朋友,單純的朋友而已」 賴天凌趕緊說明,順便將幾個沒站穩的小孩抓住,深怕跌倒撞痛身體。 「賴先生麻煩您了,我先去做菜」 萊茵微微一笑,似乎終於找到脫身的手段。 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賴天凌幾乎在瞬間感受到小孩們的視線,那是找到一個玩具的愉快心情?? 「抱」 賴天凌將一個小孩扛到肩膀上,讓對方體驗居高臨下的感覺。 「我也要!」 「我也是!」 賴天凌又將兩人扛在肩上,還有一位則是騎在脖子上。 不光是這些,擁有無限精力的小孩豈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人,不光是擁抱舉高這些小事,還有扮家家酒跟一些不知名的勇者扮演遊戲,反正將近一個小時裡面,他幾乎沒有停下過。 「??哥哥你好厲害!」 「以前別人都只能撐半個小時!」 「還有人根本不陪我們玩」 三個小孩七嘴八舌,賴天凌根本沒有聽明白究竟說了甚麼。 總之,孩子們的臉上充滿笑容,說明他的努力並非是白費工夫,光是這一點就讓人安心許多,畢竟這一趟多少還是有點目的性,不給萊茵一點回饋說不過去。 「你們這些小鬼頭真是??麻煩你了賴先生」 萊茵瞪了一眼三個小孩,凶狠的目光頓時凝結氣氛。 三個小鬼頭立刻明白姊姊眼神當中的憤怒,作為聰明的小孩,這種情況底下不應該繼續火上澆油,於是開始整理房間並且將多餘的玩具都收拾乾淨。 只能說不愧是做姐姐的人物,萊茵的威望始終不會輕易消退,對於這些小孩而言有如聖旨一般難以違逆,跟過去的自己極度相似。 三人退去,賴天凌總算有時間觀賞一下這個房間,發現空間差不多就是地球上面一房一衛一廳的格局,光是乘載一對夫妻都嫌小,更別提是四個人,連走動都顯得壅擠,幾個小孩時不時會出現互相撞擊的窘境。 「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還要麻煩您幫忙做這些??等一下」 萊茵將裝滿食物的餐盤放在桌上,拍了一下打算提前亂拿的弟弟妹妹。 等到所有東西都放好,三個小孩乖乖坐好在位置上,雙手合十,給水元女神獻上無比誠摯的祝福過後,立刻大快朵頤。 並不缺乏營養補充的緣故,賴天凌僅僅是隨和的品嘗食物的味道,跟一群吸哩呼嚕把食物吃乾淨,甚至把餐盤拿起來舔一頓的幾人不同。 「再來一份!」 「沒有了」 面對三個小孩的要求,萊茵嚴正拒絕,表明家中糧食捉襟見肘。 「那個??不夠的話我們到外面去吃吧,我請客」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望著三個小孩純潔的目光,實在是於心不忍。 孩子們總是需要營養才能成長茁壯,盡管是待在夢境世界裡面,他也無法視而不見,不管換作哪個情況底下都會竭盡全力幫忙可憐的小朋友。 「嗚哇!太棒了!」 「不愧是姊姊的男朋友!」 「請跟姐姐結婚!」 幾個小孩七嘴八舌,再度讓賴天凌品嘗到耳朵的轟炸。 「你們不能這樣??這樣不好??對,不好」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萊茵逐漸失去聲音,大概是想到美味的食物呈現在眼前,因而失去抵抗的能力。 「沒甚麼不好,快點去吃吧」 賴天凌深知三個小孩的目光當中充滿期盼,只好趕緊帶著一行人到外面。 城鎮不夜,不管是需要交易行事還是風月場所,總之永遠都是情況各異,形形色色的人們組合之下,這座城市不管何時都充滿活力。 「歡迎」 一名身穿管家服的男子帶領一行人走進餐廳,宛如成為尊重賓客的錯覺。 早就對此感到習慣的賴天凌不以為然,不管在地球還是其他地方,成為重要客人的情況早就比比皆是,對此已經沒有任何一點感覺,甚至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面,出席重要場合的次數只會不斷增加,對此本人倒是多少有些不願。 然而,對於萊茵等人來說,這種有如貴族的世界可謂是從未體驗過一次,整個人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一度以為是人生當中難得一見的錯覺。 「請各位客人坐這邊??小客人們可以待在這個位置」 服務生迅速整理出幾張小椅子,提供給孩童們舒適的座位。 就算是調皮搗蛋的三個小孩也在瞬間噤若寒蟬不發一語,臉上寫滿正經二字,龜縮在椅子上不管亂動,看似冷靜實則緊張不已,目光幾乎相當不規矩地到處亂看一通。 「那那那個??我們點餐嗎」 萊茵不知所措,不斷發出困惑的聲音。 「點菜」 賴天凌高舉菜單,呼喊服務員靠近幫忙。 光是這一個渾然天成的動作,萊茵一行人立刻露出無比尊敬的目光,似乎沒有想到點菜竟然是可以讓人過來協助。 不管她們的情緒如何,賴天凌迅速要求對方上菜,直接點最貴的餐點五份,當場拿出金幣結帳,以免事後遺忘付錢。 豪氣沖天的行徑卻不是他胡亂花錢的念頭,單純就是看不懂菜單又不願身揣一堆銀銅錢幣增加重量,因此能一口氣付完也不用找零錢是最好的選擇。 「哥哥你好棒」 「哥哥你好帥」 「哥哥我嫁你」 盡管三個小孩當中混入一個奇怪的講法,賴天凌依舊當作甚麼都沒有聽見,不願意去攪和在其中。 「請稍等」 服務員微微一笑,走到後台開始提交點單。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一套又一套標準的餐點上桌,先是新鮮的蔬菜作為前菜,隨後是柔軟的麵包跟熱湯,再來就是美味的肉排跟特製精品料理,最後則是小孩大吃一驚的特製甜點,每一樣都恰到好處戳中萊茵一行人的軟肋,將人帶往美味的極致所在,幾乎身陷其中無法自拔。 「??天堂」 萊茵癱在座位上,有如品味到人世間無與倫比的美味。 不光是這位少女,其他三人也是一臉茫然地望著乾淨餐盤,似乎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回過神,估計還要沉浸在美味的料理當中一段時間。 望著他們沉醉其中的表情,賴天凌倒是多少有點不安的心情,深怕未來這群人無法回到過去的那種生活,畢竟來到天堂過後,許多人都會覺得過去的生活是一種殘酷的地獄。 「歡迎下次光臨」 服務員目送眾人離去,整個人鞠躬九十度獻上最深的敬意。 恍恍惚惚地行走在街上,三個小孩圍繞著賴天凌,目光當中滿滿的都是崇拜,尤其是妹妹的部分,臉上幾乎寫著出嫁二字,令人感到有點不寒而慄。 「今天真的是非常謝謝您!」 萊茵整個人依舊是搖搖欲墜,依然不相信能夠得到如此美好的一次機會品嘗到這種美味無比的料理。 另外一方面,賴天凌也在剛才吃飯的過程裡面得知需要的情報,不僅知道那位女子的身分,也得到對方目前工作的地點。 「賴先生!這一次真的是非常非常謝謝您!這份恩情永遠都不會忘!」 萊茵在回到家門以前不忘再三鞠躬致上最深的謝意,目光當中流露出感激之情。 「小事小事,你快點回家吧」 賴天凌深怕繼續下去會被萊茵送上回禮,於是急急忙忙離開現場。 盡管在別人眼中是一份無法回報的大禮,對於他來說也不過就是一頓飯錢,更別提如果不是被封印力量,靠野獸賺錢根本就是遊刃有餘,完全沒有必要放在心上。 比起那點小事,賴天凌倒是覺得多少有些愧疚,特別是考慮到利用萊茵天真無邪的情緒欺騙對方得到認識之人的情報,心中總是留下一根小小的刺,因此別說一頓,離開以前不管要請客多少次都無所謂。 「工作場所在那個地方嗎??明天要去一趟了」 賴天凌觀看萊茵提供的地址,確信只有明天才有機會找人,今晚應該要就此放棄才對。 為了隔天的一分準備,他緩緩走回店內,發現前後門都被鎖上,裡面的燈光昏暗無比,看起來店長出門已久,裡面的楓估計還在睡夢當中。 16 「??待在外面住一晚吧」 賴天凌前往附近的旅館休息,等待隔天一大早的時間才來到店門口。 --昨天晚上,跑到哪去 無言的魔女渾身散發出一股驚人的氣勢,似乎隨時都是一觸即發。 之所以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楓可以說是重要的友人,而在這種關鍵時刻,身為旁邊唯一的男伴卻沒有時刻待在旁邊,還一路等待早上才回歸,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不滿。 偏偏賴天凌跟這一位自稱狐仙根本半點關係都沒有,兩人本來就是萍水相逢,順便因為無法使用力量而被強制拖著走的可憐人,實在不存在為對方拚死拚活的想法,頂多就是偶爾稍微關心一下已經足矣,目前更多心思都是放在處理賴天莉天降的工作上面。 --今日整天,不准出門 無言的魔女打開店門,語氣當中充斥著不可違抗。 賴天凌並沒有感到絲毫恐懼,只是單純知道魔法方面肯定遠遠不如對方的能力,因此打從心底放棄對抗的念頭,乖乖地聽從命令待在店內。 反正賴天莉若是有更為重要的事情也會直接扭轉這個夢境,因此他只要暫且接受每一份安排即可,不需要過度去擔心或是思考那些毫無意義的情況。 來到房間裡面,楓仍舊陷入深深的沉睡當中,不知道究竟見到甚麼,始終不斷低語,話語的內容多半皆是無法理解,思索再三之下,他選擇乖乖放棄。 「??哈~」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覺得多少有點疲倦感湧現。 由於無言的魔女就在同一張床鋪上面打呼,而當他起身的那一刻,對方都會立刻睜開雙眼,有如死死的一種針對,就是要求人不准走動,一定要留在原地。 撇開早餐午餐跟廁所時間以外,賴天凌確實連一步都沒有踏出過,一直待在房間裡面等待,只是始終不見楓的清醒,似乎仍然被某種深層的噩夢所侵蝕,本人完全沒有一點恢復的跡象。 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他倒是覺得應該要從旁進行協助才對,否則情況極有可能繼續惡化下去。 --一同前往,深層夢境 無言的魔女嘆了一口氣,決定要迅速動身。 跟塔斯圖拉羅那種本身就是魔力結晶的存在不同,這位性感女子跟普通的魔法師幾乎沒有差異,為了補充先天的魔力不足需要使用各種素材強制提升模力量,包括吃下一堆詭異東西混合而成的魔力藥劑。 等到魔力量充沛,接下來就是簡單的水到渠成,反正不管是利用心中所想還是其他的手段,想要凝聚並且改換魔力型態並不困難,心想事成乃魔法這種詭異能量的最大好處,不需要複雜的公式跟基礎,心隨念動。 「喔」 賴天凌發現精神恍惚,找了一個坐下便立刻意識下沉。 隨著不斷的騰挪轉移,他來到一處相當熟悉的漆黑之地,等到雙眼睜開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是無言的魔女以及一片荒蕪的大地。 「沙漠?」 賴天凌左顧右盼,找不到任何建築物乃至人為物品的跡象。 直接落在沙漠地帶可是一大重擊,根本不可能找到前進的方向跟手段,加上力量被封印依舊沒有解除,運氣不好會倒在這個地方風化。 「等一下??在那邊」 無言的魔女揮舞手臂,隨後確定楓的所在地。 那怕對於定位的準確性有著疑惑,如今卻也沒有多加猜測的機會,畢竟情況相當嚴峻,手指的那一塊區域正泛起一股沙塵,面積相當巨大。 由於沒有飛行的能力,無言的魔女能夠坐在掃帚上面迅速飛去,他卻只能邁出兩條腿不斷朝著目標所在的區域奔跑,希望能夠趕上。 力量都被封印的前提之下,跑到的速度也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緩慢,跟普通人的速度相差無比,因此望著遙遠到無法靠近的沙塵區域,賴天凌決定放慢腳步。 肉眼一看僅只不到幾公里的距離,實際上,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推測至少有百餘里,屬於不開外掛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抵達的位置。 「希望兩人能夠平安無事」 賴天凌望著不斷隆起大塵,覺得情況恐怕比想像中的糟糕。 果不其然,不到幾分鐘的時間,一隻大手臂從沙塵當中冒出,有如埃及的金字塔大小,隨手一拍,沙漠震盪。 「大能?」 賴天凌斷定對方肯定是所謂的大能,否則不太可能擁有如此驚人的力量。 無論推測正確與否,總之在沙漠地形戰鬥相當不利,不提目前的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恐怕就算是楓跟無言的魔女兩人攜手合作,都不見得有辦法對抗那個巨大怪物。 「喔」 賴天凌露出吃驚的表情,仔細觀察巨大手臂跟一堆尾巴之間的戰鬥。 當他一度以為兩人無法對抗,漫天沙塵當中冒出三根有如動物毛皮的尾巴,劈哩啪啦敲擊在手臂上面,將原本有如堅固岩石的手臂打出破口,甚至不斷有石屑掉落。 與此同時,一道道天雷交加,無數驚人的閃光落下,將手臂外殼破壞,不斷出現脫落的現象。 由於賴天凌無法計算兩人之間的魔力量,也不知道跟塔斯圖拉羅對比的差異,只能說,雙方並非是想像中的弱者,在這個世界應該算是所謂的大能一方。 戰鬥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先是天雷逐漸消失,說明無言的魔女已經用光魔力,短時間裡面恐怕無法繼續堅持下去。 缺乏雷電的輔助,三根尾巴顯然無法給予敵人進一步的壓制,於是不知何時突然冒出第四、五根,開始強行試圖壓制對方的力量。 「看起來問題不大」 賴天凌點點頭,認為應該沒有問題。 當地五根尾巴出頭,就算是巨大岩石手臂也是獨臂難撐,開始逐漸落居下風,甚至出現無法對抗的局面,看起來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落敗。 既然成功戰勝對面,賴天凌也就慢慢放下心,不再擔憂戰況,反倒是有些擔憂無言的魔女。 天雷老早消失無蹤,對方似乎沒有進一步的回應,不知道目前的情況如何,只能期盼單純是魔力耗盡。 「??嗯!」 賴天凌驚訝地瞪大雙眼,立刻將雙臂擺前。 原本以為狀況好轉,誰知道灰塵當中冒出第二隻手臂,直接往他所在的位置發動攻擊,一個大掌拍下來,直接揚起大片塵土。 如果是拍在賴天凌的身上或是黃土覆蓋倒也無所謂,依靠強大的身體素質根本不會受到半點影響,頂多就是有些不舒服。 然而,跟預期的情況呈現截然不同風貌,他直接被巨大風壓拍飛,連站穩身子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直接騰飛半空,幾經波折才勉強店落地面。 四腳朝天的情況算是運氣不錯,換作普通人從高空落下基本死路一條,就算是柔軟的沙土也不可能做到完全承接一個人,地心引力跟本身的重量會造成五臟六腑不可逆的傷害。 「甚麼鬼」 賴天凌緩緩起身,剛準備檢查身體,又是一陣颶風襲來。 大概是被楓的力量逼急,兩隻巨大手臂不斷亂揮一通,製造大量的沙塵飄散在空中先不說,龐大體積搭配驚人力量,就算是想要閃躲,他也完完全全做不到,連穩住身子都不行,不斷隨風亂飛。 --運氣不錯,沒有受傷 無言的魔女突然出現,伸出手剛好接住在半空中的賴天凌。 「多謝??颶風又來了」 賴天凌緊緊抓住無言的魔女,不知道待會能夠幫到對方。 小小的掃帚估計無法擋下手臂製造出來的強風,他一時之間也沒有其他更好的手段,因此只能不斷在心中期盼楓能夠盡力去壓制對方,否則遲早要面臨到最糟糕的狀況。 「我們先退」 無言的魔女深知無法對抗,趕緊加快掃帚的速度離開戰場。 一人被封印力量,另外一人則是魔力耗盡,雙方待在此地都是拖累楓的存在,因此兩人沒有二話,都同意趕緊撤退。 「唔!」 賴天凌發現手臂一端的力量減弱,無言的魔女失去控制。 掃帚可謂是拚盡全力堅持,那怕還有魔力屏障的阻擋,面對絕對的物理壓制依舊顯得渺小,一下子就被吹到東倒西歪。 「加油一下!」 賴天凌伸出另外一隻手,迅速將無言的魔女抱入懷中。 失速墜落的過程當中,多虧還有幾次強風吹撫而過,他算是得到幾次減緩的機會,並沒有筆直撞擊到地面上,因此不光毫髮無傷,也不用捏造一些彆腳的理由說服對方自己是一般人類。 「清醒一點??算了」 賴天凌將昏厥過去的無言魔女扛在肩上,知道必須要繼續拉開距離。 那怕被一路亂吹飛天幾次,兩人暫時都無法脫離巨大手臂的控制範圍,直到第六根尾巴冒出的那一刻,局勢才算是真正意義上受到完全壓制,開始出現一邊倒下的情況。 「得救了」 賴天凌喘口氣,確定楓擁有優勢。 17 不斷冒出的尾巴讓人不禁想像莫非是傳聞中所謂的九尾狐仙之類,當然,九是一個極數,不代表僅有九條尾巴那麼容易,說不定,數量還會更多。 「總算壓制下去了」 賴天凌看著灰頭土臉的模樣,多少有點不滿。 假設賴天莉解除限制,不管是哪種怪物都有能夠對抗的手段,不至於會變得如此狼狽,甚至差一點就要被鎮壓。 六根尾巴分工合作,迅速將兩隻大手臂綑綁並且敲打破壞,不到幾分鐘,就算是強大如大能的存在也無法阻擋如點滴細雨狂下的攻勢,終於整個崩塌掉落在沙地之中。 「結束了嗎」 賴天凌喘了一口氣,望著不遠處的風景嘆了一口氣。 強大的大能遍地走,這顆星球會變得充滿秩序也是理所當然,假設不臣服就是被這種力量壓倒,換做任何一種生物都會做出類似的選擇。 --戰鬥結束,我們安全 無言的魔女緩緩起身,迅速使用魔法將渾身上下的髒污都去除。 果然魔法有夠便利,賴天凌一邊思考這件事情,一邊發現灰塵當中有一個物體正在飛速靠近當中。 「??你們都在」 楓凝視著無言的魔女跟賴天凌,露出些許疑惑的表情。 這份困惑不是對準友人,而是他,說明這位自稱狐仙確實取回了記憶,只是,紀錄當中似乎存在某些值得耐人尋味的部分。 「怎麼了」 賴天凌能看出楓的炙熱目光卻不可能知道對方心中所想,於是開口提醒。 「??沒事」 楓似乎不願意多談,手臂一揮,整個夢境頓時碎裂。 眨眼之間,賴天凌回到原本的夢,起身活動身體,發現第一次品味到夢中夢的滋味,有種難以言喻的體會。 --魔力耗盡,先去補充 無言的魔女顯得無比疲倦,獨自前往隔壁房間準備藥材。 「哇!店長穿衣服!」 接待員大吃一驚,店內也傳來一些人的喊叫聲響。 「??吵死了」 楓緩緩從床上爬起,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的每個部位。 平躺不動的時間過長,就算是大能也會明顯感受到肉體的僵硬,需要一點時間熱身才能恢復到一如既往的狀態。 沉睡多時,楓究竟找回了甚麼,本人又失去了甚麼,作為一個完完全全的外人,賴天凌對此一無所知。 「??早」 楓凝視著賴天凌,隨後撇開視線往房間外走去。 情緒出現變化,他倒是對此不太理解,只能隱隱約約認為應該是對方從夢境當得到某些東西。 「算了不去想」 賴天凌對此沒有多加思索,當作一件小事去處理。 來到店內,楓與無言的魔女進行簡單的對話,內容大致上就是朋友之間的一些簡單寒暄。 從中,賴天凌唯一能夠確定的地方在於兩人相識的時間,那是令人驚豔的百年光陰,似乎打從遙遠的過去就是好友。 盡管他確定能夠活上至少萬年左右的光陰,本人目前卻僅只三十年不到的見識,真要跟這些人相提並論依舊屬於資格不夠的情況。 --營業結束,提早關門 無言的魔女下達命令,提前將今日的工資交給接待員。 身為工作多時的良好員工自然理解應該有重要事項,於是二話不說前往房間替換衣服,打招呼過後立刻離開店。 等到無關人員都散去,無言的魔女先是將整個房屋封鎖起來,隨後又在門口的位置加裝數道不知名的封印手段,避免任何一個外人的可能入侵,小心謹慎的程度讓人大吃一驚。 --萬事俱備,開始說明 無言的魔女依靠在櫃台邊,拿起一根菸斗品嘗。 楓思考了一會,目光在天花板以及賴天凌身上流轉,看的出來內容也許跟他脫不去關係,甚至有可能就是相當切身的情況。 目前的一切都是賴天莉所搭建起來,毫無疑問處在中心的人肯定都互相有聯繫才對,不可能單純就是為了一場相親活動搭建一個無比貼近真實的夢境世界,自家姐姐做任何事情幾乎合情合理,有著相當強烈的目的性。 「??其實這些信封存放著我的記憶,而前面每一份都會往前推進一段光陰,讓我想起許多曾經發生卻忘懷的事情」 楓簡單明瞭地進行說明,默默地吐出一口氣,似乎覺得有些疲倦。 信封當中的魔力是記憶,這一點並沒有任何驚人之處,不如說,要推斷出來也不是一件難事,畢竟能夠造成一個人身陷夢境之中,多半不到過往的創傷就是難以忘卻的美好,無論哪種,都是一份記憶。 「這一次的我回想起百年前動盪時代,其中就是跟龍族的紛爭,那個時候我無論如何都保住了你」 楓捏了捏無言的魔女,將對方一張精緻的臉孔稍微拉長。 龍族紛爭,賴天凌能夠確信這個事件肯定是相當重要,否則這位魔女沒有理由如此重視一位自稱狐仙的女子,如果是救命之恩或是久遠情誼倒是多少說得通。 「除去那個時間段以外,我還隱隱約約想起曾經發生過一些戰爭,原來兩百年以前,我曾經跟那個貪婪魔女是友人??貪婪魔女就是我們之前在廟宇裡面看見的那個人」 楓迅速進行說明,避免賴天凌無法理解。 一百年,他從中發現這個特別的規律,看起來每一次找到一份信封就能重拾一份回憶,也就是說,假設將全部都收集起來,搞不好能夠徹底將記憶都恢復。 賴天凌不清楚失去了多少,只能表示會盡力幫忙,畢竟被賴天莉捲入這場莫名其妙的狀況當中,誰知道還有多少糟糕的問題跟麻煩。 「多謝??只是這些記憶當中還會偶爾出現一些閃回,每一次的內容都是大同小異??裡面都是你的面貌」 楓思考了一會,緩緩吐露出真實的情況。 以百年為基礎收回失去的部分,盡管這些並非是全部消失卻有一半都是殘破不堪,導致這位自稱狐仙的女子最近十年有如行屍走肉的度過日子,內心當中滿是不安與恐懼,總是處在支離破碎的痛楚當中。 為何要將大量過去割捨,為何要刻意分散這些記憶,為何始終都會在破碎的部分出現賴天凌的身影,這些變成楓目前極度迫切需要理解的部分。 但是,他肯定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光是幾個閃回的畫面就要人去判斷根本就是不可能,至少類似的場景可能發生在任何地點跟時間。 更重要的是,誰能保證裡面的人物肯定是賴天凌本人,說不定,那是另外一個曾經活在久遠時代的男人,由於此人死去已久才會出現無法接受記憶的痛楚,當然,也有可能是賴天莉刻意塞入的內容。 節操這一點還是值得信賴,他相信自家姊姊不會做出如此惡劣的行徑,虛假的回憶搭配虛假的生活,就算後面兩人成為友人,這份感情也會在短時間裡面被破壞殆盡。 「我不知道,我可以保證應該跟你一點都不熟,鄰居理應是我們的首次見面」 賴天凌相當堅定地做出回應,不認為雙方過去曾經見過一面。 那怕這個說法無法得到楓的認可,對方似乎執意認為兩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不過那些在無法證實以前都是隨便說說的內容。 「??總之我還要去收集其他記憶,如果最後是一個跟你相似的男人,我也會盡力去賠償你,不管是金錢還是地位都是小事」 楓嘆了一口氣,似乎還在慢慢接收記憶帶來的大腦負擔。 剩下的旅程還要一直陪同,賴天凌從對方的話語當中聽出意思,就算不願意也會被賴天莉強制推擠,因此不得不同意。 --明天出發,今天宴會 無言的魔女微微一笑,似乎打算要幫楓舉辦一場小型宴會。 既然要離開這座城鎮前往下一個地方,至少要離開以前好好享受一下理應不成問題才對,於是盛情難卻之下,開始舉辦一場屬於私人性質的小小派對。 「我來布置,你們去買材料吧」 楓捲起袖子,表示能夠輕鬆處理這些。 比起一看就不是體力派的魔女跟表明沒有布置天賦的賴天凌,某位自稱狐仙只能無奈地開始行動,算是能者多勞的體現。 「我們出發吧」 賴天凌望了一旁無言的魔女,確認對方願意走出店面的意願。 --一場宴會,體力耗盡 尚未踏出店門一步,無言的魔女就先宣告自己會堅持不住。 無論如何,兩人到外面去購買食材已經是板上釘釘,事到如今想要反悔之類根本不可能,於是默默地朝著目的地的位置前進。 說來也是相當有趣,中午時分的人流相當踴躍,看的出來有不少旅客跟商人的影子,幾乎可以說是將整個城鎮都擠到水洩不通。 --車水馬龍,人間煉獄 對於無言的魔女來說,一堆人擠在一起簡直就是噩夢當中的噩夢,整個人未走幾步就顯得搖搖欲墜,不知道能夠堅持下去。 18 「堅持一下,買個東西就好」 賴天凌手持清單,拉著無言的魔女迅速採購。 跟別人擠在大馬路上對他來說也會感到疲勞,因此加快速度把情況都處理好才是最佳的選擇,於是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所有的食材都購買完畢,隨即立刻離開市場,往店的方向前進。 --有點異常,血的味道 無言的魔女突然停下腳步,原本頹廢的模樣頓時退去,一臉認真的表情。 聽見血這個字,賴天凌頓時感到不安,放大嗅覺才發現確實蘊含著類似的味道,這才發現情況遠比想像中的嚴峻,因為這股味道實在太過濃郁,估計不是一個到兩個人那麼簡單。 那怕他無法起到作用,無言的魔女卻能處理多數狀況,因此兩人加快腳步前進,迅速跑到鮮血味道起始之地,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 死者乃是卡爾,這位年輕有為的騎士倒臥在血泊之中,腹部出現一個巨大的破口,看起來極有可能是被強大的野獸咬下,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因此到死前都睜大雙眼,雙手緊緊握持劍,以無比英勇的姿態面對死亡。 然而,如果僅僅如此倒也就此罷休,畢竟騎士為國捐軀保衛人民是無比正常,值得尊敬的同時也令人動容,偏偏守護的人也死去,等於毫無意義的獻身。 「太慘了」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望著卡爾身後蓋上白布的一群人。 由於抵達現場的時候,周圍已經設下封鎖,水元靈使等一票人物都在現場進行基本的檢查工作,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不安的表情,估計是未曾見過這般凶狠的情況。 --好友已知,我找熟人 無言的魔女提醒楓已經知道情況,隨即跑到一位水元靈使身旁,兩人進行簡單的交流。 不少大能以及魔女這一類腳色在水元神選國裡面都會擔任起監督的職責,經常為了確保身處之地的平靜而行動,往往在案發的第一時間協助處理狀況,幫忙那些弱小的水元靈使排憂解難。 「??萊茵不在」 賴天凌左顧右盼,沒有發現萊茵的蹤跡。 他根本不認識其他人,想要介入其中也不可能得到認可,就算表明有處理危機的手段,恐怕這些人也不會相信區區一個外人所言。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死去之人的名字??我是水元靈使萊茵小姐的朋友」 面對水元靈使不感興趣的態度,賴天凌只能嘗試搬出萊茵的名字。 「你認識萊茵」 一名女性往前一站,目光當中充斥著疑惑。 仔細一瞧,對方正巧就是昨天晚上小巷裡面處理拿刀傢伙的那個女性,賴天凌倒是沒有料到一切竟然都聯繫起來。 「乃木小姐對吧,萊茵跟我說過你的事情」 賴天凌直接說出對方的名字,試圖拉近一點關係,得到想知道的情報。 「是的??既然是萊茵的朋友就過來吧,你能幫上甚麼忙嗎」 乃木確定賴天凌的身分,指著死者的位置,表明希望能夠得到一點協助。 水元靈使們能夠做到相當少,頂多依靠魔法探查一下死者的前因後者,經常還會受到大能強大魔力的影響導致自身受到傷害,以前就發生過某位靈使想要找出死者的身分,結果被對方護體魔力格檔,當場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倒在地上立刻死亡。 因此比起動用魔力,物理方面的檢查會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至少不會受到反彈影響而死,頂多就是找齊證據也不見有用,犯案者若是大能,就算想要定罪也辦不到,人類的法律無法決定這些強者們的規矩。 「我盡力而為」 賴天凌上前一步,掀開白布,開始準備確定情況。 死者人數不少,超過五人的數量,每一個都是被大口撕咬一番,導致幾乎面臨死亡的情況,甚至還有一些幾乎連為何會受到如此待遇都不清楚,臉上依舊流露著驚恐的面容。 賴天凌不懂過分複雜的醫學,卻能從簡單的外觀進行推理,順便從地上的一些小線索進行簡單的推測工作,斷定野獸的數量不僅一隻,甚至更加驚人的是,也許,這些傢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生物。 「你看出甚麼了」 乃木似乎及於確定情況,直接打擾還在思考的賴天凌。 「您請看,這邊的傷口與這個位置明顯大小不一,從下顎的大小推斷應該是兩頭野獸的啃咬,而底下卻沒有腳印,說明野獸搞不好是利用魔力變出」 賴天凌給出推論,內容並沒有超乎想像。 由於對方是一個普通的生物,卡爾才敢於舉起劍對抗,只是沒有想到下一秒鐘對方搞出兩隻野獸,一個突襲之下才會毫無反應的死去,至於後面的這群人應該也是類似的下場,連一點反應機會都沒有。 「挺不錯,原來如此」 「看起來是一位大能的所作所為」 「事情估計又要不了了之」 幾個水元靈使圍在一起談論,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無奈。 假設是大能所為,他們一群人肯定沒有處理的辦法,水元女神出場或許都無法善終,意味著,此案或許必須就此結束。 那怕心情上面相當糟糕,一行人卻不得不做好最糟糕的打算,於是士氣頓時大降,其中幾位水元靈使乾脆的選擇離開,不想眼睜睜看著那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 「??還有甚麼發現」 乃木深吸一口氣,詢問賴天凌是否還有進一步的調查。 頂多就是從死者的身上發現一些毛髮跟唾液,這些東西反正都是如實交上,至於能起到多少作用,全看這個國家的判斷能力而定。 「多謝,剩下的部分就靠處理班那邊了」 乃木接過證據交給處理人員,隨即從同伴那邊得到卡爾靈魂清醒的消息。 多虧有無言的魔女協助,死去之人勉強能夠恢復意識一段時間,將所見所聞都精確地寫下,而以目前來看,其他人恐怕都死去,靈魂全都崩潰散去。 --多謝協助,請你安息 無言的魔女點點頭,旁邊的水元靈使則是將資料都寫清楚。 卡爾在消散以前瞥見賴天凌的身姿,於是緩緩舉起手一揮,臉上帶著些許難過的表情,大概是沒有見到那一位心愛的接待員,多少有失期望。 望著靈魂的碎裂,他知道對方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理解藏於心中的那份愛意極有可能無法成功表達出去。 --到此為止,已經盡力 無言的魔女告訴其他水元靈使,轉過身回到賴天凌身邊。 兩人都算是盡了全力,至於能起到多少效果就不得而知,只能期盼盡早解決這樁案子,還給那些死者一個真相,而公平的部分?? 「不好!魔力反應激增!」 一名水元靈使露出驚恐的表情,似乎察覺到更為惡劣的麻煩。 隨機殺人者是否會停手,換做現在的地球上面,為了長久的行為極有可能會選擇蟄伏一段時間,等到機會的降臨再去動手,所以現代的破案往往都是幾年起跳。 但是,這顆星球的人類並非王者,那怕有鳳凰留下的條文,只聽其名未見其人的大能相當多,這群傢伙根本就不曾害怕過,想要動手就隨意為之,從來不會有半點考慮,反正人類就是提供玩樂的存在。 --立刻前往,趕緊救人! 無言的魔女立刻騎上掃帚,一個加速衝往魔力激增的區域。 賴天凌依舊跟不上,只能邁開腳步奔跑前往現場,希望動手的那個傢伙千萬不要犯下可恨的罪刑。 等到他抵達現場,一切早就變樣,整條街上的人都宛如被野獸群襲擊,倒在地上死傷一堆,情況相當血腥糟糕,痛苦無助的人拼命呼喊也得不到救助。 另外一邊,水元靈使群跟無言的魔女正在激動的戰鬥,使用魔力束縛造成此等人間煉獄的罪魁禍首。 「卑賤的人類不准碰觸本神!」 一名有著龍首人身的生物怒吼,使盡全力不斷將束縛破除。 不知道是處自個人的意願還是被當作棋子使用,總之這個麻煩的傢伙不斷釋放驚人的魔力,短短幾分鐘就將好幾位水元靈使弄成重傷,其中幾個更是當場慘死。 --雕蟲小技,放馬過來 無言的魔女在空不斷揮動手指,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魔法陣。 「人與不知名生物的噁心混合種!不准碰觸本神!」 龍首人身的傢伙突然睜開束縛,直接釋放兩隻漆黑的野獸,筆直撲向無言的魔女。 賴天凌急忙上前將人推開,總算是避免對方當場身首異處的窘境出現,只是附近的水元靈使依舊無法躲過,當場被咬斷身體的一部分。 「這樣下去不行!找真正能處理這個傢伙的人!」 賴天凌將無言的魔女抱起,不斷奔跑閃躲野獸的突擊。 如果能夠拿出百分之一的力量都可以處理這些麻煩,偏偏現在就是一個無比虛弱的存在,根本沒有辦法出手,頂多就是一顆金剛石不怕輕微的磨損。 19 --援軍將至,堅持一會 無言的魔女繼續創造魔法陣,臉上不斷冒出大量虛汗。 魔力量太過稀少,對方能夠輕易釋放的魔法,這一位則是需要花費九年二虎之力,還要一段詠唱的時間減緩過度消耗的魔力,整個人顯得異常辛苦疲倦。 「我盡力」 賴天凌一邊往旁邊跳閃躲野獸,一邊衝進小巷裡面。 盡管這些魔法製成的生物擁有無比銳利的牙齒跟普通四腳生物不能比擬的速度,本身卻依舊擁有缺陷,就是跟宿主連接在一起。 既然是依靠魔力連接,賴天凌相信其中肯定存在極限,一定會存在所謂的極限距離,只是堅持下去不被抓捕並且在曲折的小巷裡面亂跑一通,遲早能將對方甩掉。 「安全了」 賴天凌確認後面的野獸直接消散,應該是回到主人身邊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雖說不清楚是運氣好成功還是單純對方放棄,總而言之,目前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時間,等待無言的魔女口中援軍的抵達。 --魔力耗盡,暫且休息 無言的魔女僅僅留下幾句話,隨後闔上雙眼進入休眠狀態。 望著對方昏睡的模樣,賴天凌剛想開口詢問對方有關援軍的身分是否為楓還是其他人,只能無奈地暗自吞下。 既然從這一位女子身上得到答案估計是不可能,他只能期盼現場那邊的水元靈使跟所謂的援軍能夠解決麻煩,兩人這邊已經毫無戰鬥力可言。 盡管距離一段,賴天凌依舊沒有放下心,而是跑到附近的區域報上水元靈使乃木的名字,順便詢問一下最新的戰況。 根據現場人員的情報,龍首人身的傢伙已經被成功制服,據說是一位擁有人類模樣的大能親自動手處理,多虧對方的強大能力,情況得到最完善的掌控,目前已經移送辦理,不日便能得到肆意殺人動手的理由。 賴天凌先是將無言的魔女送回到店內,畢竟就是因為還有一條珍貴的人命,否則肯定不介意當成一顆頑強的石頭去抵抗對方的攻擊,盡量減少死亡的人數。 「??原來如此」 楓卸下圍裙,收斂心中的不滿。 原本看見賴天凌緊抱無言的魔女回來且沒有帶上任何食物而感到不爽,等知道情況過後,也能認可這樣的行動確實最為正確。 「你呢」 「去處理問題,好歹也是水元神選國的創始人之一」 楓拉著賴天凌走出店,確認用魔法封鎖屋子便將人帶上天。 比起一口氣音速突破造成身體上面一點些微的影響,賴天凌更加在意的是剛才所說的那句話,也就是水元神選國的創始人。 沒有想到楓竟然是跟這個國家最早的創辦人之一,這一點倒是耐人尋味,說不定,能夠順著這條線索認識到這顆星球的起源。 由於飛快移動,周圍景色有如快速影片轉瞬即逝,能夠看清的多半都是一片模糊。 賴天凌本身的動態視力算是頂尖水準卻仍然頂多稍微看清楚一些物體,說明楓目前的這份速度已經遠遠超越現代飛機的水準。 「差不多快要到了??啊」 楓放緩步調,這時才赫然想起賴天凌是個普通人類。 「下一次請務必先想起我」 賴天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確認目前所在的位置。 仔細一瞧,底下應該就是水元神選國的主城,不光佔地面積達到前所未見的程度,附近在天空之中翱翔的大能也是多不勝數,看的出來屬於無比繁華的一塊區域。 「走」 楓往下一墜,直接落在大門口。 氣勢驚人的緣故,守衛稍微詢問一下過後就不敢多言,乖乖把道路的空間讓出,總算是成功往前邁進。 寬敞宏偉的空間搭配上地面精心布置的特殊銀白磚頭,印入眼簾的一片雪白的世界,比起雪日時節還是美上幾分,頓時給人一種確確實實類似於神明專屬的一份空間。 當然,兩人來到此地沒有觀賞這份美景的機會,楓可說是風風火火闖進裡面,根本沒有一點參觀的想法,也有可能是本人早早就習慣這些,搞不好當時還有出錢出力協助搭建。 「您好??」 「我要見水元」 楓直接走進中央神殿,立刻與在講台上演說的人說明目的。 如此明目張膽到不理會他人的行為理應被唾棄,一般人受到這種污辱肯定會無比憤怒不已,甚至有可能會破口大罵一頓。 問題是,這顆星球的人類是弱者,那怕心中存在憤怒與不滿,面對大能這般的強者都必須低下頭乖乖聽命,不能有絲毫一點的反抗。 「??請稍等」 身穿修女服的女子面露難色,依舊服從這份命令。 其他人也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從椅子上起身離開神殿,每個人似乎都有不少的抱怨卻無法宣洩,連眼神都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對焦。 絕對服從,賴天凌過往未曾見過的現實,不管是商會創建以前還是過後,待在人類泛文化圈裏面總是沒有見識過真正的人類在外面是多麼無助。 這個宇宙當中,高等種族統治一切,人類不過是一種失敗的物種,屬於隨處可見,毫無價值的一種產物,甚至在多數文明圈裏面被當成眷養的生物,連一點權利都完全沒有。 盡管賴天凌無比清楚這件事情,曾經在AI提供的資料裡面觀賞過各種大事件,其中有無數次聽聞人類作為智慧物種覺醒並且起身反抗的內容,體會到自家種族生存的不易之處。 但那些都是單純從紙本上面觀看而來的答案,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親眼所見。 感到不滿卻不敢吐露半個字,抬起頭直視他人都是一種愚蠢的挑戰,如此環境之下,又有哪個人膽敢挑戰強者的地位,畢竟對手揮揮手就能將人類抹去,當實力差距大到無法依靠任何手段彌補,弱者永遠都是如此無助。 「水元!快點出來!」 楓惡狠狠地對著中央神殿的神像怒斥,臉上寫滿不愉快。 過了一會的時間,一道光芒從天而降,直接覆蓋在神像之上,逐漸浮現出一個相當明顯的人臉,那是一個美麗的女性。 「狐仙楓,許久未見,至上次見面以來將近百年的光陰,看起來你的情況依舊相當不錯」 水元女神微微一笑,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溫柔。 「多虧你的福??把我記憶還來吧」 楓深吸一口氣,決定提出這個要求。 渴望能夠得到曾經失去過的記憶,為此已經不在乎形象跟手段,那怕直接衝到對方面前詢問也無所謂。 「記憶??也罷,既然你想要把那些都重新喚回,那就把剩下的地點都記好」 水元女神並未拒絕楓的想法,迅速將幾個地點都說明一遍。 「多謝」 楓將這些一一紀錄完善,隨後轉過身離開。 就在對方緩緩離開的過程,賴天凌幾乎不發一語地凝視著水元女神,望著對方略顯熟悉的面孔,心中頓時泛起一陣漣漪,有種揭開這顆星球真面目的錯覺。 「??人類之子,有何願望」 水元女神依舊是面無表情地回應,仔細地注視著賴天凌。 「啊??請問你認識戀戀這個女子嗎」 賴天凌思索再三,依舊選擇開口詢問一番。 沒錯,眼前的水元女神不知為何居然是戀戀的外觀,撇開那張毫無人類的表情以外,從臉蛋到身材都幾乎跟那個時候所看見的一模一樣。 同樣都是夢境,同樣都是賴天莉的手筆,甚至連人物都是同一個,其中的聯繫若是毫無干係,賴天凌百分之百不會去相信。 「戀戀?不清楚,人類之子可是看見了摯愛之人的模樣」 水元女神頓此顯得一無所知,反倒認為賴天凌是透過相近的容貌窺視到認識的某人。 然而,他可以完全確定對方的外觀跟戀戀一致,甚至如果不是使用魔力直接將話語灌入大腦當中,恐怕連聲音都會相同。 又是一道極其明顯的線索,賴天凌開始產生對情況的一份懷疑,莫非賴天莉?? 「喂!你不走我就不管你了!」 楓充滿怒氣的回應,看的出來心情方面相當差。 不管是缺失記憶還是本身脾氣也好,總之賴天凌確信是暫且必須依靠這一位,否則單靠自己,連回到城鎮都是一件難事。 「再見」 賴天凌跟水元女神告別,確信不久之後還會有下一次的相遇。 伴隨著兩人的離去,光芒緩緩散去,女神也逐漸融入神像當中,在完全退去以前,一名修女靠近,稍微叮囑幾句過後,神殿再也沒有人影,外面也掛上今天停休的招牌。 「我要去找下一份記憶,你跟著」 楓直接表明要尋找記憶一事,對於回到城鎮毫無興趣。 賴天凌有些吃驚,原本還以為對方會先去跟無言的魔女打聲招呼之類,沒有想到就這樣乾脆地將人甩掉,完全沒有打算留下一點留言。 「??收集完記憶再回去就好」 楓拉起賴天凌的手,直接騰空往另外一座城鎮前進。 20 由於幾乎沒有反抗的機會可言,賴天凌只能任由對方的行為拉扯離開,不斷在空中享受翱翔的快感以及風壓帶來沉痛傷害。 所幸並非是現代化的工業星球,至少沒有出現飛機之類的巨大物體迎面而來,頂多就是一些鳥類跟路過的大型飛禽而已,暫且看起來並沒有甚麼特別的問題。 「你怎麼渾身是血跟羽毛??啊」 楓先是往後退去一步,不想跟滿是臭味的賴天凌靠在一起,直到想起忘記幫忙開啟魔力的護盾。 「??呵呵」 賴天凌早就放棄,知道楓確實不顧他人。 抵達的區域是一處廢墟之地,附近滿滿都是殘磚破瓦,鳥不生蛋的一片區域,有如令人不寒而慄的死城。 不光是單純是缺乏陽光照射以及破爛狼藉的狀況,更重要的是,賴天凌能夠明顯感受到一股異常的波動,不知道是所謂的魔力還是其他的某種物質,總之就是讓人感到相當不快,隱隱約約覺得相當危險不安全,似乎有可能隨時都會被突如其來的攻擊傷害。 「小心一點,我感覺到異常的氣息」 楓提醒賴天凌,隨後加快腳步往裡面移動。 此地理應是宏偉的一座大城,結果被不知名的力量或是大能攻擊,加上久經風霜之下,磚塊之上滿是雜草叢生,有種回歸大地之美。 「我知道??來了」 賴天凌一邊回應,一邊望著即將靠近的麻煩傢伙。 陰沉氣息果不其然是確確實實的危險,因此根本沒有多加思考,他立刻轉過身面對敵人,雙手擋下第一波的攻勢。 視線瞥見一道殘影,隨即就是無形之物的接觸,盡管對於肉體上面沒有造成傷害,一種實在的物理壓力卻無法抵抗,整個人再度騰空並且緩緩墜落。 「沒事吧!」 楓使用魔力將這些靠近的影子驅散,順便增大魔力試圖將對方消滅。 奈何這些不能稱為生物的存在擁有特殊力量,不到一會的功夫又重新凝結起來,根本不給一點放鬆的機會,只能不斷疲於奔命的對抗。 賴天凌幾乎可以說是拚盡全力,由於被攻擊的瞬間會有一種引力的拉扯,彷彿不是被眼前的影子敲打,而是後面有人狠狠一拉,所以才會顯得無所適從。 「甚麼麻煩的鬼東西!」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拳往後揮打。 由於感受到從後而來的攻擊,即將被眼前的影子奇襲之時,他立刻轉過身往後面出拳,想說嘗試看看是否有效,效果倒是超乎想像。 --&︿ 拳頭不偏不倚打在一個無形之物上面,盡管依舊看不見物體卻能感受到切實的打擊感,說明這一下並沒有錯,對方無庸置疑就在那個位置。 「做得好!」 楓也順著賴天凌的行動察覺到這些生物的攻擊手段,直接將魔法衝擊波朝著周圍一切釋放出去。 伴隨著一道又一道的震盪,這些弱小的生物幾乎都在一瞬間全軍覆沒,等到死去才發現原來是一種小小的生物,不知道使用哪種魔法跟技術辦到操控影子發動攻擊。 「果然大範圍攻擊的效果不錯??啊」 楓滿足的點頭,認為自己的做法相當優異,直到發現躺在地上灰頭土臉的某人為止。 賴天凌無奈地爬起來,用衣袖將臉上的泥土抹去,順便拍了拍全身上下的每一個位置,勉強將灰塵都去除一部分,只是這樣的行動反倒讓人顯得更加狼狽。 「那個??」 「呵呵」 賴天凌早就不抱期望,對於楓想說的話也是略有所知。 先犯錯再道歉,估計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這麼一回事,事到如今也沒有計較的必要性,不如說,他還能說甚麼,力量被封印地現在只能好好適應對方。 「真的非常抱歉!下一次一定會記得!」 楓一邊往遺跡的入口走去,一邊不忘雙手合十跟賴天凌致歉。 不管對方是否會記得更改這份錯誤的行動,比起那點小事,他更加在意的廢墟通往地下的入口處。 一個小巧的木板拉開,底下是一層又一層的階梯,往下走了一段都沒有發現盡頭,以距離來推斷估計有一棟摩天大樓的高度,放在現代倒是小事,在這種科技不發達的年代裏面,究竟是為了保護或是隔離甚麼才刻意選擇放於此處。 「臭味」 楓使用魔法將擋在眼前的一大堆不知名液體清除,直接開出一條筆直的通道。 階梯的盡頭是一條走廊,由於僅能通過一個人的空間大小加上附近似乎有地下水通過導致濕氣極重,裡面自然也就會孕育一些適合的植物,而有著這些東西肯定會有一些生物的出現,造就一個黏濁的環境。 「推開門??準備應戰」 楓將門推開,立刻進入戰鬥模式。 經過狹小的空間,兩人總算來到一處寬敞的區域,只是跟冒險者探險的情況相似,既然都來到這種層層保護的廢棄之地,免不了會需要跟裡面的某個守護者一戰,算是約定俗成。 「好臭」 賴天凌稍微捏住鼻子,有些無法招架的退後。 味道真的太過難聞,眼前類似一團爛泥的液態生物不斷蠕動身體,隨後釋放出類似沼氣的味道,好幾次都讓人想要退避三舍。 「快點用魔法解決吧」 賴天凌乖乖退後,等待楓輕鬆地解決對方。 盡管有著驚人的惡臭跟不斷排放毒氣的能力,這個怪物本身倒是沒有過多的威脅性,頂多就是比較難以依靠蠻力處理,就算是他恢復原本的力量也不見得能夠給予足夠的致命打擊,與其浪費時間等待不如依靠這位自稱狐仙去處理。 「??」 楓渾身顫抖,嗯嗯啊啊的說不出一句話。 那是一份確實的恐懼,對於眼前這種液態生物的害怕,打從內心深處的不安直接表露無遺,別說正面對抗,連施展魔法都做不到。 「你怎麼了!」 賴天凌眼見情況不對,先把人抱走,衝回到狹小的空間裡面。 所幸這個生物自始自終都沒有察覺到兩人的跡象,因此沒有發動任何攻擊,也沒有移動半分,我行我素的行動。 「??好冷」 楓緊緊抱住雙肩,癱軟在賴天凌的懷中無法動彈。 清晰感受到對方的顫抖,體溫似乎也在逐漸下降當中,他只好脫下衣服試圖將體溫提升。 比起身體的問題,賴天凌認為應該是心理因素佔據比較大的一部分才對,否則沒有理由看見那個大傢伙就突然失去戰鬥能力。 為了避免液態生物的追來,他把人帶出廢墟之外,跑到附近的一處小村落裡面借住。 大概是周圍一帶都深受這個詭異區域的影響,裡面的村民對於前來求助的兩人不感興趣,單純就是說明那邊有一處可以居住一晚,就算給錢也不會提供任何一點物資。 不知道是強烈的排他還是村子的資源本身就不夠,村長本人對於外人毫無一點好感,賴天凌只好獨自前往附近的溪流汲取乾淨水源並且煮沸,順便打獵了一些野獸開始烹煮。 「這倒是沒有想到」 賴天凌發現不到一會的功夫,幾道野味料理成功上桌。 速度遠超想像,他沒有想到自身的廚藝出現突飛猛進,看來是幾次以來慢慢熟悉在野外的生活,求生的功力可謂是大幅度提升。 「呼??呼??」 楓縮在草堆裡面,全身上下都在不斷冒出汗水。 情況有些嚴峻,原本以為脫離那個區域就能自動恢復過來,誰知道這位狐仙依舊深陷高燒當中。 賴天凌竭盡全力協助,透過各種冰水濕布跟些許的篝火希望能夠盡快解決這個難題,目前沒有進一步的捷報出現。 「加油吧」 賴天凌能做的僅只這些,剩下的就要靠楓自行努力。 隨著夜幕的降臨,他已經不下五次到外面汲水,甚至還成功透過狩獵野獸進行簡單交涉,成功跟村民交換棉被。 房間的溼氣在篝火之下多半都散去,楓遺失的水分也在第一時間用煮沸的熱水灌入,理論上來說應該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良好,換作是普通人肯定能恢復如初。 偏偏過了幾個小時都沒有好轉的跡象,甚至溫度還有些微上升的趨勢,這一點倒是讓賴天凌感到頭痛不已,完全不知該從何下手才對。 「??夫君」 楓呢喃之中吐露出詞彙,一個飽含深切之愛的稱呼。 可憐的狐仙失去了曾經摯愛之人而切割記憶,賴天凌開始理解為何此女時而溫柔體貼時而躁動不已,恐怕就是缺失的感情造就人的劇烈情緒波動。 長壽種與短壽種之間永遠不可改變的殘酷事實,伴隨著時間的遷移,人會慢慢老去,器官功能會衰竭,逐漸失去健康與活動力,其結果就是痛苦的迎接死亡。 不過,比起接受死亡到來的人類,長壽種卻必須一次又一次注視著珍愛之人的離去,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遠去,僅有自己一個人還在原地踏步,不管多麼努力去珍惜,回憶始終都會化成灰燼,永遠都無法掌握在手中。 21 「加油」 賴天凌能夠做到的就是應援,期待楓能夠獨自一人跨越這道障礙。 心理方面的問題不是外人能夠插手,至少以活上短短三十年不到的男人來說,絕對做不到。 「??嘿嘿」 楓突然拉開棉被,強制將賴天凌拖進裡面。 眼見對方神情錯亂,他立刻往後退去,結果還是被魔力強制拉扯,根本連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順著對方的意識行動。 如果力量沒有遭到封印還能直接依靠蠻力破除,偏偏如今甚麼都沒有,真的跟普通人沒有半點差別,自然連對抗的機會都不存在。 「清醒一點,看清楚我是誰!」 賴天凌拼命掙扎卻毫無作用,努力對著楓說明卻無法傳達給對方。 大概是高燒過度的緣故,這位自稱狐仙完全沒有之前冷酷無情且自傲蠻橫的態度,反倒像是一個小女孩,緊緊抱住他的身體不說,不時還會說著一些甜言蜜語,巨大的反差讓人難以適應。 如此內外個性不同的人物,賴天凌只記得海蓮娜這麼一人,除此之外就沒有看見過第二位。 「??夫君」 楓依偎在賴天凌的胸口,像是一個撒嬌的貓咪不斷磨蹭。 既來之則安之,只要沒有亂摸亂碰的前提條件之下,他也就沒有阻止的意思,默默地閉上雙眼當作甚麼都沒有看見。 失去心愛之人,獨自一人苟活於世,換作賴天凌又會是甚麼樣的感覺,至少光是想像靈雨年華老去躺在棺材的模樣,心中立刻就會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刺痛,整個人甚至開始無法呼吸。 他必須要努力堅持下去,直到掌握賴天莉手中的重要科技,一定要將心愛之人帶在身邊,享受同樣的風景以及相同的歲月,不能讓一方就此陰陽兩界。 過了一晚的時間,等待隔天一大清早,賴天凌總算擺脫困境,從棉被裡面脫逃,隨後到外面打水煮菜,順便狩獵幾隻野獸,幫忙早餐補充足夠的體力。 「??早」 楓有些困惑的凝視賴天凌,整個人顯得有些呆滯。 一個晚上的高燒加上不斷流失的水分,最重要的是,一個晚上都沒有機會補充營養,這才會導致身體機能的低下,會有如此表現也是情理之中。 「吃點??」 「謝謝!」 賴天凌將食物擺放在楓面前,隨後便被一口悶。 多虧他老早就準備好個人的食物,提前一步吃下肚子,否則剛才就要面對乾淨的餐盤獨自一人暗自神傷。 「吃飽了就說明一下情況吧」 賴天凌緩緩依靠牆壁,詢問楓昨天的慘狀。 面對一個強大的怪物無法對抗是再正常不過的一次事情,如果力所不能及,換作他也會避其鋒芒,盡可能依靠其他更加良好的手段去處理。 問題是,楓並非無法對抗,液態怪物不過就是一招的小事,依靠賴天凌的判定之下,兩邊的實力差距無比巨大,對方根本沒有一點爭鬥的餘地,戰局本該在幾秒鐘當中結束。 「說明??你說那件事情嗎」 楓無奈的摸著額頭,目光有些閃躲的意味。 純粹的害怕不安還是有著個人的理由,無論是哪一種,賴天凌肯定不允許對方繼續存放在心中不語,要知道,解決液體怪物是為了這位狐仙記憶而做,這一切的行動也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抱歉,這確實都是我的錯誤」 楓沒有選擇逃避,而是認分的點頭表示理解。 「這樣遠遠不夠,你必須要處理才行」 賴天凌搖頭,認為楓光是承認根本毫無意義,必須要身體力行的處理。 「??我再試一試」 楓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頰,一臉認真地抬起頭。 二度嘗試,這一次的賴天凌說實話並沒有抱持任何一點期待,甚至認為一樣的情況只會二度發生,理由非常簡單,那份障礙的原因並未探究。 「呼??呼??呼??」 楓不斷喘氣,整個人似乎連站穩腳步都困難。 不出意料,這位狐仙始終沒有避開現實,依舊步履蹣跚的同時還不斷喘氣,估計堅持不住多久的時間就會倒下。 「撤」 賴天凌直接抱起人往外面衝,一下子就離開地底。 由於老早就做好準備的緣故,雙方也確定沒有先動手招惹液態怪物,僅僅是待在不遠之處凝視對方,先做好基本的測試。 「??抱歉」 楓一臉難以置信地注視著雙手,連抑制顫抖都辦不到。 事到如今能夠確認的一點就是這位狐仙確實有著心理創傷,而且,這部分還是本人根本不清楚,完全沒有找出理由的部分。 根據楓所言,粗估至少活上千年以上的時間,屬於目前現行長生種當中鼎鼎大名的一個人物,足以說是一半以上物種的老祖宗都不為過,別說水元女神那一類才活上幾百年的新人,就算是現在的龍族首領也是差不多輩分,甚至還小一點的存在,出門誰都要讓三分給臉色。 但是,一路走來失去的記憶卻超過七成,剩下三成多半都是基本的常識居多,也就是足以生活的部分。 「你為何從來沒有思考失去記憶的狀況,直到現在才突然想要回憶起來」 賴天凌腦中充斥著巨大的疑問,於是好奇的開口詢問對方。 遺忘千年以來的記憶卻還能生存,說明本人理論上並不需要把那些遺失的部分都拿出來,以前都是如此走來,如今卻為何急於求成,打算一次性把這些都重收。 「??那一天,我本來是打算見鄰居一面,想說多認識一些人,多製造一點朋友,誰知道你的身體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香氣,我突然就想要吸一口精氣」 楓思考了一會,決定說出心中沉澱已久的真相。 聽完這段話,賴天凌差一點就要噴濺一身,所幸轉頭將飲用水吐在旁邊,這才避免略顯骯髒的情況出現。 「??隨後我好幾次都來找你,本來是想說促進友誼關係,考慮到鄰居之間應該要互相認識一下,誰知道完全找不到人」 「誰被你那樣追逐都會害怕」 賴天凌直接說出心裡話,內在感到相當疑慮。 為何會覺得人的身體有香味,百分之百是想要吃人的意思,光是這一點,他就覺得應該與對方保持一段距離才好,否則搞不好晚上一睡,清醒的時候就在某人的胃部裡面等待消化液的不斷侵蝕。 「??總之一開始是這樣,後面卻不一樣,過了一段時間我本來已經對你不感興趣,想說鄰居經常不在,以後見面的次數也不會多,如此一來也沒有過多交涉認識彼此的意義,所以逐漸不放心上」 楓稍稍鼓起臉頰,自知理虧而不敢多說甚麼。 說到底,就是這位狐仙的可怕行徑無比嚇人,這才導致賴天凌會不斷拉開距離,尤其是知道對方的真正想法,頓時覺得逃走真的是無比正確的一點。 「後來我幾度入夢,本來都遺忘已久的記憶不知為何逐漸湧現,一些似曾相識的夢靨讓人喘不過氣??最重要的是,夢境當中一定有你的身影」 楓講到關鍵之處,目光僅僅凝視著賴天凌。 前面的人類身體味道好香之類都是屬於本能,也就是想要品嘗美食的想法盤踞在大腦之中,屬於理所當然的一份行為,並沒有任何可以判斷為錯誤的部分,弱肉強食自古皆是如此,食物鏈本就不可改變。 問題是,光是這一點不可能讓楓行動起來,將曾經不知去向的記憶全都收拾回來,要知道刻意割捨無疑是已經不願意把那些悲傷重新體驗一遍而做,渴望平平淡淡且有如嶄新的自己般度過日子。 偏偏夢中,那些痛苦主動找上門,不斷拒絕卻不斷湧現,更慘的是,擁有記憶的狐仙能夠將其推開,失去記憶的自己卻連戰鬥之物都不清楚,始終還是被這些糾纏不清,身受其害卻無法躲避,日復一日之下,精神自然不斷委靡。 此時,唯一不變的在於一個男人的面容,從開心愉快到悲傷痛苦一應俱全,似乎兩人打從一開始就是親密的存在,兩人一體的重要關係。 「內心相當痛,每一次看見你的表情都有說不出口的難受,一直都無法忘懷,所以決定把記憶收回,認清楚你是誰,同時也搞明白我是誰??否則這樣下去,連一個好夢都做不了,永遠不能好好睡覺,相信你也明白那種痛苦」 楓搓揉腦袋,說出重點的部分。 確實,比起苦大仇深的過去、動人心弦的戀愛、豐富多姿的過去等等,這些都遠遠不如睡個好覺有用。 連睡都睡不好,人還有甚麼需求可言,以前賴天凌在公司裡面加班熬夜公作幾年的時間導致生理時鐘近乎崩潰,偶爾需要服用安眠藥才能勉強休息,整個人活得比死還難受,如果不是多虧有賴天莉的協助,幾乎都快要遺忘睡覺的美好,而一旦接受地獄進入天堂的滋味,人就再也無法回去。 22 「你能理解就好,比起過去的痛苦記憶,我如今也有許多美好的回憶,相互抵銷之下應該能夠堅持才對,而且,如果再不給我一個美夢,我遲早會崩潰??」 楓一臉難受的表情,充血雙眼說明內心難以言喻的痛楚。 難怪從見面以來這位女子都是類似楓婆娘的姿態,總是不斷提出意見並且毫不留情,幾乎將人呼來喚去不當一回事,畢竟這樣的日子不知盡頭何在,換作賴天凌也會有類似的症狀,甚至有可能會顯得更加糟糕。 「現在收下了幾份回憶,你還是會相當不舒服嗎」 「沒有,睡覺還是一樣」 面對賴天凌的疑問,楓不假思索地回應,甚至微微瞪了一眼。 盡管不知道這番話當中有幾分真假,至少以目前的線索來推斷,理應不會有太大的出入,何況那雙滿布血絲的眼球不會作假。 「??咳,讓我們想想辦法吧,為了對抗噩夢而選擇收集回憶,目前最大的難關就是那個液態生物,由於過去的某個不知名創傷,你別說對抗,連戰在對方眼前都做不到,到此沒有錯對吧」 賴天凌稍微梳整一下情況,詢問楓這番話的正確性。 面對此言,狐仙緩緩點頭,隨後默默地吐出一口氣,目光凝視著賴天凌,若有所思的說道: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那個史萊姆蹂躪過一番,所以才對死死記得對方的身影難以忘懷,因此近距離不太可能,如果能夠在不看見對方的前提條件下使用魔力,或許能夠起到不錯的作用」 楓提出一個想法,臉上露出些許的自傲。 既然無法直視對方,那就拉開距離待在一個安全的位置發動攻勢即可,反正魔法這種東西不講求物理定律,根本沒有絲毫一點的道理可言,因此這樣的想法倒是顯得理所當然。 「那麼就試試吧」 賴天凌沒有拒絕,而是認可楓的想法,準備放手一搏。 「你拿好這個東西,到門口的時候捏一下,然後往前一扔立刻逃走」 楓將一個柔軟的小紙袋扔給賴天凌,將需要完全的工作具體說明一遍。 大概就是簡易的傳送門,他也不是沒有見過這一類小巧的工具,更別提對於這種裝置的認知可謂是相當徹底,因此並沒有絲毫一點驚訝可言。 魔法真是太過分,換作科學需要先搭建一個反應爐並且強行在空間上面鑿出一個大口才能繼續下去,使用魔力卻不需要絲毫一點的代價,完全能夠輕輕鬆鬆處理乾淨,甚至還不用擔心後果以及副作用的出現,令人感到相當無奈。 「你可要準備好,不要讓我直接成為灰燼」 賴天凌不忘提醒一番,那怕真的爆炸也不會成傷害。 順著原路返回,他迅速捏了捏小紙袋,隨後推開大門,直接把東西扔向液態怪物,隨後關上大門,立刻頭也不回的拼命衝刺,直到回到地面。 之所以會如此緊張的理由在於捏下的瞬間,紙袋立刻鼓脹,頓時整個人感到頭皮發麻,意識到楓已經準備施法,於是趕緊加快腳步,避免被捲入其中直接受到地層的活埋。 「我靠!」 賴天凌剛坐在地上喘口氣,誰知道不遠處的土地直接爆開。 肯定是楓開始所使用的魔法,巨大衝擊波威力直接將地底都破壞殆盡,一口氣將整塊區域都毀滅。 「抱歉,稍微有點過火了」 楓哈哈一笑,似乎沒有料到威力如此巨大。 不光是直接消滅那一塊區域,剛才的那一次襲擊幾乎可以說是消滅整個地下設施,恐怕連信封所在的位置都難以探測。 「你這樣要如何找回記憶」 賴天凌望著不斷塌陷的土地以及底下滲出的泥水,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尋找裡面的東西。 然而,與想像中的情況不同,楓隨手一指,地上隱隱約約出現震動,隨後一顆透明的光球緩緩浮上。 那怕從汙穢的混雜之物當中出現,本身就完全沒有沾染到一絲,出淤泥而不染之下,輕輕落到狐仙手中,當中包裹的乃是一封信。 「這是我的記憶,當初自然施加各式各樣的魔法,你完全不用擔心這點小事」 楓自豪的說明,看的出來老早就做好各種打算。 不管魔法究竟多麼神奇,總算是找到第三份記憶,如今可以繼續前進,朝著下一個可能的地點移動,找出第四份內容。 「不行,今天要吸收,至少要一個晚上才行」 楓表示不願意遠行,要慢慢將記憶回收進去。 吸收記憶這種事情遠比想像中的要困難許多,每一次待在夢境當中都會將百年份的內容一口氣全都注入其中,對於身心上面的負擔難以言喻,之所以沉睡數日不止的原因便在於此。 「好」 賴天凌無法拒絕這項提案,考慮到楓的情況確實不該過度加速。 一封信有著一百年的記憶,意味著目前加上這一份估計會有三百年的內容,那怕裡面都是一些再尋常不過的小事,對於任何一個生物來說都是足以撐爆大腦的數量,盡管記憶會自動排除一些不重要的部分,那份過程也需要時間處理,睡覺便是最好的做法。 「麻煩妳了,我應該會多睡幾天」 楓準備吸收記憶,隨後緩緩闔上雙眼。 迅速上前抱住對方,賴天凌卻赫然想起目前兩人待在荒郊野外之地,根本連居住的房間都沒有。 由於地面凹陷崩塌的緣故,村民們都將兩人當成瘟神對待,完全不願意提供絲毫一點的空間,甚至連原本的破房都不給,死活要求雙方快點離去。 為了避免楓在接收記憶當中出現過錯,賴天凌知道待在此地只會造成更多問題,於是跑到附近的深山,發現一處小小的洞穴,決定暫且安身於此。 過多的記憶吸收搭配上多日以來都未曾好眠的緣故,這位狐仙的行動屬於能夠理解的範疇,甚至可以直白一點的說,換成賴天凌極有可能同樣不理會別人的想法,直接我行我素的處理事情。 「恩??恩??」 楓捲著被子,口中不斷段喃喃自語。 估計是夢到甚麼痛苦的部分,面容顯得蒼白,身體顯得有些無力,甚至還會不時揮舞手臂,不知道是想要推開還是抓住某物。 無論如何,接下來的時間裡面應該就會慢慢吸收遺失的記憶,而賴天凌就要待在這邊等候情況的變化。 盡管閒工夫居多,他依舊沒有荒廢鍛鍊,以目前的情況強制身體行動,試圖打破賴天莉設下的禁錮,回復到該有的狀態。 大概是徹徹底底的壓制,賴天凌完全找不到任何一點方法,依舊顯得相當困窘不已,腦中不斷思考解決現狀的方法跟手段,否則一旦遇到麻煩事情,連幫忙都做不到,只能看著情況惡化到無法處理的程度。 「嗚??」 楓的表情扭曲,冷汗直流死命掙扎。 伴隨著記憶的恢復,其中自然會有愉快與痛苦不斷重疊加成,有多少次傻笑就會產生多少次痛苦的哭喊,千萬種表情都浮現在眼前。 長壽種,足以活上千年歲月的生物總稱,這些人都是一個接著一個度過孤獨日子,往往會與周圍的生物產生隔閡。 與災那種寄生生物不同,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同一時間卻也能夠淹沒一切,當回首,身旁再無認識的同伴,那種孤寂將會壓垮本就殘破的內心。 「哀??可憐的傢伙」 賴天凌輕撫楓的臉蛋,難以想像千年以來的記憶究竟是何種滋味。 區區千年已經將一個可憐的女子傷害成這副模樣,換做萬年呢,他接下來便要體會如此漫長到無邊無際的光陰,不由自主產生害怕與不安。 百年過去,不接受改造的靈雨將會是第一個離開,接下來,一過千年就是張葉清的離去,最終到萬年的那一刻,連塔斯圖拉羅都會成為過去。 而賴天凌還是賴天凌,始終還要在這個世界上行走不止。 「??辛苦你了,你真的非常努力」 賴天凌不斷在楓的耳邊傾訴,希望能夠喚醒對方的意志。 海量的記憶有如海浪不斷拍打,究竟能夠堅持到最後便要看個人的堅強,假設連這一段都無法跨越,或許就是永遠沉眠於夢境當中,再也沒有清醒的機會。 「??夫君」 楓甜美的一笑,順著賴天凌的手將人擁入懷中。 又是強大無比的力量,他已經完全放棄,知道目前力量遭到封印的前提之下根本不可能跟對方對抗,與其不斷堅持卻還是毫無意義,不如打從一開始就接受。 「給一點空間」 賴天凌死命挪動腦袋,避免一直卡在楓的胸口。 由於這顆星球人類的文化水平相對低下,某些特別的貼身衣物自然沒有被發現出來,因此他幾乎可以說是零距離直接接觸,頓時感到呼吸困難,必須要拼命才能躲開悶死的情況。 「你也太大??力了吧」 賴天凌無法掙脫,連挪動一點位置都不行,只能盡量往上一點,力用鼻子呼吸。 23 「嘿嘿~」 楓的臉上寫滿愉快,不時雙手搓揉賴天凌的後腦,順便將後背也全面撫摸一遍。 盡管有種被騷擾的煩惱,考慮到目前無法抵抗以及確實也不斷感受到柔軟的某部分以及溫熱的體溫加上香氣,身為男人倒是無法輕易拒絕。 所幸這段夢境持續的時間不長,過了一會,楓又進入噩夢,雙手的力道頓時鬆開,賴天凌也就能夠迅速脫身,安穩地回到洞穴口喘氣。 比起女人的溫柔鄉,大自然的味道更好,特別是考慮到賴天莉的惡作劇個性,假設到時候留下紀錄跟照片之類的東西,後面絕對會被靈雨跟張葉清弄到死,男人還是少花心多享受才是硬道理。 楓的起起伏伏直到夜晚才慢慢結束,大概在隔天早上左右的時間,突然緩緩坐起,一臉茫然的望著周圍景色。 「早安,記憶恢復多少了」 賴天凌將新鮮的食材擺在地上,開始生火準備燒烤。 昨天考慮到火焰對於睡夢之人的影響,他倒是相當體諒的跑附近的空地去燒火煮水,過程當中還跟幾個大野獸碰面,盡管人類的力量微弱無法造成致命傷,一身銅牆鐵壁也是對面無法處理,因此兩邊爭執不下,僵持一個小時,總算是在體力耗盡的情況利用一顆石頭將對方活生生砸死。 比起殺生造成的內疚感,過分飢餓到幾乎沒有補充肉類的賴天凌根本不管那些,直接發揮目前的全力,成功爭取到一日以來唯一的蛋白質。 對方的體積巨大,他先是放在溪流當中保存屍體,除毛順便將底下的皮也去掉,品嘗了一頓不錯的餐點,不光是晚餐,如今的早餐也是利用這頭野獸製成。 「還可以吧??味道不錯」 楓有些腦袋暈眩,順手接過賴天凌遞出的長串,迅速咬下一口。 一整天都不斷翻來覆去接受噩夢,任何人都會感到空腹難耐,多虧有眼前的食物才勉強填了三分飽,總算借助飛行離開這個麻煩之地,到附近的一座城鎮享受久違的餐廳食物。 「恩??記憶恢復不少,恩??休息一天,明天繼續」 楓迅速將食物塞進嘴裡,不時還會開口解釋一番。 盡管想要對方吃完東西再說話,考慮到對方幾乎不啃咬狼吞虎嚥的模樣,賴天凌深怕狐仙不高興反倒一口亂咬,於是默默作罷。 「??有沒有哪裡想要去逛逛,我帶你」 楓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於是給賴天凌一個良好的建議。 從莫名其妙地抓人到如今的亂跑,每次接收記憶還要乖乖當保母看雇,就算是千年老狐仙也會感到羞恥,於是提出建議,打算給人類一個好處。 「逛??先回去一趟吧,我想先跟萊茵和無言的魔女打聲招呼,我們突然間跑到沒跟對方說明也太過分了一點」 賴天凌立刻提醒楓,講述對方不辭而別行為的惡劣之處。 「喔」 楓點點頭,沒有否定賴天凌的建議,起身準備飛回那座城鎮。 依靠某人的全速移動,不到兩個小時左右就回到熟悉的鎮上,通過相同的大門管道,兩人成功踏進店內,跟略帶憂傷的接待員見面。 「沒事??生死本來就是這樣」 接待員有氣無力地開口,目光閃爍,不願意繼續談論這一個話題。 換作是賴天凌也是一樣,當失去重要之人卻又無法改變的前提條件之下,任何一個人都會沮喪,更不用提犯人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水元神選國卻連定罪都辦不到,只能口頭上面評判一會,順便拿點錢財消災了事。 赤裸裸的一份歧視,作為無力種族的人類就是如此被對待,打從根本上,那些大能以及其他種族都不把人視為人,若非看在當年鳳凰的赦令,人類也許就是單純的家畜,頂多就是屬於那種能夠開口說話的物種。 「節哀」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給出的建議不過如此。 「??店長在裡面睡覺,我先出去一趟採購」 接待員強顏歡笑的走出店面,默默地獨自一人前往市場。 這樣的情況偶爾發生,盡管不向這一次的嚴重程度,一些種族與人類產生爭執並將其當場處理也是時常聽聞,只能說退去智慧種族的光環,弱小的物種根本連一點話語權都沒有。 「??人類確實無力」 楓嘆了一口氣,走進房間裡面跟店長打招呼。 這顆星球就是這個宇宙的縮小版,面對各種強大無比的大能,依照能力自然被分成三六九等,至於人則是最下面階層,墊底的一種智慧生物,已經快要跟牲畜差不多待遇。 如果不是水元女神這一類的神靈,恐怕人類別說是平等的待遇,連得到一絲自主的權力都不存在,只能被迫選擇淪為食物或是階下囚的結局。 「??商會的價值」 賴天凌閉上雙眼,想起AI提過的事情。 以塔斯圖拉羅為中心建立泛人類文化圈,提供保護跟協助並且壯大人這個種族,至少在可見的範圍裏面協助踏上宇宙的舞台,保證不會受到外來的壓迫與欺凌。 賴天凌本身是無法辦到這一點,身為人類總是會受到情感的糾葛進而產生誤判,而是人卻又非人的女兒才是最好的選項,這一點,別說AI抱持相同想法,他亦是如此。 當然,把重責大任壓在一個小小的幼女身上,作為父親多少有點不安,甚至覺得應該讓大人肩負,哪怕失敗也無妨。 只是就目前的成就來看,塔斯圖拉羅肯定比任何人都適任,而且賴天凌有著極度的把握,這位少女終有一日能達到當初搭建的目標,說不定,還能進一步引領這個組織前進。 「加油??」 「你在跟誰說話」 正當賴天凌腦中浮現塔斯圖拉羅可愛模樣之時,一旁突然冒出楓疑惑的模樣。 「自言自語」 「跟自己?」 「我女兒」 面對賴天凌的實話實說,楓立刻露出驚訝的表情,從頭打探到尾,看的出來完全沒有想過某人竟然已經為人父。 「??也是,你看起來成年了,人類都挺早就結婚生子」 楓先是一愣,隨後緩緩想起人類這個族群的狀況,默默的點頭表示理解。 與地球上面三年又三年的情況不同,這個時代的人們跟古代一模一樣,十三歲就能結婚,十六歲有一個小孩不奇怪,不如說,待在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會失去性命的不安環境裡面,哪有甚麼婚姻年齡法可言。 「??可愛嗎」 「那當然,我家女兒不光聰明可愛,小小年紀就能肩負重責大任,能力之強,絕對是所有人類當中最棒!」 楓一開口,賴天凌頓時化身女兒控,立刻驕傲的抬頭挺胸。 要知道商會裡面全都是牛鬼蛇神,就算他真的在裡面安排不少人協助,依舊會經常發生異常乃至危險狀況,使用武力解決並非難事,困難的點在於如何運用智慧處理問題,這一點,自家女兒絕對超齡,屬於頂尖的水準。 「喔」 楓隨意的回應,語氣當中滿是不信。 說來也是正常,換作正常人別說相信宇宙當中存在商會這麼一個屬於泛人類文化圈的組織正在營運,這顆星球上面的多數物種連腳底之下是球體以及外面存在宇宙都渾然不知,自然無法有所體會。 只是,這個夢境的真假都難以確認,賴天凌連評價跟判斷的手段都沒有,也不知,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類似的星球。 隨後他前往小屋找萊茵,沒有想到對方剛好去上課,家中的小鬼們也要接受教育,因此屋子裡面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只好留下紙條,希望對方能看見。 「打完招呼了,我們出發吧,今天先去一座大城鎮」 楓拉著賴天凌的手,直接衝到店外,一口氣翱翔在天空之上。 兩人花費不到幾分鐘的時間,筆直地衝向雲端,隨後狐仙大人發現附近似乎沒有足夠明顯的地標,一瞬間倒是難以判斷方位,整個人露出些許困惑的表情,直到極目遠眺一會,總算發現關鍵的某件東西,隨後加快速度全力飛去。 「今天就在這裡??啊」 「呵呵」 賴天凌將臉上的羽毛跟腥血抹去,展現早就覺悟的態度。 撇開這個小事件,眼前城鎮確實比之前無言的魔女所在還要寬敞巨大,兩人從大門踏進其中,發現裡面不少人都在進行交易,隨處可見的攤販都在不斷叫賣,裡面東西也同樣是千奇百怪。 「旅館我去定,你呢」 楓詢問賴天凌,目光當中露出一些期待。 自從重拾三百年以來的記憶,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對方的視線當中產生變化,過往那種平淡且將人當成空氣對待的情況頓時消失,如今雖說不到含情脈脈的程度,意味卻實實在在有著根本性的不同。 「那就一起去吧」 賴天凌選擇跟隨,並沒有拒絕對方顯而易見的要求。 記憶回溯造成楓將喜歡之人與他重合,甚至有可能會為此錯將情感移植上去,顯然不是一件好事。 24 問題在於就算強制閃躲也不見得更好,賴天莉就在頭頂上觀賞,一旦背離想法就會強制要求弟弟執行,因此基本上就是一條死路無疑。 雖說對於楓來說多少有點過分,不過賴天凌只想盡快解決姊姊給予的難題,趕緊回到現實世界,否則極有可能來不及參加兩位少女的假期。 「恩??你想住哪裡」 楓神情有些恍惚,隨後立即端正臉色詢問。 睡覺的地方其實根本無所謂,之前待在山邊洞穴裡面不照樣能夠安穩休息,作為能夠自由成功生存在任何地方的男人,居住部分不值一提。 「找個舒服的房間就好」 賴天凌倒是對此毫無興趣,於是隨便提出一份要求。 面對他的建議,楓思考了一會,決定前往這座城鎮上面算是數一數二的旅館休息。 「觀迎光臨,兩位客人嗎」 服務員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立刻上前迎接。 由於這間連鎖店聽說是有大能出資打造,因此幾乎沒有不長眼的蠢材膽敢亂來一通,裡面也多半都是一些各個種族的出身,包括一些不知是否為昆蟲的生物以及漂浮在空中的半牛半犬生物,總之五花八門甚麼都有。 「最高級兩人房」 楓隨口一說,直接把五枚金幣放在對方手上。 不管是金錢的攻勢還是本人不斷溢出的魔力,正常服務員都該理解眼前之人不可惹怒,必須要以最好的方法去對待。 「是??客人需要人類族最好的房間對嗎」 服務員不敢大意,提前先知會一聲。 房間好壞因種族不同而異,比如說龍族喜歡濕氣稍重且空間寬敞的房間,還有一些種族酷愛泥巴,因此不能全都一概而論,不去詢問客人的需求就亂來,下場就是當場被吃進肚子裡面都無法抵抗。 「沒錯」 楓立刻點頭,似乎不太想要繼續多說甚麼。 服務員也是老練,一看客人不太想要多說話,立刻下去準備房間,絲毫不敢有一點馬虎大意,深怕一點意外惹怒導致失去業績不說,到時候,當場開鍘被屠殺都是理所當然。 與地球上面被要求必須禮貌的服務不同,這顆星球的人類是自發性的低聲下氣,因為每一個行為都可能跟生死勾搭。 「我們走吧」 楓跟著服務員移動,走在相當寬敞的走廊。 這種頂級的連鎖店需要接待不同種族的緣故,各個空間都刻意放開搭建,營造成四面八方都相當氣派的感覺,不僅無須擔心壅擠的問題,裡面還有各個種族服務員,因此無須擔心建地過大房間過多導致迷路。 「你做甚麼!」 「就是搞你!」 一條蛇跟一隻鼠瞪了彼此一眼,言語上面不斷爭鋒相對。 互相之間的吵鬧無法阻止,每個種族都存在所謂的天敵,彼此之間會產生怨念也是在所難免,其他服務員跟大能也不會介入,反正嘴巴罵罵無妨,只要不動手,一切都好說。 「小心」 賴天凌伸手將一名靠近的服務員拉開,避免捲入紛爭當中。 由於不用一秒鐘的時間,這位嬌小少年的衣袖就會碰觸到蛇的身上,正處無法宣洩怒氣之下,極有可能當場拿無關緊要的人類開刀。 「多謝客人」 嬌小少年查覺到可能的情況,急忙低下頭跟賴天凌致謝。 「房間在那邊??多謝客人」 服務員嘆了一口氣,小聲地對賴天凌至上謝意。 人類是無助的,一點小小的傷害就會致命,他確實拯救了一個人的一條生命,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會造成天與地的差異。 「不用客氣」 賴天凌走進房間裡面,望著服務員鞠躬緩緩退去。 那份矮小的背影恐怕已經看過無數次悲傷的場面,只是無論多麼努力都無法改變殘酷的現狀,被迫默默要接受這樣的情況,內心恐怕死去已久。 「辛苦了,又救了一條人命」 「嗯?」 賴天凌轉過頭,發現楓在房間裡面活動。 剛才服務員的手上明明兩把鑰匙,說明應該是兩個房間才對,為何這一位狐仙會待在這個地方,莫非是跑過房間還是想在這邊談事。 「沒有,我們住一間房,我把另外一間退了」 楓拿起熱毛巾擦拭臉蛋,露出相當舒服的表情。 「小姐,你是女我是男,男女之間授受不清」 「那我不管,我要睡覺了」 面對賴天凌的建議,楓連一絲一毫的理會都沒有,逕自躺在床上休息。 頭皮發麻,他已經察覺到這位狐仙的心態,不光是單純地將死去之人重疊在自己身上那麼簡單,恐怕在潛意識當中早就將兩人合而為一,自然也就不會覺得親密存在任何一點不妥。 恢復記憶原本就可能產生許多額外的麻煩,包括一點點撿起的過程當中受到外在環境的因素影響產生過亂,地球上面也有許多類似的案例,包括兩段記憶的重合產生各種矛盾與差異等等。 重要的是,每個人的感覺會有所不同,偏偏楓竟然直接將兩個不同的人扭成一人,直接錯誤的將內心空虛部分填補起來。 「晚安」 賴天凌擠出笑容,心中卻在不斷報警。 必須要盡快逃走,絕對不能繼續跟楓待在房間裡面,目前僅僅是同居,持續恢復記憶之下搞不好就會從夫妻之名變成夫妻之實,那可就是對於靈雨張葉清兩名少女的背叛。 賴天凌滿足目前的生活,經歷過千甄一事,如今只想要好好擁有目前的幸福,過多的幸福只會轉變成不幸,無法讓情況出現好轉。 「??」 賴天凌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趕緊腳底抹油離開。 逃出旅館過後,他筆直地走出城鎮,絲毫不敢有半點眷戀,直接搭乘上馬車想要從這個地方遠去。 賴天莉作為姐姐理應不會逼迫弟弟做出違背良心之事,一路上也確實沒有遇到意料之外的狀況,算是相當幸運的一件事情。 「接下來該往哪個地方前進才好??嗯?」 賴天凌剛在思考的過程裡面,意外發現一個不錯的地方。 馬車的中途站有一處剛好會到觀光都市,他左思右想之下,決定到那邊放鬆一會,順便盡量避開楓的視線範圍之內。 「觀光呀??真不錯」 賴天凌望著單子上面的資料,心中浮現一股美茲茲的愉快感。 盡管本身對於歷史文物感興趣,不代表他對於休息觀光沒有想法,人都有相似的懶惰之心,特別是考慮到能夠在未知的星球上面見識到許多不同風景,任誰都會嚮往。 「馬車出發!」 駕駛迅速敲擊馬匹,以稍快的速度前進。 多少有點顛簸的緣故,幾個人自然而然地出現嘔吐現象,也算是馬車上面經常的一道風景線,習慣即可。 「??到底要我做甚麼」 賴天凌感到困惑,不理解賴天莉將人送到此地的原因。 自家姐姐從來都是準備充足之人,鮮少存在毫無理由的行事,所做之事多半都包含著明確的目的性。 這一次的一份理由倒是挺明顯,就是講述人類在許多種族當中的無助,間接表明商會這個組織的重要性,讓賴天凌好好體會一番現實中的殘酷。 至於其他的部分呢,楓是關鍵還是引路人,水元神選國對於這顆星球的改革是否起到作用,鳳凰究竟是甚麼樣的生物等等,大量謎團尚未解開。 「恩??」 伴隨著微風吹撫,不斷思考多餘事項的賴天凌緩緩睡去。 就在昏睡的過程當中,馬車遇到道路上面的封閉,於是不得已只好改道,只是又在移動的過程中遇到大能之間的爭鬥,不經意地受到波及,整輛車都翻覆過去,直接墜入溪流之中,盡管多數人都緩緩爬起並且驚慌失措地逃離,依舊無法改變待在一個不知名山區的事實。 「??我靠」 賴天凌睜開雙眼,發現手腳都被綁住。 伸手不見五指的緣故,頂多確認身體無法自主行動,除此之外暫且不清楚發生了甚麼事,只能說果然在危險區域連休息都要考慮再三才行。 「人類,走吧」 一名牛頭人靠近賴天凌,親手將束縛解開,讓人趕緊離去。 賴天凌不知所措地起身,走出狹小的房間才知道外面是一片山景,似乎莫名被抓到山區之中,差一點就要成為這群生物的盤中食。 隨後詢問一番才得知,原來牛頭人剛好生活在這一塊區域,途中僥倖發現人類的行蹤,於是想要出手協助,結果一群人直接嚇跑,其中還有人動手,這就讓一向純樸的戰士們感到不滿,兩邊不歡而散。 至於賴天凌,考慮到之前的爭鬥才會用繩子將人綁住,如今沒有敵意也就不打算留人,直接放人避免進一步的爭端。 「多謝多謝」 賴天凌低頭感謝這群牛頭人的協助,準備離開回到人類鎮上。 問題是,睡死太久的緣故,睜開雙眼竟然已經是深夜時分,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徒步走下山,於是稍微聊了一下,決定暫且居住一晚,明天再上路。 25 「人類,不要亂來」 牛頭人提醒賴天凌不要亂來,僅提供一間小房間休息。 本來就是自己睡過頭導致的狀況,事到如今哪有選擇的道理,於是依舊笑容滿面的回應,趕緊跑到小房間裡面穿上衣服。 由於睡飽的緣故,賴天凌的精神狀態極佳,根本沒有一點疲倦感可言,於是決定鍛鍊身體,順便找點事情做。 盡管牛頭人依舊不喜歡人類,需要去做的工作仍然不少,因此當他提出願意協助的時候,一些織布的細節處理自然就落到手上,成功找到不少能做的事。 一個晚上不光是許多能夠使用的布,還有順便幫忙點火主菜等等的一系列行動之下,這些純樸的戰士自然也就不存在多餘的心結,反倒是不斷誇獎,甚至提出想要將人永遠留在村子裡面的想法。 「人類,要結婚」 賴天凌趕緊編造一個藉口,以免真的被留在牛頭人的村子裏面。 結婚永遠都是人生大事,對於這些純樸的戰士來說,後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立刻表達理解,順手送了一些淘汰的鎧甲跟武器,揮手表示希望他還有機會能再度光臨一趟。 「再見!」 賴天凌轉過身離開牛頭人的村子,心中留下不少喜悅。 踏上下山的道路,清晨的空氣無比新鮮,山中的鳥兒也還在睡夢當中,寧靜的氣氛使人心曠神怡。 來到山腳,賴天凌要思考的是下一步,目前附近的人類城鎮不多,依舊當時一瞥的內容來看,想要走到最近的村子都要幾個小時。 「哀,好想要魔法」 賴天凌往天空一看,刻意對賴天莉提出要求。 封鎖力量之下,戰鬥力變成普通人的水準,這一點本身並沒有任何問題,反正身體素質毫無改變依舊是堅不可摧,那怕是強力魔法或是物理攻擊都是一樣。 只是這一段無比漫長的路途確實讓人心情鬱悶不已,賴天凌無論如何都想要縮短時程,於是抬起頭祈求姊姊大人給予協助。 不久,天空出現些許的音爆聲響,隨後一個小小黑點逐漸靠近,他根本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一個人影迅速墜落在面前,直接將大地炸出一個坑洞。 由於衝擊過大,賴天凌直接被吹飛,整個跟頭翻滾之下,撞擊到大樹上才停下。 又是大能的隨興,他真的想要立刻恢復原本的力量直接把這顆星球的秩序整頓一番,不想整天受到這種事情的影響。 然而,剛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女子,一名眼角滲出些許淚水,顯得無比難受委屈,有如被拋棄之人的痛苦表情。 「??楓」 賴天凌立刻認出對方的身分,毋庸置疑就是楓。 大概是頭髮沒有整理,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緣故,這位女子有些狼狽不堪,加上淚眼婆娑的模樣多出一份楚楚可憐感,令人難以開口。 「??為什麼要逃走」 楓搓揉雙眼,語氣當中帶有一絲哀怨。 「我不是你曾經的丈夫,我是另外一個人」 賴天凌趕緊說明,深怕產生進一步的多餘誤會。 聽見這句話的瞬間,楓一臉不解地凝視著,隨後思考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 「所以你不是害怕我」 「你有甚麼好怕的地方」 賴天凌疑惑的歪著頭,認為兩人之間應該有著一段誤會。 打從一開始,主要是擔心某位活上千百年的狐仙小姐不經意地將心愛死去之人跟陌生的男性重疊在一起,只要情況並非如此,他沒有理由從對方的身邊離開,畢竟賴天莉就在上頭,隨時都在掌控情況,身為可憐的一位弟弟,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可言。 「是嘛??說的也是呢」 楓微微一笑,有如放下心般綻放笑容。 「先說好,不管你怎麼想,我不是你的夫君,絕對不是」 賴天凌只能將最為重要的一句話告訴對方,避免受到意料之外的誤會。 「夫君?你在說些甚麼」 楓不明所以的回應,似乎並不理解賴天凌想說的話。 為了徹底解除兩邊的誤解,他立刻開口說明解釋一番,盡可能把內容說的簡單易懂,讓這位狐仙明白這一段時間裡面,每次噩夢都在對外人做些甚麼糟糕的行為。 「??等等,我沒有做到任何有關丈夫的夢境,話說回來,我根本沒有結過一次婚」 楓的眼神真摯,話語中隨意卻帶有堅定。 根據這位狐仙所說,千年以來都並未有過所謂的伴侶,因為本身是狐狸的緣故,並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慾,更不存在所謂的發情狀態,所以一路走來都是孑然一身,撇開認識的好友以外,幾乎都是隨心所欲地自在度過日子。 聽完楓的解釋,賴天凌頓時感到冷汗直流,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不斷詢問確切的情況,甚至認為對方單純是忘卻千年記憶導致的錯亂。 直到說出真身是狐狸的那一刻,他心中立刻泛起不安,假設真的就是一隻動物,確實有可能不存在所謂的戀愛,加上目前為止的行為來看,這位狐仙確實屬於那種天真無邪的大孩子,也許,假設的部分出現錯誤。 「你怎麼了」 「沒事??暫時沒有事情」 賴天凌揮揮手,深吸一口氣,開始高速運轉腦袋。 如果楓所言屬實,夫君這種稱呼根本不可能會說出口,哪怕是一場惡夢也不會如此,因而可能的情況僅有兩種。 其一,狐仙大人由於過度悲傷將自身的記憶切割,同時不知為何連原本的性格都剃除,徹底變成一個純真的狐狸,如此一來,伴隨著記憶的恢復,自然而然就會連過去的個性開始融入其中,產生那種溫柔撫媚卻又脆弱痛苦的性格。 第一種倒是小事,畢竟活上千年的光陰,會刻意割捨悲傷以及人格也是理所當然,重新活過一次且不再受到七情六慾束縛,換作是賴天凌,說不定會有類似的想法。 然而,還有另外一種糟糕的局面,那就是入侵,記憶被汙染,甚至藏有其他人的意念,伴隨著錯誤的融合,整個人逐漸被另外一個人替換,直接變成另外一種人。 說到底,賴天凌沒有處理這方面的手段,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協助楓,只能將可能性提出,建議對方融合記憶的時候小心一些,這方面,外人確實無法給予幫助。 「恩,我知道了??」 楓乖乖的點頭,隨後走到賴天凌身邊,緩緩抬起頭說道: 「以後不要離開」 又是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眼,說句實話,比起前面考慮的情況,賴天凌更加傾向這位女子根本就是把自己當成替代品,只是暫時沒有收拾好心情,無法準確地開口說出心情而已。 無論如何,事到如今早就沒有選擇的道理,遭受到封印的他只能配合對方的一舉一動,又再度回到那座城鎮,並且住進同樣熟悉的房間裡面。 「我去洗澡」 楓衝進浴室清洗身體,迅速將服飾都退去。 由於是一間房,裡面連隔間設備都不存在,賴天凌自然是趕緊衝到外面躲避,可不希望把女人的全身上下都看遍。 「客人」 服務員有些哀怨待在門口,目光當中滿是害怕。 賴天凌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前一天莫名消失導致楓脾氣爆發,差點把房間的天花板都掀開,盡管後面有賠償協調,作為下面的人依舊感到不安,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某人的逃跑所造成,於是如今自然不敢再讓情況重演。 「客人??盡管我們都是那些大能的玩具,我也明白您想要自由的心態,可是這個世界不是我們這些弱小生物能夠決定,也許現在他們還會遷就,不過那僅僅是這個時間點,一旦感到膩味,我們遲早都會被捨棄,所以還是請您小心一點,不要害死自己」 服務員只能提醒這麼幾句話,隨即再度展露笑顏迎接下一位客人。 中肯的語氣態度,看的出來這一位經歷過許多風霜,所以才想要提醒一下賴天凌千萬不要為了爭所謂的一口氣導致下場變得無比悽慘。 「??哀」 賴天凌說不出話,只能依靠在大門口,等到裡面的楓洗完澡為止。 所幸這位狐狸似乎跟種族的特性相同,並沒有特別喜歡清洗身體,迅速解決問題並且將大門打開,露出些許疑惑的態度。 「我說過人類之間有著男女授受不清的狀況,不是像你們那樣無拘無束」 賴天凌撇開視線,盡可能不把目光集中在楓的身上。 由於剛清洗完身體的緣故,本就白皙的肌膚透出些許的紅潤,原本就輕薄的衣物頓時與水氣沾黏,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 「喔」 楓不以為然,直接躺在床上,徹底放鬆地進入夢鄉。 賴天凌眼見對方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清醒過來,於是趕緊借用浴室清洗身體,享受了一下天然室外浴場的滋味。 不愧是給有錢人的居住環境,裡面寬敞有如總統級套房,外面還有游泳池大小的浴室,簡直就是神仙般的一種享受,尤其是對比人類的家徒四壁與狹小居家,果然種族實力的差距影響到方方面面。 26 洗乾淨身體過後,賴天凌回到房間裡面,直接將棉被放在地上,避免跟楓睡在同一張床鋪上面。 那個噩夢還有可能會侵襲而來,更糟糕的是,不斷呢喃夫君的過程一定會再度將他緊緊抓住不放,之前已經摟抱,下一次搞不好?? 「哈??」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闔上雙眼,稍微休息一會。 正當他以為能夠休息放鬆的時間,一股魔力再度將人囚禁起來,隨後飛騰到半空當中,穩穩地落在床上。 「清醒一點!」 賴天凌顯得有些緊張,準備要認真想辦法處理楓。 之前幾次好歹都是動用蠻力,想要掙脫並非不可能,如今卻直接使用魔法,這一項可是他無法躲避的危險攻勢。 「??你好吵」 楓緩緩睜開雙眼,隨手將賴天凌的嘴巴封住。 連說話的能力都喪失,他趕緊抬頭往天花板看,目光當中流露憤怒,有如要告訴賴天莉,如果真的不幫忙,那怕身為弟弟也要徹底反抗姊姊。 所幸擔心的狀況沒有產生,楓單純就是不希望賴天凌待在床底下受寒,並沒有進一步的亂來,順手解除束縛過後便安穩的入眠。 望著對方沉穩的休息,他想起之前對方所言的噩夢纏身造成數日乃至個月都無法放鬆的痛苦,以目前的表情來看,似乎並不存在那種問題。 「??我是幫助入眠的物品嗎」 望著對方沉穩的呼吸睡聲,賴天凌也受到影響,不知何時緩緩入眠。 接近下午時分,睜開雙眼,楓並不在房間裡面,他原本還在思考對方的去處,剛下床,房門被打開,一股無比的香氣傳來。 「我做了菜,吃一點吧」 楓愉快地將餐盤放在桌上,將碗蓋一一取下。 色香味俱全的料理一應俱全,看的出來不光是味道的部分,連內在的處理都顯得相當到味,讓人不禁產生食指大動的想法。 「我吃吃看??恩!味道真好!」 賴天凌驚訝地瞪大雙眼,從未想過這些料理如此美味。 精緻入味,每一道都想必有著多重加工,調味料的搭配恰到好處,加上最重要火侯處理部分簡直可以用精妙形容,每一塊肉都多汁飽滿,輕輕一咬,完全不會有絲毫堅硬,緊實的肉居然可以入口即化,輕鬆咀嚼並且吃下肚子,簡直是頂級大廚才有的功力。 「哼哼,我可是料理的天才」 楓相當自豪的說著,抬頭挺胸驕傲的說明。 原來作為狐仙之所以變成人類的主要原因在於憧憬美食,由於太過喜歡美味的食物,所以選擇化為人形。 人類的壽命太過短暫,大能之類的又常常都是活上千年的時間導致進取心低下,因此到後來,不得不自行努力學習做菜,為了滿足自身的口腹之慾。 只是,出乎意料的地方是,楓居然相當有料理的天賦,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裡面不光打許多大廚的技巧都學走,甚至還獨自創造學派開課,多虧這個技術才成為許多大能的友人,同時,切割的千年記憶當中唯獨這一份沒有消失。 「你這麼神」 賴天凌確實感到相當佩服,不由自主拍手叫好。 「不知道??其實我懷疑跟失去的記憶有關,明明手藝這麼好卻不知道為什麼,想不起來學習的過程,似乎??打從一開始就會做菜?」 楓歪著頭,說著連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話。 由於切割千年的記憶,這位狐仙連自己是誰都快要搞不清楚,也正是因為這個理由,許多事情都顯得模糊不清,明明滲入本能的料理卻想不起從何而來,可以說是支離破碎的一個人物。 「恩??你還是盡早恢復記憶吧,總覺得你的情況相當詭異」 賴天凌注視著不斷思考的楓,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總之,先不管那些多餘的事情,眼前既然有如此美味的料理,哪有甚麼必要去思考一些浪費時間的麻煩,趕緊趁著這個機會享受一番才是最好。 一頓美味的料理入喉,人生當中多半的不快都煙消雲散,賴天凌頓時覺得相當滿足,甚至有種回味無窮的錯覺。 「如何,你人生中從未吃過這麼美味的料理對吧」 楓相當自傲的注視著賴天凌,看的出來對於料理充滿信心。 「完美還原食材原本的味道,調味料精妙絕倫的搭配,更重要的是,每一道菜都下過兩到三次的功夫,確確實實是頂尖大廚的技巧??但是,如果要說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料理就錯了,我遇過一位廚師,她不光能夠做到你的程度,甚至能用未知的食材做出完美無缺的味道!」 賴天凌立刻指著料理,將另外一位更加優秀的廚師提出。 其實這個人也不是甚麼神祕人物,單純就是哈娜,這一位公主殿下儘管神經質且內向到個性軟弱,料理方面卻是無庸置疑的第一高手,至少迄今為止,他並未遇過更為厲害的高手。 光是處理料理遠遠不夠,這些技巧多年的一流大廚都有辦法做到,要能將未知的食材跟手中現有的調味料搭配還能做出多層次且無比美味的口感,只有這樣的人才才是頂尖。 「齁,居然還有那樣的人物??你等著,我已經不會做惡夢的現在,實力一定會超越她!」 楓的目光當中燃燒著火焰,似乎對於還有高手的存在感到興奮不已。 且不管這位狐仙心中所想,賴天凌更加在意的反到是先前所說的那句話,也就是不會做惡夢。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你在旁邊惡夢就會減輕許多,就算拿回記憶的過程會充滿不舒服,也能一定程度上得到緩解」 楓說出實話,目光還在料理的殘餘上面。 原來如此,因為有賴天凌的存在可以減緩睡夢中的痛楚,甚至能夠有機會得到一份好眠,所以才對不辭心血的提供良好住宿以及美味食材,在將人尋回的時候也沒有動手,僅僅是期望人不要離開那麼簡單,這樣一來一切都能說通。 受到噩夢所困,好不容易得到解脫的機會,換作任何人都盡力將這個提供入眠的好東西放在身邊死死不放,甚至覺得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效果更佳。 「你早說我就不離開了」 賴天凌無奈的搖頭,認為楓說話多多少少有點拐彎抹角,需要直接一點敘述會更好。 「喔,下次一定」 楓對此顯得事不關己,依舊在料理的世界當中暢遊。 專注之時就容易忘記周圍的他人,我行我素的個性顯露無遺,只是,這樣的個性搭配上美艷的容貌,頓時讓賴天凌湧現一個人的側臉。 「??兩人不像才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賴天凌陷入困惑,總覺得有些怪異。 為何會在第一時間想起那位少女,莫非是剛好失聯的緣故,畢竟在被賴天莉封印以前,兩人確實待在一起,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對方的蹤影,搞不好?? 「我去找新的食材,你想去哪裡也都無所謂,只要晚上睡覺的時候回來就好」 楓颯爽離去,臉上寫滿喜悅。 「??應該不是」 賴天凌將多餘的可能甩開,離開旅館到城鎮之外探險。 由於還是在水元神選國的範圍裏面,因此只要去教堂裡面就能透過乃木這位正規人士的線索得到其他靈使的信賴,成功得到許多外人所不知的情報。 說來說去,之前那一次在小鎮上面的屠殺始終是一大事件,不管是哪個地方的水元靈使們都得到消息,並且深深為之感到憤怒不已。 「這個世界太過不公平」 一名水元靈使不由自主地說著,語氣當中滿是無奈。 弱者就是被蹂躪,誰都不願意接受那樣殘酷的現實,因而每個人都感到相當不滿,甚至渴望找到一個機會反抗,盡管那樣的機會太過渺茫。 「辛苦了,如果乃木找我請告訴她我在這裡,只是估計不會太久,很快又會離開」 賴天凌離開教堂以前不忘提醒對方,順手給點錢當作捐款。 比起陌生的乃木,他真正想要聯繫的人是萊茵,當時過於急促的緣故沒有說聲再見,上次回去也沒有見到人,這一次希望能夠至少得到回應,好歹朋友一場。 「願水元女神保佑」 水元靈使點頭目送賴天凌離去,隨後繼續宣導教條。 等到這件事情處理完畢,他又陷入無所事事的狀態,不知道該做些甚麼才好,整個人又在城鎮當中閒逛消耗時間。 只是賴天莉似乎沒有給弟弟放假的意思,明明在寧靜的城市裏面卻能再度遇到類似的襲擊事件,這一次又是龍首人身的傢伙動手。 與之前不同,這座城鎮裡面有幾位魔女跟不少水元靈使,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就把問題都處理乾淨,直接就地正法。 看起來龍族那邊並未打算偏袒,所以也任由其他人去處理,相信裡面應該還有其他的政治考量。 「真是不平靜」 賴天凌默默退出觀賞的圈子,開始擔憂接下來的局面。 27 「??然後呢」 楓將新作的料理塞進嘴裡,一臉困惑的看著賴天凌。 那怕都說明局勢狀況,眼前這位狐仙依舊不能理解,始終擺出一副聽不懂的模樣,似乎根本不知道水元神選國目前面臨的窘境。 「水元女神被盯上了,有人正打算利用手中的資源跟手段一口氣顛覆這個國家,或者是將這位神明拉下」 賴天凌直接挑明情況,有些無奈的摸著額頭。 毫無疑問,楓不懂這種政治局面,於是他只好說明如果持續下去,這個國家搞不好岌岌可危,畢竟從目前聽來,水元女神並無特別的靠山,如果真的受到外在的強力打擊,搞不好真的會覆滅也說不定。 「滅了就滅了,反正水元那傢伙不會那麼容易死,真的出問題,一堆老傢伙都願意幫忙,千萬別小瞧能夠搭建國家的小神靈,沒有壓箱寶豈敢上梁山,我們根本不用擔心這些」 楓拿出活上千年之人的智慧,直接告訴賴天凌想太多。 既然還有其他手段,說明確實不需要他們這些外人擔憂,想到這裡,多少有覺得是杞人憂天。 「不說那些,今天的料理如何」 楓端出全新製作的料理,臉上寫滿驕傲。 這一次則是嘗試前人從未測驗過的食材跟嶄新的一種搭配,盡管跟過往比較或許多少會有點差異,味道可能還有下降的可能,不過依舊是邁出全新一步的經驗。 「??嘿,確實挺不錯」 賴天凌少去一分品味,多出一份驚訝。 其他部分暫且不談,敢於全新測試食材這一份勇氣就值得嘉獎,就算眼前的味道多少有點不合,卻僅僅是一時之間,不用多久的時間必定能夠組合出全新的料理,到時候,想必會引起無數饕客的重視。 「馬馬虎虎吧??對了,今天晚上聽說有祭典,我們一起去吧」 楓將料理吃下肚子,發現味道多少有些普通,於是趕緊轉移話題。 比起浪費時間在逛街睡覺,出門走走倒是挺不錯,賴天凌也想去看看水元神選國所謂的祭典是甚麼狀況,搞不好能夠一窺有趣的畫面。 「那就準備一下吧,我們提前出發,應該能占到好位」 楓收拾餐盤,準備整理儀容。 大概是成功好眠的緣故,這位狐仙過分溫柔婉約的形象給人一種格格不入感,與之前那種暴躁無理又隨心所欲的傢伙簡直是兩個模樣,充分說明睡眠對任何碳基生物的重要性。 「好看嗎」 楓稍微綁了一個高馬尾,順便戴上一對珍珠耳環。 裝飾跟外觀的改變對於這樣一位頂尖美人而言就是單純的錦上添花,實際上,底子好不管穿甚麼都好看,就跟成長前後的張葉清是同一個狀況。 「真好看」 賴天凌自然不會說出真話,依舊謹記稱讚女人外觀的重要性。 「嘻嘻~」 楓流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急急忙忙拉著賴天凌從浴室的位置飛出。 由於祭典並非是所謂人類的那種廟會之類,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盛大聚會,許多大能都會選擇參與其中,因此人山人海的狀況必不可免。 想要一個好位置就必須提前預訂空地,不光是要花點小錢,更重要的是,種族的身分才是關鍵。 這個世界裡面,所謂的人類根本沒有一點價值可言,完全就是被當成玩物對待,下場幾乎清一色都是奴隸,因此當看見人形生物靠近的時候,這種屬於上位階層的大能多半都是隨便一拍,直接拒絕或是乾脆將人掃地出門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人類??喔,你是哪一族」 一名浮在空中的鯛魚本來不打算理會楓,直到感受到明顯的魔力才改口。 由於大能可以自由依靠魔法改變肉體,甚麼模樣的傢伙都有可能出現,甚至有些正義感十足的老傢伙就是直接打著除害的名號公然挑釁動手,小輩們似乎都吃慣了這種危險,於是當感覺到魔力的瞬間就會立刻閉上嘴,知趣地回答各種問題。 「哪一族不重要,我這邊有錢給我一個觀賞的好區域??九尾狐狸楓」 楓豪不客氣的開口,順便將錢端上去。 「九尾??楓??始祖?!」 鯛魚頓時瞪大雙眼,立刻轉過頭呼喚更高階層的人過來。 大概是始祖這個名號太過驚人,周圍的各種生物都將目光集中在這一塊區域,不少傢伙甚至開始私下竊竊私語一番,看的出來全都露出相當驚訝的表情,甚至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大人物。 盡管對此感到不慎理解,卻也不妨礙賴天凌認識到楓的地位,畢竟始祖這種名號絕對不一般,相信普通人肯定無法擁有。 「??始祖大人,許久不見」 一名身材性感的女子緩緩靠近,趕忙鞠躬低下頭。 不光是這一位,附近還有幾位並未變成人形的狐狸全都瞪大雙眼,似乎沒有想到會有朝一日看見始祖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擠上前。 「恩??你們看起來過的不錯,好好活著就行」 楓有些不太適應,目光掃過一行人,揮揮手讓眾人趕緊散去。 「始祖嗎??那個請問一下,楓是甚麼人物」 賴天凌走到一位人形生物的身旁詢問,對方是一名肌肉賁張的鬍渣男形象,身穿大長袍卻光著腳,一看就不是真正人類。 「你??咳,九尾真仙,目前世間上除去龍王以及金犀以外最年長的大能,不光是輩分年紀,本身的實力據說也是相當驚人,因而三位都被冠上始祖的名號,出現在任何地方都必須以長輩對待,我們這些小輩自然都該恭敬一點」 鬍渣男似乎不想回答區區一個人類的問題,直到想起這一位剛才都跟誰待在一起才乖乖作罷。 作為世上僅有三位的始祖大人,別說狐狸自家人,其他種族自然也是畢恭畢敬,不光直接讓出一個最佳的觀賞區域,甚至自動送上一大堆美食。 「恩恩??好吃」 楓直接將一大塊食物塞進嘴裡,將饑餓感完全處除。 「你不會擅長做料理,不覺得這些味道比自己的差勁」 「不會,比起還要動手動腳的辛苦,吃別人的東西更爽」 楓倒是直白,絲毫不介意吃他人給予的美食。 比起食物,真正讓賴天凌感到頭疼的部分在於周圍他人的視線,明顯都是一群小輩想要搭話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全都畏畏縮縮到不行。 作為歷史本人的見證,亦或是挑戰強者的實力,不管如何,楓擺在這個地方都是無須多說的大能,這一點是不會改變。 「恩??而且我也不是隨便暴露身分,畢竟每一次要改變容貌真的很討厭」 楓一邊將食物吃下去,一邊揮手將剛才那位性感的女子叫來。 「祖老,有何吩咐」 性感女子立刻上前,絲毫不敢有半點遲疑。 「別緊張,就是一些小事情罷了??龍首人身傢伙到處亂來的事情解釋一下」 楓直接下達清楚無比的命令,語氣當中充滿不滿。 暴露真身的原因在於要調查清楚有關龍首人身不斷攻擊水元神選國的理由,不打算讓事情繼續無限度的擴張下去,導致進一步的影響出現。 「是,馬上就是收集這一類的情報,請稍等一會」 性感女子急忙退去,跟一堆狐狸開始對話。 為了一餐美食,為了一次觀賞機會,作為活過千年以上的前輩自然不會因一點小事而動起整族乃至整顆星球的人脈,主要還是打算協助水元女神解決問題。 「??所以你活了千年以上」 賴天凌突然多少有點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眼前這位看似不到二十歲女子真正的閱歷。 「是呀,千年以後就不太計算了,畢竟人生真的太久太漫長,剛開始會計算每天的進展,等到同伴慢慢老死,開始以年作為單位,直到後來,時間跟歲月都不再理會」 楓點點頭,目光移動到無窮的天際。 有如時間的長河不斷流逝,那怕想要掙扎往上逆轉也不可能,只好不斷待在原地觀賞一切的變化,望著同伴們的離去,連伸出手拉住都辦不到。 滄海桑田,這句話在普通人類眼中經過修飾卻依舊無法體會的殘酷在這些長壽種面前卻是再尋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我能活的時間也不短,如果不介意,需要的時候可以呼叫我,陪你聊天說話應該不成問題」 賴天凌舉起酒杯,跟楓簡單的乾杯。 「你能活多久??算了也無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乾杯!」 楓舉起酒杯,大聲一喊,有如將心中的壓力一口氣宣洩。 伴隨著長輩的乾杯,所有種族都一致高呼類似的話語,連底下的人類都受到感染,紛紛回應,似乎在這一刻,身分高低再也不存在價值。 「喝吧喝吧!」 楓一口接一口,順手將賴天凌的酒注滿。 「你喝不過我的」 賴天凌驕傲地不斷將酒喝下肚,絲毫沒有一點拒絕之意。 「這是你說的!」 楓同樣不拒絕,打定主意要堅持下去。 28 暢所欲言,把酒當歌,放下心中的一切不滿,僅僅在這一瞬間,享受世界帶來的美好即可。 「嗚??怪物」 楓摀住嘴唇,差不多快要抵達界線。 「呵呵,說過你不可能贏過我」 賴天凌相當高傲的回應,仍然相當輕鬆地品嘗。 毫無疑問,如果真的要辦酒鬼之類的比賽,他肯定會是其中的佼佼者,並且能夠輕鬆輾壓所有其他的對手,理由無他,身體構造注定無法輕易喝醉,酒精的效果根本不值一提,倒不如塞點藥物還可能產生些許作用。 「切??嗚」 楓將臉撇開,迅速接過旁邊一名年輕女子的盆子。 由於狐狸的祖老在此,這些狐狸們理所當然會派一個人輪番照料,也因此不管是美酒還是食物都會有無限制地提供,算是後輩的一點孝心。 「你差不多了,休息吧」 賴天凌將目光轉移到會場裡面,不打算跟已經抵達極限的楓繼續玩弄下去,還是決定多給對方一點面子。 這一次的祭典屬於這些魚類,因此會場中央能夠看見無數在空中浮動的各種魚兒,不斷來來回回擺出類似儀式般的莊嚴感,精確劃一的動作令人不得不豎起拇指稱讚一番,比起人類的平面移動,這種三百六十度的空間感要抓穩可不是那麼容易。 可看性以外,賴天凌還觀察到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一群魚跟在一條魚的後方,不斷使用魔法製造出美輪美奐的光芒以及圖案,估計是類似比武招親之類的形式,就是要找出一個適合的對象,當然,也有可能是比藝秀才華之類,反正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確實賞心悅目。 「客人還需要甚麼嗎」 一名帶有狐狸耳朵的不完全變形女子開口詢問,相當謹慎地將酒瓶撤換。 似乎是楓這位老祖先的習性,後代們也完全以人類的外觀為主,幾乎全都是以人形為主要的行動方針,撇開一些擁有其他心上人或是意願的狐狸以外。 既然有成功者就必定存在失敗者,其中有許多狐狸男女都無法完美還於人類的外觀,畢竟這一種魔法還是取決於對於立體概念的推斷以及本身內在是否排斥人類這一類弱小物種為主。 不過,這樣的過程當中也冒出了一些特殊類別,就是那種相當努力卻依舊不得要領的一群人,這些人盡管在部分已經完美,本身卻還是有一些缺陷,例如眼前這一位就是無法適應人類的耳朵,因此在變形的過程當中仍然保留下來。 「不需要謝謝」 賴天凌微笑拒絕,心中卻浮現想要輕撫耳朵的想法。 獸耳娘這種不存在現實的產物始終會讓人有種無法拒絕的魅力,大概是就是所謂未知物種的接觸。 「嗚??」 楓吐完大量穢物,整個人癱在地上,似乎差不多快要昏厥過去。 「先生,我們先帶老祖去休息,您呢?」 性感女子呼喚一群壯漢,小心翼翼地抬起楓。 「不用了,我還想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 賴天凌目送狐狸一族離去,獨自一人待在原地觀賞祭典。 多虧有某位老祖先的加持,如今的他倒是不用擔心人類的身分會造成任何問題,就算真的想要踢人也要看一下狐狸一族是否同意。 「老祖已經睡下,先生還有什麼需要的部分就請跟這一位聊」 性感女子飄在空中,將一名年輕少女放在宴會區,似乎是打算留下嚮導之類角色。 「請多多指教」 年輕少女絲毫不敢有半分大意,相當謹慎小心地坐到賴天凌身旁。 盡管只是派來陪伴也是一件相當重要的職責,尤其是不能讓祖先帶來的客人感到不快,因此這一位女孩有些畏畏縮縮的待在一旁,始終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 「??你們為什麼要化成人的模樣,人類不是相當低等的存在」 賴天凌不由得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些種族對人類的想法。 「是否低等我等不知,對於狐狸一族而言,哪種生物的外觀其實都沒有差別,反正我們需要是鍛鍊變形的能力,強化魔力的掌控才會選擇更改外觀,其實我族當中有不少都選擇保持原樣,對於改變自身外貌不感興趣」 年輕少女聽見賴天凌提問,不假思索地立刻回答。 比起毫無話題,能夠聽見任何一點有關的內容並且回答都是值得慶幸,特別是考慮到如果回頭被問起老祖客人卻沒有對話,一定會遭受到冷淡的對應??他從對方激動的目光猜出可能性。 於是兩人開始隨便聊了一會天,內容大概相當簡單易懂,就是有關種族之間的紛爭。 年輕少女似乎屬於那種相當喜愛待在故鄉裡面度過日子的那一類,盡管有著豐富的外出經驗,談話的內容卻多半都會不斷稱讚家鄉之美,將其他地方的景色作為一份腳踏石。 賴天凌並未覺得熱愛出生養育之地有何不對,只是單純想要聽取一些更加廣泛的意見,而非這種隨處可見的答案。 「辛苦了,我去休息」 賴天凌覺得差不多有些疲倦,不打算繼續聊天下去。 比起待在狐狸一族裡面聆聽這些已知的答案,他更想要跟其他種族進行對話,理解對方的想法跟意願。 祭典似乎會持續到明天,因此那怕夜深人靜之時,此鎮都會鑼鼓喧天,絲毫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持續普天同慶下去。 至於對於人類來說的噪音汙染之類的情況,十分抱歉,人類沒有資格提出任何建議,好一點的利用窗簾跟阻擋噪音的設備躲避,差一點就要整個晚上不斷忍耐。 「找誰呢??喔」 賴天凌左顧右盼,走在廣場裡面搜索。 算是運氣不錯,剛好發現之前那張身穿長袍的鬍渣男,於是急急忙忙上前跟對方對話。 「始祖的朋友嗎,你想要問甚麼都行」 鬍渣男沒有拒絕賴天凌,同意一起前行。 兩人一路漫步在熱鬧非凡的祭典一條街,見證空氣中霧化過後產生的各種七彩景色,當中包括一些類似水彩山河畫風格的圖案內容,有種行走在海底藝術館當中,目不暇給之餘感受到這個種族的民族文化。 「??你為何要轉變成人類的模樣」 賴天凌默默開口,打算簡單的循序漸進。 「人類的模樣嗎??其實這也是一個有趣的事情,幾年以前,那個時候的我相當年輕喜歡裝成弱者解決許多世間不平之事,人類這個弱小的種族自然就是最好的對象,也是因此才會刻意扮豬吃老虎」 鬍渣男哈哈一笑,似乎想起過去的一些黑歷史而感到不好意思。 根據這個男人所言,那個時候的他扮演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假借各種名義探訪人間的繁華衰敗,親手解決許多本來會變成冤案的慘事。 當中,最有意思的部分在於一次發掘到人類某個國家裡面的買賣孩童案件,氣不打一處來的鬍渣男一怒之下刻意被抓走接受嚴刑拷打,甚至不惜做出些難堪的事情,就是為了徹底關入底層之中,不斷利用魔法紙張收集資料,留下一些類似拍攝的影像作為紀錄,成功在國家還差一步就能征服外國的那一刻現身,將一些都攤在陽光底下。 此事對於本來已經搖搖欲墜的某王室就是巨大打擊,引來周圍的大能批評並且直接給予教訓,將黑暗一面徹底去除,迎來那個國家有史以來難以想像的光明,關押的人們也能重新回到陽光底下,接受基本的教育內容。 其中,鬍渣男待在暗不見日的地窖當中剛好遇到一位人類女子,對方似乎是某戶貴族之女,由於剛好整個家族被無端暗算,全家老少都接受莫名制裁,作為年輕貌美的女性理所當然接受髮指的對待,直到第十個孩子誕生,終於失去某方面的機能過後,人就被丟到這個陰溝當中,繼續成為不會哭鬧的祭品。 本來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的這個自稱正義之士無庸置疑起身,衝冠一怒為紅顏,將整個國家都推翻,改寫了一段淒慘的歷史。 「成為夫妻了」 賴天凌隨口一問,立刻讓鬍渣男目光閃爍,眼神當中充滿悲傷。 一次相遇,一段美談,本來應該會是良好的結果才對,可惜這顆星球上面的種族問題從未解決。 「我家是高傲的種族,不容許人類這樣的低等生物入門,於是只好將人記憶清除解決身體裡面的毒素以及暗傷,順便將人的容貌恢復就草草送回,後面也不知道那個人怎麼樣??」 鬍渣男露出苦笑,無奈地說道: 「說是拯救弱小種族的正義之士,能夠依靠一己之力推翻罪惡之類的話語都是騙人的,實際上我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鬼,如果沒有家族的力量根本甚麼都不是??認清楚這個事實過後,我也就沒有繼續這些虛假的行為,反正說到底,我根本甚麼都沒有改變」 帶著悲傷的語氣,鬍渣男漂浮到空中,準備回到家中休息,祭典的光芒對於如今的某人來說太過耀眼。 29 現實的殘酷,並非是地球上面單純人類之間的爭鬥,而是要把眼光放在更為遙遠寬廣的宇宙當中,認知到人類這個物種的方方面面。 「原來如此」 賴天凌緩緩闔上雙眼,慢慢體會到賴天莉的用意。 至今為止,他都在人類與外族當中取得平衡,確實利用AI跟塔斯圖拉羅的科技打造了一間名為商會的巨大種族,同時也成功改造整個組織,努力將人這個物種的地位提高起來,盡可能將其保護安穩。 然而,給予地位跟身分遠遠不夠,人類與非人之間的相處共存才是關鍵,這方面的問題太過困難複雜且往往難以存在絕對完美的方案,甚至一度都被賴天凌徹底放棄,不打算去認真思考這方面的情況。 眼前的這個星球似乎不同,他看見一絲絲曙光,原本被封閉的道路展現出可能的一絲未來性,也許,不需要完全地抱持悲觀態度。 「??慢慢來吧」 賴天凌決定多待在這顆星球上面一點時間,慢慢消化,慢慢體會,最終得出一個比較好的解答。 既然做出選擇,短時間裡面不會離開的前提條件之下,AI那邊肯定不會有狀況,那台機器早就能夠自我處理萬事;同理,塔斯圖拉羅也有卡拉等一票準備好的幫手,也能夠輕鬆對抗各種危機。 如今真正需要頭痛的部分在於靈雨跟張葉清兩位少女,兩人估計都已經快要面對第一次的漫長假期。 別說黃金假跟春遊之類的狀況,光是可能靠近的生日都是一個巨大無比的麻煩點。 「??時間的流逝能慢一點」 賴天凌對著天空喊話,不知道賴天莉是否會聽見。 不管時間是否會如心所願地放慢腳步,今晚的祭典卻是不會那麼輕易停下,繁華的道路之上,無數各類種族都在享受慶典的氣氛。 「哈??」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多少感到有些疲倦感。 與鬍渣男分開過後,他獨自一人先是體驗了類似VR的虛擬現實空間,隨後又利用特殊幻術跑進山水畫的世界裡面,體驗在空中游泳的莫名詭異感,最後則是好幾種小遊戲體驗,順便還拿了一大堆禮品。 確實是相當舒服的一份體驗,賴天凌從未想過其他物種的祭典會是如此有趣,原本還以為是只有魚類才能享受到的氣氛,沒有想到,連外族都能感受這份難以言喻的超越五感體驗。 有些事情,往往都要脫離種族才能明白,人類從來都不是主宰般的存在,僅僅是弱小無比的物種。 「請住手!」 一名人類男子擋在女性面前,試圖阻止一件慘劇的發生。 從旁觀賞並不清楚具體的狀況,賴天凌只能明確看見一隻漂浮在空中的鯊魚跟一對男女對峙,除此之外都是一片空白,暫且無法理解狀況。 「該死的傢伙!」 鯊魚忿忿不平,隨後立刻離開現場,不打算停駐。 由於這僅僅是祭典當中不太值得關注的一件小狀況,等到主事人離去,剩下的兩個人類也不會受到半點關注。 「兩位還好嗎」 賴天凌上前,確認兩個人的情況。 女方一看身形瘦小且營養不良,那怕有些許的衣物遮擋也無法掩蓋底下骨瘦如柴的狀況,更別提目光底下的隱藏的明顯恐懼不安,這些都再三說明此女過往的經歷令人憐惜不已。 男方則是相反,健壯的身體搭配上良好的面色,說明本人的健康不錯,營養相對之下也處在良好,唯一問題大概就是那份過於正直的目光?? 「多謝關心,我們不會有事」 男方一看見賴天凌靠近,絲毫沒有展現出一點愉快,反倒給人一種拒之千里之外的態度。 盡管不理解自身究竟做了甚麼事情,他卻明白這個男子正在拒絕周圍給予的一切協助。 「給個建議,如果希望脫離問題就不要死死糾結在問題本身上面」 賴天凌能給的不多,也就差不多這樣。 「??那個!」 女子緩緩起身,伸出手拉住賴天凌的衣角,欲言又止。 看的出來女方這邊渴望能夠有所改變,另外一方的男子卻將人拒絕而千里之外,唯一確定的是,雙方都需要來自外在的幫忙。 「??有問題我能聽,至於能否幫倒忙就不敢保證」 賴天凌不會輕易給予保證,尤其是目前遭到封印的狀態之下。 待在廣場當中多少會有點壅擠且容易遭到他族的目光,於是三人決定到附近的廢棄小屋裡面,找個能夠休息的地方好好談論一下接下來的情況。 原本以為會是到餐廳乃至包廂裡面,沒有想到最終會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讓賴天凌再度明確感受到人類這個種族的弱小。 「??其實我們找不到工作」 女方有些痛苦的開始解釋情況,語氣當中飽含無奈。 情況非常容易去理解,單純就是一對可憐的戀愛男女從家族的束縛跟虐待的過去當中逃脫而出,來到一座嶄新的都市打算重起爐灶,誰知道,男方的技術完全派不上用場,根本就沒有任何一點價值。 這座城鎮裡面的勞工都被魚類一手包辦,根本不需要外人的協助,至於其他的工作也需要漂浮這一項基本技巧,人類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所以毫無能力可言,連退休的老魚都比一個年輕力壯的人有用。 並非人類沒有作用跟價值,單純就是在這座城鎮上面完全派不上用場,尤其是在魚類這個種族面前,連在空中移動都辦不到,確實連搭建設施都有麻煩,在缺乏合理法律的前提條件之下,人類確實挺沒有用處。 「我們還在想辦法,只是這座城鎮附近都沒有甚麼人類的國家,最近的那個國家正在發生內戰,一靠過去就會被抓起來當成奴隸,其他比較好的國家又離得遠,她??妻子身體不好,急需吃飯補養身體」 男子抱住心愛的女子,目光當中滿是柔情。 好不容易從危險地區逃脫而出,來到另外一個嶄新的天地,卻因人類的弱小而找不到工作,甚至連吃上一頓飽飯都做不到,那怕是全鎮一同歡笑的祭典,兩個人依舊只能不斷尋找機會,一絲絲微乎其微的機會。 「原來如此,這方面我倒是能夠幫忙一二」 賴天凌想到一個好方法,立刻告訴兩個人具體的做法。 既然不管在哪個都市城鎮裡面都無所謂,也就是說,水元神選國這一類可以說是最好的歇腳地,如果能夠住在這個地方就能安心的度過日子。 這方面對於賴天凌來說並非難事,只要請楓協助,送兩人到那一塊區域,剩下的部分就要看雙方各自的努力而定。 「真的嗎!多謝您!」 女子立刻低下頭,語氣當中充滿無止盡的感謝之意。 面對這份過度的感激,賴天凌立刻回絕,表示是否能夠做到不好說,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目前的水元神選國也遇到一些紛爭,是否會進一步的演變成大事件,尚需一段時日的觀察。 無論如何,只要能夠脫離眼下的窘境即可,對於這一對年輕且毫無未來道路的夫婦而言,一點點幫助都是無比重要的一份恩情。 「你們先跟我來一趟吧,待在外面不太安全」 賴天凌決定將人帶到楓所在的居所,暫且給予休息的地方。 不過,運氣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差,狐狸一族對於人類並沒有任何一點好感,完全不願意將居住的地方讓給兩個無關緊要的外人,經過一番溝通過後,他只好給點小錢,讓兩人獨自去找個居住的地方。 「??多謝」 女子畏畏縮縮的接下錢幣,轉過身跟男方一同離去。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賴天凌不由得希望雙方能夠得到美好的幸福生活,千萬不要在這個地方就停下腳步。 「??您不怕被騙嗎」 年輕的狐耳少女露出疑惑,似乎對於這一對男女並不看好。 「不怕,反正騙了我也就那點小錢,比起這樣的一點小事情,我還是更加願意相信世界充滿美好」 賴天凌說了一些平常不太開口的內容,臉上浮現些許紅潤。 如果是正常的地球上面,一些背地的組織假借需要善舉之名到處亂來並非不可能,或者該說,若是在外面遇到類似的案例,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騙局。 但是,這顆星球不同,在這個地方的人類都是一群弱者,連成為強者棋子的資格都不存在,更不會有絲毫一點利用的價值。 「??是嗎」 年輕的狐耳少女默默離開,似乎並沒有受到賴天凌話語的影響。 不管如何,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放鬆不要多想,尤其是多虧狐狸一族搭建的別墅,外面的吵鬧完全不會影響不到裡面。 「晚安??」 「夫君」 正當賴天凌躺在榻榻米之上,享受被窩的溫暖,旁邊突然冒出一份無比甜蜜的聲響。 睜眼一看,果不其然是本該昏睡不醒的楓,不知為何竟然闖進他的房間裡面,甚至鑽進被子裡面。 30 「你做甚麼!」 賴天凌迅速一個翻滾,成功在對方伸手以前躲避。 差點失誤就直接被楓的蠻力抓住,要知道,盡管外觀是個柔弱的女性,內在依舊是個擁有巨量魔力的可怕存在,以目前的他,只要受到箝制就不可能掙脫。 「??夫君」 楓步伐搖搖晃晃地靠近,直接迎面撲擊而來。 賴天凌立刻翻身躲避,理解到目前眼下的一個巨大危機,就是這位始祖老人家根本完全沉浸在酒精之下,陷入迷惘的狀態之中。 「清醒一點,我不是你的夫君,更不是你的男人!」 賴天凌一直持續躲避,不敢正面跟楓交手。 所幸力量遭到封印,他依舊還有不錯的反應速度跟過往留下的戰鬥經驗,幾波交手之下,暫且沒有直接被抓住。 問題是,這份狹小空間沒有足夠的閃躲區域可以利用,尤其是當楓不斷將來回移動,速度增加的同時,靈敏程度也在提升,似乎是逐漸擺脫酒精的控制,正在慢慢恢復到該有的狀態。 這樣下去百分之百會被徹底壓制下來,賴天凌實在不願意發生那樣的情況,尤其考慮到對方目前意識的混沌極有可能會做出夫妻之間的親密行為,到時候,真的是跳進黃河裡面都無法洗乾淨。 「哼!」 賴天凌在楓靠近的瞬間將榻榻米拍起,利用方形物體成功遮掩視線。 抓準一瞬間的空隙,他立刻將另外一片同時拍起,等到楓的頭一個扭動,視線被奪去的剎那,急忙從反方向的位置衝刺。 設置雙重陷阱之下,賴天凌自然認為穩操勝算,仍然受到酒精困擾的狐仙不可能有反應的機會,那怕真的有也無妨,反正拉開門大呼救命一定能引起無數狐狸的關注,相信作為老祖不可能毫無節操至此。 「天真」 楓一口氣用魔力震開榻榻米,直接往前一衝。 並非借助雙腿的動力,而是直接利用魔力加速之下,賴天凌無法跟上這樣的速度,當場被撞擊腹部倒臥在地。 「放手!」 賴天凌仍然嘗試僅剩的一次掙扎機會,不想就此放棄。 兩人僅僅是陌生人的關係,頂多因楓在夢中產生的幻覺導致誤認丈夫以及可能是賴天莉刻意干擾之下的產物,除此之外毫無情誼可言。 如果真的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賴天凌不光是痛失靈雨以及張葉清的信賴,更有可能讓三人之間的平衡出現龜裂。 「只好使用絕招了」 賴天凌思考再三,決定拿出關鍵性的一個大招。 他強行動用特殊方式強化血液的流動,增強肌肉的賁張,利用人類腎上腺素一時間的力量加強自身,成功爭取到一次超越目前極限的爆發。 盡管做到這樣也就頂多是藉由先前的示軟爭取到楓的一絲大意,隨後就是拼命往房間外面奔去。 「??呵呵」 楓揮揮手,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賴天凌拉開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懸崖,一個不小心踏空就會摔到萬丈深淵當中,於是緩緩停下腳步,隨即大聲呼救道: 「始祖出事啦!」 那怕不清楚眼前究竟是否為幻術,先大叫一聲總是比起退後一步回到女狐狸等待的巢穴好上一些。 這一聲呼喊確實有著不錯的效果,本來一片沉寂的走廊頓時冒出大量魔力,其中還有一堆保持原形的狐狸衝上前,看的出來相當擔心楓的情況。 「客人?發生??」 「你們家老祖發酒瘋了!把我當成丈夫亂來!」 賴天凌可不敢浪費珍貴的機會,那怕面前依舊是一片懸崖。 聽見此話,其中幾隻狐狸一看楓恍恍惚惚的表情以及通紅的臉蛋也都確認狀況,於是趕緊先幫忙解除多餘的幻術,隨後一群人往裡面擠,打算擋住自家老祖的爆走。 可惜的是,就憑這些狐狸根本不可能阻擋這一位,要知道,始祖這個名號可不是單純靠著年紀來判斷,不論在哪個時代都一樣,唯獨拳頭大的人才配擁有選擇的權利。 「讓開!」 楓掀起魔力風暴,將狐狸全都驅逐出去。 望著好幾隻倒臥在地上的男女,賴天凌頓時意會到這位發酒瘋的老女人肯定不會輕易放棄,於是趕緊加快腳步往另外一個方向移動。 繼續待在原地下去,楓一定會擺脫所有束縛將他抓住,到時候,毫無反抗之力的可憐人將會被徹底壓榨,下場難以想像。 「靠!」 賴天凌不由得破口大罵一聲,趕緊扭動身體躲避。 楓驅散同族過後筆直地朝向他這邊,利用魔力的加速形成根本無法閃開的可怕衝刺,無法煞車之下直接撞在牆壁上,將原本堅硬的大理石牆擊潰,順便將一根三個人大小的柱子硬生生凹出一個口。 果然酒醉不是一件好事,更別提這個人還是一位擁有無比可怕力量的老祖先,瘋起來果然一點常識跟道理都說不清,比熊孩子還要難纏。 「??你去哪裡」 楓緩緩抬起頭,將身上的碎石全都吹散。 明明是類似雲蘿裙衣那一類輕飄飄的仙女服飾,映入賴天凌眼中的卻宛如死神的斗篷,讓人不禁感到冷汗直流,幾度都想要立刻轉過頭逃走。 「冷靜一點!」 賴天凌努力嘗試跟對方溝通,希望依靠正常的手段解決眼下問題。 說到底,目前的他不是對手,如果真的要跟楓打架一定慘敗,既然已知力量上面無法抗衡,不如依靠聊天的手段試圖尋求和平的解決方案。 「??呵呵」 楓微微一笑,有如典雅的香車美人,散發出一股柔弱溫和的氣質。 然而,賴天凌能夠感覺到全身的細胞都在顫抖,那絕對不是受到一名傾城美女的關注,而是被一頭可怕的肉食動物盯上的恐慌。 「夫~君~」 楓甜蜜聲音有如躺在戀人懷中的少女,展現出十足的柔媚。 「你夫君在外面,不在這個地方」 賴天凌努力擠出難看的笑容,腦袋思考如何躲過這個相當危險的情況。 「客人快逃!」 幾位年長的男女出現,使用魔力線將楓綑綁住。 狐狸一族的絕招幻術對於祖先來說就是小巫見大巫,使用之下有可能遭到反制,於是只好使用強硬的手法,也就是直接用魔力正面一較高低。 「??別妨礙我!」 楓將魔力暴漲,直接掙脫這份束縛。 「老祖請清醒一點!」 幾位狐狸老傢伙都不斷發出哀求,希望楓能夠稍微消停一會。 由於一行人都在旁邊聆聽到過程,因此非常清楚賴天凌所遭受到的狀況,也就是被認錯為夫君這一件慘事。 「??那一位客人是個普通人類!不可能活上千年的光陰!請您不要把過去的殘影投射在他人身上」 一位年長的狐狸開口,盡管有些不安卻依舊選擇直接攤牌。 之所以會願意幫忙賴天凌肯定不是這些狐狸一族產生所謂的溫情一面,對於任何種族來說,人類都是低階的存在,屬於根本不值得為之付出,也就好比是人類對於猴子的心態。 對於這個種族來說,真正需要幫忙的反倒是楓這位老祖先,不光是在外浪跡天涯百年以上都沒有聯絡,甚至毫無一點找尋的蹤跡可言,如果不是龍王偶爾會開放一些交流會,並且記得讓小輩們交談確定始祖還在世間,多數後代都以為自家這位開創者早就死去掩埋在某處。 迎回自家乃至這顆星球最為強大的存在,對於狐狸一族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主要是這個家族本身沒有犯下過太多錯誤,一路走來相當穩定,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內憂外患,導致目前發展幾百代下來早就穩居這顆星球的頂尖家族,事到如今,早就毫無敵手可言。 比起渴求祖先的力量,說到底,它們盼望的反倒是盡孝心,想要感謝祖先當年給予的庇佑以及那些無數的人脈,如果沒有那些珍貴的無形之物,想要走到這個地步也不是那麼容易。 「??不要擋我!」 楓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族人掃開。 截至目前使用的魔法多半都是缺乏殺害性的攻擊,狐狸一族也不敢真的對老祖下重手,只好架起防禦忍受一會,順便輪番上陣分擔壓力,避免受到過於強烈的直擊。 那怕是一族當中的佼佼者,面對楓無止盡般的魔法也毫無對策可言,幾次連續不斷的旋風也讓魔力消耗殆盡,於是無奈之下只好趕緊放棄。 「祖先大人請不要這樣!」 留有獸耳的年輕少女擋在楓的跟前,身體出現些微的顫抖。 盡管目前為止沒有傷患,誰都無法保證酒瘋狀態下的始祖會不會突然動手,因此每個人都是在保護自身為前提進行對抗,確保不會鬧出人命。 然而,這一位少女卻做不到這一點,缺乏的魔力別說保護自己,稍微一點的衝擊波都有可能造成重傷,頓時讓其他狐狸感到相當不安。 「??」 楓在年輕少女耳畔旁嘟囔幾句,隨後輕輕飄浮在空中。 0繼續 「果然光靠那些人完全不夠嗎??哼!」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直接從窗口一跳。 由於後面的楓估計不用多久就能找上門,他沒有其他手段可以使用,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這個位置逃出生天。 由於狐狸建立的城池在一個高山之上,賴天凌往外墜落的過程堪比從現代摩天大樓的頂端縱身一躍,屬於普通人幾乎是百分之百會死亡的高度。 所幸賴天莉並未將身體素質封印,多虧如此才能在毫髮無傷的前提條件之下僅僅滾了幾圈就重新站起身子,繼續不斷向前移動逃跑。 狐狸一族不可靠的當下,賴天凌能夠做到的自保方式就是躲在森林當中,盡可能減少氣息的同時製造陷阱,等到楓靠近,立刻予以反擊,避免當場直接被壓制的危險情況出現。 「??找到了」 楓突然從另一端竄出,直接將賴天凌撲倒在地上。 根本來不及反擊,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等到意會到的瞬間,他只能不斷扭動身體,試圖掙扎逃脫出去。 「冷靜一點!」 賴天凌努力試圖去說服對方,希望楓能夠放過一馬。 「??嘻嘻」 楓不由分說的直接堵住賴天凌的嘴,忘我的不斷感受彼此溫度。 這樣下去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他不斷使勁並且轉動腦袋思考突破的手段,盡管知道或許無用,該嘗試的溝通依舊不能少。 「呼??還是沒有想起來」 楓淡淡一笑,笑容當中滿是溫情。 那雙眼神,賴天凌不曾見過,只是,藏在其中的劇烈情緒波動卻是異常熟悉,彷彿是見到某個親密之人的感動喜悅。 「我不是你的丈夫!我知道你活了上千年的時間肯定對失去的人感到無比痛苦,換作是我也會有類似的想法,可是我們必須要往前看,不能把別人當成過去的人對待!」 賴天凌努力說明,希望楓能夠將這些肺腑之言聽進去。 「??哼~」 楓再度強吻,隨後緩緩移開嘴唇說道: 「再多注視我一點,你一定會察覺到」 不管賴天凌陷入多大的困惑,楓闔上雙眼,直接躺倒。 眼見這位始祖的發生總算結束,他立刻喘了一口氣,雙手努力將對方移開,跑到溪河邊清洗一下嘴唇,將一絲絲不屬於自身的液體去除。 物理方面的部分可以想辦法除去,偏偏剛才的事實在心中難以消去,濕潤的柔軟以及某人身體的香氣都讓人無法拒絕。 若不是還有靈雨跟張葉清兩個優秀的女孩在,賴天凌百分之百在剛才就直接淪陷,直接順勢而為。 「??查覺到」 賴天凌回頭望著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楓,心中泛起無限困惑。 如果說對方是真的酒醉而徹底昏厥而失去行動力,他無疑不會相信,這位始祖肯定是故意而為。 查覺到甚麼,曾經戀人已經死去已久的殘酷現實,將那份情感轉移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甚至導致精神上面出現異常現象之類。 不過,賴天凌面對那樣的目光總覺得多少有點印象,似乎確實在過去的某個時間點見過一次。 說不出口的疑惑感,熟悉卻多少有點意外的變化,盡管心中存在著一定程度的猜測,要將其脫口而出始終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還差一點」 賴天凌吐露一口氣,默默撇開目光,將視線集中在另外不遠的城池上。 過了一會的功夫,狐狸一族才躡手躡腳地靠近,大概是被祖宗打到怕的緣故,幾個老傢伙都不太敢拉近距離,只能待在稍嫌遙遠的位置詢問一下,希望不會二度觸及始祖的憤怒。 「現在沒有問題,她昏睡了」 賴天凌大聲呼喊,將周圍的其他人都喊過來。 確認楓仍然處在沉睡當中,狐狸一族的人都感到相當安心不已,於是紛紛跟他道歉,並且將人請回到城池裡面,順便小心翼翼的將祖先帶回去。 若是說之前是因為珍貴客人的緣故,如今就是打從心底感到無比愧疚,認為自家人給外人添上無比巨大的麻煩跟問題,完完全全想要給予賴天凌一份回饋,避免一族出去被恥笑招待不週。 比起人類,這些種族似乎更加在乎臉面,賴天凌本來沒有想過會受到這般對待,一直都認為大能對於這些虛無飄渺的事物不感興趣。 「並非如此,我等皆是活在同一個世界的生物,互相尊敬彼此和睦是第一要點」 一位老狐狸開口說明,目光當中充滿真誠。 比起人類之間的爾虞我詐,這些種族顯得更加真善美,絲毫不見那些深不可測的慾望。 「是嘛??那我今天先休息了」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決定好好睡上一覺。 今天多少有點疲倦感湧現,尤其是跟楓鬥智鬥勇之下,整個人累到近乎癱瘓狀態,如果不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肯定會無法堅持,特別是精神方面。 --再多注視我一點 陷入到那雙目光當中,賴天凌總覺得有一個十分驚人的可能性,始終縈繞在心頭無法散去。 睡上一晚,隔天整個人頓時感到精氣神都恢復許多,隨後還能在房間裡面享受美食跟極盡奢侈的待遇,有種賓至如歸的錯覺。 「多謝你們,我還從未想過會受到如此良好的對待」 賴天凌不忘跟狐狸一族道謝,打從心底感謝這個種族的待客之道。 「不要這麼說??請您務必多陪伴老祖,我們都希望那一位能夠每天笑容滿面地度過日子」 一名老嫗偷偷跟賴天凌說明,算是簡明扼要的點出重點部分。 渴望楓能夠在人生當中快樂,狐狸一族大概多半都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行動,一切的行動都是建立在此之上。 「沒有問題,我會盡力」 賴天凌給予這些狐狸保證,至少還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一定會幫忙楓。 不光是單純是協助對方那麼簡單,他有種難以訴說的情感存在內心當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恐怕這才是賴天莉設置這場旅程的主要原因。 「??早」 楓搓揉著一頭亂髮,緩緩從房間裡面走出來。 看的出來昨天一晚並沒有真正的做到休息,因此這一位始祖顯得精神不濟,甚至有種搖搖欲墜的錯覺,彷彿一口氣將大量資訊塞入腦袋裡面無法完全分析一番。 恢復記憶果然遠比想像中的艱難,百年的回憶都是一份巨大資料,人類終其一生也就如此,更別提千年,如果不是一次百年的吸收,對於一個生物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衝擊,難以想像會造成何種嚴峻的後果。 「早」 賴天凌迅速打招呼,跟楓問好。 「恩??吃完飯我們就出發吧,去取回第四份記憶」 楓打了一個哈欠,順手拿起碗筷品嘗美食。 不愧是頂尖的主廚,下嚥的瞬間居然還在不斷謾罵廚師,認為這些同族做菜不夠火候,批評態度確實有如一位長者的行動。 「知道了」 賴天凌繼續扒飯,對於楓自認的教育行動不予理會。 等到早餐吃完,一行人聊了一會天,確定始祖將會離開的狐狸一族自然打算留下溝通的工具,無疑是希望能夠與祖宗取得一定程度的對話。 一方面大概是為了避免有些不長眼的小輩血氣方剛的挑釁而反受污辱,畢竟年輕氣勢的傢伙總是多數,喜歡當出頭鳥的傢伙也是一大堆;另外一方面,他們其實也知道,楓這一位老祖先是多麼可怕且喜怒無常的存在,主要估計還是希望那些可憐的後輩不要捲入是非當中,事後的處理想必會相當麻煩。 「走了」 楓拉起賴天凌,直接往空中飛去。 原本預期又要感受強風吹撫將整張臉都扭曲的他居然沒有感受到那份衝擊,一道無形的護盾開在周圍,徹底將人包裹在其中保護,算是相當安穩地度過最大風險。 「幹嘛,你該不會以為我會連犯三次相同的錯誤吧」 楓轉過頭,目光當中滿是不爽。 「說實話,我還真的以為你會」 「才不會!」 楓略有些咬牙切齒,卻始終沒有卸除護盾。 情緒的轉變,賴天凌不由得感到擔憂,這一位千年狐仙確實正在不斷受到記憶的影響,整個人都產生前所未見的轉變,跟之前陰晴不定的狀況有著極度程度上的不同。 與其說是回到過去,他更加擔憂那些回憶不斷湧現之上正在改變目前現有的這個人格,甚至可能會出現取代的狀況。 正如之前推斷,楓的性格出現變化,由於賴天凌不清楚這位狐仙的過去,因此無法斷定目前是否正常,如果真的混雜其他存在的惡意,極有可能會造成一場難以挽回的浩劫,試想一下,星球僅有三位的始祖大人出現爆走,那會是多麼可怕的災難。 「??你三百年的記憶當中有些甚麼」 賴天凌思索再三,為了生命的安危決定主動出擊。 那怕分析效果可能不如預期,不去嘗試就永遠不可能得到想要的結果,與其待在原地等到事情發生並且逐漸嚴重,不如稍微試著努力一下,也許會得到相對較好的結果。 1 「??你想要知道」 楓的語氣當中多少帶有一點不安,似乎沒有料到賴天凌會詢問這方面的內容。 由於是近期三百年左右的內容為主,多半都算是放蕩的人生為主,內容多是圍繞在一群狐朋狗友身上居多,大部分就是隨心所欲的行動跟亂來,例如說跑到一些人類都市做義賊,亦或是跑到無人在的區域大打出手,還有整天喝酒比拚這一類無意義的行動居多。 去別人的農場搗蛋,本來賴天凌以為會是抓捕牛羊之類的行動,誰知道這群傢伙居然還是變身成牛羊混在裡面玩耍,其中還有一個傢伙不小心戀愛生了一隻小牛下來,簡直就是希臘的混亂神話故事。 「戀愛不錯??我就從來沒有」 楓輕輕一撥秀髮,目光當中充滿無限憧憬。 對方越是否定曾經有過一段戀愛,賴天凌就越是擔憂這位始祖是否真的開始被虛假的記憶入侵,心中的擔憂也在逐漸擴張當中。 「你確定沒有戀愛,還是單純在不經意之間忘卻這一段內容」 賴天凌小心的開口試探,想要知道楓真正的狀態。 「沒有就是沒有!」 楓直接加速往下,當場撞進一處樹林當中,隨後轉過身拉扯賴天凌的衣領說道: 「不知道你在想些甚麼,不過我可以保證自己從來沒有過一次的戀愛,因為我根本不是人類,不會存在所謂的男女之愛,加上我生性漂泊逍遙自在習慣已久,根本沒有任何子嗣!」 一口氣的解釋搭配上魔力的衝擊波,賴天凌相信對方應該是所言不假,打從心底的憤怒與不滿才會呈現出如此暴怒的姿態。 「抱歉,我只是擔心你的記憶是否混雜其他東西」 賴天凌眼見情況有變,只好趕緊說明事實。 試探對於活上千年的狐仙來說肯定是一種過於明顯的行動,會造成這一位心理上面的不爽也是理所當然,為了避免雙方之間的矛盾進一步加深,他只能將實話說出口,希望對方千萬不要太過在意,影響到兩人之間的情誼。 「??原來如此」 楓似乎能夠接受,隨後緩緩靠近將額頭抵在賴天凌額頭上。 原本還搞不清楚狀態的他直到不久過後一大堆畫面浮現在眼前才明白,這些都是三百年以來的一份記憶。 「等等!你也太瘋狂了吧!」 賴天凌急忙退後,不斷搓揉雙眼試圖消除大量資訊帶來的痛楚。 「哼,你感覺到被覆蓋的感覺嗎,沒有對吧,因為記憶的恢復跟你想的不同,不是直接覆蓋上去,而是一點點把破碎的部分黏合恢復原狀,我當初可不是傻傻把記憶全都切割,單純是將其打散並且分開,沒有全部都扔掉,若真是那樣,我怎麼還會隱約記得一些老傢伙」 楓嘆了一口氣,略顯無言地看著賴天凌。 一次性將過去的記憶都切割分成百年保存,他原本預期是類似這樣的情況,誰知道原來根本並非如此,這位狐仙存放每一份記憶的一部分,彷彿將一塊蛋糕切下一小塊保留,其餘一大部分則是放在外面,於是,當每一次回收,都能藉由曾經的一小塊確認外一部分是否為真,不會出現覆蓋的問題。 「你想太多了,好歹都是活過千年,小輩們的心眼還是會去注意」 楓彈了一下賴天凌的額頭,使用相當強勁的力道。 「原來如此,受教了」 賴天凌不為所動,彈額頭的行為僅僅造成些許的刺激,連疼痛都算不上。 既然記憶不用擔心覆蓋,也就是說,當時酒醉的那份模樣確確實實屬於過去的某一段回憶。 「??你對蒂法這個名字有多少印象」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決定對楓提出疑問。 捨棄掉其中的一個可能性,剩下就是無比熟悉的那一位女子,也是直到現在消失完全找不到的那個人。 沒錯,當轉移到這個莫名之地的時候,賴天凌腦海中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賴天莉行為當中蘊含的意義,想要理解自家親姐姐行動的理由。 另外一個則是蒂法,他幾乎找不到對方的一點蹤跡,實際上,來到這個地方沒有多久,幾乎每一次都會詢問每一個路人,想要知道這位族長之女的下落。 遲遲無法尋到對方的緣故,心中自然浮現出許多不安的情緒,尤其是考慮到這個大能遍地走的危險世界,那位有著些許魔力卻不見得算是強者的女子究竟會是何種下場尚且未知。 然而,假設賴天莉當下將兩人送進截然不同的時空又當如何,好比說,將蒂法送到千年之前。 「你果然跟我的過去有關??不瞞你說,我目前為止最早的記憶是從沙漠裡面出來,許多事情都記的不太清楚,唯一有點印象的就是幾段殘破的回憶,其中就有你的身影」 楓一邊說明,一邊將某塊貼身鐵片取出。 那是特製的合金,別說千年,那怕是萬年都不見得會受到侵蝕,表面跟底層的工藝超過百層以上,想要依靠普通的物理手段溶解幾乎不可能,而這樣的東西,確實僅有一小部分的頂尖種族能夠做到。 最重要的是,上面那個非中英文也不是這顆星球的文字,毫無疑問寫著蒂法。 「果然是你,原來如此」 賴天凌放下心中的一顆大石頭,臉色露出愉快的笑容。 原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跟這一位族長之女見面,甚至以為那一次的分離就是永別,沒有想到如今居然再度相遇,不得不感嘆自己有眼無珠,沒有從對方的言行舉止裡面窺視一二。 只是,狐仙的力量又是怎麼一回事,千年之前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賴天凌頓時感到相當疑惑不已。 「??雖然不知道你在想些甚麼,不過我必須要問,你就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嗎」 楓思索了一會,凝視著賴天凌。 「是的,如果容貌沒有錯誤就是」 賴天凌直面對方的目光,認真的點頭表示確定。 無庸置疑,他跟蒂法的那一段時光肯定存在,盡管說起來不過就是幾天以前所發生的一小會光陰,雙方之間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可以說是缺乏激動起伏的內容。 但是,對於楓而言卻並非如此,那是千年以前失去最為重要的一部分,賴天凌能夠從對方的視線當中感受到強烈的意志,似乎這一段記憶比起其他還要重要無數倍。 「就是你嗎??所以你穿越了千年的歲月來找我」 楓有些窘迫,看的出來仍然有些疑惑。 「這樣講有點奇怪,應該從頭跟你解釋一番會比較好」 賴天凌決定認真地說明一遍前因後果,不能讓楓產生絲毫一點誤會。 首先是蒂法這個人的情況,包括族長之女的身分以及後面不斷輪迴造成的靈魂消失,後面又被重新創造等等一件都不能少,至於後面賴天莉的部分就是以一位超乎想像大能的行為,導致雙方的時間發生錯亂為主。 那怕一番努力的解釋,賴天凌依舊無法確定楓能否接受這個混亂的情況,畢竟說到底,這邊都是片面之語,真實性的部分確實無法驗證,就是真的要拿出證據,誰又能夠說的清楚,特別是目前力量遭到封印且無法跟AI取得聯繫的當下。 「我相信你」 楓淡淡的開口,拉起賴天凌再度騰空起飛。 或許是解開困擾自身千年以來的煩惱,就算表情依舊冰冷,他也能從底下窺視到一份難掩激動的愉快表情。 找回蒂法的身分是值得雀躍的部分嗎,賴天凌認為對比千年的光陰來說肯定不值一提,剛才也沒有見到這一位狐仙聽見狩獵團的事情有絲毫一點激動情緒,反倒是提到兩人之間的關係顯得無比興奮。 莫非是將雙方搞錯為戀人之類,盡管他相信應該不是如此,卻也不清楚對方愉悅的理由,心中還是默默打上一個問號。 就在賴天凌腦袋亂糟糟的過程,兩人一路飛行穿越一面大海,尤其是確認這一塊區域的空曠以及護盾的安穩,這一位居然還能繼續加速。 過了一會的時間,兩人緩緩落在一座小島上面,楓先是將一處涼亭裏面的野獸都驅逐,隨後將裡面的灰塵清除,等到一切完工,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 就是不用開口,賴天凌也能猜到對方心中所想絕對是一大堆疑惑,畢竟找到蒂法這個過去的身分,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抱持許多想法,至於該如何去消化這個事實,外人幾乎幫不上任何一點忙。 「??」 楓脫下鞋襪,直接在草地上行走。 時而奔跑,時而停頓,幾乎從頭到尾都是呈現出走神狀態,整個人不知道在想些甚麼,不時會回頭望一眼賴天凌,空洞的雙眼映出本人的迷惘。 蒂法的身分跟記憶都是虛假,說到底,就是被創造出來的假貨,而依靠那份錯誤在千年的光陰裡面走過,如今卻造成一位始祖,確確實實擁有豐富經歷以及強大靈魂的偉大存在,只能說時間果然是神明才擁有的玩物。 2 賴天凌對此不敢著急,寧可犧牲一點時間都閒逛也不要加快行程,造成楓心態上面的走火入魔。 三百年的記憶搭配上遙遠過去的起源,一口氣塞了一大堆東西之下,那怕是活上千年,早就平淡處事的始祖大人也不可能輕鬆駕馭。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盡管賴天凌對於詩詞之類不太熟悉,多虧賴天莉給予的教誨,至少在此時此刻還能多少用上一點不錯的形容方式。 「吶,跟我過來」 楓突然拉起賴天凌的衣袖,強制將人拉走。 由於是在一座無人的小島上面,一男一女的奔跑不僅不會引起重視,甚至連動物都不會抬起頭多看一眼,只有水花四濺的瞬間,魚類急忙脫逃。 「好涼快」 楓將玉足浸泡在水中,感受波浪拍打以及微風吹撫。 由於過於急促的緣故,賴天凌連鞋都沒有脫,就這樣直接沾溼下半身的衣物,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考慮到蒂法的狀況,稍微陪伴一會玩耍發瘋也不是錯,不如說,若是這樣的行為就能確保對方能夠散心,何樂而不為。 「嘿!」 楓突然抬起腿,迅速濺起大量水花。 「??想玩我奉陪!」 賴天凌抹去臉上的大量水珠,同樣用腿回擊。 盡管被封印力量,基礎的身體條件不會改變,使勁之下的水花自然比身材相對嬌小的女子多。 「換我了!」 楓微微一笑,將魔力囤積在腿部,直接濺起一層波浪。 賴天凌根本來不及閃躲,直接被捲入其中,整個人能夠感覺到身體不斷旋轉,直到撞擊在沙灘之上才停下,好不容易能夠起身喘上一口氣。 由於用力過猛的緣故,沙灘上的一些小生物全都被捲走,連阻擋沙入侵的樹木都被襲擊,部分出現凹折的現象,足以見得剛才那一波的威力是多麼驚人。 「你玩遊戲給點分寸!」 「哈哈!抱歉抱歉」 楓急忙衝到賴天凌面前將人拉起,臉上的笑容有如一道彎月。 剛起身想要說點甚麼,他卻發現對方的衣服極度貼身導致身體曲線畢現,趕緊轉移視線,避免心猿意馬出現無法控制的情況。 「好快樂,真的好久沒有這麼愉快過了??感覺一直以來堆積在心中的鬱悶全都煙消雲散了」 楓不管賴天凌的拒絕,直接以強硬的力量將人扶起。 蒂法身分之謎似乎解決了這位活過千年之人的疑惑,釋放了內心當中相對壓抑的那一部分,如今坦然愉快的笑容確實跟那位族長之女有幾分相似。 「那就好,所以你現在是??」 「我還是我,不管是始祖楓還是暗戀你的那個女孩也好,這些都是我的一部分,你說是吧,天凌」 楓迅速使用魔法將衣服的水分去除,眼神當中滿滿的柔情。 聽見天凌二字,他幾乎可以確定對方確實將蒂法的記憶全都拿回,同時也將這份回憶融合成為目前自身的一部分,並非是任何一邊直接覆蓋。 「那就好,以後請你多多指教,狐仙小姐」 「不要,你就稱我寶貝或是親愛的就可以」 楓帶有一絲嘲笑意味的說著,浮上半空中不斷自由移動。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去理解的生物,賴天凌再度體會到那份遺忘許久的想法,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至此,困擾心中已久的許多煩惱都算是迎刃而解,留在腦袋裡面的一些困惑都消失。 --夫君 然而賴天凌敏銳的察覺到一些因素,似乎問題尚未完完全全解決。 無論還有甚麼其他多餘的想法,眼下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趕緊幫助楓恢復遺失許久的記憶,相信那份沉積已久的千年回憶當中就有關鍵內容,也就是賴天莉之所以這樣對待兩人的原因。 自家姊姊能夠輕易創造出世界上最為強大的一名個體,手中擁有的技術跟能力都是不言而喻,恐怕早就超出想像之外,不需要刻意去評價,操控時空這種神明的手段就是最好的體現。 只是比起能夠做到,賴天凌更加好奇的部分是為何,非要將兩個人轉換到另外一個地方,一人還要經歷超過千年的歲月,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令人感到困惑的狀況,甚至完全可以說是不明所以。 「你在想甚麼」 楓突然間靠近,直接把賴天凌拉到空中,隨後往下一扔。 看似平凡無奇的舉動,換做另外一個普通的人類可就是死路一條,因為高度可是直接從十層樓高直接往下墜落。 「??你瘋了嗎!」 賴天凌直接從水底爬出來,不斷將水從嘴中吐出。 由於來不及防範的緣故,整個人是直接頭腦往下墜落,頂多依靠雙方支撐一會,並沒有減緩任何一點衝擊的壓力,如果是正常人類就是當場折斷頸椎而死,就算大難不死也會頭腦重創,要知道水面無法減去壓力,當場死亡是絕對無法避免的一個慘劇。 「你看起來跟以前不太一樣,我記得你的力量是任何魔法都比不上??身體素質倒是沒有變,果然不是人」 楓歪著頭,察覺到賴天凌身上的一絲改變。 說來也是,在蒂法的記憶當中,他應該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無敵戰士,跟如今只剩下不壞身軀的情況相差甚遠,難怪會產生困惑。 「我的力量被封印了,無法跟過去一樣使用強大的破壞力」 賴天凌搖頭說出實情,反正此事不是非要保密。 「原來如此??我試試看」 楓直接抓住賴天凌的肩膀,打算將魔力灌入其中。 他剛想要拒絕對方的協助,隨後轉念一想,搞不好賴天莉下禁錮的理由就是為了讓雙方在此時見面,若是如此,也許只要輕微一碰,一切都會有所改變,說不定能夠重新獲得自由。 結果多少還是有點失望,楓的魔力源源不絕,可惜的是,賴天凌的束縛遲遲沒有變化,直到最後乾脆選擇就這樣放棄。 「??果然你們家都是怪物」 「喂」 賴天凌瞪了楓一眼,對方乖乖地彈開放棄。 盡管無法解除封印,她依舊是這顆星球上面無法被破壞的存在,加上目前還有一位名號擺在那邊的始祖大人,理論上,只要沒有意外,兩個人應該能在這片星球隨心所欲。 「你不去把記憶收回來」 賴天凌游回到岸上,對著一直待在頭頂上漂浮的楓提出疑問。 盡管時間漫長,回收記憶應該算是一件大事才對,等到吸收過後再玩耍也不是一件壞事才對。 「不急,其實我三百年分的記憶都沒有完全回收進去,還需要一點時間慢慢把那些都塞回去」 楓輕鬆的回答賴天凌,不時偷偷用腳趾點在腦袋上,或是搓揉頭髮。 「??是嗎」 賴天凌自然能夠感覺到頭頂上面的怪異,礙於目前打不過對方只能先行作罷。 反正確定是蒂法,代表未來肯定會回到現實裏面,到時候,回報一箭之仇的機會不會少。 過了一段時間,楓似乎覺得有些無趣,於是又獨自一人飛到外海,不知道究竟有何打算。 賴天凌早就不打算去探究一個女人的心思,更別提還是一個活了千年光陰又自行剪除記憶的老女人,複雜程度絕對堪比成千上萬個數學公式。 「哈??有點累」 賴天凌躺在沙灘上,有些疲倦闔上雙眼。 大概是確實感覺到身體上面的勞累,整個人在短短的幾秒鐘內陷入沉睡,等到睜開雙眼的瞬間,楓的手指已經在臉上亂摸一通。 「??這樣好玩」 「恩」 面對賴天凌相當委婉的態度,楓倒是顯得一派輕鬆,認為觸摸並不算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我睡了多久」 「十分鐘吧,我才出去這麼一點時間」 楓將自身離開的時間當作賴天凌睡著的時間點計算,聽上去似乎沒有太大的錯誤。 問題是,他能夠從自身生理時鐘進行簡單的計算,一下子就確定至少躺了超過二十分鐘以上。 要說楓撒謊也不一定,對方不拘小節的個性極有可能確實沒有算清時間,因此無法直接責怪。 「??是嗎,那接下來呢,你還想要玩」 賴天凌放下這個話題,進一步的開口詢問對方。 「也是,差不多可以準備把記憶回收起來」 楓點了點頭,覺得差不多可以行動。 要回收記憶並非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對於本人來說,壓力負擔一點都不輕,於是賴天凌待在一旁觀看,隨時做好準備給予物理方面的協助,例如將人塞進簡易的帳篷以及睡袋裡面。 「呼??」 楓打開信封,迅速將裡面的魔力吸收。 與之前不同,大概是心中最大的謎團解開,這位千年狐仙總算能夠穩定自身情緒跟精神,對於這一份全新記憶輕鬆吸收。 「如何」 賴天凌靠近楓,想要知道對方的狀況。 「??黑歷史」 楓輕撫額頭,看的出來是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曾經癲狂的歲月,賴天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目光當中滿是理解。 3 「沒事,還好那些傢伙都差不多壽終正寢,應該不會再遇見了」 楓吐出一口氣,看的出來是感到相當安心。 活得久就是有這麼一個好處存在,不用擔心過往的黑歷史會毫無徵兆的冒出來,畢竟還記得的傢伙不是老人癡呆就是步入晚年,沒有幾個會到處亂說話。 「那麼接下來你要休息多久」 賴天凌知道楓不可能一口氣把所有記憶都拿回來,總是需要放鬆休息一段時間。 盡管把剩下六份都回收確實能夠盡快解決賴天莉給予的任務,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並且回到真正現實的夢境裡面,不過考慮到千年份的壓力過重,賴天凌也知道不能強人所難。 「一段時間吧??你陪我出去走走」 楓拉起賴天凌往天上飛去,目光當中有著一絲陰霾。 大概是四百年份的記憶當中存在某些難以說明的內容,恐怕不光是黑歷史那麼簡單,而是飽含一些大能之間的祕密。 從認識到目前來說,楓無疑是一名膽大心細堅忍不拔的女子,這樣的人不太可能因為活得太久無法忍受就輕易割捨記憶,因此可以推斷行為當中必定存在理由,至於其中緣由暫且沒有確認的手段,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這一次,兩人又回到熟悉的城鎮上面,跑到無言魔女的店面裡面,估計又要在水元神選國多待上一段時間。 「嘿,我知道自己是誰了」 楓推開房門,不管尚未睡醒的無言魔女,不斷報告久違的新消息。 --?? 面對楓的推拉,無言的魔女連睜開雙眼的想法都沒有,像是一具屍體隨便對方玩弄。 由於對方習慣赤身睡眠,賴天凌早早就待在外頭等候,完全沒有跑到裡面介入兩人之間的玩耍。 「歡迎回來」 接待員微微一笑,對於楓跟賴天凌兩人的出現不以為然。 「我們回來了??最近鎮上還有發生甚麼大事嗎」 賴天凌決定跟接待員聊一會天,順便確認一下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情況。 根據這位不斷打工的在地女孩所言,撇開之前龍首人身的犯案,接下來確實沒有出現過多的大事,頂多就是人類王國又有開戰或是最近某個大能橫空出世之類的內容,除此之外,多半就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內容,好比說聽說有人即將結婚之類。 「婚姻呀~好嚮往呢」 接待員淡淡地訴說,目光當中充滿緬懷。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事件,這位少女或許會跟那一位士兵成就一對美好的鴛鴦生活,盡管成就不高,人生卻能做到圓滿。 可惜的是,天不從人願,尤其是在這種大能掌控的星球之上,人類這樣脆弱的生物往往無法得到自身生存的選擇權,只能默默接受殘酷的現狀降臨。 「你穿婚紗一定好看」 賴天凌拍了拍接待員的肩膀,希望能夠給予對方一點自信。 「嘻嘻,客人這樣說就不對了,人家可是百分之百的小鎮第一美少女,婚紗適合我才對,歡迎光臨!」 接待員一邊笑嘻嘻的自誇,一邊走到大門前跟客人打招呼。 望著對方元氣十足的背影,賴天凌不得不感嘆這位少女迅速恢復的強大精神,換做自己,若是靈雨跟張葉清兩人任一人出現狀況,恐怕都無法繼續保持冷靜的狀況,一定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甚至終身留下內心的創傷。 「??你挺喜歡勾引女人」 楓一臉怨婦的表情凝視著賴天凌,身上散發出些許的魔力。 「先說好我可是有喜歡的女人在,更重要的是,我潔身自愛從來不會亂來一通,剛才只是認識接待員愛上的一個男人,對方剛好運氣不好死在龍首人身那個傢伙的手下」 賴天凌迅速解釋一番,避免楓產生過度的誤會。 說到底,兩個人就是平凡無奇的陌生人,連朋友都完全稱不上,為了這樣的人物跟這一位始祖大人搞僵關係,絕對是相當不划算的一件事情。 但是,比起這樣的一點小事,其實賴天凌更加在意這位狐仙的態度,要知道,就算蒂法多少有點愛戀的情緒,那估計也不是多麼濃厚的情感,沒有理由會變成如今這種吃醋的程度。 「??我沒有吃醋」 「不,這太過明顯了」 賴天凌立刻堵住對方的話語,露出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沒有吃醋!」 楓直接撲到賴天凌身上,不斷搓揉臉蛋。 或許是無法認同千年老仙居然會做出吃醋這一類幼稚的行動,這一位始祖大人居然更進一步的動手動腳,滿臉通紅的動作讓人無法多說甚麼。 「??吃醋仙」 「不是!」 賴天凌玩心泛起,稍微多說了一句話,結果引來楓的瘋狂亂摸,甚至乾脆直接使出關節技,展現出相當莫名的行動。 遮掩害羞有百種方式,偏偏選了最詭異的一種,他完全沒有阻擋的辦法,目前弱小無助的力量根本不可能跟大能對抗,所幸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傷害,也就只好任由對方亂來。 「好硬??你身材不錯」 楓摸了一會,突然拉開賴天凌的衣服。 「等等!你別亂來!」 賴天凌有如驚弓之鳥趕緊掙脫,立刻往外跑出去。 本來他預想外面有客人跟接待員,只要往那邊一跑,想必就算是楓也不會越矩才對,誰知道,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對方不光毫不在意尖叫聲以及意外的目光,甚至覺得衣服難以拉扯,乾脆注入魔力,直接將其破壞。 「有癡女!有癡女!」 賴天凌心驚膽跳之際不斷高呼,希望能夠得到正義之士的幫助。 --大庭廣眾,亂脫衣服 一道魔力從楓的頭頂上灑落,一口氣讓這位始祖大人停下動作,似乎是類似鎮定劑的作用。 「呼??得救了」 賴天凌拿過接待員找到的衣服,趕緊將其穿上。 所幸楓還有一點點的理智存在,並沒有動手將全身的衣物都破壞,僅僅將上半身的部分撕裂,因而勉強保住該有的面子。 「猿臂蜂腰,你的身材真好」 接待員不禁多看兩眼,有些讚嘆的點點頭。 賴天凌立刻跟這一位少女拉開距離,突然間覺得周圍附近的女性目光都帶有些許不懷好意,只好往男性所在的地方移動。 遙記過去青少年時期,多半都看了一些青春校園小說,裡面都是男人覬覦女人的美,怎知,出了社會才知道,誰是小羊誰是狼還不得而知。 --不要緊張,不容犯罪 無言的魔女不知何時換上一件輕薄長袍,迅速將楓的手腳都綁住。 比起無意義的綑綁,先前的魔法才是真正管用的作法,多虧有這麼一下,這位始祖大人也理解到剛才的行為多少有點出格,於是默默地領罰,待在一旁靜靜地喝茶,不時還輕易將物理難以輕易破除的魔力束縛撕裂,然後又小心翼翼地重新弄好,似乎是想要展現出道歉的想法。 「這年頭,男人難為」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發現周圍的男性同胞也紛紛點頭。 所幸事情並沒有進行太久,隨著客人一批一批的來來去去,楓也理解乖乖待在原地的重要性,情況倒算是控制在範圍內。 --要去老店,你要不要 無言的魔女打算再度去老店購物,於是開口詢問賴天凌。 由於差不多快要黃昏,接待員不用多久就會離開,待在店內就意味著要跟楓兩人面對面,一旦四下無人,肯定會鬧出大問題,絕對不可能有機會閃躲。 「走!」 賴天凌趕緊跟上無言的魔女,完全不想跟楓單獨兩人。 「嗚??我也跟去吧」 楓似乎充滿歉意,於是跟在後頭打算一同前往。 漫步在大街上,賴天凌心中的驚恐多少退去一些,加上這位始祖大人也是不斷道歉,身為一個大人,有些時候要學會包容。 考慮到楓獨自一人艱苦度過千年光陰,內在蒂法的記憶又不斷困擾自己,導致在男女方面的感情顯得有些稚氣,多犯一點錯也能多一份學習,相信對於未來只有好處沒有壞??當然,前提是對方不能越線。 「歡迎」 一名年輕人恭敬的低下頭,跟三人打招呼問好。 「請問店長呢」 賴天凌立刻察覺到不尋常的氣氛,搶在無言的魔女之前開口。 「各位是叔父的朋友嗎,非常抱歉,昨天他已經離世,相當安穩地躺在床上安眠,一點痛苦都沒有受到」 年輕人有些感慨的說明,似乎今日一整天都在說明這件事情。 生死有命,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隨時都會死去,尤其是在這種醫療水平不發達的時代當中,發生這樣的情況可謂是理所當然,絲毫沒有一點讓人感到意外。 --多謝告知,一如既往 無言的魔女拉了拉帽子,將清單交給這位年輕人。 作為交情匪淺的兩人,想必心中還有許多說不出口的情感,賴天凌給予楓一個眼神,這位始祖大人也接受到這份訊息,拿了藥材就拉著對方出去,直接往酒吧的方向前進。 4 考慮到兩人買醉的狀況跟酒醉後的亂性,他立刻偷跑離開,準備去見一位認識的友人。 萊茵這位水元靈使不知目前的情況如何,賴天凌對於這位心性堅強的少女有著好感,將對方當成一位朋友對待,因此之前沒有見到一面就離開多少有些難受,始終希望能夠跟對方見上一面,稍微聊上一點話。 「來了??賴先生!」 萊茵推開大門,看見賴天凌的模樣立刻大叫一聲。 不光是這位少女,房間裡面的三個小鬼也急忙衝上前,你一言我一句的不斷發問,內容全都是有關自家姊夫怎麼不見蹤影一事。 「那個??」 「乖乖去坐好!」 萊茵一聲吼叫,三個小鬼全都乖乖回到座位上。 河東獅吼之下,餐桌上僅剩下乖巧的三個孩子正在翹首期盼著食物的降臨,目光當中充滿興奮之情,不由得對桌上的美食以及某位未來可能的姊夫感到好奇不已,尤其是情人之間的分開又再度聚首,永遠都下飯的最佳話題。 「真是的??多謝賴先生您給予的那筆錢,這幾天以來,不管是我還是三個弟弟妹妹們都是一樣,大家都填飽了肚子」 萊茵一邊煮菜一邊對賴天凌致上謝意,動作相當流利。 其實不說都快要忘卻,他確實在離開前給了幾枚金幣,當時以為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於是認為錢已經沒有太多價值,所以還多給了一點。 「沒事,大家認識一場,錢對於我來說價值不高,與其浪費時間在自己身上,不如花費在有意義的事情上面會更好」 賴天凌隨口一說,算是讓萊茵不要放在心上。 「謝謝您??這分恩情有朝一日必會還清」 萊茵目光認真,相當真誠地低下頭致上謝意。 「「「結婚就好!」」」 三個小鬼齊聲開口,全都在不斷嘻笑。 「晚飯減半好了??你們說呢」 萊茵身上泛起些微的魔力,目光無比冰冷的凝視著三個小鬼。 由於知道觸怒龍的逆鱗,就算是不知死活的小孩也理解到情況嚴重,於是紛紛閉上嘴巴,默默凝視著端上桌的食物。 「真是非常抱歉??坐好了嗎,開動」 萊茵坐到主位,掃過一眼三個小鬼,隨後才允許開飯。 望著這位充滿姊姊威嚴的女子,賴天凌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同樣沉浸在這樣幸福的氣氛當中,不斷品嘗味道良好的食物。 活用新鮮的素材,將內在的滋味最大幅度引出,搭配上不錯的調味料,桌面上的料理就是如此。 說是簡單,實際上,萊茵肯定要不斷小火燉煮慢慢讓調味滲入食材當中,這些都是慢工細活,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處理,可謂是真正意義上飽含愛的美味。 「多謝招待,果然手藝精湛」 賴天凌給予萊茵稱讚,敬佩這位少女的做菜手法。 盡管跟楓這類應該是模仿哈娜而誕生的蒂法所展現出的駕輕就熟以及天生對食材的直覺感官相比還是有短距離,作為一個活上不到五十年的普通人類而言,這樣的技術絕對是完美無缺,值得驚嘆。 「不敢當」 萊茵不好意思地搓揉後腦,看的出來鮮少在料理上被稱讚一番。 無論情況如何,多虧有這一位少女的精湛技術,晚餐倒是確實飽足了一頓,偷偷跑到外面打了一個飽嗝過後,整個人頓時覺得通體舒暢。 「呼,這樣的生活倒是相當不錯」 賴天凌不由得感到一絲滿足感湧現,覺得目前的生活確實不錯。 離開夢境空間被賴天莉關押到這個世界裡面,失去強大力量的同時卻體會到普通人應有的狀態,陷入不需要強制出頭的日子。 沒錯,以往那怕假裝無力之人,往往都會出現必須要挺身而出的情況,塔斯圖拉羅那一次就是如此,如果沒有賴天凌這個巨大的外在之力,也許那顆星球的下場就會跟某位女忍的結局類似。 盡管嘗試視而不見,他始終都會站出來為星球物種未來存亡而戰,算是擁有力量之人理所當然該有的行動。 正因如此,賴天凌從未有過如此平靜的生活,享受作為一個人類在異星上體驗他人的日常。 「倒也是挺不錯的一件事情??好濃!」 賴天凌點起一根菸草,有些不適應得咳了一聲。 待在外面有一部分是本人想要觀賞閃爍的美麗星空,另外一部分則是萊茵跟三個小鬼們都窩在小小的浴室裡面清洗身體,目前不應該介入其中導致看見某些不該入眼的姿態。 「姐姐!」 「不要動!姊姊要幫你洗頭!」 「大屁股!」 「你的更大!」 嘻嘻哈哈的吵鬧聲不絕於耳,裡面湧現出家人才有的特色。 說起來也是好笑,賴天凌打從有記憶以來的內容都是賴天莉的身影,如父親般嚴厲,如母親般溫柔,時而才會展現出姐姐般的任性,多半時候都是一肩扛起整個家族,有如萊茵這位少女。 等到三個小鬼長大的那一天,他們一定會發現自己的姊姊是多麼偉大,並且會注視那份背影不斷努力長大,有朝一日,同樣會肩負起類似的責任。 然而,這些偉大的姐姐們都會有一個問題,等到孩子們逐一長大成人,自身的年華老去,到那時,誰又來保護她們的下半生。 「??別亂點鴛鴦譜了」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想起賴天莉依舊穩如泰山的人生,覺得多想這些都是浪費時間。 福氣在個人,每一位都會擁有自身選擇的未來,而他,只要在關鍵時刻出手幫忙推上一把就好。 「賴先生,您可以進來了」 萊茵語氣當中滿是疲倦,說明照顧三個小鬼洗澡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情。 回到房子裡面,蒸氣不斷冒出,那怕是別間的小浴室,熱氣也無法被薄紙隔絕,加上裡面本身就沒有門的隔絕,濕氣湧現短時間是無法避免。 「麻煩你坐一下」 萊茵把三個小鬼都按在地上,開始拿毛巾擦拭三人的身體。 那副景色有如一位教訓孩子的母親,渾身散發出來的驚人氣息讓賴天凌都不敢說話,默默地想起被賴天莉支配的恐懼。 「??你們幾個乖乖待在家裡,我們出去走走」 萊茵突然指示三個小鬼待在家中不要亂跑,手指拉了拉賴天凌的衣角。 盡管不清楚為何突然間會開口要求出門,他還是默默地跟在對方身後,緩緩走到仍舊有著人潮的街道上,聽著吟遊詩人的歌詞曲子以及些許攤販的叫賣聲響。 「??您以後還會回來嗎」 萊茵思考了一會,決定詢問壓在心中的疑問。 賴天凌這一次的見面是否代表將來不會有見面的機會,對於一個外人來說,提前搞清楚這一點對於兩人的關係也算是一件好事。 跟現代地球社會不同,這顆星球的人類脆弱且毫無生命保障,今天的生活有可能在明天就結束,一生運氣不好,也就短暫的五十年。 但是,人生哪怕短少,該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缺,因此這個時代的人們從不掩飾,對於愛情的嚮往以及家庭的追求永遠都是勇往直前,與其等待埋進土裡再來後悔,不如傾盡全力告白,得到一個能夠認可的結局。 「不會,或許我們下一次還有機會見面,可是我始終還有家,不會在這裡待太久」 賴天凌明確地給予說明,不打算不明不白地繼續曖昧下去。 苦短的青春要留給正確之人,他不能占據一位少女的心房留下根本不可能的可能性,與其做一場錯誤的夢境,不如早點清醒尋找下一個歸宿。 「??恩,謝謝你對我們一家的照顧,無論你何時離開都請不要忘記,這份恩情遲早一定會償還」 萊茵緩緩低下頭,帶著淡淡的笑容轉身離去。 眼角當中的淚水並沒有被賴天凌遺漏,事到如今卻不能去追上對方,因為他是個過客,一名不屬於此地的人。 等到萊茵倩影遠去,差不多就該回到店內休息,比起去找兩位喝酒發瘋的女性,還是乖乖躺在床上會比較好。 走在路上,賴天凌帶著散步的心態移動,本來想著是否會看見一些事件,畢竟賴天莉許久沒有出手,總覺得,情況似乎正在變化,暴風雨前的寧靜即將結束。 「哈~」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多少有點疲倦的躺在床上。 然而,尚未來得及闔上雙眼入眠,誰知道店內出現爭吵的聲音,於是無奈起身去探查,發現楓正在發酒瘋,無言的魔女則是在一旁亂用魔法。 眼見群魔亂舞,賴天凌二話不說從後門逃出,知道今天晚上以前都不應該回到那個危險的地方,誰知道會不會被那兩個人當成玩具。 離開過去的他開始漫步在大街上,由於剛傷害過萊茵這位少女,如今又沒有其他能夠去,夜深之際,男人剩下的地方不是尋花問柳就是乾脆一醉方休。 前者在靈雨和張葉清都在的前提條件之下確實不太適合,後者倒是可以爽快一會。 5 「歡迎歡迎!」 一名壯漢不斷吆喝,跟所有踏進酒吧裡面的客人問好。 由於這顆星球並非是人類主掌,因此自然沒有一些人類世界的條條文文,不光是一堆非人種族,男男女女全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存在任何歧視跟排擠,唯獨力量與智慧才是衡量戰士的關鍵。 「喔,人類戰士,來我們這邊坐坐!」 一名上身是人下身為蛇的強壯男子揮手招呼,對於賴天凌這種戰士充滿興趣。 不光是這樣的混種,其他裡面也有許多類似的種族,其中多半都對一個外來者不在乎,僅有一小部分的傢伙會露出些許期待的目光,這些多半都是以人類為主。 「你好」 賴天凌倒也沒有拒絕,既然願意聊天就是好人。 戰士之間都是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類型居多,當中有一位類似狒狒的傢伙更是直接用粗壯的手臂勾住他的肩膀,將新鮮的酒推到面前,說明要請客。 千杯不醉的賴天凌不會拒絕喝酒,只是多少會感到有些疑惑,為何這些人會對一個陌生的人類戰士展現出異常熱情。 「哈哈!不用想太多,都是阿爾米斯的功勞」 人首神身的戰士指了指一旁座位上的一名年輕人,微微眨了眨眼。 「盾牌哥!好久不見!」 年輕人一轉過頭,露出那張稚氣未退的面容,一如既往地笑容無比閃耀。 這個人是之前跟賴天凌一同在沙漠附近戰鬥的同伴,兩人組成的隊伍不斷攻克無數難題,也是造成時至今日都還有一大筆金錢的主要推手。 「是你呀,好久不見,我現在才知道妳的名字呢」 賴天凌舉起酒杯,走到阿爾米斯旁邊敬酒。 「沒關係,我也沒有問過你的名字,大家互相」 阿爾米斯對於賴天凌的行為不感意外,畢竟自己也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物。 兩個老友見面自然話題多,加上周圍一票都跟這位人類戰士一同互相並肩作戰過後的緣故,能夠談論的話題自然無比豐富。 「話說回來,你們知道最近的龍首人身殘殺事件嗎」 賴天凌開口詢問,順著話題聊下去。 最近相對異常的消息確實不多,這一件事情可謂是多方關注,在場的戰士們都紛紛提出看法,七嘴八舌之下,究竟誰對誰錯難以判斷。 其他話題更具吸引力的緣故,不到一會的功夫就轉移到戰場部分,這些就不是賴天凌能夠介入的內容,於是多半是待在一旁聆聽居多。 「盾牌哥,如果你有需要去找這個人,此人是情報大師」 阿爾米斯將一張名片交給賴天凌,隨後開始跟一位女子在酒吧裡面纏綿。 眼見逐漸限制級,他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名片所在的地址,想說試試看能否碰到對方,詢問一下人類殘殺事件的詳情。 「??你是誰」 一名骨瘦如材的老人從門的後方開始,語氣相當不耐煩的說著。 「阿爾米斯推薦之人??情報改變世界」 賴天凌將手中的名片拿出,並且將後面的暗號說出。 聽見暗號的瞬間,大門緩緩被拉開,老人緩緩帶著他走到裡面的位置,找了一個躺椅略顯舒適地依靠其中,隨後開口說道: 「年輕人有何貴事直接說吧」 面對老人神態自若的表情,賴天凌直接了當地說出龍首人身的事件。 聽見這個話題的瞬間,風中殘燭之人顯得更加矮小瘦弱,語氣當中滿是痛苦以及無奈的情緒,最終化作一聲輕嘆,小聲的說明道: 「這只是一件強者對弱者的欺凌罷了,沒有甚麼大不了的內容,就算不是這種亞種,其他物種也會蹂躪人類,這是一見無法改變的現實,說得再多也沒有意義,人類是難以改變這個現狀」 老人的目光有些飄移,其中滲出一股虛假之意。 查覺到這一點的賴天凌確實對方肯定隱瞞了甚麼,只是考慮到對方身為情報人員又是一位老者,於是沒有使用拷問之類的手段,為了不打草驚蛇,也就當作不清楚而離開。 賴天凌打算回頭打算尋找那位魔女幫忙處理,相信有那一位的力量就能直接從對方的口中撬出想要的答案。 「恩??不會吧」 賴天凌突然感到腦袋一沉,整個人攙扶牆壁。 強制睡眠,不知是魔法還是賴天莉的力量,總之他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只好衝進房間的廢棄小屋,將門關上過後就直接躺在地上。 果然要發生某些事情,賴天凌抱持著不安的心態,緩緩墜入無止盡的意識深海當中。 等到睜開雙眼,周圍的一片灰塵導致呼吸多少有點不適,所幸這樣的情況沒有堅持太久,稍微起身活動一下筋骨倒也沒有緊繃感湧現。 「早上了嗎??天呀」 賴天凌推開門,走到外面的瞬間發現一切都天翻地覆。 原本寧靜和諧的一座小鎮,如今變成一片焦土廢墟之地,轉變之快讓人根本沒有辦法接受,整個人呆滯在原地,一臉不敢置信的左顧右盼。 矮小的石材建築全都出現巨大的破口,脫落的磚塊當中透露出內在的家具,那些木材所搭建起來的各種物品多半都毀損並且呈現一片焦黑。 銀白的地板斷裂凹陷,底下的泥土湧現,部分彷彿被烈火灼燒,早已是面目全非的狀態,不光是這些,其他所見之物也有一大部分都是如此,整個小鎮撇開晴朗的湛藍天空以外,所見之處全是一片漆黑,有如染上人心的絕望。 賴天凌相信沒有理由是一份幻覺,也就是說,眼前的殘酷景色恐怕是一份無法改變的現實。 「發生甚麼事情了!」 賴天凌上前詢問附近的一位女子,想要從對方的口中得到足夠的消息。 「??」 女子一言不發,那怕被推擠都沒有絲毫一點情緒,目光無神有如屍體般毫無一點行動。 不知是目睹慘劇還是本人根本已經捨棄生存下去的一切願望,總之,就算任何人前來關心,恐怕都是毫無意義。 「該死!」 賴天凌憤憤不平地敲打地面,知道這一切都是賴天莉的精心安排。 不管是現實還是單純的一份夢境,作為一個人都不願意看見如此殘酷的情況發生在眼前,他實在不理解自家姊姊究竟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態做出如此人間煉獄般的景象,難道就絲毫不感到一絲悲傷。 「店??不」 賴天凌剛想要往店的方向,隨後想到萊茵。 比起擁有自保能力的楓以及無言魔女兩人,顯然作為普通人的少女才是真正應該要先去保護的對象,盡管不知道是否能來的及。 伴隨著天空上逐漸湧現出的烏雲,不到一會的時間,小鎮頓時被一場雷陣雨包覆,冰冷的雨水重重砸在身上,彷彿將僅剩的一點地意志都敲碎。 「??」 萊茵跪倒在地上,目光當中如同前一位女子般無神。 既然整個小鎮都是這般慘狀,其中的人們又有多少能夠倖免,賴天凌打從一開始就猜到這種情況,只是未曾想過熟悉之人會迎來同樣的悽慘下場。 小屋崩塌,萊茵呆若木雞的窩在門口,手指甲滿是泥土碎石以及鮮血,衣服滿是污垢的同時還有難聞的異味,脫落的錫杖旁邊有三塊白布?? 「萊茵」 賴天凌找了一件衣服,直接蓋在對方的頭上,避免完全被雨淋濕。 動手幫忙也不可能喚醒這位少女的意志,如果真的要將人從痛苦的深淵當中拉出,能做的就是下猛藥,而那樣的行為卻是他絕對不會被容許的惡行。 「??啊??啊??」 萊茵睜大嘴唇,有如一台壞卻的機器,重複不斷類似的話語。 介於現實與幻想當中,無法接受殘酷的情況而選擇下意識閃躲,麻痺封閉內心徹底斷絕與外在的聯繫,打從心底否定眼前的一切。 賴天凌不可能強制逼迫這位少女恢復,因此能夠做到的就是待在一旁,等到對方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將人抱住,準備帶著人一同離開。 「??姐,太過了」 賴天凌首次對賴天莉的行動感到憤怒,完全不能認同這樣的行為。 考慮到還有可能存有希望的緣故,他翻開三張白布,確認三個本該精神小鬼的狀態,可惜依舊得到最為殘酷的答案。 大概是小屋直接崩塌的緣故,三個孩子都是差不多的支離破碎,三具遺骸當中沒有一名是擁有完整的身體,全都是令人不堪直視的狀況。 「??哀」 賴天凌默默蓋上布,請附近的壯漢幫忙。 無論如何都要讓孩子們入土為安,於是在幾位非人種族的協助之下,總算是成功找到一處墓地安葬,並且用墓碑刻上地址,比較麻煩的是名字,由於不清楚的緣故,暫且先留上三份空白。 只要把地址牢記,往後等待萊茵恢復正常狀態過後就能重新來到這個地方,將缺失的三個名字填上,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親手送三個孩子們一趟。 「該去清算一下了」 賴天凌緊抱昏睡的萊茵,前往這座城鎮的關鍵所在-神殿。 6 小鎮發生如此劇烈的動搖,不光是人類一方急忙要查明真相,許多大能也是紛紛集中在一起,都認為如此行為實在有所不妥。 --請他過來,我的朋友 無言的魔女指著賴天凌,讓水元靈使們迅速放行。 盡管神殿外受到人群影響擠成水洩不通,內部卻始終僅能容納相關人士,因此裡面的空間依舊寬敞,並沒有想像中的壅擠。 聚集在裡面的除去為在水元女神旁邊一群人以外就是許多明顯擁有強大魔力的大能,一大堆人都在不斷探討問題,呈現出無比緊繃的氣氛。 「??情況如何」 賴天凌走到一旁的楓身邊,詢問對方具體的狀況。 「不妙」 楓的解釋相當明確,看的出來沒有說笑的餘力。 至於對於情況不慎理解的賴天凌需要一個人幫忙解釋,而此時,剛好靠近打算照看昏厥萊茵的乃木就是最佳人選。 「??昨天深夜,一位不知名的大能跟另外一大能打起來,兩人在空中搏鬥,結果一個不小心將充滿火炎的噴射吐在城鎮上」 乃木抱住萊茵,默默地將情況講出來。 與設想的情況截然不同,沒有陰謀更沒有道理,就是兩個強大人物打架,不經意之間造成的後果,根本不需要去推論或是猜測,答案就是這般簡單易懂。 「是嘛??處分呢」 「不可能」 面對賴天凌的疑問,乃木直接阻斷,給予最為現實的回應。 一個吐息,大能之間不可能對此感到在意,若不是事後知道闖下大禍,兩位可能就這樣揚長離去,根本完全有情緒上面的波動,畢竟人類對於這些種族而言就是小蟲,誰會去計算捏死幾隻。 說到底,這一次落在水元神選國之上才會選擇前來致上歉意,主要不是看在傷害人的理由,而是單純考慮到與水元女神之間的關係,為了避免日後的尷尬才到此說明。 區區幾百條的人命,大能頂多給予每一位家屬賠償金,或是一個小小的願望,除此之外,人類還能夠奢求甚麼。 「??現在呢」 賴天凌無奈的將話語吞下,詢問接下來的處置。 「??確定會賠償部分金額,剩下就沒有了,至於那些想死的傢伙可以挑戰大能,後果自負」 語畢,乃木將一袋錢幣放在賴天凌手上,心情低落的說道: 「你跟那位始祖大人不錯,這些錢算是我的一點小心意,求求你帶著這個孩子離開吧,不管是當成妻妾對待還是奴隸都無妨,至少不要繼續捲入這樣的無端迫害了,這個可憐的後輩已經連活下去的意義都喪失」 乃木輕撫萊茵,默默在對方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吻。 這場災變會造成無數人心中永遠都難以抹滅的陰影,不光是這位少女,恐怕經此一事還會有更多人選擇離開,那怕躲藏隱居在深山也不介意,因為傷口需要時間癒合,有些痛楚卻永遠都無法抹平。 「??我會盡力」 賴天凌說出保證,知道如今不可能捨棄萊茵不管。 此時此刻,他這樣的人幾乎毫無作用,缺乏力量又難以改善情況的當下,可以做到的就是給予少女一份溫柔。 乃木點點頭,轉過身往水元靈使所在的一行移動,這群人的目光當中都充滿憤怒,令人感到一絲不安。 「接下來我要待在這裡一段時間??始祖的身分還是比較有價值」 楓將賴天凌拉到旁邊小聲說話,似乎多少有點示意的念頭。 將一個陌生的人類扯到旁邊代表著相當重要的意義,至少未來在場的大能都會把消息傳播出去,避免那些不知死活的小輩亂來,要知道,就算是一隻小蟲也好,只要是大老的東西就不能碰觸,這是一件不會改變的殘酷現實。 「知道了,我先到鎮上的旅館休息」 賴天凌點頭表示理解,帶著昏睡不醒的萊茵前往附近旅館。 情況短時間裡面都會在如何賠償方面爭奪下去,至於他則是完全沒有一點介入其中的辦法,目前就是一個累贅。 離開神殿,從後門走到大街上,氣氛可謂相當凝結,哭喊聲起此彼落,一些分不清楚是屍體還是行屍走肉的人躺在地上,有些蓋著白布,有些則是甚麼都沒有,生死的界線顯得如此模糊。 賴天凌無法繼續待在這種地方,特別是想到自身竟然如此無力,心中不由得湧現出一股劇烈的難受感。 來到旅館,多虧有楓的面子存在,裡面的管事人員連詢問都不需要,直接給了一個房間的鑰匙,那是一間人類當中的頂級套房居所。 果然大老就是霸氣,不管是吃住都有下面的部屬幫忙布置,根本不需要外人去擔心,只要乖乖躺好接受一切。 「大能與人類嗎」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想到目前這顆星球的狀況就感到擔憂。 人類無力是這個世界的常識,作為靈長類卻毫無特長,撇開智慧種族以外,放在宇宙當中的任何一個角落都算是脆弱的物種,往往無法面對過分強大的存在,最終下場都是一樣,臣服或是反抗。 然而,這顆星球的人類卻與普通人類不同,由於幾代的繁衍以及融合之下,早就誕生體內擁有魔力的物種,也就是說,並非毫無戰鬥抵抗的能力。 比起絕對的天塹,看似能夠穿越的峽谷更能引起意志,這一次的事件會是小規模反對運動,還是真正意義上的大規模戰鬥,以目前來看,尚未定案。 「??」 萊茵不知何時睜開雙眼,略顯迷茫的左顧右盼。 從夢境中清醒過來,現實卻反而更加殘酷,賴天凌知道對方只會緩緩闔上雙眼,繼續拚死活到曾經的美好,至於何時才能開口勸,先等到身體機能低下,產生飢餓感以後再說吧。 這樣的氣氛之下難以放鬆,賴天凌先去洗個澡,隨後到旅館外面的大街上行走,幫助那些孤苦伶仃之人,盡到一份心意。 「這邊有人!」 一名年輕男子拉扯石塊,似乎發現底下還有人的呼吸。 聽見呼喊的眾人全都擠過去,每個人都挽起袖子,不在乎灰頭土臉的模樣,小心翼翼將阻礙的東西都取走,慢慢往前邁進幾步。 跟一般地震的情況不同,主要的傷害屬於高溫灼燒,因而目前所在的房屋廢墟多半還是焦黑狀態,切記不能亂碰觸,否則會造就坍陷。 根據此情況,幾個壯漢不能一口氣全部衝進裡面,必須要一個接著一個人進去探路,確定情況的好壞做出該有判斷。 只是幾個粗壯漢子對於房屋結構不慎清楚,好幾次都踩在相對脆弱的部份,造成相當令人膽顫心驚的危險狀況,旁人尤其是幾個老工匠都在比手畫腳指揮,加上錯誤引發的連鎖效應,前進的速度一再拖慢。 「最前面的大叔往左邊走兩步!右邊的大叔先停下腳步!」 賴天凌開口指揮,迅速跟工匠們商量。 比起講解一堆臨陣磨槍也無法起到效果的知識,只要把壯漢們都當成工具使用就好,往哪邊走幾步,前進停下等等簡單的指示才是最好。 多虧賴天凌攪和,幾個工匠也理解這一點,於是改換指令,一時之間,分工合作立刻恢復,不到一會就成功救出可憐的孩子。 大概是受到驚嚇以及一個晚上的呼喊都沒有得到回應,孩子渾身顫抖喉嚨乾啞,連說句話都辦不到,可憐兮兮的模樣令人心生憐憫。 「多謝??人呢?」 工匠剛準備跟賴天凌說聲感謝,誰知道轉過頭人已經不在。 賴天凌不在乎一人的安危,更加擔心其他人的情況,於是早早就動身前往下一個區域,幫助那些掩埋在石塊泥土底下的無辜之人。 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一群人的力量卻能創造奇蹟,那怕是在這樣殘酷的情況下,人類看似弱小的能力依舊足以改變許多事。 從豔陽高漲一直到夕陽西下,所有人都輪番上陣,時間吃飯,吃完救人,持續這樣不間斷的高強度工作,幾乎將每一個人的體力都耗盡,就算是無比強壯的男人們也都累癱,更別提那些一路都在煮菜或是加入救援當中的女子們,當夜晚降臨之時,全部人都是互相依靠彼此,昏昏沉沉的睡去。 望著已經救出之人,賴天凌感到安心不已,只是想到還有人壓在底下,實在無法繼續待在原地等候,畢竟黃金七十二小時不可錯失,等到朝陽再現,時間不知會流失多少。 「??我來幫忙」 楓突然出現在旁邊,刻意戴著帽子壓抑住面容。 其實情況應該能夠在更短的時間裏面處理好,一來是水元女神跟兩位元凶大能都還在討論最重要的事後處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人類又不可能對抗有如神明般的存在,為此,安身養家的後事自然是重中之重,如果處理妥當,養活一個孩子的一生都不難,對於家屬而言也是最美好的一個交代。 二來,誰都知道此事乃是大能所為,每一個人都是心知肚明,一路的救援下來,撇開部分有頭有臉的冒險者,多數他種族都受到冷嘲熱諷,導致不少衝擊二度發生。 7 「一起來吧」 賴天凌知道楓的好意,正巧也需要一位大能的協助。 那怕封印的力量解除,他依舊毫無魔力,做不到偵測活人位置或是阻擋崩塌現象,頂多就是一身強大的蠻力,對於眼前的狀況卻是毫無作用可言。 楓卻不同,身負驚人魔力先不提,千年歲月讓這一位擁有驚人的操控能力,對於任何微小的操控都是了然於心,能在外人尚未察覺之前就成功將磚塊舉起,並且避免崩壞的碎片砸在本就脆弱的廢墟當中,成功避免底下之人受到二度傷害。 「這一個直接救,那一位去除壓在上面的負擔,至於這一個先放著,明天會救」 賴天凌指揮楓行動,不敢大膽直接地將所有人都一口氣救出來。 現實往往比人想的還要殘酷,如果在夜晚救出任何一個人都會引起他人的好奇,到時候誰都會知曉必定有大能協助,盡管能救下足夠的生命卻會造成進一步的衝突,屬於吃力不討好的情況。 與其讓楓承擔不必要的汙衊,賴天凌選擇將壓在那些可憐人身上的重擔都去除一部分,保證不死的前提之下還能得到些許的活動,只要堅持幾個小時,日上三竿之時就會重啟救援行動,這些人也能獲救。 「恩??那一個好像不太行」 楓表示理解,目光凝視某一處的小孩。 與其他人不同,這一位剛好壓到手臂,直接將其折斷先不說,後腦部分也在不斷流血,估計是運氣不好受到撞擊,會不會造成腦震盪尚且無法確定,可謂是相當嚴峻的情況,需要趕緊出手協助。 「你能治癒他的傷嗎」 「可以」 楓迅速將對方的血止住,手也隔空重新連接起來。 盡管做到足夠的協助,能夠起到作用依舊是一個問號,畢竟外在的傷害能夠解決,內在的問題卻不一定有辦法處理,人是一個相當脆弱細膩的生物,一個傷口往往會變成一場大病的起因,甚至有可能變成生死交加的大事,而且這些往往從外在根本看不出來。 「盡力而為吧」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能夠做得確實不多。 期望人類本身的堅強以外,他根本毫無手段可言,除非AI這樣的破格存在,否則大能這般天災面前,人只能靠自己。 等到剩餘的人都保證能堅持到明日,剩下也就不需要賴天凌等人的協助,只能祈禱個人的安危以及明天動手的情況,因為今天也發生過運氣不好導致救不到人的情況?? 「你好臭」 楓本想靠近賴天凌,隨後發生濃厚的味道而卻步。 一整天都在外面搬運救人,汗水浸濕衣服多次,反覆幾次就會留下異味,加上房屋倒塌市場停擺,連一份毛巾都沒有的他自然顯得相當難看不已。 「不要客氣,這是我努力的證明??旅館有浴室嗎」 賴天凌看似語氣堅定,實際上也多少覺得有些不好。 習慣了現代社會的生活以及AI提供無所不為的服務過後,他倒是不太習慣工作完後連一次洗澡跟美酒都沒有的生活,那怕有時候情況不允許,心中多少還是會有落差。 「有,這一點你不用太過擔心」 楓拉開一小段距離,跟在賴天凌身後移動。 等到回到旅館裡面,他望了一眼始終不肯睜開雙眼卻無法掩飾聽見人聲而產生顫抖的少女,確認對方並未尋死這一點就已經足夠。 「我也要洗??」 「先等我洗完再說」 賴天凌將楓推開,脫去衣物走進浴室裡面清洗身體。 由於房間裡面有一個足以容納十人的浴缸,他先是清洗身體,隨後穿上一件短褲就泡進池子裏面放鬆。 「呼??你不用裝模作樣隱藏身形」 賴天凌無奈的搖頭,知道楓早就偷偷跑進浴室裡面。 那怕無法感知魔力,他依舊還優秀的身體素質,能夠輕鬆聽見耳畔邊傳來的異常動靜,理解到這位狐仙偷偷躲在旁邊偷窺的事實。 「切」 楓解除幻術,緩緩跳進浴缸裡面。 盡管賴天凌想要詢問對方是否有先清洗身體一番,考慮到對方好歹有穿上類似連身泳裝的衣物,外頭還有包裹一件薄衣,批評的心態也就默默壓下。 「還以為你一件衣服都不穿呢」 「想得美,我的身體只給丈夫看」 楓揮揮手,對於賴天凌的說法嗤之以鼻。 之前的痴女行徑似乎都被刻意遺忘,他無奈地送上一份白眼,許多話乾脆也不要亂說,以免造成更大的困擾發生。 「情況如何,水元女神那邊討論得如何」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想要知道最新的消息跟情報。 「挺糟糕,情況遠比你我想像的還要不好,水元那傢伙要求了一大堆條款,其中一位大能倒是有錢有勢家族出身,對於造成的傷害也表達理解,願意支付一半的費用重新搭建城鎮並且給予那些死傷者家屬一些保證,反正就是吃喝的東西,大能不在意這些小酬勞,年年都有餘??」 楓話鋒一轉,語氣有些嚴肅的說: 「另外一位就不同,那一人本來就對人類沒有半點好感,如今就算犯下錯誤也不打算承擔,甚至連上面的家族也認為鳳凰之事不值一提,單純就是一種制衡,認為是我們這些始祖的手段」 聽見楓語氣當中的嘲笑,賴天凌頓時想起這件事情,急忙靠近詢問有關鳳凰之事,想要知道這個傳說大能究竟是甚麼東西。 「??鳳凰確實存在,就在我從這顆幾乎一半都被沙漠覆蓋的星球清醒過來,一台巨型球體正在不斷排放一些小東西,不斷將環境修補恢復,與此同時,被稱為三大始祖的另外兩位以及其他種族也來到此地,如你所想,都是一群難民,想要一處能夠安居樂業之地」 楓簡單的跟賴天凌說明一番,語氣當中帶有一絲好笑。 多虧恢復四百年的回憶,其中的不少緣由起因大致都塞進腦袋裡面,加上確認蒂法這個身分,一下子可以說是把所有遺失的部分都想起,也能理解所謂的鳳凰究竟是甚麼,當初那些奇怪的工程又代表甚麼意義。 「巨型球體??你有嘗試跟對方溝通嗎」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巨型球體的真實身分。 能夠改造一顆星球肯定是大有來頭,賴天莉將人送到這個地方肯定存在相當重要的理由,搞不好他能夠親眼見證一些上古稀聞乃至動搖世界的大事也說不定。 「這就是我記憶分割的主要原因,當時的我確實跟巨型球體見面並且進入其中,甚至能夠確定應該知曉了不少事情才對,問題在於後面也就是最近幾年心力憔悴而去除這一部分的內容??」 楓默默地低下頭,隨後緩緩抬起,目光當中充滿疑惑的說道: 「我知道切割記憶肯定跟內心的痛苦脫不去關係,所以對此會產生遺忘也是理所當然,但是,連鳳凰的事情都差不多忘卻這一點才是真正詭異之處,我確信沒有人能夠在我的魔力上面動手腳,因此能想的就是此事與鳳凰有所牽連」 面對那雙經過悠久歲月的目光,賴天凌還是相當信賴對方。 考慮到千年之前的沙漠之時,他相信鳳凰的出現絕非意外,同時賴天莉將人送到那個時間點肯定更有打算,而這一切恐怕都隱藏在剩餘的六百年記憶當中,等待著將其挖掘出來。 「??總之慢慢來吧,你用你的節奏去拿回記憶,我會陪同」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沒有打算逼迫楓加緊腳步。 這一路走來,兩人的節奏都是相當平穩順暢,一步一腳印的過程也才避免可能被直接壓在床上成為始祖的男人這一個卑微稱號,考慮到目前的力量遭受到封印,步子跨大會產生何種影響還是未知數,為了貞操以及未來,小心一點比較好。 「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我會好好搞定」 楓拍了拍胸,展現出十足的信心。 無論如何,目前還是先把目光放在救助小鎮上面會比較實際一點,水元神選國並非是一個富庶的大國,首都尚且無法完美保證人民生活,這座偏鄉小都市更是如此,始祖能多待一會施加壓力,下面的人也更能多舒適幾天。 「明天我會幫忙重建房子,你呢」 賴天凌思考了一下,想起離開前一位工匠提出的建議。 失去的人無法復活,房子卻有辦法重新搭建起來,就算一身蠻力都無法運用,堅實的肉體以及不會疲倦的耐久沒有失去,因此只要願意還是能夠付出。 「我繼續出席吧,看看能不能多幫忙這些人要到一點東西」 楓從賴天凌的態度當中理解許多,感同身受的表達幫忙意願。 「千年歲月果然有差,如果是蒂法時期的你可能對這些都一無所知」 賴天凌給出讚美,說出內在的真心話。 「??你是甚麼意思」 楓突然毛髮倒豎,直接衝到賴天凌面前抓住肩膀,使其無法動彈。 8 雖說目光瞥見對方的行動,甚至在出手那一刻預判到揮舞路徑而成功達到阻擋的機會,力量不足依舊造成無法防下的窘境,肩膀立刻被箝制,根本無法繼續施力。 「你怎麼了」 賴天凌壓抑下動手的意圖,發現對方的表情有異。 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是覺得憤怒而打算動手攻擊,誰知道,那份淡然的目光當中多出一絲恐懼,行動與其說是厭惡,更多的是不安。 「??沒事」 楓緩緩鬆手,默默回到原位。 賴天凌一下子不知道該說甚麼才好,想到對方剛才戰戰兢兢的態度,又回想起蒂法的心思,猜到了一個可能的答案,於是不假思索講道: 「千年歲月代表你的成長,成為你所想的一位性感成熟且美麗無雙的女子,超脫外表容貌」 這些都是非自內心的肺腑之語,賴天凌確實相當喜愛如今的楓,不光是強大的力量,千百年以來的經歷累積,造成一位智者。 「??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力量,現在將你就地正法強行洞房也是小事一樁」 楓的惱怒盡散,流露出無比撫媚性感的情緒。 賴天凌頓時噤若寒蟬,身上冒出大量冷汗,這才意會到剛才所說是多麼糟糕,可能會引發多麼危險的狀況,拼命思考逃脫的手段跟方法。 「哼??」 楓緩緩漂浮到空中,將全身的水氣都驅散,語氣溫柔的說: 「過去身為蒂法對你的愛是過去,現在的我又是另外一回事,做好準備吧」 曖昧不清的語調,明顯刻意的挑逗,如今這位女子已經下達戰書,賴天凌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要小心謹慎,否則一個不經意間就是萬丈深淵。 「??謹記於心」 賴天凌感受到龐大的壓力,表面淡定,心中充滿驚慌。 過分大意,原本他以為楓有喜歡之人死去導致內心受創而切割記憶,理論上應該不會移情別戀才對,誰曾想,蒂法的記憶恢復,兩份情感重疊在一起,本來就是相當可怕的情況,更別提還有千年智者不是隨便說說,捨棄過去離去之人擁抱全新的愛人也不是問題。 「嘻嘻??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過去沒有喜歡之人,所以能夠保持意志堅定很難說,你自己要保握分寸」 楓俏目美兮,直接飛出浴室之外。 賴天凌獨自一人留在浴缸裡面,面色卻出現異變,不敢置信地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發現思路再度出現問題。 先入為主的觀念所致,他一直認為這位千年狐仙應該有喜歡之人才造成切割記憶,可是,在沒有欺騙的必要之下,對方依舊堅定語氣,代表確實沒有戀人。 那麼,當時夫君二字又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單純的玩笑吧」 賴天凌留下一份心眼,始終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抱持著小小的疑問,大事還是要辦好,尤其是答應乃木的約定,那位目前仍然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少女。 「萊茵先到床上睡吧,吃點熱飯洗頓溫澡,明天我們去協助重建小鎮好不好」 賴天凌決定稍微強硬一點嘗試看看,語氣多少有點謹慎。 根據楓所言,少女的身體情況有些危險,如果今天還不肯下嚥,明天妥妥要高燒生病,加上本人意志薄弱,乾脆任由死亡將人帶走也並非不可能。 只有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發生,人可以頹廢也能隨波逐流,就是不能輕而易舉的選擇死亡這一條路。 「??」 萊茵的目光微微一挪,迷茫的雙眼當中不知是否有映照出賴天凌。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要先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出現,於是先到旅館的廚房裡面借了一點食材,熬了一份好吸收的肉粥。 由於材料的部分並不如預期當中的良好,因此製作的過程當中倒是出現不少意外,加上對於諸多名稱的不熟悉,一度陷入不知如何是好的窘迫。 「做粥?我來吧」 楓接過食材,拿起菜刀隨手一揮,不到幾分鐘就集中在陶鍋,小火烹煮等待完成。 「抱歉,我不太清楚這些料理的名稱」 賴天凌感嘆地說著,沒有想過在廚房會如此困惑。 好歹都是家中料理的一把手,撇開頂尖廚師以及餐廳大廚以外,他自認製作料理是一件輕鬆的工作,一直認為不管身處何處都不用擔心,事實上,有些時候各種問題攪和之下,依舊是顯得相當麻煩。 「沒關係,剛才你幫忙的樣子顯示你確實會料理,以後記得這些料理是誰人類可以吃,其他那些菇菌類最好不好,不知道你那邊的情況如何,至少在這個地方,這些料理太過強硬,對人的身體不好」 楓洗完手輕輕一甩,搭配上魔力的循環將剩餘水氣去除。 本想加入蘑菇增添一點營養,誰知道賴天凌剛動手就立刻被阻擋下去,隨後一番說明之下才理解差一點鑄成大錯,內心倒是多出一絲懊悔,明白有些事情還是要親力親為一番,不能光憑過去的印象行動。 「??根據蒂法的記憶,你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幾乎沒有見過你吃癟的情況,甚至將你捧上天際,認為世界上再無第二,如今看來,你倒是一名尋常男子,普通平凡且充滿人性」 楓淡淡地說著,似乎正在將蒂法的一切都重新拾回。 「那是自然,蒂法從誕生以來就是一場悲劇,跟我相處的過程當中又幾乎都刻意看見好的一面,忘記不好的那一部分,也算是將人生的痛苦轉移,至少在心中留下美好的內容??還好千年的時間裡面讓她找到嶄新的人生跟自我,肯定是最完美的一份救贖」 賴天凌抬起頭,望著如今充滿自信與笑容的楓。 「??是嘛」 楓苦笑地回應,似乎還有無法接受的部分存在。 盡管不清楚蒂法對於目前的這一位狐仙來說究竟代表何種意義,賴天凌還是優先確認肉粥的好壞,隨後加快腳步回到房間。 由於根本沒有一點動靜的緣故,他只好一湯匙一口,小心翼翼地順著對方的嘴唇將食物送進去,實在不行的時候乾脆動手將其拉開,硬是把東西塞入。 早就確定這位少女不可能自行咀嚼,賴天凌能夠做到的就是將食物一一通過喉嚨,盡可能讓這些充滿營養的肉粥能夠被腸胃吸收,畢竟那怕人的精神低下到無法自主的程度,食物卻不會受到阻礙,身體會自主運轉不受控制。 「現在就這樣好好休息吧,繼續回到夢境裡面也無妨,只要不放棄生命,不管多久的時間都可以,至少先放鬆自己」 賴天凌的話語有如搖籃曲,不到一會的功夫,萊茵整個人緩緩癱倒在地上。 與之前僵硬依靠在牆壁上不同,如今總算是徹底放鬆全身,就算心靈無法得到安撫,身體只要能夠休息,一定程度上也會緩減問題。 「你對她真好??喜歡嗎?」 楓待在房門口,似乎是擔心走進去打擾到兩人。 「別作夢,我已經有兩個打死都不肯退出的女朋友候補,光是兩份真摯的感情就讓我頭暈腦漲,再多來一個,只怕會心力交瘁」 賴天凌將餐具拿到廚房,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愛人不是越多越好,過多的愛意會變成一種難以承擔的負荷,對於他來說,往往是痛心疾首的開始,特別是想到某位女忍的事情?? 「雖然不知道你在沉浸甚麼,不過事情處理完就跟我出去一趟吧,我們還有可以做的事情」 楓不管賴天凌正在回憶過去,直接拉著人往外面走。 兩人前往神殿的附近,一處相對矮小的建築物裡面,那邊有著幾位身材性感的女子正在互相對話聊天,看的出來彼此之間相當親暱。 「是始祖大人,無言你的」 一名魔女一眼便看出來者,於是高聲呼喊待在後頭的無言魔女。 --調查報告,情況如何 無言的魔女走到楓身旁,開口詢問有關調查的報告。 「不好,畢方那一支對人類本就沒有半點好感可言,估計不會給出半點好處,應該就是堅定地反對,如果我們這邊亂來,不出意外,肯定會造成大動盪,搞不好會造成群體反抗,對人類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楓倒是直接的講出結論,頓時讓在座的魔女們都臉色一沉。 盡管這些擁有魔力的存在都算是大能,在這個龐大的階級當中依舊不太入流,更別提這一次動手的還是畢方一族,龐大到連始祖都可以不賣面子的頑固一族,恐怕事態進一步上升,鬧到面子都不顧,水元神選國不提,其他人類王國都會受到波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始祖大人不能請窮奇一族協助嗎」 魔女有些頭疼的開口,不知道能夠請楓幫忙牽線。 畢方一族對人不善卻好面子,而與之類似的一族窮奇則是對人無感且情緒無常,兩支都可謂是相當令人頭痛不已的種族。 但是,事情都存在機會,兩個種族之間親暱無比,他種族說的話或許毫無意義,彼此所說的話卻一定會聆聽。 9 「原來如此,借用窮奇一族說服畢方一族嗎,比起那些個性暴躁又好面子的火鳥,那群反覆無常卻能夠溝通的傢伙確實是更好的選擇」 一位魔女立刻明白其中的含意,理解到這份建議的好處。 「牽線??我可以嘗試看看,只是在座各位能想到,水元不可能不清楚,而我至今都未曾收過那個傢伙的請求,也許情況不如想像的容易」 楓先給一份提醒,告訴眾人千萬不要太過自滿。 從這位始祖的態度來看,賴天凌確信水元女神必定是一位聰慧的智者,否則也不可能輕輕鬆鬆搭建一個龐大且不受控制的國家。 只是,就算做到這種程度,對於人類來說卻依舊是遠遠不夠,大能仍然主宰一切,想要爭取到一處安息養身之地都是那般困難。 「不管如何,我們不去做,這件事情也不會好轉,與其後悔不如努力一把試試」 一位強壯的魔女提出想法,看的出來個性豪爽。 「不可!現在情況已經是最好,如果貿然與窮奇接觸卻沒有得到好效果,反而造成畢方一族的怨恨,到時候留下禍根,只會招來無窮無盡的報復!」 另外一位帶著眼鏡的魔女急忙起身,扭轉有些異常的談論風向。 其他魔女見局面有變也是紛紛各自的看法建議,就是不希望導致話題變成所謂的單一論調或是兩極分化。 作為一名外人,賴天凌倒是沒有甚麼好說,只能祈禱情況會有所好轉而非進一步的惡化,畢竟如果甚麼都不做,至少能得到一方賠償,給予活人一份安寧。 假設狀況有變,惹到畢方一族的怨念,到時候,水元神選國會經歷的風波恐怕更加惡劣。 短時間裡面不可能討論出半分,因此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魔女們都決定稍微散會放鬆一下,糾結在這些事情上面只會導致頭痛欲裂,甚至會引起火氣,反倒會壞事。 「??魔女們是一群聰明的人物」 賴天凌漫步在建築物之外,好奇的跟楓聊天對話。 「這些都是跟人類與大能混合產下的後代,能力先不提,每一個人都有歧視跟坎坷的背景,正因為比誰都承受更多痛苦,也比誰都能體諒他人」 楓不以為然的說著,似乎在談論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非人非大能,魔女就是異常的存在,撇開水元神選國以外,多數種族都不太認可這種半調子,不上不下導致人類忌妒大能討厭,夾縫當中求得一份生存空間之下,能力先不說,精神方面必須要堅強才能走到這一步。 「說的也是??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賴天凌有些好奇,不知道魔女們之間是否會得到共識。 「天凌小朋友,大姊我活了千百年的時間不假,可是這一段時間可不代表能把一個人變成先知好嗎,事情往往都不在我的控制之下,這些還是等待結果吧」 楓稍微用肩膀頂了一下賴天凌,順勢將頭依靠在胸前。 「??癡女」 「那沒辦法,老身好久沒有見到這麼可口的人」 楓隨即退後,在賴天凌附近以前保持好相對距離。 若即若離,這樣的態度確實讓人無法生氣,不過,同時也讓他明白了一點,就是這位狐仙自己都沒有把心情整理好。 比起蒂法那微不足道的光陰,千年顯然更能建構一個人,真正造就一個完整的靈魂個體,正因如此,楓不可能因過去的幾段記憶就選擇是否要愛上一個人,那怕存在所謂的衝動,內在的理智以及悠久的智慧都會阻擋這樣的行為,也就是說,目前的賴天凌正受到考驗,是否值得託付的一場測試。 「??哀」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由得感嘆賴天莉的行動。 說到底,如果沒有自家姊姊的行動,情況不會變得如此難以控制,本來應該會是一場輕鬆的體驗,偏偏捲入男女問題,致使問題不斷擴張。 「你那甚麼表情??這副容貌不好看嗎,我記得當年可是傾城傾國」 楓自然不理解賴天凌的心思,還以為是外表有瑕疵或是不適合那個時代的審美標準。 「不是這樣,只是我都有兩個女朋友候補,這個時候再多一個女人只會覺得累」 賴天凌倒也沒有保留,知道這位千年狐仙是能夠輕鬆談論的一位智者。 「你倒是專情,不過也不用擔心這點小事,如果我們不合,那就沒有之後的事情,天凌小朋友,姐姐有的是人追」 楓呵呵一笑,轉過身回到建築裡面。 望著對方看似瀟灑卻帶有一絲陰霾的行動,賴天凌只能期望對方所言不假,否則這份負擔真得多少有點沉重。 回到討論,魔女們依舊是多頭馬車誰都拉不到,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與態度,表態過程當中充滿對立,尤其是幾位年長的魔女寸步不讓。 比起年輕的一輩,老者們難以權衡,比起所謂的大局觀念,這些年紀漸長的人們明顯更加在乎年輕時期遭受到的痛苦,因此說甚麼都想要在人生的盡頭當中給予大能們迎頭痛擊,至少要為人類爭奪一份氣魄。 與這些這些高傲的老魔女相反,年輕魔女多半都是期望能夠安穩地度過日子,由於跟上一代不同,這些新生代的女子們並未經歷過往昔有如畜生般的對待,忍辱負重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多半,都在痛苦之時遇到身邊的同伴協助,從泥沼當中迅速脫身,因此對於大能之恨並非入骨。 可是,這些年邁的魔女們卻是這些年輕人的導師以及重要恩人,因此撇開一部分極度理智的魔女以外,多數人都陷入是否應該要反抗而感到迷惘。 「先停一停」 一名滿臉皺紋的老嫗開口,頓時讓場面稍微停頓。 最年長者的魔女,這一位那怕是賴天凌也從討論當中聽見此人在魔女當中的重要性,明白每一位魔女能在水元神選國當中得到一份地位,此女當初拚盡全力創立魔女一席的功勞不可抹滅,因此直到現在都是唯一不變的領袖。 「??各位的想法老身都懂,說到底,各位都還在迷惘當中不知是否該為人類踏出這一步,也知道如果讓短命種的人類決定,只能對後代留下無窮無盡的後患,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可是我們終究無法代越庖俎,人類之事還是要留給人類自行處理,我們永遠都是半人的存在,只能替這個族群做出判決,不能為他們選擇」 老嫗一開口,其餘魔女都認真點頭表示認同。 多虧這位老太太的努力,魔女才成功建立起來,可是,這個組織從來就不屬於人類一方,更是自成一族,也正是如此才能夠團結一致對外,畢竟如果裡面眾心各意,情況只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位挺有威嚴」 「活了五百年以上,再差都是老妖怪」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楓倒是一派輕鬆的回應。 才五百年就這樣,千年又當如何,當然,這樣愚蠢的想法必須要爛在心中,不能脫口而出,否則一定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我只有十六歲」 楓似乎察覺到先前所說的話存有問題,於是有些羞怯的紅著臉。 「我知道??看起來快要有結果了」 賴天凌不以為然地回應,目光注視著眼前的魔女們。 幾番討論之下,年長的魔女勢力還是力壓年輕一派,其實這也是一個正常的現象,因為魔女多半都已經跟人類區隔開,就算其中有一部分仍然深愛人類,也僅僅是一小部分的人,假設大事發生,護住這一小群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因此並不需要擔憂過多的問題,既然沒有必要性,堅持的聲音自然不高。 反觀另一派,比起對於人類的身分認同感,對於大能的胡作非為更加憎恨,那份情感無比沉重,於是肯定是完全站在立場上堅定不移。 「恩,這是大家的決定,未來的情況也是由大家承擔,既然各位都沒有更多的想法,那便這樣做吧」 老嫗點頭,認可眾人的選擇。 既然得出解答,魔女們自然是開始選擇要派遣的人物,而考慮到要牽線之人乃是楓,無言的魔女就是不二人選。 --一同前往,多加麻煩 「小事」 無言的魔女走在楓的身旁,兩人緩緩步出建築物之外。 「年輕人」 正當魔女散會之時,老嫗揮揮手跟賴天凌打招呼。 「您好,有何指教」 賴天凌露出笑容,漫步走在這位老嫗身旁,不知道對方突然叫住人的原因。 「老身對你沒有,請稍等」 老嫗突然低下頭,似乎緩緩脫離身軀。 不到一會的功夫,一股肉眼可見的力量逐漸灌入其中,隨後老人家抬起頭睜開雙眼,熟悉的感覺立刻湧現出來。 「??靈族」 「正是,許久不見賴先生,沒有想到您的那一位竟然擁有超越時空的能力,這一點真的是太過驚人」 老嫗突然間身輕如燕的起身,語氣當中充滿驚訝。 10 「有甚麼事情嗎」 賴天凌稍微退了一步,詢問對方來此的意圖。 破除賴天莉的束縛,還是單純打算以此要脅,總之,經過某位女忍那一次的情況以來,他已經知道靈族不能當成朋友,這些高等種族都是為了各自利益行動,頂多就是盟友的關係。 「沒有事情,這件事情我們也不會跟其他傢伙亂說,畢竟我們都是精神體,追求的事物不同,比起胡亂讓那些傢伙破壞,不如任由你上面那一位也不錯,改變總是一件好事」 靈族滿意的點頭,隨後想起重要事情般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對我等產生厭惡感,不過靈族這邊肯定沒有對你們做任何事情,因為你們無法害到我們,我們也不會對任何一種生命體產生怨恨,如果可以的話,麻煩您進行說明,問題的糾結越早解決越好」 不愧是頂尖的種族,一下子就察覺到賴天凌的異常,更重要的是,這份坦蕩蕩的態度讓人無法拒絕。 由於對方都出現在這個地方,可能證明連賴天莉都不見得能夠掌控,或許,也是自家姊姊刻意而為之的行動也說不定。 總之,死星一事確實對賴天凌而言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如果能多從一些種族當中得到消息,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多虧附近的時間似乎暫停的緣故,他能夠滔滔不絕的說明而不用擔心會遇到麻煩,反正說出去都不見得會有人願意相信這種天方夜譚。 「以前的話考慮到你擁有的力量實在不認為有機會接觸到此事,如今既然遇到那就簡單說明一下吧,我們的世界充滿危險,只是下面的種族都沒有注意到,一切都被我等以及那些傢伙保護,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事情,相信你也都能明白??」 靈族淡淡的開口,語氣有些加重的說道: 「然而有些事情卻往往不能想像的簡單,面對這個宇宙的威脅我們尚且能夠處理,來自外在,或者該說其他宇宙的存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聽見其他宇宙四個字,賴天凌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從未想到情況居然會是如此龐大且超乎想像。 「驚訝是正常,其實??看起來時間已到,我等能介入的時間不多,這一些就等到你出來以後再談吧,還有一點,我等靈族根本不在乎任何種族的存亡,我們是一群自私自利之途,就是想要精神體的下一步進化,因此任何算計都不存在,不要把我們跟那些傢伙相比,你有價值我們才會跟你對話,沒有價值也不會去理會你們,更不會穿越時空創造另外一個類似的世界,有這種能力,我們早就超脫了」 靈族緩緩開口,有如一個小孩般直白好懂。 望著老嫗緩緩躺下,時間再度恢復流動,賴天凌不由得開始思考先前那番話的可能性,心中的疑惑變得更加巨大無比。 究竟,賴天莉在做些甚麼,身為弟弟的自己又是不是一個棋子,這樣的想法不自覺地冒出,整個人的思緒多少有點陷入迷霧之中。 「喂!你在幹甚麼為什麼不快點走」 楓不斷揮手,對於有些呆滯的賴天凌感到疑惑。 「我馬上就來!」 賴天凌趕緊拉扯笑容,恢復正常態度跟在兩人身後。 靈族的每一句話都值得慢慢玩味,對於他來說,那個種族確實擁有目前塔斯圖拉羅科技也不能企及的高度,也許,比起其他那些高等種族,這些精神體構造的生物對於物質世界的爭奪並不在意。 當然,事情往往不會順著個人喜好方向,事實與否等到回去現實過後跟AI好好商量並且去調查一番,等到結果出爐再說不遲。 想到這裡,賴天凌還是先把目光轉移到眼前的楓身上,毫無疑問,這一位女子才是真正賴天莉所安排的人物。 「明天出發?」 --沒有問題??一個房間 無言的魔女開口,凝視著眼前的楓。 這句話有歧異,究竟是暗指兩人之間睡在同一個房的朋友以上戀人未滿,還是更加單純,就是店面被燒毀,需要一間能夠暫時居住的房間修身養息。 「這是我可能未來的男人」 楓刻意給了賴天凌一個眼神,隨後不由分說地勾肩搭背。 這一笑,立刻引起無言的魔女驚嘆不已,不知是沒有想到區區一個普通男人居然能夠搭上始祖,還是認為一個老牛居然敢吃嫩草要不要臉面?? --恭喜兩人,早生貴子 「她在說笑!」 賴天凌急忙開口,以免對方真的產生巨大誤會。 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沒有那些奇怪的狀況,更不可能成為戀人,尤其是考慮到靈雨跟張葉清冰冷的眼神,假設未來在家裡都要被漠視,對於精神上面的打擊不言而喻。 --原來如此,老牛嫩草 「你給我過來!」 無言的魔女迅速騰空飛去,似乎早就知道楓會突然發怒。 望著兩人在空中自由騰挪轉移,賴天凌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知道那處蒼穹是自己一生都無法前往,至少在缺乏AI的裝備之下。 等到兩人玩耍過了一段時間,大致上感到滿足過後便緩緩落下,隨後開始楓劈哩啪啦罵個不停,看的出來活上千年這一點是一個大大的禁忌,不容許任何一個人到處亂說一通。 --借住房間,家已不在 無言的魔女說出真心話,有些無奈地露出淡淡笑容。 既然沒有進一步的糾纏之下,三人一同回到房間,兩位女子倒是意見相同的衝進浴室裡面沖澡放鬆。 --一起泡澡,幫你搓背 「我拒絕,晚安」 賴天凌直接拒絕兩位,當場躺在床上倒頭大睡。 跟兩位美女待在同一間浴室,他有百之分百的把握會堅持不住,若不是AI留下的壓抑慾望手段還在,早就無法忍下去而爆發。 「??我靠」 賴天凌剛模模糊糊的入眠,誰知道後面莫名出現一雙手。 環抱也就罷了,可能是睡著的緣故導致手腳亂動,盡管房間空間大,卻僅有一張大床,三個人待在上面多少會有點壅擠,這一點他完全能夠理解。 問題是,手不可能剛好放在某個部位,腳更不可能直接跨在腿上,賴天凌立刻明白應該是某人的惡作劇。 「喂??」 賴天凌一個翻身,沒有想到眼前竟是無言的魔女。 原本以為不老實的應該是楓,誰能想到動手的人居然是這一位看似老實的女性。 --幾日停擺,慾望高漲 無言的魔女使用魔法將人的行動束縛,直接跨坐在賴天凌的身上。 眼見身體無法動彈,他立刻明白對方並非是單純說說笑笑,而是真正抵抗不住肉體的影響,打算在這個地方將人就地正法。 「楓!快點來救人!別睡啦!」 賴天凌將目光轉移到楓身上,希望這位睡死的女性能夠趕緊出手。 --安眠藥劑,一晚難醒 無言的魔女柔順的長髮傾瀉而下,直接覆蓋在賴天凌的臉上,將那份驚恐的目光與外界隔絕,暫且留給一個女人。 「快點解開我的束縛!快點!」 賴天凌對著天空求救,要求賴天莉立刻解除封印。 真被霸王硬上弓還得了,靈雨跟張葉清遲早都有機會從AI那邊知道,秘密這種東西是不可能守住,尤其是對待第六感極佳的女孩身上更是如此。 「??放手」 一位少女起身,錫杖一揮,一股強大的魔力逼迫無言魔女退開。 撇開昏睡的楓以外,其實在房間裡面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只是考慮到對方的精神狀態,某位事事算計的魔女並沒有此人將其當成一回事看待,直到現在這一刻為止。 --慾望宣洩,天經地義 「那也要看是對誰!」 萊茵起身,體內湧現出大量的魔力。 吃下食物,睡過一覺,那怕精神狀況依舊不佳,身體卻已經自動恢復正常運轉,正因如此,這位少女才能在這般關鍵時刻湧現力量,也算是賴天凌先前的一份福報。 --男歡女愛,世間真理 「賴先生說不願意!」 萊茵怒氣沖沖的製造驚人旋風,直接將兩人拉開。 無言的魔女緩緩將衣服穿上,手指輕輕一揮,將旋風驅散,隨後將熟悉的帽子戴在頭上,變出一根菸斗隨口一吸,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說道: --身體連結,心靈融合 「賴先生並沒有同意!」 萊茵使用另外一種魔法,這一次是常人肉眼看不見的衝擊波。 賴天凌的視力與眾不同,因此能夠清晰看穿每一份攻擊的由來,仔細一瞧,原來是將空氣濃縮並將其射出的招式。 可惜,不管是多麼努力創造的能力都是一樣,兩人之間的魔力差距過大,無言的魔女輕輕架起護盾,一下子就將所有攻勢都擋住,身體上面連一點點的傷害都不存在。 沒錯,魔法這個東西說來也是噁心,撇開轉化成物理效果或是物質世界常見的元素以外,多數情況下,魔力多的那一方就是穩妥輾壓,幾乎不可能將這個定律翻盤。 11 --出去休息,小孩不宜 無言的魔女淡淡一笑,語氣當中多少帶有一些挑釁的意味。 雖說不清楚魔女之所以要放縱的理由,不過從這一位女子連始祖身旁男人都敢搶的這一點來看,應該不是單純是隨便行動,而是確實存在著某種理由才對,之所以行動估計也是不得已。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 --嘗盡男人,人生美談 把老子的溫柔還來!賴天凌在心中不斷怒吼,對於無言的魔女好感盡散,再也不會去理會對方的一絲一毫行動。 不管他這個弱小的男人如何去思考,現在的情況就是相當糟糕,他直接被夾在當中無法動彈先不談,唯一的支援一看就無法堅持下去,於是希望只好擺在某位昏睡狀態的女子。 「??快點醒醒」 賴天凌努力蠕動身體靠近,那怕手腳都被魔法束縛也要拚死一搏。 所幸昏睡狀態下的楓並沒有異常,於是他急忙一個彈跳直接壓在對方身上,等待對方的下一步舉動。 不管是乾脆將人推開,還是被壓到呼吸不順而清醒,這些都是改變局面的好辦法,否則等待萊茵敗北,他百分之百要成為對方的夜宵美食。 「??嘿嘿」 楓張大嘴巴,不斷流出口水,似乎正在做著相當美好的夢。 賴天凌頓時無言以對,只能說安眠藥劑估計都不如這位女子的夢境來的有效,整天都在吃吃喝喝,睡覺還能夠繼續吃吃喝喝,換作常人恐怕早就覺得膩味不已。 「快點!」 賴天凌使用頭槌,直接往對方的身體亂頂一通。 盡管知道過程當中可能會接觸到一些專屬女性的部分,可是考慮到貞操的問題,他也是不得而為之。 「誰一直撞我的胸!」 楓睜開雙眼,略有不滿地瞪了一眼旁邊的賴天凌。 「救命!」 賴天凌見機不可失,趕緊呼喊楓幫忙協助。 睜開眼的這位始祖大致從旁邊幾乎耗盡魔力的萊茵以及始終處之若然的無言魔女身上搞清楚了狀況,於是先將魔力束縛解決,隨後一手將對方壓倒,將此人當成抱枕繼續睡。 --百合花開,也是不錯 「你的腦袋該治!」 賴天凌給了對方一個白眼,隨後從床上離開。 剛起身準備整理一下儀容,萊茵立刻上前拉著他的手往外面走,完全不願意多待在房間裡面一分一秒。 奔跑在夜晚的街道上,與往昔的亮光不同,如今撇開些許的燭火以外,整座城鎮都喪失了光芒,有如映射出殘酷的現實,一座失去希望跟未來的城市。 一路跑的過程當中,賴天凌發現躺在地上東倒西歪的人們,知道這些都感到無比疲倦,一天又一天的努力帶來一次又一次的絕望,剩餘的人甚至都準備好離開這份哀傷之地,前往下一個地區重新開始人生,未來還有多少人會待在這個地方,這些恐怕都是一個未知數。 「哈??哈??哈??」 萊茵氣喘吁吁到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似乎隨時都會跌倒。 盡管有吃下一點稀粥,體力恢復些許之下卻將魔力使用殆盡,理論當然就是眼下的這副慘狀,如果不是多虧無言的魔女都在玩耍並非認真,隨便一招魔法就會將這位少女打趴在地上,甚至將魔力都耗盡。 盡管如此,賴天凌還是無法甩開對方的手,因為比誰都知道,這位少女現在是多麼脆弱不堪,稍微輕輕地一下都有可能造成那張緊繃的表情就此崩潰。 「哈??哈??」 萊茵走到一處廢墟處,當場雙膝跪在地上,喘了一會說道: 「??他們都入土為安了」 「是」 賴天凌立刻回答,知道此時能夠給予對方的就是這麼一句。 回到家門前,物是人非,望著倒塌的房屋以及焦黑的碎屑,萊茵深吸一口氣,走進屋子裡面,隨後在曾經睡滿四人的位置大吼一聲,聲嘶力竭的哭喊,將累積已久的痛苦憤怒以及悲傷都全部釋放出來。 盡管聲音之大造成附近一些人無法安眠,多數人卻也知道往往越是夜深人靜的時分,內心的難受就越是難以抑制,更別提周圍的人們其實真正能夠安心入眠的又有幾人,說來說去都是一群躺在地上翻來覆去之人,因此當哭聲響起,反到感覺一股真實感油然而生。 「??賴先生」 萊茵站起身子,轉過身望著賴天凌,默默地開口說道: 「感謝您至今為止的協助,您給予的這份恩情恐怕是永遠都無法償還,如果您不介意,獻上此身純潔也無妨,假設對此毫無興趣,那麼便在此分離吧,接下來,我要踏上修羅之道,誓言要殲滅畢方一族」 此話一出,賴天凌頓時啞口無言,目光出現些許的呆滯。 假如他選擇將萊茵納入帳下,未來可能誕生的孩子會逐漸洗刷這位少女內心的仇恨,也許就能踏上一條安穩幸福的道路。 可是不談靈雨跟張葉清兩人,眼下的賴天凌根本不知道還能在這個世界待上多久的時間,如果靈族所說屬實,賴天莉擺明就是要給予一點點的體驗,不是打算讓自家弟弟長期待在此地修練,因此總不能剛把人肚子搞大就跑路,不管理由,那簡直就是人渣。 「既然你想要殲滅畢方一族,首要條件就是強化自身,與其渾渾噩噩亂走一遭,不如跟著我以及那位始祖大人,這趟旅程當中才能真正學以致用並且有所斬獲」 賴天凌直接一句話堵住對方後面想說的說的所有內容,輕輕鬆鬆壓服這位少女。 要搞清楚一點,他可是出身海濱的孤兒還成功活了將近三十年的老油條,打蛇上棍這種招式不在話下,盡管不到舌燦蓮花的程度,忽悠幾下肯定不成問題,跟老經驗的狡猾大人比,單純的小孩還是差強人意。 「我??」 「還是你報仇之心就是隨便說說而已,那麼你乾脆一點找個人嫁了把三個孩子的事情都忘了吧,一切重新開始」 賴天凌眼見魚上鉤,趕緊拉緊繩線,不給對方一點機會。 聽見三人之事,萊茵果然怒不可遏,立刻起身衝到他面前,目光無比炙熱的瞪了一眼說道: 「這是您說的話,那麼我就一直跟著你們到大仇完成為止!」 泫然欲泣的表情說明一切,賴天凌眼見大功告成也就不再多說。 比起讓這位少女此生往後都自甘墮落的度過一生,那怕僅有一時的光陰,他都要幫忙爭取一二,至少不能就放著熟人可憐下去。 「先回去吧,吃點東西洗個澡,好好睡一覺讓身體恢復如初,如果連強悍的軀體都沒有,又如何在這條路上精益求精」 賴天凌胡說八道的功力十足,搭配上一張毫無動搖的表情,任何人都難以將其拆穿。 「??說的也是」 萊茵摸著發出怒吼的腸胃,知道確實需要補充一下缺少的體力。 回到旅館當中盡管夜已深,依舊還是有不少廚師在工作,多虧不同種族的生理時鐘不同,不少種族就是越到晚上精力越是旺盛,因此剛好就能調來一些人手幫忙煮菜,只是可憐人類大廚,好不容易要下班卻被立刻召回,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多吃一點你才能恢復體力」 賴天凌將一盤又一盤的料理擺在萊茵面前,讓對方加速吃下肚。 比起從澱粉類的食物得到飽足感,他知道將一堆不同食材煮成的料理不斷品嘗一番對身體的效果更加,於是菜色方面相當多元。 由於考慮到萊茵已經有兩日以來都沒有好好吃飯休息,身體恐怕都出現些許的動搖,此時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重要時刻,一口氣恢復過來才能避免留下禍根,造成未來身體的傷害。 「??吃不下了」 萊茵緩緩吐出一口氣,盡管摀住嘴唇卻依舊能聽見飽嗝聲。 眼見吃飽喝足,賴天凌帶著對方先在走廊裏面稍微活動一會,順便隨口聊了一下昨天的救援狀況,等到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就回到房間,趕緊逼迫對方去浴室清洗身體。 「呼??總算是搞定了」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多少有點安心的點頭。 該做能做的差不多都完成,接下來這位少女未來的道路就必須依靠自身的努力去完成,身為一個外人也差不多算是傾盡全力給到幫助。 --犧牲別人,完成自我 躺在床上的無言魔女給了賴天凌一個鄙視的目光,面紅耳赤的不斷嬌喘。 「??你們高興就好」 賴天凌不去細想離開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乾脆地躺在地上準備休息。 床那邊是一區魔窟,還不如在地上鋪上床被休息來的好,比起勾心鬥角,安眠顯然更加重要許多。 「??晚安」 萊茵突然從後面抱住賴天凌,緊緊將臉貼在他的背後。 由於感受到對方顫抖的身軀以及衣服的濕黏,此時此刻就讓這位少女感受些許的安心感放鬆一下,反正接下來的路途會比想像中的還要困難。 12 昏睡一段時間過後,背後傳來少女的酣睡聲,於是才真正放下心身好好睡覺,直到早上的第一道日光透過窗簾射入房間。 多虧優秀的身體素質,休眠六個小時左右就差不多恢復該有的精神狀況,整個人顯得無比舒暢不已。 可惜的是,身後死死不放手的萊茵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有可能睜開雙眼清醒過來,而這一段時間裡面,賴天凌恐怕只能繼續裝睡一會。 「??哼~」 楓語帶嘲諷的瞪著賴天凌,眼神無比冰冷。 --欺騙女孩,整夜不息 「喂」 面對兩名女子的目光,賴天凌不偏不倚的直接承受下來,對此不敢一絲畏懼。 兩人的關係清清白白,這一整個晚上都未曾發生過甚麼越線的情況,兩人至始至終都是恩情聯繫,絕對不如無言的魔女所言。 「??多讓這個女孩睡一會吧,晚一點我們要準備出發,早餐就不留給你了」 楓並沒有強制拉開兩人,而是轉過身離開房間。 --不要介意,她愛吃醋 無言的魔女俏皮一笑,算是為前面開玩笑表達歉意。 等到兩人離去,一直過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賴天凌發現萊茵的呼吸聲音出現變成,於是開口說話。 「我沒有問題」 萊茵緩緩鬆開雙手,起身衝進浴室裡面梳洗。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應該跟對方再說些甚麼才好,只能無可奈何地前往早飯區。 「來這裡坐」 楓揮揮手跟賴天凌打招呼,相當愜意的舉起小玻璃杯。 桌上擺放一堆餐盤,看的出來兩人先前應該吃了不少,於是等到他一上桌,幾個服務員立刻將這些都清空,擦拭桌子恢復道該有的原樣。 「多點一些,待會也給那個女孩吃」 楓伸了伸懶腰,迅速伸手將無言魔女的手推開。 看起來昨天晚上兩人確實熱情如火,沒有想到今天到現在都還有那種粉色的氣息。 「??別誤會!昨天晚上我們甚麼都沒有!」 楓立刻從賴天凌安心的目光當中猜出想法,立刻嚴詞否定。 --所謂相愛,不分性別 「滾!老娘就愛這個男人!」 楓立刻勾搭賴天凌,直接將人壓在肩頭上。 面對這股蠻力,他也不可能有辦法掙脫,於是極其可笑的歪著頭開始吃早餐,那怕面對周圍別人的疑惑目光也無法行動。 「??您在做甚麼」 萊茵緩緩靠近,發現賴天凌的狀況立刻詢問。 「這是我的男人,有何不可」 「賴先生有喜歡的人,您身為始祖就是利用強者的力量逼迫他人嗎」 一提及強者的力量,楓到是爽快的鬆手,無比認真地對著萊茵說道: 「我從來不會使用力量逼迫人屈服,始祖的名號也不是為了強迫別人而存在,喜歡就該用正常的手段去獲得對方」 氣氛多少有點劍拔弩張,尤其是無言的魔女點了一根菸,不斷看的賴添凌發笑,明顯就是打算在一旁看好戲。 「先吃飯吧,有話等一會再說」 賴天凌介入其中,要求萊茵先吃飯補充體力。 「??恭敬不如從命」 萊茵深吸一口氣,知道不該將氣撒在無關人員的身上。 吃飯的過程當中氣氛多少有點緊繃,多虧無言的魔女跟楓兩人相對豁達許多,因此並不存在所謂的爭執。 夾在中間的賴天凌倒是有點無奈,如果跟一旁的萊茵搭話,接下來無庸置疑就要被另外一方關注,可以說是左右為難的局面,讓人心煩不已,於是乾脆兩邊都不搭理,好好吃飯補足體力所需的營養。 「??吃飽了就準備出發吧」 楓望著萊茵以及賴天凌的餐盤,起身活動身子。 表面上由於小鎮需要復興的緣故,無言魔女必須要待在第一現場觀摩並且協助居民的災後重建生活,不能到處亂跑一通。 實際上,考慮到交涉失敗的可能性,與其浪費時間待在外面不如準備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的變故才是關鍵所在。 --三人前行,修羅之場 無言的魔女留下這麼一句話,離開之前不忘調侃一會。 無論這位性感女子有多麼刻意,三人終究還是要出發一同前往窮奇所在的海外島嶼之上。 說是島嶼,估計已經跟一片大陸差不多的尺寸,只能說大能還是掌控世界,盡管同意鳳凰的說法給予人類足夠的發展空間,那也僅僅是最大的一片陸地,其他的區域還是由拳頭說話。 「我們的時間不多,你們抓好我」 楓拉著兩人,直接以最快的速度飛去。 走陸地跟大海兩條都會消耗驚人的時間,至少都是十幾天起跳,等到抵達現場的時候,估計畢方一族都把事情遺忘,窮奇一族更是對此毫無印象,說明了對方也僅會覺得是找碴。 為了避免交涉當中的各種麻煩部分,一行人自然不能太過緩慢,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抵達那片大陸。 「先跟你們說好,那片區域在我還有印象的時候差不多是畢方以及窮奇兩個大能種族共同管理之地,如今是否還是這樣就不確定,因此你們要謹記小心謹慎,千萬不能大意」 楓不斷細心地跟賴天凌以及萊茵兩人說明,深怕到時候情況有變把控不住。 毫無疑問,兩個種族都屬於標準不聽人話,字面上的含意,人類說的話絕對不理會,畢竟誰會對路上的東西感到在意,若是蜜蜂可能還會躲一下,跑的慢還看不太清楚的小蟲子,那就是直接踩過去。 「沒有問題」 賴天凌一派輕鬆,絲毫不在乎會受到半點影響。 身體素質擺在那邊,就算幾十個傢伙一起群毆而上,他都不會有絲毫一點眨眼的情況,反倒會覺得根本不值一提,頂多就是被封印壓制,敵打我無傷,我對敵無用,可以說是這個星球上面最不怕威脅的存在。 「我知道」 萊茵顯得無比緊張,雙手緊緊握持錫杖。 與始祖的風或是有著保命手段的賴天凌不同,這位水元靈使並未擺脫大能對人類的印象,頂多屬於會飛的蟲子,如果嫌煩依舊可以輕鬆去除。 「你們都沒有意見就好,那我們就準備降落吧」 楓迅速往島嶼的港口附近落下,停在一處岸邊的位置。 進一步往裡面會引起兩族的好奇,為了保證溝通的良好性,不要裝模作樣擺出始祖的架式會比較好,尤其是考慮到某位狐仙居然沒有把握開戰能贏,賴天凌事前就建議裝慫退縮一點,多給些禮貌的問候說不定會比較好。 還好楓是個見風轉舵之人,並沒有千年的光陰以及始祖的頭銜留下一些沒有必要的頑固念頭,對於事情的處理一向是能簡單就絕不複雜,可以安全處理就不要冒上任何一點險。 「接下來該往哪邊走才對」 「直接走去問,我們又不是來搞暗殺」 楓直接走到港口附近的一處平原區,發現一堆窮奇正在嬉戲打鬧。 說來這種生物也就是類似白虎的外觀加上雄鷹的羽翼,並沒有超出地球神話太多,算是某種程度上重合,也許上古時期的地球有著一群類似的物種降臨,人類確實見過過這些神秘的生物,更直白一點的說,老虎也許就是這些傢伙留下的痕跡。 「你們好,你們家長在哪裡,我們想要見上一面」 楓直接跟這些嬉鬧的窮奇打招呼,絲毫沒有一點畏懼可言。 一群窮奇看見三個人類,小傢伙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種弱小的物種,其中有一隻類似領袖的傢伙乾脆撲上去,打算把三人都當作零食品嘗一番。 「你們不要太熱情」 賴天凌衝到楓前面,直接任由窮奇將人壓倒在地上。 身為貓科類物種的第一手段就是玩弄,先是用手掌不斷拍打,隨後用爪子撓了幾下,最後眼見都沒有效果,乾脆嘴一張,直接將頭顱咬住。 看見此情此景,萊茵已經當場嚇到昏厥過去,楓則是撇不住怒氣將魔力外放,頓時讓其他窮奇都出現膽怯。 「沒事,小孩子愛玩」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對於這樣的行為絲毫不在乎。 就算沒有辦法使用力量,這也不代表區區一個小老虎就能把他的頭咬下來,那怕是龍的力量都做不到,這個世界能夠打破這一身防護的物理手段少之又少,單一個體幾乎沒有一隻能夠做到這一點。 「吼?」 窮奇明顯感到意外,不知為何無法將賴天凌吃下去。 本來應該是血肉模糊的場面硬生生被他完成一人一虎嬉鬧的景象,反倒是讓情況立刻得到控制,完全沒有一點問題出現。 「乖乖,你要玩些甚麼」 賴天凌推開窮奇的嘴,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作為這群小孩當中的最強者自然不能容忍被摸頭這樣貶低身分的行為,於是張大嘴狠咬一口,甚至用銳利的牙齒不斷咀嚼,結果有如啃在一片厚實的鋼鐵之上,拚死拚活都沒有半點效果,最後只能努力甩頭避免被摸,頓時發出不滿的低吼。 13 「??你還真是不凡」 楓搖搖頭,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由於放出魔力的緣故,外面的一些大窮奇都在慢慢靠近,因此三人不需要擔心去尋找的麻煩,只要清醒的萊茵千萬不要亂來就行。 有趣的是,這隻窮奇並沒有因為發現完全無法下口而選擇退避三舍,反倒顯得更加好奇不已,對於賴天凌無比感興趣,不光是將人撲倒大舔一番,甚至還玩起你跑我追的遊戲,不時打鬧在一起有如超越種族的朋友。 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肉體足夠強大的前提條件之下,否則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類,不用三秒鐘就慘死當下。 「乖??對了你會飛帶我一程」 賴天凌直接跳到窮奇的後背,想說體驗一次飛行的爽快。 盡管不喜歡有人在身後的情況,由於已經玩上癮的關係,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顧慮,立刻騰雲駕霧直衝百尺之上,翱翔在天際之中。 賴天凌本身不可能有辦法飛翔,那怕加裝上一些特殊設備確實可以滿足這項要求卻始終沒有本身有翅膀或是使用魔力的那一類來的爽快,因此放棄留下這一些工具。 如今在這個世界,天天都是步行走路,走到整個人都有點陷入魔障之中,對於當初沒有架設這一類裝置感到無比懊悔不已。 楓的飛行太快且起初沒有架設護盾導致整個人灰頭土臉無法享受從而留下一些陰影,於是窮奇這一種就成為理想中的坐騎。 毛茸茸又溫暖的後背,搭配上穩定平靜的飛翔,可快可慢的行動讓人不禁感到滿足,更重要的是,這樣不光有氣勢還滿足了小時候乘坐神獸的滿足感,實在是最好的答案。 「以後我陪你玩,你就帶著飛」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後背,相當滿足的點點頭。 「吼?」 窮奇似乎沒有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並沒有做出任何一點回應。 一人一獸在空中相當滿足,等到時間差不多就降落回到島嶼上面,正巧賴天凌看見楓正在跟一隻快要跟山一個大小的窮奇聊天說話,兩方似乎有些意見上面的分歧。 至於萊茵,目測應該清醒過來卻過於害怕而不敢動,只能繼續待在原本的位置上面裝死。 「??不然繼續玩?」 賴天凌發現手邊沒有能夠做的事情,於是繼續跟窮奇玩耍。 過了一會,楓攤了攤手走過來,看的出來應該是效果不佳,沒有達到原本預期的目標。 「如何」 賴天凌一邊抱著窮奇摸頭,一邊詢問楓有關的情報。 「呵呵,窮奇一族說畢方一族的事情與它們無關」 楓只能苦笑,表明根本沒有辦法。 你說畢方殺了其他大能種族,先看對方拳頭大不大,夠格就隨便賠點錢,不行就當作無事發生;殺的是人類,喔,那就這樣吧,找人類的王來談,始祖又如何,你又不是人類的主子。 窮奇一族說白了就是護短,由於跟畢方一族交好,所以不會為了其他種族而槓上好友,至於是否會視情況明是非就不得而知。 「??果然大能都是如此」 萊茵緩緩起身,低下頭轉過身往港口處移動。 力量不足無法對抗,同時又非常清楚窮奇一族的行為,於是這位身負血海深仇的少女只好咬緊牙關,憤怒之時又必須要將情緒隱藏,等待機會將其釋放。 望著萊茵的背影,賴天凌說不出安慰的話,只能嘆了一口氣追在對方的身後,與楓等人一同準備離開。 接下來人類芳該如何是好,他們得不出任何一份答案,全看魔女們後面的態度跟手段。 「??這隻小傢伙怎麼辦」 賴天凌發現窮奇一直頂著自己的腰,順勢咬了幾口。 三人要準備離開這座島嶼,偏偏就在要行動的時候,這隻小傢伙居然擠在旁邊,一副要跟著走的態度。 「跟就跟,要說畢方一族是驕傲的象徵,窮奇一族本來就是隨性的代表,隨心所欲不理會他人的目光跟想法就是這個種族的一大特色,另外還有一點,這個種族特別專一,別說家長不管,就是家長反對,你旁邊這個傢伙都不會離開」 楓剛準備伸出走拉一下賴天凌,窮奇立刻亮出獠牙。 始祖算甚麼,只要是看上的不管是誰都不會讓,這就是此種族最大的特色,專一始終且隨心所欲,更重要的是,正是這份單純易懂的個性,修練起來事半功倍,因此在大能當中實力也是足夠強大,那怕三大始祖都在此,也絕對不會感到絲毫畏懼。 「喔,那就讓它跟著吧」 賴天凌倒也不在意,有個可愛的吉祥物在身邊也是一大好事。 盡管帶著一隻老虎多少有點奇特,所幸應該不會有人感到意外,於是也就不當一回事,直接騎在對方的背後一路往回家的方向前進。 比起楓的神速,這隻小窮奇顯然有些力不從心,於是賴天凌也溫柔的安撫,告訴對方可以慢慢來也無妨,不需要太過緊張在意速度的快慢。 大約晚了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一行人一前一後回到破壞的小鎮上面,等到他降落在旅館上方,楓則是待在一旁說明魔女們之後的想法。 不出意料之外,年長的魔女方氣勢絲毫沒有一絲衰退,反倒顯得更加堅定強悍,表達出誓死都要堅定不移的反抗,直到畢方一族乖乖同意並且願意低頭為止,甚至不惜借助冒險者們的力量。 如果是人類一方的實力完全不足夠,可是,一旦加上不同種族的冒險者們就是截然不同的情況,當中不乏實力超群且可能與畢方有仇的傢伙,若是妥善利用,搞不好確實能做到超出想像的一次行動。 當然,由於走到那種地步就是私人的復仇行動,作為始祖的楓是絕對不可能參與其中,因此表明魔女只要同意這樣的手段,必定會公開切割以免造成狐狸一族的傷害。 「??萊茵也跟去了嗎」 賴天凌眼見萊茵不在此處,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終究相比之下,還是血海深仇更加重要,那怕無法報仇雪恨也要拚盡生命給對方來上一口,至少要將這口憎恨留下一道不可恢復的傷疤。 「是呀,既然走上這條路,未來也就是如此,不可能有所改變了,估計不是死在畢方手中就是終其一生都在暗地裏面行動,無法像過去那樣度過人生」 楓似乎早就看透這一點,語氣當中也藏有一絲悲傷。 盡管乃木的請求歷歷在目,賴天凌卻無法改變萊茵的決意,於是在離開小鎮以前想要跟對方見上一面卻被拒絕,無奈之下只能留下一封信給無言的魔女,希望對方有朝一日能夠將這個交給少女,也算盡一份緣。 離開小鎮在空中翱翔,下一站無庸置疑就是取回關鍵的第五份記憶。 根據楓本人所言,多虧解決蒂法的部分,將之前失去的所有東西集中起來變得異常簡單,加上哪一個都是自己,完完整整的一份個體,頂多就是記憶的累積導致思想跟態度有所不同,核心並未改變過半分,因此記憶慢慢產生所謂的認同感,自然也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是那裏」 楓指揮身後的兩人,在一處貧瘠之地落地。 剩下的幾份記憶多半都藏在比較隱蔽之處,其中又有幾個似乎非要等到吸收足夠分量才會知道確切的地址,因此沒有辦法在短時間裡面找到。 首先來到的是無人區域,由於土地貧瘠無法種植,加上附近又有一些大能的居所,這一帶倒是人煙稀少且鳥不生蛋,算是一處異常之地。 「話說回來,你的記憶不能一口氣全收回嗎」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對於楓的情況多少有點在意。 既然都恢復多數記憶,剩下的部分應該也是手到擒來才對,沒有理由還要不斷一次又一次地前往現場去收集。 除非如之前所判斷的那般,裡面是有著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存在,畢竟是活上千年以上的始祖,也許跟鳳凰的那一段時間裡面曾經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一定。 「不行,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總之等全部收集完成應該會理解」 楓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只能表達目前的立場。 賴天凌暫且放下一份心眼,緩緩跟在對方的身後前進,找到一處洞穴,一腳踏碎某個小破口,將裡面的一封信取出並且吸收。 果不其然,這一次倒是沒有疲倦或是昏厥過去的狀況發生,楓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會,隨後逐漸睜開雙眼,似乎多少有點陷入迷糊。 「吼~」 窮奇撲上來,不斷用手掌磨蹭,想要繼續玩耍。 前面玩了一段時間又加上高速飛行的緣故,這一隻大老虎多少有點疲倦湧現,如今卻又莫名其妙地恢復精力,隨即開始撒嬌想要好好玩樂。 眼見楓還需要一段時間,賴天凌帶著窮奇到外面玩遊戲,反正你追我跑在這種寬敞之地也是不錯,實在不行,玩球也好。 14 不得不說,陪一隻老虎玩倒是來到這個世界以來最輕鬆的一件事情,既不會產生心理上面的負擔也沒有多餘的精神壓力,就是隨心所欲的放縱自我,享受美好過程??雖然多半的時間裡面都是被當成玩具就是。 盡管窮奇力大無窮玩起來沒有分寸,好歹賴天凌的身體素質擺在這裡,只要不使詐就玩不壞,任由你到處亂來也無妨,反正最後累死累活的終究是自己。 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楓一臉渾渾噩噩的走出洞穴,吸了一口氣大吐一口氣才緩緩恢復到該有的表情。 「如何」 「沒甚麼,就是見證了一堆生離死別而已」 楓似乎不太想要去回憶那些事情,大概多半都是目送他人死去的景色居多。 說來也是,作為一隻千年狐仙看得最多就是死者,每一次都會數以千計的生物踏進滅亡,那是絕對不可逆轉的殘酷現實,那怕是狐狸一族,真正能夠活上千年的也是少之又少。 想要跟神話當中與天爭壽的大能基本不存在,頂多撐到快要萬年就是極限,而至今為止,也沒有一位能夠走到那種境界,光是千年都算一道門檻,能通過無一不是高手。 比起通過的人物,倒下的傢伙數量更多,而楓就是這樣見證一次又一次的慘劇發生,痛苦之餘還完全沒有辦法出手改變這一切。 「辛苦」 賴天凌撫摸壓在身上的窮奇,略能感同身受的回應。 無庸置疑,再過千年的時間,他也會面臨到同樣的局面,盡管還是有人能夠陪伴前行,數量終究不算多,頂多就是幾個傢伙而已,其他人一定會踏入棺材。 「??去吃點東西逛個街吧,還是需要一點時間吸收記憶」 楓並沒有承認想要放鬆的理由,賴天凌也沒有拒絕這樣的要求。 一人兩獸前往一處小鎮,這個地方由於並非是水元神選國的領土之內,窮奇的模樣不太受到歡迎,甚至人類一方都是不斷偷偷窺視,對於吃飯休息都委婉的表達拒絕,眼神當中的惡意也是相當明顯。 「先出去一趟吧」 楓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於是離開小鎮到外面找了一處山地休息。 「人類討厭大能應該居多,這樣的情況恐怕是不可能去避免」 賴天凌理解窮奇一定會受到厭惡的目光,也知道兩人肯定會受到影響。 「沒有關係,小事一樁罷了」 楓走到窮奇面前,用魔力將對方弄昏過去。 「你??」 「沒事,我把它變成人形就好」 楓翻了翻白眼,大概是猜到賴天凌誤以為的惡劣行徑。 改變本身的質量跟外在對於科學來說並非是彈指之間的簡單行徑,偏偏對上魔力這種不講科學的產物也是毫無辦法。 說來也是麻煩,改變外在頂多是一時之間,如果本人沒有強烈變人的慾望,就算真的改了一會,等到清醒之後馬上又會回復到原狀,等同於是白費力氣的行動。 「哼哼~正因如此,我有絕對完美的辦法」 楓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一切都盡在把握當中。 待在一旁的賴天凌並不清楚這位始祖大人有怎樣特殊的手段,總而言之,要處理區區一隻野獸應該不算太難才對。 「嘿嘿,等著看吧」 楓相當有自信的開始處理這頭窮奇,雙手直接穿透到對方的體內。 賴天凌在一旁楞是沒有看出這位始祖的手段,只知道魔力這種特殊的能量體確實相當噁心,幾乎無視科學的能力簡直是亂來一通。 「先這樣再這樣??看起來差不多可以準備了??好好見識一下我的神蹟吧!」 楓相當驕傲的說著,雙手拍了拍一些不知名的液體,似乎是窮奇體內的物質。 過了幾秒鐘的時間,這隻大老虎的身體出現劇烈扭曲變成,一時之間居然連固定的型態都沒有,看上去就有如隨時都會崩壞的液體,令人感到相當震驚不已。 多虧賴天凌受到AI的訓練早就對於異常之事不感意外,甚至可以說是早就見過類似的場景,否則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嚇到驚慌失措。 「??切」 「喂」 賴天凌明顯知道對方就是刻意為之,想要利用這個傢伙嚇自己一跳。 過了幾分鐘的時間,一攤液體逐漸凝固,變成一個類似蠶蛹的存在,外殼逐漸透明化,裡面隱隱約約能夠看出一個人類的型態。 「你該不會??」 賴天凌剛想要猜測楓所做的事情,蠶蛹突然破裂。 隨著破口的產生,本就透明輕薄的外殼逐漸剝落四散,過了一會竟然緩緩消失,原來這些都是魔法所製成。 「挺有意思的特效??咦?!」 賴天凌剛剛沉浸在魔法造成有如電腦的特效畫面,誰知道目光一轉,頓時看見難以置信之事。 躺在地上的不是一頭身強體壯的白色大老虎,而是一位身材凹凸有致,五官深邃且一頭金髮的少女。 「噹噹!這可不是變化術那樣的小把戲,此乃真正的改變外在之法,除非往後這個小傢伙學會類似的手段,否則一輩子都是人類的外觀!」 楓無比驕傲的說著,擺明是相當滿足於自己的神奇魔法。 將一個人從老虎變成人類,從生物基因學上面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奇蹟,光是這一點,那怕放在宇宙裡面都算是一等一的高端科學,屬於部分種族願意傾家蕩產都想學來的技術。 問題是,這樣的手法有著極大的困擾,就是一旦改變的前提之下,想要逆轉回去反倒又是另外一門學問。 「厲害是沒錯,可是我們只是要帶它到裡面去,不是把窮奇變成人類,等她醒來以後你怎麼辦,不給對方一個交代」 賴天凌趕緊脫下外衣包裹在對方身上,將人抱在懷中安撫。 「沒事啦,我隨時都能改變回去,不瞞你說,這一套法術我可是駕輕就熟,早就玩透了,因此你完全不用擔心會發生甚麼困擾的事情」 楓給了賴天凌一個鄙視的目光,整個人顯得相當神氣。 千年的時間,任何一種法術都有時間玩透,更別提還是一隻擁有龐大魔力以及恢復能力的存在,只要願意,哪種魔法都能徹徹底底嘗試數千乃至萬遍,甚至還能玩出不同的花樣,證明那句現實跟不上妄想。 「行,千年修行果然不同凡響??話說這個小傢伙如果生氣怎麼辦」 賴天凌輕撫懷中的金髮少女,不知道窮奇清醒會有甚麼看法。 對於人類一方來說,白皙肌膚搭配精緻五官還有良好身材都是目光的焦點所在,理論上來說,踏進人類城鎮裡面應該是相當輕鬆,搞不好還能借助外在得到一些優惠。 但是,窮奇終究是窮奇,整個身體外在都出現如此異常的變化,難保不會為此憤怒,搞不好到處亂叫亂鬧,到時候,光是收拾殘局都困難重重。 「小事,我打到她乖」 楓的手段簡單,窮奇敢鬧,始祖就敢打。 賴天凌對於這種粗暴簡單的手法感到無奈,卻也沒有辦法多說甚麼,只好待在一旁等待情況變化。 「恩??」 窮奇睜開雙眼,發現眼前是賴天凌,於是開始用腦袋不斷撞擊胸口,順便用手掌拍打一番。 由於還是一頭生物的習性,這樣的行為也是理所當然,他倒也是選擇默默接受這樣的情況,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小傢伙,穿衣服」 楓從儲存戒指裡面掏出幾件廣袖流仙裙,每一件都是美輪美奐。 窮奇起初不太理解,直接低頭一看,發現引以為傲的皮毛全都不見,光禿禿的一片,整個人頓時跳起震驚地大吼幾聲,然後氣憤難耐的衝向這位始祖。 盡管平常都是野性居多,作為大能種族的腦袋無庸置疑是開發過,跟人類比都高上不少,怎會不理解變成這副模樣的主要原因。 「我好心帶你玩,以後再幫你變回去」 楓手一揮,直接把窮奇打飛,連續翻滾倒臥在地上。 本來應該人打虎的景象一下子變成大人打小孩,賴天凌倒是有點看不過去,上前將這位金髮少女抱在懷中,不斷摸頭給予安慰,希望對方不要太過激動。 由於氣在頭上,窮奇也不管好言相勸,依舊不斷扭動身體試圖掙脫,可惜的是,變成人類的緣故,肉體的優勢頓時不存在,普通少女的力氣相當薄弱,根本甚麼都做不到。 「真是麻煩的小鬼」 楓嘆了一口氣,雙手叉腰感到不爽。 「你別亂來了,我來安慰就好」 賴天凌的下巴被窮奇毆打,胸口更是不斷受到撞擊,加上對方的腿跟腳都不聽話,重要部位都被踢了好幾下。 若不是這副身體根本沒有弱點,換作正常男人早就當場倒地痛哭流涕,甚至有可能再也無法恢復往昔雄風。 「嗚??嗚哇!」 窮奇忍不住地哭泣,轉過身將臉埋在賴天凌的胸口。 那怕看上去跟人類的十四五歲小女孩差不多,內在卻跟十歲以下的孩童半斤八兩,搞不好還是幼稚園的程度,因此實在沒有辦法依靠言語溝通。 15 「乖乖,有我在這裡」 賴天凌緊緊抱住對方,直到窮奇哭到睡著為止。 「真是的,小孩就是小孩」 楓倒是毫無一點憐惜之意,認為窮奇只是大驚小怪。 說來也是,考慮到就是變身換個模樣,根本不算是甚麼大事情,沒有理由搞成現在這種情況才對,只能說改換原本的外觀這一點,恐怕對於多數大能而言都並非是一件能夠隨便帶過的小事。 「話說回來,靈魂居然能夠輕易接受變化,這倒是不容易」 賴天凌有些好奇的開口,沒有想到窮奇居然沒有受到進一步的影響。 靈魂這種東西多數情況下都是徹底綁定才對,人類的軀體接受人類的靈魂,龍的軀體接受龍的靈魂,反之亦然,如果出現人類軀體跟龍的靈魂混合,往往都是虛弱的那一方會慢慢衰竭才對。 「靈魂?這我就不懂,反正這一套法術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楓對此一無所知,不太理解靈魂方面的內容。 說到底,這些都是科技大老們一步一步走來的發現,那怕始祖大人也不可能輕易破解其中的奧妙,能夠走到這一條道路估計多半運氣使然。 那麼,究竟是甚麼造成變身不會產生排斥,賴天凌心中多出一絲好奇,盡管有張葉清那種強制跟巨狼靈魂融合的情況,其餘的卻是從未有過類似聽聞,也許,窮奇這種強大的生物變成人類不是問題? 「果然這個世界充滿樂趣,還有不少事情需要慢慢探索一番」 賴天凌點點頭,更加想要找個機會去一探究竟。 「那是」 楓對於賴天凌的感悟相當滿意,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無論兩人如何對話,窮奇短時間裡面都不會清醒過來,一方面是哭累感到疲倦,另外一方面,多虧有始祖的魔法將人弄昏,總算不用擔心亂來的麻煩。 穿上衣服,仙氣十足的金髮少女不會成為目光當中的焦點人物,兩人也總算能夠找一座城鎮閒逛一番,看看撇開水元神選國以外,真正意義上由人類統治的國度究竟是何種面貌。 「??果然這些都不會少」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發現城鎮裡面髒亂不堪。 由於缺乏地下水道系統,一些穢物都直接扔在外面,馬車在不穩的路上到處亂開造成泥土噴濺塵土飛揚,加上貧富不均的狀況永遠都不曾改善過,路邊的餓死之人以及打鬧情況時有所見,更別提一車又一車僅僅穿著輕薄衣物的少年少女,這些人都是所謂的奴隸。 「人類就是如此,否則要為何會被大能所瞧不起」 楓無奈的搖頭,本來逛街的心思全無。 由於之前跟阿爾米斯聊過一會,賴天凌倒是猜到這樣頹廢的景色,畢竟前一段時間才剛開始打仗,任何一個人類王國都不會太好,撇開那些問題好一點沒有受到波及以外的國家,如今的殘酷模樣算是理所當然。 「接下來呢」 賴天凌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不知道楓有何打算。 「地方估計不好住??買個奴隸吧,我們現在非常需要一個優秀的助手」 楓思考了一會,決定去找個奴隸。 助手,一個奴隸能做些什麼,賴天凌腦袋裡面充滿困惑,卻暫且無法拒絕這位始祖的要求,畢竟待在這種地方,多一層保證總是一件好事,也許確實會需要在地人的力量。 三人來到一處奴隸商面前,拿出金幣開始挑選裡面的那些奴隸,打算逐一選擇一個比較好的,盡可能合乎目前所需。 「你有甚麼要求?」 「隨意吧」 賴天凌對此無感,尤其是考慮到奴隸的身分。 不管是甚麼樣的傢伙,只要幫忙把需要的問題處理好,一旦事情結束就給一筆小錢,讓對方至少有機會決定未來的走向,不是永遠一輩子都成為一個可憐的奴隸度過終生。 「那就挑一個比較好看且有素質的人吧」 楓左顧右盼一番,發現其中有一個小孩似乎挺不錯。 黑髮紫瞳,骨瘦如材,這些是第一印象,隨後一個眼神注視,立刻能夠感受到目光當中蘊含著強烈意志,令人打從心底感到熟悉不已。 「??真像」 賴天凌無奈地苦笑,發現到這位奴隸少女跟記憶中的少女有著類似眼神。 不管身處何種地獄都要堅持不懈,從一條死路找出前行的道路,那怕絕望浸染也要拼命扛起身體繼續邁出步伐,毫無疑問就是靈雨。 「跟你認識的人很像」 「是呀」 面對楓的疑問,賴天凌毫不猶豫地給予回應。 既然選定也就能輕而易舉地購買下來,對方還特地給了一門不入流的控制法術,表示可以用到至死方休。 作為千年老傢伙,楓沒有直接展露神力耍帥,反倒是考慮到奴隸可能會亂跑亂來的心態,穩穩地將法術承接下來??轉移到賴天凌身上。 「??為什麼」 「你沒魔力比較好搞,我的魔力太強,會直接爆掉」 楓揮揮手表達意見,賴天凌聽完也就沒有進一步的追問。 考慮到情況的轉變,兩個人目前能夠做到的不多,待在這種鬼地方別說安居樂業,晚上搞不好就要見證城鎮械鬥乃至大軍壓境,因此比起待在城鎮裡面甕中追鱉不如跑到外面也好行動。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僕役,這是我的丈夫,也是你的主人」 楓坐在涼亭的椅子上,目光冰冷的說著。 考慮到奴隸為了自由無所不為,身為主人必須要展現一下威嚴才能避免遭到小瞧從而影響一些不必要的問題??至少這一位始祖是這麼認為。 「是,主人有何吩咐,小女必定誓死完成」 黑髮紫瞳少女相當任命,乖乖雙膝跪地。 賴天凌可沒有打算跟楓一樣裝模作樣,說來說去,就算這個少女當場逃走也無妨,如果不是為了滿足楓想要四處看看玩樂的態度,奴隸這種存在屬於能不碰就不要碰的問題。 「第一個任務,告訴我們有關這個國家的事情,以及附近正在進攻國家的狀況,順便還要說一說龍首人身的一切」 楓的目光如炬,仔細地跟黑髮紫瞳少女說明。 聽見這句話,賴天凌頓時在心中為這位始祖拍手叫好,誰能料到這一位女子原來還沒有放棄調查此事。 其實他也詢問過,發現畢方當時跟另外一個種族戰鬥的理由有些異常,雙方似乎本來沒有火氣,而是後面突然間發怒,結果在上空爆發戰鬥。 本來良好的關係突然變樣,立刻大打出手,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有點奇特,甚至給人一種提前安排好的錯覺。 假設此事跟龍首人身有著藕斷絲連的牽扯,也許一張看不見的網子正在水面底下靜靜擴張,隨時都在等待一份機會的到來。 「是」 黑髮紫瞳的少女認真的說明,接過楓提供的紙張與筆。 上面確實的畫出一份簡單易懂的領土分封狀態,可以說把目前所在的這個國家都標記出來,讓人一下子就能夠輕鬆理解。 從這副地圖來看,這位黑髮紫瞳少女的身分不同凡響,恐怕絕對單純看上去的那般簡單,應該是一個相當特殊的人物,搞不好是亡國的公主殿下之類。 只是賴天凌對這些興趣缺缺,就算真的是一國王女也好特殊身分也罷,只要能夠滿足楓即可。 「原來如此??給你錢,把身體洗乾淨並且把衣服換一件,幫我去跑個腿做點小事,路上安全不用擔心,夫君會保護你」 楓迅速將事情交代,順便讓賴天凌準備動身。 如何保護,他現在沒有戰鬥力是眾所皆知的一件事情,難道真的要乖乖被人擄走抓起來,此事肯定不成。 「別擔心」 楓拍拍胸口,做出相當有自信的保證。 事到如今,賴天凌無法拒絕這一位始祖的要求,考慮到假設意外出現應該能讓黑髮紫瞳少女獨自一人逃脫,目前也就只好乖乖接納這個建議。 「請主人多多指教」 黑髮紫瞳的少女恭敬的低下頭,默默地跟在賴天凌身旁。 帶著人去處理事情倒也無妨,還好楓有把需要的東西交給這一位,而非對此地一無所知的他。 「主人,您想要從何做起」 黑髮紫瞳的少女相當乖巧,走在路上絲毫不敢有半點逾越。 「先到附近買你的衣服,順便吃點食物補充營養」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決定帶著黑髮紫瞳的少女去完成一些基本處理。 首先是衣服,這一身真的有點難看,與其說是衣服倒不如講是一張抹布縫合而成,不光是隨時都有可能崩裂,完全沒有一點抵禦寒風的能力,更別提一身泥濘灰塵,估計都沒有機會洗個澡清潔身體,體質不好的小孩搞不好早就生病死亡。 「多謝主人」 黑髮紫瞳的少女毫無拒絕之意,默默的同意並且跟在賴天凌身後。 與其說是奴隸更像是提線人偶,面對任何問題跟建議都是多謝這樣的卑微語氣,完全沒有一點點個人的意見在其中。 16 然而,這樣的行動無法欺騙賴天凌,那怕是裝出一副人偶般的態度,雙眼也無法欺騙他人,那是一雙有著強烈意志的瞳孔,展現出少女內在熊熊燃燒的火炎,至於這份情感的真相為何,短時間裡面應該無法從對方口中得知。 回到城鎮裡面,多虧賄賂守衛的緣故,兩人成功踏進高級住宅區域,這裡跟外圍相差甚遠,沒有堆集如山的垃圾,更沒有髒亂不堪的街道,可以說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賴天凌一邊感嘆人類世界跟大能世界的不同,一邊趕緊帶著黑髮紫瞳少女去找間澡堂區域清洗身體。 外觀乾淨整潔重於一切,對於人類世界來說,一個人的價值往往都在外在居多。 「澡堂一個人可以吧」 賴天凌望著黑髮紫瞳的少女,等待著對方給予的回應。 跟身材良好內心卻跟小孩差不多窮奇相反,這一位少女那怕外在營養不良導致看上去不到十歲,內在的堅韌卻遠比同齡小孩超前許多,理應是不需要太過擔心這些問題才對。 「??主人,作為奴隸是不能獨自一人前往澡堂」 黑髮紫瞳少女思考了一會,緩緩開口回應。 奴隸並非公民,那怕都是人類卻又不是人類,賴天凌想起這一點才大嘆一口氣的帶著少女走進澡堂當中。 首先是付錢,接下來就是走一趟流程,先是到獨間的浴室裡面,藉由一種類似鐵片的東西將身體上面的汙垢去除,隨後將地板流動的乾淨流水倒入桶子裡面,藉由旁邊類似肥皂的東西清洗身體。 「我先倒水,然後你自己處理,可以嗎」 賴天凌迅速將水道盡桶子裡面,不到一會就把事情都處理好。 「是」 黑髮紫瞳的少女迅速脫去衣物,開始清洗身體的每一寸髒污。 這些給奴隸專用的衣服就是一種足以蔽體的破布,直接一拉扯就斷裂,根本沒有一點恢復的辦法。 「哀??你等一下先穿我的衣服」 賴天凌眼見地上的破布根本沒有辦法重新穿回去,於是將身上的外衣脫下。 多虧跟窮奇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同,這位黑髮紫瞳少女就是單純的孩童體態,完全不用擔心產生某些不堪的慾望。 「是」 黑髮紫瞳的少女有如機械般行動,迅速把身體都清理乾淨。 等到這些都處理完畢,接下來還有一間熱水池可以二度清洗,等到這些都完成,最後還有一處類似羅馬的浴場,裡面提供人們聊天對話。 考慮到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兩人就不打算多待,而是先到附近的服裝店買了一件適合的紫色長裙裝扮,隨後又到餐廳大飽一頓,將少女從裡到外都滿足一遍。 多虧這樣一輪下來,黑髮紫瞳的少女恢復到該有的亭亭玉立,一頭亂髮變成柔順如瀑布傾瀉而下的秀髮,加上小巧可愛的外觀,有如可愛的洋娃娃。 「還需要多休息一會嗎」 「多謝主人,可是我們應該要準備行動了,否則今天之內難以完成任務」 黑髮紫瞳的少女沒有絲毫停歇,更加重視楓的命令。 其實從外人的角度來看,賴天凌就是一個普通人類,被一位強力大能寵幸而魚躍龍門,因此誰都知道真正的主人是誰,應該要對哪一位去效忠。 「說的也是,我們應該要盡快行動才對」 賴天凌看出少女的心思,也不打算改變對方的想法。 跟在黑髮紫瞳少女的身後,他倒是一路上都保持好沉默的態度,靜觀其變注視著此女的一舉一動。 想必這位少女一定是一位曾經的貴族子女,不管是說話的優雅語氣還是舉手投足難以遮掩的氣質,這些都無庸是耳濡目染之下的結晶。 光是基本的這些還遠遠不夠,黑髮紫瞳的少女不斷行走在各個高級住宅區之內,與許多人交談並且從中獲得情報,隨後再用這些情報跟路人聊天取得進一步的消息,每一步走來都相當穩健,完全看不出來是個菜鳥。 從小就打好基礎,還是後天被迫學習,賴天凌只是覺得饒有意思,並未真正介入其中,而是默默地盯著對方做好一切,扮演一名大能男人的角色。 「今天收集到這些應該就足夠??主人,我們應該要回去了」 黑髮紫瞳少女恭敬的詢問賴天凌,每一步都專注於他人的意見。 「回去吧」 賴天凌帶著對方回到旅館裡面,知道這位少女相當有把握。 不管情況如何,總之先回去一趟再說??他本來是這樣打算,誰知道回到房間裡面,楓跟窮奇兩人都不在現場,整間房間子裡面空空蕩蕩,讓人感到相當意外以及困惑不已。 「信??喔」 賴天凌將信件打開,仔細端詳一番才理解狀況。 窮奇清醒過來繼續暴怒,這一次對方不知為何能夠操控體內的魔力,一口氣打算修理楓一頓,結果頓時被此位始祖大人打了一頓。 為了避免影響到人類城鎮以及收集情報等重要事項,她不得已只好將人再度弄昏過去,隨後帶到隔壁的房間直接鎮壓封印一會,等到晚上吃完飯,交換房間以後再讓賴天凌處理。 盡管他非常不安,考慮到楓表明要跟黑髮紫瞳的少女商量事項,作為局外人,還是乾脆一點把手頭上能完成的任務優先處理好才是聰明人。 「那我先去跟她交代事情,你等在這裡」 賴天凌走出房間,跑到指定的房間門前。 不知道是楓的玩心四起還是真的有人跟在身後需要小心謹慎的應對,總之他還要乖乖敲三次門並且說出一些類似暗號的內容。 「挺快的,還以為你們需要多花上一點時間呢」 楓用尾巴開啟門,露出一張些許驚訝的表情。 「你去跟她交接吧??你確定這個傢伙不會暴走?」 賴天凌望著躺在床上的少女,心中多出一份不安的情緒。 考慮到這位少女極有可能會突然之間發起飆,到時候無力的他盡管不會受到傷害,卻難以保證大樓的完好。 「這一點你就不必擔憂,我有限制她的魔力使用,只要你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安撫對方,情況就一定會好轉??那我先去詢問情況了」 楓迅速離開,前往黑髮紫瞳少女所在的房間。 等到對方遠去,賴天凌不得已關上房門,盯著躺在床上似乎沉浸在噩夢當中的少女。 現在的情況有如變態踏進別人的房間裡面即將做出壞事,明明應該只是安慰對方並且勸說離開的角色,怎麼光是待在這個地方就覺得心不安,果然是行為決定一切,心態調整的再好都沒用。 「嗚??吼!」 窮奇睜開雙眼,左顧右盼一番,整個人不斷往後退。 看的出來楓的行動應該是相當兇狠,導致這位金髮少女已經留下些許的心理陰影,對於周邊的一切事物都顯得那般厭惡與恐懼。 「是我,你還記得嗎」 賴天凌露出笑容,盡可能待在安全的距離範圍。 直接上前搭話弄不好就是被痛毆一頓,甚至造成對方的魔力一口氣暴走破壞整間旅館,為此,一步一步慢慢來會是比較好的做法。 「吼??」 窮奇翹起屁股,雙手雙腳直立有如野獸般露出凶狠的表情。 過度驚嚇的緣故導致充滿攻擊性,賴天凌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樣的動物,於是默默的蹲下身子,目光維持在同一水平線,順手掏出食物。 以上這些都是往日跟動物玩耍時得到的心得,有些成功進而得到一個可愛的寶貝??直到對方某天不知為何逃脫就再也沒有回家過一次。 反正,賴天凌馴服野獸的次數並不少,記憶當中就有不少成功經歷,至於對於眼前的窮奇是否有用,那就暫且不得而知。 「??恩」 窮奇緩緩收起凶狠的表情,一點一點靠近賴天凌。 比起說是人格魅力,不如說是對方注意到手中食物散發出來的香氣從而產生好奇更加有道理,只能說果然美食的效果是相當驚人。 「恩??啊嗯」 窮奇靠近到賴天凌面前,睜開嘴咬住食物,細細咀嚼了一會。 由於是肉乾的緣故,越是咀嚼越是能夠從中體驗到滋味,整個人逐漸笑顏綻放,不到一會的時間又恢復到原本該有的模樣。 「乖」 賴天凌小心翼翼地在對方頭上搓揉,確認表情沒有變化才安心下來。 考慮到窮奇的情緒安定下來,接下來就是保持好雙方之間的距離,並且將更多的食物拿出來,等到肚子飽足且周圍沒有敵人的情況下,這位少女也就不會繼續發飆。 「你知道我是誰嗎」 賴天凌一邊摸著對方的腦袋,一邊詢問窮奇目前的狀況。 由於之前的野獸狀態不會開口說人類的話語,這種生物之間的溝通交流方式也並非是人類能夠理解,從楓那邊聽說,應該是類似心靈感應之類的手段。 「嗯??」 窮奇緩緩點頭,隨後伸出手放在賴天凌的臉上。 起初他並未搞清楚對方究竟想要做什麼,直到隨後一股魔力流入體內,意識當中多出一種無比玄幻的感覺,這才明白對方的想法。 17 原來是建立連接,過往AI跟自己的關係就如此,只是當時處在絕對的內在靈魂綁定,並不像現在這個樣子類似大腦當中的簡易交流。 等待通道建立完成,立刻湧現出大量奇奇怪怪的符號跟內容,賴天凌一時間自然不可能將這些理解下來,只能慢慢將其消化一會,等到差不多全部流程走一遍,從各種畫面景色以及其中的動靜確認對方的想法跟念頭,大致上有種瀏覽圖片的狀況。 多虧這些圖片影像當中存有感情,因此根據波動跟心境,他一下子就明白對方究竟在思考甚麼,算是一個不錯的簡易溝通手段。 「??好溫暖」 窮奇似乎是沉浸在這樣的溝通當中,整個人舒服地躺在床上。 賴天凌搞不懂這種溝通的價值,只知道對方覺得相當愉快,也就不去多加理會,反正多出一個能夠理解彼此想法的手段對於日後處理事情算是多出一份幫助。 解決第一個小問題過後,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待楓的回歸,於是待在房間的座位上開始發呆。 這位始祖大人似乎有著個人的盤算,加上本人確實展現出千年老仙的智慧與能力,比起目前缺乏實力又搞不清楚這片土地狀況的外人,全權交付或許是比較好的選擇也說不定。 「??天凌,擔心」 窮奇將臉不斷磨蹭賴天凌的手臂,似乎是一種安慰的行動。 由於還在慢慢理解對方腦袋傳達的訊息,因此接收的東西並不算多,反倒是這位金髮少女已經從他這邊知曉不少事情,連名字都能輕鬆查出。 「不用擔心,我相信楓能夠處理這些」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讓對方再度露出相當舒服的表情。 龍首人身的事情本來就只能交給楓去處理,他目前手段有限,既沒有AI無所不在的手段,更沒有足以對抗強者的力量,因此將辦法交給別人去想才是理所當然。 「那個人好可怕」 窮奇聽見楓的名字就瑟瑟發抖,看的出來是徹底被打怕。 賴天凌無奈地苦笑,繼續安撫對方的心靈,隨後打了一個哈欠,剛打算闔上雙眼歇息一會,房門突然被打開,兩名女子緩緩走進來。 「準備吃飯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楓揮揮手,拉起窮奇跟賴天凌兩人。 「有甚麼收穫」 「暫且沒有,對方的尾巴不好抓」 楓搖頭,表明目前尚未收到任何一點充足的消息。 賴天凌確信既然是做好準備的行動自然不會留下一絲馬腳,對於無法收集充足情報這一點表示理解。 「紫,這是窮奇」 楓在移動到餐廳的過程不忘提醒黑髮紫瞳的少女,兩人距離相當接近。 「是的女主人」 黑髮紫瞳的少女依舊是無感情的模樣,絲毫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窮奇打從一開始就對人類不感興趣,加上剛才已經吃了不少食物,肚子也不算飢餓,因此抵達餐廳的時候並沒有瘋狂點菜亂吃一通,僅僅是品嘗一些特別的食物為主,試著感覺一下味道如何。 反倒是黑髮紫瞳的少女就敞開肚子大飽一頓,點了十幾道料理愣是連一丁點殘渣都沒有剩下,若不是考慮到直接舔盤造成的形象問題,估計連汁液都不留。 「還要嗎」 「??謝謝女主人」 黑髮紫瞳少女卻之不恭,把剩下的東西都吃完為止。 等待餐盤都清空,一行人稍微商量了一會,決定今天到此為止,明天再繼續行動下去,於是分成兩個房間休息。 「嗯?」 楓一進房間,發現窮奇躺在床上,黑髮紫瞳的少女也待在裡面。 沒錯,賴天凌使用調虎離山之計,先是跟這位始祖大人聊天爭取時間差,隨後偷偷將金髮少女引導回房間裡面,最後就是獨自一人回到房間安心鎖門。 開甚麼玩笑,不管是跟哪一個待在一起都不會有改變,他只好想要獨自一人安心在床上好好休息。 可惜的是,往往想像都是比現實好上許多,等待洗完澡準備躺床的時候,窮奇已經先一步躺在上頭呼呼大睡,仔細一看房門沒有破裂,鎖頭相當正常,也就是說對方直接穿透牆壁,不講物理法則。 「也是」 賴天凌想想魔法這種噁心的能力,知道思考再周全都顯得毫無意義。 「??嗚」 窮奇不斷縮起身子,甚至還有一點顫抖。 估計是缺乏皮毛導致無法與過去一樣精確判別溫度差別,賴天凌將棉被蓋好,隨後躺在另外一張床上休息。 隔天一大早,他才剛起來準備梳洗一番,楓就在外面敲門,於是迅速整裝去迎接,得到一個相當比較驚人的情報。 「你說找到線索了??狐狸一族?」 賴天凌有些難以置信,沒有料到進展如此快速。 昨天還是一無所獲,今天就知道幕後黑手的可能人選,如果不是他想起這位始祖大人背後的勢力跟身分,估計還真的要起身拍手叫好,甚至流露出一絲佩服之意,以為對方能從一大串如垃圾般的訊息裡拼湊出名為真相的一條精緻項鍊。 「沒錯,先前佈下的網子終於收穫,老家那邊傳來消息,看起來敵人的真實身分已經呼之欲出,接下來就是一口氣抓住尾巴的好機會」 楓相當滿意的點頭,似乎是胸有成足。 接過情報閱讀過後,賴天凌也猜想到可能的情況,因此對於這份報告不感意外,反倒是覺得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內。 先說結論,以目前手頭上面的資料來看,犯人是畢方、青鬼、蟠龍三族為主要禍首。 畢方不必多說,本身就厭惡人類乃至所有自家以外的物種;青鬼則是一種類人種族,主要就是膚色的差異以及肉體蘊含強大魔力,整體上來說,就是人類進化過後的一種個體。 比較意外的蟠龍,這個無法騰空只能待在地面的種族理應是龍族一員,對於外族爭鬥興趣不大才對,不知為何居然會捲入這樣的情況裡面,令人感到相當好奇。 於利益,滅亡人類種族看似多出一些空地,實則還有其他大能會爭搶,有機會爭取到的空間不算多,對蟠龍一族而言並不算是一件好事。 別說賴天凌搞不清楚,楓對此也是頗感奇特,並不理解為何會有龍族參與其中,畢竟這個種族足夠強大,甚至對外都沒有強敵。 唯一的可能就是龍族即將出現內亂,恐怕蟠龍對於其他龍感到不滿,想要興風作浪,人類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小棋子。 「你覺得呢」 賴天凌需要思考一會,無法立刻下結論。 以上資料都是狐狸一族東拼西湊,多半都是一些明顯的答案居多,背後的情報是否真如這些消息情報,暫且無法得知。 「情報不一定正確,我們需要一個一個去驗證,順便在過程當中收集記憶??我有預感,情況會逐漸惡化」 楓的表情凝重,看的出來心事重重。 三個大能種族互相合作,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件值得憂心的事情,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這顆星球又要再度出現權勢分配的狀況,至於普通種族將會成為其中最為可憐的受害者,搞不好又要出現一次生靈塗炭的局面。 「那就出發吧,盡可能不要讓事態惡化」 賴天凌決定挺身而出,算是努力盡一份力。 兩人對話的過程當中,黑髮紫瞳少女露出不安的表情,知道剛才對話內容當中蘊含的危險,想到可能性便有些不安的顫抖了一下,所幸並未完全知道狐狸一族傳來的情報是有關大能之事,否則估計能夠當場嚇到昏厥過去。 「既然如此,我們就出發??紫,你要跟我們嗎,不要的話就在這裡分手吧」 楓剛要離開,突然想起黑髮紫瞳的少女。 剛從奴隸商手中獲救,甚至還成功得到一筆不小的資產以及身分,如今連主人都表示願意釋放,毫無疑問是最好的結果,可以說是從未夢想過的好事。 「??請女主人跟主人帶著我,紫願意終生服侍兩人」 紫立刻雙膝跪地,將額頭緊貼地面。 堅定無比的態度,不知是清楚人類即將面對前所未見的災難,還是單純想要待在大能的庇護之下,總之四人成行是不會改變。 「那就麻煩你啦」 楓帶著紫上天,窮奇則是跟著賴天凌。 由於適應身體迅速,這位金髮少女已經可以拉著他飛天,只要能夠做到自由控制魔力,其實肉體的差別幾乎可以放任不去計較。 考慮到畢方一族不對話只打架的態度,蟠龍又肯定是計畫的主謀乃至罪魁禍首,青鬼反倒變成聊天對話的唯一人選。 來到一處滿佈高山的崎嶇地形,天雷滾滾之下不斷有亮光一閃而過,凹凸不平且毫無植物生長的環境來看,此地幾乎可以說是一處死地,連貧瘠二字都遠遠稱不上,就是一處毫無生機的無人之域。 「青鬼就住在這種地方」 賴天凌稍微走了幾步,迅速環顧四周一遍。 18 「以前我的印象是如此,這個種族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腦袋簡單四肢發達,因此往往容易受騙,無奈之下選擇舉族搬遷,跑到這個相對之下比較安全的一個地方來度過日子」 楓講出保有印象的內容,是否完全正確也不清楚。 跟這個世界爭奪一份存活的機會,人類種族自然開始出現變化,不管是接受其他種族的融合亦或是藉由藥物之類的東西改變型態,無論如何,想要避免蹂躪,改變自身是必不可免的一點。 青鬼就是人類目前所能做到的頂尖,肉體跟魔力都達到目前容器的極限,成為戰鬥方面的最強狀態,至少能夠跟一般大能種族爭奪一片天地。 問題是,光是往肉體發展的緣故,大腦的開發顯得相對緩慢,導致多數人都是相當單純,容易被外在種族的花言巧語欺騙,最終變成一群好用的打手,往往都被當長槍使,好幾次都差一點滅族。 為了避免那樣的情況出現,青鬼選擇與世隔絕,默默發展種族的實力,反正智慧能夠依靠教育跟找外在種族繁殖,力量卻是不能落於人後,唯獨死死握緊拳頭才是王道。 「??挺有趣」 賴天凌點頭表示理解,並未對青鬼這個種族有絲毫意見。 說到底都是為了生存,捨棄一些東西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行徑,他完全能夠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想必走到這一步,此族也是拚盡全力。 「我們直接一點走過去,跟這個種族對話看看,不行就直接打到服氣」 楓毫無想法,打算採取直接的正攻法。 對上一個直率的種族,這邊最好也是相同的手段會比較好,與其拐彎抹角搞到事情都難以處理,不如簡單一點的面對面對話。 「??你是大能,抱歉不行,我們不開放,想要見人就參加競技比賽」 青鬼一看楓上來,二話不說放箭,結果一下子被擋下才開口。 先動手再開口,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估計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賴天凌則是將剛才擋下的利箭扔在地上,安撫一下受到驚嚇的紫。 由於根本沒有一點反應時間,如果他沒有出手,窮奇的防護不會受到傷害,這位黑髮紫瞳的少女卻會當場頭顱被貫穿而死。 「感謝您主人」 紫的語氣顫抖,身體不由自主地貼到賴天凌身上。 「吼??」 窮奇待在賴天凌的另外一邊,目光不善的瞪了一眼。 估計在這位金髮少女眼中,他是屬於自己的東西,所以不能容忍紫的碰觸,還好考慮到目前的情況僅有發怒而並非動手。 「競技比賽是甚麼」 楓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如何才能找到方法跟族長對話。 「打架,贏一場的人就能晉見族長」 守衛簡單扼要地回應楓,大概也就知道這麼多內容。 既然能夠依靠打架解決問題,這位始祖大人自然不落人後,至於賴天凌跟窮奇也決定參加,前者是被逼迫,後者則是按耐不住,就是想要活動一下。 「為什麼我也要去??紫,你在休息室等待」 賴天凌走進大門裡面的一間參賽房,紫則是小跑步到另外一邊的休息室。 稍作準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踏進會場裡面,發現周圍全都類似羅馬競技場的裝飾,大量的座位說明這個地方經常會給予客人觀摩,見證所謂的比賽。 待在休息室裏面詢問一番的過程裡面,賴天凌從幾個人的口中得知一個真相,這個地方所需要的是一場又一場的戰鬥,血與汗的結合能夠帶來無比的愉快感官享受,因此還有不少大能願意花費大錢爭取一年一度戰鬥的最前線觀賞座位。 所幸這一次的一行人並沒有那麼糟糕的運氣,剛好就是撞見到青鬼一族公主的練手。 根據某一位失去單眼的戰士所言,這個國家的王子公主們全都是戰鬥派,每年都會有來回不斷跟外界的強者們對決,不論生死都不能退縮,目的就是為了調教出更為強大的子孫,並且將這份基因不斷流傳下去。 「千萬別遇上六公主」 一名壯漢不斷雙手合十,整個人顯得有些不安害怕。 今天出戰的王族是青鬼第六公主,本人美若天仙身材火辣,屬於第一眼看上去必定能夠吸引男人的存在,據說有某個大能當場求婚告白,想要將此人納為妻子。 不過,對方僅僅提出一個要求就是戰鬥並且獲勝者才有資格成為夫君,於是兩人展開一場曠日持久的對決,一路打了三天左右的時間。 結果六公主獲勝,並且將對方大卸八塊,當場將屍體直接吃進肚子裡面,隨後將對方的名字寫在牌子上,標明為第二十任的丈夫。 光是聽見這些就讓賴天凌感到頭皮發麻,想必前十九位都是一樣的下場,得到了虛名,失去了寶貴的生命,最終血肉散落一地。 「??呼」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發現抽籤當中沒有王族的成員。 撇開那些瘋狂的戰士以外,多數來到此地的人都是為了進入青鬼的村落當中,尋求肉體變強的方法或是戰鬥技巧精進的手段,沒有人想要在這個地方賠上一條性命,所以戰鬥當中鮮少出現死鬥,差不多就是點到為止,一旦確定彼此的實力就自動放棄或是投降,並沒有進一步造成令人擔憂的結果。 「承讓」 一名戰士將手中的劍拿起,迅速走下擂台。 跟賴天凌交手兩回合,大概是無意間發現手中的武器無法製造效果,於是這位聰明之人立刻選擇退讓一步,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下台。 反正還有下一次,遲早都能夠踏進城內,不需要過分急於一時之間,這樣的選擇相當正確且讓人安心,其他後來者估計也是判斷如此,所以沒有產生令人不安的可怕戰鬥。 「呼??窮奇呢」 賴天凌想到還有一位少女,於是特意觀察了一下名單。 盡管外觀看上去過分稚嫩,窮奇本身的強大魔力依舊無法改變,於是青鬼一族確定沒有異議過後便將人放進對決陣容當中。 「喂喂,開玩笑吧」 賴天凌發現名單上面的對戰者竟然是六公主,立刻嚇到跑去楓所在的區域。 「六公主又怎麼樣,你該不會以為窮奇是區區青鬼一名公主就能對抗的吧」 楓微微一笑,對於賴天凌的不安感到好笑。 青鬼就是人類,一支擁有些許魔力且不錯肉體的種族,那怕被部分種族承認為大能,僅僅是名號上面而已,真要單論種族整體的實力,就算是現任國王上場,隨便一隻窮奇都不可能會輸。 「你最好確認一下,人類可怕的地方在於使用武器」 賴天凌對此不以為然,反倒十分擔心窮奇的狀況。 就算真的在魔力方面有著極大差距,歷史發展到至今,魔法絕非毫無對抗的手段,且不提能夠完全干擾的物質以外,其實還是有著許多驚人威力的武器,有些不需要特別鍛造,甚至許多使用者連其原理都不清楚,依舊能夠運用自如,發揮驚人的力量,好比人類歷史上的火藥就是如此。 「知道了」 楓點頭,有些隨意地回應賴天凌。 比起這位千年老仙,他的人生歷程或許不值一提,可是,AI裡面的各種資料都是無數前輩,依靠幾千萬年以上的光陰才能誕生出來的智慧結晶,這些遠比想像中的偉大。 「紫,我要坐那邊觀戰,如果你沒有興趣就去跟楓待在一起」 賴天凌走進休息室將佇立在一旁顯得相當緊張的少女帶走,告訴對方想去哪就自己決定。 結束戰鬥的人可以選擇待在裡面,也可以跑到外面,接下來青鬼不光會找幾個門衛將人的外觀紀錄下去,同時也會給予一份類似通行證的東西,確保不會出現意外狀況。 「吼!」 窮奇出手,直接用身體猛力撞擊。 由於比賽已經開始一段時間,等到賴天凌找到座位剛準備觀賞,雙方早就陷入火熱之戰,根本無心顧及周圍旁人。 與想像中的情況不同,六公主以靜制動,面對橫衝直撞的窮奇不斷左閃右躲,絲毫沒有一次正面交手,冷靜沉穩的戰鬥方式與之前聽見的食肉者相差甚遠,宛如一位睿智的戰士。 「嘿」 賴天凌凝視著眼前的戰況,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 六公主的身法了得,窮奇這邊卻更加可怕,從原本的毫無章法逐漸找到一種戰鬥的規律,不時變出魔力凝聚而成的圓球體,狠狠的不斷扔擲,逼迫對方必須要不斷騰挪。 想必連這位殿下都沒有察覺到,這些球的軌跡有著一定的節奏,從左邊一帶縮小範圍,如今已經將人強制移動到右邊的角落。 而那個地方,剛好有著一個地板的凹陷,那是之前某場對決留下的傷痕,一個小小的凹陷,也是一個良好的機會,屬於普通人不太容易能夠注意到的變化,也是一個完美的突破口所在。 19 「咦?」 六公主一個不經意,腳步陷入底下,整個人突然滑倒。 光線折射還是單純遺漏,總之這位殿下一個不小心終究還是倒臥在地上,整個人連番了兩個跟頭,結果被窮奇一個近身抓住,不得已只好選擇投降。 六公主算是性情中人,並未出現糾結或是憤怒之類的情緒,單純就是露出笑容祝賀,默默地走下競技台,稍微放鬆一會,似乎要等待下一場比賽。 「天凌!」 窮奇興奮地衝向賴天凌,直接撞在他的肚子上。 「恭喜」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臉上露出安穩的笑容。 等到這些事情都處理完畢,手續都辦好,一行人總算能夠踏進青鬼的鎮上,楓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頭,似乎急於要進入城鎮裡面。 另外,六公主對於窮奇似乎相當有興趣,不斷搭話聊天問好,估計是覺得找到一個不錯的對手,亦或是想要食其肉? 總之撇開這一點以外,賴天凌等人沒有受到進一步的阻礙,算是運氣相當不錯的踏進城鎮。 與想像中的截然不同,隱藏在山峰底下的城鎮並非如外面那般資源匱乏鳥不生蛋,碧綠的田園彼此彼落,山邊都是一片綠油油的景色,異常生機盎然的模樣與城門之外的蕭條呈現出截然不同的天與地般差異。 「這裡就是青鬼的城鎮嗎」 紫似乎是第一次來到此地,小心翼翼地拉著賴天凌的衣袖,觀賞這一帶的景色。 不知道是楓並不願意提供協助,還是這位黑髮紫瞳的少女刻意選擇試圖用外在魅惑男性,總之對方一直待在他的身旁完全不願意鬆手。 「先去找旅館嗎」 「不用,我們完全不用擔心居住部份的問題」 面對賴天凌的疑問,楓相當有把握地舉起手。 原來踏進城鎮裡面視為客人,因此根本不用擔心沒有居住房可用,青鬼老早以前就準備好每人份的房屋,盡管都是一些矮房居多,對於客人而言依舊是不錯的體驗,裡面設備齊全,都是經過一流的專業大能一族協助建立。 「那麼,原地解散,大家各自去放鬆一下吧」 楓獨自一人往城鎮的東方移動,完全不理會賴天凌等人的意見。 由於對於此地興趣缺缺,紫立刻前往指定的房屋,進到裡面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手中的毛巾尚未放下。 本來這位少女表示要幫忙賴天凌清洗身體,大概是之前的恐懼造成緊繃,如今放下心就失去控制力,直接昏睡過去,足以見得不管是體力還是精神都達到一個臨界點,是時候應該休息一會。 「我要去逛逛,你呢」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窮奇則是緊緊抱住以行動表示。 與楓有目的性的行動不同,他倒是不知道待在這座城市裏面有何意義,於是先去買東西品嘗飽足一頓,隨後又在附近問了一些本地才知道的消息,包括某位公主跟幾個男人之間的戀愛故事以及多情王子又要迎娶新夫人這一類根本沒有價值的情報。 一些重要情報想要直接從這個地方得到幾乎是不可能,賴天凌本身與所謂的偵探角色又是相差甚遠,對此幾乎沒有一點對應的手段可言,純粹就是浪費時間的遊盪為主。 「哈??你吃飽了嗎」 賴天凌望了一眼身旁的窮奇,看得對方手上拿滿的食物。 本來他應該要草草結束逛街的部分,回到旅館的房間裡面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才對,誰知道這位金髮少女卻顯得相當高興不已,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斷將各式各樣的食物都塞進嘴巴裡面肆意品嘗一頓,整個人的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比起回到房間裡面無意義的打哈欠放空,能夠幫忙填飽這位少女的肚子也算是一件不錯的成就。 「恩!」 窮奇滿嘴調味料跟醬汁,手中食物的殘骸不時掉落在地面。 「真是的」 賴天凌伸手拿出手帕幫忙擦拭對方的嘴唇,順便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嘿嘿」 窮奇感到相當舒服,小巧柔順的臉蛋不斷磨蹭那隻略顯粗糙的手掌。 眼見少女如此滿足,賴天凌頓時覺得這一趟完全不吃虧,繼續逛了一段時間過去,等到所有的攤販差不多都逛過一遍,兩人才會到房間裡面。 「歡迎回來」 楓揮揮手,一臉愜意地躺在床上。 大概是紫累癱的模樣相當罕見的緣故,這位始祖大人倒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有如一位母親凝視著孩子。 「??私生子?」 「我說過沒有結婚,哪會有小孩」 未婚生子似乎並非不可能,這樣的想法賴天凌還是乖乖吞進肚子裡面,當作甚麼都不知道,繼續裝聾作啞以免受到災難性的報復手段。 「先說好,就算我是蒂法還是個人類,可是思想跟態度更加接近狐狸,並沒有人類旺盛的繁殖慾望或是子孫滿堂的念頭,所以不要以為我有一堆後代,直到現在,我連一個都沒有,戀人之類更是從來不存在」 楓瞪了賴天凌一眼,為了避免進一步受到更多無端的猜忌。 說來也是,至今為止都沒有聽過這位千年老仙的情事,連一位大能的情色傳聞都未曾出現,看的出來始祖二字帶來的深遠影響遠比想像中嚴峻。 「你就別亂想一通,我是相當純潔的女孩子~」 楓微微一笑,相當刻意地展現出良好的身段。 「喔,情報收集的如何,還是你乾脆直接去找青鬼一族的老大」 賴天凌顯然對剩餘的話題不感興趣,直接轉移到重點的內容上面。 盡管心情上面有所不滿,楓依舊先把玩笑的心情放在一邊,談論相對起來更加重要的部分,也就是關於所聽所見的變化。 根據這位始祖大人所言,青鬼分成幾個大家族把持,其中一個剛好就跟狐狸一族的關係匪淺,因此當始祖大人找上門自然也就熱情招待,甚至直接把所有機密都透露出去。 「這麼隨便?」 賴天凌表示不解,難以想像為何對方如此隨意。 「你想多了,青鬼始終都是人類,只要是人類這個種族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壁,遲早都能夠各種方法找到突破口,如果人類真的優秀到足以成為星球的霸主,大能早就灰飛煙滅」 楓搖晃手指,表達對於賴天凌的嘲笑。 其實在地球上人類確實是霸主,然而轉念一想,那也僅僅是因為不存在其他物種跟生命的緣故,換作其他智慧生命跟人類一同爭霸,誰勝誰負尚未知曉。 「總之情報的部分你不用太過擔心,我這邊都已經收集完畢,大概等到今天晚上或是明天早上就能進一步確認完畢,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離開??你逛過街了嗎」 楓相當自豪的說著,隨後突然想起逛街這件事情。 賴天凌趕緊解釋早就帶著窮奇出去過一趟,結果對方不由分說地將人拖出去,又重新逛了一圈,又買了一堆食物。 「小哥,厲害」 一名青鬼的老闆露出羨慕的眼神,豎起大拇指稱讚賴天凌。 大概是在這些外人眼中,某人不到一會就更換一名女子上街的行為實在太過優秀,引起男性陣容的讚美以及女性陣容的鄙視,令人有種相當無奈的感受。 「花心不好」 「誰花心了」 面對楓假裝泫然語氣的表情,賴天凌豪不客氣地翻了翻白眼。 重新把店家都逛了一番,原本他以為兩人差不多應該要回家休息,誰知道,這位始祖大人突然出現變故,拉著人往一邊寫著夜晚專屬牌子的街道。 那怕寫著相當保守,正常人依舊能夠輕易一眼看出裡面所寫的內容就是一處風月場所,只能說撇開一部分的大能以外,多數種族果然都有這樣的地方。 「你要做甚麼」 「別問,不會害你」 楓拉著賴天凌進入一間店,直接開了一晚上的房間。 剛進到房間裡面,這位千年老仙立刻將耳朵貼上牆壁,似乎正在仔細聆聽隔壁間所傳來的某些聲音。 「重要人士的對談」 賴天凌大概知道楓這樣做的理由,於是默默地待在一旁觀看。 大能享樂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躺倒在溫柔鄉當中自然也就會透露出許多不知名的訊息,其中自然包括一些平常不敢說出口的秘密。 「青鬼一族的某個長老級別人物,聽說掌握了一部分三大能聯合的一些情報,不收白不收」 楓彈了一下指頭,利用魔法製造聲響。 嗯嗯啊啊的男女聲音讓賴天凌當場噴飯,盡管知道是為了迷惑對方的手法,也沒有必要把兩人的叫聲都混進去,而且還有其他人的聲線都混進去,簡直是難以想像的大亂鬥。 「??」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說再多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於是默默地躺在床上當作甚麼都聽不見。 過了十幾分鐘,楓將聲音都去除,似乎是對面已經差不多完事,接下來就是一段床邊情話,兩個人正在不斷討論一些內幕。 20 「??如何」 賴天凌等了一會,詢問楓是否聽見甚麼重要的內容。 「沒有,情話居多,包括還想要一個孩子以及如何拐來不經人事的男孩之類」 楓簡單的回應賴天凌,語氣當中絲毫沒有一點波動。 聽見孩子算是能夠理解,畢竟誰都會想要有一個後代,在正常的種族循環世界必定如此,只是,後面的那一句話倒是有不少訊息,原來青鬼的某位長老是個女性。 「沒有其他消息跟內容了嗎」 「目前沒有」 面對賴天凌的疑問,楓依舊緊緊貼在牆壁上聆聽。 大概過了幾分鐘左右的時間,這位千年老仙急忙將人拉出去,兩人迅速離開房間,回到原本的旅館裡面。 「發現到甚麼了」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是否得到甚麼特別的情報。 「並沒有,目前來看依舊是相當無意義的內容居多,這個傢伙似乎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謹慎小心,那怕面對美男也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意圖,看起來是無法從這邊下手,我們可以必須要從其他人那邊才有辦法洞悉進一步情況」 楓冷靜的判斷,展現出始祖該有的沉穩。 「你從青鬼的大家族沒有收集到甚麼內容」 賴天凌開口詢問,一邊安撫窮奇,似乎是身體沾染到其他擦肩而過女性的味道,導致這頭野獸相當不爽。 「是呀,會跟我們狐狸一族相近都是和平派,而策劃動亂的往往都是武鬥派,因此想要拿取到情報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楓嘆了一口氣,承認目前的手段跟關係都遠遠不足。 賴天凌對此倒是不太在意,反倒是專注於安撫窮奇,尤其是對方拼命拉扯衣服並且用口中沾滿全臉,似乎就是要把味道徹底消除為止。 「總之今天到此為止吧,明天看有沒有辦法找到一些機會,如果實在不行,直接去蟠龍老巢看看也無妨」 楓左思右想了一番,決定稍微魯莽一點試試看。 收集的手段不足就乾脆直接選擇正面突破,如此衝動的行為讓人膽戰心驚,深怕鬧出一場翻天覆地的大戰。 「還是先穩妥一點吧,你們真的打起來,受到傷害的往往都是人類一方」 賴天凌安撫一會楓,深怕這位始祖真的動身亂來一通。 「??也是」 楓嘆了一口氣,覺得確實不應該直闖龍潭虎穴。 兩人稍微聊了一會天,發現情報真的不足,狐狸一族那邊能夠找尋到的內容有限,目前來看,隱藏在水底下的黑暗遠比想像中還要深沉。 「對了,今天那位六公主是不是受傷」 賴天凌洗完澡躺在床上好奇的詢問,順便將睡著的窮奇放在紫的旁邊。 「好像是,總覺得打起來有點意外,不太像是那一位人應該有的表現」 楓點頭表示理解,確實也覺得六公主的戰鬥異常。 先不說打架居然沒有看清楚凹陷,這一點那怕是強者都會產生些許的集中力不足,算是意料之內的可能情況。 比較令人好奇的部分在於戰鬥,不管是使用武器的力道還是各種身法技巧來看,似乎沒有那麼驚艷,反倒給人一種普通戰士的錯覺。 「該不會是替身」 「有可能」 賴天凌與楓兩人隨便聊了一會,並沒有得到一個比較好的解答。 由於本身對於這位公主殿下知之甚少,說句實話,光憑這些連猜測都稱不上的判斷根本沒有確定一個人的情況,畢竟心境跟當天的狀況都會影響一個人,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當上場看見一名大力無窮且魔力驚人卻身穿仙女裙的金髮少女,傻瓜都知道肯定是大能家族出身的孩子,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否則誰敢真正痛下殺手。 「睡吧」 楓躺在床上,抱著紫緩緩入睡。 三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窮奇隨即鬆開雙手,似乎覺得這邊的味道不符合心意,於是一個勁的往旁邊移動,直接衝到賴天凌所在的位置,死死扣住再也不放。 「??哀」 賴天凌無奈地閉上雙眼,繼續陷入深沉的睡眠當中。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陽光透過輕薄的窗簾斜射房間裡面,不規則的光芒經過行星轉動導致有一部分直接刺激到他的目光,一下子將人從深深的意識之海拉回到現實。 「好重」 賴天凌低頭一看,窮奇張大嘴巴躺在胸前,口水不斷流出。 看的出來這個少女完全黏上他,之前還可以保持一段距離,後來形影不離,如今更是連睡覺都不肯分開半分,未來還會變成甚麼樣子相當難說。 「感情真好」 楓緩緩起身,不由自主地麼摸了摸還在休息的紫。 「別把人家的臉弄髒了??話說回來這個沒有問題吧」 賴天凌偷偷用手指了一下窮奇,避免被對方聽出來內容。 盡管智慧方面跟一般人類比還是有著一段不小的差距,女性就是女性,尤其是愛吃醋的女孩子,千萬不能在對方面前亂說話,小心未來會遭受到報復。 「那就不知道,也許是一時的興趣,對於人類這個物種的好奇感成分居多,所以當成玩具死死不放??或許,本能地察覺到適合自己的另外一半也不一定」 楓嘻嘻一笑,刻意刪去多餘的主語。 賴天凌自然理解對方所言,於是翻了翻白眼,無奈地將窮奇往旁邊一放,起身到衛浴間清洗身體順便泡個澡。 畢方青鬼蟠龍,三方究竟有何打算,是整個種族的行動還是單純個體的所作所為,如果不把這一點搞清楚,後面的行動也會變得異常艱難。 「你最好洗快點,窮奇要醒了」 楓在外面提醒,不知何時已經準備離開房間。 聽見對方的聲音,他急忙起身,穿好買來的新衣服,整個人頓時有種書生的氣質纏身。 青鬼所在的城鎮裡面沒有比較好一點的服裝,多半都是這一類相對華麗的裝扮,不然就是簡單如野人服裝的狂野暴露裝,說明這個種族相當兩極分化,不是特別用於戰鬥就是乾脆一點直接以人類美學的高規格標準製造。 說甚麼也不想要成為一個狂放不羈的戰士,於是賴天凌選擇了這一套還可以說的過去的裝扮為主,勉強避免詭異的打扮出現。 「你要去??跑了?」 賴天凌剛想要詢問楓今天的打算,對方居然先行一步。 房間裡面並沒有留下任何一張紙條,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何想法,而如今城鎮差不多都逛完一遍,真的要再出去一趟也會顯得乏味。 「??試試看吧」 賴天凌走出房間,努力無視跟在旁邊抱著手臂的窮奇,將其視為未來一段時間裡面無法捨棄的配件。 既然楓毫無手段可言,他能夠做到也就是盡力而為,努力去嘗試看看各種手段會不會起到足夠的效果。 所幸其中的第一個階段就有不錯的結果,六公主沒有參加比賽卻剛好在競技場外準備踏進其中,於是趕緊上前跟對方打招呼問好。 「??你是誰」 六公主瞪了賴天凌一眼,立刻發覺到對方的異常。 身形外貌乃至裝扮都跟昨天見到的那一位相同,甚至仔細觀察連一點外在的差異都找不出來。 然而,當兩人一對視,那股強烈到足以讓人窒息的氣場是無法偽裝,立刻就讓賴天凌猜出情況。 「沒事,我們認錯人了」 賴天凌機警的轉過身趕緊離開,不敢繼續交談暴露破綻。 果然昨天跟今天不是同一個人,昨天那一位是替身,今天這一位才是真正的六公主,那位殘忍無比的可怕女戰士。 刻意找個扮演者出賽,特意選擇翹掉戰鬥的選擇無疑就是另有工作才會不得已而為之,賴天凌心中多出一種可能的想法。 「天凌?」 「沒事,我們繼續逛街」 賴天凌不動聲色的帶著窮奇繼續閒逛,刻意無視身後的跟蹤者。 這些人無庸置疑就是六公主派來的人馬,估計是對剛才那番話產生好奇,說不定有可能注意到當中的情況,於是特意動身前來此處也不一定。 「天凌,真的不用管」 窮奇好奇的詢問賴天凌,目光當中多少有點不滿。 連缺乏AI的他都能察覺到,這一頭猛獸又豈會對此一無所知,老早就發現到身後這些奇怪的傢伙跟著,如果不是一直被阻止,估計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動手再說。 「不用,那些傢伙頂多就是這樣」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安撫對方有些躁動的心情。 說到底根本不需要太過在意,不管是否摸清楚一行人的底細,六公主都不可能對大能種族的孩子動手,窮奇一族的名號不是隨便說說,那怕是青鬼的族長都沒有那種膽量,這個種族瘋起來作祟,區區一個小種族根本不可能阻擋。 「喔」 窮奇相當乖巧的點頭,絲毫沒有一點點的不滿跟意見。 這頭小傢伙已經越來越服從,完全脫離楓所言的玩具對待,讓賴天凌不禁在心中嘆氣,總覺得這下子會變得難以收場。 21 考慮到自身力量的不充足,如果貿然拒絕搞不好會被霸王硬上弓,到時候還一點拒絕的方法都沒有,只能相當被動地成為對方的人,回到現實真不知該如何跟另外兩位少女交代。 「天凌??」 「那邊似乎有好吃的東西,我們趕緊去看一看吧」 賴天凌拉著窮奇往那邊移動,知道必須要趕緊轉移話題,不能繼續思考下去。 過了一會的時間,那些青鬼一族的侍衛收到情報,立刻退去不再跟蹤,連附近的一些眼線都撤除,頓時讓他們兩人變成相當普通的旅客,不用接受一堆莫名其妙的目光。 「奇怪的一群人」 窮奇對此不以為然,估計是心中當成人類的一種怪僻。 所幸總算成功解除一些麻煩,眼下終於不用繼續擔心多餘的問題,畢竟青鬼一族都注意到異常,攤販們也是一臉頭痛,不知道販賣商品會不會捲入紛爭當中,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不安的情緒。 解決這個小小的困擾,賴天凌找不到突破口,於是選擇往稍微有點風險的區域前進,走進滿是戰士的酒吧。 只能說他自己就是一個俗人,腦袋裡面往往找不到更好的方法,每一次都是跟一堆冒險者聊天對話,試圖從這群人的話語當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蟠龍?那種大能不會來到這種地方??不說那些!來一把!」 一名身材魁武的戰士搖頭表示並未見過,隨後伸出手想要跟賴天凌比腕力。 他自然是沒有拒絕這種豪爽戰士的要求,當場跟對方來一場激烈的勝負比拚,結果也不需要多說,遭到封印的緣故就是一個普通男子的力氣,跟真正意義上千錘百鍊的傢伙自然不能相提並論,默默地放下堅持選擇投降。 「你這傢伙不要給我面子,下一次拿出真本事」 身材魁武的戰士略有不滿的說著一句,轉過身繼續擁抱女人。 畢竟賴天凌在過程當中都是跟對方堅持,只是無法進一步出力導致看上去有點像是放水,任何一個有尊嚴的傢伙都不可能認可這樣的結果。 「天凌,這個好玩嗎?」 窮奇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理解賴天凌剛才跟人扳手腕有何樂趣可言。 「確實不太有意思,不過待在這種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展現一下實力,你看,周圍其他人都願意多看我們一眼了」 賴天凌小聲地告訴窮奇,目光掃過周圍附近的一群冒險者。 實力與關注度永遠都會呈現出正比,多虧剛才比手腕的力量讓那些原本想要找碴的小混混都乖乖退去,不會想要跟強大的人物對抗。 既然已經得到基本的尊嚴,接下來就是去尋找目前所需的解決方案,賴天凌非常需要知道一些小道消息,不能一直都把責任交給楓一個人去處理。 「蟠龍?不知道」 「畢方,那是甚麼東西能吃嗎」 「青鬼一族最近似乎沒有甚麼特別的變化」 一路問下來,不管是那些人物給出的結論都是類似,基本上對於這三大能種族所發生的情況都是一無所知,根本處在完完全全的狀況之外。 對於這些冒險者們而言,這些估計都是一些芝麻細碎的小事,根本就不會將其放在心上,甚至打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有半點興趣可言。 賴天凌知道多問也不會有結果,於是默默地尋找下一個,直到整間酒吧的人都問過一遍,確定沒有半點消息才無奈地離開。 確實遠不如想像當中的那般簡單,消息完全沒有一點走漏的跡象,說明三大能種族正在醞釀一場驚人的大變動,因此絕對不能讓周圍的其他人有知曉的機會,連一點點的可能性都不肯輕易縱放。 「天凌?」 「沒事,等一下就帶你去吃好料」 賴天凌輕撫窮奇的腦袋,知道對方已經有點不耐煩。 比起世界的大事,多數人更加關心今天晚餐的下落,也算是一個理所當然的結果。 逛了一圈都沒有收穫之下,賴天凌只能先帶著窮奇到外面去吃上一頓飽足,等到這位金髮少女滿嘴油垢一臉興奮的表情盡顯無疑,接下來才能夠繼續前往下一個區域探索。 既然酒吧沒有效果,那就去一些常人不會前往的店面,從那個地方詢問一些重要的消息。 只要是有人類的城鎮都會存在一些灰色地帶,尤其是這種大能管理的世界,弱小的生物往往都會偷偷聚集在一起,變賣一些相對特殊的戰利品,其中不乏一些普通人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的神秘,裡面蘊含一些驚人的內容,如果一個不注意,甚至可能會自身招來破滅。 「歡迎光臨」 一名穿著暴露,身材性感的成熟女子出門迎客。 拐進老舊的區域,通過花上金幣跟一些看似乞丐實則卻是高手的傢伙搭話,成功得到附近擁有最多情報之人的位置,那是在一處小巷當中的小巷當中,一間小小矮房的深處。 「你好,我是來獲取情報」 賴天凌並沒有多看對方的身體,而是迅速將需要的東西都提出。 「原來如此??客人請進」 成熟女子迅速披上一件薄紗,稍微遮掩了一下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 盡管如此,透明之物非但沒有絲毫覆蓋的作用,反倒將各個部位隱藏的更加深邃,隨著身體的移動,若隱若現,令男人難以招架。 走到矮樓深處,成熟女子拉開地面的鐵鍊,一段小小的階梯展現在眼前,隨著腳步逐漸跨出,彷彿踏入不見底的深淵當中。 「歡迎光臨蜜館,我是這裡的主人,名字暫且先保密一下,兩位可以稱呼我為夫人」 保密姓名的女子撫媚的一笑,充滿一股危險的誘惑之味。 「你們有甚麼關於畢方青鬼蟠龍的內幕」 賴天凌上來就直接一點,不打算多說三道四。 重點的部分就應該立刻提出,不能繼續任由對方可能顧左右而言他,特別是地下當中的密閉空間傳來誘人的香氣,他可不希望又要被女人抓起來玩弄一番,於是刻意摸了摸窮奇的腦袋,給對面一個提醒。 「??這個消息我知道,卻不能賣給普通人」 夫人似乎並未察覺到賴天凌退後半步的含意,而是低頭思考了一會才開口說明。 畢竟是三大能的重要情報,如果是個管不住嘴到處亂說的人,下場幾乎都是慘死不用多說,根本不可能還有機會在這樣的一條街上混出名堂還能不斷營業,因此他確信對方是個相當聰明的人物。 「這是窮奇」 賴天凌指著身旁的金髮少女,揭露同行之人的身分。 他本身倒是沒有甚麼中二的稱號,也不存在特殊的偉大地位,至少在這顆星球上面是如此,與其裝模作樣不如搬出真正的大能者。 「??確實是一位大能」 夫人凝視著窮奇,默默地露出苦笑。 哪有人類體內會存在龐大到溢出的魔力,就算在地球上面,頂多就是AI欽點的莉莉艾爾有著同等的水準,其他種族幾乎都相差甚遠。 「抱歉,不管是不是窮奇都不行,這份情報僅能賣給三位參與其中大能的後裔,外人連一點透漏都不行」 夫人無奈的搖頭表示不同意,似乎相當堅定立場。 「你不賣卻跟我透漏,代表夫人應該是有販賣的想法對吧」 賴天凌稍微試探一下,想要知道這位成熟女子是否有著類似的打算。 如果真的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沒有道理特意提出知道情報一事,這般行為擺明就是欲拒還迎之姿,說明此女其實有著交易的想法跟態度。 「雖說三大能以外的種族不行,可是我也不願意跟始祖大人作對,因此需要確定那一位的態度才行」 夫人淡淡一笑,直接講出最為關鍵的一點。 這位成熟女子提前確認楓的身分,預先掌控關鍵的情報並且隨時都在準備往某一邊靠攏,目前都還是停留在探測風向的階段,恐怕會接納賴天凌入室的理由也僅僅是始祖身邊男子這一點。 「夫人睿智,那麼我就斗膽請您找個時間跟那一位自行對話如何,畢竟中間夾帶一個人終究是一件麻煩事」 賴天凌願意為兩人搭線,不打算擅作主張。 考慮到能夠動員另外兩位始祖的人物僅有楓,他目前又被封印力量,基本上甚麼事情都無法做,就是一個旁觀人員,不比千年老仙所說的話語有分量。 「如此甚好??」 夫人點頭表示感謝,隨後話鋒一轉說道: 「要不要留下來喝杯茶」 盡管相對隱晦一些,賴天凌依舊聽出對方話中的意思,立刻表示還有事情要處理先行離開,不管待在原地繼續糾纏不清。 「那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好討厭」 窮奇一臉不爽,卻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大概是變成女性的緣故,心中始終對於其他拋媚眼的女人感到不滿,算是一種相當容易理解的忌妒心理。 從野獸逐漸變成一位人類,賴天凌開始擔憂分離的那一天到來,這位金髮少女會是多麼痛苦難受。 22 「天凌?」 「沒有事情,你不要那麼擔心,我們趕緊回去跟楓交談吧」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窮奇的第六感驚人,似乎已經察覺到異常。 那怕痛心疾首,他依舊還是要回到那個世界,這個地方始終屬於賴天莉所建立的某種意象,並不一定是真實存在。 回到房間裡面,剛好楓提前一步歸來,賴天凌急忙將收到的訊息跟情報傳達給對方,並表示時間跟地點都已經約好。 「你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埋伏吧」 賴天凌先確認一下楓的狀態,不知道對方是否能夠獨自一人處理。 說來也是一個謎,他至今都不清楚這位始祖大人的實力如何,那怕有著入夢的一段經歷,依舊無法保證本人在戰場之上真正的戰鬥能力究竟如何,搞不好,幾個大能圍攻之下就性命堪憂,若真是如此,這一趟行動就是一場可怕的鴻門宴。 「不用擔心,我有一大堆手段能夠用,根本不會被區區一群百歲都不到的傢伙暗算,有將近千年的傢伙都知道我的力量,不可能拚上性命打上一架,至於其他那些旁門左道,狐狸一族都玩過」 楓邪魅的一笑,似乎早就有所準備。 雖說不清楚上古時代的狀況,考慮到這位始祖大人信心滿滿的態度,賴天凌也就不疑有他,反正就算真的發生變故,以目前自身的力量也不可能幫到對方。 接下來的休息時間裡面,窮奇依舊不變的磨蹭玩鬧,楓則是拿出某張圖紙正在進行不知名的行動,似乎本人對於此事有著更進一步的看法。 另外一邊,一路上都失去作用不知所措的紫顯得更加拘謹,獨自一人拿起掃把跟拖把清潔房間,恐怕不做點事情,內心就無法得到平靜。 對於這位黑髮紫瞳的少女,賴天凌實在不知道究竟能夠將人解放,總覺得這一位待在此地根本沒有太多的作用,不如早就回歸社會,去水元神選國待在上一段時間會是比較好的選擇。 建議歸建議,決定權還是在楓身上,這位始祖大人有著獨自思考的能力跟判斷,此事明顯處在保留狀態,說明應該從對方身上發覺到某些特殊的重點,只是沒有跟他多談。 「??主人,需不需要洗衣服」 紫發現賴天凌的衣服有些髒亂,開口詢問是否需要處理。 「那就麻煩妳了」 賴天凌有些於心不忍,默默將多餘的衣服遞出。 看著一個孩子不斷走走跑跑,目光閃爍且充滿不安的情緒,他實在不好意思繼續無視對方下去,只好順著話題給對方一點工作。 「吼??」 窮奇擋在中間,不斷低聲嘶吼。 外來者要搶奪賴天凌的東西,看在這位金髮少女眼中似乎是如此,完全不願意給對方任何一點點的機會,強烈的地盤觀念以及佔有慾望展露無疑。 「乖乖,這些都是要洗的衣服,還是說你要去洗」 賴天凌摸了麼窮奇的腦袋,盡可能講清楚道理。 一天的汗味對於野獸來說並沒有到難以忍受,對於人類而言卻是相當不好聞,尤其是習慣洗澡放鬆身心以來,這位金髮少女慢慢能夠理解順應身心的改變。 「??你教我洗」 窮奇絲毫沒有退讓的意圖,依舊上前一步要求紫協助。 毫無疑問,這位金髮少女就是把賴天凌從頭到腳都當成自己的東西看待,因此不管是甚麼都不允許外人碰觸。 「是??請來這邊」 紫不敢有半點拒絕,趕緊帶著窮奇到旅館裡面的洗衣場區。 望著兩人的背影,不知道的人估計以為雙方是一對姊妹花,高大的金髮姐姐帶著小巧玲瓏的黑髮妹妹,殊不知,這樣的想法完全是錯誤,實際上應該是一位白色大老虎虎視眈眈盯著一名瑟瑟發抖的可憐人類。 「??可以說一下你的計劃嗎,總覺得我們都游離在外,搞不清楚狀況」 賴天凌伸了一下懶腰,略顯好奇的開口詢問對方。 眼下撇開那位蜜館夫人以外,他這邊幾乎是零線索,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交由楓獨自一人處理,有種完全無法掌控的感覺,整個人多少有點焦慮。 「情況我也無法搞懂,沒有動機僅有可能會發生的狀況,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動用狐狸一族都無聲無息之下,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因此目前都是在推論可能,跟你這樣的外人相比,身為始祖唯一的特點就在於對這個世界知之甚深,因此有著一些可能的猜想罷了」 楓脫下鞋襪,搓揉有些痠疼的腳板。 「原來如此,既然你都這樣說,我這邊估計更加沒有辦法」 賴天凌將對方亂扔的東西撿起放好,隨後躺在床上發呆。 「大事發生是肯定,只是我們沒有人知道是甚麼樣的大事,畢竟情況總是可大可小,別說我這個星球上面目前活前三久的人物,就算是鳳凰那台機器到現場,估計也是一頭霧水吧,畢竟生物的心思比起機械複雜太多,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都會去做」 楓揮揮手,指頭上面的碎屑全都被消除。 不得不說千年的光陰造就驚人存在,光是這樣的微控操作就能知道這位始祖大人在使用魔法上面有多麼得心應手,甚至可以說是頂尖的水平,已經能夠跟機械的精密操控比拚一番。 「那麼你還有甚麼打算」 賴天凌等待著楓的解說,目前似乎也沒有其他方法可用。 「沒有,至少現在的我找不到任何一點手段,你就別想了,更沒有一點辦法??」 楓突然飄在半空中往賴天凌身上一撞,小聲在耳畔邊說道: 「不如待在這個地方一輩子」 聽見這句話,賴天凌默默注視著對方的雙眼,那雙清澈無比的瞳孔當中看不出半點情感,讓人不知究竟是玩笑還是認真。 「就如你熱愛這片土地一樣,我也有著深愛的世界,不管是人事物哪一份都不可能放下,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想盡方法回去」 賴天凌堅定自我,絲毫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 賴天莉帶來的這顆星球確實相當美好,封印力量之下,他頭一次能夠解放肩膀上面的重責大任,徹底享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滋味,腳踏實地體驗到人類在異鄉當中的有趣經驗。 可是,不管這個地方給予多麼有趣舒適的日子都不能改變賴天凌的心態,無論如何都還有重要之人在等待,同時也有許多還需要處理的工作要完成,此地終究是一處中繼站,等到修整完畢,依舊還是要繼續踏上回程。 「是嗎,也對」 楓緩緩離開賴天凌,行動證明了心中所想。 「不用擔心,如果這顆星球就在銀河的某處,我隨時都能來」 賴天凌說出能讓楓感到安心的話語,盡可能避免兩人之間的尷尬。 不管在宇宙的哪個角落,他都能讓AI直接建立通道,兩顆星球之間能夠平穩的來往,根本不用擔心會無法見面,甚至可以天天都在一起聊天說話。 問題是,這顆星球是否為真實存在,一切究竟是為賴天莉製造出來的曇花一現,這一點才是賴天凌真正感到不安的部分。 「那還可以,我期待跟你見識外面的世界??」 楓突然起身走到門口,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說道: 「以妻子的身分」 傾城傾國妙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賴天凌真的覺得越來越難以招架這樣千變萬化的女人,似乎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誘惑,隨時都在釋放無限魅力,看似年輕不懂事的少女,偶爾又會流露出年長之人的智慧,最重要的是,不時的挑逗以及勾引都有如一顆甜蜜的果實散發出驚人的香氣。 「呼??果然女人真是可怕」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多少有點不安的輕撫胸口。 拒絕僅僅一時,想要婉拒一世終究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容易,擦槍走火的機率極高,為此,他必須要盡可能將慾望壓制,至少短時間裡面肯定要做到。 洗衣服的時間不算長,擁有驚人魔力的窮奇根本不需要手搓衣物,直接跟人請教使用的方式,一下子就做到清洗烘乾的程序,短短幾分鐘就完成普通人需要一天的流程,一旁的紫都羨慕到說不出話。 「衣服乾淨!」 窮奇挺起胸膛,相當自豪的說著。 「??魔法真好」 紫待在一旁,相當羨慕能夠使用魔法的大能。 不管兩人之間的情況,賴天凌將目光轉移到時間上面,楓差不多該到蜜館跟那位夫人談話,不知道是否能夠得到甚麼比較有利的消息情報。 「天凌衣服」 「謝謝,真是太乾淨了,你果然非常棒」 賴天凌接過衣服,趕緊摸了摸窮奇的腦袋,不斷說著稱讚的話語。 不管怎麼樣,眼下都無法確認情況的好壞,只能在內心祈禱這位始祖大人在話術上面的高明,否則情況極有可能會如同脫韁的野馬,演變成為類似塔斯圖拉羅星上差一點發生巨大災難級別現象。 23 驚人的魔力氣息,光是存在於此地就讓人不寒而慄,更別提對方正在逐漸靠近,當打開大門的那一刻,那怕是她也會顫抖,使勁壓抑住內心當中湧現而出的恐懼,努力保持該有的冷靜。 「我直接進來了??就是你找我」 女子一眼掃過,有如泰山壓頂般讓人喘不過氣。 「??蜜館的現任掌權人見過偉大的始祖殿下」 她雙膝跪地,恭敬的表達出臣服之意。 鳳凰創世以來最偉大的存在,三位無敵於世間的強者,大能皆稱其為始祖,而對於人類,這樣遠比人類王族還要尊貴且偉大的個體是不可能與之為敵,連站在對方面前都快要窒息,換作一般的普通人,恐怕早就昏厥過去。 「起來吧,你想要賣我一個情報」 女子淡淡一笑,收斂外洩的魔力,讓室內的壓力減輕許多。 「不敢,小女是個識時務的商人,有些情報可以提供,有些則不行,這些基本的部分還是能夠分清楚明白」 她小心謹慎地說出每一句話,深怕一個不經意惹怒這位偉大的始祖。 對於大能來說,人類就跟草芥相似,不理會更不會在意,不過一個小動作依舊會被刮傷,因此平常不會去亂碰。 然而始祖卻不同,光是剛才溢出的魔力就能將一切敵意都熄滅,那已經不是草芥,根本就是沙粒,屬於完全可以徹底無視的東西。 她知道,這份情報不賣也必須賣,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在出賣以後得到一份庇護,至少保證不會受到報復才行。 「那麼這份情報就是屬於可以賣的對吧,畢竟跟你的命相比之下,始祖的名號相對比較安穩對吧」 女子的笑容漸深,宛如帶有一絲血味。 「多謝始祖理解,小女無他所求,肯定一份安居樂業之地,此生願意奉獻給您」 她緊抿雙唇,心中忐忑不安。 說到底,自身的情報也並非完整,始祖聽完是否會多給承認無法確定,搞不好聽完一想到策略就立刻離開青鬼一族之地,到時候,別說三大能,就是中介商都會跑來追殺,那些曾經拜倒在石榴裙下的男人也會化身厲鬼,將人無情分解洩憤。 這是一場保衛戰,必須要依靠有別於平常的口舌功夫說服對方,否則這一條小命將會無法守住。 「無他所求,也就表示你願意待在狐狸一族的領土裡面終生獨自一人度過,兒女丈夫之類都不考慮」 女子露出些許的苦笑,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這算是一個痛點,作為風華正茂的成熟女子,早就超過人類女子產子的最佳時機,加上為了滿足那些男人的慾望,亂吃藥物導致身體的狀況極差,是否能有機會懷上孩子也是未知數。 只是,經歷三十多年的人生,一路走來風風雨雨的坎坷更讓她認清現實,如今投靠始祖一方面是為了結束蜜館夫人的生活,另外一方面,想要一個正常家庭或許才是真正的心願。 「始祖大人,小女渴望獨善其身??只是作為一名人類女人,終究還是想要一段家庭生活,如果可以,請您務必成全」 她緩緩磕頭,心中充滿擔憂。 手中已經沒有其他底牌,就算有些不入流的情報,對於始祖而言,恐怕根本不值一提,完全不會有半點效果可言。 與其裝模作樣討價還價,不如聰明一點講出實話,有些時候,往往真心才能打動人心。 「原來如此,這本身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對於狐狸一族來說保護一個人類的一生並非難事,只是有一點你必須明白,我們沒有理由庇護你的下後代,一旦你死去的那一天,所有的保護都將會失效,這一點你必須清楚才行」 女子的目光缺少人類該有的感情,冷漠無情到令人不安。 「多謝您的認可」 她趕緊低下頭展現出感謝之意,不敢有半分逾越的行動。 說到底光是這位始祖大人願意待在這個地方聆聽就已經是相當不容易,在不清楚對方的人格以前,任何一點超綱的行為都有可能導致死亡的降臨,必須要小心謹慎地去應對才行。 「不會,你只要乖乖把所有情報都說出來,不要抱有絲毫一點的僥倖心態跟保密想法,以始祖之名保護你此生的安穩」 女子默默點頭,拿出始祖兩個極具分量的稱號。 「感謝您!」 她感動到止不住淚水,差一點就要痛哭失聲。 好不容易能夠走到這一步,終於可以成功擺脫過去的那些陰霾,走出全新一條相對安全幸福的人生,對於一個從小就是孤兒且一路都因外貌被利用的女人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一種結果,沒有任何一點不滿。 「先別高興得太早,如果你給予我的情報沒有那份價值,我也不會幫助你走出這棟房」 女子的語氣當中蘊含著殺氣,些許的魔力震盪之下,周圍的氣氛頓時一緊。 「是??請問您對於此事知道多少」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試圖詢問這位始祖大人。 由於對於這位人物的收集情報能力抱持著困惑,不清楚狐狸一族對於此事的調查究竟到甚麼地步,又不敢多說甚麼惹怒這位偉大的人物從而失去努力爭取到的地位,只能稍微低聲下氣地進行小小試探。 「我認識許多人,多半都是和平派系居多,武鬥派這一門又經常更替人員,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這一派的老傢伙們差不多都死光了,留下的都是一些後代居多??麻煩的是,比起前一代,這些深受多餘教化的小朋友們反倒對於仇恨更加看重,扭曲的程度遠比上一代的那些還要深刻許多,可以說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一件事情」 女子嘆了一口氣,露出相當不滿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上一代將仇恨留給下一代,並且在過程當中不斷從身心進行全方位的調教手段,瘋狂的程度讓人髮指,在這種激進的方針底下,就算是一名健全的普通人都會變成瘋子,更別提那些確實有著血海深仇的家族,往往只會越來越嚴重,逐漸偏離正常人該有的道路。 人尚且如此,擁有驚人歲月的大能恐怕只會更加深受荼毒。 「是,這一點不管是人還是大能似乎都沒有變化」 她點點頭表示理解,算是親眼見過類似的情況發生。 「總而言之,先交換一下情報吧」 女子開始訴說狐狸一族所收集到的內容,基本上算是把一些相對覓新的內容都講出來。 身為蜜館的主人,她一方面確實要佩服狐狸一族在收集情報這一部分能力確實相當驚人,一些芝麻瑣碎的小事幾乎全都有所斬獲且遠比人類這一方面做得還要完善,如果雙方處在同等的條件底下,幾乎不可能跟這一族相提並論。 「??有甚麼想說的話就直接一點說出來吧」 女子看著有些吃驚的她開口,話語當中展現出不可違逆的態度。 「是??根據目前我們這邊所知道的情報來看,三大能種族策畫的如您所想是足以動搖整個世界,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打算直接改變目前的版圖」 她不敢有所隱瞞,立刻將所有知道的消息都說出口。 窺一斑而之全豹,盡管緊緊擁有青鬼一族的消息,想要從中進行深一步的推論並非是一件難事,不如說,蜜館這邊的人員也有不少是來自於畢方以及蟠龍,因此交換情報可謂時有所聞。 「事情的起因大約是兩年前左右,某一天突然上頭要求我們跟一位男子合作,對方一身賁張的肌肉以及菱角分明的面孔都展現出男子氣概,不少女子都心生情素,偷偷想要找個機會與此人好上,結果對方居然當場將人擊殺,並且說出蟲子之類的話語,加上那種能力,大家都理解這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位大能」 她將一個重點的情報消息分享出去,告訴此人應該會是其中的關鍵。 如果單純就是一名大能應該沒有值得在意的部分,可是,當此人能夠命令畢方,甚至有辦法直接逼迫青鬼武鬥派的大老行動,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不是一位實力強大之人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因此有著十足的把握,此人應該就是另外一個種族的大能人物,也就是蟠龍一族。 「將人當成蟲子對待確實跟蟠龍那些傢伙有點相似,人就是路邊的石頭,反正多數大能種族都是如此認為,確實不奇怪??問題在於,僅僅這樣的說法根本不算是把握」 女子停頓了一下,依舊無法完全信賴她的判斷。 「是,光是這樣就妄下判斷也無法做到蜜館主人的位置??這是私底下發生的一件事情,有一次上頭要求我們進行另外一個行動的任務,那位男子堅持不願意,當場就發飆將來訪的青鬼與畢方輾壓在地上,若不是一旁某位帶有龍角的半龍半人,恐怕會直接與兩大能分裂,甚至進一步造成其他情況也是不得而知」 她提到相當重要的一段內容,就是依靠這些確定男子的身分。 24 僅有半龍半人這樣的種族能夠陪伴在蟠龍的身旁,這個驕傲自大的種族不喜歡任何非龍的種族,卻又忌妒那些能夠依靠翅膀在天空上面自由翱翔的同類,即便如今已經能夠利用魔力這樣的手段騰空自由享受,心中仍然留下許多不安的情緒,始終無法真正意義上放下這份心結,永遠都在仰望天空的遠處。 「這算是一個相當不錯的證明,如此一來算是確定了那個傢伙的身分??蟠龍當中的暴躁人物嗎,不管是新生代還是舊世代都有一大堆呢」 女子無奈地苦笑,心中完全沒有一點猜想的可能性。 說來也是可笑的一件事情,蟠龍多半都是一群能動手就絕不說話的瘋子,別說始祖會毫無頭緒,那怕是她也知道這些,尤其是當天看見某個青春正盛的女子在崇拜的目光當被打穿臉蛋而死,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會膽顫心驚,甚至不諱言地說,就是這一件事情讓一眾原本的死士都覺得效忠之人不可靠。 「??還有其他的嗎」 女子詢問,對於這樣的一點點訊息顯然感覺不夠。 「是,剩下的情報則是公文居多,這些都是上頭交代的每一次任務內容,請始祖大人過目」 她將所有的東西都趕緊呈上,語氣無比的卑微。 這些都是自從那個男子到來以後所有的消息跟情報,基本上只要把這些都完整掌控,理論上來說應該就能夠知道三大能目前所行動的方向。 當然,考慮到始祖有可能不太理解,她自然是先把資料提交上去,等到對方開始詢問內容再一一幫忙解答這些,做人就是要懂得顧及上司的臉色。 「青鬼對幫助人類最小國攻打最大國來削減人族實力,畢方與窮奇一同對青牛等一眾溫和派種族挑釁,甚至拒絕任何一點溝通對話,最近一段時間都在不斷戰鬥,唯獨蟠龍毫無一點動靜可言,真是一群自私自利又極度瘋狂的傢伙,連一點情報都不肯洩漏出去,深怕被我等發現動靜吧??你的情報相當豐富,可以當作充足的推測了」 女子滿意的點頭,將資料都過目一遍。 短時間裡面就把所有內容都確認過,甚至從斷斷續續的情報裡面推測出一些事實,不愧是縱橫千年的始祖,完全不用擔心多餘的部分,如此聰明的主人也讓她感到相當安心不已。 「除去公文以外,我還想要知道一點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管是傳聞也好聽說也罷,無論其中的真偽都無妨,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要說明」 女子放下公文,轉為聽取有關坊間的一些小道消息。 不愧是始祖,已經將目光從既有的資料移到可能發生的情況上面,畢竟任何一個人都知道,片面的消息往往不如他人之間無意透過的內容,有時候,關鍵的突破口就在悠悠眾生之口。 「這些都是收集到的情報,請您過目」 她將另外一堆紙張交上,不敢有一絲隱藏。 作為蜜館的主人,如果光是每天盯著別人送上來的文件,遲早會陷入糟糕的窘境當中,難以面對上司給予的諸多繁複任務,因此私底下派遣出去的人手都必須要認真回報每一份小道消息,不管是多麼瑣碎的事情都有可能隱藏著驚人的內幕,因為人類待在大能的腳底下往往都是充滿風險,一個不小心,打架將整個種族都覆沒也並非不可能。 「你倒是把所有事情都提前準備完善了??不錯」 女子先過眼一遍,稱讚一下就拿出紙筆開始書寫。 她見識到始祖的厲害之處,翻出來的紙本將許多線索都匯聚在一起,不斷從中進行簡易的判斷,一下子將許多事情都連繫在一起。 不光是驚人的情報處理能力,更重要的是,這一位目光如炬的進行推論,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面就將大量路人給到的消息彙整成一張密密麻麻的蜘蛛網訊息。 圖片易懂,先將畢方青鬼蟠龍三大種族放在角落,以此不斷拉出線索,將三分緊密的揉合在一起,其中可能的推論用加上一個問號,其他確定的內容就是直接書寫上去,那怕是不懂情況的外人,只要把這張圖看過一遍,肯定能夠理解到目前三大能之間的狀況。 「還是推論居多,真正的核心部分完全看不到」 女子無奈的搖頭,將筆順手一甩,知道目前這樣就是極限。 那怕是蜜館跟狐狸一族收集到情報也不過如此,想要進一步去深層探究情況依舊顯得相當困難不已,至少她從圖紙上面看見的內容多半都是猜想為主,推論居輔,實為真相的部分少之又少。 「果然不從蟠龍那邊下手就毫無成果」 女子有如知道情況的變化,整個人略顯不爽的踩踏了一下地面。 「是,目前來看確實一切都取決於蟠龍一族,這一次的事件恐怕也是這個大能種族的策劃,畢竟青鬼一族的實力不足,畢方又是出了名的驕傲種族,估計都是被當成部下去利用」 她附和這位始祖,心中表示相當理解。 毫無疑問,蟠龍給予青鬼足夠的籌碼,讓這個種族願意稍微犧牲族人以及未來對外的關係,恐怕就是進一步強化肉體能力的手段;至於畢方,估計就是花言巧語的利用,誰叫這個大能種族個性耿直脾氣暴躁,經常做一些出乎意料的行為,外面的種族幾乎沒有一個信賴此族。 「目的??蟠龍的目的嗎」 女子緩緩吐出一口氣,認真地凝視圖紙進行思考。 盯著這些資料也不可能找到蟠龍的意圖,天馬行空的推測是一種傲慢,而這份自以為是往往都會造成致命的後果,前一任蜜館主人的下場就是提醒。 「那個??」 「不用擔心,我不會傻傻地看著這些就胡亂判斷,活了千年以上的時光,該犯的錯誤幾乎都犯過了」 面對女子清澈的目光,她立刻閉上嘴巴,知道剛才的行動有些越矩。 「??你的情報相當充分,接下來就不用繼續擔任這個蜜館的主人,晚一點我讓狐狸一族的長老來接你走,等到安定下來之後可以自由行動,你這般聰明的女子就不用我多管,該做甚麼能做甚麼都明白」 「是!」 面對女子的提問,她自然是立刻磕頭致上最深的謝意。 得到始祖的庇護可謂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對於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來說,此事簡直喜出外望,原本還以為還需要許多其他的工作要完成才能擺脫困境,沒有想到這一位如此大方。 「不用客氣,你做的多自然才能??哼,來滅口了」 女子往前一步,手一伸,抓住一把銳利的刀子。 由於事出突然,她根本沒有意會到這一點,整個人頓時臉色發青,往地上癱倒,不斷壓抑住內心當中的恐懼。 果然上面的人根本沒有感念蜜館之人的付出,居然偷偷派遣死士躲在附近,甚至打從一開始就在附近設下陷阱,等待著將人一網打盡,甚至將所有人都掩藏在無止盡的黑暗當中。 「你還真受歡迎」 女子苦笑,冒出四根毛茸茸的尾巴阻擋四面八方而來的攻勢。 由於這一群死士的動作飛快無比,作為普通人的她別說有阻擋的手段,根本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若不是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早就命喪九泉之下。 「沒有你的熟人吧,我要準備動手開殺戒了」 女子先是詢問了一下,確認無誤便開始動手。 平常看似小動物才有的毛髮在此刻化身無情殺手,一個簡單的直線衝刺將堅硬的鎧甲都捅穿,那怕穿著厚重的裝備都是白費工夫,在尾巴的面前,再厚的裝甲都是笑話。 「蹲好,靠我這邊」 女子一邊依靠尾巴解決不在乎身體傷害都要解決目標的死士,一邊手搓魔法利用衝擊波將一堆亂扔的東西都驅散。 由於她真的太過脆弱,一點點的傷口搭配上毒液都能致死,更別提那些亂七八糟的武器,一個不注意,真的就是黃泉之路多一人。 「連毒粉都用上!」 女子雙手一拍,將魔力直接擠破,製造一陣颶風將粉末都吹散。 都過了幾分鐘的時間,有著這麼長的緩衝也該恢復正常,她急忙拿出手帕摀住嘴巴,順便將一些藥物塞進嘴,小心謹慎地應對任何狀況。 「你的藥安全嗎,千萬不要亂吞」 「請不必擔心,我的藥物從來不離身,每天都會不斷更替,製造過程也都是全部監督,每一份都會提前給人試毒,確保萬無一失」 面對女子的擔憂,她豪不介意地說出蜜館主人之所以能安穩活著的理由。 就算是數以百計的死士也不會是一名始祖的對手,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周圍一代都已經恢復到原本的狀況,地上躺滿一堆屍體,或者該說一片血海比較準確,考慮到都是身體破裂,盡管還有人類外形,血液的數量卻是遠遠超標。 「差不多就這樣了,你自己小心一點離開」 她不敢回頭,急急忙忙跟著一名狐狸走。 25 同一時刻,當蜜館那種受到襲擊之時,旅館裡面的賴天凌也遇到喬裝打扮的死士假裝服務生敲門,隨後一臉笑容滿面地搭話,一靠近就莫名掏出刀子跟毒粉。 可惜,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一點傷害,刀子捅不進去,毒粉吸了跟灰塵一樣,對方基本上就是呈現出傻眼的狀況,一度不敢置信狀況,然後大概是接受的訊息就是暗殺完成自我了結,把所有毒物都用盡,突然間拿起匕首刺穿喉嚨,一臉滿足的表情死去。 「??蜜館那邊不知道怎麼樣」 考慮到對方慘死的模樣會嚇到紫,賴天凌默默地呼叫一頭附近的牛,記得對方好像就是服務生。 考慮到旅館裡面全程都有監視,因此剛才的情況幾乎完全被看在眼中,對於監督的種族來說就是一個傻瓜人類找大能單挑,結果連防都沒有破,隨後無奈的自殺,這樣的情況下就是收拾屍體,連問都不會多問一句話。 「天凌?」 「沒事,有人推銷產品」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也不清楚這樣的說法是否有效。 考慮到紫幼小的心靈,如果知道還有可能會有源源不絕的死士送上門,搞不好會嚇到昏厥過去,到時候要處理起來就相對麻煩許多,因此乾脆隨便說一個藉口忽悠。 「恩~」 窮奇顯然相當舒服,不斷磨蹭賴天凌的手掌。 這頭白虎肯定早就發現情況,只是對於人類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那怕出現甚麼狀況都不會多加理會,就是單純當作跟吃飯類似不值一提的小事。 繼續跟窮奇玩耍了一會的時間,楓風風火火的回到房間裡面詢問是否發生甚麼,賴天凌也就簡單地說了一下,正好兩位少女正在床上玩牌都沒有注意到。 「死士也是一群比較麻煩的存在,還好你的身體強壯,窮奇也不用我擔心,唯一比較糟糕的是紫」 楓稍微盯了紫一眼,似乎感到有些頭痛。 「??說明一下吧,你當初為什麼要帶著紫」 賴天凌將人拉到一旁,盡可能避免被兩位少女聽見內容。 「??其實我知道這個小女孩的父母親是誰,以前有過一些良好的緣分,想說順便幫忙一下而已,誰知道居然會遇到這種情況,現在帶著麻煩,放掉更加麻煩」 楓施加了一份靜音魔法,兩人的聲音完全不會被周圍的第三者竊聽。 賴天凌表示理解,既然是認識之人也是理所當然的情況,問題是,如今帶著紫一定會不斷受到攻擊,對面絕對會從各方面下手,兩人一獸也無法完美的保住對方,假設將人放走也有可能會從中受到影響,搞不好沒有走幾步就被殺死也一定,到時候肯定會於心不安。 「總之先這樣吧,你先把該有的情報都跟我分享一下,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的狀況」 賴天凌需要先知道具體的狀況,總不能一直都當成一個局外人下去。 楓迅速說明了一下從蜜館主人那邊得到的內容,包括手頭上面的一些公文以及部下每天的所見所聞,這些都算是相當有價值的資料,於是他趕緊翻來看看,說不定能夠得到另外一種觀點跟看法也不一定。 「天凌??書?」 窮奇從後面抱住賴天凌,發現一堆寫滿文字的紙張。 就算是化作人形過後,依舊存在著對於文字感到厭惡的種族,特別是對於這位金髮少女來說,這些擠在小小一張紙片上面的大量扭曲符號簡直就是一種難以忍受的噩夢,別說注視,光是掃過一遍都覺得相當不舒服。 「小窮奇,學習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你可不要覺得不喜歡,以後對你大有幫助??男人都喜歡聰明的女孩」 楓偷偷在窮奇的耳邊說話,露出不懷好笑的笑容。 考慮到這位始祖大人似乎天性愛搞怪,賴天凌早就已經選擇放棄,反正多說甚麼也無法改變對方的想法,加上這位金髮少女呈現出糾結的表情,獨自一人陷入困惑當中,恐怕再多說幾句也無法改變。 撇開這一段小小不起眼的事情以外,他倒是在短時間裡面將公文資料都閱讀一番,發現到裡面的內容多少有點趣味可言。 「蟠龍將另外兩族都當成打手來使用,看起來這個種族不光是實力強勁,狡猾的程度也堪稱一絕」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苦笑,不太喜歡這種聰明謹慎的大能。 畢方單純直率,事後要處理起來應該不會太過困難,尤其從目前來看,驕傲的種族往往都存在一些弱點,只要抓準這一部分,相信要解決衝突應該不會太過困難;青鬼則是更加簡單易懂,就是要尋求下一次的進化機會,光是請楓說服其他大能們不要阻擋這一項計畫應該算是一份大恩情,畢竟如果事跡敗露,其他兩家大能種族尚且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對這個名不符實的種族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然而,蟠龍卻是一大難題,身為龍族的強大先不提,本身的人脈關係也是同樣相當廣闊,甚至到了一種難以處理的情況,還有,其下的子孫遍布全球。 後代眾多且還有與人類以及其他種族的混合種導致許多後裔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時至今日,大地之上有著類龍血液的種族實在是不計其數,多到連某些看似人類的戰士偶爾都會冒出龍吼之類的絕招。 除去這些,蟠龍還經常協助處理紛爭,甚至在許多關鍵的時刻出手幫忙一些弱勢種族的生存權利,對於不少大能來說可謂是良好的和事佬。 如果這些都是布局,恐怕早從上古以來就在思考改善未來的局勢,甚至腦袋裡面浮現出的全都是改變目前格局的念頭。 「是呀,我現在都感覺到些許的不安了,這樣一來要處理恐怕就沒有想像中的容易??只希望是一派的行動,如果是它們的族老或是同你所言,上古時期就在做足準備,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恐怕不可能」 楓嘆了一口氣,再度脫下鞋襪躺在床上,不由得將面部塞進枕頭裡面。 賴天凌能夠理解這位始祖目前頭痛的理由,換作是他也是相似的狀況,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蟠龍的問題,又不可能就此放任不管,左看右看都是麻煩。 「總之我們現在要做的任務就是一個,其他事情就先不要去考慮,搞不好直接瓦解三大能的同盟,把事情傳播出去,也許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賴天凌只能說出一些相對樂觀的想法,希望楓不要繼續鑽牛角尖下去。 「我不會,反正狐狸一族從不懼外,就算他們要搞到天翻地覆其實也沒有關係」 楓捲了捲秀髮,將目光轉移到旁邊的某個少女身上。 狐狸一族跟窮奇一族都是無關緊要的大能種族,而人類卻是捲入當中最為脆弱的一個種族,一個不小心,下場會是多麼悽慘恐怕無人能夠保證。 賴天凌自然不會看漏這位始祖給出的提醒,理解人類一方屬於命懸一線,如果毫無作為,血流成河事小,種族滅絕才是大災難。 「??幫忙一下吧」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將希望放在楓的身上。 「嘻嘻,求助我的幫助是正確,說來也是簡單,我們只要找到那個男人,然後把對方抓起來毒打一頓,從對方口中套出話就行」 楓說出了一個簡單粗暴的答案,完全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可言。 抓人進行審問,賴天凌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畢竟眼前是一位始祖,本來還以為能夠看見動員其他種族的力量或是乾脆拿出充滿智慧不戰使蟠龍屈服的手段,結果就是如此單純暴力。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這邊也是相當為難,亂找老朋友會出事,其他手段目前看起來又稍嫌不夠,所以才會出此下策,實屬不得已」 楓顯得有些心虛,知道這種作法有失格調。 盡管擔憂這樣行事所造成的後果跟風險,考慮到目前的狀況,一點努力都不去付出,結果估計會超乎想像。 既然做出抉擇,一行人也就沒有必要繼續待在旅館裡面浪費時間,迅速辦理結帳的手續。 不愧是始祖大人,狐狸一族提前幫一行人的費用都付清,當賴天凌剛準備掏出錢幣的時候,一隻漂浮在半空的魚急忙阻擋卻苦於不會說人話,一旁的半蝦半人則是急忙出面說明,深怕收了兩份錢財被上頭大罵一頓。 「??蝦跟人?」 「別那麼奇怪,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面對賴天凌的困惑,楓顯得不以為然。 撇開這件小事,一行人急忙騰空飛去,跑到城鎮附近的一處森林,躲進一個小廢墟裏面。 等到定點的時候,楓立刻使用某種藥劑,直接噴在所有人的身上,頓時將味道全部都消除,賴天凌幾乎沒有感覺到半點生物的氣味。 「這邊有廢墟遮掩身形,那邊有騎士團跟盜賊正在戰鬥,多出的血腥味以及叫喊聲可以完美覆蓋我們的存在,接下來就是等待魚餌上鉤」 楓凝視著天空不遠處,目光無比深邃。 26 這一招確實相當驚人,賴天凌默默地待在原地不發聲,順便將窮奇抱在懷中,避免這個愛鬧愛玩的小白虎亂搞一通,反正只要摸摸頭就能安撫下來。 煙硝味極重的戰場之上,許多騎士跟盜賊都是以命相搏,剛開始或許還存在著所謂的章法,等到精疲力盡之際,根本沒有一點技術,就是手打腳踹身體衝撞,然後抓起武器亂揮一通,不斷往對方的身上捅,直到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連呼吸都沒有的那一刻為止。 「嗚??」 紫摀住雙眼,似乎有些承受不住如此可怕的狀況。 考慮到窮奇相當厭惡其他人,賴天凌只能出聲安慰對方,並且將一件薄衣蓋在少女無助顫抖的身體上面。 恐懼害怕都是人之常情,他非常清楚這一點,更加明白這位無辜少女心中的惶恐不安,特別是戰場之上的殺戮往往都是直擊人心,那股凶狠瘋狂的氣息會感染周圍的一切事物。 「??沒有人?」 楓發現戰場之上毫無變化,附近也沒有隱藏的氣息。 不知道是蟠龍過於謹慎還是根本不把始祖當成一回事,總之都跑到外面的地區竟然還沒有追擊的意思,連派出半個人員都不願意,實在是太不給面子。 「別那副表情,我懷疑對方早就清楚蜜館夫人知道多少,因此覺得根本不需要抓捕,反正我們這邊肯定是一頭霧水,一堆無頭的蒼蠅」 賴天凌說出關鍵,盡管有些難堪卻顯得真實。 區區一個蜜館夫人能知道多少訊息,頂多就是畢方跟青鬼兩方傻瓜的行為,就算真的被抖出來又如何,前者在乎面子不可能承認,頂多事後叫叫兩句話;後者更是小弟,哪怕被打了一巴掌,另外半張臉都要乖乖伸出來。 「也是??可是我們還是要盡可能想辦法才行,不能就這樣乖乖挨打下去」 楓開始思考其他手段,默默地低下頭。 「思考也行,不過考慮到兩個孩子的教育問題,這個地方還是不要久居比較好」 賴天凌望著外面仍未結束的殺戮,實在不想帶著兩個純潔的少女沾染死亡帶來的氣息。 楓明白計畫失敗,於是乖乖帶著紫騰空離去,一行人前往下一個人類居住的城鎮稍微休息一段時間,也好慢慢考慮一下處理的手段。 「我睡一下,你們自便」 楓再度脫下鞋襪,這一次連外襯都亂扔,看的出來多少有點懊惱。 賴天凌對此不以為然,算是習慣這位女子灑脫的行動,轉為開始安撫紫有些受傷的心情,希望能夠稍微緩和一下此女的不安。 「??那就是戰爭」 紫緊抿嘴唇,聲線當中帶有些許沙啞。 「這是基本的戰爭,如果繼續擴張升級,情況只會比這個還要糟糕,人的死傷數量會增加,這種氣氛會更加濃郁,甚至會變成難以忍受的程度」 賴天凌不能隱瞞,必須要告訴紫殘酷的真相。 這僅僅是騎士團跟盜賊之間的爭鬥,遠遠不到真正意義上的戰爭,畢竟數量上面還是有著差距,更別提那股衝天的殺戮氣息,緩緩在那種地方佇立都是一種考驗。 「如果你害怕,我會幫你離開這個地方,至少去尋找一處安寧之地」 賴天凌摸了窮奇的腦袋,知道對方有些不滿。 紫不能繼續待在這個隊伍裡面,弱小如她遲早會受到波及,目前還能夠爭取一線生機,未來恐怕就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容易,一個不經意,嬌小的生命將會消失。 「??多謝您」 紫還在搖擺不定,只能先開口感謝賴天凌的意願。 離開此地前往其他地方安居樂業也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考慮到戰火極有可能延續到整個人類種族,恐怕要做出判斷也不太容易。 大概是精神過度緊繃又在言語的安慰下放鬆,紫緩緩昏睡過去,依舊是抱著雙腿的僵硬姿態沒有改變。 「哀」 賴天凌只能嘆氣一聲,無法多說甚麼。 「天凌,出去」 窮奇不斷拉扯著賴天凌的衣服,目光放在窗外的繁華城鎮上面。 比起三大能對於目前世界的破壞行動,這位金髮少女顯然更加在意吃吃喝喝的事情,眼睛裡面只剩下食物的香氣跟味道。 「??也是」 賴天凌淡淡一笑,起身跟著窮奇往外走。 當一籌莫展且氣氛緊張之際,或許嘗試去散散心會是不錯的選擇,對於一個人來說,確實需要想辦法將過多的壓力排出。 「想吃甚麼我來付錢」 賴天凌大方的同意窮奇每個要求,隨心所欲地觀看周圍的景色。 與之前的死氣沉沉的城鎮不同,這座城市似乎是屬於強國,因此裡面的商貿來往頻繁,攤販交易的數量不少,跟水元神選國那邊相比絲毫不遜色,甚至單論熱鬧的程度,尚未完美規劃好的商地反倒充滿潛力,吸引無數還有野心的人來到此地嘗試。 「喔!」 窮奇看見一個甜餅,立刻拿起來大快朵頤一番。 攤販都沒有發現食物被拿走,剛發現準備質問的時候,賴天凌適時的從旁邊扔出錢幣,頓時讓這位老闆露出欣喜的表情,立刻順手給上一份小禮物,算是新來乍到店家的一點點待客之道。 「恩~味道真不錯」 窮奇的臉上露出滿滿的喜悅,嘴角邊依稀可見的醬汁。 「好吃就好」 賴天凌稍微吃了一個嘗嘗味道,順手將窮奇嘴角的醬汁擦拭乾淨。 大概是新興的市場,裡面倒是有不少有趣的全新食品,當中有些還可以,多數都算是吃個感覺為主,真的去探討其中味道的好壞就顯得有些太過計較,至少他真心覺得沒有這個必要性,許多地球上面的美食也是經過千錘百鍊的產物,多走一點錯路才能進一步修改,料理本來就是如此。 「這個不好吃??那個還可以??這個好乾又沒有味道」 窮奇一路吃,一路都直接吐露感想。 考慮到某些攤販目光當中的憤怒,賴天凌乾脆每一次買完東西就走,等到半路上,這位金髮少女就會吐出心聲也不會受到影響。 一圈逛下來,窮奇可以說是吃飽喝足,滿意的拍了拍肚子,順便低頭舔了一下手掌,似乎是白虎時期的一種習性,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行動。 「還有甚麼想吃的東西嗎」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不知道窮奇是否還有其他想法。 這個小白虎總算是滿足,對於食物已經顯得興趣缺缺,開始黏著不放,似乎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其他人的味道從他的身上去除。 從這一點來看,窮奇這個種族對於味道相當重視,甚至已經看在人類社會裡面多少有點算是一種偏執的行為。 「你不喜歡別人的味道」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目光擺在附近有些異常的目光上面。 「天凌是我的,我也是天凌的,因此其他人的味道不行」 窮奇認真的說名,語氣當中沒有一絲玩笑。 盡管不懂這個種族的想法也知道這位金髮少女完全沒有說笑的意思,恐怕是相當認真地將賴天凌當成人生當中不可或缺的另外一半。 即便如此,他始終都會離開這個地方,到時候,這個可憐的女孩又該如何是好,說不定遠比解決三大能掀起的紛爭還要麻煩許多。 「??話說回來,楓呢,她的味道無所謂」 賴天凌花錢買了一根類似鐧的武器,隨口問了窮奇一句。 「不是這樣,我打不過她,所以必須要按照她的規則,她說過現在不能跟天凌做小孩,必須要再晚一點才行」 窮奇有些難受的說著,整個人顯得相當無助。 搞了半天原來是楓在後面幫忙才避免直接拖上床發生悲劇,賴天凌的心中頓時對楓產生無窮無盡的謝意,沒有想到這位始祖大人看似狂放不羈,實則內心縝密,居然幫忙把最為重要麻煩的事情都處理得如此完美。 「楓說的太對,你應該多聽聽她所說的每句話??真是心急」 賴天凌一邊認同窮奇冷靜的處理,一邊拿起鐧擋下一個女子的刀劍。 由於老早就發現一股不太對勁的氣息,他提早做好阻擋的準備,當一發現對方逐漸靠近,馬上露出一個虛假的破綻,確信這個殺氣重重的女子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刀鐧碰撞的聲響立刻驚動附近所有守衛,賴天凌也急忙要求窮奇釋放本身的氣息,成功避免被圍堵的狀況產生。 既然不會有人來阻礙,他自然專心在應付眼前的這位女子身上,直接伸出手抓住對方,隨後用鐧不斷敲打刀子,將其徹底破壞,無視對方另外一隻手掏出的小刀以及拳打腳踢。 「多謝協助,把她抓起來??」 「等等,這是我們的人,你想跟大能爭人」 面對守衛士兵想要將死士帶走的行徑,賴天凌趕忙上前一步,將窮奇往前面推了一下。 那怕是一國之王都不敢在大能面前放話,一群普通人更是如此,那怕上頭有交代情況發生務必將人帶走,面對窮奇強大魔力所帶來的沉重壓力,這些膽小怕事的士兵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27 「??請」 守衛士兵不敢多說甚麼,默默地退開一條路,維持好攤販們的秩序。 賴天凌不敢多待在現場,急忙拖著這位死士往旅館的方向移動,順便不忘提前在對方的嘴中塞好硬物,避免當場咬舌自盡或是其他多餘的手段。 「加速」 賴天凌一開口,窮奇立刻加快速度飛往旅館。 由於距離短,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衝進建築物當中,不管別人疑惑的視線趕忙衝進房間裡面,安全抵達位置。 「恩??新的女人」 「刺客」 楓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直到賴天凌開口才眼睛一亮,愉快地說道: 「成了,看來魚餌還是上鉤了」 原本以為那邊不會有行動,一切都還在對方的掌控之中,如今從這個死士就能看出來,事情完全存在轉機,主動權還遠遠沒有被徹底奪去。 「小妹妹不要害怕,姐姐會溫柔的疼愛你」 楓有如一位從惡夢當中邁出步伐的怪物,笑容當中滿是殘酷。 「咳??去別間」 賴天凌將兩人都帶到另外一間房內,知道接下來的畫面屬於少兒不宜。 考慮到關注也不會有改變,他選擇跑回到房間裡面跟兩位少女同處,畢竟拷問這種事情能少看一眼算一眼,對於心靈的壓力確實不少。 「??那一位是死士」 紫有些疑惑的開口詢問,目光當中滿是疑惑。 賴天凌稍微解釋了一下,說明對方是三大能所派來,想要處理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而目前唯一的手段就從刺客當中挖出一些消息。 「是??」 紫有如機械式的回應,估計還是有些精神緊繃。 對於一名普通的前奴隸來說,人類滅亡大事以及刺客的不斷來襲果然都是相當沉重的一份負擔,至少對於一般人來說,內心往往是難以負荷如此沉重的狀況。 「天凌,洗澡」 窮奇拉著賴天凌,似乎想要到浴室清洗身體。 考慮到雙方之間的關係,他還是努力試圖去拒絕,結果對方乾脆直接現場表演脫衣,於是無奈之下只能趕緊安撫一會,一番扭扭捏捏才總算避免最糟糕的情況。 「??這樣下去真難辦」 望著在浴室裡面吹口哨發出滿足笑聲的窮奇,賴天凌感覺心神備受煎熬。 如果是個跟紫一樣普通的小孩倒也無妨,偏偏這位金髮少女小小年紀已經前凸後翹又有精緻五官,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位高中生等級的美少女,令人難以輕鬆壓抑制住內心的一股衝動。 「紫,你要不要跟她一起洗」 賴天凌想說試試看這個新方法,結果對方嚇到往後退去。 窮奇還是窮奇,不管外貌如何改變,骨子裏面依舊是大能這一點無法改變,只要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照舊,想要平等的共處始終存在難度。 面對這樣的情況,賴天凌只能獨自思考解決手段,如今這位金髮少女的攻勢逐漸加劇,每天兩人都如膠似漆的黏在一起,定力再強的男人都會心猿意馬。 何況目前兩人之間有著懸殊的實力差距,一個不小心,當場被窮奇推倒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收到情報了!」 楓急忙回到房間,滿意的炫耀成果。 刺客雙眼翻白口吐白沫,身體不斷抽蓄顫抖,臉色鐵青不時喃喃自語,內容全都是放過我之類的內容,看上去比死亡還要痛苦。 「你??」 「我很溫柔」 楓一張甜美的笑容打消賴天凌詢問的念頭,知道裡面有許多不該也能不要亂問的內容,那些一定是千年老仙才有的可怕手段,普通人就好當作甚麼都不知道。 「咳??總之先說明一下拿到的情報吧」 賴天凌聰明的避開那些多餘的內容,專心在刺客身上所擁有的消息。 其實單純的一個死士就是一名魁儡,一次性用完就乾脆放棄扔掉,完全不會在意剩下的價值,連名字都沒有興趣記下,頂多就是一個編號記錄在冊。 然而,兩個人都算是相當聰明,全都知道這點小事不足掛齒,真正值得關心的內容在於刺客所見的那個男人身上。 「請看」 楓將一張紙拿出來,上面有著一個男人無比清晰的面容。 始祖不是隨便說說,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刺客絕對不會身懷情報,也不曾期待過那種事情,因而一直都關注在此人在出發以前所看見的一切。 「裡面還有好多人的面貌,甚至還有些公文內容,如果這傢伙還能多堅持一段時間,我搞不好都能夠把老家都模擬出來也說不定」 楓有些氣餒地說著,似乎認為桌上這些大量的情報還不夠。 不得不說,千年老仙真的可怕,不知道從哪個地學來那麼多特殊的魔法技巧,居然真的如此輕鬆完成這種被地球人知道絕對會當成禁術的作法,抽取記憶還能夠完美讓那個人把腦袋的景色寫出來,有如抓著人逼供按壓手印以外還把細節內幕全都寫出來,簡直是驚世駭俗的能力。 「??不得不說,魔法真的作弊」 賴天凌再度感嘆魔法這種胡扯的能量,實在是太過不講科學道理。 「你還早的呢,晚一點老娘給你看一些更有意思的東西」 楓挺起胸膛,相當驕傲的露出笑容。 無論如何,這僅僅是一個小插曲,真正的重點在於那些紙張上面,兩人說笑一會便開始進行簡單的分析。 小小刺客能知道多少,何況還是一位根正苗紅的人類,基本連一點人身權利都沒有,就是一個棄子,所以記憶當中甚麼都沒有,多半都是一些人的面容居多,上頭交代甚麼就做甚麼,一聲令下那怕是賠上性命都毫無二話。 可憐確實可憐,只是他們也沒有時間繼續任由感情氾濫下去,考慮到目前的情況來說,盡快分類出需要的資訊才是第一優先,至於此人的未來,大不了清空記憶扔到人類部落重新開始。 「除了那個男人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沒有太大特色可言」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搖頭,將紙張都翻閱一遍,臉上露出些許困惑的表情。 盡管長相都有,由於刺客並未與這些人有過半點交談的機會,因而他們無從判斷究竟哪一個人才是蟠龍,不可能單純面貌去判斷一個人的身分。 只是,楓堅持手中那張男人畫像就是主謀,理由也非常簡單,此人的眼神蠻橫且充滿一種鄙視人類般的兇殘目光。 賴天凌對此嗤之以鼻,就算真的中獎也是運氣好,其他包括一名肥胖的中年男子跟瘦長的女子都給人相似的氣場,這些人無一不是那種歧視人類的目光,不能因為一時的感情就斷定。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判斷,如果你覺得沒有辦法相信也無妨,反正我們一個接著一個去抓,肯定能夠找到蟠龍那個傢伙」 楓露出不敵的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驕傲態度。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相當準確,更別提還是一位千年的睿智女性,估計只會更好不會更差,說不定,瞎貓碰到死耗子,到時候真的抓到對人也是大功一件。 不管怎麼樣,先去找這幾個人的行蹤才是重點,光是在這個地方嘰嘰喳喳談論個不停也不會有結果,於是兩個人稍微商量了一會,決定由楓去抓人,窮奇擔任輔助角色,至於賴天凌??乖乖待在旅館別惹問題。 說來也是慚愧,力量一被封印,腦袋或許多少還算是可以,可是除此之外,他倒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整個人就吃喝運動睡睡的度過日子,幾乎全是靠始祖大人的偉業保護,個人幾乎甚麼都做不到,多少有點歉意。 「沒事,別有男人必須保護女人的想像,大能的世界不分雌雄」 楓離開以前不忘試圖安慰一下賴天凌,只是這番話聽上去反倒讓人更加洩氣不已。 目送兩位大能離去,賴天凌跟紫兩人獨處一室,雙方之間似乎有股說不出的凝結,氣氛總是顯得有些僵硬。 這位黑髮紫瞳的少女對外內向木訥,由於人類的身分飽受痛苦煎熬,每天都有如地獄一般度過,成為奴隸以來的生活幾乎沒有一次能夠安穩的入睡放鬆,如今的日子已經算是最好的情況。 這些賴天凌大致上都猜到,也知道要撬開這個少女的心房遠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只能盡力幫忙不要留下內心當中無法抹滅撫平的創傷??雖然從目前來看,一堆爆炸般的消息確實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太過可怕。 「??那個」 紫有些不安的發問,不知道想要問些甚麼。 賴天凌好心的等待卻沒有得到回應,稍微靠近一點對方的身體就在顫抖,最後只好開口詢問一下,這才知道少女肚子有點餓。 「沒有問題,我叫菜」 賴天凌急忙呼叫服務員把人類能吃的料理端過來,順便多點了一份。 考慮到吃飯的過程中有一個人在旁會比較好下嚥,他也就勉強多吃上一份,少女時在吃不下也能幫忙把剩餘的一部份成功消化。 28 「恩??恩??」 紫緩緩拿起筷子,不斷將食物塞進嘴裡,細心咀嚼一番。 服務員端上來的料理味道確實不錯,對於賴天凌這樣雜食卻經常會在內心稍微挑剔的人來說,這些食材盡管沒有良好的調味手段,味道卻是無庸置疑的頂尖水準,想必本身鮮度充足以外,料理過程也是相當謹慎,確保沒有失去本身的美味。 「恩??吃飽了」 紫將筷子放在碗上,雙手合十,緩緩低下頭對美食感謝。 優雅的氣質以及良好的品德,加上這一連串經過良好培育之下才能誕生的教養,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名真正的貴族分子。 賴天凌確信這位少女打從小時候開始應該就有家族撐腰,所以才能夠展現出如此高上的氣質,估計只是沒落的關係才會變成一名可憐的奴隸。 比起這點小事,他更加在意對方是否有真的吃飽,畢竟大能對於人類的飯量並不清楚,這一次端上來的料理多半都是精緻為主,細膩精美的擺盤以及原汁原味的食材確實讓人大快朵頤,偏偏量的部分多少有點不足,對於一個大男人而言,絕對是不夠填飽肚子。 「這樣夠嗎,要不要多叫一份」 「沒有問題!我真的很夠」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紫先是起身回應,隨後發現有點過度激動,趕緊坐回地上,低下頭不發一語。 戰戰兢兢到這種程度,他倒是多少覺得對方有些可憐,只是開口說話安慰也不會有作用,估計又會把這個膽小的女子再嚇一遍。 吃飽喝足,兩人之間依舊瀰漫著難以靠近的氛圍,賴天凌倒是已經對此無感,反正對方不理會,自己也沒有必要熱臉貼冷屁股,乾脆放任不管。 「我出去一會,你不要亂跑」 賴天凌離開旅館前不忘提醒紫,隨後往大街的方向走去。 並非有著特定的地點想要前往,單純就是覺得房間裡面氣氛難耐而選擇出門散心,加上旅館附近都有狐狸一族的身影,只要本人不要亂跑,基本上不會出狀況才對。 比起大能們一成不變的日常,人類一方明顯受到底下流動的情報影響開始出現異常,其中包括攤販們明顯多出的警惕之心以及冒險者開始分成人類一派與大能一派,這些都象徵著情況的變化。 大概是三大能正在圖謀的消息洩漏,亦或是其他事態的影響,總之,兩個明顯有著隔閡的種族正在出現分裂,視狀況而定,也許還會有進一步惡化的空間。 賴天凌沒有理會這些,眼下還是先相信楓作為始祖的能力,祈禱對方能夠提前破局,將這份窘境徹底解決乾淨。 「盾牌!」 一名少年音從身後傳來,賴天凌立刻回過頭,發現無比熟悉的身影。 「阿爾米斯,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文,不知道這位年輕有為的戰士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強大的人族戰士,不知何種的混血存在,實力強勁到楓都評價過是個可造之材,說明阿爾米斯絕非是泛泛之輩,這一點,跟著對方一起混跡的他是再清楚不過。 「我來處理一個任務,剛好路過這個地方??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阿爾米斯突然靠近賴天凌,鼻子不斷張縮,似乎正在努力確認味道的來源。 「你聞到了甚麼」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不知道對方究竟在確認甚麼。 「恩??喔!是艾蜜的味道!」 阿爾米斯露出驚訝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賴天凌的身上會出現這個女孩的味道。 「艾蜜??喔,是那個女孩」 賴天凌先是一愣,隨後立刻想起可能的人選。 撇開楓以及沒有名字的窮奇以外,目前還有接觸的女性僅有一位,而所謂紫這個名字不過是某位始祖大人隨便亂取的稱號,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本名。 「你跟她是甚麼關係」 賴天凌趕緊詢問阿爾米斯,深怕兩人是想像中的關係。 「沒有甚麼,就是之前有一次完成任務的時候剛好隊友受傷昏迷要我幫忙帶人回家,結果到了墓地看見一個超大別墅才知道原來是個貴族的二男,送到裡面的時候跟一堆士兵打了起來,結果貴族主人竟然對我相當滿意,說了一堆稱讚的話語,甚至乾脆把自己的一個女兒許配給我,嚇的我當場跑路」 阿爾米斯臉上露出不爽的表情,看的出來對於這件事情依舊心有餘悸。 也就是說,紫完全就是朋友妻子,賴天凌立刻二話不說把人帶到旅館裡面,讓一對有機會成真的戀人見上一面。 「??你是誰?」 紫一臉困惑,完全沒有認出本來的夫君。 「哈囉艾蜜,你不記得我了嗎,就是那個你老說小毛孩的傢伙呀,才幾年的時間就忘了嗎」 阿爾米斯哈哈一笑,對於遭到遺忘不感意外。 聽見真實的名字以及熟悉的話語,紫先是一驚,隨後將面部掩蓋在雙腿之中,聲音有著些許顫抖的說道: 「小毛孩就是小毛孩,根本沒有一點變化」 「你說甚麼!」 似乎沒有注意到紫的變化,阿爾米斯氣不打一處來,急的想要上前理論。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賴天凌立刻將人往後面拉扯,避免這個年輕戰士真的動手。 要知道現實當中的傲嬌碰到耿直可不是墜入愛河那麼簡單,往往都是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甚至有可能會變成終生的仇敵,致死都難以解除。 「??切」 阿爾米斯看在賴天凌的面子上暫且作罷,只是也失去了與故人重新見面的興奮。 等待情緒都冷靜下來過後,這位年輕戰士表示還有任務要處理,風風火火的離開現場,根本不聽他所說的話。 「??這樣真的好嗎」 賴天凌詢問仍不肯露臉的紫,不知道這位少女心中的糾結。 「??這樣就好」 紫的雙手緊握,語氣中充滿顫抖。 小女孩究竟在堅持甚麼,身為外人的賴天凌肯定不知道其中桎梏,只是好不容易脫身並且得到一份美好戀愛的機會就這樣消失多少有點可惜,不過考慮到阿爾米斯的那種個性,遲早會捲入三大能的陰謀當中,算起來似乎不算是一個良好的時機點,於是也就放棄繼續幫忙牽線的意圖。 「那我繼續出去走走」 賴天凌依舊不願待在房間裡面,走到外面去閒逛一番。 跟阿爾米斯那種人相遇的機率實在太低,沒有那麼容易就在走路的過程當中遇到熟人,他鄉遇友人在交通不便的年代往往相當低落。 「??是你」 乃木發現賴天凌,稍微停下了目前的腳步。 「咦?」 賴天凌頓時一愣,沒有想到今天居然又遇到熟人。 由於萊茵的那件事情早就東窗事發,對於乃木來說,他就是一個妥妥違背諾言的男人,根本不可能給半點好臉色,連一個話都懶得多說。 「那個,我只問一件事情,請問你為什麼會來到這座城鎮」 賴天凌知道詢問不見得會得到別人的回應,始終選擇嘗試一次看看。 「??即將要發生一場前所未見的大變故,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乃木僅僅留下這麼一句話,隨後飛快的衝離現場。 望著對方遠去的身影,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心想兩人之間的關係恐怕真的是沒有辦法恢復如初,對於萊茵的事情恐怕也不可能有機會探清楚,只希望分開過後,那位少女能夠不要一心沉浸在仇恨當中。 一日之內連遇兩友,也只能說是他今天的運勢就是如此,或者應該說,搞不好都是某位姐姐偷偷下的料。 無論如何,總算是沒有第三位同伴的見面,逛了幾圈過後,賴天凌覺得多少有點疲倦,於是轉過身回到旅館裡面,發現紫保持著雙手抱膝的姿勢發出沉沉的酣睡聲。 可憐的女孩為何會走到這一個地步,賴天凌心疼之餘也想到不光是這一位,全部的人類似乎都處在一個悲傷的低谷當中,不知何時有機會突破枷鎖爭取到該有的地位。 --咚! 隨著一聲轟天巨響,整棟旅館都出現搖晃,外面更是一片悽慘的哭喊叫聲。 「搞甚麼?!」 賴天凌急忙撲上前護住紫,深怕樓房倒塌把這位少女壓在底下。 果不其然,巨響並沒有就此停頓,反而逐漸增加當中,地面的搖晃也在同一時間變得更加強烈,那怕是大能打造的旅館都無法堅持下來。 天花板掉落,地面凹陷,賴天凌扛起紫往窗口一撞,從房間裡面跳出,一個翻滾落地,將衣服摩破弄髒。 比起自身的狀況,紫沒有受到傷害才是重點,他趕緊回顧周圍,發現所有的房子都正在倒塌當中,無數大能身軀一抖,從瓦礫碎石當中逃生,似乎不知道為何這一次的地震會如此劇烈,紛紛露出困惑的表情。 「意外嗎??你不要動」 賴天凌不斷安撫懷中亂動的紫,實在有點受不了對方。 都處在如此危急的關頭當中,這位少女居然不乖乖聽話,還在拼命揮舞手腳,好幾次都打在他的幾個重點部分。 29 所幸賴天凌的身體完全不受影響,換作普通的男人早就痛的大呼小叫,或者乾脆把人扔到一旁不去理會。 經歷了幾分鐘的時間,地震總算是慢慢停緩,許多大能也才緩緩落地,有些好奇而去探索震動的根源,有些則是不以為然,認為大自然本身就存在規律,這樣的搖晃乃是世間常理,無須多加理會。 然而,與毫髮未損僅受到一些驚下的大能不同,人類一方卻是相當悽慘無比。 地震壓垮了無數房屋,更是將許多人一輩子的心血都破壞,甚至,這一下破壞的不只是幾根梁柱,還有無數人內心的支撐。 哭喊聲響此起彼落,又跟之前的那種地獄情況無比類似,本來賴天凌只能盡力去協助救援,如今卻要擔心紫的安危無法行動,因為這個小孩從原先的打鬧變成現在的樹懶,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放手。 「阿爾米斯!」 賴天凌高呼一聲,將阿爾米斯叫喚到面前。 盡管之前跟紫鬧不愉快,這個年輕戰士依舊沒有就此發脾氣而放棄任務,始終知道要把公私兩邊徹底岔開,繼續執行別人交代的事情。 工作到一半的途中,地震來襲,阿爾米斯立刻衝到空曠區域躲避危險,整個人不時還要觀察倒塌的房子,努力拼命閃躲碎石瓦礫。 「盾牌,你??」 「保護這個小鬼,我去救人」 賴天凌將紫拉開,扔給阿爾米斯去處理。 由於分秒必爭,如果不盡快動手,估計會有一群來不及拯救的人死在地底之下,考慮到運氣的因素,一定還有許多人能夠得救。 正當賴天凌起身要準備救人,第二波同樣大小的地震發生,這一次,天搖地動,大多數的人連站穩身子都完全做不到,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無比的表情。 第一次還有機會,再來一次,就算是大羅神仙都難以拯救,壓在地底之下那些還有一口氣的人都紛紛閉上雙眼,知道大勢已去?? 等到第三次的震動停歇,多數人類已經匍匐在地,連起身的勇氣都沒有,軟弱一點的全都跪在地上不斷念念有詞,估計都是祈求神明的恩賜,懇請不要繼續帶走無罪之人的生命,除此之外,毫無一點實際行動。 畢竟情況都演變成如今的模樣,換作正常人本來就會陷入絕望,賴天凌也沒有時間去安撫人的情緒,只能嘆了一口氣,回到阿爾米斯所在的位置。 「盾牌??」 「太多人死去了,我們能做的就是把人集聚在一起,幫忙籌措一點食糧」 賴天凌知道阿爾米斯不擅長思考,於是給出簡單的命令。 知道作法過後,這位年輕戰士立刻加快速度跑到附近冒險者所在的區域,把重要的事情都交代一遍,順便開始幫忙開挖底下的人們??盡管三次震動之下幾乎不可能有活人。 「??你還好嗎」 賴天凌望著身體僵硬的紫,不知道還能說些甚麼。 本來就緊繃嚇傻的緣故,如今居然又一次的昏厥過去,這下子,心裡的陰影又在不斷增加,搞得好像是他在迫害人似的。 這份情況多少有點異常,地震不斷來襲在地球上也是相當常見,一波大震搭配上幾次小震都理所當然,板塊的擠壓往往都是如此。 問題是,連續三波超過芮氏規模八級以上的地震,試問正常情況下會發生嗎? 賴天凌覺得裡面應該有特殊情況,認為必須要去嘗試調查看看,於是默默放在心中,等待楓的回歸在告訴對方。 「??這件事情跟魔力似乎沒有關係」 楓立刻告訴賴天凌,搖頭表示此事恐怕與大能無關。 回歸那刻,眼前的殘酷景色足以讓人大驚失色,那怕是這位千年老仙都未曾見過如此可怕的情況,整個人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似乎也沒有料到眼前的情況,只能不斷嘆氣。 可是,無論如何作為一位始祖都不能感情用事,在這種至關重要的時刻,胡說八道指責帶來的下場可想而知。 「我們去調查一下吧,不能放任事情不理會」 賴天凌相信楓所言,選擇要一同前往事故發生的根源地。 事態過分嚴重,紫這位少女百分之百不能跟在身邊,那怕是以艾蜜的身分也好,待在阿爾米斯這邊會是相對比較安全的選擇。 「調查結果出爐要跟我說一聲,任何時候都一定能夠幫上忙才對」 阿爾米斯點點頭,相當認真地注視著賴天凌。 人類在這種情況下往往顯得相當無力,他過往比誰都知道這一點,直到得到力量的那一天以來,天天都背負著無比沉重的壓力在肩膀上,如今算是已經習慣。 「不用擔心這些,你把自己照顧好才行」 賴天凌微微一笑,急忙拉住窮奇的手臂,直接騰空飛去。 幾分鐘的時間不到,一行人穿越了一座國家,看的出來這位始祖相當緊張不已,與之前游刃有餘的態度截然不同,不安的情況躍動於面容之上。 盡管不清楚狀況如何,考慮到楓的個性,應該是相當麻煩到無法處理的程度,甚至會需要作出一些所謂的抉擇也不一定。 一人兩獸橫跨一座大湖跟草原,在一處沙漠之地緩緩降落,而這個地方正是讓人無比熟悉之地。 「??沙漠之海」 賴天凌說出那個略顯禁忌的名字,沒有想到尋尋覓覓又回到原點。 當初清醒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地方,那個時候的他完全沒有想到楓這樣的始祖竟然會是活上千年之久的蒂法,更沒有想到會見證一個真正由大能掌控,人類有如小蟲的星球。 「你也知道這個地方??不對,你應該也是在這個地方睜開雙眼對吧」 楓先是一問,隨後借助蒂法的記憶理解到一切。 其實說來也不難,兩人都不是這顆星球上面的原住民,全都是被扔到這個地方的難兄難弟,盡管時間上面有著千年以上的差異,實際上卻是相似的狀況,雙方都顯得相當無奈,都是身不由己的狀況。 「你呢,想必是一頭霧水的亂走亂跑,然後遇到那個所謂的鳳凰之物,然後稀里糊塗的跟對方交談,結果被抓走改造一番,才變成如今的始祖大人」 賴天凌隨便一猜,楓點頭如搗蒜,完全沒有一點否定的意思。 說到底,誰還不知道情況,蒂法當時確實多少有一點魔力,那也僅僅是一小部分的力量,別說跟莉莉艾爾那一類比較,就算是一些擁有些許魔力的種族都比這位姑娘強,完全就是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存在。 然而,等到下一次的見面,楓的魔力量相當驚人,跟過去一比簡直是天與地之間差別,這種先天的基因不可能藉由後天調教就能輕易改變至此,絕對是被動的改造才能達到如此地步。 思考一下就知道,這顆星球上面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生物不外乎就是大能,只是比起那種魔力都用在自己身上居多的物種,會認真研究改變並且真的做出成果的往往都是機械,例如所謂的鳳凰就是這一種。 「就在這個下面,其實鳳凰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這裡,只是當初出現些許的故障,於是躺在這個地方的下面治療身體,在我離開以前,不斷重複要小心,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再見面」 楓談起鳳凰的事情,語氣當中滿滿的緬懷之意。 聽得出來兩方之間應該有過一段不錯的友誼關係,所以才能夠保持到如此都還是親友般的關係,那台機械應該是發現到蒂法與這顆星球的格格不入,所以才會願意溝通交流,代表在其之上的種族恐怕根本不在乎此星的未來,就是打算動手稍微整頓一下才派出一台機器處理問題。 「??也就是說你的記憶恢復了」 賴天凌意識到這一點,有些吃驚的看著楓。 天天往外跑,強行獨自一人前往其他地方,他老早就想到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只是沒有料到會在如此短的時間裡面就成真,原來這個始祖大人確實把失去的記憶都重收了起來。 「你真的是觀察力驚人??是呀,跟你分開的那段時間裡面,我已經把多數失去的記憶都重新回收了起來,目前應該算是恢復正常的狀態,蒂法的那一部分也差不多完成,大概知道發生了甚麼,也明白了當初為何分割記憶的緣故」 楓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目光凝視著賴天凌。 理由不用多說,為何要將千年以上的記憶都切除,肯定就是蒂法那一部分的麻煩,因為嶄新的身分而導致無法認同蒂法,出現了前所未見的疑惑感。 一路走來都還是自己,個性想法以及心中的思念都未曾改變,偏偏經過千年的光陰卻找不到原本的自身,因而將最原始的那一部分封鎖起來,假設有朝一日能夠想起,那就全部回收,若是永遠都無法回想起原本的一切,不如擁抱真正的現實,而不是繼續跟過去糾察不清下去。 30 「??果然你當初有騙我,你其實根本沒有忘記千年的記憶,單純就是把蒂法的部分扔掉」 「抱歉」 面對賴天凌的疑問,楓倒也是爽快承認。 當初剛見面僅僅是憑藉著些許的熟悉行動,作為始祖自然不可能相信一個普通人類男子的半句話,而後面之所以逐漸鬆綁的理由也是簡單,因為他的言行舉止爭取到了這一位的信賴,才會有機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不會,只要現在的我們能夠回到一如既往的狀況就足夠??那麼現在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有關鳳凰的部分」 賴天凌凝視著楓,想要知道有關於鳳凰的事情。 天降神兵,絕對的權威,代表外星科技的一份可怕產物,光是能夠輕而易舉地說出改造環境這樣的詞彙就說明本身肯定是擁有相當驚人能力,否則根本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 究竟是為什麼需要改變一顆星球,賴天凌心中充滿大量的疑問,一直都擺在心中沒有拿出來詢問,認為遲早有一天能夠知道答案,沒有想到竟然就在這麼快的時間裡面即將解答。 「鳳凰嗎??其實我也說不清楚,說到底,我那個時候的記憶完全想不起來,只知道當時進到了那個傢伙的機械體內,然後似乎做了一場交易,等到雙方都完成過後被放了出來,隨後就得到如此的強大力量,至於其他的細節都算是被封印,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失憶」 楓苦笑地說著,似乎跟喪失記憶密不可分。 與千年以來對於蒂法身分的無法認同導致不斷切割記憶,將許多一閃而過的內容都去除不同,踏進鳳凰內部之後的一切內容都並非是身處在雲霧之中,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毫無一點印象可言,完全記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彷彿從來沒有踏進過那塊區域。 想必雙方之間的談話內容肯定是相當重要,否則沒有理由刻意將其刪除,賴天凌露出困惑的表情,始終不理解其中的理由何在。 「??下去吧,等到抵達下面就會一清二楚,我還要問問那個傢伙為何會搞出這樣的大地震」 楓拉著賴天凌往地底之下前進,不理會一臉氣噗噗的窮奇。 多虧這位始祖擁有的巨量魔力以及驚人的微部操控能力,兩人一同往下的過程當中完全不用擔心沙塵會撲面而來造成影響,雙方完全可以緩緩潛入深不見淵的流沙之中,無視可能會遇到的各種物理問題,有如搭乘一座完美的潛艇前往這顆星球之人都想知道的上古秘辛。 「中空地帶嗎」 賴天凌仔細一看,發現沙漠底下竟然是一個大空地。 表面的流沙就在一處看不見的牆壁之上流動,只要穿透這一塊堅硬且毫無通過手段的膜,一下子就能看見底下一片漆黑卻有如無底洞般的景色。 「嗚??」 窮奇發出害怕的聲音,首度感覺到所謂的恐懼。 那怕並非是星球的中心,如此廣袤無邊,有如處在深淵當中的不安理所當然會造成慌張。 任何生物皆是如此,發現一處不見底又不見盡頭,比起真實的情況,內心給予的壓力往往會先將人本身摧毀。 「這一塊區域就是鳳凰所在」 賴天凌好奇的左顧右盼,想要找到鳳凰的身影。 與想像中的不同,楓似乎也沒有想到前進的方向,點出的些許藍色火焰映照出那張絕美的面孔以及困惑的眼神。 「你有線索」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不知道楓接下來有何打算。 「沒有??我盡力吧」 楓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努力拍了拍臉蛋,盡力開始釋放魔力。 利用魔力製造出一種自由浮動的小裝置,類似不斷飛向遠方的蒲公英種子,朝著毫無盡頭之處飛去,乘著些許魔力產生的微風飄走。 總能有機會找到待在不遠某處的鳳凰,面對楓有些小得意的表情,賴天凌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知道等到找到人的那一天都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味道,那邊有味道」 窮奇一嗅,發現某處傳來些許淡淡的味道。 比起始祖不可靠的發明,野性的力量在此時倒是發揮出關鍵作用,那怕楓本人依舊覺得自身的想法極度優秀先進,事實證明,這些小東西還不如當成武器地雷,作為偵測工具簡直廢物到不行,最遠的一個小傢伙還在火光足以窺視的視線範圍。 查覺到方向的兩人趕緊加快腳步,絲毫不敢有半點停頓,急忙加快速度往有味道的區域移動。 「我也聞到了,是生鏽!」 楓立刻理解到窮奇發現的味道,趕忙提速前進。 雙方前進了一會,雖說周圍的景色依舊毫無改變可言,底下的味道卻逐漸濃郁起來,說明並非是在同一個地方不斷打轉,於是一人兩獸決定朝著氣味移動。 等到靠近到一定程度,突然之間,一股強大的魔力肆意擴散,一下子就將一行人全都捲入其中。 撇開楓多少還能有著一點抵抗的機會,其他在場的一人一獸都沒有一眼反應的機會,當場就被徹底弄昏過去,一陣搖晃旋轉,已經出現在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區域。 一片明亮的小房間,空間大致上就是一般大學生首次在外住宿提供的單人房大小,所幸這塊區域狹小卻挑高,並沒有產生難以忍受的壓迫感。 「是你」 一名白髮人物緩緩從大門踏進房間裡面,露出一張淡淡的笑容。 五官端正身材嬌小,這些都是給人的第一印象,唯一比較特別的在於缺乏男女之間的特徵,單純外表觀看,完全無法做出應有的判斷。 「鳳凰」 楓開口回應,凝視著眼前的這個白髮人物。 賴天凌倒是沒有想過鳳凰就是這麼一個人物,轉念一想,本身就是一台巨大的機器,想必缺乏能夠與人類對話的手段,為了做到基本的溝通工作,轉變成一個人類的模樣也是能夠理解。 「好久不見??話說回來我應該是第一次看見你的人類模樣」 楓不斷從各個位置觀察鳳凰,目光當中透露出好奇的表情。 「這是為了跟你們人類溝通而打造出來的模樣,上一次來到此地迷路之人就是一個人類,結果我跟對方無法對話,最終只能將其扔到外面去,也不知道後來那個人的情況,我的功能已經退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如今根本甚麼都做不到??外面的世界還好嗎」 鳳凰的語氣當中多少帶有一點無奈情緒,似乎非常想要前往外面一探究竟。 「還不錯,人類掌控大地,大能掌控世界,這些應該跟你當初的判斷相似」 楓簡單的說明一番,換來鳳凰有些痛苦的表情。 大概是機械直接轉成人類的模樣,比起對話,臉上的表情更加清晰的說明了一切,一旁的賴天凌光看不斷變化的面部細節就能理解對方的情緒波動,作為一台機器人,關於感情的處理已經不亞於AI所能創造。 「本來我的目標還是希望人類能夠成為這顆星球上面的主宰,可惜這個想法依舊無法成真,看起來人類的未來將會成為定律無法改變」 鳳凰充滿悲傷的說著,對於現在星球的狀況感到難受。 原本賴天凌以為這台機器要創造屬於大能的星球,沒有想到打從一開始的目的在於人類的部分,也就是說,上面更為高級的存在渴求人類的繁華。 「那些不好說,人類還在不斷進步成長,遲早有一天能達到與大能平起平坐的水準,只要再多給一點時間肯定不會有問題,反正人就是那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過了一段時間因戰爭少人,一會又如雨後春筍不斷湧現,本來僅能掌控一畝之地,如今幾塊大陸都有人的蹤跡,多給一點時間吧,遲早會讓人感到相當震驚不已」 楓不斷誇讚人類,充滿自信的說著。 作為一位千年老仙,人世間的繁華衰敗都見證過無數次,比誰都理解早晚有一天,人類有機會成為陸地的主宰,大能也不會倒下,只會變成星球的老大,然後兩邊會逐漸消除界線,緩緩融合在一起,再也不會分彼此。 「是這樣嗎,那就好,我當初改造這些物種讓人類與大能可以結合誕生後代也是好事一件??你還沒有懷孕,要不要試試看做一位母親,我能夠保證母親胎兒的安全,那一位小妹妹也可以試試」 鳳凰突然開始產生擔任月老的念頭,想要撮合一行人。 聽見這番話,賴天凌差點就壓不住吐槽的心情,詢問這一位改變環境的高級機器,沒事幫別人安胎是甚麼意思,該不會獨自一機待太久的時間,開始出現程序的BUG之類。 「不用,我想要知道我們之前談話的內容,知道究竟是誰準備推翻目前的世界」 楓不理會鳳凰的詢問,目光如炬的盯著對方。 聽見星球目前的局勢可能被推翻,那怕是這一台機器也沒有時間繼續炫耀從人類那邊學來的一些小知識,開始失去人類的表情,回覆到一台機器的狀態。 0繼續 --人類就是廢物 那一句話,始終在耳邊縈繞不去,躺在地上的他不斷哀嚎,請求眼前的巨大火焰停下,不要動手。 可惜的是,對方根本沒有把認為是區區一條蛆的話語當作一回事,隨手一揮,火焰四散,不光是房子著火,連幾個人都當場變成黑炭,隨著風一吹,散落在地面之上,再也不見曾經的模樣。 那一天,一座村莊徹底從地圖之上消失,也許不少人都忘記這件事情,其實在國家的造冊上面為了避免跟大能對槓造成損失,上面明確寫到,村子是被土石流侵蝕而消失,裡面百來人全都深陷其中死去,無一例外。 事實上,有一個年幼孩童躲在姊姊的庇護之下,多虧燃燒的房屋先行一步倒塌以及背後的柔軟卻堅強的護盾,他總算是保住一條小命。 隔天早上,此人品嘗著姐姐的鮮血,將緩緩腐爛的肉吃下肚子,得到些許的力量才掙脫,總算是從建築物底下爬了出來,重新看見耀眼的光芒照射在全身上下。 那一刻,他先是哭泣並且嘔吐,將體內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拼命伸出手往裡面挖掘,直到昏睡過去又清醒過來才停下。 村子裡面的糧倉還在,巨大火焰並沒有掠奪裡面的東西,單純就是將人類這種渺小的生命去除,有如在自家後院清潔雜草般理所當然的行動。 填飽肚子過後,他逃命似的跑到附近的村落,找到認識的村長跟對方表達村莊遇到的情況,請求對方給予一點協助。 救災幫忙之類自然都沒有少去,村長將所有人的屍體都安葬完成,露出淡淡的悲傷表情主持儀式,希望死者的靈魂能夠一路好走。 與其他人無法體會悲傷的年輕人士不同,他跟那些年長者相似,心中都有說不出口的痛苦。 盡管村長建議留下,成為村子的一員,結婚生子忘卻一切,作為一個村子的最後希望,復仇的修羅之路不允許改變。 邁出步伐,他前往的第一站乃是國家的騎士訓練營,那怕本身毫無一點基礎可言都要拼命揮舞武器並且堅定不移地學習各種技巧。 尤其是對抗大能專用的部分,這些都是不傳的珍貴秘寶,不管要花費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能夠得到一份技術就能不繼代價的付出手頭所有,從而得到不少人的側目,將其當成一個瘋子對待。 不管別人的想法跟目光,他在十歲以前已經可以戰勝十多歲的年輕人,等到二十歲的那一年,成為騎士當中作為強大的一名存在。 當時有一位公主想要近衛騎士,作為明日之星的要求也很簡單,就是能夠突破魔力的武器,或是一位擁有豐富知識的魔女。 前者是許多國家都視為禁忌之物,連國王都不能亂說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抬到表面上;後者更是難上加難,僅有水元神選國能夠找到跟魔女對話的管道,普通情況下,半人半大能的魔女都是被厭惡的存在,基本上是全人類都不喜歡這種非人的半成品。 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國家不願意,他自然也沒有效忠的理由,毅然決然地離開,連一封信件都沒有留下,獨自一人踏上另外一條路。 需要的是前所未見的強力兵器以及打倒大能的知識,兩者都是在有限時間裡面必須要找到,而對於人類這樣的短命種來說,五十年就是極限,超過這個時間段,不管是多麼努力的改造都無法堅持體魄,就算擁有了手段也只好將其託付給下一代的人物。 武器真的不好找,有能力打造的多半都是大能,這些傢伙根本不可能把如此重要的東西告訴人類,那怕是一點點的可能性都不行,誰知道會不會就此被其他大能盯上,陷入相當嚴重的信賴危機,甚至拖累到家族的成員。 他抓了幾個尚未成年的弱小大能,威逼利誘全都做了一遍,從中也得到不少情報跟消息,加上這些小輩都好面子,不敢跟長輩說出被人類折磨的事情,因此後來將其放走也不用擔心麻煩,也得知那些種族有縫隙可鑽。 材料跟圖紙這些都是偷偷摸摸的過程當中找到,花費了將近五年的時間,規劃好躲藏地,努力利用冒險者身分賺錢,月黑風高的日子闖入大能根據地,趁著慶典的機會抓取小輩虐待並且從中取得消息情報,日復一日都是如此。 等到打造武器的方法總算找到,他接下來馬不停蹄地前進,下一個目標是知識豐富的魔女。 有些風流大能會跟人類誕生後代,只是,這些傢伙不會負起教導孩子的責任,更不會理會這些後代的未來,反正多半都是一場玩樂,又豈會對這些娛樂過後的產物擁有半點憐憫之情。 跟魔女搭上並不難,有些態度堅若磐石,不管搭話聊天都不會有半點效果,甚至會直接轉過身就跑走離開,當作甚麼都不知道。 然而,這些僅限於那些活上百年以上的魔女,對於新生的魔女來說,一個能夠寄託內心安穩的存在是無比重要。 五年的時間裡面光是找武器的下落也太過缺乏效率,他自然也盯上了幾個風流大能,知道短則一年長則幾年的時間,這些傢伙遲早還會再度犯下錯誤。 果不其然,有一位大能東窗事發,趕緊跑路離開,留下村莊裡面那一位女子挺著大肚終日哭泣。 由於營養不良加上情緒崩潰,女子堅持不到幾天的時間就默默死在倉庫裡面,當他進去的時候,那雙不甘心的目光凝視著遠方的天際。 盡管母胎死去,內在的大能後代卻不會輕易倒下,加上還有外面一個不斷強制輸入食物並且保護屍體不腐敗的冰窖,孩子確實不斷成長茁壯,幾個月過後,倒是還真的活了下來。 他用刀子切開女子的腹部,將孩子完整的取出,然後將其妥善照顧,取了一個可愛的名字,當作自己的小孩眷養。 四年的光陰飛逝,武器的圖紙跟材料都到手,孩子也長得相當可愛不已,大能基因帶來健康的身體以及聰明的腦袋,加上早熟理解家庭環境,相當體貼家人且小小年紀就在外面打工賺錢,當他離開家中留下一筆錢,每次回來錢只會多不會少,保母更是將小孩當成大人對待,相敬如賓的態度讓人難以置信。 多虧有一位賢內助,家裡的一切都不需要擔心,想要專心在個人的工作上面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還能騰出一份空閒時光陪伴孩子。 報仇之心從未消失過,那怕是孩子帶來的美好依舊遠遠不夠,不過,兩件事情完全可以分開,他願意為這個可愛小孩付出此生所有僅剩的愛,將能夠留下的資產都交給對方,盡到家長應做的一切。 又是幾年的時間,這一段時間裡面,多虧孩子的誕生,成功與魔女一族取得聯繫,雖說因為一點小問題導致對方並沒有完全相信,所幸後來的溝通還是得到成果,至少能夠與這一邊產生交集,找到了相當重要的情報。 武器打造需要金錢以及技術,人類方遠遠辦不到,唯獨魔女這邊擁有充分的條件能夠做到這一點,因而他需要的是不斷找其材料並且投資大量資金,確保運轉能夠流暢運行下去。 結果也是相當良好,五年的光陰過去,一把優秀的神兵利器誕生,只要使用者擁有魔力能夠切開大能表面的護盾,也就是說,無堅不摧的神話將有被打破的可能性。 不光是武器取得進展,更重要的在於知識,孩子前往魔女麾下學習,盡管因為性別的問題導致有些時候難以融入其中。 還好這個貼心可愛的兒子非常懂得進退,短短幾年的時間裡面不光折服那些不滿的老師,甚至還成功得到某一位魔女的真傳,回來彙報了一堆重要的關鍵內容。 由於十年過去,孩子都長大,也理解到他的想法跟報仇之心,兩人之間出現些許的嫌隙,雙方開始無法跟過去一樣親密。 太過深入這一條修羅之路,這一點不得不承認,確實有些走火入魔,這段時間裡面完全可以找到一個心愛之人結婚生子,度過正常人的生活才對,偏偏要鑽牛角尖下去,嘗試一條不知道是否有結果的道路。 但是,他無法拒絕,也不會反悔,因為此事已經是人生的目標,那怕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諒解都要一意孤行下去。 等到孩子十三歲的時候,兩人吵了一架,內容不值一提,小小的一件問題不足掛齒,偏偏這一條導火線點燃了彼此最大的糾結。 看著孩子祈求放下仇恨,一起度過天倫之樂,他不為所動,於是隔天再也不見人影。 長大的孩子遲早要離開,何況自己帶大的這個小傢伙天資聰穎,不管在哪個地方都肯定能夠活得精采,因此沒有甚麼好值得擔心的部分。 不如說,早點離開吧,畢竟他的計劃頂多剩下一到兩年的時間,不會繼續拖延下去,必須要趁著歲月尚未在肉體上面留下傷害以前完成。 1 「包,你來了」 一名身材纖細的女子露出淡淡笑容,微微彎月的笑容惹人心神蕩漾。 包是目前在外面行走的名號,真正的名字早已捨棄,唯一會告訴的僅有兩位,第一是可愛聰明的兒子,另外一個就是那隻可恨的畢方。 「東西準備好了嗎」 包淡淡的一問,注視著眼前這位魔女。 魔女當中僅有一種派系,相對來說好懂易判斷,並不存在所謂的多頭馬車,加上上頭目前的領袖是個標準聲望能力都充足之人,輕輕鬆鬆壓住下面的一票所有人,讓這個組織目前還是相當團結一至對外。 想要管理好組織,首先就不能太過緊繃,尤其是魔女這種從小到大多半都備受歧視的存在,多數人都有著一份瀟灑的態度,嫌棄且厭惡他人的多管閒事,多數人甚至終其一生都喜歡獨自度過,算是年幼時期扭曲心靈的緣故。 為此,那一位領導沒有要求過下面的魔女,幾乎不存在所謂的束縛,多數魔女幾乎就是各自為政,喜歡甚麼就做甚麼,頂多就是要接收組織傳來的消息,偶爾定期見一下同胞,除此之外,相當鬆散自由。 正因如此,只要能夠得到組織的協助往往就能至少得到一位魔女的認同,眼前這位就是如此,多虧心愛的兒子去張羅,勉強交到一位還不錯的魔女。 「準備好了,多謝你的幫助」 包感謝的鞠躬彎腰,知道手頭得到的東西都是無比珍貴。 這些材料光是要找到就相當不容易,回頭處理的過程還會產生毒素,煉製更有一定機率失敗,那怕是一小瓶都能夠輕易買下一片土地,有些甚至能夠從大能那邊得到一輩子的庇護,可謂是稀世等級的珍寶。 「沒事,看在那個孩子的面子上也就算了??我見到那個孩子了,他似乎想要跟你見一面」 魔女吐出一口煙霧,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 「是嗎??不了,現在計畫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這種情況底下不能放棄」 包深吸一口氣,知道無論如何不能在此時心軟。 好不容易就差一點的機會,如果真的就此去見兒子一面,難免會觸景生情,搞不好那個機靈的小鬼還會用某種方法將人抓起來,避免報仇的情況出現。 「你有一個好孩子,如果這一次的報仇成功,不打算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十三年,已經足夠了」 面對魔女的疑問,包給出完美的回答。 打從出生那一刻起,十三年的歲月都託付給了這個孩子,天倫之樂早就已經享盡,撇開經常要出門的時間以外,兩人幾乎天天都膩在一起,這樣的光陰絕對已經刻印在腦海裏面,永遠都無法將其忘懷。 「你覺得好就行,反正上頭也交代那個孩子的未來不可限量,這一點小東西就算是預定未來吧??只是你要注意一點,上一次的魔女會議當中,老一派的傢伙堅定的反抗大能,盡管沒有成功卻不一定能夠壓住其他那些老傢伙,搞不好還會資助你一番」 魔女拿起水果,輕輕咬下,任由噴濺而出的汁液沾滿嘴唇。 新一代魔女在組織的調配以及教育之下多半都呈現出一片祥和狀態,願意跟大能人類一同生活,並沒有出現老一輩那種強烈的憎恨情緒,畢竟兩邊只有受到歧視相同,其他待遇可謂天地之差。 「無妨,把我當槍使還是一件好事,就怕他們覺得我連這樣的資格都沒有」 包毫不在乎的回應,語氣當中還有一絲期待。 如果能夠借助這些魔女的力量,想必對於戰勝畢方會更加有機會,別說這條性命,那怕需要用上靈魂也是在所不惜。 確認東西的真偽,兩人稍微聊了一會便各自分開,平常連一句話都懶得多說,今天多說幾句主要是因為兩人都知道,經此一別,或許就是永恆。 包馬不停蹄地前往下一處,如今可沒有時間停駐不前,時間肯定不會等待,只會不斷往前拼命推移。 「??包」 一名顏面重度傷殘者緩緩抬起頭,望著包用絲綢緊緊包裹住的面容。 此人是一條小街裡面的大老,由於年輕時期膽大妄為,連國王都不放在眼中,私底下被人稱為真正的統治者而驕傲自大,有一次跟大能起衝突竟然當場給對方難看,結果一個魔法當場皮開肉綻,躺在床上幾天幾夜都沒有清醒,財產被掏空,妻兒不是死亡就是成為奴隸,人生從天堂墜落地獄。 從此之後,這個大老一路復仇,短短十年的時間裡面把國王解決,仇人殺禁,給予當年那些嘲笑之人狠狠地打擊,隨後便進入沉澱,幾乎再也沒有人聽過此人的蹤跡。 包則不同,由於兩人都一樣對大能有著無與倫比的憎恨之情,雙方稍微醫療便確定彼此的友誼,隨後找了一個時間固定分享情報,並且,明確表示要徹底給予那些可恨大能一個迎頭痛擊,撬動這個難以改變的體制。 「有甚麼訊息嗎,沒有的話,這幾天我就要動手了」 包直接扔出結論,不打算繼續跟這位大老對話。 由於要準備的事項居多,回頭還要好好睡上一覺,說實話,並沒有那麼多時間繼續向過往那樣跟這一位人物聊天下去。 「祝你馬到成功??去找這個人吧,應該有機會能夠派上用場」 大老緩緩點頭,目光當中帶有一絲期待,隨後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掌,將一份寫有地址的資料交給包。 無論是甚麼樣的情報都好,現在可謂是一切都缺,尤其是志同道合的助手更是一大幫助,於是拿好資料急忙前往尋找那個人物。 騎馬花費半天左右的時間,等到抵達那座城池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呈現出極度的疲倦,差一點就要倒臥在地上無法起身,連馬匹都累垮當場口吐白沫。 其實兒子有留下一些小道具,能夠輕鬆的飛越一座山脈,算是相當好用的一種產品,可惜偏偏要花費魔力這種人類無法自產的珍貴資源,於是只好決定緩緩放棄,動用馬匹跟自身的體力消耗,因為這些都必須要留到最後關頭的戰鬥。 要尋找的那個人有名有姓並不難找,普通人的困擾在於如何搭話,而包沒有那一類包袱在身,筆直地敲打對方旅館的房門,等待著回應。 「??你是誰」 一名少女打開房門,目光不善的詢問。 充滿仇恨以及憤怒的眼神,這一刻,包立刻理解到對方無法掩蓋的負面情緒,毫無疑問是對於草菅人命大能的憎恨。 「就叫我包吧??你恨大能對吧」 包的一句話解決少女的疑惑,敞開大門將人帶進裡面。 兩人連一杯茶水都沒有品嘗,直接進入正題當中說明過去所發生的事情以及怨恨的大能種族,誰知道,雙方居然有著完全一至的仇敵。 「你就是水元神選國被燒毀的一份子嗎」 包立刻猜出對方的身分,有些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少女。 水元神選國受到兩位大能搏鬥而造成損傷這一點早就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基本上整片大陸都傳遍,每一個人都對此有所耳聞。 畢方臭名昭著,這一段時間以來更加增加無數的怨念,快要成為所謂的人類公敵也絲毫不為過,光是隨便找一個孤兒,都有機會就是這個大能種族所搞出來的麻煩。 「恩??你要報復有把握嗎」 少女抬起頭,眼光直視包。 「我準備了快要二十年」 包的目光如炬,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態度。 做好準備,小妹妹在跟誰講話,一個幾乎將人生都付諸於此的人物豈會沒有準備,光是武器就花費十年,知識也學了十多年,身心都為了一次的復仇鍛鍊完善,遠比現在才開始準備的人強上百倍不止。 「原來如此??我是萊茵,剛成為水元靈使的人」 萊茵緩緩握住錫杖,身上溢出些許的魔力。 居然是水元靈使,而且體內還有相當豐富的魔力,光是這一點就讓人興奮不已,等於是得到一張相當不錯的手牌,完全可以在關鍵的時刻發揮出相當驚人的作用,算是為計畫增添一份奇兵。 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還能再多拖幾個月的時間,搞不好效果會更加良好,也能為其準備更多的策略跟手段。 「萊茵,我就直說了,這一次成功頂多就是擊殺一隻畢方,失敗了就是死,別想我們能夠撼動畢方這個種族,更別以為我們可以改變大能欺壓人類的事實,說到底,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復仇,解決個人的私怨,甚至一個弄不好還會波及到其他無辜人,因此我們不是改變人類的英雄,單純就是惡劣的暴徒」 包身為長者還是給予萊茵一番教誨,避免對方到時候出現反悔的態度。 這一次挑戰畢方絕對是生死一線,就算成功解決對方,也僅僅是殺死一隻大能,對於那個種族來說,不會有顛覆性的狀況,搞不好,到時候還會襲擊人類村庄造成更進一步的傷害,導致孤兒的數量增加,屬於絕對不明智的行動。 2 「??」 萊茵的表情明顯有些波動,甚至無法直接挺直腰板回應。 說到底,能夠成為水元靈使都是一定程度上心澄體靜之人,一般來說都會擁有一顆純淨明亮的內心,不太可能會無視造成大事故的可能性,尤其是知道此情此況,想必內心都會產生不小的掙扎。 「沒有關係,如果你覺得無法下手也是正常,只是你必須要記得復仇之路不是隨便說說就罷,我們會牽連無數無辜的人,決不是獨善其身那麼簡單」 包只能說這麼多,至於對方能否體會到這一點,就只能聽天由命。 思考了一會,萊茵的目光呆滯,嘴唇發白,低下頭身體不斷顫抖,似乎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想要復仇卻又不想牽連他人,心情方面能夠體會,可是覺悟不夠,這樣一來,此女似乎無法做出決定。 不上不下之人最為悽慘,無法全心全意地付出卻又不甘心就此停滯,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滄海桑田,人生卻不存在所謂的後悔藥。 「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早上日昇之時我在東門等你一小時」 包留下這麼一句話,迅速轉過身離開。 由於沒有來得及訂房,只能睡在馬廄區域暫且委屈一晚,所幸對於一位早就決定要賭上一切之人而言,臭氣異味都是小事一樁,稍微忍耐一下就過。 萊茵那樣的花樣年華又尚未堅定意念的少女還有機會,不管過去是如何痛苦無助,找一個好男人出嫁,遲早會在愛情的滋潤以及為人母的喜悅當中忘卻悲傷,借助時間抹平一切,度過一段還算不錯的人生。 要做出判斷始終不易,何況在這個世界,大能就是天,人類只配屈居於地面之上,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殘酷現實,因此就算報復成功,畢方也會復仇,這一次會將更多人捲入其中,成為難以改變的殘酷。 即便仇恨的堆加依舊是仇恨本身,包也要起身對抗,絕對不會就此停下腳步,直到成功的那一刻為止。 「哀??」 望著天明,包知道萊茵始終無法做出判斷。 由於時間不能浪費下去,騎上馬就急忙出發前往下一個據點,那邊還有另外一個可能性,一個非常有機會給予協助之人。 「你就是計劃的主導者」 一名身材健壯的女子露出困惑的表情,似乎與想像中的情況不同。 手持戰斧,體內擁有驚人魔力的人物,撇開表皮的青色皮膚以外,就是一個相當普通的人類。 「是??您就是脫離青鬼的戰士」 包好奇的詢問,猜測出對方的可能身分。 青鬼跟畢方無冤無仇,沒有理由會出現反抗者,因此推測應該是脫離族群,本身在外面當冒險者因而結仇。 「是呀,老娘跟畢方有仇,決定要好好給予對方一個痛擊??你會提供戰鬥地點?」 女戰士歪著頭,完全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沒錯,包假借提供地點的名義,實際上卻是創造畢方一個死亡之地,這一次的見面以及欺騙計畫都是如此,所有的事情都是要提前一步做好準備,目的就是要百分之百送對方下地獄。 至於過程當中是否會拖累到這位女戰士,作為復仇者其實根本就一點都不在乎,心中只剩下解決敵人一念。 「是,安靜平和之地,保證你們兩位能夠打到舒暢,順便不用擔心違約的部分,這是黑字白紙的內容,看懂簽約即可」 包拿出正式的契約紙,裡面還有些許的魔力流動。 東西是從魔女那邊拿來的真貨,簽約過後確實要遵守裡面的內容不能亂來,這些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不能改變。 但是,死人是不需要遵守任何一條規則。 「多謝了,我還一直擔心會把場地破壞呢,畢竟老娘是青鬼一族跟龍族的混合體,往往跟正常的傢伙不一樣,力量部分的控制相當困難呢」 女戰士哈哈大笑,完全不在乎被聽見一些機密的私人內容。 說起來也是如此,許多強大的大能後代幾乎都不會在意自己的狀況,反正真的發生了甚麼事情,一根筋魯莽過去也無妨,幾乎沒有物理層面能夠與之對抗的角色是一份難以改變的事實,強者就是強者。 「怎麼了?」 女戰士顯然十分茫然,不理解包的目光為何盯著自己。 「非常抱歉,只是場地還需要一點時間去準備,兩天後可好」 包趕緊收斂心神,避免進一步將心態釋放出去。 說到底,眼前的人並非是仇敵,不管是混合種還是大能都是如此,這份絕對的權威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甚至有可能直到世界滅亡以前都難以產生變化,與其將所有存在都視為仇敵,自己真正應該關注的點應該是畢方,而且是當初破壞村莊的那一個傢伙。 既然成功簽定下合約,剩下的就是要找個機會去處理問題,包可不想要繼續待在原地祈禱,必須要做到盡人事聽天命。 多虧有一位老魔女給予協助,只要使用些許的鮮血跟一定程度的魔力就能輕鬆轉移到某一個固定地點。 曾經,兒子問過為何不設置在家中,包只是淡淡的帶過,並沒有讓尚且年幼的孩童知道這些,因為打從心底不希望孩子接觸陰暗的一面,希望對方的童年能夠單純且幸福的度過。 「魔力的存量還剩不少??算了」 包嘆了一口氣,知道如今還剩不要浪費。 口袋裡面的魔力存量絕對是相當夠用,只是實在不敢將剩下將要用於戰鬥的荒廢,考慮到接下來的情況,還是要省著一點使用,誰都無法確認關鍵時刻是否會派上用場。 「嗚??」 剛轉移到現場,包立刻跪倒在地上。 由於完全沒有使用半點魔力,一口氣從體內消耗鮮血以及有如生命力般的大量能量,整個人自然呈現出頭暈目眩的貧血症狀,算是必須要承擔的一份代價。 「呼??還可以」 包將糖果跟乾糧混合水吃下肚子,順便拿出一塊糕糖品嘗。 暈眩的狀態一直半會不可能會恢復過來,盡管不在乎身體的未來卻必須要關注好現在,因為戰鬥的過程當中,是否良好的狀況將會決定一切。 吃下一口糕糖,心底泛起一片甜蜜,腦中浮現出當時帶著兒子在家中一起做料理時期的美好,那個時候,由於孩子的手腳都無比纖細,總是不斷犯下錯誤,讓人哭笑不得,盡管這個孩子相當乖巧認真卻依舊無法改變尚未長大的現實,始終被身高限制,總是在攪拌的過程當中手痠,最終好幾次都強迫自己做完,導致當天晚上往往都會抬不起手,直到睡上一覺隔天才會恢復過來。 大能後代的身體條件極強,多數傷勢都能一個晚上就恢復如此,包也僅能趁著這一段時間安撫對方,將人抱回床上,輕撫額頭腦袋,不斷歌唱著搖籃曲,那怕多少有點五音不全。 「恩??不能放棄」 包深吸一口氣,迅速恢復到該有的狀態。 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如今豈能就此放棄,一定要堅持到底,不管是帶著對兒子的思念還是對村莊同伴們逝去的痛苦,這一步,絕對不能停。 抵達場地,那是一處密林的深處,離人類所在的都市有著十萬八千里以上的距離,屬於尚未開發,甚至可以說是人類國家地圖上都不存在的秘境。 除此之外,毫無一個大能種族會靠近此地,因為裡面的物種繁多,多半都帶有毒素的種族居多,屬於相當麻煩的一種,撇開真正的強者種族以外,還是存在被感染而死去的可能性,為此,尋常種族都不會接近。 包抓準這個完美的機會,理解想要改變一切就必須要賭在這種那怕需要增援也無法在第一時間來到的偏僻之地。 獨自一人在如此危險的地方行動也要小心,過去好幾次不經意之間被野生物種偷襲,結果差一點死去的慘狀還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恩??這個陷阱也沒有問題??這個也完好無缺」 包不斷檢查,將這一帶可用的陷阱全都檢查了一番,絲毫沒有一點放鬆。 這些可謂是關鍵的手段,絕不能出現半點閃失,面對強大的畢方,錯誤將會帶來不可饒恕的代價,考慮到兩方之間的實力差距,想要處理遠不如想像當中的簡單。 每一份儲備都要檢查,並且要牢牢記住,如此一來才能在關鍵的時刻派上用場,而不是自己亂踏一通,導致效果減半或是直接無效。 「好??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包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地低下頭嘆氣。 毫無疑問,該準備的部分都已經做到完善,剩下的就是將一切希望都放在兩天後的戰鬥上面,如果這位女戰士無法給予對方足夠的傷害,努力將會化作流水,所以還需要設下幾道保險,確保畢方會減少足夠的魔力,透露出些許的破綻,否則光靠目前的手段遠遠不足。 3 「好累??」 包躺在床上,連衣服都不脫的呼呼大睡。 處理好事項也沒有設置傳送點的緣故,他能夠待的地方也就是密林附近的一處小屋,算是每一次精疲力盡至少不會跟一群危險的野生物種混在一起的保險。 今晚一過,明天早上將會是最後的日子,帶著這樣的想法,包緩緩進入夢鄉當中,直到隔天日過中午時分才爬了起來。 僅剩最後的一天,檢查都做完且毫無顧忌的前提之下,頂多剩下一些些的心願,算是作為父母僅存的一點感情。 利用珍貴的魔力,包直接傳送到一處人類都市裏面,盡管不知道是哪個地方,卻能夠肯定絕對是兒子所在地。 「歡迎光臨!」 一名壯漢高聲呼喊,露出潔白的牙齒。 包走進酒吧裡面,知道兒子多半都會在這種地方打轉,於是左顧右盼一番,試圖尋找對方的身影。 「人類戰士!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 「帥哥甚麼時候跟人家來一晚~」 「快點去做任務吧人類,我們的時間不夠多!」 一群各異種族簇擁,中心點的那個年輕男子一一回應,有如璀璨的星光耀眼。 「孩子」 包上前,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全身包裹破布,看上去髒兮兮且瘦弱的存在,任何一個種族都難以對其產生好感,如果不是孩子二字,可能連一個位置都不會讓。 「??各位抱歉,今天先這樣吧」 年輕戰士揮揮手,遣散了周邊的他人。 兩人並肩同行走出酒吧,一路上都無言以對,不像是過往那般親密無間的家人,反倒是有種陌生人的錯覺。 「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你才是,昨天肯定連睡都沒有,吃也是亂吃,身體都搖搖晃晃了」 包剛開口,立刻得到兒子有些厭惡的回應。 相比年輕聰明又懂事的孩子,作為家長確實做了相對不好的典範,這一點倒是被完全說對,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冒險者生活還可以嗎,有沒有受傷,需要藥劑嗎」 包顯得有些畏縮,不知道該對孩子說些甚麼才好。 才短短幾年的時間,本來矮小的傢伙身高已經齊頭,不需多久的時間,肯定會長成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加上那張帥氣英俊的臉龐,遲早都會成為一等一的美男,到時候不知流下多少風流債。 說來也是糟糕,作為一個外人,都會覺得這種男人簡直該死到不行,如果換做以前直接一刀斃命,甚至把下面做怪的東西都切除,偏偏身為母親又知道這個孩子的好,那種動手的心態反倒變成一種寄望,想要早日抱著可愛的孫子,只能說人性如此。 「不用擔心這些,瘋魔之地那邊找到不少知識跟好東西,暫且不用擔心這些??您決定了嗎,就是明天對吧」 年輕戰士嘆了一口氣,目光如炬的凝視著包。 「??是,就在明天必須要完成這個艱苦的使命,我一定會成功,到時候我們在家裡面吃上一頓好料,久違的做菜了,也不知道是否生疏」 包有些愉快地說著,刻意淡化這件事情。 此去無回,盡管是不可改變的現實也不能讓兒子知曉這些內容,必須要繼續隱瞞下去,反正魔女那邊已經存好裝有遺言的信封,孩子一定會將打開,裡面則是寫好遺產跟一些作為家長的心裡話,不知道是否能夠平息這個懂事孩子的怒氣。 「??恩」 年輕戰士目光偏移,似乎不願意多談。 兩人享受了一頓午餐,在城市裏面走走看看,聊天說話恍若過去的美好時光,雙方似乎都回到了那個美好的舊時光陰。 「即將黃昏了,還記得你以前說過夕陽多美嗎,那個時候還要我把你舉起來,說甚麼能夠多看一些光輝,實際上,墊高也是一樣,還是看不見上面的風景」 包微微一笑,想起過去的往昔美好。 「??是呀」 年輕戰士凝視著天空,直到藍白色的天空染上金黃為止。 到此,雙方之間再無對話,分離的那一刻到來,包在轉身的那一刻產生遲疑,有種不願跨出一步的念頭,想要停留在原地暫停時光,那怕多增加一分一秒都好。 不光如此,腦中閃過兒子娶妻生子的畫面,親手捧著一個小小新生命的感動在一次浮上心頭,那是切開女子肚子,將孩子抱在懷中,看著那張天真無邪笑容時,內心誕生的一股激動欣喜之情。 「??再見」 包毅然決然地跨出一步,再也不會回首過去。 為了復仇早已捨棄一切,那怕會失去可能擁有的美好都要前進,因為那些無故冤死的亡魂仍在背後哭泣,還在等待著一份報應。 踏上艱難的道路之上,包能夠感覺到背後的目光視線未曾消失,直到轉移的那一刻為止。 「孩子,我愛你」 包躺在小屋的床上,任由淚水沾濕衣襟。 等到淚水流盡,已經沒有繼續哭泣的理由,更沒有窩囊捲縮在房間裡面的機會,吃飽喝足睡好,睜開眼睛的那一刻,賭上生命的一場戰鬥即將展開。 隔天一大早,包站在密林等待,提前通知過女戰士具體方位跟通行手段,都是為了避免對方直接踩雷爆炸,要知道,期待一個瘋起來沒有險度的戰士走固定的位置永遠都是不可能,因此陷阱也不能擺在明顯的地方,也絕對不能太過輕易地暴露出來,必須要能夠完美掌控在手中。 等到時間一到,遠方的天際冒出一陣火光,一道帶有刺眼光芒之物緩緩落下,掀起陣陣颶風,讓人不得不彎下腰攙扶地面才能勉強保證不被吹走。 --人類就是廢物 熟悉的身影,巨大的火光,一雙鄙視人類的目光,一切都太過熟悉。 「人類,你在這邊做甚麼,該不會在掃地吧」 語氣當中充滿嘲諷,完全不把人當作一回事。 就是這個傢伙,包幾乎不用思考就能從身體的顫抖以及腦袋裡面所浮現的不少事情知道必然是眼前的這個傢伙就是仇敵,連事前準備的各種畢方家族的資料都不用,光是這份感情就是最佳的證明。 「您好尊貴的客人,我是這一次提供場地之人」 包低下頭,不能讓雙眼跟對方直視。 本身不擅長壓抑內心的情緒,如今還要若是將目光凝視在仇敵之上,肯定會被看穿內在的憎恨,到時候,會產生不可逆回的動搖。 「??哼」 畢方不以為然,收納翅膀,單腳獨立凝視著遠方。 根據資料調查顯示,這一位仇人在近幾年的時間裏面開始出現變化,作為以前家族當中的暴躁分子之一,如今擁有孩子之下變得相對成熟,加上不少良好的作為,隱約有這一代頂尖支柱的稱號。 盡管如此,包依舊不會改變復仇的想法,那怕對方開始往好的方面改進,始終不會抹去過去曾犯下的罪孽。 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女戰士從遠方緩緩靠近,手持跟人差不多大小的斧頭,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回應。 「小鬼,準備好受死了嗎」 「大叔你才是,別小看我」 兩人目光一視,彼此之間產生大量的火光。 絕對不會輕易放棄戰鬥,雙方之間再也不需要多餘的言語溝通,只要拿出最佳的實力碰撞即可。 率先發動攻勢的人是女戰士,斧頭輕如鴻毛似的不斷迴旋,一隻手五根手指頭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操控在掌心之中,展現出無比驚人可怕的怪力。 這樣的手法跟動作讓人驚奇不已,只是包還來不及震驚,突然之間,畢方展翅高飛,頓時火花四濺,將周圍一片全都染成火海。 進入狀態的戰士們不可能理會一個區區的人類,這些大能都是如此草菅人命,作為普通人,遇到此情此景的首要目標就是趕緊逃脫,千萬不要待在原地,否則肯定是死路一條。 「噗哈」 包從火海中逃出,利用珍貴的魔力轉移到至高處。 雖說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畢方的能力也清楚女戰士的技量,甚至都準備好一處高地避免受到攻擊,當情況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始終不如想像中的那般輕鬆,面對突如其來的衝擊,不得不拿出手中的工具對應。 「呼??就在這邊了」 包凝視著底下的情景,將一切都準備好在手中。 接下來不是兩個大能之間的私鬥,而是一個復仇者精心策畫出來的環境,隨時都在準備能夠給予眼前畢方一個狠狠的打擊,然後在對方的痛苦之中將其生命奪走。 「??這個女戰士真是厲害」 包注視著女戰士,發現對方的實力驚人。 跟原本猜想的不同,沒有想到區區的一個混合種居然能跟正統的畢方打的不相上下,只能說龍種的後代就是不同,這份實力放在哪裡都是相當驚人,可以說是相當可怕的一個存在。 只是,在這個地方,也就是另外一個犧牲品而已,包早就捨棄感情,化身成一位背負血海深仇的惡魔。 4 樹林遮掩視線,雨後天晴的泥沼拖累步伐,連移動都顯得相對困難許多,說到底,多克其實並不擅長在這種地形戰鬥。 果然當初應該要選擇一處空曠之地,不要任由承包人隨便選擇,才不會打得如此掙扎。 由於是人與龍的混種,多克從小到大都受到關注,其中有忌妒也有崇拜,反正人類之間的情感不多不少,根本不值一提。 既然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跟身軀,自然沒有理會窩在一個小小的區域裡面掙扎,跳脫狹小的村莊,來到外面的光明世界,總算找到一片能夠自由行動的美好天地,也順勢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冒險者。 多克並沒有驕傲自大,首戰的第一場就被一隻火鳥打趴在地上,被蹂躪到體無完膚,真正意義上的凄慘無比。 從那一天開始,她沒有繼續依賴基因帶來的力量,而是實打實的鑽研各式各樣的技巧,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強者。 一次又一次的進步帶來顯著的變化,多克不知何時已經能夠將大能打趴在地,甚至得到龍族一邊的認可。 與排斥人類的蟠龍不同,她的父親是應龍,而且還是促進融合的一派,認為龍族的生產有限,出生率低下且近親繁衍導致容易有各種缺陷,與其繼續關門造子不如放開跟外面的其他物種混合,事實上,不談觀感的部分,幾個後代都確實比純種還要優秀,展現出不俗的良好風範。 從小受到歧視的緣故,多克反倒在應龍裡面找到家的溫暖,盡管生性逍遙的個性不適合待在一個地方,心中卻總是有著家人的身影。 消息傳播出去過後,找上門的傢伙都會看在龍族的身分上面不敢亂來,尤其是那些大能種族都會給予尊重,也願意滿足一場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幾年過去,冒險者的頂級榜單上面出現多克的名字,曾經那個弱小的菜鳥已經成長為獨當一面的戰士,許多戰士爭相成為同伴,想要一同征戰四方,將未知的土地徹底開發,在那塊地留下名號。 只是,她的心中仍舊有著一根刺始終沒有拔掉,那就是可恨的火鳥,也就是所謂的畢方。 後來的多克還是有接二連三地跟畢方戰鬥,偏偏那些都不是當初把自己壓在地上磨擦的那一位,而是不知名的其他傢伙,多半都是一些點到為止,不然就是太過弱小無法認真的角色。 心中還是有著惋惜,如果此生不把這份屈辱解決,她一輩子都不能安心,無論如何都要將其完結。 於是先是幫忙應龍一族協助一些簡單的小任務,得到上面的認可,隨後提出必定要那一位畢方出面的想法。 父親並未拒絕,反倒同意多克的想法,畢竟龍族也是好戰之徒,又不是生死之戰,一場打架決勝負算甚麼。 畢方那邊並未拒絕這個提案,認為以前衝動行事造成別族心理陰影也不好,只要打一架就能泯恩仇,何樂而不為。 得到認可過後,多克開始進行各式各樣的準備行動,打算要努力一雪前恥,天天發憤圖強,鑽研各式各樣的技巧。 「多姊!」 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子舉起長槍,一臉愉快地衝到多克身旁。 應龍當中有不少混合種,其中有不少人厭惡她,自然也有無比黏人的傢伙存在,比如說眼前的應瑜就是一人。 十多歲的時候,多克把一票應龍青年都打了一頓,而有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不光亂罵雜種還多次挑釁,氣的將人打成豬頭。 原本以為雙方之間會因此關係走向低谷,誰知道幾年的時間過去,如今最為尊敬她的人反倒是當初看似憎恨最深的那個傢伙。 「要打就來,一樣打輸就乖乖請吃飯,打贏,姐就是你的人」 多克舉起斧頭,嘻嘻一笑。 賭局永遠都是相同的狀況,應瑜這個又帥又厲害的小夥僅有一個目標就是把同族的姐姐變成妻子,為此,一位本來應該是未婚妻的女子完全被無視,甚至在成年當天直接表達意願,讓幾位老應龍都忿忿不平,卻成功收服一票迷弟迷妹,成為目前的超級風雲人物。 多克倒是不明白,儘管胸大臀翹符合人類的審美,偏偏這張臉長的一般,個性也算普通,為何會被這個不管人或龍都是個超級帥哥的弟弟纏上,算是目前唯一最大的疑惑之處。 幾番波折下來,槍術精湛卻始終缺乏其他手段的應瑜倒地,作為冒險者不光用斧頭還是手腳並用的她無庸置疑會是勝者。 這個惹人憐愛的帥氣弟弟有著許多男人都該有的良好部分,偏偏當中最大的一個問題就在於不知變通,招式往往都是一樣不變的套路,明明槍術相當精湛卻始終不學體術,導致戰鬥的過程裡面往往都被吃乾抹淨,有時候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你還是差了一點」 多克挺起胸膛,伸手將應瑜從地方拉起。 「不,我還需要繼續努力才行,不能就這樣輸給多姊」 應瑜絲毫沒有一點驕傲,依舊認為自身還需要進一步的努力加油。 這一點真的是許多年輕應龍應該要好好學習的精神,往往都依賴本身肉體的力量戰鬥,從來都不知道技巧的重要性,直到在外面被打趴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先不說槍術,單論魔法的使用,你聽說也是相當不錯,接下來就是慢慢努力就好」 多克伸出手摸了摸應瑜的腦袋,給予足夠的溫柔。 兩人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度過,姊弟之間的親密關係,打第一次見面就生活在一起,真要論外人還比不上雙方之間的情誼,盡管不是從小開始,卻有如親生般緊緊被羈絆牽扯住。 正因如此,多克始終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位弟弟,分不清楚自己的內心,無法堅定拒絕卻也始終不願跨出那一步,或許,目前還是更加重視解決留下已久的心患。 「再多給我幾年,到時候一定風光迎娶姐姐??姐姐的味道依舊」 應瑜一邊說著,一邊勾住多克的肩膀,將清秀的臉龐拉近。 望著那張稜角分明的俊美臉蛋,感受看似瘦弱實則無比結實厚重的猿臂蜂腰,搭配上合身的鎧甲,果真是應龍年輕一輩當中最為氣宇非凡的一人。 對方口中味道其實多克比誰都清楚,畢竟龍族是講求潔身自愛的種族,在結婚以前都是乾淨之軀,不能染上他人的顏色,否則就會被視作殘花敗柳,不分男女。 應瑜早就不是過去那個鼻涕流滿地的小鬼,已然是個玉樹臨風的翩翩美男子,放在外面,無數龍族少女的夢想,甚至連外族當中都有一票死忠的女子表明心願,甚至發誓,只要對方一日不娶,自己就一日不嫁。 多克只要隨便找個男人睡上一晚,不說應龍一族的態度,眼前的這個弟弟也會心甘情願的退去給予祝福,算是相當簡單容易的一件事情。 但是,她的內心呈現出搖擺,無法做出那樣背叛的行為,是身為姐姐不能放手弟弟,還是作為一個女人不願捨棄心愛的郎君,暫且沒有一份明確的答案。 「再幾年嗎,反正有大把時間,不需要在意這些,先跟你說好,姐我的第一心願是把那隻火鳥打趴在地上,第二就是成為冒險者當中的最強,至於結婚這檔事情才是第三,所以妳先不要想太多,好好磨練技術,我們以後再戰」 多克摸了摸應瑜的腦袋,想了一下,還是將對方擁入懷中。 拒絕只是一時,面對這樣完美男人的追求,她遲早還是會淪陷其中,就算不提姐弟的關係,身為男人女人也是一樣,換作是任何一個正常女性又能如何,因此現在先多給一點溫柔,提前調教一下夫君也好,以前認識的一位熟女就教了不少夫妻和諧之間的技巧,正好趕上機會可以用上一用。 「姐??恩」 應瑜先是臉一紅,感覺到臉上的柔軟而感到害羞,隨後閉上雙眼默默感受這份熟悉卻有些陌生的溫熱。 上一次抱住彼此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只是,那個時候絕非示好的行為,而是單純的暴力毆打對方。 「??那我出發了,這一戰勢在必得!」 多克鬆開手,起身拿起斧頭離開。 群山圍繞,炊煙裊裊,極目遠視,雲海一片,彷彿身處仙境之國,這就是生活了半輩子的家鄉,同時也是未來還要度過一生的家園。 盡管在家徒四壁的狹小世界裡面嗑嗑碰碰,差一點將身心都徹底磨滅,終於還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掙扎當中找到嶄新的世界,而這一次,終於可以放下各種悲傷與痛苦,全心全意地投入其中。 至於跟應瑜的未來生活也要提前考慮,男人花天酒地是一種無法改變的天性,就算是看似溫柔儒雅的弟弟也是一樣,遲早都會犯錯進入花叢當中,到時候,作為妻子必須要好好教訓對方一頓,不光是用拳頭,還有女人特有的絕招好好伺候。 5 「別跑呀!」 多克大斧一揮,直接掀起無數煙塵。 過於驚人的力量頓時造成一陣風,連帶將附近的一些樹木都切倒,足以見得這份蘊含魔力的攻擊是多麼不講道理,那怕是身穿鎧甲的戰士都會在瞬間切成兩半而死。 面對如此瘋狂的攻勢,就算是強大如畢方也要知趣的退開半步,沒有理由直接正面硬接,搞不好,連魔力護盾都會被切開。 多克就是一個突進的女戰士,絕對不會退後,更不可能展現出畏懼,這一生都是如此。 畢方的戰鬥方式相當多樣化,從簡單的火焰亂扔到高溫球體當中蘊含爆炸物質等等,只有想的到沒有做不到,可謂是相當離譜,不僅如此,越是年長的傢伙在操控方面的技巧越是登峰造極,往往在尚未察覺到以前就偷偷又來一發暗招讓人防不勝防。 多克一路以來受過多少影響,早就可以說是瞭如指掌,對於可恨的敵人知之甚深,因此有一點絕對不會去做,那就是離對方太遠,一旦發拉開距離,就是暴露自身的弱項。 「小姑娘挺厲害」 畢方手指一動,從天而降幾顆大火球。 多克連一眼都懶得多看,一個加速往前衝刺,大手一揮,徒手將火球抓在手上扔到一旁,根本連理會的想法都沒有。 如果是普通人類,剛才那一下就是手掌溶解,直接自斷一臂的悽慘下場,估計這一輩子都要不斷忍受失去一隻手的痛苦。 可是,多克是半人半龍,不光是驚人的身體素質,光是渾身上下的魔力就不可能輕而易舉受到傷害。 甚麼魔力護盾保護還是其他的護體手段,那些她都學不會,說到底就是一根筋的粗人,戰鬥就是直接正面鏖戰到底,掏出斧頭亂砍一通,不行就乾脆一點拿出其他的手段狠狠虐殺一頓,差不多就是這樣,其他多餘的方法都是有空再說。 多半都是派不上用場的手段最好乾脆一點別用,多克對於自身的極限相當理解不已,明白想要做到這一點根本不可能,於是一個勁的往前衝刺,就是要跟對方拉到最近的距離為止。 面對不斷接近的女戰士,畢方並沒有繼續正面迎擊,而是拉開距離保持一個安全的位置,知道如果繼續靠近的下場就是被斧頭亂砍一通。 一邊不斷扔出火球,拼命閃躲避免距離太過靠近,另外一方則是乾脆易懂的選擇戰鬥到底,橫衝直撞絲毫沒有停歇。 比起魔力能夠逐漸恢復過來的畢方,多克顯然就是相當被動的存在,奔跑衝刺都要耗損體力,跟對方雲淡風輕應付的狀況截然不同。 長此以往下去,她這邊會先倒下,因此老早就做好應有的準備行動,花費那麼長時間的準備可不是隨便說說。 「嗯!」 畢方突然往天空一躍,閃躲從旁邊過來的攻擊。 地面突然塌陷,底下冒出幾根長槍,一個不小心就會踩踏在上面,盡管無法突破魔力的保護卻能夠多少製造一點時間差,將對方的心神轉移幾秒鐘,爭取一個攻擊的機會。 「哈!」 多克一個箭步衝刺,掄起手中的斧頭直接往對方腦袋上面劈砍過去。 畢方確實稍微遲頓了一下,只是,比起長槍的出現,更令人驚訝的在於地面塌陷露出這些的瞬間,這些死物居然突然朝著它所在的位置噴射而出。 多克都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渾然不知原來長槍這麼特別,居然能夠一下子衝天,腦袋沒有多想,只是認為這是一個良好的機會,急忙衝上去。 兩面夾擊的奇襲之下,畢方自然將擁有魔力的斧頭當成重點防禦對象,不可能去理會區區一根槍枝。 然而,魔力護盾跟魔法接下斧頭的重擊,身後的長槍卻不知為何突破防護,一下子深深刺進腿部以及身體。 由於身體不設防備,多數大能種族都將魔法當成萬能的工具,根本不曾想過如果魔力過度集中一點會導致其他地方的保護力下降,這個時候,只要稍微展上一點點的特殊物質,就能如熱刀切黃油,輕輕鬆鬆破除號稱無法破解的能量。 「嘰!」 畢方吃痛的怒吼一聲,展現出原本該有的姿態。 原本戰鬥前是一隻普通人類大小的鳥,撇開赤紅的羽毛以及金黃的嘴角以外,看上去跟大鳥沒有差異,如今,身體不斷膨脹變成半座山的大小,毛髮頓時燃燒,全身都有如纏繞驚人的火焰。 這才是真正的畢方,盡管不知為何成功將對方的戰意激起,如此良好的機會豈能錯過,多克大笑一聲,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念頭。 火球從一個變成幾十個,不管是從天而降還是轉個彎從背後而來皆有,可以說是堪比濃厚的彈幕讓人防不勝防,好幾次都差一點被連續擊中。 那怕有一半應龍的基因存在體內,說到底,多克還是一個稍微強上一點的人類,一次兩次到還能夠堅持一下,多來幾下根本沒有對應的手段可言。 魔力護盾被啪啪炸了十幾次,本來充沛的魔力全都用在防禦跟逃命上面,她又一次覺得羞辱感湧現,怒不可遏之下調動體內的潛力。 說通俗一點就是動用精血強制轉化成魔力,好處是一段時間裡面有用之不進的魔力,壞處在於用多傷身,甚至可能對身體留下不可抹滅的傷痕,屬於大能當中人人皆會的技巧,一種可以說是天賦般的能力。 「來戰個痛快!」 多克大笑一聲,連續騰挪轉移,借助密林的隱蔽閃躲攻勢。 爆炸的火球並沒有點燃樹木,看的出來畢方這個手段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火焰,而是看似火的某種易燃物質。 多克在江湖打滾多年,各式各樣的手段都見過,以前就有一個全身穿滿鎧甲的戰士在洞穴裡面扔了一罐黑漆漆的液體,隨後兩塊石頭一拍,頓時昇起通天火光,那個場面至今都難忘,後來就靠這一招將本來刀槍不入的某隻野獸燒死,成為一代驚人傳奇。 任由你手法再多又如何,以力致勝永遠都是不二法門,只要斧頭沒有折斷,身體尚未抵達極限,這場戰鬥都不會結束。 兩人一頓互相牽制之下,沒有多久,精疲力盡的多克品嘗到魔力跟種族的差距,盡管都鍛鍊到人類當中的頂尖水準,面對這種有著大量魔力的種族卻依舊顯得如此不足。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打算就此停下腳步,畢竟雖說自己喜歡正面交戰,不喜歡使用暗器,始終不諱言使用藥劑。 「咕嚕??咕嚕」 多克躲在一處密林之後,拿出藥劑不斷品嘗一番,盡可能吐納呼吸,加快血液循環,讓吸收的速度增加。 還有以前認識一些冒險者當中就是醫療人員,從對方那邊學了不少有用的知識,算是花錢教育的一環,此筆交易絕對不虧。 「咕嚕??話說回來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多克吐出一口氣,腦中全是不久之前的情況。 長槍的設置算是提前跟接線人溝通過,畢竟這點東西根本不可能傷害到畢方,頂多就是類似煙霧彈的手法。 只是,剛才居然直接從地面飛起,筆直的刺穿他人身體,還好是大能種族,換作普通傢伙就是死路一條,當場成為刺蝟。 情況有變,多克感覺到接線人可能有著私人的打算,否則沒有理由還偷偷加上這麼一點東西,甚至還在長槍上頭做了手腳,擺明就是要畢方或是自己死。 「該死的龍!」 畢方怒氣滔天,不斷炸爛附近的密林,絲毫沒有一點保留魔力的念頭。 問題是,事到如今要跟對方講道理也不可能,多克也不打算就此認輸,總覺得,這一次若還選擇撤退,一輩子都會留下心理陰影。 反正情況若是到危機之處,還能呼喚應瑜來協助,兩人之間有著信物纏身,只要一方受到重傷或是發出危機訊號,另外一邊馬上就能感應,利用些許魔力還可以當場轉移到現場。 既然有後手,如今就該專注在處理心理陰影上面,多克保險起見又嗑了一些強化藥劑,直到全身都充滿力量才繼續衝鋒。 接下來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樣,畢方的火球有如雨水般綿密且毫無停歇的意思,量多質差,一堆火球的威力還不如凝聚的一顆,多克完全可以開啟護盾強襲,根本連停頓都不需要。 一個勁的胡亂衝刺之下,終於穿透火球陣,成功來到對方的跟前,隨後肌肉劇烈賁張,一個全力劈斬之下,那怕是全力集中的魔力護盾也會被切開。 畢方根本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過往經驗就是拼命不斷發射魔力,根本不需要打磨技巧,吃藥鍛鍊對這種肉體強大魔力充沛的種族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因此從來沒有過一次的鑽研,其下場就是狠狠被打臉。 「該死的畜生!」 畢方全身冒出驚人的火光,頓時之間,一種前所未見的魔力噴發。 6 這一份驚人的魔力饒是多克都要退避三舍,一個翻滾接衝刺,躲進密林當中避其鋒芒。 畢方的魔力炸裂,直接形成劇烈的衝擊波,將附近一帶的樹木都吹成東倒西歪,個人所在的位置更是出現一些無比凹陷的大坑,綠油油的草地全成了一片沙塵。 不愧是大能,力量果然是非同凡響,光是看見如此景象,多克的心臟立即劇烈跳動,知道眼前的這座大山極有可能無法翻過。 但是,她必須要跨越這一道障礙,不能就此選擇停下腳步不前,那怕有可能會經歷到超乎想像的危險狀況也無妨。 或許是戰士體內那種難以說明的瘋狂念頭,總之,隨著腎上腺素的激增,多克完全沒有考慮過風險,毅然決然地灌了幾罐藥劑,繼續衝上前準備挑戰。 若要說先前的畢方是保留實力僅僅展現出真貌,如今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力以赴,再也沒有一點收手的念頭。 如此瘋狂的動靜影響周圍的生態,許多野獸都發現狀況而紛紛逃脫,本來鳥語花香的密林早就毫無動靜,僅剩下些許的蟲鳥還不知危機靠近。 「出來!」 「來了!」 畢方怒吼一聲,多克從一個小角落衝出。 由於吃下大量藥劑,第一次的攻擊並沒有完全吸收導致狀況依舊不如預想,反到跟一開始的狀態有些差距,算是多少有點退化。 所幸後來不斷使用吐納之法,藥劑已經滲入體內當中逐漸被吸收,各種會有副作用卻能在一時之間得到強大力量的效果成功到帳。 多克一斧頭劈下去,畢方的魔力護盾當中碎裂,直接在身體上面劃出一道直長的傷痕。 這一下來的急又快,加上身體變大導致自身成為絕佳的箭靶,完全沒有料想到會被輕鬆突破,於是急忙縮小身子,不敢大意下去。 「變小也是一樣!」 多克雙手交互,不斷將手中的斧頭輕而易舉地亂揮。 魔力護盾剛凝聚又被打破,每一次都不是單純的遭到破壞,而是直接碎裂,根本沒有一點用處可言,算是二度打消了這位大能保護自身的想法。 既然根本沒有效果,畢方可不是某位瘋狂女戰士,乾脆的騰空起飛,打算要爭取逃脫的機會,不想繼續窩在地面上打鬥。 正當這隻火鳥展翅準備高飛,多克拿出準備已久的特殊藥劑,打算在對方身上作記號,晚一點就能夠追蹤,反正時間拉長,應龍基因的恢復力超乎想像,一下子就能變回原本的狀況,打長期戰,誰怕過誰。 但是,情況超乎想像之外,畢方一騰空,一把斧頭從天空落下,隨著迅速旋轉,不光切開一道巨大無比的傷口,甚至直接鑲嵌在對方的身體裡面。 「??咦?」 多克頓時驚訝到說不出半句話,一下子沒有理解眼前所發生的情況。 為何會出現一把斧頭,為何會剛好在畢方沒有注意到的位置,更重要的是,為何跟自己手中的精鋼斧一模一樣,連外觀花紋都是相同。 遭到了算計,這一刻,多克的戰鬥意識退去,立刻理解受到暗算,明確知道這場戰鬥並非是意願當中的比試,而是某方刻意利用的手段,目的就是借自己之手解決仇敵。 「你??」 「該死的人類!」 畢方發出激烈的嘶吼聲響,眼神當中湧現出無比的憎恨情感。 盡管多克想要用言語說服對方,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顯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就算曉之以理,對方恐怕也不會接受,至少以目前這種憤怒的狀態底下?? 火光撩亂,眼下已經沒有時間去思考,她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趕緊奔跑逃竄,祈禱對方的魔力能夠盡快用光,隨後兩人找個機會好好對話一番,彼此將情報分享一下,避免幕後黑手能夠繼續利用。 「人類!」 畢方將無止盡的火焰布滿密林,宛如要將整片樹林都染上自身的怒火。 點燃整座森林會造成環境的劇烈破壞,對於附近的一些大能種族來說應該是不能接受,如此一來,應該會有人立刻去報告情況,遲早都會派遣一些真正能夠束縛火鳥的傢伙到來,只要能夠堅持到那一刻為止就好。 「這傢伙的魔力真是多到驚人」 多克嘆了一口氣,不斷帶著斧頭亂跑。 既然被他人算計之下,繼續拼命戰鬥就是不明智的選擇,必須要保住兩人的安危才能找到突破口。 問題是,畢方完全不給半點機會,導致她根本沒有任何一點點的機會,只能相當被動的不斷受到連續攻擊,幾經波折之下,身體各處都出現不小的燙傷,灰頭土臉之下顯得多少有點狼狽。 對峙沒有益處,盡管找了幾次機會施展魔法,將情況轉達給畢方知道,對方依舊毫無一點動靜可言,似乎擺明就是要戰鬥致死為止,絲毫不打算停歇。 多克知道差不多是時候應該要下定決心才行,如果不打算戰鬥下去,對方遲早會有機會一發火球將人蒸發。 那怕目前的魔力還充足,與之前的全盛狀態相差甚遠,如今的她由於之前拼命嗑藥的緣故,體內五臟六腑都處理極速運轉,短時間裡面不僅要分解各種藥劑,還要提供全身的營養,負擔過重之下,魔力的供給反倒成為次要,導致目前無法將魔力全部用上,抵抗的能力相當差勁。 何時能夠恢復正常不清楚,多克唯一理解的部分就是搶在身體恢復以前,自己肯定會死。 身為戰士的直覺立刻挑起敏感神經,開始迅速運轉大腦,將全身每一寸能夠派上用場的部分都納入考量,不管是何種手段,只要能夠保住一條命就夠。 「人類!」 畢方的吼叫依舊,距離卻在逐漸拉近。 多克不知道對方究竟是依靠直覺還是其他手段,總而言之,兩邊本來安全的一段距離正在被逐漸拉近,而且不用多久就會進入攻擊範圍。 火球的威力驚人,目前的護盾保護不足,她沒有那個膽量在對方眼前亂來,只好繼續試圖拉開距離。 但是,不管多麼努力嘗試都是一樣的結果,對方彷彿擁有特殊的超能力,一直都能夠準確地觀察到位置,並且藉由飛行的速度拉近。 「??不管了」 多克直接跳出樹林,衝到平原上面。 由於之前跟接線人租用的地區在於密林,僅限這一片密集的叢林當中,也就是說,跑到外面就無法自由戰鬥,一旦事情鬧大或是引來這片土地的大能管理者,天平將會大幅度偏移。 「該死的人類!」 畢方一口氣噴出火焰,直接朝著多克所在燃燒一番。 根本沒有辦法做到防禦,廣闊平原根本沒有一點閃躲的機會可言,她立刻一個倒地翻滾,試圖跳進附近的溪流當中。 可惜,這樣拙劣的手段早就被畢方察覺到,於是提前安排了一顆火球,直接落在溪水之上,她根本無從招架,當場直接被火焰纏身。 「哼!」 多克身體一個扭動,迅速利用斧頭切開火炎。 盡管魔力的恢復不如預期,她卻依舊還有著殺手鐧,那就是一身的肌肉跟不斷訓練而出的技巧,只要在武器上面添加一點點的魔力就足夠。 火焰說到底就是魔力,利用技巧將其切開即可,只要將其結構破壞就不會造成實質上的傷害,特別是對於畢方這種直接亂用魔法的做法,還是有著破解的機會。 「人類!」 畢方再度噴發火球,甚至連全身上下都冒出驚人的火光。 隨著翅膀一拍,無數火焰往多克所在的區域落下,一時之間,整個人頓時被無數的火炎包圍,眼看就沒有逃脫的機會。 零點一秒鐘的時間,她做出一個驚人的判斷,將斧頭插在地面上,運轉全身的魔力,將一切的賭在這一層薄薄的護盾上面。 僅能擋下不到十公分的攻擊,即便如此也是目前的多克唯一能夠做到的工作,算是必須去嘗試且不能放棄的一份手段。 如果放棄就會當場被火焰吞噬死去,在關鍵的時刻需要賭上一把,而此時的她相信自己一路走來的技巧跟判斷。 成噸的火球掉落,不斷砸落在多克所在的位置,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一點閃躲,就是跪在地上藉由斧頭製造出來的一小塊護盾抵抗。 多虧是從上到下的,頭部跟背後都勉強算是遮掩起來,盡管衣服方面多少有點燒焦,甚至連底下的肌膚都出現傷口,所幸都不算是致命的傷害,還在可接受的範圍裏面。 更重要的是,伴隨著時間的經過,體內的器官總算將其他工作完成,原本看似耗盡的魔力開始不斷填充,整個人逐漸恢復過來,護盾也是肉眼可見的增厚,一下子就將整個人包裹起來。 「這樣就可以了」 多克緩緩起身,將全身的傷口都治療。 雖說治療的技術從應龍那邊學來卻並不算是完善,多少還是能夠起到一點效果,勉強避免女孩子的肌膚焦黑,影響丈夫的觀感。 7 「聽我說!我們被陷害了!」 多克起身,將身上的灰塵拍去,不斷對著畢方呼喊。 體內的循環恢復正常,魔力也是相當正常,就算面對火焰也不會跟之前那樣難以抵抗,因此完全可以待在原地跟這個傢伙好好溝通一番。 盡管不斷釋放出善意,背後還有一把斧頭的畢方顯然絲毫沒有一點對話的念頭,攻擊的火力一直都在上升,就算不斷使用魔力而渾然忘我之下導致身體狀況不斷惡化也是始終不變。 這樣下去,眼前這條因憤怒而陷入瘋狂狀態的火鳥一定會魔力耗盡乾竭而死,到時候,要如何去跟這一族說明,將會成為多克的一個大麻煩。 「先治療呀!」 多克不斷揮舞斧頭,利用魔力護盾抵抗火球。 拼命呼喊也沒有得到回應,更糟糕的是,密林一帶都火光沖天,甚至連平原都被點燃一片,始終沒有幫手靠近的跡象,說明不是剛好附近沒有實力足夠的大能就是有一個能夠隻手遮天的傢伙把所有援軍都斷絕。 「只能這樣做了」 多克利用胸前的項墜呼喊應瑜,希望應龍一族趕緊過來協調。 輸入一點點的魔力,理論上來說,應該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得到回應才對,偏偏不管多少魔力,連鮮血都沒有派上用場,有如壞損般毫無效果。 冷汗直流,多克相信應瑜不可能跟此事產生干係,因此立刻明白恐怕這一帶整個區域都被一個驚人的強力大能控制住,不光是阻斷了信號的傳輸,連密林著火的現象看在外人眼中都可能是一片和諧。 可是,真的有大能可以辦到如此驚人的幻術嗎,根據目前所知道的人物當中似乎僅有一位,就是始祖九尾。 「那隻女狐狸設計了這一切嗎??不,搞不好是別人」 多克冷靜的思考,陷入難以出圈的困惑當中。 始祖為何要對畢方設下陷阱,還是對於應龍一族有著憤怒,不管是哪一項都無法做出判斷,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假設對方就是希望將這份罪過甩給九尾狐狸又當如何,事情往往不能看表面,沒有甚麼比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更加能夠確定。 「人類!」 畢方依舊不斷釋放驚人的火焰,讓平原熊熊燃燒毫無平息的可能性。 情況正在不斷惡化,多克不得不繼續轉移,避免吸入過多的煙霧導致中毒,以前就有隊友待在洞窟裡面幾天的時間,本來是一次簡單的狩獵活動,誰知道最後竟然死在回途,身體完好無損,就是單純吸入過多有毒氣體。 不斷轉移陣地,她相信那位大能總不可能把這一帶都納入掌控之中才對,假設真的如此,恐怕跑到天涯海角都沒有藏身之處。 「嗚!」 多克架起斧頭,直接正面承受畢方的衝撞。 看來似乎是查覺到火焰的效果甚微,陷入瘋狂當中的火鳥終於不惜一切代價,乾脆用身體來衝撞一番,做出捨命般的攻擊。 如今的畢方並沒有難以處理,只要揮斧朝下,直接往對方的頭部位置切下一刀,就算是大能種族,在背後卡著一把斧頭且魔力消耗過量之下也吃不消,不死也是單條命去掉。 問題是,這樣的解決方案並非是多克所想,就算想要跨越那一道心理陰影也必須要依靠自身的實力,而不是被他人牽著鼻子走,那樣的結果永遠都無法心服口服。 「怎麼就一點都不肯聽人話呢!」 多克不斷左右騰挪,臉上露出不安的表情。 這樣下去,畢方必然會先將全身的力量都耗盡,就算事後有大能靠近,她也完全沒有說服的本錢,甚至會被對方一族追殺到死地為止。 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艱苦,本來就屬於全面能力都點在戰鬥上面的原故,多克真的完全沒有想法可用,整個人只好不斷思考,希望能夠想到一些堪用的手段。 「??老娘撞死你!」 多克一個青筋暴起,直接往畢方所在的位置衝去。 乾脆的一次猛力撞擊,主要是由於她的氣憤難耐,不理解眼前的這頭巨獸為何不多動點腦子思考一下,搞清楚目前雙方之間的狀態,如果不盡快攜手一同合作,遲早都會敗在敵人的手下,難道至今為止都還搞不懂這一點嗎。 既然好言相勸沒有結果,與其浪費時間多費唇舌不如乾脆直接靠近距離,把對方的腦袋打醒,說不定會是更好的做法。 連續不斷的衝刺,順著堅硬的拳頭揮出,尚且無法察覺的畢方只會拼命噴出大量的火焰,除此之外,幾乎甚麼都做不到。 「給老娘清醒過來!」 多克一個狠狠的斧面敲打,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一下魔音穿腦,那怕是畢方這種生物都無法承受,一下子就倒臥在地上,用翅膀遮掩住耳朵,試圖要恢復失去的聽力。 「??你做甚麼」 畢方似乎有些恢復意識,一臉困惑地望著多克。 原本在她的預料之中,對方應該會繼續發狂或是吐露一些惡劣的話語令人分心才對,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完全沒有出現那樣的情況,反倒是有些溫和的回應,說明這個傢伙本身應該是個和善大能。 「清醒了嗎,聽好了我只說一遍??」 多克趕緊開口解釋,趁著還有機會立刻說明情況。 情況要說明並不算是太過困難,只要將重要的部分解釋清楚,畢方等級的大能都可以在第一時間知道雙方被算計。 「??原來如此」 畢方深吸一口氣,使用魔法將背後的斧頭取出,開始恢復身體的狀況。 大概是傷口過傷以及拖延過久的因素,導致這頭大能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無法在短時間裡面癒合傷口的部分,整個人顯得有些脆弱不堪。 「還需要多久的時間」 多克開口詢問,不知道畢方的情況如何。 「不好,恐怕要幾年的時間??畢竟我都超過四百歲了,算是半個老者」 畢方沒有迴避多克的問題,反倒是相當隨興地給予回應。 大能種族也就千年歲月,能夠超過這一段光陰的終究是少數,光是能夠活過五百歲都已經算是長壽,撇開三位始祖以外,並未有任何生物見識過千年。 「??你活了那麼久的時間,為何要不斷殺害人類」 多克有些疑惑地詢問,說出心中的疑惑。 畢方一族屠殺人類早就不是傳聞,相比另外一個同樣獨善其身的窮奇一族,這個據說是鳳凰後代的種族卻有著跟智慧象徵截然不同的暴躁跟瘋狂,面對任何可能是敵人的存在都會傾盡全力將其毀滅,更重要的是,這些可怕的傢伙過分自傲,與其他種族難以相處。 即便如此,畢方當中依舊多數都不存在找人類麻煩的傢伙,多半的情況底下,大家都是和平的度過,並不存在所謂的憎恨才對,頂多就是路上的螞蟻跑到身體上面將其捏死,不會真的衝到對方的老家一鍋端。 「殺人類而出名嗎??這一點我確實無法將其否定,年輕時期的自己過分缺乏自信,又遭受到同族的恥笑,所以才會將憤怒加諸在無關緊要的生物上面,若是要說這一點,只能低下頭乖乖道歉」 畢方大方承認,並沒有繼續展現自傲。 受傷陷入半昏厥狀態還是單純本身就是如此個性,總之,這一番對話之下,多克倒是湧現出一份好感,對於這位大能產生些許好奇。 所幸強大的種族在治療身體方面根本不用多久的時間,不到半個小時左右,畢方已經能夠緩緩起身,喘上一口氣就能夠繼續展翅高飛。 「先去找敵人吧,玷汙這場戰鬥的垃圾不能放過」 畢方沒有繼續選擇跟多克戰鬥,而是同意暫且休戰一會。 比起雙方之間的戰鬥,找到那個不知死活竟然敢暗算兩者的共同幕後黑手才是關鍵,不能這麼不明不白下去。 「說的也是,我們還有一場戰鬥要解決,在處理好以前可不能被對方玩弄呢」 多克抬頭挺胸,展現出無所畏懼的態度。 兩方並沒有繼續戰鬥下去,而是開始準備回到各自的家族當中,利用底下的關係去調查一番,找出其中真正隱藏在後面的存在。 「??咦?」 多克難以置信,有些無法理解的凝視著眼前的景色。 原本走到平原應該能穿越到樹林當中才對,為何剛走到面前就有如被一堵牆擋下,完全無法繼續跨出一步。 就算畢方跟多克兩人一同發揮全力,眼前依舊還有一種不知為何的阻礙,斷絕雙方之間的退路,讓情況逐漸變得不可理解。 「有這麼強的傢伙嘛!」 多克不斷來回,在各個地方都揮下斧頭,嘗試突破重圍。 那怕做到這種地步,依舊無法破除眼前的阻礙,讓人無比頹廢沮喪的同時,也不約而同想到同一種狀況。 是否真的存在牢不可破的魔法,這個想法深深植入兩人的腦袋裡面,一度連逃走的念頭都失去。 8 「這一輩子都要待在這種空曠的地方嗎」 「別胡說八道,冷靜下來思考,千萬不要中計」 面對多克的玩笑,不懂人類笑話的畢方僅僅認為脆弱的存在果然連內心都是無比薄弱。 盡管被批評了一會,她倒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中,反倒是相當關注景色的變化,觀察天空之上雲朵的流動以及地面上各種花花草草的變化。 如果真的有某個能夠對空間進行的大能,為何要將兩個人關在這種地方,為何不直接一點將雙方都解決一勞永逸,而不是現在這樣任由雙方行動導致計畫出現破綻。 假設不是不想,而是單純做不到,因為某種理由需要將雙方的性命保留下來,或許是要兩人跟之前一樣戰鬥到死為止,留下某種證據。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相同的狀況,多克沒有時間去考慮這點小事情,眼下最為重要的目標乃是雙方一同努力解決問題。 「你有甚麼辦法嗎」 多克歪著頭,似乎不知道有甚麼比較好的方法可用。 「並沒有」 畢方搖頭,表示完全想不到。 大能種族不可靠,雖說多克心中確實產生如此想法卻始終不敢真正說出口,畢竟對方好歹還是大人物,假設話說的不對,把人惹火終究對目前的情況毫無幫助可言。 「??有味道」 畢方似乎發現甚麼,頓時眼神銳利,仔細凝視周圍的一切。 多克立刻集中精神,同樣發現有異味的湧現,只是一時之間無法察覺,露出相當困惑的表情,完全不知道源頭。 腦袋運轉卻想不起來,這樣的情況過往從未發生,只能說,她恐怕不光是踏進某個大能的控制當中,搞不好已經被剝奪了某些能力跟感覺。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你有就提出來」 畢方的語氣有些惡劣,看的出來根本不願跟多克談。 兩人糾結也不是一個好辦法,她倒也不打算跟大能計較這些,反正這些剛高在上的生物何時理會過下面的人類。 開始思考味道可能性的過程當中,多克的心中湧現出不安,那是戰士以及女人的第六感結合,多次從危機翻身都是如此,依靠這份絕對的直覺去作出判斷,成功在好幾次劇烈的惡劣情況下脫身,包括相當危急一次對抗某個身強體壯肉體無比堅硬的大能亦是如此,若不是及早中途離開,人早就被打成一灘爛泥。 「要加快速度」 多克不理會畢方發呆,開始在附近來回奔跑。 眼下並沒有更加良好的手段,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趕緊在附近亂跑一通,賭賭看敵人是否有留下破口。 結果找了一段時間始終沒有一點離開的機會,畢方顯然相當不滿,多克也是一臉無奈,搞不懂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當初會接受跟我戰鬥」 多克放棄般地躺在地上,詢問眼前的畢方。 那怕心中焦慮不安,行動上面卻必須要放鬆,因為過度緊繃只會導致思考的一直線,從而錯過一些解決問題的機會。 曾經有過一位智者跟多克說,解決事情的方案往往都在不經意之間顯現,人不可將目光過分集中在一處,當遇到無法跨越的牆壁,停下腳步,看向周邊並且深呼吸,吃點東西喝一口茶水,也許靈感就會湧現。 「說起來,我們待在這個地方多久」 「不知道」 面對多克的疑問,畢方依舊顯得我行我素。 老早就知道會受到這樣的對待,她倒也沒有在意,只是獨自開始回想時間的經過,發現有那麼一點異常的部分,就是天空的顏色。 雖說戰鬥的時間不算太長,頂多就是兩到三個小時左右,算上目前雙方受困在平原裡面大約一個小時,了不起四個小時就是極限,對於一場半龍半人跟畢方的戰鬥,並不算是太過漫長。 然而,雙方從早上鏖戰至今,天空之上的艷陽應該要照耀整片大地,並非是眼前這般黯淡的狀態,有些不符合正常的現象。 莫非那位大能有辦法操控氣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別說對天空施展法術,那怕是三始祖都無法跨越蒼穹設下的限制,連真正在外面的景色都不曾見過,更別提對世界之外的存在動手,理論上,那仍然是屬於鳳凰。 既然如此,那個大能搞不好就是創世者,一個任何生物都無從對抗高高在上的偉大生物,一個難以對抗的偉岸之物。 當然,撇開這個可能性以外,多克更加相信另外一種情況,就是這個敵人打從一開始就在使用幻術。 如果眼前的景色並非真實,一切都是提前安置好的虛假,那麼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打破的牆壁也就能夠理解,更不用提心中湧現而出的不安情緒,想必都是外界正在發生不好的事情。 「??原來如此」 畢方點頭,似乎迅速理解多克話中的意思。 得到一份可能性的兩方都開始各自為政,尋找能夠從此幻術或是夢境當中逃脫的手段。 這種情況底下,智者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相當重要,多克能夠依賴的也僅僅是那些人物的言語跟行動。 幻術,某些實力不足種族特別喜歡使用的一種法術,往往都能夠將人質於危險之地,尤其是在戰鬥的關鍵時刻,當雙方都處在重傷狀態,一個不經意的小魔法,改變他人眼中的人物模樣,時常都能起到驚人的效果,甚至一舉扭轉看似不可能的局面。 偏偏以前多虧應龍一族的血脈傳承,多克幾乎不曾遇到類似的問題,就算有幾次受到攻擊,往往都被護盾擋下,並沒有中招過一次。 可惜偏偏眼前的敵人就是最為麻煩的那一種類型,腦袋裡面拼命運轉都沒有想到比較好一點的方法,甚至有些茫然地抬起頭,望著被雲層遮掩的艷陽。 「人類,你在做些甚麼」 畢方靠近到多克的位置,嘴角噴出些許的火光,露出不滿的神情。 「沒事,單純就是想不到任何一點處理的辦法,應瑜也不在這裡,單靠我這點腦袋估計也想不出甚麼」 多克躺在地上,相當冷靜客觀地說出現實。 身為一個戰士就是完全不會動腦已經是無法改變,哪怕被其他人嘲笑過無數次,她也無法就此進行任何一點反駁,說到底,打從年輕時期就不愛動腦確實是一種錯誤,特別是過分依賴應龍一族的血脈也是不爭的事實。 「依靠同胞嗎,半調子就是半調子??」 「在我沒有說以前,某位畢方連幻術都搞不清楚」 面對畢方的嘲笑,多克直接一句話回嗆。 過分一針見血的緣故,這位大能頓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反駁,身體不斷泛紅冒出光芒,隨後卻又緩緩恢復,似乎成功將憤怒壓抑下來。 「我還以為你會動手呢」 多克好奇地盯著對方,沒有想到居然沒有來上一場互毆戲碼。 畢方的臭脾氣往往都是造成一些恩怨的主要原因,盡管那一位兩方之間的爭鬥不算是任何一方的錯誤,主要會記仇的主因依舊是對方太過糟糕,打完不光沒有停下動作,反倒在離開以前留下一堆嘲笑的話語,這才導致久久都無法忘懷,一路變成如今的心理障礙。 「??哼,我等跟人類不同,遇到任何情況都應該要依靠個人的實力去處理問題,不能將期待放在任何人身上,尤其是不知名的陌生人」 畢方高傲的說道,語氣當中滿滿都是自信。 說來,多數大能確實都不需要任何外力的協助,光是依靠本身的實力就足以在這個世界自由行動,不管要上天入地都是小菜一疊,真正需要同伴或是他人幫忙的情況幾乎少之又少。 「即便如此,在外還是需要稍微理解並且配合別人,就是因為你們不懂這一點,所以才會跟其他任何物種都產生摩擦,進而造成各式各樣的怨恨,說到底,你們就是一群不懂交際的傢伙」 多克嗤之以鼻,覺得畢方的情況感到相當可笑。 窩在家中坐山大王,跑到外面被欺負只會動手,反正出事還要家長一肩扛起根本不需要擔心,這樣的一群生物又如何能夠在心智方面持續成長,永遠都是長不到的小孩。 「你!」 「又想動手」 畢方剛準備施展魔法,頓時一滯,思考一會將魔力收回。 一旦情況不如預期就動手,這就是多數大能的本能,也是造就許多問題的根源。 「??哼!」 畢方瞪了多克一眼,似乎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過了一個小時,等到這隻火鳥的氣消,她則是上前好心搭話,並非是冰釋前嫌,單純就是覺得對方的行動上面有著原則,能夠嘗試去溝通對話。 「??高貴的畢方懂得學習,就算是低賤的人類也可以用語言對話」 畢方依舊態度高傲,語氣上面卻變得相對溫和。 雙方也就此隨便聊了一會,考慮到短時間裡面還是先恢復魔力,之後再考慮解決的方案,與其獨自一人,不如說點不著天際的話題,釋放一下心中的不滿。 9 「就是!都說了烤肉不要那麼焦否則很難下嚥,偏偏許多人類冒險者肚子就是不能吃生食,結果都要順著他們吃那些又硬又乾的肉,超級不舒服!」 多克抱著頭吶喊,將心中的不滿說出口。 由於半龍半人的緣故,在吃飯的方面不管哪種食物都能輕鬆下肚,對於人類來說屬於有毒物質的東西根本不需要在意,輕輕鬆鬆就能夠一口悶,隔天稍微去趟廁所排泄就能正常行動,反觀人類,稍微吃一點過生或是半生不熟的食物,一大堆人就躺倒,甚至運氣不好的傢伙還是為此喪命,簡直是太過脆弱不堪。 「就是,人類太過脆弱,好心變成人樣跟他們打招呼不是突然動手搶錢就是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然後想要把我身上的東西搶走,簡直是太過可恨!」 畢方若有所思地回應,語氣當中同樣充滿鬱悶。 人類有著人類的好與壞,對於這隻火鳥來說卻往往來不及觀看到好的一部份,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惡劣的對待以及言語的污辱,最終演變成動手群毆的行動,甚至還差一點被所謂的官員抓起來關押,這些都導致第一印象實在太過差勁,於是在憤怒驅使之下做出後悔的行動。 「??所以你把那些傢伙都燒死,連帶把無辜的人都一同迫害」 多克好奇的詢問,沒有料到畢方還有這麼一段過往。 「哼,我等本就不懂你們人類口中的交際,一開始都是善意交往,沒有想到多數同胞都是遇到類似的情況,原本就不抱任何期待,誰曾猜想居然遠比設想的還要糟糕,受到莫名的迫害,這才導致當時一下子理智斷線,做出不應該的行動??迫害到其他人類是不曾預想,事後一想,應該制裁的傢伙僅有那些心術不正之人,沒有理由牽扯到其他人身上」 畢方大方地承認,並未頑固地將事情的錯誤都推到他人身上。 本身具有良好的心態能夠正視過去的罪孽,光是這一點就跟一些高高在上不把人當成人的大能好上許多,也是多虧察覺到這一點,多克才願意花費時間跟對方溝通對話。 「你會那樣想確實不錯??如果有一天,當時被你所害的仇人找上門,你要怎麼辦?」 多克好奇的詢問,算是個人的一份小小念頭。 「??反擊回去」 畢方並未繼續多說,看的出來對此話題不想談論下去。 眼看自討無趣,多克也並未深入,翻了個身,放了一個屁,隨後身體放鬆,不由自主地陷入睡夢當中。 「喂,人類快點起來」 畢方突然大喊,多克淺眠之下急忙跳起。 大概沒有沉睡太久的時間,等到回過神,身體的疲倦依然毫無變化,而且,似乎有著急遽惡化的跡象?? 「這裡似乎有破口」 畢方利用純粹的魔力強行將破口撐大,試圖要離開這個封鎖之地。 眼見情況有變,多克也決定幫上一把,同樣想要從此地逃出去,於是調動自身的魔力幫忙。 由於多出一人份的量,洞口確實肉眼可見的張大,估計不用多久就能通過一個人的尺寸。 「你先出去吧,回頭幫我把問題處理好」 畢方知道自身體積過大,想要鑽出去實在不容易。 「沒有問題,我一定會把幕後的那個傢伙搞定」 多克露出清爽的笑容同意了畢方的建議,打算要把躲藏在幕後的傢伙狠狠打一頓。 剛要跨越防線的瞬間,某股力量阻擋前進的機會,頓時讓她連續翻滾倒下,連呼吸都顯得相當困難。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在穿越的瞬間竟然受到反彈,更令人吃驚的一點是,這一下居然造成全身的震盪。 有如被成年應龍原本姿態撞上般的衝動,連帶五臟六腑都快要碎裂的疼痛,幾乎可以說是幾年以來從未體驗過,多克從未想過竟然會再度品嘗到類似的滋味。 「??靠」 多克起身不斷吐納,借助魔力的幫助迅速恢復身體。 「居然還有設下陷阱」 畢方放棄的退回,任由破口緩緩凝聚。 由於雙方都無法將這個唯一逃離的出口擴大,持續浪費體力也不會有比較好的結果,再三衡量之下,還是先休息一會再說。 「??你如何」 畢方詢問多克,目光當中多出一份關懷之意。 大概是對話聊天過後逐漸彼此認同,原本那種純粹的憤怒情緒都在緩緩消退,反倒湧現出溫柔的氣場。 「沒事,就是有點奇怪,身體的恢復不如預期」 多克喘了一口氣,盤腿打坐,始終沒有平息體內的動搖。 理論上來說,傷口頂多需要兩到三分鐘就能癒合,那怕是體內被劇烈衝擊過一番,最多就是十分鐘就能看見成效,而且,每隔一會,就能感覺到恢復。 問題是,如今不光沒有一點點的變化,就算待在原地稍作休息,狀態依舊顯得相當差勁,甚至連呼吸都是如此困難,有種逐漸惡化的錯覺。 「中毒嗎」 畢方好奇的詢問,認為人類的傷害多半都是中毒現象所造成。 「應該不是,體內的魔力一直都沒有恢復,身體內在的傷口也再增加,實在搞不懂外面發生了甚麼事情」 多克極度不安的回應畢方,搖頭晃腦不斷將糟糕的情況甩出。 無論如何,待在原地都不會有所改善,既然待在這個空間裡面就會持續不斷委靡,不如趕緊趁著還有力氣以前動手試試,否則等到精疲力盡倒地不起,恐怕就會被幕後黑手偷襲,乃至放生在這個詭異的空間裡面。 「嘿呀!」 多克大力揮斧,將全部的力量都灌輸。 賁張肌肉意味著目前正在使用全部的力量,那怕知道有可能會就此倒下也不能放棄,戰士的驕傲正在不斷驅使人前進。 或許是被這份意志所渲染,畢方也沒有繼續當作一個旁觀者,而是再度閃耀,將大量的魔力都用於解開破口的限制。 兩人絲毫沒有一點停滯的意圖,知道無論如何都要拚盡全力從這個地方逃出去,將雙方的思念在此刻連成一體。 「嗚!」 畢方口頭一甜,吐出大量鮮血,直接躺倒在地上。 望著對方身體頓時黯淡無光,多克趕緊衝到面前詢問狀況,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如此糟糕的情況,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急忙藉由魔力輸入試圖幫忙。 「呼??」 畢方使用魔法治療身體,勉強吐出一口氣,隨後睜開雙眼。 幾乎不用詢問,肯定是之前的舊傷搭配上如今的全力驅使魔力所造成的枯竭,畢竟外觀宏偉無敵,內在仍然是生物,面對到這般劇烈的消耗肯定會有所不足,必須要花費時間休息才能完全恢復,現在的火鳥有如尚未癒合傷口就拼命跑步運動的傻瓜。 「休息一下吧,你的傷口會裂」 「我等沒有??」 「這些都是血,你還想要繼續否定下去嗎」 面對多克沾滿雙手的鮮血,畢方哼了一聲佯裝高傲。 說到底,兩人之間的戰鬥太過激烈,已經從原先預期的交手演變成一場殺戮之戰,也難怪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特別是那一把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斧頭,簡直就是標準的程咬金,一下子把雙方僵持的局面打破。 「??你剛才所言的事情,或許很難說,我等要做出決定也相當困難」 畢方開口,頓時讓多克一臉問號,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意指傷口會裂,還是先前提及對於人類的行為反省,總之她趕緊告訴對方要詳細講解一下,光是說了這點東西,鬼知道究竟在說些甚麼,話題前後不搭最容易鬧出問題。 「??如果有人類要我等報復,搞不好真的無法反擊,畢竟那個時候確實做了錯事,不應該將屠刀揮向無辜之人」 畢方嘆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 如此一說,多克也算是理解剛才那句話中的意思,恐怕直到現在,這一位火鳥心中都抱持著無比的歉意。 那怕對外依舊展現出畢方一族該有的傲氣,意識到的錯誤卻已經無法改過,等到滿足消氣過後,留下的就是無窮無盡的悔恨。 「所以你有想過如何解決這個爛攤子嗎」 多克微微一笑,有種跟應瑜聊天的錯覺。 小時候,那個留著鼻涕的孩童也是如此,過分不懂事,往往將不好的事情全都怪罪到父母身上,對於同族乃至外族都是充滿針刺,彷彿有任何一個人靠近都是不好,甚至還會強硬的推開幫助,獨自一人鑽牛角尖。 而多克則是沒有時間理會小孩的心情,作為半龍半人找不到家的歸宿,因此同樣顯得相當排外,於是兩人才會產生碰撞,進而從彼此的身上找到自身的影子,藉由那份漆黑的陰影改變,逐漸成長蛻變成目前的模樣。 「我等??」 「去道歉,跟當初的倖存者或是附近的村民致上歉意,那怕人類不可能原諒也要先開口,比起躲躲藏藏,先去用言語嘗試一下,別擔心,到時候我會陪你!」 多克爽朗的一笑,拍了拍畢方厚重的身體。 10 「??很痛」 畢方無奈的回應,對於多克的蠻力感到相當不滿。 「抱歉抱歉??沒有想到畢方的身體意外薄弱,我還以為跟龍一樣」 多克輕撫畢方的身體,有些訝異的說著。 印象當中,多數大能就算撇開魔力不談,單純談論肉體的部分也是同樣超出想像,至少對比人類來說,光是那份跟山對比的軀體已經足夠驚人,龍這種種族更是身強體壯,如果有不知死活的傢伙膽敢單挑,一定會先感受鱗片的堅硬以及巨大身軀卻有著不符合的靈敏,最終輕輕被尾巴一掃出局。 只是,畢方卻沒有那般強悍的軀體,反倒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柔順的羽毛跟滑嫩的肌膚,與其說是專門用來戰鬥,不如更像是觀賞用的鳥類。 「我等一族在肉體方面本就落後於其他種族,跟窮奇那種鋼筋鐵骨更是難以匹敵,因此魔力的調教往往都是學習的第一門課程,遠比其他的事情還要重要百倍」 畢方回應多克的疑問,講出一個算是小小的秘密。 其實多數大能都知道此事,畢方一族本身的起源就跟外觀一樣,從一種小型鳥類進化變成如今的模樣,盡管不願意承認祖先卻無法改變留下的資料跟既定的現實。 本來是為了翱翔天空之上而存在,誰知道,如今居然成了一種強大的物種,為了武裝過去留下的不足,刻意展現出驕傲的姿態,不惜利用鳳凰的傳說都要維持假象。 「是嘛??跟我們沒有不同呢」 多克露出燦爛的笑容,想到過去的自己。 那個時候也是如此,脆弱無力無法跟大人對抗,從小到大都被欺負,連食物都被那個根本連家人都稱不上的一群人迫害,經常都是飢餓難耐,只能無奈地看著別人享受,獨自一人待在空無一物的房間裡面注視外面景色。 --因為是一家人,因為是姐姐,因為還有弟弟妹妹 多克不斷灌輸這些觀念,於是那怕肚子不斷發出吵鬧的聲響,每天晚上都難以入眠,當看見其他家人的笑容,心裡總是能夠放寬。 忍耐的代價將會是給予其他人幸福,小時候從未思考過為何父母沒有露出過難受的表情,為何大家食物都不足,偏偏只有自己一個人要承擔這些痛苦。 --大家都靠我 那個時候,多克湧現出一股自豪感,愚蠢的認為門外笑容皆是來自於自己的努力。 直到那一天,她的身體出現異常,顯現出龍的姿態,隨後被父母嚇到逃出家門。 原來根本不是一家人,那一刻,原本的努力都變成一種嘲笑,笑容原來都是虛假的一切,所謂家庭更是胡說八道,根本就不是如此,多克僅僅是一個從外面抱來的小孩,不知道被誰捨棄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克瘋狂地笑著,喉嚨不斷吐出鮮血,腸胃已經空無一物,只能吐出淡淡的汁液,加上天空落下的白雪,襯托出孤寂的存在。 正因如此,當她初次見到應龍一族根本沒有絲毫感覺,甚至覺得這裡就是一個中繼站,一處可以稍微休息一會的地方,並沒有真正重視裡面的每一個人。 --你這個雜種! 起初,那個小鬼的聲音無比刺耳。 --你不是應龍一族! 而後,那個小鬼的動作有些討厭。 --你是我的勁敵 不日,那個小鬼的行動變得積極。 --你很強! 有次,那個小鬼的言語多出認同。 --??姊姊 終於,那個小鬼的擁抱充滿溫暖。 明明知道應龍一族要求保持純潔之身的想法相當無理,明明知道成為應龍一族的規矩多到煩人,明明知道應龍一族的驕傲飽受會造成巨大後果,多克依舊選擇投身其中,一切都是為了掌握僅有一份的愛。 「你怎麼了」 「沒事,腦袋一時想太多了而已」 多克搖頭,將那些過去的事情都排除腦內。 過去就留給過去,現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未來,只要跨越這一道障礙,接下來的一切都將會是水到渠成,痛苦將會遠去,幸福將會真正意義上的降臨。 兩人稍作休息,互視彼此一眼,紛紛提起僅剩的一些魔力量,可不打算就此放棄,那樣有失畢方一族跟應龍一族的驕傲。 「拿出全力吧!」 多克不斷將魔力上漲,握緊斧頭發動攻勢。 「知道!」 畢方同樣傾盡全力,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意思。 兩人皆是拚盡一切,理由非常簡單,雙方都已經掌握了勝利的機會,並不是無腦的任由感情而行動。 破口並沒有逐漸收縮減少,反倒是在幾次的攻防之下緩緩擴大,說明雙方之間釋放出來的魔力確實收到效果,盡管成效甚微,卻依然對某位不知名大能所設下的防線做出破壞,也就是說,對方不是想像中那種無法對抗的偉岸存在,依舊是個稍微強大一點的傢伙罷了。 既然知道這一點,兩人就沒有退縮以及收斂的念頭,拚盡全力戰鬥到底是必然,絕對不能就此放棄。 多克的魔力存量算是差不多快要見底,繼續堅持下去只會導致能量耗盡而倒下,因此真正的主力絕對不是這一位半龍半人的女戰士。 一旁的畢方盡管受到了一點傷害,體內的魔力頓時削減許多,甚至為此受了稍嫌嚴重的內傷,連自豪如太陽般的烈焰都消退。 可是,永遠不要忘記,這種高傲的生物依舊打從骨子裏面就是絕對不會輕易妥協的物種,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要堅持到底走下去,那怕受到嘲笑以及批評還是毅然決然地往前邁進,撞到路的盡頭也會強行把缺口打破,繼續前進。 「見識我等的驕傲!」 畢方全身冒出光芒閃耀,將全部的魔力都一口氣用上。 由於一口氣的強力輸出,就算是堅固難以破壞的防線也會出現破口,更何況本來就已經裂開的部分,幾乎不用幾秒鐘的時間,原本連一個人都無法容納的大小頓時變成可以任由兩個人穿越的口徑。 「衝過去!」 多克一個箭步往前,連滾帶爬的穿過破口。 另外一邊的畢方則是魔力耗盡,連起飛的力氣都沒有,有些可笑的用一隻單腳不斷跳蹬,多少有點勉強的通過。 「??氣力耗盡」 畢方躺在地上,全身都在顫抖,看的出來魔力的部分確實用乾。 在旁邊的多克都不忍偷吸一口涼氣,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還有如此爆量的魔力存在體內,難怪之前對決的時候都不在乎受傷,就這樣的存量,持久打上幾年的時間估計都不是個問題。 「總算解決問題??接下來又是哪裡?」 多克起身,發現眼前是一片霧濛濛的世界。 與之前還算是平原的情況不同,如今眼前居然是一片霧氣,讓人根本搞不懂東西南北該如何前進,莫非,幕後黑手還有其他手段可用。 「千萬別大意??估計還有詐」 畢方一邊喘氣一邊回應,看的出來體力確實已經完全耗盡。 兩人來到這種莫名的地方都知道幕後黑手估計就待在這種陰暗的地方等待隨時出擊,於是雙方那怕硬撐都要擺出戰鬥姿態,至少外在不能示弱。 只是,不論過了多久的時間,似乎都沒有半個傢伙靠近,彷彿打從一開始,她們就是白癡,跟完全不存在的傢伙鬥智鬥勇。 「搞甚麼??噗!」 多克剛想要放鬆,突然胸口被重重一敲。 來的過於突然,根本連防範的意識都沒有,直到胸前出現些許的凹陷才知道敵人一直都在暗處等候,只是雙方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已。 「哼!」 畢方深吸一口氣,頓時閃耀劇烈的光芒。 盡管魔力消耗的量不算少,身為頂尖的大能種族,恢復速度跟重新振作本就不必花費太多時間,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整個人重新拔高,抬頭挺胸,再度展現驚人的實力。 只是,外強中乾始終不會改變,兩人在之前都消耗過度,如今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恢復到正常狀態,如果不適當給點補充跟休息,單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被偷襲者消滅。 「不要分開!我們互相幫忙!」 多克立刻退到畢方身旁,緊握斧頭,凝視敵人行動的軌跡。 就算能夠隱身躲過視線,地面以及空氣當中晃動終究是不可能遮掩,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眼前的景色,認真的思考對應。 既然需要掩人耳目,說明這個傢伙的實力不會太強,多克先是不斷揮舞斧頭,避免對方靠近到一定的距離,保持一段不會被輕易攻擊到的距離。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突然一片霧黑的世界射入一道光芒,與此同時,周圍的怪物似乎也被這份耀眼的亮光所破壞,不到一會,再也沒有任何躁動。 「結束了?」 多克一臉困惑,一旁的畢方則是搞不清楚狀況。 不管如何,既然都已經結束,兩人自然一同前進順著那道光芒前進,想說可以回到正常。 11 穿過至白之光,一陣暈眩過後,雙方都在同一時間失去意識,緩緩陷入意識之海當中。 「姐??姐姐」 聽見聲音,多克睜開雙眼,有些困惑的左顧右盼。 眼前的景色不再是平原或是霧氣之地,而是略顯熟悉的古典擺設以及全木製的家具,也就是具有應龍一族特色的房間。 「這裡是??」 「我們的房間,你睡傻了嗎」 應瑜有些苦笑地回應,輕撫多克的臉頰。 渾渾噩噩當中,她似乎漸漸回憶起一些小細節,印象當中,當天跟畢方一同逃脫成功擺脫危險,結果雙方都精疲力盡倒下,隨後被護送回到各自的領地當中,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順理成章,通過應龍一族私底下的能力輕輕鬆鬆把幕後黑手抓起來嚴刑拷打,之後的事情也就沒有繼續理會,回到一成不變的日子裏面,頂多就是莫名多了一個來自畢方的好友。 「也是,看起來是我傻了??明天結婚」 多克微微一笑,起身活動身體。 一切都塵埃落定,內心的陰影成功解決完畢,算是沒有留下半點遺憾跟苦鬧,總算是可以安心地繼續往人生下一個階段前進。 盡管還是有不少應龍一族的人對於兩人的婚姻感到不滿,甚至還能從一些喜歡應瑜之人口中聽見一些糟糕的話語,畢竟,即將成為丈夫的男人可是標準人見人愛,文武雙全玉樹臨風,單就這兩點來看,兩方確實門不當戶不對,偶爾會出現爭執也是理所當然,作為准夫人,應對是在所難免。 「是呀,我們總算修成正果」 應瑜抱住多克,臉上盡是滿滿的寵溺。 兩人都知道這份愛得來不易,於是趕緊出門開始張羅一切,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把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完善,不能讓新婚大喜當天變成一場笑話。 應瑜還需要走馬上任幫忙應龍一族完成許多工作,大部分的事情反倒變成多克一人去處理,不光要跑遍附近千百里,甚至為了面子問題,還需要盡可能多叫幾個人上場,畢竟誰都知道,婚禮如果門可羅雀,未來家人之間都會缺乏面子。 面對無數人的嘲諷,當中僅有部分人的真心回應,她多少還是有點躊躇,覺得這一份婚姻是否太過倉促決定,是否應該多花一點時間平復內心再做出決定會比較好。 --?? 一個少女突然出現在視線裡面,嘴裡不斷喃喃自語。 瘦弱嬌小的身軀看的出來營養不良,憎恨世間一切的目光讓人打從心底發涼,一切似乎都是似曾相識。 「你是??」 「下一站去哪裡」 多克剛打算開口詢問,身後應瑜的小弟似乎有些不耐煩。 一路以來都默不吭聲的陪伴,這位高傲的應龍估計還沒有正式將她當成大嫂對待,恐怕要等待結婚以後多加努力才會有結果。 「我馬上來??咦?」 多克一回頭,少女的身影不知何時消失。 由於算是小小的海市蜃樓,她並未產生絲毫疑惑,只是繼續前往下一處應龍巢穴,跟裡面的一些應龍聊天對話,懇求對方參加婚禮。 「區區一條雜種也敢踏進應龍一族,看起來長老們的腦袋都有點問題了」 一名身軀龐大的應龍嗤之以鼻,吐息震動山河。 面對這樣的嘲笑,多克緊握雙拳,深吸一口氣,將內在的怒火壓抑下去,默默地低下頭請求對方同意,除此之外,甚麼都做不到。 一切都是為了跟應瑜的美好婚姻,這些都是不得不去忍耐的痛苦,為此,她只能咬牙忍受,相信並且期待未來。 說來也是難受,經過了一天又一天的安排之下,整個人都感覺身心有些委靡,特別是當應瑜最近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不在,接受某個任務不斷在外的前提之下,幾乎大部分的事情全都被自己一人包辦。 工作繁忙且毫無一點休息的機會,不光是邀請受阻,連其他的準備工作都出現些許的異常,好幾次都被一堆人批評一番,其中不少還是應龍一族以外的人員,似乎這些傢伙都打算等著看見好戲。 「哀??這場婚真不好結」 多克獨自一人待在房間,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一路走來受到無數阻力,連親朋好友們都是一派隨興的作風,也不知道最近發生了甚麼大事,一群傢伙居然表示要前往瘋魔之地去狩獵,似乎是發生了某些有趣的事情,讓人心癢癢躍躍欲試。 幾天以來的難受都讓多克湧現出一股想法,渴望擺脫一切束縛,提起斧頭穿上鎧甲,繼續投身過去那種熱血沸騰的日子,跟同伴們再度征戰四方。 無憂無慮的戰鬥生活令人嚮往不已,曾經的輝煌跟巔峰仍舊歷歷在目,與同伴們之間的嘻笑打罵始終難以忘懷,尤其是近期的煩悶,夜深人靜之時,總會想起往昔光景。 家庭婚姻重要還是逍遙灑脫快活,每當內心拋出這份疑問,恐怕連她自己都無法給出一份確切的答案。 還好忙碌幾天下來終於有了休息的機會,三天時間有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差不多進入到結婚的最後準備。 「嫁衣??嘿嘿~」 多克傻傻的一笑,摸了摸赤紅的服裝。 應龍一族的歷史留下結婚裝扮便是鮮紅色的裙衣,鮮紅意味著體內的血液不斷滾滾流動,證明這個種族不斷戰鬥絕不妥協的意志,有如無所畏懼的戰士們將會不斷戰勝外敵直到倒下的那一天為止。 除去顏色以外,款式外表隨意,算是給予女性自己的選擇,喜歡風姿綽約亦或是小家碧玉都是女孩子自己的想法,男人無從斷定。 「鎧甲會不會好一點??不行,肯定會被嘲笑」 多克傻傻地不斷摸索,也不知道哪一種比較好。 --?? 正當她陷入莫名的喜悅情緒當中,身旁不知何時又冒出那位少女。 這一次,對方的目光當中多出一份同情,令人打從心底感到相當不舒服,於是開口詢問少女究竟是誰,想要搞清楚目前的情況。 結果,此女依舊一語不發,默默的化作霧氣散去,似乎一開始就不存在過,一切都是多克的幻覺。 「怎麼回事??」 多克疑惑地望著對方,始終不理解這種情況。 問題是,心中隱隱約約泛起一股不安的情緒,於是坐立難安之下決定放下手邊繡婚裝的打算,急忙前往應瑜所在的地方。 將近半個月的時間裡面都沒有見到人,多克始終還是抱持著一份不安的情緒,想要找到心愛的丈夫聊聊天散心,總覺得各種事情都糾結在一起,十分不安。 然而,當一前往現場才發現,那邊早就空無一人,詢問附近應龍一族的工作人員才知道任務早就結束,根本沒有拖延那麼長的時間。 不可能會這樣,多克立刻想到一種可能性,頓時臉色發青,徹底失去血色,整個人的內心一陣發涼,似乎心臟即將破裂,整個人連呼吸都完全半不到,不斷摀住嘴唇,跪在地上顫抖。 「??應瑜去了哪裡」 多克收拾一下心態,忍住心中的恐懼。 想要查到應瑜的下落並不算是一件難事,尤其是應龍的行蹤多半都在上頭的掌控,只要隨便動用一下關係找個人問一下就能知道。 偏偏那個地址更加讓人心寒不已,因為前往的區域並非是同性的友人,而是一位異性女子,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多克比誰都清楚。 追求應瑜的人物當中往往存在著許多優秀的女性,當中最為優異的一人是某個國家的公主殿下,同樣是半大能半人,同樣實力超群文武兼修,兩人之間最大的差異在於對方是傾城傾國的大美女。 沒錯,多克在外觀就是比不過別人,也是心中最大的一份悲傷跟哀嘆,尤其是在一群俊男美女當中就覺得矮人一截,更別提受到嘲笑的時候,總覺得就是這張臉阻礙了本該美好的關係。 即便如此,她依舊努力將女性方面的魅力修復完善,盡可能在外人面前展現出該有的女子氣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女子撐起半片天可不是隨便說說。 但是多克清楚,如果對手是那個女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戰勝對方,肯定會徹徹底底的敗下陣。 「??恩」 多克咬緊牙關,依舊選擇前往那個國家。 夜晚時分,她借助魔力在天空騰挪,趁著守衛交替之下闖進皇宮裡面,順著走廊往公主的寢室移動,每一步都舉步艱辛。 如果真的撞見兩人該如何是好,莫非真的要動手將雙方都處理掉,還是說乾脆一點放棄這份關係。 現在尚未結婚,完全可以轉過身離開,多克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 與此同時,她的背後緩緩冒出那位少女,這一次對方的嘴角咧開,滲出無比惡毒的笑容。 「你真美,做我的妻子吧」 應瑜雙膝跪地,將象徵愛的項鍊綁在僅用床單裹身的女子脖子上。 那一刻,理智斷線,多克提起斧頭,毫無一點饒恕的朝著對方所在的位置衝去,恨不得當場就將人砍死。 12 「應瑜!!!」 多克怒不可遏,一個箭步衝到對方面前,大斧一揮將兩人分開。 這一斧直接將床都劈開,頓時讓兩人都震驚萬分,那個女人還迅速退去床單,展現出無瑕的身軀,也讓人再度認清到一個無比殘酷的事實。 「你們這對狗男女!」 多克怒髮衝冠,再也無法忍受兩個人。 為了這份愛,她不惜離開隊伍跟同伴。 為了這份愛,她捨棄過去擁有的一切。 為了這份愛,她投身於婚姻這份陌生。 即便都做到這種程度,美好的愛情依舊沒有降臨,眼前的這個男人背叛了自己,跟另外一個女人相好,最重要的是,兩人打從一開始就無視自己。 「男歡女愛本就理所當然」 女子不知何時換上輕裝,提起一把寶劍,冷漠的回應多克。 「屁話!」 多克一斧子扔過去,順手就是一頓亂揮。 那怕是女子也無法精準地閃躲,肌膚被斧頭削掉一片,吃痛的瞪大雙眼,隨後施展魔力將氣流扭轉,開始擅長的打帶跑。 由於兩人相知甚深,對於戰鬥方式都有著一定程度的理解,甚至對彼此的個性跟想法都有所認同。 正因如此,當這份背叛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多克再也沒有容許,怒火中燒之下僅剩下殺盡一切的念頭。 「我跟應瑜郎才女貌,本就是天生一對,反倒是你阻擋中間,可笑至極」 「有本事就搶!」 女子輕描淡寫的回應,得到多克無比瘋狂的回應。 由於操控氣流的緣故,對方能夠輕鬆在這個地方騰挪轉移,想要將人抓住幾乎是不可能,斧頭的攻擊又稍嫌過慢,等到揮下的那一刻,對方早就成功脫離,根本無法將其抓住。 兩人的實力在伯仲之間,想要速戰速決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如果前面偷襲的時候稍微往旁邊偏移一點,這場戰鬥就已經結束,偏偏在動手的那一刻,多克心軟。 說到底,兩人之間的愛戀本就是天經地義,她沒有理由對另外一個女人動手,郎有情妹有意,雙方可謂是天作之合。 可是,多克不可能接受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拚死一搏,就是要堅定不移的要一場戰鬥。 「有本事別閃!」 「你的斧頭太危險」 女子左躲右閃,絲毫不敢靠近,深知斧頭所擁有的破壞力。 時如流水湍急時如湖面平靜,靜動之間的不斷交錯之下,多克逐漸力不從心,揮舞的過程當中發現一直都被對方閃躲,幾乎完全抓不到半點機會,彷彿在對方的手掌心當中跳舞。 她總算明白原來兩人之間的差距如此之大,屬於完全沒有辦法趕上的鴻溝,打從一開始,兩人就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你一直都在隱瞞!」 「是」 面對多克的疑問,女子淡淡地給予一份回應。 以前勢均力敵的戰鬥都是虛假胡扯,對方根本就在退讓給予面子,目的就是為了不要過於張狂,搞不好,還帶有羞辱的意圖。 「哼呀!!!」 多克憤怒一揮,直接往地面砸去。 既然待在同一個位置無法戰勝,乾脆破壞既定的環境,找出其他更好的破口,這樣一來,改變地形或許能夠找到更好的辦法。 「這樣是沒有意義」 「不做做看誰知道!」 女子輕鬆地飄浮在空中,三百六十度不斷活動身體,完全不受半點影響。 看似一派輕鬆的模樣讓人更加火大不已,雖說老早就知道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會是如此巨大到無法弭平的程度,一直以來都確實認為不可能戰勝那樣的人物,甚至都覺得同樣擁有一半大能的基因跟血脈,為何展現出來的實力會有著那樣驚人的差異存在,令人相當費解。 即便如此,多克不可能就此投降放棄,只要一息尚存,那怕要拚上這一條不足掛齒的性命都要堅決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 順著崩塌的地板往下墜落,她深吸一口氣,仔細凝視著不斷波動的空間,利用魔力支撐身體的重量,借助減輕全身的重量達到一隻腳輕踏地面便能往上彈射,簡單說來說,就是有如一發子彈的速度加上砲彈的衝擊力。 「恩??」 女子趕緊一個騰挪轉移,立刻閃躲攻擊,露出驚訝的表情。 如果不是提前預判到危險即將發生,特意先從直線的軌跡移動開,恐怕下一秒鐘就會被撞成肉醬,這一點還是相當可怕。 「你終於躲了,還以為你不會跑!」 多克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加速,連續好幾次的彈射。 破壞地板的緣故便是在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空間裡面不斷找到一個平衡支撐點,足以不斷發動連續的攻勢,不給對方任何一點機會。 然而,這樣的攻擊僅在第一次起到效果,第一發還能稍微擦傷到一點肌膚,接下來的所有彈射都僅僅擦肩而過,完全沒有給予半點真正意義上的傷害,似乎已經被完全看穿。 多克故意露出不安慌張的表情,努力放鬆女子的專注度,讓對方誤以為勝券在握,根本不需要擔心,不會有意外的情況出現。 一個彈射當中,她緩緩減速,隨後在一個面積較小的碎石上面輕輕一踏,整個人的身體出現歪斜,看似連同軌跡都會改變。 剎那之間,多克肌肉賁張,雙腿彎曲,加強力道,以前所未見的速度衝上前,遠比之前的每一次都還要迅速,有如閃電般,等察覺的瞬間,身體已經跟不上。 就是為了這個機會,她一直都在放慢速度,打從一開始就將速度放慢到極致的程度,目的就是為了創造這個獨一無二的機會。 正當女子打算要扭動身體避開攻擊,多克早就衝到正前方,只要一個接觸,強大肉體產生的衝擊力將會徹底撕裂非肉體精修大能的一切生物。 碰的一聲,雙方之間產生劇烈的衝擊,同一時間,兩人受到力的作用,當場以反方向的位置飛出,所有的碎石都撞擊底部,冒出大量的煙塵。 「不可能??不可能??」 多克緩緩爬起身子,難以置信眼前的女子竟然並未受到傷害。 剛才的衝擊絕對是相當可怕的一擊,那怕是她都不見得有辦法正面承受一次,運氣不好之下極有可能當場四分五裂,除非提前做好準備並且施展一些特殊魔法或是穿著某些防具以外,普通情況之下幾乎是必死無疑。 但是,偏偏對方就是完好無損地站在眼前,依舊是裙襬遙遙,冰清玉潔的仙女姿態,目光彷彿鄙視這個世間一切不淨之物。 「你確實厲害,如果不是我有這個,剛才就死了」 女子微微一笑,拉扯衣襟,將裡面一套貼身護甲秀出。 多克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原來竟然是應龍一族特有的龍甲,那可是一條龍死去才會有的珍貴之物,多半都是給小輩們用來保命的專門工具,價值頂天以外更是無比稀有,目前一族當中僅有相當少部分的人擁有。 「不愧是龍甲,確實相當優異,未曾想過居然如此特別,承受剛才那一擊都沒有毀損」 女子輕撫豐滿的隆起,嘴角充滿狐媚的笑容。 幾乎不用話語說明,多克理解明白那張笑容肯定是充滿嘲笑的意味,只是,更加讓人身體一顫的理由並非是龍甲,而是其中背後的涵義。 前面說過,這種東西僅僅提供給應龍一族的人物使用,而眼前的這一位女子擺明不是,既然如此,可能性剩下兩個,其一,自家人跟龍族請求或是交易而得到,許多大能並非固守己見,一些用不到的寶物跟外族交換也是一件好事,偶爾還能夠換到對種族有幫助的物品,減輕非寶物的存量增加有益之物豈不是一石二鳥。 但是,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存在,就是此龍甲是由某位應龍一族的人跟長輩要來,為了特別保護真愛之人的護身之物。 「啊??啊??」 多克雙膝跪地,雙手抱胸,幾乎難以壓抑內心的痛楚。 果然打從最開始,這場婚姻就是一場錯誤,作為應龍一族的公子哥,應瑜根本沒有真正愛上過她,一切都是一場騙局,掩人耳目的行動而已,目的就是為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能夠光明正大的迎娶另外一位美嬌娘,然後在大婚那一天給予嘲笑,讓所有人看笑話,區區一名雜種還膽敢攀上龍族,不自量力。 「??我要殺了你們!」 多克解放全身的限制,豪不客氣地任由肌肉賁張。 將壓抑的情緒伴隨著力量一同解放,就算此身殞落也要將眼前這一對狗男女徹底撲滅,不給任何一點存活的機會。 多克揮舞手中的斧頭,回想過去的甜蜜,內心的痛苦不斷加劇,不時吐出大量的鮮血,身體也逐漸失去控制,幾乎可以說是崩壞的邊緣。 「去死吧」 多克衝到兩人眼前,將魔力囤積於體內,直接釋放出去。 直接將自己的身體當作炸彈使用,已經不在乎自身的死活,目的就是將可恨的傢伙處理掉,這就是唯一的願望。 13 --不擅長交友 說到底,畢方是一個獨來獨往的種族,基本上鮮少與其他物種有交流,足夠強大的魔力跟本身肉體帶來的優勢都讓它們從來不需要思考其他種族的狀態,反正只要把自己麾下一畝三分地處理好即可,多餘的部分完全沒有去思考的必要性,強者進攻圍毆將其打退,弱者靠近亦是如此,毫無戰士的風格以及驕傲,就是單純以最佳手段處理一切問題。 外人嘲笑,那也無妨,反正自家人圍成一圈取暖比甚麼都重要,畫地自限之下,幾乎不曾與外種族接觸。 唯一稱得上是其他種族的大概就是窮奇,一種白色的飛天老虎,盡管說是熟人卻頂多算是一種對外的保護,畢竟一個種族的力量太過弱小,話雖如此,一旦數量增加卻又是另外一種麻煩,面對利益跟勾心鬥角,畢方根本就沒有半點經驗可言,就是別人最好使用的工具。 它就是在這樣的環境底下誕生,從未質疑更從未思考過問題,因為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完全不需要去思考那些多餘的事情。 做好自己是相當輕鬆的一件事情,外面的事情由家長們處理,對內還有其他同族的長輩會教育,只要遵循著一條筆直的康莊大道前進即可。 本來是如此,直到某一天,它不知為何想要飛得更高,就是這樣的一個念頭從而前往外面的世界,發現原來撇開自家以外,外面的世界是如此遼闊寬敞,到處都是未曾見識過的一切。 像是一個傻瓜在外面到處閒逛,與各種大能相遇對話,得到一些小小不值一提的情報卻高興到不行,以為將更多知識都學到腦袋裡面,能夠在回家的時候跟其他人炫耀一番。 --您好,要不要來這邊坐坐 那是一個矮小到需要肉眼仔細凝視才能看清的生物,雙手雙腳看起來有些可愛,給人一種脆弱卻充滿精神的錯覺。 後來才知道,這是一種名為人類的生物,一種過往曾經被各路大能視作蟲子般對待,卻在某一天接受鳳凰恩典而成為陸地霸主的存在。 明明如此脆弱卻是王者,聽上去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情,只是,對於畢方來說,力量比想像中的還要不值一提。 那個時候,幾乎都被大量的新鮮知識所纏繞,整個人陷入興奮無比的狀態,幾乎完全沒有在意過其他種族的狀況,包括在腳底下不斷嘰嘰喳喳的生物,將其當作鳥類對待,絲毫沒有一點理會的念頭。 進入人類的村莊,聆聽著路過大能傳授知識,享受截然不同的慶典跟舞會,盡管無法加入其中,光是幫忙製造火光跟添加音效都算是一種有趣的體驗,甚至直到隔天都想繼續參加這種類似的氛圍。 如果在當時,跟著大能一同前往下一個村莊去準備慶典,也就不會有那樣的回憶,更不會導致現在這樣的心結?? --麻煩您多待幾天 在人類的哀求之下,畢方選擇同意,幫忙這群弱小的生物多混一段時間,反正家族那邊對於外出沒有限制,既然想要獨自一人享受,那就盡情放縱,只要記得偶爾要回家看一趟即可。 幾天的時間裡面,它待在村莊的後山區域,每天都能俯瞰金黃的稻穗,注視著人們努力辛勤勞動的姿態,感受到生命盎然的氣息,加上傍晚時分總會需要用全身照亮附近一帶,甚至還能夠偶爾協助尋人,算是一種守護神的概念。 其實照料別人不算一件壞事,對於從小都是家族當中不起眼的一份子,能夠為他人貢獻一份力,打從心底覺得相當愉快。 好景不常,某一天的清晨,一位大能種族不經意地跟人類發生摩擦,兩邊之間似乎存在著溝通上面的認知錯誤,雙方一言不合之下打起來。 人類無法戰勝大能是定律,偏偏對方居然是一位身負重傷的人物,因此兩邊一打之下,出乎意料的是人類一方獲得最終的勝利。 由於誤殺大能,肯定會招來其他同族之間的憤怒跟怨恨,接下來絕對會被狠狠追殺一頓,若真是如此,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避免滅村的風險,於是村長祈求畢方的協助,希望幫忙斡旋其中。 作為守護神的它自然不會去拒絕這項提案,立刻動身前往現場跟大能對峙,二話不說表明要站在人類一方的立場,以相當強硬的態度逼迫對方退出,成功化解這一次的危機。 看上去是畢方身分得到的勝利,此事算是經常發生的緣故,本身也就不疑有他的繼續下去,認為相當順利地為人類搏得尊嚴。 然而,事情並未就此完結,過了幾天又發生類似的狀況,隨後又出現了好幾次情況,似乎沒有一點停止的跡象。 畢方不理解為何無法止住這樣的麻煩問題,於是請教了一位有善大能的協助,變身為人類躲在村子裏面當過客,仔細觀察事態的變化。 原來打從一開始,村長等一票老人家們就是刻意去挑釁惹事,目的在於獲取足夠的糧食資源,畢竟這一塊地區的貧地居多,不少家庭已經開始出現有一餐沒一餐的困境,於是才想到稍微利用一下守護神的力量,稍微敲詐一下大能種族,利用金錢換取食物。 但是,當下的畢方並沒有對人類社會有著絲毫認知,只知道被欺騙跟利用,一個忍不住就當場解放魔力變回真身,朝著村莊噴火洩憤過後便獨自離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跟偶然地出門,在另外一位年邁睿智的大能引導之下,它慢慢學會了這個世界的現實,理解到畢方一族當中的美好生活並不是多數生物的現狀,原來自己是如此得天獨厚,幸福的一路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正因如此,畢方將當時的情況說給這位聰明之人,請對方分析一番,這才理解到食物匱乏的嚴重性,明白村子的人們是多麼無辜且無奈才做出那樣的行動,絕對不是利用守護神做事,單純就是想要活下來而已。 後悔的心情無法訴說,做的事情更是難以有所改變,說到底,事情已經演變成如今的模樣,想要將其改變也是不可能,失去的生命無法逆轉,這是任何大能都辦不到,或許,鳳凰可能做得到。 回頭一趟,村子早就分崩離析,那塊地早就淪為荒土,將近十年的光陰,對於畢方而來說僅僅像是一個年頭,人類卻是將近五分之一的人生時間,從而再次體驗到現實的殘酷。 --後悔 畢方的內心湧現複雜難以言喻的心情,甚至有種渴望贖罪的念頭。 為此,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裡面,它跑遍大陸整塊區域,盡可能以不知名的身分協助人類度過難關,至少幫助超過百個村莊解決難題,時而以火焰神鳥的外貌降臨,偶爾則是依靠人類的模樣給予建議,盡可能奉獻自身的一切。 只要能夠協助人類走過一段危險,那怕拚上性命也是相當值得的一件事情,於是不斷做出良好的貢獻,盡管那些多數都不見得被記住,甚至有些還遭受到誤會,無論如何,只要結果良好,一切都是相當值得。 即便如此,依舊無法改變惡夢的降臨,畢竟不管幫助多少人類,始終都是別人,並非是真正意義上那些死去的人們,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內心的罪惡並未消除,躁動不安反倒是不斷增加,每當想起當時吐息燒毀村莊的景色,火光四濺且充滿哭泣喊叫聲,心中不由自主揪成一團,難受到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是否會有恢復的一天,畢方真的完全不清楚,只能不斷努力前進,直到處理好的那一刻為止。 --殺人兇手! 朦朧中,畢方總會看見一個不太清晰的人影,手持刀刃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衝來,握持著一把細小的匕首,狠狠將其插入身體,拔出且不斷刺進,隨後發出興奮的笑聲。 每一次都是這樣,已經逐漸開始習慣甚至適應,甚至不再去反抗,畢竟對方的憎恨確實有著理由,若是能夠經歷一點痛楚過後得到安心也是好事。 「去死!」 刺耳的女性聲音傳來,一把匕首深深刺進身體裡面。 由於還在半昏半醒的狀態之下,畢方並沒有察覺到這份痛楚是確確實實來自外在的手段,依舊認為是處在夢境當中。 「??來了嗎」 畢方緩緩凝視著對方,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該來的終究會到來,盡管已經努力嘗試去避免卻仍然無法改變這一點,說到底如果僅僅捅上一刀就能讓仇恨煙消雲散,這樣的痛,算是一種解脫。 闔上雙眼,意識逐漸往漆黑之處前進,畢方放棄抵抗,認為睡上一覺睜開雙眼,一切又是如同過往般照舊不變,繼續過上贖罪的生活直到有朝一日能夠真正找到村莊犧牲者的後代,然後給予對方一份真摯的道歉,並且期盼著能夠找到共同前進的道路。 14 「??神明之戰」 包深吸一口氣,難以想像眼前的景色。 山河破裂,塵土飛揚,無數花草樹木全都在一瞬間噴飛粉碎,光是用雙眼注視眼前的一切就讓人膽戰心驚不已,那怕多喘一口大氣都有可能捲入其中,受到前所未見的衝擊而死去。 冒險者當中目前僅有幾位的頂尖女戰士跟畢方之間的鬥爭,果不其然是後者佔據優勢,比起一半大能的血統,完整的存在果然是更為可怕的一種存在。 包乖乖待在現場觀賞戰鬥的過程,所有的陷阱都沒有動用過分毫,因為根本來不及使用就被破壞,完全沒有一點點的機會。 兩人的戰鬥超乎想像,從普通人的角度跟滅世幾乎沒有差別,哪有人類能夠將大地都掀起一部分或是騰在半空飛行,更別提被火球直接吞噬都還可以嘻嘻笑笑,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跟所謂的人有著根本上面的區別。 不管眼前的戰鬥是多麼驚人,包都不能身陷其中,就算陷阱無法派上用場,其他的道具卻還有一些用到的機會,不能為此消沉或是選擇放棄。 女戰士跟畢方兩邊逐漸拉開距離,似乎是半個大能依舊還是有著限制存在,無法跟真正的大能相提並論,因而開始出現體力還是魔力不支的情況。 兩人的疾走速度那怕是人類全力奔跑都跟不上,為此,包只好動用之前準備花費在陷阱上面的魔力作為驅動,急忙灌注在全身上下,緊隨兩人其後。 雙眼必須要緊緊盯好雙方的每一份行動,如果錯失機會不可能復返,尤其是目前的狀況,機會降到千分之一底下。 --失敗了 盡管表面多虧有繃帶的遮掩,包的心情並不會一眼看穿,問題是,本人的動搖相當劇烈,連基本的魔力操控都完全辦不到,好幾次都差點要跌坐在地上摔個難看。 內心的劇烈波動影響控制的能力,心中對於無法成功解決的不安不斷湧現而出,一生賭上一次的機會就這樣白白浪費掉,再也沒有半點機會。 「呼??恩!」 包打開一罐液體,迅速將其吞下。 那是跟一位魔女買下的特殊效果藥物,能夠在一段時間裡面盡可能讓身心都沉澱下來,不受外界跟自身情緒的影響,算是一種類似麻藥的產品,只是效果能夠更好一點,對於心理的部分有著卓越效果。 多虧使用藥物,包總算是恢復正常狀態,一個吐納之下,整個人再度回歸到過往的冷靜,緩緩開始思考其他手段。 作為一位復仇者,打從一開始就想過各種可能性,這一天的到來可謂是耗盡九牛二虎之力,精心策畫打造出來,這一片土地從幾年以前就不斷埋上無數對抗畢方的物品,每一件都還沒有發揮其中的效力,在耗盡那些之前,絕對不能輕而易舉認同失敗的結果。 女戰士跟仇人之間的戰鬥逐漸升級,從原本肆意破壞周圍的環境改成拉開距離的打帶跑戰鬥,尤其是畢方這邊不斷吐出火球,一臉不在乎的將環境都破壞,看的出來是打算強迫對方正面戰鬥。 女戰士的魔力大概不足,若是要正面跟擁有驚人魔力存量的大能戰鬥只會吃虧,為此才會拉開距離不斷借助藥物乃至爭取休息的機會,想必是無法拉近距離戰鬥,也就是無法抵抗火球的高溫。 包手頭上面有著能夠降溫的物品,如果確實給予對方就能逆轉局勢,不會讓畢方一直佔據上風下去。 問題是,如果真的插手戰鬥,不說仇敵,恐怕連女戰士都會不滿,轉而先將妨礙者處決,之後再繼續公平競爭下去。 必須要去思考其他方法,此時該做的不是一股腦兒賭上一切,而是要冷靜沉著的去應對,絕對不能就此輕易放棄,更不能隨便亂來一通。 翻閱手中的筆記,包稍微撇過一眼幾件兒子的物品,心中湧現些許的情緒波動,多虧吃下藥劑的緣故,並未就此受到影響,依舊能夠處理眼前的重要事情。 兩人之間的戰鬥處在拉鋸,盡管看起來女戰士一方的情況相對比較危險,實際上,借助魔女的道具來看,雙方的生命之力都有如泉湧般旺盛,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萎縮,代表兩邊都還是有所保留,尚未進入到真正意義上的死鬥階段。 包不斷遊走在附近,觀察雙方之間驚天動地的戰鬥,望著不斷焚燒的草原跟綠地,不由自主地偷吸一口氣,屏氣凝神的待在一旁不敢輕舉妄動。 大能之間的戰鬥往往都會持續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想要在短時間裡面決出勝負的唯一可能性在於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過大導致無法在恰當的時機撤退或是收手,只好拼命全力,甚至賭上性命一口氣解決對方,大致上就兩種。 包無法做出良好的判斷,完全不清楚雙方目前的情況究竟如何,只能猜測一下後面可能的走向,暗自祈禱狀況能夠有所翻轉改變。 女戰士不愧是經驗豐富的頂級冒險者,善於使用地形上面的優勢拉開差距,避免過度靠近的同時也藉由樹林當中的閃躲避開許多次相對致命的攻擊,偶爾還能夠偷襲回擊一下。 那怕畢方打算將整座樹林都燒毀,這裡的樹木可不是一般的物種,裡面都是一群相當兇狠,存活於世界各個區域的強大植物,其中不乏還有一些能夠直接將人吞下肚消化的類型,可謂是野獸都不敢靠近之地。 不光如此,裡面還有包精心設計的許多陷阱跟毒物,這些動植物都會在不自覺當中散發出獨特的味道,或許在目前有魔力作為護盾的前提條件之下不用擔心受到傷害,等到時間一長,總會有露出空隙的機會,一旦入侵,那怕是樸實無華人類的攻擊也能產生良好的效果。 問題在於,想要找到空隙絕非容易的事情,除非雙方認真彼此戰鬥到至死方休的程度,否則肯定不可能。 --這個東西能起到大用 那個人告訴包,將此物當作珍貴的寶物交了出來。 沒錯,走到目前這一步,幾乎每一個提前做好的設置都出現破口,甚至連一個成功完成的陷阱都沒有,在絕對的力量輾壓之下,根本沒有派上過半點用場,全都是白費工夫的行為。 僅剩下的就是那一位留下的特殊之物,一塊看似平凡的金屬塊狀物品,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能夠派上用場。 無論如何,眼下的包沒有其他能夠期待,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他人之手上,算是將所有的運氣都賭在此物。 雙方一路鏖戰,不斷往既定的規劃方向之外移動,原本預料的各種陷阱正式宣告毫無效果,更別提一些本來堪用的道具,目前看來全都是浪費。 「不能就這樣結束」 包利用魔力轉移到現場附近,將那個人物交給的東西拿起。 由於魔力的總量差不多見底,幾乎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一頓思考之下,與其相信自己找來那些一看就是攻擊型武器且不見得能給予對方殺傷性的工具,不如託付給那個自信滿滿的人物,搞不好,對方真的能夠做出超乎意料之外的事情。 「拜託了!」 包將東西扔向畢方,心中不斷祈禱能夠發生奇蹟。 半空中,金屬之物突然變型,隨後以飛快的速度衝向天空雲端之上,隨後變成兩塊液體狀,一個直接掉在巨大火鳥的背後,以驚人的速度消失,或許該說,跑到了對方的身體裡面。 至於另外一塊,包並不清楚去向,只能確定不是朝著自己的方向靠近,估計不是失去效果就是跑掉,反正並不重要。 當那塊物品衝進畢方的身體裡面,不到一會的功夫,雙方都停下了動作,不知為何,一股令人匪夷所思的氣場緩緩升起,一種難以言喻,有如蟲子般在體內爬行的噁心感浮現。 「啊!」 「吱!」 同一時間,雙方都發出淒厲的叫喊聲響,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 包完全不清楚眼前的情況,只是感覺到兩股氣息前所未見的爆發,整個人差一點都快要站不穩身子,趕緊低下頭壓低身體避免被這股氣所吹散。 過了一會的功夫,雙方有如喪失理智般互相衝到彼此正前方開始互相毆打對方,狂戰士的攻擊以及火球的噴射都往身上不斷投射。 與之前那種充滿計算的測試不同,如今似乎有如要將全部的能量都釋放出來,當中滿是瘋狂,豪不在乎身體受到的傷害,那怕斧頭將身體砍出一條大傷,導致鮮血不斷溢出,就算火球將白皙的肌膚燒毀,造成一輩子都無法癒合的傷口,戰鬥依舊持續。 眼看情況逐漸詭異,包卻沒有去思考多餘的部分,而是相當激動的握緊手中的武器,因為只要再多等一段時間,接下來就能夠將仇敵畢方殺死,就算自己辦不到,那位女戰士也一定可以做到。 15 勇猛無敵的強者,這一刻,所有人的腦海裏面都有對此人基本的概念,那些不知死亡的冒險者們也失去挑戰的興趣,乖乖將這一份戰場交給英雄們處理,作為一般戰士的存在,工作就是處理黑鐵騎的後續部隊,避免軍隊遭受到二重的打擊。 「哼!」 瓦拉舉起劍,直接往黑鐵騎領袖的身上砍去。 不光是這一位人類英雄,周圍還有其他騎士們正在幫忙處理其他鐵騎,互相彼此幫忙牽制敵人,這樣一來,槍神以及王國的最強前騎士才有精力可以好好戰鬥,一人在馬上對抗,一人則是在腳底騷擾,互相協助對抗這個強大戰士。 「不錯」 黑鐵騎的領袖微微將右手提起,成功將瓦拉的寶劍彈開,然後把鬆手讓巨斧自動滑落,不偏不倚砸在勞倫的槍桿上面。 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簡直是一個怪物,獨自一人擋下兩位英雄還能顯得游刃有餘,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就算真的要動手也能夠對抗,搞不好多加上一個英雄都是小菜一碟,那份冷漠平淡的表情彷彿正在嘲笑所有的強者。 「不要浪費時間!那些騎兵正往戰場移動!」 洺海在一旁沒有辦法介入其中,只能趕緊告訴其他人準備去攔截黑鐵騎。 雖說這一位一夫當關的男人確實是在場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不過,所有人都搞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就是這個男人根本不是隊伍的指揮官,實際上,此人真正的工作並非是指揮下面的鐵騎,這個重要的任務由另外一個副官所掌控。 早在當年那個時代裡面,這一隻黑鐵騎就是由此人所負責,只要當時莫名其妙冒出一位舉世無雙的強者,不得已才把領袖的位置讓出去,結果對方獨自衝鋒倒是簡單,下面其他人的事情卻絲毫不管,這個情況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幾個人互相凝視一番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在王的裁決之下才變成現在這種可笑的局面。 當然,那是上古時代的事情,滅世王女以來多少重要的內容全都埋藏在地底深處,天知地知人不知,至少現在人裡面肯定沒有一個知道這些事情,也不可能明白隊伍當中的某一位黑鐵騎是副官,因為那個人隱藏的很深,躲在中軍的附近,根本不可能依靠正常的方法挖掘出來。 「這個傢伙不是指揮官!這個傢伙不是指揮官!」 瓦拉趕緊告訴身旁的西絲,讓這一位少女迅速組織部隊去攔截黑鐵騎。 一個人的破壞力始終有限,就算是眼前這一位天下無雙的男人又如何,獨自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夠格扭轉戰局,唯獨大軍的壓境才能改變一切,或許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關係,黑鐵騎的領袖沒有繼續與眾人糾纏,反倒是迅速從旁邊離開,率領著坐下一匹神物在戰場上當個攪屎棍,哪裡有人就殺人。 「該死······」 「大叔你不要追!去率領你的部下阻止那些鐵騎!」 勞倫隨意騎上一匹敵軍的戰馬,迅速加快腳步往黑鐵騎領袖的位置前進。 由於自身的作用還是在於組織部下,交給副官或是西絲都不可靠,一旦出現狀況誰都沒有辦法指揮,瓦拉只能深吸一口氣默默放棄與世界可能是最強之人的對決,並且由衷期盼下一次還有機會與對方大戰一場。 與此同時,盾牌已經回歸戰場,毫髮未損繼續提起護盾擋在眾人的身前,說到底,剛才那種攻擊雖說僅僅是不痛不癢的程度,依舊造成軍心上面的些許動搖,士氣也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不管怎麼說,英雄整個人就是飛了出去,這個事實幾乎是沒有辦法改變。 「······血脈深厚的傢伙還真不得了」 盾牌默默地吐露這麼一句話,隨後便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件事情,就是保護身後的所有人。 另外一邊,其他英雄們可就沒有那麼順心,可憐的瑪黛沒有重傷卻彈飛到軍隊附近,剛起身要找人打架就被附近的守護者們看見,來不及回到隊伍裡面,只能獨自一個人拼命應付,臉上寫滿大大的不爽,心情上面更是糟糕到不行;洺海想要追上勞倫卻發現剛才忘記順手牽羊搶下一匹馬,剛搭上戰馬才發現胯下的這一匹是王國濫竽充數的一隻,不光是尚未長大,連營養都不充足,根本跑不快,於是逐漸追丟對方,結果也是一樣混進人群之中跟守護者們大打出手。 英雄們四散的狀況之下,掌控全局的人無庸置疑是塔煞,這一位帝國之王已經從身旁的騎士們得知目前的狀況變化,立刻發布命令指揮下面的傢伙們好好戰鬥,順便盡可能遠離黑鐵騎領袖可能會靠近的位置,否則兩人碰見,誰都沒有辦法擋住,至少在場的騎士們一個都打不過。 「不要管那種瘋子,把心思放在黑鐵騎身上,這些傢伙跟軍隊接觸是不可能抵擋,不過,無論如何不能讓對方有側翼包夾的機會,只能接受正面的碰撞!」 塔煞迅速指揮下屬,要求部下們把交代的工作完成。 多虧愛梅莉亞相當識大局,沒有強硬地把所有指揮權都攬在手上,同意當出擊的時候便將工作交給帝國之王或是大騎士長處理,沒有選擇刻意掌控目前的局面,反倒是聰明的把權力往下放,把重要任務都交給聰明人處理。 說句實話,假設不是帝國的局勢相對麻煩,塔煞絕對不會離開指揮所跑到前線賣命,要知道現在場上的全都是一群牛鬼蛇神,守護者跟黑鐵騎更是擁有人類模樣的怪物,如果偽裝混入軍隊裏面,想要將其挑出簡直是大海撈針,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一件事情,想要暗殺也是輕輕鬆鬆,根本不用耗費太大的力氣。 即便如此,撇開自家的大騎士長以外,現場能夠指揮的人物確實就剩下一個,其他人多半缺少大局觀,都是一些戰鬥為主的強者們,腦袋裡面僅有的計畫就是莽到底,只要先把敵人殺死就算是勝利,簡直是一件難以理解的笑話。 作為指揮官就該掌控局面,減少部下的損失,盡可能以最小的損傷獲取最大的利益,尤其是考慮到帝國的騎士數量正在逐漸下滑,這些可都是金錢與時間堆積出來的寶物,比首都還要重要百倍,不能在此失去多數,必須要思考扭轉局面的手段。 「本王就靠你了」 塔煞將目光轉移到千甄的身上,臉上出現變幻莫測的表情。 早在黑鐵騎出現的瞬間,這一位帝國之王就把思緒放在暗殺身上,這些整齊劃一的騎士們肯定會有一位在幕後操控的傢伙,不過從那個萬夫莫敵的傢伙身上看不出指揮官的智慧,至少應該沒有一個能指揮的傢伙可以依靠眼神傳達指令,下面的黑鐵騎又不是這個傢伙肚子裡面的蛔蟲,哪有可能知道那麼多指令還有辦法迅速執行。 既然有一個指揮的人物存在,說明只要動手將其消滅,上古時代無敵的騎兵也會變成一堆廢物,到處亂竄之下,想要將其攻破也並不算是太過困難,所以塔煞早早找人去請這一位英雄來幫忙,相信應該能夠有所改變才對。 「請交給我」 千甄的目光如炬,仔仔細細地盯著黑鐵騎裡面的每一個人。 說來也算是有趣,當年塔煞其實假冒過身分聘請忍者調查自家後院的一樁一屍兩命案件,當時使用的就是忍者之村唯一的一位上忍,雖說雙方沒有直接見過面,但是私底下仍然會有所好奇,想要知道這樣一位出落大方的美麗女子究竟能夠納入後宮,始終還是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 「交給你了,本王要去處理其他問題,一旦你完成直接跟這一個傢伙說,本王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面知道一切」 塔煞給了騎士一個眼神,親衛隊立刻心領神會,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如果事情能夠成,一切都是皆大歡喜,沒有甚麼好多說,大家一起慶祝一番即可,假設情況不好,千甄沒有成功得手也無所謂,趕緊放棄這個計畫換成另外一個計劃,反正他們的戰力充沛,真的要弄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輸,只是不想走到那一步,畢竟國家的復興都靠人,沒人就要重頭開始。 撇開塔煞這邊的狀況,目前全場矚目的焦點依舊是前線軍隊以及守護者大軍的正面戰鬥,雙方都是拚死拚活完全不給對方一點活路,好多人已經沒有武器,乾脆用原始的手段攻擊,拳打腳踢甚麼東西都用上,一點留情的想法都沒有。 可惜的是,這些復活過來的傢伙缺少後援,死地那邊已經沒有人回來,中軍的人打累,前軍的傢伙休息一輪換上嶄新的武器跟防具又是一條活龍,這樣的輪番上陣之下,人類一邊的優勢可謂是無庸置疑,多給幾十分鐘,這些活死人就是真正的死人。 16 打從有記憶的那一天以來,少年只記得母親的模樣,一張絕世美人的容貌以及冷若冰山的表情,兩者相輔相成之下造就幼年時期便產生所謂的敬畏之情,對於這樣的人感到些許害怕不安。 不過,那僅僅是不懂事的一段年紀,等到逐漸擁有意識過後,少年慢慢理解到母親的溫柔,有如冰山外表底下隱藏烈日般的炙熱。 有一次,在山區的附近不經意間跌倒,整個人痛到大哭出來,直到現在都依舊是所謂的黑歷史,令人不忍直視的過去。 --乖~乖~不要哭~我的孩~子 母親抱起他,將人緩緩帶下山區,過程中不斷唱著歌曲。 五音不全且時高時低,有種魔音穿腦的錯覺,當時的少年幾乎快要發瘋,沒有想到看似完美的媽媽原來有著如此巨大的缺陷,頓時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 寬敞後背傳來的溫熱感,不時拖著困惑語調的詢問,這些都再三證明,自己的母親是那般溫柔善良。 由於家境困苦的緣故,等到稍微長大一點過後的他立刻開始幫忙家裡,既然無法出門工作,那就待在房間裡面把家中打掃乾淨。 --好棒 母親摸了摸他的腦袋,給予足夠的誇獎。 小小的打掃就能讓媽媽露出笑容,對於大概知道外面世界有多麼殘酷的小孩而言,已經足以支撐自身努力,繼續不斷努力的主要理由。 清潔完房間,隨後逐漸擴大到整個家,將每一寸土地都清理到完善為止,幾乎可以說將所有都變得煥然一新。 --好孩子 母親露出笑容,隨後回到房間睡覺。 每天都在外面工作,回家之後都會累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的出來大人的世界充滿艱辛,往往都要弄成灰頭土臉才能放鬆下來。 作為孩子,少年非常努力,等到家中的一切都能安頓好,剩下的就是準備跨出家門到外面去學習更多知識,試圖幫助到母親。 離開家,來到外面的那一天立刻經歷了一番紛爭,幾乎將一個小孩的內心都磨損殆盡,一度不願意踏出房門半步。 --沒有關係,媽媽會努力 母親毫無一點批評,反倒是給予安慰。 看著那張淡淡的笑容,少年僅僅沉默了兩天的時間,等到第三天,再度離開家門到外面去嘗試一番,這一次吸取教訓並且做好準備,成功在村子裡面被認識到是一個優秀的傢伙,比一般的小孩能幹。 從此之後,他在村子裡面做起各式各樣的工作,賺了不少金錢,不光是得到了大人們的尊重,更重要的是,這些錢可以當作家中的補貼,擺脫目前貧困的窘境。 --做的真好 母親對於少年的努力給予肯定,將錢買了一些家具跟食物。 運用自身賺來的金錢改變家中的環境,自信與驕傲不斷湧現而出,在外工作自然也逐漸增加慾望,開始朝著更好的收穫方向前進。 問題是,村子裡面能夠賺到的錢永遠就是一點點,畢竟最有錢的首富都是一位僅有一棟房子的胖大爺,跟商人們口中那些坐擁千萬的大戶相差甚遠。 既然有了不錯的條件,少年開始有著更大的規劃,盡管多少有點不切實際的概念居多,對於小孩來說,這些本來就是一份理所當然的特權。 有一天,商人叔叔建議出門,因為在村子後方的山區裡面有著一片田野,據說裡面存在著珍貴的寶貝,假設能夠把那個拿到手中再販售出去,一定能夠取得相當精采的回報。 由於母親不會太早回家,少年決心要去完成,無論如何都想要見識一下外面城鎮富翁會給予的驚人報酬,理解目前的生活還能進化到甚麼程度。 毫無準備,單純的相信了商人叔叔,根據對方所說的內容推測情況,完全沒有現場查證更沒有設下一點保險,完完全全就是跟在後頭,渾然不知可能會發生的危險狀況。 果不其然在抵達後山的過程當中受到許多阻礙先不提,光是在路上被一群野獸追捕就差一點送命,更別提等到現場居然發現生長之地有著一個巨大的巢穴,裡面似乎有著一種可怕的生物。 商人叔叔假裝身先士卒摘取有如藍寶石般閃耀的花朵,隨後急急忙忙往山腳下衝去,循著一條跟之前截然不同的道路前進,絲毫沒有在乎過幾乎快要迷路的少年,那怕拼命呼喊都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迷失在山中,他只好先回到原路,順著記憶中的內容往下移動,試圖離開這個危險的區域,回到熟悉的村子裏面。 問題在於小孩的記憶不可靠,下山的過程當中沒有一點記號,加上樹木的模樣看上去基本都是完全一致,看不出來有半點不同,缺乏一個能夠確定的點,導致一下子不知方向,幾次亂試,終於連一個位置都找不到,頓時失去所有的依靠。 草鞋早就磨破,腳底板一掀起就是大量鮮血,每走一步都覺得相當疼痛不已,缺乏水份跟食物的緣故,整個人開始頭昏腦漲,連目前的狀況都無法分辨出來,跪在地上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與陽光明媚的平地不同,山區當中有著大樹遮擋影響光源,許多地區暗不無天日,一個不小心連腳底下的痕跡都看不清楚,踏出一步都會覺得相當困難,有些土地凹凸不平,對於小孩而言,一次的跌倒就足以造成內心的恐慌,連續幾次,肉體不提,精神上面的壓力會先抵達極限。 獨自一人哭泣的過程當中,少年沒有注意到傷口都在相當短的時間裏面恢復,饑餓感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體力方面依舊處在巔峰狀態,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即便如此,孩子終究是個稚氣未脫的普通人,面對到這樣的情況自然心理方面的壓力遠超過肉體,一個勁的搓揉眼角,不斷溢出的淚水跟鼻涕全都混雜在一起,影響眼前的視線以及身體的行動能力。 走了一段時間,少年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這一次終於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不斷將臉塞進土裡,有如躲避外面的世界。 丟臉,羞恥的感覺不斷湧現心頭,他原本以為能夠給母親一個驚喜,證明小孩也能夠扛起足夠的責任,做好許多人想像不到的工作,將來還有機會住進一棟大豪宅裡面成為有錢人,報答養育之恩的同時也證明自身的厲害之處。 然而現實太過殘酷,一個小孩能夠做到的事情太少,經驗的壓倒性不足造成商人的隨意拋棄,連人心險惡都未曾理解過,許多方面都欠缺,下場也就是獨自一人死在山中。 --阿??阿爾! 恍恍惚惚當中,少年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似曾相識卻又有些陌生。 等到下一次睜開雙眼,自己在房間裡面,骯髒污穢的衣服全都被脫去,身體乾淨以外,口乾舌燥的部分也消除,鼻尖附近更是傳來熟悉的草藥味道。 由於多少有點疲倦的緣故,閉上雙眼又休息了一段時間,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大概是早晨,母親則是坐在椅子上,目光無比冰冷的凝視著他。 一靠近,少年被狠狠抽了一耳光,然後就是一段說教,直到後面不由得掏出一把棍子,連續不斷揮了一頓,那怕皮開肉綻都沒有鬆懈。 打在身上的痛楚固然難受,可是,當他看見母親溢出的淚水跟顫抖的身軀,閃躲的念頭頓時消散,整個人待在原地默默承受這些,因為光是用想的就知道,發現兒子消失獨自一人上山還不斷尋找的身影會是多麼孤寂無助。 --??不要再做這樣的傻事 母親放下棍子,緊緊抱住少年不斷哭泣。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啜泣的女子,受到情緒的影響以及自身犯錯的懊悔,兩人抱在一起痛哭失聲,不知多久才緩緩停下。 那一天過後,少年相當努力且更加做好準備,每一次的行動跟判斷都會先去詢問有經驗之人的想法,將這些都記錄在本子上面,把所有的一切都匯總在一起,絕對不會有絲毫一點點的遺漏,致力於避免二度發生危險的狀況。 就這樣度過了幾年的光陰,原本矮小的他緩緩長高,開始能夠將臉貼在母親的腹部上面,甚至在家中的梁柱上面留下一道小小刻痕。 那個時候,少年天真的以為這樣就是母子的日常,等到長大的那一天找個媳婦回家,三人一起在小小的房子裡面度過生涯,當然,如果有大房子更好。 只是,這樣的想法幾乎一瞬間就被打碎,一切的起因都在於某天一個外來的客人,那個男人說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將他的世界完全摧毀。 --你有兒子?你根本連男人都沒有吧? 滿臉鬍子的大叔哈哈大笑,藉由酒精的壯膽說出了一些平常不會亂開口的內容。 17 家中難得出現稀客,桌子上面擺好兩菜一湯,少年也做好了各種準備,盡管對於男性的存在感到費解,甚至擔心對方是否為從未提及的父親,依舊把這些疑問塞進喉嚨裡面,等待機會的降臨。 對於這位朋友,母親顯得相當隨興,根本沒有一點在乎的意思,給了一點酒跟食物,僅僅如此而已,再多的就沒有。 聊天的過程跟內容都相當普通,大致上就是關心為主,這位男性似乎在過去是一位護衛之類,雙方之間有著一點小小的關係,類似一面之緣的程度。 少年注意到,每當男子談及某座村子的現狀,母親的目光當中才會多出一份神采,看的出來,那個故鄉是相當重要的地方。 除此之外,兩人的內容多半都毫無價值可言,就是類似在商言商的部分居多,到後面連多問的念頭的沒有,一看就不是戀人夫妻關係。 結果,就在少年去上廁所回來的時候,不經意之間聽見了兩人所說的話,頓時一陣頭昏,幾乎站不穩腳步,不安的等待著母親回應。 --不是我生的,卻還是我的孩子,那個孩子把我當成母親對待,這樣就夠了 母親淡淡地回應,語氣當中充滿平靜。 驚恐、害怕、愉快等等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那一天,少年恍恍惚惚地睡著,直到隔天一大早才起身,整個人依舊顯得相當憔悴。 不是母親的孩子卻還是母親的孩子,這樣的詭異情況對於一個小孩來說始終有些難以接受,心中總是無法輕易將其去除。 問題是,他從來不敢開口,深怕如果真的詢問了一次,母子之間的關係會就此破滅,於是一直以來都閉口不談。 或許是內心產生嫌隙的緣故,等到青春期一到,少年發現了血脈的覺醒,開始能夠做到人類當中英雄之別才能辦成的神蹟,一口氣走出村子,前往外面的世界當起冒險者。 而這此,他跟母親分開,分離的那一天,本來想說的話全都堵住,不知該說點甚麼才好,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沉默傷害。 離開直到現在,少年經歷了太多太多,幾乎比村子裏面還要繁複,躺在床上休息,已經快要忘卻那份女性的溫柔。 當然,母親這樣的存在是不可能將其遺忘,加上在外面的世界經歷許多,以前一些不理解的資料都慢慢明白,知道一切都是為了復仇。 對象是誰,為了甚麼,這些卻是無法知道的部分,少年只知道拼命努力生存,畢竟過往從未學過冒險者的生活,天天都累到癱倒,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事情。 直到那天,母親突然出現,情況好像與以往不同。 整個人包裹著奇特的布,似乎是一種抵抗高溫的特殊道具,語氣上也是一種前所未見的溫柔,只是,這種跟以往的不同,更多的是一種交代。 目送母親離去,少年心中依舊還有芥蒂,算是青春期的一份彆扭,於是裝作豪不在意的態度,繼續過著一如既往的生活。 --你好 一名擁有柔和笑容的男子搭話,不經意之間的坐在少年身旁。 酒吧裡面本就會有一大堆莫名的人物,有著任何想法的傢伙都有可能會出現,撇開某位自稱能夠擋下傷害的奇怪大叔?? 少年本來不在意男子,直到對方說明了一場應龍女子跟畢方未來領袖的戰鬥,越說越讓人感到不安,尤其是裡面提到一位人類的復仇計畫。 細節方面那怕完全不清楚,他都能感覺到與母親的內容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於是請了對方一杯酒,要求不要打謎語,認真地說出切實的內容。 --其實?? 對方輕鬆說了一句話,頓時讓少年瞪大雙眼,急忙起身衝離酒吧。 就算同伴在身後說了甚麼,如今的他已經沒有力氣跟精神去理會這些,腦中僅剩下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趕緊前往現場去嘗試改變一切。 全速奔跑也不可能趕上,於是只好花錢買馬以全速衝刺,嘴裏面不斷默念並且祈禱情況的好轉,除此之外,甚麼都做不到。 必須要更快,不能在此停歇,少年的臉上寫滿惶恐,那是遠比面對巨大野獸或是百年無法解決的災難還要足以令人驚慌的情況。 為什麼那個時候要裝模作樣,為什麼要當作不在乎的態度放任母親自行離開,為什麼在好不容易的一次見面非要冷漠對待。 所有的行為都是孩童般不成熟的體現,明明出門闖蕩的目的就是想要證明給家人看。 如果那個人不在,這些奮鬥的理由究竟在哪裡。 策馬奔騰在草原荒野之間,面對阻擋的山區更是直接扔下馬兒,獨自一人攀爬往上準備將其橫跨。 依靠少年的身體素質,這點距離根本不值一提,輕輕鬆鬆就能翻越,根本不需要半點加速都能夠辦到,擁有一半大能基因的肉體就是如此逆天。 問題是,就算全速衝刺也需要時間,等到前往現場估計都是半天以後的事情,根本就沒有機會改變。 --抓住我的手! 一名少女伸出手,坐在魔杖上面露出不爽的表情。 不光是這個外冷內熱的女孩,還有其他的同伴們也在旁邊,蜥蜴戰士跟飛天鼠都待在一起,看的出來是打算要跟著一起去。 眼見夥伴們都在一起,少年露出爽朗的笑容,牽起少女的手,直接騰空飛躍山區,直接前往位於瘋魔之地的區域。 多虧有魔女的力量加持,魔杖的的速度飛快,連飛天鼠都險些跟不上,只能在後面拼命跟隨,試圖要追上拉開的差距。 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裡面,少年的內心不斷打顫,就算少女開口安慰,同伴不斷訴說不用擔心的意思,依舊無法改變心中的恐懼。 那個男人過來提醒,莫非是已經看見了結果才姍姍來遲,如果真的是如此,這一趟豈不是白費工夫,甚至有可能等同於是陷入敵人的奸計當中。 作為一名優秀的冒險者,少年不會對此一無所知,打從離開家園到現在的人生當中不知道被欺騙過多少次,老早就養成對於這類情況的敏銳嗅覺。 即便如此,他還是放下多餘的思考,因為擔心的心情超過了其他念頭,致使這個聰明有為的未來英雄人選遺漏了本該注意到的地方?? --??還是來遲了一步 少女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 抵達現場的眾人發現一片荒蕪的慘狀,與一片翠綠的山坡相反,平地所到之處全都燒焦的土地跟破碎散落的碎片,有如巨大怪獸戰鬥過後的景色,放眼望去,似乎沒有一處完好。 比起場地的毀滅跟凹陷,少年的目光緊緊黏在一處,那就是畢方的身體之上,一名手臂鑲嵌在對方身體裡面,油盡燈枯的裹布人。 他衝上去,將畢方的背部挖開,在沒有魔力的阻擋之下相當輕鬆簡單,完全不費半點力氣。 將人挖出,同伴的蜥蜴人使用魔力治療,相當相當大量的力量才好不容易把人從鬼門關頭救出。 盡管恢復過來,人要睜開雙眼說話依舊相當困難,於是一行人決定要先帶回去治療一番再談,考慮到眼前的情況,待在這裡並非好事。 然而,當有個陌生男人出現且裝成好人的模樣說話且精準無比的掐好時間,代表此人肯定是一個欺騙者,一切都是精心計畫而成,少年等一票都是被玩弄在掌心中。 --人類! 一隻畢方憤怒地吐出火炎,直接砸落在一行人的頭頂上。 由於太過突然加上火勢過於凶狠的緣故,魔女只能趕緊啟動護盾將最靠近的少年保護好,而蜥蜴人則是先前消耗大量魔力,一下子反應不及頓時燒成灰燼,唯獨飛天鼠借助飛翔的力量閃過一劫。 望著同伴死在眼前,他的理智線幾乎斷裂,若不是少女在一旁不斷訴說需要趕緊離開避免誰都救不到,那怕賭上這條命都要為同伴悼念。 攻擊的畢方並非僅有一隻,附近還有幾隻類似的傢伙不斷靠近,嘴裡喊著一些令人難以理解的內容,根據魔女翻譯,大概在表示剛才死去的畢方是一個偉大的好人,為了和平無比努力付出,而人類卻踐踏了這份情感等等。 雖說無法理解整體的情況,不過,從這群火鳥出現的時間搭配上憤怒的情緒都能猜到肯定是受到算計,於是三位冒險者的第一反應就是逃。 跟火氣上頭的傢伙討論或是對話是白癡的行為,要知道,大能跟普通冒險者的差距不是一般,加上面前有好幾隻畢方,隨隨便便噴點火,三名就要直接變成炭灰。 考慮到此時此刻的危險性,飛天鼠作為團隊當中逃竄速度第一,也直接擺明的表示不想死在這裡,更不可能帶著兩人移動,於是送上保重的話語,開始在樹林當中東躥西躲,應該能夠逃離這個地區。 問題在於兩人,雙方手頭上可沒有特殊道具法寶,速度也是趨於劣勢,想要離開可不是那麼輕鬆簡單。 18 「你快點走!」 少女不斷呼喊,舉起魔杖努力去阻擋不斷衝擊的火焰。 畢方的魔力對比人類就是無窮無盡,強大如魔女在大能眼中也不過就是一群半吊子,一對一的前提條件之下或許還能夠有著一點獲勝的機會。 但是,當眼前是一群大能,人類根本沒有戰勝的方法可言,唯一能夠去思考的就是如何避免最糟糕情況,盡可能保住一條珍貴的小命。 飛天鼠離開以前算是仁至義盡,留下了些許的魔力罐跟某種類似煙霧的物品,可以說是相當重視同伴的行為,只可惜這些臨時的東西對於畢方來說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阿爾米斯咬緊牙關往後奔跑,並非是拋棄朋友,而是比誰都清楚如果待在這裡大家都要等死,唯獨分散才有機會,尤其魔女還有各種技巧能夠派上用場,比起單純一個毫無保命手段的戰士,對方顯然能夠有較高安全脫身的機會。 奔跑在樹林當中,不到幾分鐘左右的時間,畢方的火焰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跟上,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許多。 瀕臨死亡的危險情況,阿爾米斯知道抱著母親根本走不掉,想要活下去的機會就是放下家人獨自一人以全速衝刺,或許還有一點機會存在。 當然,拋棄懷中的重要親人,說甚麼都不可能做到,於是他掏出武器,知道是生是死就在這一刻,必須要跟對方狠狠一戰。 畢方的火焰直接撲面而來,阿爾米斯運起不算熟練的魔力,順勢擋住了一部分,勉強支撐住了一會,保證身體沒有被燙傷。 所幸在冒險者的一段時間裡面被狠狠的教育過一番,盡管起步比別人慢上一點,學習的專注度跟努力程度都獨樹一格,否則剛才那一下就要去見閻王。 僥倖逃過一劫卻無法高興,考慮到畢方的攻擊才算是第一波,接下來還會有下一次的奇襲,如果一個不小心,極有可能會是死路一條。 火焰不斷噴射,強力的盾牌跟魔力都不足以抵抗,只能躲在樹林裏面遮掩身形,盡可能做到安全為前提。 大概是母親提前做好的準備,這塊樹林多半都是一些相當抗寒抗熱的特殊樹木,那怕是畢方的魔力也無法輕易將其融化。 只要能夠保持樹木的一段時間,阿爾米斯就有辦法藉由泥濘降低體溫,順便利用保護色閃躲,讓敵人慢慢失去判斷。 畢方的雙眼似乎在判斷物體空間上面不如人類,等到火焰散去,就算在眼皮子底下都無法發現兩個人體。 降低溫度,保持不動且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這樣的做法比較類似躲避野獸,阿爾米斯一直都認為對上大能估計沒有作用,誰知道,實際上的情況跟想像有著巨大差距。 「人類!」 畢方的吼叫聲有如鑼鼓喧天,直到離開以前都沒有停下。 等到對方遠去,阿爾米斯抱著昏厥過去的母親不敢動,直到另外一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叫聲,天空之上出現大能之間的炸裂,這才緩緩起身帶著人離開。 小心翼翼漫步在樹林之中,盡全力避開任何一點可能引發狀況的行動,步履蹣跚且小幅度的移動,等到離開爭鬥之地到足夠的安全距離,天空逐漸泛紅,淡淡的光芒照耀大地,將草地填色成一片金黃。 「這裡是??天堂嗎??」 望著遠久的蒼穹,包露出笑容。 「不是,你還活著??媽媽」 阿爾米斯緊緊扶助母親失去力氣的雙腿,感受背後逐漸冰冷的溫度。 「阿爾??對不起,讓你為媽媽擔心」 包伸出手卸下包裹臉上的布,露出底下的絕世美貌。 解開布的瞬間,不光是讓隱藏在漆黑憎恨情緒伴隨微風吹去,也是將陳舊的那個自己帶走,迎接許久未見的光明。 全身上下都經歷大小不一的燒傷,那怕有蜥蜴人的魔力幫忙,這些傷口依舊不斷滲出鮮血,剝落的碎皮有如生命力正在一點點凋零,讓體溫不斷降低。 或許是運氣關係,偏偏就那張驚人的美貌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依舊是傾城傾國的一位美人。 「??媽媽,你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為什麼不結婚嗎」 阿爾米斯吞了一口沫,強行將即將溢出的淚水壓抑住。 既然擁有絕美的外型,為何不依靠那張面容去爭取幸福,不管是哪種方式都無所謂,只要願意一定可以找到跟復仇截然不同的一條路。 「結婚??是呀,阿爾你問過這個問題呢??你想要一個帥氣的父親嗎?」 包淡淡一笑,語氣中帶有一絲好奇。 「不需要,只要母親過得好就行」 阿爾米斯低下頭,不希望被看見臉上的表情。 說到底,是否有結婚對象並非是作為兒子在意的部分,主要還是希望母親能夠擺脫每天的痛苦,揮別仇恨的過去,好好為自己的人生做出打算。 「是嘛??阿爾果然是最好的兒子,媽媽的驕傲」 包摸了摸阿爾米斯的後腦,細數著孩子的髮根。 小時候,不懂為人父母的男女都是如此,一點點在犯錯的過程當中成長,理解如何成為一名家長,其中要學的內容無比龐大,承擔的疲倦外人難以想像,尤其是幫孩子洗澡就是一大難題。 「第一次幫你洗澡的時候,你大手大腳亂揮,放在水池裏面不斷哭喊,媽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把你抱在胸前不斷安撫,你非要聽見心臟的跳動聲才肯聽話,真是一個愛撒嬌的孩子」 包回憶起那個時候的種種,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初期的努力都在往後一天一天時間裡面看著孩子長大而得到回報,特別是當矮小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的小小生命變成足以站立在身旁為他人遮風避雨的強大男人,那一刻,一種驕傲從心底湧現。 是包的努力才造就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戰士,作為母親的一切都在此時開花結果。 「那樣愛撒嬌的孩子如今成為這麼帥氣瀟灑的戰士,對於母親來說已經別無他求,剩下的就是看著你結婚生子走上人生的巔峰,那就相當足夠」 包搓揉著阿爾米斯的短髮,臉上透露出滿滿的喜悅之情。 兩人聊起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小事,其中,尤其是關於戰鬥跟交友的部分,一個冒險者能夠談論的故事可謂是成千上萬,不包括自己的部分,光是一堆傢伙的老生常談就能編織成一段激動人心的內容。 包聽著一些有趣的傳聞不禁露出笑容,摸了摸阿爾米斯的腦袋,那怕有些情況無法理解卻依舊津津有味地品嘗孩子的經歷。 上天入地無所不去,只要有神祕未知的存在,冒險者就一定會前往,有些是為了絕對的利益,有些則是滿足自己的慾望,無論是哪一種都相當令人欣喜無比,甚至談到隊伍裡面的各種同伴以及遇到的一些有趣人士,臉上更是掛著愉快的笑容。 「這樣就好,你過的快樂就是媽媽最大的幸福??對了,有沒有喜歡的對象,有的話跟媽媽介紹一下」 包隨口一問,目光有些無法對焦,身體不經意地貼在阿爾米斯的背後。 「沒有啦,我現在對那些事情毫無興趣可言」 阿爾米斯一下子機靈,趕緊撇開問題。 如果被母親知道自己不光交過一堆女友,目前的情況底下還有一些情債,估計會被狠狠打上一頓,甚至當場受到可怕的說教。 與此同時,口袋裡面的一塊金屬震動,說明魔女成功脫逃安全度過危機,這個訊號算是一種提醒。 「沒有興趣嗎??也可以,現在還年輕慢慢來就好,人生漫漫長路不需要急於一時」 包並未起疑,也絲毫不介意兒子的選擇。 說來,她也沒有那份資格去多說甚麼,畢竟自己直到現在都還是一個單身女子,從未與男人有過接觸,更不懂男女之間的情事,一路走來的人生除去孩子就是復仇,兩個理所當然的目標。 「??媽媽的時間不多,現在不找對象以後就來不及了,我認識很多不錯的男人,要不要去試試看」 阿爾米斯隨口說說,雙手出現些許顫抖,淚水滿盈而出。 「呵呵,阿爾說的也是,媽媽應該還是年輕漂亮,只要有心一定可以找個帥哥出嫁??還是找個年紀大一點的男人吧,太年輕可能不如自己的兒子優秀,這樣是做不好一位父親的責任」 包雙手雙腳逐漸失去力氣,唯獨臉部能清楚感受到阿爾米斯肌肉傳來的震動跟溫度。 「就是,輸給兒子的爸爸也太差了,我可不會接受那樣的男人,至少要比我強才行」 「那樣的人??太少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比媽??媽的阿爾更好的男人??一定不會??有那樣的人」 「媽媽見過的男人太少了,許多英雄豪傑都比我強,裡面還有很多又帥又溫柔的傢伙,雖然我贏不過對方,不過當他們看見媽媽的絕世美人外貌一定會陷入瘋狂,因為我的媽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嘿嘿??阿爾真會??說話,果然還??是個孩子,還不??能離開媽??媽呢,別擔??心媽媽還會??陪著??阿爾,肯定??要??看見你結??婚的那??一天,親手??幫你??縫製婚??服,親??手將??你送??進洞房,親手??撫摸你??們之間??的第一??個孩??子」 語畢,女子再也沒有睜開過雙眼。 19 廣場之中,無數龍族高聲呼喊,其中一位英氣逼人的青年一派輕鬆地揮舞手中的長槍,面對不斷襲來的魔法恍若未決,輕描淡寫地躲避且破除這些賣弄的小把戲,隨後在空中加速,直接衝到對方的跟前,槍面敲擊在臉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強大的力量將其打趴墜落到地面。 「勝者應瑜!」 旁邊的巨龍將成果傳播出去,讓所有觀賽者都知道這件事情。 一招秒殺,那怕面對同為應龍的存在,應瑜都能夠輕而易舉地獲得勝利,根本不需要花費上半點功夫,只要隨手一招就能解決任何一個同年齡的同族,已經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中生代之星。 「大哥威猛!」 一名長著鬍鬚的強壯大漢穿著一身金色鎧甲衝到應瑜面前,眼神當中滿滿的崇拜。 「應痕,你嫂子那邊呢」 應瑜對於戰鬥毫不在意,唯一關心的僅有一位女子。 今天理應是心愛之人一生當中相當重要的一個時刻,偏偏剛好又是武鬥大會的日子,想要將兩邊錯開都辦不到,只好繼續虐待小輩充當門面。 「嫂子那邊有派兩個得力的傢伙,肯定不會有事」 應痕大喇喇地回應,似乎有些不太在意。 作為同一個母親誕生的親弟弟,應瑜知道魯莽跟單純都是一個巨大缺陷,就算多加說明也不會得到回應,畢竟自己的這一位估計這輩子都是如此。 「喔,我出去一下」 應瑜迅速騰空,離開武鬥大會現場。 接下來的短時間裡面將不會需要戰鬥,比起待在這個地方繼續觀賞沒有價值的比賽,不如先去確認一下心愛之人那邊會是比較重要的部分。 「應瑜大哥!」 一名水藍色的瘦小應龍趕緊停下腳步,恭敬的跟應瑜打招呼問好。 比起應痕那個大老粗,眼前這條年輕卻懂事的龍更受到關照,許多重要的事情也是交給此位去處理,多數情況底下,這些都能得到良好的成果。 「如何」 「目前沒有問題,即時畫面都在這」 水藍色的瘦小應龍將水晶擺在面前,裡面是一位女戰士跟畢方之間的對決。 應瑜相當擔心這場戰鬥的走向,考慮到那些火鳥動起手來沒有分寸,如果真的把人弄傷該如何是好,到時候肯定要這些傢伙難受。 治療的各種藥物應該都有準備好,半應龍的體質意味著不會輕易受到傷害,就算有一些都能在短時間裡面恢復過來,只要不是致命等級都無須在乎。 「應瑜大哥,那我先走了??您後面有人」 水藍色的瘦小應龍趕緊離開,似乎是害怕待在應瑜身後的某個人物。 轉頭一看,一身白皙鎧甲的女性露出淺淺笑容,揮揮手正在跟他打招呼問好。 絕世的容貌,一雙過目難忘的美腿,人類當中過目難忘的頂尖美顏,加上渾身散發的性感妖艷氣息,這副外表皮囊能將多數男性折服在腳底下。 問題在於,此女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因為比起外表,內在的實力更能證明一切,讓不分男女人類大能的存在通通認可,亦或是臣服。 「有事」 應瑜根本不打算理會,完全沒有去注意對方。 「沒事,我是來找多姊,你這種魚木腦袋跟我家的那幾位沒有差別,聊天就是浪費時間」 女子淡淡回應,語氣當中有著一絲厭惡。 「燿月我警告你最好別靠近她,那是我的女人」 應瑜瞪了對方一眼,相當不滿地緊握長槍。 燿月這個女人可是相當瘋狂,男人可無法滿足這個傢伙,其後宮當中有著男男女女,所有人無一不是被魅力折服,絕非外界臆測的強迫行動。 應瑜能夠保證不讓心愛之人知道這些複雜糟糕的事情,卻無法阻止這個女人藉著各種藉口接近,於是拼命拉開跟對方的距離,盡力避免三人有相遇的機會。 「你們應龍只會這一套嗎,別搞錯了一點,決定權可是在多姊身上,如果人家不願意,非要跟我在一起,你最好不要妨礙」 燿月瞪了應瑜一眼,整個人顯得相當不愉快。 眼見是應龍一族百年的武鬥大會,客人的數量佔據一半以上,此時若是鬧出甚麼不好的風波,極有可能會對日後的婚姻造成影響,誰叫龍族都是一群愛好面子的傢伙居多,最不能發生的事情就是丟臉。 「??切」 應瑜啐了一口,沒有繼續搭理對方。 「多姊去做甚麼了,你看起來非常關心??應該是做了危險的事情吧,否則你不會這麼緊張不安」 燿月立刻察覺到當中的異常,舔上半片嘴唇,露出些許妖豔的微笑。 面對這樣的情況,應瑜自然不會隨便回應,硬是裝成甚麼都不清楚的模樣無視對方,以為這樣的行為能夠騙過這位聰明絕頂的女子。 「原來如此??龍果然都挺傻」 燿月轉過身離去,急忙前往另外一個地方行動。 應瑜不知道某位水性楊花的女子知曉了一切,依舊我行我素的獨自一人觀察戰局,帶著水晶離開到私人的房間裡面,心情顯得有些鬱悶不已。 心愛之人始終對於第一次被徹底打趴在地上這件事情感到相當難受,為此想要一改前因雪恥也是可以理解,不如說,作為同樣身為戰士的存在完全願意支持對方。 問題是,對方太過強大,屬於畢方當中下一任領袖的可能人物,實力方面應該是相當可怕才對,如果一個弄不好,兩人在戰鬥的過程當中出現強烈的情緒波動而造成賭上性命的行為出現,到時候,就算急忙前往也極有可能來不及將人救下,導致無法挽回的悲劇。 正因如此,應瑜提前做好各種布置以外,最重要的就是在現場擺好同伴,一旦情況危機能夠第一時間處理,畢竟遠水救不到近火,想要在第一時間救人遠遠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一個失誤造成終生的悔恨並非隨便說說。 「還有半天的時間嗎??」 「應瑜!」 正當應瑜思考離開的手段,一名留著長髮的大鬍子男靠近。 蟠龍的蟠宣,目前龍族當中首屈一指的強大存在,是少數依靠人類模樣外觀卻能夠屢戰屢勝的大人物,也是有這樣一位前輩珠玉在前才造就他不顧家長的反對,非要修練成人類的模樣,當然,其中更大的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心愛的人。 「伯父,今日難得一見,莫非武鬥大會當中有您的子弟」 「哈哈,你想多了,老夫多年未曾收納弟子,主要還是今天有點愉快才出門走走」 蟠宣哈哈一笑,拍了拍應瑜的後背,有些激動地說道: 「走吧,陪老夫練一趟,順便去跟兄弟姊妹見上一面,你將來可適應龍一族的希望,作為領袖可不該跟朋友分得太開」 好巧不巧選在這個時間點,應瑜自然是趕緊表明還有其他工作要完成,希望能夠儘可能避免會面之類的情況。 「你有事情嗎,那就算了」 蟠宣看了一下,雙手一攤,倒也沒有進一步逼迫。 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應瑜嘆了一口氣,繼續盯著水晶上面的畫面,仔細凝視每一格的變化,深怕一個紕漏造成遺憾。 所幸戰鬥跟想像中的沒有相差太多,兩邊的戰鬥看起來就是和平對抗,盡管多燒了一些樹林,對於坐擁大量資源的龍族來說不值一提,大不了之後重新搭建一座還給當地的主人即可。 「恩??差不多了」 應瑜看著武鬥大會的落幕,滿足的露出笑容。 這一次的既定行程沒有出現意外插曲,一切都顯得相當正常,雖說應龍的長老跟龍王老祖都沒有現身,不過那兩位本來就是深藏不漏,只要龍族沒有出現崩盤等級的意外,想要見到人本就相當困難,像它們這一類的小輩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都有。 「應痕,我先出去一趟,你好好待著別亂搞」 應瑜騰空飛去,離開前不忘提醒弟弟要潔身自愛一點。 應龍一族本就是一夫一妻,忠貞是基本,偏偏就是有應痕這樣變成人類以後被感染,野性綻放,開始到處拈花惹草甚至留下後代,這才導致類似心愛之人那樣的可憐存在不斷增加,因此作為兄長已經做到了相當嚴苛的教育,雖說估計還是無法完全阻止,多少還是要努力一點嘗試看看才行,不能讓父母覺得人類這個種族太糟。 飛行的過程當中,應瑜自然受到一部分後輩的問好,其中也有一些想要請教戰鬥技巧之類,於是又浪費了一點時間在說明上面。 「應瑜哥!」 一名年輕女子勉強跟在應瑜的身邊,有些刻意的擋在行進路徑上面。 「??繁華」 應瑜稍微遲疑了一會,依舊還是選擇停下腳步。 眼前女子是蚊龍的繁華,曾經是他的追求者之一,一位可愛天真的女孩,實力雖不強卻在龍族這個虛華的種族當中算是相對踏實的一名,屬於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對外能夠擺平一切,對內懂得婦人之道的完美代表。 20 「我們聊一下好嗎」 繁華雙手置於身後,目光有些閃爍。 如果沒有心愛之人,兩人不管在龍族的身分上還是相處的部分都相當不錯的一對,或許,真的有機會成為龍族最值得羨慕的一對夫妻。 可是,世界從來沒有所謂的也許,應瑜早就做出選擇,除去那一位美麗的姊姊以外,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踏入心中柔軟的位置。 「我??」 「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情,如今早就放棄且全力支持你跟姐姐的婚姻,只是有關蚊龍家族的內容需要幫忙」 繁華突然一轉動搖的情緒,努力擠出一聽就是欺騙的話語。 兩人見面也無法改變甚麼,反倒可能還會被刻意操弄一番導致一堆麻煩的情況出現,例如飲品下藥或是以死相逼等等,應瑜的腦中頓時浮現一大堆頭疼不已的問題。 「不吃飯,不限制,我們就是單純在開放的小店裏面聊天而已」 繁華似乎老早就知道應瑜的擔憂,於是微微的露出苦笑。 雖說不清楚這位女子的想法,考慮到待在寬敞的區域聊天說話也不是一件大事,畢竟兩人都是次世代的代表人物,將來不可能完全不見面,若是將官戲弄僵,往後對於各族來說也是相當不好,說不定會造成兩族良好關係的破裂。 「??我知道了」 應瑜嘆了一口氣,決定同意繁華的建議。 由於水晶裡面的戰鬥依舊穩當,理論上來說,那邊已經不再需要過分關注才對,剩下的交給其他現場人員處理即可,晚一點到現場應該是無妨。 兩人前往武鬥大會附近的一處城鎮,裡面是由龍族管理,因此任何店的任何包廂都能夠自由選擇,基本上就是暢通無阻。 「您??您好」 一名矮小的男子點頭,急忙退開讓給兩人。 如此卑微且恐懼,應瑜大概也能猜到這個是標準的人類,也只有這樣的生物會對於龍族害怕到連說話都有點哆嗦。 若不是摯愛之人有著一半人類的血統,他根本對這類種族就沒有一點興趣,過去曾經被當成神明崇拜,卻發現此類種族過於深根腦中的服從性,那是龍族最為厭惡的一部分。 「一間靠窗的包廂」 繁華點了一間房,玉手輕拈裙擺,避免沾染到地面上的灰塵。 說來這位女子穿著厚重的裙裝,抹粉施脂,青絲束起,白皙後頸一覽無遺,打扮上面顯得十分細心,屬於不論在何處都能吸引目光的美女。 然而,這些都跟平常相差甚遠,一般來說,繁華都是樸實無華的裝扮為主,個性也是節儉持家的類型,衣服全都是個人的手工縫製,鮮少會以如此盛裝打扮出現,也是應瑜這樣的榆木腦袋才會直到現在才赫然發現。 「可以看見海,好漂亮」 繁華脫下鞋子,踏在乾淨的石板上,將半截身體伸到窗外,感受微風吹撫而過的涼爽感。 「是挺不錯」 應瑜望了一眼,略有感受的點頭。 作為感性十足的二人,對於小小窗口所能看見的一塊美景自然能夠聯想到更為廣袤的世界,搭配上海浪一波一波的翻滾,濺起水花總能做到美麗的點綴,讓人有種難以轉移目光的念頭,或許也是龍族之所以喜歡待在山海兩處的理由,因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是如此充滿奧妙。 「??小時候,我們兩個經常一起在河邊玩耍呢」 繁華不經意的吐露出過去的往事,臉上浮現出一絲薄紅。 幼年時期的兩人都是一條龍,不曾有過人類的男女分別,連雌雄的觀念都相當模糊,印象當中,應瑜經常被那一票自詡為正統的傢伙欺負,天天都被強迫打上一架,結果體型瘦弱又不懂運用魔力的關係一直都是失敗者。 龍族的世界裡面永遠都是強者當道,弱者乖乖服從的一個殘酷情況,身為弱小之人本就沒有半點選擇權利可言,就算找任何一個長輩來也是一樣,因為實力是一道無論如何都難以跨越的門檻。 就在那個時候,遍體鱗傷的應瑜不斷哀怨,繁華則是好奇地靠近搭話問好,結果兩方一言不合打了起來,弱小的傢伙又一次趴倒在地上。 盡管都是出手的龍族,他卻知道某些垃圾是帶著玩耍的心態,另外一些則是單純的比試,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虐待,至於目前這頭明顯比自己還要發育良好,身材強壯的雌性絕對是後者。 兩人的交集到此為止,下一次見面已經是好幾年以後的事情,那個時候的應瑜早就私許終身,這一輩子就愛姊姊一人。 而繁華起初還是一條普通的龍,只是比以前見過的那一次還要更加巨大,魔力量也更加驚人,算是這一輩當中排行前幾的存在。 雙方一次交手,改變戰鬥方法,化身為人類姿態的應瑜占盡優勢,不光是騰挪轉移的速度飛快無比,精準的攻擊點也讓對方措手不及,首次品嘗道絕對的敗北滋味。 後來聽說這條雌龍為了追求進一步強大的力量,捨棄龍的外貌轉變成人類,學習了許多特殊的技巧跟手段,緩緩的超前其他蚊龍,成為新生代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本來應該是值得慶祝的好事才對,偏偏變成人類以後卻被人類的七情六慾所影響,變成如今一種麻煩的跟蹤狂,甚至自認為此生僅愛應瑜一人的奇怪傢伙。 「那個時候我被欺負,多虧姊姊的幫助我才好不容易重新開始」 應瑜直白的回應,變相的要求繁華放棄。 跟蹤的事情早就是人盡皆知,不少蚊龍都苦勸過,希望不要繼續把事情鬧大下去,要知道,龍族好面子,未出嫁之女不斷找已經訂好婚期的男子就是一種丟臉的行徑,說出去會讓無數家人臉上無光。 當然,繁華並未就此收手,而是調用私底下的各種人脈跟龍脈不斷取得第一手的消息,甚至將一些類似情書的東西都送來,搞的人相當煩躁,最終,應瑜乾脆不理不管,以需要準備婚禮跟精進武藝的藉口閉門謝絕一切會面。 情況持續了差不多幾年的時間,隨著姊姊出門闖蕩世界,應瑜也逐漸跟外面的糾葛分開,逐漸適應目前所在的生活,覺得寧靜祥和的日子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舒服。 打打殺殺或許是龍族血脈理所當然的意志,可是,和平的日子也未嘗不好,只要偶爾戰鬥活動筋骨,其他時間完全可以奉獻給熱愛的事物上面,不需要非要爭個你死我活。 正因如此,當繁華出現的那一刻,應瑜始終不願意靠近對方,深怕任何一點行動都會造成美好日子的破滅。 尤其是那雙眼神當中,似乎並未變的清澈,反倒更顯得混沌不清,甚至可以說是產生一些黏膩噁心感?? 「果然你還是要跟那一位結婚??就完全不能多跟我嘗試一下嗎,不光是外貌,內在也跟人類一樣,假以時日,我會變成更美的女人,即使這樣,你也不能給一點機會嗎」 繁華緩緩靠近,伸出手試圖接觸應瑜。 他退後了一步,拒絕接過對方的溫柔,知道這些都將會變成一種牽絆,眼見大婚之日近在眼前,無論如何都要避免最壞的情況出現,特別是有關飛蚊的內容。 「??果然不管我多麼努力都沒有用」 繁華低下頭,目光當中燃起漆黑的負面情緒。 面對如此情況的應瑜有種芒刺在背的恐懼感,想要說點甚麼卻又不知道怎樣處理這個渾身散發可怕氣息的女人。 「??吃飯吧,這一頓是我請客,以後我們也不一定會再見面」 繁華緩緩坐在椅子上,目光凝視著外面的風景。 接下來的過程裡面,兩邊都是一語不發,這樣凝結的氣氛讓人如坐針氈,於是趕緊將食物塞進肚子裡面,差不多飽足就起身準備要離開。 「散一會步吧,不會浪費你多少時間」 繁華起身,穿起鞋子開始往店外的沙灘走去。 雖說不知道眼前的這一位葫蘆裡面賣甚麼藥,應瑜卻不敢將人單獨放在這裡不管,畢竟蚊龍一族裡面還有許多老一輩的人物,作為應龍一族的未來領袖,能不得罪還是不要亂來比較好。 漫步在清澈的沙灘之上,頭頂之上的艷陽開始傾斜,似乎離午後有了一段時間,差不多快要能夠看見地平線遠端的些許黯淡。 「??如果能夠早一點跟你相遇該有多好」 繁華緩緩蹲下身子,將手掌放置在水中。 語氣平和,看似心如止水,偏偏水的劇烈波紋以及話語當中前言不搭後語的內容都讓人擔心。 就算早一點相遇又有何用,當年誰把應瑜當成一回事看待,也只有姊姊一個人與他者不同,因此提早認識也不會改變現狀。 只是這些話說出來只會讓情況進一步惡化,因此他甚麼都沒有說,直到繁華說出解散的時候才趕緊離開,深怕待在這裡會遇到更多麻煩。 「再見??再次相遇的時候,你就是我的了」 繁華揮揮手,嘴裡吐露出相當令人膽顫心驚的話語。 21 應瑜並未聽見那些話語,如果知道這些悄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就警覺到異常。 不,應該要說,打從對方明明死心搭地的追求卻沒有一點動靜,僅僅是不斷拖延時間這一方面來看就該知道其中必定存在異常。 偏偏作為擁有人類外貌內在卻還是一條龍的應瑜並未察覺到這些,天真地以為是繁華糾結的心態所造成,把對方的行為當成一種求偶失敗卻打死不肯認輸的狀況,跟一般那種實力明顯有落差卻還要嘗試堅持到底的傢伙是一種類型。 所以,一切都按著某個人物的劇本,完全沒有出現一點點的偏差,相當穩定且理所當然地朝著最糟糕的局面移動?? 「不可能??不可能!」 應瑜全身顫抖,難以想像眼前的景象。 根據水晶裡面投射出來的畫面,姊姊跟畢方之間的戰鬥應該是相當和平才對,一場穩當輕鬆的比賽,屬於兩方化解心結的比試,不可能會出現真刀真槍比拚,更不會造成樹林呈現出眼前這種將近毀滅的情況。 原本茂盛翠綠的山坡全成了一片光禿的焦地,地面坑坑巴巴完全沒有一塊平穩正常的區域,足以見得當時的那場戰鬥是多麼激烈,可以說是打到山河破裂的程度。 水晶被下了手腳,同伴當中有人背叛,這些都能在第一時間猜到的事情早就拋之腦後,因為應瑜如今唯一在意的僅有姊姊的安危。 當抵達現場的那一刻,心中僅剩下說不出口的痛楚跟難受,甚至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殘酷現實。 畢方精疲力盡死去,背後似乎還有一個女人的身影,不知道是為何會糾纏變成那種模樣,估計雙方有著仇恨之類才會不惜將手融入他者身體裡面,隨後將毒素灌入其中,想必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然而,另外一邊的焦碳卻顯示了一個女戰士的身影,大概是魔力用盡,護盾難以擋下攻擊,結果從裡到外被高溫荼毒一遍,隨後在半龍族的基因之下又恢復過來,結果又二度被火焰灼燒一次,反覆來回,直到終於連原貌都失去,鎧甲跟肌肉都攪和在一起,形成眼前這般不成人形的淒慘模樣。 「不可能??不可能!」 應瑜雙膝跪地,嗯嗯啊啊抱著頭,整個人跪倒在地上痛哭失聲。 姐姐死去,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殘酷事實,不管是誰為了甚麼而做出這樣的事情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失去的人永遠都無法回來。 無法流出的淚水在心中流盪,想起心愛之人的笑容,有如拼圖的碎片不斷崩壞,終究已經無法拼湊成原本的模樣。 --嘻嘻,等你長大以後再來娶我吧 應瑜再也聽不見那份聲音,只剩下些許的記憶殘留。 「這是怎麼回事!是你殺了長老的嗎人類!」 一隻畢方出現,無法憤怒的噴出火焰。 應瑜沒有反抗,不如說根本不想去抵抗,只想任由高溫將身體燒毀,然後跟心愛之人一同離開這個世界,回歸到曾經的美好日子。 「??姐姐」 應瑜閉上雙眼,靜靜地接受死亡降臨。 那是一段平靜的歲月,一條平凡無奇的應龍喜歡獨自行動,並非厭惡群體,而是單純弱小到不被接受,強者制定一切,龍族的規矩。 為了趕上那些強者的世界,弱者必須要拼命努力去學習,接受各式各樣的方法變強,不光是家族的榮譽,更是龍族體內的基因,一種打死都不肯放棄認輸的骨氣。 偏偏不論怎麼努力,瘦小的應龍在各方面都顯得毫無天賦可言,身材的劣勢以及魔法的不成熟,這些都導致戰鬥一而再三敗北,似乎完全沒有一點進步,於是被同族恥笑不已。 就在那個時候,一個聽說是半龍半人的女子出現在眼前,以相當驚人的體術把一眾龍都打趴,其中就包括弱小卻又鑽牛角尖導致脾氣爆炸的傢伙?? 其實早在對方佇立在眾龍之上的那一刻,許多應龍內心就被這個女孩所俘虜,無數龍都想要爭取其芳心,於是不斷上門聊天對話,使用各種不入流的技巧,想說只要拼命示好就能得到足夠的機會。 然而,唯獨某條瘦小的龍根本沒有這樣的打算,腦袋裡面就是看見另外一條路,理解到也許有別條路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 於是先是變身成人,用了某些隨意的藉口欺騙家人朋友,然後獨自一人去不斷挑戰半龍半人的傢伙,目的就是為了變得更加強大,足以戰勝任何阻擋在面前的傢伙,洗刷過去可笑的名號以及不斷被嘲笑的命運。 當然,現實沒有那麼簡單,根據其他龍族的人所言,這個女孩與外表不同,身經百戰且見識過地獄的模樣,在身心方面跟二世祖的應龍一族相差甚遠,因此任何一條龍都無法正面戰勝對方。 凡事都有例外,越是弱小的存在越是明白靜靜躲在一旁藉由受傷學習,避免下一次的傷害,並且透過一次又一次的交手,認知到自身的脆弱,然後一點一點進步改善這些,不知何時,已經可以成功反擊。 --你還不錯 女孩微微一笑,給予渾身是傷躺在地上的傢伙一份鼓勵。 總算打中一次,那怕是相當勉強且捨棄一切防守做到的突襲,零跟一永遠是天與地之間的差別。 成功的果實是相當令人爽快滿足,正因如此,為了進一步加快腳步之下乾脆跑到對方所居住的地方,直接與女孩一同生活在一起。 只是,這樣的選擇卻帶來意想不到的狀況,兩人從一開始的厭惡跟排斥逐漸開始適應彼此的存在。 早上起床,肚子飢餓需要吃點東西,女孩總是會做好一堆料理擺在面前,盡管剛開始的時候,某人會習慣性地亂伸手將那些當成理所當然,結果被狠狠揍了一頓,卻也多虧這一點才明白食物的來源跟想像中的不同,做菜本身也是一道重要的學問。 由於抱持著學習的心態待在同一屋簷底下,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個男孩有如弟弟般跟在女孩的身旁,將許多為人處事以及人類的各種良好品格都學進腦袋裡面,徹底從頭到尾煥然一新。 往後的日子裏面,隨著對於人類身體的掌控逐漸精準以及身體的發育,技巧到位且緩緩擁有更為膨脹魔力的應龍開始出現黃金交叉,與女孩實力的距離開始拉大。 --你比我強了 女孩點點頭,承認敗北的事實。 看著手中的槍桿,望著對方探然面對的表情,男孩心中沒有絲毫一點的喜悅,反倒產生了更為單純的念頭,就是擔憂眼前女子的傷口。 剛才的那一下確實打破魔力護盾的防禦,將底下的肌膚刮傷,造成了肉眼可見的傷口,瞬間,內心一緊,感覺犯了無比愚蠢的行徑,不斷自責並且上前幫忙治療。 幾年的光陰裡面,學習並強成為應龍的頂端人物,那些早就已經拋之腦後,這一片小小的天地,兩人之間的相濡以沫,那份情感比其他的一切都還要重要,可以說,踏進此地的那一天開始,或許就注定這樣的結局。 學習與陪伴,不光是單純的變強,跟著姊姊的時間裡面學到許多塑造人格上面的關鍵,包括說話的語氣以及待人接物的方法,更重要的是,這個地方沒有歧視跟比較,不需要跟龍族競爭,根本不用在意那些不斷湧現而出的嘲笑聲音,只有一個女子全心全意的溫柔對待。 --跟我結婚吧! 雖說講出口的瞬間立刻就被打槍,姊姊還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當作是一種撒嬌的態度,不過,這些都不會影響一個男孩變成男人,在意志方面的轉變。 想要跟心愛之人待在一起,這個小小的願望卻伴隨著巨大的困難,特別是同種族裡面的目光跟一些認可,家族裡面估計都不見得會同意。 於是,弱小的應龍帶著成長的變化開始挑戰,一路修行過關斬將,即便好幾次都被打倒在地上,依然還是能夠爬起來,繼續往更高處移動。 某一天,回首一望,原來已經登頂巔峰之上,所謂的新世代少主,一位真正意義上的王者,應龍一族實質的下一任領袖。 只是,這些跟過去不同,已經無法帶給男人任何一點喜悅,甚至連戰鬥的快樂都完全體會不到,甚至覺得這樣的爭鬥無比愚昧,根本沒有半點價值可言,一切都有如黑白畫面,失去了該有的色彩。 與之相反,每天與姊姊擁抱,一起吃飯聊天說話,急迫等待的過程當中跑到外面去找對方,卻發現人跟冒險者團隊做任務,忌妒靠近的男性又莫名被女性纏上,每一段回憶都無比鮮明地浮現在腦袋裡面,有如七彩的虹光令人不得目不轉睛。 幸福,就是這麼簡單易懂。 --我輸了!你就是姊姊! 那一天,第一次隨口說出的話語,從現在來看是相當羞恥的行為,不過,依舊不改是人生最為自豪的行動。 22 「大??哥」 應痕不敢置信,手掌緊緊掐住畢方的脖子。 在前輩的指引之下,他以最快的速度來觀看情況,誰知道,不光是大嫂死去,連大哥應瑜都一同被火焰融化,如今,兩邊都死去,毫無一點生機可言。 「你??」 「死」 畢方不斷哀嚎,應痕根本不給機會,直接將對方脖子折斷,斷去對方的生機。 不光是這一隻,來到現場的所有畢方都是一樣的下場,每一個都是相當的慘死,一點生機都沒有殘存。 「大哥??大嫂??該死怎麼會這樣!」 應痕雙膝跪地,痛哭失聲不斷哀嚎。 那是天下無雙的大哥,不可能會輸給任何一個存在的絕對無敵王者,那怕是偷襲都不可能解決這個強大無比的最強之人。 唯一的手段就是下流無恥,利用大嫂這樣的弱點行事,而應痕從未想過居然會是一群畢方的所作所為。 「可恨的傢伙??一定還有其他傢伙的身影」 應痕深吸一口氣,知道問題肯定不僅僅是這群沒有頭腦的火鳥。 雖說他知道跟大哥相比,不管是文武哪方面都相差甚遠,根本就沒有在同一個水平上,不過,經過應瑜的調教之下,該懂該理解的都沒有漏掉,與之前稱作呆大個的時期不同。 畢方是個火爆的種族,脾氣不好且容易樹敵,屬於大能當中多數種族都厭惡的存在。 問題是,這些傢伙擁有強大的力量,往往不會做出偷襲之類的舉動,就算真的要動手也是直接乾脆的正面擊潰。 由此可見,畢方應該是受到蠱惑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而幕後之人才是必須要立刻處理解決。 「大哥??一定為你報仇!」 應痕一把火將所有在場的屍體都燒盡,隨後離開現場去找聰明人協助。 光靠自己的能力肯定無法解決這些,偏偏智力超群的同伴不多,大多都是其他種族的大能,而這些都有可能牽扯其中,因此不能依賴那些傢伙的幫助,唯一能夠派上用場的就是自家人。 「你說甚麼!」 蟠宣無比吃驚地瞪大雙眼,手中的酒杯就這樣滑落。 應龍跟蚊龍兩家裡面幾乎都是實戰為主,動腦的傢伙不多,因此應痕找上蟠龍一族當中相對比較可靠的人物,也就是眼前這位大鬍子的叔叔。 「請叔叔做主!」 應痕單膝跪地,低下頭請求對方的幫忙。 蟠宣思考了一下,伸出手一副要拒絕的模樣,隨後又陷入深深的沉默,直到突然想通過後才抬起頭,將人扶起說道: 「此事不可小覷,我們要從長議事」 蟠宣認真地給予回應,臉上的表情無比嚴肅。 應痕絕對不會輕易打草驚蛇,一定要一口氣把所有躲在後面行動的傢伙都找出來,以雷霆萬鈞的手段將這些人都殺光。 既然目前沒有線索,蟠宣表示趁著時間尚早立刻動用手底下所有能夠派上用場的傢伙,特別是那些專門隱密行動高手,只要這些人都出動,世上不存在能夠隱藏的秘密。 「總之我們先等候消息??順便我想問一下,你確定應瑜死了」 蟠宣開口詢問,臉上的表情無比悲傷。 應痕將情況簡明扼要的說明一遍,沒有將任何一點遺漏,包括如何察覺到大哥的異常跟手下的提醒等等,每一環都說得清楚無比,深怕無法給予足夠的線索幫忙破案。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這件事情盡快處理吧,拖下去誰知道會發生甚麼狀況」 蟠宣嘆了一口氣,看的出來對於此事感到相當不安。 過了半天左右的時間,隱密部隊傳來消息跟情報,厚厚的一疊資料擺在桌上,讓人光是看就感到相當頭疼不已。 「??」 應痕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立刻抓起資料翻閱一番。 以前看見這些大量白紙黑字的東西就覺得腦袋發燙,好幾年的時間裏面都拒絕跟這些打交道,直到敗在應瑜的手下認識到讀書的重要性,理解到許多武術都能依靠文字記錄下來,並且從中讀取到相當有用的情報,那一刻才明白所謂文字乘載文化的意義。 也是大哥的教育,應痕才有辦法在如今的時刻放下一切多想,專注在每一份工作上面,包括查找資料。 不愧是龍族目前第一聰明人的稱號,蟠宣手底下的人才濟濟,短時間裡面居然發現到如此豐富的內容,一下子就把許多事情都牽扯在一起,整理的相當清晰明確。 「??公布吧」 應痕心意已決,希望蟠宣能夠作主。 「你可要想好,此事將會造成無數生靈塗炭,就算真的做到如此地步,恐怕也是無法挽回死去之人」 蟠宣一臉悲痛,拍了拍應痕的肩膀。 即便如此,正義還是需要伸張,這個男人將要為大哥復仇,以正當的名義出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處決那些垃圾。 資料等一票東西準備齊全,應痕主動找上了長老們,將一份整理的內容呈上,頓時讓龍族長老嚇到,立刻將一股魔力擴散出去,不久,一群縮小身體的龍族全都紛紛來到現場。 雲煙霧繞的山脈無比高聳,若是能夠撥雲見日,人類將會見到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那就是身軀堪比山丘寬敞的巨大身軀,抬頭一看,原來是巨龍。 角似鹿,身如蛇,體有鱗,爪從鷹,鱷臉虎瞳充滿驚人的氣勢,龐大如山,吐息如風,雷電伴左右,這就是地表之上最為強大的生物。 「諸位,應龍領袖的應瑜被殘害」 龍族長老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著。 聽見此話,周圍龍族都露出驚恐的表情,估計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一個勁的開始討論究竟是甚麼樣的傢伙能夠打倒龍族的未來之星。 「可恨!老夫要殺光它們!」 一名碧藍色的龍種發出怒吼,身體的魔力不斷溢出。 與龍族長老不同,眼前的這條龍身軀非蛇蟒,而是更加接近蜥蜴壁虎,手足粗壯有力,連同將巨大的身軀支撐起來,搭配上背後的巨大羽翼,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美與力的化身,而這就是應龍。 「應兄不可激動??資料確實無誤嗎」 一名格格不入,保持人類姿態的年輕少女拿著資料,目光稍稍掃過一眼。 龍種並非所有都喜好巨大強韌的身軀,有些時候,人類以及其他大能的模樣更能發揮出實力,因此新世代當中越來越多捨棄笨重的肉體,開始朝著微小化的方向走。 「螭妹!此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應龍顯得相當憤怒,似乎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並非如此,只是我等必須要從長計議,諸位不可忘記鳳凰依舊存於世上,我等並非無敵」 螭龍環顧四周,彷彿在告訴眾龍不要自以為是。 龍是星球之上最為強大的物種,此事從未出現過半點改變,也不會就此而產生半點變化,就算能夠力壓眾大能,也不能小覷鳳凰的存在。 「鳳凰歸鳳凰!我等要做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改變!該復仇就復仇!不會把事情搞大!」 應龍明顯不打算理會鳳凰,就是要敵人血債血還。 「恩,冤有頭債有主,鳳凰當初說過不會管這些,我等只要找到殺害應族明日之子的仇人以及背後的幕後人物即可,多餘的部分??只要沒有找上門就作罷」 龍族長老嘆了一口氣,依舊說出霸氣十足的話。 龍族鮮少主動出擊,一來是沒有愚蠢的大能膽敢做出這樣的行徑,二來是它們確實足夠強大,無須畏懼任何種族。 最重要的是,龍絕對不允許他族的侵犯,尤其是對於底下無辜孩子的殘殺,這一點是肯定不能諒解。 首先要處理的就是親手殺害應瑜的仇敵,也就是畢方一族,既然都已經有確實的證據,龍族也不打算放過,直接登門拜訪,說明情況究竟如何。 「一派胡言!」 巨大的火鳥冒出大量火光,目光當中完全沒有一點畏懼可言。 面對一口氣找上門來的一群龍族,畢方一族自然沒有膽怯,反倒是裡面的一些老傢伙火冒三丈,幾乎將附近的一片區域都燒盡,理由非常簡單,龍族也殺了一堆無辜的小鬼。 牽扯到殺戮這一方面基本上就是沒完沒了,兩邊一言不合,誰都無法將對方說服下來,換做其他大能們之間大致上就是說幾句話苦勸一番,你退我進,我讓你給,差不多過過場就行。 但是,畢方是出了名的瘋子,眼見說不過,龍族又不肯給個交代,底下的一位父親立刻發動魔法,巨量的火焰頓時噴濺整個場地。 這一動手,應龍首先按耐不住,巨大的體型直接壓了上去,直接把對方踩在腳底下,強大的魔力直接打破魔力護盾,血盆大口直接嘶咬,當場血流成河,直接慘死於當場。 大能本就是野蠻的生物,若不是有鳳凰壓制,本來就不會容許他人踏在自己的臥榻之上,而這份地盤範圍則是整顆星球。 23 這一動手立刻就引發連鎖反應,畢方一族立刻施展魔法,各種火焰跟衝擊波一擁而上,直接把一塊山頭砸碎,出現光禿禿的一片。 「長老!」 「來不及了」 面對一名老龍的呼喊,龍族長老默默地嘆了一口氣,知道事情已成定局,無法對其做出任何一點改變。 龍族不斷噴出吐息,畢方則是借助龐大魔力抵抗,直接往前衝刺,對準面容朝著發射火焰,兩邊打得不可開交。 由於體內的魔力量不如這些火鳥,於是龍群展開變化,利用堅韌厚實的軀體衝撞,兩邊的魔力直接正面衝擊,隨即雙方的護盾都被消耗破裂,而正面硬碰硬之下,可憐的瘦弱鳥類終究不能跟強壯的鱷魚對比。 畢方一族開始察覺到肉體上面的劣勢,一些老傢伙拉開距離,以遠程砲火不斷攻擊,翱翔在天空之上,避免受到最為直接的物理傷害。 另一方面,由於多數年輕一邊都是衝動之下的行動,根本沒有考慮過所謂的躲避,都是一個勁的衝鋒陷陣,結果兩邊的差距立竿見影,局勢出現極大的變化。 「吼!」 虎嘯,動搖無法既定的戰局。 畢方一族確實打不過龍族,單靠強硬的比拚也只好造成一波又一波的損失,造成更多無辜的後代死去,一看就知道沒有勝算可言。 可是,作為一個暴躁且從不輕易妥協的種族,自然不會臨陣脫逃也不會任由對方騎在自己的頭頂之上,於是老早在戰鬥發生以前就做好最壞的打算。 「龍族!退下!」 窮奇高聲喝斥,前腳踢開幾條矮小的龍,威風凜凜佇立於大地之上。 畢方的肉體弱小,魔力方面卻是大能當中屈指可數的驚人;反之,窮奇則是肉體方面強於龍族,魔力卻相對之下比較貧瘠,兩者互相幫助扶持,任何大能種族都不是對手。 「你們篤定要幫助這些殺人兇手了!」 應龍難以遏止憤怒,激動的咆嘯一番。 聲音震耳欲聾,連山體的碎片都在震動,足以見得那怕沒有所謂的魔力,光是從生物方面的角度來看,龍都是格外異常的存在。 「不管是甚麼,擊潰畢方就是挑戰窮奇一族!」 窮奇一族發出聲明,豪不客氣地拒絕退讓。 盡管不少老龍都想要喊停,偏偏年輕的龍族跟失去下一任首領的應龍族長早就無法停下,根本不理會任何話,一口氣往前衝。 由於龍族的壽命遠超其他大能種族,隨著時間身體也會逐漸變化,有如龍族長老這種與山同高的存在,當然,據說過往還有能夠與星球大小相比的祖龍,不過那種就是一種傳聞,不知是否正確。 無庸置疑,應龍長老活上悠久歲月的緣故,身體已經是半座山的大小,而窮奇地目前領袖盡管也不小卻僅有對方的一半左右,因此當雙方強硬碰撞的瞬間,本身質量決定了雙方的勝負。 「吼!」 窮奇不甘示弱,倒下依舊起身繼續衝撞。 兩邊的領袖都在戰鬥,其他龍自然而然也就一擁而上,完全沒有一點退縮的念頭,目標就是徹底戰勝眼前的敵人。 「滾!」 應龍長老收起雙翅,雙手雙腳踐踏大地。 與之前在半空漂浮不同,如今已經落於地面,巨大重量造成地牛翻身,手腳一揮,山體崩壞,窮奇飛散,根本無法阻擋這頭野獸的衝擊。 眼見窮其一族無法對抗如此強大的巨龍,畢方一族開始反擊,不斷噴濺出大量的火焰,試圖將其逼退,避免繼續在家中亂來一通的行為。 可惜的是,由於早就怒火攻心,應龍徹底陷入瘋狂當中,面對身體不斷冒出的傷口,利用魔力迅速將其恢復,並且不斷前進衝撞,根本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 陷入瘋狂的不僅僅是這一條龍,其他傢伙也是差不多的情況,有如剝奪理智的怪物,根本沒有絲毫反省跟停頓的意思,基本上就是拼命戰鬥到底,完全沒有一絲停下的念頭。 山河崩裂,再也沒有半點生機可言,這個世界都有如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恐慌不斷在附近的人類心中湧現而出,無數生物經歷前所未見的毀滅,查覺到了眼下的這份異常現象。 「吼!」 窮奇發出怒吼的聲響,顯得相當激動。 失去了無數同族,畢方陣容跟這群有翼巨虎都呈現出相似的情況,憤怒都在不斷增加當中,已經無法停下,誓言要殺到一個完結為止。 應龍族長根本沒有停頓的意思,就算手腳都被咬掉一塊,依舊用血盆大口啃食窮奇的長老,將對方的頭顱咬下,不斷在嘴中咀嚼一番,隨後將其狠狠吐出。 不光如此,畢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由於肉體薄弱又被大量龍族一擁而上,一旦魔力護盾碎裂,接下來的近距離肉體搏鬥就是一個悽慘的結果,幾乎無一例外都遭到撕裂,根本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窮奇一方並沒有明顯的弱勢部分,偏偏遇到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應龍族長不惜犧牲都要賭上一切的行動確實將本來的平衡打破。 一頭活上超過千年的龍,龐大的身軀以及存放已久的魔力,兩點本來都稱得上是星球的最強存在,更別提這樣的生物居然連痛楚都扔到一旁,目標明確且精準,更重要的是,意志堅定到不在乎生命,光是這一點,多數生物都無法與之對抗。 犧牲了無數窮奇之下,某一位長者成功將應龍的頭咬斷,只是自己也就剩下一半的身軀,緩緩的躺臥在地上,雙眼睜大看著唯一的成果。 以此作為分水嶺,龍族體內的爭鬥之血進一步強化,從原本的瘋狂進一步變得更加可怕,這一次,每一條龍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安危。 波濤洶湧的突襲,窮奇一族的數量本來就不佔優勢,先前消耗過大之下,均衡在短短的幾秒鐘裡面消失。 龍族集體圍攻之下,窮奇根本沒有機會退讓,其中一位第二年長的大窮奇長老知道大勢已去,於是挺身而出,呼喊同族趕緊撤退,不要繼續把生命都賠上。 畢方這邊也理解到這一點,看著無數同胞死去,明白繼續戰鬥的結果將會是賭上所有族人,為此,應該要做的就是放棄一時鬥爭。 面對不可避免的頹勢,長老們紛紛帶著自家的族人逃竄,試圖從這個危險的區域離開,避免全軍覆沒的情況出現。 可惜的是,一道堅硬的無形空間抵禦在附近,導致窮奇畢方都撞擊在上頭,無法跨出山區半步。 「這是??龍族!!!」 畢方的領袖發出哀恨慘叫之聲,理解到龍族的狠毒之處。 戰爭開打,自然不存在所謂的收手,如今面對兩個強悍大能的對抗,如果就此放下,下一次只會讓敵人更加強大,斬草除根才能避免報復行動。 「快點!打破這層空間!一定要讓孩子們離開!」 窮奇長老挺身而出阻擋,知道無法堅持太久。 其他畢方們也不管身體上的傷害,目標僅剩一個就是打破護盾,盡快找到一個足夠的突破口,讓族人們,尤其是孩子們能夠從這樣的危險當中逃脫而出,至少不要全員都死在這個地方。 年老的窮奇們用身體碰撞,瀕死畢方不斷擠出魔力,雙方都是不惜賭上生命力都要堅持下去,為的就是至少能夠讓幾個孩子有機會逃出生天。 可惜的是,龍族建立的這一層無形空間太過詭異,不管是物理還是魔力方面的手段都是一樣,效果顯得相當遭,連一點破屑都找不到,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半點攻擊。 「吼!」 窮奇長老高聲咆嘯,雙眼充斥鮮血。 一切都是大意所導致,從未想過龍族居然會絲毫不顧一點情面,完全就是想要將兩族一同滅殺,連一點殘留都不肯,竟然想要將種族的血脈徹底斷絕。 「爾等竟敢如此!」 畢方現任領袖直接衝到龍族長老面前,綻放有如太陽般的赤紅光芒。 面對將自身變成魔力炸彈的捨身攻擊,巨大之龍毫無一點畏懼與不安感,僅僅是小手一揮,將其打散,並且直接一個吐息將其屍首吹散。 「小白虎小火鳥,你們打從一開始就搞錯了一件事情,如果不是鳳凰的逼迫威壓,我等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讓你們這種下等生物存在的念頭」 龍族長老散發前所未有的氣勢,頓時將窮奇畢方的氣勢打散。 龍族為何從未想過一統江山,實力不足還是本性和善,這些都是錯誤的觀念,主要的理由在於鳳凰,那台足以屠殺所有生物的機械兵器。 由於打不過對方,因此乖乖收斂,等到這一次發現原來曾經的死敵已經不在,或是無法動手,真實的一面也就此暴露在所有生物面前。 其實龍從未改變,殘忍兇悍且目中無人,不容許任何生物分享自己的地盤,接納跪地稱臣的弱小存在,抹除可能威脅到自身價值的敵人,享盡世間的榮華富貴,極盡奢侈糜爛,有如凶狠的暴君。 24 「你們會後悔跟全世界的大能為敵!」 畢方領袖在死前不忘說出這句話,隨後緩緩化作漆黑的粉末隨風散去。 眼見偉大的長者死去,底下的後生晚輩陷入恐慌之中,僅剩的長老們則是不顧一切的打破屏障,知道如果無法讓後代離開,恐怕連一個殘餘都沒有,血脈將會就此斷盡。 「你們有甚麼方法!」 「現在就用!」 面對窮奇的不安,某位最年長者決定動用特別之物。 只見一隻畢方全身閃耀金光,直接衝撞無形空間,硬生生將其打出一個小小的破口,隨後整隻便就此消失。 與此同時,一堆窮奇跟畢方跟順著破口往外面衝去,在大人的掩護之下,看起來多半都能夠安然無恙地離開才對?? 「哼!」 一把長槍刺穿從破口跑出來的窮奇畢方,狠狠將其一個接著一個殺死。 本來以為是一個大好機會,誰知道,打算一開始就是刻意而為之的漏洞,一直都在等待愚蠢的飛蛾衝向火焰自滅而死。 「龍族!」 窮奇與畢方兩邊都發出源自靈魂的怒吼,全都陷入瘋狂狀態。 看著一個又一個無辜的孩子死去,剩下的老人們再也沒有一點保命念頭,乾脆燃燒剩下的一點生命,能夠處決多少龍族算是多少,有如一種決絕的意志。 與之相比,龍族長老直接上場保護年輕龍族,面對攻勢,其他龍種也開始設立防護,避免族人進一步的犧牲。 沒有鳳凰的威脅,龍已不再是池中魚,終於能夠翻身成為主人,為此,對窮奇畢方的輾壓就是一種樹立形象,必須要告訴那些愚蠢的生物,千萬不要做出半點反抗。 「詛咒你們!龍族不得好死!」 畢方被幾條龍壓在底下,活活被啃咬而死。 最後的一隻死去,窮奇的掙扎也差不多抵達極限,基本上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不是乖乖被咬到死去就是自我了斷。 破裂的山區蔓延大量的鮮血,過分滿溢的液體直接滲出,順著山坡往地面流去,對上完全不清楚發生甚麼事情的人類而言,伴隨著陽光的照耀無比異常,甚至有人以為是神明降下的災難,紛紛跪地膜拜,還有村子將其當作神諭對待,以此認定是時候該改朝換代,直接起兵反抗,總之,面對這樣的現象,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判斷。 「??詛咒嗎,那種手段根本沒有意義」 龍族長老吐出一口氣,望著堆積如山的屍體,毫無一點反應。 年輕龍族對於消滅畢方窮奇打從心底感到愉快,不光是將應瑜殘殺的兇手就地正法,更重要的是,這份殺戮帶來的熱血沸騰令眾龍震撼,算是解封了過去的殘殺本性。 而年長龍族則是感到欣喜不已,因為最大的死敵鳳凰並未出現,連阻止的意願都沒有,說明那個曾經無敵的存在已經消失離去或是死亡,意味著,從今天這一刻開始,龍將會再度成為星球的統治者。 「讓兇手付出代價!窮奇畢方並非是所有!幕後黑手都將接受龍族的雷霆怒吼!」 龍族長老一呼百應,眾龍都陷入狂熱當中。 與興奮的一方不同,應痕這邊絲毫沒有一點愉快可言,望著滿地的屍體,內心卻是無比空蕩,畢竟不管殘殺多少都無法將曾經的大哥救回,一切都算是為時已晚。 「??大哥,我能做的就是為你復仇」 應痕甩了甩槍頭,任由鮮血以及皮肉滑落。 此日為始,龍族擴張,開始了一段屠殺,面對所有膽敢阻擋的大能都一視同仁,以滅族為主要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準備登頂霸主之位。 「媽媽你不懂!」 一條赤紅鳥以直白話語回應,轉過身飛走。 由於語言不通的緣故,底下的人類們都不清楚上面的火焰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趕緊跪地拜求,希望居住山頂之上的不死鳥神明一族能夠不要降下懲罰的怒火,放過一群無辜的弱者。 赤紅鳥直接騰空飛翔遠去,根本沒有等待回應,看的出來處在相當惱怒的狀態之下,根本沒有辦法用正常的方法去溝通對話。 「??哀」 一隻畢方嘆了一口氣,知道言語無法解釋太多。 無論母女之間的情況如何,不到一會的時間,人們已經起身舒緩一口氣,認為度過安穩的一日,繼續開始工作不斷埋頭於開墾的任務裡面。 與此同時,赤紅鳥獨自飛過一片大陸,一直到黑夜降臨的那一刻才找了一個空地休息,不時揮舞翅膀將附近的野獸驅散,順便為了洩憤不斷破壞一部份的樹林。 作為大能種族,同時還是畢方一族,光是這個身分就沒有愚蠢的傢伙感於反抗,因此多數物種都是乖乖退避三舍,知道不能惹到這樣的存在。 「哼!」 赤紅鳥用一拍雙翅,直接將一塊地皮掀起。 混雜魔力以及物理的衝擊之下,這一塊翠綠地面算得上是徹底被摧毀,失去該有的原本模樣,有如被飛彈轟炸過一般的景色。 「??」 赤紅鳥沒有繼續行動,轉為退後幾步,以單隻小腳不斷移動。 移動到一處靠山的邊角,這條鳥緩緩閉上雙眼進入夢鄉當中,直到隔天一大早被不知趣的野獸攻擊才無奈起床。 隨便解決愚蠢的傢伙過後,赤紅鳥想起今天的任務,於是立刻起身繼續飛往下一處大陸之地。 穿越十萬八千里的距離,來到一處孤立於大陸之外的小島之上,降落在一處有著老舊房屋的面前,不斷發出刺耳的叫聲,呼喊待在裡面的某個人物。 「吵死了!哪個不知死活的小鬼!」 一名手持拐杖的人類老太太衝了出來,狠狠的瞪了赤紅鳥一眼。 「我要變身!」 赤紅鳥不斷呼喊,重複的鳥類尖叫聲讓人耳膜難受。 「知道了知道了!」 老太太的棍子一揮,直接將自身的耳朵跟外界隔絕,避免繼續忍受噪音。 得到回應的赤紅鳥點點頭,乖乖地待在一旁不動,等候口中的變身過程,心中略顯雀躍。 「說明一下吧畢方小鬼,你想要變成甚麼」 老太太直接心想念隨,一對桌椅完美的移動到身旁。 作為改變外在以及內在的高手,這位老人可謂是駕輕就熟,不光是能夠從外表的改變,只要條件允許,甚至能夠直接完成內在的蛻變,好比說,過去就有半人半大能的種族成功變成完整大能的案例,也是多虧那件事情才讓聲名大噪,手藝就此傳遍全世界。 問題是,這可不是隨便說說就能做到,當中具有一定程度的風險,受到劇烈重傷的機率極高,所幸目前沒有死亡的情況,否則遲早都要準備關店。 「畢方!」 赤紅鳥立刻開口,一臉期待地盯著老太太。 一看對方說出畢方二字,原本打算大展身手的老人家頓時一愣,隨後使用魔法稍微幫忙檢查一下,立刻確定眼前的生物就是畢方。 「你瘋了?你就是畢方」 「不是!」 赤紅鳥無比激動,暴跳如雷的不斷發出刺耳聲音。 面對過分躁動的大能小鬼,老太太也不管家長事後的找碴,直接用魔法灌入特殊氣體,頓時讓對方直接兩眼翻白昏倒。 「這個小鬼就不知道說明嗎!話都說不清楚誰能搞定這樣的麻煩!」 老太太氣急敗壞的說著,隨後深吸一口氣,決定稍微改變一下策略。 畢方終究是大能中的大能,屬於惹不起的存在,如果沒有把事情做好就這樣放走,指不定那群傢伙找上門導致往後的日子都不得安寧,因此這件事情左思右想還是要搞定才行。 麻煩在於這頭巨大的畢方就算沒有使用魔法都依舊是行動的天災,加上鳥類的大腦本就小一點,多數情況下都是依靠心理感應之類的手段或是簡單的幾個字溝通,要理解太過困難。 於是,老太太拿出珍藏的一些人類內在精元,將其改善一下,隨後塞進赤紅鳥的體內,借助魔法的力量迅速將一隻兩層樓高的大鳥轉變成一位瘦小可愛的少女。 盡管是獨門的絕技,施展起來的消耗依舊相當驚人,魔力頓時被耗去一大半左右,只能說一方面是無法減少這門技術所需要的各種細節部分,二來,年紀逐漸增大也是一個問題。 「??年紀嗎」 老太太抬起頭仰望天空,無奈地坐在椅子上品嘗一口清茶。 人生匆匆,星空永恆,不管是多麼特別的生物都是一樣的下場,終究無法抵抗生命的離去,難以比肩無止盡的宇宙。 「恩??是你!」 少女睜開雙眼,起身想要攻擊老太太。 由於單腳變成雙腳,羽翼化作手臂,整個人頓時一陣手忙腳亂,直接以臉面撞擊土地,不斷晃動屁股卻無法直立身體。 「哈哈哈!」 老太太哈哈大笑,看見此情此景不斷拍腿叫好,整個人笑得差點翻滾倒下。 「你竟敢??嗚!」 少女緩緩適應身體才一個箭步衝上前,想要攻擊卻被無形的某種東西擋下。 25 由於又是頭前體後,一張精緻憐人的五官當場撞擊在上頭,扭曲的有如套上絲襪,相當可笑有趣,再度讓老太太笑到不能自主,呼吸急促到差點心臟停止跳動。 「有甚麼好笑的地方!」 少女顯然不理解眼前這個老太太嘲笑的理由,只知道被笑這件事情令人相當不爽。 面對這個有點複雜的問題,老人家確信就算解釋一番也不可能讓身為畢方這種大能理解,畢竟這位少女的歷練太少,對於某些事物始終無法明白,這些都需要時間的沉澱。 「咳咳??先不說這些,把你變成人以後就比較好溝通了,說說你為什麼會說出要變成畢方這樣的話,依我看你已經是畢方了」 老太太咳了兩聲,避免繼續笑下去導致岔氣而選擇認真進行話題。 身為畢方卻要變成畢方,這種話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內容,至少對於外人來說,完全無法搞懂這句話的意思。 「??你剛才沒有看出來嗎,我的樣貌不像」 少女氣噗噗的鼓起嘴巴,直接一腳踩進泥土裡面。 赤紅的鳥,從外表上來看確實如此,跟畢方那種火鳥似乎沒有太多差異,頂多就是些許部分的不同,基本上從魔力的波動跟剛才的一番檢查,老太太能夠百分之百的確定,肯定就是畢方不會有錯。 「我不像!」 「可你就是」 少女激動不已,瘋狂跳針不斷重複同樣的話,讓老太太無言以對。 無法理解畢方的本質卻又不肯接受稍微不同的外觀,完全就是一個不成熟孩童的表現,偏偏手頭上又沒有足以證明自身說法的物品做為證據,說了半天也依舊是兩條平行線。 「小鬼,你就是畢方,一點外觀上面的不同不會改變你的身分,就這樣,快點回家吃奶!」 老太太不想理解少女,剛才用魔法堵住對方的靠近。 說不清講不明,作為一個正常的老人自然沒有心情跟小孩不斷嘻嘻哈哈,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如果不是考慮到畢方一族的護短,早就直接給人一巴掌送走。 「??我不像畢方,大家都說我是奇怪的傢伙,媽媽跟爸爸也因為這件事情爭鬧不休,所以我想要變成畢方,這樣大家就不會那麼痛苦」 少女癱坐在地上,低下頭不斷喃喃自語。 從小到大,都是為了一點點外觀上面的不同導致家人受到閒言閒語,尤其是父母兩人總是為了此事爭鬧不已,作為一個孩子想要說點甚麼卻又不知是否合適,加上其他同齡的說法,心中自然留下許多陰影,而隨著能力開始成熟,可以展翅高飛,理所當然想要改變這些,重新回到曾經美好的過往。 「??既然是這樣,我幫你稍微改變一下外觀」 老太太無奈搖頭,拗不過少女的堅持。 改變一下外觀並不是難事,跟化妝差不多容易,如果僅僅是做到這一步倒是無妨,算是一點小小的買賣。 「那麼??」 「別想太多,從來都沒有白費的午餐,你必須要多做一點事情,我才會幫你改」 老太太舉起手杖,輕輕一揮,立刻從房間裡面扯出一堆布料。 仔細一瞧,這些都是一等一的絲綢良料,屬於人類幾乎不可能獲得的高級物品,就是大能才能擁有的頂級之物。 「這些是甚麼」 少女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懂拿出這些東西的理由。 「這些都是我從外面購買來的好東西,你拿這些去地圖上的地方,然後叫設計師幫你弄一套,至於具體的部分,那個傢伙懂我,不用多說」 老太太露出有些邪念的笑容,有如一名躲在小屋當中隨時都會伸出手誘惑並且將小孩抓起來的可怕存在。 聽見這句話,正常人大致上都能明白這個老人家所要求的報酬就是一個青春少女穿上華麗的衣服,至於為何要這樣,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都不太好。 「我知道了」 少女點點頭,立刻抓起布料,直接往地圖的方向走去。 結果剛起步就再度臉部撞擊地面,由於人類身體無法做到羽翼飛上天,依靠過去的觀念自然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哀??看來要先等一會了」 老太太及時動手用魔力拉扯衣料,避免這些珍貴之物沾染到塵土。 考慮到少女目前的情況,光是要求對方利用魔力飛天都是一件難事,偏偏跟那位設計師之間的隔閡又比較大一點,思考之下,暫且只好借助另外一個少女的幫助。 「老婆婆,您今天有好好吃飯??啊啦,好可愛的一位客人」 一名優雅的女孩緩緩靠近,盯著比自己差不多的少女。 「艾蜜你來了嗎,真是辛苦你了,能不能幫幫我一件小事情」 老太太微微一笑,揮揮手讓名為艾蜜的少女靠近。 「不要,婆婆每次這樣說都不是甚麼好事情」 艾蜜搖頭,立刻退後幾步,似乎知道老太太可能會做些不好的行動。 「??你以前做了甚麼」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是一個好人!」 老太太立刻回應,深怕繼續被兩位少女當成壞人對待。 「??總之應該就是照顧這一位客人對吧,這一點倒不是甚麼難事」 艾蜜點點頭,對於照料少女的事情沒有太多意見。 不知道是習慣老太太不斷出難題,還是本人過分成熟,面對照顧別人這樣辛苦的事情居然毫無一點怨恨,反倒是相當愉快的拉起少女的手。 「你長得好漂亮,該不會是哪個國家的公主殿下吧,對了你叫甚麼名字,我叫做艾蜜」 艾蜜相當熱情,看得出來是一個相當外向的女孩。 「畢媈!」 少女相當驕傲地說出名字,這是值得抬頭挺胸說出來的名號。 從小到大,母親總是相當高興地談論起名字的事情,告訴身為女兒的畢媈,這是一個種族當中尚且取過,獨一無二的存在。 「畢媈?喔??總之我明白了,那就請你多指教」 艾蜜不疑有他,當成每個人外來者都會有特別的名字。 然而,身為單純的一位村莊少女,接下來的各種情況才是真正意義上讓人幾乎快要崩潰的開始?? 「不是這樣!」 艾蜜喊了不下數十次,整個人一臉悲壯,理解到老太太不懷好意笑容的理由。 畢媈是畢方一族,從過去到現在都是如此,不會因為外表稍微改變成人類就改變其習性,依舊還是一隻鳥類。 從基本的穿衣服開始就是一個大問題,別說手掌穿過布料將衣服穿上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光是上衣跟下身的位置跟穿法都完全搞不懂,比一個三歲小孩更加難纏,更別提繩子的綑綁之類,連手都不會用的傢伙能做甚麼。 一頓操作下來,艾蜜整個人都快要癱瘓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天空,想起不久之前的自己,好想要一巴掌打過去。 「好難受??好臭??」 畢媈穿著不習慣的衣服,臉上露出不舒服的表情。 由於織物這些都會有衣料本身的味道,對於不需要保暖,本身就依靠羽毛的鳥類來說,這無疑就是一種相當難聞的味道,特別是還需要緊貼身上超過一天二十四小時。 「你以前是沒有衣服穿嗎??總算搞定了」 艾蜜無奈的吐露苦水,滿身是汗的搖頭。 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勉勉強強將這些基本該做的部分都處理好,做完這些已經算是半天左右的工作量,加上心靈上面的煎熬,對於一位少女來說真的是相當痛苦。 「??排泄在哪裡?」 畢媈突然身體一顫,好奇的開口詢問艾蜜。 「排泄??那邊有廁所」 艾蜜指著房子外面的一間小獨棟,那邊就是專門的廁所。 畢媈先是點頭表達謝意,隨後光著腳衝到外面,直接拉開門,把待在裡面的一位男子嚇傻,連褲子都沒有提上就衝出來大叫。 「叔叔!」 「艾蜜!這小鬼是怎麼回事!門都拉壞啦!」 男子驚訝到不行,一臉責怪的表情凝視著艾蜜。 「嗯?這個男人是誰」 畢媈滿足地回到房屋,疑惑的看著男子。 艾蜜自然進行一番介紹,說明對方是親生叔叔,自從家人死去以來就相當認真地照顧自己,是個和善溫柔的男人。 「喔,我是畢媈」 畢媈對男子沒有興趣,連名字都沒有記下。 不光是這個大叔,就連一旁幫忙穿衣服的艾蜜都沒有牢記在腦袋裡面的想法,反正等到外觀稍微改變過後,人類甚麼,根本就不重要。 「哼??你別靠太近,這大概是哪個大能」 男子對著艾蜜竊竊私語,不想被畢媈聽見。 可惜這樣的遮掩對於畢方的耳朵來說依舊相當清楚,只不過考慮到人類本來就是弱小的生物,因而沒有太多過度的反應。 「畢媈,衣服穿好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艾蜜依舊對畢媈相當友善,臉上滿是笑容。 不分大能跟人類,這位小島出身的少女對於生物之間的上下關係顯得生澀,仍然保持著相當良好的觀念與美好的想法。 26 滅世王女居然連太陽的光芒都能夠創造,這種能力確實是神明才能擁有,而這樣的存在給予人類天罰,普通人是否真的能夠抵抗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這樣的想法在所有人的腦袋裡面打轉,影響每個人戰鬥的心態,不少人都停下動作,默默注視著即將落下的神罰。 「破綻大開」 勞倫將其他幾人的武器都一併扔了出去,一一刺穿滅世王女的身體。 由於要開啟大招的關係,防禦的部分幾乎沒有辦法完全做好,於是這幾下必須硬接,無奈之下,整座擎天大柱再度出現震動,與此同時,地面上浮現出許多漆黑的液體,這些東西不斷將身體包裹住,多虧有這些的保護,面對刀劍的傷害才能夠確實抵擋住。 「來不及了」 瓦拉緩緩將手中的力氣鬆開,頹廢的抬起頭望著太陽,知道已經沒有閃躲的辦法。 不光是這一位王國的前最強騎士,洺海也是一樣,雙膝跪在地上,無奈地注視著太陽的光芒,知道接下來必定會死去,臉上浮現出驚恐以及不安的表情,直到突然被溫暖厚實的身軀抱住才知道,原來心中真正需要的東西就在這裡。 「啊!!!」 滅世王女發出驚叫聲,手中的太陽光芒也頓時收縮化作一道光束直接掃過眾人。 濃縮的熱量一口氣噴發而出,大量的粒子灑落,高溫的摩擦足以將多數物品都溶解,加上裡面還有魔力的參與,能夠形成類似物體分解的效果,就算是堅硬的盾牌也沒有辦法完完全全抵抗下來,最終依舊會灰飛煙滅。 不過,換作是連續兩到三面的盾牌又會是不一樣的情況,好比說每位英雄手中握有的盾牌,那些都是集結王國以及帝國,乃至整片大陸之上所有優異鐵匠心願所打造出來的絕世神兵利器,每一次地敲打以及泡水幾乎都是用盡心思,材料更是精挑細選,可謂是將素材發揮到極限,就算是神明的怒火也要擋下。 「盾······牌······」 眾人睜開雙眼,發現眼前的人竟然是盾牌。 這個男人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這裡,手中的三面盾牌全都遭到溶解,大盾擋在最前方,已經失去該有的模樣,兩面小盾更不用多說,全都扭曲變形,鬆手的那一刻,直接化作鐵水消失在地面之上,無影無蹤沒有痕跡可言。 「多······」 「上!」 正當一名英雄想要開口道謝,盾牌突然將幾把長槍扔給勞倫。 有這些武器,最強之人便能發揮該有的威力,再也沒有蹲在後面靜觀其變,不過,眼下還需要集結眾人之力,所以槍神沒有愚蠢的繼續扔擲,反倒是不斷進行周旋,給予敵人最大的威脅性,讓對方沒有辦法找到機會放招,加上千甄的加入,此二人的力量幾乎能夠解決多數問題。 「你是甚麼時候······」 「剛才漆黑的怪物突然化作一攤水消失跑到上面,所以才能離開守護的位置,不光是我一個人,你們看」 盾牌一邊稍微解釋一邊將目光轉移到身後,那全都是剛才自願守住門的戰士們。 「終於可以好好發揮戰鬥一番了!」 「就是那個傢伙嗎!」 「嘿,大美女」 每個英雄都露出不同的表情,唯一一致的是對抗眼前這個滅世王女的心情。 既然多數戰士都集中起來,接下來就是發動一波突襲解決敵人,想要做到這一點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困難,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只要多加注意就能夠辦到這一點,於是在盾牌的指揮下,眾人開始最後的戰鬥。 「滅世王女你有本事別給我跑!」 黃金冒險者們團隊們接二連三的輪番上陣,每個人都使用各式的特殊道具給予對方傷害。 「結陣!往前!」 幾個騎士長聚集在一起,發揮人多勢眾的強悍威力。 從各個位置不斷包圍之下,滅世王女不斷想要往天空飛翔而去,可惜的是,天羅地網早就等候已久,千甄已經將所有的位置都布置好鐵線,牽一髮動全身,碰觸任何一個地方都會遭到大量的鐵線包覆,就算能夠脫逃也是全身上下剝去一層皮,就算能夠迅速再生,底下的寶玉依舊會受到傷害。 「呀!!!」 滅世王女不得不落在地上戰鬥,臉上浮現出無比強烈的怒氣。 曾經能夠獨自一人毀滅世界的強大存在,如今竟然淪落到變成人類的玩具般遭到肆意玩弄,這樣的情況底下會陷入激動情緒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尤其是考慮到寶玉幾乎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估計再幾次就會破損失去,那份對人類的怨念自然是更加增幅許多。 「別退縮!我們必須要在這裡獲得勝利!」 瓦拉一邊將劍刺穿滅世王女的胸口,一邊對著周圍的人呼喊。 失去盾牌的保護,一行人幾乎沒有辦法抵禦下一波太陽的攻勢,在場的所有人都將會變成一具悽慘的焦屍,甚至有可能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代表這一次不能取勝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連人類的未來都會失去。 「嗚!」 一名黃金冒險者的腹部出現巨大的破口,底下不斷湧現出鮮血,整個人已經是搖搖欲墜的狀態。 由於將滅世王女當成人類對戰,當武器插進敵人身體變下意識認為應該沒有問題,誰知道對方竟然又長出另外一隻手,直接穿透鎧甲,連同底下的肌肉都肆意破壞,結果就是五臟六腑全都破損,估計是不可能有辦法救活的一員。 「······拖也要帶你下去,跟我一起走吧,公主殿下!」 黃金冒險者反到抓住對方的手臂,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計算當中。 這個舉動可謂是瞬間改變戰局,之前的眾人都在為滅世王女的身手矯健以及堅硬程度不斷思考突破的手段,原本以為這樣包圍的局面還會持續一段時間,直到勞倫找到突破口才能改變,誰知道,黃金冒險者剛好抓住對方的手,製造出一個空隙。 「就是現在!」 瓦拉立刻將寶劍筆直的往腹部刺去,絲毫不敢有一點點的停頓。 周圍的其他人也是不敢放鬆,趕緊使盡全力發動攻擊,成功讓腹部變得千瘡百孔,只要有任何一把劍刺中寶玉都該是死路一條才對,每個人都在此時出現一點點的鬆懈心態,以為終於結束了這場鬥爭。 「沒有······寶玉不在腹部!」 一名騎士長突然回過身發出警戒,整個人往後一退,不管手中的武器。 其中有幾個人察覺到這個事實,還有一些是聽見忠告才退,剩下的則是一些沉浸在妄想喜悅中的傢伙,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都被滅世王女身上突然冒出的大量尖刺開了口,有幾個腦袋受損的當場倒下,一個運氣不錯,僅有手腳受傷,其他人,全都死了。 「不!」 黃金冒險者們趕緊將同伴的屍體拉開,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不光是這些重情重義的戰士們,其他幾個安全脫困的人都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腹部就是弱點,寶玉就在那個位置,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有錯才對,為何剛才的一波攻勢都能效果,更重要的是,那份手感完全不像是碰觸到尖硬物體的感覺。 「轉移了,寶玉不在腹部」 勞倫無奈的搖頭,臉色凝重地盯著滅世王女。 既然能夠放在腹部,其他身體的部位也可以存放才對,這個想法其實不少人都有想過,只是這種情況底下全都在思考如何將敵人解決恢復世界的和平,所以才是一頭熱,完全沒有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 「白白浪費幾條命」 一名騎士長無奈地望著倒臥在地上的傢伙,知道這些人都已經沒有活下來的機會。 「可惡的怪物!」 黃金冒險者們同仇敵愾,全員湧現出強大的氣場,準備給予這個該死的敵人致命痛擊。 「既然不在腹部,那就每個地方都攻擊,寶玉不會不見!」 盾牌也拿取一把長槍上前戰鬥,努力加入眾人的戰局裡面。 每個人都開始進行最後的一搏,無論如何,這一場都不能就此敗下陣來,因為人類的未來就是看這一場的戰鬥結果究竟如何而定,除非身體力竭死去,在那之前,沒有人可以放鬆休息,雙手發麻或是雙腳失去知覺都要攻擊。 「不在頭上」 勞倫連續刺擊,確定此時不在頭部的位置。 「腹部也沒有!」 「胸口也沒有!」 幾名黃金冒險者發動攻勢,同樣沒有找到寶玉。 渾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有可能暗藏那個關鍵的物品,每個人都是無懼生死的搜尋,希望能夠發現其存在的地點,這樣才有辦法給予迎頭痛擊,只是,一輪下來,不管哪個位置都找不到,說明已經不會常駐停一個地點,而是戰鬥的過程中不斷移動,閃躲著刀劍長槍的攻擊。 27 繼承他人的名稱,對於正常人來說都會不願意,所幸作為一名孤兒出生的女孩,光是有人願意無條件給予關愛就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幸福,更別提這個男人確確實實將自己當成寶貝女兒看待,食衣住行全都樣樣包辦的有模有樣,那份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恩??怕妳結婚離開家?」 畢媈提出猜測,有些好奇地盯著艾蜜。 畢方一族不存在那種情況,多半都是為了保存珍貴且高貴的血統而選擇跟同族成親,與人類的近親繁殖不同,沒有遺傳基因上面的麻煩,加上一隻雌性畢方終生可產下超過十隻,如今整個族群的數量超過萬,未來只會越來越多而已。 「那倒是沒有,叔叔是希望我能早一點離開家,成家立業,還說想要幫我帶小孩呢」 艾蜜提到此事,臉上依舊充滿喜悅。 如果是擁有正常家庭的孩子肯定無法理解父母的苦心跟努力,甚至有可能會認為一切都是源自於理所當然,不懂一個家,對於孤兒來說是多麼重要珍貴,更別提一個毫無血緣關係卻愛著自己的人。 「結婚嗎??你有對象了嗎」 畢媈不懂艾蜜的心理感受,只是堅持的詢問基本內容。 「沒有對象,我才不打算那麼早結婚,我長大以後想要到外面的世界看看,體驗各種不同大陸的風土民情,然後等到環遊世界一圈過後再回到家鄉,至於結婚的部分??以後再談吧」 艾蜜說出心中的願望,臉上展現出莫名興奮的表情。 環遊這個巨大的世界,對於待在小島上面的孩童來說,想必未曾見識過外面的廣大,就連畢方一族在天空翱翔也有無法看見的光景,有些地方確實必須依靠雙腿憑藉耐心跟毅力才有辦法發掘。 「??以後有機會,我帶你一起」 畢媈隨口一說,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說到底,畢方能夠翱翔天際,帶著區區一個人類到大陸的各個地方也不是一件難事,反正遲早自己也要做類似的行為,就當作還個人情,給予一點小小的幫助。 「真的!以後我們就一起結伴吧??可是你的體力可以嗎」 「你的體力才是問題,我可是無敵之軀!」 面對艾蜜的疑惑,畢媈立刻挺起胸膛,高傲的抬起頭。 區區人類的體力哪有可能跟畢方相提並論,就算眼下變成人類的外形,體力跟能力都沒有絲毫弱化,依舊是頂尖的大能種族。 「咦~畢媈你連穿衣服都那麼費工夫,其他的基本生活不會出現大問題嗎~」 「哼!那些都是小事,只要多給我一點時間就能完成給你看!」 畢媈正面回應質疑,表達出絕對不會畏懼的心態。 兩名少女嘻笑打罵的過程迅速消耗時間,回過神的時候,叔叔已經敲門表示晚餐差不多快要煮好,於是兩人急忙衝到廳房,立刻聞到滿滿的香氣。 「焗飯!叔叔今天是焗飯!」 艾蜜立刻去清洗手掌,隨後急忙坐在位置上流口水。 稻米跟起司的結合,從少女口中得知眼前食物來源的畢媈將東西拿在手中觀賞了一番,隨後有樣學樣地拿起湯匙,將濃郁黏稠卻粒粒分明的美味塞在嘴裡。 兩種全新的滋味在口中擴散,伴隨著每咬一口米飯就能從中感覺到一股甜甜的味道,隨後起司的鹹味會將中和,避免過分偏向一邊的傾向,加上越是咀嚼越是能感覺到黏牙的感觸刺激著味蕾,確實是一種難以想像的美好。 不得不說,人類的身體在品嘗美食方面比畢方好上太多,讓人流連忘返,也算是讓畢媈理解到為何有些自家前輩喜歡以人的姿態行動,想必就是為了更多感受到這個世界。 「好吃就多吃一點??你要吃也可以不用客氣」 叔叔接過艾蜜的碗,順便詢問了一下旁邊的畢媈。 「謝謝」 畢媈迅速接過,大口大口地將食物吃下肚子。 一頓溫暖的晚餐,兩個人類叔姪之間嘻笑的景色,這些都是一種相當美好的記憶,無論過了多久的時間恐怕都難以退色。 看著別人家中的幸福日常,畢媈的腦中浮現出家人的身影,盡管跟人類這種情況還是有著一定程度的差別,畢方一族的生活同樣充滿愉快的笑容,種族能夠自由自在的翱翔天空,也能看見每一寸土地的風景。 嘲笑的聲音自然不曾斷絕過,家人的鼓勵卻也沒有因此中斷過,一路走來,快樂的事情始終遠遠大於悲傷的部分。 然而,畢媈還是要解決外觀上面會出現的麻煩,回到家中跟家人團聚在一起,繼續學習許多重要的技巧跟能力,直到享受成年以後準備離開的夢想。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告別艾蜜這位少女,獨自一人來到老太太的家門前,展現出能夠騰空飛行的簡單行動,甚至還有辦法利用特殊的手段將布料放置在手中不至於掉落。 「嘿,短短一天的時間你就能做到這麼多」 老太太露出驚訝的表情,對畢媈的進步拍手叫好。 學習人類肉體的使用方法本身就是相當困難,至於飄浮在空中以及各種使用的手段都是同樣需要技巧,並非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 但是,偏偏就是有這麼一個人能夠處理掉這些,而且還是在短時間裡面完成這些,可謂是無比優秀且充滿天賦。 「哼哼,對畢方一族來說都是理所當然」 畢媈自豪地說著,接受老太太的讚美態度。 大概是多虧艾蜜的善良天真包裹之下,這位畢方少女才能夠安然度過一段快樂時光,在清爽休閒的環境當中無意識間認同目前身為人類的一部分,發現與人類肉體之間的良好關聯,藉此做到過往辦不到的成就。 「成功就好,那接下來就要麻煩你去多做一點事情」 老太太將本來的任務位置說出來,要求畢媈去處理。 拿到布料,立刻騰空飛翔,開始在空中不斷騰挪轉移,享受與畢方時期類似的爽快感覺,甚至可以說,成為人類以後才會有體驗到人類感官美好的經驗。 前往的地點並非是海的另外一頭,而是緊鄰小島的另外一個大陸邊緣,兩塊區域僅有一段距離,對於人類來說是無法度過的天塹,畢方卻沒有那樣的限制跟困擾,依舊輕輕鬆鬆抵達現場,開始進行簡單的尋找。 「又是金那個老傢伙嗎??真的是有夠會使喚別人,活了大把年歲也不知道該停停,簡直就是老頑固的典範,想要穿這些變年輕不就好了」 一名年輕女子外觀的大能種族嘆了一口氣,隨後接過布料,一邊批評一邊乖乖去製作。 畢媈不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只知道應該是好友才對,否則一般人是不可能如此輕易接受來自他人的要求。 當然,也有可能是握有把柄,牢牢抓住某人缺乏的重要關鍵之物等等,不過對於涉世未深的畢方少女來說,這方面暫且沒有一個判斷標準。 「好漂亮的服裝」 畢媈有些笨手笨腳的脫去衣服,將年輕女子給予的服裝穿上。 雖說穿脫多少有點麻煩,為了成功獲得老太太滿意的緣故必須要將這套衣服穿好,尤其是從之前的話語中能夠知道,那位名為金的女人喜歡年輕女孩穿上可愛衣服的模樣,因此穿著必須要達到整齊才行。 「嘿,你還知道飄在空中不讓衣服弄髒??以畢方來說算是難得,你變成人類的姿態多久了」 年輕女子屬於那種喜歡聊天的類型,一想到話題就停不下來。 聽見畢媈說出一天的時間,這位在大能種族當中始終鼎鼎大名的女子頓時一吐大氣,差點喘不過來,不斷咳嗽又往後撞擊門框,腳一扭,直接跌坐在地上。 「??你真的是大能?」 畢媈凝視著年輕女子,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對方。 大能種族連站穩腳步都做不到也太過離譜,至少在畢方一族的印象中,應該不存在比人類這樣智能物種還要沒用的生物才對。 「大能??受了點傷」 年輕女子顯然不太願意談論這些,目光有些飄移。 作為外人,畢媈知道不該過度介入別人的內在狀況,於是沒有多說甚麼,將目光轉移到各種衣物的穿著上面。 人類確實有夠麻煩,外衣內襯還有貼身衣物等等,全都是一大堆花樣,看起來都是一種布,完全分不出來那些穿在哪個部分。 「哈哈!哪有像你那樣穿,第一次看見有人把肚兜穿在頭上,外衣綁在褲子上面!」 年輕女子笑到不能自主,不斷坐在地上拍打土地。 面對嘲笑,畢媈盡管心有不甘卻無法多說甚麼,知道自己的技術確實不到家,於是將每件衣物都漂浮在半空之上,仔細端詳自己跟衣服當中的吻合部分,利用對人體的參照,慢慢將衣服穿起來。 也許部分的穿法有誤,以美感上面來說也確實不如預期的那般良好,依舊還是勉強把衣服穿好,有個基本的樣貌存在。 28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你覺得呢?」 畢媈轉了一圈,不知道背後目前的狀況。 由於對於這樣的打扮依舊存在著不安,畢方少女依舊選擇詢問一旁作為人類外觀活得稍微比較久一點的女子。 「可以了??這樣說吧,你穿成甚麼樣子都無所謂,金那個老傢伙想要的是回味,青澀懵懂的感覺之類,總之你直接去就行」 年輕女子直白地告訴畢媈,不打算說明太多。 面對這樣有些隨興的態度,那怕心中仍然有著疑惑,作為首次認識人類在於艾蜜那種良好少女為前提之下,自然對於人所說的話有著相對比較多的信任。 「我走了??你叫甚麼名字」 畢媈想起艾蜜的交代,停頓了一下腳步。 想要跟人類產生良好的交流溝通就需要多聊一會天,尤其是當時間不足的情況底下,至少都應該詢問對方的名字,這樣才是最好的行為。 「嗯??楓,你這樣叫我吧,不過以後記得不要來這裡,我估計沒有多久就會搬家」 名為楓的女子打了一個哈欠,不知為何露出有些疲倦的表情。 理論上來說,接下來應該是多講一些話,差不多彼此之間都得到一些緩和的氣氛再分開才對,偏偏畢媈沒有把人際關係那一套完全學好,特別是面對到陌生人士該做的事情,幾乎可以說是毫無一點概念可言,於是有點示意的態度說了幾句,隨後就轉過身離開。 「??你的名字呢」 楓望著遠去的畢媈,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不管某人的困惑,畢媈依舊我行我素,回到金的面前,轉了一圈,也不知道這樣是否能夠讓對方感到滿意。 「恩恩,這樣的情況到也還是可以??你真的是自己穿?」 「那是當然!」 畢媈抬頭挺胸,臉上充滿自豪。 毫不依靠人類的協助,獨自學習到各種人類的做法,這樣體現出高智商跟高學習力的機會,作為一名高傲的畢方種族來說,接受稱讚是正常。 「喔??來吧,我幫你解決一下外表的問題」 金起身活動身子,摸了摸手杖。 改變外觀之類的魔法並不算罕見,只是多數大能都不需要這一類的造假手法,大多種族都對各自的外觀相當滿意,更多也是在乎實力的強弱,撇開狐狸一族這種會修練成其他物種外觀的種族。 解決問題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成功完成,不到一會,畢媈在幫助之下恢復原本的模樣,發現以前赤紅鳥的模樣確實有所改變,跟一般的畢方相差無幾。 「我只是幫你稍微弄了一點障眼法,並沒有真正完全修改一番,等到幾年的時間過去就會失效,到時候妳應該也長大了,估計不會在乎外觀的問題」 老太太隨口一說,不知道是技術不行還是擔心事後被找上門討公道。 「??好吧」 畢媈思考了一會,決定同意這樣的做法。 這一次的交流確實改變了一些觀念,以一個人類的身分活動,心中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想法跟心得,過往的一些厭惡感都消失,對於畢方身分的認可也緩緩出現變化,或許是艾蜜成功帶走內在的一片陰霾,總算是能夠敞開心胸對待一切。 「多陪陪艾蜜那個孩子吧,作為人類的部分,你還能學到更多??人類跟大能戰鬥有著不小的優勢」 老太太偷偷在畢媈耳畔邊說明,露出一絲奸詐的笑容。 盡管不清楚變成人類是否對戰鬥有著優勢,作為所謂的朋友,不告而別確實屬於不好的行為,因此在離開以前自然還要跟艾蜜自然還要跟艾蜜見上一面。 解決完跟老太太之間的一些小問題,剩下的就是回到艾蜜身邊,兩個人一起多享受一下目前的良好時光。 「恩??」 一名滿是鬍渣的男子露出平淡的笑容,摸著後腦似乎有些疼痛。 由於降落過程當中稍微出現偏差的緣故,並沒有出現良好的穩定,加上一口氣過於加速的緣故,停止的過程顯得相當困難,於是也就造成如今這樣的情況,一個踉蹌撞擊到他人。 對方是個普通人類,至少從氣息來看應該是如此,為此畢媈稍微退了一步,拿出了錢幣,直接明確的表達歉意。 雖說開口道歉能解決多數的麻煩跟問題,可是眼下的少女是畢方一族,從未想過人類之間的溝通手段,甚至就沒有學過半點。 所幸之前想過與人發生摩擦需要處理的辦法,而根據艾蜜所言,人類最缺乏的就是金錢,因此只要把這種有著圖案的通用貨幣交給對方,多半應該就能解決。 大能的想法相當簡單,輸贏就是生死,活著的就是勝利者,死去的就是失敗者,基本上就是所謂的支配關係,不存在太多交易的狀況,至於偶爾會出現的情況就是像現在這樣,東西一給,另外一方拿到該要的物品,隨後就各自解散,從來沒有半點交流可言。 「??切」 男子狠狠的啐了一口,眼神當中滿是憤怒。 畢媈對於人類幾乎不存在半點溫柔,這個種族繁殖能力迅速卻不懂感恩世界的餽贈,經常性的破壞自然生態環境,短視知識淺薄且狂妄自大,明明是依靠鳳凰的恩惠才能活躍在大陸之上,成為所謂的霸主種族,竟然還經常出現國家跟王者之類的稱號,這些都是展現出無知一面的行動,也難怪經常會被一些大能攻擊,畢竟棒打出頭鳥,太過招搖者自然會引火自焚。 當然,艾蜜這種的少女屬於例外,天真可愛且無比純粹,至少以目前來說,相當值得成為所謂的朋友。 「??果然畢方這種就該毀滅」 男子轉過身,緩緩從此處離去。 畢媈渾然不知身後之人所說的話無比嚴重,並非耳朵無法聽見聲音,單純就是不太在乎,畢竟人類自古以來都說過要消滅所有大能物種,而現實往往相反。 回到村莊裡面,艾蜜正在跟村民打招呼聊天問話,看的出來本人顯得相當不愉快,似乎是產生了一些小小的糾紛。 「怎麼了」 「沒事,那個傢伙想要娶新娘,然後就找我,以為有點臭錢了不起!」 艾蜜直接在對方面前批評,相當不滿意的離開。 作為妙齡少女,會受到男人的追求是理所當然,只是,這樣的情況應該要建立在雙方之間你情我願的狀態,並非是像現在這種拿錢拿地位,甚至有點要脅的情況,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點頭說好。 「原來如此??錢確實不代表一個人的價值」 畢媈對於那個光頭男子嗤之以鼻,相當不喜歡那種人。 種族當中也是類似,早早就有同族的某個強大傢伙想要預定結婚對象,不光是把對方的家長都打贏,還四處不斷炫耀自身的厲害之處,給人一種相當自以為是的感覺,結果後來女方前往外面不斷訓練變強,回頭將對方打得滿地找牙,出了一口怨氣。 畢媈亦是如此,厭惡那種強者強娶的行為,所幸本身沒有受到這一類的糾纏,否則肯定回拼命變強,一定要把那種可惡的傢伙狠狠修理一頓才滿意。 「哈??今天的好心情都快要沒有了」 「要幫你解決那個傢伙嗎」 畢媈看了一眼艾蜜,轉過頭望了一眼正在大搖大擺跟其他女性搭訕的傢伙。 「不用這樣,那個傢伙早晚都會自食惡果,不需要我們去懲罰也無所謂,反正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其他女人的床上」 艾蜜的話語相當冷酷,大概是對那個男人感到厭煩不已。 不管這件小事,回到家中的兩名少女依舊聊天說話,談起對於將來的希望跟夢想,想像外面廣闊世界帶來的美好。 「??艾蜜,我要回家了」 畢媈思考了一會,決定把情況說給對方知道。 盡管於情於理都想要多待在這個美好的地方一段時間,不想回到畢方一族那邊受到多餘的嘲笑跟捉弄,喜歡目前這樣恬靜溫和的氣氛,喜歡一個有著相同念頭跟想法的友人,喜歡一座平凡無奇卻處處充滿人帶來驚奇感的小島。 可是,如果不優先把過去畏懼的麻煩起源解決,恐怕一輩子都會被當成赤紅鳥來對待,而那樣恰恰是無法接受。 「是嗎??你以後還會回來見我嗎」 「一定會!我們是永遠的朋友!」 畢媈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句話,目光當中微微泛起淚水。 當離別即將要到來之際,就算是高傲的畢方一族也難免會感到悲傷,尤其是考慮到人類與大能之間的壽命差距,也許下一次見面,弱小的少女已經成為一塊碑墓,只能供為回憶。 「恩!來打勾勾!」 艾蜜愉快地伸出手指,跟畢媈小巧的小拇指牽在一起。 根據小島居民所言,將彼此的手指勾起將能夠從靈魂的深處建立起交流,從而讓雙方永遠都能夠感受到那份實實在在的羈絆永遠都無法從內在去除。 29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洺海雙腿無力的跪倒在地上,手臂也幾乎無法抬起。 雖說這一拳幾乎將全部的力量都耗盡,不過總體來說依舊是相當不錯的結局,至少滅世王女已經消失,這片大陸之上最大的一份威脅已經不復存在,接下來就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剩下問題,人類一方的未來也算是徹底保住。 「辛苦了」 千甄上前一步,趕緊抱住即將臉面著地的洺海。 「不斷鬆懈,趕緊看一下確認!」 瓦拉開口呼喊,讓在場眾人都迅速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滅世王女是否完完全全的消滅,這一點在場眾人都沒有絕對的自信,所以必須要盡力檢查一遍,確保對方沒有留下任何能夠復活的部分,以免重蹈覆轍讓悲劇再度上演一遍,要知道洺海不可能還有第三次的體力打出那種驚人一擊。 「不用看,這一位都點頭了」 勞倫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女性靈魂身上,確認對方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身為滅世王女的另外一半,這一位從來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直到那一份充滿負面的存在消失才在緩緩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等到整個空間恢復到該有的清爽,此女微微一笑,轉過身離開逐漸飄散,化作一粒又一粒的光芒。 「······感謝您」 瓦拉與其他的黃金冒險者都擺出該有的敬意,對這一位曾經的公主殿下致上最深敬意。 由於所有人都明白滅世王女的前因後果,每個人的內心多少都有一點起伏,記憶中的傳承與現實差距過大,不少人都覺得一切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或許歷史書籍上面的多數罵名都應該稍微修改一下,至少該還給這位女性一份名符其實的聲譽。 「塔在搖動!」 千甄率先感覺到地面的晃動,無比擔憂地開口說道。 失去滅世王女的存在,這座擎天大柱等同於失去主人,突然變得無法支撐下去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因此眾人必須要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平地,否則極有可能會被掩埋在裡面,與死人一同陪葬。 「快點撤!」 瓦拉趕緊將寶劍收回,帶著眾人往出口的位置跑去。 上樓梯的過程比較安穩,下樓梯到是要經過一番波折,顛簸加上石階的龜裂都嚴重影響腳步移動,只剩下周圍的牆壁能夠稍微讓人攙扶一下,一行人頓時變得相當克難,亦步亦趨的移動,途中還需要旁邊其他人的幫忙才能走下來。 體力上面的耗損來說,真正能夠做到完全沒有一點問題的人僅有勞倫、千甄以及盾牌,這三位當中前兩位都是不折不扣的體力怪物,一路的戰鬥幾乎沒有多少休息卻能夠越戰越勇,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至於最後一位則是失去盾牌以後就沒有發揮,所以依舊顯得精神飽滿,就是不知為何一直都不開口說話,整個氣場出現變動,宛如換了一個人。 「已經到了第一層!加把勁就能回······家」 等到抵達入口所在的地方,大門竟然深鎖,入口處還有一大堆漆黑的人型怪,臉上露出無比怨恨的表情。 與之前那些缺乏面容的傢伙不同,眼前這一些全都是有著臉蛋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過去運氣不好死去的那些人們,想必心中仍抱有大量的憤怒與哀怨,不能理解為何如何無辜的死去,捲入無謂的情況裡面還為此送上一條性命。 「你們確實可憐,不過我們還有家要回!」 瓦拉拿起寶劍將這些漆黑的人型怪斬下,絲毫沒有一點留情的意思。 盡管這份不滿確實有著充分的理由,這也不該發洩在英雄們的身上,大家都是為了家園奮戰,誰都想要回到摯愛之人的身旁,不希望莫名其妙地與死人為伍,所以紛紛動起刀劍開始反抗,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個地方。 「洺海抓緊我」 千甄編織鐵網,直接將附近的漆黑人型怪都切成碎片。 「閃開!」 盾牌突然抓起漆黑的人型怪,直接將對方推向牆壁。 強烈的撞擊力道讓大門出現凹陷,門縫處出現一道光芒,伴隨著第二次乃至第三次的攻擊,本該無比堅硬的大門立刻破裂,一個通道應運而生,眾人彷彿全都看見希望開始大呼小叫,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希望。 「不要讓盾牌一個人玩!」 一名黃金冒險者做出類似的舉動,抓起漆黑人型怪往牆壁撞擊,成功把洞口進一步的擴大。 由於看見無比耀眼的光芒,眾人都紛紛放下戰鬥,筆直地朝著那個地方移動,不管後面的情況究竟如何,目標就是直指回家的關鍵道路,加上千甄動手編織天羅地網,一下子就將一行人跟敵人做出區隔,變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往前衝!」 一名騎士長大喊,拔腿狂奔到將武器扔下減輕重量。 外面能夠聽見鐵騎的聲響,說明已經是人類一方的優勢,只要逃出生天就能獲得安頓,在這種情況之下,武器變得不再重要,如果到關鍵時刻,連鎧甲都能迅速捨棄,這些都比不上生命的重要性。 「這些傢伙!」 一名黃金冒險者被漆黑的人型怪抓住,對方緊緊抓住鎧甲的部分。 「你們先走,我來殿後」 盾牌再度成為眾人的保護,佇立在隊伍的最後方不給敵人機會。 鐵網對這些液態生物的影響有極限,一些傢伙已經紛紛突出最後的一道防線,直接闖到眾人的眼前,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願意殿後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確保眾人的安危,這些人都知道這一點的重要性。 「一定要活下來!我還要請你喝一杯!」 「外面再見!」 「感謝您!」 每個人都以各自的方式與這一位英雄告別,臉上全都寫滿感激之情。 「······神與您同在」 瓦拉輕輕地送上一句祝福之語,稍微點點頭表達心情。 多虧有盾牌在後面,其他人終於能夠安心地從這個地方離開,逃出擎天大柱的瞬間,整座塔應聲倒塌,一下子便將滅世王女乃至上古時期至今為止的所有怨恨都帶走,可謂是人類勝利的一份象徵。 「······洺海就交給各位」 千甄將洺海交到瓦拉的手中,獨自一人往塔的碎片跑去。 這種情況之下要將人救出應該不是一件難事才對,以盾牌的情況來說,全覆蓋式的鎧甲應該能夠保護一個人的生命才對,短短的幾分鐘裡面肯定可以獲救,每個人的心中都抱持著相同的想法。 「不要繼續看下去!我們要回去報告這份好消息!」 瓦拉高呼一聲,帶著英雄們踏上回到戰場。 由於待在塔的深處,外面狀況一無所知的之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以免捲入問題之中,所幸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良好,塵土飛揚的大地卻沒有人與人的嘶吼叫聲,眼前僅有一片令人難以想像的歡呼聲響。 似乎是在滅世王女消失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守護者就變成了灰燼,不光是這些上古時期的戰士們,連那些扭曲的變形怪物都突然間化成齏粉飄散在空氣之中,戰場之上,再也沒有所謂的敵人存在,只剩下足以互相擁抱的親朋好友們。 「我們獲勝了······人類獲得勝利啦!」 不知道是哪個士兵的呼喊,總之所有人都開始狂歡。 千百年以來的艱苦戰鬥終於畫下句點,人類擺脫了上古時期的滅世,戰勝了前所未見的可怕神明,獲得一份徹底的安寧生活,這一刻,又有誰會不想要好好慶祝一番,至少對經歷過一切的人來說,沒有甚麼比活著更加重要。 「露西!」 一名黃金冒險者衝到人群之中,找到心愛之人互相擁抱,兩人當場激情熱吻,引來不少人的羨慕。 「老子說過會回來!老子是英雄!」 雙劍使與同伴們擁抱,驕傲地展現出英雄的自信。 另外一邊,有不少黃金冒險者死去是不能改變的現實,不少人的臉上都堆積滿難過以及一份難以言喻的悲傷,尤其是當聽見塔內死去的幾位英雄們,親朋好友每一位都陷入前所欸有的痛苦之中,幾位女性當場痛哭失聲久久不能自己。 戰爭就是這樣,勝利往往會夾帶死亡,沒有一場戰爭是能夠全員生存下來,不管怎麼樣都會失去,盡可能將數量減少到最低已經是眾人能夠做到的唯一工作,英雄的存在就是這樣。 「瓦拉!」 正當瓦拉準備喘口氣,一名少女慌慌張張的下馬,一張梨花帶雨的表情直接撲進胸口。 「小心點,鎧甲很硬,千萬別把你那張臉蛋刮花,接下來還有好幾十年的時間要天天觀賞」 瓦拉溫柔的輕撫西絲,感受著心愛之人的體溫,確認自己確實安全的活下來。 30 由於消耗魔力的數量過多,畢媈的速度竟然隱約比傳說中的三大始祖還要驚人,足以見得年月的流逝確實能夠將任何強大生物都削弱。 兩人並未離開小島,而是在邊緣的港口附近扔出一種類似替身的東西,任由兩隻紙片不斷朝著遠處飛去。 「我們逃不過龍的追捕,那個法寶也就一次性??接下來我就要逃走不會再出現於世人的面前,三大始祖僅剩兩人,如果你想要逃過一劫就去找楓,她就是最後一位始祖,力量目前處在鼎盛時期,應該能夠幫助你度過難關」 金摸了摸畢媈的腦袋,露出淡淡的笑容,隨後朝著小島的山區移動。 作為始祖,金犀肯定擁有各種技巧跟手段能夠擺脫龍種的追緝,因此才能夠活上無數的年月都保持著生命安全,這方面不需要他人的擔憂。 偏偏畢媈卻無法做到這一點,尤其是得知龍種的目的竟然是消滅多數大能,重新成為統治者之類的情況,這樣的事情太過可怕,簡直是令人髮指。 首先就是回到家中,趕緊通報長老等人知曉,無論如何都要搶在對方行動以前反應才行,否則一旦遲疑,下場就是種族滅絕。 「??天呀」 畢媈飛在半空中,難以置信的回首一望。 小島之上,一顆隕石正在往下墜落,毫無疑問,這是一顆大小跟小島差不多的物體,相撞之下,肯定會產生驚人的爆炸,底下的所有人都將會為此死去。 那一刻,畢媈轉過身,停下腳步,衝回到小島之上,搶在撞擊以前來到地窖,不理會艾蜜一臉困惑的表情,直接將人抱在懷中,傾盡全力架設防護,希望能夠保住好兩個人。 隕石與小島擦撞的瞬間,一個從高處落下的物體借助重力幫助成功加大撞擊產生的能量,加上上頭摻雜的魔力,居然產生本不會發生的炸裂以及火光,頓時遍布全島的每一寸土地。 爾後,隕石並未繼續衝擊,而是在一陣莫名的空間轉移之下消失,只剩下承受衝擊以及破壞的小島。 待在底下的畢媈對外界一無所知,隕石與小島產生接觸的那一剎那間,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席捲而來,直接將魔力護盾砸碎,待在旁邊不明所以的叔叔在第一時間變成無數肉沫飛散,連頓時將地上染成一片紅白。 由於在關鍵時刻勉強生出一層小小的保護,這才避免兩人同時粉身碎骨的情況,算是困難撐過第一道難關。 然而,根本不等艾蜜精神崩潰,第二波熱浪來襲,這一次的火蛇直接吞噬周圍的景色,叔叔的屍首全部化成灰燼。 畢媈本身受到劇烈傷害,在第一波之下就渾身疼痛,粗估全身都受到重傷,沒有幾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恢復,施展完緊急保護措施過後便昏厥過去,根本無法察覺到進一步的狀況。 「畢媈??對不起」 艾蜜望著不斷靠近的火焰,默默閉上雙眼,接受死亡。 「艾蜜??艾蜜!」 畢媈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當中卻是無止盡的絕望。 懷中緊緊抱著的是屍體,一具早就焦黑,輕輕一碰就化成灰燼隨風飄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類的碳。 「啊??啊啊啊!!!!!!」 畢媈撕心裂肺的哭喊,望著從手中消失的友人。 依舊甚麼都無法守護下來,拚盡全力的下場仍舊是如此,只能痛苦望著朋友的離去,無奈地感嘆著自身的無力。 唯一剩下的,就是一條不知名的金屬牌子,似乎是某條項鍊所留下的產物。 第一次用人類的雙腳感受清水的刺激,第一次用人類的雙眼看見七彩繽紛的世界,第一次用人類的口舌體驗食物的美味,第一次通過鼻腔分辨出人類的香臭,第一次用人類的身體擁抱他人,一切的一切都帶來一種名為幸福的體驗,而將這一切帶給畢媈的正是艾蜜。 「該死!金你去哪裡了!」 男子不斷怒吼,整個人的情緒依舊高漲。 作為始祖之一的金犀自然有著各式各樣的技巧,就算把整座小島挖掘一遍也不可能將人找出來,作為同樣三大始祖之一的人比誰都理解這一點。 「??你殺了我的朋友!」 畢媈起身,憤怒地衝到男子面前,一拳打在對方臉上。 由於尚未來得及反應,臉上確確實實被打了一下,只是這樣的攻擊根本沒有半點效果可言,甚至讓人連一些感覺都沒有,主要令此人感到困惑的再於對方的那句話。 「你是誰??喔,那個沒有禮貌的小鬼」 男子緩緩轉過目光,盯著畢媈的面容。 由於殺了朋友所產生的憤怒,那怕眼前面對龍種的威脅,少女已然毫無恐懼可言,打破生物的本能之一。 作為變身成人類的畢方對於身體最好習慣的方法就是戰鬥,而原先是不打算使用這些所謂的格鬥技巧,一直都打算保密直到回到家鄉再展現一番。 可惜,如今沒有任何等待的機會,機不可失的情況之下,畢媈腦中僅剩下一個想法,就是把眼前這個可惡的傢伙解決。 「原來是其他種族??畢方嗎」 男子掃過一眼,有些無趣的表情搖搖頭。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弱小的傢伙放在眼中,畢媈比誰都清楚強者的心態,為此不惜解放些許魔力,一個飛踢搭配上特殊物品,硬生生把對方敲倒在地上。 這個物品是堅硬鋼鐵所打造出來,搭配上畢方一族的力量以及些許的魔力,三者結合之下,對於普通的生物來說都是致命一擊,就好比通電的金屬全套一樣,威力無比驚人。 「??孩子的玩耍」 男子抬起頭,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飛踢的威力不錯,畢方一族的力量跟些許的魔力確實能造成有如汽車撞擊的傷害,不過說到底,對於龍種來說就是孩子般的破壞能力,並沒有值得一提的部分。 這一招的強大之處在於衝擊的瞬間將魔力滲透,藉由截然不同的力量造成一個生物的五臟六腑系統出現一時紊亂,尤其是偷襲之下,破壞力可謂是相當驚人,甚至能夠引發許多令人難以想像的驚天破壞。 但是,前提是對手屬於普通大能,而且還要是那種身體比較瘦弱以及沒有認真做好防備的類型。 「我討厭小孩子,粗魯愚蠢又不懂事!」 男子一巴掌把畢媈打飛,將臉上的塵土拍去。 連續不斷翻滾之下,少女能夠感覺到臉上無比的炙熱,如果不是對方收了力量以及魔力護盾的即時開啟,剛才那一瞬間,肯定直接變成肉醬。 「還我朋友!」 畢媈一個反身跳起,幾步加速衝到對方面前,狠狠的揮出一拳。 面對小孩子的戲鬧,男子正面接下拳頭的威力,目光冷淡地望著對方手腳發麻且產生劇烈疼痛,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朋友??島上有你認識的人嗎」 男子歪著頭,大概能夠明白畢媈所說的話。 那些無辜的人們是多麼無助,面對天災人禍都無法躲避,好不容易在一座資源匱乏的島嶼上面得到救贖,如今連一條寶貴的生命都護不下來,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死亡,不少人說不定並非被衝擊震碎,亦非火焰燒身,而是經歷千辛萬苦依舊沉默在水壓之下,絕望的等到水灌入喉嚨,失去氧氣慢慢奪走意識 。 「我感到有些抱歉,確實不應該把所有人都殺光,其中應該也有願意歸順的對象??抱歉」 男子並未保持高姿態,反倒低下頭致歉。 龍種依舊,道歉理由僅僅是認為一時情緒激動殺死的人們當中有著龍的信徒,所以對於這些生命的逝去感到有些難過,除此之外,仍然不覺得這樣的大屠殺是一種錯誤。 「來不及了!他們全都死了!」 畢媈自然不會理會男子的話語,尤其是在所有人都死去的現實。 盡管感到不爽與憤怒,攻擊對於龍種而言仍然不算甚麼,甚至連一點點的傷害都無法造成,僅僅是讓人感到些許不舒服。 「憤怒??這樣的感情我比誰都理解,為了讓你解脫,忘卻這些吧」 男子摸了摸畢媈的腦袋,利用魔法將其弄昏。 少女躺在地上,那怕身體已經支撐不住,目光混濁的閉上,全身的力量也逐漸消失,腦中僅剩下一位天真少女的笑容。 小島之上所有生物都滅絕,而僅有一個男人不斷搜索,卻依舊無疾而終,於是憤怒之下再度施展隕石砸在海面上,海嘯瞬間將整座島吞噬了一段時間。 幾個小時過去,等到商人的船隻發現到小島消失才驚覺大事不妙,紛紛將消息都傳出去,好奇的猜測究竟是甚麼狀況。 良久,一個嬌小的身影破浪而行,直接衝到小島所在的位置,潛入海中進行搜尋工作,發現了一個昏厥未死的少女。 「醒醒!」 楓將人的意識重新恢復,摸了摸對方的臉頰,確認目前的狀況。 「我??是誰」 少女僅僅脫口而出這麼一句話,口乾舌燥之下顯得相當沙啞。 0繼續 死地的前線基地之中,地位最為崇高的無庸置疑是帝國以及王國的兩位王者,接下來就是五人英雄小隊,剩下的就是騎士團長們以及黃金冒險者,撇除掉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以外,剩下的多數都是一些普通到不行的士兵們,幾乎可以說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然而,這些人不知道,戰場能夠維持下來全都是普通人的功勞,比起英雄們的汗水,一般士兵們的血肉遠比任何事情都還要重要許多,沒有靈魂與熱血的堆積,城牆早就垮台,如今早就是狼群肆虐、神偶滿地走的可怕情況。 「頭好痛······」 一名年輕的士兵壓著腦袋,似乎仍然有一點暈眩的狀況。 今天晚上被同伴們吆喝之下導致太多黃湯下肚,整個人都感覺到相當不舒服,好幾次都差一點要嘔吐出來,若不是想到男人拚死拚活都要爭上那一口氣,估計早就躺倒在地上當個死人,搞不好還能被野地醫生救治躺在舒服床鋪上面,讓美麗的戰地女性們服務。 剛開始,當雪琳女王將一大堆年齡不一的女性帶到營區,不少人確實有著一些不滿,認為戰場之上應該就是戰士們的天下,直到許多人的生命被這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們拯救,大家的觀念才開始改變,許多人已經認可這些有著不錯醫療觀念的女性們,甚至有些人主動開口追求對方,搞不好不日之內就能有結果。 作為一名氣血方剛的男人,他也看上了一個年輕的少女,對方尚未抵達成年的階段,身材方面也是一副瘦排骨絲毫沒有一點魅力,臉上還有幾道疤痕,看上去實在有些嚇人,導致不少受到整治的人都寧可讓一些中年女性幫忙都不希望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在身旁。 不過,前一段時間在神偶戰的時候被打傷送去治療的過程中,曾經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聽見對方溫柔的喊話,語氣中充滿祈禱,盼望神明能夠高抬貴手放過一條人命,那分聖潔的心願簡直讓人當場就落下淚水,差一點連言語的力量都失去,只能不斷嗚呼感謝死前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少女。 後來運氣不錯,肚子開了一個洞都能縫合,根據當時醫生所言,裡面的五臟六腑都沒有受到傷害才能如此安穩地度過,換作一般的情況底下可就沒有那麼容易過關,極有可能當場死亡接受上天的邀請,準備跟其他人一起團聚。 一次的經驗並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人的心,年輕人也不會僅只一次不能確定的印象就對少女產生愛,於是三番兩次的尋找機會去附近觀察,想要知道之前的那一次究竟是運氣剛好還是此女確實如此擁有一副好心腸。 起初的行為當純就是好奇,並沒有認真希望跟對方在一起,只是,伴隨著觀察的時間不斷增加之下,他看見了更多美好的優點,包括在患者發高燒極有可能死亡的那一刻,總會有一雙手默默地將其握住,然後將手背倚靠在額頭上面,不斷喃喃自語,向著神明訴說。 那是多麼神聖的畫面,尤其是對比少女那一張略顯凶狠的臉蛋以及眼神,年輕人頓時感覺到心口一糾,開始覺得那些在背後批評的一群傢伙都是垃圾,明明甚麼都不懂卻說三道四,好幾次還去找人家的麻煩,打了一架又跑到營區跟對方見面。 隨著次數的逐漸增加,原先他一點一點從此女每天的行為當中感受到那一份醫者仁心,每天早上都是第一個起床去河流般提桶,來回好幾趟才會休息一下,渾身都是汗水之下又會馬上整理帳篷裡面的各種醫療工具,小心翼翼的點火將金屬物品烤灼一遍,等到醫生們都到來才會離開去附近洗澡,隨口塞了幾塊乾糧就馬上換上衣服準備一天的繁忙工作。 如此溫柔如同天使般的存在卻沒有受到其他人的認可,理由非常簡單,單純就是以貌取人,不管是那些冒險者騎士還是醫生護理人員都是如此,沒有一個人會肯定少女的努力,全都是一群瞎了眼的傢伙······當然,以上全是年輕人的自以為是,並非現實的情況。 說回正題,這樣生死關頭的體驗讓他選擇告別每天晚上尋花問柳的愚蠢行徑,乖乖將賺來的錢都存好,順便寫了一封富含愛意的情書,將許多心裡想說的話都記在上面,等到這一次的戰鬥結束就去跟對方告白,然後回到家鄉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喝點水······嗚哇~舒服」 年輕士兵起身活動一下身體,確定四肢都還能夠繼續活動。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面要繼續睡覺估計也是辦不到,所以他決定起身去營區附近走走,稍微跟其他同僚以及騎士們打招呼,更重要的是,這個時間點搞不好有機會跟那一位少女見面,想到這裡頓時覺得興奮許多。 與平常不同,今天的營地裡面充滿著難以言喻的凝重氣氛,騎士們顯得焦慮不安,冒險者們平常喜愛飲酒作歡,今天也沒有那一份心情,乖乖待在帳篷裡面睡覺,不然就是待在酒吧品酒聊天,沒有一個人展現出瀟灑的笑容。 「真是不舒服的空氣······喔,在了!」 年輕士兵蹲在樹叢旁邊,發現河流般出現那一位少女的身影。 大概是認為今天會發生比平常還要嚴重的戰況,此女早早就前來現場開始動工,兩隻看似纖細的雙手卻能夠支撐住幾個孩童份量的水桶,一雙眼睛中散發著明亮且平靜的目光,不時還會將桶子放下喘上幾口氣,每一個動作看在情人眼中都是那麼妖豔,讓人多出一種男性的本能衝動。 「嘿嘿,今天也是一樣美麗······咦?」 年輕士兵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不到幾秒鐘,少女突然間身體一軟,整個人倒臥在地上。 眼見心愛之人倒下,他自然不可能繼續待在原地毫無動靜,立刻衝上前將人扶起,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先是按照之前護理人員的手冊教學測量頭部的溫度,發現兩人之間的溫度有著不小的差異,此女的體溫明顯比平常還要高上許多。 雖說年輕士兵不是一名專業的護理人員,這一方面的知識也並不算是太多,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經常進出帳篷的關係,目前已經對此相當熟悉,人的身體產生高溫大致上就是感冒,如果身體上有傷口就是感染,至於具體的治療方面則是要交給醫生去處理。 「傷口······沒有」 年輕士兵先是將少女的衣服拉扯一番確定裡面是否有傷口,隨即往帳篷所在的區域前進。 看了一遍並不清楚身體的狀況如何,所幸上頭沒有任何一點傷口,說明就算生病應該也不會是想像中的那般嚴重,只要花費一點時間去休息吃藥就能恢復,要知道,多少同伴都是身上的傷口導致無力回天,現在的他已經對受傷這件事情感到害怕,甚至每天出現超過拇指大小的口就會立刻拿水清洗,順便拿一些乾淨的布綁好,精準的實行醫生所教育的內容,以增加活下來的機會。 「呼······呼······你是」 「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我馬上送你去看醫生」 年輕士兵抱著少女,要求對方不要反抗,乖乖閉上雙眼好好休息,千萬不要浪費珍貴的體力。 直接闖進帳篷裡面確實遭到守衛士兵以及部分輪值的騎士阻擋,所幸他的身體強壯直接撞開,迅速將人交給醫生才能在第一時間喝下藥物,當然,這樣愚蠢行徑惹來逮捕的危機,若不是一位老醫生幫忙說情,恐怕最後這一仗都不能打。 「真是的,一群不知道人命關天的傢伙」 年輕士兵的嘴裡依舊喋喋不休,似乎對騎士們對粗的行動表示不滿。 兩邊多少有點摩擦,盡管士兵跟這些普通騎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為了給對方一點面子也就沒有動手,誰知道當中有幾個傢伙竟然動腳,這下子就讓人怒火中燒,結果打了一架,一個人成功打翻四個人,盡顯曾經冒險者該有的英姿······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喂,那個傢伙在笑,都被打到地上還能笑出來,真是個怪胎」 「別理,那種傢伙有毛病」 望著年輕士兵被打趴在地上的可憐模樣,路人全都露出一副可憐的表情。 等到四個人離去,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帳篷附近詢問少女的情況,直到知道對方沒有事情才默默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面,一邊整理著裝備一邊回憶著對方身體的香味,臉上不由自主展現出幸福的表情,那怕這個時候要上戰場都無所畏懼。 轟!轟!轟! 「敵人出現啦!」 聽見外頭傳來的叫聲,周圍傳出一陣騷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我一定回來告白!」 年輕士兵高舉手中的劍,臉上露出相當興奮的神情。 1 撰寫心得報告對莉莉艾爾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如說,單純書寫大量心得感想本身是一件簡單的工作,比起目前全面性的所有科目轟炸學習,幾百字乃至千字的感想根本不值一提,只是,真正令人擔心的是能否前往博物館這件事情,畢竟還有外星入侵的事件,恐怕不會如預期般地進行發展。 由於她非常清楚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甚麼樣的事情,撇開學校的部分,魔法少女的部分也沒有扔掉,每天都會拿出一到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房間裡面接受玫的教育,偶爾還會飛到外面去訓練一下,大體上不會再出現之前那樣搞不清楚武器使用的情況,算是能夠派上戰力的一員。 但是,根據對方所言,這樣的鍛鍊手段確實稱不上是太好,甚至在訓練的過程當中都經常走神,或者是以學業繁忙的理由撬掉,莉莉艾爾非常理解這樣的行徑會導致未來戰鬥中發生熟練度不夠從而犯下大錯的可能性,好比之前曼妮一家的情況就如此,如果不是有一位良好的老師在一旁協助,恐怕沒有辦法將人安穩救出。 即便如此,本人還是僅僅將救助的部分記在腦中,其他的攻擊手段就顯得興趣缺缺,甚至沒有進一步努力學習的意願,或許是知道了這一點,玫從此過後就鮮少提到這件事情,甚至大幅度減少練習量,或許是已經明白這方面不應該繼續提及,後來也就沒有認真特訓過一次。 莉莉艾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作為一名普通的小學生,腦袋裡面光是學習跟生活就已經塞滿,人類的未來乃至地球的希望等等,這些都是過於沉重的一種負擔,說句實話,如果不是瑪莉以及卡爾多少會有點要求,魔法少女的每一種招式應該都不會繼續練習下去。 「······以上,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剩下的時間就好好自習,下一節課馬上就開始」 語畢,老師離開教室,準備好下一堂課的教材。 等到束縛力消失,班級裡面頓時冒出大量的噪音,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探討出遊要準備一些甚麼,多數人都比較在意食物的部分,尤其是大量的零食幾乎是必要,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興奮表情,還有幾個人開始拉起周圍同伴,一臉等不及規畫各種行程,盡管最後都會在強制的規定之下變成徒勞無功,對小學生而言,比起是否會成真,能夠愉快的探討才是重點。 「莉莉艾爾,你有甚麼想法嗎」 身旁的同學們詢問,每個人的表情都是神采奕奕。 「先把報告寫完再玩吧」 莉莉艾爾有些苦笑的回應,實在沒有太多想法。 也許有可能會無法前往博物館,甚至連海濱都有可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極有可能會需要魔法少女的幫忙,意味著就算大家能夠相親相愛的旅遊,作為其中一員的她卻肯定無法參加,不管是累倒還是為了戰鬥都會錯過,難以真正做到享受的提前通知讓人的情緒頓時消失。 興奮的心情維持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等到數學的老師帶著嚴肅眼神走到教室裡面,所有人都乖乖閉上嘴巴,認真地將書本翻開,開始準備一天當中最為無趣的一段時間,許多被旅行沖昏頭的學生全都露出毫無興趣的表情,隨後不斷滴語交談,似乎仍然沉浸在出門的愉快上面。 「······哀」 莉莉艾爾默默嘆了一口氣,低下頭開始書寫筆記。 第一節課完結,下課的時間裡面能夠看見曼妮衝到隔壁班去找玫,回來以後又趕緊鑽研手上的筆記,估計是在思考班級之間應該如何去配合,考慮到她們班的班長目前正在家中養傷,短時間裡面不會到學校,需要解決問題的人選僅剩下副班長一人,因此不少其他班級幹部都上前幫忙,一同擬定解決的方案。 莉莉艾爾沒有時間去理會班級裡面的事情,想要跟上目前小學的成績就需要兩個月左右,目前已經努力一個月,接下來僅剩下幾天的時間,加上玫的輔導,最近一段時間非常重要,撇開必須去參加的外星大戰,剩下的時間都要好好努力直到最後一刻才行,不能輕易放棄。 「中午了~莉莉艾爾你要吃甚麼嗎」 旁邊的同學詢問莉莉艾爾,從抽屜裏面取出之前購買好的麵包。 學校營養午餐是多數學生的選擇,班級裡面有一半以上的人都開始分工合作,準備先去領取午餐的食物,隨後會分配出盛飯盛菜的人員,盡可能有秩序地將食物弄到完為止,那樣的景象本該有她在其中才對,只是現在已經不能去做這件事情,因為這個選擇早就不存在。 「莉莉艾爾小······同學,差不多該一起去吃飯」 玫拿著兩個大盒子,站在莉莉艾爾的身旁。 看見隔壁班的帥氣班長出現在眼前,不少女生都多看一眼,甚至還會揮手致意,男生則是嘻嘻笑笑不當成一回事,至於想要胡鬧的傢伙早就不在這個班級裡面,以前曾經犯下過錯的傢伙被十倍奉還,好比說,幾個傢伙想要掀裙子,下場就是沒有成功反倒跟其他人絆倒在一起,鬧出不少笑話。 「恩」 莉莉艾爾乖乖起身,趕緊跟在玫的身後。 由於待在教室裡面極有可能被其他同學圍到水洩不通,一大堆豐盛的料理也有可能遭到搶光,到時候就會失去主要的營養來源,要撐過一個下午就是不可能的任務,而普通的麵包在這個時間早就搶購一空,現在去頂多剩下毫無味道或是口味非常重的種類,那樣的東西根本不算是食物。 來到學校的屋頂處,玫迅速拿出毯子鋪在地上,打開兩層的盒子,將裡面的食物一個接著一個拿出來,宛如小小的宴會般無比豐盛,五顏六色的食物種類光是用眼睛看就讓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動,加上裡面的份量是量身訂製,不用擔心數量太多吃到肚子撐飽的情況。 「謝謝你玫,每天做這麼好吃的料理」 莉莉艾爾拿出筷子,將美味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盡管會擔心把肚子塞到太撐的程度,最近幾天不好好享受一下會難以忍受下去,特別是外星大戰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瘋狂且頭痛,她不管如何思考都無法將其從腦袋裡面擺脫出去,認真接受又會覺得不舒服,心情上面的調適真的相當困難,整個人深陷麻煩之中,短時間裡面恐怕是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由於莉莉艾爾還是太小,思考邏輯方面不夠全方面,盡管曾經提出過一些意見也多半都被其他人義正嚴詞的推翻,久而久之便不敢繼續發言下去,想要拒絕又無法做到,畢竟關於地球幾十億人口的未來走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程度,任何人都不會允許魔法少女置身事外,本人也不可能辦到這種事情。 「味道真是棒」 阿二將一份煎蛋塞進嘴裏面,滿足的點點頭。 這位外星公主殿下果真僅有外表像是普通人,身體素質能力都是相當非常人,竟然能夠無視學校高樓將近五層的高度直接來到屋頂,不管是飛躍還是爬行都證明已經脫離人類的既定印象範疇之中,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行動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要知道根據玫那邊的說法,目前海濱可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督,理論上應該不可能輕鬆自由行動,除去家中以外基本上哪都不能去。 「閃避你們監視不難,加上本宮認真想要出來誰都不可能阻止,你們國家上面的大人物也不可能愚蠢到攻擊本宮,那可是一大罪責,其刑足以處極刑,這點應該不會改錯才對」 阿二不介意的繼續動手,結果就被玫阻擋。 喜歡到處亂吃一點東西的隨興公主以及充滿紀律的三無少女,兩者碰撞簡直就是一場難以想像的巨大災難,尤其是兩者之間完全就是水火不容的情況,經常見面就是一頓互毆,只是比起普通少女的打架情況,雙方情況比較像是毀天滅地的戰鬥,空氣炸裂般的聲響以及附近東西出現的晃動,稍有不收放的情況就是災難。 「恩······這樣下去我沒有辦法吃飯,可以請你們停歇一下嗎」 莉莉艾爾有點無法忍受,怒視了兩人一眼。 難得可以放鬆一段時間,如此珍貴的空間內卻被兩個不斷戰鬥的人所引響,本該能夠治癒內心的美食都變得有些難吃,搭配上至今為止的壓力之下,人會爆發也是自然的事情,最近的她也會多少有點易怒,不太可以忍受一下太多的煩悶,脾氣顯得糟糕許多,連同學都有不少人略顯吃驚。 「遵命」 玫突然打開一份傳送門,立刻將阿二扔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2 「??你是誰」 英俊男子走到賴天凌面前,目光如炬的凝視著。 「先生您好,我是冒險者,這一次發現了巨大無比的情報需要立刻跟您以及這個國家乃至全部國家的君主知道」 賴天凌立刻進入正題,不打算多做一些無謂的解釋。 原本以為是女兒戀人的父親表情終於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相當認真嚴肅的貴族之人。 大概是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一行人帶著茶點到秘密的房間裡面對話,賴天凌沒有隱匿重要的消息情報,迅速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說明一遍,尤其是始祖之一的龍王下令統治星球這一點,完全沒有絲毫一點的遺漏。 「??消息屬實嗎」 「這是始祖之一九尾的魔力石,如果有疑問,讓你的部下檢查一下就知道」 賴天凌將楓特別灌入自身魔力的石頭交給英俊男子,避免對方遺漏。 雖說當時確實要了一個能夠證明身分的東西,不過當那位活上千年的女人居然把一顆石頭交給自己,當下,真的不得不懷疑對方的腦袋迴路,為何不給一個信物之類,難道把證明身分的辦法放在人類陣營是否有能夠判斷魔法石的人物上面。 「??有人能檢查嗎」 英俊男子詢問周圍的保鑣,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結果,居然空無一人,每一位都搖頭晃腦表示不夠理解這種特殊的東西,僅有一位混種稍微可以判斷,依舊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左顧右盼之下,賴天凌只好等待這位英俊男子派出的人手去找尋魔女之類的存在,否則雙方就要持續不斷僵持下去。 「??總之我先把消息透漏給陛下知道,順便也公告給這個國家都知道這一個情報,至少不要變成完全沒有辦法應付的情況出現」 英俊男子並未全盤否定,而是認真制定各種策略以防萬一。 由於這些都能交給下面的人處理,等到交代完畢過後,這位貴族又再度變成一位疼愛女兒的父親,對於有著極大威脅的賴天凌死盯不放。 「小姐,水果的味道如何」 管家詢問紫,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相當自豪不已。 「這又是爺親手栽種的,果然味道跟市面上販售的就是不一樣??主人要吃一點嗎」 刀叉俐落切開水果,一小塊直接遞到賴天凌面前。 主人二字一出,不光是管家,英俊男子跟其他人也都是頓時散發出驚人殺氣,讓他幾乎一度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默默的被少女硬塞食物。 「??我是凡.卡爾辛格.捷諾.薩斯頓,艾蜜的父親,冒險者,你的名字可否請問一下」 凡緊握雙拳,怒火中燒有如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 「盾牌,一個普通的冒險者」 賴天凌不敢說出真名,拿出老樣子的手段回應對方。 「盾牌真是個好名字??請多多指教」 凡伸出手,強硬的握住賴天凌。 傾盡全力的搓捏威力不小,以人類的水準來說可謂是相當驚人的程度,看的出來女人被陌生男子叫為主人對於一位父親來說絕對是致命性的打擊,目前雖說還能夠暫且壓抑住內心的衝動,之後,估計晚餐時間會變得相當難過。 「咳,凡先生,先說明一下,我跟令嬡之間不像您所想,單純就是剛好看見一位迷失的少女,於是花了一點錢把人救下來,僅此而已,絕對別無他意」 賴天凌急忙進行說明,深怕凡無法忍耐而做出驚人之舉。 說到底,他根本甚麼都沒有做,一切都是楓的行動,加上之前根本不知道兩人居然是舊識關係,完全沒有理由要為此揹上一個根本無關的罪過。 「呵呵盾牌先生說話真是有趣,太過有趣了??你死定了」 凡一邊說著好話,另外一邊又以普通人聽不見的音量說出驚人話語。 想要解釋卻又知道不可能被聆聽,賴天凌只能繼續擠出難看的笑容,依靠強大的身體條件想辦法度過這場硬關??只希望腸胃能夠把毒物消化代謝。 過了一會,紫緩緩闔上雙眼,整個人傾倒在他的肩膀上,這一個無心的舉動更加激化凡的怒火,一雙皮靴不斷摩擦把地上的毯子扯斷,可以說是快要抵達崩壞邊緣。 「抱抱!」 窮奇從另外一邊撲上來,臉上露出單純的笑容。 左擁右抱,雖說賴天凌本人未曾有過這一類的想法,這一輩子僅有跟靈雨和張葉清兩位少女在一起的時候才有如此享受,可惜事到如今,哪怕開口解釋一番,估計也不會被眼前的男人所接受。 「??冒險者真是一個好職業,帥氣瀟灑又充滿魅力呢,不知道您有多少紅粉知己呢,想必數量很多吧」 凡的嘴角流出鮮血,雙手青筋橫豎。 冒險者就是一群無業遊民,剛好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能夠有著一碗飯吃罷了,換做其他時代就是即將消亡的種族,賴天凌比誰都知道這個殘酷道理。 問題是,那怕好好說明,這個男人也不可能聽從,甚至有可能會乾脆一點的反駁,搞不好還會當成一種嘲諷,覺得區區遊民居然膽敢跟貴族比較之類的意氣之爭,到時候,氣氛變得更加膠著難解。 「那個??」 「女孩,你喜歡這個男人嗎」 一名女保鑣立刻往前,跟窮奇搭話問好。 受到突如其來地打斷,賴天凌一下子停下話語,殊不知,這樣的行動立刻就被另外一個人搶走話語權,等同於讓出了對話的主導能力。 「喜歡,這是我的丈夫!」 窮奇嘻嘻一笑,將臉頰貼在賴天凌手臂上不斷磨蹭。 這一個簡單的舉動再度點燃全場的怒火,尤其是凡,終於忍不住起身掏起寶劍,一個箭步衝上前,擺明就是要一劍斃命。 所幸這個時候有保鑣們的一擁而上,總算是避免最為糟糕的局面出現,硬是把自家陷入瘋狂的主人壓制住。 「不要阻止我!我要把這個骯髒的男人給??」 「吵死了!爺我要回房休息!」 凡不斷怒吼之下將昏睡的紫喚醒,導致這位少女直接起身,在管家的指引下離開房間。 「啊??不是這樣,女兒你聽爸爸說!」 凡放下刀劍,衝出房間不斷道歉。 望著這樣的可愛爸爸形象,賴天凌只能苦笑一會,跟窮奇兩人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休息,順便把零食糖果這些都吃掉,不打算浪費難得補充糖分的機會。 傳出的消息會有多少國王相信,這些內容又能夠做到多大的程度,這些目前都沒有一個確切的定論,他只能期待這些人類君王能夠做個明眼人,千萬不要毫無作為,依舊我行我素的低頭觀看自己國家的土地,而忘記一旦龍族動手,整顆星球都不再有人類的統治。 「天凌?」 窮奇露出困惑的表情,不理解賴天凌為何一臉不安。 「沒事,我相信人類一定能夠理解危機在眼前必須要互相攜手努力??希望吧」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語氣逐漸示弱。 說到底,要真的想要處理這樣的事情恐怕真的遠比想像中難,除非楓擁有足夠處理這些問題的力量,至少也要能夠抵擋住龍王一隻,而且絕對不能落敗的前提之下,大能們才有機會對抗龍族。 只是,連九尾始祖本人都覺得希望渺茫,恐怕要先做好最壞的準備才行,目前的賴天凌甚麼都保護不住,若是被抓起來拿去進行實驗,指不定要被玩壞,妥當方法就是閃躲並且隱藏在安全的地方。 「??希望渺茫」 賴天凌吐槽自己的想法,知道這樣的觀念還是太過隨興。 不管如何,那些都是未來的事情,比起立刻去思考這些可能性,眼下的她還是先把問題焦點放在窮奇日益升級的親密舉動上面。 這位金髮少女說好聽一點是逐漸把賴天凌的話放在心上,實際上,盡管要求了許多依舊沒有意義,例如擁抱的部分,不管如何都不肯停下,就是非要那種完全密合的狀態才行,說甚麼都不願鬆懈半分,甚至還要用臉頰磨蹭。 那怕少女將人當成丈夫對待,他卻比誰都清楚,遲早都要離開這個空間,拿到力量回到家中,這一段歲月就是短暫的記憶,至於為何,因為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這個世界?? 「冒險者」 凡推開房間門,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 估計一時半會仍然難以平息這份怒火,尤其是知道主人奴隸之間的關係是多麼糟糕,對於女兒的愛將會變成一名父親成為犯罪者的最大理由,更可怕的是,作為一名貴族,想要無聲無息的解決一個遊民簡直是易如反掌。 「是??」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確實如你所說,連大能種族都在放各種風聲,恐怕背後就是九尾始祖的行動」 凡冷靜地說明,態度變得無比嚴肅。 畢竟情況成真,一堆大能都是聞風喪膽,知道龍族可能的行動而左右搖擺不知所措,目前多數種族之間恐怕都在等待一個契機,至於是要反抗還是臣服,就全看各自的利益。 3 利益建立世界,這句話雖說多少有點過份誇大的嫌疑,卻在一部分的情況底下顯得相當理所當然,不管是人類還是大能都是如此行動,並且以此作為基礎才會選擇投放多少手中的資源。 當然,這一次的情況相當異常,如果不是拿出全部的實力應付,面對龍族連一點波瀾都驚不起。 「你在想甚麼」 凡瞪了賴天凌一眼,依舊完全沒有改變對某位冒險者的想法。 「沒有,只是好奇人類能否度過這一次的難關,畢竟是龍族的行動,搞不好當我們還在準備的時候,對方已經開始」 賴天凌簡單的回應,算是給出一個需要警惕的前提。 人類跟大能都還在觀摩的階段,早早就策劃這一切的龍族搞不好提前就做好各種手段,之所以沒有動作,僅僅是還在等待最後一根稻草的壓倒。 「??就算行動起來我們人類也還有手段對抗,別立刻就悲觀起來,這樣的男人配不上我的女兒」 凡低頭思索了一會,將原本想說的話吞下,換成有些傲嬌般的奇特說法。 悲觀,賴天凌絕非是那種輕易受到情緒影響的男人,而是更加冷靜的分析現況,確信人類一方不管如何努力都不可能是龍族的對手,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目前的人就是一群奴隸,大能的玩具也絲毫不為過。 主要的戰力還是在於其餘大能種族,千年左右的時間裡面,這些爭取到領土的生物們究竟做了多少後手,對於龍族又能造成多少傷害,這些才是決定未來的關鍵。 作為貴族以及國家軍隊其中的一位指揮官,凡稍微聊了一會,剛想要以其他形式強迫冒險者跟女兒分開,別墅外面就來了幾個身著精緻服裝的人物,還有幾名身強體壯的武裝戰士,只能無奈地跟周圍護衛交代一番便離開。 就算不用多說,賴天凌都猜得出來肯定是要求保鑣們避免女兒跟他的接觸,看得出來是相當不希望雙方之間繼續有著半點關係。 「??那麼我們先走了」 賴天凌起身,打算離開別墅。 盡管對紫說不過去,可是他們一行人往後的日子裏面都將會是跟神仙級別戰鬥,作為一個普通人根本無法介入其中,與其死在莫名其妙的炮火,不如跟人類待在一起,那怕真的運氣不好死去,至少在臨終前能夠與家人度過一段安穩的歲月。 「不管她?」 「讓她跟人類在一起生活吧??你想的話也可以回到窮奇一族」 賴天凌回應窮奇,順便提醒對方是時候做出選擇。 戰端一開,撇開無家可歸的他跟需要站在最前線的楓以外,不管是人類少女還是窮奇一族都將面臨一輪不可避免的慘劇,如果一個弄不好,滅族都並非不可能,為此,最好還是要做出各自的選擇。 「??爸爸媽媽都死了,家族也沒有特別重視我的人,還是跟在天凌身邊最好」 窮奇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做出決定,絲毫沒有一點動搖的意思。 比起生活至今的同族,一個咬過頭擁過抱的自以為夫妻關係反倒更加重要,賴天凌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當然,從話語當中能夠知道窮奇一族裡面並沒有真正重視過這位少女的族人,既然如此,比起待在缺乏關愛的環境裡面,在這一段旅程結束以前跟在喜歡的人身邊也不是一件壞事。 由於凡並未下令賴天凌不能離開,加上一行人需要保護的僅有小姐一人,因此當問題的根源自主退散,這些保鑣自然巴不得兩人趕緊退出領地,千萬不要繼續滋生多餘的麻煩。 「去哪裡?」 「??水元吧」 窮奇抱起賴天凌,兩人直接騰空飛翔,前往最近的水元國區域。 多虧鳳凰留下的裝置,稍微詢問一下這台目前星球最強電子頭腦就不需要像蒼蠅般在天空到處亂轉一通,立刻能夠定位正確的飛行航線,以最短的路徑前往現場。 抵達水元的一處村莊,他立刻找到水元靈使說明來意,希望對方能夠先讓那位女神現行,盡早進行該做的溝通工作。 「抱歉,現在進入備戰狀態,女神不會接見任何一個生物」 水元靈使淡淡地說了一句,回到人群當中隱去。 賴天凌並未感到不滿,反倒認為水元女神的行動迅速,比起想像中的還要盡早做好應對,看起來會成為人類區域的一塊庇護之地。 無論女神的想法跟準備,他所能做到的就是竭盡全力跑到每一個區域跟那些國王的君王跟上位者談話一番,希望一群人能夠盡快反應並且提前做好防備。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的難度卻超乎想像之外,每個國家幾乎都是直接拒絕,區區一位普通的冒險者哪有資格踏進宮殿裡面跟國王對話,若是真的放行,不知道會有多少類似的傢伙以同樣的名義亂闖一通導致情況大亂。 賴天凌理解國家的機制,換作是商會裡面的一些底層員工也不可能隨便跟塔斯圖拉羅見面,否則到時候光是面對刺客就忙不過來。 但是,這個世界的情報傳遞實在太過緩慢,一封書信都能因距離拖上幾個月的時間,光是國王得知並且確定消息再開始擬定策略都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有可能完成,至少必須提前把情況交給組織上層,否則一旦龍族行動,根本就來不及。 賴天凌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直接投書,把裝滿情報的信封直接扔到宮殿裡面,特別是國王的房間裡面,如此一來,就算不情願也會收到這些。 「如何」 「那個大叔接過信封了」 賴天凌待在城堡的頂端位置,詢問躲在窗口邊觀看的窮奇。 看得出來每一位國王的處理方式盡管不同卻都統一不會自行碰觸,而是讓女僕侍衛去處理,頂多為了安全會移動到外面等待結果,剩下的差不多都是一致的行為。 「差不多國家都處理好了,剩下就是軍事大國」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有些頭痛的回憶起楓所說的話。 根據那位始祖大人對於目前最新局勢的掌握來看,包括水元在內的幾個和平國家都比較好處理,就算直接扔出信封也不會造成影響。 問題是,其他那些國家可就不是如此,尤其是幾個軍事大國,為了成就如今的霸業,國王都是心狠手辣之徒,為求目的不擇手段,幾乎做出了一大堆難以想像的狠事,其中就包括公開政策,搞出一堆半大能半人類的後裔以增強整個種族的實力,甚至聽說還有一些不能公開的秘密實驗計畫?? 總之,這樣國家相當不容易亂來,誰知道飛行的過程當中會不會被直接攔截下來,搞不好還會被某些特別強大的傢伙盯上,成為眼中釘。 「??不管怎麼說先試試看再說吧」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還是決定以人類滅亡的大事為優先順序。 首先第一站自然是目前最為強大的軍事國家,號稱人類一族的代表-第一帝國。 從名字上面聽就知道,這個國家基本上就是一個唯我獨尊的態度,不把其他國家看在眼中,撇開大能以外,對於人類國家基本就是徹底的輾壓,有如鐵血國度。 當然,想要成為王者光是嘴皮上的功夫自然無法讓人信服,需要的肯定是絕對的軍事實力,這方面,第一帝國不言而喻。 賴天凌的計畫相當簡單,窮奇以高空飛行,直接從城堡的窗戶闖進宮殿裡面,然後把東西放在國王的房間地上,接下來就會有女僕在打掃的時候發現,一切都可謂是計畫之內。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當他把東西放好,剛離開國王的房間,準備順著走廊回到窗戶的時候,轉角處居然冒出一個人。 完美精緻到令人驚訝的五官,妙曼凹凸有致的身材,兩者天衣無縫的結合至今為止,賴天凌僅在卡拉身上見過,要知道那可是特別製造出來的存在,後天的加工必不可少,與眼前這種純天然的頂級美女有著決定性的不同,只能說上天在造人的時候往往都不講道理。 「你是??」 「殿下您好,我是打掃的清潔人員」 賴天凌趕緊低下頭,裝作是打掃的工作人士。 雖說感覺上面有著差別,他卻知道低聲下氣的語氣跟瑟瑟發抖的態度對於這幫中世紀的人來說有著良好效果,之前闖進宮殿的時候也發生類似情況,當時就是依靠著這樣弱小無助的態度度過難關,這一次順便還刻意加厚衣裝,穿上第一帝國僕人的專用服裝,從外觀應該看不出破綻。 「喔??你去忙吧」 女子掃過一眼,微微皺眉,似乎有點困惑。 「多謝殿下,小人告退」 賴天凌不敢多費唇舌,多拖一秒鐘就增加一份脫險的困難度。 就在準備要靠近窗戶的時候,女子不知為何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幾番內心糾結之下,還是乖乖轉過身,露出卑微的笑容詢問。 4 「正好有事情需要你,快點過來吧」 女子拉扯賴天凌的衣領,絲毫不給半點面子。 強硬甩開並非不行,問題在於離窗戶還有一段距離,就算衝刺跑出去,窮奇也需要從城堡頂端衝過來,到時候,雙方之間的衝突一觸即發,給予的信封也將變得毫無價值可言,甚至還會被當成欺騙的內容對待。 第一帝國是人類的橋頭堡也是最後希望,為了這份珍貴的勝利光芒,賴天凌只好暫且先放棄抵抗,任由女子將人拉走。 「殿下」 路過的騎士都對女子低頭,臉上寫滿敬畏與崇拜。 從這些戰士的目光大致上就能知道這位女子的地位跟實力,口中的殿下二字也許並非所想的那種單純名號,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強者代號。 「恩??就在這裡吧」 女子走到一間房間,指著一處床鋪。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認為大概是要準備清理床罩跟被單,於是立刻上前開始把這些都收拾,準備要拿去清洗。 「嗯?你在做甚麼」 「咦?」 女子一臉困惑,賴天凌更是當場直接僵硬。 莫非不是要清洗,而是有其他需要去處理的部分,只有專門的僕役才會知道的詳情之類,如果真的是如此,說明他的行動已經暴露出馬腳。 「抱歉殿下!小人真的甚麼都不知道!請您千萬不要殺小人!」 賴天凌趕緊裝出弱小無助的模樣,不斷將頭腦壓低,語氣顫抖的回應。 盡管未曾接受過所謂的專業訓練,他覺得這樣的行動應該不會出紕漏才對,只能希望這樣的示弱能夠避免對方的疑惑。 「不會殺,我只是想要跟你玩一玩,畢竟像我這樣的美女,你此生估計沒有第二次機會,不想品嘗一下絕世的美味嗎」 女子妖豔的眨眼,手已經放在賴天凌的大腿上。 原來是個癡女,他總算是安心下來不用繼續擔心額外的問題,趕緊退後兩步,表明自己早就心有所屬,任何女人都無法動搖這份堅定的愛情,說出一大堆類似海誓山盟的內容,塑造一個戀愛中盲目男人的形象。 「真好,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既然這樣你就回去吧,不打擾你的工作」 女子颯爽的起身,揮揮手離開房間。 本來賴天凌以為對方完全不會放手,沒有想到如此爽快地轉身,說明此女並非是渴望男人,而是單純認為自己太過擁有魅力,希望所有男人都有機會一品芳澤,給予每個人平等的機會。 「呼??走吧」 賴天凌安心地走出房間,順著窗口打暗號,直接拉住窮奇的手。 然而,他真的太過大意,完全沒有想過一件事情,就是對方極有可能是刻意閃避,假裝離去,實則躲在一旁進行觀察。 「嗚!」 窮奇急忙鬆開手,避免被銳利的刀刃切開。 賴天凌身體差不多都快要移動出去,於是只好用手拍打窗口的木板,利用反作用力回到房間裡面,順便一個腳步後退,直接滾到牆壁上。 由於發現敵人動手,他自然不會呆滯在原地等候刀子伺候,連續翻滾之後拉開了一段距離。 當然,對方可不是吃素,一個箭步就來到賴天凌眼前,一把抓住脖子,直接用單手把人舉起,一派輕鬆地說道: 「哈哈,難怪會輕易拒絕我,果然是間諜」 女子淡淡一笑,對於自身聰明的判斷感到滿意。 賴天凌雙腳踢在牆壁上,找到支撐點立刻掐住對方手掌的幾個穴道,讓對方的握力頓時消減,成功將其掙脫並且往走廊的另外一端跑去。 「有趣有趣!」 女子望了手掌一眼,對於這樣的手法感到驚訝。 不管別人的想法,賴天凌眼下要做的就是拉開距離,從窗口的位置衝到外面去,接下來就算摔到地面上也無妨,只要能夠跟窮奇搭上線離開這個地方就好。 「這邊??」 「那邊是死路」 一個轉角過去,賴天凌直接跟女子相遇,瞬間被一股蠻力推開。 城堡宮殿終究是王公貴族的領土,外人想要輕而易舉確認每一條路終究是不可能,跑來跑去的下場始終是被對方完美侵占。 「吶,告訴我你剛才那一招是怎麼做到,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說了你也不會放過我,你不是那種人」 面對女子的溫柔話語,賴天凌直接將其拒絕,絲毫不打算理會。 一個驕傲自大的殿下會放過一名身分不明的人物,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這種好事,尤其是那雙瘋狂的目光,恐怕進行了基本的說明也不會得到回應,甚至根本一點聆聽的念頭都沒有。 「才沒幾分鐘的時間,你居然說那種人,你以為自己了解我」 女子一個前踢,連續踹碎牆壁。 飛踢連擊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如果不是處在走廊這樣稍嫌狹窄的地方,肯定連閃躲都辦不到,最少要結結實實吃下兩到三下。 出腳過後一個直線下墜,踐踏堅固的地面並且以此為支點換腿,從上中下三段飛擊再到連續的正拳,賴天凌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面跟凶狠的攻擊不斷擦身而過,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你好棒,有資格當我的親衛隊??我決定了,不殺你,要活捉!」 女子突然氣勢大作,一股驚人的魔力包裹全身。 賴天凌差點一口血吐出,沒有想到前面居然都是玩玩,眼前的這位女子根本沒有拿出真本事過,現在才要認真來一下。 有魔力的強大戰士,這樣的存在別說目前的他打不過,換作全盛狀態,但凡沒有AI提供的裝備也不可能對抗,魔力終究是特殊的力量。 「別跑!」 女子直接以急速衝到賴天凌眼前,將雙手箝制住。 由於對方的行動有如閃現一般,他根本沒有一點反應的機會,等到回過神的瞬間,人已經來到跟前,隨後手臂上面傳來柔軟的肌膚以及無法對抗的蠻力。 「哼!」 賴天凌直接往走廊牆壁的撞進去,趁機混淆女子的視線。 多虧這位完全不理會周邊狀況的瘋女人亂敲亂打一通,他才有機會利用牆壁縫隙衝到另外一個房間,藉由大量的灰塵避免被看破逃脫的手法。 說來也是有趣,楓離開以前留下的魔法石不光是有著辨別魔力性質的功能,最主要是一種小小的護身符,提供賴天凌一時之間的魔力使用。 如果是正常狀態底下,身體會排斥魔力,導致根本無法輕鬆使用,也是他之所以從未有機會魔法的原因。 處在這個世界就截然不同,無論賴天莉的手段如何,總之目前就是可以容納魔力的狀態,盡管依舊存在著些許的差異,無法正常運用魔力,至少還是能夠使用一次性的魔法。 根據固定的術式以及楓的建議,賴天凌設定了幾種簡易的魔法,其中一個就是用於脫身的個體瞬間移動,消耗量極少且擁有不錯的效果。 「你會魔法!更有意思了!」 女子發現賴天凌不見人影,笑容變得無比燦爛。 由於發動的前一秒鐘利用灰塵遮住視線才能爭取到放鬆戒備的瞬間,多虧這個難得的空檔,他才有辦法發動魔法逃脫,換作正面眼對眼的情況,對方即有可能用強大的魔力直接打亂術式,導致無法成功發動。 賴天凌不敢大意,確認附近的房間應該是空無一人的狀態下趕緊從窗口的位置往外縱身一跳,不求安穩降落地面,至少都要先離開對方的掌控再說。 眼看一個人從空中墜落,周圍附近的目光自然全都被吸引,其中就包括緊張卻不知所措的窮奇,於是趕緊衝上前準備救人。 但是,誰都沒有料到,下一秒鐘城堡的牆壁碎裂,一名女子直線衝刺當場抱住賴天凌。 「別想跑!」 「你瘋了!」 賴天凌無法掙脫,只能隨著對方一同掉落。 兩個人的重量是窮奇無法支撐,那怕想要上前也被他揮手拒絕,因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瘋子隨便鬧下去,把所有人都捲進去。 就在這一個揮手的瞬間,兩人已經墜落,重重撞擊滿是整齊的石塊地面,迅速爆出大量灰塵煙霧。 周圍訓練的士兵都搞不清楚眼前狀況,只知道裡面有自家的殿下以及一位未曾見過的男人,因此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呵呵,雖然我看不見你,不過你的手就在這裡??咦?」 女子起身,頓時發現手中所抓竟然是一塊石板。 就在即將抓住人的剎那,賴天凌先是瞬間移動往後一個人的位置,隨後將一塊破碎的石板扔出去,最後就是簡易幻覺,給予對方一份錯誤的判斷,將石頭誤以為是手臂。 等到女子開口要找人,賴天凌已經拉起窮奇的手臂,直接騰空飛起,準備要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離開。 不過,這樣的想法太過隨興,不如說整個計劃就是毫無考慮過的行動,要知道這個國家至今為止受過無數襲擊跟突擊,依舊能夠存活至今並且不斷茁壯肯定有著各方面的防護措施,其中就包括避免飛天種族來來去去的城堡專用全面防護盾。 5 「為什麼出不去」 窮奇不斷衝撞魔力護盾,感到相當困惑。 架設防護的緣故,想要依靠蠻力闖出去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缺乏力量的賴天凌同樣毫無手段可用,只能轉過身注視著地面上蠢蠢欲動的女子。 「你跑不掉了,乖乖下來吧」 女子信步,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 賴天凌毫無手段可言,知道差不多就到此為止,接下來肯定會被抓起來審問一番,於是將魔法石交給窮奇,利用全部力量強制釋放一股強大的魔法,直接在護盾破出一個逃出口。 當然,拚盡全力的結果確實製造了空隙,這樣的機會卻不可能被女子放過,因此能夠離開的僅有一個人。 「你先出去找楓來!」 賴天凌趕緊推開窮奇,任由女子將自己雙手雙腳都箝制。 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個人必須要捨身留在這個地方,他自然不可能放任金髮少女一人被一群人類包圍從而遇到內心受創的情況。 「抓到了??嘿,還有能力反抗嗎」 女子剛把人拉下,頓時發現賴天凌還在堅持。 由於無法使用原本的力量,他只能使用普通人的力量試圖掙脫束縛,只是這樣的行動對於此女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完全沒有把如此微弱的推扯當成一回事看待。 等到賴天凌差不多放棄掙扎,周圍的騎士跟一些身穿長袍的魔法師們也逐漸靠近,每個人都是殺氣騰騰,全副武裝的戰鬥姿態。 「帶走吧」 女子起身,任由其他士兵一擁而上。 幾下繩索的綑綁跟一堆魔法抑制裝置齊上之下,賴天凌根本沒有一點掙脫的辦法,只能無奈地跟著對方一同回到城堡宮殿裡面。 與窗口入內的裝潢不同,接待外賓的正殿金碧輝煌,加上各種鬼斧神工的雕刻與裝設,都再三展現出這個國家不容許被任何種族瞧不起的驕傲。 「??間諜嗎」 國王凝視著賴天凌,無奈地搖頭。 身為國家的中樞地帶竟然如此輕易被一個普通人入侵,傳出去簡直就是顏面盡失,對於第一帝國的王者來說,這樣的失態本身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一件事情,甚至可以說,當場處決守護城堡的親衛隊都是理所當然。 「父王,這件事情有所不同,請容我解釋一下」 女子往前一步,將情況的前因後果都說明一次。 擁有人類外表的大能種族入侵,面對幾百人組成的強大魔力護盾都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這一次的防護並非不到位,而是單純對手太過特殊的緣故。 「??城堡的女僕侍衛減薪並且重新清查一遍身家背景,撥一筆預算給魔法學院」 國王依舊擔憂女僕侍衛當中存有叛徒,因而做出一些懲罰性的措施。 聽見這樣的處罰內容,這些無辜捲入其中的人們都面露土色,畢竟經過一番審查之下,哪個人敢保證自身與金錢毫無糾葛,內宮還是一個利益之地,裡面的錯綜複雜外人難以想像,也算是王的一個清算行動。 與此相反,在場魔法師都滿意的點頭,認為自身的努力確實得到回報而感到高興,紛紛討論起預算的使用方法,包括但不限於人體實驗?? 「??間諜呀,你是哪個國家的使者」 國王還是多考慮了一會,決定詢問賴天凌入侵的理由。 抓到機會的他自然沒有停頓,趕緊將有關龍族的大事說明一番,將情況盡可能明確的講清楚,尤其是目前的敵人可不是一隻龍,而是龍王帶領的整個龍族將會行動,人類敗北,終生淪為奴隸。 原本還是一派輕鬆聊天對話的文武兩官都收起笑容,臉上露出不安的表情,那怕有可能是間諜的一份謊言,都讓人感到無比恐懼。 「??鳳凰呢,難道不打算幫助我們了嗎」 國王吐露出一口濁氣,身形逐漸佝僂,英氣消散。 果不其然,這顆星球之上最大的人類國度不可能對於始祖散播的消息一無所知,只是一直都處在保守的態度,並未接受這樣的情況確實會在身旁發生,因而還在半信半疑的狀態,直到證據正在一點一點增加。 「陛下此事不可全信,此人搞不好是為了開脫??」 「不管是不是,我們都要準備好戰爭了,這是一場不可輸的人類之戰??」 「您有戰勝的把握嗎,如果沒有,我們還不如考慮和談??」 「和談個屁!龍族只會把我等當成奴隸對待,別妄想和平共處之類的情況會出現!」 文武兩官嘰哩呱啦說個不停,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 「安靜!此乃陛下之前!」 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一聲喝斥,頓時讓大殿安靜下來。 「??先鬆綁吧,既然是始祖的傳信使,這件事情應該就是一個誤會」 國王揮揮手,不打算繼續談論賴天凌擅闖宮殿的罪責。 說到底,如果真的有那個打算,光是便裝過後就能輕而易舉的暗殺政要,尤其是那顆魔法石的威力不容小覷,真的要爆炸,半座城堡都將灰飛煙滅,死傷將會無法估算。 何況,如果人類要爭取一線希望,九尾始祖帶領的反抗軍會是最重要的希望,為此也不可能傷害信使半分。 「多謝國王陛下」 賴天凌活動身體,不忘低下頭跟這位辛苦的王者道謝。 換作普通的星球之上,能夠打造這種版圖的霸主都已經能夠安享晚年,開始慶祝偉大功績並且享受無窮無盡的名譽才對,偏偏遇到這麼一個混亂的狀況,還要跟龍族槓上,一個弄不好就是人類最後的王,晚景想必淒涼無比。 「父王,那我先帶人出去」 女子知道國王跟大臣們需要漫長的討論,短時間無法得到一個良好的答案。 在這位公主殿下的帶領,兩人離開陷入爭執當中的大殿,來到城堡外面的訓練場所,找了一處空地稍作休息片刻。 「你的事情已經傳遞出去了,始祖大人應該很快就會收到訊息,到時候不管是來接你還是自己離開都沒有問題」 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嘟起嘴,似乎不太高興這樣的結果。 「你不高興」 「當然,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玩具,結果居然甚麼都不能做」 女子撇開嘴,像是一個無法拿到想要之物鬧脾氣的小孩。 盡管行動展現出可愛,話語當中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慄,要知道人類可不是玩具,哪能被亂操弄一番,更別提還是一個應該擁有一半大能血統的強大傢伙。 「你會去戰鬥嗎,你不是全然的人類吧」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女子,不知道如此強大力量是否會用在人類對抗的工作上面。 「我會,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愛人類,而且如果不救,我怎麼利用公主的身分繼續享受生活,沒有錢沒有地位,甚麼好處都沒有豈不是跟乞丐毫無差別」 女子伸展身體,爽快地吐出一口氣。 忠實於自身的慾望,這樣的女人確實相當瀟灑且自由,展現出一份獨有的魅力,難怪能夠吸引無數人的尊敬,光是力量只能得到崇拜,無法出現心服口服的態度。 「真好,希望你們能夠戰勝龍族」 賴天凌豎起大拇指,給予女子一份加油。 「你不戰鬥??也是」 女子先是一問,隨後想起賴天凌無比弱雞的表現,立刻得到釋懷。 盡管被誤解成弱小無助的人物,他也沒有甚麼好多說,默默地接下不值一提人類的稱號,反正以前就是這樣一路走來,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多說甚麼。 「那我先走了,你們自己加油」 賴天凌望著不遠處逐漸靠近的窮奇,知道便車已到,可以準備啟程。 「對了我叫燿月,你記得把名字記住,千萬別用第一帝國的公主殿下來稱呼」 燿月揮揮手跟賴天凌告別,態度依舊從容自在。 盡管不想被這樣強大的人物盯上第二次,他卻比誰都希望在這場重要的種族戰役當中能夠看見此女發揮的景象。 「??楓說了,你也一起來」 窮奇心不甘情不願的指了燿月,似乎還有一些怨言。 楓居然要求第一帝國的公主殿下一同前往,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糟糕,相信這個國家的王者也不會如此重要戰力的離去,要知道,一旦開戰,肯定會需要一個明確偉岸的強者象徵。 「好呀」 燿月絲毫沒有一點遲疑,立刻同意這份建議。 第一帝國的安危呢,國王的命令呢,萬千人民的身家安全等等,似乎都沒有一位始祖招見來的有意思。 賴天凌感到相當頭疼不已,只是礙於楓還有其他想法也就不加理會,趕緊跟著窮奇一起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否則繼續下去難免會造成其他的麻煩。 「公主殿下!」 「燿月殿下!」 「將軍!」 一群人在底下不斷舉手呼喊,眼神當中充斥著不敢置信。 燿月對此不知是毫不介意還是根本就不當成一回事看待,總之就是揮手回應,順便還送上飛吻。 6 滾滾鐵騎踏遍大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不管是帝國還是王國的騎兵都是如此,比起那些頂尖的優秀騎士,這些接受於團隊訓練之餘還要每天跟戰馬一起度過的戰士們與常人不同,二十四小時之間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跟一心同體的同伴待在雙眼所能看見的位置,這就是騎兵必須的一項特質。 多虧日常的培養,人馬一體的騎兵們一同往前邁進,在陣型以及鎧甲等等的搭配之下,這些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切開敵人設下的配置,就算試圖要架起防衛網也是毫無意義的工作,目前的戰場之上,沒有一種方式能夠將其阻擋下來,人類尚且沒有,這些剛開智的生物更是如此。 「給我衝!」 騎兵小隊的長官揮舞著腰間的旗幟,讓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怎麼走。 這些騎兵的前進路徑以及移動都不可能依靠現場的呼喊,一旦有一人沒有聽見其中的內容就會發生錯亂,相互撞擊之下將會造成難以想像的遭難性後果,所以通常都是分成幾個小隊同時前行,前頭的長官將會首持旗幟揮舞示意身後的部下們該如何活動,假設長官當場受到傷害死亡,待在後方的副官將會接下指令,因為騎兵小隊的組織不能失去指揮。 鐵騎穿梭之下總算能夠迅速將問題解決,大多數的敵人都受到牽制無法靠近,等到半人馬多數都解決乾淨,軍隊總算能夠再度靈活的開始移動,剩下的一些則是留給剩餘的部分處理,為了避免騎兵以及冒險者的大量損失,權衡之下,騎士長們決定強行動手,那怕會失去一些底下的同胞。 「發射!」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讓一旁的傳令兵繼續敲打鼓,讓本來停滯的攻勢重新活絡起來。 制止死地冒出來的怪物,讓軍隊以及冒險者們都有辦法重新整理狀態,接下來的戰況就能盡可能掌握在手中,這是目前所呈現的情況,理論上來說,穩扎穩打就能夠順利取得優勢,可惜敵人不是傻瓜,沒有任何人類一方的局勢擴大下去,應對方法就是派出幾具神偶入場。 「······不是守護者!不是第二波!」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與從天而降的卡拉對話了一會,隨後將重要的情報傳遞出去。 出現的不光是這些鋼鐵神兵,天空之上還有一大堆魔獸出現,軍容看上去似乎加強許多,作為唯一能夠對抗空中戰力的存在,身懷羽翼之人必須要衝到最高點進行保護的工作,否則下面的所有人都將會受到傷害,軍隊連基本的維持都做不到,至於地面的戰士們就必須自求多福。 「放下所有敵人!目標是神偶!」 盾牌對著身後的瑪黛發出命令,隨即往前移動無視其他沒有足夠力量的狼人。 不光是這一位小隊的隊長,其他散落四處的英雄也有同樣想法,勞倫與千甄率先離開原本鎮守的位置往神偶所在的地方前進,一群人不敢有絲毫的拖沓,知道這樣下去其他人僅有死路一條,所以英雄率先動身,重要的危機情況之下要以身作則。 「千甄動手!一人一隻!瑪黛跟洺海跟我一起!」 盾牌將盾牌微微傾斜,成功將第一波的攻擊擋下。 體力剛恢復許多的瑪黛跟洺海兩人則是等到千甄將神偶弄倒便立刻行動,兩位戰士的目標就是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剛好雙方對這方面都有所涉獵,加上之前的幾次經驗之下,應付這些怪物已經不是問題,動起手來沒有一點含糊。 勞倫則是使用超乎規格的力量,直接一槍刺穿神偶堅硬的裝甲,將底下的機板破壞,等到一群人注意到的時候,這個男人不知何時將所有的傢伙都解決乾淨,剩下的則是依靠千甄處理,僅有數台是另外兩個人動手處理。 「神偶出現!」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立刻指揮下面的人注意,神偶再度出現在戰場之上。 由於英雄們都受到吸引跑到前面的位置,一些傢伙順利躲過追擊,迅速從左右兩邊竄出,一口氣衝到冒險者以及軍隊的陣容裡面,一下子將原本完整的狀態全都打散,更可怕的是,趁著這個機會,殘存的怪物們傾巢而出,對人類發動前所未有的攻勢。 「回防!」 盾牌立刻命令身旁的兩個人趕緊動身,不要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 瑪黛跟洺海過度消耗的關係必定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行,能動身的僅有兩位,所幸剩下的神偶僅有幾隻左右,運氣好的話,應該能夠在大量死傷出現以前將問題解決才對,即便如此,能夠防範的僅僅是大規模的人數死亡,少部分仍然沒有辦法。 「快點退開!」 老兵們趕緊呼喚身旁的戰友們往旁邊移動,千萬不要被神偶揮到。 正常來說,戰場之上應該是以指揮官,也就是騎士長的命令為主才對,然而,面對過於強大的怪物,既然沒有對抗的手段就應該思考如何保住一條性命,這種時候,比起去等待命令,生命的優先順序自然是高上許多,傻傻待在原地等死的人是少數。 驚懼之中,即便指揮官以及老兵們要求其他人趕快組織起來,以情況上面來說根本就來不及,至少多數的士兵們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戰士們到處逃竄,始終沒有辦法在騎士長的指揮之下恢復到該有的狀態,一看便是相當糟糕的一種情形。 「整頓軍容!」 騎士長們迅速行動,不敢繼續大意下去。 雖說在勞倫以及千甄的及時加入戰局之下成功回穩,眾人也都立刻回過神,可是,一旦紊亂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嚴峻依舊沒有絲毫的改善,流失的士兵不知道該回到哪裡去,就算周圍都是一致的服裝打扮,每一隊都有一定的配合,多日之間的排練以及簡單的組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位置與工作,打亂之後要回歸原位,誰知道究竟應該待在哪個地方才行。 「該死!」 士兵們不斷哭喊亂跑一通,腦袋裡面已經呈現混亂,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移動。 亂掉的陣型無法修復已經是必然的一份現象,這樣下去會變得多麼糟糕沒有人可以預知到,所幸多數的士兵都仍然待在隊伍裡面,經過騎士長們的指揮已經退到後放,盡可能回歸到正常的情況,多虧這些老練騎士的指揮,並沒有產生更進一步的惡化。 「分散的士兵跟我們走!」 某位老練的冒險者大呼一聲,趕緊讓團隊將人員回收起來。 制式的戰鬥,騎士一方擁有絕大的優勢,從入伍到退休之間不間斷的訓練之下肯定能夠將團隊合作做到極致的程度,若要比靈活應對,冒險者們是不可能會輸給他們,狩獵過程瞬息萬變,任何的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前一秒還是一行人,下一秒鐘剩下一個人,這樣的情況經常會重複上演,所以每個人都是菁英,冒險者便是如此。 既然分割出來的士兵無法回到原地,那麼能做的僅有一點,就是加入到組織相當鬆散的冒險者小隊裡面,只要暫且融入這些人之中,就能依靠老練冒險者的經驗躲過一劫,甚至在混亂戰場上保住一條命以外還能繼續發揮戰鬥力。 盡管當初沒有做過任何口頭上面的交流溝通,士兵們明白此處並非一般戰場,也能知道人類是同伴能夠信賴,所以不疑有他的加入其中,在小隊的隊長裡面進行簡單的工作,分配的過程中多虧有其他人幫忙,一些手持盾牌的士兵立刻成為最棒的前排戰士。 「繼續前進!」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立刻揮動旗幟,要求城牆那一端繼續發射,不能就此停下。 戰場之上出現變化,士兵們融入到冒險者的團隊裡面,剩下的軍隊則是在神偶倒下過後繼續戰鬥下去,尤其是眼前的狼人以及其他怪物都不斷湧現,說句實話,士兵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確認同伴之間的生死狀態,可謂是一秒都不能偷閒。 「前方出現······那是甚麼!」 哨兵出現驚訝的聲響,瞪大雙眼跟一旁的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訴說所見。 死地之中冒出大量的怪物是眾所皆知的一件事情,超乎人類預想之外的是,裡面出現的一大堆怪物都是神話書籍裡面有過的種類,所以每個人在戰鬥的時候都有種吃驚的感覺,好奇這些上古生物為何直到現在連一隻都不存在,另一方面,對滅世的存在顯得更加不安,擔心人類是否也會全部消失。 但是,這些都是預想之內的神話生物,有著一定的形體以及模樣,對於人類來說屬於能夠接受的生物,接下來出現的傢伙卻不是能夠點頭理解,至少,對多數人類來說,那樣醜陋到幾乎是挑戰視覺極限的怪物只會給人生理上面的不舒服,嚴重一點的人甚至有可能當場嘔吐哭喊都說不定,因為實在太過不祥。 7 「人類?」 龍王總算注意到賴天凌的存在,稍微開口詢問了一下。 面對這位王者的詢問,他自然事先自我介紹,盡管過程當中明顯對方的目光就不再自己的身上,那種目空一切的高傲態度令人厭惡。 「我就直白地說了,你不懂我目前的行動,就算說明了恐怕也無法理解,即便如此,還是想要聆聽看看嗎」 龍王凝視著楓,語氣當中充滿憐憫之意。 隨即,眼前一陣氣爆,看似堅不可摧的男子身體出現一個破口,上面正留著淡淡的鮮血,似乎就是某位九尾始祖展現無比精細且完美的魔力操控能力。 「小鬼,我再說一遍,好好說明,不要以為不用尿布就是個大人」 楓的眼神冰冷無比,絲毫沒有一點說笑的意思。 用理解與否之類的話語對上目前處在暴怒狀態的某人顯然相當不合適,尤其是考慮到事態的輕重,直接上演一場驚天動地之戰也並非不可能。 問題是,賴天凌已經猜到龍王心中的想法,假設並非單純的私利,而是其他方面,應該是跟整顆星球的安危有關。 「??你知道我們目前的進展有多麼落後嗎,我們是多麼脆弱無力嗎,如果敵人從外面來襲,將會束手無策這一點,你清楚嗎」 龍王直接說出重點,沒有一點拐彎抹角的意思。 「你是甚麼意思,難道會有外部的敵人??」 「難道!我的經歷不需要難道,你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龍王突然間有如被踩到地雷般,渾身的魔力膨脹,直接擴散到周遭。 這股過分驚人的力量讓窮奇當場嚇到縮在楓的身後,準確來說應該是賴天凌的背後,整個人不斷出現瑟瑟發抖的狀況。 這股魔力確實可怕,那怕無法準確的計算,他卻能從過往AI給予的測驗當中判斷,眼前的龍王全力之下估計不比卡拉差勁,甚至有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屬於宇宙當中都相當罕見的巨量魔力持有者。 「??抱歉失態了」 龍王深吸一口氣,緩緩恢復到原本的狀態。 大概知道這樣的機動行為無法繼續說明,於是這個男人不斷吐納,差不多恢復冷靜的態度過後繼續說道: 「??您要清楚,我的一生都被實驗所纏繞,所以我比誰都清楚,這個蒼穹之上並非是安穩之地,而是另外一塊嶄新的天地,一個隨時都能被輕鬆進攻,甚至還有一群傢伙能夠直接將我們的家園炸毀!」 龍王的語氣充滿悲傷,目光當中回憶起過往。 盡管賴天凌並不清楚這個男人的過去,卻能從許多龍種被不斷實驗的過程當中理解到這份無止盡的痛苦,那怕那份軀幹並未存在仙丹妙藥,對於無數實驗家來說,卻永遠都無法止步,悲傷不斷且持續的重複,直到種族達到一定高度才會理解龍的價值並不大,與宇宙的奧妙相比,不值一提。 「我知道,但是我們目前沒有被進攻,那些都是所謂的可能而已」 楓淡淡地回應,對此事顯得有些不太關心。 一個終生都被實驗的龍種對於天空充滿不安,對於外來者的入侵感到恐懼,為此憂心重重,進而選擇讓龍族領導眾生,打算在最短的時間裏面搭建起一份無敵的保護網,這樣才能確保這顆星球的平安,這樣的想法確實不算差勁。 另外一方面,楓則是終生都在尋找遺失的記憶,低頭望著每一寸土地,掘地三尺都想要找到那份失去之物,因而從未想過要抬起頭觀望天際,思考鳳凰之外的種族是否會在不久的某天飄然而降,解決這顆星球的一切生物。 「你不需要走龍族統治天下的道路,讓所有種族一同參與,龍族作為頭領即可,科技魔法的發展需要所有物種的智慧,單靠一種生物的力量肯定遠遠不夠,制度可以調整,不須要殺光所有生物」 賴天凌提出建議,希望龍王能夠試圖採納。 聽見這些話,男人露出燦爛的笑容,彷彿第一次得到一個知己般,有如朋友般一個瞬間移動到他的旁邊,驚訝地說道: 「總算出現一位智者了!真是太好了,我總算能夠將這些計畫告訴他人並且分析一番了??失禮了,我是龍源,這是我的名字」 龍王報上自己的名字,滿意的點頭回應賴天凌。 不管是多麼睿智的大能也不可能理解宇宙的事情,更不知道蒼穹之上有著一片漆黑真空的區域,知道的老傢伙大多都死去,剩下的僅僅是一些不懂世界之大,僅僅待在腳底下一片土地的存在,完全不知危機隨時都有可能降臨。 「賴天凌??」 「賴兄,我就直白地說明了,你的想法無法實現,我千年以來早就已經實現過類似的手段,結果那些老傢伙不願意行動,只想要窩在小小的土地之上繁衍自家的種族,成為一處的山大王,可笑!連家都沒有,哪裡還能稱王!」 龍源顯得無比激動,語氣當中充滿憤怒。 賴天凌並非無法理解龍王不滿的理由,盡管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顆星球不會成為攻擊的對象,誰也都無法確保不會有外來的進攻者出現,因此這樣的擔憂確實有理由。 「即便如此,你如果展開一場屠殺,最終也只會消耗內在的資源,導致龍族得到一顆殘破的星球,甚至導致文明的退步,這樣的結果根本沒有意義」 「賴兄果然察覺到這一點,不瞞你說,千年的時間裡面,我早就注意到這一點,因此早早就打好基礎,如今遍地半龍族大能種族的出現就是其中的一份計畫,既然無法輕易統治萬物,那就先讓龍族的血脈遍布全種族,只要大家都是家人,不管留下哪一批,都會有其他種族的基因,這樣一來就不用擔心無法找回其中的一種」 龍源愉快興奮的說明,講述出這份驚人計畫內容。 內戰會消耗星球資源,龍王知道這一點而選擇隱忍,取而代之,將龍族跟其他種族融合在一起,利用龍族好色的個性不斷製造一堆半大能種族,將那些可能滅絕的物種都保留下來。 不得不說,這樣潛移默化的改變確實優秀,千年時間下來,整顆星球上面有多少不同半大能種族都不好說,不談那些亂來,光是正常談戀愛都有可能誕生一個半大能後代,人類尚且如此,其他大能更不用多提,應該都不會想要拒絕龍族的血脈。 「??真的都試過平和探討之路的手段」 「賴兄,這些我不說,你自己去看吧」 龍源將一大堆資料都扯出,扔給賴天凌自行觀賞一番。 千年以來,龍族不光是最強大的種族,同時也是其他大能種族的眼中釘,經常成為被迫害的對象之一,起初甚至有許多龍種都無聲無息地消失,明眼人都知道肯定是被抓起來,不是吃掉就是殺死,再也沒有回歸的機會。 賴天凌光是關注目前的情況,未曾考慮到龍族的過去,既然如此強大,自然也會變成別人的肉中刺,事情永遠都不存在一面。 千年以來,龍族小心翼翼的生活,直到熬過那些老大能才開始成為新生代的領袖,如果沒有龍源不斷在前期抵禦外敵,龍族確實有可能早就滅亡。 新世代開始過後,龍王並未就此放任不管,畢竟守護種族只是其中的一份想法,真正目的在於保護整顆星球家園不會被莫名其妙的外敵消滅。 計畫有幾萬條,上面全都是辛苦手寫的草稿,每一份都被不斷重新描寫過一遍,看的出來,此龍相當認真努力。 「??我看不懂這些文字」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有些歉意的回應。 「小事小事,我帶你去我家,你就能把全部都看清楚??」 龍源剛打算拉人走,楓立刻擋下,窮奇也是一邊顫抖一邊低吼。 面對這樣的行動,龍王立刻一個魔力爆發,強烈的震盪將九尾始祖震開,弱小的金髮少女更是直接談飛,不斷在空中翻跟頭。 面對這樣的行動,楓早就做好充足的防備,並未直接受到攻擊的影響,而是輕而易舉地避開,順便反手就是幾顆壓縮的空氣砲,當場就將龍源的身體炸到皮開肉綻。 「哼,妳果然還是這樣,獨善其身不曾為了珍愛的事物奮鬥過」 龍源忍著疼痛抓住賴天凌,露出嘲諷般的笑容。 為了徹底掌握擁有同樣理解能力的同伴,龍王選擇肉身接下攻擊,那怕可能會嘗受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也在所不惜;與之相反,楓來不及反應之下只想著避開攻擊,於是往旁邊一挪,露出了一份小小的破綻。 這份破綻本來不會出現,主要還是在於比起別人的安危,這個九尾始祖選擇自己優先,那怕真刀真槍的硬碰也不會輕易敗北,卻在那短短的一剎那之間,優先把受傷放在賴天凌之前。 「你??」 不等回應,龍源直接利用驚人的魔力轉移,徒留飛回原地一臉無助的窮奇跟陷入自我厭惡當中的楓。 8 「來來,賴兄這裡就是我的家」 龍源拉著賴天凌到房間,語氣當中充滿興奮。 轉移到另外一個區域,映入眼簾的並非是一份美麗的光景,反正是一處狹小陌生的山洞,裡面滿是大量的紙張跟一堆不知名的道具,看起來跟廢棄已久的倉庫沒有差別,更別提裡面連一張床鋪都沒有,普通人估計都不會以為這個地方有人居住,還是一條始祖般的龍王。 「陋居不要介意,這些都是一些沒有用的東西」 龍源將那些雜物都清開,拉出一個足夠坐下休息的區域。 「沒事??麻煩你解釋一下至今為止的情況吧」 賴天凌席地而坐,認真地聆聽著龍源所說的內容。 從新生代開始,這位龍族的祖先就決定要以各種手段將整顆星球擰成一條繩,希望眾生能夠齊聚一心,為了這顆星球的安危而努力,於是不斷奔走各地,要求那些大能種族行動起來,不要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繁衍大事龍族可以幫忙,盡快將文明趕上宇宙等級才是重點。 然而,多數種族都想要安穩地度過日子,無心加快種族發展的速度,比起文明科技的加速,不如先把家園安定。 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畢竟種族的興盛才能決定未來的發展前途,這一點龍源理解並且認同,於是約束底下的同胞不可亂來,甚至把鳳凰的故事威名不斷誇大,導致每條龍都對這種恐怖生物有著本能的畏懼。 「我不斷告訴後代子孫有關鳳凰的威名,目的就是希望他們能夠慢慢茁壯,放任人類繁衍的理由也在此,這個種族的混合性最好,也是跟大融合當中重要的一個支柱??不瞞你說,當初實驗我的種族就是一隻類人種族」 龍源說出一件略顯驚人的事情,讓賴天凌一下子難以接受。 如此說來也能夠理解,要知道,多數物種之間不存在繁衍後代的能力,就算偶爾會出現這樣的奇異事情,也是極為少數的個案,而且後代多半都會先天夭折死去,難以留下一個確實的物種。 然而,當賴天凌來到這顆星球的瞬間,莫名其妙出現龍與人的混血,還有其他莫名的半大能種族,從基因學的角度來看,就是一樁詭異且難以置信的奇蹟,甚至可以說直接無視重要的基礎自然法則。 這麼一說,他算是成功理解,明白這份異常感的真相跟來源,也知道為何非要以人形為主,因為打從一開始改造的部分就是根據人類為基礎。 宇宙中不存在這樣的種族,至少在賴天凌那個時期,人類並沒有一個擁有跨銀河還能做到改造的組織,唯一的僅有?? 「賴兄?」 「沒事你繼續說下去」 賴天凌被龍源的聲音拉回現實,將猜到的可能性先放在一邊。 龍王繼續闡述內容,語氣當中充滿不安與激動,不安來自於宇宙當中隨時都有可能出現的危機,激動則是目前有機會卻沒有改善,每個種族都明哲保身,根本沒有一點發展的念頭。 龍王遊走,不管是名正言順的出訪還是隱瞞身分的微服出巡,結果都是一樣,這樣種族不光是文明發展緩慢,連後代的數量都未見增長 「舉刑天的例子來說,那個種族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一群窩在樹林山洞附近,說是說會慢慢發展下去,誰知道幾年的時間裏面都毫無一點變化,每天就是挖洞找地方住,春天的食糧吃完導致冬天受苦,好不容易生了幾個後代卻天天都在打架,受傷又不懂治療導致不斷死亡,然後一群傢伙就把這件事情當成神明的降罰,居然開始虐待其他同胞,進行詭異的審問,導致人口再度回凋零,周而復始之下,百年來毫無改變!」 龍源舉了一個例子,氣憤難耐的說明。 此乃短壽種與長壽種之間最大的區別,長壽的物種能夠放眼幾年乃至百年過後的未來,知道如何長期的進行規劃,就好比龍族這樣有著良好規矩的種族便是如此。 不過,其他種族卻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理由非常易懂,因為根本沒有一個長者能夠活到看見計畫的那一天,一份良好的百年大計崩於一天之內,然後又要不斷進入重複的局面。 這一點賴天凌從地球便能略知一二,不斷重複的戰爭消耗資源,這些鮮血的教訓僅帶來一段時間的小小和平,等到知道這些痛苦的人們一個接著一個離去,又會上演類似的情況,永遠都沒有安寧的那一天。 分散的大能種族無法持續下去,等到幾年的時間一過,領導人一死,一切又重新回到原本,然後就是無止盡的爭鬥,這顆星球的人類亦是如此。 「我不願意這樣的情況繼續發生下去,千年的時間都給了,難道還要繼續多給幾個百年或是千年等待嗎,不可能,他們不會變好,需要一個刺激,名為龍族的屠殺」 龍源直白的說明,龍族就是改變這些種族的關鍵所在。 只要龍族進攻,不管成功與否,大能都會團結在一起,假設龍族掌權,龍王更能夠理所當然地帶著子孫們大力發展科技,盡全力恢復到往日的光景。 「原來如此??你的行動從理性上沒有錯誤」 賴天凌不禁緊抿嘴唇,一下子竟然無法反駁。 一個契機,利用龍族的行動解決累積已久的問題,盡管身為龍族確實有著幫助自家孩子的私慾混雜其中,從應瑜這樣的優秀苗子都願意賠入其中的難受抉擇來看,似乎也是坦然接受這樣的責罵,否則也不會讓燿月連打好幾次都毫不還手。 如果甚麼都不去做,情況只會惡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這一點,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略知一二,這顆星球太過鬆散分歧,無法聚集在一起,為了一個目標行動,甚至彼此之間都不可能服從對方。 「賴兄果然??」 「問題是,如果經過萬年過後才有外敵入侵呢,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多給這些種族千年的時間,版圖是有機會變化」 賴天凌直接拿起地圖跟資料,準備要說服龍源。 千年以來確實多數種族都未曾變化,依舊重複著一成不變的日子,仍然還是那種似乎永恆的行動。 但是,有一個種族不會,受到壓迫與傷害,一直待在金字塔的底部,許多尊嚴跟家人的生命都無法保護,只能不斷哀傷怒吼,甚至將這股怒氣累積成一份對抗的力量,那就是人類。 第一帝國就是最好的象徵,短時間裡面崛起,短時間裡面掃蕩周邊的國家,短時間裡面登頂人類巔峰之上,就跟地球上面那些不斷冒出又消失的國家類似,這些國家會在歷史上留下筆墨濃厚的一段,成為後世不斷流傳的佳話。 「這些我知道,可是沒有甚麼用處??」 「不,正如你所知道,人類會不斷重複相同的錯誤並且不斷製造戰爭跟問題,但是,文明誕生的過程裡面,爭鬥往往會引出下一個階段的技術」 賴天凌拿出足夠的證據跟講解,打算要跟龍源好好解釋這些重要的內容。 人類光是打仗就沒有製造出甚麼美好的產物,或許綜觀各個方面來看,多數人都將此當作一場慘案看待,血流成河屍山血海這些詞彙都從方方面面描繪了當時場景給人帶來的可怕絕望感,這一點是不容置疑。 問題是,撇開主觀的角度,以客觀的情況來分析,那一段時期的人類科技以及技術也確實不斷發展,此事也同樣是難以否定。 歷史是螺旋上升,也許過程當中並不完美,情況也難以向他人所想的那般合乎常理,往往會發生意料之外的情況。 不過,如果沒有這些戰爭以及痛苦的積累,文明也就無法往下一個階段邁進。 「可是科技需要安穩的狀況才能發展??」 「你也看見沒有動力跟理由,不管是大能還是人類都未曾行動過,因為那些對他們來說太過遙遠,根本看不見」 面對龍源的詢問,賴天凌直接了當的打斷。 千年,人類百年之間就能迎來科技大躍進,地球能夠在許多的積累之下經過一場工業革命一口氣突飛猛進。 而如此漫長的時間裡面,多數大能種族沒有行動過一次,明明擁有文化跟技術的堆積卻將其捨棄,寧可將目光放在家園上面,把那些值得且應該保留下來的寶物全都丟到一邊,當作從來沒有發生過,完全將歷史遺忘。 反觀人類,盡管成長進步的相對來說不算明顯,第一帝國目前短時間裡面的成就卻比過去千年都還要顯著,甚至聽燿月所言,國王甚至前往大能種族的遺跡尋找一些失去的技術,試圖將其復甦,其中就已經完成了鍛造的一部分內容分析,從原本的三成完成機率提升到七成,那怕幅度不高,也是一次不錯的結果。 「人類可以相信,只要你們循序漸進的引導,一定能夠看見成果」 賴天凌凝視著龍源,希望對方能夠相信這番說詞。 9 「我們要趕緊去把天凌救出來!」 窮奇無比激動的拉扯著一旁的楓,相當擔心賴天凌目前的安危。 這份不安確實能夠理解,對於眼前的兩人而言,這個來自異地的男人確實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想要將人救出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問題是,該如何拯救人,去哪邊尋找,這些才是真正的大麻煩,特別是正面對上,楓自知不可能與之為抗,兩邊的整體實力差距太過巨大,無法輕易將其彌補。 「先想一想再說,就算真的到了現場,我們兩個人的力量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楓捨棄衝動的行為,思考下一步棋的走法。 --哼,妳果然還是這樣,獨善其身不曾為了珍愛的事物奮鬥過 那一句話,椎心刺骨。 隨後,兩人將昏迷的燿月救起,一同前往附近的村落,利用特殊的手段跟狐狸一族得到聯繫,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不久從霧氣之中現身,恭敬的單膝跪地說道: 「始祖大人有何吩咐」 少女淡淡的一笑,等待著楓的詢問。 「之前散播的消息如何」 楓想要知道其他種族對於龍族的情況,希望事態能夠朝著好的一面發展。 光靠單一種族根本不是對手,目前絕對需要更多的助力,尤其是那些隱居已久的種族,如果能夠得到那些傢伙的幫助,情況一定會有所改善。 「??不如您所預料」 少女無奈的搖頭,將整理好的一堆資料拿出。 幾乎不用翻閱,楓都已經知道情況的變化跟糟糕的局面,恐怕多數種族都選擇臣服龍族。 幾百年以來,由龍族單一樹立起的威嚴搭配上目前多數大能種族對於現狀的滿意程度,想要匯聚出一份足夠的力量去打壓始終不可能,最終只會淪為類似反抗軍的局面。 「??去吧」 楓揮揮手,告訴少女退去處理其他事情。 情況惡化到難以想像,作為始祖能夠完成的工作所剩無幾,接下來多半都是聽天由命,乖乖服從接下來會出現的結果。 也許龍源並未說錯,楓確實未曾努力去爭取過,千年以來隨波逐流,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一切早就滄海桑田,與過往截然不同。 「那個傢伙呢!」 燿月從房間衝出來,依舊面露猙獰。 盡管脫去衣物清理各個傷口並且包紮,受到的傷害部分依舊遠超過想像之外,短時間裡面的行動只會造成更大的裂縫,導致繃帶這些都再度染上血色。 「跑了,把我家的男人都帶走了」 楓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熱茶品嘗,稍微放鬆一下心神。 燿月啐了一口,知道情況的惡化而感到相當不滿,輕撫一下傷口也知道這些癒合需要食物跟休息,於是乖乖躺回到床上去,默默地閉上雙眼,爭取加快恢復的速度。 換做普通人就是必死無疑,直接準備升天的重傷,對於這種半大能來說卻是短時間裡面便能恢復的小傷,只能說龍源的計畫並非一無是處,對於人類這個種族來說確實算好事。 然而,龍族的一統終究不見得會是一件好事,尤其如果按照目前的方針來看,全面衝突必不可少,搞不好還會進一步的惡化也說不定。 不管情況會是如何變動,楓該做的事情永遠都僅有一項,就是將眼前的麻煩都處理乾淨,事先把該必好的棋子設定,避免最為糟糕的狀況發生,僅此而已。 「金犀躲的倒是比誰都還要快」 楓試圖去聯繫最後的一位始祖,發現遠遠不如想像。 那一位擁有無比長久壽命以及堅韌體魄的老者對於這樣的情況不至於一無所知,就算幾年前的一處小島隕石墜落造成傷害,也沒有理由就此音訊全無,莫非,真的是身受重傷而死。 當然,比起相信那種老傢伙會死,楓更加確信對方應該是裝死,故意不想要淌這一波渾水,反正龍族一統也不會造成甚麼大問題,說不定,能夠帶動文明的發展,將最喜歡的服裝文化傳播出去。 說來也是,三位始祖都各有自身的慾望跟想法,卻僅有龍源一位在思考星球的未來,其餘兩人不是過好每天的日子就是整天失魂落魄尋找記憶,相比之下,對方籌畫多年確實該獲得成功。 「嗚??沒有辦法嗎」 窮奇不斷踱步,整個人顯得焦慮不安。 「吵死了!你讓不讓人睡覺!」 燿月從房間裡面破口大罵,對於窮奇的行動感到不滿。 盡管步伐不算太重,聲音依舊響徹整間房屋,本來能夠安眠的人會清醒也是正常,別說人,連房屋本身脆弱的結構都在不斷震盪,一個不小心就會崩塌。 「你去外面,讓人家好好休息,之後還要她幫忙我們」 楓簡單的說明,要求窮奇到外面去安靜一會。 先是表明吵鬧的不應該,隨後告訴這位金髮少女還需要燿月協助才有機會救出賴天凌,雙管齊下,就算依舊感到不甘心,仍然乖乖地推開房門走到村子外面去散步。 「??你的這一套倒是挺厲害」 燿月認真的點頭,知道楓的這一招軟硬兼施,可謂是高手的做法。 「活得比較久就能做到這一點,並沒有甚麼特別的部分」 楓輕鬆回應,低頭繼續翻閱資料。 比起處理小孩子的情緒,大人該做的事情更多,能多組織一點算是一點,至少會好過甚麼都不去做。 「龍族會如何統治??嗚」 燿月乾脆不睡,拿起酒壺清洗傷口,忍受劇烈疼痛。 全身都淋滿酒的刺痛感不言而喻,這位公主殿下不時還需要品嘗一下,利用酒精麻痺一下神經。 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龍族的統治近在眼前,根本不需要多花費時間就能輕而易舉地打下這片土地,已經無人能夠將其阻擋下來,推翻一切是遲早。 「不知道,我只知道臣服者才有活著的機會,反對的傢伙應該都是死路一條」 楓嘆了一口氣,並未否定燿月的猜想。 乖乖投降才有活下來的機會,基本上就是龍族不會改變的一份方針,除非龍源下令。 「你當初沒有想過這樣的情況」 「我只管自己的事情」 面對燿月的質問,楓倒是簡潔明瞭的回應。 比起別人的事情,這位曾經失去記憶的女子更加關注於自身上面,對於種族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眼下還需要不斷惡補一些資料才能勉強趕上時代。 「原來如此??先說好,我可是會死戰到底,如果你底下的那群大能當中有願意組成反抗軍的人才麻煩通知我」 燿月豪不客氣地回應,完全沒有等死臣服的概念。 若是情況不盡人意,那怕要拚死戰鬥也絕對不會退縮,不管是身為第一帝國公主的身分,還是為了逝去友人的生命,這個女人都會選擇戰鬥到底。 「??我會記得」 楓抬起頭望了對方一眼,隨後繼續低下頭觀看資料。 過了幾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前線傳來驚為天人的戰報,就是畢方一族跟窮奇一族全滅,巢穴完全遭到殲滅,連一個後代都未曾留下。 這個消息震驚了整個世界,大能種族陷入惶恐不安當中,尤其是想到龍族的殘忍手段,立刻就分成兩大派系,各方也做出彼此的一份抉擇。 「全滅殺光??真是殘忍到不行的手段」 燿月搖頭,未曾想過會是如此殘酷無情的行動。 窮奇血脈倒是還有一位少女爭脫,目前鬧累睡在房間裡面還不知道家族所出現的大事;至於畢方,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就是滅族。 「殲滅到連一隻都不留嗎??龍源的準備確實有道理」 楓無奈地嘆氣,想不到情況走向極端。 完全滅族,連一點血脈都不留,這樣的殺戮在多數大能種族來看都是不能接受,理論上,反抗軍的數量會直線上升,甚至少數種族也會終日擔憂,從結果來看,龍族這一步走了大錯,給予其他種族反撲的理由。 問題是,這樣的局面對於統一不光沒有好處,還會把戰事拉長,拖上個幾百年的時間,那就是生態的大浩劫,完全不符合龍源本來的計畫跟想法。 「龍源算錯了??不,龍族的慾望太過貪婪了吧」 楓猜到情況的變異,知道龍源恐怕不如想像中的擁有控制權力。 想要一統星球發展文明,那就不該把窮奇跟畢方都徹底殺光,這樣的行動只會造成事態的進一步惡化,導致反抗叢生。 如此說來,恐怕是底下出現了問題,龍族根本就想要藉著這個機會成為霸主,統治整顆星球的每個生物。 但是,身為龍族的父親,龍源對此應該不會有太多意見,反正只要最終走向願景,過程完全可以稍微隨興一點,大不了直接動手把反對的聲音掐滅。 「來了嗎??我要去戰鬥了,你還要待在這裡觀賞嗎」 「我要把我的男人救出來,至於戰鬥的部分,如果有需要絕不推託」 面對燿月離開前的詢問,楓淡淡地給予回應。 10 「他們都走了?!你怎麼沒有阻止他們!」 紫無比憤怒地瞪了周圍的其他人一眼,不理解為何這麼人居然連兩個人的去留都無法處理。 好不容易回到家中放鬆心神睡上一覺,清醒過來才剛要準備前往下一個地點,誰知道賴天凌等人直接放鴿子,一語不發的離開,連一封信跟話語都未曾留下來。 作為一名普通人,無法幫上忙的前提之下確實應該待在家中才對,尤其是考慮到龍族進攻的情況,人類就有如一群螻蟻,稍有閃神,生命不保。 「??算了」 紫無法批評這些家族的保鑣們,知道他們是有責任在身。 盡管理性上面能夠理解這些人的心態,感性上面卻依舊成為一點憤怒的開關,於是為了不將多餘的怒火波及到無辜身上,只能推開房門到別墅外面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稍微放縱一會。 「小姐,請您多少諒解一點,大家都是??」 「爺不用多說,我知道」 紫揮揮手,表示理解下屬們的行動。 保護小姐是第一要務,其他人的部分就不予理會,根本沒有去處理的必要性,這一點本來就是理所當然。 「??請恕小人越矩,還是請小姐不要去尋找那些了」 管家稍微停頓了一會,隨後才有些僭越的開口。 尋找的東西,那是曾經失去過的記憶,一段無法想起的過往,曾經在島嶼上面留下的珍貴之物。 受到始祖拯救清醒的那一天,她完完全全失去記憶,可以說是一點事情都完全想不起來,不斷思索的過程當中懵懵懂懂的被帶回了家中。 根據父親所言,當初會將人交給遠在與世隔絕小島上叔叔的理由是為了避免戰亂導致的影響,畢竟那個時候的情況遠不如現在安穩,一個不小心,自取滅亡不說,連帶家破人亡才是罪大滔天。 因此等到情況一穩定,立刻前往找人才知道小島受到天災導致全部人都死去,那一刻,作為父親的凡才意會到過往的執念都是笑話一樁,真正重要的往往都是孩子,所以才不顧任何人的反對,執意將好不容易被始祖保護下來的孩子帶回家中,並且保證永永遠遠都不會將手放開。 但是,與焦慮不安的父親相比之下,紫對於消失的那一段回憶更加感到困惑,有種在水中半浮半沉的錯覺,心中始終無法輕易安定下來。 明明所有人都死去,為何獨獨自己一個人留下來,這樣的情況怎會不使人起疑,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相當詭異的狀況。 「??那些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還是把目標放在重要的事情上面會比較好」 紫冷靜地回應管家,知道目前應該先著眼之處。 龍族進攻迫在眉睫,一個不注意,別說這個貴族領土,整個世界的人類都將成為奴隸,被徹徹底底當成畜生對待,根本沒有半點逃脫的機會。 「是」 管家點頭,明白紫所說的話。 散步一會,心情勉強能夠抒發的少女來到別墅的書房當中,直接拿起父親的資料觀看,並且一一把今天的政務提前處理一遍,幫忙家人減輕過多的負擔。 回歸家中的第一年當中,紫總是有種浮浮沉沉的錯覺,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來,完全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對於外界的幫助幾乎全都拒絕,絲毫沒有一點回應的念頭。 正是父親跟管家的溫柔細心才將少女的心扉緩緩敲開,逐漸能夠回歸到正常的現實當中,不再沉浸於過去的一些回憶裡面。 「今年的收入不錯呢??可惜了」 紫嘆了一口氣,將整理好的資料放在一邊。 領土的商業收入跟農業收入都遠超預期,算是難得一見的豐收年分,不光是減少關稅跟建立市集的功勞,農務方面,利用到大能種族的特殊施肥手段也得到良好回報,光是這些收成就能比擬一個小國半年的預算,如果沒有龍族的意外事件,今年應該可以做出許多國家都辦不到的改革。 「辛苦小姐了,是否需要喝茶」 「不用,我稍微休息一會,下午茶時間再叫我」 紫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有些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今天確實消耗不少體力,整個人確實需要多加休息才能讓身體的狀況恢復過來,加上資料都處理好,急事多半都完成才對。 等到管家退出書房,留下的僅有一位女護衛,這一人是凡特地留給女兒的照顧者,考慮到男女授受不清的情況,才挑選這麼一位女子擔任保鑣。 「辛苦小姐」 「那種客套話不用說??我成為奴隸的事情沒有亂說吧」 面對女護衛的關心,紫倒是比誰擔心假裝奴隸一事是否被揭穿。 本來這一次的離家出走就是已經找到一份良好的情報,說不定能夠藉由那份線索找回失去的記憶,不料根本一無所獲,甚至還差一點把自己的安危賠上。 當然,這一切都在女護衛的掌控之中,若是裡面的人膽敢亂來,馬上就會數以百計的士兵壓境,因此並不會造成太多威脅。 奔波勞累的這一段路程裡面,紫算是發現到奴隸們的生活有多麼悲傷不堪,理解到自身的幸福確實跟多數人無法比較,也讓重拾記憶的想法緩緩退去,心生回家的念頭,特別是聽見一個孩子表示父親還在家中等待,想到那種悲傷光景,任誰都會感到難受。 隨後的過程裡面,她一直都有要求保鑣處理,盡可能幫助那些無辜的孩童度過危機,盡可能避免繼續有人死在眼前。 「沒有,目前為止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那就好,不要讓父親擔憂」 紫淡淡地回應,眼皮有些沉重。 大概是抵達某一座村莊的時候,紫收到來自楓的邀請,於是跟女護衛說明一番,獨自一人裝成可憐的迷失孩童被抓起來,在奴隸市場被低價買下。 隨後順理成章地加入隊伍裡面一同進行旅行,過程當中裝成柔弱無助的女孩,靜靜地接受一切訊息,得到許多驚為天人的秘密,其中最大一項就是龍族的進攻。 「是??或許有點僭越,請問您與那位??」 「男人跟我無關,我就是裝成一個奴隸,對方就是明面上的主人,始祖大人才是掌勢者」 紫揮揮手,根本不想跟八卦的女護衛多說甚麼。 認識才多久的時間,哪有可能就這樣真的把對方當成主人對待,就是一個普通的人類,毫無特別之處,這樣的人有何利用的價值可言。 「比起這種小事,你倒是沒有關心我是否有被奴隸商人欺負呢」 紫有些戲謔的一笑,故意說給女護衛聆聽。 「那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為您比我都強大」 女護衛輕描淡寫給予回應,知道自家主人的想法。 為何會覺得浮沉不定,為何無法確實對於獲救一事感到興奮,為何始終對過去的記憶耿耿於懷,這一切都源自於這份不屬於普通人類的力量。 面對奴隸商人的檢查,只要稍微使用一下魔法就能給予錯覺,面對一堆盜賊的襲擊則是輕而易舉的將其打回去,基本上就沒有遇到過半點所謂的危機狀況。 「是呀,比人還要強大,不管從哪個角度都不像是父親的孩子」 紫苦笑地回應,語氣當中充滿無奈。 貴族小姐艾蜜理應是個普通的人類,從目前所知的消息來看,艾蜜應該是一位普通到不行,幾乎沒有一點特殊的人,體內根本不存在魔力。 當然,這樣的說法並不一定準確,考慮到貴族祖先們當中可能有過跟大能種族混合在一起的血脈傳承,後代突然之間冒出一個擁有不同血統的子孫並非絕對不可能,更別提終日都待在小島,誰能保證是否早有跡象,單純是本人隱瞞下來。 紫卻無法相信,如果說力量是與生俱來,那麼記憶呢,為何剛好連每一份珍貴的過往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遭到刻意封印。 一定是某個敵人的所作所為,不管目的是甚麼,總之有朝一日還會找上門,因此她才會踏上旅程尋找記憶,一方面是積極找回失去的自己,另外一方面,渴望藉由隱姓埋名避免仇人找到家裡,傷害珍貴的家人。 因為父親的愛以及這個家庭裡面無數人給予的溫柔,這些都已經不知何時變成無法捨棄寶物。 就是這樣不真切的飄浮感,讓紫有種還在大海當中載浮載沉的錯覺,始終無法穩定下來,內心充滿恐懼與不安。 「??無論如何,小姐就是小姐,對我等來說永遠不會改變」 「這種話你不覺得虛偽嗎」 紫無奈地苦笑,不認為女護衛所言為真。 終究是這個家族所請來的工作者,一旦雇主換人就會完全改變目前的這一切,一個弄不好,搞不好還會發生衝突。 「不好了!大事情發生了!」 一名護衛衝進書房裏面,滿身大汗的不斷喘氣,報上一個無比可怕的情況。 11 雖然從身上的傷痕來看,人類一方的英雄幾乎是以完美的勝利結束這一場勝負,實際上,若不是銀色狼人在這一方面顯得太過稚嫩,不懂犧牲這種戰術真正的意義,繼續堅持兩人之間的戰鬥以及體力的消耗之下,鹿死誰手仍就是一個未知數。 「呼······」 瓦拉喘了一口氣,臉上凝重的表情始終沒有退去。 好不容易獲取到的勝利並沒有那麼容易,差上一點就有可能會當場死亡,銀色狼人這個對手就是如此強大的存在,比起其他那些普通的狼人還要可怕,如果稍有一點差池.現在倒臥在地上的人就是人類方的英雄,唯一幫助此人通過劫難的原因就是過去累積的大量經驗。 「長······」 「瓦拉!」 正當一名騎士準備上前致意,西絲率先從旁邊衝了出來,給予瓦拉一個熱情的擁抱。 兩人的關係本身就是水到渠成,加上多數戰士老早就已經知道這一件事情,當雙方將最後一層薄膜戳破,其實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特別的感覺,撇開少數的一部分仰慕者們會難受,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給予一份讚賞,順便口頭上面說上幾句祝福的話語。 「沒事,我好歹是個正值壯年的英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去」 瓦拉哈哈一笑,將手放置在西絲的頭上,溫柔的輕撫一番。 戰場之上的人類王國前最強騎士將狼人的王者處決,這個消息在人類範圍裏面傳播的速度並沒有想像中的迅速,理由非常簡單,多數的人都在進行生死之間的戰鬥,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去理會周邊的狀況,更多的人則是受到氣氛的影響,呈現出無比緊張的情緒,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周邊其他事情。 不過,狼人這一方倒是馬上從特殊的感應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許多傢伙都產生不安以及害怕,不知何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選擇撤退,不想繼續待在戰場之上拚搏浪費珍貴的生命,尤其是在一位強而有力的領袖死去,這一點確實對士氣的影響超乎想像之外。 「狼人開始撤退!」 哨兵興奮地發布一個好消息,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戰爭開始到現在,情況遠比第一波的開始還要嚴峻許多,理由就是狼人的數量以及機動性幾乎比前面的傢伙還要難搞許多,騎兵跟得上卻容易被跩下馬,步兵容易被體格上面的優勢所壓制住,弓兵不敢射箭,深怕一個不小心把同伴都捲入其中,如此一來,戰況自然陷入膠著之中,甚至一度差一點就要被追過去。 這個關鍵的時候,瓦拉動手跟狼人之王進行戰鬥,獲勝的瞬間,普通狼人全都感覺到王者的殞落,戰鬥心態自然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開始產生一種內心上面的動搖,膽怯的轉過身選擇離開這個地方,盡可能將一條珍貴的性命保留下來。 「趁勝追擊!」 騎士長們立刻開始組織部下們動手,不打算給這些怪物逃走的機會。 由於距離拉開,弓兵的部隊立刻就能夠發揮最大作用,一下子便將狼人的部隊組織破壞殆盡,更不用多說還有長槍兵的阻擋,效果相當拔群,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成功佔得上風,局勢可謂是瞬間出現逆轉狀態,特別是當瓦拉戰勝狼人之王的消息傳開,氣勢再度進一步的增長。 「瓦拉騎士長!」 「不要給機會!全員出動!」 不需要身旁的騎士提醒,瓦拉立刻上馬,率領著部下們往狼人所在的位置進行追擊。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沒有理由就此放棄,在王國的英雄領導之下,一群騎士奮勇殺敵,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直到最後的那一刻都不會選擇放棄,那份強烈的氣魄讓狼人們感到恐慌,甚至還有不少傢伙開始跪在地上求撓,看上去相當無助以及悽慘。 換做其他的情況,會有不少人產生惻隱之心也說不定,溫柔是人性的一份特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人類生死存亡之戰,盡管仍有部分的人會感到不安,不願意對倒在地上的傢伙動手,極大多數的人依舊不為所動,手中的刀刃狠狠地砍在敵人的身上,徹底將其殺死才願意停手。 「做得好!不要放過任何一隻!」 老兵們的吶喊讓下面的新兵更加提起勁,就算面對倒在地上哭喊的狼人也絲毫沒有一點同情心。 不用多久的時間過去,戰場已經完全由人類一邊掌握住,接下來毫無疑問就是剩餘的掃蕩部分,大騎士長愛梅莉亞都開始揮舞另一份旗幟,那是要求士兵們開始休息,不要繼續浪費體力的標誌,因為接下來還要下一波的攻勢,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休息準備!」 騎士長們的呼喊讓在場的所有騎士都一致的停下動作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為了存儲接下來對戰第二波的體力。 「多吃一點」 西絲將擺放在馬匹上面的所有乾糧都拿了出來,趕緊交給瓦拉填飽肚子。 「謝謝,不過我吃不下這麼東西」 瓦拉將幾個乾糧塞進肚子裡面,拍拍腹部表達已經吃飽。 即便仍在全盛時期,過去的體力仍然未完全恢復過來,所需要的營養也並非想像中的充足,更重要的是,個人的那一份早就吃完,這種時候又冒出另外一份實在沒有辦法吃光,只能推託表示很飽,不想要繼續把腸胃塞得太撐,以免這樣下去會造成待會戰鬥的時候出現不適。 另外一邊,其他的戰士們也是稍作休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疲倦,即便僅有幾個小時的奮戰,此役始終是前所未有的恐怖連續作戰,絲毫沒有一點休息的機會,眾人全都累到沒有力氣當場癱坐在地上,連保持軍隊陣型的士兵們都需要一點時間放鬆,集體當場坐下喘口氣。 「千萬不要大意,戰局尚未結束」 老兵不斷提醒周圍的同伴不要過於鬆懈,戰場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鬆懈。 騎士長們趁著這個機會互相討論一下後面該如何對應,彼此的臉上都寫滿擔憂,深知後面還要好幾場硬戰要打,尤其是所謂的第二波守護者,據說這一波就沒有天空女神的支持,全程都必須要是人類一方的戰鬥,而且還是最為考驗人類意志的一場戰鬥,光是想像就讓無數人感到頭皮發麻。 大概有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多數人都能夠稍微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下,不光是騎士長等級的戰士們,連黃金冒險者乃至英雄們都可以暫且解放心神,專心在回復體力上面,其中又以勞倫跟千甄最為特別,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隨時都可以對抗強敵的靠近。 「······來了!」 盾牌提起手中的兩面盾,起身進入戰鬥的狀態。 比起哨兵以及其他傳令兵,英雄隊長的舉動能夠更加迅速讓所有人都進入該有的對抗,加上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迅速將再戰的旗幟高舉在手中,士兵們立刻將多餘的想法拋之腦後,拿起武器起身開始注視著死地的一舉一動,臉上都展露出些許的不安。 望著不遠處的死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湧現心頭,無數人的臉上都出現惶恐,尤其是當守衛者們的真身浮現瞬間,許多士兵都感受到精神上面的巨大衝擊,甚至遠比第一眼看見扭曲肉塊還要不安,那是發自內心的慌張,有些人終於連武器都不知道是否該繼續緊握。 「人······類······」 某個士兵發出難以置信的感嘆,喉嚨裡面宛如遭到堵塞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毫無疑問,出現在眼前的並非是野獸,也不是有著部份或是完全人類型態的奇怪物種,更不是那一些擁有超脫生物範疇的異形種,守護者恰恰相反,整齊正常的五官搭配上略顯修長的身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些傢伙都是人類,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便能得出這個結論。 「原來如此······這就是守護者」 瓦拉感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一旁的西絲依舊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緊緊抱住心愛之人的軀體。 人類的敵人是甚麼,答案非常簡單就是人類本身,歷史的長流之中有著無數生物挑戰地面之上的統治權,巨大的幻想類、強悍的上古生物、詭異的不死存在以及滅世王女遺留的產物等等,這些超出常理的傢伙都曾經挑戰過霸權的地位,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因為最終都遭到目前的主人所推翻。 諷刺的是,走到這一步,人類終究還是要面對自己,這一刻,那怕是心態成熟的老練戰士們都產生退卻的情緒,不少人難以想像是否應該跨出這一步,因為接下來如果真的要動手,殺死的將會是人類,也是同屬一個物種的同胞,那是踏上這座戰場以前,普通士兵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同時,也是冒險者們的障礙所在。 12 屠殺事件立刻傳遍全世界的每一寸土地,所有大能種族都陣陣驚驚的等待著結果,深怕會受到這件事情的牽連導致未來相當悽慘,甚至都準備好一套說辭跟進貢之物,希望龍族能夠給予一份安穩之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渴求。 然而,實際情況卻有每個人所想的情況截然不同,根本沒有一點情況的變化,龍族僅僅是表明畢方乃凶狠的一名殺手,為了替未來希望的應瑜報仇雪恨才會痛下殺手,實屬無奈的下下策,這樣的行為也讓整族上下都出面跟整個世界的大能說明,並且為了約束下面的年輕小龍,閉門鎖國兩個月以表心意。 如此行為對於多數不明真相的種族來說,似乎以為龍族確實體認到錯誤,下面的一群部分大能種族也想安穩地度過日子,至於短命種的人類就更不用多說?? 「父親!這是一場騙局!」 燿月往前一步,直接被幾位士兵當場攔下。 準備要出征的第一帝國上下齊心,全都展現出高昂的鬥志,理由無他,依旦要被滅族,面對危難之際,人類確實在某一個時刻團結一致,互相攜手努力搭建各種計劃跟想法,在強大公主的號招之下,最強大國在那一天有如無敵之師,浩浩蕩蕩的軍備讓周圍各國都驚訝不已。 但是龍族的宣言一出現,本來擰成一條的長繩頓時脫落,分散成無數的細線,再也無法將其扭成原狀。 最強的國家也會從頭部崩塌,不光是文臣裡面出現想要拖延一段時間的人,連曾經英明的君王都在瞬間從奄奄一息的老者變成一名奸詐的狐狸。 「無論如何,我們現在出師不利,先暫緩吧??軍璽先還回來吧」 國王盯著燿月手中無比重要的軍隊象徵,眼神當中滿是急迫。 那怕知道龍族的停戰會是一場笑話,身為王依舊一刻都不願意失去珍貴的權力象徵,不管英明還是昏庸都是如此,逐漸年邁男人已經不能缺少這樣的身分。 「軍璽??父親您錯了,人類不能放棄」 燿月頓時失去力氣,將軍璽扔到地上,扯下披在身上的斗逢。 那並非是普普通通之物,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存在,一條畫上國家旗幟標誌,足以稱為第一帝國精神的象徵。 「既然父親不願意為了人類而戰,燿月將會退出這個國家,以一介普通人類後裔的身分戰鬥」 燿月簡簡單單捨棄國家,轉過身離開宮殿。 龍族的進攻是遲早,如果不盡快做好準備就毫無對策可言,到時候,第一帝國的國王高官跟人類奴隸毫無差別,因此在場不少文武兩官都乾脆地捨棄地位,紛紛跟著這位公主一同行動,國內外也有無數人在得知此事過後開始紛紛響應。 這樣的消息自然不會遺漏,作為貴族家庭,凡也在第一時間知曉此事,成為國家的智囊提供意見。 連自家的國王都準備好對抗手段,其他高官們也沒有絲毫一點退縮之意,畢竟一個人類未來就依靠眼前眾人的努力,失敗就是奴隸,誰都不會輕易讓出目前的生活。 「凡,回家陪陪女兒吧」 小國國王微微一笑,知道凡的心思不在此。 人終究還是人類,越是面對關鍵時刻,心中所想的越是重要家人,其他部分的實感遠遠不如想像。 「多謝陛下??」 「人類的未來依舊要靠每個人類的努力,我們這些老骨頭為年輕人賭上一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失敗的機率仍然太高,恐怕是難以辦到這一點,因此對於我們這些年長者來說,最可恨的是無法給予後代一個安居樂業的生活環境,尤其若是變成奴隸,那將會是我們一輩子都無法抹滅的汙點,也許後代會將奴隸當成日常不以為然,現在的人們卻會身處地獄之中」 國王淡淡一說,有點像是老生常談的內容。 聽完這些長篇大論,凡盡管覺得自家王有點像是老人家的碎碎念,心中卻始終非常感念這位王者的溫柔。 離開待上數年的城堡,這位貴族男子知道,從今往後或許不會再來到這個地方,於是細心的跟每一位曾經共處的官員同事打招呼問好,過往的一些成見跟想法全都拋之腦後,剩下的就是寫許一路走來的情感。 「哈哈,終究還是被打下來的命運,雖說不是被隔壁那些傢伙搞死,死在龍種的手上還是多少有點感傷」 一名臉上充滿刀疤的將軍哈哈一笑,舉起酒杯暢飲一番。 事到如今,明天在哪裡都不知,何不藉酒消愁瀟灑,反正誰都不清楚未來究竟會是如何,美食美酒美女都應該在最短的時間裡面享受才行。 「凡,好好陪女兒吧」 一名瘦弱的文官跟凡打招呼,臉上帶有淡淡的笑容。 由於過份強大的外敵,曾經政治上的敵人或是不合的將軍都變成能言善道的一群人,似乎有著講不完的話語跟說不完的事蹟,反正黃湯下肚,想說甚麼也就暢所欲言。 「??我知道」 凡揮揮手,告別仍然待在城堡裡面的同事們。 順著道路往家園的方向前進,一路上倒是沒有甚麼大事發生,過往都是匆匆路過的風景,今日也能夠稍微停下腳步欣賞一會。 「家主?」 一名女僕剛打開門,立刻驚訝於回家的人物。 作為政治的高官達貴,凡幾乎鮮少能夠在這個時間回到家中,為了處理國家裏面的諸多大事幾乎都是天天要忙到夜晚時分乃至隔天晚上回家,因此會引來白天值班女僕的疑惑也是正常。 「我回來了??艾蜜在嗎」 凡一邊將衣物脫下給女僕,一邊詢問女兒的所在。 女僕告訴自家主人小姐的位置,順便詢問是否需要吃喝洗梳,至於這位父親已經不想其他的事情,揮揮手讓對方回到工作崗位上面。 踏進書房裏面,女兒正在不斷奮筆疾書,看的出來整理一大堆複雜資料顯然比想像中的還要辛苦許多,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待在這樣的地方有多久的時間。 「??父親?」 紫抬起頭,聽見耳邊傳來敲門的聲響。 「哈哈,不好意思有沒有打擾到我寶貝女兒的閱讀」 凡放下敲打門板的手,緩緩走到女兒的面前給予對方擁抱。 「父親,不用擔心,最後的一點文書資料都處理好了,接下來您可以放鬆」 紫將一大堆資料都交給凡,上面通通都是批註的紅筆。 「??恩,處理得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女兒」 凡摸了摸紫的腦袋,在額頭上面給予一份親吻。 如果是生為男人之身,一定要將這位優秀的孩子推上國家的政要去處理那些難以解決的麻煩,特別是一個小國永遠都有需要完成的雜症。 可惜,終究是個女孩,因此凡的腦袋裡面全都是嫁妝跟女婿的部分,當初可是考慮到了相當多不錯的男人,有些還是某些國家的王子,可謂是生活無憂無慮,未來也不用擔心的好人家。 一旦人類轉為奴隸,擁有美好外表以及頂尖智慧的女兒一定會被龍族當成最好的母體,想到那種不被當成人的對待手法,心裡頓時一陣寒顫。 為了女兒,無論如何都要將人隱藏起來,找一個能夠躲藏終生的安全區域,一輩子不愁吃穿就好。 這方面凡早就想好,首先就是深山秘林的場所,這種地方就能夠避免女兒被發現,就算被找到,缺乏華麗的服裝無法襯托美麗,只要多安排一些好看的女僕在身旁,應該不至於落到糟糕的下場,裝傻部分不用教育,孩子自己明白這一點。 「父親,不要擔心我,您要照顧好自己」 「謝謝,我的女兒真是太溫柔體貼了,這樣的好女人,不管是哪個男人娶到都是一種幸福」 凡不吝其言的稱讚女兒,摸了摸頭,親了欽額頭,似乎有著永遠都表達不夠的愛意。 父女兩人待在房間隨便聊了聊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彼此之間隨心所欲地探討一番,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父親我要去戰鬥」 紫開口說出驚人之語,頓時讓凡內心受到撕裂。 作為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兒,不可能會對於人類的未來毫無想法,加上本身還是祖先留下的大能血統,文武兩能之下,肯定會想要處理這些情況,不可能任由自己的未來成為奴隸。 「??那是一條不歸路,人類根本沒有辦法戰勝龍族,你應該比誰都知道這一點才對」 凡吐出一口氣,無奈地搖著頭。 多出一個擁有大能血統的人類對於戰局不會有任何改變,人類終究還是人類,無法跟上天入地的龍族比較,就算將來真的發生一場激烈大戰,這樣脆弱的存在依舊是螳臂擋車,無法起到決定性的關鍵作用,只會白白把一條珍貴的性命賠上,導致難以想像的可怕後果。 「那也無妨,總比變成奴隸的生活好」 紫不需要多說,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無法拒絕。 13 燈火通明的夜晚,城鎮裡面的充滿大大小小人們的嘻笑打鬧聲,這些人明明不久之前才為了一場災難失去同伴,如今卻依舊能夠展露笑容,可謂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畢竟不久之前,焚燒的慘劇歷歷在目難以忘懷。 「多謝大姊的酒!」 一名男子大口大口地品嘗酒類,哈哈大笑顯得相當愉快。 --不用多謝,理所當然 無言的魔力輕抖煙灰,對此豪不介意的回應。 小鎮的重建如火如荼,短時間裡面就整理差不多,可以說是回歸到原本該有的面貌,讓人感到相當欣慰不已,尤其是多虧眾人的一番努力之下,好不容易開始能夠重見光明,見證到截然不同的一份嶄新變化。 也許能夠回到過往的光景,人們都是雀躍不已,決定要努力擺脫,或是將逝去之人的形象留在心中,永遠將其弔念。 等到今天的最後一位客人離去,無言的魔女動手使用魔法將店門口的招牌改為休息狀態,告知其他想要品嘗魔女特製酒類舒解心情的傢伙還要乖乖等明天再說吧。 --收拾完畢,準備睡覺 無言的魔女眼見夜已深,差不多是準備休息的時間。 換算時刻差不多是深夜十一點左右,好孩子老早就進入夢鄉,壞孩子們也差不多是出動玩耍的時間,至於魔女們則是看心情而行動的一群人,因此想玩就玩,想睡就睡。 「店長整理好了」 萊茵掛著淡淡的憂傷表情,順手將賦予的工作都完成。 --辛苦工作,好好休息 無言的魔女提醒萊茵,不要忘記放鬆一下身心。 由於之前的女員工在一連串的打擊不知去向,作為下午晚上才會行動的店長自然是選擇繼續招募員工,而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比這位女孩帶在身旁會比較安心一點。 失去家人,立誓要復仇的少女,終究還是在賭上一切跟過分無力的兩條路上選擇後者,打算任由時間慢慢將傷口撫平,回歸到原本該有的模樣。 「多謝關心??還有一點垃圾需要處理,我先拿去」 萊茵點點頭,默默地將垃圾整理妥當。 帶著一袋又一袋走出店門口,少女朝著回收站的路途上面前進,估計要花費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才會回來,算是一份比較辛苦的事情。 作為處理店內的女員工,萊茵顯然不如之前那個聰明活潑且伶俐的女孩,多少還是有點磨磨蹭蹭的問題存在,無言的魔女無法將其排在優秀的行列裏面。 不過,考慮到目前城鎮上面的狀況,光是能夠安穩工作且不用擔心精神狀態就已經實屬不易,這條鎮,問題遠比目前所看見的還要多,需要處理的方面也是無比廣闊,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之外。 魔女們都已經積極介入其中,多虧還有水靈元使的努力,情況算是勉勉強強支撐下來,再來就是國家的物資輸送,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出現甚麼暴動。 問題是,那怕家園能夠重建,國家會給予資助,失去的人事物卻永遠都難以回歸,那份留在心中的憎恨更是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化解。 當然畢方跟人類之間的實力差距不言而喻,想要報仇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與其不斷去思考跟那種強力無比大能種族對抗換來死路一條,還是沉靜心靈,好好把人生度過才是正確的選擇。 --時間太久,又是弔念 無言的魔女吐出一口菸,知道少女遲遲不歸的理由。 幾天裏面就要把家人慘死的事情遺忘也實在太過分,作為一位長輩自然理解這一段時間,或是將來的一段歲月裏面,恐怕都無法將其拋之腦後,說不定直到白髮蒼蒼的那一天都依舊會想起家人的慘死。 不光是萊茵,這座城鎮裡面的每個人都是如此,痛苦與悲傷幾乎難以忘懷,心中始終保留著一份哀怨。 「我回來了」 --有點汗味,先去洗澡 無言的魔女隨口一說,萊茵急急忙忙地衝到後面的浴室。 對於女性來說,身體的味道可謂是說不得講不了,若為事實,任何一個女孩都會焦慮不安,趕緊衝去清洗一下。 當然無言的魔女並沒有優異鼻腔,無法嗅出汗水的味道,就算是無比靠近的距離也遠遠辦不到這一點??唯一例外就是楓。 「店長,香皂呢?」 --非常抱歉,似乎用完 無言的魔女想起肥皂的部分,好像是不經意之間用光。 面對這樣的情況,僅有兩個女人的房間自然也沒有甚麼需要遮遮掩掩,萊茵直接光著身子在房間裡面跑來跑去,到倉庫裡面挑選比較好的香皂,也不管自身的口袋能夠負起這樣的高額。 畢竟兩個女人都會一起使用,這樣的一點小錢也沒有必要兩個人一同分擔,為此無言的魔女也就坦白,表示兩個人一起使用,錢則是自己承擔,展現出店長的驕傲以及本身驚人的錢財。 等到清洗完身體,萊茵爽朗的一笑,算是將一天的疲倦都順著下水道帶走,整個人顯得無比精神奕奕。 --辛苦一天,來些點心 無言的魔女拿出茶點,都是一些匠人提供。 由於非常慘案的當下,魔女基本上都是傾巢而出協助,因此不少人都對於這群女子相當感謝,紛紛給予許多好處,算是聊表了一點心意,其中就有一些茶點師傅在外觀做壞的糕點以及茶農提供的良好茶葉,這些都是相當不錯的美味,可以進一步消除多餘的壓力。 「謝謝」 萊茵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將食物塞進嘴裡大口品嘗。 柔軟甜點搭配上有些苦澀的茶水,兩者的味道相輔相成之下造就無比的味道,對於少女來說,確實難以將這樣的東西拒絕於門外。 --還有不少,多吃一點 無言的魔女淡淡一笑,滿意目前萊茵的笑容。 比起行屍走肉的活著,人還是高興一點會更好一些,理由非常簡單,人的一生過分短暫且充滿不安,與其擔心受怕或是陷入復仇的血海當中,把剩下的光陰好好度過會是更好的選擇。 「??恩」 萊茵有些不好意思地把食物塞進嘴裡,受到慈愛的目光沐浴而感到害羞不已。 能夠露出笑容,光是這樣就已經足夠,無言的魔女相信在一段時間過去,這位少女就能夠重新回歸到正常的日子裏面。 「??您與始祖大人的相遇是怎麼一回事」 萊茵突然好奇的開口詢問,算是一點茶餘飯後的八卦。 由於兩人剛好提到楓的事情,無言的魔女也沒有隱瞞心中的那份思念,盡管女性之間的情感多少會讓人感到意外,身為魔女卻從來不會在意人類的想法,只會為自己而活。 --想要知道,那也可以 無言的魔女從未隱瞞,不介意說給別人知道這一段故事。 其實並沒有甚麼特別的部分,一個誕生在歧視城鎮且尚未成立魔女集會的時期,一個半大能的下場幾乎不用特別細說,不是被當成工具胡亂使用一番就是淒慘的度過一段人生。 那一段歲月光是寫成一段故事都讓人髮指,先不說指甲跟皮髮之類的東西被來來回回去除多少次,本來水蛇的小蠻腰都為了一個又一個的孩子變大不少,光是要把這一部分回復到目前的身材就花費了幾十年的功夫,可謂是相當頭痛不已的一件事情。 最殘忍的還是莫過於無辜孩子被當成各種材料使用,光是講出口,都會讓人髮指不已,而那些瘋狂的人們為了獲得力量則是樂此不疲,絲毫沒有一點會受到道德跟內心譴責的態度,把這些行為當成進步的理所當然。 --魔女人生,伴隨痛苦 無言的魔女並未把這一段告訴萊茵,而是將與楓的故事簡單描述一遍。 發狂的女子為了復仇而行動,四處尋找那些仇人,將其徹底殺死並且重頭到尾都破壞一頓,成為當時名符其實的惡魔女,可謂是聞風喪膽的程度。 那個時候,剛好路過的楓就在酒館附近閒逛,兩人相遇相識,結果就是一拍即合,一同合作解決了剩下的那些傢伙。 「咦?我還以為那一位會說服你放下仇恨之類」 --仇恨難放,你我皆是 無言的魔女拿起一顆糖,伸出舌頭舔遍,感受通過味蕾傳來的甜美滋味。 隨便說一句話,人就能放下痛楚,忘卻曾經的憎恨,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多數人都是不撞到頭破血流絕不停下,萊茵算是其中比較好的情況,由於缺少力量,加上自身缺乏頑固的意志,盡管可能會悔恨終身,至少還是能夠選擇結婚生子的未來,不至於變成某些一輩子都剩下仇恨,最終也無法善終的可憐傢伙。 「說的也是,我??」 「你們好」 一名男子推開大門,目光當中燃起熊熊怒火,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今日之夜,難以太平 無言的魔女再度點起菸草,知道今晚將會發生些許麻煩。 14 「應痕大哥!」 一群化身為人類的小龍一擁而上,跟應痕打招呼問好。 這群人都是見識過應瑜變成人過後強大所在而盲目崇信,於是紛紛學習這一套法門,將自身的未來都賭在這副姿態。 「??結束了,大家差不多回去吧」 應痕將手中沾滿鮮血的長槍扔在地上,徑自走向家中房間。 「夫君?」 一名女子緩緩探出頭,身後還有另外一位少女。 兩人都是應痕的妻子,盡管以龍族一夫一妻制度來看,擁有兩位太太實屬大逆不道的行為,不過由於兩個人都是純正的普通人類,因此並不需要在乎人類跟龍族的法律,完全可以隨心所欲的做到後宮三千。 「我回來了??可以洗澡嗎」 應痕深吸一口氣,對著摯愛的兩個女人露出笑容。 與外人所想的不同,他可不是為了滿足慾望而選擇眼前的兩人,而是真正變成人類且內心逐漸擁有人類習性過後,依照自身的想法挑選出適合的愛人。 當然,由於色慾薰心的緣故,應痕知道遲早還會多出一到兩個妻子,所幸妻子們對此都毫無怨言,甚至覺得家人變多能夠更好的照顧小孩。 「現在就去放熱水,妹妹先幫夫君刷背」 作為大房,女子賢淑的指揮二房行動。 兩個女子配合起來相當有默契,放下手中的多餘工作,專注於協助丈夫的放鬆,因為對於雙方來說,這個家的安穩全靠自家的丈夫。 「呼??謝謝你們了」 應痕躺在浴缸裡面,左擁右抱,享受兩名妻子帶來的溫柔。 刷背餵食聊天散心這些都是無比重要,對於一個在外面戰鬥過後感到身心疲倦的男人而言,這樣的時光比起甚麼都還要重要。 「不會,夫君還是要小心一點,妹妹已經懷有身孕,今晚由我陪」 大房拉住應痕不規矩的手掌,提醒對方要小心謹慎一點。 作為年長的妻子,在這個家中就是媽媽般的存在,不光要處理一大堆事宜,其中還有待養自己的兩個孩子以及準備好接生二房的小孩等等,幾乎可以說是一手包辦所有重要的工作,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物,就算是丈夫都要退讓三分。 「說的是,大夫人說的對,今晚就好好疼愛夫人一番~」 應痕慾望已起,忍不住抱起大房到別間。 留下的二房並未立刻離開浴缸,而是先浸泡一下身體,等到外面傳來孩子的哭喊聲才急急忙忙擦乾身子,換上嶄新的衣物去推搖籃,並且餵養另外一個孩子準備好的龍族奶粉。 「恩,舒暢!」 應痕走出別間,爽快地挺起胸膛,感到相當滿足不已。 由於過份放肆的緣故,大房目前還在房間裡面無法下床,望著對方疲倦的模樣,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多少有點過頭。 可是,這一次的戰爭確確實實在心中留下一條無法抹滅的傷疤,應瑜的死亡以及畢方窮奇的滅族,這些都是未曾想到的狀況。 雖說報仇雪恨確實能夠滿足的吐露一口氣,問題是,死去的大能種族是否又充滿罪孽,實際上,誰都知道報仇的人僅有一小部分,多數的死者都是龍族為了霸業而做出的行動。 有多少人會為了應瑜的死亡而悲傷,恐怕沒有幾個傢伙會在意,頂多就是那個繁華有可能會崩潰。 「對了,還是去觀望一下吧」 應痕思考了一會,決定去找繁華確認情況。 應瑜死去,兩個最為難受且無法理解的就是彼此,此時不去關心一下說不過去,於是跟兩位妻子說明一下,保證會盡快回歸後就趕緊離開。 與一般龍族不同,蚊龍的居所在另外一片山脈之處,需要一些身分的證明才能通行,可不是隨便一群傢伙都能夠踏進其中。 「應痕??你要找繁華小姐」 守門者一看就知道來者何人,也大概猜到需要見面的人。 「是??果然情況不好」 應痕剛鞠躬,立刻聽見不好的消息。 守門者並未選擇隱瞞,知道這種事情遲早都會被其他人察覺到,於是說明目前的繁華正關在房間裡面,前一段時間大鬧到需要有人去處理才勉強壓制下來。 盡管應瑜的死亡多少能夠讓人體會這份苦情的結果,可是,這位蚊龍之女本是背負著未來的下一代,如此一鬧,長者們也出現內心的動搖,極有可能會將這個位置替換。 「??我去一趟吧」 應痕嘆了一口氣,知道還是要見上一面。 自從應瑜死去的那一天開始,他滿腦子裡面都是復仇,誓言要把所有畢方都殺盡,而當大仇已報,心中卻僅剩下一片空白,完全沒有為此得到半點愉快,畢竟人死不能復生,比起殺光敵人,還是更希望大哥能夠回家。 就有如應痕的專心一志在報仇雪恨,繁華則是一頭鑽進虛假的夢幻當中,依舊還活在那個心愛之人似乎還活在世上的一份錯覺。 「今天要梳妝打扮了,瑜哥哥還在等我,一定要美美的去見人才行??不對,應該是夫君才對,我們都結婚了」 繁華獨自一人在房間四處走動,不時會產生前言不搭後語的狀況。 應瑜早就不再,死去的事實卻不斷影響著周圍重要的人們,應痕深知這一點卻無法想像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如今居然成為一個癡呆者。 「繁華??」 「瑜哥哥??應痕,你有事嗎」 繁華先是一驚,急匆匆的靠近卻發現來者並非應瑜,立刻轉為該有的冷靜態度。 「??畢方跟窮奇都滅了」 應痕思考了一會,決定先從簡單的部分下手。 說到應瑜恐怕會讓情況進一步嚴重,為此,還是先從比較溫和的話題談論一番會比較好,也算是給予曾經交手且互相認同的對手兼友人一份尊重。 「滅了與我何干,那兩個大能種族驕傲自大且目中無人,遲早都會惹上大麻煩而被滅族,只不過時間稍稍提早罷了」 繁華隨口回應,依舊是那般冰雪聰明。 應痕不知道心理學上的術語卻能從眼前的情況迅速判斷出與其強硬提到應瑜的事情導致交流溝通無法進行下去,不如從旁敲擊,得到一些需要情報的同時,順便看看能不能幫忙這位女子。 「接下來龍族是否要統一這個世界」 應痕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這位聰明的女子究竟對於龍族的行為抱持何種想法。 一統天下,說起來好像是相當遙遠,如今卻近在咫尺,尤其是能夠抗衡的鳳凰確實不在世間,剩下的蝦兵蟹將不值一提。 「一統本就是理所當然,龍族數量居多,加上整體實力強勁,基本上沒有種族能夠對抗,那些其他種族根本沒有對抗的本錢,失敗是遲早,我估計會有一段時間出現反抗軍打游擊戰,畢竟其他種族不說,人類是肯定不會接受奴役,一定會不斷出現反對的聲浪,甚至組織小部隊戰鬥」 繁華纖纖玉手一晃,一壺茶罐來到手中,一邊泡茶一邊說: 「人類在祖龍的協助下已經擁有不少大能種族,數量還在不斷增加當中,那些存在就是人類最大的幫助,遲早都會組織成一股驚人的力量,加上只要後代不斷繁衍,數量就會不斷增加,遲早都會變成足以對抗龍族的存在,所以龍族一定會優先處理好人類的事情,確保這樣的情況不會出現」 當應痕接過杯子,一品濃茶的瞬間,確實相信眼前女子的分析。 人說強不強說弱不弱,一支軍隊也不能跟一條龍對抗,若是開戰,百分之百會輸。 但是,人類的繁殖速度飛快,一個不留神就從幾千變成幾萬,回過頭一望就成了千萬,如果沒有戰爭跟大能種族,說不定還能夠佈滿整顆星球也說不定,是一種驚人的生物。 更重要的是,人類擁有驚人的包容力,能夠與許多不同的大能種族誕生出下一代,也就是說,只要多給一點時間,人類將會是更多元豐富的物種,甚至可以不需要其他生物,單有人就能代表所有生物。 戰爭曠日費時之下,人類說不定能夠帶領大能種族戰勝龍族,這樣的可能性並非沒有,反倒是一定會發生的狀況。 如此一來,龍族一定會優先思考處理人類的部分,想必會在最短的時間把這方面的問題解決,畢竟霸主永遠都僅有一族,一山難容二虎。 「多謝??我之後會再來」 「記得要叫應瑜過來??我或許會放棄正妻的位置,地下情人還是可以接受,反正孩子的教育才是重點,孩子一定是我教的好」 繁華在應痕離開前不忘提醒,臉上綻放淡淡的笑容。 望著這個女人打從心底的愉快,他只是隨便揮手回應,心中卻是湧現出一股難以壓抑的悲傷,知道可憐的友人將一輩子都見不到郎君,永永遠遠都窩在這間空曠的房子裡面,不斷將自己留在曾經,再也不可能會有清醒的那一天。 15 畢方窮奇滅族的一週過去,龍族的鎖國政策持續上演,不管是哪個龍族都未曾踏出過家門半步,一切似乎都處在寧靜安穩的狀態之中,有如事情從未發生過。 然而,就在這樣平穩的時光裡面,水面上下都在上演一些變化。 其中最表面的部分無疑就是大能種族舉辦了一場所謂的會議,目的在於要求保護環境的維繫,也就是所謂的老生常談內容,看似平靜,實則卻是一群大能討論對抗龍族且簽訂協議的場所。 可惜的是,參與現場會議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些所謂的內容根本無足掛齒,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可笑的一件事情,根本沒有認真討論過有關對抗龍族的部分,多半都在思考如何為自身種族占據一份利益而行動,說難聽點的話就是一群支離破碎,空有口號的一群失敗者怒吼。 另外一方面,並未放到表面,而是在底下進行的情況反倒更加多,其中,人族目前最強者燿月宣告脫離第一帝國,創立了一個組織,裡面集結了不少各個族群的冒險者,雖說尚未對外宣告,甚至調查顯示連這樣的一個組織都沒有,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些真正想要出錢出力的戰士們都會加入這個地方,因為誰都知道,強者中願意挺身而出的屬於少數。 除去這兩件大事以外,人類當中不和諧的一個種族,也就是魔女一方也開始逐一消失蹤跡,沒有人知道這些身負驚人魔力的存在究竟前往何處,為何要突然之間離開。 如此一過,眨眼就是兩周,回過神的時候,戰爭的陰霾從多數觀眾的眼中消失,先前的不安有如杞人憂天,顯得相當可笑不已,許多人都在嘲笑當初過分緊張的自己,再度回歸到原本的日常生活裡面。 與此同時,關在自己的家園當中,看似毫無動靜的龍族呢? 「取得了一個階段的巨大勝利」 龍族長老緩緩開口,對著其他投影的龍族首領開口。 由於要討論的都是大事,自然都要領袖們齊聚一堂才能探討,至於那些厲害的大能一定會從移動的過程發現蛛絲馬跡,到時候又會造成人心惶惶,以至於原本想要完成的一些小事變大,增加反抗軍成立的時間,壯大敵人的軍隊。 為此,龍族老早就做好準備,偷偷利用鳳凰帶來的某種科技,直接將彼此的形象顯示在清晰的畫面上,並且能夠無時差的觀察彼此並且清楚聆聽每一句話的內容。 「太久了,從我小的時候開始就飽受的痛苦,終於能夠在這一代結束」 一條身體有些難以活動的龍族開口,淡淡地回應著眾龍。 作為跟隨龍王一路走在今天,就算是個小鬼頭,如今都是垂老之龍,看盡人世間的繁華興盛,而且,還經歷過起步時,龍族被欺凌的那一段歲月。 「伯父,接下來的龍族將會成為霸主,一切都會好轉,您可要見證這一段盛世」 面對老龍的態度,一條明顯年輕的小龍顯得相當愉快。 「是否為盛世還未知,先不要過度自滿,接下來才是關鍵」 龍族長老開口,其他龍都乖乖聆聽。 毫無疑問,龍族跨出了關鍵的那一步,接下來就能夠邁開步伐前往下一個階段,對於龍族來說是無疑是值得高興,卻也必須要小心謹慎的部分,一個錯就是深淵。 「??相信各位都知道接下來就是統治,問題在於,我們真的能夠輕易統治嗎,表面上確實如此,實際上卻還存在一個致命的威脅,也就是人類」 龍族長老開口,頓時讓眾龍感到訝異。 在聽見這個結論以前,多數龍族都將麒麟當中敵人的領袖,認為大能的軍隊會是不容易對抗的存在,從未想過人類這樣的弱小種族居然會是威脅。 「長老,這句話我不懂,為何人類會是我們最大麻煩,那個弱小的種族??」 「小子,冷靜」 面對年輕小龍的激動態度,老龍立刻予以安靜的口吻。 「無妨,年輕小夥子總是比較充滿激情,對於我族來說也是必要的一點??先說結論吧,這是父親,也就是龍王所言」 龍族長老開口,頓時讓在場的所有龍族都感到身體一顫,本能地知道要認真聆聽每一句話。 龍王,那是龍的起點,也是龍族最強大的戰士,那怕是新一代的驕子應瑜獲是目前族內最強的龍種,在那一位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然而真正讓人尊敬的並非是無敵的力量,而是在龍族不斷受到攻擊的時期,哪一位大人物站了出來挺身擋下每一次的進攻,硬是用結實穩健的後背為族人遮風避雨,那怕年輕世代都已經忘卻,長輩卻永遠都不會忘記,更是發自內心敬愛這位偉大的父親。 「??龍王表明,人類能夠容納百族血脈,經過千年的光陰如今半大能遍地,那些冒險者就是最為明確的狀況」 龍族長老直接點名重點的部分,讓這些領袖明白。 人族可以產下各種大能的後代,也就是說,經過千年過後,人將會成為最為強大的種族之一。 「長老,雖不想質疑,但如果真如祖龍所言,人類為何直到現在都是這樣的弱小」 小龍發出疑問,搞不清楚目前的情況。 沒錯,假設人類真的如此特別不可思議,如今早就應該是人類掌控的世界才對,偏偏情況與所言相差甚遠,人類目前依舊是淒慘的狀況,根本沒有擺脫脆弱的印象,始終是毫無威脅。 「這就是龍王的高明,各位應該都知道大能對於人類的不屑一顧跟到處作亂,就是因為深深烙印著對於大能種族的厭惡,人才會本能排擠那些半大能,甚至趁其為長大以前將其殺害,僥倖活下來的多半都是孤獨不被理解的度過一生,這才導致數量無法增長,而這也是我等知道人類的優異卻未曾將其保護的主要原因,如今我們需要利用這個機會」 龍族長老語氣當中有些激動,讓龍族領袖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千年以來,人類都被各種大能當成玩具耍弄,就連族群,也就是官方的部分幾乎都沒有給予半點尊重,總是不斷剝削,導致人類一方總是感到相當痛苦,也是半大能不受歡迎的原因,面對總是傷害自己的後代,心理上的難關依舊不好過。 若是此時,龍族出口表示願意將那些不願意依附國家的人類提供庇護,將能夠輕鬆得到一大筆未來資產。 龍族血脈強烈,那怕八方之一或者更少的基因也還是龍族為主,而等到千年過後,人與龍難以分離,屆時,最強大的敵人就是自己人,剩下的大能種族也能透過吸收的方式變成自己人,豈不是一份良好美談。 「長老,情況清楚了,問題在於藉口??」 「多克之死本就是畢方的行為」 面對其他龍的疑惑,龍族長老直白的回應。 半大能半龍族的多克就是最好藉口,跟應瑜相同都是可憐的自家孩子,畢方一族毀滅實屬理所當然。 「??不愧是父親」 老龍緩緩開口,讚嘆自家第一王者的智慧。 基本上方針已定,龍族只要小心一步一步走就不會出錯,會談的過程當中充滿和樂融融的氣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沒有變化。 「說起來,龍王目前身旁有著陌生的人類」 聊到一半,某條龍族領袖突然想起這件事情。 確實,神神秘秘且經常扮演其他人亂跑全世界的龍王鮮少出現在龍族家園,那怕是親兒子的龍族長老都找不到人,更沒有聽說過有旁人長時間陪伴之類的事情,確實有點令人感到些許好奇。 「不,那個人似乎還是九尾的男人」 「難道是利用對方」 「我看不像,兩邊經常有說有笑」 幾條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節制的念頭。 「龍王已說,那是朋友,既然如此,我等就不該多說甚麼」 龍族長老回應眾龍,講出源自龍王親口所言。 作為偉大的父親,其實這一位的一生都是相當坎坷,不光是許多老龍都知道被實驗的淒慘,甚至後面還要不斷應付來自各方的敵人,見證家人的死去跟無數的戰火,拖著殘破不堪的身軀支撐到今天。 如今,不管是甚麼種族都好,既然是一位朋友,身為孩子們就應該感到高興,並且盡可能保護對方不要受到傷害。 「也是??但既然是九尾的男人就代表極有可能變成麻煩,在那之前,我等應該會龍王分憂」 一名龍族領袖開口,發出類似請求的疑問。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保護龍王身旁的人類,確保父親能夠心無旁騖地享受這份友情,算是孩子們的一份盡孝手段。 至於九尾,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其放過,一定要把這位身為三大始祖之一,極有可能危害到龍族萬年大業的禍害根源剷除。 「??此事妥善處理,務必不要讓龍王感到悲傷」 龍族長老默認此事,對於龍族即將要動手的做法不打算干涉。 16 廣袤大地之上出現意料之外的變化,多數靈敏的大能都知道龍族將要有所行動的現實,於是紛紛開始各自的行動,準備應對這樣危險的局面。 其中,作為現有最古老的物種之一,狐狸或者該說天狐一族都出動,開始在周邊的各地收集大量情報,因為敵人的目標不是同樣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麒麟一族,就是擁有始祖之一—九尾的它們。 這場霸主的爭奪戰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所避免,想要將其閃躲終究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為此,長老們都下達盡快行動,低調行事的命令,目的就是在這載浮載沈的世界裡面爭取一份能夠活命的機會。 「您好,今天您又來了嗎」 一名女子淡淡一笑,拋出一份撫媚的目光。 「有阿媚在,哪有男人能夠抵抗」 一名大腹肚肚的男子露出充滿慾望的笑容,擺明將目光舔在女子的每一處角落。 作為狐狸一族在外的一枚棋子,這位成熟性感的女子自然依舊在這樣危險的情況底下做好本業,滿足男性的同時從這些人類的口中收集一些大大小小的消息,隨後將其傳回本家。 經過龍族滅畢方窮奇一案,多數尋花問柳的大能都乖乖躲藏起來,不管是家族上頭給予的命令也好,為了自身安危而做出的選擇也罷,這些聰明之人都明白此時亂行動所造成的可怕後果,因此生意可謂是一落千丈。 所幸人類對於這樣的災禍並不清楚,依舊還在輕鬆地做著屬於自身的一份工作,完全不知極有可能會大難臨頭,也算是一種特別的才能。 「請下次再來~」 阿媚揮揮手,跟一臉滿足的男子告別。 今天的工作大致上就這麼一人,剩下的多半估計都不會來訪,接下來直到下午以前估計都會是發呆浪費時間,於是女子將看板收拾起來,打了一個哈欠,看得出來正在思考是否要歇息一會。 「天狐一族」 「客倌怕不是搞錯了,咱可不是什麼狐狸呢」 阿媚刻意裝傻,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究竟是好是壞。 儘管會來到這個地方找狐狸的多半都是都是一些確實有著重要事項要處理的人物,也不能排除可能是一些找碴,乃是龍族派來的殺手。 「別鬧,吾乃是麒麟一族派來」 脫下厚重的斗篷,底下確實是一隻麒麟的面貌。 眼見確實是重要的盟友之一,阿媚立刻架設該做的保護措施,隨後將人帶到後面的房間裡面,兩人安靜地開始探討著一些簡單的事情,包括目前正在發生於大能組織會議的情報。 「??雖然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實際聽到的那一刻還是覺得相當不舒服呢」 阿媚無奈地搖頭,從未想到事情會朝著這種方向發展。 原本以為集結大能的一場會議能夠一同把目前所發生的問題都處理乾淨,甚至擬定一份確實能夠對應龍族的做法,狐狸一族上上下下都在期盼著,而事實上,跟老祖所言一樣,這場會議就是一次毫無意義的行動,根本沒有半點價值可言,討論著根本不知道是否能拿下的利益。 繼續這樣下去的結果就會如老祖所言,龍族將會統治世界,撇開服從之人,其他都將會是底下的奴隸,成就一個屬於龍族的世界。 「一群蠢貨都不知道情況的嚴重性,不理解龍族目前的鎖國閉門就是刻意要讓我們這邊安心下來,然後自主出現分裂的問題??總之已經不能繼續期待,唯一能夠依賴的就剩下九尾大人了」 麒麟嘆了一口氣,知道需要拜託的人物僅剩下楓一人。 「儘管會辜負您的信賴,我們這邊依舊會以保護老祖為主,不可能讓那一位身陷囹圄,這一點請你們要知道」 阿媚搖頭,必須要先把重要的部分講清楚說明白。 不用多說什麼,身為始祖之一的楓不光是這顆星球最古老的物種之一,更是狐狸一族的根源,只要九尾不滅,一族就永遠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消失,永遠都能夠不斷延續這份血脈。 「是,這一點我們相當理解,也絕對不會傷害到九尾大人??只不過 還是需要那一位挺身而出才行,這是不得已的一件事情」 麒麟淡淡的開口,目光如炬的凝視著眼前女子。 戰鬥需要一份信仰,大能需要一個能夠團結一致的理由,而這個毫無疑問 就是始祖,撇開根本毫無聲望,連所在地都不清楚的金犀,九尾是知名度最高 且結下許多善緣而備受關注與敬愛的存在,可以說是最好的一個代表。 「這一點我們一定會做到,為了大能的未來,老祖早就做好挺身而出 的決定,你們不需要擔心這一方面的問題」 阿媚不需要眼前的這位麒麟去擔心自家老祖的決心,只要不去拖後腿就 行。 「是」 麒麟點頭,表達出理解的意思。 等到這一位離開過後,消息自然是在短時間裡面透過特殊法術傳達給本 家,讓所有人都於第一時間理解到目前的處境跟大能之間所產生的態度問題, 同時,希望老祖行動的態度可謂是相當明確,族內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認為這 方面還是要先發制人會比較好一點。 「??恩?」 阿媚將把情報傳出去,突然發現一股惡韓頓時湧現。 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不安感,彷彿有著一頭肉食性動物正在附近緊緊 盯哨,隨時都有可能會突然冒出動手將人一口咬下。 「來者何人」 阿媚不敢有絲毫大意的態度,立刻架起結界,準備要對抗危險的敵人。 怪異的是,根本沒有從暗處冒出可怕到無法抵抗的傢伙,一切的保險似乎 都顯得相當無用,甚至可以說是白費工夫的行為。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依舊如此,說不出的恐懼讓阿媚逐漸疑神疑鬼,原 本的良好服務都消失,對於每個男人都覺得可能是龍族變身,導致那些充滿期 待的一群都開始失望,終於再也沒有一個人願意上門。 「??精神壓力嗎」 阿媚搞不懂狀況,開始產生自己犯傻的可能性。 無論如何,本業還是收集情報,哪怕無法從那些男人口中知道重要的消 息,其他方面依舊沒有半點落後,始終還是可以從村子裡面的男女當中得到經 商者的內容。 「有新客人嗎」 阿媚前往市集,跟新來的商人們打招呼問好。 由於真的沒有顧客上門,店基本上就是停業狀態,完全不需要待在裡面浪 費時間,這就導致必須要親自前往外面跟人聊天說話,否則就會連所謂的棋子 工作都做不到。 來訪的人物是一名俊俏男子,說笑有趣且相當瀟灑,立刻成為村子裡面女 孩子都想要搭話的一個人物,不少人都願意花費大量時間去聊天問好,甚至一 度將半數的女子都吸引走。 阿媚不清楚這個男人究竟販賣什麼特別的商品,卻知道這個人一定會利用 外在收集到足夠的情報,也就是說,如果能夠將其攏絡,一定可以得到不少的 好處。 「您好,我想買點新奇之物」 阿媚上前打招呼,故意敞開胸前的衣領。 「是,這邊有許多好看的東西,請慢慢欣賞,目錄也在上頭」 男人不為所動,看得出來老早就習慣女性的攻勢。 阿媚並未感受到絲毫退縮,反正這種充滿魅力且習慣花叢中的男人本就不 容易打動,想要一口氣深入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所以完全沒有焦慮不安 的理由,一點一點慢慢來,沒有英雄不倒在女人的溫柔鄉。 正當這位狐狸一族的魅惑高手還在思考處理這個商人男性的手段,渾然不 知碰觸到的商品上面沾有某種特殊氣息。 感應到龍族特有的氣場,剎那之間,阿媚立刻架設防禦法術,試圖抵抗來 自敵人的攻擊,整個人馬上釋放大量的魔力。 然而,正當護盾即將形成之際,突然書本裡面冒出另外一股力量,相互之 間的作用之下,一股前所未見的大爆炸就此發生。 在中央的阿媚被彈飛倒在地下,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緩緩從底下爬起來,等到起身的瞬間才明白,一切都在設計之下。 「不!!!」 一群男子哭喊,跪倒在地上不敢置信。 爆炸產生的風暴把周圍弱小的人類都吹飛,頓時之間在場的女子都直接受到衝擊,根本沒有一點防備的機會,當場死亡。 可憐的商人則是好不容易透過某種保護措施活下來,立刻指著阿媚,大罵對方居然殺害如此多無辜之人。 這樣的指控並非是毫無依據可言的亂來,而是單純看見情況而做出的判斷,因此連反對的理由都沒有,只能乖乖默默的被村民抓起來,不斷用毒辣的話語謾罵一頓,低下頭,悔恨剛才過分衝動的行徑。 然而,這絕非是一個單純的個案,目前在全部狐狸一族所設置的區域都發生類似的狀況,有些情況輕微,開始深入調查情況,還有一些就跟阿媚類似,嚴重到準備要被處死。 17 「太過糟糕了」 翻閱資料,楓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儘管老早就知道肯定會面對到龍族的偷襲,依舊沒有想過對方居然會來陰招,而不是選擇正面直接的進攻手段,這一點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情況有變,老祖您應該動手才對」 身旁一名年長的巨大狐狸開口,認為楓應該要準備行動才對。 不光是這一位老者,其他年長的狐狸都是相同的看法,覺得不能繼續浪費時間在觀摩狀況,需要抓準機會主動出擊才會有勝利的機會。 「別鬧,對方都沉住氣,我們卻先行動,豈不是要給別人抓把柄」 楓輕拍桌面,頓時讓這些小狐狸都乖乖閉嘴。 眼下確實不該輕易開戰,誰能夠保證一個不經意之間,龍族會不會將此變成一份藉口,當場開鬧造成狐狸一族反倒變成罪魁禍首之類,千萬不要說不可能,世界上存在太多變數,一個不小心就是葬身於黑暗之中。 「母上,我已經派好小傢伙們倆兩結隊,小心應對且盡量多做點善事累積當地人的好感,避免類似的情況再度上演」 一名擁有人形的女子迅速拿出資料,幾乎把情況都處理得無比妥當。 這一位是目前狐狸一族的智囊,一位頂尖優秀的聰明女子,名喚翡翠,也是迄今為止唯一一位活過四百年以上的長者。 「我看過了,翡翠你總是能夠把事情都處理好??問題在於敵方的動向,找到一個空隙不可能不進一步攻擊,我們現在太過被動,需要一點主動權」 楓直接對翡翠提出要求,希望這位女兒能夠協助幫忙處理。 說到底,九尾並非智慧的表現,單純就是活著久看得多,除此之外跟普通大能並沒有本質上的差異,甚至可以這樣說,撇開實力跟年紀,她還遠遠不如自家女兒來的有用。 「主動權??了解,我馬上著手去處理」 翡翠理解到楓所說的話,點頭表示會盡力去做到。 雖說不知道能夠做到何種程度,不去努力卻一定會被不斷偷襲,至少要避免一路被壓制的窘境出現才行,這方面,狐狸一族應該不會那麼輕易被壓倒。 問題是,龍族的手段肯定不光是這樣,底下應該還有其他令人頭痛不已的做法,一個不小心,損失可能會超乎想像。 一路弄到傍晚時分,幾名狐狸少女把食物端上桌,楓則是隨便抓了一些來吃,並未認真品嚐用心製作的料理,畢竟手頭上面需要消化的內容太多。 由於之前的爆炸事件,狐狸一族不光是被許多人類視為惡劣,其中還有影響到一部分的大能的看法,要知道爆炸的當時,可不是單純僅有人類受到傷害。 狐狸一族走到一個岔路,究竟是否該明哲保身選擇屈服龍族,以達成某種程度的和解。 龍源跟楓之間的關係確實不好卻不到互相殘殺的程度,如果能夠以同意龍族霸權地位為代價,甚至將始祖的稱號讓出,且保證從今往後都會尊龍為主,就算真的還是會招來一部分的質疑,至少在統治大能以前都能夠安穩度過,更別提論周旋的能力,狐狸一族可是相當優秀。 問題在於,這樣的行為是否能夠得到認可,這些孩子們是否願意就此屈尊,這些都是一個大麻煩。 「哀」 楓吐出一口氣,抬起頭望著明月。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光陰,唯獨眼前的這一輪圓月不曾改變,從今往後估計也是如此,哪怕歲月流逝,熟人離去,這些景色都還是會保持一致。 找回記憶,得到真正的自己,楓如今已經可以說是無比滿足,破碎缺失的那一塊終於找了回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渾渾噩噩,應該能夠繼續向未來前進。 「哼!」 桌上的茶杯被打飛,裡面半涼的茶水四濺。 多虧本身的魔力護盾,勉強把這些擋下,雖說沾溼身體也不會造成太多影響,不過,還是不願意讓一身小狐狸們拼盡全力製造出來的服裝弄髒。 「你怎麼了??」 「為什麼還不去救天凌!」 金髮少女直接雙手壓在桌面上,在上頭留下兩個略顯深厚的掌印。 都不知道經過多少天的時間,這樣的等待對於窮奇來說確實難以忍受,哪怕是待在房間裡面也必須要有一個限度,一無所知的狀況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接受。 「情況有變,不是你所想的那麼簡單」 楓搖頭無奈地告訴窮奇,事情不如想像的輕鬆容易。 確實目前不好處理各種發生的問題,目前都還在參考判斷的階段,與龍族之間的博弈才正要開始,根本沒有時間去顧及賴天凌的部分。 何況,楓從當時的情況來看,確定龍源應該不會做些什麼,也就是說,短時間裡面待在原地遠比立刻行動來得好。 「我不管!我要去見天凌!」 窮奇顯然已經待不住,只想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說到底,這位金髮少女之所以願意滯留的主要原因就是能夠找回賴天凌,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待在這個地方又有什麼意義。 正當窮奇轉過身準備起飛,楓立刻使用魔法製造一個小空間將其關起來,隨後在裡面放入安眠氣體,讓這頭暴躁的小動物乖乖休息。 如果僅僅牽扯到賴天凌一人,說什麼都沒有阻止的理由,反倒小孩出門不斷碰壁,終究還是會回到家中,到時候依舊會低頭認錯。 但是,偏偏這一次龍族剿滅畢方窮奇兩個種族,這一下幾乎就是滅族,目前世界上哪怕還有一些,恐怕也永遠都不敢輕易暴露在表面,一定會等待幾百年以後再說。 哪怕楓對於自己技術有著一定程度的信心,卻依舊無法改變一個殘酷的事實,就是龍族不會放過畢方窮奇的血脈,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是一個無法改變殘酷事實,任誰都知道這一點。 為了金髮少女的安全,作為長輩只好兇狠一點,哪怕會變成嚴厲的惡婆婆也無妨,只要能夠保證性命,其他部分都不再重要。 「哀,事事都不能如意」 楓剛準備重新倒茶,沒有想到金髮少女突然爬起。 藥劑的數量太少,對於普通窮奇而言或許能夠輕易迷昏,至於一隻有點特別的傢伙來說,估計還是稍嫌不夠。 「起源血脈嗎」 楓嘆了一口氣,未曾想過金髮少女如此難纏。 作為一個種族都存在著所謂的起源血脈,那些可以說是一族當中最為強大的個體,畢竟最靠近曾經叱吒風雲的祖先們,撇開某些後天融合而誕生,擁有幾個複數種族好處的特別個體以外,就是這種靠近過去起源的存在最為強大,甚至往往遠比目前所知道的長老等級都還要更加可怕。 「不要阻擋我!」 金髮少女用力一拍大腿,瞬間重新清醒過來,馬上揮舞拳頭將這個魔力打造的空間打碎,一臉不爽的瞪著楓。 多虧變成人類且學習過使用魔法的緣故,窮奇已經非常習慣這副身軀所帶來的優劣,加上與之前所看見的不同,這位少女完全不是習慣用巨大身體強硬打架的類型,反倒是在戰鬥中會思考動手方式的技術類型。 楓先是利用幾種小魔法絆住對方的腳步,誰知道金髮少女直接將魔法灌注在腳掌上面,一個強硬的踐踏,當場就把魔法都擊潰。 強大的魔法能夠破壞弱小的魔法,至於兩者相碰撞產生的爆炸,對於魔力護盾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完全可以輕鬆將其無視。 問題是,楓不可能使用過於強大的魔法,那樣一來極有可能會傷害到窮奇,把兩人之間最後的一點感情破壞,造成不可挽回的糟糕情況。 「哀,你逼我的」 楓變出一條金色的長繩,直接將窮奇的手腳都綁著。 面對突如其來的陌生繩索,由於第一反應就是不值一提的脆弱之物,金髮少女本能的撕扯,卻發現不管使用多大的力量都無法掙脫。 這是外面使用高強度魔法,內在卻是普通繩索的東西,儘管面對一些高手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把戲,所幸對上根本不會使用魔法,單靠肉體戰鬥的物種,完全是死局般難以解開。 「嗚??你好煩!」 窮奇不斷掙扎,試圖用蠻力破壞。 哪怕知道是魔法,光是強硬的使用破壞魔法根本沒有作用,必須要知道繩索的構造,從根本上面將其破壞,不然就是用同等級的魔力強行覆蓋過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對於高手來說就是雞肋,毫無效果可言,而小朋友眼中就是無法破解的神器。 「我不讓你去是有理由的,你就不要繼續掙扎下去了」 楓好言好語的說明,希望窮奇能夠理解這一點。 「??跟那個龍說的一樣,你根本不喜歡天凌,沒有真正愛著他!」 金髮少女一邊批評,一邊使用全身的魔力,直接把繩索炸開。 哪怕這樣的行動會造成自身的傷害,所幸窮奇的身體素質沒有變化,這點小傷根本不值一提,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就開始恢復過來。 18 簡直可以用瘋狂來形容這樣的行動,要知道一個不小心,在魔力護盾尚未在全身上下架構以前,傷害到的不光是表面的肌膚表皮,更有可能影響到底下的五臟六腑,換做普通的大能種族,搞不好剛才那一下就直接命喪九泉也說不定。 「你呀,真的是不知死活」 楓搖頭,無法想像剛才那樣的情況會造成窩麼嚴重的後果。 「你不去找天凌,就不要阻止我」 窮奇嘟起嘴巴,運轉全身的魔力將傷口治癒恢復。 原本燙傷破裂的肌膚在幾秒鐘的時間裡面就癒合,逐漸脫落舊有的老皮,更換成良好的全新面目,對於普通人類來說可以說講是一種驚人無比的奇蹟也絲毫不為過。 起源血脈果然可怕無比,楓都只能乖乖搖頭表示無可奈何,只能說血統這種東西真的無比麻煩,想要以簡單的手段制服都做不到。 「??不擋了」 窮奇似乎還是害怕著剛才的金色繩索,知道再來一次就不見得還能幸運阻擋。 「去吧??我告訴你,這一去就是死路一條,如果你不介意,那也無妨」 楓自知無法阻擋,只能提醒這一趟的危險。 龍族剿滅畢方窮奇,接下來面對剩下來的火種幾乎都會選擇將其撲滅,更不用提還是擁有起源血脈的存在,必定會將其狠狠消滅,連一點後患都不可能保留下來。 「那也無所謂」 窮奇絲毫沒有在乎楓所言,依舊我行我素的前往龍族之地。 望著少女的背影,千言萬語都無法組織,因為從理論上來說,這樣的行為確實相當愚蠢,等同於是送命,不如多等待一段時間,收集足量情報,確定龍族的行動,組織一支隊伍去尋找機會,這才是正確的做法。 問題是,當一位少女不顧一切的賭上生命去見喜歡的人,誰又能說這樣的行為是錯誤。 「龍源??你說的或許沒有錯」 楓淡淡地嘆了一口氣,知道龍源所言未必為假。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面的牽扯上面,比起男女之間的情感,作為一名擁有家族的老祖以及眾多大能的始祖,想要行動是遠遠不如想像中的容易,渾身上下都有一大堆束縛。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楓自身的心情無法做到窮奇那樣勇往直前。 由於狐狸一族都知道金髮少女的身分,因此在外頭聽見聲響的瞬間就抵達現場關注情況,幾個人急急忙忙上前說明,希望這位少女千萬不要亂來衝動,要知道,這趟的結果基本沒有意外就是死亡。 「不要擋我!」 窮奇推開靠近的狐狸們,直接騰空而起。 面對心愛之人勇往直前,不少人一方面擔憂這樣的孩子將會受到龍族如何殘酷的對待,另外一方面,卻也覺得賴天凌相當幸運,能夠得到一個女孩全心全意的愛。 「你的說法確實不錯」 龍源點點頭,有些認同的回應。 時間稍微回溯,當賴天凌跟龍王說明的時候,幾句話確實讓這位老龍有點同意的想法,甚至覺得無法將其否定。 說到底,龍族太過依賴自身的血統跟力量,想要積極發展科技甚麼的根本不可能,加上本身懶惰的習性,一旦成為霸主就會鬆懈下來,導致文明都呈現停滯,這也是龍源不願強硬用力量推翻的理由。 「對吧,我跟你說,龍族的懶散是自然,所以需要一點刺激,必須要慢慢將龍族推上頂峰,一口氣直接成為霸主,紙醉金迷的下場不言而喻」 賴天凌故意點名重點部分,讓龍源感到不安。 失去敵人的戰士會是何等墮落都是人盡皆知,作為一條活上千年光陰的老龍,這個男人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絕對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說的也是,人類還是滅不得,其他大能也先保留下來比較好??你先在這裡等一會,我去找兒子商量一番」 龍源一個瞬間移動離開,徒留賴天凌一人待在這個山洞裏面。 盡管周圍都堆滿大量的資料跟文件,休息放鬆的空間依舊不會少,他也可以相對輕鬆的左顧右盼一番,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地方。 看的出來龍源為了種族思考太多,不斷翻閱大量的資料並且將收集到的情報整理起來,從上古時期多半都是食物的問題到前一段的戰略手段,一切的進展都是考慮到未來而做出的選擇,並非是突然間的行動。 盡管看似普通人,賴天凌卻能夠從此人的言行舉止當中感受到狂人的氣息,尤其是對於生命的不重視,彷彿不管死去多少人都無妨,只要計劃可以成功,搞不好連自家人都能面不改色的犧牲。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跟兒子談論了一會,他也非常贊同這樣的作法,畢竟一口氣把人類跟大能都殺光只會讓龍怠惰,那可是相當糟糕的一個情況,別說他不能接受,我更不願意」 龍源綻放笑容的回應賴天凌,絲毫不介意剛才所言的殺光二字。 「那就好,為了文明的進展,敵人可不少」 「沒錯,在龍族的科技能夠在宇宙中航行以前,地表上還是需要敵人才對」 龍源對賴天凌所說的話感到相當滿意,不斷將大量的想法訴諸。 雙方一路聊到昏天暗地,幾乎把上古時期帶如今所有有關龍族的事情都講解了一番,幾乎可以說是日夜不分,完全沒有一點停歇的意思。 直到差不多超過五天左右,這位老龍才感覺到些許疲倦,在即將休息以前拍了拍手,喚來一名精壯的男性。 「這裡是??」 「應痕,這是我的朋友,勞煩你稍微陪一會」 龍源隨後找了個地板一躺,直接開始打呼酣睡。 兩人互視彼此一眼,雙方都露出無奈地苦笑,似乎都差不多快要習慣某人的任性妄為。 「在下應痕,閣下不知如何稱呼」 「賴天凌,勞煩您幫忙」 兩人迅速介紹彼此的身分,隨後在應痕的帶領之下離開山洞,來到外面的天地。 雲霧繚繞,不見廬山真面目,那是多數大能都畏懼之地,傳說中,龍族會隱藏在虛幻之間,隨時會露出尖銳的利牙,將愚蠢的獵物輕易撕碎。 實際上,就是群山環繞,遠比人類是世界華麗的宮殿建立在高山之上,搭配上無數雕刻以及裝飾品,展現出奢華高貴的氣氛。 「真是漂亮的一個地方」 「這裡是龍族的一個小別墅,不少年長龍族都蠻喜歡這個地方,清閒寧靜,算是相當不錯的養老之地」 面對賴天凌的誇獎,應痕倒是直白的解釋一番,算是展現龍族的龐大勢力。 一處人間無法尋覓的宮殿居然僅僅是一座類似別墅的地方,可以想見真正能被稱作大殿之地會是多麼壯觀,那將是區區人類眼界所無法理解,只能放在心中想像的莊嚴宏大。 不過,那種話也就對普通人說說,賴天凌見過太多宇宙當中可以被稱為奇觀的地方,不光別的,光是宇宙局那種擺脫一切有機,全部都被灰白無機覆蓋之地才是真是科技的巔峰,要知道可是一整顆星球都是那種模樣。 「真是厲害,果然不愧是龍族」 賴天凌依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刻意展現驚訝的表情。 「哈哈,能被蟠宣大叔看上,代表你在龍族裡面都會比較輕鬆,那一位的人脈可是相當廣,你這輩子都不用擔心吃穿了」 應痕點點頭,對於賴天凌識相的說法感到相當滿意。 蟠宣應該就是目前龍源的假身分,他立刻把這個名字記在腦海裏面,知道接下來都要用這個名字稱呼對方,可不能胡亂洩漏龍王的真實。 兩人一路在這座宮殿裡面行走,由於不清楚自家叔叔的想法,應痕表示暫且不宜將人帶到外面去亂走。 「一個人在這裡會不會寂寞,要不要帶來幾個美女」 應痕直接提出建議,露出有些慾望的壞笑。 兩個男人在這種地方能有甚麼好玩,說到底就是玩一些無趣的遊戲,加上人類的身分又不能打上一架,對於這樣大老粗的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煩悶到不行,待上不到兩個小時就想要離開,若不是考慮到蟠宣的要求,此人估計早就偷偷溜走。 不過,也是待的時間變長導致人開始出現些許不同的想法,尤其是想到兩個男人很無聊,不如多抓幾個女孩來,助興也是不錯的選擇。 「隨你」 賴天凌不贊同也不反對,揮揮手不予理會。 反正就算強行說出拒絕也只會在這個男人的腦袋裡面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搞不好會被莫名針對,問題可大可小之下,他必須先順著對方的心意。 「裝清高,你們這種傢伙我見過太多,就是一副飽讀詩書的模樣,其實各個都是不懂女人,今天老哥我就給你好的,保證能讓你感到相當滿意」 應痕哈哈一笑,立刻飛離宮殿。 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賴天凌相當擔心被抓過來的女孩會不會滿臉悲傷且充滿無助的請求協助。 19 實際上,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就是他胡思亂想,等到幾個美女降臨,全都是充滿笑容,絲毫沒有一點害怕。 賴天凌忘記了一件事情,這個世界的人類可不是地球上面的主宰者,而是一群活得跟奴隸差不多,永遠都被大能壓在下面,無助祈求活下去的可憐物種。 正因如此,當能夠從泥沼當中脫身,哪有女人還顧得上所謂的矜持,光是可以在吃喝上面毋庸無慮,這就值得捨棄身後擁有的一切,撇開王公貴族的孩子,能被龍族挑選上,簡直就是無上的幸福。 「你們好好服侍我小弟,做得好就能留在這裡」 應痕直接開口宣告,讓六名女子都喜出望外。 由於本來都以為是要服侍龍族再拿取一些賞金之類,沒有想到居然是搞定一個外表普普,身材卻不錯的壯漢,女子們倒是覺得把握充足,完全不擔心一個男人有多難誘惑,認為肯定是手到擒來。 可惜的是,她們的想法全都撲空,賴天凌滴水不進,保持良好的站位,輕輕鬆鬆閃過女子們【不小心】的跌倒。 反倒是應痕玩得十分高興,在酒精的加持之下跟女孩們玩起各種有趣的遊戲,不經意之間產生親密接觸,就差最後的那一步沒有做到。 賴天凌則是冷靜無比的待在一旁,對於這樣的情況不感意外卻也沒有加入的想法,並非是故意擺臭臉之類,而是實力強勁,率先結束過關,之後就待在旁邊靜靜觀摩。 「??那傢伙怎麼回事,好男色嗎」 應痕拉遠了一段距離,待在人類聽不見的位置詢問一名成熟女性。 「大人,依小女的觀察來看,此人並未對姊妹們產生厭惡,甚至連身體接觸都顯得自然,我們女人都會害羞,這個男人卻沒有反應,估計是經驗豐富之人,對於誘惑有著強烈的抵抗能力」 成熟女子簡單的解釋一番,讓應痕頓時茅塞頓開。 看著某人欣喜若狂的目光,賴天凌立刻意識到剛才的那番話將會帶來更為糟糕的情況,如果沒有意外,某位粗曠男子會做出更加激進的行為。 「小弟你喜歡甚麼樣的女孩,馬上幫你找過來!」 應痕直接了當地把話說開,只是內容有點像是採花大盜。 「不是這樣??我已有深愛之人」 賴天凌左思右想,只好採取下下之策。 比起又要找一個甚至可能是複數的女人過來導致堅定如山的意志出現動搖,他更願意找個熟人來分享一下情報,消失那麼久的時間,外界的狀況可謂是一無所知。 「好傢伙!重情重義之人我欣賞!」 應痕立刻瞪大雙眼,點頭表示認可。 如果說原本還是為了自家叔叔蟠宣的要求,如今這條應龍就是打從心底覺得賴天凌可以成為友人,理由無他,能夠對一堆美女的誘惑都不動如山,只對一個女人釋放感情,光是這一點,就僅有自家逝去大哥應瑜能夠相提並論。 「多謝??我畫給你」 賴天凌接過一張紙筆,準備開始畫個人像。 素描盡管普通,想要讓人找到正確的人物卻也不是一件難事,問題在於,究竟應該要把誰帶過來才對。 目前來看,楓跟窮奇都屬於大人物,想要低調就不能找這兩人過來,光是提到都有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必須要徹底剃除不能納入考量。 其實如果撇開男女的部分,阿爾米斯絕對是賴天凌最值得信賴的一個考慮點,這位青年可以幫到許多忙,一堆需要的情報跟其他部分的處理都是相當輕鬆,算是頂尖的選擇。 可惜,目前的選擇真的不算太多,他只能把那一位少女的容貌跟名字寫上。 「應痕大哥,我的愛人是個害羞之人,這封信請務必親自交給對方」 賴天凌順便寫了一封信,希望應痕能夠帶著去。 考慮到衝突的發生,他只能期望這封信能夠起到主要的作用,避免最為糟糕的情況出現。 「還要這樣傳情,真是愛老婆的男人」 應痕更加認定賴天凌就是那種悶騷類型的男人,於是謹慎的拿好信封。 等到對方飛走,他則是需要獨自一人跟六位美女看對眼,所幸這些女人也是識大體之人,並沒有進一步的為難。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賴天凌先是休息養精蓄銳,知道接下來要處理的事情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麻煩。 「哈哈!我回來了!」 應痕從空中降落,將一名臉色鐵青的女孩放下。 黑髮紫瞳的少女,盡管身穿無比華麗的服飾搭配上良好的舉止進顯貴族小姐風範,仔細一看,確實就是熟人。 「大哥??」 「好眼光,這個女孩真是剛烈無比,我一到家門前要人,整棟別墅的戰士都舉槍,此女更是將刀子抵在脖子上表明要以死對抗,未來一定是個好女人」 應痕點點頭,認為紫相信不錯。 望著少女相對放鬆的態度,賴天凌相信應該是看過信封才做出這樣的選擇,只能說真的苦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實在沒有辦法,另外一位少女萊茵就是一個普通人,不光眼界不夠,精神上面也相當不穩定,那怕要做戲都不是一個好選擇;至於無言的魔女??那種個性搞不好會假戲真做,令人害怕。 「多謝大哥??我的愛人,不要害怕,你最愛的男人就在這裡」 賴天凌上前抱住紫,趕緊開始準備好的一套說詞。 盡管這樣的講法多少有點肉麻噁心,為了完善所謂的人設,有些舉動依舊是不得已。 「??夫君,我親愛的夫君」 紫立刻透過眼神意會到,於是一邊說著同樣的話語,一邊摟住賴天凌的腰部。 從旁人來看就是一對鴛鴦,應痕也立刻受到感動,聰明的拉著六個美女到旁邊去玩耍,把時間跟空間都讓給甜蜜情侶。 賴天凌趕緊拉起紫的手,將對方帶到旁邊的一處涼亭,剛停下腳步,少女立刻拿出一顆小石頭,緩緩注入魔力將其點亮,隨後開口說道: 「這樣的空間不會被聽見,應該也不會引起注意」 紫一改剛才有如小女人的柔情,轉換成貴族小姐應有的聰慧。 由於信封裡面極其刻意的提到想要兩人在一處無人打擾的絕對寧靜之地享受屬於雙方的情話,這樣明顯的內容對應痕來說就是肉麻的內容,看在聰明的少女眼中就是一種提醒。 「不愧是艾蜜小姐」 「請不要用這種稱呼對待奴隸,我的主人」 面對賴天凌的調侃,紫倒是自然的直接回應。 相視一笑過後,兩人開始分享現有的諸多情報,多半都是他需要知道的大事,尤其是那一件屠殺?? 「他們真的殺光了畢方窮奇嗎」 賴天凌雙手抱頭,緩緩摀住臉,又輕拍了一下將怒火吞下。 待在山洞不見日夜的生活確實沒有辦法想像居然發生了如此巨大的變故,龍族把畢方窮奇一族都殺到精光。 龍源肯定沒有這樣想過,但就算真的知道這一點也絕不會展現一絲一毫的憐憫,從過去的資料顯示,這兩族也參與過圍剿龍族的行動,甚至還曾經有過戰利品的擺設,根本就是殘害的共犯之一,如今受到制裁是沒有辦法。 問題在於殺光,一個都不留這一點太過兇殘,那怕賴天凌能夠從正常方面理解到人類已經含有畢方窮奇的血脈,這兩族並未真正消滅的事實,依舊對於這樣殘忍的行徑感到不安。 「是的,這個消息不會假,至於其他部分就如同剛才所言,大能們組織的會議毫無著落,人類一方也沒有動靜,頂多就是燿月殿下消失,準備組織隨時都能對抗的軍隊」 紫有條不紊的說明,盡可能把所有可能的情報都講解一遍。 龍族進攻步伐的停頓造成人類暴露膽小無知一面都是可以理解,賴天凌早就猜到這樣的情況,至於大能們的聯合根本沒有意義,不用多講,傻瓜都能知道這群傢伙跟地球上某些組織類似,說都是一流,做起來的難度高到嚇人。 「不值得依靠嗎??楓呢」 賴天凌想要知道那位始祖的想法,是否有積極應對。 不誇張地推斷,龍族還會有進一步的行動,針對的不是九尾就是麒麟,龍源這邊都制定好完美的計畫,就算是活上千年的大能跟種族估計都未曾想到,某人的戰略是從百年以前就做好。 「目前沒有機會聯繫,始祖大人的近況並不清楚」 紫搖頭,對於楓的狀況一無所知。 「沒有關係,你已經盡了最大的力量??這一段時間你對外扮演我的愛人,除去我們需要在一起的時間,其他時候我會盡量讓你能多接觸一點龍族的情報,那些資料該看該學你自己明白」 賴天凌提醒紫要做的事情不是傻傻地尋找對抗龍族的手段,而是多去理解這個種族。 龍族不存在所謂的弱點,對外的戰鬥力不言而喻,人類與大能目前就是失敗者,不可能存在半點機會,雖說講起來有點難聽,這場戰爭的走向已然明瞭,若是想要反抗,那就各憑本事,作為旁觀者,他不會介入其中。 20 「此身將會爭取三個小時,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整頓」 卡拉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出這麼一句話,隨後便消失在死地的另外一端。 盡管不知道是利用甚麼方法做到全員都能清晰地聽見並且明白話語中的意思,待在現場的國王塔煞立刻要求部隊就地休息,騎士長們將士兵迅速整合,大軍當場便在戰場之上進行一番修整,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無比疲倦的表情。 連續擋下幾波的攻勢,就算強者們也會累到癱瘓,在場的幾位英雄沒有一個人不是呈現出疲態,盾牌直接坐在原地,千甄則是迅速前往帝國之王的所在,知道接下來的最後戰鬥必定會是相當慘烈,一定會選擇在信使爭取的短小時間裡面重新恢復軍隊的狀態。 「呼······收隊!」 愛梅莉亞吐出一口惡氣,立刻將寶劍收回,整頓附近的親衛隊,迅速來到塔煞的身旁。 依靠局面來判斷,指揮官應該是這一位王國現任的最強騎士兼大騎士長才對,無奈目前還有一位來自帝國的王者,兩者之間的身分差距不言而喻,作為一名將軍跟異國的王爭取統領權似乎不太好,更別提雙方之間的智略有著一大段的差距,實在沒有必要獻醜。 「恩,本王明白了,你們立刻下去把那個黑鐵騎領袖帶來,這一支武裝部隊是非常重要的支柱,對我們戰勝敵人有著相當重要的幫助,騎士長們趕緊把編隊收納好,別讓外面到處亂跑的士兵找不到回隊的路,冒險者們的使用就放著,那群傢伙不受控,作為戰力完全是規劃之外,把我國以及王國的軍隊調整好就行,還有別忘了將武器分配下去······滾!這時候還有空閒在乎存量嗎,士兵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 塔煞辛苦地坐在臨時搭建的座位上面,不斷將各方面收到的資料整合,順便將下屬派出去做事。 三個小時看似相當漫長,對戰場之上的士兵們來說卻是轉眼即逝,吃吃喝喝睡上一覺,等到睜開雙眼的時間就是最終決戰,然而,與那些揮灑熱血的人不同,作為一名王者,這種時候遠遠不能休息,必須盡可能把可以做好的工作完成。 「帝國之王,是否需要任何幫助」 愛梅莉亞望著眼前這一位黑眼圈深重的男人,知道對方確實為了人類的存亡付出許多。 「不需要,本王要做的事情就是這些,剩下就是戰士們的發揮」 塔煞搓揉雙眼,沒有多說甚麼,知道王者的工作僅僅這些。 戰場之上需要戰士們的奮勇,作為一位國王就是乖乖做好政治問題,若不是城牆那邊需要帝國的大騎士長殿後以免失敗無法爭取軍隊的保留,現場直接交給那一位就能安心,只可惜,連王國的女王雪琳都知道自家的大騎士長說好聽一點是智勇雙全,說句實話,根本就是一位有點腦子莽夫,真要規劃出有意義的戰術,還不如交給瓦拉比較可靠一點,這一位老騎士長當年可是在戰場上打滾,戰術的涵養一點不差,跟貴族出身僅會紙上談兵的人不同。 「是······」 「報告王!黑鐵騎領袖奧古、鐵拳、槍神、狂戰士、瓦拉以及其下親衛隊全都到達現場」 聽見傳令兵的報告,愛梅莉亞乖乖讓出一條路,給後面的幾位英雄有踏進帳篷裡面的空間。 這場戰爭的淒慘程度從貫穿現場全區的每個人就能大致上有一點理解,瓦拉身上的鎧甲全都是破口,其他幾人雖說好一點卻也都是凹凸不平,灰頭土臉更是所有人的標準配置,不用多說,幾乎可以說是把全身心的力量都用盡,成為現在這個悽慘的模樣。 「辛苦諸位,本王由衷感謝各位對這一次戰爭的努力······至於閣下就需要好好詢問一番了」 塔煞先是對眾人低頭致上謝意,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一旁宛如無事的奧古身上。 「初次見面,您就是現在這片土地上面最強大國家的王者嗎」 奧古凝視著塔煞,絲毫沒有一點待罪之身的態度。 「不,這片土地是最大的國家是桓王國,目前的王是雪琳女王,本王是······」 「那就沒有甚麼好說,不是最強的國家王者就不用多說甚麼,弱小的國家之主是無法凝聚黑鐵騎的團隊」 奧古直接打斷塔煞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一股嘲諷之情。 或許土地面積不是最大,國力不是最強,以這二十年以來的發展來看,帝國的強大是無庸置疑,這片大陸之上最有話語權的國家絕對不為過,就算多出雪琳女王的整頓,王國依舊傷及元氣,短期之內不可能對下面的其他屬國擁有足夠的控制力,從這一點來看,兩國之間的差距並不算是太大。 即便如此,塔煞確實無法反駁,畢竟目前的共主始終是那一位女王,至少名面上來說,多數人都是這樣認可,帝國之王的權利始終還是差了一點,人望也是如此,算是一個令人感到相當痛苦的事實。 「你對陛下說些甚麼!」 一名騎士長立刻上前拔劍,準備給奧古一個難看。 誰知道劍峰未至,重踢先踹在對方的腹部,直接將這一位帝國排行前五的男人彈飛,只能痛苦的在地上不斷打滾,嘴裡吐出大量的嘔吐物,頓時讓附近形成一股難聞的臭味,同時,這一份威力也讓其他人知難而退。 「抱歉了國王陛下,黑鐵騎領袖僅會聽令強者的命令,先前輸給槍神所以乖乖服氣不進攻,不過要下面的弟兄願意賣命,請您展現出王者該有的威嚴」 奧古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只能默默的三緘其口,觀看塔煞會如何行動。 「那就讓本王挑戰吧」 正當所有人都在等待塔煞的行動,一名身穿白銀鎧甲的少女迅速從馬上降落,背後的另一名少女也跟著穩穩落地。 「陛下!」 看見自家女王的登場,愛梅莉亞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目前的前線仍然遠遠不到安全的程度,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怪物的潛伏或是滅世女王的部下正在虎視眈眈,這種危險的局面之下,身為王者就應該待在後方等候才對,塔煞這樣是不得已而為之,後面還有弟弟作為替代品,可是王國卻沒有這樣的人物。 「不用擔心,既然黑鐵騎的操控權是挑戰,本王不接豈不是要空看這一支上古神軍待在原地看好戲,那可不行······」 雪琳走到奧古的身前,目光凝視對方開口說道: 「三戰兩勝!閣下選擇兩種戰鬥方式,不能限定武鬥,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沒有辦法跟你這樣的人戰鬥」 聽見這番言論,奧古立刻咧開滿足的笑容,迅速訂好三種戰鬥手段。 由於一行人本身就是在寬闊的戰場之上,立刻吸引到許多士兵們乃至騎士的觀看,其中還有黑鐵騎的成員們不知何時出現,默默地注視著自家主子的戰鬥,一下子變成附近最為熱鬧的一份景象,至於愛梅莉亞則是在瓦拉的阻止下勉強待在原地,不過一旦有異狀發生,肯定會上前動手。 「武鬥就算是你贏,目前是一勝」 雪琳沒有動手打架的想法,知道剩下兩場才是關鍵。 「那是······第二場是智鬥,軍棋你們應該有玩吧」 奧古跟雪琳的面前擺放了棋子,從基本的士兵、兵長、騎士、騎士長、大騎士長以及王可謂是一應具全,隨即便是簡易的木製宮格擺放在地上,這些是經常用於沙盤推演的內容,算是將軍們之間必須要學習的一種局勢判斷。 這方面,就算是初出茅蘆的女王陛下也比橫衝直撞的傢伙優秀,也可以這樣說,第一局是女王的退讓,第一局是黑鐵騎領袖的謙虛,兩者互相之間都明白比拚對方的優勢毫無意義,最後一局才是關鍵所在。 「女王,最後一局是比拚氣勢,王信賴部下,部下理所當然為王付出,所以,您是否願意接這一劍」 奧古拿出一把尚未出竅的劍,眼神當中殺意滿滿的瞪著雪琳。 「你這個······」 「瓦拉抓住愛梅莉亞,這一劍,本王接」 雪琳往前走上一步,絲毫不動的凝視著奧古,突然敞開雙臂,一臉無懼的展現出氣勢。 面對這份堅定的態度,黑鐵騎的領袖迅速拔出劍,不偏不倚的揮下,啪擦地一聲,女王身上的金屬鎧甲頓時分成兩半,順著手掌緩緩掉落砸在地上,露出底下即便依靠布衣都難以遮掩的豐滿性感身型。 「女王陛下,您為何不躲」 奧古雙眼銳利的凝視雪琳,做出最後的一份詢問。 「你不會殺了我,那樣只會讓你的部下陷入危險,更重要的一點是,就算本王死了也無所謂,反正這場戰爭打不贏,王國跟帝國乃至人類都不在,那樣一來,王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性,帝王學的最重要一點,王以民為天下,不是嗎」 雪琳略顯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根本不把奧古的威脅當成一回事看待。 21 「主人您在想些甚麼」 紫一頭秀髮濕潤,僅用薄布覆蓋,身輕腰柔的姿態一覽無遺。 「沒事,你趕緊擦乾身體否則會感冒」 賴天凌揮揮手,表示不用擔心。 盡管確實展現出女人的撫媚,偏偏這副尚未發育的貧瘠身材真的沒有半點誘惑人的要素,還不如窮奇那樣的良好身材不斷貼近。 「??多謝關心」 紫迅速拿起毛巾擦拭頭髮跟身體,完全不介意春光外洩。 對於小孩子的身體根本沒有理會的必要,賴天凌卻選擇拿起毛巾幫忙對方擦拭,主要還是有點報復的心態,畢竟誰都不喜歡在思考途中被強制打斷。 「啊??呀!那邊不要!」 紫雙臉漲紅不斷退後,乖乖躲到一旁獨自擦拭身子。 不管裝的多麼成熟,小孩依舊還是小孩,直面男人並且調戲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賴天凌也希望藉此避免對方進一步的失控行動。 過了一會,紫差不多恢復狀態,卻受到剛才的影響,整個人拉開了一段距離,不敢靠他太近。 「我先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你處理就好,資料也在那邊,隨便翻閱就好」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提醒紫過後就躺在床上瞇眼。 這一覺相當舒服,回過神已經差不多是日昇中午,於是整個人緩緩起身下床,而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聞到香氣。 打開門,桌上擺放著煮好一段時間,利用龍族特殊隔絕用具處理過的食物,看起來應該是昨天吃剩的部分重新料理了一番。 「早安主人,請吃早餐吧」 紫穿著圍裙裝扮,拿著清潔工具打掃地板。 大概是休息的時間太過漫長,導致少女待在這個地方閒著無事只好做些工作來解壓,算是受到束縛的可憐之人。 「不好意思??味道真好」 賴天凌先偷嘗一口,發現這些料理絲毫沒有一點退味。 隔夜的食物通常都會變得相對不夠鮮美,不管是多麼優秀的廚師都無法做到這一點,只能依靠調味料之類的東西趕善,多半對於老饕來說都是難以接受。 正因如此,一道放置一天以上,跟一道放置一天,實際上卻跟幾分鐘過後沒有差別的料理,哪一種更加美味不言而喻。 「多謝??龍族果然很可怕,甚麼都比人類還要進步」 紫一邊盛飯,一邊不由自主地嘆息,說出示弱的話語。 武力方面不提,連文化的強弱都是一眼便知,對於任何一個少女而言都是足以放棄的程度,甚至會產生人類一定要被統治都是難以避免。 自古人類的外交策略皆是如此,展現武力以外的方方面面,利用人類對未知的恐懼以及對強者的崇拜爭取更好的交涉地位,龍族幾乎把這一套完美掌握。 這樣下去,人類一方的奴役化可謂是指日可待,估計不用幾年的時間就會徹底改變目前的現狀。 「你有想到甚麼好辦法嗎」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紫,不知道這位少女的想法如何。 由於確信人類一方應該是全面的落敗,他已經朝著如何穩定解決問題的方向前進,絲毫未曾考慮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勝利。 「有,我這邊想到了很多不錯的手段,主人要不要聽一聽」 紫將大量的文書資料都放在桌上,逐一遞給賴天凌觀賞。 大概是擔心會被察覺到而特意設置了一些保護措施,包括將一部分的內容塞進樸實無華的歷史資料,需要重新整合一番才能看出端倪之類。 盡管這樣的方法確實不差,對於需要理解文字的人來說卻是難上加難,尤其是賴天凌可不是本地人,那怕AI提供的科技依舊在線,始終沒有辦法看懂分段後所寫的內容。 「??麻煩妳了」 賴天凌選擇放棄,乖乖讓紫訴說計畫。 使用魔法石隔絕聲響過後,少女講起一些不切實際的天方夜譚,包括讓大能種族跟龍族產生決裂性的對立,徹底引起所謂的世界大戰,把全部種族都捲入其中,如此一來,人類就有可能在夾縫當中生存。 且不說世界大戰的可能性,光是要大能種族全部都為了戰勝龍族傾巢出動就是不可能,這些為自身利益行動的種族絕無可能做到這一點。 不過,紫的各種發想到是相當不錯,盡管多少有點空中樓閣的感覺,思維卻相當擴散,並未被眼界所束縛,那怕提出類似龍族身體秘密這種胡說八道的內容,也是認真思考的一種體現。 多加思考並進行判斷,賴天凌相當看好這位少女的未來,假設人類在奴役的初期會遇到諸多障礙,需要一份給予希望的人物,或許此女,就是其中的一人也說不定。 「你的想法多數都算是不錯,只是裡面的內容需要大量修改,至於世界大戰的觀念不切實際,你要知道大能對於利益的想法是??」 賴天凌以目前已知的訊息跟實際相處過後的想法說給紫,讓對方理解有些觀念是天馬行空。 雖說跟地球的情況相差甚遠,但是,這個樂園裡面依舊有著貴族跟平民之分,人類不管多麼偉大都是其中的一位平民,而大能就算落魄,始終還是貴族階級,這份天塹是無法填補。 樂園的貴族們永遠都希望保持目前擁有的一切,寧可將一部分切開扔給下面的人吃點肉,也絕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擁有的資源消失。 正因如此,假設龍族真打著統治的想法,多數大能都會選擇臣服,因為不管是誰做老大,只要自家的利益沒有減少太多,讓給統治又有何妨。 殘酷現實的是,比起讓其他種族崛起並且將手中的美好奪走,不如讓出一個強大種族統領,自己就乖乖待在底下享受,在大樹底下乘涼,何樂而不為。 「??大能種族真是如此嗎」 紫緊抿嘴唇,無法相信聽見的內容。 賴天凌知道要把這些都消化一番是無比艱辛,尤其是一直都將希望掛在大能種族的協助上面,當事實擺在眼前的那一刻,任誰都無法輕易接受。 還是放給少女自行吸收情況會比較好,他此時不管說些甚麼,都像是替絕望背書。 吃完早餐,賴天凌明顯感受到外面有氣息的浮現,於是比了手勢,讓紫知道接下來應該要做些甚麼才好。 「早安!昨天晚上睡的還好嗎」 應痕站在門外,整個人精氣神十足的開口詢問。 大概是龍族本身的個性,明明臉脖上有著一大堆明顯的唇印,甚至整個人身體都傳來女子的濃郁香水味道,這個男人依舊面不改色,似乎並不覺得這樣的情況有多麼難看。 「大哥昨晚多謝您,我們倆口度過了不錯的夜晚」 賴天凌不斷道謝,遮掩待在後頭撇開視線的紫。 對於未經人事的大小姐,光是猜測應痕昨晚所做的事情,估計就已經想入非非,會無法直視對方也是理所當然,因此,他只好趕緊上前幫忙打掩護。 「原來如此??小弟,大哥給你一個建議,人類女孩子還是等滿十六以後會比較好,孩子身體容易傷身,對未來影響也很大」 應痕將賴天凌拉到一旁,小聲的在耳旁訴說。 「您想多了,我們是一晚訴諸愛意,並未行房」 賴天凌趕緊說明,深怕對方把情況搞錯。 先不說情侶的身分根本就是虛偽,就算真的是戀人,面對一個蘿莉,男人膽敢下手才是禽獸的行為。 「喔!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搞錯了」 應痕哈哈一笑,不斷搔頭表示歉意。 後面的紫面紅耳赤,看的出來已經把剛才的那一段話全都聽進耳朵裡面,所以才會變成如今的這副模樣。 「??你有大能血統?」 賴天凌假裝安撫紫,實際上則是詢問對方一個重要問題。 盡管剛才拉開的距離不算長,對於普通人來說依舊是難以聽見聲音的距離才對,至少他確信過去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類都辦不到。 「??應該是的」 紫深吸一口氣,默默的點頭。 擁有大能血統,說明眼前的這位少女還隱瞞著某些事情,賴天凌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不打算過度追問,畢竟這些都屬於個人的秘密。 「咳!」 應痕故意咳了一下,打斷這份甜蜜的氣場。 「抱歉大哥,今天要做些什麼呢」 賴天凌鬆開手,走到應痕的身旁。 由於限制的緣故,雙方始終無法離開這座山峰,只能在附近跟宮殿裡面行動,昨日舉辦宴會,今天就該去山中看看有趣的事物。 「別擔心!我會好好保護你!」 應痕拍拍胸膛,相當自信的作出保證。 說到底就是逛逛山區裡面,觀賞一下只有龍族才能特別種植出來的花草,千萬不要小看這些,放在人間都是無法估算的無價之寶,連第一帝國裡面都珍藏的藥材,放在這裡就是長滿山野之間。 從這一點也能知道,人類與大能之間的差距,從資源到文化的方方面面都有著無法彌補的差距。 「恩??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 應痕突然冷眉橫豎,相當不爽快地瞪了一眼天空。 22 不等賴天凌開口詢問,應痕一飛衝天,拳頭直接打在靠近的某個少女身上。 「把天凌還給我!」 金髮少女握緊拳頭,狠狠的揮往應痕臉上。 由於喜歡這種純粹不顧一切毫無章法的戰鬥,這個龍族男人非但沒有拒絕,反倒刻意給對方打上一拳,隨後露出無懼的笑容,大笑一聲,一腳踹在對方的腹部上面。 雖說有魔力護盾的阻擋,對於一名普通少女來說,應痕的力道依舊難以抵抗,整個人在空中連續翻轉好幾圈,勉強穩定住目前的身形。 「再來!」 應痕拍了拍胸口,爽快地大吼一聲。 金髮少女嘶吼,發出窮奇獨有的聲響,筆直地衝向目標,用身體衝撞,在接觸的瞬間爆炸,強烈的衝擊波把兩人都震開。 「天凌走!」 金髮少女衝到賴天凌面前,拉起對方的手,急忙要離開這裡。 利用爆炸爭取空間,這樣的行動確實可以說是動過腦的行為,換做一般大能種族非死即傷,可以說是相當聰明的做法。 問題是,面對皮操肉厚的龍族,這樣行動並沒有辦法給予傷害,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小孩子的打鬧程度。 「有趣!捨身一擊就為了拯救別人,我欣賞!」 應痕抓住金髮少女的手臂,搶先一步拉住賴天凌的手。 「放手!」 金髮少女睜開嘴,噴出濃烈的火焰。 盡管看起來有如神獸般吐出純淨的火焰,知道真相的賴天凌卻無法激動亢奮,因為撇開龍族的吐息獨樹一格,其他物種的噴火都是凝聚魔法製造而出,並非是先天的狀態。 「哈哈!」 應痕開始魔力護盾,幫賴天凌一同擋下攻擊。 多虧這個龍族男人的大喇喇個性,否則他一被火燒卻毫髮無傷一定會引起側目,甚至被誤以為是某種大能的血脈。 「手法還不錯,不過小妹妹要記得一件事情,你的火焰會把人燒死,這樣一來你救出的就是一具焦屍了」 應痕表情一黯,想起應瑜的下場而感到哀傷不已。 金髮少女立刻咬牙切齒,想要將其掙脫開卻不斷踢腿揮拳都沒有作用,理由無他,不光是魔力量的差距過於絕望,更重要的是,本身肉體素質也有一些差別。 龍族堅硬而厚實,窮奇則是厚實卻柔軟,原本模樣底下的戰鬥就是前者比較有優勢,更糟糕的是,楓給予的變身術似乎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完美轉化,明明應痕的身體依舊保持龍族的強悍,另外一方卻是實實在在的少女。 「你是窮奇對吧,這樣的變身術簡直就是半調子,實在不太好,等蟠宣大叔清醒過來幫你改一下吧,如此一來你的肉身也會強悍無比,到時候我們在打架看看」 應痕輕輕一推,金髮少女直接墜落地面。 由於為了做到所謂的徹底壓制,還用腳多踩了一下,讓地面頓時裂開一塊蜘蛛網狀,窮奇也在衝擊之下昏厥過去。 「抱歉,下手會不會太重,如果事後有傷我再幫你跟長老討個藥」 應痕想起剛才的行動,多少有點歉意。 力量過於強大的緣故,這下子倒是直接導致金髮少女昏厥過去,短時間裡面要清醒過來始終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多謝大哥手下留情,這一位是我的另外一個女人」 賴天凌趕緊上前求情,深怕應痕突然一個衝動,直接把窮奇殺死。 龍族雖說是一夫一妻制度,那僅僅是在於同族之間,至於外族就完全是一夫多妻以及一妻多夫都無所謂,因此當他說出另外一個女人這樣的話語,非但沒有受到苛責,反倒被另眼相看。 「兄弟好手腕,標緻的貴族小妹妹先不說,連半大能種族窮奇都能為你捨命,好命,真是太好命了!」 應痕大笑兩聲,不斷拍打賴天凌的胸膛,嘖嘖稱奇的不斷給予讚美。 換作是普通一般人,想要得到一個美少女的青睞都不容易,更別提還是兩個美少女,簡直是難上加難,放在現實就是人人忌妒羨慕恨。 只是,事實與應痕所想的不同,賴天凌卻無法將事實說出來,更怕窮奇突然開口亂說一通,把與楓的事情都透露出來,導致問題進一步的擴張。 「就是,我真是好命的男人」 賴天凌哈哈大笑,趕緊上前抱住恢復意識準備繼續攻擊的窮奇。 「天凌?」 窮奇一個歪頭,不理解為何賴天凌在擋在中間。 「聽我的」 賴天凌展現出強硬的一面,硬是將窮奇壓在胸前。 這樣的行動一方面避免金髮少女脫口而出一大堆重要的情報消息,另外一方面,現在若是起衝突,下場幾乎不言而喻。 窮奇先是手足舞蹈一番,隨後似乎聞到熟悉的味道而感到放心不已,不到一會的功夫就癱軟了下來,算是接受了這樣的情況。 由於真的相當好哄,賴天凌才勉強度過了一個小危機,努力跟應痕打官腔,甚至捏造了一段有些趣味的過去,將兩人身分變成一見鍾情的男女,結果家族的反對導致分開,隨後才遇到紫這樣的少女。 「原來是這樣??英雄本色」 「不,這都是我的優柔寡斷所致,確實應該要一心一意才是好男人」 賴天凌表現出難受的模樣,故意裝成所謂的渣男。 盡管嘴上說得漂亮,實際上他對一個內在成熟外在稚嫩的女孩跟一個外在成熟內在仍是孩童的女子都沒有興趣,若非不得已,光是這樣裝模作樣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小事一樁,轉變成人類男性過後我才知道,男人的慾望確實擋不住,雖說我大哥能夠做到,那是頂尖人物才能,普通人還是順其自然就好??別擔心,我們龍族的婚姻書比任何種族的還要有價值,保證你們回頭沒有人敢說三道四」 應痕一邊承認自己的色慾薰心,一邊保證會幫忙賴天凌處理婚事。 盡管不願意承認腳踏兩條船,目前狀況底下卻沒有更多的選擇權,於是只好硬著頭皮把事情接受下來。 等到窮奇開始溫順下來,兩人開始討論接下來的餐點部分,那怕剛吃過早餐沒有多久,應痕依舊覺得應該差不多要小吃一頓,肚子餓的速度比想像中的還要快。 「吃吧!」 應痕又是端出一大堆料理,豪爽地打開一瓶酒大喝一頓。 賴天凌倒是早上有吃過紫的料理,目前不算太餓,無法進食太多,相同理論用在少女身上一樣,於是兩人面前的食物僅有一小部份動過。 「好吃!」 窮奇稀哩嘩啦把食物都塞進嘴裏面咀嚼,臉上綻放著燦爛無比的笑容。 不知道受到食物香氣美味的影響還是單純本人幾天都沒有吃飽肚子,總之,當金髮少女不顧形象大口大口的把東西都吃進肚子裡面,一下子就把附近周圍的食物都掃蕩一空。 「真是極好的吃相!」 應痕拍手叫好,未曾想過窮奇如此能吃。 多虧有這位金髮少女的努力,桌面上的料理差不多都處理乾淨,對於請客的主人來說,能夠把食物都吃乾淨,想比也是一種驕傲,對廚師也算是尊重。 「那麼我先出去了,蟠宣估計還要幾天的時間才會醒,有時候聽說會睡上一個月的時間,因此這段時間裡面,有甚麼需要的就叫一聲,用這個」 應痕把一個鈴鐺交給賴天凌,隨後急忙離開山區。 將這個東西塞進口袋裡面前先檢查了一下裡面是否存在某種特殊的機關,等到確保應該不會輕易觸摸就產生動靜才安心下來。 為了保證聊天內容不會被聽見,一行人回到房間裡面,賴天凌還把衣服脫下,小心翼翼的將其放置在隔音良好的倉庫,換上新衣,走到剛才約好的客房,準備詢問窮奇有關目前外面的情報。 老早就做好這位金髮少女根本給不出任何一點答案的準備,當賴天凌知道果然甚麼都沒有的時候也並未露出半點遺憾,反倒是心中湧現出一股感激之情。 居然真的就是為了救出自己,窮奇不惜一切代價都找了過來,這樣筆直率性的愛慕情感,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覺得無法招架。 「??辛苦你了」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語氣中充滿感謝之意。 「恩~要回去了嗎」 窮奇任由賴天凌的厚實手掌在腦袋上面來回,隨後開口詢問一個重要問題。 目前根本不可能活動,要知道龍源可是就在山洞裏面睡覺,相信肯定在他的身上下了某種法術,否則應痕也不會連帶人去更加宏偉的地方都不敢,想必是察覺到某種魔法。 「魔法??好多種」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窮奇直白的回應。 果然如想像的狀況一樣,龍源確實搭建無數魔法,想要輕易從這個地方離開絕對不容易,甚至有可能會引起對方的精神異常,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我們還需要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你可以嗎」 「好!」 面對賴天凌的建議,窮奇絲毫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 23 「就在眼前啦!衝呀!」 邁出步伐,戰士們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想法,無論如何都要前進到擎天大柱所在的地方。 幾批人馬在士兵們的幫助下努力前進,沒有一個人選擇慢下速度,諸如瑪黛之類腳程不算快速的人們都是借助馬匹的力量不斷往前,完全不敢停留在原地,繼續把珍貴的時間浪費掉,深怕最後會出現趕不及的狀況。 「無須畏懼!我們一定沒有問題!」 吶喊聲當中,黃金冒險者團隊們由於距離比較近,先行一步抵達所在。 緊接著是盾牌為首的幾位英雄,這些人基本上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問題,可謂是輕輕鬆鬆地通過眼前的重重阻礙,一下子就抵達終點所在的地方,速度可謂是相當快;最後則是那些比較遠的一批,其中就包含瓦拉。 「不要停!往上走!」 盾牌對著眾人發號施令,筆直地往階梯移動。 擎天大柱的內部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這個地方幾乎能夠將周圍每一件物品都清楚的看見,比較糟糕的地方是一行人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這種過分悽慘的景象,牆壁上面滿滿的都是人臉,那份扭曲的痛苦表情搭配上無聲的吶喊,簡直是對人心的一份究極考驗。 「不要管那些,往前!」 瓦拉的聲音讓不少人恢復該有的狀況,每個人都鼓起勇氣邁出關鍵重要的那一步。 即便曾經有無數的人將生命犧牲在這個地方,或許那份痛苦的記憶始終都沒有辦法從腦袋裡面排出,可是,後面來的人依舊要去挑戰強敵,不能夠就此選擇敗下陣,因為身後還有無數的人們存在,為了珍愛的人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放棄。 「說的對!」 「別給那些曾經的英雄丟臉!」 一群人一邊鼓舞士氣一邊邁開步伐往樓梯所在的地方奔馳,知道接下來就要遭遇到強大無比的敵人。 往前邁進一步,一群人絲毫沒有一點不安以及害怕,只要周圍還要同伴們的身影就能不斷應對,至少在這一刻,獨自一人面對滅世王女的那份心情肯定是足以將人徹底壓垮,普通人絕對難以承受失敗即是種族滅亡的殘酷現實。 「第一扇門!」 一名黃金冒險者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清楚眼前的大門究竟代表甚麼。 爬上第一個階梯,迎面而來的並非是強敵或是滅世王女本人,而是一扇超過兩人身高的大門,門上面有大量的鮮血以及肉塊,散發出極度難聞的惡臭,幾乎讓人沒有辦法好好呼吸下去,差一點就要直接倒臥在地上不斷乾嘔。 「敵人來襲!」 盾牌率先舉盾,迅速抵擋住直接靠近的強敵。 出現在眼前的全都是一些漆黑的人型怪,看似沒有多少威脅性,不過,等到面容逐漸改變幻化成人型的模樣,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露出相當難以置信的表情,其中還有一些人深呼吸一口氣,不斷提振精神恢復狀態。 怪物的出現已經足夠麻煩,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一些擁有人類外表卻非人的怪物,心中的不安以及震撼自然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所幸,盾牌在這個時候直接將敵人撞開,一把推動大門,大聲喊道: 「我待在這裡!其他人往上走!」 聽見這份呼喊,不少人都出現猶豫不決的表情,誰都認為應該在這個地方團結一心把敵人驅散才對,直到看見敵人的數量正在不斷增加,從原先的幾隻變成十多隻才知道應該跟扭曲怪一樣有無限的數量,屬於打不完的怪物。 「不打倒滅世王女就沒有意義!快點去!」 盾牌架起巨盾將敵人都擋在這個地方,給予其他人前進的空間。 「······千萬別死!」 「回頭請人喝一杯!」 「你的孩子我要定了!」 每個人在穿越盾牌的身旁都露出笑容,嘴裡說出各自發生內心最為真誠的話語,努力將心中的悲傷壓抑住,不給這一位英雄隊長看見。 「不能撐的時候就放棄,一定不能勉強!」 洺海的眼神掛著淚水,無比擔心的開口。 一行人沒有回頭,筆直地朝著二樓所在的地方前進,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怪物,直到看見一扇大門才清楚的知道,接下來就要下一個階段的開始,至於這一次的敵人究竟是甚麼模樣,暫且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開口保證。 「走!不能停在這個地方!還有下一個地方要去!」 黃金冒險者小隊將大門推開,讓後面的人能夠繼續前進。 事已至此,每個人都已經明白不能停滯不前,為了身後努力的每一個人,這些英雄身負的使命都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就是要拼命邁出那一步,目標就是將最後的那個敵人解決,在此之前,弱小的傢伙都必須成為墊腳石,讓強大的人往前邁進。 「知道了!」 望著冒險者們停下的腳步,每個人臉上擁有的純真笑容,前進的人頓時感到一陣痛苦。 「大家······」 「不要看,不要聽,不要想,我們的任務就是往前!」 在瓦拉的高聲呼喊之下,剩下的人們都沒有放慢腳步的打算。 經過第三層、第四層,幾乎將英雄們都徹底分散開來,尤其是第四層通過的時候,最後的一組黃金冒險者小隊都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彷彿接下來要面對的不是死亡威脅,單純就是出遊玩耍,不久過去,大家又會再度相會。 「差一點······還差那麼一點而已!」 洺海一拳推開大門,眼角的淚水早就已經掛滿。 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人數已經剩下不到十人左右,可以說是所剩無幾的情況,每個人的臉上都壟罩著一層迷霧,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擔憂,如果下一層還是這些怪物,究竟該如何才能走到最後一層,甚麼時候才是一個盡頭。 「不要擔心!去吧!」 騎士長們圍成一圈,待在原地準備進行守護工作。 這些傢伙都是帝國以及王國之間身手最佳的幾個人,雖說多多少少有點湊數的想法,不過,為了能夠成為最後的一群贏家,就算力量不夠充足也無所謂,只要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成為盾牌保護所有人即可。 「你們······」 「大騎士長!一定要贏!」 不等瓦拉開口,騎士長們已經先想好開口回覆的想法。 「······恩,到時候好好喝一杯吧」 瓦拉敬禮,向這些頂尖的騎士長們致上最深的禮儀。 人們的意志在這一刻幾乎完全灌入到剩下的幾個人身上,每一位都是人類最後的救世主,可謂是對抗滅世王女最強的一把茅,無論如何都要將敵人刺穿才行,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覺悟慢慢穩固住,心中湧現出大量的信念。 抵達最後一層,這個地方一片空曠,頭頂之上宛如一片青天般湛藍,除去朵朵白雲的飄浮幾乎甚麼都沒有,加上地面上的青青綠草,宛如一處人間仙境,散發出無比舒適的感覺,讓人差一點就不由自主地身陷其中難以自拔。 「這裡是頂端,可是······」 「沒有太陽,天空是假的」 面對疑問,瓦拉立刻開口回應,讓在場的眾人迅速回過神,察覺這份景象的詭異之處。 擎天大柱的高度就算爬上半天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抵達頂樓,更不用提這麼短時間裡面的移動,想要靠近都不可能,所以這個地方絕非屋頂所在,仔細一看,周圍的景象確實與真實還有著一段差距,說明應該是某人刻意營造出來的情況。 「······神力」 一名實力頂尖的黃金冒險者露出困惑的表情,迅速從腰間抽出兩把雙劍,知道現在就是戰鬥的關鍵時刻。 「有味道······來了」 瓦拉凝視著角落的一處,發現一塊岩石上面有一名女性正緩緩地落地,轉過身將目光放在眾人身上。 過於精緻的五官以及姣好的身材,盡管本身的資質仍與千甄有著一定程度的落差,依舊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眼下的無數人都被那份外貌所深深吸引過去,有些人吞口水的聲音無比清晰,證明姿色來說確實相當不錯。 「······滅世王女」 洺海邁出一步,注視著眼前的那一位女性,心中浮現出無限多的想法。 如此年輕貌美,臉上卻充滿各式各樣的傷痕,眼神當中宛如有著此間最為痛苦的心情,不時又會變成湖泊般清澈的瞳孔,似乎隨時都在改變,從原本的平靜轉為難受,最後又化作寧靜,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就經歷過起起落落,令人難以理解。 「別多說了!動手!下面的人還在戰鬥!」 雙劍使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迅速往前一衝,動手將滅世王女的頭顱切下。 「等一下」 勞倫的長槍不偏不倚的錯開劍的軌跡,成功保住對方的一條性命。 24 就在深感處在無盡深淵之時,賴天凌伸出了厚實的雙手,將人從泥沼當中拉扯出來,給予了一份鼓勵根希望之光。 每推出一種資料,對方就能針對其中的可能性進行全面性判斷,給出一個相對中肯的建議,包括藉助麒麟一族的庇護尋求東山再起之類的建議也是此人給出的思路,簡直可以說完美無缺的作法。 就是這樣的協助之下,紫才能夠逐漸冷靜心神站穩腳步,持續不斷推出各種方案,試圖扭轉人類的未來。 當然,就在這樣的過程當中,缺乏熟悉家人與親朋好友陪伴的少女自然會尋求一份能夠安心入眠之地,也就是賴天凌的身旁。 絕非是想要發生任何不倫的關係,單純就是需要一個能夠依靠如同父親般的存在,僅僅如此而已??至少目前是如此。 「路過??那妳可以回去了」 窮奇瞇起雙眼,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 說到底,誰會去相信這樣的一個女孩,紫自己都不會相信自己,於是默默地起身,想要離開卻又發現手指在顫抖。 一個人置身龍族之地,想到明天可能就會是滅族之戰,或者直接成為真正的奴隸之類,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要尋求溫暖。 「??給你背後的位置,就今天」 窮奇將臉埋進賴天凌的胸膛,勉為其難的借出一個空間。 「謝謝」 紫退回到賴天凌的背後,稍微用腦袋貼在背上,感受額頭傳來的些許溫度。 「??」 賴天凌輕輕吐出一口氣,繼續佯裝沒有被這樣的動靜弄醒。 三人接下來的幾天生活都是差不多,白天黑夜都是紫待在房間裡面尋找能夠改變人類未來的希望,剩下兩人就是在附近走走看看,像是逛街一般愉快,完全放開的玩耍。 盡管看似擁有無限的時間,誰都知道,等到龍源清醒過來,情況又會再度出現改變。 「還是沒有楓的回應」 賴天凌一邊洗菜,一邊詢問待在旁邊讀書的紫。 由於應痕身分特殊,不可能一年十二個月都陪著眾人一起玩,近幾日,龍族似乎要有點動靜之類也就沒有現身過,僅僅派了一個傳信兵過來對話,而這個看似人形的存在就是標準的龍,對於人類毫無一點好感可言,確保三人衣食無憂就離開。 根本不在乎一行人的緣故,食物當然不會是滿漢全席等級,基本都是良好上等的食材,也算是盡地主之誼,並未把三人放在一旁絲毫不管。 做菜的功夫上面,賴天凌自然是三人當中唯一的能手,不管是剛變成人的窮奇還是從不入廚房的千金大小姐也好,這樣東西都跟她們毫無一點關係,動手只會幫倒忙的那一類。 「沒有回應」 紫搖頭,精緻面容蒙上一層陰影。 從第一封算起,楓居然連一封信都沒有傳來過,如此一來,少女的心中自然是五味雜陳。 如果沒有那位始祖大人的行動,紫等人將會失去主心骨,大部分的策略都將會顯得毫無意義,因為人類的反撲就是這麼需要這一位的協助。 「是嗎??你也不要太過在意了,說不定楓在私底下行動,我們還沒有辦法確定,始祖搞不好有自己的手段跟方法」 賴天凌安撫情緒緊張的紫,輕輕摸了一下對方的腦袋。 想起當天晚上被兩位少女拉扯的狀態,他也知道兩人目前的心理狀態都處在不安之中,需要一個長者給予溫柔。 「??是」 紫並未推開賴天凌的手掌,而是默默接受,臉上浮現些許的薄紅。 「??」 窮奇冷眼旁觀,眼神當中射出一絲凶狠的目光。 比起兩位少女之間的變化,賴天凌的腦袋裡面思考更多有關情況的變化。 作為一位始祖,楓理論上不可能毫無一點辦法,因此目前他更加傾向對方處在思考跟籌備的階段,為了保密才沒有跟一行人聯繫,畢竟待在龍族之地的三人都身無長物,就是一群特別的個體,並未擁有推翻局面的能力。 「??今天要做甚麼呢!」 賴天凌一掃陰霾,露出笑容詢問兩位少女想要品嘗的食物。 擔憂歸擔憂,每天的吃喝玩樂不可少,一但過度緊張於不一定會發生的狀況,只會導致精神緊繃,身心都失常。 「漢堡!」 窮奇雙眼放光,嘴角不斷流出唾液。 由於之前賴天凌借助龍族廚師的幫助烘烤麵包,所以決定把肉跟菜都夾在中間,做出類似漢堡的食物,想說試圖解饞。 雖說這個地方都是美味的食物為主,偏偏都是大能做出的料理居多,味道方面還是偏向龍族的口味,相當精緻且美味,缺乏地球上那種為了效率而產生的速食。 麵包的口感跟肉與菜之間的搭配相當糟糕,直接導致味道與真正的漢堡相差甚遠,一咬下去,感覺完全不對勁。 即便如此,能夠飽足一頓都是相當不容易的一件事情,至少多少跟記憶中的口味逐漸接近,光是能夠做到這一點就值得感動。 更重要的是,兩位少女都對這樣的味道讚不絕口。 窮奇是單純喜歡大塊大塊的肉以及內在的美味汁液,加上些許蔬菜的爽口感能夠不斷下嚥,一口氣吃下十到二十個左右,得到全身心的一份滿足。 至於紫,這位少女的要求倒是不多,快速能夠把食物吃下肚子得到飽足且盡管解決肚子飢餓的麻煩,效率為主的料理自然是最好,畢竟還有一大堆需要處理的問題在等待?? 「沒有問題,那就來做吧!」 賴天凌挽起袖子,開始投入製作料理的過程當中。 首先是洗菜的部分,這些龍族提供的頂級食材都不太需要用強硬的方式去清洗,輕輕鬆鬆用山泉水洗過一遍,差不多就能感受到其本身的良好,不光是新鮮,同時還充滿一種難以言喻的特殊。 吸收天地精華之類有如小說般的故事確實只能稍作參考,放到現實裡面幾乎難以成真,也就是聽聽的內容居多。 不過,龍族確確實實能夠借助魔力的幫助提升食物吸收營養以及增長的速度,所以地球上面產出頂尖實務需要的基因改造跟雜交配種,在這個地方根本完全不需要,直接就是最好的素材。 這方面,賴天凌主要還是鮮少下廚的緣故,其實當時在星艦裡面,這種東西遍地都是,卡拉甚至可以一鍵輕鬆產出,根本不需要特別尋找製造場所,也沒有所謂的熟成時間,塔斯圖拉羅的科技早就遠遠超過這些。 「肉肉肉~」 窮奇露出燦爛的笑容,目光緊緊盯著肉類不放。 比起蔬菜的鮮甜,還是肉散發出來的香氣更加難以忘懷,對於肉食者來說,果然還是尚未處理過,依舊散發本身美味的肉更加值得期待。 大概是變成人類的緣故,以前習慣品嘗生食的窮奇也不太喜歡生肉的味道,開始轉變成人的口感,喜歡煮過的食物跟料理。 「馬上就好,稍微煮一下就行」 賴天凌將肉放進鍋子裡面,稍微煎煮一會,立刻散發出驚人香味。 少女們皆是期待無比,尤其是看似毫無興趣的紫,其實肚子也出現些許的咕嚕聲響,不禁臉蛋浮現一片紅潤,假裝不是屬於自己的聲音,低下頭當作甚麼都不清楚。 「好」 賴天凌將肉拿出,先給了一片給窮奇。 不先給予一點甜頭,這位少女會把多數的食物都吃乾抹淨,然後偷偷跑到暗處,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不斷訴說食物的誘惑太強之類明顯就是孩童般的話語,跟那相對成熟的外表相差甚遠。 「恩??味道真好,謝謝主人」 紫抓過一個漢堡,細心咀嚼一番。 賴天凌認真在肉類裡面增加一些青菜,就是希望避免少女們的飲食不均衡,要知道,成長過程中盡量不要缺失各種需要的補充。 「好吃!天凌最棒了!」 窮奇嘻嘻一笑,不斷咀嚼美味的漢堡。 看著兩人幸福的表情,賴天凌自然也覺得相對有成就感,滿足的點點頭,隨後在品嘗漢堡的過程當中確定味道的好壞,思考下次要處理改進的部分。 「散步!」 窮奇拉著賴天凌的手,急急忙忙想要出門。 之所以漢堡如此讓金髮少女喜歡的原因其中一個就是做起來簡單,吃起來更是快速,加上收拾的時間也比較短暫,等到處理完善過後,兩人就能夠出門閒逛,可以盡情滿足於兩人的世界裡面。 「好好」 賴天凌被窮奇拉著走,離開家中到外面的山區逛逛。 附近缺少足夠的有趣新鮮事物,兩人並沒有辦法真正意義上的玩耍,也就是屬於山間戲鬧為主,而這一部分,他多數時間裡面都是在一旁觀賞為主。 「天凌小心!」 窮奇推開賴天凌,冷冷地凝視著不遠處一股驚人無比的強大氣場。 方向來自於地底之下,毫無疑問,這顆星球上面最強大的生物及教要清醒過來,一行人要準備與那條龍族見面。 25 驚人的氣場持續了幾分鐘左右,隨後龍源以瞬間移動到賴天凌所在的位置,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看的出來整個人相當疲倦不已,估計這一次的休息也沒有確實得到飽足,頂多就是理所當然的睡上一覺,跟真正意義上的放鬆身心有著極大的差別。 「賴兄早安,這一覺睡的真是不夠踏實」 龍源活動身子骨,似乎覺得睡的不算太好。 與看起來隨興的龍族始祖不同,一旁的窮奇不斷瑟瑟發抖,面對明顯遠遠強於自己好幾個階段,甚至連對抗都做不到的弱小生物來說,恐怕待在這個地方不動,都是多虧有賴天凌在身邊的緣故。 「早安,你睡的時間很長卻看不出來舒服」 「都是這樣,活上千年以後身體就是如此,大概是過往經常在睡夢中就要清醒去處理一大堆砸七砸的麻煩事情,所以整個人就變成難以輕鬆入眠的體質,說來也是糟糕呢??這一位是窮奇」 龍源一邊說著自身的情況,一邊將目光轉移到窮奇身上。 面對龍族始祖的凝視,金髮少女渾身都在顫抖,甚至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似乎隨時都想要轉過身從現場逃脫,唯一支持本人來待在原地的主要理由是小巧手指緊緊纏繞賴天凌的衣角。 「這是窮奇,我的??一個喜歡我的女孩吧」 賴天凌思考一會,決定說出真相。 用對付應痕的那一套顯然不妥當,他確信眼前的龍源喜歡坦誠以對的人,一路走來都是受盡痛苦的緣故,在這一方面想必比其他人還要敏感許多。 「喜歡賴兄嗎??這個變身的手段是九尾做的對吧,學的不夠徹底又相對隨便,真的是有夠亂來,這一套手段對於靈魂的負擔是未知數,一個弄不好,這個小妹妹不知道會變成甚麼樣子呢」 龍源不斷批評著楓的手段,覺得對方考慮的太過草率。 聽見這樣的回應,賴天凌感到些許吃驚,那怕自稱星球最古老的生物,那一位俗稱的九尾始祖在魔法方面還算小有天賦,至於見識的部分就相差甚遠,連靈魂都完全不清楚,根本搞不懂當中存在的變化。 而龍源卻相對清楚這些,不知道究竟是本身就從龍族的知識裡面得到傳承,還是單純依靠自己的方法摸索出一套簡易的理論。 「小妹妹,你目前有沒有甚麼不舒服的部分,任何一點變成人類以後的變化都要說一說會比較好」 龍源仔細的判斷一番,覺得窮奇需要一點點的改變。 面對強者的進逼,金髮少女退了退,整個人的身體隨著距離逐漸顫抖,最終變成一副楚楚可憐,有如被怪叔叔欺負的小女孩。 「咳」 「喔抱歉」 面對賴天凌的提醒,龍源立刻收起魔力,避免給予進一步的壓力。 突然喪失壓力的緣故,窮奇歪著頭,隨後直接往對方的身上撲過去,露出稍微尖銳的牙齒,打算要狠狠咬上一口。 「哈哈,可愛的小孩」 龍源輕輕一推,將窮奇衝過來的力道化解,對方只能從旁邊連續翻滾幾圈。 「那個??」 「沒事賴兄,那個傢伙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孩子,每一次我只要把魔力收納,都會出現這種狀況,野獸的本能」 龍源對此不放在心上,顯得相當愉快。 野獸就是這樣,面對絕對不可能戰勝的存在就是轉頭逃跑,好比說面對一頭高聳如同山一般的龍,任誰都會嚇到腿軟,而如果突然之間變成一個普通的人類模樣,自然又會覺得相當輕鬆不已,頓時覺得可以解決這個傢伙,於是立刻開口動手。 「哈啊!」 窮奇再度發起奇襲,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念頭。 面對金髮少女不斷的全力以赴,龍源則是顯得相當隨意,從外人來看就是兩隻手一推,偶爾伸個腳阻擋,有如隔壁的道館老師教導新徒弟的功夫,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弟子理解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方便日後的上下關係。 「兄弟,差不多??」 「說的也是」 龍源將衝撞到面前的窮奇壓住,死死扣住肩膀。 就在金髮少女仍然企圖要閃躲掙脫,一道莫名的電光竄過全身,整個人頓時一攤,倒在地上看似昏厥過去。 「體內的改變僅有一半,好多都還是半人狀態,難怪會這麼脆弱不堪,話說這個部分為何會是這種情況,難道她知道處理這些的方法?」 龍源喃喃自語,不斷進行簡單的一些分析工作。 待在旁邊的賴天凌仔細端詳,依舊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只能默默的等待結果。 跟解析設計並且利用器械研究處理的科學不同,魔法就是簡單粗暴,摸在對方身子上面,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然後就開始了改造,完成亦然,看似甚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造就不變,表面上跟神棍無比相似。 「呼??好了」 龍源鬆開手,滿意的點頭。 盡管不知道這位龍族始祖做了甚麼,從窮奇的氣色來看,應該是沒有甚麼太大的問題才是,本人依舊睡得香甜幸福。 「整體的調整結束,接下來就是一隻擁有人類外表,內在確實始源血脈窮奇的小傢伙,未來的潛力不可小覷,肉體方面應該能夠跟龍族相提並論,或許比一般龍族還要強上一些也說不定,至於魔力總量也不差,體內似乎被某人調整過了一番,假以時日跟我都有得一比」 龍源解決問題的同時也發現窮奇內在的特別血脈,有點研究者的態度進行分析。 「兄弟,依照你的意思,莫非這個孩子有被其他人改造過的跡象」 賴天凌有些擔憂的詢問,深怕這個孩子受到莫名的傷害。 楓的手法跟龍源都一樣,理論上不會造成太多問題才對,偏偏從剛才的話語裡面似乎還有第三者的可能性,這一點就讓他感到不安。 「沒錯,有九尾還有我的手法在裡面,只是其中還有部分似乎是被其他比龍族還要高等的文明動過手段??你不用擔心!不是那種危險傢伙動過手腳,我確認過,估計就是祖先被調教過一番,流傳下來給後代的那種特殊變化,也就是比一般窮奇強上一點罷了」 龍源趕緊開口安慰,深怕賴天凌產生誤會。 說起來就是血脈裡面還有一些後天加工的痕跡,包括身為窮奇,魔力不自然的豐沛這種小問題,並非是內在植入某些危險因子,因此完全可以放心不用害怕。 「那就好,這個孩子的安危還是讓人擔心不已」 「哈哈,賴兄既然喜歡,要不要在龍族辦婚禮,我保證以真實姿態現身,給你最大的一份面子!」 龍源不斷告訴賴天凌不要介意,龍族最喜歡所謂的熱鬧環境。 面對這份所謂的好意,他則是拼命解釋對方還是一個年幼的孩童,並未產生任何多餘的想法,希望對方千萬不要把事情搞到太複雜。 「年幼??原來如此,賴兄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 龍源動用魔力,將昏睡的窮奇拉扯到半空中。 正當賴天凌搞不清楚這一位龍族始祖想要做些甚麼的時候,誰知道,一陣包光將金髮少女包裹其中,過了幾秒鐘的時間,光芒退去,一位無比成熟性感的女子緩緩出現。 豐滿驚人的雙峰,修長卻保留肉感的身材,可以說是完完全全屬於男人最喜歡的類型,而在此之上,那張精緻的五官與一頭波浪般的金色長髮,更加襯托出雪白的肌膚。 賴天凌頓時傻眼卻也在同一時間理解到眼前這位性感尤物毫無意外就是窮奇。 「原來她已經成年了」 「沒錯,由於九尾那個傢伙的不成熟做法以及窮奇始源血脈本身比較特殊一些,而這一位小妹妹則是成長的速度比較緩慢一些,所以之前不完全變形之下外觀相對年幼,實際上,就算要變成這種美女也是完全可以」 龍源相當高興的說明,對於自身的更改外表手法相對有自信。 盡管賴天凌還是希望能夠讓這位窮奇以孩童的姿態度過一段時間,尤其是考慮到目前依舊是一張白紙的前提條件之下,如果一個差錯,會在心中留下無法抹滅的傷痕。 「說的也是??不過還是讓這個小妹妹自己決定吧」 龍源本想動手,不知想到甚麼,突然停下動作。 說到底,一切都還是要由這位少女自行做出判斷才行,因此賴天凌同意了這個想法,只不過依舊十分好奇,為何這個男人在說明的時候會遲鈍那麼長的時間,甚至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 「??嗯?」 窮奇緩緩睜開雙眼,發現眼前是賴天凌便將腦袋塞進一如既往的胸膛裡面。 他立刻感受到溫軟身軀的強大破壞力,跟過去那種孩童般的感覺不同,豐滿的軀體有如水球般瞬間滿溢而出,不管如何碰觸都能被徹底填滿,那種滋味確實會讓一個男人心猿意馬,容易擦槍走火,持續下去理智將有可能斷線。 26 「醒醒,快點醒醒」 賴天凌稍微將人推開一點,避免繼續親密接觸造成失控。 受到姐姐引響來到這個莫名的星球以來,男性方面的處理幾乎都沒有半點機會,盡管還有AI在體內設置的一些措施能夠保證維持身心健康,如今卻也逐漸失去抵抗能力,內在的本來開始在不斷湧現而出?? 「恩,天凌??哈啊!」 窮奇本想撒嬌,直到看見後面的龍源便立刻跳起來。 「充滿精神的孩子」 龍源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並不打算跟窮奇爭鬥下去。 大概是徹底服輸並知道戰鬥也不可能獲得勝利的緣故,金髮少女,或許應該說金髮美女選擇認可般不再展現戰鬥的念頭,只是依舊保持一段安全距離,有如失敗卻仍然心存怨恨留在地盤附近的野獸。 「對了,跟你說一件事」 賴天凌想起重要內容,趕緊跟窮奇說明一番。 金髮美女聆聽了一會,起初露出困惑的表情,隨後低頭看了一下與之前有所改變的身材,默默地抬起頭,以燦爛的笑容回應說道: 「天凌覺得我哪個模樣比較可愛!」 聽見如此隨他人想法的態度,賴天凌更加覺得擔憂不已,深怕失去孩童這一層僅剩的保護殼,窮奇將會走上相當糟糕的道路,於是看了一眼龍源。 「我懂??小妹妹,你離現在這個成熟美麗還有一大段路要走」 龍源再度調整一下窮奇的身體,將其變成正常的一位美少女。 與想像中的不同,這位龍族始祖在判斷方面顯得相對正常,看起來只要不是牽扯到外星種族的進攻以及龍族的家事,良好的溝通或許並不是問題。 「嗚??你做了甚麼!」 窮奇睜開雙眼,一臉迷茫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立刻暴跳如雷。 大概是為了更加貼合目前的心靈狀況,龍源將少女調整到更為年幼的狀態,有點類似紫的那種年紀,徹底失去半點女人味,變成可愛調皮的小女孩。 「調整了一下而已??話說靈魂對於肉體似乎在年紀上面沒有太大影響」 龍源一邊說笑,一邊開始以研究者的角度思考。 「不,靈魂還是會契合肉體,本身種族的壽命跟流逝的歲月有著一定的比例,年長即將死去之人換成年輕的肉體依舊會在一定時間裡面死去,年輕人換成年長的肉體有可能會比預期的還要長命,因此可以說靈魂才是基礎」 賴天凌將塔斯圖拉羅一族現階段總結出來的答案告訴龍源,讓對方知道不能輕易下結論。 靈魂的狀況對於目前頂尖的科學仍然是個未知之謎,撇開可能掌控真理的高等種族以外,普通種族多半都需要大量的實驗跟探究才有答案,加上過程當中無數產生的錯誤,這一條路絕對不算輕鬆。 「原來如此,賴兄不愧是博學多聞,靈魂的部分由於魔法未能完全掌控,其中容易出現爆走,莫非跟肉體意識連接的強度有關」 「不,我得到的成果目前傾向屬於神祕的世界法則,也就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制定,不允許靈魂被隨意碰觸」 面對龍源的各種疑問,賴天凌可謂是相對輕鬆的回答。 並非是他本身擁有諸多知識存量,單純就是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先驅們所累積下來的錯誤轉化成各種成就,因此對比之下,龍族始祖單純一人的努力自然顯得相對微不足道。 「??天凌!」 窮奇拉扯賴天凌,深怕一旁的龍源將人帶走。 過於深刻的話題對於少女來說就是一種天方夜譚,根本搞不清楚兩人所的半句話,如今看起來心愛之人會被眼前這個男人奪走,自然展現出排斥的心態。 「哈哈,賴兄真是幸福之人」 龍源哈哈大笑,對於窮奇的激動感到些許趣味。 盡管雙方之間估計還會有點衝突存在,卻依舊不會改變目前暫且和解的關係,理論上來說,只要他不要亂加入其中,想要維持目前的和平應該不是難事,反正,金髮少女的力量對於龍族始祖來說不值一提。 但是,比起兩人的吵鬧,賴天凌更加擔心待在房間裡面整理資料的紫,希望對方能夠盡快把那些收拾一番,千萬不要犯傻。 「既然我清醒過來,那就去山洞繼續處理那些??還有一個女孩?」 龍源稍微瞇瞇眼,發現房間裡密還有一個女孩的身影。 「一個人類貴族女孩??我本來是想要跟楓聯繫一下,搞清楚外面的情況,所以編了一個謊言,結果應痕居然把人直接抓過來」 賴天凌真誠的回應,絲毫沒有一點隱瞞的想法。 比起欺騙,正面跟龍源說明是更加良好的一種方式,至少以目前來看,這樣的作法會顯得比較好。 「喔??這股氣息好像見過」 龍源思索了一會,似乎覺得紫的氣息似曾相識。 賴天凌稍為安心了一下,既然這位龍族始祖對於跟楓聯絡之事不感憤怒,介紹一下人類貴族少女估計也不會造成額外的麻煩。 「主人??咦?」 紫先是恭敬的低頭,隨後才發現一個令人本能畏懼的男人。 望著地面上一堆資料,上頭就是對抗龍族的人類手段,賴天凌立刻明白這位少女沒有發現龍族始祖的出現,依舊我行我素的工作,直到現在才驚覺被徹底暴露出來。 「??挺有意思,如果按照這份計劃似乎確實能夠做到」 龍源端詳了一會,點頭表示認可。 絲毫沒有一點批評的念頭,作為龍族始祖居然還一本正經地開始觀賞書籍,並且給予些許的提醒跟指導,這副和諧的光景倒是讓賴天凌一下子有些接受不能,疑惑的露出好奇眼光。 「不用那種看我,反正這樣的計畫都是紙上談兵罷了,龍族的強大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一件事情,如果能夠多添加一點麻煩,避免這個種族過度墮落也是好事」 龍源微微一笑,對於此事並不感到意外。 賴天凌倒不是擔心這方面的問題,畢竟這個男人是個擁有理智判斷力的人誤,因此並不需要過度擔憂,唯一驚訝的是,沒有想到此人在精神方面如此正常,與之前那種感覺有著一定程度上面的違和感。 明明一談到龍族就顯得激動不已,對於屠殺種族都毫無感覺,如今面對人類種族的反撲想法卻依舊保持冷靜,是真的完全認為人類根本沒有對抗的本錢,還是單純做好其他備案,這一點,不得而知。 「對了主人,這一位是」 紫努力用目光傳達疑惑,想要知道龍源的身分。 「他是??」 「龍族始祖」 賴天凌剛準備說明,龍源立刻報上身分。 聽懂這個名詞的瞬間,紫的臉色大變,小巧的手掌緊緊握實,嘴唇緊抿且撇開視線,完全不敢與對方有半點接觸。 「害怕也是正常,人類對於龍族皆是如此」 龍源有些苦笑,卻也展現出龍族高傲的一面。 賴天凌沒有時間去追問剛才那一抹透露出愉快的真相,因為窮奇又再度拉扯想要出去玩耍,不想待在這個沉悶的地方。 「賴兄先出去跟那個小妹妹玩耍吧,待會我們再談論重要的事項」 龍源揮揮手,對於兩人之間的談話並不需要著急。 面對好意,賴天凌還沒有來的及回應就被窮奇拉出門外,回到山區附近開始繼續漫無目的的閒逛。 那怕是再有趣好玩的設施,多玩幾遍都會覺得疲倦不已,更別提一成不變的山景,看了不下百次的光景只會讓人感到煩悶。 「??」 窮奇緊緊貼著賴天凌,身體產生些許的抖動。 「我們去廁所吧」 賴天凌起初以為是想要解決生理需求,於是帶著窮奇到附近的廁所區域。 跟目前人類的文明水準不同,馬桶之類的高級品確實存在龍族之中,盡管跟人類的系統有些差異,使用起來卻是相當不錯,甚至可以說是更加乾淨環保,透過一根透明管子將穢物從指定的區域清除,而龍族乃至人類都能在一塊獨立空曠的房間裡面解決問題,事後加上魔法就能去除異味。 「不是這樣!」 窮奇突然拉高嗓門,一臉脆弱無助地看著賴天凌。 面對這位金髮少女的異常,他只能深呼吸一口氣,隨後抱住對方並且摸了摸腦袋,詢問對方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那個人??不會傷害天凌嗎」 窮奇思考了一下,說出心中的疑問。 作為龍族始祖的強大力量不言而喻,加上隨便就能將人弄昏又搞出莫名其妙的變身,對於金髮少女來說,驚恐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 「不用擔心那麼多,就算有事我也會盡力保護你」 賴天凌安慰窮奇,希望對方不要過度緊張不安。 換作是正常狀態底下,那怕龍源真的出現暴走,他也能夠做到一定程度的處理,雖說在有魔力的情況是五五波,想要立於不敗之地依舊不難。 偏偏面前的狀況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假設真的發生某些意外,確實毫無阻擋的手段,因此這番安慰的話就是單純減緩心凌上面的壓力。 27 「恩」 窮奇努力擠出笑容,始終無法改變不安。 話語的效果僅有一定程度,只要無法看見實質上的對抗辦法,面對壓倒性的絕對力量,任何生物都會出現相同的恐懼。 當然,賴天凌對此無法做出改變,也無法要求金髮少女不要慌張,只能希望龍源做事穩健一些,千萬不要鬧出甚麼大風波。 稍微閒逛一段時間,窮奇的肚子發出些許不滿,於是兩人回到房間裡面,發現紫依舊整理資料,而龍源則是待在一旁處理之前探討到一半的內容。 由於兩人都是屬於智者類型,因此比起跟別人爭執以及恐慌,更容易一股腦兒投入到自身的工作裡面無法自拔,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賴天凌都已經準備好今天的午餐。 「味道不錯,多謝賴兄」 龍源拿起碗筷,稀哩嘩啦把食物都塞進嘴裡咀嚼。 與之相同,紫同樣迅速解決營養的部分,甚至還多吃了一塊甜品,盡可能避免出現所謂的飢餓,一切都為了盡快回到工作上面。 「不會」 賴天凌迅速收拾餐盤,將這些都送到清洗工具面前。 多虧龍族的各種特別科技,連處理料理工具都是一個動作就能完成,缺點就是跟廁所一樣需要一些些的魔力才能辦到,多少會讓人感到有點鬱悶。 「吃飽了,多謝主人」 紫同樣清空面前料理,迅速回去處理資料。 另外一方面,窮奇則是在外面亂跑一通,畢竟早早就把食物吃到肚子裡面又不願意待在死氣沉沉且充滿危險分子的房間裡面,為此就到外面去亂逛一通。 但是,賴天凌卻已經知道,金髮少女不太可能離開自己獨自一人玩耍,不管從哪個角度去考慮,想必是受到了魔法的操控。 「不是這樣??請相信我??只是讓那個孩子以為你在外面陪她」 龍源先是堅定自身的立場,隨後露出無奈的笑容。 受到賴天凌的目光死死凝視,這位龍族始祖終於還是乖乖吐露一口氣,理解到這件事情的錯誤,乖乖要去承認同意此事。 雖說多少還是能夠明白,可是當龍源如此不尊重別人,他才能明白對方確確實實就是一個龍族的最強者,更可謂是一位王者,其他人類以及生物就是螞蟻般渺小不需要在乎的存在。 「??哀,等我們處理完以後,你記得要下一次不要這樣做」 「好好,以前作為龍王習慣使用這種魔法了」 龍源哈哈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在賴天凌的強力要求之下,這位龍王也在一個下午研究完大量有關防禦設施的架構後選擇解除魔法,立刻讓窮奇陷入暴怒狀態,整整追打將近三個小時左右才肯勉強停下。 等到夜晚時分,眾人聚集在一起品嘗料理,由於考慮到某人已經做了太多次,龍源跟紫兩人都自覺有些歉意,於是開始行動準備幫忙處理食材。 「這個應該是這樣吧??」 龍源動用魔力將青菜分裂撕毀,隨後用水清洗。 全程都在空中飄浮的做菜手段實在是一大奇景,賴天凌就不發一語任由對方自行處理,反正最後一道調味烹煮的手續還是自己負責,理論上不會出現異常。 「原來如此,料理需要的是精準的分配嗎」 紫盯著資料,不斷進行猜測跟思考。 與千年以來的老龍不同,缺乏基礎知識跟實際行動的少女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先去理解所謂的料理,考慮到貴族都是依靠僕役處理事務,也算是符合千金大小姐的一份設定。 「好慢,比天凌慢太多」 窮奇不斷抱怨,心情顯得相當不好。 少女只想要趕緊把食物塞進嘴巴裡面滿足一番,誰知道擺放在眼前居然是一個雜耍派跟理論派,沒有一個人能夠把食物料理端上桌,等到肚子咕嚕呼叫也毫無一點結果,心情自然是越來越糟糕,整個人露出無比厭惡以及煩悶的表情,根本不能理解為何會拖到過了飯點還未能品嘗到美妹的食物,心情自然顯得相當不爽。 「我們盡力」 紫將書本放在桌上,做了一道沙拉,算是相當努力辛苦做出一點貢獻。 面對某位甚麼都沒有做出來的少女,窮奇自然連多給一絲溫柔都不願意,咬了一口生菜沙拉,立刻將其吐在地上,完全不給面子。 「味道不錯」 賴天凌咬了一口沙拉,發現清脆甜美,立刻豎起大拇指。 「謝謝??」 紫低下頭,一臉卻之不恭的態度。 說句實話,這些都是食物本身的味道,跟所謂的料理相差甚遠,與其做成這樣不如乾脆直接生吃一番,對於窮奇來說,這樣的東西自然完全不想吃。 「哈哈,沒有關係,吃我做的料理吧!」 龍源抬頭挺胸,相當自豪的端上料理。 熱氣四散、香氣四溢,擺放在餐盤裡面的食物確實充滿著讓人難以抵抗的色香俱全,至於最重要的味道,就要親自品嘗一番才能知道。 「??還可以」 窮奇咬下一口,感覺內在的美味,表示能夠接受。 賴天凌從旁品嘗,發現眼前這一道不知名動物的肉確實還煮的通透且無比柔嫩,口感順滑,裡面溢出的肉汁帶有濃濃厚實味道,刺激著味蕾讓人忍不住一口再一口,有種難以停下的錯覺。 「真是好吃」 紫吃了幾口,滿足地伸出筷子,繼續夾上另外一塊。 儘管僅有一道肉品,本身吃起來確實相當完美,整個人幾乎快要陷入其中,對於人類來說,那是精緻到皇帝國王都不見得有機會吃上一口的頂級滋味。 「哈哈,不要客氣多吃一點」 龍源自豪地說著,整個人顯得相當愉快。 就在幾人不斷沉浸在料理的過程當中,賴天凌則是立刻跑到旁邊去做下一道菜,畢竟幾個人不可能僅吃這麼一點點的東西,光是一個窮奇的份量就遠遠超過十個人類正常大男人,因此一頭不知名生物的肉絕對不夠塞牙縫。 「果然還是天凌最棒!」 窮奇吃下熟悉的料理,露出無比滿足的表情。 多虧賴天凌相對及時的協助作業,總算是把多數食材都處理完善,等到端上桌面的那一刻,三個人都能立刻接上,把餐盤吃得相當乾淨。 「還是賴兄比較厲害」 龍源明確的給予賴天凌稱讚,知道自身處理料理的速度太慢。 比起味道的部分,其實他是遠遠比不上這位活上千年以上的大前輩,那怕使用相同食材都無法做出類似的味道,這方面證明對方的造詣高上數倍不止。 問題是,面對窮奇這樣巨大食量的生物,比起品質,數量更加重要,因此兩者一比之下不言而喻。 吃飽喝足便是到外面閒逛,賴天凌陪同窮奇玩耍胡鬧,至於龍源則是指導紫,等到晚上時間就跟他挑燈夜戰,討論那些真正重要的工作。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左右,隨著開放的區域逐漸增加,本來開始感到無趣的金髮少女也終於可以到屬於龍族的世界見識一番。 「嗯?窮奇」 一條翱翔的龍意會到金髮少女的真實身分,稍微停頓了一會,直到感應到某種東西才緩緩離去。 佔地為王的龍族擁有大陸中最多最大的山脈區域,甚至有種說法,所有的山都隱藏一條龍,算是這顆星球人們都有的一份理所當然認知。 龍族擁有這個世界的多數資源,而且除非特殊的情況以外,幾乎不會將其分享給其他生物,大能自然不必多提,僅有一部份的人類會因為創造者留下的某種制約得到安全保障,當然,有些時候這些並非完全可靠,畢竟龍族的心情變化無常,從來沒有生物能夠確認此等物種當下的心態。 賴天凌在龍源的協助之下,得到類似認證的東西,就算面對一些暴躁的龍族也能藉由某條龍的絕對實力跟資歷得到保障,不會受到任何龍族的攻擊,甚至在行動的過程當中還有機會獲得庇護,代價僅僅就是兩天的熬夜,無比划算。 「喔??好大」 窮奇看見宮殿,腦袋中唯一的反應就是巨大。 跟之前的山洞或是提供給人類尺寸的宮殿不同,眼前的建築物完全就是將一座山改造,外表保留山區該有的舊有模樣,部分區域卻能看見類似金屬物質的光澤,說明那一塊是特別打造而產生,盡管缺乏規律,遠處一看竟然有種視覺差,覺得山區更加高聳,至於標誌性設施的高塔完全搭建在山頂之上,更有趣的是,漂浮在半空當中的小型島嶼完全不知道是哪種科技所辦到,至少塔斯圖拉羅的科技裡面,調整重力都並非容易之事。 「確實有著不同的非凡美感」 賴天凌能夠稍微理解這種保持自然卻又多出些點綴的想法,覺得這樣的模樣相當不錯。 與他們倆人的一派輕鬆不同,其他人目前都展現出一份不安的情緒,似乎正在有某些大事要發生,龍族幾乎無一停留在此地。 28 「這位龍族兄弟,請問你們那麼緊張是發生了甚麼事情嗎」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龍族緊張的理由。 「你是??最近麒麟發表了演說,我們現在都要回到根據地等待」 一條龍看了一眼賴天凌,感應龍源的強力護身符,收斂一身的怒氣。 處在龍族死對頭麒麟發表演說的關鍵時刻,任何外來種族來參訪都有可能會是敵人,尤其是那些年輕氣盛的幼龍,心情上面更是相當糟糕,往往都會無視弱者,甚至對這些大能種族跟人類動手,滿足氣憤難填的心情。 所幸賴天凌跟窮奇身上都有重要的關鍵護身符,其中龍源的強大力量說明了不可對抗,就算是龍族年輕者也都理解這一點,不會對某位強大長者重視的人物亂來。 聽完簡易的說明過後,他知道應該是楓那邊開始做出反擊的狼煙,打算要行動起來,搶在龍族佔取所有的先機以前動手,至少不能讓主動權完完全全都讓出。 面對這樣的情況,賴天凌本想趕緊回去,誰知道窮奇絲毫不想離開,似乎是覺得尚未玩到盡興而感到相當不滿意。 無奈之下,他只好踏進宮殿之內,跟看門的龍族對話,想要知道能夠確認麒麟一族傳來的訊息。 一邊陪同金髮少女逛街玩耍,另外一方面也不能忘記獲取情報的重要性,賴天凌打算兩手一起抓。 龍族守衛百般不願,甚至連多理一會都不想,若不是看在護符的面子上,早就將兩人吃乾抹盡。 「讓他們進去」 一名人形龍族靠近,要求守衛放行。 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看起來就是一個會相當受到女性歡迎的帥氣男子,屬於那種地球上多數女性都會多看一眼,其中還有半數會選擇約會吃飯的類型。 「顛老,這??」 「我保」 面對顛老的回應,龍族護衛們都紛紛退避,選擇敞開大門。 「多謝您」 賴天凌趕緊答謝這位人形龍族的協助,深怕對方突然改變心意。 比起能夠簡易溝通的他,身旁的窮奇則是對於這個人感到害怕,明顯跟之前碰到龍源的情況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用謝,你的護符是祖龍之物,大家都知道這一點,因此也會給予你們一定程度的寬裕,不需要太過擔心」 被稱作顛老的男人揮揮手,一下子起飛剩下芝麻般的小點。 聽完對方所言,賴天凌才知道果然一行人都受到所謂的協助,難怪那些小龍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不光是護符這種東西,恐怕龍族上上下下都確定這件事情,因此才會約束下面的傢伙不可亂來。 「天凌??」 「我們去裡面看看吧」 賴天凌拉起窮奇的手,將人帶往宮殿之中。 所幸龍族在廣闊的大廳就設置幾台類似電視的投影,裡面能夠確實看見麒麟一族的身影,甚至還能聽見對方正在不斷說著有關大能種族未來的內容。 龍族解決窮奇畢方一事果然掀起巨大的變化,不光是這種類似有鱗片的馬,其他一堆從未見過的種族也在不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缺少翻譯的前提之下,多數龍族幾乎都是一片困惑,僅有部分專門者能夠理解,並且露出相當不爽的表情。 賴天凌坐擁塔斯圖拉羅的科技,要得到翻譯並不困難,加上待在這顆星球上面有著一段時間的緣故,內置的翻譯機器早就把這顆星球的語言都研究透徹,因此完全可以理解麒麟乃至其他大能種族目前所說的話。 其實內容多半都是一些相對之下比較沒有價值的口號居多,聆聽一些空洞的說法無法得到改善。 麒麟目標並非是正面創建一個對抗的組織,更不是直接正面作出所謂的宣戰打算,畢竟任誰都知道,想要跟這樣的龍族比較一番幾乎不可能,根本就是螳臂擋車,那怕多拉了一堆同伴也無法做到,因此側面打擊才是正確手段。 首先,作為領頭羊自然是表達和平的重要性以及星球上所有生物一家人的概念,把這個至關重要的內容宣揚一般,站穩自身想要共存共生的念頭;其次,就是搭建保護環境的各種組織,成員將會由每個大能種族當中挑選出來,目標就是維持環境的永續條件。 第一份概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作為一個種族,就算有力量,想要說服其他種族都絕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光是灌輸一大堆道理肯定遠遠不足,要知道,每個大能種族都有各自的利益,想要完全保護每一個幾乎不可能。 為此,先提出和平的理念,表達出我們需要維繫和平,實際上,就是大家的利益都要顧及,盡可能避免某些種族出現缺失,也就是建立一個組織,保障大家的一切。 接下來就是這個組織,一個擁有掌握重要生殺大權的存在,擁有前所未有的重大權力,甚至有可能成為這顆星球最強大的一群人。 現在來看或許不值一提,未來,等到這個組織慢慢成長茁壯起來,融合大量種族且建立各自的關係網,一口氣成為一股不可小覷的勢力,等到那一天,龍族看似不可打破的神話將會被徹底摧毀。 先創建一個各個大能種族都無法掌控的組織,隨後讓裡面的各個角色自行爭奪地位,不管勝敗都會成為一個難以忽視的巨大力量,絕對的第三方勢力。 只要不是龍族盤據組織頭領的地位,其他都好說,可以說是穩贏不輸的局面。 如今,龍族將要面對一個極為困難的問題,就是接受與否。 接受,成為組織的一份子就意味著假設原先計畫幾乎都派不上用場,極有可能會被動受到麒麟乃至其他大能的控制,到時候的影響不言而喻;反過來不接受,那就是要跟所有大能為敵,甚至落下一個不名譽的稱號,永遠被當成反叛者對待。 「龍族會怎麼做呢」 賴天凌好奇的盯著投影裡面的麒麟,望了一眼周圍不斷交頭接耳的龍族。 等到話題落下,一群龍離開現場,剩下的則是完全不懂剛才那些內容的龍,需要跟其他同胞交換情報才能明白。 賴天凌不清楚接下來的事態走向,只能確信這樣的作法應該不光是麒麟一族的想法,其中,估計還有楓的一份功勞,如此講求融合的手法可以說是穩健派。 「天凌,那邊去看看!」 窮奇發現一間有趣的區域,拉著賴天凌想要去觀看。 反正處理這些事情都非一朝一夕能夠看見結果,與其在這邊跟龍族糾結,不如放寬心,等回到山洞跟龍源聊天確認上面掌權者的想法。 差不多幾個小時過去,窮奇心滿意足地帶著賴天凌離開龍族大殿,順便跟他聊了一下有關不少趣事,包括剛才遇到一條超級神經的龍,兩方互相謾罵彼此,像是小孩一樣的爭吵過程,結果就是雙方監護人將彼此拉開才避免進一步的鬧事。 考慮到本身就是跟帶小孩的緣故,賴天凌倒是多出幾分溫柔,並未強迫教育這個天真活潑的少女非要在此時此刻就改變自身的想法,只是希望對方能夠就這樣繼續隨心所欲的成長。 「齁,原來如此」 龍源露出驚訝的表情,放下手邊的一部份資料。 由於資料散落在地面上,紫倒是急急忙忙把東西都收集起來,手忙腳亂之下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像隻翻身的烏龜難以活動。 「你覺得呢」 賴天凌上前把紫抱起,順便幫對方搓揉一下腿部活血。 一直都待在這樣的封閉環境裡面,就算身體有著半大能的血脈依舊不會改變人類的一個事實,而作為人類這樣的生物,本身就不是為了彎著身子整天不動而誕生,雙腿的血液無法流通之下,換作正常人類,早就準備截肢。 「嗚??」 紫滿臉通紅,卻無力反抗。 受到按摩之下,賴天凌能從表情的迅速變化感覺到對方應該是相當舒服,血液瞬間流動帶來的灼熱舒服感難以想像,因此完全不願意拒絕這樣的美好。 「??恩」 窮奇瞇起眼睛,相當不喜歡賴天凌跟紫接觸。 「我猜想不用多久兒子女兒們就會來找我了,想必是打算要詢問如何應對麒麟帶來的狀況,恐怕會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肅許多,不過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找幾個能幹的小夥去裡面搞的派系就行」 龍源微微一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控當中。 比起各種奇奇怪怪的方法,正面突破的手段會更加有效果,賴天凌倒是能夠明白這個男人所說的話,只要一個超級優秀的龍族青俊創建派系,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不過那樣的話,第一批會累到死」 「龍族就該如此」 龍源淡淡一笑,絲毫沒有一點放過小輩的意思。 說到底龍族就是一種正面解決問題,喜歡用絕對力量輾壓並且戰勝一切的種族,面對敵人給予的挑戰,自然是要徹底給對方一個好看才行。 29 既然龍源覺得不用擔心,賴天凌也沒有打算理會,反正這件事情八字都沒有一撇,誰知道接下來的進展如何。 果不其然,一個小時左右過後,之前的顛老出現,畢恭畢敬的低下頭,趕緊將人帶走,離開前不忘跟賴天凌打個招呼。 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他又再度被窮奇抱住,同一時間,紫則是起身開始步履蹣跚地走到外面,大概也知道久坐不動對身體造成的影響,於是開始乖乖行動起來,至少都要讓身體稍微放鬆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能繼續之前那樣的醜態,作為女子來說,被一個男人按摩到發出怪聲,想必是相當羞恥。 「整理的資料??」 「是!」 賴天凌剛開口詢問,紫立刻身體一僵,手上整理好的資料散落一地。 果然先前的影響仍然留在心中,他只好苦笑退後一步,避免繼續刺激這樣可人害羞的小女孩。 窮奇雖說還纏著賴天凌不放,本身卻在一天不斷玩耍的過程當中感到疲倦,不知何時已經躺在他的背後呼呼大睡。 將金髮少女放在床鋪上,趁著時間尚早離開房間到外面享受自然的氣氛,順便思考一下目前可能的未來走向。 麒麟一族跟其他大能的想法不言而喻,基本上就是準備搭建一個舞台,看似公平競爭實則是準備給龍族一個長期的打壓,想必在這個組織裡面,任何龍都會受到巨大的壓迫,明目張膽的挑釁跟暗拐都是稀鬆平常。 更重要的是,利用這個平台,麒麟可以跟其他大能有著無比緊密的聯繫,有些種族也能在對話過程當中逐漸產生友誼,減少過去那種毫無交流卻為了一點小事無端爭吵的情況,如果計畫良好,百年的時間裏面,目前大能這種對立的局面或許會有所改變。 當然,以上都是對龍族最糟糕的猜想,假設朝著另外一種極端,龍族頂住壓力成為組織的領導層級,而其他大能無法放下己見各自為政且互相猜忌導致關係惡化,這顆星球將會是龍族所掌握。 不過那些都是將來的後話,現在的重點在於應對,究竟是任由這個組織誕生,還是說,情況還會有變化。 「主人」 紫拿起毛毯,迅速披在賴天凌身上。 「多謝」 賴天凌淡淡一笑,感謝這位少女給予的關心。 其實並不難以理解,由於目前展現出來就是一個普通人類,因而別說窮奇的身體素質,恐怕連紫都以為他會在夜晚之中受涼。 星空閃爍,遠處的龍族山脈華燈初昇,有如地球之上的不夜城,讓人有種回到家中的錯覺,此時此刻,心中才湧現出些許的鄉愁。 「主人?」 「沒事??很漂亮」 賴天凌望著龍族的宮殿,莫名地有些思鄉。 離開多久的時間,估計算起來都快要一年左右,盡管確切的時間都快要忘卻,也許沒有這般漫長,心中卻覺得有些倦意。 作為一個人類,賴天凌在缺乏家鄉的味道跟熟識的友人,看似堅不可摧的內在正在逐漸瓦解,而直到此刻,自身才意會到這件事情。 「謝謝??」 紫滿臉通紅,羞怯到無法抬起頭。 賴天凌絲毫未注意到剛才那番話的歧異,單純在回味家鄉的一切,努力甩開開始脆弱的內在,想要恢復該有的狀態。 兩人待在美好的夜色之下,直到晚風吹起,一絲涼意竄入鼻腔當中,造成一位少女不經意的噴嚏才緩緩回到屋子之中。 夜沉日昇,又是一個嶄新的一天開始,而龍源直到午時以前都未曾回歸,不知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令人感到些許擔憂。 龍族的決定遠比想像中的難以判斷,那份驕傲之氣所製造出來的選擇也許會是無法想像,甚至還有可能對這顆星球的未來產生深遠影響。 「出門去!」 窮奇拉扯賴天凌的手臂,似乎已經準備好要出門繼續逛逛。 龍族宮殿都當成後花園對待,金髮少女早就沒有半點恐慌,不得不說適應力相當強大,撇開依舊對於龍源感到害怕以外,其他龍族都能夠自由聊天對話,那怕將其放在附近,估計也能夠輕鬆交到朋友。 至於賴天凌則是有事要辦,首要自然就是待在附近觀看其他龍族的對話內容,確認目前上面所傳來的一些消息。 果然經過一天的時間對於長壽種來說不值一提,直到目前為止,龍族大老們都還在開密會,至今也還未傳來一點結果,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認真對待,完全沒有半點草率做出決定的打算。 「沒有那麼快做出結論嗎??」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知道最近一段時間都要耐心等候。 龍族不可能馬上下達命令,目前也不清楚麒麟乃至其他大能是否還有其他想法,他只好偶爾來往這個地方。 閒來無事的時間裡面,窮奇跟昨天遇到的龍族再度起了口角,這一次雙方甚至還比拚了一會,找了一塊山頭互相毆打彼此。 「你等著!」 「就在這!」 一條青澀的小龍瞪了窮奇一眼,咬牙切齒的轉過身離開。 這件事情賴天凌直到回去的路程才聽及少女提起,於是立刻意會到,此事恐怕不會輕而易舉結束。 「金髮人類!」 青澀的小龍再度飛來,似乎迫不及待要打架。 盡管在宮殿裡面依舊顯眼,於是賴天凌只好介入其中表示雙方要打應該要跟昨日相同,不要給別人添加麻煩。 「好!」 青澀的小龍相當理智,沒有在這種地方做出傻事。 始終是龍族的一塊根據地之一,如果鬧出甚麼問題一定會造成家族蒙羞,年輕的龍族也明白不能亂來。 離開宮殿,一行人來到山腳附近的一處草原空地,青澀小龍活動身軀,露出無所畏懼的表情,看的出來相當有自信。 「??手下敗將」 窮奇抬頭挺胸,露出不敵的的微笑。 由於不清楚昨天打架的過程,賴天凌完全不知道雙方目前的實力如何,也不知道彼此之間的戰鬥,唯一能夠確定的在於眼前這頭類似地球西方龍的生物應該會相當可憐。 其實並沒有甚麼好多說的部份,兩方就是拳拳到肉,不斷毆打彼此進行激烈的碰撞衝突,差不多就是這麼簡單,並沒有甚麼特別。 拳頭之間的激烈讓人難以置信,青澀小龍用爪子揮舞,甚至還會用頭槌給予重重的撞擊,加上翅膀的打擊,差不多就是龍族的肉搏戰基礎守則。 盡管基本上就是所謂人類的王八拳,威力卻依舊不可小覷,尤其是對於正常生物而言,這樣的威力絕對不亞於飛彈般的轟炸,如同AI所言,在船艦的全速衝擊之下,那怕是地球頂尖的武術家也無法避免死亡。 面對這份過於兇猛的力量,窮奇看似稚嫩弱小的身軀卻把所有帶來的傷害都承受住,面對一條龍的頭槌,直接用相同的方式頂回去,發出相當驚人的碰撞聲響。 龍往後退了一步,毫無疑問受到更加重大的傷害,甚至出現頭昏腦漲的情況,估計是未曾想到金髮少女的威力如此驚人。 「哼!」 窮奇一躍而起,一巴掌送給青澀小龍。 這一掌的破壞力不俗,直接將其打趴在地上,連地面都出現些許的凹陷,無疑是相當可怕的力量才能做到將超過千斤的生物壓制。 「吼!」 青澀小龍從地上爬起,噴射出大量的火焰。 比起肉搏不斷吃癟,那怕是傻傻的年輕龍也知道應該要轉換戰鬥的手段,於是就拿出平常家族都禁止的特別招式,強大的龍之吐息。 嚴格來說,這樣的手段跟所謂的龍之吐息有著一定程度的差距,頂多就是噴出火焰,並沒有足夠的衝擊破壞力,跟真正龍族強者的招式相差甚遠。 即便如此對於普通人類來說還是必死無疑,好比槍砲跟飛彈不管威力差距多大,打在人體上面就是死路一條,這都是不會改變的一個現實。 可惜,這樣的手段僅能對普通大能造成傷害,坐擁始源血脈的窮奇根本無所畏懼,輕輕鬆鬆就擋下攻勢,魔力護盾成功擋下火焰對於柔嫩肌膚的影響,昂首挺胸,甚至還挑釁的直接往前跨出一步,一腳踹在對方的腹部上面。 這一腳的威力又把青澀小龍踢到彎腰痛苦哀號,從上面一個深深的鞋印跟編織鞋完全破裂露出底下潔白小巧的五指來看,恐怕是全力的一擊。 「你休息一下吧」 窮奇望著透氣的腳趾,趕緊跑到賴天凌身旁。 多虧簡單的幾次教育之下,少女已經理解穿上衣服的意義,明白這身裝扮並非單純是為了避寒保暖,同時還有展現自身美好一面的價值保證心愛之人的目光不會轉移,至少對於這位自稱妻子的女性來說是如此。 賴天凌手頭沒有工具自然無法修復,所幸窮奇似乎跟龍源或是楓學了一點皮毛,讓衣服恢復如初的部分可謂是毫無問題,魔法一下子就把鞋襪都恢復成原樣。 30 「好作弊」 賴天凌不由得說出心中的感想,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力量確實深感無言。 一下子就把需要針線縫合並且大量修補以及檢查的工作都省去,一個步驟就能解決大多數的所有問題,這樣的力量除去作弊還有甚麼可說。 另外一邊的青澀小龍急忙用魔法治療傷口,知道剛才那一腳之下,不光是肚子表面,恐怕連內在的五臟六腑都受到大小不一的傷害,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難受,因此窮奇給予的時間正好能夠休息一下。 相信這樣的正面衝突已經證明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換作賴天凌就不會繼續跟這樣的存在對抗,當整體實力都遠遠落後對面,剩下那些邪門歪道的作法就更不用多提,如果膽敢嘗試,他也不會坐視不管。 「還要打嗎」 窮奇走到青澀小龍的面前,一臉自信滿滿的開口詢問。 考慮到目前狀況,還是回家去多練幾年會比較好一點,目前來看就是毫無一點勝算可言,就算暫且撤退也並非可恥的一種行徑,大丈夫報仇十年都遠遠不晚。 「??技不如人」 青澀小龍考慮良久,依舊乖乖選擇投降。 一拳一腳就招架不住,更別提還有其他攻擊手段的窮奇還會變得多麼可怕根本不清楚的前提條件之下,乖乖隱忍一時才是正確的答案。 「知道就好」 窮奇點點頭,展現出勝者該有的高傲。 換作是人類的世界,獲勝過後的各種嘲諷都有可能種下無比糟糕的後果,導致一些極為恐怖的結果出現,包括不限於偷偷在比賽過後闖進休息室毆打或是找人一起圍毆之類的情況,這些可說是比比皆是。 但是,大能卻並非如此,勝者就該展現自信,敗者就該接受嘲笑,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至於事後的報復,基本上家族也承受不起以多欺少的情況,一般難以出現。 「??下次我一定會勝利!」 青澀小龍在離開以前不忘留下豪情萬丈的宣言,確實有種不服輸的態度。 「喔」 窮奇卻毫無感覺,只想跟賴天凌好好邀功。 望著青澀小龍有些失望的背影,他希望對方能夠以此為戒,好好努力變強,總有一天會發現,奮不顧身的拼命行動並非是徒勞無功,往往是能夠得到良好的成果。 「天凌,我好餓」 面對窮奇肚子發出的聲響,賴天凌只能無奈苦笑,帶著對方回家住處。 就在兩人吃飯的時候,紫則是眼睛紅腫,帶著濃濃的黑眼圈坐到位置上,有如機械般不斷進食。 幾天時間裡面,計畫已經逐漸構築完善,那怕多數還屬於未知數,甚至跟目前麒麟一族提出的想法出現矛盾,多半都確實有著能夠執行的內容。 只是這樣的不斷思考紀錄對於一位少女來說太過複雜,本該是許多種族依同探討並且將其寫下紀錄才對,如今全都是一個人絞盡腦汁編排,自然會顯得相當辛勞。 「你要多休息一下才行,有一天未曾闔眼了吧」 賴天凌關心的詢問,深怕紫過分疲倦而累倒。 就算具備大能的身體,仍然存在著所謂的極限,不可能毫無限度地繼續下去,遲早都會瀕臨到肉體的極限,到時,一場大病是在所難免。 「請不要擔心,這點小問題根本不用擔心」 紫微微一笑,繼續拿起筷子夾起肉片跟蔬菜。 那張充滿疲倦的臉蛋根本沒有半點說服力,賴天凌只好無奈的撇開目光,暫且先不去多管,盡量多做一點溫和且補充體力的料理。 又經過了兩天的時間,窮奇依舊到處玩耍,加上之前青澀小龍的事情傳開,如今找上門打架的龍又增加,本來幾條龍變成十幾條,目前一天兩場,跟擂台的比賽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血氣方剛的少年少女們會想要一較高下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雙方之間的激烈碰撞更是充滿精彩。 起初,窮奇都是依靠無敵的肉身跟魔法護盾抵禦攻勢,幾乎可以說是無不可一世,高呼無敵是多麼寂寞,獨自等待著強敵的出現。 這樣的囂張氣焰肯定會被打消,其中某一條龍就做到這一點,利用一種特殊金屬跟魔法搭配在一起,輕而易舉破除護盾,直擊底下的少女。 盡管最終被徹底惹毛的窮奇直接上前狠揍一頓,導致對方差點氣絕身亡,賴天凌依舊好奇到面前去詢問那種東西的來歷,順便實際拿到手調查一番。 材質跟外表看不出一件物品的本貌,他只能大概知道或許就是消除魔法的那種特殊金屬,搞不好那種東西的原型就是此物。 無論如何,賴天凌沒有進一步插手雙方之間的鬥爭,只是待在一旁觀賞窮奇一個一個把龍族打服的畫面,並且每一次都記得摸頭稱讚,做好監護人應該的工作。 「大姊!」 一隻龍上場前低下頭問好,表達出絕對的尊敬之意。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些小龍都相當尊敬窮奇,不管其真實身分為何,全都展現出小弟般的乖巧態度,自覺的做好份內工作。 「??和平呢」 如此美好光景讓賴天凌感嘆此時此刻,一切都顯得如此和平。 當然,這般場景無法持續太長時間,等到回到住處的時候,他發現紫昏倒在房間裡面,滿臉通紅無比難受的不斷嘔吐。 不知道是吃壞肚子還是其他狀況,總之情況惡化的相當嚴重,賴天凌趕緊拿出藥物,一些治療身體狀況的龍族藥劑。 多虧他的人類身分讓龍源等一票龍族都認為過分脆弱不堪,因此不光是食材裡面都是一些補充營養的居多,為了避免生病導致的死亡,天天都送來一堆用不到的藥材,甚至還有龍細心的把使用方式寫在紙上,確保不會出現過量的問題。 「等一下就好」 賴天凌先使用冰塊幫忙紫的身體散熱,順便開始研磨各種藥材。 首先要把過高的溫度降低,否則在藥物送入體內起到效果以前,這個女孩就會先支撐不住而死去,因此小心翼翼的行動是非常重要。 「不??要??」 紫努力抵抗,想要避免被脫下衣物。 事態緊急的緣故,賴天凌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少女的羞恥心,多餘的負擔一扔,趕緊用濕布擦拭,順便用冰涼之物降低體溫,至於藥材則是跟窮奇兩人齊心協力。 由於金髮少女明顯對於這種狀況不太熟悉,整個人不斷試圖改變動作,盡量不要把重要珍貴的東西弄壞,情緒多少有些緊張不安。 賴天凌則是多管齊下,幾乎沒有一點休息的時間,直到第一晚藥湯下肚才有機會觀察紫目前的狀況。 本身肉體的強大之下,擦拭身體跟冰塊都沒有太多作用,不如少女本身的自我恢復能力,因此後面也就先以藥劑為主,其他工作都放在一旁不管。 喝下第一碗藥劑的時候,紫立刻將大量的穢物吐出,弄髒一地,散發出窮奇無法忍受的臭味,趕緊轉過身徹底跑到房間外面。 「嗚??不要??」 「聽話喝藥,忍一忍就好」 面對少女不想喝藥的態度,賴天凌幾乎可以說是強制對方硬灌。 先把胃部裡面多餘未消化之物吐出,等到身體溫度緩緩下降調整,接下來就能好好放鬆身體,睡上一覺,隔天估計就會沒事。 「??主人??謝謝??」 紫一臉茫然,只會不斷說出謝謝的話語。 生病的過程當中會暴露出一個人的脆弱之處,賴天凌深知那種面對死亡卻無法反抗時產生的恐懼,如果不是姐姐賴天莉無微不至的照顧,一個年幼的男孩早就死在不知名的角落裏面。 「不要害怕,我就在這裡陪伴你」 賴天凌溫柔的安慰,用笑容回應這位少女。 握住小巧細嫩的手掌,溫柔的輕撫對方臉蛋,直到紫緩緩閉上雙眼,他才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地上的穢物。 味道確實難聞,窮奇會跑出去也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而一隻手被困住要處理相當困難,一直等到少女確實深深睡去,賴天凌才有機會處理房間的一團亂,至於消除臭味的部分就是依靠大量的藥材味道,畢竟魔法雖說相當萬能,偏偏這種細膩的手段對於金髮少女來說太過困難。 「好臭??」 窮奇待在房間門口,始終不想跨入房間半步。 強烈臭味是一個巨大的問題,另外一方面,裡面還有一個比較頭痛的麻煩存在,就是紫在睡眠的過程當中似乎出現身體痙攣,各方面都不受控的緣故,棉被底下發出惡臭?? 這方面也是需要處理,賴天凌只好將人的身體全面擦拭一番,換上全新的衣物,然後放到另外一個乾淨的房間,至於骯髒的這一間就只好暫且不去理會,盼望回來的龍源能夠有辦法處理。 「賴兄,你一定不會相信情況??好臭!」 龍源剛準備侃侃而談,一聞到房間裡面的惡臭,立刻停下腳步。 0繼續 --我是誰 少女陷入困惑當中,睜開雙眼的瞬間,看見湛藍的天空以及一位年輕美麗的女子。 疲倦的身體,炙熱的陽光,不知情況的混亂記憶碎片,這些都在擾亂人的心思,讓人無比難受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大概過了兩天左右的時間,少女才從渾渾噩噩當中恢復正常,隨之而來的是一堆必須要先搞清楚的狀況,包括確認自己的身分以及之前所遇到的情況等等,堆積如山之下,記憶之類的就先放置到一旁沒有理會。 根據後來幫忙的人物所言,拯救自己的那個女子老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還有一些人認為那是臨死體驗的幻覺,反正無人能夠給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唯一確定的是,少女手中有著一個焦黑的金屬牌子,似乎是相當重要的東西,那怕閉上雙眼放鬆休息,僅有此物絲毫沒有鬆開的念頭。 --%︿& 腦中浮現出一個聲音,混亂且毫無規律,少女無法清晰的回憶。 白雪皚皚,不知何時進入冬日時節,海岸邊的小村已經開始囤積過冬的糧食,精壯的男人們全都出去狩獵,婦女們則是待在家中教育孩子們要謹慎小心,避免無法度過難熬的一季。 與此同時,少女顯現出與常人的不同,力大無窮能輕鬆打倒森林中的巨大野獸,行動敏捷到足以輕鬆跳到大樹之上,最重要的是,本身還能使用大能種族特有的魔法,光是這一點就證明屬於另外一種存在,紛紛受到村民的敬畏。 獨自一人的生活並不算困難,不如說,如果無法習慣這樣的日子也不行,因為本身種族差異導致與人之間的格格不入,完全沒有辦法解決。 搭個話,幾個男人當場跪拜,女人更是將其當成神明崇拜,老人直接建立節慶,名稱就是海島女神之類令人煩悶的內容,根本無法正常地進行溝通。 日子一長,少女索性不去人類的村莊,待在海岸的一處空地獨自度過,雖說不算愉快卻也不至於難以忍受。 是過往便習慣一人,還是單純失去記憶的痛苦遠比想像中艱辛,就算提問,她也難以給予自己一個答案。 我是誰,想法在短短幾天困擾少女,來不及去海島尋找過去,一群身穿鎧甲的騎士抵達現場,好奇地搭話詢問一些有關島嶼的事項。 不知該如何回答,那座沉默的小島始終是不可能過去,高山大海,這些都是區區人類所不能靠近之處。 --那是! 本來雙方之間的交集應該會到此為止,少女繼續度過這樣的生活直到記憶恢復,而這群人則是要完成貴族主人所交代的事情。 然而,縫製在衣服上面的金屬牌子卻成為改變一切的關鍵所在。 自己是某個偉大貴族的孩子,這些人說著類似的內容,表示曾經緊握於手的某件物品就是象徵,那是曾經為王室,如今卻貶為貴族,依舊算是榮耀象徵的寶物,只有正統繼承人才配擁有。 少女不清楚這些人說的是真是假,想要反抗卻又覺得這群人的行動過於和善,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多說些甚麼,只好搔搔頭,乖乖接受下來並且跟著一行人前往所謂的貴族領地。 離別以前,村民都跪地祈求,希望這些騎士們不要把豐收的神明帶走,結果產生了一點小衝突,結果一番折騰之下,花費了一些錢財就解決。 坐上馬車,望著連送別都未曾過到的村民,少女心中多出一份不滿,卻又說不出為何如何不愉快。 一路上,山河映入眼簾,生動的嶄新世界出現在面前,她從未想過,原來這個世界居然是如此美麗空曠,那是過去所無法想像。 待在那個小小的海岸邊,少女一直都以為無盡的海、小小的陸地以及沉沒的海島就是整個世界的面貌,如今才赫然明白,外面的一切更加廣闊。 --孩子! 一名男子緊緊抱住少女,目光當中滿是焦慮不安。 詢問才知道,眼前的人類男子自稱是父親,據說是當年為了避免戰亂的禍延才把孩子寄託在一名值得信賴的退休騎士身上,希望對方能夠做到保護小孩的重要工作,每年都給了一筆不小的預算,盡可能確保生活上面的無虞。 然而,前些日子聽說海島消失一事,整個人頓時緊張到無以自拔,本來還打算派遣軍隊去搜尋,好幾天都是處在茶不思飯不想的情況,日日夜夜都在祈禱好消息的回報。 後來的少女才知道,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於戰場之上受過重傷,恢復過後才發現失去生育的能力,而過分年輕氣盛有專注在國家大事的緣故,導致子嗣僅有兩名,其中一位還在幼年時期就因高燒離世,也就是說,一生就剩下這麼一個女兒。 起初的少女並未在意這個男人,也對那些微笑靠近的人類不敢半點興趣,每天就是到附近玩耍,觀看青山綠水,似乎曾經就身處彼地,成為翱翔在空中,享受乘風破浪的滋味。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對這位無微不至的父親敞開心房,也從那邊獲得滿滿的父愛,加上本身的實力超群,不管是武力超群的護衛還是年邁的智者都被折服,可以說是徹底展現出一股人格魅力。 這樣的日子非常自由幸福,一直持續幾年的時間,漫長到讓人幾乎忘卻還有一份名為過去的束縛還在陰影之處不斷蠕動,隨時都在等待著一份機會?? 「咳!」 少女不斷咳嗽,兩眼昏花,有氣無力地吐出氣息。 和諧的生活就在接受到曾經的救命恩人過後徹底改變,為了會合並且給予協助,不得已扮成奴隸的身分,口吻跟態度都刻意裝成弱小無助的模樣,就是聽從那一位的命令,徹底欺騙某個幕後的敵人。 回想起來,那個時候開始就捲入這場世界未來主宰之戰當中無法脫身,甚至連一點選擇的權利都沒有,天天都要經歷難以想像的行程,光是面對龍族屠殺窮奇畢方就已經是千古未聞的大事件,更別提還跟龍族始祖一起討論對抗龍族的分針,從頭到尾都讓人昏頭轉向。 人的感情確實奇妙,本來從清醒以來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對於那些海邊將自己視為神明的人們都當成草芥對待,根本就無所謂那些人的想法跟觀點,獨自一人待在舒適的區域,享受每天的清閒。 然而,如今卻做不到,因為摯愛的父親以及那些親朋好友加上僕役們都是相當重要的一部分,已經可以說是無法將其捨棄。 可是人類一方的劣勢太過明顯,麒麟等一票大能還在內部鬥爭,毫無一點改進的念頭,渾然不知真正的危機隨時都將會降臨。 即便如此,少女仍然做不到放棄一切,因為還未努力過,尚未確實拚盡全力去嘗試,如果連賭上一把都不願意,自然不會有半點機會。 沒日沒夜,甚至連精神都快要消磨殆盡,有如機械般進行無止盡的一份判斷,整個人陷入瘋狂之中,有如在一條缺少出口的迷宮當中徘徊,不知所措。 其結果就是身體機能受到創傷,嘔吐不止,整個人躺倒在地上,明明意識清醒,卻無法活動任何一個部位。 理所當然,這些都在之前就有過類似的狀況,包括被按摩的那一次,血液循環造成的刺激跟舒麻感都是一種提醒,本來就要提前先注意到這種情況才對,只是她刻意無視這個危機訊號。 是覺得人類翻盤無望,還是單純感到內心無比疲倦,無論是哪一種都無所謂,少女準備接受死亡的命運,比起看見家人們的死去,先離開去黃泉之地等待或許是更好的選擇。 「不要害怕,我就在這裡陪伴你」 聲音傳來,熟悉且無比溫暖。 只要稍微誘惑欺騙一下,男人都會將主人這個稱呼當成理所當然,誤以為自身站在高處,可以對所有物亂來一通,而那種愚蠢傢伙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這個男人並未做出那樣的事情,僅僅是待在一個不會干涉的位置,淡淡地做好名面上的工作,展現出一份無比成熟優秀大人該完成的一切。 或許就是如此,她開始挑逗誘惑,刻意做出一些會讓男人臉紅心跳的行為,本質上就是對於自身外貌的自信無法接受居然有人毫無反應的事實。 結果當然依舊不變,那個男人從未有過半次靠近,那怕讓另外一位金髮女子貼身,始終還是保持一種遙遠的心靈距離,彷彿拒絕外人的介入。 「咳??」 少女逐漸意識模糊,幾乎快要睜不開雙眼。 明明平常都一副冷靜的態度,如今她即將死去的當下卻變得如此溫柔,莫非這就是所謂男人的攻勢,更糟糕的是,此時的一瞬間,自己居然覺得倒臥在這份溫柔當中也無妨,甚至開始貪婪的渴望對方。 --??畢媈 闔上雙眼以前,少女聽見了一個無比重要的名稱,帶著些許疑問沉入夢中。 1 撰寫心得報告對莉莉艾爾來說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不如說,單純書寫大量心得感想本身是一件簡單的工作,比起目前全面性的所有科目轟炸學習,幾百字乃至千字的感想根本不值一提,只是,真正令人擔心的是能否前往博物館這件事情,畢竟還有外星入侵的事件,恐怕不會如預期般地進行發展。 由於她非常清楚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甚麼樣的事情,撇開學校的部分,魔法少女的部分也沒有扔掉,每天都會拿出一到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房間裡面接受玫的教育,偶爾還會飛到外面去訓練一下,大體上不會再出現之前那樣搞不清楚武器使用的情況,算是能夠派上戰力的一員。 但是,根據對方所言,這樣的鍛鍊手段確實稱不上是太好,甚至在訓練的過程當中都經常走神,或者是以學業繁忙的理由撬掉,莉莉艾爾非常理解這樣的行徑會導致未來戰鬥中發生熟練度不夠從而犯下大錯的可能性,好比之前曼妮一家的情況就如此,如果不是有一位良好的老師在一旁協助,恐怕沒有辦法將人安穩救出。 即便如此,本人還是僅僅將救助的部分記在腦中,其他的攻擊手段就顯得興趣缺缺,甚至沒有進一步努力學習的意願,或許是知道了這一點,玫從此過後就鮮少提到這件事情,甚至大幅度減少練習量,或許是已經明白這方面不應該繼續提及,後來也就沒有認真特訓過一次。 莉莉艾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作為一名普通的小學生,腦袋裡面光是學習跟生活就已經塞滿,人類的未來乃至地球的希望等等,這些都是過於沉重的一種負擔,說句實話,如果不是瑪莉以及卡爾多少會有點要求,魔法少女的每一種招式應該都不會繼續練習下去。 「······以上,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剩下的時間就好好自習,下一節課馬上就開始」 語畢,老師離開教室,準備好下一堂課的教材。 等到束縛力消失,班級裡面頓時冒出大量的噪音,不少人都開始交頭接耳探討出遊要準備一些甚麼,多數人都比較在意食物的部分,尤其是大量的零食幾乎是必要,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興奮表情,還有幾個人開始拉起周圍同伴,一臉等不及規畫各種行程,盡管最後都會在強制的規定之下變成徒勞無功,對小學生而言,比起是否會成真,能夠愉快的探討才是重點。 「莉莉艾爾,你有甚麼想法嗎」 身旁的同學們詢問,每個人的表情都是神采奕奕。 「先把報告寫完再玩吧」 莉莉艾爾有些苦笑的回應,實在沒有太多想法。 也許有可能會無法前往博物館,甚至連海濱都有可能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當中,極有可能會需要魔法少女的幫忙,意味著就算大家能夠相親相愛的旅遊,作為其中一員的她卻肯定無法參加,不管是累倒還是為了戰鬥都會錯過,難以真正做到享受的提前通知讓人的情緒頓時消失。 興奮的心情維持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等到數學的老師帶著嚴肅眼神走到教室裡面,所有人都乖乖閉上嘴巴,認真地將書本翻開,開始準備一天當中最為無趣的一段時間,許多被旅行沖昏頭的學生全都露出毫無興趣的表情,隨後不斷滴語交談,似乎仍然沉浸在出門的愉快上面。 「······哀」 莉莉艾爾默默嘆了一口氣,低下頭開始書寫筆記。 第一節課完結,下課的時間裡面能夠看見曼妮衝到隔壁班去找玫,回來以後又趕緊鑽研手上的筆記,估計是在思考班級之間應該如何去配合,考慮到她們班的班長目前正在家中養傷,短時間裡面不會到學校,需要解決問題的人選僅剩下副班長一人,因此不少其他班級幹部都上前幫忙,一同擬定解決的方案。 莉莉艾爾沒有時間去理會班級裡面的事情,想要跟上目前小學的成績就需要兩個月左右,目前已經努力一個月,接下來僅剩下幾天的時間,加上玫的輔導,最近一段時間非常重要,撇開必須去參加的外星大戰,剩下的時間都要好好努力直到最後一刻才行,不能輕易放棄。 「中午了~莉莉艾爾你要吃甚麼嗎」 旁邊的同學詢問莉莉艾爾,從抽屜裏面取出之前購買好的麵包。 學校營養午餐是多數學生的選擇,班級裡面有一半以上的人都開始分工合作,準備先去領取午餐的食物,隨後會分配出盛飯盛菜的人員,盡可能有秩序地將食物弄到完為止,那樣的景象本該有她在其中才對,只是現在已經不能去做這件事情,因為這個選擇早就不存在。 「莉莉艾爾小······同學,差不多該一起去吃飯」 玫拿著兩個大盒子,站在莉莉艾爾的身旁。 看見隔壁班的帥氣班長出現在眼前,不少女生都多看一眼,甚至還會揮手致意,男生則是嘻嘻笑笑不當成一回事,至於想要胡鬧的傢伙早就不在這個班級裡面,以前曾經犯下過錯的傢伙被十倍奉還,好比說,幾個傢伙想要掀裙子,下場就是沒有成功反倒跟其他人絆倒在一起,鬧出不少笑話。 「恩」 莉莉艾爾乖乖起身,趕緊跟在玫的身後。 由於待在教室裡面極有可能被其他同學圍到水洩不通,一大堆豐盛的料理也有可能遭到搶光,到時候就會失去主要的營養來源,要撐過一個下午就是不可能的任務,而普通的麵包在這個時間早就搶購一空,現在去頂多剩下毫無味道或是口味非常重的種類,那樣的東西根本不算是食物。 來到學校的屋頂處,玫迅速拿出毯子鋪在地上,打開兩層的盒子,將裡面的食物一個接著一個拿出來,宛如小小的宴會般無比豐盛,五顏六色的食物種類光是用眼睛看就讓人口水直流食指大動,加上裡面的份量是量身訂製,不用擔心數量太多吃到肚子撐飽的情況。 「謝謝你玫,每天做這麼好吃的料理」 莉莉艾爾拿出筷子,將美味的食物塞進嘴巴裡面,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盡管會擔心把肚子塞到太撐的程度,最近幾天不好好享受一下會難以忍受下去,特別是外星大戰的情況實在是太過瘋狂且頭痛,她不管如何思考都無法將其從腦袋裡面擺脫出去,認真接受又會覺得不舒服,心情上面的調適真的相當困難,整個人深陷麻煩之中,短時間裡面恐怕是沒有辦法恢復過來。 由於莉莉艾爾還是太小,思考邏輯方面不夠全方面,盡管曾經提出過一些意見也多半都被其他人義正嚴詞的推翻,久而久之便不敢繼續發言下去,想要拒絕又無法做到,畢竟關於地球幾十億人口的未來走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程度,任何人都不會允許魔法少女置身事外,本人也不可能辦到這種事情。 「味道真是棒」 阿二將一份煎蛋塞進嘴裏面,滿足的點點頭。 這位外星公主殿下果真僅有外表像是普通人,身體素質能力都是相當非常人,竟然能夠無視學校高樓將近五層的高度直接來到屋頂,不管是飛躍還是爬行都證明已經脫離人類的既定印象範疇之中,更重要的是,這樣的行動似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要知道根據玫那邊的說法,目前海濱可是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監督,理論上應該不可能輕鬆自由行動,除去家中以外基本上哪都不能去。 「閃避你們監視不難,加上本宮認真想要出來誰都不可能阻止,你們國家上面的大人物也不可能愚蠢到攻擊本宮,那可是一大罪責,其刑足以處極刑,這點應該不會改錯才對」 阿二不介意的繼續動手,結果就被玫阻擋。 喜歡到處亂吃一點東西的隨興公主以及充滿紀律的三無少女,兩者碰撞簡直就是一場難以想像的巨大災難,尤其是兩者之間完全就是水火不容的情況,經常見面就是一頓互毆,只是比起普通少女的打架情況,雙方情況比較像是毀天滅地的戰鬥,空氣炸裂般的聲響以及附近東西出現的晃動,稍有不收放的情況就是災難。 「恩······這樣下去我沒有辦法吃飯,可以請你們停歇一下嗎」 莉莉艾爾有點無法忍受,怒視了兩人一眼。 難得可以放鬆一段時間,如此珍貴的空間內卻被兩個不斷戰鬥的人所引響,本該能夠治癒內心的美食都變得有些難吃,搭配上至今為止的壓力之下,人會爆發也是自然的事情,最近的她也會多少有點易怒,不太可以忍受一下太多的煩悶,脾氣顯得糟糕許多,連同學都有不少人略顯吃驚。 「遵命」 玫突然打開一份傳送門,立刻將阿二扔到另外一個地方去。 2 「賴先生別客氣,多喝一點!」 凡舉起酒杯不斷灌酒,整個人一副隨時都會昏倒的模樣。 一口氣攝取太多酒精有沒有多吃一點料理的緣故,幾乎沒有幾分鐘的時間就變成一個酒鬼,加上之前為了女兒的事情導致幾天都沒有好好休養,身體自然不太好,酒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差勁。 「那個??」 「父親您醉了,來人把父親帶回房間休息」 紫立刻扯下酒杯,呼叫僕役將凡帶回到房間。 聽見小姐的命令,那怕家中主人表明不願意卻依舊抵抗不住,只能乖乖被帶到房間裡面,一路上不斷被拉扯拖行,導致一些護衛乾脆將人綁起來扛走。 「抱歉讓您看見這樣的畫面??父親真的是太過辛苦了」 紫雖說對賴天凌感到歉意.卻更加被凡的關愛所感動。 一名意氣風發的父親變成如今這般悽慘模樣,任誰都應該知道是多麼關心孩子的下落,那份偉大的親人之愛無與倫比。 「不會,你的父親是個偉大的父親」 賴天凌直接回應紫,給予凡作為父親的一份肯定。 由於從小僅有姐姐的緣故,他並不清楚父親的背影為何,只能依稀記得,經常會有強壯的男老師跟一些大哥哥們,至於這些人跟心中的模樣是否相同,那就不得而知。 「是??您說的是」 紫突然語氣頓挫,將想說的話吞進肚子裡面。 賴天凌不清楚這位少女究竟為何不開口,想到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於是乖乖繼續吃飯,迅速轉移話題。 明天就要離開前往楓所在的地方,必須要把對方找回來,確認一些重要的事項,尤其是鳳凰的部分,始終可以說解開一切的謎團中心。 之前的賴天凌都在載浮載沉的狀態,並未認真去思考過回家的手段,認為賴天莉的行為存在理由,因此選擇等待並且觀察局面的變化,說白一點就是看誰比較能夠熬下去的想法占多數。 如今,不光是靈雨跟張葉清兩位少女那麼簡單,從熟悉的建築物乃至食物等等,這些平時不起眼的文化只有在失去的瞬間才會理解曾經是無比珍貴。 「??是,祈禱您能夠安全見到始祖大人」 紫的臉上露出些許糾結,隨時便顯得有些意志消沉。 其實賴天凌並非不能理解,考慮到人類目前的情況是如此嚴苛,就算建立一個組織又能如何,光是加入,估計就會被一堆大能拒絕於門外,想要處理問題依舊不如想像中的容易。 將人類的興衰都一肩扛起,情操確實相當偉大,只是,他卻並不認為這位少女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多放鬆一些,放長遠一點的目光,花費幾年乃至幾代的時間,相信終究能夠解決。 由於缺乏主人的緣故,宴會並未延續太久,紫一聲令下,僕役護衛們都離開,加上家臣們也都充滿疲倦,算是早早就結束。 將近夜晚時分,馬車一輛接著一輛離開,賴天凌則是待在別墅的二樓觀賞著點點燈火有近而遠的特殊景象,有如曾經在廢棄大樓屋頂上見過的高級住宅區域,那是僅有權力核心之人才配擁有之地。 腦中思考逐漸朝著過去靠攏,許多無關的內容都會莫名連接到家鄉,幾乎已經算是一種重症傾向。 所幸身旁還有窮奇這樣有如太陽般燦爛活潑的少女,一定程度上面算是幫忙解決內心當中的多於苦楚,免於過於多加思考造成的額外病情加重。 回到指定的房間裡面,賴天凌本想要洗澡放鬆,誰知道諾大的別墅竟然僅有類似大澡堂的設施,分成男女分開的兩個時間段,剛好男性洗澡的時間已過,下一次需要等到早上才能使用。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打算用澡堂,乾脆在房間裡面借了一盆水跟毛巾,仔細地將身體上上下下都清潔一番,隨後換上乾淨的衣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作為習慣風餐露宿的戰士,一個月不洗澡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要記得清潔乾淨就足夠。 「天凌!」 窮奇衝到房間裡面,頭髮濕漉漉的撞進賴天凌胸口。 一起身才發現,不光是頭髮,身上也是一條厚重的毛巾包裹,底下不斷滴出大量的水珠,說明完全沒有擦拭的念頭,就是這樣隨隨便便的亂弄一通。 「非常抱歉!那個??」 「沒關係,你回去吧」 女僕臉色發青,無比驚恐的跪在地上。 想必是清理身體的過程當中被窮奇逃跑,於是一直跟在後頭死死不放,畢竟作為重要的客人,如此衣不蔽體的姿態就是僕役的失職。 還好賴天凌對此豪不介意,講解幾句話就放人離開,獨自清理金髮少女的全身,小心翼翼地避免觸摸到一些錯誤的位置。 「嘻嘻~」 窮奇乖乖坐在賴天凌的腿上,不斷將臉磨蹭胸口,大口大口的狂吸味道。 身為一頭野獸,那怕變成人類依舊留有基本習性,借助熟悉的味道帶來內心方面的安寧。 偏偏賴天凌幾天以來都有好好清洗身體以及衣物,導致味道經常淡化,對於需要味道保持安定的窮奇來說,其實相當厭惡人類的洗澡,因此才會急忙逃出來,實際上,清洗作業才不到一半。 「你呀」 賴天凌對此毫不知情,只是覺得少女不斷抽鼻子的模樣有些可愛。 擦拭身體,幫忙穿上嶄新的衣物,窮奇便直接躺在某人的大腿上呼呼大睡,看的出來比起床鋪帶來的溫暖,人的體溫更加重要。 賴天凌知道離開龍族之地沒有龍源帶來的威壓,這位金髮少女將不再受到控制,不管是躺在腿上還是二十四小時緊貼都不用擔心??話說,一直以來似乎都是如此,應該沒有改變過才對。 夜已深,外面的僕役們都開始準備休息,要養精蓄銳面對明天的挑戰,僅剩下一些待在書房裏面的整理員工還要不斷努力,因為自家的小姐完全沒有停歇的念頭。 「小姐??」 「你們都去休息,我要挑燈夜戰,今晚不會休息」 紫揮揮手,讓周圍的僕役們都盡速回房休息。 盡管從龍族之地回到家園,工作依然不會有所改變,擬訂計畫改善人類的未來,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停歇。 「是??」 僕役們乖乖離開書房,心中多少有些擔憂。 等到書房充斥著寂靜,紫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拿起一杯清水潤喉,順便起身活動一下身子骨,不想重回之前的醜態。 望著桌面上的大量資料,少女比誰都知道,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本來記錄下來的大量內容都在麒麟一族的宣告化成泡沫,加上龍族事後的正面迎戰,這項指標都成為笑話一場,也就是說,拼命的行動顯得毫無意義。 既然都是白費工夫,如今為何還要為此努力,紫都不由自主地苦笑一番,覺得過往的自己有些愚昧可笑。 「不好不好」 紫拍了拍臉,避免過度鑽牛角尖。 無論如何,一切努力都是為了摯愛的家人,不管是否為浪費光陰的行動,至少都應該要去嘗試一番。 「??怎麼了」 凡緩緩從大門走進書門,看見紫拍臉頰的動作。 「沒有甚麼事情」 「我不這麼認為」 凡走到紫的身旁,拿起一疊資料仔細端詳。 雖說前面確實飲酒過度導致有些酒瘋,稍微休息一下加上飲用魔女製造的特殊藥水也就好上許多,差不多已經可以下床行動。 「??原來如此,是為了我們嗎」 凡立刻看出端倪,一針見血的開口詢問。 上頭資料明顯就是人類立足大能之中的手段,至於箇中理由不言而喻,肯定是為了重要的家人,畢竟紫一個人完全能夠自由活下去,半大能的群體可是相當龐大,不光是魔女那種小組織,阿爾米斯之類的冒險者可是佔據總人口將近十分之一。 「??父親跟大家都是我的家人,自然不希望任何一個人無端死去」 紫說出心中的想法,微微嘆了一口氣。 已經沒有餘力裝模作樣,少女確實需要跟別人說一下目前的心情,否則累績的壓力將毫無一點釋放。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但是有時候不要把太多壓力都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面,一個人難以處理這些,尋求別人的幫助,多訴苦一點,大家都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凡握住紫的手,輕吻女兒的額頭,給予一份鼓勵。 感受額頭的濕潤以及手掌傳來顫抖,少女明白眼前的父親並非無所畏懼,單純就是努力壓抑心中的恐懼,率先以安慰為優秀順位。 「??父親請不用擔心,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吧」 紫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笑容回應。 一對父女整晚都待在書房裏面鑽研,不時會傳來嬉鬧的笑聲,讓待在外面站崗的護衛們都不禁會心一笑,或許,期待這樣美好的光景真的太久,甚至一度以為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聆聽到主人之間的聲音。 3 隔天一早,賴天凌聽說凡與紫都在書房撤談,如今已經深深睡去,於是留下一封書信給這對父女,並且感謝護衛跟僕役們的幫助,緩緩離開別墅。 多虧有地圖的協助之下,兩人大致知道方位,加上窮奇幾乎不用擔心會耗盡的魔力以及隨處可見的大能專用旅館都能輕鬆入住,一路上,兩人的生活可謂是相當輕鬆愉快,更像是遊山玩水般的行程。 「天凌!」 窮奇脫下鞋襪,光腳在大地上奔跑。 似乎是不想要立刻跟楓見面,這位心思一眼便知的少女不斷尋找機會休息,刻意找個寧靜無人之地不斷撒嬌,不時跳進賴天凌的胸口,偶爾則是會撲到背後,嘻嘻大笑的同時一直到處亂跑。 這樣的生活確實充滿愉快,將內心當中多餘的難受都逐漸消除,賴天凌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思鄉之情,逐漸開始消散。 「今天你想要吃點甚麼」 「肉!」 窮奇嘴角溢出口水,嘿嘿的不斷傻笑。 一想到能夠品嘗肉食,金髮少女再度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最近一段時間的旅遊裡面,可謂是把所有能吃的種類都啃過一遍,剩下就是源源不絕的滿足感,根據本人所言,撇開龍族跟滅絕的畢方以外,所有能吃的物種都試過了一遍。 雖說還有麒麟等一票大能的存在,不過考慮到這些本來就不能吃到肚子裡面,這樣的說法似乎沒有錯誤。 「好涼快!」 窮奇踩在泥巴地當中,整個人脫掉衣服跳進其中翻滾。 失去龍源的威壓以及楓的管控之下,賴天凌已經沒有控制的能力可言,幾乎就是任由這位少女隨心所欲,結果,越來越脫離人類的範疇,開始往動物的原始模樣變化。 當然,這樣的好處在於他也不用在意男女之別,完全將其當成一種可愛的動物朋友對待,心如止水的觀看著少女嘻鬧。 「差不多該結束了」 賴天凌發現又是夕陽西下,趕緊開口呼喊窮奇。 少女依依不捨的爬起來,嘟起嘴,無奈的拿上衣服,然後施展簡易的魔法,瞬間把所有附著在肌膚上的汙穢都清除,迅速將其套上。 由於從龍源那邊學了不少,窮奇已經可以做到基本的自我照顧,撇開一些刻意的親近以外,多數問題都能夠獨自一人處理乾淨,算是得到一份良好的成長,作為觀察其變化的人,不由得打從心底感到高興。 「時間過得太快了啦~」 窮奇噘著嘴,依依不捨的望著不遠處的農田。 並非是特別喜歡這塊土地,單純就是離狐狸之地只剩下一段距離,如果願意,今晚以前就能抵達,無奈金髮少女千拜託萬請求之下,賴天凌同意多玩一天,明天早上再啟程。 附近僅剩下一間旅館,兩人沒有多餘的選擇,不住就要露宿一晚,於是花了一點小錢,成功住到裡面。 這些錢是一路上冒險工作接下來得到的錢財,其中就包括剛好救下路過的一位貴族女子,對方據說是前往附近的城鎮開會,護衛背叛且裡應外合之下差一點就要成為人質遭到撕票的慘劇。 多虧賴天凌剛好在空中極目遠眺才發現這個事情,於是順手救人且得到對方父親給予的一大筆回饋金,一路資金富裕,出手相對闊綽。 「歡迎光臨,二位??」 服務員好奇的觀察兩人外表,一時之間有點困惑,直到窮奇隨手舉起旁邊的石像,立刻打消對方的疑慮,急忙端出空房的價格。 賴天凌看了一眼,知道兩間房不可能,金髮少女絕對會發飆,剩下的就是大間的一人房跟小間的一人房,哪一種是比較好的選擇。 「那個??」 「大房!」 窮奇搶先一步開口,彷彿知道賴天凌的選擇。 幾天的相處之下,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被看破,尤其是剛開始的過程裡面,他還是覺得男女有別,想要分開兩間房休息,結果立刻引來一頓小孩般的潑打謾罵,盡管動作跟言語都相當溫柔更像是玩耍的態度,堅定不移的態度始終沒有改變。 兩人待在一間房是始終不可改變,只要有任何一點變化,窮奇都會產生劇烈憤怒跟不滿,於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好好獨自一人放鬆。 「??一間大房,晚餐準備好」 賴天凌無奈的搖頭,無法拒絕少女的條件。 兩人一同前往房間,他立刻前往浴室清潔身體,算是徹底放鬆一會,這段時間裡面,厭惡洗澡的窮奇會乖乖待在外面,估計還是無法習慣水蒸氣跟香皂的味道,那怕等會出去也一定會被口水覆蓋。 「呼??真是舒服」 賴天凌長舒一口氣,愉快地哼著歌曲。 「我來了!」 窮奇突然衝進浴室裡面,迅速用清水洗淨身體。 本來厭惡洗澡的人怎會突然闖進來,賴天凌一時感到困惑,直到對方的一舉一動都跟金髮少女相差甚遠才明白對方的身分,於是緩緩開口說道: 「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嗎,我看麒麟一族的做法就是你在幕後做推手吧」 「啊啦,被發現了嗎」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對方也沒有隱瞞的意願,直接把覆蓋在身上的海市蜃樓解除,現出那份美麗性感且無比成熟的外表。 「泳裝?」 賴天凌盯著對方的身體,發現對方還有穿上衣物保持基本的禮儀。 眼前的女子無疑就是楓,估計是提前發現兩人的蹤跡,藉由這間旅館的消息跟狐狸一族的情報迅速趕來這個地方。 「泳裝嗎?我倒是不知道這種衣物的名稱,只是知道借助些許的衣物更能勾起男人的慾望」 楓淡淡一笑,話語當中滿是溫柔。 「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事情,談正事吧」 賴天凌翻了翻白眼,知道楓壓根沒有那種想法。 兩人的關係確實比起朋友稍微親密一點,但是,差不多僅止於此,這位始祖多半是由於蒂法記憶的幻影而相信他,也就是所謂的熟悉感覺,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戀愛心態,雙方更像是工作場所的同事,比起為了一個目標各取所需。 「冷漠的傢伙??龍源那傢伙真的願意讓各個種族自行處理問題」 楓先是撫媚一笑,隨後轉過身露出潔白的後背開始清洗身體。 「那是你的朋友吧」 賴天凌刻意提出概念,希望喚醒這位始祖最原初的一份記憶。 千年光陰會製造出許多超乎想像之外的隔閡,讓原本美好的事物蒙上一層陰影,甚至誕生前所未見的裂痕以及不必要的臆測。 沒錯,賴天凌確信龍源並非是那種絕對無法溝通的存在,就算曾經或許是如此,現在也早就不同,多虧那份重要的計畫書籍。 「??確實,我沒有好好關心那個傢伙也說不定」 楓緊抿嘴唇,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才好。 雖說賴天凌並不清楚過往的兩人曾經發生過甚麼,只是,單純依靠一次的錯誤就完全不去溝通肯定是一個大問題,尤其當雙方是這顆星球上面最偉大且年長的存在。 「去聊一聊吧,盡管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狀況是否能夠有所改變,至少也比現在這種你不說我不講,任由旁人跟後輩改變局面來的好」 賴天凌不知道自己的話語能夠起到多少作用,僅僅希望對方去思考一下。 楓依舊搓洗身體,絲毫未曾轉過身子,始終將目光停留在牆壁以及沐浴之處,看的出來對於心理的準備不太完善,需要一點時間去適應。 問題在於,賴天凌始終覺得這位女子心中還有迷惘,而這份令人意外的心態卻充斥著不合理之處。 作為一直以來都展現出理智跟冷靜的人,既然都知道他安全回歸且帶來好消息,應該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跟龍源取得聯繫,確保這次的事件不會進一步生變,徹底失去手上的主動權;就算內心有著迷茫,無論如何都需要認真去解決,而非選擇迴避情況。 「??對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會再去見一次鳳凰,還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要弄明白才行」 賴天凌眼見楓毫無反應,於是默默說出接下來要做的事。 前往狐狸一族的領土當個清閒之人並非不行,只是目前的他還有無數疑問殘留,一定要盡早處理乾淨。 「是嘛,你要小心一點,我可不想要自己的男人又被抓走」 楓的語氣輕快,內容卻有種疏遠感。 賴天凌從中感覺到一絲拒絕之意,由於過去的某些經歷,對於女性這方面的態度還算是相對敏感一些,看的出來,比起去找鳳凰諮詢,此女心中還有其他念頭存在。 不管楓的想法如何,他的第一要事都轉變成回到家園,不打算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滯留下去。 洗完澡,兩人就這樣沉默一語不發,回到房間裡面發現窮奇不知何時昏睡不醒,估計直到明天早上都會是如此。 「那我就睡了,明天??」 正當賴天凌要躺在床上,背後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推擠。 4 「??你就這麼不關心我」 楓嘟起嘴,有些不爽快的瞪著賴天凌。 原本以為對方會說出一些冰冷無情的話語,甚至有可能乾脆今天一整日都持續目前的狀態,直到兩人都分開的那一刻,沒有想到會是這麼樣的一句話。 說句實話,兩人的關係頂多像是尋找曾經記憶的一段附屬.由於刻印在靈魂當中的一段過往相識形成的熟悉感,為此而糾纏在一起,類似某種海市蜃樓,等到來到眼前才發現是一場幻影。 即便如此,經歷確為真實,一起的過程當中得到良好的關係,變成類似友人一般的存在,可謂是跨越千年的良緣。 問題在於,雙方之間的感情與愛情相差甚遠,那怕楓強迫自己接受過去,把那一段記憶融入現在,依舊無法改變雙方始終是陌生人的現實,短短的一段時間,跟千年一比有如眨眼般的時光。 「關心你倒不用,你比我強又比我有智慧,幾乎不太可能發生甚麼問題,何況真正處在危險當中的人是我,如果龍源不是可以溝通的人,我早就死了」 賴天凌說出實話,有些不中聽卻相當有價值。 這番話看似傷人,實際上,他多少對於楓毫無行動感到不滿,作為始祖應該能夠積極協助幫忙才對,雖說不用到衝冠一怒的程度,至少也該多少想點辦法,或者在信中傳達擔憂以及關心,偏偏那一段時間裡面都沒有多少回應,有如完全被拋棄,甚至當成間諜般傳遞訊息,相比龍源真實坦蕩的態度,另外一邊的情況自然會讓人多少有點心寒。 「??你覺得我很冷漠」 楓的瞳孔閃爍,語氣有如脆弱無助。 也許存有個人的理由,身為始祖或許還有其他情況存在,只是無論如何從心理層面上都難以接受這樣,尤其是對方不斷自稱是愛人的前提之下?? 「我明白你的情況,理解你的立場,只是你自己應該也明白,從書信裡面的內容就知道,當時的你,完全都在處理大能之間的問題,未曾想過我的事情」 賴天凌想了一下決定把情況挑明,不想做出過多的隱瞞行為。 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這樣,楓打從一開始打著自稱戀人妻子之類的話語,其實並未對這一段感情抱持著任何想法,雙方與其說是無比親密,反倒若即若離。 「??」 「即便如此我還是把你當成好朋友對待,感謝你對我做的一切,今後不管有甚麼狀況,我都會在第一時間去幫忙,你千萬不要把這一點忘記」 賴天凌依舊打算將友誼維持,那怕知道此時開口多少有點不合時宜。 語畢,楓轉過身離開房間,表情並未留下淚水以及痛苦,一如往常,還是那個活上千年被稱為神明的存在。 「??我也會變成那個樣子嗎」 賴天凌輕撫昏睡的窮奇,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堅強且不受外在影響卻在對人的處理上面顯得冷漠,甚至可以說是充滿算計,或許等人活到一定的歲月,確實會逐漸喪失人性,逐漸將其磨損破壞,就算做錯事情也毫無察覺。 不管怎樣,這一次的態度算是做出一份切割,賴天凌還是把靈雨跟張葉清兩人放在心上,不希望更不願意擴增變成所謂的後宮,就算真的想要擁有更多女人,也必須是喜歡自己的人才行。 直到隔天為止,楓都未曾出現現場,他從中窺見對方的決定,對於雙方就此停下進一步的關係感到滿意,只是希望對方還是能夠把自己當成朋友對待,而非就此分開再也不理會彼此。 「她把我迷昏了!」 窮奇氣噗噗的不斷手舞足蹈,整個人顯得相當不高興。 賴天凌先是安慰一下這位過分激動的少女,拿出準備好的旅館美味料理成功將其收服,隨後平息憤怒的野獸才勉強決定放過這件事情。 結束早餐,兩人立刻前往狐狸一族領地,見到接待人員,迅速前往大廳議會,準備探討一下有關於所謂環保組織的存在。 說是為了星球永續,實際的理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只要是個正常的大能種族都應該理解這一點。 「我們已經做好選擇,會竭盡全力在這場組織會議裡面得到先機」 狐族長老淡淡開口,明確表達出心中的念頭。 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機會,理所當然要緊緊將其抓住才行,不光是為了完成始祖給予的命令,更重要的是,或許能夠讓狐狸一族徹底翻身。 過往多虧有楓的存在,這個種族才能夠持續不斷成長茁壯,甚至在遙遠的過去,曾經是龐大的族群,一度比龍族都還要興盛。 問題是,過分的驕傲與自信摧毀了這些傢伙,自以為是地目中無人行動卻造就多方的猜忌,加上九尾那時逐漸淡出歷史的舞台,讓狐狸們以為一切都是依靠自身的能力,直到被狠狠打擊一頓才赫然明白。 正因有過血的教訓,如今長老跟其他人都想要改變目前的局面,讓狐狸不再是所謂的情報專家,而是真正意義上能夠雨龍族平起平坐的存在。 聽著狐族長老躍躍欲試的說法,賴天凌知道這個組織將持續殘酷的競爭,許多種族都將其視為一個崛起的大好機會,肯定不會輕易放過。 然而,這樣重要的場合裏面卻沒有楓的身影,他不知道是自己昨天的一番話還是對於狐狸一族依舊瘋狂追求權力的失望。 受到款待過程中,賴天凌多次詢問始祖的下落,不管怎麼詢問,其他人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相當自然,看不出是真的搞不清楚還是設法隱瞞。 既然沒有主事者的身影,這樣的宴會也就沒有久待的必要性,他吃一吃美食就已還有其他事情為由離開,走出殿外要求窮奇記得要趕緊去找人。 「??知道了」 窮奇不甘願地去尋找楓的位置,將剩下的料理塞進嘴裡。 剩下時間裡面就該等待少女的尋找是否會有下落,賴天凌找了一個地方休息思考問題該如何去處理,尤其是應該等候還是先去找鳳凰。 「??是你」 女子停下腳步,露出些許意外的表情。 賴天凌抬起頭,發現眼前出現的是乃木,一位認識的水元靈使,距離上一次的別離已經有著一段時間,幾乎快要想不起對方的長相。 不過,真正讓他會在第一眼並未認出對方的主要原因在於那張面容,本來清秀美麗的臉蛋上面多出一片燙傷疤痕,甚至還有著一大堆類似撕裂的刀劍傷,看的出來本人確實遭受到殘酷的戰鬥。 「??發生了甚麼事情」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算是對於認識之人的一份關心之情。 「沒有甚麼,就是普普通通的戰鬥而已??水元已經覆滅」 乃木坐在賴天凌旁邊的位置,有些磕磕碰碰的坐下。 不光是臉蛋,底下的手腳都有些不太穩固,如果他沒有看錯,一隻腳恐怕已經失去,那是一個簡易的義肢才會導致行動如此不便利,至於手部的情況來看,恐怕差不多都喪失活動能力。 但是,最後的那一句才是真正讓人驚恐不已。 「??龍族解決畢方窮奇過後,大能種族陷入驚恐,認為鳳凰的庇護已然消失,底下發生了許多支持跟反對派,無數種族都開始出現躁動不安的現象,而多數種族都急於想要擴張領土增加人員以備不時之需,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人類擁有大片土地自然成為眼中釘,於是無數國家都消失在地圖上,僅剩下第一帝國跟一部分的國家還有人類??」 乃木拿起一塊肉,拿到相當近的距離才小心翼翼地咬下,似乎已經連距離都看不清楚。 龍族的行動牽一髮動全身,由於鳳凰的誓言理應保護大能之間的爭鬥,如今卻沒有起到效果,意味著星球之上再無安全之地。 想到隨時都會被強大無敵的種族攻打下來,大能種族自然將目光放在增加領土跟人員上面,就算真的敗北,割土讓地也能爭取活下來的空間,假設麒麟一族能夠獲勝,土地資源將決定未來的地位,因此寸土不讓。 跟過往閒雲野鶴的清靜年代不同,如今看似不可擊敗的霸主已然消失,世界進入群雄割據的時代,版圖將會重新改寫,一個不注意就是死路一條。 面對這樣的情況,目前是誰擁有最多土地,是誰被鳳凰保護避免意外出現,是誰,一直都佔取不屬於自身能力的資源,答案眾所皆知。 「水元女神直到最後一刻都在努力,魔女們也是一同幫忙??結果根本檔不住排山倒海的進攻,大家都死光了,剩下極少數的人而已」 乃木拿起酒杯,剛準備灌下就發現握力不足,杯子滑落。 情況之慘烈超乎想像,賴天凌頓時一振,立刻明白到眼前有比鳳凰跟楓都還要重要的事情,於是一刻都沒有停歇,找來窮奇帶著對方離開狐狸一族的根據地。 5 「你去也沒有用」 乃木淡淡地回應,離開前不忘重新叫了一杯酒品嘗。 就算發現並試圖去解決問題也已經是為時已晚,因為早就發生,如今,一切都塵埃落定。 「??天呀」 賴天凌吞下一口沫,難以想像眼前的光景。 由於無法直接前往水元,他只好來到附近地圖上面記載的一處人類國家,沒有想到裡面早就沒有人類的蹤影,剩下的就是一群類似犀牛的大能種族。 「人類??那邊吧」 犀牛看了一眼賴天凌,隨後乖乖選擇幫忙指路。 龍源的信物先不提,光是一旁窮奇散發出的驚人魔力就讓眼前的這些大能知難而退,沒有進一步為難,畢竟目前是多事之秋,誰都不希望鬧事。 那怕在這樣自保的氛圍當中,唯獨人類,弱小脆弱不值一提,根本沒有人會選擇在意,有如路邊的小石子。 賴天凌在不少犀牛指引下來到一間類似地窖的區域,裡面能夠看見一堆擠在小小空間裡面,渾身都散發出惡臭,毫無一點尊嚴的人類。 「??能夠做交易嗎」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決定出手協助一番。 並非是一時的善意,更非所謂擔負起人類救世主的責任,單純就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面協助人類創造一個平安的國度,一個小巧卻能夠安身立命之地,因為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不願意去做,那種做法跟惡魔又有何差別。 還好犀牛一族們需要的就是這塊土地,對於人類並沒有太多想法,甚至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屠殺,就是強制佔領,然後要求其他人離開不要反抗,畢竟就算蟲子會說話,也沒有人會將其當成一回事對待。 至於待在地窖裡面則是那些王公貴族,似乎是想要擁有尊嚴的死去,沒有想到犀牛一族毫無溝通的意圖,那怕絕食抗議也沒有理會過,讓這種看似偉大的行為變成失控狀態,有如變成一群無法控制的野獸。 救出這些人,賴天凌僅僅是放著不管,將還處在正常的人帶走,順便將根據地暫且設在狐狸一族的根據地,表示會以個人的名義資助這些可憐人。 既然確定目前的狀況,理所當然就是尋找一片能夠提供少部分人類安穩生活的地方,盡管以目前混沌不堪的狀態難以判斷,所幸還有一個人值得信賴?? 「小事一樁,賴兄的要求請能不理會」 龍源立刻提出地址,表示那邊屬於私人領土,沒有大能種族膽敢碰觸。 找到歇腳的地方,接下來就是人數,已經沒有時間去判斷好壞,就是盡可能多救一些人,希望這群人能夠乖乖度過這一段艱辛的歲月。 「??謝謝你」 乃木突然雙膝跪地,有些困難的支撐上半身,努力將額頭貼在地上。 賴天凌的行動都被看在眼中,對於失去家園跟親友的人來說,這樣的一份溫暖無疑是相當重要且即時,尤其是在缺乏他人的協助之下,如果沒有這份協助,至少今天還會有一千五百多人流離顛沛。 「先吃飯吧??我能夠做其實也不多」 賴天凌將一口飯塞進嘴裡,趕緊去攙扶對方起身。 情況嚴重的程度超乎想像,死去之人的數量無法用驚人來形容,完全就是一場災難,屍橫遍野都毫不為過,尤其是一些人類的大國。 安居樂業許久的緣故,人類早就遺忘自身的強大並非是建立在理所當然的基礎之上,而是屬於一種庇護之下的結果,人絕非強大,而是一種弱小的物種。 大能們飢渴難耐的發動進攻,目標僅在於重要的土地資源上面,但凡有阻擋的愚蠢傢伙就是當場擊斃豪不妥協,聰明一點的國家看破滅亡而選擇退讓,只求能夠避免人類死去的現實,因而獲得離開的機會,不知死活還想談判戰爭者,皆是一死。 逃出生天的人們卻也沒有得到安穩,不光是要面對野獸的襲擊以及糧食匱乏帶來的擔憂,更重要的是,恐懼正在蔓延,人類的秩序同樣開始失守。 燒搶掠奪可謂是持續不斷發生的狀況,以前豐沛的資源消失,如今連一處小村子都要擠下幾百乃至千人以上,這樣的情況底下,自然會發生爭鬥以及淘汰,於是一波又一波的殺戮產生,人們的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消亡。 賴天凌早已沒有時間去確認多餘的事情,每到一處就試圖拯救那些無辜之人,盡可能安排到龍源給予的私人領土,不然就是至少跟當地的大能商量,給人一個活路,一個足以生活的小地方。 盡管如此,人類是否還能夠繼續存活下去,這一點,誰都不清楚。 「話說萊茵呢」 賴天凌突然想起那位少女的身影,好奇的開口詢問。 「她提前跟冒險者們以及無言的魔女離開了,當時似乎是打算要加入反抗軍,準備對抗龍族??誰知道比起龍族,其他的大能更加冷酷無情」 乃木語氣冰冷,態度相當憤怒的回應。 比起龍族所謂屠殺帶來的假定威脅,其他大能的行動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滅族,連一點溫情都沒有,就這樣破壞過往的關係,佔據人類的家園且將多數人都處理掉。 人類的敵人不是龍族,而是所有生活在這顆星球上的大能。 「??你要不要休息」 賴天凌急忙轉移話題,深怕過分的怒火會將女子自身都消滅。 由於一天之內連續飛了幾百公里,雖說窮奇的魔力充沛,跟著一同移動,明顯還有大量傷在身的乃木卻並非如此,整個人已經搖搖欲墜,看的出來相當疲倦不已。 「不,還是多救一點人吧」 比起自己的身體,更多人的性命更加重要,乃木的態度明確。 既然這位女子的想法如此堅定,賴天凌沒有拒絕的理由,繼續跟窮奇一起到處周遊各處,勉強幫助那些流離顛沛的人們找尋到一處暫且休息之處。 問題是,不管多麼努力都是杯水車薪,因為每當找到一群人,當中總有一部分的人先死去,剩下的人們都剩下絕望。 一天的時間裡面來回奔波,賴天凌在精神上面累積疲勞,乃木則是身體支撐不住,早早就昏睡到窮奇的背上,直到隔天一大早才緩緩睜開雙眼。 「這樣就有大概萬人了??一個人的力量差不多就是如此」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確認目前手頭上面的人數。 拚死拚活努力之下能夠做到的僅僅是一小部分,人數少的可憐,相比百萬人,就這麼一萬人左右得到救贖,而且其中還會有不少人要經歷強烈的鬥爭才能保住性命,光是想像就讓人感到頭痛。 賴天凌可以做到的就這麼多,在這之上,除非是動員大量他族協助或是期盼情況逆轉以外的行動都毫無意義。 三天不眠不休之下,這片大陸的狀況多半就是如此,能救的,能幫的,差不多到達極限,剩下的人已經無法繼續下去,就算協助,也是死。 龍源的私人領土達到飽和,多一個人都無法保證活下去的機會,遑論其他地方,人們都是自身難保,那怕得到當地大能放過一命的同意也是一時,未來無人能夠保證。 至於自願與大能共處一片土地,雖不至於淪為奴隸卻也是所謂的次等公民,生命的權利跟保障都將消失,說穿了,跟牲畜沒有區別。 「??多謝您」 乃木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地低下頭。 那怕救助的人數稀少,賴天凌還是剛好救到這位女子的同胞,其中還有數位親朋好友,就算是陰錯陽差的運氣,對於目前的這些人來說都是奇蹟。 「沒有關係,這是理所當然」 賴天凌出聲安慰乃木,希望對方能夠昂首挺胸繼續生活下去。 接下來,下一步才是重點,作為人類的他自然不希望人類就這樣永遠悲慘下去,而是渴望能夠解除現狀。 乃木作為受傷之人早就不是能夠承受風霜的身軀,因此賴天凌直接將對方放在龍源的私人領土,要求對方束縛這些底下的人們,至少不要變成內鬥。 「大家都已經沒有那種想法了,光是活著,都是幸運」 乃木苦笑回應,撐起風中殘燭般的身體走向人群。 賴天凌清楚人類的劣根性,知道鬥爭不會消失,隨著人們重新站起來,對抗大能奪回土地是必然,而目前還不知人類潛力的大能遲早會吃大虧。 比起這些事情,他不能繼續專注在腳底下的一切,而是應該要放大眼界,尋找真正解除問題的手段。 「走吧」 賴天凌帶著窮奇出發,目標就在鳳凰所在之地。 只要能夠讓那台機器運轉起來,龍族就會退縮,大能們也能重新歸位,至於龍源那邊多虧計畫書已經確定不會搗亂,加上楓本身應該對於人類還有一點溫情,理論上,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但是,人生往往就是存在無法預期的狀況,事情都難以朝著期盼的方向前進,最終呈現在眼前幾乎都是殘破不堪的局面。 6 「沒有路!」 賴天凌驚訝到無法冷靜,搞不懂為何會變成這樣。 順著原路,兩人一同來到此處,尋找鳳凰的下落,本來應該是相當輕鬆的一套路程才對,偏偏在熟悉的地方居然找不到熟悉的事物。 鳳凰所在的沙漠確實變成沙漠,那怕努力往下探索也沒有得到回應,曾經類似異次元的空間消失,回歸到正常的狀態,一片密密麻麻的砂石區。 「??真是一條死路」 賴天凌說著簡單的雙關,不禁想要狠狠吐槽一番。 鳳凰消失導致原本的預定失效,如今真要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案簡直難如登天,至少以目前的他來說,根本甚麼都無法辦到。 繼續待在此地也是白費工夫,於是在窮奇的催促之下 「真是糟糕到不行的局面」 賴天凌躺在旅館的床被上,無奈地吐出一口氣。 情況正在不斷惡化當中,人類的去路逐漸縮小且受到壓迫,與此同時,鳳凰居然又在同一時間銷聲匿跡,說明期待神話的再現幾乎不可能。 偏偏人類目前又沒有足夠的資本,別說跟大能談條件,就算想要改變目前的局面,也就燿月那一票半大能有著足夠的實力說話,其他人類在大能眼中就是螻蟻,誰會跟蟲子對話。 「??真是絕望的情況」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毫無疑問,目前的他根本沒有辦法,考慮到麒麟龍族跟大能們之間的鬥爭還會持續一段時間,恐怕人類的生存空間會進一步受到壓迫。 「天凌,我們去玩吧!」 窮奇拉起賴天凌的手,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前一段時間都依靠這位金髮少女的努力才能夠拯救那些無辜之人,幾天下來盡管不會造成疲倦,煩悶無趣加上人們的哀嘆都不是好事,因此適當的給予放鬆是非常重要。 「??說的也是」 賴天凌摸了摸少女的腦袋,陪著出去逛街放鬆心情。 不光是需要窮奇的力量,同時也希望對方不要受到負面情緒的影響,能夠安穩正常的茁壯成長起來,不要為此沾染到人類的問題。 比起人類的一點娛樂,大能種族在文化方面的優勢不言而喻,商城盡管沒有促銷卻有大量比較,各種商品鋪陳也是毫不手軟,數量繁多且難以重複,甚至還有一些匠心獨特手藝,屬於讓人眼花撩亂的程度。 「歡迎光臨」 一名人類模樣的女子微微一笑,立刻上前招待兩人。 窮奇開始觀看那些商品,就算原本是一頭野獸,隨著外表的變化,內在也有可能會慢慢變化,終有一天,或許會成為一名完美的人類女性。 「你好??你是人類嗎」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決定開口詢問對方。 面對這樣的疑問,人類女子並未拒絕,而是大方承認這件事情,作為一名工匠,待在這種大能之地已經有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從花樣年華到如今的古稀之年,那怕外表多虧一些藥物看起來僅僅是中年,實際上,離死亡的時間已經不太遙遠。 「雖說被拋棄,人生卻還是發生了許多好事,能夠安穩活到這個年紀真的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人類女子淡淡地回應,臉上綻放著些許笑容。 從小受到拋棄,人生當中幾乎沒有一點值得高興的幸福,所幸好運待在大能領土之地,享受到一些歧視卻豐盛充足的生活,比起早就消失在地圖上面的村子,其實還算是不錯。 「是嘛??」 賴天凌若有所思的回應,將目光轉移到附近的其他區域。 許多人都是如此,尋找一處能夠輕鬆享受的地方,只是多數情況底下,身為人類沒有那麼好的機會。 努力一周下來,該救能救的人都做到,撇開阿爾米斯等一票冒險者以外,認識的人都成功幫助到,算是仁至義盡。 可惜的是,比起拯救的人數,死去的往往佔據多數,加上最大的新聞,第一帝國的殞落,幾乎是將人類的希望都消滅。 少去燿月這樣強大的半大能戰士以及一票冒險者們,人類方的弱勢顯而易見,就算沒有龍族跟麒麟的插手,其他大能也會動手。 由於多數資源土地都被瓜分乾淨,一些小種族自然選擇聯合其他族群,以漫長的拉鋸戰跟一些散佈出去的虛假消息,短短幾日之內,人類就不戰而敗。 輸給恐懼,人類最大的一份弱點直接導致悽慘的結局誕生,造成無庸置疑的悲慘末路。 「這就是人類的下場嗎??」 賴天凌躺在床上,雙眼無神的觀看天花板。 連日的奔波,精神早就抵達極限,整個人顯得相當疲倦不已,尤其是知道拯救的人數不到千分之一,無力感油然而生。 「天凌?」 「沒事,你好好休息就好」 窮奇疑惑地望著賴天凌,依舊不懂目前所發生的情況。 說出煩惱也無法期待這位金髮少女,與其捲入人類的一些問題當中,不如繼續保持這樣下去就好。 兩人在床上玩耍一番,等到差不多吃晚飯的時間才緩緩打開門,拿取旅館送上來的食物,迅速品嘗將肚子吃飽,然後再度到外面散步舒心。 周圍的景色毫無變化,旅館中不管是大能還是些許人類都是一樣,過著一成不變的日子,每個人臉上仍然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那邊有光!」 窮奇突然加快腳步奔跑,發現相當異常的光芒而感到興奮。 夜黑風高之際,小孩子的行動要注意,森林當中往往暗藏許多不知名的危險,一個不小心,人就會被黑暗所吞噬??當然,那些都僅限於人類,強大的存在根本不用在乎這些。 「所以你知道我的辛苦了吧」 楓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帶有一絲嘲笑之意。 其實說來也不難理解,為何貴為九尾始祖連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完全忘記書寫信封之類,想必是發生無法預測的大事。 「??抱歉」 賴天凌乖乖道歉,理解到之前所言多少有些過分。 受到無法回家的影響,看似堅強的內心受到些許影響,從而造成行為上面的一些失態,甚至開始去質疑一個同伴背後的動機,換作普通人一定會感到心寒。 「道歉就好,我剛開始可是很生氣喲,明明作了那麼多努力卻還是被你當成甚麼都沒有做」 楓微微嘟起嘴,有如一個生氣的女孩。 「你幹嘛裝成這樣」 「因為我太老成,怕你以為千年老妖怪就忘記如何維繫男女關係」 「別繼續踩我痛處??」 兩人一言一語之間,流光四散,不知何時,森林中漫起淡淡的綠色光芒,耳邊不時能聽見蟲鳴聲響。 散步過程中,賴天凌謙虛地聆聽對方所言,理解到這一位始祖察覺到異變過後所做出的無數行動,明白一切都自身所犯下的錯誤,並未真正意義上理解到作為大人物的視角確實需要相當廣闊,往往無法將所有底下的事情都包攬。 比起個人的男女私情,現實的問題更加重要,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話說回來,你倒是相當可愛呢,沒有想到居然那麼在意我是否有去幫助你??果然愛上我了嗎」 楓刻意拉快步伐,將背後留給賴天凌。 說句實話,撇開男女感情不談,若要說到尊重的部分,他絕對比誰都還要認可這位始祖,不管於公於私,對方都確確實實做到不辱千年之人的偉大,絕對必須要拍手叫好。 尤其是攜手狐狸一族幫忙人族爭取兩座小島跟一片尚未開發的極地,光是這一點就足以流芳百世。 「說的也是,你的行為絕對是好女人」 「??變相否定喜歡我」 面對賴天凌有些閃躲的行為,楓倒是沒有多說甚麼,只是突然加快腳步,拉開一段距離。 盡管這樣的話語或許有些傷人,不過賴天凌確實想要保持良好正常的男女關係,不想繼續捲入這一類的麻煩當中?? 「天凌!」 窮奇直接飛回,躲在賴天凌身後對著楓發出低吼。 剛才奇異的光芒肯定是這一位始祖的惡作劇,就是這樣的行動才會導致這位金髮少女顯得相當焦慮不安,甚至變得跟現在一樣出現擔心受怕的模樣。 「你剛才做了甚麼」 「啊哈哈??」 楓撇開視線,算是知道犯下錯誤。 接下來回到旅館以前,窮奇都一直在旁邊低吼,甚至連離開賴天凌一步都不願意,看的出來相當不高興之前被耍。 「恩~我去洗個澡,你要不要一起來」 楓伸筋骨,揮揮手跟窮奇打招呼。 賴天凌告訴對方金髮少女厭惡洗澡這件事情,結果這位始祖立刻表出老人的態度,表示年紀輕輕就討厭洗身體可是人生一大錯誤,不由分說地將人強制拖到浴室裡面,至於過程就是直接弄昏拖走?? 望著兩人踏進浴室的背影,他則是無所事事的待在原地,心中浮現出些許的安心,至少自己不是一個人努力,還有一位確實的協助者存在。v 7 「你不要亂動」 「嗚喵!天凌救我!」 「喵是甚麼東西,你去哪裡學這種可愛的話語!」 兩人在浴室裡面打打鬧鬧,聲音聽上去相當愉快不已。 賴天凌不清楚兩人目前在做些甚麼,只是打了一個小哈欠,並沒有去搭理雙方,知道那種情況介入其中就是讓自己變得難以抽身。 過了一會,渾身濕漉漉的窮奇撞進他的胸口,一頭秀麗直長的金色髮絲撲面而來,堵住所有的視線,導致整個人頓時失去方向,幾乎甚麼都看不見。 「??我來幫你擦頭吧」 賴天凌撥雲見日,迅速拿起毛巾擦拭窮奇的長髮。 「不用那麼麻煩,一個簡單的魔法就好」 楓動動手指,短短一剎那,水分都從頭髮當中取出。 飄浮在空中的水珠頓時轉化成氣體,又再度將眼前的視線遮掩住,賴天凌剛想要詢問這樣行動的意義,臉頰上突然傳來淡淡的溫熱,應該是某人給予的親吻。 「??你根本不用這樣做」 「反正只有我會做對吧」 楓甜甜一笑,徒留搞不清楚狀況的窮奇一人。 不知為何,這位始祖的攻勢逐漸加壓,賴天凌明明覺得兩人之間應該會漸行漸遠,誰知道,一次又比一次更加靠近,甚至對方還莫名產生所謂的好感,實在讓人搞不清楚狀況。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的臉」 「沒甚麼」 賴天凌撇開視線,知道目光停留時間過久。 大概就是神通或是特殊手段知道他能夠活超過萬年以上,因而將人當成唯一的同胞對待,畢竟無法活在同一時代裡面,誰都無法接受。 「??玩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開始討論重要的事情了吧」 楓一個彈指,旁邊的窮奇突然雙眼一閉,整個人倒在床上昏睡。 「你這一招用的不太好,太常使用會讓她更討厭你」 「不不,就是要這樣才好,我越是刻意玩弄,那個孩子越是能夠把這份不甘心記得,然後認真去學習魔法術式??你不知道吧,她已經學了不少,刻意不在你面前展現,就是想要裝出天真無邪的模樣,因為這樣你才會同意撒嬌的行為」 楓隨口的一句話,立刻讓賴天凌意識到許多問題的癥結點。 不斷將窮奇當成需要保護的少女看待,努力避免對方過多接觸到人類的黑暗一面,擅自將人當成無知的孩童保護,殊不知,孩子也會長大。 固執的思考可笑至極,賴天凌未曾想過自己居然會犯下這樣的錯誤,不由得拍了拍臉,努力將愚蠢的念頭從腦海中排出。 「??你果然是始祖呢」 「女人最討厭提及年紀」 賴天凌苦笑回應,知道對方根本沒有在意。 既然窮奇睡去,楓開始將一大堆資料從不知名的魔法空間取出,放置在床鋪上面開始進行簡單的講解內容,認真地說明目前的狀況。 龍族屠殺窮奇畢方那天開始,麒麟一族暗地組織大能族群,準備要進行前所未見的反抗行動,偏偏就在此時,意識到鳳凰消失的他族想到未來可能連站邊都不行,極有可能要與兩大種族戰鬥,於是開始瘋狂爭搶領土,目的就是資源以及不斷繁衍後代,認為人數就能夠壓制的想法開始傳播,加上人類本來就德不配位,弱小卻能佔據多數資源本就讓許多大能眼饞,於是就發生如今的慘劇。 「人類就是把曾經奪取的土地還給那些大能而已,現在的情況才是理所當然,而我能夠做到的就是跟你一樣,盡可能保留人數,讓人的文化火炬繼續傳承下去」 楓的目光淡然,有如看穿了歷史的長流。 事到如今,人類光是能夠安穩地活在這個世界就已經實屬不易,進一步的要求都是愚不可及的行為,想要徹底改變局面,就是一種妄想。 「真是可惜??」 「我倒覺得不會,人類越是陷入谷底,越是能夠理解過去的一切都是來自鳳凰的恩賜,從而拚盡全力努力往上攀爬,遲早有一天,能夠如你所說前往未知的宇宙空間,等到那個時候,人類就不需要任何第三者的保護」 面對賴天凌的嘆息,楓開口給予安慰之意。 越是與這位始祖交流,他越是明白自身的成熟跟對方那種真正活上千年,目光足以放遠到遙遠未來另一端的人有著極大差距。 過往的賴天凌有著AI提出第一手數據,因此往往能夠展現出超然脫俗的態度,以絕對資料打造出來的可能性推算一切,甚至能夠布置大量【作業】給地球上的人類去解決,從而將散落的狀態逐漸擰成一團,成功將力量都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對抗外勢力也絲毫不落下風的強大存在。 問題是,那些都是依靠電子計算機的成果,與自身的能力毫無一點關係可言,他就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普通上班族,那怕得到一股驚人的力量跟塔斯圖拉羅的科技,始終還是沒有一點內在的變化。 「怎麼了,愛上我了嗎」 「你不說搞不好就會」 楓莞爾一笑,起身高歌一曲。 柔順的語調搭配上清脆的女子嗓音,一首有如搖籃曲的歌在耳邊不斷迴盪,幾乎快要讓賴天凌卸下心中所有的防備,就這樣,緩緩墜入安心的夢境。 --你的試煉快要到了 一名女子語畢,轉身消失在意識之海。 賴天凌尚未搞清楚對方的身分,直到睜開雙眼感受刺眼的陽光射在臉上,才在精神抖擻的活動之中想起那是自己的姐姐。 賴天莉所言幾乎就是現實,這個世界都有可能是一手打造出來,因而他立刻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前面這些都不算試煉,說到底就是這顆星球的正常變動,那怕沒有賴天凌這個人物,運作的結果都會是如此,不會有絲毫一點的改變。 然而,賴天莉卻在此時進入夢中提醒,說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才是真正對於他的試煉。 「試煉??還會比這更糟嗎」 賴天凌抱著腦袋,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人類國度被大能消滅,人數銳減超過半數,這樣的災難已經足夠恐怖,莫非之後會是毀天滅地的天災之類。 目前賴天凌腦海裏面唯一冒出來的就是龍源所言,那些鳳凰的上面組織,一群人不知名的散播生命種族,如果是那些人的進攻,以目前手中的戰力來看,想要對抗確實相當不容易。 「早」 窮奇趴在賴天凌的腿上,嘿嘿的傻笑著。 這位金髮少女似乎完全沒有發現之前被莫名其妙弄昏,大概是睡飽吃足的緣故,腦袋自然沒有去多想那些繁瑣的事項。 「早安??要不要去吃早餐」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下巴,溫柔地詢問。 「要??」 「準備好了!」 楓衝進房間裡面,將做好的料理端上桌。 看見這位始祖的出現,窮奇的好心情頓時消散,整個人不斷在旁邊低吼,脾氣頓時變得無比糟糕,甚至連吃飯都死死纏住賴天凌不放。 「你真受歡迎,不光是這個小傢伙,連紫都對你神魂顛倒了呢」 楓一邊使用簡單的小法術捉弄窮奇,一邊刻意點出賴天凌頭痛之處。 之前拯救計畫當中自然不會放過紫,對方的領土盡管尚未受到攻佔,國家卻提前一步滅亡,因而抵達現場不由分說地解釋情況,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一行人都帶走,結果第一批離開,準備要帶第二批的時候,大能壓境,總算在龍源信物跟窮奇身分之下度過難關,算是一件相當幸運的事情。 就是那件事情以來,凡有如失意的戰士,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失去過往神采,已經變成一個有些矮小害怕的老人,再也不是那個貴族。 與之相反,解開身分的束縛過後,紫反而變成那塊土地實質上的領導者,先不提本人的文武雙全,光是全方面的指揮跟精確的判斷,已經讓多數陷入混亂的人們明白該做的事情,剩下一些不法之徒也在拳頭的揮舞之下理解到錯誤,乖乖回到工作崗位,不然就是逐出居所,在外跟野獸爭取一口飯。 耀眼年輕少女是無數人的愛戀對象,偏偏對方的目光永遠都留在偶爾出現的一個普通男人身上,誰都產生忌妒跟羨慕之情。 「那不是神魂顛倒,單純就是感激我的努力」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搖頭否定楓過度的臆測妄想。 紫私底下曾經說過,多虧他無比努力的行動,這才讓人類還有一塊土地能夠安穩度過日子,同時也無比感謝龍源的付出,畢竟這些土地都是那位始祖願意才會出現。 「感謝??你對女人的感覺太遲鈍了,我敢肯定那個孩子已經非你不愛了,真是的~受歡迎的男人~」 楓爽快的露出笑容,結果被窮奇撲倒在地上。 望著對方依舊不為所動的態度,賴天凌無奈地露出苦笑,知道對方百分之百沒有將自己當成戀愛對象,單純就是朋友的情緒居多。 8 「不要害怕!把裡面的核心破壞!」 瓦拉高舉長劍,立刻讓周圍的所有士兵都爆出歡呼以及尖叫。 將強大到無所適從的敵人解決,光是這一點就讓在場騎士們感到無比震撼,身上沒有一點傷害還能分析出敵人的弱點,這樣的神技才是真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部分,多少人都露出崇拜的目光,其中,連西絲也是一位。 「不要看戲!拿出長槍刺!給我狠狠地戳下去!」 老兵們一一呼喊,取出長兵器進行攻擊,不斷往扭曲肉塊的身體攻擊。 瓦拉或許是第一個輕鬆解決的人物,不過,戰場之上的信息傳播沒有想像中的迅速,因此多數人都不知道怪物身體裡面有核的這一份事實,所幸老練的傢伙們都知道一個真理名言,就是當攻擊缺乏效果僅有兩種原因,其一,攻擊的力道不到,第二就是位置不對。 既然一次的攻擊沒有效果,那就多來幾次,等到敵人緩緩變成血水,每個人都意識到其中的弱點所在,於是便開始用長槍不斷破壞肉塊,直到能夠將裡面的某件東西破壞,然後看著怪物倒臥在地上,這樣就是最大的勝利。 「繼續攻擊不要退縮!」 瓦拉往後退去,將已經出現缺口的寶劍扔在地上,將附近補給兵放下的兵器撿起來用。 作為曾經的英雄,手中早就沒有絕世兵器,一些普通的武器也沒有辦法發揮真正的實力,用了幾次就會出現斷裂的情況,面對到不斷全力的劈砍又會出現缺口,眼下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完一把換一把,反正存量居多,不怕會出現用完的那一天。 「哈!」 西絲將長槍筆直的刺進敵人的胸口,隨後又拔了出來再度嘗試一番。 身為提攜起來的副官,這一位少女經過每一次的戰鬥都會不斷的成長茁壯,學習過程不需要任何一位老師的指導,只要親自操練演示一番就能迅速融會貫通,好比剛才,當所有人都在害怕,僅有一人的目光死死盯著戰況沒有移開過。 「腰收緊!這樣的力量才夠!」 瓦拉用了拍了一下西絲的背部,告訴對方哪個位置的用力程度不對。 多虧這一位英雄動手將敵人的弱點剖析,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知道該如何處置,就算是普通士兵都能夠輕鬆的解決怪物,正因如此,師傅才有機會教育一下新入門的小弟子,盡管目前的狀況來說,離騎士長的路仍然是遙遙無期,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那個機會。 「做得好!大家加把勁!」 瓦拉確認其他人的情況良好,隨後便再度加入戰局之中。 扭曲的肉塊從一開始的猙獰嚇人變成如今的人人喊打,局面的變化可謂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一方面要歸功於老兵們的火眼金睛發現弱點,另一方面,士兵們那怕感到害怕卻依舊無所畏懼的表現才是這一場戰爭的勝負關鍵所在。 假設打從一開始就往後退,這些怪物就會趁勝追擊,等到轉過頭想要反抗早就來不及,下場就是被吞噬殆盡,然而,這些士兵在第一時間出現顫抖,隨即卻將不安的情緒壓下去,立刻動手攻擊敵人,沒有任何一點退縮跟猶豫。 戰意的差別造就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人類一方重新掌握到優勢,利用一鼓作氣的概念無所畏懼的進攻,至於這些剛出生的扭曲肉塊擁有靈智卻不明白眼前的情況,只知道這樣下去是死路一條,畏懼的心態往後退去,甚至想要離開戰場,下場就是遭到殘忍的殺害。 「往前推進!」 騎士長們迅速呼喊,將下面的士兵們重新凝聚起來。 扭曲的肉塊一時半會裡面不可能解決,狼人的數量又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不要忘記半人馬還是有些許的傢伙存活,這些怪物的數量加起來不比人類少,加上本身的戰鬥能力都高出軍隊許多,唯一能夠獲勝的辦法就是靈活運用戰術以及多人團隊連攜,期望能夠找到一點勝利的機會。 「狼人來襲!」 聽見身旁的騎士呼喊,瓦拉立刻將備用的劍取出,迅速往身旁的空隙擺起架式。 果不其然,一隻狼人趁著視線的空檔發動攻勢,一隻銳利無比的狼爪差一點就在鎧甲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多虧這一位英雄多年以來的狩獵培養出該有的直覺,沒有驕傲自大而放下防備,隨時都在警惕著周遭的一舉一動。 「嗚!」 西絲提劍抵抗,雙手勉強擋住狼人的第一波攻勢。 與前面跟扭曲肉塊的戰鬥不同,這些擁有人類身軀卻長滿皮毛的詭異生物宛如大力士,力大無窮到普通人根本抵抗的程度,如今多數騎士看見這些傢伙都會選擇避其鋒芒,不敢正面硬扛,知道要比力量根本就不是其對手,所以僅有瓦拉一人敢正面對抗。 「······銀色的」 瓦拉迅速將視線從西絲那邊拉回來,專注在眼前的敵人身上。 多數狼人都是一身黑的軀體,看上去跟一顆黑球一樣沒有太多的區別,然而,眼前的傢伙卻一身銀色,看上去相當顯眼,宛如黑夜之中最為明亮的一顆星,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將自身與其他傢伙做出了一份區隔,證明個人的獨特性。 「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麼一個怪物······你就是領袖」 瓦拉試圖發問,想要知道眼前的這個傢伙究竟是不是最強。 根據狼的習性,所有狼群都僅僅聽從王者的命令,通常來說,王都是個體當中最為突出以及強悍的一支,作為領袖,下面的所有傢伙都會臣服,換句話說,王的倒台等同於整個部落的崩壞,只要掌握了這一點,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可想而知。 「嗷!」 銀色的狼人突然對天呼喊一聲,隨後以漫步的方式靠近瓦拉。 王者的游刃有餘,認定眼前的敵人沒有想像中的強悍才會做出如此小看人的舉動,作為一位英雄當然是不會給予好臉色,立刻揮舞手中的長劍,準備在那一身乾淨的皮毛上面留下傷痕,誰知道,加速一交鋒之下,手中的劍先斷裂。 碰撞的感覺餘悸猶存,瓦拉確實將力量集中在武器上面,狠狠地敲打在對方的身體上面,問題是,這樣的作用竟然沒有想像中的順手,反倒是產生一種懵然,直到低頭一看才發現劍已經折斷,沒有在對方身上留下任何一點傷害。 這樣殘酷的現實讓這一位英雄稍微停頓了一下,半秒鐘的失神足夠給予對方一個撲殺的機會,結果這一位狼人之王沒有動手,僅僅是將腳掌踐踏在地面上的武器,臉上露出嘲諷似的笑容,詢問,人類的武器是否都是如此不堪一擊。 失去武器的現在,瓦拉只能將備用的劍取出,迅速上前給予對方一個狠狠的打擊,可惜的是,既然連工匠打造的工具都沒有效果,臨時打磨的老舊東西自然更加缺少戰鬥能力,這一次則是剛碰到皮毛就斷裂,連撞擊的感覺都沒有。 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都尚未體現,光是手中的武器強弱就已經成功分出高低,就算是一位英雄也會同樣產生所謂的絕望,不知道是否該繼續邁出一步,亦或是乾脆待在原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嗷······」 銀色的狼人王者待在原地沒有進攻,眼神熱切地注視著瓦拉。 作為王者不能趁人之危,必須依靠實力擊敗眼前的敵人,盡管對方沒有人類的語言,英雄依舊能夠從那份目光當中讀取到一份獨特的感情,同時也在心裡默默感謝對方的戰士禮儀,否則現在就是悽慘的躺倒在地上。 「瓦拉騎士長!」 周圍的士兵迅速靠近,拿起武器動身準備將銀色的狼人處決。 下一秒鐘,這些士兵的身體各處都出現凹陷,那一個位置出現破口,大量鮮血湧現而出,每一個人都是以直立方式死去,身體則是像斷了線一般癱軟在地上,看上去宛如力竭而亡,臉上寫滿困惑,似乎直到最後一刻都不知道身死。 瓦拉確實依靠經驗看穿了對方的行動,盡管每一個動作沒有徹底看清楚,其中的揮拳倒是完美理解,每一發都是相當精確的出手,連續幾次下來又迅速收回,一連串過於流暢的動作導致有大量殘影浮現,也是其他士兵沒有查覺到的關鍵之一。 狼人之王不光是動作洗練,其中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成分,更重要的是,這個傢伙將每一分的力道都用到恰到好處,所以才能夠輕鬆將普通士兵解決,換作其他一般狼人肯定沒有如此優異的控制能力。 展現出如此完美的實力,瓦拉內心產生些許的鼓動,假設這個時候有那一把國家賜予的武器,興許還能夠與之對抗一會,問題是,那個東西目前不在這裡,短時間裡面也不可能有類似的替代品,這麼一來,戰鬥幾乎是不可能。 9 賴天凌有絕對的把握,只要回應說出一個好字,等下就會被弄昏過去,然後被直接生米煮成熟飯,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於是立刻說不用。 楓切了一聲,邁開輕盈的步伐離開,走前不忘偷偷轉過身看一眼,也不知道話語中有多少是真實的心情,有多少又是為了打發千年的無趣。 「??出去走走吧」 賴天凌望了一眼旁邊依舊睡得相當香甜的窮奇,決定先出去走走逛逛。 由於大豐收的緣故,路邊的眾人皆是飲酒作樂,大口大口的熱飯熟菜都讓人相當爽快不已,滿足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之上。 或許真的是這一段時間裡面都沒有辦法放鬆,今天遠比過往還要放縱,本該是貴族下一代長子的人跟赤腳農夫抱在一起,互相傾訴彼此心中的痛苦,而那些淑女則是大膽追求一身肌肉的莽夫,如今金錢地位早就不再有價值,重要的往往都是兩人之間的愛戀以及勞動力,長相跟名聲,那些都可以扔到一旁。 「今晚一醉方休!」 凡高舉酒杯,跟一群滿身泥濘的男人們緊緊擁抱,彼此不斷落下淚水。 如今,這位貴族之子也放下過往的榮耀,下鄉種田挖掘礦物,跟著那些粗壯的男人一同工作,盡管年紀稍大且身體不如以往,依舊拼命努力找到屬於自己的一席之地。 「賴大人」 乃木伸出手摸了一下賴天凌的臉,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確實認出對方的模樣。 雖說在魔法的努力回到原本年輕貌美的狀況,偏偏內在受到的傷害太大,尤其是腦袋的部分,導致這位水元靈使在行動上面已經遠遠不如過往,總是會慢一拍不說,有些時候,偶爾還會呆若木雞,跟往昔的幹練模樣相差甚遠。 「你的眼睛應該是??」 「好了,只是腦袋變傻」 乃木綻放燦爛的笑容,讓周圍的男子都頓時怦然心動不已。 說來也是有趣,過去的兩人僅有幾句對話,多數情況底下都是彼此分開的狀態居多,如今卻截然不同,這位年輕女孩對周圍的男人追求都不以為然,獨獨靠近賴天凌,算是間接表達自身的心意。 「你沒有變傻,只是多了一份心機」 賴天凌苦笑回應,知道乃木的行動並非是率性而為。 一連串的打擊,這位水元靈使失去太多,內心飽經傷害,現在有如折翼的巨鷹,心中剩下的僅僅是名為放棄的想法。 然而,哪怕甚麼都不想,男人還是會一擁而上,女子們也會不斷關心,只是這些對於目前的乃木來說都是毫無必要的行動,與其熱熱鬧鬧,不如回歸寧靜,慢慢給時間去治癒跟消化一切。 「??請多給我一點時間,現在,就這樣」 乃木並未否定,知道目前的行動確實多少影響到賴天凌。 短暫的相會過後,兩人給予對方一個擁抱,一方面是斷絕男人們的妄想跟追求;另外一方面,這位類在傷痕累累的女子確實渴望一個溫柔的安慰。 分別不久,賴天凌往房子裡面走去,那是一棟遠比附近矮屋還要高上一倍的大房,盡管外在樸實無華,卻是人類目前最為重要,乘載未來每一份會議跟大量名為知識書籍的重要地標,可以說是目前世界上僅剩的文化傳承之區。 比起外在的堅定,裡面還有一個孤立無援的身影,一位獨自思考並且努力工作,希望改變人類未來的少女,於是他泡上一杯熱茶,端好茶具,敲門詢問對方。 「請進??主人您來了」 紫抬起頭,將手中的鋼筆放下。 少女迅速起身,結果雙腿久坐缺乏血液循環,一個踉蹌再度跌進賴天凌的懷中,頓時臉上浮現一層薄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將頭更加深入這份溫暖當中。 越是看著對方的面容,他越是清楚少女們的情緒正在一點一點轉變,而這份眼神經常能在張葉清以及靈雨臉上看見。 「??辛苦了,這邊有熱茶,你要不要先品嘗一下看看」 賴天凌將放在桌面上的茶杯端起,將裡面注入溫熱的茶水。 紫卻之不恭,緩緩喝下一口,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順便活動一下雙腿,多少有點僵硬到不太舒服的程度。 由於長裙需要拉起才能按摩肌肉,因此當少女將其拉起的瞬間,一雙白皙細長的美腿映入眼簾,頓時讓人內心一動,趕緊轉移目光,當作甚麼都沒有看見。 「恩??不好意思」 紫立刻察覺到賴天凌的視線,急忙拉下長裙,緊張害羞到扭扭捏捏的拉扯衣料。 如此可愛的舉止只會讓人充滿慾望,換作是正常男人可就動手,絕不可能阻止內心的衝動,不如說,當對方沒有退後的那一刻,其實就是一種默許。 「不會,我來幫你按摩吧」 賴天凌非但沒有異樣,反倒刻意稍微進攻一下。 以退為進,為了不重要的男人尊嚴,他依舊選擇強裝鎮定的狀態,若是被楓看見,絕對會狠狠地嘲笑一番。 「??那就麻煩了」 紫先是一驚,隨後有如下定決心般點頭。 少女含情脈脈的表情讓賴天凌知道果然不應該保持所謂的男人尊嚴,早早把那種毫無必要的東西捨棄才是正確的做法,一個愚蠢的念頭終於還是鑄下大錯。 如今,他能夠做到的就是盡可能保持正常良好的心態,壓制內心有如野獸的衝動,避免造成進一步的問題出現。 少女拉扯長裙,優雅地坐在木椅上,隨後,纖細手指捻住衣角,以及度緩慢的速度將其拉到大腿位置,露出修長的雙腿。 由於要與內在的自身鬥爭,過度羞愧的情況底下自然無法輕易活動手部,對於貴族之女來說,如此作法已經與調情無樣。 「那麼??」 「恩~」 賴天凌將手放置在紫的腿上,少女頓時身體一震,雙腿一夾。 受到兩側小腿的包夾,他趕緊閉上雙眼大念咒語,想要將這份膨脹的衝動阻擋下來,深怕男人的生理現象會爆發。 這份柔軟簡直是對男人理智的摧毀,一個不經意之間,本能將會佔據,從而做出一些不符合的行動。 所幸這樣的感觸僅持續一秒鐘不到,隨後紫整個人往後一靠,鬆開雙手讓長裙歸位的同時,腿部也被安穩的遮掩住。 「害羞的話就不要了吧,我去找個人幫忙」 賴天凌抓準機會,深怕繼續下去會失控而轉身離去。 多虧這樣的一個反轉,他才有機會藉由冷風跟堅強不定的意志恢復該有狀態,將剛才的一些多餘心思全都排除腦外。 「??呼」 賴天凌一邊平息紊亂的氣息,一邊找了一位之前擔任凡家侍女的人去幫忙。 最近一段時間必須要拒絕跟女人的身體接觸,他發現看似堅固的防護正在逐漸受到瓦解,幾乎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情況底下,人遲早會被欲望直接支配。 「嘿」 賴天凌走到房屋之外,發現一處涼亭有著楓的身影。 對方大概是正在跟男女們互相聊天說話,宛如一個真正普通的女性般融入其中,想必多數人在酒精跟夜色之下,都未曾發現身旁的人是一位偉大的始祖。 「??嗨!」 一名男子從旁拉住賴天凌,相當親密的將人從原本的路徑拉開。 「龍源,你怎麼了」 賴天凌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對方的身分,好奇詢問對方的來訪。 看似普通的男人卸下外表的掩飾,回復到原本清秀年輕的面容,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 「你辛苦了,人類還好嗎」 龍源望著不遠處的溝火,好奇的詢問賴天凌。 盡管過往被人類所殘害,這條始祖龍依舊沒有將目前的人類當成敵人對待,或許是千年時光的沖刷,也有可能是單純對抗外星計畫書完成,心中最大的一顆石頭已安然放下,自然能夠將更多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面。 「還好吧??你還有救更多人嗎」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目前人類的處境如何。 之前來看,四散的人群應該還有不少,畢竟肥沃的土地僅有一部份,多數大能種族不會去追求貧瘠之地,正因如此還有許多人占據一塊資源,目前還在穩定的度過日子,不知外面的變化。 「還好吧,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數量,剩下的我會幫你多關注一點,順便找些大能種族,願意跟人類融合??今天來是你要的最重要情報」 龍源淡淡一笑,將一堆紙都攤開,直接用魔法固定在半空中。 賴天凌不斷思考魔法是多麼噁心作弊的能力,難過為何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使用一次;同時,目光迅速掃過上頭書寫的各種資料。 果不其然,阿爾米斯等一票人跟燿月的組織會合,正在組織一股相當驚人的力量,隨時都有可能將目前的局勢推翻過去。 此事難怪,畢竟看見那樣的人間煉獄,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受到激發,憤而決定要與大能種族對抗到底,為了人類的未來奮鬥。 10 「雖說是反抗軍,力量卻相當薄弱,根本沒有一點戰鬥的能力可言」 龍源雙手一攤,將目前所有的力量都攤出來。 雖說廳上相當難聽,確實一個不折不扣的事實,因為那怕頂著第一帝國最強女戰士的稱號跟頭銜,戰力頂多就是應痕之上的水準,個體來說絕對不算差勁,偏偏底下戰力參差不齊,那怕其中起來也就不過百人左右,其他都是擺不上檯面的傢伙居多。 別看總人數有十萬人之多,實際上多數都是一些普通的人類戰士,半大能的數量相對稀少,因此真正發起戰鬥,根本就是以卵擊石,等於是直接將小命賠上的愚蠢行動。 「我明白了」 賴天凌點頭,不打算繼續觀看下去。 不過,就在其中,有一筆關於遺跡探索的內容跟一位光頭人物的行蹤,他並沒有發現這份問題,更不明白,為何龍源對此毫無想法,兩個聰明人都在此時遺漏小小的癥結點,並未將其當作一回事看待。 「那就這樣吧??你甚麼時候來作客,我都等不及了」 龍源勾住賴天凌的肩膀,目光天真無邪。 獨自一人窩在山洞已久,好不容易多出友人的陪伴,就算是所謂的始祖也已經習慣熱鬧的情況,如今發現隻身的生活顯得異常煩悶,於是迫不及待地出來找人。 「這還需要一點時間,這邊的情況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糟糕」 賴天凌無奈的搖頭,暫且拒絕龍源提出的建議。 目前的情況確實相對之下比較危險一些,人類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卻還是一隻腳踏在地面上,另外一隻處在懸空的局面,並不清楚是否能夠穩穩地前進。 首當其衝的就是食物,由於土地偏小人數較多,目前的局面絕對算不上是穩定,豐收才能養活眾人,若是出現意外,糧食的收成不如預期,一旦斷糧就是社會的崩潰,到時候,神仙下凡也改變不了局勢。 「好吧??那我也來幫忙吧」 龍源再度變化,這一次則是一個亮眼的貌美女子。 根據這位始祖所言,男性的身影容易過度招搖導致一些類似組團跟策畫的陰謀論,畢竟目前的情況就是男人為天,力量就是一切的象徵,男女不平等的狀況只會不斷增深,就算還有紫這樣的人物鎮壓,長久以往,情況一定會更加嚴重。 「可是你也就待一段時間,這樣看來好像沒有甚麼差別」 「沒事,換個模樣也不錯??胸太大了」 龍源開始進行細微的調整,盡可能保持平衡一點,不要弄成絕世美人造成更大的麻煩。 「??你要不要見一下楓」 等到龍源改頭換面結束,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 兩位始祖,無冤無仇之下,確實應該花點時間見個面,好好聊一下,確實將彼此過往的一些不愉快處理乾淨,不要讓這種小小的疙瘩不斷徒留心中,如此情況實在不太好。 「??我還是需要一點時間」 龍源嘆了一口氣,看的出來短時間裡面難以面對。 賴天凌沒有急於要求對方立刻行動,反正都待在一個地方,這種程度的扮裝絕對會被楓看穿,想必那一位年長的女子也會想辦法解決嫌隙。 夜漸深,人們狂歡派對到了一個階段,許多人開始準備休息,知道明天還有下一個任務要完成,包括基本的個人住宅區域,這個暫且都還無法讓每個人都享受到,其他娛樂更不用多談。 「所以你??」 「天凌!」 正當龍源講解目前那個環保組織的雛型,窮奇一個飛撲,直接用臉撞擊賴天凌的背部。 本來就有難纏的楓,如今還有隨時都會進攻的紫以及某位刻意親密的乃木,少女的醋意大發,講不清楚的動搖溢於言表,因此更不能接受還有下一個普通的女人靠近,甚至準備用以前的辦法,在自己的東西上面塗抹體液,告訴那些宵小之徒不准靠近半步。 「小窮奇」 龍源突然把臉一變,立刻讓窮奇嚇到往後一跳,再度躲到賴天凌的背後。 「你別嚇她」 賴天凌安慰顫抖的窮奇,避免這位可愛的金髮少女內心受到創傷。 「哈哈,別怕別怕,我只是暫且變成女人而已」 「你別說話,我來解釋比較好」 龍源的語病過多,只會讓窮奇覺得更加難懂,於是賴天凌親自解釋一番。 「??你還是做男人比較好」 窮奇狠狠瞪了龍源一眼,相當不喜歡對方扮成女人的模樣。 「忌妒忌妒,你就是怕賴兄妻妾如雲,無法獨自佔有對吧」 龍源摸了摸窮奇的腦袋,一針見血地進行說明。 任誰都能看出金髮少女的心思,賴天凌則是無奈的苦笑,覺得這一位所謂的長輩真得太過愛玩,連這樣的小女孩都要調戲一番。 「好好,不鬧不鬧,小窮奇別生氣,待會給你吃一點龍族美食,你餓了吧」 龍源抓準窮奇肚子飢餓想要美食的念頭,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個軟軟的肉,我要兩人分」 窮奇選擇屈服,知道食物的美味始終讓人難以說不。 賴天凌跟龍源有說有笑,過程當中,不少人都看見這一幕,其中就有忠心於紫的護衛,於是立刻衝到辦公樓,找到自家主子並且說明情況。 「你看,這下子明天要換成紫來找我」 賴天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知道紫一定會吃醋。 「那個女孩應該不會,跟小窮奇的強烈獨自佔有慾望不同,那個孩子更多像是將自己當成妾而非妻,乖乖地待在你的身後完成各種工作,然後接受一份少少的愛就足夠,屬於容易滿足的孩子」 龍源勾著賴天凌的肩膀,同時逗弄想要將兩人分開的窮奇。 「不管是妻還是妾都一樣,我現在沒有那種打算」 賴天凌倒是說的堅定,不打算受到任何一個人的影響。 龍源不以為然的回應,表示優秀的男人遲早都會被女人追求,未來只會變得更加頻繁,加上人類的數量稀少之下,一個能夠與始祖們周旋的男性絕對是最佳的結婚戀愛對象。 「??你是來幫忙的吧」 賴天凌瞇起眼,盯著龍源,告訴對方莫忘初衷。 目前主要需要做好的事情就是拯救人類的現狀,這一點是千萬不可遺忘,於是這位始祖龍也開始動身,決定依靠智慧傳授豐衣足食的手段,那怕是簡單的肥料使用,對於如今離滅族不遠的人來說都是一種幸福。 賴天凌眼下能夠做到的事情不多,就是巡邏一番確認是否有人鬧場,上前勸和阻止,或是乾脆當成出包桶給人打一下,反正身體不會受傷,最多就是小心對方的手不要骨折。 「不准欺負天凌!」 窮奇狠狠踹了攻擊的人,把對方直接送去醫護室。 盡管賴天凌努力去說服這些孩子們千萬不要犯下這樣的錯誤,可惜對方依舊沒有理會,完全不把說的話放在心上,打了一次還不肯滿足,自以為是的下場就是金髮少女不願意容忍,迅速將人踢飛。 「來,我教你們??快點動!」 龍源一邊把人拉過來教學,不願意的傢伙直接塞進胸口。 糖果鞭子齊上,男人們最終都要乖乖成為俘虜,只能說不愧是始祖,對於人類男性的脾性相當清楚,完全知道使用什麼方法去制衡??問題是現在處在半夜,所以賴天凌將人拉走。 一行人稍微確認了一周,隨後決定先解散去休息,明天再繼續談之後需要處理的事情。 「??所以說,我們今天晚上大家各自休息,諸位有何問題」 賴天凌左顧右盼,無法理解此時為何是左擁右抱。 準確來說,處在右邊的窮奇是死命用雙手雙腳綁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有一點鬆手的意圖,有如宣示一份主權,不打算把任何一塊屬於自己的領土讓出。 這位金髮少女並沒有太大的困擾可言,比較頭痛的在於另外一位,就是龍源,一條偉大的始祖龍,看遍千年,行萬里路,一位足以稱為生物頂尖智者的存在。 如今,演變成一位亮眼的美人,不斷拋媚眼的同時還刻意裝睡,讓人難以置信。 所幸對方的取向似乎沒有問題,關鍵的身體接觸完全避免,單純就是用魔法製造一種幻覺,盡管賴天凌看不出來,窮奇卻大受影響,整個人醋意大發,否則也不會死死糾纏連一點鬆手的意圖都沒有。 「你不要玩那個孩子」 「今晚我睡不著,你要睡覺,就讓我稍微跟那個孩子玩耍一會吧,保證不會打擾到你」 龍源一臉狡猾的表情,看的出來不打算放過窮奇。 眼見這位始祖龍確實保證,賴天凌也就不疑有他,緩緩閉上雙眼進入夢鄉當中,直到意識完全沉入,耳邊傳來少女的聲音,毫無疑問那是來自兩人的爭吵,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甚麼。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能夠敏銳的感受到腹部跟手腳都不斷被按壓,導致整個人幾乎可以說完全沒有好好睡飽。 11 雖然從身上的傷痕來看,人類一方的英雄幾乎是以完美的勝利結束這一場勝負,實際上,若不是銀色狼人在這一方面顯得太過稚嫩,不懂犧牲這種戰術真正的意義,繼續堅持兩人之間的戰鬥以及體力的消耗之下,鹿死誰手仍就是一個未知數。 「呼······」 瓦拉喘了一口氣,臉上凝重的表情始終沒有退去。 好不容易獲取到的勝利並沒有那麼容易,差上一點就有可能會當場死亡,銀色狼人這個對手就是如此強大的存在,比起其他那些普通的狼人還要可怕,如果稍有一點差池.現在倒臥在地上的人就是人類方的英雄,唯一幫助此人通過劫難的原因就是過去累積的大量經驗。 「長······」 「瓦拉!」 正當一名騎士準備上前致意,西絲率先從旁邊衝了出來,給予瓦拉一個熱情的擁抱。 兩人的關係本身就是水到渠成,加上多數戰士老早就已經知道這一件事情,當雙方將最後一層薄膜戳破,其實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特別的感覺,撇開少數的一部分仰慕者們會難受,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給予一份讚賞,順便口頭上面說上幾句祝福的話語。 「沒事,我好歹是個正值壯年的英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去」 瓦拉哈哈一笑,將手放置在西絲的頭上,溫柔的輕撫一番。 戰場之上的人類王國前最強騎士將狼人的王者處決,這個消息在人類範圍裏面傳播的速度並沒有想像中的迅速,理由非常簡單,多數的人都在進行生死之間的戰鬥,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去理會周邊的狀況,更多的人則是受到氣氛的影響,呈現出無比緊張的情緒,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周邊其他事情。 不過,狼人這一方倒是馬上從特殊的感應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許多傢伙都產生不安以及害怕,不知何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選擇撤退,不想繼續待在戰場之上拚搏浪費珍貴的生命,尤其是在一位強而有力的領袖死去,這一點確實對士氣的影響超乎想像之外。 「狼人開始撤退!」 哨兵興奮地發布一個好消息,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戰爭開始到現在,情況遠比第一波的開始還要嚴峻許多,理由就是狼人的數量以及機動性幾乎比前面的傢伙還要難搞許多,騎兵跟得上卻容易被跩下馬,步兵容易被體格上面的優勢所壓制住,弓兵不敢射箭,深怕一個不小心把同伴都捲入其中,如此一來,戰況自然陷入膠著之中,甚至一度差一點就要被追過去。 這個關鍵的時候,瓦拉動手跟狼人之王進行戰鬥,獲勝的瞬間,普通狼人全都感覺到王者的殞落,戰鬥心態自然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開始產生一種內心上面的動搖,膽怯的轉過身選擇離開這個地方,盡可能將一條珍貴的性命保留下來。 「趁勝追擊!」 騎士長們立刻開始組織部下們動手,不打算給這些怪物逃走的機會。 由於距離拉開,弓兵的部隊立刻就能夠發揮最大作用,一下子便將狼人的部隊組織破壞殆盡,更不用多說還有長槍兵的阻擋,效果相當拔群,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成功佔得上風,局勢可謂是瞬間出現逆轉狀態,特別是當瓦拉戰勝狼人之王的消息傳開,氣勢再度進一步的增長。 「瓦拉騎士長!」 「不要給機會!全員出動!」 不需要身旁的騎士提醒,瓦拉立刻上馬,率領著部下們往狼人所在的位置進行追擊。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沒有理由就此放棄,在王國的英雄領導之下,一群騎士奮勇殺敵,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直到最後的那一刻都不會選擇放棄,那份強烈的氣魄讓狼人們感到恐慌,甚至還有不少傢伙開始跪在地上求撓,看上去相當無助以及悽慘。 換做其他的情況,會有不少人產生惻隱之心也說不定,溫柔是人性的一份特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人類生死存亡之戰,盡管仍有部分的人會感到不安,不願意對倒在地上的傢伙動手,極大多數的人依舊不為所動,手中的刀刃狠狠地砍在敵人的身上,徹底將其殺死才願意停手。 「做得好!不要放過任何一隻!」 老兵們的吶喊讓下面的新兵更加提起勁,就算面對倒在地上哭喊的狼人也絲毫沒有一點同情心。 不用多久的時間過去,戰場已經完全由人類一邊掌握住,接下來毫無疑問就是剩餘的掃蕩部分,大騎士長愛梅莉亞都開始揮舞另一份旗幟,那是要求士兵們開始休息,不要繼續浪費體力的標誌,因為接下來還要下一波的攻勢,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休息準備!」 騎士長們的呼喊讓在場的所有騎士都一致的停下動作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為了存儲接下來對戰第二波的體力。 「多吃一點」 西絲將擺放在馬匹上面的所有乾糧都拿了出來,趕緊交給瓦拉填飽肚子。 「謝謝,不過我吃不下這麼東西」 瓦拉將幾個乾糧塞進肚子裡面,拍拍腹部表達已經吃飽。 即便仍在全盛時期,過去的體力仍然未完全恢復過來,所需要的營養也並非想像中的充足,更重要的是,個人的那一份早就吃完,這種時候又冒出另外一份實在沒有辦法吃光,只能推託表示很飽,不想要繼續把腸胃塞得太撐,以免這樣下去會造成待會戰鬥的時候出現不適。 另外一邊,其他的戰士們也是稍作休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疲倦,即便僅有幾個小時的奮戰,此役始終是前所未有的恐怖連續作戰,絲毫沒有一點休息的機會,眾人全都累到沒有力氣當場癱坐在地上,連保持軍隊陣型的士兵們都需要一點時間放鬆,集體當場坐下喘口氣。 「千萬不要大意,戰局尚未結束」 老兵不斷提醒周圍的同伴不要過於鬆懈,戰場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鬆懈。 騎士長們趁著這個機會互相討論一下後面該如何對應,彼此的臉上都寫滿擔憂,深知後面還要好幾場硬戰要打,尤其是所謂的第二波守護者,據說這一波就沒有天空女神的支持,全程都必須要是人類一方的戰鬥,而且還是最為考驗人類意志的一場戰鬥,光是想像就讓無數人感到頭皮發麻。 大概有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多數人都能夠稍微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下,不光是騎士長等級的戰士們,連黃金冒險者乃至英雄們都可以暫且解放心神,專心在回復體力上面,其中又以勞倫跟千甄最為特別,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隨時都可以對抗強敵的靠近。 「······來了!」 盾牌提起手中的兩面盾,起身進入戰鬥的狀態。 比起哨兵以及其他傳令兵,英雄隊長的舉動能夠更加迅速讓所有人都進入該有的對抗,加上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迅速將再戰的旗幟高舉在手中,士兵們立刻將多餘的想法拋之腦後,拿起武器起身開始注視著死地的一舉一動,臉上都展露出些許的不安。 望著不遠處的死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湧現心頭,無數人的臉上都出現惶恐,尤其是當守衛者們的真身浮現瞬間,許多士兵都感受到精神上面的巨大衝擊,甚至遠比第一眼看見扭曲肉塊還要不安,那是發自內心的慌張,有些人終於連武器都不知道是否該繼續緊握。 「人······類······」 某個士兵發出難以置信的感嘆,喉嚨裡面宛如遭到堵塞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毫無疑問,出現在眼前的並非是野獸,也不是有著部份或是完全人類型態的奇怪物種,更不是那一些擁有超脫生物範疇的異形種,守護者恰恰相反,整齊正常的五官搭配上略顯修長的身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些傢伙都是人類,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便能得出這個結論。 「原來如此······這就是守護者」 瓦拉感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一旁的西絲依舊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緊緊抱住心愛之人的軀體。 人類的敵人是甚麼,答案非常簡單就是人類本身,歷史的長流之中有著無數生物挑戰地面之上的統治權,巨大的幻想類、強悍的上古生物、詭異的不死存在以及滅世王女遺留的產物等等,這些超出常理的傢伙都曾經挑戰過霸權的地位,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因為最終都遭到目前的主人所推翻。 諷刺的是,走到這一步,人類終究還是要面對自己,這一刻,那怕是心態成熟的老練戰士們都產生退卻的情緒,不少人難以想像是否應該跨出這一步,因為接下來如果真的要動手,殺死的將會是人類,也是同屬一個物種的同胞,那是踏上這座戰場以前,普通士兵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同時,也是冒險者們的障礙所在。 12 龍源與楓都是如此認為,賴天凌更加確信自己的想法不會有錯,人類的機會即將到來,只要手頭上面還有火種,未來的希望就絕對不要湮滅,因此要做的事情僅有一件,就是拚死拚活都要堅持下來。 而其中唯一最大的困擾在哪,毫無疑問就是人心,假設機會降臨,人類卻連這樣的機會都掌握不住,一切都將成為徒勞無功。 賴天凌要保住人相信未來的念頭,要這些看似絕望的人們重新站起來,那怕無法回到往昔的光景,至少,還是能夠做回一個人類,而非所謂的奴隸。 「??好」 紫思索了一會,不知是發現答案還是單純同意賴天凌的一切想法。 基礎建設放慢腳步,其中部分則是提前上行程,這個決定肯定會讓許多知識分子感到困惑不已,這方面就必須期待龍源有意無意釋放的風聲以及楓那邊的努力而定。 「那我們先走了,你記得要多休息一下」 賴天凌摸了摸紫的腦袋,給予一份溫柔的安慰。 少女將自身繃得太緊,身心都在瀕臨極限,最糟糕的是,本來值得依賴的父親也逐漸疏遠之下,他必須要仔細地保護這個弱小的孩子。 作為貴族,凡的心中始終還有驕傲存在,當失去領土跟地位以來,內在的掙扎跟糾葛不言而喻,會陷入痛苦之中也是理所當然,需要一段時間的慢慢調適也可以認同。 問題是,這段時間裡面,作為女兒的紫同樣承受巨大壓力,加上一段時間的過勞,何時會倒下都不清楚的前提,身為一名父親理應責無旁貸才對。 既然凡做不到,賴天凌只能先扮演一下,無論如何在精神方面不能讓少女崩潰,必須要盡可能去幫忙支撐。 「??恩」 紫臉上綻放笑容,伸出雙手拉住賴天凌的手,似乎想要將這份溫柔繼續留下。 望著少女有些不安的表情,他反倒是回握那雙有些顫抖的雙手,用一份差不多到位的笑容回應,希望這樣的作法能夠給予對方安心。 「??嗚」 窮奇相當不高興地盯著紫,對於那隻手所觸摸之人感到有些難受。 為了免除金髮少女進一步的埋怨,賴天凌選擇離開辦公大樓,維繫好兩位女孩之間的精神平衡。 離開大樓,來到外面的兩人剛好巧遇乃木,或許這位女子早就設好埋伏也說不定,總之,一份來自聚會的邀約莫名而來。 今天這個時間裡面,多數人應該都在努力工作才對,不太可能會有時間進行休閒娛樂之類,龍源的物資幫助尚未告訴所有人之前,早上就開始派對狂歡簡直是瘋子的行為。 「請跟我來」 乃木的語氣堅定,眼神透露出懇求。 明明視力降低到難以觀看周圍事物的程度,甚至連站穩身子這類最基本的行動都還處在困難的復健階段,那雙過往曾經見過的神采卻突然回歸,有如開始見面的那個時期。 「我知道了」 賴天凌隱隱約約猜到可能性,於是跟在乃木的身後。 這次的見面可能會是一次屬於人類的會談,當他告訴窮奇要暫且分開的時候,金髮少女罕見的同意,似乎是感覺到對方散發出來的氣場而影響。 窮奇絕對不是稚嫩不懂事的孩童,看似天真活潑的部分單純是不理解人類世界而導致,本身還是一個大腦構造大於人類,屬於極度聰慧的大能物種。 離開人群,來到一處尚未搭建,準備成為港口的區域,這邊是紫等人規劃出來,人類之後出海捕魚的一處絕佳位置。 「??許久不見」 阿爾米斯緩緩從黑影之中顯形,露出一張憔悴的面容。 之前的少年英雄意氣風發,從內在滲透而出的自信武裝在外,有如一頭無所畏懼的雄獅,面對任何困難都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自然而然成為眾人仰望的偉大存在,一個所有人都認可,未來必定是人類頂梁柱的大人物。 如今,身材消瘦,身體晃動不穩,眼神當中透露出絕望以及深不見底的強烈憤怒之情。 「??看起來你們那邊的情況不如預期」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能夠想像阿爾米斯等人遇到的狀況。 失去大義,缺少一個集中的仇敵,燿月等人面對各種大能種族的攻擊,過程當中,想必是爾虞我詐的狀況層出不窮,加上同伴之間應該也是各自為政,多頭馬車的前提之下,問題叢生也是能夠理解。 經歷一段又一段的痛苦經歷,一個小男孩在一夕之間成為男人是大家都能夠明白的情況。 「那些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說吧??盾牌大叔,我需要你的力量,請你幫忙我一把」 阿爾米斯低下頭,隨後流露出的目光無比認真。 賴天凌並沒有打算拒絕一個過去友人的請求,只是,具體要做些甚麼都必須要提前說明,如果要做一些愚蠢的行動,無論如何都是難以接受。 「不用擔心這一點,我保證不會是甚麼奇特的狀況」 阿爾米斯拍胸保證,將一份資料交給賴天凌。 打開紙條,上頭寫著一份類似地圖的東西,看起來就是目的地,至於具體的座標跟前往方法等等,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字都未曾提及。 「這是??」 「明天早上,請您離開這個地方到西大陸的天頂港口」 阿爾米斯並未多加提及更多的內容,僅僅是留下懸念便騰空離去。 望著對方的背影,賴天凌不知此趟究竟要遭遇何種問題,唯一清楚的是,應該不會是甚麼好事。 由於明天要出門一趟,他自然是跟每個朋友跟說明一下,龍源跟楓都是明白一句話,代表兩邊應該都聽見與阿爾米斯之間的對話內容,甚至已經產生各自的打算;至於紫跟窮奇就截然不同,前者先是一驚,隨後祝福一路順風,後者則是當場激動不已,表示非要跟去不可。 所幸這一趟沒有人數限制,賴天凌倒也沒有拒絕多帶一個金髮少女,單純是好奇,那個聰明的少年究竟是刻意不提及還是故意為之?? 「外面的情況嗎」 賴天凌漫步於城鎮當中,巡邏同時思考阿爾米斯的情況。 身體恍惚估計不光是長時間未曾好好休息的緣故,其中恐怕還存在類似於傷痛的問題,例如乃木就是失去手腳一部分,盡管後面依靠魔法治療好,受傷導致的後遺症卻不會消除,好比大腦受損,就算將其恢復也不可能回到原本的狀況。 比起依靠感覺來判斷的魔法,科技就不會有這方面的遺漏,只要將整個人體結構都完整掃過一遍,就能夠完美將受傷的部分救回來,不會出現副作用跟後遺症。 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想必是無數修羅場戰鬥經歷所累積下來,不知道外面的人類正處在何種驚險萬分的局面,一切恐怕是外人所無法想像。 「??楓?」 賴天凌感覺到周圍空氣的變化,認為是那位九尾始祖的出現。 龍源向來大方隨興,基本都是直接打招呼問好的類型,紫跟窮奇就更不用提,在隱匿身形方面,兩人都是半調子,離真正的普通能人都還有一段距離。 「你真是靈敏」 楓撤除遮掩,露出淡淡的笑容。 望著對方精緻的面容,賴天凌想不出來這位女子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於此,因此露出些許好奇的表情,搞不懂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那傢伙別說變裝成女人,化成灰燼我都能夠從那份龐大的嚇人的魔力當中認出」 楓直接翻了白眼,質疑賴天凌為何不談龍源。 「變身是他的選擇,不見面也是他的想法,我只是他的朋友而非長輩,沒有理由命令一條始祖龍去做些甚麼」 賴天凌同樣翻了白眼,告訴楓,一個凡人哪能驅使龍種行動。 「哼~你倒是挺為那個傢伙說話??有那種傾向?」 楓嘻嘻笑笑毫無一點始祖該有的正經態度,有意無意的淡化與龍源之間的矛盾。 兩人過往必定是發生了某些糾結這才導致事到如今,這位九尾依舊無法忘記千年之前的情況,總是會出現一些莫名的賭氣行為。 「沒有,如果你是想要調侃還是別了,我猜你是有別的想法才來這裡的吧??跟阿爾米斯的事情有關」 賴天凌直白的詢問,知道楓不可能是隨便來訪。 「??你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嗎,一隻宣揚和平的大能種族被滅絕」 楓嘆了一口氣,收拾起玩笑的心態,講出驚人的消息。 不久之前,一隻弱小卻與世無爭的大能種族被莫名其妙消滅,得知情況的附近大能目前其土地上面搜索,暫且卻沒有得到任何一點有用的情報。 光是講到這裡,賴天凌就知道楓的言下之意,肯定是人類一方的進攻所導致。 偏偏還是朝著講求和平的大能種族先發動攻勢,這樣的行為簡直匪夷所思,再度讓他感到不安,有些疑惑是否應該協助阿爾米斯那幫人。 13 人類為了存活而選擇戰鬥,本就沒有任何一點錯誤可言,那怕上古至今都是依靠鳳凰的庇護,將近千年下來毫無進步,一直都在無意義的爭鬥之中,國家興起且滅亡,一路走來的發展速度比地球那一邊還要緩慢。 魔法,便利無比的能力,就是這種特殊到不講道理的力量導致人們無意識當中搞錯人類這種身體素質普通的生物該走的道路,導致全心全意放在大能種族的血脈流傳,放棄了正規筆直的康莊大道而不理會。 落後十年就當作是犯錯,慢了百年就該考慮加快速度,遲了千年,一切都來不及,人類顯得不堪一擊,弱不經風。 「??你想說是阿爾米斯他們所做」 「八九不離十」 面對賴天凌疑問,楓豪不客氣的點出事實。 無法戰勝其他大能種族,心中卻又懷著對於無數人們死去的怨念,這樣的心態導致人做出錯誤的選擇,其中就包括不顧好壞殘殺他人的行為。 「??沒有道理,就算真的要殺大能,一個宣揚和平的種族也沒有理由被攻擊,至少我相信,阿爾米斯他們應該不至於如此愚昧」 賴天凌依舊用薄弱的話語幫忙燿月等人,試圖站在中立的角度判斷狀況。 可惜,接下來楓的一番話跟狐狸一族收集到的情報卻讓這份僅剩的自信都消失。 原來這個大能種族自古就跟人類友好,這一次的事件也選擇幫忙收留一些人類,甚至給予燿月一行人安身立命之處,算是相當友善的一個種族。 問題是,行動上面的瑕疵卻造成兩方之間的摩擦,因為人類在那個地方還是次等公民。 和平共處,立意相當之美好,可這終究是理想,現實當中不可能做到人類與自家民眾完全處在同一個階級上面,那樣一來,只會造成下面的人不滿,而目前為止,賴天凌未曾見過突破這些的智慧種族。 這個種族沒有例外,接納人類卻將其放在另外一個區域,成為次等公民,看似包容,實則為奴役,裡面各種亂象叢生,人們的情況苦不堪言,據說場面比奴隸還要可悲。 也正因如此,當燿月等一行人剛準備放鬆下來才發現身處另外一個地獄,瘋狂殘殺也是可以理解。 問題是,外人不會明白,多數大能種族都以此事為鑑,表達出人類均不可信的觀念,許多本來想要和平共處的種族也開始拒絕人類的入住。 「哀,果然還是這種情況」 賴天凌無奈地摀住臉,深感自身所處的無力。 想要和平卻使用錯誤的手段,恐懼憎恨的連鎖將會把事情進一步推向深淵,如今,最糟糕的結果正在逐漸浮現。 「??我的想法是,你去跟那個傢伙見面,混入其中調查狀況,不要讓半大能那邊繼續惹事,害到人類的未來」 楓的話語狠毒,讓人不禁感到一陣冷寒。 阿爾米斯跟燿月等人就是半大能,混種般的存在,而這些傢伙的行為卻要無辜的人類背負,看在這位始祖眼中就是一種會行走的大麻煩,極有可能會拖累到百年後的人們。 而將賴天凌放在其中,無疑就是要找準機會,一口氣將其消滅,避免進一步的危害孳生。 「我可以去,你不能把人殺光」 賴天凌趕緊堵住楓的想法,深怕這位九尾真的會動手。 「不要這樣~我才不會做那種事情,你把我當成甚麼了~」 楓走到賴天凌面前點了一下額頭,旋即轉過身離開房間。 那張笑容絲毫沒有笑意可言,說明這位心狠手辣的始祖確實有可能為了人類的未來痛下殺手。 為了保全阿爾米斯等人的生命安全,賴天凌無論如何都要走上這一趟,必須要盡全力解決眼前所發生的危機。 考慮到楓跟龍源兩人都不是善類,屬於為多數人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犧牲掉少數人的那種,寧可錯殺,都不願輕易放過。 「咦~不能跟嗎」 窮奇一臉無辜地望著賴天凌,心情顯得無比低落。 至今為止,雙方幾乎沒有一次分開過,如今居然要分隔兩地,對於這位金髮少女而言,毫無疑問就是一份重大無比的打擊,心情上面的難受不言而喻。 即便如此賴天凌都不能帶著窮奇一同前往,理由非常簡單,就是害怕阿爾米斯等一票人對於大能種族的厭惡程度過高,是否會做出一些踰越之舉,沒有人能夠保證。 「??主人請小心」 紫查覺到其中的異常之處,臉上露出不安的情緒。 阿爾米斯等人不會對賴天凌做出任何瘋狂的行為,只要沒有大能種族,加上內在有楓跟龍源兩人之間的保護效果仍在,就算面對半大能的攻勢也能全身而退,以他這邊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修整一晚,隔天一大早,乃木拖著相對沉重的步伐將人拉到一旁,隨即雙方之間進行簡單的聊天對話,並沒有進一步的暢談。 屠殺大能種族的事情誰都清楚,作為曾經與諸多種族成為友人的水元靈使不可能不清楚阿爾米斯等人目前的處境,想必內在也是充滿恐懼跟不安,深怕人類僅剩的樂園都消失。 「??如果他們真的惡劣,請您為了人類而努力」 乃木送走賴天凌以前,緩緩吐露了心聲。 阿爾米斯等人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人類,為了目前這些萬人種火,無論如何都要先以這邊為重,至於燿月等人?? 「我知道」 賴天凌微微一笑,揮手跟乃木告別。 踏上前往半大能所在位置的路途,過程當中,阿爾米斯請求他將五感遮掩,甚至還動用特殊法術將整個人的氣息都竄改,也不知道究竟是甚麼打算。 就算做到這種程度,楓等人依舊能夠輕而易舉感知,如此拙劣的手法根本不可能欺騙始祖,因此顯得滑稽又可笑,擺明就是白費工夫的手段。 「動手」 阿爾米斯一聲令下,旁邊一名穿戴白袍之人迅速啟動某種裝置。 開啟的那一瞬間,龍源立刻露出憤怒的表情,不顧一旁其他人的驚訝,直接飛到半空之上,以音速往消失的定位方向移動。 抵達現場,依舊甚麼都找不到,不管是哪種魔法都一樣,賴天凌的氣息完全不在,彷彿一開始,人就不存在那個地方。 「混帳!」 龍源發出吼叫聲,頓時造成周圍附近一層蕩漾的餘波。 直接在始祖龍的眼皮底下將人弄走,這種行為本身就像是一種挑釁,對於強大的生物來說,把朋友正大光明拐走還沒有留下追蹤手段,試問任何人都會感到憤怒不已。 「九尾!」 龍源衝到楓所在的房間,直接拉住對方的衣領。 由於周圍還有其他普通人在場,一看見這樣的氣場立刻退縮,嚇到立刻逃竄不敢待在原地,臉上都寫滿恐慌,那是如今人類對於大能種族的本能。 「你嚇到那些人類??」 「把話給我說清楚,那些傢伙把賴兄抓到哪裡去了!」 面對楓雲淡風輕的回應,龍源顯得無比憤怒不已。 好友在面前被他人抓走,下落不明之際,正常人的情緒都是激動與擔憂,因此這條始祖龍的反應堪稱是合情合理;反之,另外一位始祖的平靜成為對立,似乎根本就不在乎這點小事。 「他們不會對他這些甚麼」 「你怎麼能夠保證!人類是甚麼樣的生物你不清楚嘛!」 龍源破口大罵,幾乎將整張臉都貼到楓的面前,試圖從那雙眼當中看出隱藏在其中的真相。 「人類不是你想的那樣??至少我相信那些人還不到那種程度」 楓撇開視線,不太願意去注視龍源的目光。 「??你還是一樣,沒有任何一點改變」 龍源推開楓,轉過身瞬間移動到現場去尋找賴天凌的蹤跡。 作為女人的力量,想要將一頭強大的大能推倒幾乎不可能,只是,這位始祖卻毫無反抗,任由整個人倒在地上,默默地閉上雙眼。 與兩人當中的爭鬥不同,賴天凌倒是一派輕鬆,渾然不知外面的情況,搖搖晃晃之中逐漸感到疲倦,不知何時竟然進入夢鄉當中,直到被人叫醒才確定五感都恢復。 「這裡是??」 「秘密基地,暫且先這樣想就好」 阿爾米斯淡淡一笑回應,有些艱難地踏出船體。 一艘船,說明底下應該是河流或是大海,周圍一片漆黑之下代表這一帶應該是地下洞穴之類的區域,因此才會無比缺乏光線的照射,導致附近難以輕易窺視,行走的過程都充滿曲折,崎嶇不平的地形與暗無邊界的前進方向,有如在深淵當中尋找出口。 如今要擠出一張笑臉都比過去困難許多,過去的賴天凌經常能夠看見阿爾米斯這位少年爽朗的笑容以及清脆的聲響,那些青澀天真的態度都不復存在,眼下剩下的僅剩一位機關算盡,老成狠辣的戰士,正在思考每一個能夠利用的棋子,目標就是解決大能改變人類的現狀。 14 「秘密基地倒是相當有情懷,你們在這裡思考策略嗎」 賴天凌隨口一問,想要製造跟阿爾米斯對話的機會。 與過往有如親密戰友的時期不同,如今想要跟這位戰士對話相當困難,一方面是兩人失去了共同的聊天內容;另外一方面,對方有意提防,似乎相當害怕把任何一丁點的情報洩漏出去,因為在他的背後,還有始祖們的身影。 無形的隔閡將兩人的情誼撕裂,在雙方本該有的空間豎立一道無比巨大的牆面,設下了不可靠近的絕對界線。 「??就快到了」 阿爾米斯指向一處,似乎從記號當中察覺到目的地。 地點弄得無比神秘,連道路都要依靠背記路線跟一些印記才能找到方位,看的出來這個地方確實不能透露給外人的任何一個人知道,尤其是大能種族部分,幾乎可以說是徹底的一處禁地。 本來地面還是崎嶇不平的狀況,直到跨越一處類似小溪流的位置,突然之間豁然開朗,彷彿從深山走到平地般爽朗,再也不需要擔憂腳下的狀況。 「稍微閉上一下眼會比較好」 阿爾米斯迅速闔上雙眼,避開即將要產生的變化。 賴天凌考慮到自身的治癒能力,並未選擇同意對方的建議,而是從頭到尾見證了眼前的改變。 漆黑的空間開始扭曲,隨後四周射入無數的光芒,那是足以將視網膜都燒穿的熱量。 緊接在後,上下左右的空間概念開始顛倒,直到幾秒鐘過後,兩人立刻身處於截然不同的區域,呈現在眼前的是相當機械式,稜角分明的房間。 正方形的設計,毫無一點生機的金屬質感,搭配上目前人類科技尚不可能做到的完美切割與毫無縫隙這一部分來說,此處無庸置疑是鳳凰打造。 「原來你們跟鳳凰搭上線了」 賴天凌理解到為何阿爾米斯一行人能夠安穩躲過追捕,勉強安穩地度過日子。 「鳳凰?不是,我們是跟另外一種東西見面」 阿爾米斯先是一驚,隨後有如獲至寶的表情。 此處不是鳳凰打造,說明還有其他機械的存在,而剛才賴天凌隨口的一句則是透露出這個世界最古老強者的真實身分。 上古神話的無敵大能也不能找到,連楓跟龍源這樣的始祖都毫無手段,理論上,此事應該完全沒有頭緒才對。 然而,通過這裡的機械裝置或是AI智能,說不定就能夠幫助到人類找到至關重要的改變機會。 「??你們真的要消滅所有大能種族」 賴天凌開始感到不安,決定要直接攤牌。 本身判斷的失誤將情況進一步劣化,他只能期盼用溝通的手段跟對方好好推心置腹,因為除此之外,目前的自己甚麼都做不到。 「消滅不會,我們需要的力量,保護自己且能夠爭取到存活資源的力量」 「那就是消滅,土地有限,隨著人類的增長,資源肯定不夠用,遲早還是會爆發戰爭,你??」 「戰爭已經開始了!他們先開啟的!」 阿爾米斯轉過身,歇斯底里地用手敲打牆面,有些瘋狂的眼神注視著賴天凌。 脫下冷靜的外皮,展現在他面前的就是曾經偉大英明且充滿溫柔善心少年的結局,一個瘋狂且偏執的可怕怪物。 「我知道,大能確實有錯,可是我們這邊??」 「始祖的眷養!那是人類嗎!跟奴隸沒有差別!我們是人類!不是牲畜!」 阿爾米斯拉扯賴天凌的衣服,語氣無比憤怒的說著。 無力絕望的目光,咬牙切齒,有如一名哭泣的孩童抓著大人的手,期望能夠得到一份溫柔的對待。 「??先去見一面,你要我見誰」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決定先放下各自的意見。 「說的也是??抱歉」 阿爾米斯頓了一會,為剛才過分的行動至上歉意。 想必是看見許多絕望的景色才會導致整個人變成如今這副模樣,賴天凌無法對這個受苦受難的少年多說些甚麼,只能期望對方有朝一日能夠醒悟,這顆星球的資源有限,外面還有無數的星球在等待發展,困在一方之地終究會面臨滅亡。 「就在那邊,有人會見你」 阿爾米斯停下腳步,不打算繼續往前。 離開房間穿越走廊,立刻遇到三條岔路,而對方則是指名要走中間的那一條路,不管旁邊其他的路徑。 賴天凌有些好奇其他兩條路通往的區域,考慮到目前的處境還是先去見一見那個指名要找自己的存在。 中間的道路似乎與之前不同,踏進當中能夠感受到濃濃的魔力氣息,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一股前所未見的氣場湧現,看的出來盡頭已到。 「您好,請問您就是賴天凌嗎」 金屬音在耳邊響起,毫無一點起伏語調。 賴天凌頓時一驚,差點誤以為回到家鄉,居然能夠再次跟自家AI對話,直到對方開口詢問名字,這才迅速冷靜下來。 「是,你找我」 賴天凌略顯疑惑,依舊忍住好奇之心,等到對方的回應。 「確認身分當中??您好,這裡是AI服務中心,非常樂意為您進行服務工作」 一陣簡單的掃描過後,AI立刻轉換成亮麗的女性聲音,展現出相當恭敬的態度。 這種掃描的做法讓賴天凌感到訝異,毫無一點感覺先不提,連基本的設備都沒有看見,說明這個組織也是具有一定程度的科技水平。 更重要的是,為何他能夠輕易通過,理論上,應該僅有一種存在擁有自己的身分資料?? 「你是哪個組織!」 賴天凌口乾舌燥,充滿期待又怕受到傷害。 「您好,本AI來自塔斯圖拉羅議會,非常高興能夠為您服務」 女子音迅速回應,絲毫沒有一點隱瞞保留的意思。 一切都能夠連上線,鳳凰等一票開發科技都是來自塔斯圖拉羅,也難怪會特意保護人類的正常發展軌道,因為自家女兒就是人類的身分。 本來他鄉遇故己,心情應該是無比愉快,搞不好能夠直接呼叫支援跟夥伴,如此一來,大多數的麻煩都能迎刃而解,快點的情況下還能回家睡個覺,抱抱女兒或是去約會一下。 問題是,當塔斯圖拉羅議會的名字一出,賴天凌立刻感到一盆冷水澆下,整個人頓時一愣,繼續開口詢問說道: 「??我需要知道歷史的變化」 賴天凌拍了拍臉頰,緩緩坐在椅子上。 剛好出現在旁邊的座椅可以說是在絕妙時刻出現於身旁,或者該說,眼前這台機器AI老早就預料到應該會發生的情況,提前做好了所謂的準備。 「一萬年前,賴天凌先生創造出有如神靈之子般的女神塔斯圖拉羅,開創了一段屬於人類的光明盛世」 女性AI的聲音多少有些激動,看的出來是刻意進行模仿。 塔斯圖拉羅成為女神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關於這一點,賴天凌幾乎沒有一點質疑,一直都認定自家的女兒絕對會走上這一條偉人之路。 不安的點在於,當初創立的名稱是商會,正常情況不太可能會改名,除非?? 「可惜,受到惡魔之徒的迫害,年紀輕輕便留下巨大的傷害,結果就是英年早逝,只能留下無限可能發生的美好光景供後人觀瞻,啊,多麼可悲的一件事情」 女性AI的語氣充滿抑揚頓挫,有如要將為此事感到難受的心情傳遞給他人知曉。 比起有如人類般的態度,讓賴天凌更加震驚的在於這句話當中的英年早逝,說明塔斯圖拉羅僅僅活了一段以自身壽命來說相對短暫的時間。 惡魔之徒,從字面上的翻譯無法確定其種族身分,那怕是所謂真正的惡魔也就是一種稍微強大一些的存在,根本不需要害怕,至少沒有逆天的能力。 因此,這個惡魔恐怕是意指某種強大到無邊無際的存在,屬於塔斯圖拉羅一族科技都難以處理的敵人。 「??女神殞落,留在凡人的人們只能努力嘗試去改變眼前的現況,渴望能夠延續光芒下去,畢竟那一位依舊留下重要的希望,一名偉大的神子」 說到激動處,女性AI突然充滿亢奮的開口說道: 「啊!偉大的神子,一手打造連宇宙支配者高等種族都欽佩的計畫,將偉大的光芒照亮世間的一切,一個在歷史之中永遠留下名號之人,所有人都該讚嘆您的高瞻遠矚,感謝您為人類這個種族所付出的努力」 女性AI的態度有如崇拜著某種神明,彷彿無比忠誠的信徒。 神子,代表塔斯圖拉羅應該活到了百年以上,搞不好有千年的歲月,雖說相比萬年的時光短暫許多,至少也有過幸福的家庭,正因如此才會誕生一個孩子。 那個時候,賴天凌究竟在做些甚麼,為何會讓摯愛塔斯圖拉羅受到激烈的重傷,惡魔之徒的真實身分越發令人費解。 「神子之名,賴天凌」 女性AI話語戛然而止,有如刻意等待著賴天凌驚訝的神情。 15 「用我的名字?!」 賴天凌首次傻眼到說不出話,只能呆若木雞的等待大腦重新啟動。 塔斯圖拉羅居然將父親的名字給予兒子,這倒是從未想過的一種情況,雖說並非不可能,卻也讓人難以相信。 激昂的演說到此為止,剩下的就是一大堆資料內容,講求效率的機械AI也知道不能一直保持這種態度下去,只會令人感到厭煩,於是開始將資料下載並且傳給賴天凌。 多虧內置的接收器,他倒是能夠迅速直接投影在視網膜面前,不去理會AI再度開啟的多餘演講內容。 歷史出現了何種變化,其實一看資料就一目了然,無比全面的內容讓賴天凌都不禁掩面,一度難以想像。 不愧是賴天莉創造的世界,果然一如既往還是那種過往的狀況,這個世界延續了千甄那個殘酷且悲傷的時期。 「??你到底想要告訴我甚麼,姐姐」 賴天凌仰天長歎一口氣,癱坐在地上,依靠在牆壁,像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孩童。 稍微提及一下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簡單的說明就是假設當時的他選擇千甄而非靈雨或是張葉清當中的任何一位,隨後默默定居在一顆星球上面,成為一位普通平凡的父親,一種相當假定的情況。 就在那樣的情況底下,賴天凌於一年過後突然消聲匿跡,只知道,似乎被困在一個特殊的地方無法離開。 與此同時,高等種族將那一塊區域徹底封鎖起來,不給任何一個人機會離開,禁止任何物種的靠近,有如絕對的強制力,封印了一處。 隨後,就是一連串的悲劇發生,尤其是千甄不惜無數光年尋夫卻無果,甚至昏睡漫長的一段歲月,清醒過後又鑄下大錯,導致一顆星球重新回歸原本。 然而,那僅僅是從女忍記憶中所得知的情報,其他事項跟問題,賴天凌至今都不清楚,也毫無判斷的手段可言。 直到現在這一刻,通過一台多功能簡易AI裝置才得以窺視有如迷霧般的情況。 「??哀」 賴天凌再度嘆了一口氣,用力往地面一敲。 原來同一時間,剛創立組織不久的塔斯圖拉羅就受到內憂外患的影響,連他當初設下的一些保險手段都毫無作用,直接被一個強大的種族進攻,盡管成功擊退且穩固狀態,本人卻受到相當激烈的重傷,尤其是靈魂方面受到巨大的影響,整個人就此一蹶不振。 尚未發育完全加上本身靈魂就是組合而成,一個小小的傷痕都是難以癒合的撕裂,導致塔斯圖拉羅終生都需要裝置機械的治療,相當不自由,多數情況下都是依靠AI跟意識發號施令,糟糕到外人難以想像的程度。 即便如此,組織領袖的身分不變,那怕艱辛,少女依舊奮不顧身,每天都努力強化手頭上面的武裝,增加更多能夠利用的資源,好不容易才做到目前商會的一半。 戰爭過程當中,損失太多人才,其中就包括自家AI,作為一切的重要大腦,為了守護主人留下的孩子,拚盡全力,無奈的犧牲主機設備。 一路走來無比顛簸,勉勉強強在成年過後利用機械設備留下一個後代火種,在身體逐漸虛弱殘破之下,仍然教育出一個優秀的孩子,等到一切都交代完畢,死在一台四方型的治療裝置當中?? 千甄的慘烈在於自身女忍的意志,就算賴天凌在那個位置,頂多就是解決一時的問題,只要對於忍者的重視程度不曾改變,無論如何都會變成一樣的結局,只是不致太過悽慘而已。 問題是,與之相比,塔斯圖拉羅的情況就截然不同,假設他還在,不可能讓女兒遇到那種的慘案。 身為一名父親,甚麼都做不到,僅能看著女兒死去的資料跟一些記載在歷史當中的內容,如此絕望,前所未見。 心情上,幾乎可以說是盪到谷底,如果不是這些都是假定事項,而非既定情況,加上目前的思鄉之情,賴天凌極有可能會第一次壓抑不住爆發出情緒。 所幸知道那些都是可能會發生的慘劇,只要還有辦法改善,他就不會輕易投降,無論如何都要回到家園,避免慘烈的現狀再度出現。 「??我知道了,那麼你要我過來做甚麼」 賴天凌收拾心情,好奇的詢問這台AI找自己的理由。 「並非AI找您,而是那群人找您,他們希望開啟武器庫,準備提出強烈殺傷性工具,而目前星球上面擁有解除權力的認證個體僅有一人」 女性的聲音退去,轉為原先無機質的聲音。 其實賴天凌早就知道,阿爾米斯那雙眼神充斥著復仇,而想要復仇最重要的就是武器,能夠對抗大能並且將其消滅的強大兵器,只要將此物納入手中,局面就有可能扭轉。 「??不允許」 賴天凌豪不客氣地拒絕,不同意開放武器。 那怕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他也絕不可能認可這樣的情況,想要改變完全有其他手段跟方式,使用武器破壞一切,唯獨這樣的行為是絕對不可能將問題處理好,只會導致星球最終一無所有,回歸虛無。 「了解」 AI迅速動作,將武器的部分死死封印。 由於這樣一來必定會受到阿爾米斯等人的責難,賴天凌心知肚明的前提離開這裡,回到岔路口,發現果然有人在等候。 「??跟我來吧」 身體殘破不堪的老人走在前頭,拖著身軀不斷前進。 找了一位一看就是風中殘燭之人來到眼前,賴天凌幾乎能夠在瞬間感受到阿爾米斯等人的心態,恐怕此人僅僅是開端,後面還會更加糟糕。 順著另外一條岔路前進,經由空間的轉移過後,來到眼前的是一處類似花園的空間。 盡管能夠感覺到鳥語花香,賴天凌依舊能夠從頂端看似天空,實為投影天花板的結構看出,此地並未脫離地底,一切都是刻意安排出來的假象。 雖說是虛假的世界,裡面依舊有著許多人的身影,包括一些受傷需要救助的戰士們跟老弱病殘。 另外一條岔路應該是通往現役戰士們的區域,這邊則是專門提供休息的區域,也可以說是人類失敗絕望所聚集之處。 「去那邊吧,有人在等妳」 老人步履蹣跚地離去,目光不忘放在一處小木屋。 只是這位老先生似乎搞錯了一點,在這個諾大空間當中,小木屋可不是僅有一間,周圍幾乎全都是一樣的房型,看得人眼花撩亂。 「賴大人,您來了」 乃木緩緩靠近,行動比之前好上許多。 賴天凌趕緊上前告訴對方有關阿爾米斯跟老人的事情,想要知道這個地方究竟還有誰在等待他的到來。 「??走吧」 乃木拉起賴天凌的手掌,朝著一個小木屋的方向移動。 那怕之前為了能夠驅散那些有著奇怪念頭的男人們,這位女子也不曾握住過他的手,直到現在這一刻,不光是一份溫熱感,其中交織的更多是顫抖。 本來還覺得有些困惑不已,直到推開大門,看見裡面的景色才知道,原來裡面確實有著令人難以接受的殘酷。 「??」 一名少女的目光呆滯,凝視著天花板,嘴角不斷滲出唾液。 盡管臉上包裹大量紗布,床被無法遮掩住露出的肌膚也幾乎如此,賴天凌依舊能夠從五官的軌跡認出對方的身分,無疑就是萊茵。 「她發生甚麼事情了」 賴天凌走到萊茵的面前,握住對方的手掌。 乃木敘說的頂多就是聽來的內容,差不多就是阿爾米斯跟這邊的人們轉達過來,真實性暫且還需要考察。 在當時屠殺畢方窮奇兩族過後,各大種族都陷入恐慌之中,而人類一方則是開始組織對抗手段,尚且不知真正動手的並非龍族。 就是在那個時候,阿爾米斯的母親似乎被殘殺而死,作為兒子自然想要報仇雪恨,於是找上無言的魔女,兩邊一拍即合,決定攜手一起戰鬥,至於萊茵則是跟在旁邊。 本來應該是一場慷慨激昂的聚集同伴戰鬥才對,誰知道,就在龍族鎖國之下,其他大能反倒先按耐不住,開始攻佔領土,認為鳳凰不再世上,想要藉此擴張勢力,徹底搗亂所有人類原先的計畫。 無言的魔女受到過去的大能友人迫害,目前下落不明,阿爾米斯也是在那個時候身受重傷,如今才會行動不便,也不知道未來是否還有機會恢復過來。 最慘的還是萊茵,無關緊要的少女被莫名捲入戰鬥之中,連其他兩位強大的存在都成為落得慘狀,普通的人類又會如何。 「??大致就是這樣,全身骨頭碎裂,五臟六腑都紊亂,估計已經離死亡不遠,還能夠撐上幾天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有幾位無法戰鬥的女戰士們每天幫忙,恐怕早就不再世上」 乃木緊抿嘴唇,眼角不爭氣的流出淚水。 16 「······你們在做些甚麼」 黑鐵騎領袖望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露出相當不屑的表情。 身為上古時期最強騎兵軍團的最強之人,那怕面對自家人都是一副從上往下俯瞰眾生的表情,就算是對上曾經的王者都沒有選擇低下過頭,從頭到尾都是抬頭挺胸,傲視天下眾生,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一個敵人能夠與之抗衡,從未將任何一個人當成對手看待。 「這樣還有資格稱為我國的戰士們,既然上了戰場就該將所有敵人都掃除乾淨才對,你們的弱小實在太過讓人絕望,既然如此,往前邁進一步犧牲生命都該戰鬥下去,否則,黑鐵騎團長奧古將給予你們徹底的死亡」 奧古的眼神無比平靜,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一點反應。 在叱吒風雲的時期,這一位黑鐵騎領袖的風姿幾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情,就算已經失去該有的記憶成為某些存在掌控的生物,腦袋裡面依舊還留著該有的本能,畏懼著過分強大的存在,好比說眼前的這一位可怕戰士,光是雙眼凝視的瞬間就會產生恐懼,宛如絕對的上下位關係般永遠都不可能逾越。 「啊!!!」 守護者們全都發出叫聲,動作也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毫無疑問在奧古的呼喊之下逐漸恢復該有的戰鬥能力,那是在剛復活不久所缺少的一部分,也就是作為戰士的實力,由於之前都是靠著本能胡亂進攻,根本沒有發揮人類應有的力量以及技術水平,直到現在這一刻,心中的恐懼衝破束縛,成功喚醒這些大陸之上曾經的強者們,每個人都開始手持武器,展現出精妙的技巧。 「該死!誰去阻止那個傢伙!」 騎士長們立刻明白必須要趕緊動手阻止那一位黑鐵騎領袖繼續喊話,否則等到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清醒過來,這一場戰鬥將會變成前所未見的惡鬥。 普通士兵上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光是那一份氣場就讓人雙腿發軟無法前進,那怕是騎士們都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因為動身的結果就死路一條,誰都不可能戰勝這個過分強大根本已經擺脫人類範疇的怪物,至少在場的每個人都做不到。 「哼!」 此時,一個身影騰空飛起,一桿白銀色長槍豪不客氣突破奧古的視線,直接往胸口的位置刺去。 來者自然就是勞倫,作為這個戰場之上唯三能夠與這一位怪物對抗的存在,死死盯著身手相當的傢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加上其他能夠打的傢伙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完成,與敵方大將一對一戰鬥的責任肯定就落到這個男人的身上,畢竟從周圍挑戰成為屍堆的狀況來看,待在原地不動手也不行。 由於速度超乎想像的關係,就算是曾經的地面王者奧古都沒有立刻防禦住,勉強動手將長槍的柄部敲開避開相當致命的一擊,短短的一秒鐘裡面做到這一點就是極限,只是,身體實在沒有辦法活動,於是兩個大男人互相一撞,雙雙倒臥在地面上,頓時揚起一陣塵土。 「恩」 奧古起身反手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勞倫的長槍上面。 巨斧早就掉落在地上,這種情況下去搶奪實在太過緩慢,作為黑鐵騎領袖以及曾經的搏鬥之王豈會輕而易舉的給予敵人機會,比起確認周圍的情況以及身體受到的傷害,先給予敵人攻擊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這也是戰場之上所養成的一種本能。 「哼」 勞倫輕描淡寫地用手臂接下,絲毫沒有一點受傷的進行反擊。 兩者在缺少武器的情況動手,不斷使用拳頭招呼在對方的身上,連續幾秒鐘的對打之下,奧古的臉上不知道甚麼時候多出幾道血痕,毫無疑問是被打中的關係才會如此疼痛到冒出鮮血,那是許多以來不曾感受到的真切,瞬間將這一位黑鐵騎的領袖該有的野性喚醒。 「不錯!一覺清醒過來竟然就有如此強大的對手!」 奧古的臉上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不斷往前壓進不給勞倫任何一點去取得長槍的機會。 「既然清醒就該知道你們是被怪物操控!乖乖回到我們的陣營幫助人類度過難關!難道你們還想要再經歷一次滅世嗎!」 勞倫往後一退,迅速踢出一腳,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看的出來!那是外來者的力量!我們可是比你們還要清楚這些!」 奧古看出後退的意圖,同一時間轉過身撿起地上的巨斧。 「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戰鬥!」 勞倫站穩步子,迅速揮舞長槍,神速的一擊幾乎沒有普通人能夠閃過。 「那些都無所謂!打贏我!黑鐵騎就聽命於爾等!這是領袖的責任!」 奧古偏移腦袋閃過致命的一擊,隨後以巨斧進行對抗。 由於動作稍慢一步的關係,攻擊敲在地面之上產生大量的濃煙,一下子便將雙方的視線遮掩住,當然,這種小小手段對體術封頂的雙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在這顆星球當代幾乎算得上最強的兩個人,毫無疑問,彼此都已經做好下一步回應的手段。 奧古直接掏出巨斧往應該在脖子左右的位置發動攻擊,迅速之快,揮出的瞬間將濃煙都切開,與此同時,勞倫的長槍則是準確往腹部的部分刺穿堅硬的鎧甲,差一點就能將底下的臟器都破壞,可惜這個動作無法持續下去,因為下一次的攻擊已經到來,不得不將槍收回往後退去。 即便如此,兩方一個對陣之下,黑鐵騎領袖確實受到傷害,槍神卻沒有任何一點擦傷,幾乎可以說是人類這一方的優勢,看見此情此景的士兵們也立刻情緒高漲,無比興奮的高聲吶喊,與之相反,守護者們的動作則是遲鈍不少,甚至產生一種想要退卻的恐慌。 「你做的真好,做得真是太好!總算遇到真正的強者了!」 奧古的全身上下湧現出一股難以想像的氣場,遠比之前還要強勢,幾乎已經能夠憑空壓制住在場的普通人。 作為黑鐵騎團長,此人並非外人所想像的那般一步一步慢慢爬上頂座,當時所記載的各項英雄傳聞都是國家動用全部的力量所描寫出來,實際上,這個男人單純就是一路兵不染血的挑戰過所有強者,全都以輕輕鬆鬆的姿態將那些不可一世的天才們壓倒在腳底下,過於壓倒性的情況才逼到那些大人物乃至國王都不得不乖乖給予相應的地位,否則武力至上的黑鐵騎將會出現一大批不滿的人們,因為所有人都服從最強者是不變的道理。 然而,那樣的生活卻是讓人感到相當無趣,尤其是作為身負無敵名號的存在,幾乎再也沒有遇到一名稱職的對手,不光是上面的人動手清除,更重要的是,這片大陸之上確實沒有一個強大的人物,不管從哪個地方開始都是一樣的結果,每一個都是弱小到不行,甚麼天選之子、大陸第一或是無人能及都是這樣,幾招之下便吐露弱音,祈求不要死亡,無一例外都是如此。 正是那樣的世界才會讓奧古感到憎恨,常常感嘆上天何等殘酷,為何缺少一個能夠與之匹敵的強者,彷彿將一個錯誤的產物放在這片土地之上,就是不給予真正的同伴,那種混在異物裡面的感覺尤其強烈,甚至在黑鐵騎裡面都是如此,無論如何都有種格格不入的錯覺。 或許是這個原因,當天罰降臨的那一刻,這一個男人待在原地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跡象,任由詭異的光芒將自身吞噬殆盡,絲毫沒有做出一點反抗,欣然接受死亡的招喚,與其見識著自己逐漸老去的淒慘現實,不如乾脆一點被天災所帶走,這樣一來也能舒服許多,不用繼續對這個世界失望下去。 誰知道當睜開眼的瞬間,竟然出現在戰場之上,對戰的一群人一看不是記憶中大陸的軍隊,當下便得出幾個簡單的結論,直到現在與勞倫的戰鬥才真正確定復活過來的事實,至於為何外來者要這樣對待黑鐵騎以及當時其他國家的戰士們,這些事情對奧古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因為經過漫長的時間,終於遇到心目中的強者。 「又是一個戰鬥狂!」 勞倫的臉上寫滿無奈,只好拚盡全力戰鬥。 長槍與巨斧的交錯,一方是以速度見長,另一邊則是力量至上,兩者之間的差距不算太多,僅僅就是不到零點一秒的速度比拚,如此領域已經超脫常人之間的戰鬥,在場的所有人都只能看見些許武器尖端的殘影,除此之外幾乎甚麼都沒有,宛如注視著一場神明之間的戰鬥。 可惜的是,就是這樣短暫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時間差,勞倫已經取得足夠的優勢,奧古身上的鎧甲已經出現一大堆破口,底下的肌膚也被劃開,正在不斷滲出少量的鮮血,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失血過多而導致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直到那個瞬間,戰鬥就會出現結局。 17 有人帶有憤怒惡意的啐了幾口,有人不發一語留下鞠躬,還有一些人壓根就沒有在意過,面對賴天凌的回應,反應皆是不同。 --錯失機會,成為英雄 無言的魔女苦笑說著,認為賴天凌錯過一次大好機會。 那怕是虛假的話語都能夠點燃人心,直接取代燿月成為這個地方的領袖人物,到時候的他將能夠一口氣把剩下的戰士跟老弱婦孺都收下,對於未來的處理事務方面也會相當輕鬆簡單一點。 問題是,一時無法轉化成長期,戰士們看見賴天凌的選擇也會自動退出,就如同阿爾米斯那樣,不可能同意類似牲畜的待遇。 「這樣你滿意嗎」 賴天凌將目光轉移到逐漸靠近的燿月身上,想要知道是否能夠趕緊離開此地。 「多謝你出手拯救??不過我們真正的目標不是這個」 燿月認真的眼神說明了一切,讓賴天凌令人惋惜。 果然想要的不是傷痛治癒,而是真正意義上能夠奪回過去屬於人類土地的力量。 「抱歉,我不會幫你」 賴天凌直接明白的回應,搖頭表達明確的意願。 「你??」 「退下」 一個戰士舉起拳頭,打算往賴天凌乾淨的臉上揮舞拳頭,直接被燿月喝令退去。 毫無疑問,既然有著翻轉的王牌存在,作為人類,理應要協助幫忙才對,盡全力打退大能種族,光復人類的時代。 「我們需要武器,請您同意」 燿月低下頭,展現出低姿態。 驕傲的第一帝國王女,強大的半大能存在,人生幾乎未嘗一次敗績,面對高手如應瑜也絲毫不落下風,總是無懼堅強走在人們前方,有如一盞明燈的女王陛下。 即便如此,燿月依舊存在著無法辦到的事情,無論如何都需要更加進一步的力量。 「給你武器能戰勝大能也就一時,你們能佔據那塊土地嗎」 賴天凌放棄溫柔的說服,轉為認真現實的對待。 本希望燿月等人能夠自行退縮,理解不給武器絕非是放棄人類的未來,而是現階段,人類根本守護不住。 強大的武器殺死那一塊區域的大能確實不錯,可是接下來呢,連根基都沒有的人類根本無法搭建家園,很快便會迎來敵人的反撲,到時候又該如何是好。 不是賴天凌冷酷無情豪不打算協助,單純是目前人類連基本的接受幫助都做不到。 給予武器確實極佳,能夠在一時之間戰勝大能種族奪回一部分的領土,問題是,時間一長,武器一旦流出,大能種族掌握住就能夠取回優勢,甚至面對一些強大種族,報復將有如摧枯拉朽,一發不可收拾。 「你們能贏一時,卻無法建立人類的根基,終日就是躲在地底之下戰鬥殺戮,那樣真的比較好嗎,人類還是一樣低等沒有差別??」 賴天凌自然凝視著眾多人的目光,隨後拉高聲調開口說道: 「與其要武器,不如好好發展人類的文明,直到人類能夠自然而然的對抗大能種族,不再受到欺負的那一天!」 強而有力的語調,絕對正確的理論,這些話都是眼前這些戰士們必須且應該要理解的情況。 人類有了千年的歲月卻全都花費在內戰上面,不斷分分合合的過程中竟然沒有一丁點的進步可言,停留在原本的位置絲毫沒有前進的意圖,正因如此,對於突如其來的大軍入侵才會顯得手足無措,連合作相互幫助的機會都沒有,有如土石流般一瀉千里,根本止不住文明的崩潰。 那怕賴天凌不斷輸出強力武器,也擋不住人類自身內在的崩塌,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陷入絕境的人類是不可能依靠言論就說服。 「你果然是大能那邊的傢伙!」 「享受了大能的好處還有始祖的保佑當然能說漂亮話!」 「快點把武器交出來!」 「抓起來!」 七嘴八舌的聲音不絕而耳,每個戰士都顯得躁動不已。 人類守不住基業,未來努力就能改變,話誰都會說,可是,事到如今又有誰要去信這些,比起所謂的未來,想要的,永遠都是現在。 「住手」 燿月直接下達命令,讓那些戰士乖乖退去。 賴天凌注視那雙充斥著炙熱火焰的雙眼,知道這份熊熊燃燒的鬥爭當中並非是衝動,更多的則是盤算,恐怕目前就在思考最佳的手段。 「??時間還有,您今天拯救我等無數同胞,光是這一點就該感謝」 燿月先是安撫人心,使用拖延的戰術。 確實在賴天凌的協助之下,許多本來奄奄一息的人都獲得救贖,就算處在腦充血的階段,還是有著無數人感恩在心,如果此時做出恩將仇報的舉動,戰士們必定會受到責難,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勞煩您多做幾日客人」 燿月微微一笑,話語中的不可否決性相當強烈。 賴天凌知道無法選擇,只能默默在幾位壯漢的看守之下前往客房休息,期間,還是有些不長眼的傢伙偷偷動手,結果根本沒有半點效果可言,只會讓自己的手腳疼痛。 「希望您能舒服地度過」 燿月講完一些注意事項,颯爽地離開。 所謂的內容就是不要想要著逃跑,除此之外,不會給予半點人身限制,不管想要前往何處都不會有人多管閒事,至於被歧視或是找碴之類的就沒有辦法,那些可不是單純說說就行。 當然,賴天凌知道戰士們的各種行為也是燿月的一部分策略,目的就是希望他盡早能夠釋放武器,讓所有人都能夠在最短時間裡面得到強而有力的攻擊火力。 可惜的是,他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同意這一點,理由已經說明過,聽與否,就看其他人自行判斷。 窩在房間裡面確實無趣,賴天凌只好起身前往之前的區域,打算確認一下萊茵跟乃木的狀況如何。 來到小木屋門前,周圍的老弱病殘都紛紛對他低頭,有些人甚至當場哭泣跪拜,彷彿有著一尊活神明降臨,那種場面看似神聖,實則令人感到惋惜。 如果早年的人們能夠多加努力一點改變情況,人類就不至於落入目前的局面當中,為政者的錯誤殘害了底下的人們??可是,這些錯誤也是所有人類必須要去承擔。 「賴大人??感謝您」 乃木擦拭著無法止住的淚水,低下頭鞠躬致上謝意。 剛才機械裝置的出現直接進行簡單的開顱手術,等到這位女子清醒過來的時候,本來殘破的身體全都恢復過來,有如回到往日的絕佳狀況,似乎從來都沒有受過傷害。 「不要客氣,這都是小事一樁」 賴天凌揮揮手,不太在意這些。 比起乃木的情況,他顯然更加在乎躺在床上的萊茵,這位少女幾乎毀滅的容貌不知何時已經恢復成原本該有的面貌,清秀稚嫩且散發著青春活力。 盡管身體底下由於被棉被等物品遮掩的緣故無法看清楚,賴天凌卻相信應該也都治療完畢,一切都與過往毫無差別可言。 「??咦,這裡是」 萊茵睜開雙眼,一臉困惑的支撐起身子。 雙眼的視力恢復,喉嚨不再感受灼熱,身體能夠自由自在的行動,這些都會讓人產生一種不可思議般的錯覺,如果不是賴天凌跟乃木都在眼前,或許這位少女的第一印象就是天國。 「身體好了嗎」 賴天凌開口詢問,想要確認萊茵目前的情況。 「恩??恩??嗚哇!」 萊茵不斷觸摸著身體各處,隨後突然間情緒爆發,緊緊抱住賴天凌哭泣。 盡管機器人將床被之類都收拾過,小木屋整體的異臭尚未完全消除,說明之前這位少女究竟處在多麼悽慘的環境當中,每天又再忍受多麼無助悲慘的日子,因此當重獲新生的那一刻才會顯得無比激動。 「??放心吧,你已經沒有事情了」 賴天凌能做的就是溫柔安撫,希望萊茵藉此恢復往昔笑容。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直到淚水停止,乃木離開木屋到外面去拿取一些食材,這些都是相當重要的營養來源,對於大病初好的人來說。 「這些都是種植在這裡的東西,那個神秘之人提供我們住所以外還有食物,全都是能夠輕而易舉就產出的物種,味道跟地表上的那些絲毫不差,加上鍋碗瓢盆都遠比我們使用的好,待會展示一下我的身手」 乃木挽起袖子,準備要大秀一番絕佳廚藝。 本來賴天凌想要出手協助,結果萊茵哭累睡去,緊緊抱住不放,讓他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於是自然看著對方進到廚房裡面開始動作。 「??咦!」 萊茵睜開雙眼看見賴天凌的臉龐,頓時感到無比驚醒。 大概是大量唾液跟不成模樣的模樣讓少女覺得有些難堪,趕忙用被子蓋住臉蛋,連頭都沒有露出,估計已經害羞到不行。 「食物做好了」 乃木探出頭,將一道又一道精緻的料理擺放在桌上面。 18 咕嚕的聲音響起,這下子,萊茵真的連露臉都絲毫不願意,賴天凌只好趕緊起身表示要離開。 剛恢復過來,目前還是需要吃點食物才行,既然他待在這個地方會影響到少女的吃飯狀態,自然先退去離開會比較好一點。 「等一下!請不要離開!」 萊茵立刻拉住賴天凌的衣服,深怕對方有機會就逃走。 「你就在這裡一起吃飯吧」 乃木無奈地苦笑,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 既然萊茵願意乖乖吃飯,他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於是三個人找了一個桌椅,圍在一起開始品嘗難得一見的美人手藝。 「味道真的不錯」 賴天凌點頭稱讚著乃木的技巧,迅速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 食物相當入味,盡管跟楓飽經歷史韻味的料理或是龍族廚師頂尖的成就不能對比,本身依就算得上是美味,品嘗起來簡直能夠用完美形容,該注重的營養均衡,每一道菜色都認真調和裝飾過,看得出個人方面的用心程度。 「??恩,味道真的很棒」 萊茵吃了兩口,同意露出驚喜的表情,滿足動起叉子。 兩人動作都相當迅速,不到一會的功夫,桌面上的料理都被一掃而空,乃木則是追加了幾道全新的料理。 肚子填飽過後,萊茵的情緒穩定下來,不由自主地跟友人獨處廚房,藉著洗碗的名義一同對話聊天,闡述著這一段的心路歷程,刻意避開不讓賴天凌知道。 其實就算小聲交談,他也能夠輕鬆地將其納入耳中,只是考慮到少女們的隱私權跟心境問題,默默地走出木屋。 剛才所發生的情況僅僅是冰山一角,機械大軍拯救超過十萬以上的人數,幾乎每個人都重拾原本看似一度失去的生命,因此全都開始享受慶祝,附近能夠看見無數歡笑的人們,甚至還出現類似祭典的情況。 拯救人類,唯獨這一點賴天凌責無旁貸,身為人,保護同族之人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問題是,這份守護存在著底線,如同地球的未來必須由地球上面的人去決定,外人不可能永遠都一直居高臨下,假設各種精心安排與推進之下,人依舊不知進取,停留在原地不前,他能夠做到也不是無止盡的縱容。 這顆星球的人們擁有太多時間跟得天獨厚的優勢,千年以上的時間裏面卻毫無一絲進步,故步自封,完全未曾想過蒼穹之上的生物們會有朝一日覬覦這份土地,過分享受鳳凰帶來的理所當然,下場就是一無所有。 反過來說,賴天凌覺得眼前的狀況是一件好事,如此一來便能以最快速度逼迫人類反省,將這一份痛苦繼承不斷傳遞下去,等到千年過後,就算沒有始祖們的保護,人,依舊可以作為與大能平等的存在。 為了人類能夠做到這一點,武器的供應是絕對不可取,無論發生甚麼事情都一樣,不能寵溺目前陷入瘋狂的愚蠢人們。 「天凌哥,你怎麼待在外面??現在還是不太安全」 萊茵走出小木屋,臉上露出慌張的表情。 大概是以為賴天凌會離開這個地方,試圖逃脫而受到追捕,為此乃木將本想宴請的人都驅散,僅留下三個人足以安心談話的秘密空間,而當人消失的那一刻,兩名少女都一致認為應該是被抓走,直到看見人才安心。 「最好不要在外面走動,那些人依舊沒有放過您的打算」 乃木收拾餐盤,不忘放置魔法監視裝置。 以燿月為主的戰士們都有著相同念頭,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過賴天凌,直到能夠將這些機械設備都納入手中,一口氣反攻大能種族,甚至想辦法將其殲滅。 「我知道,只是待在小木屋裡面太悶,出去走走會比較舒服一點」 賴天凌淡淡回應,知道外面有著無數的眼線存在。 不管他如何拯救眾人,那些手段都無法讓人類回到原本的生活,在地表之上盡情奔跑,享受太陽雨水乃至星球一切的恩澤,其實,這份渴求極度卑微,幾乎可以算是毫無需求的行動。 即便如此,人類連這些都得不到,因為太過弱小的緣故,就算能夠借助外力在一時之間獲取,也就是所謂的曇花一現,根本無法堅持多久。 「你們接下來要做些甚麼」 乃木品嘗一口咖啡,好奇的詢問兩人。 由於賴天凌人身受到限制,幾乎沒有甚麼可以前往的區域,基本上就是待在這個地方放空為主,出去一定會被跟蹤甚至吐露穢言導致心情上面的不愉快,為此,作為友人的兩位少女倒是相當溫柔,同樣待在小木屋裡面陪伴。 只是,三個人能夠玩耍的室內遊戲,至少在目前的人類科技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不如說,連棋盤類的概念都沒有,落後現代社會幾百年以上。 「??對了!」 萊茵想起一個有趣的東西,起身衝回到房間裡面。 少女相當艱辛的拿出一袋不知名之物,由於重量跟身體本身差不多,搬移的過程可謂是十分困難,賴天凌還需要上前去幫忙協助。 「這是泥土?」 「是相當有養分的泥土」 乃木不理解這種泥土,賴天凌卻理解萊茵的想法。 缺乏娛樂的概念,當這顆星球的人類想起能夠三人一起行動完成且充滿意義的事情,毫無疑問就是種植農作物。 「這些都是我從家鄉帶過來的土,混合了這邊的土多放幾個月就能變成相當有價值,以前教導我的叔叔說過,只要把這些都埋進土裡面,農作物就會遠比其他地方還要豐盛,你們可以隨便用!」 萊茵相當自豪的挺起胸膛,像是分享寶物給同伴的大財主。 反正空閒時間做點事總是比發呆放空好,既然能夠好好體驗有趣的經驗,賴天凌沒有拒絕的意思,扛起東西往小木屋的後面走去。 由於地底的面積之大跟地表差不多,就算十萬人一人一間別墅都是小意思,加上有著機械的良好規劃設置,確保人們不會受到半點精神上面的壓迫,可以相當自在地度過日子,為此,不光是周圍需要足夠的空地,內在也要騰出足夠的空間,寬敞是第一要素。 「有點麻煩」 賴天凌望了一眼房間內部的設置,倒是不清楚該如何使用手中的泥土。 地表土地一片狼藉,幾乎都是野生動物的地盤跟一堆大能經過打鬥的痕跡,想要找一塊安穩的區域種田都不容易,反正那些生物完全可以依靠魔力這種東西存活,食物的價值相對不算太高。 與之相反,地底之上雖不至於寸土寸金卻也是每一塊都相當認真的照料,尤其是十萬人的糧食可不少,缺乏陽光的環境想要完全複製地面的那種生活幾乎不可能,除非機械解決地熱的開採問題,只是這個行動會動搖到星球的根基,反倒更容易造成大能的察覺,從而引發危險的狀況。 說回正題,小木屋內部相當乾淨整潔,良好的木製地板要想種植作物就必須把這些破壞,而底下是否有著一些螞蟻蚊蟲之類的生物不得而知,如果翻開來全都蠕動的某些生物?? 「不會麻煩,來吧!」 萊茵走到牆邊,輕輕一推,居然直接通往後院。 原來乃木等人的計畫不是在屋子裡面耕種,而是到後面的花園區域,而是先設置好的魔法屏障能夠確保三人不會被看見身影,如此一來,就能自由地挖土種田。 「你該不會以為我們真的要破壞屋子吧」 乃木莞爾一笑,手輕輕點了一下賴天凌的額頭。 「??我還以為你們真的會這麼做呢」 「第一次騙到天凌哥」 面對賴天凌誠實的回應,萊茵居然顯得有些自豪。 無論如何,三人都開始進行簡單的翻土作業,目的就是讓手中具有營養的土壤跟這些相對堅硬且毫無價值的土融合,如此一來,農作物才會肥沃美味。 過程當中,乃木恢復狀態之下可謂是輕而易舉,連魔法都不需要使用,單靠本身訓練已久的蠻力就能夠做到,唯獨萊茵一人顯得相當吃力。 「小心,不要立刻就起身,容易傷到腰部」 賴天凌上前接過萊茵的那一袋,避免對方一個重心不穩摔倒。 做事忌諱一口氣完成所有工作,一件一件慢慢做好才是正確的作法,一步登天不切實際。 「恩」 萊茵緩緩放下泥土袋,轉為用手掌捧起一部分。 三人的行動不算快,卻能夠在短短的幾十分鐘裡面把前置作業都完成,當然這當中還是以賴天凌的速度佔據多半,畢竟要兩位年輕少女快速做完苦力活依舊有著相當程度的難度,還是他自己一個人會比較有效率。 「完成了??接下來就是重要的關鍵,你們要放甚麼!」 萊茵拿出大量種子,等待著兩人的選擇。 「我就一般的米飯吧」 乃木拿起稻穗,目光彷彿能看見金黃的海洋與霞光相映生輝。 19 再一次享用熟悉的美食或許是解決如今人類內心空虛痛苦的一個好辦法,不過,賴天凌想要吃的東西就無法在這個地方得到,為此隨便選了一個看上去不錯的種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結出美麗的果實。 三人一起將種子都投入土壤之中,一塊一塊分開完成過後,萊茵已經累到不行癱倒在地上,找了一個位置一屁股坐下,拉扯因浸濕汗水而黏著在身體的衣服。 「呼好熱」 乃木則是大方將上衣脫去,僅用一條毛巾包裹上身。 面對這樣清涼的打扮,萊茵自然是趕緊上前用乾淨的衣物披上,不斷指責對方太過缺乏防備戒心,隨後自己也是立刻套上一件新衣服。 真要說,其實兩個人完全就是半斤八兩的狀態,由於沒有內襯衣物的緣故,該看的地方早就被看透,賴天凌一直都是避開視線,強行將注意力轉移才避免慾望的蠢動。 「喝點茶吧」 萊茵回到木屋裡面,端出幾個玻璃杯子跟一壺茶水。 茶葉之類依靠乃木所帶來,玻璃這種先進的工藝則是機械設備那邊提供,比起一些不乾淨且容易造成衛生問題的木頭杯子,這種透明無暇之物不光從實際上更好用,外表的好看也是人類會喜歡的原因之一。 「恩~還缺了一些點心」 乃木覺得還有些不足之處,用期待的目光凝視著萊茵。 「那種東西??」 --家鄉點心,來一點吧 無言的魔女不知從何處出現,緩緩從空而降,擠進三人當中。 盡管是水元靈使也不可能躲避真正半大能種族的眼光,有如狐狸一族窮盡一生都無法超過目前的楓。 「請坐!」 萊茵毫無防備之心,立刻請無言的魔女找個地方坐。 說來也是,離開家鄉的三人一路都是並肩而行,想必在那一次身受重傷的危急狀態底下一定是這位強大的魔法之女出手相助,否則這位少女估計連一條命都保不住。 --日子不錯,左擁右抱 無言的魔女一如既往朝著那方面調侃,與之前相差不多。 盡管身負重傷又莫名恢復過來,這位成熟女子始終平淡對待,不知是見識過這一類特殊的力量,還是單純已經不在乎生死。 「你知道我對這些興趣不大」 賴天凌打了一個哈欠,順手拿起玻璃杯喝茶,完全沒有打算吃零食的意思。 雖說應該不會,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他不會接受這位無言魔女給予的東西,至少在確認完畢以前不能。 --過分謹慎,讓人傷心 無言的魔女故意雙手握拳假意搓揉雙眼,似乎有種刻意賣萌。 只是這種動作頂多讓小孩來做,一個成年的性感女性裝模作樣也無法讓賴天凌多出憐惜之情,更不會在內心尚有絲毫波動。 「真好吃~」 「熟悉的味道!」 萊茵跟乃木兩人互相一笑,表達出對於久違零食帶來的感動。 --你的行動,拯救大家 無言的魔女一邊感謝,一邊偷偷把某件物品悄無聲息地塞進賴天凌的口袋。 「這是??」 「啊!!!」 正當賴天凌想要詢問這個東西,無言的魔女突然一個奇襲強吻,然後身影化作一陣風逃竄而走,留下鼓起臉頰的萊茵跟苦笑的乃木。 大概是為了感謝幫助,賴天凌本身比誰都知道那位魔女就是這樣一個隨心所欲的女人,因此對於這樣的行為毫無意見,反正就是一個普通的輕吻,有如打招呼般的行動,其中被沒有夾帶任何一點多餘的情感。 只是,這些終究是他的想法,對於另外兩位少女來說,看的出來相當吃味不已,導致後面的作業過程中,偶爾會出現被無視的情況?? 「終於結束了~」 萊茵扭動身體,活動一下僵硬的筋骨。 一路都在勞動的爽快當中,三人幾乎都快要忘卻目前的處境,確確實實享受著眼下的分工合作。 「有點累了」 乃木挽起衣袖擦拭滑落的汗水,不時還會拉起衣服散熱。 一行人算是把基本的部分都完成,翻土跟播種都沒有問題,剩下的就是等待以及每天的灌溉,兩項都做好就能確保美好的果實結出。 「沒有想到呢,我們居然還能夠見面」 乃木舔魔法清洗過的乾淨細長手指,似乎不願意放過任何一點點的餅乾碎屑。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乃木還偷偷告訴我天凌哥是多麼糟糕的男人,千萬不要靠近,男人都是可怕的野獸」 萊茵直接在賴天凌面前披露乃木私下的另外一面,讓這位曾經厭惡男性的少女立刻滿臉通紅,拉扯好友的臉頰。 望著兩人的打打鬧鬧,他不由得露出笑容,打從心底滿足於這樣的美好。 那怕這顆星球的人類世界或許會走到盡頭,一切也都是人類自身的錯誤所造成,每一個人都應該要承擔這份責任。 賴天凌依舊能夠稍微略盡薄力,至少讓少女綻放燦爛無比的笑容,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感到內心的滿足。 「去洗個澡吧??你好臭」 萊茵心直口快,直接對著乃木說出極度不禮貌的話。 「你這個傢伙就不能改改嘛!」 乃木撲向萊茵,將對方壓倒在地上。 由於剛剛澆過水的緣故,土地處在濕潤狀態,雙方一個踉蹌跌在地上,頓時被弄得泥濘滿身,兩雙純淨無瑕的目光彼此凝視,不由得同時綻放燦爛無比的笑容。 「你們去洗吧」 賴天凌無奈的苦笑,拉起兩人,順便去幫忙清洗浴缸。 多虧高科技的幫助,人們首次品嘗到衛浴設備的美好跟重要性,特別是裡面有著容納一個人身體的陶瓷大盆,當中還有簡易的清洗跟馬達加壓,按摩跟製造各種效果都不再話下,相比地球,豪華了幾倍不止。 「嗚~好舒服~」 萊茵將身體都浸泡在浴缸裡面,臉上洋溢著幸福無比的表情。 先是用蓮蓬頭清洗掉泥濘,隨後使用肥皂之類的東西抹去表皮的髒污,順便還能夠輕磨各個部位,體驗絕佳的爽快感覺,最重要的是,靠在浴缸的邊邊角角都能感覺到機器的震動,對著身體酸痛的部位進行按摩,那種感覺簡直是爽快到不行,讓人不由自主吐出讚美之語。 「~」 乃木連話都說不出,放開身體,任由機器自動工作。 一旁的賴天凌算是習慣於文明產物的人,因此並沒有任何一點在意,反倒是淡淡地望著兩位少女,理解兩人作為古代人碰到現代文明的代表性。 三人待在同一個浴缸裡面可不是所謂糜爛的關係,而是穿著輕薄貼身類似泳裝,卻能夠大範圍遮掩全部身體部位的裝扮,因此並不需要擔心目光的偏移跟一些比較敏感的問題,一行人完全能夠輕鬆聊天對話。 「話說回來~你還真是奇怪~明明之前還半死不活的哭泣,整晚都在說對不起~」 乃木指著萊茵,往對方的臉蛋戳了一下。 由於泡在浴缸裡面太過無趣,兩位少女自然拿起飲料品嘗一番,結果,明明裡面絲毫沒有一點酒精,居然還是呈現出類似暈酒的狀態,讓人搞不清楚。 「你才是~長那麼漂亮真是太過分~」 萊茵同樣往臉蛋攻擊,順便摸了一下胸,顯得相當忌妒不已。 「咳!」 賴天凌急忙打斷兩人之間的親密舉動,深怕接下來就是少兒不宜的畫面。 兩位少女沒有攝取酒精的緣故,一想到剛才可能有點太過親密??於是紛紛跑到他的左右兩邊,刻意用肩膀貼住。 「那個??」 「別擔心~」 「天凌哥也是同伴~」 兩位少女絲毫不在意身體接觸,蠻不在乎的繼續嬉戲。 等到將近半個小時左右,賴天凌將雙方都扛在肩膀上帶到外面去,放在床鋪上搧風幫忙解決有些暈眩的症狀。 「你們玩得太瘋了,下次要記得泡澡不能一直拼命活動身體,過度的血液循環會造成各種問題」 賴天凌溫柔的安撫兩人,深怕兩人鬧出一些問題。 說了一大堆專有名詞,少女們也是有聽沒有懂,反正知道以後不能亂來一通,要乖乖躺在床上休息才行,默默地舉起手回應。 夕陽西下,地表之上已是下午時段,而地底,提前為了人們的適應而設置出黃昏,些許的金黃色光芒照耀大地,告訴人們一天即將結束,該回家團圓。 問題是,家園不再,同伴亦是一群陌生之人,十多萬的人類待在這個地方享受無盡的資源與滿足的生活,心中,卻總是充滿痛楚,不願意回想曾經的悲傷。 「那麼,你有改變想法嗎」 燿月一臉燦爛笑容走進小木屋裡面,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 放著不管可不是為了甚麼體驗良好舒適的生活,將賴天凌關押在這個地底世界的主要理由在於解開機械管控,目的就是為了獲取強大無比的武器裝備。 「不可能」 賴天凌的想法堅定,不會輕易改變。 燿月苦笑的嘆了一口氣,似乎老早就知道想要讓人屈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20 兩方之間永遠都難以出現共識,雙方都不可能就此退後一步,就算彼此凝視也毫無作用可言,因為都有著無法退讓的部分。 「??明天再說吧,反正我們還有很多很多時間可以利用」 燿月轉過身離開小木屋,走前不忘拋了一個媚眼。 拖延時間的戰術,雖說賴天凌不喜歡這種做法卻也無法對此進行批評,至少從正常的角度來看,這樣的手段確實相對穩和且比較有效果。 「哀」 賴天凌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知道短時間裡面還要在這個地方多待幾天。 「??吃飯吧」 「貪吃鬼」 萊茵立刻介入其中,試圖要解決目前氣氛窘迫的困擾,隨即受到乃木的嘲諷。 賴天凌知道兩位少女都是相當溫柔,盡管心中其實同意燿月的作法,同樣想要回到地表之上繼續行動,不想就此默默躲在地底之中度過餘生。 即便如此,不管萊茵還是乃木都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毫無一點強迫的意思,反倒是站在理解的角度,壓抑著各自的想法,繼續持續著良好且正常的生活。 晚餐的部分亦是通過機械提供,各種蔬菜水果都有著一定程度的儲存,只要有勞動者都能自行採取,偷懶的傢伙則是會被燿月組織的戰士直接趕走,多虧鐵一般的紀律,這個地方幾乎鮮少出現過叛逆跟躁動,與龍源提供的那邊有些不同。 由於失去這塊土地就甚麼都沒有,這裡的人毫無選擇,乖乖配合就能活下去,亂來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跟另外一邊還能離開根據地到外面去開拓一片天地賭運不同,此地之人,早就是九死一生。 「好甜~」 萊茵拿起湯匙,直接挖起一塊甜美的果實品嘗。 主食跟附菜的部分都差不多吃飽,填補肚子總覺得還有些不足夠,於是兩人又偷偷跑到田地挖了一些類似西瓜富含水分與糖分的水果,大口大口咬下,頓時感覺到口腔一陣冰涼舒暢,加上甜食本身在眼下的人類文明當中就屬於稀有貨物,能夠吃到粗糖都是一件難事,對於少女們而言,就跟首次品嘗到蛋糕一樣令人心曠神怡。 「你們胃口真好」 「「不胖!」」 賴天凌一句話立刻刺激到兩位少女最為恐懼的部分,立刻異口同聲回應。 吃過多導致身材走樣對於女孩們來說就是不可發生的情況,家境相對不錯的雙方都認真控制飲食,避免發福造成未來結婚上面的困難。 當然,實際上起歡豐滿的男人不在少數,單純就是水元那一帶的風氣隨著女神而改變,所以才會相對崇拜纖細瘦長的女性。 「??你們確認那位女神死了嗎」 賴天凌突然想到水元女神,有些好奇的詢問兩人。 作為一位女神,被大能種族屠戮以前難道不曾想過逃跑或是保護自身的手段,這一點令人相當費解不已。 「??女神大人為了保護我們才犧牲」 乃木一邊咀嚼水果,一邊緩緩吐露出真實的情況。 當時受到攻擊的當下,水元女神使用全部魔力建立起防護措施,確保每一個人都能安全逃脫,將自身獨立在前線,用生命守護身後的每一個人,那怕香消玉殞的那一刻,都在堅定地守護一切摯愛不放棄。 但是,即便受到人類尊崇為女神,依舊還是一名稍微強大一些的大能個體,對上一部分大能種族的攻擊始終顯得不堪一擊,最終得到悽慘無比的結局。 「??我們甚麼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神死去」 乃木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不由得緊咬嘴唇,抹去淚水。 情況過度激烈,無數水元靈使都挺身而出,試圖守護屬於自身的美好國度,想要保護這個僅存的國度,於是紛紛犧牲倒在牆面之前。 女神死去,靈使依舊抵抗,並未隨著自身信仰根希望的破滅就停下腳步,因為她們比誰都清楚,此時早已退無可退,與其就此狼狽脫逃,不如粉身碎骨,撕裂敵人,讓那些大能理解,人類不可欺。 「乃木姐是文化知識的保留者,所以才能夠全身而退」 萊茵簡單地進行說明,深怕被賴天凌所誤會。 說到底,國家跟女神可以消亡,傳承與知識卻不能,前兩者失去,頂多是百年的混亂,而後兩者,就是整個文化的喪失。 「是嘛??你辛苦了」 賴天凌安慰著努力過的乃木,知道對方心中一定不好受。 望著同胞一個接著一個送命,自己卻待在後方觀看著一切的發生,無法做出半點貢獻,默默地注視著噩夢,身體卻誠實地躲在地獄門口之外。 「我甚麼都做不到??我甚麼都??做不到」 乃木咬下甜美的果實,混雜鹹苦的淚水滋味。 萊茵給予對方一份溫暖的擁抱,兩人同時都想到傷心處,一起潸然而下,肆意放聲大哭,想要將至今為止累積的痛苦都一併宣洩。 賴天凌離開小木屋到外頭,將空間留給兩個失去一切的少女,知道事到如今,她們回不去往昔的光輝,人類亦是如此。 「那怕她們都哭成淚美人,你都不在乎嗎」 燿月恰到好處出現在旁邊,估計一直都在附近看守。 賴天凌撇開視線,知道雙方之間恐怕沒有半點共識,就算多說一些話也僅僅是讓關係更加緊張。 「??我不是想要你做些甚麼,單純就是渴望人類的生活能夠恢復如初」 「就算擁有高殺傷性的武器,你們還是甚麼都做不到,殺不光大能種族,下場還是一樣」 面對這種情況,賴天凌無奈地回應,語氣多少有點過分強硬。 人類無法解決目前的困境,上策就是利用這股憤怒與憎恨不斷發展到有朝一日能夠與大能種族抗衡,等到那一天,重新奪回自身的權益將不再是難事。 下下之策就是利用高科技武器,借助塔斯圖拉羅一族的部分力量,毀滅敵人也破壞星球,結果就是兩邊都死絕,星球成為無法生存的環境。 任何一條情況都好過失去家園,連立足之地都喪失,人類又談何恢復過往的榮景,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這樣的行為都是愚蠢且毫無意義。 「??也是」 燿月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過身離開。 這兩個字究竟是代表這位女子放棄跟賴天凌溝通還是本身也理解目前的狀況並非是單純是大能的所作所為,而是人類千年以來不知進取的結果。 無論如何,他都要堅定立場,為了這顆星球上面的所有物種未來,不管怎樣都不能解禁毀滅性的武器。 不歡而散過後,萊茵又再度跑了出來,大概又是擔心賴天凌被抓走的可能性,乃木也同樣緊張兮兮的態度。 「不用那麼緊張,我不會有問題」 賴天凌淡淡一笑,安撫著兩位少女的心。 回到小木屋裡面,情緒舒緩過後的兩人開始清洗餐盤跟弄髒的地板,誰知道剛準備動作,一台機器走進房間裡面,迅速將所有殘留的髒汙都去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完成一切工作,堪稱是完美。 對於兩位少女來說,如此高效率且毫無犯錯的行動自然是從未見過,那是人類絕對不可能做到的行動,越是對比,人類就越顯得一無是處。 「好了,我們趕緊整理一下吧」 賴天凌打了一個小哈欠,覺得差不多可以準備休息。 緊繃的精神需要紓解,哭泣吼叫都是一件良好的行動,不過,人最需要的永遠都是睡覺,如果無法滿足到這一點,任何努力都是白費工夫。 「好~」 萊茵大打哈欠,連用手遮掩的嘴部都忘記。 乃木立刻上前幫忙摀住,覺得這樣有失禮數,盡管水元靈使都已經滅亡,作為倖存者的一群人就該把過往的美好跟傳承都保留下來,不可任由其遺失。 「那麼明天再見」 賴天凌找到房間,立刻進去並且反鎖。 此動作輕快如風,等到兩位少女察覺到某人的行動早就來不及,只能在外面敲門表達不滿。 賴天凌可不是木頭,兩人眼中散發出來的慾望一覽無遺,但凡拖晚一點,明天就是三人行,這樣一來,就會對不起靈雨跟張葉清兩人。 一覺到天亮,由於處在地底之下的緣故,頭頂之上不存在太陽的光芒,都需要機械自動的調整才能恢復該有的模樣。 「早安」 賴天凌清爽的走出房間,跟兩位少女打招呼問好。 多虧機械模擬出類似雞的叫聲,傳遍周圍的瞬間讓人立刻就能清醒過來,不用擔心睡過頭或是不知道早上到來的問題。 「早??」 萊茵一臉疲倦,些許的黑眼圈說明昨晚沒有睡好。 比起這位少女,另外一位則是顯得相對良好,只是眼圈的部分漆黑依舊無法遮掩,看起來昨天的兩人應該是做了一些甚麼,不經意把時間拖得太晚,導致沒有好好休息。 「你們不要玩得太晚,要記得好好休息才行」 賴天凌不忘提醒少女們千萬不要熬夜,對身體可是相當不好的行為。 21 「真是服了你,不愧是這片大陸最大國家的女王」 奧古的臉上寫滿佩服,默默地將寶劍收回到鞘內,心滿意足的點頭。 說到底,這種場合之下謀殺國王的下場就是黑鐵騎全員都受到牽連,當場處死是穩妥的作法,坑殺或是以其他手段對待都是非常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正因如此,但凡正常人都不可能真的動手,頂多就是稍微嚇唬人一下。 即便如此,真的要做到無所畏懼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普通人肯定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那怕是優秀的國王也會害怕,畢竟生死一瞬間,誰能保證刀劍無演不會傷害到重要的身體器官,搞不好當場就沒救需要直接埋藏在泥土裡面也說不定,所以要有那份膽量絕對不容易。 「嗚喔!」 周圍爆發出大量士兵們的喊叫聲響,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些人甚至直接拍手叫好。 一位優秀君王能夠將士兵們的士氣抬起,一個願意以生命作為賭注的王者更是戰士們發自內心尊敬的偉大人物,好比說,當有兩個王者站在眼前,一個長得好看卻不敢上戰場,另外一個無能卻願意陪同士兵一起戰鬥,後者一定會受到讚美是一樣的道理。 「······是嘛」 塔煞無奈地轉過身帶領著親衛隊離開,不願繼續待在原地等候嘲笑聲。 已經猜到奧古的做法,這一位帝國之王卻依舊將生命擺放在第一個順位,想著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始終不敢跨出一步,擔心對方一個憤怒之下將自己砍死,那一份恐懼戰勝了理智,逼迫人往後退去。 就是這樣,塔煞才會失去最佳的表現機會,一個能夠在眾多士兵面前與另外一位王者分成高低的好時機,最終,雪琳女王成為士兵們偶像,真正值得尊敬的一位王者,順理成章的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指揮官,從此往後將再無人能夠於王國境內抵抗此人的統治,百年之內,這個國家將會持續強盛下去。 「······呼」 等到離開賭注所在的位置,雪琳輕撫胸口吐出一口氣,筆直地走向馬匹旁邊的少女。 「辛苦了······所以我說沒有問題」 少女豎起大拇指,露出不算整齊的一排牙齒。 「真的,原來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為了黑鐵騎而不惜挑戰王者的威嚴,害我還一直擔心應該如何是好呢,這下子總算是把事情都處理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雪琳敲打著肩膀,拿出毛巾擦拭臉頰,心中的餘悸猶存。 不管這一位女王跟另外一個看似摯友的少女如何對話,在場的其他人都自覺地將空間留給雙方,毫無疑問,剛才對抗上古時期最強者的表現已經在眾多士兵的內心當中留下一個不可改變的印象,那是對王者才有的絕對尊崇。 「······真的是」 望著雪琳的笑容,瓦拉內心頓時感到一陣安慰。 當初與有志之士的選擇從現在看來就是一種愚蠢的反抗行徑,也是間接告訴所謂忠臣的工作並非是推翻一個國家,而是培養出一個優秀的王者才對,那麼多人都走過了路子,下場就是徒勞無功將性命付出,否則,王國的人手將會更加充沛。 「瓦拉······現在開始好好輔佐女王陛下就好」 西絲將頭靠在瓦拉的胸前,雙手緊緊勾住對方,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撇除這一對閃瞎人眼的情侶以外,還有一對正在不遠處的一對男女正在互相擁抱,實際上,男方呈現出沉睡的狀態,基本都是女方不願意將其放開,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為,事實也就是如此毫無疑問。 「我為什麼要這樣······唉」 洺海輕撫著勞倫的額頭,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盡快將體力恢復過來,這個男人明明前不久還有意識,如今卻是進入相當深沉的睡眠狀態,嘴裡不時會吐露出妹妹兩個字,偶爾還會有家族以及族人之類的內容,無論如何就是難以喚醒。 將人放在地上不去管也是一種作法,可惜的是,洺海不可能做出那樣糟糕的行徑,於是默默地盯著那張俊美的臉蛋,時不時會想到一些令人害羞的事情,臉蛋經常會浮出一層紅潤,隨時又會立刻消散,眼神當中多出許多悲傷。 對方至始至終都沒有將兩人的關係當成一回事,盡管對此事已經有所覺悟,當現實在眼前不斷的發生下去,任何一個人的內心都會產生一些悲傷,何況後來的幾場戰役當中幾乎形影不離,就算已經調整好心態,愛人的臉龐不斷出現,誰又能真正將這份心情拋棄。 「如果就這樣該有多好」 洺海撥了撥勞倫的瀏海,不時凝視著那張睡夢中不斷變形的臉蛋。 自己究竟處在喜歡之人的哪個位置,無論女性都想必經歷過這一段,思考著那份位置是否為一時之選,亦或是單純的隨機挑選,當然,每個人必定是渴望能夠成為真正獨一無二的存在,不希望周圍有任何人跟自身進行分享,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部分。 雖說心情非常重要,現在依舊是是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前面幾波攻勢都勉強擋住,剩下的就是僅剩的滅世王女本身,由於不知道對方會使出甚麼樣的手段,五位英雄缺一不可,體力上面的調配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環,能夠放鬆就要好好休息。 「······我是否有資格」 洺海的眼神當中充滿迷惘,實在搞不清楚心情的走向。 選擇與勞倫共度一生,神仙眷侶的生活應該會是相當愜意美好才對,不愁吃穿天天享受人間的美好,有任何事情都能夠輕鬆進行應對,冒險者的收入源源不絕,不管是要住在鄉村還是大城市裏面都沒有問題,孩子的數量也無須在意,可以說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一份未來。 但是,拳擊手的夢想呢,成為人妻,相夫教子都是必不可少,絕對沒有辦法天天鍛鍊身體去做想要完成的事情,妥協一點接納妾室,那樣一來只會讓夫妻的關係變糟,或是乾脆將孩子交給其他人照顧,依舊踏上最強的道路,那自然是不可能,拋下孩子獨自一人過活,悶心自問有幾個母親能夠做到。 左右為難之下,洺海的內心產生劇烈動搖,直到勞倫緩緩睜開眼才趕忙撇開視線,將剛才的想法都拋之腦後,裝作沒事人般觀望附近的風景,順便拿出乾糧細細品味一番,裝出肚子飢餓的狀態。 「······膝枕?」 勞倫活動了一下頭部,發現後腦勺有無比柔軟的感覺。 「是呀,看你太累了就幫忙一下」 洺海的視線飄移,語氣明顯與平常有所不同。 「謝了,多虧有柔軟的枕頭倒是睡了一場好覺······過了多久的時間」 勞倫起身活動身體,將堅硬的骨頭紓解一番,精神飽滿的開始暖身。 雖說多數時間裡面都在發呆不知道究竟情況如何,不過洺海好歹都是黃金等級的冒險者,體感方面依舊相當有自信,推測之下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左右,這一點,從其他人的口中也能夠得知一二,差不多有兩個小時半左右。 「兩個小時應該是足夠了······話說你腿不累嗎」 勞倫望了一眼洺海的雙腿,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一番。 「兩個小時而已,以前我在訓練的時候可是更加兇狠,那個時候的師傅可是發了瘋似的拼命毆打我們這些傢伙,每次都唸叨如果不好好做完就禁止吃飯,甚至會直接將人打躺在地上,真的是超級······」 洺海一邊自豪一邊起身,誰知道雙腿如何使不上力,整個人直接往前撲倒。 如果僅僅是兩個小時左右的膝枕對鍛鍊結實的雙腿來說肯定不算問題,主要是先前還有大量的戰鬥,幾乎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用盡,回頭以後也沒有好好休息恢復狀態,這才導致雙腿幾乎面臨到極限,一下子失去該有的力量。 「你看吧,我跟你說過沒有那麼容易,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休息一下吧」 勞倫抱住洺海,搖頭批判了一翻。 隔著鎧甲都能聽見的心跳以及手掌之中的溫熱,加上對方令人放鬆的味道,三者的結合讓人不禁差一點陷入其中,所幸雙腿的恢復極快,一下子就能趕緊推開對方開始迅速活動一下,否則曖昧的姿勢繼續下去,搞不好真的會無法自拔。 「······吶,戰爭結束以後,勞倫你有甚麼打算」 洺海無比糾結之下開口詢問,心中堆積滿動搖。 「那種事情以後再說吧,敵人已經來了」 勞倫拿起長槍,迅速走到馬匹旁邊,直接跨到上頭往前線盾牌所在的位置移動,因為異變已經開始,最後一役開幕。 22 最初的變化是甚麼,如果要追朔這一部分,答案應該毫無疑問就是死地的震動,尤其是當時在場看管的士兵們有著最為深刻的體會,每個人都感覺到地面搖晃,幾次都差點站不穩身子,多虧有同伴的扶持才免於難看的跌倒在地上。 另一方面,一直盯哨的士兵們更是一刻都不敢怠慢,幾十個人輪番上陣不斷觀察,深怕一個失誤就會導致錯過最為重要的一些事情,當其他戰士們都在休息的過程中,這些人的目光幾乎沒有一秒鐘離開,也正因如此,第一時間便察覺到異常的發生。 那是一種莫名的突起,宛如地殼變動般震撼的土地互相撞擊之下才會產生,少數的學者會經常跑到這種特殊的地帶進行觀察,想要知道地面不時搖晃的真正理由,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一份好奇,順便也記錄了厚厚的一層,不斷在學界之中發表,不過,這個問題放在地球早就不是甚麼未解之謎,連八歲的孩童都能回答出來,那就是所謂的地震。 「天呀!」 一名士兵發出無比驚恐的叫聲,整個人嚇到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盯著空中。 地面所發生的事情轉移到天空,因為蘊藏在地底之中的那個怪物終於探出頭,將巨大的身軀以及凶狠的目光都集中在人類的身上,那份充滿扭曲的身形以及不斷哀怨般的詭譎叫聲都讓人不禁顫抖,不少人甚至摀住耳朵,擔憂心神會不會就這樣被奪走。 地震過後,大地龜裂,宛如峽谷般地大口中冒出一顆足以頂天立地的漆黑巨柱,人們來不及去思考情況的變化,只看見那個東西逐漸蠕動變型,一下子便從擎天大柱緩緩化作一個人類的型態,人類般細長的雙臂、精緻美艷的五官、紊亂飄散的長直秀髮,以及象徵女性的胸前豐滿,毫無疑問,那是一個女人的模樣。 「滅世王女!那是滅世王女!」 士兵當中出現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恐慌以及不安。 傳說當中的滅世王女,即便現在的人們從未見過此等滅絕人類文明的存在,黑鐵騎的眾人卻各個表現出該有的驚恐,從這些人的言行當中也能明白此言不假,果然那個強大的存在是不同凡響,巨大的體積以及無比凶狠的模樣都讓人感到害怕,那是宛如本能般的壓制。 「不要害怕!那是滅世的公主殿下,本王卻是王國的女王!」 雪琳在馬匹上面不斷高聲喊話,告訴周圍的士兵不要感到害怕。 不光是這一位女王陛下,另一邊的帝國之王也沒有偷閒,同樣不斷放話要在今天之內解決這個魔物,給予這片大陸真正意義上面的寧靜,熱情慷慨的演說算是勉強將軍心收回了一點,至少多數人都還算是能夠保住一份正常的心態。 「不要多想!我們要殺死這個怪物!」 軍隊立刻動身開始行動,在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的指揮之下不斷往前邁進。 與此同時,死地附近的沼澤再度冒出一大堆扭曲的怪物,這些傢伙不管是數量上面還是體型上面都遠比之前的那些還要可怕,光是用肉眼注視一番就會覺得渾身顫抖,好多人已經開始不斷牙齒打顫,握緊手中的武器努力保持住堅定的意志。 「無須畏懼!這場戰鬥我們勢在必得!開戰!」 盾牌大吼一聲,走到隊伍的第一個,以極快的速度奔跑。 眼見這一位英雄都跨出那關鍵的一步,剩下的戰士們又豈有待在原地發呆的理由,每個人都扛起武器往前衝刺,這種情況下,隊伍陣型對冒險者來說早就沒有任何意義,只要盡情的戰鬥即可,於是,最後戰成功打響。 「都給我滾開!」 盾牌一腳踹開扭曲的怪物,讓後面的冒險者以及士兵能夠動手將其戳死。 進入混戰的關係,每個人都拿出吃奶的力量將敵人刺成馬蜂窩,反正核心就在其中,總會有機會能夠將其破壞殆盡,這方面沒有一個人感到擔憂,唯一比較大的問題是這些傢伙增生的速度,實在太快,不到幾秒鐘又從沼澤裡面冒出來,似乎沒有一點停歇的打算。 「開路開路!給英雄們開路!」 瓦拉高舉手中的寶劍,不斷告訴身旁的騎士們要立刻行動。 由於信使卡拉早早就有說明過最後的滅世王女並非是眼前巨大的怪物,而是待在體內的某個傢伙,正因如此,必須要將足夠強大的戰士派進裡面將其打倒,至於這份工作可沒有辦法交給普通人去處理,僅有能夠稱為英雄的戰士們才行。 「這是關鍵一戰!給英雄們開路!」 老兵們不斷高聲吶喊,拼命要開創出一條筆直的大道,給戰士們迅速通過此地。 安排突入其中的五位英雄以及其他幾位優秀的戰士們也緊隨其後,立刻其他同伴開出來的道路持續往前進,朝著滅世王女之柱所在的地方移動,加上每個人都有馬匹的關係,速度可謂是一點都不算慢,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能看見入口所在。 「雙劍使!加油!」 「狂戰士千萬別輸了!」 「忍者最棒!」 路經途中,英雄們能夠看見其他冒險者乃至士兵給予的呼喊以及打氣,所有人都將希望寄託在這些戰士的身上。 「瓦拉騎士長!您也跟上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愛梅莉亞衝到瓦拉的身旁,臉上寫滿笑容。 作為人類之中同樣頂尖的戰士,如果讓王國的前最強騎士待在原地豈不是最大的一種浪費,跟著眾人前往擎天大柱與滅世王女戰鬥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至於指揮的工作就不用多提,交給這些人去處理即可。 「······請您去吧,那是您應該前往的戰場」 西絲的臉上掛著擔憂與不安,嘴裡卻說出無比違心的話語。 在這種情況之下,誰都希望自己的愛人能夠陪伴在身邊不要前往危險的戰場之地,甚至渴望躲在安全的地方彼此依偎,等到戰爭結束以後再重新開始,不管這場戰役的勝負究竟會是如何的走向都無所謂。 西絲不能那樣做,不管是作為騎士團的一員還是未過門的可愛妻子都是如此,或許這一位少女是世界上最需要瓦拉的人,但是,全人類的命運都掌握在英雄們的手中,那些家庭同樣需要英雄們的存在,王國的前最強騎士是人類的希望之一,不可或缺。 「······請相信我,瓦拉之妻,今生今世都僅有一人」 瓦拉獻上一份熱吻,隨後轉過身馭馬而去。 所有的英雄都開始行動,不少人都跟重視的人進行道別,誰知道此一去是否還能夠留下一條性命,面對能夠滅世的可怕怪物,誰又能夠保證可以全身而退,所以在離別以前溫情喊話是理所當然的一份行為,那怕是鐵漢也會有柔情的一面。 「······走了嗎」 塔煞望著人群之中最為明顯的一堆人,臉上寫滿感傷。 這些英雄都是兩國之中重要的寶物,是一份無比偉大的資產,假設這場戰爭失敗,不光是會失去一切,人類這個物種都會消失,所以這一份投資是必須的,為了能夠多爭取到一點點的機會也好,絕對不能在此敗下陣。 「下令,等到那些英雄進入擎天大柱裡面便開始使用攻城兵器」 塔煞對著身後的士兵發出命令,無情的面容顯示出那份誓死抵抗的決心。 扭曲的怪物不斷冒出,前線的士兵們應該會逐漸遭受到壓制,估計不可能有辦法戰勝這些傢伙,如此一來,與其浪費兵力抵抗不如撤退到城牆的後面打持久戰,反正橫豎都是一場決一死戰,減少人員的傷亡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陛下,可是這樣一來英雄們如何勝利要撤退該怎麼辦」 一名騎士提出疑問,臉上寫滿困惑以及不安。 「無須擔心,本王並非打算放棄英雄們的生命,只是必須要減少士兵的白白喪命,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這場戰役並非是我國的終點,僅僅是一次的開始而已,千萬不要搞錯這一點······至於保護措施,無須擔憂,黑鐵騎已經保證勝利的那一刻便會全體衝鋒去解救剩下的人」 塔煞揮揮手,要求這些傢伙趕緊去傳達命令,千萬不要浪費時間。 盡管本身仍然有著些許的疑惑,不過想到賢王的命令一直以來都是無比正確,這些親衛隊也就不疑有他的去執行命令,畢竟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與其相信個人的判斷,當然去信賴自家從未犯過錯誤的王。 「······奧古,你最好沒有欺騙本王跟雪琳,否則這場戰役過後鐵定會親自跟你算帳,英雄們的價值可是遠比你這等凡夫俗子想的還要重要太多太多」 塔煞緩緩吐出一口氣,接過身旁騎士交與的資料,開始確認目前的戰爭狀況,順便開始準備往城牆的位置進行撤退工作。 23 「就在眼前啦!衝呀!」 邁出步伐,戰士們絲毫沒有一點退縮的想法,無論如何都要前進到擎天大柱所在的地方。 幾批人馬在士兵們的幫助下努力前進,沒有一個人選擇慢下速度,諸如瑪黛之類腳程不算快速的人們都是借助馬匹的力量不斷往前,完全不敢停留在原地,繼續把珍貴的時間浪費掉,深怕最後會出現趕不及的狀況。 「無須畏懼!我們一定沒有問題!」 吶喊聲當中,黃金冒險者團隊們由於距離比較近,先行一步抵達所在。 緊接著是盾牌為首的幾位英雄,這些人基本上沒有遇到任何一點問題,可謂是輕輕鬆鬆地通過眼前的重重阻礙,一下子就抵達終點所在的地方,速度可謂是相當快;最後則是那些比較遠的一批,其中就包含瓦拉。 「不要停!往上走!」 盾牌對著眾人發號施令,筆直地往階梯移動。 擎天大柱的內部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寬敞,這個地方幾乎能夠將周圍每一件物品都清楚的看見,比較糟糕的地方是一行人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這種過分悽慘的景象,牆壁上面滿滿的都是人臉,那份扭曲的痛苦表情搭配上無聲的吶喊,簡直是對人心的一份究極考驗。 「不要管那些,往前!」 瓦拉的聲音讓不少人恢復該有的狀況,每個人都鼓起勇氣邁出關鍵重要的那一步。 即便曾經有無數的人將生命犧牲在這個地方,或許那份痛苦的記憶始終都沒有辦法從腦袋裡面排出,可是,後面來的人依舊要去挑戰強敵,不能夠就此選擇敗下陣,因為身後還有無數的人們存在,為了珍愛的人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就此放棄。 「說的對!」 「別給那些曾經的英雄丟臉!」 一群人一邊鼓舞士氣一邊邁開步伐往樓梯所在的地方奔馳,知道接下來就要遭遇到強大無比的敵人。 往前邁進一步,一群人絲毫沒有一點不安以及害怕,只要周圍還要同伴們的身影就能不斷應對,至少在這一刻,獨自一人面對滅世王女的那份心情肯定是足以將人徹底壓垮,普通人絕對難以承受失敗即是種族滅亡的殘酷現實。 「第一扇門!」 一名黃金冒險者露出困惑的表情,搞不清楚眼前的大門究竟代表甚麼。 爬上第一個階梯,迎面而來的並非是強敵或是滅世王女本人,而是一扇超過兩人身高的大門,門上面有大量的鮮血以及肉塊,散發出極度難聞的惡臭,幾乎讓人沒有辦法好好呼吸下去,差一點就要直接倒臥在地上不斷乾嘔。 「敵人來襲!」 盾牌率先舉盾,迅速抵擋住直接靠近的強敵。 出現在眼前的全都是一些漆黑的人型怪,看似沒有多少威脅性,不過,等到面容逐漸改變幻化成人型的模樣,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露出相當難以置信的表情,其中還有一些人深呼吸一口氣,不斷提振精神恢復狀態。 怪物的出現已經足夠麻煩,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有一些擁有人類外表卻非人的怪物,心中的不安以及震撼自然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嚴峻許多,所幸,盾牌在這個時候直接將敵人撞開,一把推動大門,大聲喊道: 「我待在這裡!其他人往上走!」 聽見這份呼喊,不少人都出現猶豫不決的表情,誰都認為應該在這個地方團結一心把敵人驅散才對,直到看見敵人的數量正在不斷增加,從原先的幾隻變成十多隻才知道應該跟扭曲怪一樣有無限的數量,屬於打不完的怪物。 「不打倒滅世王女就沒有意義!快點去!」 盾牌架起巨盾將敵人都擋在這個地方,給予其他人前進的空間。 「······千萬別死!」 「回頭請人喝一杯!」 「你的孩子我要定了!」 每個人在穿越盾牌的身旁都露出笑容,嘴裡說出各自發生內心最為真誠的話語,努力將心中的悲傷壓抑住,不給這一位英雄隊長看見。 「不能撐的時候就放棄,一定不能勉強!」 洺海的眼神掛著淚水,無比擔心的開口。 一行人沒有回頭,筆直地朝著二樓所在的地方前進,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怪物,直到看見一扇大門才清楚的知道,接下來就要下一個階段的開始,至於這一次的敵人究竟是甚麼模樣,暫且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開口保證。 「走!不能停在這個地方!還有下一個地方要去!」 黃金冒險者小隊將大門推開,讓後面的人能夠繼續前進。 事已至此,每個人都已經明白不能停滯不前,為了身後努力的每一個人,這些英雄身負的使命都不會有任何一點改變,就是要拼命邁出那一步,目標就是將最後的那個敵人解決,在此之前,弱小的傢伙都必須成為墊腳石,讓強大的人往前邁進。 「知道了!」 望著冒險者們停下的腳步,每個人臉上擁有的純真笑容,前進的人頓時感到一陣痛苦。 「大家······」 「不要看,不要聽,不要想,我們的任務就是往前!」 在瓦拉的高聲呼喊之下,剩下的人們都沒有放慢腳步的打算。 經過第三層、第四層,幾乎將英雄們都徹底分散開來,尤其是第四層通過的時候,最後的一組黃金冒險者小隊都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彷彿接下來要面對的不是死亡威脅,單純就是出遊玩耍,不久過去,大家又會再度相會。 「差一點······還差那麼一點而已!」 洺海一拳推開大門,眼角的淚水早就已經掛滿。 走到現在這個地步,人數已經剩下不到十人左右,可以說是所剩無幾的情況,每個人的臉上都壟罩著一層迷霧,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滿擔憂,如果下一層還是這些怪物,究竟該如何才能走到最後一層,甚麼時候才是一個盡頭。 「不要擔心!去吧!」 騎士長們圍成一圈,待在原地準備進行守護工作。 這些傢伙都是帝國以及王國之間身手最佳的幾個人,雖說多多少少有點湊數的想法,不過,為了能夠成為最後的一群贏家,就算力量不夠充足也無所謂,只要在關鍵的時候能夠成為盾牌保護所有人即可。 「你們······」 「大騎士長!一定要贏!」 不等瓦拉開口,騎士長們已經先想好開口回覆的想法。 「······恩,到時候好好喝一杯吧」 瓦拉敬禮,向這些頂尖的騎士長們致上最深的禮儀。 人們的意志在這一刻幾乎完全灌入到剩下的幾個人身上,每一位都是人類最後的救世主,可謂是對抗滅世王女最強的一把茅,無論如何都要將敵人刺穿才行,在場的所有人都將覺悟慢慢穩固住,心中湧現出大量的信念。 抵達最後一層,這個地方一片空曠,頭頂之上宛如一片青天般湛藍,除去朵朵白雲的飄浮幾乎甚麼都沒有,加上地面上的青青綠草,宛如一處人間仙境,散發出無比舒適的感覺,讓人差一點就不由自主地身陷其中難以自拔。 「這裡是頂端,可是······」 「沒有太陽,天空是假的」 面對疑問,瓦拉立刻開口回應,讓在場的眾人迅速回過神,察覺這份景象的詭異之處。 擎天大柱的高度就算爬上半天的時間都不一定能夠抵達頂樓,更不用提這麼短時間裡面的移動,想要靠近都不可能,所以這個地方絕非屋頂所在,仔細一看,周圍的景象確實與真實還有著一段差距,說明應該是某人刻意營造出來的情況。 「······神力」 一名實力頂尖的黃金冒險者露出困惑的表情,迅速從腰間抽出兩把雙劍,知道現在就是戰鬥的關鍵時刻。 「有味道······來了」 瓦拉凝視著角落的一處,發現一塊岩石上面有一名女性正緩緩地落地,轉過身將目光放在眾人身上。 過於精緻的五官以及姣好的身材,盡管本身的資質仍與千甄有著一定程度的落差,依舊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眼下的無數人都被那份外貌所深深吸引過去,有些人吞口水的聲音無比清晰,證明姿色來說確實相當不錯。 「······滅世王女」 洺海邁出一步,注視著眼前的那一位女性,心中浮現出無限多的想法。 如此年輕貌美,臉上卻充滿各式各樣的傷痕,眼神當中宛如有著此間最為痛苦的心情,不時又會變成湖泊般清澈的瞳孔,似乎隨時都在改變,從原本的平靜轉為難受,最後又化作寧靜,短短的幾秒鐘裡面就經歷過起起落落,令人難以理解。 「別多說了!動手!下面的人還在戰鬥!」 雙劍使不願意繼續浪費時間,迅速往前一衝,動手將滅世王女的頭顱切下。 「等一下」 勞倫的長槍不偏不倚的錯開劍的軌跡,成功保住對方的一條性命。 24 「你為什麼要阻止······」 「稍安勿躁,如果要動手,滅世王女大可動手,現在卻沒有行動,其中必定有原因」 正當雙劍使要對勞倫動手,千甄開口回應,表達出內心上面的疑惑。 毫無疑問,當年可以滅世的存在,眼下完全沒有必要互相凝視彼此,乾脆一點直接動手豈不是更快就把事情解決,除非其中還有一些理由存在,好比說,此女並沒有打算與眾人對峙的想法,所以才會以這種姿態出現。 「······」 滅世王女舉起手,手中突然冒出大量的泡泡。 正當眾人打算閃躲,泡泡剛好破裂,裡面所蘊含的不少訊息突然全都往外噴洩,一口氣將少量的記憶內容都傳輸到所有人的腦袋裡面,一下子便省下說明的部分,直接讓每個人都理解到情況的發展,以及事情的前後改變。 一名少女從皇宮逃離,走投無路之下在森林裡面遇見相愛的人,兩人結為夫妻誕下子嗣,發誓從今往後都要一起快樂的度過日子,周圍的人們也是開口叫好,每個人送上最大的祝福,一時之間,那份幸福迅速傳遞到所有地方。 然而,好景不常,突然有一支軍隊介入其中,動手將那些溫柔善良的人們全都殺死,一臉情面都沒有留下的行徑讓人感到無比厭惡,最終,那位少女親眼見證孩子的死亡,整個人呈現出前所未有的一份崩潰,直接昏死過去,以後就算睜開雙眼都是一個廢人。 令人感到無比難受的是,這一個故事並未就此畫上句號,此時一個穿著厚重衣物,臉上也帶著莫名厚紗的人物出現,動手開啟一份儀式,彷彿要將那一份神力抽出般進行各式各樣過分殘酷且毫無道理的行逕,本該心死的少女卻因為肉體仍在的關係不斷接受傷害。 等到有一天,實驗做盡的那個人物似乎已經厭倦這種做法,於是開啟另外一個儀式,不斷動手殘忍殺害嬰孩,嘗試刺激對方,甚至讓其他人演戲,目的就是為了一而再三地將悲傷不斷重複,惡劣的行徑讓人簡單看不過去。 最終,神力沒有遭到剝奪,反倒是身心俱疲的少女突然任由內心裏面的負面情緒以及漆黑衝動爆發出去,徹徹底底地將人類這種存在定義為敵人,然後就是眾人都知道的那份結局,也是最為慘烈的一次人類滅絕。 故事進展到這個地方,大家都以為應該會結束,誰知道,接下來的片段才是真正令人震驚的部分,視角先是從俯瞰的角度改為女性的雙眼,看盡地面的災難以及破壞的悽慘,直到某一天,體力用盡之下,巨大的軀體終於支撐不住而倒臥在地上。 但是尚未完結,內心的憎恨依舊牽動著女性的一舉一動,始終沒有放下滅絕人類的這個想法,僅有偶爾的時候會冒出一點點的溫情,正是這份人類的意志強制將力量封印住,伴隨著歷史的移動而漸漸死去,靈魂也隨著分裂成兩個模樣,一份是佔據善良的人格,另外一個則是充滿毀滅的怨念。 「天呀······人類所造的孽呀」 瓦拉不由自主地搓揉鬍鬚,簡直不敢相信這份現實。 神明降臨於世,本該是幸福度過一生,誰知道人類強行奪走這份力量,結果就是人類的大滅絕,如此悽慘的一份事實讓人簡直快要昏厥過去,原來走到這個地步,一切的錯誤拳都在人類的身上,神,從未害人。 「原來如此······等等,善念在此,代表惡念仍在!」 來不及感傷人類的愚蠢,洺海立刻意識到一件相當嚴重的事情,那就是敵人尚未完全死去。 那個惡魔應該還在此地的某處,既然靈魂分裂成兩份,善良的部分都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面,惡魔的一面想必同樣也在其中才對,否則外面乃至這個擎天大柱都不可能對人類發動攻擊才對。 這個念頭剛起,所有人都意會到話語中的意思,趕緊舉起武器準備對抗,因為握手言和這樣的橋段緊緊會發生在童話故事的書本之中,現實裏面,怪物從來都不會聆聽人類的話語,這份神的怨念應該也是如此才對。 「······」 美麗的女性舉起手,將手頭筆直的對準一處石頭。 與其說是一個石頭,不如說那就是一塊腫瘤,發青的顏色以及不斷蠕動的模樣都展現出非人的一份噁心感覺,更重要的是,其中冒出來的氣息即便沒有臭味卻給人一種負面的情緒,宛如整個人都遭受到莫名的汙染,身體各處都出現難以言喻的入侵錯覺。 「還在看甚麼!動手!」 雙劍使立刻行動,啪嚓的兩聲,石頭突然破裂,大量的鮮血溢出。 可憐的石頭不斷蠕動,宛如快要走到生命的盡頭般逐漸失去能夠抵抗的力量,以肉眼可視的範圍裏面逐漸萎縮下去,甚至逐漸發出一份震耳欲聾的尖叫聲響,讓在場的眾人都感覺到精神上面的巨大衝擊。 「······去死」 正當幾個人以為成功戰勝最後的怪物,誰知道石頭裡面突然冒出一塊發紅的寶玉。 這一塊足以攝人魂魄的美豔之物超凡脫俗,絲毫不像是這個世界該有的一種物品,那是僅僅存在於神話之中,毫無一點瑕疵,神明才擁有的造物,加上那一份耀眼的光芒,頓時之間讓人差一點睜不開雙眼,無法繼續注視下去。 即便如此,這依舊是惡魔才會擁有,那是將會把人滅絕的怪物,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殘酷現實,正因如此,一行人剛回神沒有多久,寶玉突然將大量的鮮血全都融合在一起,不管是石頭裡面殘餘的部分還是其他層怪物的身體,甚至連附近的扭曲怪都在被一點一點奪走該有的力量。 「快點動手!」 瓦拉立刻拔出劍,雙劍使則是緊隨其後。 不能給怪物恢復的機會,在場的眾人都有一份共識,沒有停下腳步待在原地等待結果,只是,這些人的速度都太過緩慢,眨眼之間,一個人形的怪物已經逐漸出現該有的外貌,那是與一旁少女同樣美麗的面容。 「好硬,沒有刺穿」 勞倫有些無奈地將長槍收起,發現槍端部分出現扭曲,上頭還有寶玉的部分碎片。 雖說在場眾人的速度相對之下都太過緩慢,不過,在場確實有一個男人論出手的速度無人能及,那個人就是英雄槍神,所以早在瓦拉第一時間發布命令以前,這個男人就率先動手,一下子便將敵人解決,絲毫沒有任何一點猶豫。 「呀!!!」 長槍的破口冒出大量的鮮血,滅世王女也不斷發出尖叫聲響,好不容易凝聚的雙方僅僅浮著腹部。 「做得好!」 雙劍使迅速動手,直接將滅世王女的頭切下。 然而,剛才都看過對方凝聚的情況,弱點毫無疑問就是寶玉,其他部位都是凝結而成,製造傷害也沒有太大的意義可言,糟糕的是,由於踏入的位置過深,即便頭掉落也沒有停頓,一腳便將人踢飛。 「開戰!」 瓦拉下達命令,迅速將一把小刀扔出,剛好插在滅世王女的腹部上面。 由於刀子的長度不夠尚未抵到重要的寶玉,因此對方看上去根本沒有絲毫感覺,依舊行動迅速沒有一點痛苦,這個現象也讓眾人明白,這個怪物僅有一個弱點,其他地方根本就沒有一點傷害可言。 「我來!」 洺海率先跨出一步,一記重拳毫不客氣地敲打在對方的身體,直接將人擊飛。 勞倫需要更換武器,瓦拉的位置太遠,其他人也來不及,這種情況下,應該動手的就是被稱為鐵拳的存在,身為距離最近的人,這份先攻的重責大任不能託付給其他人,必須由自己發動才動。 「吃我一招!」 瑪黛後發先至,一記重斧劈在滅世王女的肩膀上面,直接將大片的肉塊都切開。 可惜的是,對方沒有等到切入腹部才活動,當斧頭切在身上的瞬間已經先行一步發動攻擊,大量的火炎從不知名的虛空裡面冒出,宛如擁有生命一般纏繞在這一位狂戰士的身上,將對方團團包圍住不給一點活路。 「小心!」 千甄立刻拉出鐵線,迅速將人拉回到身旁,這才免於被火焰燒死。 雖說好不容易獲救,火焰纏身短短一秒卻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瑪黛這樣皮糙肉厚的戰士都扛不住一下,整個人全身上下都出現肌膚的燙傷,尤其是鎧甲所無法保護住的部分更是明顯,估計短時間裡面不可能爬起身,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沒過多久搞不好就會直接引發各種病變死亡都說不定。 「有神力!快點散開不要待在一個地方!」 瓦拉立刻拆散眾人,沒有將所有人都葬身於此的打算。 25 「好」 肥胖戰士立刻走到監牢外面,找了幾個人說明情況,隨後回到萊茵河身旁。 「??走吧」 萊茵深吸一口氣,刻意將身體依靠在對方身上。 緊盯胸口與脖子的目光,那是情慾的視線,早在之前就已經體會過的男人慾望,事到如今,她也知道該如何應付,與過去一無所知的女孩不同。 「你要去哪裡」 「乖乖閉上嘴跟著」 萊茵脾氣一上,立刻惡狠狠地瞪了肥胖戰士一眼。 受到壓迫之下,這個不起眼的男人終於知道閉嘴,她更加將胸口貼到對方身體上面,企圖出賣更多好處,讓這個人乖乖聽從行動。 離開監牢,接下來前往的區域是一處稍微遠離人群的地方,也就是戰士們的休息之地,一處無時無刻都有重兵看守的區域。 「萊茵小姐??」 「那個傢伙呢」 萊茵直接詢問眼前的士兵,對方趕忙說出那個人的情況。 「??去看看吧」 萊茵拉了拉肥胖戰士的手,讓這個傻呼呼的男人乖乖服從。 走進戰士們的休息區域,裡面有著許多不同的正方形房間,而當中,僅有一處被物理層面上的枷鎖綁住,甚至還有些許血跡。 「你還在堅持」 萊茵走進房間裡面,望著雙手雙手都被箝制住,有些奄奄一息的青年。 受到束縛的人就是阿爾米斯,作為曾經被喻為可能會是勇者的存在,如今卻已經不復過往,面如槁木,身形消瘦,生命有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會消失。 「??你們瘋了」 阿爾米斯能夠吐露的僅僅這麼一句話,目光當中滿是憤怒。 面對這樣狠毒的話語,萊茵不發一語,僅僅是脫下衣物,直接跨坐在對方身上?? 「瘋子!瘋子!」 阿爾米斯眼眶泛淚,不斷哭喊,有如咆嘯般的怒吼。 萊茵根本不予理會,等到得到需要之物便起身,然後拿出一個棉棒,迅速施加魔法,馬上就得到想要的結果。 「又懷上了,這一次是個男孩」 萊茵河絲毫沒有理會阿爾米斯的吼叫,隨即用魔力灌入腹部,不到一會的功夫,肚子立刻變大。 接下來,少女直接施加魔法在手上,穿透腹部,將裡面的孩子取出,然後用上衣將其緊緊包裹住,溫柔的哺乳一會便將其交給房門口等待的一個老者。 「比昨天晚了一點,你還在抗拒吃飯吧,建議你最好吃一點,我還算溫柔,下一個人就是直接注射到妳身體裏面」 萊茵的語氣冰冷,完全沒有一點考慮過阿爾米斯的要求。 離開房間之前,肥胖戰士呆若木雞,似乎不能接受眼前所發生的情況,身體出現些許的顫抖。 「你快點過來,我們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萊茵踹了對方一腳,直接挽住對方的手。 「您好」 一名與阿爾米斯完全一致長相的男人揮手打招呼,身旁擁抱著兩名妙齡女子。 來到戰士的休息區,萊茵先是跟一些戰士問好,對於一些大膽的男女之事彷彿完全沒有看見,或者該說,早就不在意那點小事。 「最近有人去那個傢伙的位置嗎」 「沒有,絕對沒有那種情況發生過」 面對萊茵的詢問,這位長相酷似阿爾米斯的男子立刻露出嚴肅的表情。 再三確認過後,她不再多問,轉為前往另外一個地方,就是臨時的戰士會議廳。 「嗨??你的傷都恢復了」 一名滿臉疤痕的結實男子掃過萊茵的身體,表情出現些許的鬆弛舒緩。 「請問戰況如何」 萊茵將目光放在會議室的螢幕上面,鬆開肥胖戰士的手臂。 果不其然,獲得強大武器過後的人類總算能夠將未曾佔領下來的城鎮打穿,一發強力光束將魔法護盾打穿,直接射穿裡面的建築跟所有擋在眼前的傢伙。 望著螢幕裡面大能不斷的哭喊,建築物的崩塌,迅雷不及掩耳的屠殺行動,會議室裡面的每個人都不由自主擁抱在一起,想起興奮無比的轟雷吼叫。 「終於!我們終於第一次成功了!」 滿臉疤痕的男子高興到振臂高呼,眼眶不斷滲出淚水。 「恩??我們的勝利有望!」 萊茵與眾人分享喜悅,每個人都感同身受。 終於看見第一步,接下來就是一步一步往前邁進,肯定能夠回到地表之上。 「你們??」 「小胖子新來的吧」 肥胖戰士剛要開口,立刻被一旁的男子打斷。 原來是個菜鳥新人,萊茵立刻理解對方的身分,想必就是一個從不知何處逃到這裡的非戰士,那種水桶身材跟遲鈍反應先不提,光是看見這種場面就大呼小叫,肯定是哪個富貴家庭裏面出生,一路走來都度過幸福不已的生活,直到大事發生才赫然明白,過去的權勢跟地位都不復存在。 「好了??年輕人,我們就直說了,你想要活下來就要解決大能,一個都不能剩下」 滿臉傷疤的男子拍了拍肥胖男子的肩膀,知道一口氣要接受這些並不容易。 任何人都會經歷這一段,萊茵抱持著這樣的想法,拉扯肥胖男子到一間小房裏面,準備給對方一點甜頭。 「脫衣服吧,你還沒有品嘗過女人的滋味吧」 萊茵準備退去衣物,知道肥胖男子一路跟隨的最大理由。 結果,對方竟然嚇到衝出房間,導致她一個人赤著身體發楞,等到滿臉疤痕的男子進到房間裡面詢問才說明剛才的狀況。 「??請考慮一下那個孩子的心情」 滿臉傷疤的男子轉過頭想要離開,萊茵卻把人拉到房間裡面,直接壓在床上,無比撫媚的說道: 「我的心情也要考慮」 兩人相吻一番,情慾到位,自然是要翻雲覆雨一頓。 等到一個小時過後,捷報傳開,一群人都感到興奮不已,互相擁抱訴說心中的情感,隨後,立刻組織下一波的進攻。 「??你還在」 萊茵走出會議室,發現肥胖男子等在門外。 剛才有機會卻放棄,如今還要糾纏不清,她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心中所想,卻非常清楚對方不是想要肉體的愉悅,而是另外一種,可能是類似信念或是寄託的想法。 失去了喜歡的女孩吧,考慮到目前這個世界的變化與狀況,應該是戀人或是單戀之人死去,將那份面容黏貼在萊茵的身上。 「??想要就跟著吧」 萊茵想起弟妹的面容,不經心軟下來。 如果家人還在,看在之前的那些情況估計也會露出同樣的表情,覺得自家姊姊跟過往截然不同,甚至會產生疏離的情緒。 --罪孽,汙穢,憎惡,如今的自己早已不是過去的姿態 萊茵並未將心中的想法說出口,而是默默地走上一條修羅之道。 會議室的工作完成,得到一個巨大的好消息,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就是前往下一個地方,也就是許久沒去的實驗場。 三條岔路當中,戰士的區域最為寬敞,對外理由是為了給戰士們充分的訓練空間,也算是戰士們如今高昂地位的主要理由。 然而,私底下真正的想法卻並非如此,一切都是為了擁有更多區域能夠做一些不見光的實驗。 「我建議你,待會不管看見甚麼都不要出聲,也不要大驚小叫,否則出了甚麼事情,我不會保你」 萊茵不打算多給肥胖戰士任何一點提醒,反正一旦碰見那種情況,自然就會明白。 戰士休息區域的一處邊界,看似已經是極限的位置還有一處不起眼的小樹林,走進裡面,推開底下的一處鎖鏈,一個通往地底的暗門立刻顯形,兩人便一前一後深入其中。 陰暗無光的道路,有如往地獄的深處前進,彷彿能夠聽見非人的哭喊,伴隨著一扇巨大鐵門的開啟,一股滲入靈魂深處的惡臭飄散其中。 「??萊茵嗎」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抬起頭,失去興趣的繼續彎下身子做事。 「情況如何」 「還可以吧,差不多快要有點成果了,如果你是要一些即戰力就算了,我目前沒有甚麼可以給」 白髮蒼蒼的老人相當直白,清晰表達一份結論。 拿不出資料跟成果,換作一般的情況底下,早就將這個老不死的傢伙趕走,再也不給半點機會才是一個正解。 可惜的是,目前的人類做不到這一點,若是不借助這個第一帝國的首席研究長官,想要開發出對抗大能的兵器是不可能。 「不需要即戰力,我們現在需要的不是這些,外面有捷報,我們得到一些武器,暫且得到第一個據點」 萊茵將情報告訴白髮蒼蒼的老人,明確地進行說明。 「武器?是神明的武器嗎,話說據點,那你們能提供更多實驗體了嗎!」 比起勝利,武器跟據點的事實更讓白髮蒼蒼的老人感到愉快,莫非真的能夠得到超乎想像的大量實驗體,把未完成或是不敢嘗試的實驗繼續下去。 「可以,我們這邊的數量相當多」 萊茵點點頭,確定應該能夠給予這個瘋狂實驗者足夠的材料。 26 「那就好,不管是你們這些女人跟那個小夥子的孩子還是之前抓來的一些傢伙,現在差不多都快要瀕臨極限了,我們手頭上面的實驗體所剩不多」 白髮蒼蒼的老人將資料擺在桌上,告訴萊茵目前整體研究成果。 「孩子們的肉體沒有研究出甚麼,融合的效果也不佳??看起來基本上甚麼都沒有」 萊茵的話語一針見血,批評白髮蒼蒼老人。 「你們不要妄想一步躍進!幾百年的時間裏面有一些成果就已經不錯了!以前你們連雜種的魔力都抽取不出來,也不知道不同個體能夠融合,更不知道魔力存儲罐能夠做到多少事情!」 白髮蒼蒼的老人立刻回嘴,對於萊茵的不懂事感到憤怒。 「??我知道了,反正這些都是她的決定,我們不會有任何一點抱怨」 萊茵想到這些都是某人確實的建議,於是默默選擇不去理會這些。 兩人一言不合不歡而散,離開以前,她發現肥胖戰士瞪大雙眼看著地下室裏面的各種收納倉庫跟一大堆資料。 「走了」 萊茵順著原路,不忘提醒肥胖戰士要跟好。 差不多該做的事情都完成,其實多數也不需要她去處理交涉,單純就是受傷過後躺在床上的時間太久,好不容易能夠見人一面,自然應該多花一點時間。 「??你到我家來吧」 萊茵思考了一會,決定把這個肥胖戰士帶回去。 可憐對方,亦或是單純想要一個好用稱職的跑腿,總之目前還是決定帶著這個男人一同移動,反正沒有太多差別可言。 走在歸途,肥胖男子一言不發,似乎是經歷前面的那些可怕狀況,整個人陷入低潮當中。 不進而退,若是連人類眼下絕境所做的努力都要予以否定,乾脆一點自殺或是跑到無人之地默默死去會比較好一點,比起現在的這個地獄?? 「到了,我先進去」 萊茵走進小木屋裡面,跟等待已久的乃木打招呼。 「歡迎回來??賴大人果然發現了嗎」 乃木深吸一口氣,低下頭露出無奈的表情。 「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人類的未來就看現在,如果放棄,子子孫孫都將待在地底度過日子」 萊茵比起乃木更加堅定立場,絲毫沒有一點畏懼退縮之意。 兩人稍微聊了一會,介紹待在小木屋外面發呆的肥胖戰士,隨後,雙方繼續到後院種植蔬果,一如既往。 「??勝利了」 「恩,好不容易成功了,接下來還能繼續佔領下一個區域,從目前的根據點開始,一點一點慢慢來吧」 萊茵仔細地翻閱土壤,細心無比的整理土地。 比起這一條骯髒的修羅之路,眼下的種植時間已經算是唯一能夠放鬆的時光,不用理會他人的目光,徹底放鬆心神,享受花草帶來的成就跟美好。 「??我們能贏嗎」 「一定會輸吧,我們不可能戰勝所有大能,至少龍族不可能,實力差距太大??」 萊茵先是說出結論,隨後淡淡的說道: 「可是我們本來就不用死戰到底,只要奪回一塊屬於人類的土地就好,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就好,至於未來就留給孩子們自己解決」 萊茵說出個人想法,語氣相當冷漠無情。 光是目前爭取現在的幸福就是極限,哪有時間去考慮將來往後的日子,只要能夠爭取到一處安身立命之地就好,其他的,都留給後代們。 「孩子??你說的不是那些加速生產的可憐存在對吧」 乃木緊抿嘴唇,始終難以接受那種情況。 「我們太弱,需要那種強大的後代,純正的人類根本沒有無法戰勝大能,以後燿月將會是真正的領袖」 萊茵說出殘忍的話語,不理會乃木有些扭曲的臉蛋。 沒錯,不但產下後代,讓無數半大能成為主要戰力,就算真正的人類會就此滅亡又有何妨,只要能夠對抗大能種族,無論甚麼方法都該嘗試看看。 「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這樣的行為??」 「我們別無選擇,如果不去爭取,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你想要看著大家都死嗎」 萊茵一邊翻土灌溉,一邊雲淡風輕的回應乃木。 不做就是死路一條,人類早就毫無選擇可言,就算還有始祖提供的天外之地,人類還是牲畜,缺乏該有的一份尊嚴,若是某天始祖心意改變,人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我知道??」 「你知道,我也明白,想要吐露痛苦就在這邊說,千萬不要在外人面前說」 萊茵握住乃木的手,目光當中難得展現出溫柔。 只要在這個地方開口說話,外人就不會知道內容,也不會就此受到任何一點批評,要知道,戰士們都散發出一股凝重敵視的氣息,人類跟半大能之間一些分裂無法解決,目前的私事都是不能輕易公開出去,否則在外敵清除以前,內患會先壓垮她們。 「??賴大人會失望吧」 乃木默默地嘆了一口氣,提起賴天凌的事情。 萊茵望著滿是泥濘的手掌,恍惚之間,似乎看見無數鮮血,閉上眼睜開的瞬間,花草彷彿浮現出痛苦扭曲的人臉,更別提耳邊永遠都不曾停止的哭喊聲,裡面有著弟弟妹妹的哀號以及曾經同伴的哭訴。 --我一定會努力堅持下去 萊茵對著內心不斷訴說,不斷讓自身變得更加堅強??那怕只是表面上。 處理完花草樹木,兩人能夠做的事情不多,撇開守身如玉還是堅持不願意成為增產一員的乃木以外,恢復健康的她估計明天還會去一趟,這一次就不是跟阿爾米斯,而是其他半大能的男性,畢竟,孩子不能都是一個父親。 「那個肥胖的傢伙呢」 「離開了??相當失落」 乃木望著肥胖男子不久前離開的位置,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好奇感。 「走了也好,現在的人類跟以前不同,如果他還有點骨氣,至少該去挑戰一下大能種族」 萊茵對於肥胖戰士毫無一點好感,甚至打從內心嘲笑那種軟弱的傢伙。 「別鬧了,好好活在這個地方就已經足夠了??不要要求別人跟你們一樣走上邪道」 乃木有如被生活磨平菱角,剩下的就是平靜度過日子的念頭。 兩少女靜靜地品嘗拿來的食材以及自己栽種的蔬果,圍著小桌子,說著一些過往的回憶,嘴角不時上揚,嘻嘻笑笑,直到虛假的天空泛起一片金黃。 「是不是有魔力震動?」 乃木好奇的開口詢問,發現似乎有魔力的震盪。 「不知道,大概是實驗還是研究」 萊茵對此不太在意,只要不是大能入侵都無所謂。 估計是某些人之間的鬥爭之類,反正不算是甚麼大問題,根本就不值一提,比起好不容易獲取到的勝利,本來就不重要。 「是嘛??也對」 乃木思索了一會,覺得萊茵所言確實有理。 那些都是一些小事情,本就沒有過度在意的道理,她們只需管理好自身的安危跟未來即可。 與賴天凌所在時候的愉快飯局不同,如今的兩人早已在思想觀念上出現分歧,唯一待在同個地方居住的理由在於同鄉,能夠分享一些過往的美好光陰,除此之外,雙方根本沒有對話。 「??我先去洗澡」 萊茵走進浴室裡面,用冰涼的冷水沖刷身體,盡可能甩開多餘的事情。 接下來才是開端,人類將會走到地表之上,佔領一塊又一塊的土地,然後他們會重新打造一個全新的家園,再度擁有幸福。 「??雖然甚麼是幸福都不知道了」 萊茵獨自默默吐槽,對著空無一人的浴室。 等到差不多事情都完成過後的兩人各自回到房間裡面,無言地躺在床上,不知何時陷入夢境當中。 惡夢襲來,萊茵再度清醒過來,感受到渾身散發的冷汗,那是自從重傷恢復以來再度感受到的刺激,原本想說應該會慢慢退去,誰知道,居然還在不斷重現上演,彷彿不會有一天停下,哭喊淒厲的叫聲,永遠都會不斷出現在腦海裏面,絲毫不會有退色的一日。 「??呼」 萊茵起身,猛灌涼水,努力抹去額頭的汗水。 就算入眠都無法解決,難以得到一份休息的機會跟時間,少女的內心正在不斷受到磨損,那怕回憶起家人們的笑容,如今都顯得無比模糊不清。 「乃??算了」 萊茵本想要跟乃木暢談一番,或是跟過往一樣,躺在床上聊著不切實際的夢想。 那時真的是無比美好,天天都縮在小小且充滿臭味的床鋪,不時還會感受到滿滿的潮濕水氣跟些許的蟲子身影,與現在對比算得上是相當糟糕的體驗。 即便如此,那個時候的一切都遠比如今幸福愉快,甚至閉上眼睛回憶,不時還能將耳邊的噪音去除,得到難得一份安寧空間。 如果可以的話,萊茵無比渴望回到那個時候,不要再繼續待在這個殘酷無比的世界,做著違心厭惡的錯誤。 「??好想回家」 萊茵的眼角掛著淚水,回到柔軟乾淨的床鋪上,卻永遠都找不回曾經的溫暖?? 27 「這樣你明白了嗎」 燿月微微苦笑,望著呆若木雞的賴天凌。 一路跟隨萊茵下來,帶給他的是無窮無盡的絕望,難以置信的悽慘,根本不曾考慮過的慘狀,有如浸泡在南極冰水之中,連內心都凍結,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性。 「??恩」 賴天凌吞了一口沫,緩緩點頭表示理解。 萊茵等人都是大勢所趨,迫於無奈之下過分渴望過往平靜的生活,因而做出如此決定與行動,這是可以理解的部分,他知道,他明白,他應該老早就察覺到才對。 問題是,當情況出現在眼前,始終無法以更高的角度平靜同意這一切,無論如何都遠遠做不到這一點。 「可以了嗎,我們該準備離開了」 燿月打破賴天凌試圖緩和的心情,要求立刻準備行動。 本來光是待在這個地方觀看就已經是錯誤的選擇,理論上來說,他們老早就應該找個機回逃脫,只是一來需要讓某人理解目前人類的扭曲;二來,需要一個良好的時機,不能直接找地方亂跑。 「可以了」 燿月立刻拉著賴天凌移動,往一處空區全力狂奔。 戰士們凱旋回歸,抓準人潮大漲的機會,兩人將能夠從中隱藏身形,並且找準機會進行脫身。 「從入口處離開會太顯眼,我們還是走那個位置會比較好一點」 燿月思考了一下,決定走另外一條路。 「??不用」 賴天凌直接連接電腦系統,讓AI迅速開啟通往地表的路。 由於是隱藏的直通道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會察覺到,加上目前兩人都處在類似隱身魔法的保護之下,外人絕無可能看穿,因此完全不用太過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走吧」 賴天凌剛踏上隱藏道路,燿月立刻停下腳步,拿出武器說道: 「剩下的就是你一個人了,我必須幫你擋下那個傢伙才行」 一陣颶風來襲,另外一邊則是用火炎焚燒,巨大的氣壓差讓這片空間一度無法令人呼吸,而製造這些地除去防守方的燿月以外,另一個就是發出攻擊的人。 --不能離開,不要逼我 無言的魔女舉起法杖,凝視著準備要離開的賴天凌。 是誰提供半大能的各種器材跟知識,是誰刻意展現傷口與脆弱利用關係博取同情,又是誰,有著確實為人類付出一切踏入修羅道的理由。 「??」 賴天凌早已失去言語,知道再多的話都已經毫無意義。 就跟萊茵相同,無言的魔女也是一樣的想法,一切都是為了人類而戰,這就是不惜付出一切的理由。 「快走!」 燿月焦慮的舉起長劍,不斷施展魔法保護身後的賴天凌。 他與無言的魔女產生了一瞬間的眼神交錯,只是,已經再也感覺到過去那種熟悉感,於是轉過身,加快腳步踏上離開的路途。 待在這個地方毫無意義,賴天凌知道目前無力的自己根本無從對抗,若是被抓住,下場不是阿爾米斯那樣就是其他半大能的下場,於是加緊腳步不敢停頓。 盡管速度飛快,已經算是傾盡全力,依舊無法改變無言的魔女在法術方面的高超技巧,想要同時遠離並且保證不被燿月攻擊,然後抓住逃跑之人,並非是一件難事。 「??抱歉」 賴天凌拿出懷中的信物,那是龍源給予的物品。 那怕是頂尖的魔法師也不可能對抗始祖的力量,因此當兩者碰撞在一起的瞬間,無言的魔女立刻受到侵蝕靈魂的衝擊,頓時出現軟化的情況,魔法的束縛迅速解除。 賴天凌沒有時間去理會對方的好壞,目前專注地僅僅一件事情,就是盡快從這個危險的地方離開,否則遲早會被無言的魔女抓住。 「不會吧!」 賴天凌立刻感應到一股魔力從四面八方而來,幾乎要將離開的道路都堵住。 不愧是無言的魔女,渾身上下大量溢出的魔力簡直堪比數千人的軍隊,他幾乎沒有辦法逃脫,不管是前進還是後退都被狠狠切除,連一點機會都不給。 就在賴天凌陷入困惑之際,外面的燿月已經緩緩增加更為驚人的魔力,直接一發把某位魔女轟飛,對方直接連續翻滾幾圈,撞擊在地面。 「??你不可能戰勝我,還是乖乖投降會比較好一點」 燿月一抹嘴角的血液,知道剛才那一下相當兇殘,最少都是骨頭碎裂。 盡管相當不願意,可是考慮到眼下的危險局面,如果讓賴天凌落入這群人的手中,未來將會是永無止息的不斷爭鬥,人類一方不可能殲滅大能種族,因此後面一定會受到圍攻襲擊,到時候,連一個人都存活不下來。 作為相對長壽能夠活上將近五百年左右的燿月可以推測這些未來,對於短壽僅有五十到一百年左右的人類來說,現在就是一切,沒有人可以等待那麼長久的歲月,等到人類重新發展起來的那一天。 說到底,這群人不是考慮未來而努力,單純就是為了所謂的復仇而行動。 --說的也是,兩邊差距過大 無言的魔女承受自身的脆弱,知道單比魔力還有競爭的本錢,一旦用上肉體,根本不可能有半分機會。 但是,燿月卻不清楚關鍵的一點,只要還在地底的一刻,機械就會無條件使用各種方法將她們殘破的身體治好,因此只要一條命還在,一定可以被救活過來。 抱持著這樣的想法,無言的魔女任由魔力護盾遭受衝擊破裂,不在乎打在身體造成五臟六腑破裂的風險,唯一要做的就是利用魔力將隱藏道路封死。 --他出不去,你們輸了 無言的魔女淡淡一笑,將藏匿胸口的機器扔在地上。 那是用來溝通並且呼叫同伴的手段,如今無數的戰士們都收到消息,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集結在一起,屆時,兩人將退無可退。 「雖然你的想法很好,不過請考慮到一點,賴先生是這個地方以及那些機械的主人」 燿月挺起胸膛,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的念頭。 正當賴天凌卡在通道裡面,一個簡單的命令,機械立刻使用隔絕魔法的礦物,一下子,各種魔法皆無效。 無言的魔女簡直不敢相信,或許這是漫長生涯裡面首次感受到不可思議的特殊狀況,正因如此,才會暴露出些許的空隙,立刻被一旁的燿月敲昏。 「??人類這樣做是對是錯,就交給未來了」 燿月抬起頭仰望虛假的天空,腦海中的過往回憶卻絲毫沒有退色。 賴天凌順著路往上走,每踏出一步都會想起不久之前看見的景色,想起與乃木跟萊茵兩位少女的日常,或許,一切都回不去。 「封鎖武器,一件都不准給」 賴天凌下達最後的一份命令,確保任何強力的武器都不會有洩漏的可能性。 盡管遲早都還是會暴露出去,他比誰都清楚這一點,只要人類到了滅亡危機,機械的保護原則就會被觸動,一定會竭盡全力保全。 至於未來,賴天凌已經不想去理會,只希望人類能夠走出正確無比的那一步?? 「出來了嗎」 踏上地表,賴天凌抹去臉上的汗水,緩緩吐出一口氣。 明明都是相同的豔陽高照,感受卻截然不同,不管是呼吸的空氣還是無盡的空曠感,這些都是那個地底之下無法提供的解放。 短時間都會產生這樣想法,不怪那些人為何會一直都有種被束縛的錯覺,畢竟習慣在地面的日子,地底之下或許真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吧。 「天凌!」 窮奇一個加速直接衝撞賴天凌,將人撞倒連續翻滾幾圈。 由於過度擔心的緣故,金髮少女不斷上下其手,深怕心愛之人的身體受到半點傷害,緊張到手足無措,說話過程聲淚俱下。 「謝謝你」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感謝這位少女無比的關愛之情。 不光是這位少女,龍源直接開了一條通道,將兩人都帶回根據地,然後楓也到場詢問之前所發生的情況。 賴天凌首先說明了地底的狀況,讓眾人明白人類還有一部分不打算就此放棄,而燿月等人的下落也算是一口氣釐清。 問題是,當他思索再三,將那些跟隨萊茵後面所看見的一切說出口,不光是龍源氣憤難耐,連楓的情緒都無比低落。 兩位始祖都竭盡全力保護人類,盡管這種努力看在人類眼中遠遠不夠,也不應該做出如此極端狠毒之事,尤其是實驗這種事情,聽在任何人耳中都是難以忍受。 「??切!」 龍源無法忍耐如此事態,瞬移到無人之處發洩。 窮奇也懂這些事情,只是並沒有真正意識到那種人性深處產生的可怕行徑,頂多是從眾人的表情讀出一些不穩。 「無言是主謀之一嗎??哀」 楓將目光轉移到遙遠的過去,默默地暗自神傷。 友人做出如此行為,想必對於這位始祖而言多少都算是一點痛苦,至少不太可能像別人一樣輕輕帶過。 28 「??我先去吹點風」 楓面帶苦笑,直接飄出房間。 失去兩人的空間,窮奇顯得相當自在,立刻跳到賴天凌的腿上,不斷來回磨蹭,面露喜悅之情,對於能夠重新找回重要之人感到滿足。 多虧有這樣天真無邪的少女待在一旁,他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釋放內心當中的痛苦,否則加上思鄉之情,緊繃的精神遲早都會抵達極限。 「謝謝你」 「嘻嘻」 窮奇不懂,卻能夠為賴天凌的愉快感到高興。 兩人稍微玩鬧了一會,他起身前往跟另外一位同樣擔心已久的少女見面。 「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紫取下眼鏡,淡淡的一笑回應。 與其他人的情況不同,這位少女幾乎都沒有甚麼時間可以好好休息,天天都要審核檢查大量的資料跟內容,於是導致人顯得精神有些差,打了一個哈欠端起茶,輕輕一抿,露出些許的滿足笑容。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看起來都沒有好好睡過覺」 「不是這樣,剛好??」 「動手!」 賴天凌指揮窮奇,少女立刻將紫壓制在地。 不管對方的困惑,直接將人抓到床鋪上面,強制隔絕工作,要求對方乖乖睡個覺,任何事情,明天處理都來的及。 「你不要把身體累壞,健康比甚麼都還要重要」 賴天凌溫柔的輕撫少女額頭,順勢幫忙解開秀髮的束縛。 「??是」 紫滿臉通紅,絲毫沒有一點拒絕的意思。 或許真的太過疲倦,這位嬌小的少女還沒有說幾句話,真的緩緩沉入深沉的睡眠之中,不時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哈??我也要睡」 窮奇拉扯賴天凌,強行將人拉到床上。 一邊的手臂被金髮少女緊緊抱住,另外一邊則是依靠黑髮少女些許溫熱的肩膀,就這樣,賴天凌不知何時同樣墜入夢鄉。 所幸這樣的時光並未持續太久的時間,精力旺盛的窮奇老早就清醒過來,拉著人往外面走,徒留需要好好睡覺的紫。 由於好幾天都無法隨心所欲地玩耍,金髮少女幾乎將賴天凌往每個地點都走過一遍,直到本人感到滿足的那一刻為止。 「不錯」 賴天凌一邊玩耍,一邊體會到目前基礎建設的良好。 與想像中的不同,這塊土地正在不斷開發,不管是紫的計畫還是本身人們的努力工作,兩者的成果確實豐盛,從過往的草屋遮風避雨到如今已經有著許多房屋,甚至還有一些重要如廁所跟澡堂的公共設施,恐怕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面,一群人都沒有半分休息過,所以才能得到這般美好的成果。 「嗯?」 窮奇一臉微笑的看著賴天凌,歪著頭,不懂剛才所說的意思。 兩人走在路上,跟一群人打招呼問好聊天說話,雙方之間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每個人顯得相當愉快,得到一處安身立命之地。 「請來看看我們的成就」 一名男子跟賴天凌揮手,指著裡面的設備。 那是一個基礎設施,裡面有著類似洗手台的裝備,可以提供良好的清洗,保證手掌的絕對乾淨。 考慮到目前人的情況,隨時隨地的清潔相當重要,聽說前一段時間有人受傷,身體流血有些不舒服,結果傷口不去理會,下場就是發炎導致發燒,若不是魔法治療,換做普通的情況就是一命嗚呼。 「光是水還不夠,需要肥皂才行」 賴天凌給出建議,確定清洗根本遠遠不足。 「哈哈!大哥果然是相當聰明,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一個青年拿出類似肥皂的物體,提供給賴天凌等人使用。 觸摸使用的感覺上面來說,多少還是有點粗糙感,與過往真正的香皂有些不同,如果皮膚相對敏感的人可能會出現不適症狀,需要一點額外的改善。 「原來如此??我們會繼續努力」 青年爽快的一笑,感謝賴天凌珍貴無比的建議。 不光是這個小小的插曲,裡面還有許多類似的設施跟情況不斷上演,他真的感到相當興奮不已,見證了人類文明正在一點一點重新搭建起來。 與之相反,另外一邊明明都沒有失去多少文化,卻開始走向錯誤的道路,而下場,就算不用特別計算都能夠判斷出來,尤其是等待武器逐漸被破解,地下之道被發現,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 即便是屍骸山河,賴天凌都無法去協助那些人,至少在腦海中那些糟糕的景象完全消失以前,確實就是如此。 「天凌!吃飯!」 窮奇指著一處攤販,嘴角冒出大量唾液。 由於餐廳之類的設施依舊是享受為主,因此沒有時間跟人力去搭建,所以無奈之下,多數店家都以攤販為主,頂多就是有一些比較特殊的設施,例如男女之間調情專用的酒吧以及個別的房間等等?? 「隨便拿吧,這些都是免費的!」 一名大叔哈哈大笑,將食物都擺在桌面上。 貨幣毫無價值,家鄉都被毀滅,當下的人們早就不在乎過去的法則,如今只要擁有彼此,還能夠繼續暢所欲言的歡笑就足夠,這些匠人也從往昔賺錢第一的念頭改為保留技藝,流傳給未來的子孫們,不想甚麼都無法留下。 「謝謝大叔」 窮奇乖巧的鞠躬,隨後拿起食物塞嘴裡面。 由於是類似串燒的作法將大量食材簡單串聯起來燒烤,火侯跟醬汁但凡到位,味道都會是相當驚人的美好,至少每個路過的工人都贊不絕口,甚至還有一些女人都開始拋媚眼,畢竟目前有一技之長的男人就是無比帥氣,比長相跟肌肉更加重要。 「不錯,多謝」 賴天凌揮揮手,表達出感謝之情。 解決玩目前的一頓餐點,接下來的兩人又決定去附近的新開墾之地查看,聽說那邊遇到了一些比較麻煩的困境,可能會需要借助道窮奇的蠻力才能處理一番。 「喔」 窮奇望著一群人擠在一起,好奇的想要看清楚中間的設備。 「來」 賴天凌抱起窮奇,將對方嬌小的身體放在肩膀上。 首次體會到以飛天以外手段能夠提高視野的緣故,金髮少女顯得無比喜悅不已,不斷揮動手臂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比起中間的設備,窮奇更加享受目前的狀況,正因如此,賴天凌才趕緊呼喊,希望對方先去確認重要的事項,而不是繼續發楞下去。 「??奇怪的四方形物體」 窮奇唯一對眼前物體的想法就是四方形,除此之外別無其他想法。 賴天凌光聽也不可能有辦法理解那番話的意義,於是露出些許困惑的表情,直到往前一走才知道,原來是類似祭壇的設備。 比起娛樂跟其他的事物,宗教上面的心靈寄託同樣相當重要,為了不忘記祖先跟曾經深信不已的神明,人們依舊將一部分的心思放在這個上面。 「神明嗎」 賴天凌淡淡一笑,想起不遠之前商會的情況。 「天凌?」 「沒事,我們去幫忙吧」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理解這位少女肯定無法放棄。 由於這個裝置採取這塊土地特有的一種金屬,本來應該要高超的工匠搭配先進的高溫窯來改變其形狀才對,偏偏目前這樣的人才過度稀少,甚至連三流的師傅都沒有,導致一群人左顧右盼,不知誰才能夠幫上忙。 賴天凌自告奮勇,協助這群人把東西都收拾起來,順便把一堆物品都整理一番,考慮到祭壇雖然不會有壞損,祭品卻有可能在高溫之下腐壞,必須先把這些食材放在安全的位置。 「窯的打造太過困難,我們這邊恐怕是沒有辦法」 幾位大男人搖頭,紛紛都表示相當困難,覺得應該是不容易辦到。 賴天凌思索了一會,決定要乖乖待在一旁當作不清楚狀況,畢竟若是加入到其中,待會搞不清楚結構鬧出笑話更慘。 「我來吧,我多少有點經驗」 凡加入群眾當中,挽起袖子決定幫忙。 不說不知道,誰能想像原來這個貴族公子居然曾經拜師於鐵匠大師門下,根據本人所言,應該是為了避免關鍵戰爭時刻無法打造兵器而產生的問題而感到擔憂。 「沒有想到還能發揮一點作用,看起來多學果然多有用」 凡苦笑說著,臉上卻堆積笑容。 比起甚麼都做不到,一無是處的結果,這位貴族男子寧可在努力當中不斷失敗,這份熱忱,還能夠繼續發光發熱。 「加油」 賴天凌一邊搬運貨物,一邊稱讚凡。 或許女兒過份偉岸的姿態會讓作為父親的人感到沮喪,甚至產生一種自身無用武之地,還要躲在孩子深厚的無力,尤其是對於過去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來說,需要更加漫長的適應時間。 即便如此,只要持續不斷努力,選擇慢慢改變,一切都會變得截然不同,相信父女之間的一點小小嫌隙也會有所改善。 「??不可以吃」 賴天凌沉浸在感動卻不忘提醒一旁流口水的窮奇,避免對方把食物偷偷啃咬幾口。 29 「唱歌吧!」 一名女子突然高喊一聲,周圍的人立刻選擇附和。 煩悶勞累的工作環境之中,所有人都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配合著輕快的旋律,躍然而上的心情不言而喻。 人就是如此單純無比的生物,會隨著別人的心情而變化,同時也會因自身的情緒而產生波動,不管是正面還是負面?? 「嘿嘿!」 窮奇同樣哼起節奏,盡管有些跟不上卻依舊努力嘗試。 心情愉快之下,工作的速度自然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許多,等到回過神的時候,祭品都搬運完畢,在祭壇完成以前,這些都會當作糧食提供每個人溫飽。 「吃一點吧」 一名男子將食物放在窮奇面前,讓賴天凌有些歉意。 對方明顯是以為金髮少女過度飢餓,所以才會如此渴望品嘗一口食物,實際上,這位白色巨虎吃得比誰都多,若要比今日一天量,估計都有十人份。 「多謝??你要跟人家說聲謝謝」 「謝謝」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金髮少女立刻低下頭。 乖巧懂事卻又天真無邪,及各種優點於一身的存在,連他都知道,如果楓是姐姐留下的試煉,那麼這位少女肯定就是特意按照自己的喜好設計出來,故意拉扯到身邊。 「??接下來你想要做些甚麼」 「玩!」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窮奇立刻開口回覆。 比起其他多餘且無趣的事情,金髮少女想要的就是與心愛之人一起度過的時光,僅僅如此而已。 金黃色光芒轉瞬即逝,回過神,夜幕降臨,勞碌的人們開始逐漸回到房屋裡面休息,剩下一部分的人正在不斷高歌共舞,反正還有大把光陰揮霍,年輕強壯的人們自然需要發洩多餘的精力,滿足於所謂的人生上面。 「哈~」 窮奇打了一個哈欠,看的出來有些疲倦不已。 一整天都把時間花費在玩耍上面,就算是身強體壯的生物也會面臨到極限,無法繼續堅持下去,於是終究還在在消耗完畢體力過後躺在賴天凌的背上。 「??你就這樣活下去」 賴天凌雙手緊緊抱住窮奇的大腿,避免對方不斷翻動導致跌落。 兩人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合而為一,與此同時,不遠處還有另外一個影子悄然而至,緊隨其後,絲毫沒有一點脫離的意思。 「你來了」 賴天凌幾乎不會回頭,已經知道對方的身分。 漫步在黑夜之中,能夠近乎無聲無息靠近他的人僅有兩位,其中一位目前應該正在思考如何破壞那些機械設備,因此不會有時間來這裡。 「你們玩得挺開心,完全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呢」 楓淡淡一笑,無奈的搖頭。 嬌嗔的態度雖說可愛,對於賴天凌說卻毫無破壞力可言,特別是當對方擺明就是心口不一的前提之下,實在沒有提起興致的意圖。 「你們有甚麼大情報跟新聞嗎」 賴天凌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楓那邊得到甚麼最新的消息。 「沒有,那個環保組織的建成估計還需要幾年的時間,大能種族的壽命漫長,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得到共識,慢慢來吧??到是前一段時間傳出有人類神出鬼沒,利用無比強大的武器屠殺了某個種族的據點」 楓先是輕鬆隨意,隨即話鋒一轉,語氣多少有點嚴肅。 「我的錯」 賴天凌絲毫沒有停頓,承認這份錯誤。 其實之前跟龍源與楓對話聊天的時候已經把這部分的內容講出來,並沒有多做隱瞞,因為接下來人類所犯下的錯,他無法擺脫半點干係。 「你看~就是這種強硬傻氣的個性才會吃虧~」 楓捏了捏賴天凌的臉蛋,略帶愉快地開口說道: 「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你是為了那個孩子,你也不知道會被欺騙,所以去恨對方就好」 憤怒的情緒永遠都是為了自己,就算是為他人而感到生氣,實際上,還是自身的內在受到挑動而造成,如果真要說有誰能夠做到為別人而氣憤不滿,那恐怕是超脫生物範疇,有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你說得有道理??我卻無法做到」 賴天凌感謝楓的言語激勵,自身卻無法同樣回應。 理由非常簡單,以目前來說,他或許只是普通的芸芸眾生之一;可是,等到回到現實世界,重拾原本的一切,那將會是另外一種景色。 商會的主人,擁有無比巨大權限以及力量的存在,無論如何,賴天凌都不可能對於人類置之不理,哪怕受到欺騙或是引誘而犯錯,那份罪孽都不會如同現在這般成為過往雲煙,必定會永永遠遠都刻印在歷史跟記憶中無法去除。 「你這個人真得太過認真了,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才對,不要整天愁眉苦臉的表情,那樣實在是沒有任何意義可言」 楓有如一位長輩般教育賴天凌,語氣當中滿是老氣。 面對這位確實活上千年的生物,作為晚輩的他倒是認真接受這樣的建議,畢竟相比之下,自己還有將近萬年的光陰,光是想像就讓人頭皮發麻。 回到小屋裡面,賴天凌將窮奇放在床上,將床被緩緩拉上,隨後跟著楓走到屋子外面。 「建得不錯,多謝這些工人還幫忙我們搭建一棟房屋」 賴天凌的語氣當中充滿謝意,知道這棟房屋就是特別搭建。 不管是紫帶來的一份命令還是這些人自動自發的行為,結果來說,他都是處在受惠的一方,給予建造者感謝是理所當然。 「那不是我的努力,你要感謝就去找紫吧??」 楓一邊說出建屋者的計劃人,一邊漂浮在半空中,目光轉移到月光之上。 美女的臉龐依稀看出凝重,盡管他並不清楚對方為何會產生如此難受與不安的表情,作為友人都應該要上前關心一番。 「??你知道,其實我一直認為那個孩子不會做出那種事情,就算是為了人類」 楓緩緩吐出一句話,身體出現些許的顫抖。 兩人過去應該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甚至可以說是家人親戚般的存在也不為過,即便如此,當犯下錯誤的那一刻,身為重要之人依舊無法完全接受這種變化。 「這份選擇對於人類來說也許是正確,畢竟在現在來說,誰會去同情人類的未來跟失去的東西,如果他們不使用極端的作法,可能連一點點的生存的權利都沒有」 賴天凌以及為中立的角度回應,告訴楓這個選擇並非正確與錯誤,而是不得不為之。 說到底,人類失去家園跟生存權,人口數量更是直線下降衰退,如今已經十不存一,連璀璨的文明紀錄都差不多中斷,等到百年過後,人類幾乎等同於重新開始。 正是這個原因,賴天凌才渴望燿月等人放下仇恨,趕緊加入重建人類文明的階段,先把重要的文書跟歷史都保留,特別是技術千萬不要損失,那些都是結晶,是無可替代。 「??也是人類確實相對脆弱,如果連一點保障都沒有,又如何能夠活下來」 楓默默地點頭,認可賴天凌的這番說詞。 同樣,腦袋理解,內心卻難以輕易接受,任何一個人都是如此,他也能夠明白到這一點,換作是自己恐怕也會鬱悶痛苦好長一段時間。 「事情已經過了,我把武器都封印起來,人類不可能把那些取出,而那些看似殺傷性強力的武器也一定會被其他大能拿走,到時候,就無法發揮出多少效果」 賴天凌只能盡力去安慰楓,讓對方不要過度悲傷。 盡管如此,這位始祖依舊用淡淡的笑容回應,宛如隔著一層陌生的面紗,遲遲無法看見裡面內在的那個真實模樣。 等到這個話題談論結束,兩人自然沒有待在原地繼續暢聊下去,楓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處理,應該就是去找尋無言的魔女,想要避免人類進一步的犯錯。 只可惜,如果是塔斯圖拉羅的科技,那怕是細枝末節都不是大能種族有辦法破壞找出,對上保全系統都會顯得毫無招架之力,那怕是完整狀態的賴天凌都沒有絕對的把握度。 「天凌~」 窮奇在床上翻來覆去,直接抱住賴天凌的手臂,聞到熟悉的味道才放鬆。 「睡不著嗎」 賴天凌溫柔的詢問,好奇窮奇為何沒有乖乖睡覺。 「不是??人類真的那麼恐怖嗎」 窮奇歪著頭,似乎有些困惑與不安。 「不光是人類,我們大家都是一樣,被恐懼迷惑心靈導致做出錯誤的行徑,只要保證跟你一樣純真美好的內在,這些都不會存在」 賴天凌摸了摸窮奇的腦袋,溫柔的在額頭上給予一份吻。 一份真誠關愛,來自心愛之人的對待,比起甚麼都還要更加重要,於是少女緩緩閉上雙眼,愉快地進入夢鄉當中,忘卻尚且無法理解繁複之事。 人類的黑暗不會在短時間裡面結束,大能種族的動作更不會有停止的那一天出現,而賴天凌,將繼續待在這個地方,等待著姊姊賴天莉所說的試煉到來。 30 「哈······哈······哈······」 年輕士兵雙手顫抖,大汗淋漓的癱坐在地上,貪婪地吸取著新鮮的空氣。 不久之前,戰局還是相當膠著,一堆詭異的怪物以及充滿噁心氣息以及肉體的生物全都是從未見過的巨大威脅,光是看見的瞬間就讓人覺得雙腿發軟,作為一名普通到不行的年輕人自然嚇到尿褲子,頓時冒出一股難聞的騷味。 即便如此,這裡就是一個戰場,沒有人有時間去管這些,如果不揮動手中的刀劍就不可能活下來,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鐵律,所以與其思考甚麼時候去換衣服不如趕緊戰鬥,保住一條性命的人才有資格品嘗美食以及美酒。 越是戰鬥越是失去思考的能力,大量的體力經過消耗已經所剩無幾.即便如此依舊要舉起武器抵抗攻擊,順便進行一下反擊,或是乾脆一點往後退,給軍隊中的其他人發揮,反正脫離隊伍的人幾乎上沒有多少用處,單一個體在戰場中的發揮有限,根本做不到多少事情。 「是黑鐵騎!」 不知何時,曾經的敵人突然出現,一下將對面的敵人都壓過。 這些上古戰士們似乎不再是敵人,現在已經成為同伴們,王國女王以及帝國之王似乎都算是認可這一點,既然如此,下面的人也沒有說三道四的理由,乖乖服從命令即可,何況多出一堆厲害的人物成為幫手還能少出一點力,這樣的好事誰會不喜歡。 「敵人來襲!」 騎士長大聲呼喊,要求下面的士兵準備戰鬥。 「還來······英雄們拜託啦!」 年輕士兵一面揮舞兵器一面不斷哭喊,希望前線進入那一座巨塔的英雄們能夠盡快解決問題。 大概是半個小時左右,等到不少人都變成怪物的糧食不久,擎天大柱突然倒塌,伴隨著巨大的聲音作響,眼前的這些怪物全都分崩離析解體,揮舞出去的劍僅能砍到一堆空氣,有些人還為此跌坐在地上摔傷身體。 「我們獲勝了······人類獲得勝利了!」 周圍突然爆出激烈的叫喊,許多人都互相擁抱在一起,臉上露出無比喜悅的表情。 「贏了嗎······呼」 年輕士兵將武器一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獲勝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直到最後,幾乎戰場上面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情,每個人的臉上都綻放著前所未見的笑容,不管周圍是誰都無所謂,許多人勾肩搭背開始唱起各式各樣的歌曲,每個人都心滿意足地進行慶祝。 不光是這些戰士們寫滿愉快,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是如此,盡了全力與敵人戰鬥,最終還能夠安全的活下來,此時此刻,王國與帝國之間的分歧早就消失無影無蹤,大家都是一片大陸之上的子民,所有人都是同伴。 「要不要喝一點」 「多謝······啊」 年輕士兵將水瓶交給身旁戰鬥的同伴,結果發現對方是之前毆打自己的一員。 兩人互相聊了一下,大概就是這個傢伙失去了幾位友人,孑然一身的狀況下必須要回到家鄉報告這件悲傷的事情,講著講著就落下大滴淚珠,頗有追溯舊友之死的感傷情緒,同時也確實道歉,表示之前不應該動手,那個時候大家的情緒都比較緊繃才會做出這種事情。 「沒事,我懂」 年輕士兵指著褲襠,對方也立刻大笑一聲。 敵人隨風而去,士兵們卻不能同樣,大家先是稍微做點喘息,隨後便開始將地上死去的同伴拉起來,多數人都是昏厥或是失去一部分的肢體,並沒有嚴重到必定會死的程度,只是需要立即的醫療救援,否則後果肯定會是不堪設想。 「我們也去吧」 「說的也是」 兩人起身去附近開始幫忙救治同伴,算是增加一份有用的人手。 不光是這些人,戰場之上幾乎所有人都開始行動,迅速將受傷的人們救起,趕忙送到城牆附近,利用騎兵的馬匹運送到裡面的戰地醫院,每個人幾乎都在同一時間動身,沒有人還有閒工夫吵鬧,這一刻,王國與帝國之間的隔閡徹底除去。 「那是甚麼?」 年輕士兵搬運同伴的過程中發現天空中緩緩落下一些細小的光輝,仔細一看,那些全都是類似的泡沫。 有些人好奇地伸出手觸摸,有些人試圖閃避卻無奈數量太多難以做到,剩下的一些人則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直到一股大量的資訊灌入腦海裏面,有關滅世王女的前因後果立刻明白一二,許多人為此落下了淚水。 「塔斯圖拉羅」 無數人在記憶灌入腦中那一刻都不約而同地呼喊出相似的名字,那是滅世王女所失去,後人所不知的真名。 等到這個小小的插曲過去,大家再度開始工作,繼續拯救剩下的那些同伴,一一將其送往戰地醫院,希望那邊的醫生能夠盡可能將人救活,多救上一個算是一人,盡可能不要繼續讓死亡的人數增加下去。 「······死地有滅世王女!」 士兵們宛如驚弓之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死地所在的位置冒出一名年輕貌美的女性,由於多出一份記憶的關係,眾人都已經知道這一位就是滅世王女的真身,不少人看見對方也是立刻產生不安的情緒,深怕這一位還會動手再將大量的怪物招喚出來,到時候就沒有那麼容易去抵抗。 所幸對方沒有動手傷害眾人,反倒是慢慢舉起手,指尖散發出一股溫柔的光芒,不久,死地突然一一冒出人類,無數的人們從那個地方走了出來,宛如再度冒出一大堆軍隊般令人感到不安。 「······老哥!」 一名士兵突然鬼叫一聲,不管周圍其他人的反應硬是衝到死地,將迷迷糊糊的親人緊緊抱住。 「······弟?」 聽見那個人喊出聲音,士兵頓時淚崩,泣不成聲的說不出半句話。 不光是這個人,其他士兵同樣看見親朋好友,不管周圍其他人的勸阻,拼命衝到死地將認識的那個人抱住,彷彿這一生都不要再放開那雙手,所有人都放下過去的尊嚴與驕傲,此刻就是一名柔弱的普通人,盡情地放聲大哭。 滅世王女變成救世王女的消息傳播出去,許多人在看見家人回歸的同時不忘與這一位偉大的公主殿下致上人生當中最尊敬的謝意,還有人不斷喊出感謝的話語,氣氛與場面顯得相當溫馨。 「恭喜」 年輕士兵拍了拍同伴的背,知道對方正沉浸在親友回歸的幸福感之中。 人類的生死存亡之戰以最美麗的情景畫上句點,後世撰寫的書籍裡面寫著一段描述的內容: 『神明降世,帶著滿心的期待與世人見面,結果,狂妄自大的人類企圖掌握神明的力量,導致人類接受前所未有的懲罰-滅世,即便如此,溫柔的公主依舊保持著一份人性,等到千萬年的時光流轉,怨恨不再,為人類譜上全新的一段篇章』 「米娜,有人找你」 一名女護士走到身旁,告訴對方外面有人。 累了一天近乎一夜的時間,現在的米娜只想要好好閉上雙眼休息一下,不想繼續接受更多的騷擾,無奈同事非要出去一趟去見人,這才不情願地把手術套裝都脫下,緩緩離開帳篷裡面,走在無盡的黑暗森林之中。 滅世王女變成救世王女,本來死去的人們全都復活,如此神蹟之下也沒有減少醫護人員的工作,這些剛從王國訓練出來的年輕護士們幾乎可以說是馬不停蹄的來到野地醫院不斷救治傷患,尤其是肢體受傷的人數最多,簡直快要有做不完的工作量,所以一個晚上都沒有機會休息,眼下幾乎快要闔上雙眼睡覺。 「誰找······」 「你好!」 伴隨著一名年輕士兵的出現,不遠處的地面冒出大量火光,然後直接飛到天空炸出五光十色的美景。 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煙火的米娜確實愣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話才好,只能瞪大雙眼觀賞著這份美麗久久說不出半句話,直到眼前這一位之前幫忙將自己抬到帳篷前的男孩開口說: 「其實我喜歡你很久!請你跟我結婚!」 年輕士兵捧著手中一大堆花花草草,臉頰上佈滿大量的紅暈,似乎已經激動到說不出話。 「······可是我長得不好看」 「我覺得好看!從來沒有看過你這樣心地美麗的女孩!我一直想謝謝你幫助我!同時也想把你介紹給家人認識!拜託了!」 年輕士兵將頭低下,身體不斷出現顫抖,整個人顯得非常緊張。 「結婚太快,我們先去約會吧,明天中午有一段休息的時間,先是吃點東西認識一下彼此再說,反正時間還有······」 米娜微微一笑,隨即話鋒一轉,開口詢問說道: 「······對了,你叫甚麼名字」 「哈伯!我叫哈伯!」 米娜上前在哈伯的臉頰上面留下一個濕潤的吻,隨後轉過身緩緩離開現場,因為明天早上還有工作要做,現在還是先回去帳篷裡面睡覺比較重要一點。 0繼續 大能乃是神明,人類則為草芥,這是天地之間的真理,無法改變。 「導師,為何如此」 一名年幼的光頭少年詢問眼前的老者,一臉困惑地讀著書籍。 周圍一片清空,映入純真目光當中的是一位白髮蒼蒼卻始終挺直胸膛的老者,而這此人身後,一尊巨大無比,有如衝破建築物的雕像樹立於此,有如通天神柱。 「悟,大能之力非凡人所及,此乃神明給予,而人類就是脆弱,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老者說出實話,語氣當中蘊含著不可違逆之意。 大能吐息有如狂風暴雨,人類無法抵禦,有如天災般恐怖且無法對抗,正因如此,草芥一詞再適合不過。 「可是我等都是智慧生命體,本該不分高低」 悟難以理解這番話,對於導師所言充滿不滿。 作為得意門生,從入門以來就學習十書千戒的各種包羅萬象內容,作為準備悟道之人,卻遲遲無法認同大能與人類之間的不平等。 「悟,你無法悟出真理,你可知為何」 老者搖頭,對於悟的自以為是感到悲哀。 悟不懂,直到被強制感到寺廟外,親自體驗獨自一人將近百日的修行之道,以頹廢的目光回來才算是踏出悟道的第一步。 比起身體上面消瘦,光頭少年在外面行走千里路所得到的現實才是真正摧殘這位年輕人的內心。 原來人類是如此無力悲哀的生物,悟不光理解書本上面的內容,更是體會到真正的生死,不是書籍上面輕描淡寫的內容,而是真真實實倒臥在眼前,冰冷無比的屍體,跟毫無意義,有如搞笑般的死法。 生命,脆弱到不可思議。 百日修行歸來,老者也在一天清晨圓寂離去,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平靜且安穩的闔上雙眼,淡淡結束充滿缺陷卻滿足的一生。 「悟,你要的,太難了」 老者死前的遺言,穿透悟稚嫩無比的內心。 寺廟的繼承權交給師兄,底下的一票師弟妹都拒絕這份重擔,自知無法擔起師父的位置,多數人都紛紛回到各自的管理區,繼續一成不變的日常。 「師弟」 一名身材略顯發福的中年男子走到悟的身旁,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師傅的死去,對於一票成年人來說是相對比較能夠接受的結局,甚至可以說,一群人都已經沒有太多想法可言,只是期望寺廟能夠一如既往地走下去,至少保持目前的狀況。 「師兄我??」 「別擔心,我已經提出讓你出去自由修行的建議,而大家都差不多接受這個情況,你可以不受束縛,自由選擇」 語畢,身材略顯發福的中年男子緩緩離去。 多虧一票哥哥姊姊的關愛,悟提早離開寺廟,開始浪跡天涯的旅行,那一年,僅有十三歲。 一眨眼,少年成為青年,跨過十八歲的那一道門檻,正式成為一個成年人,至少對於人類眼中是如此。 「年輕人你少管!」 一名身材壯碩的男子瞪了悟一眼,掏出一把大刀,絲毫沒有一點客氣的想法。 悟舉起雙臂,輕易將刀子推開,動作柔順且不失美感,恍惚之間,對方已經感到頭昏腦漲,摸了摸脖子,直接倒在地上昏厥過去。 「多謝少俠」 一名年輕女子有些羞怯地,含情脈脈的目光望著悟。 「無須多謝」 悟並未停駐,急忙離開現場這個是非之地。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如此美好的義舉卻僅僅在人類之間能夠辦到,一換到大能身上,弱小之力毫無價值。 越是嘗試去領悟,整個人越是身陷其中無法自拔,悟道似乎相當遙遠,有著無比困難的一條路要走。 即便如此,悟依舊要筆直地往前,朝著那一條可能的救贖之路前進,因此,不管是任何世俗的束縛都不再重要,戀愛亦是如此。 「悟道??」 悟走在小鎮之中,一眼掃過周圍的人們。 目前駐留的位置是一處新建的小村落,這個地方本來是一個滅亡國家的邊界,如今換成另外一個國家,貨幣全面更換,連主宰者的制度也跟著不同,而人民則是默默的承受這一切。 「悟道者,你剛才挺帥的」 一名身披鎧甲的戰士跟悟打招呼,臉上綻放爽快的笑容。 這一位是認識一段時間,算是半個嚮導的人物,據說是前一個滅亡國家的親衛隊成員,如今則是新國家的邊界守衛隊長,地位雖說跟過去相差甚遠,實力卻不會有所退步,因此仍然具有高度的聲望跟響噹噹的名氣。 朝代汰換,強者卻依舊還是強者,那怕是世俗意義上的頂尖王者也無法將自身的勢力觸及到周圍的每一處,能夠做到的就是以各種利益束縛住這些人物,希望能夠盡全力保住目前無比珍貴的地位。 「請不要用這種稱呼,在下遠遠達不到悟道的境界」 「哈哈,我也知道,只是你的名字有夠複雜,所以這樣的稱呼比較容易記得」 身披鎧甲的戰士倒也爽快,直接承認是無法記住悟的名字。 悟乃是對內,師傅等人給予的稱呼,以此比喻自身所欠缺的部份究竟為何,至於世俗之名,大概就是肯比阿伯爾泰.安格恩斯之類,別說外人,他自己都偶爾會忘記。 「??無妨」 悟理解對方的態度,並未多加針對。 「對了,你怎麼還在這裡,不是要持續不斷去旅行悟道嗎」 身披鎧甲的戰士好奇詢問,認為悟不應該待在這個地方才對。 面對這份質問,他並未開口回應,而是淡淡的搖頭表達內有苦衷,默默地將目光轉移到手中的卷軸上面。 留在這座城市的主要原因在於手頭上面的資料,也就是關於神明鳳凰的棲息之處。 師傅死去之時的那一番話就是代表猜到弟子的想法,而悟想要的就是絕對存在的降臨,將人類與大能之間的平衡恢復,讓生命再度變成平等。 為此,師兄姊們都沒有阻攔,那怕知道或許機會太過渺茫也願意一賭,畢竟,寺廟也不會永遠安寧下去,遲早有一天,大能會選擇進攻,而屆時,人類將會失去住所,流離顛沛。 享受信仰跟尊敬,悟等人該做就是煩人類之憂,苦人類的痛,為人類分擔一切悲傷,這些才是真正要做好的重要之事。 「那就這樣吧,有空再見!」 身披鎧甲的戰士揮揮手跟悟告別,屁顛屁顛的朝著女人街走去。 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男歡女愛乃是世間常理,作為悟道之人對於情慾這方面看的相對透徹,因此對於這種行為絲毫沒有一點禁止的念頭,反倒覺得此乃人世真理。 即便如此,悟道之人也有無法跨越的障礙,而如果能夠成為這一條路上的一顆小石子,那怕是犧牲此生都無妨。 與身披鎧甲的戰士分開過後,悟開始在各處漫步,不斷詢問各種相關於神明的故事,那怕是一點點的內容都好,只要有希望就值得探究。 「恩,多謝您的協助」 悟低下頭,感謝眼前之人的建議。 說到底,這些人們能夠給予的也就是一點點的說法,更多的就完全沒有辦法,畢竟傳承幾乎都斷絕,有些能夠記錄在冊的內容多半都是繪聲繪影居多,實際上,許多資料根本就無法對上。 每一次,悟都會感到失望,於是漸漸都把這些當成一種賭博看運氣,並未真正意義上的認真對待。 「我不知道這些,你去問問那個傢伙可能還有一點機會」 一名老太太將悟指向另外一位女子,覺得那個人比較有可能。 那是一名身材姣好的女子,獨自一人孤芳自賞,品嘗著美味的酒類,不時還會露出淡淡的笑容,似乎回想起某些美好的回憶。 「您好,可否打擾一下」 悟走到對方面前,有些歉意的開口。 「可以??你要甚麼」 女子先是同意悟的建議,隨後一口一口品嘗酒類,等到滿足過後才回問。 作為寺廟出身之人,擅長察言觀色是必然,除此之外,擅長傾聽也是一門學問,永遠要記得,大聲嚷嚷之人往往會錯過情報。 「鳳凰的沉睡之地」 悟緩緩開口詢問,目光如炬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女子似乎受到酒醉影響,神情顯得恍惚,只是,對於鳳凰二字有著些許動靜,默默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去荒漠找找??那邊或許有痕跡」 語畢,女子起身將零錢放在桌上,轉過身離開。 雖說搞不清楚對方態度的含意,悟卻發覺到其中的可能性,於是雙膝跪地感謝對方,隨即付完餐費,退租旅館,開始荒漠的探索之旅。 想要找到甚麼就必須要付出,要在枯竭的沙漠之中度過日子,一個白皙肌膚又沒有生存經驗的青年根本做不到,於是,找尋一個嚮導就成為必要的工作。 「嚮導?你要多久」 面對仲介商的提議,悟直接說出可能要幾年以上的時間。 「誰有那種功夫??你還未婚吧」 望著仲介商的詭異一笑,悟知道情況遠比想像中麻煩。 1 陪伴一個人幾年以上的時間且不離不棄,這種基本上跟妻子沒有兩樣,於是悟只好以這方面開始找人。 當然,要找一個奴隸也行,只是作為寺廟出身,人人平等已經烙印在靈魂之中,想要做到這一點實在有些困難。 「??好」 悟無奈的點頭,先暫且同意仲介商的建議。 原本他預期會選擇一個根本沒有愛情,單純為了找尋鳳凰存在,一心悟道之人理應不存在,誰知道畫像一出,金額一定,來訪者居然超過十人以上。 來訪者都是年輕有活力的女孩,每一個人都立刻同意結婚一案,根本沒有一點點的拒絕之意。 由於複數妻子太過頭疼,加上悟本身需要的僅僅是找到鳳凰悟出其道,極有可能會為此而獻身,甚至如果真正的棲息之地在於其他位置,也會立刻拋下一切去尋找,因此不光是沙漠,需要的各種環境都能生存的高手,以及理解這一點並且能夠包容的女子。 聽完條件過後,有一半以上的人都離去,準備尋找下一位丈夫人選,剩下的則是在金額以及其他方面做出決定,紛紛放棄,留下的僅有兩位。 「我要錢,家鄉缺錢」 一名女子開口,直接了當的說明。 「咱家需要孩子,能夠繼承家族的孩子」 另外一名女子同意直接明白,毫無一點拖泥帶水之意。 兩人各有不同,悟思考再三決定選擇前者,因為錢乃身外之物,就算一口氣用盡也無妨,而孩子卻會影響終生,無論如何都會成為束縛。 「既然決定,直接給錢吧,其他都由你決定」 女子立刻同意,抓住悟的手掌,用溫熱的舌頭舔過一遍,絲毫不介意上頭的髒汙。 據說這是宣示的行動,代表不論乾淨與健康都將終生只愛一個男人的習俗,永遠都不能背叛的誓言。 看著女子的行動,悟立刻滿臉通紅,始終有些無法適應這樣的對待,只能默默的拿出所有積蓄,那是比要求的金額還要高出許多。 「多謝夫君,從今往後,我,加比娜將永遠跟隨您」 加比娜單膝跪地,展現出驚人的氣場。 看似瘦弱卻結實的肌肉,均勻且毫無多餘贅肉的身體,飛快的速度跟驚人的近戰格鬥能力,如果不是悟多年學習的功夫,恐怕都不會是此女的對手。 不光是戰鬥那麼簡單,當他詢問到有關沙漠的行動該如何以及事前準備等等,此女都能輕鬆應對自如,就連附近的據點都如數家珍,聽說本人從小就是遊牧民族長大,所以多數區域都走過一番。 「到此結束,你合格」 悟不需要進一步的詢問,已經理解到加比娜的優秀之處。 接下來就是前往附近的第一座沙漠探索,他先在旅館裡面休息一晚,隔天早上吃完早餐就立刻急忙出發。 「請走這邊夫君」 加比娜輕鬆在石堆上漫步,速度飛快到悟跟不上。 不愧是擅長獨自生存的高手,昨天晚上吃飽喝足確認計畫過後就直接睡著,完全不需要半點時間就能入眠以外,今天居然能夠如此精神奕奕,看不出本人有半點疲倦可言,要知道,到此為止兩人走了將近五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翻山越嶺之下,普通人都會面臨體力的極限。 「多謝,但你也要照顧自己,我們已經是夫妻,是命運共同體」 悟摸了摸加比娜的腦袋,略捲的短髮摸起來相當舒服。 雖說無法立刻接受這一段婚姻,兩人卻也經由簡單的方法一點一點接近對方,畢竟夫妻就是家人,如果保持相敬如賓的距離也不太好,這樣會導致關鍵時刻無法將背後託付。 「是」 加比娜任由悟的手在頭上輕撫,認真地打開地圖確定接下來的前進方向。 踏進沙漠的那一刻開始,方向將會徹底顛倒,無止盡的土黃世界將會失去判斷的能力,誰都無法確定該往哪個位置移動,地圖將會變得毫無意義,能夠信賴的就是專家。 「??今天就在這附近駐紮,我們先找個旅館休息,明天開始一點一點攻略這座沙漠」 加比娜給出建議,認為不能急於一時。 盡管都是沙漠,邊界跟大小卻有可能逐漸改變,隨著風沙的方向而移動,導致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的情況發生,為此,花上半個月時間慢慢尋找並且留下記號,會是一個比較良好的做法。 「好」 悟雖說急於找到鳳凰的消息,卻不會過度自信。 為道而獻身卻不代表立刻去找死,他非常清楚一步一腳印的重要性,反正時間仍多,順從專家的建議才是正解。 首先是一間旅館,這部分,悟倒是沒有太過焦慮不安,反正只要能夠花上一筆金錢,要住一間好房絕對不難。 「我先清洗,你先吃飯吧」 悟吐出一口氣,迅速脫下衣物,開始用毛巾清理身體。 看似白皙瘦弱的身軀底下時則是驚人無比的肌肉線條,有如一尊完美的藝術品,屬於任何女人都會垂涎三尺的曼妙身材。 「??是」 加比娜撇開視線,默默地將送到房間內的餐盤拿起,不斷將食物塞進嘴裡。 盡管已經稱呼彼此為夫婦,內心實際上仍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認可這一點,對於雙方來說都是如此,因此展現起來更像是同行的旅行者。 「夫君,請吃」 加比娜拿著餐盤,考慮了一會決定稍微強硬一點。 既然成為夫妻就應該要彼此互相照料,那怕悟的出身緣故導致對於這方面有些不太熟悉,卻依舊不會改變良好的觀察能力,從女子的些許顫抖跟語氣虛浮能夠判斷肯定是忍受著羞恥。 「謝謝??加比娜」 悟將一口飯菜迅速咬下,隨後正坐在對方面前,認真地說道: 「你是我的妻子,無論未來如何,我們都要彼此攜手一同前進,因此你有任何想要做的事情或是希望我能夠做都說出來,夫妻之間的誠實才會帶來好的關係」 面對如此真誠的話語,加比娜首次面紅耳赤,動手搓揉髮尖,有如一位少女般羞怯,不知所措。 望著妻子有如扭動的身軀與不好意思的態度,悟身為男性的慾望逐漸浮現,只差在不清楚對方想要的是否為男女之間的對待,於是先是一個淡淡地親吻,作為簡單的提醒。 「??那個,這樣有點太早,可以慢慢來嗎」 加比娜有些手足無措,嘴角的濕潤帶來些許妖豔。 「沒有問題,我們已經是夫妻」 悟抱住加比娜,不斷撫摸對方的腦袋。 既然確定對方想要的並非是男女之事,其他自然就比較好辦,可別看他是個清心寡慾之人,對於戀人之間的調情早就知之甚深,多虧師兄姐們的教導,耳濡目染之下已是高手。 「多謝夫君」 感受大手的溫熱,加比娜的表情溫順,有如與家人撒嬌的孩子。 兩人輕鬆愉快的對話,彼此之間的關係與過往有著些許不同,開始能夠更加親密一些,逐漸能夠產生夫妻的感覺。 即便如此,悟依舊不會忘記自身的使命,比起男女之間的感情,永遠都是拯救人類的責任更加重要。 隔天一大早,加比娜恢復往昔的冷靜態度,兩人出門將各種裝備物品都整頓收拾一番,確定沒有缺少半件東西便立刻前往沙漠進行探勘行動。 根據這位專家所言,這一帶沙漠並非是想像中的容易處理,屬於那種會不斷移動的類型,雖說附近有一部分的大能種族會協助去沙化,只是效果還是不太好,強風吹拂之下,效果甚微。 正因如此,事前的準備太過重要,加比娜漫步在沙漠之中,由於過於燙腳的緣故,平常的草鞋換成皮革鞋,保護腳掌的同時能夠避免ㄧ些類似毒蠍之類的生物突然冒出啄咬一口,要知道,任何毒素都是難以在短時間裡面化解,特別是身上沒有特效藥的前提。 「夫君,這樣沙漠的縱向全長已經算出,明天再算橫向,接下來就能製作本季度的地圖,後天就能開始探索工作」 加比娜拿出資料,迅速告訴悟接下來的各種工作。 比起立刻著急探索,緩慢行動或許會是不錯的做法,他立刻同意對方的建議,回到旅館好好休息。 「夫君,請多撫摸我」 加比娜直接靠在悟的胸懷當中,女人的撫媚盡顯無疑。 日復一日的調查,除去首日跟次日的橫縱地圖以外,剩下時間就能不斷檢查是否有著鳳凰的遺跡,而答案自然是無,都過了半個月以上的時光,始終一點收穫都沒有。 比起這件事情,兩人之間的感情倒是迅速升溫,尤其是距離,從開始的背立,到直視,以及如今零距離的擁抱,這些都是一種不斷的進步。 「加比娜??現在還不能,我希望你能多等待一會」 悟壓抑住自身的男性欲望,知道現在絕對不能任由肉體隨心所欲。 悟道的過程充滿艱險,如果一個不注意之下誕生一個全新的生命,尋找之途將會變成一片黑暗。 2 「請不要擔心夫君,我明白」 加比娜無比賢慧回應,相當理解悟的作法。 得此良妻夫復何求,他頓時覺得自身的選擇相當正確不已,於是抱著對方緩緩入眠,享受這一段幸福的時光。 由於這塊沙漠的失利,悟帶著加比娜離開這座沙漠,認為應該與那位女子所言不同,鳳凰坐落的沙漠不在此地。 「下一處該往哪裡」 加比娜詢問,想要知道提前該為哪一處做好準備。 考慮再三,悟做出一個比較好的選擇,就是先修整半個月左右,緩緩前往下一處最近的大型沙漠。 別看短短幾句話的描述,兩人可是待在這座沙漠半個月的時間,天天都在炙熱的沙地上來回,花費超過百個記號工具,忍受燥熱的天氣以及無止盡的大小生物威脅,其實,身心上面都是無比疲倦。 遇到野生動物的襲擊,悟在前面當作肉盾阻擋並且解決,加比娜則是利用小型道具跟弓箭之類的手段處理,兩人一前一後,做出相當良好的合作。 為此,耗盡體力的兩人找了一處坐落在北方寒帶沙漠附近的一處舒適之地休息,不斷聊天對話分享著一段旅程帶來的感覺。 「旅行,能夠讓人感到自由」 加比娜品嘗溫酒,有些愉快的回應悟。 毫無疑問,對於作為遊牧民族出身長大的女孩來說,這樣的日子早就習以為常,與外人所想的截然不同,此女顯得相當怡然自得。 「自由嗎」 悟將目光放在窗外的景色,無數人們習以為常的日子。 確實人類充滿自由的選擇權利,可以隨心所欲做個人想要完成的事情,在這片大地之上奔馳來回,享受每一處的相遇跟分離,感受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 問題是,這份自由完全是虛假,人類之上還有大能種族待在那個位置,隨時都有可能揮舞其銳利的雙爪,輕而易舉將弱小無助的人類切成碎片,徹底毀滅眼前的所有。 為了解救蒼生,悟需要一股強大的力量作為重要秩序,而神話當中的最強存在鳳凰就是現今的唯一解答。 品嘗小酒,高唱小曲,不時擁抱暢談,兩人的生活就在一年之中不斷增進,而直到第三座沙漠的攻略產生巨大變化。 「這座沙漠有大型野獸」 悟詢問一名老者,得到一個令人害怕不已的答案。 與前兩座沙漠不同,眼前沙漠似乎是一座驚人無比的礦區,裡面有著大量重金屬礦物,對於世俗國度而言就是寶藏地區,能夠大量生產武器跟裝備,還能打造通用的貨幣等等,因此在踏進其中就設下許多限制,還有一大堆讓人頭痛不已的規矩,更重要的是,還有相當力量的可怕大型野獸。 比起製作地圖或是前往區域檢查作記號之類的小事,真正會陷入重大危機的就是這種大型野獸。 顧名思義,這種生物的體型龐大力道無窮,對於人類來說往往就是難以對抗的恐怕存在,一個不小心就會五馬分屍悽慘無比,如果沒有足夠的準備跟十足的把握,多數情況下都應該要避開才好。 「你覺得呢」 悟不清楚是否應該嘗試,心情多少有些緊張不已。 如果一個弄不好就是死路一條,作為悟道之人,結果跟過程同樣重要,缺一不可,只是,師傅亦說過,腦筋切記不可卡死,要看情況而去應對,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避開這座沙漠,先去其他安全的部分,等到最後再說。 「??找一位強者如何」 加比娜提出一個相對可靠的意見,不想直接爽快地放棄。 既然兩人小組容易出現風險,多加一人豈不是剛好,尤其是一位強大的戰士絕對能夠作為主要戰力協助並且安穩完成任務。 「好」 悟點頭,感謝加比娜提出的合理建議。 確實,比起立刻放棄良好的機會不如多花上一點時間嘗試看看,反正如果真的不行也無妨,果斷更換另外一座沙漠即可。 作出決定之後就是找一位優秀強大的冒險者,只要手頭上的金錢足夠,找一位可靠的戰士並非難事,差別在於多數都是強壯的男性。 冒險者這種職業好處在於隨興,若是關係不錯,價錢上面能夠壓低,甚至會肝膽相照,是相當值得成為好友的一種存在。 同樣,有好就有壞,這些人居無定所不知去向,因此一個不小心,殺死雇主搶奪錢財也是有可能的情況,往往難以從外表判斷好壞,公會給予的評價多半情況下都是看看就好,不如真實去認識一番來的有用。 「還是找位女子吧,否則你的安全難定」 悟提出意見,希望加比娜朝這個方向找人。 作為一名悟道者,自然是人人平等的價值理念觀,不過自從千里路以來見過人世間的罪惡過後,心中的那把尺已經更改過無數,因此為了保護妻子不受威脅,還是以女戰士為主。 雖說比起男戰士,女性的數量相對稀少,可是無一例外都是高手,畢竟冒險者講求強大,實力就是一切。 幾天的時間裡面都沒有收穫,兩人度過了一段親密無間的時光,好幾次都差點擦槍走火,若不是彼此都心照不宣有著共同想法,早就不顧一切。 「就是你們,找女戰士的夫妻」 一名身材不高的少女來回觀望兩人,愉快地掏出公會核發的冒險者身分證。 其實根本不需要那種東西,光是不斷湧現的驚人魔力跟矮小卻能輕鬆單手持巨斧的姿態就能夠說明此女的強大。 「??大致就是這樣,麻煩您了」 悟將這一趟需要去的部分說明一遍,目的也講解一次。 「找鳳凰嗎,挺有趣的我就接下來了,多克,半龍半人,實力部分不用擔心??」 多克迅速揮動斧頭,將其放置在水杯上,輕輕一彈,將上頭的蟲子切成兩半,無比高傲的說道: 「只要你在陸地上遇到的傢伙就沒有能夠百分百贏過我,大能種族也不再話下,好好依賴我就好!」 展現出驚人魔力跟高超身手之下,悟自然是雙手奉上報酬金額,並且握住對方的手,感謝這份協助。 「多克小姐,我們今天開始就先去測量沙漠的情況??」 「沒有問題,不管你要做甚麼都行」 面對加比娜的態度,多克顯得相當隨意。 強者的自信,悟起初並沒有過度相信這一點,直到跟著對方跑到沙漠之中,遇見一頭足以居高臨下遮蔽太陽光芒的野獸,而少女卻輕鬆解決對方,直到那一刻,才真正理解到實力差距的意義。 「這種程度的小傢伙就不用擔心了,我可以輕鬆一手一隻,根本不會遇到半點問題,你們想要探索哪裡,怎麼探索都無妨」 多克自信滿滿,絲毫沒有一點畏懼。 多虧有這位強大的女戰士協助,這一座沙漠的搜索遠比想像中迅速,短短兩天的時間裏面,差不多都把能夠逛的地方都走過一遍,遠比之前還要詳細許久。 「就這樣沒有問題了嗎」 多克將巨斧扛在肩膀上,一臉困惑的詢問兩人。 這位女戰士的想法當中應該要掘地三尺才能算得上探索,畢竟龍族的家園從天空之上到地底之下皆有路徑,有時候,光是用肉眼觀看是得不到答案。 悟對此倒是毫無意見,假設鳳凰的遺跡確實在地底之下,或許往下探索也是一個正確的做法也說不定,於是稍微思考一會,立刻做出決定。 「我就喜歡爽快的傢伙」 多克咧開嘴一笑,找了一處空地一躍而起,巨斧直接敲擊大地。 流沙噴飛,柔軟的沙地有如被劈開,露出底下的一塊漆黑,隨即少女拉扯兩人,直接往下縱身一跳,毫無停頓的念頭。 望著無止盡的黑暗,悟本人倒是相信多克的力量跟能力,對於這位半大能之力沒有一絲疑慮。 至於加比娜則是面露驚恐,咬緊牙關拼命堅持忍耐,試圖盡全力保持該有的清醒狀態,看的出來如今的情況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相當可怕,一個弄不好,就是成為一塊肉餅。 隨著速度逐漸降低,多克目光如炬的進行判斷,一個雙腿腳尖落地吸收衝擊力,加上魔力灌注在腳掌的緣故,只見堅硬的土石出現龜裂,而少女的身體卻絲毫沒有一點傷害。 或許是真切見識到半大能種族的強大之處,加比娜顯得啞口無言,一時之間估計尚且難以接受這樣的情況;另外一邊的悟卻相當理解這一點,當年千里路的過程中早就明白大能與人類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更是體會到哪怕混血都會讓人類之間出現極大不可思議差距的現實。 即便雙方有如螞蟻跟食蟻獸,互相為絕對的上下為克制關係,他依舊渴望平等的到來,正因如此,這條找尋鳳凰的悟道之路才會無比重要,且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堅定意志,不能輕而易舉的選擇放棄。 「這裡有東西,你們不要離開我」 多克認真的面對周遭環境,手中的巨斧舉在胸前。 3 盡管不清楚一片漆黑的深處存在那些危險生物,悟卻保持備戰狀態,同時僅僅護住躲在身後的加比娜。 過了一會,果然有著一頭凶狠的生物冒出,一條不斷扭動身形,直長的巨大蚯蚓,嘴咬露出十幾圈圓環狀的尖銳牙齒,隨著冒出一大堆具有腐蝕性的液體。 「這個傢伙有些麻煩,我要處理不是那麼容易,你們最好小心一點,不要靠太近」 多克筆直地往前衝去,利用向心力一個迴旋,將巨斧重重敲在對方身上。 驚天動地的一擊在理論上來說應該能夠輕而易舉的將任何生物都切開才對,偏偏對上這頭詭異的傢伙,刀子竟然完全無法深入半分,停留在表面之上,彷彿毫無一點效果可言。 不光是多克感到震驚無比,知曉力量之強的悟立刻判斷到戰況會進一步惡化,於是急忙退到更加遙遠的位置,保持一段安全無比的距離,避免受到多餘的波及。 「夫君??」 「不說話,她會贏」 悟壓低聲音,深怕受到那頭怪物的追捕。 由於處在漆黑的空間當中,那頭巨大蚯蚓並沒有所謂的眼睛,意味著根本甚麼都看不見,就是利用聲音辨位的生物。 兩人實力差距過分巨大,面對這種危險的怪物基本上不可能有機會,因此交給多克去處理才是正解,這位半龍半人的存在並沒有落居下風,只是一時間不好立刻解決問題。 沒錯,與表面看上去的交戰不同,悟看出魔力的高低落差,明白這位女戰士單純就是不善長跟這一類的怪物戰鬥,並非是毫無處理的方法可言。 兩邊的鬥爭當中,多克將巨斧扔在地上,先是用拳腳嘗試一番,確定對方的肉體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難以處理,於是開始展現自身的魔法。 過分柔軟且具有彈性的表皮搭配上濕滑的液體,兩者的結合之下導致多數正常的物理攻擊都會效果減半,不管哪種戰鬥手段都會失去作用,導致老練的冒險者都會不知所措,往往在恐懼跟不安中被吞噬殆盡。 所幸多克跟那些人有著一點致命的差異,那就是體內源源不絕的魔力,只是存在這一股絕對不可對抗的力量,這位少女就不可能會輸。 「討厭的傢伙」 多克瞪了對方一眼,殺氣騰騰的從口中噴出火焰。 其實從手中或是其他手段都能夠做到類似的行動,偏偏這位少女卻硬要跟龍族做出一樣的姿態,那種嘴上厭惡,實際卻渴望被認可的做法有如一位被掃地出門卻想要回家的孩子。 當然,這些都是別人的私事,作為一介外人不應該插手其中才對,於是悟默默閉上嘴巴,並沒有過度在意這點小事情。 正當悟陷入思考的過程當中,另外一邊的戰鬥自然不會輕易結束,依舊是如火如荼,在火焰的燒灼以及風刃的切割之下,巨大蚯蚓逐漸失去抵抗的能力,不斷哀號之下躺平,體內的各種液體不斷滲出。 「呼??你們過來吧」 多克使用魔法將身上的髒污都去除,將巨斧撿起。 解決這個相對比較頭痛的部分,接下來就能夠往更深處的部分行動起來,同時,就在這位女戰士對抗強大敵人的過程,悟也趁機觀察了周圍一帶的環境,多少有了一點理解。 此處乃是遺跡,確確實實為上古時期的神聖區域,乃是人類所難以觸及之地。 不管是大能種族還是鳳凰都無妨,只要有一絲機會都應該要緊緊把握住,確定周圍安全過後,悟立刻深入其中,開始進行探索的工作,不斷從斷岩殘壁的破爛文字進行拼湊工作。 「讚嘆金犀??看起來不是這裡」 悟嘆了一口氣,確定這些應該跟想像中的不同。 原本以為會是鳳凰的遺跡,結果卻毫無干係,這裡是讚美三大始祖之一,金犀的祭壇,應該是上古大能或是人類所建造,用來感謝始祖的偉大。 「金犀始祖??聽說是一位強大到無邊無際的人物,據說鼎盛時期的實力比龍族始祖還要強,能夠力克兩始祖的人物」 多克有些愉快的探論這方面的神話故事,本人對此相當有興趣。 根據寺廟的消息,上古時期,三大始祖裡面最強者就是金犀,那個時期連龍族始祖都要讓其三分,九尾始祖更是默默無名,甚至一度被懷疑是否存在。 可惜的是,英雄也怕病來磨,過了幾百年的時間,那位強大無比的生物卻一下子衰敗邁入弱化期,在一次某位大能的挑戰中落敗,失去無敵不敗的金身。 與此相比,年幼的龍族始祖展現呼風喚雨的神力,力壓眾種族,甚至在某一時期以一擋百,成為無敵的新傳說。 至於九尾始祖則是突然現身建立族群,成立一個看似微小卻廣布每一寸土地的組織,浮現檯面且鎮壓四方不服者,成為名符其實的三始祖之一。 而此後,金犀就有如銷聲匿跡,據說,早就成為塵歸塵土歸土。 「原來如此」 加比娜聽得津津有味,似乎並不清楚神話故事竟是如此豐富多彩。 「金犀??好想見上一面」 多克露出尖銳的牙齒,身上泛起驚人的殺氣。 想要跟那種強大的傢伙打上一架,就算不用開口,悟等人都能夠猜到這位少女的想法。 「夫君,這個地方??」 「再看一下,搞不好會有好消息」 面對加比娜的困惑,悟則是淡淡一笑,繼續往裡面深入。 說到底,金犀的遺跡不代表就是一無所獲,上古時期的資料是無比珍貴,就算找不到鳳凰的資料,光是交給寺廟的同伴就能進一步增加人類的知識存量。 「??好」 加比娜似乎有些不安,不太想要待在這個地方。 盡管妻子覺得害怕,悟卻無法拒絕這個良好條件,無論如何都想要都知道一點上古時期的重要情報,不想就此放過。 「既然這樣,我們乾脆待在這裡一段時間,反正閒著」 多克倒是顯得怡然自得,豪不介意待在這種地方。 三人為此選擇直接紮營,利用簡陋的帳篷當中居住的區所,避免頭頂之上的沙土覆蓋,利用魔法作為遮掩,勉強能夠打造一個相當穩定安全的空間。 「呼??」 悟不斷細心去除沙塵風化帶來的影響,逐步看清底下文字的面貌。 謹慎小心的態度必不可少,作為放置多年以上的老舊之物,一個不經意的行動就有可能造成前所未見的後果,利用文字的每一撇每一橫豎都會造成閱讀的失誤,導致整個語句不通順。 「呼??恩??」 悟一邊吹撫砂土,一邊小心翼翼地去除小石。 行動之縝密嚴謹讓人欽佩,只是,對於另外兩位女子來說,空閒的時光如何消磨倒是成為一大問題。 「??姊姊你為何輕鬆的選擇丈夫」 多克想了一會,決定跟加比娜搭話。 或許是見證那股驚人無比的強大實力,這位女子一路上都不太敢跟女戰士說話,甚至連靠近都會顫抖,本能訴說要離開這個可怕存在。 「??我的家鄉貧困,父母有三個小孩,兩個男孩都是重要的寶物,而女兒自然就成為犧牲品」 加比娜倒也沒有隱瞞,反正在這個世界上不算是一件稀事。 家境清寒,為了維持家計跟保持一定的生活彈性,能夠成為珍貴勞動力的兒子自然不能捨棄,弱小女兒則是可以變換成更好的籌碼,比如說,一筆金子。 「遭受到捨棄過後,我從商人的手中逃出來,然後開始了流浪的生活,加入一支遊走全世界的民族裡面,用驚人的學習力跟努力成功獲得肯定,成為其中的一份子」 加比娜淡淡地訴說著,平靜且毫無一點感覺。 小小女孩裝出乖巧的姿態,有如一條躲在洞穴中的蛇等待著獵物的上門,而等到那一刻到來的瞬間,沒有一點停滯的念頭,手起刀落,直接將破裂玻璃擦進對方的喉嚨之中,用力一扯,結束商人短暫的一生。 從那個地方逃出來,意味著其他商人肯定會去找父母的麻煩,甚至有可能追究罰責之類??但是,那些都是捨棄自己家人應得的罪孽,必須要各自去承擔,無法怨恨誰。 「原來的家人惡劣狠毒無情無義,可是現在的家人溫柔善良徹底接納我??然後換我要報恩,家人的危難就是我的責任」 正因如此,加比娜做出類似賣身的選擇,就是要報答這份養育之恩。 「原來如此,你是那種愛恨分明的類型呢,既然你都講出來,那就說說我的故事吧??」 多克微微一笑,似乎相當喜歡加比娜這種個性。 兩名女子在某方面都有著共同價值觀念,加上一些女性特有的私密話題一談,雙方之間的關係冰釋,開始變的親密許多。 「你們的關係變好了」 悟打趣的詢問,立刻觀察到距離的差距。 「是呀,我們現在就是好友了」 多克勾著加比娜的肩膀,露出燦爛的笑容。 悟坐在一旁,看著昇起的火篝,好奇的詢問剛才發生的情況,誰知道兩人互視一笑,皆是選擇不語。 4 一個晚上過去,兩位女子一路睡到將近中午時分才打著哈欠起床,昨天晚上一路在帳篷裡面暢談的原因所造。 與兩位作息不正常的人不同,悟早早就休眠,清晨就起床進行基本的身體運動,確定身體的各個部位都沒有出現疲倦跟痠痛,隨後開始繼續未完成的活。 「早~」 多克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疲倦無比。 另外一方面,加比娜更是有如殭屍般搖搖晃晃,目光都無法好好集中在一個焦點上,擺明就是昏昏欲睡的狀態。 由於老早就知道兩人昨晚過於興奮導致,悟倒也沒有多說甚麼,默默的做好早餐三人的份量。 「味道好難吃」 多克直接批評這種食物的味道,覺得相當不舒服且噁心。 說來也是有意思,明明是經常在外工作的女戰士,這位半龍半人居然無法接受普通的食物味道,乾糧之類的完全吃不慣,非要吃一些精緻料理,簡直就是深閨當中的大小姐。 「那有甚麼,民以食為天,好吃最重要」 多克挺起胸膛,盡管一馬平川卻充滿自信。 「你說的也是」 悟理解多克的想法,確實知道美食對於人的重要性。 好吃美味的料理能夠給予人最為直接的體驗,那份滿足能夠成為安定的重要力量,只要把這股力量緊緊握在手中就能輕而易舉控制人民,因此廚師這種職位說重不重。 「??夫君做的不錯」 「這樣不算安慰」 加比娜似乎想要幫忙丈夫說點話,只是人人都能做的升火煮粥實在說不上料理。 今天依舊如常,悟差不多都把重要的內容翻譯了一番,得到一個不算重要的事實,也就是此座遺跡是人類為了金犀打造,並沒有甚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可惜了,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多克知道悟的目的,理解此地沒有鳳凰的身影。 既然此地沒有進一步的消息,三人收集了一下資料並且記錄在冊,回到地表之上,直接走到沙漠之外的旅館休息。 「下一處??抱歉我不能」 多克拒絕兩人的建議,低下頭致上歉意。 少女喜歡兩人,滿足於這樣有趣的活動跟任務,只是,這樣的日子不可能一直下去,有相遇便會存在分別,雙方永遠都是如此,雇主跟雇員的身分。 「是嘛??感謝您至今的協助」 悟感謝多克的協助,並未進一步慰留對方。 兩位女子互相擁抱了一會,彼此說了一些悄悄話,互相交換了某個東西,然後便就此分開,那怕他去詢問,加比娜也未曾吐露半句話。 馬不停蹄的兩人準備前往重要的下一站,一座相對安全許多的沙漠地區,那是一處有著大能種族管理,正在慢慢開發的一處地區。 「請多指教」 健壯的蜥蜴女戰士跟兩人問好,相當認真地將各種武器裝備在身。 與之前強大卻隨興的多克不同,這一次的人物則是一位認真嚴肅且一絲不苟的異族戰士。 與白皙乾淨的半龍半人不同,這位蜥蜴女戰士的身體各處都是傷痕,看的出來身經百戰,正因如此,探險的過程當中無比小心謹慎,不光是注意兩人的每一個舉動,偶爾還會要求不要往危險的區域移動。 就算悟說明需要知道鳳凰所在之類的內容,對方也不為所動,表達出活下來比甚麼都重要,死了就甚麼都做不到。 考慮到可能產生的風險,加比娜同意這位女戰士的想法,誰都知道之前跟多克那種旅遊般的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第二次,普通人就是以正常的方式度過,除此之外都是過度的奢求。 果然與之前有著差別,附近一帶都被大能種族控制住,悟等人根本無法往下繼續探索,一旦挖掘就會發現遇到瓶頸,甚至還會被當場喝斥扣款,一度導致搜尋的作業失敗,導致好幾天都吃上閉門羹,可謂是毫無收穫可言。 由於這一座沙漠附近就是礦產區域,會受到重視也是無可厚非,加上所有的過程都會被嚴格控管,蜥蜴女戰士其實有沒有都可以,反正這裡冒出任何野獸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抓走,有如稀缺資源般,完全找不到。 「??夫君」 加比娜有些疑惑地詢問,不知道是否要提醒悟。 繼續糾結下去只是浪費時間,這塊區域都被大能種族完美掌控,根本沒有一點洩漏的可能性,假設鳳凰存在於此地,恐怕也老早就被發現,不至於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半點消息。 「??我知道」 悟嘆了一口氣,放棄繼續探索。 離開以前,蜥蜴女戰士並未依照契約多收一筆,主要是本人表示沒有盡到保護的職責,無功不受祿,颯爽地揮手告別,前往下一份工作之地。 有愉快的體驗便有失敗的情況,人生本就不可能一路順暢,這一點,悟比誰都要清楚,於是稍微整理一下心情,馬上轉換心態朝著下一座沙漠前進。 然而,現實往往過分殘酷,多克那樣的好情況幾乎是罕見,連續攻略兩座沙漠之下,絕望的心情正在逐漸擴張發散?? 「夫君,今天先休息吧」 加比娜燒水煮飯,讓悟稍微休息一段時間。 這是第三座沙漠,從離開蜥蜴女戰士以來過了五個月的時間,成果幾乎可謂是零。 第一座沙漠毫無凶險,也未曾有大能種族的管理,為此,兩人可以說是暢通無阻,輕輕鬆鬆在裡面探索,有種旅行的氣氛。 問題是,愉快同時也意味著根本沒有收穫,不管花費多少時間都是一樣,幾乎沒有半點遺跡,彷彿根本沒有鳳凰的足跡。 沒錯,遠比找不到或是無法探索來的更加殘忍就是根本沒有蹤跡,似乎在嘲笑一群無用武之地的傢伙,想要窺視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無敵的存在。 第二座,第三座,依舊如此。 「??我先去梳洗」 悟擠出難看的笑容,默默走在後院裡面。 待在後方的位置,他能夠看見許多類似的戰士們脫下衣物,借助井底的水清洗身體,不時還會傳來相當愉快的談話內容。 「你是寺廟的人」 一名強壯的戰士跟悟打招呼,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 既然被認出身分也沒有繼續裝傻的道理,於是默默點頭,詢問對方是怎麼看出來。 「你一看就是光頭,那怕現在有頭髮,生長的規律一看就是長期無毛,至於更重要的一點,那雙眼神,迷惘悲傷卻並非是為了一般小事,更是像是為了蒼生悲傷的表情,說穿了,不是普通的傢伙」 強壯的戰士拿起毛巾擦臉,指著悟的眉間說話。 面對這樣確實準確的說法,他無法多說甚麼,就算想要知道真假,事到如今也顯得毫無意義,反正寺廟也不是多麼特殊,得不到半點好處跟利益。 「??以前我見過你們寺廟的一個師姐,那真是絕品美人,那怕剃光頭髮穿上寬鬆的衣服,銳利的雙眼跟衣服遮掩不住的身材頓時讓我心裡大動,想著絕對要把這樣的女人拉到床上,看著對方哭喊的模樣」 強壯的戰士開始訴說過去的一點小事,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強大的男人想要折服同樣強大的女子,或許是本能的因素導致這個男人就是如此瘋狂且豪不客氣,完全沒有一點退讓的意圖,三番兩次都把人約出來,直接了當的告白,甚至使出各種正正當當的手法,讓人不由自主的覺得是一名傻子。 但是,烈女也怕纏男,冰冷的雪山終究還是融化,選擇蓄髮離開寺廟,也就是一種回歸紅塵的作法。 「我們結婚了,第一次的夜晚真是太棒了,跟我想得一模一樣,她果然是外表堅強內在柔軟的女人,簡直會讓人上癮的那種??」 強壯的戰士突然話鋒一轉,無比認真地說: 「可惜的是,我看得太過膚淺,那個女人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夠掌控,當隔壁村子發生飢荒的那一刻,她直接挺著懷孕的肚子前往其他村落談判,不斷奔走之下,本該死在饑荒的傢伙居然無一例外都活下來,應對之快令人難以想像,十分厲害對吧」 盡管面露笑容,爽快的聊著屬於自己的女人,只是,那怕是每天飽讀詩書根本無從理會周遭事物的悟都猜到此女是哪一位離開的師姐,而下場自然是?? 「雖說孩子跟老婆都死了,死前那個女人依舊詢問村落有多少人得救,知道以兩條命換回兩百條餘命,安詳地閉上雙眼??你知道嗎,離開以前居然還在叮囑我要回去做冒險者的工作,說甚麼沒有錢就會餓死之類的話,不知道我是甚麼樣的強者嗎,晚上明明都嗯嗯啊啊說著爽,哈哈!」 強壯的男子爽快大笑,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沉浸在悲傷的感覺。 這個男人未曾忘卻妻兒的離去,卻也並未永遠留在過去無法走出一步,這份堅強,或許才是那位師姐看上且不惜回歸紅塵甚至犧牲生命的理由。 5 「??多謝」 悟深吸一口氣,拍了拍臉頰,知道應該要重新燃起希望。 傳說中,世界存在一千八百種煩惱,每一種都無法完完全全根治,就算解決了一個,不到一會的功夫又會冒出另外一個,難以解決的問題永遠都存在,就有如人類永遠找不到完美的答案是同樣道理。 「不會,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是我已經有了新歡,這一次還有兩個可愛的孩子??不會讓他們跟之前的人一樣」 帶著悲傷的語氣,強壯男子首度展現出軟弱的一面。 無論是誰都是如此,面對死去的妻兒不可能毫無感覺,就算目前裝出一副隨興的態度,內在肯定是充滿痛苦,恐怕直到現在都是一條巨大無比的傷疤。 --悟,你要的,太難了 師傅臨終前的遺言依舊清晰無比,有如一種詛咒般直穿大腦。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甚至成功見到鳳凰也不代表一錠能夠解決所有累積的問題,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這一場賭博極有可能是根本上的失敗,白費功夫的行動。 即便如此,就有如強壯戰士的妻子,那位素未謀面的師姐一樣,為了自身追求之道,賭上性命又有何妨。 他是悟到者,一個犧牲性命都要賭在拯救人類這條路上的人物,一個無論如何都不能停下腳步的存在。 「夫君你??」 「吃飯吧」 悟挺起胸膛,展現出一如既往地自信。 不能為了一次的失誤就放棄,接下來還要繼續不斷挑戰下去,直到找出那一條道路為止,在此之前,他都不能,也不應該就此停滯不前。 「??是」 加比娜默默的盛飯,臉上卻絲毫沒有一絲喜悅,反倒露出些許深沉的不安?? 以這一天為界線,悟等人繼續不斷前往各種沙漠探索,時間長達一年。 「明天要去西邊的沙漠,那裏的環境聽說還不錯,看起來需要一點準備了」 悟開始不斷翻閱資料,提前做好重要的準備。 一年的時間裡面,優秀如他自然也慢慢將加比娜肩上的重擔扛起,知道這位女子確實相當疲倦不已,於是認真的協助幫忙,希望多少能夠減輕壓力。 五座沙漠,聽上去數量並不多,實際上這還沒有算上多克以來的那些沙漠,也就是說,實際上親自踏訪的幾乎有將近十座左右,已經算得上是一種鐵人三項的挑戰也不為過。 悟的身心強大,面對這種情況僅有些許的疲勞,甚至多虧之前的遺跡資料,寺廟那邊又不斷送上大量的資金,為了補償妻子的辛勞,最近也住上一些高級的旅館,生活也不再是乾糧跟清水。 但是,他搞錯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自身的耐性跟意志或許厲害,另外一位女子卻並非如此。 「哀??」 悟摸了加比娜額頭不斷散發出來的高溫,臉上多出一些擔憂。 待在旅館休息的隔天早上,他梳洗完準備品嘗早餐卻發現隔壁房間毫無聲響,待了一段時間感到不安並衝進裡面,這才驚覺原來妻子高燒不退躺在床上昏迷當中。 盡管當下找尋醫生且利用良好的藥物進行醫治,人依舊處在昏迷的狀態,醫生表示這幾天是關鍵時期,如果無法度過就是死亡。 「??都是我的錯」 悟體會到自身犯下的錯誤,想起臉上火燙的一巴掌。 這一把掌是女醫生的憤怒,尤其是知道這一段時間的行程,二話不說給了一耳光,批評這種辛苦的旅程根本就是殘害人命,想死之人別拖他人下水等等一頓謾罵,讓他無法回嘴。 毫無休息不斷奔波勞累,悟確實犯下巨大的錯誤,這是完全無法改變的事實,若是多體諒一下就不會發生這種問題。 --我們悟道是我們的事情,不可拖累別人 師兄隨興的教誨如今卻顯得份量十足,也告誡悟要多自省,不可狂妄自大。 結婚,戀愛,跟那些毫無關係可言,眼下就是他單純忘記加比娜是個普通人,一名天天要操勞各種瑣碎雜事且肩負煮菜等等一大堆工作的辛苦之人,而現如今居然仍在不斷努力協助一個執著於沙漠旅途且幾乎鮮少休息的男人,說句實話,簡直是最糟糕的婚姻。 當初不該選擇另外一半,那怕是找嚮導都不該如此,這份情已然種下,早就無法推拖,而對方的生死與自己的情感連接在一起,悲歡共享,此乃夫妻。 「??非常抱歉」 「不,這是我的錯誤,讓你受苦了」 悟輕撫加比娜,哪怕對方是無意識地不斷對著某人呼喊,依舊試圖去回應對方。 由於沙漠附近一帶的晝夜溫差過大,如果持續待在此地極有可能會影響身體,等到燒退去一點,他將厚重棉襖綁好穿滿,有如扛著一個大行李般緩緩前行,幾個小時的時間裡面就離開,來到相對氣候溫和的平原地區。 「呼??呼??」 加比娜的呼吸平順,似乎進入甜美的夢鄉當中。 悟將人放在一處小旅館裡面,特意花費一把大錢買下許多治療特效藥物,順便找了幾個醫師幫忙看病,深怕高燒持續不退,就算人恢復健康也是半死不活。 「你妻子」 醫生好奇的詢問,語氣當中帶有一絲悲傷。 其實不需要這位醫生多說甚麼,光是一天以上的時間都沒有好轉就宣告著加比娜進入嚴重狀態,假設明天以內沒有恢復,估計可以準備放棄。 「醫生,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悟想要拯救珍愛的妻子,不斷祈禱著神蹟能夠出現。 「??附近似乎有狐狸一族,如果是他們或許可以」 醫生給出建議,收取報酬,並未繼續停駐。 神醫依舊是人類,人類的智慧跟知識存在極限,不管是哪種醫生都是一樣,總是會有更多無法拯救的人們倒在眼前,那怕拚盡全力都無法將其救回,幾乎是無法改變的一個殘酷事實。 正因如此,當遇到手足無措之時,與其獨自放棄不如跟嘗試也許有機會的改變,而那一份機會往往就是這片土地上面最為強大的存在-大能。 悟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花錢請一位看護者全程陪同,自己則是立刻前往狐狸一族呼救,尋找到一名叫做阿坤之人。 「想要拯救妻子我們狐狸??也罷」 阿坤點頭,同意給予協助。 根據始祖的規矩,狐狸一族可以自行選擇是否要協助人類,唯獨不能傷害人類,因此不管是誰都一樣,救與不救都隨心所欲,而悟的運氣不錯,眼前的這個男人屬於對人類有些許好感,最近運氣不錯心情極佳,因此甚麼要求都沒有,爽快直接的出手相助。 魔法一點,任何疾病都有機會在瞬間消滅,這就是奇蹟一般的神力,也是人類所無法企及的絕對高度,大能種族之所以能夠統治一切的根本。 「這裡是??」 加比娜恍惚之中起身,看著悟等人的模樣感到困惑。 「救活了??可能會留下一點後遺症吧」 阿坤摸了摸加比娜的腦袋,使用魔法進行簡單地確認工作。 大概是高燒過度的緣故,大腦機能受到損傷,別說是過往的敏銳行動跟迅速反應,如今連站穩身子走路都需要一段時間的復健,可謂是脆弱的玻璃人偶。 「??嗚??嗚哇!!!」 加比娜頓時一哭,止不住的淚水不斷滑落。 連走路都如此艱難,未來又該如何保證自身的生活,光是想到這一點,女子就泣不成聲,打從內心感受到絕望。 「大腦的部分太複雜,我不可能幫忙,如果你還有造化,去找找看其他大能吧」 阿坤有如一縷煙消失,似乎是難以忍受女性的哭喊聲。 悟抱住加比娜,知道目前的自己就是眼前這個可憐女子唯一依靠,無論如何都不能捨棄對方,必須要竭盡全力去協助安撫才行,盡到丈夫理所當然的責任。 「??我想要回家」 加比娜緊抿嘴唇,說出心中的願望。 如今甚麼都做不到,連照顧自己都如此困難之下,心中一團亂,比起剛結婚不久還無法完全託付的丈夫,從小長大的家園自然是更加值得在乎的地方。 「我帶你回去」 悟將加比娜扛在背上,帶著對方一同前進。 一切都是他的錯,既然犯下重大錯誤就應該要想辦法去彌補才行,於是沙漠的探尋鳳凰之旅告了一段落,兩人順著地圖指針緩緩來到一處遼闊無邊際的草原之地。 受到親生父母捨棄,剩下的就是一處安身立命之地,而接受這些的就是來自遊牧民族之家的保護。 踏入這一塊區域的瞬間,看守邊界的戰士騎著強壯馬匹衝到悟的面前,手中的長弓架好尖銳無比的鐵箭,冰冷的眼神說明絕不容許任何一個敵人擅闖家園。 「文哥」 加比娜抬起頭,望著眼前的熟人。 看著臉蛋的瞬間,被稱作文哥的戰士立刻收起弓,一把將人帶過來,試圖推開一旁的悟,直到發現加大力量居然依舊無法動搖對方半分。 6 「我是加比娜的丈夫」 悟抓住對方的手掌,絲毫沒有一點放過的念頭。 面對這樣爭鋒相對的狀況,旁邊的幾位戰士都紛紛當作局外人並未加入兩個男人的戰爭當中,而是先邀請他們兩人回到居住區的帳篷。 「文.捷爾德」 文自我介紹一番,目光則是依舊放在躺在床上昏睡的加比娜。 盡管在阿坤的協助之下得到治療,身體上面的消耗跟精神上面的疲倦都需要一點時間恢復,而休息就是最好的一個方法。 「悟,寺廟中人,被稱作悟道者」 悟簡單的說明,也不知道這樣的說法能夠讓這群人理解。 「原來是寺廟的人物!偉大之人呢!」 一名老者立刻驚訝萬分,不斷訴說著寺廟之人的偉大之處。 師姐捨身救人,不惜犧牲自身與孩子的生命也要多救一百人,擁有如此情操的人在寺廟當中可謂是隨處可見,因此,認識的人都會給予他們這群人足夠的尊敬,感謝在危險時刻出手協助的行動。 「原來如此,你們是高貴之人呢」 文顯然不喜歡悟,隨便的態度回應一番。 寺廟本身就是悟道者聚集之地,外人會尊敬是好,只是比起他人的想法,嚴以律己才能達到捨己為人的境界,因此一些閒言閒語不足掛齒,何況,這個男人單純就是喜歡之人結婚而感到不滿而已,實在沒有過度計較的理由。 「是這樣嗎,加比娜已經是個殘疾之人」 一名虎背熊腰的男人嘆了一口氣,默默地點頭表示理解。 這一位就是遊牧民族現任的掌舵者,現任族群裡面的最強者,同時也是加比娜過去的一位叔叔,兩人的關係看起來應該是相當不錯,那怕嘴上說著殘疾之人,依舊給予良好的照顧。 「妻子目前的精神狀態不好,想要回娘家休息,因此希望你們能夠多家照料一番」 悟低下頭,為了加比娜的身心健康。 「無須多說,一切都是為了摯愛的家人」 虎背熊腰的男子交代了基本事項且提供一處居所,隨後前往下一個區域進行商談,作為領袖確實沒有太多時間糾纏在兒女情長上面。 等待其他人都離去,帳篷裏面僅剩下三人,撇開一對夫妻外就是一名不斷用惡狠狠眼神瞪著悟的文。 「??加比娜發生了甚麼事情」 文壓低聲音,似乎擔心會吵到昏睡當中的青梅竹馬。 悟簡單說明了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情況,結果對方立刻將人揪出帳篷外,拉開一段距離,直接往臉上招呼一記重,喝斥道: 「你還是個男人嗎!」 面對文的憤怒,悟說不出半句話,只能默默地任由對方揮拳,知道這些都是必須由犯下錯誤者承擔的責任。 才一年不到的時間就跑了超過千里路,探險將近十座沙漠,任誰都會覺得是一種酷刑,那怕本人毫無一點自覺也依舊不會改變這個事實。 「抱歉??」 「抱歉就能解決問題嗎!加比娜都成為那種模樣了!」 文的拳頭緊握卻沒有敲擊在悟的臉上,而是將人推開,舉起弓朝著天空一放,隨後將弓狠狠踩斷洩憤。 他不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為何要折斷心愛的武器,卻能感受到那種溢於言表的怒火,毫無疑問是真真切切為了喜歡之人發出。 「能問您一句話嗎,為何加比娜小姐離開的時候你??」 「我阻止了!游牧一族本來就有盛有衰!就算真的到了山窮水盡也就是找全新一片天地的小事!然而那傢伙死活都要掙錢!就是想要所有人待在這塊土地上面!」 文不斷大吼,直到呼吸有些不順才停頓。 土地會貧瘠,等待一段時間又會再度恢復,遊牧民族也會順應時代而搬遷,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真理,只是,目前這塊區域週期還有幾十年的時間,並沒有那麼快就需要離開。 真正的理由是目前一族陷入跟他國糾纏的問題當中,好幾次都要出兵戰鬥之下導致物資跟後援跟不上,這才導致金錢方面的匱乏。 不戰鬥就會失去家園,戰鬥又會面臨各種壓力,生存永遠都是如此,有限的土地裡面爭取更多的空間,獲取更加良好的生活環境。 「是嗎」 悟理解加比娜的選擇,明白對方做出的行動。 為了家族跟土地,妻子選擇不顧一切那怕賣掉自己都無所謂,如此瘋狂的舉動背後有著溫馨的理由,就算有些愚蠢且令人無言以對,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份動機。 「我才不會認同那樣的行為,與其那樣不如離開這塊土地不就好了!」 文訴說著憤怒的話語,望著落在不遠處扎根的鐵箭。 這個男人憎恨悟,因為一筆錢結婚而落到如此悲慘的局面,但是,心底卻更加清楚的知道,真正應該要抱怨的是自己。 那些想要資源的國家盯上這塊區域是理所當然,換作別人也會如此行動,生存之爭不能責怪彼此。 問題是,文等人擁有選擇權利,捨棄這塊土地前往展新天地即可,四海為家本就如此,根本沒有必要爭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你怨恨沒有阻止加比娜的自己」 悟一眼看穿文的情緒真貌,理解到這個男人的直率。 捨棄這塊土地即可,所有人都在糾結這個部分而導致戰事不斷問題叢生,而某人卻看穿了一切,知道只要稍微一點點的改變就能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出現,偏偏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偏要守著一塊不值一提的區域,那怕拋頭顱灑熱血都無所謂。 「??我們還有很多類似的土地,那邊有附近一族的私人屬地,加比娜到那邊應該能夠多休息一段時間」 文給出一個相當不錯的建議,打算讓加比娜遠離紛爭。 繼續待在這個地方下去,遲早都會為了這場戰爭而捲入危險當中,過去或許還能成為戰力,如今卻已經是個殘疾之人,連保護自己都完全做不到。 「可是??」 「沒有可是!你不再是寺廟的人也不是悟道者!你現在是一個丈夫!一個需要守護殘缺妻子的男人!」 文拉扯悟的衣領,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不允許捨棄妻子,更不能離開這個地方前往所謂的下一座沙漠尋找鳳凰之類的事情發生,從今往後,作為一名丈夫跟男人就必須要全身心對待摯愛的太太。 悟先是一頓,隨後陷入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絞盡腦汁之下選擇暫且先接受,實在無法做出捨棄妻子的行為。 帶著妻子走在草原之上,文從不遠處牽了一匹馬,算是最後一次的協助,之後就不會給予半點協助??當然,這個男人應該還是會幫忙兩人的生活。 「啊??」 加比娜抓著馬鞍,整個人卻無法上馬。 好不容易站穩腳步,如今馬上要回到過往的狀況始終太過困難,於是悟在一旁攙扶,將人推上馬,途中雖說不免接觸到敏感的部分,在場的三人卻都沒有感到在意,更多是體會到殘疾展現出的無助。 「拿著這封信跟印章跟那邊的老太爺說就好??不用還給我,晚一點我還會去那邊跟你們見面」 文揮揮手跟兩人告別,騎著馬前往前線作戰。 悟將加比娜護在胸懷之中,多加了幾層棉襖,畢竟草原的風往往是健康最大的敵人之一,必須要多加小心才不會為此得病。 兩個人來到一處離草原相對有點距離的平地小林區,此地能夠看見幾個手持武器的男子,心情上面顯得相當不悅。 「你好,我是文介紹過來的??」 悟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分,避免進一步的衝突升溫。 由於這一段時間都在戰爭的緣故,不管是哪邊來的傢伙都非常擔憂是否會有類似間諜的存在,因此對外人都抱持著恐懼的心態。 「那間房子屬於你」 一個戰士給予建議,轉過身緩緩回到崗位。 這個地方的每個人都有著無比沉重狀況需要處理,並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外人的行為跟態度,就算是認識加比娜的幾個人也是稍微打個招呼就結束,目標依舊放在更為重要的戰爭上面。 「來」 悟輕扶有些搖搖欲墜的加比娜,將人帶到床鋪上面。 根據醫生的建議,目前還是需要多一點的時間去休息讓身體盡快恢復過來,特別是營養的部分肯定不能減少,必須要將人的身體養好。 這一待,就是一年。 「恩??謝??謝??」 加比娜說話有些遲鈍,只能用笑臉回應悟。 其實這一段時間的休息應該差不多恢復大半,偏偏傷到大腦以及本人內在的精神受創,如今顯得無比脆弱以外,復健跟學習方面也大幅度落後,醫生的建議幾乎都沒有完成,最近更是連下床都不願意。 不光如此,只要悟稍微離開一會,加比娜就會不斷呼喊,尤其是早上起床的過程,但凡沒有看見人就會哭叫,有如一個無助的孩童般需要大人的照料。 「不要客氣,會不會太燙」 悟拿起碗,細心用勺子取出裡面的米粥。 7 如今,食物甚麼也是要直接送到嘴邊,連一點起身的意願都沒有,根本就是任人養育,毫無自我能力的嬰孩。 問題是,悟的內心始終帶著一份罪惡感,不管如何都無法拒絕妻子的要求,對方一哭,頓時就會心軟,無法真正做到狠下心的行為。 「夫君??抱抱」 加比娜張開雙手,要求悟給予擁抱。 親密接觸也是妻子最近一段時間必要的作法,幾乎可以說是完全無法離開,不管是親吻還是擁抱都是如此,彷彿兩人就要永遠纏綿在一起才能解除心中的恐懼與不安。 「恩??我去弄點其它吃的東西」 悟摸了摸加比娜的腦袋,輕輕扳開對方的手指。 食物不可缺少,目前的情況之下都是多虧文跟附近一帶人的協助才能夠勉強度過日子,考慮到離開寺廟有一段日子加上能夠取錢的地方離此地太遠,手頭開始出現緊繃,頂多幾個月就會無法支撐下去。 那怕感念加比娜換取的金錢,這些人也不可能繼續毫無節制地給予協助,要知道,戰爭尚未結束。 開戰至今,遊牧民族的死傷相當慘重,敵對勢力則是藉由邊界搭建城牆抵禦進攻,導致每一次的傷亡都不對等,每當看見勝利的機會卻發現無法突破防備,就那樣被阻擋在外,不斷強攻之下,物資跟人員都開始驟減,如今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 聽文那邊所解釋,部落裡面出現反對戰爭的聲浪,有些人覺得放棄這一塊土就能夠避免攻擊,不如乾脆一點放棄。 與之相反,以族長為首的另外一方則是認為侵略者貪婪,不會就此輕易放過一族,割讓一塊地只會讓未來的子子孫孫面對更大的入侵,甚至最終連一小塊區域都保不住,終會被全盤吞噬。 悟不清楚戰爭的終點,只知道這一帶的人們連自己都無法保護,又哪有餘力保護兩個外人。 「哀??」 「大哥哥你怎麼了」 一名少女走到悟的身旁,嘻嘻一笑,靈活的使用手中小刀。 這一位是年輕的女戰士麗塔,纖細高挑的身子以及出眾的五官都成為附近男性的夢中女神,相當受到年輕男性的歡迎。 「沒事??戰爭的情況如何」 悟揮揮手表示不用擔心,好奇的詢問麗塔有關前線的部分。 由於附近一帶人對於兩人依舊抱持著恐懼的心態,多數情況幾乎都無法確定的前提條件之下,他只能抓緊機會跟這位少女攀談,以拳腳功夫跟戰略目光等等的協助作為交換,獲取食材跟最新的消息。 「一如既往,差不多快要堅持不下去了吧??我們輸了」 麗塔將小刀扔出,不偏不倚插在樹上。 神情低落也是人之常情,考慮到目前一族極有可能面臨到的危機,任何一個族人都無法感受到愉快,甚至每個人都在思考戰敗後該如何是好,不少人,已經選擇搬出這塊土地之外。 缺乏攻城兵器,這方面有錢也買不到,畢竟對方的國家在這方面限制得非常嚴重,族長又沒有尋找其他國家的幫助,頑固的思想跟迂腐的做法導致狀況持續不斷惡化,目前可謂是差一步踏進地獄的程度。 「你呢,跟父母離開」 「找個帥哥出嫁,趁機遠離這塊土地,這是父母的想法」 麗塔淡淡一說,目光轉移到無盡的天空之上。 身為父母親人一方想要保護家人也是理所當然,不如說,換作是正常人也會做出類似的行為,百姓在戰火之中總是無奈的一方。 「你自己呢」 悟聽見麗塔家人的想法,卻不知本人的意願。 「??大哥哥這是今天的份」 麗塔將乾糧食材的菜籃扔給悟,轉過身輕盈的離去。 兩人說到底就是認識不久的陌生人,有些話語不太可能跟這種不熟悉的人討論一番,因此少女的行動在他看來是可以理解。 「你還真有空,想要兩個夫人嗎」 文跟麗塔擦肩而過,結果對方直接無視。 「你想太多了??情況果然危險」 悟望著親自前來的文,知道想必是大難將至。 過去一年時間裡面,僅有五到六次見面的機會,前三個月更是連人影都未曾看見,直到最近兩個月的時間頻繁出沒,每一次除去食物以外就是滿身鮮血以及傷痕累累的狀態,看的出來前線廝殺的凶狠程度。 「??準備離開吧」 文的語氣低落,似乎已經放棄這場戰役。 悟回到房子裏面,先是讓加比娜把剩下的殘留米粥都喝乾淨,隨後將人直接抱起,將餘下的東西全都包裹起來,無用之物也沒有留下的必要性,急急忙忙帶著人離開這個地方。 上馬的過程當中,似乎查覺到兩人的想法,妻子第一次產生焦慮,甚至有種拒絕離開的意思,結果文直接用某種藥物香草讓人暫時昏過去。 「??以前用這種東西的時候總是我昏倒,現在變成她了呢」 文露出苦笑,沉浸在過往的某些回憶裡面。 青梅竹馬的兩人應該有著無數外人所不知的經歷,悟知道,肯定誰都不願意捨棄這個美好的家園。 「快點走吧」 悟打斷文沉浸的想法,知道眼下還有遠遠比這些更加重要的事情。 戰爭隨時都有可能會迅速延燒到附近的一帶,一行人目前可謂是相當危險,因此絕對不能停在這個地方。 「快點走!」 文騎上馬,發現附近一帶傳來炊煙。 那是一個訊號,告訴附近周圍所有的人們,一族已經失敗,徹底被敵人所佔據,接下來就是承受失敗的結果。 「怎麼會這麼快!」 「哼!強攻不成又內鬥!」 文批評自家的人們,臉上充滿不悅。 強行攻堅造成的失敗導致內部的分裂,隨後再加上各式各樣的小問題不斷,本來就是各部落為首的族群自然容易崩壞,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詳情沒有時間去問,重點不需要多提,悟等人只能狼狽的騎著馬遠離這片土地,來到一處暫且沒有戰爭的寧靜之地。 「房子我們三人先一起住,剩下的問題以後再談」 文將馬栓好,打開水壺輕抿幾口。 眼下這塊地方就是居住之區,算得上是唯一的庇護所,至少對於兩位遊牧民族之人來說確實如此。 「??恩」 加比娜睜開雙眼,一臉困惑的表情。 毫無疑問,目前根本不知道具體的狀況如何,悟實在沒有辦法進行說明,深怕讓妻子聽見實情會整個人立刻崩潰。 慢慢來吧,花上幾年的時間去處理,相信加比娜遲早有一天能夠恢復成過往的模樣。 於是,又過了一年的時間。 這段時光裡面,文幾乎沒有出現過,悟出門尋找消息的途中聽說遊牧民族有一隻反抗劫掠部隊,讓鄰國非常頭痛不已,恐怕對方也在其中戰鬥。 與充滿意志的青年相反,加比娜逐漸墮落,如今不光是整天謾罵且不斷挑刺,甚至還會突然間動手攻擊。 情緒反覆無常是可以理解,只是本人不斷的無理取鬧終究會讓悟感到厭惡,每一次都離開家去保持修行,而回家的時候,妻子又會跪在地上哭喊道歉,隔天卻又毫無悔改,不斷上演同樣的情況。 「??大腦受損吧,您妻子估計每天都在上演同一天」 醫生進行縝密的檢查,得出一個殘酷的結論。 本來高燒退去身體就過度虛弱,加上族群裡面的事情跟後來的奔波勞累,身心都抵達極限之下,如今要說是哪方面所害已經無法斷定,唯一知道的是,加比娜並非是刻意如此暴躁不安。 「這是我的罪惡」 悟在溪河中清洗身體,隨後一拳將野獸打倒。 無須多提,犯下錯誤的人就是自己,他殘害了名為加比娜之女的一生,為了對方努力幾乎是不可改變的一件事情。 問題是,悟道呢。 這個答案沒有一個人能夠告訴悟,而時間這種更不會因此而有所變化,永遠都不會為了區區一條生命停下轉動,可謂是絕對的公平。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當中,居然經過了將近兩年以上。 「好難吃!」 加比娜將食物摔在地上,不時還會手撕桌面的書籍洩憤。 由於一直都停留在過去的緣故,每天早上起床的瞬間都能聽見妻子對於戰爭失敗的憎恨之語,還有對於身體無法自由控制的不滿情緒。 「??」 悟的耐心早已消磨殆盡,無心理會加比娜的心情。 戰爭已經結束,跟想像中的情況多少有點不同,遊牧民族徹底敗北且全員成為俘虜,如今是鄰國的次等公民,也就是奴隸。 不光是這種慘劇,之前的掠劫部隊在一次包圍戰當中被殲滅,恐怕文也葬身在其中?? 世俗的變化與悟本來毫無干係,鄰國之主聽聞寺廟的人也是親自來訪表達善意,主要也是希望不會受到任何干預,畢竟自家師兄姐的影響力不同凡響,一個不注意,這個國家就會垮台。 確定沒有問題過後,每年都會送上一些供品當作心意,算是給予相當程度的尊重。 8 通過鄰國的關係,師兄姐也送上回信給予結婚的祝福,盡管分隔兩地,有如家人的心境從未有所改變,眾人依舊是心連心的家族。 令人困惱的部分在於悟道,那怕書信上面未曾有一個人提問,悟卻比誰都知道,師兄姐們都對自己抱持著期待,渴望絕對的和平能夠在某天降臨。 只是,看著加比娜的狀況,他實在無法就此拋下對方不管。 又過了兩年,時光飛逝,悟幾乎都快要忘記曾經的誓言跟悟道,如今每天都在村子裡面給予孩童們指導,成為一個優秀的教師跟傳道者。 「老師,請您幫助我們」 一名中年男子低下頭懇請悟協助,拿出一筆數目不小的金幣。 需要的幫助無疑就是一些簡單工作,包括指導孩子的教育跟學習更多知識,這些都是相當重要且對於未來有著極好幫助,因此那怕要花費上一些較高的金額,渴望一口氣翻身的勞動者們來說都是值得一拚。 「我的書籍都在這裡,這一段時間裡面寫的書本也超過百本,只要把這些都讀完讀透,有問題隨時來詢問,你們家的孩子必定能夠領悟」 悟拒絕這筆錢,將前因後果都清楚告知對方家長。 想要成為知識分子翻身是世俗常見的慾望,他並未有過半點拒絕之意,將無數寺廟裏面的重要書籍都搬出來提供所有人自由閱讀,因此成材之人不在少數,去年就有好幾個天才兒童離開村子前往下一個階段。 反之,如果光是父母不斷催促,本人是絕對無法成就一番偉業,因為成功都是在個人的意志上面。 如今這樣的情況就是日常生活,悟每天都是從小忙到晚上,僅有中午跟晚上會回家一趟,提供食物給加比娜。 「你怎麼咳!」 加比娜咳出鮮血,整個人躺在床上不斷怒吼。 之前請過醫生檢查,妻子已經病入膏肓,一來是終日處在過往最為糟糕的時期導致天天鬱悶,二來是不管給多少食物都不肯下口,營養不良所導致。 悟確實盡了全力,試圖彌補那場痛苦帶來的悲傷,日復一日,年復一日,心力交瘁也並未放棄過一次。 只是,現實往往過分殘酷,努力毫無意義,拼命缺乏價值,而如今,悽慘的結局就在眼前上演。 「你累了,好好??」 悟感覺到臉上的重擊,那是加比娜提起鍋蓋敲打所造成。 疼痛不算劇烈,心情卻是異常沉重,眼見溝通無效,他只好轉過身離開房間,走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的同時做好最後準備。 如今已經不可能救活,不管是人類的醫生還是大能種族看過都是如此,接下來要承受喪妻之痛。 「不要!我要去找家人!大家都還在戰爭當中!我們不能輸!」 加比娜不斷哭喊,執意要起身卻踉蹌跌坐在地上。 幾年的時間裡面都沒有認真復健過,身體自然不可能會恢復,如今遠比剛開始的情況還要悽慘,連站穩身子都完全做不到。 「??」 悟望著熟悉無比的景色,心中早已毫無波瀾。 溫柔的話語跟嚴厲的說教都無用,等到隔天早上又會重置,一切都跟過往無區別可言,努力根本是白費工夫。 「??為什麼要這樣看我」 「抱歉」 面對加比娜質疑的目光,悟毫無言語可言,默默轉過身離開房子。 這樣的情況延續了半年左右,某天夜晚,妻子不斷乾咳,早上前往房間的時候,人已經離世。 最後的最後帶著滿滿的痛苦,雙眼睜開凝視著天花板,嘴角溢出的鮮血以及身上的瘀青說明倒臥在地上撞擊各處產生的痛楚,想必在人生的終點都想要離開這個房間到外面一窺究竟。 「請節哀」 神職人員簡單地進行儀式,低下頭微微問好。 與之不同,村民則是在半天後就開始詢問下一段婚姻,看的出來帥氣的外表跟豐富的知識都成為女人們的熱愛對象。 「??」 悟並未回應,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離開村子,留下無數手寫書本。 喪妻之痛無人能理解,這一段時間裡面,作為丈夫承受多少也是外人無從得知。 唯獨悟道,絕不可就此中斷。 再度踏上路程,這一次的悟捨棄了一切念頭,心中剩下的就是完成任務,解決這份執念,然後死後跟妻子道歉。 重新上路本來應該會遭受諸多困難,多虧身體有良好鍛鍊的緣故並未出現疲乏,不如說,這一段時間的激烈鍛鍊跟休息成就如今的強壯體態,跟過去的纖細瘦長不同,如今可謂是虎背熊腰也不為過。 當然,身體的部分先不提,沙漠的探索依舊是個巨大煩惱,畢竟獨自一人的風險太大,還是需要所謂的嚮導人物。 「堅持男性?」 仲介所的人員露出困惑表情,不理解悟為何如此要求。 男女戰士都有各自的優劣,特別是某些半大能種族無論男女,血脈的實力更加重要,剛好目前冒險者公會裡面就有一些不錯的女戰士,仲介本想要推薦一番,結果只好去詢問男性。 盡管價錢不差,要去探索的沙漠卻相對危險,需要一段時間的強者才有絕對的把握,因此在場的冒險者多半都沒有把握可言。 「是??時間部份我可以等待」 悟並未要求立刻就要出發,而是決定等候適當的人選。 反正一切都算是塵埃落定,如今早就沒有必須要立刻完成悟道的打算,趁著尚未年輕的時期慢慢來,穩定的前進,不要跟之前一樣留下過多痛苦的回憶?? 只是,這個想法不到幾天就被打破,而且是以相當戲劇性的情況所改變。 「被占據下來了」 悟從櫃檯那邊得知消息,一瞬間有些無法理解。 原來是某個大能種族藉由人類之手佔據沙漠,至於目的似乎是戰略地標做準備,準確的部分沒有任何說明,外人想要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探索又受到重重阻礙,悟只好先去尋找那個國家的王者,期望對方能夠稍微放寬一點,多給一點時間就好。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倒是無妨??只是還有一份條件」 國王豪不介意的同意悟的要求,未給予更多的阻攔。 認可的代價在於需要同伴陪同,而人選必須由他們那邊進行挑選,不允許任何一點反駁。 只要是能夠一起行動的人,其實身分根本無足掛齒,尤其是國王答應不會有女性待在一旁,僅有男性戰士跟秘書。 「那麼就請多指教了」 男性戰士跟悟致意,算是為雙方之間的關係開了一個好頭。 一個簡單開始卻意味著即將遭遇到的可怕情況,尤其是對話過程當中得知,眼前的這些人對沙漠這塊土地毫無認知。 大概是國王認為穿越沙漠並非是甚麼困難的事情,更不認為在裡面待在幾天會出現何種危險,畢竟整個國家的人都是來自豐饒之地,不明白極端環境是多麼殘酷。 「沙漠而已,不值一提」 男性戰士毫無恐懼,看的出來根本不在乎沙漠。 前途茫然,盡管如此,悟依舊不為所動,或許應該說,內心早就平靜如水,毫無一點波動可言。 當天做好購買各類物品,男性戰士背上了一個行囊,另外一名文官則是乾脆找了一台馬車,兩人聊天對話,都認為這樣的選擇十分正確。 不過,這樣的愉快心情直到隔天早上抵達沙漠前便立刻消散。 「要穿過這個地方!」 文官臉色鐵青,總算明白沙漠是何處。 「??算了吧」 男性戰士想要打退堂鼓,不太願意踏進沙漠。 一番掙扎之下,作為國家兵團長官的南子顯然不願意賭上性命,寧可跟國王賠罪也不要亂來,至於秘書則是無可奈何,聽說應該是本人犯下錯誤,如果無法彌補,就要面臨逐出國家的重刑,因此進退都是死路一條。 「??去找一位冒險者幫忙吧」 悟嘆了一口氣,無法任由一旁痛哭的秘書就這樣跟在身旁。 回到冒險者公會裡面,這一次願意跟隨的人變多,大概是沙漠關閉導致許多行程都失去,不少僅在這一帶遊蕩的戰士們都不想在這個時節遠出,所以相對之下顯得比較踴躍一些。 「那就萬事拜託」 悟低下頭,感謝出良好的誠意。 只要能夠有人一同前往現場就不會遇到過多問題,至少祕書是如此判斷,因而挺起胸膛決定賭上一把,認為只要保住一條命即可。 「走吧」 悟走在前頭,踏上久違的沙漠之旅。 毒辣的陽光,疲倦的身軀以及乾涸的喉嚨,這些都是過往曾經體驗過的一環,算得上真正將過去的一切回憶過來,慢慢體驗並且理解這些。 首日,老練的兩位冒險者算是習以為常,一個人警惕周圍的情況變化,另外一人則是騰出空檔照顧一下幾乎算是昏厥過去的淒慘秘書。 「老兄,你做不到為何要搞死自己」 「??我也??不想??」 秘書不斷嘔吐,攙扶著冒險者努力堅持住身形。 9 考慮到繼續下去,秘書會先勞累過度或是中暑而死,一行人只好在附近搭建一座帳篷,稍作休息一段時間。 「年紀輕輕身體虛成這樣也是可以,果然大官們待在椅子上的時間太長」 「不然你們來審核每年的預算,先說好,如果算錯導致飢荒出現,你們就知道嚴重性」 面對老練冒險者的調侃,秘書則是以相當認真的態度回應。 工作不分貴賤,只要為了他人而努力都是值得挺起胸膛,尤其是這種能夠為國家人民付出的職業,在場沒有人會歧視這種人物。 「今天算了吧,太陽太大了,我覺得你應該撐不住才對」 老練冒險者提出建議,認為秘書應該是無法堅持。 由於悟並未存在必須完成的時間,因此一行人也就決定放慢腳步,考慮到目前多出一個拖累後腿的人物,想要在短時間裡面完成任務依舊是相當困難。 一天休息過後,隔天依舊還是要繼續前進才行,為此,秘書又必須拖著疲倦尚未恢復的身軀前進,剛好又碰到某種大型沙漠蜥蜴的襲擊,三人都紛紛進入戰鬥狀態,幾乎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會一旁的某人。 「救命!」 秘書不斷奔跑,好幾次都跌坐在地上翻滾。 悟則是不斷攻擊,拳腳功夫以外還有一些簡單法器,盡可能將這些蜥蜴趕走,畢竟手頭上的工具要想要解決這群野生動物並未易事。 「哼!」 一名老練冒險者切斷蜥蜴的手腳,不斷拉扯著秘書往後逃竄。 前進一哩路卻又倒退好幾步,如此狀況之下,情況只會不斷嚴重起來,甚至會成為完全無法控制的局勢,因此兩名老練冒險者都決定撤退。 回到帳篷區,秘書已經嚇到整個人抱頭不願意繼續回想剛才發生的情況,只好由剩下的三人探討一番。 主要還是悟不肯退讓,執意要探索一番,確定鳳凰的位置已達到悟道,因此自然不可能就此停下腳步,假設真的沒有人願意陪同,大不了就是獨自一人努力到最後一刻為止。 秘書放棄,老練冒險者則是一人將其帶回,另外一人跟著他前進,繼續開始沙漠的探索之旅。 多虧減少一個累贅,兩人的隱匿行動變得暢通無阻,面對大型蜥蜴也能安穩度過,甚至連交戰都不需要,直接閃躲前往下一個區域。 「??您的名字」 悟多少想要知道這位優秀冒險者的姓名,算是對於同伴的一種尊重。 「不用多問」 老練冒險者卻並未回應,似乎對於這種知曉彼此身分的事情感到厭惡。 說來也是,其實悟自身也知道,知道彼此太多事情只會造成進一步的悲傷產生,尤其是當失去對方的那一剎那,心中湧現出的痛楚幾乎是難以言喻。 即便如此,他依舊會記得所有人的名字,因為師父說過,一切的痛苦都將會連接到未來。 兩人穿越沙漠的邊界,花上幾天的時間大致上確定這一帶的距離,等到一切都完成過後便開始繪製地圖,準備開始真正的探索之路。 「明天繼續吧,我先去休息」 老練冒險者收拾東西,回到個人房間。 時間一到,這個人就會直接離開,完全沒有一點回應的態度,彷彿打從一開始就不願意跟悟有過度的聯繫。 以前的他或許會嘗試認識對方,努力去開導每一個受到苦難的人們,因為那便是寺廟之人的一份使命。 但是,經過妻子的死亡,悟已經明白,光是以旁觀者的態度根本無從改變現實,不管是多麼動聽的話語跟動人的景色都無法覆蓋人心的漆黑。 「??眾生皆平等」 悟不斷將思念化作意志,始終堅定不移地前進。 無論自身的想法究竟如何,情況還是不曾改變,沙漠的危險依舊難以改變,想要跨越這一塊區域終究不如預期的那般簡單容易,尤其是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座沙漠的中間還有一個類似無法地帶的區域。 所謂的無法地帶並非是人類那種缺乏法律,而是更加令人顫抖的可怕,也就是,野獸們互相爭奪的戰區。 如果某處區域有著一個強大的王者,此地就相對比較安寧一些,不會出現分散的少量野獸襲擊,旅行者路過也能相當安全,不需要過度在意額外的危險。 反之,假設此處有著兩個乃至三種以上的種族無法得到一個統治者,下場就是附近一帶都會出現爭鬥,而且極有可能會波及到無辜的人類。 剛好,這座沙漠在國家封鎖以來沒有冒險者進駐,導致種族的關係逐漸惡化,野獸們開始互相爭奪地盤,導致中間一大塊部分都處在鬥爭狀態,完全沒有辦法靠近,一個不小心就是死路一條。 「你怎麼辦」 老練冒險者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雇主的想法。 「??不可冒進」 悟決定放棄,離開這座沙漠。 或許是失去妻子的緣故,比起開頭的堅持跟一頭熱,如今的他逐漸放下這種驕傲躁進的心態,選擇冷靜的思考並且放慢腳步的作法。 「再見??你要找的東西或許根本不存在」 老練冒險者離開以前不經意地告訴悟,言語中對於鳳凰的存在有著疑問。 盡管想要去反駁對方,事實卻勝於雄辯,如今的悟別說面對外人,那怕捫心自問都無法得出一個良好的答案,恐怕自己都陷入深深的錯誤之中無法自拔。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將會成為那些失敗者的其中一人,留下痛苦的悔過書或是一些虛假的心得留給後人,終將變成歷史上一名不值一提的人物。 當然,比起作為一個偉大之人,真正令悟痛心疾首的反倒是無法給予人類這個種族救贖。 「哀??」 悟提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吞嚥。 飢渴無比的行動展現出他對於自身毀滅的不在乎,認為就算為此死去也是無所謂,因為自己甚麼都做不到。 隔天早上,悟的頭痛欲裂,身上的錢都被搶奪一空,只剩下骯髒的衣物跟行屍走肉的軀體徒留於世。 渾渾噩噩的日子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那一天,一位路過女子拉起他的手,將人帶進一個充滿桃色的空間?? 「這裡是??」 「清醒了嗎」 悟睜開雙眼,有些困惑的凝視著天花板。 由於身體處在僵硬狀態,他多少有些難以活動身軀,加上宿醉未解的緣故,只能繼續委身於身後的柔軟。 「姑娘,男女之間??」 「別多想,本小姐還在意名譽,你背後躺的是沙發」 悟剛準備開口,立刻就被女子吐槽一番,只好紅著臉閉上嘴巴。 簡單的對話結束過後,對方毫無詢問的念頭,連露臉的想法都沒有,清爽的兩聲鞋底踏在木材地板上,隨後整間房間便再無他人的身影。 幾分鐘的時間過去,多虧悟過往的身體資本足夠雄厚,區區幾個月的混亂日子並未將肉體消磨,僅僅是減少了精神上面的抵抗能力。 仔細一琢磨,周邊全都是木頭材質,內在則是乾淨整潔,毫無一點其他裝潢可言,看起來不太像是一個人的房間,倒是有種即將使用倉庫的感覺。 考慮到對方的行動友善,悟暫且沒有踏出房間的理由,默默地待在原地等候女子的回歸。 「??你沒有離開」 女子推開房門,發現悟還在房間裡面打禪。 原來一開始的救助是希望他早點離去,之前的名譽恐怕也是如此,從眼前華麗的服裝跟五彩繽紛的裝扮來看,此女想必是一位有頭有臉之人。 「非常抱歉,在下立刻??」 「不了,既然都留下就做點事情吧」 女子揮揮手,對於悟是否離開顯得不太在乎。 既然對方需要,他也沒有推辭的念頭,而是默默聆聽要求,然後拿起拖把跟畚箕開工,清理房間裡面一些沒有整理好的部分。 清理房間倒是一種輕鬆工作,順便還能夠恢復缺失的體力部分,要知道,悟有一段時間沒有鍛鍊,身體開始出現些許的遲鈍,眼下的活動正好能夠藉此回到顛峰的狀態。 無須理會周圍的目光,平靜的握住工具手把,一點一點清理骯髒的地面,與此同時,似乎也將內心的汙穢去除,整個人有如獲得全新的昇華。 「做得不錯??要不要當我們這邊的清潔工」 女子提出疑問,覺得悟是一個勘用之才。 現在去沙漠也是徒勞無功,背負著過多的負面狀態行動或許只會換來糟糕無比的結果,為此,他決定先在這個地方落腳,稍作休息再出發。 「請你多指教」 悟低下頭,感謝這位女子的協助。 得到首肯,他便開始了類似寄住的生活,每天對方會提供三餐跟房間有如旅館的住宿,而與之相反的是必須要認真工作把所有房間都清掃一遍,通過對方的要求才能算是合格。 工作本身不算太難,女子也沒有那種氣勢凌人的態度,更多的時間都放在跟其他人的交流上面,因為這裡是屬於風塵女子們的專區。 10 華麗的服裝跟濃厚的美妝,打從一開始就再三提醒悟,這個地方是屬於聲色場所,普通人不該踏進之地。 所幸那些都是夜晚之事,早晨乃至下午時分的他都在工作,直到夜幕降臨便會前往另外一處安靜住所,不會與此地的人產生交流,跟那些普通的僕役毫無差別。 「嘿帥哥,你今天工作真勤勞」 一名矮胖的男子揮手打招呼,緩緩走到悟的身旁。 此人名為矮豬,出身就被賣掉,孩子期間斷了腿未接好導致終生跛腳,加上一張臉不討喜,因此多數人都是以矮豬或是矮醜來稱呼,算是相當不給予尊重。 即便如此,這個男人卻沒有放棄倒下,每天都在努力讀書學習,一步步從原本的僕役做到如今的管事,只差一步就能登上總管之位,已經是店家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矮管事??」 「喝一杯吧」 矮豬將一杯酒扔給悟,自己則是輕舉小杯子。 由於工作時間最好不要飲酒,多數人也沒有那種愚蠢的膽量,一旦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此地絕非正常環境,僕役的生命多數情況下確實掌控在一部分高位者手中。 若是由管事發起的要求,作為下屬也沒有拒絕的道理,何況這一位聰明人不太會勸酒,多半都是小品一口為主,算是相當能夠把控量度。 「多謝」 悟品嘗一口,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勞動過後來一杯的感覺確實相當暢快無比,雖說多少有些不夠滋味,剩下的倒是可以等待夜晚再來,反正僕役們的夜晚缺乏色彩,幾杯小酒加上高唱一曲便是最大的娛樂。 「不要客氣,在這個地方能夠談論幾句的人也就是你,其他不長進的傢伙們根本沒有聊天的價值」 矮豬品嘗一口,爽快的一笑。 說到底,兩人也就是萍水相逢,彼此都清楚各自絕非池中物,早晚有一天會離開這個狹小的地方前往其他區域,因此心照不宣的同時卻又隱隱約約想要多靠近一點,留下一份簡單的人情。 「每個人都有價值」 「價值卻必有高低」 面對悟的說法,矮豬總是能夠輕鬆應對。 並非是嘴上說說的那麼簡單,他能夠感覺到這個矮胖的男人用一雙清澈的雙眼注視著世界,彷彿能夠看穿無數紅塵,肩負起各種痛苦繼續前進。 「??您準備要離開了嗎」 「閣下才是」 兩人互視一笑,幾乎不需要多說。 風平浪靜,近一年的光陰之中,許多國家的戰爭干戈都停止,進入一段罕見的養生時光,對於人民來說,安全穩定的日子比甚麼都還要重要。 「說起來,龍族始祖聽說出關了,不知道會不會掀起腥風血雨」 矮胖將酒杯放在一旁,談論起近期的大事件。 相比不見首尾的金犀以及如今都在世界環遊的九尾始祖,龍族始祖或許是真正意義上的最強大能,統治萬物之主也不為過。 假設有朝一日,龍族想要,統治世界也絕非困難,而人類將會變成階下囚,有如奴隸跟食物般的存在,而悟的目的就是避免這一切的出現。 找出鳳凰,再度君臨統一,一切回歸公平的世界,此乃他的悟道。 「??希望不會演變成那種情況」 悟只能說出心中所想,無法保證任何事情。 比起龍族始祖的後續,做為普通人類的矮豬更加在乎待會的下午茶,那是專屬於管事們的休閒時光,與他這種工作人員毫無關係。 「那麼我先去??」 「矮管事!」 正當矮豬準備要起身,一旁突然跑出一個驚恐的壯漢,急忙跪在地上將視情偷偷傳遞到這位管事的耳中。 原本還是雲淡風輕的表情立刻出現劇變,能夠讓這個冷靜的人物出現不安,足以說事態肯定相當嚴重。 「??我先走了」 矮豬跟悟揮手告別,慌慌張張地離開。 當時的他不清楚發生甚麼狀況,直到當天晚上才在吃飯的時候從其他僕役口中得知,老闆被大能種族追殺,如今已經死去,此店失去庇護。 這種場所能夠開業都是頂上有人的緣故,失去一位強大的後盾,剩下的傢伙們自然不可能繼續維持事業,因此,假設沒有意外,這間店估計明天就會倒。 一切都是如此,看似百年的豪門也會在短短一年裡面走向衰敗,強大的戰士更是會在瞬間失去性命,這個世界從未改變,弱肉強食就是絕對的規則。 「看來是分別的時刻了,再會了」 矮豬揮揮手跟悟告別,緩緩帶著馬車離開。 望著對方的離去,他也準備要離開這個地方,與那些緊張擔憂不知未來的人們不同,本身就有著信念的人只是需要暫且的休息而已,隨時都能夠重新再出發。 問題是,悟還有一份恩情在,需要將其還清才行。 「??你想做甚麼」 女子一臉憔悴的待在房間裡面,目光無神的盯著窗口。 失去了這份工作,從小就是孤兒的女子又該前往何處,這副身軀早就忘卻除去包裹男人以外的手段,匱乏的經驗要改行估計也是難上加難,比起人老珠黃,失去地位跟生活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這是我認識之人的工作場所,跟你的工作類似,至於你能不能夠勝任就是自己的造化??多謝你之前的救命之恩」 悟將介紹信留下,默默地低下頭跟對方致上謝意。 踏出房間以前,目光能夠瞥見對方啜泣的表情,不知道事後是否會遵循著上面的地址去尋找下一春,亦或是就此放棄人生緩緩死去。 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之下,悟的目光顯得更加深邃,同時也尚未失去內在的神彩,可以說是一次良好的蛻變也不為過。 樸實無華的工作,隨意搭話聊天過程,這些看似不值一提的內容卻造就了一次巨大的改變。 盡管還是存在無法抹滅的過去跟留下的痛楚,至少,悟已經可以暫且放下這些,繼續踏上本該前進的那一條道路。 「你想要探索這一座沙漠」 仲介提出疑問,望著悟堅定不移的表情。 由於已經做出了決定,這一份信念是不會輕易改變,外人無法動搖,只能默默地選擇幫忙尋找願意前行的人選。 「啊!」 少女露出驚訝的表情,凝視著眼前的悟。 盡管經過了幾年的光陰,對方的外表輪廓依舊沒有過多的轉變,他立刻就認出這位半龍半人的少女,未曾想過彼此還有機會再度見面。 「沒有想到還有機會見面呢!」 多克拍了拍悟的肩膀,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與曾經認識的舊友見面,對於他來說也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情,兩人隨便找了一處餐廳吃飯聊天對話,細數一下彼此近年來的狀況。 興奮的多克表示目前這一段時間裡面有了不少功勳,算得上是一流等級的冒險者,甚至都可以算是強大的一個代名詞也不為過。 當然,相比於這位半龍半人少女短短一段光陰的日子,悟這邊的人生可謂是相當精彩不已,以壯大的人生慘劇也不為過。 「??是嗎」 多克淡淡地回應,熱情肉眼可見的消退。 原本還在輕鬆閒聊,直到聽聞加比娜悽慘的生命才知道重逢竟會是如此令人難受,尤其是想到失智殘疾之人的日子,光是想像,人就頭皮發麻。 「最後過得並不如意,家人跟族群也是走向滅亡??或許與我的認識跟結婚就是一種錯誤吧」 悟多少有些無奈地回應,語氣當中充滿悲傷。 「是嗎??我不這麼認為,至少認識你們的時候,加比娜總是覺得相當幸福,我們聊天的時候,她也從未覺得結婚是一件錯誤」 多克堅定自身的立場,認為兩人的婚姻對於加比娜而言絕非是錯誤。 「??謝謝」 悟淡淡一笑,感謝多克的回應。 由於多出一段時間的體驗以及失去共同認識之人的心痛,兩人能夠不斷談論有關這方面的內容,特別幾杯黃湯下肚,兩人道是毫無芥蒂的抒發心情。 「為什麼死了!好不容易才見到一次面的說!還以為能夠看見你們的孩子呢!」 多克不斷吼叫,不爽快的雜碎碗盤。 由於兩人待在酒館裡面,其他冒險者之類的人也會做出類似的行徑,反正對於老闆來說,只要乖乖把錢繳清,不去給其他人惹到麻煩,一點小問題也就暫且放任不去理會。 「走!去包廂!」 多克拉著悟,給老闆一筆錢,準備在包廂裡面盡情放聲高喊。 來到房間裡面,少女劈頭就是踐踏,直接把地板都弄壞,隨後不斷怒氣沖沖的吼叫,似乎想要將心中的一切不滿都徹底宣洩出來。 「你為什麼都不叫!難道你不覺得痛苦嘛!」 多克拉著悟的衣領,一身酒氣得不斷亂噴口水。 正是因為認真喜歡加比娜的緣故,所以這位少女才會如此憤怒,這份純粹的感情無法拒絕,算是理所當然的情況。 「我??」 悟剛準備要開口,多克突然身體一歪,直接倒下。 11 雖然從身上的傷痕來看,人類一方的英雄幾乎是以完美的勝利結束這一場勝負,實際上,若不是銀色狼人在這一方面顯得太過稚嫩,不懂犧牲這種戰術真正的意義,繼續堅持兩人之間的戰鬥以及體力的消耗之下,鹿死誰手仍就是一個未知數。 「呼······」 瓦拉喘了一口氣,臉上凝重的表情始終沒有退去。 好不容易獲取到的勝利並沒有那麼容易,差上一點就有可能會當場死亡,銀色狼人這個對手就是如此強大的存在,比起其他那些普通的狼人還要可怕,如果稍有一點差池.現在倒臥在地上的人就是人類方的英雄,唯一幫助此人通過劫難的原因就是過去累積的大量經驗。 「長······」 「瓦拉!」 正當一名騎士準備上前致意,西絲率先從旁邊衝了出來,給予瓦拉一個熱情的擁抱。 兩人的關係本身就是水到渠成,加上多數戰士老早就已經知道這一件事情,當雙方將最後一層薄膜戳破,其實在場的多數人都沒有特別的感覺,撇開少數的一部分仰慕者們會難受,每個人的內心都是給予一份讚賞,順便口頭上面說上幾句祝福的話語。 「沒事,我好歹是個正值壯年的英雄,沒有那麼容易就死去」 瓦拉哈哈一笑,將手放置在西絲的頭上,溫柔的輕撫一番。 戰場之上的人類王國前最強騎士將狼人的王者處決,這個消息在人類範圍裏面傳播的速度並沒有想像中的迅速,理由非常簡單,多數的人都在進行生死之間的戰鬥,根本沒有任何力氣去理會周邊的狀況,更多的人則是受到氣氛的影響,呈現出無比緊張的情緒,根本沒有時間去管周邊其他事情。 不過,狼人這一方倒是馬上從特殊的感應發現這個殘酷的事實,許多傢伙都產生不安以及害怕,不知何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選擇撤退,不想繼續待在戰場之上拚搏浪費珍貴的生命,尤其是在一位強而有力的領袖死去,這一點確實對士氣的影響超乎想像之外。 「狼人開始撤退!」 哨兵興奮地發布一個好消息,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戰爭開始到現在,情況遠比第一波的開始還要嚴峻許多,理由就是狼人的數量以及機動性幾乎比前面的傢伙還要難搞許多,騎兵跟得上卻容易被跩下馬,步兵容易被體格上面的優勢所壓制住,弓兵不敢射箭,深怕一個不小心把同伴都捲入其中,如此一來,戰況自然陷入膠著之中,甚至一度差一點就要被追過去。 這個關鍵的時候,瓦拉動手跟狼人之王進行戰鬥,獲勝的瞬間,普通狼人全都感覺到王者的殞落,戰鬥心態自然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開始產生一種內心上面的動搖,膽怯的轉過身選擇離開這個地方,盡可能將一條珍貴的性命保留下來。 「趁勝追擊!」 騎士長們立刻開始組織部下們動手,不打算給這些怪物逃走的機會。 由於距離拉開,弓兵的部隊立刻就能夠發揮最大作用,一下子便將狼人的部隊組織破壞殆盡,更不用多說還有長槍兵的阻擋,效果相當拔群,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成功佔得上風,局勢可謂是瞬間出現逆轉狀態,特別是當瓦拉戰勝狼人之王的消息傳開,氣勢再度進一步的增長。 「瓦拉騎士長!」 「不要給機會!全員出動!」 不需要身旁的騎士提醒,瓦拉立刻上馬,率領著部下們往狼人所在的位置進行追擊。 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沒有理由就此放棄,在王國的英雄領導之下,一群騎士奮勇殺敵,絲毫沒有一點畏懼,直到最後的那一刻都不會選擇放棄,那份強烈的氣魄讓狼人們感到恐慌,甚至還有不少傢伙開始跪在地上求撓,看上去相當無助以及悽慘。 換做其他的情況,會有不少人產生惻隱之心也說不定,溫柔是人性的一份特質,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人類生死存亡之戰,盡管仍有部分的人會感到不安,不願意對倒在地上的傢伙動手,極大多數的人依舊不為所動,手中的刀刃狠狠地砍在敵人的身上,徹底將其殺死才願意停手。 「做得好!不要放過任何一隻!」 老兵們的吶喊讓下面的新兵更加提起勁,就算面對倒在地上哭喊的狼人也絲毫沒有一點同情心。 不用多久的時間過去,戰場已經完全由人類一邊掌握住,接下來毫無疑問就是剩餘的掃蕩部分,大騎士長愛梅莉亞都開始揮舞另一份旗幟,那是要求士兵們開始休息,不要繼續浪費體力的標誌,因為接下來還要下一波的攻勢,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休息準備!」 騎士長們的呼喊讓在場的所有騎士都一致的停下動作打算好好休息一下,為了存儲接下來對戰第二波的體力。 「多吃一點」 西絲將擺放在馬匹上面的所有乾糧都拿了出來,趕緊交給瓦拉填飽肚子。 「謝謝,不過我吃不下這麼東西」 瓦拉將幾個乾糧塞進肚子裡面,拍拍腹部表達已經吃飽。 即便仍在全盛時期,過去的體力仍然未完全恢復過來,所需要的營養也並非想像中的充足,更重要的是,個人的那一份早就吃完,這種時候又冒出另外一份實在沒有辦法吃光,只能推託表示很飽,不想要繼續把腸胃塞得太撐,以免這樣下去會造成待會戰鬥的時候出現不適。 另外一邊,其他的戰士們也是稍作休息,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疲倦,即便僅有幾個小時的奮戰,此役始終是前所未有的恐怖連續作戰,絲毫沒有一點休息的機會,眾人全都累到沒有力氣當場癱坐在地上,連保持軍隊陣型的士兵們都需要一點時間放鬆,集體當場坐下喘口氣。 「千萬不要大意,戰局尚未結束」 老兵不斷提醒周圍的同伴不要過於鬆懈,戰場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鬆懈。 騎士長們趁著這個機會互相討論一下後面該如何對應,彼此的臉上都寫滿擔憂,深知後面還要好幾場硬戰要打,尤其是所謂的第二波守護者,據說這一波就沒有天空女神的支持,全程都必須要是人類一方的戰鬥,而且還是最為考驗人類意志的一場戰鬥,光是想像就讓無數人感到頭皮發麻。 大概有十五分鐘左右的時間,多數人都能夠稍微放鬆心情好好休息一下,不光是騎士長等級的戰士們,連黃金冒險者乃至英雄們都可以暫且解放心神,專心在回復體力上面,其中又以勞倫跟千甄最為特別,兩人不知何時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隨時都可以對抗強敵的靠近。 「······來了!」 盾牌提起手中的兩面盾,起身進入戰鬥的狀態。 比起哨兵以及其他傳令兵,英雄隊長的舉動能夠更加迅速讓所有人都進入該有的對抗,加上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迅速將再戰的旗幟高舉在手中,士兵們立刻將多餘的想法拋之腦後,拿起武器起身開始注視著死地的一舉一動,臉上都展露出些許的不安。 望著不遠處的死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湧現心頭,無數人的臉上都出現惶恐,尤其是當守衛者們的真身浮現瞬間,許多士兵都感受到精神上面的巨大衝擊,甚至遠比第一眼看見扭曲肉塊還要不安,那是發自內心的慌張,有些人終於連武器都不知道是否該繼續緊握。 「人······類······」 某個士兵發出難以置信的感嘆,喉嚨裡面宛如遭到堵塞般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毫無疑問,出現在眼前的並非是野獸,也不是有著部份或是完全人類型態的奇怪物種,更不是那一些擁有超脫生物範疇的異形種,守護者恰恰相反,整齊正常的五官搭配上略顯修長的身形,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些傢伙都是人類,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便能得出這個結論。 「原來如此······這就是守護者」 瓦拉感嘆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一旁的西絲依舊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緊緊抱住心愛之人的軀體。 人類的敵人是甚麼,答案非常簡單就是人類本身,歷史的長流之中有著無數生物挑戰地面之上的統治權,巨大的幻想類、強悍的上古生物、詭異的不死存在以及滅世王女遺留的產物等等,這些超出常理的傢伙都曾經挑戰過霸權的地位,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因為最終都遭到目前的主人所推翻。 諷刺的是,走到這一步,人類終究還是要面對自己,這一刻,那怕是心態成熟的老練戰士們都產生退卻的情緒,不少人難以想像是否應該跨出這一步,因為接下來如果真的要動手,殺死的將會是人類,也是同屬一個物種的同胞,那是踏上這座戰場以前,普通士兵所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同時,也是冒險者們的障礙所在。 12 冒險者顧名思義就是一群熱愛冒險的人們,這些人本身真正的目的在於探索世界的未知以及擴展人類所擁有的地域,這件事情在滅世王女結束清掃的幾年之間確實相當有作用,那個時期的人們多數回到石器時代,許多習以為常的文化與生活全都失去,各方人馬之間的連繫都中斷,幾乎全是各自為政,每一個區域都殘留著對死亡的恐懼,誰也不知道究竟下一個死去的人是否會是自己,人心潰散的時期根本沒有辦法凝聚力量,主政者們紛紛感到無奈,只能任由情況繼續惡化下去。 所幸,這個時候剛好有一份職業出現,一群人擺脫了國家的束縛,擺脫了曾經的桎梏,總算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加上看見家族裡面瀰漫的一種死亡氣息,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自然選擇踏出舒適圈,前往未知的世界探索每一寸土地。 多虧有他們不斷相遇、分離、聚首的重複,這片大陸的地圖重新浮現出來,無數的人都從各方的隻字片語裡面得知現況,發現原來同胞的數量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多,許多年長者的臉上都露出興奮,於是停滯許久的商貿交易逐漸開始,活力再度泉湧而出。 王國與帝國的雛形也是在其中緩緩成長起來,與此同是,這些先驅者們為了組織並保護自身的安危成立一座機構,那就是冒險者們的工會,也是直到今天這一刻,仍然有無數的人願意將其當作家園之地。 回到正題,對冒險者來說,世界就是遊樂園,從中發掘出美好就是最大的目標,若不是這些人當中有無數強者林立,兩國也不會發出請求令,不過,當初說好要對抗足以滅殺人類的怪物,並非是對抗同樣為人的存在。 如果介入國家之間的紛爭,人為了殺人而存在,冒險者就失去本質的意義,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他國的同伴,同一個隊伍的成員將會走向極端化,排斥周圍國籍不同的人,甚至組織另一種衝擊,導致嚴峻的情況加劇,工會就是期待能夠杜絕這種慘狀。 可惜的是,眼前的狀況說明守護者將會是人類,也就是說,不管如何都不可能避免掉同種之間殺戮,許多冒險者已經開始出現退卻的心態,僅剩下一部分的人提起勇氣繼續戰鬥,或許是理解眼前這些都是怪物的部下而非人類,也可能單純是享受砍殺的那份快感,無論如何,伴隨著這些人們的靠近,戰鬥已經是不可避免。 「上!」 跨出第一步,必須要有人跨出這一步,否則沒有人能夠逾越這條楚河漢界。 率先衝出來的是誰,英雄小隊的隊長盾牌,王國的前最強騎士兼人類英雄,身負重任的兩位大騎士長,黃金冒險者們,諸多的騎士長,答案是以上皆非,真正第一位毫無迷惘踏出腳步的是一名年輕的士兵,一位絲毫不起眼,不久之前還在暗戀一名女護士卻不敢開口的膽小傢伙。 是堅定不搖對抗強敵的意志,亦或是想要成為英雄的那一份決心,如果真的要說明,以上皆非,確實的理由單純就是當看見敵人的瞬間,聽見周圍有一個同伴高喊戰鬥,於是就邁開了步伐,好笑的是,對方的焦點在一隻漆黑的人型怪身上,根本沒有看見身後的守護者。 跨出那一步的瞬間,周圍的士兵也跟著拿起武器緊隨其後,這個時候,無數遭到沖散的士兵們紛紛追在後面一同前進,數量一點一點地增加之下,迅速累積成一股潮流,那是一份令人感到畏懼的強烈氣息。 一直不斷重複進行殺戮之下,許多人的理智早就斷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甚麼,憑藉的就是周圍同伴的吶喊以及看見非人的怪物而行動,本能的狀態之下不斷戰鬥,其結果就是一群人變成瘋子,殺紅眼到根本無法停下來,正當找不到獵物就看見同伴們往一個地方前進,然後就加入到其中,僅僅就是如此。 但是,就是這樣因緣際會的各種巧合湊在一起,原本停滯的人類一方公視再度開始,當首位年輕士兵的劍砍在一位守護者的肩膀上面,這一場戰爭正式打響起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混戰便就此展開,誰都沒有辦法停下。 「開戰!」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率先回過神,指揮下面的軍隊準備前進。 哨兵的吹響,傳令兵的來回,加上騎士長們困惑卻不得不先行動的睿智,這一場戰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展開,人類一方在氣勢以及戰術方面取得足夠的領先,等到五人英雄小隊加入戰局的那一刻,本來傾倒的天秤立刻偏移。 守護者們就是普通的人類,外觀以及戰鬥方式都沒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差別在於這些傢伙缺少該有的智慧,戰鬥的過程完全就是一頭野獸,本能地揮舞手中的武器,依照本能地進行各式各樣的戰鬥方式,突襲、閃躲、飛撲、手打腳踢以及啃咬,基本上就是所有的倫理道德都取走,僅僅以動物般的原始方式動手,實在是一種令人頭疼不已的敵人。 「不要給機會!」 戰士們可沒有被這種詭異的傢伙所嚇倒,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在脖子上劃出一個大口或是刺穿心臟。 既然是人與人之間的戰鬥,情況自然遠比之前還要輕鬆許多,畢竟大家都是人,身體上面有哪些弱點實在太過好懂,往死裡打都沒有效果的狀況絕對不會存在,所以大家完全可以隨心所欲,簡單的動動刀子就能解決問題。 與之相反,冒險者團隊這邊倒是顯得綁手綁腳不知道該如何行動,一群人互相凝視彼此,誰都搞不清楚應該做些甚麼才好,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困惑的表情,戰鬥的過程中也經常將人推倒,利用各種道具將其束縛,就是不肯下死手。 撇開兩邊的狀況,五位英雄倒是顯得虎虎生風,尤其是瑪黛跟洺海,兩人總算能夠發揮英雄所擁有的超常實力,基本上就是一把熱刀叉進奶油裡面,見人便砍殺,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麻煩的部分,戰鬥起來可謂是相當輕鬆。 當然,既然都稱呼為守護者,這群人類之軀自然不會是單純的普通人,每一個傢伙的生命力都無比旺盛,就算失去一隻胳膊一條腿都能在短時間裡面迅速恢復,隨即再度爬起身戰鬥,最可怕的是,這些傢伙不僅無懼死亡,反倒在連番多次的戰鬥之中逐漸開啟智力。 起初的守護者們就是不死不休的拼命前仆後繼,結果沒有過多久的時間裡面就突然開竅,沒有繼續胡亂上前浪費體力,反倒是穩穩地閃躲攻擊,順手抄起地上的武器,轉過身就是一刀,對面的士兵當場痛失手臂,無比疼痛的在地上打滾。 這樣的情況真的是相當嚴峻,人類失去身體的任何一個部分都是對身心上面的大打折扣,多少強者發現賴以維生的手段消失都會陷入一陣呆滯,一份短暫的剎那等同於給予敵人進攻的大好機會,加上對方的人數沒有減少還有增長的趨勢,此消彼漲之下,恐怕後果難以想像。 「不可以退後!」 老兵們趕緊呼喊,要求同伴們往前邁進。 戰鬥能力略輸倒是無所謂,假設連一份氣勢都消退,這場戰鬥才是真正的敗北,要知道,軍心的潰散會導致排山倒海的效應,在場的所有士兵都會在受到敵人的攻擊以前先被自家人所害到,陣型崩解之下,無數人都會捲入其中。 「該死的!」 冒險者們的臉上出現恐慌,只能鼓起勇氣拿起刀劍攻擊。 軍隊倒塌也就意味著這場戰爭的失敗,人類世界的完結,所有人的下場都會跟這些無智的上古之人一樣成為魁儡,不斷受到操控而無法恢復到原本該有的模樣,甚至有可能變成敵人的兵器將摯愛之人害死,想到自己的雙手沾染自己妻子的鮮血,誰都會感到憤怒。 「不要退!」 盾牌將大盾佇立於身前,徹底做好一面護盾的工作。 五位英雄殺進殺出的能力無庸置疑,只是這種情況底下需要的是人海戰術,一到兩個人的發揮無法影響到目前的大局,唯獨所有人都願意付出,徹底將眼前的敵人解決,他們才會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每個人都是關鍵所在。 「衝鋒!」 瓦拉高呼一聲,隨即率領鐵騎滾滾而來。 這種情況下需要提升士氣就必須身先士卒,盾牌等五位英雄都已經做到類似的工作,剩下的就是王國前最強騎士的發揮之地,作為目前的人類英雄,這種時候豈能有退縮的道理,何況眼下並非是孤身一人前進,身旁還有一大堆志同道合的同伴以及心愛之人的身影,無須恐懼無須擔憂,只要奮力往前戰鬥即可,因為剩下的部分會有其他人幫忙分擔,軍隊可不是擺著好看而已,大騎士長們還沒有拿出絕活。 13 「······差不多了」 愛梅莉亞將目光轉向身旁的親衛隊們,知道接下來是時候應該衝鋒陷陣。 根據信使卡拉所言,這一波的守護者是過去曾經慘死在滅世王女手中的可悲之人,每一個都是上古時期的菁英戰士們,那個沒有留下名字的大國所培育出來,本應該對抗外敵的強大戰士們,如今,這些人重新回歸,對抗的是現在的戰士。 等到這一波解決,剩下的就是滅世王女的本體,那種超出規格的存在自然不會是人類所能夠匹敵的生物,想要與之對抗,就必須依靠英雄們的力量,其他人則是後援以及護盾,必須保護一行人能夠持續往前邁進。 至於愛梅莉亞一行人,說句實在話,眼下根本沒有任何需要發揮的部分,與其待在原地觀望戰爭的走向,不如乾脆一點動身直接前往戰場鼓舞士氣才是真正有意義的行為,以戰略上面來說,帝國的大騎士長就是一個標準擁有大局觀以及聰明才幹的人,相比之下,王國的大騎士長就是一個拳頭大一點的女流氓······ 「差不多了,這一趟我們必須奮鬥,目標是將這些強敵都解決,不要讓情況進一步的惡化······生死有命!」 愛梅莉亞將王國所賜予的寶劍取出,展現出大騎士長該有的一份氣勢。 不光是王國這邊有動靜,帝國那一邊的騎士們也出現些許的動靜,尤其是王者塔煞那邊突然做出了一份令人震驚的決定,等到兩國的後援抵達戰場之上,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彷彿看見驚天動地的大事般差點跌坐在地上無法活動。 「塔煞陛下!」 不知道是哪一個士兵喊出聲,其他士兵也跟著瞪大雙眼。 貴為一位王者,塔煞沒有選擇待在後面納涼觀賞戰爭的走向,倒是一反常態的選擇出征,直接跨上馬匹往戰爭所在的位置前進,臉上寫滿慷慨赴義的表情,似乎完全不在乎接下來可能會受到傷害而損落。 其他人不清楚,帝國之王本人最理解,之前神偶進攻主殿的那一天,多少重要的珍貴臣下都被壓倒在瓦礫之下,可以說大部分的文武重臣都全都成為一具淒涼的屍體,再也沒有恢復的機會可言,多少家庭將為此而破碎。 但是,在這之上更加嚴重的是,帝國的實力將會從此一落千丈,要想將這些人才重新培育出來至少要花費上數十年的時間,這段期間裡面,元氣損傷不大的王國將會在雪琳女王的領導之下全面崛起,不要幾年的時間就能將過去流失的土地全都收回,甚至還有可能會進一步的擴張。 作為一名王者,塔煞不能容忍那樣的情況出現在自己的身上,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在老死的彌留之際聽見史官將一份屈辱的內容歸咎在身上,幾番掙扎之下,國王決定以身作則,與其他士兵騎士們一同前往戰場之上,將所有的敵人都輾壓過去。 如此一來,就算真的慘死於戰場之上,底下還有弟弟莫瑞能夠維持住朝政,帝國之王在戰場之上與同胞們共同死亡的事實也能凝聚上下民眾的內心,只要能夠做到這一點,爭取幾十年的光陰不成問題,這段時間裡面,相信有能的人才將會不斷冒出,國家就能夠欣欣向榮。 「本王無所畏懼!殺向所有敵人!」 塔煞高舉寶劍,立刻將帝國子民的氣勢都提升上去。 這些政治上面的內容不需要多言,下面的所有人只要知道國王與自己同在這一個事實就能奮發向上,繼續激起戰鬥的意志,這個效果也是目前戰場之上非常需要的一點,畢竟守護者那邊的優勢逐漸正在擴大。 無畏死亡的強者,毫無疑問就是這些強大的存在,當人類捨棄那些多於的念頭以及想法,滿腦子都是如何將眼前的敵人解決,集中力將會展現在多方多面,更不用提這些人的身體素質比現在的戰士好上許多,一對一的戰鬥幾乎沒有敗下陣的理由。 即便如此,人類這一方也不是吃素,要比瘋狂的程度,前線的戰士們受到之前幾波的攻勢所影響,不少人也進入了類似的狀態之中,動起手來也是一點都不手軟,直接將脖子切斷或是壓在地上不斷用鈍器捶打都是稀鬆平常,有些人沒有武器就是用手往臉孔攻擊,五官幾乎就是最好的攻擊位置。 前線呈現出一片聳動的可怕殺戮,中半端的士兵則是不敢往前,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冒險者們則是從旁進行攻擊,事到如今也沒有收手的念頭,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一刀了事就絕對不會花費第二刀,這些人也都徹底想開。 即便如此,戰爭仍然沒有在短時間裡面決出勝利的道理,尤其是考慮到死地裡面仍然還有一波接著一波的上古士兵冒出,人類這一邊的恐慌逐漸抵達極限,不少人都在思考是否還要繼續下去,一部分的人開始陷入擔憂,士氣出現偏移動搖。 「毋須恐慌!」 瓦拉不斷高呼,希望讓所有士兵們都沉靜下來。 這些上古士兵美其名是人類的祖先們,擁有上古遺跡的偉大存在,實際上,當缺少武器在手的時候跟小混混沒有太多差別,頂多有幾個人似乎稍微清醒一點,動起手相當有技術含量,其他人就是王八打拳,一點效果都沒有。 但是,兩國的士兵們卻沒有辦法進一步往前邁進,不管是對祖先的尊敬還是單純覺得無法戰勝都好,總之,肉眼可見的情況之下,人類似乎快要沒有辦法堅持下去,這樣下去遲早會輸,就算有騎士們的幫忙也無法扭轉大局。 「爾等!莫不是給吾國丟臉!」 此時,塔煞出現在戰場之上,以不變的那一副冷漠表情俯視眾生。 帝國之王的出現造成不小的躁動,許多尚未與守護者交鋒的戰士們都紛紛將視線轉移過去,臉上皆是寫滿不敢置信的表情,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朝一日拜見到王者的英姿,而且還是在最危險的前線戰場之上,這一點相信是許多人都未曾考慮過的一件事情。 「不要讓敵人看不起你們!不要讓在家鄉的父老們嘲笑你們!不要讓妻兒子孫們聽見父輩落荒而逃的故事!」 塔煞簡單的一份演講讓在場的所有帝國士兵都振奮起來,許多人都露出高傲自信的表情。 早在王國衰落的這一段歲月裏面,這片大陸上最為強盛的軍隊是哪一支,一百人當中會有一百零一個人回答是帝國士兵,因為每一個人都經過大量的訓練才能擔任這個值得驕傲的職位,更不用說進入軍隊以後的各種教育,幾乎就是把最強二字灌入每一個人的腦海之中,將尊嚴掛在士兵們的身上,永遠都不允許將其取下。 「帝國的士兵!不要讓本王瞧不起!」 塔煞取出寶劍,隨手將一名準備突襲的守護者砍倒,然後用馬匹的健壯雙腿踐踏一番。 與雪琳那種半路出家才當上王者的人不同,帝國之王可是打從小時候就熟讀帝王學的各方面,賢王之前的名號可是文武雙全的王者,不管是文官的三寸不爛之舌還是武官的套路劍法都未曾戰勝過此人,毫無疑問,若不是受限於國土的貧瘠,這片大陸僅會剩下一個大國。 「國王都放話了!小的們難道都是娘們嗎!一群軟腳蝦都給老子站起來!」 騎士長們立刻以言語刺激,讓士兵們全都能夠聽見。 這種局面之下,好言好語的相勸根本沒有人會聽,殺紅眼的士兵不會去聆聽長官的話語,如果話說得太多,搞不好還會有一大堆人把刀子對準自家人,反正戰場之上本來就是生死難卜,死人是不會開口辯解,所以應該做的僅有一個,就是無差別的釋放嘲諷。 這種效果確實相當有作用,至少多數的士兵們都感到無比憤怒,好幾個人刀起刀落不顧其他,那怕站在眼前的是同伴都要切成兩半,誰叫剛才的那一番話實在是太過巨大的污辱,是個戰士都不能接受這一點。 帝國這邊的士氣大振,王國那邊也在瓦拉以及愛梅莉亞的進場出現變化,看起來兩國之間士兵的狀況都有所提升,與守護者們終於不再是處處受限,勉強能夠抵達五五開左右的水平,情況比之前好上太多太多。 即便如此,死地依舊不斷冒出大量的士兵,數量眾多的前提之下,人類一方的弱勢始終沒有變化,就算真的要拚個你死我活確實能夠獲勝,問題是,剩下來的士兵們是否能夠對抗最後一波的滅世王女,那就真的是不得而知。 「準備動手!」 盾牌高呼一聲,將巨盾遺棄,取出兩面小盾牌往前邁進。 這個變化可謂是戰局當中相當重要的一份轉折點,事後多數人回想此事都會認可,假設沒有這一位英雄的當機立斷,多數人都會死去,這場戰爭也必定會是人類一方的落敗坐收。 14 聽見盾牌的命令,勞倫與千甄兩人迅速動身,轉瞬之間已經衝到最前線的位置,一路將阻礙的傢伙全都驅散,以最快的速度往前移動,不管有多少強者在眼前都不為所動,絲毫沒有一點畏懼之情,似乎戰場之上能夠阻擋兩人的生物並不存在。 「還差一點!」 盾牌注視著兩人的步伐以及位置,鎧甲之下的聲音明顯出現緊張。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兩位英雄都突破到死地,看見一大堆士兵正不斷從柔軟的泥巴水窪裡面爬出來,然後在上頭迅速差了一根旗幟,順便扔了一瓶石油在地上,點燃以後熊熊烈焰包圍住整片區域,許多人剛踏出第一步就是受到火烤,當場躺倒在地上不斷哭嚎。 從根本的位置斷絕這些傢伙的出生,這就是盾牌所想到的一個解決方案,事實上,多虧這個聰明的想法才總算跨出第一步,眼下終究還是能夠迅速將這些多餘的守護者數量抑制住,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再有更多餘的威脅存在才對。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傢伙非常強大!」 盾牌繼續幫助其他士兵打氣,依舊站在最前線阻擋多數的敵人進攻。 由於守護者們沒有繼續冒出來,剩下的一些蝦兵蟹將在幾位英雄的努力進攻之下多數都已經失去抵抗能力,更別提還有一位帝國之王塔煞跟王國的大騎士長愛梅莉亞兩人,士氣之高可謂是前所未見。 只要穩穩的戰鬥下去,勝利要想握在手中肯定不會是一件難事,正當每個人都抱持著這樣的想法鬆了一口氣,死地燃燒的火焰戛然而止,宛如覆蓋上一層看不見的保護網,不管多少人動手都沒有效果,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出一點的變化,只能默默地看著守護者又要準備一波一波的復活。 「別傻傻地待在原地!周圍扔火!」 塔煞立刻登高一呼,要求下面的士兵們不要慌張而忘記手段。 就算死地的那一個區域不能將其堵住又如何,周圍點火就不信這些人胎凡軀的傢伙能夠支撐多久的時間,只要選擇踏出復活的地點,估計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會全數變成火球死去,根本不可能有半個人有辦法殘存下來。 問題是,下一波出來的不是全身赤裸的戰士,而是一群身披精鋼鎧甲的騎士,這群人的胯下全都是相當健壯精美的馬匹,生機勃勃的模樣宛如正值壯年的戰馬,每一匹都充滿著結實完好的肌肉,對比王國的馬全都大了至少一圈。 更糟糕的是那些騎士,身負重裝鎧甲不說,每一個傢伙的眼神都相當兇狠,身體更是健壯到讓人足以正面感受到氣勢的等級,至少在場的多數人都默默地吞了一口水,本能正在不斷告訴自己必須立刻遠離這些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上古的騎士,鎧甲還是黑色的······天呀!那是上古大國的最強兵種黑鐵騎!」 一名老練的冒險者驚慌失措地望著眼前的騎士們,臉上頓時變成一片慘白,整個人差一點就要坐倒在地上。 與其他正在交手守護者的軍隊士兵不同,冒險者們仍然不是這一場戰鬥的主力,多數人始終無法跨越那一道陰影,寧可到現場去幫忙添加柴火也不想待在原地拿起武器動手殺人,正因如此,許多人便有時間能夠分析戰局,加上冒險者裡面有一大半都是智勇雙全的聰明人,幾個明顯特徵便推斷出眼前這些氣勢逼人騎士的身分。 上古時期的不少神話都有傳承下來,其中,最為有名的一件事情就是有關這片大陸最強盛國度的事情,據說那個時候曾經有過一支全是漆黑騎士所組成的特種部隊,從東岸一路打到西岸都沒有人能夠與之對抗,真正意義上的橫掃全境。 聽說就算當時遇到滅世王女的攻勢,這支幾乎無敵的部隊根本沒有機會發揮力量就先行全軍覆沒,結果可謂是相當悽慘,算的上是悲劇之中相當濃抹的一層,直到現在都有不少人哀嘆,假設這支部隊仍在,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風采。 結果倒好,這下子不需要去詢問過去的風光事跡,因為接下來就要好好地打上一仗,徹底見識一下這些重裝騎士所擁有的力量究竟如何,以後也不需要去驗證強弱,能夠從此役中保住一命,那些人毫無疑問就是強者。 「黑鐵騎靠近!」 哨兵立刻高呼,讓下面的騎士長們有對應的機會。 情況算得上是相當糟糕,要知道軍隊那邊還在應對第一波冒出來的守護者,前軍已退,中軍補上,後均全都是弓兵的情況下再度撞見這些鐵騎,下場幾乎不用多問,必定會是陣型崩潰,全員都將死亡葬身之地。 「爭取時間!」 瓦拉立刻率領騎兵向前,準備擋在這些重裝鐵騎的跟前。 不光是這一位英雄察覺到,其他五位英雄乃至騎士長們都發現這個危險的狀況,誰都不敢有任何一點鬆懈,連冒險者們都知道該在騎兵踏過的路徑上面加裝一些陷阱對應,否則讓這些傢伙肆意靠近的下場簡直不能繼續想像。 眾人行動的過程中,鐵騎的前方已經出現一位身強體壯的男人,一張充滿傷疤的臉蛋以及如湖泊般清澈的雙眼訴說著此人曾經有過的一段心路歷程,強大到光是肉身就能輾壓的巨體令任何一個人都感到吃驚,還有下面那一匹遠比戰馬還要高壯的四腳物種,獅虎般的面容隱隱約約給人一種王者的氣場。 如此強大的人物登場,許多人彷彿再度看見一位頂尖的英雄橫空出世,不少人都將目光轉移到其他自家的英雄上面,期盼面對這種可怕的傢伙能夠有同一匹身手強悍的同伴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否則接下來的情況會是一面倒。 「我來擋」 盾牌舉起兩面盾牌,認真地注視著不遠處的那一名黑鐵騎領袖。 對方沒有多說半句話,默默地凝視著應該是對手的存在,迅速將頭盔戴上,爬上馬匹,高舉手中的長斧,隨即駕馭著腳底下的坐騎,朝著人類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至於後面的黑鐵騎們也是毫無問題,迅速跟在自家長官的身後。 眼見敵人逐漸靠近,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冒險者們更是迅速退開,低頭祈禱製造出來的陷阱能夠多少起到一點作用,唯獨騎士跟英雄們絲毫沒有一點退縮之情,反到多出一些躍躍欲試的想法,其中又以瑪黛本人最為興奮不已,作為使用同樣武器的人,誰不想試試看彼此之間的強弱差距。 鐵騎滾滾,這個形容詞放在黑鐵騎這支部隊上面或許不算恰當,因為這些傢伙排山倒海而來的同時揚起一片塵土,遠遠的一看,宛如成千上萬人的軍勢,夾帶的氣場是至今為止兩國訓練的部隊都未曾有過,彷彿天降神兵般展現出無敵的光環。 事實上,當對方的領袖跟盾牌等人交鋒的瞬間,令人震驚的事情便發生在眼前,雷打不動的無敵英雄隊長竟然被長斧打飛,直接破出一個大口,任由後面的敵人往裡面前進,所幸勞倫跟千甄兩個迅速補上缺點才免於最為糟糕的狀況發生。 「吃老娘一傢伙!」 瑪黛提起巨斧就往黑鐵騎領袖的身上攻擊,這一擊來的迅雷不及掩耳,在場多數人都沒有發現。 之前不斷吃瘪的情況之下,這一位英雄的內心已經受到不小衝擊,認定戰鬥之所以沒有辦法取得勝利的關鍵原因全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身為英雄的一員卻總是沒有辦法發揮到該有的作用,士兵數量不會迅速減少,其他幾人的負擔也會減少許多。 不進則退,這種時候如果不能往前邁進一步,下場就是倒退好幾步,甚至有可能會終生都沒有辦法繼續踏上戰場,人就是如此脆弱的存在,一旦打遍天下無敵手便會產生一種自傲,以為世人皆不如自己,等到跨出舒適圈才知道世界之大,看似平凡無奇的中年大叔卻能輕鬆以劍法制伏敵人,明明是女性卻擁有超乎想像的拳頭以及厲害,一桿長槍掃遍天下敵手,一把大劍解決巨狼的強者等等,這個世界太過遼闊,真正的強者並非不存在,僅僅是還沒有發揮的機會與空間罷了。 瑪黛知道想要跟上這些人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停歇,持續不間斷的變強,絕對不能放慢腳步停留在原地,痴痴地仰望對方是一種愚蠢的行徑,想要與強者並肩同行,自身就要先成為與對方同等才行,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擋路」 黑鐵騎的領袖冷冷的回應,長斧往下一偏卸除力道,隨後用斧柄的位置將瑪黛敲飛。 簡單的兩個動作說明這個男人的實力強勁到超乎想像,不光是力量方面的掌控相當完美,技術方面也是一等一,能夠抓準力道的方向並將其卸除,光是這一點就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才能辦到,更不用多提後面的動手,速度之快眼睛快要跟不上。 15 勇猛無敵的強者,這一刻,所有人的腦海裏面都有對此人基本的概念,那些不知死亡的冒險者們也失去挑戰的興趣,乖乖將這一份戰場交給英雄們處理,作為一般戰士的存在,工作就是處理黑鐵騎的後續部隊,避免軍隊遭受到二重的打擊。 「哼!」 瓦拉舉起劍,直接往黑鐵騎領袖的身上砍去。 不光是這一位人類英雄,周圍還有其他騎士們正在幫忙處理其他鐵騎,互相彼此幫忙牽制敵人,這樣一來,槍神以及王國的最強前騎士才有精力可以好好戰鬥,一人在馬上對抗,一人則是在腳底騷擾,互相協助對抗這個強大戰士。 「不錯」 黑鐵騎的領袖微微將右手提起,成功將瓦拉的寶劍彈開,然後把鬆手讓巨斧自動滑落,不偏不倚砸在勞倫的槍桿上面。 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簡直是一個怪物,獨自一人擋下兩位英雄還能顯得游刃有餘,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就算真的要動手也能夠對抗,搞不好多加上一個英雄都是小菜一碟,那份冷漠平淡的表情彷彿正在嘲笑所有的強者。 「不要浪費時間!那些騎兵正往戰場移動!」 洺海在一旁沒有辦法介入其中,只能趕緊告訴其他人準備去攔截黑鐵騎。 雖說這一位一夫當關的男人確實是在場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不過,所有人都搞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就是這個男人根本不是隊伍的指揮官,實際上,此人真正的工作並非是指揮下面的鐵騎,這個重要的任務由另外一個副官所掌控。 早在當年那個時代裡面,這一隻黑鐵騎就是由此人所負責,只要當時莫名其妙冒出一位舉世無雙的強者,不得已才把領袖的位置讓出去,結果對方獨自衝鋒倒是簡單,下面其他人的事情卻絲毫不管,這個情況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幾個人互相凝視一番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在王的裁決之下才變成現在這種可笑的局面。 當然,那是上古時代的事情,滅世王女以來多少重要的內容全都埋藏在地底深處,天知地知人不知,至少現在人裡面肯定沒有一個知道這些事情,也不可能明白隊伍當中的某一位黑鐵騎是副官,因為那個人隱藏的很深,躲在中軍的附近,根本不可能依靠正常的方法挖掘出來。 「這個傢伙不是指揮官!這個傢伙不是指揮官!」 瓦拉趕緊告訴身旁的西絲,讓這一位少女迅速組織部隊去攔截黑鐵騎。 一個人的破壞力始終有限,就算是眼前這一位天下無雙的男人又如何,獨自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夠格扭轉戰局,唯獨大軍的壓境才能改變一切,或許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關係,黑鐵騎的領袖沒有繼續與眾人糾纏,反倒是迅速從旁邊離開,率領著坐下一匹神物在戰場上當個攪屎棍,哪裡有人就殺人。 「該死······」 「大叔你不要追!去率領你的部下阻止那些鐵騎!」 勞倫隨意騎上一匹敵軍的戰馬,迅速加快腳步往黑鐵騎領袖的位置前進。 由於自身的作用還是在於組織部下,交給副官或是西絲都不可靠,一旦出現狀況誰都沒有辦法指揮,瓦拉只能深吸一口氣默默放棄與世界可能是最強之人的對決,並且由衷期盼下一次還有機會與對方大戰一場。 與此同時,盾牌已經回歸戰場,毫髮未損繼續提起護盾擋在眾人的身前,說到底,剛才那種攻擊雖說僅僅是不痛不癢的程度,依舊造成軍心上面的些許動搖,士氣也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不管怎麼說,英雄整個人就是飛了出去,這個事實幾乎是沒有辦法改變。 「······血脈深厚的傢伙還真不得了」 盾牌默默地吐露這麼一句話,隨後便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件事情,就是保護身後的所有人。 另外一邊,其他英雄們可就沒有那麼順心,可憐的瑪黛沒有重傷卻彈飛到軍隊附近,剛起身要找人打架就被附近的守護者們看見,來不及回到隊伍裡面,只能獨自一個人拼命應付,臉上寫滿大大的不爽,心情上面更是糟糕到不行;洺海想要追上勞倫卻發現剛才忘記順手牽羊搶下一匹馬,剛搭上戰馬才發現胯下的這一匹是王國濫竽充數的一隻,不光是尚未長大,連營養都不充足,根本跑不快,於是逐漸追丟對方,結果也是一樣混進人群之中跟守護者們大打出手。 英雄們四散的狀況之下,掌控全局的人無庸置疑是塔煞,這一位帝國之王已經從身旁的騎士們得知目前的狀況變化,立刻發布命令指揮下面的傢伙們好好戰鬥,順便盡可能遠離黑鐵騎領袖可能會靠近的位置,否則兩人碰見,誰都沒有辦法擋住,至少在場的騎士們一個都打不過。 「不要管那種瘋子,把心思放在黑鐵騎身上,這些傢伙跟軍隊接觸是不可能抵擋,不過,無論如何不能讓對方有側翼包夾的機會,只能接受正面的碰撞!」 塔煞迅速指揮下屬,要求部下們把交代的工作完成。 多虧愛梅莉亞相當識大局,沒有強硬地把所有指揮權都攬在手上,同意當出擊的時候便將工作交給帝國之王或是大騎士長處理,沒有選擇刻意掌控目前的局面,反倒是聰明的把權力往下放,把重要任務都交給聰明人處理。 說句實話,假設不是帝國的局勢相對麻煩,塔煞絕對不會離開指揮所跑到前線賣命,要知道現在場上的全都是一群牛鬼蛇神,守護者跟黑鐵騎更是擁有人類模樣的怪物,如果偽裝混入軍隊裏面,想要將其挑出簡直是大海撈針,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一件事情,想要暗殺也是輕輕鬆鬆,根本不用耗費太大的力氣。 即便如此,撇開自家的大騎士長以外,現場能夠指揮的人物確實就剩下一個,其他人多半缺少大局觀,都是一些戰鬥為主的強者們,腦袋裡面僅有的計畫就是莽到底,只要先把敵人殺死就算是勝利,簡直是一件難以理解的笑話。 作為指揮官就該掌控局面,減少部下的損失,盡可能以最小的損傷獲取最大的利益,尤其是考慮到帝國的騎士數量正在逐漸下滑,這些可都是金錢與時間堆積出來的寶物,比首都還要重要百倍,不能在此失去多數,必須要思考扭轉局面的手段。 「本王就靠你了」 塔煞將目光轉移到千甄的身上,臉上出現變幻莫測的表情。 早在黑鐵騎出現的瞬間,這一位帝國之王就把思緒放在暗殺身上,這些整齊劃一的騎士們肯定會有一位在幕後操控的傢伙,不過從那個萬夫莫敵的傢伙身上看不出指揮官的智慧,至少應該沒有一個能指揮的傢伙可以依靠眼神傳達指令,下面的黑鐵騎又不是這個傢伙肚子裡面的蛔蟲,哪有可能知道那麼多指令還有辦法迅速執行。 既然有一個指揮的人物存在,說明只要動手將其消滅,上古時代無敵的騎兵也會變成一堆廢物,到處亂竄之下,想要將其攻破也並不算是太過困難,所以塔煞早早找人去請這一位英雄來幫忙,相信應該能夠有所改變才對。 「請交給我」 千甄的目光如炬,仔仔細細地盯著黑鐵騎裡面的每一個人。 說來也算是有趣,當年塔煞其實假冒過身分聘請忍者調查自家後院的一樁一屍兩命案件,當時使用的就是忍者之村唯一的一位上忍,雖說雙方沒有直接見過面,但是私底下仍然會有所好奇,想要知道這樣一位出落大方的美麗女子究竟能夠納入後宮,始終還是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 「交給你了,本王要去處理其他問題,一旦你完成直接跟這一個傢伙說,本王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面知道一切」 塔煞給了騎士一個眼神,親衛隊立刻心領神會,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如果事情能夠成,一切都是皆大歡喜,沒有甚麼好多說,大家一起慶祝一番即可,假設情況不好,千甄沒有成功得手也無所謂,趕緊放棄這個計畫換成另外一個計劃,反正他們的戰力充沛,真的要弄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輸,只是不想走到那一步,畢竟國家的復興都靠人,沒人就要重頭開始。 撇開塔煞這邊的狀況,目前全場矚目的焦點依舊是前線軍隊以及守護者大軍的正面戰鬥,雙方都是拚死拚活完全不給對方一點活路,好多人已經沒有武器,乾脆用原始的手段攻擊,拳打腳踢甚麼東西都用上,一點留情的想法都沒有。 可惜的是,這些復活過來的傢伙缺少後援,死地那邊已經沒有人回來,中軍的人打累,前軍的傢伙休息一輪換上嶄新的武器跟防具又是一條活龍,這樣的輪番上陣之下,人類一邊的優勢可謂是無庸置疑,多給幾十分鐘,這些活死人就是真正的死人。 16 「那是怎麼回事!」 悟驚魂未定,仍然在想之前發生的情況。 空間直接變成烤箱,如果不是千鈞一髮之際老太太的魔力可以使用,直接以球體包裹,兩人會直接被蒸發。 「鳳凰阻擋的手段,不讓人進一步的辦法??原本以為有人就行,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老太太壓低語調,顯得有些喪志。 接下來依舊嘗試挑戰,偏偏一過一塊區域,魔法就會完全失效,而人類之軀或是大能之軀都一樣會被隔絕在外,等同於是白費功夫的行動。 「哀??今天先這樣吧,我們不要繼續浪費時間下去了」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決定先回到地表休息。 由於不清楚還有多深的距離,貿然行動必然會全滅,加上魔法無法使用等同於是毫無手段的情況,兩人都知道這麼多麼頭痛的一件事情,紛紛開始探討其他手段。 「喝點茶吧小夥子,不要繼續思考下去了,我們估計去不了」 老太太拿起菸斗大抽一口,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面對僅差一段的距離,悟心中充滿不甘,卻也知道如今必須要先等待,只要通道沒有關閉,機會永遠都會出現在眼前,絕對不能就此停下腳步。 「??不能放棄」 悟不會就此停下腳步,只是需要放下激動的情緒。 毫無疑問,既然差了一小步,那就需要慢慢來處理問題,過於著急於成果的下場早就經歷過,更不用提一路走來的嗑嗑碰碰將他養成一個充滿耐心的人,那怕多花幾年又有何妨。 「總之先休息吧,老婆子要到外面走走」 老太太不想繼續龜縮在房子裡面,想要到外面去品嘗一下新鮮空氣。 悟思考了一下,同樣覺得有些難受,不願意窩在小小的天花板之上,絞盡腦汁多加思考毫無意義的事情。 兩人漫步在這一座都市,一座坐落在無名沙漠旁邊,幾乎沒有人知道的小小城鎮之上。 「人真少」 老太太唯一的感想就是這個,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缺乏資源的地區自然就缺少糧食,而一旦食物的數量不夠充足,人類就必定不可能在那個地方活下來,最終就是人口逐漸外流,導致都市成為死城。 「人還會到其他地方,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悟能夠給出的答案永遠都是如此,期盼並且衷心渴望人們能夠安穩度過日子。 「活著就有希望嗎??那邊有酒吧,陪老婆子喝酒吧」 老太太的目光盯著鎮上唯一一座酒吧,抿了一口嘴唇。 喝酒倒不是甚麼問題,悟純粹是想到過去有一段時間天天飲酒作樂浪費人生,如今想起多少有點黑歷史的錯覺。 「兩位要喝點甚麼」 老闆秀出健壯的肌肉,相當友善的跟兩人打招呼問好。 破爛的酒館搭配上大量穢物都殘留在地面之上,衛生環境堪稱是糟糕的程度,相對比較好的部分在於附近還會有人清理這些,盡可能嘗試去維持整潔。 「最烈的酒」 「老太太您??」 「這裡沒有人喝得過老婆子我!」 老太太挺起胸膛,相當自滿回應周圍他人的視線。 作為戰士跟冒險者可不存在退縮的理由,既然老太太有那個膽量,一群人自然要好好挑戰一番,看看一位老人家能夠喝成甚麼樣子,不少人都等著看送醫急救的畫面,有些半大能種族甚至都準備好魔力準備治療。 「哼!說了你們沒有一個行!」 老太太站立於酒館櫃台之上,將酒瓶摔在地上。 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一個看似身形痀僂的老人家居然能夠一口氣喝下超過三十瓶酒類,直接把一群大男人都喝垮,這確實是一件相當驚人的功績。 「也不過如此??老闆這是你的錢」 老太太將幾枚金幣扔出,絕對足夠所有的酒錢。 悟從頭到尾都在一旁觀看,並未加入其中混戰,理由最大的一點是,混在其中根本沒有意義,酒類已經無法麻痺內心。 「您真是厲害」 「也還好,畢竟都快要一腳踏進棺材的人,爽快一點度過人生也是好事一樁」 老太太將一小罐酒放在嘴唇邊,似乎沒有打算立刻一飲作罷。 「明後天我們再試試看吧」 悟淡淡一笑,相信明天一定可以解決問題。 當然,事情不會那麼輕鬆簡單,兩人花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未能逾越雷池半步,硬生生被關押在外面。 「??今天我要去抽菸散步」 老太太一臉疲態,不太想要繼續嘗試無用之功。 與這位已經喪失自信態度的老人不同,千錘百鍊的堅強內心帶給悟勇氣,就算一時之間無法得到想要,之後也肯定還會有機會做到,因而不需要產生氣餒的心情,穩穩當當的努力即可。 「呼??天氣真好」 悟抬頭挺胸,走到外面繼續準備宣傳。 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他又再度重新回到老本業上面,跟無數的人說明知識的重要性,成為一位無所不能的老師,教育那些尚未固定下來的孩童們,給予這些人更多不同的觀念與嶄新衝擊,期望能夠帶來嶄新的氣象。 與之前的村子不同,這個即將沒落的村莊裡面並沒有多少孩童,一隻手基本上就能數過來,加上還有不少家庭都缺錢,需要努力工作賺錢的緣故,每天幾乎沒有固定來的孩童,偶爾還會出現閒得發慌的老人居多。 有教無類,作為一名教師自然不會去選擇學生,不管素質高低好壞,只要願意聆聽都是一件好事。 「老師,您看看俺的習題是否正確」 一名白髮老人詢問悟,認真地拿出一本筆記。 毫無興趣的小孩、找機會偷閒找樂子的老頭或是單純就是看帥哥的老太太以外,其中確實有著一位認真來學習的人物,一位年過半百,甚至可能古稀之年的老先生。 根據本人所言,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學到不少,每一個帶回家都能讓家人刮目相看,以前總是嘲笑自己的老婆跟小孩,如今多少都有一些尊重,讓人感覺回到中年時期那種一家之主的滿足感。 一切都是多虧所謂的知識,加上認真投入的學習以及不畏懼犯錯的實踐,家總之下得到的勝利又帶來愉快,從而形成一種正反饋,造成這位老人家越來越滿足,同時也更加認真上課。 「阿伯,你的這一題有錯,其他部份都是正確,基本的數字計算已經可以說是完美,這方面我可能沒有甚麼能繼續指導」 悟對了一下筆記上面的答案,給予老人家進一步的自信。 「千萬別這麼說老師!還有更多更多需要學的東西,麻煩你都告訴我好了!」 白髮老人絲毫沒有滿足的意思,反倒想要進一步學習更多豐富的知識。 學習帶來的愉快確實難以拒絕,為此,悟也持續提出課題,讓這位老人家能夠慢慢去處理,按部就班的學習。 「??說起來老師,最近聽說有奇怪的傳聞」 白髮老人將習題放在一旁,給悟去檢查對答案。 盡管是閒聊卻依舊讓他感到些許擔憂,主要在於最近傳出大能種族正在躁動的消息,主要原因眾說紛紜,有人講是龍族開始行動,還有人說是麒麟統治下面大能卻不如意,還有一些人說有畢方死亡等等,總之目前可以說毫無頭緒。 這方面,悟也找過時間去詢問那位作為始祖之一大人物,結果對方表示離開這種圈子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清楚其中的狀況。 「如果是大能種族就不用多想,我們管不到也無法可管」 悟淡淡一笑,告訴白髮老人專注自己的人生比較重要。 就算終有一日天會崩塌,屆時,還會有始祖們保護這塊土地,就算不行,大能種族也會行動,畢竟這個地方是眾人的家鄉,是絕對不可能輕而易舉捨棄。 「也是,你說我們這些傻瓜想那麼多有甚麼用處??好!明天就要告訴妻子輪耕的重要性!我們家的田地遲早會恢復到過往模樣!」 白髮老人興奮地踏上回家的道路,望著夕陽西下不斷高喊,哪怕被他人看成傻子也絲毫不在乎。 「明天??沒錯,我們還有明天可以期待」 悟露出愉快的笑容,望著老人的背影感到滿足。 就跟每一位從知識當中得到啟發的人們一樣,當把重要的知識不斷傳承下去,那怕僅有一小部分,都是一種無以言喻的幸福,正因如此,寺廟中的無數人們寧可無法悟道,也要將這些傳遞出去,這些都是人類無可取代的珍貴之寶,文化歷史,先祖們代代積累傳承的寶藏。 「又去喝酒了嗎」 悟望著房間桌上的信封,無奈的搖頭,知道老太太今晚不會回來。 借助旅館的設備用清水洗淨身體,隨後緩緩將身體躺在柔軟的床鋪上面,闔上雙眼,彷彿能夠看見穿越層層阻礙來到鳳凰眼前的事實,那一刻,悟道成功,功德圓滿,似乎還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來自加比娜與師父的笑容。 17 「真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奧古盯著身上各處的傷口,感覺到血液的流動,確認受到的傷害不輕。 連續幾下的長槍刺擊看似蚊蟲般的叮咬,實際上卻是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攻擊,以人類的反應速度根本做不到任何一點反應的機會,就算是強者如曾經黑鐵騎的最強之人,大陸之上無人能及的男人也不得不乖乖拜倒在這一份技術上面。 「感謝外來者的滅世,終於給予我機會好好一戰······吾名奧古!優秀的強者呀!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奧古的眼神當中充滿銳利的殺意,那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害怕的氣場。 說來好笑,當此人將氣魄擴散的瞬間,一些心智較為柔弱的戰士們竟然停下手邊的生死對決,不禁將目光轉移到兩人的身上,彷彿比起各自的生命,眼前這一對曠世宿敵的對戰更加精采萬分,為了能夠一睹風采,那怕將性命賠上都無所謂。 「勞倫······先說好,如果你輸了就要乖乖讓黑鐵騎幫忙我們解決滅世王女,懂了嗎」 勞倫有些無奈地開口,臉上寫滿不安地說著。 「哈哈!沒有問題,小事一樁罷了!反正國家都不再,黑鐵騎就是領袖的私人物品,戰敗之時送給你也無妨!」 奧古興奮的提起巨斧往前衝刺,直接朝著勞倫的正上方揮舞。 伴隨著金屬不斷發出碰撞的聲響,空氣都產生了震撼,許多人的臉上充滿恐懼以及擔憂,每個人都覺得接下來應該就是一場悽慘的戰鬥,甚至連一些騎士長都將目光轉移,忘卻自己的身分以及該做好的一份工作,全心全意專注在對決上面。 巨斧的威力充足卻缺少足夠的破壞力,面對堅硬的長槍就是無法留下半點傷痕,每揮出一下就必須要往後退去一步,拉開足夠距離以免神出鬼沒的長槍突然往腹部或是其他部位來上一下,要知道,黑鐵騎團的正式鎧甲已經千瘡百孔,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接受進一步的毀損。 與之相反,長槍確實不斷受到敲打攻擊,好幾次看起來都快要斷裂卻依舊堅挺,毫無疑問不是這一把武器堅固,單純是使用者的技術太過出神入化,宛如知道正面接下攻擊會支撐不住而選擇偏移角度讓傷害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微弱。 即便如此,武器這種東西遲早會到達極限,其中一次的交手中,長槍的中端終於無法抵抗斷開成兩半,不過,巨斧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鋒刃上頭早就是一大堆口子,剛才那最後的一下也差不多失去威力,就算砍在鎧甲上面也不會有任何一點作用。 「哼!」 勞倫腳一掃,一桿長槍回到手中,那是一名死去士兵至今都沒有鬆開的武器。 失去武器又如何,這裡是戰場不能忘卻,只要願意隨時都能夠撿起任何一把武器,長槍之類的東西多到不行,滿地都能撿,比較可惜的是,巨斧不算是常用的兵器,奧古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兩把大刀來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發揮全力。 過去在地下鬥技場戰鬥的時期就用過各式各樣的武器,直到後來才定下來使用巨斧,實在是其他的東西都不太順手的關係,否則長槍這樣的工具也不算是太過差勁,單純就是面對真正的使槍高手,班門弄斧的行徑就顯得過分愚蠢。 「氣勢退去不少」 勞倫一邊進攻一邊觀察著奧古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一點大意的想法。 換成兩把大刀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重新更換的重量以及威力都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幾乎沒有辦法發揮出該有的水平,連一半的能力都難以展現出來,搞不好直接一點用肉身戰鬥還會比較好一些也說不定。 「胡扯!」 奧古大吼一聲,迅速加快出刀的速度。 作為一名曾經大陸之上的最強者,這個男人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就選擇放棄,既然一時間沒有好武器就乾脆消耗一下體力,反正源源不絕的力量不用擔心會用盡,只要小心長槍尖端的攻擊即可,這一點對體述高手來說不是問題,畢竟將攻擊的慾望降低,積極做出迴避的工作,完完全全就是一件小事。 「不好!」 「嘿!」 勞倫一個跳躍往後,連手中的長槍都扔掉。 之所以會有如此判斷的理由非常簡單,因為奧古在不斷瘋狂攻擊的過程中持續往前壓進,這樣的過程當中確實發現了一桿斧頭,然後一隻手伸出去拿取武器,將兩把刀扔出便接住長斧立刻做出劈砍的準備起手式。 查覺到這一點的勞倫哪敢繼續待在原地接下那一擊,立刻往後退,連長槍都乾脆地丟掉,反正地面上還有一大堆,沒有必要緊握一把戰鬥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反正橫豎都不可能抵擋下來,只會讓虎口的位置產生劇烈的疼痛。 「好判斷!」 奧古非常滿意地往前壓進,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兩者之間的攻防判斷都是相當精準,武器也是一把接著一把更換,長槍的弱點就是桿子易折,長斧的弱點在於質量不好,沒敲幾下就出現破口,根本經不住超人般力量的驅動,只能乖乖的一把接著一把更換,即便如此,能夠以一把的代價換取優勢,何樂而不為。 「哼!」 勞倫一個轉身,直接利用手掌的力量將長槍推出。 戰到此時,就算是傻瓜都能明白情況的變化,奧古越戰越勇幾乎沒有體力上面消耗,反之,另一邊的槍神倒是已經氣喘吁吁需要稍微消息一下,理由無他,正規的槍術做不出半點破綻,始終沒有辦法繼續更進一步。 先前雖說運氣不錯在黑鐵騎的鎧甲上面留下一大堆破口,但是,那僅僅是運氣不錯所導致的一種現象,實際上,對方只要願意認真迴避,想要製造傷口比想像中的還要艱困,至少從下馬到現在,傷口都已經癒合,沒有接二連三的新傷口出現就是一個證明。 「換招!我喜歡!」 奧古不敢大意,立刻扭動身體閃躲攻擊。 長槍加上推擠,飛撲而出的威力可想而知,假設沒有好好躲避就是當場五臟六腑破裂身亡,就算是號稱不死的黑鐵騎領袖也並非真正的刀槍不入,面對這種可怕的攻勢理所當然要進行迴避,不可能非常的全盤接受下來。 體力繼續消耗下去,勞倫這邊會先面臨到最大的危機,別說進攻的威力不足,連移動的腳步都會變慢,這樣的情況底下,估計根本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當場被斧頭砍中,鮮血流掉太多死去。 兩邊都有著弱點存在,雙方自然都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拼命使用長處彌補,接下來就是看哪邊的意志能夠貫徹到最後一刻,誰有辦法真真正正的依靠堅持的意志力戰鬥到最後一刻為止,目前來說,彼此之間似乎都有那種強者的驕傲,不會輕易選擇投降認輸。 「堅持!是我的優勢!」 奧古無懼的一笑,似乎已經確認這一場比賽的勝利就在手中。 從地下鬥技場直到當上黑鐵騎的團長為止,這個男人就是沐浴在不斷堅持戰鬥的情況裡面度過戎馬生涯,多少次遇到過艱苦的狀況,好幾次都差一點要被圍毆殲滅,即便如此,手中的武器總是一把接著一把的使用,將周圍的敵人一個接著一個清除,一個人在不知道終點是否會靠近的情況戰鬥,從來沒有停下過一次。 「那也是我的優勢!」 勞倫的眼神一冽,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體力即將耗盡,只是,再用盡以前拚死擠出最後的一點,這樣的威力絕對不比體力全滿時候所發揮出的攻擊力道,正因如此,奧古來不及阻擋,長槍的尖端刺穿鎧甲,直接插進左邊的胸口,立刻讓少量鮮血流出。 「嘿嘿,歪了吧」 奧古往前一撲,任由長槍刺穿身體,直接抓住勞倫的手掌。 左邊胸口不是要害的位置,底下的肺部以外沒有多餘的器官,心臟長在另外一邊的關係,這樣的傷口並不會足以阻擋前進的腳步,於是這個男人選擇先抓住敵人,然後直接揮出全力的一拳,不偏不倚打在臉上。 出身的關係,奧古實在是擁有太多太多的死鬥經驗,這一點絕對是普通人不可能對比,以前有一次,那個時候的黑鐵騎領袖還是一個小鬼頭,遇到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傢伙,對方輕輕鬆鬆將小孩子壓在地上,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手中的大刀劃開胸口,以為徹底獲得勝利而轉過身接受全場的歡呼,就是那個鬆懈的瞬間,一把短刀精準刺穿左背,直接將心臟都破壞殆盡,那個小鬼頭甚至不忘多扭轉幾下刀子,確保敵人死透不可能起身,後面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18 戰場之上沒有任何策略,全都臨場反應所做出的行為,輕視敵人就是死路一條,過分高估會讓勝利飛走,沒有正面對抗到底的心態則是甚麼都沒有,只要具備強者的幾個要素才能在殘酷的鬥爭之中活下來,這是一個不變的真理。 「······別小看人!」 勞倫將長槍鬆開,一個箭步往前,直接拿額頭與對方碰撞。 這樣的攻擊著實是這一位曾經大陸之上最強的男人感到吃驚,沒有想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招能夠使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之下,整個人不禁往後退去好幾步,差一點就要站不住腳步跌坐在地上,所幸本人的意志堅持住該有的基本尊嚴,沒有輕易的選擇倒下。 「哼!」 勞倫不給一點機會,當場送上一記凶狠的拳頭,不偏不倚敲打在下巴。 這一份衝擊不光是對骨頭造成傷害,更重要的是,這一拳沒有完全使勁,反倒是將力道打出去的那一刻慢慢往回收縮,從而形成一種作用力與反作用力的衝擊,頓時給予骨頭裡面的組織造成傷害,其中,又是人類的大腦顯得最為脆弱不已。 「嗚······哈啊!」 奧古頭暈目眩看似即將倒地,沒有想到突然雙腿的肌肉迅速賁張,馬步站穩,伸出手使勁一推。 腦袋的混亂是無法進行任何修正,必須要依靠身體自身的修復能力才有辦法慢慢恢復到原本的狀況,只是在這樣的時間裡面也就意味著敵人將會擁有大量充足的機會好好發揮一番,徹底給予無法嚴峻的一份打擊。 這樣的狀況,奧古曾經經歷過那麼一次,那是跟一名武術家戰鬥的時候所遇到,一位年長的老師交會了有關人體構造的各方面分析,多虧有那一堂的幫助之下,現在才能在無意識中率先想起要拉開距離,爭取休息的時間,那怕多出一到兩秒都無所謂。 「該死!」 勞倫氣喘吁吁地起身,立刻往前直撲而去,沒有打算放過大好的機會。 這種情況下如果拉開距離,等到奧古的狀態恢復,到時候想要在打上一架爭取優勢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當然,由於那一桿長槍已經插進身體裡面,就算不戰鬥拖延下去,遲早都能夠獲得勝利,可是,作為一個武人沒有理由轉身逃走,越是這種情況下越是應該拼命戰鬥,這是給予對方至少的一份尊敬。 「就是這樣!」 奧古不斷揮拳,不管身上冒出的鮮血以及插在身上的長槍。 大概是明白失血過多會導致死亡,這個男人乾脆撿起長刀把長槍的頭尾都去掉,只將留在身體裡面的那一截放置不管,以一副宛如無事的狀態繼續應戰,那怕胸口前後仍然會冒出些許的鮮血都蠻不在乎,實在是脫離常人的思考範疇。 浴血奮戰的場面讓守護者們乃至士兵們都陸陸續續停下動手,甚至有人主動讓出一份空缺,給予兩個人充足戰鬥的空間,宛如一群戰士們給予這個領域的兩位佼佼者至高無上的敬意,此情此景聯不遠處的英雄們都不禁注視。 「你要做甚麼」 瑪黛動手拉住試圖往前一步的洺海,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 一對一的單挑,曾經的大陸第一強者對抗現在的最強槍神,兩者之間的戰鬥是相當神聖不可侵犯,任何一個試圖上前有所作為的人都是對雙方的褻瀆,那是守護者以及人類士兵都不可能接受的一種情況。 「勞倫沒有武器!這樣的戰鬥不公平!」 洺海的護心強烈,看不慣這樣刻意的戰鬥。 長槍對巨斧,如此的情況才是雙方應該有的一份面貌,眼下,奧古卻刻意將勞倫引導到徒手戰鬥的局面,擺明就是利用身體上面的創造製造勝利的機會,如此過分的做法失去了戰鬥該有的技術。 「那不重要,那個怪物接受了一槍,那怕是可能面臨死亡的局面都無所畏懼,這樣的情況下,勞倫也接受互相搏鬥,你情我願沒有甚麼對錯,作為觀眾的我們只要好好觀賞即可,不需要多加插手」 瑪黛瞪了洺海一眼,似乎隨時都會使用手中的巨斧。 不管怎樣,局勢就是眼下的狀況,任何一個人試圖介入都是一種錯誤的行徑,就算兩個人都是英雄也沒有權力改變,乖乖注視這場戰鬥直到最後一刻就是唯一的選項,何況,赤手空拳的戰鬥可不是某人佔據全部的優勢。 「好拳!」 奧古將嘴裏面的鮮血吐出,繼續揮舞拳頭發動攻擊。 原本以為失去長槍的小白臉就是廢物一個,誰知道勞倫沒有武器也是一樣優異,體術方面絲毫沒有一點遜色的部分,唯一可以挑剔的部分就是單純在於體格上面的差距導致戰鬥的過程中沒有辦法把拳腳的威力進一步發揮,跟使用長槍的時候相比,差距還是相當巨大。 「你也不差!」 勞倫往後一退,隨即又再度往前邁進。 拳腳的毆打就顯現出雙方之間的經驗差距,奧古在黑鐵騎以前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這句話完完全全就是字面上面的意思,徒手格鬥無人是對手,無窮無盡的體力搭配上千錘百鍊的肉體,兩者的結合就是勝利的保證,更不用提後面的不斷練習,就算是武術高手也不可能是對手。 「滲透!」 奧古抓準機會,將手掌放置在勞倫的腹部上。 過去,黑鐵騎團中曾經有過一個武術家,那個男人身材瘦弱,飽受病痛的折磨,始終沒有辦法將老師傅的手藝發揮到極限,於是有天趁著生命凋零以前找上了團長,將這一套功夫全都傳授出去,順便寫成一本秘笈,等到完成的隔天便安然地閉上雙眼離去。 雖說奧古將其中的奧妙都學成,可是,那個時候從來沒有遇到一個適合的對手,這一套精妙的功夫也就是送回到國家的首都,盡可能放在圖書館裡面,希望未來的有朝一日有人能夠依靠這一本功夫重新將這一門技術發揚光大。 直到現在這一刻,終於有發揮的機會,也總算是遇到值得使用的敵手,所以這個男人絲毫沒有一點含糊,利用身體的本能以及基本姿勢的幫助下立刻將當時的那種感覺回憶起來,然後將全部的力道都灌入其中,發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掌。 這一下,勞倫腹部的衣物撕裂,鎧甲出現明顯的凹陷,甚至連身後士兵都感覺到一股強風的襲來,臉上的頭髮出現飄動,而且有感覺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說明這一掌的威力巨大到超乎想像之外,已經直接穿越人體之外。 「不好!」 「不准動!」 洺海心急如焚地往前,結果立刻被瑪黛以體術束縛住雙手雙腳沒有辦法活動。 現在這種情況下哪一方都動彈不得,一旦介入其中,本來停手的雙方士兵都會再度活動,又會是一場腥風血雨,而且在可能失去勞倫的前提之下,在場還有誰是奧古的對手,假設任由結果決定勝負,這一位黑鐵騎的領袖說不定會選擇放過眾人一馬,兩相權宜之下,應該如何行動自然就不用多說。 「你放開!該死的傢伙!你······勞倫起來!你不會輸給那種傢伙!你一定會贏下來!我······」 「雕蟲小技!」 勞倫突然睜開雙眼,嘴吐熱氣,一臉無事的表情凝視著奧古。 「你怎麼可能!」 奧古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一臉錯愕的瞪大雙眼,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狀態。 這一招可是一門獨門奧秘,立刻身體發出的勁道滲透到人體之中進行各式各樣的氣血攻擊,理論上來說,應該不存在任何能夠抵制的方法才對,正常情況下人都是死路一條不可能有所避免,當場七竅流血身亡都是理所當然。 「想多了,這一招寸勁我吃多了,當年可沒有少被打過」 勞倫一臉平靜的對應,擺出幾乎一模一樣的架式,迅速上前打出完全相同的攻擊。 時代的進步,連滲透這樣的絕學都變成許多人學會的招式,奧古立刻意識到失敗的理由所在,原因就是自己太過愚蠢,以為當年的絕學就是現在的無敵,誰知道,經過幾十代乃至幾百代的更換之下,這種招式早早就遭受到破解,已經不是一種失傳已久的武學,單純就是大眾都學過的招式。 「這一場······是我敗了」 奧古的內心已折,面對勞倫的動手沒有迴避,硬生生把這一掌接下來。 受到衝擊的那一刻,整個人的大腦突然清晰許多,浮現出許多過去一一戰勝高手的景象,其中有一項就是對抗近乎無敵的地下格鬥王,那個時候的對方已是暮年,壯年的新王者想要獲勝並不算是太過困難的事情,光是體力消耗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然而,正面的交鋒之下,奧古不是對手。 19 「挺有意思的!那個是解謎遊戲對吧,我還蠻喜歡這一類!」 帝江愉快地說著,想起剛才的一些遊戲感到滿足。 與這一位高興的傢伙不同,金不斷來來回回之下早就體力透支,跟這些年輕人不同,年事已高的老人只想要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 「啊!」 悟看見人類的托拽的景象,本能地想要上前。 所幸不光是聲音被金用魔力封住避免洩漏,連行動都有強制捆套,避免亂動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盡管這樣的行為跟大能對待人類差異不大,如今也沒有時間去理會這樣的正確與否,關鍵在於,悟還是需要的存在?? 「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吧,我需要找個架滿足一下」 帝江望著附近的某個大能種族,想要跟對方過招。 「晚上記得回來」 金揮揮手,不理會帝江的行動。 何羅這個種族個體雖弱團結性卻極強,正因如此,這群種族的地盤幾乎不太容易出現鬧事的現象,只要沒有特別強大的傢伙過來搗亂,安全性方面還是有著一定程度的保險。 「呼??你是誰」 金剛泡在浴缸裡面,立刻察覺到附近有異常。 水池當中冒出一隻何羅,對方似乎是有想要詢問的部分,於是相當恭敬的待在一旁,先是不斷調整一番,直到能夠說出人類的語言才開口: 「請問您是金犀始祖嗎!」 面對那雙充滿興趣的目光,金本來想要拒絕,直到發現對方的種族似乎並非是何羅那麼簡單,於是默默的點頭。 會找上始祖的多半都是存在目的的大能為主,至於箇中理由不太重要,不如說,活到這個年歲,大部分的情況都經歷過。 「小女名為碧??如您所見是何羅與蛟龍的後代」 毫無一點隱瞞的意思,直接說出自己的真實身分。 何羅相當低等的種族,若不是內部相當團結一致對外加上本身對於藝術有著顯著貢獻讓許多大能願意幫忙說點話,這個弱小的種族老早就該消失在地表之上才對。 而龍族這樣高高在上的種族居然與低下的種族結合,撇開人類那種特殊案例以外,這種情況倒是罕見到不可思議。 「其實也是一場意外,單純就是偉大的蛟龍父親剛好在一條河池裡面遊蕩,結果與強敵戰鬥昏迷過去,母親意外幫上門因而才有小女的存在」 碧簡明扼要的說明,算是立刻讓金理解情況。 說的好聽是戰鬥昏迷過後協助,估計就是偷偷趁著蛟龍受傷之際以某種交換的手段才換得一個孩子,期望著能夠藉由血統的改革為家族或是自身帶來變化,可以說是計算十足的一種行為。 不過,這樣的一種伎倆本身沒有需要指責的部分,畢竟能夠找到一個機會跟龍族產下後代,任何一個種族都難以拒絕這樣的好處。 「然後呢,你有甚麼需要老婆子去做的事情」 金點了一根菸,好奇的詢問這個特殊個體。 「??希望您能夠教導我」 碧懇求金能夠協助,語氣充滿不安。 找上始祖求學本身並非是一件特別的情況,不管是龍族始祖還是九尾始祖都有過將文化跟技術傳承的前例,對於大能的世界來說,跟偉大的前輩學習是一件光榮之事,沒有人類那麼多拐拐彎彎的無聊麻煩。 「教你,為什麼」 金好奇的詢問,想要知道碧尚未說出的部分。 要學習各種技術從始祖身上探索確實正確,只是,依目前來看,這條何羅與龍族的後裔根本連自主的能力都沒有,空有一身魔力都不會使用,應該要先跟家族討教,等到一定程度才離家。 「??家父過於弱小,在與人類的爭鬥當中死去,母親則是產下小女過後便再無足夠的力量」 碧的語氣冷淡,似乎是對於人類有著本能的憎恨。 確實能夠理解,人類無法對抗強大的大能種族,因而許多自稱強者的傢伙都會以何羅這種弱小種族為目標,不管是狩獵還是捕食都是一樣的行動,令許多大能都感到無比厭惡不已。 「所以你推測人類外表的老婆子是一個強大的存在,因為對你們何羅對於帝江的身分相對熟悉,能跟在那種傢伙身邊的人肯定是強大無比的存在對吧」 金淡淡一笑,老早就猜到年輕傢伙的想法。 跟過往遍佈全地表的情況不同,如今人類的數量已經稀少到所剩無幾,恐怕加起來都不到千百人,因而會以人類外表出現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奇特存在。 「帝江大人喜歡人類的模樣整個何羅一族都知道,而能夠令那位存在都乖乖服從的人物,應該也就是始祖大人了」 碧並未隱瞞,而是相當大方的承認這件事情。 盡管金有些無奈,卻也只能接受,畢竟如今人類的模樣已經無法成為遮掩,反倒會是過於突兀的型態。 問題是,如今還要改變外表重新尋找又是一個麻煩的事情,對於一位即將步入塵土之人而言,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有價值。 「是嘛??不介意的老婆子到是可以教你一些護身的部分,至於你不準告訴別人也不允許用始祖的名義亂說一通,懂嗎」 金說明一遍就掏出一本資料,那是入門的魔力控制教學課程。 作為活上千年的老傢伙,多數的說明教學都有準備好,不可能每次都認真的教育那些初生之犢們。 「多謝始祖大人??請問始祖大人,那一隻人類是您的??」 「重要的工具,還有非常大的價值,你可千萬不要弄壞」 金點起菸斗,提醒碧不要亂來。 如今的悟就是一個瘋子,不斷吐露一大堆沒有意義的奇怪內容話語,如果不是還有一位始祖保護,這一位厭惡人類的大能早就將人清除乾淨。 「是」 碧多看了一眼,確認悟沒有行動便不管。 兩大能一人就在房間裡面度過半天,直到帝江帶著笑容回來才打破這一份寧靜。 「原來是何羅跟蛟龍,那倒是難得??喝酒嗎」 帝江把酒罐扔在地上,詢問碧是否要品嘗一口。 作為討好長輩或是強者的手段,不管是喝酒還是聊天,作為何羅都是要好好學習的重要內容,絕對不能有絲毫一點鬆懈。 「一口乾!豪爽!」 帝江同樣一口悶,不願意落於人後。 酒乃是穿腸藥,金是絕對不想在老年時期喝出問題,疼痛感可是相當麻煩的問題,用魔法消除也有限度,並非是絕對有用的作法。 「我剛才問到了很多事情,包括人類目前的情況」 帝江把一卷書扔給金,隨後繼續品酒。 收集情報乃是基本,變化成人型也是為了能夠記錄更多資料,比起用魔法慢慢刻劃內容,不如舉起手拿起筆在紙本上面書寫來的好。 金翻開內容,稍微閱讀了一會,理解到裡面所寫的那些東西,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人類的情況比想像中還要悽慘,更重要的是,沙漠那一塊區域幾乎都被占盡,有點難以處理。 「請問始祖大人,您有甚麼需要」 碧開口詢問,想要助金一臂之力。 「你幫不上忙,目前還不需要你的協助」 「老大你不是要去沙漠找鳳凰,叫這個小妹妹幫忙就行了吧」 帝江提醒金,碧確實能夠提供協助。 「齁,原來身為老婆子的一個弟子居然欺騙師傅」 「不是這樣!小女的身分確實沒有多特別,帝江大人的意思應該是能夠找到特別的暗道!」 聰明如碧,立刻聽出話外的弦音。 欺師乃是巨大無比的錯誤,若是傳到外面去,接下來幾年的時間裏面都將會失去信用,對於何羅這種弱小的大能種族而言是絕對不能發生。 正因如此,碧立刻說明自身能夠做到的協助僅有找到暗道,至於甚麼皇親國戚之類的血統,說句難聽一點,那種事情根本不可能存在。 「別激動,我隨便說說而已」 「帝江大人!」 面對帝江略顯歉意的表情,看不懂人類面部情緒的碧依舊激動地批評。 暗道,如果能夠避開上面的目光直接往下走也是一件好事,金開始思考是否能夠嘗試看看這樣的手段,渾然不知兩人的吵鬧把一旁昏睡的悟都弄醒,結果兩大能一人的叫喊聲簡直是地獄。 「恩,明天就試試看吧」 金同意了碧的說法,默默的點頭表示同意。 不光是對方所說,這位老太太也同樣打造了一份計畫表,裡面的內容密密麻麻,將帝江的想法都狠狠打擊一頓,因為他們也是把這些都背起來。 「老大您??」 「不把這些記起來,你晚一點就知道痛苦,別忘了,裡面可是鳳凰的通道,沒有注意好事項,你遲早也會死」 帝江吞了一口沫,有些無奈地搖頭晃腦,知道拒絕也不行。 至於碧,由於目前的能力過於有限,根本不可能跟隨兩位一同前往,知道應該要乖乖的看家,作為一名始祖弟子的身分。 隔天一大早,金與帝江便整裝待發,留下簡單的三言兩語。 20 「哀」 碧嘆了一口氣,在空中不斷騰挪轉移。 作為何羅與蛟龍的混合後代,將來的潛力自然不會停止在目前的階段,只要願意,遲早能夠成為族群當中的一名偉人,因此母親才會不惜犧牲自身的身體,父親也同樣接受女兒並非親身的痛苦,一切都是為了成就一份不凡。 由於龍族開始行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面將會是各個種族不斷爭霸的關鍵時刻,而弱小的種族遲早都會跟人類一樣成為奴隸,何羅這樣的種族更不用多提,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食物。 由於提前幾個月察覺到風向的變化,作為收集情報的高手,何羅一族下達密令,要求目前的所有族人都要努力做出改變,因為如果不去嘗試,下場就是成為別人的玩物。 正因如此,碧就是其中一個重要的計畫一環,甚至可以說目前為止最大的成功者也不為過,要知道體內一半的血液是龍族,就算往後真的被龍統治世界,只要她的力量足夠強大就能要求保護自家族人一份安寧。 理解自身肩膀上面的重擔,知道必須要拼命地做好關係,當發現帝江出現的那一刻,幾乎想進一切想法希望能夠跟對方搭上線,直到發現一旁一名年長的老太太。 大概是蛟龍血統的緣故,碧感受到一股內斂卻洶湧的魔力,加上情況的推測,認定這一位極有可能就是那位金犀始祖。 龍族始祖、九尾始祖等三位乃是開天闢地的存在,更是目前所有物種的祖先也不為過,不光是擁有偉大之名,實力更是傲視群雄。 傳說中,龍族始祖韜光養晦,默默無聞直到某天長為成龍才一飛衝天;九尾始祖神秘無影來去無蹤,實力難以捉摸;唯獨金犀始祖,一句無敵走天下。 沒錯,相比於其他的兩位,這一位陪伴在身旁的老太太才是過去千年以來真正意義上的強者代表,幾乎沒有一種生物能夠戰勝,凡是戰鬥過,留下過文書遺跡的大能都甘拜下風,連以瘋狂剽悍著稱的火麟老祖都說過,千萬不要與金犀為敵,足以證明其威名遠播。 當然,那些都是過去五百年以前的事情,踏進現在這個年代,三位始祖開始銷聲匿跡,九尾始祖多出狐狸一族這樣的下面種族,龍族始祖則是待在家中閉門不出,兩人都把工作都交給下面的部屬處理,慢慢成為不知面目的存在。 唯獨金犀始祖仍然聲名遠播,同時,目前也尚未知曉情況,只知道,無敵的名號從未被拔除過。 「我要努力??母親請您注視著我!」 碧對著遠在家鄉的母親喊話,希望能從話語當中獲取力量。 修練的資料果然不愧是大人物親自編譯,內容可謂是相當完善,甚至可以說是無比的札實,光是瞥了一眼裡面的部份立刻就能感受到前所未見的進步。 盡管成長的速度多少比原先預期的還要慢上不少,碧也清楚不能去責怪金犀始祖,主要還是自身的進步太過緩慢所導致的問題。 「呼??」 「啊!」 正當碧準備休息一會,旁邊的悟突然瘋狂怒吼亂叫一通,整個人有如陷入瘋狂當中,既吵鬧又令人感到厭煩不已。 這樣的人類究竟有甚麼好處,雖說心中瞧不起弱小又無用的人,既然是金犀始祖需要使用的工具,自然不能將其弄壞,甚至亂動一通都有可能造成問題,因此還是盡可能去無視。 所幸碧還有能夠遮掩聽力的手段,可以確保不會有一大堆厭惡的雜音鑽進耳朵裡面,暫且可以當作甚麼都沒有發生過。 有如野獸般在地上翻滾,偶爾還會不斷發出刺耳的叫聲,甚至還會做出自殘的行動,僅有相當短暫的一會才有停下的跡象。 「這裡是??你是??」 悟突然清醒,好奇的詢問碧。 由於早就封鎖五感的緣故,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要求,完全沒有理會任何一句話,直到人再度變成瘋子的狀況。 「啊!」 「有夠吵」 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覺得人類這種生物真的相當煩。 等到幾個小時過去,金跟帝江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回來,兩個人灰頭土臉的模樣說明剛才經歷了多麼糟糕的狀況。 「呼,差一點就要死了」 帝江吐出一口氣,不斷搖頭晃腦,似乎還有留下一些暈眩狀態。 「老婆子先去洗個澡??碧,找個按摩師來」 金覺得渾身無力,想要找個按摩師父幫忙解決一下腰酸背痛的問題。 作為弟子理所應當要趕緊協助,於是碧趕忙去尋找附近的大能種族,請能夠按摩人類的師傅出場,同時告誡對方,千萬不要因為人類外表就搞錯對方的身分,如果膽敢亂來,絕對會狠狠地懲罰。 「請問還可以嗎」 「呼??舒暢」 金躺在床上,任由一隻章魚大能按摩,整個人發出相當舒服的聲音。 帝江露出困惑的表情,大概是這種觸手無法給予肌肉的軀體任何一點舒緩的效果,於是直接掏出一把大鐵棍,讓強壯的傢伙直接用力敲打,隨後才發出滿足的聲響。 「請問兩位究竟遇到甚麼情況」 碧相當好奇,是何等強力的攻勢才能帶給兩位強者如此巨大的疲倦跟壓力。 別說何羅一族傾巢而出,就算是多出一些其他的強大傢伙又能如何,依舊只要帝江一人就能全部打倒,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就是如此巨大到無法彌補的程度。 「該死的傢伙,那些莫名的直線光束根本擋不下來」 帝江無奈地吐出一口氣,表達對方地下設施各種奇特裝置的怨恨。 各種不同顏色的直線光束穿透魔力的屏障,直到肌膚底層,如果不是反應足夠靈敏,動作迅速,早就成為路邊的一具悽慘屍體。 「那就是鳳凰擁有的力量之一,是我們根本不可能企及,名為技術的壁壘」 金嘆了一口氣,想到剛才的情況不禁渾身顫抖。 如果一個不小心,兩人就是死路一條,毫無疑問可以說是最危險的狀況也不為過,加上帝江一直都抱持輕鬆解決的心態,若不是她及時使用特殊的煙霧避開光束的直擊,兩人估計都要葬送在那個地方。 「切,果然統治世界的最強存在就是不一樣」 帝江嘴上不服輸,臉上卻綻放著爽快無比的笑容。 無庸置疑,接下來兩人還會持續不斷的挑戰,直到抵達鳳凰所在的位置,在那之前,應該都不會輕而易舉的投降放棄。 「對了,碧你學的怎麼樣,看情況而定,我們估計還需要你的力量」 金淡淡一笑,露出些許的惡意。 雖說被那雙凶狠的目光盯著,碧卻知道始祖不可能毫無條件的協助,否則徒弟早就佈滿全世界,因此會有所需求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個情況,既然獲得幫助自然要做出一些回報才行。 「目前學到中級部分,離上級??」 「給你兩天的時間,我們會稍微做足準備休息一段時間,你把上級都學完,差不多就可以,然後帶你一起去」 金起身穿上衣物,隨手拿起菸斗品嘗。 另外一邊的帝江則是在不斷敲打之中滿足地睡著,不斷發出呼呼大睡的聲響,於是兩大能都離開房間,不想跟這個缺乏禮儀的傢伙繼續混下去。 兩人走在路上,碧多少有些緊張,請教各種知識的過程當中受到嚴厲的指責,於是默默地聽從。 「魔法的精細操控比甚麼都重要,等你學的多用的多自然就會,不用太過擔心」 金安慰著碧,知道對方一定覺得學習速度不夠快速。 實際上,學會魔法本來就是短時間裡面,畢竟這些都算是刻印在基因當中無法消失的部分,想要把這些遺忘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比起這些,如何調配比例,比如說將火焰施放所需要的魔力減少一半左右,甚至搭配其他方法進一步降低比例才是關鍵,而這一部分才是大能之間戰鬥獲勝的關鍵。 技巧需要時間的堆砌,幾年想要看見成效並不容易,與其著急不如緩步前行會比較好一些。 至於金目前需要的相當簡單,就是碧能夠把該學習的做好,剩下缺失的魔力消耗交給帝江這些魔力滿點且恢復極快的傢伙即可。 「小女知道了」 碧相當乖巧地回應,本身已經理解到對方所言。 兩大能一路走回到旅館房間,點了一大堆美食放在桌上,不等帝江回來便開始大快朵頤,過程當中相當愉快地談論許多事情。 「今天先不要想太多,喝吧吃吧!」 「多謝老大!」 帝江豪爽的大啖美食,幾乎沒有一絲停頓的意思。 由於兩大能早就吃飽的緣故,重新又點了一份,待在一旁喝酒聊天,不打算跟這個把食物吃到滿地的傢伙待在同一個位置。 「師傅,您見到鳳凰想要說些甚麼呢」 碧藉著酒膽開口,直接呼喊師父二字。 面對這個問題,金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是淡淡地抬起頭望著皎潔的明月不發一語。 21 「真是服了你,不愧是這片大陸最大國家的女王」 奧古的臉上寫滿佩服,默默地將寶劍收回到鞘內,心滿意足的點頭。 說到底,這種場合之下謀殺國王的下場就是黑鐵騎全員都受到牽連,當場處死是穩妥的作法,坑殺或是以其他手段對待都是非常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正因如此,但凡正常人都不可能真的動手,頂多就是稍微嚇唬人一下。 即便如此,真的要做到無所畏懼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普通人肯定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那怕是優秀的國王也會害怕,畢竟生死一瞬間,誰能保證刀劍無演不會傷害到重要的身體器官,搞不好當場就沒救需要直接埋藏在泥土裡面也說不定,所以要有那份膽量絕對不容易。 「嗚喔!」 周圍爆發出大量士兵們的喊叫聲響,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些人甚至直接拍手叫好。 一位優秀君王能夠將士兵們的士氣抬起,一個願意以生命作為賭注的王者更是戰士們發自內心尊敬的偉大人物,好比說,當有兩個王者站在眼前,一個長得好看卻不敢上戰場,另外一個無能卻願意陪同士兵一起戰鬥,後者一定會受到讚美是一樣的道理。 「······是嘛」 塔煞無奈地轉過身帶領著親衛隊離開,不願繼續待在原地等候嘲笑聲。 已經猜到奧古的做法,這一位帝國之王卻依舊將生命擺放在第一個順位,想著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始終不敢跨出一步,擔心對方一個憤怒之下將自己砍死,那一份恐懼戰勝了理智,逼迫人往後退去。 就是這樣,塔煞才會失去最佳的表現機會,一個能夠在眾多士兵面前與另外一位王者分成高低的好時機,最終,雪琳女王成為士兵們偶像,真正值得尊敬的一位王者,順理成章的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指揮官,從此往後將再無人能夠於王國境內抵抗此人的統治,百年之內,這個國家將會持續強盛下去。 「······呼」 等到離開賭注所在的位置,雪琳輕撫胸口吐出一口氣,筆直地走向馬匹旁邊的少女。 「辛苦了······所以我說沒有問題」 少女豎起大拇指,露出不算整齊的一排牙齒。 「真的,原來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為了黑鐵騎而不惜挑戰王者的威嚴,害我還一直擔心應該如何是好呢,這下子總算是把事情都處理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雪琳敲打著肩膀,拿出毛巾擦拭臉頰,心中的餘悸猶存。 不管這一位女王跟另外一個看似摯友的少女如何對話,在場的其他人都自覺地將空間留給雙方,毫無疑問,剛才對抗上古時期最強者的表現已經在眾多士兵的內心當中留下一個不可改變的印象,那是對王者才有的絕對尊崇。 「······真的是」 望著雪琳的笑容,瓦拉內心頓時感到一陣安慰。 當初與有志之士的選擇從現在看來就是一種愚蠢的反抗行徑,也是間接告訴所謂忠臣的工作並非是推翻一個國家,而是培養出一個優秀的王者才對,那麼多人都走過了路子,下場就是徒勞無功將性命付出,否則,王國的人手將會更加充沛。 「瓦拉······現在開始好好輔佐女王陛下就好」 西絲將頭靠在瓦拉的胸前,雙手緊緊勾住對方,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撇除這一對閃瞎人眼的情侶以外,還有一對正在不遠處的一對男女正在互相擁抱,實際上,男方呈現出沉睡的狀態,基本都是女方不願意將其放開,多數人都是這樣認為,事實也就是如此毫無疑問。 「我為什麼要這樣······唉」 洺海輕撫著勞倫的額頭,臉上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盡快將體力恢復過來,這個男人明明前不久還有意識,如今卻是進入相當深沉的睡眠狀態,嘴裡不時會吐露出妹妹兩個字,偶爾還會有家族以及族人之類的內容,無論如何就是難以喚醒。 將人放在地上不去管也是一種作法,可惜的是,洺海不可能做出那樣糟糕的行徑,於是默默地盯著那張俊美的臉蛋,時不時會想到一些令人害羞的事情,臉蛋經常會浮出一層紅潤,隨時又會立刻消散,眼神當中多出許多悲傷。 對方至始至終都沒有將兩人的關係當成一回事,盡管對此事已經有所覺悟,當現實在眼前不斷的發生下去,任何一個人的內心都會產生一些悲傷,何況後來的幾場戰役當中幾乎形影不離,就算已經調整好心態,愛人的臉龐不斷出現,誰又能真正將這份心情拋棄。 「如果就這樣該有多好」 洺海撥了撥勞倫的瀏海,不時凝視著那張睡夢中不斷變形的臉蛋。 自己究竟處在喜歡之人的哪個位置,無論女性都想必經歷過這一段,思考著那份位置是否為一時之選,亦或是單純的隨機挑選,當然,每個人必定是渴望能夠成為真正獨一無二的存在,不希望周圍有任何人跟自身進行分享,這一點是無庸置疑的部分。 雖說心情非常重要,現在依舊是是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前面幾波攻勢都勉強擋住,剩下的就是僅剩的滅世王女本身,由於不知道對方會使出甚麼樣的手段,五位英雄缺一不可,體力上面的調配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環,能夠放鬆就要好好休息。 「······我是否有資格」 洺海的眼神當中充滿迷惘,實在搞不清楚心情的走向。 選擇與勞倫共度一生,神仙眷侶的生活應該會是相當愜意美好才對,不愁吃穿天天享受人間的美好,有任何事情都能夠輕鬆進行應對,冒險者的收入源源不絕,不管是要住在鄉村還是大城市裏面都沒有問題,孩子的數量也無須在意,可以說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一份未來。 但是,拳擊手的夢想呢,成為人妻,相夫教子都是必不可少,絕對沒有辦法天天鍛鍊身體去做想要完成的事情,妥協一點接納妾室,那樣一來只會讓夫妻的關係變糟,或是乾脆將孩子交給其他人照顧,依舊踏上最強的道路,那自然是不可能,拋下孩子獨自一人過活,悶心自問有幾個母親能夠做到。 左右為難之下,洺海的內心產生劇烈動搖,直到勞倫緩緩睜開眼才趕忙撇開視線,將剛才的想法都拋之腦後,裝作沒事人般觀望附近的風景,順便拿出乾糧細細品味一番,裝出肚子飢餓的狀態。 「······膝枕?」 勞倫活動了一下頭部,發現後腦勺有無比柔軟的感覺。 「是呀,看你太累了就幫忙一下」 洺海的視線飄移,語氣明顯與平常有所不同。 「謝了,多虧有柔軟的枕頭倒是睡了一場好覺······過了多久的時間」 勞倫起身活動身體,將堅硬的骨頭紓解一番,精神飽滿的開始暖身。 雖說多數時間裡面都在發呆不知道究竟情況如何,不過洺海好歹都是黃金等級的冒險者,體感方面依舊相當有自信,推測之下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左右,這一點,從其他人的口中也能夠得知一二,差不多有兩個小時半左右。 「兩個小時應該是足夠了······話說你腿不累嗎」 勞倫望了一眼洺海的雙腿,有些好奇的開口詢問一番。 「兩個小時而已,以前我在訓練的時候可是更加兇狠,那個時候的師傅可是發了瘋似的拼命毆打我們這些傢伙,每次都唸叨如果不好好做完就禁止吃飯,甚至會直接將人打躺在地上,真的是超級······」 洺海一邊自豪一邊起身,誰知道雙腿如何使不上力,整個人直接往前撲倒。 如果僅僅是兩個小時左右的膝枕對鍛鍊結實的雙腿來說肯定不算問題,主要是先前還有大量的戰鬥,幾乎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用盡,回頭以後也沒有好好休息恢復狀態,這才導致雙腿幾乎面臨到極限,一下子失去該有的力量。 「你看吧,我跟你說過沒有那麼容易,趁著現在還有時間,休息一下吧」 勞倫抱住洺海,搖頭批判了一翻。 隔著鎧甲都能聽見的心跳以及手掌之中的溫熱,加上對方令人放鬆的味道,三者的結合讓人不禁差一點陷入其中,所幸雙腿的恢復極快,一下子就能趕緊推開對方開始迅速活動一下,否則曖昧的姿勢繼續下去,搞不好真的會無法自拔。 「······吶,戰爭結束以後,勞倫你有甚麼打算」 洺海無比糾結之下開口詢問,心中堆積滿動搖。 「那種事情以後再說吧,敵人已經來了」 勞倫拿起長槍,迅速走到馬匹旁邊,直接跨到上頭往前線盾牌所在的位置移動,因為異變已經開始,最後一役開幕。 22 剝奪魔力之後,弱小無助的金甚麼都做不了,根本無法與之對抗,就算是清醒狀態的悟也是類似情況。 正因如此,這位老太太需要一個年輕且肉體強大的戰士去處理這個討人厭的強大半人馬戰士。 「來吧!」 帝江一個加速衝到對方眼前,握緊拳頭狠狠一揮,朝著對方的面部打去。 面對這樣的攻勢,半人馬戰士不慌不忙地閃躲,然後前腿一踢,直接把如熊般巨大的男人踹翻,隨後一個跳躍,直接朝著人體脆弱的脖子攻擊。 由於本身習慣戰鬥的緣故,帝江趕緊一個翻滾躲避,隨後起身一個掃堂腿,試圖將對方絆倒,卻忘記這個毫無感情的戰士不光肉體全面都是堅硬無比的金屬打造,連反應都是超出規格之外,相當靈敏地往前一部避開。 「嘲笑老子!」 帝江看出對方有意挑釁,立刻怒從心上。 由於這個簡單的動作明顯就是隨便,宛如根本不需要在意這種等級的攻勢,有著無比濃厚的鄙視氣息,導致這個強者立刻湧現出怒火。 既然反映不如對方,攻擊的威力似乎也算是普通,那就依靠數量去回應,如雨滴般不停歇的拳頭攻擊搭配上不在乎受傷的血性,直接用肉體的碰撞告訴對方,缺乏靈魂的傢伙根本不值一提。 咚的一生,帝江被半人馬戰士敲到胸口,明顯看出凹陷一塊,不過與此同時,看似無效的拳頭也成功把金屬的外殼打碎一部分,些許的碎片開始滑落,說明攻擊絕對不是缺少效果。 雙方的進攻方向都相當強硬,就是往對方的死穴攻擊,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念頭,無視於自身受到的傷害,先看誰會支撐不住倒下為主。 「噗!」 帝江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單膝下跪。 跟機械體戰鬥實在太過愚昧,那是堅硬且隨時都能補充的金屬物質,血肉之軀想要戰勝幾乎是不可能,至少在這樣的條件底下是如此。 「就是現在!」 金立刻敲打地面,直線往前衝刺。 伴隨著呼喊聲,細小的某種東西被扔出,直接掉在半人馬戰士的眼前,隨後出現驚人的爆炸,讓機械的AI智能第一時間反應要退後,而這個動作引導下一個關鍵錯誤,那就是踏錯位置。 退後的那一步早就被金預測到,結果就是後腳本該穩固踏足的區域出現裂縫,一個不穩定導致身體重心偏移,無法保持良好的平衡。 「看我的!」 帝江一個拳頭狠狠揮出,直接敲倒在對方的腦門。 這一下來的又快又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之下,就算是戰鬥用的機器人也是一樣無從閃躲,頂多就是利用手臂擋下攻擊,減緩受到的傷害。 可惜的是,帝江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既然找到良好的機會自然要進一步枉死裡打,握緊另一隻手的拳頭,肌肉賁張,拚盡全力揮出完美的一拳。 這一下子,就算是半人馬戰士也只能乖乖目視強而有力的拳頭打在臉上,直接把金屬外殼破壞,感受到那股力量的滲透,導致整顆頭顱都破裂,加上脖子的支撐力不足,直接身首分離。 「嘿!看到了吧老子的厲害之處!」 帝江挺起胸膛,無比自豪地大聲狂笑。 由於魔力缺失導致身體的傷害無法在短時間裡面恢復,就算是強大無比的大能在受到五臟六腑都破裂的破損之下,想要堅持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於是呼喊過後便默默地躺在地上,連開口說話的餘力都不剩。 「做的真不錯,還以為我們都要葬身於此地呢」 金稱讚帝江的強悍,不得不說對方拚死的戰鬥才能換來勝利。 三大能正在愉快聊天的過程,空間裡面的金屬退去,魔力的填充迅速恢復,所有的傷害幾乎都在短時間裡面消除。 「呼!總算恢復過來了!」 帝江起身確認身體狀態,爽快的活動各個部位。 不愧是肉體強悍的大能種族,明明是足以當場死亡的傷害居然能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一掃而空,恢復到平常的狀態,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去形容。 「走吧,前面不知道還有甚麼呢」 金再度製造出球體,一行人迅速飛去。 這一路上帝江鮮少說話,一方面是戰鬥帶來的疲倦,二來是目前身體恢復不如預期,估計還有許多暗傷在身,短時間裡面無法自由戰鬥。 金比誰都清楚同伴們的狀況,同時也知道眼下都是單純的探索工作,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戰鬥挑戰,目前都還在探路。 通過寬敞的空間,接下來則是一大堆左拐右轉的岔路,每一次都剛好是兩條,而且周圍的金屬都是一模一樣,切割到形狀乃至紋路都幾乎完全相同,毫無半點差異可言,導致方向感進一步喪失。 「好厲害」 碧不斷觀賞著牆壁,不時去觸摸一番。 將一塊金屬切割成兩半並不困難,難點在於保證兩塊的長寬高的整齊乃至切開部分的完整,這些都不是目前大能種族能夠辦到的工藝,就算是頂尖的工匠也是一樣,根本做不到如此精細,不如說,任何生物估計都半不到。 「那是鳳凰的力量之一,我說過了」 金提醒碧,告訴對方不要小瞧鳳凰。 那是統領這顆星球的存在,無論經過多少時間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就算可能出現所謂的弱化現象,甚至有可能不如過往強大,依舊是最強。 「老大,你到底要跟鳳凰說些甚麼」 帝江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金究竟想要跟鳳凰說些甚麼。 面對這個問題,金露出難言的表情,有些不知是否該跟兩個大能說明這些。 「??我想要一些東西,曾經失去過的東西」 金嘆了一口氣,也不打算繼續隱瞞。 就算貴為始祖依舊有過年輕的時期,同樣失去過無數珍貴之物,如今想要將其喚回也不容易,當然,這些都是無法跟別人說明。 「失去的東西嗎??我也有,大家應該都有」 帝江嘆了一口氣,目光轉移到遙遠的天空。 作為同樣活上幾百年的存在,生命當中總會有所失去,這些都是不可避免,想要找回來的重要之物也想必仍然存在於心中,難以將其抹去。 「比起這個,我們要小心一點,魔力開始減少了」 金立刻打散這種愉快的氛圍,認真關注目前所發生的狀況。 本來魔力相當充沛,誰知道往前不到幾百公里就突然間大量減少魔力,導致原本有如到達馬赫的速度必須要減少,無法持續堅定下去。 「又有甚麼戰鬥要來了嗎」 帝江一臉爽快的表情,似乎還想要繼續戰鬥。 當然這種話語都是隨口講講,金一眼便知這個男人的身體狀況遠不如想像中的良好,已經可以說差不多瀕臨極限,尤其是在缺乏營養的補充前提之下,根本不可能繼續堅持。 「魔力再度消失,準備好」 語畢,魔力頓時消失。 這一次都有所準備的緣故,撇開仍然不太能夠良好操控魚類身體的碧以外,另外兩個大能都算是平穩落地,還有足夠的餘力觀察附近情況。 又是一個寬敞之地,這一次不知道會冒出怎樣的強大傢伙,三個大能都相當警惕,默默地等候著狀況發生。 經過幾分鐘的時間,大地震盪,不知何時眼前的景象開始呈現三百六十度的翻轉,停止下來的瞬間,房間中央出現一個人影。 「歡迎光臨??你是金犀」 白髮青年淡淡一笑,望著金的模樣露出燦爛笑容。 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容,已經變成老太太也依舊要堅持過往不變的態度,淡淡開口說道: 「好久不見,鳳凰」 史詩級般的再度會面,帝江都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沫,相當愉快地望著眼前世界最強的存在。 「對於我們而言,千年不算是太久,何況多虧楓的協助,算是成功重新啟動系統,也慢慢能夠看見地表之上的情況」 鳳凰簡單的回應,訴說著跟九尾見面的愉快過程。 想到居然被提前來訪,帝江跟碧都重新刷新對於九尾的印象,沒有想到那一位始祖居然能夠帶著一個人類來到這個地方,說明實力一定是相當強勁,讓兩位大能不約而同感到一陣膽寒,莫非,如今三位始祖的實力已經出現交叉,最強的不再是金犀或是龍源,而是那一位神秘的狐狸一族領袖。 「是嘛,我想要拿回曾經屬於我的東西,可以嗎」 金思考一會開口,目光緊緊凝視著眼前的鳳凰。 並非是強迫,而是類似請求的口吻,帝江眉頭一皺,碧則是有些困惑,雙方都未曾見過這位強悍作用的始祖會出現如此低聲下氣的態度。 「請拿去吧,那是你需要的」 鳳凰揮舞手臂,天花板立刻開啟,一個金色的犀角落下。 金把那個曾經是身體一部分的物品收納,默默露出滿足的笑容,似乎已經了無牽掛,軀體肉眼可見的矮了幾分。 23 金犀是何種存在,如果真的會有大能詢問這種事情,或許都會換來始祖跟無敵的稱號,這些都是確切無法改變的事實。 然而,實際真正意義上並非是代指某個強大無比的存在那麼簡單,而是一個過往曾經利於食物鏈頂端的物種,名為金犀的一個種族。 最早的記憶,其實根本想不起來,當有意識的那一天開始,金就已經擁有驚人的力量,周圍的大能種族也無比崇拜自己,以始祖的名號來呼喊。 不需要過多的魔力操控,比龍族更加堅不可摧的肉體搭配上靈敏的反應以及無敵的犀角,金犀就是大能當中最為強大,不容許任何質疑。 可是,漫步在悠久的歷史之中,金又豈會不到過去產生疑問,為何睜開雙眼那一刻是在一個玻璃罐中,破裂走出當中的過程又發生了甚麼事情,走到外面新天地的那一刻,又有誰待在身旁輕撫著腦袋,這些都是年輕時期無比想要知曉的內容。 隨著時間的漂移,那些曾經重視的過去顯得不再重要,一天一天的強大之下,度過爽快滿足的日子成為心中唯一渴望,許多事情都被拋之腦後,慢慢將其遺忘。 --金犀,妳果然就是無敵 手下敗將都是吐露出類似的話語,每一個大能都是自信滿滿的挑戰者,與各式各樣的傢伙戰鬥獲取勝利,永遠都高高在上的一副姿態,彷彿世間無強者可以對抗,因而驕傲自大過分,下場自然就是如此可笑無比。 那一天,由於戰鬥過程中被人類中途影響,心一橫,怒火傾瀉而下,直接將附近一帶的人類領土都消滅,屠殺將近十多萬的人口。 就跟踐踏小蟲子差不多,對於金犀來說,人如同畜生,頂多就是能夠開口回話,比一般在地上的那些野獸多出一點對話的能力,實際上,根本沒有甚麼特別值得在意的部分。 問題是,金犀忘記一個殘酷的現實,就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存在並非是自己,而是名為鳳凰的絕對王者。 屠殺當下,光芒照耀在全身,一股前所未見的刺痛感立刻傳遍全身上下,頓時讓人幾乎無法呼吸,甚至連使用魔法都完全做不到。 金犀強硬地開始屏障,想要徹底隔絕來自外在的攻擊手段,甚至不惜用犀角直接接收這股傷害,試圖將其引到外圍,保證身體的狀態。 可惜的是,現實並沒有那麼簡單,盡管拼命抵抗卻依舊毫無作用可言,因為鳳凰的力量就是逼迫眾生臣服。 一陣激烈的刺激之下,金犀無法保護好自身的意識,等到回過神的那一刻,整個人已經躺在荒漠之中,一段時間都無法行動。 比起這點小事,真正令她難以接受的是犀角的消失。 那是金犀這個種族誕生以來便藉由靈魂連接在一起,有如手足般自然正常的存在,一直以來都存在於身體之中,已經是不可分離的重要一部分。 --失去了無敵 金犀痛哭失聲,再也無法挽回曾經擁有之物。 那一天為界,曾經無敵的存在便開始銷聲匿跡,不願意繼續拋頭露面,甚至開始小心謹慎地度過每一日,因為不知道何時會被鳳凰突然間攻擊。 盡管失去犀角依舊還是能夠無敵於世,力量並未遭受到剝奪,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就算不需要借助多餘的力量也能夠輕而易舉解決那些不知死活的挑戰者。 問題是,就在那一剎那之間,那些耀眼的光芒消滅了金犀無所畏懼的心態,將自認無敵的心靈打碎。 隨後,曾經高傲的始祖開始躲在暗處,再也沒有出現在歷史的表面,多數情況底下都是在某些地方默默行動。 說到此處,金犀是否憎恨鳳凰的作法,理論上應該是如此才對,怎麼可能對於奪走重要之物且毫不留情的可恨傢伙毫無一點怨言,換作是早期,如今肯定不會淡然地與仇敵對話,只會思考其他方法將其殺死。 但是,經過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過往的那種想法,不再覺得恐懼跟不安,甚至連復仇的念頭都在淡去。 為何如此,理由非常簡單,就是經歷人生的大起大落,走過漫長悠久的人生。 時間會沖淡一切,或許從別人的口中聽來都是一種藉口,表達類似看破紅塵的想法,實際卻是一種無力感的油然而生,畢竟只有那些無法決定自身過去未來的存在才會無法將傷口癒合,只能希望希望將其沖刷乾淨,或是乾脆閉上雙眼當作甚麼都沒有看見。 不過金犀可以認真地說,比起失去犀腳跟無敵的心態,一路上遇到的人事物在不知不覺當中早就超過想像之外,那些寶物的價值更加值得在乎。 例如某次剛好路過村子,遇到貧困之人的需求,利用各種方法協助幫忙並且獲取到足夠的報酬,然後在幾年過去見到那些人成功推翻領主的惡政,開始一段美好佳話;亦或是某個大能被拋棄,隨後在努力之下重新回到家族並且將其整頓一番,重新回到大能強者之林。 這些事情,金犀都是僅僅稍微出手協助一點,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深入其中,只是當一位路過的客人觀看著一切變化過程,目睹了人類與大能的強悍,從而收穫一段美好的記憶。 --原來,是如此的美麗 那一刻,金犀將目光轉移到體驗人生百態之上,將犀角的失去以及心中的恐懼都擺放在一旁,開始沉浸在扮演一個平凡無奇之人,加入許多主角當中的故事裡面,成為一名隨時都會出現的配角人物。 有時候需要幫忙男人堅定自身的信念,有時要指引女人前進方向,還有些時候要成為王者的導師,偶爾還會是某位女王的親友等等,角色始終都在變化,每一次都能有全新的體驗跟認知。 就這樣稀哩糊塗的過了將近七百年的時間,回過神,人生竟然已無遺憾,甚至可以說,每天每夜都能夠在美好記憶當中的包裹之下清醒,幾乎可以說是最好的一段時光也不為過。 即便如此,身體還是會老化,終於抵達了盡頭時刻,差不多要準備踏進棺材裏面,手腳開始難以控制,記憶逐漸退化,魔力量也減少,別說跟巔峰時期對比,光是跟百年以前的自己相比就是一段巨大差距。 盡管如此,這一段人生絕對沒有後悔,毫無疑問。 「犀角嗎??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金苦笑一聲,將犀角緩緩收入懷中。 帝江跟碧都知道犀角的傳說,曾經有人說過,一旦金犀展露其角,那將是萬物臣服,地表之上再無對手,也是無敵的主要原因之一。 「還以為你會生氣攻擊」 「那都是多早以前的事情,如今的老婆子是個將死之人,這點小事根本不會去在意」 金相當自信地回應,絲毫沒有一點想法。 在這種情況之中,帝江跟碧都沒有回應,而是略顯激動地注視著眼前的對話,要知道,此乃始祖與鳳凰之間的溝通,可謂世界上最神聖的一副場面也絲毫不為過。 「是嘛,那就好??就算你要復仇也無妨,我已經堅持不了多久的時間」 鳳凰平淡的回應,臉上卻露出些許笑容。 雙方對話結束過後,接下來就是另外一個驚人的情況,因為曾經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即將殞落。 「你的身體??」 「本來就是強弩之末,自從千年以來都沒有修復之下,現在已經跟報廢差不多,頂多就是再堅持幾個月左右,等到電腦的晶片碎裂,主機的系統運動停止,也就是差不多跟死亡無異」 鳳凰簡單的解釋一番,告訴在場三個大能一件殘酷事實。 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屬不易,只是,就算是一台能夠堅持萬年以上的機器也終究存在著極限,不可能永遠無限度的堅持下去,極限就擺在眼前,無法將其改變。 「是嘛,跟老婆子我差不多呢,不對,我還可以堅持百年,你倒是幾個月而已」 金嘲諷地說著,有些愉快地望著曾經憎恨的敵人。 「沒錯,你還有百年,我已經沒有」 鳳凰並未多說甚麼,默默地同意金所言。 大概是沒有進一步想要知道的詳細內容,曾經最強大的存在望了一眼後面的兩位大能,淡淡一笑說道: 「你們呢,有甚麼需求嗎」 面對這個問題,碧自然是一馬當先,想要學習更多知識方面的內容,想要完全開發體內的潛力,成為一名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另外一邊的帝江則是沒有太多想法,比起學習或是請教,或許更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到外面繼續尋找強敵戰鬥,下一站估計就是挑戰始祖之類。 「是嘛,那就把這些給你,而另外一位則是告訴你目前星球之上最強幾人的名字吧」 鳳凰將一份資料直接憑空印出,隨後交給碧去參考,上面都是對於蛟龍一族有著極大幫助的文案資料。 「啥?」 帝江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 24 就算是跟半人馬戰士那種強大無比的金屬戰士對抗,甚至還是在無法使用魔力的前提條件之下,這個強者都未曾露出驚訝的表情,如今居然會一臉困惑,居然還吐出怪異的語氣,令金等人感到無比在意。 「怎麼了」 「上面沒有排錯!」 帝江把資料拉到對方面前,讓金與碧都清晰看見上面的名字。 龍源跟楓兩人上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兩位始祖肯定是星球之上最為強大的一個存在才對,偏偏這兩人都各自排在第三名與第四名的位置,簡直是匪夷所思。 「沒有錯誤,第二位的窮奇乃是這顆星球目前僅剩的窮奇血脈,是擁有起源之血脈的強大返祖,目前還不算強大,幾年過後就能成為頂尖強者,不管是肉體的強大還是魔力方面都是如此??」 鳳凰稍微停頓了一會,將另外一個人的名字說出來,此人乃是賴天凌。 「??一個人類?」 金都無比困惑,搞不懂區區人類怎會排在第一。 窮奇擺在這裡可以理解,尤其是起源血脈跟返祖兩個字對於大能種族而言充滿份量,並不會出現嘲笑或是疑惑之類的態度,而是認真去看待。 問題在於另外一位,賴天凌是個普通無比的人類,毫無一點改造,體內連一絲一毫的魔力都沒有,這樣的生物從根本上就不可能是強者,更別提還能排在第一名,簡直是顛覆常識。 「沒錯,此人就是星球最強,無庸置疑」 鳳凰輕描淡寫的回應,語氣當中沒有一絲戲弄之意。 「你呢」 金多少有些好奇,想要知道這個人類究竟是何種不同規格的存在。 星球最強者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應該是眼前這台無敵的機器才對,尤其是活上千年理解一切的關係,鳳凰是何種毀天滅地的存在可是比別人有著一倍以上的認知。 「就算傾盡我這邊的資源,乃至將星球摧毀,那個人也不會死」 鳳凰簡單的回應,語氣依舊平靜如水。 連腳下土地都灰飛煙滅也無法解決的存在,光是這樣的形容就能知道賴天凌有多麼恐怖,那怕是碧都渾身顫抖,無法相信居然僅僅是一個人類。 「是嘛??那個傢伙會對大能報復嗎」 金立刻集中在一個重點上面,臉色多少有點難看。 賴天凌是個人類,而如今發生在這片大地之上的情況無庸置疑是對於人類的毀滅,同樣身為人的立場,不可能會對這樣的情況毫無一點感覺,甚至該說,就算為此想要把所有大能都消除都是理所當然,換作任何一個人,那份怒火都將會熊熊燃燒,將所見到的萬物都粉碎殆盡。 「不清楚,那個人是我們所無法確認」 鳳凰搖頭,讓眾人更加擔憂不已。 「之後再去那個賴天凌吧,剩下的以後再多說吧」 金嘆了一口氣,不願意繼續多想。 雖說跟鳳凰見面確實得到不少重要的消息,同時卻也感覺到更大的危險,加上目前大能種族之間的糾葛,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大。 「都問玩了嗎??給你們一個壞消息,我的同伴正在從遙遠的星際來到此處」 鳳凰的表情出現哀傷,有些無奈地開口。 這個消息對於帝江與碧而言算是無法理解,唯獨非常清楚的金能夠明白這個情況,立刻冷汗直流,激動的上前說道: 「還有多久!」 金的目光僅僅凝視著鳳凰,心臟則是迅速跳動。 鳳凰等存在的目的是甚麼,就是保護人類這個物種,可以說這些機械被創造出來的理由就是避免人類受到傷害,而等到那些依舊擁有強大力量的機器降臨發現人類居然十不存一,肯定會狠狠地痛擊大能種族一番。 「??幾天左右」 鳳凰無奈地說出現實,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就算這是大能種族跟人類混合的一次機會,那怕目前還是有著萬以上的人口,甚至還有無數半大能這樣的混血種,身為機械AI也不可能會去聆聽。 「太糟糕了,這樣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金緊握拐杖,有種身體疲倦的錯覺。 剩下幾天的時間,要先跟賴天凌溝通又要跟一群鳳凰對峙,光是想像就讓人頭痛不已,這顆星球的未來簡直可以說是一片黑暗。 「要放棄??」 「胡說八道,老婆子活了那麼久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創造這樣的美好世界,雖說龍源那個傢伙作的事情太過激進過分,不過對於人類的發展也未必是錯誤,畢竟人確實需要一點動力才能擺脫目前的窘境??」 手臂的顫抖消失,金的目光閃耀著驚人的燦爛光芒,認真地開口說道: 「這可是老婆子的星球,不會給任何外來傢伙亂來」 語畢,鳳凰淡淡一笑,身影逐漸消失,最後留下一句: 「加油吧」 望著曾經叱吒風雲統治星球的存在消失,在場的眾人都感到無比難受,心裡明白一個時代即將退去,接下來將會是另外一個時代的嶄新開始。 「先去吧,老婆子也沒有多久的時間了,到時候妳應該就能喝酒了吧??走吧,還有事情要做」 金微微一笑,並沒有繼續感傷的時間。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準備好對抗來自鳳凰一族的強大進攻火力,為此,不光是需要一到兩個大能種族,更需要地表之上所有物種的力量才行。 首先要去的第一站不是龍族就是麒麟,而考慮到時間方面的問題,帝江跟碧前往麒麟那邊說明,反正那邊不會作出過分激進的行動,應該可以簡單的溝通一番。 而金則是需要作好準備,必須要跟龍族,或者該說直接跟龍源見上一面才行。 「呼??來吧」 金拿出犀角,將些許魔力灌注其中,射向一片湛藍的天空。 這樣既浪費魔力又無法依靠其威力吸引到周邊的任何一個種族,講句難聽一點的話,如此可笑的手法就是白費工夫。 跟以前全盛時期相比,果然已經差距太過巨大,盡管重新握回熟悉的感覺,一切卻又跟過往不同,已經無法同日而語。 雖說無法重回巔峰的強大,也難以繼續曾經的輝煌,不過,在這一段時光歲月裏面,金卻獲得更加重要的寶藏,是值得一生換取的美好回憶。 「來了」 金望著眼前風雲變色的景色,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恐懼。 遙遠的天空不斷發出驚人的爆炸聲響,隨著一聲又一聲有如雷擊般的巨響,一層又一層的雲朵正在分散,留下些許燒焦的臭味以及某種明顯的味道。 最終,等到金的目光凝聚之時,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伴隨著強大無比的壓力,身穿雲羅輕薄服飾的秀氣女子佇立於天空雲端之上,有如神明般緩緩降落。 「齁,你居然喜歡變成女人了,該不會有喜歡的男人了吧」 金隨意地開著玩笑,希望對方能夠盡可能不要立刻動手。 可惜的是,兩人每一次見面都沒有停下過,如今也是如此,對方舉起手,天空冒出大量隕石,直接朝著她的方向墜落。 面對這樣的危險局面,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意思,直接舉起拐杖,硬生生製造出驚人的防護盾,強行吃下所有的傷害。 換作過去,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不管魔力有多強都一樣,這種來自天外的隕石當中擁有無數不同金屬,各種不同的作用跟干擾之下,保護終究不如預期,始終會出現破口,必須要全力閃躲才行。 然而,重新回到手中的犀角卻能改變這個弱點,將所有本來缺失的部分都補齊,也就是說,儘管僅有一小段時間,金卻能夠重新回到巔峰,跟龍源這樣的頂尖存在相互抗衡。 「??你找到鳳凰將東西奪回來了嗎」 龍源嘆了一口氣,似乎明白犀角回來的意義。 「能交談就好,這邊??」 「你殺了鳳凰對吧,就跟當年殘殺我的孩子一樣!」 龍源怒火中燒,迅速喚出更多隕石,毫不給一點點的機會。 由於老早就知道話語溝通並不如預期,只是沒有想到連一句話都說不完,金無奈地開始借助犀角的力量抵抗,說甚麼都不能在這個情況下停滯,不管是為了兩人過往的恩恩怨怨還是未來的希望都要努力堅持。 「老婆子可不是以前了!」 金大笑一聲,懷中的犀角突然產生激烈感應。 握在手中變成武器,收在懷中當成防護工具,伴隨出生就陪伴金犀一族的重要寶物可不光是這點價值,還有更多超乎想像之外的作用,例如直接產生一個專屬的空間力場。 「嗚!」 龍源立刻屏氣凝神,想要往後退去一步。 問題在於犀角啟動的瞬間,兩人之間有一定程度的距離,而過去,如果是正常的情況底下,本來就不應該離開太多,因為金犀不管在哪個距離都一樣,屬於無敵。 「慢了一步,歡迎再次來到老婆子的領域,該品嘗品嘗我的力量了!」 金大笑一聲,拐杖輕鬆敲打地面。 25 周圍的空間彷彿被塗抹上一層暗紅,每一次的呼吸都會感覺身體更加沉重,腳下的空間與結實的地面相差甚遠,有如柔軟的布料,偶爾卻又是有著彈性的床墊般,完全沒有辦法抓穩,導致身體平衡出現嚴重的不適。 此處乃是金犀始祖獨有的空間,絕對無敵王者統領的區域,任何大能都無法破解,同時也有如操線人偶無助的區域。 「好久沒有使用,多少會覺得有點意外,還好這些就跟身體一樣,記錄過一次就不容易忘記」 金淡淡地回應,拐杖輕敲,發出不可思議的聲響。 剎那之間,本來想要騰空的龍源頓時感覺到身體一頓沉重,雙腿有如被吸附,無法脫離腳底下的地面。 「你??」 「抱歉,那個時候殺害了你的孩子」 金緩緩低下頭,承認那個時候犯下的罪刑。 年輕氣盛的期間總是想要成為最強,而龍源展現出來的潛力明顯超出金犀這個種族,一旦變成成年龍就有可能威脅到自身的地位,因此才會企圖將對方殺死,甚至在做不到的情況下偷偷把一批又一批的幼龍殺死。 沒錯,當年龍族受到圍剿的過程,除去與世無爭的麒麟以外,金其實可以說是始作俑者之一,一度幫忙推波助瀾,讓那把爭端之火更加燃燒。 「現在說這些有屁用!」 龍源咬緊牙關,不顧身體的撕裂也要強制起身。 伴隨著衣服跟肌膚的拉扯,大量的鮮血湧出,幾乎將人類的表皮都扯破,原本美艷的女子瞬間變成一個血人,而赤紅一片當中,唯獨咒恨的目光未曾改變,筆直的射向金。 「不愧是龍族,生命強大到令人羨慕」 金高舉拐杖,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強行拉開。 就在同一時間,龍源直接以魔力催動身體,擺脫空間帶來的枷鎖,以全速往前邁進,絲毫沒有一點停歇。 與對方的輕鬆不同,金可不敢大意,一旦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龍的力量能夠將老邁的金犀身軀徹底撕裂。 「我已經不是過去的自己了!」 龍源一個魔力釋放,直接破壞空間帶來的壓迫。 盡管是專屬的空間也是一樣的情況,終究還是魔法帶來的對撞,而這樣的情況底下,就是魔力之間的比拚,哪方強烈就是哪一方的勝利。 「就讓老婆子看看吧!」 金將拐杖不斷敲擊地面,讓各種魔法一齊放出。 藉由隨心所欲的空間控制,魔法幾乎可以說是從任何一個空間斷面冒出,根本不給半點躲避的機會,經常直接從龍源的臉上冒出,然後一口氣噴射在身上各處,造成相對直接的傷害。 「吼!」 龍源發出怒吼,無視身體受到的傷害。 就算身染鮮血且受到對人類而言無法恢復的重傷,依舊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回到原本的狀態,這就是龍,在食物鏈中近乎絕對無敵的可怕存在。 「你真是個怪物!」 金直接轉移到龍源的後方遙遠之處,避開一次必死的攻擊。 驅動魔力行動的緣故,她根本無法產生一點停頓,那怕是些許的撇開視線都會造成不可逆回的巨大影響,因為肉眼想要跟上這個始祖龍的速度是不可能,唯一能夠辦到的就是拼命閃躲,盡可能不要直接碰撞,尤其是近距離的戰鬥,無論如何都要全力避免。 「這一招早就看穿了!」 龍源突然一個停頓,轉過身吐出巨大的衝擊波。 轉移的剎那便受到攻擊,金都沒有來的及反應,只能盡快架出防備,利用護盾擋下攻勢,算是相當勉強的撐下。 不給一點喘息,龍源再度一個轉身衝刺,筆直地朝向金發動攻擊,這次,真的完全沒有反應的機會,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能夠撕裂萬物,利用魔法以及龍族本身堅硬身體製成的龍爪已來到眼前。 揮下的那一刻,金的身體立刻四分五裂,有如一張紙片碎裂般隨風飄盪,隨後幻化成無數蝴蝶飛舞,有如魔術般帶人進入夢幻世界。 「幻術!你以為自己是楓嘛!」 龍源不斷吐息,朝著周圍大量噴灑,絲毫沒有一點停滯。 就在這樣的過程當中,空間不斷受到攻擊,出現肉眼可見的破裂,明顯快要堅持不住,持續下去,堅持的金會先耗盡魔力。 --該是用這一招給你嘗嘗了 金的話語從四面八方湧現,直接灌入耳中。 一個震盪之下,原本腳底下堅硬的地板出現塌陷,腳步不穩之下,龍源只能飛在半空中,脫離地面的束縛。 然而,就在這個剎那之間,景色一變,從原先渾沌的氣氛轉變成風和日麗的美好模樣,頓時讓人感覺到一陣舒暢。 「這裡是??你這個傢伙!」 龍源先是一驚,隨後露出無比憤怒的表情大吼一聲。 無須多說,眼前這片祥和的景色並非是其他,就是龍族始祖曾經失去重要孩子的區域,那個永遠都無法忘卻的悲傷。 那個時候的金受到無敵沖昏頭,做出許多錯誤且不可挽回的事情,包括一些種族的覆滅以及龍族的數量銳減等等,這些都是一個巨大無比的責任。 --抱歉 「抱歉就能了事嗎!」 龍源的怒火中燒,絲毫沒有一點放鬆的念頭。 瘋狂且持續不斷的攻擊,完全沒有任何一點放縱的意思,別說是虛假的空間,就算是真正故子的遺跡也一樣,因為那個地方毫無意義,死人是不會復活,這是永遠都無法改變的殘酷現實。 抓住龍子,將其關押在不見天日的秘密之地,等待著龍源的出現,金並沒有痛下殺手的打算,單純就是希望能夠在眾多大能面前戰勝始祖,拿下最強的一個稱號。 但是,正當顛峰之戰開打之時,一個意外發生,那就是某個厭惡龍族的大能種族居然偷偷把龍子們全部處死。 戰鬥結束過後的金發現這個糟糕情況,二話不說將對方等一族全滅,然後將屍體獻上給龍源,希望獲得對方的諒解。 想當然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當發現孩子無一例外全死的瞬間,本來傷痕累累的龍族始祖再度起身戰鬥,而這一次,置生死於腦後之下,豪不客氣的攻勢差點將犀角都敲碎,甚至導致她只能撤退,留下兩位始祖一勝一負的傳聞。 --那是老婆子我的錯誤,不應該?? 「你就不該追求無敵的稱號!為了那種虛無飄渺的名號!你做錯了多少事情!」 龍源狠狠的謾罵,絲毫不給金一點面子。 空間正在破裂,翠綠的草原蔓延無盡火焰,等到回過神的時間,一聲簡單的破裂聲響之下,金的身影緩緩浮現,大量的冷汗直流,甚至不斷喘氣站不穩身子。 盡管有犀角,年邁的軀體確實無法迅速吸收並且恢復魔力,跟龍源目前青春正盛相比之下,兩人的實力已經出現天地般的差異。 「哼!」 龍源抓住金的脖子,狠狠地將其拉到眼前。 僅要一個拉扯,金犀始祖便會人頭落地,如今可謂是跟傳說中的無敵相差甚遠,只能說,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你這具女人的身體還挺好看的,該凸該凹都有,就是臉蛋有些不好看」 金一派輕鬆的說明,望著對方赤身的模樣。 「??你不怕死」 龍源的目光凶狠,手臂的力量開始加重。 多加一份力,金就能感覺到頸椎骨的龜裂,估計只要再加強一點,人就會死去,因而緩緩開口說道: 「老婆子本來也就剩下幾年的時間而已,該死就是會死,沒有甚麼好多說的??抱歉了,那個時候不該為了虛名而戰」 閉上雙眼,曾經的始祖等待著死亡降臨。 反正說到底還有帝江跟碧兩個會去傳達情報,相信鳳凰一族的降臨遲早都會發生,因此就算少了一個老太婆的口舌也無所謂。 回想起一生,金確實都在戰鬥,鑽研更為強大的魔法以及增進體內的更多魔力,淬鍊那些看似無法精進的技術,留下無數重要的資料跟紀載,盡管從外界來看是造福大能種族,實際上,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努力。 一往直前,從不回頭,金犀的生涯縮影便是這八個字集合。 當然,作為一個孤寂的存在仍然會有許多難以言喻的私人慾望,因而在一個衝動當中犯下錯誤,留下一個可愛的後代。 那個時候的金剛失去犀角,從而變得膽小害怕,每天夜晚都難以入眠,設下重重保護依舊害怕會有強敵入侵,甚至一度躲在人類的村莊當作普通人過上正常生活。 就是那樣的情況之下,遇見一個普通且毫無力量的人類男性,兩人生活了一段時間,情竇初開,於是結為連理。 可惜人類的壽命短暫,十年一晃,身體不好又染上風寒,丈夫死去,留下一個尚未長大的孩童。 就是照顧孩子的那一段時光裡面,金體驗人生百態,理解到人類的世界是何等豐富,悲歡離合都是值得在乎,甚至比起無敵的稱號更有價值。 26 烈焰灼身,哭喊聲此起彼落,從未有過停止的一刻,彷彿這個世界就是地獄,人類都將會撤底消滅。 一張又一張扭曲痛苦的臉蛋都出現在眼前,一雙又一雙憎恨的眼神滲透到柔軟的內心,最終烙印在一塊區域,有如讓人無法喘氣般難受。 --我不想死 哀求,不斷渴求想要活下去的慾望,每個人皆是如此,都是抱持著相似的想法跟願望,期望能夠出現一位救世主改變目前的情況。 --為何會死 請求,想要知道人類因何受到這般無情無義的折磨,不懂生命會何會遭受如此惡劣的踐踏。 --毫無道理 領悟,死亡將會平等降臨每一個人的身上,不管好人壞人都無法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所以掙扎也無法改變。 --悟,你要的,太難了 誰的聲音,似曾相識卻又感到無比遙遠,有種應該記得卻總是將其忘卻的錯覺。 --夫君 有人在呼喚,究竟是誰,為何如此懷念。 --你要倒在這裡嗎,悟道者 突然間,本來幾乎快要放棄的身心再度熊熊燃燒,一切都是為了所謂的悟道,只要緊緊抓住這一塊,人就能成為人。 「??我在哪裡」 睜開雙眼,悟努力試圖要起身。 頭腦暈眩難受,完全不清楚身在何地,只知道應該要繼續完成既定的目標,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這個的地方停下。 起身移動的過程裡面,悟總算發現眼前的景色原來是草原區域,看起來大概是被某人或是大能種族所拋棄的緣故。 見證地獄的景象??腦袋恍恍惚惚之中還有那份印象,盡管每一次回想就會感到頭痛不已,甚至連呼吸都辦不到,他卻知道,只要還有一條命就該去完成任務,為了那些逝去的無辜生命。 「不能停在這個地方??」 悟走在路上,不在乎來自其他種族的目光。 比起那些大能的眼神,他更加在意目前的情況,因為左顧右盼之下,連一個人類的身影都沒有。 有如來到另外一個世界,產生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甚至彷彿踏進一個詭異的世界,明明景色熟悉無比,路上的行人卻已經再也看不見。 人類已經遭受到消滅,這個世界上再無所謂的人類,恐怕是一個無法改變的殘酷事實。 即便如此,悟還是要走下去,那怕僅剩一線希望都不願意捨棄,就算要拚上自身的一條命也是在所不惜。 「人類,趕緊把他」 「白癡!你沒有看見那個傢伙身上的信物嗎,趕快離開」 天空之上,一對青色的蛇本想襲擊悟,卻發現一股濃郁的魔力氣息因而作罷。 不光是這些,附近還有其他類似的大能種族都有著相似狀況,本來想要攻擊卻迫於某種信物導致不敢行動,默默地退開一條路,讓一個區區人類輕鬆跨越障礙。 當然,對於昏沉的悟來說,周圍的情況根本都沒有餘力去照看,只能一個勁的往前邁進。 伴隨著水分的減少以及食物的缺乏,腦袋開始出現類似缺氧的狀態,整個人也逐漸站不穩腳步,意識開始模糊,嘴裡不斷喃喃自語,正在跟幻象對話。 浮現出的人物包括敬愛的師傅以及死去的妻子,每一個人的表情都無比凝重,似乎對於悟道的結束感到無比失望,不僅如此,附近還逐漸冒出無數曾經見過的人們,當中還有一些從未見過的人,數量已經龐大到綿延不絕,好似見不到盡頭之處。 這些人們的悲傷痛苦,悟都清楚明白,更加理解一路走到這個地步的自己確實愧對先祖乃至後代們的期望,讓人類的文化跟歷史都停在這一刻。 「對不起!」 悟驚醒,發現嘴邊有些許的濕潤。 由於下雨的緣故,身體多少吸收到一點滋潤,勉強能夠起身繼續活動,於是趕忙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軀幹,知道那怕走到盡頭都不可停下。 多虧野外求生的經驗仍在,森林草原乃至荒野都能隨手抓來食物,稍微烤煮一番就能直接下肚,至於味道的部分也就沒有必要過度苛求,反正那些早就已經不再重要。 問題是,單憑這些食物依舊無法堅持下去,人的肉體需要足夠的食物補充營養,更重要的是-肉。 「哼!」 悟跳到一頭野獸身上,不斷用牙齒跟利刃切碎對方。 沒有寺廟的補助,沒有人們的協助,如今一切都只能依靠他自己的力量才行,其他事物都顯得不再重要,只要能夠活下去,找到鳳凰,目前需要考慮的僅有這兩樣。 邁步向前,打倒一切阻礙,將野獸的血肉化為自身的力量,那怕鞋子破裂,腳掌佈滿傷痕,都要走完這一條路。 「沙漠??」 悟發現附近的沙漠,立刻往裡面奔去。 由於多數的沙漠都探索過的緣故,他幾乎只需要一眼就能認出眼前的景色,並且立刻衝進其中,以驚人的速度飛奔而去。 此處的空間巨大,換作正常人類且還是疲勞狀態根本不可能跨越,撇開本人意志堅定,真正的關鍵在於信物提供無窮無盡的魔力轉化成生命力,所以才能如此輕鬆的移動且不需要所謂的休息時間。 「就是這裡!」 悟跟隨著記憶走到一處空間,發現這個地方就是當初進入鳳凰空間的位置。 踏進其中,本來應該會遭受到一如既往的光束或是其他類似爆炸類的攻擊才對,所幸他並沒有遇到那些多餘的狀況,而是一路輕鬆往裡面跑去。 「果然鳳凰也想要見我!」 悟的臉上綻放笑容,以為是鳳凰願意接見自己。 為何之前不行如今卻可以,箇中的理由都被拋之腦後,現在的他看不見多餘部分,剩下的就是完成自身悟道。 越是往裡面移動,越是無法聽見聲音,加上周圍的環境無比相似,有如在無盡的走廊當中奔跑,絲毫沒有一點見到終點的機會。 盡管如此,悟依舊不斷加快腳步,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目光更是緊緊盯著眼前的道路不放。 時間的概念正在逐漸模糊不清,本人恐怕都未曾注意到,換作平時的自己一定會停下腳步,發現前後形成相同空間,早就無法判斷身處的位置。 「嗚!」 悟一個踏空,不經意倒在走廊之中。 過度疲倦的身軀加上一個步伐的不穩,整個人往前傾倒下撞擊到腦袋,隨後又剛好身體歪向一邊,從而出現不斷翻滾的狀況,相當狼狽地倒臥在地上,只能拼命堅持,努力起身。 問題是,當起來的那一刻,周圍都是一模一樣的景色導致悟不知道哪一邊才是正確,究竟哪裡是往裡面,哪邊又是通向外面。 「??腳印!」 悟突然一個低頭,用舌頭舔地板。 來過必留下痕跡,盡管這種特殊的地面能夠將一定程度的髒污吸附且盡可能去除,卻無法將人的汗味跟血味覆蓋過去,因而讓他發現方向的正確性。 「往這邊!」 悟起身,再度朝著目標的方向移動。 不管周圍其他的事物,眼中僅剩下一個閃耀的目的,此時此刻的他有如挑戰者,就算不知高峰於何處,就算無法確定腳步的正確性,始終堅定不移地往前邁進,直到身軀腐朽死去的那一天為止。 不可停下,身心俱疲也要前進,悟能夠感受到一股力量的推移,周圍也逐漸浮現出無數人們的面容,那些人都在敦促悟道者,必須要完成這一份使命。 --悟,你要的,太難了 「師傅!從來都不難!只要肯去挑戰就可以完成!」 悟的臉上綻放笑容,眼中再無其他目標。 奔跑的過程當中不斷滑倒撞擊,就算滿身是血,身體已經連疼痛都完全感受不到也無妨,只要能夠見到鳳凰,眼前留下的所有痛苦都不值一提。 「??」 一個女性的面容飄過,露出淡淡的笑容。 加比娜,悟人生當中唯一一位充滿歉意的女性,無論何時何地都想要跟對方道歉,因為自己的一番失誤導致這位本該有著良好未來的女子就那樣留下短暫的一生,甚至都不知道家族已然滅亡的現實,永遠都停在那一天的日子。 如果要說悟悔恨的部分,想必也就剩下這麼一件事情,永遠都無法將其遺忘,一定會不斷徒留在心中難以忘懷。 「我會改變!一定會!」 悟的目光堅定,衝過加比娜的身影。 「??」 一名年邁和善的老者望著悟,搖頭表示無奈。 「祖先!」 悟知道這個人是誰,就是寺廟的祖先。 保護人類的生存權利,攜手將人類的文明發展下去,這些就是寺廟存在的價值,因為知道大能種族的強大,同時也清楚遲早有一天人類會無法對抗這些強大的存在,所以不斷在幕後協助。 而起點就是一個普通到不行的男人,一個醒悟從而走在前頭的偉大之人。 「請您看著!我會改變!」 悟穿過對方的身影,往無盡走廊的盡頭邁進。 27 從結果上面來看,悟並沒有抵達鳳凰所在的深處,反倒是遇到岔路過後走錯邊,與真正遺跡所在之處漸行漸遠,反倒是跑到一處深根於地底之下的基地,屬於人類反抗軍所搭建的地方。 「是同胞!」 一名戰士將昏死過去的悟帶走,轉身告訴周圍的其他人。 眼見是自家人,武器自然也就乖乖收起,一群人七手八腳地將人帶往暫且收容的房間裡面,小心翼翼的將大門封鎖,避免這個男人發瘋亂來。 「說出你的名字吧」 戰士質問悟,確保對方的身分跟目的。 與外面不同,如今這個地方可謂是真正意義上的前線基地,因而不能容忍任何一點差錯,一旦被大能發現就是死路一條,可以說是不得不防的局面,尤其是人類的出現,搞不好就是反叛而來。 「悟,來自寺廟的悟道之人」 悟簡單的說明,希望戰士們能夠理解。 多虧足夠的食物跟營養補給,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他總算是恢復到該有的健康,腦袋清晰許多,加上關押在房間裡面的一段時間沉澱,算是重新回到該有的心態也不為過。 「寺廟??」 「我知道」 兩個負責審問的戰士開始交頭接耳,彼此交換訊息情報。 簡而言之,一番對話之下,確保了悟的身分以及安全性,因此能夠前往更高級別的區域,與目前的副指揮官進行對話。 「寺廟出身的兄弟!」 副指揮官上前抱住悟,相當愉快地拍打著背部。 中年強壯且高大的男人,這是多數人的第一份印象,而滿臉的傷疤以及有些瘋狂的眼神則是他能夠感受到的不同之處。 「以前寺廟幫助我們許多,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們那個時候的犧牲奉獻,否則我的家鄉當時應該早就消失了」 副指揮官握住悟的手,眼角滲出些許的淚水。 盡管被消滅卻依舊還有其他人牢牢記得寺廟提供的協助,光是這一點對於目前的他來說就是一種救贖,內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感動。 當然,能夠見到人類的身影,光是這一點就比任何事情都還要值得滿足,尤其是這些滿經滄桑的戰士們,說明人們還有一絲希望的曙光存在。 「你要參戰嗎」 副指揮官直接了當的詢問,指著附近的一些武器。 根據這位中年老戰士的說明,這些都是鳳凰曾經留下給人類的武器,全部都是用來解決那些不知人命重要的大能。 原來悟的任務早就完結,雖說不是由自己完成,只要是人類處理成功就比甚麼都還要重要,至少先祖們的遺願得到了解決。 人類得到了救贖,得到了活下來的機會。 回到正題,參戰對於目前的悟來說並沒有太多意義,畢竟那怕上了戰場殺敵也頂多殺死幾個大能種族,無法真正意義上的解決問題,目前只有他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 「不,請讓我擔任老師教育目前的下一代吧」 悟的臉上流露出欣喜的笑容,提出一個簡單的建議。 沒錯,比起曠古持久且不知何時能夠結束的戰爭,孩子的未來可不能等待,無論如何都要在短時間裡面處理好,否則等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人類也已經忘卻曾經的歷史跟驕傲,回到野蠻的時代。 悟要打好基礎,再度將美好的文化發揚光大,讓人類重新走回到應該的道路之上,並且這一次,一定要徹底將對立的問題處理妥當,避免回到地表的那一天再度變成分裂的國度跟無止盡的殺戮戰亂。 副指揮官點點頭,認可作為一個老師的教育重要性,於是二話不說找了幾個壯漢護送到非軍事的區域,一處有著虛假明媚陽光與真實花草樹木的樂園之地。 「各位,這位是老師,大家要好好尊重!」 一名年長者高聲喊叫,告訴底下聚集而來的孩童。 經過二十分鐘左右的陸陸續續抵達,到訪的人數竟然是超乎想像的百人以上,光是望著這麼多年紀不一的孩童,悟的內心已然得到滿足。 原本他還以為人類百萬不存一,甚至有可能僅有幾個人活著而已,如今不光是還有萬人以上,連孩子都有百以上,聽說還有不少夫妻剛產下孩子,算是那些尚不能行動的嬰孩,至少都有幾百人。 「老師好!」 一群孩童精神抖擻地呼喊,每一個都露出燦爛的笑容。 無垢生命暫且還不理解這個世界,恐怕連地表的存在都會忘卻,加上目前手頭上面僅有寥寥無幾的書籍,未來的前途應該是一片黑暗。 但是,悟還活著,只要還有生命保存的一天,不光是指導孩童,那些珍貴無比的知識也必須要一併留下,必須要把人類的文化財產親手交給這些未來。 「各位,今天是第一堂課,就讓我們牽起彼此的手,先來唱一首歌曲吧」 悟開始教導孩子們唱歌,語調輕快歡樂。 比起沉默複雜的故事,朗朗上口的歌曲更能達到教育的目的,因而他將會以許多不同的民謠改編成歌舞,身體力行帶動孩子們。 「渾沌之初~鳳凰出世~大能誕生~人類初啼~」 孩童們一個接著一個隨著歌曲高唱,身體也開始舞動。 不光是孩子們,連大人們都不知不覺混入其中,一起開始回應,手舞足蹈的過程中,一種愉快的歡樂氣氛開始不斷擴散出去。 樂園當中,不分男女老幼,於歌曲的指引之下,欣喜若狂,彷彿要將短短幾個月裏面蒙受的痛苦都拋之腦後。 「哈??有點疲倦了」 「好累!」 孩子們開始呈現出疲倦狀態,大概是唱歌跳舞的緣故。 「今天先到此結束,大家去休息放鬆一下吧」 悟拍拍手,停止下一步的教育。 理由無他,學習應該要在快樂的前提條件下去做才會比較有效果,如果過度要求在短時間裡面吸收大量的知識只會適得其反,無論如何都要做好循序漸進的準備才行。 「謝謝老師!」 孩童們一齊道謝,隨即四處散去開始玩耍。 盡管跟原先預期的教育課程比較起來稍嫌落後一些,所幸時間上面來看並沒有太過急促,反正還有大把的時間,明天開始分成早中晚三個時段即可。 「多謝老師,您的教育真是太棒了」 一名斯文的老人上前低頭,感謝悟的努力教育行動。 這一位就是之前的教育者,說是老師倒是還有大一段巨大的差距,基本上拿不出甚麼真正的課程,腦袋裡面有甚麼就教些甚麼,算是一個臨時的打工人。 「不會??」 「利用歌曲教導歷史,借助舞蹈將這些記錄在身體之中,這些看似簡單的行動都是頂尖教育者的做法,實在是太令人佩服了!」 老人不斷稱讚著悟,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接下來的兩人開始商量一些有關明天課程的內容,畢竟老師的責任可不是當場自由發揮那麼簡單,根據情況以及每一次的課程調整都是非常重要。 所幸悟本人已經有過相當充足的教育經驗,這點小事不足掛齒,基本上就算不用老人的協助,光是自己一個人就能完成多數的部分。 花費幾個小時左右,差不多得到一份良好的教育資料,也就是說,除非必要,明天開始只要找幾個能言善道者即可,他可以把時間多數都花費在撰寫文書上面。 毫無疑問,教育孩童是無比重要的一件事情,可是,這份工作並非無法取代,真正重要的是把他腦袋裡面的所有東西取出,紀錄在紙本書籍上面,留給後世。 「紙張嗎??原來如此,我去拿」 老人猜到悟的想法,立刻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從那一天開始的三日時間裡面,他都待在房間裡面撰寫各種書類,那怕好幾次都差點昏睡過去也絲毫沒有停下筆觸,書寫完畢還會再度進行簡單的檢查,為了避免留給後代的內容還需要不斷修改找出其中的錯誤。 「呼??真是疲倦」 悟躺在床上,不知不覺中昏睡過去。 --藥有效嗎 --有 --那你就快點,明天換我 昏昏沉沉當中,悟似乎感覺到身體受到束縛,甚至好像還有女子的嬌喘聲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等到隔天起床,似乎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身體也沒有任何一點異常的部分,唯獨男人的慾望有著些許的高漲。 「看來需要一點宣洩才行」 悟起身,走出房間到外面的空地鍛鍊身體。 前往空地的過程當中,周圍的所有人都在跟他打招呼問好,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愉快的笑容,老人們聚集在一起打牌泡茶聊天,婦人們討論著今晚的菜單,盡管這些沒有正值青壯年的男性,依舊能夠組成和諧的氛圍。 「老師,您好」 一名女子靠近,跟悟輕快地打招呼。 對方是一名妙齡女子,身穿輕薄的衣物,豪不客氣地貼到悟身旁,對於這樣的誘惑行動毫無一點羞怯。 28 「您??」 「老師不要擔心,人家還是未婚,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沒有問題~」 女子拋了一個媚眼,嘻嘻一笑,緊緊抱住悟的手臂。 感受到女性特有的柔軟,他並未拒絕也沒有接受,而是逕自走到空地,隨後脫下衣服開始鍛鍊身體。 盡管有著一段時間的痴呆發狂,悟依舊擁有良好且健美的體態,稍微幾個簡單的招式之下,能夠感受到過往的力量都在一點一滴地恢復,雖說短時間裡面難以回到巔峰,至少可以回到該有的狀態,真的要上戰場也不會拖到戰士們的後腿。 「身材真棒~老師我可以摸一摸嗎」 女子伸出手使勁撫摸悟的身體,嘴角留下些許的口水。 男女授受不清之類的情況也不存在,他倒是沒有多說甚麼,畢竟目前人類的數量稀少,男人都在前線戰鬥,待在這個地方僅有老人孩子跟女人,女子的追求也算是人類的本性之一。 「要不要一起運動」 悟推薦女子活動身體,決定稍微玩弄一下這位慾望過於明顯的女性。 一段嚴峻的鍛鍊之下,就算是私慾強悍的人也會累癱在地上,因此完全沒有力氣去做原本想要完成的事情,一路還被抱著回去。 「天呀」 「這麼厲害」 「果然年輕男性就是~」 周圍的聲音褒貶不一,看的出來許多人都誤會悟的行動,因此將眼前的情況認定為男女滿足過後的狀況,在本人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變成某種男性欲望的猛獸?? 「老師~」 許多年輕女子都找上門,以露骨的行動展現好意。 悟依舊帶著每個人都去運動鍛鍊,隨著次數的增加,有非分之想的人非但沒有減少,反倒還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增長,越來越多人對於活動身體充滿興趣。 小看女人的他吃到苦頭,別說教育孩童的工作,連撰寫書籍的時間都在降低,於是乾脆放棄任何與女性的接觸,回到崗位上堅定不移地完成教育。 --嘿嘿,真可愛 --哪有,明明那麼兇猛 夜晚時分,悟總覺得有些不快,只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清醒,早晨時刻,一切似乎都未曾發生過。 不管實際的情況如何,教育的任務不能落下,每天的撰寫書籍也是如此,這些都是對後世有著舉足輕重的要事。 「哈??老師我覺得有些無助」 有些酒醉的老人嘆了一口氣,不知何時沉浸在悲傷之中。 下課結束晚飯時間,兩個男人聚集在一起討論課程的部分,商量著許多有關孩童們未來的重要內容,雙方多少還是會有點爭執,每個人重視的部分有所不同,往往難以輕鬆得到一個良好的結論。 越是深度探討越是容易聊到過去的一些名師人物,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在那一天的災難當中死去,就算僥倖活下來,估計也撐不過幾天的時間。 聊到傷心處,老人自然是悲從中來,尤其是親眼見證強大的帝國覆滅,無數人類文明資產都在剎那間消亡,作為原本的文官人員,心中的苦痛可想而知。 「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呢,我們人類真的就這麼沒有資格嗎」 老人將酒一乾而淨,渾然不知有一半的量都撒了出來。 明明入喉不到半瓶,人卻一臉醉醺醺到無法說話的程度,目光呆滯,神情恍惚,誰都看的出來,心中究竟囤積多少壓抑之情無法將其抒發。 「人類一定有資格,絕對不會就此停下腳步」 悟堅定地拍了拍老人肩膀,告訴對方不可就此灰心喪志。 人類還需要依靠他們的幫助才行,兩個人必須要保住重要的生命,不可任由未來就這樣毀滅。 「是??說的也是!我們是人類最後的教育者!只要還有一口氣長存就不能停下腳步!」 老人大吼一聲,絲毫不介意周圍他人的詫異目光。 也就一氣高喊恨天怨地怪大能,接著,這位年紀已大之人便昏睡過去,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不時露出傻傻的笑容,似乎正做著無比美好的夢境。 「哀」 悟將人抱起,擔心對方著涼感冒。 年輕倒也無妨,行將就木的老人可不能隨便對待,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將人帶回到房間裡面,放置在床鋪上,將棉被蓋好,窗戶鎖緊順便將房門一起關上,確保不會受到風寒。 「啊!」 「美如畫!」 「我靈感如泉湧般浮現!」 移動的過程裡面,悟一直能夠感受到女性方的視線跟聲音,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甚麼事情,只是考慮到之前女性們強烈靠近與接觸,如今真的不想跟這些慾望高漲的女子們有過度的交集。 「人類的資格嗎??」 遙望虛假的天空,閉上雙眼,真實的蒼穹依舊留在腦海當中。 悟不做多想,回到房間裡面繼續撰寫書籍直到深夜時分,等到一本重要的書本放進櫃子裏面的那一刻才躺回床上休息。 隔天一大早,一名戰士進到房間裡面,拿起劍直接朝著他所在的位置劈砍。 若不是某種感應呼喊,即時反應過來,迅速一個翻身避開攻擊,悟一定會當場失血過多而死。 「閣下有何事!」 悟起身,一拳打在對方臉上,極度小心地避開攻勢。 盡管不如全盛時期,恢復狀態的他已經不是一般戰士能夠對抗,只要沒有使用鳳凰的武器或是半大能的力量,都絕對不會屈居下風。 「搞我老婆者死!」 戰士毫不留情,連溝通的意圖都沒有。 玩弄他人妻子,這樣的事情悟可以拍胸口保證沒有發生過任何一次,雖說多少有跟這裡的年輕女子有過肉體接觸,大致上也就是稍微一點的碰觸,不可能有任何一點越線的可能性才對。 「戰士閣下,在下僅有與這裡的女性們有過鍛鍊身體的交集,絕無有過任何男女之間的接觸!」 悟架開攻擊,努力用言語去對話,希望不要演變成流血事件。 「鍛鍊身體!真是【鍛鍊】呢!能夠把我老婆肚子都搞大!」 戰士長劍揮舞,絲毫沒有停頓之意。 搞大,懷孕,悟簡直無法理解對方所說的話,雖說不算是一種自滿,可是作為男人的克制力而言,他絕對是頂尖一流水準,迄今為止,那怕是妻子都未曾與對方有過半點肉體接觸,也就是俗稱的處男。 「在下並未與任何一個女人發生過關係!您一定是搞錯人了!」 悟抓準機會,一拳打在劍身上面,一個強勁的力道將劍打斷。 斷劍的瞬間,戰士露出些許的空檔,眼見機不可失,他立刻上前將對方摔出,然後用蠻力將人壓制,確保對方不會有任何活動的機會。 「你!」 「請冷靜一點!」 悟不斷訴諸道理,精準的關節技跟優秀的技巧都讓對方無法反抗。 問題是,戰士根本沒有交談的想法,兩人幾乎可以說是不斷糾纏,直到終於氣力放盡才停下掙扎。 剛好就在此時,一群戰士衝進來將人拉出去,順便把一位大挺肚子的女子拖了出來,開始進行簡單的審判會議。 由於一看就知道懷孕六甲,剛進來一個多星期的人不可能是犯人,因此戰士的激動都被歸類於外貌上導致的自卑所致,並沒有造成過大的問題。 「老師!您沒事就好??甚麼傢伙呀,老婆出軌居然還亂怪人」 老人靠近悟,不斷確認身體的狀況,深怕唯一的教育者同伴出事。 審問過後,確定是丈夫長期不再身邊導致跟一名老人相戀發生關係,算是目前相對常見的情況,只是考慮到孩子是重要資產的緣故,戰士們也不打算傷害母子兩人,乾脆地解除婚約,要求兩方往後不得繼續見面。 口頭上面的說法都是小事一樁,真正麻煩的地方在於未來是否會有類似報復的行動出現,這一點倒是沒有一個人有辦法保證,加上這樣的事情一出,女子的風評也是跌落谷底,恐怕不容易得到幫助。 「女人女人,真是禍水」 老人搖頭,似乎過去深受女性的傷害。 「同時也是養育我等的偉大存在,沒有母親何來的孩子」 悟輕聲回應,讓老人如沐春風,立刻點頭如搗蒜。 不能因為一件事情就否定一個人,就算出軌,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畢竟待在這個虛假的樂園裡面,每天都是一成不變的生活,空虛寂寞又缺乏關愛,自然而然會將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如此行徑也是可以理解。 「我們要改變這些,不能光是改變看見的事物,還要改善看不見正在慢慢形成的問題」 悟提醒同伴,告訴對方不可忘卻教育者的重要責任。 這次事件不大不小,輕微撥動了樂園之中人們的內心,有些人不受影響自顧自的生活,有些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無論如何,時間都不會等待人們,眨眼之間,一個月的時間已過,一切都逐漸融入自然當中,似乎並沒有任何一點狀況發生。 但是,悟卻發現了異常。 29 「還有一批新人」 悟翻閱書籍,聽到一旁的老人開口說明。 似乎是又有一批無家可歸的人類被發現,要準備踏進這個樂園裡面度過日子,應該會跟之前一樣分成老人小孩跟女性,男性多半都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還有人嗎??莫非是假裝」 悟提出理所當然的想法,有些不安那些突如其來的人。 大能清掃都經過那麼漫長的一段時間,理論上來說,人類應該沒有剩下多少人才對,那怕這一段時間不斷進駐也是以十多人到百人為單位,一口氣冒出將近千人的數量,不管從哪個角度去想都不可能。 「不知道,反正我們作為教育者不用管那些,審查的工作就交給戰士們去處理吧」 老人並不擔憂,甚至沒有過分在意。 由於逐漸習慣這樣的樂園生活導致危機感缺乏,許多人都不清楚敵人往往都藏在朋友當中的道理,沒有人能夠保證那些人不會是大能安排過來的間諜,目的就是為了將剩下的樂園都清除。 「??我去見一下副指揮官」 悟起身,決定去幫忙檢驗那些人物。 無庸置疑,面對千人的人數,就算是指揮部也是充滿擔心害怕,跟處在樂園無憂無慮的人們不同,這裡的戰士幾乎沒有一個相信這些外來者。 「我說了!那是我們的同胞!就算有疑慮也應該慢慢檢查才對!」 「你懂個屁!人類不可能剩下那麼多!絕對都是大能安排過來的敵人!你想要害死其他人嗎!」 一群人七嘴八舌,完全沒有討論出一個可靠的方案跟內容。 收與不收之間存在著道德與風險的平衡,如今,多數人都傾向風險的一方,寧可犧牲千人也不要影響到剩下所有人的安危。 「老師,如您所見,大家的意見沒有辦法統合」 副指揮官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悟的肩膀,露出一臉無奈的表情。 想要所有人都同意一件事情幾乎是不可能,尤其是在場的多數人都沉浸在難得的幾次勝利當中,不僅對於這些能夠真正意義上給予反擊的武器相當重視,警惕心自然也是處在高漲的狀態,實在難以相信這些大多數的外來者。 「副指揮官,我能夠給出一點建議嗎」 悟思考了一會,決定跟副指揮官進行簡單的對談。 如果讓目前的狀況持續下去,狀況也不會有任何一點好轉,而放著外面的人不管只會導致日後的不信任,對於目前的人類來說就是一個大問題。 「請說請說,事到如今不管是任何人的建議方案都該聆聽一番」 副指揮官完全沒有一點拒絕的念頭,相當高興悟願意給予一些建議。 說是建議,實際上就是一些簡單的想法,包括將千人分成幾個不同小組,一批一批的進行多重檢查,然後再給予別間居住幾天,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再放行等等,差不多是在場眾人都想過,只是暫且沒有得到共識的內容。 世上從來不缺聰明人,缺少的是能夠統一意見的人物,以及確實處在中立位置且擁有足夠人望跟信賴的傢伙。 作為一個本來毫無一點立場的人物,悟所說的話語自然能夠被周圍的人所聆聽,尤其是那些激動的戰士們,想要將其說服並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至少這些人不會輕而易舉的點頭。 「既然決定好就這樣做吧」 幾個人混在一起,戰士們都同意這項決議。 接下來就是關鍵的審核部分,千人分成將近兩百組左右,一組五個人,盡管數量上面多少有些過少,為了目前的安穩情況來說,小心謹慎一點終究是好事,畢竟如果其中有幾個危險分子或是大能種族,想要處理可不簡單。 「首先是這五人??」 戰士們一一將一組帶進房間裡面審訊,一個一個分開進行問話。 考慮到各種多餘的因素,悟作為外表和藹可親的人自然擔任聊天說話的對象,至於剩下就是持有武器組,這些人必須待在附近隨時做好關鍵的準備,如果情況不對就要立刻進行反擊。 「所以您是來自邊疆小村的人」 「是!俺是好不容易逃出來躲在地窖裡面一直等待機會!好不容易發現有一批人正在幫忙俺們才跟上來!」 中年男子不斷點頭,幾乎可以說是有問必答,絕不含糊。 不光是這個男人,其他來自各方的男女都說著相似內容,每一個人都受到武器跟戰士們散發出來的威壓,表達出恐懼不安卻毫無保留的意見。 根據這些人所言,理論上來說應該是有一群戰士正在收集人數,將剩餘的人類都引導至這個區域。 光是這一份結論就讓無數人感到害怕,深怕對方是不懷好意的可怕行動,每一個人都開始不斷說出各自的意見,甚至有人決定把千人都處理掉,竟然僅有寥寥無幾的人反對。 「確實可能有大能在背後作祟,不過都是珍貴的人,我們可是跟那些野獸不同,不能直接拋棄人的道理,否則就是中了那些傢伙的道」 副指揮官說出想法,其他本來不敢開口的人也開始回應。 直接殺光所有人本就是不對,無論如何都應該要做點甚麼才行,於是一行人做出決定,公正的投票之下,打算要先循序漸進,先從基本身體檢查開始。 無論如何都要先找出非人的存在,尤其是大能種族,不管是哪種理由都是一樣,絕不能留在這個地方。 「??多謝了」 副指揮官偷偷對悟致上謝意,臉上多出浮現出些許抱歉的表情。 作為只會戰鬥的人物,想要說出一番大道理基本不太容易,因此剛剛兩人趁著上廁所的機會稍微討論了一會,得出一個還算是不錯的結論。 「我們跟大能不同,我們是人類,不能因為恐懼而拋棄同伴??你說得很對」 副指揮官若有所思,隨後揮手告別回到指揮室裡面。 接下來的工作就不再需要悟的協助,戰士們自己能夠解決這些麻煩的部分,他只需要回到樂園繼續教書即可。 「悟大哥!」 正當悟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仔細一看,那個人原來是麗塔,如今跟過往的稚氣未脫不同,已經蛻變成為一名成熟性感的女性。 「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悟揮手打招呼,並沒有進一步靠近對方。 由於目前還處在隔離的狀態,就算是他也不能隨便破壞規矩,必須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否則如果發生問題,當場遭受到射殺也不能多說甚麼。 「是??你還活著就好」 麗塔落下淚水,整個人顯得異常憔悴。 身上的衣物破爛且充滿沙塵,肌膚乾燥滿是傷口,過往結實的肌肉逐漸萎靡,早就看不出來當時遊牧民族的健壯,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抱在懷中不斷哭喊的孩子。 「孩子的父親??」 「死了」 面對悟的問題,麗塔淡淡的苦笑,也算是簡單交代了一下。 畢竟處在這個殘酷的時代,死傷都是理所當然,光是能夠保住孩子就已經十分不容易,光是審查的過程就發現有好多女性帶著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那些都是親朋好友的家屬,甚至有一對看似夫妻的人根本就是陌生人,單純就是為了照顧孩子而待在一起。 越是在這個殘酷的時刻越是能夠感覺到人性的光輝一面,當人類面對到無比危險的生死存亡之際便會攜手一同度過難關,光是這一點,就讓以悟為首的悟道者們願意賭上生命為了人類盡一份力。 「我在這裡有教書,等你安頓下來再來找我吧」 悟淡淡一笑,揮手跟麗塔告別。 相信不光是這位熟悉的友人,一定還會有其他更多的人加入樂園當中,一同,到時候,舉辦一場歡樂的宴會,大家一起愉快的度過每天。 「老師您回來了!」 老人出門迎接,整個人急急忙忙到汗水都未擦乾。 結束短暫的行程過後,悟開始繼續一如既往的日子,開始每天教書撰寫各類書籍。 不光如此,每天的孩童數量都在增加,不光是誕生於此地的孩子,更多是那些審核過一番,還有逐漸放進這塊區域的孩童。 這些新來者都呈現出不安害怕的態度,多數都產生無法融入的問題,過分察言觀色且語言出現不同問題,麻煩事情可以說是一大堆,讓悟跟老人幾乎可以說忙翻天,幾乎沒有幾次休息的機會可言。 「老師,最近辛苦了」 老人品嘗一杯茶,小心翼翼的研磨茶葉。 好不容易第一批的茶葉開始收割,對於這位老人來說,熟悉的味道有如回到家鄉般能夠讓人的內外都放鬆,出現過去從未有過的愉快表情。 「不會,只是最近小牛似乎都沒有來上課」 悟說出一個疑惑的問題,好奇的開口詢問老人。 七歲左右的女童,身材體型比其他同齡都還要粗壯的緣故被稱為小牛,本人也相當喜歡這個稱呼,因而連大人都這樣呼喊,是個健康且活潑開朗的女孩,過去從未缺席課程,最近卻不見蹤影。 30 「那個孩子??說來也是,這兩天都沒有出來」 老人點頭表示理解,困惑的歪著頭。 由於目前人口的處理跟養育問題都成大麻煩,幾乎有一半以上的孩子都是跟其他孩子一同居住,許多家庭努力眷養這些孩童,不少婦女們幾乎都成為全民母親,工作量方面來說簡直是超乎想像也絲毫不為過,煮飯洗衣等等樣樣皆要完成。 小牛就是無父無母的孩童之一,盡管多數時間都在視線範圍裏面,偏偏到夜晚時分,孩童們各自到小屋裡面過後就不得而知,大人們目前也還在擬定各種方針,包括將幾個孩子放在一起,讓年長的人照顧年紀較小的孩童之類,可以說是各種手段都嘗試用上。 「是嘛??我去找一下吧」 「不了不了,老師跟我都還有事情要處理,這點小事請婦人們幫忙即可,工作這種事情還是要分配平均才好」 老人壓住準備行動的悟,呼喚附近一位強大的中年女子,把情況告訴對方。 「小牛嗎,我知道,這邊來負責就好,老師們還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中年婦女颯爽離去,留下有些強硬的語氣。 「老師就放心吧,那一位的手腕優秀,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掌控婦女們了,只要交給她一定可以解決」 老人拍了拍悟的肩膀,繼續研磨茶葉,輕嗅茶香。 盡管確實是件小事,他的內心卻湧現出些許的不安情緒,總覺得會有一些難以言喻的錯位感,於是多品嘗幾口熱酒,暫且把這些都忘卻,因為撰寫各類書籍跟教育的工作更為重要,眼下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分出精力。 然而,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情況已經嚴重到幾乎無法處理的層級。 連續兩天,婦女們去尋找的過程中都出現失蹤,不僅如此,每天都有一到兩個孩童消失,如此情況等同於是一個巨大的警訊,說明有敵人入侵。 緊張的不光是婦女老人,連戰士們收到情報都立刻禁止千人進入,本來以為可以踏進樂園的人全都被關在外頭,嚴峻的看管每一個人。 悟自願加入探索隊伍,知道一定是偽裝的大能闖入其中,於是掏出手中的武器,準備要狠狠地處決那些得到天下依舊不滿足的大能。 所幸樂園的空間雖大,鳳凰遺留下來的器械卻能夠直接進行精密的探索,包括血腥味跟一些異常的現象等等,可以說是相當好用。 「鳳凰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真不愧是開天闢地的絕對主宰」 一群人不斷讚美鳳凰留下的武器,臉上皆是露出驚訝的表情。 問題是,盡管找到位置卻不知道敵人的強度如何,因此一群人就是待在附近的區域佔好關鍵攻擊點,然後派出幾個敢死隊去將人驅逐出來。 「來了!」 一名戰士目光如炬,發現敵人的蹤跡,立刻高聲呼喊。 敵人窩在下水道之中,發現前後包夾的狀態急忙做出防備姿態,深怕突然間受到突襲,結果,這樣的手段毫無作用,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幾個壯漢的脖子都出現傷口,緩緩躺倒在地上。 「開火!」 戰士下達命令,要求所有人直接開始攻擊。 由於看不見敵人的緣故,一群人能夠做到的就是不斷扣下扳機,利用大量的光束武器朝著目標所在地亂射一通,不到一會,大量的鮮血灑落地面,一行人上前一查,一隻滿是紅毛類人生物身體扭曲且滿目瘡痍的模樣映入眼簾。 「這是哪個大能」 「狒狒吧」 幾個人交頭接耳,誰都不知道這頭生物的真實身分。 總之,敵人應該就是這一頭生物,而順藤摸瓜之下,眾人也發現好幾個人的屍體,全都是支離破碎且肉骨粉碎的狀態,說明被當成食物品嘗以外還被當成玩具虐待一番,可謂是相當殘酷的一個場面。 「悟道者,你們所提倡的和平就是這樣」 一名戰士離開前不忘多跟悟說幾句,算是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 除去在場的人以外,其他還有多諸多對於大能種族感到憎恨的傢伙,不如說,戰士當中全都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人居多,正因如此,悟道者們的和平共處幾乎可以說是最可恨的笑話也不為過。 與這些痛苦的人相同,悟也同樣無法理解為何大能種族走到如今的地步都依舊不肯停下殺戮,留給人類一個小小的空間又有何妨,難道,真的連一點點存活的機會都不肯給予,非要戰鬥最後的一兵一卒為止。 「哀??」 悟對著屍體不斷念誦經文,希望藉此讓痛苦的靈魂能夠升天。 等到該做的工作完成過後,整理下水道的工作開始,畢竟這裡的水有一部分會成為飲用水,整理乾淨是理所當然。 悟幫忙處理屍體,考慮到那怕是戰士們都無法忍受這樣殘忍的畫面,由於親手一個一個將人送出去,埋在預定好的墓地之中,雙手合十,渴望一切都能夠就此結束。 「老師,您辛苦了,今天休息一會吧」 老人拍了拍悟的肩膀,知道如今確實需要一點放鬆。 接受這份好意的他回到房間裡面開始整理房間,做家事的過程中得到心靈上面的一絲安寧,隨後開始下一份重要的任務,也就是繼續撰寫書籍。 沉浸在滿足感當中,時間在眨眼之間流逝,回過神的時候,老人已經在身旁,拿著婦女們煮好的料理放在一旁,並且表達教育者也要良好休息,不可讓身體過度疲倦等等的建議。 「呵呵,我還年輕,孩子也是,趁著這個機會不好好把該留下的東西保存好,等到年邁恐怕都已經把知識忘光」 面對老人的關心,悟則是一笑置之。 就在笑聲當中度過夜晚,隔天又是自然的上課之日,看起來,敵人應該僅有一位,其他大能並沒有混雜在其中。 「上課到此結束,大家辛苦了」 悟拍拍手,表示課程到此結束。 聽了一個下午的孩子們紛紛起身散去,看的出來是無法繼續呆坐在原地聆聽煩悶的內容,一個個都恢復該有的精神狀態。 由於跟之前的課程有些差異,目前的課程多少深入一些知識層面,想要用簡單輕鬆的手段教育幾乎是不可能,多少還是會有些沉悶,對於年紀尚小處在愛玩年紀的孩童來說,這些內容多少有點枯燥乏味。 「老師辛苦了,晚上喝一杯」 老人揮揮手,提醒悟不要忘記喝酒的約定。 面對這個貪杯老人的邀請,他也沒有開口拒絕對方,而是點點頭表示同意,當然,在晚飯以前必須要趁著機會先撰寫書籍才行。 踏進房間,裁剪收納一本又一本的書籍,每將一本書寫好標題並且將其放進櫃子裏面,心中都能夠多出一份愉快,尤其是看著書本的數量堆積起來,感受著所謂的進展。 或許跟人類迄今為止的資料相比算是相當稀少,不過,如今的人類已經退無可退,那怕是些許的進步都是值得高興的情況。 大能與人類的平衡,所謂的和平如今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未來只會變得更加嚴峻,甚至有可能會成為徹底的對立,而且世世代代都處在惡鬥,永遠都沒有結束的那一天。 「??家園」 悟閉上雙眼,想起曾經的家園。 白,純潔無邪的象徵,也是他被發現遺棄在寺廟門口的日子,一段從雪開始的回憶。 從小到大,師兄弟姊妹們都是比家人還要親密的存在,總是溫柔體貼的保護弟弟,正因如此,他的世界從來都是幸福美好,呈現出來的景色都是雪白。 但是,踏出那塊土地見識到真正的世界才明白,這個世界並非僅有白色,而是黑色與灰色的混雜,可謂是相當錯綜複雜的一個詭譎之地。 即便如此,在師傅的教育跟師兄弟姊妹的協助之下,悟想要改變這一切,讓世間回歸到雪白的美好,所有生物都能夠攜手共存,和樂融融的度過日子。 可惜的是,離開的那一天開始,他就發現微小的人力根本辦不到任何一件事情,只能仰望無敵的大能,牽起周圍別人的手,盡可能拯救更多一點的人。 弱小無助,人就是如此,即便牽起別人的手也無法跨越名為大能的阻礙,因為力量的差異。 「加比娜」 悟嘆了一口氣,想起妻子的容貌。 唯一的牽掛在一次小小的事件中消失,就是那一次的狀況,終於讓她明白人類是何等脆弱的存在,弱小到一個小小的變化就會失去自我,最終慢慢走向死亡的盡頭。 「??師傅」 悟緩緩閉上雙眼,有些過度疲倦導致緩緩失去意識。 夢境中,師傅露出笑容,教育著下面的每一個孩子,與此同時,其他師兄弟姊妹則是協助,而他混在其中,有如回到幼年時期,當一個乖巧的弟子,乖乖完成交代的每一個工作。 --你做的不錯 師傅的一句話,是悟這輩子都想要聽見的話語。 0繼續 死地的前線基地之中,地位最為崇高的無庸置疑是帝國以及王國的兩位王者,接下來就是五人英雄小隊,剩下的就是騎士團長們以及黃金冒險者,撇除掉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以外,剩下的多數都是一些普通到不行的士兵們,幾乎可以說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然而,這些人不知道,戰場能夠維持下來全都是普通人的功勞,比起英雄們的汗水,一般士兵們的血肉遠比任何事情都還要重要許多,沒有靈魂與熱血的堆積,城牆早就垮台,如今早就是狼群肆虐、神偶滿地走的可怕情況。 「頭好痛······」 一名年輕的士兵壓著腦袋,似乎仍然有一點暈眩的狀況。 今天晚上被同伴們吆喝之下導致太多黃湯下肚,整個人都感覺到相當不舒服,好幾次都差一點要嘔吐出來,若不是想到男人拚死拚活都要爭上那一口氣,估計早就躺倒在地上當個死人,搞不好還能被野地醫生救治躺在舒服床鋪上面,讓美麗的戰地女性們服務。 剛開始,當雪琳女王將一大堆年齡不一的女性帶到營區,不少人確實有著一些不滿,認為戰場之上應該就是戰士們的天下,直到許多人的生命被這些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們拯救,大家的觀念才開始改變,許多人已經認可這些有著不錯醫療觀念的女性們,甚至有些人主動開口追求對方,搞不好不日之內就能有結果。 作為一名氣血方剛的男人,他也看上了一個年輕的少女,對方尚未抵達成年的階段,身材方面也是一副瘦排骨絲毫沒有一點魅力,臉上還有幾道疤痕,看上去實在有些嚇人,導致不少受到整治的人都寧可讓一些中年女性幫忙都不希望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人在身旁。 不過,前一段時間在神偶戰的時候被打傷送去治療的過程中,曾經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聽見對方溫柔的喊話,語氣中充滿祈禱,盼望神明能夠高抬貴手放過一條人命,那分聖潔的心願簡直讓人當場就落下淚水,差一點連言語的力量都失去,只能不斷嗚呼感謝死前有這樣一位美麗的少女。 後來運氣不錯,肚子開了一個洞都能縫合,根據當時醫生所言,裡面的五臟六腑都沒有受到傷害才能如此安穩地度過,換作一般的情況底下可就沒有那麼容易過關,極有可能當場死亡接受上天的邀請,準備跟其他人一起團聚。 一次的經驗並沒有辦法改變一個人的心,年輕人也不會僅只一次不能確定的印象就對少女產生愛,於是三番兩次的尋找機會去附近觀察,想要知道之前的那一次究竟是運氣剛好還是此女確實如此擁有一副好心腸。 起初的行為當純就是好奇,並沒有認真希望跟對方在一起,只是,伴隨著觀察的時間不斷增加之下,他看見了更多美好的優點,包括在患者發高燒極有可能死亡的那一刻,總會有一雙手默默地將其握住,然後將手背倚靠在額頭上面,不斷喃喃自語,向著神明訴說。 那是多麼神聖的畫面,尤其是對比少女那一張略顯凶狠的臉蛋以及眼神,年輕人頓時感覺到心口一糾,開始覺得那些在背後批評的一群傢伙都是垃圾,明明甚麼都不懂卻說三道四,好幾次還去找人家的麻煩,打了一架又跑到營區跟對方見面。 隨著次數的逐漸增加,原先他一點一點從此女每天的行為當中感受到那一份醫者仁心,每天早上都是第一個起床去河流般提桶,來回好幾趟才會休息一下,渾身都是汗水之下又會馬上整理帳篷裡面的各種醫療工具,小心翼翼的點火將金屬物品烤灼一遍,等到醫生們都到來才會離開去附近洗澡,隨口塞了幾塊乾糧就馬上換上衣服準備一天的繁忙工作。 如此溫柔如同天使般的存在卻沒有受到其他人的認可,理由非常簡單,單純就是以貌取人,不管是那些冒險者騎士還是醫生護理人員都是如此,沒有一個人會肯定少女的努力,全都是一群瞎了眼的傢伙······當然,以上全是年輕人的自以為是,並非現實的情況。 說回正題,這樣生死關頭的體驗讓他選擇告別每天晚上尋花問柳的愚蠢行徑,乖乖將賺來的錢都存好,順便寫了一封富含愛意的情書,將許多心裡想說的話都記在上面,等到這一次的戰鬥結束就去跟對方告白,然後回到家鄉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的生活。 「喝點水······嗚哇~舒服」 年輕士兵起身活動一下身體,確定四肢都還能夠繼續活動。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裡面要繼續睡覺估計也是辦不到,所以他決定起身去營區附近走走,稍微跟其他同僚以及騎士們打招呼,更重要的是,這個時間點搞不好有機會跟那一位少女見面,想到這裡頓時覺得興奮許多。 與平常不同,今天的營地裡面充滿著難以言喻的凝重氣氛,騎士們顯得焦慮不安,冒險者們平常喜愛飲酒作歡,今天也沒有那一份心情,乖乖待在帳篷裡面睡覺,不然就是待在酒吧品酒聊天,沒有一個人展現出瀟灑的笑容。 「真是不舒服的空氣······喔,在了!」 年輕士兵蹲在樹叢旁邊,發現河流般出現那一位少女的身影。 大概是認為今天會發生比平常還要嚴重的戰況,此女早早就前來現場開始動工,兩隻看似纖細的雙手卻能夠支撐住幾個孩童份量的水桶,一雙眼睛中散發著明亮且平靜的目光,不時還會將桶子放下喘上幾口氣,每一個動作看在情人眼中都是那麼妖豔,讓人多出一種男性的本能衝動。 「嘿嘿,今天也是一樣美麗······咦?」 年輕士兵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不到幾秒鐘,少女突然間身體一軟,整個人倒臥在地上。 眼見心愛之人倒下,他自然不可能繼續待在原地毫無動靜,立刻衝上前將人扶起,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先是按照之前護理人員的手冊教學測量頭部的溫度,發現兩人之間的溫度有著不小的差異,此女的體溫明顯比平常還要高上許多。 雖說年輕士兵不是一名專業的護理人員,這一方面的知識也並不算是太多,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經常進出帳篷的關係,目前已經對此相當熟悉,人的身體產生高溫大致上就是感冒,如果身體上有傷口就是感染,至於具體的治療方面則是要交給醫生去處理。 「傷口······沒有」 年輕士兵先是將少女的衣服拉扯一番確定裡面是否有傷口,隨即往帳篷所在的區域前進。 看了一遍並不清楚身體的狀況如何,所幸上頭沒有任何一點傷口,說明就算生病應該也不會是想像中的那般嚴重,只要花費一點時間去休息吃藥就能恢復,要知道,多少同伴都是身上的傷口導致無力回天,現在的他已經對受傷這件事情感到害怕,甚至每天出現超過拇指大小的口就會立刻拿水清洗,順便拿一些乾淨的布綁好,精準的實行醫生所教育的內容,以增加活下來的機會。 「呼······呼······你是」 「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我馬上送你去看醫生」 年輕士兵抱著少女,要求對方不要反抗,乖乖閉上雙眼好好休息,千萬不要浪費珍貴的體力。 直接闖進帳篷裡面確實遭到守衛士兵以及部分輪值的騎士阻擋,所幸他的身體強壯直接撞開,迅速將人交給醫生才能在第一時間喝下藥物,當然,這樣愚蠢行徑惹來逮捕的危機,若不是一位老醫生幫忙說情,恐怕最後這一仗都不能打。 「真是的,一群不知道人命關天的傢伙」 年輕士兵的嘴裡依舊喋喋不休,似乎對騎士們對粗的行動表示不滿。 兩邊多少有點摩擦,盡管士兵跟這些普通騎士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為了給對方一點面子也就沒有動手,誰知道當中有幾個傢伙竟然動腳,這下子就讓人怒火中燒,結果打了一架,一個人成功打翻四個人,盡顯曾經冒險者該有的英姿······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喂,那個傢伙在笑,都被打到地上還能笑出來,真是個怪胎」 「別理,那種傢伙有毛病」 望著年輕士兵被打趴在地上的可憐模樣,路人全都露出一副可憐的表情。 等到四個人離去,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走到帳篷附近詢問少女的情況,直到知道對方沒有事情才默默回到自己的帳篷裡面,一邊整理著裝備一邊回憶著對方身體的香味,臉上不由自主展現出幸福的表情,那怕這個時候要上戰場都無所畏懼。 轟!轟!轟! 「敵人出現啦!」 聽見外頭傳來的叫聲,周圍傳出一陣騷動,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 「······我一定回來告白!」 年輕士兵高舉手中的劍,臉上露出相當興奮的神情。 1 這塊土地似乎是人類的某個國家,雖說不太清楚這一部分的狀況,卻大致清楚經常會有許多人類的身影走過,經常吵吵鬧鬧,有時候會讓它相當不舒服。 可惜的是,鳳凰講求人類與大能壁壘分明不可互相侵攻,因此大能種族不能對人類亂來,否則誰知道會不會受到巨大的懲罰。 「小兔崽子還敢跑!」 一個粗壯的男人將刀子亂砍一通,讓小孩只能拼命拔腿狂奔。 小孩的腳程飛快,動作也相當靈敏,因此當武器來到眼前的時候都能夠以驚人的靈活度閃避,甚至好幾次都可以避開相當致命的部分。 是個可造之材,它多看了幾眼,覺得這個男孩確實還算是不錯,如果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是大能種族,或許有一點培養的價值。 問題是,人類跟大能最大的差異在於缺少魔力,而這一點幾乎是永遠都不可能橫跨的天塹。 「去死!」 一個中年男子的刀揮下,筆直地朝著孩童的手臂揮去。 就在碰觸的瞬間,刀子居然發出碰撞金屬的聲響,隨後,當場斷成兩截,讓周圍的人全都看傻了眼。 人類的肉眼在光線不充足的情況下估計都沒有看清楚,而它卻無比清楚,那是來自於孩童手臂上面的些許鱗片所致,毫無疑問,對方是半大能。 混血雜種等等,各種名號都有,不過多數大能還是將其稱為半大能,甚至還有一些大人物不願意給這些孩子不名譽的稱號。 「怪物!」 一個男人露出驚恐的表情,發現到其中的問題。 但凡是半大能,那怕稍嫌弱小的種族也是一樣的情況,對上人類就是幾乎不可能戰勝的存在。 「老大!那個小鬼是雜種!」 另外一個男人急忙退縮,絲毫沒有進一步攻擊的念頭。 攻擊半大能種族,從非真的是不要命的蠢材,否則絕對沒有任何道理做出那種行為,要知道,就算目前不會受到影響,一旦被大能種族發現如此情況,極有可能會發動報復,而有如神明一般的怒火,是人類所無法承受。 「??反正沒有人看見,動手吧」 中年男子思考了一會,決定要下手解決小鬼。 不惜一切代價的行動,看的出來這個半大能小孩應該是犯下了某些難以饒恕的罪孽,因此才會受到如此激進的攻擊行動。 它沒有行動,而是待在一旁默默注視,理由無他,必須要確認這個孩子究竟是個可以好好打磨的原石,還是一顆路邊的小碎子。 動手的那一刻,半大能小鬼一個閃身避開攻擊,靈敏的行動似乎仍然沒有改變,不僅如此,左右橫移的速度比原先還要快上一倍左右。 血脈的覺醒會造成身體素質的驚人改善,雖說它從未真正見識過人類的變化,不過,那份改變已經可以說是進化也絲毫不為過。 力量、速度以及反應等等,這些都是應該會產生的情況,唯一差別在於魔力,這個人類所沒有的能力,擁有與缺少基本上就是天地之間的差異。 「不要!」 半大能小孩大吼一聲,讓靠近的男子頓時腿軟,無法站起身子。 聲音當中混雜了些許魔力,光是這樣不成形的魔法就已經讓這些人根本無法堅持住,人類身體光是正面承受魔力的衝擊就會造成影響,運氣不好,就是一輩子的傷害。 「小鬼!」 中年男子無比憤怒,其他人則是心生畏懼不敢靠近。 就在這一瞬間,半大能小鬼抓起地上的沙子一撒,隨後一個頭槌撞擊把人擊退。 可怕在於這個看似小孩反抗的行動在擁有大能基因過後立刻變成可怕的攻勢,堅硬的頭部加上全身的衝刺之下,直接變成強力的破壞性絕招,頓時將脆弱的人類骨頭壯烈,無視肌肉的保護。 「噗??嗚??啊??」 中年男子口吐鮮血,整個人躺在地上,目光呆滯,緩緩閉上眼睛。 這一下,胸口受到劇烈衝擊,普通人就是死路一條,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跟大能種族不同,弱小的生物那怕是小小的一點變化都會死去,就是如此簡單的結果。 望著同伴的屍體,其他人終於嚇到六神無主,一度不斷張開嘴巴,不知道應該要如何是好,直到半大能小孩起身,剎那之間,一群人終於拼命轉過身逃竄,有如見到死神般恐懼。 「呼??呼??」 半大能小孩喘氣跪地休息,似乎還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等到對方差不多呼吸平穩下來,它才緩緩走到身旁,確認語調跟目前的模樣應該不會嚇到對方才開口說道: 「人類,你不錯」 聽見它的聲音,半大能小孩立刻跳起,再度湧現出強烈的殺氣。 盡管都幻化成人型卻還是受到畏懼,作為大能種族自然是展現了一下實力,包括一個簡單的閃電打在地上,表明自己的身分。 「??大能」 半大能小孩立刻意會過來,停下試圖反抗的手段跟念頭。 毫無疑問,想要跟大能種族對抗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比起浪費時間找死,好不容易死裡逃生的男孩顯然更加在乎這一條珍貴無比的小命。 「恩,你的手段還算不錯,對於我來說可以說合格,接下來就是給予一些練習的機會,保證你能夠完成我的理想」 它提醒半大能的小孩,摸了摸對方的腦袋。 感受到粗厚手掌的壓力,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除去乖乖理解上下位階層,最重要的是,敏銳察覺到眼前的大能不會傷害自己,跟那些可恨的人類有著決定性的不同。 「恩??嗚哇!!!」 半大能小孩突然間大哭起來,整個人顯得無比傷心痛苦。 由於搞不清楚狀況,它一直都在旁邊觀看這個人類孩童啜泣的模樣,本身則是沒有太多想法,默默的關注對方,直到幾分鐘的時間過去,過於疲倦跟覺醒大能基因之下緩緩倒在地上,不知何時已經昏睡。 「??體力耗盡?」 它顯然不知道半大能小孩的身體狀況,於是默默使用各種手段檢查,確認對方健康與否。 等到確保重要的原石安然無恙,自然不會將其扔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決定把人帶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區域,從頭開始指導,讓這個孩子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頂天立地的強者,同時,讓自身的名號響徹世界。 當然,嘴上說說都是相對簡單的事情,回到族群的位置立刻受到質疑,結果訴說理念也未曾得到回應,一氣之下,它乾脆離開此地,不屑與這些不懂未來的同胞一同混在一起,等到揚名立萬的那一天,這些傢伙遲早都要跪拜在腳底之下。 「恩??這裡是哪裡?!」 半大能小孩驚醒,急忙左顧右盼一番。 「醒來了嗎,要吃點甚麼東西嗎」 它走到對方身旁,將準備好的食物放在一旁。 由於大能種族可以隨便吃吃一些雜物都能轉化成能量活下去,基本上,撇開一部份完全無法吸收的材料,例如金屬這一類的東西,依舊是慢慢走向死亡。 大能都是如此,更不用多提弱小無助的人類,如果沒有足夠的食物就是死路一條,為此,一些能夠下肚的食材跟正常的料理都是必備。 「??謝謝」 半大能小孩默默接過菜籃,打開並且徒手拿起料理往嘴裡塞。 雖說衛生上面勘勘擾,不過目前還是需要多吃點食物比較重要,加上本身已經覺醒大能的基因,理論上來說,應該不會有生病的情況。 「不要客氣,多吃一點才行」 它知道人類的肚子容易產生飢餓,需要充足的營養才行。 半大能小孩不斷把食物塞進肚子裡面,隨著大量的食物下肚,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紅潤,精神也開始逐漸變好。 先把肚子填飽,接下來才能進行簡單的訓練工作,趁著半大能小孩吃食物的過程,它開始在腦中裡面進行規劃。 首先還是以身體鍛鍊為關鍵,盡管想要將對方在短時間裡面成長起來,可是考慮到一個小孩需要時間成長,身心都未達到巔峰狀態,於是放棄加速的計畫,選擇循序漸進的行動。 「謝謝你??謝謝你??」 半大能小孩不斷哭泣,一邊低頭致謝,一邊把食物咬碎吞下。 「沒事,你只要乖乖幫我做好事情就可以」 它摸了摸半大能小孩的腦袋,告訴對方必須要先照顧好自己,一切等到後面再說。 接下來,一切都如同想像般進展,由於體內的大能基因激發,對方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不到幾天的時間,已經能夠控制內在的魔力,展現出相對驚人的實力。 「父親!」 半大能小孩不斷蹦蹦跳跳,打招呼問好。 由於拯救的因素,這個孩子幾乎把它當成父親般的存在,畢竟外表模仿人類,性別則是照舊的緣故,橫豎都是一個人類的男性。 「做的好??今天給你名字,接受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燿月!」 半大能小孩挺起胸膛,目光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2 得到燿月這個名字過後,每天的日子都相當愉快,在它的良好教育之下,能力已經得到飛躍性的成長,目前已經比所謂的父親都還要厲害。 既然擁有如此驚人的能力,接下來就是去尋找這個孩子的真實身分,也就是背後的大能種族。 身體的訓練跟精神上面的鍛鍊都要持續,不過,如果找不出種族,訓練的過程就會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差勁,甚至有可能造成方向錯誤,好比說騰蛇種族卻要對方打地面戰,豈不是白費工夫。 「要找到你的身分嗎??看起來不如想像中的簡單」 它思考了一會,不知道該用甚麼辦法會比較好。 手頭上沒有解決這方面的辦法,帝江最近也有其他事情根本沒有回去過一趟,如今倒是真的不好處理。 最大的問題在於無法找到關鍵的大能基因,這一點,目前尚未有任何一個種族能夠做到,聽說九尾始祖似乎有類似的方法,龍族始祖好像也有一些辦法,除去這兩位以外,暫且沒有聽說過任何一個大能能夠檢測並且確實分辨出種族。 身為底層的大能種族,還是一個弱小無比到根本沒有受到家族承認的存在,基本上是不可能有機會跟那樣的人見到面,就算請帝江幫忙恐怕也不行,畢竟目前並非正式的師父與徒弟關係,強行提出要求只會將雙方的關係鬧僵,甚至搞到形同陌路。 「師傅?」 「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想到適合你的戰鬥方式!」 它摸了摸燿月的腦袋,開始思考其他能夠實行的手段跟方法。 嘗試一下各種包括水中陸地以及天空等等的適性,盡力從各個種族身上去挖掘,看看這個半大能的小孩能夠做到何種地步,這也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 首先是陸地,多數大能種族都是擅長在陸地上行動的生物,以機率性來說,這方面應該是可能性最高的一種才對。 「師傅,好累」 燿月不斷吐露苦水,眼眶當中滲出些許淚水。 確實多少有點疲倦,特別是考慮到目前是不斷左右跳動且不斷爬樹以及亂跑一通,對於身體上面的壓力,尤其是一個孩童來說確實比較嚴峻一些。 即便如此,想要測出種族就需要不斷找尋長處,從而進行簡單的推論,畢竟光從外表是完全看不出來。 「累了就休息,不要急於求成」 它知道不能一口氣逼迫這個孩子亂來,如果把身體搞壞倒是得不償失。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面,燿月接受各式各樣的訓練,不斷想要測試出自身的體質,確定大能種族的基因。 可惜的是,不管是陸海空哪一種都感覺上差不上太多,並沒有相對明確的短板部分,給人一種全方位毫無失誤的完美感覺。 其實這樣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好上許多,特別是對於它來說,如今這般幾乎完美的情況說明燿月的種族或許是上等大能,搞不好,還有可能會是上古時期的失落血脈也不一定。 過去,制霸這個世界的大能有無數,龍族在當時還是名不見經傳,其他目前強悍的種族在那個時期都是靠邊站的弱者,根本沒有任何一點活著的權力,基本上不是躲躲藏藏就是小心翼翼地度過日子。 不過等到鳳凰降臨,一口氣處決了相當一大部分不配合的傢伙,因而將某些極為稀有的大能血脈消滅,間接導致其他種族的崛起。 如果是那些失落血脈,也許能夠改寫許多情況也說不定,至少對於它來說,培養一個普通半大能,遠不如養出一個足以統一世界的強者來的有趣。 當然,比起過高的期待跟愚蠢的想法,按部就班的行動會是更好的選擇,慢慢將燿月的各方面都養好,等到機會降臨,遲早都會知道其大能基因,也就是基礎先打好,一切都好說。 「師傅,餓~」 燿月不斷耍脾氣,想要休息吃飯睡覺。 這幾天的時間裏面都沒有給予這個孩子休息機會,會顯得如此鬱悶也是理所當然,孩童終究還是愛玩,它不能過於強硬的要求,勞逸結合是十分重要。 「快吃吧」 它將菜籃放在地上,鋪上一層地毯提供舒適的用餐環境。 燿月立刻拿起食物塞進嘴巴裡面,臉上露出相當愉快的表情,看的出來對於人類世界帶來的美食相當感興趣。 人類酷愛美食帶來的味蕾滋味,知道這一點的它不斷嘗試各式各樣的人類食物,甚至跟龍族購買一些料理,就是為了刺激孩童,藉由名為美食的誘惑,進一步要求更多努力。 人是相當有趣的生物,只要給予足夠的條件或是好處就能為了這個目標不斷前進,特別是孩童這樣簡單的存在,基本上,隨隨便便的一點好處都能讓這些小孩完成連大人都不見得能辦到的目標。 只要給予足夠的甜份就能發揮出驚人的實力,毫無疑問,可以說是最好的培養人才也不為過。 「好吃!」 燿月的臉上閃耀愉快,不斷嘻嘻笑笑。 大概是天生就過度受到壓迫的緣故,只要有吃有喝,這位孩童就會覺得非常高興不已,甚至一點點摸頭這樣的行動都能看見燦爛無比的笑容。 這種跡象可謂是相當良好的情況,對於燿月來說,需要的永遠都是一樣不變,而它可以確保源源不絕地提供這些,肯定不會有半點遺漏,以成功達到互利互惠的良好成就。 「吃飽以後就繼續」 它不忘提醒燿月,不可滿足於現狀,更不能持續貪婪放鬆。 輕鬆愉快跟懶惰是不同,前者在一定時間裡面提供生物的身心休息,用來達到後面更好的效果而做出準備;後者則是放棄許多重要的事情,單純就是完全放飛自我,造成的嚴峻後果難以估量。 「是!」 燿月乖乖把料理吃乾淨,躺在地上緩緩睡去。 吃飽睡好,它把每一環節都計算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過分要求這位少女在短時間裡面完成任何一個要求,只要一步一步按部就班,情況肯定會朝著想像的方向前進。 就在這樣的不斷進展之下,回過神來已經過了一年左右的時間,盡管對於大能種族來說是眨眼之間,對人類來說,卻不是如此。 「想要回到家鄉看看」 它好奇的詢問,望著燿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 過了一年的時間,孩童開始思念家鄉的土地,這份想法是人類特有的感性部分,至少它們這個種族不存在這一類的感情,因此不太理解家的重要性,不如說,這個世界還有比自身更為重要的存在嗎。 「那個??」 「不用那種表情,要去就去,小事一樁」 面對小孩的需求,大人有著回應的必要,尤其是認真努力的孩子更是如此。 兩人一同踏上回家的路途,多虧燿月在一年的時間裡面學會飛行,因此兩個大能速度飛快抵達目的地,不用花費過多的功夫。 「咦?」 燿月望著附近的景色,露出無比困惑的表情。 一片廢墟,一個人影都沒有,倒塌的房屋跟裡面大量的野獸都說明已經有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裏面沒有人的身影。 「師傅??」 「搬遷了吧,這裡的土地貧瘠,估計不想繼續生活在這種地方所以舉足搬移離開」 面對燿月不安的情緒,它則是給出一個相對安穩的答案。 由於無法種植農作物而選擇搬移,對於不懂土地資源有限需要不斷提供肥料跟營養的人類來說,不是把這種情況怪在大能種族就是認為是神明的懲罰之類可笑的答案上頭。 但是舉族搬遷實在不太可能,更真實的情況應該是受到襲擊導致多數人口傷亡,剩下的人逃跑才對。 不過,現在的燿月內心脆弱,作為師傅,應該盡可能避免進一步的受到傷害,反正遲早都會明白,不急於一時強行理解。 「是嘛??那就好」 燿月若有所思的回應,心中還有其他多餘的念頭存在。 它能夠明白這一點,就算曾經的回憶多半都是負面,就算被不斷攻擊,就算周圍沒有認可的人,家鄉這塊養育之地終究是無辜,始終都是平等對待每一個人。 「今天就住在這裡吧」 它提議一個方案,詢問燿月是否想要。 與其急急忙忙回去卻無法集中精力投入訓練,不如好好把家鄉的風景烙印在心中,如此一來,那怕真的離開也不會輕易忘記,印象中,人類應該是能夠將記憶牢記腦海裏面一生的物種才對。 「謝謝師傅!」 燿月抱住它不斷訴說感謝之情,轉過身在村子裡面奔跑。 以前無法在家園隨便遊走,不管到哪裡都會受到批評,周圍的大人也總是以難看的臉上回應,彷彿一個孩子不該待在村子裡面。 考慮到孩童對於心理陰影的描述會過度添色的情況,它認為應該是受到部分大人的非難對待,導致內心產生所有大人都是壞人的想法居多,畢竟沒有一個確切的理由,人類大人沒有必要集體欺負小孩。 3 「師傅!這裡這裡!」 燿月高揮雙手,衝到它面前,強制拉著人往裡面走。 走過鄉村般的景色,來到附近一處相當隱密的山區小道,從平地一路往高處移動,不用多久,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美麗的花海。 避開人群,缺乏價值,眼前的花就是如此,不能食用也不能當成藥草,因此不管是野獸還是其他生物都沒有興趣,正因如此,才能讓這般景色留在這個地方,換做一般情況,早就被摧殘殆盡。 「師傅!你看我種的!」 燿月相當興奮的介紹,指著附近的美好花田。 它點點頭,理解弟子所言,盡管不是人類,幻化成人過後,心中確實會多出一絲悸動,那是源自於對眼前景色純粹美的感性想法。 不同顏色交織在一起,彼此爭相綻放,明明五顏六色混雜在其中導致根本沒有一絲美感,搭配上微風的吹撫以及花瓣的飄落,不可思議的讓人類感到美麗。 變成人類過後連感性都會出現變化,它倒是第一次明白這種特別的情況,不由得好奇究竟人類這樣的生物還會受到何種情緒的影響得到高揚澎湃的情緒。 「師傅?」 「做的真不錯,你有這方面的才能也說不定呢」 它稱讚弟子的聰明之處,繼續觀摩眼前的花海。 或許僅有這個季節才能夠保持下去,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眼前的美好景色就會消逝,花的壽命極為短暫,與人一樣,眨眼之間,人就已經踏入棺材之中。 「師傅?」 「不要老叫我,想做甚麼就去做甚麼」 面對燿月的呼喊,它不以為然地回應。 得到同意之下,孩童自然隨心所欲地亂跑一通,開始在花田附近閒逛,充分得到過去從未有的放鬆機會。 笑容滿溢的背影,它不禁思考,或許教育的部分需要些許改善,盡管目前看起來不需要人類的同伴,家園這樣的概念卻深入人心,是一環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 「把這裡買下吧」 它思考了一會,做出一個相對簡單的決定。 把這一塊地徹底納入手中,反正此處沒有多少價格,人類王國那邊應該也會多給一點面子,如果真的不願意,那就稍微強硬一些。 「師傅過來這裡!」 燿月拉扯它的手臂,不斷指著附近的一處小溪流。 大概是某個大能不經意的手筆,附近出現一座小小的湖泊,而其中野獸翻滾以及走動的路徑形成溝口,加上剛好跟附近另外一條河流有著交錯,導致一條嶄新的河水形成,算是相當有趣的一個畫面。 「鬼斧神工呢」 它理解燿月對於這樣情景的興奮之情,確實需要無數巧合才會有機會發生。 如果沒有大能打出的大洞,若是沒有野獸在附近行動,剛好花田沒有受到影響等等,假設都未曾發生,一切都不會演變成眼前的景色。 「這就是所謂的運氣嗎」 它點點頭,理解到這種巧合混雜在一起的特殊之處。 燿月短時間裡面都不會嫌膩,因此一路到金黃色的黃昏在不遠處緩緩覆蓋整片天空為止,雙方都待在這塊花田。 隔天一大早,它幾乎可以說是馬不停蹄地前往人類王國,以稍嫌強硬的手段要求買下那一塊土地,而國王顯然是理解大能與人類的差異,乖乖認可這樁買賣,當然,無論如何都是公平的交易,需要回報也是理所當然。 「這裡是無人金礦」 它指了指地圖上面某處小山丘,告訴人類們需要的資源何在。 將金子當作通行貨幣,估計也就是人類才會如此對待,至少對於多數大能種族來說,黃金既不能食用也沒有加工使用的價值,除去金光閃閃以外,似乎沒有太多價值可言。 不過,人類卻藉由這種物品的過度稀少將其打造成相當有價值的產物,甚至在不同的國度都能達到一定程度的價值,可謂是將石頭變成鑽石般的神奇操作。 從這一點來看,它不得不去佩服這種優秀的智慧判斷能力,雖說壞處的部分也不少,至少從正向的發展來說,確實讓人類在經濟層面能夠統一。 「多謝大能先生,那個??」 「人類見好就收,千萬不要以為甚麼都可以不斷強求」 面對人類國王貪婪的慾望,它豪不客氣地批評一番。 想要討價還價或許是人類隱藏在內心當中的本能,作為一個同樣有著強烈慾望的種族無法批判這種心態,問題是,當兩邊的籌碼不對等的前提條件之下,想要在談判中強行獲得根本不對等的報酬,這樣的行為跟強盜沒有差別。 「大能先生,我們沒有強求任何東西,希望您能夠理解這一點」 一名文質彬彬的文官站了出來,無所畏懼的凝視著它。 不想一無所獲,因而派出手下來搶話,對於大能種族來說並非難以理解的行動,不如說,任何一個種族都會產生類似的想法。 光是拿回應當的報酬肯定不夠,順藤摸瓜,趁機得到更多需要且充滿價值的東西,這些都是談判,或者該說是外交官的工作。 「那麼你們強留我還有甚麼要求」 它不喜歡人類的行為,卻知道無法輕易拒絕。 鳳凰留下的囑咐依舊歷歷在目,無論是哪一種大能種族都不能輕易傷害人類,更遑論人類的國度,否則將會受到滅族之災,這一點,上古時期死去的大能跟如今依舊恐慌不已的大能就是最好的象徵。 「我們無需求,只是希望您能夠保衛好我等的國土,不被其他人奪去」 文官拿出地圖,展示村莊附近其他蠢蠢欲動的國家。 為何區區的一座村莊會出現舉族遷移的情況,撇開內亂跟耕作物以外就是外敵的入侵。 它早就調查過一番,得知村民全都離開的主要原因,一切都是地理位置所造成。 由於附近某個國家出現戰爭,剛好把一塊山區佔領下來,其結果就是這個國家的邊疆縮小,另外一邊則是成功擴張。 本來一切都是自然的發展,誰知道,這座村莊運氣不好,成為兩個國家的邊界地帶,從而導致許多麻煩叢生,不光是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盜賊,還會有一些危險的間諜冒出來,局部的小型動亂不曾停下。 都面臨這種局面,村長會下令離開放棄村莊也是正常的一件事情,不如說,為了所謂的祖先跟家鄉而與兩個國家為敵才是愚蠢至極。 如今,如果它要選擇拿下這塊土地,也就意味著會將兩個國家都產生摩擦衝突,甚至有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看準這個難得的大好機會,人類一方會想要趁機敲詐也是正常,文官拿出的地圖跟內容也是說明敵國的狀況,看的出來,應該是想將大能居住當作籌碼,盡可能削減對面的進攻意圖。 這樣的手段確實相當有意思,換作是其他不懂人類世界的大能,應該就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困惑當中,最終完全不清楚該如何是好,畢竟人類的規矩太多,想要一一將其記清楚,基本上是不可能。 可惜的是,人類遇到它,對於一名聰明且早就深入認識人類的大能,有些事情往往能夠看得更加清楚徹底。 「請不用多擔心,我跟弟子都僅有一段時間會回來,其他時間發生任何狀況,我們都是渾然不知」 它有些惡意的壞笑,絲毫不介意文官鐵青的臉色。 只要確保偶爾跟燿月來到這個地方即可,至於發生動亂跟戰爭也無妨,反正兩個大能跟半大能根本不懼怕人類,如果真的有諸如襲擊之類膽大包天的念頭,ˊ直接格殺勿論。 人類的思維終究還是太過侷限,認為它會待在那塊土地成為王,加上弟子是人類,一定會庇護人們,等到底下的子民一多,等同於人質的數量增加,如此一來,分身乏術之下就需要國家等級的支援,想必文官乃至其他官員都是類似的念頭。 狹隘的目光搭配上僵硬化的思想,完全沒有將大能種族的特性考慮在其中,下場就是白費工夫。 「沒事我就先離開,感謝你們的協助」 它轉過身離開宮殿,不理會後面的騷動。 由於外交失利,文官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國王跟其他官員的憤怒都僅會朝著一個人而來,因此受到傷害的不光是這個人,還有其下的派系跟家人。 可笑至極,為了一點小事居然把同胞都殺光,這個世界估計也就這麼一個瘋狂的種族會做出類似的行徑。 「師傅?」 「回家!」 它的心情不太好,語氣多少有些兇。 作為乖巧聰明且懂事的小孩,燿月幾乎沒有停下腳步,乖乖跟在身後前進,知道此時此刻,還是當個啞巴最好。 離開人類國家,回到村子裡面,它也差不多消氣許多,於是將剛才談判的結果告訴弟子,表示未來隨時都能回到家鄉,甚至在鍛鍊的過程想家,獨自回來一趟也無妨,只要記得報備不要鬧失蹤。 4 「師傅!」 一名婀娜多姿的少女抱住它,臉上綻放著有些撫媚的笑容。 光陰似箭,不知不覺都過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對於壽命動輒五百年左右的大能而言,並非漫長,不如說專心在想做的事情上面,一切彷彿昨日。 與它不同,弟子從小孩的模樣逐漸成長,如今已經進入人類的變化期,皮膚變得細嫩,滿是積水的腹部縮小變成緊實的蠻腰,搭配上纖細修長的雙腿,已經跟孩童不同,是個確確實實的女性。 大概是大能基因的覺醒,本來貧瘠的身材出現變化,加上食物睡眠的充足,一下子就往上拉高,衣服都換了好幾次。 不光是身體上面的變化,內心方面也出現改動,包括看見它會覺得害羞,衣服開始要好看,沒有鍛鍊的時候還要化妝打扮,連擁抱的次數都在劇烈增長。 盡管還不清楚這樣行為的理由,只要沒有偏離訓練的目的,沒有拖累到訓練的過程,不管是甚麼行為都無妨,不需要去阻止。 「師傅~」 「我知道,該吃飯了」 它將準備好的頂級料理放在地上,知道燿月應該是感到肚子飢餓。 少女先是嘟起嘴,隨後才默默打開菜籃大快朵頤一番,等到美味的食物吃下去才綻放笑容。 人類的女人心如大海,漂泊不定且變化無常,是世界上最難以琢磨的生物之一,曾經認識的同伴這樣說過。 跟過去不同,如今的它確實不清楚燿月的心情變化,許多行為變得缺乏意義,交流溝通也顯得有些困難,甚至不知道該用甚麼手段去回應才好。 雖說不懂,卻不能一無所知,既然無法理解就努力去接受,假設真的不行,就私底下都請教一些朋友,務必要達到至少明白弟子所說的話。 --人類女人?麻煩的生物? --人類好吃? --來戰! 詢問大能友人的結果幾乎都是一致,可謂是相當白費功夫的行為,這些傢伙多半都無法給出一個良好的解答,都是一群瘋狂到不行的戰鬥瘋子,不然就是一些對於所謂人際關係感到厭煩的直腸子單細胞腦袋。 說來也是有趣,鳳凰明明有著百年以上未曾出現的案例,大能種族卻始終沒有對人類發動襲擊,就算有也是小打小鬧,看的出來依舊相當忌諱有如神明般的絕對存在。 可是,它卻隱隱約約感受到水面底下的波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浮現檯面,而屆時,人類將會體會到前所未見的殘酷下場。 「師傅?」 「好好吃飯」 它摸了摸燿月的腦袋,要對方乖乖將精神集中在手頭的餐點上面,不要一邊吃飯一邊說話導致嗆到,畢竟以前就發生過類似的情況,一度危險到差點需要切開喉嚨的程度。 「是~」 燿月一聲隨意的回應,低下頭繼續吃飯。 如今在魔力的訓練方面逐漸看見些許成效,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這位少女就能夠發揮進一步的大能基因,到時候,它就能知道對方種族的真實身分。 「呼??」 燿月輕撫肚皮,感覺到整個人相當滿足不已。 身體正在逐漸恢復,流逝的體力都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當中,原本看似已經逐漸黯淡的肌膚再度恢復亮眼的肉色,無庸置疑,都是多虧食物裡面的能量。 比起大能種族這種多半都能依靠大氣中魔力恢復身體,人類或者該說半大能都還是以食物為主體,其他方法或許能夠以相同的方式恢復狀態,卻不一定能夠在短時間裡面吸收。 無論如何,只要能夠恢復狀況就是好事,它滿意的將菜籃收拾,準備將東西放到房子裡面。 由於今天待在村子的遺跡位置,估計也會在房間裡面休息的緣故,稍微整理一下還是相當重要,人類的身體不太能夠忍受髒亂的環境。 自從購買土地以來,這裡就會發生戰亂,許多軍隊都會進駐其中,甚至將此地當成橋頭堡,不斷發起激烈的戰鬥。 不過,它們兩個從天而降的那一天就有說明,每個月的十五跟三十都一定會待在此地,不允許任何軍隊靠近,否則格殺勿論。 起初還有愚蠢的傢伙試圖挑戰權威,直到被燿月抓起來毒打一頓,全都乖乖離開,就算是傷患也是被抬出去,不給一點點的憐憫。 考慮到對一個人好就會造成更多人不惜以身試法,於是它貫徹絕對隔離的主張,不給任何一方的人好處跟幫忙。 所幸,人類是個好戰的種族,根本不需要等待大能的進攻,自身就會出現內亂,從而導致國家分崩離析。 「??師傅,今天沒有人來」 燿月疑惑地望著村子的兩邊,不懂為何沒有一個人影。 「國家滅亡了,一邊被攻佔,另外一邊毀滅,如今這裡從交戰區的聚集點變成邊疆地帶,自然不會再有任何人類靠近」 它輕鬆回答弟子的疑問,搖頭表示相當無奈。 當一座村子處在兩個國家的界線,戰亂就會不斷上演,可是,當兩個國家其中一個出現問題,導致根源斷絕,自然不會再有任何人願意靠近這個存在大能種族的危險之地。 「是嘛」 燿月淡淡一笑,似乎對於人類的消失感到有些詫異。 人類就是如此,它不打算多跟弟子闡述這些晦澀難懂的大道理,反正遲早會有一天,成長為大人以後就會明白這一切。 「比起那些小事,你是不是忘記該做的工作」 它一個眼神,燿月立刻起身,繼續開始重要的鍛鍊。 這一段時間裡面,為了確定之後的練習計畫跟方針,急忙動身前往一個老同伴所在的地方,尋求對方的建議。 穿越樹林,走進深處的沼澤地帶,一條身軀巨大且擁有翅膀的大蛇立刻靠近,以愉快的心情開口說道: 「老友你來了」 面對這條騰蛇的歡迎,它自然找了一個空位,避開那些散發著臭味的屍體。 這是一位活上兩百年左右的大能,由於脫離家庭的緣故,如今獨自居住在這個暗無天日之地,享受著剩餘的壽命,度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兩人的相遇剛好在一次偶然,騰蛇發現有大能靠近,主動上前打招呼問好,簡單聊上兩句,雙方就覺得彼此能夠成為友人。 「老友,我有事需要幫忙」 它開口詢問,希望眼前的騰蛇能夠給出答案。 訓練幾年的時間裡面,看似幼小且無力的孩童開始展現出驚人的實力,而且是遠超預期,不管是強大的肉體力量還是良好的適應能力都是一絕,更不用多提本身的大量魔力,這些都本不該是一個普通大能該有。 不是上古大能就是龍族麒麟其中之一,它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只是迫於個人的情況,不太願意強行用各種藥物驗證,畢竟還是一個小孩,過分的手法只會留下多餘的心理陰影,更不用提做出那樣行為的人還是老師,絕對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痛楚。 「齁,這麼特別的種族,看起來應該是相當強大大能的基因??那首先告訴我,這個小女孩的家譜」 騰蛇開始以科學的方法探究,盯著它等待資料。 雙方之所以能夠合拍就在於個性上面都屬於研究學者的類型,比起感性的部分,理性方面壓倒性的佔據上風,比起所謂的可能性更加看中證據,如果手頭上面沒有足夠的資料,任何情況都能直接推翻。 「這方面我盡力了,只是那個孩子確實不好找,這些資料也並非是絕對正確」 它將收集到的內容交給對方,那是一疊厚重的文件。 從發現孩童體內可能存在的驚人大能基因,怎麼可能放著家族不管,自然是先去尋找所謂的家譜。 問題是,跟注重血統跟傳承的大能種族,人類這樣的短壽種族始終在這方面不夠認真,多半都僅僅留下模稜兩可的資料,有些家譜更是相當隨便,完全沒有足夠的考核性可言。 「??還是看看本人的樣本吧」 騰蛇觀看了幾眼,已經失去繼續觀賞的想法。 翻開其他資料,燿月的適應力以及各項測試都相當驚人無比,至少以半大能種族而言,根本就是無庸置疑的最強者之一也不為過。 「肌膚組織跟毛髮看不出來,檢驗都不太準確??算了還是用九尾大人給的簡易手段吧」 騰蛇使用一種特殊的魔法,開始進行分門別類。 雖說它不清楚這種魔法的功效,卻非常清楚九尾始祖的厲害之處,如果不是那位大人對於統治的興趣低下,恐怕如今不會是龍族跟麒麟的世界,而是狐狸一族的天下也不一定。 「完成??不是上古大能的失落血脈,就是龍族跟麒麟其中之一」 騰蛇給出一個答案,讓它能夠安心下來安排後續的任務。 不管是龍族也好奇麒麟也罷,只要能夠確定其中之一就代表有著足夠的應對手段,往後也可以對症下藥,提前做好許多必要的準備工作。 5 思考的層級不同,眼前這位外星公主殿下所追求的是自己種族進一步成長的關鍵要素,那細小的身軀以及腦袋裡面寄宿著大量責任,每一次的觀察與探索都伴隨著公主的沉重負擔,無法跟普通小學生一樣隨心所欲的享受,那份成熟會將每一份行為都附上枷鎖。 莉莉艾爾無法與之對比,看著這位阿二認真嚴肅的表情以及專注的集中力,盡管已經有著超齡般的個性卻僅僅是在眼見範圍裏面,不光是海濱,想必類似芙蘭那樣早早就灌入王室責任的公主不在少數,每個人都要負擔起超乎想像的壓力,為了國家的未來拼命努力。 「······你不累嗎」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想要知道阿二的內心想法。 「我們的體力比人類好上許多,基本上是不會有累的狀況,除非真的把體力耗盡否則不太可能會出現疲倦的狀態」 阿二沒有領會到莉莉艾爾話中的意思,露出莫名疑惑的表情。 「不是這樣······當我沒說」 莉莉艾爾懶得繼續說明,有些無奈的揮揮手。 解釋下去就會聊到一些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事情,到時候還要花費時間去咀嚼每一份話語,這些對於一名懵懂無知的小學生而言太過繁瑣,因此還是無奈的作罷不當作一回事,反正伴隨著成長的過程也會慢慢了解這些,頭兒曾經有過類似的事情,未成年青年以及大人之間的距離並非想像中的遙遠,想要放鬆精神僅剩下待在學校的這一段時間。 「是嘛······對了,學習已經差不多,學校裡面的教材還有其他的嗎」 阿二將幾本教科書放在桌上,似乎已經把裡面的內容都讀過一遍。 盡管莉莉艾爾想要說明學習這種事情並非是閱讀一次就意味著完全理解,不過考慮到這位公主殿下極有可能確實將裡面的內容都讀懂,她還是乖乖將教科書擺在桌面上,不想去思考這方面的問題,深怕到時候心中忌妒,甚至逐漸被內心當中的一股躁動感所覆蓋過去。 拿到書籍過後,阿二再度回歸到沉靜狀態,認真的研讀裡面的各種內容物,接下來的時間裡面又再度無法開口說話聊天,然後便打開電視開始玩各種遊戲,一直混到差不多該洗澡的時候才被玫提醒到,匆忙進到浴室裡面清洗身體不到一會才赫然想起學習確實相當用功,關鍵的作業卻仍然沒有一點進展可言。 「莉莉艾爾,你在做什······」 「不要跟我講話」 莉莉艾爾拒絕阿二的邀請,專心一志在努力讀書上面不敢有半點鬆懈。 多虧學習的進度沒有絲毫落後,花費一個小時不到就成功將功課差不多完成,整個人總算可以真正放鬆一會,於是直接癱倒在地上闔上雙眼,至於某位外星公主殿下則是早早放下教科書,拿起遊戲把手開始玩弄,看的出來本人還是一個普通孩子,還是會想要大肆玩樂一番的想法。 「莉莉艾爾小姐,玫要出門一趟,請兩位乖乖待在家中」 玫踏進房間裡面跟兩人問好,沒過多久的時間就離開家外出。 最近這一段時間裡面都會在固定的時間點出門,就算沒有特意去進行說明也能夠明白估計就是政府那邊需要詢問一些事情或是幫忙處理小巷怪物,總之,肯定是一些大事件才會需要這一位外星女僕幫忙,至於主要的內容是甚麼,莉莉艾爾始終沒有開口詢問過一次。 內心感到害怕不安也好,實在不願意讓對方繼續增加負擔也罷,這些都是單純的一份藉口,只是她自己退縮,不願意深究下去,面對這些事情只想著逃避,不想去明白也不希望成真,宛如當成一名待在外圍的普通人,每天都拿起手機電腦上網跟其他人探討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每天專心在事業乃至個人的願望上面。 可惜的是,莉莉艾爾終究是地球上面唯一的魔法少女,也是對抗外星敵人的最強手段,除此之外暫且沒有任何一個存在能夠對抗強敵,因此基本上就是徹底綁定的一位救世主,而且還是其他人完全無法替代,假設不去努力的下場就是眼睜睜的看著大量無辜的人們死去,甚至讓地球成為人類文明的墳場。 「睡覺吧」 阿二打了一個哈欠,隨即倒臥在床上。 望著這位外星公主如此迅速的進入睡眠狀態,莉莉艾爾有些羨慕的望了一眼,隨即在混沌當中進入甜美的夢鄉之中,原本以為這樣視而不見的日子還能夠持續下去,每天依舊可以持續這份沉悶無趣的生活,誰知道,變化正在不知不覺中出現,降臨的速度比猜想的還要迅速。 「······真的要去嗎」 莉莉艾爾望著身旁的同學,臉上露出些許的擔憂。 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小巷中的鬼怪事件傳出去,不少學生都變得興致盎然,許多人都相當好奇的上網去關注,加上還有一些高中大學生拍攝下來不少影片,人們都產生了極大的好奇之心,對於社會上面的成年人來說或許沒有太大的想法可言,只是,小學生們就截然不同,每個人都顯得相當興奮不已。 「太棒了!今天大家就去一趟吧!」 幾個人都圍在一起聊天說話,決定時間以及地點。 莉莉艾爾本來想要阻止這樣的情況發生,尤其是考慮到目前的情況極有可能會造成前所未見的憾事,小巷怪物全都是一群可怕的存在,極有可能會動手將人殺死,就算擁有魔法少女的力量也不見得一定可以將人保護住,於是在眾人開頭準備探討這方面的事情,本來介入其中是希望能夠改變話題的潮流。 「不想去就不要去,又沒有人拜託你」 一名女同學撇開視線,似乎不想跟莉莉艾爾對上眼。 這樣的話不光是這位同學,其實在場的幾個人當中明顯沒有人幫忙她說話,代表多多少少都同意了這番話,認為最近一段時間好不容易擺脫貧困家庭回歸學校的某人逐漸變得疏遠,甚至有點難以相處的程度,這一類的內容也不斷在班級裡面蔓延出去,流言蜚語幾乎沒有一刻停下。 過去,為了債務問題不斷奔跑的過程中,莉莉艾爾不曾有機會注意到周圍的其他人,那個時候總是以各種藉口以及理由避開人際關係,加上多數人都能夠理解那份痛苦,就算不懂也至少會做到體諒的心態,所以沒有人去追究這方面的事情,甚至不少人還會雪中送炭給予溫暖。 但是,時過境遷,以前能夠使用的說法早就不復存在現在的她失去了可憐人的身分,在大眾的眼中就是普通小學生,曾經可以使用的理由再也沒有辦法用上,即便如此,由於還是保持著相同的態度以及待人接物態度,從原本的悲慘少女頓時變成冷漠同學,一點點小小觀念的變化讓待遇徹底不同。 「······我會去」 莉莉艾爾開口回應了這個問題,沒有繼續迴避下去。 如果不去小巷裡面,沒有人能夠保證這些同學可以活下來,假設到時候一群人全都死去,從情況上面來看,本人就算不會受到真正意義上的唾棄,心情上面也難以平衡,估計還會留下一生等級的陰影,所以還是跟著大家一同出發比較好,至少盡力去幫助不會造成內心上的難受感。 僅只一個人還是會多少有點擔心不安,莉莉艾爾還是決定去詢問一下阿二以及玫願不願意幫忙,否則單靠一個人要保護好一大堆同學絕對是一個難題,至少對目前的她來說,盡可能不要將魔法少女的身分洩露出去是非常重要,除非不得已不然沒有必要變身戰鬥。 「不行,本宮今天有點事情」 阿二立刻拒絕,急急忙忙地離開學校。 兩人的關係不算親近,就算想要問對方究竟是為了甚麼事情著急也不敢開口,更糟糕的一件事情是,當莉莉艾爾去隔壁班找人的時候才發現,玫原來在僅剩最後一節課的時候先行離開,同班的人也不知道對方跑到哪裡去,那怕是老師都不太確定,頂多知道是校長簽字同意。 既然是搞到上層都同意的程度說明肯定是對抗外星之爭的事情,如此一來,實在沒有理由去為了一點小事拜託對方,何況,前一段時間已經說過,世界各國的政府暫且都不清楚魔法少女的真身,因此短期之內都不能暴露身分······話說,既然都出席各國政府的解決問題會議,究竟是如何做到不被人懷疑的程度,只能說還是一個謎題,這位自稱專屬女僕實在擁有太多太多秘密,難以完全進行追究。 「······一個人真的沒有問題嗎」 莉莉艾爾闔上雙眼,不斷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 6 伴隨著幾隻何羅的奏樂,開始了一段令人難以置信的光怪陸離畫面,無數大能竟然一同唱起類似的歌曲,有如合唱團般無比整齊一致。 待在一旁的它搞不懂狀況,只是本能地覺得這些目光呆滯且充滿詭異情緒的狀況實在相當不舒服,若不是一旁的友人用眼神示警,表達不要輕舉妄動的想法,早就大吼一聲,離開這個噁心可怕的地方。 「祝福神明!」 無數大能呼喊,以無比尊敬的姿態跪倒在地上。 口中不斷喃喃自語,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那怕周圍都是不認識的傢伙也能彼此互相關愛,說出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虛寒問候。 簡直是地獄,它幾乎無法理解眼前的景象,不知道為何這些強者們會變成如此可怕的模樣,不由得退後一步,甚至想要立刻逃離。 所幸周圍的大能都沉浸在歌曲跟不知名的妄想當中,渾然不知他者的情況,直到結束高歌的時候,氣氛又再度回歸到原本的狀態。 「??老友,我先離開了」 它實在無法容忍下去,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老友,終有一日你會明白這些的!」 遠離之前,它能夠聽見老友的聲音。 理解,那是絕對不可能,如此可怕如同洗腦般的宴會情景根本就是惡夢,只能說,運氣不好認知不佳,居然跟那樣的傢伙成為朋友。 「??去找師傅吧」 它思考了一會,想起還有一個人需要見上一面。 究竟是何人,其實答案也非常簡單,那就是失蹤已久的師傅帝江,自從上一次的見面已經過了幾年光陰,這段時間裡面專心教導燿月而造成完全忘記。 如今都過了這麼一段日子,相信那位流浪在外的老師應該也會找個機會回家一趟才對。 順著路徑來到曾經熟悉之處,映入眼簾當中,乃是已經不再算是家園的模樣,一片狼藉才能形容目前的光景。 不知為何,此處的房屋跟洞穴全都坍崩解體,裡面完全沒有一點大能的氣息跟蹤跡,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生物待在這個地方。 既來之則安之,它相信自家的師傅肯定不會在意一個居所的破壞,甚至來到此地一看,轉眼就忘記還有一個家,那位強者的腦袋就是如此簡單易懂。 問題是,作為徒弟還想要跟老師多見上幾面,許多必須要談論的內容都需要詢問,作為一位弟子,幾乎甚麼都沒有學到。 當然,現實並不會如想像那般輕鬆,於是它只好把房子重新搭建起來,隨後再把信封之類的東西塞進裡面,希望對方有朝一日能夠看見。 夕陽西下,逐漸染黑的夜幕有如內心的寫照,似乎正從朝氣蓬勃的生活走向頹廢黑暗的日子。 先是莫名其妙跟弟子產生歧異的摩擦,隨後又是見證到所謂大能種族的瘋狂狀態,一路走來,內心當中的無奈可想而知。 所以如今之計,還是先暫且銷聲匿跡一段時間,等到身心方面都逐漸恢復過來再談論這些往後的部分。 「原來如此??所以你就來到我這邊了嗎」 一隻樹懶般的生物淡淡一笑,動作緩慢的摸著桌面上的酒杯,不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治療內心的創傷,說來容易,做起來卻相當困難不已,尤其是考慮到大能種族跟其他同類遇到而產生的一系列風險來看,安寧且避世之處乃是絕佳的選擇。 「不好意思老闆,沒有想法卻想要找個能說話的傢伙抒發一下心情」 它握住一杯酒,用人類的身體深刻品嘗一番。 原本的身軀並非完全不能,單純就是無法感受到人類特有的那種朦朧跟模糊感覺,更無法得到昏昏沉沉的特殊體驗。 「原來如此??所以跟我說說看吧」 樹懶般的生物拿起乾布擦拭酒杯,準備隨意地聆聽客人的抱怨。 想到能夠訴說情感,它也就默默地吐露想法,不時會說出帝江的情況跟弟子的事情,講到感動之處,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與大能的肉體不同,人類的身軀就是如此脆弱,內心方面更是如此,相當容易出現感性的行為,經常還會為了一點小事過分感動或是過度感傷,有時,還會出現精神壓垮身體的異常現象,估計也就是人類專屬。 「哈哈??你好傻」 樹懶般的生物拿出一杯酒,混入另外一種特殊的飲品,頓時散發出驚人的香氣。 就算是不懂酒類的它都能夠感受到異常的氣味,覺得有些想要陶醉於其中的錯覺,毫無疑問,此處應該是某種大能的魔力結晶,不然就是身體的一部分,否則單純的液體不可能出現影響大能種族的力量。 「甚麼意思」 它頓時感到相當不舒服,目光凝視著眼前的老闆。 這些都是痛苦的故事,沒有任何一個呈現出美好的部分,至少從這邊完全感覺不到類似的情緒,難不成,眼前的傢伙想要嘲笑自己!這樣的想法立刻擴散全身上下。 「不要那麼激動??那個人類的女孩應該是太過喜歡你了」 樹懶般的生物輕鬆地回應,嘴角明顯勾勒出笑容。 喜歡,這樣的詞彙出現簡直讓人難以理解,至少它完全感覺不出是所謂的事實。 「你想想,人類的身體缺乏皮毛覆蓋,因此底下的肌膚都需要衣服遮蔽,而幾年的時間以來,人類都已經習慣所謂的衣服,也就是說,底下的每一寸都是不能被外人所看見」 樹懶般的生物開始進行簡單的開堂授課,仔細地進行說明。 衣服跟肌膚的關係對於它來說依舊相當好懂,幾年時間裡面對於人類的學習可是絲毫沒有一點的落後,因此當對方聊到這一點的時候,自然是能夠聽懂這部分的內容。 只是,這些跟尖叫又有甚麼樣的關係,這才是真正重要的部分。 「呵呵,連這一點都搞不清楚嗎??人類只會給誰看肌膚」 「自己跟家人?」 它疑惑地回應,不懂眼前這位老闆話語中的內容。 面對如此不成材的回應,樹懶般的生物都傻眼,不斷表達對於人類學習的過份不夠透徹,甚至明確說明幾年的學習都是白費工夫等等的內容。 「你到底??」 「人類女子只會把肌膚暴露給家人與愛人,因為人類就是如此的生物,因此當別人看見的時候自然會覺得羞恥而大吼大叫,就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樹懶般的生物直接明白的講清楚,避免它進一步的疑惑下去。 沒錯,單純就是害羞的情緒,身為變成人類且不斷探究人類這種生物的大能居然連這麼簡單的部分都搞不清楚,簡直就是傻瓜。 「原來是這樣??我去找她」 它立刻將錢付乾淨,隨即衝離酒館,尋找那個人的身影。 「??年輕真好」 樹懶般的生物愉快一笑,繼續品嘗混酒,直到下一個客人入內。 飛翔在高處的它心中不斷泛起熟悉身影,不斷咒罵愚蠢至極的自己,為何沒有去多加思考其他的可能性,明明那個可憐的孩子是如此無力柔弱,失去了所有東西,渴望將其找回。 由於失聯僅僅幾天的時間,要想要從原本位置找到燿月所在的區域並非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只是,遠比想像中的還要麻煩在於,少女混進人類的村莊裡面。 大概是不斷找尋的緣故,結果被人所發現,而且好巧不巧還是幾個類似奴隸販售的傢伙,結果就造成整個人被關押在類似牢囚馬車裡面。 想必是過於痛苦的緣故,乾涸的淚水依舊清晰留在臉頰上,呆滯的目光說明本人恐怕連活下去的意志都失去,不管接下來的情況會是如何,恐怕都已經絲毫不會去在意。 這一切,都是它愚蠢的行徑所導致。 「您好??」 「把那個孩子給我!」 它憤怒無比,渾身上下散發出驚人的氣場。 如果是被溫柔的人帶走也就罷了,誰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一群惡劣傢伙們,光是想到接下來少女會受到的悲慘待遇,心情立刻七上八下,一種無名的業火從內心深處湧現而出。 「你是甚麼??」 「老闆,這一位應該是大能才對」 一旁的保鑣急忙拉住人,深怕進一步惹怒它。 若是普通人也就不予理會,碰到大能種族可就沒有那麼簡單容易,要知道,一旦動起手來說,大能有一千種方法讓人類在不死的前提條件下痛苦,除非有著絕對的把握,否則正常情況下,多半都是乖乖退縮。 「那是我的,你們膽敢亂拿!」 它將之前跟國家簽訂的契約擺在面前,瞪了眼前的奴隸商人。 盡管國家已經毀滅,高昂的羊毛紙跟工藝精美的印章都再三說明這個東西不會是騙人的產物,也就是說,上面的內容多半都是確實存在。 「是??可要這一位孩子的不是人類,而是另外一個大能」 奴隸商人瑟瑟發抖,小心翼翼的用詞。 假設是人類國家或是領主,商人早就大方地將人放出,絕對不可能跟大能對抗,偏偏另外一個買家同樣也是大能,情況頓時陷入膠著當中。 7 「??那就一起去吧」 它壓抑住不爽的情緒,默默的點頭表示理解。 若真的是危險的大能種族,自己肯定無法與之對抗,弱肉強食的規則從來沒有改變,誰都不能保證買家是多麼強大的存在,為此,必須要搶在對方抓走燿月以前行動,至少要全力保住這個孩子才行。 於是,它走進囚車裡面,待在少女旁邊不斷搖動對方的身體,用一如既往地熟悉語言問候,想要得到這個孩子的回應。 可惜的是,燿月已經將內心都完全封閉起來,根本沒有一點回應的念頭,目光呆滯,凝視著不知名的去處,連一點點的反應都完全感覺不到。 「燿月??對不起」 它摸了摸對方的腦袋,不斷給予安撫跟溫柔。 從未想過人類的想法會是如此複雜,確實被樹懶般的生物教育了一頓,一切都是學習部分的不夠充分才會導致悲劇的誕生,這一點必須要被責怪的人僅有作為師傅的愚蠢之徒。 只是,相比身體的傷害,精神的創傷更加難以治癒,它也不知道該用甚麼方法才好,僅能一昧抱住對方,呼喊名字並且持續道歉。 人類的馬車無法奔跑太長的一段時間,差不多兩到三個小時就需要停頓一會,加上本身的速度過於緩慢的緣故,等到抵達現場還需要兩天左右。 這一段時間裡面,其他的奴隸都會送上一些算是餿水般的食物果腹,而它自然不會讓可愛的徒弟繼續吃那些垃圾,而是花費大錢去買一堆好料理。 「燿月,吃一點吧」 它將燿月抱在懷中,用刀叉拿取食物,細心的幫忙打開嘴唇,將東西塞進裡面。 由於缺乏咀嚼的緣故,只好幫忙下巴小心弄碎食物,或者乾脆使用魔法將這些都變成粉末,直接讓少女吞嚥,總之,營養是絕對不能缺少的部分。 如此溫馨的一幕,那怕是周圍的其他人都會多看兩眼,尤其是那些失去一切的可憐奴隸,目光當中更是多出些許的忌妒之情,無比憎恨為何同樣是卑微賤賣之身,自己一無所有,別人卻有願意遮風擋雨的愛人。 不管其他人類心中的想法,它唯一在乎的就是懷中奄奄一息,不知何時就有可能死去的重要徒弟。 「咳!」 燿月將卡在喉嚨當中的異物吐出,似乎正在拒絕多餘的食物。 盡管本人的意願低落,精神出現異常,身體卻始終還是渴望營養,因此還能夠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多虧半大能的體質,那怕明顯有好幾天的時間裏面都無法吃下東西,身體還是維持在一定程度的巔峰狀態,如果不是有意志的消沉,恐怕根本不需要任何進食。 「進入森林!」 前方的馬車嚮導大吼一聲,後面的商人們紛紛做好準備。 跟人類所在的草原不同,森林都是屬於野獸跟大能,任何愚蠢的傢伙膽敢踏入其中半步,下場幾乎無一例外都是死路一條,要知道,多數生物都不會喜歡踏入自己領土裡面的可恨外人。 馬車行駛的過程當中,可以看見幾個強壯的男人拿起武器,隨時都在抵禦可能的奇襲。 與商人戰士們的不安相比,另外一邊的奴隸們則是各有不同想法,其中無數人都在期盼著奇蹟的降臨,希望能夠改變目前的淒慘窘境,找到能夠逃出此地的機會。 「??來了」 它感應到異常的變化,發現有危險的傢伙正在靠近。 躲藏在樹林當中的不光是可怕野獸跟大能,還有另外一種並非生物的捕食者正在虎視眈眈,等待著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出現。 「啊!」 一個戰士發現腳被纏住,拿劍一砍,居然毫無效果可言。 不光是這個強壯的男人,其他保鑣人員也是遇到相同的情況,於是紛紛掏出其他武器對應,總算依靠砸的方式將其弄斷,成功開始躲避移動。 問題是,這樣的行動怎麼會有效果,不知名的觸手有超過十條以上,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長,想要一口氣解決根本就是白費工夫。 感到恐懼的不光是商人戰士們,連奴隸們都開始退縮,畢竟非人形生物帶來的恐懼遠比其他物種還要強烈。 它一下子就清楚這些生物的由來,明白這是一種捕食類的植物,攻擊性方面算是相對普通,唯一可怕的地方在於過分強悍的繁殖力,如果不再一定時間裡面處理掉,就算是一些大能種族都無法與之對抗,只能爭取逃離的機會。 「快撤退!」 保鑣的領頭人物意會到眼前可怕生物的真實身分,立刻捨棄眼下的工作。 比起違約之類的行為,同伴的喪失對於這位頭領來說才是大事,工作隨時都能夠接洽,值得信賴且強大的部下卻是一人難求,放在天平之上,哪邊更加重要不言而喻。 「等等!你們??」 「要就一起走,不然就死在這裡!別擋路滾蛋!」 保鑣的頭領拉著馬車往外衝,面對商人的請求充耳不聞。 急速的轉向衝刺導致奴隸們全都人仰馬翻,幾乎都撞在一起擠成一團,幾個年紀較小且營養不佳的孩童當場撞擊脆弱之處,一動也不動的成為斷線人偶。 其他奴隸也好不到哪裡去,基本上都是相似的狀況,每一個人都受到大小不一的傷害,主要在於數年以來營養缺失導致的體質虛弱,另外一方面,人類的身軀本就是如此脆弱。 至於燿月則是被它僅僅抱在懷中,因此沒有受到多餘的傷害,始終保持著良好的狀態。 「加速加速!」 保鑣們開始加快驅使馬匹,努力避開觸手的攻擊。 「不要!」 一名戰士被觸手綑綁住腹部,直接被拉扯到地上。 盡管成功將一部分處理掉,周圍不斷一擁而上的包裹始終將人擠碎變成一攤肉泥,足以見得其中的力量之強,相比之下人類的身體跟紙板差不多。 「用傢伙!」 保鑣的頭領呼喊,讓周圍的同伴趕緊動手。 原本多數人都忘記手頭上面還有許多能夠使用的物品,如今總算重新意識到,既然強力武器不夠格,應該要掏出其他非物理性質的手段才行。 保鑣戰士們都是一樣,比起遇到大能種族,真正可怕的其實都是一些野獸,理由無他,前者能夠溝通,還有一些對話解決問題的希望,加上鳳凰留下的要求,一般不會過度忌妒一隻小小不起眼的人類,撇開某一些大能種族以外。 後者卻並非如此,毫無靈智可言的生物,見到任何生物都會攻擊,不管是人類還是大能,因為這些缺乏智慧的存在只是想要活下去,除此之外,甚麼都不懂。 「就是現在!」 一個人大吼一聲,呼叫周圍的其他人動手。 頭領走在前頭,故意把馬匹扔下,讓觸手能夠立刻進行捕食行動,剛抓到的瞬間,其他戰士們立刻停下行動,將行囊裡面的東西掏出來,直接往地下一扔,隨著玻璃罐子的破裂,一股惡臭立刻擴散。 不光是臭味那麼簡單,其中還有驚人的腐蝕性物質滲出,立刻覆蓋所有的觸手,有如一種流感不斷蔓延,一下子就令所有觸手都出現異常現象,算是一種特殊性的病毒攻勢。 多虧這個良好的攻擊手段,成功對於這個底下擁有觸手的生物造成嚴峻影響,不到一會,底下冒出一支驚人的生物,那是一頭類似章魚的怪物。 「那是??散開!」 保鑣頭領一聲令下,周圍的戰士立刻分散。 章魚般的怪物口吐液體,大量有如腐蝕液的東西將花草樹木都沾染,瞬間,萬物都腐壞不成原本該有的模樣,看的出來遠比人類所做的還要強烈。 「救命!」 其中一個保鑣被液體噴濺到,身體的一部分立刻掉落。 肉眼可見的腐蝕,周圍戰士急忙退開了一段距離,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深怕會遇到前所未見的攻擊。 問題是,一旦退縮,敵人是不會那麼輕易就離開放棄,章魚般的怪物不斷用觸手亂打,這一次,沒有一點保留。 比起抓人捆綁之類的手段,直接敲打更加危險,對於人類來說,觸手有如從天而降的破壞武器,只要被打到就是死。 「快點攻擊!」 保鑣頭領下達命令,知道不能繼續浪費時間。 眼見幾個部下都受到大小不一的攻擊,知道情況只會隨著受傷人員增加變得更加糟糕,於是下達了進攻的指令。 為何不去撤退,理由非常簡單,因為眼前這頭章魚生物全身上下都是寶貝,只要能夠將其殺死,並且把身體的一部分都拿出去販賣,失去的金錢馬上就能夠全數回歸,部下也能多花一點時間重新找幾個替代品。 「攻擊!」 保鑣頭領以行雲流水的步伐往裡面走,拼命閃躲觸手的來襲。 驚險之餘,周圍的其他保鑣也是同樣行動,扭動身體避開所有攻擊,搭配上隨手撿起的同伴屍體跟木盾抵禦腐蝕性液體,一路往前邁進。 8 「走左邊!」 一個壯漢發號施令,其他人立刻不疑有他,成功避開冒出的觸手。 「舉盾!」 另外一名中年男子呼喊,底下的人立刻掏出木盾,二話不說頂在頭部。 腐蝕性液體掉落在盾牌上頭,發出滋滋作響的噪音,與此同時,兩個身形敏捷的戰士放下防備,拿出雙手武器筆直衝刺,往章魚怪物頭部所在的位置移動。 由於分身乏術的緣故,怪物並未注意到兩個渺小的人物居然從看不見的位置發動攻擊,等到回過神的時候,腹部傳來陣陣刺痛,低頭一看,卻沒有任何生物的痕跡。 並非是依靠觸手解決人類,而是兩個人已經成功擺脫視線的追捕範圍之內,闖進章魚的體內,開始尋找突破口,也就是大腦或是心臟其中之一。 不管是多麼強大的生物都是一樣,內在的防備永遠都是相對薄弱,而只要把關鍵的器官破壞,就算是大能也是死路一條。 比起有著魔法屏障阻擋攻擊的大能種族,野獸多半沒有智慧,相當容易去處理,只要簡單的幾個手段就能騙過,然後深入其中,找到空檔,一下子就能解決。 「發現心臟!」 「發現大腦!」 兩個人互相一喊,立刻攻擊,絲毫沒有一點留情的意思。 章魚怪物尚未察覺到以前,只能感覺體內有種異常,直到大腦一片空白,胸口劇烈疼痛才不斷翻滾,對著周圍亂攻擊一番,直到死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是甚麼可恨的傢伙造成自己的死亡。 「做的好!」 戰士們互相拍手安慰,隨後盯著戰利品不斷大笑。 這一次的損失當中,撇開可憐受到波及當場死亡的奴隸商人以外,同伴當中僅有一小部份的人受到傷害,死亡者僅有五人左右,且都不是重要的戰力,光是這樣的損失換來如此良好的結果,其實可以稱得上是大獲全勝。 「頭,奴隸都跑了」 「沒關係,雇主都死了,其他人干我們屁事,收拾戰利品準備回家!」 保鑣頭領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哈哈一笑,帶著同伴揚長而去。 這些就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團體,得到足夠的利益就會自動散去,根本不會去理會其他事情。 而在戰鬥結束的不遠處,馬車正孤零零地待在一旁,後輪的軸體斷裂,強行驅使之下,底下聯結車身前後的木板破碎,一個撞擊之下,整個車體自然是四分五裂不成原樣。 強烈的撞擊力造成難以想像的傷害,待在裡面的奴隸們更是無一例外身受重傷,運氣好一點的就是當場死亡早點解脫,運氣不好的傢伙斷手斷腳,一路哭喊大叫,直到氣絕身亡為止。 與那些人不同,受到它保護的燿月仍然是相當安全的狀態,早早就撞開車頂逃出,順著風勢往下風區移動,抵達一處相對安穩的區域。 說來也是可笑,由於魔力不足,連飛行這樣簡單的行動都是半調子,如果不是剛好沒有捕食者或是大能經過,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尚未開發的區域裡面藏有無數強大無比的野生物種,對於它這樣能力不足的大能來說,一個不小心就是死路一條,因此無論如何都要小心謹慎的對應。 「燿月,你還好嗎」 它摸了摸少女的腦袋,希望對方的身體沒有受到過多的影響。 意識早就游離的緣故,面對攻擊根本沒有一點在乎的態度,甚至可以說是完全不在意周圍發生的任何情況。 即便如此,它依舊會拚盡全力保護好懷中這個重要的弟子,因為不能在讓之前的錯誤重複一次。 「先去哪裡??那邊好了」 它起身,帶著燿月前往附近的一處村落。 多虧外表還是人類的緣故,村長倒是相當愉快的接納,提供了一處廢棄房屋當作休息之所,表達只要不斷亂來,可以居住至少幾年以上的時間。 眼下只有努力照顧弟子,助其恢復原本該有的狀態,除此之外的事情都顯得不再重要,因而也沒有力氣多管其他問題。 燿月的身體良好,並沒有過多麻煩跟痛楚,唯一比較頭痛的就是生理現象,由於人類女性都會有每個月的一天,處理起來相對比較麻煩。 所幸除去這個部分以外,多數情況底下都是相對簡單去解決,並沒有太多困難可言。 「來,我幫你換衣服」 它脫下燿月的衣服,幫忙用毛巾擦拭身體,然後再將衣物重新套上。 不光是這個,每日的食物跟其他需要的女性用品幾乎沒有一份缺失,有如照顧殘疾的孩童般。 村落裡面眾人多半都知道這個略顯殘酷的情況,於是經常會提供幫助伸出援手,甚至直接到附近採購協助,發揮人類一方互惠互助的精神。 盡管不明白為何會受到如此良好的待遇,它卻感受到人類的一種奉獻精神,那是自己同胞以及多數大能當中都沒有,一種相當特別的好意。 即便如此,燿月依舊沒有回神的跡象,彷彿一輩子都會是這個悽慘的模樣下去,完全不會有絲毫一點點的改變。 無論如何,它能夠做到的就是絕對不會輕易說出放棄這個字,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要拚盡全力去照顧這個可憐的弟子。 「??先生,吃一點東西吧」 一名有些發福的女子端出食物,坐在一旁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一位是村子裡面的寡婦,據說家人都被盜賊所殺害,如今已經是一個人獨居的狀態,平常沒有事情就會協助他人,是有口皆碑的超級好人。 熱氣帶來的香氣撲鼻,以人類姿態行動的它多少也會感覺到些許的飢餓感浮現,只是考慮到行動的異常沒有立刻拿取食物,而是故意用魔法製造腹部的聲音,讓人以為是肚子餓,藉此得到正常地吃下東西的理由。 「??謝謝你」 「不用客氣,為了這個孩子,您真是辛苦了」 寡婦摸了摸燿月的臉頰,眼眶中明顯有著些許淚水打轉。 如此悲從中來,果然人類的感性遠比大能種族還要強烈無數倍,換作是一般大能估計只會吃下肚子不然就是根本不理會,完全不會有這一類溫柔的行動。 「請問我的臉??」 「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 它不斷致上最為真誠的謝意,知道如果沒有這位女子的協助,照顧燿月這樣的人類女孩確實會發生不少的意外。 先不說女子每個月的情況,還有諸如嘔吐以及身體發寒等各類麻煩,沒有同為人類的女性協助,一切都相當難以解決。 「不會,那個孩子需要您這樣的父親照顧才會有機會恢復??請不要拋棄這個孩子」 寡婦起身離去,不忘留下悲傷的話語。 究竟失去過甚麼,這一點恐怕對方也不會明言,畢竟人類這樣的生物本來就是如此,將痛苦深深隱藏在內心的底層,永遠都在欺騙別人,鮮少說出真正湧現出內心的話語。 但是,這也是人類特別之處,為了他人說謊,為了獲取愛而選擇欺騙,同時,卻又能為了別人而犧牲自己,古怪又奇特的生物。 「??燿月」 它摸了摸燿月的腦袋,稍微抱住對方。 由於處在人類的姿態時間太長,擁抱這樣的行為已經快要變成一種理所當然,連自己都快要搞不清楚,究竟是對於弟子的憐憫虧欠還是另外一類從人類軀體當中湧現之物。 時光並沒有飛逝,不如說,如果真的以為現實就能擺脫一切危難,直接進入幸福美滿的生活,那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愚蠢。 「這股氣息!」 它驚醒,立刻起身做好戰鬥準備。 從不遠處而來的強烈氣息,那是某個大能的威壓,說明對方已經提前掌握到自己的位置,同時也故意表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千萬不要亂想逃跑之類的愚蠢行動。 既然都在敵人的眼皮底下,如今任何動靜估計都被對方看在眼中,亂動根本沒有任何價值,還不如靜靜地做好等待才是上策。 過了十多分鐘,對方的速度有所遲緩,不知是有其他事情思考還是單純再考慮待會要如何動手。 總之,它一直在不斷架設防備,提前做好對應的手段,清楚任何一點的機動或是強烈反應都是不被允許。 「??你沒有跑就好」 一名女子緩緩踏入房間,目光多少有些冷酷。 受到視線的影響,它在第一時間就發覺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強者,而且是絕對頂尖的那種。 理論上應該就是購買燿月的大能,也就是說,對方肯定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奪走感到相當不舒服,想要將商品拿回來。 身體正在顫抖,隨著距離的拉近,那股深不見底的魔力有如海浪般不斷襲來,導致呼吸都成為一種奢求,有如在大海之中漂浮的渺小生物。 「你??」 「我是帝江的徒弟」 搶在對方開口以前,它掏出了屬於自己的唯一武器,也是僅剩一份能夠壓制住對方的機會。 9 --咚! 正當瓦拉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天空之上突然出現一片扭曲,一把利劍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剛好掉落在眼前不遠處,筆直的倒插在地面之上,宛如一柄絕世神兵散發著無比耀眼的氣勢,讓人不得不敬畏三分。 「戰鬥!」 佔領天空的女神呼嘯而過,潔白的羽翼從眼前掠過,隨即再度回歸到人類所無法觸及的戰場之上。 「······多謝!」 瓦拉對著卡拉致敬,隨後將地上的寶劍撿起,拿出熟悉架式對抗面前的銀色狼人。 這一把劍鋒刃之處不明顯,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一個尚未開鋒的半成品,若不是落地之時直接插入地面三分之二的面積,恐怕第一眼看過去,不會有人願意使用這樣的武器,畢竟這個東西就是如此樸實無華,拿在手上也是無比輕盈,與尋常練武女子配備的細劍沒有差別。 然而,當這些看似缺點的部分集合在一起,一把輕盈卻無比銳利的強大武器便誕生,尤其是那種隨心所欲的感覺完全能夠發揮該有的實力,別說是力量派的瓦拉使用,就算是愛梅莉亞那樣的技術派都能有效發揮,甚至還有更高的成效。 「嗷!」 銀色狼人飢渴難耐,不願意繼續待在原地與敵人互相凝視彼此,決定動身開始行動。 跨出的第一步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加速度的瞬間,瓦拉楞是沒有看見移動的軌跡,只是迅速察覺到對方已經不願意等待,所以先退後了一步,朝著前方揮舞寶劍,避免對方有任何近身的機會,也算是為了能夠整理一下狀態。 銀色狼人平常都以高速自傲,這一次沒有想到差一點受到波及,剛突破到對方的腳跟前便發現劍的尖端鋒銳之處往頭部揮舞而下,差一點就要頭骨分離,當場倒臥在地上死去,所幸過人反應神經啟到決定性的作用,總算勉強保住一條小命。 與對方是查覺到異狀而選擇後退的情況不同,瓦拉這邊完全就是歪打正著,依靠多年以來先動手再說話的技巧作出良好的對應,換作其他人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做到這一點,至少一般的騎士們不可能,估計早早就受到攻擊死去。 「真是厲害,這樣都能夠躲過」 瓦拉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略顯無奈的表情。 連這樣的手段都能夠躲過,接下來的每一招豈不是都有辦法迴避,作為一名頂尖的騎士,受到此等屈辱肯定會感到無比憤慨,不過當眼前的敵人是一隻超越人類極限的生物,實在沒有甚麼好說,乖乖嘆了口氣,感謝一條小命還在就是最好的做法。 「嗷!」 銀色狼人再度發動進攻,這次則是加速衝過,繞到背後動手。 這一下同樣是全速奔馳的狀態,瓦拉同樣甚麼都沒有看見,依舊是以茫然的思緒去對抗,大致上就是拼命揮舞手中的武器,盡可能將敵人從周圍的死角處趕走,加上劍的重量宛如無物,這樣的狀況下就算胡亂揮舞都不會擔心手臂會感到疲倦,只要沒有斷裂,對方就沒有機會。 銀色狼人豈會連如此情況都絲毫沒有察覺,不如說,打從一開始就已經發現這個問題所在,於是拼命閃躲避其鋒芒,另一方面,腦袋裡面不斷思考還有甚麼其他的方法能夠解套,不然時間繼續拖延下去,遲早會被刮到,一旦開始失血就是死亡的到來。 雙方的交手從原本的大戰變成互相凝視,兩人都沒有動靜,英雄一方知道速度不及對方,跨出第一步意味著解除防禦,隨時都有可能受到突襲;狼人一方更是擔心銳利的刀劍會在身體留下不可抹滅的傷害,所以遲遲不敢動手,一直都在原地進行等待。 「狼人之王,有本事就動手,還是你怕了人類」 瓦拉不斷出言不遜,擺明就是在挑釁銀色狼人,試圖要抓出破綻。 戰場的情況看似是人類一方的優勢,多虧有幾位英雄的行動才能夠讓人數的減少低於百分之一,問題是,這才是第一波的攻勢,接下來第二波守護者才是真正可怕的部分,根據信使卡拉所言,這些傢伙相當難纏恐怖,人類要拼命全力才有機會,這也就意味著,假設現在不盡快把第一波處理乾淨,等到第二波的人數增加豈,待會死去的人數將會更多,有可能全軍覆沒。 身為軍隊之中足以被稱作王牌的男人,瓦拉不能將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跟眼前這一隻狼人的對峙上面,英雄以外的另外一個職責就是指揮官,隨時都要頂替可能會死去的騎士長們扛起發號施令的工作,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停下腳步,也不能把一條命犧牲,否則就是對士氣的巨大打擊。 「······那麼我們就暫且告別吧」 瓦拉舉起手比出暗號,頓時一大堆騎士將銀色狼人包圍住。 作為戰場之上的最強戰力之一,待在一個地方跟某位有著驕傲自尊心的狼人戰鬥,這樣的情況確實相當符合單挑的風格,也適合讓眾多士兵提起精神,假設能夠獲勝還有辦法提升士氣,問題是,與其待在原地浪費時間,不如趕緊去前線幫忙處理其他怪物,戰場上哪有人還在那邊搞甚麼生死對決。 「嗷!」 銀色狼人眼見瓦拉要離開,相當不滿意的準備追上去,卻又被一堆人包圍難以動彈,只好先離開回到同伴的身邊。 換作任外一個場合,兩人之間必定會出現一個傷亡,可惜的是,這裡是戰場,擁有身分的人必須先把自身的工作完成才能去思考其他的問題,以這一位王國前最強騎士的男人來說,騎上馬在每個地方發揮作用才是重點。 「都給我滾!」 瓦拉舉起寶劍就是一砍,迅速將所有靠近的怪物都斬於馬下。 看見英雄身影,許多騎兵跟立刻跟在身後大喊勝利,於是一名手持寶劍的英雄開始率領著鐵騎在敵人的陣勢當中來來回回,頓時之間,任何一種怪物都無法對抗,只能任由前頭的這個男人肆意妄為,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跡象。 即便如此,現場的所有怪物依舊沒有倒下的意思,仍舊是努力對抗到最後的一刻才願意停下,這樣的局面一直持續到五位英雄將前面的敵人清光,就地開始休息補充體力,剎那之間,怪物們信心產生劇烈的動搖。 漆黑的人型怪是一群懦夫,眼見大局已去便開始撤退,不知道要逃到甚麼地方去躲藏;扭曲的肉塊努力吞噬人類的身軀卻沒有辦法繼續堅持下去,當弱點暴露的瞬間就代表已經不可能繼續反抗下去,失敗都是遲早的事情;半人馬之類的生物則是早早就將多數子弟帶走,遠離眼下的這個戰場之地;其他怪物更不用多說,完全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 場上,唯一還有辦法抗爭到最後一刻的怪物就是狼人,這些移動迅速、身強體壯、恢復力極佳的怪物幾乎是人類目前最頭疼的敵人,一隻能夠跟五人小隊抗衡,一個不小心陣型散落,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單一個人撇開英雄根本不可能對抗。 「不要畏懼!」 瓦拉飛奔而出,帶著眾多騎兵開始踐踏敵人的區域。 看見人類個體的出現,自視甚高的狼人自然完全沒有一點多餘的想法,第一反應就是正面迎擊,下場就是被寶劍切斷手腳,失去一部份重要的軀幹,這些怪物自然就削弱許多,人類小隊那怕是兩個人都有機會戰勝。 有大好機會的降臨,鐵騎們逐漸變得興奮起來,沿途不斷高聲呼喊,所到之處皆是相同的結果,這樣的情況底下,作為曾經的英雄人物,瓦拉自然受到無數人的歡迎,甚至還有冒險者專門找對方移動的軌跡,在路上埋伏偷襲狼人,得手的機率可謂是相當高。 來來回回之中,人類方的優勢幾乎就是天秤的一方倒,狼人根本沒有辦法對抗,加上英雄們都已經將多數問題解決的當下,第一波毫無疑問是這邊的勝利,許多人都開始在歡呼尖叫,直到銀色狼人的出現為止。 這一位明顯就是最強存在的存在屬於人類一方沒有辦法對抗,幾名戰士上前下場就是被切成肉塊,騎士們的防禦也不是無敵,頂多就是將對方驅逐,畢竟一旦遭到包圍就有可能無法脫身,聰慧如怪物的傢伙自然不會犯傻。 「該死的傢伙!」 一名騎士腦充血,試圖用手中的刀劍將對方砍死。 衝動的結果就是根本連近身都做不到,身旁的幾名狼人一推二咬三分屍,死狀相當悽慘,嚇到周圍的騎士們再也不敢進行愚蠢的挑釁,只能待在外圍不斷等到,期望情況能夠有所改善,或是等待英雄們的到來。 「我來了!」 此時,瓦拉從馬上一躍而下,舉起寶劍站在銀色狼人的面前。 10 「??那個」 燿月目光閃爍,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去回應。 沒有殺氣更沒有怒火,僅有一些困惑跟另類的情緒,它確信弟子並非是出於惡意,因此心中算是放下一顆大石頭。 既然沒有傷害的念頭,為何不願意繼續開口說明,莫非是存在某種苦衷無法解釋,還是不敢跟師父講開的內容。 人類的想法過於複雜,許多事情在大能的世界都是講清楚說明白就能解決,並沒有太多問題攙和其中。 「沒關係,你慢慢說,師傅會一直聽」 它的目光凝視著少女,默默地等待著對方回應。 急促無法立刻獲得回饋,之前的情況已經說明了一切,與其激動的獨斷造成後悔,不如穩穩地對待,讓孩童自己開口。 「??那個??其實燿月自己也不清楚,就是被師父看見身體的時候覺得臉紅心跳,一下子忍不住就叫了出來」 燿月低下頭,聲音細弱蚊蠅。 身體被看見而覺得臉紅心跳,如此情況應該是人類特有的狀況,只是,它沒有能力去判斷究竟其中緣由為何。 「是嘛,只要你不是討厭師傅就好,以後你洗澡師傅都會躲到旁邊,這樣可以嗎」 它溫柔的輕撫燿月,希望化解對方僵硬的心態。 盡管不清楚那種變化,只要可愛的弟子不是厭惡自己就已經足夠,對於大能來說,人類的情感本就複雜許多,一時半會裡面難以理解,因此先確定好關係,任何問題等到以後再解決就好。 暫且消除雙方之間的歧見,師徒之間再度開始重要的鍛鍊工作,要知道,這些都是一天之內不可減少的重要事項。 精神斷線的那一段時間裡面,燿月的身體自然是處在最低限度的正常狀態,比起前一段時間弱化也是在所難免,因此需要一些恢復期才能重新走回該有的巔峰。 「師傅??抱抱」 燿月突然間抱住它,使勁一吸,露出安穩的表情。 近期一段日子裏面,這位少女總是會如此激動的擁抱,然後大吸幾口氣,不知為何臉色紅潤,隨後轉過身離開,看的出來,本人對這樣的行動相當喜歡,甚至可以說是當成日常行為之一。 本來過度的接觸對於人類來說並非好事,要知道人類男女是相當容易被情感牽動,男女授受不清最大的原因便在於此,這一點,它非常清楚。 問題是,每當分開的時刻,燿月總會哭紅鼻子,不知為何不斷搖頭晃腦,出現類似哭泣的模樣,說明本人應該是相當不高興。 面對少女這樣的情緒,它只好暫且先放過,讓對方滿足為止,畢竟之前鬧出的風波就是自身的胡亂思考所致,也許,人類的情感並非書籍上面所寫,這方面還是需要身體力行。 還好燿月的行為相對控制,沒有出現擁抱以外的行徑,久而久之,也就不去多加理會。 與之相反,實力方面則是有目共睹的強大,逐漸從原先的模樣出現變化,不光是魔力的使用更加良好,一些特有的技能都在不斷成形。 沒錯,已經不需要任何鑑定跟測驗的手段,它已經完全確信少女的真實身分,那就是?? 「麒麟?」 燿月歪著頭,不理解它所言。 說來也是,講一個帥氣的種族名字或是講解一大堆有的沒,對於少女來說就是一種符號,根本沒有半點實感可言。 「咳??簡單來說就是世界最強的十大種族之一,其中麒麟跟龍族一樣屬於全方位無缺點,只要好好鍛練,有朝一日可以成為巔峰強者」 它摸了摸燿月的腦袋,算是相當簡易的進行說明工作。 確認種族過後,訓練工作就遠比想像中輕鬆,畢竟不用針對弱項進行強化,只需要把所有優點都發揮出來就足夠。 「??魔法好難」 燿月歪著頭,抱住它深呼吸一番。 魔法確實相對困難許多,對於孩童來說,先是順著全身的魔力流淌就是一個抽象內容,更不用提將其發揮出來,這些都是需要系統化的學習才能辦到。 偏偏燿月從來沒有上過課程,根本不懂這些繁瑣的內容,只是一個勁的搖頭,連聽聽講解都不願意,擺明就是孩童玩心未退。 強硬教育也不是辦法,它只能每天一個小時的上課,五個小時左右的身體鍛鍊,剩下的,就是陪伴玩耍為主。 勞逸結合,不能把孩子逼得太緊,需要張弛有度,否則即有可能會再度發生類似之前的憾事。 當然,光是一個勁的鍛鍊可不行,它自然要幫助燿月進一步往更高處邁進。 「??師傅?」 燿月抱著它,躲到身後望著靠近的一個生物。 那是一頭麒麟,一名年輕的族人,是聽聞有麒麟種族半大能而趕來,確認這一則消息真偽的使者。 「??是麒麟,我們的族人歡迎你」 年輕麒麟相當友好的跟燿月問好,語氣當中滿是和善。 與其他凶狠的種族不同,實力強大且兼具溫柔,這就是麒麟一族的高尚品德,也正是這個原因,它才趕在第一時間跟對方搭話。 「那個??」 「燿月,打招呼」 它摸了摸燿月的腦袋,少女才往旁邊一站,淡淡地低下頭打招呼問好。 「真是有禮貌的孩子??這位先生,我們可以稍微單獨聊一下嗎」 年輕麒麟看了燿月一會,決定跟它單獨進行對話。 兩人先移動到一個稍遠的距離,隨後確定少女沒有跟在一旁,這才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大人對話內容。 年輕麒麟首先就是質疑,想要知道它收養一個麒麟的想法,畢竟半大能跟大能之間的差距不大,後天的努力往往還能進行巨大的改變,誰都知道這一點,因此圖謀不軌的傢伙層出不窮。 「不,我把這個孩子視為己出,至於收養的理由是為了讓這個孩子揚名立萬,然後讓世人知道,強者的師傅是個弱者,弱者卻不代表毫無價值」 它簡單的講明,不在乎其他的想法跟觀點。 等到燿月之名響徹世界每一寸土地,任務也就算是得到一個圓滿結束,以後就沒有必要再多多做甚麼,更沒有利用這個可愛弟子的意思。 「如果您需要改變目前被歧視的狀況,我們這邊??」 「麒麟開口也只是改變我一個,無法改變那些擁有智慧跟勇氣卻缺乏魔力而無法受到尊重之人的待遇」 它的目光如炬,確實地盯著眼前的年輕麒麟。 兩方一個眼神交會,彼此都是睿智的存在,自然一下子就能夠理解各方所說的話,於是互視一笑,默默地點頭表示理解。 「那個孩子的訓練由我來處理,等到一定程度我會推薦去參加一些正規的比武大賽,這樣一來就能夠迅速成名??」 年輕麒麟話鋒一轉,語帶威脅地說道: 「屆時,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要求這個孩子去戰鬥,必須要解除師徒的關係,同時也要確保兩人是平等」 這番話的內容非常簡單,就是要求不能繼續利用燿月。 解除師徒關係,等到一切完結之時,就算真的要捨棄這一段關係也無妨,反正它們之間的羈絆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永遠都是摯愛的親人。 「沒有問題」 它點頭,同意年輕麒麟的意見。 正大光明的內心自然不怕任何一點防範的心態,不如說,會如此為一個半大能著想,麒麟這個種族果不其然是值得尊敬。 等到話題結束過後,兩邊開始簡單的閒聊一番,透過對話的內容它才知道,原來這個年輕麒麟是一位冒險者,得到家族的認可過後就跑到外面的世界閒逛,前一段時間也參加了各種比賽,算是有著一定程度知名度的腳色。 「果然種族還是有差別」 「鍛鍊更重要才是??不過如果像您這樣連起點都站不住,確實是一件可惜之事,明明您是如此博學多聞又充滿創造力」 年輕麒麟的口吻凸顯尊敬之情,已經將稱呼做出改變。 只要交談就能知道它的聰明優異,只是,那些依舊是紙上談兵的過程,實力方面,始終沒有辦法跟強者做出比較,缺乏魔力作為前提,就是如此羸弱不已。 「沒關係,請您好好教育一下那個孩子」 它低頭,作為師傅感謝對方願意付出。 回到原地,少女已經活動好身體,興奮地走到同族面前,大概是之前村民的關係,從來沒有被外人溫柔對待過,因此印象也相當不錯。 「好,你先準備好,我今天來測試一下你」 年輕麒麟頭頂之上的角散發出些許光芒,隨後一道閃光打在燿月身上。 無預警的一擊,少女只覺得頭暈眼花,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撞飛,整個人鑲嵌在山壁之中。 先是雷電攻擊,隨後突然間衝撞一下,攻擊招式簡單樸實卻相當有效果,至少換做普通大能根本沒有辦法迴避。 「身體素質還不錯,沒有受到任何一點傷害,只是反應遲鈍,不懂對應,缺乏對於各種魔法的知識,同時還缺乏警惕之心??需要不少時間」 年輕麒麟轉過身跟它說明,立刻思考接下來的課程。 11 「哼!」 燿月從山壁爬出,穩穩落在地面上。 由於這樣的攻擊不痛不癢,就是雷電導致暈眩之類的不舒服導致少女相當不悅,於是一個箭步衝鋒,直接往年輕麒麟的身上撞去。 盡管速度飛快,直線讀移動路徑太過好懂,一下子就被避開,甚至還能立刻給予反擊,例如從旁邊輕輕一推。 全速衝刺之下被一個推動,燿月直接失控擦撞大樹,然後一個踉蹌翻滾直到撞在一顆石頭上面才停滯。 「太過簡單了,不能直線衝刺,別人一看就知道」 年輕麒麟提醒燿月,要求對方不要愚蠢的犯傻。 少女從地面跳起,咬牙切齒一會,緩緩吐出一口氣息,雙手撐地,身體彎曲,單腿打直,有如起跑的田徑選手,目光緊緊凝視著對方。 寧靜之中,年輕麒麟淡淡一笑,而下一秒鐘,燿月有如從原地消失,直接出現在視線範圍當中。 反抗的心態,大人越是說不行,小孩越是喜歡反其道而行,既然直線衝刺不允許,那就直線衝刺加上助跑,反正推到極限的速度攻擊就對了。 「可愛的孩子」 年輕麒麟早在攻擊前就往旁邊一站,成功避開衝撞。 越是倔強的孩子越是有調教的價值,於是這位麒麟一族當中的年輕一輩自然開始不斷陪玩,就是要看燿月甚麼時候肯停下。 有如一閃,一道光芒劃過空氣,肉眼幾乎無法完全跟上,別說它跟年輕麒麟,恐怕本人自己都搞不清楚狀況。 「真是的」 它嘆了一口氣,沒有想到燿月居然孩子氣至此。 精力充沛的少女不斷亂跳一通,就是死不改轉彎,拼命用直線的手段衝刺,導致不管如何都會被年輕麒麟輕易做出預判,完全不用多加思考,輕而易舉避開所有的攻擊。 如同小孩子過家家的嬉鬧,盡管對於師傅來說,徒弟這般糟糕的情況確實讓人感到頭疼不已,至少完全無法對麒麟一族說明自己幾年以來的苦心經營。 「真是可愛的孩子」 年輕麒麟往旁邊一挪,語氣當中充滿無止盡的和善。 越是這樣不當一回事的態度越是讓燿月冷靜,甚至心中毫無一點波瀾,氣息逐漸沉穩,準備的力量正在不斷膨脹。 幾年,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都是能夠從小孩成長為大人的一段歲月,更不用提還是一位從小受盡欺辱的可憐孩童,嘲笑與輕視這些都是早就習以為常的對待。 而正因如此,燿月一次比一次還要謹慎認真,一次比一次還要聰明,不斷韜光養晦之下,已經成長為一個無比驚人的可怕存在。 「恩??」 年輕麒麟一個閃身,立刻意會到異常之處。 一次看似正常無比的翻滾,燿月卻在落地瞬間一個轉身,隨後以空氣為踏板,雙腿青筋迸發,有如電光般直接衝向對方。 由於幾次的加速跟完全沒有防備的意圖,年輕麒麟的腹部直接被劃過,頓時血肉模糊,急忙用魔法將傷口治癒恢復過來。 那怕這樣,隱藏深刻的心機跟良好的反應判斷,這些都是高手必備的一些能力之一。 「??你真是一個厲害的傢伙」 年輕麒麟稱讚後生之犢,認為燿月展現出了相當完美的潛力。 望著展現出優異技能的弟子,身為師傅的它露出欣慰表情,同時心中也湧現出一股激情,對於自身教育成功的愉悅。 「師傅教得好」 燿月相當高興的挺起胸膛,嘻嘻一笑。 如果換作覺醒狀態且能夠正確使用魔力的前提之下,年輕麒麟估計就是一命嗚呼,畢竟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失敗就是死亡,沒有任何反悔的餘地。 「這個孩子能夠成材」 年輕麒麟躍躍欲試,準備用更好的方式給予教育。 首日就是小試身手,沒有理由瘋狂進行特訓,於是一行人前往麒麟專屬的領地之一,一處與世隔絕的小島之上,待在那個地方,不管要做甚麼都不用在乎外人的目光,裡面只有同胞的身影。 「新人」 「真的」 幾隻麒麟靠近燿月,感應到熟悉的魔力而興奮不已。 面對一大堆同類一擁而上,少女立刻露出無比困惑的表情,嗯嗯啊啊說不出話,大概是從來沒有受到如此溫柔的關懷,而非那種充滿憎恨的強烈攻擊手段。 「燿月,打招呼」 它提醒弟子品德的重要性,不能就此退縮害怕。 「??燿月,請大家多指教」 燿月有些畏畏縮縮的躲到它身後,噘嘴了一會,用細弱蚊蠅的聲音回應。 「請多指教,以後你就我們的家人了」 麒麟們問候一番便離開,適當的留出一段良好距離。 不愧是睿智高尚的種族,知道燿月有著一些心理上面的障礙,自動退開一段距離,保持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對話觀察,不愧是位於頂端的強者種族。 「那麼先去我的區域吧,那邊可以好好練習一番」 年輕麒麟直接騰空,借用魔力帶著它們飛到一處安全之地。 等到降落過後,開始進行簡單的溝通內容,雙方不斷探討有關一些接下來的訓練方案,特別是要提升燿月本人的實力,一些重要的溝通內容可謂是必不可少,特別是重要的魔力教育工作一環,簡直是讓兩人傷透腦筋。 「是嘛,這個孩子玩心過重」 年輕麒麟嘆了一口氣,產生了一些擔憂之情。 燿月不愛讀書,光是這一個結論對於兩位老師來說就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甚至可以說,遠比其他訓練都還要麻煩許多。 「慢慢來吧,小孩愛玩天經地義」 它並不著急,認為一切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改變。 「??您真的是優秀且值得尊敬,這些都是為了那個孩子而想,跟我這種過於擔心害怕被利用而差點作出錯誤決定的愚蠢之途不同」 年輕麒麟再度低下頭,感念它所作出的正確判斷。 一方是急著將力量與知識灌給孩子,強迫對方立刻成為強者聞名於世,然後藉由這個成功推擠對方到高處,渾然忘卻燿月根本不需要那些。 相比之下,另一邊才是真正愛著孩子的師傅,比起馬上得到成就,按部就班的成功更加重要,否則也不會在基礎方面不斷增加,完全沒有在進階的部分加重訓練力道。 「不要這麼說,光是你們願意接納這個孩子就已經足夠了,希望你們能夠保護好這個孩子,讓她能夠快樂??」 「師傅吃飯!」 它話語未落,燿月突然撞擊腹部,隨後大吸一口氣,露出無比滿足的笑容。 比起對話,或許給予食物更加有價值,兩方彼此互視一笑,接下來在年輕麒麟的帶領之下來到一處類似餐館的區域。 由於大能種族的進食方式各自不同,龍族在美食方面相當講究,所以不管是哪一種食物端出來的味道都相當精緻,屬於味蕾的享受;麒麟則是簡樸,清淡的風格為止,因此食物大多都是普通的生菜,味道更是淡薄。 「??師傅」 「我去買」 「不,我去吧」 年輕麒麟看出這些料理一定不會符合燿月的胃口,於是乖乖到龍族附近的領地購買美食。 「這些錢的部分??」 「不用擔心,這些都是長輩分給我們的零用,加上我本身已經有賺錢的管道,每天幾餐不是一個大問題」 年輕麒麟要它不用擔心,照顧麒麟孩子的簡單工作就交給大人處理,都是自家人。 看見一如既往地美食,燿月的心情立刻恢復過來,不斷將各種美食都塞進肚子裡面,大快朵頤一番後拍了拍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燿月??」 「嘿嘿」 燿月抱住它,一臉瞌睡蟲的模樣。 吃完就睡,睡飽起床繼續鍛鍊,日常也就是如此樸實無華,說來,生活也就是這種普通的不斷持續。 一眨眼,又是幾年過去,這一次的日子太過平靜,對於大能種族來說就是剎那之間所發生,根本不會去特別在意。 這段時間裡面,燿月從一個矮小有些瘦小的女孩逐漸改變成為一個身材高挑且容貌出眾的美女,已經可以說是人類當中頂級的水準。 不光如此,大概是這一到兩年之間玩耍足夠,亦或是少女自身內在的改變,如今擺脫青澀,開始逐漸成熟起來,不管是學習還是鍛鍊都相當認真,完全沒有一點隨興的態度可言。 正是如此堅定的意志,如今的能力早就超過年輕麒麟,連目前麒麟一族的幾位高手都毫不客氣的表示,假以時日,此女必成族群驕傲。 這樣的轉變令它訝異,同時也感到相當欣慰不已,曾經稚氣未脫且恐懼周遭一切的小女孩已經從毛蟲蛻變成蝴蝶,揮動美麗的翅膀,吸引到眾人的目光。 作為師傅,沒有比這個更加值得雀躍的消息,心情可以說是跟過去截然不同。 假以時日,燿月一定會成功耀眼的太陽,讓那些嘲笑的傢伙理解,自己曾經待在何等偉大強者的身旁。 12 艷陽高照的晴天,細水長流的翠綠小島之上,寧靜空間當中多出一份不合時宜的對立氣氛。 一隻麒麟的頭角綻放驚人光芒,隨後一股驚人的魔力筆直發射,朝著對面的一名女子攻擊。 面對這個幾乎無法迴避也沒有時間意會的攻勢,女子一個側身避開,些許的魔力摩擦對於身體架起的屏障根本沒有絲毫效果,本人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依舊冷靜平淡的凝視。 下一秒,本來在原地的女子一個騰挪,以緩慢卻靈巧的步伐前進,看準每一次的光束移動,成功將每一次有如落點般的攻擊都避開,冷靜地進行判斷。 往前一步,退開一邊,就是這樣有如散步的形式,卻能夠輕易保持安穩的姿態前進,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彷彿打從一開始,突破音速的光束就沒有甚麼值得在乎的威脅。 麒麟沒有停下攻擊,與此同時,頭角光芒出現另外一種顏色的變化,隨即地面出現破壞,有如將大地震裂,一股前所未見波動襲來。 女子不慌不忙架起屏障,雙腳緩緩張開,穩穩用雙腿立足於腳底下的大地,確認身形沒有崩塌,以強大的魔力強行抵抗,沒有絲毫一點的恐懼感。 面對這樣的情況,麒麟將魔力全都用上,誓言要依靠絕對的實力輾壓眼前對手。 問題在於,這樣的行動沒有起到效果,看似柔弱的人類女子完全不為所動,淡淡一笑,同樣用魔力回敬一波。 兩方處在勢均力敵的情況底下,魔力交錯之處不斷出現爆裂,有如要將那一塊區域徹底毀滅,不留半點殘留之物。 僅僅是碰撞就產生無法想像的震撼,如果換成正面交鋒,又會是如何。 正當外圍的觀眾出現類似的思考之時,毫無動靜的戰局開始變化,其中的關鍵人物並非他者,就是一直發動攻勢的麒麟。 魔法的攻擊全然無效,也就是說,是時候應該使用與生俱來的絕對天賦-肉體。 麒麟一個騰空暫居高處,不斷將魔力的屏障擴張,對抗人類女子避免對方有任何逃脫移動的機會,強行將兩邊的戰場固定。 由於要開啟重要的全身防禦,一旦往旁邊多挪動半步,身體都會被魔力的衝擊撕裂,等同於無法從原本的位置離開。 戰術上失敗,麒麟繼續搶佔先機,開始一個勁的往下壓製,魔力賁張之下發動前所未見的強力破壞手段。 光是體格跟魔力就遠勝眼前的人類女子,比起拐彎抹角的方式,直接一點的正面對抗才是正解,也是本來的戰法。 兩方周圍的空間已經不斷出現刺耳的聲響跟連續不斷的爆裂,光是在一旁都能看出隨著距離的縮短,激烈程度逐漸增加當中。 與此同時,當下的麒麟卻無法感到勝利的靠近,反倒出現一種失敗的跡象,理由無他,當抵達一定距離之下,居然無法進一步往前邁進半吋。 理論上來說,魔力的威力相當驚人,不太可能會被壓制住,更何況,魔力量應該是大能遠勝半大能這樣的存在才對,沒有理由在正面作戰失去地位,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不可思議的情況。 然而,現在降臨在眼前,麒麟被完全控制,彷彿打從一開始的戰局就沒有如自己所願的偏移,而是一直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 當觀眾都在疑惑之際,人類女子的目光稍微飄移了一下,將那雙杏仁美目交給了不遠處一名在天空之上觀戰的人類男子,隨著對方的微微一笑,兩人似乎有了心電感應,瞬間理解彼此表情當中的含意。 就在下一秒鐘,魔力突然炸裂,雙方當場直接彈開,麒麟渾身焦黑躺在地上,連活動的能力都沒有,眼見已經昏厥過去。 另外一邊,人類女子竟然毫髮無傷,甚至可以說一如往常般普通,露出淡淡的笑容。 「到此為止」 一名身材矮小,威嚴驚人的麒麟站了出來。 肉眼可見的結局,盡管出乎多數麒麟的意料之外,依舊有不少高手看出其中的端倪,不得不去佩服人類女子精彩的表演。 「比賽結束,從今天開始,燿月乃是我等一族的成員!」 麒麟們對於這樣的判決沒有異議,紛紛獻上祝福。 「師傅!」 燿月衝到人類男子身旁,緊緊抱住對方。 比起周圍麒麟們的鼓勵跟友好,女子的眼中顯然只有一個人的身影,其他存在都不再具有所謂的價值,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做得好」 人類男子摸了摸燿月的腦袋,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望著兩人的互動,麒麟們也識相的轉過身離去,沒有繼續待在原地當個煩人的電燈泡。 「這樣就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就是揚名立萬,讓師傅的名號響徹世界!」 燿月高舉雙手,眼神當中充滿強悍的意志。 花了將近十年左右的光陰,如今在累積足夠的力量之下,終於可以站在起跑點之上,開始往終點的方向前進。 而打好這一切基礎是不斷改良計算所得出的一份成果,一位師父嘔心瀝血,從零開始,一路堆砌起來,名為完美的成品。 「做得好,今天好好大吃一頓吧」 人類男子拉著燿月的手,準備帶著對方去用餐。 「不用吃那些,今天師傅說好要完成人家的每一份願望,第一件就是逛街,兩個人單獨,保持現在這個姿勢」 燿月立刻提出意見,雙手纏住人類男子的手臂,嘻嘻笑笑地移動。 本來都預定好各種經典的頂級美食,結果居然就這樣拱手讓給別人去品嘗,多少對於預訂者來說還是會有一點難過,畢竟這一筆金錢的數目可是相當驚人。 「你呀??哀」 人類男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服這個徒弟。 離開麒麟的領土,雙方前往附近的一個人類國度,這是一個近期才剛崛起不久的國家,聽說目前正處在國力鼎盛的時期,目前擔任國王的戰士具有相當驚人的領袖魅力,不光是囊括一票強者,禮賢下士勤奮讀書等等一件都沒有少,因而得到人類最強的封號,估計不用多久的時間就能打下半片大陸。 「師傅,禮賢下士是甚麼意思」 燿月舉起手,表達不理解。 人類男子一邊在旁邊講解,一邊掏出錢票購買路邊攤的食物,兩人成功享受一段輕鬆愉快的時光。 走走逛逛,平淡無奇的日子,燿月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紅潤,嘴裡說著相當高興的各種內容,確實滿足於這樣的日常。 「??你高興就好」 人類男子嘆了一口氣,目光放遠到附近的旅館。 由於天色昏暗的緣故,差不多該是尋找休息之地的時候,這種情況底下要回家也不是不行,只是燿月非要待在這裡住上一晚,因此只能乖乖同意。 「師傅你看!好漂亮!」 燿月打開窗戶,透過些許月光挑望不遠處的風景。 這裡是一處湖岸邊的旅館,與之前兩人所在的城中不同,似乎是某人提前預訂好的住所,至於理由就不太重要,反正只要弟子喜歡,作師傅的就理所當然應該要陪伴左右。 「這樣的風景你喜歡是嘛」 人類男子走到燿月身旁,有些不解的歪著頭。 相比大能種族,人類的感性更加明顯,對於各種自然風景的結合會產生更多不同的思緒,甚至還會出現一些有趣的反應,包括亢奮激情等等,這些都是其中之一的表現。 「是!一起去泡澡吧!」 燿月拉扯人類男子的手臂,走出房間筆直往浴室的方向前進。 由於包下一間房的緣故,浴池自然也是選擇兩人能夠一起享受,也就是所謂的家庭戀人池。 「嘿呀!」 燿月直接跳進池子裏面,開始暢快的游泳。 「先洗乾淨身體再泡」 人類男子則是待在一旁用肥皂清洗身體的每一處角落,仔細到腳趾部分都沒有放過。 乾淨的軀體才能泡澡,這一點禮儀對於大能來說是相當重要,畢竟水能溶解萬物,一旦將不淨之物流入體內,極有可能造成生病之類的狀況發生,因此要相當謹慎小心地應對才行。 「嘿嘿,好~」 燿月泡了一會才爬起來,緩緩坐在人類男子旁邊。 「你呀」 人類男子搓揉肥皂,開始幫忙燿月清洗身體的每一處。 那怕都長成美人,內在依舊還是那個稚嫩的孩童,連洗澡這樣簡單的行為都非要師傅幫忙處理,真不知道將來結婚的丈夫會有多麼辛苦。 「胸部好癢~」 「不要亂動,你的胸部很大,要小心清洗」 人類男子不斷跟燿月玩耍打鬧,等到清水沖刷都已經是十多分鐘的事情。 浸泡在浴池裡面,兩人不約而同發出愉快的聲響,停止打鬧爭鬥,轉為享受這樣寧靜舒適的短暫時刻。 走了這麼漫長的一段時間,終於來到這個位置,可謂是離終點還有一小段的路程而已,接下來不管是哪種形式都無妨,只要揚名立萬,任務也就算是結束。 13 「??師傅,要不要喝點酒」 燿月好奇的開口,有些壞笑地說著。 「人類的身體不太適合,聽說浴池喝酒會造成各種疾病??」 「可人家不是」 人類男子剛想開口,頓時一遲,只好乖乖同意這個建議。 雇員待在外面將酒擺在地上,換作一般人類就會以各種方式拒絕,避免出現死人的麻煩狀況,反之,大能種族就沒有甚麼關係,不算是甚麼大問題。 「你去拿」 「師傅,人家是女孩子,肌膚只能給重要之人看」 燿月絲毫不動,哼哼唱歌依靠在浴池的石塊附近。 人類男子無奈的搖頭,起身去拿取酒,稍微打開聞了一下,確定沒有異常才緩緩將其端到女子旁邊。 「謝謝師傅??恩~味道真好」 燿月打開酒瓶,細細一品,立刻露出滿足的表情。 「以前你光是被我看見赤身的模樣就大呼小叫,現在長大了,這些都不重要了」 人類男子無奈的搖頭,回想起曾經的過往。 那個時候的燿月對於身體保護得相當嚴密,不給任何一個人多看半眼,如今,不光是裸體,就連親密接觸都顯得不太在乎,可謂是劇烈的變化。 師傅的身分以及父親般的立場都見證了恐懼害怕小孩蛻變為成熟性感美女的過程,這一段旅程是值得驕傲,因為前後對比之下就能看出,好老師的指導跟帶領能夠帶來多麼巨大的變化。 「??現在也是鼓起勇氣的說」 燿月噘起嘴,對著夜空喃喃自語。 花好月圓,佳人配美酒,任何一個外人看見此情此景想必都會羨慕不已,只羨鴛鴦不羨仙,肯定便是如此。 「呼,差不多泡夠了,我先出去了」 人類男子起身,走出浴池到外面去休息。 盡管是大能之軀,目前依舊是人類的姿態跟模樣,想要一直沉浸在這樣的環境當中並非容易,因此更多的還是要出去走走,避免泡昏頭。 「人家也結束了!」 燿月從後面直接撲在人類男子的身上,不斷將臉蛋磨蹭對方的後背。 「你呀??真是沒有辦法」 人類男子摸了摸燿月的手掌,眼眸當中無限柔情。 擦乾身體,換上一種專門吸水的長袍,漫步在寬敞的包廂房間之中,不時擁抱談天說地,似乎沒有一分一秒能夠將雙方分開。 「師傅,下一個鍛鍊的目標呢」 燿月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接下來的工作。 最大的罩門-學習,這方面已經成功步上軌道,基本上,任何問題都可以通過讀書跟身體力行解決,只要肯下工夫,一定不是問題。 「繼續打好基礎,理解敵人出手的攻擊招式跟手段,只要做好這一點,你就能夠打遍天下無敵手,這一點我能夠百分之百保證」 人類男子在燿月額頭上輕啄一口,順手摸了摸腦袋。 輕吻額頭,這個算是一種簡單的默契,主要原因來自於某位相當黏人的徒弟非要這麼做,本人曰:「此乃師徒之間的愛情表現,人類當中相當常見」。 既然燿月能夠藉由這樣的行動得到愉快並且在學習方面突飛猛進,作為師傅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嘻嘻??等人家揚名立萬,到時候就可以急流勇退,回到我們的享受旅遊的生活,我想要去很多很多地方看看,例如龍族的聖地,聽說那邊有不少??」 燿月說著美好的將來,臉上表現出興奮之情。 比起成功得到足以令大能敬佩的地位,旅遊的計畫顯得更加重要,至少從外人的角度來看,女子話語當中的比重說明了一切。 「旅遊??也可以,如果你真的想要逛世界,作為師傅自然不會拒絕」 人類男子點頭同意這個說法,同意徒弟的想法。 「是呀??一直在一起」 燿月刻意咬重後面的一句話,十分故意的貼近到耳畔邊說道。 吃飽喝足過後就是睡覺時間,一邊是鍛鍊過於頻繁的緣故,另外一邊則是精神上面承擔巨大壓力,因此根本沒有多少力氣進行床前對話,甚至連本來應該分開睡的想法都沒有,直接一躺,以擁抱的姿態進入沉沉的睡眠當中。 「恩???」 人類男子睜開雙眼,有些困惑的試圖起身。 映入眼簾之中是一片白皙,除此之外就是一股十分好聞的香氣,似乎本能想要繼續待在這個空間當中不願離開。 往後一挪,眼前的雪白又會再度貼近,後腦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箝制,完全無法動彈,一瞬間,還以為是甚麼敵人的攻擊,直到大腦逐漸清醒過來才理解眼前的景色。 大概是昨晚沒有分開的緣故才被燿月緊緊抱住,隨後整張臉直接塞進豐滿的雙峰之中,導致呈現出如此詭異的情況。 「燿月,早上了快點起床」 人類男子試圖掙脫卻是白費功夫,燿月完全沒有清醒的意思。 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單純真的還在休息當中,總之,短時間裡面想要擺脫幾乎是不可能,於是只好用雙手拍拍對方的後背,希望能夠將人喚醒。 「恩~」 燿月嬌喘一聲,隨即用力一抱。 這個動作直接讓人類男子的整張臉都埋入胸口,頓時連呼吸都做不到,只能借助魔法轉化成空氣直接灌入喉嚨裡面避免氣絕身亡。 「好癢~師傅就是這樣~」 燿月不斷扭動身體,呼吸逐漸急促,臉色紅潤且產生些許抽搐。 感覺到弟子的體溫正在升高,作為師傅自然趕緊用魔法幫忙降溫,避免持續的變化造成感冒之類的情況。 「??師傅?」 燿月睜開雙眼,有些疑惑地盯著人類男子。 過了一會的時間,人總算是乖乖起床,也算是解決了一個簡單的煩惱,只是比較頭痛的在於,由於親密接觸的緣故,導致胸口部分出現明顯的紅點。 「師傅好色」 「是你的錯!」 人類男子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表達情緒。 除去這個小小的狀況以外,情況倒是相當不錯,一個好覺恢復所有的精氣神,下一個進展也能夠繼續,就是?? 「出發去下一個景點」 「不是!你還有很多需要鍛鍊跟學習的東西!」 面對燿月急著要出門玩耍的態度,人類男子無奈地開始簡單說教。 當然,由於最初的那一步都完成,本人也覺得不夠盡興之下,師傅也必須要考慮到徒弟的快樂與否,於是只能默默退開選擇認可。 「今天是這裡!」 燿月指著一處古老都市,緩緩降低飛行高度。 與昨天的人類都市不同,今天是另外一座表面上是人類主宰,實際上卻是由大能種族統治的城鎮。 沒錯,人類作為地表上的霸主且擁有鳳凰的赦令擁有所有權力,不過卻不代表有些大能不會眼饞這些美好的一切,因此在不動手傷害的前提條件,以聯合統治的名義控制這些,自然是部分大能的願望。 若要說情況,其實大能統治遠遠比人類還要完美,畢竟跟無上限慾望的存在不同,擁有強大力量的這些生物反倒還有更多牽制存在,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會做出出格的行為,算是將城鎮維繫的極好。 「大能跟人類嗎??」 「師傅你在想甚麼」 人類男子的表情多少有些嚴肅,與天真浪漫的燿月呈現出兩個極端。 與睿智的存在不同,普通生物都是隨心所欲度過日子,但凡能夠安穩的活在世上就是一份幸福,額外獲取都是人生的好運所致,甚至會去感謝如同神明般鳳凰的恩賜。 至於這份幸福究竟是如何搭建出來,多數人都沒有想要去理解的念頭。 「小事??你要去哪裡玩耍」 人類男子開口詢問,對於逛街明顯興趣缺缺。 「隨便逛逛就好,這個地方以前沒有來過」 燿月沒有一個確定的目標,就是打算隨遇而安。 街道之上,人類的身影稀稀疏疏,反倒是大能種族幾乎都是清一色的主要族群,而且,人明顯都退後三分,精神顯得緊繃不安,跟一般的都市呈現出截然不同的狀況。 「師傅??」 「人類或許是鳳凰保護的地表霸主,可是實力卻遠遠不到,因此大能種族顛覆這個情況是遲早,除非鳳凰再度降臨」 面對燿月的疑惑,人類男子簡單的說明一番。 兩人剛登場的時候,守衛就沒有給予好臉色,直到將魔力展現出來,尤其是麒麟的驚人力量,就算是看門的傢伙也該知道誰不該惹。 「啊」 燿月走在路上,突然一個小女孩滑倒,手中的菜籃散落一地。 大概是太過緊張的緣故,走路也沒有好好看前方,只是一昧地低頭前進,自然無法提前察覺到目前的物體,結果就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 「小妹妹,我來幫你」 燿月伸出將蔬菜都整理一番,迅速收到籃子裡面。 「??謝謝」 小女孩點頭致上謝意,依舊有些顫抖的轉過身離去。 望著對方的背影,人類男子沒有漏掉手臂的傷疤,恐怕此女的家中也是一言難盡。 14 「師傅,為何要一直盯著那個小女孩??難道你喜歡那種類型嗎」 燿月嘟起嘴巴,一臉不滿意的瞪了兩眼。 「不要胡說,沒有事情就繼續逛街吧」 人類男子摸了摸燿月的腦袋,背過小女孩,當作一無所知。 毫無疑問,這個相當不容易去處理,要知道,人類就是如此無力,而且不是一個人,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想要去拯救,根本不可能辦到。 然而,比起這點小事情,人類男子更加在意的是另外一邊的情況,一間店內,能夠聽見人類淒慘的叫聲。 「??師傅」 「走吧,這邊不適合你」 兩人緩緩騰空離去,不在乎周圍大能的目光。 大能主宰的事情就是如此恐懼,對於柔弱的人類來說就是一種噩夢般的世界,盡管它能夠做到不介意的程度,身為一半人類的燿月卻無法,身心上面都會受到極大的波動跟影響。 「燿月,你想要改變這樣的情況嗎」 它詢問燿月,不時輕撫對方的腦袋。 身為最強種族之一的麒麟之身,若是想要扭轉這樣的局勢也並非不可能,或許能夠藉由其他方式改善人類的情況。 「不用,人類是甚麼樣子的生物人家比誰都清楚,就算沒有大能,人類也會自己殘殺彼此的同伴,不管多麼努力都無法將其改善」 目光有如回到十年以前的過去,燿月不知不覺陷入曾經的悲傷。 那個時候,人類沒有給予半點協助,面對不知名的恐懼只會用武力去鎮壓,試圖將一切不符合認知的存在屠殺,因此真要說其中的差別,估計根本沒有。 「??跟師父在一起的每一天才是幸福」 燿月抱住它,嘴角勾勒出彎月般的弧度。 不會對人類產生憐憫,不會在乎人類的變化跟將來,比起那些,眼前的幸福才是最為重要的部分。 「??是嘛」 它默默地點頭表示理解,並未進一步的做出詢問。 這些年下來,伴隨著燿月不斷成長茁壯之下,作為師傅反倒不斷受到弟子的教育居多,尤其是人類的部分,那怕擁有外觀,依舊無法切身的體會人類這種生物的感情。 即便如此,它依舊沒有放棄過,努力試圖要學習並且融入人類的角色,一來是自身的種族確實普通且以自家為基準的前提,可以說是毫無一點成長的空間可言,回頭也是一條破碎之路。 更重要的一點是,燿月在成長過程當中慢慢開始懂事,提出了以人類外觀為主的想法,理由是,已經習慣這樣的模樣,甚至喜歡上這樣的自己。 無論如何,只要能夠讓弟子感到高興,師傅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為此,那怕真的要永遠保持這樣的外表,其實也是無所謂。 「師傅!我們去玩水!」 燿月拉著它的手,直接將人拖到海上。 由於是直線墜落的緣故,根本沒有一點調整姿態的機會,那怕是屏障都沒有開啟,兩人瞬間變成落湯雞。 「你呀,真是愛玩到不行」 它一臉習慣的露出苦笑,直接騰空,用魔力去除衣服上面的水氣。 燿月的隨心所欲不是從現在才開始,特別近幾年的時間裡面已經養成無時無刻都要發揮玩心的緣故,因此作為師傅也都是乖乖配合,只要沒有過分出格即可。 「師傅好狡猾!趕快下來陪人家玩啦!」 燿月隔空用魔力抓住它,一個拉扯將人拖進海水當中。 兩人之間的魔力可謂是天地般的差距,當這位強大的麒麟種想要做些甚麼,魔力的防護根本不值一提,當場就被輕鬆扯碎,直接被緊緊抓住,這就是雙方絕對的差距。 「你這個惡徒!」 「啊~」 它激動的抱住燿月,不斷死命搓揉腦袋,而對方則是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絲毫沒有半點介意。 波光粼粼的海面,靜謐無人的海灘邊,一男一女的互相嬉鬧,伴隨著晴空萬里的美好,有如童話故事當中的幸福場面。 「??差不多該走了」 它從海水出冒出頭,一臉憔悴的說著。 面對力大無窮又相當愛玩耍的弟子,作為師傅在近身方面自然是被無情的玩弄摧殘,不光是被抓著手臂扔出去,甚至還有幾次整張臉陪在雙峰當中,幾次都無法呼吸,差一點就要當場窒息身亡,可以說是最不體面的一種情況,若是成真,說出去,估計都會笑死一票同胞。 「好~」 燿月迅速拉起它,以驚人的速度朝著目的地前進,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慶祝公宴結束,兩人的旅行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光是品嘗幸福卻不去努力,美好的事物也會隨著時間退色,因此,接下來就是認真學習的重要時間。 幾年的光陰當中,燿月內心的缺憾都被填滿之下,開始懂得將目光放在更為長遠的未來,理解必須要為了想要的生活而奮鬥,其中第一點自然是囤積力量,俗話說弱肉強食,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強者享受,弱者淘汰的殘酷現實。 好比說人類就是如此,看似地面的霸主,實際上卻是一個可笑的稱呼,因為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大能種族將其放在眼中,完全就是把人類當成弱小的蟲子,若不是害怕鳳凰降世,這種渺小的生物老早就該從地表之上剃除。 其二,光是靠肉體跟天賦確實能夠走出一片簡單的天地,卻無法真正意義上的保護好自己,因為比賽是公平公正,出門在外遇到的打架就沒有規則可言,甚麼都不懂的狀態下極有可能被一個突襲而殺死,而死亡,就是無可挽回。 體會到這一點的燿月開始每天認真學習讀書,絲毫沒有一點自滿的意思,每天每夜都專注至少兩個小時,以那一天為分界,少女首次成長為大人,開始將各式各樣的書籍內容都灌入腦中,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茁壯。 --人家會保護師父! 燿月做出宣言,目光堅定地望著它。 原來以為是小孩的隨口說說,誰知道短短兩年裡面,這位如今已是美人的弟子確確實實辦到看似不可能的任務,踏出的第一步,遠比想像中還要完美。 「魔力要更薄一點,能夠包裹全身的表面是重點」 它在一旁觀察,指導燿月的行動。 盡管魔力的總量不會改變,使用的方式卻會產生天差地別的影響,例如總量兩千,使用攻擊魔力消耗兩百,等於僅能用十次,而相反,熟練之下的高手卻有辦法僅消耗二十左右,也就能多用九十次以上,這樣的差距往往才是強者之間能夠拉出差距的原因。 不光是攻擊,防禦也是如此,以自身為圓心超過半公里都是菜鳥才會做的事情,三流高手都是在體表凝聚結實無比的護盾,全方位無死角的同時還能最大程度減少魔力損耗,而一流則是兩者皆用,隨時切換,還能因應戰場的情況改變狀況,隨心所欲才是頂級強者。 目前的燿月處在三流剛過,朝著一流前進,因此這個階段就是控制好魔力的輸出,確保不會超出標準。 「嗚??好累」 燿月一邊示弱,一邊繼續努力堅持下去。 「加油??抱一下吧」 它上前,敞開雙臂,讓燿月緊緊擁抱。 不知從何時開始,弟子一直都在表明擁抱能夠提升力量,還能夠使自身變得更加願意去努力,並且屢試不爽,簡直可以說是特效藥劑。 起初,它覺得這樣寵溺實在不是一件好事,深怕燿月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變成一種過分的依賴行動,兩人還差點為了這件事情爭吵起來。 在軟磨硬泡之下,作為師傅卻被努力跟成就兩項重壓弄得喘不過氣,特別是當那雙淚眼汪汪的目光看過來,一切言語的辯論似乎都顯得失敗。 「充電完畢~」 燿月嘿嘿笑著,隨即立刻眼神一變,迅速將魔力凝聚在肌膚表面之上。 不愧是頂尖的學習能力,單憑這一點,就是普通大能完全做不到的境界,有如海綿般在極短的時間裡面把所有知識都灌入腦袋,融會貫通並且做得比老師都好,不少麒麟就是看到小輩迅速竄起,頓時失去信心,顯得相當頹廢不已。 「師傅這樣可以吧」 燿月淡淡一笑,挺起胸,做出帥氣的姿勢。 「做的真好??話說你是不是故意裝出不會」 「??下一個挑戰來吧!」 面對它的質疑,燿月撇開目光,刻意高聲呼喊,避開可能的批評。 那怕都已經出落亭亭玉立,有如一朵盛開的牡丹無比耀眼奪目,心性卻始終跟不上肉體的成長,依舊還是一個慣於撒嬌的小女孩。 「嗚嗚??抱抱」 「沒有了!快點把這個魔法用出來!」 當然,接二連三的要求是不可能被同意,身為師傅,它僅會給予一點點的溫柔,重要的時候始終會化身為凶狠無比的老師,送給弟子嚴厲無比的要求跟教育,畢竟嚴師才能出高徒,光是寵溺,只會讓優秀苗子的未來壟罩上一層灰黯。 15 「收工」 它停下動作,把附近的東西都收拾一番。 練習完畢的燿月將附近一代的山區都破壞殆盡,原本的小山丘早就沒有原本應該的形狀,如今剩下的就是一片光禿,可想而知,訓練的過程是多麼激烈。 它的訓練項目十分強悍,基本上都是普通大能一看就想跑的內容,不光是要動腦還要活動身體,有時候,還需要對身心進行激烈的特訓。 「呼??呼??」 燿月吐出一大口氣,雙膝跪倒在地上。 由於魔力消耗殆盡,身體也是搖搖欲墜的緣故,這位半大能有如死鬥過後的勝利者。 不能責怪燿月,主要還是它的訓練項目太過殘酷嚴苛,幾乎不停歇的魔力釋放跟精準的掌控每一次魔力使用,這些都是相當疲倦的內容,更不用提好幾次魔力乾涸還要強行使用魔法,可以說是把身體都掏空。 「辛苦了,明天休息幾天的時間,我會??」 「師傅幫我洗澡!」 燿月不斷撒嬌,直接跳到它的身上。 溼透的衣物跟滿身大汗,兩種相輔相成之下,就算是師傅也會覺得難受,於是乖乖把人帶到附近的旅館,趕緊包下一間房,好好讓弟子能夠享受。 「啊~好舒服」 燿月浸泡在浴池裡面,抬起雙腿翹在它的背上。 先是將身體清洗,隨後還要餵食並且當作靠背的物體使用,換作人類的師傅,恐怕只能用悽慘來形容這樣的人生,還好大能種族對於這些小事不太在意,權當作給予孩子的愛。 「嘻嘻」 燿月用腳趾不斷搓揉它的腹部,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根據弟子所言,八塊腹肌這種東西極有魅力,腹部的肌肉更是摸起來相當舒適,因此欲罷不能。 「過來,我幫你按摩」 它往前一步,轉過身來到浴池外面。 考慮到鍛鍊的過程將身體都耗盡,光是營養補充還遠遠不夠,舒緩身體的緊繃感也是相當重要,千萬不能無視各種不舒服帶來的警訊。 「恩~呼~啊!!!」 燿月先從舒服愉快,頓時變成無比的劇痛。 主要在於它從原先的輕摸輕壓,迅速轉變成重擊,確確實實把所有可能造成影響的肌肉都按摩一遍,盡力保證身體的恢復。 「師傅好疼!溫柔一點!」 「為師已經非常溫柔,這是必要的」 「騙人!您在發洩!」 面對弟子的質疑,它當然不會多加理會,當作根本甚麼都沒有聽見,繼續堅持不斷的擠壓按摩,放任對方的慘叫聲傳到外面,反正早就提前做好準備。 過了十五分鐘的痛苦折磨,當放人的那一刻,燿月已經精疲力盡,連打鬧玩笑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被拖到房間裡面,整個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哀??你真是有夠麻煩」 望著攤平露出笑容的弟子,它只能無奈地苦笑一番,說一些不滿的詞彙。 即便有著一堆缺點存在,這個弟子依舊是相當值得給予稱讚,不管是何等困難的要求都能完成,並且在強者之路上勇往直前,絲毫沒有退縮停頓的念頭,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讓人感到相當滿意。 「你還能變得更好,等到有一天到達我都跟不上的境界,然後??」 「師傅~」 正當它輕撫燿月的額頭,準備蓋好棉被,誰知道突然被抓住,直接被抱進懷中。 過於強大的力量導致根本沒有半點支撐可言,整個人直接躺倒在地上,連掙扎的辦法都沒有不斷試圖要擺脫卻完全做不到這一點,只能拼命推擠希望能夠避開最危險的情況。 「嘿嘿~」 「燿月清醒一點!快點把我放開!」 它不斷努力去呼喊,希望可以從裡面掙脫出來。 臉被雙峰堵住,又是陷入同樣無法呼吸的窘境當中,只能等待燿月清醒過來為止,心情上面可以說是相當難受,甚至有種此生都會一直受到如此待遇的錯覺。 「恩~師傅你為什麼又要亂摸胸,果然很喜歡這個嗎」 燿月睜開雙眼,非但沒有放鬆,反倒加劇拉扯。 已經放棄的它連回應都沒有,畢竟都已經是一大清早,如今,還有甚麼好多說的部份,乖乖放棄這些,當作甚麼都不會去管最好。 「嘿嘿~師傅」 燿月不知何時又閉上雙眼,似乎打算去睡個回籠覺。 面對這樣的情況,它呈現出一種隨便的態度,目光呆滯,有如人生中最為絕望的時刻也不為過。 還好睡覺無法堅持太久的時間,不到幾個小時,燿月終於恢復精神,緩緩鬆開雙手。 只是,它連動的意願都沒有,相當乾脆的繼續放空。 吃飽喝足過後,燿月拉著往附近的區域逛街,理由非常簡單,因為昨天足夠努力加上認真完成各項成就的緣故,身為師傅理所當然要陪伴弟子。 「好漂亮!」 燿月高舉雙手,臉上展露無比的笑容。 來到何羅一族跟人類搭建起來的城鎮,裡面隨處可見的藝術畫跟附近充斥著美感的泡沫都在說明這座都市的美妙氣息。 「兩位客人是第一次來嗎,那麼一定要稍微體驗一下這部分的特殊服務」 一隻何羅飄到它們身旁,準備提供一個相對有趣的內容。 起初的它多少有點警惕,誰知道會不會是敵人之類的存在,不過依舊拗不過燿月的期望,只好嘗試一下相當有趣的情況。 將一種奇特的眼鏡戴上,透過玻璃上面的魔力投射之下,有如置身於天空中不斷旋轉,甚至連附近的一些壁畫都浮現,栩栩如生的演繹著作者原原本本的想法,從一幅畫變成一部動畫。 「哇!」 燿月顯得相當興奮,立刻湊上前觀賞。 跟多數停駐的大能相同,一部動畫需要最少半個鐘頭的時間欣賞,加上回味品嘗的時間,半天就能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快點跑!愛情是要親手追捕到的東西!你不能停下腳步!」 燿月相當激動的說著,對著一部動畫不斷指指點點。 由於種類眾多的緣故,盡管是麒麟跟人類的半大能混血,終究還是人類的感性多過麒麟,因此極度偏向感性的愛情故事為主。 它倒是相對好奇這種動態畫面的製作過程,是如何將其保存起來並且不斷播放內容,於是找了一個熟悉的何羅詢問一番。 「這是我族獨特的魔法之一,能夠將各式各樣的內容都灌注其中,至於製造的方式就是需要一筆一畫,先把靜態的內容創造好,接下來在將其中的小人物安排在各個區域位置,然後用魔法拖動」 一隻何羅簡單的在一旁創造五分鐘左右的小動畫,算是一點小小的服務。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它在一旁感到相當愉快,沒有想到世間還有這種娛樂活動。 被動畫的魅力所吸引之下,時間在眨眼之間消逝,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早就已經是黃昏之時,不知不覺,竟然就把半天的時間都耗盡。 「逢魔之刻!」 燿月指著天空的金黃,相當自豪地說出剛學到的內容。 「白天與黑夜的交界嗎??人類的感性依舊是相當有趣」 它望著天空之上,不由得吐出一口氣。 心情部分來說,燿月本人依舊是想要繼續多看幾部動畫,好好享受一番,可惜的是時間已晚,壁畫也差不多到需要補充魔力以及修補的階段,因此多數何羅一族都出面,希望各位看官能夠退去一步。 「你是傻瓜嗎!」 一隻有如豬般的生物大吼大叫,語氣相當不客氣。 外表壯碩且魔力充沛,光是這樣就讓何羅無法與之對抗,甚至產生無比的恐懼感,理由無他,眼前的大能完全可以輕輕鬆鬆就將對方解決,一族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那怕被稱為大能當中的藝術家,撇開那方面的身分,始終就是弱小的種族,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面,根本就是底層的階層存在。 「你好煩,不要打擾人家工作,明天我們還要看」 燿月挺身而出,瞪了眼前的豬大能一眼。 受到挑釁的瞬間,一股強力的魔力震盪朝著周圍蔓延,結果被另外一股力量阻擋下來,甚至有如石頭落入水中,再無一點生息。 無庸置疑,當豬大能想要用魔力展現實力的瞬間,燿月直接架出更強悍的魔力,對比之下,誰強誰弱無須多談。 「切」 豬大能乖乖退去,不敢繼續造次。 實力相差過大,正常的大能都理解知難而退的重要性,何況真的開打也只會惹上更多麻煩,這裡可是藝術之都,強者如林,一些老傢伙只是沒有出手,冷靜下來也會明白鬧事的壞處。 「師傅,那種傢伙好討厭」 燿月指著豬大能,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感到相當不爽。 「好了,小事一樁就不用再多管,先到旅館住上一晚吧」 「那個!非常感謝您的協助!」 剛才被批評的何羅靠近燿月,相當客氣的低下頭致謝。 不光是簡單的感謝之情,對方還直接提供一處頂級的旅館,裡面各種設備都相當齊全。 16 「真是不好意思,還讓您破費」 「千萬不要這麼說!兩位乃是在下的恩人,這份恩情絕對要償還!」 何羅帶領著兩人來到一處高級的旅館,直接進入一間舒適的包廂。 一推開房門,榻榻米的景色映入眼簾之中,周圍的屏風跟指窗則是給人一種寧靜感,加上光線相當昏暗,有種說不出的柔美。 「很特別的房間」 「那是專門給予酷愛乾淨種族設計,那些大能們都喜歡稍微昏暗一點的環境,討厭高低差過高的家具,更重要的是,鞋子那種人類專用的東西往往會帶來病菌,其實許多大能不太喜歡」 何羅幫忙解釋一番,說明房間設計用心的理由。 各個種族不同,外貌都有著巨大差異先不提,主要還是在於每個種族對於乾淨的定義不同,因而導致包廂房間的設計有著極大的問題跟麻煩,如果一個不小心,狀況將會進一步的惡化,變得更加糟糕。 弱小種族就是需要看臉色,對於各種細節的部分都要多加在意,而何羅就是這些無法登頂中的佼佼者,朝著文化藝術方面發展的緣故得到無數藝術家的重視,裡面有龍族也有其他強大的大能,因而成功獲得一份良好的地位,終於不用再度擔心會變成餐桌上的食物。 「兩位還滿意的話,小的就先退去」 何羅迅速離開,不繼續打擾兩人的閒暇時光。 「脫鞋脫襪??有點溫暖」 燿月脫下鞋襪,光腳踏在榻榻米上,感覺草蓆的滋味。 盡管不推薦,作為人類依舊還是會習慣用雙腳去感受世界,它也知道徒弟的想法,因此並沒有任何批評或是建議,單純在一旁觀察情況。 和式房屋的特色之一,透過紙窗透進的光芒反射在疊蓆的明亮表面,搭配上黯淡的燈光,藉此製造房間柔和感,也是第一眼會感到舒服而非寬敞之類感想的原因。 「師傅我們先去洗澡吧」 燿月拉著它去浴池,對房間沒有太多興趣。 「昨天不是洗過了,今天你自己洗就好」 它拒絕了洗澡,不太想要去浴室清洗身體。 那怕外觀已經是人類,心中依舊還是將自身當成大能對待,所以實在不太能夠接受天天洗澡這樣的麻煩事,畢竟身為有皮毛一族,清水滲透身體的感覺確實不太舒服。 「師傅,人家不會洗澡」 燿月緊緊抓住它的手臂,語氣卻相當溫柔。 裝成一副乖巧的模樣,實際上卻絲毫沒有一點通融的想法,作為師傅卻也沒有辦法說出拒絕,不管是從道理方面,還是內在的部分都是如此。 兩人一同前往附近的浴池,本來沒有提前做好預約,應該是不能使用專屬才對,誰知道那位何羅似乎地位非凡,居然可以提供寬敞的浴室。 「哼哼~」 「哀」 燿月度過一段幸福的服務時光,而它則是那個提供服務的可憐員工?? 住上一晚,隔天一大早的時候,又再度發生類似的情況,作為習慣被雙峰包圍的傢伙,早就已經放棄一切抵抗心態。 大能的生活便是如此樸實無華,時光如白駒過隙,回過神的時候,滄海桑田,萬事萬物都與過去有著截然的不同。 蜜月般的時光回過神已經是一年過去,這段時間裡面撇開強力的訓練就是基本的學習,除此之外,兩人可以說是把這一片大陸都玩遍,準備前往尚未開發的土地去品嘗全新的風景。 「我想要去挑戰了」 燿月突然開口,語氣當中滿是不爽。 稍微整理一下情況就是今天泡澡的過程當中發現師傅被他族嘲笑欺負,於是立刻上前報上名號卻沒有回應,打了一架,才讓對方俯首稱臣。 如果成為知名的存在,就不會有那些愚不可及的存在來找碴,本來幸福的旅行也能夠出現改變才對,因此,燿月才會突然宣布要參加幾個知名的大賽,準備將名號跟招牌擦得更亮一點。 「可以,你有那份心真是太好了」 它輕抹眼角的淚水,頓時感到欣喜若狂。 早在一年以前開始旅行,燿月已經足以去挑戰許多知名的比賽,偏偏本人對於這些的慾望過低,盡管學習跟鍛鍊沒有停滯,卻不願意進一步去嘗試,作為師傅多少有點失望。 不過,它確信遲早會有那一天,徒弟一定會因為某些契機而開始行動,只是沒有料到居然會來的如此突然,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 「嘿嘿,師傅我該先去哪個比賽才好」 燿月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隨時都能去挑戰強大的對手。 知名的比賽不少,其中以龍族舉辦的大賽最為知名,多數強者都會去那個擂台去展現出自身的強大,運氣好一點的傢伙還能夠成為龍族的門下客,享受一些不錯的待遇。 當然,這種比賽雖說是年年都會有,時節跟日子都跟現在相差甚遠,如果要等,估計就是明年才行。 「因此我建議去參加無差別的大賽,那邊的比賽知名度落後龍族一些,卻有著更為真實的戰鬥,比起龍族那種花拳繡腿的比賽內容,這邊更能夠得到信服,包括我的師父,你的師公帝江也就是在那邊打出名號」 它給予建議,選擇了一處相對不錯的比賽區域。 龍族那邊時間對不上,其他比賽有著惡劣的地下競爭,盡管燿月的時間堅強,內在卻相對軟弱不少,精神上面的壓力極有可能將其壓垮,畢竟實質上還是一個孩子,並非是一個合格的大人。 「好,那我們甚麼時候出發」 燿月似乎等不及比賽,想要一展身手。 「不需要那麼著急,我們還有一些時間可以去做好準備,不急於一時」 它摸了摸燿月的腦袋,溫柔地提醒弟子不要緊張。 先是報名,接著就是等待分組,總決賽先不提,資格賽還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地點就在附近而已,完全沒有緊張的必要性。 兩人一同前往報名的區域,選擇了資格跟簡單的長期滯留旅館,考慮到賽制有超過兩個月的漫長對戰,短時間裡面無法離開這座城市,每天還是需要養精蓄銳。 「這座都市就是比賽區域嗎,那個時候真沒有想到呢」 燿月在空中飛舞,好奇地盯著底下都市。 環遊大陸已久的兩人自然不會遺漏眼下這座搭建在沙漠之中的灰褐之都,一眼望去,毫無人類的水泥石頭建築風格,而是另外一種以巨大枯木為主的半矮樹林,由於沒有葉片的遮掩,毒辣的陽光直接曝曬,許多無法忍受酷熱的種族都對此地敬而遠之。 就是這樣殘酷的環境當中,一些期待翻身的大能們才願意聚集此地,不光是衡量自身的實力,更是在與各路高手戰鬥中不斷成長。 兩人先是到灰褐之都裡面參加去報名,隨後離開都市到附近另外一座翠綠之地,也被稱作沙漠花都的城鎮訂了一間寬敞大房,每天都能泡澡享受的房間。 吃住部分處理好,報名階段也度過,剩下的就是資格賽開打時間,離目前還有一段時間,此時想要強行鍛鍊只會導致狀態變差,話雖如此,若是拼命亂玩一通,恐怕更不是一件好事,極有可能讓戰鬥的直覺不夠敏銳。 「冥想?」 燿月歪著頭,不太理解師傅想要說的話。 其實相當簡單,由於考慮到之後的戰鬥,提前做好基本準備是必要的工作,既然不能讓身體過度疲倦,剩下就是確保肌肉不會退化,戰鬥的感覺不會輕易消失,特別是第一戰的勝利與否將會大大左右內心,甚至跟未來都有可能會息息相關。 冥想,一來能夠在私密的空間當中跟無數強者對峙,整理大腦的同時將曾經的戰鬥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確保身體一直都處在高檔強度狀態之下,如此一來才能夠在首戰告捷。 確認過對手是一名初出茅廬的青牛一族,實力多少有點薄弱,看的出來應該是首次參加比賽,算是來經歷一次洗鍊,認清自身強弱,然後慢慢去提升自身。 面對這樣的小傢伙,燿月的勝利必定在把握之中,差別在於,如果獲勝的過於輕鬆簡單,極有可能導致本人過於自滿驕傲,下一戰搞不好會受到老手的偷襲而失敗,因此每一次的戰鬥它都要先確保狀態穩定。 「呼??」 燿月閉上雙眼,穿著輕便服裝,坐於地板之上。 千萬不能被這位玩心過重的徒弟欺騙,它比誰都清楚,自家弟子其實聰慧過人,冷靜堅強且充滿令人不敢置信的悟性,特別是意志,那是無數大能都望塵莫及。 「慢慢來,不要太過著急」 它拿出毛巾幫忙擦拭燿月的身體,注視著弟子的身體狀況。 每天三個小時左右,直到比賽的那一天,強大的麒麟始終保持著頂尖體態跟強烈的氣場,絲毫沒有一點怠惰,因而站在擂台的那一刻,比賽的勝負已定。 「投降!」 青牛立刻飛離,頭也不回的撤退。 17 燿月連武器都沒有掏出來,就是一個氣勢壓制,隨後一個箭步往前,一腳踢出,光是這一下,那怕已經架起魔力防護都擋不下來,巨大的牛體也無法承受,彈飛連續翻了幾圈才停下。 查覺到雙方之間幾乎不可能弭平的差距,青牛會選擇離開也是理所當然的選擇,至少多數看客都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 這一場比賽沒有受到多少關注,麒麟跟青牛本身就是差距極大的種族,獲得勝利之類也不是特別值得多說甚麼,就是常規操作。 「不錯」 它稱讚燿月,覺得這樣的表現可圈可點。 並沒有過度放水,而是將力量都集中在第一擊,確實把雙方之間的巨大差距展現出來,青牛也理解到這一點,所以才會趕緊放棄比賽,未來有機會再捲土重來。 當然,這樣的慘敗不知道會對這個小朋友造成何等痛苦的影響,未來搞不好都不願意去挑戰,終日窩在舒適圈也不一定。 「師傅,明天的比賽對手是誰」 燿月依舊認真嚴肅,戰鬥的狀態仍未退去。 「正在比賽,就是那一個」 它的目光轉移到擂台上面的一隻麋鹿,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灰鹿抬起額頭,頂上的鹿角發出湛藍光芒,頓時一閃,對面的一隻黑豹當場躺在地上,不知為何口吐白沫,完全沒有一點抵抗。 望著倒下的模樣,燿月愣了一愣,從旁邊完全沒有搞清楚現場所發生的情況,跟那些懵懂的觀眾類似,受到障眼法的欺騙,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不用緊張,那是一種小法術手段,看穿根本沒有甚麼??不過這一次我卻不會告訴你,必須要靠自己去處理才行」 它自滿的告訴燿月,露出些許的壞笑。 或許相對簡單容易處理,有些事情卻是需要自己努力一步一步通過才能學會,不能想著依靠別人的幫助解決,可不是那麼簡單容易的小事。 「嗚??切」 燿月雖說有著些許不滿,卻知道師父所言相當正確。 明天的戰鬥肯定會吃虧,它確信自家徒弟一定會受到影響,甚至有可能會差一點戰敗,畢竟考慮到那個魔法的特殊性,普通傢伙都會在第一次深受其害。 不過,只要能夠跨越這一道障礙,一切都會變得不同,對於魔法的特殊部分會有更加一步的理解,說不定,能夠得到飛躍性的成長。 「人家要去學習了,明天一定會讓師傅刮目相看!」 燿月做出鬼臉,直線起飛,離開都市。 望著弟子焦慮不安的模樣,它不禁淡淡一笑,知道剛才那番話確實多少有點過度刺激小小的自尊心,搞不好事後還會被狠狠的玩弄一番。 但是成長是可遇不可求,這些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好不容易出現在眼前自然應該要盡全力去把握起來。 「你是大能」 一名人類模樣的女子緩緩靠近,跟它打了一個招呼。 渾身上下散發出驚人的模樣,估計又是一個裝成人類的大能種族,受到龍族的影響,許多大能都下意識認為人類外觀能夠讓實力進一步抬升一個檔次。 當然這種話都是無稽之談,沒有任何魔法方面的證明。 「難得遇到人類外觀的大能,要不要喝杯茶聊天」 外觀人類女子的大能善意搭話,它也沒有拒絕這份好意。 同樣為大能種族,強弱之分都會造成雙方之間的地位跟關係產生差異,多數情況底下,弱者都是被強者當成玩具對待,因而鮮少會看見人類那種良好的對話過程,基本上,獨行者或是跟著同族的情況居多。 「兄臺請喝,這一杯由本人請客」 外觀人類女子的大能舉起酒杯,愉快地打招呼問好。 是燿月的實力所致,還是此人本身就是一個隨興傢伙,總之它在敬酒喝茶的過程當中都沒有受到迫害,而是相當輕鬆進行各式各樣的探討。 說話溫潤儒雅,態度進退之間拿捏得相當得宜,不會給予過分的鄙視也沒有過度明顯的自豪,大澈大悟或許有些過頭,飽經滄桑卻是無比吻合,有如跟一位年長的智者對話。 「多謝您的茶,品嘗起來真是人間美味」 它舉起茶杯,小口一抿,立刻露出滿足的表情。 「兄臺過獎,此乃普通的高山茶葉,名字都不太清楚,可不是甚麼貴重之物」 外觀人類女子的大能哈哈一笑,覺得這份稱讚有些過份刻意。 「不,並非是茶葉,而是泡茶之人,熱水三分,溫水七分,細細浸泡,魔力控溫的同時精準把空時間,如此嫻熟的手法,那怕是普普的茶葉都會變成世間的美味」 它點出剛才對方所偷偷做的一切,給予十分的稱讚。 「想不到都被看穿了,不愧是養出那種強大弟子的師傅,果真是高手當中的高手」 外觀人類女子的大能莞爾一笑,彎彎月圓般的笑容足以滲透人心。 「過獎」 它不為所動,心中並未產生半分波瀾。 若是打從一開始,眼前這位刻意使用人類外觀的大能是用真實身分見面,或許多少還會有著一點感謝之意,不過,如今圖窮匕見,差不多該談真話。 「??小女的孩子準備參加比賽並且拿下冠軍,這是一條必經之路,成為族群當中驕傲理所當然的榮耀,自然,等到下一次拿取也並非失敗,只是時間緊迫,還是盼望能夠在這一次就解決問題,不要拖去一年半載的光陰」 外觀人類女子的大能開口,說出這一趟的真正目的。 老早就知道這些的它先是細品剩餘的茶水,隨後淡淡的開口回應說道: 「您的想法不難懂,只是恕難同意,理由無他,弟子比師傅強」 盡管說起來有些尷尬,實際上,它確實無法左右燿月的想法,至少這位弟子從來沒有聽取師父的意思,多數情況下都是由自己去決定。 當然,這句話並非全對,假設真的以師傅的身分下令,弟子應該會乖乖同意,不過誰願意跟首次見面還刻意下馬威的對手攤牌說出真話。 此話一出,外觀人類的大能女子立刻臉色一變,壓抑的魔力高漲,比起個人的裝模作樣,內心的想法早已提前洩露。 「還以為簡單的溝通就能彼此理解對方,果然大能這樣的種族依舊是必須依靠實力讓對方認可嗎」 「請不要把您自身的妄想加諸在大能上面」 它話中的意思明確,希望對方不要把自己的錯誤推到所有大能身上。 大能酷愛爭鬥,那僅僅是生物的本能,難道狼爭取地盤跟同伴意識也是一種錯誤,豈不是胡說八道,假設真的不想爭鬥,大可以隱居山林,跟某位老仙一樣,享受這個美好世界帶來的一切,偶爾書寫一段有趣的冒險旅程,不時還能來上一場與他族之間的愛戀,豈不美哉。 非要將自身的行動拖到其他大能,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愚昧。 「??勿忘今日之事」 外觀人類女子的大能一個瞬移離去,留下類似威脅的一句。 面對強者的威壓,它確實感到渾身顫抖,甚至下意識的本能想要從此地退去,還有一種隨時都會死去的恐懼感。 無論裝得如何鎮定,終究還是一個不入流的弱小大能,對上一個可以隨時將自己掐死的存在,誰又能夠做到內外鎮定自若。 「??看起來難以善了」 它將茶杯放下,知道這個劫難不會容易度過。 如今燿月的戰鬥遠比其他情況都還要重要許多,事到如今,這個重要的節骨眼上頭絕對不能讓情況進一步惡化,必須思考自保的手段。 與麒麟兒不同,它就是一個許多大能種族當中無比弱小的一個分支,本身更是羸弱至比人類強一點的程度,可以說是大能當中的恥辱也不為過,別說頂尖高手,就是一隻普通的大能都能輕鬆一隻手將其碾碎。 燿月雖說強悍卻如同一張白紙乾淨,長年窩在麒麟之地,對於外面的世界不慎熟悉,根本不知何為殘酷,也不懂,許多所謂的強者往往在出頭之時便無聲無息消失的主要理由。 「朋友,有何事」 一隻麒麟出現在平原之上,好奇地跟它打招呼。 「朋友,其實是這樣的??」 它說明情況,尋求麒麟一族的幫助。 若是尋常時刻,想要獲取一位強而有力的保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對於大能種族而言,錢從來不是萬能,多數狀況下都是萬萬不能。 所幸它還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可以處理這些問題,其中最為重要的一環就是利用燿月的身分,尋求一路照顧她的同族協助。 「原來如此,這樣的理由倒是合情合理,需要協助也是可以理解」 年輕麒麟點頭表示理解,旋即準備了一位年紀正好的麒麟出馬。 只要有同伴在身旁,身家安全自然不用擔心太多,就算一路戰到冠軍都不會有問題,至於事後的報復之類,都已經釐清彼此身分,除非傻子,否則沒有大能會跟麒麟一族留下芥蒂。 18 一切都在算計之中,理論上來說,它算是把需要做的準備工作都徹底完成,應該不用再擔心才對?? 「請不用擔心,有我在,誰膽敢動師傅一根寒毛」 燿月語氣冰冷,渾身上下滲透出宛如絕對零度般的寒氣。 年輕麒麟不知情況,隨口一說,直接在晚飯過程中吐露真相,頓時讓某位弟子從天真和氣小女孩蛻變成無堅不摧凶狠戰士。 當然,對方也不是真的蠢傻,單純就是幾口黃湯下肚,一下子就被套出話,那怕它都準備好各式各樣的藉口也來不及。 「燿月??」 「師傅您安靜??」 燿月直接起身衝到它面前,芊芊玉指拉扯寬鬆的上領,無比憤怒地說道: 「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不跟我說,難道您以為我會因此而分心,或是礙於面子問題不去找兄弟姊妹們幫忙嗎」 從人家轉變成我,有如回到過去的那位少女,冷漠凶狠且一心一意都為自己活下去而努力。 「??我希望你能夠認真在比賽上面,畢竟這是一個好機會,不光是揚名立萬,更重要的是,你確實願意去嘗試看看自身的實力就在處在何種境界,這都是以前的你從來沒有想過」 它吐出一口氣,認真嚴肅地開口回應。 燿月的實力是否足以成為強者,答案是肯定,早在初次首戰的那一天已是足以挑戰多數大能種族,這一類的比賽先不說,就算是龍族舉辦的舞台也能大放異彩。 種族的基因也好,本身勤奮學習的結果也罷,無論是哪一種都是類似的結果,說到底,自家的弟子遲早都會站在這個位置,單純就是時間上面的差別。 然而,千萬不可小看這一個小細節,假設燿月想開,對於紅塵世俗不再感興趣,選擇逍遙自在度過一生,那麼,是否還有機會揚名立萬。 走在這一步,它已經把對方當成家人看待,比起無意義的拋頭露面,安穩度過這一生才是家長的願望,因此才會陪伴左右,窺視這個美好的世界。 「不用擔心這些師傅,只要有人家再就不用擔心這些」 燿月淡淡一笑,一股驚人的負面情緒湧現而出。 它不知道是否應該做些甚麼才好,只能先同意,希望徒弟能夠不要太過激進,考慮到種族之間的和諧,日後留一線才是一種正確的選擇。 當天,再也沒有見過燿月的身影。 直到隔天一大早的時間,它起身想要找人卻遍地不尋,本想要動員麒麟之力,誰知道,年輕麒麟卻表明不用太過擔心這些問題,趕緊到現在才是重點。 於是,迎來戰鬥的那一瞬間,周圍的鼓舞聲歡天動地,大能的吼叫不絕於耳,擂台之上魔力不斷溢出,強烈的壓力之下,弱小的存在連呼吸都不被允許。 「多謝」 它感謝著麒麟的協助,勉強能夠待在一旁觀看。 如同那些無助的大能種族,如果沒有麒麟給予的一些特殊防護根本無法做到半點抵抗,只能說,廢物可佩乖乖躲在家中祈禱安全。 「比賽即將開始,紅方!這場大會的新出賽選擇之一,依靠著驚人天賦以及絕對力量輾壓目前所遇到的每一個對手,輕而易舉地戰勝每一個對手,蝶龍!」 主持人不斷照著稿子念,試圖將氣氛進一步的拉扯到極致。 就在興奮的人群當中,一名體型龐大無比的站立蜥蜴跳了出來,高舉雙手,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一臉凶狠瞪著不遠處待在選手區的對手。 「另外一邊,藍方!同樣是這次大會的初戰者,同樣是絕對的力量,童要讓對手完全無法對抗的強者!不明的人類女!」 伴隨著呼喊的聲響,燿月從擂台的遙遠一方緩緩踏出步伐,身穿簡單的鎧甲裝備,一臉平靜地注視著敵人。 與平常的布衣相反,華麗的流線型鎧甲搭配上簡單的雕刻飾品,盡顯一種奢華感,直接給予對方足夠的威壓。 外觀就是最強大的武器之一,尤其是對於視力極佳的生物來說,裝備往往就是第一印象,巨大的身形、特殊的魔力、可怕的蠻力乃至恐怖的外觀等等,這些都能造成戰鬥中的變化。 而人類,就是服裝,雙手雙腳乃至頭部的裝飾都是一樣,華麗花俏到美輪美奐也無妨,只要能夠震攝住眼前的敵人,都是成功。 「半吊子,快點投降吧,你會死」 蝶龍語氣不疾不徐,簡單明瞭地進行說明。 一邊是號稱地表最強的龍族存在,另外一邊則是不清楚身分的半大能,論誰來看都會一致給出相同的結果跟看法,畢竟種族基因往往是強大的象徵。 「來吧,我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燿月活動筋骨,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氣氛頓時一凝,蝶龍的嘴角微微咧開,不知是憤怒還是嘲笑,與此同時,身上的氣勢正在不斷膨脹,隱約有著排山倒海的架式。 膽敢挑釁龍族,光是這一點就讓人不得不拍案叫絕,要知道,刀劍無眼戰鬥不停,撂下狠話,意味著對手極有可能痛下殺手。 「??行,一決勝負」 蝶羅將目光轉移到場邊的主持人,明顯要求立刻開打。 「那麼比賽就此開始!」 主持人哪能承受那樣的目光,急忙跳開躲在旁邊瑟瑟發抖。 呼喊的瞬間,燿月率先出手,一個箭步搭配上準備好的瞬移魔法,直到來到蝶龍的身旁,一個重拳飛踢組合將對方從地皮上掀走。 騰到半空之中,蝶龍先是一個側身翻,成功安穩落到地面,隨即壓低身子,以小跑的速度緩慢靠近燿月。 由於比誰都清楚速攻的無意義,彼此都在減少零距離的攻勢,深怕一個蠻力攻擊之下導致魔力護盾被打破,以肉身的狀態直接衝撞,也就是說,目前還是以試探為主。 蝶羅相當驚訝,以剛才那一拳為例,如果沒有魔法的加持,單靠身體素質來談論,眼前的人類女子應該是屬於龍族級別,至少也是差不多的水準。 這多少有點困擾,考慮到同族的可能性,戰鬥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畢竟龍族講求血脈親情,屠殺自家人的新聞一旦傳出去,想要踏進龍族聖地乃是成為其中一員幾乎就是不可能。 「閣下,是龍族嗎」 「不是,麒麟一族!」 燿月說出真實的身分,一個箭步再度出擊。 與先前的狀況不同,這一次的手中多出一副拳擊手套,就在碰撞的那一剎那,一種莫名的推進力灌注其中,直接將蝶龍的力量壓制過去。 本來單手應該能夠接住的攻擊居然毫不留情地以不可思議的力量反制,聰明的戰士理所當然順勢一個側身卸力,不會去與之正面碰撞。 光是這一個行為就讓燿月驚訝,未曾想到居然會是體術高手,於是將手套爆裂,產生大量煙霧遮掩視線,隨後一個側踢嘗試。 踹在堅硬的鱗甲之上,效果甚微,蝶龍甚至謹慎到利用魔法確認是否為詛咒之類的手法,看的出來,過去肯定被類似的手段傷害。 「哼??」 燿月一個鐵山靠,迅速將蝶龍撞開。 受到衝擊之下,就算是龍族的身軀也無法對抗魔力以及物理的雙重衝擊,巨大的軀體彈飛,毫無緩衝的墜擊地面。 蝶龍毫無停頓,一個翻滾爬起,扔出手中的某種物質,頓時讓燿月一個退去,急忙閃躲,不知發生何種情況。 實際上,就是一把地上的塵土,單純是反光的緣故造成視線差異,導致一種錯誤的判斷出現,結果就是回過神的時候,對方已經突破手臂範圍的防護圈,露出腹部的空檔。 「嗚!」 燿月口吐唾液,整個人連續在地上翻滾。 蝶龍穩健的一拳打在腹腔位置,多虧麒麟的基因跟魔力的抵禦,這一拳,不像他族那般當場死亡,僅有相當輕微的傷害。 「喀!」 蝶龍一個突進,不放過機會往前猛衝。 眼見閃躲不及,燿月不再保持守勢,而是直接騰到半空當中,雙手凝聚魔力,往地面扔擲。 近距離戰鬥就是死路一條,拉開距離才是唯一的手段,別說當事人,觀眾都發現這個情況。 「??」 蝶龍蹲在地上,用背後的鱗片扛下魔法攻勢。 除非是強力的魔法攻擊,否則光是龍族的身軀就能夠抵抗這些,根本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 「看我這一招!」 燿月凝聚驚人的魔力,準備一招定勝負。 待在旁邊的它大感吃驚,沒有想到自家徒弟居然會犯下如此巨大的錯誤,只能在遙遠的一邊不斷呼喊,期盼著話語能夠有機會傳達出去。 「哈!」 蝶龍一個彈跳,直接撲向燿月。 多虧這個巨大的空檔出現,魔力灌注在結實的龍腿之上,藉由全力彈跳往天空一飛,突破音速的一閃。 等到觀眾驚呼的那一刻,兩人已經產生交錯,正常情況,燿月的肉體會在魔力無法收縮之下減少對身軀的保護,相對之下,蝶龍的魔力精煉,攻擊威力搭配上速度倍增,基本上就是無堅不摧。 19 「哼!」 勞倫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一擊便將人打飛,幾乎可以說是使盡了全部的力量。 戰場之上沒有恩情,既然選擇一方就要戰鬥到底,如果在這種情況之下收手,等到奧古一個反擊,自己的下場不言而喻,因此當那雙賁張的雙手停止反抗,身為頂尖戰士的依舊沒有停下,反倒是更加灌注力量.務必尋求一次結束。 「嗚······」 奧古整個人往後一彈,連續不斷地翻轉之下倒臥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看見此情此景,周圍的所有人都開始不斷歡呼,其中最顯興奮的人無庸置疑就是人類一方的士兵戰士們,每個人都從不同的位置發現了這場精彩萬分的戰鬥,幾乎可以說是把人類最強的一切都碰撞過一遍,拳拳到位,血脈賁張,所有人都觀賞到了目前這個世界最強者之間的鬥爭以及其結尾。 「呼······真是難纏到不行」 勞倫起身確認身上各處的傷痕,知道剛才的肉搏之中確實受到不少傷害。 碩大的拳頭加上莫名的強悍寸勁,兩者之間的結合就是如此不講道理,就算在強大的人類都不可能無動於衷,剛才能夠打出最後一掌也可以說是嚴格意義上的一擊,幾乎把全部的力量都耗盡,於是整個人突然雙腿一軟,筆直地往前倒下。 「辛苦了」 洺海在勞倫狼狽地躺在地上以前動手抱住對方,總算是將那張俊美的臉蛋免於受到灰塵的沾染。 「大勝!大勝!大勝!」 騎士長們立刻高喊,與此同時,周圍的其他士兵們也跟著一起喊出口號,全部的人都展現出上下一致的團結之心。 幾乎所有戰場的人們都見證了這一場戰鬥,盡管仍有不少非人類的生物橫行導致有些人沒有機會看見,所幸多數的人都確實見識到人類極限的戰鬥,每個人都露出滿足的表情,彷彿目睹一場曠世大戰般舒爽。 「壓過去!」 老兵們立刻舉起武器重新發動進攻,動作上面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單挑結束,雙方的最強之人紛紛得出一份結果,守護者那邊無庸置疑士氣盡失,前線的部分開始逐漸潰敗,許多人都開始往後面撤退,不敢繼續待在現場浪費生命,至於黑鐵騎這邊也是停下的動作,沒有進一步往軍隊所在的地方逼近,理由就是看見自家領袖失敗,軍心慢慢消去。 「扶我一把」 勞倫沒有打算躺在地上,反倒是跨出步伐往前,走到奧古的面前要求對方控制黑鐵騎,重新歸順於人類的麾下。 「······知道了」 奧古二話不說的點頭表示同意,在瑪黛的攙扶之下好不容易起身。 雖說黑鐵騎裡面還有一位副首領般的人物存在,不過這個男人不是以武力著名的人物,所以在這種關鍵時刻幾乎沒有辦法發揮出來該有的實力,只能乖乖的點頭表示同意,反正國家不再,與其堅定不移地選擇找死,不如幫助現在的人們也算是為人類盡一份力。 上古時期最強的鐵騎成為同伴,這個事實不僅讓那些守護者更加迅速的潰敗,加上本來是同伴的人變成敵人,前後包夾之下,可憐的一群人只有一點一點遭到包圍並殲滅的下場,根本沒有辦法活下來。 即便如此,一時半會裡面肯定不可能將其全面殲滅,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將戰場之上的紊亂全都掃除乾淨,無論如何人類這一方都算是成功勝利,成功將信使預言的部分通過,剩下的,就是滅世王女的真身。 「你還好嗎」 洺海的臉上寫滿擔憂與不安,深怕勞倫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寸勁的威力不言而喻,就算是從旁邊觀看都能深刻感受到那種攻擊的強悍,毫無疑問是直接突破肉體的防禦,往體內進行傷害的一種模式,換作是一般的普通人當場爆體而死都沒有任何值得意外的部分。 「休息一下就好,待會還有一場戰鬥要打,趁現在好好放鬆一下才是重點」 勞倫盤腿而坐,開始不斷呼吸進行吐納,將體內紊亂的氣場盡可能調和一番。 需要休息的不僅僅是這一位英雄,其他的士兵們也是盡顯疲倦,近乎半天的戰鬥確實在身心方面都是一種折磨,至少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累癱在地上,有些騎士長確認戰場的局勢一面倒便昏倒,需要副官的攙扶與幫忙才能稍加恢復,這些擁有智略的人在這場戰役中可謂是無處不在,少去這些人,戰爭老早就結束。 「沒有那麼多時間呢」 奧古推開瑪黛,將胸前的槍端取出,任由鮮血外流。 黑鐵騎領袖的名號果然是非同凡響,身體的強悍足夠讓人感到驚恐,哪怕被別人開了一個孔都絲毫沒有一點感覺,反倒是接過一名黑鐵騎手上的物品,開始將類似藥膏的東西塗抹在傷口上面,不到一會,本來是深可見骨的傷害,一下子就變成正常的狀況。 「這是甚麼東西!」 看見如此神奇的物品,周圍的每個人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好奇的圍觀上去。 奧古簡單的說明一番,大致上就是當年上古大國所研發出來的創傷藥,使用會讓人的體力大量消耗,傷口卻能依靠個人的狀況在短時間裡面恢復,正是多虧這種好東西,一些大大小小傷口的戰士才能救回來,或者至少等到醫生的出馬。 「勞倫你······」 「不用,我是體力的消耗,本身沒有太多傷」 勞倫迅速拒絕這一份好意,不打算接受奧古的幫忙,也不知道是否為個人的心態作祟。 「真的有用,寸勁造成的傷害你看不見······夫人難道不在乎嗎」 奧古眼見對勞倫宛如對牛彈琴,思考了一會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洺海身上。 「說的對」 洺海一個機靈,直接把勞倫敲昏,不給這個頑固傢伙多說的機會。 這份果決的行為也總算讓藥膏能夠塗抹在受傷的身體部位,某位少女還有機會正大光明將心愛之人的上衣脫下,好好的觀賞一下線條分明的肌肉以及身體各式各樣的傷痕,心中不禁泛起一份難受,小心翼翼的將每個地方都擦拭一番。 「齁,不錯的神藥,不介意的話能否給我用一用」 幾人休息的過程中,人類英雄的瓦拉自然而然地靠了上去,與熟人以及值得尊敬的強者打招呼。 既然守護者們的軍心散去,前線士兵以及其他指揮官理所當然就能把問題解決,根本不需要這一位王國的前最強騎士對手,加上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目前正在軍隊指揮,理論上來說是不會發生任何事情,需要擔心的部分幾乎完全沒有。 「拿去吧······好傢伙,你也很強,要不要打上一架」 奧古隨興的將藥膏交出去,鬆手之前,臉上再度湧現出興奮之情。 「那件事情之後再說,有空先跟我交手!你這傢伙竟然把我推出去,害我沒有機會好好一戰!」 瑪黛相當不悅的開口,擺明是不滿先前直接被拒絕的那種情況。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彼此可謂是有說有笑,尤其是在場的多數英雄都是心直口快的爽朗個性之人,比起動嘴的交流,武力的展現更能迅速認可對方,正因如此,周圍形成的氣場讓其他人不敢隨便靠近,這是僅有武者們才允許的地方。 「諸位是否還好」 此時,千甄突然從天而降,輕鬆的安全落地,完全不染一片灰塵。 「挺美······跟我打一架吧」 奧古都不得不承認千甄確實好看,只是內心始終是依靠本能驅動,比起開口聊天更想動手打架。 「以後有機會······在下是傳遞隊長的話語,死地那邊有異常的動靜」 千甄將手指向死地那一端,直接明示眾人最終決戰即將開始。 死地的那一頭,大量的沼澤之地緩緩湧現出一種特殊的東西,當那一樣東西浮現的瞬間,整片戰區都立刻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汙穢所覆蓋,那種感覺宛如是人世間最為負面的存在,光是動一動鼻子都會覺得幾乎快要昏厥過去,甚至連身體的本能都在訴說恐懼以及不安。 「那是甚麼鬼東西」 許多士兵都發出相同感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恐懼不安的表情,誰都搞不懂眼下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情,只能不斷在內心祈禱事態不會進一步的惡化下去。 與此同時,地面上的眾人都能看見一雙美麗的白皙羽翼正在不斷展翅高飛,逐漸朝著死地的方向不斷移動,等到抵達上空以後直接墜落到地面,頓時之間,大量的塵土飛揚,黃沙幾乎將眼前的一片視線都徹底覆蓋住,讓人幾乎甚麼東西都看不見,只能依靠同伴的聲音以及溫度確認彼此之間的生死。 20 三日之後,比賽擂台之上再度出現主持人的身影,渾身散發出驚人的魔力,四肢手臂同時高舉,對著周圍的觀眾高聲呼喊說道: 「各位等待已久的冠軍賽終於開打!這一次的兩位選手都是大能中的大能,強者中的高手,放在任何一屆都是坐二望一,而這樣的組合居然同時出現在一個擂台之上,想必會給各位呈現出絕佳的精采賽事!」 幾句話頓時帶動氣氛,下面的觀眾們全都有樣學樣地回應,比起主持人老舊的話術把戲,這些愉悅者都是渴望一場激烈且有來有回的生死交戰。 「看來各位都已經等待不及了,那麼是時候該先介紹一下兩邊的戰士們,首先是左邊的角落,火焰的化身,神鳥的代表,光彩耀眼奪目,人稱不可侵犯的絕對存在,畢方!」 隨著主持人的呼喊聲,鐵門緩緩拉起,一隻巨大的支腳鳥伴隨著炙熱的火炎華麗登場,在天空之上展翅高飛,有如煙火般的亮光一度壓過太陽,照耀陰影之下的競技台。 眼見真正的畢方登場,觀眾的熱情自然往上增加一個檔次,期盼的目光不斷投射在擂台上。 「另外一邊,若要說到世界上最強種族,想必各位都知道,肉身有窮奇,魔力有畢方,綜合兩者,自然便是龍族??不過!還有一個,同樣依靠其強悍的軀體,搭配上驚人的魔力量佔據這個世界的一片天地!那便是與世無爭卻無大能不知無大能不曉的麒麟!」 主持人的聲音響徹雲霄,一個擺動,天空之上晝夜交替。 利用多大能協同的魔法造就一種類似天地異相的變化,勾引觀眾們的期望,讓歡呼聲更加震撼。 伴隨著情緒的沸騰,參賽者走到彼此的面前,互相凝視一眼,似乎都感覺到一場精彩無比的戰鬥即將展開。 「那麼也就不再拖延下去了,相信大家都久等了??」 自嘲的說法讓觀眾理解到後面所要說出的話與內容,紛紛露出興奮無比的表情,與此同時,主持人也退後一大步,使用類似擴音的魔法喊叫道: 「比賽開始!」 語音剛落,先行動的是畢方,無數火光從天而降,直接在擂台上頭砸出一個又一個小坑。 驚人魔力量便是這個種族相對強勢的部分,許多光靠想像就能創造出來的魔法簡直就是天馬行空,對於它這種魔力匱乏的存在來說,可以說是夢中的幻想。 燿月相當冷靜的判斷,絲毫沒有一點畏懼情緒,反倒是認真注視著火球的漂移軌跡,確認是否會砸到身上,以最小的幅度移動閃避。 浪費魔力的手法並沒有特別值得需要在意,這種單純就是給予觀眾的炫技手法,在真正的戰鬥之中根本無法起到半點作用。 「!」 畢方飛到高空展翅,凝聚一顆巨大的隕石。 既然小顆分散的手法無法給予傷害,那就直接一點掏出大粒石頭,如此一來,光是落下加速度就能得到威力的進一步加乘。 這樣的攻勢就算是龍族都會畏懼三分,不太可能正面去承受,於是,燿月搶先一步開始行動,並未待在原地認份。 「哼!」 燿月將魔力灌注雙腿之上,直接以瞬移來到畢方身旁。 突如其來的變故,換做一般參賽者肯定連防備的餘地都沒有,回過神已經被打倒在地上,甚至有可能當場就直接死亡也說不定。 然而,正當燿月準備發動攻勢,另外一股魔力突然從斜上方冒出,驚慌失措之際,只好先架起護盾,勉強將衝擊吸收下來,安穩的掉落在地面。 「??高手嗎」 燿月深吸一口氣,調整戰術的策略。 原先還以為對方是個專注火力的強硬攻擊手,沒有想到,居然在防備上也下足了功夫,並非是那種溫室裏面的花朵。 「呵呵,該不會以為吾乃是依靠種族走到這一步吧」 畢方的語氣充滿嘲笑,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恥笑其他傢伙。 古往今來,強者的基因意味著孩子也必定是強者,因此多數大能排行當中,與種族無關,本身弱小,未來卻足夠強大的僅有帝江等寥寥可數,正常強情況下,龍生龍,血脈與強弱息息相關。 但是,天才並不可能,也不可能走到頂尖的位置,僅有努力的天才才能走上真正的頂端位置。 「恩??」 燿月開始在空中飄舞,閃躲無數以火系為主的魔法攻勢。 待在地面顯然過分侷限,一旦通往天空的道路被封鎖,接下來就是吃火球的時間,遲早會被魔力量深厚的畢方所玩弄,因此必須要挑選相當有利的區域戰鬥才行。 「愚昧!」 畢方狠狠的一吐氣,周圍空間頓時冒出大量火光。 根本來不及閃躲,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的位置都冒出火炎,燿月只能放棄進攻的想法,全部以防守為主要。 未曾想到對方居然還有這樣的做法,只能說初出茅廬的新人跟老一輩的高手之間在理解上仍然有著巨大的落差。 即便如此,作為麒麟一族的燿月可是有著堅不可摧的肉身,那怕跟窮奇比較或許有些不夠格,依舊還是頂尖的水準,區區魔法的火焰跟飛落的石頭還無法給予有效的致命傷害。 算準不會受到強悍傷害的緣故,頂著痛楚仍然一往直前,硬是扛著傷害衝刺,直接來到畢方的跟前。 就在拳頭即將打中對方的那一刻,誰知道,一個閃光乍現,回過神,對方竟然已經不在原地。 立刻意會到情況的燿月急忙轉向打算離開危險的位置,可惜一個爆炸,整個人頓時抹上一層焦黑,直接墜落到地面。 「先是用隕石逼迫,再來是空中的攔截,最後則是虛假的身影,真實的爆破,這一波,戰術思維方面遙遙領先」 「這波理解在大氣層」 「你說甚麼呢」 底下的觀眾七嘴八舌,有看出真相的高手,也有隨便亂說的蠢材。 無論如何,現實的情況不會因為幾句話就有所改變,燿月的劣勢更是不變的事實,如今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被徹底壓制。 盡管老早就知道眼前的畢方老傢伙相當難纏,卻未曾想到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幾乎是一面倒的局面。 「??不能輕易認輸」 燿月擺脫焦黑的外殼,露出底下潔白無瑕的完美身軀。 由於在場多半都是大能,對於人類的身體沒有太多興趣,就算是一位人類美女也終究是人類,除非是同族或是特殊癖好,否則赤身是多數種族的理所當然。 「投降吧」 畢方高高在上,睥睨眾生,宛如神明。 魔力跟技巧,兩項都遠遠優於燿月這樣的小女孩,這場比賽幾乎可以說是毫無懸念可言,正常情況下,既然缺少戰勝的手段跟方法,聰明的大能都是選擇先投降,蟄伏等待下一次的機會降臨,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是,它比誰都清楚,自家弟子眼神中的神采並未退去,反倒是逐漸燃燒,甚至隱隱約約冒出無比強烈的鬥志。 「哼!」 燿月再度挑戰,毫無一點退縮的意思。 突破音速的衝刺已經是生物肉眼所無法追上,只是,這樣的直線暴衝並沒有難以預判,從地上啟動的那一瞬間,物理法則決定軌跡的變動是可測,而對於老手來說,這樣的做法可以在剎那做出確認,隨後靈機應變。 畢方看準了這種愚昧的做法,提前一步退開攻擊的路徑,等待著機會的降臨,默默的將另外一個起爆的裝置設置好。 然而,如果有見識過燿月的前一場比賽就不可能不知道,這一招,可是早早就破解過一遍。 「甚麼!」 畢方大吃一驚,身體不受控制的墜落地面。 與其說是無法調整,不如說完全是被徹底壓制,連一點反抗的辦法都沒有比較實際一些。 燿月直接在空中停滯,隨即一個空中位移加速,閃過爆炸,成功衝撞畢方,將其一手拉到地面之下。 空中直線的做法確實容易遭受破解,不過,既然一條直線的衝刺手法不足以對抗,那就乾脆一點來個兩次彈射,就不信多重軌跡也能被追上破解。 這樣的招式是否能夠破解,答案是肯定,一個強力的魔力護盾架設在衝撞區的正前方,加速度之下,任何生物都會變成肉沫。 但是,偏偏燿月是麒麟一族,肉身僅次於窮奇,稍遜色一點龍族的存在,乾脆一點直接用身體衝撞也不會造成太多麻煩,頂多就是身體有點痛楚,除此之外,並沒有甚麼不妥。 畢方確實直接傻眼,未曾想過居然會遭受如此大辱,各種技巧都被強大的肉體跟橫衝直撞的手法破壞,一力破千招,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來吧!」 燿月從戒指中掏出外衣,迅速纏於身上。 並非是感到赤身帶來的羞恥,而是單純把真正的戰衣披好,真正要來一場精采的對決,這套服裝可是某位師傅親手訂製,用魔力一針一線縫合的戰袍。 21 --你遲早有一天會用到 那個時候的它為了燿月縫製幾個月,不眠不休,就是為了一套能夠防禦的戰鬥服裝。 盡管最終比起服裝更像是長一點的圍裙,對於春心蕩漾宛如戀愛中少女的某人來說根本不重要,這,就是世間最好的寶物。 「哈!」 燿月一個箭步往前,一拳打在畢方的腹部。 豈能給對方半點逃脫的機會,如今可是關鍵戰役,如果一個放鬆就是縱虎歸山,讓對方找到一個良機發動下一波的攻勢,因此必須要在這個時間點將對方狠狠壓在地上,不能任其跑到天空去。 畢方也知道,近距離的肉體搏鬥就是死路一條,肯定會被打趴在地上,毫無尊嚴的投降,因此必須要思考其他手段去解決問題才行。 兩邊都在互相盤算,而佔據優勢一方的燿月開始不斷揮舞拳頭,伴隨著宛如破裂的巨大噪音傳播開,弱小的觀眾不時需要摀住耳朵,架起基本的防護措施。 畢方一次又一次架起魔力護盾擋在跟前,一路往後退去,不時想要展翅高飛卻赫然發現頭頂上隨時都有風流干擾。 燿月並非對於魔法的造詣落於其他大能,不如說,在一個偉大師傅的調教之下,一些無趣的小把戲看在眼中都不算甚麼問題,一些大型魔法也能夠自在使用。 畢方大意,由於對手展現出來的就是蠻力,因此沒有想過對方在魔法方面也是高手,加上之前沒有看過與蝶龍的戰鬥,根本對眼前的麒麟女一無所知。 事前的情報收集,戰鬥中的重要判斷,兩項都失誤的當下,會被占據先機也是理所當然。 「別想!」 燿月施展魔法,地面冒出大量荊棘。 這些都是先前戰鬥過程中扔在地上的種子,只要使用魔力就會立刻發芽,比起單純的魔力綑綁,有形體的植物能夠起到更好的效果,降低魔力的耗損。 畢方完全被糾纏上,連一點掙脫的辦法都沒有,只能不斷試圖打破眼前的狀況,想要盡管從這個危險的情況掙脫出去。 可惜,擂台已經逼到極限,無法繼續後退下去,加上腿部跟翅膀都被荊棘纏住,如今看來可謂是九死一生的局面。 燿月的目光當中閃耀興奮,認為成功把勝利緊緊把握在手中,於是忘卻了對周圍的警惕之心。 就在拳頭即將碰觸到對方的那一刻,火牆顯現,直接將人拒之門外,彷彿顯示出雙方之間在戰鬥經驗的根本差距。 燿月完全搞不懂眼前的情況,剛準備反擊,立刻感受到莫名的威脅,本能的往後退去,拉扯身上的外衣,遮擋頭頂的部分。 果不其然,兩條炙熱的火柱從天空墜落,直接砸在頭上,若不是外衣的保護以及提前的準備,不是一命嗚呼就是半死不活。 沒有料到眼前的畢方居然還有如此多技巧,代表之前貌似被逼迫到極限的狀況僅僅是虛晃一招,真正的殺手鐧尚未使出。 不等燿月反應,連續十多根火柱從四面八方湧現,有如一根又一根的通天大柱,根本不給人半點回過神的機會。 「嗚!」 燿月直接噴出大量鮮血,整個人彈飛而去。 火柱敲在身上先不說,沒有想到居然還會加速,那怕迅速將其斬斷,依照慣性依舊無法控制身體,更別提背後腳底都有不斷湧現出的攻擊。 戰鬥經驗相差過大,燿月知道不能多想,必須要依靠閃躲爭取機會,等到冷靜取回,再判斷該如何是好。 問題是,眼前的畢方又豈會不懂這一點,於是立刻將下一手做好準備,連騰空飛天的念頭都沒有,專心在各種安排上面。 扭動閃避的過程中,燿月大概猜到對方的手段,知道火柱應該是剛才落地提前設置好,因此威力不強,前面的數量龐大,後繼卻稀少無力,說明百柱齊發的情況是假象,一種裝模作樣的方法。 但是,這種招式都能提前設置好,說明對方還有更多後手,光是這兩分鐘的挪移就足以製造大量時間去思考布置,如今恐怕整個擂台都是對方的舞台。 陷阱佈滿全部的位置,說句實話,換作其他大能應該就是投降,不會進一步為了這種程度的比賽而深入,弄到一身傷也沒有足夠的回報。 「呼??」 燿月大吸一口氣,目光如炬,做出一個驚人的選擇。 就在畢方乃至觀眾都以為這位麒麟女會選擇投降或勢頭鐵強行突破,對方竟然直接騰到半空之上,直接停在空中的區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既然前進是一條死路,不如就退後一步,爭取更多的空間,就算天空是對方的主場,如今,光是在地面上布滿大量陷阱就說明已經無暇控制其他地方。 魔力量有限,就算是畢方這樣的生物也存在極限,更別提在擂台上設置一大堆東西,基本上肯定是魔力見底的狀況,無庸置疑。 燿月所處的位置,基本上就是勝負的分水嶺,隨後不斷猛射的各種雜七雜八的魔法幾乎讓待在地上的火鳥成為囚犯,只能乖乖吞下各種攻擊。 就在魔法護盾出現龜裂的瞬間,終於不再繼續等待,而是一個加速直線衝刺,以全身的力量跟速度硬闖,直接將對方的最後一道防線攻破。 畢方的隻腳在地面上有如殘廢,連往後騰挪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與自己零距離的接觸。 「太過衝動了」 它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頭。 優秀的戰士都在瞬間查覺到情況變化,發現到一個致命的錯誤,而在那百分之一秒的剎那之間,勝負已然出爐。 「恭喜??畢方獲得勝利!」 主持人跳了出來,宣告了這場比賽的勝負。 燿月倒在地上昏厥過去,盡管本人的身體看似毫髮無傷,實際上,內在卻受到不少的傷害,五臟六腑幾乎都出現些許的移位。 熱情歡呼的慶典開始,身為冠軍理所當然開始宣言,周圍的觀眾也是送上最為誠摯的祝福,伴隨著鮮花的四散,一年一度的比賽就此落幕。 「這裡??師傅!」 燿月從床上跳起,光滑如玉脂的腳掌穩穩踏在地上。 冰涼的感覺立刻意會到目前的狀況,急忙拉起床單遮掩美好的身材,面紅耳赤的同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一臉委屈的說道: 「??輸了」 「沒錯」 面對弟子的疑惑,作為師傅也沒有隱瞞的理由,默默的點頭表示正確。 十拿九穩的比賽卻在關鍵的一刻作出錯誤選擇,只能說燿月實在太過年輕才會犯下這樣的行徑。 「??人家為什麼輸」 燿月思考了一會,決定承認失敗並且尋找原因。 「你太過衝動了,難道不知道畢方老謀深算,不會在貼身的距離設下陷阱嗎」 它嘆了一口氣,摸了摸燿月的腦袋。 地面上滿是陷阱,從擂台之上便有超過二十個,底下還有十多個,更不用提畢方所處的位置周邊,更可以說是密不透風的程度,完全沒有讓出一點點的機會,因此當燿月衝撞的瞬間,有如拿臉撞牆,下場不用多說。 若不是這一身銅筋鐵骨,正常人類早就當場一命嗚呼,能夠留下一具全屍都是一件幸事。 「嗚??」 燿月迅速理解狀況,有些無奈的摀住顏面,內心深感愧疚。 只要稍微多拖延一點時間,等到魔力的護盾完全破裂,就能就此以遠距離的魔法解決對方,不是它過分高估,自家徒弟在魔法戰方面也是絲毫不遜色其他強者。 「記住教訓,下一次就要小心一點才行」 它安慰燿月,知道自家弟子吃一塹長一智,肯定能夠跨越這一道門檻。 「是~」 燿月起身穿起衣服,隨即意識到目前的赤身模樣,立刻給了一個眼神。 「嗯?」 它疑惑的歪著頭,不明白燿月目光的含意。 趕緊穿完衣服準備去吃飯,為了一個難得的失敗跟首次的亞軍成績,一大堆美味的料理都準備妥當,就等著兩人的前往。 「人家要換衣服」 「恩」 「師傅在旁邊不好換!」 「為何?」 它一臉迷惘,搞不懂弟子所說的話。 燿月的臉頰浮現兩塊酡紅,嘟起嘴,相當不滿意的盯著,過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 「??人家想要讓師傅看見這套新買的衣服,想要給師父一個驚喜」 它靈光一現,立刻走出房間。 衣服不光是人類的外觀之一,更是一種身分地位的象徵,多數時候還能夠成為求偶的關鍵因素,可以說是僅次於生命的重要之物。 而燿月難得特地購買了一件衣服想要穿給它看,說明肯定是精心挑選一番的服飾跟妝容,自然不希望在尚未準備完成被看光。 「??這就是人類的長大嗎」 它想起曾經書籍上面的內容,不由自主的一笑。 孩子遲早都會長大成人,不管家長是否願意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越是想要對方留在身邊,越是會造成不必要的親子磨損,到頭來,依舊會分開,因為不管是人類還是大能都是一樣,有著各自的生活跟夢想,不可能永遠都待在父母的羽翼之下。 22 「換??換好了」 燿月聲音一尖,隨即改回正常,有些羞怯的開口。 推開房間,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卻又有些令人感到陌生的女子,至少,它在一瞬間竟然沒有認出來。 淡淡腮紅搭配上些許妝粉,平時雜亂無章的頭髮竟有如青絲般滑順,一身看似厚重實則輕薄的襦裙紗衣加上那張端正清秀脫俗的面容,一個香車美人便出現在眼前。 比起仙女般的裝扮,更加令人意外的部分其實是燿月恬靜典雅的姿態,那是過往假小子真女漢從未有過的模樣,衣服與氣質的襯托之下,竟然能夠帶給人如此巨大的改變,它真的是從未想過。 「??好看嗎」 「天下第一」 它剛伸出手,不知道是否該觸摸燿月。 這一身打扮想必是費盡心思搭配,作為師傅沒有理由說不好,何況,在人類當中有句女大十八變,算算時間,從小女孩成長為女人,應該就是指現在這樣的情況。 「??恩」 燿月視線飄移,看起來多少有些害羞。 由於它不知現在該如何是好,導致兩人的話題頓時一斷,誰都不知道該先開口才好,直到比賽的工作人員到附近說明,表示該不多該收拾,麻煩參賽者趕緊離開才雙雙飛去。 騰空飛行的過程中,燿月開啟較大的魔力護盾,想要保護衣服跟妝容的完整性,畢竟大風一吹,這些都會化為烏有。 「??牽手吧」 它來到旁邊,握住燿月的手掌。 這樣近距離欣賞弟子的時間恐怕是不多,根據人類的說法,女兒這樣的存在遲早都會戀愛,找到一個喜歡的男人,然後與之共度人生。 當然,作為師傅,同時有如父親般的存在,它會認真的審核一番,避免任何歪瓜裂棗的靠近。 「??嘻嘻」 燿月緊緊摟住它的手臂,閃耀著燦爛無比的笑容。 帶著愉快的心情,兩人來到頂尖的餐廳當中,享受人類所帶來的歌舞表演,那是少女小時候曾經許願的一件小事。 --想要看表演 燿月曾經脫口而出,目光當中透露著興奮。 當時的少女,身旁架起絕對領域,厭惡任何靠近私人空間的傢伙,那怕是作為師傅的它也是一樣,那怕表面毫無表情,行動卻能看出這份深入骨髓的憎恨感。 靠近的所有傢伙都是敵人,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出手奪去自己的生命,燿月害怕且畏懼人類,就算自身生而為人也不會改變。 伴隨著時間的改變,弟子逐漸跟往昔不同,相信心中的一些悲痛都隨著師傅給予的溫暖一點點帶走。 只是,一些塵封已久的傷痛確實需要治癒,而這一方面就需要一些外在幫助才行。 「??師傅不曾忘記呢」 燿月笑逐顏開,將頭依靠在它的肩膀上。 「這是作為師傅應該的工作」 它摸了摸燿月的額頭,不時輕刮鼻頭。 盡管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有何意義,只要是自家弟子提出的要求就該全數完成,反正也不是甚麼困難的工作。 曲起,人舞,琵琶蕭琴共鳴,柔和的燈光以及女子高音加上男子低音的合唱,一時之間,彷彿整個世界僅剩下彼此之間的溫暖。 「??不想等了」 燿月低語,將鼻頭湊到它的脖頸。 如此距離,想要無視這句話都困難,只是,作為師傅真的搞不懂弟子此話的內容,莫非是嫌歌曲的速度太慢,還是不喜歡這種過於隆重的氣氛。 「明晚,弟子有些話想說」 燿月靠近到它的耳畔邊,輕柔細語的呼喊。 溫熱的唇語以及耳垂的刺激,讓整個人身體一縮,不知為何,居然產生一些難以理解的迷惑情緒,從體內的深處不斷湧現而出。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為何會感到如此顫抖以及羞怯,居然有種心癢難止的怪異感覺,想要出手抱住一旁的弟子。 實在太過不對勁,就算人類男子會被所謂的異性相吸也不該有如此想法,師徒之間從未有過類似的曖昧,理論上應該不會有這般異狀。 「??好」 它強壓情緒,努力擠出一個字。 「嘻嘻??師傅臉好紅」 燿月再度湊近,鼻頭輕點,臉頰稍微貼近。 耳鬢廝磨的觸覺頓時讓它一抖,手中的酒不慎灑落,直接噴濺到華麗的服裝上頭。 伴隨著液體的滲入,本就單薄的服裝在光線照射之下能夠清晰透見底下的模樣,若隱若現的模樣,讓人眼睛幾乎無法移開。 「師傅??舞蹈真好看」 燿月拉扯衣領,刻意展現部分春光。 它首次感覺到口乾舌燥,某個男人特有的位置出現異常反應,整個人也是心猿意馬,有種說不出的躁動。 所幸魔法的力量將這種感情壓下去,也讓大能再度理解到人類作為生物的特殊性。 「膽小鬼~」 燿月在它的臉頰上輕啄一口,挽起手臂,繼續看戲。 搞不懂這種態度的理由,作為師傅多少有點糟糕,居然還會產生如此情慾,只是,不知為何,彷彿弟子就是如此期盼的錯覺?? 戲曲的時長由觀眾去決定,如果想要,在場的這些專家都能輪番找人唱上一個夜晚都沒有問題,單純就是花錢的是老大。 「這一首結束即可」 它傳令下去,告訴戲曲的老闆差不多該停下。 演唱了將近十曲,差不多都過了五個小時左右,台上的人已經出現疲乏,台下的燿月差不多酒醉想睡,是時候應該要做個結束。 演員們都各自安心吐口氣,畢竟維持高強度的表演本就是一件疲倦的工作,更別提好幾位當家門面至今都沒有休息過,頂多就是依靠更換角色找到相對能夠放鬆的機會,依舊算是消耗大量的體力。 「辛苦各位了」 它起身,拍手低頭,跟這些表演者致上最深的謝意。 演唱者上前跟兩人打招呼問好,順便講一些商業內容,目的也就是希望能夠多爭取到更多的表演機會,畢竟大能種族一擲千金,光是今天一晚的費用就能夠所有人吃上半年不用工作。 「兩位就是神仙眷侶,小女祝兩人永浴愛河」 女子淡淡一笑,說完簡單的幾句口頭祝賀話便趕緊離開。 「我??」 「謝謝你!」 它本想要表明兩人之間的關係,誰知道一旁的燿月直接拉扯,搶先一步回應。 倒也沒有必要非跟外人解說太多,本來就是社交用詞,想必哪一方都沒有放在心上,加上今天本來就是慶祝弟子的勝利,多費唇舌實在沒有太多意義。 問題在於,燿月的目光遊蕩,似乎正在思考某些事情,不管說了甚麼話都沒有認真聆聽,看起來應該是存有心事。 對於戰鬥結果的不滿,對於目前鍛鍊的疑問,亦或是想要盡快找到雪恥的機會,無論是哪一種,戰士的心境都需要先沉澱一番,而這部分的吸收僅有自己能夠做到,外人是毫無幫助可言。 「今天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說」 它摸了摸燿月的腦袋,拉著有些腳步虛晃的弟子回到房間。 「??師傅」 燿月躺在床上,嘴裡不斷呼喊著熟悉的字語。 從躲避人類的無助少女到現在的麒麟之女,一切都恍若隔世,換作當初,根本無法想像會是這樣的情況。 想要從弱者的身分擺脫,借助弟子的力量成為強者,這樣扭曲的願望直到如今早已變成不論強弱,都想要看著親手調教出來的燿月坐上頂尖強者寶座的心情。 為何要擺脫弱者的形象,就是希望得到來自他者的尊重,而不管是麒麟一族還是其他種族,都不再瞧不起它,特別是比賽結束衝去背走弟子的那一刻,從畢方嘴中脫口而出的一句話。 --你教出了一位頂尖優秀的弟子,是一位偉大的導師 或許是所謂的隨口一說,根本沒有將其放在心上,誰知道畢方所言是否為真心話,不如說,要探究大能種族一言一行也沒有一分絕對的準則。 即便如此,它依舊得到救贖,心中終究能夠徹底放下,再無多餘的遺憾。 師傅借助弟子得到該有的地位跟身分,弟子則是擺脫痛苦的泥沼,重新站回到原本該屬於自己的位置,互惠互利。 不過,事到如今的它早就不再需要燿月多做甚麼,就算從今往後都沒有挑戰或是往頂尖的座位前進也無妨,因為在這一段旅程當中,需要跟想要的東西都已然入手,可以說是再無半點人生的遺憾。 作為師傅已無渴求,剩下的就是燿月個人的想法與心態。 「我會一直陪伴你」 它會陪伴左右,就算不是師傅的身分也無妨,作為家人也會永遠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一下子又想到燿月遲早會成為人母,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不知為何,內心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快,有如陰暗的負面情感逐漸凝聚。 「??睡吧」 它先去洗個澡,隨後躺回床上。 這一天,夢中出現了曾經嘲笑自己的同胞,只是,那些愚蠢之途的模樣已經逐漸消失,心中的壓力也是雲淡風輕,顯得不再重要,更沒有半點價值可言。 23 --怪物! 扭曲的面容,凶狠的態度,瘋狂的行徑,宛若非人。 不知是從何時開始,她逐漸失去對於人類的興趣,是因為父親不負責任地拋棄母親,是母親宣洩怒氣的欺騙自己,亦或是對此都不敢半點興趣的村民。 這些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反正從來就沒有人在乎過,更不會有人對一個小孩有任何想法,就算死在路邊,也頂多就是換來一個可憐的眼神。 想要活下來就要吃,食物比甚麼都還要重要,因此總是以最快的速度搶奪,那怕是剛長出來的可食用草或是野獸的屍體,只要能吃都要下肚。 正是這個原因也讓她意識到,當周圍的其他孩子都在腐肉的侵蝕之下死去,而自己卻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神的奇蹟,惡魔的後代等等,那些大人所討論,既愚昧又無知的內容根本沒有理會的意義,想要活下去的少女完全不把這些當成一回事對待。 就這樣,在髒水跟腐肉的滋潤之下,她慢慢成長起來,等到能夠狩獵的那一天便脫離村子,讓母親無奈死在男人的懷中,躲在樹林當中獨自生活。 比起一片豐收卻連一點食物都不肯給予的村子,少女將滿是食材的森林當作自己的家,在這個地方,就算是年紀尚小也能自給自足,不用在乎多餘的眼神跟其他人的觀感,不用任何禮儀跟道德的束縛,餓就吃,飽就睡,一切都顯得怡然自得。 然而,這樣的日子想要持續卻相對困難,當村子裡面的產糧減少,村民開始將腦筋動到她的身上。 因為太過弱小,無法狩獵強大的野獸,無法分辨有毒的花草,無法遵從森林弱肉強食的守則,所以連活下去的本錢都沒有,比自己還要可憐。 她拒絕協助,不聆聽那些虛偽讓人嘔吐的話語,獨自一人跑到遙遠的區域,安安靜靜的生活。 問題是,這樣的日常無法持續,畢竟更為強大的野獸出現,將整塊區域都佔下,擺明不給任何一個弱者活下去的空間。 於是她來到另外一個村子,在那邊,與原本的家鄉不同,有人接納自己,將一個外來者當成自家人對待,給予房屋跟食物,更重要的是,還有一份無法拒絕的溫暖。 原本拒絕人類的想法在不知不覺中遭受到融化,兩年的時間過去,不知道為什麼,曾經尖銳的利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笑容跟滿足。 --成為我的家人吧 有些臃腫的女性開口,抱住她纖細的身軀。 如果說每天一起吃飯洗澡睡覺就是幸福,而這樣的關係便能稱作家人,那她無庸置疑早就被對方所俘虜。 接下來的時光宛如夢中,不變的日常,偶爾的吵鬧,來自母親的教育,一時之間,不曾擁有之物都默默落入手中。 這樣就足夠,她已經不再需要其他東西,只要握住這份溫暖即可。 可惜的是,盡管帶著這樣的想法,現實卻沒有辦法如自己所意。 當初能吃下腐肉喝飽泥水就已經不尋常,本來老早就應該猜到異常,偏偏本人拒絕接受,也絲毫沒有深入思考過,直到現實擺在眼前才赫然理解。 沒錯,她不是人,而是半大能,混合大能血脈,人類口中半人半怪物的雜種。 起初是身體冒出的些許堅硬物體,隨後是力量的變化,再來就是最為關鍵的一點,魔力的湧現。 人類不可能擁有魔力,這是一個絕對的規則,而當她被一名年長少年毆打,身體沒有受到傷害,反倒是對方手骨折的那一刻,村民的目光從原先的溫和變成恐懼。 誰會接受非人的怪物,至少村子裡面的人類都辦不到這一點,於是紛紛退開,甚至開始思考將人逐出。 母親努力爭取希望,用言語跟各種方式企圖說服,可惜的是,就算如此也沒有得到半點回饋。 文明落後的村落,依舊對神鬼迷信之事無法改變觀念的可憐人類,終究還是鑄下大錯。 --那是將惡魔帶到我們村落的罪人! 村長鼓動的村民,語氣兇狠的不斷怒吼。 手持火棍,點燃稻草堆,而在那之上,則是一名全身被綑綁,面如死灰的女子。 沒有任何掙扎的念頭,目光呆滯,宛如心死之人,毫無一點抵抗,唯獨嘴巴不斷蠕動,似乎還在說些甚麼。 周圍的村民根本沒有理會區區一個惡魔之女的想法,更多的人都將其當作領養惡魔的存在,還有許多人搞不清楚狀況,認為是產下惡魔的女人這樣愚蠢又奇怪的想法。 手持武器的村民擠成一圈,將火堆附近堆到水洩不通,完全沒有辦法給人通過此地,加上一群男人凶狠的目光以及瘋狂的語氣,可謂是生人勿近。 即便如此,她依舊行動,衝到村民面前,用嬌小的身體閃躲攻擊,成功沖到火堆當中將人抱走,隨後製造出大量煙霧遮掩視線,安穩的避開了村民。 逃脫的過程當中,由於少女的體力魔力雙雙見底,一到樹林當中確認沒有人靠近便直接癱倒在地上。 恢復意識已經是黑夜,好不容易爬起身子,映入眼簾卻毫無母親的身影。 地上有著解脫的繩索,看的出來應該成功脫逃離開,只是,那個人拋下了她,捨棄了稱之為女兒的少女。 --本就如此 她知道,早在當初進駐村落的時候便理解這一點,兩人打從一開始就不是甚麼母女,就是兩個陌生人,永遠都不會認可彼此,所謂的親情就是利用彼此,就是如此簡單易懂。 「嗚??嗚哇!!!!!!」 痛徹心扉的哭喊,她不斷敲打地面,鼻水噴飛的同時五官扭曲,有如將一股憤怒全都送到大地之中。 那一刻開始,封鎖內心的少女再也不會相信名為人類的存在,也不再把自己當成人類,而是所謂的怪物。 本來以為事情到此告一個段落,可惜村民那方沒有停下腳步,當時被搶奪的過程當中,她不經意的踢到不少人,導致好幾個男子嚴重燙傷,據說還有一個人失去戀人的愛,從此之後將怒火都轉移到惡魔身上,認為這一切都是惡魔所帶來的結果等等,一大堆這樣的憎恨惡魔者不斷湧現。 明明就是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卻責怪到別人身上,少女自然不會去理會那些愚蠢的傢伙,獨自一人窩在樹林當中,嘲笑那些被野獸殺死,或是食用有毒植物而死去的傢伙,甚至還會跑到對方的屍體面前大笑三聲。 有趣也僅僅是起初的時候,等待半年的時間過去,她開始更加在乎自己的生活日常,對於死去或是逃離的村民毫無興趣,那些就是一群不重要的存在。 相比弱小的人類,樹林的王者們更加難纏,尤其是那些凶狠無比的巨大野獸,作為此地的老大,幾乎不給少女一點空間,不斷蠶食所有的地盤。 樹林以強者為主,當霸主是一名佔據一部分區域的傢伙,其他生物就能夠安穩生活下去,反之,如果主宰想要擴張領土,一般生物想要安生就不太可能。 演變成如此情況,她逐漸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嘗試過幾次殺死對方也在堅硬外殼之下顯得無力,試圖逃脫,背後又是人類的村莊,進退兩難。 就在這樣的情況底下,本來充沛的食物逐漸變得稀缺,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飢餓難耐的少女選擇冒險去村落偷取糧食,也導致被發現足跡,追擊到一處角落,陷入絕對的危機當中。 --?? 就在此時,一名俊美的人類男子出現,宛如天降神兵,拯救了差點死去的自己。 劈哩啪啦說了一大堆話,她沒有聽懂這些內容也沒有理會的意思,反正又是一個想要利用自己的傢伙,已經不會再被這種人物的話語欺騙下去。 「父親!」 她依舊以家人稱呼,並非是打從心底所願。 依附強者,聰明的傢伙都知道要怎麼做,尤其是面對到眼前這樣能夠輕鬆壓制人類且發覺自身能力來源的高手,一個不經意就有可能被輾碎。 扮演一個聰明懂事的小鬼,她一路都是這樣度過,包括各種訓練跟要求都能一五一十地完成,完全沒有一點拒絕之意。 演出一個可愛乖巧的孩子,想要活下去就要做好表面功夫,這一點,從小受盡背叛欺辱的少女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累了就休息,不要急於求成 --快吃吧 可是,這份刻入骨髓又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無論裝成多麼無情的模樣,內心終究還是一個渴望溫暖的少女,尤其是回到家鄉以故土為居地的日子開始,生活逐漸變得順遂。 內心也隨著時間改變,開始無法脫離,即便自己比誰都清楚不能身陷其中,卻始終無法做到,畢竟還是一個年幼的孩子,無法做到堅定無比的意志,更不可能拒絕一份毫無保留的溫柔對待。 笑容,不再具備虛假,只剩下完整的真實。 24 --燿月祝你生日快樂 真正改變的那一天,她永遠永遠都不會忘卻,當時的師傅親手端上一大堆料理,溫柔的陪伴在身邊。 當時的兩人才認識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虛假與真實的心意還在搖擺不定當中,始終無法真正做到裝模作樣的厭惡或是謀劃各種逃脫的計畫,就是單純想要待在那個地方,一直享受這樣的美好關係。 擺放在桌上的是一種名為蛋糕的甜品,由大量奶油跟砂糖組成,咬下去的那一口,人有如飛往幸福的天堂。 不光是蛋糕,還有許多諸如炒蒸煮煎等一系列從未見過的食物,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人無法拒絕。 說來也是好笑,或許當時的好感有一半都是出自於料理的緣故。 --去買禮物吧,你的生日就應該要有禮物 師傅帶著她前往附近的城鎮,找了一間雜貨店。 不限金額不限數量,只要喜歡就能包下,財大氣粗的行為對於幼小孩童來說簡直就是增加了一層完美的濾鏡,直到後來才知道,其實對於大能種族來說,這點小錢根本不值一提。 無論如何,真誠的對待以及絲毫沒有保留的給予,光是這些對於一位少女來說就足以得到絕對的滿足。 流連於商店之中,一切都有如閃耀般綻放著令人炫目的光芒,原本看似灰暗的店內有如覆蓋一層全新的色彩,所有樸實無奇的產品也有如賦予生命,能夠在手掌心中自由躍動。 那一天的一切都無法忘卻,也是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感覺到誕生日這件事情所帶來的美好之處。 隔了幾天的時間,開放心胸的少女確實已經沒有過往存於心中的芥蒂,真正意義上捨棄虛假的父親稱號,將眼前俊美且偉大的男人當成師傅,或者該說是親人對待。 --今天要訓練與野獸的對打,不用擔心,我會在一旁協助 燿月點點頭,目光如炬,盯著眼前的怪物不放。 想要得到師傅給予的溫暖,那就必須要做出一些成就才行,一昧地承受這份關照與溫柔遲早都會淪陷其中,而當失去本身的價值,誰知道會不會遭受到捨棄。 於是燿月拿起武器敲打,根據之前所學,保持一段距離,小心謹慎的對應,沒有一點點的退縮,反正眼前的傢伙不是對手。 確實,經由師傅的教育之下,如今的她已經是相當強悍,就算面對當初樹林當中的王者也能一較高下,至於眼前這種普通的弱小野獸,隨便就能將其打發走。 野獸先是一個衝刺,燿月輕鬆閃過,然後一棍敲在對方背部,加上一腳輕踹,相當輕鬆簡單的解決對方,完全沒有耗損一絲一毫的力量。 無趣,目光當中完全沒有對方的身影,僅有接下來的餐點以及甜食,不然就是跟師父在一起的時光,渾然不知危險就在眼前即將發生。 野獸在一個衝刺當中突然間全身發光,隨即爆炸,大量的血肉噴濺,將周圍的一帶草原都染紅,甚至造成一個小小的水窪。 受到衝擊的燿月躺倒在地上,腦袋有些昏眩,好不容易才支撐起身體,卻仍然有些難受,噁心的不斷嘔吐。 --明白了嗎 師傅抱住她的身軀,輕輕撫摸腦袋,溫柔地給予教育。 大概是昏厥的關係,等到清醒的時候,嘔吐物跟其他髒污都被清理乾淨,彷彿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受到影響,也讓她有些不好意思,面紅耳赤的往床上縮去。 就算是不值一提的傢伙也會在關鍵時刻爆發,若是毫無防備之下就會受到重擊,這一次的經驗可謂是感悟良多。 不光是這些,驕傲自滿才是造成失敗的主因,這些都要謹記在心中,不能再度犯下同樣的錯誤。 就是在這樣的指導之下,她才能夠感受到溫柔以及嚴厲,也就是所謂的糖與鞭子互相使用??只是師傅實在太過可愛,糖給的次數太多,甜蜜到讓人渾然忘我。 --來 師傅抱住她,在耳畔邊唱著搖籃曲。 由於處在愛撒嬌的年紀,只要一旦夜晚降臨,燿月一定要會要求陪睡,理由隨便亂編也無妨,只要說孤獨寂寞或是能夠增加明日的鍛鍊,可愛的師傅絕對不會拒絕。 不光是陪同睡覺那麼簡單,歌唱搖籃曲跟講解繪畫本等等,本來都沒有得到的關愛一次要求完善,幾乎可以說是把所有曾經沒有得到的都掌握在手。 --擦嘴 師傅拿出毛巾擦拭嘴唇,將多餘的菜渣都清除乾淨。 吃飯的過程中,由於不太熟悉禮儀跟餐具的使用,燿月自然吃滿嘴,看起來有夠難看,也正因如此才需要有人幫忙。 --閉上眼,水要沖了 師傅端起水盆,將溫暖的熱水從頭淋下。 洗澡更是如此,故意搞不懂的模樣,享受從頭到腳的清洗,甚至還能得到按摩手腳的機會。 人的慾望無窮無盡,越是得到溫柔的對待就越是想要進一步的享受下去,完全不想要捨棄半點享福的機會。 --睡覺還要人抱??好吧 師傅抱著她,緩緩閉上雙眼進入夢境。 完美的家人,完美的生活,僅僅需要一些些的勞力便能獲得,這樣的人生還有甚麼不好,已經是至高無上的幸福。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無止盡可望當中,少女的情感開始出現變質,從原本對於家人親情的渴望逐漸轉變成為另外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 --不要一起洗澡? 師傅露出困惑的表情,依舊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過了將近一年的光陰,不知為何,當一同浸泡在浴缸之時,心中會湧現另外一種情感,甚至直接明白的開口拒絕待在一起。 她自己都搞不懂為何會發生這樣的狀況,一度感到恐慌不已,深怕師傅為此而厭惡自己,於是更加努力在鍛鍊方面,還偷偷翻閱起書籍。 想要滿足師傅弟子變成頂尖強者的願望,其中一環就是靈活運用魔法以及減少魔力的使用,而這些不光是訓練,還需要想像跟構造力,如果要做到這些,不從基本的理論知識學起是萬萬不行。 偏偏作為一個小孩就是不願意讀書,連多看一眼都嫌棄,因而借助各種理由將其拒之千里之外,不是哭鬧就是大吵一通,死活不肯多看書一眼。 不過,由於內心出現些許的愧疚,導致出現一種償還心態,開始不斷將大量的資料都灌入腦中,獲取師傅的關愛與讚美。 比起無法解決纏繞在心中難以散去的陌生情緒,這些固定的制式資料顯然相當輕鬆許多,只要把內容硬是背記在腦袋當中就能得到回饋。 在這樣的過程當中,書本裡面的內容隨著堆積的程度增加,本人也在意料之外的狀況之下將這些臻至內心,刻入身體。 其實也沒有甚麼特別困難的部分,就是隨著閱讀的分量增加,莫名的自動分類,然後從固定的方程式當中得出解答,一切都是行雲流水般的自然。 當然,在達到這個境界以前,發生了一件大事。 --師??啊!!!!!! 大聲吼叫,那是過去從未有,發自內心深處的拒絕。 由於在河邊清洗身體,沒有想到居然會被師父看見,當場情緒劇烈波動,完全無法做到基本的控制,不斷要求對方趕緊從這個地方遠離。 過去一年都在一起洗澡,直到這第二年才開始不願意,這樣的轉變放在外人眼中就是疏離,甚至可以當成厭惡的態度也絲毫不為過。 正因如此,她沒有資格批評師傅後面的行徑,這一切,都是名為燿月的少女咎由自取的結果。 --師??傅?? 等到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師傅的蹤跡。 哭的撕心裂肺,直接將其與親人的模樣混在一起,兩者出現明顯的扭曲,造成一類雙重的精神上打擊,整個人當場倒臥在地無法呼吸。 雖說後來理解倒是自身的錯誤,當時卻做不到這一點,身為一個少女只知道被拋棄的現實,隨後而來的就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緊繃的弦徹底斷裂,整個人陷入身心皆死的狀態,再也無法感應到外界的事物,陷入永恆的黑暗之中。 --??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意識開始游離,是肉體需要營養所發出的吶喊,亦或是潛意識裏面想要活下去的願望作祟,時至今日,早已忘卻,不過當時的感受卻歷歷在目,那是一雙溫柔的大手放在身邊。 情況可謂是非常簡單,就是師傅的愛。 --燿月??對不起 --燿月,吃一點吧 --燿月,你還好嗎 --來,我幫你換衣服 無微不至的照顧,慈愛的目光,從未改變的一切正在外面發生,而關在裡面的她卻無法感知到這些。 師傅從來沒有改變過,單純就是不懂人類與大能之間的差異,因此才會產生那種意料之外的反應,甚至決定要彼此分開一段時間,答案一直都非常簡單,不懂的,從來都是不成熟的燿月自己。 25 --不是這樣!我從來沒有拋棄你的意思!我絕對沒有! --絕對不會拋棄你,都是我不是人,沒有好好學習你的行為,不懂又不肯去理解,就是以為你可能會傷害我,所以提前跑走,一個愚蠢無比的師傅,就算你無法原諒也是正常?? --我說過了!絕對,絕對不會離開你! 互相的告白,那一刻,燿月才接受了名為燿月的名字,將這個由師傅賜予的名號,以及背後源源不絕的愛都灌入體內。 就在那一刻,懵懂無知的感情終究成功昇華,演變成為人類口中的戀愛。 恢復過來的燿月不再拒絕與師父之間的親密接觸,不如說,開始酷愛那種黏貼在一起的緊密感,甚至無法離開那種油然而生的幸福感。 以那一天為分水嶺,少女肉眼可見的成長,不是肉體上面的改變那麼簡單,而是由裡而外,精神上面的巨大蛻變。 開始學習大能種族的一切,理解自身種族的優劣,各式各樣魔法的使用方式,以及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 隨著時間的推移,燿月又恢復到過往無盡需求的狀態,而這一次,索取無度,再也沒有一點壓抑的念頭。 師傅對她就是單純的愛護弟子,反過來說,只要把持好這個關係分寸,就能夠借助長期待在一起的優勢將對方的心填滿,不給任何一個女人介入的機會。 佔有,這就是燿月目前的願望。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樣的生活從來沒有斷絕過。 --你真是沒有成長 師傅摸了摸燿月的腦袋,有些無奈的露出苦笑。 兩人浸泡在浴缸裡面,一同玩耍聊天說笑,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雙方毫無糾葛。 天天一起吃飯洗澡睡覺,燿月知道自己的身材正在不斷豐腴,女人該有的前凸後翹都在慢慢開化當中。 問題是,就算從同樣的人類口中得知這些,依舊無法改變師傅絲毫沒有一點熱情的目光。 人類與大能的差異之一就在於此,無論多麼努力是好展現出性感的一面,若是對方完全感覺不到,努力自然就顯得毫無意義可言。 兩情相悅,這才是當頭的關鍵,燿月知道,愛情不能單方面加諸在對方身上,必須要相互彼此熱愛才能修成正果。 所幸在這方面來看,師傅並非完全沒有感覺,只是精神跟肉體的錯位,明明對女人有著興趣,目光經常停留在胸口以及臀部的位置,本人卻不懂為何如此,甚至就沒有去在意過這樣的異常現象,也算是大能種族特有的老舊觀念。 是人而非人,這樣的情況如果沒有進一步的改善,遲早兩人都會分開,燿月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認真打扮強化自身的美貌,注意所有的禮儀添增典雅的氣質,再來就無時不刻的肉體接觸,持續在物理層面扭轉印象。 隨著時間的改變,燿月確實能夠感受到不同,以往都願意的緊密擁抱已經會下意識的退開,洗澡的時候,某個部位的變動也看在眼中,這些都是逐漸走向成功的一個訊號。 只是,這樣漫長的過程中,反倒是她的慾望更加劇烈的燃燒,來到了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程度。 --這是作為師傅應該的工作 比賽結束的慶功宴,師傅的陪伴以及那句宛如回到過去的一句話,終於將本就搖晃的少女戀情徹底點燃,再也無法壓抑下去。 「明晚,弟子有些話想說」 燿月不再等待,更不願意隱瞞心意。 若要以氣氛為主,自然應該以今晚為主,直到將人推倒就地正法才能得到真正的滿足感。 問題是,那樣根本無法得到幸福,因為師父還能接受這一點。 燿月需要一點時間準備,於是在這一晚乖乖躺在床上休息,等到對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這才偷偷親啄一口。 「好可愛的睡臉」 燿月摸了摸師傅的臉蛋,菱角分明的俊美臉龐讓人看不膩。 其實她每天早上都會重複一樣的行為,不光是異性之間的吸引,更是對於這個男人的喜愛已是無法自拔的程度所致。 「??不能繼續,今天要做正事」 燿月收回手指,有些依依不捨的轉移視線。 盡管心動不已卻始終無法立刻動手,理由無他,無論如何都要做足準備,必須要一擊必殺,戀愛不進則退,從未有過退路。 換上設計過的襦裙衣裝,拿去多餘紗衣露出底下的香肩,嘴唇一抹紅豔,略施些許淡妝,對照銅鏡,一名出水芙蓉的女子便顯現在眼前。 這樣的美貌就是關鍵所在,人類就在看重外觀的生物,就算師傅並非人類而是大能,如今依舊是人類的肉體跟外在,同樣會受到這副皮囊的影響。 過往,曾經有過一次的詢問,那個時候,師傅想要換回原本的模樣跟姿態,一來是對於人類的興趣缺缺,二來,燿月逐漸長大,理應不會害怕才對。 當然結果是打死都不同意,那個時候的她比誰都清楚,若是連最後一道關鍵的防線都失守,兩人的未來必定無法修成正果。 都是人類且處在青春正盛的時期,僅有這樣的情況加大力度增強愛戀之情才會有機會進一步,除此之外,恐怕都不如預期。 「早安??」 師傅從床上緩緩爬起,摸了摸臉頰,發現上頭有些濕潤,於是有些歉意的開口說道: 「居然流出唾液,果然人類的身軀還是會這樣,明明都那麼注意跟謹慎??」 面對師傅的疑惑,燿月則是臉色紅潤,心中多出一些歉意。 不論早晨的小小開局如何,今天的關鍵在於接下來的行程安排,而這依方面,她可謂是打從幾年前便做好準備。 「師傅,今天我們先去花冠園一趟」 燿月拉扯師傅的手臂,用力將胸口緊緊貼上。 美輪美奐的打扮搭配上特製的荷花雲裙,視覺上面的吸引程度應該不差,更不用多提本身的豐滿雙峰,對比一般女性都是相當偉岸,除去一部分以外,應該沒有幾個女人能夠與之相抗衡。 女人就是看容貌跟身材,前者就是五官跟化妝決定,後者則是基因跟鍛鍊兩種合併。 五官端正深邃,胸前傲人翹臀性感,這些先天的部分都得到眷顧,至於後天的化妝技術跟努力鍛鍊更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少,這才能夠造出一個傾城美人。 「恩??」 師傅面紅耳赤的撇開視線,多少有些羞怯的態度。 理由無他,不管大能多麼不懂人類,慾望這些是無法取消改變,男人好色,這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師傅,今天我們快點出發吧,時間不等人!」 燿月直接騰空,拉著師傅往天際飛去。 不能逼得太過緊繃,否則遲早會被察覺到這份慾望的源由,至少今日當中不可讓這個機會消逝。 兩人首先來到花冠園區,如其名,一眼望去皆是花海,風格迥異的花草長滿周邊一片土地,放眼望去,花瓣飄散,無數香氣交錯混雜,形成一種有如花的結界,讓人困入其中無法離開。 由於某些大能種族酷愛花束帶來的香氣,因此聯合舉辦各種雜交出來的花朵,比賽之中,逐漸演變成一種風景,最終,那些大能選擇握手言和,將各自種下的花朵都放置在此區,形成一種特色。 「師傅走這邊!」 燿月挽住師傅的手臂,將人往遠處拉去。 促成雙方的第一步,首先便是花香,對於大能的肉體來說,些許的味道無傷大雅,甚至在魔力的保護下根本毫無意義。 不過,對於人類的肉體就不同,在毫無防備之下吸取花粉,聞入花香,將會造成神經產生些許紊亂,出現個人無法想像的異常現象。 其中,這一帶區域的花香就有引出人類深層慾望的可能性,燿月早就提前測試過,經過一百人的體質確定了這一點。 「恩??好香??」 師傅雙眼有些耿直,手不由自主地摟住她的細腰。 來了!燿月立刻將身體靠近,等待著師傅的下一步,根據這一個行動才能做出下一個判斷。 「這就是女人的胸,確實挺柔軟,裡面的脂肪應該就是為了養育孩子,不,應該是用於凸顯女性的特徵??腰好細,太不可思議,這樣的區域居然能夠承載重要的器官,換作正常大能身體都應該最為堅硬的部分才對,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 師傅不斷點頭如搗蒜,陷入自身的研究當中難以自拔。 盡管被摸了全身,燿月卻毫無一點興奮之情,反倒有種理所當然的失望,果然自家的師傅比起男人,更加像是一名研究者,所有的動作溫柔卻不帶絲毫情感。 「恩??」 師傅的手停在雙峰之上,多停駐了幾秒鐘。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點變化也足以讓燿月感到滿足,說明精心製作的計畫並沒有出錯,單純效果不如預期,或者該說,自家師傅的本性壓過了該有的本能,所以才會有些失敗。 26 「師傅,人家突然有點餓,可不可以一起去先天燉吃東西」 燿月一邊說著,一邊拉扯自家師傅到一間頂尖料理名店。 那怕需要花費幾天的時間去預約也沒有問題,只要提前做好準備即可,作為戀愛中的少女決不會有絲毫一點遺漏。 「恩,這是??是否有點過多」 師傅頓時一驚,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一大堆食物。 擺放在眼前的不是一些料理,而是超過三十種類的滿漢全席等級,色香味俱全且滿是頂級食材以及優秀廚師全身心投注所做出的美味經典。 「此等乃是真美味!」 師傅一口接著一口,幾乎完全沒有辦法停下手中的餐具。 為了這一桌,燿月花費大筆資金且提前做好預定,可是老早就從比賽開始的那一天計算,就是渴望這一刻的美好。 不管總決賽的勝負如何,那怕身受重傷也能夠安養至少一天的時間,至於在前面幾場就失敗的可能性,不是她自負,而是麒麟一族的實力擺在那邊,想要將其跨越,幾乎是難如登天。 「師傅別光顧著吃,這邊也喝一點」 燿月刻意將一些飲品端到師父面前,強行讓對方品嘗。 美食美酒配佳人,任何英雄都會抵擋不住,這些手段也是從人類那邊學來的技巧,盡管目前為止看似效果甚微,實際上,光是目前師傅不太規矩的手跟視線就足以證明一切都遵循著當初的設定。 「恩??好熱,這些食物真的火辣」 師傅推開酒,起身離開餐桌到目前吹風。 會有如此反應也實屬正常,因為這些全都是高級食材先不提,一大堆都是屬於補陽之大物?? 當然,燿月不是傻瓜,決不會重蹈過去的覆轍,一定不會逼迫或是陷害師傅,導致再度的分離,這一次,不管是物理距離還是心靈距離都要徹底維持住才行。 「花香酒氣補品全都到位,剩下就是??」 燿月將計畫的幾項都算計妥當,接下來就是全部的關鍵所在。 --師傅 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的每一份細節都是如此惹人憐愛。 從昨天的約定到今天早上的打扮,就算是蠢材都能猜到弟子行為的理由,何況跟之前的曖昧不同,如今可謂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也絲毫不為過。 一份真摯的愛,來自燿月的愛慕之意,它簡直無法想像為何會走到這一步。 任憑冷風吹撫,冷卻的大腦也實在給不出一個答案,只能說,或許是兩人之間的情感疊加,也可能是一路以來的扶持導致。 批評這份感情,自然是毫無道理,燿月不是過去的幼童,眼界早已不再限縮於小村落,過往的任務當中也有好幾次獨自行動,早就看遍人世間的紅塵。 即便如此,弟子依舊無視那些誘惑,執著地跟在師父身旁,並且將伴侶的位置留了下來,而在今天這一刻,直接攤牌。 以往就有類似的蹤跡,單純就是那個時候的它並未深想,未曾考慮到經常性肉體接觸的理由,加上對方的氣場平順,態度一如既往,導致類似的遐想都在瞬間掐滅。 但是,現在不能在躲避這些,那雙目光以及散發出來的甜蜜氣息都再三說明這份感情的真實性。 --你家弟子把你當師傅,兄弟,睜開眼睛,那完全就是女人的目光 曾經有過一個路人說過類似的話語,只是當時的它並未認真對待,強硬的堅持己見,認為一切行動都是對於親人缺失的補給,由於沒有家人才會做出的行動,僅此而已。 然而,現實卻狠狠地打了自己一把掌,而且這一掌確實有夠疼痛,簡直快要深陷其中。 「呼??我的想法嗎」 它深吸一口氣,開始思考對於燿月的態度。 與人類不同,作為大能種族,從小到大都飽受欺凌,腦袋所思所想都是如何擺脫弱者的身分,並未對於婚姻大事有過半點考慮,加上自己的種族本來就是淡薄情慾的一族,毫無結婚的概念,母親就是所有孩子的母親,父親則是有無數,妥妥的母性社會。 事到如今,它究竟應該如何是好,連自己都難以做出判斷,只是不管發生甚麼事情都一樣,絕對不能跟過往一樣轉身就逃,一定要正面迎接。 「??好」 它拍了拍臉頰,回到餐館裏面繼續用餐。 「師傅,您的臉頰好紅,酒就幫你收拾,明天再喝」 燿月迅速將酒類都收拾乾淨,拿起筷子,夾起一小口料理。 拒絕沒有意義,於是它張開嘴,宛如孩童般被餵食,而這樣的舉動非但沒有跟預料中導致弟子失望,反倒讓少女的笑容更加燦爛,宛如雪花當中的結晶耀眼奪目。 「師傅,好可愛」 燿月的芊芊玉指點在它的臉上,將些許多餘的髒污都擦拭乾淨。 「你呀??不要用那種說法」 它努力堅持住師尊該有的威嚴,試圖保持冷靜的態度。 雖說語氣依舊,臉頰上的紅潤以及飄盪的目光卻出賣了自己,也讓燿月的笑容更加深邃,有種抓到弱點的惡魔般可怕。 「嘻嘻,來師父~」 「你別靠過來!」 兩人不斷來來回回之下,愉快的聲音不絕於耳。 宴會終有結束的時刻,等到晚餐一掃而空,差不多就該離開餐廳前往下一個地點,而它相當不安,覺得下一個地點極有可能讓僅剩的一點點防線徹底崩潰。 「燿月,我們要去??」 「吃飽就該動動身體」 燿月不給半點解釋的機會,強制拉著人往城鎮當中走去。 由於今天是祭典之日,這座城內的所有人類都在歡天喜地的進行慶祝,服裝各異的人士都在此時沉浸於其中,感受五光十色的燈光以及熱鬧非凡的氣氛。 「師傅你看這套衣服如何」 燿月轉了一圈,展示當地的特色服飾。 盡管裙衣的打扮能夠襯托一名女子該有的氣質以及美貌,只是,同樣的模樣終究會有看膩的一刻,因此替換另外一件相對不同衣服也是女人的一種作法。 毫無一點晃動可言的服裝,緊貼身體能展現出凹凸明顯的曲線,搭配上燿月本人誘人的女性身材,可以說是一口氣將無數男子的眼光都無法離開。 盡管擁有同等級美貌的女子不少見,問題是,如此姣好的身材者卻僅僅一人,不光是雙峰翹臀,豐滿與纖細兩者混合,恰到好處的融合才是完美。 特別是這一身緊貼身體的服裝更是將燿月的優勢凸顯殆盡,有一說一,他當初都沒有想過區區一件簡單的布料包裹身體居然能夠讓人如此妖豔。 「師傅~」 燿月咧開嘴,刻意將身體前傾,進一步增加身體的曲線。 「好看,好看??走吧,你不是想要看看裡面的節慶玩法」 它努力裝出鎮定,那怕知道身體早就出賣自己也要維持堅定。 「說的也是,我們趕緊出發吧!」 燿月拉扯它的手臂,往隊伍的人流之中走去。 漫步於祭典的道路,腳底的拖鞋不斷濺起泥水,兩人的腳趾能夠明顯感受到冰涼水氣帶來的消暑感,尤其是當好幾次人擠人的過程中,都能從大量的汗水當中體會到這股熱氣的來源。 「好熱~」 燿月拉扯衣領,似乎未曾想過溫度會如此高。 作為人類之軀的它也不知道竟然會是這樣情況,沒有料到人與人堆積在一處竟然會造成這般嚴峻的麻煩。 最糟糕的是,目光始終無法從匯聚汗水的峰谷之中,而燿月更是刻意將雪白的部分透露,甚至嘴角還不斷上揚。 「抱歉借過!」 一名手持錦織的男性不斷奔跑,臉上露出緊張的表情。 由於祭典當中的一張旗壞損,正好就是接下來典禮的重要之物,因此下面立刻要求人前往處理,而此人就是城鎮裡面的飛毛腿,以最快的速度來回。 多數人都知道錦織的重要性,於是紛紛退開一條道路給此人通過,偏偏燿月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等到人快要到面前才一個左退避開。 這一退,身體直接貼到它的身上,頓時讓本來就面紅耳赤的臉色更加惡化,當場心跳加速,大腦出現些許的短路現象。 肉體接觸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異常變化,連自己都完全搞不懂目前這份顫抖的心情為何物,唯一清楚的就是在清醒過來以前,手已經不規矩地到處亂摸一通。 「師傅??回去就不用壓抑了」 燿月稍稍退開,抓住師傅的手,輕輕貼在臉上。 冰涼感以及簡單的幾句話立刻讓它恢復正常,同時也意會到剛才究竟對著自家弟子做了甚麼,一股錯愕與歉意迅速湧現出來。 「不要道歉,師傅只是無可自拔的喜歡弟子而已,這不是甚麼錯??」 燿月靠近師傅耳畔,淡淡的開口說道: 「師傅你能說給弟子聽嗎,那一句永恆的誓言」 就在此時,天空之上散落煙花,無數火花化作閃耀,搶奪群星之光。 「我??」 它一度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27 深愛弟子,深愛這個從小養育到如今的弟子,深愛一名半人半大能的存在。 如果要把迄今無止的感情都當作愛情,或許真的就如燿月所言,早在許久以前就已經愛到無可自拔也說不定。 「不用急著說,慢慢整理就好,師傅,今天要暢快地玩耍才行」 燿月纖細的手指勾起它的手指,緊緊糾纏在一起。 兩人一步一步的往祭典中心前進,伴隨著拖鞋的啪咑聲響,燥熱的內心不斷顫抖,藉由僅有的橋樑開始連接。 多層樹木切割磨平搭建而成的高塔,上頭的人們不斷高舉旗幟呼喊,底下的一群男女不斷跳著一致的舞蹈,場面喧囂,不時還會有一群人來來回回唱歌,也不知道內容究竟在講些甚麼。 與參加祭典的人們不同,觀眾則是能夠在附近的攤位行動,以高塔為中心逛街品嘗當地人端出的美食料理,其中不乏一些大廚的攤位,看的出來都是想要來到此地跟高手比拚廚藝。 「恩~好吃??」 燿月將一根條狀食物塞進嘴中,隨後把後半階段的部分塞到它的嘴裡,淡淡說道: 「師傅好吃對吧」 壞心眼的話語跟刻意的距離,今天的弟子已然化身妖豔誘人的魅魔。 它根本無法回應,就連祭典的過程當中都快要忘記,只知道不斷來回各處,將一大堆當地的美食都品嘗一番,吃到肚子撐飽的狀態還遠遠不足,好幾次還需要使用魔法消化才能夠喘上一口氣。 逛過每一處祭典之處,燿月的嘴角沾滿大量醬汁,而它則是在無意識之間不斷擦拭,算是一種習慣。 「啊嗯」 燿月含住它的手指,舔了幾口,緩緩鬆開。 又是異常的高昂感,當溫熱的唇舌接觸粗糙的手指,不知為何,內心湧現而出的是激動難耐的情感,不光想要將眼前的弟子抱住,甚至還有另外一種不妙的想法湧現。 「先出去吧,都逛得差不多了」 它已無法直視燿月的臉,只想趕緊從這個地方逃脫而出。 「??嗯,我們去最後一個地方」 燿月深吸一口氣,拉著它直接騰空離去。 附近的人群當中,有些對著兩人露出恐慌的表情,還有些人則是當場跪在地上膜拜,多數人則是渾然不知,依舊過著屬於自己的日常生活。 最後一處,原本它還以為會是旅館的房間裡面,一度想要拒絕這樣的要求,畢竟目前的心情尚未整理完善,立刻就要回應實在有些困難。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陌生卻又熟悉之地,一座充滿回憶的廢棄小村落。 「??你的家」 它有些懷念的開口,想起曾經相遇的那一天。 兩人就是在不遠處的位置碰見彼此,然後在大能種族身分的出手協助之下才解決了當初的難題,保住少女虛弱無助的狀況。 「我的家??師傅,其實這裡不是我真正的家」 燿月開口,將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往講述一番。 原來早就相遇的村子以前,少女就已經脫離過家園一次,而那個時候,也直接被親生父母拋棄,成為一名孤兒。 雖說多少有些困惑,它卻比誰都清楚弟子的眼神是否說謊,明白這些話應該是確實的狀況才對。 「沒有關係,不管哪個都一樣,只要有你師父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它上前抱住有些顫抖的燿月,給予對方絕對的溫暖。 拋棄的親生父母以及失去的養母,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無法挽回也難以做到改變,所以沒有必要去計較這一點,比起曾經失去的一切,擺在眼前的美好更加重要,不管是人類還是大能。 「??嗯」 燿月緊緊抱住它,感受來自身心的溫暖。 不知道經過多久的時間,曾經弱小無助的少女已然是頂天立地的存在,再也無須畏懼世間的惡意,能夠坦然面對這些。 但是,即便如此也還有一件事情,無論如何都會感到恐慌不安,盡管知道這番話不會改變雙方的關係,依舊還有對於自身的枷鎖必須要突破。 「師傅,我愛你,不是以弟子的身分,而是以一名女人的身分」 燿月淚如雨下,神情嚴肅,無比不安的開口。 剎時之間,天地宛如失去聲響,周圍的景色都在遠去,色彩逐漸淡化,唯獨兩人的身影仍保留一份光亮。 「??我不知道是否理解人類的感情,不過,如果只是你有朝一日會離我而去,無論如何都會將你尋回,這一點是無庸置疑」 它說出確實的心情,並未迴避或是多加浪費時間思考。 愛情,難以說明,非人之物談論人類的愛情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因此實在沒有辦法認真地回應弟子的想法,至少作為一個師傅以及大能種族,確實無法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講明白。 即便如此,它依舊能夠將目前的內心展現給燿月,讓這位徒弟明白。 「恩,不想失去人家,這就是愛??」 燿月一個箭步往前,雙手摟住它的脖子,目光濕潤,語氣輕柔的在耳畔邊說道: 「師傅,人家想要一個家庭,一個溫柔丈夫??以及兩個可愛的孩子」 接著,兩人的倒影在月光之下融為一體。 天地強者之戰,畢方與麒麟之間的戰鬥傳遍全世,無數當場錄製的魔力石都以高價賣出,許多高手強者們都窺視到所謂的經典一戰,盡管對於最高層級的大能來說,這樣的比賽沒有賭上性命,也就算是玩耍花招罷了,並沒有過分值得吹捧的部分,頂多就是智鬥方面還能稍微吹一吹,實際上,就是花拳繡腿的比賽。 然而,對於世俗的一般大能來說,可以講是近幾年的最高水準也不為過,彷彿角鬥士的生死之戰固然精彩,卻不如兩頭瀕臨絕種的生物以無法想像的方式對決更有意思。 當然這僅僅是一段時間,剛開始的熱度飆升之際,畢方先行一步離開,再也沒有下文,而麒麟那邊則是公開宣告,準備結婚退隱江湖。 找不到雙方的前提條件之下,群眾們自然開始失去興趣,轉為將目光放到下一場比賽,龍族開辦的擂台。 就在找尋刺激的大能們紛紛將目光轉移,江湖上卻多出一份奇怪的謠言,似乎有一個人類女子,正在尋找名為楓的女子?? 玉峰之下,兩個男子舞刀弄槍,打的是相當酣暢淋漓,彼此都露出相當滿足的笑容,隨即坐在地上開口互相聊天說話。 「兄臺一手好劍法,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小弟客氣,你的劍能夠十步一殺,此為真正的高手做派!」 兩人互相吹噓彼此的實力,瀟灑的高歌吟唱,與酒作伴。 微風吹撫而過,山峰的天氣逐漸轉涼,雙方都知道氣候變化無常,滿足一番便該盡早下山離去,千萬不可貪戀這份風景。 「兄臺,那邊似乎有人」 就在邁開步伐的那一刻,一人發現地上有一位女子的身影,頓時露出些許的驚訝表情。 由於對方不在山的階梯位置,而是躺在斜坡的區域,兩人自然感到相當好奇意外,想說是否發生了甚麼奇怪的事情,於是上前詢問對方。 「小姐,您還好嗎」 男子輕輕一碰,女子立刻轉過頭,一臉困惑的表情。 女子擁有絕世容貌,盡管身著破布爛衣仍舊無法改變本人高貴非凡的氣質與難以形容的哀傷表情。 「那個??酒可好」 男子遞出酒瓶,不知是否還有其他辦法。 女子接過酒,一口悶下,隨後眼神當中透露出更加痛苦的內在,不知何時,已經騰空飛走不知去向。 類似的經歷不光是此二人,最近一段時間天天都在發生,包括一些採集枯木殘枝之人乃是耕田敲土之夫皆遇到過相似的情況。 有些人給予食物飲水,有些人以為遇到神仙而嚇到逃竄,還有一些人則是心生歹念,結果被當場打飛,而無論是哪一個人都沒有從女子的口中聽見半句話。 就在這樣的情況底下,女子一路飛行,一臉茫然的來到一座矮峰之頂,隨地而坐,破裂的草鞋掛在腳上,早已沒有原本的模樣。 「??你是何人」 一名英俊挺拔的男子走上前,好奇地開口打招呼。 女子轉過頭一望,悲傷目光如泉湧般流動到對方的心中,讓此人退後兩步,有些難以招架的表情。 「??你不是始祖大人,你是始祖大人說過長相一模一樣的存在」 英俊挺拔的男子緩緩靠近,有些不知所措的蹲在一旁。 就算無比靠近,女子也將其視若無物,似乎世間的一切都與自身毫無干係,僅有需要之物才會映入眼簾之中。 「雖不知發生何事,不過既然你我有緣,不如一同到家中坐坐」 英俊挺拔的男子開口,準備帶著對方一同前往家中。 女子不知為何,默默跟在後頭,並未拒絕或是當場飛走,而是一路都在尾隨,直到抵達一處由石頭砌成的三層樓大房。 黑白交錯的色彩說明此房應該是由許多類似的石材直接堆砌而成,由於目前這個世界沒有足夠的科技工藝,無法用混合水泥以及鋼筋等等的材料製造類似的高樓大廈,所幸,大能種族擁有魔力跟無止盡的蠻力,直接以強硬的手段將堅硬無比的石材直接堆在一起再用魔力將其融合就能打造各式各樣的房屋。 28 「夫君??那個女人是誰」 一名年輕女子緩緩踏著清爽的拖鞋從房門口走出,喜悅表情在看見自家丈夫身後的女子後立刻出現劇烈轉變。 「你忘記也是正常??還記得始祖大人嗎」 「這位就是??不是?那是??原來如此」 兩人悉悉窣窣的討論,刻意壓低聲音說話。 女子待在一旁並未理會,而是將目光一直都盯在身懷六甲女子的腹部之上,不知為何,眼神裡面多出一股震盪。 「??請坐,人家是燿月,請多多指教」 燿月報上名號,隨手拉出椅子,讓女子能夠不用一直光腳站著。 「??燿月」 女子莫名開口,頓時讓燿月等人都淡淡一笑,一旁的英俊男子立刻開口說道: 「果然你的名號已經傳遍全世界了,多虧那一趟龍族擂台比賽」 「又不能怪人家,誰叫那條小龍在我們蜜月旅行的時候跳出來嘰嘰喳喳說著不停,所以人家才會心急之下衝去挑戰~」 燿月嘟起嘴巴,刻意淡化自己衝動導致的結果。 半年之前,陷入熱戀的兩人說是流浪江湖,實則度蜜月,享受不限鴛鴦不羨仙的美好生活。 誰知道,由於跟畢方的那一場比賽導致一大堆蠢材都冒了出來想要挑戰,於是都被一一打了回去。 偏偏其中就是有一些愚昧的傢伙竟然不斷用言語叫囂,甚至乾脆的嘲諷南方吃軟飯之類的話語,頓時讓燿月怒不可遏,當場將人打翻並且跑到對方家族找碴。 由於對方家族是龍族的一員,盡管是分支當中小家也是有著尊嚴,於是一群人連番上陣,全都被麒麟吊打一頓。 結果雙方火氣無法壓制之下差點真的動死手,所幸在關鍵時刻,龍族的一位長老出馬調節,這就莫名其妙地參加了龍族舉辦的擂台賽。 連畢方家族的頂尖人物都能有來有回,面對到龍族小將更是輕而易舉,隨隨便便就打到冠軍賽,加上那一屆剛好沒有龍族強者在場,那怕對手是某族的頂尖高手,面對擁有過分強大魔力跟肉體的可怕麒麟兒也是乖乖敗下陣。 就是在那一天,麒麟燿月之名響徹世界,成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新生代最強。 「你看人家都困惑了,不說那些小事,趕緊吃飯吧」 英俊挺拔的男子將煮好的料理擺在桌上,於是的攙扶燿月坐好。 「??」 女子望著兩人,隨後將目光轉移到食物上面。 原本她們以為女子會大快朵頤或是乾脆不吃,沒有想到對方一口接著一口,將餐盤都清理乾淨,隨後便快步走到房間,在客房裡面躺了下來,發出安穩的呼吸聲。 「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不用管,我已經通告狐狸一族,始祖應該會在幾天的時間裡面得到消息」 英俊挺拔的男子摸了摸燿月的腦袋,隨即給予對方一份濕潤的香吻。 「??孩子快要出生了,夫君決定好名字了嗎」 「取名是一種藝術,到時候我們還要多加詢問吧,先把你的身體安定下來才是關鍵」 英俊挺拔的男子跟燿月不約而同望著逐漸挺大的腹部,臉上皆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入夜過後,兩人先是到外面散步,暢聊未來並賞月觀星,一段時間才會到家中,借用魔力清除身體表面的些許髒汙。 「咦?」 燿月露出些許的困惑表情,隨後再度使用魔法。 「怎麼了」 「沒事,剛才魔法有些跑調,看起來是懷孕以後不太好集中精神呢」 燿月小吐香舌,哈哈一笑,不當一回事對待。 「小心一點??不,還是多休息一會,我來做吧」 英俊挺拔的男子伸手接過工作,幫忙燿月處理多餘的家事。 處在幸福當中,正因如此,雙方都沒有注意到房子裡面產生些許的異常,似乎產生了一些無法感知的變化。 「來,慢慢躺,剩下我會關注,你就好好睡吧」 「不用,人家已經用魔法處理好,夫君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今天該好好休息才是」 燿月使用魔法保護腹部,隨後握住夫君的手掌,兩人安穩地進入夢鄉之中。 就在兩人意識消失之際,本來待在客房裏面的女子緩緩起身,有如掐準時機般起身,立刻來到房門口,窺視房間裡面的狀況。 由於夫妻倆都害怕肚子裡面的孩子遇到半點麻煩問題,於是在房門跟房子內外都搭建無數防禦法陣,一切都是為了確保安穩。 然而,女子絲毫沒有一點阻礙的通過法陣,直接將房門打開,甚至在踏進房間的時候脫去草鞋,在腳趾上頭添加幾乎無法感知的微小魔法,頓時讓腳步聲消失,身上的破布在清風的吹府之下居然毫無一點波動,連魔法都沒有用上,光是這樣細膩的技巧就不是燿月能夠比擬。 窗外月光灑落,照耀女子的面容,那是一張綻放著瘋狂笑容的表情。 手掌隔空卻有如直接在燿月的腹部上頭活動,不到一會的功夫居然能夠以肉眼看穿裡面的兩個胎兒,甚至能夠清晰目睹尚未發育完全嬰孩的血管流動以及名為魔力的灌注。 作為強大大能的孩子,首先自然是要借助母體的保護以及滋潤才能繼續成長,而不同於一般生物,魔力流通足以保證孩童的肉身強悍,不用擔心先天上面的一些夭折問題。 即便如此,依然還是有可能會遇到所謂的意外,例如出生過後的孩子出現大腦不全以及魔力不適應等等的症狀,這些都會是一個比較頭疼的麻煩。 「兩個靈魂,兩個強大的肉體」 女子伸出手準備將胎兒的部分進行更動,隨即感受到一股驚人的魔力靠近。 那是死敵,是絕對不能被靠近的存在,屬於一旦被發現就會遇到摧毀的風險。 於是本來的計畫停下,迅速轉移位置,解除各種設置,離開房間從後門飛走,當作甚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 「??跑了嗎」 一名身穿羅裙的美麗女子坐落在三層樓房的外圍,感應著附近的氣息。 確定要尋找的傢伙已經不在這個位置,只好嘆了一口氣,設下一個簡易的結界便離去。 隔天一大早,燿月夫婦有些疑惑地想要找尋女子下落,隨後又得知始祖來過一趟卻又離去,僅有一份字條當作說明,總之,就是不要靠近那個人類女子。 「這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燿月的疑問,英俊挺拔的男子只能無奈搖頭。 就這樣,夫妻兩人繼續度過原本屬於雙方之間的幸福生活,渾然忘卻這件發生在生活當中不大不小的事件。 與之相反,等到燿月產子過後,江湖上流傳了一個消息,說是窮奇畢方一族同時誕生嬰孩,只是與此同時,其母皆是死亡,不知為何?? 草原當中,一名身穿破爛布衣的女子跌落在地上,連續幾次的翻滾之下撞擊在大棵大樹中間,身體出現劇烈的破壞,骨頭幾乎可以說是無一處完好。 躲了多年,終究還是遇到這樣的情況,始終無法躲過全世界不斷追尋的敵人,只能說乖乖投降放棄。 「??你還真的是完全沒有放過我的念頭」 人類女子傷痕累累的從地上爬起,不斷口吐鮮血,看似已經奄奄一息。 實際上,恐怕也確實是風中殘燭,不光是表面上的骨頭損傷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內在的魔力都耗盡,連一點點維持生命的手段都被徹底封鎖。 「誰會放過你,你這樣的存在本來就不應該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一隻白皙滑順的柔荑在此刻有如磐石般死死扣住人類女子的脖子,令對方連活動的機會都沒有。 「死就死??反正目的已經達成,我的愛會繼續傳承下去」 人類女子的笑容無比淒美,目光當中早已沒有對方的面容。 「狗屁愛!明明就是一種變態的想法,居然把大量的記憶塞進無辜孩童的腦袋裡面!」 將人類女子壓在地上,完全相同容貌的始祖大聲斥責罵道: 「你已經死了!不應該繼續待在這個世界上!」 那怕不斷將惡毒的話語灌注在對方身上,人類女子恍若未決,默默地望著天空,意識早已前往更加遙遠之地。 「你不懂,那個人一定會來見我,而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扭轉這個殘酷的結局,在此之前,不論手段如何,這份記憶都要留下,為了把遺產保住??」 「狗屁遺產!不管是為了甚麼都不應該把無辜的人捲入其中!你知道迄今為止有多少無辜的孩童死於非命!你知道你所謂的愛帶給多少人痛苦悲傷!」 始祖狠狠的批評,不由得一拳敲在對方的胸口。 「噗??那也沒有辦法,我已經壽終正寢,不管多麼高深的科技,人類的壽命也無法超過千年,在死前做一點小小的保險也是理所當然」 人類女子不將手中無辜的千萬條人命都作一回事,似乎一切都不如口中的傳承更加重要。 「??我會找出剩下的那些,把那些多餘的記憶都拆解,不會讓你還有機會禍亂這些無辜的人們」 始祖重重的一拳,那怕是強大如龍族都會四分五裂,更不用提區區的一個人類。 29 --我 恍恍惚惚當中,一個聲音竄入腦中,不知為何不斷浮現出一個生物的面容。 由於幼小到剛誕生的存在無法辨識眼前是一個人類的男性,只能把這樣的輪廓跟樣貌記錄在腦袋裡面,算是將其勉強記憶下來。 「(誕生了嗎)」 「(可惜這個孩子的母親已經死去)」 「(體質看起來不錯,可以保留下來)」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此起彼落,多少有些惱人的不快。 盡管搞不清楚目前的狀況,昏睡當中的她仍然清楚眼前這些應該就是所謂的家人,那股血濃於水的情感是無法將其切割,無論如何都會不斷感應。 只是,親密度卻遠遠不如誕生以來首次見到的那個人物,那個人類男子比起父親家人還要更早沁入心扉,宛如兩人打從開始就被緊緊的束縛在一起,完全無法分開彼此。 「吼!(起來!)」 眼前的同伴不斷高聲吼叫,讓耳邊多少有些不舒服。 自從睜開眼睛開始爬行的那一天開始,天天都在被迫跟其他同類聚集在一起,時不時還會互相撞擊,然後有些不知趣的傢伙就會胡亂出嘴亂咬一通,讓她極度不爽快,乾脆的將對方推開。 受到推擠的同類怒不可遏,居然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光芒,隨後一道雷電直接打在身上。 「(不好!那個孩子會死!)」 其他周圍的同伴發現某個孩子居然使用魔法,急急忙忙的上前準備遏止。 不過,搶在大人長者們對手以前,她的身體直接正面接下攻擊,完全沒有一點傷害可言,有如輕微的敲打。 受到刺激之下,對方終於感受到差距乖乖屈服,周圍的其他同類也露出吃驚的表情,紛紛投以尊敬的目光。 那一天為界,族群裡面再無半點膽敢挑釁的愚蠢之徒,全都乖乖退到一旁讓出一條路,連長輩們都不敢多說話,任由一個新生兒自行決定。 雖說與其說是尊敬不如講是恐懼,害怕一名過分突出強大到難以相信是同族的個體,因此逐漸變成一個所謂的隔絕孤立。 盡管如此,她卻絲毫不在意,肚子餓就去狩獵,飽了就躺在地上睡覺休息,精力旺盛的時候跑到圈外去打架,基本上把所有見過的傢伙都打了一遍,任何膽敢不服就打到服氣為止。 大概是毫無束縛管制的緣故,脾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古怪,至少在外人來看是如此。 其實,她多半時間都會花費在夢境當中,跟那個人類男子見面,回憶著一段又一段的過往,盡管知道裡面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也明白這一段內容恐怕只是別人的記憶。 但是,每當跟夢境當中的那個男人聊天說話,心中不知為何會湧現一股暖流,總感覺相當幸福,甚至到了一種能夠與夢中之人對調的程度。 甚麼時候會見到對方的面容,她一直都在等待著,甚至比起現實發生的變化更加重視夢中的一切。 「(小兒,來戰)」 一名體型龐大的同類開口,一股足以碾碎附近萬物的氣場油然而生。 似乎是想要測試,也有可能是族群裡面正常的淘汰制度,畢竟每年都會有一些弱小的同族被趕出去,然後在外頭被當作食物吃下肚子,大家似乎都逐漸習以為常,並未有半點驚訝的態度。 不過,就算是被逐出也無妨,她的強大足以支撐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處,無須任何性質的庇護。 「(??)」 體型龐大的同類氣喘吁吁,不知為何退後了兩步。 衝撞撲咬釋放魔法等等的手段一擁而上,她不慌不忙地待在原地承受,不管是魔力護盾還是本身無堅不摧的肉體都能夠輕而易舉的擋下攻擊,別說往後退去兩步,連稍微一點的活動身軀都毫無必要,因為眼前的對手根本不值一提。 「(到此為止,此子乃是我族的強者之一,無須多加討論)」 體型最大的同類宣告,其他同族也就乖乖認可。 不管別人說了甚麼,她都有如未曾聽見,繼續縮回到地上閉上雙眼睡覺休息,不理會周邊的事物。 只是這樣的情況沒有一直持續下去,等到一年又一年的時間過去,那些曾經的回憶都在一點一點消失,伴隨著與其他同類的玩耍過程,記憶似乎都在淡化,人類男子的面容也開始無法回憶起來。 與此同時,她的力量開始衰退,從原本族中年輕一輩最強無疑變成比同年代的同伴稍微強上一點左右,加上作夢的時間減少,開始不斷跟其他同類成為朋友一起玩耍,回歸到大人眼中的正常。 一切都回歸寧靜和平,看似再也沒有發生半點意料之外的事故,一族也開始忘卻曾經的異常,認為那僅僅是一個意外?? --你們不要太熱情 一個人類男子哈哈一笑,正面迎接窮奇的撲咬。 盡管是客人,這些幼小的野獸們也不會有絲毫一點鬆懈,只要沒有被喝止就會不斷撕咬,將人類這種弱小的生物當成肉乾對待。 偏偏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對眼前的這個人造成半點傷害,這樣的失落也讓窮奇們感到失望,紛紛退開幾步,自覺無趣。 --熟悉的味道 她卻與周圍其他窮奇不同,起先是覺得被冒犯,隨後卻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緊接著就是緩緩地靠近??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 接下來,不管同族的勸阻跟同伴的好奇都是一樣,彷彿是找上失去已久的某種重要之物,於是出乎意料地跟著對方一同離開。 旅程開始變化,從原先的草原改變成充滿人群之地,隨後又是跟無數人類接觸,逐漸將眼界拓寬,開始能夠將目光放到更加遙遠。 與此同時,內在的記憶似乎都在慢慢甦醒,曾經的那段回憶湧現,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浮現。 --天凌 那個人也是喊著相同的名字,甚至在某天的一瞬間,兩個人的模樣終於重疊在一起。 原來那份記憶等待的人物跟自己喜歡上的人是同一個,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感受到所謂的命運,心中的澎湃不斷增加。 「天凌!」 緊緊抱住賴天凌,她的臉上浮現出些許紅暈。 「怎麼了」 賴天凌摸了摸她的腦袋,露出些許無奈的表情。 由於今天待在會議室當中跟紫等一票人都在討論重要事項,房間處在極度安靜的狀態,僅有需要發表言論的代表人物開口說話,其他人多半都是三緘其口,沉默並且記錄著一切資料。 正因如此,她的一句話顯得過分高調,卻也沒有半個人膽敢多說幾句話,本來在發表言論的男子乖乖摸摸鼻子繼續重新訴說一遍剛才的內容,順便加深一下其他人的印象,考慮到提出的意見是有關農業器具的翻新,屬於相當重要的內容。 「??我們先到外面去」 賴天凌小聲的在她耳畔說話,小心翼翼地拉著手往會議室外面走去。 與昨日的暴雨雷電不同,今天風和日麗,燦爛的陽光灑落在這片土地之上,周圍的人們也全都精神奕奕的狀態,每個人都相當愉快地動手幹活。 當然,對於她來說,人類的目前情況跟自己幾乎毫無一點關係可言,比起這個種族的未來出路,更加在乎的永遠都是身旁的賴天凌。 「你今天比以往都還要高興,怎麼了」 賴天凌撫摸她的腦袋,有些好奇地開口詢問。 熟悉的大手,溫柔的感觸,這些本來都該是習以為常,偏偏今日跟那時的記憶混淆,彷彿在這一刻,與夢中的那個人合而為一,一口氣品嘗到兩種美好的幸福滋味。 「嘿嘿~」 她將整張臉龐都塞進賴天凌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氣。 「??高興就好」 賴天凌不以為然,未曾注意到她的異常變化。 兩人一如既往地在附近閒逛,一如既往地在公共餐廳裡面吃飯,一如既往地前往樹林當中玩耍,每件事情都有如早課般深入日常。 就在這樣平凡無奇的日常當中,夢中記憶的賴天凌與現在眼前的愛人完全相同,她早就不去分清兩者之間的差異,只想把這份幸福滋味永遠留在身旁。 「賴先生!」 一名男子急匆匆的跑到賴天凌身旁,神情緊張地不斷比手畫腳。 「冷靜,深呼吸喘口氣,慢慢說」 賴天凌安慰對方,希望能夠聽清楚情況的經過。 「是??呼??艾蜜統領大人派出的調查有重大發現,發現還有幾個人類的集團」 男子簡單的敘述一番,目光不時瞥到一旁的她。 出現人類的倖存者,需要幫忙去拯救那些人,其實不用賴天凌多說甚麼,只要一句話,立刻就會起身前往,因為做完事情往往都能夠要求報酬,飛行幾趟就能平白無故得到好處,天底下最美味的白吃午餐便是如此。 「走吧天凌!到外面去吃餐點!」 她的口水直流,忍不住要跟賴天凌一同出遊。 「也是,那麼我們兩人就去一趟」 賴天凌確認對方沒有進一步的交代,深怕紫那邊還有一些遺漏的事項。 30 騰空飛行的速度拉到最快,她在夢中記憶恢復的同時,身體素質也是不斷攀升,從原本的普通小窮奇逐漸恢復到那個傲視全族的頂尖存在。 當然,比起那種不值一提的變化,更加在乎的還是賴天凌,一路都擔心速度過快導致人與空氣的摩擦是否會傷害到心愛之人,於是架起了護盾,將兩人都包裹在其中。 「??你的魔力是不是有變化」 賴天凌查覺到她的異常,有些困惑的開口詢問。 說句實話,換作任何一個正常的大能種族都會發現到窮奇的變化,特別是這股霸道又精練的魔力,已經比許多龍族長老都還要強悍許多,更別提有如刻印在基因裡面的兇狠有翼白虎,普通大能種族遠遠一看,雖說對人類感到好奇,卻沒有一個有膽量靠近半分。 就在毫無阻礙的過程當中,雙方來到一處沙漠旁的綠洲地帶,這裡就是調查組首先提到的區域,聽說有將近百人的數量。 「這種時候還能有百人,應該是有大能的庇護」 賴天凌提出觀點,認為應該是有高人的協助。 觀察了一會,確定底下有一個發出光芒的石頭,此乃雙方之間的訊號溝通,於是兩人迅速降落到地面。 「多謝你們!多謝你們!」 一名老人跪在地上,痛哭失聲地不斷至上萬分謝意。 根據此人所言,一行人有超過兩百人,全都是附近幾座村落的倖存者,剛好遇到一位強大的女子,對方提供協助才能安穩的活下來。 「麻煩讓我們見一面,我這邊有龍族的居住簽證」 賴天凌跟老人進行說明,拿出龍源發配的簽證單。 雖然她搞不懂那種黑字白紙有何用處,不過從那個不男不女的龍族第一強者口中得知,世界需要的就是證明,不管是甚麼事情都要類似的單子簽約才行,甚是麻煩。 兩人走到殘磚破瓦的小鎮裡面,附近隨處可見惶恐不安的人們正在不斷躁動,尤其是當看見兩個外人的那一刻,恐懼達到頂點。 「村長,這兩位是??」 面對幾個男子的詢問,老人立刻解釋一番,避免進一步的誤會產生。 盡管聽見能夠居住在龍族之地當中確實讓不少人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有著一部分的人無法接受,認為世上不會發生如此剛好的事情,懷疑雪中送炭的可能以及真實性。 「不管如何,要走的人就走,不要走的人就繼續跟著那位大人尋找下一批倖存者」 老人介入其中當作一位調節者,避免雙方之間進一步的關係惡化。 幾個人互相爭執不下之際,一頭野獸從天而降,一名少女緩緩降落在地上,對著附近的人說道: 「這是今晚的食材,大家隨便用,還有??天凌」 少女瞪大雙眼,立刻把手中的東西都扔給別人,一個箭步往前衝,直接撲倒賴天凌。 那一刻,她的內心瞬間揪成一團,宛如被扭曲般難以呼吸,疼痛到無法接受,差一點就要昏厥過去。 這是前所未有的情感波動,未曾體驗過的痛楚,深入心靈直搗黃龍,比起任何外在傷害都還要嚴重的劇烈打擊,宛如生命都被奪走,五感盡失,有如陷入漆黑的煉獄當中,無時無刻都在遭受折磨。 為何會如此,不過就是擁抱,普通到不行的行為,平常賴天凌也並非與他人毫無接觸,跟紫就經常擁抱聊天說話,其他不管是不男不女的龍還是那個妖豔的狐狸女都是一樣,賴天凌從來就不是屬於自己專屬的東西。 然而,現在卻並非如此,過往心愛之人與他人的接觸,光是想像就覺得不舒服,尤其是當那雙總是撫摸自己的手並未推開對方的那一刻,終於再也無法承受下去,衝上前拉住對方吼叫道: 「不要碰天凌!」 強大的力量幾乎是任何生物都無法對抗,面前的少女直接被扔到天空之上。 「我是張葉清??」 在天空簡單的一個後翻,調整角度,安穩的落到地面,張葉清嘲諷似的開口說道: 「賴天凌正式的戀人」 此話一出,她的理智線在剎那之間斷裂,無數負面的情感湧現,一口氣衝向張葉清。 窮奇無敵的肉體便是最強依仗,不需要小把戲更不用多餘的魔法,只要魔力足夠,那怕是龍族都不見得能夠將其打穿,除非是擁有頂尖魔力的種族或是不男不女跟狐狸女的所謂始祖,否則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半點傷害。 當然,以上都是她個人的觀念,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事實,實際上,魔力終究還是有著弱點,並非是絕對,否則當時龍族也無法毀滅窮奇畢方兩個種族。 「吼!」 她發出咆嘯,以驚人的衝擊波攻擊張葉清。 擴散的那一瞬間,賴天凌迅速將附近的村民都推開,立刻將戰場進行清空,而對方也立刻行動,保護周圍其他的人。 --不要跟那個女人說話 她幾乎無法接受,尤其是看見賴天凌跟張葉清交談,一想到對方所說出的那句話,撕心裂肺的痛楚更加無法忍耐。 與此同時,身體提前自動發動攻勢,豪不客氣地衝上前揮動手臂,不斷往對方的臉部動手,就是想要將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摧毀。 偏偏越是猛烈加速,對方越是輕鬆擋下每一拳每一腳,彷彿看穿了每一招一式。 「怎麼了,就這點程度,我還沒熱身呢」 張葉清一派輕鬆的回應,彷彿根本不把眼前的少女當成一回事看待。 她深吸一口氣,解放目前身體上面全部擁有的束縛,將力量極大化,肌肉頓時賁張,體內的魔力流動有如全速奔馳的跑車。 「??我要打倒你」 她做出凶狠的宣言,一股沸騰的殺氣炸裂。 不光是氣場那麼簡單,衣服在魔力的指引緩緩變化,背後敞開兩處長條狀的空隙,與此同時,一雙美麗耀眼的白色羽翼從體內冒出。 有如天使般的純潔無瑕,足以包裹全身上下的溫柔光芒從中對著四周分散,那些都是不斷全速運轉而溢出的魔力,光是這些,就已經是無數大能所不能企及的龐大。 「來吧」 張葉清側身,抬起雙手,目光先是跟賴天凌交會?? 「說過了,不要靠近天凌」 她一個閃現,直接來到張葉清身旁,一個強力飛踹有如海嘯般襲來。 膚如玉脂光滑柔順,在此時,如此美不勝收的雙腿卻化作無情的破壞之物,宛如要將阻擋的一切都掃盡,連周遭的空氣都切斷。 張葉清架起防禦,利用全部的魔力跟卸力的格擋手段最大幅度去除力道帶來的殺傷,即便如此,依舊還是被彈飛,無法維持姿勢在空中翻轉。 她沒有一點放過的念頭,翅膀一拍,再度騰空而起,直接朝著對方所在的位置衝去,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對方身上。 盡管抓準時機突襲,張葉清仍然提前預判,面對小巧輕薄的拳頭,以雙手接下,任由身體繼續在空中旋轉晃動。 一次又一次被抓到,她心中的怒火更加冒升,尤其是一擊確實的攻擊都沒有打中,憤怒的情緒不斷堆積累加,幾乎可以說是達到頂點。 「哈!」 一拳揮出,撕天裂地,萬物皆是沉寂。 拳頭揮舞的瞬間,由於過多溢出的魔力混入其中,伴隨著憤怒而導致魔力本身的性質毫無變動,以最為原始的姿態呈現,也就是不穩定的結構動盪,俗稱爆炸。 「你還真的野蠻!」 張葉清不敢托大,加重身體重量,迅速回歸地面。 「嗯!」 她停在半空,九十度轉身,朝著地面狠狠一踹。 魔力順著大腿流淌至腳掌,隨後以無比驚人的力量放出,直接化作缺少金屬外殼的飛彈,在荒蕪之地製造出一個小坑洞。 光是一拳一腳都有如此威力,周圍的人類早就嚇到四散,在賴天凌的引導之下迅速從這個地方離開,先躲到附近相對安全的區域。 「你的腳氣好臭」 張葉清一邊嘲諷,一邊以雷電般的速度閃躲攻擊。 她早已不在乎對方所說的任何一句話,心中剩下的僅有徹底給予對方一個沉重打擊,讓這個女人不要再有靠近賴天凌的半點妄想。 問題是,魔力強制循環加速對於身體造成的負擔過於龐大,堅持幾分鐘的時間就差不多抵達極限,開始有些堅持不住地出現呼吸過快以及肌肉痠痛。 「速度變慢了,果然差不多到極限」 張葉清甩甩手,確認手臂的瘀痕消失,輕快地在地面上微幅跳動。 完全不懂如何使用自身的力量,胡亂瞎搞之下,魔力迅速流失浪費導致身體逐漸崩塌,她目前就是處在這種情況。 「可惜了,如果你有好好用這股力量,跟我說不定能夠五五開」 張葉清搖頭,話語中多出一份對於少女的認可。 雖說不懂五五開的意思,她卻從對方的表情得出勝券在握的游刃有餘,頓時再度驅動自身的魔力,這一次,直接把剩餘的魔力都凝聚在身上。 0繼續 全身的魔力凝聚,雙手撐地,腳趾貼地,身體前傾,一看就是準備要衝刺,以肉身撞擊的行為。 確實,如今窮奇的魔力不足,拳腳幾乎不太現實,根本連張葉清的邊角都擦不到,與其繼續浪費時間全力運轉下去,不如趁著還有餘力,一個衝刺解決問題。 問題在於,這種捨身取命的手段太過簡單,根本不可能對某位武道天才造成半點困擾。 「??」 張葉清一個眼神送來,美眉微蹙,似乎正在詢問意見。 真要動手就會讓窮奇受到重傷,運氣不好沒有把力道掌握清楚,少女當場肉身破裂,直接死去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狀況。 盡管不明白這位平常乖巧天真的少女究竟被甚麼附身汙染,終究還是能夠借助楓的力量處理好,沒有必要立刻動手將人解決。 「??」 賴天凌簡單的手語,順便動動嘴,用唇語進行回應。 另外一邊的張葉清立刻看懂,點頭豎起大拇指,隨後全身心的回歸到即將衝刺的窮奇身上。 由於兩人眼神的交流僅有不到幾秒鐘,等到回過神認真要應對之際,雙腿肌肉賁張的少女已然突破音速,以肉眼無法觀測的速度飛馳而過。 千分之一秒的剎那之間,擁有白色羽翼的少女如同一閃而過的一抹流光,而與之相反,另外一個身材姣好的少女則是淡淡的側過身,雙手置於胸前,些許的擠壓造成更為深邃的胸前山谷,那是所有男人都無法錯開視線的魅力。 當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賴天凌不免多看了一眼,畢竟待在這個地方的時間超過數個月,男性部分的慾望正在悄悄發作?? 「哼!」 張葉清雙手一動,地面頓時一個炸裂,冒出大量的煙塵。 附近的人估計甚麼都沒有看見,渾然不知剛才百分之一秒所發生驚天大事。 窮奇筆直地衝刺,就在接觸的前一瞬間,張葉清彷彿提前做好準備,雙手一伸,直接抓住對方。 由於速度過快力量過強,抓緊只會讓手臂承受不可能的負擔而筋骨斷裂,因此,摸到少女身體的剎那,有如呼吸般自然的前手壓頭後手一推,當場將力道卸除。 去除的力量不會消失,而是轉向,朝著地面的位置衝刺,因此窮奇的腦袋直接撞進荒土之中,呈現出一個倒頭栽的可笑模樣。 無視衝撞的危險,輕鬆的用武術改變方向,以毫髮未損的姿態待在原地,輕輕鬆鬆地將可能是這顆星球上面最危險的生物打倒,而且僅僅用上不到對方百分之一的魔力灌注在雙手掌上便能完成。 撇開賴天凌給予的肉體跟內在魔力以外,一切都是少女本身的實力。 「??好,還活著」 張葉清拉出昏厥過去的窮奇,摸了摸對方的脖頸,確認是否還有正常的呼吸。 傷害的過程當中居然沒有給予窮奇致命的一擊,換做賴天凌來處理,恐怕沒有能力做到正面迎擊還能確保對方的身體狀況,一定會選擇拖延戰術直到把體力都耗盡為止。 「這個小妹妹是怎麼回事天凌」 張葉清一如既往地挽起賴天凌的手臂,將身體緊緊貼上。 「她是??先鬆開手吧」 賴天凌先是稍微推開張葉清,拉開一點距離。 本來拒絕應該會造成情侶之間的裂縫,直到看見他的身體出現前傾的狀態,少女才滿臉通紅的退開一步,有些驚訝的試圖摀住雙眼,卻明顯露出一絲縫隙。 說來也是,兩人相處的過程當中,賴天凌基本上都是處在溫柔大哥哥的形象,跟那方面幾乎可以完全是絕緣體,平常也不會給少女們造成多餘的負擔。 「抱歉,我來到這個地方已經待上超過半年以上的時間??」 「沒關係!男人都會感到難受,天凌也是一樣沒有關係!恩恩!」 張葉清語無倫次地回應,十分受到這部分的影響。 所幸這樣的情慾在短時間裡面便消散,賴天凌立刻恢復該有的正常態度,迅速說明有關窮奇少女的事情,已經迄今為止的所有經歷。 「??也就是說,這是夢境當中的夢境,哈娜小姐還在另外一個夢境,跟這個天莉姐創造的區域不同」 張葉清多少有些頭暈,實在是無法完全理不清這之間的關係,只能當作一個現象去接受。 別說少女呈現出無法接受,連賴天凌本身都尚未搞明白賴天莉的行動,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一切都是某種試煉。 「無論如何,我們保住性命才是重點,你的安全是第一優先順位??等等,靈雨呢」 賴天凌剛要準備制定計畫,立刻想到另外一位少女的行蹤。 與張葉清這樣能夠保住自身安危的高手不同,靈雨在這個世界裡面基本上就是一份點心,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任何一個路過的大能殺死。 「姐你聽得見吧!如果讓靈雨受到任何一點傷害!不管甚麼鬼試煉我都會將其破壞!你知道我還有一堆底牌沒有用上!」 賴天凌對著天空怒吼,臉上浮現出無比憤怒的表情。 將張葉清捲入本來就讓他怒火中燒,如今還有可能把無辜的靈雨都一同迫害,光是可能性就令人無法接受,甚至動腦筋準備動用幾張底牌。 至今為止願意待在這個地方默默行動觀察的理由就是因為賴天莉並未做出出格的行為,加上試煉這種內容在姐弟之間時常發生,頂多就是稍微吵架的程度,不會過度在意。 不過,當其中還有靈雨這樣的弱小少女加入,一切都可以說是截然不同,足以讓賴天凌把這個世界弄到翻天覆地,打破所有桎梏都無妨。 --?? 一道影像滲入腦袋當中,裡面是靈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模樣,不時還會踢開被子,露出白皙的大腿跟清涼的無袖背心。 「??睡相好難看」 張葉清似乎看見同樣的畫面,露出些許的無奈表情。 賴天凌倒是覺得無妨,只要沒有把靈雨捲入這個危險的世界裡面,其他事情都不算問題,大多狀況都能夠接受。 「呼,我們出發吧,帶你去??葉清?」 賴天凌剛把窮奇抱起,立刻發現一旁的張葉清有些目光飄盪。 「沒事??只是有些忌妒,靈雨學姐比較脆弱就被天凌那麼保護~」 張葉清雙手置於身後,稍微踢了踢附近的小石子。 小女生吃醋也是正常,畢竟與戰勝巨狼並且將對方的靈魂都吸收之下,如今的嬌小武術女孩儼然是個豐滿性感的女戰神,根本不需要任何一個男性的幫助就能自行處理各種問題,如果不是本人對權力的慾望低落,想要直接主宰一顆星球估計也不是不行。 「只要在這顆星球上面,我就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害,不管用甚麼代價都一樣」 賴天凌摸了摸張葉清的腦袋,肆意再搓揉秀髮,任由指縫流淌青絲。 「不太好的安慰??不過這樣確實是天凌」 張葉清先是眼神一掃,隨後淡淡一笑。 重逢的兩人並未立刻回歸到一如既往地日常,誰叫雙方目前都在一個不知是夢亦或是另外一個世界的莫名之地,想要徹底放鬆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行。 不過,對於賴天凌而言,光是能夠找回張葉清就是一種心靈上面的滋潤,特別是在這種毫無熟人的陌生土地,光是聊起家鄉的內容就能提振士氣。 「??天凌真是辛苦」 張葉清苦笑地回應,沒有想到賴天凌一路走來會是如此辛勞。 由於多虧紫準備傳信,不到一會的功夫就有專門的馱人大能種族出現,這些種族只在乎契約的內容,不會理會背負的對象,屬於完全中立的種族,因此沒有一點拒絕的念頭,直接帶著一群人類離開,前往龍族開闢的嶄新之區。 一路上,賴天凌都在說明截至目前為止遇到的情況,不管是好的部分還是壞的部分皆是如此,可以說是毫無一絲遺漏跟保留。 「萊茵嗎??天凌很難受對吧」 張葉清握住賴天凌的手掌,感受厚實掌心傳來的溫熱。 與少女輕柔滑順的柔荑不同,他的手粗糙滿是坑疤,有如經歷拷打般難看,也正因如此,那怕別人沒有想法,自己也會多少有些自卑情緒,盡管是道如今早就差不多消散。 「那是我的錯,萊茵她們都是為了人類,而我卻搖擺不定,既沒有動手協助也沒有給予建議,就是待在一旁觀看,那樣的態度自然甚麼忙都幫不上」 賴天凌有些無奈的苦笑,知道少女們的這份選擇無法給予指責。 「??嘿」 張葉清直接伸手抓住賴天凌,強行將人押在胸前。 感受到雙峰的柔軟以及少女獨有的熟悉香氣,他急忙想要離開,並且告誡對方千萬不要亂來,要知道男性的衝動可不是能夠輕易壓抑,一旦釋放,哪怕自己目前沒有過往的蠻力,依舊還有其他方法能夠逼迫就範。 「累了對吧,一個人搞不清楚方向又不知道該做些甚麼,天凌總是這樣,一個人糾結努力,從來都沒有依賴過別人」 張葉清淡淡地說著,溫柔輕撫賴天凌的臉頰。 1 「我以前也是這樣,認為自己一個人就好,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的力量,直到遇見諾拉跟芙蘭才知道一個人能夠做到的終究有限,比起鑽牛角尖,不如借助他者的長處??」 張葉清將賴天凌的腦袋稍微轉向,對準臉龐輕輕一吻說道: 「之前都是一個人的天凌,現在有了最可愛的女友幫忙,任何問題都能夠迎刃而解」 少女燦爛的笑容有如一道光芒射入昏暗無比的內心,將原本的陰霾全都一掃而空。 毫無疑問,只要還有這位少女的存在,賴天凌就能夠繼續努力,維持一個優秀強悍且永遠不放棄的大人形象。 「不愧是宇宙第一的女友,真的是幫助許多」 賴天凌迅速抽身,整理好衣領,再度回歸該有的狀態。 「??還是太小了」 「你已經是大尺寸了」 「奈奈姐比我大,頭兒他們也都說越大越好」 賴天凌認真解釋女人的魅力不在胸,不希望張葉清樹立起錯誤無比的觀念。 多虧解決心結,一路上的話題也讓他的內心感到滿足,整個人有如恢復最為重要的活力,顯得精神奕奕。 路程不算遙遠,回到據點不過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等到降落之際,底下的人們眼見同樣身為人類的存在自然是喜極而泣,尤其是對比彼此的衣服便知生活的好壞,對於所剩無幾的人族來說,能夠穿好吃飽睡穩就已經是最好的幸福。 「我回來報告了」 賴天凌走進會議室當中,跟坐在位置上的紫打招呼。 「主人歡迎回來??新的妾?」 紫抬起頭,望著身後的張葉清。 「主人呢??」 「咳咳,介紹一下,這位是紫,目前人類當中的統領;紫,這位是我跟你說過的戀人張葉清」 賴天凌急忙給彼此介紹一番,希望雙方能夠有愉快的合作。 然而事與願違,聽見妾那個字的瞬間,張葉清的表情已然凝重,而同樣的道理,當聽見戀人二字,紫的表情一樣緊繃。 「??姊姊的事情小妹聽過許多次,今天一見果然是傾城傾國的絕世美人」 紫立刻誇獎一番,將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 水靈雙眸以及鬼斧神工的五官,再加上水蛇腰跟驚為天人的雙峰,這些都已經是許多女性夢寐以求,更別提還有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說句難聽一點,別說人類,大能當中要找出一個模擬成人類外觀能與之相提並論的都難。 「多謝,話說紫小姐不用這麼客氣以姊妹相稱,我們是平輩,還是以名字稱呼彼此」 張葉清嘴角勾勒出一道彎彎明月的弧度,恰到好處的給予回應。 使用姊妹稱呼代表接受妻妾的地位,明確願意屈居於下,而平輩不用名字稱呼則是主張賴天凌是屬於一個人,其他女人都靠邊站。 作為旁觀者的他雖說無法從兩人的對話當中聽出含意,卻能夠從雙方皮笑肉不笑的態度看出恐怕剛才就是第一波的交鋒。 賴天凌心中有些難受,紫就是一個小女孩,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有興趣,偏偏對方明顯不在乎且拼命靠近,每一次都點到為止,別說越過雷池,連稍微出格的行動都沒有,死命扮演好賢內助,乖乖當個小女人。 可惜,這段感情終究無法有所回饋,更會在試煉結束當下消散,只能說一切努力都是白費工夫,浪費了一位少女的愛戀之意 「天凌,你不是說要跟那位始祖大人見面,先去吧,待會我就會跟上」 張葉清提點一下賴天凌,準備將人從房間裡面趕出。 作為同樣文武雙全的賢內助,絕對不會讓自家戀人夾在女人中間難做,尤其是先前聊天的過程已經得知所有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明白要留下一點面子。 「說的也是,我先出去一趟」 賴天凌不敢多待,知道接下來的情況估計會演變成一場口水大戰。 離開會議室,首先自然是先去找龍源,確認一下外面所發生的各種大事,特別是關於環保組織的下一步跟其他大能的對立情況等等。 「賴兄!」 龍源直接一個衝刺,撞進賴天凌的胸口。 一頭秀髮如今有如雜毛叢生,身上的羅裙襦衣早就沒有原本的聖潔,剩下的就是紅紅綠綠灰灰的一團汙垢,看的出來完全沒有被主人好好珍惜過半分。 「你怎麼了,這麼興奮」 賴天凌把人推開,那怕是這副模樣也還是女性,要保持一點距離。 「聽我說!昨天晚上終於發現了變化!」 龍源不斷手舞足蹈,展現出無比的激動之情。 會讓這位活上千年的存在感到亢奮,僅有對於這顆星球的防護系統相關。 「如何」 「我找到了可能會改變一切的機會!」 龍源立刻進行重要的解釋部分,拉扯賴天凌到另外一個房間。 依舊是老舊的石穴,周圍的石頭上面長滿青苔跟其他令人感到不舒服的生物不斷蠕動,所幸這些生物也知道在這個地方誰才是老大,安分守己的躲在角落不會亂來。 與這些呈現相反,房間中央的一處白紙透過光芒能夠依稀辨認出上面的景色,那是一台八邊形的金屬物體。 大概是利用魔法成功穿越大氣層來到宇宙之上,窺視到廢棄的衛星設備,而且更加驚人的在於這台裝置似乎沒有動靜,處在完全停止的一個狀態。 其實之前兩人一直都有關於前往宇宙的計畫,單純就是龍源無法完全抵抗恆星輻射以及各種有害物質才停下這個選項,待在地表尋找探索的手段,而如今總算是有了一份成果。 「賴兄您看!這是我製造的防護裝置,使用多種金屬架構而成,盡管透氣性為零,防護性卻是百分之百,之前你跟我說過的宇宙輻射等等我也測試過,只要沒有受到衝擊,想要在短時間裡面抵達那個衛星設備一定沒有問題」 龍源情緒高漲,不斷將手中製造的東西估溜輪轉一遍。 搭建這顆星球的防護系統確實不易,尤其是目前大能種族的科技領域太過落後,加上本身還有魔力這種方便的作弊系統,就算有龍族始祖的告誡,要那些習慣這個樂園的存在接受並且為之努力始終不太可能,缺乏動力就難以發展下去。 至於科技方面成長最有機會的人類都成了如今的慘狀,光是復興就要花費幾百年,短時間裡面根本不可能繼續攙和這些事情。 問題是,賴天凌一直隱隱約約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認為賴天莉所謂的試煉,說不定就是?? 「賴兄?」 「沒事,我們趕緊試試看可用性吧」 賴天凌甩開腦袋裡面多餘的想法,拍了拍龍源的肩膀,給予絕對的支持。 意外的出現或許代表這個試煉已經來到差不多尾聲的部分,若是再不快點行動,搞不好真的會出現比現在更加糟糕的情況。 多虧張葉清的降臨,賴天凌原本堵塞的思路開始逐漸恢復,過分消極的態度也在需要保護之人現身的那一刻轉為積極。 兩人開始利用投射在宇宙當中的小型分身去探查,首先就是深入衛星當中,確認裡面是否有氧,隨後便是關鍵的突破工作。 意料之外的好事在於說裡面居然還處在有氧的狀況,可以輕而易舉的潛入其中一探究竟。 「轉移魔法能用嗎」 「還是不行,果然有設下防護措施,只能隻身前往了」 龍源有些懊惱的回應,想要穿上保護的裝備直接去嘗試看看。 設下的小分身在碰觸到衛星表面變消散,看的出來外在還有一層防護,而且是一般魔法難以破除的層級,一個不小心,誰知道會不會當場遭到反擊搞到粉身碎骨。 「??還是想想吧」 「我也是這樣認為」 賴天凌一開口,本就沒有底氣的龍源也是默默低頭。 那怕貴為龍族始祖,面對宇宙輻射跟高科技衛星的反擊,終究還是沒有把握,而唯一能夠確保不會受到影響的人物卻沒有辦法在宇宙空間的人物生存,思考再三,還是先從外圍嘗試,玉石俱焚的手段還是先當作底牌。 「賴兄,我覺得這個東西可能會有效果,金屬類的防禦能力雖說不太好,合金的部分卻可以??」 龍源隨手抓起餅乾塞進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話,將大量殘渣都噴濺。 盡管是過分擔心未來,如此慘烈的模樣也實在讓人看不下去,於是賴天凌拿起毛巾擦拭對方的嘴角,順便將臉上的碎屑都清除?? 暢談了一段時間左右,兩人始終沒有更好的一些方法,尤其是合金這種東西光說不練,目前大能種族有哪個辦的到,如此落後的科技水平之下,想要有所改變都是難上加難,光是煉製都不可能。 「??話說回來,賴兄今天倒是積極,跟以往有些被動的態度不同」 龍源突然想到,心直口快的說出想法。 「你可以直接說我敷衍也無妨,畢竟這件事情上面我本就是非專業,給予期待也沒有意義??心境的改變吧,誰叫需要守護的人出現在眼前」 賴天凌未曾隱瞞,直接了當地跟龍源說明。 2 直接說明張葉清的來歷只會讓外人感到混亂,因此之前的路程上他就有提前做好套招,包括一套還算行的簡易說法。 「??喔」 龍源一臉毫無興趣的表情,有如一台機器般直點頭。 一對分開的情侶如今重新會合,差不多就是這麼一點小事,對於外人來說,自然是連一點驚訝想法都不存在,頂多就是恭喜兩下,差不多就是這樣的程度。 當然,對於賴天凌來說,最擔憂的就是追問跟探查,龍源沒有興趣是最好的結果。 「既然人都來了,賴兄就多花點時間陪人家吧,對了結婚典禮要不要辦上一場??」 龍源哈哈一笑,話鋒一轉,豪不客氣的說道: 「順便把黑髮女跟窮奇小鬼都一起包了吧,那兩個孩子也差不多道年紀了」 龍源前半段的話讓賴天凌苦笑,後半段則是直接傻眼,頓時把剛品嘗一口的茶水吐出。 「??賴兄,茶水請不要吐在別人的臉上」 「還不是你在那邊瞎說甚麼!」 賴天凌伸出手用衣袖幫忙對方擦拭臉蛋,有些無奈地坐回位置上。 黑髮女應該是指紫,也就是說,要在這個地方直接把兩個明顯一看就是小孩子的少女娶回家,光是想想就覺得違背正常的道德倫理準則。 「切切,紫那個小鬼頭先不說,窮奇可是活了超過五十年以上,算算歲數肯定是可以結婚的年紀,而且那個小妹妹不是說了非你不可」 龍源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一臉甚麼都明白的表情。 「你呀,都說不是這樣??對了,順便問你一件事情」 賴天凌想起不久之前的狀況,差一點都忘記還有某位始祖的建議沒有聽取。 窮奇突然之間的變貌以及氣場的劇變等等,這些都是相當令人費解的部分,如果可以,他真的需要一點外場的幫助。 「??我對這方面不熟,還是等楓那個傢伙的判斷為主,相信那邊能夠得到正確的解答」 龍源倒是雙手一攤,表明自身毫無處理的手段。 既然沒有答案,雙方繼續認真探討關於衛星的部分,至於調侃的結婚一事自然也就順水推舟任期溜走。 大概下午時分,賴天凌考慮了幾個方案,留給龍源自己去慢慢思考,反正短時間裡面都是以裝備的打造為主體,其他部分沒有特別值得關注在意。 「天凌」 張葉清走到賴天凌面前,直接上前十指緊扣。 「如何」 「公事還是私事」 面對賴天凌隨口的一問,張葉清給出一個驚人的答案。 何為公事,那些又算的上私事,盡管對這些的定義仍抱持著疑問,他依舊繼續接著話題說道: 「先公事吧」 張葉清迅速說明目前看見的一切,理解到人類目前的悲慘處境,順便幫忙紫進行公務的審核以及加快推進基礎建設的方案,特別是一些公共設施的內容,作為學生會成員,之前學習到的部分倒是多少能夠幫上一點忙。 「學生會有這些?」 「水泥混合的配方,鋼筋的替代物,建設圖紙的設計等等,這些都有學過一點,盡管不能完美幫助,至少還是多少能夠提供一點幫助,何況,多虧有天凌的翻譯機器,看懂文字也不是問題,只要能夠看懂文字,處理就方便很多」 張葉清挺起豐滿的山嶺,展現出無比的自信。 「真是厲害,不愧是葉清」 「這個時候天凌可以直接說我的女人真厲害」 張葉清晃動著緊扣的手,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漫步的過程當中,賴天凌赫然想起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就是私事,於是隨口詢問了一下。 「紫已經明白了,以後不會纏著天凌要結婚,大家還是好朋友」 張葉清笑容一斂,全身的氣場一變,手掌微微發力。 這張表情估計是跟紫尚未在這方面的話題得到一份共識,所以才會如此激動不已,想必那位優秀聰慧的少女也沒有放棄的念頭,兩方應該無法和睦相處。 說句實話,賴天凌真的不願意后宮,一個妻子就足矣。 「恩」 賴天凌暫且不去理會,還是讓張葉清自行去處理這些。 談論完所謂的公事跟私事,接下來的雙方都差不多處在飢腸轆轆,於是一同前往食堂。 與之前破舊且隨時看起來都會倒塌的模樣不同,如今已經有著磚瓦屋頂以及堅硬梁柱作為支撐,內在的桌椅也都重新打磨一番,地面也是稍加修整,盡可能做到平整,搭配上明亮的燈光,整個空間頓時清爽許多。 「賴先生??這位是五夫人」 一名男子揮手打招呼,看見張葉清的瞬間立刻問好。 由於他跟龍源以及楓的關係,誰都知道這個地方真正人類的主人是誰,更別提統領紫跟強大窮奇的態度,尊敬是理所當然,崇拜是一部份人。 「等等,我甚麼時候有那麼多妻子?!」 賴天凌又是一咳,搞不清楚何時還有四位夫人的身影。 「楓,龍源,紫跟窮奇??呵呵」 張葉清維持住笑容可掬的表面,同時不由自主地散發出殺氣。 賴天凌明顯看見少女額頭上面的青筋爆發,無疑是對於五夫人這樣的稱呼感到相當不爽,若非以上都非屬實,恐怕會把這個地方直接掀翻。 「傳下去,這是我的戀人,其他都是朋友」 賴天凌感覺到手掌的重壓,趕緊跟對方說明一番。 原本都是當成笑話說說,直到感受到張葉清勃發的怒氣,其他人才知道正主現身,明白有些閒話還是不要亂說比較好。 都是成年人,玩笑傷感情這一點還是清楚,因此,後來傳言開始逐漸扭轉,再也沒有五夫人的內容,而是確立兩者之間的關係。 不過,就在當天的夜晚,又有新的傳言流盪,據說,賴天凌腳踏五條船,雨露均霑,誓言開啟完美的後宮?? 「你生氣了」 「不會,天凌太有魅力,會有一堆女人喜歡是正常的事情??」 張葉清右手緊緊扣住賴天凌,另一隻手拿起餐具將食物塞嘴裏面,細細咀嚼完畢,淡淡的開口說道: 「所以由我把那些女人都趕走,讓他們知道能夠站在這個位置的人只有一個」 宣示主權,張葉清打從一開始就是獨占的態度,盡管堅定不如靈雨,也不會讓無法認可的女人隨便靠近。 「不愧我的女友,果然是宇宙第一」 賴天凌的手指躍動於張葉清的柔荑之上,輕輕地搓揉捏撫。 少女果然頓時雙頰一紅,姿勢優雅的將食物小口小口放進嘴裡,目光多少有些飄移,羞怯之情溢於言表。 等到餐點品嘗完畢,兩人前往專屬於始祖的大樓,準備要去探望一下昏睡至今尚未清醒的窮奇。 「請進」 狐狸少女推開大門,微微對著兩人鞠躬。 「??真正的獸耳娘」 張葉清多看了兩眼,發現對方是真正的獸耳少女。 盡管經歷過不少事件,迄今為止確實還沒有見過完全符合男女夢想的那種幻想生物。 「晚一點你可以找他們聊天,這些狐狸一族都是一些不錯的傢伙」 賴天凌知道張葉清肯定是充滿興趣,於是好心地給予提醒。 由於狐狸一族是明顯跟著始祖走,既然楓決定要幫助人類,此族便會相對願意出力,也才會在這種龍族之地搭建臨時的居所。 「賴先生,這一位是??」 「長老,這是我的女友,你就先暫且當作妻子吧」 賴天凌友善的問好,跟狐狸長老問候。 聽見妻子二字,張葉清表面毫無表情變化,實際上,緊握的手掌冒出大量汗水,另外一隻手則是不斷食指與中指來回磨蹭,顯得無比躁動不安。 「稍微檢查一下,不好意思小姑娘」 狐狸長老多少還是有點不安,於是施展簡易的魔法測試。 那怕賴天凌拍胸保證,作為族中長老依舊還是選擇謹慎小心對應,畢竟裡面可是自家至高無上的始祖大人,任何一丁點的閃失都承受不起。 確認無誤,狐狸長老這才將大人開啟,放兩人通行,踏進一族當中可謂是禁忌領域的所在。 與狐狸一族中年輕小輩所妄想的絕美宮殿或是金山銀山不同,眼前的景象就是單純的窩。 滿地垃圾,衣服跟食物的碎屑全都混在一起,更為糟糕的是,不知是那些東西的揉合導致房間充斥著噁心難聞的味道,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嘔吐出來。 「哼!」 張葉清當場施展魔法,將這些東西全都清除。 如文字意義上的銷毀,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映入眼簾都該清除,完全不打算給予房間主人半點面子。 「誰來了??夫君」 楓身穿浴袍,一身濕氣的揮手。 青絲滑落水珠,白皙透紅的肌膚帶有一絲水氣,一雙媚眼秋水盈盈,宛如出水芙蓉般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你剛洗完澡」 賴天凌一臉平靜的詢問,目光轉移到躺在冰床上的窮奇。 比起一位美女的妖豔身段,他更加在乎那位即便在夢中都依舊痛苦糾纏的少女。 3 「是呀,累了一整天的時間確實需要清洗一下身體,畢竟這個孩子在治療的過程當中不斷亂動,算是有點麻煩」 楓打了一個哈欠,看的出來多少有些疲倦。 由於窮奇的狀態遠比爭執重要,賴天凌自然相當關心這位天真浪漫的可愛少女,希望對方的情況能夠盡量好轉。 「??請問一下,她是受到甚麼因素的影響才會變成那種奇怪的狀態」 張葉清上前詢問楓,眼神當中多出一份關切。 作為周圍所有人都肯定的賢內助,遇到重要事項首先要做不是吃醋吵鬧,而是幫忙處理問題跟麻煩。 「溫柔婉約典雅莊重,看似柔弱的小女孩卻有著經由不斷鍛鍊而成的完美肉體以及內斂的強大魔力,同時,面對可能誘惑男人的女人卻又能夠看情況放低身姿,以丈夫的優先順序為主要,簡直可以說是夢寐以求的妻子呢」 楓立刻大誇大讚張葉清一番,將幾個重要的關鍵都點了出來。 「謝謝,不過我們還是先談論窮奇比較重要」 張葉清領情卻沒有繼續把話題延續下去,而是轉移到窮奇那邊。 稱讚的話語跟內容對於這位少女來說可謂是家常便飯,自從恢復正常人該有的成長以來,早就從同學以及外人口中得到這些,因此已經不會像過去那樣過度在意這些。 「說的也是,那麼我們就先討論一下這方面的事情吧」 楓的嘴角微微上揚,認真談論起窮奇的話題。 擺明就是刻意提前洗澡,張葉清從這個女人的言行舉止當中猜到了先前行為的理由,知道對方擺明就是想要勾引賴天凌。 從自家戀人沒有變化的態度跟神情來看,恐怕早就不是第一次看見,因此早就產生了一些免疫,或者該說,對楓根本沒有一點多餘的想法。 雖說張葉清非常高興賴天凌只看自己跟靈雨兩個人,對於外面的美女都不屑一顧的良好品格,卻依舊極度厭惡這種刻意的魅惑行徑。 只是目前還是先把窮奇少女的狀況擺在第一位,有些事情就跟紫一樣,女人之間私底下解決即可,不要搬到檯面上。 至於賴天凌根本不懂剛才一番女人之間交戰,滿腦子都是不久之前看見少女的異常行徑,總覺得,隱隱約約知道狀況。 「先說結論吧,這個孩子的身體還有另外一個靈魂,一個上古至今活到現在,為了將所謂虛無飄渺記憶傳承下去」 楓的語氣相當不善,似乎對於這個上古靈魂有著極度的厭惡感。 作為真正意義上活過千年,看見世間繁華衰敗的長者,迄今為止,賴天凌都是有如一個小輩跟在對方的身後,宛如自己不管做了甚麼,最終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那種感覺有如跟在賴天莉身旁類似。 而那樣高深莫測的人卻罕見地在一件事情上完全沒有保持住中間立場,而是灌入自身的想法跟不快念頭,說明此事肯定與楓有著強而有力的關聯。 「??晚一點我再說明吧,總之先把焦點放在窮奇的身上,這位小傢伙應該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才會迅速被那份記憶影響,導致有點被混淆」 楓嘆了一口氣,知道剛才一番話透露的部分,只能搔搔頭準備要解釋這部分的內容。 記憶混淆,對於一般成年人來說就是走馬看花,觀賞其他人的生命走向跟一些零碎的內容,睡上一覺,隔天說不定就會把多數的內容都忘光。 問題在於窮奇與成熟有著極大的落差,不管是身體還是內心都是如此,說不定會錯把他人度過的強烈意念當成自己的東西,甚至主動把那些內容都接收下來,出現類似人格融合的情況,逐漸轉變成對方。 「有甚麼好辦法嗎」 張葉清提出疑問,想要確認是否有能夠協助的部分。 比起正在思考AI給予知識的賴天凌,某位少女顯然更加相信眼前這位活上千年始祖的能力。 「我能做的不多,就是盡力先把人從昏睡狀態拉回來,並且盡可能混入那份記憶當中,避免對方繼續侵蝕窮奇,至於其他的部分就是無能為力」 楓兩手一攤,纖細的雙腿直接翹在一張桌子上面,身體則是飄浮在半空當中,整個人顯得相當怡然自得。 賴天凌臉上浮現不安,深怕長期以往下去,窮奇會先被另外一個靈魂融合,直接變成嶄新的一個人格。 「??總之我們先待在這裡吧,能做多少就盡全力」 張葉清找了一個椅子坐,讓賴天凌一人思考。 盡管跟窮奇之間有些衝突,對於這位少女來說卻並非是一件值得在意的大事,頂多就算出門不小心跟老虎碰到面,隨手打了一架,差不多就是這點程度。 賴天凌緊張的情緒說明了一切,既然是戀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多少關心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何況,最強的情敵根本不在這裡,張葉清的心情有如沐浴在陽光底下般清爽愉快。 「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待在這裡吧,我去外面吃點東西,肚子好餓的說」 楓拍了拍肚子,打了一個哈欠,直接以浴袍之姿走到外面見人。 「??膽子大」 望著對方的背影,張葉清只能說出這麼一句感嘆的詞彙。 不管來來去去的狀況,賴天凌依舊不斷抽出過往的一些記憶,試圖從中思考解救窮奇的手段,再不濟,乾脆試圖闖進對方的夢境當中,拚盡全力將對方拯救出來。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楓帶著滿嘴油漬跟七彩繽紛的浴袍重新出現在眼前,頓時讓張葉清退開好幾步,深怕身上好不容易換好的布衣被弄髒。 「咳,時間緊迫」 「那也犯不著把衣服都吃成這樣」 面對楓的藉口,張葉清完全不給對方半點面子。 就算是吃飯也不該讓衣服把醬汁都吸乾,如此醜態也讓少女立刻明白為何賴天凌在這樣的美人群中都如此冷靜淡定,並非是這些女性毫無一點魅力,而是都把天賦點在外表上面,內在卻是流浪漢般不修邊幅。 「去換件衣服吧,你這樣也不舒服才對」 賴天凌習以為常,並未多說半句話。 就在楓準備當場脫衣服走進浴室,張葉清立刻上前拉住對方,用身體遮住任何一片春光,強行把人拖到裡面。 與此同時,有如確認兩人離開這個空間,窮奇突然睜開雙眼,直接撲倒賴天凌,朱唇強吻,絲毫沒有一點停下的念頭。 他擠進全力想要將對方推開卻受限於賴天莉給予的機制,擁有金剛不壞之身卻失去該有的無敵怪力,因而不斷掙扎卻顯得白費功夫。 所幸雙手受到限制,雙腳卻還能夠敲打地面,於是拼命亂踢附近的桌椅,造成些許的噪音聲響。 「天凌怎麼??哼!」 張葉清推開門,一看見窮奇正在做的事情,立刻一記鐵山靠,將人推開。 強烈衝擊之下,嬌小的少女彈飛撞到牆壁上,讓整座房屋都產生劇烈的搖晃,不光是剛脫去衣服正在清洗的楓,連外頭的狐狸一族都闖進來。 「??敵人!」 窮奇起身,直接往張葉清所在的位置撲去。 任憑滿腔憤怒行動,這樣直白的攻擊手段對上武術高手就是自討苦吃,之前如此,現在亦是如此,不會有所改變。 「不要被其他的記憶影響,你就是你!」 賴天凌起身,不斷呼喊,希望窮奇能夠恢復個人的意識。 從剛才突然其來的強吻便可知少女的內在正在被另外一個記憶侵蝕,而且極有可能是以飛快的速度產生變化,因為如今連基本的理智都喪失,行動完完全全就是別人的基準。 「我是我,天凌卻不是我的!」 窮奇一個咆嘯,再度加快魔力在體內的流動速度,展現出潔白無瑕的羽翼。 又要再度爆發,看見如此情況,張葉清同樣加強魔力,看得出來是要稍微拿出一點真本事。 由於窮奇抱持著殺戮的心態,就算是武術高手也會怕亂拳打死老師傅,何況真要說掌握,雙方對於彼此的戰鬥方式都尚未摸清。 「天凌,我會盡量手下留情」 張葉清提醒賴天凌,只能盡可能保住窮奇。 事到如今,他也無法多說甚麼,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祈禱,希望這場戰鬥能夠平安落幕。 「到此為止」 就在雙方即將動手的那一刻,一道金色鎖鏈將窮奇從頭到腳束縛住。 換上一身簡單紗衣羅裙,盡管依舊看得出缺乏打理導致不合身,至少已經沒有擔心眼睛放置的位置,楓總算是以始祖般的高傲姿態打斷這場戰鬥。 「嗚!」 窮奇想要吼叫,無奈嘴被鎖鏈綑綁,連一句話都說不出。 這些具現化的魔法不斷吸收著少女的魔力,潔白的羽翼也在不斷萎靡,不到一會的功夫僅剩下淺淺的一道流光,隨後徹底消失。 「這樣就至少不會造成更大的問題??你們去修理一下房子」 楓吐出一口氣,直接飄浮在空中,尾巴不斷晃動。 不知何時,這位始祖的尾巴竟然冒出,賴天凌猜測應該是金色鎖鏈確實是相當強悍的魔法,所以不能繼續有所保留。 4 盡管本身的智力遠比正常人類高出許多,需要累積的知識也不可能一蹴可幾,短時間裡面難以一口氣適應小學生的學習教育,何況海濱第一小學是世界排名前幾,去年還有一位優異的畢業生導致整體成績進一步往上增加,甚至還有一些學生專門來到這裡就讀,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拿下這邊的畢業證書,為了將來可以前進到更好的中學。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也沒有太多把握」 莉莉艾爾望著書本裡面的內容,本身沒有太大的把握。 好不容易才在這一段時間追上來的她實在無法游刃有餘的進行他人的教育,頂多就是簡單的三名主科講解,其他的部分倒是沒有一定能力可言,準確來說,最近這段時間的努力也差不多抵達普通學生的中游左右,離玫這樣頂尖優等生的還有一大段距離,因此要教人還嫌些許差距。 「能教多少算是多少無所謂啦,反正本宮只要幾天的時間就能學會」 阿二顯得相當有自信,似乎完全不在乎這種狀況。 不愧是外星公主殿下,這份對自身學習能力的驕傲簡直是世界第一,莉莉艾爾本人倒是多少有點羨慕的想法,假設真的能夠有對方那樣的智慧,學習的時間就能大幅度縮短,玩耍的機會也能夠增加,放學過後的聊天對話也不會變得那麼困難,當然,種族不同是無從改起,這樣的念頭只能放在心裡。 「既然要學就快點開始吧,今天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 莉莉艾爾趕緊翻開書本努力鑽研,不想浪費過多心力在讀書上。 所幸阿二跟那些同齡愛玩的人不同,既然開口說要認真學習就不會放鬆戒備,確實乖乖低頭努力進行鑽研工作,絲毫沒有一點放鬆,那份莫名優秀的集中力讓人感到相當吃驚不已,一個小時裡面,整個人幾乎就是保持同樣的姿勢沒有一點活動,雙眼專注在書本上面,展現出前所未有的氣勢。 莉莉艾爾本來以為對方會不斷開口進行詢問,沒有想到給了一份筆記本就乖乖獨自學習,不斷完成考卷以及上面的試題,一個小時裡面將數學一學期分的內容都寫完,盡管在書寫的過程中能夠明顯看見停頓以及不知所措,依舊是先將能做的部分完成,等到一整套結束才翻開答案,甚至拿出手機查找解題過程。 「數學這種東西還真是充滿奧妙呢」 阿二伸了伸懶腰,略顯滿足的數學課本闔上,準備換上另外一門課程。 與這位認真努力的少女不同,莉莉艾爾在途中就出現好幾次的恍神現象,偶爾還會思考待會吃完飯以後應該要玩些甚麼遊戲才好,確確實實符合一名小學少女如果獨自一人窩在房間裡面缺乏老師輔助的情況下會發生甚麼事情,本來應該監督的瑪莉卡爾都有事情在短時間裡面不會回家,僅剩的玫也在煮菜沒有太多時間,結果就是一個小時的成效遠不如專心十五分鐘,與某人全神貫注更是毫無對比可言。 「······差不多要要吃飯了,你還要學習嗎」 莉莉艾爾將書本闔上,好奇的開口詢問阿二。 「民以食為天,先把肚子填飽才能學習!」 阿二趕緊起身衝到外面去,看的出來已經忍不住肚子的飢餓感。 莉莉艾爾沒有感覺到腹部產生飢餓感覺,本想繼續低頭學習課業,只是與對方一比,一個小時裡面簡直沒有太多進展,與其繼續浪費時間下去不如趕緊到玫的旁邊去幫忙,反正短時間裡面實在沒有辦法集中好精神,如果持續待在房間裡面的下場無疑就是拿起遊戲手把開始玩耍。 「坐好不要動」 玫瞪了阿二一眼,命令對方乖乖待在座位上面不要亂動。 開始要求也是理所當然,盡管在各方面都展現出優異的突出能力,阿二在某方面依舊是充滿問題的一名少女,說是幫忙卻在多半的情況都是打亂節奏,端盤以及加料等等的工作一竅不通,似乎在外星戰場那邊沒有所謂的大廚,食物也是相對比較隨興一點,吃的多半都是相當糟糕,最重要的是,食材多半都未曾見過,大概會有怎麼樣的味道也完全不知道,想要協助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真是的······以後還是在這邊獨自購買一棟房屋學習煮菜吧」 阿二一邊碎嘴一邊走到座位上面,不發一語的發呆望著天花板。 過分的集中力之下導致本人的精神出現渙散,以前臨時抱佛腳想要躲避考試程度滿江紅的莉莉艾爾就經歷過類似的狀況,只是與這位外星公主殿下不同,作為專心的反作用力是熬夜拼命玩遊戲,甚至直接通宵一晚導致隔天差一點就要出現遲到來不及去學校的糟糕舉動。 「玫······」 「莉莉艾爾小姐不用擔心,馬上就好」 面對莉莉艾爾的詢問,玫迅速動手將餐盤都放置好,剩下的料理也差不多要完成。 一直以來都這樣,她從來沒有機會去幫忙,這位少女頂多偶爾會讓瑪莉卡爾插手,可是,一旦口中的大小姐要協助就會徹底遭到拒絕,盡管知道對方並沒有任何一點惡意可言,心情上面多少還是會有一點影響,甚至會莫名多出一種疏遠的感覺.似乎兩人之間還存在某種屏障難以破除。 「······恩」 莉莉艾爾苦笑著走到沙發上面,打開電視稍微觀看一下電視裏面的新聞。 最近這一段時間,縫合怪以及小巷怪物的事情喧囂塵上,每天都在報導這一類的內容與消息,情況擴大到不少專業的新聞講評節目都會探討兩句,尤其是面對大量確鑿的影片證據,盡管能夠用拍攝電影的方式一口氣帶過,看的出來上面的政府高層應該有提出不少的要求,為了就是避免進一步造成民眾的不安。 不光是海濱這裡,全世界的每個角落都發生同樣的事情,許多人的不安幾乎都快要抵達極限,盡管大多數政府都在努力掩蓋一下目前的事情.每個人卻都十分明白一點,這個世界已經沒有辦法回頭,與外星種族之間無論是交流還是戰鬥都不可能就此停滯下來,改變的齒輪正在緩緩轉動當中。 「吃飯了」 玫將最後一鍋放在桌上,將一切都準備就緒。 由於瑪莉跟卡爾都表示晚上不會回家,接下來就是三個人待在座位上吃飯,原本同年齡的少女們群聚在一起該是非常愉快才對,可惜的是,眼前的這些傢伙不是無口系就是缺乏常識類型,一個個都無法好好交流溝通,加上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搞的莉莉艾爾好像才是多餘的那一人,顯得相當不舒服。 「莉莉艾爾,你不吃嗎」 「吃」 動起筷子享受美食,莉莉艾爾將那些無意義的想法拋之腦後。 填飽肚子過後,玫去洗碗順便整理一下廚房,阿二則是回到房間裡面繼續讀書,讓她反倒不願意回房沉浸在那種認真讀書的氛圍裏面,只能獨自一人跑到客廳去看電視,還有這個時間段裡面還有不少有趣的動畫以及電視劇能夠欣賞,不至於沉悶到觀看新聞的那種程度。 七點鐘的新聞時段一過,接下來就是相對之下比較無趣的一段,莉莉艾爾遊戲都在房間裡面無法拿到外頭玩弄的關係顯得相對無趣,待了一會的時間便自覺的回到房間裡面學習,正巧某位外星公主殿下已經把物理跟化學都學到一定程度,拿出歷史開始閱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人類的歷史真是有趣」 阿二將書本闔上,似乎對人類的歷史有著些許的好奇心態。 種族文化的根源便在於行動軌跡,根據事件情況發展能夠看出那個種族的本性,同時也能理解到為何會逐漸演變到眼下的狀況,歷史當中的許多事情往往都並非是偶然發生,本性以及想法都會改變從頭到尾的結果,一點點不同都會造成另外一種情況,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產生絕對偏差,好比說,人類的鬥爭本能難以改動,因此小至社會大到國家都是分分合合,不斷的分裂以及重合就是這樣。 「······那些有趣嗎」 莉莉艾爾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上面所描述的那些歷史究竟有何有趣部分。 挺無趣也是一份難以改變的事實,對於從小就在地球上面長大的人來說,人類至今為止的軌跡都變成課本中的學習課程,撇開阿二這樣的外星公主,多數的普通人應該都對此毫無興趣可言,畢竟多數情況下,看見這些內容就會在瞬間聯繫到考試,然後就會將一個人的好奇心徹底抹去。 「挺有趣,人類至今為止的進化軌跡都是非常值得探討的一部分,那是我們一族所沒有,母親是我們的起源,誕生智慧僅僅幾個月的時間就讓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這一步跨出的太過巨大,需要一點時間放慢才行」 阿二的語氣中能夠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擔憂以及不安。 5 「不行,天凌還沒有決定是我還是學姊,在這之前必須忍耐??當然,如果現在就能得出答案,負責人家的一輩子,自然另當別論」 張葉清的笑容有如一名小惡魔般充滿誘惑,話語中盡是勾引之意。 「說的也是,我還沒有做出決定呢」 賴天凌立刻恢復正常,多餘的慾望在瞬間消失。 恢復到正常的他摸了摸張葉清晃動的腦袋,心中多出一份感謝之意,對於賢內助們的優秀只能不斷在內心送上無比的感謝。 接下來的事情就先交給楓去處理,窮奇在短時間裡面恐怕都無法恢復到正常的狀態,刺激也僅僅會讓事情變得更加惡化,不如先分開一會,讓對方整理好心情再談論之後的問題。 低氣壓不光是在狐狸一族的別館,外面也正在發生一件令人感到不安的變化,甚至嚴重到紫直接召集所有重要人員。 「大家都到齊了嗎,那就直接說明一下情況吧??昨天青牛一族做出了正式的宣告,表明已經發現人族反抗的基地」 紫宣告近期的新聞,臉色煞白,充斥著焦慮不安。 人類反抗部隊,也可以說是人類僅剩的一群戰鬥者,這些人的目的相當明顯就是要解決所有大能,恢復往昔的榮光。 盡管截至目前為止的成就僅僅是初期一段時間利用特殊的武器攻破幾座城鎮,清掃了一波弱小大能種族,總數不到十萬。 但是,光是能夠反抗這一點,對於人類來說就是一件足以激勵的事件,不少待在這個世外桃源的人們都有著一份共識,那怕都龜縮在此地躲避,心中卻仍然對於在外面奮鬥的戰士們抱有相當大的期待。 甚至有一大部分的熱血青年們渴望著找到一個反攻的機會,屆時,離開這個安全之地,前往支援並且收復失土。 然而這樣的想法終究是一場即將甦醒的夢境,因為根本沒有等到前往的機會到來,人類反抗的軍隊將會先被徹底殲滅。 「統領,請讓我們去吧」 一名中年男子起身,說出個人的一份願望。 除去這個男人以外,周圍一群中老年男子們也都是相同的心情,每個人都已經做好赴死成仁的結果。 「諸位??」 「統領,大家都已經做好了決定,活到現在已經沒幾年,都是一群老不死的傢伙,這一段時間都把技術跟文化寫在書籍裡面,剩下的就是無所事事的活下去,有些老傢伙能夠接受,我們卻做不到」 一名白髮蒼蒼的老人露出笑容,上前跟紫低頭。 許多人似乎都是相同的想法,沒有一個人開口或是激昂以對,而是淡淡地流露出凝聚的意志,這場沉默反倒比任何言語都顯得更加震攝。 「??我知道了,各位做出的選擇都是屬於個人,我們將不會負責」 紫說著嚴厲的內容,態度卻宛若一名即將失去親人的孩童。 必須要跟這些人進行絕對的切割,不能將還有希望的人都捲入其中,至少要保住這些無辜幼小的生命,避免人類僅剩的最後一點血脈都消失。 「賴先生,接下來的事情多半要麻煩您呢,請您好好照顧那個孩子」 一名年輕男子九十度鞠躬,轉過身穿著破爛的鎧甲跟著隊伍離開。 不光是這個男人,其他人也都差不多在離行以前說出類似的話,無庸置疑是認為比起統領,賴天凌才是保住人類的關鍵。 雖說這些人的想法都是一種錯誤,他卻沒有多加解釋,而是目送這些即將送死之人最後一眼,希望這群人能夠在生命最後一刻作出讓自己滿意的選擇。 「??會議到此結束」 紫的情緒多少有些低落,急匆匆的結束會議。 賴天凌知道少女一定會去尋找父親,想要知道這一次的出征當中是否會有那一位擁有貴族氣質以及驕傲的男人。 由於跟紫的關係匪淺,他也跟在對方身旁,知道這位將所有事情跟責任都扛在肩上的少女在此刻非常需要陪伴,那顆搖搖欲墜的內心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女兒?」 凡打開門,發現紫跟賴天凌的身影。 作為全新搭建的房屋,這一棟別墅小屋在空間上多少有些視覺狹窄,主要還是目前的工匠數量稀少,天花板無法拉高,僅有一個半成年人的高度,造成樓房從外觀來看顯得寬敞,內在卻有種踏進矮人國的錯覺。 「坐吧,我去泡點茶,順便準備一些小點心,別看我這副模樣,如今已經能夠獨自做菜,家裡的整理也不需要以前的女傭們幫忙」 凡自傲的指著廚房裡面,不少材料都放置在小小的桌面。 作為曾經的貴族家主,洗手做羹湯都應該是下人的工作,更別提本身還是大家族的族長,根本從來都不知道傭人們的辛苦,直到親自下廚做菜才理解桌上的每一道料理都是多麼疲累的成就,也有些抱怨過去那個經常斥責下屬的愚蠢自己。 「瑪莉都被我說的不好意思,以前還真的都是靠德夫那個傢伙維繫家裡,總管的工作遠比常人所想的還要困難百倍呢??那麼你們過來這裡應該不會是為了聽我這個老人發牢騷對吧」 凡深吸一口氣,眼神當中多出一份堅定的決心。 「父親,我??」 「懷上了對吧」 正當紫要開口,凡卻先行一步回應,緊張到差點把手中的半成品玻璃杯捏破。 一對父女頓時都傻了眼,一下子搞不懂彼此所說的話,直到賴天凌說明情況,這才讓一場尷尬緩緩結束。 「抱歉,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完成夫妻之實,然後今天要報告懷孕的事情,第一次做祖父多少有點緊張不安,特別是目前的醫療水準太差,不知道孩子能否正常??」 「父親!」 紫瞪了凡一眼,這位父親才趕緊停下,深怕繼續惹怒女兒。 「??凡先生,主要是今天前線傳來人類反抗部隊的基地被發現一事,如果沒有意外,不用多久就會被攻陷,因此不少有志之士都決定要前往現場」 賴天凌介入其中,迅速講解情況的變化。 聽見這件事情,凡頓了一會,拿起玻璃杯輕輕一抿,理解到紫之所以會緊張的主要理由,於是平穩的回應道: 「不用擔心,為父如今已經是退隱安居之身,不會去攪和那些危險的事情,一定會一直陪伴你,直到看見你結婚生子的那一天」 父親的話語讓紫流露出安心,開始隨意閒聊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稍微逛了一會,賴天凌找了一個藉口提前離開,讓父女兩人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嬉戲打鬧,補足曾經缺失的那一些重要時光。 回到會議室,他先是去見了一面楓,確認昏睡狀態的窮奇是否有所好轉,隨後見到在工地前線幫忙基礎建設的張葉清。 這位少女先是活用個人的強大力量搬運各種物資,再來就是根據過往的記憶跟工匠們提供一點有用的輔助,成功得到無數人的吹捧,甚至還有一些人將其當成女神看待。 「我也來幫忙吧」 賴天凌捲起袖子,加入工地的行動當中。 盡管無法使用那份怪力,要簡單的協助搬運還是相當容易,反正一個人的力量不足,就一群人一起工作。 「??天凌還真的被封印力量了」 張葉清靠近說了兩句,似乎才認清這個事實。 「沒有力也無所謂,人只要活著就好,這點小事我??」 「賴哥,麻煩你了」 正當賴天凌要跟張葉清闡述人生道理,一名年輕男人默默將一袋沙放在推車裡面,默默地從旁邊走過。 由於還不清楚狀況,多數男人們都以為女神又是某人的後宮成員之一,自然是心生忌妒,不由自主地多搗亂一會,心中皆是對於一個長相普通同胞能夠坐擁無數美女的怨恨?? 「??我明明很專情」 賴天凌自然理解外人的觀點,也知道不管怎麼解釋都無法改變既定觀念。 「真的嗎,楓姐姐跟我說你偷看過她的身體??」 「冤呀!我哪有做過這些事情,別說楓,其他人也都沒有出格的行為」 賴天凌高舉雙手,滿臉愁容的回應。 「不可抗力的情況應該有吧」 張葉清有如看穿賴天凌,笑容多出一份尖銳。 這方面倒確實如此,盡管有保證不該做的部分,依舊無法改變還是有一些香豔的接觸,想要完全將其避免仍然有著一定困難。 「僅有一點點??」 「擁抱不可能少,一些擦槍走火的行動也必不可免,對吧」 「??是」 賴天凌只能乖乖低頭認錯,知道在此之上,不管說甚麼都會被批評,還是先承受這股怒火才是正確的作法。 「??反正是我跟靈雨學姊都不在的情況,何況都待上幾個月的時間,會堅持不住是正常,只要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出軌都能原諒??」 張葉清將賴天凌的手掌放在胸前,稍微一擠壓,隨即鬆開走開說道: 「還是要有一點代價~」 少女輕吐舌貝,轉過身往工地的方向前進。 由於賴天凌不斷搬運沙袋跟垃圾的緣故,手掌早就是一片汙漬,碰觸在白色的衣服之上自然會沾到明顯的痕跡,導致所有人都能從張葉清的左峰看出一個手印,無比突兀顯眼。 6 滾滾鐵騎踏遍大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不管是帝國還是王國的騎兵都是如此,比起那些頂尖的優秀騎士,這些接受於團隊訓練之餘還要每天跟戰馬一起度過的戰士們與常人不同,二十四小時之間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跟一心同體的同伴待在雙眼所能看見的位置,這就是騎兵必須的一項特質。 多虧日常的培養,人馬一體的騎兵們一同往前邁進,在陣型以及鎧甲等等的搭配之下,這些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切開敵人設下的配置,就算試圖要架起防衛網也是毫無意義的工作,目前的戰場之上,沒有一種方式能夠將其阻擋下來,人類尚且沒有,這些剛開智的生物更是如此。 「給我衝!」 騎兵小隊的長官揮舞著腰間的旗幟,讓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怎麼走。 這些騎兵的前進路徑以及移動都不可能依靠現場的呼喊,一旦有一人沒有聽見其中的內容就會發生錯亂,相互撞擊之下將會造成難以想像的遭難性後果,所以通常都是分成幾個小隊同時前行,前頭的長官將會首持旗幟揮舞示意身後的部下們該如何活動,假設長官當場受到傷害死亡,待在後方的副官將會接下指令,因為騎兵小隊的組織不能失去指揮。 鐵騎穿梭之下總算能夠迅速將問題解決,大多數的敵人都受到牽制無法靠近,等到半人馬多數都解決乾淨,軍隊總算能夠再度靈活的開始移動,剩下的一些則是留給剩餘的部分處理,為了避免騎兵以及冒險者的大量損失,權衡之下,騎士長們決定強行動手,那怕會失去一些底下的同胞。 「發射!」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讓一旁的傳令兵繼續敲打鼓,讓本來停滯的攻勢重新活絡起來。 制止死地冒出來的怪物,讓軍隊以及冒險者們都有辦法重新整理狀態,接下來的戰況就能盡可能掌握在手中,這是目前所呈現的情況,理論上來說,穩扎穩打就能夠順利取得優勢,可惜敵人不是傻瓜,沒有任何人類一方的局勢擴大下去,應對方法就是派出幾具神偶入場。 「······不是守護者!不是第二波!」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與從天而降的卡拉對話了一會,隨後將重要的情報傳遞出去。 出現的不光是這些鋼鐵神兵,天空之上還有一大堆魔獸出現,軍容看上去似乎加強許多,作為唯一能夠對抗空中戰力的存在,身懷羽翼之人必須要衝到最高點進行保護的工作,否則下面的所有人都將會受到傷害,軍隊連基本的維持都做不到,至於地面的戰士們就必須自求多福。 「放下所有敵人!目標是神偶!」 盾牌對著身後的瑪黛發出命令,隨即往前移動無視其他沒有足夠力量的狼人。 不光是這一位小隊的隊長,其他散落四處的英雄也有同樣想法,勞倫與千甄率先離開原本鎮守的位置往神偶所在的地方前進,一群人不敢有絲毫的拖沓,知道這樣下去其他人僅有死路一條,所以英雄率先動身,重要的危機情況之下要以身作則。 「千甄動手!一人一隻!瑪黛跟洺海跟我一起!」 盾牌將盾牌微微傾斜,成功將第一波的攻擊擋下。 體力剛恢復許多的瑪黛跟洺海兩人則是等到千甄將神偶弄倒便立刻行動,兩位戰士的目標就是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剛好雙方對這方面都有所涉獵,加上之前的幾次經驗之下,應付這些怪物已經不是問題,動起手來沒有一點含糊。 勞倫則是使用超乎規格的力量,直接一槍刺穿神偶堅硬的裝甲,將底下的機板破壞,等到一群人注意到的時候,這個男人不知何時將所有的傢伙都解決乾淨,剩下的則是依靠千甄處理,僅有數台是另外兩個人動手處理。 「神偶出現!」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立刻指揮下面的人注意,神偶再度出現在戰場之上。 由於英雄們都受到吸引跑到前面的位置,一些傢伙順利躲過追擊,迅速從左右兩邊竄出,一口氣衝到冒險者以及軍隊的陣容裡面,一下子將原本完整的狀態全都打散,更可怕的是,趁著這個機會,殘存的怪物們傾巢而出,對人類發動前所未有的攻勢。 「回防!」 盾牌立刻命令身旁的兩個人趕緊動身,不要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 瑪黛跟洺海過度消耗的關係必定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行,能動身的僅有兩位,所幸剩下的神偶僅有幾隻左右,運氣好的話,應該能夠在大量死傷出現以前將問題解決才對,即便如此,能夠防範的僅僅是大規模的人數死亡,少部分仍然沒有辦法。 「快點退開!」 老兵們趕緊呼喚身旁的戰友們往旁邊移動,千萬不要被神偶揮到。 正常來說,戰場之上應該是以指揮官,也就是騎士長的命令為主才對,然而,面對過於強大的怪物,既然沒有對抗的手段就應該思考如何保住一條性命,這種時候,比起去等待命令,生命的優先順序自然是高上許多,傻傻待在原地等死的人是少數。 驚懼之中,即便指揮官以及老兵們要求其他人趕快組織起來,以情況上面來說根本就來不及,至少多數的士兵們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戰士們到處逃竄,始終沒有辦法在騎士長的指揮之下恢復到該有的狀態,一看便是相當糟糕的一種情形。 「整頓軍容!」 騎士長們迅速行動,不敢繼續大意下去。 雖說在勞倫以及千甄的及時加入戰局之下成功回穩,眾人也都立刻回過神,可是,一旦紊亂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嚴峻依舊沒有絲毫的改善,流失的士兵不知道該回到哪裡去,就算周圍都是一致的服裝打扮,每一隊都有一定的配合,多日之間的排練以及簡單的組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位置與工作,打亂之後要回歸原位,誰知道究竟應該待在哪個地方才行。 「該死!」 士兵們不斷哭喊亂跑一通,腦袋裡面已經呈現混亂,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移動。 亂掉的陣型無法修復已經是必然的一份現象,這樣下去會變得多麼糟糕沒有人可以預知到,所幸多數的士兵都仍然待在隊伍裡面,經過騎士長們的指揮已經退到後放,盡可能回歸到正常的情況,多虧這些老練騎士的指揮,並沒有產生更進一步的惡化。 「分散的士兵跟我們走!」 某位老練的冒險者大呼一聲,趕緊讓團隊將人員回收起來。 制式的戰鬥,騎士一方擁有絕大的優勢,從入伍到退休之間不間斷的訓練之下肯定能夠將團隊合作做到極致的程度,若要比靈活應對,冒險者們是不可能會輸給他們,狩獵過程瞬息萬變,任何的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前一秒還是一行人,下一秒鐘剩下一個人,這樣的情況經常會重複上演,所以每個人都是菁英,冒險者便是如此。 既然分割出來的士兵無法回到原地,那麼能做的僅有一點,就是加入到組織相當鬆散的冒險者小隊裡面,只要暫且融入這些人之中,就能依靠老練冒險者的經驗躲過一劫,甚至在混亂戰場上保住一條命以外還能繼續發揮戰鬥力。 盡管當初沒有做過任何口頭上面的交流溝通,士兵們明白此處並非一般戰場,也能知道人類是同伴能夠信賴,所以不疑有他的加入其中,在小隊的隊長裡面進行簡單的工作,分配的過程中多虧有其他人幫忙,一些手持盾牌的士兵立刻成為最棒的前排戰士。 「繼續前進!」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立刻揮動旗幟,要求城牆那一端繼續發射,不能就此停下。 戰場之上出現變化,士兵們融入到冒險者的團隊裡面,剩下的軍隊則是在神偶倒下過後繼續戰鬥下去,尤其是眼前的狼人以及其他怪物都不斷湧現,說句實話,士兵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確認同伴之間的生死狀態,可謂是一秒都不能偷閒。 「前方出現······那是甚麼!」 哨兵出現驚訝的聲響,瞪大雙眼跟一旁的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訴說所見。 死地之中冒出大量的怪物是眾所皆知的一件事情,超乎人類預想之外的是,裡面出現的一大堆怪物都是神話書籍裡面有過的種類,所以每個人在戰鬥的時候都有種吃驚的感覺,好奇這些上古生物為何直到現在連一隻都不存在,另一方面,對滅世的存在顯得更加不安,擔心人類是否也會全部消失。 但是,這些都是預想之內的神話生物,有著一定的形體以及模樣,對於人類來說屬於能夠接受的生物,接下來出現的傢伙卻不是能夠點頭理解,至少,對多數人類來說,那樣醜陋到幾乎是挑戰視覺極限的怪物只會給人生理上面的不舒服,嚴重一點的人甚至有可能當場嘔吐哭喊都說不定,因為實在太過不祥。 7 張葉清退開一大步,決定先把距離拉開保持能夠發動攻勢的空間,避免繼續受限於對方的牽制之下無法輕易動彈。 盡管本身是個強悍的武術家,對於魔力的操控方面卻是一個大外行,無法將自身的潛力完美發揮出來。 待在地球上面,張葉清幾乎遇不到足夠格的對手,武術方面已經冠絕群雄,加上魔力,就算是父親跟兄長都能夠輾壓,因此從未想過繼續精進。 女子的所有魔法攻勢都能夠操控空間裡面的風壓,不光是呼吸都困難,連行動都充滿難度,精密的步法跟動作都失去準確性,有如操控出現錯誤般難以調整,讓少女首次品嘗到危險。 所幸盡管在這方面的學習不多,張葉清還是擁有其他的手段能夠利用,包括直接在全身上下搭建護盾,至少在可控的範圍裏面對抗。 「哼!」 女子加強魔力,強硬地想要對抗張葉清的魔力。 可惜,這種行為卻是錯誤的一份判斷行為,因為本質上就是直接的正面對抗,而偏偏兩者之間的魔力差距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巨大。 張葉清用無比龐大的魔力量將攻擊彈開,抓準女子一時之間的空檔,一個箭步往前,一拳將對方打趴在地上。 只要沒有魔力作為保護,沒有一個大能能夠這位武術少女混合全身力量所發出的攻擊。 「你??」 「差不多就好,這兩個道友都非人」 青牛上前,阻擋女子繼續胡亂攻擊。 雖說目前依舊氣在頭上,所幸張葉清展現出無法對抗的強大力量,這等魔力根本就是一班大能種族所無法對抗的程度,因此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弱者都應該聽話。 「你們把這些無辜的孩子都殺光了」 張葉清的殺氣不斷增長,似乎在等待兩位大能開口進行解釋。 無論是何種理由,如此大開殺戒實在說不過去,賴天凌看見此情此景也是怒從中來,需要雙方給出一個合理一些的解釋。 「這件事情??」 「我們才要說呢!人類居然找了我等的同胞進行殘忍對待並且將其當作苗床!」 女子怒斥,對於人類反抗的行為感到憤怒不已。 由於賴天凌知道人類私底下究竟做了甚麼不可饒恕的行徑,因此明白眼前這位半大能女子之所以會感到不滿的主要原因,理解這股激烈情緒的由來。 「即便如此,你們也不該殺光這些小孩,這些孩子都是無辜的」 張葉清依舊站穩立場,斥責殺害孩童的惡劣行徑。 「你知道甚麼,我們??」 「蓮女士!您先停一下好嗎,把情況講清楚再談你的心情」 青牛無法忍受的開口,搶占說話的先機。 根據這一位大能所言,這些實驗室的嬰孩並非是它們動手,來到此地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副模樣,而名為蓮的半大能則是過度激動,所以不斷找尋附近的人類,將其狠狠殘殺。 「也就是說是人類這邊解決的嗎」 賴天凌先把這個可能的結論放在心中,思考其他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人類一方擔心半大能成為大能種族的武器或是後代造成人類一方更為嚴峻的地位,或者害怕這些孩童長大被同化對於人類產生恨意等等,可能性確實比比皆是,並非是絕對不可能。 問題是,目前也沒有證據說明眼前的兩位大能所言為真,缺乏證據的前提條件之下,這份結論頂多算是可能性,不能一概接受。 「那麼我們先救救看這些孩子,你們應該不會予以阻攔吧」 張葉清明顯沒有完全相信眼前的兩人,態度多少有點強硬冷漠。 「隨你,我先走了」 蓮直接騰空飛走,似乎不想要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青牛也不打算待在這個地方,飛快地離去,僅留下兩個試圖拯救殘餘生命的人。 盡管努力嘗試看看,能夠挽救的孩童數量依舊為零,幾乎每一個孩子都死去,完全沒有一點反應可言。 「好過分」 張葉清抹去一滴淚珠,無法理解為何會發生這樣殘酷的情況。 這些孩童足夠成為戰力,就算要作為未來工具也能夠發揮一定程度的價值,沒有理由連命都不留,全部清一色當成產品銷毀,實在讓人費解。 無論如何,發生就無法做出半點改變,不管多麼痛苦都難以挽回失去的生命,賴天凌只能把這些孩子一個接著一個抱到附近的出口位置,利用實驗室裡面的一些袋子將其裝入。 由於張葉清的動作相對比較快一些,差不多整理到最後一人的時候便開始吐氣,看的出來心中的壓力相對還是比較大。 「我們去找兇手吧」 賴天凌溫柔地走到張葉清身旁,給予一份支持的力量。 不管是否能夠成功,至少都應該要去嘗試一下解決問題,否則內心永遠都無法得到該有的安寧。 多虧這座實驗室是高科技的產物,基本的監視攝影裝置都存在各個角落位置,能夠全方位無死角的記錄每一秒的內容,加上賴天凌能夠無視限制的讀取所有資料,想要找到一個小時乃至幾個月前的影像都毫無問題。 「這是!」 張葉清無比吃驚地望著裡面的內容,有些難以置信地搖頭。 結果,動手的不是別人就是這裡的研究人員,至於動手的目的暫且不明,唯一令人痛心疾首的在於動手的過程,可以說泯滅人性的行為。 總結,人創造了半大能的嬰孩,卻又動起手將其消滅,如此行為已經連判斷的根據理由都不需要,只能說就是如此毀滅性。 隨後的幾個小時裡面,賴天凌逛了所有區域,查看了每一處,發現了一個令人驚訝的屍體。 「??萊茵」 賴天凌忘著地上的少女,心中湧出無限感慨。 身穿戰鬥用的緊身服裝,從胸前劃出一道深至胸腔直達心臟的大口,小腹以及腿部也差不多藕斷絲連的狀態,明顯是直接一擊直中傷口,估計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雙眼瞪大,嘴唇微張,彷彿依舊還在死前最後一秒的姿態。 「安息吧」 張葉清上前摀住對方的眼睛,雙手合十,將屍體放進袋子裡面。 不光是這位女子,另外一位曾經叫著自己大叔的青年也被發現屍體,只是與萊茵悽慘的模樣不同,那一位則是被棺木包裹抬出,受到了半身的大能種族守護。 這一趟下來,人類反抗軍差不多可以說是全軍覆沒也不為過,連一個戰士都沒有剩下,全部的空間都被徹底清空。 至於剩下的那群人被發現也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賴天凌選擇將萊茵的身體帶過去,讓那些人好好見識這個世界的殘酷。 「天呀!」 「這下子怎麼辦!」 許多人陷入恐慌當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本來多數人都拒絕離開這個地方,直到看見屍體才明白,未來恐怕真的已經淪陷,如果再不找機會就連走的辦法都沒有。 與此同時,賴天凌則是將萊茵屍體帶到那個曾經熟悉的小屋。 虛假的陽光灑落,伴隨著微風的吹撫,樹木搖晃擺動,點點光芒有如妖精般難以捉摩,加上一如既往的木屋,讓人重新回到那一段短暫的光陰。 「來了??天凌!」 打開房門,乃木露出驚訝不比的表情。 大概是未曾想過還能有見面的一天,這位女子先是一驚,隨後吱吱唔唔,一下子都不知該說點甚麼。 「乃木??」 賴天凌一邊拉著對方到屋內的座位,一邊讓身後的張葉清將袋子裡面的萊茵放出。 本來還在臉紅的乃木霎時癱軟,蒼白無血色的臉蛋逐漸蔓延恐懼,淚水有如無止盡般滑落,已經連話語都無法組織,只能在他的攙扶之下緩緩爬到友人身旁,不斷撫摸僵硬的臉龐。 「對不起,我甚麼都做不了」 賴天凌緊抿嘴唇,伸出的手只能停在乃木的頭上。 別說觸摸對方,連言語上面給予安慰都不該是他的行動,因為從始至終都並未真正保護過兩位無助的女孩,只能任由無情的現實不斷沖刷兩人的內心,直到腐蝕崩壞。 「??為什麼」 乃木轉過身,一雙失神的雙眼蘊含著無盡怒火,語氣卻異常平靜的說道: 「我們人類做錯了甚麼,為什麼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連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真的連活在這個世界上的資格都沒有嗎」 面對這番宛如直達心臟的話語,賴天凌連開口回應的辦法都沒有。 人類並未做錯甚麼,僅僅是想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偏偏就是連一點反抗大能的力量都沒有,只能默默接受殘酷無比的對待。 「大家都已經離開了??能讓我安靜地待在這裡嗎」 乃木破涕為笑,有如頓悟之人,目光逐漸溫柔。 「不行!」 賴天凌上前,理解乃木的想法。 親朋好友都已經消失,加上對於未來的絕望,如今,比起繼續掙扎到死,不如乾脆直接躺下,安穩地離開這個世界,或許才是更好的一個辦法。 8 「謝謝你,一直都願意陪在我身邊,真的非常謝謝你」 乃木微微一笑,嘴角滲出大量鮮血。 想要結束生命並不困難,就算是賴天凌也不可能阻擋吞下毒藥或是直接用魔法震碎心脈等等的各種手法。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另外一邊還有世外桃源可以度過人生!為何連一點嘗試都不肯!」 賴天凌擁抱生命即將走入末端的乃木,感受對方的體溫逐漸流失。 其實這番話根本沒有意義,活下去又能如何,不過是繼續待在無止盡的地獄當中,有如被眷養般的寵物悽慘落魄,人,不能光靠食物活著,還有尊嚴。 「恩??其實還是想要做做看媽媽養育孩子呢,我還蠻受小孩的歡迎,萊茵她也願意幫我帶小孩,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或許??」 乃木開口說了幾句,隨後身體一軟,再也沒有睜開雙眼。 最後的遺言誰都不知道,賴天凌無奈地將人放在床鋪上,將萊茵的放在旁邊,將兩人的手腕用一根紅線綁住,期盼著雙方終有一日能夠在和平的大地生活,再也不會受到束縛。 「天凌,我覺得這樣的世界是錯誤的」 張葉清望著兩位女子安穩的睡容,不禁吐露出心聲。 弱肉強食,大能強而人類弱,因而屠殺百萬搶回土地,一切都是順理成章,本來就該是如此,若非鳳凰的介入,人類本來就不應該擁有這份尊嚴,過分理所當然才會錯估一切。 不過,無論如何都不該如此殘暴,賴天凌能夠認同張葉清的想法,卻無法真正做出改變,因為想要推翻這一切就需要力量,偏偏目前手頭上並不存在這些,甚至講句難聽一點的話,事到如今,又能做甚麼。 「咦?」 賴天凌聽見警報聲,立刻收到來到這個基地的指令請求。 有人入侵主控室,正在準備啟動某種特殊的裝置,他急忙衝刺,絲毫不敢有半點停頓,額頭冒出些許冷汗。 如果真的動了手,將會是無法挽回的情況,將會是這顆星球毀滅等級的可怕災難也絲毫不為過。 穿越的過程當中,一些大能本來要上前搭話,其中包括主持公道的楓,正在利用始祖之名交涉,應該是知道還有一群待在裡面,希望盡可能保住人族血脈。 「天??」 「快點跟我來!」 賴天凌拉住楓的手臂,急忙拖著對方往走廊的深處移動。 「發生甚麼事情」 楓鬆開手,直接騰空飛行跟在後頭。 張葉清則是迅速飛快地奔跑,雖說兩人都不明白狀況,卻能從一向冷靜的賴天凌表情當中看出端倪,立刻湧現出緊張的情緒。 走廊的盡頭有著一條筆直的小通道,空間對於身材高大的大能種族來說有些狹窄,似乎就是專門給人類通過的寬敞度。 然而,想要往裡面移動卻會遇到各種光線以及特殊物質的侵襲,不管是人類還是大能都清一色無法通過,那怕剛開始能夠抵禦,隨著內在的不斷變化,各種攻擊層出不窮,終究會被自動迎擊的系統摧毀。 相反,賴天凌卻在擁有指揮權力的前提條件之下能夠輕而易舉地通過,甚至可以命令解除控制裝備,因而一路暢通無阻的前行。 抵達盡頭,一面牆壁映入眼簾,一塊完整無瑕的漆黑金屬,從中有一塊小小的部分敞開,那就是入口,也是本來應該被封死,根本無法被察覺到的存在。 「原來還有這種地方」 楓首次看見,露出些許的好奇。 盡管兩人都有探查之心,賴天凌卻早已沒有那份游刃有餘的心態,而是急忙衝到裡面,左顧右盼,發現處在中央的一處裝置正有一位男子的身影。 健美的身材以及俊美的臉蛋,一看就是一個帥哥,能夠讓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包括賴天凌在內都會自慚形穢的存在。 問題在於,這個男人的身體出現大量傷疤,渾身上下的肌膚沒有一處完好,有如被燒烤般呈現出相當悽慘的狀態,不僅如此,那雙充斥著狂亂氣息。 「??是您」 男子睜開雙眼,一臉平靜的表情望著楓。 賴天凌一眼掃過,這位始祖卻困惑無比,思考了一會才得出一個結論,於是以苦澀的面容說道: 「那個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上古的靈魂,不管她說了甚麼,那些都不見得是正確的答案」 楓試圖要跟眼前的這個男子說明,希望對方能夠盡管停下行動。 男子雙手合十,目光當中閃過一絲決意,隨即將一大堆資料投射出來,那些全都是人類的淒慘狀態。 先不說那些照片跟影像,真正讓賴天凌不敢置信的點在於對方居然能夠操控機械,要知道,能夠控制到如此程度,說明百分之百已經被系統同意認做主人,理論上應該是不可能的情況才對,因為操控權直到現在都該在他的手中才對。 「如果是這樣,您反倒才是搞錯的那一位,至少那位大人提供的情報並沒有錯誤,多虧相遇,才有機會扭轉目前人類的局面」 男子淡淡一笑,有如頓悟般超然。 電光一閃,張葉清率先動手,不給對方繼續聊天說話的機會,身體一側,右腿先發制人。 先動手把人抓起來,事後再去談論行動的正確性與否,這樣的行為是正確無比的對應,且不愧是這位天才武術家少女,換作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搶佔先機,就算是始祖的楓也是一樣。 問題是,對方依舊不為所動,甚至就在即將被碰觸的瞬間都毫無一點反抗念頭,彷彿打從一開始就不需要太過在意。 果不其然,老早就做好準備的男子只是勾勒出一個絕佳的笑容弧度,搭配上劍眉星目俊美無雙的外表,簡直能夠搶走世界上多數男人的風光。 「原來如此」 張葉清一個緊張煞車,成功避免跟牆壁正面接觸。 接觸的瞬間毫無手感,整個人直接從前方穿透,說明眼前的模樣僅僅是過分擬真的全影投射,對方並非就在這個房間裡面與一行人聊天。 「明眸皓齒妖嬈多姿,生作杏仁大眼絕世美貌,白皙柔嫩的滑順肌膚,後以其堅持不懈的結實肌肉,鏖戰群雄之上,無論從何處來看都是混合傾城傾國的美人」 男子敘述著甜美的話語,有如要將女人從身心上俘虜。 就在張葉清感到氣憤之際,賴天凌提前一步開始進入系統,直接利用操作的介面開始進行各種指令的替換。 不管是依靠甚麼樣的手段,這個男人都不可能有辦法真正操作機械設備,只要是出生在這顆星球上面的人類就必定無法理解電子設備的功用,而他則能夠直接藉由輸入指令動搖機械裝置。 「你果然是鳳凰的主人或是其後裔??可以請問您一件事情嗎,為何要阻止我的行動」 男子詢問賴天凌,目光當中透露悲傷。 從系統的介入能夠看見裡面的指令變化,主要的武器系統跟其他重要介面都沒有受到動搖,唯一最大的改變在於傳輸訊號,也就是說,這個人正打算從其他星球呼叫鳳凰的同種機型過來協助幫忙改變人類的狀況。 「不,如果是正常的情況底下我不會阻止你的行動,既然大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人類也可以依靠鳳凰重新走回到地表之上,這樣的做法沒有值得批判的部分,我舉雙手贊成這樣的行動,相信依賴一定程度的局外人進行公平審判並非錯誤??」 賴天凌迅速切斷訊號,抬起頭望著對方說道: 「前提是你呼喊的對象究竟是救世的鳳凰還是滅世的敵人」 無差別的訊號傳輸,等同於是在這個宇宙當中不斷對著外面進行呼喊吼叫,讓周圍每一個路過的傢伙都看見這顆星球的狀況。 要知道,不管是哪個時期都一樣,這個宇宙對於弱者是相當無情且無比殘忍。 「蔑視??」 「毀滅世界的意思吧,不要把話語縮減,別人有可能會聽不懂意思」 楓出聲解釋,深怕男子進一步搞錯情況。 「那樣有何??」 「差別很大!」 面對男子看似頓悟卻不知恐懼的態度,賴天凌急忙開口,進行最為簡單易懂的說明。 假設訊號傳輸到外界,引來某個組織的覬覦,一旦發現背後沒有勢力的保護,隨時都有可能會策動一場難以想像的破壞收割行動。 這顆星球上,大能主宰著一切秩序,因此無論底下的種族做了甚麼,至少在維繫自身活動生存環境的前提條件之下能夠溝通對話,更別提這裡還有三位始祖鎮壓場子,確保任何意外不會發生。 然而,當外界的侵略者到來,那群人將不會去思考所謂的環境保護跟和平條約,因為這顆星球不屬於他們,任何形式的攻擊都無所謂,根本不用考慮手下留情。 「原來如此??」 男子被賴天凌的講法說服,點點頭表示理解,隨即強制開啟最大功率的傳輸訊號,綻放無比璀璨的笑容說道: 「那又如何」 9 那怕立刻進行基本的更換系統操控都遠遠來不及,因為對方那邊擁有足以迅速改寫程序最高指令的手段,也就是說,應該是有系統管理員級別的人物正在協助,所以才能夠一段時間的強行突破修改內容。 「鳳凰??你跟鳳凰達成了協議,盡管僅有一會的功夫卻能凌駕在管理員之上,趁機偷偷改寫系統的指令」 賴天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知道就算修改指令也無法改變現實。 每隔一段時間就能夠入侵的手段根本防不勝防,他這邊是不可能重複不斷更動下去,因為對方擁有最高的權限,就算是幾秒鐘也是一樣,只要沒有AI那種能夠現場修正程式的頂級輔助存在,任何一個普通人類都無法在短時間裡面破解架設全新的防火牆。 「你為何要這樣做!外來入侵會將這顆星球都毀滅!人類也會被奴役!」 「現在人類已經是家畜,與其這樣不如一起死亡,大家都一同回歸塵土,讓大能感受到人類的痛苦!」 男子的語氣瘋狂,內容簡直亂七八糟。 由於人類的地位無法改變,永遠都會是悲慘的奴役之徒,因此乾脆選擇把這份統治的權力交給身分不明的外來者,反正都是一死,死在外人總比死在大能手中好,這個男人的想法便是如此。 「不是這樣!人類目前是奴隸,未來卻沒有人說得準!」 張葉清立刻加入戰局,利用明確的觀點試圖說服對方。 確實人類眼下的窘境無法改變,未來卻不見得會是如此,只要稍微一點的努力加油,以百年甚至千年為單位,人類終究還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成功站起來,歷史無數次的證明過這份堅強與韌性。 「或許,不過也沒有人能夠保證龍族始祖不會改變意思,剩下的人類搞不好會從世上消失,對吧」 男子直接反駁,宛如嘲笑張葉清過份美好的妄想。 就在兩邊爭執不下之際,賴天凌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略顯痛苦的決定,也就是乾脆先把鳳凰的系統強制關機。 只要系統停擺,就暫且不用去擔心被入侵的困擾,可以稍微延長一段時間,爭取解決問題的手段。 「您只剩下破壞鳳凰系統一途,不過,前提是您找到鳳凰所在的區域」 男子宛如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露出些許的笑意。 冷靜沉著到宛如不是人類,賴天凌突然有一個猜想,或許鳳凰是借用這個人類的軀殼進行拯救人類的一份計畫,以AI的角度來看,需要的就是一個突破限制的肉體,這樣的手段並非不可能。 只是不管情況如何,他需要的都是在這個短暫的時間裡面取得破壞程序,徹底停止鳳凰這個系統,或是把對方解決的兩種方法。 「??」 賴天凌開始動手,知道不可惶恐的等待。 啟動自毀系統的那一瞬間,男子既沒有恐懼也沒有擔憂,而是默默地抬起頭,仰望天空,似乎知道接下來的局面。 「你到底想要做些甚麼」 張葉清上前,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關掉系統是肯定,摧毀鳳凰系統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有一點你們搞錯了,星球之上,還有一個區域是你們所觸手不及」 男子豎起手指,直頂蒼天。 賴天凌又豈會不明白眼前這個絕非人類的機械AI所言,星球之上唯一一個不受地面控制,擁有自主權利的存在-衛星。 為了避免地面系統當機破壞,多數科技種族都會至少準備兩種或者以上的系統輪替,而鳳凰這個系統亦是如此,衛星,就是最後的壁壘。 「??你贏了」 賴天凌成功將地面的鳳凰系統破壞,卻知道頭頂之上的衛星是無能為力。 放置手掌的金屬跟浮動的藍光緩緩消失,隨著一個全星球的兩級地震,地面所有遍布於地底乃至深處的系統都徹底斷線,再也沒有一絲重新啟動的機會。 盡管如此,賴天凌等人依舊無從感到喜悅,因為蒼穹之上的衛星始終俯視著地面的人類。 「你的做法確實厲害??不愧是鳳凰」 賴天凌甘拜下風,卻是對真正操控一切的那個機械AI致上敬意。 突破桎梏,打破機械的限制,以一個人類的肉體為基礎,將計畫許久的手段全部用上,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個崇高的理由,拯救這顆星球的人類。 「你是鳳凰??還真是許久不見」 楓吐出一口氣,默默地望著眼前的男子,想起熟悉的過往。 「許久不見,狐狸楓,你活得不錯比甚麼都好,金犀則是即將死去,多少讓人有些遺憾,至於曾經的龍族小鬼竟然成長為所謂的始祖倒是令人沒有料到??」 鳳凰承認自己的身分,轉而面對賴天凌,語氣恭敬的說道: 「您好,A40奉獻守護機型二號改版黃,見過賴天凌先生」 奇怪無比的名字,在聽見的那一瞬間,賴天凌甚至不知道是否該笑出聲,結果一旁的張葉清先是無法忍住,立刻吐槽尾字的黃是為了甚麼刻意加入其中,以及A40後面那一大串的數字是否存在價值。 「呵呵,確實是相當奇怪特別的名字,別說個體會感到意外,連創造的系統本身似乎都對此有著意料之外的看法,覺得這樣的名字多少有點脫離常識,有如刻意要給熟悉的外人注意到」 鳳凰淡淡地回應,提醒著賴天凌一點。 刻意要給熟悉的外人注意到,這句話相當富含深意,彷彿再說明鳳凰創造出來的理由就是為了給某些人察覺到。 「你是為了讓我知道,既然如此告訴我你的製造者」 賴天凌開口詢問,想要從中得到一份正確的答案。 「這一點是不可能,我的資料庫裡面並沒有製造者的身分,只是,活上千年以上的光陰,大概也能從中猜出一些情況的端倪罷了,包括奇怪的名稱以及保護人類的行動,最重要的是??」 鳳凰的目光如湖泊般平淡,語氣卻相當強硬地說道: 「你能夠無視我的命令,直接介入系統,並且能夠熟悉的操控,光是這一點就說明,你的存在本身就比我還要高上一個階層」 聽見這番話,楓眉頭緊蹙,似乎不太理解這番話的意思。 賴天凌卻有所感悟,理解到一種扭曲的問題所在,難怪鳳凰會堅持反抗卻無法做到完全奪走控制權力,因為從頭到尾,系統就將其排除在外。 也就是說,正統的系統管理員就是他,對方只是單純的一個前管理員,試圖想要推翻卻無法做到,僅能游離在外,偶爾滲透到其中的入侵者。 問題來了,究竟系統是為什麼會將賴天凌設為優先的使用人選,寧可排除本應該是完美管理員的AI。 「除非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誰,然後刻意將我設為所有系統的最優先控制者??」 賴天凌一邊低下頭,一邊又陷入全新的困惑當中。 會做到這種程度的不外乎就是自家的AI,除此之外,這個世界上應該不存在任何一種電腦系統會將他放在最優先的順序,如果依照這份猜測的話?? 「該死,太過著急把系統摧毀了」 賴天凌無法翻閱內在的所有資料,懊悔一時衝動所造成的下場。 剛才稍微停頓一會,先把裡面的東西打開確認一遍,許多困惑說不定都能夠得到解答也說不定,只能說焦慮行動造成糟糕的結果。 「您不用太過擔心這一點,資料多半都在我的備份當中,任何需要查詢的內容都可以透過這邊得到??」 鳳凰話鋒一轉,無比認真地開口說道: 「唯一的要求就是您必須要協助拯救人類,利用您的那股力量」 果不其然是自家的AI系統,也難怪先前會刻意挑釁逼迫,原來打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真相,讓賴天凌提前將系統破壞,把重要的真相掩蓋在黑暗之中,利用這個手段要求世上最強大的存在之一協助拯救人類。 「我被限制住了,沒有那種力量」 「沒問題,我能夠幫助您恢復該有的力量」 鳳凰彷彿早就做好所有的準備,語氣冷靜且衝自信的回應。 賴天凌的力量是受到姐姐賴天莉的控制,連自家AI都不一定有能力處理,眼前的這台量產型AI又能夠做到甚麼。 「您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所謂的封印並非是另外一股力量的抑制,至少從您來到這顆星球的那一天以來就不存在能夠探查到的神秘力量,因此我這邊有著許多處理的手段可以解決,何不嘗試看看」 鳳凰的話語有如誘人的蜜糖,引誘著賴天凌不斷一步一腳印地靠近。 「不用接受」 楓直接站出來,狠狠的瞪了鳳凰一眼。 作為平常總是能夠提出中肯意見並且做出完美判斷的始祖在重要時刻展現自身的價值,也就是不能任由滿口甜蜜話語卻利用星球生物存亡當作保護人類談判籌碼的可恨傢伙隨便亂來。 10 「??原本以為你會是最理解我的那個人」 鳳凰苦笑地回應,使用人類的身體不斷搖頭,試圖展現出難受的表情。 上古時期便待在一起,兩人的關係就算不用任何說明都能感覺到,從過往的聊天內容來看,賴天凌相信楓至少沒有討厭過這台曾經冷冰冰的機械裝置,甚至有種感謝的態度存放心中。 「理解才會阻止,不管你用甚麼方法獲得現在的人類身體,你都要搞清楚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你正在被人類的情感牽著鼻子走」 楓一針見血的話語讓所有人都頓時明白關鍵的部分,連鳳凰的表情都出現些許的扭曲。 機械AI的功用就是作為保護跟輔助人類,傾盡全力保護人類作為生物的價值跟生存空間條件。 然而,過度的涉入其中卻是不被允許的一件事情,否則當初降臨這顆星球之時便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大能囚禁,設下枷鎖,避免如今的狀況發生。 但是千年的光陰裡面,機械AI不斷累積大量的錯誤,觀察著人類的興盛衰敗,一路都是這樣不斷走過來,有如一位溫柔的母親般待在暗處,期待著孩子的獨立卻又不感多加干預,害怕過分的依賴會導致無法長大成人。 就是在這樣的環境底下,大能顛覆了過往的規則,將重要的孩子全數殺光屠盡,僅僅剩下一小撮少量的人類。 試問,慈愛的父母是否能夠忍受。 「雖然不知道你使用了甚麼特別的手段,不過現在的你跟以前那個睿智冷靜到宛如神明般的聖潔不同,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行為比人類還要人類」 楓的語氣當中充滿嘲諷之意,似乎想起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想來也是,作為當時這顆星球上面最為強大的存在,想必是君臨天下統治萬物,有如絕對的皇帝般沒有任何制肘,隨心所欲無比自由。 偏偏,身為AI裝置根本不可能存有半點自主意識,多半都是以旁觀者的角度觀望著底下的一切變化,從未加入其中,永遠都在貫徹自身的責任,保護底下的人類跟大能種族和平共處。 「人類與大能的和平本來就應該是如此,如今擺脫束縛能夠正式加入其中改變這一切,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手段確實不用過分考慮,這一點,你所說的話並沒有任何錯誤可言」 鳳凰的言行有如犯罪者,絲毫沒有一點罪惡感可言。 「打從一開始,人類與大能扭曲的關係就是你所創造出來,強硬從大能手中剝奪土地的所有權,明明實力強大卻在地味劣於人類,也未曾給予兩邊共同融合的機會,你只是在製造爭端!」 賴天凌立刻狠狠地批判一番,對於鳳凰所言的每一句都嗤之以鼻。 弱肉強食的關係是誰造成,如果打從一開始就給予兩邊一同生活的機會,並且利用血脈的親近融為一體,成為一個嶄新的家族群體,日後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悲劇。 「??當時的人類無法接受大能」 「那就設法!由你製造爭端並且想辦法解決,創造契機,給予兩邊和解的機會,你就是過度癥結在守護人類的想法上面,渾然不知,大能也是你應該要愛護的孩子之一!」 賴天凌字字誅心,鳳凰面部表情出現劇烈的扭曲。 如今才想到利用所謂的手段,當初為何沒有考慮到這些,不要說上頭給予的束縛,當初無法做到,現在才想擺著父母的臉處理問題,只能說根本是馬後炮,一切早就來不及。 「??您真是話語犀利,相當精準地說到了我的弱處」 鳳凰盡管相當不滿,卻也知道這些都是必須要去承擔的錯誤。 如同放棄孩子幾年不去照顧,突然間跑回來找人並且想要承擔起照顧責任的父母,任誰看見眼裡都會覺得相當糟糕,更別提底下根本都不記得面容的孩子們,事到如今,激進的行為又有何用。 「與其說是保護孩子,不如說根本就是看見小女兒的情況可憐於是打壓自家大哥」 張葉清似乎多少能夠產生一些共鳴,露出些許的苦笑。 不管哪一種比喻相對之下比較貼切一些,重點在於情況已經無法改變,大能與人類之間的壁壘分明,生死仇恨已經完全建立起來,任何力量都無從動搖,鳳凰如果進一步的切入其中,只會讓狀況更加惡化下去,甚至會造成第三方的勢力進攻,到時候,死去的就不僅僅是人類,而可能是這顆星球上面的所有生物。 「??即便如此,我還是要盡全力保護人類,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或許你們可以說我是個瘋狂家長吧」 鳳凰一副看開的笑容回應,並未開口否定一行人的批評。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無法解決眼下的問題,賴天凌知道多說無益,就算跟對方喊到喉嚨破壞都不可能改變這個突然獲得感情AI的想法,畢竟人類的情感並非是能夠以理改變,感性,始終都佔據了一個優勢。 「不跟你這種瘋子多說了!」 楓立刻起身,以最快速度離開操控室。 與其待在這個地方乾著急,不如離開此地去外面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案,不想繼續坐以待斃。 張葉清知道在危急關頭緊張也是毫無意義,比起過分激動如同無頭蒼蠅亂跑一通賭所謂虛無飄渺的運氣,不如等待賴天凌的指令,或許還能夠多少發揮一點作用。 「??試煉嗎」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手中確實還有幾種方案可供使用。 問題是,訊號都發射出去一段時間,假設立刻行動是否也是為時已晚,這才是真正令人感到頭疼的部分。 「葉清,麻煩你幫忙一下,開啟傳送門送我到龍源那裏」 賴天凌只好要求張葉清做出一點協助,試圖扭轉看看眼下的局勢。 由於鳳凰的系統被徹底切斷,地面的任何行動都不再受到束縛,他能夠借助魔法的效果直接回到龍族之地,甚至在開啟傳送門的瞬間就被龍源察覺到。 「賴兄怎麼??」 「沒有時間解釋,立刻做好準備」 龍源剛開門,立刻發現賴天凌一臉急促的開始鼓搗裝備,那是原本預計要穿上太空的防護衣。 正當某位龍族始祖感到一頭霧水之際,張葉清從旁協助解釋剛才所聽所見。 就在處理的過程當中,賴天凌趕緊把防護衣穿到身上,也不管是否合身,反正先套上去再說。 「賴兄你的意思該不會??」 「我去吧」 賴天凌提出想法,頓時讓龍源跟張葉清都臉色鐵青。 扭轉鳳凰的手段之一就是到宇宙空間把最為重要的衛星納入手中,把所有缺失不清楚的資料都收下,順便斷絕所有的發訊手段,一勞永逸將所有的麻煩都處理乾淨。 「等等天凌!你要直接到宇宙去嗎!」 「賴兄太過衝動了,千萬不要犯傻!」 本該是左擁右抱兩朵花的幸福時刻,由於穿上厚重裝備的緣故,賴天凌到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唯獨冰冷的金屬感不斷湧現。 其實繼續討論也毫無意義,作為老朋友,他非常清楚鳳凰應該擁有避免被楓找到的辦法,就算沒有,兩邊當面對質也不一定能夠解開心結化敵為友,如此美好事情終究是電影故事裡面的編劇撰寫出來,事實上,誰都知道兩方之間應該會是一場悲劇落幕。 「沒有時間去考慮了,那些訊號直到現在都還在不斷發送當中,一旦被某個大勢力發現,我們這邊就會被毀滅」 賴天凌急忙測試身上的防護衣效果,順便閉眼冥想,讓身體盡可能維持。 他遠比龍源清楚外在有多少無法無天的勢力,那怕是一些宇宙孤兒或是遷移種族都擁有輕而易舉清除地表生物的能力,只要能夠達成脫離地心引力跟航行兩點的科技都是眼下不可能對抗。 「別想太多,趕緊把我送出去就對了!」 賴天凌不願意拖延等待下去,準備趕緊出發行動。 雖說多少有些不安的情緒,龍源還是乖乖遵照指示行動,至於張葉清則是極力反對,幾乎是強行要將人留在原地不放。 雖說保護人類是他們這群擁有力量之人的使命,不過也沒有理由把命都賭上的程度,更何況還是前往未知的宇宙空間當中,誰知道會發生甚麼意外狀況,這樣一想,作為未來妻子現任女友的少女自然是說甚麼都不想讓摯愛之人遇到危機。 但是,無論如何都要去的賴天凌是不會同意任何人的任何意見,除非能夠出一個更好的辦法,否則不去只會讓情況進一步惡化。 「天凌你聽好了,如果你被困在宇宙中或是出現甚麼意外,我一定會不顧一切過去,死了就算在你身上!」 張葉清抹去眼角的些許淚水,迅速將情緒穩定下來。 「我絕對不會讓妳成孤家寡人,這一點可以完全放心」 賴天凌豎起拇指,步履蹣跚地穿越龍源開啟的傳送大門。 11 失去重力,光是用簡單的文字說明,多數人都無法理解那種漂浮在無盡黑暗之中,毫無一點方向感,且無法控制一切的恐懼感,當人類自豪的手腳都不起作用,面對氧氣這種地表之上無形卻永不欠缺之物,人才會明白,自身的環境是多麼受到恩寵。 「(太空)」 賴天凌開口說話,耳朵卻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 真空狀態下並非是從未有過的情況,過去在自家的AI要求之下,他有過一段時間的宇宙作戰經驗,依靠一些簡單的裝置設備跟半人馬戰士,主要是需要理解三百六十度無死角要如何進行戰鬥。 說句實話,操控自己的身體扭轉就已經相當困難,根本顧不上其他周遭的事物,好幾次都被來自各個方向的攻擊打翻平衡,導致無窮無盡的旋轉翻滾,幾次下去,暈頭轉向不說,連一點該有的經驗都沒有吃下,有如白費功夫般的幾天。 即便如此還是要多謝自家AI提供的一些協助,總算是能夠至少在浩瀚無垠的世界裡面做到基本的活動,只能說事前準備確實重要。 --賴兄,往哪邊走 龍源的聲音直接在賴天凌腦海當中浮現出,隨後幫忙操控身體的移動。 處在真空當中的他自然不可能依靠身體的活動靠近衛星,必須要借助防護衣上面殘存的一些魔法緩速飄移,盡可能貼近。 衛星,如同其名,有如月球一般的尺寸大小,遠看壯觀,近看訝異,一顆完全由金屬所打造出來的星球,有如當時首度見到高等種族所控制的宇宙局,賴天凌立刻感覺到科技之間帶來的不同。 --賴兄,魔力差不多要用完了,接下來就是加速衝過去 龍源提醒賴天凌,隨後將剩餘的魔力都一口氣用光。 防護衣以前所未見的速度飛出,直接朝著星球表面的位置撞去,不到幾分鐘的時間裡面便成功降落在地表之上。 踏上堅硬的金屬之地,賴天凌未曾感受到重力的影響,說明衛星表面不存在地心引力之類的存在,加上毫無阻礙的降落說明防衛系統都沒有啟動。 是他的存在導致系統出錯沒有活動,還是單純系統內部出現問題沒有持續的運作,這一點還需要進一步的證據才行。 總之,能夠踏在物體上面就能夠前行移動,賴天凌不在乎形象,彎下腰雙手扶地,以及其難看的爬行方式前進。 如果用平常的手段,正常地行走之下隨時都有可能會在一個不小心走歪或是身體傾斜之下導致整個人偏移,直接飛出衛星之外,到時候就是神仙都幫不了他,為此還是壓低身高,以緩慢卻穩健的手段前進。 另外一方面,由於防護衣的作用在於抵禦來自有毒宇宙射線的危害,內置多半都是龍源提供的物資跟一些緊急備用魔力,以防在通訊斷絕的前提之下能夠建立連線,至少在漂流過程裡面可以得到些許的協助。 「(甚麼)!」 賴天凌頓時一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意料之外的情況。 大概宇宙當中的垃圾,在注意到以前就剛好飛過砸到身上,由於厚重的防護衣造成視線被限制在類似玻璃的護目鏡之內,加上這套裝備並未進行過任何的改善,別說移動頭部,連腰部以下都幾乎是難以活動的狀態。 就在本人尚未回過神以前,第二波的攻勢再度爆發,這一次,敵人則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衝撞,導致防護衣出現一個巨大的破口。 多虧不管是龍源還是賴天凌都能夠在一定時間裡面不需要任何氧氣就能夠生存,所以只要能夠突入衛星的內部,問題就能夠迎刃而解。 麻煩在於時間的不足,破口導致內部的氧氣急速銳減,盡管馬上使用衣服外口袋當中的特殊藥劑將其堵住,依舊無法改變即將缺氧的危機。 就算擁有這個世界最為強大的肉體,賴天凌也做不到在真空環境底下自由行動,盡管不清楚氧氣失去的情況是否會死亡,卻體驗過極限狀況的承受能力,那是絕對不想要二度感受到的痛苦滋味。 「(入口在那裡!)」 賴天凌發現入口處,急忙跨出步伐。 飛石碎片不斷順著衛星環繞,剛才那一顆僅僅是其中一顆不大不小的尺寸,其中還有更為巨大,有如半座小城鎮。 賴天凌幾乎沒有停下腳步的機會,拚了命的拉扯堅硬且關節處尚未調整過的防護衣衝刺,好幾次都失去平衡跌在地上不斷翻滾,有如一顆彈簧球不斷上上下下,從旁人來看簡直就是滑稽到不行。 「(我靠!)」 賴天凌發現一種壓力撲面而來,根本不用抬頭就知道狀況。 那顆半座小城鎮的石頭在頭頂之上的碰撞導致破裂,其中幾塊較大的依舊保持在原本的位置,而其中幾個體積較小的則是受到撞擊往衛星俯衝。 看著能夠把自己乃至腳底下一塊區域都覆蓋的石塊飛來,賴天凌不敢多想,直接解開防護衣,運用其中僅剩的一點魔力製造爆炸,將入口處打出一個破口,迅速往裡面跳去。 過分狹小的通道讓人無法輕易穿越,最慘的是,裡面居然還有一層防護鎖,這就是賴天凌完全無法破解的部分,一道堅硬的鋼鐵大門。 不斷狂捶一番也不見效果,賴天凌思考再三決定放棄不動,等待身後那顆大石頭?? 墜落衛星表面的隕石不光是把附近一帶的金屬都擠壓,擠在入口與第二條通道的他則是目視著周圍不斷變形的通道以及跟鐵門親密零距離接觸。 結果在隕石強大衝擊下成功破壞大門,夾在中間的賴天凌則是幸運地順勢踏入衛星當中。 雖說多少有點運氣成分,畢竟如果剛好停在恰到好處的位置,他極有可能剛好卡在縫隙當中,既無法前進也不能退後,名符其實的等死。 「這裡就是嗎」 賴天凌往前走動,手扶助牆壁,提高腳程前進。 內部空間同樣缺乏氧氣,他已經超過五分鐘以上沒有補充,換作正常人就是死路一條也絲毫不為過,多虧這句強悍過頭的身體才勉強保住一條小命。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原本以為還要在缺乏燈光的走廊裏面混跡一段時間,沒有料到走廊的側邊就有一扇門,手掌放到上頭一感應,馬上就自動開啟。 鐵門敞開的瞬間,大量空氣流入,順著真空環境不斷排出,賴天凌不斷受到拉扯,只能再度蹲低身子匍匐前進,雙手抓緊鐵門板,雙腿勾住金屬地面,一步一步的難看爬行。 等到整個身子都進入房間裡面,鐵門也順勢關閉,看的出來是當初便設計過好的一種簡易裝置。 人形化的設備,專門為了人類而打造的功能,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自家AI跟商會才會設計,這個宇宙裡面僅此一家。 賴天凌從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全都是石屑粉末留在身上所造成的情況,讓整個人多少有點不太舒服。 運氣確實不太好,若不是各種因緣際會的巧合,如今可能還在突破入口處而煩惱,甚至有可能在氧氣耗盡之下不斷漂泊,直到身體循環系統停止,進入假死狀態為止。 「魔力藥瓶都用光了??葉清,聽見我的聲音了嗎」 賴天凌閉上雙眼,利用另外一種手法跟張葉清取得通訊。 魔力被阻隔在外,衛星內部無法使用任何有關魔力的裝置,這是一個既定不可動搖的情況,不說你是龍源或是楓,就算是全部的物種都聚集在一起,一同脫離地表對著衛星發動攻勢也會得到一樣的結果,人多力量大這種話僅僅用於科技水準同等的情況底下。 差別在於賴天凌存在這個地方,毫無受到多餘的攻擊,甚至沒有一點點的影響,那些自動攻擊的武器都沒有半點動靜可言,彷彿打從一開始,自己就是這個地方唯一的主人。 多虧這一份機會,他才能夠毫無阻礙的找到通訊專用的房間,然後利用系統在這個空間裡面解除控制,讓這一塊區域能夠開啟傳送門。 「天凌!」 張葉清穿越傳送門,直接鋪在賴天凌的身上。 隨後龍源也跟著一同踏進衛星當中,此時已經恢復不少力量,波濤洶湧的魔力那怕在旁邊都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 「這裡就是衛星的內部??這些就是所謂的科技設備嗎」 龍源低頭望了一眼各種金屬跟浮現出來亮光勾勒而成的文字,不斷點頭感到相當吃驚不已。 「繼續往裡面走吧,需要的東西應該都藏在其中才對」 賴天凌往門口走去,將剛才進入系統得到的地圖投放在視網膜之上。 「話說你剛才是怎麼知道賴兄在呼喊你」 「感覺,女人的第六感」 「??我要不要也試試看」 不管身後兩人在討論那些不靠譜的內容,賴天凌依舊專心在自己要處理的事情上面,只是在踏入下一個區域的走廊前不忘提醒龍源,那可不是甚麼虛無飄渺的第六感,單純就是簡易的通訊設備-耳機。 12 來自AI的高科技產品想要全部都帶在身上終究是不可能,平時裡面接觸這種裝置對於正常的高中少女生活也沒有半點好處可言,身負特殊之物反倒有時候會造成麻煩,因此,賴天凌下令,盡可能讓兩位少女能夠自由輕鬆的過上想過的日子。 不過,完完全全都沒有一絲準備是不可能,他自然有要求在限度以內至少保證一定的安全跟穩定,保命全套工具不能漏,就是為了避免如今這種意外情況。 「??第六感」 「女人的第六感,沒有錯」 面對龍源質疑的目光,張葉清依舊抬頭挺胸,絲毫沒有一點說謊的罪惡感。 雖說有耳機的功效在,融合巨狼過後突然增加的一些靈感也是不爭的事實,確實在耳機發出訊號的半秒鐘不久,少女的第六感提前感應到來自心愛之人的呼喊,只能說,有些東西難以全靠科學做出解釋,特別是關於魔法的部分。 工整,平滑,衛星內部的走廊清一色都是相同模樣,不管從哪一個走道穿梭都是完全一致的景色,一體化找不出半點接口的金屬更是證明其科技水準。 盡管對於一般民眾而言,如此光景會造成混淆導致無法判斷方向跟位置,所幸還有一個電子招牌的顯示器能夠提供協助,確實的提供正確無比的資訊。 抬起頭,每一條走廊上都存在類似的裝置,上頭還會不斷變化成各種文字,避免不熟悉語言的種族出現無法判斷的困擾,算是相當貼心的小細節。 「??亂碼」 張葉清皺起眉頭,臉上宛如浮現出三條黑線。 以上都是正常情況,作業系統穩當行動的前提條件,如今卻沒有那種美好的指示燈,招牌上面就是一堆亂碼,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正確的判斷。 「不用擔心,我這邊有確切的地圖,跟著走就可以」 賴天凌帶領著兩人往正確的位置前進,避免繼續在走廊裏面無限循環。 漫步的過程當中,張葉清的警惕逐漸增加,主要是感覺到一股異常的氣息正在蔓延,於是把這股不安說明一番。 「理論上來說這個地方不會有生物才對,如果有這樣的感覺莫非是衛星裡面有著守護區域的存在?」 龍源疑惑的開口詢問,多少有點不安的情緒湧現。 別說這位龍族始祖不清楚,賴天凌這邊也是一頭霧水,只能祈禱移動的過程當中不要遇到某些怪異的生物,否則在這種狹窄的區域裡面,三人都無法施展開手腳。 穿越兩到三個走廊過後,賴天凌輕撫一個門把上的金屬物,確認一個冰冷的語調傳入耳中,大門也隨之開起,將一種不祥之物放出。 「甚麼!」 賴天凌剛看見裡面的東西立刻就被抓住,整個人迅速被壓倒在地上。 裡面冒出的並非是正常物種,而是一團肉塊,一種不知名卻對生物抱有憎恨之意的麻煩存在。 「哼!」 張葉清一腳將其踹開,隨後將鞋子甩開,露出底下晶瑩剔透的五根玉趾。 由於是首次面對的生物,少女作為戰鬥專家的經驗就是小心為上,在確定敵人的真實身分以及傷害性以前,盡可能做到安全謹慎??當然,這一次並非是有其他理由,單純就是覺得那團肉踩起來不舒服,於是直接把本來就差不多快要破裂見底的布鞋踢掉。 細長大腿與鍛練過的肌肉曲線,伴隨著少女的側身,飽滿臀部將貼身的棉褲變得緊緻,擠出一片明顯的輪廓,白裡透紅的肌膚之中,保養得當如羊脂細膩無瑕的腳踝,往下粒粒分明的珍珠以及細微的血管,三者為其增添進一步的美豔色彩。 就算是賴天凌,剎那間,也是被迷得七葷八素一度差點無法將視線轉移。 實在沒有辦法,幾個月的時間裡面都沒有一點房事,連自行解決都在許多不可抗因素之下難以進行,那怕個人的意志堅定,慾望已經開始將這份抑制消磨殆盡。 「實驗失敗的生物嗎」 龍源好奇的往前,把這團生物燃燒殆盡,僅留下一小部分。 雖說聞起來噁心看起來扭曲,實際上,終究不是甚麼特殊的生物,稍微一點的魔法之火跟物理傷害就灰飛煙滅,兩人的魔力護盾也並未感測到異常現象,照理來說,應該並非是甚麼危險的產物,單純就是廢棄的實驗品。 「有趣的東西,裡面應該有一些資料才對??這是甚麼東西,金屬殼子?」 龍源往裡走,發現幾個培養皿跟一大堆所謂的金屬殼。 「那是電腦」 賴天凌上前幫忙解釋,跟龍源進行簡單的說明事項。 這些金屬殼就是電腦,微小化的主機裝置,盡管體積上面有些狹小,內置的晶片卻能夠與超級AI相提並論,屬於宇宙當中的高級貨。 賴天凌將其中幾個拆開,發現電路板跟系統與自家的AI有著一段差距,說明分配在這個地方的科技並非最先進,底下的東西也是下一個檔次。 只是,線路的排設跟走向跟自家產品確實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當然也可能是使用目前宇宙間提倡的公開模板,因此沒有辦法進行絕對的判斷。 「話說電腦設備跟培養皿,這個地方究竟是做何用途」 龍源低下頭,直接趴在地上觸摸各種液體確認。 培養皿當中應該都是一些特殊物種,這個地方還需要進行實驗,說來也是令人感到困惑,至少賴天凌不覺得有任何必要性可言。 「天凌??」 張葉清抬著腿,伸手攙扶在賴天凌的肩膀上,在耳畔邊吐出話語道: 「你有鞋子嗎」 賴天凌冷靜地走到電腦設備面前,稍微動動手指,立刻讓一台機器開始作業。 衛星內部的材料充足,在這樣的條件底下,不管是甚麼樣的設備都能夠輕而易舉地打造出來,尤其是人類穿著的衣物更是相當簡單,完全不需要耗費太多時間。 「喔!這些機器跟光線是甚麼??東西居然打造出來了!」 龍源剛起身就發現一台機器發出光芒,隨後不斷發出滋滋作響的聲音。 年久失修的緣故,金屬接頭似乎出現些許的電流溢出,打印的過程當中也出現些許的失誤,第一雙鞋子不太能夠穿上,邊角部分的細節處都顯得太差,核心的部分也缺乏打磨,於是又弄了第二雙才成功。 「球鞋還可以,絲襪穿起來也非常舒服,謝謝天凌」 張葉清將黑絲襪穿上,再套上一雙藍白雙間的運動球鞋。 「果然賴兄是大腿愛好者對吧,剛才也一直盯著葉清妹妹的腳不放」 「不要說出來,天凌會害羞」 兩人正大光明的在一旁聊天,反倒是一旁的賴天凌裝做甚麼都不知道,刻意撇開視線。 絲襪算是個人興趣不能否定,算是一對情侶之間不成文的規矩之一,偶爾有機會就會穿。 「咳,我們差不多該往下一個房間移動,該拿到的東西已經取得」 賴天凌一方面想要扯開話題,一方面將重要的道具拿在手上。 想要直接踏進中樞區域就需要類似萬能鑰匙的工具,偏偏目前這塊區域裡面都沒有能夠直接拿到的手段,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取得每一層樓的通行證。 「賴兄您不是管理員層級,不能直接修改系統,全部都暢通無阻嗎?」 龍源發出困惑的疑慮,詢問賴天凌目前的狀況。 「不是我不想,主要是這個區域被控制住,就算我想要也不能直接通過」 賴天凌搖頭表示無法做到這一點,被迫要接受這種麻煩的規則。 理論上,管理員的權限應該能夠做到一切才對,踏進衛星之前應該就會自動作業或是啟動迎接裝置,而不是讓人在宇宙中漂浮一段時間,差一點變成夾心餅乾。 賴天凌有著一份推測,估算可能是衛星當中存在某個裝置,類似於鳳凰的AI設備將管理員的權力限制住,導致系統依舊給予一定程度的通行卻無法做到完全掌控的層級。 「被控制住嗎,該不會這裡也有鳳凰的身影吧」 龍源開始進行推論,臉上浮現出些許的不安。 「不管怎樣只能先前進,反正傳送門隨時都能夠使用,不需要太過擔心」 張葉清倒是放寬心,顯得相對游刃有餘。 作為戰鬥經驗豐富的人,面對這種所謂的未知情況早就相對習慣許多,加上確定這邊的戰力充足之下,實在沒有感到不安的理由。 「也是」 龍源倒是迅速接受,似乎同意張葉清帶來的信心。 三人一路從原本的區域往下走,每一層都會遇到類似的肉塊生物,清除過後都能找到通行證,彷彿打從一開始,那種面目全非的生物就是這些區域的管理者。 假設如此,為何會是這些生物,或者該說,這些生物是發生了甚麼異常的情況才會變成如此悽慘的模樣,越是往下思考越是讓人感到背後一涼。 「這一層好寬敞」 龍源瞪大雙眼,發現眼前的空間超乎想像。 13 大約是第七層,打開門的那一刻,映入眼簾是一片廣袤到看不見盡頭的空曠場地,讓人不禁好奇究竟是甚麼樣的設施才會被安排在這個地方。 「裡面該不會有奇怪的生物吧」 張葉清的臉色有些蒼白,大概是想到類似肉塊的集合體。 「不用太過擔心,這個地方沒有特別詭異的味道」 龍源借助龍的嗅覺確定此處沒有所謂的異常。 另外一方面的賴天凌則是將目光轉移到附近,不斷搜索這一帶的狀況,特別是有關前進方向的部分。 雖說一看便知空間寬敞,只是,在密封空間的麻煩問題依舊在於燈光,他實在是無法依靠人類的肉眼清晰觀看到前進方向跟路徑。 「天凌看不見就跟著我」 張葉清抓準機會,直接挽起賴天凌的手,指著前進的方向。 那怕心中還是有些掙扎,考慮到如今視線的缺失確實需要一點幫助,他也沒有逞強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態度,而是欣然接受來自戀人的協助。 「要走到甚麼時候,乾脆直接飛過去算了」 龍源施展魔法,想要將一行人都帶走。 可惜,就在魔法剛準備發動效果的時候,魔力自動消散,眼前並沒有任何一點變化可言。 「這裡依舊不能使用魔法,我們還在對方的控制範圍裏面??你把主人吸引過來了」 賴天凌剛想要告訴龍源魔法不能使用,沒有想到已經先有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與其說是一個不如說是一堆,地面上原本毫無作用的機器人全都爬了起來,生鏽的身體以及腐朽的關節幾乎無法支撐身體,盡管如此,那雙人淚眼珠般的玻璃鏡片依舊閃爍著淡淡光輝,彷彿不肯放棄生命。 「都是些麻煩的傢伙,我??」 「你千萬別變身,你會把這層樓都弄垮!」 賴天凌急忙阻止對方的愚蠢行動,深怕一個不小心之下導致慘案發生。 衛星的堅固程度不用多提,地球上的大型殺傷性兵器都不見得能夠製造出半點破口,加上自動修復機器就在表層底下待命,一下子就能把所有的問題都修理好,多數攻擊都是白費工夫。 問題是,龍源作為活上千年的龍,真實身軀肯定過於龐大,一個不注意把整層樓都撐破,到時候一行人不光會被活埋,甚至連出口的方向都會失去。 「我來就好」 張葉清一個箭步,有如一道閃電飛馳而過。 有如橫掃千軍萬夫莫敵的英雄,少女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狼藉,機械的碎片四處噴濺,大量的零件撒落一地,有如死者的屍體與五臟六腑。 由於多少年沒有用肉身戰鬥過的緣故,龍源緊隨其後卻反倒被機器人打倒在地上,盡管不會受到傷害卻受到如同雨滴般的拳腳相向,有如在路上說大話的年輕痞子被一群人圍毆,而且攻擊還盡是往臉上來。 「你還好吧」 賴天凌將機器人一掃而空,迅速把龍源抱起。 那怕沒有受到傷害,不斷被敲打也讓這位始祖感到頭昏腦漲,需要一點時間去休息,無法輕易的站穩腳步。 「累了就去旁邊!」 張葉清一記迴旋踢,直接將三台機器人的頭部踢飛。 剩餘的身體則是扔到一旁,有如三塊磚頭砸在其他機器人上面,導致七零八落的聲響此起彼落。 「葉清說的沒錯,你先休息一下吧」 賴天凌將人攙扶到旁邊,迅速加入戰局。 從來沒有魔力都是依靠強大肉身的他早就習慣這種局面,因此當敵人衝到面前的時候,先是格擋,緊接著就是關節技,不管是折斷手臂還是側踢膝蓋等等的技巧一應俱全,學了將近一年又有好幾個年月的虛擬練習,無形之中,已然是一位高手。 「天凌,這樣打不完」 張葉清一腳踩碎機器人的頭部,將歪斜的身體推開。 源源不絕的機械確實無法清除,衛星之大如同月球,裡面有多少材料能夠提供生產無從得知,一條流水線就能誕生幾百台,如果有一堆,每秒鐘幾萬台會讓人打到崩潰。 賴天凌知道不能繼續浪費時間下去,於是低下頭思考對應的手段,思索再三,決定直接前往生產之地,把那個地方連同其他生產都一併摧毀。 由於手頭上無法完全控制系統,繼續跟藏於暗處的傢伙玩躲貓貓的下場就是時間跟體力都消耗殆盡,因此他決定先下手為強,乾脆一點直接突襲。 「我帶著龍源,葉清你走前面開路」 賴天凌背起昏頭昏腦的龍源,讓張葉清去幫忙打通前方的道路。 盡管心情上面相當不願意接受,特別是看見自家男友跟別的女人緊貼在一起,作為一名優秀的戰士,仍然知道情況的重要性,於是將憤怒都宣洩在敵人身上。 原本都是踢踹完結,如今加上怒火之下,敵人更是當場被分解,有幾隻可憐的機器人被開腸剖腹,身體的各個部位被當成武器亂甩亂揮一通,結果就是機械的零件碎片逐漸增加,變得更加細緻豐富。 「??賴兄,我們之間還是保持一點距離會比較好」 龍源趕緊拉開與賴天凌之間的距離,深怕少女怒濤般的攻勢轉移目標。 一方面是真的對於張葉清的醋意感到不安,考慮到一名普通少女的忌妒已經足夠恐怖,眼前還是一位擁有強大魔力跟武力的戰士,那股醋勁一發,估計就是吃飯卡喉嚨喝湯吞骨頭的程度。 「你能走就好」 賴天凌不再理會龍源,緊隨著張葉清其後。 雖說情況看似一派輕鬆,一行人還能夠找到機會不斷閒聊,實際上,機器人的數量逐漸增加,甚至從天花板都感受到機器不斷運作的聲響,因此他早已不再是遊刃有餘的態度。 「那是?!」 龍源剛抬起頭,立刻看見漆黑處浮現一個巨大身影。 五層樓的高度,人類型態的高大機器人,男人的夢想結晶體,如果換作是其他環境底下,賴天凌一定會迫不及待的將其帶回家把玩一番,搞不好還會將其帶到宇宙空間一嘗所謂駕駛員的美感。 可惜的是,對方不是來展示金屬軀幹的流線美,而是要以強大的力量將入侵者解決的工具。 「??GuOdam?」 張葉清思索了一會,得出一個正確答案。 「葉清你知道」 「天凌喜歡對吧,下一次生日我去打工幫你買一台」 「沒有關係,我買一台就好,到時候我們一起組裝」 賴天凌微微一笑,知道張葉清一定會願意陪同。 「兩位!要聊天晚一點行嗎!」 龍源不斷抱頭逃竄,實在無法理解兩人所說的話題。 兩人之所以還能夠愉快的對話,主要在於巨大機器人並沒有想像中的威力,攻擊力連地板都打不穿,更別提動作還相當緩慢,缺乏該有的威脅性。 張葉清順著對方的手掌敲在地板上,直接順著手臂爬到頭部的位置,連續幾腳踢了幾下,將表面的金屬殼踢歪,隨後朝著太陽穴的區域一踹,直接造成身首分離。 巨大的金屬從高空中墜落,底下的機器人多數都成功閃避,其中卻有一部分被壓垮,製造出了一個所有機器人都閃開的區域。 「快!」 賴天凌拉著龍源急忙衝刺,絲毫不敢有半點停頓。 就在張葉清踢腿的瞬間,他就猜到這個可能性,因此提前做好準備,等到金屬頭掉下的那一刻,剛好從旁邊穿過。 運動能力相對較差的龍源則是一臉驚恐,不斷大呼小叫,宛如一個弱小的女孩般無助可憐。 「下一個!」 張葉清一個飛躍,跳到另外一隻的身上。 連續不斷將頭顱踢到底下,創造一條通往下一層的通道,多虧這位少女的機智跟行動力才能夠順利在敵人增加的前提,將這份危機變成轉機。 「在那邊!」 龍源發現一扇門,直忙伸出手指著那一塊區域,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 「那是假的」 賴天凌一眼看穿,不理會那扇虛假的門。 盡管有著疑問,龍源卻只能跟著走,至於張葉清,一直都相信自家戀人的判斷,從來沒有絲毫一點懷疑。 一行人順著空間往一處光滑無瑕的牆壁走去,賴天凌毫無停頓的往其中一個區域衝去,讓某人不斷發出刺耳的叫聲。 結果兩人一前一後無阻礙通過牆壁,直接來到隔壁的一處走廊通道,得以稍微獲得喘息的機會。 「果然這邊還有一個入口,接下來就是下一個區域」 賴天凌繼續根據視網膜上的資料進行推斷,希望能夠找到進一步前進的方向。 此區域單純就是作業休息區,每一條路都會通往一個密閉的空間,類似企業偶爾給員工搭建的小房間,沒有限制也沒有枷鎖,盡管能夠稍微喘上一口氣卻無法持續躲避敵人的攻勢,遲早都會被追上。 「下一個??龍源?」 賴天凌正在思考事情,身後卻有一隻手不斷拉扯。 轉身一看,龍源雙膝緊閉,雙手搓揉眼角,眼眶當中不斷泛淚,啜泣聲不絕於耳,宛如一名稚嫩的少女般無助。 14 活上千年的龍族始祖,在族人眼中無所不能的絕對強者,個性堅強,內在溫柔,有如一道吹風撫平一切的偉大人物,如今,竟然跟著孩童般哭喊撒嬌,令人感到相當疑惑不已。 「??紫?」 賴天凌赫然從那張熟悉的面龐當中猜想到可能的人物,不由自主地開口。 不出意料,對方默默將口袋裡面的某件東西撕裂,隨即變回原本的面容,那是一張精緻的少女面容,清晰投射在他的眼中。 盡管外表毫無一點相似,認識之人當中卻僅有一位少女會在突發事件當中顯得無助,尤其是龍源,那怕成了女人也不可能變得這般軟弱。 「對不起??給主人添麻煩了」 紫一臉歉意地握緊顫抖的手指,秋波蕩漾的目光掃過賴天凌。 「龍源去哪裡了,這種情況居然不跟過來」 「不是始祖大人的錯!強行加入的是我的意見!」 紫無比歉意地低下頭,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 八成是覺得少女的戀愛無法完成而感到難受,於是刻意設計一份機會,想要趁機促進雙方之間的關係,畢竟這個世界對於一夫多妻豪不介意,龍源都認為賴天凌應該廣納妻室。 問題是,可以后宮跟想要后宮是兩種不同的情況,他厭惡跟多個女人有著複雜的關係。 擁有一堆女人確實在慾望方面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作為男人來說肯定是值得驕傲,不光代表身分地位,同時也證明自身的魅力確實充分。 但是,后宮帶來的後果卻是許多人都未曾考慮過,那是多麼殘酷又無情的一份選擇?? 「主人」 紫緊張的臉色鐵青,尤其是看見賴天凌深思熟慮的表情。 「沒事,我不會為了你的做法感到不滿,畢竟你也是擔心我才過來」 賴天凌安慰紫,刻意裝作搞錯對方的心意。 不光是后宮那麼簡單,這個世界本身究竟是真是假都無法確認的前提條件之下,也許一離開的瞬間,眼前的少女就會??想像就讓人心痛不已。 「??是」 紫勉強恢復該有的笑容,算是暫且放下了一顆心。 回到正題,缺乏龍源倒是一個稍微頭痛的麻煩,目前的他們倆人實力有可能會出現不足,本來始祖的力量應該是底牌,若是發生無法理解的異常狀況或是難以抵抗的敵手就能發揮作用。 「先走吧,我們要趕緊往前」 賴天凌朝著地圖指示移動,提醒身後的紫要謹慎。 不少機器人已經根據熱源發現兩人的位置,盡管還是有著虛假牆壁導致機械系統邏輯出現不小的問題跟困惑,這些終究無法堅持太久的時間,遲早還是會發現這個地方,到時候就會被一口氣包圍。 「葉清小姐怎麼辦」 「沒問題,葉清有辦法找到我的位置」 賴天凌提醒紫不要去找張葉清,否則只會導致前功盡棄。 周圍通道的過份相似一致造成視線疲倦,若非手頭上面存有地圖,視網膜能夠映射出正確的方向,恐怕就會卡死在這個地方無法脫困。 「走廊那一頭似乎有東西蠕動!」 紫提前感應到異常,急忙開口提醒賴天凌。 就在呼喊的那一刻,一頭銀白色的金屬鐵牛衝前,當場將他撞飛彈撞到後方的牆壁上。 這股衝擊力驚人,賴天凌一度以為被高速鐵路輾過,差一點就無法正常呼吸,所幸自身的肉體強度足夠,否則光是剛才那一下,普通人就是變成肉醬。 「小心!」 賴天凌爬起來,趕緊來到紫的身旁,迅速幫忙擋下攻擊。 盡管擁有大能血統,少女的身板終究是過於柔弱,如果被一個突襲,就算不死也肯定半殘。 「主人!」 紫眼睜睜看著賴天凌再度被撞飛,急忙往旁邊逃竄。 麻煩在於這種地方根本沒有明確的道路可言,想要找到一個方向都困難重重,亂跑一通若是迷路就是陷入窘境當中。 「魔法不能用??好!」 紫拍了拍臉頰,眼神認真地凝視著不遠處的牆壁。 金屬鐵牛一看賴天凌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不管使用甚麼手段都無法在對方身上造成半點傷害,於是乾脆放棄繼續跟這個麻煩的人類糾纏,目光轉移到一看就相當脆弱的小女孩身上。 「快點逃!」 賴天凌的腳步慢了一拍,金屬鐵牛已經提前往紫所在的方向衝去。 面對絕命時刻,少女不慌不忙,看準時機,一個翻滾從旁邊驚險閃過,隨後一聲巨響,後面的牆壁頓時破裂,露出底下的金屬面板跟大量電路。 接著,紫從裙衣之下掏出一個小金屬瓶,打開蓋口,將少量的透明液體撒出,頓時雷光交錯,金屬鐵牛冒著光芒的雙眼失去神采,停駐在原地並未動彈。 「漂亮,你竟然知道水導電」 賴天凌摸了摸紫的腦袋,不斷誇獎對方的聰明才智。 在如此關鍵的時候居然還能夠做出精準判斷,盡管以這種等級的科技來說,防水都是理所當然,運氣剛好才在撞擊瞬間造成表面金屬剝落,露出破口才有機會滲透其中,尋常情況底下就是毫無作用。 不管是運氣還是計算,總之脫離困境就是一件好事,賴天凌可不想糾結在這一點小事上面,與其在乎這些,不如加速趕路,誰知道金屬鐵牛還會不會有其他同類在附近遊蕩徘徊。 「主人,對不起」 紫癱坐在地上,雙腿有如剛出生的小鹿般顫抖。 本就是文書處理為主,如今走出會議室前往第一線終究顯得相當礙手礙腳,何況這個地方連魔法都徹底限制住,根本無法好好發揮。 「小事一樁,我背你走」 賴天凌迅速將紫背在身上,確認前進方向繼續移動。 嬌小身軀躺在身後,他才知道之前為何會覺得龍源身體有些輕盈的理由,因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的緣故。 移動過程當中,金屬鐵牛果然平均分散在這個區域裡面,加上走廊多半都是一直線的緣故,想要閃躲避免正面接觸根本不可能。 所幸目的不是走到盡頭,而是找到通行證的房間,因此賴天凌直接從這些傢伙的死角,天花板的位置移動。 那怕失去該有的怪力,這一身的肌肉可不是好看,經過千錘百鍊之下,抓住角落的縫隙跟凹凸不平的結構並沒有困難。 就在這樣的移動過程裡面,賴天凌找到房間,一個落地滑步來到門口,成功在金屬鐵牛衝撞前進到房間裡面。 「又是肉塊」 賴天凌動手將其打碎,隨後將拳頭前端的髒污拍掉,撿起地上的通行證。 這些肉塊究竟是甚麼,心中開始泛起無限困惑,只是考慮到張葉清目前還在附近跟機器人纏鬥,他實在沒有心神多去考慮。 「??這些是人類嗎」 紫脫口而出一句話,說出一個令人不願多想的猜測。 困在這個地方的人類,或許是一個相對的可能性也不一定,搞不好是其他物種的失敗體也難講,總之目前尚未有一個確實的定論,與其去思考這些小事,不如將目光專心放在眼前閃躲的困難上面。 「葉清,通行證到手了」 賴天凌沒有衝到門外,而是等待張葉清。 不管是他還是紫都沒有對抗金屬鐵牛的實力,踏出一步,就準備不斷被撞飛,可以說是自討苦吃的選擇。 為此,等待真正的戰力處理問題才是兩人該做的事情,那怕賴天凌的心中仍舊抱持著不滿,卻也是無可奈何的情況。 「門沒有被撞壞」 「就算是金屬鐵牛也是機器,不會隨亂破壞自家的設備」 賴天凌坐在地上,等待著張葉清突破重圍前來救援。 「金屬鐵牛??比較像是犀牛呢」 紫隨口一說,試圖緩和目前的氣氛。 「那就叫金屬犀牛好了」 賴天凌隨口回應,對於外面那頭生物的稱號不感興趣。 外頭的金屬犀牛還在不斷撞擊,堅固的鐵門多少會出現一些凹陷,每出現一個就讓他感到些許緊張,不知何時,屁股已經離開地面,站穩身子注視著大門。 就在其中一個劇烈衝撞下,大門當場裂成兩半,賴天凌也是立刻準備閃躲,直到發現金屬犀牛是被當成球踢出去,整個身體斷裂不成原樣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天凌我們趕快??你為什麼在這裡」 張葉清淡淡地瞪了紫一眼,嗅到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氣氛。 「路上說!」 賴天凌趕緊衝出門外,往通往下一層的道路前進。 由於一群金屬犀牛都發現人影,開始往一行人所在的位置靠近,更糟糕的是,機器人們也順著其他道路找到蹤跡,準備進行包圍戰術。 眼見情況逐漸惡化,三人根本沒有時間說話,由張葉清帶頭打出破口,賴天凌從後面指引前進方向,紫則是利用智慧不時扔出小石子跟其他容易打滑的液體,成功造成機器人跟金屬犀牛的碰撞。 「就是那裡!」 賴天凌指著不遠處的一間房,趕緊用通行證打開衝到裡面。 15 勇猛無敵的強者,這一刻,所有人的腦海裏面都有對此人基本的概念,那些不知死亡的冒險者們也失去挑戰的興趣,乖乖將這一份戰場交給英雄們處理,作為一般戰士的存在,工作就是處理黑鐵騎的後續部隊,避免軍隊遭受到二重的打擊。 「哼!」 瓦拉舉起劍,直接往黑鐵騎領袖的身上砍去。 不光是這一位人類英雄,周圍還有其他騎士們正在幫忙處理其他鐵騎,互相彼此幫忙牽制敵人,這樣一來,槍神以及王國的最強前騎士才有精力可以好好戰鬥,一人在馬上對抗,一人則是在腳底騷擾,互相協助對抗這個強大戰士。 「不錯」 黑鐵騎的領袖微微將右手提起,成功將瓦拉的寶劍彈開,然後把鬆手讓巨斧自動滑落,不偏不倚砸在勞倫的槍桿上面。 不得不說這個傢伙簡直是一個怪物,獨自一人擋下兩位英雄還能顯得游刃有餘,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半點影響,就算真的要動手也能夠對抗,搞不好多加上一個英雄都是小菜一碟,那份冷漠平淡的表情彷彿正在嘲笑所有的強者。 「不要浪費時間!那些騎兵正往戰場移動!」 洺海在一旁沒有辦法介入其中,只能趕緊告訴其他人準備去攔截黑鐵騎。 雖說這一位一夫當關的男人確實是在場之中最為強大的存在,不過,所有人都搞錯一個非常重要的部分,那就是這個男人根本不是隊伍的指揮官,實際上,此人真正的工作並非是指揮下面的鐵騎,這個重要的任務由另外一個副官所掌控。 早在當年那個時代裡面,這一隻黑鐵騎就是由此人所負責,只要當時莫名其妙冒出一位舉世無雙的強者,不得已才把領袖的位置讓出去,結果對方獨自衝鋒倒是簡單,下面其他人的事情卻絲毫不管,這個情況讓人感到相當頭疼不已,幾個人互相凝視一番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最終在王的裁決之下才變成現在這種可笑的局面。 當然,那是上古時代的事情,滅世王女以來多少重要的內容全都埋藏在地底深處,天知地知人不知,至少現在人裡面肯定沒有一個知道這些事情,也不可能明白隊伍當中的某一位黑鐵騎是副官,因為那個人隱藏的很深,躲在中軍的附近,根本不可能依靠正常的方法挖掘出來。 「這個傢伙不是指揮官!這個傢伙不是指揮官!」 瓦拉趕緊告訴身旁的西絲,讓這一位少女迅速組織部隊去攔截黑鐵騎。 一個人的破壞力始終有限,就算是眼前這一位天下無雙的男人又如何,獨自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夠格扭轉戰局,唯獨大軍的壓境才能改變一切,或許是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的關係,黑鐵騎的領袖沒有繼續與眾人糾纏,反倒是迅速從旁邊離開,率領著坐下一匹神物在戰場上當個攪屎棍,哪裡有人就殺人。 「該死······」 「大叔你不要追!去率領你的部下阻止那些鐵騎!」 勞倫隨意騎上一匹敵軍的戰馬,迅速加快腳步往黑鐵騎領袖的位置前進。 由於自身的作用還是在於組織部下,交給副官或是西絲都不可靠,一旦出現狀況誰都沒有辦法指揮,瓦拉只能深吸一口氣默默放棄與世界可能是最強之人的對決,並且由衷期盼下一次還有機會與對方大戰一場。 與此同時,盾牌已經回歸戰場,毫髮未損繼續提起護盾擋在眾人的身前,說到底,剛才那種攻擊雖說僅僅是不痛不癢的程度,依舊造成軍心上面的些許動搖,士氣也有一定程度的下降,不管怎麼說,英雄整個人就是飛了出去,這個事實幾乎是沒有辦法改變。 「······血脈深厚的傢伙還真不得了」 盾牌默默地吐露這麼一句話,隨後便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件事情,就是保護身後的所有人。 另外一邊,其他英雄們可就沒有那麼順心,可憐的瑪黛沒有重傷卻彈飛到軍隊附近,剛起身要找人打架就被附近的守護者們看見,來不及回到隊伍裡面,只能獨自一個人拼命應付,臉上寫滿大大的不爽,心情上面更是糟糕到不行;洺海想要追上勞倫卻發現剛才忘記順手牽羊搶下一匹馬,剛搭上戰馬才發現胯下的這一匹是王國濫竽充數的一隻,不光是尚未長大,連營養都不充足,根本跑不快,於是逐漸追丟對方,結果也是一樣混進人群之中跟守護者們大打出手。 英雄們四散的狀況之下,掌控全局的人無庸置疑是塔煞,這一位帝國之王已經從身旁的騎士們得知目前的狀況變化,立刻發布命令指揮下面的傢伙們好好戰鬥,順便盡可能遠離黑鐵騎領袖可能會靠近的位置,否則兩人碰見,誰都沒有辦法擋住,至少在場的騎士們一個都打不過。 「不要管那種瘋子,把心思放在黑鐵騎身上,這些傢伙跟軍隊接觸是不可能抵擋,不過,無論如何不能讓對方有側翼包夾的機會,只能接受正面的碰撞!」 塔煞迅速指揮下屬,要求部下們把交代的工作完成。 多虧愛梅莉亞相當識大局,沒有強硬地把所有指揮權都攬在手上,同意當出擊的時候便將工作交給帝國之王或是大騎士長處理,沒有選擇刻意掌控目前的局面,反倒是聰明的把權力往下放,把重要任務都交給聰明人處理。 說句實話,假設不是帝國的局勢相對麻煩,塔煞絕對不會離開指揮所跑到前線賣命,要知道現在場上的全都是一群牛鬼蛇神,守護者跟黑鐵騎更是擁有人類模樣的怪物,如果偽裝混入軍隊裏面,想要將其挑出簡直是大海撈針,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一件事情,想要暗殺也是輕輕鬆鬆,根本不用耗費太大的力氣。 即便如此,撇開自家的大騎士長以外,現場能夠指揮的人物確實就剩下一個,其他人多半缺少大局觀,都是一些戰鬥為主的強者們,腦袋裡面僅有的計畫就是莽到底,只要先把敵人殺死就算是勝利,簡直是一件難以理解的笑話。 作為指揮官就該掌控局面,減少部下的損失,盡可能以最小的損傷獲取最大的利益,尤其是考慮到帝國的騎士數量正在逐漸下滑,這些可都是金錢與時間堆積出來的寶物,比首都還要重要百倍,不能在此失去多數,必須要思考扭轉局面的手段。 「本王就靠你了」 塔煞將目光轉移到千甄的身上,臉上出現變幻莫測的表情。 早在黑鐵騎出現的瞬間,這一位帝國之王就把思緒放在暗殺身上,這些整齊劃一的騎士們肯定會有一位在幕後操控的傢伙,不過從那個萬夫莫敵的傢伙身上看不出指揮官的智慧,至少應該沒有一個能指揮的傢伙可以依靠眼神傳達指令,下面的黑鐵騎又不是這個傢伙肚子裡面的蛔蟲,哪有可能知道那麼多指令還有辦法迅速執行。 既然有一個指揮的人物存在,說明只要動手將其消滅,上古時代無敵的騎兵也會變成一堆廢物,到處亂竄之下,想要將其攻破也並不算是太過困難,所以塔煞早早找人去請這一位英雄來幫忙,相信應該能夠有所改變才對。 「請交給我」 千甄的目光如炬,仔仔細細地盯著黑鐵騎裡面的每一個人。 說來也算是有趣,當年塔煞其實假冒過身分聘請忍者調查自家後院的一樁一屍兩命案件,當時使用的就是忍者之村唯一的一位上忍,雖說雙方沒有直接見過面,但是私底下仍然會有所好奇,想要知道這樣一位出落大方的美麗女子究竟能夠納入後宮,始終還是一個年輕氣盛的男人。 「交給你了,本王要去處理其他問題,一旦你完成直接跟這一個傢伙說,本王會在最短的時間裡面知道一切」 塔煞給了騎士一個眼神,親衛隊立刻心領神會,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如果事情能夠成,一切都是皆大歡喜,沒有甚麼好多說,大家一起慶祝一番即可,假設情況不好,千甄沒有成功得手也無所謂,趕緊放棄這個計畫換成另外一個計劃,反正他們的戰力充沛,真的要弄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輸,只是不想走到那一步,畢竟國家的復興都靠人,沒人就要重頭開始。 撇開塔煞這邊的狀況,目前全場矚目的焦點依舊是前線軍隊以及守護者大軍的正面戰鬥,雙方都是拚死拚活完全不給對方一點活路,好多人已經沒有武器,乾脆用原始的手段攻擊,拳打腳踢甚麼東西都用上,一點留情的想法都沒有。 可惜的是,這些復活過來的傢伙缺少後援,死地那邊已經沒有人回來,中軍的人打累,前軍的傢伙休息一輪換上嶄新的武器跟防具又是一條活龍,這樣的輪番上陣之下,人類一邊的優勢可謂是無庸置疑,多給幾十分鐘,這些活死人就是真正的死人。 16 「······你們在做些甚麼」 黑鐵騎領袖望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臉上露出相當不屑的表情。 身為上古時期最強騎兵軍團的最強之人,那怕面對自家人都是一副從上往下俯瞰眾生的表情,就算是對上曾經的王者都沒有選擇低下過頭,從頭到尾都是抬頭挺胸,傲視天下眾生,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一個敵人能夠與之抗衡,從未將任何一個人當成對手看待。 「這樣還有資格稱為我國的戰士們,既然上了戰場就該將所有敵人都掃除乾淨才對,你們的弱小實在太過讓人絕望,既然如此,往前邁進一步犧牲生命都該戰鬥下去,否則,黑鐵騎團長奧古將給予你們徹底的死亡」 奧古的眼神無比平靜,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一點反應。 在叱吒風雲的時期,這一位黑鐵騎領袖的風姿幾乎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情,就算已經失去該有的記憶成為某些存在掌控的生物,腦袋裡面依舊還留著該有的本能,畏懼著過分強大的存在,好比說眼前的這一位可怕戰士,光是雙眼凝視的瞬間就會產生恐懼,宛如絕對的上下位關係般永遠都不可能逾越。 「啊!!!」 守護者們全都發出叫聲,動作也突然變得凌厲起來。 毫無疑問在奧古的呼喊之下逐漸恢復該有的戰鬥能力,那是在剛復活不久所缺少的一部分,也就是作為戰士的實力,由於之前都是靠著本能胡亂進攻,根本沒有發揮人類應有的力量以及技術水平,直到現在這一刻,心中的恐懼衝破束縛,成功喚醒這些大陸之上曾經的強者們,每個人都開始手持武器,展現出精妙的技巧。 「該死!誰去阻止那個傢伙!」 騎士長們立刻明白必須要趕緊動手阻止那一位黑鐵騎領袖繼續喊話,否則等到戰場上的所有人都清醒過來,這一場戰鬥將會變成前所未見的惡鬥。 普通士兵上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光是那一份氣場就讓人雙腿發軟無法前進,那怕是騎士們都不敢跨越雷池一步,因為動身的結果就死路一條,誰都不可能戰勝這個過分強大根本已經擺脫人類範疇的怪物,至少在場的每個人都做不到。 「哼!」 此時,一個身影騰空飛起,一桿白銀色長槍豪不客氣突破奧古的視線,直接往胸口的位置刺去。 來者自然就是勞倫,作為這個戰場之上唯三能夠與這一位怪物對抗的存在,死死盯著身手相當的傢伙是理所當然的一件事情,加上其他能夠打的傢伙都有各自的工作要完成,與敵方大將一對一戰鬥的責任肯定就落到這個男人的身上,畢竟從周圍挑戰成為屍堆的狀況來看,待在原地不動手也不行。 由於速度超乎想像的關係,就算是曾經的地面王者奧古都沒有立刻防禦住,勉強動手將長槍的柄部敲開避開相當致命的一擊,短短的一秒鐘裡面做到這一點就是極限,只是,身體實在沒有辦法活動,於是兩個大男人互相一撞,雙雙倒臥在地面上,頓時揚起一陣塵土。 「恩」 奧古起身反手就是一拳,狠狠地打在勞倫的長槍上面。 巨斧早就掉落在地上,這種情況下去搶奪實在太過緩慢,作為黑鐵騎領袖以及曾經的搏鬥之王豈會輕而易舉的給予敵人機會,比起確認周圍的情況以及身體受到的傷害,先給予敵人攻擊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這也是戰場之上所養成的一種本能。 「哼」 勞倫輕描淡寫地用手臂接下,絲毫沒有一點受傷的進行反擊。 兩者在缺少武器的情況動手,不斷使用拳頭招呼在對方的身上,連續幾秒鐘的對打之下,奧古的臉上不知道甚麼時候多出幾道血痕,毫無疑問是被打中的關係才會如此疼痛到冒出鮮血,那是許多以來不曾感受到的真切,瞬間將這一位黑鐵騎的領袖該有的野性喚醒。 「不錯!一覺清醒過來竟然就有如此強大的對手!」 奧古的臉上展露出前所未有的興奮,不斷往前壓進不給勞倫任何一點去取得長槍的機會。 「既然清醒就該知道你們是被怪物操控!乖乖回到我們的陣營幫助人類度過難關!難道你們還想要再經歷一次滅世嗎!」 勞倫往後一退,迅速踢出一腳,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 「看的出來!那是外來者的力量!我們可是比你們還要清楚這些!」 奧古看出後退的意圖,同一時間轉過身撿起地上的巨斧。 「既然都知道為何還要戰鬥!」 勞倫站穩步子,迅速揮舞長槍,神速的一擊幾乎沒有普通人能夠閃過。 「那些都無所謂!打贏我!黑鐵騎就聽命於爾等!這是領袖的責任!」 奧古偏移腦袋閃過致命的一擊,隨後以巨斧進行對抗。 由於動作稍慢一步的關係,攻擊敲在地面之上產生大量的濃煙,一下子便將雙方的視線遮掩住,當然,這種小小手段對體術封頂的雙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尤其是在這顆星球當代幾乎算得上最強的兩個人,毫無疑問,彼此都已經做好下一步回應的手段。 奧古直接掏出巨斧往應該在脖子左右的位置發動攻擊,迅速之快,揮出的瞬間將濃煙都切開,與此同時,勞倫的長槍則是準確往腹部的部分刺穿堅硬的鎧甲,差一點就能將底下的臟器都破壞,可惜這個動作無法持續下去,因為下一次的攻擊已經到來,不得不將槍收回往後退去。 即便如此,兩方一個對陣之下,黑鐵騎領袖確實受到傷害,槍神卻沒有任何一點擦傷,幾乎可以說是人類這一方的優勢,看見此情此景的士兵們也立刻情緒高漲,無比興奮的高聲吶喊,與之相反,守護者們的動作則是遲鈍不少,甚至產生一種想要退卻的恐慌。 「你做的真好,做得真是太好!總算遇到真正的強者了!」 奧古的全身上下湧現出一股難以想像的氣場,遠比之前還要強勢,幾乎已經能夠憑空壓制住在場的普通人。 作為黑鐵騎團長,此人並非外人所想像的那般一步一步慢慢爬上頂座,當時所記載的各項英雄傳聞都是國家動用全部的力量所描寫出來,實際上,這個男人單純就是一路兵不染血的挑戰過所有強者,全都以輕輕鬆鬆的姿態將那些不可一世的天才們壓倒在腳底下,過於壓倒性的情況才逼到那些大人物乃至國王都不得不乖乖給予相應的地位,否則武力至上的黑鐵騎將會出現一大批不滿的人們,因為所有人都服從最強者是不變的道理。 然而,那樣的生活卻是讓人感到相當無趣,尤其是作為身負無敵名號的存在,幾乎再也沒有遇到一名稱職的對手,不光是上面的人動手清除,更重要的是,這片大陸之上確實沒有一個強大的人物,不管從哪個地方開始都是一樣的結果,每一個都是弱小到不行,甚麼天選之子、大陸第一或是無人能及都是這樣,幾招之下便吐露弱音,祈求不要死亡,無一例外都是如此。 正是那樣的世界才會讓奧古感到憎恨,常常感嘆上天何等殘酷,為何缺少一個能夠與之匹敵的強者,彷彿將一個錯誤的產物放在這片土地之上,就是不給予真正的同伴,那種混在異物裡面的感覺尤其強烈,甚至在黑鐵騎裡面都是如此,無論如何都有種格格不入的錯覺。 或許是這個原因,當天罰降臨的那一刻,這一個男人待在原地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跡象,任由詭異的光芒將自身吞噬殆盡,絲毫沒有做出一點反抗,欣然接受死亡的招喚,與其見識著自己逐漸老去的淒慘現實,不如乾脆一點被天災所帶走,這樣一來也能舒服許多,不用繼續對這個世界失望下去。 誰知道當睜開眼的瞬間,竟然出現在戰場之上,對戰的一群人一看不是記憶中大陸的軍隊,當下便得出幾個簡單的結論,直到現在與勞倫的戰鬥才真正確定復活過來的事實,至於為何外來者要這樣對待黑鐵騎以及當時其他國家的戰士們,這些事情對奧古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因為經過漫長的時間,終於遇到心目中的強者。 「又是一個戰鬥狂!」 勞倫的臉上寫滿無奈,只好拚盡全力戰鬥。 長槍與巨斧的交錯,一方是以速度見長,另一邊則是力量至上,兩者之間的差距不算太多,僅僅就是不到零點一秒的速度比拚,如此領域已經超脫常人之間的戰鬥,在場的所有人都只能看見些許武器尖端的殘影,除此之外幾乎甚麼都沒有,宛如注視著一場神明之間的戰鬥。 可惜的是,就是這樣短暫到幾乎無法察覺的時間差,勞倫已經取得足夠的優勢,奧古身上的鎧甲已經出現一大堆破口,底下的肌膚也被劃開,正在不斷滲出少量的鮮血,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失血過多而導致倒在地上無法動彈,直到那個瞬間,戰鬥就會出現結局。 17 「真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狀況」 奧古盯著身上各處的傷口,感覺到血液的流動,確認受到的傷害不輕。 連續幾下的長槍刺擊看似蚊蟲般的叮咬,實際上卻是迅雷不及掩耳的神速攻擊,以人類的反應速度根本做不到任何一點反應的機會,就算是強者如曾經黑鐵騎的最強之人,大陸之上無人能及的男人也不得不乖乖拜倒在這一份技術上面。 「感謝外來者的滅世,終於給予我機會好好一戰······吾名奧古!優秀的強者呀!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奧古的眼神當中充滿銳利的殺意,那是任何一個人都會感到害怕的氣場。 說來好笑,當此人將氣魄擴散的瞬間,一些心智較為柔弱的戰士們竟然停下手邊的生死對決,不禁將目光轉移到兩人的身上,彷彿比起各自的生命,眼前這一對曠世宿敵的對戰更加精采萬分,為了能夠一睹風采,那怕將性命賠上都無所謂。 「勞倫······先說好,如果你輸了就要乖乖讓黑鐵騎幫忙我們解決滅世王女,懂了嗎」 勞倫有些無奈地開口,臉上寫滿不安地說著。 「哈哈!沒有問題,小事一樁罷了!反正國家都不再,黑鐵騎就是領袖的私人物品,戰敗之時送給你也無妨!」 奧古興奮的提起巨斧往前衝刺,直接朝著勞倫的正上方揮舞。 伴隨著金屬不斷發出碰撞的聲響,空氣都產生了震撼,許多人的臉上充滿恐懼以及擔憂,每個人都覺得接下來應該就是一場悽慘的戰鬥,甚至連一些騎士長都將目光轉移,忘卻自己的身分以及該做好的一份工作,全心全意專注在對決上面。 巨斧的威力充足卻缺少足夠的破壞力,面對堅硬的長槍就是無法留下半點傷痕,每揮出一下就必須要往後退去一步,拉開足夠距離以免神出鬼沒的長槍突然往腹部或是其他部位來上一下,要知道,黑鐵騎團的正式鎧甲已經千瘡百孔,實在是沒有辦法繼續接受進一步的毀損。 與之相反,長槍確實不斷受到敲打攻擊,好幾次看起來都快要斷裂卻依舊堅挺,毫無疑問不是這一把武器堅固,單純是使用者的技術太過出神入化,宛如知道正面接下攻擊會支撐不住而選擇偏移角度讓傷害遠比想像中的還要微弱。 即便如此,武器這種東西遲早會到達極限,其中一次的交手中,長槍的中端終於無法抵抗斷開成兩半,不過,巨斧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鋒刃上頭早就是一大堆口子,剛才那最後的一下也差不多失去威力,就算砍在鎧甲上面也不會有任何一點作用。 「哼!」 勞倫腳一掃,一桿長槍回到手中,那是一名死去士兵至今都沒有鬆開的武器。 失去武器又如何,這裡是戰場不能忘卻,只要願意隨時都能夠撿起任何一把武器,長槍之類的東西多到不行,滿地都能撿,比較可惜的是,巨斧不算是常用的兵器,奧古無奈之下只能選擇兩把大刀來用,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發揮全力。 過去在地下鬥技場戰鬥的時期就用過各式各樣的武器,直到後來才定下來使用巨斧,實在是其他的東西都不太順手的關係,否則長槍這樣的工具也不算是太過差勁,單純就是面對真正的使槍高手,班門弄斧的行徑就顯得過分愚蠢。 「氣勢退去不少」 勞倫一邊進攻一邊觀察著奧古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一點大意的想法。 換成兩把大刀遠沒有想像中的那般輕鬆,重新更換的重量以及威力都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糟糕,幾乎沒有辦法發揮出該有的水平,連一半的能力都難以展現出來,搞不好直接一點用肉身戰鬥還會比較好一些也說不定。 「胡扯!」 奧古大吼一聲,迅速加快出刀的速度。 作為一名曾經大陸之上的最強者,這個男人顯然沒有那麼容易就選擇放棄,既然一時間沒有好武器就乾脆消耗一下體力,反正源源不絕的力量不用擔心會用盡,只要小心長槍尖端的攻擊即可,這一點對體述高手來說不是問題,畢竟將攻擊的慾望降低,積極做出迴避的工作,完完全全就是一件小事。 「不好!」 「嘿!」 勞倫一個跳躍往後,連手中的長槍都扔掉。 之所以會有如此判斷的理由非常簡單,因為奧古在不斷瘋狂攻擊的過程中持續往前壓進,這樣的過程當中確實發現了一桿斧頭,然後一隻手伸出去拿取武器,將兩把刀扔出便接住長斧立刻做出劈砍的準備起手式。 查覺到這一點的勞倫哪敢繼續待在原地接下那一擊,立刻往後退,連長槍都乾脆地丟掉,反正地面上還有一大堆,沒有必要緊握一把戰鬥到最後的那一刻為止,反正橫豎都不可能抵擋下來,只會讓虎口的位置產生劇烈的疼痛。 「好判斷!」 奧古非常滿意地往前壓進,臉上露出無比興奮的表情。 兩者之間的攻防判斷都是相當精準,武器也是一把接著一把更換,長槍的弱點就是桿子易折,長斧的弱點在於質量不好,沒敲幾下就出現破口,根本經不住超人般力量的驅動,只能乖乖的一把接著一把更換,即便如此,能夠以一把的代價換取優勢,何樂而不為。 「哼!」 勞倫一個轉身,直接利用手掌的力量將長槍推出。 戰到此時,就算是傻瓜都能明白情況的變化,奧古越戰越勇幾乎沒有體力上面消耗,反之,另一邊的槍神倒是已經氣喘吁吁需要稍微消息一下,理由無他,正規的槍術做不出半點破綻,始終沒有辦法繼續更進一步。 先前雖說運氣不錯在黑鐵騎的鎧甲上面留下一大堆破口,但是,那僅僅是運氣不錯所導致的一種現象,實際上,對方只要願意認真迴避,想要製造傷口比想像中的還要艱困,至少從下馬到現在,傷口都已經癒合,沒有接二連三的新傷口出現就是一個證明。 「換招!我喜歡!」 奧古不敢大意,立刻扭動身體閃躲攻擊。 長槍加上推擠,飛撲而出的威力可想而知,假設沒有好好躲避就是當場五臟六腑破裂身亡,就算是號稱不死的黑鐵騎領袖也並非真正的刀槍不入,面對這種可怕的攻勢理所當然要進行迴避,不可能非常的全盤接受下來。 體力繼續消耗下去,勞倫這邊會先面臨到最大的危機,別說進攻的威力不足,連移動的腳步都會變慢,這樣的情況底下,估計根本不用多久的時間就會當場被斧頭砍中,鮮血流掉太多死去。 兩邊都有著弱點存在,雙方自然都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拼命使用長處彌補,接下來就是看哪邊的意志能夠貫徹到最後一刻,誰有辦法真真正正的依靠堅持的意志力戰鬥到最後一刻為止,目前來說,彼此之間似乎都有那種強者的驕傲,不會輕易選擇投降認輸。 「堅持!是我的優勢!」 奧古無懼的一笑,似乎已經確認這一場比賽的勝利就在手中。 從地下鬥技場直到當上黑鐵騎的團長為止,這個男人就是沐浴在不斷堅持戰鬥的情況裡面度過戎馬生涯,多少次遇到過艱苦的狀況,好幾次都差一點要被圍毆殲滅,即便如此,手中的武器總是一把接著一把的使用,將周圍的敵人一個接著一個清除,一個人在不知道終點是否會靠近的情況戰鬥,從來沒有停下過一次。 「那也是我的優勢!」 勞倫的眼神一冽,突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體力即將耗盡,只是,再用盡以前拚死擠出最後的一點,這樣的威力絕對不比體力全滿時候所發揮出的攻擊力道,正因如此,奧古來不及阻擋,長槍的尖端刺穿鎧甲,直接插進左邊的胸口,立刻讓少量鮮血流出。 「嘿嘿,歪了吧」 奧古往前一撲,任由長槍刺穿身體,直接抓住勞倫的手掌。 左邊胸口不是要害的位置,底下的肺部以外沒有多餘的器官,心臟長在另外一邊的關係,這樣的傷口並不會足以阻擋前進的腳步,於是這個男人選擇先抓住敵人,然後直接揮出全力的一拳,不偏不倚打在臉上。 出身的關係,奧古實在是擁有太多太多的死鬥經驗,這一點絕對是普通人不可能對比,以前有一次,那個時候的黑鐵騎領袖還是一個小鬼頭,遇到比自己高上一個頭的傢伙,對方輕輕鬆鬆將小孩子壓在地上,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手中的大刀劃開胸口,以為徹底獲得勝利而轉過身接受全場的歡呼,就是那個鬆懈的瞬間,一把短刀精準刺穿左背,直接將心臟都破壞殆盡,那個小鬼頭甚至不忘多扭轉幾下刀子,確保敵人死透不可能起身,後面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18 「系統上線了」 賴天凌滿意的握緊拳頭,看著不斷活躍的系統感到興奮不已。 古老而封閉的一切正在蘇醒,曾經統治這顆星球最強大的存在,如今正在逐漸展現出其冰山的一角,而大能將會恐慌,對於這股幾乎不可能對抗,無處不在的神力。 「歡迎賴天凌大人,請問我能幫你甚麼忙」 機械式的AI開口,以極為恭敬的態度詢問。 「確認病毒並將其消滅,隨後追蹤其位置,接下來則是報告所有能夠行動的區域,調整衛星的位置,開始圍繞行星運轉」 賴天凌將原本該做的工作都一口氣說明,知道AI系統能夠迅速做到。 盡管有著千年以上的停擺,中樞核心部分依舊如同過去般嶄新,主要原因便是那些待在此樓層的小型機械每天任勞任怨的辛勞工作,保持所有零件的更新以及安全性,避免與外界有任何接觸,最大程度避免入侵與侵蝕,也是為何此處所有的機器都沒有敵意。 就在命令下達的那一刻,衛星產生劇烈震盪,開始從原先的固定位置移動,順著行星的牽引活動,盡管幅度相當緩慢,對於所有都在地面注視天空的生物來說,這一個變化可謂是超乎想像,地表甚至有無數大能跪在地上,將其當作神明的再現。 「確認所有衛星上面的病毒已經清除乾淨,反向入侵正在執行當中,衛星調整到正常的運轉軌道之上」 AI回應賴天凌的要求,完成所有指定的工作。 「好,接下來連接地面系統,架設起原本的行星保護系統,宇宙站的全新搭建也開始,順便確認附近宙域的安全性,我可不想沒事被盯上」 賴天凌簡單下達指令,順便打開系統的介面,查看過往的資料。 看著手指不斷輕快飄動,類似魔法投影的金屬螢幕不斷閃爍著各種難以言喻的圖表跟資料,連紫都不禁闔上雙眼,一度無法跟上這樣的處理速度。 跟不上並非是這位優秀的統領對於大量資料無法對應,單純就是本人對於迅速在金屬液體顯示器材上面移動的像素無法立刻處理,肉眼不斷將每一粒細微的變化都盡收眼簾,導致負荷成千上億的膨脹,別說人類大能,普通的機械設備都辦不到。 「不適應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我也是對這些東西不太擅長??麻煩給我一個座位」 張葉清不懂紫頭痛的理由,以為對方是無法接受大量資料,於是走到旁邊,揮揮手,一台機器人立刻拉出一面鐵片。 拆開分散成幾片,隨後一個簡單的拼組,一張椅子便出現在眼前,更令紫驚訝的在於明明看似薄如蟬翼卻能夠在穩固四方體結構在支撐一個人類的重量,搞不好有可能還遠遠不到重量的極限,如此驚人的金屬究竟是如何煉成。 「合金,雖然我不太清楚,不過好像某種僅在宇宙深處經過大爆炸財才有出現的金屬,普通星球上面難以產生半點,材質相當特殊」 張葉清回應紫的好奇目光,盡管並不知道這種金屬的來源。 「哈哈,葉清你說錯了,這就是單純的精鍊鋼鐵,只是我們所在的區域重力相對地面減輕不少,因此才能夠安穩坐好」 賴天凌淡淡一笑,有些刻意戳破張葉清的謊言。 「??天凌!」 張葉清先是臉蛋一紅,隨即從座位上彈起,直接賴天凌的肩膀,雙腿緊緊夾住對方,不斷用手搓揉帶有鬍渣的下巴。 兩人打打鬧鬧的姿態宛如一對戀人,不,那已經是類似夫妻的形式,再也沒有半個人能夠進駐其中。 「??我去逛逛其他地方」 紫轉過身離開,在機器人的指引下往樓層的其他區域移動。 「天凌你為什麼要這樣」 張葉清迅速離開賴天凌身上,細長秀氣的玉指輕撫那張帶有苦笑的面容。 剛才的行動擺明就是刻意要紫看見兩人之間的親密,盡管第一時間少女確實被戳破謊言而感到羞恥,無法壓抑的突然動手,卻也隨即理解這種做法的理由。 「那個孩子非常優秀,不應該為了初戀持續糾結,因為那是不會有結果的戀愛」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直接的說出心中想法。 初戀是苦澀美好之物,紫想要為誰奉獻那顆純白的內心都是自己的選擇,沒有人能夠從旁批評或是斥責,只要是出自少女自身的選擇,便是一樁美談。 問題是,賴天凌等人不會在這個世界待下去,遲早都會結束所謂的試煉回到原本的地方,不可能永遠都深陷於這份虛假的夢境當中。 「不會有結果??這裡果然也是一場夢境嗎」 張葉清似乎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需要一份確確實實的證據。 「??你看」 賴天凌將一份資料取出,裡面顯示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設備的燈光逐漸黯淡,透過連接的過程能夠確定主系統正在啟動當中,作為違背指令而行動的副系統自然會被立刻當成破壞對象進行清除,反正只是備用的裝置,隨時都能夠輕鬆打造一個全新類似,有如替代品的可憐存在。 「??差不多已經是極限了嗎」 鳳凰無奈的搖頭,雙手從操作系統移開,放棄繼續抵抗下去。 位於這顆星球堪稱最為安全的地下堡壘基地,如今將會在主系統啟動過後變成將其困死的牢籠,在賴天凌的指令之下,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這樣就算是結束了吧」 鳳凰抬起頭,打開計算裝置當中的資料夾。 裡面全都是無數人類的影片,有些是上古時期,剛獲得火焰,崇拜跪倒且無比激動的心情以及隨之為其打造出來的祭典舞蹈,那是這顆星球首次有生物得到重要知識的瞬間。 不光是這一份,還有第一座人類搭建起來的部落,以及首次人類誕生的大家庭,還有最初合作征服的大地,擺脫野獸的追捕跟圍剿,站穩關鍵腳步的那一天早晨,無數人類振臂高聲呼喊,彷彿得到這個世界上最為珍貴的一份寶物。 毫無疑問,短短的幾年時間裡面,鳳凰見證星球人類的崛起,目睹有如自己孩子們般的存在走在前頭,展現出一個種族該有的高傲,踏上本該屬於他們的失敗成功二重螺旋之旅。 然而這一次都在主系統投放大量的大能改變,再也無法回到那個美好的時代。 由於不知名的原因,許多無家可歸的種族被安排到這顆星球上面,作為關鍵的文明復興一環,它們的角色不可或缺,屬於必須要存在於這個地方,無論如何都要傾盡全力保護的對象之一。 主系統對於人類的順位往下降,毫無一點計畫的胡亂投放,導致人類才剛搭建起來的一點文明在頃刻之間消滅,不管是部落亦或是剛誕生的小生命,甚至連火焰都被遺忘,因為比起那些,光是保住一條性命就是極限。 大概就是那一刻,副系統啟動保護程序,輸入錯誤的資料導致主系統暫且關閉,投入到長久的睡眠當中,並沒有繼續理會這顆星球上面的一切變化。 得到這個大好機會,自然是使用本體介入,避免大能進一步的傷害無辜人類,甚至為其劃分出一塊屬於人類專用的空間,逼迫其他種族遠離此地。 問題是,兩邊的實力差距過大,不管何種手段都無法改變身分地位,就算拚盡全力好不容易找到一絲改變的機會,人類也都無法把握,自動選擇了退讓,寧可互助一分三畝田地,也不敢爭取。 知識、科技、文化等所有需要的東西都交給人類,即便如此,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文明卻又會在一夕之間消滅,多半都是在一代優秀的族群死去,換上下一個繼承者的時候發生,就算僥倖通過兩代,第三代乃至後面的幾代也會分裂,不管甚麼手段都無法凝聚人類,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內亂爭鬥四起。 與此同時,大能種族經歷了重組,有些優異的種族開始佔據該有的資源而勃發,有些則是默默地消失退出,最終,勢力開始浮現,情況開始變得難以控制。 雖說本體的力量對於弱小大能能夠有效壓制,甚至輕易決定這些生物的生死存亡,可是受限於主系統休眠以前根本的設置,鳳凰無法將這些外來者趕盡殺絕,只能待在一旁觀看進展變化。 即便在大能種族當中埋下深深的恐懼,這些生物依舊還是會躲在角落不斷發展,對於人類也始終將其當成下等存在,兩者之間的關係逐漸惡化。 就在此時,鳳凰主機開始老化,由於主機長時間曝曬在外,外在的金屬腐朽,內部的機械設備長時間缺乏修繕,大限之日近在眼前。 主系統一天不開啟,修理就無法進行,而若是強制將其喚醒,察覺到異常的系統也會將副系統刪除,重新打造一個類似的系統代替。 機械本就無生命,死亡僅僅是有機生物當中的觀點,比起自身的消失,鳳凰更加擔憂人類的未來。 19 「入侵者??來了嗎」 鳳凰起身,活動這一具多少有點不太熟悉的軀體。 那一天,鳳凰見到金犀與其同伴,從中發現一個精神失常的人類,於是將對方的一切都抹去,奪取這具不算特殊的人類之身。 當然,盡管說是奪取,實際上,當鳳凰靠近此人之時,反倒是這個男人站了起來,懇求願意犧牲自己的一切都要換回人類該有的地位跟生活。 --了解,我會傾盡全力保護人類 鳳凰同意了這個男人的願望,兩人融為一體,從原本的副系統成為真正的人類。 過程當中,許多記憶一口氣湧上心頭,那是一路走來見證人間煉獄,從大能入侵的那一天開始,無數生命逝去的悲哀。 為了守護孩子而死去的母親,為了保護村民而挺身而出的村長,為了守護國家而選擇間到底的國王,每一個身負重任之人都確實做到應該完成的工作。 越是見證人類堅強到最後的那一刻,鳳凰的內心越是刺痛,甚至在接收的過程當中產生一股前所未見的感情,彷彿要將這顆星球都一同毀滅的情緒。 作為機械並不需要情緒,因此才能夠從旁觀賞並且做出協助,甚至能夠判斷做出殘忍無比的抉擇,面對類似電車難題能夠直白的挑選出最優解,捨棄那些少數人的幸福。 但是,當情緒湧入心中,獲得人類的情感,鳳凰反倒無法做到過往的那般理所當然,開始懺悔本該能夠拯救之人,便是罪惡感的湧現。 複雜多樣的變化,隨時都會受不同的影響,此乃人類。 「人類真的難懂??你們覺得呢」 鳳凰架設起防護系統,牆上開啟金屬盾,阻擋一發火焰的衝擊。 火焰差一點將金屬融化,如果不是牆壁裡面還有架設第二面盾牌,極有可能無法擋下這樣的攻擊,搞不好會需要閃躲。 「是呀,人類確實相當難懂」 龍源的身影從黑暗之處浮現,露出有如捕食者般的笑容。 擋下龍之吐息確實是相當不容易,尤其是考慮到還是來自於始祖的全力一擊,如果不是提前做好準備,高機率根本無法阻擋。 不光是龍源,一名綻放著九支狐狸尾巴的女子緩緩出現在眼前,渾身上下都暴漲無數驚人的魔力。 「你們兩個人都來了嗎,真是久違了」 鳳凰淡淡一笑,想起上古時期的那一段歲月。 那個時候,龍族僅有幼年時期的孩童,幾乎無法跟任何一個大能種族對抗,只能不斷逃竄閃躲,終日惶恐不安,深怕難以活過成長的關鍵時刻,而結果來看,確實僅有不到五條龍保住性命,其餘的全都成為大能種族的美味食物。 龍源就在那樣殘酷的環境堅持,獨自一人戰勝所有襲擊的大能,每一次打帶跑的盡全力保護族人,幾乎可以說走錯一步將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當中。 「是,真的好久不見鳳凰,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這份血海深仇」 龍源再度發動吐息,連續將兩層鐵板都融化。 「不能這樣說,那個時候我沒有協助卻也沒有傷害你們龍族」 鳳凰說出真實的心聲,努力回想過往的記憶。 上古時期雖說未曾幫助龍族卻也沒有介入大能當中,理論上,應該沒有跟龍源產生交集,甚至沒有傷害過對方才對。 「不愧是貴人多忘事呢,那個時候你為了一個人類部落把我的兄弟趕走,結果那個傢伙後來被大能追殺死去,本來我是來得及將人救走,那個傢伙也沒有傷害人類的意圖,就是你完全排斥大能種族所造成的後果!」 龍源如同蔥尖的指頭化作銳利無比的龍爪,輕而易舉將擋在面前的金屬板切開。 「那件事情嗎,雖說我不記得,不過確實可能犯下過類似的錯誤,關於這一點我必須要跟你道歉,只能說那個時候的處理手段不斷正確,才會導致這樣的悲劇發生」 鳳凰立刻承認,那怕已經將這件事情放到遙遠的記憶當中,幾乎無法將其回想起來。 「道歉??不要笑死人了!」 龍源成熟的女性肉體頓時覆蓋一層漆黑光滑的龍鱗,背上長出兩片龍翼,一口氣往前衝刺。 有如雷電般的光芒,如果不是鳳凰借助機器設備轉移陣地,恐怕在剛才就會被攻擊直接撕裂身軀而死,畢竟如今就是一個普通人類,有些攻擊始終無法擋下。 「說的也是,死去的生物不會復活,你的恨確實有理由??你又是如何」 鳳凰漫步在金屬走廊,開啟通訊設備,能夠將聲音傳遍地下堡壘的每一處角落。 這番話的詢問者不是龍源,而是另外一位同樣展現出凶狠氣場的始祖,他想要知道,這位算得上是友人的存在為何會如此憤怒。 「並沒有,其實我真的覺得你在上古時期的幫助非常重要,確實幫助人類度過一個艱難的階段??」 楓緩緩舉起手,朝著鳳凰所在的區域發射一道光束,有些冷淡地開口說道: 「可是那終究是人類獲得幸福,對於大能種族來說,有太多太多的血債,你必須要去承擔跟償還」 鳳凰往後退去一步,望著眼前有如貫穿天地的光柱,彷彿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對方的攻擊方向跟位置,提前做好避開的準備。 血債,對於大能種族的傷害,若要從上古時期算起,沒有百萬也有十萬以上,無數無辜的大能都在缺乏土地資源的前提之下挨餓死去,甚至傳出互相捕食彼此的孩子,導致各種亂象叢生,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人類當時根本用不到的土地,從結果來看就是一種大屠殺。 「說的也是,我確實是做錯了許多,而你跟龍源則是要審判我」 鳳凰吐出一口濁氣,默默地走到一旁的機械車上,開啟自動導航系統。 順著光柱的位置,楓提前一步來到他所在的區域,剛準備使用魔法,牆壁裡面的強烈吸塵功能開啟,直接將人拉扯到一旁,無法自由的活動身軀。 這樣的裝置頂多爭取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鳳凰於是順著隱藏道路轉移,來到另外一邊的區域,避開與對方的正面接觸。 「人類的身體太容易被追跡了嗎??只能這樣了」 鳳凰打開車子的行囊,換上一身防護裝備,小心翼翼的移動。 後車箱的手提包自動從旁邊的座椅經過流暢的運轉移動到身旁,甚至根本不需要活動就能自動附著在身體上,光是這一點就能讓無數地球人高呼真正的高科技產物。 「你在跑甚麼!」 龍源打碎牆壁,從旁邊竄入。 車子啟動全速,一口氣超越對方即將落下拳頭的位置,算是千鈞一髮之際避免最為慘重的相撞。 「熱源切斷都還是被追到,看起來身上已經沾染上魔法了」 鳳凰大概能夠猜出兩人能夠定位自己的主要原因,於是拿出一枚戒指戴上。 配上的瞬間,魔力頓時消散,本來在後頭不斷追逐的龍源跟楓也頓時失去目標,一度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前進才好。 甩開兩大追兵,鳳凰接下來的目標就是轉移到其他方面,尤其是找尋這一點絕對不能有所鬆懈,對方可是有老狐狸在場,誰知道,目前失去方向的行動是不是裝模作樣,等待著獵物的失誤,隨後突然從陰影處冒出,一口將其咽喉咬斷。 知根知底的鳳凰決不會小瞧兩位走過千年的大能始祖,尤其是目前的身體就是普通一個人類,一點點的大意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劇烈後果。 「該死的傢伙去??」 龍源剛往前一步,底下的地板赫然分離,露出一個正方形的大口。 完全來不及反應的緣故,這位龍族始祖當場掉落至底下的深處,加上裡面似乎有消散魔力的裝置,就算急忙展開龍翼也稍嫌過慢,差不多已經陷入超過五層樓以上的深處。 「切,果然老傢伙都愛搞計算??甚麼!」 龍源剛要飛回原位,地板頓時一關,僅剩的一點亮光消失。 失去判斷的依據也無妨,只要直接順著前方直飛就能抵達位置,偏偏剛飛行移動不到幾秒鐘,不斷有重物撞擊身體,甚至連腳下都能明顯感覺到拉扯,不知道是甚麼東西正在蠢蠢欲動。 「甚麼東??啊!!!」 龍源不斷發出尖叫,整個人嚇到差點昏眩過去。 牆壁凹凸不平,前端有如尖錐無比銳利,如果不是龍鱗的庇護,恐怕早就當場千瘡百孔死去,更別提說還有一些牆壁不斷彈射各種暗器,簡直就是全方位無死角的攻擊。 然而,這樣的攻勢卻依舊遠遠比不上另外一邊的精神傷害,那就爬在牆壁上頭不斷蠕動,擁有堅硬甲殼與大量手足的生物,讓人頓時感到頭皮發麻。 「噴火!」 龍源不斷噴射大量火炎,將周圍一帶全都徹底燒盡。 問題是,密閉空間的氧氣頓時耗光,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便進入真空,於是整個人緩緩失去掙扎的力量,腦袋一暈,手腳不聽使喚,龍翼失去主人的命令逐漸內縮,開始往無盡的深淵靠近。 20 「你呀,居然會怕蟲子」 「不是這樣,誰知道變成女人會有這樣的弱點」 龍源摀住嘴,看起來缺氧一段時間依舊顯得相當不舒服。 地板封閉的剎那,楓就已經使用魔法將其破壞,礙於底下無法使用魔力,於是從牆壁裡面挖出一條粗長的線路,勉強將人拉了回來,只是同樣滿身大汗,感覺到身體出現些許的疲倦感。 「室內派的傢伙果然體力都差」 「胡話少說,我們要趕緊去抓人,否則等待小輩們過來幫忙就失去了長輩的面子」 楓努力起身,拍了拍衣裙的灰塵。 初次行動顯得狼狽,明明應該兩個大能眼中無敵的始祖,誰知道一個魔力無效就把兩人都搞瘋,如果不聯手甚至有可能陷入迷宮當中。 「這件衣服還挺不錯的說??」 龍源直接脫去阻礙的衣物,嘴裡吐出一股冗長的龍氣。 就在下一秒鐘,不光是迷宮當中的鳳凰感覺到異常變化,連龍族當中的每一條龍都感應到這股源自血緣的躁動,毫無疑問,一定是自家祖先。 鱗片覆蓋全身,身形逐漸壯大,人形的外觀迅速轉變,瞳孔當中反射出八角結晶體般的形狀,不到一會的功夫,一條漆黑的龍穩穩踏於地面。 盡管是一個普通人的大小身高,卻沒有一個人會覺得這樣的龍族始祖可以小瞧,那一股宛如刻在基因當中的恐懼油然而生。 「再大一點不好」 「(你想玩我吧,變大把這個迷宮搞壞對我有甚麼好處,活埋不說,鳳凰搞不好趁著機會跑掉,到時候你怎麼賠我!)」 身體缺乏人類聲帶,龍源只好用魔力交流。 壓縮體積卻不會改變本身的力量,龍族始祖終究是這顆星球目前絕對無敵的存在,一旦解放真正的實力,就算是全盛時期的鳳凰都需要退讓三分。 「(抓到位置了??鳳凰!禮物來了!)」 龍源迅速判斷,找到鳳凰所在的區域,強行打開傳送門。 地下堡壘處在這台與人類融合的AI系統掌控當中,任何外來者都無法逾越名為系統的高牆直接開啟傳送門,更不可能輕易在這個無比堅固的地方發動攻勢,因為裡面還有無數對應大能的裝置存在,打從一開始,此處就是為了抵禦大能而存在。 「啟動防護!」 鳳凰急忙躲在車子底下,雙手抱頭,緊緊縮起身子。 由於龍源沒有直接傳送過來,而是依靠力量強制打開一個小縫隙,隨後將龍之吐息送到對方所在的區域,也就是靠近車子附近的位置。 盡管依舊處在高速行駛的狀態,吐息造成的可不光是大火,裡面還有類似颶風跟爆炸的衝擊波,威力驚人且相當難以完全去除傷害。 車子的外殼擋下衝擊波,第一層成功阻擋足以震碎五臟六腑的傷害;內置的魔力護盾遮蔽颶風跟緊隨其後,龍的怒火,也就是那一層火焰。 即便如此,這一台高科技跑車仍然報廢,在即將無法承受的前一秒鐘將主人從前端的安全艙彈射出去,隨後在原地停下,緩緩接受自爆的命運。 車子引擎當中的魔力在最後一刻化身巨大防護盾,將所有傷害都徹底吸收下來,避免主人受到進一步的迫害。 「第二台跟第三台都開啟,準備繼續前進!」 鳳凰立刻打開安全艙,立刻衝到牆壁旁,鑽入後面的全新跑車上面。 這一次不能繼續搭乘一台車,周圍還需要其他車子作為擋箭牌去阻擋攻勢,龍源的攻擊火力實在太過強大,說句難聽一點的話,眼下的她根本無力招架。 不斷前行的過程,龍之吐息卻總是從意料之外的空間冒出,一次又一次的將車子破壞,連續換了幾台車子都幾乎無法避免受到傷害,意識開始出現模糊現象。 人類的身軀太過脆弱不堪,鳳凰實在無法繼續堅持下去,已經逐漸感覺到頭昏腦漲,不知道是衝擊波影響內臟器官的運行,還是被破碎的金屬片刮傷肌膚導致鮮血流失過多,甚至還有可能是人類本能的恐慌造成過度緊張不安等等,一大堆可能性都無法進行估算。 過去身為AI並不會有這樣的困擾,任何情況都能夠依靠機械設備作為基本的判斷依據,幾乎不存在無法理解找不出原因的情況。 但是,越是受到痛苦,鳳凰越是能夠理解人類受苦受難的心情,明白弱小物種的無助與悲傷,想像無數人類被大能屠戮的淒慘,心中立刻湧現出一股動力,想要徹徹底底將星球還給原本該屬於的主人身上。 「(你不可能永遠躲下去!)」 龍源的吼叫聲響徹雲霄,幾乎快要將地板都掀開。 鳳凰不敢有半點遲疑,一直都在轉移陣地,換上全新的跑車加快速度離開這個危險地方。 「抱歉,我可以跟你玩上一整天」 鳳凰略帶嘲諷地回應,刻意挑動龍源的心態。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的路程,這段時間裡面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意料之外的情況,作為睿智的悠久生物,老早就知道友人們的弱點,為了爭取更多機會跟空檔,無論如何都要謹慎小心的行事。 果不其然,龍源的火力瞬間加速,吐息從原本的一次變成好幾次,看的出來情緒受到極大的影響。 不過,這樣的情況頂多堅持幾次,只要還有楓的存在就能夠輕而易舉降低這份怒火,那位老狐狸本身就是言語的高手,調節同伴的情緒波動並非困難。 「不愧是老狐狸,真是太厲害了」 鳳凰刻意回應,想要激怒一下楓。 這個行為多少有點不智,作為九尾,搞不好真的藏有一些殺手鐧,如果一個不小心,誰知道會受到甚麼樣的攻擊,最好的情況下還是不要去惹這樣的麻煩人物才對。 只是鳳凰目前就是一個人類,不知不覺中已經受到情緒的影響,於是才會做出這樣的判斷,一種名為好玩的幼稚心態。 就在此時,一道精準的光束從跑車底部噴射而出,當場將車子一分為二,隨後龍源的吐息如期而至,一口氣將現場化為一片火海。 鳳凰在千鈞一髮之際啟動車內的第三層個人保護系統,也就是穿在身上的貼身防護裝,算是勉強擋下一部分的攻勢,成功避免最糟糕的情況出現。 不愧是活上千年的始祖,狐狸還是有著高超的智慧跟各種計劃後手,剛才那一下恐怕只是單純的展示,說明想要攻克地下堡壘跟魔法限制並非不可能。 「沒有多少時間了」 鳳凰脫下裝備,再度換上同樣的一件服裝,緩緩躺在嶄新車子裡面喘息。 攻勢有如海浪般波濤洶湧完全沒有一絲停頓可言,吐息跟光束連發來襲,好幾次都處在危險局面,屬於一個不經意之間就會死亡的絕命時刻也不為過。 即便如此,鳳凰依舊不慌不忙,因為兩個始祖直到目前都未曾出現在眼前,說明雙方離擺脫陷阱跟限制還需要一段時間,就算變身還原本來的面目,許多情況依舊無法改善,無法跨越的障礙也不會改變。 「抵達了嗎」 鳳凰抬起頭,來到一處空曠的廣場當中。 正四方體的型態,內部毫無一點多餘的累贅,僅有一個類似祭壇的設備,中央閃耀著白色的耀眼光芒,彷彿能夠在其中看見一份通往未來的道路。 以往從未有過類似的想法,對於鳳凰來說,一切世間萬物都是數據,未曾從一份普通的事物當中窺視更加深層的內在,機器就是機器,無法擁有人類的情感。 由於已經無法做到改變,鳳凰知道當賴天凌出現的那一刻,頹勢已難以逆轉,對方是正統的繼承者,主系統都能輕易開放全部權限,宛如主人般至高無上的存在,因此不管是哪種手段都無法對其造成半點傷害。 即便如此,他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一切,甚麼都不去嘗試,放棄手中所擁有的機會,就這樣停下前進的腳步。 人類還是有希望的生物,還是擁有能夠在這個世界繼續存活下去的資格,絕非那種必定要消失的可憐之物。 「發射出去吧,名為希望的光芒!」 鳳凰舉起雙手,有如沐浴在聖光之中。 祭壇中央的器具開始運轉,不到一會的功夫,一道貫穿天地的光芒朝著天空之上發射出去,筆直地朝著大氣層的位置飛去。 就在此時,天空的另外一端,衛星之上的某種裝置啟動,無數攔截系統啟動,朝著光束所在的方向準備。 如果賴天凌是AI的身分,鳳凰確信自己的計謀肯定不起半點作用,甚至極有可能在途中就被發現,隨後再也沒有半點機會。 不過,主系統剛啟動的現在,許多裝置都在復甦的階段,根本不可能來得及架設起應該的防護,同理,也不會注意到衛星的旁邊有一台小型艦艇失去控制,一直都假裝正常處在停機棚當中。 於是,當足以改變地形的光束武器發動,一台艦艇挺身而出擋下攻擊,短短的幾秒鐘時間裡面,光芒已經成功朝著遙遠的另外一邊前進,有如展翅高飛的美麗天使,帶著祝福離去。 21 「鳳凰,你傢伙終於不再逃走了嗎」 龍源以偉大的龍之型態瞪著待在一旁抬頭仰望天花板的鳳凰,準備使用吐息將其毀滅。 「等等,看起來這個傢伙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楓往前一步,立刻被一台機器人攻擊。 就算是堅硬合金打造出來的戰鬥機器裝置,面對始祖等級的魔力就是廢物一台,隨手一揮,當場灰飛煙滅。 問題是,這裡的戰鬥機器可不是僅有一台,周圍各處牆壁開起,湧現出大量的敵人,一口氣發動連續不斷的攻勢。 「(這些傢伙可以處理掉吧)」 龍源不斷吐息,將戰場上的機器都破壞殆盡。 盡管擁有堅固的身軀以及良好的團體作戰意識,使用裝備與簡單的魔力架設防禦措施,在攻擊的瞬間借助高科技跟地面的緩衝阻擋攻勢,可說是傾盡了一切力量試圖避開最危險的情況。 只是,這樣的手段面對絕對力量面前依舊顯得軟弱無力,龍之吐息下不允許生者,衝擊波將盾牌衝飛,連同手臂一起扯斷;火焰將金屬溶解,連同魔力一同腐蝕清除,頓時,眼前再無半點能夠堅持的存在。 龍的力量是絕對,只要還在這顆星球上面,能夠與之正面交戰的生物幾乎是不存在,不光是始祖,同時還具備足夠的知識跟千年的累積智慧,生命力也處在巔峰鼎盛階段,可謂是目中無人的一個時期也不為過。 「原來如此,我倒是沒有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 鳳凰淡淡一笑,立刻啟動下一個裝置。 既然機器人大軍無法抵抗,那就乾脆一點掏出另外一個強大無比的作戰工具,也就是留在地表之上,史上最為強大的兵器之一。 「(這是甚麼鬼??嗚!)」 龍源還來不及反應,突然一發砲彈砸在身上,直接彈飛撞擊到牆壁。 由於威力過大,龍身直接鑲嵌在金屬壁,甚至能夠明顯從直擊的部位看見魔力護盾的破裂,以及底下的龍鱗燒焦,看的出來受到不小傷害。 堅若磐石的鱗片居然隱隱約約被打穿,還是一個普通無比的砲彈,光是這樣的事實就足以讓大能種族當中的強者動搖,甚至就此迷惘產生失落,導致戰鬥當中進一步的錯失所有機會,陷入無解的死亡循環當中無法自拔。 但是,作為見多識廣的龍族始祖,龍源打從一開始就知道知識之於鳳凰乃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匕首,能夠輕易切開任何大能強者的肉身,直達心臟底部。 「魔法的效果恐怕不如預期,躲得遠一點比較好」 「(誰會怕!)」 面對楓給予的建議,龍源絲毫沒有一點接受的念頭。 解放真正的力量,現出原形的龍族居然會害怕區區一個人類,那怕擁有鳳凰的知識也不過就如此,並非是真正意義上過去那個無敵的存在,因此沒有理由過度恐慌,只要小心謹慎那些機械裝置跟眼前這一台方方正正類似車子設置所射出的砲彈即可。 「不管你們是贏是輸都無法改變我的勝利了??既然是最後一天,不如就讓我們好好玩耍一番吧」 鳳凰爽快的露出笑容,舉起手指向天花板。 與此同時,好幾台足以打穿龍源堅硬鱗片跟魔力護盾的戰車不斷湧現,一時之間,兩方的優勢正受到彌補,始祖們的戰鬥變得吃力。 多虧楓本身是個優秀的魔法師,操控各種魔法的技巧相當頂尖以外能夠盡可能減少消耗的部分,魔力能夠使用當下就即刻恢復下一招能夠繼續放出的量,處在完美的永動機狀態,避免受到消耗戰的影響。 另外一邊的龍源則是無比霸道,強行搶在戰車出現以前將其破壞,乾脆直接的手段有如破壞的化身。 只是,無法解決鳳凰本人,不管多麼憤怒的攻擊跟行動都顯得毫無意義可言,說穿了,這些設備能夠無窮無盡的製造出來,遠遠不會停止。 作為目前弱小的人類,隨手被一揮就當場死亡的前提條件之下自然不會束手就擒,理所當然地穿起最強的裝備,架設最堅硬的各種防護,躲在大軍的最後位置,徹底將自身保護起來,有如指揮官般待在後座觀看情況,冷靜的判斷做出正確的選擇。 「(該死的傢伙,我們這樣下去會輸!)」 龍源不斷消滅戰車,卻偶爾還是會中彈。 就算每一次都能夠提前將這些機械溶解,依舊還是會有漏網之魚,而這些機器不會給予任何一點點的機會,一份空隙就能射出渾身一擊,有如赴死的野獸般在生命的最後產生無止盡的力量,獠牙撕裂對手的身心。 「??沒有辦法了」 楓高舉雙手,將一股驚人無比的魔力凝聚起來。 眼見始祖要拿出破壞力極強的一招,鳳凰立刻下令啟動周圍的某種音波裝置,頓時讓兩位始祖在剎那之間失去反抗之力。 既然小招式跟技法都無法起到作用,那麼就乾脆一點掏出大招,作為老朋友豈會不知道兩人的打算,因此一直都在關注戰局,等待這個極好的機會降臨。 音波的震耳欲聾導致龍源一度連身子都站不穩,加上周圍的戰車還是攻擊,只好龍翼護體,緊抱著腦袋,試圖避免重要部分受到直擊。 另外一邊,楓則是跌坐在地上,尾椎根部冒出無數根散發白銀光澤的皮毛,將即將贏來的攻擊勉勉強強擋下。 「狐狸尾巴都出來了,看起來你已經瀕臨極限,也太脆弱了,大能」 鳳凰高傲的嘲笑兩位始祖,兩位位於頂點的存在。 即便如此,槍炮的威力終究還是無法徹底傷害,效果看起來正在逐漸委靡當中,尤其是龍翼與狐尾都依舊保持著正常狀態,連半點撕裂都未曾看見。 盡管在強力的破甲彈上頭增加合金鑽頭跟一點幾乎無法察覺的魔力,正因如此才有辦法突破堅硬的龍鱗跟作弊等級的魔力護盾。 可惜的是,現有材料能夠做到的彈頭並不充分,真正特殊到能夠一擊打穿的裝備多半都被主系統封閉起來,目前還有賴天凌直接在蒼穹之上操控一切,弱小如現在的鳳凰根本甚麼都辦不到。 其實隨著另外一邊的系統不斷侵蝕,如今對於地下堡壘的掌控權也差不多快要到極限,如果無法在半個小時裡面解決眼前的兩位始祖,接下來將會迎接死亡。 不過,其實主系統跟賴天凌的行動都與鳳凰毫無干係,就算現在這一刻被奪走控制也無妨,反正目的都已經完成,如今根本不需要在乎生死。 「差不多該結束了,就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吧,即將制裁大能種族的組織就會降臨,屆時,你們所有人都將會成為對方的養分,至於這顆星球會是一如原狀的寂靜亦或是直接被摧毀就不清楚了」 鳳凰說出心裡話,不在乎兩位友人是否有時間去聆聽。 「制裁??虧你在我們面前說這種話!」 楓突然間暴怒,狐尾一口氣將周圍的戰車都掃蕩。 就在九尾綻放有如花朵般塞滿整個空間的瞬間,龍源立刻衝到對方面前,用身體抵抗其他的攻勢。 由於情況相當險峻的緣故,楓選擇傾注全力發動攻勢,而另外一邊的最強之龍則是化身無敵之盾,以肉身替同伴擋下所有傷害。 「你甚麼時候幫助過我們大能種族!你只是待在一旁觀賞一切的變化跟起伏!未曾真正介入其中協助過我們!保護人類的過程傷害了多少無辜的大能種族!帝江一族缺乏水源,白澤一族缺乏食物,九煌一族染上重病,每一族都不曾想過半點逾越你設下的界線!只是單純想要活下去而已!」 楓的嘶吼,有如替那些無罪的大能種族發聲,如同孩童般的哭訴說道: 「你只要出手幫忙就能保護大能,大能也會願意協助人類一同成長共生!終究能夠走向和平的道路之上!而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才導致失去機會!」 無數狐尾朝著鳳凰所在的位置延長,直到抵達對方面前。 可惜的是,即便是面對這樣的攻勢,他依舊老早就做好防守的準備,盡管是混合物理跟魔法的狐狸尾巴也不可能打碎根本不在那個位置的人。 沒錯,打從開始就知道一定會被當成目標的緣故,鳳凰巧妙利用空間折射將自身所在的區域跟他人所看見的位置略為偏移了一段,成功導致攻擊不成功,只是從旁邊稍微有一點擦傷。 身上的防護裝備能夠避開最糟糕情況,頂多就是身體出現些許疼痛,並沒有特別需要畏懼的傷害,只要立刻更換防護裝就能恢復如初,更別提這段時間裡面還能繼續不斷投影,讓對方眼前佈滿敵人的身影,連戰車的數量都有暴漲,加上下錯位的緣故,頓時眼花撩亂不知所措。 「??咦?」 鳳凰剛退到一旁,發現腹部有些疼痛,低頭一看,不知為何居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破口,裡面滲出大量鮮血。 22 理論上來說,計畫完美,一切都該照著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會出現異常狀況,更沒有理由會被偷襲成功,究竟是從何時,齒輪出軌失去控制。 「繼續攻擊,啟動最後的計畫」 鳳凰立刻往後一退,腳下的空間立刻開啟,將人送往更下一層。 這裡沒有待下去的意義,他知道已無法戰勝對方兩位始祖,於是準備將這個祭壇炸裂,讓整個地下堡壘都坍崩,盡可能拖延下去,試圖延續一條不值一提的小命。 --你甚麼時候幫助過我們大能種族!你只是待在一旁觀賞一切的變化跟起伏! 意識模糊之際,楓的聲音傳入耳中。 確實,如果那個時候有多關注一下大能,幫助那些窮途末路的可憐種族度過難關,也許,人類與大能就能夠融合在一起,情況就不會變成如今的決裂對立,而是幸福的生活。 這麼一想,鳳凰肯定是一個罪魁禍首,無庸置疑應該要被狠狠地批評一番才對。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當時的他就是一台運轉的AI系統,沒有個人的情緒跟思想可言,因此不管怎麼勸說都不會更改想法,永遠都會做出一致的決議,絲毫不會去選擇退讓。 「血氧指數降低,臟器損失無法恢復,緊急製造替代品」 系統自動開始治療的過程,立刻將人放進一台小型艦艇裡面。 由於鳳凰如今是人類的緣故,電腦偵測到人類的死亡便是立刻進行治療過程,這一點,就算是主系統也無法將其更動,因為人類的存活是刻劃在系統底層,屬於絕對不能碰觸的一份禁忌。 「我確實??犯了錯吧」 鳳凰在意識消散以前,依稀想起楓的肺腑之言。 就在成功脫逃過後,地下堡壘一如計畫炸裂崩塌,龍源眼見大勢不妙,準備啟動傳送門離開去被無數戰車跟某種物質所干擾,只能傾盡全部魔力直線往上衝刺,一路用身體強行開路。 與此同時,楓則是恢復狀態從旁協助,兩人相當狼狽地從荒漠當中爬出,一度還需要休息才能勉強起身。 「靠??這一次還真是大敗」 龍源恢復人形,赤身躺在沙漠上,相當不甘心的拍打雙腿。 即便拿出全部實力卻依舊被鳳凰技高一籌的壓過,不管是科技的差異也好,計謀的推算失敗也罷,總之,輸家就是輸家,戰場上可不存在投降輸一半的精神,如果不是運氣好,本來是會葬身於地底之下。 「不,我確信手感沒有錯誤,鳳凰一定受到相當嚴重的傷害,至少有幾個器官都不見了」 楓閉上雙眼,回味尾巴攻擊瞬間的觸感。 上古時期,在魔力尚未妥善運用以前,九尾始祖乃是與現在擅長魔法的印象截然不同,而是一名相當物理派的戰鬥手段,不管防禦還是攻擊都是憑藉本能,也就是依靠魔力淬鍊的狐尾進行肉搏戰。 主要還是後來遇到許多後生之輩抓準機會,不斷朝著尾巴傷害,甚至有狡猾的傢伙將一尾折斷,過分的痛楚才導致楓開始學習魔法戰鬥。 即便多年未曾傷害過人,作為身體器官一部分的延伸,自然不會忘記那份熟悉的感觸,血肉帶來的躁動跟黏稠。 「臟器嗎??那些科技估計還能造吧,賴兄好像說過」 龍源不太確定,只能大概進行簡單的猜測。 無論兩人的想法如何,事到如今都必須承認,假定在賴天凌無法掌控衛星的前提條件下,這場戰鬥的走向百分之百是失敗。 「始祖的名號是挺好聽的,可惜打起架來就是普通人」 「別想那些了,趕緊回去吧,看看天凌那邊的情況如何」 龍源變出一套服裝,楓則是收起尾巴,兩人一同朝著基地的位置飛去。 就在行動的過程當中,祝福光芒朝著遙遠之地散發,結果被某一個組織所接收,隨後,本來在星辰大海散漫行動的戰艦開始轉向。 「怎麼會這樣」 賴天凌觀賞著資料上面顯示的內容,無奈地吐出一口濁氣,試圖努力去消化這一部分的情報。 多虧控制主系統的緣故,如今的他已經大概知道這個世界的情況,也明白為何許多情況都遠不如預期,甚至可以說是逐漸脫離應有的軌道。 「??系統調整,追蹤發射出去的訊息」 賴天凌盯著螢幕,搓揉著頭髮,有些無奈地思考著對應手段。 不管這個世界的真相如何,眼下他要提前做好的準備是架設防禦系統,避免來自外部的入侵攻擊行動。 「希望能夠來的及」 賴天凌不斷喃喃自語,望著系統的作業,只能將祈禱混入其中。 另外一邊,張葉清帶著紫到附近的區域清洗身體,衛星本來就是為了人類所打造,除去基本的食衣住行以外,沐浴間之間的設備也必不可少。 「呼??真舒服」 張葉清迅速用機械提供的清潔精塗抹身體各處,一頓清水沖刷,立刻感覺到活過來的滋味。 來到這個世界有著一段時間,唯獨洗澡這件事情根本沒有機會回味,不管事中世紀水準的文明還是連生存都嫌苦導致,總之,基本僅有人類的貴族還知道清洗身體,其他人對整潔毫無一點念頭,用毛巾擦拭身體就是極限。 「??」 紫低下頭,心中多少有點無力感浮現。 這一趟幾乎沒有幫到忙,一路上根本就是一個路過的觀眾,甚麼都沒有辦到先不說,差一點就要拖累到隊友,簡直可以說是廢物。 明明擁有魔力卻被干擾無法使用,明明擁有大能的強悍體質卻連戰鬥的方法都不會,明明擁有智慧卻在面對無法理解的科技面前顯得毫無價值。 一路走來的情況幾乎快要將少女自信心徹底打垮,紫待在蓮蓬頭底下,任由清水洗去身體的汙穢,目光卻是混沌不清。 「你這樣洗下去會脫層皮」 張葉清換上乾淨的衣物,從背後望著紫的沐浴間。 清爽的長袖纖維衣裝跟緊身長褲,這些都是既柔軟又強韌的材料,能夠一 定程度上抵抗魔法的攻擊,於是果斷放棄這個世界人類所穿著的破爛布衣,鞋子也趁著換了一種能夠加速的類型,盡管對於某人來說並沒有意義,依舊還是喜歡好看的外表,讓人目不轉睛。 「我這一次??甚麼忙都沒有幫上」 紫默默地開口,有如對著自身進行懺悔。 軟弱無力,來幫忙之人卻差點害對象陷入窘境,這些都是本不該發生的情況才對,理論上來說,絕對能夠從旁給予協助。 「不要想那些,你第一次上戰場才會顯得無助,這種事情多體驗幾次就知道該做些甚麼」 張葉清簡單的回應,摸了摸少女的腦袋。 本來就不應該想太多,比起沙盤的推理演練,不如緩緩循序漸進,先學會把能做的工作完成,接下來才是承擔起更多的責任。 「我知道了??」 紫關閉蓮蓬頭,一頭濕潤的長髮緊貼肌膚,有些狼狽地離開。 張葉清無法給予建議,這種情況底下本來就無法靠言語去安撫對方,就跟換上PTSD的軍人一樣,許多時候還是要靠自己才能度過難關。 「照顧人還真是麻煩??這個時候還是有學姊比較好」 張葉清搓了搓頭皮,心情多少有點起伏。 無論如何,紫在機器人的協助擦乾身體,換上嶄新的衣物,兩人一前一後回到指揮室,而賴天凌則是等候多時。 「你們還好嗎,可以的話差不多就應該要準備回到地表了,這邊的系統已經由我全權掌控下來,不用擔心會遇到問題」 賴天凌一眼看出紫的神情低落,不斷用眼神跟張葉清示意。 由於實在無法解決這方面的問題,少女只能搖頭表示無奈辦不到,理由部分也不需要多說,他也能夠從之前的情況進行推論。 「紫,回頭你需要幫忙龍之地的人們安排一下,到時候我會將一些裝備跟資源投放,應該多少能改善現在的狀況」 賴天凌望了少女一眼,對方則是默默點頭。 既然事情多半都處理完畢,一行人也在主系統的安排下轉移回到地表,剛好跟龍源與楓兩人會合,雙方立刻交換總結一番情報。 「受傷的人類應該會被系統徹底保護起來,就算動用主系統也不一定能夠找到人,畢竟保護人類是這些裝置的第一優先順位」 賴天凌直白告訴兩人,想要在短時間裡面找到鳳凰幾乎是不可能。 龍源自然有些不滿卻也無可奈何,知道失敗本來就不該找藉口,真正型態都逼出卻依舊毫無戰果,如果另外一邊的衛星佔領都失敗,可謂是全盤皆輸的局面。 「??我先去跟狐狸一族談論一下後續」 楓準備動用狐狸一族的情報收集,盡可能找到鳳凰潛在的位置。 半天下來,雙方人馬都算是相對疲倦,撇開張葉清以外,其餘幾人都需要好好休息一會,賴天凌也要把系統提供的資料消化一番。 23 回到正常的日常生活當中,紫依舊在不斷處理文件資料,楓跟龍源則是不見蹤影,不清楚雙方目前究竟去往何處,又在哪裡做了甚麼事情。 賴天凌則是與一行人都不同,獨自打開主系統,將所有的訊息都吸收,盡可能將其放進大腦裡面。 「天凌,要不要吃點東西」 張葉清穿著羅裙走到賴天凌身旁,將做好的甜點放在桌面上。 考慮到這個星球的材料幾乎都未曾見過,正常人應該無法自行製作料理才對,他一度有些不安地看著餐盤裡面色香味俱全的料理。 「不用擔心,這一道料理是當地人經常做的食物,跟湯麵疙瘩有些類似,吃起來就是普通的麵團味道,比較困難一點的料理就等到以後再說」 張葉清端起碗盤,用類似湯匙的工具餵食賴天凌。 雖說被餵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考慮到精神上的安定,給予少女一點好處,同時也是讓自己的內心沉穩下來的好辦法。 來到這個地方幾個月的時間裡面,不知不覺當中累積的壓力肉眼可見,特別是跟張葉清接觸之下的各種不合理舉動都再三說明,人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強悍穩當,一個人在異地漂泊,精神逐漸委靡內縮,而且還是在本人一無所知。 「味道真好」 賴天凌迅速將食物一口接著一口塞進嘴巴裡面,稱讚著張葉清努力製作出來的食物。 「晚一點再幫你弄點甜食,不要太過勞累,要多加休息才行」 張葉清恰到好處的將餐盤收拾,轉過身離開房間。 望著少女的背影,賴天凌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移到下身部分,尤其是裙子緊貼造成的皺褶,隨即趕緊回到手頭上面的資料上面。 慾望越來越難壓抑,這一段時間裡面確實累積不少,他又無法離開這些地方,只好走到外面去幫忙搭建基礎建設,努力將汗水灑去。 「賴先生,您來了嗎」 一位男子露出苦笑,將目光轉移到身後的幾個壯漢身上。 這些都是張葉清的追求者,每一個人都被曼妙的身材以及平易近人的個性所吸引,無數男人都抱持著愛的念頭,卻又想到之前衣服上面的泥巴手掌,知道雙方之間的關係,因而默默的退去,知道毫無辦法可言。 但是,盡管理性上面能夠接受,本能方面仍然會產生也許還有機會的念頭,於是一群人選擇單挑,想要依靠力量戰勝眼前的男人,試圖爭取一份機會。 「打架不是好事,喜歡的人也不會願意為了吃醋??」 「你怕了嗎」 賴天凌試圖說明,一名年輕男子迅速站了出來。 比起有著一定年紀且還有一片森林的男性們,尚未品嘗過女人滋味的青年自然更加純粹,仍然將愛情始終如一當成天理對待,不懂更為複雜的事情。 「我不是害怕,只是希望你能夠??」 「你有那麼多女人!能給葉清姐一個美好的婚姻嗎!」 青年豪不客氣地批評賴天凌,認為沒有負起責任的男人太過可惡。 從外人眼中來看,他就是一個腳踏多條船的垃圾,幾乎把美女都沾染過一遍,甚至還有人送上后宮王的詭異稱號。 「不用擔心,我沒有后宮的念頭,只會選擇一個人」 賴天凌簡單的回應,繼續去基礎的建設。 問題是,這樣的行動並未解決青年的煩惱,於是上前準備拉扯衣服,誰知道剛觸摸的瞬間,立刻就被抓住手臂,隨即推開。 由於依舊保持著戰鬥意識,賴天凌下意識地發動回擊,雖說力道不算大,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確實有些厚重。 只是這樣的一個回應立刻讓年輕人感到不爽,當場衝上前揮拳動手,周圍的其他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勸阻,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就在這一個瞬間,賴天凌伸出手格擋,然後拉扯對方的衣角,崩壞其重心的位置,將人壓制在地上。 「嗚!」 青年的臉蛋跟地面接觸,痛楚差點讓人昏厥。 所幸在直接撞擊以前被賴天凌拉扯,否則加重力道下有著極高的可能性會顏面骨折,而這個傷勢在目前的人類水平當中相當難以完美痊癒,加上一行人天天都在投入高強度活動的建設當中,遲早都會留下後遺症。 「你好強大??就是沒有這份強大我才會甚麼都保護不住,眼睜睜的看著家人死去!」 青年起身,帶著一身塵土轉過身逃離現場。 原本賴天凌以為對方單純就是想要跟張葉清成為情侶夫妻,如今才知道,單純就是宣洩情緒,不管是對抗大能的無力還是人生走到這個地步的不順。 「請不要責怪那個孩子,一切都來的又急又快,誰都無法接受」 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緩緩朝著青年所在的方向走去,準備去安撫年輕人痛苦無助的內心。 說起來也是如此,誰都不願意走到這般田地,人類從地上霸主搖身一變成為少數分子,甚至如果沒有龍族跟狐狸一族的協助,恐怕早就從地表上面消失,而這些人,無論做甚麼都無法改變這個現實。 「繼續上工吧」 大人們迅速散開,並未繼續糾結在這件事情上面。 與其抱怨哀嘆,不如盡早搭建屬於自己的城鎮,努力過好每一天的日子,至少活在當上,即便可能是曇花一現的情景。 賴天凌注意人們的臉上確實有著笑容,卻並非是打從內心的真正想法,只是不得不去接受這樣的殘酷現實罷了。 「天凌?」 張葉清走到賴天凌身旁,一臉困惑的歪著頭。 大概是聽說了打鬧的情況,作為女友自然是來關心一下戀人的情況,當然,更加關心那個不知死活的青年是否在精神與肉體上面受到創傷之類。 「你還穿著那件衣服」 賴天凌轉過頭,發現張葉清依舊穿著胸口印有手掌的衣服。 「這是我被天凌獨佔的證據??發生甚麼事情了嗎」 張葉清發現賴天凌表情當中的陰影,於是放下一根自身三倍大的樹,坐到旁邊。 他稍微說明了剛才所發生的內容,包括青年看似衝動,實則為壓力過於膨脹所造成的情況。 「恩??這個世界的人們確實可憐,簡直毫無希望可言」 張葉清有如能夠體會青年的心情,雙手托著下巴,目光有些閃爍。 地球那邊發生的狀況確實壯烈,人類的努力爭取到希望,盡管外星人的介入一度造成混亂,卻同樣讓人類意識到宇宙之廣大,自身的無比渺小,理解必須要竭盡全力努力,不可妄自尊大,一步一腳印才能走穩,於是局部戰爭幾乎銷聲匿跡,全球的強國都集結在一起,比起內耗,外患的威脅性更加巨大,留給人類玩耍的時間已然不再。 而這顆星球的人們則是從頭到尾都搞錯一件事情,大能並非是普通的鄰居,而是一群被壓榨的種族,在名為鳳凰的保護之下,變成一種巨嬰,誤以為手頭上面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終日渾渾噩噩,不是戰爭就是爭奪,未曾團結也不曾努力,下場就是如今的慘淡局面。 「這一次,我甚麼都做不到」 賴天凌有些無奈地苦笑,確實在這樣的情況底下毫無作用可言。 力量被封鎖,缺乏AI的情報整合以及資源的前提,他一個人能夠做到的幾乎沒有,有如一個普通人觀賞著情況逐漸變得更加惡劣而毫無手段。 「那倒不會,天凌現在被限制住才會這樣,如果是正常條件下,天凌就能輕鬆顛覆這一切,我覺得姐姐的試煉就是希望你能夠感受無力吧,畢竟你平常真的是無所不能」 張葉清對於賴天凌給予絕佳的高評價,話語中充滿崇拜跟尊敬。 「你對我評價太高了??不過與其在這裏感傷下去不如行動起來,盡力幫助這裡的人類吧,還好龍源跟楓都願意保住人類僅剩的一點香火」 賴天凌起身,繼續回歸到基礎建設的工作。 全身心都投入到工作裡面,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即逝,回過神,一天的時間又在不知不覺當中度過,天空掛上的湛藍帷幕已被黃昏取代。 「洗澡洗澡」 中年大叔們脫光衣物,爭先恐後地衝到沐浴間。 最新的基礎建設除去澡堂以外,目前最受大叔們歡迎的就是泡澡區,不少人一天期待的就是洗乾淨身體泡上溫熱的浴湯,結束後爽快地喝上一瓶冰水,不少人都說,人生真的可以說是毫無遺憾可言。 「先洗澡??」 「賴先生」 青年走到賴天凌身旁,一臉歉意地低下頭。 之前過分的行徑確實有錯在先,獨自一人的前提下願意認真道歉這一點也給他不少好感,覺得對方年輕卻值得尊敬,換作同一個年紀的自己應該會為了一點所謂男人的尊嚴無法開口。 「沒有關係,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賴天凌一邊脫衣,一邊安慰對方。 「謝謝您??猛獸!」 青年瞪大雙眼,其他大叔則是同樣瞠目結舌。 24 「你有福了」 「恭喜了呢」 清洗完身體過後,無數人都跟張葉清打招呼問好。 盡管不清楚前因後果,稍微詢問一下便知道應該是男性浴室那邊傳過來的有關猛獸的消息,因此少女大概清楚究竟是哪種情況。 「果然不論在哪個地方喜歡八卦就是人類的天性」 楓站在張葉清的身旁,有些無奈地露出苦笑。 似乎是把手頭上的工作都完成,這位始祖難得在浴室露臉,混在人群當中隱藏存在感,作為一個普通的女性清洗身體,順便跟一些女性聊天對話獲取目前人類的需求跟一些相對私密的情報,包括是否有人犯罪等等。 「八卦也是一種需求,尤其是對目前的人類來說,如果沒有一點放鬆也無法繼續過下去」 張葉清換上羅裙,撥動秀髮,魔力纏繞全身。 烘乾身體表面多餘的水分,算是少女截至目前為止學習次數最多也是最有效果的一種魔法小手段,簡單方便且相當好用。 「也是,聊天說話乃人類之天性,追求隱密的事物也是人類特色之一??話說你真的好大」 楓盯著張葉清的雙峰,確實有些佩服對方無筆雄厚的資本。 波濤洶湧到無法直視的程度,甚至會給人一種女人真有那麼大東西的錯覺,那怕是閱人無數的始祖都未曾見過。 「現在人類的營養不良才會發育不全,等到工業時代來臨,農業工業化,糧食補足的前提條件下,這樣的身材不會是單一個案」 張葉清直接將古人們的智慧送上,讓楓都挑不出半點毛病。 「可是這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吧」 楓摸了一下張葉清的小蠻腰,順便盯著渾厚圓潤的臀部。 如果是雙峰是屬於營養不良的範疇,那麼幾乎毫無贅肉的腰圍就是鍛鍊之下才能誕生的產物。 「鍛鍊就好,屁股則是意料之外,沒有想到會變得這麼大又沉重,剛開始的時候還讓許多招式都失去應該有的準確度,花了一番功夫才穩定下來」 張葉清有些抱怨的回應,心情顯得有些愉快。 「招式失去穩定,如果是正常成長應該不會有這樣的問題才對,你會變成這樣應該是突然間的變化吧,吃藥還是改造?」 楓精準抓住話語的縫隙,立刻見縫插針的進行詢問。 張葉清稍微思考了一會,認為這件事情應該沒有隱瞞的必要性,於是偷偷跟賴天凌傳遞訊息,得到沒有問題的回應才開始解釋。 「原來如此,受到阻礙的成長得到協助才成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就是說你以前是個矮小且擁有貧瘠身材的女人」 楓有些驚訝卻想到賴天凌不可思議的部分又覺得理所當然,並未繼續多說甚麼。 事實證明某人確實能夠操控連鳳凰都無法碰觸的天外科技,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說明此人的背景遠比他們還要高級,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明白這一點,身為始祖卻比外人還要能夠體會。 豪不客氣地說,如果那顆巨大的衛星全在賴天凌的掌控之中,這顆星球的所有生物都無法抵抗,只會輕而易舉的被殲滅,這個男人已經從原本的擁有許多知識且無法打死的存在搖身一變成滅星等級的危險存在,不能等閒視之。 「恩,那個時候沒有男人喜歡我,只有天凌正視了我,而現在的我被所有男人都多看一眼,唯獨喜歡的人身旁還有其他野花虎視眈眈」 張葉清一邊說明,一邊相當明確的將目光轉移到楓身上。 作為女友,少女可不會有所漏看,真要說目前在這個世界裡面最具有威脅跟魅力的女人肯定不是紫或是窮奇這樣的孩童,撇開龍源這種單純的傢伙以外,真正令人不安的其實是某位妖豔絕美的九尾始祖。 「不用擔心,我對那個人沒有太多興趣」 「那就不清楚了,天凌的魅力往往是在察覺到以前就陷入其中」 盡管楓說得相當明確,張葉清依舊不會有所鬆懈。 千甄的前車之鑑告訴少女不可小瞧任何一個美麗成熟的女性,因為往往會在尚未察覺到以前就有可能將戀人無聲無息地奪走,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一切早就來不及,只能留下悔恨痛苦的淚水,雖說這個時空的自己未曾體驗過。 「我是說真的,活上千年之久對於感情這種事情已經是興趣缺缺了」 楓留下話語,轉過身離開現場。 張葉清並未追擊,更沒有用言語威脅,只是,作為少女的第六感,隱約覺得這位女子極有可能會是感情路上的一條威脅,心中覺得有些不安。 「如果學姊在這裡就好了」 張葉清想起第六感穩定發揮的靈雨,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依賴對方。 女子澡堂的門外有著晚風的吹撫,路上的女性們都在討論晚餐跟明天的工作,每個人身上似乎都有著用不完的精力,話題內容總是咕嚕轉換,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機會。 然而,經過青年一事,張葉清察覺到這些人的內在充斥著不安與恐慌,深怕一個不經意失去現在擁有的美好,擁有著無比陰暗軟弱的一面。 作為一個外人,這種情況下又能為這些無助的人做些甚麼,煽動男性們的工作慾望,提升女性的八卦心態,總覺得都是一些浪費時間的行動。 「芙蘭諾拉,這個時候偏偏你們兩個人都不在」 張葉清仰天長嘆,發現智囊團居然毫無一人。 既然兩位親友都暫且不見蹤影,少女自然知道必須要捨棄天真的想法跟念頭,專注在努力協助這裡的人們上面。 「??就這樣吧!」 張葉清走進廚房,加入女子們的工作行列。 民以食為天,不管是哪個地方的人類都不會改變食物為大的現實,尤其是目前的情況底下,食材的品質跟料理的精細程度都有著極大落差,一個優秀的廚師跟剛趕鴨上工的新手一比較,高低立刻能夠有所判斷。 「張小姐?」 一名女子疑惑地望著張葉清,搞不清楚對方為何來到廚房。 差不多是要準備用餐的時間,一群人幾乎都是忙手忙腳的狀況,沒有半個人有時間去跟別人打招呼,特別是正在準備食材的組別,長髮飛揚滿頭大汗,有如野人般的外表是稀鬆平常的狀況。 「我來幫忙」 「不用了,你已經累了一天」 中年太太不好意思地揮手,認為張葉清應該要好好休息。 作為早中晚都混在一起的女性們,誰不知道某位半大能少女在全場飛奔的景象,因此就算幾乎沒有參與煮菜的環節也不會有人抱怨,畢竟不可能要求一個人整天都在工作,顯然在目前的社會當中是不合理。 「沒事??我想幫丈夫做菜而已」 張葉清想出一個簡單易懂的藉口,頓時讓周圍的婆婆媽媽都認可。 解釋一堆東西南北的問題只會徒費時間,與其繼續糾纏在毫無意義的談話方面,不如盡早把手頭上面的工作完成比較重要,要知道用餐時間就在不久,拖下去會連測試料理好壞的機會都喪失。 首先是選食材的部分,由於張葉清目前對於這一大堆蔬果肉的分配依舊處在難以搞懂的前提,於是找了一位年紀相符的人幫忙,想要分類這些食材。 「??這個和這個都是可以吃」 年輕女子簡單的回應,回頭蹲在地上繼續洗菜。 外貌普通,身材卻肉眼可見的豐滿,理論上應該是屬於相當受歡迎的類型,估計就是本人過分冷漠的態度跟諾拉所說「一副全世界都欠我錢」的表情。 「多謝」 張葉清依舊致上謝意,轉過頭開始鑽研手頭上的蔬果肉。 模仿製作料理不難,柴米油鹽醬醋這些都被開發過,名稱大不相同卻都是一致的味道,只要把這一部分區分清楚,煮出來的料理就算無法達標也有及格的分數。 單純,滿足於這樣的味道並非是張葉清製造料理的目的,讓所有吃下肚的人都感覺到與以往口感品味不同,從而獲得一些小小不起眼的幸福感,這才是目前應該要去做的工作。 「來吧」 張葉清清洗雙手,開始進行料理。 洗菜切菜,鍋子裡面加油大火熱炒,首先一道簡單普通的料理便端上桌面,對於習慣料理的人來說並非是難事。 試吃一番,味道勉強合格,盡管鹽跟糖的用量正確,味道卻始終稱不上良好,多少還是受到一些食材本身的影響,導致料理不如預期。 不過,重點不在自己的技術好壞,在於能否將料理的美味程度提升一個檔次。 「調味料跟食材的使用順序??這裡似乎沒有專門的醬汁??重頭研究也不容易??」 張葉清不斷進行料理,重複著正確與錯誤。 說來也是相當困難的一種情況,在陌生的星球之上,少女幾乎把手頭上面有的調味料都用過一遍,食材順序也更改一番,一道簡單的家常料理來來回回超過三十次,連一份拿的出手的料理都沒有。 25 無法成功的主要原因不是食材下桌的順序,主要是在於味道的疊加不成功,而且最大的關鍵居然是調味料。 張葉清太過小瞧地球的飲食文化,不曾想過調味料這種關鍵之物經過多少開拓者與後來者的努力才誕生,其中嘗試過多少組合跟對錯之下才能端到桌面上提供給現代人品嘗,那一段歲月可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想像的痛苦,至少現代正常年輕高中少女肯定不能理解這一部分。 於是,不管是哪種這顆星球人類所使用的香料跟精煉提味之物都是食之無味的程度,大多都沒有甚麼特別的味道可言,放進裡面多半還有點苦味,根本沒有下嚥的可能性。 「苦?喔這不是用來加入食物調味,只是用來去除毒素」 一位大嬸稍微看了一會,立刻意會到張葉清的意思。 與開發的現代地球不同,醫療體系根本沒有搭建,同理,食材安全性更是一點保障都沒有,這顆星球上面可遠遠達不到那種程度,根本搞不懂那些食物能夠安心品嘗,不存在神農那種偉大的人物。 因此,這顆星球人類的料理多半都需要加入解毒劑,包括眼前這種帶有苦味的食材。 「??大意了」 張葉清將手掌放進水池清洗汙垢,有些懊悔地低下頭。 原本以為多少還能派上一點用場,沒有想到思考實在太過簡單,未曾往更加深的內在判斷,結果就是現在這種慘狀。 「??你需要提味的東西嗎」 年輕女孩走到張葉清身旁,一臉緊張的詢問。 先前都一直在低頭洗菜,蹲跪的姿態造成雙腿無力且不斷顫抖,如今好不容易完成手頭的工作卻沒有休息,反倒好心的開口回應,讓人不禁多出一份好感。 「對,如果可以的話你能幫忙嗎」 張葉清興奮地起身,拉起對方的手掌。 「不要??這樣??」 年輕女孩滿臉通紅,退開的幾步距離。 大概是相對不習慣跟外人親密接觸的緣故,光是柔荑的瞬間,對方頓時滿臉通紅,嗯嗯啊啊說不出半句話,甚至直接往後退去幾步,目光有些迷惘。 超級可愛的小動物,張葉清心中莫名產生類似的想法,有點理解曾經諾拉所講過喜歡寵愛這一類人的心情。 「那個??」 「不好意思,麻煩妳教我」 張葉清趕緊搶先話題,深怕對方繼續誤會下去。 眼下其他女性們都有手邊的工作要去完成,能夠多一個協助者都是彌足珍貴,何況從先前的狀況來看,這位女性手相當巧,做事非常認真迅速,比其他人的動作速度都還要快上一些。 「??不會,這個還不錯」 年輕女孩拿出一種土黃色的小皮囊,從裡面掏出綠色的長條狀物體。 表面光滑,觸感粗糙,有如豌豆般的表皮外觀,裡面卻沒有半點能夠下嚥的果實,放在地球上就屬於壞掉的一種,基本上不會拿出來進行販賣。 「先用加了油的大火翻炒一下,接下來加入味道比較淡的蔬果類,先不要加肉」 年輕女孩給予張葉清一份提醒,指著鍋子那一頭。 順著建議開始做料理,不到一會的功夫,一道樸實無華的料理成功端上桌,隨後兩人坐下一同品嘗。 入口瞬間,一股熟悉的刺激朝著味蕾侵襲而來,迅速將身軀都徹底俘虜,整個人陷入久違的滿足狀態,有如回到地球上面的家鄉。 「辣椒!而且還是恰到好處的辣度!」 張葉清大口大口地吃下肚,非常愉快地豎起拇指。 其他調味料跟辛香料或許都沒有把握,只要有辣椒這一樣在手,許多問題都有機會迎刃而解,特別是創造讓人感到滿意的食物。 「??雖然不知道你在高興甚麼,不過我先提醒你,千萬不要以為這種東西會受到歡迎,至少在這個地方的多數人們都對於你所謂的辣感到厭惡,所有人都把辛辣當成對於身體的傷害,甚至還有人將這種東西銷毀」 年輕女孩大概是有過前車之鑑,於是好心提醒張葉清。 說來也是,在人類對於科學尚未認知,面對食材都保持恐懼與困惑的時代,清淡意味著不會危及身體,而過於強烈的口感或許能夠帶來刺激確有可能對身體造成未知的傷害,因此捨棄快感選擇穩健是正確的作法。 「真是麻煩,明明這個東西對身體不會有壞」 「別亂說,這種東西吃多了也會產生壞處,我們老家就有人過度食用導致死亡」 年輕女孩立刻提出警告,以為某人會把此物跟所謂的辣椒搞混,造成不可逆的身體傷害。 雖說大能身體不受到區區無毒食物的影響,人類卻並非熟悉這方面的事情,張葉清能夠理解對方的想法,於是默默將推廣一案推翻。 不能用辣椒,其他調味料也普普通通,照這種情況來看,辛香料估計也會變成許多人敬而遠之的東西,想要一口氣提上餐館成為固定食材都難,也就是說,計畫又要暫且停滯一段時間。 「??我叫小雞」 年輕女孩撇開視線,聲若蚊蠅的開口。 「張葉清,以後我們就是朋友,請多指教」 張葉清端正姿勢,坐如牡丹,優雅地握住小雞的手。 原來打從一開始,這位少女就是想要交個朋友,難怪會不斷在一旁觀察,恐怕也會社交恐懼症導致不太會說話,間接造成遠離其他女性團體,呈現出孤立的窘境。 「??請請多指教了」 小雞被張葉清的高雅震驚,一下子連話語都說不好。 面子工程不可少,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緣故,盡管平常都被強大力量跟隨意個性所覆蓋,實際上,真要讓賴天凌挑選擺在檯面的女人,目前僅有一人。 「還有其他的食材嗎,我想要多加嘗試一番」 張葉清提出意見,心裡不斷思考其他可能派上用場的材料。 小雞繼續從小皮囊裡面取出類似的東西,數量至少都有幾個左右,以小小體量的空間來說算是相當多。 辣椒、大蒜、薑等等,差不多口感味道的食物輪番上陣,一頓品味之下,張葉清確實感覺到有別於以往的不同,即便是相對隨便的蔬菜料理都能給人一種滿足感,已經跟往昔的那些料理不同。 問題是,這樣終究是一小部分人的狂歡,真正的目的是讓所有人都從食物方面取得幸福感,如此一來才能夠得到讚賞。 「如果想要讓大家接受這些加入料理裡面應該怎麼辦才好」 張葉清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如何把成果搬上檯面。 「??問艾蜜統領比較好,那一位掌握這個地方的權力」 小雞說出紫的名字,告訴張葉清要改變底下人的生活習慣就需要上位者的協助。 少女急匆匆的來到會議室,敲了幾下門,一名女護衛望了一眼,隨後解釋需要檢查身體,確認是否有凶器。 張葉清倒也算是習慣,於是敞開防備任由對方上下其手,所幸女護衛也從殺氣方面理解到不可違逆的強大力量,隨便檢查一會,確認意思差不多便迅速放人。 「??張小姐」 紫放下手中的資料,抬起頭,一臉困惑的詢問來訪理由。 張葉清迅速解釋一番,將目前前因後果都鉅細靡遺的說明,盡可能讓這位統領閣下能夠確實的明白。 「食物??確定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反而還能有些好處,自然我們這邊會竭盡全力協助」 紫同意張葉清的建議,絲毫沒有阻礙的念頭。 公私分明,作為一名統領且身負人類未來的重要角色,兒女私情單純就是一時,等到紅塵淡化為往事,一切都會顯得不再有價值,而保護人類這一點,卻是至高無上的責任,孰重孰輕不言而喻。 「多謝了,計畫的部分晚一點我這邊就會找出來,到時候決定會第一個拿給你看!」 張葉清衝出房間,腦袋裡面全是下一個重要階段的改善部分。 首先要證明料理的安全性,這一方面簡單易懂,只要請龍源或是楓兩位始祖協助即可,因為對於這顆星球的人類來說,大能就是神明,大能祖先更是不可違抗的存在。 有了一個良好的前提條件,張葉清立刻去找龍族始祖而非九尾始祖,理由非常單純,少女實在不太能夠應付聰明美麗又神秘的女人。 「為了人類的口腹之欲??其實龍族裡面就有一大堆高級廚師,做出來的料理肯定比人類這邊好上百倍不止」 龍源好奇的歪著頭,不理解張葉清非要追求從頭打造料理的理由。 「前輩,我需要人類這邊自發性的研發料理,從中不光能夠挖掘全新的工作機會,增加擁有專業技能的人才,開發其他方面包括甜點之類的需求,甚至還能夠滿足人類最重要的驕傲,讓人重拾自信!」 張葉清刻意說得相當高大,彷彿是復興人類的一大關鍵。 「??也行吧」 龍源倒是沒有拒絕的意思,反正稍微幫忙支持人類復興也是理所當然。 26 得到龍族始祖的首肯,許多事情自然就開始順手推舟,有如風車般自動推轉起來。 當然,張葉清不認為這麼簡單便能得到眾人的認可,考慮到現階段的料理還存在毒性問題,恐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處理,需要一位擁有類似醫生地位的人物協助才有機會。 「所以你找我」 一名老人抹了抹衣角,十分疑惑地擦拭手掌。 由於人類族群裡面幾乎沒有剩下多少人,好不容易從各地收納的人物當中缺少傳承重要文化的存在,多半都是運氣好的農民跟邊疆村落逃出來的居多,主要有知識能力的人物多半都會集中在大都市,而這樣的人一定首當其衝,幾乎無一例外都死去。 張葉清找了一圈,唯一被認可為醫生的撇開賴天凌以外,就是眼前這位有些漫不經心的老者。 自家戀人確實在許多資料都留在身上的前提條件下能夠兼職醫生,甚至遠比在場每一個人類都還有優秀,治療方面別說藥物,動手術都是輕而易舉的小工作。 問題是,賴天凌在多數人的心中都是攀附諂媚始祖以及可能是半大能的存在,與人類之間終究還是出現一道天塹,無法得到關鍵重要的信賴。 強制推動計畫不會有好處,利用身分也不能留下良好的影響,頂多就是一段時間裡面,逼迫人們為了迎合而做出的選擇,必須要人們自行感受到成功的美好,認定是人類自己也能辦到。 「麻煩您了!」 張葉清簡單的說明,希望眼前這位老人能夠盡一份力。 原本沒有太多興趣的老人知道是為了推廣健康營養的餐點,立刻點頭表示同意,畢竟自身就是一個行將就木之人,食物的好壞往往會影響到一天的舒服與身體狀況,反正都快要離開人世,誰不想活的稍微舒服一點,享受一些美好的料理。 找到醫生,自然就是由張葉清親自品嘗這些料理,隨後用簡單的試劑測試,確認沒有毒性,接下來就能端上桌面?? 「不行,你的身體不是人類,就算推廣出來也會被質疑」 小雞提出中肯的意見,讓情況再度陷入膠著。 產出全新的料理本來就不是一件易事,繼續拖延下去恐怕只會讓計畫更加困難,甚至消息一旦走漏,估計會有一大堆人產生恐慌,現在的人們一點點小情況都會不安,好意一口氣變成壞事等同本末倒置。 「??我來吧」 小雞思考了一下,決定用自己的身體嘗試一番。 食材的好壞與料理的安全還是需要一個純正的人類去嘗試一番才有價值,於是少女挺身而出,決定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改變現況。 可是,這個世界的食材可不溫柔,全都是一些帶有致命毒性或是其他性質的危險之物。 上古時期經歷翻天覆地的改變之下,野獸變得強大,植物自然也不會有所退讓,同樣在進化當中,一切都是為了抵抗大能的侵襲。 一滴毒死大象的液體,在這個地方是家常便飯,許多弱小的人類孩童光腳走在路上都會踩到某些東西而死去,可謂是遍地皆是危險之物的區域也不為過。 至於食材方面,撇開肉類基本上是安全的以外,有些蔬果若是無端混雜在一起就會造成相當可怕的毒素,就算事後能夠治好,多數都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對於人類而言比死亡還要殘酷。 「你的身體不可能承受,別鬧讓我來,大不了到時候用你的名字就好」 「如果食物對你沒有效果,結果對人類會產生腹瀉嘔吐之類的情況怎麼辦,不是能不能夠承受的問題,而是是否能夠安全下嚥」 兩人糾結在一個點上,始終無法輕易的退讓。 老人待在一旁不知所措,也不知該用甚麼話去說服兩位少女,於是暫且離開現場,去找能夠解決問題的人物。 「??所以是甚麼情況」 賴天凌無比困惑的來回望著嘟起嘴兩位少女,回頭還偷偷瞥了一眼極度怕事退縮的老人。 張葉清耐著性子解釋一番,加上小雞的小皮囊跟醫生的老人三者合力說明,雖說最終目的能夠理解,各懷鬼胎的狀況卻是讓他感到無奈。 「這方面我覺得並沒有太多困難,我是人類,我來試吃就好」 賴天凌簡單的回應,覺得這份任務由自己來最輕鬆。 那怕強悍程度跟人類相差甚遠,一切還是建立在外部,內在還是一樣五臟六腑沒有半點差別可言(強度同樣堅不可摧),盡管中毒會自動恢復,卻會在短時間受到影響而感到噁心,因此可以提出最為正確純粹的一份意見。 「??好吧」 小雞思考了一下,只能無奈的同意。 老人沒有太多意見,張葉清卻有些不安,扭扭捏捏的始終沒有給出一個答案,直到後面才吐出一口氣,乖乖點頭表示同意。 準備好的料理過程當中,賴天凌看不下去兩位少女的交頭接耳,對於過分不成熟的技巧感到擔憂,於是介入其中幫忙處理洗菜切菜的環節,剩下的調味部分就由兩人自行做出決定。 「好熟練」 「天凌每天都在家裡做飯,久了自然就熟練」 張葉清挺起高聳的雙峰,相當自豪地稱讚著自己戀人。 就在賴天凌不斷洗菜切菜的過程裡面,兩位少女也差不多同一時間挽起袖子,加入做菜之中。 端上桌面的料理多半都是簡單家常菜為主,幾種混合青菜蔬果類的比較能夠被一般人所接受,因而不用多久的時間,一大盤一大盤的料理都放在桌上。 「??恩」 賴天凌一一品嘗,一口接著一口下嚥。 結果來看,十幾道裡面有三四道可以提供給普通人類食用,盡管還有一些危險性,只要找幾個身強力壯的戰士嘗試一下,差不多就能用在今後的料理當中。 「這樣就可以了嗎」 「謝謝天凌,接下來是女生的談話時間」 張葉清推了推賴天凌,用柔軟的地方稍微擠壓一會,立刻讓人紅著臉離開。 「??你好大膽呢」 小雞有些害羞的盯了一眼,未曾想到張葉清居然在大庭廣眾下有這般動作。 與大能不同,人類多半都還是停留在封建觀念,男女授受不清依舊還是普世價值觀,與男性過分親暱,甚至有著輕微肉體接觸都是結婚以後才能有的行為。 「這也不是大膽,在我們那裏,男女交往都可以進行親吻擁抱之類的簡單行為,這些行為也能促進愛情的產生,讓男女關係能夠長存」 張葉清以現代地球的無數樣本作為對照,有如給予小雞一場教育課程。 親吻擁抱,聽見這樣的話語就足以讓小雞面紅耳赤,如果知道地球上面男女更加糜爛的關係跟價值觀,估計會當場崩潰。 「你們好厲害??」 小雞有些難以承受的撇開視線,繼續專注在手頭上面的工作。 端上的料理差不多完成,剩下就是照著一如既往地手段完成推廣??只是兩人都忘記一件事情,這裡是廚房,而賴天凌是不屬於這個地方的人物。 「那一位真是強壯,好想近距離看一下」 「聽說胯下還有驚人之物,晚上一定讓妻子滿足」 「好穩重的一個男人呢,跟我們家那個粗魯傢伙不同」 婆婆媽媽不管年紀都在談論賴天凌的出現,幾乎把此事當成一種謠言不斷傳開。 「??」 「成功就好,不??不要太過介意」 張葉清眼神無光,不斷蔓延一股怒氣,小雞則是本能地感到害怕。 多虧八卦的內容擴展出去,導致正確的消息幾乎無一例外全都被扼殺在現場,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料理的改造計畫之類,全都在傳賴天凌跑到廚房跟某人秀恩愛,甚至還有誇張到說兩人直接在全部人面前製作孩子之類,搞到本人走在路上不是受到膜拜就是尊敬。 無論如何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比起那些,真正重要的一直都是推廣健康美食的重要性,而這一點,從晚上一群人吃飯過程中露出幸福表情且不斷追問今晚廚師來看,已經是相當成功的一件事情。 「??原來如此」 賴天凌在房間裡面聆聽,理解今天被張葉清叫去協助的理由。 目前的人類確實需要一些營養,盡管精神上面萎靡,肉體上面卻不能因此頹廢,必須要好好吃飽喝足睡滿,這樣才能夠繼續面對未來。 「嘿嘿,大家吃的都很高興,努力就算是有回報了」 張葉清嘻嘻一笑,舉起右手豎起大拇指。 用自己的力量做出貢獻,同時還交到一個新認識的友人,換作過去的少女幾乎是不可能,估計就是待在一旁直到事情結束,根本連行動出手的念頭沒有。 但是,如今眼前的張葉清早就不同過往,不光是外在的巨大轉變,內在更是從稚嫩的女孩成為可靠的成熟淑女,舉手投足之間散發出魅力。 「真的被你俘虜了」 「天凌接下來還會更加陶醉人家??等到作出決定,不管要做甚麼都可以」 張葉清將濕潤的嘴唇貼到賴天凌耳畔旁,吐出淡淡的水氣,隨即起身離開房間。 27 「??差一點就要把持不住了」 賴天凌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過度膨脹的慾望。 另外一邊,走出房間門外的張葉清更是滿臉通紅,心跳加速且一度想要回過頭偷看一下戀人的表情。 --葉清,你一定要哼哼的進攻下去!不然會被學姊超越! 芙蘭的話至今都還在腦海裏面轉動,始終難以將其忘卻。 靈雨顯然跟賴天凌有著過去的關係存在,兩人之間肯定不止純青梅竹馬那麼簡單,恐怕還有一些藕斷絲連的過往,直到現在都在深深影響彼此。 張葉清確信,目前若是要喜歡的人做出選擇,等同於強迫一個吃飽飯的人繼續嗑,下場就是直接狂吐一地,弄得所有人都滿身髒汙,最後一番好意變成惡意。 情敵都是高中生,說句難聽一點,兩個連自己人生都尚未踏實走過一段的小鬼頭,哪有資格要求一個成年人負起搞不好根本就是虛無的責任。 戀愛過程海誓山盟,戀愛過後形同陌路,這樣的情況比比皆是,一個成年人大喊自己要結婚,無數人都會送上祝福,因為每個人都知道此人作好肩負起他人一生,承擔責任跟長久愛情的決定;一個高中生大喊自己要結婚,單純就是扮家家酒,是給周圍人添麻煩。 盡管張葉清跟靈雨都不是普通的高中生,一個是大家族張家的女兒,不管是財富還是地位都與普通人不同;另外一位少女則是擁有一個大國女王的支持,皆不是凡人。 不過,與賴天凌待在一起,以上的社會地位跟金錢都不是關鍵,主要還是在於自身的選擇。 與一個人活上一輩子,這才是真正沉重的負擔。 靈雨不接受改造,活上百年左右也就差不多到極限,到時候就能夠長眠大地,跟正常人幾乎沒有差異。 然而張葉清卻截然不同,由於跟強大的狼魂融為一體,如今至少都有千年左右的壽命,已經跟人類相差甚遠。 十年戀情能夠不斷燃燒,百年戀情或許能夠堅持,而千年呢,少女真的作好準備了嗎。 高中結束,朋友們將會各分東西,再次有空相聚不知是何時,十年過後,又會是何種光景,恐怕都無人能夠確定。 只是,百年時間一過,張葉清的身邊還會剩下誰,芙蘭諾拉都會隨風消逝,連家人們都會離開自己,而接下來的幾百年光陰,又會跟誰相遇,誰又會消失在無情的時光長河。 雖說都是未來且不需要現在的自己去理會,心中仍然會留下一個小小的疙瘩,造成情慾衝動被理智徹底壓住,無法跨出那關鍵的一步。 「張小姐」 小雞剛好路過,揮手跟張葉清打招呼問好。 兩位少女見上一面立刻討論有關料理的部分,想要更進一步的挑戰其他食材,特別是營養價值較高的一些作物。 兩人的會議一直持續到深夜左右,直到小雞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直接躺倒在地上才結束。 隔天一大早,張葉清迅速起身清洗臉頰,換上一身乾淨的衣物前往現場幫忙動工,等到中午左右便結束,來到廚房準備繼續挑戰下一種料理。 「營養價值的話??我覺得這個料理會比較好」 小雞左思右想下提出一個建議,推出一個乾扁扁的食材。 根據對方所言,這個東西看似貧瘠且相當不美味的東西卻能夠養活一個村莊裡面的人,只要確實將其種在土地上面,等待幾個月的時間就能長成一種作物,盡管外皮有毒,內在的果實卻相當美味,一個就能保證一天的能量充足。 「是馬鈴薯」 張葉清得出一個結論,臉上頓時洋溢笑容。 地球上面能夠做到的食物大概就是馬鈴薯跟地瓜兩種,而其中外皮有毒的基本上就是前者無疑,而歷史上,這兩樣都是足以拯救無數人的重要糧食來源。 「太棒了!你這個發現會拯救無數人!」 張葉清握住對方的手,不斷上下搖擺。 面對這樣的愉快心情,小雞也不自覺地回應,臉上綻放出些許的笑顏,隨後又提及一些其他不錯的作物,這些都是從那個小皮囊裡面取出。 「你那個皮囊怎麼會有這麼多東西」 張葉清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那個皮囊的來歷。 一邊動手將乾扁之物清洗,一邊準備將其種子埋進土中,由於暫且沒有實體的緣故,馬鈴薯在短時間裡面應該是無法準備,只能期待幾個月以後會震驚世人。 「??婆婆留給我的」 小雞緩緩說出曾經擁有此物之人,嘴唇緊抿,不願意繼續說明下去。 恐怕是一段痛苦的歲月或是悲傷的記憶,無論是哪一種,作為朋友的張葉清都不該過度強迫對方開口,於是默默的點頭,轉移了這個話題。 皮囊裡面剩餘的食材並沒有比馬鈴薯更好的作物,其他調味料也沒有辣椒之類的入味,今天一日的努力多少有點白費功夫。 「??如果是這樣,要不要出去找找食材看看」 賴天凌給予一份建議,準備稍微協助一下兩位少女。 比起使用有限的皮囊尋找食材,不如直接出門走走,說不定能夠在附近找到些許可用的材料。 「說的也是,小雞你呢」 張葉清點頭表示認可,轉過身詢問露出不安表情的少女。 「??不用了」 小雞拒絕出門,整個人害怕到縮成一團。 畢竟這裡人們都接受過大能殘酷屠殺的洗禮,心中對於外面世界感到恐慌也是理所當然,於是這個任務就由賴天凌跟張葉清兩人接下。 「去找新食材嗎,這個任務似乎不太容易呢」 賴天凌思考了一會,倒是沒有想到一個比較好的區域。 這一帶都是龍族所屬的區域,多數重要的食材應該都會被管理起來,剩下在路旁生長在野外的估計不會特別,雜草的可能性相對比較高一些。 「沒事,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到外面去找,我學會飛行了」 張葉清輕輕騰空,拉著賴天凌的手臂往上空移動。 本身體內就蘊含不俗的魔力,加上AI的適當協助之下,單就量而言可遠遠不輸給楓這種級別,唯一的差異在於少女不太熟練,對於魔力使用跟魔法控制依舊稍嫌青澀不足。 「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夠一起出去走走逛逛」 張葉清的笑容宛如一輪明月,照耀著賴天凌有些疲倦的內心。 「??沒錯,就當作是我們兩個人的約會吧」 賴天凌默默地握住少女的柔荑,感受掌心傳來的溫熱。 兩人在天空之上自由騰挪轉移,張葉清首次飛行顯得相當愉快,就算偶爾控制不住撞擊地面,雙方都不是普通人,一點點灰頭土臉根本不值一提,甚至還會互視彼此一眼而笑。 就在聊天飛行的過程當中,來到一處曾經屬於人類之地的遺址,盡管磚瓦房屋仍然,物是人非,曾經的人煙早已不再。 「這就是物種的兢爭」 張葉清輕撫房屋,抹去一層塵土。 「其實不是這樣,大能本來是為了這顆星球的人類所打造出來的物種,由於原本的人類無法在這種環境底下活下去,兩者本來應該是要互相融合,創造他們所謂半大能這樣既是人類又是大能的種族一同度過可能遇到的殘酷環境」 賴天凌說出真相,殘酷又美麗的夢想。 一群即將失去家園的人類,為了爭取後代能夠在全新的星球上面度過幸福的日子,重塑曾經失去的文明,於是跟某個組織購買鳳凰這樣的機械裝置,目的在於保護僅剩一歇的火種。 起初非常穩定的在宇宙當中航行,途中找到一顆適合居住的星球,然後開始播種,由一台強大的機器作為保母,一路庇護底下的人類慢慢成長。 一切都在計畫當中進行,投入的一些大能種族也是其中重要不可或缺的一員,接下來只要兩者互相成長起來,慢慢在磨合的過程當中走到一起,生命就能夠水到渠成,半大能將會作為新人類再度站起來。 然而,AI系統的錯誤,鳳凰的激進抉擇造成不可挽回的失敗,從而導致過分殘酷的結局降臨,那是本來不應該出現的情況。 「為什麼鳳凰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呢,明明計畫都準備好了」 張葉清踢著小石子,好奇的詢問賴天凌。 這個問題,他也曾經好奇過,甚至在衛星上面調查過過往的一些資料,想要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試圖搞清楚為何會變成這種狀況。 「不知道,一切都按照計畫才對??我這邊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只是從一份資料裡面大概猜測了一下」 賴天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資料,上面有著鳳凰撰寫的報告書。 上面寫到,人類被大能攻擊,導致無數部落跟剛建立起來的文明被推倒,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一切就這樣順水東流,請求上級改寫大能的投入,稍微把計畫延遲一些,避免兩方之間進一步的接觸。 28 「你看」 賴天凌打開資料,交給張葉清自行觀看裡面所有的內容。 那是一段又一段的文章,裡面有著鳳凰無數的情感,光是幾篇的內容就能夠知道,為何這個曾經被尊奉為神明的存在會如此痛恨大能種族。 --夢 新曆一百二十五年,自從踏上這顆星球時間飛逝,不知不覺當中來到第一百二十五年,人類正在良好的發展茁壯當中,比當年所預想的還要穩當,正在平穩的成長,如今能夠使用火焰,開發出部落這一個重要的社會概念。 難以想像就在二十幾年前,人類只會拿著老舊的鐵片石塊不斷敲打,甚至為了一點言語溝通的小事就發展起毀滅性的戰亂,如果不是當時兩邊的族長都決定暫時停歇,恐怕被害會進一步的擴大下去。 --這一處的人類發展較慢 鳳凰記錄下這一帶的情況,將目光轉移到另外一邊。 這一塊區域的人類進展雖說相對之下緩慢許多,所幸沒有過多的氏族勢力影響,能夠以無比均衡的姿態進步。 --這一邊的潛力較好 鳳凰欣賞穩健的發展過程,厭惡戰爭開啟的死傷。 人類的發展無法離開戰爭,只是那些都是後話,在如今的這一段時間裡面,先把語言跟文字發展出來才是當務之急,盡管有刻意留下類似石碑的資料讓這些無知孩童學習。 可惜,比起人類重要的文化資產,這些孩子們顯然更加重視吃喝,甚至對石碑進行破壞,就只是為了取得尖銳的石片去研磨出更為強大的武器。 作為保母,鳳凰並未感到憤怒,而是有種調皮搗蛋孩子們又鬧事的無奈,於是默默地待在一旁關注,等待著情況的變化。 無所謂,這些資料跟文字遲早都能夠再度拿出,不需要急於一時,人類只要能夠慢慢發展就好,現在或許還不是那個重要的時刻。 時光再度轉移,如今已是新曆兩百零五年,又過了將近百年的光陰,這一年,幾個勢力的人類都開始出現爆發性的成長,穩健發展的部落突破萬人大關,一名優秀的年輕人建立驚人的功勳,成為無數人憧憬的對象,搭起一個良好的制度,自立為王,迅速統治其下的族人,甚至跨出重要的一步,也就是征戰其他尚未有起色的部落,成為一個王國。 盡管出現無數的傷亡,鳳凰卻在盡頭看見那個男人站在台頂之上高呼口號,而底下的人們則是不斷呼喊這個男人的名字,那一刻,王者誕生。 由於存在海洋隔絕以及交通工具的緣故,這一位國王的領土其實並不算大,頂多就是以流域為主附近的一段距離,並沒有像是當初那般驚人,單純就是普通的佔據一塊小地。 即便如此,看在鳳凰眼中都是一大創舉,畢竟其他地區連國家這樣的概念都尚未出現,這一批人可謂是相當值得投資的一部分,說不定,未來有朝一日能夠搭建巨大的城市,恢復曾經的人類歷史輝煌文明。 新曆三百七十年,這一段時間裡面都算是穩健發展,其他地方也出現類似國家概念的社會,盡管跟第一個國家不能相提並論,卻也是一大不錯的進步。 頭痛的部分在於某一個區域的人類滅亡,不知道是天災還是疾病的因素,等到回過神的時候,所剩無幾,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一年之內全數消亡。 鳳凰的內心無比糾結,那一晚首度無法好好休息,連定期的報告都忘記,直到被主系統提醒才赫然想起工作未完成。 --只是一部分的人,人類並沒有滅亡,為何會如此激動難受 鳳凰不懂,作為一台AI,雖說多少還是有點情感的迴路,卻無法與人類那般相同,難以體會此時此刻的心情究竟是甚麼。 無論如何,失去的部分就需要努力將其找回,於是偷偷抓了一批即將被處理的罪犯,將其放到嶄新的土地,讓這些人洗心革面的同時,繼續努力發展下去。 發展的速度遠比想像中的還要緩慢,國家分分合合,戰爭總是沒完沒了的持續下去,每一份紀錄都顯得白費功夫,如今算是進入觀測者來說最無趣,同時也是最難受的一段日子,也就是人類重複錯誤的過程。 由於人類本就需要在戰爭跟殺戮中進步,這一段旅程也是必然,因此鳳凰並未多提及,主系統對於這些內容也不太在乎,於是報告出現將近百年的空白。 新曆到了七百三十一年,一片大陸的戰爭打響,這一次捲入其中的人數超過十萬,可以說是目前人口的五分之一,屬於世界等級的戰爭也不為過。 待在一旁觀摩的鳳凰見證了淒慘結局,無數人們死於其中,大約有超過三分之二的人是無法得到及時治療,身體受到細菌感染死去,比起戰場上的兵器對拚還要多上許多。 王與底下的貴族們成功得到利益,攻下一個又一個的領土,其中兩個最大的國家決定攜手合作,將剩餘的國家支解,融入到自己的歸屬。 雖說死傷超過萬人以上,得到的成果卻也同樣相當巨大,首先,戰爭造成的元氣大傷導致這一世代的人們一聽及戰爭便感到厭惡不已,上至國王下至百姓都失去打仗的念頭,只是一個勁的度過日子,享受和平。 就在這樣的情況底下,人類的發展超乎想像順利,兩個大國不光在文字跟語言方面有著卓越進步,以往留下的石碑也被拿來進行重要研究,更不用多提食衣住行的全方面發展,甚至還隱約出現一類對於人生探討充滿興趣的學者們,以及將生涯都奉獻在藝術創造的文人雅士們。 戰爭帶來殺戮與摧殘,卻也同樣創造出一個美好的太平盛世,至少從鳳凰的角度來看,人類的發展便是如此。 眨眼之間來到新曆八百二十年,此時的兩大國分裂成數個小國,紛爭不斷,而另外一邊本來以為會不斷爭鬥的國家卻在一位英雄橫空出世下改變,成功統一半片大陸的國家,受到無數人的尊敬,甚至建立起了雕像。 有趣的是,其他小國似乎擔憂受到波及,於是默默的選擇站隊,紛紛派遣自己的孩子送到英雄麾下,還有派遣無數使者跟學者去學習大國的風範,一定程度上抑止了可能勃發的遠征情況,讓文明有著不斷發展的機會。 進展的過程當中並沒有值得注意的部分,直到某一天,一個漁夫的靈機一動,打造出了全新的船隻,而幾年過後,其後代協助之下打造了全星球第一艘能夠遠航的船艦。 本來是打算出海捕魚賺錢,誰知道,居然在遠洋的過程當中受到洋流影響,不斷漂流直到停在一座小島之上。 由於船隻嚴重毀損的緣故,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幾乎是不可能,剩餘的船員則是在當地的小島開始重新生活,與一些土著結婚生子。 好巧不巧,這座小島不遠處便是曾經兩大國家所在的大陸邊疆,就是從這一刻開始,兩種文化出現交流,彼此之間開始將各自的好壞吸收融合在一起,形成另外一種嶄新的文明。 望著人類的社會逐漸繁榮昌盛,鳳凰的心中湧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情緒,大概就是為人父母看著孩子們長大成人的喜悅。 如果這份喜悅能夠持續下去該有多好,人類的文明若是能夠繼續走向安穩該有多麼幸福,即便在這樣的環境底下腐朽壞死也無妨,只要孩子們能夠度過美好的日子,完成傳承人類火種的關鍵使命,此生或許算得上是圓滿。 然而世界卻從來沒有那麼美好,以為的未來不會輕易降臨,努力的結果往往都是徒勞無功,就跟人類不斷進退的歷史一樣。 但是,那也遠遠好過一推即倒的殘酷,因為呈現在鳳凰眼前並非是理所當然的失敗,而是一種外來之力的無情破壞。 新曆九百九十七年,離千年還剩下三年的時間,主系統認定時機已到,決定將大能種族投入這顆星球,進入下一個階段的計畫內容。 那一天,蒼藍的天空降下金黃色的光芒,無數人類跪倒在地上,將其當成一種神蹟,無數人還將當成一種世界異變的徵兆,認為滅亡之日已近。 不論是何種情況,這顆星球多出了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生物,擁有魔力且身強體壯,任何小傷都能在短時間裡面恢復,疾病更是絲毫不在話下,有些甚至不需要人類的糧食就能生活。 更重要的是,大能有著人類絕對不可能抵抗的強大力量,無論多麼努力掙扎,雙方之間的鴻溝都是無法逾越。 新曆千年,慶祝千年的美好日子,一個本該驗證成功的大日子,鳳凰本來制定的改變關鍵一年,東西南北的大陸之人將會因為百年難得一見的洋流發現彼此的存在,接下來就能夠認識到周圍文明的存在,進而發展大航海時代?? 可惜,那樣的美夢已然破滅。 29 「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洺海雙腿無力的跪倒在地上,手臂也幾乎無法抬起。 雖說這一拳幾乎將全部的力量都耗盡,不過總體來說依舊是相當不錯的結局,至少滅世王女已經消失,這片大陸之上最大的一份威脅已經不復存在,接下來就能夠輕而易舉的解決剩下問題,人類一方的未來也算是徹底保住。 「辛苦了」 千甄上前一步,趕緊抱住即將臉面著地的洺海。 「不斷鬆懈,趕緊看一下確認!」 瓦拉開口呼喊,讓在場眾人都迅速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滅世王女是否完完全全的消滅,這一點在場眾人都沒有絕對的自信,所以必須要盡力檢查一遍,確保對方沒有留下任何能夠復活的部分,以免重蹈覆轍讓悲劇再度上演一遍,要知道洺海不可能還有第三次的體力打出那種驚人一擊。 「不用看,這一位都點頭了」 勞倫將視線轉移到一旁的女性靈魂身上,確認對方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身為滅世王女的另外一半,這一位從來沒有開口說過半句話,直到那一份充滿負面的存在消失才在緩緩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等到整個空間恢復到該有的清爽,此女微微一笑,轉過身離開逐漸飄散,化作一粒又一粒的光芒。 「······感謝您」 瓦拉與其他的黃金冒險者都擺出該有的敬意,對這一位曾經的公主殿下致上最深敬意。 由於所有人都明白滅世王女的前因後果,每個人的內心多少都有一點起伏,記憶中的傳承與現實差距過大,不少人都覺得一切出現天翻地覆的改變,或許歷史書籍上面的多數罵名都應該稍微修改一下,至少該還給這位女性一份名符其實的聲譽。 「塔在搖動!」 千甄率先感覺到地面的晃動,無比擔憂地開口說道。 失去滅世王女的存在,這座擎天大柱等同於失去主人,突然變得無法支撐下去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因此眾人必須要趕緊從這個地方離開回到平地,否則極有可能會被掩埋在裡面,與死人一同陪葬。 「快點撤!」 瓦拉趕緊將寶劍收回,帶著眾人往出口的位置跑去。 上樓梯的過程比較安穩,下樓梯到是要經過一番波折,顛簸加上石階的龜裂都嚴重影響腳步移動,只剩下周圍的牆壁能夠稍微讓人攙扶一下,一行人頓時變得相當克難,亦步亦趨的移動,途中還需要旁邊其他人的幫忙才能走下來。 體力上面的耗損來說,真正能夠做到完全沒有一點問題的人僅有勞倫、千甄以及盾牌,這三位當中前兩位都是不折不扣的體力怪物,一路的戰鬥幾乎沒有多少休息卻能夠越戰越勇,簡直讓人難以置信;至於最後一位則是失去盾牌以後就沒有發揮,所以依舊顯得精神飽滿,就是不知為何一直都不開口說話,整個氣場出現變動,宛如換了一個人。 「已經到了第一層!加把勁就能回······家」 等到抵達入口所在的地方,大門竟然深鎖,入口處還有一大堆漆黑的人型怪,臉上露出無比怨恨的表情。 與之前那些缺乏面容的傢伙不同,眼前這一些全都是有著臉蛋的人,毫無疑問就是過去運氣不好死去的那些人們,想必心中仍抱有大量的憤怒與哀怨,不能理解為何如何無辜的死去,捲入無謂的情況裡面還為此送上一條性命。 「你們確實可憐,不過我們還有家要回!」 瓦拉拿起寶劍將這些漆黑的人型怪斬下,絲毫沒有一點留情的意思。 盡管這份不滿確實有著充分的理由,這也不該發洩在英雄們的身上,大家都是為了家園奮戰,誰都想要回到摯愛之人的身旁,不希望莫名其妙地與死人為伍,所以紛紛動起刀劍開始反抗,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個地方。 「洺海抓緊我」 千甄編織鐵網,直接將附近的漆黑人型怪都切成碎片。 「閃開!」 盾牌突然抓起漆黑的人型怪,直接將對方推向牆壁。 強烈的撞擊力道讓大門出現凹陷,門縫處出現一道光芒,伴隨著第二次乃至第三次的攻擊,本該無比堅硬的大門立刻破裂,一個通道應運而生,眾人彷彿全都看見希望開始大呼小叫,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希望。 「不要讓盾牌一個人玩!」 一名黃金冒險者做出類似的舉動,抓起漆黑人型怪往牆壁撞擊,成功把洞口進一步的擴大。 由於看見無比耀眼的光芒,眾人都紛紛放下戰鬥,筆直地朝著那個地方移動,不管後面的情況究竟如何,目標就是直指回家的關鍵道路,加上千甄動手編織天羅地網,一下子就將一行人跟敵人做出區隔,變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往前衝!」 一名騎士長大喊,拔腿狂奔到將武器扔下減輕重量。 外面能夠聽見鐵騎的聲響,說明已經是人類一方的優勢,只要逃出生天就能獲得安頓,在這種情況之下,武器變得不再重要,如果到關鍵時刻,連鎧甲都能迅速捨棄,這些都比不上生命的重要性。 「這些傢伙!」 一名黃金冒險者被漆黑的人型怪抓住,對方緊緊抓住鎧甲的部分。 「你們先走,我來殿後」 盾牌再度成為眾人的保護,佇立在隊伍的最後方不給敵人機會。 鐵網對這些液態生物的影響有極限,一些傢伙已經紛紛突出最後的一道防線,直接闖到眾人的眼前,所以必須要有一個人願意殿後才能夠真正意義上的確保眾人的安危,這些人都知道這一點的重要性。 「一定要活下來!我還要請你喝一杯!」 「外面再見!」 「感謝您!」 每個人都以各自的方式與這一位英雄告別,臉上全都寫滿感激之情。 「······神與您同在」 瓦拉輕輕地送上一句祝福之語,稍微點點頭表達心情。 多虧有盾牌在後面,其他人終於能夠安心地從這個地方離開,逃出擎天大柱的瞬間,整座塔應聲倒塌,一下子便將滅世王女乃至上古時期至今為止的所有怨恨都帶走,可謂是人類勝利的一份象徵。 「······洺海就交給各位」 千甄將洺海交到瓦拉的手中,獨自一人往塔的碎片跑去。 這種情況之下要將人救出應該不是一件難事才對,以盾牌的情況來說,全覆蓋式的鎧甲應該能夠保護一個人的生命才對,短短的幾分鐘裡面肯定可以獲救,每個人的心中都抱持著相同的想法。 「不要繼續看下去!我們要回去報告這份好消息!」 瓦拉高呼一聲,帶著英雄們踏上回到戰場。 由於待在塔的深處,外面狀況一無所知的之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以免捲入問題之中,所幸情況遠比想像中的還要良好,塵土飛揚的大地卻沒有人與人的嘶吼叫聲,眼前僅有一片令人難以想像的歡呼聲響。 似乎是在滅世王女消失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守護者就變成了灰燼,不光是這些上古時期的戰士們,連那些扭曲的變形怪物都突然間化成齏粉飄散在空氣之中,戰場之上,再也沒有所謂的敵人存在,只剩下足以互相擁抱的親朋好友們。 「我們獲勝了······人類獲得勝利啦!」 不知道是哪個士兵的呼喊,總之所有人都開始狂歡。 千百年以來的艱苦戰鬥終於畫下句點,人類擺脫了上古時期的滅世,戰勝了前所未見的可怕神明,獲得一份徹底的安寧生活,這一刻,又有誰會不想要好好慶祝一番,至少對經歷過一切的人來說,沒有甚麼比活著更加重要。 「露西!」 一名黃金冒險者衝到人群之中,找到心愛之人互相擁抱,兩人當場激情熱吻,引來不少人的羨慕。 「老子說過會回來!老子是英雄!」 雙劍使與同伴們擁抱,驕傲地展現出英雄的自信。 另外一邊,有不少黃金冒險者死去是不能改變的現實,不少人的臉上都堆積滿難過以及一份難以言喻的悲傷,尤其是當聽見塔內死去的幾位英雄們,親朋好友每一位都陷入前所欸有的痛苦之中,幾位女性當場痛哭失聲久久不能自己。 戰爭就是這樣,勝利往往會夾帶死亡,沒有一場戰爭是能夠全員生存下來,不管怎麼樣都會失去,盡可能將數量減少到最低已經是眾人能夠做到的唯一工作,英雄的存在就是這樣。 「瓦拉!」 正當瓦拉準備喘口氣,一名少女慌慌張張的下馬,一張梨花帶雨的表情直接撲進胸口。 「小心點,鎧甲很硬,千萬別把你那張臉蛋刮花,接下來還有好幾十年的時間要天天觀賞」 瓦拉溫柔的輕撫西絲,感受著心愛之人的體溫,確認自己確實安全的活下來。 30 「喂!這是在說笑吧!」 龍源幾乎從位子上跳起來,難以置信上面所撰寫的文檔。 「上面寫了甚麼」 楓對於一大堆文字感到厭煩,沒有繼續關注的念頭。 「你??」 「前半部顯示的是關於過去曾經擁有這顆星球的種族,後半部分則是鳳凰發射訊號過後,那些種族所正式發出的訊息,簡單來說就是交出這顆星球,否則後果自負」 賴天凌迅速幫忙總結一番,不需要楓進一步的思考。 豪不客氣的說,敵人近在眼前,要奪回這顆星球的種族已經備好武器,隨時都會發動攻勢,以目前衛星的計算來看,最短二十四小時之內,最長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敵人一定會通過傳送門來到此地,然後發動閃電攻擊戰,奪回星球的控制權。 「等等,我們才是這顆星球的現任住民」 「人家有宇宙局頒發的證明,是合法的擁有者」 「可以都幾千年了,為什麼都沒有回來一趟」 「發展太快都忘記還有一顆屬於自家的星球」 面對兩位始祖不斷的發問,賴天凌簡潔明瞭的進行說明,讓兩人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就明白。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之計僅有兩種,一個是把剩餘的大能跟人類都送到衛星上,盡可能去尋找下一個暫且可以落點的星球,好處是能夠避免全面開戰導致的死亡,壞處就是不可能保住所有生物,過程中必定會餓死一部分,甚至為了航行,可能要少帶幾個種族才行。 另外一個,就是乾脆的開戰,就算有宇宙局的證明,這邊也能提出兩千年的生活資歷,根據規則來說,並沒有強制驅逐的理由,當然,對方不見得願意收手,大概會派出一部份的兵力嘗試奪回,不太可能傾盡全力進攻。 可是,一個能夠跨越星際的種族,實力不可能弱,至少大能種族極有可能不會是對手,可想而知會是一場多麼慘烈的對抗。 「你們兩位要回去跟其他大能種族討論一番做出選擇,是要堅持戰鬥下去還是乖乖投降放棄抵抗離開這顆星球」 賴天凌望著兩位始祖,知道接下來的抉擇都必須由兩位生活在這顆星球的最高領導人進行判斷。 「龍族一定會選擇死戰到底,不可能會選擇投降,至於其他種族就沒有太多把握可言」 龍源說出已知的部分情報,並未堅持非要動武,單純是認為龍族不會放棄。 「回頭詢問再說吧??有交涉的可能嗎」 「不清楚,等到對方踏入這顆星球附近再來討論也不遲,做好最壞的打算會比較好,這是我個人的建議」 賴天凌從來不會抱持樂觀的態度,面對這種情況還是以危險為前提制定計畫會比較好一些。 三人稍微談論了一會,並未獲得一個共識,唯一認可的就是先去詢問自家族人,順便把那些能夠代表這顆星球的各族領導者們都抓出來,大家齊聚一堂討論問題看看。 前提是,這場戰爭能夠晚一點發生。 結束多餘的對話,龍源一股腦兒的離開衛星,回到星球上面準備跟龍族探討這方面的問題,畢竟是目前最強大的種族,任何一個抉擇都將改變未來大能種族的走向。 「你為什麼拖到現在才說」 楓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從賴天凌的口中得到真相。 奪下衛星並非是今日之事,早在二十四小時以前就應該要把這個紅色警戒般的消息傳給下面所有人知道才對。 「對方的訊息是剛剛才送達,在那之前我只知道這顆星球的主人不是你們大能種族,並不知道有可能會引爆成戰爭??」 賴天凌一邊回應,一邊有些驚訝的說道: 「平常的你應該一下子就知道才對,發生了甚麼事情嗎」 活上千年的九尾始祖可是能夠真正做到洞察人心,從賴天凌相遇的那一天開始,幾乎都是被指引的形式前進,宛如被一位聰明睿智的長者帶著,鮮少碰到現在這樣出乎意料的情況。 「??大概是你一口氣變成這顆星球最強大的存在讓我感到害怕了吧」 楓有些苦笑的回應,飄到賴天凌身旁,將背後靠近對方身上。 溫熱的背後輕輕一貼,他感到有些意外,未曾想過這位活上千年的始祖居然會承認,有如一種示弱的態度。 「我還是我,這一點不會有所改變??話說你離的太近了,葉清可是相當容易吃醋的女孩」 賴天凌迅速拉開距離,想起張葉清就在附近的可能性。 「你好緊張,別擔心我不會看上你,也不會跟那個孩子爭奪」 楓發現背後的溫熱消失,眼神當中頓時多出一份寂寞。 不管這番話究竟是真是假,賴天凌都無從去釐清,甚至也不想進一步的追問下去,因為兩人之間的關係最好就定調在朋友,選擇繼續深入就等同於是跨越界線,一旦沉陷其中,便無法自拔。 所幸楓相當爽快地離開衛星,並未產生半點留戀的情感,他也能夠專注在處理資料上面,要知道,準備幾份和平協議跟溝通管道都是相當重要的工作,這些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有所減少。 雖說從資料的帳面上來看,對方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做出和平的宣言,問題在於,情況估計不如預期,賴天凌有充分的把握,第一戰,必定要發生。 繼續待在衛星的過程當中,他昏昏欲睡,不知何時依靠在座位,進入久違的休眠狀態,直到一陣花香入鼻,才緩緩睜開雙眼。 「要睡覺不要睡在這種地方,對身體不太好」 張葉清端起一杯茶,放在賴天凌的桌前。 味道多少有點不太熟悉,大概是習慣了另外一位少女所帶來的滋味,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意料之外的口感。 「比那個孩子差了一點對吧,泡茶的技術本來就有差別」 張葉清嘟起嘴,知道泡茶的技術方面不如紫。 「不會,比起味道,這份心意更加重要,特別是對於即將開戰的不久之後來說,估計都沒有機會了」 賴天凌刻意連貫將話語說,知道前面一句話會造成無端地對比,導致張葉清內心的不快。 「人家以後一定會泡的比任何人都好,反正還有足夠的時間去練習??戰爭嗎,之前是大能屠殺人類,現在是外星人對決大能,想要單純的活下去還真不容易」 張葉清抬起頭,望著螢幕上面的大量資料,不自覺地搖頭。 賴天凌制定了無數計畫,光是和平協議就有超過五十條,至於剩下的戰爭條款不管是勝利與失敗都有設定好,目前則是開始統計大能的實力,準備推測戰爭的情況。 「不容易??對方是擁有穿越星際能力的種族,科技方面超過大能種族無數,以對方的水平來看,這顆星球上的生物毫無一點勝利機會可言」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對於結果感到相當不樂觀。 已經不是螳臂擋車的程度,對方完全就是地球人類跟路邊小石子的差距,幾乎不會去注意到腳底下竟然還有阻擋物的那種等級。 當然,小石子或許無法戰勝人類,卻能夠稍微挪動一下距離,造成人類踩踏上面出現不穩,導致跌倒之類的情況出現,從而使對方意識到底下還有東西,也許這就是大能們能夠做到的一點反抗。 「不過還是有談和的機會對吧,比起馬上就開戰,不如先挑戰看看和平條約如何」 張葉清給出了一個相當樂觀其成的態度,算是一點點的安慰。 「??希望吧」 賴天凌苦笑,不願意去戳破張葉清的幻想。 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他不斷敲打全新的條約內容,順便讓主系統觀察一會,確認這些方案是否可行,同時,也在衛星裡面不斷累積足夠的戰鬥力,希望在第一波的過程當中能夠讓對方見識到這邊的水準,進而產生退縮的念頭。 「那我先回去休息」 張葉清微微一笑,笑容中帶有一絲不安。 就算不用賴天凌多說,情況的一方倒也不會有所改變,如果和平條約跟談判就能解決問題,世間也就不會存在不公平一詞。 「??工廠的建設如何」 賴天凌打開資料查看,順口詢問一下主系統。 解凍所有工廠,全都投入到戰艦搭建,盡管如此,目前依舊處在絕對的弱勢階段,面對強大艦隊的攻擊依舊不值一提,加上許多工廠生產線都還在修復階段,能夠派上用場的設備估計遠不如想像充足,比較有點希望的就是衛星裡面的幾台大型戰艦,這些都是過去為了可能的敵人入侵而做出的準備,那怕其中有一部分經過幾千年的風霜壞損,多數依舊能夠在緊急修理之下啟動。 「還有幾天的時間才能啟動這些嗎,看起來??」 「偵測到第八行星處傳來空間震動的跡象」 正當賴天凌還在進行簡單的思考過程,判斷是否需要加快腳步之時,審判已經悄然降臨,不給他們半點機會去喘息。 0繼續 寂靜的星球之上,一座遍布將近整片大陸的花海蔓延,其中,毫無一點人影可言,甚至連一個生物的影子都看不見,僅有植物的不斷繁衍,缺乏動物的狀況有如違背大自然最初的意志,所謂的美麗也僅僅是人類這種生物所酷愛的虛假。 如果拉近距離觀看,大陸的正中央有一座碩大的城堡,佔地面積幾乎就是半座大陸的水準,恐怕是將無數材料堆積而成,換作正常的人類社會,沒有幾個世代的百萬工人是根本不可能有半點成果。 然而,這些根本不需要花費半點人力,只要簡簡單單的動動手,輕鬆便能夠打造而成,完全沒有消耗半點勞力,因為這顆星球的地底之下有著無數工廠,裡面有一大堆機器人能夠隨時在主人的要求下工作,別說是這樣的城堡,就是在整片大陸上加裝更多其他設備也不是問題。 只是,如此奢華富麗堂華的城堡,裡面卻僅有一個人,除此之外,就是空曠無比的各種冰冷無機物設備。 「??無趣」 女子抬起頭,推開窗戶望著無盡的花海。 盡管映入眼簾是人類對於美麗承受的極限,時間一久,老舊的景色終究還是會讓人感到一絲煩悶,甚至覺得有些厭惡。 「主人,請問您有甚麼需要」 一台機器走到身旁,以無比溫柔且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開口。 或許閉上雙眼會以為是一名帥哥就在身旁打招呼問候,實際上,對方就是一台金屬骨架的裝置,撇開雙手雙腳確實跟人類有著一樣的規格,其他根本就是冰冷的合金,完全無法入眼。 「沒事,你少管事」 女子揮揮手,懶得跟一台機器多說甚麼。 本來在眼前不應該是這麼一個機械骨架的難看存在,任何一個正常女子都想要一位英俊瀟灑的帥氣男子陪伴左右,搭配上這樣的美景才有價值可言。 可惜的是,這麼的夢想根本不可能做到因為將她關在這個與世隔絕的人物正是即將要結婚的丈夫。 長相普通,身材並未好好鍛練呈現出臃腫,說話談吐相對普通且毫無一點優雅可言,本人更是一個只喜歡出門遊玩,享受自由人生,隨處可見的正常人,光是以上條件就難以受到男性的關愛目光,因此在過往的生命裡面僅有一次交往,而那一位連甜言蜜語都未曾說過,單純就是看上自己的身分,跟那個虛偽的婚約者是一樣的類型。 一個人類便能擁有一顆星球作為度假休息之地,甚至還能夠掌握將近百萬的機械軍團大軍,光是這一點就能夠立足於無數種族之上,假設躲避宇宙局的目光,甚至能夠輕鬆攻城掠地,成就一番驚人的偉業。 然而,女子卻對那些毫無興趣,正如對婚約者以及初任男友沒有半點想法。 過去家族似乎剛好趕上人類的宇宙發展時代,同時又跟某個組織搭上線,加上幾代以來都運氣不錯收穫良多,成為宇宙級別的菁英商人,從而擁有許多種族夢寐以求的科技水準,也就是一台高智能的主機AI。 極佳運氣跟良好努力之下,終究打造了一個不可一世的家族,而她正是本家的長女。 說穿了,婚約者就是為了這一點才將人迎娶回家,兩人之間毫無一點戀愛情感可言,而父母親則是早早離世的緣故,導致身旁剩下的不是一堆智能機器就是一群根本不打算幫忙的親戚們。 女子沒有必要聽從婚約者的想法結婚,之所以會選擇同意的原因僅有一份,就是想要保護父母留下的遺產。 錢財、知識、寶物等等,才不是那麼特殊的東西,單純就是曾經三人一同居住的家園罷了。 盡管可笑,她就是想要擁抱曾經的一切,否則也不會受盡孤寂關壓之刑也同意結婚這樣愚蠢的行為,那怕是現在這一刻,婚約者估計都在跟其他女人玩耍享受,偏偏自己卻甚麼都不能做,這樣的對待,便是一種傷害。 「是」 機器管家點點頭,轉過身離開。 目送機器離開房間,女子打開收音裝置,聆聽裡面散發出來的各種內容,想要知道最近宇宙當中是否發生哪些有趣好玩的事情。 雖說外觀普通,內在卻是一位修讀各種學院的高知識份子,豐富的知識與優秀的智慧都讓許多男人乖乖被折服,直到現在本人恐怕都不知道,婚約者之所以將人關在這種無人星球上面的主要原因不是害怕未婚妻跟其他男人勾肩搭背,而是單純害怕如果放在旁邊會被他人看矮一階。 「?」 女子眼神一凝,察覺到某種異常。 主要是其中的某一地下廣播台提到有關某顆星球的外部出現戰艦身影,雖說收到法律存證信函之類的東西,所幸那些記者都是有著一定經驗的老手,早就偷偷轉移到另外一顆星球上面,甚至還換上嶄新的名字跟身分繼續行動。 隨後,另外一個廣播電台闡述到類似某顆星球上面有偷渡客,強制佔據星球,需要花費時間將那個區域搶奪回來之類的內容。 這樣瑣碎的訊息連接在一起,本來是不值一提的小狀況,偏偏女子又從電台得知自家婚約者最近不再出席會議的小道消息,三者合一,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立刻要求機器人進行調查工作。 「果然呢,又要去占據一顆星球嗎」 女子看似望著窗外,實則是緊盯著視網膜投影出來的畫面。 盡管婚約者是個控制慾極強的傢伙,依舊不能限制一位能夠任職宇宙局做高級職員的人才做任何事情,何況,如果對方膽敢做出那種行為,她決定能夠告到對方身敗名裂,順便用機械軍隊將其輾壓過去。 「一顆沒有甚麼特別的星球嗎??甚麼消息都沒有」 女子嘆了一口氣,轉個身,打了一個哈欠。 迄今為止,婚約者不知道攻下多少無人星球,盡管表面上都還給其他種族當作居住地,實際上卻是待在裡面不斷榨取勞工的價值,甚至進行人口的買賣工作,可謂是相當糟糕的作法。 當然,女子早就做好準備,機械大軍都已經差不多收集到足夠的情報,一旦把握到關鍵的證據,接下來就能順理成章地將此人解決,然後把目前被控制的一切都推翻,正因如此,她才會乖乖當個人偶窩在一顆星球上面且同意被監視。 「愚蠢的男人,慾望永遠都無法被填滿,腦袋裡面裝的都是一些無聊至極的尊嚴之類,根本沒有半點價值可言」 女子一邊批判婚約者,一邊竭盡全力調查星球的情報。 以往的星球都缺乏智慧型生物,因此只要稍微動點力就能夠輕鬆將其佔領下來,頂多就是派出一些無人機戰鬥,而這一次,居然動用到戰艦,說明提前預知到地面上有能夠進行反抗的初階生命物種。 如此一來,女子就無法置身事外當作一無所知,要知道前面幾次傷亡較少也就作罷,只要當作甚麼都不清楚便能避開最糟糕的情況。 但是,假設婚約者要攻擊無辜的智慧生物,狀況將會變得嚴峻,不管是從過去的課程還是一些友人的口中都能得知戰爭的摧殘是多麼可怕,尤其是一面倒的屠殺,血流成河都無法形容此等暴行。 「可惡,一點消息情報都找不到嗎」 女子推了推眼前的機器管家,算是洩憤的一種方式。 面對女主人的暴躁行動,機器人不光連一點動搖都沒有,手中托盤當中的玻璃杯也依舊,高級果汁始終保持原狀,金屬身軀毫無影響可言。 「??派遣一些裝置去現場觀察」 女子思考了一會,決定動手將機器裝置送到現場。 提前進行現地調查,說不定會遠比目前好上許多,至少她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搞垮對方的大好機會鬆手。 「擾亂裝置不用帶,盡量把畫面保存下來,每天隔一個小時傳送到宇宙局,訊號的專屬頻率就用我這邊的裝置加密,先送到這家地下電台,然後轉交到我的手上,千萬不要被那個該死的傢伙抓到把柄,現階段跟那個瘋子起衝突可沒有半點好處」 女子立刻操控虛擬鍵盤,將設定好的所有資料都準備妥當。 就在她差不多完事,準備等待結果之時,機器管家跟所有機器人都啟動緊急對應,舉起手中的武器,進行前所未見的迎敵狀態。 這顆星球不光有一大堆衛星等級的兵器跟無隙縫死角的全方面系統,別說傳送那種裝置,連一顆隕石都不可能通過大氣層。 「甚麼東西,該不會是婚約者那個傢伙找到更好的新娘要把我暗殺吧」 女子冷淡處理,內心則是多少有點不安。 不久,花海處出現一陣空間震盪,在無法阻止的前提條件,無數機器人跟強力戰艦都出動,將炮口對準地上焦黑的空洞以及中央躺著某個人物。 「這裡是哪裡?」 一名少女睜開雙眼,似乎還帶有一絲起床氣,不斷搓揉雙眼。 1 衛星圍繞星球轉動的過程當中,不遠處的某顆星球處突然出現傳送門,一台戰艦率先出現,隨即偵測到異常裝置,立刻啟動反擊,無數光子武器射出,雷光交錯,頓時將所有設置在附近有如地雷的裝置全都破壞。 「敵人入侵,立刻展開突襲工作,本地即將架設防禦裝置,請主人待在座位上小心震盪」 主系統AI立刻遵照計畫,啟動各項設備。 戰艦的周圍冒出無數戰鬥機組,全都是類似地球上面飛機的無人裝置,每一台都擁有優秀的智能AI操控,能夠進行簡單的干擾以及攻擊手段。 問題是,羸弱的性能跟毫無殺傷性可言的子彈都無法給予一台強大戰艦造成半點傷害,連基本的外殼都完全打不穿,更別提還有一層魔力護盾,這樣的攻擊手段根本就是白費工夫。 「編組陣型,從最薄弱的點發動進攻」 主系統立刻下達指令,打算讓所有戰鬥機組都朝著一個點發動攻勢。 盡管這樣的做法看上去相當不錯,可惜的是,戰艦提前預知到一群討人厭的蒼蠅們會集中砲火,於是發射類似子母彈的裝置,大量巨大彈頭射出,隨後冒出無數雨滴般的自動追蹤彈,一下子就把周圍的機組都摧毀。 「能量累積充足,發射」 主系統馬上要求攻擊,無數光束武器朝向戰艦。 戰鬥機組本來就是犧牲品,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其抱有半點期待,最初的攻堅手段就是需要一定時間累積能量,待在死角處的巨大光束武器裝置。 積累兩天份來自始祖以及許多生物內在的魔力,本身的威力加成之下,在戰艦來不及迴避的前提條件之下,成功將第一層魔力護盾的保護擊破,而光束也在堅硬的合金裝甲上打出一個破口,而趁著這個大好機會之下,另外一波的炸裂彈直接彈射出去,在幾台逃脫戰鬥機組的載運衝進艦內,隨後找到動力區,直接抵達那個區域爆炸,以最小的資源破壞一台中型戰艦。 「第一波迎擊成功,敵人首波戰艦沉沒」 主系統的聲音毫無一點波瀾可言,有如做到本該完成的任務。 盡管成功做到第一階段卻不代表能夠感到半分喜悅之情,因為一艘戰艦肯定不會是敵人的主力,既然擁有能夠橫跨星際的科技,至少都能夠打造一支艦隊。 這一波的攻勢主要是希望對方能夠理解這邊的武力,從而達到威嚇的作用,盡可能讓敵人知難而退,放棄進攻星球的愚蠢念頭。 「如何」 賴天凌詢問主系統,想要知道對方接下來的行動。 就在開口的那一刻,警報聲再度作響,傳送門出現十幾台戰艦,全都無一例外發動直接的轟炸,將附近行星環上的小碎石帶全都摧毀,清出一個完美的移動空間,隨後毫不猶豫地朝著這顆星球所在的位置前進。 武力威嚇毫無作用,不管是對方受到挫折導致尊嚴無法接受亦或是單純不願意放棄這顆星球上面的資源,總之,事到如今僅剩下戰鬥一途,發訊的友好訊號估計也不會有半點回應。 「進入全面戰爭階段,發動戰鬥機組與五號戰艦」 主系統立刻啟動下一個計畫,開放各個工廠的機械設備。 由於一號到四號戰艦都是瀕臨極限之時才會開放,於是暫且會先把五號戰艦當成重要的攻擊手段,帶領無人機去正面交火,同時借助趕工打造而成的六號戰艦進行迂迴,至於根本無法使用的七號戰艦就是拆解零件分配給其他裝置。 「把戰鬥機組的一部份交給我」 賴天凌握住把手,視網膜直接投影現場。 由於光是待在這個地方根本無法改變狀況,他立刻加入戰局當中,既然目前缺乏絕對的武力,至少也要利用各種手段盡上一分心力。 眼前的畫面瞬間跳轉到一望無際的宇宙真空世界,大量的導彈跟肉眼跟不上的光束武器四處發射,完全不在乎是否能夠攻擊到敵人,重點在於保護戰艦不受到突襲的損害。 賴天凌絲毫不敢有半點停頓,急忙加快速度衝刺,連續控制十台無人機組呈現直線,準備直接往對方戰艦的腹部襲擊。 意識到這一點的機械AI立刻啟動副炮,一道刺眼的光束筆直而來,就在交錯的那一刻,數台無人機立刻散落。 「就是現在!」 賴天凌抓準機會,從爆炸的灰塵當中竄出。 由於前面幾台都是砲灰,僅有最後一台安全躲在背後,算準功率僅靠一台副炮不足的緣故,他才能夠有機會突破。 機械的計算相當準確,正因如此,才會誤判有些意料之外的情況,包括幾台戰鬥機組毫無意義的為了一台機器而進行掩護之類的莫名行徑。 抵達最靠近的位置,賴天凌也沒有半點溫柔可言,直接打穿外殼,隨後將無人機衝到戰艦內部,一路不在乎機體的損傷,一口氣衝到靠近動力爐的區域,然後一個自爆成功造成一台戰艦幾乎停擺。 盡管對於一整支艦隊來說,區區一台的停頓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沒有受到半點重視。 「恭喜主人成功打下一台戰艦」 「繼續放射無人機,我要打十個!」 賴天凌繼續操控其他戰鬥機組,準備持續讓敵人理解到發動戰爭所帶來愚蠢下場。 總戰力,敵方目前有兩支艦隊,計算差不多二十多台戰艦,而且這些還遠遠不是極限,傳送門的那一端極有可能還有可能會持續不斷冒出更多戰艦。 另外一邊,這邊的戰力僅有五台半戰艦,其中還有幾台的武裝設備根本不足,更糟糕的是,連一位能夠派上用場的戰鬥人才都沒有。 沒錯,如果賴天凌擁有之前的力量,根本不需要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直接穿上能夠在宇宙當中自由移動的裝甲,一拳一台戰艦,輕輕鬆鬆就能讓對方乖乖退去,根本不需要擔憂戰鬥力,反倒要思考如何避免屠殺。 問題是,受到拘束的緣故,現在根本無法做到這一點,目前的他必須要當個指揮官,確實認清戰場的每一刻情況變化,並且給予主系統正確的指引。 「敵方發射戰鬥機組,確認皆是無人機」 主系統回報,說明戰場的第一線情報。 「發射附近的飛彈!」 賴天凌立刻下達指令,隨即打開螢幕上面的設置圖。 由於大概知道傳送門的位置,因此在那一帶附近都有搭載光學迷彩的高火力裝置。 雖說主系統表示工廠生產的速度無法達到要求,賴天凌依舊保證至少有數台確實存在那片區域,一切都是為了能夠狠狠地給予對方一擊。 就在戰艦移動的過程當中,不知名的區域突然冒出幾台飛彈裝置,於是自動系統立刻進行迎擊,迅速將那些靠近的攻擊物體破壞。 可惜的是,這些都是陽動手段,真正的暗樁則是兩台巨大光束武器,等到飛彈爆炸刻意散發大量干擾煙霧,光束筆直的射向戰艦。 出奇不易加上一開始就累積至今的最高功率,確實將兩到三台戰艦破壞,成功做到佔據關鍵的優勢。 「五號戰艦趨前,戰鬥機組發射」 「繼續攻擊!」 賴天凌繼續操控無人機發動攻勢,冷靜的處理眼前敵人。 兩支艦隊損失了一部份,任何指揮官都不可能認可這樣的狀況,於是開始發射各種無人機,並且停駐在現場,開始進行三百六十度空間的地毯式清理,將所有暗自設下的陷阱都清除。 「果然有正規的指揮官在,這下子不可能那麼簡單了」 賴天凌吐出一口氣,放棄戰鬥機組的操控。 前面的優勢都是突襲所導致,如今不可能還有機會再度得手,剩下的就是正面衝突戰鬥,而以目前的局面來說,這邊的劣勢可謂完全無法逆轉。 「三號與四號艦出航,準備進行交戰區域」 主系統不斷提醒,數字有如敗北的倒數計時。 「??準備執行B計畫」 賴天凌屏氣凝神,打算進入另外一個階段。 由於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想要戰勝對面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因此各種和平談判都曾經嘗試過,如今看來,那些想法都實在太過不切實際,根本不可能有機會辦到。 正因如此,賴天凌制定更多先發制人的手段,包括突擊跟奇襲之類的手法,而現在這些都已經失去效果,剩下的就是拋棄戰略,徹底跟對方完上一場戰術對決。 所謂戰略乃是勝利條件,不管是和平條款還是獲得戰爭勝利都是這一部分,而目前來看,前後者都毫無希望可言,真正意義上的窮途末路。 但是,假設能夠將兩支艦隊都殲滅又是如何,相信在如此巨大的損失之下,對方也會有所不安,搞不好會重新考慮入侵的可能性,戰場上,只要給予敵人恐懼,一切都有逆轉的機會,更別提還是以少擊多,相信對面應該不會持續堅定戰鬥的念頭。 2 「這是怎麼一回事,布朗男爵」 一名身穿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男子瞪了旁邊瘦長的男性,有如訓斥下屬般的態度。 雙方待在一間有如水晶製成的透明房間裡面,周圍皆是美輪美奐的藝術品聳立,還有一些名畫跟大量的裝飾之物。 當然,對於布朗男爵而言,真正令人感到恐懼的或許是附近機器人,這些手持高殺傷性武器的裝置只要主人一聲令下,隨時都有可能痛下殺手。 「公爵殿下!這一切都是誤會!請您一定要相信在下!」 布朗男爵跪在地上,雙膝額頭貼地,身體不斷出現顫抖。 就在這個典雅的房間當中,有一個碩大無比的螢幕,邊框附近還有寶石般閃耀之物鑲嵌。 與其美麗的外觀跟不斐的打造相比,裡面正在播放的景象卻是相當慘烈,那是宇宙當中的一場戰艦對決,而其中,隸屬公爵名下的艦隊正在被敵人已少克多,甚至呈現出某種劣勢。 「誤會,你說那塊是失落之地,那麼這些火力都是落後物種能夠辦到的行為嗎!男爵!你當本爵的眼睛是裝飾!」 公爵手中的枴杖敲打地面,發生震耳欲聾的噪音。 與此同時,周圍的機器人將槍頭對準布朗男爵,只要在一個簡單的命令,這個可憐的男子將會身首異處。 「一定是森部伯爵!為了打擊您的勢力才故意派出這樣的軍隊!」 就在這生死交接的一刻,布朗男爵急忙轉移焦點。 這一句話讓公爵的目光多出一絲迷惘,稍微冷靜了一下腦袋,默默地將拐杖放回地面,閉上雙眼,沉思了一段時間才開口說道: 「??不管如何,這一次的損失都將由你負責,艦隊的指揮就交給你跟豪將軍去處理,我要看見成果」 公爵起身,帶著機器人緩緩離開現場。 望著槍口遠去,布朗男爵嘆了一口氣,身體仍然在不斷顫抖,一度換氧過度,需要使用類似小型透明裝置放置嘴唇之上才能夠恢復。 「該死的老不死傢伙,全都靠祖輩庇護才能夠走到這一步的廢物」 布朗男爵拍了拍地面,隨後緩緩起身吐氣,整理衣裝儀容。 本來一切都上了正軌,差不多都已經準備好將這顆星球拿下,隨後將其當作一份功勳上繳,從而獲得更加偉大的地位,誰知道,居然受到當地土著的莫名攻擊,甚至還不斷進行惡劣的文書批判,表示土著也有生存權利之類。 眼下還能夠借助組織的力量阻止,未來卻相當難以處理,遲早都會傳到宇宙局的耳中,到時候,情況將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光是想像就讓人感到膽寒不已。 自家主上不可能同意這樣的摩擦,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裡面的各種非法交易都被發覺到,雙方之間的關係正在逐漸惡化當中,沒有人可以保證不會產生進一步的衝突。 作為底層的人物,那怕有著貴族的頭銜也不過是缺乏家世背景,一路打上來的男爵身分,隨時都能夠被替換下來,別說身分,連一條命都有可能賠上。 廢物公爵估計不能依靠,剩下兩位公爵則是無法攀附的大老,區區布朗這樣的人物不可能有機會跟這些人物有所牽連,而伯爵之類的人物也僅有兩位能夠有機會接觸到,其中一位是戰場上的老師,目前處在退休的階段;另外一位則是未婚妻的伯父。 作為一個武夫出身的下等人,知識水準之類的東西都跟這個男人毫無一點關係可言,盡管如此,周圍人們給予的評價絕對不算低,多數人都送上最高的稱讚,毫無疑問是一位優秀的同袍兼戰士。 然而,成為男爵不斷往上走的過程當中,布朗壯碩的身軀逐漸消瘦,本人也患上各式各樣的疾病,每天都承受來自所謂上流階層的壓力,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粉身碎骨,如履薄冰的生活無比痛苦。 「??這一次結束就退休吧」 布朗對著無一人的空間呼喊,默默低下頭去找豪將軍。 離開耀眼奪目的房間,走進自動的傳送門,一下子來到一扇大門前,等待各種儀器的掃瞄檢查才成功放行。 「??中尉」 一名女子轉過身,銳利的目光掃過布朗。 一身勁爆的身材與深邃的五官,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位美人胚子,只是臉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以及一個漆黑眼罩都在說明此女並非是外人所認為的淑女,而是一位真正經歷過修羅場的戰士。 「中校閣下,現在只能用男爵來稱呼,如果說出中尉之類的名號反倒會被周圍人嘲笑」 布朗有些無奈地露出苦笑,不由自主地輕撫腹部。 中尉這樣稱號本該是實打實的資本,當初在軍中都是人人稱羨,同袍都另眼相看的名譽才對,一到上流社會,卻變成一種粗魯的名號,突然之間人人喊打,簡直是可笑至極。 「貴族之事不須掛齒,我等乃是高傲的戰士」 女子微微一笑,有如一道春風撫過布朗脆弱的內心。 在軍中,這個男人就曾經追求過這位美女,只可能,當時力所不及被打敗,從此之後就乖乖臣服背後,做一個優秀的副官,直到轉隊換成另外一位長官為止。 如今,過往的豪中士成功站上中校階級,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豪將軍。 「多謝您,聽見這番話確實好了不少」 布朗的手從腹部鬆開,緩緩抬起頭。 「眼神恢復了嗎,那就幫忙看看這場戰鬥吧」 豪將軍手一揮,旁邊的空間自動升起一台座椅。 軍人沒有那麼多禮儀,布朗也立刻做到位置上,透過視網膜投影觀察這場戰鬥的過程。 先是戰艦進場,隨後被攻擊破壞,再來是艦隊穿越,卻被各種設計好的陷阱攻擊破壞,甚至截至目前為止,敵人僅出現三台戰艦,居然能夠將無人駕駛的戰艦壓制,隱隱約約獲得上風。 「??敵方有高手」 布朗瞥一眼便能知曉狀況,立刻給予敵人高度肯定。 普通人肯定僅會關注戰局,而作為戰士一路爬上來的人物,這個男人著眼在戰鬥的某一個階段,也就是戰鬥機組的變化。 「這一段突襲應該就是對方的行動,利用幾台機組作為犧牲,隨後利用一台無人機突破,然後還能夠做到破壞一台戰艦,光是這一點,就能夠得到提拔」 布朗認真的點頭,稱讚敵方的某位駕駛員。 良好的戰術素養,盡管不知道本人的戰鬥能力如何,光是能夠做到如此精細的操控這一點來看,王牌駕駛員的位置都有可能直接讓出。 「恩,等到壓過境以後,本將軍要親自跟那個駕駛員見上一面,如此優秀的人才被埋沒在這種偏鄉之地可是一大損失」 豪將軍的嘴角微微一勾,綻放無比愉悅的笑容。 與此同時,一股激烈濃郁的殺氣不斷向外擴散,連布朗這樣久經沙場的戰士都不禁一顫,同時也在為那個可憐的駕駛員感到悲哀,估計接下來一定會被這位強勢中校閣下抓去做自己的屬下。 「這麼說來,公爵已經決定要不惜一切代價進攻到底」 布朗好奇的開口詢問,想要知道豪將軍所言的真意。 盡管佔據優勢,終究還是對方的主場,想要將其輕易跨越依舊是難上加難,至少從這邊的情況來看,如果沒有損失一支艦隊的打算,恐怕是不可能獲得勝利。 「恩,公爵同意不惜一切代價,不光是兩支艦隊,接下來還有將近三支艦隊能夠調用,想要攻佔應該不會是一個難題」 豪將軍點頭,同意布朗的猜測。 兩支艦隊還不夠,居然還願意送上三支艦隊,看的出來公爵底蘊驚人,不愧是大家族的繼承者,在沒有一台主機等級的AI系統之下還能做到這種地步,只能說想必表面上的這些都還不是底牌,說不定還有高等種族作為後盾都很難說。 「要不要操控看看,記得中尉你的水平也不差」 豪將軍愉快地將一部分戰鬥機組轉移到布朗身上,讓對方能夠操控幾台無人機去挑戰。 雖說這樣的行動並沒有太多意義可言,作為一名戰士,比起跟大人物說話聊天還要搞到身心難受,爽快的品味一下戰鬥或許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散心。 「恭敬不如從命,就讓我看看對方究竟有多少伎倆吧」 布朗戴上頭盔,視野立刻出現變化。 寂靜的宇宙空間,萬籟俱寂的世界當中有如在母親的懷中暢遊,那種舒暢感是普通人所無法理解,唯獨壓力過大之人才能有所體會。 多久的時間沒有好好休息,布朗幾乎都快要忘記這件事情,直到現在,全神貫注在戰鬥當中,享受這一刻與陌生的駕駛員對抗,徹徹底底拋開所謂的男爵身上,當一個普通到不行的戰士就好。 --迎擊 系統提醒,布朗急忙將戰鬥機組轉移方向,避開不知名的炮火攻擊。 三百六十度當中居然出現死角,根本沒有來得及回過神,又是一陣光閃,隨後機體就會擊落。 3 「哈哈!第一次看見中尉如此迅速就被擊落」 豪將軍敞開胸懷大笑,甚至出手輕拍布朗的肩膀。 「顏面盡失??不過這只是第一場」 布朗苦笑一會,隨後立刻再度投入其中。 由於本身還是從戰場利用各種武器殺戮當中混過來的人物,駕駛機體終究不是自身所擅長,於是幾次都算是失敗告終,被輕易地射下。 然而,越是受到激烈的反抗攻勢,布朗的心情越是激動,彷彿找到往昔與強者對決的那種滿足感。 「嗯!」 布朗瞪大雙眼,將頭盔取下,緩緩吐出一口氣。 剛才,無人機一個扭轉的過程當中,敵人居然先是急煞,隨後用側翼撞擊,一個連續三百六十度的空轉不斷發射飛彈武器,借助轉動的速度跟力量成功脫身,留下一台可憐的追逐機體被炸毀。 「如何」 「棒,真是太棒了!」 布朗哈哈大笑,喘了一口氣,品嘗一口熱茶,再度回到戰鬥當中。 敵方駕駛員有著相當優秀的判斷能力,總是能夠提前觀察到局勢的變化進行正確無比的應對,更重要的是,操控機體的過程完全不在乎的搾乾性能,那怕明明是同樣的一台機器,對方總是能夠做出各種意料之外的操控,包括在碎石區域以靈活高速飛過以及關閉引擎躲在暗處突然伏擊等等,總之就是王牌駕駛員的水準,令人驚呼不可思議的程度。 「差不多就好了,我還要跟那個傢伙比試戰術,不要把人累垮了」 豪將軍一把奪過布朗的頭盔,解除了戰鬥機組的控制權。 盡管失去繼續跟對方一拚高下的機會,這個男人卻沒有絲毫一點不爽,一方面是眼前人物是值得尊敬的將軍,二來,比起自己糟糕透底的操控能力繼續用消耗戰跟菁英死磨費時費力還容易留下被他人嘲笑的紀錄,不如看看真正意義上的高手過招。 小打小鬧相當怡情,可惜的是,一行人並非是在訓練場進行簡單的交流活動,沒有理由進行玩鬧下去。 「來試試看吧」 豪將軍微微一笑,動起手指,操控著戰艦發動攻勢。 首先是煙霧,刻意在整個戰場上搭建起迷霧,宣示接下來將不會繼續如同過往那般隨興,這一瞬間開始,指揮官將會親自下場監督戰鬥。 伴隨著煙霧的發生,三台戰艦脫離原本的位置,七台戰艦分散到附近各處,而兩台則是衝到最前線的位置,發射大量戰鬥機組,直接進行正面的對決。 敵人看見霧氣便立刻進行警惕,戰術都做出些許的改變,直接將前線的戰艦都往後拉開了一段距離,避免在視線缺失的前提條件下受到損傷。 然而,就在退後的那一刻,戰艦突然從煙霧當中冒出,有如敢死隊般不斷發射各種光束跟飛彈武器,一口氣突入腹地。 前排的戰艦根本來不及反應,先是被打破護盾,隨後直接被各種武器炸裂,導致陣型頓時出現崩潰狀態,後面兩台只能拉開距離,而受到集火的戰艦則是往旁邊衝入迷霧當中,朝著未知的區域不斷前進並且發射各種武裝設備,等到彈盡糧絕的情況便自爆,一瞬間產生大量衝擊波,驅散煙霧製造出一部分的視野。 但是,由於豪將軍提前預判到這個情況,戰艦早就分散到各處,因此僅有一台被發現受到集火,剩下的艦隊都安然無恙地避開。 那怕兩台戰艦試圖扭轉情況,問題在於陣型破壞且失去僅有三台戰艦的狀況之下,一切都難以改變。 「結束了」 豪將軍鬆開雙手,自信的開口。 一份迷霧就把最大的問題解決乾淨,一旁的布朗都不得不去佩服自家指揮官的快狠準,如此一來,除非對方還有戰艦,否則戰局基本上已經定調。 以少擊多的關鍵就在於手中的戰力沒有半點損失為前提條件,一旦有所損傷,剩餘的戰鬥力就不可能算是充足,想要逆轉的手牌也會變得不足。 「讓我看看你還有甚麼牌可以用吧」 豪將軍妖豔的一笑,待在座位上全神貫注。 戰艦再度回歸系統自動的正面交鋒,看的出來另外一邊的指揮官正在思考其他手段,因此停頓了一會,而布朗比誰都清楚,猛烈的獅子往往都會找準機會,一口將獵物咬下。 就在交戰開始五分鐘左右,兩台戰艦開始往後退去,相當明顯是有轉移陣地的打算,不想在這個區域繼續對抗。 「??」 豪將軍纖細的手指敲打桌面,似乎在判斷是否要追擊。 明顯是誘敵,如果毫無準備的衝入其中,應該會受到激烈的攻擊才對,就算艦隊的數量遠遠壓過對方,作為一名將軍也不希望用巨大損失獲得勝利,那樣就顯得太過愚昧。 「要先清掃戰場嗎」 「太大了,這一塊星系有著八顆以上的行星,對方有可能在任何地方都設下防備,真的進行全面清除作業只會造成這邊更多的損失,等到真正全力交戰,我方卻是全部傷痕累累怎麼辦」 豪將軍閉上雙眼,繼續用手指敲打桌面。 花點時間掃雷不知道要多久的時間更不清楚還有多少埋伏,無疑是最為愚蠢的手段;另外一方面,持續往前壓進也不見得是好手段,至少也目前的狀況來看,艦隊肯定要減少一半。 稍微停頓了幾分鐘的時間,直到一台戰艦悄然出現在戰場之外,一切都變得不同。 「進攻!」 豪將軍睜開雙眼,揮舞手臂。 還是選擇強行突破,如此莽撞衝動的行為跟這位冷靜的指揮官平常相差甚遠,布朗多少有些困惑,好奇的開口詢問。 「敵人的戰艦又冒出一台,而且那些明顯就是剛組裝好,說明敵人有一間工廠」 豪將軍面露難色,神情頓時變得緊張無比。 先前派遣出去的三台戰艦偷偷繞到附近探查,正巧發現對方竟然在戰場無法探測的某顆行星附近推出全新的戰艦,說明這些並非是提前準備的戰力,而是正在打造的過程當中,連測試都沒有就直接下水。 布朗的額頭冒出大量冷汗,胃部也出現劇烈的疼痛感,甚至一度感到頭昏腦漲,差一點就會昏死過去。 居然有工廠,這哪裡是情報當中荒蕪的偏遠之地,根本就是一個大人物的專屬之地,能夠組建戰艦肯定是相當高科技的種族,加上兩邊的戰艦幾乎沒有區別,說明對方極有可能是公爵或是伯爵底下的一名成員,說不定就是幾大家族當中的某一位私生子或是被排擠流落外地的可憐人物。 如果真是這樣,搞不好這一次的行動打從一開始就是被玩弄於大人物的手掌心當中,故意要布朗去襲擊,然後將上頭厭惡的遺害清除乾淨,既不用弄髒自己的手,還能夠在事後將責任推給一位不值一提的男爵,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 「貴族的世界果然可怕,我又被利用了嗎」 布朗暗住腹部,感受到腸胃無止盡的抽痛,整個人幾乎快要無法忍受。 放棄戰鬥嗎,這樣一來公爵一派絕對不會給好臉色,甚至有可能會在年尾的會議上趕盡殺絕,屆時,身為區區小男爵肯定會一無所有;如果強行戰鬥殲滅對方,搞不好會惹到其他派系的不滿,成為箭靶不說還莫名惹上一屁股債,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慘不人睹的結果。 「中尉,身為將軍必須要以任務為主??不過本將軍會留下對方的工廠跟指揮官以及他人的性命,到時候該如何處理就由你決定」 豪將軍給予最大程度的退讓,語氣當中充滿溫柔。 「感謝您!」 布朗低下頭,頓時感受到一股救贖。 接下來就不需要多提,既然知道有工廠就沒有浪費時間的理由,所有艦隊直線前進,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壓製,如果戰艦支撐不住就撞上去乾脆的一起同歸於盡,一切都是為了加快速度抵達對方所在的工廠將其停下。 兩支艦隊的威力不可小覷,就算對面有設置各種武器對應,也不可能在直線距離搭建暗樁,一路高歌湧進之下,區區不到五台戰艦根本無法應付,不到一個小時,連續突破幾個行星,成功來到目標星球的附近。 「就是那顆衛星吧」 豪將軍盯著衛星,知道敵人就在裡面的某處。 前面的幾處位置差不多都探查過一番,附近的幾顆行星也並未如預期的那般有大量陷阱,看的出來,對方估計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去準備,一切都是趕鴨子上架,臨陣磨槍的各種手段。 「差不多了??本將軍要動手了」 豪將軍給了布朗一個眼神,對方則是默默點頭。 事到如今想要退下也是不可能,作為將軍士兵,完成任務遠比其他事情都還要重要,那怕賠上男爵之名,也遠遠比不上一位將軍的立場。 「開始破壞!」 豪將軍一聲令下,艦隊開始不斷進行砲擊,準備將一顆衛星破壞。 4 「敵人正在發動攻擊當中,衛星正承受劇烈傷害」 主系統提醒賴天凌,目前正處於絕對的劣勢以及危險當中。 不用多加說明,光是從受到砲擊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知道情況陷入無法挽回,差不多該準備承認對方獲得這一點戰鬥的勝利。 一到五號戰艦都差不多沉默,就算想要拉開距離也會被對方迎頭痛擊,艦隊的優勢就是無法改變的優勢,更別提對方還有一位優秀的指揮官。 放出煙霧的那一刻,天秤就已經出現傾倒,尤其是當賴天凌並未發覺對方還有好幾台戰艦待在後方,偷偷探查到工廠情報導致突然瘋狂進攻,結果就是寧可損失也要一口氣突破。 換作任何一個指揮官都有類似的舉動,畢竟今天還有一台戰艦,明天變成五台戰艦,這場戰爭哪裡還有繼續打下去的辦法可言,可以說是從根本上就徹底敗北也不為過,因此無論如何,先把工廠攻佔下來才是戰略上的首要目標。 至於賴天凌這邊作為守方自然希望能夠把戰線延長,拖到最後一刻為止,只可惜這樣的想法為時已晚,如今之際,撇開投降以外就是將衛星轉移到其他方向,嘗試逼迫對方追擊。 「移轉到最終階段,用最後一個計畫吧」 賴天凌緩緩吐出一口氣,知道僅剩下唯一的一種辦法。 衛星開始使用備用的推進器,離開行星的軌道,朝著另外一顆星球的位置移動。 保住這一顆衛星才有之後戰鬥的條件,特別是目前來看,對方的艦隊應該就是兩支左右,只要確定在這個數量之下,想要獲得勝利並非是不可能,只要多給一個禮拜的時間,工廠應該能夠趕出差不多的數量,到時候,便有一戰的資本。 問題在於,對方的指揮官是否會對這顆星球發動攻擊。 如果根據那份宣言,敵人應該是想要佔據這片星系才對,沒有理由進行地毯式的轟炸,更不需要把所有地表上的生物都趕盡殺絕,只要這一點沒有變化,賴天凌就能夠爭取時間,回到地面跟大能一同打游擊戰。 「敵方來訊」 主系統接收到來自敵人的通訊,詢問賴天凌是否要回覆。 事到如今,他們這邊幾乎沒有選擇可言,不回應若是將對方的指揮官惹毛,一個不爽直接掃射地表,就算能夠拿下勝利也是一場毫無價值的結果,因此無論如何都只能進行言語的談判。 「這裡是無上會議第三軍隊的將軍豪,首次見面陌生的指揮官」 一名帶著眼罩的女子露出微笑,目光十分銳利。 無上會議應該就是對方組織的名字,至於第三軍隊說明這一支僅僅是其中的一個部隊,其中估計還有其他更多類似的艦隊,數量估計遠超想像。 「您好,我是賴天凌,這裡的指揮官」 賴天凌先是報上名號,試圖確認一下對方的態度跟想法。 「賴指揮官你好,能夠與您這樣對話是良好的指引,貴官在這一次地的行動中展現出驚人的實力值得稱讚,而您的王牌駕駛員同伴想必也是同樣強大且高尚之人」 豪將軍不斷給予讚美之詞,言語當中滿是敬重。 由於完全獲得主導權,如今不管怎麼反抗都顯得毫無意義,大概就是處在這樣的絕對優勢底下,眼前的這個女指揮官才會一派輕鬆,發出有如勸伏的宣言,言語展現出絕對方的高高在上。 「多謝您,這一場對話肯定是來自神明的指引,至於貴軍的實力之強簡直讓人瞠目結舌,難以相信會是如此龐大堅忍不拔的軍隊,至於您本人的能力更是驚人,煙霧戰術跟準確的判斷以及收集到情報便立刻展開總進攻都是優秀之人的決斷,只是有一點必須要說清楚,這邊僅有我一人,絕對不會有所退縮,一定會站到最後一刻為止」 賴天凌堅定的表明立場,不打算就這樣投降。 接受投降或許自己能夠得到安穩,地表的大能跟剩餘的人類卻一定無法獲得救贖,這樣一來,所謂的試煉肯定是走向失敗一途,至少賴天莉不會給予弟弟一個背叛的選擇。 「僅有閣下一人,也就是說,王牌駕駛員跟優秀指揮官都是您嗎!」 豪將軍無比驚訝,目光當中投射出一股濃郁的慾望。 賴天凌頓時一震,莫名地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寒,彷彿是被某種大型野獸緊緊抓住般的危險感覺。 「??閣下從今天開始就是第三軍隊的副官,在那邊等好,本將軍馬上過去」 豪將軍關閉畫面,直接起身衝上戰艦準備見人。 賴天凌頓時一矇,整個人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等到回過神才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事情,隨時從位置上起身,急忙從指揮室離開。 那是病態的眼神,想要將敵人變成部下竟然用命令的語氣,甚至給予親近的態度,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相當不正常,屬於必須要謹慎小心對應的人物。 「沒有外部裝甲那種設備嗎??這個不知道能不能用」 賴天凌尋找了一下裝置,實在沒有辦法不加強防範。 攻防一體的裝備幾乎不存在,工廠裡面能夠加工的個人使用物品也就是眼前的義肢。 這一套本來應該是給予失去手臂之人使用的醫療設備,所幸利用強悍的合金打造,加上裡面還有一份簡單的動力系統驅動,算是超乎目前所有設備的水準之上。 目前的賴天凌缺乏戰鬥力,這套裝置估計就是唯一能夠提供自身更強火力的武器,畢竟飛彈那一類的裝置在使用以前就會被察覺,無法起到該有的突襲效果。 「提醒,有敵人入侵」 主系統將畫面投放在賴天凌的視網膜上面,映射出一名身材火辣的女子。 毫無裝備輔助,當槍匹馬直接用戰艦撞擊在衛星上頭,隨後獨自一人展現出一騎當千氣勢將所有靠近的機器人都摧毀,這就是無上會議第三軍隊豪將軍的戰鬥方式。 「一個肌肉棒子嗎」 賴天凌嘆了一口氣,發現這一段時間的自己似乎經常會出現這樣的低落態度。 來到所謂的試煉之地,力量遭到無止盡封鎖的當下,他幾乎可以說是毫無用武之地,那怕看似找到機會也多半都會遭受到反擊,完全沒有一次可以得到滿足的機會。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一樣,面對幾乎無法處理的敵人只能做到目前的極限,否則那顆星球的大能跟人類當將會失去一切。 「擋得住嗎」 賴天凌不斷測試手頭上面的裝備,詢問主系統目前的抵禦狀況。 其實根本不需要多加提醒,簡單一個眼神便能看見那位豪將軍的行動究竟如何,而結果也令人感到咋舌不已。 赤手空拳一身軍裝,就這樣平凡無奇的模樣卻能夠將所接觸到的一切萬物都輕而易舉地破壞殆盡,不管是高大堅硬的機器人還是坦克飛機等一票強悍裝置都無用武之地。 「這是甚麼鬼東西!」 賴天凌瞪大雙眼,急忙轉過身避開。 就在他還在思考的過程裡面,豪將軍突然將目光轉移到監視器,然後露出一副無法對抗的高傲笑容,直接揮出一拳,穿越好幾層鋼板,開出一條康莊大道。 「您好,這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正式見面對吧,歡迎來到第三軍隊,副官」 豪將軍挺起胸膛,有如與下屬聊天般站在話語權的高處。 「您好,這確實是我們之間的第一次正式見面,至於甚麼第三軍隊,還是算了吧!」 賴天凌揮出拳頭,直接打在對方的身上。 豪將軍輕鬆接下,身體絲毫沒有一點移動的念頭,手掌也是溫柔的包裹住,目光當中滿是愉快,有如正在教育不懂事的下屬。 但是,下一秒鐘,本該停下的拳頭卻湧現出一股驚人的推進力,讓穿著的手套破裂,露出底下白皙的柔荑。 雖說早就預料到可能會是這樣的情況,賴天凌依舊沒有想到居然會有如此巨大的差距,明明使用連火箭都會移位的衝擊,對上眼前這名女子卻顯得毫無作用,有如小孩不爽甩開大人的手。 「有趣,在短時間裡面想到的手法確實還不錯,盡管有些粗糙卻能夠接受,不過副官,有一點你必須要搞清楚??」 豪將軍淡淡一笑,握住賴天凌的拳頭,認真地回應說道: 「要先衡量彼此之間的實力,戰場上如果甚麼情報都沒有,根本不可能獲勝」 話語剛落,賴天凌露出不敵的微笑,隨即一陣光芒迅速包圍雙方,發出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 就在不久之前,主系統根據命令,直接抬出一門光束直接朝著兩人所在的區域進行炮擊,將指揮室當場融化,連同裡面的裝置全都一同毀滅。 不僅如此,衛星正在崩解離析,碎片則是無一例外借助推進朝著艦隊的方向前進,有如無數的隕石衝擊,剎時之間,兩支艦隊都受到大小不一的傷害。 5 「中校,為求艦隊的安全,在下先將全軍移動到後方」 布朗的聲音傳到豪將軍耳中,算是做出相當正確的抉擇。 「做的好,差一點我這邊就要吃盡苦頭了」 豪將軍漂浮在宇宙當中,露出些微的苦笑。 直接用光束武器攻擊自身,這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出的瘋狂行徑,正因如此,完全沒有做好半點防禦的手段,如果不是本身肉體強悍的緣故,估計就會是死路一條。 由於暴露在宇宙當中,氧氣幾乎完全流失,繼續待在原地可不行,於是豪將軍抓住附近的殘骸,借助面積重量較大的物體不斷飄移活動,成功來到衛星當中還能呼吸的層數,稍作了一會休息。 那一陣光芒當中,任何一個普通生物都不可能有機會保住一條命,賴天凌更沒有半點魔力,幾乎不可能有活下來的機會才對。 為了戰勝敵人不惜賭上一條性命,如此偉大的情操讓人不禁動容,更不用提對方還是一位優秀的指揮官兼王牌駕駛員,年紀輕輕就喪命在這種地方實在太過可惜,讓人忍俊不禁。 「可惜了」 豪將軍吐出一口氣,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小圓柱體,有如香菸般含在嘴唇之中細細品味,臉上露出放鬆的表情。 與此同時,星球表面的一處地下遺跡,一個類似祭壇的裝置冒出光芒,裡面緩緩跳出一個赤身男人,無比疲倦的吐一口氣。 「衣服全壞了先不說,我剛才好像看見那個傢伙繼續行動的模樣,該不會那樣的攻擊都無法給予致命傷吧」 賴天凌躺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盡管在關鍵的時刻利用傳送躲避危險狀況,依舊無法改變光束武器包容全身的事實。 由於早就考慮到對方可能不會受到太大影響的緣故,賴天凌可沒有中途就逃脫,而是真真正正承受了一發戰艦等級的光束武器,如果不是身體的特殊,早就當場被高溫融化,或是直接遭受到分解。 明明都做到這樣的程度,那位豪將軍卻依舊不為所動,說明肯定不是普通的人族那麼簡單,估計就是類似大能,也就是人類與其他基因生物的混合。 「你知道豪將軍是甚麼種族嗎」 「不清楚」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主系統直接說出殘酷的現實。 搞不清楚豪將軍的身分,光束的轟炸幾乎可以說是白費工夫,至於衛星解體也並未造成過大的傷害,看起來對面還有其他指揮人物。 「輸了嗎」 賴天凌搓揉腦袋,有些無力的用手搥打地面。 拚盡全力卻依舊無法給予敵人有效的傷害,有如被對方完全玩弄於手掌當中,那是過往不曾體驗到的一份感覺,徹底失敗的滋味。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必須要有所改變才行??哈」 賴天凌不斷給予自身信心,那怕處在絕望處境的狀況不會有所改變。 繼續獨自沉悶下去也無濟於事,他立刻讓一旁的飄浮小球體,也就是主系統僅剩下的類似AI系統幫忙處理各種問題。 首先,龍源等人應該都發現天空之上的衛星解體,說明最後的一道防線遭受到破壞,如今已經沒有任何能夠庇護大能的堡壘,制空權早已落入敵人的手中。 不光如此,第三軍隊的艦隊正在外圍待命,等到那些衛星碎片清除乾淨,遲早就會突入這顆星球,屆時,任何生物都無法抵抗這些強大的存在。 當然,賴天凌依舊把衛星的工廠留下,藏在大量的碎片之中,順著軌道的部分遠離這顆星球,避免被敵人所發現,並沒有完完全全選擇放棄,仍然還在累積力量。 問題在於,情況終究無法改變,大能即將要面對史上最危險最糟糕的狀況。 「傳送門能開嗎」 「已經遭到封鎖」 面對賴天凌的詢問,主系統直接了當地進行說明,絲毫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說來也是,對方有整整一支艦隊,封鎖一顆星球的傳送門肯定不在話下,當衛星解體的那一刻,就意味著戰局的崩盤,如今完全就是對方掌控這一切,根本沒有半點選擇的權利可言。 「衣服呢」 「沒有」 賴天凌看著遺跡的附近,只能暫且先放棄尋找衣物。 走在荒廢的一帶區域,幾乎可以說是一路跑到曾經是小村莊的區域才發現有大能的身影,於是他走上前去進行談話。 「食物!」 大鳥張開嘴,豪不客氣地往賴天凌腦袋上面一咬。 所幸這樣的行動根本沒有造成半點傷害,他僅僅是淡定的被對方含住,然後不為所動的待在原地等候,希望這些愚蠢的傢伙能夠趕緊恢復對話。 一隻大鳥咬不動,其他鳥也跟著一同協助,一群鳥類做出類似五馬分屍的行徑,想要將眼前這個人類分成幾塊慢慢消化。 可惜的是,這樣的做法就是浪費時間,賴天凌的身體是無法被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種物體破壞,光束武器尚且如此,普通的攻勢更是一點價值都沒有。 「諸位能否聽在下一席話,趕緊把各位的嘴鬆開,我們談點有價值有建設的事情可好」 賴天凌壓抑著內心的無奈,試圖跟眼前的這些大鳥溝通。 由於工廠還需要隱藏,主系統AI無法將有用的裝置送過來,深怕一點動靜都會導致計畫的全盤崩潰,所以他才會連一件衣物都沒有。 糾纏了一段時間,大鳥們突然鬆開嘴,朝著附近的其他獵物移動,放著賴天凌一人躺在地上,身上還沾滿大量唾液。 「??算了,還是找別人吧」 賴天凌起身,走進村莊裡面換了一身衣物。 盡管都是一些不符合身材的居多,只要能夠派上用場遮掩身體就足夠,事到如今也沒有必要過分計較這些。 跑了幾公里的距離,總算遇到一隻能夠溝通的大能種族,聽見龍源之名願意協助賴天凌前往龍族之地。 「??又來」 賴天凌剛安心不久,發現這些種族明顯沒有按照正確道路帶人。 來到這個種族安身立命之地,他立刻被一群下身蜘蛛上身獅子的生物抓起來,當場被壓到類似切割食材的房間裡面,幾個傢伙直接掏出大刀,劈哩啪啦一頓爆砍,都在討論人類該如何當作料理製作。 結果,一如既往發現不管是甚麼武器都無法給賴天凌造成半點傷害,就算是魔法也頂多束縛,無法破壞其身體的基本架構。 「放放!」 幾個傢伙混在一起討論,決定將賴天凌逐出。 又被放到外面的區域,幾乎把一天的時間都耗盡,他簡直是對於大能種族的野生行動感到五體投地,明明會說話卻不溝通,連聽兩句都不願,有如剛開化的智慧生命。 不管如何,賴天凌必須要加緊速度,那怕是頂著黑夜都要繼續前進,因為時間不等人,光是這一天的時間裏面,誰知道外面世界發生了甚麼事情。 「火光嗎」 賴天凌發現森林外圍出現一道火光,於是急忙衝出去探查。 不出意料之外,一群大能種族正在抵抗,而一堆機器人則是開槍不斷射擊,完全不給一點活路,將在場的所有傢伙都屠殺殆盡。 盡管想要多少拯救一些人,目前的賴天凌卻是一無是處,出去一趟也就是被抓起來送到那位瘋狂的豪將軍面前,接下來就是一頓解剖實驗,不然就是可怕的虐待過程,永無止盡。 為了自身的安全,他只能盡可能指引那些大能往森林走,利用潮濕與各種植物的利用拖緩這些機器設備,除此之外真的是別無他法可言。 當然,一如大能將人類放在低等種族的情況,那怕賴天凌開口動手都沒有受到關注,這些自以為是存在不斷挑戰根本不可能獲勝的敵人,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當中,不理解為何無法戰勝區區兩隻腳的生物。 「呼??」 賴天凌大吐一口氣,試圖抹去臉上的汗水,卻沾上更多黃土。 一個晚上都沒有停歇,就算一堆植物的觸手跟野獸的奇襲也沒有停下腳步,他好不容易走出森林,算是運氣不錯的避開機器人處刑範圍。 問題是,由於機器人大軍開始掃蕩的緣故,想要遇到一群能夠對話的大能種族幾乎不可能,也就意味著如今的賴天凌根本連回到龍族之地都是困難重重,估計短時間裡面就要待在這個地方。 只要工廠仍在,不用幾個月的時間就能推翻區區兩支艦隊的敵人,時間如果拉長到一年左右,別說反攻回去,佔據這個星系都不是難事。 麻煩的部分就是在於時間,賴天凌可以等待,其他大能跟人類卻不能,不盡快採取動作,所有反抗者都將會被屠殺。 「還是不能跟葉清聯繫上嗎」 賴天凌躺在湖泊中淨身,不斷嘗試跟張葉清聯絡。 整顆星球的一切都被對方控制,這邊幾乎沒有任何一點選擇的權利可言,通訊直接被打回工業革命起初的階段,距離是阻擋生物的最大障礙。 6 滾滾鐵騎踏遍大地,所到之處寸草不生,不管是帝國還是王國的騎兵都是如此,比起那些頂尖的優秀騎士,這些接受於團隊訓練之餘還要每天跟戰馬一起度過的戰士們與常人不同,二十四小時之間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跟一心同體的同伴待在雙眼所能看見的位置,這就是騎兵必須的一項特質。 多虧日常的培養,人馬一體的騎兵們一同往前邁進,在陣型以及鎧甲等等的搭配之下,這些人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切開敵人設下的配置,就算試圖要架起防衛網也是毫無意義的工作,目前的戰場之上,沒有一種方式能夠將其阻擋下來,人類尚且沒有,這些剛開智的生物更是如此。 「給我衝!」 騎兵小隊的長官揮舞著腰間的旗幟,讓後面的所有人都知道應該怎麼走。 這些騎兵的前進路徑以及移動都不可能依靠現場的呼喊,一旦有一人沒有聽見其中的內容就會發生錯亂,相互撞擊之下將會造成難以想像的遭難性後果,所以通常都是分成幾個小隊同時前行,前頭的長官將會首持旗幟揮舞示意身後的部下們該如何活動,假設長官當場受到傷害死亡,待在後方的副官將會接下指令,因為騎兵小隊的組織不能失去指揮。 鐵騎穿梭之下總算能夠迅速將問題解決,大多數的敵人都受到牽制無法靠近,等到半人馬多數都解決乾淨,軍隊總算能夠再度靈活的開始移動,剩下的一些則是留給剩餘的部分處理,為了避免騎兵以及冒險者的大量損失,權衡之下,騎士長們決定強行動手,那怕會失去一些底下的同胞。 「發射!」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讓一旁的傳令兵繼續敲打鼓,讓本來停滯的攻勢重新活絡起來。 制止死地冒出來的怪物,讓軍隊以及冒險者們都有辦法重新整理狀態,接下來的戰況就能盡可能掌握在手中,這是目前所呈現的情況,理論上來說,穩扎穩打就能夠順利取得優勢,可惜敵人不是傻瓜,沒有任何人類一方的局勢擴大下去,應對方法就是派出幾具神偶入場。 「······不是守護者!不是第二波!」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與從天而降的卡拉對話了一會,隨後將重要的情報傳遞出去。 出現的不光是這些鋼鐵神兵,天空之上還有一大堆魔獸出現,軍容看上去似乎加強許多,作為唯一能夠對抗空中戰力的存在,身懷羽翼之人必須要衝到最高點進行保護的工作,否則下面的所有人都將會受到傷害,軍隊連基本的維持都做不到,至於地面的戰士們就必須自求多福。 「放下所有敵人!目標是神偶!」 盾牌對著身後的瑪黛發出命令,隨即往前移動無視其他沒有足夠力量的狼人。 不光是這一位小隊的隊長,其他散落四處的英雄也有同樣想法,勞倫與千甄率先離開原本鎮守的位置往神偶所在的地方前進,一群人不敢有絲毫的拖沓,知道這樣下去其他人僅有死路一條,所以英雄率先動身,重要的危機情況之下要以身作則。 「千甄動手!一人一隻!瑪黛跟洺海跟我一起!」 盾牌將盾牌微微傾斜,成功將第一波的攻擊擋下。 體力剛恢復許多的瑪黛跟洺海兩人則是等到千甄將神偶弄倒便立刻行動,兩位戰士的目標就是給予敵人致命的一擊,剛好雙方對這方面都有所涉獵,加上之前的幾次經驗之下,應付這些怪物已經不是問題,動起手來沒有一點含糊。 勞倫則是使用超乎規格的力量,直接一槍刺穿神偶堅硬的裝甲,將底下的機板破壞,等到一群人注意到的時候,這個男人不知何時將所有的傢伙都解決乾淨,剩下的則是依靠千甄處理,僅有數台是另外兩個人動手處理。 「神偶出現!」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立刻指揮下面的人注意,神偶再度出現在戰場之上。 由於英雄們都受到吸引跑到前面的位置,一些傢伙順利躲過追擊,迅速從左右兩邊竄出,一口氣衝到冒險者以及軍隊的陣容裡面,一下子將原本完整的狀態全都打散,更可怕的是,趁著這個機會,殘存的怪物們傾巢而出,對人類發動前所未有的攻勢。 「回防!」 盾牌立刻命令身旁的兩個人趕緊動身,不要繼續待在原地浪費時間。 瑪黛跟洺海過度消耗的關係必定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行,能動身的僅有兩位,所幸剩下的神偶僅有幾隻左右,運氣好的話,應該能夠在大量死傷出現以前將問題解決才對,即便如此,能夠防範的僅僅是大規模的人數死亡,少部分仍然沒有辦法。 「快點退開!」 老兵們趕緊呼喚身旁的戰友們往旁邊移動,千萬不要被神偶揮到。 正常來說,戰場之上應該是以指揮官,也就是騎士長的命令為主才對,然而,面對過於強大的怪物,既然沒有對抗的手段就應該思考如何保住一條性命,這種時候,比起去等待命令,生命的優先順序自然是高上許多,傻傻待在原地等死的人是少數。 驚懼之中,即便指揮官以及老兵們要求其他人趕快組織起來,以情況上面來說根本就來不及,至少多數的士兵們都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戰士們到處逃竄,始終沒有辦法在騎士長的指揮之下恢復到該有的狀態,一看便是相當糟糕的一種情形。 「整頓軍容!」 騎士長們迅速行動,不敢繼續大意下去。 雖說在勞倫以及千甄的及時加入戰局之下成功回穩,眾人也都立刻回過神,可是,一旦紊亂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嚴峻依舊沒有絲毫的改善,流失的士兵不知道該回到哪裡去,就算周圍都是一致的服裝打扮,每一隊都有一定的配合,多日之間的排練以及簡單的組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位置與工作,打亂之後要回歸原位,誰知道究竟應該待在哪個地方才行。 「該死!」 士兵們不斷哭喊亂跑一通,腦袋裡面已經呈現混亂,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移動。 亂掉的陣型無法修復已經是必然的一份現象,這樣下去會變得多麼糟糕沒有人可以預知到,所幸多數的士兵都仍然待在隊伍裡面,經過騎士長們的指揮已經退到後放,盡可能回歸到正常的情況,多虧這些老練騎士的指揮,並沒有產生更進一步的惡化。 「分散的士兵跟我們走!」 某位老練的冒險者大呼一聲,趕緊讓團隊將人員回收起來。 制式的戰鬥,騎士一方擁有絕大的優勢,從入伍到退休之間不間斷的訓練之下肯定能夠將團隊合作做到極致的程度,若要比靈活應對,冒險者們是不可能會輸給他們,狩獵過程瞬息萬變,任何的情況都有可能會發生,前一秒還是一行人,下一秒鐘剩下一個人,這樣的情況經常會重複上演,所以每個人都是菁英,冒險者便是如此。 既然分割出來的士兵無法回到原地,那麼能做的僅有一點,就是加入到組織相當鬆散的冒險者小隊裡面,只要暫且融入這些人之中,就能依靠老練冒險者的經驗躲過一劫,甚至在混亂戰場上保住一條命以外還能繼續發揮戰鬥力。 盡管當初沒有做過任何口頭上面的交流溝通,士兵們明白此處並非一般戰場,也能知道人類是同伴能夠信賴,所以不疑有他的加入其中,在小隊的隊長裡面進行簡單的工作,分配的過程中多虧有其他人幫忙,一些手持盾牌的士兵立刻成為最棒的前排戰士。 「繼續前進!」 大騎士長愛梅莉亞立刻揮動旗幟,要求城牆那一端繼續發射,不能就此停下。 戰場之上出現變化,士兵們融入到冒險者的團隊裡面,剩下的軍隊則是在神偶倒下過後繼續戰鬥下去,尤其是眼前的狼人以及其他怪物都不斷湧現,說句實話,士兵們根本沒有時間去確認同伴之間的生死狀態,可謂是一秒都不能偷閒。 「前方出現······那是甚麼!」 哨兵出現驚訝的聲響,瞪大雙眼跟一旁的大騎士長愛梅莉亞訴說所見。 死地之中冒出大量的怪物是眾所皆知的一件事情,超乎人類預想之外的是,裡面出現的一大堆怪物都是神話書籍裡面有過的種類,所以每個人在戰鬥的時候都有種吃驚的感覺,好奇這些上古生物為何直到現在連一隻都不存在,另一方面,對滅世的存在顯得更加不安,擔心人類是否也會全部消失。 但是,這些都是預想之內的神話生物,有著一定的形體以及模樣,對於人類來說屬於能夠接受的生物,接下來出現的傢伙卻不是能夠點頭理解,至少,對多數人類來說,那樣醜陋到幾乎是挑戰視覺極限的怪物只會給人生理上面的不舒服,嚴重一點的人甚至有可能當場嘔吐哭喊都說不定,因為實在太過不祥。 7 「燿星小姐,我們走吧」 賴天凌跟在燿星的身後,任由對方帶領前往附近的區域。 作為一名孩童,少女仍然是裝作豪不在意,一路上不開口說話,直到抵達現場開始工作,都是交代幾句,獨自一人跑到旁邊閒逛。 失去親人需要時間消化,何況接下來不光是父親跟朋友,終有一日,在外來者的攻擊之下,自己也會成為黃土之中的養分,那份恐懼,想必是任何大能都要面對,難以跨越的一道門檻。 賴天凌手頭上的底牌不足,想要翻盤必須要來一發大的,而這一部分就需要隱忍一段時間才行,目前也只能讓這顆星球上面的生物忍耐一會。 「燿星小姐,這些應該都能吃,剩下的則是多少能夠治療身體的草藥」 賴天凌將收集好的藥材都放進草編織而成的籃子裡面,交給燿星去處理。 「??這些你拿去吧,到時候說是你的功勞,這樣一來你就能夠比較安穩地待在那裏」 燿星沒有接過籃子,而是騰空飛起,似乎打算要前往其他區域。 「燿星小姐!那樣就是死路一條,你父親不光要承受母親之死,還要看著孩子死去,搞不好會連自己活下去的願望都失去!」 賴天凌急忙開口,希望能夠阻止燿星愚蠢的行動。 挑戰第三軍隊跟機器人大軍就是傻子的行徑,以卵擊石的手段根本就是自殺,他還沒有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孩子因為一時衝動而造成一個家庭悲劇。 「??你懂甚麼!」 燿星俯衝到賴天凌跟前,拉扯衣領,雙手不斷顫抖。 由於用力過度的緣故,衣服當場被撕破,碎片不斷飄落,而少女則是刻意用騰空的手法保持跟他的視線能夠處在水平位置,看的出來相當不願意位居下風。 「不是這樣,我只是知道您的父親不會希望這樣的慘劇發生,失去妻子的痛楚足夠讓人崩潰,如果連女兒都一併失去,您的父親必定會精神上崩潰」 賴天凌好言相勸,希望燿星能夠正視行動帶來的結果。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 燿星不斷吼叫,像是一個無助的孩童宣洩感情。 家人不會回來,失去的一切對於一個孩子而言太過殘酷,任誰都不願意接受,這一點,賴天凌確實能夠理解。 「媽媽為了保護我才死!我現在如果甚麼都做不到,媽媽的死不就白費了嘛!」 燿星將賴天凌的衣服碎片緊握手中,全身都由於痛苦而顫抖。 「確實,您母親是為了您而死,不過她的願望就是你能夠安穩地活著,而你必須做到這一點才算是給母親最大的慰藉」 賴天凌動之以情,盡量引導燿星往母親的方面思考。 犧牲自己也無法讓報仇雪恨,只會讓親人悲傷仇人快活,與其非要走到這一步,不如思考該如何做好眼前的工作,至少先把多餘的想法從腦袋當中排出,不要繼續糾結下去。 「??恩」 燿星搓揉雙眼,抹去淚水,恢復冷靜的態度。 盡管如此,少女依舊顯得有些孤傲,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本性,總之,這一段時間裡面的兩人幾乎沒有聊天溝通,就是各自完成手頭的任務,隨後一同回到地下基地,開始幫忙那些瀕死之人的救助。 由於多數大能都清楚必須要先拯救那些還有活下去機會的為主,一些知道就算動手也為時已晚的傢伙們則是紛紛拒絕藥材,頂多就是吃下一點,多少算是有點作用也好的程度。 「抱歉了」 「我們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 「鳳凰的詛咒呀!」 死去的大能們不斷喃喃自語,話中的大多都是懺悔為主。 違背鳳凰的旨意造成天降機器人,對於大能來說就是上古最強大的王者將自己的軍隊派遣下凡,準備徹底顛覆現今的一切,準備讓人類再度成為地表的霸主。 盡管多數大能都清楚這番根本是笑話,人類所剩無幾之下本來也就會成為敵人的目標,那是來自外星的侵略者,根本不管人類大能的分別,非自己種族就是敵人,絕對不可能有半點手下留情的餘地。 可惜的是,大能依舊處在未開化的階段,對於科學理論嗤之以鼻,多數傢伙都仍然相信奇談怪異之類的東西。 「多叔」 燿星走到一間房裏面,跟一隻奇特的生物進行對話。 類似馬的身體卻有著龍的面容與鱗片,雖說依舊不清楚這是甚麼物種,賴天凌卻相信跟地球上面的神話生物相關,畢竟從資料來看,多數都是人類幻想後進行培育的物種居多。 「燿星嗎,不用把那些東西給我了,壽命已盡,差不多該準備上路」 被稱作多叔的大能緩緩吐出一口氣,迷濛的雙眼似乎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光是肉眼看見的就有五臟六腑露出,全數都出現異常的移位,更不用提那些慘不人睹的肉體傷害,不難想像當時遇到多麼慘烈的對待。 「不要!多叔還活著!不會死!」 燿星緊緊抱住對方,泣不成聲的不斷哭喊。 賴天凌感覺到雙方差不多要準備告別,於是將房間的門關上,走到外面默默地豎起耳朵聆聽。 「傻孩子,看著你快快樂樂地長大就已經足夠了,我等麒麟一族的未來希望之一,你只要活著就是我們一族的願望,好好活著吧」 「多叔也要跟我們一起走!不要離開我!」 燿星一邊啜泣一邊用衣袖抹去淚水與對方身上的血水,絲毫不介意身上的髒污。 「??你母親是麒麟一族的驕傲,你也繼承了那份優秀偉大的基因,成為了我等的驕傲,本來我應該是要考核你的審查官才對,誰知道你沒有亂幫我取名,還那麼黏我,讓人感到頭痛不已呢,搞不懂我是你父親還是那個傢伙才是,真是一段有趣又麻煩的旅程」 被稱作多叔的大能說話不順,內容也呈現出前言不搭後語的情況。 大概是鮮血即將流盡,大腦出現缺氧的狀況,估計已經無法堅持太久的時間,賴天凌也只能默默地待在旁邊。 結果,這隻名為多叔的麒麟緩緩斷氣,類似手的器官始終緊握燿星的柔荑,臉上則是露出一種相當滿足的笑容表情。 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或許該說能夠在臨終之際在認識之人身旁離去是一種幸福也不為過,周圍的大能們都是訴說類似的話語。 「??走吧」 燿星踏出房間,一甩之前的脆弱模樣,重新將自身武裝起來,展現出堅強的態度。 小小年紀就要面對這樣的慘劇,賴天凌確實為這位少女感到哀傷不已,也期待工廠的趕工速度能夠有所提升,加快事態的好轉。 回到會議室進行報告,聽見名為多叔的麒麟死去,大能們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卻又感到無可奈何,讓氣氛一度下降至低點。 「死了也沒有辦法,我們不能因為有死人就放棄戰鬥」 肌肉賁張的男子起身,目光迅速掃過周圍的大能。 這番話多少激勵士氣,不少大能確實稍微恢復一點狀態,本來停滯的討論也開始變得熱絡,開始有交換意見的想法不斷產生。 「今天你就休息吧,養精蓄銳等待明天的戰鬥」 身穿斗篷的男子對著燿星說明,隨後投入到各種戰術的討論當中。 大概是身心都感到疲倦的緣故,少女並未拒絕這樣的要求,而是轉過身離開房間,獨自一人帶著落寞的身影遠去。 就算追上去又能說些甚麼,賴天凌知道失去家人需要長時間的心情整理,短期裡面,影響不可能會有所消退,更不用提那個人還是相當重要的存在。 「你別待在這裡」 肌肉賁張的男子給了賴天凌一句話,算是做出一點小小提醒。 多虧燿星,其他大能才沒有動手,如今少女不在這個地方,隨時都有可能被攻擊的可能性,脾氣暴躁的一群傢伙可不會看在誰的面子。 「請問你知道始祖們的下落嗎」 賴天凌依舊毫無畏懼,開口詢問對方。 「煩死了!人類給你一點臉就以為自己是誰!」 一隻渾身赤紅的飛天蛇張開獠牙準備往賴天凌身上咬下,速度飛快到肉眼幾乎跟不上的程度。 「收斂一點!」 肌肉賁張的男子釋放驚人魔力,讓在場大能都乖乖停下行動。 不出所料,這個人是此地最強的大能,盡管不清楚對方的身分如何,擁有這樣的實力應該認識龍源跟楓兩人的其中之一,代表話題還有討論的機會。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跟區區一個人類說明」 肌肉賁張的男子拎起賴天凌的衣領,將人扔出房間之外。 「好不容易換好的衣服??」 賴天凌摸著再度破壞的衣物,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對方看的出來並非是想要傷害他,估計是為了平息眾怒而做出的行動,也算是能夠理解的一種作法。 問題是,賴天凌實在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下去,既然無法得到幫助跟情報,不如趕緊離開比較實際一點。 8 「??你要去哪裡」 燿星擋在去路,目光筆直掃過賴天凌。 「在下出去走走散步」 賴天凌自然不會跟少女說實話,而是隨便找個藉口準備開溜。 雖說燿星的心境跟狀況都不安定,可是目前整顆星球都壟罩在危險當中,並非是拯救一個人就能夠有所改變,何況心病也不是外人能夠有所作為。 「??剛好本小姐也想要走走」 燿星撇開臉,走在賴天凌的身旁。 這下子該如何擺脫,他頓時感到頭痛不已,尤其是考慮到想要在大能眼皮底下跑遠幾乎不可能的前提條件,似乎只有說明情況一途。 「小姐,在下還有事情要處理,這就先離開了,有緣再見」 賴天凌話中的意思相當明確,不打算繼續跟這些大能糾纏下去。 「我們一起走吧,反正你要去找始祖大人,我剛好也能在那邊發揮實力,待在這裡只會跟父親他們一同等死,無法找到報仇的機會」 燿星拉住賴天凌的手,將人帶到半空。 騰空的過程中有張開魔力護盾,說明少女盡管行動有些胡來,對於人類的脆弱卻是相當清楚,恐怕過去有過跟人類的良好相處才會知曉這一方面。 「龍族之地離這邊就算用飛的也要花費上幾天幾夜的時間,你要一口氣過去還是放慢速度」 燿星開口詢問賴天凌,準備確定接下來的行動方針。 考慮到目前地面的機器人部隊數量正在增加當中,高空飛行幾乎不可能,貼地的高速移動也並沒有辦法加快速度,欲速則不達的前提條件下,他自然是選擇放慢腳步,以求穩定的前進。 相信龍源跟楓不會輕而易舉地就認輸投降,肯定會暗中凝聚該有的力量,準備好一口氣反撲敵人,因此賴天凌不能提前被抓住,尤其是那一位豪將軍肯定不會放棄搜尋,現在立刻露面才是導致計畫崩盤的關鍵。 「慢慢去嗎??說的也是,現在都是敵人的防禦範圍,想要突破根本不可能」 燿星理解的回應,知道想要離開並不如預期當中的簡單。 兩人貼地飛行一段距離,差不多來到有樹林之處便隱身起來,賴天凌告訴對方,這些機器人的感應比較容易在樹林當中失效。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你對機械比較有研究」 面對燿星的質疑,賴天凌則是隨便回應,反正認真講述也不見得能夠被理解,搞不好還會被懷疑成敵人的一員導致狀況惡化,失去協力夥伴不說,搞不好又要浪費大量的時間。 「??是嘛」 燿星一臉沒有完全相信的表情,仍舊對於賴天凌的身分抱持著疑惑。 所幸比起糾結身分之類的小事,目前想盡辦法去拯救這顆星球才是多數生物的共識,因此不太會過度糾結於一點小事。 雙方將附近機器人的分布理清處理完便開始思考下一步要如何走下去才對,畢竟想要在敵人的眼皮底下亂跑終究是一種癡心妄想,連始祖等級都不敢與之正面交戰,一般的種族就不用多提,倘若真的動起手,兩人根本毫無一點抵抗餘地。 「你之前的魔力還足夠嗎」 賴天凌詢問燿星,想要找到一條離開的捷徑。 目前需要一點小技巧才能夠處理眼下的移動問題,這方面,缺乏魔力實在難以處理,因此就需要這位少女提供一點幫助。 「回復了一半左右,雖然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足夠,不過大型魔法還能夠用一次」 燿星準確地說出目前狀況,並未對賴天凌有半點隱瞞的念頭。 大型魔法倒是不需要,重點在於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因此他告訴少女如何使用類似煙火的效果,順便加上一點霧氣,這樣一來,想要轉移到另外一處樹林應該不成問題。 「??了解」 燿星深吸一口氣,認真的凝聚魔力。 盡管失敗也能重來,卻有可能就此拖延到時間導致龍族死傷更加慘重,甚至有可能錯過見面的機會,更重要的是,對於少女來說,多拖一天都會造成重視的人們死去,絕對不可能希望那樣的情況二度發生在眼前。 「不要害怕,你一定可以辦到,相信自己的力量,不要一口氣施加過多魔力,先放鬆身體,過於緊繃的身體只會讓本來簡單的工作徹底失敗」 賴天凌輕撫對方的後背,溫柔地給予建議。 燿星點點頭,默默地閉上雙眼,不斷呼吸吐氣,將全身上下的魔力都迅速流動集中到手掌。 隨後,帶有爆裂性質的魔法在半空中炸開,不小的衝擊波吹散附近的雲朵,甚至留下肉眼可見的震盪。 「做的好!」 賴天凌趕緊跟燿星往反方向的位置移動,盡可能不留痕跡的穿越樹林。 盡管仍然是晴朗天氣,普通人類根本看不見火光,對於使用熱能監測的機器人來說是相當明顯的變動,於是一群機器人立刻前往現場去追捕,甚至將附近周圍的防線都放下。 就這樣,兩人一路都使用類似的手段移動,盡可能在夜晚時節放慢速度,白天則是全力加速,差不多兩天左右的時間抵達大陸的盡頭。 「穿越這裡抵達下一個陸地就差不多了」 燿星指著尚且無法看見陸地的遙遠之地,進行簡單說明。 想要跨越大海應該不難,雖說機器人大軍想要斷絕海運並非難事,短時間裡面應該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才對,於是賴天凌決定趁早前往龍族之地。 「今天不行,我的魔力沒有恢復過來,不能跨越海洋」 燿星搖頭,有些無奈地開口進行說明。 兩天時間裡面不斷移動的緣故,少女的魔力幾乎快要見底,體力部分盡管還算充沛卻也多少累積了些許疲勞,面容上看得出憔悴,於是賴天凌決定先休息一天,好好養精蓄銳,等到明天一早再繼續前行。 「這些可以吃,我來煮,你去休息睡覺吧」 賴天凌迅速收集可食用的食材,順手把一大堆應該有營養的食物燉煮一番。 找不到食物確實有些麻煩,還好主系統留下的各種資料都還在,他才能夠有如荒野求生達人般完成看似困難的各種任務,讓燿星都不得不乖乖佩服。 入夜過後,夜幕依舊點點閃光,說明仍然還有機器人大軍正在狩獵大能種族,甚至有可能動用到某些強大的兵器,試圖一口氣將所有反抗者都清除乾淨。 大能種族的滅亡近在眼前,有如當時人類般再無半點挽回的機會。 「睡不著」 賴天凌望著一旁同樣抬頭仰望的少女,順手將剩餘的一點篝火清除。 晚飯吃飽便離開打算獨自一人度過的燿星不知何時跑到他的身旁,目光憔悴的凝視著天空,想必是能夠透過魔法看見更多人類所無法觀察到的現象,說不定,連同伴死去的模樣都深深烙印在眼中。 「??晚安」 燿星留下這麼一句話,轉過身踏進帳篷裏面。 作為一名年幼的小孩,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已經實屬不易,賴天凌等一票大人都沒有資格批評這份低落的情緒跟獨立自主的態度。 問題在於,孩童遲早都會長大,屆時,看見的這個世界是否又會產生天翻地覆的改觀。 無論如何,隔天一大早終究還是要甩去多餘的想法,繼續踏上旅程,離開這個危險的區域。 海洋移動的過程相對比較順利一些,尤其是待在海面底下,利用魔力搭建輕薄的一層防護,有利於加快速度以及隱匿性,畢竟對方根本沒有辦法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移動。 「(差不多快要抵達了)」 燿星指著不遠處,那邊已經能夠看見一塊陸地。 兩人抵達後迅速從水中爬出,本來應該是要準備探討接下來的一步,誰知道,剛好遇到機器人跑出來。 準確來說,應該是例行的檢查任務,根據上頭的指令在附近監視,順便掃除一下障礙,結果一隻剛好在沙灘進行每日工作的部隊就這樣跟賴天凌等人碰見。 「快點閃開!」 燿星一發龍捲風,迅速將沙灘上的機器人都驅逐。 由於敵方的數量眾多,不可能與之正面交戰,賴天凌知道要準備從旁邊離開,只是腳程過慢,依舊被捲入其中,在風暴當中幾度跟機器人來上親密接觸,身體的各個部位都能感覺到磕磕碰碰。 「你在做甚麼啦!」 燿星急忙開啟護盾,拉扯賴天凌往外逃竄。 「後面有敵人!」 賴天凌拍去身上的機器人殘件,發現後頭還有一批機器人正在跟上。 燿星暫且躲進附近的樹林當中,他則是利用製作好的汁液塗抹在附近,加上少女消除熱量的魔法,成功避開機器人的追擊行動。 「??你為什麼沒死」 賴天凌剛吐一口氣,燿星立刻來到跟上,目光無比銳利的瞪了一眼。 龍捲風的風壓以及高速之下的撞擊,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人類都是死路一條,連全屍都難以保留,哪有可能像是暴雨天走在路上一趟回家過後的模樣,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相當可疑。 9 「我不是一般的人類,至於其他的,我們先去龍族之地再說吧,現在探查我的真實身分也無利於情況好轉」 賴天凌不願多費唇舌,只希望燿星能夠識時務,理解眼下比起找尋一個人身分,拯救這顆星球的生物才是第一大要事。 「??以後你再跟我說」 燿星理解到這一點,拍了拍衣服上面的灰塵,起身打坐集中精神開始恢復失去的魔力。 賴天凌知道遲早都會需要說明,盡管多數大能不會相信也不可能理解,至少對於這些孩子們來說,必須要知道有些事情往往顛覆常識。 問題是,敵人居然都埋伏在附近,說明應該還有機器人的大本營才對,數量估算超過千台,這樣的數量想要戰勝幾乎不可能,閃躲的機會也不高,可謂又處在進退兩難的階段。 「走地下」 燿星雙手觸摸地面,似乎感應到某些變化。 賴天凌剛要詢問對方如何走,誰知道少女拉住手就直接一躍而下,穿透了堅固無比的土地,直接抵達一處陰暗的走道當中。 「不愧是魔法」 賴天凌點頭表示讚許,認可魔力作為多樣化能量最佳成就一詞。 「方向來看應該是往那邊」 燿星抬起頭,回想剛才的方位,確定應該要前進的路徑。 賴天凌跟在少女的身後,知道想要目前需要依賴這位優秀大能的力量才能走到龍族之地,逞強並非是明智之舉。 「穿牆」 燿星再度拉扯賴天凌的手,直接移動到隔壁的另外一處區域。 盡管相當不習慣眼前的景色在瞬間改變且身體穿越明顯的物理限制,考慮到目前這樣手段確實能夠做到比較迅速的移動,稍微忍耐一下也是必要。 但是,這樣的手段需要耗費大量魔力的緣故,燿星無法堅持太長的時間,不到幾分鐘左右就氣喘吁吁,於是兩人待在附近的區域稍作休息。 「你的身體需要休息,不要太過著急移動」 賴天凌提醒燿星適當放鬆,千萬不能把魔力跟體力都耗盡。 無論現在的情況如何,誰都無法保證不會遇到機器人大軍的阻饒,前面幾次的好運不見得會重複,何況,假設那位豪將軍真的派遣大部隊或優秀的指揮官,情況都會出現劇烈的變動。 「??我還沒有弱化到需要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擔心」 燿星推開賴天凌的手,獨自一人打坐平定呼吸。 雖說不願意接受來自別人的好意,卻還是能夠理解自身的處境跟狀況,這一點算是相當不錯,他最為擔憂的就是少女會一意孤行,只要能夠聆聽第三者的話已然足夠。 趁著燿星休息的時間,賴天凌開始在地下進行探索,算是一點紓壓解鬱的手段。 大概是鳳凰時期所搭建的地下基地之一,周圍的金屬盡管出現生鏽卻依舊還是保持該有的結構,並未失去主人千年的時間就崩塌,依舊堅挺的完成上頭當初賦予的任務。 除此之外,裡面還能夠看見許多有趣的房間,空無一物卻是四邊等寬,毫無一點空隙設置說明同樣採用工廠的一體化,細心一點觀察還會發現裡面設有一些簡易的電腦連接系統,估計跟關機以前的鳳凰是連接在一起。 只可惜,不管是多麼良好的設計,對於大能來說都是無法理解,那怕持續不斷往科學方面發展都無法抵達的高度。 魔法的存在究竟是好是壞,賴天凌直到都有所疑惑,一方面對於這種依賴直覺跟魔力這一類完美能量的質疑,一方面,理解簡單好用的力量放在任何生物眼前都遠比根本不清楚是否能夠派上用場的遙遠發展值得重視。 然而,現今的科技卻在完全掌握魔力為何物的前提條件下徹底壓制魔法,讓大能一族陷入無法自拔的局面。 正如塔斯圖拉羅一族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一切都是源由於魔法與科技的雙全發展,並未捨棄任何一條路。 「有甚麼東西能吃嗎」 燿星摸了摸肚子,似乎覺得有些飢餓感。 賴天凌自然提供給少女一些做好的肉乾,盡管味道估計不會如預料中的良好,至少下肚的過程應該不會產生厭惡感,眼下能夠做到的差不多就這樣。 「你要不要睡一下,精神不太好」 賴天凌好奇的開口詢問,知道燿星的精神狀況不佳。 不斷消耗魔法加上本身受到的打擊緣故,少女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顯得無比憔悴,就算不用多說甚麼都知道差不多快要抵達身心上面的極限。 「睡不著??比起那些,稍微準備一下吧,我們先穿越這一塊區域,下一個地方似乎比較空曠一點,說不定能夠找到通往上面的道路」 燿星拒絕賴天凌的好意,挺起精神繼續集中恢復魔力。 無法入眠,盡管已經猜到卻仍舊感到悲傷不已,好好的一個孩子卻要在這個年紀承受如此龐大的壓力,內心甚麼時候被壓垮都不清楚,作為一個長輩,心情自然會多少受到影響。 「還是睡一下吧,我這邊有草藥跟水,煎煮一些應該能夠??」 「我魔力恢復了,走吧」 燿星強硬的拉扯賴天凌,直接穿越牆壁來到另外一個區域。 與之前廢棄許久早已是布滿灰塵的情況不同,眼前的燈光明亮,還能明顯感受到厚重的機器聲響,說明仍然還有裝置在這個地方持續運行。 「不好!」 賴天凌急忙拉著燿星躲到暗處,盡可能在角落隱藏身形。 既然有燈光就意味著正在運行各種設施裝備,就算是鳳凰時期留下的資產,機器人也不會放過,必定會動手接下這些成就,因此代表眼前的這個區域是相當危險,幾乎可以說是敵人的勢力範圍也不為過。 果不其然,剛躲到一旁不久,立刻就有小型飛行器類的裝置剛好巡邏到這一塊區域,所幸燿星同樣立刻感應到異常,急忙施展魔法消除兩人的味道跟熱量,勉強算是避開了最初的探索。 問題是,兩人最大失算在於敵人的投入,沒有料想到,魔法探測器早就被設置在地下區域,因此能夠輕輕鬆鬆察覺到魔力的流動跟變化。 「躲不掉了!」 賴天凌推開燿星,任由掃射的子彈打在身上。 由於不用擔心這種強度的威力,他並沒有受到半點傷害,僅僅是受到衝擊力往後飛去撞擊在牆壁上,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爬起。 「哼!」 燿星舉起雙手,用力一揮,產生強力颶風。 密閉空間當中的攻擊相當有效,瞬間,周遭的景色都被大量機械器材遮掩,加上裡面還有許多化學藥材跟一些小型零件,這些本來毫無威脅的物品在高速旋轉之下變成可怕的殺器,就算是機器人也無法避免。 「走!」 賴天凌蹲低身子,拉著燿星的手要往深處移動。 現場太過混亂的緣故,想要逃走必須要趁著這個機會才行,於是他馬不停蹄的移動,至於後面甩開手的少女則是暫且沒有時間去確認對方的意思。 一路冒失走到牆角附近,賴天凌才發現燿星不知何時耗盡體力昏厥過去,於是趕緊上前將人拉到角落,直接衝進一間倉庫的小房間裡面。 外頭的颶風差不多持續了半分鐘左右,等到施展者失去意識,這樣的招式差不多就無法繼續輸出。 「我的力量沒有辦法用??只好這樣了」 賴天凌走出房間,準備動手搶劫。 遭到賴天莉封印僅僅是無窮無盡的力量,包括基本的智慧跟一路累積的知識跟技巧都沒有消失,依舊能夠立刻派上關鍵的用場。 直接跳到一台飛行器之上,利用簡易工具撬開對方的外殼,找到主機板的位置將其破壞,成功奪取能夠派上用場的小型載具。 「友軍識別訊號不變,這邊稍微改一下??」 賴天凌迅速動手把需要更改的內容都調整一遍,算是盡可能要避免最危險的情況。 成功搭上一台小型載具,他順手將燿星也放在上頭,確認安全裝置固定完畢,立刻加快速度朝著地面移動。 由於附近一帶都沒有所謂的人類,單純的機器一旦發現友軍在附近幾乎不會有多餘的探查行動,至於上頭的人跟大能則是通過隔絕熱量的布以及光學迷彩盡可能掩蓋,反正事到如今橫豎都是被發現追捕,想要逃跑也沒有多少機會可言,拚盡全力是唯一的手段。 大概是運氣不錯,亦或是第三軍隊那邊的人力吃緊,居然真的沒有派遣人來管理這些機器,因此一路在空中飛馳居然都沒有受到驅逐。 緩緩移動的過程當中,賴天凌能夠感受到強風的吹撫,卻毫無待在地上時期的那種憋屈,反倒是多出一種解放的舒暢感覺,終於能夠不再莫名受到多餘的限制。 「龍族之地??找到了」 賴天凌發現龍族之地,於是先將小型載具停在附近的樹林。 由於是這顆星球最強生物的居住區域,那位豪將軍應該會在這個地方親自坐鎮,一個不小心暴露可就是死路一條。 10 「這是怎麼回事!」 張葉清瞪大雙眼,凝視著遙遠的蒼穹之上。 衛星剝落分解,從肉眼可見的一顆圓球逐漸變成無數顆不同大小的球體四散,朝著無盡的宇宙空中飛去,難以判斷最終的落點會位於何處。 比起一顆無關緊要的球體,真正讓張葉清無法忍受的是位於上方的戀人生死。 「誰知道??總之我先去一趟看看」 龍源無奈地摸了摸腦袋,隨後動手準備轉移衛星之上。 但是,這樣的手法根本沒有用處,當想要開啟傳送門的那一刻,魔法已經無法做到隨心所欲,不管使用多麼濃郁魔力跟複雜術式都是一樣的結果,根本無法跨越到那個空間。 「難道??你那邊呢」 「一樣,被徹底封鎖起來了」 龍源一臉驚恐,楓則是一臉難以接受,未曾想到會是如此狀況。 傳送門理應是魔力強大者控制的空間魔法,根據其性質來進行判斷,不應該也不可能就這樣被任何外來的力量控制,這樣的情況可謂顛覆一路走來建立千年以上的常識。 「傳送被封印起來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先做好戰鬥的準備吧,我現在去通知狐狸一族,你也告知龍族進行說明」 龍源跟楓不管繼續待下去,趕緊分頭去傳遞情報。 其實雙方完全可以利用其他手段進行通訊,單純就是擔心情報會洩漏出去,畢竟傳送都被關閉,消息是否會被發覺也絲毫沒有一點保障。 不光是龍族之地,幾乎眼下附近所有的大能種族都遇到類似的情況跟問題,許多正在行動穿越空間的瞬間當場被切斷身軀死去,稍微強悍一些的則是依靠魔力強行支撐一段時間,勉強從中逃出來。 無論如何,大能已經從千百年以來本該不變的常識當中感受到危險,開始大動作進行交流,探討目前劇烈的變化。 然而,多數大能依舊認為根本沒有甚麼,就是單純的異常現象,今天過後,明天就會恢復正常一如既往。 習慣於作為這個世界的食物鏈頂端,遺忘祖先被追捕的恐懼,忘卻曾經低下的地位,只是單純地將所有不合理都歸咎於一場笑話,渾然不知,待在小小圈子裏面的自己僅僅是一群獵物,天空之上早就有著捕食者正在悄悄接近?? 「這顆星球地面上的生物聽好,限時一天之內必須要呈現跪拜姿態迎接我等的統治,否則便是死路一條」 一名女子的聲音不斷以各種語言傳遍整個星球,不分區域,所有生物都確實聽見。 突如其來的命令自然沒有任何大能種族將其當作確實的訊息,更多都是一笑置之,認為就是單純一個神經病正在胡亂開口說話,而這樣的存在幾乎每一年都會出現,如果每一個都要糾結,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去處理,因此多數情況都不會當作一回事。 「一天而已嗎,真是短到不行」 張葉清無比擔心的望著附近,發現每個人的表情都凝聚不安。 比起大能,這些人類早就失去擁有的一切,假設真的還有更為強大的存在出現,只要能夠保住一條珍貴的性命,下跪懇求也並非不行,反正尊嚴遠遠不如生命重要。 人類的安穩凸顯出大能的恐慌,不管是龍源還是楓都將此事視為最高警戒,開始進行各種計劃跟安排,目的就是在戰鬥前能夠依靠其他手段將事態平息下來,實在不得已要動武的時候,也要先以保留火種為優先的順位。 沒錯,包括兩位始祖在內,知情者沒有一位相信能夠戰勝對方。 「葉清!剛才那些說的是真的嗎」 小雞緊張到拉扯張葉清的衣角,身體依舊不由自主地顫抖,實在無法停止下來。 「??沒錯」 張葉清左思右想決定不要隱瞞對方,說出真正的情況。 不光是小雞,其他婦女們也在一旁聆聽,知道天空居然還有滿滿的敵人,甚至能夠將曾經視為遙不可及的衛星都打穿,立刻就閉上嘴巴,連八卦的心情都喪失,心中剩下的唯一就是期待那些侵略者能夠和平一點,不要把剩下的一點點人類都殺光,至少留給他們這些可憐的存在活命機會。 人類決定接受並且選擇跪拜,沒有任何一點反抗的想法,而大能一方則是決定好要對抗到底。 就在這樣的情況底下,夜晚降臨,距離最後的時刻僅剩下不到十二小時左右的時間。 張葉清穿梭在廚房跟建設區域,發現不論如何行動都能感覺到低氣壓,彷彿所有人連開口說話都嫌累,完全沒有一點溝通聊天的意思,所有人都有如在等待審判的囚徒,笑容似乎掉落在深海中,身手無法觸及,甚至連靠近都感到畏懼。 「葉清,今天晚上能夠一起睡嗎」 小雞敲打張葉清的房門,似乎想要跟一起睡覺。 獨自一人的夜晚對於少女來說太過難纏,甚至有可能連闔上雙眼都完全做不到,深怕沒有下一次。 「睡吧」 張葉清將人拉進房間,關上門,拉開被子。 由於小雞的身形相對嬌小,僅佔據床鋪不到三分之一的空間,看上去有如一個孩子鑽進父母的床上,縮成一個可愛的團子。 「害怕嗎」 「誰都會怕,誰都一樣不想死」 面對張葉清的詢問,小雞直白的回應,身體依舊沒有停止顫抖。 如果大能的殲滅讓人見識到自身的渺小與脆弱,天外來客則是徹底摧毀人類僅剩的一點尊嚴跟意志,剩下的就是祈禱,只希望還能夠多活上一點時間。 「不會的,要抱持著希望才行,如果一開始就放棄一切,你真的甚麼都掌握不住,會讓一切都煙消雲散」 張葉清抱住小雞,盡可能給予溫柔的話語。 由於已經知道入侵者的身分,少女知道那些敵人並不會對人類做出甚麼行動,甚至有可能會因為同族的緣故接納這些所剩無幾的同胞。 但是,如果知道大能將人類滅絕一事,以人類的性質來看,就算是預料之外,甚至可以說是不得已而為之的情況,依舊不會改變源自於殺害同族的復仇之心。 明天過後,人類與大能的地位將會再度出現變動,而屆時,包括小雞在內的人又會如何改變想法,是否會加入復仇的行列當中,這些都尚且無人知曉。 「恩??晚安」 小雞閉上雙眼,不管能夠入睡都想要闔上雙眼,享受身旁的溫熱,確認自身的存在。 眨眼之間,一道曙光從東方緩緩昇起,白色的光暈令人不禁轉移視線,人類們皆是起身進行一如既往地行動,那是遵循已久的日常生活。 另外一邊的大能們則是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將情報都傳遞出去,短短一天時間裡面,龍族之地莫名集結了無數大能,全都是這顆星球頂天立地的強者。 由於賴天凌無法感應到魔力,不能依靠單純的魔力來判斷彼此之間的實力差距,而在這一方面,張葉清卻是截然不同,輕輕鬆鬆就理解到在場當中有誰是確實足夠強大的存在。 「兩位始祖嗎,真是三生有幸呢」 一名肌肉賁張的男子嘻嘻哈哈,絲毫沒有一點不安的情緒。 一個區域能夠出現兩名始祖,光是這一點就是多年以來幾乎不曾出現過的情況,對於多數大能種族來說都是相當意外,更別提龍源對外冷漠,楓更是無比神秘,原本以為應該會是金犀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來站場才對。 無論如何,對於大能種族來說,只要有一位始祖都能讓所有大能感到安心不少,更多強者絲毫不認為侵略者能夠有多少實力??那怕都聽完來龍去脈。 「迎接的傢伙們來了嗎!」 一名帶著眼罩的女子緩緩從眩光中走出,一身筆挺的軍服充滿嚴肅感。 與傳送門不同,此女是直接從一艘小型艦艇之上跳落,只是刻意在降落前製造亮光,有如提高威嚴感的儀式。 「你好弱小的傢伙們,本將軍乃是無上會議第三軍隊的老大,豪將軍是多數人的稱呼,你們以後也可以這樣稱呼,只不過那僅限於認可的傢伙,一般普通的部下還是要乖乖聽命才行,軍隊中的上下級關係不能搞錯」 自稱豪將軍的女子跟眾大能打招呼,一副過來接收這顆星球的態度。 居高臨下的態度自然讓無數大能感到相當不舒服,有個脾氣暴躁的長頸鹿大能直接口吐高熱火球,筆直朝著對方所在的位置發射出去。 就在那一瞬間,豪將軍不慌不忙的點頭,隨後伸出手一揮,將火球彈飛,帶有白手套的手掌豎起,緊繃成一直線,有如一把無比銳利的刀子,輕輕一揮,將首級輕易斬下。 無聲無息,且不含半點魔力,輕描淡寫打散魔力,簡簡單單取下一個大能,還可以架設起魔力護盾,幾乎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這樣的霸佔地表多年,種族當中的驕傲人物,如今卻有如螞蟻般輕鬆被輾碎,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11 「哈哈,嘴上不饒人的傢伙要小心一點才行,我有時候也是手下不留人」 豪將軍淡淡一笑,輕鬆地掃過在場所有大能。 惡夢般的笑容,這一刻,所有大能都紛紛感應到生死存亡的危機,再也不敢繼續戰鬥下去,許多大能轉過身就往後面逃竄而去。 魔力護盾是世間最強大的保護屏障,任何力量都無法將其穿透,這是一個大能之間的常識,光是打破這一點,就已經立於頂端之上,成為大能眼中無所不能的存在,有如上古時期絕對無敵的神明-鳳凰。 「這麼快就放棄了嗎,果然未開化的生物就是如此頭腦簡單呢??剩下的幾位似乎不太一樣,有想要投降的人嗎」 豪將軍好奇的開口詢問,掃過仍然駐留現場的所有大能。 龍源跟楓作為始祖是不可退縮,不管是為了族人還是這顆星球的未來皆是如此,除此之外還待在現場的多半都是想要戰鬥的瘋子,不然就是盲目相信始祖必定會獲勝的狂信徒,不管是哪一種,都顯得愚昧。 跟以上這些不知情況的大能不同,張葉清不需要退後,手頭上握有無數賴天凌給予的底牌,不管是甚麼狀況都能迎刃而解,差別在於自己究竟想要如何行動。 「最強者站出來吧,擊倒領袖等級的人物應該會比較好一點吧,你們應該也會知道我們目前的上下位關係,從一開始就確定能夠簡單一些,問題跟麻煩越少越好,我是個喜歡一直線通往大道的人,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嗎」 豪將軍看似俏皮的態度反倒給予眾大能沉重無比的壓力,彷彿一位手持大刀的屠夫面對砍斷四肢的小野豬,一切都是所謂的命令。 「龍族始祖,龍源請教」 龍源站了出來,目光掃過豪將軍。 楓或許能夠使用各種驚人的魔法對應,作為千年的老手,各種術式技巧都深諳於心,可謂是公認的第一好手也不為過。 問題是,魔法在敵人面前就是不值一提,輕輕鬆鬆就被豪將軍破解的前提條件之下,根本沒有對應的辦法可言,如果派出這位九尾始祖,極有可能會連一點抵抗手段都沒有就敗北。 何況,假設龍源失敗,還有楓的威嚴存在,能夠暫且統領大能種族,先躲藏起來,等待賴天凌的重新回歸,至少張葉清是這麼認為。 「請吧」 豪將軍往前站一步,緩緩掃過眼前的龍源全身上下。 由於是關鍵的一戰,就算是龍族始祖也不敢有絲毫一點的大意,迅速轉換成過往如眾人記憶所中的那個強悍模樣,強壯卻不失美感,劍眉星目之於仍然帶有一絲滄桑穩重感。 「外表長得還算不錯,只是有點可惜,太過英俊瀟灑,一看就不是原裝」 豪將軍對於龍源的外表進行各種評判,言詞多少有點過於犀利。 面對如此游刃有餘的隨興態度,作為龍族始祖本應該氣急攻心才對,甚至直接開出一句螻蟻之類的話就當場開打,毫不給予半點機會,將弱小的生物壓扁碾碎才是理所當然的行動。 但是,龍源卻雲淡風輕的對應,僅僅是凝視著豪將軍,沒有放鬆氣息,也並未受到簡易的挑釁影響,看不出情緒的半點波動。 「有點意思,您應該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對吧,我最喜歡這種部下了」 豪將軍目光當中閃過異樣的光芒,確實正在打量龍源。 就在下一瞬間,手刀再次起落,宣告了這場關鍵之戰的開端。 龍源一個退後側身拉開相當大的距離去閃過攻擊,明確了這位龍族始祖直到現在都沒有看穿敵人的攻擊手段,估計也不清楚那個平平無奇的手刀究竟是甚麼特殊的手段,於是只好從根本上的物理軌跡進行推測並給予躲避。 「哈哈!真是直接」 豪將軍舉起另外一隻手,準備施展二刀流。 龍源不給半點機會,當場使用魔法,從地面冒出兩條精鋼鎖鍊將人綑綁住,把衣服跟人都一同囚禁起來,不給半點機會。 盡管限制行動,龍族始祖也沒有選擇發動攻勢,而是增加鎖鍊的數量,乾脆把面部都遮掩起來,強行束縛的同時斷絕對方呼吸。 正面交鋒有著風險,既然如此就直接一點讓人陷入缺氧狀態,反正終究是人類的軀體,正常的弱點不會有所缺失。 「還不錯!」 豪將軍身體肌肉賁張,將鎖鍊全都扯斷。 這一個動作震驚周圍的大能,所有高手都知道魔力的束縛是多麼強悍,至少在場的強者們都需要本身物理的施展跟一定的魔力才能破除,單純用力量強行扯斷,簡直就是不合邏輯的行動,又一次打破正常人的常識。 龍源並未受到場內外的影響,繼續施展各種魔法招式,試圖給予眼前女子足夠的傷害,不管是冰雹、龍捲風、火球、隕石等等各種手法幾乎用上了一遍,完全沒有半點放鬆的念頭,知道眼前的敵人相當難纏不已。 各種招式輪番上陣,即便如此,豪將軍仍然是不為所動,甚至待在原地接受這樣的洗禮,而對應的手段也是相當簡單,就是一記手刀亂揮一通,一下子就把所有魔法都摧毀,簡直堪比作弊器。 「哼!」 龍源拍打地面,造成附近的大地震盪。 就在眾大能都尚未搞清楚情況以前,豪將軍的腳底出現裂縫,整個人迅速失去立足之地往下墜落。 「哈!」 豪將軍雙手插進地層當中,用驚人的力量緩緩爬上來。 龍源豈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自然跑到一旁對準不斷施放魔法,目標就是將對方徹底壓在大地之上。 「有趣!」 豪將軍脫去鞋子,用腳趾插進地層當中,三點固定,留下一手。 龍源的各種魔法施展卻被手刀去除,輕輕鬆鬆不留半點面子,讓龍族始祖變成一個活生生的笑柄。 由於擔心魔力耗盡的緣故,就算是始祖也不是無窮無盡,只能退後幾部暫且拉開一段距離,準備好對抗下一波的攻勢。 「哈哈,我的鞋子丟了,襪子都破了,你還真是不懂對待淑女的方式呢」 豪將軍看著破損的白襪,底下是瑩白如玉的五根纖細腳趾。 龍源不予回應,默默地恢復失去魔力,準備進行下一波的戰鬥,不打算繼續跟這種瘋狂的女子對話。 「你們真是無趣,果然除了那個指揮官以外沒有甚麼值得多提的對手」 豪將軍打了一個哈欠,無奈地搖頭晃腦。 如此隨興的對應,周圍的大能都開始蠢蠢欲動,若不是楓的強烈氣場,恐怕真的會有不明智的傢伙胡亂選擇動手。 最強龍族始祖尚且如此,其他大能一擁而上又能起到甚麼作用,張葉清只覺得這群傢伙相當可悲不懂事,因而將目光放到豪將軍,心思則是放在率先保護好自己身上。 不管下面的人如何思考判斷,龍源都沒有喘息的餘地,既然對方願意說話就加快魔力的恢復,假設敵人沒有動手,爭取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盡快回復該有的狀態。 「稍等一會」 豪將軍輕輕彈指,發出簡單的命令。 頭頂的小型艦艇空頭一個小箱子,裡面全都是大量的衣物,而這位女子則是在敵人的面前穿上鞋襪,順便還拿出鏡子整理儀容,宛如身在一場宴會當中,隨時隨地都要保持端正的外觀。 接下來的戰鬥對外人來說,連闡述的價值都不存在,理由無他,平淡無趣卻顯得那般理所當然。 龍源不斷施展各種魔法,不是被逐一用手刀解決就是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最終的結果就是耗盡魔力都無法給豪將軍任何麻煩。 「看您有些疲倦,不如休息一會如何,反正沒有時間限制??在場其他各位也可以來嘗試看看,本將軍從來不會拒絕戰鬥」 豪將軍掃過周邊的其他大能,露出淡淡的笑容。 本該是再普通不過的微笑,如今看在所有強者眼中卻有如噩夢般讓人幾乎不願直視,甚至還有大能隱約準備離開,似乎已經不想繼續承受恐慌與不安。 「吾乃龍族始祖!背負拯救龍族的偉大之尊!在敵人面前不躲不藏不退縮!」 龍源高聲呼喊,舉起右手高聲呼喊。 就算失敗受到殺害又如何,龍族始祖絕對不會就此停下腳步,更不可能因此而感到惶恐不安,因為處在身後的乃是千千萬萬的龍族生命以及孩子們不可失去的驕傲尊嚴。 「??接下來就交給賴兄了」 龍源深吸一口氣,龐大能量集中到喉嚨的位置。 這是龍族的絕招,亦是最強大最為原始的力量,放眼四海,任何生物都會感到害怕的起手式。 「??恩,既然如此本將軍也不再放鬆,給予閣下一個安穩的死亡吧」 豪將軍起身,先是低頭敬禮,給予龍源該有的尊重。 就在一邊吐出龍息的瞬間,手刀起,頭顱落,一代王者,眾龍族之主就這樣失去了一條生命。 12 起點在哪,龍源幾乎已經想不起來,大概是充滿溫熱液體的空間,睜開雙眼的時候,隱隱約約能夠記得這一段內容,盡管多少有迷惘,記憶也不太清晰,卻始終難以忘懷那份可以放空一切的溫暖。 接下來的事情就相當清晰明確,首先是一陣動亂,隨後是被扔到戶外,不斷受到其他生物的追捕,一路逃竄躲藏,每天都無法果腹,連閉上雙眼得到一份好眠都做不到的生活,終日都在擔心受怕的度過。 那樣日子一直持續到某天身體長出堅硬的鱗片,手掌冒出一種特殊的能量,才稍稍出現了一絲改變。 擁有了魔力,對於一些野獸便能夠起到不錯的效果,盡管無法做到完美的卻能夠多多少少給予對方傷害,比起以前一日幾乎都沒有收穫相比好上太多。 即便如此,缺乏的營養跟貧困的狀態都導致龍源幾乎每天都需要超過十個小時以上的睡眠才能維持基本的身體機能,畢竟那怕能夠藉由大氣中的魔力轉化成能量提供給全身,量也是存在限度,不可能跟大量的食物相提並論,何況當時的自己根本不懂魔法,連魔力是何物都不理解。 --小鬼你醒了嗎,這些拿去吧 就在龍源意識矇矓之際,一名女子留下了足夠的食物。 吃下那些東西,身體的機能逐漸恢復,而這一頓也是成功拯救了一個脆弱的孩童度過最為艱難的時期。 只是,這個女性究竟是誰,直到現在的這一刻,龍源都不清楚,甚至推測不出可能的身分,認為應該是一位外星的訪客,剛好來到此地,順手的一個幫助。 走過痛苦的日子,隨著身體的成熟以及強悍,龍也開始熟悉各種重要的魔法技巧,那怕缺乏效率且多半都是自練自學,卻依舊相當好用,特別是龍息,更是狩獵過程中往往能夠翻盤的底牌。 越是往前,越是體會到龍族作為種族的強大之處,幾乎可以說是無敵於世上,宛如鋼鐵般鱗片擋下所有來自莫名敵人的攻擊,驚人的吐息足以破除任何防禦。 佔據森林當中的王者之位,打敗曾經看似遙不可及的強者,立足於從未有過的高處,迎接任何挑戰者都無所畏懼,那一刻,弱小之人的心態膨脹,誤以為自身成為世界最為強大的存在,開始學習嘲笑那些低下的弱者們。 然而,就在那樣的情況底下,龍源受到了大能集團的襲擊,差一點連小命都丟失。 那些同樣蟄伏已久的傢伙們在逐漸掌握身體能力跟各種技巧過後開始進行狩獵,在這顆毫無秩序的星球之中,道德倫理本就是笑話,遠不如力量來的重要。 龍族過於稀少且前期多半脆弱無比的緣故,幾乎無一例外都躲在暗處隱藏身形,深怕受到追捕,因而沒有浮於表面,盡可能避免暴露身分,唯獨周遭沒有同伴,形單影隻的龍源自以為是的探出頭,無意義炫耀反倒造成巨大的風險與危機。 下場就是死路一條,聞風而來的獵食者們齊聚一堂,目標相當明確就是將稀有的龍種吃下肚,將其化為自身的一部分。 由於不理解的緣故,多數大能的智能聰慧卻礙於缺乏知識,因而將吃當成萬能藥,認為只要將其他生物吞下體內就能獲得對方的力量,進而變得更加強大,愚不可及的想法。 即便如此,狩獵也不會因此而有所改變,龍源只能不斷逃竄,拋棄一同戰鬥的同伴,拋棄養育自身的樹林,拋棄熟悉的一切事物,一昧地躲避襲擊。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多久時間,跨度過長,幾乎都已經想不起來,只是依稀記得,手中殘殺過無數生物,其中還有不少是同族,而那些無一例外都不論好壞,只要膽敢開口問好的傢伙都必須殺無赦,因為比起可能的溝通,隨時會發生的狩獵更加危險,正所謂搶在動手以前攻擊。 --你也是龍 一條身材嬌小的龍從洞穴當中緩緩探頭,歪著腦袋,一臉膽怯的模樣。 就在那樣的情況底下,龍源邂逅同族,對方嬌小身子孱弱,別說捕食,連基本的行動都相當不便捷,好多情況下都需要協助才能進食,可謂是那種一看就離死亡不遠。 然而,也僅在對方的身旁,內心能夠感受到一絲和平,甚至不會覺得惶恐不安。 --別關係,你要多吃一點 推開食物,將多餘的部分都給予龍源食用。 大概是吸收食物的能力極弱,因此龍源幾乎都會優先享用這些狩獵來的美食,盡管過程當中感受不到這分用心良苦,卻隨著千年的光陰流轉,記憶愈發深刻,甚至已經到了無法忘懷的程度。 幾年後,對方緩緩死去,闔上雙眼的那一天,眼淚止不住地滑落,內心產生劇烈的起伏,一度連這條生命都想要隨著對方離去。 但是,弱小如龍源連自決的勇氣都沒有,於是繼續堅持不斷地活下去。 --成為我的丈夫吧 一名化身為人的龍與龍源搭話,低下頭發出懇求的語氣。 與孤家寡人不同,眼前的同族打從出生就是一條龍卻同樣沒有伴,唯一能夠溝通對話的是一個人類,於是一龍一人成為彼此的支柱,堅持了將近十年左右的時間,直到對方不知為何突然死去的那一天為止。 比起食物,同伴更加重要,精神上的孤獨才是足以毀滅任何智慧生物的最強大武器之一。 說是丈夫,那也是人類給予的文字,實際上究竟是甚麼意思,兩條龍也搞不清楚,只知道,互相幫助彼此努力前進,至少要從這個殘酷的世界當中活下去才行。 --你這樣使用不對 就在妻子的教育之下,龍源不斷學習有關龍族的各種知識跟技巧,對比愚鈍的自身,對方毫無疑問屬於那種天才人物。 兩小無猜的過程當中,變身為人形的方法也逐漸理解,只是依舊不太習慣這種姿態,卻也沒有過度的排斥想法。 --龍源,謝謝你 夜晚,妻子爬上床,激情如火般給予龍源熱吻。 水到渠成,兩人融為一體,初次意料之外的體驗確實不錯,理解到為何人類這種生物的繁殖力驚人,畢竟誰都無法拒絕這種感覺。 問題是,滿足過後而來的卻是另外一個頭痛的狀況,也就是懷孕一事。 照顧彼此雙方就已經是相當困難,如今還有一個孩童要養育,新手爸媽的兩條龍可謂是焦頭爛額,為了補充最為重要的養分拼命奔波勞累。 由於人類的狀態太過脆弱,幾乎都是以龍的姿態狩獵為主,好處是無堅不摧輕而易舉取得想要的食材,缺點是,太過顯眼,不到半年就被盯上。 --當然是躲避追跡 為何要變成人類的模樣,龍源曾經開口詢問過一次,而妻子回應的相當明確。 弱小的人類不會受到納些狩獵者的關注,就跟不會在意地上有多少小石子是相同的道理。 偏偏懷孕的緣故導致無法穩固安靜地度過日子,巨大動靜之下造成四面八方的敵人湧現,不斷發動前所未見的奇襲跟包圍。 --快點走! 龍源掩護妻子逃脫,用身體擋下所有攻擊。 如今回想起來,那個時候的眾大能真的跟初生之犢相差無幾,都是一群可笑的小鬼頭,連魔法都不太會使用,多數情況下就是用身體進行強行的攻擊,換作是現在的情況,就算多給一百條命都閃不過。 總之,那怕龍源活下來,也是奄奄一息的狀況,大量的傷口深入骨髓,休眠了將近一百天左右的時間才脫離險境。 另外一邊的妻子則是獨自一人生產,照顧自己還要搜尋食材,可謂是相當優秀不已,身為丈夫,等到清醒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頓時增添一份愛意。 生子過後,龍源開始不斷跟外面的獵食者們戰鬥,作為父親跟丈夫的責任促使不斷進步學習,任何技巧跟手法都徹底學習下來,絲毫沒有放鬆的打算。 不斷努力的過程當中,最強龍的稱號不脛而走,加上同一時期其他高手逐漸展露頭角,於是找上門的蠢材幾乎沒有。 幾年過去,龍源的身旁出現無數同族朋友夥伴,那些傢伙無一例外都是為了追求庇護而來,因此作為最強者選擇同意這樣的要求。 建立起龍族的高傲,勢力範圍開始出現驚人的擴張,不知何時,龍族居然能夠佔得一席之地,以往需要不斷狩獵的勞心勞力消失,更專注於鑽研技巧跟魔法,其他部分就不再讓一位領導者擔憂,可以花費更多時間教育底下的孩子們,陪伴元氣大傷的妻子,度過了一段休閒愉快的日子。 好景不常,短暫的幾年光陰不到,真正意義上支配這顆星球的存在緩緩降臨,有如從沐浴太陽的光芒,從耀眼奪目之中誕生,為了統治世間萬物的絕對無敵存在,點了點頭,宣告了名為大能種族的驅逐計畫。 13 鳳凰的橫空出世意味著所有生物都要乖乖臣服,不允許任何一點反對的聲音,所有爭取到用來養育家族的土地都被徵收,被歸類成大能的它們僅能擁有一小塊島嶼,連沾染大陸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龍族由於其強大以及妻子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在變身人形用人類語言的前提條件下得到比其他種族更加寬敞充沛的資源,沒有受到種族滅絕的影響,度過了相當安穩的日子,也就是所謂的龍族之地發原處。 然而,其他大能則是截然不同,原本豐富的資源全都被掠奪一乾二淨,連一點點的恩惠都難以獲取,無法存活的前提之下選擇挑戰,而那些愚蠢的傢伙全都成為黃土當中的一部份,事到如今,連曾經偉大的名號都已經消失,再也沒有半個大能記得。 正因如此,龍族才有機會不斷茁壯成長,足以在時代的潮流當中站穩腳步,就算偶爾會出現損失也無妨,只要能夠有族人活下去,看著多數孩子們健康長大成龍比甚麼都重要。 過程當中也有出現一些意外的插曲,包括金犀為了不值一提的寶座而傷害幼龍的部分,這些又是另外一段故事?? --龍源,孩子就拜託你照顧了 妻子嚥下最後一口氣,躺在家中的巢穴裡面,安穩的回歸自然。 大概是品種的不同,或許是終其一生過度生產,無論是哪一種都沒有意義,因為等到回過神的時候,龍源再度孑然一身。 曾經有跟妻子討論過,不要繼續產子,畢竟幾年當中幾乎無時無刻的時間都在懷孕階段,幾乎沒有幾次休息的機會可言,就算龍族身強體壯也會造成影響才對。 但是這樣的想法被直接拒絕,理由無他,就是無法忍受孤獨,只希望睜眼的時候能夠看見家人們的幸福,盼望族群的數量能夠持續增加,直到有一天不再擔憂人丁凋零。 說的好聽,龍源卻比誰都清楚,單純就是前幾個孩子死去太多,養育的過程往往容易出現意外,望著隨時都會死去的孩童感到恐慌,於是拼命努力到耗盡身子,加上堅強頑固的性格根本無法說服。 即便如此,妻子也沒有帶著悲傷與不滿,反倒是在圓寂之時一一念出孩子們的名字,等到最後一個問候完畢才安心睡去,可謂是帶著喜悅離開。 故事到這裡,差不多算是高潮的後半段,記憶也開始在逐漸加速當中,跳轉到下一個重要的環節,也就是對抗大能以及恐懼外來者的階段。 盡管鳳凰保護人類,卻沒有管束大能之間的鬥爭,甚至將它們放逐到不毛之地,任由各式各樣的爭鬥出現卻沒有理會,根本不打算多加管理,甚至放任自生自滅,不如說,越是爭鬥越是感到滿意。 就在這樣的情況底下,龍族以及其他擁有領土的種族自然成為狩獵的對象,那些一無所有又無法正面跟鳳凰戰鬥的大能們選擇各種手段,就為了一份能夠度過明天的糧食。 明明隔著一段海平面就能看見豐碩果實與豐饒大地,拚了老命卻都無法靠近半步,內心當中的懊悔與憤怒可想而知,恨不得啖其肉啃其骨飲其血。 結果,擁有骨氣的大能全都死在鳳凰手下,連一點灰塵都沒有剩下,悽慘無比的情況讓後來者連越界的勇氣都扼殺,若不是某位九尾始祖後來行動,恐怕真的會永久成為驚弓之鳥。 就在那一段時期,龍源日復一日的戰鬥,每日都會收到孩子們的死亡,不管怎麼擊退都沒有限度,彷彿在永無止盡的戰爭當中,身心都逐漸感到疲倦。 --父親!依賴我們吧! 年長的兒子站了起來,選擇一同對抗可恨的敵人。 如果要說那一段期間唯一的好事就是孩子們當中確實有不少死去,同時也有許多優秀的才子站了出來,龍族終於不再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局面,而是多點開花,真正意義上完成開枝散葉,收穫成果的那一刻。 問題是,情況並沒有就此而立刻好轉過來,戰鬥愈發艱辛,死傷的慘重超乎想像之外。 由於多數大能種族都瀕臨滅亡階段,如果不能在此役獲取勝利,真的就沒有所謂的未來可言。 --龍族之長!你知道我們的痛苦嗎! 聲淚俱下,不惜喪失尊嚴的跪倒在地上哭喊懇求,就是想要爭取一絲活路。 龍源知道,何嘗不明白開放龍族之地能夠幫助多少大能種族度過難關,還能保護多少無辜的他族孩童成長茁壯。 可惜現實從來不給人半點美好,如果給予這些外族立足之地,自己的孩子們又該如何生活,這一塊小小的島嶼容不下更多生物,糧食幾乎都快要見底的前提條件下,根本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殘酷的選擇下,龍源毅然決然地拒絕,那怕就此被徹底怨恨或是批評都無妨,因為守護家人永遠都是第一優先順位。 不用多久的時間,其他大能在失去食物無法支撐的狀況下緩緩死去,剩下的種族當中則是依靠稀少的數量跟躲藏在暗處成功避開滅亡活下來。 --你會受到詛咒! 無數大能死前都在咒恨著龍源,無法闔上的雙眼象徵這份願望的真實性。 有如黏稠難以取下的穢物,幾年的時間裡面,確確實實影響著休眠,往往會陷入所謂的噩夢當中難以自拔。 往後的日子裏面,龍源繼續帶領著孩子們持續前進,其中唯一的小插曲是接收外來者的過程當中,有不少雌性想要投懷送抱,只是心中僅有一人的前提之下,幾乎都開口拒絕。 妻子的身影久久不能忘懷,作為走到顛峰的存在,卻無法容下其他愛人,或許也是一種詛咒也不一定,當然,這樣的枷鎖反倒是甘之如飴。 又是幾年的時間過去,這一次出現意料之外的不是剩餘大能,而是鳳凰,如之前所言,某位九尾跨越了分界線卻沒有受到影響,這樣的情況讓眾大能感到喜悅不已,紛紛離開圈定的小地方,將那些沒有人類卻充滿豐富資源的地段都佔領下來,獲得難以言喻的地位。 龍族沒有落於人後,同樣以驚人的速度進行統治,由於實力保留完整且無比強大的緣故,擁有其他大能望塵莫及的資源,數量不斷翻漲,進入整個種族的成長時期。 即便如此,龍源也並未感到愉快,大概是失去的重要之物難以回歸,亦或是長年累月戰鬥導致心情上的疲倦,於是一甩手,將所有的工作都扔給下面的孩子們去處理,不再繼續管理。 --父親,有鳳凰的蹤跡 一位孩子說出熟悉的名字,讓龍源再度起身前往。 心靈乾涸到整日無所事事,這樣的狀況連底下孩子們看不下去,於是幫忙尋找了一些線索,算是一點推動老父親活動活動身體的誘餌,而理解這一點的他也沒有拒絕,確實前往未知的地點。 老舊的遺跡處,毫無一絲亮點可言,閒逛了一番也覺得無趣,於是躺在地上睡覺打呼,缺乏龍族最強者該有的姿態。 反正已經不再需要老人的協助,就這樣慢慢腐朽死去也無妨,盡管不太願意以人類的姿態,至少不要是龍的模樣,否則會害後世被笑話。 --啟動系統 一道光束穿透身體的一部分,龍源差一點就沒有躲過這樣的攻勢。 如果不是人類的矮小身軀,剛才那一下必死無疑,彷彿在冥冥之中,人類這樣身分拯救了自身無數次。 逃竄躲避的過程當中,龍源那怕拿出真本事都無法抵抗,有如被壓制的感覺。 以前,曾經僅有一次,在力量不全的情況下見證無數強者們一同奇襲鳳凰,那份場面有如絕對的輾壓,連近身都做不到,宛如蟲子般碾碎。 輾壓性的場景,龍源根本沒有反抗的念頭,連對抗的想法都失去,若不是妻子聰慧的建議,龍族根本無法保證目前的局勢。 躲避攻擊一段時間,好不容易解決那些莫名的光束武器,一路往遺跡的內部移動走去,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方形房間,裡面空曠卻充滿一種神聖的感覺,更重要的是,中央有著一個類似祭壇的儀器。 現在想來,那就是鳳凰的復仇吧,為了將恐懼植入大能心中,讓它們這些弱者理解到蒼穹之上還有無數眼睛盯著弱小的獵物。 見識到各種巨大艦艇在宇宙當中的戰鬥,那種輕而易舉摧毀一顆星球的力量,龍源產生了前所未見的恐懼,加上噩夢的纏身,終於精神一舉崩潰。 瘋狂,也就是從這個時間點開始,從那一天為分界,龍族始祖終日窩在洞穴裡面研究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價值。 --即便無人理解,吾勇往直前無所畏懼! 面對孩子的質疑,龍源絲毫沒有退讓的念頭,因為身為最長者看見的並非是眼前的光景,而是往後無限的日子。 --可惜還是沒有來得及 龍源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僅僅想到一個外觀普通平凡男人的臉龐,期盼著對方能夠改寫龍族悲慘的結局,帶著這樣的念頭,緩緩消散。 14 聽見盾牌的命令,勞倫與千甄兩人迅速動身,轉瞬之間已經衝到最前線的位置,一路將阻礙的傢伙全都驅散,以最快的速度往前移動,不管有多少強者在眼前都不為所動,絲毫沒有一點畏懼之情,似乎戰場之上能夠阻擋兩人的生物並不存在。 「還差一點!」 盾牌注視著兩人的步伐以及位置,鎧甲之下的聲音明顯出現緊張。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兩位英雄都突破到死地,看見一大堆士兵正不斷從柔軟的泥巴水窪裡面爬出來,然後在上頭迅速差了一根旗幟,順便扔了一瓶石油在地上,點燃以後熊熊烈焰包圍住整片區域,許多人剛踏出第一步就是受到火烤,當場躺倒在地上不斷哭嚎。 從根本的位置斷絕這些傢伙的出生,這就是盾牌所想到的一個解決方案,事實上,多虧這個聰明的想法才總算跨出第一步,眼下終究還是能夠迅速將這些多餘的守護者數量抑制住,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再有更多餘的威脅存在才對。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傢伙非常強大!」 盾牌繼續幫助其他士兵打氣,依舊站在最前線阻擋多數的敵人進攻。 由於守護者們沒有繼續冒出來,剩下的一些蝦兵蟹將在幾位英雄的努力進攻之下多數都已經失去抵抗能力,更別提還有一位帝國之王塔煞跟王國的大騎士長愛梅莉亞兩人,士氣之高可謂是前所未見。 只要穩穩的戰鬥下去,勝利要想握在手中肯定不會是一件難事,正當每個人都抱持著這樣的想法鬆了一口氣,死地燃燒的火焰戛然而止,宛如覆蓋上一層看不見的保護網,不管多少人動手都沒有效果,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做出一點的變化,只能默默地看著守護者又要準備一波一波的復活。 「別傻傻地待在原地!周圍扔火!」 塔煞立刻登高一呼,要求下面的士兵們不要慌張而忘記手段。 就算死地的那一個區域不能將其堵住又如何,周圍點火就不信這些人胎凡軀的傢伙能夠支撐多久的時間,只要選擇踏出復活的地點,估計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面就會全數變成火球死去,根本不可能有半個人有辦法殘存下來。 問題是,下一波出來的不是全身赤裸的戰士,而是一群身披精鋼鎧甲的騎士,這群人的胯下全都是相當健壯精美的馬匹,生機勃勃的模樣宛如正值壯年的戰馬,每一匹都充滿著結實完好的肌肉,對比王國的馬全都大了至少一圈。 更糟糕的是那些騎士,身負重裝鎧甲不說,每一個傢伙的眼神都相當兇狠,身體更是健壯到讓人足以正面感受到氣勢的等級,至少在場的多數人都默默地吞了一口水,本能正在不斷告訴自己必須立刻遠離這些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上古的騎士,鎧甲還是黑色的······天呀!那是上古大國的最強兵種黑鐵騎!」 一名老練的冒險者驚慌失措地望著眼前的騎士們,臉上頓時變成一片慘白,整個人差一點就要坐倒在地上。 與其他正在交手守護者的軍隊士兵不同,冒險者們仍然不是這一場戰鬥的主力,多數人始終無法跨越那一道陰影,寧可到現場去幫忙添加柴火也不想待在原地拿起武器動手殺人,正因如此,許多人便有時間能夠分析戰局,加上冒險者裡面有一大半都是智勇雙全的聰明人,幾個明顯特徵便推斷出眼前這些氣勢逼人騎士的身分。 上古時期的不少神話都有傳承下來,其中,最為有名的一件事情就是有關這片大陸最強盛國度的事情,據說那個時候曾經有過一支全是漆黑騎士所組成的特種部隊,從東岸一路打到西岸都沒有人能夠與之對抗,真正意義上的橫掃全境。 聽說就算當時遇到滅世王女的攻勢,這支幾乎無敵的部隊根本沒有機會發揮力量就先行全軍覆沒,結果可謂是相當悽慘,算的上是悲劇之中相當濃抹的一層,直到現在都有不少人哀嘆,假設這支部隊仍在,不知道會是怎樣的風采。 結果倒好,這下子不需要去詢問過去的風光事跡,因為接下來就要好好地打上一仗,徹底見識一下這些重裝騎士所擁有的力量究竟如何,以後也不需要去驗證強弱,能夠從此役中保住一命,那些人毫無疑問就是強者。 「黑鐵騎靠近!」 哨兵立刻高呼,讓下面的騎士長們有對應的機會。 情況算得上是相當糟糕,要知道軍隊那邊還在應對第一波冒出來的守護者,前軍已退,中軍補上,後均全都是弓兵的情況下再度撞見這些鐵騎,下場幾乎不用多問,必定會是陣型崩潰,全員都將死亡葬身之地。 「爭取時間!」 瓦拉立刻率領騎兵向前,準備擋在這些重裝鐵騎的跟前。 不光是這一位英雄察覺到,其他五位英雄乃至騎士長們都發現這個危險的狀況,誰都不敢有任何一點鬆懈,連冒險者們都知道該在騎兵踏過的路徑上面加裝一些陷阱對應,否則讓這些傢伙肆意靠近的下場簡直不能繼續想像。 眾人行動的過程中,鐵騎的前方已經出現一位身強體壯的男人,一張充滿傷疤的臉蛋以及如湖泊般清澈的雙眼訴說著此人曾經有過的一段心路歷程,強大到光是肉身就能輾壓的巨體令任何一個人都感到吃驚,還有下面那一匹遠比戰馬還要高壯的四腳物種,獅虎般的面容隱隱約約給人一種王者的氣場。 如此強大的人物登場,許多人彷彿再度看見一位頂尖的英雄橫空出世,不少人都將目光轉移到其他自家的英雄上面,期盼面對這種可怕的傢伙能夠有同一匹身手強悍的同伴能夠解決這些問題,否則接下來的情況會是一面倒。 「我來擋」 盾牌舉起兩面盾牌,認真地注視著不遠處的那一名黑鐵騎領袖。 對方沒有多說半句話,默默地凝視著應該是對手的存在,迅速將頭盔戴上,爬上馬匹,高舉手中的長斧,隨即駕馭著腳底下的坐騎,朝著人類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至於後面的黑鐵騎們也是毫無問題,迅速跟在自家長官的身後。 眼見敵人逐漸靠近,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冒險者們更是迅速退開,低頭祈禱製造出來的陷阱能夠多少起到一點作用,唯獨騎士跟英雄們絲毫沒有一點退縮之情,反到多出一些躍躍欲試的想法,其中又以瑪黛本人最為興奮不已,作為使用同樣武器的人,誰不想試試看彼此之間的強弱差距。 鐵騎滾滾,這個形容詞放在黑鐵騎這支部隊上面或許不算恰當,因為這些傢伙排山倒海而來的同時揚起一片塵土,遠遠的一看,宛如成千上萬人的軍勢,夾帶的氣場是至今為止兩國訓練的部隊都未曾有過,彷彿天降神兵般展現出無敵的光環。 事實上,當對方的領袖跟盾牌等人交鋒的瞬間,令人震驚的事情便發生在眼前,雷打不動的無敵英雄隊長竟然被長斧打飛,直接破出一個大口,任由後面的敵人往裡面前進,所幸勞倫跟千甄兩個迅速補上缺點才免於最為糟糕的狀況發生。 「吃老娘一傢伙!」 瑪黛提起巨斧就往黑鐵騎領袖的身上攻擊,這一擊來的迅雷不及掩耳,在場多數人都沒有發現。 之前不斷吃瘪的情況之下,這一位英雄的內心已經受到不小衝擊,認定戰鬥之所以沒有辦法取得勝利的關鍵原因全都在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身為英雄的一員卻總是沒有辦法發揮到該有的作用,士兵數量不會迅速減少,其他幾人的負擔也會減少許多。 不進則退,這種時候如果不能往前邁進一步,下場就是倒退好幾步,甚至有可能會終生都沒有辦法繼續踏上戰場,人就是如此脆弱的存在,一旦打遍天下無敵手便會產生一種自傲,以為世人皆不如自己,等到跨出舒適圈才知道世界之大,看似平凡無奇的中年大叔卻能輕鬆以劍法制伏敵人,明明是女性卻擁有超乎想像的拳頭以及厲害,一桿長槍掃遍天下敵手,一把大劍解決巨狼的強者等等,這個世界太過遼闊,真正的強者並非不存在,僅僅是還沒有發揮的機會與空間罷了。 瑪黛知道想要跟上這些人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停歇,持續不間斷的變強,絕對不能放慢腳步停留在原地,痴痴地仰望對方是一種愚蠢的行徑,想要與強者並肩同行,自身就要先成為與對方同等才行,這一點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擋路」 黑鐵騎的領袖冷冷的回應,長斧往下一偏卸除力道,隨後用斧柄的位置將瑪黛敲飛。 簡單的兩個動作說明這個男人的實力強勁到超乎想像,不光是力量方面的掌控相當完美,技術方面也是一等一,能夠抓準力道的方向並將其卸除,光是這一點就是高手之中的高手才能辦到,更不用多提後面的動手,速度之快眼睛快要跟不上。 15 張葉清相信賴天凌回歸遲早能夠破解這樣的手段,因此眼下自己需要做的不是浪費時間尋找其他方法對抗豪將軍,而是努力從觀察到的各種魔法應用部分尋找到如何將其融會貫通,變成屬於自己的一種力量。 「我記得龍族那個始祖的魔法應該是這樣」 張葉清依樣畫葫蘆,不斷模擬照著對方的魔力流動使用魔法。 由於在地球上面幾乎沒有運用到魔法的機會,光是肉體戰鬥就已經足以應付,導致少女幾乎沒有一丁點的進步可言,更沒有認真去學習更多魔法的技巧,有如依靠蠻力到處亂來一通。 沉溺於眼前的美好與未來的憧憬,居安思危這樣基本的觀念都還給父親,才會導致目前的狀況發生,甚至在龍源死亡的那一刻明明查覺到卻無法跨出半步,產生一種懊悔的心情。 換做過去自己,得到魔法的那一天絕對會拼命學習應用,至少能夠做到一絲對抗,甚至還有可能在知識輛豐富的前提條件下完成反殺,幫忙賴天凌解決一個可能的潛在危機。 然而,朋友之間的享樂也好,對未來的學習也罷,這些堆積如山的高中少女煩惱覆蓋一名戰士該有的謹慎心態,安穩的生活徹底磨平稜角,渾然不知,危機隨時都有可能會突然出現在眼前,從來都不會給人適應的時間。 「呼??恩」 張葉清起身,提起右腿,迅雷一擊踢在牆壁上。 灌入魔力,將全身的肌肉與力量都凝聚在一點,然後看著鋼鐵牆壁破裂,草鞋直接將其穿透。 踢穿並非是極致,關鍵在於對於魔力量的控制,而這一點從裂開部分的痕跡便能確認一番。 豪不控制的前提之下,腳周圍的一圈都會出現破裂,甚至出現比踢擊位置還要寬敞的破口,有如兩隻腿一同飛踢留下的傷害。 如何善用魔法,這一點張葉清根本沒有半點想法,就算有些猜想也迫於沒有一位老導師無法進一步成長,與其去從根本的一步一步不清楚地亂摸索,不如趕緊把手頭上面能夠做到的事情完成,而目前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掌控魔力的流動,避免戰鬥的過程中過於消耗,導致續戰力的急速下降。 雖說不太擅長理論知識的緩慢閱讀,少女卻在戰鬥這一方面相當熟練不已,對於戰鬥的各種技巧跟手法早就滾瓜爛熟,因此只要多加訓練一番,迅速掌握如何控制魔力的流量,本來諾大的破口,眼下已經剛好浮現出草鞋的完整形狀。 「也就這樣」 張葉清感到相當不滿,厭惡只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自己。 「你已經很厲害了,能夠在那麼短的時間裡面學會這種技巧」 楓緩緩出現在張葉清身旁,語氣中滿是讚美。 由於紫大量散出的機器,想要找到狐狸一族乃是九尾始祖都不是難題,至於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才是令人好奇的部分。 「狐狸一族那邊不需要我的協助,其他大能也差不多都去避難,只是誰都知道這樣躲藏不是辦法,而從正常的角度來看,剩下的希望也就是天凌一人,而你則是他最重要的人,保護你是理所當然」 楓迅速回應,一眼便看穿張葉清這樣青澀少女的想法。 那怕知道眼前這位活上千年的女性單純就是討好,畢竟大能種族的滅絕正在這一段時間,因此能夠得到協助比甚麼事情都還要重要。 「謝謝,麻煩你??」 「我來教你,不用擔心不收費」 搶在張葉清開口以前回應,楓的輕輕拋了一份媚眼。 多活上千年的差距就在此時體現出來,少女不得不去佩服人生的前輩,至少在判斷人的方面,閱歷確實一大差距。 「首先,讓我看看你如何使用魔法吧」 楓喚出兩條尾巴,輕鬆的懸浮在半空之上。 這一整套的過程行雲流水,絲毫沒有一點停滯跟遲疑,自然到如同呼吸般讓人看不出半點異常。 目前的張葉清根本不可能做到類似的控制,剛讓腳尖脫離地面,頓時出現身形晃動的問題,一個不經意間,大量的魔力滑動而出,變成類似空氣砲的武器砸在附近的牆壁上。 「起手的魔法就用錯了,你那種相當於腳底下裝了兩條不能控制的龍,不注意的話還會傷到自己的身體」 楓簡單的比喻,盡管有著些許文化差異,張葉清也大概能夠理解意思。 自學的魔法使用方法比不上別人鑽研許久的技巧,於是少女細心地聆聽,慢慢去學習這一套標準用法,盡可能去減輕魔力的浪費。 「要把這些學好不容易,你看起來資質不錯」 楓指點的過程一邊稱讚一邊拍手叫好,有如幼兒園的老師般手把手細膩指導。 與其說是張葉清本人的資質比較好不如說是學習相當優秀,加上對於身體的控制程度超出常人才是關鍵所在。 平常就鍛鍊全身各個部位,對於手指尖端乃至腳掌底部都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掌握住,正因如此,魔力這種在體力流淌的能量更是如同預期般隨心所欲。 至於其他一些魔法的應用部分,考慮到彼此之間的關係以及對方並未提及的緣故,作為外人也知道那些是多麼重要且耗費無數時間所撰寫出來的術式,不會公開教授也是正常。 「有點疲倦的話要不要休息一會,逞強可不好」 「不用擔心,我過往接受的訓練遠比這個還要艱苦百倍」 張葉清搖頭拒絕來自楓的好意,表達身體還能繼續堅持訓練。 張家的特訓幾乎都是造成普通人死亡的層級,因此少女的這番話並非是騙人,身體方面確實還依舊游刃有餘,完全能夠持續不斷應付這樣的鍛鍊,更別提多半都是以冥想為主,體力方面的消耗幾乎為零。 「??你們都很認真鍛鍊身體呢,像我就沒有辦法,相當懶惰呢」 楓在空中不斷翻滾,三百六十度隨心所欲的旋轉。 「你活得太長,對於時間的概念早就已經徹底模糊了」 張葉清做出簡單的太極,不斷以柔性的手段活動全身,讓魔力流淌全身上下的每一處。 「時間的概念??說的也是」 楓先是一驚,隨後有些無奈的苦笑。 千年,人類所無法企及的光陰,確實能夠將生物對於一切的價值觀與各種觀念都出現異常的歲月,長壽種生來就是如此,身體就是這樣,內心卻不見得能夠跟上。 大能種族如何做到這一點,張葉清觀察的相當正確,這些生物都是選擇放慢腳步,一年當成幾天的時間去用,緩慢且隨性,並未重視當下的一分一秒。 「有千年也不代表可以放慢腳步,把每一天都認真對待才行,這一點龍源那一位確實優秀,大量的論文跟資料都說明絲毫沒有一點鬆懈」 張葉清隻手拉扯腳掌,擺出一字馬的姿勢。 龍源在學習方面相當優異,那怕對於科技沒有多少認知也不斷收集並且資助某些人類研發,水準差不多抵達工業革命初期的水平,相比之下已經遠遠超過這個中古世紀。 「??是呀,那個傢伙都知道,所以提前在做各種準備,比起我們這些不是整天恍神度日就是內鬨的一群傻瓜來說聰明太多了」 楓有如出生嬰兒般的緊縮姿態,目光閃爍,語氣釋放出軟弱。 打從一開始就僅有一個人在獨自戰鬥,思考如何對抗不可能的強敵,就算被稱作精神病患或是杞人憂天的瘋子也無妨,拼命就是想要找到一絲機會,這樣的過去來看是笑話,現在,卻並非如此。 「現在還來得及,天凌說過能夠打造出反擊的號角,我們只要靜待機會到來就行」 張葉清不在乎楓的悲傷,只知道一切都是大能咎由自取。 人類被大能屠殺,這一點直到現在少女都無法諒解,難以做到賴天凌那般公正客觀的角度評判情況,而是對於這種趕盡殺絕的種族感到厭惡,認為打從一開始,這件事情就能依靠其他手段改善,無需做到這種程度。 「恩??現在也只能這麼想了」 楓苦笑的回應,思緒轉移到其他回憶上面。 盡管優秀,始終無法改變多年以來的習慣,面對情況不夠積極,更多時候把心思都放在回想過往的日子,這樣的做法往往就是導致狀況難以好轉的主要原因。 任何事情發生的第一時間都要評估自身是否有能力,如果無法改變情況就將其牢牢記錄在腦袋裡面,之後伺機而動尋找機會,不管是誰都應該如此,沉浸與哭泣只能讓事態惡化。 「呼??」 張葉清打了一套太極,汗珠沾濕衣物,心跳速度增快。 稍微喘息一會,機器人給予全新的衣服跟一些能夠立刻食用的水果,順便還推薦去清洗身體,連睡覺的休息區域都準備完善。 張葉清自然拒絕這樣的要求,隨地一坐,將能夠果腹之物咬下,緩緩吞入胃中,確保體力隨時隨地都處在良好。 16 「屠殺正在展開當中」 紫點開螢幕當中的畫面,讓張葉清與楓都知道。 各種監控機器都出發,如今差不多有一半以上都傳來畫面,其中有少數受到波及而壞損,多數則是確實將影像都回送,告知一行人眼前的殘酷情況。 無數大能種族都在被機器人大軍攻擊,就算是擁有強大魔力的大能也難以抵抗攻勢,在不斷冒出有如無限的鋼鐵戰士面前也是無力回天,特別是一種能夠穿透魔力的子彈,不管事多麼強大的存在都是一樣,護盾如紙片,根本沒有價值。 「專門對抗魔力的金屬,徹底將魔力無效化」 張葉清直接的進行說明,告訴兩人這種普遍存在於世界上的特殊金屬材質。 「難怪天凌說過魔力並非無敵,原來天敵一直都存在」 楓點頭表示理解,手掌卻不自覺地受到影響而握緊。 「我會盡量協助,幫忙引導活著的大能尋找能夠休息安養的區域,也會提供躲藏的地方」 紫則是專注在能夠做到的事情上面,認真的進行整理跟推測。 雖說相當努力卻不能動搖目前的局勢,頂多就是從旁協助,至於能夠起到多少作用就拭目以待。 「你還有甚麼想法」 楓好奇的詢問張葉清,想要知道更多有用的情報。 「不要想太多,我的知識不如天凌,如果學姊在這裡可能幫助比較大」 張葉清想起靈雨,那一位為了跟上賴天凌而不斷努力學習且確實受到肯定的學姊。 「學姊?」 紫歪著頭,一臉難以理解這句話的表情。 順著這個疑問,張葉清聊起了地球上面的學校,訴說這個學姊二字其實是表示對於年長者的敬稱,也就是學習上的兄弟姊妹之間的關係。 「主人確實說過學校的事情,本來我們這邊也打算過一段時間找到合適的人才就搭建學校幫助孩子們持續學習??可惜一切都是泡沫」 紫嘆了一口氣,感到相當可惜不已。 「未來還不清楚,等到天凌反攻完成再搭建學校就行,一點都不困難」 張葉清自信滿滿的回應,與兩人之間的低氣壓呈現出極度反差。 毫無疑問,只要賴天凌動真格就一定能夠解決眼前的問題,不光是單純的盲從,少女確實知道自家戀人的強大是多麼無邊無際,加上本人也確實說過眼前的狀況有辦法處理,以那份穩重認真的個性來看,反攻的底牌仍然有,只是暫且不能公開。 與之相反,不管是楓還是紫都對於賴天凌的發言感到擔憂,某位九尾始祖幾乎沒有相信,已經認定無上會議的力量過分強悍,大能只配投降,乖乖臣服;另外一位則是思考躲藏地底的辦法跟手段,希望能夠盡可能爭取到一些自由的機會。 見識的差距導致雙方之間的落差,由於僅有張葉清看見過戀人強大的模樣以及某族科技與魔法結合帶來的非凡,單憑想像就想要理解終究是不可能。 「我先去鍛鍊了,要繼續精進才行」 張葉清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裡觀看屠殺場面,與其感嘆不如增進實力,避免成為賴天凌的累贅。 等到少女離去,楓與紫兩人則是默默地盯著畫面一段時間,雙方之間比起用言語的溝通,眼神的交流次數更加多。 事到如今,遭受到豪將軍乃是無上會議的屠戮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一個殘酷事實,不管是誰都已然接受這樣的結局,甚至可以說多少有點放棄。 力量就是一切,又有誰能夠去抵抗這些,有如大能殺光人類,最終還會有更為強大的物種解決大能,世界就是這樣處在不斷循環的過程當中。 「??老祖」 一陣風吹撫而過,一名傷痕累累的女子緩緩出現。 渾身上下都是彈孔,幾乎沒有一處安好可言,目光呆滯身形晃動,看的出來是擠出僅剩的一份力量來到楓的跟前,打算訴說最後的遺言。 「辛苦了??說吧」 楓抱住對方,知道臨終之人其言必善。 「老祖對不起,一族保護的人數不到一半,剩下還有一些暫且不知道下落,族長戰死,大長老也已經不在,我們一族終究沒有堅持下來??」 語畢,女子的目光變得混濁,嘴角留下苦澀。 「??安靜地去吧,我隨後便到」 楓在對方滿是鮮血的臉蛋留下濕潤一吻,觸摸的過程,身體出現些許顫抖。 狐狸一族名存實亡,剩下的族人能夠保住多少也無人知曉,更慘的是,情況的惡劣可能會進一步造成死傷增加,而他們卻沒有半點改變的力量可言,就算貴為始祖依舊同樣無力。 「要安葬嗎」 紫將目光轉移到監視上面,不願意繼續觀看殘酷的情況。 「不了,我先把這些報告都看過一遍再說吧」 楓打開女子的衣領,發現裡面有大量的紙張,裡面內容應該都是各族的重要情報。 翻開一看,差不多就是死傷慘重需要取得始祖的協助或是作為老朋友的告別信件為主,清一色都是悲觀的內容,沒有一族認為能夠改變這個現實。 「??真快」 楓淡淡地吐出一句,默默地坐在地上抱住孩子的屍體。 與此同時,張葉清其實目睹到剛才的一切,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回到房間繼續去鍛鍊一番。 要做到渾然不知始終是不可能,究其原因,一個散發出鮮血味道且差不多瀕死之人的氣息根本無法遮掩,如果不是刻意無視放行,對方根本不可能通過與巨狼合體少女的這一道防線。 「一個人真的甚麼都做不到」 張葉清倚靠著牆壁,全無鍛鍊的心情。 換作地球上面,她完全可以尋找同伴請求她們的協助,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也無妨,只要擁有大家的智慧就能齊心協力解決各式各樣的難題。 「我就是不善長這種思考??能不能聯絡到諾拉跟芙蘭」 張葉清不斷搓揉髮梢,心中不由得浮現好友們的面容。 這種絕對的局面底下,如果能有同伴的力量便能感到無所不能,甚至連豪將軍這樣的強敵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解決。 問題是,小說故事情節當中友情努力勝利的方程式終究不會出現,天降親友團始終是一種刻意的敘事手法,為了增添喜悅跟轉折的變化。 「女主人,主人那邊有消息傳來」 正當張葉清準備休息,突然機器人出現,將一個好消息傳來。 仔細一看,原來賴天凌成功從衛星上面逃脫,目前正在地表上尋找前往龍族之地的手段。 「讓我跟天凌說話!」 張葉清拉扯機器人,不經意將對方的手臂卸下。 一邊道歉一邊嘗試將東西裝回去的過程,機器人也表明無法給予回應,主要看起來賴天凌那邊缺乏可以溝通的器械,目前是這邊一方面得到監視的畫面回報。 「沒事就好??接下來該怎麼辦」 張葉清的表情凝聚,開始思考如何去取得聯繫。 這邊知道賴天凌那邊的情況卻無法把重要的消息傳達過去,因此要努力將情報傳輸過去才行。 詢問之下,由於這顆星球目前都處在敵人的掌控之下,任何電子訊號都會被攔截,那怕是簡單的數字訊號或是摩斯密碼都不行,因為這顆星球跟地球不同,並非無時無刻都有一大堆訊號亂飄,而是根本就處在未開發化的狀態下導致成為相當安靜的一塊區域。 首要目標就是通知賴天凌,張葉清獨自一人或許甚麼都做不到,只要擁有戀人的協助,要解決這些就不是問題。 朝著這個目標,少女將關鍵放在紫身上,於是興高采烈地前往中樞控制室,跟兩人分享收集到的情報以及解決狀況的喜悅。 「主人沒有事情就好」 紫微微一笑,明顯對於賴天凌存活感到安心。 另外一邊的楓則是毫無表情可言,畢竟懷中孩子的餘溫猶存,短時間裡面就算是一位活上千年目睹無數死亡的始祖大人,要跨越這一道障礙不如預期的容易。 「有沒有辦法能夠去跟天凌說明情況」 張葉清好奇的詢問,想要集結眾人的想法。 龍族之地那邊根本沒有半個大能存活者,抵達也不可能有辦法解決問題的方法,趕緊將賴天凌帶到這邊來,或許事情還能有所改變。 「這邊應該沒有辦法,其實光是使用就已經達到極限,這些都是我不不知的技術」 紫無奈搖頭,說出確實的心聲。 連工業革命都未曾抵達的時代接觸到高等的未來科技,連張葉清都是一頭霧水,其他人更是不用多說,缺乏架構式的學習,那怕是天才也一樣一竅不通。 「楓小姐,麻煩妳了」 張葉清自然將目光轉移到楓身上,請求對方給予一些協助。 始祖應該有其他手段做到這一點,那怕是一點透漏的訊息都無妨,只要告訴賴天凌龍族之地不要去,事後再會合也不是問題。 「??那個男人甚麼都做不到,現實擺在眼前」 楓低下頭,語氣有些冰冷的回應。 17 「??你是甚麼意思」 張葉清目光頓時變得銳利,輕輕一腳,將地面踏出一個凹陷。 惡一番話有如導火線,把矛盾立刻提上三人眼前,尤其是作為中心點的雙方,幾乎沒有一點退縮的可能性,讓紫才意會到事態的嚴重。 「賴天凌救不了我們??甚麼事情都不可能改變」 楓的語氣有些急促,看的出來本人也意識到這番話的錯誤。 由於張葉清宛如將賴天凌當成無敵的天神,而作為見證無上會議跟第三軍隊蠻橫暴行的大能種族,心境早已與過去不同,渾然不覺得這顆星球上面的生物還有除去奴役以外的選擇。 「所以你認為天凌不可能扭轉局勢對吧」 張葉清怒氣一收,眼神透露出的僅剩下憐憫。 未曾見過塔斯圖拉羅一族的光輝,不知賴天凌作為生物跨越一切的強大,映入兩人眼中的戀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男人,世界上想必不會有人將此人當成救世主看待,也自然以為少女的激動興奮都是過分的妄想與不切實際,才會潑出這樣的一盆冷水。 「你??」 「不用多說,反正你也不會信,反正我知道天凌一定能夠做到,所以你們只要幫忙我思考方針,動動腦而已,不需要抱持期待跟希望」 張葉清將事情說清楚講明白,要求兩人給予智慧,不必多想是否真的能夠改變局勢之類。 盡管毫不期待,不過,單純協助取得聯繫之類的方式倒也無妨,頂多就是幫忙思考,能派上用場也好,不能也罷,都是隨口一談。 「??我這邊還有一些前往龍族秘境的手段,物理上應該不太容易被發現,假設沒有被找到,或許能夠請人去提醒」 楓想到一個可能性,提醒張葉清說不定有機會。 考慮到魔力都被會被敵人偵查,在使用特殊道具封閉魔力的前提條件底下,隻身前往現場也許不會遭受到追擊,當然這樣的想法也是建立到猜測上面,誰也不清楚對方的能耐,搞不好,目前眾大能偷閒的時刻單純就是一種策略,給予時間喘息,等到更多投降者出現的一種手段。 「隻身前往??我去吧」 張葉清思考了一會,決定獨自一人前進。 待在這個地方學習魔法的程度有限,多練幾年也就是減少損耗,實際上對於戰鬥毫無幫助,比起坐以待斃,不如先動起來。 只是這樣的作法充滿風險,考慮到這種衝動行事帶來的後果跟賴天凌事後的抱怨,張葉清倒是有一會充滿不安。 「這樣太危險了,您可能會在前往的過程當中就被發現,甚至在秘道裡面遇到敵人而死!」 紫相當擔憂地望著張葉清,覺得如此魯莽的舉動實在不值得推薦。 眼下的情況相當危險,基本上出去極有可能一去不復返,就算沒有敵人的看守也不能保證機器人不會剛好掃描到,要知道這些無機質大軍數量驚人,一旦被發現就是死路一條。 「沒事,我有把握,這一點不用擔心」 張葉清迅速走起,揮手跟兩人進行告別。 等到少女遠去,紫回過身繼續去觀察監視器,想要盡可能多幫忙一些大能種族度過險峻。 「??少女的戀愛真美呢」 楓吐出一口氣,開口跟紫搭話。 無所畏懼的前往現場,就算可能會是死地也不眨眼,彷彿為了愛人賭上生命也是理所當然的行徑,只能說是愛情的盲目。 「小女不覺得,反倒認為張小姐或許是有著把握」 紫回應楓的想法,出現些許的歧異。 與某位始祖對於賴天凌的認知不同,也不類似張葉清知根知底的判斷,作為確實的第三者能夠相對中立,不過分期待卻同樣不會強硬絕望。 「??是嘛」 楓輕撫孩子的屍體,心情逐漸冷靜。 不管兩人的想法如何,張葉清的目標明確,就是封印魔力的流動,以徒步行動的手段去尋找賴天凌的身影,把消息情報傳遞出去。 就為了一點點的內容而去找賴天凌是否值得,說句難聽的話,根本是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不如乖乖待在地下躲藏等待結果,一旦被抓住,等同於人質。 張葉清並非不清楚,只是比起可能會發生的情況,更加試圖依靠自身的力量改變局勢,而非待在原地觀看最終的結果。 也許不變應萬變才是正確,少女卻相信偶爾還是要先動起來再說。 離開地下,來到灼熱的地表,張葉清換上素色的服裝,小心翼翼地穿梭在樹林當中,注意是否有監視器或是機器人的身影。 一套深綠一套棕色,都是為了借助地形作為保護色選擇,行囊則是最低限度的裝備為主,剩下就是一些普通到不行的裝備,並未真正意義上的帶上大量工具。 由於不是準備戰鬥,張葉清的動作盡可能低調,偶爾還會匍匐前進,甚至抓取泥巴抹在全身的肌膚,降低身體的熱度避免被探測。 盡管從小到大都鮮少扮演躲躲藏藏的角色,大部分時間都是絕對主力戰將,少女卻並未感到厭惡或是隨意行動,反倒是相當認真的對待,每一次轉移到荒地的過程都會先閉上雙眼思考曾經學來的知識,以最快速度移動,隨後檢查周遭的狀況,確保萬無一失。 「附近沒有機器,頭頂沒有應該沒有衛星??方向沒有錯誤」 張葉清喘口氣,躲在樹蔭底下,拿出簡易羅盤確認方位。 有如潛行遊戲般的狀況雖說會讓人感到哭笑不得,實際上一體驗才會知道,當戰力處在絕望階段,唯一希望又在一個人的身上,精神上的緊張確實超乎想像之外。 半天時間過去,差不多入夜階段,張葉清解除裝備,隨手解決到一頭野獸,在穿越荒地的過程將其屍體扔在地上,讓更多野獸靠近捕食,進而吸引機器人大軍的注意,趁著空檔跑到樹林當中。 換上深綠色的服裝,少女打開水瓶吞下兩口,待在密不透風的區域,用樹葉枯木蓋在身上,將三棵小樹綑綁在一起,搭建一個臨時的帳篷擋風。 「明天早上就能抵達龍族之地附近,晚上應該就能走進秘道,接下來就是等待天凌到來」 張葉清佈署一遍計畫,確認到此為止應該沒有問題。 情況遠不如想像中的危險,截至目前為止的行程都算是輕鬆愉快,機器人大軍幾乎都處在停止,唯一的例外就是啟動去尋找大能,這一段時間相較之下不能移動,等到下午時分就會停歇,甚至對於眼前走過的動物都沒有理會,彷彿僅會追逐擁有魔力的生物。 張葉清就在這樣的閃躲過程當中逐漸理解到這些機器人,一一記錄在腦海中並且不斷借助其他生物的幫忙確認,包括但不限於扔屍體以及逼迫野獸強行去攻擊等等的手段。 眼下最大的問題在於事態變化,由於離開以前並未確認賴天凌的後續行動,說不定已經發現到狀況惡化而遠離龍族之地,亦或是在半途中遇到問題停下腳步之類。 離開以前的張葉清還是過於衝動,事後想想,這樣一來豈不是變成自己失聯,無法跟任何人對話聯絡的窘境,仔細一想實在太過愚蠢。 但是,既然已經做出決定就不該思索改變,行動起來就不該後悔,努力前往秘道,提前做好接人的打算,這就是現在能夠辦到的最好。 「??好寂寞」 張葉清抱著雙膝,抬頭望著明月彎彎,細數附近的葉片數量。 才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離開學校與同伴們的身邊,少女才意識到這份割離的情感是多麼難以忍受,遠比過往去修練遠離父母的那一段光陰還要痛苦。 戲稱三人姊妹、學生會的忙碌工作以及偶爾的出任務,離開家鄉來到海濱的一年實在太過飽滿,遠比過去的人生還要充實,加上與賴天凌的同居生活,隱隱約約當中將那個地方當成屬於自己的家,一個真正意義上由自身搭建起來的幸福生活圈。 光是遠離一段時間,內心就備受煎熬,如果瀕臨選擇的那一天,張葉清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判斷。 「??晚安」 張葉清閉上雙眼,恍恍惚惚當中進入夢鄉。 問題的答案在短時間無法得出,何況賴天凌從未要求必須要選擇,經常表明全都可以要,因而給予少女自信,面對任何情況都能迎刃而解。 隔天一大早,張葉清興緻高漲的前往龍族之地,從一個小村子的山丘祭台發現一個洞穴,順著裡面的路來到一處破碎木門前,確認地上的信物才往裡面繼續前進。 根據楓所言,這裡曾經有過崇拜龍族的一位青年,剛好被龍族女子看上的緣故每晚都偷偷幽會,結果隨著時間推移,青年的俊美容貌不在,對方便去尋找下一個獵物。 男子則是發了瘋,以為龍族女子還在等待自己,於是一路開山鑿路,挖了一條能夠抵達龍族之地附近的路,只可惜中道崩阻,尚未看見盡頭便先行離去,反倒成了一條有著大量礦石的坑道,幫助小村子幾年時間裡面崛起。 18 故事本身相當有趣,張葉清也順勢詢問了這件事情的後續,包括某位龍族女子的下場,結果就是普通的結婚生子,然後安詳老死,終其一生估計都不知道曾經有過深愛自己的癡情男子。 --舔狗都沒有好下場 諾拉曾經說過這麼一句話,表明男女兩方如果有一方沒有意思,另一邊就是傻傻的浪費時間,拚死拚活的下場依舊是白費工夫。 「祝您下輩子能夠找到好女人」 張葉清對著木門膜拜,隨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踏進更深處,接下來就是大量九拐十八彎的通道,從這個地方開始就是廢棄坑道,基本上就是當時那些為了挖金不擇手段之人的行動過程,裡面還有一些明顯的崩塌區域,底下應該還有不少慘死的工人。 走在坑道裡面,好幾處都明顯能夠感受到這個區域不正常,太多搭建都顯得隨興,呈現出一種上寬下窄的異常現象,恐怕是利用魔力雕塑而成,未曾考慮過所謂的物理學基礎,反正這顆星球有著大能這樣的作弊種族,許多理應注意到的法則都渾然不覺。 漫步的過程當中,張葉清好幾次都受到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影響,不是踢到腳邊的石頭就是顏面撞擊牆壁,若不是身體早就非凡人,光是這一下就能當場斃命。 並非是少女毫無準備,單純就是想要加快腳步前進,因此暫且先把一些身體的傷害無視過去。 不見天日的影響會造成精神上面的緊張,尤其是時間方面無法精準確定,手頭邊也沒有計算的工具,漫漫長路又見不到盡頭跟出口,連中轉站休息的區域都未曾劃分,那怕曾經有過,如今都作廢。 張葉清的五感全都優於人類,卻依舊無法改變缺乏光線便難以判斷方向的現實,本人始終困在物理法則當中難以擺脫,加上肆意妄為的過程又忘記跟楓學習其他魔法,導致點燈這樣大能中常見的法術根本沒有概念。 「早知道還是應該學一點魔法」 張葉清有些懊悔,卻知道這個節骨眼不能回頭。 大概是走到一處岔路,明顯能夠感受到一邊的微風吹撫,理論上來說應該就是通往外頭的區域。 「嗚!」 張葉清感覺到身體有點冰涼,急忙往後退去一步。 穿著長袖衣物的緣故,肌膚能夠感受到異常的位置僅有手掌跟臉兩個部位,而只要不是手,應該就是單純的水滴。 目不能視的狀況底下,心情卻多少會有一點緊張,盡管根本不是甚麼問題,不安的情緒卻會湧現心頭。 理應前進的步伐變得遲緩,精神上面莫名出現一些緊繃,雖說立刻借助類似明鏡止水般的冥想恢復正常,速度依然放慢許多。 畏懼,並非如此,單純就是厭惡,對於自身的判斷錯誤跟一時衝動的行為感到厭惡不已。 不想成為負擔的想法造成張葉清脫序的理由,由於待在賴天凌的身旁始終毫無一點作為,明明為了解決所有問題才得到力量卻在敵人面前不值一提,甚至連正面對話的勇氣都沒有,選擇轉過身跟著眾大能逃竄。 無法站在戀人的旁邊給予協助,只能被一昧的保護在懷中,這樣下去,靈雨遲早會比自己更早站在那個位置。 「不能想!」 張葉清拍打臉頰,盡可能將多餘的念頭都掃出腦袋。 事到如今先把決定好的工作完成才是關鍵,多餘的想法就不要繼續囤積在腦袋裡面。 當然,直到走出洞穴的那一刻,張葉清也並未將未來的可能抹除,不如說,已經快要變成一種另類的心結也不為過。 刺眼光芒射入陰暗空間,張葉清先是摀住眼睛等待了一段時間,確定眼睛差不多適應這樣的強度才移開手掌,迅速檢查附近的一切。 洞穴的盡頭是一處山壁的破口,推開幾塊幾乎沒有意義的石塊,小心地上的苔癬就能繼續前進,來到類似四合院的區域。 大概是敵人尚未進攻這種無人之境的緣故,裡面的房屋多數都保持著該有的模樣,有一部分則是明顯古早歲月就崩塌,並非是現在才破壞。 盡管陽光明媚,缺乏人氣跟聲響的緣故,張葉清始終不敢放鬆戒備,尤其是聲音,連鳥鳴蟬叫都聽不見。 在室內探索一番,接下來就是朝著其他區域去尋找,等到全都走過一遍,發現沒有賴天凌的身影,少女隨即先找個有屋簷的安全區域吃點東西,填飽肚子過後小睡一會,恢復前一段時間待在洞穴裡面導致的些微身心疲倦。 清醒剛好是凌晨左右的時段,夜空掛滿群星,雨露造成肌膚滿是水氣,一股淡淡的花香飄入鼻腔。 說起來,之前也有過一次在花海的美好記憶,張葉清不由得嘴角微微一勾,心中滿是甜蜜,幾乎自動將情敵的身影屏蔽,算是戀愛中少女獨有的特色。 人不能光是沉浸在回憶當中,趕緊找到賴天凌解決事件回到家中,繼續下一次的旅行才是關鍵。 「入口處在那邊,天凌應該是從正面進入才對」 張葉清進行判斷,繪製出簡單的地圖,確認各個區域的通道。 提前做好準備才不會出現意外,少女在這方面可謂是滴水不漏,至少在眼下這種危險的局面底下,如果不去多設幾道準備,誰知道會不會產生意外。 「剩下就是等待了??話說回來,這裡居然沒有機器人」 張葉清將筆記收拾起來,好奇的轉過一圈,竟然完全沒有看見機器人的身影。 就算是一些其他區域也多少都會有幾台機器裝置在不斷來回探查,偏偏這個地方連一台都沒有,加上異常到寂靜的氛圍,怎能不讓人感到重重擔憂。 「??這股香味到底是甚麼」 張葉清感到好奇不已,不知為何不斷有香氣不間斷地傳來。 整座山谷唯一令人意外的就是香氣,原本以為是花朵傳來的味道,直到走過一圈都沒有發現半朵花束。 由於跟巨狼融合的緣故,張葉清的嗅覺異常發達,思考一會立刻跨開腳步去尋找,想要知道這股味道的來源。 閒逛一番才知道,來源並非在這個區域,而是靠近左邊山壁的一處入口,也不知道會通往哪個區域,只知道應該還是龍族所屬。 糟糕的是,這些味道逐漸變成另外一種刺激,對於張葉清的腸胃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特別是飄盪的蛋白質香氣,幾乎讓人欲罷不能。 比起危險,肉的吸引力更加強大,本能的驅使之下,少女迅速穿越封閉的入口,渾然不知本該被嚴密封鎖的區域為何會敞開。 來到另外一個區域,同樣是四合院配置,同樣的風格與規劃,不同的卻是一間龐大類似迎賓廳的房子,裡面居然有著無數新鮮的食材跟煮好的料理。 來到這個世界多半都是品嘗人類那種乾澀味道的料理,幾乎沒有調味料的東西吃下肚子真的僅能果腹,根本無法滿足基本的味蕾,每天都感到飽足卻沒有滿足。 如今擺在眼前的料理就是地球上面頂級餐廳的水準,試問,哪個人能夠拒絕這樣的美味。 「開動了」 張葉清拿起刀叉,迅速且優雅的品嘗美食。 食物不斷下肚,將整個人的身心都填滿,將一路以來的各種不快都甩到太空之外,恢復正常的情緒波動。 只是,越是恢復正常,張葉清越是感覺到不對勁,尤其是這些料理擺了一段時間都未曾腐壞,明明沒有魔力的保護還能堅持幾天的新鮮,從常識去考慮幾乎是不可能。 如此說來,可能性僅剩下一種,就是有人在這邊重起爐灶,花費了一點時間去製作料理。 「貪吃鬼小姐,味道如何」 一名女性的聲音傳來,語氣當中帶有滿滿的興奮。 張葉清一轉過頭,發現對方不是別人正是那位第三軍隊的豪將軍本人,差別在於,如今的對方穿著清爽的背心跟短褲,動作姿態相對隨興,跟之前的一絲不苟相差甚遠。 盡管設想過這樣的會面,少女依舊沒有料到會是如此剛好,毫無機器人軍隊的身影,剛新鮮出爐的料理以及未曾被破壞的房屋,不管是哪一個條件聚集起來都確實說明了一件事情,就是此地乃敵人的大本營。 「你好,料理的味道真不錯,跟我以前品嘗過的美食類似,宇宙裡面難得有專屬人類味蕾的美食呢」 張葉清頓時冷靜下來,舉手投足之間多出一份優雅。 多虧食物果腹跟晚來的滿足感,少女能夠正確地做出判斷,想起賴天凌曾經給過的底牌,開始扮演一位千金大小姐。 「確實,宇宙當中滿足人類味蕾的美食不多,不過這些可不是料理師傅所做,而是我的獨門手藝」 豪將軍微微一笑,開始介紹眼前的這些美食料理。 不管是優雅的氣質還是依舊還在被測試的階段,總之暫且沒有受到進一步的威脅,於是張葉清就客隨主意,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理解並品嘗美食。 19 「這一道是我從龍族那邊切下來的首級,剛要準備下鍋烹煮」 豪將軍刻意將一條小龍的首級扔在地上,擺明就是想要進行測試。 如果是同樣的大能種族不可能對此場景毫無感覺,更別說待會還要一同品嘗同族的血肉,正常情況底下,普通生物都做不到這一點。 「恩,這樣對待食材可不好,不管是甚麼樣的生物都應該抱持感激之情,下肚以前都要給予尊重,阿門」 張葉清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對空畫出十字架。 對於大能種族,少女既沒有所謂的厭惡也沒有半點同族之情,那怕體內有著巨狼部分的靈魂,本人依舊是人類,不會把其他物種當成同族對待。 「原來如此,這還真是失禮了,美麗的小姐果然內心同樣耀眼奪目,是在下的錯誤」 豪將軍一改前面的測試想法,轉為管家般的低下語氣。 畫出十字架的動作應該是關鍵,雖說搞不清楚這個手勢的意義,張葉清卻知道這場戲的開端還算成功,接下來就是如何進一步套出情報。 「不會,現在沒有人知道我們彼此的身分,我們是陌生人,就以名字相稱即可,我是葉清,姓氏就不用多管」 張葉清刻意隱去姓氏,就是要營造出一種香閨美少女的高貴身分。 「是,葉清小姐,那麼您就稱呼在下為芽」 豪將軍說出一個字,與那份豪邁狂野感相差甚遠。 盡管對於名字充滿好奇,張葉清卻貫徹自己目前的身分,拉了一張椅子,先拍了拍上頭的灰塵,坐下的同時不忘整理衣服,身子筆挺,姿態無比高傲。 「芽姊,料理的部分能多跟我說說嗎」 張葉清刻意將雙腿合併傾斜,手掌輕拍,語氣誠懇地詢問。 流水般的優雅動作,恰到好處的微笑以及頂級的氣質,或許多數學校裡面的同學都以為芙蘭是一國公主殿下,所以在禮儀方面是無人能及,實際上,真正深諳其道另有他人。 「沒有問題,首先??」 豪將軍迅速帶領張葉清過目一遍,理解桌面上每一道料理的來源。 就地取材的緣故,裡面幾乎清一色都是大能的屍體,雖說多數都收進冰箱之類的工具裡面保證溫度,依舊還是有不少都暴露在外頭導致開始發臭,需要機器人來收拾並且拿取全新的食材。 「葉清小姐請坐,這邊的部分就由在下處理」 豪將軍將多餘的食材都清除,僅留下完成的料理。 張葉清不疑有他,始終堅定貫徹無知單純千金小姐的形象,任何話語都照單全收,所有食物都立刻塞進肚子裡面,品味的過程不斷稱讚露出滿足的笑容。 這樣的招式確實比起打架更有效果,豪將軍幾乎已經完全相信眼前的少女就是一名來自宇宙某大家族的小姐。 「葉清小姐,要不要隨在下去清洗身體」 豪將軍望了一眼張葉清的身體,好奇地提出疑問。 一路上為了躲避機器人大軍而黏在身上的泥土已經結塊,一頭柔順的秀髮都差不多跟雜毛差不多,整個人撇開氣質單論外觀就是一個乞丐。 「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您」 張葉清立刻跟著對方到類似澡堂的區域,心情頓時變得愉快不少。 多虧機器人的緣故,一些房屋直接打掉搭建幾個澡池區域,寬敞度堪比地球上面最大的泳池,一眼望去快要看不見盡頭處。 「我來幫您洗頭??一頭秀髮真是漂亮??身體的肌膚也是白皙如玉??天呀!前凸後翹也太厲害了吧!」 直到換上乾淨的衣物以前,張葉清不斷忍受對方的唸唸叨叨。 清洗身體過後,機器人遞上乾淨的毛巾,順便引領兩人到一間別緻的雅房,裡面一塵不染相當乾淨。 「真是舒服,謝謝您的幫忙」 「不會,在下才是見識到好東西,沒有想到完美身材居然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面」 不知為何,豪將軍顯得無比感動,明明僅僅是看見了同性的身軀。 「芽姊,同樣是女人的身體有甚麼值得大驚小怪」 張葉清裝出清純的模樣詢問,心中則是有些擔憂。 莫非對方本性是男,只是經過手術改造才變成眼前的女人,如果真是如此,豈不是被一個陌生男子看光身子,那怕已經提前故意洩漏給賴天凌觀看過,依舊不代表願意被其他人觀賞。 「別擔心我是女人,只是因為一些緣故導致身體不太好看,剛才浴室裡面也是穿著遮蔽肌膚的衣物」 豪將軍露出少女般的表情,有些無奈地苦笑。 遮蓋肌膚這一點早就被張葉清察覺到,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會是不好看而做出的行動,原本還以為是類似於身體刺青之類的情況,甚至還直接腦補強大的魔力封印在肌膚上之類的奇聞。 「不用那種好奇的表情,其實也沒有甚麼,單純就是上過戰場導致一大片再生皮膚不太好看」 豪將軍拉扯衣領,露出底下的一部分。 確實如本人所言,肌膚有一塊出現類似斷層般的狀況,明顯一眼便能看穿是類似於重新貼上一層,盡管柔順,難以改變觀感上面的差距。 「我記得有一種技術能夠完美復原肌膚才對」 話語剛落,張葉清才驚覺此話乃是多說。 由於待在賴天凌身邊見證過許多類似奇蹟的科技,復原肌膚這一類基本上早就能夠完美無缺。 「??那是貴族大人們才有的技術,我們這些平民不可能擁有」 豪將軍苦笑回應,情緒多少有些低落。 張葉清開口詢問,從這位女性的口中得知情況,無上會議是由一群自稱貴族的人類所組成,這些人會將一部份的技術下流,給予底下的部下使用,用於征戰四方各地,同時,又不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洩漏出去,只會給予一點好處,目的就是要求平民乖乖服從。 「我們手頭上甚麼都沒有,看似強大的軍隊跟力量都是隨時會被剝奪之物,平民跟貴族終究是不同的生物??不好意思,有些失言」 豪將軍一邊拿起梳子幫張葉清整理秀髮,一邊無奈地露出苦笑。 此人心機極重,刻意裝出可憐的模樣,利用話語挑撥千金小姐的內心,明顯就沒有半點善意,擺明就是想要攀龍附鳳的心態,想要藉著這個機會迷惑無知少女,然後爭取往上的路徑。 人的本性不會隨著言語態度改變,張葉清見過無數類似的人物,比誰都要清楚這一點。 「不會,沒有想到居然有貴族跟平民之分,我以前都不知道這些,那麼以後芽姊跟我回家一趟吧,到時候幫你解決肌膚的問題」 張葉清嘿嘿傻笑,刻意裝出相當可愛的表情。 「好的,在下相當期待」 豪將軍同樣用微笑回應,兩人有如姊妹般親密。 美味的食物跟舒爽的熱水澡都消除幾天累積下來的疲倦,作為一名千金小姐也該倒頭就睡,於是張葉清連睡衣都沒有穿好,故意躺在床上發出呼聲。 由於要防範豪將軍的緣故,少女刻意進入淺眠狀態,留下一份心眼觀察周遭的情況變化,畢竟還是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沒有人能夠保證不會受到奇襲。 「??」 豪將軍緩緩吐了一口氣,轉過身到另外一張床鋪休息。 一個晚上過去,隔天一大早,張葉清率先清醒,先是活動身體,隨後走到外頭呼喊機器人幫忙梳洗更衣,完美扮演好千金大小姐的舉手投足。 受人服侍的生活不知要追溯到多久以前,大概是五歲以前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少女依稀記得家族都有人幫忙處理各種雜事項目,確實有如公主般的美好生活,至於甚麼時候突然產生變化,大概就是被發掘到武術天賦的那一刻開始,各種艱苦的訓練隨之而來,再也沒有小姐般的待遇。 當然,過往的張葉清會埋怨,如今卻已經甘之如飴,假設沒有那一段時間的淬鍊,現在的自己連跟上賴天凌的腳步都辦不到,無力回天的感受會更加讓人心痛不已。 「葉清小姐早安,您可以多睡一會」 芽愉快地揮手示意,跟張葉清打招呼問好。 「芽姊早,今天要吃點甚麼呢」 張葉清擺出天使般純潔的表情,將梳子遞給對方。 芽迅速接過並且開始幫忙整理秀髮,宛如女僕的行徑般理所當然,連一點遲疑都不存在,動作流利的梳理好亂糟糟的一頭長髮。 芽的動作無比溫柔,有如真正疼愛妹妹的姐姐那般溫柔體貼,纖細的手指看的出來些許的粗糙與厚繭,明顯是握持武器不斷戰鬥之人才會擁有,盡管如此,肌膚產生接觸之時卻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快,反倒是相當舒服,大概是本人的動作確實灌注感情。 「先吃點甜品吧??喔,有稀客」 芽剛準備要去廚房,立刻發覺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張葉清立刻切換內心狀態,從懶散的千金小姐變成好奇寶寶,不斷詢問對方是哪個人物,因為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是誰。 20 「此身將會爭取三個小時,趁著這段時間好好整頓」 卡拉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出這麼一句話,隨後便消失在死地的另外一端。 盡管不知道是利用甚麼方法做到全員都能清晰地聽見並且明白話語中的意思,待在現場的國王塔煞立刻要求部隊就地休息,騎士長們將士兵迅速整合,大軍當場便在戰場之上進行一番修整,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無比疲倦的表情。 連續擋下幾波的攻勢,就算強者們也會累到癱瘓,在場的幾位英雄沒有一個人不是呈現出疲態,盾牌直接坐在原地,千甄則是迅速前往帝國之王的所在,知道接下來的最後戰鬥必定會是相當慘烈,一定會選擇在信使爭取的短小時間裡面重新恢復軍隊的狀態。 「呼······收隊!」 愛梅莉亞吐出一口惡氣,立刻將寶劍收回,整頓附近的親衛隊,迅速來到塔煞的身旁。 依靠局面來判斷,指揮官應該是這一位王國現任的最強騎士兼大騎士長才對,無奈目前還有一位來自帝國的王者,兩者之間的身分差距不言而喻,作為一名將軍跟異國的王爭取統領權似乎不太好,更別提雙方之間的智略有著一大段的差距,實在沒有必要獻醜。 「恩,本王明白了,你們立刻下去把那個黑鐵騎領袖帶來,這一支武裝部隊是非常重要的支柱,對我們戰勝敵人有著相當重要的幫助,騎士長們趕緊把編隊收納好,別讓外面到處亂跑的士兵找不到回隊的路,冒險者們的使用就放著,那群傢伙不受控,作為戰力完全是規劃之外,把我國以及王國的軍隊調整好就行,還有別忘了將武器分配下去······滾!這時候還有空閒在乎存量嗎,士兵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 塔煞辛苦地坐在臨時搭建的座位上面,不斷將各方面收到的資料整合,順便將下屬派出去做事。 三個小時看似相當漫長,對戰場之上的士兵們來說卻是轉眼即逝,吃吃喝喝睡上一覺,等到睜開雙眼的時間就是最終決戰,然而,與那些揮灑熱血的人不同,作為一名王者,這種時候遠遠不能休息,必須盡可能把可以做好的工作完成。 「帝國之王,是否需要任何幫助」 愛梅莉亞望著眼前這一位黑眼圈深重的男人,知道對方確實為了人類的存亡付出許多。 「不需要,本王要做的事情就是這些,剩下就是戰士們的發揮」 塔煞搓揉雙眼,沒有多說甚麼,知道王者的工作僅僅這些。 戰場之上需要戰士們的奮勇,作為一位國王就是乖乖做好政治問題,若不是城牆那邊需要帝國的大騎士長殿後以免失敗無法爭取軍隊的保留,現場直接交給那一位就能安心,只可惜,連王國的女王雪琳都知道自家的大騎士長說好聽一點是智勇雙全,說句實話,根本就是一位有點腦子莽夫,真要規劃出有意義的戰術,還不如交給瓦拉比較可靠一點,這一位老騎士長當年可是在戰場上打滾,戰術的涵養一點不差,跟貴族出身僅會紙上談兵的人不同。 「是······」 「報告王!黑鐵騎領袖奧古、鐵拳、槍神、狂戰士、瓦拉以及其下親衛隊全都到達現場」 聽見傳令兵的報告,愛梅莉亞乖乖讓出一條路,給後面的幾位英雄有踏進帳篷裡面的空間。 這場戰爭的淒慘程度從貫穿現場全區的每個人就能大致上有一點理解,瓦拉身上的鎧甲全都是破口,其他幾人雖說好一點卻也都是凹凸不平,灰頭土臉更是所有人的標準配置,不用多說,幾乎可以說是把全身心的力量都用盡,成為現在這個悽慘的模樣。 「辛苦諸位,本王由衷感謝各位對這一次戰爭的努力······至於閣下就需要好好詢問一番了」 塔煞先是對眾人低頭致上謝意,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一旁宛如無事的奧古身上。 「初次見面,您就是現在這片土地上面最強大國家的王者嗎」 奧古凝視著塔煞,絲毫沒有一點待罪之身的態度。 「不,這片土地是最大的國家是桓王國,目前的王是雪琳女王,本王是······」 「那就沒有甚麼好說,不是最強的國家王者就不用多說甚麼,弱小的國家之主是無法凝聚黑鐵騎的團隊」 奧古直接打斷塔煞的話語,臉上浮現出一股嘲諷之情。 或許土地面積不是最大,國力不是最強,以這二十年以來的發展來看,帝國的強大是無庸置疑,這片大陸之上最有話語權的國家絕對不為過,就算多出雪琳女王的整頓,王國依舊傷及元氣,短期之內不可能對下面的其他屬國擁有足夠的控制力,從這一點來看,兩國之間的差距並不算是太大。 即便如此,塔煞確實無法反駁,畢竟目前的共主始終是那一位女王,至少名面上來說,多數人都是這樣認可,帝國之王的權利始終還是差了一點,人望也是如此,算是一個令人感到相當痛苦的事實。 「你對陛下說些甚麼!」 一名騎士長立刻上前拔劍,準備給奧古一個難看。 誰知道劍峰未至,重踢先踹在對方的腹部,直接將這一位帝國排行前五的男人彈飛,只能痛苦的在地上不斷打滾,嘴裡吐出大量的嘔吐物,頓時讓附近形成一股難聞的臭味,同時,這一份威力也讓其他人知難而退。 「抱歉了國王陛下,黑鐵騎領袖僅會聽令強者的命令,先前輸給槍神所以乖乖服氣不進攻,不過要下面的弟兄願意賣命,請您展現出王者該有的威嚴」 奧古的一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只能默默的三緘其口,觀看塔煞會如何行動。 「那就讓本王挑戰吧」 正當所有人都在等待塔煞的行動,一名身穿白銀鎧甲的少女迅速從馬上降落,背後的另一名少女也跟著穩穩落地。 「陛下!」 看見自家女王的登場,愛梅莉亞頓時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目前的前線仍然遠遠不到安全的程度,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怪物的潛伏或是滅世女王的部下正在虎視眈眈,這種危險的局面之下,身為王者就應該待在後方等候才對,塔煞這樣是不得已而為之,後面還有弟弟作為替代品,可是王國卻沒有這樣的人物。 「不用擔心,既然黑鐵騎的操控權是挑戰,本王不接豈不是要空看這一支上古神軍待在原地看好戲,那可不行······」 雪琳走到奧古的身前,目光凝視對方開口說道: 「三戰兩勝!閣下選擇兩種戰鬥方式,不能限定武鬥,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可沒有辦法跟你這樣的人戰鬥」 聽見這番言論,奧古立刻咧開滿足的笑容,迅速訂好三種戰鬥手段。 由於一行人本身就是在寬闊的戰場之上,立刻吸引到許多士兵們乃至騎士的觀看,其中還有黑鐵騎的成員們不知何時出現,默默地注視著自家主子的戰鬥,一下子變成附近最為熱鬧的一份景象,至於愛梅莉亞則是在瓦拉的阻止下勉強待在原地,不過一旦有異狀發生,肯定會上前動手。 「武鬥就算是你贏,目前是一勝」 雪琳沒有動手打架的想法,知道剩下兩場才是關鍵。 「那是······第二場是智鬥,軍棋你們應該有玩吧」 奧古跟雪琳的面前擺放了棋子,從基本的士兵、兵長、騎士、騎士長、大騎士長以及王可謂是一應具全,隨即便是簡易的木製宮格擺放在地上,這些是經常用於沙盤推演的內容,算是將軍們之間必須要學習的一種局勢判斷。 這方面,就算是初出茅蘆的女王陛下也比橫衝直撞的傢伙優秀,也可以這樣說,第一局是女王的退讓,第一局是黑鐵騎領袖的謙虛,兩者互相之間都明白比拚對方的優勢毫無意義,最後一局才是關鍵所在。 「女王,最後一局是比拚氣勢,王信賴部下,部下理所當然為王付出,所以,您是否願意接這一劍」 奧古拿出一把尚未出竅的劍,眼神當中殺意滿滿的瞪著雪琳。 「你這個······」 「瓦拉抓住愛梅莉亞,這一劍,本王接」 雪琳往前走上一步,絲毫不動的凝視著奧古,突然敞開雙臂,一臉無懼的展現出氣勢。 面對這份堅定的態度,黑鐵騎的領袖迅速拔出劍,不偏不倚的揮下,啪擦地一聲,女王身上的金屬鎧甲頓時分成兩半,順著手掌緩緩掉落砸在地上,露出底下即便依靠布衣都難以遮掩的豐滿性感身型。 「女王陛下,您為何不躲」 奧古雙眼銳利的凝視雪琳,做出最後的一份詢問。 「你不會殺了我,那樣只會讓你的部下陷入危險,更重要的一點是,就算本王死了也無所謂,反正這場戰爭打不贏,王國跟帝國乃至人類都不在,那樣一來,王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性,帝王學的最重要一點,王以民為天下,不是嗎」 雪琳略顯俏皮地眨了眨眼,似乎根本不把奧古的威脅當成一回事看待。 21 「哼~說的也是呢,賴管家也是喜好女色之人,對於左擁右抱應該習以為常才對」 張葉清目光冷冷地掃過賴天凌,有如觀賞一團糟糕噁心的垃圾。 由於不知道自家戀人是確實對於之前的那一次三人約會感到不滿還是單純隨便說說而已,他只能刻意擺低姿態,有如犯錯的丈夫跟妻子道歉,努力爭取對方的回心轉意。 「哈哈,先到裡面作客吧」 豪將軍趕緊解決這樣有些尷尬的局面,拉著兩人到房子裡面休息。 大房裡面依舊還有不少物品,看的出來機器人並沒有將這一塊區域全部清理一番,而是多少把一些東西留下,當然,可能是這位女子完全不感興趣,因就算隨便亂放一通也沒有太多想法。 無論是哪一種,賴天凌都能盡可能調查一下這些,說不定能從蛛絲馬跡裡面探索出一些相對有用的情報。 「賴管家」 張葉清指著桌椅,一臉無比高傲的態度。 「是小姐」 賴天凌立刻意會到話中的含意,急忙上前拉開椅子並且清理上面的灰塵,等到張葉清緩緩入座,在施加一點力量推移到靠近桌面的位置。 既然是管家就應該要全面掌控小姐的生活方方面面,加上某位少女明顯是扮演所謂的千金大小姐,任何事情都需要外人協助才能完成工作的那一類。 「兩位稍等,料理馬上就好」 豪將軍迅速前往廚房,準備將食物端上桌面。 「賴管家,這一段時間裡面你都做了甚麼,也沒有跟本小姐報備一番」 張葉清趁著片刻的機會發問,算是跟賴天凌最低限度的交換情報。 「非常抱歉小姐,在下原本想要待在那個地方,誰知道突然被攻擊導致必須要離開,不過不用擔心,最重要的東西沒有遺失,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自動修復」 賴天凌刻意裝出卑微的語氣跟態度,有如一個懦弱的男人。 待在那個地方意指衛星,攻擊部分不用多提,至於最重要的東西,也就是不能說出的工廠則是依舊健在,算是把最大的情報傳給張葉清。 「那就好,那個東西可是屬於本小姐,弄壞不是你這麼一個小管家能夠賠償,有時候要搞清楚自己的身分??說起來,昨天我想起家中的寵物們了,其他傢伙們應該都有有去照顧才是,就是那隻討人厭的小狐狸不知道好不好,討人厭又脾氣大,估計現在還在為了一點小事生氣」 張葉清裝成隨口一說的態度,目光掃過豪將軍所在的位置。 加強自身的形象以外,寵物也是相當重要的一環,提醒賴天凌楓等一票大能目前的情況,由於不能點的太明顯,簡單的給予暗示就差不多。 賴天凌這邊沒有完全接收到所有訊息,推測一下認為應該是楓遇到大能屠戮的情況造成精神上面的衝擊無法恢復正常,於是先將對方踢出重要的戰力之外,反正等到工廠那一塊完成,說句實話根本不需要任何大能的力量就能解決眼下的危機。 「小狐狸脾氣不好卻挺聰明,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就生氣才對,比起那些寵物,小姐還是要多多關注一下自身的安危,您可是宇宙當中無比珍貴之物」 賴天凌趕緊裝出管家的態度拍拍馬屁,任誰都會覺得有些過頭。 「不用這麼刻意,本小姐不會拋棄你也不會再回去以後對你施加任何過分的行徑,這一次不是你的錯誤」 張葉清微微一笑,暫且停下開口說話,整理一下資訊。 賴天凌同樣需要一點時間去梳理,只是,依舊覺得少女的行為太過冒險,如果運氣不好,誰知道豪將軍會做出甚麼樣的手段,現在也是如此,待在敵人眼皮底下多少有些風險,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策略。 「來請吃吧!」 豪將軍將料理端上桌,打開蓋子,立刻浮現難以拒絕的香氣。 食物擺在眼前,張葉清不為所動,之前已經品嘗過一番的緣故不會出現任何失態的行徑,相反,賴天凌則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吃到美味料理,因此多少有點懷念的感覺。 與某位待在人類區域的少女不同,他還是能夠經常跟龍源等愛好美味的種族在一起,因此並沒有強烈的食慾,假設知道某位少女的心境,早就帶著對方一起到隱密之地享用美食。 「真是美味,芽姊也坐吧,一個人吃飯也不香??賴管家也同席,現在的我不是小姐,而是一個普通的旅行者」 張葉清揮揮手,刻意疏遠賴天凌。 考慮到兩人的關係,此時稍微分開一些確實能夠讓雙線進行,進展也應該會遠比兩人一同應付豪將軍有用。 「多謝多謝」 賴天凌坐在位置上,拿起餐具,迅速吃完料理。 一方面食物本來就不太重要,二來,他想要起身到附近閒逛走走,散步同時順便去見一下昏厥的燿星確認傷勢。 「賴管家,不要給人家添麻煩,千萬不要讓你的那些糟糕癖好影響到本小姐的名譽」 張葉清語氣冷漠,有如高高在上的女王對下屬進行教育。 賴天凌知道這是一份提醒,畢竟在這個地方都是豪將軍的掌控範圍,就算沒有機器人也不代表毫無監視的設備,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被抓到小辮子,到時候插翅都難飛。 「請不用擔心,我們這裡並沒有甚麼值得偷竊之物,葉清小姐先吃飯」 豪將軍誤會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於是幫忙賴天凌避免進一步的質疑。 走出房間,回過身偷望一眼,兩人宛如姊妹般親密的景象映入眼簾,讓人難以置信的同時卻又多少有點無法懷疑,只能說,或許彼此確實有著能夠吸引的一部分。 其實從豪將軍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便可知,就算真的到處亂逛一通也不會有半點收穫,此處根本沒有半點值得調查的價值。 為了避免曝露自己的身分,賴天凌只好隨處亂走亂逛一通,當作甚麼都不知道的態度,扮演好管家的身分,盡管目前來看,張葉清給予的人設多少有點麻煩?? 「難聞的味道嗎」 賴天凌朝著燿星的方向前進,嘴上隨便亂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由於少女被關押的區域相當明顯,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而看守的機器人也沒有阻攔,看的出來已經將拜訪者身分都記錄下來。 「清醒了嗎小鬼」 賴天凌刻意用惡劣的語氣,宛如高高在上俯瞰對方。 身為大能種族的燿星本就不可能昏昏沉沉太長時間,早就清醒過來待在房間裡面接受機器人的管制跟束縛,除去不時會用辛辣言語吼叫以外,多數時間裡面都是安安靜靜地度過。 「是你,廢物的管家先生」 燿星狠狠瞪了賴天凌一眼,有如要將其生吞活剝。 「不用那麼緊張,要感到慶幸,將軍已經同意保住你的一條小命,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你必須要懂得感恩才行」 賴天凌不斷讚賞豪將軍,批評著不懂事的燿星。 兩人不斷上演簡單的對話,基本上就是一位少女不斷吐出惡言,另一邊則是有點膽怯的後退,雙方之間看不出有任何一點交點,更不像是所謂的同伴。 「總之!這裡有吃有喝你千萬不要亂來!」 賴天凌刻意用腳往地上一踏,憤憤不平的轉過身離開。 前面都沒有太多意義,唯獨這一句是他真正想要傳達的內容,就是希望燿星不斷造成計畫的變動,乖乖待在這個地方等待時機到來。 「你們放過我的下場就是等著我的復仇!」 燿星簡單直白拒絕建議,擺明就是要死戰到底。 「不懂事的傢伙,要知道那一位大人已經將所有你們這樣的野蠻種族都清除乾淨,事到如今一個小鬼有甚麼價值,根本不值一提,好吃好睡請求那位大人的關愛吧,我一個小小管家可幫不到你」 賴天凌避開監視器,給了一個認真的眼神,提醒對方千萬不要亂來,否則後果自負。 盡管有些殘忍,他依舊不是燿星的家人,而是志同道合的夥伴,比起一個少女的安危,整顆星球大能與人類的未來更加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可能花費時間處理小孩子的怒氣。 「??等著瞧!」 燿星領會到目光的意思,默默的撇開視線。 明顯能看出少女還有一些困惑,短時間裡面應該不會去冒險才對,畢竟也是背負著血海深仇,不可能為了毫無把握的正面交鋒放棄更多機會,當然,那僅僅是幾天而已,一旦認定賴天凌甚麼都辦不到,就算以卵擊石也在所不惜。 離開房間,外面的機器人稍微掃描了一遍,不知道是否正在紀錄那些資料,作為被管制的一方,他自然不可能暴露太多詳細,因此盡可能裝模作樣地度過。 身為管家,能夠做到的多半就是清理髒污,於是獨自一人借住一些小工具清理房屋,展現出一種勞動者的面貌,揮灑汗水的過程中還要不斷綻放笑容。 22 勤勞刻苦的努力工作,揮灑大量的汗水讓身體能夠清爽,一切都有如一名真正的管家般理所當然,也不會讓豪將軍起半點疑心。 「賴管家」 豪將軍上前問好,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與戰場之上的瘋狂態度不同,眼前的這個女人溫柔典雅,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種非貴即富的氣質,有如一道草原微風讓人感到相當舒服。 「不敢不敢,請問??芽小姐這樣的稱呼可以嗎」 賴天凌急忙將那一個稱呼收起來,刻意避免引起豪將軍的好奇心。 由於目前的兩人並不是戰艦指揮官的二度見面,而是管家跟某位大人物的初次會面,不可能直接親密進行對話,更不可能知道對方在戰場上專屬的稱號。 「不用客氣??您應該是知道我的名號,對吧」 豪將軍勾住賴天凌的肩膀,哈哈一笑,隨即在耳畔邊吐露驚人的事實。 考慮到應該不會是被看穿身分,單純就是透過與燿星的對話所猜測出來的情報,於是他急忙低下頭,一臉恐慌不安地說道: 「將軍請您恕罪,小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管家,真的是好人,甚麼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好人怎麼會知道豪將軍之名,又何故心驚膽跳至此」 豪將軍妖豔的語氣搭配身體的零距離接觸,宛如一條巨蟒,隨時都有可能一口將人吞進肚子裡面。 兩人之間面對面的第一波交手,賴天凌只期望不要暴露出真實的身分,除此之外都要看運氣。 「??別擔心,看在葉清小姐的面子本將軍不會做甚麼,不過你可不要亂嚼舌頭,否則後果自負」 豪將軍鬆開手,似乎確定了賴天凌的威脅性。 「感謝您!」 賴天凌趕緊雙膝跪地,整個人還在不斷發抖。 等到豪將軍滿足的遠去,他才緩緩爬起身子,不斷低著頭離開這個地方,深怕表情會洩露甚麼。 明明跟張葉清首次見面卻如此維護,說明兩人之間應該還有其他內幕,而賴天凌深信,一定是這位女子單方面的理由。 下午一段時間,他實在不敢繼續跟張葉清對話,深怕讓蛛絲馬跡出現,於是更多的時間都是去偷窺燿星。 絕非是對於少女有任何一丁點的興趣,單純就是要塑造出一個有些變態的管家而做出的努力。 「噁心??」 燿星回身一望,似乎老早就察覺到賴天凌的氣息。 只要一被發現,他也會套好招般轉過身離去,有如一個膽小怕事之人的行動,可笑卻又相當符合人性。 不過,如果僅是扮演一個偷窺狂魔就結束也太過愚昧,賴天凌自然是偷偷不斷活動嘴唇,將各種情報都傳給燿星。 信封紙條之類的有形之物都會被當成證據,摩斯密碼之類的技巧少女又不懂,唯一能夠做到就是唇語。 所幸度過前面估計被以為是變態的時期,燿星逐漸理解到這一點,利用回望的機會透視牆壁看見賴天凌的嘴唇,多讀幾次勉強能夠理解。 「??」 燿星有如厭惡般展現出扭曲的表情,嘴唇卻不斷做出細小的活動。 --你有把握嗎 少女的詢問確實是關鍵,假設賴天凌甚麼都辦不到,待在這個地方也是白費工夫,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的浪費時間也不為過。 --我一定可以 賴天凌給予回應,確認對方接收到便倉皇逃脫。 差不多黃昏時分左右,他在路上被豪將軍看上,稍微示意了一會變屁顛屁巔的跟在後頭。 「你今天一直都在偷窺那個小女孩對吧??」 豪將軍有如看穿般盯著賴天凌,拍了拍肩膀說道: 「??這個東西喝下去,小鬼也會變女人」 一個小透明玻璃瓶交到賴天凌手中,裡面有著粉色的濃稠液體。 語畢,豪將軍瀟灑地離去,走前不忘豎起大拇指,似乎正在期待著某人能夠馬到成功。 這種東西自然不能使用,於是賴天凌扮演好膽小愚蠢管家的角色,隨隨便便的前往房間,相當理所當然的被發現,然後一頓毒舌謾罵,最終假裝內心難受的離開。 撇開這個小事件,當天晚上依舊舉行餐會,豪將軍親手料理一大堆美食,張葉清則是有如千金小姐般品嘗每一道料理,順便提點一番。 直到這個時候,賴天凌才確確實實感覺到戀人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深閨大小姐,不管是優雅的談吐、細膩的舉止還是由裡而外的貴族氣質,這些都不是隨便能夠鍛鍊出來的氣場。 「賴管家」 張葉清指著手臂,上面有著一點污漬。 賴天凌急忙拿起毛巾擦拭,順便夾起食物,做起管家該做的那些工作,甚至還起身幫忙倒酒。 「哼~今天下午的事情已經聽說了,看起來你的玩劣根性始終不改呢」 張葉清的目光一閃,有如將憤怒灌入其中。 賴天凌立刻身體一顫,理解到戀人確實感到不爽,就算是所謂的扮演角色,恐怕也是跟少女所想的情況有所不同,畢竟正常來說,應該是想要爭取更多相處的時間才對。 「對不起對不起!請小姐不要說出去,小的只是多看看而已!」 賴天凌趕緊道歉,知道張葉清目前的心情不太好。 說到底,比起燿星,跟長期相處的戀人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面幾乎是百分之一百會暴露關係,加上目前的管家與女王陛下相處模式,別說是甜蜜空間,連基本的對話估計都難以平順,壓力肯定無比巨大。 「葉清小姐請吃」 豪將軍再一次的介入其中,又幫忙賴天凌解圍。 目前來看,這位將軍人物的心態相當明確,就是想要抓住管家的把柄將人留住,然後從中問出有關張葉清的資訊情報,當作一個無比重要的武器去使用。 盡管還沒有跟戀人確實交換過情報,從豪將軍沒有立刻對一個膽小懦弱又沒有威脅性的傢伙動手殺死來看,恐怕還有其他隱情,也是賴天凌能夠好好利用的一部份機會。 「吃飽了,我先去休息了??賴管家,待會來我房間一趟」 張葉清突如其來的命令打亂了一切,讓在場兩人都感到違和感。 對於豪將軍來說,區區一個普通到不行的傢伙居然能夠吸引到千金小姐的關注先不說,為何對方還能夠踏入私密的閨房,如此待遇不像是令人厭惡,反倒是?? 「是,多謝小姐的恩典」 賴天凌趕緊開口回應,深怕繼續下去會讓豪將軍起疑。 恩典二字的用法極為寬敞,誰也不知道這樣的話語是否真如其稱呼有價值,搞不好對於外人來說根本毫無一點內容可言,甚至可以說是不值一提。 但是,越是廣泛的話語越是具有模糊的地帶,能夠確確實實給予一個人來自內心的困惑,讓人無法分邊正確與錯誤。 就在話說出口的瞬間,張葉青的視線也有所轉移,明顯是知道說錯話被幫忙圓謊,於是有些不高興地起身,獨自一人離開餐宴。 留下的賴天凌可不代表就能夠安全無憂的度過,豪將軍犀利無比的目光說明對於這件事情的疑慮並未解除,如果接下來所說的話不能令對方滿意,極有可能會爆發第一波的衝突。 「小的先離開一會,請您多多擔待??小姐要發洩情緒,唸叨兩句罷了」 賴天凌趕緊編織一個藉口,就是不知道能夠讓對方感到滿意。 「原來如此,您還真是辛苦」 豪將軍似乎不疑有他,目送賴天凌離開。 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是認真還是隨意的態度,總之暫且把眼下的危機解除就是一件好事,他趕緊移動到張葉清所在的房間裡面。 「那個??」 「小姐想必這一段時間都相當鬱悶,小的非常清楚!請您隨便出氣!」 搶在張葉清開口以前,賴天凌趕忙跪倒在地上,有如真正犯錯過後亟欲彌補的管家。 不管如何,眼下的這場戲不能停下,兩人必須要持續扮演下去才行,因為這是敵人的地盤,周遭說不定都是隱形的監視器裝置,正將雙方的一言一行都記錄下來。 「??說的也是,賴管家就麻煩你揉腳」 張葉清伸直長腿,一臉不爽的回應。 大概是無法甜蜜的緣故,少女顯得極度不滿,扮演的角色跟本人現在的態度幾乎可以完全融合在一起。 賴天凌知道多說無益,於是抓住張葉清的腳踝,將化學纖維的運動鞋跟底下的灰色隱形襪一同脫下,開始進行一如既往的按摩流程。 過往兩人在家中就有過這樣的情況,他幾乎可以說是駕輕就熟,先是從足底中央的足弓搓揉一圈,隨後是足跟以及大拇指周邊的位置,差不多完成便是前遮骨的按壓。 身體的接觸以及沒有改變的流程,張葉清的表情逐漸趨緩,甚至多出一絲歉意,畢竟還在任務當中,為了一點情緒就差點暴露重要的事項確實有些衝動,若不是賴天凌的及時應對,誰知道會出現甚麼樣的意外,只能說,戀愛中的少女總是感性大於理性。 23 「來,請休息片刻,小的會慢慢處理這些」 賴天凌直接捏住大拇指,順勢在趾間縫隙按壓。 原本張葉清沒有太多表情變化,直到赫然發現某人的行徑百分之百有點惡作劇的味道早已來不及。 賴天凌掏出一塊鐵片,上面有著類似磨砂的材質,仔細一看,另外一面則是散發出金屬質感,明顯是尚未打磨加裝完成的半調子成品。 然而,就算搞不清楚這個東西究竟是如何打造出來,張葉清已然明瞭戀人的行徑,立刻試圖後退,卻被緊緊抓住。 目前的賴天凌並沒有過往絕對的力量,想要扯開並非是一件難事,只是,輕易活動便有可能導致裙底風光被看穿,兩相權宜之下,決定默默地忍受這樣的羞恥對待。 五根瑩白如玉的腳趾渾圓飽滿,白皙的肌膚柔順宛如嬰孩,說明張葉清在保養自己的身體上面沒有一點怠慢,裡裡外外都力求盡善盡美,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喜歡之人努力所致的結果。 作為被愛上的那一個人,少女的初戀耀眼奪目又溫暖周圍的每一個人,望著兩人的成長改變,賴天凌總覺得幾乎快要無法直視。 至於身為戀人能夠給予的除去同樣毫無保留的愛以外,就是盡心盡力的愛護兩位少女,直到破繭而出的那一天為止。 「先是修整,請小姐您稍等一會」 賴天凌的左手捏住大拇指,拿出類似指甲銼的工具。 來到這個世界一段時間,張葉清別說修整,連洗澡往往都會變成一種奢侈的行為,因此多數情況底下都是隨便清理身體為主,更多的時候則是利用簡易的魔法清除髒汙,算是一種女性的矜持。 正因如此,雖說腳掌應該不會有異味,心情上卻無法接受尚未清洗的身軀展現在男友面前,更別提還是幾乎沒有時間清理的部分。 但是,賴天凌絲毫沒有理會少女糾結的心態,默默地剪去多餘部分,隨後細心用銼子磨去多餘的尖銳,利用小巧的工具整理一番,用類似手帕之物去除沾染的粉末。 剛開始多少還有些羞怯的張葉清逐漸感到平靜,特別是看見心愛戀人仔細認真的模樣,如果不是周圍可能還有敵人的眼線,估計真的會忍不住直接將人拖到床上。 「??做的不錯」 「多謝誇獎」 平淡的時間緩緩流逝,直到十根腳趾都修整乾淨,賴天凌鬆開手,起身離開房間去外頭清洗手掌。 「辛苦了」 豪將軍走進房間,將房門關上。 不管是覺得賴天凌實在太過可憐不斷受到欺負亦或是單純覺得不希望兩人的相處時間被外人干涉,總而言之,他暫且脫離了麻煩。 剩下的時間裡面除去假裝偷窺實則洩漏情報以外,他基本上就是回到房間睡覺休息,反正也沒有其他可做的事情。 「??」 賴天凌閉上雙眼,依舊能夠感覺到風向的變化。 開啟的窗戶吹進涼風,本該直線的風道卻在某一處停下,出現彎曲扭轉的現象,說明那個理應空無一物的區域有著某個隱藏身形的傢伙。 果然依舊處在敵人的監視底下,賴天凌理解到這一點,默默地吐出一口氣,然後閉上雙眼進入夢鄉。 隔天一大早,他先去找燿星,隨後去澡堂清洗身體,接著就是去廚房小吵了幾道菜,迅速將其下嚥,解除飢餓的腸胃。 「早安,今天的天氣不錯」 豪將軍一臉清爽的走到賴天凌身旁,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身體。 不知是軍中的性別界線相對較低還是本人就是這樣的個性,總之,這位女子就是清爽無袖搭配上熱褲,幾乎將姣好的身材完全展現在外。 「大人早安,小的剛吃飽,剩下就交給二位處理」 「別那麼客氣,我們一起吃飯吧」 豪將軍直接勾住賴天凌的肩膀,完全沒有鬆手的念頭。 直接被摟住的緣故,雙峰立刻緊貼身體,加上對方的距離接近,吐出的氣息直接在耳邊迴盪??隨即一股難以忍受的臭味傳來。 本該是香豔的畫面卻硬生生被這股味道所覆蓋過去,差一點讓賴天凌當場嘔吐不止,所幸扮演的形象是個膽小懦弱之人,趕緊摀住臉往旁邊亂竄。 不知道是昨晚沒有刷牙還是喝酒乃至腸胃的味道,總而言之,這位豪將軍跟外表一致,就是一個身體女內在男的標準代表人物。 「賴管家,昨天做的不錯」 張葉清剛好走出房間,依舊是容光煥發的模樣。 多虧有豪將軍的資助,少女換上一件亮眼的柑橘系連衣裙,荷花邊點綴之下顯得清純可愛又無比動人,更別提還有一絲普通的淡妝,跟地球上面的打扮相差無幾。 不過,最重要的在於氣質部分,與平常鄰家少女的氛圍不同,眼前的張葉清不管跨出的步伐充滿氣勢,連表情都難以與往昔的鬆散隨興對比,有如驕傲的女強人,散發出無與倫比的自信,加上那銳利筆直的強悍目光,光是對視都會給人一種壓力。 「不敢,小姐滿意,隨時都能再做」 賴天凌立刻往旁邊退開一步,讓出一個能夠自由移動的空間。 盡管這番話頗有一種暗示的味道,所幸兩人都明白彼此的想法,並沒有進一步的亂想,而是把這個工作扔在一無所知的豪將軍。 「??請坐吧」 豪將軍淡淡一笑,騰出座位給張葉清。 停頓的短短幾秒鐘說明剛才那一番話確實在這位女子的心中留下些許疙瘩,至於具體的理由為何,短時間裡面就會得到答案。 「今天去外面走走逛逛吧,休息幾天身體恢復的差不多,該準備運動了」 張葉清提出一個想法,或者該說給予兩人命令。 就算是豪將軍也能從少女健美的身形看出這些絕非是虛假填充之物,而是拼命努力雕塑鍛鍊才能擁有,因此,不可能任由這些毀壞,一定會想辦法去努力將其維持下去。 「是,那麼我們一起出去吧」 豪將軍自然沒有拒絕的念頭,而是默默地跟隨其後。 上下位關係都開始產生調換,如今面對張葉清的命令,這位女子別說拒絕,連半點反對的念頭都沒有,幾乎快要變成一個真正的家臣也絲毫不為過。 「那麼我在這裡等你們兩位??」 「賴管家,還是一同前行吧,在下一個人擔心力有不逮」 豪將軍拉扯賴天凌的衣領,完全不給拒絕的機會。 理論上,多半都是兩人空間才對,以往他如果介入其中,這位女子的心情都不太好,明顯能夠感覺到一種類似於忌妒的心情。 如今卻直白的要求一起前往,賴天凌查覺到一種異樣,心情頓時有些緊張,卻又不敢多說甚麼,只能擠出笑容跟隨其後。 三人離開龍族之地的居住區,來到外面的樹林,這一帶的雜草跟因些被世人稱為頂級品靈草的各種高營養食物不斷增長,幾乎快要比一棟矮房還要高聳。 以往,這些食物都會被龍族固定收取,甚至將其分別種植在各個不同的區域進行簡單的分類工作,因此幾乎沒有成長到不可清除的層級,不如說,每年能夠多多少少留下一些都不容易,尤其是節慶日子,回巢龍族子弟一多便幾乎是一片荒地。 現在,再也無人問津,這些植物自然是不斷繁殖增長,超乎原本的預料之外,甚至快要自成一片林區。 「看來可以運動一下」 豪將軍活動手指,架起手刀,對準這些植物一揮。 有如違背現實的法則,這些堅硬如鋼鐵般的茂密植被居然輕而易舉地切開,完全沒有一點點抵抗的能力可言。 這一刻,賴天凌確實瞪大雙眼,幾乎不可置信,若不是及時踩下煞車,想起自己目前的身分,恐怕真的有可能會當場將人抓起來進行研究。 是空氣的震盪,是不可視某種迷彩隱蔽效果,亦或是,真正的特殊力量,不管是哪一種都有可能。 盡管是首次看見這種不可思議的作法,賴天凌卻迅速恢復並且調整一番心態,想起目前沒有AI的實時分析系統待在一旁觀測,所以無法立刻解析,也就逐漸釋懷,畢竟這種特殊的能力極有可能是一種所謂的把戲也不為過。 但是,假如真的是某種牽扯到塔斯圖拉羅一族都未曾企及,屬於高等種族當中的神祕,他就有必要去一探究竟。 「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葉清小姐了」 豪將軍急忙將手刀姿態解除,有些歉意的露出苦笑,急忙想要安慰。 賴天凌都震驚,張葉清又豈會毫無半點感覺,自然是回想起戰場之上所看見一刀解決龍源的可怕力量而感到恐慌不已,連壓抑情緒都做不到,身體出現些許的顫抖。 「??確實有點驚訝,畢竟從未見過不依靠魔力的手段,不知芽姊這是甚麼力量」 張葉清好奇的詢問,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恐慌情緒。 由於目前是千金小姐的身分,對於任何特別都產生好奇感也是正常的一件事情,這一番問話可謂是理所當然。 24 知道敵人的情報,這是主要大事,只要能夠清楚理解豪將軍的力量本質,之後就能夠做出應對的手段,賴天凌一直都想要明白對方究竟是甚麼,為何能夠做到輕而易舉解決龍源。 「恩??其實我也不清楚」 豪將軍說出一個意料之中的答案,算是相當模糊焦點。 事關自身的力量根源,一旦說出就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關注,甚至引火上身,到時候,想要處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極有可能造成難以挽回的悲劇也說不定,影響之大,連周圍的人都不見得有辦法閃躲。 「咦~芽姊想要對我有所隱瞞嗎」 張葉清刻意上前貼近,一臉可惜地盯著豪將軍。 楚楚可憐的表情跟恰到好處的臉部角度,不管是哪一種都具備無比的殺傷力,對於一個某位不斷展現喜愛的女子來說,根本無法抵抗。 「不是這樣??咳!」 豪將軍刻意輕咳一聲,目光掃過賴天凌。 作為賴管家的他立刻知趣地表示想要去見燿星一面,於是轉過身離開現場,沒有停在原地逗留浪費時間。 盡管無法第一時間收集到正確的情報,只要張葉清能夠把那些內容記錄下來,遲早都會用其他手段傳過來,不需要太多擔心這方面。 賴天凌又再度去偷窺燿星,這一次則是用唇語表達為了避嫌,不過隨著次數增加,少女的眼神多出一絲懷疑,似乎真的產生不安跟困惑?? 「哀??我不是幼女控」 賴天凌無奈地回到房間,試圖治療內心的創傷。 半天時間過去,兩人終於從外面回歸,帶著一臉愉快的表情,看的出來應該是聊了不少有趣話題,能夠查覺到雙方之間的情感有著進一步地貼近。 「賴管家,我先去清洗身體,晚一點全身按摩就麻煩了」 張葉清命令賴天凌,隨即跟豪將軍親密的前往浴室。 剛才那一番話應該是準備要藉由按摩的機會把得到的情報說出來,盡管還是有些不安的情緒,認為對方應該會有所阻攔,賴天凌還是先做好準備,先是確定工廠那邊的配置,隨後便是喬定好各種準備事項,假設有萬一,還能夠做到先發制人。 「賴管家,有點話可以跟你聊一下嗎」 豪將軍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指著廣場的區域,似乎想要在那邊散步一會。 目前身分沒有拒絕的理由,他只能乖乖跟在後頭前進,也不知道這一去是否會是開戰的前端。 漫步在廣場之上,高山與氣壓帶來濃郁的溼度,些許的霧氣浮現,有如要將雙方都捲入其中隱藏身分。 緩步前進的過程當中,賴天凌的外表看似緊張情緒不斷增高,內在則是相對冷靜,並未感到半點不安與恐懼,更多是對於這一位女子接下來的行為感到好奇,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會怎麼做。 結果,來到廣場的邊角涼亭處,幾台機器人已經等在那個位置,石桌上面擺放著大量酒類跟下酒菜,似乎是想要好好招待一番。 「說起來,我們都沒有好好聊過一次呢,來吧!」 豪將軍隨手打開一個瓶子,立刻大口大口吞下,完全沒有一點停頓的意思。 賴天凌不敢直接喝下大量的酒,一方面是這些酒精類對於自己不起作用,跟著喝只會導致一邊醉倒另外一邊面無表情,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說不過去;另外一方面,這些酒裡面是否參雜其他會影響身心之物不得而知,尤其是張葉清不在身旁,危險性正在不斷陡增。 「??真好喝」 賴天凌立刻大品一口,露出些許滿足的笑容。 不管是否有毒,反正身體都能解除應該不會是大問題,主要就是裝醉,這一部份必須要謹慎對待,稍有不慎,誰知道會不會被察覺到。 「豪爽,果然不錯??繼續多喝一點,裡面還有很多絕對相當足夠」 豪將軍拍了拍賴天凌的肩膀,哈哈大笑,持續不斷灌酒。 黃湯下肚,兩人都感覺到一股熱流湧現,算是高度樹酒精必定會起到的作用之一,緊接著就是隨時可能會被吸收導致大腦受到影響造成醉酒的情況。 「呼??其實說句實在的話,我倒是挺羨慕您呢,葉清小姐那麼好的小姐這麼信任,想必你們兩人之間有著深厚的羈絆才對,跟我不同,從小就是一個孤兒,甚麼都不記得,甚麼都不知道」 豪將軍苦笑的說明,完全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 能夠爬到這個地位,努力跟拚勁肯定不能缺少,更重要的是,能夠鎮壓的力量才是重點,從手刀的技巧來看,這個女子極有可能是這一次試煉當中的關鍵人物,也許正是賴天莉的最大安排。 為何會這樣思考,主要在於截至目前為止,不管是這顆星球還是龍源等一票大能都並未給予賴天凌半點意外感,更多都是理所當然,出乎意料的發展連一項都找不到,有如正常的世界一如既往地運轉。 唯獨豪將軍不同,無法理解的神秘力量,就算是借助科技都無法想像的特質,光是這一點就有調查的價值,甚至讓他將所有的心思都灌注在對方身上。 「千萬不要這麼說!我只是一個管家罷了,就是運氣好了一點遇上葉清大小姐那樣的好人才會這麼幸運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是運氣!」 賴天凌趕緊裝出不勝酒力的模樣,不斷低下頭重複運氣。 也不清楚這樣是否確實裝出該有的模樣,他只依稀記得以往酒醉差不多會是這種樣貌,具體的部分則是缺乏該有概念。 「不用擔心,我相信你不光是運氣那麼簡單,我看人非常準確!」 豪將軍拉扯賴天凌,似乎不勝酒力,有些昏昏沉沉步伐不穩。 剛要去攙扶,對方居然直接一個腦門撞擊地面,隨後發出安詳的酣睡聲響,完全沒有一點起床的跡象。 賴天凌上前戳了幾下,發現豪將軍真的昏睡過去,沒有半點反應可言,雙手一攤,雙腿一開,展現出相當不檢點的模樣。 在認識短短幾天不到的時間,而且還是一個極有可能是敵人的面前暴露弱點,甚至毫無一點保留可言,如果不是相當深攻心計,就是一個缺乏心機的傻大姐。 「??小的不行了」 賴天凌摀住嘴,有如快要嘔吐般難受的離開現場。 盡管依舊不明豪將軍的力量來源,這一次的喝酒倒是有不少收穫,尤其是對方的個性掌握不少,特別是對於張葉清的態度更是一個好入手點。 隔天,賴天凌又被邀請喝酒,這一次則是減少酒的種類,多出一些下酒菜,看的出來不想重蹈覆轍,還是想要多聊天少酒醉。 「??話說回來,賴管家的身材還真是不錯呢」 豪將軍盯著賴天凌的身體上下觀察一番,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拉扯衣物。 幾分酒醉加上出於興趣而並未控制力道的緣故,他自然沒有辦法反抗,就算推託也沒有意義,可能會導致衣服撕裂。 「恩??健美人士的身材呢,明明有著可口的好身軀卻是觀賞用的,沒有辦法派到戰場上呢」 豪將軍失去興趣般的鬆開手,目光卻多停留了一會。 大概是之前比手腕力量的過程當中過分壓倒性的失敗導致,畢竟正常情況來說,以成年人類男性的力量不應僅有如此,幾乎回到進入公司第三年毫無運動的糟糕情況,這樣的弱雞被鄙視並非意外。 「小的不敢,自然是無法與您相提並論」 賴天凌暫且只好帳單全收,默默地低下頭,承認自己的不得體。 「不好玩,你的態度太低調了,賴管家你應該不是這樣的男人??走!」 豪將軍拉著賴天凌的衣領往外走,想要到外面去閒逛。 搖搖晃晃的步伐卻搭配上不可違抗的蠻力,哪怕他想要推開也不可能辦到,只能順著對方的意思移動,慢慢地走向外面的草原。 本來應該是樹林的區域,上一次兩人出門過後就莫名出動機器人大軍清理,不到幾小時的功夫,所有的障礙都被掃除,留下乾淨無比的一片草原。 至於那些樹林的植被則是統一被移植到其他地方,並沒有完全清除破壞,根據豪將軍所言,應該是無上會議有規定要保護星球的正常運作,不能隨意亂去干涉內在。 「賴管家!來屋們去爬栓!」 豪將軍勾肩搭背有如兄弟般,絲毫不介意身體的親密接觸。 明明說話都不清楚,卻始終想要一起上山活動,賴天凌都無法理解這個腦袋究竟在想些甚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兩者之間有半點聯繫嗎,似乎細思就是傻子,畢竟酒醉之人的情緒跟想法不能深究。 「小的遵命」 賴天凌考慮再三,決定跟著對方一同出發。 說句實話,當一個力量大概自身十倍以上的傢伙緊緊抓住肩膀的那一刻,就算想要拒絕也是浪費時間,因此乖乖跟上才是正確的一種作法。 25 「呼吸新鮮空氣對於身體可是一件好事??嗚!」 豪將軍剛開口,立刻就嘔吐一地,整個人連身子都站不穩。 登山的顛簸以及大量的酒精起作用,就算是一位鐵打的身子骨也經不起這樣的不斷變化,更別提運動會導致血液循環加速,情況只會不斷惡化。 「芽姊,跟你說不要喝那麼多酒」 張葉清從旁攙扶,避免豪將軍一個腳滑失足跌落山谷。 外出的過程豈會被錯過,加上燿星一共不過四個生命特徵,想必遺漏掉其中一個都難,因此在兩人走出大門的一步,少女就已經無法忍耐下去,就算可能會讓目前的人設出現些許破綻也無所謂,不能讓自己的男人跟陌生的美人待在同一個空間獨處。 「不好意思葉清小姐??嗚!」 豪將軍急忙撇開頭,朝著另外一邊不斷嘔吐。 先不說臭味,主要還是走不到幾步就要休息,登山到現在才走了幾步不到,根本沒有前進,幾乎上還是在原地打轉也不為過。 「芽姊,休息一會吧」 張葉清將豪將軍放在旁邊,準備拿出毛巾擦拭。 「小姐,這些事小的來就好」 賴天凌上前一步接過毛巾,迅速幫忙豪將軍抹去汗水。 由於張葉清目前扮演不懂世事的千金大小姐,也刻意展現出嬌貴之氣,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家務料理之類應該是樣樣不通才對,沒有理由繼續展現出優秀之處引來進一步的懷疑跟誤解。 「賴管家,本小姐已經跟芽姊解釋過自己,因此就不用繼續隱瞞本小姐的各種家務能力」 張葉清強行搶過毛巾,完全不想給賴天凌半點機會。 家務完美的千金大小姐,雖不知這樣的扮演是否會引起豪將軍的關注,目前的他也只能相信自家戀人的判斷,畢竟多數情況下,女性之間的對話是難以公開。 「是,小的遵命」 賴天凌往後一退,讓出大量的空間。 張葉清一邊擦拭豪將軍的嘴角,一邊將水少量的灌入喉嚨,有如照顧昏睡病患的看護人員,相當仔細用心。 幾天以來的宿醉加上不斷灌入酒精的緣故,這位本該凌厲帥氣的女子幾乎跟某些不修邊幅又抱怨工作OL平常在家的狀況差不多,甚至隱隱約約給予賴天凌一種既視感,彷彿跟海倫娜有幾分相似之處。 「??」 張葉清目光轉向賴天凌,緊抿嘴唇,想要開口又停頓。 恐怕是想要偷偷訴說情感,尤其是戀人就在眼前卻連開口說話都辦不到,對於任何一個少女來說都是相當難以容忍的情況。 「??葉清小姐,要不要小的幫你修剪一下指甲」 賴天凌想到一個不錯的辦法,於是上前刻意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盡管不能訴說情意跟擁抱,增加肢體的接觸卻不是問題,尤其是這樣不經意之間的行為,也是戀人之間獨有的情調。 「賴管家挺機靈的,想要藉此碰觸本小姐的身體也無妨」 張葉清依舊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嘴角溢出的笑容與愉快的表情卻無法遮掩。 賴天凌自然迅速找了一處台階,鋪上一層小墊,等到少女坐在上面,立刻拿出指甲銼開始修整。 與腳趾不同,對於隨時都會被外人看見的手指都是需要細膩的保養跟呵護,否則即有可能會給人不舒服的印象,甚至會導致評價的走低,對於一部分習慣活在小圈子的女性來說,外表的每一分都要小心關注,相反,對於位於圈子頂端的張葉清幾乎不用理會他人的臉色,時常都是我行我素的行動居多,偶爾還會變成制定規則之人,本身不用過度在意這方面。 不過,少女卻對於外表跟衣著方面都極度管理,程度比起靈雨有過之而無不及,總是保持著乾淨整潔的模樣,而這樣的行動都是為了戀人能夠多將一份目光停駐更長時間。 「??嘻」 張葉清忍不住笑容,完全忘記應該扮演好的角色形象。 如今就算真的開戰也是百分之九十的勝率,事到如今,賴天凌已經不需要少女刻意假扮身分,就算豪將軍真的存在某種特殊機制,底牌跟手段都準備妥當之下,要處理絕非是一件難事,繼續扮家家酒的理由僅有一份,就是想要確認這位女強者究竟是敵是友。 「整理完成,請小姐過目」 賴天凌偷偷在張葉清掌心畫圈,給予一點小懲罰。 粗糙手指滑過的瞬間,少女頓時面紅耳赤,差一點就要忍不住動手,直到豪將軍翻了一個身,才迅速恢復狀態,當作甚麼都沒有發生。 「??抱歉了」 豪將軍勉強睜開雙眼,對著空無一人的天空呼喊。 張葉清上前攙扶並且帶著人回到房屋,看的出來登山的事情應該會暫且告一段落,至於接下來的時間可不能繼續窩在房間裡面休息睡覺,必須要準備去見另外一位目前處在極度憤怒狀態的少女。 「??切」 燿星立刻砸舌,查覺到小孔有著某人的視線。 前一段時間並非沒有見面,單純就是會面都是一樣的報告,多半都是傳達這邊發生的情況為主,並未進一步的回應少女要求。 盡管待遇有如貴賓,燿星卻只想要復仇,將敵人手刃一途,因此對於報告的內容多半都嗤之以鼻,甚至不時會用唇語表示不滿,想要掙脫目前的狀況去動手。 當然,賴天凌還是會勸阻,希望對方不要亂來一通,否則到時候被豪將軍秒殺,作為保護這顆星球的人物,實在沒有辦法為了一個人而犧牲更多的人。 「??喜愛幼女的變態」 燿星持續毒舌,目光則是擺放到天花板之上。 考慮到目前的情況,賴天凌相信這位少女不可能堅持太久的時間,不用幾天就會忍不住爆發,屆時,恐怕就會是死路一條的下場。 雖說有些可惜,不過他目前還需要更多時間爭取絕對的勝利,因為第三軍隊僅僅是無上會議的一部分,後面還有許多硬戰要打。 「哀」 賴天凌想到殘酷的未來,多少有點難受。 心情上面的壓力巨大,如果這個孩子被豪將軍抓住,舉起手刀要動手的那一刻,他是否確實有辦法無視這一切,恐怕是不可能。 無論如何,先不管這些部分,賴天凌知道過好每天的日子,等待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今天要登山!不喝酒不浪費時間!」 豪將軍一臉清爽,似乎揮別昨日的酒醉慘狀。 由於幾天時間裏面都不斷灌酒的緣故,某人幾乎可以說是處在宿醉,短時間裡面想要清醒並非容易,現在的模樣,估計是用了特殊的解酒藥,一口氣清除所有體內的酒精。 「芽姊,昨天都不喊我一聲,這樣不太好,我們可是姊妹呢」 張葉清呵呵一笑,俏皮地跟豪將軍打鬧。 已經能夠稱呼彼此為姊妹,賴天凌不得不稱讚少女的社交能力之高,換做一般女性,光是不用暴露身分就是相當不容易。 「非常抱歉,我只是想說跟賴管家好好聊一會,氣質上感覺挺相似的」 豪將軍朝著賴天凌豎起拇指,不知是何意。 這句話的歧異相當濃厚,對於張葉清來說,極有可能會產生不快的心情,尤其是那雙略帶不滿的目光,讓人感到相當難受。 一邊承受目光,三人一邊不斷往上移動,忍受高強度的日照直射,不斷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之前清除雜草的緣故,山路部分只剩下些許的大樹能夠遮掩陽光,根本無法把三人都壟罩,難以遮掩多數紫外線,加上處在高溫,不斷一會,汗水早已沾濕衣襟。 「嗚,好難受呀」 豪將軍拉扯衣領,絲毫不在意底下的春光。 比起張葉清的平靜跟賴天凌的淡定,這位本該強大的女將軍居然會是體力最差的一個,令人完全沒有料想到。 「芽姊,是不是藥物的關係」 張葉清攙扶豪將軍,手臂沾濕一片。 這樣的出汗量明顯有些不正常,賴天凌趕緊建議找個地方休息片刻,等到狀況恢復過來再繼續前進。 「抱歉??我怎麼又犯了錯」 豪將軍直接脫下上衣,僅留下一件貼身衣物。 賴天凌迅速撇開視線轉過頭,從而避免來自張葉清的殺人眼神攻勢,算是相當聰明的一個做法。 「我用了一點藥物,酒精雖然消除卻有些副作用,包括體力的暫時消退」 豪將軍吐出一口氣,默默將目光轉移到地上,任由汗珠滑落迅速蒸發。 可惜的是,目前還是需要好好休息一會,因此今日的登山又再度失敗,三人緩緩踏下山區,回到房間裡面由張葉清繼續去照顧。 當天晚上,豪將軍偷偷跑到賴天凌的房間,手中抱著一罐小小的酒瓶,目光有些游離,看的出來相當緊張不已。 「??葉清小姐強制我不能喝酒,今天一滴未進,我快要忍受不下去了」 豪將軍一臉酒鬼的表情,似乎真的快要忍受不住眼前的誘惑。 26 讓一個酒鬼二十四時間中都無法接觸到酒精,幾乎可以說是一種拷問也不為過,至少對於這位女子來說,已經是無法忍受的程度。 之所以會來到這個地方估計也是想要求助,畢竟如果持續下去,酒癮浮現極有可能會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慾望。 「大人,小的建議您偷喝一點,然後假裝睡過頭,只要量小一點,酒精甚麼的明天中午以前就會完全消散,下午就能登山滿足葉清小姐,一石二鳥豈不美哉」 賴天凌提出建議,內容扎實語氣誠懇。 幫不幫都沒有差別,單純就是一個簡單的選擇題,既然如此,留下一點好印象也不為過,於是他給出正確合理的建議。 「嗚??一點,就一點??」 「芽姊!」 豪將軍有如受到斥責的小孩,打開酒瓶蓋,剛準備舔上一口回味無窮的滋味,突然出現一道偉岸的身影豎立於後方,逆光而行。 「葉清小姐不是這樣,我??」 「回房吧」 張葉清的話語有如命令,豪將軍只能淚眼婆娑地望著賴天凌,有如無助的孩子般請求他人伸出援手。 「??嗯!」 賴天凌微微一笑,揮揮手告別。 眼神有如被扔掉的小幼犬,真身卻是一名強大無敵的女將軍,反差之大,恐怕會讓多數人都感到驚訝不已。 小插曲過後,又是一天過後,隔日一大早,精神煥發的張葉清跟萎靡的豪將軍呈現出巨大反比,整個人有如領導人經歷垮台,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那我們出發吧」 張葉清走在前頭,高舉雙手,活動身子骨。 「大人??」 「不想跟你說話,叛徒」 豪將軍淚光閃爍,有如撒矯的女孩彆扭卻可愛。 這是誰,真的是那一位被世人稱作無敵將軍的女戰神嗎,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一名清純呆萌的大學生。 盡管耍脾氣,豪將軍依舊跟在賴天凌身旁,並沒有如自己所說的那邊刻意避開,只是一路上確實怒氣未消,幾乎都是一語不發。 張葉清則是精神奕奕走在前端,不時停下腳步觀察周圍的植物,偶爾還會回頭望著兩人,彷彿在示意雙方不要浪費時間,趕緊加快跟上。 「大人我們走快一點吧,否則葉清小姐會追問」 賴天凌不想待在這個地方繼續看著同樣的風景,想要稍微改換一下。 三天都是在山底走過一圈就離開,別說山頂的壯麗,連途中的變化都完全看不到,加上身分的緣故不能亂跑,確實讓他悶到快要發慌,因此急於離開底部,至少也要走到一半,否則一定會不甘心。 石階是為了人類設計,而在龍族之地,這種設計本身就不受到重視,平常鮮少有去維護,導致雜草叢生且苔癬繁殖,幾乎無法踩穩前進,幾乎可以說是荒廢已久。 所幸從登山的前一天開始,機器人大軍便提前進行動作,整理雜草並且去除青苔,順便把石頭都重新切疊一番,外觀可以說是變得相當工整。 「麻煩了??」 豪將軍拉扯著賴天凌的手臂,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進。 由於兩人的身體過於貼近,張葉清不時會閃過一絲殺氣,那怕他努力用眼神示意也毫無作用,只能說多虧某人昏昏沉沉的緣故,否則估計非常容易就被察覺到。 「大人,您為什麼狀態這麼糟糕,昨天沒喝酒而已」 賴天凌故意開口詢問,有如知道接下來的反應。 「酒是命,我從未一天沒有品嘗過,現在全身無力,頭暈腦漲,四肢無力」 豪將軍突然一攤,直接靠在賴天凌身上。 雙峰的擠壓本該是男人無法拒絕,直到對方張開嘴一吐氣,他頓時撇開臉,屏住呼吸,將人推開的同時順便拉了一台機器人,讓這位女子不至於當場倒下。 盡管身體素質上面不用擔心,這裡依舊是石階,一個滑落墜落地面難免會受到傷害,到時候可就不太好處理。 「??」 張葉清的眼神銳利,卻沒有多餘的殺氣。 【雖說男友跟別的女人太過親密,所幸對方嘴臭導致毫無一點情調,因此也就先不放眼中,不過勾引實在太過明顯,立場不行,心情上面卻很想動手】之類的想法一覽無遺。 賴天凌知道多說無益,就算解釋也無法安撫張葉清,只能繼續扮演好管家的身分,不斷哈腰鞠躬展現出歉意。 「爛管家??」 豪將軍嘴唇顫抖,目光呆滯,不斷朝著天空揮手。 不管是刻意說錯名字還是單純昏頭昏腦,總之這位女子一路步履蹣跚,拖累一行人的上山計畫,一個小時過後,好不容易又再度踏上登山之路,勉強在下午時分抵達半山腰。 「哈!」 豪將軍吞下一口水,頓時精氣神全都恢復。 並非是甚麼特殊的礦泉水,單純就是裡面摻加一些酒類,多虧這一點的內容,讓有些成癮的酒鬼總算正常了一些。 「芽姊真是的,非要喝點酒才能行動??賴管家,水」 張葉清無奈苦笑,一邊指著賴天凌。 少女確實是越來越大膽,今天出發以前特意將一大堆行李都交給他,中途豪將軍需要休息的時候就會直接要求喂水喂吃還需要按摩肩頸,快要脫離管家的範圍變成奴僕。 「小姐請喝」 賴天凌打開鐵壺,擦拭周邊,遞給張葉清。 之前豪將軍昏睡之時,少女闔上雙眼輕啟朱唇,擺明要他直接喂,宛如等待食物的子鳥。 如此明顯的戀人行徑實在很難不引起注目,賴天凌不光擔憂燿星何時會爆發,更在意張葉清隨時會壓抑不住情緒。 「恩,不太冰涼,賴管家下一次要記得稍微冰鎮」 張葉清有如公主般提出無理蠻橫的要求,不斷給予各種命令。 換作普通人肯定會不斷累積大量的怒火,甚至有可能找機會偷偷給予少女一個狠狠的偷襲,將其殺害或是奪去貞操都是理所當然,畢竟世上鮮少有那種能夠忍受持續不斷惡劣對待的人,那怕身分是奴僕也是一樣。 然而,兩人目前的身分是戀人,還是需要扮演各自身分的演員,因此只要在保持基本的人設底下,一些行為與其說是出格不如說是正常。 「是??」 賴天凌將毛巾遞出,然後將鐵壺收回。 由於艷陽高照的緣故,就算是張葉清也早已香汗淋漓,不光需要飲水還要擦拭身體,不時會刻意挑逗一下戀人,展現出可愛小惡魔的一面。 「我們走吧,現在的太陽不太大!」 豪將軍起身,大力的活動全身上下。 多虧酒的力量終於恢復該有的狀態,跟著眾人一同前進,朝著目的地的山頂前進,這一次,總算沒有停在半山腰又要回去。 「呼,山頂的風景果然不錯」 豪將軍挑望附近的景色,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盡管是龍族當時不得已選擇的小島,經過千年以來的大陸板塊變動,山峰每年都在逐漸增高,靠近海岸藏於海底的部分一直另一塊大陸連接在一起,再過幾千年的時間將無法用小島來稱呼。 「呼,腳好酸」 張葉清故意坐在涼亭之中,晃動細長的一雙美腿。 盡管穿著厚重的運動褲裝,賴天凌依舊能夠清晰記得少女的腿型,因此能夠迅速抓到正確的位置,立刻幫忙進行按摩。 「按摩技巧不錯」 豪將軍靠近,點點頭稱讚著賴天凌的動作。 「不敢不敢,學過一點」 賴天凌哈哈帶過,沒有說出真相。 其實,在家中就已經幫助張葉清按摩無數次,加上自家AI的協助之下,久學自然就能成醫,不如說,幾乎快要是一種習慣。 當然這些都是在靈雨不在家中的時候為主,由於不清楚兩位少女碰見這樣的情況是否會發生爭執,賴天凌終究還是有些內疚退縮。 相比借助塔斯圖拉羅科技修整身體且年輕又適當活動的某位女僕店老闆,每天超出常理的鍛鍊以及過分膨脹的雙峰都造成張葉清有著不小負擔,不光是基礎的營養跟修整,偶爾的按摩對於身體也有著不小的好處。 「等一下幫我按吧,我的胸也大,肩頸這邊都很疲倦」 豪將軍拍了拍胸,一臉嫌棄的表情。 聽見這個建議,賴管家沒有拒絕的理由,不管是畏懼還是好色都無所謂,理所當然應該要動手才對。 然而,賴天凌卻萬萬不能,因為身後就是自家戀人,如果跟別的女人親密接觸,會不會情緒爆發無人確定。 本來靈雨跟張葉清兩人對於一男二女的局面就抱持著怨念,若不是雙方都還是學生,還有一段長路要慢走,無法對未來做出判斷,這樣的三人行老早就應該破裂,甚至直接變成生死不往來的局面。 正因如此,誰都不會願意再多出任何一個礙事者。 「芽姊的身體怎麼能讓賴管家這種人碰觸,來吧!」 「喔!!!」 張葉清直接跳到豪將軍背上,各種刁鑽的技巧連環上。 指尖衝擊、手掌拍打、手刀連敲等等連續不斷的搓揉有如雨點般的攻擊絲毫沒有停止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