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结大明》 第一章,李财惶恐进南京, 洪武七年,徐州秀才李财,年二十二岁,高一米七三的个子,长的也是实在不怎么样。这个时候的大明,个子高一米七以上的个子,也不算的矮,就是一般,不过这个李财四方脸,眼睛倒是挺大的,就是脸型长的有的寒掺。 方脸型又称国字脸,特征为方额头,方下巴,脸较宽。发型设计要设法从视觉上拉长脸型。男性明显更适合短发,但是在明朝这个年代,都是长发。,因为他们固守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儒家经典教义,没有办法,要是对于现代女士来说最好是剪成不对称式中长发,既一边头发多、一边头发少,或者一边长一边短。把头发多的一边往上往前吹风,形成大波浪以柔和脸的曲线。还有一种方法是剪两边对称的短发,把两边的发梢往前拉到腮帮,以遮盖方下巴,造成椭圆型脸型的视觉效果。 李财这个秀才还是可以,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李萍,从徐州辗转来到应天府,也就是大明的国都,洪武七年的应天府。 应天府的城墙包括明朝京师应天府(南京)的宫城、皇城、京城和外郭城四重城墙,是这个时期是世界最长、规模最大、最好的古代城垣。南京明城墙始建于元朝至正廿六年(1366年),现在还有大批的奴役,在修建城墙,到处都是工地。 明城墙的营造一改以往都城墙取方形或矩形的旧制,在六朝建康城和南唐金陵城的基础上,依南京山脉、水系的走向筑城。得山川之利,空江湖之势。南以外秦淮河为天然护城河、东有钟山为依托、北有后湖为屏障、西纳石城入城内,形成独具防御特色的立体军事要塞。其中京城城墙蜿蜒盘桓35.3千米, 明南京城作为中国古代历史上规模最大的都城,其规模之大,史上诸城均难望其项背,面积逾230平方千米,分为宫城、皇城、京城和外郭城四重城垣。 宫城周长3.45千米,城门4座:午门、西华门、东华门、玄武门。 皇城周长10.23千米,城门7座:洪武门、长安左门、长安右门、承天门、东安门、西安门、北安门。 京城周长35.267千米,城门13座、水关2座:正阳门、通济门、聚宝门、三山门、石城门、清凉门、定淮门、仪凤门、钟阜门、金川门、神策门、太平门、朝阳门、东水关、西水关。 外郭城周长逾60千米,城门18座:栅栏门、江东门、驯象门、小驯象门、安德门、小安德门、凤台门、夹岗门、上坊门、高桥门、沧波门、麒麟门、仙鹤门、姚坊门、观音门、佛宁门、上元门、外金川门。 紫禁城,皇城面积6.53平方千米,宫城面积1.16平方千米,是中世纪世界规模最大的宫殿建筑群。 李财这个秀才也是不错,县考第一,到南京参加院试。 朱元璋在1368年建立明朝后,立刻开始着手举办科举选士,洪武四年(1371年)举办了明朝第一场科举考试,江西金溪人吴伯宗高中状元。 在这时候及之前,朝廷对全国各地的学子们还是一视同仁的,不论你是来自辽东,还是来自江浙,在京城参加会试和殿试的考卷都是一样的,被录取的条件也都是一样的。 大明的科考也是分为,童生试: 这是取得秀才(又叫生员)资格的入学考试。凡是参加考试的人,不论年龄大小,都称「童生」、「儒童」 「文童」。每隔三年举行两次,包括县试、府试和院试。 乡试: 每三年一次在京城和各省城举行的考试,由皇帝派遣正、副主考官主持。参加的人是通过本省学政事先考试 (又叫科考)成绩优良的秀才,多在八月举行,所以又称「秋试」、「秋闱」,也称「大比」。被录取的称 为「举人」,第一名叫「解元」。明代的唐伯虎中过南京的解元。乡试都在子、午、卯、酉年举行,共分三 场,叫「正科」;如果遇到国家庆典,加科称「恩科」。 会试: 通过乡试以后,第二年春天在京城礼部,由礼部侍郎主持的考试,或由皇帝特派正、副总裁主考官主持。 辰、戌、丑、未年会试,为正科;也有恩科,叫会试因科。因为在春天考试,所以又称「春试」、「春 闱」。考中的当「贡士」,第一名叫「会元」。 殿试: 会试录取的贡士,由皇帝亲自在宫廷大殿策问的考试,叫殿试或廷试,分为三甲。一甲三名赐进士及第,第一名是状元,也叫殿元,第二名叫榜眼,第三名叫探花,合称三鼎甲。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一名称传胪,其它赐进士出身的录取若干人。三甲录取的叫赐同进士出身。 五、朝考: 殿试录取的新科进士,需要应一次殿廷考试,由皇帝派大臣阅卷,依照成绩分别派任翰林院庶吉士、各部主事、中书、知县等官职。庶吉士又在翰林院特设的教习馆研究,三年后举行「散馆」考试。优秀的,授翰林院编修、翰林院检讨;其余的,分发到各部任主事,或到各省任知县。 武科考试: 考试的进阶步骤和文科的一样,考试内容分内、外场;外场考骑马射箭、走路射箭、立定射箭、拉弓、舞力枪拳剑、举重等武术击技;内场考默写「武经」。各阶段录取的都冠上一个武字,如武秀才、武举人、武状元、武进士等。 一般官位,除非皇帝特封外,都由考试而来。也有的是纳捐银两,不必考试而被特别受封的,这种官通常是候补的,或是从品的官。古代有钱人、考不上科举的,或者考到一半的秀才,捐个几千两银,买个官来 做做,也可追赠三代到祖父母,可说是光宗耀祖的人生大事。 古人认为有钱财功名,就是要光耀祖宗。光耀祖宗的方法,不外修宗谱、家庙和画官像,在每年重要的 节庆里,接受亲朋好友的夸赞和瞻拜。古代画官像,必须有官品、官衔的才能画,而且不能乱画品级,否则要定罪的。 明代的官阶: 文官分九品、四十二阶,武官分六品、三十阶,还有一些叫「不入流」,或称「未入流」的官阶,包括县典史、府检校、司吏目,训导长官、儒学正教谕、国子典馆及翰林院的「孔目」等。 另外,有进士资格的翰林院庶吉士(相当于七品官)贡士、举人(又称孝廉,相当于八品官)和秀才级的廪生、增生、附生、庠生、监生(京师国子监的学生)、贡生(京师贡院要推荐给朝廷的生员秀才),又在不入流之外,可说是培训中的公务员。 在封建时代,有个一官半职,不论大小,都足以光宗耀祖。七品知县,就有父母之称;权倾一时的将相 公侯,那就更不得了了,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读书应考,可上公卿,因此封建社会常说「万般皆 下品,唯有读书高」。这种尊重知识分子的文明社会,产生了许多的礼俗、礼教生活文化,官像画就是最典 型的代表。而依每个官家富豪文化艺术水平的不一样,也产生了多采多姿的官像风格。 李财,也是我们的这部书的主人。以前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就是一手的好字。瘦金体在李财写的可以说不差于宋朝的赵佶。在徐州府可以说远近闻名。就是运气不好,老婆生了李萍就死掉了,李财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又要在外面摆地摊给人家代写书信,有的时候帮忙给人家写写状子。日子倒也不错。 但是徐州府的李财附近的邻居说,自从李财的老婆去世之后,李财晕倒后,醒来好像聪明不少,就是话少,也不愿和人多说话。就这样三年时间多在徐州府里给人代写书信,状子之类的事情,就是不同的事,每天都起来跑步,锻炼身体,一开始邻居认为李财神经出了问题,但也没有多问,但是一路科考还算一路顺利,考上秀才,这就带着女儿来到应天府。 “阿爷,这就是应天府吗?好大啊”。李萍带着细牙的女童声问道? “萍萍,这就是大明的应天府,也是大明皇帝住的地方,也是阿爷来这里参加科考的地方。”李财对着自己的女儿轻轻的说道: “阿爷,我好饿呀?什么时候吃饭。”李萍对着李财轻轻的说道。 其实这个时候的李财也是饿的要命。李财对吃的从来不亏待自己和自己的女儿,这三年一直都这样,显然李萍穿的不怎么样好。布衣浅蓝色小衣裙,扎着一双小辫子,肉呼呼的圆脸,长的特别可爱,这肉嘟嘟的小姑娘,就像惹人疼的婴儿,忍不住亲亲她粉红的小脸蛋,拉一拉肉呼呼的小手!圆脸盘子上忽闪闪的两只大眼睛,清澈而纯真;挺挺的小鼻子下面可爱的小嘴巴.却留了个干净利落的蘑菇头,像是个小大人.。 李财带着疼爱的眼光,带着爱意看着自己的女儿。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章,应天府找落脚点 巍峨,恢弘,雄壮 应天城墙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桓守护着应天,蜿蜒几十公里,一眼都看不到边际,城墙很新,在大雨的洗礼下显得更新。应天城墙应该是在洪武末年才完工的,这是李财看到的最大的城墙,比西安城墙还要雄壮,几乎堪称世界第一大城。不过这并不影响李财的感慨。 尤其是这个时候,城墙上数个外伸的石刻龙头口中喷吐出硕大水柱,宛如真龙吐水一样,平添了李财的感慨。旁边的小李萍也是真大眼睛看着她眼中的应天府,那不是徐州府可以相比的。 此时应天城门外,即便这种天气也有不少行人车辆往来不绝,外面也有士子学子模样的人,举着纸伞,在城外感慨“龙吐水”,不顾大雨瓢泼诗兴大发,留下佳作,只是苦了举伞护着纸墨的书童仆从。 脾气不好的“梅菇凉”给应天带来了大量降雨,大雨弥漫,雨水渗入新修建的明城墙墙体内,经由其排水系统喷吐而出,形成了独特的“龙吐水”景观。 这让李财对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感到震撼。 进了南京城不久,因为大雨耽搁了行期,赶马汉子赵哥要急着去进货,所以便将李财放在了一家客栈前,告了一声罪便赶着马车离开了。李财也马上把赶马车的汉子赵哥的车费给结了,也把自己的小女儿抱了下来。 李财背着行囊牵着李萍站在客栈外,对着离去的马车挥挥手,大声的道谢。 “咦,此非案首李财乎,数月不见,怎地怎地这般精神了” 从城外观看龙吐水归来的士子学子中有一人听到了李财的声音,感觉到耳熟,便抬头看去,楞是看了数秒才认出李财来。 这李财和他的女儿还真不辜负饭桶的称号,数月不见俩个人在赶路还就吃吃胖了。 李财闻言看去,只见一群士子学子中间有一人吃惊的看着自己,这人有点面熟,却是认不出是谁了,应该是徐州会考会上或者是在徐州府醉君楼上的某位吧? “哪敢称案首,只是侥幸而已。吃胖,呃,饭店的大师傅手艺让人管不住嘴”李财遥遥的拱手行了一礼,憨笑道。 “李贤弟谦虚了。”那人也拱了拱手。李财在心中骂道“你才是小弟,你全家都是小弟,明明比自己小,还叫自己为小弟,诶。” 那人说完便和旁边的学子士子低语了几句,少顷,几个不服或许又带着几分不屑的目光便看向了李财。 “风大雨紧,贤弟还是先去安歇吧,愚兄改日再来拜会朱贤弟。”那人拱了拱手,便和周围的同道一起离开了。 站在客栈外,看着繁华的南京城,车水马龙一片繁华,即便是大雨瓢泼也未见让这座巨城有片刻萧瑟。 谁能相信这座繁华的巨城在数百年后,会遭遇非人的屠戮。 李财坚定了目光,背着行囊转身牵着李萍,往面前的客栈走了进去。客栈内,食客如云,店伙计往来不绝,忙的不可开交,客栈老板都上手了。下雨天,有些人懒得出去吧。 看到李财背着行囊进来还带着一个小女孩,店伙计抽空跑了过来,招呼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李财一边解下身上的行囊,一边回答道。 闻言,店伙计露出歉意的神色,不好意思的说道,“很抱歉客官,近日小店客房全都满了。” 呃,这不会是又让我住柴房的节奏吧。 李财停住解下行囊的动作,有些蛋疼的想到,看着店伙计歉意的表情,李财重新背上行囊,憨笑了一下,“无妨,无妨,我去其他客栈看看。” 闻言,店伙计欲说还休。 “可是有什么话要说?”李财看着店伙计那副便秘的样子,便问道。 “近日陆续有学子前来投宿,又兼连阴雨,客商也多都盘桓城内,这附近的客栈,怕是都已经客满了,客观要是要投宿的话,怕是得往南城碰碰运气了。 呃,似乎还真是住柴房的节奏呢。 李财打着一把油伞,带着女儿李萍深一脚浅一脚的沿着青石铺就的路面往店伙计指的南城方向走去。 李财手中的这把油伞是前几日买的,二十一根伞骨,上方是桐油布做的伞面,不如现代的伞结实,感觉风再大一点,这伞就禁不住了。 南京城太大了,李财走了许久问了下路人,发现自己还是在西城,看着已经完全湿了的鞋以及湿了好大一片的青布长袍,不由怀念徐州府的自己的马车了。又想到,若是将自己的牛车生意做大,做到这大明的几座大城中,一准可以赚不少钱。 搭乘了一位好心老大爷往城南送酒的牛车,李财和女儿李萍才总算在天黑前到了南城。 告别好心的老大爷,李财和李萍涉足走在南城。 城南繁华优胜西城,只是多了一股酒香胭脂气,附近有条满是游船的河流,桨声灯影,河水厚而不腻,河对岸隐约可闻女子欢笑声,时不时见有雄性一脸猥琐的举着油伞过桥往对岸而去,走了片刻,李财忽地恍然大悟。 尼玛,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淮嘛! 往河对岸去的雄性中也有学子书生,或许也有不少是满腹经纶的吧。 但是,李财牵着女儿的小手站在桥边,却是没有一点过桥去的意思。连接秦淮河两岸的石桥,上面有一行不太清楚的打油诗:君子不过桥,过桥不君子。 这句话让李财颇有感慨。 这条不宽的秦淮河,左岸宏图大志,右岸雪月风花。 风雨中,李财举着伞蓦然转身,就在这一岸寻找客栈栖身。行人往来不绝,酒肆店家也有不少,只是客栈却不多,或许大都被对岸风花雪月场所抢去了生意吧,人家那不仅可以睡还有暖床美娇娘,拿什么竞争。 问了两个客栈,俱是客满,房源似乎比西城还紧张。 在寻找客 在寻找客栈的途中,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夫子庙,和秦淮河对岸的风花雪月场所遥遥对应,到时让觉得有些可笑。 再往前走便看到沿河而建的庞大的建筑群,上书四个字“应天府贡院”。 呃 这就是自己即将到来的院试考场了。 明朝院试由中央派遣提学官巡视各府主持院试,提学官于驻在地(一般为省城,亦有例外者,如顺天学政驻通州)考试就近的府、县,其余各府,则依次分期案临考试。南直隶提学官就驻于应天。就这样,提学官提督各府院试,古代交通又不好,若是让提学官各府去跑,时间也不够。正场一场,复试一场。揭晓称“出案”。录取者为生员,送入府、县学宫,称“入学”,受教官的月课与考校。江南贡院一开始是县试地点,在洪武年间变成了院试、乡试、会试的考场,会试也统一都在应天府了,但是南直隶的院试、乡试还都是在应天府的这个江南贡院。 江南贡院在这,怪不得刚刚有不少书生学子过河去。 想必,秦淮河畔也因贡院、夫子庙的存在才繁荣起来的吧。 李财又连续问了三家客栈,最后才找到了一个落脚地,不是柴房,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了,是客栈最上方的阁楼,可不是滕王、黄鹤、岳阳楼那样的阁楼,这是客栈上方的拱形建筑形成的一个夹间。 不过李财还是蛮满意的,这个阁楼价格比普通的客房每月能便宜一钱银子,另外这个阁楼有一个大窗户,虽然说有些地方直不起腰来,但中间部分区域空间还算不错的,有这个大窗户也亮堂,视野也不错,透过窗子能看到淮河对岸的灯火。 将东西放到阁楼,李财换了身干净衣服以及鞋袜便下了楼,走到柜台叫住掌柜,将一月的房钱付了。 这座客栈靠近贡院,住的大多都是前来参加院试的学子书生。大堂坐着吃晚饭的大多都是学子书生,一边吃喝一边笑谈,其乐融融。 楼上的阁楼因为憋狭,住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头,所以一直也没有人住。 现在这些学子书生听说李财和他的女儿住了这个阁楼,暗笑李财,有人好心的提醒李财说阁楼憋狭多有不便, “房间虽憋狭,但贵在高,取个好兆头。”李财胡乱的解释,天都黑了,找了那么多客栈都满了,也快宵禁了,往哪去找,再说那个房间自己还算满意。 李财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胖子拍案而起。 尼玛,要干哈?李财循声看去,却见拍案而起的是个胖子,十七八岁左右,穿的锦衣,脖子上挂着一个金锁,手指上带着一金一玉两个扳指,一脸的激动和懊悔。 “我怎么没想到,高者,高中也。”胖子一脸的懊悔,然后又对着李财喊道。 “哎,这位兄台,我们换换房间可好,你去住我那屋,我那屋特宽敞,我住你的阁楼。我也不占你便宜,我再给你一两银子,怎么样。” 而且,还不止这。 胖子为了给李财换房,楞是给李财和他的女儿点了一桌酒菜,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盛情难却,吃人家的嘴短,李财只好同意了。李萍睁着大眼睛用一种藐视的眼光看着胖子,心道,“这个胖子又给自己的阿爷忽悠了,一路上也有都是这样。” 胖子感激涕零,立马屁颠屁颠的上楼收拾东西搬家,唯恐李财反悔似的。 尼玛,这都成?! 围观的学子书生傻眼了。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章,八股作文大不易 此时李财的行囊尚未打开,只是换了一身衣服而已,所以搬起来倒是非常容易。 不过当李财背上行囊推开阁楼房门的时候,那胖子已经抱着一个大包袱乐呵呵的站在门外,旁边跟着两个店伙计也都是抱着东西,一脸不解的看着旁边的胖子。 “哎呀,兄台可真是信守承诺啊。”胖子说着便抱着大包袱挤了进去,真是唯恐李财后悔似的。 胖子进去后,便大呼小叫不错不错,果然很高,似是满意极了。 李财也对胖子的房间满意极了,上等客房,比胖子描述的还要宽敞,大约三十余平米,在客栈内算是很好的了,房间内摆设也都很是雅致整洁,尤其是书桌最是让李财满意了。 书桌上一两碎银子压着一张龙飞凤舞的字筏,上面四个字:感激不尽。李萍站在旁边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胖子,心道“这个傻货,还真的换啊。” 怎么有一种范伟卖拐的感觉呢。 回到客栈大堂,店伙计已经把那胖子给李财和李萍点的一桌饭菜全都上齐了,散发着阵阵香气。 此时胖子也下楼来了,看到李财便不住的道谢,然后拉着李财坐到那桌点好的饭菜上,热情的很。 “大恩不言谢,一切都在肉里。”胖子说着,甩开腮帮子吧唧就是一口鸡腿,撕扯间还发出啪的一声。 惹的周围人,一阵侧目。 这吃相,怪不得刚才没有人跟这胖子坐在一桌,李财微微笑了笑,李萍这个小丫头也不客气,夹了一个蒸饺,轻轻一吸,一股浓浓的香气便在口腔间回荡,然后张开嘴巴,一个蒸饺便整个陷入口中。 论吃,咱可没怵过谁,没这点自信怎敢称吃货。李财暗暗的说道。 尼玛。一口就一个大肉饺子啊! 于是乎,周围刚刚对胖子侧目的人又开始对李财和李萍侧目相看了。 臭味相投啊。 众人一边侧目,一边给两人下了定义。 你一口鸡腿,我来个盐水鸭;你整一个螃蟹,我便来个虾 吃到酣处,三人从杯盘间抬起头来,相视一笑,这有点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了。 “我是凤阳府亳州的薛驰,表字翻身,没错,我老子就仗着我翻身雪耻呢,真是的,我老子当年考了十八年都没考上秀才,还是我祖父给他捐了个监生,我老子不服气啊,于是我就出生了,这名字也就算了,表字给整个翻身,弄得我在书院都不好意思见人打招呼。我老子也真是的,整天逼我看书,你说也给我捐个监生多好,说啥也不同意哦,对了,敢问兄台如何称呼。”胖子放下手里的螃蟹,抹了一把嘴问道,这胖子也是个健谈的,虽然言语间满是暴发户的感觉,但是能让人感觉到这人是热情的。 李财咽下一口龙虾,喝了一口茶水,微微笑道,“徐州府李财,现在还没有表字。” “恩,记住了,以后我们可要多亲近亲近。哦,对了,你听过老子没有,那是我们亳州的;曹操曹孟德,那也是我们亳州人;神医华佗肯定听过吧,那就是我们亳州的;更别提咱们太祖从亳州带走的十八骑了,徐国公、冯国公、黔国公”胖子伸着油哄哄的手,口沫横飞,好像他嘴里的那些人都是他亲戚似的。 这是一性情中人啊。 李财从美食间难得的抬起头,附合了句“钟灵毓秀,好地方。” 胖子薛驰闻言,乐的咧嘴笑,跟斗牛犬似的。 托胖子薛驰的福,小丫头李萍吃的小肚滚圆,李财牵着李萍上楼时,李萍都是腆着肚子,姿势不对都能吐出龙虾或者蟹肉 走到楼上,此时已经是夜幕笼罩天地,若非点了油灯便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李财上楼后,先安排自己的女儿睡觉,自己横在床上微眯了片刻,待肚子不是那么撑了,便从床上下来,将行囊打开,取出自己包裹着油布的书包,转身来到书桌前。 书卓是黄花梨的,桌腿使用粗硕的圆材,外撇,侧脚收分明显,除牙条边缘起阳线外,余则不施雕琢,带着浓厚的明式风格。书桌靠窗,李财将油灯放在书桌右侧前头,铺好笔墨纸砚,便打开书卷从《大学》中随意找了一句,尝试着破题作篇八股文。 外面风雨敲打着窗扉,不绝于耳的淋沥声传入耳中,宛如现代播放器中单曲循环的雨之流韵。 李财伏案蘸墨运笔,让一缕墨香透过窗,在天际游走。 八股作文,大不易。八股者:文意根于题、措事类策,谈理似论,取材如赋博、持律如诗严。在一定字数、一定结构,一定句法、句数、中间四组严格对仗的、及其他种种限制之下,写出模拟古人语气的八股,而且又要有新意,在成千上万篇现成八股文之外的新文章,这才有考中秀才、举人、进士的希望,具备了这样的水平,才能有资格参加考试,这就更难了。 写完这篇八股,李财将之又研读了几遍,找出了其中的两处不太通顺的地方,反复几次推敲才将这不通顺的地方润色的恰到好处。 这个时候更夫打更的声音已经传来了,三更了。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也要劳逸结合,三更大体就是十一点了。也该睡了,不养足精神,明日如何继续努力。 正当李财要睡下的时候,忽听窗外一阵朗朗读书声刺破风雨。 怎么说呢,让人有一种拉开窗破口大骂的冲动。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一连喊了n多遍,全你妹的都是这一句话九个字,单句循环播放,声音还你妹的好听不到哪去。哪有只读一句话的! “母之,诚彼娘之非悦,何不以溺自照,子非兽也,焉能夜半而嚎!” 某个忍不住的暴脾气书生,拉开窗户,对着那个传来读书声的房间,就是一嗓子。 翻译过来就是,你老母的,真特么不爽,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特么是人不是畜生,大半夜嚎尼玛! 然后外面就安静了,唯余雨声阵阵。 终于可是睡觉了,李财熄灭了油灯,借着闪电的亮光走到床榻,除去衣衫,美美的睡去。 应天府也真够给面子,李财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已经停了雨,隐隐约约看见东方一片红,似乎要出太阳了。 今日的清晨格外珍贵,阴雨连绵近月余,今日终于要放晴了。 李财穿好衣服,去看着李萍,这个小丫头还在睡梦中,李财稍作洗漱,将麻布、竹筒、字帖及练字的毛笔以及前段时间在家刚抄写的一卷书一并放入书包中,斜挎好书包,夹着一块黑木板便出了房门。 早期的学子书生并不仅仅是李财一人,也有数位不相识的学子书生已经起床推开窗或是持卷晨读或是临窗而书,当然晨读不是昨晚那种狼嚎,是能让人接受的那种。看到李财斜挎着奇怪的布包和黑木板出门去,微微侧目,有些诧异。李财憨笑着打了个招呼,这些学子书生微微诧异,也都颔首回应。 院试整体感觉高一层次,整体考生质量感觉也比县试、府试要的要高一层次,不像前两次那般鱼龙混杂,毕竟能来参加院试的人都是取得秀才称号的,至少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出了客栈,李财一路向着秦淮河走去。昨日傍晚还不曾觉得,今日站在秦淮河岸,却是对十里秦淮的鼎盛感到震惊。秦淮河如玉带般延伸,玉带清晨便泛舟,对岸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浆声灯影构成一幅如梦如幻的美景奇观。 近月连阴雨,难得晴了天,对岸也热闹了起来。 河对岸有掂着裙摆追逐嬉戏的少女,洗漱时唱歌的少女,有被调戏后和画舫上公子对骂的泼辣少女沦落风尘,却也比寻常女儿家多了份自由。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诚不我欺也。 李财寻了一处相对僻静的河岸,用书包里的破麻布将青石板擦拭了一番,便自顾自的坐下,掏出字帖等物,将黑木板放在一处高石阶上,俯身灌了一竹筒秦淮水,看了会字帖,便挽了挽袖子,悬腕练字起来。 李财练字正兴起的时候,河对岸来了一位十五六岁的梳着堕马髻的少女,模样倒也漂亮,穿的也很齐整,弯腰在河边洗手帕的时候,忽地发现河对岸蘸着河水在黑木板上练字的朱平安。 女孩盯着正在练字的朱平安,咯咯一笑,转头伸着小手娇呼,“姐姐快来看啊,河对岸有个半大学子在蘸着河水练字呢。” 闻声走来一位十八九岁的轻纱少女,袅袅婷婷走到那女孩身边,看了李财两眼,也不由咯咯的笑了起来。 “哎,那个穷书生,看过来,快看过来,咯咯咯,你咋个用我们的洗脚水练字呢”年纪稍长的轻纱少女双手做喇叭状,朝着李财喊道,然后便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来以后是不能来此处练字了,明日便重新寻个地方吧。 闻言,李财停下笔,往河对岸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练字了。 “好你个读书人,读都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好生无礼,我姐姐与你说话呢。”年纪稍小的女孩替姐姐打抱不平,纤纤小手指着李财不依不饶道。 李财视若罔闻,继续练自己的字。 “喂,那书生,你是个聋的,还是个哑的?”年纪稍长的轻纱少女笑问,“不言不语是怎么回事?” “信不信,我过河去与你理论理论”年纪稍长的轻纱少女见朱平安还是理都不 理都不理,又笑着补充道。 “对,就是,过河去”年纪稍小的女孩也咯咯笑着附和道。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李财摇了摇头,淡淡的开口道。 对岸的一大一小两个少女闻言,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呦,还是个酸秀才” “酸掉个牙,咯咯咯”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四章,河对岸繁荣娼盛 笑过之后,那年纪稍长的少女冲着李财抿嘴一笑,风情万种,“喂,那酸秀才,今儿个来我那屋给我讲讲经可好,我与你吹箫听呀,还可以临窗云雨看鸳鸯啊。” “还有我还有我呀,我也会吹箫呢,我与姐姐一并听你讲经啊。”年纪稍小的女孩也冲李财咯咯笑。 秦淮河畔尽风月,不是练字的好地方啊,李财收了毛笔黑木板,将字帖等物放到书包里,冲河对岸两个娇笑着的少女随意的拱了拱手,便离开秦淮河畔。 “喂,那半大书生别走啊,你来找我们玩啊。” 身后两个少女娇笑吟吟。 温柔乡美娇娘,怪不得这么多书生沉沦其中,忘却平生宏图志。 十里秦淮尽是金粉玉楼,李财斜挎书包夹着黑木板离开秦淮河畔,远离秦淮河畔,往其他方向慢悠悠的走去。 并没有走多远,便见一个偏僻的树林,李财斜挎着书包步入其中,寻了一块石头坐下,将前些时日抄写的书取出,静静翻阅起来。 当太阳升至半空的时候,李财重新收拾了东西,斜挎书包夹着黑木板往客栈方向走去。 应天小吃种类繁多,尤其是李财现在所处的夫子庙秦淮区,更是随处可见小吃,但好吃又便宜的莫过于沿街随处可见的锅贴了。 李财要了一份大肉锅贴,在老板的劝说下又叫了俩份鸭血粉丝汤,安排老板打包好带给女儿,就在临街桌上美美吃了起来。 大肉锅贴上来后,李财便趁热吃了一口,可能咬的大了,汁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哈哈哈,小伙子第一次来应天吧。”旁边一个老大爷笑呵呵的说道,然后筷子夹着锅贴给李财讲了起来,“吃咱们应天这锅贴得像吃汤包一样。第一口咬大了汁会漏;咬猛了汁会喷;咬太小又不过隐!” “哦,谢谢老丈教诲。”李财不顾烫嘴,便按老大爷教的再度咬了一口锅贴。 咸中带甜,外脆里嫩、馅足汁多再配上锅贴老板端来的鸭血粉丝汤,真是让人大快朵颐。 锅贴有点像是水饺,一份也没多多少,李财很快便吃的只剩两个了。 “麻烦店家,再给我一份锅贴。”李财高声喊道。 “好嘞,公子稍等。”店家笑呵呵的道,“保管公子吃了这一回,还来吃第二回。” 第二份锅贴还未上来,便听到一声埋怨。 “哎呀,李兄发现这等美味竟也不叫我。” 李财转身便看到胖子薛驰颠颠的跑来了,还是那副暴发户的气质,脖子上大金锁,手指上两个大板指晃的人眼花。 胖子薛驰一坐下,便伸着筷子夹了李财碗里的一个大肉锅贴,嘎吱就是一口,满嘴流油,然后烫的呲牙裂嘴。 吸溜着嘴,胖子却是大声叫好。 “这个好,人间美味啊,还是李兄会吃啊,掌柜的,给我来,三份,不,四份,也给我整个他那样的汤,恩,味道还不错,我俩一起,都记在我账上。” 胖子薛驰似乎并没有金钱概念,或许是家里钱足够到不用关心数字了吧。 “这怎么可以,昨日被你请了一顿大餐,今日这般小吃就由我来付吧。”李财说着便从怀里摸出钱袋,呼唤老板过来,准备付钱。 “可别介李兄,你都肯把风水好房让与我,这点钱算啥,说好了哈,掌柜的,来我这收钱,多付一倍。” 胖子吸溜着嘴,连连摇头,然后掏出一块碎银子向着掌柜的挥舞。 商人逐利,听到有人要付双倍钱,自然不会拒绝,掌柜的才走到李财那,听到胖子薛驰要付双倍钱,便立刻转身走到胖子那去了。 “也别找了,剩下的看着给我们添点你们这好吃,你们这小店味道可真叫一个好。”胖子把一角碎银子递给老板,夸赞了一番小吃的味道。 “好嘞,稍等两位。”掌柜的接了钱,便告了一声去准备去了。 托胖子的福,一顿早餐愣是吃出来午餐的感觉。 胖子也不过是十七八岁,比李财也大不了几岁,在科举的这些学子中都尚算年轻人,和年长的人说不到一块去,而且其他读书人对胖子的暴发户气质也多有鄙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点对胃口的年长的秀才,所以胖子看到李财觉得分外亲切,在心里已经把李财视为知己了,自己的好大哥。 从早餐点回客栈,势不可避免的路过了秦淮河,看着河对岸繁华的金粉玉楼,胖子薛驰似乎有些心猿意马。 “李兄,你可知对岸缘何如此繁华?”胖子薛驰一脸猥琐的问道。 “因为太平盛世,繁荣昌盛啊。”李财瞥了一眼猥琐的胖子,憨笑道。 “呵呵,李兄还是年轻,我给你讲啊”胖子薛驰猥琐的笑道,一股长辈风范,一心要做李财的领路人,想要继续给李财普及下风花雪月知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人,怎么能看着他读书读成书呆子呢,自己可得做一个合格的知己。 就在这个时候,胖子薛驰听着身边自己认为有点书呆子的李财憨笑着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戏谑: “繁荣娼盛,繁荣的地方,则娼盛。” 薛驰乍一听还没什么,不过在李财戏谑语气的提醒下,忽地反应了过来。 “繁荣娼盛,娼盛,哦,好像是很有道理,呵呵,李兄也是此道中人啊。”胖子薛驰勾搭着李财的肩膀,眉毛动啊动,笑得一脸猥琐。 此道你妹,谁跟你一样!李财一脸无语。 “走,李兄,哥哥带你开开眼。”胖子薛驰胖手捅了捅李财,猥琐的无以言表,哪怕是天蓬元帅看到蜘蛛精洗澡时的表情都比他端庄些。 真有一种一脚将他的胖脸踩大一码的冲动。 “某还有女儿在客栈,就不能陪薛兄去了。”李财委婉的拒绝道。 “哈哈哈,李兄这就不对了,某在刚刚成年的这等年纪时,已经阅遍亳州销魂窟了。”胖子笑得一脸得意。 真不明白你的成就感是从哪里来的! 李财坚决婉谢胖子薛驰的邀请,斜挎着书包便要现行返回客栈,至于胖子薛驰,爱去哪就去哪得了,自己可是没那个兴趣,什么年纪有什么年纪的事,若是功成名就,何愁无女欢,何必急于一时。 “唉唉,李兄等等我,那我今日也不去了。”胖子薛驰颠颠儿的喘着粗气小跑了过来。 在返回客栈的路上,胖子薛驰还时不时的跟李财聊起他在亳州以及在对岸秦淮河畔的光辉壮举,那股骄傲劲跟打了胜仗的将军在小兵面前吹嘘自己光着膀子拎着砍刀一路狂奔追了敌酋十八里地似的。 李财也懒的回应,只是胖子薛驰说的兴起,拉都拉不住。 走着走着,忽听旁边吹嘘自己丰功伟绩的胖子忽然安静了,李财微微一怔,看去,只见胖子薛驰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看着街边某处。李财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去,只见街对面一位穿着异常艳丽的女子正坐在街边和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吃着早点,这艳丽女子看上去有股风尘气,成熟间带着股妩媚,估计对胖子这种少年吸引力蛮大的吧。 “小相公,想看就直接看嘛,干嘛要用旁光看我。”那艳丽女子瞧见了胖子薛驰在直勾勾的看着他,还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不由笑骂道。 “唉娘呀,姐姐真逗,我裤子都没脱呢,咋用膀胱看你了呢。”胖子薛驰抖着胖脸不认账。 尼玛,做屎呀,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人生两大奇耻大辱。当着人家姘头的面就调戏,那姘头一看就是读书人,读书人最是注重脸面了,还不给你玩命。 果然,那艳丽女子对面坐着的读书人,嗷一嗓子就起身了,愣是追了胖子两条街。 这一刻,胖子薛驰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宛如刘翔、博尔特附体,上窜下跳,一身赘肉也能动如脱兔,愣是没让那书生追上。 李财在后面看得蛋疼,怎么感觉这胖子似乎经常被人追似的,呃,尼玛,这货不会是在亳州就经常这么干吧!看着消失在拐角的追逐的两人,李财微微摇了摇头,便斜挎着书包自顾自的离开往客栈方向走去。 回到客栈房间,先看着女儿李萍已经起来,就给女儿洗漱,给李萍扎了俩个小辫子,安排李萍吃早餐。这个时候的李财将书包里的东西归置好,便取出书卷回到书桌,将笔墨纸砚一一放好,开始了每日的备考大计。 经历了县试、府试,李财也越来越认识到古代科举的难度,不要看四书五经,解文阅读,真的很难,有的诗文都有不同的解释。诶,要不是现在的洪武皇帝,看到是个官就要下跪,自己才不考这个秀才,举人,状元之类的。这个也是皇家王朝的无奈。 古代科举是四书五经八股文,跟你现代教育完全不一样,你回到古代必须得从四书五经一点点学起来,所谓十年寒窗可不仅仅是咱们上学那样简单,而且做八股文是需要积累的,没个五六年根本做不来。而且,科举考试主要看八股呢,八股风的文章,现代人不见的有写作的天赋,更不用说八股文了。再说了,八股取士,除了写作天赋还要看运气,你写的文风符不符合阅卷考官的脾性了,你遇到的题目啦,你当时的发挥啦,其他人的发挥啦,等等不确定因素很多,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多做准备,有备无患。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章,邻家大伯来借钱, 李财来到应天已经有一周了,距离院试也已经不足十天了,李财复习也多集中在四书八股上了。期间数次被胖子打扰,这胖子三五时不时的在阁楼撞的一脑门青的下楼来,不过每次都是乐呵呵的说是高中案首的征兆,而且胖子也算是有眼色,来找李财多是饭点,不会过多打扰李财的复习。 这一日李财正在临窗温习的时候,有人敲门了。 李财还以为是胖子薛驰呢,便随意的说了一声,门没锁,推门进来便是。 然后 觉得不对劲 李财抬头便看到店伙计后面跟着一人,正歪着头略带疑惑的看着自己。 大伯!大伯怎么来了,本来还以为应天府足够大,或许得在院试的时候才能碰到大伯,没想到这么快便又见了大伯。对于这个邻家大伯,印象向来不好,尤其是回到家后看到他们的祖父祖母大伯母等人费尽心血给大伯筹钱,更是对大伯感到反感。 大伯黄士财看到李财抬头,才确认这个住着甲等房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背影正是自己的侄子李财。 “财儿啊,真的是你啊,大伯还以为认错了呢,数月不见,财儿倒是胖了些,我的侄女还好吧?大伯也放心不少啊。” 大伯认出李财后,便谢别了店伙计,一个人进屋来,走到李财身边,熟络的唠着家常。 “大伯何时来的应天?”李财停下手中的笔,问道。 大伯每次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看到大伯李财便提高了警惕。 “大伯我到应天府由些时日了,前些时日忙于温书,所以也没有来找彘儿。”大伯说的一本正经,背着手将李财的房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财儿,这房子怕是不便宜吧?”大伯话音一转问道。 “哦,这房子啊,我倒是不知道,本来我住的是楼上的阁楼,价格倒是便宜不少,这房子的主人觉得我那阁楼高是个好兆头,硬要与我换了去。李财不清楚大伯意图,说话也带着三分余地。 大伯黄士财闻言却一点也不相信,哪有这种好事,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过却没有说破,只是云里雾里跟朱平安饶了很久。 李财手持着毛笔,看大伯黄士财东拉西扯了很久,由着他这样下去,自己是别想温书了,只好直接的问道:“大伯近来可好,来找财儿可是有事?” 大伯黄士财似乎就是等着李财说这句话呢。 “大伯是有一桩富贵送给你,大伯不是有一友人,你也见过的,他的恩师正好是县学教习,有关系门路,我那友人可是得到内幕消息了,他恩师能提前一日……”大伯说到这顿住了,小心翼翼的望窗外及门外看了看了,确认没有人,才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能提前一日便知考题,而且啊……” 李财闻言,犯了一个白眼,拉倒吧,大伯这话都说了多少年了,考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大伯通过过院试。 “谢过大伯好意,为了大伯着想,这等好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好,大伯就不必告之财儿了。”李财淡淡的开口打断了大伯的话。 咦? 不应该是这反应啊,大伯黄士财此时还有一肚子的话没有说完呢,没想到李财竟然一点点都不心动。 “咳咳,财儿这次考题可是非常可靠。”大伯黄士财胸有成竹的捻须说道。 “嗯,是吗?”李财随口说了一句。 有戏,大伯黄,大伯黄士财有些欣喜,却在下一秒便被黄士财的话给打破了。 “嗯,是吗,那财儿便提前恭喜大伯了。”李财淡淡的说道,一点都没有把所谓的内幕之类的当回事。 大伯黄士财万万没想到李财是这反应啊,这让他后面的话都噎到嘴里了。不过,大伯黄士财也不是一般人,见李财不接这一茬,便退而求其次。 “财儿啊,最近手头宽裕吗,大伯近日温书费了些,手头有些紧。大伯那友人的恩师明日便来应天了,大伯想着请人家去酒楼吃顿便饭,费些口舌,谈谈内幕,这次院试,你我伯侄二人还不是探囊取物啊。为了我们一个地方来的,也为了我们,所以呢,你先挪个十两八两的先与大伯请人家吃酒,日后归家,大伯便还你……” 然后大伯又描述了一番考中秀才后的得意场景,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 十两八两?大伯说的特别轻巧,就像一文两文钱似的,还不怎么看在眼里的那种。一点也不知道家里人为了这十两八两要辛苦劳作大半年,一点也不知道这十两八两背后是多少个早起晚归不眠不休,一点也不知道这十两八两背后是有多少汗水……似乎我在家中时,祖父他们刚托人给大伯送了钱! “哦,财儿刚才走神了,麻烦大伯再重复一下前一句可好?”李财脸上看不出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不爽的很。 “为了我们同一个地方来的,也为了我们,所以呢……”大伯黄士财还以为李财动心了呢,开口将前一句话准备再重复一遍. “不是这句,再往前。”李财摇了摇头。 “大伯那友人的恩师明日便来应天了,大伯想着请人家去酒楼吃顿便饭……”大伯黄士财又重复了再往前一句。 李财还是摇头。 “财儿啊,最近手头宽裕吗,大伯近日温书费了些……”还不是,那就是第一句了,大伯黄士财便将第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才说到这,便被李财憨憨的声音打断了。 “哦,我手头也不宽裕呢,大伯。”黄士财一脸憨厚实诚的看着大伯,一本正经的说道。 呃 大伯黄士财看着李财愣了几秒,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大伯终究不是一般人,顿了几秒便又说道。 “哦,财儿手头不宽裕啊,那也无妨,不若寄一封书信与舅家中,让家中稍筹措一二……毕竟都是为了大家是邻家吗?,我想大家也能理解……” 李财闻言,顿时赶到天雷滚滚五雷轰顶,大伯可真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这都能想得出来! “既是寄信家中,大伯亦可寄信老宅,老宅人多钱也宽裕些。”李财抬头看着大伯说道,看大伯怎么说,大伯肯定用这个理由给老宅要过钱了。 大伯黄士财倒也光棍,“你祖父已给我寄过钱了,只是我最近温书破费,你也知道你祖父是个脾气爆的,再往老宅寄信怕是……所以,这才劳烦财儿寄信家中。” “大伯怕祖父,财儿也怕舅母。”李财淡淡的说道。 大伯一脸轻松,拍拍李财肩膀说:“怕什么?你年纪轻轻的,总比我能扛的住揍!再说了,等我们中了举才,你舅舅,舅母亲高兴还来不及呢。” 大伯你的脸在哪,我怎么找不到!!! “寄信家中,路上破费时日,赶不上明日了,定然误了大伯良机,大伯还是再觅他途吧。”李财淡淡的开口,一副好心为大伯着想的建议道。 大伯失望而归。 送别大伯,李财就继续伏案用功,一直到日薄西山才伸了个懒腰停下来,放眼窗外,只见西边天空一片通红,夕阳宛如怀春的少女,胭脂红的脸上透出几分娇羞,远远躲在西山顶上遮住大半张脸,依恋地望着可爱的人间。 李财将书桌收拾了下,洗了把脸便出门吃晚餐去了。 客栈的饭食这些天都吃腻了,李财出了客栈漫无目的的沿街寻找吸引自己的小吃店。 做为一个吃货,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绝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 应天府是出了名的小吃多,没用走多远,李财和李萍便物色到了一家饭馆,装修的还可以,食客也不少。店伙计给李财推荐了他们店里的招牌吃食—鸡汁煮干丝,李财就是冲着这道吃食来的,自然不会拒绝。 鸡汁煮干丝是一道极为考验刀工的吃食,豆腐丝、笋丝、口蘑丝、木耳丝、银鱼丝、紫菜丝、蛋皮丝、鸡丝,刀工要求都极为精细,再配上店家特制的调味料,青菜以及虾仁等,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等店伙计将李财点的那份鸡汁煮干丝端上来后,李萍便迫不及待的伸筷子夹了一口,靠近唇边吹了吹,便放入口中。顿时一股香味直击味蕾,多种佐料的鲜香味经过烹调,复合到豆腐干丝里,吃起来爽口开胃,异常珍美,百食不厌。这个时候李财看着李萍的吃相,也是无赖的摇摇头,也跟着吃来起来。 还真的是,大哥不说二哥,李财的吃相并不比自己的女儿有多斯文。 吃到收尾的时候,便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声,有点醉音。 “李兄,真是巧啊。咦,好香啊,若不是凑巧发现,李兄又要独吞美食了。” 这是一个熟悉的声音,李财抬头便看到胖子薛驰脚步蹒跚的过来了,那张胖脸红扑扑的,大约是喝多了。 胖子有些闪躲,似乎在躲着什么人。 很快就知道胖子在躲谁了。 “喂,你这死胖子,站住,跑什么跑。”一个穿着艳丽略显风尘气的女子从后面追了过来,在胖子薛驰还未进店的时候,便追上了胖子薛驰。 “跑,我哪里跑了,只不过是走的快些罢了。”胖子薛驰哪怕是喝了点,也充分发挥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秉性。 “好好好,冤家,当你没跑行了吧,你昨晚答应人家什么来的,不是要把人家纳回家的吗。”艳丽女子挡在胖子薛驰面前,伸出手拉住胖子挂在脖子上的金锁,香气如兰的问道。 呃 李财认出拦着胖子的女人来了,就是前些天胖子在街边调戏被人家姘头追了两条街的那个艳丽女子,看样子,胖子是终于勾搭上了,似乎还是上了全垒打。 也是,在古代和现代也都一样,富二代泡妞总是轻而易举,在古代,胖子算是标准的富二代了。即便胖子曾经吹嘘他阅遍亳州逍遥窟是夸大,但至少也是有经验的,又有钱又有经验,所以胖子才能够得手。 不过似乎是胖子在上手前给人家许诺了要纳其为妾吧,现在看来是没有兑现,才被人家堵在街上。 嗯,或许会好奇古代为何女子可以这般在街上拦截男子,古代那么封建,女子的声誉尤为重要、要是哪家的女子抛头露面都会被人认为是不检点什麽的,笑不 的,笑不露齿,走路要低着头,以此为美。为何这艳丽女子可以拦截胖子呢?其实道理也简单,这艳丽女子是风尘女子,混古代娱乐圈的,声誉啊检点啊,她们是不当回事的,或许还乐见其成,就像现代的女明星还找点绯闻扩大影响呢。 “我偷吃了人家的饭已经很过分了,难道还要把人家的锅也端走?”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章,人无脸天下无敌 这一刻胖子俨然一片高山景行、厚德载物的赤子之心,浑身都是高风亮节,完全是认真的为艳丽女子姘头考虑的样子,话语间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李财闻言,用很鄙视的眼光看着胖子,李萍也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胖子,李财对胖子的臭不要脸精神佩服的无以复加。真的应了那句古话。人无脸天下无敌。 不过,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胖子固然无耻,但是那艳丽女子也不值得同情。 “我呸,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艳丽女子闻言啐了胖子一口,然后甩了胖子一个耳光,便在众人围观中气呼呼的退场。 胖子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脸,冲着四周的围观群众喊道,“好了好了,戏剧终了,诸位都散了吧。” 心理素质真够强的,两秒后胖子薛驰便顶着一个红掌印过来找李财了,满是酒气,打着舌头招呼来掌柜的,也点了一份和李财同样的鸡汁煮干丝和肉包子和菜包子。 店内不少人都看胖子,眼神大多是不好的,顺带的看向李财的眼神也高不到哪去,李财真恨不得跟这货拉开一百米的距离! 店里生意虽好,但是也用不着掌柜的亲自上手,但估计就是刚才门口那一幕吧,掌柜的好奇胖子长啥样,便亲手端着鸡汁煮干丝和包子给胖子送到了桌上。 掌柜的趁机看了胖子两眼。 “掌柜的,你说,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喝了点酒,就愣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 这时胖子抬起迷蒙的醉眼,看着掌柜的,颇为懊恼的,含糊不清的对掌柜的说道。 这感觉,特像是喝多了的人,抓着好朋友诉苦一样。 掌柜的会心一笑,安慰胖子道,“没事,男人嘛,喝点酒,花天酒地,逢场作戏,这很正常啊。” “你真觉的很正常?”胖子打了个酒嗝又问了一遍。 “很正常,别多想,这是秦淮河。”掌柜的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会心一笑。 “哦,那我就放心了,麻烦掌柜的让人打扫下吧,我没管住下半身,尿你们店里了。” 掌柜的 十几分钟后,返回客栈的路上,李财牵着女儿的手有些不忍的问胖子,“喂,薛兄,你确定自己没事吗?我那还有跌打损伤药。” 胖子薛驰摇摇晃晃的走在李财身边,连连摇头,“没事没事,这点算什么。” 在夕阳最后的余辉下,隐约可以看到胖子薛驰后背数个脚印。这不是被掌柜的打的,而是周围的食客被胖子薛驰尿在店里的行为恶心的实在受不了了,才出脚的 “对了,李兄,我想了想,觉的还是让你的药有用武之地吧。” “嗯,待会先跟我去拿吧。” “这帮孙子下手太狠了……肯定是嫉妒我英俊的容颜……咝……” 客栈内,胖子薛驰坐在椅子上,抽搐着胖脸。 正在帮胖子抹药的李财闻言,嘴角都抽搐了,真不知道这胖子那里来的自信!还英俊的容颜,要不是胖子家里有点钱,李财都怀疑这货能不能找到对象! “行了,这药你拿回去,一天抹一次,差不多三天就能好了。”李财抹完药,将包裹着棉球的竹签丢到竹篓做的垃圾桶里,塞上塞子,将药瓶丢到胖子薛驰怀里。 “感谢李兄。”胖子从椅子上起身向李财道谢。 “感谢的话就免了。”李财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然后又说了句,“距离考试也没几天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这么快就要考试了啊……”胖子薛驰闻言惊呼出声,然后那张胖脸便秘一样。 送走脚步蹒跚的醉酒胖子,外面早就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因为宵禁制度,大明的夜晚要安静的多,此刻万籁俱寂,天地之间空旷而广阔,唯有孤独的月远远的凝望着这安静的夜。 要成功就要耐得住寂寞,成功是没有捷径的。李财先给自己女儿洗漱完,安排女儿睡觉,这个女儿倒是好养活,也不怎么闹,这要一天有好吃的就行,从来不打姥李财读书,李财临窗而坐,点了一盏油灯,回忆着脑海里曾经看过的状元卷,然后选了其中一张的一篇八股文,研磨铺纸抄写在其上。 李财抄的这篇题目为“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这是出自《易经.系辞下》“正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盖取诸《噬嗑》”。这段话的原意是:以中午作为集市的时间,招致天下民众,聚集天下货物,相互交易后回家,各自获得所需要的物品,这大概取象于《噬嗑》卦。 这是李财看过的最后一位状元刘春霖的答卷,见解不俗,八股造诣颇深。李财将其抄录下来后,便反复研读;然后又试着自己写了一篇作为对比,查找不足,及至深夜,才熄了油灯睡去。 夜深人静,一切都沉浸在酣梦中,静悄悄地孕育着一个秋风清爽的黎明。 清晨起床,李财稍作洗漱便和往日一样,看了谁的香香的女儿,斜挎着书包夹着黑木板出门了。客栈内早起临窗晨读看书的学子书生对李财的这身装扮已经见怪不怪了,同是早起努力人,自然相看两不厌,有学子书生向李财微微颔首示意,李财也都一一回应。 李财夹着黑木板穿过大堂,沿着秦淮河畔往曾经一贯练字的树林走去。 路过秦淮河连接对岸金粉玉楼的那座桥时,见到了数位从对岸温柔乡返回的雄性,几人满脸都是满足和疲惫,看来昨晚定时劳碌不休啊。 走到河边灌了一竹筒秦淮水,便转身离开河岸,往树林走去。 “喂,那个半大书生,你拿个竹筒灌我们的洗脚水,可是要偷偷回去喝啊?”河对岸那一大一小两个少女在河边盥洗发现了李财,不由又笑着开口捉弄朱平安。 不受封建礼教约束的风尘女子,不容小觑啊,不过翻来覆去总是这句话,自己都听腻了。 “下次记得放糖。” 李财没有回头,只是随意 是随意的晃了晃竹筒,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 “咯咯……还道你是根木头,原来也是个嘴贫的。”对岸年小的少女捂着樱唇嗔笑道。 “小弟弟,人家洗脚水不放糖的呀,不过洗澡水姐姐倒是爱放糖,你来找姐姐玩啊,姐姐洗澡后与你喝,咯咯……” 年长的少女也是被朱平安这话给惹的咯咯笑,上进却又不呆板,洁身自好却又不迂腐,这样有意思的书生好久没有见过了,不由嬉笑道。 听着身后少女的嬉笑,李财几乎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大明了,真是的,这风尘女子战斗力比现代那些喜欢小鲜肉的大姐姐不逞多让。 没有继续理会,李财自顾自的走向那个偏僻的树林,来到那个经常练字的石头上,李财将黑木板放上去,摸出毛笔便开始练起字来。 自从上次在湖边遇到垂钓老者以来,李财的毛笔字可以说是越来越好了,隐隐有一种自己的风格了。 树林僻静,但是多蚊虫,“最毒不过秋蚊子”,虽已入秋,蚊子反而愈演愈烈,有时候被蚊子咬了一口,要红肿好几天。李财写字这一会,就被蚊虫在手上脖颈上叮了好记下了,又痛又痒,很是烦人,练字也比平时效果差了几分。 烧艾草倒是能驱赶蚊虫,只是在树林毕竟不太安全,李财心想待会吃过早饭,顺便去趟药铺吧,买一些霍香、薄荷、紫苏、菖蒲、香茅、八角茴香、陈皮、柳丁皮之类的放到母亲给做的荷包里,随身佩戴着,驱赶蚊虫效果也不差。 练过字后,李财便起身边走边默读四书五经,以免再被蚊虫叮咬。 在李财默读四书五经的时候,树林里来了一位同样手持书卷的书生,李财与他遥遥打了一个招呼,便继续默读自己的书了。 然后李财便听到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响彻整个树林。 “学而时习之……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不亦说乎……”单曲循环数十遍,全是这一句话九个字,而且前面五个字读个数十遍再把后面四个字再读数十遍。 尼玛,这个怎么听着感觉有点像曾经大晚上狼嚎被人骂母之的哪位,正在默读的李财愕然,抬头看了眼那位书生,只见其摇头晃脑读的那叫一个感情投入。 差不多读这句话有个几十遍上百遍吧,这书生终于换句子了。 “有朋自远方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不亦说乎……”这句话又是单曲循环,和上一句一样同样是先把前五个字读上百遍,再把后四个字读上百遍,都不带一句话一起读的。 给跪了,这种背书方式……真是神一样的书生啊。 整个早晨李财都是伴随着这位书生的单曲循环温习四书五经的,而且,整个早晨这位书生也就是读了五句话而已…… 八股取士啊 科举啊 真不知道若是这种人也同样跻过了科举独木桥会怎么样…… 这树林怕是明天也不好再来了,李财晨读过后收了东西离开时,心中如是想到。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章,不妙考期牌已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