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撬傻柱墙角开始》 第一章 马华，没有师傅 炒菜声音叮叮当当，葱蒜酱油味道扑鼻而来。 马华靠在略带油烟黑色的墙壁上，打了个呵欠，下意识地眨眨眼。 穿着绿衣裳厚棉袄，带着套袖的人忙忙碌碌，穿梭在案桌、炉灶之间。 来到这个年代，已经有一段时间。 马华从一开始完全不习惯，到现在渐渐有点习惯，偶尔还会愣神。 刚刚就是半是出神，半是打盹儿。 这里是红星轧钢厂后厨食堂，有八级炊事员“傻柱”何雨柱当大厨，有刘岚、胖子等许多帮厨，还有一个叫秦淮茹的寡妇，隔三岔五悄悄溜进食堂来找师傅傻柱说话，拿走一点食堂的吃喝…… 这是一群熟悉又陌生的人。 不仅仅是因为马华的记忆，更因为，这些人曾经在电视上出现过。 “马华，还在那儿打迷瞪眼？赶紧的，切墩啊！” 一个有点粗壮、颇为老相的男人端着搪瓷茶缸叫着马华名字，对他喊着。 搪瓷缸子上带着标记，红色的星星，以及“红星轧钢厂”。 这就是何雨柱，人称“傻柱”，平时为人也不算坏，就是一旦脾气上来，特别邪性加楞种，属于能冲动打架，也能阴损害人，不计后果缺点考虑的家伙。 今天厂领导招待兄弟单位的领导，需要傻柱用厨艺真本事，不能用大锅菜凑合。 傻柱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让帮厨们开始干活了。 马华答应一声，闷头切墩。 刘岚在一旁洗菜择菜，嘴里面打趣：“马华，想谁家大姑娘呢，我看你打迷瞪眼儿，哈喇子快淌下来了！” “反正不是你！”马华随口答着。 “要真是我，我也不愿意啊！你那二两肉，还不够我一顿的！”刘岚哈哈笑起来。 这年月的劳动妇女，自有一股开朗大方的气度，尤其是这种嫁过人的，说起来荤话，能把小伙子臊得脸通红。 马华有点无语：咋就被妇女给调戏了呢？ “行，您厉害，怨不得整天‘吃不饱’！” 马华嘀咕一声，刘岚拿起一根烂菜叶丢他，笑骂一句：“去你的吧！” “你小子再不找个媳妇，小心你爸跟你哥嫂把你扫地出门！” “嗨，暂时，也不至于……” 马华嘴里说着，低头忙活着，一会儿熟练地切完了菜。 傻柱放下茶缸子，悠哉悠哉晃着肩膀，一副“大拿”模样，开始炒菜了。 “看着点儿，学着点儿！能学到多少，那都是你们的本事！” 傻柱说道。 “好嘞，师傅！”一個胖圆脑袋的家伙冒出来，对傻柱满脸带笑。 马华看了一眼这个“胖子”，也跟着点点头——他对傻柱没多少亲近感觉，叫不出“师傅”这两个字，现在称呼傻柱都是“何师傅”。 这点称呼变化，连傻柱自己都不在乎，其他人就更不在乎了。 马华凝目看过去，只见傻柱脸色严肃认真起来，起锅烧油，下菜，放料，翻炒，大火小火。 他做菜还是挺有一手的。 看傻柱做了两道菜，眼看要到饭点儿了。 不仅领导要吃饭，职工们也要吃饭，马华和胖子又都开始干活。 食堂的工作劳碌且繁琐，抬馒头笼屉，蒸好了馒头，放进馒头筐子，拿白生生的、带着棉的盖布盖好。 那边大锅菜炒好了，马华和胖子两个人盛菜到大铁盆子里面，两人抬着菜到了打菜窗户口。 轧钢厂职工们已经拿着饭盒子，铁缸子排队。 刘岚开始上前面打菜，马华、胖子等帮厨也不得闲。 “别愣着啦，马华、胖子，上菜吧！” 傻柱放下炒勺，端起茶缸子，叫他们往食堂小餐厅里面送菜。 胖子立刻点头哈腰：“好嘞，师傅，您先歇着……” 他抢先端起菜，抢在马华前面，穿过食堂走廊，到一个小餐厅的门口，将菜送进去、同时弓着腰向领导们介绍着菜名。 马华看乐了——你当我愿意跟你抢着干活？我还乐的轻松呢！ 我又不想拜傻柱为师父，这么积极干什么？ 最后一道菜，小鸡炖蘑菇，胖子送进去又乐的屁颠屁颠跑出来，来到傻柱面前竖起大拇指：“师傅，您这手艺绝了！” “里面那是一片叫好啊！” “那是！我十二岁进厨房，如今十多年了，那要是还不叫好，那还了得？” 傻柱带着得意笑了笑，两眼角的鱼尾纹都挤到一起。 他还没到三十岁，长相老气的很，乍一看跟三十五、四十的年龄似的。 胖子立刻又上前吹捧两句，傻柱更是高兴。 说了几句话，话匣子打开，傻柱其实也好哄，捧着茶缸子乐呵呵在一旁坐着。 吹捧傻柱差不多了，胖子又看向马华，跟他聊天：“哎，马华！” “刚才刘岚说你家怎么回事？伱爸跟你哥要赶你出来？” 马华有点无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马华父母健在，哥哥马中，已经结婚成家。 马中娶的媳妇是个会盘算的，老想着让马华尽快成家搬出去，免得多吃家里粮食、多用家里东西——这些粮食和东西，可都是马中媳妇眼里面属于他们家的东西，马华这个早晚结婚出去的人，凭什么吃和用呢？ 马华父母指望马中两口子将来养老，所以对于马华的情况也不多插话，不存在什么偏爱的情况。 你要是忍不住兄嫂的排挤，你就赶紧找媳妇结婚，然后外出成家立业。 这是你自己的本事。 你要是没这个本事，那就忍着吧。 什么时候忍不住了，你自己赶紧走…… 家长里短，就是这种事儿，你说谁是坏人，那也不至于。 放在现如今的观念里面，马华一家子各有各的考虑，全都有道理。 马华父母养老，早就挑明了老大马中夫妻俩，不分家，全都给老大留着；别看老大现在占便宜，以后老人伤了病了，也都是他们的。 所以，马华父母不偏爱马华，老大两口子盼着马华赶紧成家搬走。 可这媳妇儿、房子，也不是说有就有的！ 马华在轧钢厂食堂不过是学徒工，工资二十块钱都不到——至少十年之内，排列轧钢厂的分房资格，那是绝对没有他的事。 可想而知，如果他现在找到媳妇，会是什么窘境。 在这个年代，马华本就微薄的收入，只养活自己还行；再加上租房子、养家糊口，怕是真的会天天饿的头昏眼花。 不是马华要啃老，厚着脸皮忍受兄嫂嫌弃；而是目前为止他只是刚刚习惯这个时代，发财致富没门，媳妇、分房也没路。 这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华心里面，未尝不想改变，但是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行动，一时间还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候，傻柱好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咧嘴带笑站起身来，拿起一根擀面杖。 胖子立刻问：“师傅，干啥？擀面条？” 傻柱笑道：“你看那小子。” 胖子和马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灰棉袄、锅盖头的白胖小子正缩手缩脚站在食堂的油盐酱醋旁边。 他扳动酱油罐子，拿着一个小瓶子，往外淅淅沥沥地顺酱油。 老式酱油罐子，挺滑手的，这就导致酱油流淌了一地，进瓶子的还没有地上的多。 “棒梗这小子……” 傻柱的语气带着几分宠溺，准备把手里面的擀面杖扔出去，吓跑棒梗。 就在这时候，马华忽然眼前一亮，眼前有了莫名的提示：【抓住正在盗窃的棒梗，可获取报酬。】 他顿时抢在傻柱出手前，冲出去： “何师傅，你先等一下，看我抓住这小子！” 第二章 他只是个孩子！ 抓住棒梗，可获取报酬！ 棒梗偷红星轧钢厂食堂的酱油，原本对马华来说，根本没什么理会的必要。 他又不是正义感爆棚的人，自己一脑袋糟心事没办法解决，那还有什么心思管这小屁孩的事情？ 再者说，傻柱对这个棒梗，那态度宠溺亲近，马华不是看不出来。 马华抓棒梗，说不定会得罪这个厨房的掌勺大师傅，那以后的日子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但是，现在有了提示，情况就不一样了。 毕竟马华虽然有父母兄嫂等家人，处境却如同“寄人篱下”，被看作“应该及早离家的家中次子”——他必须要抓住机会获得报酬。 要是错过这一次，再忍受不知多少的白眼和冷嘲热讽，马华自己都会后悔错过机会。 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的日子太糟心了。 哪怕马华知道，真要是有事情，还得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但是一家人这样因为小事、小算计摩擦不断，日常生活属实没意思。 他不是这个年代的人，没办法对这种家庭磨合习以为常；更不可能跟某些老头子一样，琢磨出来“生活的真谛就该这样磕磕碰碰”…… 作为一个目前才二十岁的年轻小伙子，棱角分明，快意生活是一种本能。 马华说完话后，也不管傻柱的脸色在身后变没变，直接一个箭步冲出去，伸手抓向棒梗。 棒梗虽然白胖，却长了一双上好的贼眼睛，并不蠢笨。 闷不做声，拎着酱油瓶子就跑。 刚跑出去几米，到了食堂后厨门，一声闷响撞在一個正要进来的人身上。 来人往后倒退一步，棒梗也倒退一步。 这一耽搁，棒梗立刻错过了逃跑的最佳机会。 本就是憋着劲要抓棒梗的马华。立刻按住了棒梗，同时对来人道谢：“同志，您可帮了大忙了！” 来人身材颇高，上嘴唇留着一抹胡子，浑身板正干净，一看就是台面上的人物，说他是轧钢厂的某个领导，也会有人相信。 但他并不是领导，而是轧钢厂宣传科的电影放映员许大茂。 许大茂有时候厂内宣传放电影，也有时候厂外宣传、下乡村生产队放电影，一贯的能说会道；因为他能说会道，领导经常让他上桌陪酒，款待客人。 这时候，许大茂正揉着肚子，看着马华按住棒梗，棒梗不断扭着身子挣扎，嘴里面发问： “怎么回事……这不是秦寡妇家的棒梗吗？来食堂干什么？” “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跟牛犊子似的！好大劲儿！” 傻柱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马华这小子脑袋不开窍，跟孩子较真了！ 这只是个孩子啊，偷点摸点怎么了？又不是外人！ 马华这不是乱来嘛？ 连忙上前一步，抢在马华说话之前，傻柱说道：“没什么，马华跟这孩子闹着玩呢！” “马华！” “还不快点放了棒梗？” 马华用尽浑身力气按着棒梗，心道：放了棒梗可以，我的报酬呢？ 报酬不到位，别想我放人。 傻柱见到马华没有听话松开棒梗，本来就感觉郁闷，这时候就更加恼火。 “马华！” “你听见没有！” 马华笑了笑：“何师傅，你先别着急，我得问问这孩子怎么回事……” 这话纯粹拖延时间。 他才不关心什么真相，只关心报酬什么时候到账？ “行啊，马华！” “我原来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这号人？”傻柱见到自己的话居然不能一锤定音，更加恼怒了，“冲孩子耍什么威风？” “你有种冲我来！我看你敢不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马华继续拖时间，装作不懂：“咦，何师傅，您这话是哪儿来的？” “这小孩子拿食堂的酱油，我才抓住他；您又没拿食堂的东西，我跟您比划什么？” 傻柱是楞种，却不是真的傻子，听见这话，顿时心里一虚：马华这小子故意的吧？ 我天天带两大盒子饭菜回家，他和胖子都知道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说“您又没拿食堂的东西”这种反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说着话，许大茂在一旁却是看起来热闹。 “行啊，马华，够厉害的。” “你这是当场拿下偷酱油的秦寡妇儿子？” 傻柱顿时骂回去：“许大茂，放你妈的屁！该上哪儿凉快上哪儿凉快去！” “这么小的孩子，什么就“偷盗”啊？” “我是刚好做菜要用酱油，让这孩子帮我倒一点儿；这不，一不小心，没倒好，才有了误会。” “傻柱，你他妈嘴巴给我干净点！”许大茂正想看热闹，冷不防就被骂出了一肚子火气，“你妈死了，我妈还好好的，你别嘴里一口一个‘妈’！” 许大茂和傻柱也算是从小认识的仇家，最知道怎么痛击“傻柱”要害。 这不，话音刚落，傻柱就彻底暴怒，冲上去一脚把许大茂踹躺下，按着就打。 傻柱身体矮壮，会两手摔跤把式，下盘贼稳，一般人不是他对手。 许大茂个子虽然高，却不擅长打架，更擅长油嘴滑舌，吹吹捧捧，遇上傻柱只有被打的份儿。 因为马华按住了棒梗，傻柱和许大茂两人反倒是打起来了，也算是稀奇…… 就在这时候，马华看到自己的眼前出现提示。 【报酬发放中】 随后，几个人怒气冲冲，从食堂过道内冲出来。 “都干什么呢！还有没有纪律？” “厂领导就在食堂小餐厅宴请兄弟单位，你们就这样给咱们轧钢厂增光添彩？” “真行啊！一个个的，打架斗殴！” 开口训斥的，是一个眼神阴沉、干部装的中年人，是轧钢厂的李副厂长。 在他身旁有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人急得头上直冒汗，正是食堂的王主任。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食堂的嘈杂厮打，急忙出来平息事态。 这种事让兄弟单位看进眼里，那就是一场笑话啊！ 王主任连忙开口，点名叫道：“何雨柱，伱按着许大茂干什么” “许大茂今天要上桌陪酒，你把他打了，这可怎么办？还有，为什么打人？” “还有马华，你怎么跟个小孩子打一块去了！” 马华立刻说道：“报告主任，这孩子——” “马华！”傻柱焦急地叫道，“他只是个孩子！” 马华笑了一下，心道：反正我的报酬已经开始发放，就不得罪人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见他倒酱油，就把他抓住了；这事情好像何师傅知道的更清楚。” 傻柱见到马华这样说，倒是大喜过望，立刻为了棒梗编造谎言：“这孩子溜到食堂来玩，我看他挺机灵，让他倒点儿酱油；他给倒了一地，结果马华看见了，这一惊一乍的挺吓人……” 马华听着“傻柱”何雨柱的瞎话，也不出声。 他全部注意力，都在【报酬发放中】这件事情上…… 什么傻柱、棒梗、许大茂，马华才懒得去管。 到底是什么报酬，怎么一直发放中？ 第三章 真正的报酬 “何雨柱，你说马华是‘一惊一乍’？” 听到“傻柱”何雨柱的说法，王主任恼火说道：“我看马华做的非常对！” “这轧钢厂食堂又不是个人的，是公家的！” “任何人动一针一线，那都是不行的！” “你何雨柱算什么人啊？让这么一个溜进来的小孩子帮你倒酱油？造成酱油流淌了这么多！这是造成了损失，你知道不知道！” “傻柱”一愣，随后点头：“对，我知道，我承认错误，我认罚！” 为了保住棒梗，他决定痛快认错。 “行，认罚就好！”王主任说道，“何雨柱，你应该受到惩罚——对了，你跟许大茂怎么又打起来了？” “他骂我，说我妈死了！”傻柱怒道。 许大茂也叫道：“他先骂的我，说放我妈的屁！” 这场面真是没法看了…… 李副厂长和王主任本来带着气，因为他们在兄弟单位的领导面前打架，有点够丢脸的。 现在是生气之余，又感觉好笑。 这他妈哪来的两个“大毛孩子”对骂打架？完全穿开裆裤的孩子水平！ “你们都给我住口，净是惹事！” 王主任说道：“李厂长，您看这两个人应该怎么处置？” “两人都扣除本月出工全勤奖励，那个何雨柱写悔过书，通报批评吧！”李副厂长说道，“真是不像话，丢人现眼！” 就是罚钱，批评，没事儿，棒梗没事了就好！ “傻柱”何雨柱松了一口气，推了一把到现在都没敢插一句话的棒梗，抢过他怀里面的酱油瓶子：“臭小子，还不赶紧走？” “以后可别来了！” 我的酱油！ 这下怎么吃鸡肉？ 棒梗恨恨看傻柱一眼，又盯着马华，记住他模样。 都怪他抓住自己，要不然自己早就跑了！ 之后，棒梗飞快跑出轧钢厂食堂去——这么多大人都在，他又不傻，当然先跑了再说。 棒梗跑了，傻柱、许大茂受处罚了。 马华的【报酬发放中】还没有结束，这让他颇为不解。 事情都完成了，钱没到位？ 我这算不算是被拖欠工资了？该怎么讨薪？ 马华这边正想着，另一边，李副厂长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许大茂：“许大茂，你这模样也没办法去陪酒了。” “回家歇着去吧！” 目光一扫，忽然感觉马华就在眼前，还挺顺眼的。 “这個叫马华的小同志，你会不会喝酒？” 马华心说：这怎么回事，哪有这种场合陪酒，会临时抓壮丁的？ 这可真奇怪。 尤其是李副厂长这号人，不是善类，他可不会给人机会。 “李厂长，我会喝酒。”马华带着几分试探，想看看这里面有什么情况。 “行，会喝酒就行，一会儿去陪酒，我负责说话，你帮忙挡酒。”李副厂长也没指望马华能跟许大茂一样，能满嘴跑火车，哄得大家开怀大笑。 主要是抓过去临时挡酒。 毕竟，许大茂除了活跃气氛，也主要是帮助领导们挡酒，给客人们敬酒的角色。 马华跟着李副厂长、王主任一起进了小餐厅。 在他们身后，许大茂跟傻柱两人又瞪上了眼，小声逼逼。 “傻柱，今天要不是你，这好事轮的上马华？你给我等着！” “再说一声？小心我抽伱！” ………………………… 进了小餐厅，杨厂长和兄弟单位的领导正低声说话。 见到李副厂长和王主任进来，杨厂长脸色不好看，显然余怒未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闹起来了！” 为人刚正的他，军伍出身，最厌恶的就是没有纪律、出乱子。 尤其是当着客人的面，简直丢人现眼。 李副厂长轻描淡写：“没什么，后厨那边两个人磕磕碰碰，都是火爆脾气，就吵嚷起来。” 杨厂长听到事情不太严重，脸色也稍稍缓和：“处罚了吗？” “处罚了。” 李副厂长说完，就哈哈一笑，向客人们说好话、转变了话题，“一点儿小事，也不值得多提，今天，最主要的是今天农机厂的各位贵客……我们必须真诚地欢迎朋友们，兄弟们，同志们……” 客人们也都满脸笑容，满嘴好话，双方互相寒暄客套话。 酒席开始了，马华察言观色，不断帮助轧钢厂这边挡酒，敬酒，口中也没有什么花哨敬酒词。 喝的醉醺醺的时候，也不知为何，农机厂的领导称赞他一句：“这小同志，为人真是挺实在，看着就顺眼。” “现在是干什么工作？有什么工作上、生活上的困难？” 这话一半是客气，一半是有点过于热情，其实不太合适。 马华福至心灵，却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报酬】，究竟什么时候发放。 就在此时此刻，通过这种略微出格，又好像只是运气好的方式，进行发放。 于是，马华顺势露出苦色，开口说了自己为难之处。 什么家庭不睦，兄嫂嫌弃，吃喝不足，存钱也没有。 最主要的是眼看要结婚了，房子却是要留给大哥的，将来结了婚，夫妻俩都要仰人鼻息活着…… 农机厂领导叹息：“这也是没办法，家家户户，都有这样那样的话题。” 李副厂长也是点头赞同：“谁说不是？” “兄弟分家产，只在背地里骂一骂已经算和睦的啦，动手打架抢东西的，可不少！” 倒是轧钢厂杨厂长是个心底实诚、有一说一的人，听到马华现在生活情况不如意，想了想说道：“要说轧钢厂家属院，还有原来的老四合院，还有一两间那种偏狭窄的小房子，条件着实不太好。” “马华，你要是只想搬出去结婚成家。” “厂里面可以帮你分配这么一个福利住房，每月收三毛钱房租意思一下就好，从你工资里面扣除。” “你感觉合适吗？” 马华顿时酒劲儿没了一半。 好啊，能分个房子，终于不用看人眼色，寄人篱下了！ 这报酬，太可以了！ “我愿意！” “你愿意就好，话说回来，你可不要嫌弃！这几个小房子之所以分不出去，本来也是有很多原因的。” 杨厂长没说具体是什么原因，马华也很明智地没有多问。 现在酒桌上，哪有他追根问底的余地？ 【报酬发放成功，轧钢厂福利分房一间。】 马华看着提示缓缓散去，心中彻底明白了提示意味着什么。 从刚才就显得古怪的事情，到现在得到分房的承诺后，终于一切都正常了。 这就是马华抓获棒梗最终收获的【报酬】，非常可观。 如果他刚才提出工资低、提出自己还不是正式工，或许也能够得到解决，那报酬的内容又会发生改变了。 这个过程和结果，显然类似于马华获得了一个获取好处的机会。 只要他自己不刻意作死，就能安安稳稳领到好处作为报酬。 陪酒完毕，领导们各自散去，马华也是带着醉意要走。 就在这时候，傻柱带着两个三四十厘米长的大饭盒子进来了。 进来之后，傻柱先瞪了马华一眼，见到马华酒气冲天，嘀咕一声：“喝猫尿了？今天先不跟你算账……” 这才开始动手把炖的鸡给倒进饭盒里面，又开始倒腾其他荤菜。 这饭盒子是真大，愣是把几盘子荤菜加炖鸡全都装进去。 马华晃晃脑袋，看着这一幕，自己有点歪歪斜斜地向外走去。 傻柱盯着他背影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小子，明天开始，有你好受的！” 说完，傻柱也带着饭盒子走出去，招呼食堂帮厨收拾小餐厅卫生，自己大踏步地离开轧钢厂。 马华抓棒梗，连累傻柱受罚这件事，可被他记住了。 他决定要拿捏拿捏这小子，让他长点儿教训！ 第四章 棒梗都懵了 醉醺醺出了轧钢厂食堂后门，马华脑袋清醒了不少，沿着路向家里走去。 走到一片陈列着水泥管的路旁，马华听见路旁有小孩说话的声音，一低头，就看见棒梗和两个穿着花棉袄的小女孩坐一起啃鸡吃。 “哥，鸡肉光是肉味啊……”大点的女孩，就是棒梗的妹妹小当，抱怨道。 棒梗恶狠狠撕咬一口鸡肉：“本来我都把酱油偷到手了，傻柱又给夺回去了！” “食堂里面还有个多管闲事的，非要抓我，我跟他打了一架！” “你能打过大人啊？”小当吃惊。 棒梗有点不自信，不过为了在妹妹面前不丢脸，还是一挥手里面鸡骨头：“那当然，我是谁啊？还记得去年看那个小兵张嘎电影不？” “我比嘎子都厉害！” 小当咯咯笑：“你就瞎吹牛！” “你不信问问傻柱，他说我是最机灵的孩子！”棒梗拍着胸口叫道，终于来自信了。 傻柱不止一次夸过他，尤其是棒梗偷了傻柱东西后，傻柱总是笑呵呵说“好小子，真机灵！” 另一个小女孩，是棒梗的妹妹槐花。 槐花今年才五岁，一边吃鸡肉，一边很认真地说：“咱妈说，不能喊何叔叔傻柱啊。” 棒梗满不在乎，直接说道：“你们是小孩子，不能喊。” “我是大人了，我能喊，你看看咱们四合院的大人，谁不喊他傻柱？” 槐花似懂非懂，感觉有点道理，又闷头吃鸡肉。 棒梗吃着鸡肉，又感慨：“那个叫马华，真是多管闲事！” “嗯？” 马华探头过来：“我哪儿多管闲事了？” “啊！” 棒梗吓了一跳，急忙把鸡肉藏进棉袄里面。 小当也反应过来，把鸡肉藏在身后。 槐花呆呆地看看马华，不明所以，继续吃鸡肉：“哥，你怎么不吃啊？” 马华之所以没有直接回家，是因为眼前又出现了提示。 【问出棒梗偷鸡真相，可获得固定报酬】 上一次发放的是【报酬】，这一次是【固定报酬】。 不管报酬好，还是固定报酬好，马华感觉都不能够错过。 他这一出来，可把棒梗给吓坏了——这個马华，难道又要多管闲事？ “你……你想干什么？” 藏在棉袄下的鸡肉，烫的棒梗肚皮生疼，龇牙咧嘴的对马华叫唤。 马华说道：“我不想干什么，就是看见你们吃鸡肉，有点奇怪。” “你们这鸡肉从哪里来的？” 马华这么说，棒梗也知道遮掩没用，连忙把鸡肉从棉袄底下掏出来——烫的慌！ “你管不着，这是我从外面捡的！” 棒梗直接说了一句，舔了舔嘴唇，又开始吃鸡。 马华笑了笑，嘴里带着酒气：“你不说，我也知道；棒梗，伱今天去食堂偷酱油，就是因为你先偷了这只鸡。” “这只鸡，应该就是四合院的。” “你要是不说，我这就去四合院问一问谁家少了鸡，顺便报警把你抓起来；你要是说了，这事情我就不管了，我还得赶紧回家睡觉去。” 马华这话，直击棒梗软肋——他知道自己经不起盘问，也知道马华真可能抓他，跟傻柱不一样！ 至于马华说的“不管了”，棒梗不信，肯定是大人哄小孩呢！ “你怎么这么多管闲事！” “我偷许大茂家的鸡，跟你有什么关系！” 棒梗对马华叫嚷。 哦，直接就承认了？到底是小孩子。 马华这时候收到了提示【固定报酬：一次免灾机会（小）】。 这又是啥玩意儿？ 马华是真的感觉“提示”故弄玄虚，又没有详细解释。 算了，慢慢摸索吧。 【报酬】到手，立刻就走，在棒梗、小当懵然的目光中，马华笑了一声：“行，你爱偷谁就偷谁。” “下次我再问你，你还得好好配合，知道了吗？” 棒梗下意识地点点头，见马华真的走远了，油花花的脏爪子挠了挠头发。 真走了？不多管闲事了？ 这个马华好奇怪啊。 看见一旁的槐花吃得正香，棒梗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不管了，专心吃鸡！ 兄妹三个闷头吃鸡。 不远处，傻柱提着饭盒，走来了。 棒梗兄妹偷鸡会不会闹大，会不会被发现，根本不是马华愿意关心的。 在回家的路上，马华想的是——自己两次【报酬】都跟棒梗这小子有关，难道说自己的提示，实际上是跟四合院的一些人物有关联，才能触发报酬任务？ 如果是这样，自己可真要好好思量一下。 正想着，进了胡同，到了自己家门口。 一个妇女正端着水盆往外走，见到马华，就闻到他一身酒气。 不满意地撇了一下嘴，把水盆里面水泼在马华脚旁边的下水沟里，那妇女转身回家了，嘴里嚷嚷着：“爸！妈！” “马华在外面喝酒，糟践钱啦！” 这女人，就是马华的嫂子、马中的媳妇曹菊花。 曹菊花个头挺矮，而且挺能干，无论是家务活还是力气活，比男人都管用。 虽然长相不太好，但是因为她这么能干，马华父母都对她特别满意。 至于这位嫂子的性情，从她当面告状也能看得出来，她是那种心里面藏不住事情的人。 这种性情的人，如果感觉你好，那就是真的好。 如果感觉你占了她的便宜，那可就要了命咯，那是无时无刻不跟你使脸色的。 十分不幸的是，马华之前习惯这个时代的这段时间，就是嫂子曹菊花感觉“小叔子吃喝穿用都是我们两口子的东西，占我们多大便宜”的时候，所以那体验一点儿都不愉快。 幸好今天遇上棒梗，得到报酬，明天就能分个小房子。 别管小房子怎么糟糕，马华反正是要搬出去，不愿受这个爱憎分明，老是看自己不顺眼的嫂子的气了。 曹菊花叫了一声，屋里面顿时有了反应。 披着一件磨光的老羊皮袄，提着旱烟袋的马华父亲走出来，看着马华：“喝酒了？” “嗯。” “进来吧。”马华父亲让马华进了家门，插上门，从门后摸了个棍子。 马华见这架势，连忙叫一声：“慢着！为什么打我？先说明白！” 第五章 家有一本经 “打你，是因为你不会过日子！” 马华父亲马成德，拎着棍子回答了马华的疑问：“你一个月才几个钱？下馆子喝酒？” “是不是还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 马华解释：“还真不是，今天领导在食堂招待客人，看见我就让我过去帮领导挡酒。” “我没在外面胡混。” 马成德怀疑地看向他：“真的？” “真的！”马华点点头，向外走去， 马成德见他一点儿都不心虚，也不像是说瞎话，这才半信半疑地收起棍子：“你还能上桌陪酒？没得罪人家领导吧？” “没有没有。” 马华嘴里面应着，看见大哥马中、大嫂曹菊花两人正站在堂屋门口，也懒得跟他们多说什么，直接钻进自己小屋里面。 酒劲儿上涌，马华就昏昏乎乎困了。 睡之前隐约听见有人嘀咕：“谁知道他说的真的假的……说不定不走正道……” “爸，你可小心点儿，咱们家的钱可收好了……” 没意思，这么凑在一起过日子，真是没意思。 马华心中想道，然后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漆黑了，马华肚子里面叽里咕噜叫。 肚子饿了。 开了昏黄不堪的电灯，马华走向堂屋门口。 “爸、妈，你们都歇着了？” “嗯，歇了。” “都吃饭了？”马华又问。 “吃了。” 马华去厨房看了一眼，冷锅冷灶，连刷锅水都没给自己留，干干净净…… 马华沉默了两秒，到堂屋用力敲了一下门：“爸妈，你们都起来，我有事要说。” 又对侧屋喊：“哥，嫂子，你们也起来吧！我有事儿！” 马成德蹬上棉裤，披上羊皮袄，从屋里拎着棍子跑出来：“臭小子，欠揍了是吧！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什么！” 马华冷静地说道：“我要搬出去了。” 马成德呆了一下，提着棍子忘了揍他：“啊？” 没过一会儿，马华母亲马刘氏、马中、曹菊花也都穿戴整齐，呼着冬天夜里的寒气，到了堂屋。 马成德正大口大口抽着旱烟袋，整个屋里面全是烟味儿。 “马华说，他有事儿？”马中问道。 马华点点头：“对，有事。” 曹菊花撇嘴：“嘁，他能有什么事？” 马华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我快要搬出去了，也就这几天吧。” 马刘氏、马中都愣了，这才明白为什么马成德一言不发，抽自己的旱烟袋。 “搬出去？这是好事啊！” 曹菊花心直口快，立刻脱口而出。 马中用力拽她胳膊一下，她才反应过来，终于住口不说。 一片沉寂之后，马成德沙哑着烟嗓子开口：“马华，你存了多少钱了？” “不是说到年关的时候，买个自行车，方便找媳妇吗？” “这时候搬出去，净是往外给人家掏钱，不划算呢。” 看这一家人的表现，马华已经渐渐消了心里面那股郁气。 还是那句话，亲情不是假的，但是各有各的考虑；马华不走，有点儿碍眼，马华一说要走，马成德、马刘氏、马中又明显担心他在外面过不好。 马华回答马成德的话：“我在轧钢厂两年了，吃喝没怎么用钱，住在家里也不花钱，零零散散花一点儿，到现在存了一百二十块钱。” “要能弄到工业票，买个一般的自行车也够用的，没必要盯着一百五六十的自行车去买。” “还是说呢，好不容易存的钱，破开了数，回头再存就难啦。” 马刘氏慢慢说着：“这眼看还有一個月就要过年了，有什么事，过了年再说吧？” 言下之意，劝马华不要急着搬出去。 虽然一切都留给马中两口子，可也不能寒冬腊月把小儿子、快过年的时候往外赶，尤其是在外面租房，那就是白白浪费钱，更加不值了。 曹菊花心说：搬出去才好—— 不过丈夫马中一直用眼瞪她，她也只好暂且不说话。 马华说道：“那倒不是，今天我帮领导挡酒，领导问了我两句。” “我说我快结婚了，就差个结婚房子。” “领导说明天上班帮我解决这件事，就是分一个不怎么好的房子，一月三毛钱住着，从我工资里面扣钱。” “啊？这敢情好！”马成德、马刘氏、马中都大喜过望。 “你捞到分房啦？这下行了！” “房子应该不是太好，都是别人挑剩下的。”马华说道，“我估计还得费事儿。” “那也比租外边的房子好！”马成德喜形于色，站起来来回踱步，“这事儿得赶紧！” 又拍了拍马华的肩膀：“以后好好干，别走歪门邪道！” 马刘氏也是叮嘱马华，真要分到房子，有什么忌讳，有什么讲究，还要首先准备好什么。 马中也过来跟马华说了两句好话，祝贺他分到房子。 一时间，马华从被冷落的小子，变成了马家最受关注的人。 马华跟他们回答几句话，问道：“有吃的没？我有点饿了。” 马刘氏就从堂屋的窝头筐子里面给拿来俩窝头——这年月粮食宝贵，哪怕是窝头都不舍得放在其他屋里，都是放在堂屋和主人在一起，免得老鼠偷吃。 这也是马华看见厨房锅里面没留饭，就知道自己肯定找不到其他吃的缘故。 马华掰碎了冰凉生硬的窝头，泡在白开水里面，勉强果腹，吃过后跟父母兄嫂招呼两句又回屋了。 他回屋休息，马成德、马刘氏、马中都高兴的睡不着了。 一家人一个大难处解决了，马华以后也不在外面受委屈，这是多大的喜事！ 曹菊花说了一句“谁知道是真是假”，冷水没泼成，被马中、马刘氏训了一通，气的瞪眼跺脚也回屋子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马华到红星轧钢厂没有先去食堂，而是先去了厂领导们所在的三层小楼前。 农机厂来做客的领导昨天就走了，李副厂长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可靠的人，马华感觉昨天那一桌人，真正说话算数的就是那个看上去脾气火爆、挺难打交道的杨厂长。 杨厂长是血与火里面走出来的，吐一口唾沫就是一颗钉。 他来的早，杨厂长却是有配车来的快，刚等了一会儿，杨厂长的汽车来了。 一下车看见马华，杨厂长也没多说什么，叫他跟着去办公室，问他具体情况进行确定。 第六章 来自傻柱的刁难 办公室内，马华对杨厂长说了家庭分配没自己事，必须想办法自力更生、搬出来的问题。 杨厂长听后，说道：“你这种情况很多家庭都有，实话实说这不能作为分房的依据；毕竟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平时说两句骂两句，还是管你吃饭睡觉的吧？” “换成外人，你就是说一千句、一万句好话，人家也不给你一毛钱。” 又向马华说道：“昨天，你说你快要结婚了，这倒是可以。” “只要你不嫌弃那房子小，不嫌弃背阴，我就可以给你一个结婚的房间，解决你的燃眉之急。” “你对象是哪儿的，大概什么时候结婚？” 马华有点儿尴尬了，他哪里有什么对象！ 只好说道：“杨厂长，我跟我对象的情况还不是十分稳当……能不能这样，我把分房子这件事先跟她说说，如果她答应下来，我们就能结婚分房。” “也行。”杨厂长点头说道，“顺便你们也看看分房子的环境，不满意房子的话，那也就不用分了。” 马华听后，不免又有点惊讶：“有这么差吗？” 杨厂长点头：“很差，非常差，上一次分房有些老职工宁可等下一批，也不要这种房子。” “我就说两个房子吧，前些天刚从后勤那边了解过情况，记得还挺清楚的。” “一个是轧钢厂家属院的，一个是老四合院那边的，这两个房子，首先是房子比一般的分房小一半。” “轧钢厂家属院的那個房子还带屋顶漏水的，老是修不好，现在只能被当作家属院的杂物房，里面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老四合院那个房子，则是常年背阴，夏天湿热，冬天阴寒，如今也是杂物间的用途，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杨厂长说完之后又看向马华。 马华听后，也是颇感无语：难怪没有人选择这种分房。 面积小一半，还住着不舒坦，住进去找不自在？ 厂子里面分房也是一批批的，这种房子一个不要，剩下的都有从众心理，也都跟着不要。 “杨厂长，您看这……都成杂物间了，您还要求我必须结婚才能分这个房子，这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马华有点为难地对杨厂长说道。 杨厂长听后，倒是也沉吟起来。 规矩的确是规矩，但这两个房子，的确是没人稀罕的破房子。 严格要求马华，还把这种房子当作婚房，的确是不太合适。 这就不是帮马华，而是害人。 这真是挺麻烦的。 杨厂长决定快刀斩乱麻，一拍桌子：“你先挑一个住下，我给伱拿钥匙，还是每月三毛钱！” “如果你住不惯，那就找我退了钥匙；还有，什么时候你工作转正，要结婚了，到时候也退了钥匙，再说分房的事情。” 马华闻言，也知道杨厂长这是帮了大忙。 要不然，公家再破的房子，也没有让自己先住进去的道理。 “多谢杨厂长，老四合院指的是食堂大师傅何雨柱住的地方吧？” 马华确认一下，得到杨厂长肯定回答后，立刻说道：“我选四合院那间房子。” 杨厂长有些疑惑：“你确定？漏水的房子，用几个脸盆接水也就算了，这种冬夏难熬的房子，住进去可不好想办法。” 马华点头：“我确定，四合院人多热闹，挺好的。” 事实上，从昨天意识到报酬应该和棒梗、何雨柱、秦淮茹等人有关系后，马华就知道，别说四合院有房子，就是四合院没有房子，自己也得想办法过去。 别的不说，【报酬】这东西，就是他改变命运的最好办法。 如果没有昨天抓棒梗的报酬，马华怎么可能今天捞到一个房子，怎么有资格对父母兄嫂硬气，说搬出去就搬出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非自己能打伞，离开这屋檐下！ 所以，房子再破再差，只要住在四合院，那就还有的是机会获得报酬，改变自己的命运。 说定了这件事，杨厂长雷厉风行，立刻去后勤处拿了那房子的钥匙给马华。 马华奇怪问道：“杨厂长，钥匙既然在厂里，怎么那屋子会成为杂物间？按道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人能动用这个房子吧？” “这个是因为咱们厂的八级钳工易中海同志，他是街道办在四合院的协管员；这房子又没分出去，就是他房屋的耳房。就给了他一把钥匙，结果他为人好说话，就变成了这样。” 杨厂长说道。 马华点点头：“好的，杨厂长，他既然为人好说话，想来应该也不会难为我。” 离开杨厂长办公室，走过公告栏，上面贴着通报批评，处罚通知。 傻柱的大名何雨柱，出现在处罚通知、通报批评两个告示上面；许大茂的名字则是只出现在处罚通知上面。 马华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回到食堂，准备开始工作。 刚进食堂，就看见胖子围着傻柱打转，不知道哄了傻柱多久，哄得傻柱眉开眼笑，正在满嘴里跑火车。 马华听着傻柱手舞足蹈讲述，才知道昨天傻柱回家之后，饭盒里面的鸡惹祸了——许大茂家里鸡丢了一只，说傻柱偷的，然后两个人话不投机，傻柱又按着许大茂揍了一顿。 结果四合院开全院大会审偷鸡贼，许大茂怀疑棒梗偷酱油的事情就是为了吃鸡，傻柱也感觉八成是棒梗，就站出来，顶了偷鸡贼的事情…… 棒梗他妈秦淮茹说是过意不去，今天下午就把她叔家的妹妹秦京茹领来，给傻柱介绍对象。 “这就是好人有好报！” 傻柱乐呵呵正说着话，一抬眼看见马华，顿时把茶缸子重重拍在桌子上。 “马华，你小子可算来了！” “这都几点了？你小子上班迟到了，你知道不知道？” 马华点点头：“我知道，不过今天我有事——” “就你有事儿？我们都闲着没事儿？”傻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以前怎们没瞧出来，你跟半大孩子较真呢？你怎么这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还是棒梗被马华抓住的事情，傻柱记仇着呢， 傻柱叫嚷了一通，指着泔水桶：“行了，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负责倒泔水，别切菜了。” “你这样狗拿耗子的人，我用不起！” 免灾机会一次（小），开始使用。 马华得眼前冒出提示，他本来不想多话，见到傻柱这说话骂骂咧咧，给自己安排倒泔水的脏活，最可恶的是把自己昨天刚得到的报酬免灾机会一次，给激发了。 这火气，也是腾一下上来了。 对秦寡妇一家，你爱怎么舔怎么舔，跟我马华无关。 破坏我的【报酬】，那可不行！ 第七章 免灾 虽然不知道免灾机会到底是怎么回事，免的什么灾，被傻柱这个家伙给弄得被动激发了，马华都挺火大。 首先是傻柱毁了自家的东西，价值不明。 其次是傻柱给自己带来“灾祸”，这才激发了免灾机会。 马华直接对上了傻柱：“傻柱！” “你嘴里最好干净点，都是食堂工作的，你没资格决定我的工作内容！” “我不切菜可以，不跟你打交道也可以；可我在食堂干什么，可不是你能管的着的！再嘴里不干不净……” 没等他说完，傻柱已经楞着头，瞪着眼：“小子！怎么着啊！” 拳头已经举起来，眼看就要动手。 圆头圆脑的胖子则是挤过来，用力推了马华一把：“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敢跟我师傅瞪眼！” 马华也是猝不及防，没想到身边还有别人下手，身体一晃就被推的站不稳了，朝着生火的灶台摔过去——甭管是火，还是大铁锅，还是一锅热水，只要碰上那至少也得烫一下。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拉了马华一下，马华这才恢复了平衡，站稳了身体。 原来是一边择菜的刘岚站起来了，帮了马华一手。 马华也是心里面惊了一下，原来“免灾”是应在这上面。 真要趴灶台上，至少被烫红，甚至可能烫出一辈子褪不掉的疤瘌！ 刘岚也有点奇怪，自己怎么多管闲事了。 不过站都站起来了，索性管到底，刘岚叉着腰，看着傻柱、胖子：“昨天刚因为打架批评通报，今天又打？” “傻柱，你打不够是吧？” 傻柱一撇嘴：“老爷们的事情，跟你有关系吗？” “你想打架啊？回家钻被窝，跟你家男人打去！” 傻柱一说，胖子顿时嘿嘿笑起来，食堂不少人看着，也都笑了。 本来刘岚也是会说荤话的，这一次，傻柱说完不少人一起笑，刘岚的脸却不知为何，跟开不起玩笑似的，沉下来变得铁青，一对吊梢眉毛耷拉下来， 看着众人笑声中，脸色发青的刘岚、自以为幽默的傻柱，马华直接向前一步，挥拳朝着傻柱打过去：“傻柱，你嘴里给我干净点！” “好小子，我都没揍你，你跟我动手——” 傻柱嘴里咋呼起来，一偏头让过马华拳头，就要反击。 他是学过摔跤把式的，身体又壮，收拾马华这样略瘦弱的人，本应该简单轻松。 这一次，却是出了意外。 还没等他反击，脚底下一滑，摔了一下。 马华立刻蹿上前去，骑在他身上，给他脸上几拳。 这几拳挨得十分憋屈，傻柱眼窝里面直冒金星。 这一下，他也是楞种劲头上来了，怒吼一声爆发力气把马华掀开，翻身就要揍他。 “都给我停下！” 刘岚尖叫一声，挡在何雨柱拳头前面：“伱要想丢了工作，你就打！” “我看你敢不敢打妇女同志！” 何雨柱咬牙切齿，大冷天的，鼻子里面呼哧呼哧冒出两道白气：“行啊，刘岚，我算看出来了！” “你拉偏架！马华打我，你怎么不拉他？我还手你挡着？” “人家马华打你，是给我出气！”刘岚理直气壮，“谁让你嘴里对我不干不净的！” 何雨柱没话说了，气的手指对刘岚点了又点。 “刘岚，你不讲理是吧？平时你开多少次玩笑，今天我这个玩笑，你就开不起？” “我跟你论这个吗？”刘岚伶牙俐齿，十分泼辣地叉着腰，“老娘愿意开玩笑的时候，那是老娘愿意！老娘不愿意，你就是调戏妇女！” 得！ 没法讲理了！ 傻柱也没办法真动手打女同志，这种事做出来太丢人了，任何一个领导都不会轻饶自己。 只好伸手指了指刘岚后面的马华：“行，马华，你等着！” “今天刘岚拉偏架，改天咱们再比划比划。” “丫的，我让你一只手，你都不行！” 随着傻柱退到一旁，胖子跟在他身后面不断劝他，食堂里面偃旗息鼓了，今天倒是没惊动领导，大家都省了麻烦。 马华和刘岚互相看看。 “今天多谢你了，刘岚姐。” “谢什么谢，我还得谢谢你呢！”刘岚又坐下择菜，“傻柱那张臭嘴，我早就想要给他撕烂了，今天你算是给我出气！” 又示意马华坐下：“来，帮我一起择菜！” 马华便坐下择菜，一边择菜，一边心里面嘀咕：免灾机会好像不是免灾一次，而是持续一小段时间？还是说，这个免灾机会，针对的是今天和何雨柱冲突这一件事？ 上班，干活，忙忙碌碌又是半天时间。 下午四点钟，有人出食堂转悠，回来满脸兴奋：“外面电影布拉起来了，今天放新电影《阿诗玛》！” 四九城的冬天晚上来得早，五点多就天昏黑，所以四点多搭电影布准备放电影，时间正好来得及。 这一下，食堂不少人都坐不住了。 娱乐活动极度缺乏的年代，谁不想看电影啊？尤其是之前没看过的新电影。 食堂的工作基本都差不多了，人心浮动。 胖子也跑出去，一会儿又跑回来，跟傻柱汇报：“师傅，秦淮茹带着一個乡下姑娘，准备看电影呢，那姑娘可漂亮了！” 傻柱咧嘴一笑：“什么乡下姑娘，那是你师娘！” 胖子连忙拍马屁：“那师娘可真漂亮，怪不得放电影的许大茂又凑上去搭话啦！” 傻柱恼火地站起身来：“什么！这混蛋还是欠揍！” 正要出去揍许大茂，王主任来了：“哎，何雨柱，快点炒几盘拿手的菜，李副厂长要招待客人！” 傻柱有点不情不愿：“啊？这时候？” “要不然呢？”王主任瞪眼，“你赶紧啊！” 说完转身走了。 傻柱有点郁闷，只好说道：“行，反正该是我的媳妇，那就跑不了。” “许大茂这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他！” 又叫道：“胖子、马华，快切墩儿！土豆、萝卜还有那个什么……” 马华笑了一声，摘下来食堂的围裙：“何师傅，您不让我切菜，我就不切了。” “我看电影去了。” 说完话，直接离开了食堂。 傻柱气的瞪眼：“这臭小子！等收拾许大茂，也带你一个！” “胖子，你赶紧切墩儿！急等着用！” 胖子傻眼：“师傅，我也想看电影。” “你有空再看，赶紧！”傻柱催促。 胖子羡慕地看看马华越走越远的身影，只好开始切墩。 第八章 秦淮茹，你也不想被人知道吧？ 走出食堂，轧钢厂附近不少小孩子、老人已经搬着板凳来占地方了。 也有马华这样不太紧要的职工，走出来提前占个座位。 比如轧钢厂卫生室、轧钢厂理发店的人…… 马华来到跟前，发现没有自己坐的地方，只能站在后面。 前面都被长的条凳，短的板凳摆满了，老人、孩子、职工坐了不少——谁看电影，谁自带凳子，你没带凳子，等于没买坐票，后面站着看吧。 电影还没开始，没什么好看的。 让马华感兴趣的是前面几排正在说话的人。 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坐在凳子上，等着电影播放，棒梗的妈秦淮茹穿着蓝底白碎花的厚棉袄，跟一个乡下姑娘说话。 这姑娘身上的棉袄略有些脏旧，倒是跟大部分人也差不太多，主要是忍不住来回看周围环境，双手下意识地抄在袖子里面。 抄袖子里面暖和过冬，四九城老一辈的人会这么干，但是四九城年轻一代的人，别管有工作没工作，已经没有这种作态了。 四九城年轻一辈都讲究利利落落、风风火火的精神，缩身子，抄袖子绝大多数是不会做的。 不过除了这作态之外，姑娘的小脸白嫩嫩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再加上一点看什么都好奇的模样，如同第一次出窝的小白兔。 马华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看顺眼的姑娘。 静静看了几眼，走了过去。 路过放映机旁边，许大茂跟媳妇娄晓娥两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拌嘴。 “看人家姑娘水灵，挪不开眼了是吧？”娄晓娥说着话。 “谁看了，我就是过去打个招呼！”许大茂说道，“行了，行了我有正事儿！” “今完别等我吃饭了，我放完电影还得陪领导喝酒！” 娄晓娥被吸引了注意力：“昨天傻柱打的脸上还没消，你怎么去？” “就说下乡放电影，路滑摔了一跤！”许大茂露出一个笑容，对娄晓娥挤眉弄眼，“你爷们聪明不？” 娄晓娥嫌弃地看他一眼：“你昨天怎么不这么说？” 许大茂一时无言，摆摆手：“行啦行啦，别打扰我工作！” 拿起话筒来吹气：“喂，喂？都听得到吧？” “今天我们放的是国产电影阿诗玛，这個讲述的是一对男女青年反抗地主恶霸的故事……” 在许大茂的讲述前言声音中，马华穿过几个人来到前排秦淮茹家条凳上坐下。 那乡下姑娘被吓了一跳，缩了一下身子：“同志，你这是——” 秦淮茹立刻探身过来，胸口隔着棉袄挺了挺：“马华？你怎么坐下了？” “想看电影自己搬凳子去，这儿没你的空。” 马华笑了：“秦淮茹，我怎么不能坐下？我有事儿啊。” “去去去，一边去，小孩子家有什么事？赶紧一边呆着去！”秦淮茹赶他。 马华不走：“我说秦淮茹，你今天干什么来了？这姑娘是谁啊？你从乡下拐来的？” 秦淮茹被他这话逗得半是气半是笑：“马华，你趁早给我滚蛋，别在这儿耍嘴皮子！” “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妹秦京茹，今天带她来，是跟你师傅介绍对象的。” “以后可能就是伱师娘，你放尊重点儿。” 马华说道：“秦淮茹，你这就不对了。” “你说我是小孩子，那这个秦京茹，跟我差不多大，那也是个小孩子啊。” “你把这么一个‘小孩子’介绍给何雨柱？这得差了七八岁吧？挺会乱点鸳鸯谱啊！” 马华这么一说，秦京茹顿时明显动摇了。 主要是刚才许大茂就过来说了一通“傻柱”的坏话，秦京茹有点怀疑何雨柱是个傻子。 马华又一说，大了足足七八岁，秦京茹心里更不愿意了。 我姐不会是把我骗到城里，卖给脑袋有病的光棍汉子吧？我可不干啊！ 秦淮茹瞧得出来秦京茹的动摇，立刻对马华皱眉：“不是，你这小子……何雨柱不是你师傅啊？有这么坏你师傅好事？” 马华也不跟她争论何雨柱是不是自己师傅，直接说道：“我实话实说，这要是能坏了事，那就说明这事情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哪有好事藏着掖着，怕人知道的？” 马华这么一说，秦京茹更是心里动摇：“你叫马华是吧？” “马华同志，你还知道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行啊，你跟我来，咱们慢慢说，这里人挺多的，说话都听不清。”马华立刻站起身来，示意秦京茹跟上。 秦京茹顿时有点不敢：“还是人多了好，就在这儿说吧。” 刚进城，看谁都打怯，她也怕马华不是好人呢。 “行，那就在这儿说。”马华对秦淮茹一伸手，“那个，秦淮茹，你离远点儿，我们俩说说话。” 秦淮茹的脸都气的发白了。 现在她是看出来了，马华这小子，是要大逆不道，撬师娘啊！ “马华，你没事就赶紧滚蛋！我警告你啊，你师傅来了，非得揍你不可！” “还有，京茹，你听我的！” “上我这边来，别跟他说话！” 马华笑道：“没事？我怎么没事？” “秦淮茹，你过来，我跟你说一句话，你就知道有事没事了……” “你少给我来这套！”秦淮茹不想和马华多说。 “昨天，你们四合院少了一只鸡？”马华说道。 秦淮茹吃了一惊，看着马华——这小子怎么知道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知道什么？ 昨天回了家，棒梗连偷鸡这件事都始终嘴硬没承认，当然不会告诉秦淮茹、傻柱等人遇见过马华，所以秦淮茹还不知道马华问过棒梗的事情。 马华招招手，秦淮茹无可奈何，又隔着秦京茹探过身来。 马华在她耳边说道：“秦淮茹，你也不想棒梗偷鸡的事情被许大茂知道，再闹大吧？” “这不光是赔钱，棒梗可就毁了名声了。” 秦淮茹气的咬牙：“行，臭小子！” “傻柱告诉你这件事，你反过来咬我一口，是吧？” 马华笑道：“你看，你都叫他‘傻柱’了，还说他不傻？” 秦淮茹立刻反应过来，看到了秦京茹眼里面警惕不安，知道这件事更加不好解释了——你秦淮茹知道这是傻柱，让我嫁给他？ “马华，你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秦淮茹沉着脸问道。 第十二章 不受欢迎的搬家 本来按照一开始的计划，秦京茹跟着秦淮茹来四九城，是要晚上正式介绍给傻柱。 要是看的对眼，就开始谈对象。 要是看不对眼，今天就该回家了。 结果，昨晚上傻柱跟许大茂在食堂呆了一夜，一大早才回来；秦京茹、傻柱两人还没见面说话，全院大会又召开了。 本来要离去的秦京茹，也因为昨天和马华的约定，还没有回乡下，正好把全院大会看了一遍。 看完全院大会，对傻柱的感觉已经只剩下厌恶了。 什么人啊，胡乱编造谎话，挑拨人家两口子打架！ 这不仅傻，还是个坏人！ 许大茂也不是好人，有老婆了，昨天还往我跟前凑。 相比较之下，马华年龄也合适，为人也踏实多了。 傻柱顺着马华目光看过去，看见一个顶漂亮的姑娘穿着花棉袄站在秦淮茹家门口。 这应该就是秦淮茹的堂妹秦京茹。 马华跟秦京茹看上去认识，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傻柱在这件事上渐渐回过味来——昨天许大茂说有人撬墙角，备不住就是马华这小子！ “马华，你昨天傍晚，干什么去了？”傻柱对马华叫道。 “昨天轧钢厂外面空地上放电影，我看电影《阿诗玛》啊。”马华说了一句，走到自己房子前面，准备开门。 “跟谁一起看的？”傻柱瞪着眼。 “你管得着吗？”马华直接摇头，“闲事管得太宽了吧？” 傻柱听见这话，却是立刻像是逮住了什么证据：“好小子，你够坏的！” “你他妈撬我墙角是吧！” “秦淮茹把她妹带回来，介绍给我认识，你昨天是不是缠着她妹秦京茹了？” 傻柱这么一嚷嚷，四合院的邻居们都议论纷纷。 有人说马华不地道，也有人笑话傻柱。 刚才还苦着脸的许大茂，这会儿也乐的前仰后合，直拍手：“行，马华！干得好！直接把师娘撬了！” 马成德、马刘氏、马中、曹菊花也都面面相觑：马华还挺厉害，这边房子到手，媳妇也快到手了。 马华把脸一沉：“傻柱，你嘴里面给我注意点！” “人家秦京茹跟你还没见面、没说话，什么撬不撬的？” “现在是自由恋爱的时代，人家还没跟你见面，就成你的了？人家还不能谈恋爱了？” 傻柱叫道：“你就放屁吧你，马华！要不是你横插一杠子，我早就和她见面说话了！” “伱说了不算！”马华冷哼一声，“傻柱，嘴里干净一点儿。” “这四合院全院大会还没散场，你不会真想让我把食堂酱油、盒饭之类的事情说出来，跟你仔细掰扯吧？” 傻柱又被怼了个哑口无言，不敢说话了。 秦淮茹本来想开口帮腔，听见马华这话，立刻也不敢开口了。 易中海看着马华还没住进来，就跟傻柱过不去，也有点后悔直接把钥匙给马华——这不是个善茬，早知道他不安分，应该拿捏拿捏他，让他听话了再住进来。 “谁让你住进来的？” 傻柱不敢开口说话了，聋老太太却又忽然开口，对马华喊道。 马华看她一眼，对曹菊花说道：“嫂子，麻烦你跟她解释吧，今天咱们时间挺紧的！” “爸、妈，咱们收拾房子！” 这老太太不是好对付的，自己跟她说话，越说越错。 曹菊花也没意见，上前去跟聋老太太解释。 聋老太太见到马华不应招儿，只派了一个家属女眷应付自己，直接装聋作哑：“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谁让你住进来的……啊？听不见！” 曹菊花不得不提高声音：“是轧钢厂领导分的房子！” “这么大声音干什么？吓我一跳！”聋老太太不满地说道，“我又不是聋子！” 曹菊花哭笑不得：“嘿，您这耳朵都成摆设了，还不聋呐？” 马华见到聋老太太装聋作哑，没有再生是非，也就没再说。 今天搬家第一天，傻柱、聋老太太这两個人的态度他是记住了。 以后慢慢来，有的是机会互相折腾。 四合院众邻居眼看着没什么热闹了，像是二大爷一家、许大茂两口、六根家、大毛家都开始渐渐散去。 秦淮茹走到秦京茹跟前：“走，我送你回家去！” 秦京茹看着马华方向：“我不回去，我再看看！” “看谁啊？看马华？你以后吃亏，可别怨我！”秦淮茹不满地说了一句。 傻柱刚上前来，想要跟秦京茹套近乎，看见人家大姑娘眼巴巴看着马华，连眼角余光都没留意自己，顿时大感脸面受挫。 一个乡下姑娘而已，你不稀罕我，我还不稀罕你呢！ 改天我非得找一个比你更好的城里姑娘！ “呸，赔钱货！”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嘴里嘀咕着，从秦京茹身旁走过去。 秦京茹被骂的一脸懵。 这老太婆，我找什么对象，关你什么事？ 马华拿钥匙打开房门，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里面一堆烂木头、破破烂烂，悉悉索索有老鼠的声音。 马华看向易中海：“易师傅，这些东西是您放的？” “不是。” 易中海说了一句，就进了屋，明显是不爱搭理马华——马华刚进四合院，就怼了傻柱，撬傻柱墙角，怎么看都是不肯吃亏的主儿。 对这种不安分的人，易中海没什么好感。 要是听从他安排，那倒是还行。 马华看向四合院还没回家的其他人：“这屋里面是谁家放的东西？要是没人要，等我点起来炉子，就一把火烧了啊？” “嗨，烧了多可惜！这么多好东西呢！”三大爷阎埠贵连忙上前来，收拾屋里面的破破烂烂。 “您的东西？”马华问道。 “哦，我看着这里面也没人，家里面有些东西放不下，就找老易要钥匙放这里了。”阎埠贵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家人，“阎解成、于莉、阎解放、阎解旷都快点过来！” “咱们家东西得赶紧搬走，人家不让放了！” 三个儿子和儿媳妇于莉只好过来，把这些破破烂烂搬出来。 于莉一边搬，一边不满的嘀咕：“一堆破烂留丢，什么好东西……我这今早上刚换的衣服……” 马成德掏出旱烟袋抽着，打量着他们忙碌，也看着这小屋的格局，凭借自己丰富的人生经验，衡量怎么夯实地面防潮，怎么开窗户。 马华也看着自己这房间，约十个平方，等床、柜子、橱子、炉子这些东西都安排好，也就空间不多了。 这房子的确背阴，也的确没窗户，需要花点功夫改造一番。 第十三章 肥刺猬 马华正打量着自己的小房子，胳膊被母亲马刘氏拽了一下。 “那姑娘怎么回事？” 马刘氏低声问。 “瞅着挺好。” 马华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秦京茹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动心的大姑娘，男未婚女未嫁的，的确有点动心。 “农村来的？嫁过来可没有粮本，要这样的媳妇，你得多累？” 马刘氏有点开始操心了。 现在户口都是固定的，嫁过来也还是农村户口，不存在结婚直接改户口的情况，除非是特殊的要求——很明显马华家普普通通，并不满足这方面的特殊要求。 所以，农村妇女嫁到城里来，极度依仗婆家的饭食，很容易没有家庭地位。 这也是秦淮茹这样精明的女人，也只能乖乖挨训的原因；你要赌气回农村？那就啥都没有了。 对马刘氏的担心，马华笑了一下：“放心吧，妈，以后过日子总会有办法的！” 马刘氏见他这样说，也不再劝他。 儿子这都搬出来，开始自己过日子了，心里面是有自己主意的。 自己管太多也没用，毕竟家当什么的都给老大家，马华能带出来的，也就是他自己原来屋里面的东西。 又看了一眼，那乡下姑娘的确是水灵灵的，现在正站在院子另一边门口往这边看。 这么大冷天，也不说进屋，就略带几分羞涩地看着。 马刘氏心说这姑娘大概也是有点愿意的，要不然不会这样。 也就是自己一家人都在，人家没过门的大姑娘不好意思过来，否则就该过来跟马华说话了。 想到这里，又拽了一下马华胳膊：“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带人家姑娘去城里转转吧！” 马华有些惊讶：“妈，我这……” “妈什么妈？房子跑不了，媳妇能跑了！你要想这事儿能成，今天就别瞎忙了，去吧！” 马刘氏推了马华一把，让他去找秦京茹。 马华便点点头，到了秦京茹面前。 “房子就是那个，有点儿小……”马华先说了一句。 秦京茹小声道：“小点儿暖和，能住就行吧。” “等以后，还得换大的。”马华又说了一句后，笑了，“走吧，来一趟四九城，怎么都得看看紫禁城，逛逛街，我带你去。” 秦京茹小脸微红：“你这正忙着……不好吧？” “有我爸妈他们呢。”马华说着，示意秦京茹跟上。 秦京茹走了两步，听见后面窗户后面有人说话。 “京茹，你想清楚了！”这是秦淮茹。 “赔钱货，占不着便宜净是赔钱！”这是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 对贾张氏这个老太婆莫名其妙的话，秦京茹是真的莫名其妙——我找对象，你管不管得着？你想要占哪门子便宜，用得着你来占便宜？ 反正傻柱、许大茂都不行，马华看着也还成，跟他逛逛街处处看，也没什么。 “爸、妈，我先走了。” 马华说了一声，秦京茹在后面，也小声招呼：“叔，婶儿，你们好。” 马刘氏笑着点头：“好，好，你们去吧！” 马成德正考虑怎么拾掇房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被马刘氏拉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回过神来，马华跟秦京茹已经走远了。 “哎，这就走了？” “不走干什么？”马刘氏说道，“乡下姑娘，又不是城里的；来城里也就两天时间，能不能谈成，就看这两天了。” 马成德这才反应过来：“也是……就是这个农村来的，以后没粮本，不好办啊。” “这个心，咱们就操不着了。”马刘氏说道，“二小子有自己的主意，随他去吧。” “也行……” 马成德抽着旱烟袋，又眯着眼盯了一会儿。 看着一旁戴眼镜的阎埠贵，往外搬东西的三個阎家男丁，一个阎家媳妇，马成德忽然一笑，把旱烟袋递给到阎埠贵面前：“您来一袋？自家弄得叶子，够劲儿。” 阎埠贵被呛得直咳嗽，连连摆手：“咳咳咳！不了不了，我不抽这个！” “不抽啊？” 马成德笑了笑：“以后我们家二小子，跟您各位都是邻居。” “这小子从小就脾气不好，有什么相处不当的地方；您跟我说，咱们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有道是远亲不如近邻，咱们可不能亏待了邻居，您说是不是？” 阎埠贵是个精明算计鬼，听到这话，就知道这抽旱烟袋的是在给他儿子铺路，具体什么意思，就看个人怎么品味了。 虽然是这样，可阎埠贵是什么人？ 有好处就有笑脸，没好处就免谈；更不用说，马华搬进来第一天就把他们家的“珍藏宝物”给赶出来了，一点儿好处没有。 嘴里面含含糊糊：“那是，那是，您说的是，远亲不如近邻呐。” 老油条！ 马成德心说：这四合院里面都不是善茬，二小子在这儿住下，行不行啊？ 随着东西清理的差不多，于莉忽然捂着手，惊叫了一声：“哎呀！” 阎解成看了一眼，于莉手指头流血了。 “怎么回事，这么不小心啊？”阎解成嘴里说着，看了一眼，“嚯，爸，伱快过来看！” 阎埠贵过来，顺着他手指一看，只见最后一堆木头后面，缩着一只肥大刺猬，一眼看上去就得有三斤重。 “好家伙！剥了吃，去了皮，这得有一斤肉啊！” 阎埠贵欢喜叫道。 马成德抽着旱烟袋，凑过来：“真不小，这刺猬能吃老鼠啊……好东西，我家二小子刚搬过来，就有镇家宅的，真是个好东西！” “哎，您这——” 阎埠贵听明白马成德的话了，这刺猬是不准备让我带走了。 “您这不对吧？要没有我们家这些木头做窝，这刺猬能长这么大？” 马成德也不带笑脸了，涉及到这么足足一斤肉的好事儿，放谁家都不可能轻易就算了。 还是要争！ “您说的是你们家木头做窝，养出来刺猬？那你们家木头在谁家的房子‘做窝’呐？谁把你们家木头养着呐？那是我们家房子！” “嘿，您讲理不讲理？这之前是你们家的房子吗？”阎埠贵瞪大眼睛。 “不是我们家的房子，也不是你们家的，那是公家的！你用公家的房子，堆自己东西，那还有理了？” 马成德嘴里面喷着白烟，立刻还以颜色。 阎埠贵没话说了，心塞无比。 占用公家的房子，他说不过去；现在是马华的房子，他还是说不过去。 败了，折戟沉沙…… 无可奈何，阎埠贵一挥手：“赶紧把咱们家东西带走！回家！” 第十四章 秦淮茹，我要吃馒头 于莉摸着扎出血的手指头，看了一眼那肥大刺猬，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跟着阎埠贵、阎解成等人走了。 这倒霉催的，让刺猬扎一下，还愣是吃不到肉。 这么肥大的刺猬，可真是一家人改善伙食的宝贝。 等阎埠贵一家带着东西都走了，马成德开始张罗忙乎起来。 “马中，时候不早了，你去买土跟石灰！” “大冬天的夯地也不容易，马华也得搬进来住，咱们爷俩儿先给他铺一层厚厚的地面，尽可能压一压；这样升起来炉子，再有灰土地面，至少这个冬天不算太冷太潮，先凑活过去。” “来年开春再看看夯实了，上面铺什么再防潮。” 又让马中媳妇曹菊花拿出干活的东西，拆掉后墙几块砖，敲平了棱角，买来一个窗户通气。 这一通忙乎，就到了下午。 地面铺好、也压好了；窗户安装完毕，炉子也安好了。 正如同马成德说的那样，先凑合过这个冬天是已经足够。 要想更好，来年开春就得重新再做地面。 马刘氏和曹菊花婆媳两个将炉子烧得通红，给马华烧了两暖壶热水，把屋子里面潮气尽可能赶出去，最后才把窗户关紧、密封好。 北方的冬天，通风是要冻得打哆嗦的。 小屋子，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炉子明显管用，屋子里面有了一点温凉的感觉，这就能住人了。 炉子上煮了一锅稀粥，一家人就着窝头咸菜吃干净了，马华也正好从外面回来。 看看收拾一新的小房子，床和柜子、橱子、炉子也都收拾好了，马华也是心情大好。 “爸、妈、哥、嫂子，真得谢谢你们！” “这一天时间，你们都给我收拾好了！” 曹菊花心直口快：“那可不，累的腰酸背疼的！活可真不少！” 马成德慢慢磕着烟袋，说道：“好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谢不谢的。” “今天我跟你妈，你哥你嫂子过来，给你安置好了；往后咱们家那边，有好事也有坏事，就看你哥了。” “你们兄弟俩，能互相帮一帮的，帮一帮；不能互相帮的，那就各自忙自己個儿的，谁都不许埋怨家里，埋怨兄弟，知道不知道？” 马中、马华两人点头：“嗯，知道。” 马成德又看向马华：“你看上那个农村姑娘了？” 马华点点头：“还不错，今天逛街，说话也挺好的。” “下午我把她送上车回家了，约好了过三天再来进城找我。” 马华今天带着秦京茹坐公交车，逛了逛四九城。 除了秦京茹逛四九城看的目不转睛之外，两人也互相了解了不少。 比如各自家庭，秦京茹有两个哥哥都结婚了，就是普通农村家庭，没什么可说的，家里吃喝主要以粗粮为主，也跟普通生产队员一样。 马华这边，每个月粮本二十七斤，按时兑换粮票。 里面六成半是粗粮，三成半是细粮。 也就是说，真按照粮本来，每天连一斤粗粮也划不到。 幸好还有单位工资作为补充。 如果马华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食堂帮厨，接下来十多年都在傻柱手底下混日子，在这种情况下，娶一个农村户口、没有粮本的女人，的确压力很大。 更要命的是，如果他没有本事完成农村媳妇的户口转化，那么他的孩子也会自动成为农村户口，而不是城市户口。 到时候就是他一个人的工资和粮本，养活一家人，顿顿吃红薯都可能挨饿。 所以，马华要娶秦京茹，要过上充裕的好日子，就必须在四合院，必须期待棒梗等原剧情人物再触发【报酬】，才能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没有报酬机会，轧钢厂那群领导根本不可能让马华上酒桌，马华也不会有今天的分房。 这些事情，马华自然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只能在心里面盘算。 马华父母马成德、马刘氏见到马华心里有主意，给他说明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让他自己掂量着办。 马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马成德、马刘氏、马中、曹菊花也就起身回家。 今天一家人帮忙出力很多，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接下来他们应该就不会再来，心意已经算是尽到了。 搬家之后，万事从头起。 明天马华就得考虑萝卜白菜，烧炉子的蜂窝煤这些东西，都得常备着。 对了，最先需要解决的，还是自己的肚子问题。 又没饭吃，还得啃窝头…… 这么想，果然还是搬出来自在，往后自己准备好吃喝，或者家里面有人此后，至少不会窝头泡开水。 正准备掏出窝头来，门口传来敲门声：“马华！” 马华打开门，看见秦淮茹表情不善地站在门口。 “哟，秦淮茹，找我有事儿？” “我妹妹秦京茹呢？你把她带出去一天，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秦淮茹问道。 “这一天啊，我们看了紫禁城，逛了大栅栏，喝了羊肉汤。你妹妹挺好的，喝完一碗，我还帮她加汤来着……” 马华笑着说道。 这就是标准的谈恋爱了，吃的真不错。 秦淮茹恼火加羡慕：“谁问伱这个了！” “我问你我妹妹哪儿去了，你把她怎么着了？怎么现在没回来？” 马华很奇怪看向秦淮茹：“还能去哪儿？我送她上车，回家了啊。” 秦淮茹顿时哑火：“回家了？” “对，回家了。”马华点头。 “这死丫头，也不跟我说一声！”秦淮茹抱怨着，又对马华指了指，“马华，你行啊！” 马华立刻说道：“别跟我欠你钱似的，我跟秦京茹看着还挺顺眼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对了，我这晚饭还没吃，你家里有白面馒头没？” “给我拿两个来，最好加一盘菜。” 秦淮茹被他这厚颜无耻的话给惊呆了。 “马华，你咋这么大的脸呐？我凭什么就给你两个白面馒头，一盘菜？”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看见你，就不烦第二个人！” 马华提醒：“棒梗偷鸡的事，许大茂还不知道呢。” “一件破事儿，来回拿捏我，是吧？”秦淮茹没好气，“我没有！你再威胁我，我也没有！” 家里三孩子加一个婆婆，一个比一个能吃，秦淮茹自己还吃不上白面馒头。 给马华送馒头和菜，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家没有，但你可以想办法呀，对你来说又不难。”马华说道，“秦淮茹，努力一下，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第十五章 秦淮茹也想要 “你当我是天王老子？说有就有？” “我们家什么也没有，就算有，你也吃不着！” 秦淮茹一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对马华回答。 她这态度很坚决，跟她要东西，跟动了她命根一样。 马华对秦淮茹这种反应，也有所预料，她收别人东西肯定是不含糊，要是让她向外拿出东西来，那才是奇怪。 再强行威胁下去撕破脸，这四合院里面秦淮茹有傻柱、易中海等人作为主场，马华还真没有优势。 “行吧，秦淮茹，看你这么又紧又细，不要你吃的了。” “我这晚饭还没吃，你给我做一顿热乎的饭，总可以吧？” 听到马华这么说，秦淮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做一顿饭，那倒是还行。 “看你可怜，没饭吃，给你做顿饭还行。” “再拿什么偷鸡的事情威胁我，我可真跟你急了；我跟你说，那件事翻篇了，过去了，不许再提了。” “行吧，你赶紧做。” 马华点点头，躺床上歇着，跟秦京茹走一天路约会，还真是挺累的：“往后我要吃不上热饭，你帮我做一顿，这行了吧？” 秦淮茹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收拾锅和棒子面：“还往后？” “就今天这一顿，你就烧高香吧！伱这小子真够讨厌的，怎么不跟你师傅何雨柱学学？” “何雨柱可不是是我师傅啊……”马华就在床上说着话，“今天他都不想让我住进四合院来，你又不是没看见。” “那也是你太气人。”秦淮茹说着话低着头忙碌。 小屋里面灯光昏黄，棒子面糊糊的味道，满满扩散开来。 秦淮茹穿着厚棉袄，撅着大腚搅拌着锅里面糊糊，弧度惊人。 马华本来想要闭目养神的，看着这宽度和弧度，就难免有点走神。 古来就有利于繁衍生息的膏腴之地。 眼前就是一块肥沃的土壤。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插根筷子都能发芽。 “行了，你吃饭吧！”秦淮茹收拾停当，对马华说了一句，回头一看马华正在看自己的腚，顿时没好气，“看够没？你可真够可以的，怪不得能撬师娘呢！” 马华不满：“撬师娘这话是从哪儿论的？” “我不是说了吗，何雨柱不是我师傅，秦京茹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行，你说没有关系，那就一点儿都没有。”秦淮茹随口答应着，眼睛盯着屋子角落，柜子脚那儿，拴着一个三斤重的大肥刺猬，“马华，说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秦姐，是吧？” 马华坐起来，棒子面糊糊加窝头摆在眼前。 要不是真饿，这东西真是没什么可吃的。 听到秦淮茹这话，马华嗤笑一声：“秦姐？我应该叫你‘何师娘’才对！” 秦淮茹怒道：“你就放屁吧，我跟何雨柱清清白白，什么‘何师娘’！” 马华吹吹棒子面糊糊，小心喝了一口：“我也没说是何雨柱啊，你怎么不打自招呢？” “行了，行了！” 秦淮茹见他绕圈子，拿自己打趣，就知道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你叫我一声秦姐，不算委屈了你。” “秦姐今天帮你做饭了，以往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行不行？别老是偷鸡偷鸡的，你不烦我还烦呢！” 马华点点头，专心吃饭。 “以后咱们都是街坊邻居，有什么洗洗刷刷的，秦姐也能帮你，你说是吧……”秦淮茹盯着那刺猬，继续说话。 “那就免了，等秦京茹嫁来，这些活都是她的。”马华回答秦淮茹的话。 秦淮茹大感挫败，这小子怎么不上套呢？ 拉近点关系，才好开口啊。 “秦京茹还不一定嫁给你吧？再说就算是嫁给你，那不还有一段时间吗？你一个大男人，生活肯定不方便。” 马华拿眼看着秦淮茹，忽然笑了：“秦淮茹，你想要那刺猬啊？” “谁想要了？我这是好心帮你，你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秦淮茹一脸受委屈模样。 “那就是不要？这刺猬我给别人了？” 听见马华这么说，秦淮茹干巴巴地笑了一下：“槐花那么大还没见过刺猬，我带回家给她看看刺猬什么样。这么大刺猬，真是个稀罕物！” “嘿，没见过，就应该拿走？”马华被这理由逗笑了。 正好，眼前冒出来提示【拒绝秦淮茹试图占便宜的行为，可获得报酬】 马华心说，就算没提示，我也得拒绝。 现在穷得叮当响，哪有这个闲心让这小寡妇占便宜？ 傻柱那么好的条件，都只是勉强，他马华何德何能成为秦淮茹的供养人？ “秦淮茹，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我吃饱喝足，就该睡觉了。” 马华说道：“你还留下给我暖床不成？” “去你的吧！” 秦淮茹悻悻然，恋恋不舍看了一眼那肥大刺猬，只好离开马华的小屋。 刚走出马华小屋，就看见傻柱。 傻柱也看见秦淮茹从马华屋里面走出来，那脸顿时就黑了：“秦淮茹，你上他屋子里面干什么去了！” 秦淮茹没捞到大肥刺猬，心情正不好，见到傻柱一脸逼问的模样，立刻也没好气：“你管得着吗！” 傻柱被顶了一句，呆了一呆，随后看着秦淮茹有点恼火的模样，才反应过来，放缓了语气赔笑：“不是，秦淮茹，你着什么急啊？我就是问问，你上他屋子干什么去了？” “能干什么？他刚搬过来一個人，连饭都没做，我给他弄了一顿热乎的。”秦淮茹说道。 傻柱愤愤不平：“你怎么给他做饭啊？” “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两天还抓棒梗——” “行啦，你就别嚷嚷啦，怕别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着！”秦淮茹瞪他一眼，扭身回家了。 傻柱一脸无奈，嘀咕：“嘿，冲我来了？我得罪谁了我？” 今天傻柱感觉事情样样不顺利——捉弄许大茂，结果险些弄出大事来，不得已承认错误，全院检讨认错。 秦京茹没看上自己，倒是看上马华了；还有马华这小子，愣是分房子分到四合院来。 连秦淮茹都给马华做饭，还把自己训了一顿。 摇摇脑袋，不爽地回屋喝闷酒去了。 第十六章 何雨水与暴富的错觉 小屋里面，马华正在吃饭。 这小屋面积小，今天垫了厚厚的灰土，又被烘烤过潮气，如今烧着炉子，倒还算暖和。 马华吃完饭，收拾了碗筷，走到墙角，拿棍子拨弄一下胖刺猬。 “这野生的玩意儿，还有不少人惦记身上这点肉？” “大家都挨饿，就你挺胖的……” 胖刺猬乌溜溜眼睛，黑豆似的，看着马华。 马华自己倒是笑了，找一点破烂的东西，堆到屋子门口，做了个狗窝似的小窝。 把刺猬放到窝里面，喝剩下的玉米糊糊用半拉破碗盛了，放在刺猬面前。 外面天已经黑了，各家各户都已经休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注意马华门外的刺猬。 “今天也算是托你的福气，又得一次好处。” “所以我就不强留你啦，想跑，就吃饱了趁夜跑远远的。” “要留，明天我就给你用温水洗洗澡，去去身上的脏污，以后你就是我家养的啦。” 说完话，马华就解开胖刺猬的绳索，自己回了屋子。 【报酬发放中】 马华本打算睡觉休息，看着眼前提示，待了一会儿后感觉又有点坐不住。 自己在家里，报酬怎么发放？ 还是要出去走走，说不定报酬就发下来了。 裹一个大棉袄，戴个护耳朵的帽子，马华推门走出去。 一开门，一个刺乎乎的家伙，就从脚底下往屋里面钻。 好家伙，胖刺猬又跑进屋里来了。 再看脚底下半拉破碗，棒子面糊糊已经被吃下去一小截。 这是吃饱喝足，回家睡觉来了？ 算了，也别走了，等回来就给它洗洗刷刷，以后就当是自家养的了。 马华心里面想着，抬手锁上门，缩着头，抄着手，顶着寒冬的风向外走。 还没等走出四合院，一个姑娘推着自行车走进来，低着头，发出一声小小的抽泣。 马华让开道，什么也没说。 人家哭着呢，自己又不认识人家，犯不着上去乱搭话。 那姑娘推着车子走了几步，忽然停下回头看向马华：“同志，您是这四合院的吗？” 马华点点头：“是啊。” 那姑娘留着双麻花辫，再度借着大院门口的昏暗灯光打量马华：“这不对吧，我怎么没见过您啊？” “今天刚搬来的，我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叫马华。” 马华指了指自己小屋的方向，示意就住那儿。 看着这姑娘小脸跟苹果似的红彤彤，两眼的泪还没掉干净：“您这是遇上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这姑娘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擦干净后，勉强露出笑容：“哦，你就是马华啊？” “我听我哥说起过你，我哥是何雨柱，我叫何雨水。” 马华恍然：“哦，您是何师傅的妹妹，您好您好。” “您怎么了这是？” 何雨水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今天跟我同学开玩笑，闹得有点恼了，明天就好。” 马华见她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这姑娘心思重重，不是一般的小姑娘。 一般的姑娘遇上伤心事，那得哭的天昏地暗，爹妈都没空理会，她还有心思看一眼马华这個陌生人，还能跟马华若无其事寒暄两句，真是自我控制能力惊人。 “行，那咱们回见，什么事都别往心里沉，该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马华说了一句，跟何雨水点点头，离开了四合院。 何雨水看着马华的背影，自嘲地笑了一声，低下头去推着自行车回自己小屋了。 刚走出四合院，马华就察觉到，【报酬】发放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果然还得是出门找机会，要不然这【报酬】怎么能领到手？ 顺着感觉走，出了胡同到大街上，还没等他明白过来，一个布袋啪嗒一下掉他眼前。 紧接着一道黑影疯狂向着另一个方向逃窜。 一群人大呼小叫追上去。 “不许跑！” “再跑开枪了！” 人声渐渐远去，不久后，远处传来一阵零星鞭炮般的声音。 马华捡起布袋，往里面一摸，入手沉甸甸两块东西。 还有两叠票子，一大张整整齐齐的纸。 【报酬发放成功，小黄鱼两条，两百元】 马华立刻手微微一抖。 两百元，对马华来说绝对是一大笔钱！ 小黄鱼两条，那就比较扎手了，只能先藏起来再说。 马华仔细看看布袋里面，一叠票子是两百元。 另一叠票子，居然是五百外元，这就离谱了，马华属于放都没地方放，出手都找不到地方出手。 还有那一大张纸，勉强看的清楚是什么图纸。 这图纸，甭管是干什么的，都是要命的东西！ 马华心说这也太硬核了，我这是拿命来领啊。 取走两百块钱，两根小黄鱼揣在怀里，马华迅速转身回了四合院。 图纸他是碰不得，外元留着也只能是祸患，【报酬】都没把这两样计算在内，可见其中风险极大。 马华自问自己没那个本事去兑换，索性就都不碰了。 即便如此，回到四合院后，马华也是感觉良久才静心下来。 将两条小黄鱼包好了，塞进橱子下面的缝隙里面。 马华这才开始盘算自己手里面的钱。 原来存了一百二十块钱，准备想办法弄到工业票后，买个自行车。今天跟秦京茹约会一天，吃喝逛街，总共花了五块多。 就算自己还有一百一十块钱吧，加上两百块钱，这是三百一十块钱。 乍一看暴富了，实际上如果买一辆自行车，这三百一十块钱，顶多剩下一百块钱， 买自行车需要工业票，有些人能得到工业票，像是马华这种，则是需要额外花钱卖别人的工业票。 工业票面值是“一”“三”“五”三种，买自行车就需要“三”工业票，或者三张“一”工业票。 “一”工业票，大概二、三十块钱能倒换到手，运气好的话，几十块钱买到手“三”工业票，那就赚了。 运气不好，“三”工业票，人家要你一百块，你嫌贵不要，一转身让别人买走，你再想倒换，找不到合适的。 所以，马华买一辆自行车，除了一百多块钱车钱，还得考虑一百块钱左右的工业票钱——一辆自行车，就能把他这“暴富”的错觉全部打消。 生活还得努力啊，【报酬】固然可喜，脚步却不能停下。 第十九章 一鱼两吃 “好事？” 马华停下脚步，看向这位四合院的三大爷：“什么好事？” 阎埠贵拉着他到了一旁：“人来人往的，别碍着人家进出，咱们到一边说。” 两人站在四合院门口后侧的地方，阎埠贵这才开口说道：“马华，你既然分到了房子，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是啊，我正考虑着呢。”马华点头，“秦淮茹那个妹妹秦京茹，我看着就不错。” “不错？不错什么呀！” 阎埠贵直摇头：“那个秦京茹是农村的，来到城里没粮本，养活多费力气？你一个月有多少钱？多少粮票？” “你告诉我，我给你精打细算一下，看看你的日子过不过得下去。” 马华看他一眼，直接笑了。 我跟你论的着这个吗？你算谁啊，我跟你交底每月收入？ “行了，您就别操心了……这么久了，还没问您是哪位呢？” 阎埠贵也是恍然大悟，连忙抬手，文绉绉一推眼镜：“孟浪了，孟浪了！” “马华同志你好，我是红星小学老师，免贵姓阎，叫埠贵。” “承蒙四合院的各位高看一眼，大家伙儿有的叫我阎老师，有的叫我三大爷。” “哦，您在家行三？”马华说道。 “不是不是，我之所以被叫做三大爷，是因为街道办安排在四合院三个协管员，大家伙儿都称呼‘大爷’。” “有一大爷易中海，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就是我了，阎埠贵。” “论威望和学识，我不至于排到三大爷，但是论年龄嘛，我就受了点委屈，当了三大爷。” 阎埠贵说到这里，对马华露出自信笑容：“马华同志，你初来乍到，完全可以信得过我这位三大爷，我是有口碑和信誉的。” 说的跟真的似的，如果不是早知道阎埠贵什么抠门德行，马华说不准还真信了。 “哦，阎老师，您当您的三大爷，我没意见。” “我是不是结婚，您是不是就有点管得太多了？”马华说道。 “嗨！我这不是热心嘛！”阎埠贵说道，“实话实说，你找那個叫秦京茹的农村姑娘，是不是以后生活压力大？别说一斤细粮换三斤粗粮，你得换五斤红薯，才能一家人勉强吃饱，是吧？” “所以说，咱们精打细算，伱要真结婚，那时真的不划算。” “我就给你蜇摸一个好事儿。” “嗯，行，您说吧。”马华抄着手，“什么好事儿？” “找个城里姑娘，也有工资粮票的。”阎埠贵说道，“我眼前可就有一个合适的，红星小学老师，那文化涵养，那样貌身材，真是没得挑！” “最关键年龄也正合适，比你大两岁。” “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就给她说一说，介绍介绍。” 马华微微摇头：“这事儿不着急，我先看看秦京茹家怎么说吧。” “嗨，你这孩子糊涂的！怎么不开窍呢？”阎埠贵大为失望，“这农村媳妇连粮本都没有，谁能供得起啊？” “你听我的，这个机会真是千载难逢！” “像是冉老师这样的好姑娘，您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马华心说你可扯淡吧，冉秋叶的确人挺好，但你不是什么可靠的人。 光是收钱，不捎话，这种事儿你干得出来。 再者说，马华跟秦京茹进展还算顺当。 有一说一，真结婚谈对象，马华还真不打算广撒网。 秦京茹也挺好的，是个能顾家照顾男人的好媳妇。 眼前冒出提示【阎埠贵准备利用冉秋叶相亲的名义欺骗你和何雨柱获得好处，阻止这个行为，可获得报酬。】 马华无语了：好家伙，我和傻柱？ 阎埠贵挺会玩啊，一根胡萝卜吊着两头驴，一头驴都不给吃！ 这人品也够可以的。 不过，马华看到不是固定报酬，心里还挺高兴。 正考虑着缺钱呢，又来了【报酬】，甭管是什么，比【固定报酬】更能够立竿见影。 三大爷阎埠贵算计自己，不太好；但是有报酬额外结算，那就太好了， 心思一动，马华装作心动：“阎老师，您给我说说那个冉老师的事情？” 见到他终于上钩，哦，不对，是终于动心，阎埠贵顿时眉开眼笑。 “哎，这就对啦！” “乡下姑娘有什么好的！” “你听我说，冉老师叫冉秋叶，比你大两岁，这个姑娘是一等一的好姑娘，像是棒梗这么皮的孩子，把她气哭两回了，她都还是耐心教导，你就想吧，这样的姑娘回到家，又是温文尔雅，还是贤妻良母。” “这就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小家碧玉？” “你娶了她，一辈子跟你红脸的时候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马华点点头：“嗯，阎老师，您说的真好。” “那明天冉老师，您就说一句，问一问？” 阎埠贵顿时脸色一垮：“就这么干说啊？不给个见面礼物什么？” “嘿，您这说法我都没听说过，怎么就见面礼？”马华一脸奇怪。 “你爱给不给。反正，你不给，我没办法张这个口。” 阎埠贵立刻说道。 马华一脸恍然：“哦，原来是您自己要东西！” “您早说啊，阎老师，您要什么？我这穷汉一个，浑身没钱没票，拿不出来东西啊！” 阎埠贵又笑了：“你是没东西，可你屋里拴着那个刺猬，真不小啊！” “那东西，只会越养越瘦。” “不如你给我，我把它给收拾收拾，怎么样？” 马华才想说话，听见四合院门口秦淮茹跟傻柱说话。 秦淮茹正在拦路截傻柱饭盒呢，两人一个说一个笑，那傻柱声音都带着一股得意——小寡妇求我，日子过的美啊。 行，这个机会正好。 马华跟阎埠贵假意说了一句：“您等着，我吃完晚饭，就给您送来。” 说完转身走到中院门口，没回家，等着傻柱进门。 阎埠贵肯定又要找机会忽悠傻柱，到时候直接拆穿，这就是完成任务，获得报酬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秦淮茹拎着傻柱饭盒，一溜小跑回家之后，傻柱在前院被阎埠贵拦住了，开始说话。 “柱子，你该找个媳妇了吧？” 第二十章 两张工业票 提起这话茬，傻柱就来气。 “三大爷，您可真会戳我肺管子！” “马华那小子真够可以的，愣是把秦淮茹领来的那村姑给截了！” “那是村姑没眼力劲儿，马华那小子还是学徒工呢，跟着他能落什么好处？”阎埠贵说道，“柱子，像你这样的，怎么也得找个城里的姑娘！” 傻柱听见这话就乐了：“三大爷，您这话可说到我心里去了！” “那村姑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就凭咱这条件，上哪儿找不到一个好姑娘？真以为就在她一根绳上拴死了？” “就是，就是！” 阎埠贵凑近了，略带神秘：“让三大爷给你介绍一个？” 傻柱立刻动心了：“您快说说！” 阎埠贵又把冉秋叶的情况朝着好的方向吹了一通，然后看着傻柱。 傻柱一开始没会意过来：“怎么了您这是？说啊，我正听的心痒痒呐。” “你就不表示表示？”阎埠贵问道。 傻柱直接一拍腿：“嗨，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这好办啊！您等着，我这就给您买点东西，给您送礼。” “这事儿，咱们可就说定了！” 说着话，就要往外走，才走了一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马华从中院门口走到了前院：“阎老师，我想来想去，您介绍给我冉老师这事儿，还是不行！” “我跟秦京茹都约好了啊，怎么再见冉老师呢？” 这一声喊出来，阎埠贵的脸都变了：“马华，你嚷嚷什么，有事情小声一点！” 傻柱却是已经听到了，回头看看马华，又看看三大爷阎埠贵，那叫一个恼火啊。 傻柱的“傻”主要在于楞劲儿，可不是说真的弱智，听见马华这么一嚷嚷，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啊！” “三大爷，您可真行！一個冉老师，您这是许给了几个人家？准备吃几份好处？” “别说您不是专门保媒拉纤的，就是您专门干媒人，也没有同时吃好几家好处的！” “您这是要坑我啊！” 说完话，一指阎埠贵：“这事儿，没完！” 又一指马华：“好小子，跟我犯冲，冉老师你也想撬？” “你撬的动嘛你！” 说完这两句狠话，傻柱气呼呼回到中院咣当一下摔上门，在家憋劲去了。 他说这事儿没完，肯定是要想办法报复一下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怔了一下，看着马华：“马华，你故意的是吧？” 【报酬发放中】，马华懒得跟他再装，直接嗤笑一声： “阎老师，您先想想自己是不是故意坑人，再说这个话吧！” 说完话，也没看阎埠贵的脸色是不是又黑了，直接转身到中院开门回家。 蜂窝煤炉子早就灭了。 肥刺猬瞪着乌溜溜眼睛，再次跟马华四目相对。 马华看它这傻样，就挺可乐，拨弄它几下，开始考虑给炉子生火。 生火，需要去邻居家炉子里面借一块点着的蜂窝煤，当然得先拿给人家一块新的，才好意思用人家已经点着的，直接拿来用就是占人家便宜。 而且屋里蜂窝煤也不多了，马华还得自己买…… 正好，现在【报酬发放中】，马华就准备出去转悠转悠，看看报酬是什么，顺便买回来蜂窝煤。 炉子不着急点着了。 马华走出中院，迎面遇上易中海，两人互相看一眼，谁也没理会谁。 到前院门口，一个姑娘推着自行车回来。 看见马华，笑着打招呼：“马华，出去啊？” 马华怔了一下：“哦，何雨水，我出去买点蜂窝煤去。” “那你去安定门那边煤厂，三大爷家儿媳妇于莉，就在那儿做应季的工作，兴许给你便宜点儿。”何雨水笑着说道。 到了冬天，四九城到处都需要蜂窝煤和煤球，原本厂子里面的正式工人，肯定是不够用的，但是工人编制却又是很难批下来，就算是批下来，过去冬天这些人手又显得太多。 这就不得不临时委托一部分人帮忙度过这一段最忙碌的时期。 这种做零活的工作，跟应季蔬菜差不多，过去这段时间就没有。 所以说，于莉做的是应季工作。 马华点点头：“行，谢谢你。” 又多看了一眼何雨水，见她全然没有任何昨天哭着回家的半点痕迹，也只能感慨这姑娘的心思变得快，藏得深。 打过招呼，马华离开四合院出了胡同口，正准备前往安定门看看蜂窝煤价格。 心里面莫名有点感觉，拐过胡同，到了另一边，又走过两条街，来到一个饭馆前。 掀开帘子进去，服务员懒洋洋过来，指了指挂着的一块板子，上面写着今天菜价。 这几样菜，可以点了立刻吃。 想点菜另炒另开火？那可就看服务员和厨师的心情了。 马华正好也没吃饭，回家也是吃窝头，还不如点个菜，在这里吃了。 “您好，给我来一份猪肉白菜，两个馒头。” 马华说着，也没坐下。 他已经发现【报酬发放】的目标。 饭馆的角落，一男一女本来正在一边说话，一边吃饭，见到马华进来，这男的背过身去，女的低下头去。 李副厂长和刘岚。 马华呵呵一笑，也没说话，闷头吃了猪肉白菜和两个馒头，打个饱嗝离开饭馆。 在饭馆门口等了一会儿，刘岚先走出来，看到马华就笑着打招呼：“哟，马华，今天怎么外出吃饭了？” 马华笑了笑：“这不是搬出来了吗，没人做饭，我就自己溜出来吃吧，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说，还是得赶紧结婚，有个媳妇知冷知热的照顾着，比什么都强。”刘岚说道，“也巧了，我今天刚得到两张工业票，你看看用不用的上！” “要是用得上，就当是刘姐送伱的结婚礼物！” “哎呀，刘姐这多不好意思？” “实话不瞒你，我真用得上！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哪一样不要工业票？” 马华连声感谢着，接过来两张工业票，一张写着“工业票（当三张使用）”，另一张写着“工业票（当五张使用）”。 【报酬发放成功，工业票两张。】 回过神来，马华便跟刘岚告辞，刘岚犹豫了一下：“马华，你还用钱不用？我可以借给你一点儿？” 还要给钱？有这好事儿？ 马华心中一动：【报酬】都发放完了，根本就没提钱的事情，这钱怕是拿着有点烫手…… 就像是之前的外币和图纸，都不被归为【报酬】，拿了之后，危险很大…… 第二十一章 嫂子帮你 察觉到额外再拿钱的风险，马华连忙拒绝了刘岚的提议。 “不用了，刘姐，我跟家里借点钱，至少能对付过去！” “您忙您的，我先走了！” 说完话，匆匆离去。 过了一会儿，李副厂长走出饭馆，站在刘岚身侧。 “怎么样？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打招呼，我给他工业票，他倒是收下了；问他要不要钱，他没要，说是回家借点钱。” 李副厂长闻言微微点了点头。 没有一开始就问刘岚，李副厂长为什么跟她一起吃饭；收下工业票后，没再要钱。 目前看来，这个马华不贪，有点分寸。 因为吃了一顿饭、又收了点报酬的缘故，马华再去安定门那边已经有点晚了。 本来马华也想着去供销社买自行车——工业票到手，手里面还有三百块钱左右，马华已经能够买自行车，估计今天也是时间来不及了。 距离过年也就不到一个月，供销社每天一开门都得排长队；按时开门，按时关门，到了时间绝不多伺候一分钟。 所以，马华跟据饭馆的钟估量时间，八成自己去了供销社，也是什么都买不到，白跑一趟。 回到四合院，三大爷阎埠贵的儿媳妇于莉正站在前院洗手，一边洗手一边皱眉头。 马华招呼一声：“于莉是吧？” 于莉抬眼看他一下，继续洗手，爱答不理：“嗯，怎么着，有事？” “你在安定门煤厂那边工作？我问一下蜂窝煤什么价格，应该是给送来吧？”马华问。 “你要是一二十个，谁给你送？怎么着也得一百个，人家才能给你送吧？” 于莉说着，把洗手的水倒在一旁水桶里面。 马华看着水桶，好奇：“你们家还存洗脸水啊？” 于莉哼了一声，跟马华解释一句：这里面有一层沉淀的黢黑的煤灰渣子。 等沉淀好了，把水倒掉，太阳把潮气晒干，这些煤灰渣子加灰尘也有个小半斤，可以填进炉子烧，大概能省下一顿饭的火力，这仔细算起来，就是几分钱。 马华一时间有点无言以对：“真会精打细算啊！” “于莉，我能不能把钱给你，明天你去上班的时候，让送煤的来，把蜂窝煤都送到我门口？免得我下班再跑安定门了。” “也行。” 于莉嘴里答应着，对马华亮出自己的手指头，刚洗的白白净净的手指头，带着一点红痕。 “这么又怎么说？” “昨天的账还没算，今天还想指使我？” 马华奇怪：“什么意思？我不记得你这手指头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还不是给你收拾房子，你屋里面那缺德冒烟的刺猬扎的！” 于莉睁着眼睛，带着火气：“今天干活，我手指头老疼了！” “那也不是我让你们家放的东西吧？你们家放进来，伱们家搬走，这有什么说的？”马华说道，“这要是也能赖我，那也太冤枉人。” “那刺猬是不是你的？”于莉露出得意笑容，“你要说不是你的，今天那刺猬就给我；你说要是你的，你的刺猬扎到我了，有该怎么说？” 兴许是于莉这话也算有理有据，马华眼前没有冒出来【报酬】的提示。 刺猬是马华的，那就是马华家刺猬扎人了。 刺猬不是马华的，那就把刺猬给于莉。 可让于莉找到了道理。 但凡不是刺猬扎了于莉，而是一块木头扎了于莉，于莉都不能够这么理直气壮。 “那你说，怎么办？”马华问。 于莉笑了笑，伸出五根手指。 五块钱？ 马华心说狮子大开口是吧？ 于莉却是感觉要少了，五根手指变成一根。 十块钱，那更不行了。 “一块钱！”于莉终于说出了数目，同时眼睛看着马华，看他心疼不心疼。 马华怔了一下，心说还是少估量了这时候钱财的价值，于莉这么郑重其事，原来也就五毛钱和一块钱之间反复纠结了一下。 没再讨价还价，马华掏出几块钱来递给于莉：“蜂窝煤我要一百個，多出来一块钱就是你的，行了吧？” 于莉顿时乐的眉开眼笑，连忙掀开棉袄，把钱放里面内口袋里。 顿时一股热气混合着女人味儿迎面扑了马华一脸。 马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轮廓，于莉就放好钱拍了拍棉袄，又拍了马华胳膊一下：“行啊，怎么不行。” “连个秃噜都没跟嫂子打，是个干大事的模样！” “以后有事儿，再要蜂窝煤什么的，跟嫂子说，嫂子帮你！” 马华点点头：“行，蜂窝煤就托你了。” “干什么呐，于莉，还没洗完手？”屋里面传来阎解成的叫喊，他隔着窗户往外看，看见自家媳妇收了马华的钱，又喜又笑的模样，开口提醒。 于莉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嘴里答应着：“行了，我这就来！” 却是侧着身子对着马华，避开窗户视线，又把棉袄掀开，抽出钱来分开，一块钱依旧在棉袄内，剩下钱塞进裤兜里面。 这一次，马华感应到的热气和女人味道更清楚了。 不由自主地微微嚅动一下喉结，莫名咽一口唾沫。 “你这是干什么？” “给我保密啊，那一块钱可是我私藏的。”于莉郑重对马华说了一句，匆匆回了屋。 马华还没走，就听见屋里面说话。 “他跟你说什么了？”这是阎解成。 “于莉，马华这小子不是好人啊，离他远点儿。”这是今天占便宜不成的阎埠贵。 于莉嘴里面随意应着：“也没什么，求我给他买蜂窝煤，净是给我说好话。” 马华笑了笑，回了自己家。 炉子是凉的，因为在外面吃了饭，马华就不去别人家借用蜂窝煤了，收拾一下胖刺猬的吃喝拉撒，洗了脚，就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小屋里面明显有点阴冷的感觉。 马华心说，看来这地方还的确要经常有点火，烤一烤才行，要不然长期居住非得风湿病不可。 杨厂长说等到马华结婚的时候，可以再给更好的房子，这话虽然是不错，却不能希望全寄托在这一句话上面。 主要是下一次分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更好的房子，也不会平白无故变出来送给马华一个食堂学徒工。 未来一段时间，马华哪怕是结婚，也应该是没办法指望轧钢厂立刻给他安排到好房子；再加上四合院跟【报酬】任务的联系，也不适合立刻搬走。 这小屋，还是要再收拾一下，才能住的舒适。 第二十二章 四合院，出贼啦 “咱们四合院出贼啦！” “出大贼啦！” 马华穿好衣服去上班，刚走出中院，就看到阎埠贵跳着脚哭天喊地，一副被人挖了心肝的痛不欲生模样。 易中海、秦淮茹正在问到底怎么回事，三大爷真是眼泪都快下来了，捂着心口讲述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大爷最宝贵的财产，自行车的车轱辘一大清早不见了。 不光是三大爷着急，三大妈也张着手，来回抖了又抖，不知所措。 “哎哟，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这个！” 阎解成、阎解放、阎解旷哥们三个还有妹妹阎解娣也都东张西望，试图发现点什么线索。 于莉也在跟着一起张望。 马华走出来，看着阎埠贵家和前院一团乱，脚步也没停，直接向外走。 阎埠贵正心乱如麻，看着他身影，顿时一个激灵。 “马华！” 马华停下脚步：“怎么了，阎老师？” “你是不是报复我，偷了我车轱辘？”阎埠贵叫道。 “我为什么报复你啊？”马华问道。 “因为我给你介绍冉老师的事情，你和傻柱知道了，都肯定看我不顺眼。”阎埠贵说道。 马华直接一撇嘴：“那为什么是我，不是傻柱？” 阎埠贵说道：“傻柱是我多年的邻居，他什么为人，我还是清楚的；你刚从外面搬进来，谁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信不过你！” 马华摇摇头：“你信不信得过，都由你。” “这事儿我没干，你爱找谁找谁去。” “好啊，还挺猖狂！”阎埠贵气的不行，看见马华直接走了，冲着马华背影喊叫，“我报案去，我就不信没人能治你！” 刚喊完，傻柱晃荡着身子，提着空饭盒，满脸带笑走出来。 “哟，三大爷，干什么呢？” “一大爷，您也在？哎哟，还有秦淮茹，没看见你，我说心里空落落好大一块！” 傻柱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易中海和秦淮茹都有点感觉不对劲。 这两天，傻柱可是郁闷地不行，事事不顺。 怎么突然就这么高兴了？ 尤其是昨天三大爷坑他这件事，傻柱还放话，这事没完…… 车轱辘不会真是他偷的吧？ 说来也是巧，一项精明的三大爷阎埠贵，这时候关心则乱，愣是先把傻柱的嫌疑给排除了，还哭丧着脸跟傻柱说自己家车轱辘丢了。 傻柱憋着笑，容光焕发：“哎呦呵，那您可得好好找一找，这可真不是小事儿！” 三大爷连连点头：“我看那个马华的嫌疑特别大！” “对对对，我瞅着也是，您可千万别放过他！” 傻柱笑嘻嘻出了四合院。 易中海快步跟上，在四合院外拉住傻柱：“是伱？” 傻柱装糊涂：“一大爷，您说什么？” 易中海又好气又好笑：“你啊，趁早还给他！要不然真报了案，看你怎么办！” 傻柱继续装糊涂：“您这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易中海无话可说了，摇摇头上班去了。 马华到了食堂，心里面还有点可惜。 昨天晚上傻柱偷阎埠贵的车轱辘，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触发任务提示。 要不然，又是一次宝贵的【报酬】 “哎，马华，这里！” 刘岚笑着招手，把一叠票塞给马华，马华低头一看，粮票五斤、肉票三斤、菜票二十斤，顿时露出惊讶神色：“刘姐，您这……” “吃不掉，多余的，留着也是留着啊。” 刘岚笑着说道：“就算是拿着票去买，还得一斤加两三毛钱，留我这里也是没用，干脆给你吧！” “这不行，我不能占您的便宜，咱们仔细算算，仔细算算！”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拿着吧！” 两人你来我往，推让了好一会儿，马华掏出来十多块钱递给刘岚，刘岚则是只留下五块钱，又把剩下的钱塞回来。 马华连忙感谢：“刘姐，我可真要多谢您了！” 说话之间，傻柱进了食堂，看到马华就冷哼一声，对胖子高声叫：“胖子，许大茂那孙子昨天没来？” 胖子回答：“师傅，许大茂好像是到下面放电影去了。” “这么冷的天，冻死这孙子。”傻柱不爽地骂了一声。 食堂众人开始各自忙碌自己的，中午吃过饭，秦淮茹摸到食堂来了。 跟傻柱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傻柱一脸为难。 “这不行啊这个，食堂的东西……” 秦淮茹抹着泪哭上了。 傻柱只好改口：“我给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实在不行我帮你买点儿，度过难关……” 秦淮茹这才擦干净泪，对傻柱笑了笑，离开了食堂。 马华看着这一幕，心说怎么还没我的【报酬】任务。 甭管是怼秦淮茹，还是怼傻柱，马华都不介意——因为就刚才那一幕，这俩人真就是一個愿打一个愿挨，马华谁都不用可怜。 马华就当个旁观，没参与他们的破事之中。 可惜没有【报酬】任务。 下午，事情忙得差不多了，马华下班回家，看自己家蜂窝煤到了没有。 一进前院，三大爷正拉着一位派出所同志，指手画脚地比划自行车车轱辘失踪的全过程。 那派出所同志听着，微微点头。 见到马华来了，三大爷到底有几分理智，没撕破脸大声嚷嚷，只是小声跟派出所同志说了一句话。 派出所同志抬眼看向马华：“这位同志，您过来，我问您一点事情。” 马华便走过来，听派出所同志询问。 免灾机会（小），这一次也没触发，倒是让马华心内挺安定。 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问的多。 派出所同志问什么，他就说什么，一问一答也没用几分钟，派出所同志就感觉到马华应该不是——人家又不是盲流，是正经分过来的房子，就算是刚搬过来，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 这时候，傻柱回家了，见到三大爷和派出所同志，立刻就脸色一变。 卧槽，真报案了！我怎么又把事情给闹大了！ 三大爷怎么这么不经逗呢？ 幸好阎埠贵这一会儿迷了心窍，没怀疑他，傻柱从前院过，派出所同志也没问他。 没有【报酬】提示，马华也懒得多说，应对了派出所同志后，就回到中院。 抬眼一看，马华脸就黑了。 门口的确有一大堆蜂窝煤，但是已经被人特意踢烂、踩碎了，黑乎乎一大堆。 【揭露棒梗毁坏蜂窝煤的事实，并提出赔偿，可获得报酬】 第二十三章 当场报案 即便这一次还是有【报酬】，而且不是【固定报酬】，马华心里面也是不爽。 棒梗这个熊孩子！ 这一来一去，耽误马华买到的蜂窝煤、需要额外出钱不说，还把马华的门口给弄成黑乎乎一大片，需要大费周章才能清理干净。 煤灰这东西，掉在地面上容易，清理掉黑色，却是要反复好几次，才能勉强去一点儿。 看来真得让他吃点教训，要不然，改天还不破门而入？ 前院，派出所同志还没走，阎埠贵还在喋喋不休请求派出所同志一定要主持公道，尽快找出来自己的车轱辘。 涉案金额高达一百多块钱的自行车，派出所同志倒是也有耐心，没有因为阎埠贵的反复强调而感觉不耐烦。 这个机会刚刚好。 没有派出所同志，马华要揭出来真相，就要面对贾张氏、易中海、傻柱、秦淮茹，可能再加一个聋老太太……他初来乍到，真要开个全院大会，以易中海的号召力，马华怕不是要被颠倒黑白后，众口铄金。 所以，就得趁着派出所同志在，把这件事定死了。 不能让这些人形成“乡愿”、“乡贤”当家，颠倒黑白有口难说的情况。 马华想到这里，直接走到贾家门口，敲开了门。 “干什么！” 一张沙皮狗似的，脸颊两侧肥肉耷拉着的脸探出来，两眼不善看着马华。 “初来乍到，还没好好见过邻居，您怎么称呼？”马华对贾张氏问道。 贾张氏打量着看看他：“你是来干什么的？上门说话，就这么干张嘴啊？” 马华笑了一声：“也不是，出来上门说话，我还有别的事。” “大妈，您到底怎么称呼啊？” “我娘家姓张、婆家姓贾，你叫我张大妈就行。”贾张氏说道。 “哦，您好，张大妈，您孙子棒梗在家不在家？”马华这么一问。 贾张氏立刻脸色一变：“不在！” 说完话直接就要关门，要请马华吃个闭门羹。 “张大妈，您真要关门？派出所同志现在可就在四合院！”马华声音一冷，提醒道，“我这好几块钱的蜂窝煤都被人给毁了，总不能连個说法都没有。” “您要是关上门，我这就直接报案了啊！” 贾张氏关门的手停下了，一双母狗眼，狐疑地看着马华。 这小子知道蜂窝煤是棒梗毁掉的？ 怎么就这么肯定，直接找上门来了？ 到底是性子横，贾张氏虽然怀疑马华有把握，还是撂下话：“有事儿别再我门前嚷嚷，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说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行，你不知道！”马华脸一沉，转头就往前院走。 “怎么回事？”易中海从屋里走出来，对马华喊道。 他对这件事也算是心知肚明——棒梗故意毁坏蜂窝煤，他没亲眼看见，但是他看见这东西，就知道能做出这件事的只有两个人，要么是傻柱，要么是棒梗。 这两个人都对马华记着仇，都是能干出这种事的。 不过易中海到家的时候，蜂窝煤就碎了一地，傻柱还没回来。 那就八成是棒梗。 现在马华这样子直奔贾家，又沉着脸，那就九成九是棒梗。 易中海可真有点担心他不知好歹，把事情捅给派出所同志知道——事情闹大以后，四合院一大爷的声望和地位，可就压不住马华这种刺头了！ 因此，他出门叫住了马华。 易中海一出来，傻柱也闻声出来了：“怎么回事？马华，你小子又作妖是吧？” 恰好这时候，秦淮茹也从外面进来，手里面提着两斤粮食。 粮食是今天傻柱的无私奉献，算是秦淮茹挤出眼泪来的报酬吧。 见到马华沉着脸，易中海和傻柱都在后面叫马华，秦淮茹也停下脚步：“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马华脸上带着冷笑，指向自己门口那一堆煤渣：“秦淮茹，你看那像是谁做的？刚买了一百个蜂窝煤，全给我踩烂了！”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小兔崽子又给我惹祸。 眼珠子一转，秦淮茹笑道：“你这大惊小怪的，我已经是什么事情！兴许是送蜂窝煤的人没给你摆放好，让谁家的猫啊狗啊一碰，就给你稀里哗啦……” 马华嗤笑一声：“你要是这么说，那可太有意思了！” “是不是谁家的猫啊狗啊，还能穿你们家棒梗的鞋子跟裤子？上面还能带着煤渣子？” 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不好糊弄呢！ 秦淮茹心里面暗骂，易中海也是感觉棘手。 傻柱直接叫起来了：“马华，我算是瞧出来了，你这是非盯上棒梗了！” “棒梗多好的孩子，伱非得跟他过不去？” “今天你再敢针对棒梗一句，我非要让你知道知道，爷们的摔跤把式不是白练的！” 马华摆摆手。 傻柱、秦淮茹、易中海三人都脸色缓和下来。 马华的意思是，就这么算了。 不过，马华的下一句话，就让他们的脸全都沉下来。 马华说道：“傻柱，你跟我说不着这个，你也不是棒梗的爹妈。” “今天派出所同志就在前院，你们各位既然这么嘴硬，一个个好像是我无事生非一样，我就请派出所同志来看一看，到底贾家有没有带煤渣的鞋子和裤子。” “这东西，你们可不是拍打拍打就能收拾干净的！” 说完话就走到前院。 易中海大急：“马华！你站住！就这点事你至于吗！” “就这点事儿？” 马华同样高声回应：“你们倒是有人站出来给我认个错，赔个不是啊！” “一个都没有敢担当事儿的！” “我自己就得找回个公道来！” 喊完这句话，马华已经站到了前院，对已经吸引注意的派出所同志说道：“同志，您来得巧，我们四合院还有一件事儿，你帮忙拿个主意！” 派出所同志也是松一口气：总算能脱身了！ 这位阎老师是真怕自己的自行车轱辘没了，翻来覆去说了五遍啦。 “那么，阎老师，您的事儿我记下了，一定努力给您解决。” “我这还有事，咱们先这样。” 说完话，看到阎埠贵还有点不甘心“同志，我的自行车……” 派出所同志真怕他再重复一遍，连忙越过他，走向马华：“马华同志，您说的是什么事儿？” 第二十四章 耐心挑战 派出所同志一过来，易中海、傻柱都不敢对马华再大呼小叫了。 秦淮茹也连忙把粮食放在自己家门口，神情紧张地看着派出所同志。 马华不紧不慢，把自己今天买了一百块蜂窝煤，被人毁了的事情都说出来。 又把地上的两个黑脚印指给派出所同志。 “同志，您看，脚印去他们家了。” 派出所同志笑了：“那好办啊，我敲开门一问就得了。” “看这个脚印，年龄应该也不大，兴许是小孩子调皮。” “赔礼道歉，赔偿损失，行吧？” 马华点点头：“行啊，这事儿您来吧。” “刚才我去敲门，吃闭门羹了。” 派出所同志有点明白了：“这可不行，大人必须给孩子做个榜样，要不然，孩子以后得是什么样？” 上前去，敲开门，贾张氏也有点害怕了：“警察……同志……您有事儿？” “对，有事儿。”派出所同志说道，“这位大妈，您知不知道这位马华同志蜂窝煤被人给毁了的事情？” 贾张氏眼神有些游移不定。 “那毁了蜂窝煤……用不用抓去坐牢啊？” 派出所同志耐心说道：“这个一般来说，也不用；只要不是大人蓄意报复，故意毁坏人家财产，那性质也不算太恶劣。” “不用抓去坐牢，是吧？”贾张氏喜了，“那敢情好！” “要不说现在时代就是好呢，警察同志，您真是好人！幸苦幸苦！” 派出所同志有点想笑：“大妈，您先别说这些，事情还没定下来呢！” “您知不知道这个蜂窝煤被毁的事情？” 贾张氏张口就说：“嗨，就是小孩子——” 说到一半，狐疑地看向派出所同志：“同志，我一把年纪了，您不能骗我吧？真不用坐牢？” “对，不用坐牢。”派出所同志说道，“如果是小孩子毁了人家的东西，赔礼道歉，赔偿损失，也就行了。” “还得赔偿损失、赔礼道歉？” 贾张氏吃惊叫道。 派出所同志点头，有点奇怪：“是啊，要不然呢？” 贾张氏眼珠子一转：哎，反正不用坐牢，怕啥呀！ 我不承认，不就得了吗？ 直接对派出所同志一挥手：“那我不知道！同志，您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说着话，就想要关门。 派出所同志都怔住了，下意识地按住门：“大妈，咱不带这样的吧？” “我可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不会胡乱冤枉好人，也没想着怎么把事情闹大。” “我怎么样啦？”贾张氏对派出所同志反问一句，“您问我的事情，我不知道啊！” 派出所同志终于明白，为什么马华非得请自己过来了。 感情这位邻居，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 听到不用坐牢，当着派出所同志的面，都敢撒谎。 这就难怪他们家孩子会是这個样子了。 “大妈，我必须得跟您说一下，您这样给孩子做榜样，不行。” “做人诚实守信，一辈子不吃大亏，这不光是街坊邻里、派出所得要求，这是做人的道理，您可得好好记住了。” 派出所同志说道：“马华同志家里蜂窝煤的事情，我在问您一次，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了？”贾张氏说道，“我不知道，还犯法啦？我不知道，你能把我抓起来？” “你刚才可说啦，不能抓人坐牢！” 嘿，我这个火气！ 派出所同志一下子就恼火了：“行，好话不听，咱们来正经的！” “现在派出所有事情需要进你家调查，你打开门。” “我不开，我不知道！”贾张氏立刻回答。 眼看两人一问一答，火气越来越大，易中海、秦淮茹、傻柱都有点呆了——贾张氏她真敢啊？ 等反应过来，易中海连忙紧走几步：“哎呀，老嫂子，派出所的同志是为了咱们好啊！” “你就赶紧承认了吧，赔礼道歉，赔偿损失，该怎么来怎么来啊！” 秦淮茹更是连忙上前，主动跟派出所同志认错：“同志，您可千万消消气儿！” “我妈她上了年纪，难免有点糊涂。” “这个蜂窝煤，八成是我们家孩子调皮捣蛋，我们这就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说着话，秦淮茹推开门，翻找一下，找到一双黑乎乎的鞋子，半截黑乎乎的裤子。 秦淮茹那个火啊——还真是棒梗！ 真会惹事儿！ 还有贾张氏，跟人家派出所同志顶什么牛，这不是拱火吗！ “棒梗，你等着，今天有你好受的！”秦淮茹撂下一句狠话，棒梗缩里屋，也不敢出声动弹。 拿着沾满煤渣的鞋子裤子，秦淮茹满脸歉意，可怜巴巴地走出来，对派出所同志连忙道歉：“您看，这真不好意思……真是我们家孩子……” 又看马华：“马华，真不好意思，小孩子调皮，毁了你家蜂窝煤。” “蜂窝煤多少钱，我们家赔给你。” 马华说道：“行，这件事算清楚了，我家蜂窝煤是你们家棒梗给我毁了是吧？” “不是！”贾张氏瞪眼。 马华和派出所同志一起看向她。 “妈，您可少说两句吧！” 秦淮茹连忙说道。 易中海也说道：“老嫂子，这不是赌气的时候！” 在他们劝说下，贾张氏才终于暂时闭嘴。 “对，棒梗这孩子调皮，把你蜂窝煤给毁了。”秦淮茹对马华说道。 马华便笑了笑：“承认就好。” “让棒梗出来，给我赔个不是；然后把蜂窝煤钱赔给我，不难吧？” 秦淮茹看了一眼马华，有点生气。 傻柱和易中海也都不太高兴。 在他们看来，马华这是故意拿捏孩子；棒梗还是个小孩子，至于要这样吗？ 当着派出所同志的面，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行。”秦淮茹勉强答应。 “不行！”贾张氏又开口了，“我家棒梗就不给他道歉，一分钱都不给他！” 派出所同志已经对她的耐心快消磨殆尽了：“真的？”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秦淮茹无比心累，又只好安抚贾张氏，“妈，您还是少说两句——算了，您先进屋吧，这事儿我来办！” 第二十五章 舔干净 秦淮茹和易中海一边劝，一边推着贾张氏往屋里去。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早把派出所同志渐渐失去耐心的情况看在眼里了。 他们越劝，贾张氏还越来劲了。 “我进屋？我凭什么进屋啊？” “我告诉你秦淮茹，赔偿的钱，你一分都不能往外掏！” “你但凡花了咱们家的钱，我饶不了你！” “哎呀，您快进去吧！”秦淮茹把贾张氏好不容易送进屋内，已经是又急又累，满头大汗。 回过头来跟马华、派出所同志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我妈上了年纪，特别倔……” “棒梗，出来道个歉。” 贾张氏在里屋搭腔了：“不去！” 棒梗也是感觉有人支撑了，跟着嚷嚷：“对，我不去！”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秦淮茹感觉嘴里都快急的冒泡了，说的是棒梗，指的是贾张氏！ 怎么又冒出来了，这不是纯粹捣乱嘛！ 派出所同志看的直咬牙花子，耐心彻底没了——不就是个泼妇吗，又不是没对付过！ “你们家这是真不道歉，不赔偿！” 他解下了腰间的手铐，要向屋内走去。 “同志，您消消气，消消气！”秦淮茹急的直抹泪，“我赔偿，我道歉！我是我们家代表，我跟马华赔偿道歉！” “对不起啊，马华，老人孩子不懂事儿！” 说着抹着泪，对着马华一鞠躬。 马华也看得出来，秦淮茹这一次哭，倒不是跟傻柱哭穷那样表演，而是连急带气，被贾张氏和棒梗给气坏了。 这一老一小，仗着派出所同志说了一句“不至于抓去坐牢”，当作免死金牌、丹书铁券那么用了，真就不道歉不赔偿。 这不是自找苦吃嘛。 不过，于情于理，秦淮茹这么做也没毛病——他们家庭内部纷争马华也懒得管，秦淮茹作为贾家人的代表，道歉加赔偿，这就到位了。 “行，秦淮茹，我可以接受赔偿和道歉。” “不过我可奉劝你一句，这上有老、下有小，你全都管不住，一个个任性的要上天，以后吃亏的还在后面。” 马华这么说，总算是这件事能够勉强解决了。 派出所同志在一旁也不是那么恼火了。 贾张氏跟屋里皮孩子不好收拾，那就他们自己家庭内部解决；反正马华跟这一家人的纠纷，到这里算是解决了。 秦淮茹还没说话，傻柱在一旁却是不满了，开口嚷嚷：“马华，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儿！” “我看着张大妈跟棒梗都挺好的，怎么就‘任性要上天’？我看就你自己心胸狭窄。斤斤计较！” 马华诧异看向他：“哟，何师傅，您的眼什么时候瞎的？赶紧看看去吧！” “马华，你他妈——”傻柱叫道。 “同志，说话归说话，别带脏字儿。”派出所同志说道。 傻柱只好忿忿不平停下。 看着秦淮茹的可怜模样，又掏了掏口袋，摸出来几块钱，递给马华：“赔偿钱给你，赶紧回家去，这里没伱什么事了！” 马华接过钱，笑了一声：“何师傅，我得提醒你，如果我心胸狭窄，整天盯着你斤斤计较，有的是办法。” “怎么着，我还没跟你过不去，是不是？” 【揭露棒梗毁坏蜂窝煤的事实，并提出赔偿，可获得报酬】 【报酬发放中】 马华心情不错，还跟傻柱多说了一句话。 “你欺负棒梗，那就是跟我过不去！”傻柱说道。 “你是棒梗什么人啊？”马华反问一句。 傻柱有点说不出话。 派出所同志在一旁也插话了：“同志，我问一句，您结婚了没有？跟这家的儿媳妇是什么关系？” 看着傻柱年龄已经不小，可能已经结婚了，如果拿着自家钱跟邻居儿媳妇搞破鞋，那可就必须要管一管了。 “哦，报告警察同志，我叫何雨柱，是红星轧钢厂食堂的炊事员，三代雇农出身，到现在都还没结婚。” 派出所同志点点头，又看向秦淮茹：“您爱人干什么的？” “我爱人已经出工伤死了，他是红星轧钢厂的车间工人。”秦淮茹说道。 哦，原来是光棍汉和小寡妇，不是搞破鞋，那还行…… 派出所同志下意识又点一下头，忽然诧异看向傻柱：“您就是何雨柱？” “额，啊？”傻柱被问了個一脸懵然，“嗯，是我啊。” “您妹妹叫何雨水？”派出所同志又问。 傻柱点点头：“对啊，您知道？” 派出所同志却不再说了：“哦哦，没事没事，我是刚好知道。” 心里却想到：原来这就是李爱国他对象何雨水家，这就是李爱国的大舅子……原来这副德性，盯着拖家带口的小寡妇啊。 怪不得李爱国本来打算年前结婚，又改了主意。 八成是这个“大舅子”的缘故。 应付傻柱两句之后，派出所同志就离开了四合院——阎埠贵的车轱辘，他还得找一找，看看什么人给偷走了。 马华站在自己门前，看着一地黑炭渣子，心说这些东西可要花时间收拾，想要出门买东西，又没空了。 不收拾又不行。 正想着呢，阎埠贵已经冒出来了：“马华，这扔了怪可惜的，我帮你收拾了吧？” 马华直接一转脸：“你谁啊你？” “刚才还跟派出所同志举报我，现在还搭话？你怎么好意思的！” 阎埠贵闹了个老脸通红，看着这一堆煤渣子，价值好几块钱，又舍不得放弃这便宜：“这也不能怨我，派出所同志调查一下，本来就是应该的。” 话还没说完，已经擦干泪，恢复情绪的秦淮茹走过来：“三大爷，您还是歇着去吧！” “这堆东西是我们家花钱买的，钱都给马华了。” “这里面可没您什么事儿！” 阎埠贵悻悻不已，嘀咕一句“中院就没好人”，转身回了前院。 秦淮茹看向马华：“马华，我这么说，没错吧？” “没错没错，你出钱了，这堆煤渣子是你们家的了！”马华点头，“你赶紧给我弄走，打扫干净。” “我现在回家一趟，等我回来，可不能看见地面是黑的！” 说完话，马华走了。 秦淮茹一转头，一大爷不知何时溜回家了，只有傻柱还盯着自己傻乐。 “雨柱，过来，帮忙铲煤渣子！”秦淮茹对傻柱招手。 “嘿，这事儿怎么又轮到我了。”傻柱一边埋怨，一边又忍不住笑，秦淮茹让他帮忙，他就高兴。 两人的对话声音在中院响起。 “你给他弄干净点儿，省的他又不高兴……” “我给他舔干净了行不行？” “有那贫嘴的功夫，多干点活吧！” 第三十章 挫败秦淮茹 贾张氏发令，秦淮茹虽然想推辞，却也挡不住贾张氏一再教训加骂骂咧咧，无可奈何带着满肚子气站起来。 “行！您说了算！” “我去厚着脸皮跟人家要白面馒头！” 气冲冲走出家门，酝酿一下心中情绪，秦淮茹心说秦京茹那死丫头也是，来四九城这一天，愣是没登我家家门。 要几个馒头，让她不自在一下，也不算太过分。 走到马华家门前，秦淮茹还没敲门，就被崭新的自行车吸引了注意力。 自行车？马华买自行车了？ 没看出来，他一个食堂帮厨，家底居然这么厚啊！ 站门口敲了一下门，马华披着棉袄过来开门，一股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秦淮茹又是惊讶：“马华，你家怎么这么暖和？” 马华打量她一眼：“屋子小，当然显得暖和。” “秦淮茹，你有事儿？” 秦淮茹被他这硬邦邦的话，硌的难受：“当然有事儿，我听说京茹来了？怎么没上我家去？” 秦京茹从马华身后走过来，笑着说道：“姐，我吃完饭就去你家睡觉，你不用担心！” 秦淮茹直接一呆：这叫什么话！ 你跟马华这里吃喝逛街一天，跟我招呼都不打一个，回头直接来我家睡觉？把我家当免费旅馆了？ 你还真不客气！ 秦淮茹心里面的不好意思彻底消失了，要馒头也感觉理直气壮起来。 “京茹，你这来四九城，也不跟我招呼一声；我家里什么都没准备啊，一堆东西都在那儿堆着，哪有地方睡觉？”秦淮茹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内看，看到小桌子上，一盆白面馒头，一盘子白菜猪肉片，“再者，我家里还没吃饭，一家老小都饿着肚子。” “我是担心你去了我们家没饭吃。” “嗨，不用担心，我在马华家这就吃好了！”秦京茹笑了一声，“一会儿我就去你家帮你收拾，一个睡觉的床铺，那还不容易？” 这姑娘脸皮真厚，是真不懂啊，还是故意不懂？ 秦淮茹一时间拿不准，索性就站在门口说话：“马华，自行车新买的？什么牌子的？” “凤凰。” “凤凰？这牌子好啊！得一百五十块钱吧？” “嗯，差不多。” 秦淮茹和马华两人一问一答说了几句，马华问：“秦淮茹，还有事没有？” 秦淮茹见到马华、秦京茹没有一个邀请自己进去说话，也没有一個开口给自己馒头的，估计自己不主动说，那是别想捞到东西了。 “有事儿。” 秦淮茹带着为难表情：“是这样，马华，我们家今天断粮了。” “你能不能……” 马华眼前闪过提示【秦淮茹想要你的白面馒头，破坏她的打算，可获得固定报酬。】 又是固定报酬？ 算了，聊胜于无，总比没有好。 原来秦淮茹是奔着白面馒头来的，只要破坏她的打算，也不难。 “断粮？”秦京茹有点惊讶，“不能吧？不是说傻柱天天给伱家提两盒子饭菜？” “那一个饭盒，能喂饱一个壮劳力，两个饭盒，你一家人吃不饱吗？” 这个秦京茹！ 秦淮茹瞪了秦京茹一眼，这个死丫头也不是个傻姑娘，刚才打岔肯定是故意的！ 马华笑了笑：“秦淮茹，你家真断粮了？” “真断粮了……”秦淮茹很认真地说。 “你这话说的，也挺不容易的。” 马华回头把两个给胖刺猬准备的窝头拿过来。 冷冰冰，梆梆硬，能当石头用，能垫桌子，还能当暗器。 从今天开始，马华就不打算吃这两个剩下的窝头了。 本来是准备慢慢泡软掰碎了，给自家的刺猬吃，正好秦淮茹来了。 “我家里也没多少吃的，就这俩窝头，你拿回家泡一泡，给孩子们垫垫肚子吧。” 马华对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大睁双眼，看着他说瞎话——白面馒头跟白菜猪肉就在桌子上摆着呢。 咬了咬牙，勉强一笑，秦淮茹接过俩窝头：“不是，这也不够啊。” “我们家棒梗一顿饭能吃好多呢，棒梗他奶奶，胃口也不小。” 马华一脸微笑：“这年月，没工作的人，胃口还这么大？这不是活该挨饿吗？饿饿就习惯了。” 秦京茹在一旁帮腔：“马华你说的太对了！我们村就有一个大肚子闲汉，吃饭最积极，干活最偷懒。” “我们生产队长把他抓了个典型，让我们整个生产队都看他笑话，现在也是每天干活，吃饭也不敢多了。” “不干活，吃饭又多，活该挨饿呢！” 秦淮茹被两个人挤兑的急眼了：“秦京茹，你再说一句？我婆婆那也是你长辈，你给我尊重点儿！” “还有，你甭想住我们家了！” 秦京茹连忙笑着走过去：“姐，你别生气。” “我也是实话实说，这不干活的人，不应该吃那么多，你说是吧？都饿肚子的时候，谁家也不比谁家好……” “那是你不知道‘上有老，下有小’的难处！”秦淮茹没好气地对秦京茹说，“马华，我直说了！今天借你几个白面馒头，度个难关，你借还是不借？” 马华也看出来了，秦淮茹家肯定什么狗屁难关都没有，纯粹是看见白面馒头就想要；傻柱给的饭盒，肯定已经让她们家都吃饱饭了。 “秦淮茹，你要是真有难关，人命关天，我肯定借啊。” “可你自己也说了，今晚上才断粮；也就是一顿饭没吃，俩窝头一泡，凑活一顿饭，怎么就不是帮你呢？都断粮了，你们家也没娇贵到，不能吃窝头吧？” “总不能，我马华非得掏心掏肺翻家底子帮你，那才行吧？” “我要那样子帮你，我跟秦京茹以后怎么过日子？凡事讲究个过犹不及，你说呢？” 马华一连串的问话，把秦淮茹都给问懵了。 顺着马华思路去想：不就是饿一顿吗，给你俩窝头，对付一顿，当然也是帮忙；再退一步，就是饿一顿而已，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顿顿吃饱饭，那才叫少见。 秦淮茹没话说了，指了指马华：“你行！马华，说话真是一套接一套！” 说完话，一转身扭着腚气呼呼带着俩窝头回家去了。 第三十一章 灾从何来 目送秦淮茹离去，马华跟秦京茹对视一眼，都笑了。 “京茹，你还挺会配合的。” “生产队又不是没有，估摸着到了人家吃饭的时候，他嘻嘻哈哈去了。你跟他客气一下，他坐下就吃，吃的全家人瞪眼饿肚子。” 秦京茹笑着解释：“所以，要是吃的稍微宽裕一点，好一点儿，是不能给人开门的，除非他嘴里面喊出来到底什么事情。” “吃饭时候，去人家串门子聊天的，八成是不安好心。” 秦京茹这么一总结，马华也是点点头：“这话还真有点道理，以后咱们家吃饭也关门，吃完饭再开门。” 秦京茹点头：“嗯。” 两人又坐下吃饭。 秦京茹一开始看着肥嘟嘟的刺猬挺不顺眼，不过见到这家伙也不怕人，瞪着乌溜溜眼睛，就这么懒洋洋的趴着，倒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马华，我姐在这四合院，是不是经常这样啊？” 秦京茹问。 马华给她介绍：“她原来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刚搬来没几天，她想占我便宜就有两次了；轧钢厂食堂，她也常去找傻柱说话，弄点米面粮油什么的。” “还有她那个儿子棒梗，手脚不干净，经常偷傻柱东西；上次你来之前，棒梗先是偷了许大茂家的下蛋母鸡，又去偷轧钢厂食堂的酱油，被我抓住了。” “还没把他怎么样呢，这小子前两天大清早踹我房门，昨天又把我刚买的蜂窝煤给全毁了。” 秦京茹吃了一惊：“啊？他家赔钱没有？” “本来可不想赔，正好派出所同志来了，他们家就把钱赔了。” 马华说完，给秦京茹夹了一筷子肥肉——瘦肉对秦京茹吸引力不大，香喷喷的肥肉，对一年到头难见荤腥的秦京茹来说才是真的好肉。 秦京茹对他甜甜一笑：“谢谢你啦，马华，你对俺……你对我真好。” “你也吃！” 说着话，也给马华夹了一块肥肉。 马华笑了笑，还是把肥肉给她：“我还是喜欢吃瘦肉，这肉就给你吃；以后咱们俩吃饭，肥肉都给你，行不行？” 秦京茹更是高兴，不过还是说道：“你是家里赚钱的男人，咋能吃的比我还差？” “让你吃你就吃吧，以后咱们的好日子有的是。” 两人吃过饭，秦京茹勤快利索把锅碗瓢盆洗刷好了，倒了一盆热水，端到马华面前：“马华，我给伱洗脚吧。” 没等马华拒绝，就给他脱了鞋和袜子，慢慢泡在温热水里。 “水烫不烫？” 马华前世今生，还从没被姑娘这样伺候过。 如今看着水灵灵的大姑娘蹲在自己眼前，问自己洗脚水烫不烫，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就叫做知冷知热的媳妇吧？ 这姑娘，就得娶回家；自己在外面有多大风霜，拼搏出多少伤痕，回家有这么一会儿，冰冻的石头都能给热乎了！ “挺好的。”马华说。 “那就好。”秦京茹下手给他洗干净脚丫子，又把洗脚水倒了。 两人都已经亲热成那样了，秦京茹已经认定这就是自家男人；自家男人赚钱幸苦，伺候他都是应该的。 “趁脚热乎，赶紧睡觉吧。” “我也上我姐那里睡觉去。” 收拾停当，秦京茹跟马华说道。 马华点头，又问：“明天还逛街不？” “不逛了吧，还是你工作重要，别让你领导不高兴。”秦京茹说，“我下次来，就把户口簿带来。” 马华笑了：“行，明天上班我就开单位证明信。” “到时候咱们就结婚。” “嗯！”秦京茹重重点头，去了秦淮茹家。 秦淮茹家正吵闹着呢，因为秦淮茹没有带回来白面馒头，只带回来俩窝头，贾张氏恼火不已，骂她没用。 “你说说你，都能干什么啊？” “卖骚都卖不上好价！” 秦淮茹被骂的急了，也是流着泪还嘴了：“妈，您就这么说我，您儿子能看得下去？我跟谁骚了我？” “你骚不骚，自己心里有数！” 正吵着，秦京茹推门走进来：“咦，正说话呐？” “说的啥呀？” 秦淮茹擦了一下泪，没理她。 贾张氏扭过脸去，骂了一句：“又是个赔钱货！” “大妈，你这话可不对，我赔钱不赔钱，都不赔你们家的一分钱，你可说不着我。” 秦京茹撇嘴，不以为然。 “我说你了吗？”贾张氏耍赖不承认，“谁承认，谁就是！” “也行，反正谁故意说我，谁烂自己的臭嘴！” 作为农村姑娘，秦京茹怎么可能不会骂架？ “这个死丫头！”贾张氏骂了一句，也是困意上来，吃了止疼片睡觉去了。 秦京茹闷头收拾东西，上次来她怎么睡的，这一次还怎么收拾。 秦淮茹本来还会说她两句，这时候被贾张氏骂的眼里还带泪，也懒得管秦京茹了。 马华躺在被窝里面，刚才没给秦淮茹白面馒头，又得到一次免灾机会（小）。 现在有两次免灾机会（小），也算是有备无患。 不过无论是直接报酬，还是免灾机会，都是多多益善啊。 马华太穷了，也太底层太弱小了。 第二天一早，马华叫过来秦京茹，两人吃了早饭，推着自行车走出中院。 刚到前院，被于莉看见了：“哟，马华，新自行车！” “凤凰牌的，真好啊！” 马华点点头：“嗯，还行。” 于莉心里一动，又看了两眼马华的新自行车，没再说什么。 这两天，她正有一件事，想要用自行车。 也不知道公公阎埠贵肯不肯让自己用，马华这里，也是个办法呀。 送秦京茹到公交站，马华给她留了坐车回家的钱，之后骑自行车到轧钢厂食堂上班。 锁好自行车，马华进了食堂，还是傻柱、胖子、刘岚等等熟悉的面孔。 马华什么也没多说，继续干自己的工作。 九点多，杨厂长来了。 “何雨柱，你跟我出去一下。” 傻柱没敢贫嘴，跟着杨厂长上了汽车，离开轧钢厂。 马华正干着活，忽然看到提示：免灾一次机会（小），开始使用。 啊？ 这哪儿来的？怎么就开始使用了？ 灾从何来？ 第三十二章 小人烂舌头 免灾机会（小），被触发的情况十分突然，毫无预兆。 马华一时间没明白，下意识看向刘岚——该不会是李副厂长那个小人不放心我知道秘密，要整我吧？ 刘岚不明所以：“怎么了，马华？我脸上有花？” 马华看她这模样，应该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笑着说道：“刘姐，您哪里是脸上有花，您简直就是一朵花呀。” “去你的吧！甭拿我开涮，赶紧干活儿！”刘岚心情不错，笑骂一声。 马华一边干活，一边想着：要是李副厂长收拾马华，应该不至于连刘岚都瞒着，八成不是他。 那么，八成就是刚才跟杨厂长出去的傻柱了。 是了，傻柱这家伙应该是要给大领导做菜去；杨厂长对他因此高看一眼。 以傻柱扒许大茂裤衩子，偷阎埠贵车轮子的德性，怎么可能不跟杨厂长上马华的眼药？ 杨厂长是听马华说了家庭困难、饱受排挤这样的情况，才给了他一个偏僻背阴的耳房，让他暂且有个安身之处。 要是傻柱这一次成功，马华还真要有麻烦，说不定就可能被收回房子，赶出四合院。 行，傻柱…… 又浪费我一次免灾机会。 这笔债，我得给你好好算算—— 马华到现在跟傻柱也算是彻底的对头了；本来他寻思就这么在四合院安心住下去，娶了秦京茹后，顶多从棒梗、秦淮茹、阎埠贵这几个爱占便宜的人身上获得【报酬】任务。 结果，从傻柱这里就跟他过不去。 马华感觉有必要出击一下，让傻柱有点麻烦，少来盯着自己使坏。 一天的班上完，傻柱没回来，一次免灾机会也使用完了。 马华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只能再打探一下。 下班到了四合院门口，看见阎埠贵戴着那胶布粘着的眼镜，正在前院摆弄自己那几盆耐寒的花花草草。 虽然是个老抠，阎埠贵还自命文人雅士，喜欢摆弄摆弄这些东西。 今天日头不错，让这些花草透透气，眼看着快傍晚，又得好好收拾起来。 马华停下脚步：“阎老师，傻柱回来没？” 阎埠贵看见是马华，不爱搭理，继续摆弄花草：“你自己看去，我哪儿知道。” “哦，我本来有一件好事儿，准备告诉您。”马华笑道，“看来您是不需要啊。” 阎埠贵顿时转身，狐疑地看着马华：“你能有什么好事儿？马华，你想蒙我？” “我告诉你，我不上这個当。” 马华笑了一声：“那就回见。” 说着话就往中院走。 才走了两步，阎埠贵放下花草跟了过来，脸上带笑：“说说，什么好事儿？” “我怕蒙着您！”马华笑着说道。 “说说话而已，怎么就蒙着我了？” 阎埠贵的好奇心彻底被吊起来了，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了不得的好处，少占了便宜。 马华摇摇头：“行了，您还是歇着吧！” “我问您一句，您还没回答呢。” “行，不就是问傻柱吗？我告诉你。”阎埠贵说道，“傻柱是下午回来的，跟街坊邻居打招呼也是嘴里呜呜啊啊，不方便说话。” “听许大茂说是今天坐汽车出去，光顾着张嘴说话，一不小心咬舌头了。” “这事儿可把许大茂给乐坏了——他跟傻柱一起去的领导家，上午他先回来的，里面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回来就说傻柱怎么怎么让人讨厌。” 马华听见这话，心里也高兴。 打小报告，先烂自己舌头，这样免灾，也挺好的。 今天是大领导的一些昔日下属一起拜访大领导的日子。 杨厂长就是这些昔日下属之一，他把轧钢厂的放映员许大茂和炊事员傻柱带去了。 然后，放映员许大茂对领导夫人说傻柱坏话，被大领导当场看见，大领导因此生气动怒，直接把许大茂给赶回来了。 再之后，就没什么事了——按照原来的情况，傻柱还能一副憨厚老实模样让大领导欣赏，跟大领导说两句话，陪上一杯酒。 结果，这一回他自己把舌头咬伤，是不可能陪大领导喝酒的。 马华想到这情况，心情更好了。 傻柱这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很棒。 回过神来，见阎埠贵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正等着自己告诉他什么好事儿，马华笑了一下。 “阎老师，你这两天琢磨没有，是谁偷了您的车轱辘，又给您装回去了？” 阎埠贵闻言有些失望：“就这事啊？” “我寻思过了，八成是前院的某个邻居，瞧着跟我家不对付，才干这个事儿；要不然，也不会派出所同志一来，他赶紧给归还了。” “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马华说道，“这几天，谁跟您过不去？” “你啊。”阎埠贵下意识地说，随后意识到失言，“当然，我是相信你，不会干这种事情。” 马华无语：“你这话可不公道，我除了不让您捞我东西，还怎么您了？我说一句话，说要跟您怎么计较算账没有？” 阎埠贵微微一怔：“照这么说，你还是挺大方的？” 又想起一件事：“因为冉老师相亲的事情，傻柱这小子给我放狠话来着，说这事没完！” “嘿，这小子像是能干这种事的人！” 阎埠贵自己想到了嫌疑人，从一开始的忽略傻柱，到现在感觉有八成可能就是傻柱干的。 马华笑了一下，开门回家。 阎埠贵在后面喊起来：“哎，伱不说有好事吗？” “这就是好事啊，阎老师。”马华说完话，关上门。 阎埠贵嘴里直嘀咕：“这算什么好事儿？臭小子蒙我！” 又看向傻柱家方向：“行啊，傻柱，我非得好好看看是不是你！” “要真是你，我‘阎书斋’的便宜，可不是你能占的。” 正想着，马华的房门又打开。 “阎老师，换蜂窝煤吗？我这上班一天，又得生火了。” 阎埠贵顿时忘了这臭小子吊自己胃口的事情，脸上露出热情笑容：“换！肯定换啊！” “你等着，我这就给你送来。” 占便宜的事嘛，不寒碜！ 一点儿小气，不能耽误占便宜，我阎埠贵，有容人之量。 第三十三章 于莉来借车 炉子升起来了，马华热一下馒头，切几片肉，跟白菜一起炒了。 等到饭菜下肚，已经晚上六点多，天色昏黑。 吃完晚饭，刷了锅，喂了胖刺猬，马华就准备洗脚上床睡觉。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 马华开门一看，是阎埠贵的儿媳妇、阎解成的老婆于莉。 “哦，于莉啊，下班了？” “嗯，下班了。” “你有事？” 于莉点头：“是有点事儿……马华，明天你自行车能借我用一天吗？” 马华停顿了一下，应该是于莉属于正常借东西，借不借给她都不属于占便宜，所以也没什么提示报酬任务。 也就是说，马华可借可不借。 “你借自行车干什么去？”马华问道 这不是马华小气，问东问西，而是必须要多问一句。 现在自行车属于方便快捷的交通工具，有些人借到别人自行车后，却很可能干事不地道。 因为不是自己的自行车，这种人就拼命驮重东西，拼命捏手刹；一天下来，轮胎都能给人家爆了，整个自行车都变得不好使不灵便，寿命都缩短一截。 于莉跟马华解释：“明天我大姑从苔原来四九城，我想用自行车接她，逛逛四九城。” “我从小就是我大姑养大的，这点心意，我是必须要有。” “不可能让她跟着我两条腿走路，累的浑身休息不过来，跟受罪似的。” 马华听后，感觉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他跟于莉也算是无冤无仇，借给她用一天也没什么，又问于莉：“哦，就你们俩妇女啊？” “不能一个自行车坐三人，又或者带着大包小包一大堆吧？” 于莉顿时点头：“那肯定不会，保准给你好好送回来！” 马华点点头：“那行，借给你一天。” “你当心点，别把我新车子给我折腾坏了就成。” 于莉大喜：“好好，太好了！马华，你可帮我大忙了！” 激动之下上前抓着马华手用力握了握：“马华，别的不说，这件事我真得谢谢你！” “以后甭管有什么事儿，我坚决无条件站在你这边！” “我记你这份情！” 马华正想说没什么，眼前忽然冒出提示：【阻止阎家过度使用你的自行车，可获得报酬】 马华的笑容消失了。 好家伙，我这一时给人方便，差点又有坑！ 我把自行车借给于莉，整个阎家都会过度使用我的自行车？ 不行，不能好心当了冤大头！ “马华，伱看，自行车钥匙……”于莉感谢完马华，对他一伸手，要自行车钥匙。 马华笑了笑：“于莉，我感觉这件事我还得确定一下。” “自行车，我可以借给你，但是我总感觉老阎家可能乱来。” “自行车钥匙先放在我这里，你先回家说一声，借到自行车了；要阎家没别的事儿，明天跟我要自行车钥匙也不晚，你说是不是？” 于莉感觉马华这么说有点不够痛快：“嗨，他们能有什么事儿？” “我自己借的自行车，我自己骑，他们想用，我也得给他们用。” 这话也只是小声嘀咕。 因为马华随时能够不借自行车，于莉也不敢太得罪他。 “你要这么不放心，那也行，就按你说的办。” “明天早晨我过来找你要车钥匙！” 马华点点头，等她走了之后，关上门要睡觉。 于莉回到家，也没跟人多说话，就准备吃晚饭。 阎解成问道：“于莉，刚才去中院干什么去了？” 于莉笑了一下：“也没什么，我看着六根家说话，以为她喊我，原来不是喊我。” 又对阎埠贵说道：“对了，爸，明天我大姑从苔原来，我用您自行车带她去四九城看看。” 于莉话音刚落，一旁的阎解放也说道：“爸，我明天也想用一下您自行车。” 于莉有点恼火看他一眼，心说马华还真猜对了。 老阎家还真有事情！ 阎解放说完，阎解旷也说了：“爸，明天我也要用您自行车！” 阎埠贵看看于莉、阎解放、阎解旷，问道：“于莉用自行车有理由，你们用自行车有什么理由？” 阎解放说道：“爸，我从锅炉房听到一个消息，葛家庄那里粗粮换红薯，一百斤粗粮能换两百斤红薯，平时可都是三十斤换五十斤啊。” “您说这划算不划算？该不该换？” 阎埠贵点头：“嗯，划算，说起来也应该……” “所以，我得骑您的自行车，去葛家庄换红薯。”阎解放说道。 阎解旷则是说道：“明天少年宫有活动，体育老师特意点了我的名，让我去帮忙……老师这么看重我，我要是不去或者迟到，那也不像话。” “您说是吧，爸？” 阎埠贵继续点头：“这么说，也对。” “不过……” “于莉，你可以陪你大姑走着逛街嘛，看的更仔细嘛；阎解放，你换这个红薯，找個平板车，走着来回也行，还能锻炼身体；还有阎解旷，你怕迟到也好办，早起床一会儿，走着去少年宫，越走越暖和……” 阎解放大感失望：“爸，那咱们家自行车呢？” “我明天骑着钓鱼去，钓到鱼，改善咱们家生活。”阎埠贵笑眯眯说道。 阎解放、阎解旷直接撇嘴，他们可没感觉自己的事情比阎埠贵钓鱼更差。 于莉一挥手：“得，早知道从您这里别想捞到好事儿。” “我借别人的！” “啊？”老阎家一家人都转头看她。 “你借谁的了？” 于莉也没多想：“马华呀，他刚买的自行车！” “哎，这不巧了吗！”阎埠贵一拍手，“明天我骑马华的新自行车，你骑我的！新自行车骑着舒坦啊！” 于莉恼了：“爸！您这叫什么话！” “您刚才不借给我自行车，我好不容易自己借来了，您知道新自行车舒坦了？马华这自行车，我得带我大姑，你们谁也别用！” “嫂子！”阎解放笑了，“明天你把马华自行车给我用用呗？” “平板车多不方便？自行车一左一右，两袋子红薯，蹬着就回家了！” 阎解旷也说：“嫂子，马华自行车给我用吧！我要骑上新自行车，我老师肯定高看我一眼，以后还得看重我！” 第三十四章 算盘打得响 “马华的自行车，你们想都别想！” 于莉被他们气的脑袋疼，晚饭都吃不下去，一拍筷子转身回屋了。 什么人性，我借来的自行车，还得给你们用？ 阎埠贵嘀咕一声：“不吃正好，省一份粮食，生活费照收不误。” 又对阎解成说道：“回屋劝劝你媳妇。” “马华自行车可是新的，那么好用，咱们家借来之后，多用两天再还过去，才算划得来！” “都张口借来了，也不在乎多借两天，是不是？” 阎解成苦笑：“这事儿，我要真开口，于莉非得吐我一脸唾沫不可；她那个性子，你们不是不知道，上了泼辣劲儿，使的出也骂的出。” “再说，她带她大姑，也算是正事儿。” 阎埠贵说道：“我没说不算正事儿。” “我想了想，明天我骑马华自行车去钓鱼，她骑我的自行车去带她大姑，其实挺好的。” “等下午的时候，我钓鱼回来时间早一点，马华自行车再给阎解放用来驮红薯，也来得及；后天我骑自行车上班，马华自行车咱们家再用几天，也是可以的。” “你就找她商量商量，把马华自行车钥匙要过来，咱们好好分配一下时间，不要浪费了……” 阎解成点点头，感觉也行，就进了屋。 然后就听见屋里一声清脆怒骂：“放狗屁！你给我滚出去！” 然后，一阵吼叫撕打的声音，屋里打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阎解成脸上带着血痕走出来：“马华自行车钥匙还在马华手里，没给于莉。” 阎埠贵立刻喝光碗里面的棒子面，站起来：“我去跟马华要。” 走到中院，易中海屋子的耳房、马华门前，阎埠贵敲开了门：“马华，于莉说，你还没给自行车钥匙，我这顺路过来帮她带回去。” 马华看着阎埠贵，心说如果没有任务提醒，我可能还真的信了你的鬼话。 好好的新自行车交给你们家糟蹋，变成骑上去手刹不灵，叮当乱响？最主要的是，这就是存心坑人，奔着“别人家自行车往死里用”的心思折腾。 谁借给他，谁是冤种！ “阎老师，您说了不算，什么时候于莉自己来拿，那才行。” 马华说这话，本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说只把自行车给于莉一个人用。 阎埠贵倒是呆了一下，感觉这小子不对劲儿。 马华这小子可是撬了傻柱墙角，把师娘给撬到手，快结婚了…… 狐疑地看着马华：“马华，论起来，于莉可是你嫂子。” “你总不能拿着自行车当幌子，对你嫂子有别的心思吧？” 马华直接摆手：“您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实话跟您说吧，我把自行车借给伱们家，你们家肯定糟践我这新车子；借给于莉，我还多少放心一点儿，她带她大姑逛逛街，也没什么毁坏我自行车的地方。” “而且，让你们家这么一闹腾，我连于莉都不想借了。” 说完话，咔嚓关上门，马华回屋子拨弄刺猬玩去了。 阻止了老阎家糟蹋自己的新自行车，【报酬发放中】提示出现。 今天没有明确感应，应该是明天发放报酬。 阎埠贵回家一说，一家人都吃惊了。 “马华这小子安的什么心！” “只借给于莉，不借给我们家？”阎解放看向阎解成，“哥，你当心一点儿！” 阎解成恼火，握着拳头来回踱步：“她敢！” “其实也没事，现在马华说，也不想借给于莉了，嫌我们家事多。”阎埠贵说道。 阎解成松了一口气：“这还行……” 随后又是恼火：“这臭小子跟放屁一样，凭什么不借给我们？” 阎解放、阎解旷都点头：“对，凭什么不借给我们？” 阎埠贵倒是没这么大怨气：“小年轻，没眼光，很正常……” 阎解成回了屋，见正在怄气的于莉，直接警告她：“你以后离马华远一点，这小子愿意把自行车借给你，不愿意借给我们家，不知道安什么心。” 于莉直接被气的胸口起伏，冷笑连连。 “你们家怎么不好好照照镜子，都是什么缺德冒烟的想法！人家新自行车凭什么给你们糟蹋？” “我……反正我不管，以后你不许去找他！借东西也不行！”阎解成说道。 于莉气的难受：“你们家可真是，一群针眼儿大的心眼儿！我都结婚三年了，还能跟他这个年轻小伙子干什么？” “谁知道你们能干什么？反正就是不行！” 于莉摸摸刚才打架火辣辣疼的地方，叹了一口气。 到底自己跟阎解成是两口子，是老阎家的儿媳妇。 “别的不行，我明天骑他自行车，总得行了吧？” 于莉说道。 “马华说，因为咱们家事多，也不借给你自行车，你就别去了。” 阎解成说道。 于莉霍然站起来：“你说什么？” “马华不借你自行车了！”阎解成说道。 “我得去找他！”于莉向外走去。 “站住，不许去！”阎解成叫道。 于莉怒道：“你要不让我去也行，把你爸自行车给我用一天！” 阎解成为难：“你就不能领着你大姑走路吗？” “放屁！”于莉直接骂了一句，推开屋门。 阎埠贵正眯着眼收拾自己鱼竿，抬眼看她。 “爸，我明天要用你的自行车！” “那不行，我明天得钓鱼。” “那我就去借马华的。”于莉甩下一句话，直接到了马华家门口。 身后传来阎解成的声音：“你给我回来！” 阎埠贵的声音也传来：“你有本事，能借来最好，在家撒什么气……” 屋门再次被敲响，马华打开门：“于莉，怎么又来了？” “你明天自行车借我，行不行？”于莉瞪着眼问。 “行啊，明天来拿钥匙，用完了亲手送我手里，不给外人。”马华说道。 说完之后，就看到于莉两眼还瞪着自己，跟出了神一样。 随后，居然慢慢流出泪水来。 “额，怎么还哭了？” 马华还没说完，于莉大起大落，失而复得的情绪上头，向前一伸手，把他给抱住了：“他们说，你不借给我了，把我急坏了！” 抱着马华抹了两把眼泪，于莉才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急忙放开马华。 “去屋里说话。”于莉说着，进了屋。 第三十五章 还没好透 两人进了屋，于莉擦了一下泪，倒是渐渐冷静下来。 “对不住，我刚才也是一下子没忍住。” “马华，你别多想。” 马华点点头，给她倒了一杯水：“怎么回事？还哭了？” 于莉气的胸口起伏不定：“还能怎么回事！老阎家一群光进不出的东西！” 坐在马华床前，跟马华絮絮叨叨说起来自己嫁入老阎家受的气。 包括水电生活费都得算账，用什么东西，都得明算账，只要不算账，那就会被阎埠贵用各种借口推辞。 还有马华自行车的事情，阎家几口人一听新自行车，有免费的便宜可占，都排队等着用。 也因为马华自行车，阎解成和于莉先骂架后打架。 “阎埠贵那辆自行车，我要是掏出一块钱来给他，他八成就给我用了。” “可我凭什么给他啊！”于莉叫道，“我就是受不了这个气，一分钱都不想让他算计走！” 马华听到这里，直接说道：“得！您这话说到这里，真是到头了！” “敢情我给你一块钱，我借你自行车，我就是最大的冤大头。” “你们一家人，还不舍得一块钱，不舍得自行车；到我这里，我成全白给了？” 于莉被马华这话给逗笑了，今晚上生过气，这是她第一次笑。 看见马华那郁闷的模样，就感觉好玩。 “不白给，哪能白给啊！” “你对姐好，姐以后对你也好，行不行？姐以后念着你的好。” 于莉说道。 马华对她翻个白眼，拿两个蜂窝煤放进炉子里面。 “一个‘好’字，就完了？”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于莉看着他加蜂窝煤，看着两块蜂窝煤被左边一块、右边一块放下去，这才意识到屋内这么暖和干燥，是有原因的，马华居然是一个炉子顶别人两個。 左右两个烧煤的炉子通道，同时在炉道里面四块蜂窝煤。 这屋子又小，当然是很暖和。 “‘好’后面再加一个字。”放好蜂窝煤，马华说道。 “什么字？” “冤。”马华说，“我就是‘好冤’，帮你一点儿忙，把我给冤的好像冤大头似的。” 于莉又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马华，你说话可真有意思！” 马华说道：“被人夸好，不当吃也不当喝，说我有意思，也是不疼不痒。” “行啦，没有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明早过来拿自行车钥匙。” 于莉听见这话，反倒是有点别扭。 看看马华，打量他表情，见他也没怎么笑。 难道，刚才只是我自己笑，马华其实并不是开玩笑，他真的心里挺不舒服？ “马华，你……是不是真的感觉，帮我之后有点吃亏？” 马华诧异看向她：“难道伱感觉我赚了？” 于莉更加不好意思：“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才好？要不，我把你给我的一块钱再给你？” 马华无语地看着她。 于莉讪笑一下：“好像是有点不太合适……” “走吧，我看你也没什么可说的。”马华说道，“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你们家还怀疑我想勾搭你，就别来找我了。” 于莉闻言，顿时心里一堵。 看着马华这副不爱搭理的劲头，想着老阎家今晚上的做派，一股子劲头从于莉的心里面冒出来。 人家马华就是对我好一点儿，就是没有斤斤计较那点儿小事，你们就怕我勾搭？ 就这么一个人，还让你们弄得不愿意理会我。 哼，我还就不信了！ 我偏勾搭，你们能怎么样！ 把门关好，于莉走回马华身边。 马华疑惑看向她：“你——” 还没等他说完，于莉跨上他的腿，搂着他脖子，一口亲在他脸颊上。 马华有点懵：“于莉，你——” 于莉低声问：“亲过女人没？” 马华还没反应，于莉就亲过来，两人亲在一起。 马华被她牵引搂抱着，好一会儿，两人气喘吁吁停下。 “姐教你亲女人，好不好？” “好……就是还没好透。” 马华也不再客气，很诚实地回答。 于莉推着他肩膀，低头看一眼，“扑哧”一下笑了：“去你的吧！” “那就，下次再说？”马华问道。 “说你个大头鬼！”于莉笑道，“就没下次了！” 马华也是正常男人，这会儿上了劲头，肯定不愿意放过于莉。 于莉看看时间，也不敢耽误太久。 又低下头去，唇齿交接片刻，把马华的手从自己棉袄后面拿出来。 “行啦，你现在知道，姐不会忘你对姐的好了吧？” 马华点点头：“这回忘不掉了，直接牵肠挂肚。” 于莉见他这样说，也是不由地又笑了一声，拉开门走出去。 迎面看见秦淮茹正往傻柱家走。 两人一对眼，谁都没说话，各有心事。 于莉回自己家，阎解成瞪着眼：“你干什么去了？” “我跟人家说好话去了。”于莉说道。 “马华怎么说？” “你管他怎么说呢！”于莉没好气。 “那你是怎么说的？” 于莉冷哼着进了自己屋：“你管我怎么说呢！” “嘿，合着我什么都不能问？”阎解成恼火，“我可警告你啊，于莉，你别跟马华那小子来往！他有撬人墙角的前科！” 于莉莫名地看他一眼。 撬墙角啊，我可太知道了！ “你要是能把你爸的自行车安排给我，我还能听你的；你要是安排不过来，我还得找自行车。” 阎解成也是没辙：“要说那自行车，给咱爸几毛钱，商量商量价格，兴许也行……不过，就怕开了这个头，阎解放阎解旷他们埋怨我们，咱爸以后的自行车就明码标价了。” 于莉看他一眼：“你说的也是，真不愧是你爸的儿子，会算计。” “所以，我还是自己解决自行车问题吧。” “我可警告你啊，不许跟别人眉来眼去！”阎解成再度警告。 于莉哼了一声：“那可不好说。” 阎解成被她气坏了，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故意抬杠气我是吧？我偏不生气！” 你不生气，那可太好了。 于莉心里面对于一时冲动的后悔，也渐渐淡去了。 第三十六章 有情有义 （上一章删改两次，依旧在申请通过，大家请谅解） 于莉去马华屋里干什么？ 心里带着一丝疑惑，秦淮茹进了傻柱家。 “好点了吗？” “嗨猩（还行）……”傻柱张开嘴，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见到秦淮茹来看自己，傻柱心里就高兴了。 嘴里虽然疼，心里还是舒坦的。 “怎么咬舌头了……”秦淮茹给傻柱倒了一碗水，递给他。 傻柱接过水，张开口想说前因后果，又感觉嘴里舌头疼，只好长话短说：“都怪……马华……嘶！” “马华？” 秦淮茹意外地看着傻柱：“这跟人家马华有什么关系？今天你不是出去给领导做菜去了吗？” “马华在食堂干活，他能管着你舌头？” “都是他，妨我……嘶！”傻柱又忍不住吸凉气。 “妨我”就是说我遇见这个人万事不顺，就像是八字相克，风水冲突一样。 “怎么妨你了？”秦淮茹笑着又问。 “我才想跟杨厂长说他，嘶……” 傻柱呲牙咧嘴：“就咬舌头了……你说是不是他妨我？” 白天的时候，上了汽车之后，傻柱跟杨厂长并排后座，说话机会难得，傻柱就想起来马华的事情。 这小子撬自己墙角，还跟秦淮茹家过不去，可不能饶了他！ 傻柱才刚开头说了一句，连马华都没说出口，一块石头把汽车硌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傻柱就咬了个满嘴血。 弄得杨厂长都赶紧停车，把他弄到卫生室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大碍，傻柱也是拍胸脯保证没事，杨厂长这才带着傻柱又去了大领导家。 秦淮茹被傻柱这话说的一怔，随后才明白：“你要跟领导说马华坏话，然后咬舌头了？” “西啊（是啊）！”傻柱气不忿，点头。 “你说说你，跟他做什么对？少说两句不就没有这事儿吗？”秦淮茹一副好心地模样劝傻柱。 她越是这样劝，傻柱越是感觉她好，越是感觉得收拾马华。 多好的秦淮茹，多好的棒梗，还有我何雨柱也有情有义——马华这小子跟我们作对，真是欠收拾！ “对了，雨水不是说年前结婚吗？这两天怎么也没动静？” 秦淮茹貌似无意，对傻柱问道。 “唔知道！”傻柱摇头，慢慢说，“我的事不用她操心，她的事我也不用管，能把自己嫁出去，就算可以了。” 秦淮茹点点头，心说：糊涂车子一个。 你不管你妹妹，我得有空问问。 何雨水那小偏房比马华的还好，要是不嫁出去，留着多可惜……将来棒梗结婚用我家大房子，我就进小房子，宽敞的多好。 正说着话，外面听见响动，秦淮茹到门口一开，笑道：“雨水回来啦？” “快过来！我跟你哥正说你结婚的事情呐！” 何雨水锁上自行车，勉强带着笑容：“暂时不用说了，我跟对象商量了一下，年前不准备结婚。” “啊？怎么回事啊？”秦淮茹关心地问。 “管她怎么回事，不结就不结。”傻柱不耐烦地龇牙咧嘴。 何雨水看他们俩一眼，又点点头，回了自己屋。 秦淮茹也没什么话说了，跟傻柱又说两句话后回了自己家。 …………………… 第二天一早，马华伸懒腰起床，稍微一下肚子，收拾收拾刺猬的卫生，给它一点吃的。 于莉过来要自行车钥匙。 大清早，满院子都是上班上学的人，两人也没多说话，马华递给她钥匙，于莉打开自行车锁，推起来就走。 前院响起阎埠贵惊讶不解的声音：“哎？于莉？” 等马华走出中院的时候，阎埠贵又看向他：“马华，你把自行车借给我们家啦？” 马华嗤笑道：“阎老师，您想什么美事呢？” “那于莉……” “她有借有还啊，什么事清清楚楚啊。”马华说道，“我看得明白，能借给她。” “伱们家有一辆自行车，逼着儿媳妇上我这里来借自行车，还想用我的自行车；还不知道干什么用去，我要借给你们家，那才是冤！” 说完话，马华就往外面走。 阎埠贵在他身后直叫：“我看你全是借口！马华，你就抠门吧！” 傻柱也到了前院，听见阎埠贵这话，大着舌头连声赞同。 “对！上大野（三大爷），这话您……说做了（说着了）……”傻柱说的含糊不清，更是气的不行，“都怪马华！” 话刚说完，就见到阎埠贵回过头来，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自己，傻柱奇怪：“怎么了，上大野（三大爷）？” “也有你一份……” 阎埠贵嘴里面嘀咕一声，看着傻柱：“柱子，三大爷问你一件事，你老实跟三大爷说。” 傻柱指了指自己嘴巴：“我尽量长话短说，您说。” “你最近干没干过，跟自行车有关的事情？” 阎埠贵盯着他，问道。 傻柱愣了一下，随后看向阎埠贵的表情，假装若无其事：“没啊，我这都没买自行车，能跟自行车有什么关系？” 看似若无其事，其实提起精神。 这铁公鸡不会是从什么地方察觉了吧？ “吓得大舌头都好了……”阎埠贵是个精明鬼，看见傻柱这模样，就从几成把握变成了九成。 就是傻柱这小子，倒腾我车轱辘！ “三大爷，您说什么呢？”傻柱装不懂。 阎埠贵笑了笑：“傻柱，你要是现在给我赔钱，咱们好好说开了，我可以跟你不计较。” “你要是不赔钱，等我找到真凭实据，那可就不是赔钱能解决的事情。” “我上次能把派出所同志请来，这一次也能把派出所同志请来。” 傻柱听他威胁自己，也是来劲了：“您尽管请！能找出什么证据，只管说！” “有本事您只管枪毙了我，我都没话说！” “可就有一条，拿冉老师相亲骗我东西，是不是您干的缺德事？您拍拍良心，这事儿您占理吗？” 说完之后冷哼一声，龇牙咧嘴，气冲冲走了。 阎埠贵有点悻悻无语：“这傻柱……真就是个傻柱……” “我还是跟他慢慢计较吧，这股楞劲，够吓人的。” “应该怎么算计他一下子……许大茂、马华还是别人……” 第三十九章 马华，你可太卑鄙了！ “拿一百块钱，就真走啊？” 傻柱看着马华真的走向主任办公室，也是心里有点不安。 真要是给马华一百块钱，让他失去工作……马华就算是自愿的，傻柱也有种把人家害惨了的感觉。 傻柱就是这么一个人——试图向杨厂长告状的时候，他也是图心里痛快，没仔细想过一旦告状成功，马华会有什么后果；现在马华真在他面前丢了工作，他又感觉有些不合适。 当然了心里还有痛快的感觉。 这小子撬了秦京茹、还撬秦淮茹，罪大恶极！ 尤其是秦淮茹那小寡妇，傻柱想想她那身段，言笑举止，心里都疼！ 带着这股纠结的感觉，傻柱跟在马华身后。 就在这时候王主任从办公室走出来，看见马华、傻柱两人一前一后过来，就露出笑脸：“都商量好了。” 马华点头：“对，商量好了。” “傻柱给我一百块钱，我看他也不顺眼，决定转岗离开食堂后厨。” “过来问一下您，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吗？” “嘿！”马华话音刚落，王主任还没说话，傻柱发出一声怪叫，指着马华，“马华，你小子！” “敢情就是个转岗！你凭什么要我一百块钱啊！” “你把钱还我！” 嚷着嚷着，傻柱嘴里面舌头又疼起来，捂着嘴直抽凉气。 马华惊讶看着他：“傻柱，咱们说好的吧？你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 “你花钱，买我离开食堂后厨工作。” “我现在离开食堂后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傻柱可被这话气坏了，嘴里呜呜直叫，指了指马华，又看向王主任：他耍赖，你不管吗？ 王主任肚子里面憋着笑：傻柱，你不是楞吗，不是总不给我面子吗？这次可让你吃苦头了！ 表面上，王主任也一脸奇怪：“何雨柱，工作调动这件事，人家马华可不愿意；是你花钱给人家补偿，你个人原因托请，马华才答应调动工作。” “我作为食堂的领导，见到你们协调好了，帮伱们一个忙，这也是应该的。” “怎么着？你又反悔了？我可警告你啊，这种事情容不得儿戏！你要敢这样耍领导和同志，我是一定要给你处罚的！都依着你的意思了，你又不满意，你还想怎么办？” 这他妈，哪儿依着我意见了？ 我白掏一百块钱，送马华这小子转岗了！ 整个轧钢厂，再转岗还有比马华原来不到二十块工资更低的吗？很少，基本没有。 也就是说，马华很可能还因祸得福了！ 傻柱捂着嘴，那個气啊，咬牙瞪眼。 马华，你可太卑鄙了！这就捞我一百块钱啊！ 而且，这圈子一绕，还是我何雨柱自己任性，掏钱要求工友转岗离开，领导处于协调工作才答应转岗，全部责任还都是我的！这他妈的！ 最让傻柱有气没处撒的是——马华真的遵守诺言，离开食堂后厨了，人家直接换个其他工作。 傻柱气的没话说，捂着嘴，只感觉舌头疼。 “王主任，您考虑，我应该是什么工作？我都听您的。” 马华对王主任说道。 王主任心说：对嘛，这才是好同志应有的态度。 再看看傻柱，那是什么横眉竖眼的玩意儿。 “我想了一下，要说工作岗位也不好安排。”王主任说道，“工作单位还是在食堂吧，看见走廊尽头的那个食堂仓库没？” “你就负责保管、整理那些仓库的食材。” “原来这工作是让采购员小崔兼任的，不过小崔也是整天在外奔波，没空整理。有时候购货单子跟厨房的食材有时候对不上，这种事也算不准。” “你接了这个工作以后啊，把小崔、老刘这两个采购员的购货单子都给记录好，出入仓库都给备好。” 王主任详细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内情，食堂仓库论起来正规程度跟后勤的物资仓库肯定是不能比，跟产品仓库更是没办法比。 后勤仓库和产品仓库，可以说严进严出，容不得马虎大意。 食堂仓库这边，则是两个采购员买来食材、农副产品之后，直接堆进一个充当库房的房间内，除了常备的食材之外，很多随取随用的东西，因为没有太严格的规矩，大多时候都是事后商量着写一个差不多的进出情况。 王主任也知道他们在外面跑采购，这方面没办法苛求。 这一次好了，马华当一个仓库保管员，专门负责这种进进出出的账目问题，食材保管问题。 “那马华怎么论级啊？工资多少啊？”傻柱松开口，龇牙咧嘴地问。 王主任笑了笑：“何雨柱同志，你问的太多了，先回去工作吧。” “我花一百块钱，问都不能问？”傻柱不满。 “对，这本来就不应该是安心工作的同志应该过问的问题。”王主任说道，“大家伙儿都在埋头做奉献，怎么能互相比较工资待遇多少呢？” “难道，我们是为了赚钱发财，才工作的吗？” 傻柱心说：得，这高调真高，我没话说了…… 又看马华，见到马华带着笑盯着自己，傻柱没好气：“你看什么！” “傻柱，你嘴又出血了。”马华提醒他。 傻柱这才意识到嘴里发咸，用手一摸，真流血了。 这下傻柱更生气了，这嘴里舌头还是因为马华才受伤的！太没面子，太丢人显眼了！ “你等着！” 傻柱撂下一句连自己都不信的狠话，气呼呼回了食堂后厨。 傻柱走了，王主任才跟马华说起来他的工资和工作等级。 仓库保管员，轧钢厂最高是七级，一月五十九块钱，那是管理轧钢厂大库房的。 后勤仓库的保管员最高是五级。 食堂这个仓库保管员，因为事情少，规模小，马华现在就是一级保管员，工资二十三块五毛钱；如果以后工作表现好，再有提升，就是二级保管员。 想要当三级仓库保管员，就得去大库房或者后勤仓库，食堂仓库这小规模不行。 总而言之，借着这个机会，马华成为正式职工了。 报酬发放完毕：一百块钱，工作调动为一级仓库保管员。 第四十五章 正经说话 大家庭？小团体？颠倒黑白？ 马华这么一说，易中海顿时大怒。 别看马华说的轻飘飘，没有特指任何一人，易中海立刻就感觉到，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什么小团体，什么颠倒黑白。 这一群人里面，秦淮茹、傻柱都是看易中海决定的，聋老太太也是把易中海当儿子似的看待，也是以易中海为中心的。 简单来说，易中海就是他们的中心，真正的领导人物。 马华攻击“小团体”，那就是攻击易中海的“家人们”！ 真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也是马华搬进四合院后，第一次明摆着，挑战他一大爷易中海的权威地位。 “马华，你既然说什么小团体，不如把话说明白一点。” “谁是小团体？成员都有谁？” “你说明白了，我上报街道办，咱们请街道办的人，整治这种拉帮结派、不好的现象；你要是说不明白，我也上报街道办，让街道办的同志们看看，四合院里面有人破坏团结，散布流言！” 易中海对着马华叫道。 易中海这么一喊，原本准备为马华叫好的许大茂，顿时吓了一跳：“蛾子，快回家去！” 娄晓娥懵然：“怎么了？” 许大茂低声道：“一大爷发火了，再不回家，小心砸咱们身上……” “那不能吧，一大爷挺好的啊……”娄晓娥不解。 许大茂见她脚步没动：“你他妈知道什么呀，赶紧回家——你不回，我先走了！” 说完话，自己先溜回后院去了。 娄晓娥也没在意，继续留下来看怎么回事。 另一边，阎解成和于莉也都吓了一跳。 “赶紧走！”阎解成说道，“一大爷发威了！” 于莉则是看了一眼马华，有点不安。 易中海用上报街道办来威胁马华，马华弄不好真要糟糕！ 自己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他…… “赶紧回家呀……”阎解成走了两步，见于莉没跟上。 于莉心里犹豫了一下，跟他摆手：“你先回去吧，我看看再说。” 阎解成以为她想看热闹，心说这些婆娘怎么都一个德行？ 娄晓娥也是，于莉也是。 算了，到底她是妇女，一大爷放狠话也是对马华来的，应该没事。 阎解成自己也溜回家了。 易中海说完话后，盯着马华。 傻柱露出喜色：“对，一大爷，就该这么做！” 秦淮茹也有点笑意：马华这臭小子，不是摸吗？以为老虎腚是这么好摸的吗？ 马华冷笑一声：“易师傅，拿街道办吓唬人啊？” “人家街道办同志也得来调查情况，不是说你说什么，人家就照做。” “你就是一个协管员，又不是街道办的人，你这是蒙谁呐？” 易中海心说：好小子，还敢跟我呛火！ 这么多年，四合院中院就没有人敢对我不尊敬！ “我是不是街道办的人，都不重要，刚才是不是你说什么小团体？” 马华淡淡说道：“是不是小团体，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你刚才自己在家里几户人家坐一起，商量我的事情。” “我本人不知道伱们嘀咕什么，请问一下你们这是什么行为？” “背后针对我一个？背后咬舌头？我现在就可以说，你们这些人就是针对我的小团体，四合院除了你们针对我，也没有别人跟我过不去了。” 这他妈属泥鳅的是吧，怎么这么滑不溜手？ 易中海心里暗骂马华狡猾——自己往四合院团结上扯，马华偏偏抓住一个破绽，那就是你们一群人商量我的问题，还不让我知道。 我说你们是针对我的小团体，有问题吗？ 要破坏团结，也是你们先破坏。 两人这么互相抓马脚，易中海居然罕见地没站住道理。 “马华！我这是不想让你做的事闹得四合院都知道，你这是不识好人心——” 易中海恼火地说道：“你要是不服气，咱们这就开全院大会。” 就在这时候，于莉哈哈一笑：“一大爷您也是，开什么全院大会啊？” “马华才多大，愣头愣脑一个小毛孩子，您跟他较什么劲儿？” 说着话，走到马华跟前，推他进屋，嘴里说着：“以后可不能跟人顶嘴斗气，把老人家气坏了怎么办？” 说着话，“咔嚓”给关了门。 易中海的脸色稍稍缓和，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因为他的本心就是希望看到四合院内“岁月静好”，都按照他的心意流转，不要有人闹幺蛾子。 现在有人给他台阶下，那就行了。 秦淮茹、傻柱都嘴里嘟囔着抱怨马华不尊老爱幼，不礼貌，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就在这时候，马华的屋门又打开了，马华探出身来。 易中海等人都吃了一惊：好家伙，马华还不服气？这么楞？ 马华没理会他们，把自家的刺猬拎回去，又关上门。 易中海这些人才都慢慢散了，各回各家。 娄晓娥跟着傻柱，把聋老太太送回后院屋里，回家之后跟许大茂抱怨：“你跑的倒挺快，一大爷人挺好的，哪有你说的这么可怕？” 许大茂冷哼一声：“那是你傻！” “赶紧做饭吧，我这都饿了。” 娄晓娥看见锅碗瓢盆就头疼，勉强做了点不怎么样的饭菜，凑合过去了。 ………………………… 马华屋里，刺猬正在慢腾腾啃着吃食。 床边，马华正按着于莉，手往衣服里面伸。 “姐，我可真得谢谢您。” “就这么谢啊？”于莉脸颊微红，给他一记风情万种的白眼。 “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啊。” 马华说道，反正两人都亲过了，靠在一起不做点儿什么，总感觉有点浪费时间。 于莉抓住他的爪子：“你给我老实点儿，我正经的跟你说。” “开全院大会，吃亏的只会是你。” “这四合院里面，一大爷帮过多少人，有多高的声望，你是不知道。” “你要是领导，这些人还不敢炸刺儿，可你现在这身份，那简直谁都能来踩你几脚，那肯定这些人都得帮一大爷。” 马华一侧身，亲了一口：“姐，我也正经着呢。” 第四十七章 何雨水的心路 “你喜欢听？” 马华打量着何雨水，猜测着她的心思。 “我跟你哥不对付，收拾你哥的事情，你还喜欢听？” “真不是给我下套吧？” 何雨水笑了笑：“我跟你下套干什么？” “你也别一惊一乍的，对我这么小心警惕。” “看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哥何雨柱那就是个傻柱，我结婚的事已经被他彻底搅合黄了。” 马华心里面猜出来几分情况，不过还是问道：“他整天食堂上班，要不然就是在家喝酒，怎么还搅合你结婚的事？我在食堂可从没有听他提起过你结婚的事情，这也能搅合？” “我对象是派出所工作的，人家肯定不愿意跟小偷小摸、作风不正的人结亲家。”何雨水说道，“偏偏我哥，这两件事都给占了。” “本来说好结婚，过年前就把结婚证给领了，我就嫁出去。” “可是前几天，我那个对象的妈托人打听我家里名声，一打听，我哥刚偷了许大茂的鸡！你说说人家派出所工作的，能愿意这样的人家吗？” “第二天，我那对象就跟我直说了，结婚的事情再考虑考虑，实在不行，就各自重新找吧。” 何雨水说到这里，咬牙切齿：“重新找对象这件事，人家派出所的不愁；我一个姑娘家，临结婚被人家退货了，可就坏了事！” “那街坊大妈，私底下什么难听的话说不出来？指不定说我怎么作风不正，是女流氓呢！” “我为了结婚这件事，前几天，天天找我那个对象，等着他下班，拿我存的一点钱，给他捎吃喝，想着他该回心转意。” “结果就在两天前，彻底没戏了！我当时还不明白，怎么我那個对象彻底把我给拒绝了，后来一打听，还是因为我哥！” 马华心说：这一段我可不记得原剧情有啊…… 原剧情就是何雨水准备过年前结婚，傻柱在四合院当众承认偷鸡之后，何雨水就没有年前结婚，而是磕磕绊绊到了第二年国庆才结婚。 现在，何雨水怎么跟她的对象彻底告吹了？ 要说还是因为傻柱，难道是那一次…… 马华想着，接下来何雨水的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测。 “三大爷的车轮子被人偷那一次，派出所同志来了解情况，正好遇上你蜂窝煤被棒梗毁了，我哥当着派出所同志的面，跟小寡妇不清不楚，又是掏钱又是急眼，跟两口子似的。” “那位同志，就是我对象的同事，我对象肯定也知道了。” “所以，我跟他，彻底没戏了。” 马华心说还真是。 看来傻柱自己不考虑后果，真把他妹妹给坑苦了。 “伱可得庆幸，派出所同志当初没发现另外一件事，要不然你哥得进监狱去。” “三大爷的车轮子，也是你哥偷的。” 何雨水倒是没意外，而是说道：“我猜就是他，还真是他！” “能把轮子偷出来又偷偷按回去的，也就是他干这种虎头蛇尾的事儿。” “摆明了，偷的时候没想后果，后来见事情闹大，又赶紧息事宁人。” 说到这里，何雨水说道：“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喜欢听你收拾我哥了吧？他是真欠收拾，气得我难受！” 马华倒是没顺着何雨水的话，一起声讨傻柱怎么怎么不好，而是劝何雨水：“对象没了，那就再找一个。” “你毕竟是个成年人，从小时候跟着你哥一起长大，到现在也有工作，也能自立了，还指望你哥继续照顾你，也不太可能。” “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一家人能相互照顾着不饿死，就是大恩大德；你哥虽然没心没肺，不计后果，对你也算过得去。” 何雨水被马华这几句话给逗笑了，眼里带着没擦掉的泪花，嘴里还忍不住笑：“你哪头的？” “都跟我哥结仇了，还帮他说话？” 马华心说：我现在不帮他说话，帮你骂他，回过头来谁知道你怎么看我？八成把我当卑鄙小人。 毕竟你们是兄妹，我是外人。 擦去眼泪，又笑了一会儿后，何雨水叹了一口气。 “马华，你说的道理，我也懂啊。” “自从我爸跟寡妇跑了，我跟我哥，相依为命了整整十多年；我就这一个亲人，我生怕他也跑了。” “可他，偏偏也跟寡妇‘跑了’。” 马华心说：那你也够惨的……跟寡妇犯克，亲爹和亲哥都被寡妇迷了眼。 何雨水继续说着：“我哥他迷上秦寡妇，不管我的事了。秦寡妇吃喝他都管着，秦寡妇一家吃好喝好，我平常只能自己解决吃喝。” “他再也不问我了，连我找对象准备结婚，对象叫什么名字，他也都不管，全部心思都在人家身上。” “我心里想啊，你跟寡妇好去吧，我也不管你了——可我还是被他坑了，结婚的事都吹了，你说我气不气？应不应该恼他？” 何雨水抱怨了一大通，马华也没打断她。 等她说完了，马华才笑：“那就胳膊肘子往外拐，恨不能听我收拾你哥，你才能出气啊？” “等你出了这口气，是不是又该心疼你这个曾经相依为命的亲哥了？” 何雨水被他这么一说，也是表情不好意思：“哪能……” “马华你人挺好，还这样耐心劝我，也没有趁机会骂我哥这个傻柱。” “我哥得罪你，真是他自己不知道好人心！我得替他跟你赔个不是！” 说着话，何雨水就跟马华道歉。 马华连忙伸手架住她胳膊：“行了行了，心情好点了吧？” “往后再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你还跟我说，我都听着。” “反正我也不往外说，就当咱们聊聊天，解解闷吧。” 何雨水笑了笑：“嗯，马华，你真好！” “我以后还来找你说话！” 心里暗想：马华真精明，事情也拎得清，要是工作再好点儿，那就好啦。 我找对象，就不用再烦恼了。 不过马华听说也快结婚，自己还是别动这个心思了。 马华见到送何雨水离开，一抬眼看见傻柱正在门口。 “雨水，你上他屋干什么去？” “快回家！” 第四十八章 夜半一袋面 何雨水听见傻柱的呼喊，脚步一停，忽然对马华笑了一下。 “哥，我感觉马华挺好的啊。” “还挺好呢！他缺德冒烟了都！”傻柱恼火地叫道，“你赶紧给我回家！” 何雨水笑道：“真挺好，他刚才还跟我说你的好话，说你把我养大也不容易呢。” 傻柱狐疑地看看马华，不太相信：“他那是好话不怀好意，准是迷魂汤！你赶紧给我回家去，以后别跟他来往！” 何雨水呵呵一笑：“回家就回家，我感觉马华挺好的。”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停停停！你赶紧的，给我打住！” 傻柱跑过来，让何雨水赶紧回家去，然后在马华面前走来走去：“马华，你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啊，我妹妹你也盯上啦？” 马华笑道：“傻柱，舌头还疼吗？” 听见马华的话，傻柱就是一阵呲牙咧嘴，现在也就是能说话了，要说疼肯定还是疼。 这小子怎么这么缺德啊？ 专门踹瘸子拐棍儿，找哑巴骂街是吧！ “我警告你啊，你这是乱搞男女关系……” “傻柱，嘴上有把门的没有？”马华冷笑一声，“乱搞男女关系，你说我的时候，还捎带着你妹？” 被马华这么一提醒，傻柱也是反应过来，急忙住了口。 “我就是看雨水这两天挺烦心，开解开解她。”马华说着话，回了自己屋，“伱不关心，我帮你关心关心。” 马华说完话，关上了屋门。 “用你装好人？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傻柱捂着嘴，骂了两句，也气哼哼回家了。 马华回家上床睡觉，临睡前盘算一下自家资产。 四条小黄鱼，二十个袁大头，需要及时变卖，换成有用的东西或钱财。 秦京茹来的那天，逛街、吃饭、自行车、炉子、油盐酱醋等等，花出去总共一百七十多，还剩下一百三十块钱。 今天白天，傻柱贡献一百块钱，目前是总计二百三十块钱。 一张“当五”的工业票，购买收音机、缝纫机、手表或者自行车的时候可以使用。 其它一些生活票据还有，往后还得花钱倒换才行。 结婚的单位证明信也已经开出来了，就等秦京茹来。 赶明天买点喜糖瓜子什么的，让阎埠贵写几个喜字预备着，买新脸盆，新水壶，最好被褥也换新的。 毕竟是新婚新人。 想着想着，马华的思绪就跑了偏，秦京茹之外，还有别的身影，都在眼前微微晃着。 迷迷糊糊刚睡着不久，提示忽然冒出来了。 【易中海准备用一袋面粉让秦淮茹在夜里陪他说说话，阻止这件事，可获得固定报酬】 又是固定报酬？ 哪怕是固定报酬，免灾机会（小）也是好东西。 马华站起身来，披上衣服，悄悄打开房门。 果然看见易中海正提着面粉口袋，跟秦淮茹招手，秦淮茹东张西望，生怕别人看见了。 “恩咳咳咳！” 秦淮茹家窗户后面传来一阵咳嗽声，似乎提醒着秦淮茹，拿东西就赶紧回来，别让人占了便宜！ “哟，易师傅！” 就在这时候，马华直接开口叫了一声。 “这大半夜——” 四合院仿佛进了一群野猪，好几个地方同时冒出来“哗啦”声音。 秦淮茹夺过来易中海手里面口袋，一溜烟钻回家去； 秦淮茹家窗户后面，一个胖大脑袋急忙缩回去； 易中海再也不复白天义正言辞的模样，也跟黄鼠狼似的急忙跑回家去，没理会马华的叫喊。 最离谱的是，中院到后院门口，一個肥胖的身影似乎猛回头撞在墙上，也急匆匆回了后院。 二大爷刘海中，他也在偷偷盯着这件事…… 马华关上门躺回被窝里面，对刘海中这个人又多了一层警惕。 这官迷，看上去没什么本事，其实也是真够坏的……这么冷的天，半夜从后院跑过来盯人。 这是盯了易中海、秦淮茹多久了？ 难怪，按照剧情来说，后来易中海对刘海中总是没办法硬气，总是好言相劝，难怪后来易中海要求傻柱给刘海中赡养天年；怕不是刘海中真抓了他小辫子。 这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人啊。 马华心中想着，再看报酬已经发放。 【免灾机会（小）一次】 果然又是免灾机会……三次免灾机会（小）了，应该算是充裕了吧？ 一觉到清晨，马华起来洗漱，见到心不在焉的易中海。 “早啊，易师傅！” 易中海不想理会他，但是想到昨晚马华那一声招呼，脸皮微微抽了一下，干巴巴说了一句：“早。” “早啊，秦淮茹。”马华又招呼一声。 秦淮茹瞪他一眼，脸上居然也挤出笑容来：“马华，早。” “今天天不错……” “是啊，天不错哪！”聋老太太由娄晓娥搀扶着走出来，“柱子，今天早点下班，太太我今天有事儿！” 傻柱打着呵欠探头：“哎呦，老太太，您有什么事儿？” “让你听话，你就听话，别问这么多不该问的。”聋老太太呵呵一笑：“反正啊，有你的好处！” 傻柱无奈：“成，我听您的。” 马华收拾了家，锁好门，骑上自行车上班。 到了轧钢厂食堂仓库，两个采购员正笑呵呵等着他。 “昨天工作需要，我俩喝多了，没来得及说正事儿！” “对对，醉的五迷三道的。” 崔大刚和刘度泽两人呵呵笑着，跟马华打招呼，再次正式介绍自己。 马华也介绍了自己，称呼“崔哥”、“刘哥”。 跟两人互相招呼之后，马华说道：“崔哥，刘哥，那咱们就对对账目，把过去的账目摆平了，收拾利索。” “再之后，咱们怎么好，怎么来？” “您俩位说呢？” 马华这话不能说暗示，只能是明示了。 这俩采购员，加上食堂王主任，过去账目肯定不方便一一追究，马华的意思很简单，过去的事情，我没来，也不懂。 从今天之后，我们定个默契。 崔大刚、刘度泽都哈哈笑着，连声称是。 在马华眼里，却有一行提示：免灾机会（小），触发中。 第四十九章 三人却有四个组合 谁又给我触发免灾机会？ 马华的笑容微微停滞。 随后又若无其事，跟崔大刚、刘度泽俩个人继续商讨工作应该怎么进行。 他们商讨之后，又找王主任汇报。 王主任仔细询问一下后，有些迟疑：“有些食材……买来之后难免放置时间过长，这要是有些损失，出入库方面应该怎么记录？” 崔大刚说道：“我跟马华、老刘的意思是，原来既然也没有出错，就按照原来的情况；损耗都是难免的，这个绝对避免不了。” “跟其他厂子比起来，我们厂的食材损耗不算最好，也不算最差，这就可以了。” 王主任笑了：“好，那我就没意见。” 崔大刚、刘度泽也都笑了，马华也跟着笑了一下。 初来乍到，马华又是最低职位，刚勉强成为正式职工，一级仓库保管员，跟人家商量着来，看原来规矩如何而已，没什么制定规矩的能力。 回到仓库之后，马华心不在焉，不知道谁在背后给他打埋伏。 还没等他坐好，刘度泽来了，叼着一根烟，进了屋张望一下，随后关上门：“马华，我看你人还不错，给你提醒一下。” “崔大刚不是个好人。” 马华讶然：“刘哥，你说的是崔哥？” “是啊，就是崔大刚那小子。”刘度泽喷出一道长长的白烟，“你知道他刚参加工作，喊我什么吗？” “他喊我师傅，一星期请我吃两顿饭，等我把手里面本事教给他，别说请吃饭了，先是喊我刘哥，后来喊我老刘。” “你说说，这欺师灭祖的人，能不能相信？” 马华跟着点头，也不发表自己意见。 “你等着，一会儿他拿来单子跟你对账，肯定要给你埋雷子！”刘度泽提点马华，“主要就在肉和面粉这两项上，少一点都不好说，你都被他拿捏着……你等着看吧。” 马华问：“那我要是挑出来毛病，应该怎么跟他说？” “我教你啊，你听着，他这个惯用的方法是这样……” “无论他怎么变说法，伱就坚持一点，你库房有多少，你就记多少，别被他蒙混了。” 刘度泽跟马华说完之后，又叼上一颗烟，离开仓库。 刘度泽走后不久，崔大刚拿着单子走进来：“这烟味儿真不小，老刘刚才来了？” 马华点点头：“嗯，来了。” “他没跟你说什么吧？”崔大刚打量着马华，笑着说道。 马华看着崔大刚，已经明白今天的免灾机会，就是这位“崔哥”触发的。 以前食堂仓库出入库记录做账，都是崔大刚事后补，跟刘度泽、王主任等人这里面有文章的。 今天这个崔大刚，是要欺负马华年轻见识少，把某些不干净的雷给弄到马华接手后的仓库里面去。 这样一来，他自身干净了，以后拿捏马华也方便。 等于是，他还管着仓库，马华就是他手底下小跑腿。 这种事，马华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容忍的。 跟你们搞個默契，大家一起乐呵呵，马华是初来乍到，还算可以接受。 你要给我使绊子，那就不可能客气。 只要马华这一步退了，往后就别想翻身。 “刘哥也没说什么。”马华笑着说道。 崔大刚笑了笑：“说什么，也不要紧，我问心无愧。” “老刘这个人心眼小，又一次我实在胃疼，他敬酒我没喝，他说我瞧不起他，从那以后，他就背后嘀咕我一些事情。” “我都习惯了。” 马华笑道：“还是你们行啊，喝酒喝到胃疼，一般人哪有这个福气？” “你这也不赖啊！” 崔大刚笑呵呵，掏出一个单子，递给马华。 马华一一对照，仔细观看。 库房里面陷入沉默。 “崔哥，您这里是不是有点问题？”马华问。 崔大刚低头看一眼，若无其事：“其实这个很容易，就当作是库房里面暂时往食堂搬运，没用光，也没搬回来。” “就这么记下来也没事儿。” 马华脸上带着笑：“这个，我没办法记。” “哎，你听我的，我原来就是这么记下来的……”崔大刚笑着说道。 马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崔哥，您别难为我。” “这个，我是真没有办法记。” “我只管我现在仓库有多少。” 崔大刚怔了一下，歪过头去骂一句“老狗”，转过头来，笑了笑：“老刘啊老刘，还得是老刘……我就说他小心眼儿。” “这种事其实不算大，就算食材正常储存损耗吧。” “把笔给我，我现在给你改好了。” “多大一点儿事，不用大惊小怪……” 马华心说：你是说的好听，那是因为你这老油条能消化了。 我一个新人遇上这种事，一旦被你坑准，就只能上你贼船，听你号令。 也不知道是不是免灾机会起作用，崔大刚还真就当着马华的面，把几个坑给填了，然后递给马华。 马华对照仓库内物资，点点头：“行，麻烦您了，崔哥。” “您也别生气，工作需要吗。” “理解，理解，都是为了工作。” 崔大刚笑呵呵走了，离开仓库就找刘度泽抱怨：“咱们仓库新来的小子挺狂啊，咱们找机会弄他一下？” 刘度泽叼着烟，点头：“嗯，的确挺狂，我支持你。” 崔大刚呵呵一笑，两人对视一眼，都是皮笑肉不笑。 到了中午，刘度泽、崔大刚两人十分热情地拉着马华一起去饭馆吃饭，说是饭菜都订好了，专门欢迎马华的。 三人好的跟桃园三兄弟似的，这个“哥”那个“兄弟”嘴里称呼着，吃过饭后转过脸，三人各走各的。 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马华也是为自己的工作环境叫绝。 刘度泽跟马华说崔大刚；崔大刚跟马华说刘度泽；三人凑在一起说交情；刘度泽和崔大刚两个人肯定还得私下里说马华…… 三个人愣是弄出来四个小群体，堪称排列组合的极限。 对了，崔大刚那家伙，浪费自己一次免灾机会，这事情马华得记下…… 四合院门口，带着酒气的马华，跟背着聋老太太的傻柱，走了个对脸。 第五十章 你儿子真来了 马华的目光扫过傻柱跟聋老太太。 傻柱也盯着他。 聋老太太塌眯着眼睛，似乎眼里面就没有马华这个人：“柱子，走啊，回家我给你拿布鞋去！” “我做的布鞋可好了，当初军人都穿着我的鞋过草地！” 傻柱点点头：“好嘞，您站稳！” 马华对他们的对话无动于衷，全当没听见。 推着自行车到了前院：“阎老师，有空吗？” 阎埠贵应声而出：“换一块蜂窝煤？” “嗯，换一块。”马华说，“正好还有别的事，您帮我送过去吧。” 傻柱背着聋老太太走过去，嘴里嘀咕着：“准没好事儿……俩鸡贼……” “行！” 阎埠贵没听见傻柱嘀咕，带着笑跟马华说话，拿铁托子托着半红冒火的蜂窝煤到了马华屋门口。 马华锁好自行车，开门把蜂窝煤放进炉子里面，打开风门，让煤快速燃烧。 “您受累……” 马华对阎埠贵说道。 阎埠贵笑了笑，自己动手，拿了马华一块崭新的蜂窝煤，防备自己走的时候再忘了。 “还有什么事儿？” 马华说道：“我跟秦京茹也就这两天结婚，麻烦阎老师您给我写两个大喜字，六个小喜字。” 阎埠贵带着笑：“那你说……该怎么写？什么时候写？” “明天吧，明天我买点结婚用的东西，红纸给您送去，笔墨您都有吧？”马华说。 “笔墨我是都有，我是问，到时候怎么招待？秦京茹娘家人来不来？是不是要人陪席说话什么的？” 阎埠贵说着话，又看马华脸色。 马华沉吟一下：“要说的确是应该做一桌饭菜，可惜傻柱跟我不对付，让他帮忙肯定纯属自找不自在。” “找国营饭馆，订饭菜也不是那么好订的。”阎埠贵一看事情有门，连忙补充道，“这件事照我说，你就交给我们家，我老伴儿跟于莉两人，煎炒烹炸也是样样精通，不比外面饭馆做的差。” “再说这年月，味道重要吗？” “重要的是白面馒头，大肥肉，有盐有油，比什么都强。” “等饭菜好了，我帮你陪席，保准把客人招待的高高兴兴，宾至如归！” 马华听他这么说，也是惊讶：阎埠贵还真会算计，真要把饭菜交给他们家整治，再加上他陪席，这一桌子饭菜，那就得有八成全归阎家了。 胃口真不小啊。 “阎老师，这事情您就先别考虑了，先把喜字写好，我到时候肯定给您一点儿东西，让您沾点喜气。” “饭菜跟陪席的事情，到时候再说，不着急。” 阎埠贵有点失望，点头：“也行……也行……” 反正写喜字也有好处，不算白忙活一场。 等阎埠贵走了，马华忙碌起来炉子的蜂窝煤倒腾倒腾，两个炉道里面共四块蜂窝煤，下面红通痛，上面有火星，屋里面更加暖和。 之后就是做饭，吃饭，收拾收拾刺猬，给这东西洗个澡。 这肥刺猬也是有点意思，乌溜溜眼睛瞪着马华，也不怕他。 洗澡时候也算配合。 包括吃喝拉撒，也都规规矩矩，没有弄得到处都是。 马华拨弄它，它就拖着肥墩墩的身子走两步；马华不动它，它就不动弹。 像是阎埠贵等外人来了，它就缩成一团。 马华也是闲的无聊，逗它玩一会儿，想了想今天工作，应该没有什么纰漏，就准备收拾收拾上床睡觉。 【棒梗试图拔掉你的自行车气门芯，阻止他，可获得报酬。】 马华顿时一跃而起：棒梗，安分了这么几天，又想起你亲爱的马叔来了！ 还得是你啊，报酬又来了！ 不过，这熊孩子还真欠抽；一般人谁能想到，他胆子这么大，毁了蜂窝煤后仅仅几天，又要趁夜色拔气门芯？ 说到底，就是没人真正教训他，他一点儿后果都不用承担，当然是什么都敢做。 打开一条门缝，马华没看见棒梗，倒是看见了秦淮茹正端着盆子倒水。 心思一动，马华开门把秦淮茹叫过来。 秦淮茹放下盆子，到了马华门口：“马华，你有什么事？” 她怀疑马华又要用什么事情威胁自己，比如昨晚那袋面粉的事情，因此也不敢大声嚷嚷，到了马华门口才说话。 马华示意她进来。 “我刚才听人说，你儿子棒梗一会儿要过来拔我气门芯。” 秦淮茹气笑了：“谁说的？” “我们家棒梗是那种孩子吗？” “是不是，你心里没数吗？”马华问道。 “谁跟你说的？闲的没事干是吧，小孩子的一点事儿也挂嘴上？”秦淮茹不满说道，“马华，你跟我说，是谁说的？我当面吐他唾沫去！”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伱儿子棒梗来不来。” 马华说道：“跟我一起等等你儿子？” 秦淮茹看了看马华：“想占我便宜是不是？进了你这個屋，我还能出来吗？” 她倒是精明的很，对马华这个曾经白占便宜的家伙颇为警惕。 “随便你怎么想，我就是跟你提个醒，你这儿子应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那要是棒梗不来呢？”秦淮茹问。 “棒梗今天要是不来，明天我给你们家一袋面。”马华说道。 一袋面？ 秦淮茹心动了。 “真的？” “真的。”马华说。 秦淮茹警告他：“你不许乱动啊……” “行，不乱动，如果你儿子真来了呢？你怎么办？” 秦淮茹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马华跟秦淮茹进了屋门，等在门缝后面。 马华说话算话，果然是没乱动。 两人靠在门口，才刚站好，棒梗就鬼鬼祟祟从屋里溜出来，来到马华自行车前。 秦淮茹气的直咬牙：这小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这就让人逮住了。 你要是不来，咱们家就能多一袋面啊。 又心里奇怪：到底是谁，给马华告密的？ 连棒梗的小算盘都能知道？这是四合院的哪个坏人啊？ “看见了吧？你这儿子，该好好管管了。” 马华说完话，拉开门：“棒梗，干什么呢？” 正蹲着伸手拔气门芯的棒梗顿时浑身一抖，爬起来转身就跑。 马华笑了一下，又关上门，看着想走的秦淮茹。 “你儿子真来了，这又怎么说？” 第五十六章 秦京茹兄妹 马华跟秦淮茹说完话，看着秦淮茹跟傻柱说了一句话，就像是遗弃的狗又被主人唤回家一样，傻柱的心情明显又变好了。 马华也是笑了笑，傻柱这心态还真不错，一般人真就比不上他。 回家把对联、喜字都晾好，马华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马华没急着起床，往炉子里填了蜂窝煤，又缩回被窝里面。 今天是休息不上班，也没什么事情，就是买一床新被褥的事情。 所以马华就在被窝里面享受暖和的感觉——半睡半醒躺了一会儿，大约九点钟，外面小孩子呼喊奔跑、摔炮儿，鞭炮的声响不断，他也就躺不住了。 坐起身来穿好衣服，正洗刷着，前院传来说话声音。 “来啦？挺早的！” “您好！您好！” 随后就是阎埠贵快步到了中院，一脸笑呵呵：“马华，你看谁来啦？” 他后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都背着包裹。 女的正是秦京茹，男的则是满脸土灰色，神色有点畏畏缩缩，见什么都好奇、害怕的感觉。 马华连忙上前笑着接过包裹：“来啦，京茹，这位是……” “我大哥，来看看情况。”秦京茹说道。 马华连忙招呼：“来，大哥，您屋里坐！” “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啦，您千万别客气！” 进了屋，端茶倒水，马华热情招待，一抬眼看见阎埠贵还站在门口，没有走的意思。 马华眼睛一转，说道：“阎老师，您也知道我家地址，请您帮个忙喊我爸妈过来。” “我这里招待大哥，脱不开身；今天还得趁大哥在这里，把喜事儿办了，挺忙碌的……” 阎埠贵有点不愿意跑腿，他想留下当陪客。 又省事儿，又能捞点东西。 跑腿一趟，也见不到多少好处；再者马华那亲爹，叼旱烟袋的那个，也是个不好说话的精明人，等他来了，未必让阎埠贵占便宜。 “马华，干脆就你去吧！” “我在这里陪你大哥聊聊天，也挺好的……”阎埠贵笑呵呵说着，脚步是一点没动。 马华听到这话，就有点烦了——你要是好好帮忙，我这招待客人的饭菜让你家收拾收拾，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帮忙殷勤，顺顺当当，我也乐意分点喜气给你。 结果，使唤不动你，你还满肚子自私主意，我还能给你好处？ 也恰好，马华眼前冒出提示【阻止阎埠贵占便宜破坏喜事，可获得固定报酬】 马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心态——占便宜占到“破坏喜事”，意思就是马华出钱当了冤大头，还丢了喜事的基本体面。 这是占便宜没够啊。 走到门口，马华往外一看，棒梗、小当、槐花、阎解娣几个孩子正在跑着玩。 本来贾张氏眯着老眼晒太阳，秦淮茹洗衣服，见到秦京茹来了之后，这婆媳两個都看着马华家这边；马华一看过去，秦淮茹还招呼一声：“马华，京茹来啦？” 易中海家有人，但是没开门。 中院其他邻居也是各忙各的，再想想前院、后院的情况，整个四合院，刚搬来不久的马华能搭上话的都没有几个。 马华这个“主人”，现在抛下秦京茹跟秦京茹大哥自己外出，不太合适；交给阎埠贵也是不好…… 马华嘴里答应着秦淮茹：“对，京茹来了！” “秦淮茹，你过来帮个忙吧！” 秦淮茹顿时一喜：“好啊，什么事儿，你说吧！” 贾张氏也是脸上一喜，不过随后又压下喜色，回了屋里。 这下好了，今晚有好吃的了！ 秦淮茹到了马华面前，马华把自行车钥匙交给她：“伱骑我自行车，帮忙把我爸妈请来。” “今天京茹和大哥一起来了，正好是好日子，办了喜事儿也都认认亲家。” 秦淮茹没推辞，接过自行车钥匙，推自行车出了四合院。 马华这才转头，没理会阎埠贵，也没请他进门坐下，继续跟秦京茹大哥说话。 “大哥，我这边都准备好了；咱家里都可以放心，房子是单位分的房子，工作吃喝不愁……” “京茹嫁给我，以后怎么都不能让她跟着吃苦。” 秦京茹大哥盯着昨晚马华吃剩的半碟子香辣肉酱，咽了一口唾沫，一时间没有回答。 额…… 大舅哥兴许这几天没吃好饭吧？ 秦京茹也注意到自己大哥的丢人反应，连忙拍他一下：“哥，马华跟你说话呢！” 秦京茹大哥这才回过神来：“哦，我看挺好，这吃喝比咱们家强多了！” 这话有点不好接。 马华客气一声，问了问秦京茹家里情况。 其实也没多少说的，秦京茹家里都是生产队员，主要是干活挣工分。 两人说着话，马华父亲马成德骑着自行车来了。 放好自行车，马华、秦京茹、秦京茹大哥都起来迎接他。 马成德跟他们客气着，进了屋，说着话点了旱烟袋。 秦京茹大哥这才注意到马华家崭新的自行车，忍不住问：“马华，这自行车新买的？” 马华点头：“对，大哥，我新买的自行车。” “以后出门什么的，方便不少。” 秦京茹大哥忍不住艳羡：“要说这日子，还是城里过得好，这自行车多金贵，你们都能买得起！” 阎埠贵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始终没人理会他，他才渐渐回过味来。 “马华……” “阎老师，您还有别的事儿？”马华一脸诧异。 “我说过来说说话，看看你这里要不要帮忙的……”阎埠贵说道。 马华笑道：“劳您关照，就不用费心啦！” “我妈这就来了，做饭收拾都有她呢。” 秦京茹也说道：“我也帮忙！我也是会做饭的！” 阎埠贵讪讪，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着马成德、马华、秦京茹都看着自己，暗骂这一家子小气鬼。 “嗯，挺好，挺好……” 阎埠贵悻然走了，马华收到了【固定报酬】。 免灾机会（中）一个。 这一次运气好像不错，免灾机会不是（小），而是（中），想来应该是作用更大。 没多久，秦淮茹和马华母亲马刘氏来了。 在秦淮茹意外、略带失望的目光中，马华掏钱跟票给马刘氏，让马刘氏买菜回来。 第五十九章 两大累赘 秦淮茹见秦京茹、马华两人反应，心里就说暗想一声：这下糟了。 秦京茹要是有主见，不听马华的，自己还能找机会捞点东西。 她听马华的，往后马华家的东西自己肯定是一点也捞不到，除非自己先跟马华商量好。 可马华又精明滑头，又是真的上手，可不是傻柱那种好糊弄的…… 脸上表情有点勉强，秦淮茹说道：“马华，你就别给我出主意了；再怎么换思路，我们家该饿肚子的人，还得饿肚子。” 马华脸色一冷：“你要是这样不听别人劝，往后咱们也别有什么来往，你走你的，我们过我们的。” 秦淮茹不满：“你这人数驴脸的？说变就变？” “我这是好心帮你想法子，你听都不听，就想着端我家东西跑回家，你想想你有点真正为人处世的诚意没有？”马华对秦淮茹说道。 秦淮茹见他好像真的是挺恼火，又看到秦京茹站在马华身边点头——这刚过门的小媳妇还真合格，男人说啥就是啥。 秦淮茹倒也放得下身段，自顾自地笑了一声：“行吧，算我的不是；我就是感觉我们家这情况，就是神仙来了也改变不了，也得让我们家吃饱饭。” “马华，你还有什么办法不成？你也别生气，你愿意说给我听，我就听听吧。” 这态度缓和，就算是把自己刚才的话给掀了过去。 马华这才也缓和了态度，拉着秦京茹坐下，示意秦淮茹也坐下说话。 “秦淮茹，伱先好好想想，你家富裕不富裕。” “这还用问，我家月月一个大窟窿，全靠我想办法找补，这能算富裕吗？”秦淮茹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不富裕的家庭，有不富裕家庭的过法；咱们四合院也有好几家跟你家一样，全家靠一个人工资和粮本，人家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马华对秦淮茹提醒。 “人家不富裕的家庭，全家人都是填饱肚子就行；可不像你们家这样，明明没有钱的一个穷家，还得在吃喝方面弄好的；月月精光，月月窟窿，还得靠你抢傻柱饭盒，抹眼泪弄点米面。” “你感觉，你们家这思路还没问题？” “那孩子长身体、老人想吃点好的，我能怎么办？”秦淮茹一脸苦涩无奈，“我又不是为了自己！” “大家吃饱饭都很难，就你家孩子长身体，受不得委屈？” 马华反问。 秦淮茹不服气：“我受屈不要紧，我孩子不能受委屈。” “再说，我孝顺老人也没错。” 马华冷笑：“你儿子的确不受委屈，偷傻柱吃喝，偷许大茂母鸡，偷食堂酱油，毁坏我家蜂窝煤，拔我自行车气门芯……” “你儿子这叫受委屈？你儿子都快无法无天了，你还不知道？” “穷人家养孩子，就要量力而行，适可而止。” “你有那个条件，顿顿吃鱼肉，那还好，孩子顶多是富贵娇气；你没有那个收入条件，却把孩子胃口养叼了，脾气宠坏了，你到底是疼他还是害他？” 马华的话，让秦淮茹顿时呆了，傻眼了。 她只知道不能让棒梗受委屈，不能断了棒梗的长身体的营养，怎么也没想到马华还有这么一说。 穷人家养孩子，量力而行，适可而止？ 可不就是……没有“量力而行”，没有“适可而止”，才整天着急着忙嘛。 马华还真就说出来道理了，还真挺有理。 等秦淮茹消化一下，马华又继续说道：“如果说，你养棒梗还有几分道理，养你婆婆可就真没有道理了！” “我孝顺老人，怎么就没有道理了？”秦淮茹更加不服气。 “你每月工资二十七块五毛钱，花在你婆婆身上，有十块钱吧？”马华问道。 秦淮茹估量了一下贾张氏每月养老钱、止疼片钱，还有嘴里偶尔含块冰糖、吃点瓜子什么的：“也没有吧，大概七块到八块……” 马华提醒她：“这样一来，你实际收入比我都少。” 秦淮茹听见这话，又要叫苦：“对啊，那可不！孝顺老人每月就得用八块钱，马华你盘算盘算，我是不是该找补？” “但你婆婆才五十岁，完全是能干活，贴补家用的时候，你这孝顺从何说起？从生产队到工厂，到处都有五十岁的人干活，就你婆婆特殊？不能干活贴补家里，还得每月消耗家里八块钱？” 马华说道：“她但凡工作一点儿，一個月自己赚个八块钱，解决自己吃喝，你们家手头能有多宽绰，你还用不用求人？” “你先搞懂，五十岁的人，叫不叫老人？你应不应该孝顺这种老人？” “还有，她每个月消耗你八块钱，也有几年了吧？你下面养着三个孩子，她从四十多岁，就让你孝顺她这个老人？” 秦京茹听的都瞪大眼睛：还有这种啃儿媳妇的懒鬼？ 秦淮茹则是被马华的话弄得心乱如麻，她也是农村来的媳妇，知道嫁过来得孝顺老人，也一直感觉自己做的没错。 可真没想过贾张氏这样作威作福，合适不合适；顶多有时候感觉日子过得幸苦，难免有点抱怨…… 所以，我不应该这么孝顺她？她应该干点活儿，补贴家用？ 要真的这样，秦淮茹感觉日子肯定会好过多了，也不用每个月这么窘迫。 不过随后一想贾张氏的彪悍和泼赖，秦淮茹又摇了摇头。 “这，哪能做到啊？” “我一个乡下来的媳妇，现在工作都是顶班贾东旭，说话都不硬气；我婆婆又不是好惹的，我让她去工作，根本没有门！” 马华笑了：“先不说解决方法，现在你看看，我帮你把思路清晰了吧？” “你家里穷，还不自量力，把孩子娇惯的方向发展，把孩子养的不像话，这是第一个；你家里穷，还养着一个不干活，光花钱的中年妇女劳动力，这是第二个。” “所以，秦淮茹你别叫苦。” “这路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不想改变，别人帮你填补再多，你往后日子也不好过。” 秦淮茹被这话给说的生气了：“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有得选吗我！” 第六十三章 腌鱼 吃过饭，秦京茹问马华这两条鲤鱼怎么办。 马华说明天炖吃了就成。 秦京茹感觉一天吃两条鲤鱼，有点浪费。 “要不明天吃一条，另一条做咸鱼干挂起来？” 马华说道：“也行，不过你可不许不吃，明天中午炖鱼你自己吃一半，给我留一半就行。” 秦京茹点点头，提着鲤鱼到外面去内脏、苦胆。 马华把肥刺猬弄出去：“这些东西它吃不吃？” 肥刺猬也不嫌弃，不紧不慢开吃，几两重的鱼内脏，等到秦京茹处理的差不多，就已经被它吃了个干干净净。 马华把刺猬洗了洗，去去味道，这才回了屋。 ……………………………………………… “秦京茹杀鱼呢！” 贾张氏的脸，贴在窗户上，嘴里嘟囔着：“秦淮茹，你去，给她要一条来！” 秦淮茹闷不做声。 昨天因为在外面吃饭，没带回来饭，她被贾张氏污言秽语骂的躲到地窖里面哭。 今天又使唤她，她肯定不想搭理。 “听见没有？没长耳朵？秦淮茹？” 贾张氏喋喋不休，眼看又要开始骂人。 秦淮茹是没办法了：“妈，您消停一会儿行不行？” “今天晚上我把傻柱的饭盒又给弄来了，您跟棒梗吃的也不少；还去要马华家的鱼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明天不吃饭？”贾张氏说道，回头用自己的胖脸小眼睛盯着秦淮茹，“你是不是在马华家吃一顿饭，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胳膊肘子往外拐？” 秦淮茹最头疼的就是贾张氏的无理取闹。 明明从四十多岁就开始索要养老钱，不工作，都是秦淮茹养家；动不动怀疑秦淮茹跟别人睡觉，秦淮茹跟别人好了，偏偏她自己要钱、吃喝、止疼片，从来不停歇，半点儿也不给秦淮茹轻松的可能。 “妈，三个孩子都在，您说我胳膊肘子还能往哪儿拐？” 秦淮茹说道。 “往哪儿拐，你自己知道！”贾张氏冷哼一声，“你去不去？” “马华家的东西不好要，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算去了，也是一样……”秦淮茹实在是无可奈何，这婆婆真叫人没办法。 “你不去，我去！” 贾张氏直接站起来：“看你那个没用的样子！” 说着话，拉开门，站在门口：“秦京茹！” 秦京茹提着鱼正往屋里走：“哦，婶儿，您有事啊？” “你手里面鱼挺不小的！你两口子吃得完吗？” 贾张氏叫道。 秦京茹脚步一停，笑着回答道：“吃得完！我们家这还不够吃呢！” “婶儿，刚好您说话，我其实正要找您呢！” “您借我家两斤面呗？” “马华昨天买东西多，今天家里没面了！” 贾张氏的脸顿时沉下来：“借面？我家更没有！” 又骂骂咧咧：“两条鱼还吃不饱，怎么不饿死你们俩！” 秦京茹没再说话，直接回家关上门。 贾张氏故意提高了声音骂：“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赔钱货！要不是我们家，伱一个乡下来的臭丫头，哪能来城里！” “一条鱼都不舍得给，早晚饿死你们家！” 秦淮茹提醒她：“妈，您可注意点儿，别把自己绕进去。” “您也是乡下来的，我也是乡下来的。” 贾张氏恶狠狠呸了一口，又骂两句才稍微解气。 幸好今天傻柱带回来的饭盒还算丰盛，贾张氏肚子里面有油水，自己骂个痛快后，就上床睡觉。 秦淮茹又叹了一口气。 这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好在贾张氏身体不好，经常吃药，应该是熬不了几年。 到那时候应该就好了。 …………………………………… “我姐她婆婆真有意思！” 秦京茹关上门后，对马华说道。 “怎么了？”马华问。 “她开口就说，我们俩能不能把两条鱼吃完；我告诉他，我们家不仅能吃完，还吃不饱，还得找她家借面呢！”秦京茹说着话，看马华，“你说我这样说，行不行？” 马华亲她一口作为奖励：“当然行！我媳妇咋这么聪明啊？” 秦京茹连忙提醒：“我这手里有鱼，怪腥的。” 马华笑了笑，坐在一旁，看秦京茹拿盐粒子腌鱼。 秦京茹抹盐之前，犹豫了一下，看向马华：“你说，这鱼明天要不要全吃了？” “我姐、她婆婆、棒梗、还有前院的那個阎老师……都喜欢占便宜。等腌好了，往门口一挂，不知道又会惹什么麻烦。” 马华笑道：“咱们家的鱼，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就算他们抢，我们也不怕，就当用咸鱼钓上来馋猫，他们占不了便宜。” 秦京茹点点头，开始给一条鱼抹上盐，腌起来。 另一条鱼也稍微抹一点盐，明天炖鱼的时候鱼肉也就有味了，省的有时候鱼肉没味道。 忙碌完毕，洗干净手脸，秦京茹又问马华啥时候洗脚休息。 伺候马华洗好了脚，秦京茹也收拾干净，两人便上床睡觉。 先缠绵一会儿，两人又说话，说着说着马华用故事逗秦京茹。 “以前有两个邻居，一个姓齐，一个姓毛。” “这两个人都是光棍汉，有一天，姓齐的，娶了了一个姓齐的女人，那姓毛的光棍汉就酸溜溜地说：齐兄弟娶了齐小妹，白天只是做夫妻，到了晚上齐对齐（脐对脐）。” 秦京茹没听懂，马华解释一下，她顿时在马华怀里笑起来。 马华继续说：“有一天，姓毛的光棍汉也结婚了，娶了一位毛大姐。那姓齐的便贺喜他说道，毛大哥娶了毛大姐，到了晚上毛对毛。” 这一次，秦京茹是顿时明白了。 马华逗着她，又耍了一回，两人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马华起床洗刷吃饭后，推自行车上班。 秦京茹站在门口送他。 刚走了两步，听到后院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走到中院，笑呵呵打招呼：“哟，秦京茹，早上好！” 秦京茹看他一眼，没理他。 她可记得这个人，明明有老婆娄晓娥，放电影的时候还想跟自己搭话。 自己都结婚了，可得好好跟着自家男人，跟许大茂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沾臭味儿。 马华倒是心里一动，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早上好啊？” 第六十六章 猪肉存款 秦淮茹还是挺看重东西的，如果马华老是空手套白狼，以后她肯定看见马华就躲。 哪怕刚才俩人相处的还不错，秦淮茹也不可能一直白送自己身子。 她可精明着呢。 不过，马华也不可能白送她东西，他又不是傻柱。 “送我东西，还得让我听你怎么办？”秦淮茹抱怨，“你怎么这么多花样？” 花样多吗？ 马华对她挑眉，笑了一下。 秦淮茹不由又白他一眼。 两人心知肚明。 “这事儿应该怎么办……”马华说道，“等我拿到东西再说。” “拿不到东西，就不提了。” 秦淮茹点头，感觉这话也对。 马华让秦淮茹等着，走出仓库，看了一眼。 李副厂长的确刚才心慌，走得匆忙，放在食堂过道旁的两袋面粉，两块大概十多斤的上好猪肉都没拿；这些当然是没在账上，从王主任那里就已经抹平了。 以李副厂长的小心、阴险，怕是以后也不会再来食堂仓库私会刘岚，更不会提起今天的这些东西，免得被人追问。 他试图搞秦淮茹这件事，连刘岚都不知道；他也不可能告诉包括刘岚在内的其他任何人，当然是对今天的事情避而远之。 至于这点过年的物资，对其他人来说可以称之为横财、暴富；对李副厂长这个老贪来说，都不值得挂在心上。 这是没人对账、白捡的东西。 不过，马华提起面粉和猪肉的时候，还是心里多了一个心眼，对食堂叫了一声：“刘姐，您过来，我有事儿！” 刘岚听见话，有点意外地放下手里面菜，到走廊来。 “马华，什么事啊？” “也没别的事情，请您掌掌眼；我帮秦淮茹买的东西，您说我应该收她多少跑腿的钱？”马华说道。 刘岚看了一眼这些猪肉和面粉，很是诧异：“她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多东西？” “哪能都是她的？也有别人的；她也就一斤肉，三斤面。”马华嘴里扯着理由。 刘岚笑了：“这点儿东西，你收什么跑腿钱？不够麻烦的。” 马华笑着说：“我刚才跟李厂长也说了，李厂长说，跑腿也收辛苦费，怎么也得两毛。” “您回家把这事儿告诉李厂长，问问还收不收跑腿费？” “嗯，行——”刘岚下意识地答应一声，忽然反应过来，伸手拍了马华一下，“你要死呀！我回家找我男人，哪能见到李厂长！” 刘岚埋怨之后，有点奇怪地看一眼马华，低声道：“马华，你什么意思？在这里提这事儿干什么？” 马华笑道：“没别的意思，真的是我和李厂长说话，想起你来了就让你过来看看。” “刘姐，我可真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就是跟您开一个玩笑。” “您要是感觉不好，我给您和李厂长说一声抱歉，这可不是有意的！” 刘岚点点头，听着马华说自己和李厂长，心里面还是感觉不自在。 马华原来不提这事儿，今天这是怎么了？ 回去我的确要跟老李说说马华今天的奇怪表现，看看他怎么说。 刘岚的婚姻并不幸福，丈夫是个每天酗酒的酒蒙子，刘岚经常挨打。 被李副厂长弄到手之后，因为李副厂长的稍许爱护，刘岚尝到了几分爱情的滋味，因此暗地里把李副厂长看成是自己的男人，私下称他为“老李”。 虽然刘岚和李副厂长都各有家庭，对刘岚来说，真正的丈夫是“老李”。 带着几分纳罕不解，刘岚回食堂择菜去了。 马华感觉自己做的也算是比较有诚意了，如果李副厂长还不能领会这里面好意，也未免太对不住他现在的职位，以后多次歪门邪道，每次都全身而退的智商。 马华提着肉和面粉回了仓库，关上仓库门。 秦淮茹惊讶看着他左手右手加起来几十斤的“奢侈品”，面粉和猪肉！ “这东西都是给我的？” 秦淮茹吃惊。 “你想什么呢，这是我们家的，都给你，我们家吃什么？”马华说道，“给你三斤肉，五斤面，行不行？” “那也行了！够我们家吃两顿饺子了！”秦淮茹欢喜地说道。 马华挑眉：“对你好不好？” “好！”秦淮茹喜滋滋说着。 马华放下肉和面粉，微微侧脸：“来，你说好不好……” 因为马华给的东西挺好的，之前两人也不陌生了，秦淮茹没有惺惺作态，半是好笑，半是没好气：“伱逮着我这妇女祸害啥啊……” 过去亲他脸一口：“知道你对我好，行了吧？” “来，搂着腰，再来一回。”马华说。 秦淮茹不好意思地嘀咕：“真跟两口子似的啊？” 看看马华的肉和面粉，也没再多说——更多的都让他上手了，这点儿还含糊什么？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双手搂着马华腰，去亲他脸，还没亲到马华已经迅速转脸过来，含住她嘴唇，同时又伸手把她摸了一通。 好一会儿，秦淮茹才喘过气来，是真的对马华这个家伙无可奈何了。 怎么一不留神，又被他吃了一通？ 唯一有点奇怪地感觉是，马华说的好像有点正确。 两人就跟默契似的，特别来劲儿。 “秦淮茹，你说，我这东西直接给你，让你带回家去……”被秦淮茹再次没好气地推开后，马华慢慢开口说，“是好，还是不好？” 秦淮茹顿时气的瞪眼：“马华，你要是敢说话不算话，你看我敢不敢喊一声，让傻柱来揍你！今天这一会儿，我让你弄了三回，从棒梗他爹死了，我还没让人这么碰过我呢！” “这些东西，肯定给你。” 马华说道：“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吗？” “三斤肉、五斤面粉，兴许能让贾张氏半天时间不骂你，给你一点好脸色。之后肯定还是会找你的茬、骂你，是不是？” “是啊。”秦淮茹无奈，“这种事，我有什么办法？” “但要是，你今天带回家一斤肉，明天带回家半斤肉，后天再带回去一斤肉……你是不是在家就不会受委屈？能够清净好些天，安安稳稳过個好年啊？”马华提醒秦淮茹。 秦淮茹恍然：“这倒是个办法，只是这肉我放在哪儿……” “今天先给你一斤，你自己心里记着，明天只要你说一声，我立刻再给你。”马华说道，“你的东西存在我这里，可以放心，你也能好好过一个安稳的新年。” “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