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凶猛:这个小娘子,我抢定了》 第1章 世子杨束 “嘶!” 睁眼的一瞬,杨束倒吸了口凉气。 拇指粗的闪电正中脑门,他居然还能活着。 转过头,杨束愣住了,现在医院也开始复古化了? 屏风、贵妃椅、脸盆架、条柜,这仿的还挺像回事。 “护……” 杨束想喊护士,了解下自己的情况,但话刚开口,他脸色就变了,脑袋里突如其来的剧疼,让他闷哼出声,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 杨束攥紧被子,牙齿咬的咯咯响,要能动得了,他一准疼蜷缩了。 “啊!” 杨束瞳孔放大,低吼一声,头上的血管突出,看着可怖极了,像是要爆裂开。 “世子!” 门哐的被推开,三个花白胡子的老者急步冲上去。 “不好!快扎涌泉穴!” 杨束瞪着眼,已经感受不到周遭的动静,足足十分钟,杨束眼里才有了焦距,此刻他心里是惊涛骇浪。 他可能不在地球了。 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他魂穿了。 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脑子里现在全是不属于他的记忆。 饶是杨束见过大风大浪,这会也懵住了。 看了看还在他身上忙活的老者,杨束闭上了眼,他需要捋捋脑子里混乱的信息。 他所在的地方,是燕国的都城建安,这具身体是定国王的孙子。 定国王是异姓王,这燕国的大半江山是他打下来的,跟先帝是两哥们,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定国王有四子一女,幼女早幺,四子嘛,倒是身体健壮,就是全死在了战场上。 人丁兴旺的定国王府现在就剩一老一小了,老的是定国王,小的就是原身了。 “药来了。” 悦耳的女声在屋里响起,杨束不禁睁开了眼,女子身着淡蓝色衣裳,如墨般的青丝仅用根玉簪挽起,眉目如画,模样极美。 原身的记忆要没出错,这就是陆韫了。 与原身的关系,不是太好定义,妻子吧,没拜堂,未婚妻吧,又把人迎出了门。 原身是成婚当天出的意外,马惊了,他被甩飞了出去。 死的应该很透,不然,他也进不了这具身体。 饮了药,杨束睡了过去,这具身体过于孱弱,让他无法过多思考。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看着散发微弱光芒的烛灯,杨束有片刻的茫然,是了,不在地球了。 不舍吗? 貌似没有。 被雷劈的那天,他举办了一场庆功宴,庆祝公司拿下大单,再就是祝贺他父亲破产。 嗯,他干的。 借他外公发家,功成名就逼死妻子,还接来个私生子分他家产,脸真是够大的。 唯一让杨束郁闷的是那道闪电,父慈子孝,慈在孝前,凭什么劈他? 要不是没手段,杨束非捅开天,要个理。 看了看自己的手,杨束失笑,出走半生,醒来仍是少年。 原主和他同名,今年十七,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是建安有名的纨绔。 五岁时,和户部尚书家的女儿订了娃娃亲,半月前,这门亲事在皇帝的点头下,退了,现在娶回来的,是武威侯的嫡女。 武威侯府就剩个门面,家里人领的全是闲职。 从这就可以看出,定国王府大厦将倾。 也是,一个老,一个废,谁还把定国王府放眼里。 战功赫赫又如何,没了利用价值,皇家翻脸比谁都快。 从原主的记忆里,杨束知道两年前,武国犯境,杨老爷子领兵出征,至今未回,战事十分胶着。 如果没猜错,杨老爷子出事了,不然,皇帝不会问也不问,就把原主的婚事作罢,接着赐婚武威侯府。 一个钱袋子,一个空架子。 皇帝是懂奖赏的。 他这么一搞,是人都知道定国王府落幕了。 大婚时的惊马,怕不是个意外,就不知道是哪一方动的手。 杨老爷子刚硬,仇家不少,这建安,多的是想见定国王府断子绝孙的。 但杨束想不通的,是外头那几个守着他的太医,皇帝似乎很看重他的小命。 这跟之前的行为,判若两人。 良心发现? 可惜杨束从不以善意揣测人,他更愿意相信是有所图谋。 但图什么呢? 这身体真的太虚了,不过用了下脑,人就不行了。 算了,后面再看。 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杨束就这样躺了三天,而这三天,他也把该了解的了解了。 皇帝确实不是良心发现,杨老爷子的重伤垂危只是计谋,以二十万兵,他击退了武国三倍的数量,伏击七万人。 此战大胜,再一次让众人知道,何谓定国王。 杨老爷子已经在班师回建安的路上,也难怪皇帝把顶尖的太医派到定国王府,唯一的孙子要不明不白的死了,匹夫一怒,杀入建安,也不是不可能。 又躺了两天,杨束能从床上起来了,他虽被马甩了出去,但也就是受了些冲击,压根没内伤。 连外伤都很轻微。 这死的,就耐人寻味了。 “牌九。”杨束朝外喊,这是负责原主起居的小厮。 定国王府家风极其严,男子未娶妻前,屋里别说侍妾了,连侍女都没有。 “世子。”二十左右的青年走进屋。 “扶我出去走走。” 来了五天,杨束还不知道定国王府啥样,这不得瞧瞧? 九上前扶住杨束。 “以后不必这么沉默,想说什么就说,我不罚你。”杨束咳嗽一声,似随口一提。 原主是大纨绔,但牌九不是狗腿子,他曾多次规劝原主,为此没少挨鞭子,后来看原主实在无药可救,他不再开口了。 “世子,仔细台阶。”牌九神情未变,提醒道,一举一动,合乎标准。 杨束没多言,就是诸葛亮,也无法仅凭两句话抚平一颗被伤透的心。 定国王府是先帝赐的府邸,占地极大,不亚于一所普通大学。 站在池边,杨束眺望自己住的院子,定国王府大归大,但并不奢华,银钱不是被杨老爷子贴给了伤兵,就是让原主赌了。 库房貌似连一千两都凑不出来。 好在地契、田庄,不在原主手里,不然,这家真败干净了。 喘了口粗气,杨束往回走。 “世子,您可是大好了,小的担心死了,倚红楼来了新姑娘,可要去瞧瞧?”一十六、七岁小厮穿着的少年跑向杨束,眉眼带笑道。 杨束看了他一眼,已然知道这是谁了,原主的头号狗腿江顺,不同于牌九的阻拦,江顺是原主打架他递刀,原主逛青楼他带路,主打一个百依百顺。 自定国王两年前出征,在他的引导下,原主的纨绔之路,走的十分顺畅。 但原主蠢,杨束可不蠢,好几次原主没想赌,是江顺劝说原主玩一把,无一例外,输的很惨。 有次差点把杨老爷子的刀给押了。 这背主之人,留着何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2章 绑了 牌九看了眼杨束,有心说些什么,但想到杨束一贯的行事作风,他闭上了嘴。 何必多舌呢,他何时听过他的话。 “小的去备车。”江顺冲杨束眨眼,满脸暧昧。 “今儿不想瞧姑娘,来点刺激的。”杨束缓缓开口,下巴微抬,透着倨傲,“我记得前些日子得了个带毛刺的鞭子,一直没试过威力。” “江顺,你去取来,要快着些。”杨束眼里涌现兴奋之色。 江顺嘿笑,目光往牌九那扫了扫,这家伙真是死不悔改,世子这种烂泥是他扶的起来的?木头脑袋,活该挨打。 江顺一溜烟跑了,他速度很快,没让杨束等久。 接过鞭子,杨束看向牌九。 牌九低垂着眼帘,无悲无喜,哀大莫过于心死,是他辜负了定国王,没能拉回世子,让他在暴戾的路上越走越远。 “世子,您身体未完全恢复,别累着了,让小的来吧。”江顺讨好的开口,转眼就朝牌九厉喝,“还不去跪着!” “光跪着怎么够,得绑在树上,让他脚尖点地,这才够煎熬。” “世子说的是。”江顺笑,拿来绳子就要绑牌九。 被虐打习惯,牌九看也没看两人,任由江顺绑自己。 杨束在椅子上坐下,掀了掀眼皮,“牌九是个无嘴的葫芦,半天没个声,打的有什么意思。” “江顺,今儿绑你。” “世,世子?”江顺呆愣住了,忙挤出笑,“小的还要陪世子去倚红楼,可不能落伤,折了世子的脸面。” “狗奴才,本世子看你平日听话,才给你表现的机会,还叽叽歪歪上了!” 杨束满脸戾气,抓起茶壶就摔了过去,“绑了!” 这番变故,是谁也没想到的,场中静了几秒,牌九率先回过神,扯下手里的绳子,就给江顺绑了。 为免杨束改主意,牌九拖着江顺,就把人往树上挂。 虽然不知道世子今天犯的什么病,但能不挨鞭子,自然是最好的。 “世子,小的昨儿逛集市,瞧见了一蛐蛐,通体青色,体格健壮,一看就能打!” 江顺语速极快,作为杨束身边的第一人,杨束的喜好他拿捏的死死的,不信他不心动。 牌九抿紧嘴角,手垂了下去。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扫兴致,打,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杨束声音冷戾,满脸的不耐。 在场的人都惊了,奉茶的小厮托盘差点没拿稳,世子最喜斗蛐蛐,银钱跟流水一样花,不知做出了多少荒唐事,连御赐之物都被他拿出去当了,今儿居然无动于衷, 那可是通体青色的蛐蛐啊,世子是躺久了,脑子反应不过来? “啊!” 江顺惨叫出声。 杨束开了口,牌九哪还会耽搁,立即就挥起了鞭子,一鞭接一鞭,没有半秒停顿。 对这个怂恿杨束嫖赌的小人,牌九心里恨极了,以前杨束护着,他再牙痒痒,也只能干看着,现在机会来了,哪会留情,鞭鞭见血。 “世子饶命啊!” “这不比斗蛐蛐有意思?” 杨束指着惨嚎的江顺,扬声笑,清秀的脸上瞧不出半点仁慈。 长廊上,侍女紧紧抓着自家小姐的袖子,面色惨白,呜呜出声。 早就听说定国王府的世子残暴凶狠,胡作非为,今儿一瞧,传闻真没冤枉他,这日子怎么过啊。 “小姐,我们赶紧逃吧。” 陆韫垂眸,逃?能逃去哪?她母亲虽是正妻,但她并不占长,早在母亲进府前,武威侯就纳了妾。 母亲病逝后,武威侯将那妾室扶正,按理,她依旧是嫡长女。 但武威侯府没几个要脸的,尤其是她名义上的父亲,不顾人耻笑,说陆珍儿自出生就记在她母亲名下,是武威侯府的嫡长女。 死人无法开口,黑的也能是白的。 她就这样成了嫡次女,按长幼顺序,嫁进定国王府的应是陆珍儿,可这个时候,那些人突然意识到他们搞错了。 庶女怎么能说成嫡呢,她陆韫才是嫡长女。 连亲生父亲都弃她如敝履,旁人又怎么会豁出命帮她。 前脚出定国王府,后脚就能被抓回来。 她入的,是死局啊。 凄然一笑,陆韫转了身。 “世子,再打就出人命了。” 看江顺声音越来越微弱,一旁的小厮没忍住,出声道。 杨束掀了掀眼皮,“可本世子没尽兴呀,要不,你去替他?” “小的多嘴。”小厮扑通跪下,大耳刮子往脸上招呼。 杨束饮了口茶,油腻腻的味道让他没维持住面部表情,真特么难喝啊! 难怪古人喜欢在茶水里下毒,确实喝不出来。 “世子,昏死过去了。”牌九擦了把头上的汗,淡声道。 “多灵活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不禁打。”杨束语气里透着不满,“吊一个时辰。” 话落,杨束扶着椅子站起来,在小厮的搀扶下,往院子走。 他鞭打江顺的消息很快在定国王府传开,众人都是惊讶,这位爷越发不好伺候了,连最宠爱的亲随,都能说打就打。 一时间,人心惶惶,都不敢离杨束太近。 杨束乐得如此,杨老爷子离开的这两年,定国王府变化极大,杨老爷子留下的人,九成都让原主赶走了。 若非如此,江顺也不敢明目张胆带着原主去嫖赌。 现在府里伺候的人,不是别家的眼线,就是偷奸耍滑之徒,没几个好的。 原主什么性子,大家都知道,不可能因为受个伤,就幡然悔悟,建安各家,包括那位帝王,也不愿见原主长进。 既然不能整顿,那就让他们怕,只要他够喜怒无常,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杨束已经能预见他的精彩人生了。 古代在某些方面,可比现代爽,比如,瞧不顺眼,能直接干。 到点吃饭,到点喝药,在食补和药补下,杨束的身体健壮了不少。 “世子,侯二公子求见。”牌九走进屋,木着脸道。 侯二名侯周,是修国公的次孙,名声比原主好不到哪去,毕竟物以类聚。 他上门,准是喊原主逛窑子。 “不见。”杨束头也没抬,继续翻着册子,嘴上嘀咕,“就这点银钱,够去哪,凭白惹人笑话。” 牌九有些讶异,世子居然知道要脸了! 这男人成了婚,果然会长进,牌九差点落下泪,他已经不求杨束出息了,少出门就行。 回了话,牌九去厨房端来早饭。 但这次,杨束没有即刻动。 “牌九,陆韫外祖是皇商,她娘出嫁,整整六十四抬嫁妆,皆是名贵的物品,怎么到陆韫这,三十二抬就罢了,还拿棉布充箱。” “他们这是觉得定国王府好欺负?”杨束摔了碗筷,怒喝,“把陆韫叫来。” “世子,夫人也不易,武威侯宠妾灭妻,建安人尽皆知,夫人在武威侯府,日子并不好过,三十二抬,已经是她极力争取。” “本世子让你去叫人。”杨束打断牌九,眼里充斥着戾气。 守门的小厮腰板再次挺直,完了,世子又要动怒了,大哥,你别说了,赶紧的吧,他们不想遭殃啊! 没看江顺现在都下不了床。 牌九低了头,迈着沉重的步子出屋,杨家代代英杰,怎么就出了杨束这个混东西。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3章 登老丈人的门 陆韫的院子离的不远,牌九没几分钟就到了,看着面前仙姿佚貌的少女,牌九心里叹息,姑娘是好姑娘,奈何所嫁非良人。 即便是牌九,也编不出杨束的好来。 “夫人,世子今儿有些躁,你多顺着点。”牌九提醒了一句。 小丫头墨梅哇的哭了出来,“小姐。”墨梅抱着陆韫,死活不肯松开。 屋里人都泛红了眼圈,这一去,就算回得来,也肯定遍体鳞伤。 “夫人,别让世子催。”牌九满眼同情,却也无能无力,老太爷没回来前,定国王府是世子做主,没人拦得住他。 “好了,都把眼泪擦擦,我又不是没进过那屋。”陆韫扬起笑,眼底却一片枯寂。 杨束用第二碗饺子时,陆韫到了,抬头看了眼少女,杨束皱了眉,“本世子又没死,你穿这么素做什么,打扮打扮,本世子带你回门。” 此话一出,屋里静了,成婚后是有回门这回事,但时间上,没有半个月的…… “快着些,本世子不等活人。” “夫人。”生怕杨束暴脾气上来打媳妇,牌九忙不迭把陆韫往外面引。 ………… “一会你要敢向着武威侯府说话,就别怪本世子不怜香惜玉了。” 马车里,杨束冷着脸,起身的一瞬,警告的看陆韫。 他也不想恐吓小姑娘,奈何耳目太多,不能崩原主人设。 他这个人一旦有救,就会加速定国王府的灭亡。 皇帝的态度很明显,他容不下定国王府,他不想兵权再落在杨家人手里。 所以呀,定国王府的下一任继承人绝不能优秀。 定国王府小辈里并不是只有杨束,但活到现在的,只有他。 陆韫抿了唇,替武威侯府说话?她巴不得他们死干净了。 “侯爷,不好了!姑爷来了!” 武威侯府,小厮边跑边喊。 陆胥一口茶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嗽,“你说谁来了?” “姑爷,就定国王府的世子。” 陆胥腾的起身,恨不得快马离府,定国王大胜归来,这个时候,谁敢招惹杨束。 杨束要是个正常人,陆胥自然欢迎,但那玩意,无恶不作,谁知道一个不顺,会不会掀了他侯府的屋顶。 “侯爷,人已经到门外了!”另一个小厮冲进来道。 陆胥沉了脸,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了,希望这小子只是来吃个饭。 陆韫在杨束后面下车,管家已经领人在门口迎接,一个个笑的跟接亲一样。 当然不是真的高兴,完全是惧怕杨束发疯打人。 “玛德,大白天的,污人眼睛!”杨束拧着眉,张嘴就骂,一脸的不悦。 “二筒,就那个,笑的最丑的,去赏两巴掌。”杨束指着为首的管家,愤声道。 管家脸上的笑僵住了。 二筒心黑手黑,没少帮杨束做恶,打个管家,眼都不带眨的。 啪啪两下,声音格外清脆。 小厮们喉咙动了动,满脸惧色,下意识往后退,虽结了亲,但这位世子明显不把岳父的脸面当回事。 管家脸火辣辣的,咬着牙,却半个字都不敢吭。 陆韫冷眼看着,这些人昔日在她面前,可不是这般模样,威风的很。 “走了。” 杨束不耐的出声,步子跨的很大,丝毫不考虑陆韫跟不跟得上。 “你住哪个院子?”进门后,杨束看向陆韫。 “算了,不指望你,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杨束朝一旁的小厮抬下巴,“你,带路。” “侯爷,人往西厢院去了。”管家进去正厅,禀道。 扫了眼管家红肿的脸,陆胥将茶杯重重扔在桌上,“那竖子,实在可恨!” “侯爷慎言。”管家忙开口,“这话要叫姑爷听见,咱们武威侯府,哪还有宁日,且忍忍。” “怎么就没摔死他!”陆胥咒骂了一声,压了压怒气,他跨步出了正厅。 “啧,武威侯府真是穷酸,这院落,比我家的马厩都破。” 杨束走走看看,不吝啬嘲讽。 “你就在这住了十六年?”杨束偏头瞧陆韫。 “十一年。”陆韫语气平静。 “武威侯原配十一年前病逝。”牌九在杨束耳边道,怕他问陆韫为什么不是十六年。 “世子。” 一道浑厚的男声自远处响起。 杨束抬起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男子约莫三十来岁,锦衣华服,面如冠玉,长相十分俊朗。 年轻的时候,应该是顶级的小白脸。 “正厅备了酒菜,我们翁婿畅饮几杯。” 男子笑的和煦,转眸看向陆韫,笑意收了几分,威严开口,“韫儿,去见见你母亲。” 陆韫眼底哂笑,这是在责怪她没哄住杨束,让她去周氏那领罚。 勾了勾唇,陆韫就要叫陆胥知道,离了武威侯府,她不受他拿捏了。 但陆韫红唇刚动,院里的木架猛的倒塌。 “嫁进了我定国王府,就是我的人,她想去哪,得我点头。” 杨束竖起眉,抽出根棍子,“那个妾室,也配世子夫人亲自去看她,叫她滚过来。” 没料到杨束会突然发作,现场静了,陆胥嘴巴微张,愣是不敢训斥。 这眼神太凶狠了,陆胥敢肯定,他要不顺着他,这小崽子真能把棍子往他身上招呼。 “管家,去请夫人。” 眼看杨束没了耐心,陆胥忙道,他怂了,不怂不行,定国王在回来的路上,杨束心里要憋了气,回头搞不好就领亲兵来拆家。 “把陆珍儿也叫来。”杨束拍了拍棍子,斜视陆胥,“我看看是怎样的仙女,连定国王府都高攀不上她。” 陆胥冷汗刷的下来,知道杨束今儿来,纯属找茬。 “世子,我偏疼长女,想给她加加身份,日后也能议门好亲事,但圣上赐婚,我哪敢让名不正言不顺的长女嫁去定国王府。”陆胥语气诚恳。 杨束瞥了陆韫一眼,她跟自己上辈子挺像,摊上一个偏心眼的爹,即便你是正妻嫡出,世人承认,可他护着的,是另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 真那么喜欢,有能耐别娶啊。 眸子冷了冷,杨束掐住陆胥的脸,“我这人看人只看模样,陆珍儿要比陆韫好看,我要你武威侯府鸡犬不宁!” “侯爷!” 杨束的动作太快,等众人反应过来,陆胥已经被他钳制了。 “吵什么!” 杨束甩开陆胥,“怎么说也是老丈人,我还能宰了他?” “去催催,本世子最不耐烦等人。” 陆胥面色铁青,紧咬着牙关才没骂出声。 小厮们纷纷低头,不敢看武威侯的狼狈,他收拾不了杨束,但收拾他们,就是动个嘴的事。 陆韫静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父不慈,她自不会为他焦急,死了,她会送一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4章 大闹武威侯府 气氛很沉抑,没人敢出声,跟杨束讲道理的,都被赶出了定国王府,他们又算哪根葱,活腻了倒是能试试,保不准就解脱了。 “什么时辰了?”杨束阴着脸开口,一看就是耐心耗尽了。 “快午时了。”牌九回道。 “都一刻钟了,架子比我大啊。”杨束捏了捏棍子,狞笑,“抄家伙,随本世子去请。” “来了,夫人来了!” 管家远远听到杨束的话,抖着肥肉喊道。 走的急,周氏发髻有些乱,她朝杨束挤出笑,手心掐出一个个指甲印,她养尊处优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屈辱。 哪有母亲给姑爷见礼的! “就你这模样,怎么瞧都生不出仙女啊。”杨束扫视周氏,撇了撇嘴。 轻蔑的态度,让周氏暗恨不已。 “爹爹。” 陆珍儿一袭粉色百褶裙,声如黄鹂,在侍女的簇拥下走向陆胥,姿态柔弱,含羞带怯。 杨束看了一眼就移了目光,“矫揉造作。”他吐出四个字。 “你这样的,在倚红楼连牌子都挂不上。” “之前是我态度不好,陆珍儿不及你,我以后不念她了。”杨束看着陆韫,正色道。 被明着嫌弃,陆珍儿脸上的笑维持不下去了,眼里迅速涌起泪珠,我见犹怜。 奈何杨束不解风情,当场翻了个白眼。 “提了一嘴倚红楼,你还真拿自己当那里的姑娘了。” “要哭滚一边去,晦气。” “世子,这好歹是武威侯府!”陆胥冷了声。 “所以呢?”杨束拍了拍衣裳,满脸挑衅,“你倒是上手啊。” “最心爱的大女儿受了委屈,光动嘴皮子怎么行,你得拿刀,宰了我这个二女婿。” “叫世人知道知道,你武威侯是何等慈父。” 陆胥脸红一阵白一阵。 杨束嗤笑一声,话锋转利,“武威侯,我岳母嫁到武威侯府,是六十四抬嫁妆,她就我夫人一个女儿,可你们只备了三十二抬,还以棉布凑数。” “究竟是拿我当傻子呢?还是以为定国王府都是死人!” “二筒,叫人进来,搬,一件都不能少!” “少一件,剁那妾室一根手指。”杨束勾起嘴角,脸上是兴奋之色。 “杨束,你欺人太甚!”陆胥指着他,脸气成了猪肝色。 “我欺人太甚?不你们先欺负人的,没想到吧,老爷子没死,硬朗着呢。” “去打听打听本世子在建安的名号,太岁头上动土,滚你妈的。”杨束一脚踹陆胥肚子上。 “搬!谁敢阻拦,只管打!” “侯爷!”周氏哪见过这阵仗,牙关直打颤,惊叫一声,扑向陆胥。 “无法无天了!你眼里还有皇上吗!”陆胥怒恨出声。 “他再叫,拔了他的舌。”杨束敲着棍子,眯着眼开口。 这还是人吗?恶鬼啊! 周氏捂住陆胥的嘴,她怕了,内宅的斗争都是暗着来的,哪有这样直晃晃动刀的。 “侯爷,他们把库房的锁撬了!”小厮连滚带爬跑过来。 陆胥唔唔两声,只敢拿眼瞪杨束。 “妹妹,你劝劝妹夫,都是一家人,做甚要闹成这般。”陆珍儿嘤嘤哭泣,泪眼婆娑的看着陆韫。 “这模样虽不咋的,但不需要花功夫调-教,想来能卖个好价钱。”杨束摸着下巴,淫笑着打量陆珍儿,满意点头。 “嫁妆要凑不回来,就把她拉去倚红楼。” 陆珍儿嘤不出来了,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煞白。 “世子!” 周氏哪能忍受女儿被人这般欺辱,可对上杨束冷戾的眸子,她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疯子,真什么都干的出来。 “你要敢多话,就别怪本世子赌桌上拿你抵押。”杨束瞟了眼陆韫,不带感情的开口。 陆韫看了看他,掩去眼底的探究,头低了下去,似是被吓着了。 “侯爷,拦不住!他们下手极狠!” “库房里的东西全让搬了!” 小厮捂着脸跑过来,但陆胥敢做什么,杨束就提着刀在他面前,等他说话。 “世子,还差二十抬。”二筒到杨束面前,擦了把汗道。 杨束一刀劈了下去,砍在陆胥靴子上,惨叫声顿时响起。 “挨个房间搜!” 看着陆胥被血染红的靴子,众人脸色发白,再不抱任何侥幸,这就是疯子! 周氏嘴唇直颤,想到了杨束之前的话,少一件剁她一根手指。 陆珍儿也是满眼惊惧,武威侯府这些年全靠陆韫母亲的嫁妆过活,府里开销又大,哪凑的齐六十四抬。 “舌头是不是不想要了?”杨束沾血的刀拍向陆胥的脸,眼里全是厌烦。 陆胥恨恨的看他,拿出巾帕塞进了嘴里。 看着瑟缩的众人,牌九移开了眼,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来武威侯府前,牌九就查了里头的情况。 陆韫在武威侯府过的极不好,吃穿用度有时连丫鬟都不如。 她带进定国王府的嫁妆,是周氏为陆珍儿备的,原没打算给陆韫,是陆韫拿簪子抵脖子上,周氏怕她死了,自己女儿顶上,这才不情不愿答应。 但后面不甘心,周氏偷换了五抬,这些人没想到老太爷会回来,连面上功夫都不愿做好看。 世子是草包,但不是纯傻子,府里没钱,他是知道打媳妇嫁妆的主意的,武威侯府是少陆韫的嫁妆?在世子看来,那都是他的钱啊。 抢他的钱,无异于杀他父母。 让牌九意外的是,世子没发作陆韫,照他以往的性情,肯定是先逼陆韫回娘家要嫁妆。 等他把陆韫的嫁妆输完了,他才会杀上武威侯府。 武威侯府虽是空架子,但它和熙王沾亲,世子被熙王世子暴打过,一向惧怕,牌九想过杨束强抢,但没想到他做的这么绝。 为了尽情嫖赌,世子是豁出去了啊。 今日后,老丈人彻底成仇家。 无所谓了,横竖定国王府是要覆灭的。 事做绝了,也就是死的时候受些罪。 “世子,起码少十五抬。”搬空武威侯府的二筒,进院子禀道。 “十五抬?” 杨束扫向周氏,“这岂不是十根手指头不够砍?” “先砍一根吧,后面一天一根,什么时候凑齐了,什么时候停。” “联系倚红楼,明儿把陆珍儿送过去。”杨束懒懒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5章 好孙子,爷爷听说你死了 “嗬!” 陆胥忍不了了,猩红着眼冲向杨束,但下一刻,他被重重踹翻在地。 “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杨束眸色狠戾,一刀劈砍了下去,刀贴着陆胥的脸,砍进了他的右肩。 陆胥满眼惊恐,喉咙里发出一串长音,眼睛瞪的比死鱼都圆,身体绷起,嘭的落下,脖子一歪,昏死了过去。 “侯爷!” 四周响起惊呼声,众人腿不由自主的打颤,定国王府的世子是个疯子!疯子! “二筒,去,砍下她的尾指。”杨束转过身,不带感情的开口。 “就那个。”怕二筒认错人,杨束特意指了指。 “不,不要……” 周氏抖如筛糠,疯狂摇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连连后退。 “你们,你们快拦住他!”周氏尖叫。 但见识了杨束的凶狠,小厮们哪敢动。 “啊!侯爷!” “救我啊!” “娘!” 母女两凄厉的叫声,没有让杨束动容分毫。 “啊!” 惨叫声响彻上空。 杨束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踢开石块往外走,“今儿就先这样,明早我再来。” 扑到周氏身上的陆珍儿面色一白。 陆韫看了她们一眼,迈步跟上杨束。 “娘,我不要去倚红楼!” 陆珍儿的声音飘进陆韫耳里,完全找不到她出嫁那日在她面前表现的得意。 因为武威侯的偏宠,陆珍儿骄横跋扈,高傲自大,不想也有害怕的一天。 “嫁妆要凑不齐,你别想有好日子过!” 大门口,杨束指着陆韫愤骂,扯着她的手,把人拖上车。 牌九张了张嘴,但看到一旁瞧热闹的人群,他把话咽了回去。 世子是狗脾气,他顺毛的功夫差,万一火上浇油,那就糟了。 陆韫抿了抿唇,做好了被拳打脚踢的准备,但马车走出了一大段距离,也没见杨束动手。 陆韫抬眸望去,正好跟杨束的视线对上,愣了片刻,陆韫手抬起,捋了捋碎发,把目光移开,尽量让一切看着自然。 对一个说砍人就砍人的纨绔,陆韫还是有些怕的。 杨束无意吓小姑娘,但他警觉惯了,一点动静,就会不自觉的做出防备。 一路无话,马车在定国王府门口停下,杨束一跃下车,等陆韫下来,他人影已经没了。 “夫人,老太爷快回来了,他在,世子会收敛些。”牌九宽慰了一句。 陆韫点了点头,款步朝里走,她知道自己入的是火坑,没指望有好日子过。 短短两刻钟,武威侯府发生的事在建安传遍了,一时间,狗都离定国王府远远的。 “世子,武威侯府送了五万两来,意思是抵夫人少了的嫁妆。”牌九进屋道。 杨束丢开骰子,“哪来的五万两?二筒没搜干净?” “好像是熙王府送去的。” “熙王府啊。”杨束念了句,眼底是晦暗之色,什么熙王府,这绝对是皇帝的意思。 熙王府和武威侯府是带点亲,但五万两不是小数目,两家没好到这一步。 他闹的这么难看,打的是皇帝的脸,毕竟这婚事是他指给定国王府的,结果,武威侯府破落到花女儿的嫁妆,这简直是拿鞋底子摩擦杨老爷子的脸啊。 他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这么给人唯一的孙子指婚的? 没法给杨老爷子交代,接下来,无论他做什么,皇帝都会纵着他。 “牌九,让陆韫洗洗干净,本世子一会过去。” “是。” 看房门缝隙一点点变小,杨束脸上的笑散了,安全起见,杨老爷子回来前,他还是府里待着。 建安的水很深,皇帝想保住他的命,别人可不一定。 燕国要君臣一心,也不会跟兴盛不沾边了。 窝在府里,有皇帝的人看着,能减去百分之九十的危险。 “小姐。”墨梅抽噎,小姐这么娇嫩,哪受的住杨束的蹂躏。 “回自己的房里待着,你这副模样,只会惹恼世子。”陆韫冷着声,将衣带系上。 “小姐……”墨梅不知所措的看陆韫,印象里,小姐从没用这么冷的语气和她说话。 “是要挨训斥?” “奴婢告退。”墨梅抹了抹眼泪,低着头往外走。 陆韫的院子,杨束是第一次踏进,太医有交代,没满半月,不得同房,既然不能同房,以原主的性子,怎么会去给自己找罪受。 推门进去,见屋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杨束目光落陆韫身上,不错,知道把自己当禽兽看,不抱侥幸,将人都撤了。 在原主眼里,祸害一个跟两个,没区别。 少女柳眉琼鼻,生的极好,就是发育的不太完全,杨束收回落在陆韫胸口的目光。 越过陆韫,杨束在床边坐下。 陆韫咬了咬唇,还是迈步过去,颤抖着指尖解杨束的衣裳。 无论如何,她都要撑到周氏死的那天。 “会叫吗?” 陆韫白玉般的手指顿住,疑惑抬眸。 “别扭捏,叫惨点,除非你想我亲自动手。” 杨束脱去自己的外衣,打了个哈欠上床,才十六啊,他过不去心里那关,长两年再说吧。 见杨束倒头就睡,陆韫呆住了,眼里的探究此刻无法掩饰。 手指紧了紧,陆韫红唇微张,短暂的羞耻后,她喊了出来。 杨束翻了个身,声音真娇软,能诱的人停不下来。 “九哥,这都后半夜了,不会出事吧?”小厮凑向牌九,小声道。 牌九看着紧闭的院门,眉心皱成了川,“再等等,扰了世子,夫人只会更受罪。” “停了!”小厮侧着耳朵,忙道。 牌九松了口气,陆韫是遭了什么孽啊,嫁进定国王府。 像是食髓知味,接下来的日子,杨束赖在陆韫的院子,是半步不出。 外面人谈起陆韫,都是惋惜和同情,这得被折磨成了什么样?身上还能看? 可怜啊。 “世子!世子!” “不好了!” “王爷回来了!!!” 一大早,小厮边跑边喊,手拍在院门上,嘭嘭作响。 杨束睁开眼,可是回来了,再不回来,他该长毛了。 陆韫收拾贵妃椅上的被褥,跟杨束同屋待了大半月,她已经不惧怕他了。 这人并不是暴躁成性,你只要不招惹他,他不会动你。 “把自己画憔悴点,淤青多整几处。”话说完,杨束出了屋。 定国王府门口,一头发斑白的老者定定看着匾额上的字,虎目满含悲凉,第一次产生了怀疑,戎马四十余载,真的值吗? 听到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老者眼里的悲凉之色褪去。 “爷爷!” “好孙子,爷爷听说你死了。” 杨束脚步一踉跄,杨家人问候的方式,挺独特。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6章 砸赌坊 “三天没合眼啊,两个月的路,我愣是一个月回来了,想着杨家终于绝后了,老子总算不用给你擦屁股了,怎么就活了呢。” 杨廉掐着杨束的脸,虎目怒瞪他。 “拿回媳妇的嫁妆,老子以为你可算开窍了,结果,你转头就虐待陆韫。” “你是一点希望都不给老子啊!” 杨廉甩开杨束往里走,刚进门,他就一头栽了下去。 “王爷!” 众人乱成一团。 杨束一脚一个,把靠近杨老爷子的人踢开,背起杨老爷子,他就往院子跑。 一路上,杨束的心嘭嘭的,老爷子,你可千万撑住啊,你要这么嗝屁了,我得跟你一起嗝啊,今晚就能在奈何桥见面。 定国王府大门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杨老爷子一回来,各家立马收到信,宫里第一时间派出了太医。 统帅回返,不见驾,不上报,径直回府,这是杨老爷子在宣泄怒气。 杨家军是杨老爷子带出来的,他说打哪就打哪,杨老爷子要死在建安,这支军队势必要叫皇帝知道,杨家军个个好汉。 一个注定消失的家族,皇帝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他对着干。 没期盼的人发疯,很可怕的。 把完脉,众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想让对方开口。 “老爷子到底怎么了?”杨束拍桌子,不耐的出声。 看他发火,一个年长的太医站了出来,“王爷本就有旧疾,身体损耗严重,如今又添新伤……” 太医说着长长一叹,“怕是撑不过一载。” 杨束手指一紧,目光落在杨老爷子沧桑的脸上,没真正相处过,杨束没什么悲伤,他只是忧急,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在杨老爷子死前,反出建安。 是的,反。 先帝对杨家有几分情意,但现在的皇帝,他只嫌杨家覆灭的太慢。 什么样的老子教出什么样的儿子,杨束对助人登基毫无兴趣,他的命不能捏别人手里。 太医走后,皇帝的赏赐流水一样送到定国王府。 名贵的药材、金银珠宝,一个房间都摆不下。 一直到晚上,杨老爷子才醒,哀大莫过于心死,他让人把杨束赶了出去,多看一眼,少活一日。 “世子,老太爷说了,即日起,不准你踏进浣荷院一步。” 浣荷院是陆韫的院子,杨老爷子这是彻底放弃杨束了。 “我知道了。”杨束冷着脸回了屋。 当晚,定国王府大换血,杨束养的人全让扔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训练有素的精兵。 沙漏一样的王府,瞬间成了铁桶,外人根本进不来。 心里有气,杨老爷子把各家窥视的密探打折腿,捆了起来,吊了一夜,才放人。 杨老爷子明晃晃告诉建安的各大家族老子活着,你们都给我夹好尾巴,想爬头上,等我死了! 杨老爷子的霸气,杨束很喜欢,要能活久点,杨束就更喜欢了。 “世子,蒋三公子来了。” 蒋三,名蒋逑,禧国公的孙子,原主去赌坊,身旁一定少不了他。 有他在旁怂恿,不输干净,原主不出赌坊。 这是看他有钱了,又准备拿麻袋来装钱呢。 正好,他也缺钱。 杨束把地图放下,想占地称王,除了有兵,还得有钱有粮。 原本杨束是想从武威侯府捞一把的,谁知道是个破落户,靠媳妇嫁妆吃饭。 “牌九,点二十个护卫,看本世子今儿怎么大杀四方。” “世子,老太爷发了话,说你要去账房支钱,就打断你的腿。”牌九无悲无喜的开口。 “你说说他,都这个时候了,留钱干什么,还不如让我赌了。” 杨束不悦的撇嘴,抱起个匣子朝外走,武威侯府送来的五万两,他没给陆韫,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牌九低了眸,真就烂泥。 “杨束,你怎么回事,找你几次了,死活不出来,还以为你死女人肚皮上了呢。” 大门口,见杨束出来,蒋逑迎上去,不满的嚷。 “往日三天就得腻,那陆韫是有多销魂,让你拔不出来,连冯大才女都不想了。” “提她做什么,叫人心里烦的很。”杨束甩开蒋三的手,冯大才女名冯清婉,户部尚书之女,原主那位娃娃亲。 “行行行,不提了,今儿你一看就鸿运当天,准能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 很拙劣的话术,但原主就是爱听,真以为自己鸿运当头,大把的银子往下砸,结果就是底裤没了。 “坐我的马车啊,怎么还另备上了。” “你那马车太小了,让人没面子。”杨束头也没抬,他是去搬银子的,坐蒋逑的马车,他可不会送他回来。 蒋逑扫了扫两辆马车,最终上了杨束的,原主虽然没才没能,但他喜欢出风头,出行工具是脸面,原主砸了不少银子,车厢是又大又奢华。 “你这些日子没去赌坊,李方那小子,昨儿赢了十万两走。” “才十万两,多大点钱,看我今日杀到他们怕。”杨束挑起眉,不屑的出声。 蒋逑眼底划过鄙夷,但面上笑的越发深,“杨少信心这么足,可见是财运到了,今儿你押什么我跟什么,舀口汤喝。” 蒋逑的话取悦了杨束,他咧着嘴大笑。 两人看着对方,都很满意。 马车在赌坊门口停下,杨束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蒋逑嘴角扬起,前两日看上的汗血宝马,今晚可以拿下了。 “不整那么复杂,就赌大小。”杨束盯着骰子,满眼的兴奋,推开人,就往前挤。 “大,买大!”杨束打开匣子,就是几张银票拍上去。 盯着摇动的骰盅,杨束目不转睛,和众人一起高喊,“大!大!!大!!!” “买定离手,开!” “二二三,小!!!” “唉!”气恼声此起彼伏。 庄家把银钱收了后,开始了下一轮掷骰。 杨束抓起把银票,恶狠狠出声,“老子就不信了,大!” “给我大!” “大!!!” “三三一,小!!!” “二四二,小!!!” “一一五,小!!!” “一三四,小!!!” 众人早已停了下注,目光全集中在脸红脖子粗的杨束身上,一匣子银票,现在只剩下薄薄几张。 “老子就不信邪了!大!!!” 杨束把整个匣子扔了上去。 不远处,蒋逑嘴角高扬,大丰收啊。 这种傻子,要能多来几个就好了。 可惜定国王府活不久了,这以后都没人给他送钱了。 一想到这,蒋逑就很忧伤。 “三三二,小!!!” 盯着骰子上的点看了会,众人目光转向杨束。 “去你妈的!” 杨束脸上青红交错,一看就怒不可遏,他举起椅子,朝骰子砸了过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7章 打进禧国公府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众人都来不及反应。 骰子被当场砸碎。 慌乱中,有人发出惊呼,“你们看,那是什么!” “水银!” “娘的,居然加了水银!!!” “这特么出老千啊!!!” 众人指着破碎的骰子,怒吼出声。 杨束眼睛猩红,暴怒,“我说邪门呢!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敢在本世子面前出老千!” “牌九!人呢!” “都给老子死过来!” “砸,给我砸!!!” 杨束抡起椅子就开打,蒋逑傻眼了,忙过去制止杨束,但他话还没开口,就让杨束一椅子开了瓢。 “敢坑老子的钱!”杨束状若疯魔,见人就打。 占了理,牌九自也不会客气,定国王府大半家底,可都折在这。 赌坊的打手瑟缩着往后退,他们不怕杨束,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内里虚,再张牙舞爪,也就是个不经摔的瓶子。 但他身边的护卫,全带着血煞之气,这是手上有无数人命啊! 杀人可能就跟杀鸡似的。 狠的怕更狠的,打手腿软了,在看到同伴被一脚踹飞,倒地上吐血抽搐,他们更不敢上了。 “都是老子的!” 杨束掀起桌布,疯狂兜银子。 “看什么,帮忙啊!”杨束冲护卫喊。 护卫愣愣点头,帮杨束装银子。 赌坊背后老板是熙王世子,等他收到消息赶来时,杨束已经卷着所有银子回府了。 有杨老爷子坐镇,给熙王世子十个胆,他也不敢上门。 出老千,可不是多有脸的事。 再生气,他也得忍着。 “牌九,送去浣荷院。” “世子,你确定?”牌九不敢置信的开口。 “今儿大丰收,得让她也沾沾喜气。” 牌九捧着匣子,走的很慢,等着杨束叫住他,但直到他出了院门,后面都没声。 稀奇了,到手里的,世子竟然能吐出来。 “小姐,这是补偿你?” 墨梅看着一匣子银票,小嘴张的老大。 “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陆韫轻启檀口,无缘无故的,杨束不会给她送钱。 很快,墨梅就回来了,满脸的难以形容之色,“小姐,赌坊出老千,世子打了人后,把所有的钱装车,带了回来。” 陆韫愣住,他现在一次比一次会闹,半点亏不带吃的。 “收好吧。” 陆韫数了,一共是五万一千两,五万是武威侯府送来补嫁妆的,一千两则是杨束炫耀战绩。 他跟传闻,不尽相同呢。 “世子,蒋三公子伤的不清,据说从宫里要了太医,让你给个说法。” 杨束扫了茶盏,“让我给说法?” “他带我去那种赌坊,还让我给说法!” “抄家伙!” 杨束噔噔噔往外走。 这些人完全拿原主当蠢货啊,连开六把小就算了,现在还找他要说法,他会心虚? 打的就是你丫的! 想让他赔医药费,做梦呢! 让暴风雨更猛烈吧! 杨老爷子不管杨束,但府里的兵,可没说不准他动,领着人,杨束浩浩荡荡出发了,把禧国公府围了。 这阵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个龟儿子,本世子拿你当兄弟,你特么跟人坑我!” “我说怎么十赌十输!” “狗东西,分了老子多少银子,还敢向老子要说法!” “今儿我叫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都给本世子上!” 杨束挥舞着手,吼道。 他的声音很大,围观的人听的清清楚楚,议论声跟着响了起来。 “你们不知道?杨纨绔今儿赌坊赌钱,他押六把大,六把连着小啊,眼都输红了,一怒之下,砸了骰子,你们猜怎么着?里头混了水银。” “啧啧,这些人过分了,好歹给他开把大啊,纯拿人当傻子呢。” “还不是他的钱太好挣了,赌坊都懒得费心了,谁料到他砸骰子。” “也是该。” “这蒋三公子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杨纨绔的好哥哥?咋两人闹了起来?” “刚没听呢?那赌坊是蒋逑带杨纨绔去的,应是从中分了好处。” “原来如此。” 明白了前因后果,众人看热闹看的越发起劲了。 他们觉得杨束能赢,毕竟他带的,可都是精兵。 “老爷,杨束打进来了!” 小厮跌跌撞撞跑进蒋文博的书房。 蒋文博眉心一拧,没想到杨束会嚣张到这一步。 “他带了多少人?” “两百,全是定国王的亲卫。” 蒋文博面色变了,“快把三公子从小门送出去!” “啊!” 惨叫声远远响起,小厮回头看了看,咽了咽口水,“老,老爷,怕是来不及了,这应该快到三公子的院子了。” 蒋文博面色阴沉,抬腿往外走。 “牌九,四公八侯,世袭罔替,同样是给先帝打江山,论功劳,咱们定国王府最大,为何禧国公府比我们奢华?” “因为世子赌光了家底。”牌九是个实诚的人。 “说的很好,下次在家里待着。” 几十年过去,谁家没几个纨绔,唯独定国王府凋零的不像样。 树大,就是容易被针对。 这些人逮着杨束坑,不就是上头的态度,给了他们胆。 人呐,困难的时候,能拧成一股绳,可富贵了,就各有各的心思。 定国王府没了,军营里,他们也能插进一脚了。 情谊永远不如利益实际。 抬了抬眸,杨束提着棍子往前走,如果他魂穿的是蒋逑,那他肯定冷眼旁观,可偏偏他的立场被钉死在定国王府,那只能,都给老子死! 战场上的精兵对守家的护卫,除了欺负人,就是欺负人,杨束脚步都不用停。 “世子,这好歹是禧国公府!” “你如此蛮横,皇上定要问罪!”蒋逑的亲随梗着脖子出声。 杨束很认同他的话,亲自抡了棍子,给人开瓢的感觉,别说,挺畅快。 蒋逑圆瞪着眼,杨束向来是样子货,什么时候疯成这样了? 院门被堵了,蒋逑想跑都跑不了。 “杨束,你什么个意思。”强压下害怕,蒋逑指着杨束质问。 “哼,都这会了,还拿我当傻子呢,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跟赌坊有勾当。” 蒋逑眼里有瞬间的慌乱,凭这蠢货自己绝对琢磨不出来,有人指点了他。 牌九的话,杨束是不耐烦听的,那只能是……杨老爷子。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8章 揪断了胡子 “杨束,老爷子一向不喜我们来往,我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我在赌坊,也输了不少银子,怎么可能和他们一伙。” “给我砸!”杨束高喊,压根不理会蒋逑说什么。 同样是纨绔,原主的脑子就不如人家,看看蒋逑反应多快,要这具身体没换人,绝对以为是杨老爷子使离间计。 “杨束,你特么的停下!” 蒋逑听着哐当的声音,气的不行。 “坑老子的钱,还敢朝老子吼,给你脸了!”杨束大步走过去。 “拦住他!” 见他气势汹汹,蒋逑忙推小厮。 但小厮哪敢跟杨束动手,没看满院子的凶兵。 “废物,是不是不想活了!”看杨束越来越近,蒋逑狰狞着脸,厉喝。 小厮心一横,闭紧眼扑了出去,左脚踩右脚,小厮直挺挺摔晕在杨束脚下。 杨束挑眉,啧,碰瓷啊。 踢开小厮,杨束朝蒋逑笑出白牙。 “杨束,你别乱来!” 蒋逑连连后退,声音里满是恐慌。 “竖子,放肆!” 一道怒喝声响起。 蒋逑差点哭出来,爹啊,你可是来了!再不来,儿子要被这疯子打死。 “杨束,这账,我早晚找你算!”蒋逑一脸阴狠,他还没这么失过面子。 杨束回头瞧了瞧,早晚?那是什么时候,他算账都是当下。 咧开嘴,杨束一棍子打了下去,十分的力,能听到手骨咔擦的声音。 “啊!” 蒋逑瞪着眼惨嚎。 把人踹翻,杨束一棍接一棍,打的蒋逑满地打滚,张嘴喊爹。 蒋文博没想到自己来了,杨束还敢动手,当即怒不可遏,“这是禧国公府,他胡闹,你们不制止,是想定国王的威名毁在竖子手里!” 护卫们面无表情,他们只听杨家人的话,旁人的言论,就是一阵风。 牌九倒是拉了下,主要怕杨束把蒋逑打死了。 “哟,蒋伯伯来了,老爷子说了,你们要不高兴,就去定国王府砸回来,我们敞开大门。” “牌九,搬,他这院里的东西,都是花的本世子的钱。”杨束高抬着头,满脸倨傲。 牌九眨了眨眼,老太爷啥时候说了这话?他连瞅都不想瞅见世子,院门口,还安排了亲兵,就是防止世子不长眼跑过去。 当然,牌九不可能戳穿杨束,比起往日的憋屈,这样显然更畅快。 蒋文博面色变了变,竟然是杨老匹夫的意思,他这是看自己活不久了,干脆破罐子破摔? 蒋文博不敢动了,以杨家的亲兵,杀禧国公府满门,都不需要一晚。 杨束可不管他怎么想,值钱的通通搬走。 栖霞院,杨老爷子一口药喷了出来,“你说他干什么去了?!” 庞齐垂着眸,“世子领了两百护卫,去了禧国公府,据传回来的消息,他把蒋逑打了个半死。” “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软蛋竟然敢打上禧国公府。”杨老爷子揪断了自己一根胡子。 “老庞,你说,会不会还有的救?” 庞齐同情的看了眼满脸沟壑的杨老爷子,“元帅,侍女说,陆韫脸上几处淤青,脖子上还有掐痕。” 杨老爷子眼里的光暗了下去,“这小畜生。” “往后他的事,不必说与我。” “算了,每半月汇报一次。” “还是三天吧,别死了都不知道。”杨老爷子满脸疲惫,摆了摆手,示意庞齐把药端走。 油尽灯枯之身,喝不喝,有什么妨碍。 “元帅……” 见劝不动,庞齐端着药碗出去,回头看了看,他深深一叹,不管杨束怎么不中用,元帅都做不到完全放弃,这是一个暮年的老人仅剩的寄托啊。 “这些都拿去当了,换成银子,别人用过的东西,本世子才不碰。”杨束指着折扇、砚台等东西,嫌弃道。 杨束搬的很彻底,但凡值点钱的,都带走了,连茶壶都没放过。 走之前,顺带给蒋逑扒了个干净。 真就蝗虫过境。 各家听着不断更新的消息,赶在杨束路过前,把大门关了。 “杨老匹夫是不是疯了!由着这个小儿胡来!” “就一载活了,能不疯?离远些吧,别给带了下去,没看禧国公府那老货声都不带吱的。” 各家连声骂,却谁也不敢跳出来。 杨束满载而归,一时间,没人敢惹他。 屋里,杨束点着小册子,光有钱不够,他还得有人。 受限于纨绔的身份,很多事,他无法自己出面。 可帮手不是好找的,定国王府的人,首先排除,他们太惹眼,受人关注,做些什么,第一时间就会往他身上联想。 “世子,共当了三千一百一十二两。”牌九把银票给杨束。 “放箱子里吧。” 杨束打开折扇,摇晃着往外走,随手指了二十个护卫,杨束出了门。 定国王府,守株待不着兔,他得自己出门搜寻。 但他的名声太响亮,远远看着他,人就跑了。 等杨束到地方,街市上别说人影了,鬼影都没有,只剩下一地的狼藉,杨束看着被踩烂的糖葫芦,嘴角抽了抽,他不就打了几个人,至于吗?至于嘛! “世子,要不,回府?”护卫弱弱的出声,这场面,很尴尬啊。 “回什么回。”杨束怒哼,“走,去修国公府。” “世子,我家二公子染了重疾,真出不了门。”小厮跪伏在地,哀声道。 “病了?昨儿还听说他给倚红楼的姑娘赎身呢。” “可不就是没节制伤了身。”小厮忙跟上杨束的话。 “抬出来我瞧瞧。”杨束不依不饶。 看了眼他身后的护卫,小厮拍了拍大门。 紧闭的大门微微打开,里头的人观察了下情况,见杨束没动作,这才放小厮进来。 不多时,几个小厮抬着一面容苍白的青年从侧门到杨束跟前。 “侯周,你这是让娘们吸干了?”杨束鄙夷的瞧青年。 “就这点子能力,也敢隔三差五约老子去倚红楼。” 侯周面色涨红,却不敢多话,家里下了死令,离定国王府的人远点,他们现在就是群疯狗,逮谁咬谁。 “我身体受不住风,先回去了。”侯周咳嗽一声,虚弱的开口。 杨束拧了眉,“兄弟一场,我如何能独自享受,家伙什不管用,眼睛瞧瞧也是好的。” “来呀,抬上。”杨束喊护卫。 “世子……” 小厮们傻眼了。 “谁再叽叽歪歪,老子打死他。”杨束一脸凶相。 侯周张开的嘴闭上了,他感觉自己也在警告的人里。 杨束确实变了,搭上了疯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9章 倚红楼抢姑娘 一众人就这么张扬的进了倚红楼,甫一出场,就是焦点。 “侯周,你小子别装睡啊,快说说,都有哪些新人。” 杨束啪啪两巴掌打醒“昏迷”的侯周。 侯周捂着脸,眼泪差点没下来,畜牲啊!他都装晕了,还不肯放过他! “竹兰、墨荷、元眉、点翠。”侯周念着人名。 大堂的公子哥们脚步往后挪,想逃的心写在脸上,但大门被杨束挡的死死的。 “世子,有些日子没来了,身体可大好了?” 一道娇媚的女声,带着笑意从楼梯间传出,缓解了大堂凝滞的气氛。 杨束抬眸看去,有片刻的愣神,极妩媚的一个女人,不同于陆韫的青涩,她浑身上下透着风情,眸中似含着春水,撩人心弦。 杨束对她不陌生,应该是原主对她不陌生,柳韵,倚红楼的老板,二皇子的心头肉。 要不是有主,这等姿色,早被建安的公子哥们吞吃下肚。 “大好了。”杨束一脸猪哥相,眼珠子恨不得黏到柳韵身上。 倚红楼能吸引建安最顶尖的公子哥,柳韵占很大的因素。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这样的妖精,谁能不心痒痒。 吃不着,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上二楼,我让仙儿给世子舞一曲。”柳韵唇角噙着笑意,明明只是平淡的一眼,却透着无法言说的媚意。 顶顶的尤物,这是杨束对柳韵的评价。 “柳老板好生不公,仙儿半月才出来一次,我们怎么央求你都不允,杨束一来,你倒是大气了。” 看气氛活络了,有人不满的叫嚷,想让柳韵再做点安排。 柳韵还没说什么,杨束先开口了,“不瞧了,今儿赎人!” 大堂为之一静,目光又落在杨束身上,稀奇了,他竟然不馋仙儿了,这是要赎谁? “是哪位姑娘入了世子的心?”柳韵美目流盼,声音能酥到人心里。 杨束咽了咽口水,朝柳韵伸了手指。 众人吸了口凉气,他们哪不知道倚红楼柳韵才是最绝色的那个,但人家是二皇子的人啊,杨束真是能耐了,敢明着动心思。 柳韵笑容淡了,“世子,还是另择人。” 杨束转头看向侯周,眉毛一挑,就是一巴掌把他打醒,“侯周,我往日没少请你,这赎银,你就替我给了。” 话说完,杨束冲向柳韵,抓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众人惊傻了,强抢这是? 倚红楼的人反应过来,赶紧去拦。 “看戏呢,上啊!” 杨束冲护卫喊,把试图挣脱的柳韵扛上了肩。 护卫们都是叹气,他们在战场上何等威风,如今竟然帮纨绔抢女人,丢人啊。 侯周目瞪口呆,从躺椅上滚了下来,他付赎银?你特么可真敢说啊!二皇子不一巴掌打的他转几圈。 倚红楼混乱成一团,护卫的身手很硬,一脚一个,有他们阻拦打手,杨束很顺利的把柳韵带走了。 定国王府,柳韵杏眸含怒,几乎要喷出火。 “放心,二皇子不敢上门。”杨束宽慰她,将人扔上床。 “杨束!” 柳韵语气凛冽,再没了从容。 杨束一笑,“这是要守身?” 倒了杯水,杨束仰头喝下,“进了这里,谁还会相信你是干净的?” 柳韵手指收紧,眸中带了恨意,怎么也没想到会叫杨束毁了,一个她平日不愿正眼瞧的玩意。 虽把人扔上了床,但杨束没急吼吼的扑上去,他抢柳韵,可不是为了享用这具千娇百媚的身子,青楼,最容易收集到情报。 整个建安,只有柳韵不想知道,没有她不知道的。 一个对储位有心思的皇子,怎么可能毫无目的的给柳韵站台,这里头,复杂着呢。 “你过来试试。”柳韵眸色幽深,静静的看着杨束,让人有种暴风雨欲来的感觉。 杨束皱起眉,把解开的腰带系上,“二皇子有什么好的,早晚叫你求我。” 杨束大步离开,将房门关的震天响。 柳韵软下身子,她的衣领上抹了毒,是用来给她自尽的。 但不到绝路,柳韵不想死,杨束要硬来,她不介意毒死他。 二皇子府,郭启怒掀桌子,“杨束!”他从牙缝里蹦出字,眼底是森然的杀意。 “殿下。” 谋士徐朗出声,“杨束动不得,他抢赌坊,打上禧国公府,皇上那边,却没有半点动静,甚至巴望杨束闹的再大些。” “好以此消了定国王的怒火。” “你要对他动手……,一个皇子换定国王府垮台,皇上是愿意的。” “本宫看的清。”郭启阴沉着脸,大步出了去。 “小姐,世子把倚红楼的柳韵抢了回来……” 墨梅说着瞅陆韫的面色,一天比一天能闹啊,之前还是抢钱,现在抢女人,小姐怕是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了。 也好,可以过几天安生日子。 陆韫蹙了蹙眉,柳韵?想着杨束一系列的行为,陆韫很怀疑杨束的动机,他真的是图色? 要好色,他们同屋大半月,也没见他行夫妻之事。 这个人,越发看不透了。 “世子,柳韵是二皇子的人。”牌九木着脸开口,内心此刻就像一潭死水,没救了,这是彻底没救了。 “二皇子怎么了,我瞧上了就是我的,有能耐他抢回去。” 牌九嘴角抽了抽,“老太爷只有一载。” “说的好像我安分守己,一载后,他们会放过我,牌九,你也不是天真的人啊。”杨束打开折扇,瘫在椅子上。 “世子,凭定国王府的实力,拼一把,是能推新皇上位的。” 杨束掀了掀眼皮,这就是他为什么不找杨老爷子摊牌的原因,这些人思想很固化,老子不行,就推儿子,完全没想过皇帝能自己做。 杨老爷子要还念着跟先帝的兄弟情,知道他想造反,一个插手,就能让他所有的计划胎死腹中。 得把事情做到回不了头,让杨老爷子看到,他这个纨绔不是不中用,他有争霸的能力,并且会比皇位上那一家子做的更好。 那个时候,不怕杨老爷子不选他。 兄弟感情再深,那也敌不过孙子啊。 “你说的很对,去打听打听,建安最近有什么大型活动,像诗会,花魁大赛啊。” 牌九转身出去了,这是完全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满脑子的女色。 果然,不能对世子抱期望。 他在禧国公府,纯粹是脑子灵光了一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0章 暴力疼爱 入夜,杨束推开了关柳韵的门,烛光下,这女人更诱人了,曼妙的身姿,能勾起人最原始的冲动。 “倚红楼换老板了,啧啧,二皇子比我绝情啊,这么漂亮的美人,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柳韵猛抬眸,死死盯着杨束。 “又不是我不要你,瞪我做什么。”杨束甩了甩腰间的佩玉,“柳韵,你也看到了,二皇子怕我,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保证比他给你的更多。” “滚出去!”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熬尽了本世子的耐心,有你好受的!” 杨束手挡在头上,被东西砸的往后退,走之前,不忘叫嚣两句。 柳韵看着满地的狼藉,笑出了眼泪,知道他狠心,没想到这么狠心,不过半日,他就当她不存在了。 似是着了恼,一连两天,杨束都没去瞧柳韵。 这天,他正在逗鸟,牌九来了。 “世子,屋里那位吵着见你。” “哪个?”杨束皱了皱眉。 牌九嘴角抿成了一条线,前两日抢的人,这就忘了! “柳韵。” “不早说。” 杨束棍子一丢,走着走着跑了起来。 牌九瞥开眼,给鸟加食。 弄点毒吧,老太爷要走了,就给世子服下,免得他遭太多罪,也算全了主仆情分。 杨束气喘吁吁推开门,一脸的激动,“可是想开了?” 柳韵咬了咬唇,眼底划过不甘,最终归于平静。 她迎上杨束,纤指点向杨束的胸口,戳了两下后,往下移。 杨束眯眼,一把将人揽进怀里。 “真香。” 杨束从柳韵脖颈处抬头。 柳韵压下反感,手环上杨束的背,由着他撕扯自己的衣物。 啃咬间,杨束把柳韵按倒在床榻上。 急色的人,是没有那么多前戏的,但柳韵蜷缩起来的身体,让杨束懵了,这特么居然是处! 二皇子那货有隐疾啊! 柳韵紧咬着唇瓣,眼尾的泪融入被褥里,承受着杨束的蛮力。 二皇子有很重的洁癖,别人碰过的女人,他嫌脏,连近身都不让近。 柳韵是接客那天被人从房里带走的,被认定失了身,若非模样和能力出众,她站不到人前。 五年非人的训练,栽在了杨束手里。 柳韵本想找个时机,把自己给了二皇子,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二皇子总该施舍她一个位置。 可惜,都被杨束破坏了。 定国王府防守森严,不取悦杨束,她根本出不去,时间久了,那边就真放弃她了。 “早这么听话多好。”杨束拍了拍柳韵滑腻的大腿,一脸满足的起身。 “世子,奴家想置办些衣裳首饰。”柳韵抱住杨束,声音软中带媚。 “明儿我让人送来。”杨束对柳韵的低姿态很受用。 “他们哪挑的来东西,奴家想自己去。” 杨束眉毛皱起,“你是不是想跑?” 柳韵噗嗤笑,媚态横生,“世子,奴家现在是你的人,能跑去哪,谁又能从定国王府手里抢人。” “这倒是。”杨束手摩挲着柳韵的背,满眼傲然。 “明儿早些起,本世子陪你去挑。”杨束摸了把柳韵的脸,神清气爽的走了。 柳韵看着床榻上的血迹,怔愣许久,她再也没有站在二皇子身边的资格了。 杨束是个说话算数的,第二天就带柳韵出了门。 柳韵说去哪,他就去哪,百依百顺。 这家扫荡完,就换下一家。 马车里,杨束搂着柳韵亲,几乎将她的雪白露出来,柳韵指甲陷进肉里,却只能迎合杨束。 再有一段路,绣芳阁就到了,那里的暗道,能让她脱身。 杨束瞥了瞥车幔,把柳韵搂到自己腿上。 “世子。” 柳韵恨不得给杨束戳几个窟窿出来,好歹是马车上,能不能收敛点! “本世子会让你爽的。”杨束话语含糊,掐着柳韵的腰,就要去扯自己的裤子。 咻的破空声响起,一支羽箭穿进马车,贴着杨束的后肩钉在车壁上,杨束转了转脑袋,盯着颤动的箭尾,惊恐的大叫。 柳韵瞳孔猛缩,面色惨白,若杨束没抱她过来,此刻这箭已经穿了她的喉。 竟就这般绝情! 柳韵身体抖动,眼尾红了一片。 “有刺客!” “保护世子!” 护卫厉声大喝,拔出了长剑。 似是知道打不过护卫,一箭后,暗处没了动静。 发生这种事,杨束哪还有陪柳韵逛街的心,急忙回府。 牌九看着廊下逗鸟的杨束,眼神惊疑。 “收好了尾?”杨束抬起眸。 “收好了,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我们身上。” “那就好。”杨束接着逗鸟。 “世子……” “牌九,人糊涂点,活的才久,老爷子那,别多嘴,他把你给了我,不会希望你同时伺候两个人。” 牌九看了看左右,哇的哭出声,嚎叫声之大,吓的杨束棍子都掉了。 卧槽,失心疯了? “我提心吊胆,任劳任怨,这个梦,是我该做的!” 杨束眼角抽了抽,转身走了。 看看,宁可相信自己在做梦,都不相信他家世子有谋算,纨绔形象深入人心啊。 换杨老爷子,估计得请人来做法超度他。 “你说什么!他把青楼女子抢进了家里!”杨老爷子咆哮出声。 庞齐给他顺气。 “丢出去!两个都丢出去!” “元帅,别说气话,这会丢出去,不定就让人弄死了。” “死了拉倒!” “老子没这种孙子!”杨老爷子胡子翘的老高。 “元帅,你不让他去浣荷院,少年人,火气重,哪忍得住,一个青楼女子,也不是多大的事,算了,睁只眼闭只眼吧。”庞齐劝。 “他的事,别往我跟前说了。”杨老爷子躺回床上,虎目沉寂,一颗心死透了,烂泥怎么成得了玉呢。 食髓知味,杨束没日没夜的折腾柳韵,从早到晚,几乎不带停歇的。 “世子。” 柳韵往凌乱的不成样的被子里缩了缩,再让杨束弄下去,她非死在床上。 “奴家在倚红楼攒了些家底,你去东街的铁匠铺子,问牛二要红绸子,他会拿给你。” “都跟了我,还会少你用的,行,我一会就叫人去办。” 杨束扑向柳韵,就像怎么都吃不够的恶狼。 柳韵白皙滑腻的肌肤上遍布暧昧的红痕,她指甲深深陷进杨束的后背,混蛋!倒是轻点啊! 等杨束起身,柳韵连拉被子盖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牌九,东街的铁匠铺子,去吧。”杨束嘴角带着笑意,贡献了两天的肾,柳韵可算是开口了。 她再不说,撑不住的该是他了。 “去厨房说一声,晚上炖只鳖。”杨束朝小厮道,这具身体实在是虚,该想法提升提升了。 他上辈子,散打,擒拿格斗,军体拳,可都在行,没事就跑个3公里,毕竟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随着太阳落山,天迅速暗了下来,静悄悄的夜,杨束点着桌子,等待着。 听到脚步声,他睁开了眼。 “世子,拿到了。” 牌九把一个盒子给杨束,里面是一支沾着血迹的钗子。 杨束拿起钗子,嘴角扬了扬,柳韵,这辈子是回不去二皇子那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1章 良禽择木而栖 推门声,让柳韵想骂人,八辈子没睡过女人啊! “醒醒,瞧个好东西。” 杨束声音温润,没有往日的急躁。 柳韵酝酿出的笑容,在看到钗子的那一刻凝固了。 不止笑凝固了,浑身的血液也凝固了。 “世子?” “那个叫牛二的要送去二皇子府,我给截了。”杨束将柳韵揽进怀里,随口道。 “像你这种没第一时间自尽的,绝对是留了后手,果不其然啊。” 杨束的话,粉碎了柳韵最后的侥幸。 “你是装的!” 抚了抚柳韵柔软的唇,杨束掀起眼皮,“不装成纨绔,我怎么活的到现在呢。” “柳韵,良禽择木而栖,二皇子那,你就别想了,他那个多疑的性子,要知道这钗子在我手里,任你说破舌,他都不会信,大概率亲自动手,扭断你的脖子。” 柳韵震惊的看杨束,常年打猎,竟被山鸡啄了眼! “一夜夫妻百日恩,只要你不生异心,我会给你名分、地位,绝对比二皇子大方。” 柳韵眼睛直欲喷火,“你算计我!” “混蛋!” 柳韵对着杨束又咬又踹,杨束扯开她的衣带,就让柳韵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什么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瘫软在榻上,柳韵眼泪无声流淌。 杨束瞥她,“差不多得了,你要把二皇子看的比命重,也不会那么快献身了。” “风月场所的人,一颗心比石头都硬,脆弱给谁看呢。” 柳韵恨的牙痒痒,她以前是怎么觉得这家伙蠢的! “弃暗投明是正常的,我捏得住你,不用担心没过渡会惹我忌惮。” “你想知道什么。”柳韵看着床帐启唇。 杨束侧身,“我需要个帮手,但那个人身份不能太高,最好没背景,但得有真本事。” 柳韵看了看他,吐出了个人名,“许靖州。” “说说。” “爪子拿开。”柳韵瞪杨束。 “凶什么,都亲热多少回了。”杨束手搭柳韵腿上。 柳韵瞪了两眼,懒得瞪了,“论学问,他能入一甲,但上面的名额,都让权贵占了,许靖州只拿到个同进士出身。” “他祖上在前朝,担任过布政使,因遭诬陷,被罢免了官职,而后起起落落,到如今,门庭衰败,仅剩下许靖州和其妹。” “你既然关注了这个人,二皇子为何没出手。”杨束手指上移。 柳韵眼里染了丝水意,吐气如兰,“不到绝境,怎么会死心塌地。” 杨束点了点头,扣住柳韵纤细的腰肢,让她正对自己,“你作为倚红楼的明面人,他就没使什么手段?” “他连你身子都没破,凭什么会觉得你对他死心塌地?” 柳韵皱了皱眉,手就不能老实点! “我身边有两个身手极好的暗卫,再就是他以为拿捏住了我。” 杨束挑眉,“那天怎么没出现?” “被你的人一脚踹趴了。”柳韵面无表情。 二皇子的暗卫擅长偷袭和刺杀,正面刚哪刚得过战场上的猛将。 “怪我顾着扛走你,都没注意。” 杨束按住柳韵的手,蓄势待发,“怎么拿捏的?” 柳韵眼里的水意几乎要滴出来,她咬了咬唇,瞪杨束,“一个人握住了另一个人的软肋,自然会放松戒备,我的软肋,就是我的幼妹。” “在二皇子手里?”杨束眸色沉了沉,猛的发力。 柳韵脑子有片刻空白,“死了。” “死了?” “饿死在我怀里,我亲手埋的。”柳韵轻飘飘开口,眼底却有一抹痛意。 “你是几岁被带走训练的?” “十四。” 杨束挑起柳韵的下巴,“真是聪明。” 柳韵敛眸,人跟人的信任,脆弱的很,越是大人物,越不会相信小人物的忠诚,他必须握有能威胁到你的东西,才会让你走近。 “见过那个妹妹?” “二皇子费了点心,胎记和模样跟我描述的没什么差别。” 杨束松开了柳韵,“那钗什么来历?” “你不知道?” “不知道,只知道在我手里,二皇子会要你的命。” 柳韵恼的又想踹杨束,就是腿软,使不上劲,披着猪皮的恶狼! 整个建安,怕是没人怀疑他的蠢笨。 “钗是何氏的,三年前,户部侍郎用这支钗把人杀了,二皇子替他遮掩住,何氏的娘家你应该不陌生,忠国公府。” “户部侍郎根本招惹不起,这辈子都得跟在二皇子身边做狗。” “他帮二皇子做了不少事,撇不清了,二皇子让我把钗子处理了,但我留了下来,想着万一哪天路走绝了,能以此作要挟。” “你很懂生存之道。”杨束倒了杯水,喂柳韵喝下。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生二心,我包你过的滋润。” “哪哪都滋润。”杨束目光落在柳韵某处,很直白的暗示。 柳韵抓起枕头丢向杨束,混蛋,也不怕死她肚皮上! “这院子你可以随便走。”杨束拍了拍枕头,还给柳韵,系上腰带,杨束出了屋。 “牌九,去查查许靖州。” 杨束不可能完全信柳韵的话,那娘们主意大着呢。 “世子。”牌九抹了抹眼角,他现在一看杨束就想哭,老天开眼了啊。 杨束抬脚给他踹出去,好好的人,怎么就娘们唧唧了。 牌九办事速率还是高的,第二天中午就把许靖州的信息放上了杨束的桌。 小伙子有些骨气,不肯向权贵摇尾乞怜,下场是,被欺压的有些惨,处处受排挤。 好不容易买了个一进宅子,还走水了,兄妹两现在缩在西街,吃住算不得舒适。 许月瑶一月前上街买布,被严令荣瞧上了,这货是吏部郎中的儿子,平日游手好闲,走鸡斗狗,不是什么良人。 别说是做妾了,就是三媒六聘的娶,许靖州都不可能答应。 但没背景的小进士,谁拿你当回事,许靖州不答应,严令荣就上门骚扰。 许月瑶原本定下的亲事,在严令荣的泼皮行为下,黄了。 前两日,他更是溜进了许月瑶的闺房,试图用强,被许靖州拿刀赶了出去。 许靖州就剩一个妹妹,如何能见她被严令荣这种恶棍糟蹋,现下已经低下头颅求人了。 “牌九,你说我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怎么样?” 牌九看了眼杨束,“世子,你的名声,可比严令荣糟多了。” 那是英雄救美?那叫恶鬼降世! 动心是不可能动的,吓死倒是有可能。 杨束把玩着佩玉,“走,去修国公府。” “修国公府?”牌九眨巴眼,跟不上杨束的思路,不是聊英雄救美?人不在修国公府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2章 抓许月瑶 这一次,杨束带上了二筒,杨老爷子回来后,二筒也是被丢出去的一员,但他身边得有几个恶人。 纨绔配恶狗,这阵仗才对。 修国公府的门房看到杨束的马车,神情就像大白天见了鬼,嘭的一声,把大门关了。 “世子。” 牌九瞥他。 “看我做什么,去敲门。”杨束啪的打开折扇,一脸的不快。 “大白天的,也不知道他们关什么们,还能撞鬼?” “没吃饭啊!那点子力气!” “二筒,去拿锤子,那个响。” 门房嘴角抽了抽,他怎么就跟修国公府杠上了,就不能去祸祸别的地方! “世子,府里最近不安生,待不了客。”门房将门打开一道缝。 “谁稀罕你修国公府的茶了,把侯周叫出来,本世子带他去快活。” “二公子还在受罚,老爷说了,不许他出院门一步,世人还是寻别人吧。” “你的意思是要本世子白跑一趟?”杨束一脸凶相,抬脚就朝门踹去。 门房身体一颤,慌忙抵住门。 “牌九,去府里叫人,别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瞧不起我杨束!” 疾言厉色的声音,饱含怒气。 门房彻底慌了,栓上门就往里跑。 侯周幽怨的上了杨束的马车,就没见过这么请人的! 他看不出来他两掰了!! “杨束,我想用功读书了,以后你别找我了。” “用功读书?”杨束捧着肚子笑,“你可得了吧,整个建安,数你赶跑的先生最多。” “都出府了,就别装了,今儿我请。” “我是真的想通了。”侯周一脸认真。 杨束一巴掌甩了过去,“清醒了?” 侯周捂脸,眼眶湿了,呜呜呜,他想回家! 马车在湖边停下,杨束拉着侯周就冲进画舫。 “把姑娘都叫过来!” 杨束一张银票拍上桌,高声吼。 鸨母是认得人的,目光落在杨束脸上,腿肚子就是一哆嗦。 建安现在谁不知道定国王府的世子不光坏还染了疯病,一个不顺心就打人。 “世,世子。” “快去快去,别让本世子久等。”杨束不耐烦的摆手。 鸨母不敢吱声了,忙去喊人。 “就这些?” 杨束盯着一排花枝招展的姑娘,眉毛竖起,“这种姿色,你也敢拿出来!”杨束一脚踹翻了小桌子。 侯周捂住脸,默默往一边挪了挪。 画舫里气氛压抑,姑娘们抖个不停,杨束凶名止啼,她们不怕是不可能的。 “世子,严令荣前段时间看上了一姑娘,听说长的极美,还没到手呢。”二筒往前走了走,嘿笑道。 “不早说。” 杨束眼神责怪。 “去去去,赶紧走。”杨束甩了把银票。 姑娘们小心捡起,连忙往外跑。 “还游什么,靠岸。” 看着杨束一行人离开的身影,鸨母扶着船门大口喘气,还好还好,就是踢了张桌子,没把她们扔下水。 这年头的生意,要命啊! “杨束,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侯周提出告辞,杨束明摆着去抢人,他可不想搅和进去。 “爱回不回,别说我没带你享受。” 杨束心思明显飘去了西街,哪还管侯周。 见他放人,侯周都不等马车停稳,就跳了下去,生怕杨束喊住他,侯周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跑。 “本世子有这么可怕?”杨束扬眉。 车轱辘继续转动,西街住的都是贫民,离的有些远,一直到天黑下来,杨束才到地方。 “这家?” 杨束指着面前的小院子。 牌九点头。 “二筒,去,把门踹开。” 破旧的门,在第二脚就开了。 巨大的声响传进屋里,许月瑶面色一白,手上的碗一松,给许靖州补身体的肉汤啪的一声,洒了一地。 许月瑶想也不想就从后门跑,对方已经硬闯了,躲屋里就是给他便捷。 “世子,跑了。” “跑了追啊!”杨束气急败坏, 许月瑶的反应无疑很快,但女子的体能哪及得上男子,她很快就被追上。 “救命啊!” 许月瑶大喊,但面对一群精壮衣着不凡的汉子,谁敢救她。 “接着跑啊!” 杨束把人从地上扯起来。 陌生的脸,让许月瑶愣了愣,不是严令荣? “公子可是认错人了?”许月瑶抿着唇开口,心里抱着一丝期盼。 “还真是绝色啊。”杨束目光在许月瑶脸上流连,嘴角勾起淫笑。 “这一趟,不亏。” “好好听话,敢寻死,本世子就让你哥哥给你陪葬。”杨束大笑着转身,扬声喊:“带上。” “许姑娘,世子姓杨,你,顺着点。”牌九叹气,跟上杨束。 许月瑶瘫软在地,杨?世子?只能是定国王府了,这些日子,杨束的名字到处有人提起,许月瑶怎么可能没听过。 可她这几日根本没出门,怎么会招惹到建安第一纨绔。 许月瑶满眼绝望,定国王府可不是吏部郎中能比的。 她落到杨束手里,怕是再见不到大哥了。 …… “二皇子。” 许靖州行了一礼。 “本宫记得你,会试的策论,你写的极好,当入一甲。”郭启态度温和,示意许靖州坐。 许靖州抬起头,直视二皇子,“靖州想入二皇子帐下。” “你要本宫做什么?”郭启端起茶水,浅抿了口。 “吏部郎中贪赃枉法,以权谋私,当革职查办。” 郭启看向许靖州,好一会,他转了眸,淡淡出声,“回去等着吧。” “多谢二皇子。”许靖州深深行了一礼,今儿后,他再做不了自己了。 “许兄,你可是回来了,出事了,令妹……” 孙浩话没说完,许靖州拔腿就往家跑。 看着狼藉的堂屋,许靖州眼睛猩红,“月瑶!”他冲进许月瑶的房间。 “她被定国王府的人带走了。”孙浩喘着粗气道。 “定国王府?” “定国王府的人为什么要带月瑶走?”许靖州面色难看。 孙浩同情的看许靖州,这届士子里,许靖州的文采最好,奈何家境贫寒,不肯低头,明明是同进士出身,却至今没有分配地方,好像被遗忘了。 “还能是为什么,被那位世子瞧上了。” “杨束?”许靖州瞳孔放大。 “许兄,你去哪!别想不开,定国王府不是你能招惹的!” 孙浩追了两步,冲许靖州喊。 “驾!” 许靖州头巾歪斜,一路直冲二皇子府。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3章 收许靖州 “许大人,二皇子已睡下了。” “我有急事,烦请通传。”许靖州紧抿着嘴角,一步不退。 侍从是知道许靖州在二皇子心里的份量,略犹豫还是去禀了。 郭启压下不悦,让人把许靖州带进来。 扑通一声,许靖州跪了下去,郭启眉心一蹙,许靖州是个很傲的人,能让他跪,怕是出了急事,他人好好的,只能是许月瑶了。 “二皇子,杨束闯入民宅,强行把我妹妹带去了定国王府,求你进趟宫,禀明皇上,靖州此生,愿为二皇子效犬马之劳。” 即便很慌乱,许靖州脑子依旧是清醒的,他知道凭二皇子无法从定国王府救出月瑶,只有皇上能让杨束放人。 郭启面色一沉,又是杨束! 宫门已经落锁,许靖州是有大才,可还不值得郭启闯宫,一个许月瑶,在上位者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种小事,去惊圣驾,父皇只会觉得他不懂事,难堪大用。 “离天亮不远了,等等吧。” 许靖州头低了下去,他的份量还是太低了,离天亮是不远了,可多耽搁一刻,他妹妹可能就回不来了。 杨束是什么样的人,月瑶怎么受的住他的折磨。 “靖州告退。” 许靖州从地上起来,他就一个妹妹了,就是不要这条命,他也要把她带出定国王府。 郭启冷了眸,对许靖州的不懂事很不满,也没出声阻拦,不让他碰碰壁,是学不会听话。 “世子,许靖州在外面敲锣。” “都知道他在敲锣了,还不把人抓进来,等着他惊动老爷子?” 杨束吐出瓜子壳,什么速度,居然这会才过来!他嘴都要嗑起泡了! “唔唔唔!” 许靖州是被押进偏厅的,看到杨束,他目光跟着了火一样,牌九差点没按住。 “把许月瑶带过来。”杨束擦了擦手,示意牌九放开许靖州。 “好好坐着,伤了我,你妹妹可出不了定国王府。”杨束看着冲过来的许靖州,懒懒开口。 许靖州拳头停在半空,腮帮子紧绷,拿下嘴里的布条。 不过片刻,在隔间的许月瑶就被带了过来。 “月瑶!” 许靖州上下扫视许月瑶,见她衣衫完整,身上无伤,微松了一口气。 “大哥!”许月瑶眼眶泛红。 “牌九,外面守着。”杨束倒了杯热水,这地儿的茶,跟地球上,差别太大,杨束喝不下去。 可龙井、碧螺春,没看到有卖的,估计被当成草了。 “谈谈吧。” 杨束正了正身体。 兄妹俩警惕的看他。 “许靖州,你有真才实学,大燕的朝堂,你也看到了,寒门子弟想出头,只能给权贵舔鞋。” “就算舔的好,也只能在末流。” “二皇子不是良主,你这样的,在他那,只是个有些价值的棋子,他不会真拿你当回事。” “这辈子,三品到顶了。” 许靖州眸子缩了缩,凝视着杨束,这话不是一个纨绔能说出来的。 “跟了我吧,本世子让你实现抱负。” “凭杨家军的骁勇善战,攻几座城池,占地为王不是难事。”杨束站起来,话很直白。 许靖州满眼震惊,“你!你!” “是搏一把,还是一辈子唯唯诺诺?” “抱歉,你好像没选择。”杨束眸子扫向许月瑶。 “你至今未被分配,恭州怎么样?就会宁县吧。” “任命书下来之前,我把严令荣弄来,是杀是放,你自己看着办。” “要没别的事,可以走了。”杨束打了个哈欠,从椅子上起来。 “你就不担心我说出去?” 杨束回头,“谁信啊。” “你就是妹妹被我欺辱了,心怀怨恨,想报复定国王府。” “放心去吧,我不会碰她,在定国王府,可比跟着你安全。” 杨束迈步往外走,困死个人,该会周公了。 “大哥。” 许月瑶还回不过神来,“这真的是杨束?不是冒牌的?” 许靖州摇了摇头,看着许月瑶,他眼神逐渐坚定,月瑶的容貌太美,他今日护不住,明日一样护不住。 二皇子就像杨束说的,不会真拿他当一回事,一旦关系到他自身的利益,二皇子会果断舍弃他。 既如此,不如干脆搏一把。 “大哥,你要信他?” “月瑶,从我踏进这里,就只有一条路走了。” “杨束装纨绔装了这么多年,忍耐力远超常人,他既说了不会动你,就一定不会,你等大哥接你回家。” 许靖州最后看了眼许月瑶,就头也不回的融进了夜色里。 许月瑶咬了咬唇,久久没收回目光,是她拖累了大哥。 “许姑娘,安心住下,世子不会因小失大。” 牌九将许月瑶带去东厢房,随后退了出去。 寂静的房间,许月瑶捂脸哭泣,把所有的惶恐和担忧宣泄出来。 她不用再怕杨束闯进来撕她的衣物了,可她在定国王府一日,大哥就得为杨束办事。 造反啊,岂是容易的。 许月瑶流了一夜泪,红肿的眼睛给杨束吓了一跳,“你这模样,都不用装扮,是个人都知道我欺负了你。” “换身衣裳,我带你逛逛,置办些胭脂水粉什么的。” “难怪昨晚没来,原是有了新人。”休养了一天,柳韵能下床了,她可不会跟闺阁小姐一样,缩在屋里不出来。 杨束瞥她,这娘们巴不得他不去,酸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被滋润过,越发魅惑了。 一个抬眼,都风情万种。 “许月瑶?” 柳韵看清许月瑶脸的那一刻,愣住,目光移向杨束,“抢回来的?” “就不能是本世子魅力大?” “吓死人的魅力?”柳韵翻白眼。 许月瑶看了看两人,传闻杨束把柳韵抢回府后,日日折腾,还喜欢以烛油助兴……,柳韵的状态,看着不像。 “你拿下许靖州了?” “本世子出马,有不成功的?”杨束让牌九带许月瑶回去。 “一而再坏二皇子的事,真就不怕惹恼他。” 杨束把柳韵拉坐在腿上,“几根羽毛而已,又没动到皮肉。” “吃出味了?”杨束扣紧柳韵的腰,手往下探寻。 “昨夜没折腾够?” “太小了,十六都差两个月。”杨束手探进柳韵衣物里,“说些我想听的。” “三皇子和冯清婉走的极近……”柳韵柳眉一紧,咬住了唇。 “就这么欠收拾?”杨束把柳韵抱起来,走向里屋。 有了经验,柳韵主动缠过去。 “世子?” 柳韵面色红润,红唇轻张,眼里欲望汹涌,他突然停下是什么意思! “大早上的献身,总不能真是空虚的。” 杨束把柳韵抓着自己肩背的手拿下,不轻不重的捏着。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4章 拆冯清婉的马车 柳韵瞪他,压了压凌乱的气息,“既逃脱不了,那自然是抓一分心是一分。” “情意这东西,说它没用,它又挺关键。” 杨束挑眉,“仔细栽进来,我可跟你说明白,再怎么争,不会给你的,依旧不会给你。” “陆韫是我娶进门的,这后宅,只能她说了算,任谁也越不过去。” 柳韵娇媚一笑,“没想到啊,世子还有柔情,但那位陆姑娘,心怕是不在你这。” 杨束掐住柳韵的腰,将人带进怀里,柳韵失了声,指甲深陷进杨束臂膀上。 “这种话,我不爱听,别再有下次。”杨束穿上衣物,大步离开。 柳韵揉了揉腰,要的这么凶,他对自己的身子分明是喜欢的,可哪怕再沉迷,都保有理智。 真是极可怕的男人呢。 他由不得旁人左右他的思想。 “世子,往吏部递话了。”牌九随在杨束身侧,压声道。 杨束点了点头,“许月瑶呢,还没换好衣裳?” 牌九指了指,杨束看过去,桂花树旁,许月瑶穿着木兰青双绣缎裳,身姿修长,纤腰一握,面上并没施粉黛,很干净柔和的美。 “走吧。”杨束招呼了一声,当先迈步。 许月瑶对他还是防备的,他态度越热切,小姑娘越怕。 马车里,杨束自顾自吃葡萄,见许月瑶看他,分了点到小碟子,往她那推了推。 许月瑶微愣,默默拿起个葡萄放嘴里,他不凶的时候,看着挺无害,就像寻常的少年郎。 “今儿闭市?” 下马车后,看着一路紧闭的店门,杨束问了句。 “世子,刚关的。”牌九回道。 “卖胭脂的是哪家?” “左边第四家。” “二筒,去敲门,大白天的,怎么能不做生意。”杨束朝许月瑶伸手。 许月瑶把手放了上去,她知道杨束带她出来的目的,让众人看到他对她的喜爱。 “掌柜的?” 伙计求救般的往后看。 急促的敲门声,让掌柜头皮发麻,但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 “赶紧打开,那位爷没耐心,一会该踹了。” 伙计沉了下心,一把拉开。 “啊!” 正对上二筒的脸,伙计两眼一翻,直挺挺倒了。 杨束脸皮子抽了下。 现场静了一静。 “世子,刚到的新货,您瞧瞧。” 掌柜反应快,一脸热情,笑的牙齿打颤。 许月瑶望了望杨束,刚还温和的少年,此刻皱着眉,凶神恶煞。 “打开啊!要本世子亲自来?” “这就打开,这就打开。” 掌柜慌忙把柜台上的胭脂盒打开。 “喜欢哪个?”杨束偏头看许月瑶,语气温和,带着明显的讨好。 “就这吧。”许月瑶随手指了一个。 束连连点头,看向掌柜,笑容没了,“这,还有这些,全包起来。” “包柜哪敢有个不字,点头如捣蒜。 “我们再去看看金饰。”面对许月瑶,杨束凶相收了起来,一看就是宠到了心尖。 “世子,来人了。” 杨束循着牌九指的方向看去,“这是谁家?排场竟然比我大。” 牌九垂了眸,“冯清婉。” “晦气。” 杨束啐了一口,转瞬皱了眉,“她不是一向低调?感情都是装的!骨子里根本喜欢奢华!” “呸!她跟本世子有什么区别,就是故作清高。” 牌九嘴唇动了动,“世子,那些护卫是三皇子的人,防你的。” “防谁!”杨束声音高了七度。 掌柜的想哭了,这都要走了,怎么就炸上了。 “老子是眼瞎了,就那种货色,白送老子都不要!” “婚是老子退的!” “世子,快到跟前了。”牌九提醒了一句。 “到了就到了,我还怕她不成!”杨束一脚踹翻了柜台。 掌柜哭了,还是没保住啊! 嚷嚷个屁啊!建安谁不知道你觍着脸追冯清婉后面! 离杨束五米远,马车停了,一身着苏绣月华罗裙的女子走下车,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螓首蛾眉,气质清雅,这等模样,也不怪原主退婚那日寻死觅活。 但人家瞧不上你,你就是哭死也没用。 “你如今是越发荒唐了。” 冯清婉直对杨束,眸子里难掩厌恶,“定国王府皆是英杰,万人敬仰,怎就出了你这种匪类。” 柳韵瞪他,压了压凌乱的气息,“既逃脱不了,那自然是抓一分心是一分。” “情意这东西,说它没用,它又挺关键。” 杨束挑眉,“仔细栽进来,我可跟你说明白,再怎么争,不会给你的,依旧不会给你。” “陆韫是我娶进门的,这后宅,只能她说了算,任谁也越不过去。” 柳韵娇媚一笑,“没想到啊,世子还有柔情,但那位陆姑娘,心怕是不在你这。” 杨束掐住柳韵的腰,将人带进怀里,柳韵失了声,指甲深陷进杨束臂膀上。 “这种话,我不爱听,别再有下次。”杨束穿上衣物,大步离开。 柳韵揉了揉腰,要的这么凶,他对自己的身子分明是喜欢的,可哪怕再沉迷,都保有理智。 真是极可怕的男人呢。 他由不得旁人左右他的思想。 “世子,往吏部递话了。”牌九随在杨束身侧,压声道。 杨束点了点头,“许月瑶呢,还没换好衣裳?” 牌九指了指,杨束看过去,桂花树旁,许月瑶穿着木兰青双绣缎裳,身姿修长,纤腰一握,面上并没施粉黛,很干净柔和的美。 “走吧。”杨束招呼了一声,当先迈步。 许月瑶对他还是防备的,他态度越热切,小姑娘越怕。 马车里,杨束自顾自吃葡萄,见许月瑶看他,分了点到小碟子,往她那推了推。 许月瑶微愣,默默拿起个葡萄放嘴里,他不凶的时候,看着挺无害,就像寻常的少年郎。 “今儿闭市?” 下马车后,看着一路紧闭的店门,杨束问了句。 “世子,刚关的。”牌九回道。 “卖胭脂的是哪家?” “左边第四家。” “二筒,去敲门,大白天的,怎么能不做生意。”杨束朝许月瑶伸手。 许月瑶把手放了上去,她知道杨束带她出来的目的,让众人看到他对她的喜爱。 “掌柜的?” 伙计求救般的往后看。 急促的敲门声,让掌柜头皮发麻,但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 “赶紧打开,那位爷没耐心,一会该踹了。” 伙计沉了下心,一把拉开。 第15章 坦诚相待 缩在角落的掌柜,见杨束一行人走远了,这才抬起头,扫了眼横七竖八躺地上哼叫的护卫,掌柜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明知道杨纨绔疯魔了,你说你惹他干什么。 昔日旧爱,和旁人论婚,常人尚心里憋闷,何况疯了的杨纨绔。 看吧,躺一地了吧。 呜呜呜,他的胭脂啊! “小,小姐。” 侍女抖着身体,杨束怎么这么吓人了。 冯清婉唇角紧抿,她低估了杨束的恶,现如今,只有皇上制得住他,但定国王刚立了大功,杨束再作奸犯科,也定不了死罪。 此等恶徒,真是叫人厌极。 杨束走了,店铺也敢开门了,纷纷倒吸凉气,拆户部尚书家的马车,打三皇子的护卫,杨纨绔是真疯啊! 还好他们门关的快! “小姐。” 眼见人越来越多,侍女有些急了,但马车轮子让杨束卸走了,她们根本走不了,只能忍受周遭人看笑话的目光。 “世子,三皇子赶去了,冯家人也到了。”马车里,牌九禀道。 杨束吐出葡萄皮,“看的出来,三皇子很喜欢冯清婉,牌九,他俩以前是不是就走的极近?” 牌九看了看杨束,想着怎么开口含蓄点,三皇子俊美,才华出众,确实不是世子能比的。 “可惜了,冯清婉的嫁妆肯定丰厚。” 牌九嘴角抽了抽,感情你惦记的不是人…… “吓着了?” 杨束看了眼缩在角落的许月瑶。 “你不是喜欢她?” “以前可能有些,但她瞧我的目光,你不是看到了?”杨束丢了个葡萄到嘴里,“婚都退了,还捧着她做什么。” “你哪一面才是真的?”许月瑶抿了抿唇。 “这哪说的清,我们相处的时间还长,你自己观察。” 杨束掀开车幔,朝外面看了看,凶名远扬的好处,不会有堵车的困扰,一路通畅。 等杨束带许月瑶回去,整个建安都知道他喜欢上了新美人,为了讨她欢心,买空了半条街。 “殿下,吏部传信来,说定国王府递了话,让许靖州去会宁县任县令。” “那边已经写好了任命书,往上呈交了。” 郭启的心腹,到他跟前禀道。 郭启捏紧了椅手,眼底是森森的杀意,这个蠢货!一而再坏他的事。 “殿下,为了保住许靖州的命,许月瑶已经从了杨束。” 郭启掀了茶碗,竟是从了!以许月瑶的性子,不应是不甘受辱,撞死在定国王府? 她竟从了! “许靖州什么态度?” “从定国王府离开后,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步未出。” “殿下,还要拉拢他吗?” 郭启眯了眯眼,若许月瑶死了,许靖州怒恨之下,为报仇,必竭尽所能助他成事,可现在,他心系许月瑶,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救出人。 许靖州已经求了他一次,他要一再拒绝,势必让许靖州寒心,甚至一并怨恨上。 定国王府也就剩一载嚣张了,与其费心救人,不如等他灭亡。 到时,若顺手,就保下许月瑶,若人在这之前死了,也怪不到他身上。 他只需在许靖州艰难时拉一把,就能把人收获了。 “暂时不必理会,让他去会宁县磨练磨练。”郭启面色淡漠。 “三皇弟那什么动静?” “送冯清婉回府后,三皇子就回了自己的府邸。” “都很沉得住气呢。”郭启语气讥讽,这会闹到父皇面前,杨束顶多挨个训斥,连皮肉都伤不到。 要因此被他记恨上,就是没完没了的麻烦,万一杨束被人剁了,作为最大的嫌疑人,杨老爷子是真有能力让你陪葬。 百害无一利的事,从不在他们的选择里。 皇家人再喜欢,也不会失智,他们的目标,是至尊之位。 “小姐。” 墨梅红着眼眶的看陆韫,什么人啊,抢了一个又一个,之前好歹是青楼女子,虽不像话,但也就是名声受损。 反正杨纨绔名声差。 可他昨儿抢的是进士的妹妹! 清清白白的女子! 这人已经不是好色了,是丧尽天良!禽兽! 陆韫皱了皱眉,“世子回来了?” “嗯,领着许月瑶回了院子,那姑娘也是个可怜的。” “小姐,你去哪?” 墨梅见陆韫走了,连忙追上。 “去见世子。” “小姐?”墨梅大惊失色,一把拉住陆韫,“小姐,别去!你劝不住的,那就不是个人。” “在院里待着。”陆韫拿开墨梅的手。 “小姐!” 墨梅流下两行泪,这不是找死嘛! “奴婢陪你一起。” 陆韫看了看她抖个不停的手,轻笑了出来,这副状态,一见杨束,怕能当场吓晕过去。 “不必了,在院里守着,我要一个时辰没回来,你就去栖霞院。” “记住了?” “小姐,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栖霞院,让老爷子惩治他。” “我要先了解清楚情况。”陆韫眸色幽幽。 “这还要了解,明摆着啊。”墨梅嘟囔。 陆韫看了她一眼,迈步往外走,一个大半个月连她手指都不碰的人,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好色。 “世子,夫人来了。”牌九敲了敲门。 杨束挑眉,稀客啊,陆韫竟会主动来他的院子。 “门没锁。” 听到这话,牌九推开门,往一旁让了让。 陆韫朝里看了看,抬脚进了去。 杨束的房间,她不是第一次来,新婚日,杨束坠马,作为妻子,她得从旁照料。 “来劝我善良的?”杨束随手合上地图,眸子看向陆韫。 “世子需要人劝?” 杨束走下去,一直到陆韫面前,“看出了什么?” “世子心有丘壑。” 杨束一笑,俯下身去瞧陆韫,少女的眼睛很美很清澈,因他凑近,有些许慌乱。 “骗人,还不是怕我。” 杨束走至一旁坐下。 陆韫停滞的心飞快跳动,好一会,她望向杨束,“世子为何不否认?继续装下去。” “情况不同,之前人多眼杂,心思莫测,现在都是老爷子的兵,不必那么紧绷。” “你是个聪明人,当知道自己和定国王府撇不开了,老爷子一闭眼,咱两都得上路,他们不会给遗腹子出生的机会。” “尽管你可能压根没怀上,但还是死了让人放心。” “武威侯府经我那么一闹,他们连带你一起怨恨上了。” “左右都无路,你只能期盼定国王府好。” “既不用担心你往外说,干脆坦诚了,也免得你坏事。” 尽管猜测到了,但杨束直白说出来,陆韫心里还是一惊。 这些年的恶行,竟是他表现出来给人看的!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6章 荣昌米行 明知那些人满含恶意,还是与他们称兄道弟,配合着他们,亲手将父辈们浴血奋战积攒下来的家业给出去。 那些个日日夜夜,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要有多强悍的心态,才能把自己当笑话,供别人乐。 陆韫抿动红唇,却说不出一句话,他受的苦,不是言语能安慰的。 杨束一看陆韫这模样,就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成了忍辱负重、韬光养晦的形象。 但原主的蠢,是真实的,让他装他都装不出来。 这些,杨束自然不会同陆韫说,就让她误解吧。 “你已入定国王府,我也没放人的打算,心里若有他人,尽早清干净。” 陆韫抬眸,直视杨束,“我虽生母早逝,但还不至于没有廉耻,与外男来往,世子大可验证。” 杨束扫了眼陆韫的胸口,当他不想睡,真没发育好啊! 这个年纪,下不去口。 “咱们好好过日子,会走出路来的。”杨束将陆韫的手放进手心,缓缓握住。 因着自己的遭遇,哪怕不爱陆韫,杨束也会敬她,不叫任何人欺到她头上。 他在一日,这府里谁也不能同她叫板。 看着少年仿若盛了星辰的眸子,陆韫心颤了颤,慌忙低头。 “抢许月瑶入府,是为了招揽许靖州。” 杨束牵陆韫坐下,“老爷子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们怕连头七都等不住,就叫定国王府断子绝孙。”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备后路。” “天家无情,我们也不用讲忠义。” 杨束把地图展开,指着一处对陆韫道:“恭州易守难攻,虽偏了点,但物产土壤不差于富庶之地。” “许靖州在那边,能帮我安排好许多事。” 陆韫震惊的看杨束,如此重要之事,他竟说与自己!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愿信你。” 简单的几个字,让陆韫心口剧颤,她揪紧了袖口。 “我们当日成婚,一无长辈,二没行礼,缺了步骤,便差些什么,趁现在老爷子在家,再定个吉日,把过场走齐了。” 陆韫抬眸,“世子可是惦记各家的礼金?” “娘子就是聪慧,那会他们以为老爷子出了事,别说喝喜酒了,礼都没几个送的。” “建安,一国首都,一板砖下去,砸的都是官吏,这笔钱,可不少呢。”杨束轻扬嘴角。 陆韫因那句娘子红了耳根,直到此刻,她才切切实实有了嫁作人妇的感觉。 “得你去老爷子那提了。” “别瞧我,老爷子啥也不知道,我要过去,话还没开口,就能让大脚丫子踹出来。” “他但凡身体硬朗了,能打的我在地上爬。” 陆韫抿唇笑,“我一会就去。” “一人一半。”杨束冲陆韫眨眼。 陆韫摇头,“世子用钱的地方比我多多了。” 砸赌坊,打上禧国公府,明着是泄怒,实则是为了钱。 占地为王,不是占了就行,得经营,这里头需投入大量的金钱和精力。 “都成婚了,换个称呼听听。” 看着陆韫淡然从容的面色,杨束突的起了逗弄之心。 他这个妻子,年纪虽不大,人却极沉稳,处变不惊,方寸不乱。 “世子想听什么?”陆韫掩住眼底的情绪。 杨束揽住陆韫纤细的腰肢,不让她闪躲,“自然是夫君。” “相公也行。” 温热的气息,陆韫脸上的平静维持不住了,她目光游离,不与杨束对视,声音微弱的唤了声夫君。 杨束一笑,看着她通红的耳垂,没再难为她。 “我让牌九送你回去,需要什么,你只管朝他开口。”杨束松开了手。 陆韫应了声,头也不敢回的跑了,静如秋水的心,此刻波澜阵阵。 身边多了个能说话的人,杨束心情颇好。 转眸间,瞧见了在拐角处的柳韵。 见杨束发现自己,柳韵冲他妩媚一笑。 “就这么闲不下来?”杨束给自己倒了杯水。 柳韵款款而坐,“抓不住世子,就像踩在浮木上,感觉随时会沉下去。” “说说荣昌米行。” “铁石心肠,也不安抚下奴家。”柳韵语气幽怨。 杨束斜她,“你是嫌自己走的太利索了?” “不解风情。”柳韵哼了声,身子歪靠在椅手上,慵懒魅惑,“荣昌米行现如今是郑斌当家,颇有手段。” “两年光景,将衰败的荣昌米行扶了起来,且势头极猛,有望赶超金源米行。” “我有阵子无聊,关注了一下。”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柳韵朝杨束抛媚眼。 杨束懒得多话,将人扔上床。 “我说还不成!”柳韵瞪杨束,真是讨厌,一点都不知道顺话头! “郑斌非郑斌。” “五年前坠江的,不是郑岚,是小他一岁的弟弟郑斌。” “郑甲只有一儿一女,旁系虎视眈眈,没有儿子,他的家业保不住,就想出了姐姐代替弟弟。” “知道的人有多少?”杨束轻抚柳韵的腿。 “二皇子瞧不上商贾,这也就是我无聊。” “不选第一、第二,选第三个,世子是不想引人注意,还是看中了荣昌米行的潜力?” “就不能两者都有?”杨束脱鞋上榻。 “我来月事了!” 杨束挑眉,按住柳韵的手,将她压在身下,“早上才干过,你说你来月事了?” 见柳韵放弃抵抗,杨束在侧边躺下,“我这和二皇子那里不同,你不用费尽心机抓取什么。” “柳韵,我会给你一方天地,你的能力,可比你的身子更诱人。” 柳韵微怔,去看杨束,人已经睡着了。 除了最开始的算计,他后面都很直白,可她真的能信他吗? 野心越大的男人,越绝情,没价值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就是无用的。 环抱住自己,柳韵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姐,杨纨绔没对你怎么样吧?”墨梅紧张的打量陆韫。 陆韫摇头,越过墨梅往里走,今天的信息对她的冲击极大,她需要平复平复。 本以为这辈子毁了,谁知纨绔非真纨绔,他思虑深远,睿智果决,远非同龄人可比。 “夫妻一体,荣辱与共,我愿信你。”想到这句话,陆韫心口又是一颤。 连那么重要的事都说与她,她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换了衣裳,陆韫去了栖霞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7章 阉了 “那孙子做什么了?”杨老爷子一听陆韫在外面,大掌拍在桌子上,怒发冲冠。 庞齐看了看他,几番犹豫,还是没敢说杨束又抢了人进府,老爷子身体正虚,别给气死了。 “世子很听你的话,并没踏进浣荷院,陆韫可能是来问好的。”庞齐笑道。 “老子还没糊涂,让人进来吧。”杨老爷子面色冷沉。 “夫人,老奴知道世子荒唐,但老爷子……”庞齐领陆韫进院子,叹了声。 “庞叔,我此番说的事,和世子近日的行径不相关。” 庞齐松了口气,看着是个沉稳的,应该不会耍心眼。 “爷爷。” 陆韫的称呼,让杨老爷子心里一酸,他孙子不是东西,定国王府更是火坑,多俊的姑娘啊。 “可是受了委屈?” 陆韫摇头,“我与世子的婚事过于仓促,成婚当天他又惊了马,我们连大礼都没行。” 杨老爷子心里叹气,就杨束的品行,后悔是正常的,但进了定国王府,又哪是她能出去的。 她和杨家已然是一体了。 “孙媳希望能补办一场,免得留下遗憾,望爷爷应允。” 杨老爷子扯断了胡子,庞齐也惊了,这姑娘眼神澄澈,看向不像有病啊? “韫儿,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世子名声不好,行事欠妥当,但我已是他的人,自盼着和满,没行礼,总觉得差了什么。” “别对他抱太多期盼,那就是滩烂泥。”杨老爷子呸了声,似乎谈起都脏了嘴。 他这般,让陆韫越发心疼杨束,连最亲的人都厌弃自己,内心该是何等的痛苦。 “求爷爷应了孙媳。”陆韫跪了下去。 “老庞,扶人起来。” “你既执意,那便半月后吧,我亲自操办,府里也许久没热闹过了。”杨老爷子呓语,身形无比寂寥。 是什么时候起,定国王府再没了欢声笑语? 太久了,久到他都想不起来了。 武儿说,要给他生十个八个孙子,让他一刻都没得停,这些人,都食言了啊。 看杨老爷子虎目含泪,庞齐知道他又想起往事了,元帅是真的老了,叹了口气,庞齐把陆韫引出去。 “世子,严令荣绑来了。” “嗯,往西街走一趟,把许靖州也绑来。”杨束披衣起身,朝外道。 “接着睡吧。”将被子盖好,杨束往外走。 柳韵睁开眼,杨束办事,十分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手腕也很强硬,有枭雄之姿。 若叫他反出建安,说不准真能让大燕易主。 “来了。” 杨束招呼许月瑶,“去认认,看看他们有没有绑错人。” 严令荣侧躺在地上,拇指粗的绳子勒进了他肉里,让他动一下都艰难。 他唔唔叫着,虽不知说什么,但从惊恐的表情看,应是在求饶。 许月瑶嫌恶的移开眼,朝杨束点头。 “坐,你大哥一会就到。” “见了面,就回去吧。”杨束吐出嘴里的葡萄皮。 “不用拘谨,该享受就享受,你节俭,你大哥也不会少受累。” 杨束把葡萄往许月瑶那推了推。 许月瑶看了看杨束,听话的吃葡萄,这人不是他表现的那样暴戾,但也不是面上的温和,许月瑶没法用词定义他。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就是不能惹着杨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束看了看见底的果盘,朝许月瑶的肚子瞟去一眼,他让她吃葡萄,她是真吃啊,一个一个不带停的。 “不撑吗?” 许月瑶抬头,眼睛眨动,一看果盘,她脸瞬间红了。 “就这么怕我?” 许月瑶摇头,抓起个葡萄塞入了嘴里。 杨束笑出声,许月瑶脸更红了,恨不得逃回房间。 “世子,许靖州绑来了。”牌九急步走向杨束。 “都到地方了,给人解绑啊。”杨束目光移过去,“再来晚点,你妹妹该撑死在这了。” 许靖州拿开绳子,看向许月瑶。 许月瑶捂了脸。 为免把小姑娘羞跑,杨束转了话题,“人就在那,鞭子,尖刀都给你备好了。” “任命书应该很快下来,动手前,你们兄妹俩道个别吧。” 许靖州从怀里掏出块玉,“这玉传三代了,帮大哥保管些时日。” 许靖州把玉给许月瑶,眸子却是看向杨束。 杨束打开折扇,许靖州这是告诉他,他一定会来接许月瑶。 “知道你们兄妹情深,牌九,送许姑娘回屋。” “大哥。”许月瑶眼眶泛红,一步三回头,满含不舍和担忧。 直到许月瑶的身影消失不见,许靖州才收回视线,他走向严令荣,把人踹翻后,抓起尖刀就捅了下去。 整个过程,快的人反应不过来。 “世子,我回去收拾了。” 丢开刀,许靖州朝杨束行了一礼。 杨束看着昏死过去的严令荣,目光着重落在他裤裆的位置,这是给人蛋切了? 啧啧,狠! 杀鸡给猴看? 见牌九回来,杨束让他去查看严令荣的情况。 “世子,阉了。” 还真切的蛋啊,杨束塞了个葡萄到嘴里,有才有能,行事又利索,得给柳韵记一功。 “丢出去吧。” 扫了眼严令荣,杨束起了身,流了一地血,又耽搁这么久,以现在的医疗水平,可以准备后事了。 “呀!” 一个转身,杨束让面前的老脸吓一跳。 “庞叔,你走路怎么没声的!” “下月十一,老爷子要为你和陆韫举办婚事,把没行完的大礼补上,这段时间,你安分点。” “若再闹出事端,定国王府的大门将紧闭,你一步都别想出去。” 传完话,庞齐也不管杨束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定国王府,除了老爷子,也就庞齐敢这么对杨束了。 “牌九,他看我的眼神,像不像看狗屎?”杨束抱手,目光望向庞齐离开的方向。 “世子,看到狗屎会嫌弃,庞管家眼里就没你。”牌九走到杨束身侧,和他一起瞧庞齐的背影。 拐角处,庞齐停住脚步,回过了头。 杨束和牌九同步移开视线。 庞齐微皱眉,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第18章 皇帝到定国王府 见他走了,杨束和牌九齐齐松了口气,定国王府,最爱揍人的,不是杨老爷子,是庞齐。 他自小跟随杨老爷子,十五岁就上了战场上,为了救老爷子,他伤了难以启齿的地方,再不能人道。 杨老爷子愧疚不已,放下话,在杨家,所有人都得像敬他一样敬庞齐,哪个敢摆主子的派头,从族谱里除名。 杨老爷子说话,那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即便是杨束,也不敢在庞齐面前造次。 庞齐一心向杨家,对杨束这个杨家独苗,那是爱之深责之切,平日没少棍棒伺候。 但原主硬是长不正,久而久之,庞齐也就懒得再动手了。 不过懒得动手,不代表完全不动手,兴致来了,拿原主当沙包也是常有的事。 杨老爷子放话,杨束少不得要收敛收敛,一整天他都没出门。 晚上,牌九面色有些凝重的敲响杨束的门,“世子,严令荣死了。” 杨束抬起眸,并没意外,“严家什么反应?” “进宫了。” 杨束手指摩挲佩玉,小打小闹可以,但闹出人命,性质就不一样了,皇帝怕是就等着这一刻。 严令荣不死也得死,他不死,皇帝就得设计别的人了。 他和杨老爷子的关系,不能总这么僵着,得有点事缓和。 再没有什么比自己犯错,更好缓和的了。 “海棠院收拾出来了?”杨束问了句。 “该置办的都置办好了。” “嗯,让许月瑶搬过去吧。”杨束饮了口水,许月瑶和他并非那种关系,跟他住一处,对双方都不好。 再坐了会,杨束打开门走了出去。 月色皎洁,不时能听到蝉鸣,庭院里,细腰长腿的美人,哀伤垂泪。 “许靖州还没走,这就挂念上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许月瑶赶紧抹泪。 “世,世子。” “他去会宁县,山高皇帝远,可比我们安全。” 杨束在石凳上坐下,“喜欢什么性情的?明日我让牌九买几个小丫头回来。” “世子,我能照料好自己。” 杨束目光移向许月瑶,“海棠院不比这小,你是要一个人打扫?” “独处久了,别抓着海棠在哪絮絮叨叨,闹鬼的事发生在定国王府,你觉得像话?” 许月瑶微低了头,一个人,好像是有点难熬…… “我听牌九说,你嫌弃厨房的饭菜。” 许月瑶顾不得脸热,忙摇头。 “送过来的晚饭,你没动,自己下的厨。” “父母早逝,我和大哥并无银钱请奴仆,这些年,都是自己做饭洗衣,不习惯山珍海味,这才……” 杨束瞟她,直到把许月瑶脸瞟红了他才开口,“你们说话就是不肯直白,厨房弄的菜,味道……” 杨老爷子扔人扔的很彻底,厨房的也扔了,老兵耍大刀耍的好,不代表做菜就行。 一个个讲究实际,量充足,至于咸淡,随缘。 也就吃不死人。 跟美味是半点边都挨不上。 “下碗面,加点葱花。”杨束随口道,估摸皇帝要来了,挨罚前,吃顿饱的。 许月瑶微愣,反应过来是跟她说话,点了点头,细步离开。 她动作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除了杨束交代的葱,面上还盖了个蛋。 清汤白面,十分简单。 吹了吹热气,杨束吸溜了一口,难怪这姑娘自己做,确实好吃。 “你大哥多少不识抬举。” 见杨束态度温和,又没旁人在场,许月瑶紧张缓了些,她疑惑的看杨束,吃个面,怎么扯上她大哥了。 “旁人的妹妹十指不沾阳春水,他妹妹为他洗衣做饭,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他倒好,比姑娘家还纤细。” “备考的学子哪有不辛劳的。”许月瑶情绪低落下去,他们存了许久,把能当的都当了,以为能在建安落下脚,结果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讽刺的是,天子脚下,没有公道。 因着严令荣教唆地痞捣乱,她的针线和大哥的字画,都卖不出去,为三餐发愁,人又怎么会不消瘦。 她不该随大哥来建安的。 “又自责上了?”杨束将最后一口面吐下去,示意许月瑶坐。 “长的漂亮不是你的过错,是这个国家君主无能,任由官吏横行,凌驾在律法之上。” “你的美丽属于自身,并不是为了愉悦权贵,没人有权利强取豪夺,错在他们,也是律法不敢完善,没切实为人民服务。” 许月瑶怔怔的看着杨束,他作为受益者,竟然会站在她们的立场说话。 “若世子当政,会如何?”许月瑶不受控制的问出这句话。 “天下朗朗读书声,不论男女。破世家,寒门皆有路,科举取仕,只看才能,男女平权。扶持商业,改善农耕,百姓有存粮,节节有新衣。” 许月瑶美眸瞪大了,连杨束走了都不知道,这个被世人瞧不起的纨绔,竟有如此远大的抱负! 杨束说的,她连做梦都不敢做。 许月瑶心里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震荡。 如果他句句真心,许月瑶希望杨束能赢,甚至愿意为他日日祈祷。 这一刻,许月瑶推翻了之前对杨束的所有印象。 一个能有如此思想的人,就是坏,又能坏去哪? 和杨束预料的一样,皇帝来了,很低调,身边就跟着个太监和禁军统领。 在栖霞院站了好一会,庞齐才把他领进去。 屋里,杨老爷子坐了起来,不怒自威,就静静注视着皇帝。 “亚父。” 皇帝唤了声,像孩童做错事一般低下了头。 “户部尚书辛苦多年,未求过朕什么,束儿但凡成些器,他就是跪一日,朕也不会点头的。” “这门亲,想结的是他们冯家,说退的,又是他们。”杨老爷子满眼讥讽,“不过是用不着定国王府了。” 杨老爷子望着皇帝,语气微冷。 “亚父,嗣业始终记得烽州围攻,是亚父抱着我冲出重围,先帝喜幼子,也是亚父力劝,才保住我的太子位。”皇帝声音哽咽。 杨老爷子眼神却没有波动,那个仁厚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个蜜口腹剑的薄情模样的? “说正事吧。”杨老爷子淡声道。 “亚父身体可康健了?朕欲三日后设宴犒赏将士。” “知道了。” “亚父好生休养。” 皇帝看了看杨老爷子,见他没有留他说话的意思,转身出了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