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好莱坞》 第1章 坦诚相见 2002年，纽约。 “La~la~la，la~la~la~la~la “你占据着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男孩我只想拥有你的爱。” 在床上躺平的唐德朦朦胧胧间听到了《can‘tgetyououtofmyhead》，一下子从昏沉的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微微扬起头，查看自己身处的位置。 却发现一位身披着浴袍，用梳子打理自己金色头发的美人正站在对面浅笑嫣然的看着自己。 唐德皱皱眉头，在暖烘烘的阳光中眯起眼睛，看清了她的面容。 高挺的鼻梁如同雕塑无可挑剔，粉嫩性感的嘴唇微微翘起，金黄色头发披散在她的白皙肩膀，让人看到后就忍不住心生旖旎的念头。 “斯嘉丽？” 错不了，他看过她的很多作品。作为漫威最出名的角色黑寡妇的扮演者，她在华人中的知名度绝对不输于那些一线国内明星。 只是怎么站在自己床前？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随后闪回了昨晚的片段。 迷离的酒吧，厚重的低音炮和那些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的人群。两个人因为一杯酒相遇，紧跟着就是激情的拥吻和窸窣的脱衣声。 而此时眼前混乱的床单和一片狼藉的地面也能证明这点。 自从他穿越到2002年的美利坚后，唐德也想过会不会提前遇到那些名人明星，但这种见面方式绝对是所有方式中最坦诚的那个。 刚想到这里，唐德就听到斯嘉丽的声音：“早上好，你睡得可真死，推都推不醒。” 回忆起一切的唐德眉头松开，笑道：“早上好，宝贝。你知道的，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你这个比喻挺有意思。”斯嘉丽撩起自己的头发用毛巾轻轻擦拭修长的天鹅颈。那些水滴顺着锁骨下滑，落入不可见的深渊。 “所以你呢，美丽的斯嘉丽小姐，昨晚还愉快吗？” 听到他的问题，斯嘉丽翘起嘴角：“愉快，非常愉快。我们度过了一个美妙的晚上，虽然我这是第一次尝试，但我想如果我朋友听说有人能一晚上不停，估计会惊呼上帝。” 斯嘉丽微微笑着，接着毫不掩饰的掀开身上的浴巾，展露出那充斥肉感的身材。 虽然此时她才刚刚十八岁，但已经颇具未来寡姐的风采。 唐德看得目不转睛，不由自主的吹了个口哨。 曾经触不可及的大明星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还真是……令人更兴奋了。 只是没等他表现出继续战斗的状态，就见到斯嘉丽转过身，把头发一捋说道：“不过就到此为止，好吗？” 好吧，她是懂得寸止的。 唐德耸耸肩：“我明白，我看过你的作品……《马语者》。” 虽然此时斯嘉丽还不是大名鼎鼎，但她已经经历了几部电影的参演，还获得过独立精神奖的最佳女演员提名。 唐德清楚这個阶段的女演员不宜出现什么绯闻，虽然很多明星私底下肯定少不了。 “你是我的粉丝？”斯嘉丽将衣服套在身上表情有些疑惑，接着摊开手：“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算是吧。” 斯嘉丽收拾完头发，就又去洗手间了。 而唐德也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站在酒店床对面的巨大落地镜前看着自己。 亚欧混血，五官如大理石雕刻般硬朗，用帅气来形容有些单薄，用硬汉来形容又有些厚重。 穿越以来唐德自己最满意的就这幅长相。 至于他的过往，只能说那是一条错误的路导致的错误的结果。 明明是国内顶尖电影学院毕业，且获得过行业最高奖的摄影师，却在经济压力下走了歪路。在当了几年广告摄影后，下海成为了业内最顶尖的福利姬摄影摄像师。因他的作品兼具商业和艺术，被人冠以“暗黑卡梅隆”的名头。 只不过唐德对这些虚名并不看重，他只是对那些只注重色欲的图片和视频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无论任何作品，故事和镜头具有艺术感才能让人回味无穷，不会变成一次性快进消耗品。 而很多影片只顾着发泄欲望，根本就满足不了人们日益增长的精神需求！ 所以他坚持用完整的剧情和出色的构图来拍摄，虽然成本高，但电影的订阅会员数量却一直稳步增长，把其他同行羡慕得够呛。 或许是因此让某些人眼红了，在新电影拍摄当天，他们突然面临警察的搜查，结果在跳窗户躲避时不慎失足掉楼。 不过唐德一开始发现穿越到美利坚这片肆无忌惮的“自由”乐土后，还很开心，以为自己一身所学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可惜半年下来，糟糕的家庭和金钱的压力让他疲于奔命，那个倒霉的华裔老爹在街头枪杀案中身亡，成为了美利坚无数枪击案中最不起眼的那个。 母亲也没办法上班，因为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顾。 再加上老爹欠下的各种债务，唐德这个长子一下子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而昨天他之所以在酒吧喝酒，是因为最近找了份地下成人杂志的拍摄工作，赚了笔钱，于是来到纽约市中心最热闹的酒吧犒劳自己。 没想到这一犒劳直接赚大了。 正当唐德想到这里时，斯嘉丽从洗手间走出，她从地上拎起自己的挎包，对着唐德摆摆手：“我走了。” “下次什么时候？”唐德边穿裤子边问了一句。 “下次……”斯嘉丽笑起来：“虽然你很棒，我也很喜欢，但……就这一次。” 唐德挑挑眉毛，系紧腰带：“一次？别这么绝对，姑娘。这里可是阿美莉卡，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斯嘉丽眉毛一边高一边低，似乎在心里思索这段话的出处。 但想了想好像没有找到，于是当她翘起脚丫把高跟鞋提起的时候回答道：“这句话很不错，确实，这里可是美利坚。那等我们在另一个城市见面再说……洛杉矶，伦敦，东京……就像你说的，一切皆有可能。” “没问题。”唐德摊开手表示赞同。 之后斯嘉丽冲他甩了个飞吻，“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房间。 “Amazing！”唐德把手放在腰间做出牛仔打枪的姿态，瞄准大床用嘴巴拟音“嘭”了一声。 十分钟后，唐德也从酒店走出，手中拿着自己的相机，佳能EOSD30。这是00年代佳能的首款数码旗舰，也是他老爹买给他的大学礼物。 多亏了它，自己才不用再添加一笔沉重的贷款去购买相机。 毕竟02年就使用数码相机的业余摄影师可不多，现在还有相当一部分摄影师在使用胶片，还有些人在看到数码相机后大呼这根本就是玩具，是违反摄影的工具。 但其越来越高的销量却证明了人们的选择。 他熟练的打开相机回放看了一下昨晚的照片，果然，有一张关于斯嘉丽的照片。 只是内容却有些少儿不宜。 “这可不能给其他人看，是我的私人珍藏……”唐德从兜里掏了一张新CF卡替换掉了原有的CF卡。 之后他顺着充满尿骚味的阴暗地铁通道下楼，唐德一路拉着铁环回到了自家所在的街区附近。 这里是纽约的郊外，为了还债，家里已经卖掉了原本在富人区的房子，搬到了这片只有底层白人才会居住的地方。 并且就隔着一道藩篱，就能瞧见不远处的黑人街区。 那里很混乱，枪杀，叶子，性交易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所以唐德每回回来时都会绕着点路。 然而今天他的绕路却没有起到作用，因为几个看起来毛都没长齐，扎着头巾的黑人小子拦住了自己。 “嘿，你就是《纽约地下艺术报》的摄影师吧？我见过你！”黑人小子望望四周，双手揣着兜，一副痞痞的样子。 “……”本想否定的唐德用手把相机转到背后，脑海里闪过这个黑人小子在杂志社门口抽烟的画面。 “有些事情需要伱帮忙。”为首的黑人小子嬉皮笑脸，来到唐德身前，说完话突然拉开自己的绿色外套给他看了一眼。 唐德没来得及窥得全貌，但那黑色的金属色泽却在瞬间让他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什么。 “好吧，你们要做什么？”在枪口面前人人平等，唐德没有试图反抗，怕激怒这些没爹的家伙。 但他心里却已经骂了起来。 狗屎的美利坚，狗屎的黑人帮派！好人就活该被枪顶着是吧！ 第2章 反客为主 “咔！”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相机的快门声，伴随着的还有男人的讲话声。 “翻个身，手放低一点。” 只见一位妙龄黑人女孩，扎着高高的浅棕色马尾辫，全身只穿了一条三角状的拉链皮衣。 衣服边缘的皮肤被勒的发白。 她穿着高跟鞋的双腿斜放，同时用手指摸着自己的嘴角，表情作挑逗状。 而她对面，摄影师唐德则一脸平静的用相机记录着她的身姿，嘴里还念念有词。 “如果你想诱惑我，至少手放低，胯打开！再把腚撅起来！你现在就像是一坨毫不性感的猪肉！” 这些话听得旁边那几位扎头巾，长着稚嫩脸庞的黑人男性忍不住上前推搡他。 “乡巴佬，你要干什么！” “狗屎！” 唐德放下相机：“是你们请我来拍摄写真的，想要拍好，就按照我说的来！或者你们让我走，找个平庸的家伙，看看他能给你们拍些什么狗屎。” 作为曾经的摄影大拿，对于创作他是非常苛刻的。即便模特不行，他也要用自己的技巧弥补。 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拍摄的照片成为垃圾！ 在创作上，他从来没有退让这一选项。 “戴维斯！” 黑人女孩喊了一声，制止住了同伴的愤慨，按照唐德的话做出了他想要的姿势。 她轻轻开胯，用手挡在腿前，然后挺起腰身向镜头展示自己的美好。 下一秒，几个黑人小伙都忍不住发出“哇哦”的感慨声，甚至喉头也跟着滚动了几下。 作为男朋友以及老大的戴维斯自然看不过去，赶忙推着几个同伴将他们赶出房间：“出去！他妈的，别看阿卡迪！都给我出去！” 等他们出去后戴维斯则把烟叼在嘴上来到唐德面前，警告他：“好好拍，听到了吗？” 唐德放下相机耸耸肩。 似乎瞧不过他这种过于冷静的态度，戴维斯拿下香烟，将口中的烟雾喷在他脸上。 唐德忍耐着呛鼻的气味，扯扯嘴角，在戴维斯离开后咳嗽两声。 “继续拍。”唐德重新举起相机。 “那我们拍得大胆一点吧！”而阿卡迪见众人走后竟然高兴起来，直接拉开拉链，露出了大片沟壑和皮肤。 唐德挑挑眉毛，这倒是正合他意。艺术，就是要大胆一点才对嘛！只是眼前这姑娘即便脱光了他心中也生不起任何波澜，因为她的挑逗姿态实在是太生硬了。 于是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唐德很快就开始了火力全开的模式。 “柔软！柔软一些！不要像个木乃伊！” “把脚翘起来，脚尖绷直。该死，让你绷直不是让你卷起来！你没有骨头吗？动都不会动！” “你这是什么鬼审美，粉红色指甲盖？真是糟糕透顶，我奶奶织毛衣都不会用这种颜色！” “还有，表情自信一些！想象你是大明星，别垮着脸好像家里死了人一样！” “再把下巴收一收，都快叠成三层了！” “看看自己的腰，全都是肉！一点美感都没有！” 唐德的嘴就像是连珠炮，阿卡迪连句还嘴的机会都没有，那种暴君一般的态度吓得她差点哭出声。 她一直对自己身材很满意，可是让唐德一说，全部是缺点，简直天底下没有比她更丑的家伙了。 可偏偏这個家伙还很专业，她反驳的话都想不出来。 但她现在真的感觉很无助，就像是小船即将被海浪压翻的那种感觉，又或者是被母亲堵在墙角里数落的感觉，随时都有窒息的风险。 而唐德双指不断转动拨轮，在细微的咔哒声中花费了几十分钟总算完成了拍摄。 “好，可以了，你真的是我拍过的最差的模特！” 就连最后唐德都不忘补上一刀，小姑娘终于再也没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下一刻，房间大门直接被推开，那位毛都没长齐的黑人小子戴维斯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什么情况？”看到阿卡迪哭泣的样子后他显然有些懵逼，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但他手下的小弟倒是先一步来到唐德面前，伸出拳头想要给唐德的肚子来上一拳。 只是唐德直接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向一侧弯曲：“伱他妈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戴维斯这时才想起自己的打算，抢过他手中的相机，胡乱的按着按钮。 唐德把那个黑人小子推开，皱起眉头：“你会用吗？” “点这个，再点这个上下翻看。”他可不想让这没轻没重的小子弄坏自己的相机。 “好……”戴维斯脱口而出一个字后将后面的话咽进肚子里，然后查看起自己女朋友的照片。 可是越看他就越惊讶，因为唐德拍摄的照片都非常专业，既让人能感觉到高级，又让人心中不自主的萌发出某种冲动和渴望！ 尤其是一张阿卡迪单脚踩在透明桌面的照片，照片视角非常低。人物铺满画面，凌厉的高跟鞋尖简直要从屏幕里刺破出来！ 戴维斯即使没有看过太多照片，但也能看出唐德拍得确实好。 只是敬佩的心理刚升起就被对金钱的渴望所浇灭。 他声色厉茬的向唐德威胁道：“你知道强迫未成年少女拍涩情写真要判多少年吗！”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该死，什么时候这群黑人也知道产业升级了，都从抢劫变为仙人跳了！ “所以……你们打算干嘛？”唐德很清楚他们不是为了让他坐牢， “所以？”戴维斯从他的怀里掏出钱包，将里面所有东西都倒在地上。 “当。”一堆5美分硬币和几张钞票掉落出来，那是唐德拍摄成人杂志的报酬。 戴维斯吹了个口哨，其他黑人小子立刻上前拿走了那些钱。 之后他还把那台佳能相机扣下，能看回放的相机一定是高级货，他虽然不了解，但也知道这玩意能卖出价。 直到他们实在从唐德身上找不到什么金钱后，才终于松开他。 “听着，乡巴佬，如果你敢找人过来，我就用这玩意毙了你。”戴维斯边抽着烟边掏出腋下的手枪，黑黢黢的枪管在房间灯光的反射下遍布暗光，看得人心颤。 然而还没等唐德回答，门口就传来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体格庞大的，穿着oldschool风格服装，戴着棒球帽的黑人老哥在几位小弟的环绕下冲了进来。 “混蛋！老子都快要出专辑了，你他妈还在搞这些东西！”他的嗓门很大，动作更是暴躁无比，来到戴维斯近前，直接一个清脆的大逼斗让他在原地转了一圈。 “雷蒙……”戴维斯捂着脸刚想解释，就看到雷蒙张着大嘴朝他怒吼：“你他妈要是把条子搞来了怎么办！我说过多少次！我要出名了，马上就要。等我出完单曲，马上录专辑，性感的马子和大把的票子应有尽有！一切都会被改变，而你，现在搞这些东西只会毁了我！” 戴维斯低下头不敢再回答自己老哥的怒斥。 而雷蒙在稍微平息怒火后，转身拿起相机对着唐德说道：“朋友，这次就这样，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我们没有抢你的任何东西，听清楚了吗？” 唐德点点头，既然这群家伙识相自然用不着自己再去大费周章的报复。 雷蒙见他认同，松了口气，接着端起相机刚想递给唐德，却被上面的照片所吸引。 “等一下……”雷蒙仔细看了看那张视角独特的照片，被勾起兴趣的他又向下翻动了几张。 结果他的双眼渐渐睁大，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雷蒙抬头看看现实中的阿卡迪，又看看照片里的她，自己明明对这女孩一点兴趣都没有，身材干巴巴的，就算脱光了放自己眼前也不会有丝毫兴趣。但不知道为何，照片里的她却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真令人兴奋！ 再仔细看看，雷蒙总算明白了问题所在，因为照片的角度很棒！不止一般的棒！他合作过的摄影师完全没有这种水平，类似的冲击力他只在电影里看到过。 “真不错，伙计，你拍的很厉害。” 雷蒙忽然笑了起来，那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一下子烟消云散。 他伸出宽大的手拉起唐德，然后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东京人？” “华人。” “哇哦，你的数学一定很好。” 唐德笑笑没说话，雷蒙接着说道：“嘿，伙计，听着。我很喜欢你的风格，所以，有兴趣给我的专辑拍张封面吗？” 第3章 自信满满 “拍专辑封面？”唐德眯起眼睛，上下扫了扫雷蒙：“嘻哈音乐专辑？” “耶，没错，伙计。”雷蒙觉得自己的运气真好，竟然随便就碰到了一位符合自己喜好的摄影师：“你知道吗，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八年，十二首歌词，每一首都是我的经历，我的家庭，我身边的兄弟。哇哦，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让它们在各大电台播放了。” “那还真酷。”唐德熟练地举起拳头，和雷蒙碰了碰拳。 “没错，酷毙了。”雷蒙刚说完，手机突然响起，他将手中的相机递给旁边的小弟，拿出电话接通。 小弟们拿到相机后本想挂在脖子上保管，却突然看到上面足以惊爆眼球的刺激照片，立刻忍不住摸索着翻阅起来。 事实证明当精虫上脑的时候，男人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学会任何事情，明明没有接触过相机，但这小弟就是凭借着本能找到了它的操作逻辑。 他一张张看，吐沫一口口咽，而周围的人也好奇的聚过来，或踮着脚尖或扶着肩膀瞧着相机屏幕上的擦边照片。 “咕咚。” 阿卡迪顿时觉得好多黑人小子看自己的目光都变得炽热了。 之前他们可不这样！ 她一瞬间忘却了唐德对她的羞辱，尽情的展示着自己的躯体线条，还时不时拉下拉链露出一点点皮肤。 而雷蒙身后的戴维斯觉着自己好像头顶多了一片翠绿翠绿的草原，恨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可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可能吓退所有同伴。 他只能瞧着大家围着相机争得面红耳赤，徒留自己在这里无能狂怒。 与此同时雷蒙还和经纪人在对话。 “亚森！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雷蒙的嗓音有些宽厚，是那种老大哥的粗犷风格：“有位拍摄很吊的摄影师将要加入我们！耶！” “真的，信我，拍的棒极了！” “你一定会喜欢的，好，挂了！” 雷蒙挂断电话，和唐德说道：“嘿，伙计。下周亚森会飞到纽约，到时候我们会拍摄mv和封面，他会来见你。” 唐德挑挑眉头：“没问题，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雷蒙摆摆手：“当然不用，伙计，我觉得你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到时候找几个性感的妞，我站在中央，哇哦哇哦，光是想想我就已经开始激动了。” 他口沫横飞的说着这一切，好像美利坚之梦就即将要在眼前实现一般，不过唐德对此并不感冒：“好吧，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 “当然！”雷蒙将凳子上的钱包递给唐德：“伙计，来，你的东西。” 因为他只捏了一侧，所以钱包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翻开，露出了塞在透明夹层的印有警徽标志的精致卡片。 雷蒙愣了一下，又拿起钱包看了看。 果然，和他记忆里的东西一样。 这是纽约当地警察兄弟们给所有定期捐款者送出的会员卡，据说分有初中高三个等级，初级是银色的警徽，雷蒙见过的那张就和眼前这张完全一致。 而那张卡的持有者，是他所敬仰的某位黑人歌手，就贴在他的车子上。 该死！ 雷蒙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将钱包贴在自己的弟弟的脸上，用身体遮挡住他，凑在他的耳边愤怒低声道：“妈的，你看看你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他和警局有联系！不是一般人！你想搞死自己吗！” 戴维斯有些茫然，语气里透露出惊慌：“那，那我怎么办？” “交给我，小子！”雷蒙捏紧弟弟的肩膀。 说完他直接上前搂住唐德的肩膀，体贴的把那个钱包放进了他的衣服兜里，还用宽厚的大手拍了拍：“兄弟，我要为我鲁莽的弟弟道個歉……” 唐德翘起嘴角，没想到老爹生前购买的初级会员卡还挺有用，至少能唬住一些贫民区的人。 雷蒙絮絮叨叨的道歉他没有认真听，只是听到了他要给自己争取更高时薪的承诺。 并且还被他塞了一笔今天的写真拍摄费用。 当两人确定了合作后，雷蒙笑得很开心，仿佛已经看到格莱美在向自己招手了。 唐德不知道说什么，这家伙难道是后世的什么知名说唱选手吗，怎么自信这么爆棚？ 而后一想又觉得合理，正因为这群家伙眼界低，所以才会觉得成功是非常简单的，只要挂上金链子唱上两句嘻哈就可以收获大把大把的粉丝和票子，走上人生巅峰。 但他们往往忘记了自己的真实水平。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个拿钱拍照的摄影师，顶多把他的专辑封面搞得炸裂吸睛一些。 谈妥了时间，留下了联系方式后，唐德将自己的相机从那群鸡动的黑人小伙子手中拿走，而此时他们看向他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就好像在看某位权威导师，眼神里夹杂着兴奋和敬佩，很显然已经被他的拍摄技巧所深深折服。 唐德坦然自若，这种目光前世见多了，到了他这种层次，已经不是他去找人，都是福利姬求着他拍摄。 因为被他拍是一种荣誉！所有同好者们都会将出镜的女生视作为新一代的唐女郎，并广为流传。 但那都是过去了。 唐德迎着微凉的晚风走回白人街区，当他走到家门口时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雷吉亚斯！停下！我叫你停下！不要把地上弄脏！” “路易斯！你也是，敢摆弄你哥哥的吉他，小心伱哥哥回来揍你！” 就如同往日里一样，唐德的家庭一直保持在热闹的氛围里。 即便这热闹的氛围让母亲卡梅拉很头疼。 “叮铃铃！”门口的风铃响动，唐德推开门，走入客厅：“我回来了。” “哥哥！”在地上打滚的雷吉亚斯停下动作，老老实实的起身迎接。 而路易斯则把手背在后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斜眼盯着哥哥。 唐德没有责怪两个小家伙，只是伸出双手摸摸他们的小脑袋，任由他们欢快的继续玩耍，然后走到厨房。 母亲卡梅拉正在灶台前忙碌：“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工作结束了？” “不，今天没有，但下周有一份工作。” 唐德拿起一个橘子给自己剥开，一点点撕着上面的白色橘络，给母亲解释道：“我要去拍摄专辑封面。” “专辑？”卡梅拉转过身把平底锅放在中岛台面上，把用救济金购买的一大袋菜放入水池清洗，边挑挑拣拣边疑惑道：“怎么，要给某个胸很大的女明星拍写真专辑吗？我的大摄影师。” 她很清楚自己儿子平时在干些什么，唐德从不隐瞒。 “不，是音乐，是音乐专辑。” “谢天谢地，总算不是拍那些裸露杂志了。”卡梅拉双手合十祈祷。 唐德耸耸肩，嘴角噙着笑意：“裸露杂志挣钱快啊，卡梅拉。” “你和你父亲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唐以前炒股的时候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但你看，他死后欠下一屁股债。害的他的老婆孩子住在贫民窟。”虽然话语里有些埋怨，但卡梅拉是笑着说的。 唐德知道父亲以前也是走偏门发的家，毕竟那个年代华人的地位确实很低，靠勤劳能赚到钱，但赚不到什么大钱。 “放心，我不会走父亲的老路的。” 唐德安慰了一下母亲，吃起橘子，忽然想起从斯嘉丽身上嗅到的沐浴露气息，也是柑橘味。 于是他拿起橘子放到鼻尖轻轻嗅了一下。 嗯……真好闻。 第4章 穷人地狱 晚饭后，两个小家伙在电视机前边看动画片，边吵闹着争论谁是主角。 母亲卡梅拉则坐在沙发上拿着账本算账，便宜老爹死后留下了很多信用卡债务，他们每个月都要还好几笔钱，否则就要面临被起诉的风险。 就像原本住在隔壁的布朗恩家，因为口角冲突，小儿子打了人。他们家没钱付不起律师的薪水，只能由法庭指派。结果那律师没什么吊用，法官直接将其判罚到监狱里改造，还因此背上了一笔赔偿款。 可美国的监狱大多是私人的，他们家甚至付不起监狱的费用，导致小儿子出狱后又背上了一笔监狱的贷款。 两个贷款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没有按时还款，然后监狱又到法庭起诉了他。 证据确凿，没有什么可申辩的地方，于是他再次进去了，还是同一家私人监狱，同一个贷款。 并且伴随着贷款的还有高额的利息，他们家卖掉了房子现在已经不知所终。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位小儿子未来可能就要一直陷入这样的循环里，出狱、还钱、被起诉、出狱、还钱、被起诉。 直到他拿起枪像个神经病一样冲进某些地方大开杀戒。 唐德听说这件事情后诧异了很久，也是在那时候才真正意识到美利坚的确是富人乐土，穷人地狱。 这個社会不谈良心，只谈利益。 所以唐德必须要尽快摆脱这种糟糕的境地。 “嘿，哥们，上次我和你聊的事情有后续了吗？”唐德站在阳台，吹着冷风挨个拨通了朋友的电话。 “不是说电影已经要开机了吗？” “什么？投资人撤资了？电影完蛋了？好吧，哥们，节哀。有空请你喝酒！” “杰克，好久没联系，你现在怎么样？有活吗？” “你也不干了？准备去芝加哥？去那儿干嘛？难道你打算加入黑手党？得了吧兄弟，就你这小身板扛不住枪子儿的！” “好吧，好吧，我不干涉你的决定，但你千万记得要交税！” “喂，朱迪，你就职的杂志现在缺人吗？灯光、摄影都可以。” “你被辞了？为什么？” “就只是骂了个黑人就说你种族歧视？狗屁，你应该告诉伱的领导，你是自认为男性，喜好同性的生理女性！” “FXXK的美利坚！” 接连与好几个曾经的同学通过话后，唐德无奈的叹口气，这狗日的世道大家混的都很差。 他本身就是毕业于三流大学的，认识的那些同学自然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好成绩，一个个天天嗑药开趴体，仅有的几个上进的现在也被社会上的政治正确所逼迫得无法正常生活。 一方面反种族歧视成为了一种绝对的政治正确，一方面这种歧视却无处不在。 上层人和底层人简直快成为两个物种了，整个美利坚堪称魔幻现实主义的实验基地。 唐德虽然不是黑人，但他的白人混血身份也只比黑人强上一点，许多工作机会都竞争不过真正的白人。 这也是他为什么每天要从报纸，杂志和电话来寻找机会的原因。 而就在他继续翻动通讯录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吉米！”唐德立刻接通了电话，吉米是他在学校时最好的朋友，学的是导演系，只是出来后一直作为场务在各大剧组奔波。 他之前和吉米说过若是有合适的工作机会就立刻给他打电话。 “唐德！听着兄弟，发达了，我们要发达了！”吉米的声音有些兴奋，还带着些许尖锐。 唐德把手机放下等他发泄完才安抚道：“慢点，别急，兄弟，你难道想让我聋着去发达吗？” “机会来了！真的……”吉米吞吞口水，把话说完整：“我最近一直在跟着某个巨牛逼的副导演混，倍儿牛逼的那种，和各种好莱坞明星非常熟悉。他很看重我，知道吗，他一直说我很有潜力，就像是年轻时的他。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嗑药，真的倍有面子！那些妞就像是吃了药一样往我身上扑。” “说重点！伙计！”唐德有些无奈，这家伙还是那么絮絮叨叨。 “重点就是，喝酒的时候，他跟我说有个难得的机会！” 唐德忍不住催促道：“什么机会？电影？还是广告什么的？” “广告！对，就是广告。”吉米高兴的笑起来：“他明天要担任现场导演，要给达美乐拍摄室外广告。现场还缺两个人！你看，身为好哥们我立刻就想到了你！” “哇哦，听起来不错。” “当然！唐德，我们真的要发达了！”吉米已经完全陷入了兴奋的情绪中。 “所以是什么职位？兄弟！” “灯光！灯光师！”吉米解释道。 唐德点点头，这个职位自己还是挺熟悉的，毕竟不会打光的摄影师不是好导演嘛！ “谢了，吉米。” “嘿，和我说这种话干什么。记住，唐德，我们是好兄弟，好兄弟就要互相帮忙，不是吗？” “没错，明天几点？” “明天早上八点，我开车去接你。”吉米的家庭还算富裕，自己还有一辆吉普车。 “没问题，到时候见。” 唐德挂断电话，虽然面对着冷风，心却是炽热的。 转身回到屋子里，看到两个小家伙正在沙发上蹦跶，唐德上前拍拍他们的屁股，在笑声中和他们打闹了一会…… 第二天，清晨。 唐德嘴里叼着卡梅拉做好的三明治，穿着棕色外套走出家门。 早上的空气比其他任何时间段都要更为冷冽，路边街头的流浪汉用硬纸板搭起属于自己的家，现在还蜷缩在一堆餐盒垃圾中一动不动。 这里就算是死了人有时候也需要几天才能发现，毕竟流浪汉太多了，没人关心一个无家可归的家伙到底发生了什么。 除非那股腐烂的恶臭影响了其他人的休息，或是同为流浪汉的朋友过来时发现他已经硬了。 而那些来带走遗体的家伙也对其没有任何同情，反而会嫌弃这些家伙给他们添了麻烦。 “狗日的美利坚。”唐德冷眼旁观，心里除了兔死狐悲，还有源源不断的动力从心里涌现出来。 “机会，我需要机会摆脱这种糟糕的生活。”唐德感叹一句，下一秒就看到一辆绿色的吉普车从远处飞快驶来。 一阵急刹声后，熟悉的面孔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嘿，唐德！”是吉米，典型的白人小子。 他穿着红白相间的外套，一头黄毛，脸上带着淡淡雀斑。 唐德拉开车门坐上副驾，笑着伸手和他紧紧握了一下：“嘿，吉米！” 第5章 片场见闻 吉米拉着唐德开了半个小时的车才赶到纽约的某个大型片场。 这里都是集装箱风格的建筑，通体黑白相间，匍匐在地上张着黑洞洞的门扉，就像是巨兽吞吐着来来往往的剧组。 每天在纽约同时开工的剧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整个电影行业这几年飞速发展，愈发蓬勃。 但随之而来的烦恼便是成本越来越高，各大电影公司今年的排片量相比于之前已经有所下降，但小成本独立电影的立项却逐年升高。 很多片场已经开始供不应求了，每天都有大量剧组排队等待着拍摄。 不过除了剧组，还有大量抱着好莱坞成名念头的群演穿梭在片场之中。 “哇哦，这是什么情况？”唐德看着眼前走过的一群衣着暴露的莺莺燕燕，各种肤色都有，身材很不错，光是看看都觉得养眼。 其中几个路过他们时还抛了个媚眼。 吉米会心一笑，回以飞吻后解释：“就像你看到的，她们都是群演！” “电影群演？” 吉米耸耸肩：“什么都有，广告、电影、MV，每天的群演太多了，你要知道对群演，好莱坞可没那么多要求，你是演员工会或是自由人都可以，只要形象合适……” 唐德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句：“形象合适……” “耶！”吉米嘿嘿笑起来：“在这個地方谁最幸福你知道吗？” “选角导演！”不等唐德回话，他接着说道：“那些姑娘就像是蜜蜂，对着你这朵花不断地采蜜，直到你把她想要的东西给她。” “一个机会？”唐德心领神会。 “没错，就是一个机会！” “听着，兄弟。”吉米就搂住了唐德肩膀，压低声音说道：“机会对每个人都很重要，也包括我们，只要我们能站稳脚跟，以后那些姑娘大把的往你身上扑，推都不推掉。 “但首先你要搞定今天的工作，阿波里昂·贝利，剧组的导演，这个广告就是他接的活。他之前是给马丁.斯科塞斯，你知道吧。就是《赌城风云》的导演，给他干副导演。” “听起来挺牛逼啊。”唐德知道马丁.斯科塞斯的名头，这可是好莱坞大名鼎鼎的资深导演，他还清楚今年马丁.斯科塞斯将会以《纽约黑帮》荣获奥斯卡10个奖项的提名。 好吧，虽然有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和丹尼尔·戴-刘易斯加入，但全程一直陪跑，10个提名一个也没中，也不知道当晚老爷子心态崩了没。 “对！真的牛逼！你知道我为了抱上他的大腿花费了多少功夫吗……” 眼看着吉米口沫横飞又要开始大讲特讲之前的经历，唐德赶忙打断了他：“停，停下，说重点。” “好吧，重点，就是这位阿波里昂导演现在出来单干了，他最近接了个大活。”吉米总算说到了今天的工作内容：“达美乐的户外巨幅广告，还请了女明星来！是不是很棒！” 唐德点点头，拍拍吉米的后背：“好兄弟，所以我们要做什么？别告诉我，我们俩只是个普通的灯光搬运工，听着导演和摄影师的指令行事就好了。” “当然不！”吉米连连摆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向唐德的胸口：“你，我的好兄弟，就是这场广告拍摄的灯光助手。而我，就是那个灯光师！” 唐德挑起一条眉毛：“怎么？我记得你当初可是学导演的，在剧组混了这么久连灯光都学会了？” 吉米笑着道：“当然，那不是很简单吗？只要把大灯高高举起，装上柔光箱，45度倾斜打在背景上。然后周围摆上遮光板，把光聚集在演员脸上，不就结束了吗！” 他边说着还形象的用手来回“嘭嘭”的放置着，好像灯光师的工作在他眼中就像模拟人生的玩法一样。 唐德耸耸肩，没有纠正好兄弟的轻视，如果只是普通的广告拍摄那还真是像吉米所说的一样。 但若是涉及到一些比较麻烦的镜头要求时，不知道吉米是否还能笑得出来。 说完了灯光的事情，吉米又压低声音道：“所以，兄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要得罪任何人，伱懂吗？” “放心。”唐德点点头，他是来挣钱和拓展人脉的，可不会和钱过不去。 吉米露出大大的微笑：“你清楚就好，包括场务、化妆师、摄影师、副导演、演员……等等，抱歉，剧组的人可太多了。我有时候都记不下来。到时候和其他人的沟通交给我！” 两个人交流好了一切后，也来到了二层的片场，这里是一间在角落大概30平米的摄影棚。此时里面已经有工作人员在搬运各种器材和道具了。 “哇哦，看来场景已经快布置好了，嘿，乔治！。”吉米走进片场后就熟练的和其他人打起了招呼，能看得出来他在这里很吃得开，所有人都认识这个白人小子。 不过唐德挺好奇吉米到底是怎么说动那位导演采用自己二人的，难道真的是靠喝酒？还是走了某条禁忌的通道？ 那可有点糟糕，不过说实话，这小子的屁股还是挺翘的。 “来吧，唐德，看看我们的家伙什！”而当吉米开始呼喊后，他立刻放下心中的杂念，上前和吉米一起数了数灯光器材。 片场里的灯光器材还是很完备的，各种型号的摄影灯，束光筒，挡光板，反光板，泡沫板等等不一而足。唐德爱不释手的摸了片刻，感觉到自己体内关于摄影的记忆正在被唤醒，开始从心底涌现出本能反应。 “吉米，先把它们布置一下吧！”于是唐德直接拿起一盏灯就走到了布置好的场景里，那是一张被打印成海报的巨幅山峦背景，地面还有一排排高低错落的山脉与森林纸板充当前景。 “等会！兄弟！”吉米则被吓了一跳，不敢让其他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快步来到唐德身边低呼：“你干什么兄弟！导演还没有来，我们都不知道他要拍什么？” 唐德则摊摊手：“放轻松，兄弟。这个场景很简单，你看，后面这张海报。导演应该就是想让演员在前面吃披萨，所以位置大概在这里……” 他伸出脚随意踩住一个地方，紧跟着下一秒有个场务拿着胶条走过来将这个位置粘成一个叉形，应该是摄影师早就沟通好的位置落点。 吉米愣了片刻：“好吧，你猜的真准。” “然后导演想要的效果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把整个场景的景深打出来，营造出真人位于平原上的感觉。”唐德指了指几个点位：“所以只要把摄影灯放在那些位置上就可以了，也可以节约一些时间。” 说完这些，他看向吉米，发现好兄弟盯着自己，眼睛瞪得溜圆。 第6章 纽约真小 缓了好一会，吉米突然开口抱怨道：“该死，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这么牛逼，早知道我就让导演直接安排我当摄影师了！你和我，就可以把控整个片场！吉米，唐德，唐吉兄弟，哇哦简直太酷了好嘛！” 唐德哭笑不得，伸手捶了捶他的胸口：“狗屎，吉米，你也根本没有问过我！” “好吧，是我没问。”吉米遗憾的叹口气，搂住他的肩膀：“不过下次你要是有把握，可要提前告诉我，我们俩配合，争取从导演那里争取更好的岗位！绝对能出人头地！” 正说着，摄影棚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穿着背带裤红衬衫，带着毡帽的肥胖老男人。 他正搂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孩夸夸其谈，那个女孩也一脸兴奋扫视着周围，脸上带着得意。 老男人坐在导演椅上后，那个女孩直接坐在他的腿上，似乎一点也不避讳。 “所以她是？”唐德好像猜到了女孩的身份。 “没见过，可能是刚选的吧，等以后我们俩在片场有点名气后也会这样，你看杜德利那个家伙！” 吉米口中的杜德利是今天的摄影师，他此时正在门外和一群姑娘聊天，时不时还伸手摸摸对方的尺寸，好像打算找个模特拍些私房写真。 就在吉米满眼羡慕的时候，一位穿着墨绿色裙子外罩棕色大衣，戴着墨镜的年轻金发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入片场。 吉米吹了個口哨，一脸兴奋：“看呐，是女明星，好像叫什么康嘉丽·约翰逊。” 唐德则出言纠正道：“不，是斯嘉丽·约翰逊。” 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笑容则有些玩味。 和他说的一样，美利坚，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除了斯嘉丽和导演外，还有几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其中一位穿着灰色大衣，手里拿着公文包，用谨慎的目光盯着四周看。 当斯嘉丽坐下后，他也坐在其身侧好似护花使者一般。 显然，这就是她的经纪人。 另外一位则西装革履，鹰钩鼻三角眼，脸上满是褶皱，花白的头发整齐的捋到脑后用发油固定，看起来油光锃亮的。 他站在导演身后，不苟言笑，看得人心里发慌。 吉米本想上前和导演打个招呼向唐德证明一下自己的人脉，但当他看到那个老头在和导演聊天后就停止了脚步。 “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吧。”吉米在剧组混这么久，学到的最多的就是不要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尤其是导演面前。 所以他们两个人没有凑过去，就站在灯光旁边来回摆弄着。 直到导演阿波里昂拍拍手，将他们叫过去，围成了一个小圈。 “吉米！”当两人靠近后，阿波里昂亲切的拍拍吉米的肩膀：“怎么样？灯光有难度吗？” “没有问题，导演。”吉米大声回答。 “那就好，杜德利，你呢，相机准备好了吗？”摄影师杜德利一头棕色卷发搭配白皙的皮肤，看起来颇具有些忧郁气质。 “已经准备好了。” “太棒了，那稍后你和吉米说一下灯光效果，听着，伙计们，不要出任何问题。达美乐的老板就在我们身后！”阿波里昂下巴微微晃了一下，所有人都用余光看向那位严肃的老头。 “他很苛刻，所以不要让他抓到任何把柄……” 阿波里昂之后又交代了一番广告创意后，就让所有人各就各位了。 而杜德利遵循着导演的命令，看向吉米和唐德二人说道：“这个广告需要营造一种景深的效果，要让整个环境看起来真实，吉米，懂了吗？” “放心，懂了！” 吉米说完后对唐德眨眨眼，还真是和好兄弟说的一样。 等杜德利走后，唐德二人直接把灯光挨个打开。 “嗡！”灯光瞬间透过柔光箱铺满了背景的海报，侧面的光源将山脉和森林打出富有层次的阴影，从正面看去，好像就和真实存在的山脉一样。 “咦？”刚刚把摄像机架好的杜德利眼睛睁大，心里暗道明明自己才刚说完，吉米这小子怎么就把灯光布置好了？ 他低下头又通过取景器看了看，果然，非常完美。在画面里，森林的阴影更浅，重重叠叠仿佛栅栏。而山脉的阴影则高大而又模糊，给人望不到尽头的错觉。 杜德利抬起头又看看现场，明明只是一堆纸板，怎么在灯光的营造下和真实的环境别无二致呢？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迅速的灯光师，要知道以往每次布置灯光都要花费很长时间。 “想不到吉米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杜德利收回了自己对吉米不学无术只会喝酒拍马屁的看法，对着导演那边比了个ok的手势。 而阿波里昂此时也在跟斯嘉丽讲戏。 “亲爱的，今天的广告很简单，只需要你举着它！”阿波里昂笑着拿起桌面上的道具披萨：“将它举在自己身边，念一句广告词就可以。” “嗯……”斯嘉丽点点头，感觉确实没什么难度，今天应该能提前下班了。 可那位严肃的老头看到阿波里昂的动作后，走了过来，站在两人身边：“先生和女士，我需要改动一下原本的户外广告创意。” “什么？”阿波里昂皱起眉头：“莫纳根先生，我们之前已经定好了的。” 莫纳根摇头：“只是放在身侧根本没办法体现出我们披萨的巨大！我需要更具有冲击力的表现，比如……” 他拿起披萨，直直的怼在斯嘉丽脑门前，因为动作过于粗鲁，还撞到了她的鼻尖。 “哦！”斯嘉丽轻呼一声，却没有出声抱怨。 阿波里昂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不过却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斯嘉丽的经纪人布莱恩·洛德走上前：“恕我直言，这并不好看，而且斯嘉丽的脸都没有露出来，这和我们约定的广告内容不符！” “闭嘴，小子。”莫纳根一脸不屑：“我花了钱，这是我的产品，我的广告。不用你来告诉我好不好看！” 眼看着两个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好吧，那就这样……”阿波里昂不得不出言缓和，他实在是脑袋空空想不出什么更新奇的创意，只能劝说道：“斯嘉丽，亲爱的，你就直接举起披萨挡住脸就好了。” “好，那就这样。”斯嘉丽情绪有些低沉，去更衣室换了一身牛仔服后直接走到了海报前，等待着拍摄。 阿波里昂也来到自己的导演位置坐下，拿起话筒：“好，各就各位，我们开始拍摄。” 第7章 甲方最大 杜德利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开始指挥斯嘉丽的动作：“披萨，向左，哦，不是让你人向左走，而是把披萨转过来一点。” “再往右，哦，不是让披萨转，是你的身体！把牛仔服露出来！” 唐德和吉米在一旁围观，今天除了户外广告外还要拍摄广告短片，现在他们进行的便是短片拍摄，但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那个莫纳根先生为了一些小细节纠结了半天，并且还粗暴的打断了好几次拍摄，气得阿波里昂忍不住双手挠头，仿佛要把那本就不多的毛发撕扯下来。 两个人来来回回争论了几次，但最后都是阿波里昂认输，不仅仅是因为莫纳根是甲方，更是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创意。 从他每次一喊开始就绝对不喊停的习惯唐德就能看的出来，这位导演对广告根本一窍不通，甚至对拍摄也不是那么了解。 所以他忍不住问吉米：“和我说实话，这导演到底是怎么加入马丁.斯科塞斯剧组的？” 吉米也有些尴尬，只能透露实情：“呃，你也知道的，副导演只是一个称呼，他其实原本是管后勤的。” “好吧，我懂了。”唐德一脸无奈，就知道不该对自己的好兄弟抱有什么期待的。 广告短片断断续续拍摄了三个小时，莫纳根那边总算是通过了。 吃过午饭的披萨后，大家又进入了户外广告的拍摄。 本以为最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可没曾想那位莫纳根先生要求更严格了！ “不对，披萨不该放在头顶！太丑了！” “你说和太阳对比？不行，不够有趣！我要的是大，你懂吗！肉眼可见的大！” “除了大，我还要体现出快！现在只有大，这不对！” “骑着马送披萨？该死，你怎么能想出这么垃圾的创意？” “除了大和快，还要拉丝！披萨不拉丝怎么可能让人有食欲！” “太烂了，这广告太烂了，阿波里昂，如果你这么拍摄，我觉得我必须要中止拍摄！” 莫纳根一直喋喋不休的输出自己的观点，扰得所有人都头皮发麻，等到晚上六点，广告还没有拍摄完毕。 大家都有些疲乏，唐德和吉米来来回回布置了好多遍灯光，也累的不行。 而斯嘉丽干脆坐在地上看着阿波里昂和莫纳根先生两个人激烈的讨论。 “莫纳根先生，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创意？” “我想要的很简单！要凸显我们产品的大份量，送货速度快，还要能拉丝，让观众看起来有食欲！但现在的广告创意根本说服不了我，连我都不认可，你怎么能指望那些开车路过的客人能认可！” “好吧，那我再尝试一下。”阿波里昂一直拿着手绢擦汗，好像这片场的空气已经燃烧起来一般。 可莫纳根先生却不打算让他继续尝试了，直接撂下狠话：“阿波里昂，今天就到此为止！明天，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就一天！如果你们明天拍不出我想要的创意，就滚蛋！听懂了吗！” “明白，明白。” 等这位脾气暴躁的老头背着手离开，阿波里昂将毡帽狠狠往地上一摔：“该死！又大又快！还要他妈的拉丝！FXXKYOU！” “结束！今天拍摄结束！”他苦恼的抓抓头发，宣布了今天的拍摄完毕。 大家都松了口气，开始收拾起器材设备。 斯嘉丽微微侧头，扫了眼搬运灯光的唐德，随后起身走向自己的经纪人。 等两個人的身影从门口消失，阿波里昂和身边那位年轻女孩半推半就的进了旁边的化妆间。 大概三四分钟后，老男人提着腰带从化妆间里出来，而那个年轻女孩则紧皱眉头快步走出摄影棚。 “吉米！”阿波里昂看起来有些颓废和烦躁，招手将吉米叫了过去。 吉米又把唐德拉了过来，两个人来到导演身边。 “晚上陪我喝酒！” “没问题！”吉米果断点头，紧接着拍拍唐德的肩膀：“这是我的好兄弟，唐德。” “唐德？”阿波里昂上下扫视一下唐德，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那就一起，今天我必须要狠狠地喝一通，该死的达美乐。” “该死的达美乐。”吉米跟着附和了一句，然后两个人齐刷刷看向唐德。 “FXXK的达美乐。”唐德加了语气，引得阿波里昂高兴的笑起来：“耶，你说的没错！” 和导演稍微熟悉了后，吉米和唐德就又继续搬运器材了。 直到晚上八点吃完饭后，阿波里昂才打来电话告诉吉米酒吧的地点。 吉米赶忙带着唐德赶到，此时，酒吧里的氛围已经开始变得浓烈起来。 “脱！脱！脱！” 许多下了班的男人正扑在脱衣舞娘的吧台前，周围满地都是烟蒂，他们甩着手中的钞票，嗅着廉价香水，一脸兴奋的想让脱衣舞娘再脱几件。 而吉米和唐德则穿过人群，向着包间走去。 说实话，唐德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伴随着节奏极强的音乐和闪烁的彩灯，还真是有些纸醉金迷的错觉。 但和过往印象里的不同，这里的脱衣舞娘脸部隐藏在浓浓的阴影中，动作虽然大开大合，但基本不会露出什么少儿不宜的内容。 在美利坚，脱衣舞娘是非常正规的行当，涉及到脱衣表演的俱乐部也有着严格的登记划分。那些更大尺度的，一般只存在于会员制的高档消费场所。 而若是想要在这里体验更刺激的内容，就得花五美金去单人帘间体验一曲，就像单机游戏里的付费DLC。 不过唐德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他更想看斯嘉丽在自己面前轻轻舞动自己的柔软腰肢，那才会让他觉得有成就感。 来到包间，一推开门就见到里面烟熏雾绕，同时还有男女的欢笑声和骰子声。 定睛一看，阿波里昂和杜德利等人正在姑娘的陪伴下靠着沙发干杯呢。 见吉米和唐德赶到，老男人立刻拿起酒瓶亲手给他们倒了杯酒。 “来，喝酒！”阿波里昂和吉米碰了碰杯，又和唐德碰了碰，满脸的陀红，似乎已经醉意上头了。 干了杯后，几个人又喝了一阵。 等到所有人都有些微醺时，阿波里昂好像想起了白天拍摄的事情，忽然骂道：“狗屎的达美乐，FXXK的莫纳根。让我在姑娘面前丢了面子！” 唐德挑起眉毛，他说的应该就是那个年轻女孩，看来阿波里昂本来想要将其拿下，现在却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所以伱们有什么主意吗？任何主意都可以！我必须要让那个老头子闭口！要是这么拖下去把广告拖黄了，我们在业内的口碑就完蛋了！” 阿波里昂叼起一根烟，环视一周。 但所有人都低着头，看起来很沉默，一点也没有喝酒时的豪爽劲。 除了唐德，因为他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经典案例。 美利坚披萨广告十大经典之一，来自于某个小众品牌的披萨广告。 那是一个创意形式满分的作品，用两种不同的元素成功展现了品牌的各种优点。 虽然和达美乐板要求的并不完全一致，但唐德可以靠自己的思路重新改动一下，让它符合达美乐的宣传需求。 于是他用膝盖碰了碰吉米，吉米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当两人对视后，他很快就明白了唐德的意思。 吉米眼角挑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用嘴巴做口型。 “你来真的？” 唐德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他能帮阿波里昂把这个广告搞定！ 让莫纳根那个暴躁老头子无话可说。 第8章 打个赌吧 “咳咳。”吉米收到唐德的提示后，看看沉默的氛围，忍不住发出一声咳嗽。 这声音直接将阿波里昂的视线吸引了过来：“吉米，你有主意吗？” 吉米立刻昂起胸膛，虽然他心里也没什么底，但他就是能够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唐德觉得好兄弟如果去当销售应该能够说服不少人购买他的产品。 “有！导演，不过不是我，是我兄弟，唐德。”吉米伸手将唐德的腰杆推直：“他在大学的时候就是著名的点子王！非常厉害。” 吉米说的没错，只不过是坏点子王。 但阿波里昂自然是不知道两个人在大学干的那些蠢事情的，他饶有兴致的抽了口烟，身体微微前倾，收敛着自己的大肚子问道：“说说看，唐德，什么样的创意。” 唐德放下酒杯说道：“其实我觉得导演您的创意已经很完善了，披萨、牛仔，非常酷的创意！牛仔本身就代表了迅速！再加上披萨的大，这个广告本身并不需要什么更改。 “但那老家伙过于贪心，还想要表现见鬼的拉丝，所以我觉得只要在原本的创意上稍加改动就可以堵住他的嘴巴。” “没错，他就是个老贪心鬼！”这话听着舒服，阿波里昂点点头，对唐德表示赞同，接着问道：“那要怎么改动？” 唐德见铺垫完成，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看齐，这才把自己的创意说出来：“很简单，只要把人物和披萨分开来即可。” “分开？”阿波里昂疑惑的看着他。 “对。”唐德随手拿起一张卫生纸，从中间对折，然后指着左侧：“这里，放上达美乐的披萨，要大，越大越好。背景则是店铺。” 再指右侧：“这里放牛仔斯嘉丽，和披萨一样大小，背景则是山脉。” “那怎么把他们连在一起？”吉米适时送出一记助攻。 唐德顺着他的话解释道：“只要把披萨其中的一块，塞入斯嘉丽的嘴巴里就可以了。” “拉丝？”杜德利想到了两张照片联系起来的关键点。 “没错，就是拉丝，斯嘉丽嘴里的披萨和店里的披萨靠拉丝连接。”唐德笑起来：“这样我们就得到了一张既能表现披萨很大，配送速度很快，还能拉丝的广告。”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这个创意是否能得到莫纳根的认可。 不过他们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个创意好像挺牛逼的，至少莫纳根想要表现的元素都已经表达了出来。 阿波里昂直到手里的烟都快烧到尾端，才回过神来，一边把烟头捻灭一边问道：“这個创意……听起来不错，真的能让莫纳根闭嘴吗？” 唐德耸耸肩：“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可以试试。大家也可以多想想，然后提交几版不同的创意给他。” “算了，我可没这种脑子。”吉米第一个放弃思考。 杜德利他们也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懂怎么想广告创意。 阿波里昂导演本来还想坚持一下，但也很快因为酒劲上涌而放弃。 “好吧，那就试试！”他大声嚷起来，高兴的拿起酒瓶：“来，喝酒！” “喝酒！”众人立刻起哄起来。 顿时干杯的声音不绝于耳，因为心里担忧暂时被放下，阿波里昂摸姑娘的手都起劲了许多。 当晚几个人嗨到很晚，当唐德从包间里醒来后，发现一地狼藉。 除了导演和摄影师去了酒店以外，其余家伙都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呢。 看看时间，唐德伸手扇了吉米一巴掌。 “怎么了……兄弟？”吉米迷迷糊糊的从沙发上爬起，唐德拎着他来到酒吧外，被太阳轻轻照射后，总算让他清醒了过来。 “哦……见鬼！”吉米揉揉脸，上面还有几枚鲜红的唇印。 “走吧，该工作了。” “好吧，好吧，等等我！” 半个小时后，嘴里叼着热狗的唐德走进摄影棚。 现在时间还早，工作人员都在吃早餐，所以摄影棚显得空荡荡的，不过唐德发现化妆间的门缝处却亮着光。 他慢慢走近，贴着门缝扫了一眼，结果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斯嘉丽，她翘着腿倚靠椅背，手里似乎拿着剧本正低头仔细研读，那金黄色的头发被灯光晕染，散发出浅浅的光泽。 而从唐德的方向向下看，则能看到她波点长裙鼓鼓囊囊，被填充得很满，并且裙子开叉处露出紧绷的黑丝，顺着她的腿一路向下，直到双足。 或许是因为心情放松，她的脚丫伴随着大腿起伏一晃一晃的，红色高跟鞋挂在脚尖，露出了光滑的脚底，甚至能隐约从黑丝中看到些许肉色。 看到这诱人的场景，唐德喉咙忍不住吞咽一下。 然后直接推门而入。 “吱嘎……” “谁？”斯嘉丽警惕的停下晃动的腿，抬头看向来者，而当她发现是唐德后原本严肃的神情又化作笑意：“原来是你。” “或许我有必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唐德嘴角也噙着笑意。 “唐德？对吗？” 唐德点点头，一脸惊讶：“没错，你竟然还记得我。” “当然，有趣的人我会一直记得。”斯嘉丽笑笑，将手中的剧本合上。 “所以你昨天就认出我了吧。”唐德靠在墙边看着她。 “当然……”斯嘉丽伸出葱白的手指摸着自己的下巴：“不过我说过，要在其他城市见面才算……所以……” “好吧，那你介意打个赌吗？”唐德耸耸肩抛出了一个提议。 “赌什么？”斯嘉丽眯起眼睛，她挺翘的嘴唇好像抹了唇釉，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极为勾人。 “就赌今天广告可以顺利拍摄，并且我可以让你不用被披萨遮住漂亮的脸蛋，成为广告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怎么样？” 斯嘉丽挑起眉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我做过功课，了解莫纳根先生，他的脾气业内出了名的差。而且最讨厌别人改动他的主意，听说有好几个导演就是因为受不了他的专横而选择罢拍，你真的可以？” 唐德耸耸肩：“为什么不试试呢？如果我成功，你就亲我一口，怎么样？” 斯嘉丽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会说像上次那样再来一次。” “怎么？我看起来像是那种精虫上脑的家伙？” 斯嘉丽仔细看看这位帅气的灯光师，虽然不知道他的自信到底是从何处而来，但对她并没有坏处。 而且……这很有趣不是吗？ 于是当唐德盯着斯嘉丽侧颜欣赏了一会后，突然听到了斯嘉丽肯定的回答：“没问题，那就这么定了……” 第9章 经典创意 莫纳根先生一如昨天那样一脸严肃的踏进了摄影棚，而此时里面的场景和昨天别无二致，只是杜德利的摄像机距离背景海报更近了一些。 “莫纳根先生，早上好。”阿波里昂看起来状态倒是挺好，他身后跟着几个白人小妞，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昨日的挫折所击倒，脸上还洋溢着几分笑容。 “阿波里昂先生，所以你想好创意了吗？” 但莫纳根先生直入正题，一点也没有想要寒暄的意思。 阿波里昂耸耸肩拍拍肚子：“当然，莫纳根先生，新创意是这样的……” 他一边回忆唐德的话，一边给莫纳根讲述，虽然有些磕磕绊绊的，但还是将大体的创意说了出来。 同时为了增加信服力，他还在本子上画了一下大概的广告图。 虽然他的画工实在稀烂，人物画成了丑八怪，披萨画成一团乱麻，看得身后的白人小妞们都有些尴尬。 但莫纳根先生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只是一直看着那糟糕的画工沉思，直到阿波里昂盯着他等待了一分钟，他才回过神抬起头。 “所以莫纳根先生你觉得呢？”阿波里昂有些紧张，昨天被莫纳根先生批评的实在是太过于激烈，导致他现在很害怕这暴躁老头又出什么幺蛾子。 而其他工作人员也将目光转移了过来，大家都在等待着莫纳根先生的答复。 却见莫纳根先生摇了摇头，好像对这个创意不太满意的样子。 “哦……该死。”吉米在远处手心都攥出汗了，见状直接一巴掌拍在灯罩上。 阿波里昂和杜德利也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觉得这次的广告拍摄可能要泡汤了。 但下一秒就听到莫纳根先生拍掌笑起来：“想了半天，我竟然还是想不到要怎么修改它！真是无懈可击的创意！” “哇哦！”吉米瞪大眼睛，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在短暂的愣神后欢呼一声。 闻言，杜德利吹起口哨，抱着自己的相机狠狠亲了一口 阿波里昂则重新扬起笑容，还和身旁的白人小妞拥抱了一下。 “太棒了，这个创意真的很棒。”莫纳根先生夸奖完后，看向阿波里昂，举着他的画作忍不住解读道：“看看这儿，左右分开真是满分的创意，让披萨单独位于左侧，看起来就像人一样巨大！上面的馅料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而牛仔女孩则位于右侧的山脉，与左侧店里的环境形成了对比，并暗示观众，两个地方离得很远！” “对，没错，就是这样。”阿波里昂点着头，好像他就是这么思考创意的。 可莫纳根先生的话还没完。 “但最关键的是女孩嘴里吃的那一块披萨！它拉着丝牵连着披萨，我想大概有两重含义。第一个是代表我们的披萨芝士量足！第二個则是代表我们的配送速度快，明明两地隔着那么远，送到后还依然能拉丝！阿波里昂，我说的对吗？” 阿波里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该死，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创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呃……不过这个创意不全是我的点子！嘿！吉米，唐德！”阿波里昂招招手，吉米立刻拉着唐德跑了过来。 不远处的化妆间里，等待广告拍摄的斯嘉丽听到导演的喊声后，突然站起身，走到门前看着他们将唐德推进人群中央，似乎获得莫纳根肯定的创意就是这个混血小子想出来的。 她的经纪人布莱恩走了过来笑道：“看来你不用再把披萨遮在脸前了。” “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斯嘉丽挑起眉毛，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什么？”布莱恩没听清。 “没什么。”斯嘉丽摇摇头，又看向门外。 “唐德！这个小伙子提出的点子。”阿波里昂搂住唐德：“和莫纳根先生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这么棒的点子的？” 唐德点点头，笑着解释道：“其实这个点子也是从阿波里昂先生和您的想法中延伸出来的，我只是将其稍微细化，改了个形式，还要感谢阿波里昂先生的指点。” 听到这话阿波里昂满意极了，觉得唐德怎么看怎么顺眼，平日里，他见惯了那些有点才华就拼命展现自己的鲁莽小子。 可这里是哪儿？是好莱坞！ 是最讲究分工合作，团队配合的好莱坞！ 光有好想法有什么屁用！你能够将其实现出来吗？还是说你打算全部自己一个人完成，不靠任何人？ 只要其他人下个绊子，那些鲁莽小子往往就会深陷泥潭，在无穷无尽的扯皮和繁琐的工作中黯然退场。 而莫纳根听到唐德回答后，也面带欣赏：“这是你的功劳，不用这么谦虚。” 他再一次拿起那个乱七八糟的画：“看看它，多么美妙，又大又快又拉丝。我相信这个户外广告一定能让看到的人激发出食欲！” “虽然你画的真的很烂，就像必胜客家的logo那样潦草。” 被莫纳根调侃了一句的阿波里昂大笑几声，吹嘘道：“达美乐一定会在纽约卖爆！”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莫纳根先生的反驳。 “不，不止是纽约！我要在全美国铺满起这个广告，在上市前，我要让全美的人都知道达美乐！”莫纳根越说越激动，吐沫星子崩了阿波里昂一脸。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拍摄吧！”阿波里昂拿起话筒喇叭，有些迫不及待。 “开始吧，我也希望能尽早见到这个广告的牌子立在外面的车道上！” 莫纳根先生确定后，摄影棚立刻进入开工状态。 斯嘉丽穿着一身性感的牛仔服，嘴里装作吃披萨的样子，但手里空空如也。 因为那块拉丝披萨将会以外置广告板的形式出现，所以这就需要斯嘉丽的姿态不断调整，为以后留出余地。 “对，很棒，再稍微左转！”杜德利让斯嘉丽来回动弹，寻找最合适的姿态。 而唐德手里的灯也跟着旋转，防止斯嘉丽的脸被阴影遮蔽。 至于吉米？ 他只能在旁边看着，在搬灯的时候帮帮忙，现在灯光这块他已经完全变成唐德的手下了。 广告拍摄的很快，很顺利，斯嘉丽的脸完全曝光在镜头前，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而披萨的拍摄也简单轻松。 中午前这则户外广告就宣告杀青。 当阿波里昂从话筒里喊出完工两个字后，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等莫纳根先生从摄影棚离开后，大家顿时欢快了许多，就连搬运道具的时候都开始相互约着晚上的酒局了。 不过唐德和吉米此刻已经被拉去了导演身侧，和杜德利一起被那群靓丽的白人小妞们围住了。 第10章 他属于我 在被拉去前，吉米特意低声向自己的好兄弟传授经验。 “听着，兄弟，你知道怎么泡妞吗？” 唐德一脸奇怪：“泡妞有什么难的？” 吉米见他不在乎的样子立刻举起手：“不是普通的泡妞，而是泡这些满脑子都是好莱坞明星梦的妞，你知道怎么做吗？” 唐德听出了其中的差异：“什么意思？和普通妞不一样吗？” “当然！”吉米瞪大双眼：“这可是好莱坞，兄弟！” “还远着呢，只是一则广告。”唐德浇了盆冷水。 “广告怎么了？那么多好莱坞女明星靠当模特拍封面和广告出道，凯莉·布鲁克，丽莎·达玛塔。她们都很红好吗！”吉米反驳了几句，随后解释道：“你不懂，兄弟，对于那些……” 他指了指远处围在导演和摄影师身边的小妞们说道：“渴望进入好莱坞的姑娘们来说，你就是门票！” “门票？” “当然，只要你能给她们提供机会，或者表现出能提供机会的样子，她们就会疯狂的往你身上扑，根本不需要你主动！” “所以……要怎么做？”唐德上半身靠在墙上，双手怀抱在胸前。 吉米笑起来：“很简单，因为这个广告的创意，你已经有了一个基础的名气，她们现在都认识你。这就足够了。 “而你现在要是看好了哪个妞，就直接走过去邀请她，就像这样。” 吉米手杵在墙壁，做出壁咚的架势：“亲爱的，我接下来有个新的广告要拍摄，现在还缺几个女演员，你的形象很不错，有兴趣吗？” “为什么不说缺少女主角？”唐德有些不解。 “她们只是好骗，又不是蠢。”吉米耸耸肩：“当你说完后，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兴奋雀跃的想要答应下来，这时候伱可以让她跟你进化妆间或者休息室，就说要试镜，你懂的。 “而另一种是犹豫，她其实很想，但她又不想表现的那么想，你懂吗？这时候你直接把名片，或者电话号码什么的留给她。相信我，不超过一天，当晚她就会联系你！” 唐德吹起口哨：“听起来真容易。” “当然容易！”吉米得意道：“这可是好莱坞，就算她们未来是大明星，但现在……她们只是没人要的群演！” “原来如此。”被科普了一下泡妞技法的唐德点点头，虽然目前来说不太用得上，毕竟化妆间里的那位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姑娘。 很显然，这种方法对她无效。 而此刻，唐德和吉米与杜德利正站在导演身边，看着他安抚那些为了角色而来却没有发挥空间的小妞们。 “嘿嘿嘿！姑娘们，别急！”阿波里昂坐在椅子上，脸上褶皱堆起一层一层的。 “这只是一個开始，我接下来还有很多广告，你们把名字和电话留下，我会给你们一个试镜的机会，放心，每个人都有！” 听到这句承诺，小妞们纷纷上前用亲吻和拥抱感谢导演。 阿波里昂左拥右抱了一会，继续说道：“对了，我今天晚上还有一个趴体，你们感兴趣吗？都是业内的导演和制片人，有人想认识吗？” “当然！”这群小妞本就是主动派，既然有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唐德，吉米，你们也来参加。尤其是唐德，你可是我的大功臣！我相信出了校园，未来你一定也能成为广告行业的点子王！” 阿波里昂对唐德大加赞赏，甚至将他拉过来搂住，然后对其他小妞们说：“你们可要好好把握住这个俊小伙，哇哦，说不定未来就会成为炙手可热的广告大王。” 说完，他把唐德往前一推，让他感受了一把小妞们的热情。 事实上早就有人盯上他了，不等旁人自我介绍。一位金色长发的白人小妞先一步揽住了唐德的胳膊，仰着下巴向其他人宣誓主权，等其他小妞退却后才松开手大大方方的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卡蒂。”她的眼睛很明亮，但唐德能从其中看到进取的野心， “唐德。”两个人握了手后，卡蒂突然凑近，把身子贴住他，后抬起下巴咬着嘴唇，用暧昧的语气道：“我觉得你很帅，也很有才华……一会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你能帮我解开一些疑惑吗？” 说话间，她用胸口触摸着他的手臂，同时手指还在唐德掌心轻轻划动。 解开疑惑？唐德嘴角翘起，怕是要解开衣襟吧。 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令人享受，怪不得吉米和杜德利他们这么热衷于片场泡妞。 但唐德还没有回应，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高跟鞋脚步声。 本来沉浸在温柔乡的阿波里昂几人立刻抬起头，原来是斯嘉丽和她的经纪人正向着此处走来。 看样子应该是想要离开片场。 阿波里昂站起身，打算和这位前途无量的女明星告个别。他没有用对待眼前这群白人小妞的态度去对待斯嘉丽。 因为他很清楚这可不是什么普通模特，她早早成名，已经有几部电影的基础，甚至还获得过奖项提名。虽然现在谈不上大红大紫，但就凭这幅容颜，当个花瓶都可以成为美利坚少年们的意淫对象。 所以阿波里昂笑着伸出手，想要和斯嘉丽来一个正式的告别。 其他人也停止说话，小妞们用崇拜和激动的目光看着这位好莱坞女明星，而吉米和杜德利则喉头滚动，那双在长群中若隐若现的黑丝长腿实在勾人。 “哒哒哒！” 斯嘉丽越走越近，不多时便来到所有人面前。 阿波里昂刚想上前亲切的问候一声，却见她直接伸手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拉到自己的面前。 是唐德。 “哇！”众人惊呼，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看到了什么？ 斯嘉丽竟然直接把唐德从那位卡蒂的怀抱中拉了出来，然后拽住衣领，上前一步翘起高跟鞋，对着他的嘴唇狠狠一吻。 根本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斯嘉丽又松开手，低头看看唐德的唇，接着抬眼微笑道：“你很棒，我很满意。” “谢谢夸奖。”唐德眉毛挑起，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笑意。 而后斯嘉丽转头向阿波里昂道别：“阿波里昂导演，感谢你的指导，拜拜。” “拜拜……”本来张大嘴巴，满目震惊的阿波里昂回过神，刚说完两个字就看到斯嘉丽转身离开片场。 而那位西装革履的经纪人则在瞪了一眼唐德后，快步追向自己的艺人。 等脚步声消失，唐德和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整个摄影棚竟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氛围中。 下一秒，好兄弟吉米先冲了过来，一拳捶在唐德胸口。 “该死！唐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第11章 悸动的夜 “告诉你什么？”唐德疑惑道。 吉米一脸嫉妒和不甘：“别和我装！斯嘉丽，斯嘉丽！你都和女明星泡在一起了，还装作对好莱坞无知的样子！听听，她还说对你很满意！该死！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其他人也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那位卡蒂直接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回神。 什么情况？我被女明星抢了先？ 这话说出去估计都会让人觉得痴人说梦，但眼下这群人却集体陷入了大脑宕机中，总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情有种不真实感。 而阿波里昂更是直接上前用力拍了拍唐德的肩膀：“牛逼！唐德，一会趴体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给我们讲讲这段故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和斯嘉丽……你懂的。” 杜德利也上前搂住唐德的脖子，亲热道：“兄弟，哥哥，或者我叫你一声爸爸？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怎么认识女明星！” 唐德有些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摊着手：“好吧，好吧，别急，等晚上趴体我们一点点说。” “对，仔细说！”吉米高喊一声，然后一众人就直接拥着唐德向摄影棚外走去。 与此同时，片场楼下，斯嘉丽刚刚坐入车中，就听到了经纪人布莱恩的抱怨。 “斯嘉丽！你不应该这么做的！”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焦急和不满，好像在为斯嘉丽的隐瞒而生气。 斯嘉丽依靠在车门上，把腿平放在后排座位，笑了笑：“有什么问题吗？” “什么问题？”布莱恩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你现在正处在事业的上升期！如果出现绯闻将会是致命的！” “别那么严肃，布莱恩，我们只是朋友。” “可你都亲了他！” “我只是认为他的创意很好，很欣赏他的才华，怎么了？” 布莱恩被噎得说不出反驳的话，直到车子绕过片场，向着机场的方向赶奔他才忍不住叹口气：“斯嘉丽，如果你以后想见他，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好吗？” 斯嘉丽笑笑：“谢谢，布莱恩。” “别说谢谢，不要再捅出篓子来就好！”布莱恩一脸无奈，他知道斯嘉丽的性子，一旦认定了什么就绝不会松手。 就像她曾经为了磨炼演技拼命的读书，没日没夜的对着镜子揣摩角色，那股子拼劲才是她能够在诸多电影中大放异彩的根本原因。 布莱恩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但至少他要守好门！不能让这些绯闻毁了她。 汽车很快驶过街道，车轮溅起的水花喷散在路边别墅的门口。 “哗！” “嘿！小心点！”吉米避开污水，和唐德一起走入阿波里昂的别墅。 他们是坐阿波里昂的车来的，他家就在附近，而那些白人小妞们以及后来加入的姑娘则要坐‘接驳车’过来。 虽然白人和黑人在很多事情有不可调和的分歧，但在开趴体这件事情上，却有着相同的手段。 有钱人自不必谈，人家有专业的渠道，能找来各种身价的妞开个奢侈的豪华趴体。但像阿波里昂这种，名气不大的广告导演，显然是负担不起那么沉重的开销。 所以他每次在片场的时候都会忽悠很多姑娘，再联络几个玩得开的导演、摄影师，叫上其他对好莱坞有憧憬的姑娘，让她们一起坐片场的大巴车过来。 这样一个局就攒起来了，质量又高，又免费。 偶尔碰到一些大胆的姑娘说不定一晚上都闲不下来。 但这本质上也是各取所需，很多姑娘还真就是靠着趴体获得一个角色，然后一步步走入了好莱坞中。 可别小看来参加趴体的小导演，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往往都是从各大名导手里走出来的，一个個都有自己的资源和渠道。 比如阿波里昂，如果他真的愿意推个姑娘，说不定能直接送到马丁·斯科塞斯的选角导演那里。 当然，光有渠道没有实力的话，除非是演低级配角，否则是不可能成功的。 唐德和吉米陪着阿波里昂在沙发上喝了会酒，又给家里打电话报了个备，不多时就听到了门外响起的喇叭声。 “呜呼！”阿波里昂端起酒杯：“趴体就要开始了！” 当晚，别墅内灯火通明，彻夜未眠。 姑娘火辣的身影和激烈的音乐声相互搭配，伴随着男人们嘻嘻哈哈的大笑声与欢呼声，推杯换盏间往往有不知名的内衣从头顶掠过。 美利坚的趴体就是如此狂野与混乱。 而到了后半夜，客厅内则充斥着难闻的叶子味，唐德不习惯这些东西，也不打算和他们一起沉浸在幻象中，就自己一个人找了个房间锁住门睡觉。 直到此刻，他才从兜里拿出那张被斯嘉丽塞入衣领的小纸条。 上面写着斯嘉丽的手机号，唐德将其存到自己手机后，发了条问候短信给她。 本想着今天她不会回复，唐德正打算躺在床上睡觉，没想到斯嘉丽的电话竟然直接打了过来。 唐德惊讶的接起电话：“喂？” “喂……”电话那边除了斯嘉丽性感的声音，还有纸张翻页的声音。 “我还以为伱睡了。” “我也以为自己能睡着……”斯嘉丽把手中的剧本放下，将身上的丝质睡衣缓缓脱下。 “但我一直在看剧本，现在才看完。”睡衣顺着光滑的小腿缓缓滑落，堆在地上，她抬脚走入浴室，坐在已经放好水的浴缸里。 而唐德听到水声后皱起眉头：“你在洗澡？” “嗯哼。”斯嘉丽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声。 唐德感觉自己在膨胀，却无处发泄，幽幽的说道：“真过分，我为你独守了一晚的空房，却连你的洗澡水都喝不上。” 听到这话，斯嘉丽笑起来：“哈哈，你说话真有趣，你是从哪里学会这么多奇怪词语的？” “可能这就是天赋吧。”华夏人的天赋。 “就像你今天给莫纳根先生提供的创意？” “耶，没错。”唐德晃着脑袋靠在床上。 “你真有趣，可惜我已经在另一个城市了，否则的话……” “在哪儿？” 斯嘉丽看看窗外迷离繁华的夜景：“当然不能告诉你。” “好吧，还是原先的那个承诺对吗？” “对，没错，不过让我想想……”斯嘉丽咬咬嘴唇，用诱惑的语气说道：“或许你可以看看我现在的照片，缓解一下？” “现拍的？”唐德兴奋起来。 “当然。” 唐德吹了个口哨：“哇哦，那我必须好好欣赏！” “好，那我先挂了，等会记得看短信。” 挂断电话后，斯嘉丽嘴角翘起，先是抿了抿自己的红唇，然后举起手机…… 五分钟后，等待的都要睡着的唐德忽然听到短信声音，赶忙拿起手机。 但网络比较差，图片一直显示空白。 “该死，怎么加载这么慢！FXXK的美利坚。” 第12章 专辑封面 事实上最后唐德看到的也不是什么能够让人勃然奋起的照片。 本身手机的镜头素质就很差，再加上昏暗的灯光，斯嘉丽也没有拍摄什么激动人心的视角，她只是把自己的锁骨拍了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唐德依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的。 因为那些晶莹剔透的水滴在白皙的锁骨下方缓缓滴落，好像顺着缝隙就要钻入山谷之间。 唐德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锁上了门。 不过当清晨他走出房间后，突然又觉得自己锁上门真是太明智了。 那些男男女女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或沙发上，一副嗑嗨了昏迷的模样，甚至有一些人身上的衣服都不翼而飞，露着光溜溜的屁股蛋子在客厅里被冷风吹。 唐德扯扯嘴角，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什么案发现场一样。 还好他熟悉的人除了杜德利以外都不在，吉米和阿波里昂估计还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至于那个卡蒂的妹子昨晚提前回去了，应该是觉得自己搞不定唐德，又不甘心对别人下手，所以干脆放弃了这个心思。 翘着脚尖从这群人身边穿过，唐德推开门来到院子里，然后就见到一颗‘内衣树’。 “真会玩。”看着被五颜六色内衣装扮得好似圣诞树一般的树杈，唐德远远的躲开，边给吉米发了条短信边离开了阿波里昂的别墅。 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才收到吉米的电话。 他的声音略有些颓废，应该是昨晚透支过多的缘故，不过精神头还是挺好的，他和唐德约定了几天后要去阿波里昂那里拿工资。 因为达美乐的广告费是直接打给阿波里昂公司的。 打发了吉米让他继续补觉后，母亲卡梅拉拎着从超市买来的菜推开门。 “唐德，你猜猜我看到了谁？” “谁？卡梅拉。”唐德给自己烧了一壶热水，即便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太习惯喝冷水，或者直接喝水龙头里的水。 就连他两个弟弟都被他教导的要喝热水。 感谢那位便宜老爹，在他生前也有类似的习惯，所以家里人没有什么阻碍就接受了这个习惯。 但其实是因为唐德知道纽约的地下水管里使用了大量的铅管，尤其是贫民区。 这些铅管因年代久远被腐蚀后会有大量的铅脱落蕴含在水内，如果就这么喝下去估计路易斯和雷吉亚斯的脑子会受到一些影响。 所以唐德现在去谁家都是自带水的，或者干脆喝酒。 只有身处于纽约才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这里不是贫民的乐园，而是富人的伊甸园。 在这里，有钱才有健康，才配叫救护车，享受最好的医疗资源。 有钱才配享受美食，不用忍受那些粗劣奶油的增肥。 否则普通人一旦被透支消费主义洗脑，开始超前消费，就会活在一堆厘不清债务里，再也无法脱身。 就像母亲卡梅拉现在口中的人名。 “汤姆，汤姆·布朗恩。” 唐德皱起眉头：“他怎么回来了？出狱了？” 这位汤姆就是曾经诺顿家的邻居，也正是那位被监狱债务差点逼疯的家伙。 “不知道，我只是远远看到一眼。”卡梅拉没有细说，唐德也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或许是回来缅怀一下自己曾经的住处吧。 当然，现在那里已经属于别人了。 “叮铃铃！”手机这时候忽然响起，唐德拿起手机接听，结果里面传来了一个粗犷的嗓音：“嘿！Bro！” “嘿，雷蒙！”唐德一下子被唤醒了前几天的记忆，知道这位黑人老兄是来找自己讨论专辑封面的事情了。 “哥们，我经纪人已经到纽约了，我们正在一起，你要不要过来！” “在哪儿？”唐德觉得自己确实可以去和他们聊聊，这是個机会，有不少导演就是从拍MV起家的。 比如扎克·施奈德。 “在披萨店……”雷蒙说出了一串地址，唐德点点头，那儿是黑人街区，平日里白人基本都不会去那里。 不过有雷蒙在应该问题不大，而且自己这个面孔也不像那些纯正白人一样会遭人仇视。 于是和母亲卡梅拉打了声招呼，唐德就出了门，骑上自己的自行车前往雷蒙口中的披萨店。 一路上他看到很多肥胖的白人老哥在街上，在超市门口，一个个望过去就和小山一样，两百多斤比比皆是。 而这和接下来在黑人街区看到的那些精瘦干练的黑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伙计！这里！”一进披萨店门，雷蒙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 其他用眼神打量他的黑人立刻放松下来，转过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唐德走到他们身边，和雷蒙对了对拳，就像黑人同伴之间常做的那样，他特意学的。 果然，雷蒙在发现唐德一整套对拳流程完整走下来后显得很开心，他笑着拥抱了一下唐德：“棒极了！兄弟，这才对，这才是我们的homie。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唐德坐下后，发现眼前的人基本都认识，戴维斯，阿卡迪。 还有之前跟在雷蒙身后的两位小弟。 除了中间那位黑人，模样有些老气，光头，穿着西服、白衬衫和背带裤，看起来倒有几分非洲黑人的样子。 “这位是我的经纪人，巴德曼。”不过雷蒙为他解开了疑惑。 “听雷蒙说你的拍摄技术很好，把他看得梆梆硬。”巴德曼说话也比较幽默直白，看起来不太难相处。 唐德和他碰碰拳头后，雷蒙又给他介绍其他人：“这是小贝、这是大麦。” “嘿，兄弟。”小贝留着一头脏辫，而大麦则是个爆炸头。 几个人简单寒暄几句之后直入正题。 “我们的专辑已经全部录制完成了，现在正在工厂压盘，不过在整张发售之前，要出一首单曲先热热场子！”雷蒙提到自己的专辑就一脸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 但巴德曼接过话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一张足够吸睛的专辑封面！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可以靠着DJ电台吹吹牛逼，就能让专辑卖出几十万套，冲上公告牌前列。现在的人都精明了，而且饶舌歌手也越来越多，我们必须吸引大众的目光才能取得成功。” 巴德曼明显更冷静，比雷蒙更清楚唱片行业的现状，唐德能够从话语里听出他的不自信。 再看看雷蒙，或许他也有所察觉，才会对专辑封面这种外在包装如此在意。 于是他耸耸肩，说道：“那交给我，我想我可以给出一个足够吸睛的专辑封面。” 第13章 野兽新星 “说说看！”巴德曼对唐德的自信很感兴趣。 雷蒙也打起精神，想要知道这位摄影师打算给自己的专辑拍一张什么样的封面。 唐德伸手把桌子上的餐巾纸拿了过来，好吧，又是餐巾纸，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创意的时候都在这种地方。 不过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唐德拿着方形餐巾纸说道：“假如这是雷蒙的专辑封面，抱歉，谁给我一支笔？” “嘿！”戴维斯叫来了服务员要了一支笔像丢飞镖一样扔给唐德。 唐德抓住后，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单的图形。 远比阿波里昂的画技好得多，最顶上用一排英文字表示专辑名称。 在下方则画了一个人物轮廓，用笔大范围涂抹。 “这个地方，就放置你的专辑名，雷蒙，叫什么？” “野兽新星。”雷蒙喝了口可乐，说出自己的专辑名称。 唐德挑挑眉毛，没听过这个名字，应该属于很普通的嘻哈专辑。但这很正常，每年黑人嘻哈歌手发布专辑的数量太多了，真正成名的只有那么几个。 而且现在未必还活着。 所以雷蒙的专辑在他看来扑街命运是既定的，自己所做的无非就是在屎上雕花，将其从人嫌狗爱的臭狗屎包装成一坨卖相不那么糟糕的香狗屎。 虽然入嘴的味道没有区别。 “好，野兽新星，就放在最上方。”唐德拿笔给巴德曼解释：“而专辑的封面颜色，就统一为红色，字体用金黄色。” “那下面是什么？野兽吗？”戴维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结果下一秒就被自家老哥打了一下。 “臭小子，那是我！”雷蒙看出了唐德画里的意思：“所以我就在标题下方，但好像这没有什么新意。” 巴德曼想想也说道：“是的，这個专辑封面听起来有点简单。” 唐德笑笑，当然简单，无论是从排版还是拍摄上来说都很简单。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张专辑封面差，事实上他所说的创意是来源于后世的威肯在16年的《starboy》歌曲封面。 这是他与蠢朋克乐队合作的歌曲，一发布，它的MTV就获得了欧洲音乐奖授予的“最佳流行视频”奖。 另外，它的封面也被人视作是经典的嘻哈封面，不是因为它的形式，而是因为它的独特配色。 唐德在巴德曼和雷蒙有些疑惑的眼神中笑了笑：“听起来简单，但并不，我打算把雷蒙整个人拍成蓝色。” 他用笔点了点三个部分：“蓝色、红色、黄色，美术三原色。也是最吸睛的颜色搭配之一，再加上胶片噪点，绝对酷！” “红蓝？”巴德曼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隐隐感觉确实有种冲击感，只是现在没有图片没办法在脑子里建立起更直观的印象。 而雷蒙则干脆摇头：“嘿，Bro，你不觉得这太单调了吗？我为什么不找几个马子和兄弟拍张合影，就用黑白，看起来比我一个人酷多了！” 他所说的正是目前很多嘻哈歌手经常用的封面样式，把一堆钱和金链子攥在手里，身上全是纹身，通体都是黑白色，主打一个匪帮风格。 大金链子小手表，这风格倒是和遥远故土的东北审美有相似之处。 但唐德却对此嗤之以鼻：“雷蒙，你真的想让专辑大卖吗？” “当然！”雷蒙的大嗓门震得其他人耳朵发鸣。 “那就要出人意料！”唐德敲敲桌子：“你想想，唱片店里到处都是黑白的专辑，这时候有一张红蓝黄配色的鲜艳专辑，你觉得那些顾客会不会多看几眼。” 巴德曼忽然一拍手掌：“没错！就是这样，唐德说的没错！” 雷蒙看着二人有点发懵，摸摸脑袋：“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而戴维斯似乎也想明白了关键，点点头，小声道：“哥哥，确实，比黑白的好。” 雷蒙眉头拧成川字，见状巴德曼调侃道：“雷蒙，你真该多上几年学，看这儿！” 他拿出一个红色的打火机放在白色的桌面上：“你觉得红色和白色哪个更吸引你吗？” “当然是打火机，巴德曼你真贴心，我刚想抽烟。”雷蒙直接拿起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还给其他人也分发了香烟。 唐德微笑着拒绝了，同时挪屁股离他们远了一点。 二手烟不仅危害大，味道也是最难闻的，他可不想自己健康的身体因此病变。 不过抽了几口烟以后，雷蒙好像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晃着脑袋道：“红色是比黑白更醒目一些……” “相信我，雷蒙。”唐德耸耸肩：“我是专业的。” “耶，你说的没错，兄弟。”雷蒙短短的纠结了一会就想通了：“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干，分工明确。” “没错，分工明确。”巴德曼笑起来：“那就这么定了，雷曼，明天我们就尽快把封面拍出来，然后我还要帮你交给工厂印刷。” “虽然这么做的话，成本就比黑白颜色要高一些了。” 巴德曼口中不断吞吐，将自己的表情隐藏在烟雾中。 “巴德曼，想成功就不能在乎成本！”雷蒙倒是很有自信：“说不定我的专辑能卖爆整个纽约，让所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希望如此吧！”巴德曼起身拍拍唐德的肩膀：“明天伱来公司，我们聊一下封面需要准备的东西，唐德。 “没问题。” “好，今天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先走一步。” “再见，巴德曼先生。” “明天见。” 等巴德曼离开披萨店，雷蒙忽然邀请唐德去他所属的音乐公司里转转。 唐德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没说拒绝，直接跟着雷蒙和戴维斯他们走入了披萨店不远处大楼的里侧。 和他想象中明亮宽敞的音乐公司不同，雷蒙直接带着他走入了地下室，这里被铁栅栏死死围住，还有一扇厚实的铁门挡在眼前。 “这是你们公司？”如果不是门上悬挂的‘菲斯音乐公司’招牌，唐德会认为自己来到了一处监狱。 搂着阿卡迪的戴维斯摊摊手：“这很正常，你见多了就知道了。” 而雷蒙已经先一步上前去敲击铁门。 “砰砰砰！” 声音很大，很快就有人拉开条形窥视口，用审视的目光扫了扫众人。 随后铁门打开，一位体格壮的不像话且纹着花臂的黑人将几个人放了进去。 “下午好，斯洛。” “有烟吗？”斯洛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 “给你。”雷蒙直接把那盒干瘪的香烟递给他，然后和他碰碰拳头，带着唐德几个人走进了菲斯音乐公司。 第14章 垃圾宝藏 公司内部看起来比外面宽敞许多，大厅墙上还挂着各种奖项的证书和奖牌。 看起来倒是蛮正规的，只是各种合影照片都有一位刀疤脸的黑人身影。 “这是你们老板菲斯对吗？”唐德边看边问了一句。 “对，没错。”雷蒙和路过的黑人朋友打了声招呼，然后说道：“不过老爹现在对公司的事情不太关心，最近他刚找了新女朋友，一心想要把她捧红。” “嗯，所以巴德曼也是公司的对吗？” “当然，巴德曼曾经是老爹最好的助手，现在公司这边的事情全都由他负责。”雷蒙带着唐德来到挂着巴德曼铭牌的办公室里，打发掉其他人后，从抽屉里拿起一张CD塞入DVD里。 顿时，雷蒙的嘻哈音乐从音响里播放出来，将唐德的耳朵塞满。 唐德扯扯嘴角，觉得自己好像在被一百只混合了电音的鸭子无情攻击。 但雷蒙却似乎并不觉得难听，反而沉浸在音乐中，站起来晃着身体跟唱， 果然，创作者都是盲目的，根本不清楚自己到底搞些什么破烂玩意，还满心以为市场能够买账，直到成绩远低于预期才会认清楚自己的实力。 “雷蒙！雷蒙！”唐德听了一会后实在忍不住这种噪音侵扰，直接将摇曳身体，把办公室当做舞池的雷蒙叫醒。 “怎么了？兄弟？” “如果这么听下去时间太长了，我母亲还在等我回家吃饭。”唐德也不好说这歌烂得批爆，只能拉自己母亲出来当挡箭牌。 不过雷蒙倒是很同情唐德：“我明白，兄弟，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毁约的事情就是和母亲的约定，那我们换下一首歌。” 唐德松了口气，觉得黑人就这点比较通情达理，毕竟从小都是单亲家庭，母亲对他们来说是除了兄弟外最重要的人。 而且那群黑人大妈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别看各大帮派的黑人在外面咋咋呼呼，一副谁也不屌的拽样子。 可是一旦回到家里，被母亲拎着耳朵，用擀面杖教训也是常有之事。 第二首歌很快响起，而这首却让唐德眼前一亮。 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好听，只是因为相比于第一首歌，这首歌显得更正常，更普通一些。 雷蒙这首歌里没有过于用力，粗犷的嗓音伴随着稍显温柔的节奏，显得很深情，再加上些许迷离电音，倒是耐听了不少。 虽然依然没有什么亮点，但至少唐德的耳朵不遭罪。 当然，歌词依然是嘻哈歌手的老一套：我的马子很靓，我的香烟很烫。我的跑车很贵，每晚在大house入睡。然后我要出人头地，带上兄弟，感谢上帝，再把所有看不顺眼的通通枪毙。 只能说万变不离其宗，但本身让这些文化水平不高的黑哥写歌词也有些过于难为人了。 第二首完整的听完后，两个人又快速听了剩下的专辑歌曲，结果唐德发现只有刚才那首才是最好听的，堪称垃圾堆里的宝藏。 “怎么样！伙计！是不是很燥！很酷！很男人！”雷蒙一路跟唱完还蛮有活力，边晃身体边问唐德的想法。 “我觉得很棒，不过我个人更喜欢第二首。” “第二首？8小时之后？好吧，我还以为你会喜欢野兽明星这首歌。” 他所说的正是第一首震耳朵的歌曲。 唐德伸手拍拍他的胳膊：“都不错，兄弟，但你也知道每个人听歌习惯是不同的。” “也是。” “对了，你拍MV了吗？” “没有，不过巴德曼已经在找导演了！”雷蒙脸上重新洋溢起兴奋：“十二首歌，我要拍十二个MV，哇哦，这次我要找一大票漂亮妞，再租几辆豪车狠狠地展露一下自己的舞姿。” 唐德挠挠头，觉得这家伙怎么对找妞这么执着，而且那么多人都这么拍MV，观众这么多年早都看得审美疲劳了。 但自己这個局外人也不能说些什么，唐德只能心里祝福他的想法能成。 离开了菲斯音乐公司后，唐德顺利的回到了家，在家休息了半天。 隔天一大早去了趟自己就职的地下杂志，本打算拍摄了一系列新一期的照片，结果那个女模特竟然突然反悔，想要毁约。 唐德和杂志主编聊了一下才知道，这女模特是第一次拍这种大尺度内容，她说自己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这次是被人忽悠过来的。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主编觉得这姑娘的身材拍出来肯定能拉动销量，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最后还是唐德出手，给女模特找了个假面舞会常用的半脸面具，打消了她的心理疑虑。 因为这事，她对唐德的印象一下子变得很好，还主动和他调情，想约他吃饭。 结果在拍摄时，就受到了唐德毫不留情的训斥。 那副暴君模样让女模特发自内心的恐惧，甚至觉得唐德是不是被撒旦附了体。 并且拍完后，唐德的一句“你是我拍过的最差模特。”直接让她破防，连面具都忘了还，拿着报酬就步伐慌乱的逃离了摄影棚。 看着她的背影，唐德一边擦拭着镜头一边感叹道：“真脆弱。” 等到下午四点，他骑着自行车再次来到了菲斯音乐公司。 因为昨天和斯洛打过照面，所以很轻松的就从铁门进入。 今天雷蒙不在，他的那群小弟也不在，只有录音师在自己的录音室里。 唐德靠近停下脚步，还能听到里面激烈的碰撞声。 “啧。”他摇摇头，快步跨过拐角来到巴德曼办公室门口。 却突然听到里面也传来了很激烈的声音，不是那种声音，而是巴德曼自己的说话声。 “听着！我现在就是在补救！” “洛杉矶那群婊子养的嘲讽我们是猩猩说唱，费城的说这张专辑应该在动物园里发售，芝加哥说我们在给黑人说唱抹黑！去他妈的，本来就是黑的，还用抹吗！” “纽约这边的电台也只是看在我们的钱上！没有面子，什么都没有！他们甚至要了比其他人更高的价格！还放出话来说如果这首歌播放在他们电台，肯定会成为纽约车祸高峰的罪魁祸首！” “我早就说过！不要走这种风格！但你不听，雷蒙也不听！” “所以我们必须控制成本！菲斯！” “十首？一首都不行！” “FXXK，三首！就三首！” “谁想和你讨价还价！” 唐德站在门口，直到里面的声音停歇，听到椅子被体重压得向后倒的声音才敲响大门。 “咚咚咚！” “进来吧！” 第15章 一万美元 “唐德，下午好。”巴德曼此时没有穿西装，背带裤撑在肚腩上，显得有些臃肿。 “巴德曼先生，下午好。” 唐德打完招呼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巴德曼的脸色有些疲惫，但还是笑着道：“不用叫我‘先生’，我听不习惯。” “好吧，巴德曼。” “这听着关系近多了，记住，黑人最讨厌白人间的那套社交辞令。尤其是在这儿，纽约北区，这是黑人的地盘。” “明白了，巴德曼。”唐德点点头，他确实对黑人之间的相处不太了解。虽然他就住在布朗克斯区，这片纽约最北，黑人最多的区域。 巴德曼拿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起，然后问道：“专辑封面的拍摄需要准备什么？” “需要准备一个封闭的房间，再准备一些能调RGB颜色的灯棒。” “简单，我知道哪里能借灯光设备，我打个电话就可以，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是让雷蒙选身皮夹克，再加上一个十字架项链就行。” “轻松，我现在就安排。”巴德曼雷厉风行，直接当着唐德的面打电话安排其他人把东西搞定。 然后他忽然问道：“昨天你应该听了雷蒙的歌曲吧？有什么想法？” 唐德挑起眉毛，不知道巴德曼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从那通电话里他隐约猜到了眼前这位经纪人对这张专辑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所以半真半假道：“我平时不怎么听嘻哈，不过我觉得那首八小时之后还不错。” “不错？”巴德曼吞吐烟雾，看不出什么表情：“你觉得会大卖吗？” “说不好，我也不是专业的。”唐德没有正面回应，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专辑是没什么希望大卖的，能不亏本已经是不错了。 不能怪芝加哥、洛杉矶等地的公司和DJ不买账，雷蒙那种粗犷的嗓音完全不加以控制就像是野兽的嘶吼，可他又不是唱摇滚的，而且也没有自己独特的说唱韵律，听众连歌词都听不清，能喜欢就见鬼了。 “好吧，那你觉得这首歌有拍MV的必要吗？” 听到这句话，唐德恍然，原来巴德曼在纠结这件事情。 就像他和电话里那个人争论的一样，如果只拍摄三首MV，那么哪几首歌要拍摄MV就是重中之重。 不过唐德对此却有不同的见解，直言不讳道：“说实话，巴德曼，我觉得如果需要拍摄MV的话，把所有功夫花在一首上最好。” “一首？”巴德曼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成本。”唐德精准的抓住了他思考的东西：“如果一首歌能够拍出效果，吸引眼球，再接着发布整张专辑，我觉得销量会比直接发布专辑更高。” 巴德曼思索片刻：“你说的没错，是这样的。但谁知道市场喜欢哪首歌？” “我说过了，或者你也可以问问电台的口味。” “好吧，你说的没错，毕竟他们天天和听众打交道，肯定知道他们的喜好。”巴德曼算是认同了唐德的建议。 “事实上，如果你缺MV导演的话，我也是可以的。”在确定了拍摄时间后唐德突然又提起自己想法。 “MV导演？”巴德曼想了想：“等拍摄完专辑封面再说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 唐德起身离开，在门前忽然说道：“巴德曼，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我进行专辑封面拍摄，那必须要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全场，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其他人都要照办。现场只能有一個声音，那就是我。可以吗？” 巴德曼耸耸肩：“当然，没问题，我们尊重专业的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 唐德转身离开办公室。 而巴德曼立刻又给菲斯打了电话。 “菲斯，我想明白了，雷蒙的专辑我们只拍一首歌的MV。” “不不不，不是我不喜欢他的专辑，而是这样能效益最大化，我们手里就这么点钱，当然要花在最关键的地方。” “听我说，先找本地电台，让他们帮我们选出一首歌，然后拍摄完MV后发布单曲。只要市场反响好，那之后发售专辑的时候自然销量就会上涨！” “什么？野兽明星？这首歌不行！” “不能反驳？菲斯！你又开始了！虽然你是老板，但你不懂音乐！” “狗屁，我当然懂！我带了那么多位歌手！” “FXXK，你已经和雷蒙说好了？我真的会被你们气死，行吧，行吧，就发行那首能吓死人的野兽明星！” “拍完专辑封面立刻发！MV想都别想，那是在拿钱打水漂！” 听着屋子里传来的暴躁声音，唐德啧啧称奇。 他本来是已经离开了的，但突然想起还没有问过报酬的事情，结果刚到门口又听到了巴德曼愤怒的低吼。 也不知道那位雷蒙的老爹菲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将巴德曼气成这个样子。 不过不关他的事情，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把专辑封面搞定，把钱拿到手。 当晚，吉米又来找到了唐德，带他去了趟阿波里昂的公司。 其实说是公司，但整体面积连菲斯音乐公司都赶不上，顶多算个工作室。平时这群人也不在公司上班，要么在片场兼职，要么在阿波里昂的别墅里开趴体。 而这次达美乐的广告拍摄也是阿波里昂在片场捡来的，因为原本的那位导演创意不过关被莫纳根当场炒掉了。 至于斯嘉丽，也是原本定好的演员，整个广告费她拿的最多。 所以阿波里昂这个临时导演也没拿到太多钱，至少比他当电影副导演差了不少，但这是他进入广告行业的第一场仗，所以钱不是最重要的。 而他给唐德的薪资是四千美元，以好莱坞灯光师的薪资来看，即便是电影灯光师的薪资也不过日薪几百美元，所以两天时间四千美元，已经远远超出了行业标准。 但这还不是大头，莫纳根先生还额外付给了他们一笔广告策划费，三万美元。 唐德一个人分了一万美元，剩下的钱其他人分。 说实话，这还是唐德第一次获得这么多钱，以往都是几十美元，几百美元的赚。 现在总算是看到万以上的单位了。 这笔钱让卡梅拉显得很兴奋，晚上特意买了很多平日里不常吃的水果和肉，把冰箱屯的满满的。 这代表他们接下来一两年都不用为债务和生计发愁。 不过唐德很快提出自己要买一辆车。 在美利坚这种地方没有车实在是寸步难行，唐德也不想每天忍着尿骚味去地铁逃票。 而卡梅拉对此也很认同，这是所有美利坚年轻人都要面临的事情，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天天骑自行车费时费力的赶路。 所以两人商量了一下，家里只留下五千美元，剩下的钱拿来买二手车以及供唐德花销。 第16章 拍摄现场 买车这件事情之后再说，现在唐德面临的是雷蒙的专辑拍摄。 时隔一天，当唐德来到巴德曼给的地址后，发现这里竟然就是戴维斯曾经仙人跳自己的房间。 只是再次来到这里，唐德身份已经变了样。 “把灯放到左边，斜45度，架在地上，就这样，别动！” 戴维斯、大麦、小贝，今天的身份就是工具人，听从唐德的指令摆设道具和灯光。 唐德则站在脚架后面，看着他们忙碌，自己双手插兜无所事事。 “这感觉真不错！”雷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穿了一身黑色皮夹克，领口还带着一条硕大的十字架项链。 他看看周围幽蓝色的灯光，哇哦一声，装酷似的摆了好几个姿势。 “唐德！多拍几张！”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更有已经成为大明星的错觉，兴奋的不行。 唐德也点点头，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在准备过程中给他拍了几张照片。 “戴维斯，把灯棒侧过来！狗屎！我说过！45度！你在摆儿童积木吗！” 明明平日里唐德表现得都很随和，但一旦到了拍摄现场整个人就好像被什么魔鬼附体了一样，他的表情和语气让戴维斯觉得比自家老哥更像是野兽。 想反驳不知道怎么反驳，想打他，自家老哥很显然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淦！ 戴维斯第一次觉得自己上学上少了，如果自己能了解的多一点，肯定不会被唐德骂！ 所以他只能憋着闷气，用脚踹在桌角发出哐当的声音表达不满。 只不过该挪的灯棒已然按照唐德吩咐挪好了。 唐德嗤笑一声，就喜欢这些家伙不服自己又不能打自己的样子，而且说实话，就戴维斯这个小体格还真未必打得过自己。 等把所有准备工作打理妥当后，唐德看向房间内。此时，窗户都已经被关上，用泡沫板挡住。 而雷蒙则坐在正中央，被蓝色的灯棒环绕，皮夹克幽幽的反射着光源，脸上也被蓝色布满。 但还有一盏大灯打在天花板上漫反射，让空间明亮，这样拍摄的时候不会有太多噪点。 “来吧，雷蒙，冷酷一点！”唐德看向取景器。 雷蒙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脸冷漠表情。 “不不不，这样不行，这样看起来好像你在祷告，不是这种感觉！雷蒙！把手抱住头！” 雷蒙皱起眉头：“为什么要抱头，难道不应该表现得自信一些？现在这姿势让我感觉我在被警察拿枪指着。” “没错！”唐德打了个响指：“就是这种感觉。” “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听我的！雷蒙！” “FXXK，唐德，你不能这么强势！”雷蒙也感受到了和戴维斯一样的憋屈感，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玩具一样被唐德操控玩弄。 “FXXK！雷蒙！”可唐德在拍摄时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的看法：“我是摄影师！你要学会尊重！别人我不管，我的作品，就必须要达到最好的效果！没有例外！” “如果你想要解释，那我就给你解释，这样更酷，更吸睛！懂了吗！” 或许是唐德的语气太过坚决，眼神也非常坚定，雷蒙这個黑人硬汉第一次退步，抱住脑袋，头向下看。 而不远处的戴维斯则感觉爽极了！ 自己总被老哥教训，现在总算轮到老哥自己了！ 就连大麦和小贝都没有什么过激反应，因为巴德曼事先交代过，拍摄现场唐德最大，这是两个人说好的拍摄前提。 但即便雷蒙照做，唐德依然不满意。 “抬起头！野兽！你要用凶狠的眼神看着镜头。” “不是让你瞪着大眼睛像个弱智一样！” “FXXK，唐德！” “FXXK，雷蒙！凶一点，把额头皱起来！你要表现出愤怒，在这个烂透了的生活里只有愤怒是你唯一的情绪！” “想想你这些苦哈哈的兄弟，想想你妈，想想伱未曾谋面的父亲！想想这臭烘烘的街道和那些无时无刻不在歧视你的白人条子！” “在这个国家，你们永远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除了此刻，现在，这就是唯一能让你冲出牢笼的机会！” “你不能接受束缚，你要把所有阻碍都干死！” “FXXK，干死他们！”雷蒙果然被激怒了，他的表情愈发狰狞。 “没错！就是这样！控制愤怒，雷蒙。把情绪都收起来，用眼神传达！” 唐德总算看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直接按下快门，将此刻记录在相机中。 “漂亮！搞定！” 雷蒙的表情远远比原版的专辑封面更具有张力，在蓝色的灯光下那双眼睛仿若噬人的猛兽，令人望而生畏。 而雷蒙本人在拍完后一时间也有些晃神，花了一阵子功夫才从那种愤怒中走出。 “唐德，你真是个魔鬼。”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唐德，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位摄影师。 唐德笑笑，只当他是在称赞自己。 晚上，几个人回到了菲斯音乐公司，在巴德曼的带领下去了某个大型音乐录音室，这是隶属于百代唱片旗下的地方。 在这里有他们需要的电脑。 本来巴德曼是打算直接把照片传给其他公司处理的，但唐德不习惯让其他人经手自己的摄影作品。 毕竟一张图片的工作量不大，而且外包公司是否能理解他的要求，也是个问题。 如果需要反复修改，有这个时间，他都能再去兼职拍几张照片了。 打开电脑，唐德点击最新版的PS，自从1990年Adobe推出了第一款PS后，现在已经飞速进化到了7.0。 当然，肯定和后世的PS不能相提并论，不过唐德本身所需的功能也不是很难。 把图片放上去，把人像抠出来。 是的，02年的PS就已经可以抠图了。 再把背景改成红色，加上野兽新星的标题和一些简单的噪点特效，一张封面就完美出炉。 而当巴德曼和雷蒙看到这张专辑封面时，立刻感受到了它超越时代的惊人魅力！ 一旁的工作人员也在围观，看着看着突然爆粗口感叹了一句。 “该死，这专辑封面一定能卖爆！” 第17章 糖纸包屎 发行专辑当然不是件容易事儿，但唐德自不用管那么多。 他这几天除了时不时去阿波里昂的公司溜达溜达，就是给《纽约地下艺术》杂志拍摄照片。 不出所料的，那个女模特卖爆了，她成了近期纽约地下杂志的封面人物，很多流浪汉都是靠她来度过难熬的冷夜。 而在金钱的份上，这位女模特也将原本的羞涩和信仰抛到了一边，除了那个面具没有选择摘掉外，动作和穿着都愈发大胆。 当然，即便她再吸引读者，在摄影棚内，唐德对她的训斥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因为唐德已经开始感觉这位女模特变得飘飘然，动作有些漫不经心了。 可能是钱来的太快了，让她一时间忘了自己到底是靠什么才会吸引读者的。 她又不露脸，也不够大，主要是唐德对其曲线的完美把控，弱点淡化，重点突出。 可惜人在盲目的时候总是看不清楚的，就如同雷蒙。 这家伙现在天天在家里开趴体，就差开香槟庆祝自己空降登顶公告牌榜一，让全美人民认识自己了。 唐德连白人的趴体都不愿意参与，更别说黑人的，所以面对邀约一直找借口推脱。 这几天他和吉米跑遍了家周围二十公里的二手车卖场，最后确定下来一款二手切诺基，99年的2代黑色款式，看起来又大又拉风，价格也才5500美刀。 本来吉米想推荐他一些更知名更帅的车型，但都被唐德否决了，他未来肯定要经常进入黑人社区，开个跑车岂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买完了车，唐德和吉米在路上兜风试试手感。 在路上，唐德将电台打开，调到了纽约本地DJ频道。 音乐声响起，吉米靠在车窗旁转头纳闷道：“怎么听黑人电台，我更愿意听93.9，或者干脆听820。” 说到这里他用压低的嗓音模仿电台主持人：“这是纽约公共电台，WNYCFmandAm。” 93.9和820都是纽约公共电台WNYC旗下的频道，只不过前者是音乐，后者是新闻。 吉米口中的话是大家耳朵都听出茧子以至于记忆深刻的经典开场白。 不过唐德笑笑，没有说话。 音乐很快结束，在一段广告后两个人听到了电台主持人对下一首歌的介绍。 “好的，欢迎回来，接下来是来自雷蒙的一首新歌，野兽明星，哇哦，听名字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主持人明显是收了钱，嘴巴里一阵吹捧：“听说这首歌打破了黑人以往只追求速度，绵软无力的说唱技巧，用更为浓烈的嗓音讲述歌手从小到大的故事，看看这名字，从野兽二字就能想到歌手的特点。” “耶，没错。”DJ老艾附和道：“而且这张专辑的封面也很有趣，我从未见过色彩这么吊的封面，听我的，就算是为了这个封面你也要买上一张。” “是的，没错，就是这么特别，这首单曲也已经登录各大音像商店，想必各位一定会从货架上一眼找到它。” 主持人说完，低沉的808鼓点随即响起，紧跟着一個突兀至极又略显聒噪的嗓音从电台里喷涌而出。 “我的FXXK！”巨大的声音吓得吉米直接一个起跳差点撞到车顶，唐德也一个激灵，将电台直接关到最小声。 而与此同时道路的车流中肉眼可见有另一辆车紧急刹车，一个大嗓门的黑人司机痛骂出声。 “FXXK，什么狗屁说唱！想吓死老子是吧！FXXK老艾！我要投诉你们！” 开车驶过那位暴躁老哥，吉米看着唐德埋怨道：“都怪你，我现在心脏还在狂跳。” 唐德扯扯嘴角：“我他妈也没想到声音这么大。”他虽然听过，但车内这种封闭的环境却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噪音加成效果这么明显。 看来那句纽约车祸高峰的罪魁祸首还真可能应验，就看这个时间段有多少人在收听电台了，幸好不是上班高峰期。 “雷蒙？等等，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嘻哈歌手？”吉米忽然想到唐德之前和他说过的话。 “没错，他的封面就是我拍的。” “啧啧，可惜了。就这种嗓音，真的不应该玩说唱，去组个乐队去音乐节上唱摇滚不是很好吗？” “估计他现在还在说唱巨星的美梦里出不来呢。” 两人说话的另一边，穿着得体的巴德曼正在音像店观察单曲的发售情况。 他站在柜台旁，假装试听的样子，环视着周围。 虽然每天都会有数据汇总到公司，但巴德曼还是想亲眼看看购买者的反应，尤其是那张封面，在一水的黑白风格中格外扎眼，也不知道那些年轻人会不会买账。 但没看多久他就发现自己是杞人忧天了，走进店里的无论是黑人还是白人，当他们来到货架前，第一时间必然会先拿起雷蒙的单曲，欣赏一下封面。 有的人会选择直接购买离开，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则会选择试听这首歌，巴德曼特意数了数，十个人中有五个人都会这么干。 只是当他们戴上耳机开始试听后，却一个个仿佛戴上痛苦面具，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这确定不是摇滚乐？是说唱？” “我耳朵都快听聋了。” “他唱了什么，我怎么听不清？” 一位位听客都被过于躁动的音乐和粗犷的嗓音劝退，看得巴德曼一阵气郁。 而这些还算客气，此时站在耳机旁的两个黑人小家伙说话才直接。 “该死！这是什么噪音歌曲？”一位黑人小伙和同伴抱怨道：“这他妈比我妈的嗓门还大。” “是吗？让我听听。”同伴戴上耳机坚持了十秒，最终败下阵来。 “狗屎，一团狗屎，我一点节奏感都没有听出来，就好像有个喝醉的家伙在我耳边大声呕吐一样。” “白瞎了这么好看的封面。” “谢特，这就是用糖纸包的屎！” “我只想把封面买回家可以吗？” 两个人抱怨着把专辑放回货架，从巴德曼身边离开。 巴德曼听到他们的吐槽，只觉得这张专辑的未来已经昏暗无光了。 要是这么下去连本钱都收不回来，绝对！不能继续铺货了。 “一意孤行的菲斯！”他气愤的自言自语，然后走出店门直奔着菲斯音乐公司而去。 第18章 你来主导 “首周的销量只有三千多张，电台点播量也只有三十五个，看看吧，都给我认清现实吧。” 巴德曼将统计好的数据丢在桌面，一脸愤怒。 而坐在他对面的雷蒙和戴维斯以及其他工作人员都明显情绪很低沉，脸上表情复杂，有些接受不了如此低的销量。 就这销量别说上公告牌，就连说出去都会让人耻笑。 尤其是电台点播量，从1998年年尾公告牌就取消单曲销售制度，改为了新歌可以单凭点播数量进入单曲榜，不需要另外发行。 可是三十五个点播，估计全都是雷蒙兄弟们的点播，事实上除了前两天，之后所有电台都不接受这首歌曲的点播了。 因为只要播放这首歌他们的收听率就嗷嗷狂降，堪称电台杀手。 老艾他们电台深受其害，投诉的人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一次，甚至有人寄来了子弹信威胁他们要是再播放这种歌曲就给他们好看！ 就赚这点钱玩什么命啊！所以就算专辑封面再好看，他们也不愿意给雷蒙新歌机会了。 现在菲斯音乐公司以及雷蒙个人说是到达了谷底也丝毫不为过。 当唐德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雷蒙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靡不振，只是简单挥了挥手，连平日里最爱的对拳都懒得动。 “巴德曼，他怎么了？”唐德纳闷的问了句。 巴德曼耸耸肩：“你知道的，唐德，他的单曲销量惨淡，歌星梦碎了。” 说完，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小捆美金丢给唐德：“还好这次有你的封面，让销量没有那么难看，至少今年销量最低的家伙在南区，才一千多张。” 虽然嘴里这么说，巴德曼脸上可看不出一点庆幸，因为那张专辑是个黑人老头为了圆梦自己出钱搞的。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一张专辑比雷蒙更惨。 而唐德听完却露出疑惑的表情：“巴德曼，听我的，没有那么糟糕。” “真的吗！”雷蒙从沙发上跳起，似乎总算找到了知己。 “我就说就是市场的问题，那些听众根本不懂我的歌！” 他咋咋呼呼的走到唐德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谢了，兄弟。” 唐德笑着回应了一下，然后看到巴德曼臭着一张脸：“得了吧，雷蒙！有空说听众垃圾，不如想想为什么当初不听我的，非要求着菲斯唱这种不受欢迎的东西！” “目前销量这么低，专辑后续发布怎么办？我说过不要用这首歌首发！现在好了，一切都搞砸了，电台都不愿意接受我们的歌了！难道要我像个推销员一样不要脸的去各個电台低声下气的求他们吗？” “狗屎！”巴德曼越说越生气，直接狠狠一拍桌子：“干脆不要发售专辑好了！” “那不行！巴德曼。”雷蒙听到这话顿觉无法忍让，单手抵在桌面，另一只手不断比划：“听着，我相信这张专辑一定行！只要发售，他们会认可的！” “你相信？天呐，你是耶稣吗？那你说，我们怎么发售？怎么挽回现在这个已经烂成狗屎的口碑！” “我……”雷蒙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唐德回答道：“那首《八小时之后》。” “什么？”巴德曼看向他，雷蒙也转头盯着他。 “我说《八小时之后》，那首歌可以，符合现在的市场潮流，或许能帮雷蒙挽回口碑。”唐德说话的时候语速不急不慢，显得非常有把握。 “这首歌真的可以？”巴德曼对唐德还是非常看重的，因为是他的专辑封面，撑起了现在这个销量。 “是的，肯定没问题。” 而雷蒙也附和道：“看，唐德都这么说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得了吧！”巴德曼把雷蒙打发走，等办公室只有两人时继续问唐德：“那你觉得这首歌能说服SBK唱片的人吗？” “什么意思？”唐德皱起眉头。 巴德曼叹口气：“我打算找个新发行商，SBK那边我比较熟悉……” 停顿片刻，他点上一根香烟根吞云吐雾：“但SBK的人也不是傻子，如果我现在上门，估计专辑会直接被他们丢进垃圾桶，所以我打算再挑一首歌拍个MV……” “交给我，我帮你搞定MV，搞定那群苛刻的唱片公司高层，巴德曼。” “你这么有把握？” “没错！”唐德当然有把握，之前的那张专辑封面所配套的MV不正是为此时准备的吗？ “好。”巴德曼也没有问他具体的创意，直接说道：“你来主导，唐德，这首歌的MV全权交给你来主导！” “我唯一要求就是打动SBK，只要成功……”他从抽屉拿出一沓大额美钞：“这些就都是你的！” 在和巴德曼签署完合同后，《八小时之后》的MV拍摄工作很快就展开了。 《starboy》这首歌不仅获得了MTV欧洲音乐奖的最佳音乐奖，也是2016年公告牌的百大最佳歌曲。 为了实现和原版里基本一致的环境，巴德曼特意在北区租了个片场，雷蒙他们第一次过来的时候立刻就被片场里火热朝天的氛围震惊到了。 “哇哦，这就是好莱坞？”戴维斯穿着灰色短袖，搂着个陌生的黑人姑娘，跟在自己哥哥身后。 大麦点点头有些兴奋：“耶，看起来真大，看看那妞！太赞了！” “我得去搭个讪。”小贝则是行动派，直接就去问人家姑娘的电话号码了。 只有唐德走在前面和雷蒙八卦：“伱弟弟什么情况？换女朋友了？” “得了吧，他是被甩了。”雷蒙毫不留情的拆穿自家弟弟的情况。 唐德这才知道阿卡迪和他分手的原因。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把唐德给她拍的写真照传了出去，谁曾想阿卡迪竟然直接被一名星探看中，想要和她签约，去拍电影。 戴维斯当然不肯同意两个人分开，但又没有办法让阿卡迪听自己的，两人大吵了一架，最后阿卡迪直接提出了分手。 唐德听完后耸耸肩，这很正常，每个人都要为了自己的前途打算。 戴维斯有他哥哥自然可以活的稍微任性一些，但如果雷蒙的新歌依然没有起色，那么他们俩终究会回归底层的生活。 在街道上厮混，在K记上班，每天赚点钱就去酒吧，然后醉生梦死，稀里糊涂的过完一生。 好吧，唐德忽然想到即便有了名赚了钱，好像很多黑人明星也是这么稀里糊涂过完自己并不漫长的人生的。 几个人来到预定的样板间内，看了看那些和奢侈公寓一样的配置，恨不得晚上睡在这里。 简单的看了下景，唐德就打发几个人去购买二手家具了。 毕竟MV里雷蒙要拿着十字架砸碎一堆家具，总不能把人家样板间里的东西砸碎然后赔上一大笔钱吧。 二手的相比之下要便宜很多。 雷蒙带着戴维斯和大麦离开，唐德和小贝则站在门口，等待着阿波里昂帮他找的布景团队。 等待过程中，旁边一个胖乎乎的白人突然举着个牌子走出来，牌子上面写着场务，日薪结算几个字。 他刚将牌子放下，就看到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快步走过来，开始向那位白人毛遂自荐。 其中还有一个陌生中带着熟悉的人影路过。 “等会儿……”他皱起眉头盯着那个人，看着他站在人群外围，似乎也想要谋求一份工作。 “汤姆·布朗恩？” 他仔细分辨了一下，果然是母亲口中的那位邻居，他之所以认得，是因为那头形状如街头霸王中古烈的短发实在是太过于特立独行。 就在唐德还在思索的时候，那名招人的白人已经完成了导演交代的任务。 “结束了！人已经满了！” 他带着几名工人径直离开，那些找机会的人也一哄而散，除了汤姆，他站在原地看着片场，手揣在老式皮夹克兜里，眉头紧皱。 踌躇了一会，汤姆转身想要离开，却听到有脚步声急促接近自己，身上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 “汤姆！是你吗？” 然而听到声音后，汤姆一愣，在看清来人后又变得松弛下来。 “唐德？” “嘿！好久不见！”唐德伸手拍拍他的胳膊：“卡梅拉还说看到了你，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汤姆也跟着微笑起来：“你最近过得好吗？” “还行，还算顺利。说起来这么久了还没有谢谢你，之前要不是你，卡梅拉就要倒霉了。” 唐德也是在看到汤姆才想起来，他们一家当初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卡梅拉有一次晚上回家被几个白人小伙劫了道。 当时她拿着老爹的赔款，那是一家人未来生活的保障，幸好汤姆路过救了卡梅拉。 “小贝，烟。”唐德伸出手，小贝下意识把怀里的烟递了过去，等递完才发现自己这习惯真他妈贱，忍不住打了自己一巴掌。 唐德把烟丢给汤姆，汤姆熟练的拿出一根点起放入口中，他吸得很慢，每一口都沁入脾肺：“我只是碰巧遇到。” “但我心里一直很感谢你。”唐德感叹一句：“所以你现在是想要找工作吗？” “嗯。”汤姆看起来有些内敛，不太爱说话。 “正好，我接了个活，拍摄一个MV，有兴趣来帮忙吗？”唐德突然伸出橄榄枝。 汤姆叼着烟停顿片刻，之后伸出手和唐德握了握。 “谢了。” “不客气。” 第19章 火力全开 两天后，MV开始拍摄。所有人包括巴德曼都聚集在片场内，看着拍摄进程。 唐德担任的是导演职位，而摄影师则是吉米担当。 吉米经历了多个剧组的磨炼，再加上他本人学习，对摄像机的基础拍摄技巧还是挺熟悉的。 而这就足够了，高难度的拍摄他只需要听从唐德的就好。 此时，原本豪华的样板间焕然一新，从二手市场购买的已经坏掉的奢华灯具挂在天花板之上，一条长桌横在客厅中央，还有很多二手挂画摆在墙上。 只不过落地玻璃外蓝幽幽仿若阴雨后的天空，再加上少量的光源把整个环境都映衬得格外昏暗，所以那些二手物品在镜头内都看不出真实的状态。 “ok，全体准备好了吗？” 唐德拿起话筒，这还是他第一次担任导演，虽然这对他来说早已经是如呼吸般的本能，但新人生的第一次仍然值得铭记。 “摄像机就绪。” “灯光组就绪。” “道具组就绪。” “呃……我……我就绪了。”雷蒙还是专辑封面里面的造型，黑皮衣加十字架项链。 他看看现场的人，莫名的感觉有些紧张。 主要是对唐德，因为经历了封面拍摄后他知道唐德到底有多么苛刻和强硬。 但唐德没管他在想什么，直接对着话筒喊道：“那么我们开始。” 场务立刻在镜头前打板，第一个镜头随即开拍。 可半个小时后…… “把你的屁股挪开！不要跳舞！你难道在模仿唐老鸭吗！我他妈可赔不起迪士尼的版权费！雷蒙！” “吉米！尾巴放低！这个镜头要用仰视！仰视！你在拍小人王国吗！” “道具组！你们在吃屎吗！我说过三遍！不要让那個架子出现在那里！现在是第四遍，再出这种问题就给我滚蛋！” “FXXK！吉米，你把镜头怼的那么近干什么，在拍成人电影特写吗！拉远！” “表情！雷蒙，不要像个猥琐大叔！你现在有钱有马子有钞票！你要支棱起来！” “道具组在干什么！这里的水晶灯怎么不见了！以为不需要？你他妈昨晚飞机打得脑子坏了吗！FXXKYOU！” “汤姆，把那个家伙给我拉走！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给钱让他永远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巴德曼，你也不行！这件事没商量，这个道具必须重买！我不允许作品里出现瑕疵！” 唐德声音始终盘旋在样板间内，骂的每个人都如履薄冰，胆战心惊，不敢有丝毫犯错。就连其他的剧组也被吸引来观望了一阵。 所有人都害怕极了，唐德那副架势仿若吞人的魔鬼，他的眼神和他全身的姿态都极具攻击性，就算有人想要反驳也会在他的双目中败下阵来。 并且即便有人上前理论，也会先被那位平头的汤姆拦下，他的手劲大的吓人，脱下衣服后露出的紧实肌肉简直堪比打星。 但最关键的是唐德的每一句话都完全没错，他甚至在开拍之前就把所有细节不止一次的告诉了剧组人员，可这群家伙散漫惯了，再加上唐德也没什么名气，自然糊弄了事。 总算在骂哭了一个，拉走了一个后，整个剧组再也不敢疏忽对待唐德的话，全都夹紧了尾巴，生怕自己犯错被那个壮汉拉出去痛揍一顿。 就连巴德曼和雷蒙都没有自己找不自在，因为他们之前承诺过，一切让唐德主导。 而且唐德始终是就事论事的，他也不会把你上一次的错误带到这一次来，除了屡教不改的。 所以剧组仿若开了马达一样，以极快的速度，仅仅一天时间就完成了MV室内环境的拍摄，并在晚上八点将一切东西收拾好复原，给巴德曼省了一大笔预算。 唐德也可算得了空，坐在片场的沙发上，看着监视屏里的素材想着镜头的衔接问题。 “嘿，吃个热狗。”吉米走过来递给他一份热气腾腾的热狗。 唐德咬了一口，笑道：“没有吓到你吧，吉米。” 吉米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太恐怖了，唐德，你就像是撒旦附身了一样，我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给伱浇一瓶圣水。” “哈哈哈，我只是有些……”唐德刚想解释，却被吉米一巴掌打了回去。 他耸耸肩：“不用这样，唐德，你要知道兄弟我一直是挺你的，就像在学校里一样！我知道你只是想让这个MV看起来更牛逼一点，我还得感谢你给了我机会，让我掌机。” 吉米坐在唐德身边，语气复杂道：“要知道我在很多剧组混过，那些导演和摄影师有多么傲慢，我可太清楚了……” “好兄弟。”唐德拉住他的手，两个人碰碰肩。 “不过我得说实话，我其实不太擅长相机……”吉米皱起眉头：“不知为什么，我更想去布置场景，或许是今天这个场景让我感觉很酷？我也不知道。” “那你可以往美术指导上靠。”唐德建议道：“说不定未来我有机会拍电影，到时候你可以来当美术指导，帮我把控一切。” “哇哦，那可太酷了。美术指导能管的人可太多了，道具、服装，也是妞最多的部门，唐德你说到我心坎里了。”吉米吹起口哨一脸兴奋。 唐德无奈摇头，这家伙果然还是看在妞的份上才有动力。 不过这样也好，人最怕的就是没有动力，无论是为了金钱还是美女，总要有个奔头。 想到这，唐德打开手机给斯嘉丽发了条问候短信。 第二天，MV的拍摄继续。 只不过这次就简单很多，他们租了个车库，里面摆放着一排豪车，还有一辆保时捷911。 只需要拍摄一个移动画面将所有车辆囊括进去，再拍雷蒙坐在车子里开车的镜头就可以。 至于车辆行驶的镜头很简单，把摄像机架在固定位置上，让他们开着车驶过即可。 不过虽然今天的戏份少，剧组人员配合度也比之前高出不少，但他们依然拍摄了一天。 因为天气原因，车辆的素材始终让唐德不是很满意。 好不容易拍摄完最后一个镜头后，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看着唐德，希望听到那声悦耳的名词。 而唐德在拧着眉头看完了所有素材后，又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最后他站起身拿起话筒喊道：“没问题！杀青！” 一瞬间，所有人都开始欢呼起来。 第20章 猜猜在哪 MV的包装工作已经在当天被巴德曼交给了专门的视效公司。 当然，唐德把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项都已经写好了，一同交给了视效公司，三天内他们就能收到成片。 晚上回到家，和家里人吃了个晚饭后，唐德躺在床上，正拿着手机玩贪吃蛇，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斯嘉丽。 “让我看看给我发了什么？”唐德自言自语把短信打开，结果却只有一个逗号。 “奇怪？”唐德挑挑眉头，难道是斯嘉丽发错了消息？ 于是他回了一条：“在做什么？” 紧跟着不久一张照片发了过来。照片有些模糊，但能看清楚是一面酒店的落地镜，而镜子内则隐隐约约有一位用头发把脸遮挡起来，穿着粉色丝质睡衣的女人。 她跪在镜子面前的瑜伽垫上，前低后翘。白皙光滑的大腿叠在一起，一只脚丫挂着鞋子，一只脚丫上涂抹着红色指甲油，看起来格外显眼。 毫无疑问，这是斯嘉丽的自拍。 同时她还发来一条短信：“在锻炼。” 那流畅的足弓线条看得唐德轻轻点头，发消息问道：“做瑜伽？你很闲啊，还在纽约？” “想知道我在哪儿？很聪明的做法哦，不过很遗憾，我识破了。” 斯嘉丽回复的很快，唐德甚至能想到她打字的时候脸上得意又甜美的微笑。 唐德也忍不住嘴角挑起，故意挑衅道：“可惜，被你识破了，就差一点点。不过，保密的这么严格，这么怕被我找到吗？” 没想到下一秒，斯嘉丽又发来一张照片，是斯嘉丽修长的天鹅颈和锁骨，她背靠着落地窗户，用同样涂抹红色指甲油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脖颈，诱惑至极。落地窗外，是至少从十八层以上的酒店俯拍的昏暗街景。 “是啊，我真的很怕被你找到。否则的话，我就要像约定里那样被你………好害怕啊，你瞧我住的地方好看吗？” 这女人居然在挑衅！唐德扬起眉毛，她敢发街拍！是吃定了自己认不出来她在哪里吗？ 舔舔嘴唇，唐德忍不住兴奋起来了。 他把眼睛凑近仔细观瞧，虽然落地窗户外面的景象比较模糊，但还是看清建筑的外形。 而其中一栋二层建筑格外眼熟，墙面呈现出云朵形状的曲线，非常特别。 唐德仅仅只是思索了一会就认出来了。 那是盖蒂中心美术博物馆！ “^_^，很好，我已经知道你在哪里了。宝贝，去洗个澡，乖乖在床上等我！”他立刻回答了斯嘉丽。 这栋艺术博物馆1997年建成，现在还不是很出名，但在后世互联网上一搜相关地点什么地方值得去，此地必然位列其中，所以根本难不倒他。 而且知晓了此处，唐德就清楚了斯嘉丽所在的位置。 那就是被誉为天使之城，好莱坞的所在，洛杉矶。 “真的？你诈我！你真的认出来了？你知道我在哪家酒店？” 斯嘉丽明显是惊到了，就连语气词都多用了几个。 “从照片的角度和方位……嘿！你在洛杉矶，日落大道酒店，我没说错吧？” 唐德立刻将短信发了过去。 “FXXK！你赢了！你竟然真的认出来了。告诉我，伱怎么认出来的？不然我今晚一定会睡不着的！”斯嘉丽甚至爆了粗口，可想而知有多么惊讶。 但唐德却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哈哈，没关系。宝贝洗干净好好等着我。等见了面，我自然会告诉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哦，很遗憾……亲爱的唐德先生，前往英国的飞机即将起飞，看来我没有这个福气了。除非……你能从NASA借一发火箭把你送来，否则就算是你长出翅膀，也来不及在洛杉矶和我见面。真可惜，你的大奖得推迟到下次了。” “FXXK！”这次轮到唐德爆粗口了。 “哈哈哈。”而斯嘉丽的短信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看来我真不走运，不过祝你一路顺风。至于我怎么猜出你的地址，很简单，我认出了盖蒂中心美术博物馆！虽然它不太出名，但你知道的，我是個艺术家。” “而且你第一张照片里拖鞋上还有酒店的烫金文字，虽然隐蔽，但别想躲过我这个摄影师的眼睛。” “哇哦，原来如此，看来我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看完斯嘉丽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唐德丢下了手机，脸上还带着点笑意。 倒没想到，斯嘉丽似乎是个比他想象中还有趣的女人。 尽管花了半天脑细胞什么奖励都没捞到有点让人遗憾，但是…… 叮咚！ 就在唐德正努力平复心情的时候，手机突然又响了。 唐德随手拿起来打开，便一下瞪大了眼睛。 手机里是一张自拍的相片。 斯嘉丽又白又嫩的大腿横亘在屏幕中，而在大腿内侧，则是两条惊心动魄的微妙弧线延展到屏幕外的不可预知之地。 再加上大腿两侧随意丢着的睡衣、内衣和内裤，唐德甚至能想到斯嘉丽高举手机对准自己拍摄的画面。 “你的安慰奖。”照片的后面还附带了一条短信。 这女人疯了！这是能随便发给别人的照片吗？唐德吃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好吧，现在还是千禧年，各种明星隐私暴雷的互联网花边新闻都还没登场。斯嘉丽在这方面的防范心显然没有后世那么强。 “小妞，我郑重的告诫你，照片不要乱发。”唐德立刻给斯嘉丽发了短信。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唐德才收到斯嘉丽的回信。 “谢谢，大骑士。你的劝诫，我记住了。为了感谢大骑士阁下对我忠诚的谏言，以及恳求大骑士先生不要将可怜的斯嘉丽的私人照片公之于众，我只能这样向你求饶了。” “叮咚。”手机里又传来一张照片。 只是这次的照片更加露骨，是浴缸里俯瞰图。 斯嘉丽举着手机将自己沐浴在泡泡浴和玫瑰花里的大半个白皙皮肤拍摄下来，那隐没在白色泡泡中的肉色无比抓人。最关键的是，她还摆出了一个求饶的表情。 照片本身倒是没什么，关键部位都让泡泡挡着呢！最多算是欲遮还羞。 但她那个表情……FXXK！只要是个男人就绝不可能忍受得住，唐德直接起立。 “该死。”唐德咽了口吐沫，喉咙都有些发紧。 这女人太懂了！ “FXXK！这磨人的小妖精。”唐德一把将手机攥紧，发誓道：“迟早要把你按在浴缸里就地正法！” 第二天，本打算独自一人给家里院子除草的唐德却被吉米找上门来。 于是吉米也成了除草员之一。 两人戴着手套，站在阳光明媚的院子里，一边手动拔草一边聊天。 “真麻烦，唐德，你为什么不买个割草机？”吉米对唐德一家的节俭有了全新的认识，连个割草机都舍不得买。 唐德拔起一根草道：“之前因为还债，这院子一直也没时间收拾，所以割草机当然也不需要，不过现在有钱了，确实可以买一个。” “那我们现在就去买！为什么还要用手拔？”吉米皱着眉头表示不理解。 唐德耸耸肩：“别那么焦急，静下心来，吉米，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很好的修心方式吗？可以让人变冷静。” “得了吧，唐德，冷静？你在片场的时候可和这两个字搭不上边。”吉米嗤笑他。 唐德摊摊手：“好吧，不过你来找我是要干什么？” “对，刚想和你说。”吉米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唐德，你应该签个经纪公司了。” “经纪公司？”唐德有些疑惑：“我现在也没赚多少钱，签了有用吗？” “当然！”吉米赶忙为好兄弟解惑：“就比如我现在所在的CAA，全美最大的经纪公司之一，当我需要工作的时候就可以让他们给我安排。” “但我觉得我未来不会缺工作。”唐德说的是实话。 “不同的，哥们！CAA接触的都是最牛逼的导演和音乐公司，他的资源是你无法想象的，而且他们推出的打包服务，也是我们接触顶级影片的最好途径。” 这个唐德倒是有所耳闻，CAA的打包业务就是把每个岗位的顶尖人才招揽到自己旗下，包括演员、节目策划、作家、编剧、制片人、导演等等。然后在电视或电影需要时打包出售。 这个方法刚开始受到了市场的热烈欢迎，因为避免了他们还要单独去寻找各岗位人才的繁琐步骤，但之后随着CAA打包价格的水涨船高，电影的制作成本也在不断推高。 所以现在各大公司对CAA都颇有怨言。 但对于唐德和吉米这样目前处于低层次的电影工作者来说，却有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 那就是可以借由打包服务加入那些平日里根本无法触及的高规格电影拍摄中。 不过这里还有个问题。 唐德疑惑道：“像我这种无名小卒CAA也会签约吗？” 说起这个，吉米立刻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当然！阿波里昂！他和CAA的高层有联系，你懂的，只要我们通过他的渠道，就可以顺利加入CAA成为打包销售的一员。” 唐德恍然，果然无论哪里都有贪婪的利益交换。 打包业务使得购买方无法对每个岗位都仔细审查，那么简历造造假，多塞两个无关紧要的小卒进去，也不会影响整部电影的拍摄。 可能刚开始CAA还能控制底下的人，但现在这项业务越做越大，想必也没办法一一管控。就是不知道那些购买方这么多年为如此没有性价比的买卖支付了多少钱。 不过这和唐德没关系。 但他也不想靠这种渠道进去：“抽成会比正常多吧。” “没错。”这点吉米倒是没有否认。 “那我其实不用急，吉米。等这部MV面世，我相信我会有一个很好的谈判筹码的，当然，你也是。”唐德胸有成竹。 “但你在此之前好歹要有个律师协助，否则那些吸血鬼的各种条款可不是你能应付的。” “你说的没错，确实应该联系一下律师了。” 第21章 新鲜出炉 雷蒙的MV完成后，大家第一时间坐在了菲斯音乐公司里，围着电视机观看。 巴德曼、雷蒙、戴维斯、大麦、小贝、吉米还有其他工作人员都在。 唐德自然也在，他就坐在椅子上，翘着脚搭在桌面上看着他们对MV评头论足。 事实上当MV播放开始，他们就已经开始赞叹起了色调。 “哇哦！太酷了！这蓝色，超乎想象！”雷蒙第一个开吹，他作为演员是没有看过监屏的，所以不知道拍出来的效果如何。 所以在看到画面开始，那扇门后静谧深沉的幽蓝色，顿觉自己的痒处被人挑动，吹了个口哨。 紧跟着MV正式开始，穿着华丽正装的雷蒙坐在长桌的一侧，与另一个黑皮夹克对峙。两人身侧是巨大的落地窗，外面一片深蓝，看不清楚四周环境，唯一亮眼的便是头顶的华丽吊灯。 在雷蒙与人对峙的时候，前奏音乐渐起。随后镜头切到雷蒙的特写，然而下一秒他突然被人用塑料袋套住脑袋，在短暂的挣扎后失去呼吸倒在地上。 之后音乐节奏进入主歌部分，那位杀了雷蒙，穿着黑皮夹克的人也摘掉头罩露出了真容。 没想到赫然是雷蒙自己。 “酷！” “帅！” “太炸了！” 大麦小贝他们都纷纷低呼一声，虽然看不太懂画面里面的内容，但独特的颜色和出乎意料的剧情依然抓住了他们的心。 巴德曼也点点头，他没有看过如此吸引人的MV，感觉开头就像是悬疑电影的质感，比起那些同样是嘻哈专辑，却只是在舞池里群魔乱舞的MV好了太多。 他甚至有些怀疑那些观众能不能看懂这个MV，太高级了！ 不过在之后MV就进入了正常的节奏里，雷蒙拿着一柄散发粉红色光芒的十字架一边唱一边走在走廊中，他的脸上全都幽幽的蓝光，大半身子都被阴影遮蔽。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他不断毁掉那些豪华装饰的镜头，吊灯，酒架，摆件，都被他用十字架砸碎，充斥着宗教的隐晦含义。 而衔接这段室内镜头之后的便是车库里停放的保时捷911，以及雷蒙坐在车里开车唱歌的画面。 音乐也进入尾声，直到保时捷911的尾灯消失在路面，整个歌曲也落下帷幕。 “哇哦！”吉米第一個鼓起掌来，喊道：“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拍了一部这么牛逼的MV！” “耶！太他妈帅气的，酷毙了好吗！”戴维斯也喊了起来，他虽然讨厌唐德，但他更希望雷蒙的专辑能够大卖，所以在雷蒙单曲暴死后就一直闷闷不乐。 不过现在看到这首MV和歌曲那么酷后，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阿卡迪根本不明白她错过了什么！”戴维斯始终对阿卡迪的离开耿耿于怀。 然而现在没人关心戴维斯的想法，大家都在讨论这首MV能卖出一个什么样的成绩。 “我他妈爱死里面的蓝色了。” “那个十字架才酷，粉红色！像是成人用品店里卖的……” “大片，十足的大片！” “不过到底MV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看懂？” “傻鸟，你没上过大学当然看不懂。” “说我，你就上过？” “我也没有，但酷就完事了，谁在乎剧情！” 听着众人热闹的讨论，巴德曼也看向唐德说道：“看来我没有看错人。” 唐德微笑道：“当然。” “我会尽快去联系SBK唱片的人，相信他们在看到MV后能够改变自己的想法。” “希望如此。” 巴德曼很快就带着光盘去了SBK在纽约的办公室，但时隔一天唐德和雷蒙所得到的消息却不太好。 “FXXK，贪婪的地精！狗屎SBK！”巴德曼在两人面前对着SBK一阵输出，直到呛到嗓子咳嗽起来才坐下。 然后他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几口。 雷蒙耐不住性子，率先问道：“发生了什么？巴德曼，难道SBK没有看我的MV？” “……”巴德曼沉默片刻，有些疲惫的说道：“不，他们看了。” “那是什么问题？”唐德接话道。 “他们说这首歌如果要交给他们发行，那就必须要在版税上退让，因为那首该死的野兽明星让雷蒙的商业价值全无，现在他们如果想要重新发行雷蒙的专辑，就必须要花费大价钱宣传！” 巴德曼满脸不甘，当他让SBK看完MV后，他能从那群鬣狗的表情上看到他们转瞬即逝的兴奋眼神。 但也正因此，SBK一本正经的压价更让他恼火。 “所以是多少？”雷蒙追问。 一般来说在扣除了需要交的税后，发行商的版权费在百分之三十左右，看起来不多，但每首单曲的均价大概在5-6美元，只要销量达标，卖出几十万张，对于SBK唱片来说就是百万美元的收入。 然而现在SBK的胃口更大了。 “他们想要百分之四十的版权费，并且机械复制版税也要减免百分之五十！”巴德曼把桌子拍的砰砰响，似乎非常痛恨SBK的贪婪嘴脸。 “机械复制版税？”唐德和雷蒙都有些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 毕竟美利坚的税务行业可以说是全球最发达也不为过，各种税目五花八门，合理交税绝对是门大学问。 更别提为了收税，美国还诞生了IRS（美利坚国内收入署）这样的税务机构。 “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亡与交税是永恒的”这是美利坚的名言。 不过私下里人们更爱讲的是——惹谁也不要惹上IRS。 因为这群家伙为了收税无所不用其极，唐德就知道IRS和美利坚的各种黑帮、灰产都有联系，因为在他们看来，无论你是做什么行当，哪怕是犯罪所得都要给IRS交税。 并且两者之间的联络渠道完全避开了FBI及司法部门的监管。 这就是交税至上的美利坚魔幻现状。 而听到唐德询问，巴德曼也给他解释起来。 “机械复制版税就是指唱片公司将音乐制成黑胶、磁带、CD或者弄成MP3，都要给我们付一定的版税。这笔钱虽然不多，每首只有9美分。但细水长流，你想想，如果这首歌现在只能卖五十万，那十年后，二十年后呢？” 毫无疑问，这是个天文数字，尤其是在互联网时代来临，歌曲被上架到各大音乐平台后。 到时候一首经典老歌随随便便几千万下载量，甚至几个亿下载量。 这都是享受不尽的财富！怎么能轻易拱手相让！ 因此巴德曼发这么大脾气也实属情有可原。 不过再发脾气他现在也不能一口拒绝，只不过他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巴德曼放下烟道：“我接下来再去其他唱片公司看看情况，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第22章 共和唱片 在巴德曼去找其他唱片公司洽谈的同时，唐德也去找了一下自己父亲曾经的律师，柯克·拉姆齐。 在美利坚这片资本主义热土上，正如吉米所说，他需要一位专业的律师来处理各种法律问题，避免自己被那些杂七杂八的条款和税务坑掉。 而之所以要找这位柯克律师，也是因为他在给便宜老爹当律师时表现的还是很有操守的，甚至有操守到有些古板。 基本上任何非法的勾当他都会警告自己的委托人，要求他及时停止这种操作，就像便宜老爹当时掏空了家底要去做投资，他也制止了很多次。 但便宜老爹当时认定了，阻止不了。 等他死后，柯克律师也尽心尽力的帮助唐德一家拿到了一部分赔偿。 他甚至没有收取手续费，直接交给了卡梅拉。 有良心的人很多，但有良心的律师在这里真的不多。 所以唐德信得过他。 柯克律师的事务所开在纽约曼哈顿地区的边缘，唐德开着车一路奔驰，没过多久就赶到了目的地，见到了这位头发黑白夹杂，整齐梳理到脑后的老头。 而柯克律师则在听完了唐德的来意后放下手中的一沓文件，将自己的眼镜摘掉。 “其实你现在最缺少的就是一个经纪人，这比律师更重要。” “但就像你说的，你想要等MV的成绩出来后，再联络CAA。做的很对，只要有作品，你就已经迈过了最困难的一步。下一步无非是和CAA谈妥一个合理的定价。” 说到这里柯克律师喝了口水：“但还有个关键点，就是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加入CAA？” “导演怎样？” “哦，那我觉得这就是个糟糕的决定了。”柯克律师伸出一根手指：“因为你现在没有名气，你只是给一位十八线嘻哈歌手拍了一部不知道能不能火的歌曲MV，即便出了成绩，CAA也不会以电影导演的规格来签订合同。” “没错。”唐德也清楚这一点，现在市场上可以拍摄MV的导演实在是太多了。 “那您的意思是我要从摄影入手？” “没错，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有作品，有技术，这部MV还证明了你有导演思维和超乎常人的审美，这很棒，额咳咳。” 柯克律师擦擦嘴角：“而且工作上摄影师的机会也更多，无论是电影、电视、广告、MV都可以接。这和导演不同，很多行业的导演都是独立的，就像你拍广告拍的再好，电影也不会找你去做导演。 “等你拥有了真正的电影电视代表作后，可以加入ASC（美利坚电影摄影协会）。如果平面拍的多，也可以加入AIPA（美利坚国际摄影家协会）或PPA（美利坚职业摄影师协会）。 唐德点点头，确实就像柯克律师所说，自己这个摄影师的身份反倒是最佳选择。 “至于其他的，就是正常的合作问题，对了，不要接受现金支付合同款项。北部的黑人喜欢用现金付账，因为可以逃税。但记住，他合同违约面临的只是起诉，而伱面临的却是国税局！” “放心。”除了那张专辑封面外，MV的拍摄是签署了合同的。 虽然巴德曼看架势还是想用现金付账，但接受了柯克律师建议的唐德之后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之后两個人又聊了一下各种注意事项，不得不说，柯克律师的经验很丰富，他提到了很多可能存在陷阱的案例，唐德将这些记下来后，顿时对之后的经纪条款有了清晰的认知。 聊完后，唐德付了柯克律师一笔咨询费，走出律师事务所。 然而就在他打算回家的时候，手机却接到了一个未知的来电。 “你好，我是唐德，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是共和唱片副总裁，乔吉奥。打电话是想和你见个面，关于你拍摄的MV，我现在就在布朗克斯区附近。” “好吧。”唐德答应了下来，虽然不知道这位副总裁先生是怎么知道自己给雷蒙拍摄的MV，但既然有兴趣，那就代表了合作的可能。 这不正是巴德曼现在最头疼的事情吗？ 没过多久，唐德就在一家Hooters（猫头鹰）里见到了这位共和唱片副总裁。 但和想象中不同，当唐德走近后，发现他正拿着刀叉和一个牛排较劲。 他的西装放在沙发一侧，身上的白色衬衫整洁平整，一看就是每天坚持熨烫，从这点也能看出来他应该已经成家了，有个贤惠的老婆。 “坐，你想吃点什么？”乔吉奥把袖子挽起来，将菜单递给唐德。 “服务员，来份炸鸡翅吧。”唐德环顾了一下四周，他还没来过这家餐厅，不过早已对此有所耳闻，因为这里被誉为全美最性感的餐厅。 甚至还有些社区主动要求Hooters进来开分店。 不过在看到那些女服务员后，唐德也不难理解这种想法。 眼前这些前凸后翘肤色各异的姑娘统一穿着低胸印有猫头鹰的T恤，而且她们的腿上的裤子也短的可怜，直接把半个屁股都漏了出来。 走在路上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她们摇曳的身形，仅仅是看着都觉得值回餐费。 而被唐德叫过来的棕发服务员走过来后，直接伏下身子，尽情展露着自己的优势给两位男士观看，然后笑着道：“帅哥，你想点什么？” “一份炸鸡翅和一份可乐。”这家鸡翅是出了名的好吃。牛排意面之类的东西不过是用来填补菜单的普通菜品。 “好的，没问题。”女服务员微笑无可挑剔，临走时还轻轻用手指抚摸了一下唐德的手。 乔吉奥见状笑了笑：“年轻人总是更受青睐。” 唐德也笑起来：“如果不是您把钱包摆在桌子上，想必邀约的纸条已经从桌子上堆到地板上了。” “哈哈哈。”乔吉奥爽朗的笑出声，拿起自己的钱包，皮质上面印着一个女性的名字。 显然，这才是让女服务员知难而退的原因。 “这是我太太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一直很珍惜。” “您真是个好丈夫。” “或许吧，我也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乔吉奥说完一转话锋：“你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找上你吧？” “当然，我好像没有发唱片。”唐德开了个玩笑。 “没错，但你拍了一部惊艳的MV。”乔吉奥放下刀叉，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按了几个按钮递给唐德。 唐德接过后发现他手机里的是几张照片，正是那首《八小时之后》的拍摄现场。除此之外还有一段录音，是歌曲的片段。 “原来如此。”唐德记得有人在自己训斥其他人时过来围观过，但没想到会有人把照片拍给乔吉奥。 递回手机，乔吉奥解释道：“其实我本来是想直接找这位歌手的，但很遗憾，他似乎并不出名。” 这话说的没错，雷蒙才发布了一首扑街单曲，当然没人认得他。 反倒是唐德和吉米经常在片场里混，好歹还能有问到名字。 “所以您想通过我认识歌手，与他们签约对吗？” “没错。”乔吉奥表示确实如此，补充道：“我打听过，SBK唱片和这位经纪人谈过，但不欢而散。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引荐一下。” “那你知道雷蒙在这首歌之前失败了一首吗？”唐德说出了雷蒙那首被全纽约电台群嘲的野兽明星。 这种事情是没办法隐瞒的，共和唱片是环球旗下的厂牌，人脉与资金都是行业顶端，想在这种事情上瞒住他们简直是异想天开。 所以不如说出来让他们自己好好考虑。 “嗯，这件事情我还真是第一次知道。”但乔吉奥听了以后似乎并不觉得为难，只是把一块牛肉放入口中，晃着下巴轻轻咀嚼。 “我知道，你们担心雷蒙第一首的失败耽误之后专辑的发售，不过其实想要规避是有办法的。”乔吉奥咽下牛肉：“只要我们在宣传的时候起个假名就好了，就像戴上一个面具，等口碑和销量起来后，我们再揭晓他的身份，这反而更有趣不是吗？” 见唐德沉吟，乔吉奥又说道：“放心，只要你将我介绍给……雷蒙，我会给你一笔介绍费，并且……我还会把你推荐给其他的歌手。我觉得你很有才华，说实话，远远比雷蒙更值得我注意。” 这才是乔吉奥真实的目的，那首歌在他看来只是勉强到达及格线，但唐德这种拥有独特审美的MV导演，却是他急需的人才。 毕竟共和唱片旗下很多歌手都需要拍摄MV，现在音乐市场越来越火热，每天都有大量歌曲出现，一首好的MV往往会成为销量助推器。 唐德刚想明白这点，那位棕发服务员就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把盘子放在唐德面前后，背对着乔吉奥，还用手指放在嘴唇上给了他一个飞吻。 唐德等她离开后拿起可乐，乔吉奥也心有灵犀的端起自己的咖啡。 “叮！”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两人耳边。 “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乔吉奥笑着对唐德说道。 “合作愉快。”唐德干了一大口可乐，碳酸饮料的刺激感把他的胃口也激活起来。 吃完饭后，乔吉奥先走一步，明天他会在唐德安排下与巴德曼见面。 他走的时候结了账，但没有付小费。 “服务员。”唐德伸出手，那位棕色波浪头发，皮肤白皙的女服务员立刻过来。 “这是给你的……”唐德从钱包里拿出二十美元递给她，她立刻伏低身子，似乎是故意的，她把身子压得格外低，把大半个白皙的胸口都展露给了唐德。 唐德和她对视一眼，从她的妩媚双眸中了解了她的想法，于是将美元卷起，塞入了她的胸口缝隙。 过程中手指尖还能感受到那微微的颤动和细腻之感。 收好了小费，棕发服务员贝齿轻咬自己的嘴唇，更进一步凑到他耳边：“我五点半就下班了……你呢？” “我还要忙。”唐德说的是实话，他要去买割草机。 “那……”棕发服务员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塞入他胸前的口袋里：“我叫波勒，有空别忘了找我。” 第23章 半路截胡 时隔一天，唐德坐在菲斯音乐公司的录音间里，看着录音师加西亚给里面扎马尾的黑人姑娘录音。 不过加西亚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并没有很认真，只是时不时给出一些建议，然后就心不在焉的玩着手机。 而且那女生的歌声确实有点糟糕，比雷蒙都要糟糕，至少雷蒙不会五音不全。 所以唐德大概猜到了加西亚在做什么，无非就是阿波里昂在片场哄骗无知女孩的音乐版罢了。 因此在女生唱完后，他就识趣的离开了录音室，向巴德曼的办公室走去。 刚走近，就看到门被推开，巴德曼送乔吉奥从中走出，两个人言笑甚欢，似乎谈的很愉快。 见到唐德后，乔吉奥还主动伸出手：“我已经和巴德曼先生聊完了，谢谢你，唐德。” “看来你们俩已经达成共识了？” 唐德挑起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乔吉奥回身看看身穿背带裤白衬衫的巴德曼，两个人极有默契的同时微笑起来。 等乔吉奥离开后，巴德曼将唐德和雷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雷蒙看到巴德曼脸上的表情后似乎察觉到了谈判进展的很顺利，也有些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 “巴德曼，怎么样！共和唱片是不是给出了比SBK唱片更好的合同？” 巴德曼点燃一根香烟，先深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让烟雾笼罩在自己身体四周，这才回答道：“没错，共和唱片给出了一份远比SBK更好的合同，百分三十五抽成，充足的宣传预算，并且机械复制版税一分不扣。” “哇哦！太棒了！”雷蒙高兴的挥挥拳头。 “但他有个小条件。”巴德曼看向雷蒙。 雷蒙下意识皱起眉头：“什么条件？” “那就是你要用假名字发售单曲和后续专辑。”巴德曼说完后，雷蒙立刻反驳道：“SHXT，这不可能！” “为什么？雷蒙，难道你想顶着纽约车祸高峰罪魁祸首野兽明星的名头去发行新专辑？”巴德曼吐出口中的烟雾，把表情遮蔽在后面。 “那难道我要一直叫阿猫阿狗这样的名字吗？或者取个英文单词，大A，老T？我在社区会没面子的！” “面子重要还是钱重要！”巴德曼斥责道。 可雷蒙却不怎么认为：“我出名就是为了让人能在见到我后，对我说，嘿，天呐！是说唱歌手雷蒙！而不是让人见到我还要问，这他妈是谁？” 唐德帮着巴德曼解释道：“不，雷蒙，你要知道你在MV里露过脸了，大家在见面后只会说，嘿，这就是那首屌炸了的歌曲的歌手。而且只是暂时的，只要销量起飞，你随时可以向外界宣布自己的真名字！” “但这就不是我想要的了！”雷蒙依旧反驳：“难道我要在每次唱完歌，别人喊着大A的时候，我说我叫雷蒙？谁他妈记得住！而且以后难道不会被人翻出来？哇哦！大明星大A竟然唱了一首稀烂的歌！真没想到~” 雷蒙捏起嗓子模仿了一下尖酸刻薄的模样，胸口不断起伏。 唐德耸耸肩，很显然，雷蒙潜藏的意思是他真的喜欢野兽明星这首歌，不愿意将其抛弃掉。这或许有点固执，有点不合时宜，但谁叫他是歌手。 “好吧，好吧，我们先不谈论这个。”巴德曼也有些头疼雷蒙的态度，摆摆手把烟雾扇开：“名字的事情之后再说，先谈论合同，我打算同意共和唱片的条款。” “菲斯老爹那边呢？” “他，他全权交给我了。”巴德曼说到这里忍不住吐槽一句：“这狗屎天天就陷在女人的肚皮里，听说还要捧她当明星。该死，菲斯就像是被魅魔蛊惑了一样，只要能赚钱，他什么都同意。” “那SBK呢？”唐德问道。 巴德曼敲敲桌子大声道：“让那群贪婪的吸血鬼去死吧，我他妈不在乎他们了，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刁钻合同而后悔的。” 他话音刚落，却没曾想有人推门而入：“是吗？谁会后悔？” “见鬼！”巴德曼看到来人一脸惊诧。 唐德和雷蒙见到后却完全不认识。 “埃德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有巴德曼知道，这位站在门前拎着公文包，戴着金边眼镜的消瘦中年人正是SBK的高层之一，也是提出苛刻合同的那位。 埃德蒙皮笑肉不笑的翘起嘴角：“当然是为了你的新歌，雷蒙。”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巴德曼的想法，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开门见山道：“事实上，我正想提醒各位，虽然共和唱片是环球旗下的音乐公司，但他们现在只有一位艺人，根本没有什么经验去为歌手做宣传工作。而SBK唱片属于百代，我们是世界五大唱片公司之一，艺人数不胜数，这么说吧，一只狗在我们这里发唱片，都能获得白金的成绩。” 边说着他的双手边交叉叠放在翘起的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用可惜的语气道：“所以你们说想选择共和唱片，真是叫人遗憾……因为这代表你和白金销量，和专业宣传擦肩而过。” 其他两人听到这话都陷入沉默，只有唐德反驳道：“但共和唱片旗下的艺人是3DoorsDown，他们刚获得了五白金销量。” “耶，没错。那又如何？”埃德蒙不在意道：“这样的成绩在我们公司比比皆是。” 他说完，停顿片刻，突然问起唐德：“你是这首歌的制作人？” 巴德曼代替他回答了：“不，他是MV的导演！” 埃德蒙眯起眼睛，点点头，似乎记下了唐德脸。 雷蒙看他这副样子有些不爽，直接呛道：“所以专业宣传是什么？也是让我换個假名字？欺骗大家？” 当他这句话说出口后巴德曼屁股下的椅子立刻发出尖锐的声音，而唐德也皱起眉头。 只有埃德蒙一个人高兴的笑起来：“假名字？不得不说共和唱片确实很有想法，但我们SBK不需要这样的宣传策略，我们有大把的乐评人和电台渠道，想要扭转伱在歌迷心中的形象，只需要一句话！” “真的？”雷蒙明显有些心动了。 巴德曼及时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就算如此，合同呢？你们的合同我无法接受！雷蒙也是！” 埃德蒙扶了扶眼镜：“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哦，别瞎想。不是因为你们联系了共和唱片，我们就要退步。而是经过我们的联合评定，认为你这首单曲值得更多的宣传，我们可以增加百分之五十的宣传经费。” “另外，我个人其实很喜欢你的歌，包括那首野兽明星，所以可以额外给你们降低百分五的抽成，也就是百分之三十五。这其实对于一位新人歌手而言已经是非常棒的合约了，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 埃德蒙说完直接起身，就如同来时一样突兀，他走的也很干脆，只不过在走到门前时他却忽然回头又说了一句。 “我劝各位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如果你们选择共和唱片，这首歌的销量必然不好看。因为SBK对于竞争对手向来是丝毫不手软的，假名字？噗呲……抱歉，这个想法有点好笑。” 等他从办公室离开，唐德将门紧紧关上，而巴德曼随后就把自己的烟灰缸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FXXK！看到了吗！他在威胁我们！” “但他没有让我用假名字！” “蠢货！”巴德曼气不打一处来：“谁他妈知道宣传经费到底有多少！而且机械复制版税他也没有让步！你知道这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几十万？几百万！FXXK，你问问你自己，你下一张专辑还能赚到这么多钱吗！” “为什么不能！” 唐德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看着两人争吵。 见两人互不相让，他不得不伸出手：“好了，停一下！” “什么？”雷蒙和巴德曼看向他。 唐德摊摊手：“事实上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不是吗？共和唱片的合同更好，而且你作为他们第二个签约的歌手，他们会把所有的宣传资源倾斜在你身上，但若是SBK，你难道想和十几个知名歌手争资源吗？” 见雷蒙沉默下来，他接着说道：“另外，所谓的假名字，既然SBK知道了，那共和唱片必然不能再采取这样的宣传手法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谁说烂名声和高销量一定不能两全其美？” 第24章 亨氏广告 巴德曼和雷蒙还在纠结于两家唱片公司，而唐德已经坐在了阿波里昂的雄狮广告公司里，和吉米、马罗尼在一起听着阿波里昂带来的最新消息。 “我们的运气非常不错！”阿波里昂躺在沙发，让圆滚滚的肚子倚靠在扶手上：“伙计们，达美乐那个刁钻的老头非常满意我们的广告，现在全美都已经放置了那块由唐德提出创意的广告牌！” “感谢上帝！”马罗尼是这家广告公司的经理，也是阿波里昂的朋友，平时正是他负责一些基本事务和广告创意的提案。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西服，戴着一条粉色领带，头发是浅黄色而非金黄，整个人在唐德看起来很骚包。 吉米也跟着附和的鼓鼓掌，表示庆祝。 杜德利不在几人当中，因为他自从上次趴体之后就被那个在片场被他用手丈量过大小的姑娘缠住了，死活不放的那种，甚至还拉着他去见家长。 听闻此噩耗，阿波里昂和吉米都表示为其默哀，这么早就踏入了婚姻的墓地，只能说不要随意对女人下手。 因此摄影师这个岗位现在就由唐德来承担，而吉米则负责灯光和美术方面，正合了他的意。 等众人高兴完，唐德问道：“所以现在应该卖的非常爆炸吧。” “当然！”阿波里昂瞪大眼睛，双手张开：“听说达美乐的外卖业务已经要拓展阿拉斯加的冰川湾了，希望送货的时候那些店员不要被冻到。” 阿波里昂所说的是阿拉斯加州的冰川湾国家公园，那儿到处都是大片的海洋荒野，以高大的海岸山脉为主，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或许他们可以骑着海豹去送外卖！哈哈哈。”马罗尼爽朗的笑声回荡在会议室里，引得其他人都跟着笑起来。 “所以莫纳根那個老头子的广告成功后，立刻就有新的公司向我们递来了橄榄枝，瞧瞧这是什么？”阿波里昂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制成的红色番茄酱瓶。 “好熟悉，这不是亨氏番茄酱吗？”吉米伸出手指了指：“我家里经常买。” “我家也是。”阿波里昂点点头：“这可是国民品牌，家喻户晓。” “那为什么他们会找上我们？”虽然雄狮广告在达美乐身上崭露头角，但相对比亨氏集团的产品而言，应该不缺广告公司。 马罗尼为他解释道：“是这样，不是只找了我们，而是需要竞标。我们家以及其他五六个广告公司，都需要提出自己的方案，去他们公司进行提案，如果通过……” 他打了个响指嘴角向两侧弯起：“那就可以拿下这个广告，甚至后续的广告也不在话下！” “听起来不错。” “当然不错！尤其是广告费！”马罗尼说起钱来立刻眉飞色舞：“如果能搞定，那后续源源不断的广告费用将可以让我们每个人都吃到饱！” “哇哦！”吉米也跟着兴奋起来。 唐德也挑起眉毛，这无疑是摆脱贫穷的最佳机会，MV即便再挣钱，他也没有机会去分润一笔。 反倒是广告，他作为雄狮广告的创意策划和摄影师，完全可以拿到更多的钱。 刚想到这，阿波里昂也看向唐德说道：“唐德，事实上，我希望你能为这次的亨氏广告提供创意。” “什么意思？”唐德挺直腰板。 马罗尼补充道：“简单来说就是希望你担任这次的广告策划之一。” “之一？” “没错，我也是策划。”马罗尼笑着翘起二郎腿：“之前我在忙着和客户沟通，否则达美乐这个项目应该是我来负责的。” “好吧，我明白了，不过薪资怎么算呢？”唐德听出了他的潜台词，如果他在的话，这个项目轮不到自己。 “薪资方面，这个项目的广告费税后，结账完拍摄费用后你可以得到百分之五，吉米可以得到百分之三，怎么样？” 马罗尼说出了自己准备好的提议，可唐德却摇摇头没说话。 “太少了！”吉米嚷起来：“我们两个人百分之八，嘿，达美乐广告可不是这么算的。” 阿波里昂也有些为难的说道：“不要那么苛刻，马罗尼，我们都是朋友，是兄弟。” “好吧，好吧。”马罗尼退让几步：“但阿波里昂，公司不能只有朋友和兄弟，我作为经理要为整个公司负责。所以百分之十，不能再多了，公司要运转，还有很多花费，你清楚的。” 阿波里昂看着两个人安慰道：“马罗尼说的也没错，吉米，这已经是最好的条件了。” “好吧，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吉米本来还想争论，但唐德竟然直接同意了这个分成，拿起自己身边的酒杯。 “祝我们合作愉快！”其他人也举起杯子庆祝了一声，只有吉米有些生闷气。 而从雄狮广告公司走出来，坐回车子上后，开车的吉米忍不住问道：“哥们，我怎么感觉你不对劲？” “什么？” “你没说实话！这不像你，兄弟！他们欺人太甚！”吉米察觉到了唐德的表情下似乎潜藏了什么暗流。 唐德笑笑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欺人太甚，但不影响我们这次的合作不是吗。” “这次？什么意思？难道没有下次了吗？”吉米不愧是唐德的好兄弟，仅仅从一些表情和语气就能猜测到唐德想法。 “很简单，吉米。你听听他们的说辞，公司不能只有兄弟，最好的条件。事实上如果没有我，达美乐这个项目不可能让莫纳根满意，亨氏的橄榄枝就更别提。”唐德语气渐渐加重：“可他们对我们的定位却只是广告策划，灯光师傅。百分之十，两个人，开什么玩笑！”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我们要争取更多！”吉米虽然和阿波里昂的关系好，但在金钱上一码归一码，他不知道唐德为什么会那么草率的就同意下来。 “不，吉米，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出来自己单干？”唐德伸出双手：“你，和我，我们自己开一家广告公司，股份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比给人家打工好得多吗？” 吉米惊讶的看着他：“耶，没错，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对，就是这个原因，因此我们需要人脉，吉米，我们需要一个梯子。而亨氏这个项目，就是最好的梯子。我们要把它攥在自己的手上。” “那阿波里昂？” “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唐德用手指在膝盖上轻敲：“他是个好大哥，我也希望能体面收场。” 第25章 真番茄酱 就在唐德和吉米谈论的回家路上，还遇上了警察的盘问。 “停下！”身穿蓝色制服和防弹衣的警察挥挥手，示意吉米将车窗摇下来，然后低下头用严肃的目光看了看两人。 “听着，把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然后把驾驶证拿出来！”他拿着枪斜放在腰间，似乎在执行某项搜查任务。 而且看架势似乎还要测一下酒驾，吉米刚在公司喝了一点酒，虽然不多，但想必肯定是通不过的。 于是唐德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拿出钱包递给警察：“嘿，警官先生，我们就住在不远处的街区，发生了什么事？” “停！放下！” 警察右手拿着枪，始终保持着警惕，但左手接过钱包，在看到了里面的那张警局的会员卡后，一下子放松了态度。 将钱包还给唐德，他将枪装回枪套说道：“刚才发生了枪击案，有几个黑人帮派打起来了。” “真该死，那帮人一点都不知道消停！”吉米吐槽道。 “没错。”警官点点头：“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及时告诉我们。” “放心，一定会的，辛苦警官了，一定要注意安全。”唐德笑着回应。 “自然……好了，走吧，回去的时候从右侧绕一下。”之后警官不仅没有检测酒驾，还让同事放了行，等吉米和唐德开车驾驶过去才总算松口气。 “该死，真吓人，这帮狗娘养的……”吉米骂了一句niger，顺着警察指的方向绕路。 “行了，早点回家吧，这地方一点也不太平。”唐德也感叹了一句。 他已经准备等挣到钱后就离开这个街区，至少也要去纽约的白人聚集区，那里的安保更好，也更加高档，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母亲和两个弟弟的人身安全了。 回到家后，唐德在纸上写写画画，还看了看最近的报纸。 亨氏番茄酱一直在全美投放着各种广告，包括电视、报纸和广告牌，但食品行业本身的竞争就比较激烈，唐德仅仅翻了翻最近一周的报纸，就看到了不下四五家不同公司番茄酱的广告。 他们的宣传词也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从调味入手，有说自己和炸鸡更配，有说自己是面包伴侣。 还有些直白的说自己比亨氏更值，反正为了抢占番茄酱市场，他们无所不用其极。 但唐德还是从它们的产品名上发现了一些端倪，比如达令番茄调味酱，又比如味美调味番茄酱。 它们在名字上似乎都比亨氏番茄酱多了调味两个字，唐德疑惑的走到厨房，发现家里还真有味美的调味番茄酱，它的包装瓶看起来更大，虽然颜色不如亨氏的浓郁，但似乎性价比确实要比亨氏的更高。 “你在看什么？”卡梅拉从楼上下来，走到冰箱前，拿出黄瓜切片，看样子似乎打算敷个面膜。 “卡梅拉，我们家为什么不用亨氏？”唐德举起瓶子问她。 “亨氏？”卡梅拉皱起眉头：“亨氏的贵一些，而且味道也差不多，当然要买更便宜的。” “味道真的差不多？” 卡梅拉仔细想了想：“也不是，亨氏的更加浓郁，往往一小勺就够了，而这种我每次都要倒很多，因为它比较淡。” “那以后还是换成亨氏吧。”唐德把调味番茄酱放回柜子里。 “嗯，我也有点怀念亨氏的味道了。”家里有了钱后卡梅拉的心情便一直很好，总算开始更多的照顾起了自己。 两人交谈后，唐德对于亨氏的广告创意也有了更进一步的想法，他在本子上画了一個巨大的广告牌，斜上方是一瓶亨氏番茄酱倾斜45度角向下倾倒，浓郁的番茄酱汁从瓶口缓缓流下。 这便是创意的雏形，来自于后世经典威士忌的广告创意，只不过原本的广告是把倾倒出来的酒水做得拟真，倒入广告牌底下的油罐车。 但亨氏番茄酱显然不能这么搞，而且两者的卖点也截然不同。 所以唐德在广告牌的左侧空处写上几行字，这几行字才是整个广告的精髓。 “亨氏，唯一的番茄酱。” 唐德看着自己笔绘出来的广告牌，点点头，感觉对了。 和市面上的所有番茄调味酱相比，只有亨氏是真正的番茄酱，浓郁，真材实料，这就是它的核心竞争力。 围绕着这一点做文章，将其与其他品牌区别出来，就是非常明智的广告策略了。 而且这也是亨氏番茄酱一直在强调的事情，他们公司非常注重自己的瓶子包装和品牌名。就唐德所知，从他们创立后几十年的广告都是围绕此展开的，所以这句广告词必然能获得对方的认可。 只是第二天当他抵达雄狮广告公司给阿波里昂展示的时候，却受到了马罗尼的否定。 因为他提出了一个新的创意。 马罗尼今天换了套绿色西服，搭配一头黄发看起来更骚包了，他站在画板前，给大家展示自己的创意。 “看，这首先是一个牛排……”在他身后一共有三块画板，分别摆着不同的食品图片，从左到右依次是牛排、汉堡、薯条。 介绍完三种食品后，马罗尼微笑的面对众人：“是不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没错，像是半成品。”阿波里昂表示自己没看懂。 马罗尼听到此话，立即将三个画板背后的塑料薄膜翻了过来。 顿时，一行字出现在大家眼前。 “把亨氏递过来。”他耸耸肩，夸张道：“广告创意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想象，是观众的想象，这是最有效的宣传。” 马罗尼解释道：“而且这里的亨氏只代表亨氏，不仅仅是指番茄酱，沙拉酱、花生酱，一切都包含在内。” “听起来真不错。”阿波里昂笑起来：“我已经在考虑今晚的汉堡用哪一种亨氏调味酱汁了。” “对吧，这就是这则广告的精髓。” 马罗尼看向唐德：“而唐德，你的广告。说实话，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有些过于局限了。可能不太符合客户追求创意的想法。” 第26章 合约达成 虽然被马罗尼否定了创意，但唐德的表情似乎一点没有被打击到，而不等他开口，好兄弟吉米就率先出声。 “但我觉得还是唐德的创意更直接，更能击中观众。”他伸手指指自己：“我平时就吃番茄酱，为什么不买那些调味番茄酱就是因为它们给我的感觉是假的，根本就不是番茄做的，这就是我选择亨氏的原因。” “可是你只能代表亨氏的忠实用户，不对吗？”马罗尼反驳道：“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全新的购买者，他们不知道亨氏到底有什么东西，只知道他的番茄酱。我们要拓展这些新的购买者不是吗？” “但要是我，我肯定希望广告能直接给我我想要的。”吉米摊开手一脸无语。 阿波里昂也有些为难：“我感觉吉米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马罗尼见阿波里昂动摇，只能举起拳头：“好吧，我们投票！觉得我这个创意可以的举手。” 阿波里昂和他自己举手，唐德和吉米都只是看着。 “见鬼，我应该再多叫一个人的。” 这就是四人议会的弊端，而马罗尼对此也有些无奈。 “所以为什么不让客户做选择？”唐德摊开手，一脸无语。 “什么意思？难道让客户看两个创意？”马罗尼疑惑道。 “为什么不呢？”唐德不置可否：“就说我们非常重视客户，给出了两套方案，不行吗？” “好吧，但这会让我们在客户面前很被动。”马罗尼的表情有些不太情愿。 “就这么办吧。”唐德懒得和他纠结，直接定了下来：“让客户决定！” 半个小时后，唐德和吉米坐在餐厅里吃饭。 吉米忍不住吐槽道：“看看那个骚包，一口一個全新购买者，得了吧，在美利坚谁不吃番茄酱。” 他拿起餐厅的番茄酱给自己的薯条挤了一大坨，然后伸手拿着薯条往嘴里塞：“这味道，肯定不是亨氏，一点都没有番茄味，只有甜味！” “所以亨氏现在一定很头疼自己的市场份额不断被这些调味番茄酱所侵占。”唐德挑挑眉毛：“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招标的原因，可惜马罗尼没有认识到这点。” “看着吧，他肯定会在客户面前出尽洋相的！” 吃完饭，唐德又赶奔回了布朗克斯区，在一家咖啡厅里见到了共和唱片副总裁乔吉奥。 他身上换了件蓝色的衬衫，但依旧熨烫妥帖。 只是表情已经不如第一次见面那么轻松，似乎和巴德曼就SBK的事情聊完后，也在担心雷蒙的新歌宣传策略。 见到唐德后，他打了个招呼，然后问道：“听巴德曼说你有一个关于宣传的点子？” “没错。”唐德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皱起眉头，苦涩的要命，但不得不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对眼下的生活更有实感。 “喝不惯可以加糖。”乔吉奥举起自己的杯子小声道：“其实我也加了三包。” “哈哈哈。”唐德和他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然后直入正题。 “我是有个点子，但事实上，这首单曲是否成功都和我本人没有任何关系，我找到你，只是因为我觉得你比那个埃德蒙更合眼缘。” 乔吉奥微微点头，他能够感受到唐德是在用一种平等的态度和他交流，而不是有求于人。但不得不说，面对一位在色彩方面颇具造诣，并且可以让歌曲质感更上一层楼的MV导演，乔吉奥是能够接受这种态度的。 “我也厌恶那位埃德蒙，他在行业内一直以傲慢著称，但他有句话说的对，假名字这个宣传想法已经不合时宜了。” 乔吉奥搅了搅咖啡继续说：“如果我们继续这个宣传策略，那么接下来你就会看到各大电台将雷蒙的真名字和他曾经发布的那首野兽明星曝光出来，到时候歌迷们是不会买账的。” “所以我们要反着来。”唐德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乔吉奥瞬间拧紧了眉头。 “什么意思？反着来？” “具体的创意之后再说……”唐德故意卖了个关子：“先来说说报酬吧。” “哦~拜托！”乔吉奥整张五官都难受的聚在一起，显然唐德的寸止让他有些空落落的。不过出于专业，他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该给唐德多少报酬。 最后在唐德快将咖啡喝完前，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百分之四。” “什么？” “我的意思是，歌曲销售分成比例的百分之四。”乔吉奥没有继续卖官司，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底线：“这是我和巴德曼商量后的最大范围。” 给唐德百分之四就意味着双方各要拿出百分之二，虽然不多，但一旦销量起来后也不是个小数字。 想让一个人卖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绑在利益的小船上，一条船上的人为了相同的目标自然不遗余力。 而唐德对乔吉奥口中的“报酬”也十分满意，他喜欢乔吉奥的直接和爽快。 “那就这么定，我先说说这个宣传方法吧……” 在唐德说完后，乔吉奥一脸惊讶，他没想到唐德在宣传上竟然也这么有想法。 “真令人惊叹！唐德，你应该去干宣传，这么天才的创意是怎么从脑子里蹦出来的？” 乔吉奥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笑道：“我感觉我们公司里的那些人都应该向你学学，老天爷，真精彩，我只是听着都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只有这样埃德蒙的算盘才会落空。” “没错，他以为我们会按照剧本来？不，我们偏偏要反着来，就该这样。” 两人一拍即合，之后去了柯克律师的办公室，在柯克律师拟定好合同后，签署了协议。 没过多久，唐德也收到了乔吉奥和巴德曼签署音乐版权的消息。 他们已经确定就在这个周四发布新单曲，因为公告牌周二换榜，所以五天时间可以用来积累销量与点播量，到时候直接空降到公告牌前列，对歌曲也有更好的宣传意义。 不过眼下最急切的倒不是这件事情，而是亨氏广告的创意竞选。 吉米已经在帮唐德准备广告实物了，毕竟他可太期待明天唐德在演讲上击败马罗尼和其他几个公司的提案，说服亨氏公司了。 第27章 广告竞选 亨氏的广告竞选在他们的总部大楼，一大早，唐德吉米他们就在楼内的会议室外坐等了。 这次的广告竞争主要有三家公司，分别是IPG、奥美以及雄狮。 而三家中只有雄狮的规模最小，如果不是达美乐老板的推荐，他们连大厦的门都进不来。 从这一点也能看出亨氏公司的高层似乎并不死板，一切都以创意为准则。 唐德今天破天荒的穿上了正装，灰蓝色的西装搭配墨绿色领带，看起来优雅又迷人。旁边接待的短裙黑丝女文员时不时就瞟向这个方向偷看，或许是离得远觉得不过瘾，干脆端了杯水过来递给唐德。 “谢谢。”唐德点点头，笑着和她道谢。 “见鬼，唐德，我真不该和你坐在一起。”吉米翻了个白眼，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如此，只要有什么好看的姑娘出现，那绝对是冲着唐德去的，自己站在一旁就像是个陪衬。 “你也很帅，吉米，只不过和我比起来还差了那么一点。”唐德说完又看看另外两人，阿波里昂依然如山丘一般敦实，坐在椅子上一起一伏的，像个气球。 而马罗尼今天更骚包了，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系着粉色领带，就像是夜总会里的男公关。 他此时正拿着几张纸默默地背词，似乎做了充足的准备。 相比之下唐德就显得随意很多。 几个人等待了一会，忽然听到会议室的浅黄色木门响起“吱嘎”声，随后一众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从门后走出。 他们来自IPG广告公司，IPG是立足于纽约的全球性广告公司，规模很大。所以光从他们的气质上就能看出些许趾高气昂。 而在这群人经过的时候，马罗尼本来想站起身打個招呼，结果屁股刚离开椅子，就发现人家根本没有任何停步的念头，大步流星的径直走了过去。 “呃……”马罗尼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嘴里还自言自语了一句：“坐着真累。” 不过他的话也没人在意，因为唐德已经率先起身走向了会议室。 “等会……”马罗尼屁股没坐稳赶忙又起身冲向门口，抢在了唐德身前第一个走入其中。 吉米见状低声嘲讽道：“我还以为他是非洲求偶的黑猩猩呢，这么心急。” “不要侮辱黑猩猩，吉米。”唐德整理一下衣领，跟在阿波里昂身后走了进去。 房间内是几个沙发拼成的评委席，上面落座着亨氏公司的高层，对面则是一块白板，与几个画板。 “您好！” “你好。” 在亨氏公司的高管起身迎接时，马罗尼颇为殷勤的上前和他们握手打招呼，顺带着介绍了一下己方的四个人。 而那位亨氏高管大卫也简单说了一下自己这边评委的名字。 但唐德没有关注其他人，他只记住了那名坐在最中央，金色短发名叫亨利的年轻男人，因为他是拍板的CEO。 “好，那么就不浪费时间了，你们开始吧。” 稍微寒暄了两句后，大卫就宣布广告创意演讲开始，而马罗尼也立刻站在画板前侃侃而谈。 “事实上，是这样的，我们雄狮广告公司，这次为了亨氏的广告，一共准备了两个创意。” 马罗尼说话时的小动作有些多，像是嘻哈歌手，再搭配他的那身花里胡哨的衣服，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的。 “而第一个创意，便是我想出来的，名为《把亨氏拿过来》，先生们请看这里。” 他所说的依然是之前的那个创意，在给亨利他们展示完了几个食品后，将塑料薄膜翻了过来，一行字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然后又对着这句广告词吹捧了一番，从用户心理说到广告学，又从广告学说到新闻传播学。 总之说的云里雾里的，听起来非常高大上。 不过唐德发现亨利的眉头在看到这串文字后皱紧又松开，等马罗尼语气停歇的中途他突然插话道：“但这看起来并不是在展示我们的番茄酱。” “当然！”马罗尼却没有听出亨利潜在的意思，反而兴奋道：“沙拉、牛排酱、番茄酱各种调味料都可以，亨氏，两个字代表一切。要知道最有效的营销方式就是联想，就是观众的幻想。” “嗯哼。”亨利手杵着下巴，发出一声短促的鼻音。 “当然，如果您需要，番茄酱也可以出现在画面里，我们两种方式可以同时使用。” “好吧，我明白了。”亨利轻轻点头，眼神下垂，似乎意兴阑珊。 大卫见他这幅表情说道：“好了，感谢你们的创意，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这句话一出，即便是心思大条的阿波里昂也听出了不妙的意思，赶忙说道：“抱歉，可我们还没结束，还有一个创意。” “还有一个？”大卫表情有些不耐。 “对。”吉米也附和一句：“完全不同的创意。” “那就再听听吧，大卫。”亨利强打起精神，微笑着示意继续，不过大卫却看了看手表：“那就再给你们五分钟，开始吧。” 唐德闻言站起身，来到自己的画板前：“其实不需要五分钟，两分钟就可以。” “哦？”这句话总算让亨利感觉有了点兴趣，并且唐德身上那股自信的气质，也让他稍微严肃了一些。 “你们一定被竞争对手困扰很久了吧？”唐德没有先说自己的创意，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紧跟着在他们挑起的眉毛中说道：“各种调味番茄酱层出不穷，在宣传上，每个都说自己的口感、味道与番茄酱无异，但事实上呢……这只是在欺骗大众，并且已经欺骗太久了。” 亨利默默点头，这是他们一直在烦恼的事情，番茄酱市场份额就那么大，如果被其他调味品抢占，那自己公司的利润就会越来越低。 本来做真番茄酱成本就已经很高了，所以市场份额是绝对不能让出去的，这也是他们不断宣传的原因。 唐德说到了点子上，现在就看他要怎么帮自己解决，或者说缓解这种情况了。 而唐德也早有准备：“看这里。” 他将画板转过来，是一张竖形封面，最上端是亨氏经典的番茄玻璃瓶，有浓郁的酱汁往下流淌，而下方则是一排广告宣传语。 “亨氏，唯一的番茄酱。” 唐德念出了这行字后，亨利立刻坐直身体，微微前倾。 “我们不需要强调太多，只要强调番茄酱三个字即可，因为其他公司的都是调味番茄酱，这就是他们与我们最大的区别。 “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把自己拉低到他们同一水平，和顾客去讲什么优惠，什么口感。而是要抢占用户心智，把亨氏与真番茄酱画上等号，如此一来，那些调味番茄酱自然无法威胁我们，是不是这样？” 唐德说完后，会议室里安静了一会，紧接着亨利鼓起掌来，笑着起身：“很好的创意。” 大卫他们一众高管也跟着起身鼓掌，反倒是阿波里昂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至于马罗尼，虽然脸上也皱巴巴的扬起微笑，但怎么看怎么有股子酸意在其中。 “亨氏就是唯一的番茄酱，我相信那些顾客看到后就会把那些垃圾调味番茄酱统统甩掉。” 亨利鼓完掌继续说道：“直接，简明，与其他品牌有本质的区别。你们知道真正的好创意要做到什么吗？” “什么？”旁边的高层疑惑问道。 “要做到其他公司没有办法借用这个创意！”亨利指了指那句话：“唯一的番茄酱，他们根本用不了，只有我们，只有亨氏才能这么用，这就是好创意！” “亨利，那其他公司的？”大卫没想到CEO对这个创意评价这么高，赶忙提醒了一句。 “其他公司可以直接拒绝了，大卫。” 亨利笑着看向唐德：“我现在可没空应付他们。” 第28章 改头换面 周末，纽约各大音乐电台同时收到了一张全新的单曲光盘。封面依然是雷蒙，共和唱片似乎完全没有替雷蒙遮挡的意思，除了颜色完全改变，变成了深沉的蓝色搭配黄色标题，雷蒙本人也被粉色光晕所覆盖外，和首张单曲没有任何区别。 相比前一张单曲的封面，这张依然吸睛，但与之前不同的是，封面的名字却不是野兽新星，而是改头换面。 是的，《八小时之后》这首歌的名字被改为了《改头换面》，与此同时还有一张手写的卡片被递交给了各大DJ。 就在电台们收到新单曲的同时，纽约的各大音像店也收到了雷蒙新曲《改头换面》的光盘。 迪瓦尔便是其中一位店主，他的肤色黝黑，身上有三分之一的印度血统，留着一头小卷发，看起来精明又小气，说话的时候会习惯性挥手表示情绪。 在拿到共和唱片送过来的样盘后，他不甚在意，将其随手放在一边，直到吃完了饭才重新拿起来。 “改头换面？这个封面怎么和之前的野兽一样？该死，不会是同一个人吧！以为换个颜色就能让人忘掉之前的噪音吗？” 吐槽了一句，他直接将其塞入了DVD里播放，音乐很快响起，而电视上也出现了画面。 只不过不同于以往嘻哈MV里那些乱七八糟街道，或是一堆好兄弟站在车子前说唱，这次出现在迪瓦尔面前的是一扇紧闭的蓝色门扉，并且随着前奏推进，那扇门也越来越近，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等待着揭开。 迪瓦尔有些惊讶，整个MV从一开始就呈现出非常独特的色调和气质，蓝色与黄色实在搭配得张力十足，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眼球。 “好吧，看来还有两把刷子。”迪瓦尔不得不承认MV的颜色确实惊艳，但若是只有这样可没法让人掏出钞票。 于是紧跟着，他就看到了一出悬疑感十足的谋杀。 雷蒙被塑料袋谋杀致死，而杀手摘掉头罩后，竟然还是雷蒙本人！ 他全身沐浴在蓝色中，举着粉色十字架毁掉所有物品，就好像是在毁掉曾经的他自己一样。 虽然看不太懂，但不明觉厉。 音乐平心而论并不够抓人，但照比之前那首嘶吼说唱好了太多，并且莫名洗脑，不断循环的歌词与幽蓝色搭配起来，就连迪瓦尔都忍不住摇着头跟着哼唱了几句。 “我感觉我已经学会了，这真的是那个野兽雷蒙？怎么感觉换了個人似的，不过无所谓，好听就行！” 看完整首MV后他又唱了几句，随后拿起电话给共和唱片的联系人打了过去：“杰克，《改头换面》，我要八百张！” “什么？库存不够？怎么可能？” “只剩三百张？狗屎，你们什么时候补货，我肯定它能卖爆！” 而像他这种想要补货的店主还有很多，就连乔吉奥自己都没想到，还没开始宣传，备下的一万五千张光盘就被各个音像店抢夺一空。 与此同时，唐德和雷蒙正坐在车上，收听着DJ老艾的电台。 “老艾，听说你最近一直在循环一首歌？”主持人没有按照往常的惯例直接介绍歌名，反而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没错，你一定猜不到是谁的，SHXT，我竟然在听他的歌！还上瘾了！” “快说说，我相信大家也很好奇。” “是雷蒙，野兽雷蒙，就是那位一开口将纽约街头掀翻的恐怖选手！” “FXXK！”雷蒙生气的拍打方向盘，像头从动物园流窜出来的大猩猩：“我什么时候把街头掀翻了？” 后面坐着的戴维斯撇撇嘴：“可不止掀翻街头，还有很多人想要找你付车祸费呢！” 雷蒙转身一个瞪眼，戴维斯立刻闭上嘴，而大麦和小贝则咧着嘴无情嘲笑。 只有唐德不受影响的继续听电台里的对话。 “等会儿，等会儿！别急着离开。”老艾语气焦急的拉住了想要逃离的主持人，解释道：“事先声明，这不是什么推广，我没有收他们的钱，雷蒙那首屎一样的歌我骂得最凶，所以电台前的听众也不要离开，听我继续说完。” “好吧，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有点害怕，毕竟你知道的，我不想再被人用子弹威胁。”主持人语气怂怂的说完立刻有电子笑声传出。 “我前天收到专辑的时候本来是想丢到垃圾桶的，但你知道吗？这位野兽雷蒙竟然亲笔写了一封信，见鬼，什么时候嘻哈歌手这么有文化了？” “他写了什么？” “他写的很短，我给大家念一下。”老艾拿出那张卡片对着麦克风说道：“首先，这是我的最后一首歌。其次，我想告诉大家，黑人不是只有帮派和炫富，我是街头的孩子，我的一切都起源于家庭和街区，它就像是我的父亲。 “虽然我打架，偷窃，经常惹我的妈妈难过，唱的歌也不符合市场潮流，但我真的喜欢音乐并且已经改变。我不奢求大家的谅解，但希望大家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想要用这首歌证明自己没有忘记养育自己的街头，证明我已经改头换面。” 老艾念完后感慨道：“就像他说的，我也是街头的孩子，所以我理解这小子。” “听起来确实蛮真诚的……” “你真的写了信？”大麦一脸不敢置信。 “废话！”雷蒙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不过大部分是唐德的主意。” “原来如此。”小贝恍然，又听电台的老艾继续夸奖：“是吧，之后我就听了歌，结果你猜怎么着？好听炸了！无论是MV的拍摄还是歌曲的节奏，非常牛逼，我已经高潮了你懂吗！” “明明是同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唱出两种完全不同感觉的歌？真的，牛逼坏了！” 主持人明显不信：“真的？你确定不是骗我？” “当然！”老艾提高音量。 “那就让我们听一下？如果第一句歌词不好听我就切掉。” “放心，你会感受到绝对的反差，这一次，野兽雷蒙变成抒情雷蒙，改头换面！” 说完，音乐立刻响起，并且所有收听电台的人立即从那缓慢温柔的节奏中感受到了与之前的不同。 车里的几个人也都随着歌曲安静下来。 只有唐德边听着音乐边微笑，效果很好。 这套话术的本质说穿了两个字，卖惨。 但想必那些听众会原谅雷蒙的，毕竟这就是美利坚最喜欢的戏码不是吗？坏小子自我救赎，多么励志的剧情啊。 这还是唐德从后世各种微博小作文汲取的灵感，把专业引导成情绪输出，用一些看起来正确的话来掩盖雷蒙犯下的错误。 而且本身小罗伯特唐尼式的自我救赎就是现下最政治正确的那一套，经过这么多年的电影洗礼，所有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就算不感冒，但只要给雷蒙一个收听的机会，就完全足够了！ 第29章 空降五十 在《改头换面》宣传攻势如火如荼的时候，各大经纪公司也都在看这首歌的MV。 之所以能被他们注意到，倒不是因为歌曲本身，而是因为共和唱片和SBK唱片明争暗斗的对手戏，各家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都去了解一下这首歌。 “拍的确实酷。”华纳唱片总裁约尔·杰伊在会议开完后和其他高层用空闲时间看完了整首歌的MV，然后坐在桌子前聊起它。 “多莉·艾莫丝最近不是打算发布新专辑吗？是不是也可以采用这样的拍摄形式，很新颖，很吸睛！” “没错，确实吸睛，但我觉得冲击力掩盖了歌曲本身的特色，不太符合多莉的气质。”宣传部的负责人梅杰夫耸耸肩：“而且这种类型的导演不是很好找。” “难道我们旗下没有能拍这种MV的导演吗？我觉得形式上来说不难吧。”约尔皱皱眉头。 梅杰夫点点头：“形式上不难，但颜色不太好搭配，如果我们采用和他一样的颜色会被认为是在拙劣的模仿。” “好吧，当我没说，以后留意一下能拍这种MV的导演，我感觉新时代的年轻人应该会比较喜欢。” 而除了各大唱片公司外，还有很多路人在自发的讨论，向其他人安利这首歌。 当然，也不是因为歌曲本身，而是MV和专辑封面的大胆色彩，让他们觉得这首歌似乎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所以很多专注于唱片收藏的玩家，直接涌入了黑胶店里，把《改头换面》这首歌一抢而空。 导致一时间它的黑胶价格竟然涨了几倍，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收藏品。 并且大量购买者的信也寄到了共和唱片公司里，要求他们赶快加印。 然而即便歌曲的口碑在歌迷中呈现出良好的状态，却也并不是没有反对的声音。 布鲁克林区的DJ丧钟就明确表示要抵制雷蒙这样的歌手，卖卖惨就想挽回第一首歌的糟糕名头？而且唱的软绵绵，像个娘们一样。 他还直接给雷蒙起了个“雷妞”这样的名字，气的戴维斯差点带着枪去找他火并，还是雷蒙拦住了他。 然而巴德曼以及乔吉奥都知道，这都是SBK的把戏罢了。虽然各大电台名义上表示中立，可背地里都有各自的合作伙伴。 SBK旗下有不少黑人说唱歌手，在高层的示意下很快就站出来对雷蒙的歌曲进行质疑，从唱腔绵软无力到曲风娘娘们们，还有人说mv拍的像是光污染，花里胡哨的根本不男人。 可即便他们再说，也拦不住听众的用脚投票。 一张张单曲飞速卖出，各大音像店玻璃后面的电视成天播放雷蒙的《改头换面》MV，共和唱片还在广场大楼上摆出了专辑封面的巨大海报，那神秘的湛蓝色轻易的俘获了大量的路人买账，还成为了当日纽约新闻的热词。 所有人第一次知道原来颜色对于一张专辑来说如此重要。 而各大电台的这首歌的点播量也在激增，都快位列当周的前三位了。 不过SBK以及其他唱片当然不会毫无反应，除了电台发言攻击外，SBK还特意让旗下的几位黑人歌手同时发单曲，分流雷蒙的销量。 不得不说这招非常好使，本来《改头换面》的突飞猛进的上升态势一下子减缓了少许。 但共和唱片这边也开始了大撒币，势要将这首歌的热度抄上去。 不过这和唐德他们就没什么关系了，他此时正站在菲斯音乐公司门口，在递给斯洛一盒烟后聊了几句后顺着走廊来到了巴德曼的办公室。 今天是公告牌的更新日，而他们在等待到晚上公布最新排名。 几个人边闲聊边等待，当公告牌排名发布后他们惊讶的发现雷蒙这首歌的成绩竟然直接空降到了第五十名！ “哇哦！五十名！”雷蒙高兴的从沙发上窜了起来！ 他已经看到自己的明星梦在向自己招手了，那张红毯甚至已经铺到他脚下了！ 巴德曼也长舒一口气，高兴不已，这代表他赌对了，和共和唱片的合作实现了双赢！ 雷蒙将会成为菲斯音乐公司的招牌！ “雷蒙，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去全美巡游了！”为了配合共和唱片的宣传，雷蒙和他的乐队要一起去各大城市巡回演唱，而巴德曼也自然要全程跟随。 “没问题！把戴维斯、大麦、小贝都带上！我要出名了！”雷蒙说完后又看向唐德：“兄弟，你和我一起去吗？” “我还是算了，我还有其他工作。”唐德笑笑拒绝了。 不说接下来的广告竞争，他又不是雷蒙团队里的人，在黑人文化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作为老大，雷蒙有必要带着其他的兄弟们一起享受生活。 可唐德不在此列，他也不想成为其中一员。 而巴德曼虽然觉得带这么多无关的人过去有些浪费钱，但也知道劝不动雷蒙，所以干脆不吱声，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将其小心翼翼的打开。 唐德和雷蒙顿时看到一排古巴雪茄位列其中，根根粗大，一看就是挑选过的精品雪茄。 “这可是我的宝贝，小心点。” 巴德曼拿起一根递给雷蒙，又拿起一根递给唐德。 唐德不是不会抽烟，他只是对普通香烟没什么兴趣，现在既然有雪茄，自然可以尝试一下。 不过巴德曼拿起雪茄钳后，却没有急着给三个人剪，而是认真问道：“你们抽过雪茄吗？不是那种故作豪迈的快抽，而是真的品味……品味雪茄的香气。” “没有。”唐德摇摇头，这方面他接触的不多。 雷蒙也摇头：“你知道我的，巴德曼，我比较心急。” “好吧，我有点后悔拿出来了。”很显然，这盒雪茄是他的珍爱，要不是心情好他根本舍不得拿出来。 但现在已经交给二人了，他只能教导道：“那就好好按照我说的办，首先，先闻闻雪茄，再用雪茄钳把头剪断，不要平剪，对你们这种新手最简单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斜剪。” 唐德按照他说的话闻了闻，嗅到了一股牛奶和咖啡的味道，很上头。 在感受了一会香气后，他剪断了雪茄头。 然后巴德曼继续道：“其次，我一会给你们点火后，切记，不要直接抽！先像我一样，吹吹雪茄头，看到里面有火光后再抽第一口。 “并且之后的每一口，都要间隔30秒左右，听明白了吗？”巴德曼就像是一位雪茄老师，听得唐德和雷蒙直点头。 停顿片刻，巴德曼继续说道：“还有，抽雪茄不要吸入肺里，尤其是雷蒙。大口吸，大口吐，然后感受雪茄的香气和味道，只有这样你才能品尝到它的美妙。” 唐德拿起手中的雪茄，这支尺寸很大，他清楚尺寸越大的越适合新手，因为第一口比较淡，随着燃烧的温度香气会逐渐上升。 他将雪茄放在火焰尖上燃烧，随后缓慢旋转，用肉眼看到雪茄头部都已经变黑，边缘呈现出一圈灰白色，内侧可以看见一圈点燃的火头，还轻轻冒出一点点青烟。 此时便是吸食雪茄的最佳时刻。 唐德拿起雪茄大口一吸，淡淡的香气立刻弥漫口腔，紧跟着他又用力吐出，烟雾随之在屋里升腾。 “呼。”他躺在椅子上，这感觉，真他妈舒坦。 第30章 大获全胜 《改头换面》的发酵仍在继续。 尼龙音乐杂志每周都有对于新音乐的点评，只是相比于以往专注于歌曲，这一次他们集体开始研究起了MV，对歌曲一笔带过。 “如果让我说这首歌最突出的地方，那必然是这首MV，忧郁的蓝色与曲风非常相配。并且内容也有趣，自己杀了自己，代表什么？ “代表现在的自己杀掉了过去的自己，相当于重获新生，也可以说是改头换面，和歌曲本身的含义也很搭配。虽然歌词仍然有些陈腔滥调，但总好过那些车子马子票子的歌手。不过要指出的是，这首歌的鼓点与伴奏不太相容，如果减少鼓点说不定会更好听。” 这是首席乐评人黑杰克的评论，而除了他还有其他乐评人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比如以尖锐刺耳著称的乐评人托尼。 “在我看来这首歌本身没有太多值得说的地方，曲风老旧，嗓音普通，当我看到那个大块头在MV里唱歌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温柔，反而有种做作的小家子气。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首歌的MV拍的很好，运用了大量的隐喻。开头穿着一身西服的雷蒙被杀手用塑料袋蒙住窒息而死，其实是代表那个浮夸的他被扼杀了声音，而之后杀手一身黑夹克就代表了那个重拾初心的雷蒙自己。 “并且他拿起了粉色的十字架，把一切东西都砸碎，也是同样的象征意义，把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全都干废，就像他歌词里唱的。从意义上来说代表雷蒙重新回到了街头，不再悬浮。 “另外专辑封面也是同样，黑夹克，金项链，这或许就是雷蒙自己本人的喜好？还是MV导演的设计？反正很呼应，我喜欢这个创意。但还是要说，如果没有这个mv我是不会听这首歌的，就这样。” 除了长评之外还有很多短评和读者对于歌曲的留言，唐德翻看杂志和报纸的时候看到了很多。 “极致的色彩！这位MV惊艳到我了！比那些黑白的嘻哈mv强多了！” “有趣，专辑封面也很具有收藏价值，没想到每一首歌都是不同的颜色搭配，说实话，我对歌不感兴趣，我只想收集封面。” “就像是波普艺术的那幅经典之作《玛丽莲梦露》，我爱死这個颜色了！” “我能问问这个MV导演是谁吗？他还有什么其他的作品吗？” “看啊，唐德，都有人开始问你的名字了！”吉米此时也坐在他家里的沙发上，两个人面前摆了的杂志和报纸都是他带过来的。 唐德笑笑：“可惜，我现在只有这么一部作品。” “不过以后肯定会有更牛逼的作品！”吉米非常相信自己好兄弟的实力。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打了过来，唐德接通后发现是雷蒙。 “嘿BRO！排名又上升了！我的天，竟然上到三十九名了！不敢相信！真的！谢谢你兄弟！” 从声音能听得出雷蒙的激动。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今晚有空吗！我在狂乱之夜酒吧里演唱，你要不要来看看！顺带着一起喝酒！我们不醉不归！” 唐德看看吉米：“好啊，没问题，我到时候带着吉米一起。” “吉米，没问题！一起！哇哦！酷！” 挂掉电话唐德看向吉米耸耸肩：“看来雷蒙打算请我们喝酒了。” 吉米腰杆子挺了挺：“棒极了，去就是完事了！” 他刚想搂住唐德的肩膀却被电话打断，唐德拿起手机，是乔吉奥的来电。 “唐德，大获全胜！” “什么？”唐德没听明白。 乔吉奥解释道：“埃德蒙，那个高傲的家伙倒霉了，因为他的错误策略导致SBK亏了不少钱，现在那些高层已经把他弹劾了，他降职了。” “降职？没有离职吗？” “离职可能做不到，毕竟他也是SBK的老员工了，身后是有派系支持的。说实话，如果这次不是他自己非要发动SBK的资源去阻止雷蒙新歌，其实也不会给人机会攻击他。” 唐德挑起嘴角：“高傲者总被高傲所伤，不是吗？” “耶……你说的没错，高傲者总被高傲所伤。”乔吉奥揣摩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后继续说道：“对了，找你不仅仅只有这一件事情，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和CAA那边沟通了，按你说的，他们已经开始内部评估了。不过我想他们应该会给到一个令你满意的价格的。” 唐德没有走阿波里昂的渠道，而是走了乔吉奥这边的，因为两人之间有利益关系却无冲突关系，更加牢靠。 “感谢。”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和乔吉奥说完后，唐德就带着吉米去了狂乱之夜酒吧，看了一场雷蒙的演出。 不过说实话，没有了MV的加持这首歌显得有些绵软无力，确实很难调动起现场的气氛，逼得雷蒙直接又吼了一首野兽明星，这才把场子暖起来。 唱完之后，雷蒙拿着一大笔美元来到包厢里，先给自己的弟弟与兄弟们分了一部分，然后又递给唐德几百美元。 唐德转手将其分了一份给吉米。 “兄弟们，燥起来！今天我买单！”雷蒙大口的喝酒，在闪耀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再也不看出来当初那个因歌曲失利而垂头丧气样子。 紧跟着他又拍拍手，立刻有好几个妞从门前走进来，坐在了他们身边。 喧嚣持续了一整夜，就连唐德都喝的有些醉了。被姑娘架着晃晃悠悠去厕所时后，一个没注意到就被其蹲下身子偷袭。 “嘶！”唐德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面对着便池方向站了半天，最后等姑娘起身，才释放了一下自己的尿意。 而等他第二天从包厢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多了好几张纸条，脸上还有一堆口红印。 在洗手池前唐德洗了把脸，把口红洗掉，感觉这段时间挤压的不爽释放得一干二净。 他又看看手机，斯嘉丽的短信还停留在洛杉矶那一夜。 “早晚会拿下你的。”唐德吹起口哨，把手沾湿，捋了捋自己的发型，然后顺着走廊走出了酒吧。 第31章 打包服务 雷蒙和巴德曼已经坐上了飞机去其他城市宣传《改头换面》了。 而唐德的生活也总算平静了一些，没有了黑人街区随处可见的吵闹与不善的眼神，走在白人街区里，倒是显得更轻松一些。 唐德今天的打算很简单，去《纽约地下艺术》杂志辞职。 他现在不缺工作机会了，反而开始缺时间了。 不过当他抵达杂志社的时候，却发现情形有点不对劲。 那些工作人员看待自己的视线都有些奇怪，是一种包含着同情的幸灾乐祸。 “嘿，唐德，你来了。”杂志的主编霍克穿着绿色的衬衫，头上戴着红色的棒球帽，像个人形立牌笔直的戳在摄影棚前，他一见到唐德立刻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霍克，怎么了？”唐德有些纳闷，这不是霍克的性子，平时想要找自己都会让其他人来叫他的 霍克点点头，主动伸手搂住唐德的肩膀带着他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最近的杂志卖疯了，我们打算增刊。” “这是好事情。”唐德点头。 “所以唐德，你接下来要拍摄一些内页。”霍克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什么意思？霍克，直说。”唐德不愿意听他的弯弯绕。 霍克深呼吸一下：“好吧，是这样，唐德。丽莎这段时间一直在控诉你对她的言语暴力，这让她很沮丧，很……为难。她说自己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每次面对你的镜头都会非常忐忑，所以我打算让你去给其他模特拍摄。” 唐德眉心皱了一下：“所以我不再负责封面拍摄了对吧。” “没错，暂时是这样决定的。”霍克拍拍他的肩膀：“不过这段时间的奖金，我会分毫不差的给你的，放心。” 放心？ 杂志是按照页面重要性算钱的，封面和内页的价钱可不相同。 “算了，霍克……”唐德刚想说辞职的事情，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哒哒声。 并且紧跟着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哦？唐德怎么还在这里，霍克，我说过要换摄影师的吧？”正是那位女模特丽莎，她的语气里带着些许得意，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唐德转过目光，当发现她穿着紫色波点裙搭配着紫色低胸上衣时忍不住“啧”了一声。 然后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丽莎，疑惑道：“难道你想要靠出丑来震惊我吗？” “什么？”丽莎愣了一下，没想到唐德这么不客气。 “当然丑，就像一只紫色的大蛤蟆在我面前咕呱咕呱乱叫。”唐德耸耸肩。 “唐德，你怎么能这么刻薄？”霍克脸上有些挂不住：“我知道你在生气……” “不，事实上我一点都不生气。”唐德满不在乎道：“我今天是过来辞职的，霍克，我不干了。” “开什么玩笑？”霍克一惊，虽然唐德对待丽莎的态度他并不喜欢，但唐德的专业能力过硬，是杂志需要的人。 “没有开玩笑，记得把我的奖金结给我，走了。”唐德懒得理会他们，感觉多和他们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等唐德走后，两人渐渐回神，丽莎生气的怀抱双臂：“气死我了，蛤蟆？他真没眼光。” 丽莎看看自己的胸口，大片的雪白色正被勒紧在衣服内。 霍克虽然遗憾，但既然木已成舟，他的嘴也硬起来：“没关心，亲爱的，销量会证明一切。” “哼！”丽莎转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向摄影棚走去。 而唐德从杂志社离开后，就开着车直奔CAA，霍克和丽莎的事情根本没有被他放进心里。 他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与CAA谈判。 今天正是CAA评估结束的日期，在电话里他们邀请唐德去公司聊一下具体的签约合同。 抵达CAA自己的大厦后，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他见到CAA为自己安排的经纪人麦克·西格尔。 白人，男性，鹰钩鼻，看起来并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不过在见到唐德后，他脸上倒是扬起了微笑，主动伸手：“我是你的经纪人，叫我麦克就好。” “你好。”唐德坐下。 “这是伱的合同，先看看，一会我给你讲解一下。” “我能先带走给我的律师看吗？”柯克律师患有睡眠呼吸暂停症，现在正在治疗中，虽然不影响日常处理工作，但不太方便到处跑。 “当然可以。”麦克摊摊手：“可以等你确定了以后我们再签约。” “不过最好尽快。”麦克卖了个关子：“因为最近有一个不错的机会。” “什么机会？”唐德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 麦克解释道：“你知道天命真女吗？” “天命真女，当然知道，她们在前两年炙手可热。” 这么出名的组合唐德记得清楚，不仅仅是她们的歌曲销量登上过美利坚与英国的排行榜第一，还因为碧昂丝与凯莉·罗兰就是从这个组合里走出来的。 果然，麦克口中的机会正和凯莉·罗兰有关系。 “没错，不过现在她们已经算是半解散状态了。但凯莉和Nelly最近合作了一首单曲，正好要拍摄MV。” Nelly这位黑人嘻哈歌手今年刚刚获得全美音乐奖最受欢迎说唱/嘻哈歌手奖，正炙手可热，可不是雷蒙那家伙能媲美的。 而且凯莉和Nelly合作的歌，如果没有记错，一定是那首《Dilemma》，这可是他的童年回忆，想当年火遍全球，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这首歌还获得了今年的格莱美奖，让凯莉·罗兰一战成名，这绝对是绝佳的机会！不容错过！ 除了MV，说实话，原本的MV实在是有些乏味不堪，就是在黑人街区里简简单单的对唱，无论是镜头还是画面都乏善可陈。 而这也正是唐德的强项。 只是麦克接着说道：“可惜你来晚了，导演已经被确定了，所以这個位置我没办法帮你争取，你只能当摄影师。” CAA对唐德的定义是两个身份，资深摄影师与MV导演。 这有利于唐德接取不同的资源，不会让他困于摄影师的身份里。 “摄影师也可以，那我今天晚上把合同确定下来。”唐德虽然有些遗憾，但心里还没有完全死心，不管如何，先拿到这个职位再说。 “再好不过，然后还要和你说一下合作模式。” 麦克说到这里把合同翻开：“我们的打包服务，目前采用的方式是溢价抽成。” “溢价抽成？” “是的，我们内部会给你定下一个基础价格，这个主要是为了方便于我们整合资源确定成本，相当于你的固定工资。 “而项目的整体打包价往往是溢价的，懂吗？如果成本五十万，最终打包价一百万，那这五十万就是溢价。而我们的抽成比例是百分之十。也就是说，如果有五十万的溢价，我们会拿走五万美元。” “那其他的呢？” “其他的就会按照剧组每个人在整个费用中所占据的比例分配。当然，一般来说演员拿的最多。” 唐德听的直挑眉毛，这方案听起来真令人心动，怪不得那么多明星愿意和CAA签约。 说白了，这是用互联网思维来做传统经纪人服务，除了客户被当了冤大头外，其余人都赢麻了。 但这种模式吸引来了大量的从业人员与明星，导致CAA的议价能力水涨船高，现在已经占据了市场很大的份额。 虽然其他公司也开始采取这种方法，然而总体来说还是不如CAA成熟。 和麦克聊完后他就去了柯克律师那里，确定合同没问题后，唐德正式签约了CAA。 第32章 成功广告 时间很快就到了亨氏的宣发日期。 亨氏的广告的拍摄没有任何难度，因为他们只拍摄了一张亨氏番茄酱的瓶子，至于整个广告的制作要依靠电脑技术。 并且他们的效率很快，在确定了广告牌样式后，仅仅一天时间在全美就有三百块广告牌被他们大手笔租下，同时挂上了唐德的创意。 “亨氏，唯一的番茄酱。” 这句广告词甚至被他们打上了杂志封面，占据了头版，而亨利也在公司出具销售数据后邀请唐德再一次来到了公司。 他此时正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中，这沙发不同于普通的，带着细致的弯曲纹理，摸起来非常舒服。 而脚下两人踩着的羚羊皮地毯以及墙上挂着的象牙也能让人感觉到这间办公室的奢华。 “喝点？”亨利看起来没有什么架子，从冰桶里拿出一瓶酒向唐德发问。 唐德点点头，拿起杯子。 澄黄色的酒液倒入杯中，亨利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和唐德碰杯。 “真不错。”唐德喝了一口，口感相当醇厚。 “这是库克香槟，我酒柜里还有一瓶路易王妃，可惜太贵了，我自己都不舍得喝。”亨利调侃一句，喝了一口。 唐德挑挑眉毛，嘴角一抽，该死，库克香槟他记得价格一瓶在两万美元左右。 而路易王妃更是今年只发售了25瓶的限量款香槟。 这就是富豪的底气？随随便便一瓶酒就可以抵得过许多人一年的收入。 但亨利没有继续炫耀，喝了酒后，他拿起旁边的销售数据递给唐德：“说实话，我有些出乎意料。” 唐德接过数据，上面写的非常详细，是按天来算亨氏番茄酱的销量。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自从自己的广告牌遍布全美后，亨氏番茄酱的销量就直接上升了百分三十，并且看数据这几天越来越高。 显然，他的创意已经产生效果了，非常好的效果。 “是不是增长很迅速，都多亏了你们公司的创意。”亨利笑起来，表情很开心。 唐德谦虚道：“我们只是根据产品做出了最合适的创意策略。” “没错，最合适的！”亨利手掌一拍：“不过我看你似乎在雄狮公司并不是唯一的广告策划，你们甚至连一个最佳方案都确定不了。” “呃……”唐德耸耸肩道：“我是新加入的，没办法。” “所以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亨利皱起鼻子眯起眼睛：“我们正缺少你这样的策划，如果你愿意加入，我愿意为你单独开一个广告部门。” 现在亨氏是没有自己的广告部门的，一直都是外包，而亨利在见到唐德的广告创意所带来的恐怖收益后，就想着为什么不把广告创意掌握在自己手中呢？ 唐德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会单独联系自己，还给自己倒酒，表现出一副礼贤下士的面孔，不过正合他意。 于是他装作犹豫的思考了一会，说道：“说实话，亨利先生，我很心动。” 亨利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但阿波里昂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一直很感激他。” 亨利挑挑眉尾，表情更加欣赏：“你是个重感情的人。” “没错。”唐德喝下一大口酒：“虽然马罗尼，就是第一个创意的提出者，他可能觉得我资历比较浅薄吧，但我觉得那只是暂时的……” 亨利把酒瓶推了推，唐德立刻心领神会的拿起给自己又倒了杯。 “我倒觉得并不完全如此。”亨利摊摊手：“达美乐，你的第一個创意。就因为那个广告牌，现在已经卖爆了，他们的外卖业务甚至让我觉得眼热。” “在广告行业最不需要的就是资历，你有创意就够了，唐德。而我会给你最好的平台，让你的创意在全美，甚至全世界出现，这远比雄狮公司提供的给更多。” “所以你好好想想，唐德，伱可以随时拨打我的电话号码，只要你愿意。” “谢谢。”唐德心中早已有了计划，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有亨利这个冤大头……咳咳，不是，是大富豪，自己新公司的投资难道会缺少吗？ 这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就像和吉米所说的那样，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想要在美利坚混出个人模样必须要自己成为资本。 在他看来，广告行业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就像MV，那也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对了，你之前说了一个新单词，用户心智？听起来很有意思，给我讲讲？”亨利说完了工作的事情后，很快转移话题。 等从亨氏公司出来后，唐德带着满肚子的昂贵香槟打车回到了自己家附近，刚想去给卡梅拉买她需要的杂志，突然看到几个中年人正围着摊位讨论着什么。 定睛一瞧，原来是《纽约地下艺术》新刊，封面上正是丽莎那身紫色的衣服。 “怎么感觉没有之前的好看了？”其中一名长胡子老哥纳闷道。 另一位棒球帽老哥拿起后看了看：“好像没有之前那种让人冲动的感觉了。” “是衣服换了的缘故吗？但她露的挺多的。” “不，我觉得是不是换摄影师了？这根本不是一种风格。我要的是朦胧美，想看全裸我为什么不去买花花公子！” “该死，那我们还要买吗？” “买吧，说不定内页和以前的水平一样？” “算了，你买吧，我没兴趣了，不如去看其他的，这本就拍得不错。” 本来打算一起买杂志的几位老哥在聊了一阵后，纷纷选择了其他的杂志，只有一位坚持己见，买了《纽地》。 然而在付完款后，老哥当场撕掉了塑料膜，一翻页，顿时发出哀嚎。 “谢特！这拍的是什么狗屎！” “我看看！”其他人纷纷围在他身边，表情既有幸灾乐祸，也有遗憾。 “看看这屁股！位置不对，她应该再抬高一点，我弟弟甚至都没有感觉！” “没错，这配色也糟糕透了，我妈的袜子都不会这么搭配。” “还有这姿势，怎么这么僵硬，难道摄影师睡着了吗！我的天，真无聊，还好我没买。” 买了的老哥欲哭无泪，带着发泄式的心情，在见到唐德走过来，拿起那本《纽地》后立刻劝道：“别碰他，朋友，这狗日的摄影师拍得稀烂！如果你是看过前几期的一定不要买，完全不是相同的水平。” “好吧，谢谢你的忠告。”唐德微笑着表示感谢。 “没关系！我只是不想让这种烂货糟蹋其他人的眼睛！” 第33章 倒霉霍克 霍克现在很慌。 明明是窗明几净的大办公室，他坐起来却没有一点安全感，好像有股阴风正从自己的脚下往上窜，又仿佛有恶灵要前来索命一般让他不由自主的缩紧脖子。 他此时手里正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印着近三天的销量，本该是高兴的事情，可他的表情却像是吃了一嘴浓Shit一样难看。 因为上面的数字触目惊心，直接比前一期的销量暴跌百分之四十。 这是什么概念，就相当于这两天纽约发生了几千起车祸，精准的将那些想要购买杂志的男人都撞死了一样。 “FXXK！FXXK！”霍克大声的吐出几个脏字，胸膛急速起伏，然后整个人又如烂泥般瘫在了厚实的老板椅上。 他的心脏突突的，整个人眼冒金星，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进医院了。 这怎么可能！他抓破头皮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难道他们已经不喜欢丽莎了吗？ 怎么会？ “叮铃铃！”桌子上电话跳起来，霍克伸手接起，下一刻就听到了下属焦急的声音。 “主编！我们接到了很多读者来电，都在抱怨我们杂志的水平降低很多。” “等会，等会，他们到底是怎么说的！”霍克把歪掉的棒球帽扶正询问道。 “他们说，我们拍的是……反正很烂，一点也没有上一期的感觉。” “还有人说我们的审美太差，丽莎和那身衣服一点也不配！” “另外也有人问我们是不是换了摄影师，感觉风格完全不一致。” “除此之外他们还说丽莎的状态也不好，就像是吸叶子吸多了，表情看起来好糟糕！” “行了行了！”霍克弱小的心脏接受不了这么多差评，只能制止下属的声音：“好，我知道了，放心，告诉他们我们下一期会改正！” 挂断电话，霍克刚松口气，却被一个粗鲁的胖子直接冲进了门。 “霍克！瞧瞧你干的好事！” “老板！”霍克立刻起立，但紧跟着就面临了老板口齿间的暴风骤雨。 在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里，他接受了不下二十个FXXK，十五個SHXT，以及三十六个GOD。 直到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等被冷风吹了一个激灵，他才想起自己要去唐德家里。 “该死！为什么要让我去劝他回来！”霍克抱怨一句，但脚步却不听使唤的加快，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还是尽快把唐德拉回来当摄影师才对。 他开着车一路飞驰，四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只花了二十五分钟就抵达了唐德的家门口。 霍克看着那已经点亮灯光的窗口，深呼吸一口气，踩上台阶，按响了大门的电铃。 “叮咚！” “谁？”唐德本来正和经纪人麦克聊天，突然听到电铃声有些纳闷，看看表已经晚上六点了，这个时间难道是卡梅拉带着两个孩子已经从公园里回来了吗？ 他打开门，结果发现是《纽地》的主编霍克。 “你怎么来了？” 霍克直接闯进门，一边尴尬的笑一边走到客厅说道：“我……其实是来看看你的。” “看看我？”唐德皱起眉头。 “呃，是的，嘿，你好。我是《纽约地下艺术》的主编，霍克。” 霍克进来后才发现已经有一位面容严肃，西装革履的客人了，赶忙打了个招呼。 出于礼貌，麦克不得不回应道：“你好，我是唐德的经纪人，麦克。” “经纪人？什么经纪人？摄影师经纪人吗？哈哈哈，您可真会开玩笑。”霍克笑着笑着突然表情一收，然后转头看看唐德，又看看表情严肃的麦克。 “等会，真的是经纪人？”他发出疑问。 唐德耸耸肩：“当然是，没错。” 麦克也说道：“是的，唐德已经和我们CAA签署了经纪协议，即将负责凯莉·罗兰歌曲MV的导演工作。” “好吧，凯莉·罗兰，那是谁？三线小歌手吗？你们CAA什么时候也接这种单子了，那等哪天我要是心血来潮做音乐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找你们。”霍克故作搞笑的说了一句。 然而另外两个人完全没有笑意。 “呃，如果你有这样的需求也可以，只要你支付打包费用。相信我，CAA的打包服务绝对物超所值。” 说到这里，麦克忍不住纠正了一下霍克的说法：“另外，凯莉·罗兰也不是三线歌星，她是天命真女中的一员。” 听到天命真女，霍克愣住了，这名字他当然熟悉，他还是歌迷呢！虽然是只买了专辑的那种，但也清楚天命真女在美利坚的影响力。 那可是响当当的当红女子组合！ 所以……唐德要给天命真女拍MV？ 这怎么可能！ 霍克大脑一时间有些宕机，又看看两个人，发现他们完全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那你还有时间拍摄……呃，我是说，杂志现在还有个摄影师的位置，你有空吗？” 唐德摇摇头，拿起一个橘子剥起来：“抱歉，霍克，我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去拍摄杂志了，就像我离开前说的那样。” “好，好的。”霍克这才从震惊中走出来，机械式的转身走向门口，又在即将开门的时候回头：“唐德，你以后会上格莱美吗？” 唐德听到这句话笑起来：“说不定，如果我去了我就通知伱，到时候你可以在电视上看到我。” “好的，一定要通知我。” 霍克扯起嘴角，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他的身影消失，麦克纳闷道：“他是来干嘛的？” “不知道，可能是想劝我回去？但怎么感觉他心不在焉的。” “算了，我们还是聊聊过两天的拍摄吧，这次的MV导演是托恩……” 与此同时，门外的霍克还在偷听屋里面的对话，当他听到具体的MV拍摄细节后才终于确认这不是一场疯子式的表演，而是唐德确实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霍克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下台阶，突然接到了丽莎打来的电话。 “怎么办？继续拍摄吧，放心下一期会好的。” “什么？我的错？是你指责唐德对你言语暴力的！” “拍的不行？要不是你那该死的屁股不翘高，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差评！而且你怎么不说你的表情管理一团乱麻！做作又尴尬！” “我发疯！我他妈工作都要没了！还管你死活！” “找唐德挽救？滚蛋吧！人家都已经给天命真女拍上MV了！你算老几！FXXKYOU！” 第34章 理念冲突 一天后，唐德在CAA办公室里见到了这次的剧组成员。 导演托恩，副导演何塞，以及场景美术布鲁尔。经纪人麦克也位列其中，不过他的作用只是为大家介绍。 “这位是摄影师唐德，现在还差灯光师瓦登。”麦克介绍了一下后，其他人纷纷和唐德打起招呼。 除了导演托恩，这个络腮胡男人，一直后靠在椅子上，只是抬眼看了看他，连句话都没有说。 唐德见他这副派头也没有多说，和其他两个人握手后就坐在副导演身边。 下一秒，托恩开口道：“我们直接开始吧，唐德，瓦登来了后你告诉他具体的信息就好了，没问题吧？” 虽是询问句，但语气也一点也没有询问的意思。 唐德看看其他人，发现他们好像都已经习以为常了，于是也没有反驳。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托恩自顾自的点点头，接着把一摞纸丢给他们：“这是MV的分镜头，看看吧，有什么问题。” 唐德拿起后简单看了看，很潦草，只有一些大概的场景和画面，人物的动态以及摄影机的角度干脆省略，突出一个省事。 不过MV本身的拍摄并不难，或者说导演的作用并不大，尤其是说唱。除非是那些重视创意和剧情的MV，否则导演更多干的活都是像个保姆照顾前后。 可这和唐德想要的不同，随随便便拍个MV有什么用，他又不是要混日子等死的人。 所以他立刻就着分镜头脚本上的内容开始询问：“导演，我觉得是不是有些简单了？” 何塞和布鲁尔都轻轻点点下巴，这也是他们的想法，就只拍摄一些黑人街区的场景，两個人坐在门边对唱，然后中间穿插一些夜晚两人的合唱就构成了MV的全部内容。 甚至连场景都不怎么换，只有一个场景是远离了街区，但也只有一个。 对他们来说这种MV简直不要太轻松，一天可以拍三个，实在是有些无趣。 可托恩似乎并不这么想，他挥挥手里的分镜头脚本：“简单？你在说什么？这首歌不就是说小三出轨吗？女人搬到了新街区里，和一个男人看对了眼。结果两人都有家庭，只能偷偷摸摸的喜欢，就这点事情。街区就是最好的场景，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过你的简历，唐德，你好像没有多少经验。所以可能在MV拍摄上的理解有些偏差，这不是拍电影！记住！” 唐德耸耸肩，对他的警告感到可笑：“可MV本身的意义就是为了给歌曲增色，只是遵循歌词拍，有什么意思？那如果歌词是记录一个人每天买菜的数来宝，难道我们还要把超市大卖场里的蔬菜拍个遍？” “那要怎么拍？难道把两个人啪啪的过程拍进去？就像欧洲的艺术电影？” “你是在强词夺理！我们完全可以赋予MV更多的剧情和可看性！” “得了吧，拍MV还能成为艺术家吗？麦克，你给我找了个什么摄影师？他真的懂拍摄吗？”托恩直接质问起了麦克。 而麦克也没想到两个人一见面就像是吃了枪药一般，赶忙站起身挥动双手：“冷静，冷静一下。” 然后他先对托恩说道：“我觉得唐德的话，不无道理。毕竟客户支付给我们打包的费用不小，我们要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这不是应该的吗？” 接着他又对唐德道：“既然你觉得这个MV简单了些，那你觉得怎么才能变得更好看？” 唐德见其他人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顺势将自己的创意说了出来：“我想加一条主线……” 他想要加入的是泰勒·斯威夫特的歌曲《Idon‘twannaliveforever》MV中的画面，泰勒的MV拍的都很好，电影质感浓郁，悬念感到位。 任何一首放到现在都是降维打击，是时下观众根本没有见过的新鲜刺激。 就像唐德为雷蒙拍摄的MV，从色彩到灯光再到剧情，一切都为了歌曲本身服务。 目前很多MV的拍摄都只局限于舞蹈，对唱，顶多加一点小剧情，根本就没有电影级MV的整合概念。 所以唐德提出来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非常新鲜的。 而现在他想加入的，就是泰勒MV中一男一女边各自走在相同昏暗背景的酒店通道中，边对着镜头唱歌的画面。 唐德想把这个画面作为主线，并在唱歌过程中不断穿插两人的回忆，比如街区的相遇，以及一些暗藏情愫的互动。再搭配电影的运镜与调色，把那种暧昧的氛围凸显出来。 这样观众在看到的时候才会更期待两个人在酒店里的相遇，才会有一种参与偷情的窥视感。 至于结局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在同一家酒店相遇，并碰撞出火花，那就是唐德所留的悬念了。 如果用小说来比喻，那么托恩本来的MV就是流水账，通篇直白的按照日期推进，没有丝毫额外的想象空间。 而唐德所拍摄的就是悬疑小说，一开始就用悬念激发观众的兴趣，并直到结束再解开悬念。 听完了唐德的创意后，麦克用笔敲着桌面，何塞和布鲁尔则有些兴奋，因为这样拍摄的话，那他们的作用无疑会变得更大。 但托恩冷哼一声道：“听起来不错，但你知道这么拍要花多少钱吗？预算，一部MV能有多少预算，难道你打算说服那些歌手把钱丢在这上面打水漂吗？真是做梦！” “预算低有预算低的办法，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唐德说完后，除了托恩以外的人都被这句话逗笑起来。 然而托恩依然我行我素：“我是不会按照这个拍摄的，观众是来听歌的，是来看歌手的！你根本搞错了这个主次分别！” 说完，他起身向门外走去，同时还对麦克道：“要么你说服他，要么就让他离开。” “砰！”门被关上，下一秒又被人打开，大家一看，原来是迟到的灯光师瓦登。 “我错过了什么吗？怎么托恩一脸愤怒冲出去了？”他站在门口一脸茫然。 而唐德则看向麦克：“伱打算怎么办？” 麦克叹了口气：“虽然我很想支持你，但你要知道，托恩是那边指定的导演，我……” “好吧，我回去想想。”唐德起身离开了CAA大厦，站在路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喂，斯洛……是我，唐德。” “嗯，能麻烦你帮我办件事情吗？很简单，别让他……” “没问题，我等着。” “就今晚……谢了兄弟。” 唐德挂断电话，看向大厦高处，既然自己没办法说了算，那就只能让某些人退出了。 第35章 背后闷棍 晚上，喝完了酒的托恩正开着车回家。 他家住在布朗克斯区的外围，紧邻着海边，环境很幽静。 一路上避开了容易被警察搜查的路段后，他总算平安的到了家附近。把车熄火，摘下钥匙下车，他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狗屁创意，拍MV，简单，高效才是正确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明明他身边没人，却一直自言自语对着空气念叨，显然，托恩已经喝醉了。 而就在他刚离开车门的时候，几个黑人小子突然路过，听到他的声音出声嘲讽道：“看看，白人醉鬼，竟然没被警察逮捕？要不要我给你打个911？” “FXXK，滚蛋，黑人小子！”托恩不耐烦的挥挥手，自己这街区明明是白人街区怎么还有黑人？ 真该死，下次一定要让门卫好好看着，不能让这群黑皮猴子这么得意到处乱逛！ 可他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几个黑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他刚才说什么？” “他刚才说了黑鬼！” “没错，我听到了，黑鬼，他歧视我们。” “什么黑鬼？我说的是黑人！”托恩即便是喝醉了也知道这两个词不能随便乱说，赶忙纠正。 为首的黑人小子愤怒道：“看看，他又说了，他就是在歧视我们！” “FXXK！揍他！兄弟们！” “等等，我真没说黑鬼！”托恩被吓的想跑，但回身的时候脚步被马路牙子一绊，倒在地上。 “又说！FXXK！狗屎！你这个该死的种族歧视者！” “打死种族歧视！” “该死的白皮猪！” 三個黑人小子追上去就是一顿老拳，打得托恩哭爹喊娘，想要反抗却不知道被谁一脚踩在了膝盖上，一声脆响当时整个人就惨嚎起来。 “坏了！” “走吧！快走！”其中一人拉住为首的黑人小子。 “呸！活该！”另一人朝他吐了口吐沫，然后他们快速上了一辆黑色轿车离开了街区。 而托恩则抱着自己的腿在地上痛苦呻吟。 旁边的邻居家男主人听到声音后，拿着枪从屋里跑了出来，只是此时周围空荡荡的，哪儿有什么犯罪者，地上只剩下托恩在喊。 “托恩，坚持住，我给你叫救护车！”男邻居好心的拿出手机，结果下一秒托恩一把抓住他的手，哀求道：“不要，不要给找救护车！” “可你……” “拜托，开车送我去医院。” 第二天，唐德收到了麦克的电话。 “好吧，我也不知道这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唐德。”电话里的麦克有些感慨：“托恩昨天被人揍了，说是因为和黑人发生口角被揍了，然后他的腿骨折了。” “骨折了？那MV怎么办？”唐德问道。 “MV……托恩肯定是没办法执导了，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让何塞顶上。” “何塞OK吗？我是说他的能力。” “他还可以，执导过MV，不是新手，不过可能更多的就要靠你了，唐德。” “靠我？”唐德故作惊讶：“我只是摄影师。” “得了，唐德，你可不仅仅是摄影师。放心，我会多给你算钱的，把托恩的那份分给你们俩怎么样？反正他也拿不到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承担下来吧。”唐德嘴角虽然挑起，但语气却颇为无奈。 麦克和他说完这件事情后，突然又问了一句：“唐德，他住院这件事情和你………好吧，应该没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麦克？”唐德皱起眉头：“难道就因为我给黑人拍过MV，所以我就能指使黑人帮我揍人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巧合。他刚和你发生口角……” “你也参加了会议，伱也应该知道就他那副德行，不被打才是出人意料的事情。” “也对，好，唐德，就交给你了。” “放心……我会好好拍摄的。” 挂断电话，唐德微笑着自语道：“麦克还挺敏锐的，不过没有证据不是吗？” 总算把那个碍事的踢出局了，他终于可以把心中的想法实现了，上一次拍摄雷蒙的MV因为预算太少，只能抠抠搜搜的拍点室内戏份，一点都不过瘾。 而这次，他打算搞点大阵仗。 把手中早已画好的分镜稿放下，他在不久之后又接到了何塞的电话。 电话里何塞表示他会协助唐德拍摄MV，有什么需要或是什么创意，都可以和他说。 看样子他应该和麦克沟通过，很识相的把主导位置给到了唐德。 “这样更好，省的我费心了。” 三天后，凯莉·罗兰的MV拍摄现场，作为摄影师兼副导演的唐德见到了Nelly和凯莉·罗兰。 凯莉·罗兰一头经典的红色短发，肤色虽黑却不是黝黑，而是宛如健康的麦子那般，看起来清爽又活泼。 而Nelly则一身白色的宽大T恤，反戴着棒球帽，脖颈间挂着一串快到腰间的银色项链。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身后则是经纪人和他们的好朋友，他们将会客串整部MV，甚至凯莉真正的母亲也在其中。 这也算是一种省预算的方法，反正一共也没有几个镜头。 他们来到剧组后就进入了化妆车，何塞和唐德也带着新的分镜稿来到了车里，与两个人沟通。 “嘿！”何塞率先打招呼，接着把分镜稿递给两人：“这是新版的MV分镜，比之前的更具有创意，你们可以看一下。” 凯莉点头接过来笑着道：“让我看看，哦，好像新加了很多镜头。” “没错。” 至于Nelly则没有接，直接拽拽的说道：“不需要看，你们只需要告诉我该做什么就可以。” “好吧，让唐德来和你们说说吧，他是副导演兼摄影师，这也是他的创意。”何塞把唐德推到前面，他笑着说道：“我知道大家可能觉得MV是个很简单的东西，Nelly，你之前的MV拍了多久？” Nelly想了想歪着头道：“七个小时吧，怎么了？” 唐德挑起眉毛：“我们这条的拍摄时间将是它的三倍。” “什么？”Nelly拧紧眉心：“为什么要那么久，我还有其他的行程。” 凯莉也好奇起来：“难道有什么很难的画面吗？” “当然！”见他们提起兴趣，唐德自信道：“这不是个普通的MV，我也从不拍简单的MV，这样，我说个画面……” “Nelly，你和凯莉，站在黑漆漆的街道上，两侧是路灯，背后则是燃烧起来的车辆。冲天的火光与空荡荡的街道，就像是你们俩人的内心写照，干柴烈火，却只是寂寞的灵魂相互抚慰。” 这其实是碧昂丝MV里她和Jay-Z的画面，当时这首MV推出的时候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歌迷为之心醉。 描述完场景后，唐德问道：“你们觉得这样酷吗？” “酷极了！”凯莉第一个睁大眼睛，看向Nelly：“这很符合我们的歌。” Nelly也晃着脑袋：“耶，没错，燃烧的车，哇哦，听起来已经就帅炸了。” “而整首歌我们都打算延续这种风格，不是简单的拍个相识，拍个对唱，而是把歌曲里真正的情绪表达出来，这样才会让歌迷们孜孜不倦的一遍遍看。到时候音像店也会不间断循环你们的MV，你们觉得这对销量有没有好处？” “当然有！光是听着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凯莉兴奋的伸出手。 Nelly也赞同的点头：“就按这个拍，伙计！” 第36章 加大预算 拍摄正式开始，唐德一边坐在摄像机背后，一边拿着话筒指挥。 “灯光，往上倾斜20度，我要他们的脸都沐浴在阳光里！” “化妆师把凯利的头发整理一下，已经乱了！” “Nelly注意一下自己的衣服，不要弄得皱巴巴的！” 事实上，唐德不仅仅改变了MV的画面和结构，还改变了Nelly的服装，原版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球服，比起说唱歌手看起来更像是街区里的运动小男孩，和凯莉·罗兰站在一起充斥着满满的违和感。 而现在他则穿得更为成熟，黑色的马甲与黑衬衫，宽大的银链子也被唐德换成了更小款式。 再加上头顶戴的LV经典花纹帽子，他现在看起来显得帅气很多。 街区的戏份因为被唐德删减，所以并不多，拍摄的内容也不难，就是一男一女的初次相遇，互相对视，然后发发短信之类的画面。 但唐德没用普通的拍法，而是采取了更符合电影的拍摄手法，比如一镜到底。 在Nelly对着窗户唱情歌的时候，画面慢慢远离抬高，人物一点点缩小，直到进入窗户继续远离，看到藏在墙后拿着手机喜出望外的凯莉。 整个画面拍摄了三次，唐德愤怒的声音也因此再次回荡在片场内。 “左！Nelly，往左！记住，一定要在镜头离远后向左走两步！” “凯莉！别像个傻姑娘一样乐呵呵的！你有老公，你是既兴奋又纠结的状态，撕衣服的时候也要保持住！” “杰夫！两次了！别他妈再慢了！那台车要随着镜头远离而开走！整个画面要一气呵成！再慢你就滚蛋！” “还有你，诺达，灯光要始终保持在Nelly的脸上！你看看现在它在哪儿？你是想让观众的注意力集中在Nelly的兄弟上吗？” 唐德一如既往，即便是面对Nelly和凯莉也丝毫没有减弱自己的音量，他就像是一只发威的雄狮，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凶猛力量。 但又没人敢违背他，因为导演何塞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完全以唐德的意见为主。 而Nelly和凯莉虽然也反驳过几次，但在看到视频成片后也都不说话了。 无论是画面的调度还是镜头的表现力，都让他们感受到了唐德的厉害之处，那是与以往普通MV截然不同的表现力。 而到了晚上的戏份，更是凸显出唐德超前的审美和能力。 Nelly和凯莉站在燃烧着火焰的车辆前，按照常规的打光技巧，应该是给两个人打上白光，表现出正常的肤色。 可唐德反其道而行，让整个街道被暖黄色灯光打亮，与背后的火焰相得益彰，再往两個人的脸上点缀些许粉色。 这些粉色就如同两人暧昧的气氛，也正配合歌曲中的情绪，两个人就在这样一幅场景中不断起舞对唱。 即便是肉眼去看都能看出这画面的冲击力，所以Nelly和凯莉都特别满意。 不过在凌晨结束拍摄的时候，唐德突然提出了一个建议。 “增加预算？”Nelly皱起眉头，有些迟疑。 “没错，Nelly，你可看到了，我们的规格很高。而后天的戏份是重中之重，因为是歌曲的主线，所以如果布景要是不够精良的话，就匹配不了我们目前拍的规格了。” 唐德解释了一句，随后凯莉笑着说道：“Nelly，你不会是舍不得钱吧。” “狗屎，怎么会！我不差这点钱！”Nelly被美女激将了一句后立刻反驳起来，转头就给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 “加预算，听我的，CAA要多少预算都给，这条MV很炸！相信我！” 他边打电话边出了门，化妆车里只剩下凯莉和唐德。 她慢慢踱步到他面前：“你真的很棒，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有创意的摄影师。” “谢谢夸奖，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你的嗓音这么有魅力。” “所以你之前没听过我的歌？”凯莉很敏锐。 “确实如此。”唐德摊摊手。 “好吧，哦，看来我还不太出名。”凯莉笑起来很爽朗。 唐德摆摆手：“不过这首歌一定会让伱的名字家喻户晓。” “你怎么比我还有自信？” 唐德笑笑没有回答。 而凯莉则接着说道：“无论如何，我可更期待了！” 时隔一天，CAA收到了Nelly追加的预算，并立刻按照唐德的吩咐租下了一家高级酒店作为拍摄场地。 一天后，拍摄继续。 这次两个人是分开拍摄的，一左一右，在两条走廊里。 唐德和摄像机坐在滑轨之上，被助手们拉动着，一镜到底的拍摄他们俩的片段。 “凯莉！表情自然，不要一直沉浸在歌唱里，你就当做是在和Nelly偷情！要和他见面！” “用手抚摸着墙壁就像摸着Nelly的胸肌！对，就是这种感觉！” “眼睛虽然要看着摄像机，但不要一直盯着！要有所退让，就当是Nelly站在你的面前！” “不对！这不对！凯莉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凯莉，用你的大脑记住这种感觉！” “对！这次对了！我们继续拍下一个画面！” 唐德不断地引导着凯利，直到她的镜头拍完，还好她本身的态度很诚恳，没有摆什么架子，非常配合。 而Nelly这边则不怎么顺利。 “Nelly，别一副屌拽拽的样子！你是来偷情的不是来表演的！” “别老用手扶着那顶破帽子！你不是迈克杰克逊！” “镜头问题？别找理由，Nelly，是你的问题！” “瞪我也没用！Nelly，想想你的专辑，你要不要让它站在格莱美的颁奖舞台上！” “我才不在乎你的威胁，Nelly，我只对MV负责！你就算想要枪毙我也要等MV拍完！你懂吗！” 最后还是凯莉不断地安慰Nelly才让他消气，完成了拍摄。 等到拍摄结束完毕后，Nelly直接对唐德说道：“我不会再请你拍MV，SHXT！你根本不尊重我！” “不，Nelly，你先去查查尊重的含义吧。”唐德平静道：“在我这里，没有人特殊，一切为了作品服务！这就是我的理念！” “你凭什么？”Nelly还没见过比黑人嘻哈歌手还拽的人。 “凭什么？你会知道的，Nelly，就在不久后。” 第37章 歌曲火爆 凯莉·罗兰和Nelly的合作的新歌《Dilemma》正式发布，相比于当初共和唱片对雷蒙歌曲的各种宣传，这首新歌无论是在播放的电台数量还是各种广告都超过数倍。 毕竟凯莉天命真女的背景和Nelly这位说唱明星的名气，即便没花钱，各大电台也愿意主动播放。 而这一播放，这首歌抒情且朗朗上口的旋律立即在短时间内火爆全美！ “强强联合！凯莉的嗓音和Nelly的嗓音浑然天成！MV拍摄的也非常具有质感，当我播放光盘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看一部音乐电影！” 这是尼龙音乐杂志所给到的短评，在下方还有许多专业乐评家对歌曲从作曲、编曲、歌词等方面做了详细的点评。 不过在这其中很多都提及了歌曲的MV。 黑杰克：“说实话，我平时很喜欢看电影，对电影中的各种镜头也算是如数家珍。但我没想到音乐MV也可以使用这种拍摄方法。一个MV中包含了倒叙，插叙，长镜头等多种拍法，并且丝毫突兀感都没有。 “另外，歌曲里很多道具都不是摆设，燃烧的车辆，酒店里的灯光，以及最后两人撕衣服的桥段，都是在展现彼此内心的那种火热情绪。导演很厉害的使用了各种现实场景，赋予了歌曲更多的深层次含义。如果说歌曲本身我能给到85分，那么MV我可以给到95分。 “为什么差5分？因为我还想看到这位导演更好的MV，这5分算是给未来的进步空间。如果你还没听过这首歌，我会劝你抽空的时候听一下。但如果你还没有看MV，那我建议你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去看！” 相比于黑杰克的推荐，乐评人托尼更直接很多。 “去看！这首歌MV绝对可以获得今年格莱美的最佳MTV奖项，无论是让两人站在燃烧车辆前面唱歌，还是那个从Nelly脸上拉远的长镜头，都十分惊艳，让我感觉这就是一部电影！ “听说这部MV花费了几十万美元，所以才有了电影级MV的效果。不得不说Nelly还是挺敢花钱的，不过他要是什么时候能把歌曲里那些廉价的合成器音效换成实录就更好了。 “至于评分？10分满分！无论是调色还是镜头都对我的眼睛十分友好，我喜欢这个，伙计们，如果你们也要发新歌，建议你们也学一下这个MV，否则街边的音像店里可能就不会放其他MV了。” 由于这一次是杂志先出，所以各位歌迷都在买光盘之前看到了乐评家的评论，而这也更加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MV才会让乐评家如此看重？ 电影级MV又是什么？ 于是迪瓦尔的音像店里，在歌曲发售第二天一大早就聚集了几位对MV感兴趣的歌迷等待着他的播放。 “迪瓦尔，快点！”经常来他这里的老顾客米伦催促道。 “嘿嘿，伙计，不要急！”迪瓦尔这次的货源很充足，有Nelly的名气倒不用担心赔本。 并且他也提前听过看过这首歌的MV，所以在放入新光盘后，立刻一脸期待的站在众人身后，准备收获大家的惊叹声。 随着音乐渐渐响起，MV也正式开始。 画面的黑幕从中间向上下两侧展开，酒店的走廊里，穿着黑色马甲与衬衫显得很绅士的Nelly看向远处，边挥动着手势边进行说唱。 而到了女声部分，则是凯莉对向走在同样的走廊里。 仅仅两个镜头，现场观众的心中已经升起了期待感。 歌曲继续进行，MV也很快进入了回忆状态，观众看着凯莉和Nelly第一次在社区见面，两人在夜晚互生情愫，Nelly对着凯莉的窗户唱歌。 每一個镜头都拍摄的很唯美，凯莉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心动，虽然歌词里两个人都不是单身状态，但在场的人也都觉得面对这样的漂亮姑娘动心似乎也丝毫不意外。 甚至有些人已经进一步联想到了自己的过去，那些在街区里偶然碰到心仪姑娘的时刻。 等MV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很多人已经开始随着音乐跺起了脚，一些乐感强的已经跟唱起来。 MV也进入了关键时刻，在歌曲进入副歌阶段后，画面里一辆车突然燃烧起来，而凯莉和Nelly两个人也在车前舞动，那暧昧的姿势以及粉色暖黄夹杂的灯光，立刻让所有音像店的观众哇哦出声。 “太赞了！” “这车烧的真应景！” “没错，真带劲！” 同时他们也愈发的期待起了两个人在酒店里最后的见面。 结果当画面重新回到酒店后，大家发现两个人分屏一左一右，竟然边走边脱起了衣服！ 看着凯莉把身上的裙子扯掉露出性感的内衣，看着Nelly脱下衬衫露出胸肌。 再加上两个人急切的表情，那种荷尔蒙的味道简直要溢出屏幕，快要让大家伙看高潮了。 “快啊！”有人催促起来，还有人直接原地起舞的把手举起，扭动着腰肢。 迪瓦尔对此见怪不怪，反而脸上充斥着笑意，因为昨天看的时候他也这样，明明这首歌是讲述精神出轨的，但无论是歌曲还是MV大家所感受到的更多是爱情。 再加上如同舞曲的旋律，让人忍不住心驰神往，听完后也想学里面的Nelly和凯莉那样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精神恋爱。 就在大家都产生同样的想法时，歌曲也渐渐进入尾声，酒店里一直沿着走廊前行的两人终于走到终点。 可下一个画面却没有如大家想的那样钻进房间，而是又回到了明媚的街区，两人各自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好像一切都是梦境，又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什么！” “为什么！” “难道他们俩没干？” 几个人叫出声，可迪瓦尔却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屏幕。 只见两人从各自的屋子里出来后，先是相视一笑，然后慢慢靠近。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两人接触的手指尖之上。 “哇哦！” “棒！” “就该这样！” 完全陷入剧情里的观众们纷纷欢呼起来，为凯莉和Nelly感到高兴，等稍微缓和下来后，又觉得自己好像也经历了一场精神恋爱。 “拍的真棒！” “没错！太酷了，确定这不是什么电影片段吗？” “我必须要多买两张！送给朋友！” “我也要！” “快！迪瓦尔！快拿走我的钱！” 迪瓦尔在柜台后笑得合不拢嘴，数钱的感觉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而在这火热气氛中，第一位拿到专辑的米伦则看了看背后职员表。 发现导演的名字似乎并不认识。 “何塞·多德？这是谁？” 第38章 年度画面 歌曲发售不久，在公告牌换榜后，《Dilemma》直接杀到了第三名。 这个成绩让所有人都振奋起来，无论是Nelly的公司亦或是凯莉，他们都对这个成绩感到高兴，因为上一周歌曲只发售了三天。 新的一周如果不出意外，必然能拿下公告牌榜一的位置！ 所以当天凯莉就带着自己的姐妹碧昂丝一起来到了Nelly的豪宅里。 一开门，他们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音乐声，正是他们合作的那首歌。 “嘿！Nelly，这是我的朋友，碧昂丝！”凯莉跟Nelly介绍了一下同为天命真女成员的碧昂丝。 “你好！美女！”Nelly上下瞧瞧碧昂丝，她穿着紧绷的白色吊带，外披着夹克，长头发披散在锁骨前，厚嘴唇看起来性感极了。 “你好。”碧昂丝举起手打个招呼，下一刻突然看到Nelly身后走出来一位留着标志性整齐短发的黑人，不由得惊呼道：“史密斯？” “你们好。”正是威尔·史密斯，他带着温柔的笑容着靠在门框旁，挥挥手。 他最近刚拍完《拳王阿里》，正在休假中，所以收到Nelly的派对邀请后就直接过来了。 “真惊讶，没想到你也会来……”碧昂丝和凯莉跟着两人走进客厅。 “在我演戏之前我也是嘻哈歌手，还获得格莱美呢！”威尔·史密斯耸耸肩。 “没错，我还挺喜欢你的歌。”凯莉刚说完就看到墙上一百寸的大电视上正播放着那首歌的MV。 “你不是不喜欢这个MV吗？”凯莉扭头望向Nelly，表情有些奇怪，当时现场拍摄结束后Nelly说了不止一次以后绝对不再用唐德拍摄MV，就算再好也不用。 并且还多次说自己根本不喜欢唐德拍摄的东西。 现在怎么突然真香了？ Nelly咳嗽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这MV也不完全是他的功劳，导演……导演……” 凯莉补充道：“何塞，导演叫何塞。” “哦，何塞他才是导演，唐德只是个摄影师，只要我下次不用他当摄影师就好了。” 凯莉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你真的觉得何塞是导演吗？” 碧昂丝和威尔·史密斯在旁边听着两個人打哑谜一脸疑惑：“等会，什么导演摄影师？我怎么没听懂？” 凯莉拉着她坐在沙发上，和大家讲了一下自己拍摄时唐德的表现。 “听起来好像个暴君。”碧昂丝皱起眉头。 “卡梅隆？”威尔史密斯想起了这位好莱坞知名的暴君导演，为了拍摄电影简直不把演员当人看，在演员质问他“我们不是畜生”的时候，却让摄影师再来一条。 但该说不说，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和票房却总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没错，就是像卡梅隆那样的暴君。”凯莉耸耸肩。 “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称呼，你们说的我都有些好奇了。”威尔·史密斯第一次正视起这个名字。 “你可以看看他拍的MV，我觉得创意很棒！” “他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惊喜。”Nelly也耸肩表示同意。 于是几个人就在客厅重温了一遍新歌MV。 看完后威尔史密斯点头道：“我喜欢他的运镜，从街道道窗户后那个长镜头非常棒，很有想法。我只在电影里看过类似的……事实上，很多摄影师和导演甚至都想不出这样的镜头。” “耶，没错。这点我承认，他很会想，这镜头你们知道拍了几遍吗？”见威尔·史密斯都惊讶，Nelly也忍不住炫耀一下。 “多少遍，我觉得肯定不小于七遍，这真的很难。”威尔史密斯猜测起来。 “我觉得十遍。”碧昂丝说出自己的猜测。 可凯莉和Nelly却不约而同的笑起来：“不，只拍了三遍，第一遍他找位置，第二遍确定运动轨迹，第三遍就成功了。” “什么？见鬼，这么厉害？”威尔史密斯一脸惊讶，即便是专业的好莱坞大牌摄影师，也不敢说这种长镜头能两遍过。 “哇哦。”碧昂丝也张开嘴发出惊讶的声音，然后她接着说道：“你们要是这么说，那等我发新歌的时候，真想让他来帮我拍摄MV了。” “或许我也该发布一张新专辑？”威尔·史密斯开玩笑道。 Nelly摆手撇嘴：“我劝你们还是慎重考虑，这家伙骂起人来简直比我妈的嘴还碎。” “哈哈哈。”几个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紧接着门铃响起，他们的派对朋友们也抵达了别墅。 另一边，美国公告牌杂志也发布了新一期盘点，名为“上半年年度画面”。 旨在盘点各种火热歌曲或小众歌曲的经典MV场面。 而它这一次所盘点的歌曲里正包括《改头换面》和《Dilemma》。 CAA经纪人麦克正在办公室里拿着杂志观看，不过他没有看排名，而是直接瞄着标题找唐德的作品。 他觉得唐德的作品一定能榜上有名，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了两页也没有找到。 百思不得其解的麦克只能翻开最后一页，随后眼睛惊讶的睁大。 因为他在年度前三找到了唐德的MV！ “年度画面第三名，《改头换面》里歌手杀死自己的画面！ “这首歌说实话不算惊艳，排行榜也一直没有冲到前二十。但如果说我今年最喜欢哪个MV，必然是它！ “无论是大面积的忧郁蓝色，还是粉红色的十字架，以及自己杀死自己的创新，都体现出了导演远超常人的审美。 “更关键的是听说专辑封面和MV都出自于同一人之手，这让我觉得导演可能是艺术家转行，否则他不会对颜色有着如此精妙的把控。 “如果伱还没有看过这部MV，我建议你一定要看看，你会发现原来MV里不止是黑白或者庸俗的日常色彩，还有奇幻与瑰丽并存的存在。” 麦克看完这条评论后点点头自言自语：“看来我该向公司申请给他更多的资源。” 他又把目光聚焦到年度第二名。 但这一次不是唐德，而是其他歌手的MV。 简单看了看后麦克直接翻页看向第一名。 “哗啦！” 在医院已经基本养好了腿伤的托恩也在酒吧里，边喝酒边翻看着公告牌杂志的半年年度盘点。 “狗屁的年度第三，不会是花钱了吧。”不知道为何，托恩潜意识里很瞧不起第三名。 他觉得这种色彩就是在取巧，根本没有拍出MV的特点。 “要是我去拍摄Nelly的新歌，说不定也能拿到第三，这榜单一年比一年水，评委真的懂MV吗？” 耻笑了一句，托恩喝口酒，继续翻看。 年度第二快速略过，托恩的视线聚焦在年度第一上。 “噗呲！”结果刚入口的酒就被他喷了出来。 “见鬼！怎么可能是他！” 托恩失态的瞪着眼睛，一脸愤怒。 因为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年度第一赫然是《Dilemma》，也就是唐德负责拍摄的MV。 “年度第一！我给到了《Dilemma》的燃烧车辆！那个画面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一直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无论是各种电影级的运镜，以及色调，都让人感到物超所值！经常有读者说他花了一个光盘的钱买到了一部电影！ “它就是有这种魔力！尤其是年度画面，大火熊熊燃烧，不仅是在视觉上形成了冲击，还表达了两个人内心似火的真实写照。 “我爱死这个画面了，杂志的编辑们也爱死了它，所以我们一致认为上半年最无可争议的年度MV画面非其莫属！” “砰！”托恩狠狠拍在桌子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怎么可能？” “唐德凭什么！” 他的眼珠子里因睡眠不好而充斥着红血丝，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怖，吓得酒保直接报了警。 “这MV本来应该属于我的！该死！都怪那些该死的黑鬼！” 旁边本来与世无争默默喝酒的黑人们听到这句话立刻互相看了一眼。 顿时，几个面容不善的黑人大汉来到了托恩身边。 “你在说什么！” “滚蛋！”托恩却挥挥手，根本没有看身后的情况，只是自顾自的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都怪唐德，都怪何塞，都怪那几个黑鬼！妈的，本来MV应该是我来拍的！” 说到这里，托恩刚准备拿起酒杯，结果下一刻有人插话道：“我不知道你应该拍什么，但我觉得你应该挨顿揍！狗屎！” “啪！” 托恩随即被人一巴掌打到地上，紧接着几位黑人围着他一顿群殴！ 等到警察来到现场控制住局面后，托恩已经昏迷了过去。 “叫救护车！”警察毫不犹豫的直接为其又送上几千美元的救护车大礼包。 也不知道托恩醒过来后，会不会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 第39章 大秤分金 自从给Nelly拍了MV后，唐德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短短两个星期，麦克又给他接了两个MV拍摄的活，好像这段时间是歌手们新歌的井喷时期，不过因为都不是什么有名的歌手，所以唐德选择了养精蓄锐，没有像Nelly新歌那样占据主导权。 而雄狮广告这边也在继续拍摄其他的广告，都是些本地食品的广告，仿佛经历了亨氏与达美乐之后，大家都认定雄狮广告更擅长食品广告。 唐德这段时间也拿到了自己的钱，Nelly的拍摄费用，摄影师加上导演双重薪酬一共两万美元。亨氏广告一万五千美元，再加上杂七杂八的拍摄费和广告创意费，一共有七万美元到手。 卡梅拉因此在家里祈祷了好一阵子，就连路易斯和雷吉亚斯都收到了属于他们的礼物，一台电子钢琴和一个架子鼓。 两个小家伙在家里直接组成了一个乐队，扰得唐德耳根子都不清净。 不过他也乐的见到这個家庭活泼起来，总比之前欠债时的一潭死水更让人舒服。 但这些钱只是小钱，因为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 雷蒙、巴德曼、唐德以及共和唱片副总裁乔吉奥坐在他办公室的宽大沙发上，正在聊着他们的洛杉矶之行。 “你知道吗！唐德，洛杉矶的酒吧比纽约的大，那些舞台也比纽约的灯光更炫！就连妹子都跳的更辣！”雷蒙兴奋的向唐德说着自己的见闻。 他们这一行人带着乐队，在洛杉矶、芝加哥等地巡回演出，在宣传的同时还赚了一大笔钱，用雷蒙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根本停不下来。 “还有些嘻哈小子上台和我玩Freestyle！SHXT，还好老子专门练过！”雷蒙虽然歌曲一般，但从小也是在街头上混起来的，对于即兴说唱也颇为了解，在发专辑之前自己也经常和人家battle。 再加上这家伙块头大，嗓门大，一吼起来能把对面耳朵震得嗡嗡响，属于是未曾开口气势上便已胜三分。 所以即便有些人想要让他出糗，但也实在是得不到什么好。 “好了，雷蒙，别说这些了，听听乔吉奥先生的话。”眼看着雷蒙的大嘴巴像不受控制的油门，巴德曼赶忙制止了他的表现欲。 “好吧，唐德，等会我们去喝酒的时候再说！”雷蒙和唐德碰了碰拳，身上的金链子发出阵阵响声。 唐德扯扯嘴角，这家伙自从回来后身上已经戴满了金项链，金戒指，就像是个十足的暴发户，再加上身上各种大牌的logo行头。 这也就是他是黑人，要是他是个白人，回自家街区的路上分分钟就会被抢成秃子。 乔吉奥见大家都安静下来，笑着道：“首先，要恭喜雷蒙的新歌排名二十一！” “哇哦！”雷蒙欢呼一声，又是一阵金首饰的碰撞声。 “其次，《改头换面》的已经卖出了五十万张，在今年的全美嘻哈专辑里排名第九！雷蒙，说不定等今年结束你可以排名前五。” 这句话让雷蒙更加兴奋，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所以这次销量结算后，我们也要开始分钱了。首先专辑的均价在八美元，所以我们总体的销售额在四百万美元。当然，随着之后为了卖货要进行的折扣，这个均价会进一步降低。大概在六美元左右。” 乔吉奥拿出一叠计算好的销售数额文件，递给几个人，等他们看完后接着说道：“我们会按照大家各自的比例分配。而这，还是一个开始，因为海外销量还没有结算。并且这首歌我毫不怀疑能超过百万，拿到白金，所以大家可以继续期待了。” 唐德算了算，巴德曼和雷蒙他们会分得百分之六十三，有两百五十万美元。 共和唱片百分之三十三，有一百三十二万美元。 至于他自己，百分之四的分成，十六万美元，是他从穿越以来收获的最多的一次！ 但唐德并不满足，因为这点钱根本不足够让他有安全感，不过这些钱确实能够解决一件燃眉之急。 那就是创立广告公司的费用。 他早就不想寄人篱下了，这段时间他经常和亨氏眉来眼去，还特意让马罗尼看到了几次，就是为了挑起他心中的猜忌。 现在马罗尼已经对唐德愈发的不友好了，即便是阿波里昂也无法劝阻。 但这正合他的意，所以当下午新公司的广告创意会他带着满身酒气晚到后，马罗尼立刻讽刺道：“唐德，怎么，去和朋友们蹦迪了吗？这么晚才到。” “还是说又和那位亨氏集团的ceo在喝香槟了？阿波里昂，我们可没有这种福气。” 唐德没有理会这只酸狗的发言，而是和吉米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嗝！”他还打了个酒嗝，看起来一副微醺的模样。 马罗尼更是气的够呛：“瞧瞧你这幅样子，还能想出好的广告创意吗！阿波里昂，我认为你必须要好好考虑一下是否真的要让他负责了。” 阿波里昂挺着大肚子，也有些为难：“唐德，你真的可以吗？” “我当然可以，不过我想提出一个建议。”唐德摊摊手，说道：“我觉得我现在的分成比例，其实不太合理。因为很多广告的创意都出自于我手，我认为马罗尼看起来更适合去做行政工作。” 马罗尼一下子就炸了毛，身上的绿色衣服看起来像是开屏的孔雀：“很多？唐德，别开玩笑了！我们一共接了九个广告，你只负责了四个！剩下的都是我的创意！懂了吗！” “可是我负责的是最挣钱的，不是吗？”唐德这句话把他怼的无话可说。 但随后马罗尼嗤笑道：“所以呢，你是阿波里昂提拔起来的，唐德，人要懂得感恩！” 唐德也笑起来：“我很感谢阿波里昂，所以我一直在帮公司赚钱不是吗？你看看，你最近新换了一辆跑车，阿波里昂最近新买了一艘小游艇。我和吉米呢？一共才两万美元，这还不够感恩吗？” “所以你想要多少？”阿波里昂问道。 唐德闭上眼睛想了片刻：“我要百分之四十。” “你他妈在痴人说梦！”马罗尼气愤的站起身。 第40章 分道扬镳 阿波里昂也对唐德的发言表示震惊。 “百分之四十太多了，唐德。” “那你们觉得多少合适？”唐德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吉米也挑起眉毛旁观。 “百分之十五，唐德，你不知道，广告公司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比如联络人情，比如剧组人员，比如场景布置，比如工厂样品。”阿波里昂一项项列举，只是他每说一个，唐德脸上的笑意就越多一分。 “阿波里昂，你不能这么做，我们的利润是很薄的！”马罗尼也附和道：“我顶多同意百分之十三，不能再多了！” “马罗尼！”阿波里昂和他瞪着眼睛直视，最后还是马罗尼败下阵来，和唐德说道：“好吧，最多百分之十五，不能再多了。” “算了吧。”唐德抚掌大笑起来：“既然公司这么困难，那我为什么不成全你们，我退出！” 吉米紧随其后：“我也退出。” “什么！”阿波里昂和马罗尼都震惊起来，只是相比于阿波里昂的完全没料到的震惊，马罗尼的震惊更有些做作成分。 “唐德！你早就想好了吧！是不是？”马罗尼一脸愤慨：“你就是抱住了亨氏集团的大腿对吧，我知道亨利给你许了好处！但我告诉你，你脱离了雄狮，没有人会愿意给你股份！你只能拿一份死工资！” “或许你说的对吧！”唐德笑笑，站起身，带着吉米向外走去。 而阿波里昂也站起身喊道：“吉米，是我给了伱们工作！你们现在要离开我吗？” 吉米转过身抱歉道：“阿波里昂，你是个好大哥，我会一直挺你的。你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叫我。但这是两码事。唐德说的对，他明明很重要，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对待，这不公平。” “那什么是公平？难道我们辛苦创建了公司，维持着公司的运转，然后还要把所有的利润拱手让给唐德才算公平？”马罗尼冷笑一声，对有些纠结的阿波里昂劝道：“别拦着了，阿波里昂，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无论你给他多少他都不会留下的。” 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唐德今天索要更多的股份，无非就是给吉米和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 他知道马罗尼和阿波里昂不会舍得让出这么大一块蛋糕的。 吉米见马罗尼这幅样子也有些气愤：“就是因为有你，马罗尼！你以为自己能把所有客户搞定？你就抱着你的跑车做梦去吧！” 两人走出雄狮公司，坐上了车，就如同当初签约时候一样，只是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双方已经分道扬镳。 “唐德，新公司真的可以？”虽然吉米在会议室里无条件支持唐德，但私下里还是有些疑虑。 唐德靠在椅背上道：“你知道吗？吉米，很多人会有一种错觉。” “什么错觉？”吉米一脸疑惑。 “他们总觉得文字是没有门槛的，创意也是没有门槛的！好创意每个人都能想得出来，就像马罗尼，他就是这种想法的践行者。所以经常对着我的创意指手画脚。” 唐德语气里不无嘲笑：“可事实上呢？广告公司那么多！真正能立足于金字塔顶端的公司，一定是非常专业，且尊重广告创意的！雄狮公司所谓的名气，只是水里的月亮，没有创意支撑很快就会被打碎。” “而且他们总有股小家子气，似乎觉得我们离开了公司无伤大雅，所以才不肯把蛋糕分给我们。” 吉米颇为认同道：“没错，百分之十五？真够糊弄人的。” “所以我们要有自己的公司，不需要太多员工，剧组人员就找外包，这個交给你去解决。广告项目这边我来解决。” “可以，没问题。” 两个人开车先去看了一圈办公场地，很快就在布朗克斯附近找到了一个二层小楼，这里位于一条商业街附近，交通很便利，环境也不错。 只是租金要比其他地方贵上一些，但对唐德这个完美主义者而言，要租就租好的，他可不愿意在未来不断搬家。 确定了办公地点后，唐德又委托了柯克律师帮自己办理公司事宜，在三天后成功把公司办下来后，将其起名为至高创意。 之后他独自一人来到了亨氏集团CEO亨利的办公室里。 “嘿，唐德，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立刻推迟了会议，怎么，有想法了么？”亨利今天穿着深蓝色条纹西装，唐德每次来见他，他都是不同的装束，可以看出确实很有钱。 “当然，亨利，只是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唐德笑笑与其一同坐在沙发上解释道：“我和马罗尼闹掰了，他说我没办法在广告行业立足，但我想证明给他看。” “马罗尼？他说的当然不对！你这种创意天才怎么可能在广告行业无法立足！”亨利一脸惊讶，紧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你打算自己创立公司？我说的对吗？” 唐德点点头：“至高创意，我自己的公司。” 事实上在这段时间与亨利的交往中，亨利早就从原本带有俯视意味的招揽变为了平等的沟通，因为唐德嘴里的那些超前的互联网单词，让他觉得唐德远非常人。 而在了解了这些单词的含义后，他更是如获至宝。 以至于他学会了以后也经常在会议上使用。 所以现在亨氏集团的高层基本人均一口一个占领用户心智，提高颗粒度，使用创意思维打法，构成逻辑闭环这种话。 如果你在发言的时候不整上两句，其他人都会觉得你根本不懂。 因此亨利现在是真的希望唐德加入自己的公司，成为他手下的得力干将。 只是现在唐德却说自己成立了公司，这不由得让他不遗憾，但成熟的职业人是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苦恼而退却的，他很快就提出了一个新想法。 “那唐德，你需要投资吗？我可以代表亨氏集团向你注资一百万美元，你看如何？” 唐德心想棒极了！ 但他表面还是装作纠结的样子，毕竟上赶着不成买卖，要让人求着才会占据更大的主动权。 “放心，我们不会占据你的大部分股份。”亨利知道他的疑虑，主动说道：“我只是非常看好你的发展，百分之二十，一百万美元，怎么样？” 唐德心下大定，他自己本就打算模仿脸书的股份占比，自己占据百分之六十五，吉米百分之五，其他投资人占百分之三十。 这样的股权结构可以保证上市后自己手里还保留着对公司的绝对控制权。所以亨利提出的百分二十正合他意，未来扩张还能再找投资人。 “亨利，感谢你的慷慨解囊。”唐德表示同意后，亨利再次拿出香槟：“我只是提前投资，唐德。” “相信我，你未来会为了今天的投资感到高兴的。” “希望如此，干杯。” “干杯。” 第41章 菲斯老大 亨利许诺的一百万美元很快就在柯克律师与亨氏集团律师的见证下完成了对至高创意的注资。 当唐德和亨利握手，将其送出至高创意公司门口后，看到吉米走路的脚都是飘着的。 他不由得取笑道：“吉米，你是要飞起来吗？” “耶！飞起来！”吉米搞笑的学了学迈克杰克逊的舞步，然后怪叫一声，兴奋说道：“唐德！你太牛逼了！一百万美元！我们要发达了！” “所以呢，你打算干嘛呢？”唐德带着稍微考校的语气问道。 “当然是先买车！”吉米挥舞双手：“然后把这个公司豪华装修一遍，再招几个漂亮妞！剩下的钱我们还可以再租个大的场地作为摄影棚！哇哦，爽极了！” 可唐德却给他浇了盆冷水：“不，吉米，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把投资人的钱当做自己的钱。” “什么意思？” 唐德手指敲敲桌角：“投资人的钱要用在公司上，而不能用在我们自己身上，这笔钱我已经有了安排，准备把八十万拿出来打广告。” “打广告？”吉米不敢置信：“要花那么多钱吗？” “当然，我们要一炮打响自己的名头，哪怕把所有钱花光都可以，只要让各大企业知道我们公司。八十万已经很少了。”唐德深知营销的重要性，打算借用互联网时代各位大厂的宣传策略，用简短洗脑的广告打响至高创意的名头。 “我们会在广场、写字楼屏幕、路边广告牌上不断地展示我们公司的广告，就一句话，重复三遍。” “你打算用什么广告词？”吉米听到这里也好奇起来。 唐德摸摸下巴上的胡茬：“至高创意，全美顶级创意供应商！” 不止是台词，广告形式上也要做到简洁洗脑，唐德初步设想的是用电脑制作，再加上真人的抠图。 “听起来真牛逼，但这样难道不会让人觉得有些浮夸吗？” “不不不，这就是真实的描述，我们公司将会专注于行业内顶级公司的创意制作，而不是像雄狮那样小打小闹。” “好吧，那都要靠你了。唐德，你知道我的，每次想主意的时候都很纠结。选个舞伴都能纠结半天。” “放心，有我在。”唐德把车钥匙晃起来，可惜现在手机还没有实现智能化普及，否则把短视频广告那一套搬出来才是大杀器。 不过这样也好，等自己有了充足的资本再做这些事情，肯定事半功倍。 而说完了广告事宜后，唐德发现吉米突然沉默了不少，有些闷闷不乐，说话也有些蔫蔫的，心里稍微思考，顿时明白了他的想法。 于是说道：“至于投资剩下的二十万，吉米，你就帮我花掉吧，先买辆十万以内的车给公司用，要低调一些的。然后花几万美元装修，不需要太多工位，电话多买一些就行。最后招十个客服。” “客服？是不是那种波大声音甜的小妞！”吉米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像是被触动了开关一样。 唐德哭笑不得，这家伙果然是被下半身控制，然而他还真是说对了一件事情。 “没错，声音一定要甜，越甜越好，最好是能甜到发齁，甜到骨子里的那种！” “放心，一切交给我，这我擅长！”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交代完了公司的事情后，唐德开车来到了菲斯音乐公司。 是斯洛给他打电话，说菲斯老大要见他，需要找他帮個简单的小忙。 菲斯，这个名字唐德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无论是从巴德曼口中，还是从雷蒙口中。 好像不管是谁，都说他是个十足十的恋爱脑，为了女人可以拼命的那种。 这和唐德印象里那些把女人视作衣服的辣手家伙可不同。 所以他一直也挺好奇的。 不过这次去见面主要是因为斯洛帮他处理了一个麻烦，既然他开口了，一点小忙总是要帮的。 然而等开车抵达菲斯音乐公司，跟着斯洛往里面走的时候，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厅和走廊周围晃荡着好多黑人，他们手里要么拿着小刀修指甲，要么靠在墙上抽烟用警惕的目光环视周围，甚至还有些干脆直接拿着枪站在墙角。 唐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齐全的枪支型号。 他的眉头一下子就皱紧了，这种环境让他感觉自己很没有安全感，就像是走在缅甸被军队管辖的地区一样。 这就是黑人帮派大哥的排场吗？有些超出唐德的想象。 “斯洛……”他低声询问了一句，见斯洛回头问道：“发生了什么？” 斯洛耸耸肩：“不用担心，和你无关，只是菲斯老大他们和野狗那伙人打起来了。” 野狗？南边的帮派？ 唐德忽然想起那天和吉米开车遇到的警察，淦，原来菲斯的帮派就是那起枪战的参与者！ 很快，他就在原本巴德曼的办公室里见到菲斯老大，只是此刻巴德曼和雷蒙都不在，窗明几净的办公室现在也弄得乌烟瘴气的。 就连巴德曼珍藏的古巴雪茄，也被菲斯粗鲁的握在手中，大口的吸着。 还好他们现在去其他城市巡演了，否则巴德曼一定会心疼死的。 但现在来不及思考巴德曼，唐德被两个黑人小伙直接按在了沙发上，直视着菲斯。 菲斯是个光头，五大三粗，身上遍布纹身，唐德甚至还在他头顶看到了中文单词：叉牛。 叉牛？叉牛排？ 哦不，是牛叉，该死，这纹身师怎么还反着纹！ 唐德尽力压制着自己过于跳跃的思绪，还好菲斯老大下一秒开口把他的思绪带了回来。 “唐德，你不是白人？” “不，菲斯，我是混血，父亲是一名华人。” 菲斯点点头，本来严肃的脸上稍微放松了一些：“那就好，不是那些该死的白皮猪就好，我讨厌他们身上的味道。” 停顿片刻，菲斯继续说道：“叫你来，是因为雷蒙说过，你的拍摄技术很牛逼，想找你办件事。” 第42章 继续拍摄 “什么事？”唐德疑惑，难道要给黑帮拍个宣传照片放在网上宣传吗？那也有点太不把FBI放在眼里了吧。 “帮我的女人拍几张照片。”菲斯将一本杂志丢过来，唐德捡起来后，才发现是《T》，这是纽约时报下属的杂志，专门做具有先锋性的时尚内容。 “是杂志封面？”唐德看了看封面上的黑人女性，嗯，以他的眼光来看拍的一般。 “不，不是封面，是内页，就是36-37页。我女人很想上杂志，所以我花了一笔钱。但她觉得杂志拍的太烂了，像坨狗屎，所以听雷蒙说你很牛逼后就把你找过来了。” “原来如此。” 唐德松了口气：“我该怎么做？菲斯？” “很简单，让我的女人满意，并且让她声名大噪！我要捧红她！” “可就靠两张内页？”唐德一脸你在开什么玩笑的表情，甚至不是封面，就两个内页的照片就想把一个人捧红？ “怎么，你做不到？砰！”菲斯把手枪重重摔在桌子上。 见鬼！ 怎么这群黑人都一副德行，除了掏枪威胁就没别的了是吧！ 唐德惹不起只能伸出双手：“别这样，菲斯，我和雷蒙、巴德曼的关系很好，这个忙我当然会帮！” “这就对了！”菲斯缓缓起身，伸出手，唐德立刻上前和他握了握提醒道：“不过我还要说一件事。” “什么事？” 唐德眨眨眼睛：“不知道雷蒙和你说过没有，我在对待作品的时候是有些急躁的，所以可能语气会比较重。但相信我，只是为了作品，为了让她能够红起来。” 菲斯用力捏了捏唐德的手：“当然没问题，我只有两个要求，记住。让她满意，让她红！其他的随你。另外，只要你干得好，我会给你丰厚的回报！” “好。” 等唐德从菲斯音乐公司出来的时候，背后的冷汗已经把里面的衬衫浸透了。 “什么时候摄影师这么危险了？”唐德拧紧眉头有些无语，心想自己是不是该找個保镖了。 又细想了想，就算有保镖，想要从这黑人街区里平安的护着自己杀出去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得是超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还是要远离危险，唐德觉得雷蒙这些人早晚是定时炸弹，自己这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实在是没必要掺和其中。 等菲斯老大这一票搞定，自己以后肯定不能轻易来这里了。 时隔一天，依然是那个拍摄雷蒙专辑封面的房间中，菲斯老大的女人出现在唐德面前。 亚夏拉，一位身穿着黑色皮衣，带着三角形张扬墨镜的女人，她的脖颈上戴着亮闪闪的珠宝，手上还戴满钻石戒指。看起来富贵气息十足。 并且唐德还看到她是被加长林肯带着过来的，可以说菲斯的排面都远远不如她。 但见到她，菲斯却一脸笑容，似乎非常享受她这幅贵妇的装扮。 之后在菲斯的介绍下，亚夏拉仰着下巴用手微微抬起眼睛，用下眼白瞧了瞧唐德，手都没伸的说道：“你好！” 真高傲，唐德心里冷笑一声，点点头：“你好。” “有把握吗？我可是很严格的。”亚夏拉和菲斯腻味完后，走到唐德布置好的场景前，学超模两腿分立，叉着腰，仰着下巴。 唐德嘴角抽抽，感觉今天的拍摄似乎并不会很顺利。 “当然，只要你听我的就好。”唐德今天所拍摄的创意来自于美利坚的时尚杂志《V》给传奇黑人超模Naomi的封面照片。 这期封面收获了非常多的好评，其打光技巧在摄影界被人称为拍摄黑人教科书。 而唐德不仅采用了它的灯光技巧，还添加了更多的吸睛元素，比如一个“T”字型的紫色灯棒。 在让亚夏拉脱下皮衣后，唐德看着她里面的服装摇摇头：“你要脱掉里面的衣服，只保留内衣，我给伱准备了一套。” 亚夏拉倒是没有抗拒，只是稍微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捏起那套内衣，去了隔壁房间换了出来。 而她一出来，菲斯立刻把其他的小弟都赶下了楼，只让几个得力助手陪着自己。 因为亚夏拉穿着的是一套性感的黑色内衣，胸口大漏春光，没有多出一寸多余的布料。 被菲斯瞪了几眼，心理素质稳定的唐德指挥道：“把那个T型灯棒举起来，对，就像是手杖一样杵着腰间，拿出你的高傲劲儿！” 等亚夏拉摆完姿势，唐德把灯光根据亚夏拉的身高调整了一下，让白光在她的额头和腿部形成反射，作为画面的高光部分。 因为这张封面他将会调整成黑白色的，所以高光与暗部他要格外的注意。 除了灯棒，这个画面唯一有颜色的就是这根灯棒。 搞定完一切，唐德开始拍摄，只是亚夏拉却并不配合，非常挑剔。 “嘿，这里怎么不平？收拾一下好吧。” “我觉得这个姿势不足以展现我的气质，换个吧。” “哦，这个灯光好刺眼，能不能关上？” “这根棒子好奇怪，它真的不会抢了我的风头吗？” “你他……能不能闭嘴！听我的，OK？我会把你拍成超模的！” 唐德实在忍不住训斥了一句，可下一秒，他就看到其他小弟把冷峻的目光转向他。 该死！这他妈简直就是地狱难度！ 但唐德实在不能接受亚夏拉的建议，所以两个人一直在僵持着，她不愿意按照唐德的想法来，唐德也始终不肯照着她说的做。 而菲斯这个傻逼恋爱脑一点都派不上用场，在亚夏拉的撒娇声中不仅软了腰子还软了脑子，对着唐德指手画脚，把当初的约定抛诸脑后。 气的唐德真想直接掏枪出来把他们这对狗男女突突了。 等这件事情结束，一定要去练枪，买枪！ 唐德刚刚下定决心，打算再和亚夏拉说一下，结果刚举起相机就听到楼下传来的突兀枪声！ “砰砰！” 唐德和亚夏拉都愣了一下，但菲斯没有。 “狗屎！快躲好！老K守好窗户！亚夏拉保护好自己！其他人跟我来！”菲斯没有丝毫犹豫，似乎已经遇到过无数次相似的场景，直接从怀里掏出枪冲下了楼。 老K闻言直接紧贴窗户旁，右手拿着一把手枪，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 而当唐德回神的时候，发现亚夏拉满脸惊恐，正要丢下灯棒，逃进卫生间避难。这间屋子没有其他的逃生通道，唯一一扇窗子也正对着街道。 可就在亚夏拉进入卫生间的前一刻突然被唐德拉住了。 “放开我！FXXK，你要干什么！菲斯不会放过你的！”亚夏拉以为唐德要图谋不轨，激烈的反抗。 那位老K也转头望过来，手里的枪时刻待命着。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唐德把亚夏拉推回了布景前，吼道：“他们打他们的！你，继续拍摄！” “FXXK！你说什么！你疯了！”亚夏拉完全震惊了，她看着唐德平静得甚至有些恐怖的表情，仿佛被扼住了咽喉。 “我说，你，站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的摆姿势！我有了新的灵感！我要拍下来，你懂吗？” “他们在枪战！我们留在这会死的！” “听好了，这个房间逃不出去！要么他们上来打死我，要么等我拍摄完，他们上来打死我！所以听我的！继续拍摄！” 第43章 是个狠人 外面“砰砰”声剧烈无比。 而房间内的“咔嚓”声也丝毫不逊色。 同时伴随的还有唐德不加收敛的训斥声。 “腿不要软！站稳！别像个八十岁的老年痴呆！你他妈难道没有骨头吗！” “屁股！把你的屁股往后挺！胸往前挺！手扶着膝盖！FXXK！别像鼻涕虫一样弓身子！” “躺好！看看你这腰部的肥肉！用来榨油都快够一个街区用了！” “闭嘴，不许哭！这儿不是你爸坟前！” “刚才的高傲劲儿呢！使出来！别他妈像个可怜的婊子！” “表情！给我一个惊恐的表情，把棍子向外举！就好像有人在朝你射击！” “砰！”屋外适时响起枪声。 亚夏拉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将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对！就是这样！”可唐德却一脸狂热的将她拍摄下来，然后继续指挥着她拍摄。 旁边的老K看着楼下枪法出众的菲斯，又看看楼上嘴巴比枪还厉害的唐德，无声的张张嘴。 楼下噼里啪啦的在枪战啊，伙计！ 你怎么还一脸兴奋的搞起艺术了啊！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就算你不怕楼下的帮派枪手，万一菲斯老大知道了要毙了你怎么办？ 难道摄影师都是这么恐怖的家伙吗？那战地摄影师岂不是要一手拿着AK扫射，一边对着敌人拍摄？ 没有战场，就自己制造是吧！ 耳朵里被各种FXXK、SHXT充斥的老K头一次感觉骂人的词汇可以丰富到这种程度，甚至还有点想学。 等楼下枪声渐歇，菲斯带着小弟们上楼，打算带着亚夏拉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仿佛被玩坏了的表情。 而唐德则正在观看着自己的相片，为自己的创意感到兴奋。 只有老K，他走到菲斯身边，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 “你真的没开玩笑？”菲斯听完后觉得唐德这家伙是不是神经有什么问题！ 哪儿有人碰到枪战不躲，反而会一脸兴致勃勃的完成拍摄！ 并且他对自己女人的态度也是菲斯不能接受的，他快步走到唐德面前，刚想伸出手抓住他的驳领。 结果下一秒唐德把相机递了过来。 “什么？”菲斯一脸懵逼，看着唐德自信的表情，有点搞不明白状况。 “看看照片。” “……”菲斯无语的接过相机，在唐德的帮助下看了亚夏拉的照片。 然而越看他越觉得燥热，喉咙不断地吞咽着，口水都有些不够用了。 因为唐德的照片中，亚夏拉穿着内衣，裸露大片肌肤，用手臂挤压胸口，在灯光下尽显诱惑。 且她躺在地上扶着T字型灯棒，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就仿佛受到了欺负的小动物那般。 往下翻，菲斯又看到亚夏拉惊恐的脸与张力十足的抗拒动作，好像她正在对抗着某个闯入的陌生人。只是她身上香汗淋漓，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无力。 仅仅是看着这些照片，菲斯就已经代入其中，好像那個画面外的人就是他。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又看看此时躺在椅子上虚弱的亚夏拉，咽咽吐沫。 唐德看出了他的想法，脸上扬起神秘的笑容说道：“菲斯，你觉得这些照片怎么样？” “棒，棒极了。” 在经历了紧张的枪战后，他只想发泄自己的欲望。 “那我先离开了，等我处理好照片会让斯洛给你的。”唐德顺势拿回自己的相机，在小弟们的瞩目下走出房间。 “好。”菲斯点点头没有理会他。 老K没想到唐德竟然没被打，他刚才还和其他兄弟调侃菲斯准备揍他多少拳呢！ 结果现在菲斯竟然丝毫没有为难他？ 老K看向菲斯，发现他正挥着手让其他人离开房间，看着他喘着粗气的样子，大家似乎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于是一个个退到楼下，随时等待老大结束离开。 “来一根。” 唐德站在老K身边，给自己要了根烟，经历了枪战的威胁后，他现在也需要发泄一下。 老K听话的把烟递过去，见唐德低下头，他拿起打火机下意识想要给他点火，却被他拒绝了。 “用那个。”唐德用眼神示意老K拿他腰间的枪来点火，一下子让老K有些发懵。 “这个？”他挑起眉头，似乎再问唐德是否真的做好了决定。 “没错。” 老K从腰里把那把黑色手枪拿出来，在唐德的等待下缓缓将枪口挪到香烟前，然后扣动扳机。 “砰！”拟真的枪响声中，从枪口立刻点燃一团火焰。 很显然这并不是一把真枪而是一个打火机。 “伱怎么知道？”老K这把枪一直是拿来装样子的，除了帮派里的几个好兄弟谁都不知道。 可是唐德没有回答，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然后抬头俯视着街道上那些枪战后惊惶逃跑的路人与地上流淌着鲜血的尸体。 他的眼神即平静又冷漠，仿佛枪战与自己完全无关，或者说完全不为生命感到丝毫悲悯，这份平静的态度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K看到后都自愧不如。 更不要说他竟然还有闲情雅致的吐出几个烟圈，任其在空中成型，消散。 老K咽了口吐沫，从这冷血的家伙身上感受到有股压迫力死死的笼罩着自己，让他不敢说话。 直到唐德把烟用手指捻灭问他：“不怕警察来抓你们吗？” “怕，但警察一般会在二十分钟后到达，你知道的，这里是黑人街区。”老K如实回答，看着零星的火星在唐德手指尖迸发又消失，心里不知为何更为紧张。 上一个让他心理压力这么大的还是南区最大帮派的老大，他那天在会议上直接杀了三个人，眼睛都没眨一下。 “明白了。”唐德点点头，言下之意便是菲斯冲刺的时间肯定比二十分钟短。 看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了，唐德也没有继续细问，抽着烟把相机收好，和老K挥了挥手道别，一个人慢悠悠如闲庭散步的跨过鲜血走出大门。 老K在身后和其他帮派兄弟互相看了看，忍不住感叹道：“真他妈是个狠人。” 只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唐德已经双脚发软的靠在了墙上。 他把自己藏进缝隙中，时不时还探出头看看有没有人跟踪自己。 很怕下一秒突然来个枪手一枪将自己打个对穿，那可太不值得了。 “FXXK！狗屎！天杀的黑人！”唐德低声痛骂了几句，才把心里的戾气消除。他决定以后再也不踏足这个危险的地方，雷蒙和巴德曼如果想要找他，也得在自己的地盘上！ 等了一小会，唐德感觉双腿有了知觉，赶忙重新站稳身子，然后快步走到自己车旁。 上车，打火，驶离。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半分钟都没用上。 第44章 杂志惊叹 《T》杂志今天依然很忙碌。 “德雷斯，快把排版做好！我这边已经要试印了！” “把模特的照片拿给我！我要送审！” “该死，怎么还有错字！你们写稿子的时候能不能注意点！” “抱歉，主编，我忘了修改。” 恩杰莉看着眼前一片乱糟糟的，忍不住扶额叹息一声，紧跟着继续忙碌，作为杂志主编，每次新刊发布前都是最难熬的阶段。 等差不多把手里的内容都搞定后，恩杰莉又重新检查了一下新刊，结果发现竟然有两页还没有排版上照片。 “德雷斯！为什么这里是空白的！照片呢！模特的照片呢！” 她忍不住发了脾气，在办公位前吼起来。 德雷斯赶忙小跑过来，低声道：“主编，是亚夏拉的照片！” “亚夏拉怎么……了！”恩杰莉本来生气的语气说到最后几个字又缓和下来。 好吧，这个是花了钱的，是金主，恩杰莉看在那笔丰厚的费用上也不能太苛责。 “她的照片不是说已经拍好了吗？怎么还没到吗？” “到了，到了，我刚收到，就在传真机那儿，正在打印呢。”德雷斯 “那就好。赶快拿过来，老天爷，可千万别拍的太差。” 然而就在她祈祷的时候，传真机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怎么了？”恩杰莉下意识站起身，难道是亚夏拉自己拍的照片太丑了？ 那自己可不能拿杂志的名誉开玩笑，好在自己还有其他模特的照片，可以替换掉。 德雷斯则赶快替主编跑了过去，结果发现几位编辑正在传真机前围观。 “发生了什么？”他挤进人群，皱着眉头抢过照片：“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德雷斯，这是谁拍的照片？”时尚编辑奈尔斯好奇的问他。 “谁拍的，我怎么知道？我看看……”德雷斯拿起照片扫了一眼，可下一秒人就像是被定身了般，怔住了。 恩杰莉见德雷斯一直不回来，而且人群的人数有增无减，不得不自己走出办公桌，来到人群身后。 “让一下。”她喊了一声，但却被人群里的哇哦声所覆盖。 恩杰莉胸口起伏一下，加大音量：“让一下！” 有人听到后，赶忙告诉其他人：“主编来了。” 大家纷纷让开，恩杰莉一步步走进中央，看到德雷斯正满脸的兴奋和奈尔斯分析照片。 “到底发生了什么？”恩杰莉疑惑不已，只是一张照片，怎么有这么大的魔力把大家都吸引过来。 “主编你快来看！”德雷斯激动的把照片递到恩杰莉面前：“我觉得这张照片甚至可以竞选我们杂志的年度最佳了！” “怎么可能，亚夏拉的？” 恩杰莉不甚在意的拿起照片，然而在看到后的第一眼，她就瞪大了眼睛。 “这真的是亚夏拉？” 她转头看看德雷斯，德雷斯点头：“当然！就是她！” 得到肯定答复的恩杰莉重新看向照片。 只见黑白的照片中，穿着性感内衣的亚夏拉躺在地上，手里拿着散发紫色光芒的T字型灯棒，表情可怜至极。 而旁边的阴影里，则有一个比黑色更浓郁的黑影，手里仿佛举着枪支。 一动一静的搭配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好像真的有人在朝亚夏拉射击。除此之外，让照片更出彩还有黑白层次。 黑白照片因为缺少颜色，所以更注重黑白灰的层次递进，而以恩杰莉主编的眼光一下子就发现这张照片的重点呈现深黑色，阴影和内衣便是如此，而更浅层次的是皮肤，再之后是背景。 所以仅仅是看着照片，都让人感觉细节丰富，甚至足以去参加艺术摄影展了。 更不要说这张照片的用意，黑色皮肤，枪击，惊恐的神情和独特的肢体语言，每一处都值得她细细品味。 这也是为什么编辑们都在围在此处的缘故，一般而言，一张照片能做到立意与色彩出彩就可以成为经典照片。 而这张不仅仅有立意、色彩，还搭配了表情和肢体，恩杰莉看看这张照片，又想想新刊杂志的封面，觉得那张照片给这张提鞋都不配。 “德雷斯！其他的呢？” 她意识到了这张照片的价值，立刻让德雷斯把第二张照片递给她。 “果然！” 依然是完美的发挥，只是这一次亚夏拉采用了反抗的姿态。 “这难道不就是最好的封面了吗！”恩杰莉语气激动的举起照片：“快！把原本的封面撤下来，换上这张！” “啊！主编，真的要这么做吗？可我们已经和安妮·海瑟薇说好了啊！”这一期的封面他们找来的是刚满20岁安妮海瑟薇，虽然她还没有声名大噪，但因为《公主日记》播出，在全美也有了些许知名度。 “那就挪到下一期！和安妮说一下，就说我们的电脑坏了，照片导不出来，她会谅解我们的。” “好吧。”德雷斯没办法，恩杰莉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对新照片的狂热中，但这实属正常。 时尚界为了一张好封面做出任何事情都是稀松平常的，毕竟任何人买杂志最看重的都是封面，一张好封面往往能压倒一切。 尤其是在《T》杂志创刊不久的现在，如果不出意料的话，恩杰莉还会让他去找这照片的摄影师。 果然，德雷斯仅仅休息了三分钟，就又听到了恩杰莉的呼喊。 走到她身边后，立刻听到恩杰莉有力的声音：“我要找到这位摄影师，去问亚夏拉！我一定要让他入职！不惜任何代价！” “好，我这就去！” “滴……滴……” 坐在家里沙发欣赏自己的美照的亚夏拉接通电话：“喂？哪位？” “德雷斯，怎么样，我的照片还可以吗？” “…………” “什么？封面！FXXK！太好了！”而当她听到主编决定使用自己的照片作为封面后，亚夏拉也顾不上维持自己的淑女状态，兴奋的骂了句脏话。 “哦哦哦，我没有说脏话，我只是……只是有些高兴，仅仅一点点，为什么你们会决定让我的照片当封面？” “因为色彩处理很厉害？姿势和表情搭配和谐？立意高级？” 亚夏拉每重复一句，脑子里就想起当时被唐德辱骂控制的场面，不免心里有些复杂。 并且当她听到德雷斯询问摄影师的名字后这种复杂的心绪到了巅峰。 “他有那么重要？连主编都邀请他？” “有了他真的可以让《T》更上一层楼？” “艺术摄影……大师级？唐德？” “好吧，好吧，我帮你们问问。但我不敢肯定他是否会愿意，呃，不是他入职了其他公司，而是……怎么说呢，其实他本职是拍MV的。” 第45章 客服小姐 唐德是在自己的至高创意公司接到了《T》杂志编辑德雷斯的电话。 只是对于他和主编的邀请，唐德表示了友好的拒绝，因为他现在根本不会去成为某个杂志的摄影师，他已经开始为自己的事业努力了。 就比如眼前这十位上身穿着浅蓝色丝绸质地衬衫，下身搭配深蓝色短裙黑丝的美丽姑娘，她们的衣领都开到第二枚扣子，微微低头就能透过领口内的雪白风光。 “老板好。”而当她们齐刷刷的站在唐德面前，在吉米的指挥下一起弯腰低头向他打招呼时，更是一片美不胜收。 “很好，吉米，你他妈真是个人才！”唐德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狠狠的夸奖了一下一脸笑意的吉米。 “好了，你们回去工作吧！”吉米点点头，示意客服们回去工作。 而她们也在向唐德眨眨眼暗送秋波后，用娇滴滴的声音齐声回答道：“是，经理。” 等她们坐回位置上后，唐德把吉米拉到办公室：“你是从哪儿搞到这么多姑娘的？” 吉米嘿嘿一笑：“是不是很顶？和你的要求符不符合？” “当然符合，非常符合，我说了，吉米，你他妈就是个天才！”唐德也笑起来，两人同时笑了一会，等到那股兴奋的气氛消失才继续聊天。 “我是从片场里找来的，我说我们现在要成立一个广告公司，急需要女演员。”吉米坐在桌子上，和唐德解释自己的操作。 “女演员？”唐德眯起眼睛：“肯定不止这些吧。” “当然，我还给他们看了你拍摄的MV，说你是个牛逼导演，现在出来单干。还好现在公告牌榜一就是你的作品，她们一听可起劲儿了，立刻就信了。然后我说我们打算培养自己的演员，但先要从客服做起。 “因为我们公司负责的都是顶级品牌，形象一定要出众，声音一定要好听。并且如果到时候需要拍摄MV或是广告，会优先从客服里挑选合适的姑娘！” 唐德听完直接鼓掌：“漂亮，吉米，你办的可太漂亮了！” 事实上这件事一举多得，不仅找到了高质量客服，还获得了自己的演员储备，更关键的是唐德被吉米一提醒直接想到了一個骚操作。 “吉米，你启发了我。就这么办，以后，我们在广告里也植入我们的客服小姐。就像选美比赛，每一期工作最卖力的那位都可以获得露脸机会，表现好的甚至我们可以签下她们！反正我们和CAA也熟悉，到时候给她安排各种拍摄，歌曲、演戏，包装她让她红起来。她们就会成为至高创意未来的门面！” 这套流程就和维密签约模特一样，一方面是噱头出众，一方面也为了宣传自己的产品。 而至高创意虽然暂时没有什么产品可卖，但只要自己能培养起来几个漂亮女演员，那抽成也是大笔大笔的来。 这个模式既可以视作是东京偶像养成公司的变种形态，也可以视作Hooters（猫头鹰）所培养出的猫头鹰女郎，更可以视为未来MCN公司的雏形。 只要女孩表现的足够好，在公司的资源下，肯定更容易踏足模特、歌手甚至演员领域。 即便做不成演员，当个网红也照样赚钱。 但这需要唐德本人，或者说整个公司有足够的资源以及人脉，不过这也是唐德本来的目标不是吗！ “哇哦！听起来真不错！唐德，那要是这么办我们不就成经纪公司了吗？”吉米也兴奋起来。 “当然，为什么要局限于广告，我们未来肯定会多方位的发展。传媒集团，你懂吗？” “Amazing！”吉米听得更加兴奋，从新买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给唐德倒上。 唐德拿起杯子，和吉米碰了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吉米问道。 “接下来……”唐德敲敲桌子：“直接开始我们的宣传策略吧，过几天从这群姑娘里选出一个出众的，我要让她出镜！”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吉米把西装领口松了松，吹起口哨。 唐德看看吉米此时意气风发，把头发往后抹平的样子，和几个月前那个身穿夹克的黄头发小子已经大相径庭，整个人自信了不少。 看来有了自己的公司后，即便股份并不多，可吉米已经进入了新的状态。 不过他还是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好兄弟。 “吉米。” “嗯？怎么了？” 吉米回过头两人对视，唐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就这么一直对视，直到吉米身体微微弯起来，额角也微微发汗，尴尬的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唐德？” 唐德这才挑起嘴角笑道：“没什么，只是客服的选择以及之后广告小姐的选择一定要公平……这是公司的立身之本。” “放心，唐德，我不会搞砸的！”吉米松了口气，感觉心脏微微舒缓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和唐德对视的时候，总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吞噬掉，就好像自己凝望的不是人类，而是一个无底洞的深渊。 这种感觉甚至比和自己父母对视还要糟糕。 “那就好，还有，公司内绝对，不允许谈恋爱！”唐德站起身说出公司的底线：“如果真谈了恋爱，那么两人之间必须有一个人离开公司，吉米，我想你也不想哪天看到某个员工为了一己之私把公司搞砸吧！” “当然！”吉米果断点头答应。 “好兄弟，那接下来就靠伱了。”唐德和吉米拥抱一下，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外，那群客服小姐本来正围在一起悄悄说着话，见老板从里面出来后，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唐德走到她们面前，站定脚步后，等待她们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时扬声道：“姑娘们，我们的第一支广告即将开始拍摄，有兴趣吗？” “当然！”闻言，姑娘们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唐德。 “这支广告将会花费八十万美元，在纽约宣传！你们心动吗？” “心动！”所有姑娘都忍不住兴奋起来，纷纷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让领口露出的皮肤更多。 唐德笑了笑，停顿片刻道：“而我，现在需要一位女演员，也是本条广告里唯一会出现的演员。对此，我只有三个要求。” 姑娘们瞪大眼睛看着他，恨不得竖起耳朵。 唐德扫视一眼，随后在一片寂静氛围中缓缓出口：“第一条，听话！” “第二条，听话！” “第三条，还是他妈的听话！” 第46章 广告出炉 吉米办事效率很快，隔天就选出来了一名金发姑娘，名字叫凯登·克罗斯。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唐德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直到在办公室里见到她，才发现自己曾经看过她的片子。 没错，凯登·克罗斯正是美利坚的未来“女明星”，当然，还要加个前缀，成人。 唐德挑挑眉毛，没想到自己竟然招揽进来一位以性感出众的成人女星。 不过看看这姑娘的身材，凹凸有致，金发碧眼，五官精致得仿若那些硅胶娃娃一般，更不要说她脸上一直挂着的甜美笑容。 简直想让人将其搂到怀里细细把玩。 这种女人试问哪个男性看到了不会产生冲动，至少以唐德挑剔的眼光来看都觉得其充满了性张力。 只不过他还有些疑惑，转头看向吉米问道：“她多少岁？” “她？哦，我还真没问，凯登，你多大了？”吉米笑着看向凯登·克罗斯。 “我？” 凯登伸出手放在自己挺立的山峰上，用嗲嗲的声音说道：“我刚满18岁。” “什么？见鬼！你才18？”吉米瞪大眼睛，就这夸张的身材比例和成熟的面容，如果不和他说，他会以为是二十五岁。 唐德也扶额，怪不得他觉得有种违和感，因为他记得凯登从成年起开始跳脱衣舞，现在刚满18，也就是说她还是个粉嫩嫩的新人，还没有进入暗黑界表演。 “真是天赋异禀！”吉米更加兴奋了。 “没错。”唐德点点头，既然凯登在未来能成为欧美暗黑界的知名女星，那拍个性感广告肯定也是轻松拿捏。 “就你来吧，凯登，好好准备。” “谢谢老板。”凯登雀跃的跳起来道谢，只有这时候才能察觉到她的年龄并不如长相那般成熟。 唐德接着又问道：“所以你是缺钱吗？为什么要出来工作？” “我想把家乡里的马儿都买下来，它们再过几個月就要被杀了，太可怜了！当然，我也喜欢表演，喜欢当模特。所以听到经理说有机会后我就来了。”凯登边说话边双手握在腰间，在挤压之下山峰显得更为壮观。 这话倒是真的，只不过在原本的世界里凯登·克罗斯为了那些要被宰杀的马去了脱衣舞俱乐部。 吉米在旁边看得目不转睛，直到唐德踢了他一下才晃过神来。 “明白了，那你之前有过类似的经验吗？” “没有。” “嗯……没关系，只要你听话就可以。” “放心，我会……非常听话的。”凯登对着唐德眨眨眼，粉嫩的唇瓣略微夸张的强调了一下听话的字眼。 等她走出办公室向其他姑娘分享喜悦的时候，吉米捂着自己的裤裆坐在椅子上。 “瞧瞧你这副德行，吉米。”唐德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 “好了，别说我了！唐德，难道你不心动吗？”吉米恼羞成怒的挥起拳头。 唐德耸耸肩：“你知道的，斯嘉丽。” “FXXK，我真是嘴贱！”吉米一脸生无可恋：“我就不该问你！你个该死的幸运鬼！” “哈哈哈，行了，去吧，帮我找摄影棚，我们的广告要开始拍摄了！” 吉米起身拉开门，让阳光照射进来：“没问题，是时候让纽约的广告公司知道我们至高创意的大名了！” 他踏步走出门。 “啪！”下一刻，房门关闭。 “啪！”一天后，摄影棚的大门打开。 唐德拿着话筒站在所有人面前，指导着他们按照自己的想法布置。 “凯登！我要一个甜美的微笑！漂亮！很棒，小妞！” “没错，就是这个姿势，妆造，把她的领口稍微拉低，但不要露太多！” “丝袜，这条丝袜太厚了，给我换条更透一点的，要黑色！” “凯登，你要性感，要魅惑，但不要低廉！不要舔嘴唇，那种低廉的性感只会降低公司的档次！懂吗？” “耶！这就对了！我喜欢这条，吉米，再保一条！” 凯登的配合度很高，无论唐德怎么样指挥，她都乖乖的听话照做。而且或许是未曾在娱乐圈混迹过，身上还没有那种风尘气，所以在穿上那一身凸显身材的紧致制服以及黑丝后，立刻就把全摄影棚的男人迷得够呛。 等拍摄完成后，大家都借口各种理由去找凯登说话，让这位姑娘体会了一把明星的感觉。 而唐德在拿到片子后也第一时间找到了后期制作公司，开始制作至高创意的宣传广告。 仅仅两天时间，后期公司就在唐德事无巨细的审核中把片子赶了出来。 而这部片子也在第一时间给到了亨利观看。 在亨利的办公室里，在把广告连续看了三遍后，亨利惊叹道：“无法想象！唐德，伱是怎么想到这么做广告的？虽然这句话我已经说了太多次，但我还是想说，天才！天才的创意！” “其实创意挺简单的，只是胜在形式洗脑。” “没错！但广告不就是要洗脑吗！把那些观众的脑子洗成自己想要的形状，占领他们的心智，让他们在选择时潜意识倾向于自己。” 亨利满口唐德教过的黑话，他现在已经完全吃透了这些词语，开始运用到实处了。 唐德笑笑：“你说的没错，亨利，所以现在礼炮和火柴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点燃引信了。” “放心，唐德，全美的广告渠道我们都非常熟悉。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拿出八十万美元来进行投放。” 亨利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唐德，虽然他没有办法邀请唐德加入亨氏集团，但只要有投资，那自己的收获也是大把的。 并且在他看来，唐德的野心越大，规模铺的越开越好。 因为公司总会有缺钱的时候，到时候自己再追加投资，稀释股份，至高创意未来属于谁还真说不准。 但对于他的想法唐德自然也早有预料，还是那句话，如果每一条广告都能获得成功，那公司又何愁没钱呢？ 更不要说客服小姐的策略如果能成功，那公司也会获得大把的现金流。 想到这里，唐德抬起头，举起酒杯与亨利“叮当”对碰。 “祝成功！”亨利露出和煦的笑容。 “谢谢！”唐德也露出相似的笑容。 第47章 至高创意 “叮咚！” “Hello！托马斯，今天的工作怎么样？”豪华宽敞的电梯门口，一位穿着笔挺西装的背头男人走过电梯小姐，中气十足的和同事打了个招呼。 而被他询问的托马斯则无力的靠在电梯扶手上，一脸猪肝色。 “糟糕透了，约万，如果我下个月再拿不出亮眼销售业绩，可能就要被干掉了！” 他松松自己的领带，感觉这逼仄的空间让他呼吸不畅，明明刚入职时自己还觉得这电梯通风量十足呢！ 约万撇撇嘴，背对着托马斯做了个搞怪的表情。 托马斯所负责的是公司的焗豆品牌。刚上市的时候，销售火爆，是公司里最出风头的家伙。 不过现在嘛……随着新进品牌越来越多，这款价格偏贵，味道偏传统的焗豆罐头销售额一直在降低，如果再继续下去，他这个负责人必然会受到董事会的苛责。 约万有些幸灾乐祸的透过被擦得干净，甚至反光的金色波纹墙面看了看托马斯那难看的脸。 只是嘴里还在安慰着：“没关系，托马斯，你不是已经开启广告招标了吗？我相信会找到足够厉害的创意公司的，说不定能把销量救回来了？” 说完他抿起嘴巴，无声的笑了笑，显然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托马斯没有回话，只是抬头看了看电梯上的楼层显示器。 30、29、28…… 头一次，他觉得这电梯的速度如此之慢，就好像是从天堂开往地狱。 “FXXK！”托马斯忍不住咒骂了一句，把西服扣子挨个解开。 电梯依然在下行。 21、20……15、14……2、1。 “叮咚！” 托马斯快速走出电梯，身后的约万赶忙跟上，两個人一起走下高高的台阶。 “托马斯，没必要这么急躁，我相信董事会会理解你的，毕竟你曾经做的那么好。” 约万这句话更戳中了托马斯的痛处：“是啊，我他妈之前做的那么好！现在却越来越糟糕！难道我已经跟不上这个市场了吗！FXXK！”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 “过往的辉煌不重要，约万，没有人比我们更明白！如果干不好就要把位置让给其他人！公司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所以我必须想想办法！” 总算走完了长长的台阶，托马斯拿出车钥匙，按响了自己的汽车后等在红绿灯旁准备过马路。 下一刻却突然听到旁边广场上的大屏幕里响起的广告语。 “至高创意，全美顶级创意供应商！” “什么玩意？”被这句广告词吸引到的托马斯和约万抬起头，发现屏幕里正播放着一段有趣的广告。 只见一个身着浅蓝色职场短裙黑丝套装，把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的金发女孩正拿着一根教鞭，宛如定格动画，动作一顿一顿的指向屏幕中心处，她的样貌出众，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看起来性感极了。 而在画面中心，则有一个动画风格的电视机出现，电视屏幕上写着那句广告词。 广告词出现完毕后，紧跟着就是一串电话号码浮现，停留两秒。 两秒后，动画接着一变，又一个广告牌缓缓出现，上面依然写着那句广告语和电话号码。 “至高创意，全美顶级创意供应商！”甜美的广告语配音再次响起。 可这还不是结束，三秒后画面再次变化，一本杂志出现，广告语化作硕大的标题被写在上面。 同时，广告语第三次响起：“至高创意，全美顶级创意供应商！” 当这则广告从屏幕消失后，托马斯还在回味里面的广告词，而约万已经吹了声口哨。 “这小妞真不错，我都想打电话过去问问她的联系方式了。托马斯，你觉得……嗯？” 约万发现托马斯有些呆愣，好像正想着什么事情。 “怎么了？”约万疑惑道。 托马斯回头看他：“你说这家公司的创意能不能行？” 约万思考片刻笑起来：“得了吧，托马斯！我甚至都没有听过至高创意的名头，肯定是新公司，这种雏儿怎么可能达到我们公司的要求。” “但你现在不是已经记住了吗？”托马斯果断抓住了这个广告最核心的东西。 “你要是这么说也不错。”约万皱起眉头，可他还是觉得这只是侥幸：“但我觉得这是取巧，托马斯，什么东西说三遍你都会记住的。” “但不是什么东西我都会看三遍！”托马斯越想越觉得这个广告不可小觑，他抬头看看周围，很多下了班的公司高层就站在路边，他们的头也都在仰着看屏幕。 很明显，至高创意就是为了让他们看到才选在这里投放广告。 并且还用了美女作为诱饵，试问哪个男人在看到那姑娘不会多瞧两眼，自己和约万就是最好的例子！ 甚至他们的广告创意所使用的背景，电视、杂志、广告牌，正好覆盖了全部的广告渠道。 说明这广告的每个环节都是设计好的，一环套一环的，简约精致而不简单。 那如果这种形式用在自己负责的焗豆罐头上呢？ 托马斯有些振奋的握握拳：“没问题，完全没有问题！” “托马斯，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我觉得就算让他们来，也未必能竞标得过其他公司。” 约万摊开双手，表达自己的担忧。 “那也得让他们试试……”托马斯和约万走过人行道，但没有去找自己的车，而是站在大屏幕下等待着至高创意的广告再一次出现。 “好吧，好吧，不过我觉得这家公司就是在取巧，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广告词，太直白了。难道要让他们说连说三句全美顶级焗豆，得了吧，这简直是偷懒！” 不过即便约万再怎么劝阻，托马斯也根本不听，拿着手机在广告再次播出后记下了号码，随后就上车离开了公司。 与此同时，纽约的老牌顶级广告公司，成立于1948年，被称之为广告人摇篮的奥美公司会议间里，各位广告策划和高层们也在讨论着这条至高创意的洗脑广告。 第48章 纷至沓来 “说说看吧，这条广告大家觉得怎么样？”奥美广告的CEO维诺德双手合十放在桌面，看着其他的高管和广告策划。 “我觉得很棒，很直接，很出彩。如果我是那些老板或者高管，路过看到的时候至少会记下来这个名字。”坐于左侧留着短发的高管蕾西称赞了一句。 但紧接着坐于右侧三角眼的中年高管马兹反驳道：“我觉得这就是个取巧的玩意，没什么参考价值，难道把公司名字重复三遍就算是创意了？他们这是在玷污创意！” “可你要承认这样做的效果好！广告是为了效果服务！”蕾西驳斥着他的话。 马兹也不甘示弱的回怼道：“广告应该为品牌理念服务！没有表达出品牌的广告统统都是狗屎，是留不下来，不会被人记住的懂吗！” “所以我们就靠品牌理念四个字去说服顾客吗？”蕾西的嗓门渐渐增大。 马兹也拍桌子回击：“别忘了我们奥美广告的立身之本，‘除非你的广告建立在伟大的创意上，否则它就像夜航的船，不为人所注意’，我们这么多年不是靠着低廉的创意存活下来的，大卫·奥格威所说的非凡创造力才是广告行业的准则！” 大卫·奥格威是奥美广告的创始人，也是那个年代的顶级广告大师，奥美广告的员工一直崇尚着他说过的话。 当马兹祭出这位后，会议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然而蕾西不甘示弱：“鼓励创新，变革是我们的生命源泉，停滞是为我们鸣响的丧钟，这也是大卫·奥格威说的。” 维诺德揉揉自己的眉心，感觉有点头疼，自从以蕾西为首的年轻人加入公司后，就与马兹这一派起了冲突，双方因为广告创意的事情也不知吵过多少架了，搞得他也有些心烦意乱。 不过马兹和蕾西说的都对，无论是广告效果还是品牌理念都是他们必须要坚持的，只是侧重于哪一条，就见仁见智了。 没办法，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分别开会的维诺德拍拍手：“好了，既然大家对这条广告的看法褒贬不一，那就再看看，我相信接下来这家公司的广告还会出现在我们眼前的。” 散会之后，马兹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表情严肃。 对面的广告总策划低声问道：“Boss，我们最新的剃须刀广告要怎么做，什么方向？” “学一下至高创意的广告。”马兹随口回复了一句，却没有得到回答，他抬起头，发现这位秃头的广告总策划正惊讶的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狗屎，既然有了新的创意形式为什么不拿来用？” “可……可是我本以为您不喜欢……” 马兹撇撇嘴：“我是不喜欢，但那又如何？客户喜欢，而且这种形式对我们而言也非常简单，都不需要去想点子，只要写个广告语，然后放三遍就行。虽然简陋，但胜在足够洗脑！” “而且你不用，蕾西那個女人也会用，到时候和我们抢客户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又强调了一下：“但是记住，不能完全一样，不要让蕾西那个臭碧池抓到我们的把柄！” “好，我知道了！”秃头广告策划如履薄冰点头哈腰。 “行了，你去忙吧。”等人离开后，马兹拿出自己的黄金锉刀磨了磨指甲：“至高创意……呼……有点意思。” 与此同时，至高创意广告公司的客服小姐们已经嘴皮子都要说干了。 “喂，先生您好，这里是至高创意。” “如果您有广告创意的需求麻烦留一下公司名称和电话呢？您叫什么，詹姆斯……真是个帅气的名字呢！” “我嘛？我叫辛迪，抱歉，您的邀请我可能没办法接受，不如……您来公司？” “您的公司是主做汽车雨刷器的吗？那我能知道您打算花多少钱做创意吗？” “十万美元，好的，先生。因为公司现在的来访电话很多，我们会在评估之后给您答复的，感谢您的来电。” 看着这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吉米和唐德对视一眼，然后微笑起来。 “没想到你还会这种客服话术。”唐德赞扬道。 吉米摇摇头：“不，我没有培训过，我只是告诉她们要获得客户一些基本的信息，其他的随她们发挥。” “是吗，那发挥的还挺好。” 唐德刚说完就看到旁边一位姑娘咬着嘴唇，嗲嗲的对着电话撒娇。 “不嘛……你怎么可能叫迪克？我不叫……” “好吧，就依你，迪克，迪克。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你公司的名字和规模啊……我是想了解一下。” “灯具行业，三十人规模，哦，你问想不想见你，当然，莉莉娜当然想见见迪克。” “见面以后……你说呢，迪克。” “嗯呐，mua，爱伱呦，迪克。” 唐德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又和吉米对视一眼。 吉米摊开手尴尬道：“呃，唐德，你知道，我没有教她们这么说过。” “立刻去找个专业的客服过来，晚上给她们好好上上课！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至高创意是个婊子窝。” 唐德下完命令的当晚，十位客服小姐就受到了专业培训，总算提前规避了被各位公司高层夫人找上门的风险。 而三天后，当广告效果渐渐减弱，唐德也拿到了一份名单。 上面都是打过咨询电话，留下信息的各行业规模数一数二的企业。 这也是唐德特意要求过的，他们至高创意只做高端客户，不做低端客户。 一方面是唐德自己没有这么多精力，他还不想把自己绑死在公司上。 另一方面则是低端客户费力不讨好，往往要求很多，付钱很少。 简单来说就是不够优质。 唐德宁肯去进行广告竞选，也不愿意浪费时间为那些客户修改自己的创意。 所以在筛选了一大批企业后，最终留在他眼前的只有七家。 而近期有紧急广告需求的只有一家。 嘉氏焗豆罐头。 这是美利坚本土食品品牌，他们的焗豆产品曾经一度风靡全美，但现在，因为风味老旧，销量已经连年下滑了。 唐德知道这个罐头，卡梅拉经常买，因为她常说这是以前的味道。 不过在唐德看来，一味的因循守旧只会让产品陷入被动，焗豆又不是可口可乐，不会有人愿意一直吃一种味道的。 但如果是自己负责广告创意的话，那又是另一种说法了，因为他恰好知道一个经典创意，正适合这款嘉氏焗豆罐头。 第49章 所谓绑票 暂且把嘉氏焗豆罐头的广告放到一边，因为他们的广告竞选要等到过段时间才会开始。 而连续为公司事情忙碌了几天的唐德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周末，此时刚吃完晚饭，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听两位弟弟进行乐队演奏。 “雷吉亚斯，这个地方你敲错了！”在演奏到一半的时候路易斯突然把手从琴键上放下来，对雷吉亚斯的错误抱怨起来。 雷吉亚斯停下鼓槌，小声争辩道：“那是你先错的，我才没错！” “就是你，雷吉亚斯，我耳朵可灵了，休想骗过我！”路易斯走到雷吉亚斯身边，他的身高更高，站在浅棕色头发的雷吉亚斯面前拿出一副哥哥架势，雷吉亚斯立刻憋起嘴巴，满脸委屈。 “我真没有……” “还敢说！”路易斯伸手推了雷吉亚斯的肩膀，把小男孩推了个趔趄。雷吉亚斯忍不住也伸出手和路易斯角力，两个孩子就像两头公牛一样从客厅角力到厨房，最后在卡梅拉身后继续争辩起来。 “住手！两个小捣蛋鬼！”卡梅拉将他们俩拉开，又伸出沾了水的双手同时捏住两张小脸扯了扯。 “好冰！”两個孩子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然后逃离了卡梅拉的魔爪。 卡梅拉笑着伸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瞧着路易斯和雷吉亚斯重归于好，回到客厅继续演奏。 而唐德边旁观这与往日无异的温馨场景，边笑着剥开一颗橘子，耐心的把上面的白色橘络全部撕掉。 这是他打发时间，让自己思绪沉静的方式，此刻他还在想着未来的规划以及要把家庭搬到哪个街区。 不过很快短信声响起，唐德掏出手机一看，是斯嘉丽。 好久没有和她聊天，唐德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打开短信。 “亲爱的大骑士唐德先生，在这里告诉你一个遗憾的消息，你的斯嘉丽小姐已经被我绑票了，如果你无法说出照片上的地址，那么将永远都看不到她……” 唐德挑挑眉毛，看完斯嘉丽这小妞的调戏短信后觉得真该狠狠的把她按在床上，打她的屁股！ 等待了一会，斯嘉丽的自拍照片出现在他眼前。 不过一反常态，斯嘉丽没有在室内拍摄，而是站在一处红色的铁塔上，能看得出这位置很高，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璀璨的灯火与密集建筑在画面里呈现出微缩的景观。 但唐德没注意看那些东西，因为他的视线都集中斯嘉丽胸前。 这小妞竟然穿着一身紧绷的黑色束胸马甲，她把外面搭配着红色的皮风衣面对镜头敞开，让唐德把白皙的高峰尽收眼底。再搭配她的红唇，真是令人目眩神迷。 唐德从沙发上站起，来到阳台回消息。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对待圣女斯嘉丽小姐……绑匪先生，建议加大力度。” “该死，你都不问问她现在是不是呼吸困难吗？难道你不想救她？” “我当然想，不过我觉得绑匪先生还是太仁慈了些，她这不是挺自在的吗？”唐德笑着发去短信，下一刻又是一张照片被发送过来。 这一次斯嘉丽坐在地上，镜头则是第一视角的俯拍，她白皙的大腿因为挤压而显得更具肉感，性感裸露的脚踝上绑着黑色高跟鞋带。至于上半身，她则用两根手指拉开自己的束胸马甲，把两座山峰除了山头的地方完整的展露在唐德眼前。 唐德吹起口哨，双指如飞：“这才对，绑匪先生，我喜欢这张。” “我不是问你喜欢哪张！再不回答我就把圣女小姐推下去！” “好吧，好吧，绑匪先生，可千万别伤害我的圣女小姐。我这就告诉你地址好吗，东京塔，对吗？” “……你猜对了，大骑士先生，看来伱真的对各地的标志性建筑了如指掌，既然你做到了，我就放过她。” 唐德没有回消息，等待了一会，短信滴滴响起。 “你怎么猜到的！为什么，东京你也很熟悉吗？”斯嘉丽总觉得唐德好像就在自己附近一样，上一次也轻易的找了她的位置，这一次依然。 唐德笑笑：“我只是看得多，这塔的形状和颜色很独特，不是吗？” 没错，经过互联网洗礼的人不管身份地位如何，眼界至少都是比现在这个年代的人拓宽了太多的。 更不要说唐德真的去过东京塔，当年为了向暗黑界取经，他特意跑到过东京生活了一段时间，参与了几部经典片子的拍摄，想想那时候和加藤鹰先生谈笑风生的样子，还真是颇为怀念呢。 “好吧，好吧，看得多的大骑士先生，既然猜到了，想不想来东京的酒店里把你的圣女小姐压在床上呢？”斯嘉丽的语气里全是挑逗。 这见鬼的画面感，唐德看得小兄弟直冒火气：“庆幸我现在很忙，没办法过去吧，否则你会知道什么叫下不来床的。” 斯嘉丽飞速发来短信：“我才不信你能办得到，你真的很自恋呢……大骑士先生。” “早晚你会知道我没有说谎的，我的圣女小姐。” “那大骑士先生既然无法来蹂躏你可怜的大胸圣女小姐，就只能等待下次了，不知道大骑士先生下一次还有没有这么幸运……” “圣女小姐应该担心一下，如果大骑士先生真的找到了你，会发生什么……” “人家还真是怕呢……大骑士先生，我向你求饶，你可千万要原谅你卑微的圣女小姐。” 斯嘉丽说完紧跟着又发来一张照片。 只见她双膝跪地，白嫩的膝盖被压出健康的红晕，身体挺直，一只手拿着手机自拍，一只手拽住自己束胸马甲的排扣轻轻拉开。 那深邃的峡谷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画面里，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山峰呈现出了它最自然的形态，而在半遮半掩的衣服与凌乱的纽扣下甚至能看到更深处的山顶光景。 唐德抿抿嘴，感觉心里更加火热。 “千万别给我机会，圣女小姐，否则你一定会知道什么叫做大骑士惩戒的！” 第50章 藐视对手 当西装革履的托马斯来到至高创意广告公司的门前时，第一时间感受到的便是与公司压抑风格完全不同的热情。 “您好，托马斯先生，我是辛迪，请进！”红色长发，长相温婉的辛迪伸手接过他的公文包，满脸笑容的带着他走进办公区。 办公区的装修简洁清新，没有过于深沉的配色，都是以暖色调为主，看起来很是养眼。 走动过程中，托马斯在背后瞧着辛迪一扭一扭的臀部和修长的天鹅颈，忍不住摸摸嘴唇。 而在路过客服小姐的区域时，他更是看得目不转睛。 那些姑娘穿着统一的制服，妆发靓丽，身姿迷人。一部分正在接听电话，一部分在对着自己的化妆镜收拾自己，还有一部分在嬉笑着低头聊着天。 看公司有客人过来，她们也没有像鸵鸟一样低下脑袋，反而对着托马斯抛了好几个媚眼，让他的腿都不由自主的软了几下。 直到上了二楼，见到等待多时的唐德与吉米，他才重新挺直腰板，恢复了往日的姿态。 “你好，我是嘉氏焗豆罐头的负责人，托马斯。” “你好，托马斯先生。我是吉米，至高创意的广告经理，这位是至高创意的创始人唐德先生。” “你好，托马斯先生。” 唐德和吉米在托马斯坐下后也跟着坐下，然后没等他们开口，凯登就从门外走了进来，蹲下身子把咖啡和茶一一放在了三人面前。 托马斯一瞧这金发碧眼的模样，忽然惊讶开口道：“你是广告里的那位？” “没错，先生，我叫凯登。”凯登笑着点点头，甜美无比。 “你真漂亮。”托马斯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谢谢您的夸奖。”凯登眨眨眼，起身离开。 等门关上，托马斯转头看向唐德带着调侃的语气道：“如果不是我看过你们的广告，我真的会认为你们是一家模特公司。” 唐德笑道：“这都是吉米的功劳。” 吉米耸耸肩：“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不过，恕我直言，我好像没有在贵公司看到其他的工作人员，难道你们这里只有客服和演员吗？”托马斯感觉至高创意有点像是皮包公司，现在只能看到光鲜亮丽的外表。 唐德点点头：“我知道您的疑惑，但其实我们公司不需要那么多的广告策划，只需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一个人？”托马斯感觉不可置信，广告行业谁能说自己一直能提供源源不断的新创意，很多人往往只有几年的高光时刻，接下来就是无穷尽的重复自己。 “还有我。”吉米插话道。 “好吧，我现在也不想管这些事情了，既然你们说自己是全美最顶级创意的提供商，有什么案例吗？”托马斯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至高创意广告公司的实力，反正现下看来除了客服小姐们很亮眼外，没有什么让他安心的地方。 不过很快，随着吉米把曾经唐德做的广告案例一讲，托马斯眼前一亮。 “达美乐、波斯汽水、塔乐夹心饼干、亨氏番茄酱，竟然都是你的手笔！”作为食品行业的从业者，对于这几个令品牌销量大增的广告，他们也眼热的紧，尤其是亨氏番茄酱。 在市场的占有率因为一句‘唯一真番茄酱’的广告语足足翻了一倍，这句话甚至已经被各大广告公司奉为今年的经典广告话术。 只是大家调查后却发现这则广告出自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雄狮广告。 并且自从亨氏番茄酱后，这家公司再也没有拿出惊艳的广告作品，所以大家对其的关注度也下降了不少。 托马斯没想到原来是因为唐德和吉米从雄狮广告离开的缘故，这才导致其沉寂下来。 “没错，我现在出来单干了。”唐德和托马斯解释完，继续说道：“所以您可以放心，我们对嘉氏焗豆罐头的创意已经有了一套完善的方案。” “包括广告语和拍摄形式？”托马斯试探道。 “当然，全都包括。”唐德自信回答。 “好，但我今天确实没有时间听了。”托马斯看看手表：“我接下来还要参加公司董事的会议，时间很紧急，我只能挑重点说。如果你们能够给出足够惊艳的广告词，二十万美元！如果伱们能说服董事采用创意，再加二十万美元！” “而若是你们的创意真的能把我们的焗豆罐头救活，相信我，整个嘉氏集团的广告，我都可以给你们拉来！” “但相应的，我们这次的广告竞选非常严格，奥美广告也会参加，一切靠实力说话，就算你们把那位客服小姐凯登带过去也是一样……所以我希望你们慎重对待，我不是非你们不选。” “当然，广告行业，创意为王！”唐德和吉米同时点头。 托马斯深吸一口气，打算给至高创意一個机会，让他们临时加入这次的广告竞选会中。 等他走后，吉米忧心忡忡道：“虽然我在广告行业时间不长，但奥美的名字我还是听过的，马罗尼那家伙简直要把这家公司吹到天上了，听说里面全都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创意策划，每一位，我是说每一位都有十几年的从业经历。” 虽然吉米很信任唐德，但在这些专业人士面前，自己二人就像是两个土包子，根本没有丝毫可以称道的地方。 即便有亨氏番茄酱的广告作为背书，但奥美创立这么多年，用广告救活的企业不计其数，无数中小公司上赶着找他们做广告，却只能吃闭门羹。 只有嘉氏这种集团企业，才值得他们重视。 而这次他们竟然和行业龙头老大对上了？开什么玩笑！ “那又如何？吉米。”唐德拿起红茶喝了一口：“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 “什么意思？”吉米没听懂这句话。 “就是说无论他们是谁，在广告创意这件事情上，都不需要被严肃对待，因为至高创意就是最好的。” 唐德面无表情，好像这句话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吉米听完后，缓缓点起下巴：“耶，没错。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点吗？唐德，就是你这该死的自信！对，奥美又如何？干死他们！” “不过现在交给你一项任务，去查查奥美这次派出的广告策划是谁？之前做过什么项目，我相信这么大的公司，应该有很多消息流传，并不难查。” 吉米表情一愣：“等会，等会！不是要藐视他们吗？” 唐德扭头看他，微笑道：“当然，但这句话还有下一段，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也要在战术上重视对手，至少要知道对方的大体策略，才好应对不是吗？” 第51章 先下一城 在嘉氏焗豆罐头广告竞选之前，唐德得到了吉米的调查结果。 奥美这次派出的是知名广告策划人，奥莱·莫斯。他曾经策划了很多濒临破产企业的广告提案，为百事可乐与美联航空都服务过，在纽约颇具知名度。 而他的创意都非常扎实，都是根据产品本身的定位而来，唐德看过他撰写的广告语后，立刻察觉到这是个劲敌。 因为焗豆罐头的日常食品定位，基本上能做卖点的就只有口味，所以这次广告竞选，想必大家都会在这上面下功夫。 于是唐德连夜手绘了几幅图，并让吉米准备了一些材料，等到广告竞选的当天，两个人带着凯登直奔嘉氏大厦。 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他们走入了会议室进行等待，而此时里面坐了好几位广告公司的代表。 每个桌子前都有一块铭牌，唐德扫视一眼，既有上次见过的IPG广告公司，也有一些并不熟悉的广告公司。 当然，奥美广告自然位列其中，就在最前排第一位，那位满头白发的奥莱·莫斯正坐在椅子上拿着资料观看。 而当唐德他们坐在至高创意的牌子后，其他人立刻将目光移了过来。 很显然，他们也很好奇，搞出那条洗脑广告的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在看到凯登后，在场男人的目光很明显都停滞了片刻。 在互相用眼神打量了一下后，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安静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翻看资料，闭目养神。 这一次的广告竞选与之前大不相同，托马斯他们打算在现场就确定广告的归属，因为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嘉氏焗豆罐头也要等不下去了。 如果四十万美元的创意无法拯救这个品牌，那么这个品牌很快就会被公司舍弃。 所以托马斯现在背负着非常大的压力。 十分钟后，接待人员进门喊道：“各位，请跟我来吧。“ 众人纷纷起身，跟着接待人员走到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挨個找位置坐下。 “奥美广告，奥莱·莫斯先生，您的宣讲时间到了，麻烦这边来。”接待人员表情微笑，客气的邀请奥美广告第一个进入办公室。 “好的，女士。”奥莱·莫斯颇具绅士风度的起身，他的头发虽白但长相并不老，应该是出于某种疾病才造成了这样的外貌。 而当他带着自己的团队走进门后，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吉米和凯登也是同样，不过吉米的选择是不断用皮鞋跟轻点着地面，缓解内心的紧张，而凯登则站在唐德身后，伸出柔嫩的手为他捏着肩膀。 她本想让唐德更加放松一些，但上手之后才发现唐德异常的放松，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紧张一样。 于是她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揉捏着。 这一举动让其他广告公司的代表看到后都有些眼热，凭什么你这家伙带个美妞为自己按摩，自己这边只能坐在冷板凳上苦等。 真该死！这是哪家的少爷吗难道！ 但很快大家就没了心思对唐德表示愤慨，因为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一阵掌声，就仿佛奥莱·莫斯已经用他独特的创意，让托马斯和嘉氏公司高层集体说服了一样。 这无疑加大了大家心里的压力，吉米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SHXT！” 可唯有唐德依然闭目养神，靠在凯登鼓鼓的胸前，好像在舒缓自己的压力，但只有凯登自己知道，唐德身上的肌肉一点都没有紧绷，他一直保持着放松的状态。 仿佛奥莱·莫斯就算成功说服了嘉氏公司，他也能把局面翻转过来。 当然，也可以换种说法，就是唐德已经放弃了和奥美广告的竞争。 可凯登却觉得唐德不会放弃，无论是日常的接触，亦或是拍摄时的观察，都让其发现自家老板拥有着远超常人的自信心和控制欲，而且他野心勃勃，根本不会为了一点困难就放弃自己的目标。 或许眼前这个局面，老板有办法解决？ 不管凯登如何想，其他人确实有些丧气，就连腰板都放松了很多，一些人干脆出去抽烟了。 不多时，奥莱·莫斯的团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托马斯还亲身相送，与他握着手一副合作愉快的模样。 这更加重了其他公司的焦灼感，虽然嘉氏公司没有说已经确定，可是从种种迹象表明，奥美公司都已经胜券在握了。 接下来连续进去了三家公司，不过办公室里再也没有响起过掌声，只有沉默。 直到接待人员再次出现：“至高创意，该你们了。” “走吧。”吉米第一个起身，唐德睁开眼睛，拉拉领带，带着两人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里，氛围稍微嘈杂，托马斯与嘉氏一众高层就坐在沙发上，除了托马斯外，其他人都在交头接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隐隐约约能听到奥美、经典味道、妈妈的味道这几个单词。 唐德没有理会那些稀碎的声音，而是直接把自己手中的一叠纸放在了架子上，然后等吉米落座后，说道：“请各位安静。” “嗯？”几位说话的高层都是一愣，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课堂上。 只有托马斯挑起眉毛，开口道：“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听听至高创意的想法。” “还有什么可听的，我觉得奥美已经完胜了……”有人小声嘀咕一句，随后在旁边人的示意下闭上嘴巴。 唐德听到这句话，没有生气，反而微笑起来：“我知道，奥美广告的创意应该很不错，让各位感到兴奋。但广告行业，永远不缺更好的创意，诸位为什么不先放空一下自己脑子，听听新创意呢？” 托马斯闻言点头：“你说的没错，唐德，所以……开始吧。” “好的，那就让我们先从一个场景说起，一位母亲和孩子吃饭的场景说起……” 唐德之所以这么有把握，当然是因为他的创意契合嘉氏焗豆罐头的产品卖点，并且足够有趣，足够惊艳，足够吸睛。 说起来还要感谢亨氏，因为这则创意正是未来用于他们家产品上的，当时在电视上一经播出，无论是公司亦或是观众都对其褒奖有加。 而在唐德的改良后，这则创意已经变得更加适合嘉氏焗豆罐头了。 第52章 创意为王 “广告将会从一个史前的洞窟开始，一位母亲正在给她留着乱糟糟头发的儿子煮豆子，他们都穿着野兽的皮毛，就是原始人。” 唐德开口将第一个画面阐述出来，身后的凯登掀开白布，露出唐德所画的手绘，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只是更具象。 等待几秒，唐德接着说：“然后是一位穿长袍的希腊母亲和她的放羊娃，依然是煮豆子，在木屋里。” 凯登翻动画纸，给众人展现。 “之后是埃及艳后和她的小王子，在宫殿里煮豆子。” “接着是平原女王和她的拓荒小男孩……”平原女王是指美利坚的女性拓荒者，在这片大陆刚开始拓荒的时候，她们承担着很重要的责任。 “再往后，经过80年代，90年代。直到现代在一个普通厨房里，母亲把一锅豆子拿出来，孩子帮忙舀出来，两个人一起吃豆子，相视一笑。” 唐德说到这里，却没有结束，而是继续让凯登翻页。 托马斯他们的好奇心此时也完全提了起来，所有思绪都随着唐德的讲述而动。 于是他们下一刻看到新的画纸上是一个月球的形状。 唐德不再卖关子：“之后从现代到未来，在月球的厨房上，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地球。人们穿着未来的衣服，桌上有個奇特的碗，一个小孩子摘下宇航帽，幸福的吃了一口。” “绝妙。”托马斯的眉毛已经完全抬起来了，表情兴奋。 “我们现在的生活已经太过于匆忙了，每天忙忙碌碌的，永远也没有闲着的时候，就连一起娱乐、聊天的时间都少了。但我觉得……一位母亲和自己的孩子吃晚饭，在这件事情上，永远都不会改变。” 唐德表达了一下自己这则创意的想法来源，然后总结道：“所以我认为广告词应该这么写：嘉氏豆，永远不变的感觉。” 而当他说完广告语的一刹那，托马斯立刻鼓起掌来！ “精彩的创意，唐德，你没有让我失望！”在托马斯的带领下，其他公司高层也跟着鼓起掌，不过这一次他们脑子里已经抛开了奥美广告的创意，完全沉浸在唐德的创意中。 唐德微笑鞠躬接受着众人的掌声，吉米也激动起来，感觉这次有很大的希望拿下广告。 而身后的凯登干脆冒起了星星眼，觉得自家老板简直太帅气了。 鼓掌结束后，托马斯重新坐下，对着那些高层说道：“可真为难，现在我们已经有两个好创意了。” 旁边棕色头发的男人开口道：“我觉得至高创意的这句广告词更好，很符合我们嘉氏焗豆的定位。” 然而立刻有人反驳道：“但奥美广告的那句，经典味道，来自嘉氏，也不输于这句话。” “可广告创意总归还是要看表现形式的，不是吗？”唐德装作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好的创意形式才是抓住观众的第一要素。” “唐德说的也没错。”托马斯皱起眉头，陷入思考，等待片刻后起身送唐德出门。 “麻烦你们先在会议室里等待吧，我们会尽快做出决定的。” “没问题。” 唐德礼貌的和他们告别，带着吉米与凯登走出门。 瞬间，他们就看到了等待区诸多同行的复杂眼神，好像大家都在惊讶为什么至高创意这家新公司也能收获嘉氏的掌声。 难道他们想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新创意？ 对此，唐德没有多做理会，在进入会议室后就继续享受凯登的温柔按摩了。 时间渐渐流逝，那些广告公司总算在晚上六点，结束了所有的宣讲。 而会议室里面也因为吃饭与闲聊变得有些吵闹起来，还好托马斯很快出现在了门口。 “大家！”他一路走到会议室最前方，在和唐德与奥莱·莫斯点头示意后，拿起手中的卡片开口道：“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嘉氏的广告竞选，我相信大家已经很累了，所以在这里就不废话了。” 会议室立即安静下来，见状托马斯正色道：“我们在听取了八家公司的创意后，经过高层的讨论一致决定让这家公司负责嘉氏焗豆罐头的广告。” 所有人屏住呼吸，即便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奥美广告一行人中，也有年轻人紧张的捏起手指。 吉米和他们一样，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至于其他公司更是如此，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托马斯手中的卡片。 托马斯微微一笑，不再拖延，说出了这家公司的名字。 “他们就是……至高创意！” “啊？” “为什么？” “奥美竟然输了？” “这怎么可能？” “难道至高创意的广告更好？” “不会还是三句话的重复形式吧？” 一时间，诸多广告公司都转过头来，瞧向至高创意可怜兮兮的三个人团队上，感觉不可置信。 就连奥美广告团队的人也用不服气的表情看着唐德，除了奥莱·莫斯，他倒是比较平静，可能经历这样的时刻已经很多次了。 但广告行业，创意为王，无论旧王曾经多么辉煌，多么显赫，都会随着新王的登基而显得黯淡无光。 唐德起身边迎接着所有质疑的目光，边来到托马斯身边，伸出手和他用力的握了一下。 “感谢嘉氏的信任。” “这是你们应得的。” 随着托马斯的一锤定音，四十万美元的广告费争夺也告一段落。 当唐德三人走出嘉氏大厦的时候，吉米还感觉自己有种做梦的错觉。 之前在雄狮广告做一条广告，只能获得几千美元到一万美元，现在只是谈妥了一个广告，就拿到了四十万的费用？ 这美元也太好挣了吧！ 可细想想，如果没有唐德的创意，没有他大手笔在纽约投放广告，没有他自信满满，定位准确的宣讲，想必嘉氏根本就不会给至高创意这个机会。 说到底，还是创意为王，一如唐德所说的一样。 只不过吉米此时才深深的感受到这句话的重要性。 三人走下楼梯，正想开车回公司，却突然看到远处广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条简洁到堪称简陋的广告。 “吉奥汽车，您的旅途伙伴！” 一句台词重复三遍，每次都是车辆与美女的画面，搭配口播。 这很明显是仿造至高创意那条洗脑广告所衍生出来的，并且这种广告还不止一条。 “洗头用什么，用康奈洗发水，好用！” 这些广告语就像垃圾话一样不断重复循环，拼了命的想要在短时间内做到对观众的洗脑。 可在唐德看来，这种模仿太过于拙劣，根本没有达到该有的效果。 不过吉米却不这么想：“看啊！唐德，我们的广告火了！全纽约都在模仿我们！” “是啊！”凯登笑起来，惊叹的看向唐德，没想到那么简单的广告竟然变成了一种热潮！ “说不定之后会有更多城市，甚至是其他国家的广告行业模仿我们，这样的事情未来还有很多，所以用不着惊奇。”唐德笑笑，双手插进口袋：“走吧，我们该去干下一件事情了。” 第53章 优先选择 唐德在至高创意忙活了几天，这段时间CAA经纪人麦克那边一直在给他推送各种MV的拍摄邀请，只可惜唐德一看那些歌手名字就没什么拍摄的欲望。 扑街歌曲有什么好拍摄的，就算他的MV再给力，也不过是从30分拔高到70分。 所以他一直没有接受拍摄，这让麦克实在等不及，直接去唐德家里找到了他。 “麦克，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唐德把一杯茶递给麦克，他家里没有买咖啡，只有各种绿茶或红茶。 当然，不是立顿那种便宜茶包，而是从唐人街专门买的散装白茶。 “当然有……”麦克喝了口茶，皱起眉头似乎喝不太习惯的样子。 于是他放下茶杯道：“最近有很多歌手都在找你，唐德，他们都想要让你来拍摄MV，你知道吗？” 唐德点点头，两根手指拎着茶杯，看着上面漂浮的茶叶吹了口气：“我知道，麦克，但我之前说过最近比较忙。” “不，唐德，你应该趁热打铁，现在是你最好的机会。”麦克耐心劝说道：“高层们都在等待着你的表现，如果你能继续这么发挥，不仅你的打包价格会进一步提升，在业内的知名度也会提升，到时候还会有更多更好的资源给你！” “耶，你说的没错，麦克。”唐德笑笑：“不过要有一个前提不是吗？就是我还能拍出很棒的MV，但说实话，你目前给我找的那些歌手，我觉得不太行。” “谢天谢地！”麦克摸摸自己的鹰钩鼻：“还好伱不是想要退休了，所以我这次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你一份名单。” “瞧瞧吧。”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从桌子上推给唐德。 唐德好奇的拿起来，发现这原来是CAA最近接到的歌手打包服务名单。 “这东西哪儿来的？”唐德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麦克，没发现这老小子竟然能把这种资料给自己看，要是让对家经纪公司知道了，可就要出事了。 麦克察觉到了他的想法，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上面的歌手都是已经签署完协议的，那些正在谈的我当然不可能给你看。” “原来如此，所以这是让我从名单上选择一下？”唐德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没想到只是拍了一首MV，自己在CAA的地位就显著提升了。 “当然，虽然这是我个人的决定，但我真的很看好你，说不定未来你会冲出MV这个圈子成为真正的电影导演。”麦克摊摊手。 可唐德心里却嗤笑一声，得了吧，如果没有高层授意，麦克这胆子哪儿可能把名单交给自己选择。 从当初明明知道托恩的创意不行，却还是选择让唐德受委屈这个举动上就能看出麦克这位经纪人心里的那杆秤到底倒向何方。 他以为自己没问过Nelly和凯莉吗？ 什么决定好的导演，狗屁。 唐德甚至怀疑托恩是走了麦克的关系，才靠着自己的草包审美加入了CAA。 不过既然自己还在他手底下，并且麦克也对自己颇为器重，那自己也不必撕破脸皮，成年人的世界都是笑呵呵相迎，背后捅刀。 唐德看着名单，思绪翻滚，而麦克则在如数家珍的对唐德进行推荐。 “福特·洛蒂托，乡村风格，首发专辑在公告牌四十位，近期要发新专，我觉得有很大的潜力。” “玛尔塔·杜菲，女摇滚，有很出色的嗓子。之前一直徘徊在公告牌三十名左右，新专打算冲击前十。” “雷蒂丽·麦克唐纳，说唱歌手，从英国来的，虽然出柜了，但高层比较看好她的风格，说不定能圈一批粉丝。” 麦克在那里絮絮叨叨，唐德却充耳不闻，只是拿眼睛扫视着名单，直到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和旁边附着的熟悉照片。 “艾薇儿·拉维尼，这個歌手怎么样？”他打断麦克的话问道。 麦克挑起眉毛疑惑道：“她？好像是加拿大人，还没有发专辑，说是唱摇滚的，但我觉得挺普通的。” 普通？唐德真想笑出声，如果让几个月后的麦克见到现在的自己，估计会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艾薇儿，发行首张专辑《LetGo》之后，就直接火遍全美，在新西兰专辑排行榜夺下冠军，美国公告牌二百强专辑榜夺下亚军，荷兰专辑榜夺下殿军，全球销量超过1600万。 并且隔年这专辑还让艾薇儿入围了格莱美的最佳摇滚女歌手、最佳流行女歌手以及最佳新人。 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乐坛新星，比凯莉·罗兰的含金量高多了。 只有03年发专辑的碧昂丝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所以唐德没有丝毫犹豫说道：“就这个艾薇儿吧。” “什么？你真的确定了吗？”麦克一脸惊诧：“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歌手？” “不用了，我已经定下来了。”唐德看着照片上那熟悉的烟熏妆以及金色长发，用手指轻轻一弹：“就她了。” “我不理解，唐德……”麦克一脸无法认同的表情：“你有些草率，其他有名有姓的歌手那么多？为什么要挑艾薇儿？” “我觉得她比较顺眼，会火。” “这是什么理由？”麦克眉头皱成个川字，但随后又看到唐德坚定的眼神后耸肩道：“好吧，我不干涉。那你想担任什么职位，导演还是摄影师？” 唐德摇摇头：“为什么不能一起呢？” “什么？”麦克更加惊讶。 “我说导演和摄影师为什么不能是一个人呢？”这也是唐德最近思考后的决定，何必要让多一个人来气自己，并分走自己的钱呢？只要自己能拍出足够叼的MV，想必歌手和CAA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情。 “你没听错，麦克，我打算导演和摄影师一起来，你就和高层这么说好了。” 麦克彻底不懂了，不过想想Nelly那首MV拍摄完的反馈，他也大抵能明白唐德这么做的原因。 还好，艾薇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歌手，想必这种打包形式应该也不会让她的经纪公司抗议。 “行吧，行吧，唐德，你真任性，不过你有这样的本钱。”麦克站起身：“只是我希望这次的MV效果能达到上次的一半，只有这样你才能继续任性下去。” “放心，麦克，我知道。” 唐德笑着送客，不过在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德又想起一件事情：“对了，麦克，我有两个姑娘想参与MV的拍摄，只需要担任个小配角就可以。” 他所说的正是辛迪和凯登，这两位客服小姐是他接下来的力捧对象。 “无所谓，你来决定，毕竟你是导演不是吗？”麦克对此没有任何异议，把所有权力都交予了唐德。 等麦克离开后，唐德高兴的拿起茶又喝了一口。 瞧瞧，这不就关联上了吗，只要自己靠着CAA这个平台不断提高自己的地位，接取MV或者电影，就可以源源不断让自己公司旗下的客服小姐挨个露脸。 说不定某个契机，就有姑娘火起来了。 不过现下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让吉米再注册一家经纪公司，它将独立于至高创意，不受到亨利的约束。 唐德对其寄予厚望，所以该叫什么呢？ 就叫‘天使宣言经纪公司’好了。 第54章 公司战略 CAA的动作很快，艾薇儿和她的乐队，被邀请到了公司总部与唐德见面。 因为艾薇儿想要了解一下自己的MV打算怎么拍摄，所以要求一定要见到唐德聊聊。 唐德自然如约而至，只是等他抵达的时候，艾薇儿他们已经坐进会议室里了。 唐德带着麦克没有敲门直接推开，结果看到艾薇儿几个人正拿着A4纸叠成的纸飞机到处丢，甚至还有一架纸飞机直冲着他的脸而来！ “哦！”唐德伸手挡住纸飞机，把门一关，走入会议室。 “你们好！”唐德今天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里面搭配着白色衬衫，头上还戴了一顶瓜皮帽，形象看起来有点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莱昂，只是更为帅气的那种。 “你好，我是艾薇儿。”艾薇儿尴尬的把手里的纸飞机放下自我介绍，她的笑容开朗，脸上依然是经典的烟熏妆。 她露出两颗标志性的虎牙和唐德握了握手，紧跟着其他乐队成员也纷纷回到自己位置上自我介绍。 “查利，贝斯手。” “埃文，吉他手。” “马特，鼓手。” 三个大男孩都不算腼腆，和唐德打完招呼就坐下了。 “来说说MV的拍摄吧。”唐德率先开口。 艾薇儿晃晃脑袋：“我看过你的MV，很厉害，但老实说，我不太喜欢！” 她倒是挺直接的表达出了自己的喜好，倒是挺符合她朋克叛逆的音乐风格。 唐德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生气，而是把手撑在下巴处问道：“为什么不喜欢？” “因为我觉得颜色太重了，我喜欢更明快的颜色。”艾薇儿说话的时候手也配合着舞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拿出吉他开始唱歌一样。 闻言唐德笑起来：“艾薇儿，任何MV都要按照歌曲的风格来进行拍摄，你这首歌当然不能按照Nelly的色调来。” 艾薇儿立刻高兴起来：“那就好，我希望拍摄时，是个明媚的午后，我和我的乐队一起！” “对，一起。”其他几个男孩点头。 唐德沉吟一会：“我看过你的歌词，主要想要表达的就是一种叛逆的人生态度。你们的歌曲受众也是青春期的年轻人，所以MV当然也要按照这种风格来拍摄。” “至于具体的内容，你们觉得大闹商场、街头涂鸦、滑板，这些元素搭配起来怎么样？” 唐德所说的元素一部分是从她原本的MV中提炼出来的，一部分来自于她未来的MV，艾薇儿的风格自成一派，充斥着青春活力的朋克摇滚是她最吸引眼球的地方。 她的歌曲不是那种随便找個知名MV就可以匹配上的，倒不如从她自己未来的歌曲里去找。 唐德结合了她未来的几首MV，从中提炼出各种元素和经典画面，再凭着自己远超时代的眼光和审美将其完善成新的MV。 事实上描绘青春的歌曲MV就要尽量简洁明快，这才会让年轻人快速接受，而不能像之前拍摄的那种，虽然质感更好但也丢失了青春的躁动感。 而艾薇儿和乐队成员听到这几个元素后也疯狂点头：“耶！很棒，我喜欢，就是要这种肆无忌惮发疯的感觉！” “没错，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商场里大闹一场了！” “怎么，埃文，想要穿女装吗？” “狗屎，滚蛋查利，我一定要让你穿上女装！” 几个男生热烈的讨论起来，唐德也和艾薇儿聊起了天。 只有麦克坐在位置上一脸冷淡，因为他觉得唐德这次的想法很无趣，就是把几个元素堆在一起，不模仿电影，没有吸引眼球的画面，和Nelly那首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虽然他承认这些元素都是年轻人喜欢的，但在他看来艾薇儿根本不可能一炮而红，每年那么多漂亮女孩，哪里轮得到一位烟熏妆姑娘爆火，所以他对这首MV也不太抱有希望。 而且在他看来唐德就是飘了，自从获得了公告牌第一名后他就一直没有接下一份工作，更是把这种飘飘然的心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看几个人还在聊天，麦克直接离开了会议室，来到了CAA高管布雷迪的办公室里。 “怎么了，麦克？”布雷迪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打高尔夫，旁边还有一位女秘书端着水杯陪伴。 “唐德已经和艾薇儿确定好MV的拍摄了。”麦克走到旁边，接过布雷迪递过的高尔夫球杆。 布雷迪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棕色头发还扎个小辫子，看起来蛮特立独行的样子。 他拿起秘书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他的想法你觉得如何？” “说实话，我觉得有些过于普通。”麦克疑惑道：“为什么您要给他优先选择权？明明知名的MV导演那么多，布雷迪先生。” 布雷迪摇摇头，用一个漂亮的姿势将球击进洞里才解释道：“因为公司的战略……麦克，电影市场我们已经抢下了一大块蛋糕，但其他的那些经纪公司也不是吃素的，再加上那些电影公司的抵制，我们暂时只能到这里了，你懂吗？” “我懂，布雷迪先生。”麦克知道他说的是CAA的现状，经历了十多年的飞速增长后，电影市场已经接近饱和了，连带着他们经纪公司的收入也接近了上限。 “所以公司最近调整了战略，希望在音乐市场，重复电影市场的成功。你知道现在每年光纽约有多少歌手发布专辑吗？” 布雷迪停顿片刻，说出一个数字：“344位！这还只是纽约，更不要说其他城市，以及其他国家。并且这个数字每年都在增长。大量的新生代歌手在涌现，唱片市场的销量也在飞快增长！麦克，我们CAA要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音乐制作，MV制作，就是CAA接下来的战略所在，我们虽然拥有大量的电影团队，但他们的薪资太高，客户是不会同意的。因此接下来，我们要拥有大批音乐制作岗位上的人才，打造最专业的制作打包服务，这项业务需要几只领头羊！” 麦克这才明白布雷迪的意图，但他还是有些惊讶：“可唐德，才拍过两个MV，他能当领头羊吗？” 布雷迪耸耸肩：“他当然不是唯一一个，还有其他人也在这个计划内。所以，麦克，就看他接下来的表现，如果他每首歌都能保持良好的水准，那他未来就是领头羊之一。但如果不能，他的优先选择权自然也会被收回。” “明白了。”麦克点点头，只是在心里却已经为唐德判了刑。 挑剔，一意孤行，飘飘然，还总爱把事情都把控在自己手里，这样的MV导演在他看来只要犯下一次过错，就足以让其彻底沉寂。 所以是时候再去物色几个MV导演了，如果未来的领头羊出自于自己的旗下，这对于经纪人的地位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提升。 说不定…… 麦克抬头看看拿起高尔夫球杆继续挥杆的布雷迪，说不定未来自己也可以坐坐这个位置。 第55章 朋克精神 不管麦克对唐德再如何不看好，艾薇儿的新专辑《LetGo》第一首主打歌plicated》的MV已经开始了拍摄。 这也是唐德作为导演兼摄影师的第一部MV，灯光师和道具师都是熟人，是和他之前拍摄Nelly新歌的诺达和杰夫。 他们在得知唐德把导演的职责担任起来后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如果换个强势点的导演，说不定现场两个人就要大吵一架。 但杰夫和诺达毫不怀疑唐德肯定是能吵赢的那个，毕竟两个人已经领教过这家伙的恐怖之处了。 也正因此，这次的拍摄前期准备工作很顺利，大家都按照唐德吩咐把事情做得干净立正。 而辛迪和凯登出现在片场后，也谨遵老板的指示，对外只是宣称自己是天使宣言公司的模特，没有说唐德就是她们的老板。 不过她们俩一出现，其姿色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就算是艾薇儿乐队的那几位成员，也情不自禁的把视线往这边转。 还好唐德在现场，但凡那些男人有什么异动，他就会拿起话筒将他们的念头打消。 没过多久，拍摄正式进行。 开始的镜头其实蛮简单的，乐队几个人在街边聊天，艾薇儿一個人踩着滑板在街头玩涂鸦，但几个人的态度明显有些懒散，身形松松垮垮，或许是觉得这MV就是在拍摄日常，根本不需要多努力来表现。 然而唐德拍摄的要求非常严格，他对于运镜的要求是从滑板运到艾薇儿，再路过她身边的朋友，最后到涂鸦的墙壁上，所以艾薇儿一旦路线错误，或者乐队成员表情错误，他就会重复拍摄。 可这让艾薇儿以及其他人觉得很郁闷，在她的意识里，觉得MV这东西越简单越好，只要展现出自己几人的愉快氛围就好，哪儿有这么麻烦！ 于是她忍不住开口道“唐德！为什么不直接从我的手开始？如果继续拍下去，我们可能一上午都在拍摄一个镜头，我看过其他人拍MV，根本不需要这么复杂！” 唐德坐在摄像机前：“你也说是其他人的MV，艾薇儿，我，不是其他人。” “但为什么一直纠结一个动作？难道分开拍不一样吗？” “当然不同，完全不同。艾薇儿，可惜，我本以为你是个不同的女孩。” “什么？”这句话让艾薇儿有些奇怪。 唐德站起身说道：“我是说你的歌很朋克，但你的人却没有那么朋克。” “放屁！”艾薇儿直接伸出中指，想要表达自己的朋克。 其他几个男孩也冲过来：“狗屎，你在说什么！” 剧组人员不知道该怎么好，下意识护在唐德周围，就连辛迪和凯登也来到唐德身边。 眼看着矛盾要进一步激化，唐德却依然自顾自的说道：“你们现在就是一支根本就不朋克的狗屎乐队！还要我说的再难听一点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FXXK！”艾薇儿推开身边的埃文，表情就像只愤怒的野猫。 “因为你们没有朋克精神！根本不够极端，你们总是在妥协！就像你，艾薇儿，仅仅是因为几个镜头让你觉得累了，你就觉得应该偷点懒！FXXK！如果朋克精神就是这样，那当初为什么还要一直坚持用噪音对社会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唐德的声音渐渐加大：“还有伱们，一个个出身养尊处优，年纪轻轻有吉他玩，贝斯玩，还能组乐队，你们和朋克有一点关系吗？难道仅凭两句歌词就朋克了？真讽刺，如果当初那群将朋克发扬光大的人从自己的棺材板里蹦出来，第一个就是要用棺材把你们装进去！” “你根本就不懂，唐德！你才是不懂朋克的那个人！我们在用歌曲表达我们的态度！朋克就是叛逆！”艾薇儿双手甩出中指，其他人也跟着大喊：”对，朋克就是叛逆！就是违背主流！” 唐德冷笑一声：“所以呢，你们违背主流的方式就是偷懒？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作品的？如果它是个婴儿，现在就该从婴儿车上跳出来，拿枪给你们都突突了！” “我很用心！唐德，无论是对待歌曲还是MV！”艾薇儿咬起嘴唇，声音也不如之前那么大了。 “只是嘴上说说？”唐德冷笑起来。 艾薇儿来到他面前拿起滑板：“FXXKYOU！我会证明给你的！” “那就开拍！” 或许是因为双方较劲的缘故，这次拍摄再也没有人偷懒耍滑，MV的进度很快进入到了大闹商场的画面。 在这里，凯登和辛迪一个化身服装店店员，一个化身麦当劳店员。 唐德又把这两个地方的戏份增多，虽然他们始终处于乐团人员之后，但脸和动作都没有被遮挡，表现得很清晰。 甚至唐德还为她们设计了几个小动作来配合乐队。 有时候，想让一位配角出彩不需要太多画面，往往一个独特且性格色彩鲜明的动作就可以了。 而在拍摄完商场画面后，又进入了乐队的演奏画面。 这个环节唐德的话又多了起来。 “艾薇儿！你的位置不对！不要总是看前方，镜头在哪儿你看不到吗？” “埃文，别像个腼腆大男孩，拿出你在学校舞会找妞时的张扬劲儿！” “不对，这段重新来！你们的节奏甚至都出错了！” “你竖中指也没用！艾薇儿，我的耳朵就是尺！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还有你们这些群演！一个个都打起精神！如果再低头就给我滚蛋！” 唐德不仅要管镜头画面，还要管控现场的秩序，不过即便这样，依然没有人能瞒过他的眼睛。 他仿佛是天上的神明般对剧组有着无匹的掌控力，任何细小的失误都逃不过他的训斥。 然而也正因此艾薇儿看自己的次数明显比吵架之前多了不少。 唐德怀疑她是想等拍摄结束后和同伴套自己麻袋。 就这样直到下午六点，在天彻底黑掉之前，今天的画面总算拍摄完毕。 “杀青！”唐德喊出这个词语后，大家松了口气，感觉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总算消失了。 只不过当唐德又喊出明天早上继续的时候，大家又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脖颈间的绳子又被系紧了。 而就在唐德坐回椅子上，边休息边喝水的时候，艾薇儿突然走了过来。 第56章 嘉氏广告 艾薇儿没有说话，直接坐在了唐德身边的台阶上。 有些冰冷的晚风吹在她的胸前，将她单薄的短T吹起，露出好看的锁骨。 唐德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紧了紧问道：“怎么不和乐队一起回去？” “他们住在曼哈顿，和我不顺路？你呢？” “布朗克斯。” “正好顺路，能送我回家吗？” 唐德挑挑眉毛，转过头看向艾薇儿，她稍显稚嫩的眉眼在背后昏黄夕阳的映射下显得格外迷离。 “我还以为你会讨厌我。”唐德耸耸肩。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你说的对。”艾薇儿摇摇头：“我们其实没那么朋克，生活安稳无忧，每天骂两句社会，骂两句政府，好像自己就是在为朋克发声了。但我知道，这只是虚假的朋克，真正的朋克早就不在了。” 唐德没想到自己一番话竟然把艾薇儿说emo了，现在开始自我剖析起来。 艾薇儿继续说：”我其实只是希望能用歌曲来表达自己的态度，我不喜欢被其他人约束，你懂那种感觉吗？” 等会儿？ 唐德皱起眉头，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和她谈心？ 他们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吗？ 还是说这姑娘只是想找个人倾诉？ 不过也无所谓，作为导演确实有义务安慰一下自己的演员。 “不用那么丧气，艾薇儿，我懂你说的。其实你现在能看清楚自己，并且不吝于向其他人说出自己真实的感受，就已经是朋克精神了。你做到了，表达自己，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朋克不朋克根本不重要。” “谢谢，伙计。”艾薇儿笑起来，伸出手。 唐德和她碰了碰拳，视线里，她的脸蛋上因为夕阳的反光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等剧组正式收工后，唐德顺带着把她送回了家。 在她家街道附近，唐德注视着艾薇儿挥手转身，纤细的身材慢慢走远，之后重新上车，嗅着车里弥漫的薰衣草气息笑了笑。 隔天，艾薇儿的新歌MV又拍摄到了下午六点，并且唐德还让CAA再次追加了预算。 当然这部分预算的谈判花费了两个小时，即便艾薇儿本人同意，但她的经纪人及音乐公司却扯皮了一会。 他们觉得这样一条MV不应该花费太多的钱，可唐德据理力争，并表示这是很有必要的。 好在唐德之前的履历起到了作用，公告牌第一名的MV，MV半年年度盘点的前三占据两名，让艾薇儿的公司觉得可以赌一赌。 于是一阵扯皮后，总算把追加的预算打到了CAA账户上，让唐德继续放开手脚拍摄。 而今天的拍摄没有人反驳唐德，艾薇儿也和昨天完全不同，温柔得甚至让乐团其他人觉得她好像变了个人。 埃文他们没了领头羊，自然也没办法闹起来。 总之拍摄很顺利的结束了，MV结束后，唐德的电话也被艾薇儿要了去，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紧接着三天时间匆匆而过，唐德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了嘉氏广告的拍摄工作。 在演员选择上，他采用了辛迪和一位小男孩演员。 因为辛迪的形象气质更符合温婉的母亲类型，凯登看起来更像是女儿。 拍摄完毕后，这条广告就被后期公司用最快的速度剪辑出来，并送到了嘉氏公司。 托马斯在看完后，大加赞赏，并且决定立即在周五晚间进行广告投放。 时间很快随着日升日落到了周五晚七点钟。 家庭主妇黛莎正在家里的沙发上用本子记下自己下一周所需要购买的日常食品。 在美利坚，各家各户不会天天去超市购买东西，而是会等到一周结束，直接开着车去超市一次性购买完下周的量。 这也是山姆等会员超市赖以生存的土壤。 所以黛莎一直在思考家里还需要什么，省的到时候买完后回来才发现某样东西缺失。 此时，福克斯电视台突然播放起广告。 黛莎刚想拿起遥控器把音量调低，可随后却突然觉得这广告蛮有意思的。 因为电视机里，一位身穿野兽皮衣的年轻母亲，正在为她的孩子煮豆子。 “豆子……嗯，好像很久没吃了。” 黛莎点点头，觉得可以把豆子加入自己的购买清单里，但一时间也想不到应该买什么牌子的，于是她选择继续观看广告。 只见史前母亲和孩子高兴吃豆子的镜头结束后，画面又变到希腊母亲与放羊娃。 黛莎被引起了兴趣，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 广告里的温馨画面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和孩子相处的时光，只是随着孩子年龄愈发增长，那样欢快的时光已经被沉默和隔阂所取代。 她已经好久没和自己的孩子谈过心了。 在心里感叹了一声，黛莎又随着广告经历了艳后时代、拓荒时代、80年代以及90年代。 直到她看到现代社会母亲和孩子一起吃豆子的画面，不由得抿起嘴巴，扭头看向身边冷冰冰的客厅，又把眼镜摘下来，揉揉干涩的眼睛。 恰巧这时，广告也已经播完了最后宇宙里的画面，随着孩子拿起勺子的动势，镜头最后落在了旁边红白相间的罐头之上。 一行广告语缓缓出现。 由富有磁性的温柔女声念道：“嘉氏豆，永远不变的感觉。” “嘉氏豆……哦，真是让我有些怀念。”黛莎总算知道了这款焗豆罐头的品牌，却也勾起了她更多的回忆。 想当初孩子还小的时候，自己也曾像广告里的母亲那样，与孩子一同吃着嘉氏焗豆，但现在这款从餐桌上消失的焗豆罐头却仿佛映射着二人的关系。 黛莎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嘉氏焗豆的名字：“买几罐吧，说不定杰瑞会喜欢吃这个……” 也正是在这一晚，全美各州无数人从电视台上看到了这则广告，有母亲，有父亲，有孩子。 他们中的一部分人被那句广告词打动，并诞生了重温这款经典焗豆罐头的冲动。 于是第二天，各大商超上的嘉氏焗豆罐头被一抢而空，甚至出现了商超缺货的情况！ 就算是嘉氏集团本身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托马斯只能快马加鞭赶到工厂，亲自监督产品的生产线，让其尽快满足各大商超的需求！ 不过虽然累，但他的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恨不得这样的事情再多来一点。 而各大广告公司，也因为这条广告紧急开起了会议！ 第57章 暗中针对 IPG广告创意公司。 一群人围着圆桌看完了大屏幕上播放的广告后，创意总监希格把手放在桌面上握成拳头，沉声道：“我们现在受到了挑战，菲格斯，你来说！” 一旁的销售代表菲格斯满脸严肃道：“自从这条广告爆火后，嘉氏焗豆品牌的销量已经连续翻了三倍，现在甚至扩建了几条产品线。而且据我们得知，他们已经和至高创意签订了连续三年的广告合作。” “除了嘉氏，还有亨氏，他们也和至高创意签订了三年的广告合约。” “也就是说我们本来食品广告业务上的两块大蛋糕已经被人在我们眼皮底子下拿走了！” 没错，亨氏和嘉氏之前都是由IPG来负责广告创意的，但是很显然他们做的并不好，并且在广告竞选上，也没有争过奥美与至高两家公司。 “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关键的是，全美食品行业的顶尖公司，都已经开始注意到至高创意了，并且还有公司向其表达了意愿。就我所知德芙、KETTLE薯片、乐事薯片等品牌已经联系过他们了。” “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是至高创意内部吗？”对面的食品广告负责人罗斯问道。 他的表情是所有人中最为不安的那个，因为每一个名字都是他们公司目前负责的项目，如果这些品牌真的选择与至高创意合作，那自己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所以他特别希望菲格斯给他一个肯定回答。 可惜，菲格斯摇摇头：“这都是我从各品牌商务团队里问到的，但你们知道，他们只是高层的传话筒，没办法更改决定。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等这些品牌的合作期到达期限后，我们必然会面临至高创意的激烈竞争。” 希格用手指敲击桌面发出响声，把众人的目光拉了过来：“这件事情，生死攸关！食品行业是我们公司最重要的板块，我们之前虽然也丢失过一些客户，但他们往往只会采取单次合作。可这次不一样！罗斯，他们和至高创意签订了年度合作！” “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你们都清楚！这是在从我们嘴里抢吃的！不能容忍！” “所以……董事会已经决定，食品部的所有人，今年的年终奖金降低一半！听着，如果你们再让至高创意抢走一个客户！我就会把你们的奖金取消！让你们挨个滚蛋！明白了吗！” “是！” 希格雷厉风行，直接通报了高层的决定。 被他的眼神刮过，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食品部的策划们当然如丧考妣，其他部门的人一方面幸灾乐祸一方面脸色沉重。 “还好至高创意只抢了食品部的蛋糕，否则要是我这個部门，那我的年终奖岂不是也要下降？” 在场的打工人们无一不是这样的念头。 希格看着满会议室的人觉得空气都要凝固成实体了，于是说完后就让他们全都离开了，只留下了菲格斯与罗斯。 “菲格斯，至高创意的势头最近很凶猛，我要你去好好调查一下这家公司！包括它的创始人，投资人，以及现在的规模情况！另外……” 希格停顿片刻，压低声音缓缓道：“买通他们中的人，我要知道他们的动向，如果能提前得知他们的创意更好！” “但我们要开出什么条件，希格？”菲格斯不敢自己下决定。 “条件？工作，职位，金钱，只要他感兴趣什么都可以！” “没问题，交给我。”菲格斯点头答应下来。 而希格交代完这些事情后，又看向正愁眉苦脸的罗斯：“我不管你怎么做，我只关心今年的业绩！接下来的客户，你亲自上，我们不能接受再丢失任何一个客户的损失！懂吗！” “懂，希格，我接下来会严抓创意部门，让他们仔细研究品牌公司的经营理念与产品，产出符合客户需求的广告策划！” “重点不是这个！罗斯，重点是新形式！新创意！要爆火！懂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嘉氏这样的广告了！给我挨个画面分析！学一学！懂吗！” “明白，明白！” 罗斯满头大汗的走出会议室，整理整理衣服，又换上一副严厉表情回到了自己的部门。 与此同时，雄狮广告公司。 阿波里昂和马罗尼，还有两名新入职的广告策划也看到了这条广告。 “至高创意？这名字真自大，不过创意挺好的。”马罗尼拿起咖啡喝了口，看向面前的两名年轻白人男性。 “菲比，托里昂，你们可以做出这样的创意吗？” “我觉得不难。”菲比表情自信，带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他的创意我们可以进行一些细微改动，用到新客户上。”托里昂看起来则更为理性，戴着眼镜像是理工男。 “很好，那就放手去做。公司最近接到了不少中小型客户，我会把机会平均的分给你们，谁能做的最好，谁就能拿到整个项目百分之三的奖金。” “明白。” 两名年轻人兴高采烈的走了出去。 马罗尼则转身面带炫耀的看向阿波里昂：“看，他们才是公司需要的人才，而不是像唐德和吉米那样狮子大张口！” 阿波里昂点点头：“看起来确实很有自信，这是好事儿，唐德当时也很有自信。但你确定他们能想出比这个更好的创意？” 虽然他的导演水平不太过关，但好歹也是在好莱坞浸淫多年的老副导了，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以及难度多少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反正他想破头皮也没办法想出这条广告中的任何一个画面和任何一句话。 有种当初面对唐德给出的创意无处下手的感觉。 马罗尼耸耸肩：“不重要，反正我们现在的客户也不是嘉氏这种大品牌不是吗？不过阿波里昂，伱说的那个香烟品牌真的会让我们参加广告竞选吗？” “当然，他们的负责人和我是老熟人，我有把握争取到这个机会。到时候就看你了，马罗尼。” “放心，我会带着菲比和托里昂把这个广告拿下的。” “那就好，我最近要去剧组当副导演，希望回来时能看到你的成功。” “当然！唐德他们会为离开这家公司而感到后悔的，我保证！” 第58章 时光香烟 唐德此时正在和吉米坐在会议室里商谈新项目。 “看看，这些，这些都是新客户的资料！哇哦！真令人兴奋，我们竟然一战成名了！” 吉米根本坐不住，把屁股垫在唐德的办公桌上，上衣扣子解开，一脸兴奋的给唐德展示这两天联络过来的品牌公司。 “嗯，确实都挺大牌的。” 唐德挑挑眉毛，他竟然从中看到了可口可乐，看来这次嘉氏的广告确实引起了很多大公司的兴趣。 可惜它们只是咨询，并没有敲定合作。 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们用这条创意证明了一点，正如公司口号里提到的，他们提供的确实是全美顶尖创意。 所以其他公司也想试试至高创意能不能拯救一下自家的低迷产品。 但唐德没有被这种虚头巴脑的咨询与资料遮住双眼，他把面前的一大部分纸张都丢开，只留下一张。 然而和吉米所预想的不同，唐德这次竟然选择了一家香烟品牌！ “为什么？唐德？为什么我们不继续做食品行业？”吉米完全没有想到唐德选择竟然会是这样，虽然这家时光牌香烟在市场上的占有率不低，但自从1964年美国发布‘吸烟有害健康’的相关报告，并且罚了烟草行业三千六百多亿美元后，这个行业每年受到的管控都在紧缩。 并且1970年美利坚已经禁止了烟草广告出现在屏幕上，所以现在烟草公司所打的广告都完全不包含烟草，都是对自身品牌的宣传。而且都十分谨慎，和代理广告公司的关系也趋于稳定，不会轻易换人。 不过时光牌是例外，因为他们家最近与代理广告合同临近到期，所以才有了这次的广告竞选。 但吉米觉得这就是个幌子，代理广告公司肯定与烟草公司的高层通过气，如果创意差距不大，肯定还是他们继续拿下三年的广告合约。 见吉米不解，唐德拿起这页纸一边看一边解释：“因为我们要拓展自己的业务，吉米，你知道为什么其他行业的公司都不来找我们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认为我们所擅长的行业只有食品。”唐德直视吉米：“但我们并不是，我们只是碰巧赶上了嘉氏的单子。” “所以我们要打破这种印象？”吉米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没错，我们要向外界传递信号，告诉他们至高创意不仅擅长食品，还擅长其他品类，至于为什么选择烟草公司？你觉得现场这个市场的广告好做吗？” “当然不好做！每次看到广告，都会让人联想起自己的健康！”吉米倒是一看就透，直接说出了这类产品的广告弊端。 “对，没错。烟草行业广告很难做，所以我们才要做！”唐德把纸张拍在桌子上：“这才更符合至高创意的理念，不是吗？” “全美顶级创意提供商？”吉米重复了一遍广告语。 唐德微笑起来：”没错，就是这样，别人不敢做的行业我们敢，并且做的比其他人都好，难道这不就是最好的广告了吗！” “耶！你说的没错，唐德，我理解了！”吉米重新高兴起来：“那你一定已经有想法了吧！” 没想到唐德摇摇头：“没有。” “什么？这不像你！唐德！”吉米张大嘴巴。 “嘿，伙计，别急。”唐德起身拍拍他的肩膀：“虽然具体的创意还没有，但我脑子里已经有了少许想法，创意没那么快，让灵感再飞一会。” 唐德把手指在太阳穴上绕了绕，然后转身向着门外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前突然回头问道：“对了，吉米，时光牌的旧代理广告公司是哪个？” “IPG，老对手了。”吉米一想到连续三次碰到同一家公司广告竞选就觉得奇怪，好像是什么冤家一样。 不过唐德不在乎，他打开门边走边说：“IPG，看来他们运气真不好。” “没错，遇到你这些公司可真是倒了大霉。”吉米笑着附和一句。 等唐德离开公司后，他就来到客服区和那群妹子打成一片了，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听着那群姑娘用温柔酥媚的声音和他聊天，然后时不时开开荤笑话，引得她们大笑，再看看那些雀跃的胸脯。 而唐德离开公司后，直接打车来到了酒吧。 之所以来这里，自然是有佳人相约。 “叮铃铃！” 推开酒吧的门，入目的便是昏暗的吧台与浅黄色的小灯，眼下还没到夜间，酒吧才刚刚开始营业。 唐德往里走了几步，就看到吧台旁那一头金黄色的长直发。 “艾薇儿。” 他打了个招呼坐在艾薇儿身边，擦杯子的酒保立刻问道：“先生，喝点什么？” “来杯你拿手的。” “好。” 艾薇儿转头看向唐德：“你来晚了。” “怎么，等待一位帅哥的时间让你觉得很难熬吗？” 艾薇儿被这句话逗笑：“狗屁，唐德，你脸皮真厚。” “难道不是吗？我不帅吗？” 唐德把脸凑近艾薇儿，她没有避让，反而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距离甚至可以让他们彼此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依然是薰衣草，浓烈，却不香艳。 两人沉默半晌，还好酒保把酒杯端到了唐德面前。 唐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后一挑眉头：“这酒不错，酒保，叫什么？” “热烈烘焙。”酒保笑着回答，然后就识趣的转到了吧台的另一端。 “热烈烘焙……”唐德嘴里嘟囔着这酒的名字，感觉脑中有灵感一闪而过。 艾薇儿见状没有出言打扰唐德，只是默默的喝着酒，因为她清楚这种状态，她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这样。 同班的同学都说她像個傻子，可那其实只是她在思索歌词要怎么写。 好在唐德的沉默时间没有很长，一分钟后，就恢复了过来。 “想到了什么？”艾薇儿有些好奇，她感觉唐德这个人很神秘，身上有股不太令人亲近的气质，就像他在片场时那样。 可这却更让她想要深入探索，因为叛逆的人本就是不遵循规则的。 她喜欢唐德身上的大胆，与众不同与喷人时的脏话，那很真实，也让她觉得自己和唐德是一类人。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创意。” 出门前和吉米说让灵感再飞一会，结果酒保的一句话直接让灵感落地了。 他想到时光牌该主打什么卖点了。 第59章 朋克狂热 时光牌的创意先放一边，唐德转头问艾薇儿：“话说你叫我出来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只是喝酒？” 艾薇儿耸肩，轻轻推了唐德一把：“怎么，不行吗？难道喝酒还要什么理由吗？” “也是，不过你成年了吗？” “当然！今年就成年了。” 唐德无声的笑了笑，对艾薇儿的叛逆表示认同。 两人又喝了几杯，在这过程中艾薇儿与他聊了聊最近的生活以及乐队平时的工作，还有她的新专辑歌曲。 “那些碧池，我一定要证明给她们看，我就是最厉害的。” 她口中所说的是她学校里的那些背后嚼人舌根的女生，据艾薇儿口述她们是校内篮球队的啦啦队，一群姑娘为了掰扯那些男孩们，可没少争风吃醋。 所以她口中对此都直接称呼为碧池，一点都不加以掩饰。 但这本就符合她的叛逆性格，也和她的歌曲是一样的，唐德倒是不觉得厌恶，还和她一起骂。 等一个小时后，天色渐暗，各种暖色灯光成为了夜晚的主基调。 两个人喝完酒，唐德打了辆出租车送艾薇儿回到了自家的街区。 本想直接离开，但看她醉醺醺的样子，唐德怕这姑娘走到半路再醉倒在草丛里，所以先扶着她往她家里走去。 不过在经过一条小路时，艾薇儿却张开嘴，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唐德赶忙将她拉进旁边的树丛里，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就你这酒量以后还是少喝点吧。” 艾薇儿摇摇头，站起身，脸颊微红的看着唐德疑惑道：“你就没有喝醉过吗？” “没有。”唐德歪歪脑袋：“我酒量好。” “那……这样呢……”艾薇儿直接把唐德推到了墙上，把脸凑到他的眼前，然后右手狠狠向下一抓。 唐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你手劲儿有点大，小妞。” “有没有感觉稍微有点醉意。”艾薇儿右手放松，像是盘核桃一样。 “倒还真有点。”唐德嘴角翘起，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艾薇儿眼神迷离的看着唐德的唇，随后踮起脚尖，把自己送了上去，那湿润的气息从唐德嘴里一直传到他的心里。 紧接着她更是直接解开了自己牛仔裤的纽扣，然后伸出白皙的食指钻进唐德腰带。 唐德第二次吸起凉气，只不过这一次是舒服的。 “你在玩火。”他看着周围灯火昏暗的街道，一种别样的刺激涌上心头，这场景并不陌生，甚至在他曾经的影片里多次出现。 不过当他本人成为这PLAY中的一环，却还是不得不感叹环境对人的刺激到底有多大。 “玩火？我可不仅仅是想要玩火，导演，我还想玩得更多……”艾薇儿伸出手抱住唐德脖颈，抚摸着他的背部，那感觉轻轻地，沙沙的。 “好吧，那我就成全你！” 可就在唐德抱起艾薇儿，转身将其压在墙上的时候，路边却突然响起一声狗叫。 “汪汪！”是只泰迪，正对着树丛叫的欢快，好像看到了主人。 “该死，是旺达。”艾薇儿低声骂了一句，很显然，那是她养的狗。 唐德回头去看，透过树叶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位穿长裙的白人女性正拉着狗绳：“旺达，走了，我们去外面逛。乖，宝贝，别叫了！” “那是你妈？” “你没猜错。” 唐德和艾薇儿对视一眼，保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不敢乱动，生怕一不小心发出声音。 “走啦，宝贝，艾薇儿还没回来，别这么叫唤。” 还好没多久，艾薇儿的母亲就把旺达拉走了，唐德赶快将艾薇儿放下，正要离开却被她抓住：“这就结束了？” 唐德转头看她，发现她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我才不在乎，唐德。”艾薇儿一副敢爱敢恨的样子。 见惯了那些婊里婊气的女人，唐德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坦率直接的女孩。 于是他再次把头凑近她的唇，两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地上的影子渐渐扭曲到一起。 只是这条路不止有艾薇儿的母亲路过，他们的动作终究是被一个钻进小树林里捡飞盘的孩子打断了。 两人只能作罢，唐德他摸着艾薇儿的头发，将她送回家门口：“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我今晚就给你打。”艾薇儿立即点头答应。 “好，没问题，不过我如果不接就一定是在忙公司的事情，我会给你发消息告诉你的。”唐德不会给出任何绝对性的承诺，他又不是什么纯情大男生。 回了家，洗漱完他就接到了艾薇儿的电话，电话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唐德聊着天，不过她没有一直纠缠他。 艾薇儿只聊了半个小时，就打算挂断电话，当唐德询问她要去做什么的时候，她回答道：“我要练琴，唐德，我每天晚上都要练一個小时的吉他，还要写歌，还要帮旺达准备明天的早饭。” “哇哦，那伱可真忙。”唐德调侃道：“比我还忙。” “当然，如果新专辑发售后，我会变得更忙的……你说呢？” 唐德知道这小妞还是有些忐忑，于是安慰道：“放心，艾薇儿，你已经做到了最好，这就足够了！那些歌迷会感受到的。” “听起来你比我更有自信。”艾薇儿哈哈笑起来。 唐德笑道：“当然，艾薇儿，我选择的歌曲，准没错！” 他说的没错，仅仅在三天后，这种煲电话粥的日子就一去而不复返了。 因为plicated》这首歌火了！ “事情就是这样，因为这就是生活！” “冷静点，你想尖叫吗？回想过去，都做过什么事！” 唐德走在路上，满大街都能听到唱着这首歌踩着滑板晃晃悠悠路过的年轻人，而且每隔半条街也必然会有一家音像店在播放着这首歌。 这些事情好像就突然发生在一个早上，没有任何征兆和预示，也没有任何人能想到这首歌能以如此迅猛的速度蹿红。 就连唐德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随便走进一家音像店，打算买张黑胶专辑和光盘专辑作为自己的收藏，结果发现一群人正围着电视不知道看着什么。 唐德走近，发现原来是大家正看着plicated》的MV，在那里讨论艾薇儿的歌曲。 出于好奇，他找了把椅子坐在吧台前，看着那位卷发印度裔的老板挥挥手让大家安静，然后从头播放MV。 第60章 音像店中 “哗！” 滑板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来，镜头从轮子往上升，白皙的小腿，大腿，手臂。 直到画面慢慢拉远，能看到几个男生正站在旁边摆弄着乐器。 而镜头紧紧跟随着艾薇儿，把她沿着墙壁涂鸦的画面一一记录下来。 整个镜头简洁流畅，更重要的是画面里鲜艳的色彩一瞬间就抓住了众人的眼球。 “真漂亮……”米伦感叹一句，迪瓦尔立刻接话：“你是说涂鸦还是姑娘？” “都有！”米伦笑着回答。 MV继续播放，艾薇儿在涂鸦完后，就来到几个男生身边，说了两句话，他们就踩上滑板冲向商场。 而随着音乐的响起，一连串让人眼花缭乱的滑板技巧画面也以快速剪辑的手法冲击着大家的视觉。 商场内，艾薇儿一行人先是在麦当劳前与玩偶胡闹，被辛迪赶走，后又在服装店里穿上一层层衣服。 尤其是几个男生，都被穿上了各种女装，摆出各种滑稽姿态，引得电视机外的观众们哈哈大笑。 而艾薇儿也同样，不过随着歌词转入高潮部分，她双手一伸，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撕开！ 就好像是破茧重生，伴随着她奋力的表情和高昂的歌词，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种叛逆的力量。 不过凯登扮演的店员显然是不同意的，她拿起店里的扫把追着艾薇儿一群人，后来辛迪加入，接着又加入保安，一群人在商场里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中间穿插着乐队的整体的演出，整个画面都显得阳光、鲜艳、欢快。 与整首歌的基调十分一致。 每個人都沉浸在歌曲中，晃着脑袋，跺脚的跺脚，扭屁股的扭屁股。 唐德也忍不住敲起桌面，用当当的声音充当伴奏。 而当MV结束之后，所有人竟然还觉得意犹未尽，迪瓦尔也在面向玻璃的那台电视上不断地循环播放起这首歌。 “真好看！她叫艾薇儿！我要追求她！”一个光头黑人小伙子和同伴聊着天，可刚说完就被身边的矮个子四眼仔同伴瞪了一眼：“休想，麦登，别以为你长着一张帅脸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艾薇儿是我的。” 唐德左看看右看看，也没察觉到这黑人小伙到底哪里帅。 而听到这句话，黑人小伙立刻发动语言天赋，嘴速极快的反击起四眼仔同伴：“得了，伙计！你照照镜子，难道你想靠着这副厚镜片接近她吗？哦，艾薇儿，我的眼镜掉在了你的脚下，能帮我捡起来然后帮我带上吗？” “当然！”他尖着嗓子回答一声，靠近四眼仔同伴，下一秒嘴巴突然撅起：“然后你就噗呲一口亲在艾薇儿的脸上？算了吧伙计，我一直没和你说，其实你有口臭！” “FXXKYOU！麦登！”四眼仔伸出一根中指，接着又把手凑到自己脸前先呼气后吸气。 “该死！” 四眼仔很显然被熏的不轻，眼镜上也蒙起一阵白雾。 麦登毫不遮掩的哈哈大笑，连带着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艾薇儿就算不是我的，也不是你们的！”四眼仔只能发出恶毒的诅咒：“你们连她的手指甲都摸不到！” “那就不是伱需要操心的了！伙计，万一哪天她来演出呢？” 听着众人对艾薇儿的意淫，倒是让唐德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小树林遭遇。 啧，要是让眼前这群人知道自己和艾薇儿的关系就像棒球已经完成了击球，就差跑垒得分了，估计要一拥而上干掉自己。 而除了艾薇儿，还有两个姑娘也在大家的讨论范围内。 “那位麦当劳小姐叫什么？” “不清楚，不过看起来真漂亮，身材也好，可能是模特吧。” “直接看专辑背后的名单啊，我看看……麦当劳小姐叫辛迪，服装店小姐叫凯登！” “我喜欢凯登，那身材可太劲爆了！” “不，我觉得辛迪更好，看着更温柔！” “辛迪，凯登，真不错，有写真吗？我有点想买！” 这句话倒是一语点醒了唐德，既然现在各位客服小姐没有什么作品拍摄，那不如就按照模特的那套流程，先出写真，让大家眼熟。 而且伴随着艾薇儿新歌的发酵，显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讨论凯登和辛迪，不如提前准备好。 说不定未来就有人慕名而来寻求合作了。 而这样的话，公司招人的事情也要安排上流程了，他需要一些专业的经纪人和专业的销售。 总不能他和吉米天天往外跑去和客户谈单子。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唐德先去了唱片区，拿了两张艾薇儿的新单曲专辑。 当他走到柜台前准备结账的时候，又听到了几个人讨论着这首歌的MV。 “迪瓦尔，我真的有证据证明这首歌的MV导演就是之前Nelly那首歌的导演！”米伦拿起自己手中的专辑，翻到背后，上面有制作演员名单。 “你们看，艾薇儿的专辑导演和摄影都是同一个人：唐。而Nelly新歌MV的摄影也是唐！” 迪瓦尔点点头，满不在乎的说道：“那又如何？米伦，Nelly那首歌的导演写的是何塞，可能只是唐表现得不错，自己独挑大梁了呢？而且我觉得这首歌拍的不如Nelly那首，色彩看起来不够高级！” “放屁，艾薇儿这首歌本来也不是Nelly那种抒情歌，这么活泼的音乐就应该明媚一些。你看看外面那些年轻人，都挪不开眼睛。”米伦据理力争，指着屋外开始聚集的年轻孩子。 “好吧，或许你说的对，但我还是更喜欢这一首的MV。” 两个人争执不下，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喜好。 旁观的唐德笑笑不说话，这算什么？考据党？可惜他们并不知道这两首歌曲MV都是唐德完全负责的，算是左手打右手了。 但米伦说的对，歌曲风格和影片色调是相辅相成的，艾薇儿的歌不适合做成所谓的浓郁电影色彩，她和Nelly面对的人群也大不相同。 唐德所有的考量都是基于传播度，有传播度才有一切，至于得奖？ 那只是顺带着的。 从音像店出来后，唐德就开车前往公司，他准备和吉米好好规划一下公司未来的发展和近期的计划。 第61章 双周冠军 短短几日，艾薇儿的新歌就已经登上了公告牌的前列，并在之后一周内迅速成为公告牌榜一！ 相比于前世她的歌只拿到了第二名的成绩，这其中无疑有唐德的功劳。 与此同时最新的乐评也随着尼龙杂志的发表而出现在众人眼前。 依然是惯例的黑杰克与托尼，不过这次又多了一位乐评人，名字叫神秘人。 尼龙杂志在此人的身份上卖了个关子，只说其是歌坛老前辈，不仅地位显赫，而且出名歌曲众多。 如果想要了解，可以撕下杂志的最后一页信纸，写上自己对于最近新歌的感想寄到公司。 只要到达一定数量就杂志就会在后续杂志中揭露其身份。 而这位神秘人的点评也确实很有几把刷子，对于公告牌上前列的歌曲无论是曲风、编曲、歌词等各方面的分析都十分专业，很符合那些重度乐迷的胃口。 他在说完前十的歌曲后，开始点评艾薇儿的新歌，他是这么说的：“如果让我重新回到半年前，我一定会选择让我现在的公司签下艾薇儿，活力四射，动感朋克，这就是当代年轻人最喜欢的模样！ “而她的歌也足以打动任何一位路过音像店的年轻人，随着她的节奏摇摆起来。我都可以想象得到，校园里的广播成天循环这首歌了。 “虽然她这首歌还很稚嫩，无论是乐器编排还是在作曲上都不如各种老牌歌手，但不重要，音乐最重要的是让人感受到情绪，而我从中感受到了愉悦。尤其是MV，滑板、涂鸦、大闹商场。看似嘻嘻哈哈的背后，正是年轻一代的自我总结！ “他们就是与众不同，就是愿意当个叛逆小孩！为自己说话！这很棒！我喜欢这个创意，甚至有点想请这位导演给我拍个MV！ “所以这首歌公告牌第一名的位置在我看来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当然，到底能维持多久，还要看后续的发力。” 他说的没错，艾薇儿的音乐经纪公司，已经在疯狂发力了，各种宣传满大街都是。 就是为了让艾薇儿的歌曲热度持续的更久一些，也如他们所愿，这首歌最终实现了双周霸榜，随后就被新歌顶替了下去。 但即便如此，也依然让艾薇儿名声大噪，变得更加忙碌了。 现在不仅是连和唐德煲电话粥的时间没有了，就连练琴的时间也没有了。 与之相对应的是，雷蒙与巴德曼总算在赚无可赚后回到了纽约。 还邀请了唐德去菲斯音乐公司碰面。 不过唐德借口忙碌回绝了这次碰面，开玩笑，他说话算数！这辈子休想再让他踏入那个黑人社区一步！ 因此他直接邀请雷蒙和巴德曼他们隔天来外围街区的酒吧里相聚。 而公司这边唐德已经和吉米开始了招聘，他们让后期公司按照之前的广告形式重新做了一個简单的，文案改为了招聘销售与经纪人，现在已经投放在了纽约各大写字楼下的广告屏幕中。 想必过些时间就会有人投递简历，到时候唐德再审核面试。 而他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反而是在租下的别墅里为凯登和辛迪拍摄写真。 “对，没错！把肩带稍微提起，棒极了！就这样！”唐德此时正站在泳池旁，指导着穿着粉色比基尼的辛迪展露自己的身材曲线。 她将肩带稍微提拉，让背后的阳光把比基尼照得通透，那胸前的阴影立刻在比基尼上呈现出来，诱惑至极。 唐德按下快门，“咔嚓”一声将这张照片拍摄下来。 “继续，辛迪，我们换个姿势。” 不同于面对其他人的暴躁态度，唐德今天显得温柔许多，因为辛迪的配合度确实不错，她天生就是吃模特这碗饭的，无论是理解能力还是造型能力都比较出色。 相比之下凯登就逊色了一些，倒不是不配合，而是她的理解能力没有辛迪那么好。 不过底子不错，唐德能看得出来，她只是太年轻了，再历练两年估计就能重现那暗黑界皇后的风采了。 “来，你们俩面对面贴在一起！对，把后面的带子解开，对，让它们相互顶起来！” “不，凯登，撩起头发，你要性感一点！这动作怎么有点像母猴？” “哈哈哈！”两个女生一起笑起来，凯登把手又往上举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达到唐德的要求。 于是辛迪也帮着她摆手，结果两个人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胸前并没有系带子，动作幅度一大，胸前顿时一松。 无限明媚的白嫩挺立之色立刻充盈着唐德的眼眸。 “哇哦，这可真棒！” 唐德下意识的举起相机把这一幕拍摄下来，照片里辛迪脸色通红，手举的高高的，扶着凯登的头发。而凯登则大大方方的看向镜头，身体还微微向前挺起了一下。 “经典……”唐德感叹一句，然后看着两个女孩把比基尼穿上。 虽然这张照片无论是光线、角度还是表情都非常经典，但却只能束之高阁，作为他自己的收藏了。 真好，唐德微笑起来，这才是他选择摄影的理由。 年轻美好的躯体谁又不爱呢！ 而一旁的凯登见唐德看着相机赞叹连连，调侃辛迪道：“看，老板被我们的照片迷住了。” 辛迪边系带子边低头看着凯登的迷人线：“都怪你，凯登，这下好了，老板拍下来了，怎么办？” “怎么办？难道这不是证明我们的魅力即便是老板都抵抗不了吗？”凯登撩开额头的发丝，微微一笑。 “你刚才那么拘谨，怎么老板拍完反而自信了？” “因为我证明了自己的魅力。”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满嘴里都是老板，你是不是喜欢他？”辛迪凑过来小声询问。 “当然，难道你不喜欢老板嘛？又帅又多金，还有性格，这种男人上哪儿找？”凯登毫不避讳自己对唐德的想法。 “不过你也知道公司里是不允许谈恋爱的。” “谁说一定要谈恋爱？” 第62章 想的真美 隔天，唐德开车前往公司。 他发现最近麦克找自己的频率直线下降，之前每周都要催促自己几次去拍摄MV，但这两周一次都没有找过自己。 唐德察觉到了麦克的工作重心在转移，或者说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用心了。 即便艾薇儿这首歌曲依然火热，他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可麦克似乎并不这么觉得，他好像认为只是歌好，和MV根本没什么关系。 所以在歌曲发布前和发布后的那段时间他又连续挖来了好几位导演与摄影师加入自己的旗下，虽然唐德不在CAA，但架不住吉米的消息灵通，把话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不过无所谓，反正只是签了一年的合约，唐德打算等合约结束就取消与麦克的合同，换一个经纪人。 “叮铃铃！”刚把车开出社区，电话忽然响起。 “喂？”唐德看着前方，单手接听电话。 “是唐德吗？我是布雷迪的秘书，谢莉……” 两分钟后，唐德挂断电话，掉头开往CAA大厦。 这位秘书谢莉所服务的布雷迪，是CAA的执行副总裁，只是不知道他今天什么找自己见面。可能是艾薇儿的歌曲爆火，让他觉得有些惊讶？ 唐德没有想太多，抵达大厦后很快就在大厅看到那位秘书。 她的长发盘在脑后，身上穿着黑色紧身套装，肉色丝袜搭配红色高跟鞋，走起路来风情摇曳，带着一抹香风。 “你好。”她的态度颇有些高傲，眼神里是一种俯视的态度。 唐德一看她这副做派，立刻意识到她肯定是这位高层布雷迪的“贴身秘书”。 没有多说什么话，两人走进一部特殊电梯里，直达28层，这一层是CAA的高管层，其他电梯无法到达。 秘书谢莉带着唐德来到办公室门前，先敲了敲，等了几秒后缓缓推开。 霎时间，一位手持高尔夫球杆挥动，迎着阳光站在落地玻璃前的男人出现在唐德眼前。 唐德心里冷笑一声，就算是亨氏集团的CEO亨利的办公室都没有这么气派。 而布雷迪这位CAA执行副总裁，看来很讲究面子与排场。 等唐德进入办公室后，布雷迪突然开口：“来，来看看那些大厦和人群，是不是觉得很渺小？” 唐德走到他身边，望向28层以下的风景后又扭头看向别处：“我觉得倒是可以更高一点。” 布雷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那是纽约的标志性建筑，帝国大厦。 自从纽约世界贸易中心被偷袭后，帝国大厦就又恢复了往昔的荣耀，矗立在最高处。 布雷迪挑挑眉头：“但想要看到更高的风景就要忍受很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 唐德耸耸肩：“不能被理解的事情，那我可承受太多了。” 布雷迪以为他说的是自己的出身，拍拍他的肩膀：“没错，唐德，当我看到你的简历时简直大吃一惊。三流大学毕业，从事地下杂志摄影，平平无奇，但才半年时间，你就靠着一张小小的专辑封面迅速成长起来，甚至现在已经拍摄了两张大热单曲的MV。” 布雷迪把球杆递给秘书，坐回沙发：“如果换做是我，也未必能比你做的更好。” “谢谢夸奖。”唐德觉得这家伙还真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布雷迪随后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我在东京留过学，那儿的迷人风景真是令我流连忘返，还有这些书和画，优雅且艺术，我收藏了不少。可惜，我还没去过华夏，不知道那里的风光如何？” “相信我，只会比东京更好。”唐德解释道：“虽然我也没有去过，但我父亲从小就给我讲。” “真叫人向往，或许等我休息的时候可以去一趟，你呢？准备休息多久？公司还有很多歌手的MV等待拍摄，有兴趣吗？”布雷迪接过谢莉递过来的纸张，举在唐德面前。 唐德知道又是优先选择权，于是拿起那张纸。 只不过与之前的人员名单不同，上面只有一个大大的人名。 埃米纳姆。 竟然是他！唐德有些吃惊。 “怎么样？想不想操刀他的新专辑MV，听说马上就要开拍了，可他们还没有确定人选，我可以推荐给你。” 布雷迪看出唐德的惊讶，脸上挂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唐德却微微皱眉，布雷迪很显然不会如此简单的把这位在欧美歌坛鼎鼎大名的埃米纳姆的新歌交予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唐德心里顿时警惕起来，只是表面还装作高兴的样子道：“我是他的歌迷，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可以执导他的新歌曲，感谢总裁先生。” “可不止是感谢。”布雷迪微微摇头。 “那我该怎么做？或者说这个导演岗位是有什么条件吗？” 谢莉接过话道：“当然，布雷迪先生可是在公司会议上，力排众议将这个导演的位置安排给你。” “哦，谢莉，不要说这些……”布雷迪挥手打断了她的话，笑着看向唐德：“其实没那么麻烦，唐德，我只是希望你能签下这份协议。” 秘书谢莉又递过来一份文件，只是这一份明显厚了许多。 唐德轻轻扫了一眼，顿时眉心跟着皱起，因为上面的条件对他而言比较苛刻。 这份协议要求唐德必须遵守公司的安排，除了规定时间的休息外，每月都要接受公司指派的拍摄任务。这和目前以唐德自己为主导自由选择打包服务的合约完全相反。 与之相对的则是布雷迪手中的歌手资源优先提供给唐德，并且薪资相比之前也翻了几倍。 另外，经纪人依然是麦克，只是合同的规定期限改为了五年。 在唐德看来这份协议和卖身契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布雷迪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敞开手，做出一副演讲姿态道：“唐德，没有人能保证自己一直成功，我不行，你也不行。但我可以保证你每次都能给最好的歌手拍最好的MV，想想格莱美，想想MTV大奖？那才是你该去追求的，而我可以帮你。” 说得好听，但言语里的算盘声就算是雷蒙那个文盲估计都听得出来。 唐德此时才全然明白布雷迪的打算，这位执行副总裁准备要将自己绑在他的船上。 然而这种协议他怎么可能会接受？ 开玩笑，即便不用布雷迪的承诺，他也又把握获得自己想要的一切，无非是慢一点。 更不要说他还是至高创意和天使宣言的老板，哪有天天为了CAA拼命的道理。 但唐德不打算立刻撕破脸皮，毕竟他还不打算脱离CAA。 要是撇开CAA单干，那无论是资源还是人脉，自己都需要比现在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行。 平台远比個人能力重要，当然，对唐德来说，平台意味着省事。 所以唐德思索了一阵道：“说实话，我很心动，但我这个人有些选择困难症，我需要回家好好的想一想，” 布雷迪大度的点头：“当然可以，不过要尽快……唐德，我很忙，而且有很多人非常想要这份协议，但我只给了伱。” 他的语气里满满都是欣赏，可唐德知道这欣赏背后充斥着锱铢必较的算计。 “我会的，那我……”唐德拿起那份文件，作势要带走。 “带走吧，没问题。” “谢谢。” 感谢完，维持着虚假笑容的唐德跟着谢莉重新回到电梯内，然后在谢莉的目送中唐德离开了CAA大厦。 一路开车回到自己公司的办公室内，坐在老板椅上，唐德这才把那份协议撕碎，丢入垃圾桶。 “狗屎，想的真美。” 他骂了一句后，把吉米叫了进来，直接问道：“你的经纪人在哪位执行副总裁手下？” 第63章 熟人见面 “我的经纪人？卡尔？”吉米靠在桌子上，说道：“听他说是在执行副总裁埃丁森·索恩的手下。” “埃丁森？嗯，明白了。”CAA现在的总裁下面设有两位执行总裁，而执行总裁下面又各有几位执行副总裁。 埃丁森和布雷迪正是位列于同个执行总裁下面的两个对立者。 本来CAA这套管理制度是为了更好的拓展业务，但随着电影市场份额的固定，现在已经逐渐演变为高层间相互攻讦，相互推诿的局面。 抢人，抢项目，也是时有发生的正常操作。 当然，这些都存在于内部高层，外部的客户与明星们对此都没有太多感知，或许只有员工们能感受到这种紧张的氛围。 至少现在的竞争还停留在良性阶段，可是在唐德看来，布雷迪这纸协议显然不仅仅只给了自己一人。 他必然是广撒网，用同一套话术去欺骗公司内的新锐导演们，毕竟资本家的嘴脸怎么可能信得过。 所以他打算换个派别：“吉米，过来，帮我办件事。” “好，你说。”吉米凑过来，听完唐德在耳边的话后一愣：“这么说确定他能懂吗？” “当然能懂，他们可不是什么蠢货。”唐德挥挥手：“你去告诉卡尔这几句话就可以，我估计很快他就会来找我的。” “好！”吉米一口答应下来，他现在已经不在CAA接活了，因为给谁干，都不如为自己的公司打工。而且他这水平，也没办法在CAA混出个模样。 不过他的经纪人卡尔从来没有埋怨过他，既是因为卡尔和吉米的私交不错，臭味相投，也因为知道吉米和唐德的关系很好，心里还存了些许让唐德改换门庭的心思。 吉米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给卡尔打了个电话。 “喂……卡尔，在忙？” “没有，现在我已经闲的开始喝茶了。”卡尔是個英国佬，喝茶对他来说就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 “怎么混成这样了，哥们，难道没有招揽几个新导演？你瞧瞧人家麦克。”吉米笑着倚在楼梯栏杆旁。 听到这句话，卡尔从喉咙里挤出一阵沙哑的讽刺笑声：“呵呵呵，麦克那家伙可真是好样的，野心勃勃，伙计。我就不同了，我更喜欢躺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晒太阳。” “啧啧，你可真悠闲。要是这句话让麦克听到了肯定会嘲讽你……” “得了吧，麦克就是不知足，如果我负责的人里有唐德那样的，还用的着找其他人吗？服务这一个我就能赚得盆满钵满了！” 卡尔抱怨一句，吉米紧跟着就听到电话对面吸溜茶水的声音。 CAA的经纪人非常多，像卡尔这样的边缘经纪人也很多。麦克不同，他原本属于中坚经纪人，自从唐德出了成绩后才变成了布雷迪手下的核心经纪人。 “或许吧，不过我看唐德最近对麦克有些不满，说他忙到连电话都不回……” “咳咳……等会，吉米，真的？”卡尔呛了几口，语气急切。 “当然，我骗你干嘛，但我只是和他喝酒的时候抱怨过几句，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自从艾薇儿之后，唐德到现在还没有收到新的工作倒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卡尔不敢相信麦克那家伙竟敢让唐德坐冷板凳，这么炙手可热的导演不可能没人找！ “真的，但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算了不说了……” 吉米很快就略过了这个话题，和卡尔继续聊其他的了。 而唐德这边也来到了酒吧里，见到了雷蒙他们。 “嘿！兄弟！好久不见！”雷蒙现在的行头已经完全改变了，戴着墨镜，穿着黑色带亮片的西服，内搭白色T恤。坐在沙发上，小肚子还微微多出些弧度，显然这段时间的养尊处优让他无论从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发生了改变。 见到唐德后，他先是站起身和他拥抱，然后拍打着自己旁边的沙发：“坐这儿！” “嘿，伙计！” “晚上好，唐德！” “好久不见。” 其他几人主动向唐德打了声招呼，态度颇为亲近，已经与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态度大相径庭。 唐德坐下后，才发现大麦、小贝都换了新造型，小贝的脏辫上甚至绑了几个金戒指，看起来很让人有种将其拔下来的冲动。 而转头又看到戴维斯，只是他身边多了个熟人。 “阿卡迪？”唐德挑挑眉头，不是说这姑娘被星探看上去拍电影了吗？ “没错，那个经纪人根本就是流氓，他想让阿卡迪演成人电影。”雷蒙耸耸肩：“还好戴维斯及时赶到，揍了他一顿。” 说话间，戴维斯和阿卡迪两人甜蜜的搂在一起，根本没空管其他人。 “哇哦，英雄救美，棒极了。”唐德拿起酒杯和雷蒙碰了一杯，下一刻就听到卫生间一阵哗啦声，随后叼着雪茄的巴德曼从里面走了出来。 “巴德曼，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 巴德曼吐出烟雾扬起笑容：“好久不见，你看我这副样子就知道我过得如何，都瘦了！” 雷蒙他们要在各大酒吧和现场到处跑，虽然钱确实赚的多，但也更累。 并且他们这趟旅途也遇到了不少事情，从大麦那少了根手指头的左手就能看出来一路上也不太平。 只是唐德就不去戳人家痛处了，反正现在已经回到纽约，这里是他们熟悉的地盘，靠着雷蒙歌曲赚到的钱，挥霍个几年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辈子？ 拜托，哪个黑人说唱歌手能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尤其是雷蒙这样在街头和帮派中成长起来，说不定哪天被人枪毙了都不稀奇。 或许他们自己也有这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想法，所以唐德在后续的聊天里得知雷蒙买了一栋大别墅，又买了三辆不同款式的跑车，还有一辆游艇。 这还只是他购买的一部分，更多的包括鞋子、衣服、金链子，简直数不过来。 听大麦说雷蒙家里甚至有间80平米的屋子都用来摆鞋了，不得不让唐德感叹这家伙花钱的天赋，这也算是种族BUFF吗？ 吃惊之余，他也和巴德曼聊了聊菲斯的事情。 巴德曼也是后来才知道菲斯干了这么离谱的事情，但既然唐德没有受到伤害，他也只能代替菲斯再安慰唐德几句话。 唐德和雷蒙他们喝到晚上，在他们拿出叶子打算吸上两口的时候，与雷蒙告别离开了酒吧。 明天就是时光牌香烟的广告竞选，这笔项目在他看来是必须拿下的，因为其将会成为证明至高创意不是昙花一现的最有利武器。 而且时光牌的广告费用虽然在烟草行业内不高，但对于唐德他们来说绝对不算低，二十五万美元一年，每次签约三年，总共有七十五万美元。 这种签订年框协议的项目可不多，每一个都值得牢牢抓住，再加上嘉氏焗豆的合同以及亨氏的合同，扣除税务后至高创意将会在未来三年内每年稳定收益五十万美元。 这可是白花花的现金流，唐德可以借此扩张公司，或者用来个人享受。 反正每年分红他都是占了大头。 而这还只是刚开始，只要至高创意的名头打出去，想必那些大企业绝对不会拒绝一家能提高销量的公司加入自己的广告竞选里。 所以唐德为此做了一些准备。 第64章 分外眼红 时光牌香烟的广告竞选在他们的总部大楼里举行，只是相比于亨氏与嘉氏，这一次唐德抵达后明显感觉整栋楼都显得老旧很多。 楼道里到处都是关于创始人以及企业文化的介绍，员工们也身穿着深色的西装，步履飞快的奔走在各个办公室之间。 “看起来挺严肃啊。”吉米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气氛，一脸憋闷。 “毕竟是烟草公司，你懂的，年代久远。”时光牌香烟起源于1956年，公司一直由索默家族所控制，由于产品固定，人员固定，公司管理不免有些僵化，氛围自然不可能轻松。 而现在公司的总裁是董事长艾比·索默的儿子马克·索默，在外大家也经常以大索默和小索默来称呼两人。 唐德、吉米与辛迪一同走入会议间，此次依然是所有广告公司坐在一起。 只不过这一次当其他公司看到唐德等人坐在至高创意的立牌后，表情显得颇为凝重。 因为业内人士都知道，这是一位以顶尖创意自诩的公司，虽然听起来蛮夸张的，但至少人家出道第一战赢的漂亮。 就连纽约行业龙头奥美广告都没有竞争过这家新公司。 当然，即便是奥美广告也有不擅长的行业，事实上在烟草行业IPG与DDB（恒美广告）才是纽约最大的广告代理商以及竞争对手。 IPG暂且不提，恒美广告隶属于奥姆尼康这家全球数一数二的广告传媒集团，资金雄厚，人才广济。 只是他们此次出乎意料的派出了两人团队，与其他广告公司竞争，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唐德看着各家公司的团队，对竞争时光牌广告的激烈程度有了一个了解。 一般来说，越重视的客户，广告代理公司就会派越多的人，除了小公司人手不充足外，大公司都是三人起步，五人、六人最多。 毕竟大张旗鼓的来，若是灰溜溜的走那可糟糕了。 不过至高创意这边倒是一直稳定的三人组合，老板带着经理带着一位打下手且养眼的姑娘。 这不，或许是凯登提前告诉过辛迪，辛迪和她一样，也给唐德捏起了肩膀，把吉米羡慕得够呛。 “该死，我下回一定要把莉莉娜带过来！”吉米最近和那位粉头发妹妹走的很近。 而与此同时，桌对面的IPG领头羊吉尔默微微皱起眉头，没想到至高创意竟然插足了香烟品牌的广告竞选，难道他们以为自己能够复制嘉氏那样的销售奇迹吗？ 开玩笑，他对此嗤之以鼻，烟草品牌可不是一个廉价的创意就能够吸引住顾客的。 任何可能涉及到健康的广告语都不能出现，就连暗示也不行。 所以大家做这类广告的时候都是从品牌上找亮点来拓展创意，可这种涉及到更深层次广告设计的东西，吉尔默不认为至高创意能够领会得到。 说到底，这家公司也不过是个刚刚成立几个月的小公司，没有自己这样深厚的从业底蕴。 自己才不会像愚蠢的罗斯那样，把手里的蛋糕拱手让人！ 所以相比于至高创意，他更重视恒美广告，因为恒美的资历更深，负责的行业更多，必然是强劲的竞争对手！ 正想着，会议室的门再次打开，不苟言笑的中年秘书带着三個人走了进来。 “马罗尼？”吉米一看到这家伙立刻高兴起来。 “是啊，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他们。”唐德也微笑着看向马罗尼。他依然是那副骚包模样，白色西装搭配红色领带，就像是夜店里的鸭子。 而马罗尼他们也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转过头来。 “那是谁？为什么瞧着我们？”菲比站在马罗尼身后，和托里昂一起看向唐德面前的立牌。 “至高创意？就是他们？” “唐德，吉米？”只有马罗尼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他怎么也没想到至高创意的代表就是唐德。 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唐德面前，马罗尼皮笑肉不笑道：“好久不见，唐德，最近过得怎么样？” 吉米率先伸出手：“哇哦，托你的福，过得可太棒了！” “呵呵，是吗？看来你们的新老板对你们很信任。”马罗尼说完却被辛迪反驳道：“不，你说错了……” 她伸出手给马罗尼重新介绍吉米和唐德：“这位是我们至高创意的经理，这位是我们至高创意的老板。” “老板？”马罗尼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原本的假笑也不见踪影：“没想到你们俩竟然开公司了。” 吉米笑起来：“所以我才说要感谢你，马罗尼，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当老板原来这么赚钱。” 唐德谦虚道：“别这么说，吉米，我们才刚刚起步，和雄狮广告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耶，没错，马罗尼，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我们，要不这次广告竞选就让给我们怎么样？” 这话让马罗尼背后的两名年轻人都气愤起来，可他们谁都没有马罗尼心里骂的凶。 狗娘养的！小人得志！ 在马罗尼看来这两个人就是背叛者，根本不配拥有现在的公司和地位，与自己平起平坐。 可在这种场合，当着各位同行的面，他也不好发作。 好在他带来的人发挥了作用。 “原来你就是唐德，知道吗，做人需要的是感恩，如果不是马罗尼，你们还在摄影棚里给成人电影当垃圾灯光师呢！”菲比出言嘲讽，唐德挑起眉毛，看来马罗尼平时没少和这些人说自己。 他倒是没生气，因为不值得，但吉米听不得这个，直接挥起拳头：“该死的臭小子，你说谁是垃圾！” “谁生气我当然在说谁！” “看来有些人不知死活！我真该替伱爸爸教育一下你！” “什么意思？你要打一架？是吗？” “没错，你怕了？”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能吓唬住我？有本事就来啊！” “辛迪，别拦着我，我要狠狠教育一下这小子！” 辛迪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往唐德身后一站，暗道老板没说话，我可不拦着。 旁边的人也识趣的直接起身离开，给吉米和菲比腾出了位置。 这种情况也并不少见，事实上现实的商战往往朴实无华，既然语言上说不通，那就用拳头沟通好了。 想想二十多年后马斯克约战扎克伯格八角笼斗的新闻就知道，这事儿在欧美算是有传统了。 唐德也如此，他站在吉米身后，对比了一下两人的差距。 辛迪凑到他身边问道：“老板，经理没问题吗？” 唐德笑笑低声回答道：“你知道吉米在学校的外号叫什么吗？” “叫什么？” “暴力猴子。” 第65章 烘焙创意 “暴力猴子？” 辛迪还在念叨着这个外号，吉米和菲比两个人已经撸胳膊挽袖子的摆起了拳击的架势。 “看看你这僵硬的步伐，小子，就这样还敢在我面前叫嚣！” 吉米一看菲比的脚步就知道这家伙没怎么练过，估计也就平时打打篮球，这身板要是在橄榄球场地上一个冲撞下去就会像被针扎过的气球那样满场乱飘。 偏偏菲比又颇为自信，甚至还挑衅的伸出脚做出泰拳的踢腿。 吉米见到这破绽怎么可能放过，上去就是一阵老拳！ “啊啊啊！”菲比被其速度过快的拳法打得节节败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而吉米直接一个大跳到他身上，边张牙舞爪的乱叫边对着他挥拳。 “呀！嘿！唔！哈！” 辛迪总算知道为什么吉米被叫做暴力猴子了。 再看看抱头求饶的菲比，刚才嘴多硬，现在就有多卑微。那副样子看得所有人都无声的咧起了嘴巴。 只有马罗尼和托里昂觉得丢人至极！ “呀！”于是下一刻，只见托里昂冲了过来，直接挥着拳头向唐德的脸颊打来！ “老板！”辛迪第一时间发现，想要把唐德推开，可已经为时已晚。 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一幕，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态也没人提醒唐德，马罗尼更是兴奋起来，恨不得立刻就看到唐德倒地痛哭的样子。 可下一秒唐德微微转头，以更快地速度挥出右拳，在托里昂拳头抵达自己脸蛋之前就凭借手长的优势打在了他的脸上。 “砰！”托里昂瞬间倒地，直接晕厥，眼镜被打飞三米远。 “就这？”唐德嘲笑了一句，紧跟着看向马罗尼。 “这和我没关系！唐德，这里是索默家族的地盘，你不能随意打人！”马罗尼畏惧的向后退了两步。 唐德却没有理会，直接迈步向前，反正打一個也是打，打两个也是打，不如一起收拾了让他们打包滚蛋。 “秘书！秘书！”马罗尼见状立即大声呼救起来，很快会议室门被推开…… 秘书救了马罗尼，没有让唐德如偿所愿，不过在让保安将那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拖走后，马罗尼也只能无奈退出了这次广告竞选。 而一直围观的吉尔默却把自己团队里的秘书叫了过来，对着她低声说了几句话。 秘书点点头，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随着热身拳击赛的结束，广告竞选也总算进入了正式的流程中。 恒美广告率先进入了总裁办公室里开始宣讲创意，这个过程中会议室里一直都很沉闷。 等了二十分钟，秘书又来叫走了IPG的人。 辛迪为唐德揉着胳膊，一直等待了四家公司宣讲完毕，才总算等到秘书的声音。 “至高创意，该你们了。” 唐德睁开眼睛，整理自己的西装，又和吉米对视一眼，接着跟秘书走进了办公室里。 一入门，他们就看到椅子上的几个人正在聊着天，讨论着之前的创意。 一位灰白色头发的老头子坐在正中央，沉默不语，而他身边的把头发打理得油光锃亮的小索默则在听着下属的商谈。 “下午好，先生们。”唐德自信的踱步到黑板前拿起笔，对着几位高层打招呼。 “你是……至高创意的唐德？”小索默摸摸头发，把后背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没错。” “所以你们的创意是什么？”小索默看起来耐心不是很好的样子，倒是老索默一直眯着眼睛，似是在养神，又像是在瞌睡。 “说出创意前，让我先来问个问题。”唐德没有把话语主动权让给小索默，而是拿回了自己的手里，看着那群人随着问题望向自己，他开口道：“大家最近看了读者文摘上的那篇报道吗？针对烟草的……” “那是什么？”小索默摊开手，下一秒旁边的高管提醒道：“《烟草正在把你吃掉》，这篇文章。” “没错，就是它，我把它带过来了。”唐德话音刚落，辛迪就带着微笑把手中已经翻开的几本读者文摘递给了那些高管。 在美女攻势下，这些高管没有拒绝，拿起来看了看。 事实上，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过看过这篇文章，除了小索默。 因为这篇文章已经成为近期烟草行业讨论的重点，读者文摘的体量，大部分家庭都有订阅，所以如此反对烟草的文章自然引起了不少家庭主妇的共鸣。 这直接导致了香烟市场的进一步萎靡，看着连续跌落的销售曲线，高管们已经头疼好几天了。 “所以呢，这有什么关系？” 小索默扫了两眼耸耸肩，紧接着就被他爹瞪了一眼，立刻正襟危坐。 “当然有关系，事实上，读者文摘帮了你们！”唐德说完摇摇头：“不，不仅是读者文摘，联邦贸易委员会的那个调查也帮了你们。” 他所说的正是1964年美国发布的‘吸烟有害健康’相关报告。 “为什么这么说？”老索默突然开口表示不解。唐德双手扶在桌子上：“因为它让你们意识到，但凡将健康和烟草扯上关系，只会让人联想到癌症与死亡。” “难道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吗？”老索默说话的声音略带着些许沙哑，听起来就像是一块金属摩擦。 “当然！索默先生，因为你们没办法用，其他烟草公司也没办法用。”唐德微笑起来：“我再问几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生产香烟的？” “不知道。”小索默嘴快，下一刻老索默就恨铁不成钢道：“丢人！” 然后他就如数家珍的说出了自家公司做香烟的步骤：“我们培育无虫害的烟草种子，种在北卡罗莱纳的阳光下，栽培、收割、加工、烘焙。” “对！就是这个！”唐德表情兴奋起来，伸出手打断老索默：“烘焙，这就是卖点。” “可其他公司的烟草也是烘焙过的。”旁边一位高管皱起眉头。 “不不不！”唐德身体压低，如一头狮子，用有力的视线扫视众人：“这不一样……因为幸福的时光，是经过烘焙的（又译‘举杯祝福过的’）。” 这个一语双关，让所有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气。 同时意识到了唐德真正的广告创意内核到底是什么。 简而言之，唐德的广告策略便是从卖点的描述转变为对感觉的描述，是把烘焙比喻成幸福感。既代表抽烟时的感觉，也暗指烟草是受过祝福的。 其他广告公司往往都是围绕着品牌的实力以及年代来做宣传，通过尽可能多的画面与台词来暗示烟草，可唐德却完全舍弃了这些，他给观众展示的更多是一种状态，一种理想的幸福感。 就像唐德所说的，难道大家不知道香烟的危害吗？ 不，大家太清楚了，可如此清楚却依然乐此不疲，因为什么？ 就因为当自己陷入烦恼时，那些没有更多排遣渠道的人可以靠烟草短暂的获得幸福感，哪怕这是一种有害的幸福感。 而类似的广告国内也有，比如利群的让心灵去旅行，就是此类广告的代表。 想明白了这一点，那些高层本来有些轻视的眼神一下子凝重起来，因为这台词确实做到了既规避又提及，刚刚好擦了禁令的边。而且这句台词值得细细品味，如果自己家的香烟率先采用，那就相当于提前把这句话植入了用户的脑袋。 之后使用同样创意的企业将会被认定为跟风，抄袭。 广告行业就是这样，创意并不难想，难的是如何快人一步想出市面上缺少又切中用户的广告。 而吉米也笑着看向各位高层以及老索默本人：“先生们，我想不用解释刚才那是什么吧！” 第66章 沉默以对 会议室的空气陷入了沉默的氛围，大家都在思索唐德的创意。 几秒后，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等会儿，你还是解释一下吧。” 依然是小索默，他皱紧眉头一脸听不懂的表情。 老索默回头看了看他，眼神有些无奈。 于是唐德解释道：“广告建立在一样东西上，就是幸福感，但什么是幸福感？” “幸福感就是你拥有一辆新车，坐在里面的感觉……就是你能感受到不受约束的自由，是路边的广告牌对你保证说无论你做什么都可以！你们没有任何问题！就这么简单。” “这条广告，就是如此，人心需要抚慰。我们不需要去表达自己的品牌理念和实力，我们只需要像朋友那样。当顾客因为某事焦虑的时候，我们对他说，没事的，去做就是了，如果累了就休息。幸福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小索默皱起眉头，本想再问，又怕自家老爹骂，只能故作明白的点点头，自己在心里研究去了。 “所以索默先生您觉得这个创意如何？”唐德笑着询问。 他这次没有任何样品展示给大家，但无妨，他卖的就是这么一个核心理念，想来在场的高管们也理解到了这条广告的精髓。 老索默没有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眸，思考了一会突然轻轻鼓起掌来。 “很精彩的创意。” “哗！”高管们也配合的鼓起掌，不论是心怀不甘或者暗中与其他公司是否有协议，大家都要看董事长的脸色行事。 几秒后，老索默放下手：“我会好好考虑这个创意的，至高创意，我记住了。” “感谢……” 唐德带着吉米和辛迪走出办公室，吉米一出门立刻泄了口气：“该死，这氛围真压抑，真亏他们能在里面呆那么久。” “他们可是拿工资的，不乖乖坐好可不行。”唐德拍拍吉米的肩膀接着说道：“走吧，大概明后天才会给我们答复，趁着这段时间把那些面试者们叫过来。” “好，没问题！” ----------------- 第二天一整天，唐德都在面试那些应聘的人，其中不仅有小型公司出身的工具人，也不乏一些大型公司走出的管理。 只是在唐德看来这群人的能力都不算强，他不想让公司的人员扩充得太多，所以不打算把钱花在这些人身上。 要知道一个运转良好的公司往往只需要在关键位置上放置几個能力超绝的人来把控全局，而剩下的人大多都是混日子等死。 很多创业者拿到投资后往往第一件事情就是招人，大批量的招人，从中淘汰出自己想要的人才。 可这种做法的结局只有三种，一种是被人员数量拖垮，让公司变得臃肿，效率变低。顺便附带勾心斗角，成为一个大号拖油瓶。 一种是人员汰换速度极快，每个人都变成螺丝，在上岗-效果不好-裁员的循环里变得愈发疲惫懈怠。 至于最后一种，则是踩在了时代风口上，直接壮大成为独角兽。 而第三种很显然是非常稀少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大部分公司还是稳扎稳打才能慢慢向上攀爬，不过对于唐德来说，他只是出于懒得管理的角度。 他更倾向于找到一个有主观能动性，能力出众的家伙来帮自己处理这些事情，比如吉米这种。 但目前看下来似乎并没有。 傍晚时分，唐德开着车往家里去，路过一家洗车行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好久没有洗车了，于是把车送到洗车行内。 然后他站在门外，看着夕阳从眼前缓缓落下，那些昏黄的光线渐渐消失让他觉得时间流逝的真快，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有了新的事业和新的生活。 唐德怀抱着双臂，扫着街道上那些过往匆匆的人群，美利坚的夜晚可并不算安稳，抢劫不能说时有发生，只能说天天发生。 唐德已经物色好了新的小区，打算等公司再接两个广告挣到钱后直接让母亲搬离。 就在想着事情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对面街道上走过来一位端着玻璃的男人。 那熟悉的古烈发型，是汤姆·布朗恩，唐德曾经的邻居，也是第一次拍摄MV时被唐德招揽过的人。 自从那次拍摄后，汤姆就继续他的打工生活了，没有再和唐德碰过面，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等汤姆端着长长的玻璃踩上马路台阶时，唐德刚想挥手打个招呼，却突然听到一声急促的轰鸣声，紧接着一辆如闪电般的摩托直接擦过汤姆身边，让他快步避让的时候下意识的松开了双手。 “咔嚓，哗！”玻璃碎裂的声音立刻响彻街道。 而那位摩托骑手，则停下来，摘下头盔露出稚嫩的脸庞，搂住身后的女孩大声嘲笑：“哈哈哈哈，看啊，瞧他吓的！” 汤姆脸上生出些怒气，刚准备冲过去，然而下一刻又是几辆摩托车飞速驶了过来，停在那男孩身边。 当把头盔摘下来后，唐德发现他们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穿着统一的黑夹克，应该是本地的飞车党。 汤姆没有继续向前走，因为他知道自己上去只是自取其辱罢了，所以他站定了。 那些男孩本来还打算给他个深刻的教训，可是现在看他怂了的模样，立刻大声嘲笑起来，用最下贱的词语将汤姆辱骂了一遍。 可汤姆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蹲下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平铺在地上。然后沉默的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就像是要把自己碎裂的生活捡起那样。 可惜，这终究只是徒劳一场，下一秒，他就被划伤了手。 但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继续沉默的捡着，任由鲜血染红了玻璃。 那些飞车党见状也觉得无趣，欺负一个不会反抗的人显然并不能让他们旺盛的多巴胺平复下来，于是他们又骑着摩托耀武扬威的离开了。 唐德缓缓上前，蹲下来帮他捡了几块玻璃。 “谢了……唐德？”汤姆转过头发现是熟人。 “没错，是我，我的车在洗车行……”唐德没有去问汤姆最近的近况，而是转移话题道：“去找你的家人了吗？” 汤姆的家庭在汤姆进监狱，帮忙还了几次贷款后，就离开了纽约，唐德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不过汤姆却点点头：“他们前几天刚到纽约，不过他们过两天又要走了。” “方便吗？我是说……交通，生活。”唐德顺着话问道。 “还好，除了交通以外一切都好。”只有说到自己的家人，这个男人的嘴角才会微微上翘。 “布朗恩太太在我们家搬过来的时候对我也很好，经常给我们送苹果派，还站在花园里和我打招呼……”唐德笑着，把自己的车钥匙递过去，这台车是他之前的那辆二手车，唐德本打算过段时间就换掉的，不过现在看来它有了新用处。 “什么？”汤姆没有接。 唐德拍拍他的肩膀：“拿去吧，带着布朗恩太太好好逛逛，就说唐德向她问好。” “我不能……”汤姆刚准备拒绝就被唐德推了回去，把钥匙硬塞在他手中。 “得了吧，伙计，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布朗恩太太，别这么固执。而且不是免费的，你还回来的时候可得把油加满。” 唐德笑着退后几步，等汤姆握紧钥匙后才转过身挥手告别：“那我先走了，伙计！” 汤姆看着唐德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又把钥匙攥紧了一些。 ----------------- 晚上八点，当汤姆开着车回到旅馆后，母亲正在门外挂上新洗的衣服。 布朗恩太太是个身材敦厚的中年女人，头发烫着最近流行的波浪卷，常年使用廉价化妆品的脸上满是痘痘。 她在看到汤姆驾驶的那辆看起来崭新的车后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下楼梯询问道：“这车是哪儿来的？汤姆。” 汤姆快步走到母亲身边：“妈妈，是唐德，他借我的车，他知道你们来了纽约，特意把车借给我了。还托我向您问好。” “唐德，就是我们隔壁家那个男孩？可我记得……” “他已经成功了，妈妈，他现在是著名的MV导演，赚了很多钱。” 布朗恩太太这才放下心高兴道：“那可太好了，卡梅拉拉扯三个孩子可不容易。唐德那小子又帅又高嘴还甜，我一直挺喜欢的，既然人家把车借给你，可要好好保养，小心点别撞坏了。” “明白，妈妈。” 她拉着汤姆的手向着房间方向边走边嘱托：“还有，你可要好好感谢人家，记得请人家吃饭。” “放心吧，妈妈。” “别只是嘴上说，汤姆，别像伱那个混蛋老爸。只知道占便宜，现在被人以勒索罪名关在警察局里，他应该多吃点苦头！” “我会尽快挣到假释费用的。” 第67章 经纪商谈 当卡尔站在餐厅门前时，心里有些忐忑。 他穿着灰色的西装搭配黑色领带，手里拎着从入职以来就一直陪伴着他的公文包，紧张的松了松自己的袖口。 “不知道吉米有没有做好铺垫……”他今天早上打电话的时候，吉米说正要和唐德两个人去餐厅里吃饭，他赶忙让吉米告知了餐厅的名字，并打算假装偶遇。 因为这几天在调查后他确实发现唐德已经有段日子没接工作了，并且听说麦克还对其他人抱怨过唐德的脾气。 看起来两个人确实已经面和心不和了。 这无疑是个好机会，虽然CAA的惯例是经纪人必须要服务完合同约定的期限后才能更换，但如果是公司内部的人员调动则不在此列。 只要说通了唐德，他就可以借此去找自己的顶头上司，副总裁埃丁森，再由埃丁森向总裁报告，要求把唐德的合同转到自己名下。 届时麦克手下这名最出众的MV导演就会被自己截胡。 这可令卡尔晚上兴奋了好久，这几天睡觉都睡不安稳，来回翻身直到被老婆赶下床。 他必须抓住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虽然他是个颇为懒散的家伙，但懒散也需要金钱和地位不是吗？ 而且失败了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卡尔想好一切，迈步走入餐厅，这是一家普普通通的牛排店，没有过于奢华的装饰也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服务项目，只有十几年如一日的味道支撑。 唐德很喜欢这家店，那些装修奢华的店往往丢失了食物最本质的东西，一味的追求形式。反而这种小店因为没有多钱去宣传营销，口味更好。 他夹起一块牛肉放入口中，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了惊讶地招呼声：“嘿，吉米，你怎么在这？” 吉米心领神会的抬起头故作惊讶：“卡尔，怎么是你？” “哦，我路过这里被门口传出来的气味吸引了，正巧到了中午，是时候填饱一下肚子了。”卡尔说完拉开椅子坐下，转头看向唐德，先是愣神，随后用震惊的语气道：“哦！天呐，唐德！” “你好。”唐德伸出手。 卡尔赶忙握手：“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我前几天还在听艾薇儿的歌，那首MV拍得真棒！” 吉米见状撇撇嘴，暗道卡尔这家伙表演的真假。 不过无论真假，这出戏都会继续上演，因为这不仅是卡尔的意愿，也是唐德的。 “谢谢你的喜欢。”唐德说完，继续吃饭，卡尔对着吉米使了个眼色，吉米继续开口：“对了，唐德，你最近怎么一直不接活？难道你打算退休了吗？” 唐德耸耸肩：“我倒是想，但麦克最近在照顾他的新导演，给我的那些歌手都很差，我是指他们的歌曲，所以我不想把时间精力浪费在他们身上。” “没错，我觉得没错，唐德拍摄的MV已经连续两次登顶公告牌第一了，这种名头当然要匹配那些大牌歌手。”卡尔点点头：“说实话，我手里有好几位大牌歌手都想在今年发歌，但MV的导演一直没有着落，如果你是我的客户就好了，我肯定都给你。” 看唐德皱起眉头，卡尔一咬牙补充道：“虽然我知道我说这话有些难听，但唐德，麦克可能并不是很重视你。听说他旗下的那些导演最近签署了一份补充协议，据说待遇非常丰厚，可你竟然没有收到，这不应该。” 没收到？唐德心里笑笑，只是自己不想签罢了。 “所以呢，就算我让你做了我的经纪人，我又能得到什么呢？”唐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 卡尔立刻来了精神，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道：“很简单，如果唐德伱肯过来，我可以申请一份绝对优越的协议。” “无论是资源、费用、薪酬还是选择主导权，我可以统统给你，让你做主！”卡尔知道自己这個边缘经纪人一无所有，所以干脆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筹码压在了牌桌上。 “全部都能自己做主？”唐德撇嘴表示不相信。 “当然！所有歌手你自己挑选，想拍就拍，不想拍就丢给别人。薪酬按照业内最顶级……我能做主的最大分成比例来算，并且片场的一切我都不会插手，就算你加预算也可以，只是我会审查。我可以保证，你在这边能调动的资源，绝对比麦克那边给予的更多！” 卡尔一口气说完，盯着唐德的眼睛，想要看出他的情绪。 可无论怎么看，他都只能察觉到冷静，即便是这么好的条件，唐德也没有鲁莽的确定下来。 他只是微微点头：“还不错，但说实话和我在麦克这边也差别不大。” 卡尔不禁有些泄气。 然而紧接着唐德突然说道：“但我觉得至少你的态度比麦克更诚恳，我相信如果我在你旗下，你会用尽一切帮助我，对吗？” “当然！”卡尔果断回答。 唐德笑着笑着忽然眉头一蹙：“不过换经纪人应该很麻烦吧，必须要等到合约期满。” “不！唐德，只要你点头，我来办这件事情！”卡尔见事情有了希望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直接大包大揽下来。 “嗯……好吧，卡尔，你说服我了。”唐德思考了一会伸出手。 卡尔瞬间扬起笑容，紧握住唐德的手。 当他从餐厅里出来时，脚步还有些发飘，他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办下来了！ 虽然距离最后签订协议还远，因为唐德要求他必须先将自己从麦克手底下解约，但无妨，只要有希望卡尔就可以拼一把。 他想了想，看看手表，已经到了他最爱的喝茶时间。但他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奔向CAA大厦所在的方向。 与此同时，吉米和唐德也在聊着卡尔。 “为什么不直接找埃丁森副总裁，和他聊不是更快吗？”吉米有些不解。 唐德摇摇头：“不，吉米，其实换经纪人很简单，只要我愿意和麦克撕破脸，随时可以换。但我为什么要当出头鸟？而且我要拿到主动权，尤其是选择的权利，所以我必须让卡尔以及埃丁森认为是他们有求于我，是他们……希望我换经纪人，而不是我上赶着求他们赶快把我签走。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给到我最好的待遇。就像谈恋爱，付出更多的那一方总是会忍让更多，以退为进永远是无往不利的。” “真难理解。”吉米还是没有太理解。 唐德笑笑给他举例：“就像我刚才为什么没有说卡尔的条件比麦克的更好，就是因为我要先贬低他，让他失落，然后再从他的态度上肯定他，这样他反而会认为是自己做得好，才改变了我的态度，他会更卖力的。” 吉米愣了几秒：“该死，你懂的可真多！” 刚说到这里，吉米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电话后表情振奋的向唐德说道：“唐德，我们的烟草创意通过了！” 第68章 写真大卖 时光牌的拍摄要在烟草种植地进行，也就是北卡罗莱纳。 所以唐德这两天带着凯登坐飞机去了当地，只有吉米留在公司里。 而他负责的另一件事情也终于拖进到了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写真。吉米跑了好几家出版公司，总算选定了一小型出版商作为合伙人，双方各自承担一半的费用，然后将这本辛迪/凯登泳池双娇写真集出版了。 那些大型出版商的抽成比例过多，唐德否决了好几个，因为凯登和辛迪都不算知名，甚至好几个公司还只能自费出版。 于是吉米索性找了个小型出版商，先在纽约地区出版，如果效果好再出版到全美。 结果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出版后短短三天时间，纽约的几家书店就已经在打电话求货了。 ----------------- “佩普！快给我发货！我不管还剩多少，我都要！全部！”街角书店的老板麦尔逊正拿着手机火急火燎的喊着，他站在柜台后，只见到那写真集旁边围了一圈人，边讨论边拿起，眼见着那十几本写真就要一售而空。 他当然不能让赚钱的机会从自己眼球溜走，赶忙又让店员去补货，可写真处围的人越来越多。 一位光头黑人小子和一位四眼仔挤进人群，看着写真上凯登和辛迪握着手站在泳池旁的照片，忍不住吞吞口水。 “麦登，我怎么感觉她们俩有点眼熟？”四眼仔扶着自己的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一阵封面的倒影。 麦登拍拍他肩膀：“那不就是服装店小姐和麦当劳小姐吗？” “哦，你是说艾薇儿MV中的那两个人，真性感，没想到脱了衣服这么有料。”四眼仔踮着脚尖，却只能从旁人的胳膊缝隙里观看，恨不得跳起来从前面人的肩膀处越过去。 倒是麦登有身高优势，轻而易举的就看到了其他人手中的写真：“确实性感，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艾薇儿！我这颗心永远属于她！” “得了吧。”四眼仔被人挤得双脚离地，仰着头对麦登嘲讽道：“就算你长得帅也休想接近艾薇儿，她是我的。” “看看你这幅架势，像是巨人国里的小人儿一样，哦，真可怜！”麦登伸出手指在四眼仔脑门弹了个脑瓜崩，随后凭借着手长的优势从人群里抢到了一本写真集。 结完了账，两人走出店面，四眼仔扶正自己七扭八斜的眼镜，死死盯着麦登手里的写真道：“快，把它那该死的衣服撕掉，我现在要用又粗又大的手指狠狠的翻开它的身体！” “嘿！伙计！你太粗鲁了！”麦登温柔的把包装撕掉，丢入垃圾桶：“这是写真，是艺术，你不能这么对待它。” 虽然他嘴里这么说，但手上还是很老实的快速翻开写真，四眼仔凑过去，不断地踮脚观看。 “哇哦！” “真令人性奋！” “难以置信，这角度是怎么拍出来的！”麦登边看边念念有词，可把四眼仔急得够呛，直接骂道：“FXXK！麦登，你往下一点！我看不到了！” “别急，小矮人！”麦登见他猴急的模样蹲下身子，四眼仔立刻把头凑了过去。 两人就蹲在路边看完了整本写真。 与此同时旁边也有几位同道老哥窜了过来交流观后感：“哥们，感觉怎么样？” 麦登抿抿嘴：“这姑娘可真性感！” 四眼仔仰着头满脸兴奋接话道：“我的牛牛都说它要炸了。” 他说完后，就发现几個人面面相觑，神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四眼仔皱起眉头：“难道你们的牛牛没有反应吗？真可惜，这么年轻就阳……”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说了！”麦登赶快堵住自己朋友的嘴巴，生怕下一秒几个老哥揍两人一顿。 幸好大家的关注点还在写真上，没在意他说的话。 几个人继续交流：“看看，我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棒的写真了，这视角，从下向上代入感简直不要太强！” 他说的是凯登与辛迪两个人站在一起低头看向镜头的照片，那视角就仿佛是有人躺在两人之间，能清晰的看到被比基尼勒紧的皮肤痕迹以及那沉甸甸的圆弧。 “我更喜欢这张。”四眼仔翻了几页，他所说的是一张裸背的照片，凯登裸背面对水池，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弧度，却无法窥得全貌，那种欲遮欲掩的感觉真令人着迷。 无论看上几遍都不会觉得腻歪，总想着再瞧瞧照片里的细节。 并且这样的照片还有很多，大家喜欢的也都各不相同，于是兴头起来的一群老爷们就站在街角对着写真评头论足，时不时还发出阵阵猥琐的嘿嘿声，让路过的人侧目以对。 而像他们这样的聚集围观在全纽约各大书店、报亭都能瞧见。许多购买者在观看完后，自发的向身边的同道好友安利这本写真，正如之前《纽约地下艺术》所遭遇的情形一样，只是这次完全相反。 大量听闻此写真集足够诱人的男人们或光明正大的进入书店里抢货，或偷偷摸摸的瞒着自己的妻子孩子购买。 总之没有过多久，这本写真集就成为了纽约本月的销售前三。 而在销售额暴增的当天晚上唐德就收到了吉米传来的喜讯。 “唐德，我们的写真卖爆了！现在出版商又联系了几个工厂，正在加班加点的印刷！真是难以置信。”吉米虽然清楚唐德能力，但依然震惊于效果如此之好。 唐德也有些惊讶，没想到纽约的男人们这么给力，他本以为要发酵一两周才会引起注意呢。 看来互联网没有普及前出版业是真的好做，自己还是保守了点。 “既然这么好卖，那说明我们的战略是对的，吉米，让出版商向全国铺货吧。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就把这本写真集交给其他出版商，而且这一次我们可不会垫资了。” “放心！唐德，这么好卖的写真他们不会错过的！”吉米把脚翘到自己的办公桌上：“估计那些和我们聊过的出版商老板现在肠子都已经悔青了，说不定一会就回来找我的。” “无所谓，利益至上，只要他们在分成上让步就可以。”唐德提醒了一句。 吉米点头：“没问题，利益至上！我会好好……好好和他们谈一下分成问题的。” 挂断电话，吉米哼着小曲来到客服区，粉头发的莉莉娜见他心情很好，于是勾着脚起身嗲嗲道：“经理，听说凯登他们的写真卖的特别好，我什么时候能拍啊……” 她伸手搂住吉米的胳膊，用胸口蹭了蹭。 “放心，老板已经说了，等凯登和辛迪的写真销售一个月后，就会给你们安排的。”吉米乐呵呵的享受着莉莉娜的贴身按摩服务。 “太好了。”莉莉娜激动之下把胳膊抱得更紧了。 吉米刚要继续和她说话，“叮铃铃”公司的电话突然响起。 吉米带着莉莉娜来到电话前接起：“喂？” “喂，您好，是天使宣言经纪公司吗？” “没错，我是。” “哦，我是华莱出版社的，想与您聊一下那本写真集的出版事宜。” 吉米转头看向莉莉娜，在她给自己眨了眨眼后无声的笑了笑。 看，让他说中了，那些谈过合作的出版商就像是嗅到了鲜血气味的秃鹫，循着味就找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主动权可在他手里了。 第69章 幸福时光 当唐德从北卡罗莱纳回来后，就从吉米口中得知了关于写真出版的最新情况。 原有的小型出版商在条款上并不是很让人满意，而几家大型出版商中只有华莱出版社的合同最优越，并且承诺会在半个月内将货铺满美利坚。 所以吉米和唐德决定把写真交给他们，发行除纽约以外的地区。 而现在，就在时光牌香烟即将在电视上播放之际，华莱出版社已经准备好了第一批的写真集，将它们运送到了各大书店及报亭。很快，天使宣言经纪公司就能感受到各大杂志递交过来的热情邀请了。 晚上，唐德和吉米坐在公司的大厅内，大厅里一片昏暗，员工们都回了家，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光芒将两人照亮。那是前两天新买的大屏幕电视机，自从嘉氏的款项打到账户上后公司就添置了不少常用设备。 比如咖啡机、电视机、打印机等等。 当然，这些款项都已经安排柯克律师缴税了，唐德可不希望某一天自己站在法庭上接受国税局的指控。 此时他们正等待着电视台插播的广告，没错，正是时光牌香烟的广告，老索默为了这条广告给电视台砸下了几百万美元，买到了一部热播剧的片尾广告。 这是一部男人戏，暴力、血腥、充斥着兄弟情义，所以收看者都是非常符合烟草用户画像的人群，这无疑更有利于广告的转化率。 唐德和吉米边吃着爆米花边等待，不多时，当剧集结束后，广告开始播放了。 与此同时，全美各地观看这部剧集的男人们都看到了这条广告，这其中也包括被孩子哭闹声扰得烦心的扎克。 扎克真的很烦。 他最近被公司裁员了，因为他所在的小组整体销售业绩不理想，所以他这个新加入地位最低的家伙就成为了替罪羊。 没人在乎他的感受，也没人真的想要真相，所有人都认定是他一个人拖了小组的后腿。 可狗娘养的！自己明明销售业绩排名第五，只是因为得罪了组长才被当成典型。 因此他最近一直处于很低落的状态，每天除了白天去各大公司面试，就是自己坐在客厅里收看暴力电视剧，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 而他的妻子这段时间也和他吵了好几架，既为了家里的开销，也为了他整天颓废的情绪。 即便是夜里，这个自己本该独享的时间里，也因为孩子的存在而不得不被打断多次。 “扎克！帮我拿件纸尿裤过来！” “扎克，孩子又饿了，帮我拿瓶奶。” “怎么这么凉！扎克，我说了多少遍了！孩子必须要喝104华氏度的奶！” “温度计就在碗旁边！你为什么总是不记着！” “奶瓶用完别忘了洗！” 扎克搞定完一切，快跑回沙发上本想看看这部剧集最后的悬念到底如何解开，结果却发现电视屏幕上已经出现了演职员名单，不由得狠狠一锤沙发：“FXXK！” 仰头喘了几口气，他从兜里拿出香烟，只是轻轻一捏软趴趴的盒子，他就知道已经抽完了。 “SHXT！这操蛋的日子！”扎克无力的发泄着自己对生活的不满，但他的声音始终压得很低。 他拿起遥控器正要关掉电视出门去楼下贩卖机买包烟，却看到一则广告在片尾后开始播放。 明媚的阳光，这是广告给人的第一印象，来自于北卡罗莱纳的迷人风光搭配着火车汽笛声，以及那些看起来充满工业魅力的农业机器一下子就吸引了扎克的目光。 他一直很向往这种生活，从小他是在父亲的牧场里长大的，只是来到纽约后，这田园般的生活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广告的镜头拍得很美，那些风光令人着迷，尤其是漫步在花丛中的那位金发姑娘，身材可真棒。 而当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火车上，用手压低草帽凝望远方时，温柔的旁白声从电视机中传来：“幸福的时光，是经过烘焙的。” 紧跟着熟悉的logo映入眼帘。 “烘焙，被祝福……”扎克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接着嘴里重复念叨了一遍，后又哑然失笑：“FXXK，我竟然需要一条广告安慰。” 扎克沉默了片刻，关掉电视，站起身走出门，来到楼下的售货机前，当他看到时光牌香烟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它：“不过我现在确实需要祝福，该死的生活糟糕透了，但我还要活下去不是吗？” 扎克拿起香烟熟练的撕开，给自己点了一颗后，深深吸入，又缓缓吐出。 “没错，就是这种味道，真浓郁，确实是烘焙（祝福）过的。” “呼，感觉好受多了。” 这一晚，与扎克同样的人还有很多，即便香烟所带来的祝福都只是暂时的虚假，可人们对于自己生活的祝福却因此重新被点亮。 而当第二天早上，唐德刚来到公司，就收到了烟草公司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要至高创意立即与公司签订三年协议的催促电话。 之所以这么急，是因为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各地的香烟货源就已经售出了百分之十。 这个数据相比他们上個月的同期销售数额提升了百分之五！可谁都知道，这只是开始，还有更多的人会在不久后看到这条广告，到时候这款产品的销售额会上涨多少，简直难以想象。 所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唐德来主持广告创意了。 唐德收听完电话后，立刻和公司的人都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并承诺给年底给所有员工足额的奖金，一时间吉米和客服小姐们都欢呼雀跃起来。 唐德看着他们在大厅里胡闹，脸带笑意，这则广告无疑也证明了至高创意确实不愧于他们所喊出的口号，全美顶级创意提供商。 而且这几则广告的播放也让至高创意的名气彻底在纽约站稳了脚跟。 不过至高创意这边志得意满，自然也有人为此挠破头皮，比如雄狮广告的马罗尼，以及IPG公司的创意总监希格。 第70章 有端猜测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能获得青睐！”马罗尼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无能狂怒。 而他对面则站着会议室友谊拳赛杯被KO的两位“选手”，菲比和托里昂。 两个人现在还在因为之前没有在广告竞选上与至高创意正面交锋而愤愤不平。 “如果不是他们使阴招，烟草公司的广告本该属于我们！”菲比非常坚定的认为自己的创意无懈可击。 而托里昂也点头附和：“没错，至高创意是故意激怒我们，然后用这种卑鄙的招式把我们送走。”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不满，可马罗尼却感觉自己身边像环绕着两只苍蝇一样：“好了！” 菲比和托里昂立刻乖乖闭嘴。 马罗尼皱起眉头：“我不管至高创意是不是使用了阴招，我只知道我们错失了一个巨大的机会！菲比，你这个月的奖金取消，托里昂，你的奖金减半！” 两人顿时感觉心口一疼。 “但这还不是结束！我们以后肯定还有机会与他们碰上的！”马罗尼气哼哼的把双手撑在桌面上，盯着他们：“如果下一次，你们还像这次一样，就都给我滚蛋！懂了吗！” “懂了！放心！”菲比和托里昂忙不迭的点头，然后在马罗尼的示意下离开了办公室。 马罗尼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思考片刻后拿起手机，给名为菲格斯的联系人打去电话。 ----------------- IPG会议室里，创意总监希格的脸色阴沉得好像是被泥坑覆盖过的轮胎上的灰泥，完全看不到一丁点血色。 他对面两侧则坐着菲格斯以及各行业的广告部门负责人。 负责食品的罗斯与负责烟草的吉尔默也都在此列，只是不同的是，罗斯脸上的表情相比之前轻松不少，反倒是吉尔默汗流浃背，紧张的在桌子下把手指捏的发青。 “说说吧，罗斯……”等气氛沉默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希格总算开口，只是他的嗓音略带沙哑。 因为刚才全体开会的时候，他已经发了好大一通火了。 并且吉尔默的部门也和罗斯一样，年终奖被砍掉一半。 这也是为什么罗斯幸灾乐祸的原因。 “抱歉，总监，是我的策略失误了，我本以为至高创意他们没做过烟草行业，不应该……” “本以为！不应该！你知不知道我们损失了多少钱！几十万美元！三个项目加起来，几百万美元！你们的年薪有这个数吗！如果至高创意再这么下去，我们是不是要把所有项目拱手让人！FXXK！YOU！YOU！”希格手指连连指着两個人：“董事会已经下了最后的命令，如果你们再丢一个项目，立刻辞职！滚蛋！” 他说到最后忍不住咳嗽几声，这几天看着至高创意的广告在电视火热播放，他真是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要是再这么下去，他自己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其实如果不是自己背后的董事会成员力保，他现在已经要乖乖辞职谢罪了。 真该死！至高创意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每次都和IPG抢项目呢！ 想到这儿他转头看向菲格斯问道：“所以我安排你的事情做的怎么样？” 菲格斯有些尴尬的看着希格：“至高创意的人员过于简单，除了创始人唐德和吉米外，就只有一堆客服，根本没有买通的价值。” “听说最近他们在面试，我也找人假装面试者去看了看他们公司，但很可惜他们在一楼面试，那里什么都没有。” “听着，我不管！菲格斯，我只要结果！无论是吉米还是客服，只要能给我们提供信息就可以！去做，懂吗？” 希格的手指头狠狠敲击在桌面上，简直要把桌板戳出个洞。 菲格斯点头：“不过我们也不是毫无进展，吉尔默联系上了唐德和吉米的老东家，雄狮广告。这家公司的经理马罗尼，已经把唐德二人的信息告知了我，在这里，您看。” 他递过来一纸材料，希格接过来查看，却发现上面的信息非常简略。 只有两人在片场担任过灯光师的经历，以及唐德与亨氏集团CEO走的很近的关系，除此之外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 “怎么可能！菲格斯，所以你的调查结果就是说他们俩白手起家，靠着创意从亨氏集团拿到了投资，然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成为了纽约现在炙手可热的广告创意公司？” 希格一脸你他妈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的表情。 可菲格斯却无奈的回答道：“至少从眼前这些资料来看就是这样。” “不不不，绝对不是！”希格摇着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恒美！FXXK！绝对是他们！” “什么意思？”其他几人都愣住了。 希格如醍醐灌顶般解释道：“恒美一直对纽约市场虎视眈眈，他们的业务也与我们重合，但一直没有竞争过我们。所以他们扶持了至高创意，就是为了打击我们。” “这怎么可能？如果至高创意能拿到这么好的创意，为什么他们不自己用？”菲格斯不解。 “你不知道！恒美现在正在窝里斗！他们的两位总裁一直在针锋相对，说不定谁就会率先出局！所以他们一直在拼命的找业绩证明自己的理念，可是你看看！这次的烟草广告他们竟然没有派出最好的团队，只是派了几个新人！” 希格冷笑道：“这是因为什么？必然是因为某个总裁知道不可能竞争得过至高创意，所以就干脆做做样子罢了！” 吉尔默皱眉接话道：“您是说，至高创意是其中一位总裁扶持投资的？” “没错！” “如果是这样，那接下来当至高创意声名鹊起后，恒美再顺势收购，那位总裁岂不是能凭借着这份业绩，直接掌控恒美，跻身到奥姆尼康的管理层？” 希格一拍手：“就是这样！因为恒美这段时间的内部环境很差，这位总裁可能怕有人挖他的墙角，抢他的功劳。于是借唐德和吉米的幌子成立了至高创意，但他们背后肯定有真正的人才在为其出力！” “怪不得我会输！”吉尔默恍然大悟，顿时觉得合理了起来。 只有罗斯一脸茫然，那自己这算什么，城池着火殃及池鱼？恒美也没食品行业的积累啊。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理由至少是一个足够向上层交代的说辞！ 希格真实的想法没人知道，他是否真的认同自己的猜测也无人知晓。大家只知道他在会议后去了董事会，等他下来时，脸上已经丢掉了烦恼，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的微笑。 看来本来摇摇欲坠的地位已经被他重新保住了。 与此同时，CAA方面，唐德再次在餐厅里见到了卡尔。 他给唐德带来一个好消息！ 第71章 丧家之犬 “唐德，我的上司，副总裁埃丁森昨天在会议上已经帮你把合同解除了！”卡尔笑得很开心，拿着刀叉顾不上吃牛排，一直在手舞足蹈的说着。 昨天在CAA的日常会议里，埃丁森整理了一份目前处于空闲状态的合作者名单，包括导演、摄影师以及各种打包服务里的人员。 并痛斥布雷迪占据了过多资源却没办法合理分配，导致许多人得不到完善服务，已经有了另投他处的想法。 布雷迪当然据理力争，说自己这是为了更好的选拔出行业领头羊，根据能力高低合理安排。 但埃丁森又把另一份证据甩在了桌子上，上面正是布雷迪与某些导演私底下签订的合同复印版。 也不知道埃丁森到底是从哪里撬开了嘴巴，把这合同弄到手的。 不过对此事布雷迪虽然吃惊却并不害怕，因为这东西是个双刃剑，一方面证明他野心勃勃，想要把资源掌控在自己旗下。另一方面则证明他很有手腕，能把那些导演笼络住。 总裁当然不会因此而责罚他，但相应的，既然事情败露让埃丁森抓住了把柄，他也得付出一些代价。 这代价里就包括唐德的合约。 “所以我现在处于自由身是吗？”唐德叉起牛肉塞入嘴巴里。 “可以这么说，当然，如果你不选择经纪人的话，公司会另派一位经纪人来负责。” 卡尔说完，带着期待的目光盯着唐德。 他此时心里非常忐忑，有些怕唐德改口，毕竟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协议，如果唐德不选自己。那么埃丁森必然会让自己最得力的经纪人过来负责唐德。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而等唐德把牛排吃完，看到卡尔那明明焦急却一直洋溢微笑的表情后，他才恍然的伸出手：“那就祝贺我们未来合作愉快吧。” 卡尔大喜过望，直接用力握住唐德的手：“合作愉快！” “那我先走了，你赶快吃吧，牛排都凉掉了。”唐德拍拍他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 餐厅里只剩下卡尔一人，他激动的拿着叉子不断插入牛排又不断拔出，根本没有心思吃饭，脑子里全都是对于成功的喜悦以及未来的畅想。 与此同时，布雷迪办公室里的气氛也降到了这段时间的最低点。 麦克和其他几位经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面色低沉的布雷迪，不敢露出丝毫喘气声，生怕下一秒就被当做典型教训一通。 他们已经知道了会议上埃丁森对自家上司的发难，不得不承认，这招非常狠。 当着他的面把那份隐秘合同拿了出来，就是明摆着告诉布雷迪自家旗下的经纪人有内鬼，但十多位骨干经纪人，难道他能挨个调查？ 不说麻不麻烦，若是调查完让下属们背心离德怎么办？难道全都换掉？ 所以布雷迪只能吞下这口恶气，用刀锋似的眼神看向在场的经纪人，随后在看到那熟悉的鹰钩鼻，立刻开口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自从艾薇儿的MV后，就一直没有再给唐德分配打包服务！” 麦克心里咯噔一声，赶忙解释道：“这段时间我给唐德推过好几个项目，但他一直推脱说歌曲不够出彩或者家里有事，所以不肯拍摄。” “所以你就让他一直空着？麦克！你是他的经纪人！你应该负责督促他！可你最近在忙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布雷迪的语气越来越重：“你新签了三个导演，两个摄影师，你把手里的打包项目都分给了他们，你想做什么？” “就因为唐德脾气大，所以晾着他？以为他会主动向你求饶，然后恳求你给他分配工作？FXXK！麦克，现在好了，他自由了，埃丁森旗下的那些经纪人白白得到了一块肥肉！我的协议也被他拒绝了，伱知道他说什么吗？” 布雷迪站起身，一字一字的喷出嘴巴：“他说自己感受不到重视！反而感受到了威胁！麦克！就因为你，他拒绝了我！认为我是在用协议要挟他！如果他不签订，就会把他应有的工作拿走！SHXT！你搞砸了一切！” 布雷迪的声音震耳欲聋，一字字如战鼓敲打在麦克心间，让他的头脑发晕。 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偏向竟然造就了如今的恶果，顿时悔恨和不甘的滋味就从心底渗透出来。 可没有机会给他弥补，布雷迪立刻宣布了新的决定：“麦克，既然你这么忙，那手里的几位导演就交接给诺斯汀吧。另外我会给你两個月的假期，你可以去各地转转，陪陪老婆孩子。” “我……我不用……”麦克张开嘴巴，声音有些嘶哑。 可布雷迪却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反驳：“就这么定，现在，祝贺我们的经纪人麦克即将开始他美好的假期。” “哗！”大家都带着嘲讽的微笑对着麦克鼓掌。 不管如何，这次的事情总要有替罪羊的，大家其实各有导演被埃丁森拿走，但唯有麦克旗下的唐德被布雷迪寄予厚望。 现在既然唐德离开了自己旗下，那麦克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正好可以拿来当替罪羊。 至于休假…… 两个月不在公司，当他回来后，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还会留他的位置吗？ 麦克对此心知肚明，可他已然无力回天，只能忍受着同事讥诮的目光拿起自己的公文包离开办公室。 而在他离开后，大家又很快恢复了自己的状态。 布雷迪在和下属们商讨了一下未来战略后，又宣布道：“既然唐德不愿意站在我这边，那埃米纳姆的MV就交给约瑟夫·卡宾。诺斯汀，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 诺斯汀站起身，身材高大的他一头浅棕色头发，蓝色双眸因笑容而显得温和迷人，对于布雷迪的期待他丝毫犹豫都没有道：“放心，约瑟夫已经和埃米纳姆商量好了MV内容，还手绘了几百页分镜，不得不说，创意惊人，今年的MTV大奖必然是属于这首歌的。” “那就好，这样也不错，唐德那家伙高傲的像只公鸡，就让埃丁森他们去头疼吧。” 布雷迪这番话也不知道是心理安慰还是确实如此认为，不过他说完后立刻引起一阵附和声，麦克刚才说过的话转眼就变成了这群人嘴里的说辞。 可这位本该被认同的家伙此时已经如丧家之犬般离开了CAA。 上架感言 马上就要上架了，感谢大家新书期的支持。 其实额外想感谢的人还是很多的，因为参加了阅文的点金工坊，所以很多大佬指点过我，编辑也一直在关注着这本书，给予了我许多许多的指导，纠正了我不少误区。 但想了想却并不打算在这里说了。 因为我不喜欢在事情还未尘埃落定的时候发表什么感言，也不喜欢给自己立什么flag，就好像上架一切就都结束了。 但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开始。 熬过了漫长的新书期，这本书的总算要有个初始的成绩了。 无论这成绩是否令人满意，但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因为小时候长得麻麻赖赖的就丢地上不管了。 而且目前的成绩已经比我曾经所有书加在一起还要高了，所以我个人还是挺知足的。 我也相信只要稳定的写下去，这本书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因此所有感谢的话就留到未来吧，留到这本书真正崭露头角的那一天，而不是现在。 毕竟要是感谢了几百字，结果上架拉了胯，那也挺尴尬的。 ----------------- 说回本书，事先声明，我没有留过学，对美利坚的所有知识只停留在电视剧、电影、资料和B站上。 所以有些知识性错误难以避免，如果大家遇到可以写在评论区，我会及时修改。 另外更新方面，还是老样子8点与17点更新，每天保底6K，多码多发。因为我是兼职，没办法把所有精力都铺在书上。只能保证会稳定更新，不当太监。 打赏也是按照正常的来，盟主3章，白银盟……这个不是我能想的。 最后，明天12:10分准时上架，一万二更新，希望各位多多支持，首订对我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 接下来，献祭大法阵开启！各位被献祭者的名单如下（感兴趣的挪步观看）： 《导演：女明星们太想进步了》——作者：陈望东（看名字就知道是什么内容，冲就完事了。） 《我的美综：从女妖镇开始》——作者：红尾鲤鱼（两百多万字了，喜欢美综一口气看爽） 《我在地宫刷属性》——作者：神级宅（一起上过课的老作者新书，稳！） 《三国：卧龙嗣子，我的岳父是关公》——作者：神纹本神（历史老作者，不是工作室） 《LOL：精忠报国，我满属性抗韩》——作者：五分想象（非工作室，作者八年真王者） 《公子请施针》——作者：雪舟无月（我起名为：妾身请公子施针） 《从死神归来的路明非》——作者：夜半独剑（路明非同人，高订破万） 《华娱：演员的混圈日常》——作者：羊半鲜（只要姐姐们需要，都可以……） 《华娱：我真不想和天后同居》——作者：柑橘的蒜头（顾名思义） 《我的后室沙盘》——作者：碧落青溪（很小众的题材，但对上电波会很喜欢） 《某港综世界的枭雄》——作者：青青要码字（爽的一批） 《诡秘宾馆：继承后我成了鬼蜮之主》——作者：奶瓶巨（主打一個骗鬼玩） 《修仙：每天一个小机缘》——作者：吃饭要靠墙（轻松向修仙） 《诡秘纪元：从零打造密教组织》——作者：奈诗娅（我的知识盲区，只知道密教模拟器） 《重生：觊觎已久的青梅同样喜欢我》——作者：白菜不是我（恋爱的神） 《开局和女帝分手，神女们乐疯了》——作者：冰糖肥肠（后宫与恋爱排在一起，真是恶趣味） 《长生，从养鸡杂役开始》——作者：东海鱼头（长生流200万字，我什么能写到200万字。） 《悬壶济世，我只是想长生不老》——作者：每天三问吃什么（老精品了，刀刀要人命） 《申公豹大圣劝死仙》——作者：沧海成尘（看名字就知道很吊） 《东京女友图鉴》——作者：周黄合子（咳咳，我已经准备好手纸了） 《完蛋！我被女尊包围了》——作者：我已经存好稿了（后宫幼草） 《我于历史，长生不死》——作者：墨墨吃馍馍（日常系长生历史文，里面的哈士奇挺可爱的） 《重生之悠然自乐》——作者：不见黎雨不见卿（温馨日常都市文，文笔很好，是我写不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