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心声?当家主母靠玄学杀疯》 第1章 我们婆媳一起上路吧 “来人,请家法!” “温氏不贞,有辱门楣,依家法打去孽种,杖毙!” 这句话,出自温九书的继婆母之口。 原主的死亡倒计时,开始了。 温九书抬眼,看了眼继婆母的面相,眸色隐晦,“我们半斤八两,是不是应该一起杖毙?” 温九书穿了,穿成《庶女主母》书中的一个小炮灰。 死神举起了镰刀。 但她温九书来了,就算是死神,也得把刀收回去。 “自己死到临头,还想来攀蔑我?” 孟氏,她名义上的婆母,愤然的指着温九书,眼底是藏不住的冷意,“你做出这等不要脸面的事情来,将侯府的颜面置于何地?将我儿的脸面置于何地,休怪我这个做婆母的容不下你,你腹中的孽种,断不能留!” 孟氏心里得意极了。 好,好极了! 叫她抓住温九书这么大个把柄。 侯府不需要两个女主人。 只要在侯爷回来之前,将温九书处死,侯府就依旧是她当家。 “说的对。”温九书并不慌乱,淡淡的瞥向孟氏的肚子,“就请婆母先做个示范,儿媳随后就来,婆母不必害怕,黄泉路上我有熟人,你不会孤单的。” “我们婆媳一起上路吧。” 温九书眼神幽冷,带着一丝嘲弄和疯癫。 孟氏暗暗心惊。 温九书疯了? 她知道点什么? 孟氏眼神发狠,小贱人,留不得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捆起来,施棍刑!” 孟氏怒呵。 所谓棍刑,就是将妇人绑在长凳上,用棍子痛打腹部,致其流产。 林管家冷哼,招呼两个下人,就要对温九书动手。 和夫人作对,温九书就是找死! 温九书面色一冷,“谁敢!我是平南侯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侯夫人,正儿八经的侯府主母,若无侯爷的指令,谁敢动我?” 下人们面面相觑,被她唬住了。 但林管家,胆子向来大,可不怕她,“侯府自有咱们夫人当家,还轮不到你来充大王!” 他说的夫人,自然是孟氏。 但温九书是明媒正娶的侯夫人,婆母应该晋升老夫人才对。 孟氏这是不愿意让位放权。 温九书原本也没打算争这个主母的位置,她只对修道感兴趣,但既然孟氏非想将她赶出去。 她偏不让。 孟氏是继母,她原本是老侯爷的小姨子,后来侯夫人去世,孟家为了不让侯门主母的位置旁落,便设计让老侯府和小姨子发生了关系。 老侯爷念着原配夫人的情分,便将孟氏抬进了府。 顺理成章做了继夫人。 但她这位继婆母可了不得。 养情郎,养在了自己眼皮子底下。 “笑话,我为什么不敢动你?我虽是个继母,可我儿敬我,我拿侯爷当亲子看待,你与人通奸,我便是将你沉塘都不为过!” “今日我便要替我儿休了你,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儿媳妇,我沈家要不起!” 孟氏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 沈家,平南侯府,当朝权臣,高门显贵啊。 继婆母打的一手好算盘,又要休她,又要她死。 温九书觉得,人活着,有时候精神可以不用太正常。 于是乎,她像头牛,一撂蹶子一蹬脚,一头撞在孟氏肚子上。 孟氏慌了,下意识捂着肚子,怒不可遏,“温氏,你疯了!” “婆母慌什么?婆母刚说什么?孽种留不得,我很认可,所以我就是吓唬吓唬你的。” 她龇着一口大白牙,孟氏气的发抖,“你,你少在那给我装痴卖傻!今日我是一定要替我儿休了你的!” “休我可以,让平南侯亲自来。” “公爹过世多年,婆母您面若桃春,被滋润的不错啊。” 林管家肉眼可见的比孟氏更慌,他眼神阴冷,冲上来就要薅温九书的头发。 温九书眸光一冷,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管家脸上,“什么东西也敢碰我?真把自己当侯府的主子了?莫不是以为,没人知道你们那点蝇营狗苟?” “你!”孟氏心虚不已,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温九书,你敢打人!反了你了!” “你自己不检点,还想污蔑我这个做婆母的不成,你就不怕沈家的列祖列宗怪罪吗。”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又不是我给老侯爷戴帽子的。” 绿色的,帽子。 “你简直狂悖!”孟氏气疯了,指着温九书疾言厉色,“说,与你通奸的奸夫是谁!” 奸夫。 我比你更想知道,奸夫是谁? 温九书怀孕三个月,在她穿来之前,肚子里的崽就种下了。 可她与平南侯成亲,满打满算,不过半个月。 很明显,平南侯也不正常,娶她回来喜当爹。 原主的记忆里,甚至没留下孩子爹的长相。 就离谱。 如今,平南侯南下未归。 导致温九书在侯府如履薄冰。 而肚里的崽,跟原主那个炮灰,最终都没机会活下来的。 但孟氏的野崽子,最后却继承了侯府。 人生赢家呀。 第2章 继母的情郎,叫爹没毛病 孟氏的子女宫来看,必是有儿有女。 只是这儿女,跟侯府没什么关系罢了。 温九书眼含嘲弄,嘴角挑起戏谑的笑,“我的奸夫,婆母是空口无凭,你的奸夫,近在眼前呀。” 这一家子,都是炮灰。 个个都是短命鬼。 孟氏不过三十出头,就守了寡。 都说她守着侯府不容易,年轻守寡,多寂寞啊! 实际她夜夜有人暖被窝,有钱有闲有情郎,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神仙日子。 “你自己不知廉耻,与人通奸,竟还要拉我下水,温九书,你就是个黑心烂肺的!我操持侯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容你泼脏水!” 孟氏心慌手抖,指着温九书疾言厉色,“我还没处置你,你倒先来反咬我一口,着实放肆!来人,把她给我捆起来,我要亲自打掉她肚子里的孽种,否则便是休了她,她挺着肚子出去胡言乱语,丢的也是我侯府的颜面!” “我说了,要休我,让平南侯亲自来。” 温九书冷笑。 这个年代,休书也算文书,是要过官府明路的。 你有平南侯的大印么? 替子休妻,你靠谱么? 没有盖印,等于白搭,当谁想跟这倒霉侯府绑在一起呢? “你明知我儿南下办差,不在家中,要我儿亲自来休你,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新婚第二日,平南侯就领了圣旨,南下办差去了。 她跟平南侯,根本就没圆房! “母亲!” 轻佻散漫的声音传来,身穿绯色衣袍的人影一晃眼就到了孟氏面前。 “云淮你来的正好,温九书未曾出嫁前,便有了身孕,还想让你大哥当冤大头,我沈家是决计不能留她的!” 孟氏立马换了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沈云淮皱眉,下意识的看向温九书的小腹,“大嫂,母亲说的是真的?你当真有了身孕?” “你还叫她大嫂,她可是连奸夫都舍不得供出来的呀!”孟氏眼底藏着得意。 温九书瞧着了眼来人。 花孔雀? 沈云淮? 平南侯的弟弟呀。 【我想想,这个小叔子是怎么个死法?好像是被人脑袋开了瓢,剁了手脚,最后扔进了茅坑里,喂了蛆吧?】 咦,好臭。 闻到味道了。 沈云淮..... 这,好像是温九书的声音? 小叔子,是说他? 他好像是她小叔子没错吧? “三爷,你可要给夫人做主啊,温氏她不敬婆母,她打了我一巴掌,还打了夫人啊,夫人可是她婆母!欺压婆母的女子,便是送官严办都不为过!” 林管家愤愤的替孟氏说话。 沈云淮,家中行三。 他瞅了眼林管家的脸,手指印异常清晰。 大嫂手劲儿还挺大。 她连母亲都敢打? 不过刚刚听到的声音,是大嫂么? 他会死? 还是那么个恶心的死法? 【叫爹!】 沈云淮“你放肆!” 你还想当我爹? 他嘴角抽搐,瞅着温九书,目光冷然。 “嗯?”温九书面露不解。 【叫爹有什么不对?你继母的情郎,叫爹没毛病。】 沈云淮..... 他面色阴沉。 额角青筋暴跳。 温九书一脸冷淡,沈云淮深深的看了眼林管家,然后深吸一口气。 “大嫂,管家说的是真的?你打了母亲?” 林管家有些心惊,总觉得沈云淮那一眼跟带着刀子似的! “不算打,顶多算撞了。”温九书很坦诚。 沈云淮讶异,“为什么?” “她让人打我,难道我不能反抗?” 沈云淮..... 所以你就还手了? 敢跟婆母还手的儿媳妇,他没见过。 温九书注意到,沈云淮身上的绯衣湿漉漉的。 他眉间,有一缕金光。 那是功德。 说明他回来前,做了善事。 温九书瞧着他的面相,是救了个落水的孩子啊。 难道有一缕功德加身。 【可惜了,这点功德也改变不了他的命数,被孟氏养成了个花孔雀,你以为她那是宠你,其实是捧杀,教的你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连亲娘的遗物的都输光了。】 “胡说!”沈云淮冷呵。 他是爱赌两把,但绝不会拿亡母的遗物出去赌。 更不是输光亡母遗物! 温九书狐疑的看他。 沈云淮轻咳一声,眼底带着深深地震惊。 他确定,那就是温九书的声音。 他似乎,能听见她的心声? 沈云淮虽然平时轻佻放浪不着调,但大概是骨子里本就有侯府威严的基因,他冷脸呵斥起来,也极让人畏惧。 林管家以为他呵斥的是他,“三爷,我没有胡说啊,温氏确实对侯爷不忠,大夫可以作证,她肚子里怀着三个月的身孕呢!” 沈云淮目光微动。 大嫂嫁进来不过半个月,三个月的身孕,是不是多了点? 更让他惊疑不定的,是继母这些年对他的好,都是捧杀么?! 沈云淮看孟氏的眼神,多了一丝怀疑和戒备。 孟氏并未察觉到,一心只想将温九书赶出侯府,“你有辱侯府门楣,云淮你说,我们沈家是不是该休了她!” 【要不是算出这孩子与沈家有些因果,当谁愿意跟你们一家子短命鬼待在一起呢,如果没猜错,孩子爹就在沈家。】 沈云淮..... 大哥与她成亲半月,新婚第二天就离家了。 她的孩子,是谁的? 短命鬼.....难道是他们都会死? 沈云淮惊诧的看向温九书,他发现大嫂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清冷的目光,盯的他头皮有点发麻。 沈云淮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一丝颤,“大嫂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不会是想讹他吧? “没什么。”温九书摇摇头,“我就是好奇,想看看最强恋爱脑长什么样。” 第3章 气大伤胎啊 听不懂,但总觉得大嫂是在骂人。 沈云淮正儿八经道,“大嫂,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 温九书狐疑看他,那眼神像是在看白痴,“我跟你当然清白了。” 恋爱脑,别来沾边,晦气! 你要是我孩子爹,我得再喝十碗落胎药。 原书中,为了青楼妓子,沈云淮弃了与他有婚约的未婚妻,投奔妓子的怀抱,日日沉迷酒色,又被一群狐朋狗友带着赌博,输的一干二净。 等他一穷二白时,妓子转头就抛弃了他,上了别的男人的床。 沈云淮那时候已经被打的半死,成天不是烂醉就是烂赌,还被绑着跪在床边上,听着妓子跟野男人浪叫呢。 等平南侯从南边赶回来,只从茅坑里捞出一具腐臭的尸体。 可怜哦。 孟氏冷笑,“既然云淮也觉得该休,那我便做主.....” “母亲!”沈云淮赫然打断,迎上温九书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生硬道,“大嫂毕竟是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们替大哥休妻,等大哥回来,怕是不好跟他交代。” 要什么交代? 现在是温九书自己偷人! 并怀上孽种。 沈云淮居然帮她说话? “儿啊,你是要看着你大哥受这奇耻大辱么!”孟氏诧异极了。 沈云淮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大哥未必会觉得耻辱。” 他还想再听听大嫂的心声呢! 看看沈家还会发生什么事? 他家的短命鬼们,又会是怎么个死法。 孟氏听他嘟囔,惊呆了,“你,你是要将她留在侯府不成?” “我觉得,即便休妻,也该问问大哥的意思,或是等大哥回来再做决断。” 沈云淮说。 孟氏气的磨牙。 沈云淮平素听她的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这浪荡子,莫不是瞧上了温九书的颜色? 孟氏打量着他。 恰好沈云淮又因偷听心声,目光注视着温九书,孟氏瞧见就更加确定了。 温九书虽是个不知廉耻的,但姿色确实是好。 长的一张娇媚明艳,狐狸精的脸! 眼睛清冷,唇色娇红,肌肤也是吹弹可破。 孟氏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这个家,终究是你们兄弟俩的,我只是个继母,既然你要替你大哥做主留下她,我也不便说什么,那就等你大哥回来再行处置吧。” 小叔子与大嫂,若是传出点什么闲言碎语,不得被人戳脊梁骨? 要毁了沈云淮容易,但要毁了平南侯,很难。 大嫂怀了小叔子的孽种。 这个流言,劲爆不劲爆? 平南侯不得被人耻笑死。 温九书既然想留下肚子里的孽种,她就将那个孽种,变成刺向她的一把刀! 孟氏眼底满是阴毒的算计。 温九书直直的盯着孟氏的眼睛,“真像毒蛇啊,婆母应该经常做噩梦吧?是不是梦到老侯爷……” “胡说!”孟氏心惊肉跳。 总觉得像是被温九书那双眼睛看穿了什么。 【老侯爷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很快就会……】 沈云淮竖起耳朵听。 就会什么? 你倒是说啊! 他盯着温九书的脸,她一定还有心声,只是为什么,突然听不见了? 孟氏怒目圆睁,温九书却瞧着她的肚子,眸色玩味,“婆母别生气啊,气大伤胎啊。” 第4章 骂的还很脏 沈云淮眼皮狠狠一跳。 骤然看向孟氏。 孟氏顿觉心慌,“疯言疯语!我对不住沈家的列祖列宗,儿啊,我要去祠堂,向你父亲请罪!” 说着,她在林管家的搀扶下,痛心的去了祠堂。 温九书淡淡,“这祠堂还是不跪的好,免得老侯爷的牌位砸到你。” 沈云淮…… 看大嫂的表情,她心里一定在骂人。 并且骂的还很脏。 今日所见所闻,太过匪夷所思,沈云淮若有所思,“大嫂,你腹中骨肉,可是我大哥的?” 温九书沉默。 她眉心紧皱,一脸优思。 就在沈云淮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叹了声,“我不知道。” “大嫂不知孩子是谁的?” 够荒唐的! 沈云淮无言片刻,又问,“那大嫂打算如何处置?” 且不论孟氏是否真心,她所言却不无道理。 他不能让温九书坏了侯府颜面。 更不能折损了大哥的名声。 大哥不在,他得替大哥守好侯府。 “沈三爷,我并没有要赖在侯府的意思,你放心,等侯爷回府,我自会与他和离,离开侯府。” 她语气干脆。 做侯夫人哪有修道自在? 沈云淮点点头。 他又尝试着听了听,还是什么都没听到。 大嫂的心声,难道有什么偷听限制? “沈三爷还有事吗?” 沈云淮摇头。 温九书道,“让人弄些热水,泡个澡吧,元宝,我们走,对了……记得防火。” 沈云淮扯了扯嘴角。 似乎只有大嫂,注意到了他身上的湿衣服。 是因为这个颜色不显湿么? “小姐,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要被赶出去了!”元宝拍了拍小胸脯,吐出好大一口浊气。 温九书却不以为意,“有我肚子里这个吓人吗?” 元宝小脸一白。 那是真没有! 小姐是怀了个哪吒吗! 落胎药都打不掉! “小姐……咱们要不要去请个道士或者神婆来看看呀……” 温九书是五日前穿过来的,当日便发现了自己身怀有孕。 什么红花,麝香,落胎药,统统喝过,没用。 别怪她狠心,这本不是她的因果。 可这个孩子,根本打不掉。 “什么神婆道士都不如我自己。”原是想等平南侯回来,再和离一拍两散,不想孟氏发难来的这样快。 她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沈云淮回到房中,让人备了热水,他泡在浴桶里,回想着从大嫂那听到的心声。 眸光隐隐泛着冷光。 “木四,派人去查查林管家和夫人。” 木四是他的贴身侍从,闻言一顿,“三爷,查哪位夫人?” 沈云淮一笑,语气淬冰,“你叫木四,不叫木头,我查大嫂做什么?” 木四脖子一凉,他明白道,“我这就去查!” “不要让人察觉到,查到了回来报我,盯着些大嫂的院子,我不希望听到些闲言碎语,府里若有嘴碎的,你知道该怎么办。” “是!” 木四只觉得牙根一酸。 三爷瞧着好说话,其实一点都不好说话! 沈云淮闭目,将自己完全沉到水里。 他不是蠢蛋,以前只是没怀疑过继母的用心。 今日得大嫂提点,他赫然发现,同为侯府嫡出,大哥屡立战功,深受皇上重用,反观他呢? 不务正业,无所事事,就是个纨绔废物! 孟氏纵着他,宠着他,是想养废他? 沈云淮猛的睁开眼,从水里冒出头来,“来人,更衣。” “三爷,奴婢伺候您穿衣。”丫鬟脸颊羞红。 沈云淮光溜溜的站在丫鬟面前,遛鸟。 从前不觉得,这会儿他突然就觉得羞耻…… 第5章 你还是宛若少女 丫鬟手里捧着一套鲜绿的衣服。 花孔雀! 沈云淮皱眉,“换一套,换浅色的来。” 丫鬟一愣,抬头看到三爷赤裸的身躯,顿时又羞的低下头,“是……” 三爷的衣柜中,最浅的就是白色。 衣服上有水墨画的纹路。 老实讲,沈云淮并不喜欢。 却还是接下了,“以后不必伺候我沐浴,退下吧。” 他必须要想办法,从大嫂那听来更多心声。 改变他的结局! 孟氏跪在祠堂,心火难消,又有点后怕,“你说温九书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我总觉得她像是发现了……” 她的手,轻轻抚上小腹。 脸上多了一层母性的柔光,却又不满的看了眼身旁的人,“都怪你,我们已经有儿有女了,你还日日磨我,你怎的这般不知餍足!” 听着责怪,其实娇嗔。 林管家轻轻揽着她,“夫人辛苦了,生完这个,我们就不生了,你在我身边,我总是忍不住的。” 孟氏依偎在他怀里,小鸟依人的说,“这次我又要想什么借口离府产子,不将温九书赶出去,这个孩子我便不生了!表哥,我总觉得温九书像是知道了什么,即便不为了肚子里这个,为了咱们的儿女,也不能叫温九书这个侯夫人坐稳了!” 生前面两个的时候,从怀孕五个月开始,她便找理由离府产子。 当时平南侯正在打仗,她正好借口说是为他祈福,去庙里茹素半年。 便在外头生下了老大。 第二回如法炮制,倒也瞒过去了。 如今若再要离府待产,少则半年,温九书揣着个野种来跟她争家产,她如何安心。 沈云淮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疯,居然帮着温九书说话! 没将温九书赶出去,孟氏真真是捶胸顿足。 “夫人宽心,温九书怀的是野种,沈云淮再蠢笨,也不会让一个野种入沈家的族谱,侯府还是掌握在夫人手里的。”林管家摸着她的腰身,语气有些黏糊。 孟氏推了推他,“在祠堂里呢,你别胡来。” “又不是没在祠堂做过。”林管家眼神急切,情动道,“夫人在这里的时候,特别黏我。” 许是因为在祠堂里欢爱,当着沈家列祖列宗的面,她总是格外紧张。 “别,肚子……” “我轻点便是。” 孟氏半推半就的,两人就在祠堂里搞起来了。 林管家与孟氏,青梅竹马,他是孟氏的表哥。 当年孟氏娘家,嫌弃他白衣出身,硬生生的拆散了他和孟氏。 让孟氏嫁给老侯爷做续弦。 不想老侯爷在战场受了重伤,没两年就过世了。 孟氏空房寂寞,于是又想起了自己的情郎。 想法子将情郎弄到侯府里来做管家。 二人深夜相拥,终是干柴烈火,填补了孟氏内心的空虚。 嗯…… 孟氏被顶在供桌上,抬头就是沈家的列祖列宗。 孟氏咬着唇,不敢去看…… 她眼睛都红了,“表哥,别压到肚子……” “夫人,纵你已经为我生了一儿一女,在我心里,你还是宛若少女。”他掰过孟氏的脸,狠狠地嘬着她的嘴。 林管家眼睛里带着疯狂,他高仰起头颅,望着上面的的牌位,露出得意和享受的表情,世代侯爵又如何? 老侯爷又如何? 侯门夫人是他的女人! 他当着沈家列祖列宗的面,在搞他的女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兴奋,林管家好像看到上面的牌位动了一下。 第6章 我家财万贯? 他以为是他眼花了。 ‘啪嗒!’ 下一秒,牌位如巨石,倒了下来。 “啊!!” 正砸中两个连体巨婴。 …… “我娘是首富?我家财万贯?”温九书嘴角想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小姐以前不是不愿意提及夫人吗?”元宝叹气。 小姐身家可不止万贯,那是很多很多贯。 原主是户部侍郎之女,娘家虽然官职不高,但胜在生母有钱。 原主的娘,是江南首富之女。 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但原主却并不高兴,反而和亲娘十分疏远,甚至不想跟亲娘来往。 为什么呢? 因为蠢! 因为人人都嘲笑她是商贾之女。 商贾之女,配不上平南侯府。 原主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 温九书狠狠地鄙视了一把原主的脑子,首富娘亲啊,多少人投胎几辈子都求不来的! “小姐,夫人送来的这些珠宝金银,小姐要像以前一样丢出去吗?”元宝瘪着嘴问。 “我傻吗!” 我要把金银珠宝丢了! 温九书抱着珠宝匣子不松手。 就在刚刚,首富娘亲怕她在侯府过的不好,差人送了这一匣子的金银来。 温九书傻嘿嘿的笑,有钱有闲有万贯家财,我还算什么命,赚什么钱啊,毕生所求这不就实现了吗? “祖师爷保佑,以后一定早晚两柱清香孝敬您老人家。” 元宝欲言又止。 她觉得,小姐自得知自己有孕吓得晕厥,醒过来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像是换了一个人! 原书中,平南侯南下办差回来,会在半途遇刺。 身受重伤,命悬一线。 被原主庶妹所救。 二人在相处中,平南侯对庶妹动心。 不仅如此,她那位庶妹可不简单。 惊才艳艳,博古通今,会作诗,会写词,做出来的诗句更是震古烁今。 后期被不少文人墨客称为女公子。 就连皇帝,都十分欣赏庶妹,想将其纳入宫,封为贵妃。 但庶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她上辈子做了三王妃,结果不得善终。 重生后,她觉醒了后世记忆,果断选了侯爷。 因此,庶妹表现的很有风骨气节,不想一入宫门深似海,与她的爱情观不符。 她的爱情观,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所以她放弃了当贵妃,跟了平南侯。 皇帝有大局观,平南侯又是他的左膀右臂,故而成全了庶妹和侯爷。 并且还给二人赐婚。 而原主这个炮灰前妻,在平南侯归来时,就已经被婆母赶出侯府。 揣着肚子,被渣男贱女害死。 在男女主的感情道路上,那是连炮灰都算不上。 温九书只感叹,女主光环就很强。 突然…… 外面乱了起来。 “怎么回事?小姐,着火了!” 怎么回事? 她那婆母和情郎在祠堂热情似火,噼里啪啪,烧起来了呗。 “不好!风向变了!火势往我们这边来了!小姐快跑!” 浓烟吹了过来。 火势蔓延。 往温九书住的这边烧过来了。 “跑什么,烧不过来的。”温九书不慌不忙,眼下没有朱砂黄纸,只好就近取材了。 她抬手,凭空往自己指尖划了一刀,用血迹徒手画出符文,随即一掌打出,“去!” 只见那张牙舞爪的火势,竟退避三舍。 虚空中像是多了一层屏障,火烧不破。 “小姐,你刚画的是什么?”好像符咒哦? “避火符。” “小姐你受伤了。”元宝抓起她的手指,“奴婢去拿……咦?没有了?” “我的宝,等你去拿药,伤口都愈合了。” 第7章 想把脏水泼到大嫂身上? 元宝眨巴眼,小姐什么时候会画符了? “三爷!祠堂走水了!” 木四火急火燎的跑回来,沈云淮面色阴沉,盯着火势,“我看不见吗!” 原来大嫂说的防火,是要防真的火。 木四一缩脖子,“夫人和林管家还在祠堂。” “死了?” “没……”木四想起自己瞧见的,表情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夫人和林管家逃出来了……他们……” “说!” “他们狼狈为奸!”木四有点文化。 “你说什么?!” “小的亲眼看见,不敢骗三爷。”木四跪了下去,声音坚定。 沈云淮面色铁青,大步迈出,“去祠堂。” 侯府人多,火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并未再继续蔓延。 沈云淮赶来时,孟氏灰头土脸,惊魂不定的发抖,林管家扶着她。 “母亲,你与管家在祠堂做了什么?为何会突然失火?” 孟氏腿软的哭,“我方才在与你父亲上香,不知怎的突然就……就起火了,定是温九书干的龌龊事被沈家列祖列宗知道了,云淮,咱们不能将她留在府里啊,她是要叫祖先不宁,家宅不宁的呀!” 并且还很感动,继母为了父亲灵位,连命都不要。 但现在,他不傻了! “父亲的灵位,母亲没有救出来?”沈云淮反问。 孟氏蹙眉。 以前沈云淮只会关心她有没有事,她养沈云淮,养的比狗还听话。 现在怎么觉得,这狗要反咬她一口? “三爷,祠堂都是些干燥之物,助涨了火势,火势太大,我便拼命将夫人拦了下来,三爷您别怪夫人,夫人她也伤心啊。” 林管家假模假样的说道。 沈云淮瞥他一眼,“管家倒是个拼命的。” 他这个拼命,说的异常嘲弄。 你二人辱没先祖,脏了祠堂,该烧。 孟氏配合的挤了几滴眼泪,“都怪我,怪我这个做婆母的,让你大哥娶了个不检点的儿媳妇,祖宗们这是在怪我啊。” “这与大嫂何干?大嫂又没来祠堂。”沈云淮神色冷淡。 自己偷奸触怒先祖,还想把脏水泼到大嫂身上? 第8章 你俩倒是不挑 “连狗狗都不会随地发情,你俩倒是不挑。” 清脆的笑声传来,温九书瞧着烧成一片狼藉的祠堂,眼含戏谑。 孟氏眼皮狠狠一跳,“你,你……” “头砸破了?”温九书笑看,“林管家这脸砸的很有技术含量啊。” 左右对称。 祠堂里,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完好。 并未烧毁。 “看来公爹气的不轻。”她火上浇油。 孟氏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你风言风语,气晕了婆母,简直是天大的不孝!”林管家面色阴寒,磨了磨牙,不过他比孟氏镇定多了,面上担忧不已,“三爷,夫人受了惊吓,这……” “早说了,让你们不要来祠堂。” 孟氏紧闭的眼皮颤了颤。 她果真被老侯爷的牌位砸到了! 沈云淮心里门清儿,“你先送母亲回去,祠堂烧了就烧了,再重建一个就是。” “听三爷的,我先将夫人送回去,再找人来修祠堂。”林管家倒是时刻不忘记自己管家的职责。 热闹看完,温九书准备回去。 突然。 沈云淮蹿了过来。 “大嫂……小心!” 烧毁的祠堂窗户倒下来。 正好砸到温九书! 沈云淮眼疾手快,伸出胳膊替她挡了一下。 松花香突然扑鼻,是沈云淮身上的味道。 他沐浴过了。 温九书不动声色将指尖的灵力撤回去,窗户砸到了他手臂。 【嗯?他居然会救我?小叔子虽然脑子蠢了些,但底子不算坏,继母和情郎之间腥味浓的刺鼻,他闻不见?哎,果真是被继母养废了,可惜。】 沈云淮…… 他,又能听见了? 难道……是因为他救了大嫂? “大嫂没事吧?” 温九书看了眼他的手臂,“没事,多谢。” “大嫂客气。” 他比较好奇,侯府其他人,是怎么个死法? 温九书点头,准备离开。 忽然又顿住了脚步,“沈三爷……” “大嫂叫我三弟就行。” 温九书也没有扭捏,“三弟,我想问你……” “大嫂只管问,我知无不言。” “……” 怎么感觉他比想象中的积极? 还有一股示好的味道。 “沈家,除了你和侯爷,还有别的男丁吗?” 沈云淮眼眸微动,大嫂这是,想查腹中孩子爹?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大嫂平坦的小腹,“沈家除了我和大哥,还有几个叔伯,不过他们都已经分家出去住了,大嫂问这个做什么?” “找人。” 温九书不再多言。 离开时,沈云淮听到她和身边的丫鬟说,“元宝,晚上有雨,不要开窗。” “是,小姐。” 沈云淮甩了甩酸痛的手臂,这一下,砸的值。 大嫂似乎并不排斥他。 “三爷,咱们回去上药吧。”木四心疼他。 三爷被砸的不轻。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沈云淮交代,“晚上有雨,记得关窗。” “啊?好的三爷。” 就是这祠堂,木四皱眉,“三爷,夫人和林管家……” 都是因为那对奸夫淫妇,烧了祠堂。 木四是家生子,从小就伺候沈云淮,对沈家的孺慕之情很深。 沈云淮嘴角挑起一个冷笑,“不急,等我查清他们的全部罪过,再一并发落!” 他总觉得,孟氏的勾当不止这点。 轰隆隆! 夜晚,雷声震天。 沈云淮被惊醒,他眼皮突突的跳,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天亮之后,这股预感成真了。 有脚步声,匆匆从外院疾步而来,“三爷,出事了!老侯爷被雷劈了!” 第9章 佛口蛇心 “胡说什么?我爹都埋土里了,怎么被雷劈。” 木四着急,“就是埋土里被劈了。” 沈云淮…… 木四扑通跪下,“老侯爷的坟昨夜被雷劈了。” 沈云淮一整个惊呆了。 【老侯爷的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很快就会……】 他想起大嫂的心声。 竟是真的? 大嫂真能未卜先知! 沈云淮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更衣,去父亲那。” 前脚出门,沈云淮脚步一顿,调转方向。 “三爷,不是去老侯爷那吗?”木四匆忙跟着,这不是出府的方向啊。 “去请大嫂。” 沈云淮直觉,请大嫂同去,才是万无一失。 “请我去?”温九书面露诧异,老侯爷的坟被雷劈,虽是意料之中,但沈云淮来请她,却是意料之外。 “是,我担心是昨夜祠堂起火一事惊怒了父亲,父亲生前又最听大哥话,如今大哥不在家中,所以想请大嫂走一趟,权当……替大哥告慰父亲。” 沈云淮非常谦逊。 对她很尊重,也很有诚意。 看在这份尊重和诚意上,温九书没有拒绝,毕竟她还要在沈家呆上一段时间,跟沈家人打好关系也不是坏事。 “好。” 大嫂答应,沈云淮松了口气。 出府时,不巧遇到了孟氏。 孟氏也收到了老侯爷坟被雷劈的消息。 “云淮,你将她带着做什么?” “父亲的坟被雷劈了,母亲觉得是因为什么?”沈云淮不冷不热的反问。 孟氏眼神一闪,她怎么觉得,沈云淮是在诘问她呢? 他难道知道了点什么? 不应该啊。 她与管家并未暴露。 祠堂失火,也只是意外。 老侯爷的坟被雷劈,想必也是意外…… “昨夜风雨大,雷电乃正常天象,若真要问为什么,你父亲指不定是在怪我们,给你大哥娶了个不贤的媳妇儿……” “是吗?”沈云淮冷冷打断,“我倒觉得,这是上天示警,我沈家的确有脏东西,但未必是因为大嫂。” 【三弟的脑子,突然开化了?】 他这话是在内涵孟氏? 沈云淮,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蠢嘛。 温九书似笑非笑,弯了弯嘴角,“还去不去了?” “大嫂进门那日,给父亲敬了茶的,父亲那日没反对,今日怎么可能是因为大嫂,这些难听的话,母亲以后不要再说了。” 沈云淮道。 孟氏简直惊到了。 老侯爷是个死的! “胡说什么?我爹都埋土里了,怎么被雷劈。” 木四着急,“就是埋土里被劈了。” 沈云淮…… 木四扑通跪下,“老侯爷的坟昨夜被雷劈了。” 沈云淮一整个惊呆了。 【老侯爷的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很快就会……】 他想起大嫂的心声。 竟是真的? 大嫂真能未卜先知! 沈云淮脸色骤然沉了下去,“更衣,去父亲那。” 前脚出门,沈云淮脚步一顿,调转方向。 “三爷,不是去老侯爷那吗?”木四匆忙跟着,这不是出府的方向啊。 “去请大嫂。” 沈云淮直觉,请大嫂同去,才是万无一失。 “请我去?”温九书面露诧异,老侯爷的坟被雷劈,虽是意料之中,但沈云淮来请她,却是意料之外。 “是,我担心是昨夜祠堂起火一事惊怒了父亲,父亲生前又最听大哥话,如今大哥不在家中,所以想请大嫂走一趟,权当……替大哥告慰父亲。” 沈云淮非常谦逊。 对她很尊重,也很有诚意。 看在这份尊重和诚意上,温九书没有拒绝,毕竟她还要在沈家呆上一段时间,跟沈家人打好关系也不是坏事。 “好。” 第10章 我爹真惨 小贱人哪里弱了? 孟氏差点没把牙齿咬烂。 她昨夜在祠堂受了惊吓,身子弱的是她! 偏偏还要装出她贤良大度的慈母人设,“儿媳妇既然喜欢我的马车,我让给她就是,坐哪都是一样的。” 孟氏恨恨的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一坐上去。 她差点跳起来。 “这马车里怎么连个垫子都没有!”她现在怀着身孕,怎么能受得了颠簸? 再说,她腰还疼呢。 想靠一靠。 “夫人,不是您吩咐,不用准备太好的马车吗?” 孟氏早就有吩咐,给温九书的东西,不必太好。 她不配。 “那也不至于连个垫子都没有吧。” 垫子原是有的。 不知被谁拿走了。 孟氏越想越气。 马车里没地儿撒气。 便狠狠的在丫鬟手臂拧了一把。 丫鬟疼的眼泪直掉。 “你敢出声试试。”孟氏低声呵斥。 丫鬟死死忍着,不敢发出哭声。 孟氏出了口恶气,嘴上骂着,“贱骨头。” 丫鬟哪敢吭声。 孟氏为老侯爷守寡,是得了皇上赐的贞洁牌坊的,可想而知她的名声有多好。 没有半点瑕疵。 可只有她身边的丫鬟知道,她是个怎样的烂人! 但丫鬟们的命都捏在她手里,自然不敢在外面乱说。 【哎,孟氏身边的丫鬟要遭罪了,恐怕又在受孟氏的凌虐。】 沈云淮骑马,跟在温九书的马车旁。 原书里写,孟氏表面贤良,其实背地里苛待下人。 尤其是她身边的丫鬟,被虐待的最狠。 孟氏一有不顺心的事,就拿丫鬟泄愤。 【果真是,最狠的人,才能笑到最后,孟氏弄死侯府几个短命鬼之后,侯府便是她的了。】 沈云淮竖起耳朵听。 他家的短命鬼,竟是被孟氏害死的? 孟氏还虐待身边的丫鬟? 不会吧? 之前有下人打碎了孟氏的陪嫁,她都没责罚。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下人失足掉进荷花池淹死了。 老侯爷葬在一处环境极好的山头。 抬头有山花。 俯首看京都。 只是此刻,老侯爷的墓碑被雷劈的惨不忍睹。 “侯爷,是我对不住你的嘱托啊,没能照顾好这个家,原以为咱们儿子物色了好儿媳,不成想……我愧对侯爷。” 孟氏人没下车,就演上了。 丫鬟扶着她,脚步蹒跚的走向老侯爷的坟,“侯爷,你若对这个家里有什么不满,你就托梦告诉我,啊,你不能这么对自己啊,让我和云淮如何心安呐。”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小金人是谁? 从大嫂的脸色推断,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话里话外内涵谁呢?哦,是我啊。】 温九书快速翻了个白眼,“是啊,公爹你要是有什么不满的,就再砸一回吧,对谁不满就砸谁,找准了,往死里砸。” 孟氏…… 她奔到坟前的脚步猛地绊住。 老侯爷的墓碑被劈碎了一半,不会真的砸到她吧? 青天白日的,望着老侯爷的坟,她突然觉得瘆得慌。 脊背上爬上一层寒意。 “婆母怎么不过去了?怕被砸到吗?” 孟氏差点咬碎牙,这贱人,定是故意吓唬她! 【心虚了吧,演不下去了吧,不过公爹的坟,怨气确实挺重的,孟氏和林管家两个缺德玩意儿,偷人偷到死人眼皮子底下去了,换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啊。】 沈云淮活人也受不了啊! 我爹真惨。 我爹真可怜。 死了还要被戴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