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狼的诸天大冒险》 序章:罗根的抉择 罗根从未想过原来香江的夜风竟如此寒冷,明明是9月的中旬,然而罗根只觉得彻骨的寒意。作为一名从小练习散打,20余年从不间断的人,在这个季节无论如何都不该有这种感觉。 其实罗根自己明白,冷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这一切的起因源自他刚刚挂断的电话,一个他本以为今生都不会接到的电话。 铜锣湾码头的风很大,夜风更是如此,呼啸而过的夜风吞没了双方交流的声音,只有模糊的几个词语还在夜风中回荡。“肝癌......没得治了.....话......见你......”。寥寥几字,落地无声,却如巨石压在罗根心头,令他的心脏都几乎无法跳动。 “老头子,你也有今天......”罗根有些哽咽,他的脸上痛苦、无奈、怅然交织在一起,最终只化作他嘴边的一句话,“我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夜风徐徐吹个不停,挂断电话后。罗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双肩,身形有些瑟缩,“这该死的风,真冷。”随后他继续咕哝着谁都听不清的话,蹒跚的走下码头。此刻夜色如水,一人一影相依为伴,孤独而行。 两个小时后,罗根坐上了返乡的飞机。一路上他靠着舷窗,看着身下景色慢慢变小,他的思绪也被拉回了很久以前,久到只有在午夜梦回时才会浮现,久到他已忘记那时的他是什么样子,久到他甚至快要认不出自己。 作为家中独子,罗根从出生起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每当他问起母亲的情况,等待他的只有父亲的沉默和更加严格的训练。父亲这边似乎也没什么亲戚,除了逢年过节有几个自己的师弟会来问候外,从不见父亲和什么亲戚有过联系,父亲曾告诉过他自家从太爷爷那一辈起就离开了老家,来到现在居住的城市,从爷爷那一辈起就再也没回去过了,至于为什么离开,父亲似乎也不清楚。父亲的脾气有些古板,对现代的某些现象更是深恶痛绝,他严格的要求自己徒弟的日常行为,对罗根的要求更是达到了近乎苛刻的程度,连他其他的徒弟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也正是这种地狱式的训练,青年时的罗根可谓意气风发,靠着自己父亲的言传身教和远超出同龄人的天赋以及这些年从不间断的地狱式训练,从10岁起罗根就在各类散打比赛中多次拿到冠军,不过束发之年的他已小有名气,尤其是15岁时在世界青少年自由搏击比赛以横扫的姿态拿到青年组冠军后,更是闯出了弱冠之下无敌手的名头,可谓青年才俊,一时风头无两。 可惜人怕出名猪怕壮,古人的话虽然简短却颇有道理,随着罗根声名鹊起,渐渐有些别有用心之人靠了过来,虽然罗根的父亲百般斥责甚至大打出手,可15、6岁正是少年内心自我膨胀且无比叛逆的时候,对于父亲的高压统治罗根虽然沉默行为却变本加厉,于是他与家人的关系越闹越僵,甚至一度闹到离家出走,而他也最终闯下大祸,在一次为了给所谓的朋友出头的过程中,他失手将人打成了终身残废,虽然他因自首加上年龄较小获得了轻判,但仍旧被判处入狱7年,然而这时候,他的父亲也被他这次行为彻底的伤了心,宣布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同时严令自己的徒弟不准任何人去看望他。7年的监狱生活,罗根感觉自己几乎被世界遗忘,成了彻底的孤家寡人。慢慢的他的性格变了,以前的他阳光开朗,很爱笑,说话做事更带着几分豪气,现在的他豪气早已消失,虽然看起来仍和之前一样阳关开朗,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能发现即使在开怀大笑,他的眼底仍有化不开的寒意和一抹焚尽一切的疯狂,他的笑容和开朗似乎已经变成了他脸上的面具。尽管他从不承认,但他其实明白,现在他的精神已经有些问题。 狱中的罗根独善其身,不惹事不闹事,只是专注继续锻炼自己的身体,可能是看出罗根的不好惹,起码狱中的罗根没有再闹出什么风波,安安稳稳的过了7年直到出狱。 出狱后的罗根没有通知任何人而是孤身一人去了沿海城市,现在的他只希望远远离开自己的家乡,他怕自己受不了那些熟人的目光,他恨自己父亲的无情,但他更恨自己,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导致了现在的一切,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现实世界的残酷超出他的想象,没有文聘没有经验只有案底的他连一个稍微正式工作都找不到,只能找些日结的工作勉强糊口,赚的多些晚上还可以在网吧休息,赚的少就只能睡桥洞或公园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某天深夜,罗根刚紧急帮人卸完货,拿着微博的薪水打算吃点东西垫垫饿了一天的肚子时,一个机会找上了他。那是在小吃摊,那男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花枝招展八成是附近的大学生的姑娘正在吃宵夜,不知为何惹上了另一桌的客人。那桌客人有六七个,都是20出头的青年,可能因为双方都喝了不少酒,几乎眨眼之间口角之争就变成了肢体冲突,结果可想而知。不仅桌子被掀,那中年男子头上不知被谁敲了一酒瓶,满头满脸的鲜血,那俩姑娘半点忙都帮不上,只知在一旁尖叫,就在老板哆哆嗦嗦打算报警时,罗根出手了。 对罗根而言这只是小场面,他本不想管,可惜某个醉鬼推搡之间不慎撞向了罗根,为了保住今天唯一一顿饭,罗根几乎是下意识的沉腰缩肩,单腿插入醉鬼双腿之间然后向前一顶,那醉鬼自然而然被顶飞了出去,摔倒在地爬不起来。众人目瞪口呆,然后罗根就被列入了这群醉鬼的攻击范围,一时间小吃摊上啤酒瓶与凳子乱舞。这次罗根想躲也躲不开了,于是三分钟后,整个小吃摊除了一地乱滚的醉鬼还有一地惊掉的眼球。 后面的事就简单了,被救的中年男子姓陈,在这边不大不小算个人物,开了三四家酒吧还有一家夜店,这次是因为新泡上了两个学生妹,本打算吃完回去玩玩一龙双凤的把戏,所以特意遣散了跟班,结果碰上这档子事,一张老脸几乎丢尽。 陈老板毕竟是在社会上混饭吃的,在夜店酒吧这种鱼龙混杂之地早把一双眼睛练的狠辣无比,要不是喝多了也不会被醉鬼缠上,挨了一瓶子后反而清醒了,他一眼看出罗根的拳脚功夫不是一般在健身房练出来的花架子,于是刻意与罗根攀谈结交顺便道谢,当他知道罗根的现状后,当即拍板聘请了罗根做他的保镖,罗根也没有推脱,毕竟他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 于是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两年时间过去了,罗根一直跟在这位陈老板身边,虽然不是大富大贵,起码不愁生计,他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但一通电话却把他彻底拉回现实,出狱后他从没联系过熟人,他的师弟又怎么会知道他的电话,难道自己那个老古板的父亲其实一直在关注自己?罗根此刻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他这时才明白自己其实一直没有过自己心里那道坎,而现在他无法逃避了。 因为当罗根听到自己师弟告诉他,说他那个老古板的父亲如今已是肝癌晚期,只想见他一面时,他发现自己心里更多的不是恨意而是悲伤和后悔,他就无法按捺自己了,于是他立刻辞别了陈老板毫不犹豫坐上了飞往老家的飞机。 然而就在罗根沉浸于过往的回忆无法自拔时,就在飞机的正前方突然出现一朵云彩构成的旋涡,然而机组成员包括飞机上的众人却视若不见,眨眼间飞机便一头扎进了漩涡中心。与此同时,罗根也一同陷入昏睡之中,随后,旋涡如同它的出现一般突兀的消失了,飞机继续前行,只是飞机上多了个昏睡不醒的人。 第二日,罗根如期回到了老家,最终在医院的病房看到了重症监护中的父亲,此刻应该刚用过药,罗根的老父亲正处于半昏迷中,模模糊糊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多年来对儿子的愧疚和内心的痛苦再也压抑不住,炙热的情感冲破心里的防线化为对儿子的思念,他紧紧抓住罗根放在床边的手,絮絮叨叨又含糊不清的说着这些年对罗根的思念和对自己当年行为的后悔,他认为自己不配成为一个父亲,不仅没有教育好罗根还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抛弃了他,他一遍又一遍的述说着自己的惭愧,直到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罗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掌,看着这个自己曾经认为如同泰山般伟岸的男人如今只能在床上苟延残喘,更是虚弱到连几句话都已没有力气说完。罗根沉默,心中所谓的恨意早已在见面的那一刻烟消云散,现在的他只想做些什么,不管做些什么,只要能让父亲好起来,他都愿意,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在嘱咐几位师弟和护工照顾好父亲后,罗根悄悄离开医院,他心事重重的走在医院人工湖的小路上,心里回忆着飞机上的那次遭遇,在那一瞬他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身体,去到了一处星空中,在那里,他听到一个有些眼熟由星光构成的神秘人告诉他,让他成为自己的代行者,而他将会帮助罗根解决他父亲癌症的问题,罗根认为那只是一个梦,所以当时并未在意,随后他也马上离开了那里,但现在,罗根已管不了许多了。“无论你是谁,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只求你,救救我父亲。”他的祈祷起了作用,那名神秘的存在很明显一只在关注着他,随着光影一阵模糊,罗根消失在了原地,他将踏上属于自己的路,一条充满艰辛的未知之路。 而这一切都是罗根自己的选择,虽然他早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一章:是非之地 罗根看着眼前的一切,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仍被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眼前的景色早已不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码头,还有衣衫褴褛的众苦力以及他们头上长长的辫子,罗根瞬间意识到自己这是来到了清朝,只是现在究竟清朝什么时候,罗根却不得而知。好在身边走过的两个一身礼服小帽的洋人替他解了惑,看样子已经是晚清时期,而看四周平民百姓甚至几个官差的对他们点头哈腰的样子以及他们充满倨傲的神色,八成洋人已经和清政府交过手了,而且似乎占了大便宜,不然这些官差怎么会如此卑躬屈膝,不待罗根细想,一个讨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老爷,要坐车么?” 罗根侧头看去,一个穿着破旧短衣的中年男人靠近了他点头哈腰的问道,他应该是个人力车夫,身上的短衣和裤子虽已用心清洗过但仍能看到缝着的几个补丁,脚下的布鞋上垒满了补丁,更是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面料,他的身后放着一辆黄包车,很明显是用心擦洗过了,某种程度来说,这辆车可能比他本人更干净。 看到罗根盯着车,那车夫赶忙开口,“老爷,我的车是这里最干净的,不信您四处看看,没一辆比得上我。” 事实也确实如此,罗根索性直接坐上了他的车,随口回到“送我进城然后找间客栈。”罗根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忽然想到要想打听消息,只怕没什么人是比这些整日在城里穿梭的车夫清楚的了。 随着罗根看似无意的闲聊,很快他就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此地正是广州,时值1887年,自35年前英法联军大胜清政府签订《中英北京条约》及《中法北京条约》后,大清虚实被外国列强摸得一清二楚,无数洋人蜂拥而至清朝,都打算在清朝的身上狠狠咬上一口,他们在清朝的地界里欺行霸市无恶不作,虽然也有部分洋人不愿同流合污,但也无力阻止其他人的恶行,而且比起那些为祸不小的洋人,他们的数量终究太少。最终洋人与清朝平民的矛盾越来越深,而清政府对洋人卑躬屈膝却对自家人民生杀予夺的行为导致了民变四起,比较有名的如义和拳、白莲教等组织,而如今的广州,一伙白莲教徒更是声势浩大,他们的教主自称九宫真人,曾多次对广州的洋人发起袭击,他们思想偏激,凡和洋人沾边,无论男女老幼一概杀无赦,被他们袭击过的地方往往鸡犬不留,当地洋人也曾多次向当地政府抗议,然而这些白莲教徒出则为匪入则为民,加上当地清政府有意拉偏架等原因,导致白莲教剿之不绝,声势愈加浩大。当地英军因数量较少,只能对重点区域严加防守,其他地方却鞭长莫及。 罗根当前的世界究竟是哪一个已经有了猜想,具体的还要再观察,正当此时黄包车却停了下来,那车夫为难的说道“老爷,前边过不去了。”罗根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大街已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人群正中一名身穿白衣的壮汉手持燃烧的黄符正在开坛做法,身后一座木质的神坛被几名白衣护法牢牢护在身后,那为首之人口中念念有词,“天风地火一齐来,杀尽洋人正气在,今有白莲来救世,驱尽邪魔传万代。” 对于这些妄图自救却不得其法走了邪路的人罗根没有太大的恶意,只有些怜悯,若不能开启民智,指望这些愚民,除了被心怀恶意之人利用做下恶事外只会白白浪费生命和胸中的热血。 罗根也不会为难那车夫,看在那车夫被压弯的脊梁上多付了车钱,那车夫更是喜笑颜开,作揖打躬不断,罗根却没有心思管这些,因为此刻他又感到了那神秘人的神奇,不仅仅是将他投入了此方世界,更是帮他伪造了天衣无缝身份,比如此次罗根的身份就是一位从南洋回来的商人,家中在南洋经营种植园,因其无心经营家中产业,索性便让他回了老家,希望他能在老家有所建树。当然这只是那神秘人帮他设计的身份,帮他更好的融入这个世界,不过罗根看着自己身上一身绸缎长衫,摸了摸怀中丰厚的银钱,却不由得有些庆幸,要是给他个乞丐的身份,只怕他的起步会困难太多。而那神秘人对他也没有太多要求,只让他变强就可以算完成任务,这倒让罗根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样算变强?好在人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就是他本来的身体,除了头发了清朝的辫子法式,这些年锻炼的成果和经验都在,所以罗根打算从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变强,正好适逢乱世,各路高手你方唱罢我登场,罗根就不信自己在这里找不到变强的方法,只是想起神秘人那句“牢记你看过的,但不要深信。”的话仍让罗根有些惴惴不安。 罗根虽然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却也没有耽误脚下的步伐,他心随意动顺着人潮缝隙往中间挤去,偶尔遇到绕不开的只是肩膀轻轻一顶,人潮中便挤出一道缝隙,随后罗根便便如游鱼一般穿了过去,被顶之人回头却只能看到四周人潮涌动,又如何能发现的了罗根的身影。 片刻功夫罗根便已站到人群最前方,白莲教那为首之人仍在装神弄鬼,罗根的注意力却早已不在他身上,反而盯着对面街边商铺走廊上,试图找到那个人。 虽然此刻人潮涌动,但常年锻炼使得罗根目力惊人,不过片刻他便找到此行目标,看到她的第一眼,罗根便确定了当前世界,果然是徐老怪的《黄飞鸿》。在和车夫攀谈时听到广州白莲教、九宫真人这几个关键词罗根就对这个世界有所猜测,如今亲眼看到“瓷娃娃”那张脸后终于确定了当前世界。 年轻时的关之琳饰演的十三姨果然美的不可方物,尤其是那双剪水双瞳,眼波流转间勾人魂魄,难怪黄飞鸿这种当代大侠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罗根此刻心中不由得有些窃喜,他本还在为难该去哪里找高手,如今遇到了十三姨,黄飞鸿还会远么。 第二章初露锋芒 此刻白莲教徒教徒已将带来的黄符燃尽,烟雾缭绕中只剩那为首的白莲教大师兄还在一众人群中手舞足蹈,仿若跳大神一般,随着他诡异的动作,似乎冥冥中有什么存在附身于他一般,他的神情变得亢奋,口中唾液横流,双目更是睁得的浑圆,红的如同滴血。 “烧电报局。”他停下自己的动作,对着身后一众教徒嘶吼,早已被他装神弄鬼的行为迷惑了心智的教徒大声应诺,就在他们打算一拥而上,烧掉电报局时,一道闪光突然划过众人的眼眸,随之而来的的还有砰的一声闷响和突然升起的烟雾。 众人被吓得一跳,被神鬼之说迷惑了心智的白莲教徒更是不堪,他们一边惊呼“妖法”“妖人降世”等说辞一边狼狈窜了回去。 大街突然此刻变得寂静,众人纷纷远离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这一切,正是十三姨。 自小去往国外学些的十三姨对于白莲教之事本就知之甚少,她以为白莲教这一切只是普通的拜神,因此拿出照相机打算记录下这一瞬间,待她听到为首之人的呼喊时想要停下拍摄已来不及了,最终还是惊扰了这群疯狂的教徒。 “抓住那个妖女,她会妖法!” 众白莲教徒已经从慌乱中平静了下来,听到大师兄的吩咐立刻冲向了十三姨。 再看十三姨此刻早已满脸惊慌面无人色,看这些白莲教徒狰狞的神色,一旦被他们抓住只怕自己小命难保。 好在十三姨也不是独身一人,一个青年早已挺身上前,将白莲教徒拦住,那青年一身黑色长衫,身形高矮胖瘦适中,一张脸细看也有几分帅气,可惜痞气太重,一看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最引人瞩目的是他那双眼睛,长得比常人要大上许多,此刻怒目圆睁,颇有几分威势,不是梁宽又能是谁。 “你们看清楚她是唐人不是洋人。”梁宽护着身后的十三姨向白莲教徒解释,可惜面对这帮盲目愚信之人不起任何作用。 “她手持妖物能发妖火,非妖即魔,抓起来。”那大师兄不为所动,随着大师兄一声令下,众教徒立刻一拥而上。 梁宽此刻也明白说的再多也是无用,只得动起手来,打算护着十三姨先冲出去再说,梁宽好歹也是黄飞鸿高徒,手上到有几分真功夫,众教徒虽一拥而上,第一波却被梁宽三拳两脚打了回去,可惜白莲教徒人数实在太多,挡得住第一波挡不住第二波,罗根看的分明,有两个教徒正打算绕开梁宽,从他背后死角过去抓住十三姨。 罗根心知自己不能再等了,黄飞鸿已在赶来的路上,只怕过不得一分钟人就要来了。于是冲出人群,站到众白莲教徒身后,气沉丹田后一声暴喝“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抢民女,岂不知王法在上容不得尔等肆意妄为,还不快快住手!” 为了震慑一众白莲教徒,罗根这一声暴喝可是鼓足了力气,加上罗根自幼习武,筋骨内脏本就强于普通人,又是趁众人不备突然发声,这种种铺垫果然起了作用。 众白莲教徒只觉平地一声惊雷在耳畔炸响,惊得众人浑身茫然失神,一时倒也无人敢动。 他们不动,罗根要动。 趁着众教徒茫然失神的片刻,罗根前冲两步,一脚蹬在身旁支柱上向前一跃,众教徒已被他跃过。人在半空,罗根已调整好身形,借助前冲之力单脚蹬在墙上身形再次跃起,而后空中扭身,一记强有力的鞭腿扫向众白莲教徒。 此刻的众教徒刚从茫然是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来不及反应便被扫中头部,很明显,前排的几名教徒没有练过铁头功之类的硬气功,被罗根一击踢得向后飞去,连带着撞到了后排同样来不及反应的白莲教徒。此时罗根方才落地,身前已无站着的教徒。 “你没事吧?”罗根低声询问背后的十三姨,语气温和。 慑于刚才罗根一脚之威,众教徒一时不敢上前,躺地上的也连滚带爬地逃离罗根的身边,倒是给了三人说话的空间。 十三姨不愧是能跟着黄飞鸿走南闯北的女子,此刻竟也镇定下来,“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十三姨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着几分南方女子的温柔,听的人心神激荡,难怪能让黄飞鸿那样的老古板都对她心动不已。 “没事就好。”罗根的语气依旧温和,“这些白莲教徒太放肆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我辈习武之人怎能视若不见。” “在下梁宽,多谢兄台援手之义。”梁宽此刻心中倒是放松不少,有这个一看就挺厉害的帮手,他二人不说护着十三姨冲出去,起码撑到附近的师傅赶来绝没什么问题。 不待三人继续交流,那些阴魂不散的白莲教徒又围了过来,那大师兄因为刚才站在前面,所以挨了罗根重重一记鞭腿,此刻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嘴角鲜血直流,看起来牙齿也被踢断了不少。 “你究竟是谁?怎么敢阻拦我白莲教替天行道。”此刻大师兄的怒火已经转向了罗根,挨了罗根一脚不仅受伤,还让他在众师弟面前丢了面子,他此刻只想将罗根千刀万剐才能消心头之恨。 “你管我是谁,事不平有人管,路不平有人踩。你们在这里装神弄鬼还打算强抢民女,如此行为人人都可以管。”罗根却没心情和他继续啰嗦,此刻他已沉浸在即将看到黄飞鸿的兴奋中,那可是民国大宗师级的存在,不管是从变强的任务还是从个人的角度出发,他足以成为罗根的偶像。 大师兄神色更显得狰狞,“不论你是谁,阻挠我白莲教除妖,你定然是那妖女同伙,大家一起上,抓住他们带去朝天观,烧死他们。杀尽洋妖,天下太平。”众教徒本来对罗根还有些畏惧,可听到那句杀尽洋妖天下太平后,士气却突然恢复,他们呐喊着打算仗着数量优势将这三个妖人抓住,而在此时,罗根看到一道身影仿若蜻蜓点水般踩着围观众人的肩膀迅速冲来。 “放开他们。”人未到声先至,声若至人相随,看到那道潇洒的身影,罗根不由有些眼热,这就是一代宗师黄飞鸿么,果然好气度。 第三章佛山黄飞鸿 黄飞鸿来的很快,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却只感到自己肩头一沉一大黑影就从自己头上闪过,前后不过数秒工夫,黄飞鸿已穿过了围观的百姓,眼见前方已无人在供他垫脚,却也不见他落地,只见他在最后一刻纵身一跃,整个身体已如一头捕食的老鹰般飞了出去,待到身形将要下坠时,他已伸手抓住街边挂着的横幅,人在空中一个起落又再次扑了过来。 只听得“砰砰砰砰”数声闷响,最前方的白莲教徒纷纷倒飞了出去,后排白莲教徒躲闪不及,纷纷被撞倒在地,化作了滚地葫芦,各个哀嚎不止,却无人站不起来。 罗根等三人身前已站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其容貌不算俊朗,身形也不算壮硕,可往前驿站自有一番渊渟岳峙的不凡气度,此刻他身前长衫的下襟刚好飘落,配合他手中折扇,只看样子分明是一位出来游玩的富贵人物,全无半分戾气。 罗根在他身后却看的分明,刚才就是这位“富贵人物”于空中连出数脚,将一众白莲教徒踢飞了出去,人在空中无从借力,踢击却有这样的速度和力量,可见其身手之高明,一代宗师名不虚传,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无影脚?而且罗根发现这位宗师和电影中表现得一样,很有些护短。因为黄飞鸿这几脚踢出去虽然有先后,可最终都是踢在白莲教徒膻中穴的位置,膻中穴可是人身死穴,即使是普通人用力一拳也能把人打的胸闷气短,换成高手对着膻中穴一击只怕足以把人活活打死。好在黄飞鸿毕竟是声名远播的宗师,出手一般也是以制止他人为目的,这次因为恼怒白莲教徒胡作非为所以虽下了重手,却又暗中收回大部分力道,只是将这群教徒击伤而非击杀。看他云淡风轻的表现,似乎瞬间击倒几位壮汉对他而言不过是信手为之,根本不值一提,配上那群仍在地上哀嚎打滚无法起身的白莲教徒,他的身影此刻如天神下凡般,看的围观的众人张口结舌瞠目不已。 此刻大师兄终于缓过气,在其他教徒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可宗师一脚怎么那么好受,纵然最后时刻黄飞鸿收了力气,可仍踢得他五脏几乎移位,此刻他脸色苍白,嘴角血迹未干,神情却仍如之前般狰狞,“来者何人,敢阻我日月卦长坛前除妖?报上名来!” “佛山黄飞鸿。” 十三姨此刻见到爱人到场,心中早已没了恐惧,立刻上前搀住黄飞鸿的手臂,一幅幸福小女人的神态,“还有梅县梁宽。”梁宽的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爱表现。 罗根却没有凑上前去表露身份,他此刻心中正暗自思索“原来这所谓大师兄还是个什么日月卦长,听起来似乎是个头目啊,似乎最终黄飞鸿和九宫大战的时候他也出现过,还打算偷袭黄飞鸿,这么来看他还算个关键人物啊,得好好记住,说不定用得上。” 罗根的表现暂不去说,只看那些白莲教徒,在听到黄飞鸿名号的时候却脸色大变,之前的狰狞愤怒全都不见,只剩下无尽的惶恐,围观众人此刻也反应过来,议论纷纷,黄飞鸿作为佛山武术界的代表,他的大名在广州几乎人人尽知。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惊醒了沉思的罗根,站在一旁的他抬眼正好看见那日月卦长面上神情难看,私底下小动作却未停过,他伸手在背后比了个手势,接到命令的白莲教徒只得强压下恐惧冲向黄飞鸿,打算仗着人多势众偷袭黄飞鸿。 “黄师傅小心偷袭。”罗根立刻高声提醒,而后自侧面再次插入战场,这次有了黄飞鸿在背后,他也打算放开手脚。 “黄师傅你且稍歇,这些跳梁小丑还不配你出手,请为我压阵,看我的。” 只见罗根大步冲向离他最近的一名白莲教徒,待接近对手后左手虚晃一击引得对方中门大开,而后蓄力已久的一记冲天炮狠狠砸在他的下巴上,打的那白莲教徒身形后仰飞起,看他双眼泛白此刻已是失去了意识。不待此人落地,罗根已迅速转换目标,双脚抓牢地面,而后拧腰左右连续出拳,击中左右两侧的白莲教徒面门,将之击倒。一名白莲教徒此刻冲来,挥舞手中棒子一记力劈华山就要砸向罗根的脑袋,可他的动作早被罗根看到,只见罗根不退反进,在棍子蓄力将将达到最高点时,抢入那教徒怀中,左臂架住白莲教徒双臂,右臂一记肘击顶在他膻中位置,这名白莲教徒哼都没哼一声便双眼泛白晕了过去。 转瞬之间连续击倒四人,即使是白莲教这些近乎狂信徒的人也心中胆寒,不敢再上前,实在是罗根狠辣的动作吓到了他们。 比起黄飞鸿那凌空数脚的飘逸灵活,罗根的动作远没有那么潇洒自然,反而凌厉干脆朴实无华,似乎这几招就是为了在最短时间击败敌人而创的,事实也确实如此,现代的散打也叫散手,古称相博、手搏、技击,本就是擂台比武或表演的搏击技法,早在商周时期就已有了雏形,隋唐时期,随着“武举制”的产生初步具有了一定的竞技规则,且远传日本等国,对世界格斗技术有着深远影响,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后,在近代才正式登上世界舞台。经一代代的武术名家的去芜存菁,并吸收了世界各地搏击技法的精华后,散打的实战能力毋庸置疑,罗根浸淫散打多年,更是被自己父亲从小严格训练,若是连几个白莲教徒都拿不下那才有鬼。 那日月卦长此刻脸色奇差无比,心中暗恨,本来以为这次开坛只是如以往一般走个过场,反正清廷还需要他们对付洋人,也不敢真的对他们下手,可惜半路先是遇到黄飞鸿,现在又遇到这小子,挨了一顿好打。若只有黄飞鸿也就罢了,毕竟黄飞鸿身为广东十虎之一,名声在外,输给他也不算什么,可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是谁,伸手怎么也这样凌厉,若真被他就这样三拳两脚就挑了法坛,回到朝天观只怕九宫真人饶不了他,少不了三刀六洞走上一遍。于是他悄悄摸出怀中暗藏的迷香,看准机会迎面泼向了罗根。 这点小计俩瞒不住一直注意他的罗根,但当迷香扑面而来时罗根并没有选择躲开,反而站在原地让那迷香散了自己满头满脸。因为罗根在赌,他在赌黄飞鸿身为一代宗师的品性,这次见到黄飞鸿,无论如何也要和他搭上关系,与其以后慢慢联络,还不如借这个机会和他紧紧联系起来,他就不信黄飞鸿看到他被暗算后会抛下他一走了之,只要能待在黄飞鸿身边,哪怕只有一两天他也有自信能让黄飞鸿接受他,果不其然看到罗根中了暗算,黄飞鸿勃然大怒,在罗根最后的视线里,他隐约看到黄飞鸿在白莲教徒里大杀四方的画面,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四章罗根的来历 等罗根醒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他正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被。此时尚未掌灯,一抹夕阳斜斜照进了房间,窗台椅子上,一个身影正手持书卷看的津津有味。听到罗根这边的动静便立刻赶了过来,看到罗根此刻清醒他也松了口气,“小兄弟,你感觉怎么样?” 罗根定睛一看,竟然是黄飞鸿,想必是他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亲自在这里照顾他,看他手中书卷已翻到了最后几页,只怕这半日功夫黄飞鸿一直守在这里。 罗根心中有些感动也有些许惭愧,他本就是赌黄飞鸿不会抛下他不理,毕竟他与黄飞鸿素味平生,而且当时情况危险还有十三姨和梁宽两个拖油瓶在场,他未必会为了罗根将这两人拖入危险之中,可黄飞鸿不仅不顾危险救下他,更不顾宗师之名寸步不离的照顾他,难怪鬼脚七那般桀骜不驯之人也甘愿为其弟子,且任劳任怨,只能说黄飞鸿此人无愧于他大侠之名。只是想起父亲此刻的身体和那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罗根也只能将惭愧和感动留在心底,该骗还是得继续骗,即使这种行为并不好受。 “黄师傅,我已没事了,多谢你援手之恩。”罗根看着黄飞鸿关切的脸,神色有些不自然。 好在黄飞鸿认为他可能刚刚苏醒,所以并未深究,他坐到床前,伸手替罗根号脉,“这位小兄弟,观你脉象已无大碍,我已让了阿宽煎了些安神的药,你只要服了药再好好休息一夜便可以了。”黄飞鸿确认了罗根确实没有留下隐患后也是长舒了口气。 “黄师傅,多谢你相救,不然我今日只怕很难凶多吉少。”罗根此刻的道谢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实意,毕竟要是黄飞鸿抽身离去,只怕按那些白莲教徒的行事风格,只怕自己此刻早已丧命。 “小兄弟莫要再如此,我已问过阿宽,此事本就与你无关,反而是我要多谢你救了十三姨和阿宽,不然只怕她二人凶多吉少,再说小兄弟你挺身救人不顾刀兵之险,实乃我辈楷模,更为了我等中了暗算,于情于理都是我该感谢你才对。”黄飞鸿语气真诚,全无半点作伪。 罗根汗颜,只得立刻转移话题,“黄师傅,今日我中的那是什么东西,我只闻到一股香味就开始头脑昏沉失去了意识?”罗根本身对此也很是好奇,那究竟是什么药,怎么起效的那么快,简直堪比现在的乙醚。 “那本是普通的迷药,我想是因为里面加了曼陀罗的花粉才导致见效如此之快。可惜我手中没有,也无法得知具体成分。对了小兄弟,不知你姓甚名谁?”黄飞鸿有些奇怪,罗根的拳法他虽未见过,很明显是高人指点的,怎么今日对敌时连江湖上基本的蒙汗药都没有防备。 “在下罗根,本是汉人,高祖时移居南洋,以种植各种水果为生,家父本意是让我接手家族的生意,奈何我从小就对生意不感兴趣,只喜欢舞枪弄棒,家父拗不过我只能随我,这次回来一是因为自小在异国长大,想回来看看,二也是想能寻一名师教我武艺。” “原来如此。”黄飞鸿有些明白了,原来是一位富家公子,难怪没见过这些下三滥的江湖伎俩,“原来是罗公子,难怪我看罗公子的身手举手投足间颇有些章法虽与中原有些不同,但仔细想想却又有些熟悉的感觉,原来是南洋名师所传,不知罗公司的师父的名讳是......” “算不得什么名师,也不是我的师父。”罗根怕黄飞鸿再问下去自己就兜不住了,干脆自己先堵住他的嘴,“这是我随一位外国人学的,他是一位老兵,我父亲看他孤身一人就留下他在庄园帮忙,他从没告诉我他的名字,也不肯收我做徒弟,只是闲暇时会教我些拳脚功夫,可惜几年前已经因病去世了。” “啊,罗公子还请节哀。”黄飞鸿确实感到有些可惜,只看罗根的身手就知道他所练的武艺不简单,想必那位也是一位宗师人物。可惜那位传武老人已经去世,不然和他坐而论道,一同探讨武学上的想法,也算人生一件快事。 眼见黄飞鸿终于不再追问自己从哪学的功夫,罗根总算放下心来,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张口问道,“黄师傅,我有一不情之请,还请您......”。 不待罗根说完,他的话就被开门声打断,“师傅,药煎好了。”进来的人是梁宽,黄飞鸿让他给罗根煎了些安神的药,此刻药已熬好,他便立刻送了过来。 “阿宽,我平日里怎么教你的,怎么还如此莽撞不知礼数。”对于梁宽不敲门就推门而入,黄飞鸿有些气恼,尤其是还有外人在场,这让别人如何看他。 “对不起啊师傅,我看药熬好了就赶紧送过来了,我也是怕药凉了嘛,啊兄台你醒了,太好啦我和十三姨都很担心你啊。” “不碍事的黄师傅。”罗根也有些牙痒痒,心中暗怪梁宽打断了自己的话,接下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好机会拜师,可是看到梁宽一脸关切的神态,想到他辛苦一下午也是在为自己熬药,心中火气也就散了,主动帮梁宽解围,“他虽然急了点,但也是为了我好,还请不要责怪他。” 看罗根也主动帮梁宽说话,黄飞鸿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也清楚自己这位徒弟,性子太过跳脱,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教训他,可惜管不住两天准会再犯,实在是无可奈何。 “要叫罗公子,这次要多谢罗公子的仗义援手,不然就那那三脚猫的功夫早被人打死了,还不赶紧来谢谢罗公子。”黄飞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 “哦,知道了师傅。”梁宽的神色有些郁郁,不过这神情来的快去的更快,毕竟他被训多了,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这次多谢你啊罗公子,要是让十三姨受伤了师傅非得打死我不可。对了,你功夫在哪学的,那几下可真够劲的,能不......” “阿宽!”眼见梁宽嘴上没个把门的,越说越离谱,黄飞鸿气的够呛。 看到师傅脸色黑如锅底,梁宽心中大呼糟糕,只得脚底抹油赶紧撤,“罗公子,药我放桌上了,你记得喝啊,我去厨房看看,吩咐他们给你炒几道清单的菜,师傅我走了啊。”说罢不待黄飞鸿回答便转身便溜了出去。 “这个阿宽......”黄飞鸿无奈摇头,“让罗公子你看笑话了。对了,你刚才说你想?” “没什么,黄师傅。”看着黄飞鸿和梁宽之间看似严苛师徒实则亲密宛如父子的关系,罗根很是羡慕,他从小跟父亲长大,每日只会被要求着训练,何时与父亲有过这样的交流。此刻他心中只想着病床上的父亲,那些计较谋划就先放到一边吧。 第五章医学交流会 第二日,罗根早早地便起了床,一番收拾后在客栈大厅看到黄飞鸿师徒二人正在用早餐。 “罗公子早啊。”梁宽好动,吃饭也不安生,一眼便看到了罗根。“罗公子早,十三姨正好不在,若不嫌弃便来一起用餐吧。”黄飞鸿热情邀请道。 看到黄飞鸿和梁宽二人都是一身正装打扮,手边还放着医箱,罗根猜测剧情应该是到了二人去参加医疗交流会的时候了,想到参加的还有国父孙先生,罗根不由意动。“那恭敬不如从命,黄师傅请。” “哎呀,那么客气干什么,老板再加一副碗筷。”梁宽倒是很高兴,对于这个之前帮过他,身手还很好的罗公子,他很想和他交个朋友。 黄飞鸿这次倒是没有责怪梁宽,他对这位罗公司感官也不错,待罗根坐定,三人边吃边聊,罗根虽不是南洋人,可后世发达的咨询早就将南洋的情况介绍的差不多了,罗根不知当地人文,只好对南洋的环境多加描述,一时倒是引得二人叹为观止。 闲聊中罗根了解到二人今天参加的医学交流会不仅仅是中方的大夫,连国外的医生都会来参加,于是想好了理由,张口对二人道“黄师傅,不知你二人今天准备和那些洋人讲些什么?” “主要是讲人体经络和穴位的知识,罗公子有何高见?”黄飞鸿有些疑惑。 “高见到谈不上,只不过黄师傅你想过没,那些洋人可不懂中国话,你怎么和他们介绍呢?” “哎呀完了师傅!”梁宽一拍脑门,“忘了这个了,那一会不是鸡同鸭讲?” “多嘴。”黄飞鸿瞪了眼梁宽,“多谢罗公子提醒,不然一会只怕会丢人现眼。只是昨日十三姨受了些惊吓,我嘱咐她今日在客栈休息,没法和我们前去,我看今日时间还早,不如去请个通译吧。” “不必那么麻烦。”罗根胸有成竹道。“我家在南洋多和洋人打交道,家里人懂洋文是必须的,不如我陪你们一起去,我来翻译。”罗根本身英文不是太好,但是那个神秘人在安排他身份的时候也顺便让他掌握了英语德语法语等数种外语。 “这样不好吧,太麻烦罗公子你了。”黄飞鸿有些意动,却不愿麻烦罗根。 “无妨无妨。”罗根心中暗喜,表面却不露声色。“这次交流会想必定是群英汇聚,我正好去开开眼界见见世面,还请黄师傅千万不要推辞。” “那就多谢罗公子了,黄某以茶代酒,请!”在罗根的提示下解决了交流的问题,黄飞鸿不由大喜。 “我要多谢黄师傅才是,请根也很高兴,尤其是一会可以看到未来的国父,心中激动几乎难以自衿,一时间小小客栈大厅宾主尽欢。 吃过早饭,三人早早的来到了医学交流会的地址,看来这次医学交流会范围很广,广州及附近所有有名有姓的医生无论中西医都来了,等人到齐,交流会很快开始了。 罗根自从交流会开始眼睛就一直盯着年轻的国父看,他的长相和原剧情里并不相像,反而更像罗根在网上看到过的本人,尤其是气质,虽然年纪不大但炯炯有神的双眼,里面蕴含着对民族和国家无限的爱,又有些因为当前国家风雨飘摇的悲伤,但更多的是那种排除万难抗争到底的坚持。 也许是罗根的眼神太过热情,孙文很快发现了他的注视,毕竟是将来的国父,他对着罗根微一点头,神色温和仿如长辈在注视自家调皮的子侄。一旁的路浩东也看到了罗根,看到他满脸的微笑,想到他最后的结局,罗根心中暗下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如剧情一样惨死当场。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轮到黄飞鸿上场讲解医术了,罗根收拾好心情和他们二人一起来到场地中央开始充当起翻译,一切如剧情一样发展,倒霉的梁宽被迫做起了师傅的演示对象,面对汤臣医生对于中医中人体经络的疑问,黄飞鸿展现中医手段,用银针封住了梁宽的临泣,外关两个穴位,任汤臣医生如何敲打梁宽的膝盖,被阻断了膝跳反应的梁宽岿然不动,这神奇的一幕引得一众外国医生惊叹不已,就在众人纷纷鼓掌表示对中医神奇的针灸医术表达赞叹时,罗根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在了会场外面,因为他知道,麻烦要来了。 一切如原剧情里一样,一只利箭穿过会场大门的玻璃,直射向汤臣医生,此刻他仍沉浸在中医的神奇里,丝毫不知危险降临,好在罗根早有预料,他间不容发的推开汤臣医生,虽然导致他摔了一跤,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罗根再不犹豫,高呼一声小心,然后一步窜到门前,伸手抓住旁边木桌,挡在了门前,只听得哆哆声不断传来,数只利箭均被木桌挡住,此时黄飞鸿也反应过来,他飞身上前,抓起一把木椅左右挥舞抵挡住从窗口射来的利箭。 “快救阿宽。”罗根焦急道,此刻的阿宽仍被银针封住穴道动弹不得,虽有罗根和黄飞鸿二人拼命抵挡,但仍有零星利箭射入会场,有只利箭擦着阿宽的身体射入地板,虽未射中阿宽,但也吓的他面如土色,可此刻利箭仍不停射来,一群洋医生趴在走道椅子之间瑟瑟发抖,全靠黄飞鸿不停抵挡,若他走了那群医生怎么办,虽是洋人,但黄飞鸿也不忍弃之不顾。 “我去救他。”危急时刻确是孙文站了出来,看得出他此刻虽然有些慌张但并不惊恐,他一路爬到梁宽身边,本想拖他离开,可惜力量不足,正焦急时,一双手按在了椅子上,孙文侧脸一看,果然是陆浩东,原来他怕孙文有危险,于是也爬了过来,二人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发力终于将梁宽连人带椅拖出了利箭范围外。 看到三人脱离危险,罗根也是松了口气,他提起桌子挡住三人慢慢向后撤去,黄飞鸿此刻再无牵挂手中椅子挥舞如同风车,挡的滴水不漏,又有罗根拿着桌子从旁策应,一时虽然箭如雨下,情势却不再危险,众人顺着楼梯一路向上然后穿过后门最终成功逃离。 罗根却落到最后,只因最后唯有罗根一人去而复返,众人正担心时,却见罗根已经回来了,身上背着黄飞鸿那个的药箱,手上还抱着个黑色皮匣子,“孙先生,您的药箱。”孙文正诧异罗根如何得知自己,可看罗根不避箭矢只为找回他的药箱,一时却不知如何开口。恰好听到白莲教的声音,孙文也不好再多说,只得约好再遇时继续交流医术然后匆匆离开。 “罗公子,你曾见过他么?怎么感觉你好像认识他一样”黄飞鸿有些奇怪。 “不认识,但我相信将来一定有很多人认识他。”罗根的语气充满肯定。 不待黄飞鸿追问,罗根果断选择转移他的注意力,“黄师傅,今天白莲教这么大动作,十三姨一个人在客栈会不会有危险啊?” “啊,十三姨!”黄飞鸿如梦初醒,立刻拔腿便跑,罗根和梁宽不敢耽搁,也一并追了过去。 第六章夜惊鸳鸯 因为担心十三姨安全,罗根三人急匆匆赶回客栈,好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才知道闹出了个大乌龙,原来是客栈并未遭到白莲教的攻击,黄飞鸿和梁宽的担心实属杞人忧天,想来也是白莲教众教徒毕竟广东人居多,一般情况下怎么也不会对自己老乡动手。 不过白天白莲教的袭击却给黄飞鸿敲响了警钟,对于白莲教的无法无天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他与梁宽和十三姨商议过后,一致决定明日一早启程赶回佛山,但却不知道罗根何去何从,于是晚餐时,黄飞鸿命梁宽请来罗根,打算询问罗根的想法。 “罗公子,我等打打算明日回佛山,不知罗公子作何打算呢?”到了大厅眼见菜还未上齐,黄飞鸿便出言询问罗根。 “黄师傅,你我今日还在并肩作战,怎么还称呼我为公子,这也太见外了。你们直接叫我罗根就好了,如果愿意叫我阿根也行。” 吧,阿根。”眼见罗根言辞恳切,黄飞鸿也顺势答应了下来,毕竟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发现罗根无论身手品行皆是可造之材,赞一声青年才俊并不为过,因此也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黄师傅次不等罗根说完,黄飞鸿却是出乎意料的打断了他,“阿根,你刚还说我见外,怎么还叫我黄师傅呢。”黄飞鸿佯装不悦道。 “哈,怪我怪我,既然如此年龄看你比我年长,我就冒昧称呼一声黄兄,我目前并没有什么长远的打算,毕竟我这次目的也是回来看看,所以一时也还没想好怎么办。”罗根只想跟着黄飞鸿好顺利拜师,又怕自己突然拜师太过突兀,只好随口敷衍。 “依我看啊,不如让阿根和我们一起走算了,路上也有个伴啊。正好请阿根去佛山玩玩。”一旁的梁宽突然插嘴,罗根心中一喜,暗想阿宽好助攻,如将来成为师兄弟,定要好好关照阿宽。 “多嘴,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还有阿根和我平辈论交,你怎可直呼阿根,快道歉。”黄飞鸿有些生气,虽然阿宽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但是为了师傅的威严还是出声训斥。 “黄兄,无妨的。”罗根怎么会真让梁宽道歉,他此刻只会感谢他帮了自己说出想说的话,“阿宽性子直爽,我与他相见恨晚,些许称呼罢了,不要放在心上。阿宽,我与你和你师父各论各的,千万不要客气,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师傅你看,阿根都不介意。对阿根你就那么客气,对我你就......”眼见黄飞鸿拳头渐渐捏紧,根根青筋显现,梁宽不敢再顶嘴,只得选择闭嘴,看他愤愤不平的神色,估计正在腹诽黄飞鸿。 “对啊飞鸿,既然罗公子没有其他打算不如请他一起和我们去佛山吧。”十三姨适时为阿宽解围,好歹替他免了一顿训斥。 “那阿根你可愿和我们一起去佛山?”黄飞鸿问道。 “那可太好了,我正担心人生地不熟,有你们一起我也安心许多。”罗根心中大喜。 “那我们明日一早出发,我会让阿宽叫你的。”黄飞鸿洒脱道。 “那一路上要麻烦黄兄你了,对了还有十三姨和阿宽。”眼见可以跟随黄飞鸿一同去佛山,罗根虽然高兴,心底却知道只怕没那么容易去佛山,还有要想办法救下孙文和陆浩东,只怕众人还要在广东多耽搁些日子。 众人用罢晚饭各自返回房中休息,罗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翻来覆去间心中烦闷,于是穿衣而起,打算去屋外走走透透气。 罗根等人居住的客栈面积倒是不小,临街一面是一栋二层的酒楼,穿过回廊向内走上数十步就到了众人居住的地方,酒楼与客栈之间是一个还算宽敞的小院,平时众人洗过的衣衫和被褥便放在此处晾晒,白天阳光通透,晚上就不行了,客栈老板吝啬不肯在此多点灯笼,只有三两个灯笼挂在房檐下,昏昏沉沉的灯光照的园中影影倬倬看不真切。 罗根信步走下小院,还未到楼下就听到园中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第一招单擒随手转,双擒扣带锁。”这是黄飞鸿的声音,想来他今日见了白莲教的无法无天,担心十三姨的安全,所以打算教她两招防身技,可惜十三姨不知他心中所想,“真麻烦,我随身带只洋枪岂不是更安全。”这是十三姨的声音,对于她这样留洋归来的人而言,心中本能的认为枪更让人放心。“住嘴。”黄飞鸿勃然大怒,盯着十三姨的眼神竟有些狰狞。 这大概是十三姨第一次见黄飞鸿发这么大的脾气,罗根倒是心中明白黄飞鸿为何勃然大怒。毕竟随着枪械的发明,武学已经在渐渐式微,作为一位浸淫武学多年的宗师,黄飞鸿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可惜却无能为力,而如今渐渐没落的清朝正如着武学一样,已是日暮西山。可惜历史的发展不会因为某些人的意志转移,腐朽落后的清朝灭亡是注定的命运,即使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罗根也只能试图拯救一些该拯救的人,至于其他的事,罗根也无能为力。 楼下无人打扰的二人仍在继续教学,可惜教的认真教,学的就未必肯认真学了,果然在接下来的教学中黄飞鸿不慎伤到了十三姨的手,眼见这钢铁大直男黄飞鸿只知道在一旁问十三姨有没有事,罗根决定出手帮他一把。 “黄兄、十三姨,二位果然是神仙眷侣一般的人数,真是羡煞旁人。”罗根不再掩饰身形,出口称赞。 “阿根。”“罗公子。”见到有人来,黄飞鸿和十三姨都有些羞涩。毕竟清朝对男女之防看的极重,哪怕十三姨是留过洋喝过洋墨水的人,此时也是羞的脸色通红。这也是黄飞鸿专门挑小院教十三姨的原因,若是被旁人看见他深夜从女子房间出来,只怕他和十三姨都没脸见人了。 “我可没有说谎,我确是很羡慕黄兄能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相伴身边不离不弃。”罗根语气充满了羡慕,在原世界他自小被父亲逼着练习散打,哪有时间谈女朋友,后来去了沿海,经历过的女人倒是多了,但都是露水姻缘,何曾见过真心。 罗根转头道,“还有十三姨,别看黄兄表面不说,今天我和他刚刚九死一生逃过白莲教徒的攻击,一听到你可能出事,他便立刻赶回全然不顾陆上可能遇到的风险,对你也可谓用情至深。我说你和黄兄是神仙眷侣,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点虚言。” 黄飞鸿和十三姨虽然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但二人之间始终有层窗户纸未捅破,今天被罗根捅破,两人均有无地自容之感,只见十三姨此刻双颊羞的通红,一跺脚娇嗔道“我不理你们了。”而后逃一般离开了小院,只是听她语气看她满脸幸福的神色,只怕此刻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啊,十三姨!”黄飞鸿此刻也顾不得羞怒罗根的出言,抬腿就打算追上去向十三姨解释,罗根见状只得伸手拉住了他,“黄兄,听我一言,现在该让十三姨一个人独处,对于女孩,我们要有耐心。” 也不知黄飞鸿是不是听进去了,他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只是望着十三姨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七章同文馆之殇 第二日一早,罗根早早就打点好行装,等到梁宽前来通知后,双方会合一处便打算出发前往火车站坐车去佛山。 看到黄飞鸿背着十三姨出来,罗根心中暗笑,昨夜十三姨还好好的,今天一早怎么就不能走路了,黄飞鸿解释说十三姨脚扭伤了,可看到他背上十三姨一脸的娇羞,呵呵,只怕扭伤的不是脚吧,罗根也无意戳破十三姨的小心思,他帮梁宽拿上行李,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出了客栈。 刚走到街上,却见一幅人仰马翻的景象,更有数人伤重被其他人搀扶着往医馆行去。黄飞鸿叫住一人询问后方才知道原来白莲教今早火烧同文馆,还打伤了不少民众。 听到同文馆三个字,罗根突然明悟昨晚为何心绪不宁,原来是因为忘了火烧同文馆的剧情,罗根突然想起来那里好像有很多孩子,若是他们受伤或者......罗根心中一紧,若是自己能早些想起来,不就能免去这场灾祸么,于是他问明同文馆地址,打算动身前往查看。 有一人却比他更快,竟然是十三姨,此刻她早已忘了自己应该“扭伤”的脚,正快步冲向同文馆,“十三姨,小心你的脚。” “快点啊,同文馆有很多孩子。”十三姨头也不回的道,转眼间只留下一个背影,难为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速度竟如此之快。 其他人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追了过去。 同文馆离客栈距离不远,片刻功夫一行人就已赶到,经过白莲教摧残后的同文馆惨不忍睹。 同文馆不仅是教授学习洋文的学堂,也是一座教堂,然而此刻本应该是庄严神圣的场所却已变成一片鬼蜮。原本占地不小的同文馆被烧的只剩下主体残存,洁白的墙壁因被烈火焚烧导致漆黑一片,墙面上贴满了白莲教的符咒,大门已被摧毁只剩支离破碎的半面,部分火苗还没熄灭,清风吹过升腾而起的烟雾如同张牙舞爪的冤魂萦绕在这片废墟上,穿过教堂废墟的风声如同凄厉的鬼哭,令人毛骨悚然。 十三姨先一步到了同文馆,面对如此恐怖的景象她却没有半分犹豫,低头便钻进了教堂中,其他人后脚赶到,不敢怠慢立刻跟了进去。 十三姨刚进教堂,还未看清眼前环境,一个身影嘶吼着便扑了过来,被十三姨闪身躲开后直接扑到了黄飞鸿的身上,被黄飞鸿借力打力摔向一边,定睛再看时那人已断了气,只见他背上插着数只利箭,想来他以为来的人是白莲教徒,还想拼死一搏,可惜他早已是强弩之末,挨了一摔便立刻断了气。 众人不敢再让十三姨走在前列,罗根和黄飞鸿立刻闪身挡在十三姨之前。此刻烟雾逐渐散开,只见教堂内一片地域才有的景象。教堂内尸横遍野,到处插满箭矢和符咒,一张人皮呈大字型被吊在房梁上,上面鲜血淋漓,显然刚被拨下来不久。黄飞鸿赶紧捂住十三姨的眼睛,害怕恐怖的景象吓到她,可惜梁宽嘴太快,不待黄飞鸿解释已经说了出来,吓得十三姨脸色惨白。 罗根没有理会三人,他记得同文馆里还有一批小孩子幸存,果然在角落有一片桌子搭起来的掩体,上面还有几具洋人的尸体趴在上面,里面有些细微的声音传来。罗根小心扒开上面的桌子,几个小孩就躲在下面,应该是这几名洋人在白莲教攻过来时搭建了这个掩体让孩子们躲进去,可结果自己却为了掩护他们死在当场,有时候肤色和种族无法决定善恶,即使有部分洋人在清朝作威作福欺压百姓,但不可否认仍有不少洋人心怀善念,为了救人不惜生命,罗根心中不禁叹了口气。 其他人眼见找到小孩子也都走了过来,十三姨的温柔驱散了他们心中的恐惧,怕白莲教再来生事,众人立刻带着他们逃出了教堂,可一时半会也无处可去,只得将他们带到之前的客栈。 可惜客栈也不是安身之所,客栈老板害怕白莲教报复,死活不肯收留他们,最后竟吓得晕倒在地。黄飞鸿也不好强人所难,只得想办法送这些孩子回去,可一番询问之下只有四五个孩子住在广州府城,大部分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家住何地。黄飞鸿也无可奈何,只得先送本地的孩子回去,罗根心中还在羞愧,于是主动请缨和黄飞鸿一起送那些孩子,留下梁宽和十三姨先带那些孩子找个落脚之处再说。 等到二人送完孩子,日头已经偏西,跟着梁宽留下来的提示,二人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众人,原来十三姨和阿宽问了不少人,可惜众人都畏惧白莲教,不敢收留他们,于是他们只能在这小巷子里暂时躲避,好在这里偏僻还算安全。 罗根想起剧情里有个小孩似乎受了伤,于是提醒黄飞鸿,最后果然发现有个小孩腰侧中了一只流矢,此刻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此刻黄飞鸿也无能为力,只得包扎好他的伤口,再做打算。众人再次商议后,黄飞鸿提议自己去一趟衙门看能不能让衙门收留这些孩子,又请罗根留下来保护他们,而后马不停蹄直奔衙门而去,但罗根并不看好他,因为对于清廷而言这些孩子死活并无多大关系,对他们而言此刻首要任务是抓住乱党孙文。 罗根想起英国领事馆就在附近,本打算提议前往领事馆赞避,但又想起貌似白莲教最后就攻入了领事馆,还在里面杀了不少人,可看到那个孩子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最终咬牙道,“我去街上看看白莲教的动静,你们等我消息,如果安全我们可以带上孩子去领事馆避难。” 梁宽倒是无所谓,十三姨却眼前一亮“对啊,白莲教再大胆也不敢进攻英国领事馆,孩子们有救了。那你快去快回,我们等你好消息。” 罗根辞别二人,一路回到大街,却见白莲教此刻正在街上巡游,想来他们正为白天消灭了同文馆的洋妖而大肆庆祝,一路上白莲教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更有教徒趁机敛财,大肆贩卖所谓平安符和平安灯笼,街上众人或许并不相信这些白莲教徒,可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只得花钱买平安。可有些人则不同,他们或多或少受过迫害,笃信白莲教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大把大把的捐献香油钱,有些人明明已经饿的皮包骨头,却不肯多买个馒头,而是把钱全部捐献,这些人宁愿相信神佛之说不知自立自强,看的罗根摇头不止失望至极。 罗根尾随白莲教的队伍,想打探清楚他们的目的地,一路行来却发现又回到了之前那家客栈,更在那里看到了一位熟人,正是陆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