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小狗恋爱大冒险!》 1、小狗被抓走辣 安室透今天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 他在做任务途中看到他的,慌乱,无措,不像会生活在这里的孩子。 “过来。”他下意识发令道,下一瞬间那青年就像小狗一样跑过来了。 莫名的,有些心痒。 他们都没说话,青年安静地抓住他的衣角,踩在他的影子上悄无声息,熟练地跟在他背后,仿佛他们曾经有无尽的默契。 他把人带出了危险范围,想离开却被一双手抓住了。 紧紧的,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但安室透一挣扎,他便松开了。 “我好想你。”青年声音黏糊糊的,像一块在口中晕开的蜂蜜。 “你是谁?”安室透下意识皱眉,他不知道自己无意识会露出很凶的表情,他只看到那青年微微后退了一步。 安室透不觉得自己要是见过这个人的话会忘记,那长相,着实具有辨识性。 “你不记得我了吗?”他垂着眼,安室透能看到那长得不像男孩子的长睫毛在颤动。 我该安慰他。 “我不认识你,请你尽快离开。” 但此时他不是降谷零,是波本,偷偷带他离开已经是冲动使然了。 他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像走丢了的可怜小狗,安室透没忍住劝道:“早点回家。” 青年拍开了他的手:“别管我。” 他比安室透矮一些,想瞪到人需要抬头。此时他昂着头凶人的样子,并不令人恼怒,安室透觉得他可爱极了。 真是疯了,居然会觉得一个同性可爱。 波本迟来的警惕心让他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青年更加沉默了。 安室透离开了,最后他没忍住回头望一眼。 那人站在明暗交界处,看起来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 他心中一紧。 等琴酒的任务结束了,我就回来找他。 …… 琴酒又又又又在抓老鼠。 波本被派去检查有没有漏掉的老鼠,他解决掉几只小老鼠后,忍不住抽了一根烟。 银色的长发披在肩上,他莫名觉得手腕有点空,好像以前有什么人把东西扎在了他的手腕上。 真是可笑的想法。 老大哥不耐烦地关上车门,敏锐地在墙角发现了一丝反光,几乎是一瞬间,伯·莱·塔就指向目标几乎要命中目标。 “大哥?”伏特加看琴酒僵持在那里,“要我先去探查一下吗?” 琴酒挥去心头莫名的烦躁:“我自己去。” 伯·莱·塔抵住那人的脑袋,琴酒看着他怔愣的眼神和手里紧攥的糖,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在欺负傻子。 蹲在墙角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的可能是那些该杀千百遍的死老鼠,也可能是傻子小老鼠。 没有良心的老大哥凶神恶煞的逼问:“你在这干什么?!” “吃、吃赃物?”青年迟疑地回答。 他刚刚下意识从安室透兜里顺出来的。 真是奇怪的男人。 说着不认识自己,结果兜里却还像之前给他放着糖果。 琴酒一枪托把人打晕了。 伏特加跟上来小声地问:“要做掉他吗?” “走。” 伏特加有些惊讶,大哥今天居然放过了人。 青年晕过去前还有些不敢置信,他迷茫地看了一眼琴酒,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指尖搭在琴酒的鞋面上,像一根攀上大树的菟丝草。 琴酒脚像生了根一样,心里堵得慌,他看着青年抓得紧紧的糖果,压抑着烦躁扣了出来。 “把他放到车上。” 伏特加本想扛起来,却莫名改为了抱,在大哥愈加烦躁的眼神中把人放进来后座。 “放后备箱!” “大哥你确定?” “……后座。” 青年靠在另一侧车门上,琴酒看着他拧紧的眉头,自己眉头也拧得死紧。 刚刚自己也没用多少力吧。 弱鸡。 老大哥脸色难看地把人推到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察觉到自己衣角被捉住了,他嗤笑一声。 没有任何安全意识的弱鸡。 伏特加偷偷往后看。 大哥在笑什么? 2、小狗出逃 伏特加出去买晚餐,琴酒下车抽烟。 路边只有便利店的灯亮着。 烟雾缭绕,有风带着烟卷进车窗里,琴酒下意识走远了两步,又皱着眉不解。 他看到车门没关好,掐着烟顺手搭在门上,眼神却忽然一厉。 ——那个家伙不见了。 “大哥,怎么了?”伏特加看到琴酒站在车门旁边沉默,赶紧加快脚步跑过来。 手里提溜着的三份便当倒是拎得妥妥当当。 “那只小老鼠跑了。”琴酒咬着烟,语气有些低沉,面上倒看不出来生不生气。 大哥这态度像看过他偷溜无数次一样,明明今天是第一次遇见这个人。 伏特加试探道:“我去追回来?”但他手上的饭已经放到车里了。 果然琴酒冷哼一声:“回去。” 谅他也不敢说出去。 糖纸在大衣的兜里被挤压得嘎吱作响,琴酒掏出来看了眼,对这种甜腻腻的食品不感兴趣,但还是揣进了兜里。 真没品位,这么大人了还吃草莓味的。 —— 松田阵平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警犬那根灵敏的神经马上就支楞起来了。 他绕到背后,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在这想干什么呢?” “啊!”蹲在角落的小蘑菇吓了一跳。 松田阵平撞进了一双惶恐震惊的眼睛,他下意识把差点跌倒的人扶住。 “你……” “你!” 异口同声,不同的是一个迟疑一个恼怒——恼的不是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看着面前这人明显心虚,但理不置气也壮地瞪自己,他摸了摸下巴,183的身高压过去,成功让气势汹汹的小狗毛发软乎乎塌下来。 “干、干嘛?”青年贴在墙上,眼睛咕噜噜转,看起来恨不得化成一滩水溜走。 “警察。”松田阵平把警官证拿出来,那青年居然半点没有怕的样子,反而撇了撇嘴,松田阵平觉得更有意思了,“叫什么名字?” “……” “警方查人,请配合。”松田阵平看着明显不想说的人,稍稍严肃了一下语气,把人吓了个激灵。 他莫名有些懊恼,刚想道歉,就见那人敢怒不敢言地小声回答。 “木崎凉月……” “什么?”松田阵平脑子嗡的一下,他按住突然发懵的眼睛,没听清。 这下可把小狗气到了,他觉得这个凶巴巴的警察又在消遣自己,他后槽牙一咬,理智起飞,怒火占据高地。 猛男攻击——!!! “我叫木崎凉月!” 松田阵平没躲开他的手,看着快要一头创到自己身上的青年,喉结滚动。 不是,这么主动投怀送抱的吗? 下班的警官能不能和狗狗祟祟路人贴贴,在线等。 木崎凉月把他的胸肌拍得啪啪作响,见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更气了:“你捏我的手干什么?” 松田阵平才发现自己把人按住了,那只乱动的小狗爪子被他捏在手心里,与名为木崎凉月的可疑路人形成了极为暧昧的壁咚姿势。 这个场景无论给谁看到,都很难说木崎凉月才是可疑人士,明明是一身黑仿佛某道头子的豪横警官要对无辜群众逼良为娼。 “抱歉,你刚刚突然冲过来我没反应过来。”言下之意就是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木崎凉月发出了习以为常的冷哼。 松田阵平悻悻然松开了手,看到木崎凉月拉紧衣领缩到一旁一脸警惕的样子,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他挥去这个奇怪的想法,看到木崎凉月身上不合身的外套,神色奇怪。 警官先生不动声色地问:“这么晚怎么不回家?” 八九点钟,就算是社畜也到了下班时间,木崎凉月却穿着身明显不是自己的衣服躲在角落里。 相比于偷窃衣物,松田阵平心里有种更不好的预感。 他看到木崎凉月怔了一下,望着地面摇了摇头:“不想回去。” “有钱吗?”松田阵平皱着眉问。 木崎凉月啊了一声,有些迟疑地抱住脑袋:“没有……” “抱着头做什么?” “怕你打我。”木崎凉月诚实地回答。 他神情有些错愕,似乎这种错愕让木崎凉月意识到了什么,他放下手,犹豫着戳了一下松田阵平的手臂:“我有点饿了。” 肚子应景地叫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肚子有些局促:“你能……”别在这堵路了吗? “行。”松田阵平打断了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墨镜塞进口袋里,他捋了一把头发,露出意外可靠的表情。 “我请你吃饭。” “啊?” 3、小狗独占大床 独自在外的青年,不合身的外套,怯懦又强撑的神色。 松田阵平看着凉月小口又快速吞咽食物的样子,按住了他的肩膀,在凉月疑惑看过来的时候,按上他的嘴角。 “这里怎么破了?” 凉月神色有些不自然:“不小心咬到的。” 松田阵平目光沉沉:“……下回小心一点。” 他看着凉月窘迫不安的神色,说不出一句重话。 这种事也不是他想遇到的,就算说谎了又怎样呢。 似乎感受到他柔和下来的态度,凉月咽下嘴里的三明治,自然且亲近地问了一句:“你今天下班好早,要带我回家睡觉吗?” “什、什么?!” “你不带我回家吗?”凉月揪着衣服,似乎看到了自己午夜流浪街头的未来。 他试图为自己争取,让这只警犬不要再嘴硬了,快点把他带回暖暖的窝里,也许还能吃上一个邻居家的小蛋糕。 “我不会吵你的,保证乖乖睡觉。”他发出了像小狗一样的呜咽声。 他似乎很懂自己样貌的杀伤力,那种语气、那种神态,松田阵平的心脏巨颤。 “不……”松田阵平看着凉月失望下来的神色,止住了话头,“你先吃东西吧。” “我不吃了。”小狗有些沮丧,明明还没吃饱但似乎怕他生气,掐着指尖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食物。 “我自己找地方住吧,谢谢你的饭。” 空气中还洋溢着餐厅特有的食物香气,面前的少年就像刚刚被咬下去的云朵小贝一样,轻软又无害,此时却露出微微的难过。 “我先走了。” 他起身,就要独自一人走进夜色里。 “等等!”松田阵平抓住了他的手。 ……他无法对此置之不理。 直到躺到了警官先生的床上,凉月才有些恍然。 这个游戏真的好真实。 他翻身去看那扇紧闭的门,一门之隔,高大的警犬缩在沙发上,委委屈屈地睡。 凉月裹紧了小被子,不懂他为什么不肯跟自己睡,明明、明明以前都恨不得黏上来的。 这难道就是七年之痒吗……可是也没有七年啊? 还是说自己偷吃被发现了?凉月摸摸自己的嘴角,略微的刺痛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被好心路人投喂结果被糖割伤舌头和嘴角什么的,这种事就算是他也会觉得窘迫的,警官先生还一个劲问问问。 讨厌他一晚上,哼。 在外面偷吃的小狗霸占着临时饲主的床,翻滚几下,没有立刻就睡。 说起来别人可能不信,他有点认床,如果身边没有熟悉的人,他躺在陌生的床上会整夜睡不着觉。 ——但是那只卷毛警犬又不肯跟他一起睡! 凉月磨了磨牙,一想到刚才松田阵平惊慌失措恨不得把他推到三米之外的态度,小狗就很不爽。 他开始怀念别的饲主。 降谷零是他抽的第一个卡,当时他还觉得黑皮不好看,后来被全能的打工皇帝迷得嘿嘿笑。 粘人家粘得紧,每天定时定点出现在降谷零的公寓里跟他贴贴。 降谷零虽然每天都很忙,但是会给他做三明治,还会给睡不着的小狗煲电话粥。 但现在在外面打工居然装不认识他,还凶巴巴的,坏男人! 凉月他重重锤了两下床,拿警官大人家的无辜枕头出气。 他认识了降谷零,不可避免会接触到松田阵平,然后就是研二,警校组拔萝卜带水一口气带出来,某只蓝眼睛卧底也没被放过。 凉月想起了gin。 他跟琴酒的关系有些复杂,朋友?上下级?饲主?小狗脑袋捋不清楚,琴酒不会花时间跟他掰扯,凉月也就稀里糊涂地过。 相比人与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交往,凉月更在意的是,gin!又!抢他东西! 狗男人,狗鼻子! 琴酒和降谷零一直不对付,以前凉月都不敢让他俩碰上,每次凉月从降谷零那边回来,琴酒总会下意识眉头一皱,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把小狗看到炸毛。 虽然不打狗但还是压力很大。 所以他第二天就去吸猫放松去了,吸的蓝眼睛猫猫,还可以一口气吸两只。 等凉月在外面鬼混完,就可以得到一只松了一口气的琴酒。 他一点都不温柔,也不会哄人睡觉,只会把狗塞进房间里,但是已经玩累了的狗狗有什么坏心思呢,当然是呼呼大睡任由饲主分析他又去哪里吃百家饭了呀。 但是为什么他们都不肯跟自己亲近呢,山桃明明说过这是“最适合小狗玩的超甜甜恋爱游戏”! 他辛辛苦苦(并没有)打通关的剧情,好不容易有全息版本了,居然还不能一秒解锁好感度(怒 难道他追了那么久(并没有)的男人要跑了吗,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啊! 凉月面露惊恐,完全没考虑过重新走一次攻略线的事。 小狗不吃回头草,吃过的骨头不会自己跟上来的话他当然选择吃新骨头。 而且就算是十分甚至九分想谈恋爱的小狗,面对当初那种情况,也是会累的啊(目移 可能这就是游戏刚开始的冷漠状态,自己得多互动才能激活以前的甜甜剧情,凉月一条条给自己掰扯。 午夜降临,小狗脑子迷糊了,恋爱脑占据高地了! 他在心里翻了一下恋爱对象备选名单,沮丧的小狗又觉得自己行了。 凉月恋爱计划!启动! ——松田阵平睡不着。 他是一个人独居,客厅的沙发自然也不会有多大,挤下自己一个成年男人难免束手束脚。 他拿根烟叼在嘴里,把烟嘴咬得一塌糊涂,眼神不住地往卧室的方向飘。 他已经知道了凉月的名字。 “木崎凉月……” 好陌生的名字,但念出来又觉得特别顺口,仿佛已经在嗓子里练习了千百遍。 本该把人带回警署或者开个宾馆让凉月住一晚,但他最终还是在狗狗眼攻势中溃不成军,连自己的床都贡献出去了。 鬼迷心窍,鬼迷心窍啊! 警官大人换了几个姿势,都没能躺舒服,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 他又抽了口烟,想吐出来时下意识看了眼房门,确认没有打开才缓慢吐出,靠,他在怕什么。 他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凉月一个人站在月色里孤零零的样子,警官先生皱着眉,还是没办法放下心。 可怜兮兮的,不肯说还不能逼问,没见过那么不听话的家伙。 他爬起来,来回走了两圈,踩着拖鞋哒哒哒走过去,然后轻手轻脚打开房门,看到床上睡得一塌糊涂的家伙,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松田阵平总有种直觉,不盯着人就会出事。 现在看人睡得天昏地暗的,他也打了个哈欠,缩回小沙发上睡觉了,脑子里思绪纷杂,倒头就睡。 睡前想了很久凉月的事,松田阵平第二天一睁眼,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难道单身久了怀里会长美少年吗? 4、松田说小狗被凶才不会被人类骗 凉月不知何时跑到了沙发上,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毛茸茸的脑袋理直气壮地埋在胸前,温热的呼吸洒在松田阵平的锁骨上,痒意一路从皮肤漫到心尖尖。 松田阵平并没有换睡衣睡觉,有些坚硬的扣子被凉月扯到一边,抱着柔软暖和的肌肉大睡特睡,细长匀称的腿也缠在人家身上,不知道梦到什么了还轻轻踢几下,正好蹭到了松田阵平的小腿上。 某个人脑子濒临宕机,他稍稍一动就感觉到全身发麻——不知道狗压床了多久。 但是大早上,年轻人的火气懂的都懂。 凉月再不下来他就要从警官大人变成猥亵犯嫌疑人了。 “醒醒?”松田阵平扬起手……轻轻地戳了一下凉月的额头,仿佛在拂动小狗的毛发,按理来说是叫不醒小狗的,但是,这很刺挠。 凉月睁开一只眼谴责他,咕蛹着把自己埋得更深:“早上好。” 小狗把头藏起来掩耳盗铃,但还是很乖的打招呼,松田阵平心头一软,狠不下心把人拉起来:“你自己下去好不好?” 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警惕心什么时候这么差了,这么大个人压自己身上睡一晚,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还睡得很香。 “不要,陪我一起睡嘛~”凉月非常自然地撒娇,抱着人不撒手。 仿佛他们认识了很久似的。 松田阵平心情复杂,凉月不过跟他认识一个晚上,接受了一点点善意,便对他如此依赖,让他想到了户外的野生动物,被人类施予善意后,见到一个人便傻乎乎地走过去示好。 但他们根本无法判断遇到的人类是好是坏,露出柔软的肚皮,迎来的除了温暖的手掌,还可能是利刃。 凉月是不是也是如此? 不谙世事甚至有些怯懦的性格,没有什么边界感,哄一哄吓一吓,便能把人拐走。 然后是被关进小黑屋当禁脔还是残忍杀害,都没人知道。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对上凉月突然睁开的眼睛,他似乎听到了松田阵平不耐烦的声音,清澈的眼神里有些躲闪,他撑着松田阵平的胸膛坐起来,表情有些心虚。 似乎被吓到了。 “你生气啦?”他还想凑过来看自己到底什么表情,松田阵平差点被气笑了,换个真生气的人来,这种小笨狗能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他忽然有了个好点子。 松田阵平猛地坐起来,把往后倒的凉月扛到肩上。 “啊!”凉月吓了一跳,不知道他发哪门子疯。 松田阵平踢开房间的门,注意了力气,把人砸在床上,凉月弹了一下撑坐起来,表情懵逼又无措。 “你很麻烦知不知道,爬我床我可以告你猥亵。” “什么?”凉月还有点茫然,以前都是松田阵平挤过来说要跟他一起睡,为什么轮到他就不行。 “在家安分点,别给我惹乱子。” 小狗尾巴都不摇了,看着气势汹汹的松田阵平,缩了缩脚,抱着膝盖不吱声。 对,就是这样,救助完小动物后给他们来一巴掌,以后便会离人类远远的。 他后面再给凉月找个工作,最好能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盯着。 这样对谁都好。 松田阵平戴上墨镜,当着凉月的面反锁了房门,出了门。 他坐在机车上,咬着烟头,眼神看了好几次屋子,心头有些烦躁。 那家伙被凶这一下不会被吓坏了吧,总感觉会惨兮兮躲在窗户边掉眼泪。 他在门前犹豫好半晌,上班时间都快到了,迟迟拧不下机车启动的钥匙,最后骂了一句狗屎,起身大步行走,推开了房门。 就最后看一眼,人没哭他就去上班。 松田阵平脚步急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刚刚被自己锁起来的房间。 “喂,你——” “……” 凉月不见了。 刚刚被摔在床上的少年不在房间里,床上只剩下一条不合身、属于松田阵平的外套。 风从旁边大开的窗户吹进来,让警官先生浑身发寒。 —— “你怎么在这里?” 凉月被一道声音喊住,他回过头,看到熟悉的黑皮。 “……”打工皇帝现在披的是哪个马甲来着? 金发黑皮小马甲,完全想不起来对应哪个身份了,他就记得一身黑的是酒厂。 记性不好的小狗不敢乱喊,他以前不小心喊错人,代价极其惨烈,为了自己的贞洁(?)和降谷零的人身安全,他还是敌不动我不动。 装哑巴的小狗低着头不说话:“……” 安室透绕到他跟前,脸上挂着非常打工人的笑容:“这位先生,要进来吃点东西吗?” 他看着身形单薄站在凉风中的年轻人,眉头不自觉皱了皱,上一次见面他还没穿这么少。 做完任务他回去找过,却没有看到这个青年,没想到会在打工的地方看到他孤零零站在大街上发呆。 说到吃的凉月就抬起了头,他明显有些意动,但很快沮丧地低下了头:“我没有钱。” 被松田阵平凶了一道之后小狗差点气得汪汪叫,又委屈又恼怒,行动力向来是max的小狗难过没到一分钟便决定离家出走。 能从琴酒手下跑出来,一个普普通通的公寓自然难不倒他。 但是怒气上头小狗并没有想起来自己还是要吃饭的,他没拿钱,从早上饿到现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 他跑出来后漫无目的地走,现在正是波洛咖啡厅的前方,他还能闻到里面香喷喷的面包味。 凉月咽了咽口水,眼里写满了“想吃”。 “先进来吧。”安室透看不得他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把人引进了咖啡厅。 他们互换了名字,凉月终于确定对方是安室透·咖啡厅打工版。 安室透琢磨了一下木崎凉月这个名字,莫名有些熟悉,但记忆清晰地告诉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他往凉月面前摆了杯可可,在凉月摇摇头后移到了自己面前,给他重新打了杯牛奶。 安室透一边做三明治,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跟小狗一样不能吃巧克力。 在交谈中安室透大概明白了凉月现在的处境。 没钱、没吃的、没住的,像条被遗弃的小狗。 看不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倒不如说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反而很正常。 要是别人派人来试探他,也不会选择凉月这种一身破绽的家伙。 看起来是一个三明治就能收买的程度。 他看着凉月一口咬下三明治,而后幸福不已的样子,抿唇。 “透。”凉月把人家名字念得黏黏糊糊的,仿佛裹满了蜂蜜一样甜蜜,“你对我真好。” 对,就像这样,卖了还会替人数钱一样,傻乎乎的。 安室透顿了一下,沉默地往他面前再摆了一份三明治。 “你现在没有工作是吗?” “……嗯。”小狗对手指,“刚被赶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看安室透:“三明治的钱我后面再补给你可以吗?” 给钱?不可能给钱,小狗向来都是白吃白喝哪里会给饲主付钱的,但是现在安室透明摆着不想认他,他为了这口饭吃也得先装模做样五分钟。 根据他的经验,无论是安室透,还是降谷零,甚至是波本,都很吃这一套。 不管在哪种情境中,只要他装可怜一点,做饭很好吃的黑皮男妈妈都会板着脸/笑着/黑着脸,给他塞吃的。 而且是免费的。(划重点) 果然安室透摇摇头:“不用了,我请你。” 他看着面露感激的凉月,开口:“你要不要在波洛工作?” 店长小姐正好在招人,唯一要求就是长得好看点,能吸引更多顾客,如果凉月能进来工作,可以解决温饱,自己也能随时监视他,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想干嘛。 凉月眼前一亮:“好啊好啊,我是不是能有地方住了?” 安室透摇头,波洛包吃不包住,他还得想个办法把这只小狗塞进狗窝里,他盘算着附近的地产,凉月看出了他的犹豫。 但小狗丝毫不慌的,面前不是还有这么大一个人嘛! “安适先生。”小狗第一次用了敬称,沮丧得尾巴都要耷拉下来了,“没有员工宿舍是不是?” “……对,但你别着急,我——”安室透看他泛着水光的狗狗眼,一阵头大,手忙脚乱去扯纸巾。 怎么这么大个人了还会有狗狗眼啊可恶,真是太犯规了。 “我可以和您一起合租吗?”小狗按住了他的手,虚幻的尾巴呼呼摇起,“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一个睡觉的地方。” “可是——”安室透指尖轻颤。 他们不是才见两面,这么没有戒备心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凉月这张脸无论放到哪里,都是很危险的存在,虽然他想监视,但也没想过这么近距离。 “呜呜我打地铺也是可以的。”凉月就差撒娇打滚了,安室透的床超舒服的,跟他同居还能蹭吃蹭喝,谁能拒绝色香味俱全的美味饭票呢。 “……我考虑一下。” 公安先生思绪翻飞,莫名和前一晚的松田阵平重合了。总感觉自己是拐孩子的坏人。 凉月捧着脸等他败下阵来,每次安室透跟他说考虑一下,不过是延长一下战败时间,胜利者已经出现了! ——就是他,木、崎、凉、月! 以后请叫他超级无敌谈判家(震声 犹豫了几分钟,安室透点了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他的话被扑上来的凉月打断了,小狗呼噜呼噜蹭他:“透,爱你哦。” “别、别乱蹭!不要乱说话啊凉月!” “爱你透酱!” 他就说自己很会谈恋爱! 光速同居,他已经把安室透重新攻略辣! 5、噔噔噔登堂入室的小狗是也! 下班后安室透解了围裙,从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里把吃蛋糕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小狗挖出来。 “回家时间到了吗?”凉月眼下嘴里的草莓,从身后掏出一块蛋挞放到安室透手里,“透酱,这个好吃!” 活脱脱像带着战利品回家炫耀的得意小狗,浑然不觉得自己有多幼稚。 安室透心情复杂,接过蛋挞放在手心并没有吃,好不好吃他当然知道。 因为这就是他做的。 “请不要叫我透酱……我好歹也是一位男性。”他叹了一口气,摸摸凉月的头发让他转过去,解开小狗后腰上的蝴蝶结。 几个小时前,凉月顺利地获得了店长小姐的许可,店长小姐看着他的脸,露出相当温暖的笑意:“小凉月,请开始你的实习工作吧!” 啥也不懂但是非常自信的小狗乖巧又迅速套上了围裙,准备进行后厨大作战,但很快被安室透推了出来。 他看着被弄得一团糟的厨房,跟店长小姐商量了一下,凉月被套上了另一套一副——非常具有装饰性的黑白围裙。 “这个不方便做小蛋糕吧?”凉月摸了摸充满蕾丝的裙边,神情有点紧张,生怕自己因再次损坏公物而痛失工作。 他刚刚打法奶油的时候被奶油攻击了,就算把上一套围裙脱掉,身上还是洋溢着一股子香香甜甜的味道,店长小姐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的脑袋,凉月不明所以但还是相当配合地低下头。 头上的手在作乱,凉月眼珠子偷偷往上看,只能看到店长小姐略显放肆的笑容:“怎、怎么了吗?” “你被开除进厨房的资格了!”店长小姐笑容一敛,对着一脸震惊和慌张的小狗说,“你现在的任务是揽客咳咳、不是,你的任务是向客人推荐我们的新品。” 安室透站在一边,看小狗一步一步被忽悠瘸了,求助的眼神时不时看过这边,他内心啧了一声,大步走过去。 凉月正好抬起头来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充满惊喜:“透酱!你可以帮我绑一下带子吗?” 店长小姐听到这个称呼似乎有点想笑,但看了眼毫不觉得有问题的凉月,她抿起唇偷偷对安室透挑眉。 完美接收到其中看戏意味的安室透沉默,他低头看还在等他回复的凉月:“带子?” 叫他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凉月点点头,他转过身,摸索着抓住绑带往安室透手里塞:“要以完美的姿态去吸引客人!” 喂喂喂我们不是什么风尘场所啊,安室透看着一脸斗志昂扬的凉月,满心槽点无处吐。 他鬼使神差地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纤细的腰身像一个上好的礼物,单单放在那里就让人移不开眼。 安室透下意识捻了一下指尖,被怕痒的小狗躲过去:“不可以摸我腰。” 他看着榎本梓投过来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我没……” 但凉月已经像一只花蝴蝶一样飞出去“吸引客人”了,安室透看着在后腰上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结,嘴里的话不由得带了几分气短。 也许,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 视线回到现在,亲手系上的蝴蝶结又一次送回自己手里,安室透轻巧地解开,让那截被束缚的腰身释放出来,小狗比他矮点,又粘人得紧,一个简简单单的解围裙动作被搞得像拥抱一样,从外面看,安室透几乎要把凉月抱进怀里。 但在场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或者说,安室透发现了但是不知道持着什么心思没有动作。 至于凉月? 和已经被攻略了的透酱贴贴不过是小狗的福利放送罢了。 他还要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住人家的呢! 他跟在安室透后面,嘴里嚼着刚刚递出去的蛋挞,刚刚安室透突然脸色大变,他还没凑过去看个清楚,就被搪塞了回来。 很好被打发的小狗有吃的就不在意饲主的心情了,他相当自然地抱着安室透的手臂蹭了蹭,当一只哑巴狗。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店主小姐脸色更奇怪了,安室透的脸色也是。 安室透的房子跟他本人风格有些差距,看起来像大金毛一样的黑皮男人,公寓的风格却意外的冷静。 “啊……是染色德牧啊?”凉月环视一周,撇了撇嘴。 “你在嘀咕什么?”安室透脱了外套,把凉月从沙发上拎起来,“换了衣服再躺。” 凉月在咖啡厅还没有自己专属的工作服,穿着自己的衣服上了一下午班,凑过去一闻就是淡淡的咖啡味与浓重的奶香,安室透鼻子动了动,面上很嫌弃地把他推进了浴室。 “诶?!”凉月扒拉着门框,不肯进去。 “去洗个澡。” “不!”凉月使劲摇头。 安室透按着凉月的脑袋试图把他塞进去:“洗干净!” 不洗干净怎么吃饭! “我不脏嘛!”凉月拿头使劲顶他,两个在几个小时前还在互相隔阂不信任的人,现在闹成一团,疯狂“互相攻击”。 凉月的发质极好,毛茸茸又顺滑,安室透几乎不敢用力按他,生怕把某人的狗毛薅掉了。 “没说你脏,去洗个澡再出来吃饭。” 面黑心冷的男人把打蛇上棍攀附过来的小狗抱起来丢进浴室里,活脱脱像一只负心汉。 凉月呜呜了两声,哭丧着脸的表情瞬间喜笑颜开,非常兴奋地打开了花洒:“这可是他说的。” “绝对不是我想玩的……” 没有边界感的小狗进入陌生男人的家里,相当自然地开始造天造地,他抖抖头发上的水,在花洒下搓泡泡。 透酱的东西被他玩是他应得的! 这可是安室透把他放进来的,而且还不像以前那样全程盯着! “芜湖!泡澡!” 他眯着眼睛瘫成了一块狗狗饼。 安室透在厨房里切菜,脑子里不经意间都是刚才那几声委屈地呜咽,他手下一重,胡萝卜直接被分尸。 “看起来好笨,不会被水淹死吧。”他无意中说出了非常具有杀伤力的话,安室透都能想到某个家伙听完蔫哒哒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把胡萝卜丢到汤里,转身就出了厨房。 凉月已经进去二十多分钟了,里面静悄悄的,连个水声都没有,安室透在门口站了一会,直接推门而入。 没锁。 ——真是太没有戒备心了。 安室透目光快速扫视,没人。他眉头皱起,直接掀开了拉起来的帘子。 “唰——” 安室透目光如炬。 凉月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自己缩起来。 四目相对,空气安静,安室透猛地闭上眼睛。 —— “实在很抱歉。”安室透给凉月盛了一碗汤,递过去的时候碰到凉月的手指,他猛地一抖,快速放到了桌面上,安室透不动声色,“太烫了。” 伸手伸到一半的凉月啊了一声,下意识去看他的手,警校生难道就不怕烫吗? 单线程小狗脑子里一出现某个想法,身体就自动动了起来,他捏了捏安室透的指尖,微微发烫的温度,凉月缩回手一脸感叹:“透酱好厉害哦。” 什么厉害,厉害在哪,会端汤吗?这很难不觉得这是嘲讽,安室透下意识去看凉月的眼睛,被他眼里的真诚噎了一下。 他一直在刻意避开与凉月视线接触,因为…… 安室透的眼神从凉月的脸上往下滑,比他小几岁的青年看起来半点不像成年的样子,就算凉月信誓旦旦说自己二十二了,他还是觉得是在骗他。 天生脸嫩的小狗气得一顿吃三碗饭。 凉月在浴室里装狗狗饼除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贪玩心,更主要的原因是——“你没给我衣服。” 光溜溜湿哒哒的凉月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在浴缸里抬起头,身子在绵密的泡沫下若隐若现,他虚虚抱住自己,显得安室透像破门而入要对无辜市民下手的变态强盗。 安室透狼狈地扭过头:“我给你找衣服,你先起来。” 凉月期期艾艾地站起来,安室透连忙背过身去,匆匆往外走去。 这几天天气阴晴不定,水放十几分钟都不知道凉成什么样了,凉月拉住他的时候小小打了一个喷嚏。 小狗捂着鼻子离他远了一点,安室透抿唇,跑出去找了条浴巾劈头盖脸就包了个小狗卷。 “泡、泡没洗干净。”凉月扒拉他的手,挣扎无效。 他被放到了淋浴下面,温热的水打到身上,凉月勾着安室透的手指问:“这是要干什么?” 这个男孩子,怎么这么黏糊,安室透手心的痒意一路窜到心头:“别感冒了。” 凉月看着他略显急促跑出去的背影,皱了皱鼻子。 透酱身上一股子花椒味,实在是太呛人了,也不知道谁才需要洗这个澡。 他想起刚刚安室透被他弄湿了大半的衬衫,心情很好,安室透也逃不过洗澡的命运。 都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些许水汽坐在饭桌上,凉月咬着筷子任由安室透打量,他已经习惯了,现在多看看明天就能多点一个菜,小狗酱才是最终的赢家。 穿着自己衣服的凉月,顶着和自己同款沐浴露香味的凉月,乖乖地坐在他面前,吃他做的饭。 纵然知道对面和自己仅仅有一面之缘还不是很和谐的局面,但安室透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猛然冒出来的舒适感。 好像这个场面他已经期待了一辈子似的。 “你做的菜好好吃。”凉月幸福地眯起眼睛。 “……谢谢。”安室透莫名有些怔愣,他缓去内心没来由的酸涩,脱口而出“要不要来点豆奶——” 凉月正好也在说:“透酱我想喝豆奶!” 凉月冒出一个小问号,但猛地点头:“要喝要喝!” 接下来安室透都没说话,皱着眉头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凉月给他夹了个菜,观察了一下饲主的心情,判断出只是正常的情绪发作就没再管了。 呜哇,透酱的手艺还是那么好,他的青春又回来了! 快乐只是凉月的,安室透一顿饭食不下咽,好几次看凉月的眼神都很复杂。 他想开口问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嘴。 他放下筷子,看着被吃空的一桌子菜,眼神定到凉月的肚子上,嘴角微微勾起。 没有一个厨师面对如此捧场的食客会不开心。 他咽下让凉月睡沙发的打算,收拾桌子去厨房洗碗。 凉月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自然也要住人家的。他不仅要住,还要大住特住,凉月轻车熟路走到主卧,直直扑到卧室的大床上,腾腾腾滚了满满三圈——天啊安室透这个床好熟悉,跟当初他叫买的那张简直一模一样。 噔噔噔登堂入室的小狗是也! 他霸占着安室透的大床,对站在门口黑着脸的安室透伸出手,声音柔柔:“透酱。” “你也要和我一起睡吗?” 一起和凉月开启美妙的夜晚吧! 6、零:天降恋人1 毫无防备地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还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安室透把门把手捏得吱吱响。 ——谁教他这些东西的?! 安室透狠狠闭了一下眼,大步向前,抬手。 被狠狠镇压的小狗发出委屈的呜呜声,他奋力从被子伸出手去,制止安室透把自己丢到沙发上的暴行。 “你以前明明都不这样的……”凉月撇嘴。 “我以前怎么样?”安室透按住他,两人僵持在床边。 他和凉月素未相识,哪有什么以前。 凉月不说话了,他恹恹压下眉头:“你以前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 —— 那是木崎凉月第一次进入游戏。 【是否进入《警校生的初遇》关卡,享受独属于您的爱恋体验吧!】 卡面上皮肤略黑的金发警校生视线正穿过人群,紧紧凝视着镜头,仿佛找到了追踪目标。 帅气而有张力,按理来说颜狗的小狗都应该恋爱脑上头了,凉月却皱了皱眉,有些纠结:“黑皮?”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肤色,总有一种跟外国人谈恋爱的感觉,外语不好的凉月猛猛摇晃的尾巴默默耷拉下来。 身后的人揉揉他的脑袋,“你会喜欢的。” “不可能!我的xp是白发!”凉月振振有词,点开目前还略显简陋的游戏,狠狠一拍。 【确认进入!】 赶紧走,每次聊起xp旁边这个家伙又要没完没了了,真是的,他的xp有那么重要嘛? 被丢在一旁的男人看着紧闭双眼不理人的小狗,撑着下巴勾了勾唇,他点开了另一个按键。 凉月手里的手环发出一阵光亮。 【确认链接。】 【检测到玩家唯一木崎凉月,玩家初次登陆游戏,是否采用沉浸式体验?】 【是。】 —— “zero……?”诸伏景光看着一脸僵硬挡在门口的降谷零,脑袋冒出一个问号。 “有什么事?” “我拿个东西。”诸伏景光语气迟疑起来,他试探着想推门而进,“上回聚会上买的卡片落你这里了。” 降谷零摸了摸鼻子,没让开:“被松田拿走了,你去找他要吧。” “zero你怎么了?”他看起来还是蠢蠢欲动想进去。 “没什么,屋子有点乱。” “行吧。” 自从上个月降谷零申请单人宿舍后,他就觉得自己这位好友怪怪的,诸伏景光摸了摸下巴,降谷零结结实实堵在门口,挡住所有向内窥伺的视线。 他的好友,怎么搞得像金屋藏娇一样? 等诸伏景光离开,降谷零的心跳才缓慢回复正常。 他不是不想告诉诸伏景光真相,实在是因为…… “零酱,我的腰带又缠住了。”一双属于少年人的手从背后穿过抱住他的腰,脑袋苦恼地撞着他的后背,发丝蹭到他的脖颈,有些痒。 降谷零转过身,熟练地将少年散开的衣裳拢了起来,目光掠过白皙的皮肤,将打结的腰带解开,轻巧地束了个蝴蝶结。 凉月又用那种湿漉漉像小狗一样的眼神看他,降谷零内心叹了口气,用力抱了抱他:“回床上等我,待会带你出去玩。” 一身衣服都非常男友风的凉月点了点头,在降谷零的用力挤压下发出了很轻的嗯嗯声。 像是不喜欢的哼哼又像不愿离开的欲拒还迎,总之勾人得紧。 降谷零看凉月跑回床上,晃荡着衣角像无形的大尾巴,心累地叹了一口气。 ……他还没想好怎么介绍凉月。 木崎凉月,目前是他的舍友,曾经是一位被追杀的受害者,或许现在也是。 此时的安室透还是降谷零,在警校上学,是一位初出茅庐的警校菜鸟。 前不久老师让他们跟进最近发生的一起连环杀人案,分析凶手的心理,思考如何辅助警方办案,写一份分析报告交上去作为课堂作业。 他们被开了一点小权限,降谷零和几个好友得以去案发现场走了一圈,意料之中没有发现什么。 如果他们这些小新人一眼就能看出不对劲警视厅那群家伙却视而不见的话,霓虹的警署怕不是吃白饭的。 降谷零拿着拍摄到的照片放入密封袋中,他们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这些东西不能被泄露出去。 日幕西沉,降谷零独自一人走在小巷子里,他们每次从警校偷溜出来都是走这条小路,今天调查的地点离学校有点远,他决定抄小路翻墙回去。 凉月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 他直接从墙面上摔了下来,不甚熟练的落地,降谷零看一眼就能提出三个不同的缓冲方案。 他下意识把文件袋收起来,面色已经警惕起来,怀疑是不是还在追捕中的凶手要对警方人员出手,但下一瞬间面露惊讶。 突如其来的少年年纪不大,衣物单薄又破破烂烂的,袖子上都是血,见了他仿佛见到恶势力一样,喉咙里发出无力的喘息,下意识想跑。 【沉浸式体验中,前置剧情已完成,玩家将获得系统百分百的防护,疼痛清零,此消息不通知,以防玩家不顾自己的安危。】 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似乎比他还要紧张,见他靠过去下意识就想躲,降谷零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对。 相比于凶手,他更像一个被追杀的受害者。 此时离学校不过几步距离,他快速扫了眼周围,一把抓住那个少年的手:“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凉月跑得脑子发懵,根本没空看面前这个男人具体长什么样:“……不要过来!” 他推搡降谷零却挡不过他的控制,手腕紧紧被抓住的感觉让凉月急得不行。 在他的记忆中,他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被一群人追,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又遇到一个皮肤黑黑眼神凶凶的坏男人挡住去路。 现在还被抓住了!危矣! 听着身后愈发靠近的脚步声,凉月内心焦虑得团团转,现实中眼泪都快出来了,他面露凶相(自以为),在降谷零皱眉的眼神中用脑袋狠狠撞了他一下。 混蛋,吃我一记头槌。 然后他的脑袋就被按在了降谷零肩头,还被安抚似的揉了揉。 凉月:? 降谷零听到凉月说不要过来的第一反应是有炸弹,但凉月身上就一件单薄衣服,根本没有能隐藏炸弹的地方,他很快反应过来凉月是对他抗拒。 少年神色凄凄,好像怕把他也牵连进这场混乱中,把他推开的动作那么孱弱却又坚定,自己身为警官预备役,自然不能对即将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惨案视而不见。 降谷零听到身后脚步声的时候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凉月被抱了起来……或者说端了起来。 凉月:?? 他紧紧抓着降谷零的胳膊,吓得眼泪普拉达普拉达的掉。 他要完蛋了! —— 当时情急之下将人带进学校藏进了宿舍里,却不知道后续会发展成这样,那时吓成狗狗饼的凉月颤颤巍巍往衣柜里缩,还拉着他一起缩。 你说他怕降谷零吧,他拉着人家一起藏起来,你说他不怕吧,降谷零靠近他一点就推人家。 卡在衣柜门口进退不得的降谷零直接一鼓作气挤了进去:“十分钟后我们就出去。” 他压住凉月慌忙推过来的手腕,沉下声,有些许日后成熟稳重的可靠模样。 “这里是安全的,相信我。” 幽暗的衣柜中,唯一一道光搭在了降谷零的脸上,凉月歪着头看了一会,忽然凑近蹭了蹭。 “救救我。” 他主动伸出手指,轻轻搭在了降谷零的领带上。 7、零:天降恋人2 降谷零多了一个不能被人知道的舍友。 他每天乘着夜色回来看到窗口又是黑漆漆一片,熟练地小声关上门,站在床边看着堂而皇之占据他床的凉月,面色复杂。 凉月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同居者。 他性格敏感又多疑,有点风吹草动就要躲起来,降谷零刚开始那几天都是在衣柜里找到狗狗祟祟藏起来的凉月。 一开始他还有苦恼,后来就相当熟练地把人从衣服堆里挖出来了,不想满世界抓猫的话就得趁他害怕的时候把人禁锢在怀里,然后一边揉捏一边或轻或重地挤压他。 虽然嘴里会发出抗拒的声音,但依偎过来满是依恋的身体骗不了人。 降谷零时常觉得自己是在养一只猫。 他捡起掉到地上的外套,抖了抖上面的灰,看到之前凉月惊恐之下扯崩的扣子,又感觉自己在养一只狗。 ……但愿这个世界有猫猫狗这种东西吧。 这么看起来,凉月似乎是个不太讨人喜欢的存在吧,但事实与之相反,降谷零感觉自己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他像友人谈话间偶尔聊到的那些变态一样,偷偷饲养着一只美少年,但他自认为不是变态,他只是……无法视之不理而已。 “嗯?”凉月鼻子动了动,身体比意识先动手,“你回来了啦,我有点饿。” 他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下意识抓住了降谷零的手抱在怀里蹭了蹭,鼻子一动一动搜寻食物的味道,生怕饭跑了一般,人一急力气就控制不好,降谷零在手臂内侧感到了熟悉的刺痛。 目标明确只想吃饭,敏感多疑还爱挠人。 但是当那毛茸茸的红发蹭到自己手臂的时候,这很难不心软吧。 “今晚我们吃三明治。”降谷零艰难地反手从背包里拿出今天的晚餐,凉月的体重对他不算负担,但身上乱动的小狗已经快把嘴唇贴到他脖子了。 降谷零压抑不住耳根泛起的热度,连忙捏了捏三明治包装发出细微的声音,凉月几乎同一瞬间睁开了眼睛。 开机速度打败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电脑。 怀里一空,凉月已经抱着面包跑到了床的另一边了,降谷零心头一松三同时不免觉得空落落的,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凉月像小狗打败邪恶的面包怪一样谨慎又认真地进食。 在两个星期的相处中,他们的关系亲近不少,但一到吃饭的时候,凉月的护食本性就掩藏不住,每次都警惕心拉满,不给任何人碰一下,专心致志又耳听八方地消灭食物。 降谷零嘴角下意识勾起,甚至觉得手心有些痒痒的,仿佛被凉月头发蹭过的酥麻。 “凉月,喜欢吃吗?”他对上那双瞪过来的狗狗眼,红色的眼珠就像燃着火焰的红宝石,偏偏水汽充足,看起来湿漉漉的就连凶人都显得很可爱。 降谷零很少见到如此炙热的发色与瞳色,他试探过凉月的信息,但每次都败在对面光速低头、冲进怀里装死、但是收紧手臂用脸轻轻蹭人的丝滑小连招中。 只得日后自己去探查了,降谷零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幸好没有丢人的热意出现。 “……喜欢,比之前的好吃。”凉月慢吞吞蹭过来一点,非常吝啬地给降谷零掰了一小块递到他嘴边,“你也吃。” 本以为养不熟的猫叼着自己爱吃的猫条过来娇声娇气问你吃不吃,嘶—— “!”感受到指尖湿润的凉月惊恐的睁大眼,他下意识躲闪,降谷零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脸,熟悉的刺痛出现在陌生的地方。 一道红色的抓痕出现在降谷零脸上,像什么暧昧的痕迹,他舔了舔嘴角微弱的血腥味,心跳声忽然变得十分明显。 “谢谢。”降谷零愣愣地道谢,今晚的三明治是他自己做的,之前都是在外面买的,没想到凉月一下子就吃出来了。 话刚说完却见凉月像受到更大惊吓一般,毛都要炸起来了,似乎在找哪一条路更方便逃跑,降谷零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令人误会。 等他把人抓回来解释清楚已经半夜了,降谷零不仅脸上,脖子也被挠了几爪子,眼神逐渐落到某双狗爪子上,很好,很尖,值得一剪。 凉月心虚又理直气壮的给他在伤口上吹吹,丝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怎么样的命运。 —— 诸伏景光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友怪怪的了,从半个月起降谷零就行踪诡异,出去玩耍时还会盯着路人的小狗发呆,这几天更是突然把衬衫扣到了最顶上。 要知道现在可是热风四溢急需避暑的炙热地狱——夏季啊! 同窗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有同样的感受。 “零他……”诸伏景光面色纠结,“是不是生病了啊?” 萩原研二拍着他的肩膀大笑出声:“hiro,你还真是单纯啊!小降谷那家伙……”他拖长了尾音,把头神神秘秘靠过来,“很像恋爱了嘛!” “那种痕迹,很像那个那个啊!” “啊?!”x2 “哈?!” 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皆是震惊,但那单独的一声是从哪里来的?萩原研二笑容一僵,而后相当自然地伸手向旁边揽去:“小降谷,你也在这啊,好巧。” 降谷零抱着胸口靠在墙上,没有避开萩原研二的手:“是好巧。” 要不是他无意间路过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恋人了,他看向谣言的出处,手肘锤了萩原研二胸口一下,力气不大但意味很明显。 “研二,管管你那张嘴。” “没谈恋爱,你们不用多想,只是换季有些过敏。”降谷零揉揉头,不去理这群不着调的好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捂着胸口装痛的萩原研二直起身,神色反倒更加微妙了。 以往降谷零不会介意他们开开玩笑,甚至也会加入进来,他们几个平时相处的时间不算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更是形影不离,现在一下课就不见人影,连饭都不一起吃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松田阵平率先开口:“不对劲。” 他们互换了个眼神,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 8、零:天降恋人3 又是一次校外实践任务,降谷零一群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将事情收尾。几个人商量好,其他人再去周围打探一圈,长袖善舞的好友们最擅长不露痕迹地从市民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降谷零负责把文件带回去,今晚回去再继续研究。 明天他们在宿舍把情报共通,如果任务顺利,接下来一周都没有课。 降谷零不知道为什么做得特别认真,干劲满满,萩原研二打趣他是不是想放假想疯了他都没吱声。 他确实很想找个长一点的休息日……降谷零抿唇,凉月已经在屋子里半个月没出过门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回去时看到凉月趴在窗边,被他抓到后十分心虚的样子。 凉月他也想出去玩玩吧,降谷零摸了摸背包里的游乐园门票,沉稳地对好友点头:“今日事今日毕,早些做完早点放松,你们不是想去和隔壁班联谊吗?” “哎呀,小降谷,联谊你也来嘛~”萩原研二揽过他的脖子,诸伏景光在一旁笑,“zero,隔壁班都在期待你这个警校第一呢。” 他们打打闹闹在楼下分别,降谷零打开宿舍,又看到趴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凉月。 “凉月,你不能每次都把我的被子搞得一团糟。”降谷零点点小狗脑袋,指着被睡成一团内芯乱跑的被子,把凉月拨到一边,他熟练且心累地抖平被子,叠好放在一边,他知道自己不弄的话,今晚两个人就只能和这一团乱棉花一起睡觉了。 小坏狗还能往他怀里躲把人当作人肉垫子,他腹背受敌怕不是得冷感冒。 凉月脑袋埋在枕头上,手耷拉在床边,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哦。” 降谷零把资料放在桌上,问他:“怎么了?” 一开始他们还是分开睡觉,但降谷零实在不想半夜去衣柜里找人,也不想打地铺睡着睡着被凉月踩醒,为了自己的作息着想,他率先向彼时稍微信任了他一点的凉月提出了一起睡的请求。 ……为什么他的床还要去征求凉月的意见。 降谷零看着非常自然把他的屋子当作自己领地的凉月,强硬的话完全说不出来。 算了算了,反正也只是侵占他的床和衣柜而已,他还能拥有自己的办公桌。 “你凶我。” 降谷零:? 他把饭放在桌上,着实摸不着头脑:“我没有啊。” 他什么时候凶小狗了,连回自己的屋子都轻手轻脚的,降谷零看着扭过头不理他的凉月,举起饭盒晃了晃:“先来吃饭吧。” “不吃。” 降谷零把人翻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什么时候凶你了?” 凉月骂过人挠过人,甚至还给他留过一排小牙印,但每次干饭都是第一名,哭归哭闹归闹,不把吃饭当玩笑。 现在居然拒绝进食了,降谷零眉心直跳,眼神快速检查屋内,探查有没有人跑进来欺负狗。 “凉月?”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把又翻过去的小狗再翻回来。 凉月被他折腾得烦了,揪着他的领带拽了拽,非常委屈的样子:“吃饭!” 他拿着饭盒一副化悲痛为食欲的模样,气得一顿只能吃三碗饭。 坏了,真出大事了。降谷零也不擅长哄人,他试了几次就乖乖闭嘴,打算明天拿出去玩的机会换凉月消气。 小狗虽然心思有些捉摸不定,但是还是很好哄的,闹小脾气也很有分寸,着实令人讨厌不起来。 降谷零每次看被哄好的凉月重新搭理他,都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仿佛比他得了第一名还有痛快。 真是奇怪。 说到被子,他想起刚开始的时候,凉月在陌生环境还没熟悉,把他的床弄得一团糟,他脾气也上来了,凶了他几句说不叠好被子就把他赶出去。 凉月一下就噤声了,降谷零看他沉默了一晚自己也有点后悔。 第二天回来看到尽量叠得整齐但还是不规整的被子,还有一只眼睛红彤彤的凉月,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可不可以别赶我走……”凉月跪坐在床上,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急得又要掉眼泪,“我不会叠。” “对不起。”他低着头仿佛又回到第一天那种易碎、对所有东西都恐惧的状态。 降谷零觉得自己可真不是人啊。 他沉默了好一会,走过去,试探地摸了摸凉月的头:“是我该说对不起。” “别赶我走。” 凉月抱住了他的腰,发热的脸贴到衣服上,身体微微发抖,降谷零心脏一下提了起来,他小心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赶你走,你别怕。” 凉月在降谷零背后的手比了个耶。 装模作样五分钟,荣华富贵五十年。 不枉他把自己眼睛都搓红了。 自此凉月获得了不叠被子的权利,熟悉后更是对可怜的被子大造特造,那就是后事了。 总不能因为这个吧?降谷零想。 他看洗完澡乖乖躺在床上好似已经不生气的凉月,摸了摸鼻子,又不太确定了。 小心眼的小狗确实很容易为了一些别人看来很小的事生气。 “你不睡吗?”凉月背对着他问了一句,时间已经到平时休息的点了。 “你先睡吧,我还要处理资料。” 降谷零想快点解决完学校的事带小狗出去玩。 凉月哦了一声,毛茸茸的脑袋往被子里缩,不一会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说起来凉月是不是有点太能睡了?降谷零觉得自己得把体检也提上日程。 等他弄完已经大半夜了。 降谷零看着被凉月占完的床,默默把自己挤进去,过不了多久,某只小狗就自动导航过来了,他把人抱起来转一圈,床铺正好能让两个人都躺下,他听着身边逐渐熟悉的呼吸声闭上眼。 明天应该就能处理完了,凉月应该会喜欢游乐园吧,最近有家店开业了好像有凉月喜欢的糯米糍…… 降谷零慢慢睡了过去,梦中他翻了个身,把已经熟悉的热源抱在怀里蹭了蹭。 忙碌了一周的警校生脸上都是疲惫,但他此时却嘴角勾起睡得很香。 半夜他突然睁眼,凉月的手不知何时摸到了他的衣服里,眼睛还紧紧闭着,不知道在梦中见到了什么,爪子又抓又挠……有些奇怪。 降谷零小心谨慎的把他的手拿出来,觉得他可能是做噩梦了,等凉月不动后他准备继续睡,胸口又是一痛,猝不及防之下被创得七荤八素,降谷零彻底醒了。 他半恼地搓了把凉月的头发,小脑袋倒是挺硬,降谷零干脆开了小夜灯把资料拿过来继续看,凉月似乎短暂地醒了一下,蹭过来把他的大腿当枕头后又沉沉睡去。 等凉月醒来的时候降谷零已经离开了,他今早好像听到某个家伙腿麻差点摔倒的声音,但这跟只会呼呼大睡的凉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一只无辜小狗罢了。确认降谷零不在后,凉月的心思就活跃起来了,今天跟以往不一样! 凉月才不会因为被说两句不叠被子就生气呢,昨晚他只是在借题发挥,因为……他要出去跟朋友玩了。 嗯,刚认识的! 一个戴墨镜的卷毛酷哥,一个特别会哄人的长发男,还有一个蓝眼睛安静帅哥。 都很好看!小狗最喜欢帅哥了,他心虚地把被子叠成歪歪扭扭的豆腐块,权当作给零酱的补偿。 他有很乖乖的叠被子哦,零酱不可以怪他出去玩! 9、零:天降恋人4 窗户适时传来异响,先是一声略显刺耳漫长的刮擦,然后是连续四声规律的敲击声。 是“好朋友”和凉月的暗号! 凉月耳朵咻一下竖起来,他扫视一周,确定自己东西都带上之后,背着小挎包就踩着沙发狗狗祟祟爬了出去,在他转身想跳下去的时候腰间一重,他被人拦腰抱了起来:“诶?!” 凉月瞪大了眼睛,脑袋被敲了一下,“干嘛不走正门。” 凶巴巴的语气像要把小孩吓哭似的,凉月耳朵一抖,心虚极了:“毕竟是偷偷溜出来的……” 那人诡异的沉默了,摇晃的脚终于踩到地板,凉月拍拍袖子转身就是一个猛冲,撞到身后之人的怀里:“是松田酱呀,你的身体好温暖呢。” 他手脚并用扒在人家怀里,自觉地蹭了蹭,露出幸福的表情。 “你是小狗吗?”松田阵平推开他毛茸茸的红发脑袋,凉月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在松田阵平忍不住问出口的时候松开他,转身抱上了诸伏景光的手臂。 看着瞬间抛弃他转入他人怀抱的小狗,松田阵平啧了一声,拽着胳膊把人撤回来:“黏黏糊糊的恶不恶心。” 诸伏景光制止了他的动作,揉了揉凉月的脑袋:“凉月,不要跟陌生人这么近。” 萩原研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难得没有口头花花加入进去。 凉月捏着衣服愣了一下:“我们不是朋友吗?” 他们不是和降谷零认识吗?小狗鼻子和第六感可是很灵的,他咬人的概率都比这三个人杀他的概率高(骄傲)。 他开开心心地抱住诸伏景光的腰,一脸依恋地说:“我相信你们不会害我的。” 松田阵平一脸一言难尽,萩原研二扶额叹气,诸伏景光忧心忡忡,看着凉月的眼神仿佛一个即将要被拐卖的孩子。 凉月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降谷零的衣服,这个周目中的凉月是少年体型,,虽然实际上已经成年了但看起来还是一副很好骗的清澈模样,此时穿着宽大的、陌生男性的衣服,连被袖子盖住的半个手掌都彰显着无辜的意味。 显得他们几个更像拐骗小孩的坏人了。 前几日,警校三人组偷偷瞒着他们的好兄弟开启了行动。 萩原研二只是在窗口那里晃荡了几圈,这只花蝴蝶就勾住了昏昏欲睡小狗的眼睛,虽然降谷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跟别人讲话,但是……这几个人身上有现任饲主的味道诶! 小狗是很亲近家人的,就算只是临时的饲主,他也会好好营业照顾好每一个家人。 凉月勇敢的a了上去。 被碰瓷的诸伏景光面色非常不自然,一边接受良心的谴责,一边难以抵抗凉月亮晶晶的眼神,手控制不住去摸凉月的头发,他眼神满是求救:你们两个,不要只在旁边看着啊!! 所幸警校生的教育不是盖的,在手被隔离挡住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让他稳住了心态,诸伏景光甩掉了自己莫名的心虚,隔着玻璃跟凉月攀谈起来。 他谈,凉月攀。 诸伏景光哼哧哼哧诱拐好友的家养少年的时候,凉月就非常认真的把自己塞到沙发背和窗户那一小节平台上,白生生的大腿让外面几人都失语一瞬。 zero他……没做出什么违法的事吧。 轻而易举获得了凉月的信任后,三个人挤在窗户那里,凉月爬不上去掉下去几回,头发都乱了,他抿着唇跪直在沙发上,身子贴近窗户,手贴着玻璃对他们十分好奇的模样。 萩原研二指了指窗户的开关,凉月摇摇头。 可以营业提供一下视觉价值但不可以真的上手摸,他们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他也是很有原则的。 不知道为什么,诸伏景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两方人就这么别扭的聊了起来。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确认他们完全无害后,凉月打开了窗户,对面露惊喜的几人展现了惊人的粘人功底,并答应了他们一起去玩的邀约。 这可是宿舍蹲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出去玩啊!哪只小狗能拒绝这个! 开心过头的凉月在诸伏景光几人走了之后还趴在窗户那里捧着脸幻想出去会玩什么,差点被降谷零发现真相。 差点露馅的小狗咪眼睛一转,就想好了坏主意。 饲主不在家,火辣小狗在线出走。 诸伏景光偷偷把凉月带了出去,他压了一下凉月头上大大的帽子,把那头显眼的红发藏得严严实实,凉月也很上道,叫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路上跟哑巴狗一样,半点没有平时粘人的样子。 几个人莫名都有些怅然若失,他们把凉月围在角落里,最不像好人的松田阵平推了推墨镜:“我们问你个事。” “不是说玩完再问的吗?”诸伏景光捶了他一下,萩原研二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凉月旁边,相当熟练的露出花蝴蝶一般的笑容,把小狗逗得一愣一愣的,还主动把自己的头发递给小狗摸摸。 诸伏景光倒吸一口冷气,研二没有透露出喜欢同性的倾向但是、但是他为什么要给凉月扎辫子?! “凉月,过来我这边坐。” 他把凉月带出来的,有责任保护好他并把人稳稳妥妥送回去,第一步,就从隔离不像好人的坏男人开始吧。 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你可真是……” 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嘴边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示意他们接着聊。 凉月换到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中间,被两面包夹之势,他看着一下这两近一远三座大山,小小举起了手:“你们想问什么呢?” 他看着像被黑恶势力逼迫的无辜少年,三个人莫名觉得自己身上的校徽刺挠起来了。 他们也不想这样做,但降谷零实在是……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在某一次,宿舍被爆掉的水管袭击了,诸伏景光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选择去找好友借住一晚,他给降谷零发了个消息,但没回,他就直接过去了。 看到降谷零不在房间灯却开着的时候诸伏景光还以为进小偷了,一转眼就发现降谷零床上躺着个人,而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在响。 自己好兄弟被子里居然有热气腾腾的鲜活美少年?! 诸伏景光瞳孔地震,之前被他拒绝的降谷零秘密探索计划,连夜提到了最高级。 他不能看着好友误入歧途! 时间回到现在 等凉月玩过瘾了回去时,天空已经黑了个彻底。 凉月不太熟练的翻到墙上,往下找落点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他挥挥手:“嗨?” 顺利降落地面的凉月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狡辩,就被降谷零扛了起来,降谷零的呼吸打在他的腰侧,急促得像愤怒的斗牛, “零酱?”凉月趴在他肩上,紧紧抓着降谷零的衣服生怕自己掉下去。 “去哪了、不,不用告诉我。”他把人摔到床上,心虚想跑的凉月被他抓住脚踝,狗耳朵慌成飞机耳。 一直自诩正人君子会尊重小狗意愿的降谷零,第一次强硬的将凉月禁锢在怀里,任他怎么哼哼唧唧都不放手, 他捡回来的小狗,差点就弄丢了。 10、零:天降恋人5 他们之间没有过亲吻,最亲密的行为不过是牵手拥抱贴在一起睡觉。 凉月是不懂爱人的,但降谷零懵懵懂懂间,已经发觉了自己的心意。 他捏着小狗的手腕,摩挲着上面突出的骨节,久久没有说话,凉月小心的觑他,声音小小弱弱的:“零,我鬼混回来了!” 好好好,还知道自己是出去鬼混。 降谷零手一收紧,拎着狗爪子把人拽起来,凉月眼睛很忙,一会看左一会看右,顺滑的略过降谷零,还感叹这个天花板可真天花板啊。 “看着我。” 凉月不,他垂着脑袋盯着降谷零散开的衣领,暗红色的扣子跟他的发色,怂怂又手贱的揪了一下:“你看起来很凶。” 他才不要直面吃了火药的家伙,要不是降谷零抓得紧他现在都要躲起来避风头了。 还怪他凶?偷偷离家出走还倒打一耙,也不知道被哪个野男人骗去了,万一是个坏人,他还能像这样全须全尾的回来?怕不是被吃得皮毛都不剩了。 凉月还记不记得自己前不久还被人追杀,现在就敢堂而皇之的出去,心是真大。 降谷零暗自磨牙:“不凶点能把你救回来吗?” 说起被降谷零救回宿舍的事,凉月自知理亏,他心虚但没完全心虚的蹭了一下降谷零的肩膀,大狗依人:“我下次出去跟你讲一声嘛。” “或者你跟我们一起出去玩也可以的,我朋友人很好的……” 啊……凉月后知后觉,他的“好朋友”们可能跟降谷零关系更好点。 小狗鼓起脸颊,醋醋的。 他也不吹枕边风了,直起身推开降谷零就要莫名其妙生胖气,降谷零相当熟练的把人拽回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发间,一下一下梳理着那头像主人一样柔软蓬松的红发。 “没有一个坏人,没有一只好狗?”降谷零哼了一声,捏住凉月的腮帮子往两边扯,“外面的坏人最喜欢骗像你这种小狗咪出去吃掉,他要是好人能莫名其妙跑来跟你认识吗。” 凉月啊了一声,脑子有点晕乎乎,可是透也在和他们一起玩啊。 “可是——” 降谷零还在继续输出:“你想想,你在屋子里待得好好,结果突然有个人说要带你出去玩,他能安好心吗?这是正常交朋友的顺序吗?你们才见了多少面就觉得他人很好,都是骗你的,只有我……” 他及时刹了车,脸色有些怪异,揉揉眼睛已经变成蚊香圈的凉月脸颊:“总之,外面都是坏男人,你不要被他们骗了。” 凉月把脸放在他掌心上,脑子转了又转,怎么也想不出来降谷零为什么这么自觉就把自己排除了坏男人的范围。 难道他俩的认识是什么很正常的流程? 他看着垂着眼望他余怒未消但藏不住眼底深深关心和如释重负的降谷零,脑袋一歪,撞到他肩膀上。 “那你还生我气吗?” 降谷零发出一声气音:“哪里敢生你的气。” 凉月赶去洗澡,自己坐在床边,手边是凉月叠成一团的被子,他靠上去长舒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才晃晃悠悠落了地。 但瞧着这叠明显早有预谋的被子,心火又咕噜咕噜冒出来。 偏偏又不能、也不愿意对凉月发火。 凉月他脑子笨笨的,只会吃很多很多的东西,睡着了还会抱着人撒娇,只不过是想出去玩一下,怎么能怪他呢。 放在胸前口袋的门票莫名硌人,降谷零举到眼前,日期写着明天,但是已经玩疯了的小狗会答应他的约会请求吗? 等等!降谷零猛地坐起来捂住脸,什么约会,就是简单的……两个人单独玩而已。 他眼神不自觉飘向停下水声的浴室,捏紧了手中的门票。 凉月只把他当朋友,或者饲主,但是……好朋友之间也可以约会的对吧。 他只是发出友人的要求,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凉月非常愉悦的上钩了,顶着一身香喷喷的水汽扑到降谷零身上,在他胸前螺旋蹭蹭,真的跟小狗一样:“游乐园!想去!” 今天虽然有三个人陪他一起玩,但是诸伏景光他们和凉月认识的时间才多长,完全做不到降谷零那样凉月尾巴一动就知道他要使什么坏,凉月玩归玩,但没完全尽兴。 如果是降谷零的话,一定很有意思。 他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嘴角的笑容比往常高了些,小虎牙冒出来,身后仿佛出现了条恶魔尾巴。 这位未来的警官先生,好像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但是他今天,似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降谷零刚刚当着凉月的面把窗户锁上,告诫他真要出门就走正门,凉月瞧着窗外的月光,恍惚间听到了什么声音。 【剧情检测中,攻略对象好感度已达标(80/?),玩家继续攻略可获得神秘碎片,获得关键性物品即可完成副本退出游戏。】 凉月爬起来,疑惑地四处张望,规规矩矩穿着睡衣刚从浴室出来的降谷零一边吹头发一边看他:“在找什么?” “嗯……找零酱。”凉月敷衍道。 降谷零嘴角上扬:“笨蛋,要找我也该来浴室找啊——” 不对! 凉月看着突然没了声音、小脸一棕的降谷零,慢吞吞挪到了墙边。 搞不懂饲主们在想什么,一个个都是这样怪怪的。 时间转瞬即逝,凉月第三次收到陌生短信的时候,闻到了该离去的气息。 在游乐园那天,他看到了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身边还有一个土拨鼠一样壮壮的保镖。 也是从那天起,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一个陌生短信——降谷零给他买了台手机——凉月直觉是那个银发长毛男给他发的。 小狗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但是,那人为什么要叫他加贺呢,明明他叫木崎凉月。 加贺,一款航母。凉月非常认真且气成河豚。 他才不是什么轮船自卫舰航母。 【好蠢。】——对面是这样回的。 凉月原地爆炸,降谷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满脸写着高兴的小狗:“加贺?好像是款梅子酒,你想喝的话我可以给你带点。” “但是不能多喝——像上次那样绝对不可以。” 凉月乖乖点头但眼神里写满了我认错但是我不改。 “不,我还是给你买酸梅汤吧。” 降谷零一脸严肃,发酒疯的小狗难缠程度超级加倍,不仅折磨人还折♂磨人,小□□杀不管埋,在人肉磨牙棒上啃爽了后就呼呼大睡,只留下完全被拿捏心神都不由己的人类魂不守舍的怅然若失。 他不得不穿了很多天高领才能挡下脖子上被磨牙磨出来的暧昧痕迹。 降谷零最近快毕业了,工作也快确定,而恋情…… 他看着凉月,神情有些扭捏:“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吧。” “你们还没见过呢,他们都挺好相处的。” 凉月嗯嗯嗯的点头,是的呢,一个个人都很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上次过后就不来找他玩了。 降谷零忽然搭上凉月的肩膀,神情认真:“毕业那天,我有话对你说。” “好。”凉月拽着他躺在床上,兴冲冲的提要求,“你毕业了我能有礼物吗?” 好一个小狗强盗,却像小说里的妖精一样让人不忍拒绝,降谷零心头发软:“有啊,到时候再给你好不好?” “嗯嗯!” 小狗妖怪安静了一会又继续作妖:“零酱,如果有一天……我们好久没见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降谷零摸摸他的背,像顺毛那样,把人压进自己肩头,小狗热乎乎的呼吸仿佛带动他的心脏也泵出更高温的血液流至全身:“我怎么会忘记你。” “凉月,我会一直记得你的。”他忍住心中汹涌的爱意,等待正式表白的时间。 凉月似懂非懂,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背:“你人真好。” “我也不会忘记你的,你做的三明治真的非常好吃。” “再撒娇也不会凌晨三点给你做宵夜的。” “哼,零酱真讨厌。” 过了一会,被子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微波炉叮了一声。 凉月被推了推,一块小狗饼干递到他嘴边。 “起来吃宵夜了小狗狗。” “我才不是小狗。”凉月迷迷糊糊扒开他的手,张口咬住了一个更为温热柔软还带着韧性的东西,磨了磨。 他还沉浸在梦乡里,只觉得嘴里这块肉真新鲜,仿佛还能感觉到筋脉跳动呢。 但为什么不是小熊饼干? 11、零:天降恋人(完) “凉月,我先出门了。” 床上的少年没有睁眼,只是从嗓子里哼了一声。 最近凉月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降谷零想带他去医院,但每次凉月都是一副要炸毛的抗拒模样。 他不由得想到初见时的凉月。 降谷零知道凉月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敏感多疑,但又很容易信任认定的人,只要是他承认的人就会很自然的黏上去,捧出一颗真心来换取爱意。 他无法拒绝凉月的渴求,但——别人呢。 会不会在他不知道那段过往中,凉月已经被人伤害过了,不然怎么会被人追杀,无人保护,凉月那幅瑟瑟发抖又声色内荏的模样,现在想来还是令降谷零心头发颤。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凉月却动不动就黏在床上,是懒惰,还是生理性的体力不支。 降谷零见到凉月最活泼的样子仅仅是扑倒他身上撒欢和在屋子里蹦蹦跳跳。 但是……这不正常吧。 真的会有年轻人能憋在一个房间里近一个月才出门吗,就像曾经被这样关过,已经很熟练这种孤寂了一样。 凉月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的身体绝对不是正常人的表现。 降谷零把忧虑藏在心底,打算等毕业典礼后,就把凉月骗出门,让好友直接连狗带毛的打包抓走去看医生。 跟人类铲屎官骗猫猫绝育一样。 捕获一只凉月小狗很简单,只需要一个被承认的饲主,还有美味的食物。 就像这样—— “凉月,要不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班长定了一个超大的冰淇淋蛋糕,我们肯定吃不完的……” “!”凉月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我帮你们吃!” 降谷零负在背后的手捏紧掌心中硌人的饰物,露出得逞的笑意。 毕业典礼很快就来了。 凉月睡到大中午,一睁眼就发现自己上衣不翼而飞,某只黑皮透的手正在解他的裤腰带。 凉月:??! 救命啊有人对狗下手! 他穿的是降谷零给他买的睡衣,舒适柔软但没有什么防御力,轻轻一扒就脱了下来。 白色胖次半遮半掩,差一点就能看到关键部位了,凉月紧紧抓着自己的裤头,蹭蹭蹭往后退去,直直撞上了床头柜。 被小狗打的奇奇怪怪结缠住手指的降谷零怕真把他扒走光,只得跟着他的动作走,凉月动作又急又快,他撞上柜子的时候,降谷零没刹住车,闷头砸了过去。 两声闷哼响起。 凉月后脑勺痛完眼前就一黑,降谷零遮挡住照向他的光,单手撑在他的耳侧,另一只手还卡在绑带上,凉月被禁锢在他的身下。 是床咚吧,绝对是传说中的床咚吧。 凉月从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尖叫,听起来像被吓坏了。 实际上…… 雀食有点被吓到了。 凉月一个清清白白只是爱吃十几个饲主软饭的大男孩,哪里见过这种夜袭的仗势。 降谷零的胸口都快压到他脸上了。 黑皮大奈但是凉月今天的进食目标是吃光聚会上的小蛋糕……根本没有心思吃野男人的。 “零酱……降谷零。”凉月在他胸前比了个x,“人类不是能开袋即食的东西。” 他脸上严严肃肃的,说出的话却让现在的场景变得更加糟糕,降谷零怀疑自己耳朵烧起来了,不然怎么连脖子都发烫。 金发的警校生发挥了他应该有的机动性慌乱的逃离了案发现场,凉月东倒西歪的被子勾了他一下,降谷零便一头栽到了地上,幸好身手敏捷撑住了地面,迅速转身背部着地,没让今天体面平整的白衬衫变得更加糟糕。 他半躺在地上,抬头去看凉月,捉弄别人但丝毫不心虚的凉月把故意踢过去的被子勾回来,坐到了床边,赤·裸的脚踩到降谷零的大腿上。 “零酱~”他又变回了甜甜腻腻的称呼,降谷零头皮发麻,动也不敢动,只听凉月说,“虽然你让我穿你衣服、跟你一起睡觉、还看我洗澡……” “那次是意外啊!”降谷零臊得慌,挣扎几下又被凉月踩住,他盯着凉月光裸的小腿,脑子里混乱的想到好像有谁说过正太的腿就是腿玩年。 不不不他不能想这么变态的事。 凉月已经成年了! “好吧,那你没有偷看我洗澡。”凉月皱了皱鼻子,“就算前面的事都不算,今天突然脱我衣服也太奇怪了吧,难道是在报复之前的事吗?” 降谷零捂住脸:“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睡得太香了不想叫醒你。” 他跟凉月住那么久了,享受到超可爱小狗粘人撒娇甜甜贴贴的同时,也体验到了不定时刷新的起床气,不是发脾气不是打人,但绝对会连带着他一起三四个小时出不了宿舍。 八爪鱼凉月,在线禁锢式陪睡。 除了给他当人肉垫子/恒温抱枕/随机磨牙棒外没有别的出路,降谷零有过一次被美色迷昏了头迟到导致加训的惨痛经历后,再也不敢在工作日乱戳凉月。 “果然还是因为那件事吧,好吧好吧我不是故意的私密马赛,那种事只有恋人才能做吧,但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你会——” “别说了。”埋在手掌中的降谷零痛苦呻吟,“我不怪你。” 他,降谷零,曾经热爱裸睡的一名健壮系男子,被好奇心拉满但心理状态非常不对劲的凉月触发午夜偷被子的关键性事件后,他—— “就不是曾经的黄花大闺男了。”凉月还在那里哔哔叭叭吐槽。 降谷零脸色扭曲。 ——他就再也不在凉月面前裸睡了。 睡醒发现凉月披着两床被子并把他当枕头的时候,他只能庆幸自己因为避嫌还穿了条短裤,不然按照凉月梦中乱抓东西的频率,他……保不住自己。 但是凉月因为他的动静醒了,见他一脸懊恼和惊异,拍拍他想问怎么了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人高马大的警校生此时回忆起仍是忍不住发出微妙的哽咽,他小心觑了一眼凉月,果然看到他在偷笑。 凉月说这是恋人才能做的事…… 他想到自己今天的安排,心跳如雷。 没记错的话,凉月很喜欢睡在他腹部,每次都会把他压得喘不过气,但自己不再裸睡后,小狗只喜欢扒在手臂上和胸口上睡觉。 如果……如果是恋人的话,凉月一定会果断的要求他把自己的腹部献出来当枕头的吧。 如果是恋人的话,自己就不需要再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了。 降谷零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腹部,忍俊不禁。 凉月瞧了一眼降谷零:“总感觉你现在也在想很奇怪的事情呢。” * 穿着漂亮小衣服的凉月拽了拽袖子上的蕾丝边,手指追着莹润的珍珠盘了又盘,他小声跟降谷零说:“衣服看起来好贵呢。” 不只是看起来贵,实际上也很贵,深藏功与名的降谷零在凉月袖口扎了一个小蝴蝶结:“你穿起来很好看。” 本就容颜过人的凉月精心打扮一番,暗色的红发都灼眼起来,仿佛要燃烧每一个人心脏。 “但我要吃蛋糕的。”凉月抗议,他也觉得这样很好看,但是太惹眼了,非常影响他偷偷进食,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饭桶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降谷零已经想好了回答:“蛋糕我给你偷。” 他知道凉月很喜欢狗狗祟祟,正当的事也喜欢赋以贬义的形容,降谷零心疼凉月以前是被谁误导,短时间不能纠正过来就顺着他的口癖说:“你想吃我就给你全拿过来。” 果然凉月扭捏了一会,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吃得也不多的,吃光大家的蛋糕不太好。” 降谷零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再往偷偷订的大蛋糕上再加两层。 他从背后拿出一个东西,金闪闪的很漂亮,凉月的视线一下就被吸引过去了。 是手工编织的警徽手链。 对于降谷零来说,这是他的荣耀、他的信念。 “送给你。”他把警徽编成手链,指尖颤抖的戴进凉月的手腕,他在这一刻无比明确自己的心意。 他是喜欢凉月的,他是爱着凉月的。 无论凉月知不知道、会不会回复,他都希望凉月知道自己的爱意。 凉月表情忽然愣了一下,把手举高放在阳光下:“好好看。” “这是要表白的意思吗?”他站在阳光下,像一个漂亮又闪闪发光的小蛋糕,根本没给降谷零思考的时间,这种反应完全不在他的预想范围之内,但是,是凉月会做的事。 他又听凉月说:“你喜欢我吗?” 很直白,很坦荡,也许在小狗眼里就没有说不出口的感情。 降谷零脑袋宕机了。 今天太阳很盛,穿透粉色的樱花,暖色的阳光中没有尘埃的痕迹,只有懵懂的心。 “凉月。”降谷零听到自己声音在抖,“你能不能等会晚会结束后在这里等我。” “我有话想跟你说。” 尽管凉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降谷零还是希望给凉月一个完整的表白。 他希望,凉月得到最好的爱。 凉月歪着头没有立刻回答,降谷零屏住呼吸,忽然有人跑过来,说老师在找他,同学偷偷看了几眼凉月,羞涩的打了个招呼。 外人的介入打破了凝滞又紧张的氛围,降谷零表情犹豫,凉月笑了一下,让他赶紧去吧。 他猛地凑过去在降谷零耳边说了一句:“零酱,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小狗语气又轻又软,降谷零明明没得到肯定的答复,却仿佛已经被回应了相同的炙热情感。 他握了一下凉月的肩膀,郑重:“嗯。” “等我。” 看着降谷零匆匆离去的背影,凉月退后一步站到阴影里,拒绝了想要向他搭话的学生。 这一等就是夜幕高悬。 降谷零应该来不了了。 陌生又熟悉的电子音在凉月耳边响起。 【本次恋爱副本结束。】 【当前结局:被弄丢的爱人——被老师看好的警校生无法拒绝卧底任务,但同时,他的恋人还在等他,争取到最后告别机会的他却再也没找到自己的恋人。】 【cg:天降恋人——一见倾心,从天而降的神秘男孩,英雄救美的警校生,冥冥之中写好的结局。】 【cg:没有后续的告白——系上金色手链,却送不出去比金子更真挚的感情。】 【cg:无望的等待——空无一人的樱花树下,被隐去面容的金发男人抱紧了缀满糖果的花束,这里没有别人,也没有他的恋人。】 【恭喜玩家获得主要角色的爱意,获得三位路人配角的好感60+/50+/70+,获得关键性道具x1,可开启后续关卡。】 【玩家已接触红黑两方势力,满足触发条件,可开启酒厂线or红方线,玩家的选择是?】 “我选or!” 12、小狗乐曲与银色子弹 “你以前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 安室透僵硬地移开头,想反驳脑子里又冒出凉月蔫哒哒的模样。 “睡觉吧。”察觉到自己隐隐动容的卧底先生选择了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不信啊?”凉月趴在他手臂上探头去看他的脸,安室透不给他看,憋着气把人塞进被子里裹严实了。 混黑多年的警校生有了几分坏人气势,脸一黑就吓人得紧,他警告道:“好好睡你的觉,别给我惹麻烦。” “哦。”凉月低低应了一声,把脸缩进被子里,当一只生闷气的狗狗粽。 安室透关好门窗开好空调,把遥控器连着门一起带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凉月会开很低温度然后去盖棉被。 会生病的! 等人离开后,凉月慢慢落下被子,只露出一颗脑袋,他撇了撇嘴。 虽然透酱凶巴巴的,但他也没有很难过,就是有点委屈。 明明是他先对自己说会爱他一辈子的,现在又来凶他,说一些像不想负责任一样的怪话。 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就算后面和降谷零的好朋友谈了他也不也知道嘛,那时候还对他说好呢。 一连说了三个。 现在又来发什么狗脾气,他还没怪降谷零突然失踪对他冷暴力无形分手呢! 凉月完全忘了自己等不到人后光速退出游戏去玩别人的事。 有的人生气了还会粘上去,但凉月遇事不决就是run,松田阵平惹他不开心了他离家出走,降谷零惹他不开心了他也能连夜跑得尾巴都找不着。 小狗从来都是公平公正的,一视同仁! 他气哼哼的抱着被子想了一会,觉得自己回去吃松田软饭的成功率不高,毕竟那位警官……也是相当有脾气的。 他不告而别的事情被发现后,肯定是要好好教训一波骂他小狗屁。 凉月现在不想听王八念经。 他要好好想想,该去碰瓷谁呢? * 松田阵平握紧手里的手机,坐在长椅上,满脸懊恼,人来人往,但是没有凉月。 “是,是一个叫木崎凉月的孩子,没有,不是未成年……二十岁了吧可能,长得挺显小的,应该一米七五左右。”他捏着眉心,凉月穿着宽大的外套,神情怯怯的,总会让他忘记这是个成年人,“请帮我留意一下,有他的消息立马通知我。” 木崎凉月……松田阵平懊恼自己昨晚说话太凶了,凉月本来就容易吓到,现在凭空失踪,还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掳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又遇险,他都可以想象得到凉月躲在袖子下偷偷抹泪的样子。 啧,说不定外套都会被抢走,然后打得遍体鳞伤,只能小声呜咽,似乎在问为什么不去救他。 松田阵平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烟捏成一团,周边的路人轰地散开,绕过他走远了才敢回头偷偷看这个满脸震怒一身火气的男人。 “妈妈,他好凶啊。” “快走快走,二郎别看。” 凉月靠在巷子里,看到前方忽然骚动的人群,疑惑但是立马扶好帽子,混在人群里,走出了三个弯道才抬起头来。 喷泉的水声哗啦作响,静谧的公园只有三四户人家在河边野餐,陌生的环境让凉月一愣,这是给他干哪里来了? 凉月方向感不是很好,但没到路痴的地步,唯独混迹在人群中的时候,各种气味一冲脑子,他的脑子就不运转了,只能迷迷糊糊的根据第六感走。 他皱了皱鼻子,试图让第六感继续发挥作用,可不知道小狗雷达过载了还是怎么,一直停在原地不动。 昨夜凉月小睡了一觉后麻溜地翻窗离家出走,人都走出两条街了突然想起来自己答应过店长小姐说会在波洛咖啡厅兼职。 他整个就是一个大写的呆滞。 咕了安室透他良心毫无波动,但是……但是!好小狗是不可以骗女孩子的! 凉月急得团团转,望了眼天色,眼一闭一睁决定赶紧找到下家,有手机就立马向店长小姐解释清楚。 如果找不到的话,他——他今天是晚上的班,只要六点前回去就可以了! 想通的凉月加快速度,一边认路一边往记忆中的位置走去,谁想到一场骚乱一场人流冲击,把他干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凉月静静望了一会路边的野花,接受现实。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他每次卡住都会触发新人物,没想到真实体验模式中buff还在。 他倒要看看这能刷出哪个熟人。 凉月说做就做,摘掉帽子,走到树荫下正欲坐下,有几个小孩往他这边跑,满天的泡泡在阳光下闪耀出五彩的光芒。 他没忍住戳破了一个,泡泡炸成一个小小的光点,凉月又猛猛戳了几个。 “啪啪啪!” “哥哥——”有个小孩拽他的衣服,凉月一阵心虚,他把手藏到身后,立马去看有没有家长出来制裁他玩小孩泡泡。 小孩又拽了一下,凉月一脸无辜的低下头:“怎么了小朋友?” “哥哥我们一起来玩吧!”小孩把泡泡机塞到他的手里,躲到旁边一个大孩子身边,“谁被泡泡碰到就少一条命!” “好!”凉月精神抖擞,他瞧了一眼天气,还没到中午,好好好,时间非常充裕,他就浅浅玩五分钟。 小孩和二百四十个月的小孩玩的规则不一样,泡泡机在凉月手里的时候,他是追人的猎手,把孩子们追得满地跑,但泡泡机到孩子们手里的时候,他们说想看凉月戳泡泡。 “就像刚才那样,哥哥像弹钢琴一样戳破泡泡,亮晶晶的好好看!”不知什么时候,小孩们全都围过来了,细细数去竟然有七八个,凉月穿着白衬衫站在他们中间像个孩子王。 不远处也有家长看到他们玩得很开心,向凉月点头致意。 面对这群小崽子的请求,凉月摸了摸下巴,允了:“如果泡泡里有烟雾会更好看,可惜找不到材料。” 其中一个胖一点的男孩忽然跳起来:“我有办法!” 他把大家的泡泡机都抱进怀里,凉月还打趣他:“不会是要一个人包围我们所有人吧?” 孩子们笑成一团,胖男孩颠了颠自己的肚子:“等我好消息!” 他像头小野猪直奔家长们创去:“大叔——” 诸星大来到这个公园的时候,不自觉停在原地。 阳光很温柔而清亮,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在阳光下悠悠转圈,青葱一般的指尖轻轻一点,便有碎光一闪,氤氲的烟气袅袅散开,孩子们围在他身边去够那缤纷灿烂的泡泡。 风把泡泡吹得飞起,孩童的指尖够不着,亮光便只在那少年的指尖绽放,白衬衣好似也在发光。 “啪。”“啪。”“啪。”“啪。” 他好像在奏响一曲有关春天的轻快调子。 稚子的欢声笑语和隐隐加快的心脏是最好的伴奏。 他看得太久,天使一般的少年侧过头来看他,正巧风起,衣衫鼓动,风带着漫天的泡泡扑向诸星大,在身周纷纷破碎。 未散的烟气中。他看到那少年眼神一亮,说出的却是—— “阿卡伊?” 诸星大一颗心猛地沉下。 他怎么会知道他真名的姓。 13、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1 化名为诸星大的赤井秀一面上疑惑地看着凉月,实际上已经悄悄按在了后腰的枪上。 是琴酒对他的试探,还是fbi派来的人? 赤井秀一望着向他奔来的凉月,内心把fbi的选项排除,他们fbi不会找这种傻乎乎的家伙。 一副被骗了还会帮数钱的样子。 那只可能是……琴酒? 赤井秀一对黑衣组织的感官不是很好,对某个银色长发男更是没什么好感,只是一眼,他就把黑锅扣在了琴酒头上。 “赤井~”凉月看到他的动作眼前一亮,是赤井秀一没错了! 他加快脚步一阵小跑,乳燕还林一样,就要飞扑到赤井秀一怀里。 ——被挡住了。 被赤井秀一伸出的手挡在一臂之遥的地方,凉月看着肩膀上的手,诶了一声:“怎、怎么了?” 面前明明跟赤井秀一一个味道的男人冷漠又疏离:“你认错人了,我不姓赤井。” 小孩们见他在跟别人说话,自觉转去其他地方玩了。 是以,凉月可以不用顾忌自己的大人面子,饿虎扑食一般抱住赤井秀一的手臂,硬是把自己塞到他的怀里,凑近跟他说:“不可能!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赤井秀一扯扯嘴角,说不清刚刚自己为什么不躲开,青年热乎乎像火炉一样的身体让他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看这人的脸最多也就刚成年,怎么就进了黑衣组织这种地方。 他已经认定凉月是琴酒派来试探他的。 赤井秀一轻松挣开凉月的禁锢,凉月忽然感觉自己落了地,赤井秀一还退后几步,一副不愿意跟他接触的模样。 凉月瞪着他,开始翻旧账:“父亲让你照顾我的,结果你就这样——不仅推我还凶我?我都好几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遇到你,你……” “等等。”赤井秀一如同晴天霹雳,“什么父亲?” 他、他那不着家的爹给他整出了个弟弟?? 凉月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眼神里充满了他居然不负责任的谴责:“把孩子从小带大给饭吃给屋子住还给生活费的父亲啊!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是个大渣男吗?” 身份一再跌落的赤井秀一觉得脑袋都疼了起来,他感觉凉月再说下去他就要变成狗了。 凉月理直气壮的态度让他下意识软了一下态度——不知为何,他对面前这个家伙凶不起来。 换个人来,他手里的子弹都要打空了,但如果是凉月的话…… 他举起手:“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赤井秀一指向自己:“我,诸星大,没爸没妈,他们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而你。”他指向凉月,“不可能是我的弟弟。” “我两长得不像,我也不跟你哥哥一个姓,年龄也对不上,你完全认错人了。” 他难得耐心跟别人解释。 如今他还在黑衣组织潜伏,就算那不着调的老爹真给他生了个弟弟,也绝不能在可能被琴酒监视的环境下相认。 在他完成任务前回到fbi前,这种事都不可能出现。 混账老爹不知道他在干嘛就这么把这孩子丢过来,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凉月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低下了头,“对不起。” 后面赤井秀一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进去,脑子里都是这个世界的父亲怎么这么早的死了,他过剧情的时候看不到正脸,结果这里也看不到。 翻脸的前任,转瞬即逝的爹,吃不到的软饭,破碎的他。 凉月快为自己的凄惨生活落泪了。 赤井秀一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犹豫了一下。凉月下巴一凉,被赤井秀一捏住下巴抬起头,他看着赤井秀一的卷刘海,深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我不是你哥,但也许,你也可以跟我说说遇到的问题。” “啊?哦,我没钱了。”凉月睁眼说瞎话,“钱包被人抢走了,好心人请我吃了一点东西让我回家,可是我找不到家在哪。” “你能不能……”让我吃一下软饭? 他穿着安室透的衣服,连吃了好几天的好饭,松田阵平到降谷零,甚至琴酒车上的食物,他一个没落下,却把自己说得好可怜的模样。 好心人·安室透/松田阵平,此时还在寻找突然造访又突然失踪的住客。 他向来没心没肺,开心的时候比真的小狗还粘人,甜甜的就像一块奶油蛋糕,难过了生气了,便不顾别人的想法,自顾自的离开,任由那些男人为他发疯。 但此时的赤井秀一还没有意识到凉月的真面目。 他难得觉得某个家伙真是该死,把人丢到异国他乡连钱都不给。 耳麦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赤井秀一准备说出口的话转了个弯:“不能。” “吃完东西就不准跟着我了。”他把钱包放到凉月手里,“以后别乱靠近别人。” 眼看着赤井秀一就要被打动了,没想到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凉月看着手里的钱,狗狗眼都瞪大了。 赤井秀一走到远处,耳麦里传来声音。 【黑麦,你迟到十分钟了,我需要一个理由。】 【遇到了一只流浪狗,一直跟着我,没忍住玩了一会。】 【蠢货。】 【啧,琴酒你真是没情调。】 赤井秀一挂了耳麦,琴酒态度跟往常没有变化,他没有起疑。 凉月还杵在那,捧着钱包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就像一个天降大餐被砸昏头的笨狗。 赤井秀一下意识勾起嘴角,转身离去,那些钱应该够他生活一段时间,他钱包里有定位器,后面还可以找到这位“从天而降”的弟弟。 实际上,凉月,快气疯了。 赤井秀一、赤井秀一,没礼貌的混蛋。 他拿这点钱打发谁呢?! 凉月狠狠私吞赤井秀一的财产,他可是知道赤井秀一余额的男人,组织叫他来照顾他的时候,给的卡都不止这点钱了。 结果他落难了,这家伙居然就给他花这一点。 过分,超级无敌过分!他再也不跟赤井秀一好了! “大哥哥塞钱包的动作就像要拧掉别人头一样。” “可能刚刚是那个人偷他钱包,大哥哥好不容易才抓到他所以生气吧。” “啊,那我们先别过去,别惹他心烦。” “诶?大哥哥呢?” 凉月在继续寻找自己原本的目的地。 他吃了点东西,恹恹地坐在长椅上,帽子一戴,顺利从阳光小狗变成自闭小猫,浑身都散发着丧的气质。 找不到。他最温柔的饭票啊,到底在哪里? 而且是买一送一诶,比松田那个炮仗类型的买一送一好多了,他每次都沉溺在温柔乡,活成了一只懒狗。 后面要不是新剧情是更带感的银发男,他都差点不想走。 “小朋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脑袋上方传来。 凉月仰起头,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歪了歪头,好困,每一次凑那么近的时候都是在睡觉。 他本来就有点晕碳,刚刚吃饭的时候有人请了他一杯饮料,里面好像有酒精,脑子顿时更迷糊了。 “好像比想象中大一点。”男人看到他舒展身体,表情像第一次看到北极兔一样惊讶,“大朋友,看你一个人孤零零坐了好久,需要什么帮助吗?” 他换了个说法,刚说出口就被自己逗笑了。 也不知怎么,他很想用这种逗小孩子的方式跟面前这个年轻人讲话。 总感觉他应该更娇气一点,只有被哄着才能好好听话的样子。 啊,是要找的饭票。凉月的思绪慢慢转动,他问我为什么在这里。 他顺着思路想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然后想到了赤井秀一。 “我……我又被丢下了。” 他跟赤井秀一认识的时间在作出那个选择之后。 就是那个红or黑中,他选了or的迷惑操作。 更迷惑的是,选择成功了。 他一眨眼就出现在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很远的地方还传来人类的哀嚎。 系统告诉他,这里是黑衣组织,他即将在这里遇到第二个恋爱对象。 没有选择深度体验模式获得更高自由活动度的凉月进入新游戏后,本该开开心心谈恋爱。 可惜,两位男嘉宾相看两厌。 诸星大看到琴酒给他派来的新搭档在黑暗中撞了三次头后,冷笑一声,说自己还有事让他自己回据点。 凉月这种美丽小废物,琴酒纯纯是想给他增加难度。 凉月也不开心。 看看页面上写的任务目标是什么?! 任务:一千次恋爱告白,让恋爱对象感受到满满的爱意 “告白……开什么玩笑?”凉月这辈子就没主动表白过,更别说还要表白一千次了。 他能撒娇能口口声声对别人说好爱你呀,但是! 凉月从来不追人! 这是他的原则。特别是游戏里,哪里有恋爱游戏还有主人公千里追对象的,他是来享受恋爱的又不是舔狗的。 表白一千次不就相当于被拒绝999次吗?他才不受这种委屈,就算任务奖励超级丰厚也—— 等等! 凉月脑袋上似乎响起了一个灯泡。 瓦塔西有个好点子! 14、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2 第二天 诸星大双手抱胸靠在门上,看着从琴酒车上大摇大摆下来的凉月,转身进了屋。 不服从安排、疑似走后门的新搭档,呵。 “琴酒~路上注意安全!”凉月走了两步回身趴在车窗,无形的狗尾巴摇来摇去,眉眼里写满了我都这么乖了你不表示点什么吗? 银发的男人在车上也没摘下帽子,靠在后座上挥了挥手,想把粘人的小狗赶走,凉月不肯,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了一下琴酒的手背,笑得贱兮兮的。 伏特加倒吸一口冷气,生怕大哥下一秒就拿出枪把凉月崩了。 好歹是boss送过来的人,老大冷静啊!万一人死了他的升职加薪就全没了! 琴酒整个气场明显低沉起来,阴森的眼神像正在狩猎的独狼,他勾了勾手指,凉月不明所以地凑过去。 大手按在凉月的脑袋上,动作僵硬地摸了摸。 “大哥不要啊!!”伏特加惊恐回过头。 他愣了一下:“诶?” 琴酒在凉月期待又迷茫的眼神中,嘴里溢出一个字:“滚。” 凉月皱眉,凉月鼓起腮帮子,凉月一把拍开他的手:“滚就滚,你也滚!” 什么嘛,就一个敷衍的摸摸头,吝啬的臭男人! 伏特加小小的眼睛大大的震惊,看着气哼哼一溜烟跑没影的凉月,还有坐在后座明显更加阴沉的琴酒,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对凉月产生了莫大的敬意,摸了老虎胡须还能放狠话全身而退的狠人啊! 伏特加偷偷看了好几遍今天的太阳,确定没有从西边出来。 “你也滚。”琴酒冷不丁地说。 “啊?我吗?”伏特加慌乱解开安全带。 确定了,大哥还是那个大哥,凉月放完火跑路,他是遭殃的池鱼。 琴酒上了驾驶座,一踩油门,伏特加吃了一嘴的尾气。 他狼狈地咳嗽几声,不由自主向屋内看去,刚刚他好像听到了几道比较大的声音,不知道胆大包天的凉月和他的新搭档相处得怎么样了。 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觉得自己多管闲事的伏特加推推墨镜,瞅到墙角有一个周边店的时候,鬼鬼祟祟闪了进去。 xxxx小姐!超美丽的小爱豆,他来了! “昨晚不是让你回来吗?”诸星大一杯水也没给凉月倒,居高临下望着坐在沙发上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凉月,“去告状,你还是小孩子吗?” 习惯了黑衣组织里勾心斗角腥风血雨的画风,突然来一个说两句冷话就要回去找家长告状的,他真是有点招架不来。 琴酒昨晚就给他发消息,一切以这瓶新来的酒的意愿为主,要是凉月再找他告状就一枪崩了他。 诸星大看到消息的时候手痒痒,想把手机对面那个银毛男也一枪崩了。 他成为组织正式人员的第一个任务居然是……带小孩?? 诸星大本来并不反感这种危险系数小的任务,轻轻松松完成还能得到大人物赏识。 本来是这样的。 但他看到凉月的第一眼,第六感嘀嘀嘀报警,他总觉得这个家伙,会比想象中的难搞定。 果不其然,写作搭档读作保姆的他上任第一天,就被捅到“家长”那里,狠狠吃了一记警告。此时面对他的警告,这小屁孩还一脸好奇地去摸他的领带。 “喂。”诸星大抓住凉月探向他胸前的手,皱眉,“你是变态吗?” 这次的凉月比上个副本看起来大一点,但没有沉浸式附带的演技,一双大眼睛显得更加清澈了,他诶了一声,不懂怎么不给互动了。 明明之前降谷零第一次见面就给他摸领子了。 凉月只能归结为这位“银色子弹”是个保守的人,他顺便在内心默默谴责降谷零,开放浪荡又不负责任的男人。 只能说这种小狗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凉月面对质问,二话不说就选择了倒打一耙:“你才是变态吧——我只是看到你领带夹子上好像有东西想帮你拿下来,你却心思龌龊诋毁我!” 刚刚在门口还只是穿着居家服,现在却换上白衬衣束胸带,酒红色的领带扎得有点松垮,就……很涩啊。 小狗爪蠢蠢欲动。 “我还没说变态在哪呢?”诸星大似笑非笑,凉月心虚了一瞬间,理直气壮地挺起胸膛:“那又怎样,你都写在脸上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明天有个任务,你跟我一起去。”他拉紧领带,扭了扭脖子,拿出一向能蛊惑人的语气,“听我的安排可以吗?” “不可以。” 看着生闷气但余光跟着他领带动的小屁孩,诸星大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对付凉月的方法。 不过他又犹豫了一瞬,能获得酒名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凉月年纪不大却已经是正式成员,他会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人吗?诸星大在内心给了否定的答案,顺带着给凉月盖了个心机深沉善于伪装的章。 先观察几天。 他转身去冰箱,拿出两瓶饮料,在凉月期待的眼神中,把伸到一半的手缩回来,拧开瓶盖,放到他面前。 凉月一瞬间眯起眼,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脑子里根本没记住刚刚诸星大跟他说了什么,凑过去挨着他的手臂:“我们加个好友吧。” 说着他就要去找诸星大的手机,从胸前的口袋到裤带一个没落下,诸星大一只手就制伏了这只小狗崽,凉月趴在他腿上无辜地望着他:“怎么了?” 他这种态度倒是给诸星大整不会了:“你家长……琴酒?怎么把你养成这样的,没告诉你不能离别人太近吗?” “我爸爸只说我玩得开心就好了,琴酒……琴酒又不在这里,我跟你是搭档诶,亲近一点是很正常的啦,他和伏特加不也在同一辆车里睡觉吗?”凉月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可是18+的游戏,他只是想贴贴而已,不过分吧。 诸星大敏锐地察觉到他对两个人的态度的不同,对那位家长亲近,对琴酒倒是有些惧怕,他捏着凉月的脸,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狗爪子里被揉成一团的领带扯出来:“行,我接受这个理由。” 琴酒和伏特加,虽然根本不是一回事,但不影响他去给琴酒添点堵。 凉月用的联系方式是组织内部研发的,更倾向于现实世界的某信,虽然功能有所削减,但能发表情包,他心满意足。 诸星大在凉月的指挥下在内网下了软件,看着陌生的软件页面,微妙感觉自己被排挤了。 凉月手机上满满当当的联系人,琴酒高居首位,然后是一个金发的头像和一个纯黑的头像,再往下凉月就不给他看了。 但是…… 猜猜是谁没有得到邀请?.jpg 诸星大有一瞬间哽住了,他安慰自己刚成为正式成员是这样的,黑衣组织就是喜欢抱团,绝对不是他人缘不好。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凉月几眼,凉月无形的耳朵一竖,蓦然感觉到身边的壮壮制服男态度温和了好多。 小狗不明所以,小狗打蛇上棍。 敌人准备发射糖衣炮弹,他最擅长的就是吃掉糖衣再双倍打回去了。 【-w-sukisuki】申请添加你为好友。 w?诸星大在脑海里翻阅,有哪种酒的名字缩写与w有关。 凉月到现在都没跟他说自己的代号,琴酒给的资料里也只写了凉月,连姓氏都没有,他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是不是根本没有代号,但没有代号的人怎么会这么受琴酒重视。 他手上点了通过, “我的表情包是不是很可爱?”凉月去戳他的手机,“sukisuki!” 原来不是w是suki……喜欢? -w-是表情,看起来跟凉月有点像,像个肚子里咕嘟咕嘟冒着坏水的小动物。 白切黑可能说的就是这种人了吧。 凉月不知道他内心给自己加了多少层阴暗滤镜,他坐过去了一点,在手机上劈里啪啦一堆按,看起来平时没少给别人消息轰炸。 【-w-sukisuki】:狗狗招手.jpg 【-w-sukisuki】:你的领带上的花花我很喜欢 【-w-sukisuki】:看在你很帅气的份上今天我就不打小报告辣 【-w-sukisuki】:小狗皇帝.jpg 诸星大感觉身边一空,手机上一条消息弹出。 这家伙,怪怪的,他再次在心中肯定。 诸星大不承认自己居然对一个同性有微妙的被萌到了的感觉。 就连身边骤然消失的热源,那段不长的空挡,都显出一股别扭来。 凉月耳边传来任务进度10/1000的声音。 计划通! -w-是他自己,那sukisuki就是双倍喜欢,双倍告白。 只要诸星大能接收到这个信号,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能达成判定。 凉月眯起眼,准备让这八百个心眼子的任务目标感受一下信息轰炸的超绝恋爱感。 他还没试过这种“痴恋”的人设,但谁说痴恋就一定是要自己主动呢。 现在逆转攻势,小狗钓鱼,等待想成为猎人的猎物自己上钩。 【叮咚——】 收到了一条来自琴酒的消息。 【gin】:。 【-w-sukisuki】:? 对面良久没有动静,凉月塌着的腰瞬间直了起来,拿出两百分的气势打字,一口气轰炸了四十条,对面不堪受扰,传来一条明显带着怒气的消息。 【gin】:被黑麦挖脑子了?连看文件都不会? 凉月撇嘴,刚想说文件没发过来,就看到琴酒早就发来了一个文件,但他迟迟不回,没有确认就一直不生效。 【-w-sukisuki】:对不起嘛我没看到 琴酒顿了一下,半分钟后才发消息。 【gin】:黑麦今天和明天的任务取消,跟着你一起行动,你通知他 【-w-sukisuki】:好哒 被晾在一边的诸星大看着他跟别人聊得开心,收了手机起身,准备去出任务,他除了要带孩子,日常任务也是要正常完成的。 黑衣组织把人当牛马使不是一天两天了。 凉月赶紧抓住他,把手机放到诸星大面前:“你的任务取消啦,明天,听我的!” 明显记着自己前面那句听我安排呢,小心眼的家伙。诸星大的视线停留在凉月和琴酒的对话上,一样顶着sukisuki,看起来是生气,却也像撒娇。 他低笑了一声:“好,听你的。” 第二天穿着情侣装出现在游乐园的两人,被传到了琴酒的手机里。 15、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3 “这样、这样不好看吧?”凉月摸了一下头上戴着的恶魔小角,脸上表情别别扭扭的,明显是喜欢又不好意思说。 有偶像包袱的小狗总觉得这种东西会让他显得很幼稚。 诸星大看他身上糖果色的卫衣和背后画着鸭子的背包,手上还有一串可能只有高中女生才会买的q版骨头链子,欲言又止。 某个家伙不会以为他原本的样子就很成熟吧?不会吧? 他头上干干净净的,凉月刚才本想突袭给他戴上恶魔角,却被身高制裁了,诸星大轻轻一推,凉月就柔弱又无助地跌坐在椅子上,头上一重。 闪闪亮恶魔角上位成功! 诸星大本以为凉月被他闹一闹会生气,没想到凉月对着墨镜上的反光盯了一会,就变成了最开头的模样。 喜欢得不行又要面子的臭屁小狗。 “好看的,很可爱。”他客观的评价,郑重地点头。 墨镜是诸星大脸上的,凉月揪着他衣领拉过来,高高大大的男人被他当镜子使。凉月在反光中欣赏自己美貌的时候,诸星大也猝不及防近距离感受到了什么叫美颜暴击。 这家伙,长得真不赖。 诸星大扯了扯领带,覆在凉月的手背上,将他的手拉开,而后握住他的手腕:“走吧,任务目标在摩天轮附近。” 凉月没注意到他在干什么,拿出手机对着自己咔咔拍了几张,非常愉悦的接受了自己的新装扮。 “嘻嘻,卡哇伊凉月酱!” 他撒开诸星大,像个不拴绳的小狗到处乱跑,身后的尾巴都要摇出残影了。 诸星大不禁怀疑起资料上的年纪的真实性,这家伙真的成年了吗? 怎么看都是个幼稚小鬼。 他逐渐熟练的从人群中抓狗,紧紧抓住凉月的手腕:“任务。” 诸星大靠在他耳边重音提醒,凉月打了个激灵,耳朵红了一片。 凉月一听到任务就想起被琴酒支配的恐惧,他就像玩得开开心心的小狗忽然听到老师家访,而假期作业不仅没完成还被他撕了,整个人都心脏骤停。 他每次出任务都掉链子,琴酒的伯·莱·塔都快成为他的脑袋挂件了。 诸星大顿了顿,看着泪眼汪汪蹲在地上的凉月,他摸了摸自己的刘海,无奈地等了半分钟:“你再不起来我就只能把你端起来了。” 这家伙能不能重视一点任务…… 旁边游客看他们的眼神就像闹别扭的情侣,而诸星大,就是那个欺负对象的坏男人。 风评被害的银色子弹,忽然明白了琴酒叫他跟着凉月做任务的用意,他直接弯腰把小狗捞起来,眼神坚定。 福至心灵,念头通达。 他懂了。 凉月根本不是来跟他一起做任务的,是来当挂件的。 解决任务目标还得看他,等到凉月出手那富商都可以抱孙子了! 这次的任务是一位跨国的富商,祖上和黑衣组织有联系,到他这一代,不知道胆子养肥了还是背后有奸人指点,他居然反过来威胁黑衣组织让组织为其所用。 太蠢了这种人,琴酒连亲自来崩他的心情都没有,取他项上人头的任务落到了凉月手中。 富商包了一个游乐场为他七岁的孩子过生日,为了热闹,还安排了游客。只需要确保没有危险物品就能进去免费玩,很多人都来报名了,凉月和诸星大混在其中,诸星大那张脸一露出来,门口的保镖都打算拒绝他了。 凉月连忙上前说是自己的男朋友。他惯会撒娇,几句软化下去保镖态度缓和了一半,见诸星大和凉月牵着手气氛相当粉红泡泡的模样,他给门票上盖了个章,祝他们玩得开心。 蒙混过关! 诸星大抓着凉月的手慢慢走着,没有凉月提供的百分百恋爱氛围,他们像闹别扭的兄弟,又像冷战的情侣,诸星大摸摸鼻子,把凉月拉回来一些。 “不要太明显了。”凉月东张西望的,这副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找人吗? 凉月莫名,也压低了声音:“没人发现啊,他们都很友善的对我笑,还有人送我吃的。” 他塞了两颗糖给诸星大:“分你两个,不要打扰我做任务ok?” 语重心长得好像诸星大真的在耽误他做任务的进度一样。 眼睁睁看着凉月把游乐园里小吃都逛了个遍的诸星大:…… 他气笑了,一把揽过凉月,撞在他胸前的小狗下意识把手搭在他胸前,一脸懵地抬头。他比诸星大矮蛮多,这个姿势简直要被某两块富有又慷慨的肌肉埋住了。 就算是□□,他、他也是不会屈服的。 “再磨蹭下去天就要黑了,你也不想我向琴酒告状吧?”知道凉月怂琴酒之后,诸星大就想过这招了,果然,凉月狗耳朵都耷拉下来的样子。 “做个任务而已……至于吗,呜呜。”他假哭。 诸星大无动于衷。 像觉得他无趣,凉月收起了嬉皮笑脸,戳了戳诸星大的胸口,百无聊赖地开口:“去吧。” 他在诸星大的手掌中划了一条线,从指尖到掌根,再绕回掌心,轻轻一点:“跟着路线绕到这里,任务目标就在这里。” 凉月挑眉,眨了一下右眼:“你现在在跟这个是假的。” “替我去杀了他,黑麦。” 诸星大余光望着右方不远处,正在和七岁孩子玩得其乐融融的任务目标,深深吐了一口气。 他定定望着凉月,像要看破他的内心,凉月眉眼弯弯,又是一副小狗天使微笑的模样。 “我在这里等你哦。”他非常可爱地挥挥手。 诸星大退后两步,转身离去。 * 富商明显知道会有人来狙击他,才派人伪装成自己,如果贸然出手,怕现在已经被密密麻麻涌出来的保镖按下了。 和假富商玩的孩子是他真正的孩子,可谓是深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凉月坐在长椅上,慢慢地晃悠腿,真富商躲在暗处,想要真正保密他身边人必然不多,他给黑麦的路线,只要他不是真的蠢,想要全身而退是很简单的事。 但他没想到诸星大的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甚至更加狠辣。 ——直到赶回来的诸星大和他一起玩了两个项目后,仍没有死讯传来。 没有人知道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凉月凑到诸星大耳边,一脸惊讶:“哇,你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 “哼,真多秘密,谜语人滚出地球。” 诸星大淡淡瞥一眼凉月,这个家伙的秘密看起来也不少。 这样也好。 他买了两个冰淇淋把跑远的小狗钓回来:“去玩鬼屋吗?” 凉月迟疑,就马上被诸星大像抓住小辫子一样嘲笑起来:“你不会是怕鬼吧?” 完成任务还留下来玩其实是诸星大的主义,凉月本想回去躺平玩游戏,但被来都来了说服。 可是玩一个还能说是掩人耳目,玩两个三个四个,跟诸星大任务入脑的状态差太远了,就算是已经做完也不该这样。 凉月大概能猜出他想搞点小九九。 正巧,他也打算给诸星大一点颜色看看。 鬼屋里 凉月鼓起脸,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他算是看出来诸星大想干什么了。 凉月敢拿自己的零食和游戏机打赌,诸星大绝对没追过同性,用在他身上的手段简直跟自信帅哥追女孩一样。 还想用吊桥反应让他脸红,没想到凉月看到“鬼”追过来的时候抓住诸星大往前面一挡,蹭蹭就爬到了最高的道具上,诸星大让他跳下来的时候,一个被撞到痛得脸红,一个恐高脸白得比鬼还像鬼。 什么英雄救美,什么危难之中紧牵的手,不存在的。 全程对抗路,完全冲着坑对方去的。 后半段凉月终于想起这是他的恋爱攻略对象,诸星大也终于想起自己接近凉月想利用他的初心。 两个人静默一瞬,终于让这场鬼屋之旅进入它该有的节奏。 凉月不慎摔在诸星大身上,两个人跌入一个密室里,诸星大看了眼,应该是后台工作人员的密道。 门口被他悄无声息地关上,黑暗中只有凉月的恶魔角角还在坚持着发光。 凉月的嘴角忽然一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擦了过去。 凉月愣住了,他没记错的话,诸星大只是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不是通过了恋爱申请吧? “你……” “我……” 黑暗推搡中,两只手就交叠在了一起。 凉月啊了一声,晃了晃莫名其妙十指相扣的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嗯。” 一开始诸星大并不想用感情去骗取凉月的信任,但事情的节奏完全不由他控制,某只小狗一顿胡闹,阴错阳差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他怀着自己也捉摸不清的心思点了头。 “好哦。”凉月点头,他还没见过这么上道的恋爱对象,“但当我男朋友要遵守很多规则的。” “你说。” 他很自然地躺在了诸星大怀里,开始提自己的要求:“嗯……不可以出轨、不可以凶我,不可以……” “嗯。”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撑在诸星大身上,很认真地说:“每天都要对我说我爱你!” “……好。” 凉月听到了掌下猛然加重的心跳声。 他也高兴起来,把人家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只要你跟我好好谈,我偷琴酒的私房钱养你啊。” 黑麦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软饭,头疼之余察觉到了要素:“你怎么会知道琴酒的私房钱在哪?” 凉月目移o.o→ovo 他贴着诸星大的脸蹭了蹭,试图萌混过关:“我给你也画一个头像吧。” “也?” 凉月再度心虚。 gin的头像……也是他画的。 他拿出手机给诸星大看,尽管想遮上琴酒的头像,但还是被诸星大看到了。 一只银色的乌鸦,凶厉又有点丑萌,平心而论,有种抽象的艺术感。 但偏偏是给琴酒画的……他说话难听就不说了。 凉月指着自己的头像给他看:“就像这样的,我可以给你画个抱着星星的……黑乌鸦?” 他的头像是一只抱着星星的小狗,很可爱,诸星大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像在摸小狗头,忽然说:“不要黑乌鸦,鱼可以吗,红色的小鱼。” “可以的!”总算混过去了,凉月也不问为什么是小鱼。 两个人静静地靠在一起,黑暗中只有呼吸的声音。 诸星大忽然觉得手上触感不对劲,他看向凉月:“你衣服里有什么?” 双手插在卫衣兜的凉月呃了一声。 他手里捏了一包血浆,原本是打算恶作剧泼在诸星大身上的。 但是现在被发现了,他无辜地眨眨眼,看向这位新上任的男朋友:“是给你的礼物。” 凉月葱白的指尖挑开血袋,染上刺眼的鲜血。 在诸星大心口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16、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4 凉月被叫走了,因为……早恋。 “我成年了!!”他把前不久刚出炉的体检资料拍在琴酒桌子上,震惊得像一只被人类咬了尾巴的犬兽,“我才没有早恋!” 这年头恋爱游戏都有分级了,凉月玩的无疑是18+级别,无论是角色还是游戏者,没一个会搞未成年这种东西,要是他没有十八连游戏都进不了——gin不能污蔑他! 琴酒把枪放到桌面上,凉月稍微冷静了一点,想起被琴酒支配的恐惧,深吸一口气,更加恼怒了,还有点委屈。 他半恼:“你每次只会威胁我,讨厌你!” 凉月抱着手臂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气哼哼地给琴酒制造噪音。 只是把枪放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或许也在表示不会对他动用武力但明显起了反效果——的琴酒敲了敲桌面:“那位大人不那么觉得。” 他表情有些怪异,似是觉得这种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很奇怪:“你知道的,那位大人一直把你当小孩子看。” 琴酒就差直接说了,木崎凉月,boss大人把你当宝宝。 凉月感到熟悉的眼前一黑:“他……他在执着什么啊,我都一百多斤快两米(179.2)的人了。” 他没见过亲眼这位“父亲”,但在“父亲”的通信里,他已经暗中观察自己好多年,琴酒还无意中透露大人很关注他的消息。 凉月从小跟竹马一起在福利院长大,对爸爸妈妈的印象全是好友的模样,但哥哥是不能成为妈妈的(闭目)。 他得知这个世界是有家长的时候开心了好一会,缠着琴酒带他去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boss。 见到了。 但只是个侧影。 对方隔着一层单向玻璃,看凉月孺慕又失落的眼神,嘴上却还叽叽喳喳地说着好想他,能不能见见他。 凉月视角里只有一个能映出影子的墙,他自然不满于这种单方面的交流,可是凉月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他说到后面声音慢慢小下来:“爹地,你可以跟我说说话吗?” 琴酒站在他身后,看着狗尾巴从兴致盎扬到沉闷地摇摆。 他听到凉月求见要求的时候,按照程序递交了申请,本以为那位大人不会理睬,毕竟前几天刚把人丢到他那边来。 但那位大人不仅同意了,还亲自来见了一面。他已经有快三年没见过大人的真面目,每次通讯都是通过视频,用膝盖想也知道大人在隐藏自己的踪迹谋划大事。 今日却为一个“孩子”,特意跑过来,听他颠三倒四的碎碎念,就像一个想家的孩子闹委屈一样。 可是,这样的“孩子”,他们组织就有好几百个,那么,凉月是特殊的吗? 琴酒望着把手按在玻璃上脸上露出狗狗眼的凉月,有种直觉,大人会同意的。 “宝宝,我不是你的父亲。”大人的声音意外的年轻,是真实的声音,不是变音器。 琴酒:…… 他听到第二个字的时候就往外走,这不是他该听到的东西! 凉月懵了,宝、宝宝?! 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虽然不算特别高但在樱花国绝对算不上矮的身高体型,瞳孔地震。 时间回到现在 琴酒不知道他们后来谈了什么,凌晨三点收到boss信息让他第二天把凉月接走,兢兢业业的劳模杀完老鼠还得来当可能是组织未来继承人的专职司机。 他听从大人的要求,划分了一个中等难度的任务给凉月,还把组织里最能干的诸星大安排给他做搭档。 然后在凌晨五点,听到了来自大人的死亡铃声,嘶哑的男声宣布劳模注定加班的命运。 琴酒把手机放到凉月面前,一共有三张照片:“看看。” 一张是诸星大把凉月抱在怀里半拖半抱着走,两人穿着相似的衣服,动作亲密;一张是从鬼屋里肩膀挨肩膀出来,手指若有若无地勾在一起;最后一张就更加过分了,凉月被抱着小腿坐在诸星大手臂上,在烟花下对视,不是个瞎的都能看得出他们之间有什么。 凉月有种被家长抓包的窘迫:“好嘛,下次我会小心点的。” 琴酒微妙共情到了那位大人的感受,这样的“孩子”,确实很让人头疼。 短短几天就拿下了黑麦,心机和手段都不容小觑,此时就算被发现了,也只是说着下次会藏好点不会被抓包。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不对,不能被大人带偏,木崎凉月一个成年人谈恋爱是非常正常的事,非要说能称得上是错误的地方,就是选择了诸星大作为恋人。 琴酒目光审视着凉月,从因为不好意思而泛红的耳根到湿漉漉望着他的眼睛,浑身上下透露着乖巧两个字,但琴酒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能被大人看重的“孩子”绝不是这种一眼就能看得透的人物。 但是,爱情? 黑衣组织的top级杀手脑海里闪过黑麦的模样,跟凉月这人畜无害的模样一比,心中的天平立马有了结果。 他默默给黑麦记了一笔。 他沉默得太久,凉月挠了挠脸,视线在那头银发上停留好多次。 “琴酒你不要生气啦,我不会因为黑麦讲你坏话就讨厌你的。”凉月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求饶,“原谅我嘛。” 冷漠无情的劳模淡淡看了他一眼,将人赶了出去。 手里的手木仓响起上膛的声音,琴酒露出狞笑,黑麦! 果然还是被诱骗了吧,凉月这种小屁孩最容易被所谓的爱捕获了。这可不行,那位大人如此看重凉月,他以后绝不想跟随一位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 他拿出手机给凉月发了个消息,而后又点开了黑麦的联系方式,发送。 * 凉月成功逃离尴尬的办公室,开心地欢呼一声。 虽然琴酒又让他滚,但他知道,这是这件事已经揭过了的意思!而且琴酒被他的话打乱思绪,完全没想起来把桌面上那份惩罚任务给他! ——凉月早就暗中观察试图开溜了,看到那份极致繁琐的任务的时候,他意识到这是“父亲”特意给他安排的任务,为的就是忙起来少谈恋爱。 忙起来,打咩,少谈恋爱,也打咩。凉月前一回刚感受到恋爱前奏,剧情就结束了,好不容易这一回的任务目标很上道,他才不要浪费难得的恋爱体验呢。 但如果谈恋爱的前提条件是做摩多摩多任务的话,坚决不在游戏里上班的凉月应该能打出秒分手结局。 至于琴酒…… 刚刚他那几句话都不是胡乱说的,而是凉月知道,琴酒绝对会被打乱节奏,这是他进行gin副本的第一经验。 前因后果说起来有点复杂,当初他选了or,但不知道那个系统是语音识别还是怎么,无意中开了双主线,在没确认恋爱对象前,他能同时去接触两个剧情:黑方琴酒,红方诸星大(卧底)。 or? all! 凉月两条线并行,先跟琴酒有了接触,但没过多久,严格来说就一天(现实时间),诸星大跟他确定关系了,世界线定格。 还未确定关系的琴酒对凉月的记忆被淡化,成为本次恋爱线的次要角色,但凉月跟他相处的经验却依旧派得上用场。 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凉月人是走了,手机却忘了关机。 【叮咚——】 他奔向自由的脚步一顿,看着琴酒发来的消息。 任务终究还是来了,从繁琐的鸡零狗碎,变成,去体检? 凉月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不妙在看到面前摆了一排的真空采血管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琴酒害我!!! “很痛吗?”棕色头发的研究员脱口而出,凉月是有一分痛也要喊到十分的人,整个实验室里都回荡着他的哀嚎,像有人要杀狗了一样。 “其实也还好。”凉月抽空回答了她一句,又开始呜呜咽咽。 看起来不太好。 研究员欲言又止,拿棉签按住他的针口:“可以了,你回去吧。” 凉月看到还空了三管:“不用了吗?” 研究员挥挥手,看了一眼他苍白而泛起不健康红晕的脸,低下头:“嗯,没事了。” 喊得太大声把自己脸都喊红的凉月猛地站起来,一边用手指绕着发尾往外走一边打电话叫诸星大过来接他。 后面的研究员在跟别人讲话,好像要叫一个波本的过来。 “你去联系波本……补充样本……快点。” 波本是谁? 凉月想了不到一秒就抛之脑后,跟诸星大劈里啪啦点菜,哭诉今天受了多少苦,手机对面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辛苦了,我现在去接你。” “好哦!” 凉月忽然一愣,转过身去,只看到一个穿着制服进入另一间实验室的背影。 他好像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有点像……零酱的好朋友? 差点以为是零酱呢,真是吓一跳。 凉月甩着新鲜出炉的小辫子,哼着歌离去。 “回家噜,奖励自己吃一大桌小龙虾!” 远处的黑暗被他遥遥抛在身后,在阳光下镀上一层毛绒金边。 像他这样的小狗狗,可不擅长应对把他丢下的渣男前男友啊(棒读) 17、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5 降谷零,曾经是一名警校生,接受卧底任务来到黑衣组织,现化名安室透,组织代号波本,是一位脸黑心也黑的笑面虎。 他的搭档本应该是有着黑麦威士忌代号的诸星大,上面却忽然改了命令,让他一个人单独行动,诸星大有了新的搭档。 但还有份文件要交给诸星大,他本来约好时间转交,却被放了鸽子。 白等一晚上,安室透在第二天一早就转着钥匙上了车,开到黑麦住处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他只知道按了两下门铃都没有动静。 对待组织成员时素质自动降到零点的安室透直接拿枪把锁开了:“黑麦!你这是要拒接任务吗,也许我该去找琴酒聊聊?” 天杀的黑衣组织,警视厅那堆人怎么还没把他们铲了。 屋子里空无一人,大厅电视机前的茶几上倒是有好多包吃了一半的零食,还有一大堆小龙虾壳。 卧室里倒是传来一点动静,门没锁,安室透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皙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无处安放似的晃了晃,似乎在疑惑怎么还没有上去握住他。 很纤细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但手心到手腕都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见没人理他,便软在床上,一副死了勿扰的咸鱼模样。 这很明显不是诸星大,安室透第一反应是昨晚诸星大把他咕了居然是在金屋藏娇陪小情人。 黑衣组织的杀手沾染上这种情色倒是不显得意外。 但,他总觉得眼熟,令人不安的眼熟。 一种莫名的冲动蛊惑安室透快步走上前去,就要掀起床上的被子,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狠狠撞了过去。 “波本,是给你的胆子直接闯进来?”诸星大拿枪对着他的脑袋,原本拎在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看包装像片剂和涂抹的药剂。 安室透脸颊肌肉抽动,右手上阵痛未消,诸星大是下了重手的。 “还不是因为你不去拿资料,害得琴酒派我来。”他抖了抖手,冷笑,“没想到,你在这沉迷温柔乡。” 听到是琴酒的命令,诸星大眉头松了松,挥了挥拿枪的手:“去大厅那等会吧,我待会就出去。” 他明目张胆赶人,明摆着不想让人看到床上是谁,安室透走到门边,侧身的时候看到诸星大掀开被子,把床上懒懒躺着的人挖了出来。 那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他有许多次午夜梦回,都能看到那张思念已久的脸庞,睡醒后只有空落落的一片。 为什么…… 为什么答应过会被好好照顾的凉月,会出现在黑衣组织代号成员的……床上。 在他当卧底的那段日子里,凉月身上发生了什么。 安室透死死捏着门框,指尖发白。 木崎凉月,他未曾说告白的心仪对象。 他的初恋。 诸星大回过头,见他还杵在那里,不满地臭着脸:“你还站在那干嘛?” “还不是怕你又临阵脱逃找不到人。”安室透露出熟练的嘲讽笑,内心一片荒芜。 凉月在这里抬起头,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 完球,昨晚的噩梦成真了,面前这人长得好像他死去的前男友。 但是……零酱可比面前这个男人温柔多了,所以一定不是零酱! 诸星大在凉月背后放了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点:“你认识他?” 凉月顶着脑袋上的绷带,静静看了安室透一会,摇头:“不认识。” 他伸出手,被诸星大抱在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还是这样趴着舒服。” 凉月把脸埋进诸星大胸前,誓要将躲人进行到底,诸星大看了眼粘人的恋人,向安室透伸出手:“波本,文件。” 安室透啧了一声,丢给他一个u盘:“密码你自己破解。” 他在诸星大的视线中离开住所,开车离去。 十分钟后,安室透只身一人回来,藏到了暗处。 他闭着眼,之前被不在意的细节在他脑海里慢速回放——手臂和脑袋都受伤缠着绷带,虚弱倒在床上的手,醒来后趴在黑麦怀里,疑似背后有伤,最后是,看着他有些害怕有些迷茫的眼神。 凉月还记得他吗,是故意装不认识,还是真的失忆了。 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是因为什么会出现在黑麦床上,被逼迫还是被哄骗。 这些日子,他还好吗? 安室透一颗心高高提起。 卧底的身份让他无法明目张胆去关心凉月,也不能理直气壮让诸星大滚,但至少,确认凉月的安全。 —— “黑麦~这个药凉凉的,我要多涂一点。”凉月解了衣服趴在诸星大腿上,毫不客气地使唤人。 “哪有人这么喜欢药的。”诸星大拿着棉签轻轻蹭过他背后泛起的红疹子,心累地叹了口气,“下回不要明知道自己过敏还硬去吃。” 昨晚他把凉月接回来,买了好大一份小龙虾堵住了这个成年了却还像小孩子一样怕打针的家伙的嘴,叽叽喳喳了一路的凉月被塞了一嘴虾肉,嚼嚼嚼,安静了。 他们像对普通的小情侣那样,坐在电视机前,看凉月喜欢的卡通频道。 凉月一边乐一边疯狂吃小龙虾,诸星大偶尔给他喂一只,本来一切都是很高兴的,直到凉月忽然说自己有点喘不上气让诸星大去柜子里找一下氯雷他定片。 他过敏了。 “我这不是准备药了嘛,谁能想到药不够啊。”凉月当时看着自己好了大半的状态信心满满,但……没有然后了。 等他反应过来手心已经被自己挠破了,想挠背后的时候咕噜一下从沙发上摔到地上,脑袋也破了。 一下子变成脆皮小狗的凉月泪眼汪汪,抱着诸星大不撒手。 要带他去医院也不肯,去买药也不肯,就是要人陪着,诸星大看着天快亮了,去找了纱布把他的手包起来,脑袋也包了一圈,好不容易等人睡着了,赶紧去买药。 回来就发现波本差点把他家端了。 他把凉月翻过身,看到他手臂那里青了一片:“你昨天没按着针口?” “没按,太痛了。”凉月一想到哭唧唧。 诸星大放轻了一点力气,把他手上的绷带都拆开擦了药,基本都不红了。 凉月身上有药不好穿衣服,便跪坐在床上,抓着诸星大的手指:“谢谢你黑麦。” 黑麦黑麦,怎么整天叫他代号。 “我的名字很难叫出口吗?”诸星大脱口而出。 凉月诡异的沉默了一会:“有点奇怪,叫,大君吗?” 像夫妻间的称呼……而且…… 诸星大忽然有点恍惚,坐在洁白被子上的凉月,一时间分不清他和被子谁更白,就那么一小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的模样,有一瞬间跟他曾经幻想过的妻子模样,十分相似。 就在他莫名心软的时候,凉月忽然正襟危坐,震声:“哟西,大君!” ……啧,完全不一样! 他捏着凉月的脸,像揉面团一样搓了搓:“换一个。” “还没问你代号是什么呢?”诸星大像是无意中问出这个问题,又像是蓄谋已久,“也许我也该给你取个昵称?” 凉月支支吾吾:“叫我名字就好了。” 他躲开诸星大的眼神,坚决不告诉他代号。 在一众烈酒中,他一个梅子酒真的显得很幼稚啊可恶。 凉月望着柜子上的鱼缸,忽然有了个想法,他扑到诸星大怀里:“我知道了!” “你看,你头像是小鱼,又是我画的,这算不算我俩的秘密,所以——” “叫你小鱼吧!”凉月拖长了声音,“阿卡~一!” “不要随随便便带奇怪的尾音啊喂。” 本名赤井秀一的诸星大心脏猛地跳动。 aka,akai,就差一个音。 凉月仿佛在喊他真实的名字一样。 “就要叫就要叫!” “阿卡伊!!” 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个满是血腥的黑衣组织里,忽然遇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 等凉月好起来后,他就被放在前面的文件惊呆了。 “我不要上班,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凉月麻溜地滚进被子里,誓死要和床封印在一起。 他被狠狠制裁了,掐着腰提起来,像被娃娃机夹中的狗狗条,诸星大熟练地把人扛在肩上,拍了拍他的屁股:“不是上班,带你去玩。” 纯一的屁股摸不得! 凉月本来像个毛绒玩具一样一动不动,现在一个激灵,爪子把诸星大打得啪啪作响,从后腰到后臀一个没落下:“不准摸我屁股,变态!” 他一个劲挣扎,活像要被抓去洗澡的猫。 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屋里有动静,安室透立马看去,凉月被诸星大扔到后座,还在一个劲挣扎,诸星大压上去不知道做了什么,车里传来一声像痛呼的声音,然后安静下来,再也没动过。 诸星大撤身出来把凉月的腿塞进车里,就像对待没有触觉的玩偶一样,凉月那种娇气又脆皮的体质,说不定要被捏得眼泪汪汪。 车窗没有关严实,能看到凉月捂着脸蔫蔫地靠在上面,脸上红了一片。 ……就像被打了一样。 安室透硬是压下去的心火一下自旺了起来,车子已经开远了,他从黑暗处走出来,松开的掌心上是深深的月牙印。 诸星大把凉月丢到后座,硬是压着人系上了安全带,把还在扑腾挣扎的小狗崽禁锢住,双手压在头顶。 凉月猫猫尖叫,准备狠狠踹人。 欺男霸男,黑麦恐怖如斯!! 脸却忽然被捧起来,嘴角一热,诸星大抬起头,拇指摩挲着他的唇角轻轻说:“爱打人的狗崽子……” 向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染身的诸星大,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不受控。 凉月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完全无法说服他,诸星大无所谓那些坚持,但是——至少别弄得他要强·暴他一样。 他好歹算是个绅士的成熟男人吧,怎么一会像第一次恋爱的小学生,一会又像要上法制新闻的烂人。 既然凉月只喜欢按着自己的逻辑走,诸星大灵机一动。 他像要把小狗耳朵舔得湿漉漉那样,一个字一个字咬着音,轻柔又缱绻:“我、爱、你。” 所以,乖一点。 像听到了什么魔咒一样,凉月整个人软下来,脸红扑扑的:“……谢谢。” “这时候居然是说谢谢……”诸星大啼笑皆非,见他终于不闹腾了,揉了一下凉月的额发,坐回驾驶座。 抵着车窗发呆的凉月捂着脸,指缝下像熟透了的桃子。 他真的很喜欢别人说爱他。 越多越好。 18、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6 窗外的树拉成残影,风卷着头发飞扬,露出光洁的额头,阳光将发丝映射出耀眼的橘黄色,贴在额角的纱布被主人摸了摸,笨拙地拆了下来。 “别把头探出窗外——别吹着伤口。”诸星大瞧了眼后视镜,改了口。 凉月张开嘴巴,被灌了一肚子风,他重重咬了一口空气,闭紧嘴巴从小缝里把声音挤出来:“它已经好了!” 闲不住的手指揉捏着小小的纱布,凉月从衣兜里掏出个小喷瓶对着沾有血液的地方喷去,染红的纱布几秒后就恢复洁白的模样。 他找了张纸巾把医疗垃圾包起来,开始催“专职司机”:“司机师傅,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诸星大单手开车,向后面丢了副墨镜:“半小时,你可以睡会。” 窗户大开,看起来也不打算关上,幸好他车上有副墨镜,不然睡觉时候见不得一点光的小狗又要捧着脸说他根本就不关心他是不是不爱他了。 有点能作,但又确实可爱。 诸星大已经习惯动不动就对凉月说爱他,反正这家伙闹小脾气也只是一个劲哼哼哼,像个……小水牛。 只是说几句软话就能把炸起的毛捋顺,变成一块暖心的甜甜狗狗饼。 凉月把宽大的墨镜往脸上一戴,刺眼的阳光顿时柔和起来,他耍帅似的撩了一下刘海,美滋滋地给自己拍了一张,还不忘给男朋友撒娇:“哥哥真贴心,爱你哦。” 嘶…… 诸星大眼神往后瞟了几眼,凉月正捞起旁边座位上的外套把自己裹起来,那是诸星大之前的风衣,盖在凉月身上像一条毛毯虫,他正在和长度过长的袖子作斗争,诸星大非常担心凉月折急眼了会嗷呜一口把扣子拆了。 扣子不重要,作为衣服主人的他会被惹恼的凉月盯上,这很重要。 小狗崽还是非常会折腾人的。 所幸凉月比他想的聪明多了——他完全没管什么扣子不扣子,捋不顺就不捋了,手不露出来一样能睡觉,只要肚子能盖好就醒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诸星大一直往后看的眼神,小狗警觉地竖起耳朵:“看我干什么?” “……想听你再叫一声?”诸星大摸了一下鼻子。 凉月皱眉,想了几秒才意识到他想干什么,他露出了微妙的眼神,在诸星大想说算了的时候清了两下嗓子,声音夹了起来:“哥哥~你开车的样子真帅~” 他声音一肃:“但是你能不能好好看路别单手开车,我怕你给我俩都创死。” 诸星大被夹子狗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 凉月顿了一下,一脸沉重地补充道:“车速也慢点,会把我吹成大背头的。” 诸星大想起凉月到他住处时,琴酒的车好像也……开得不快。 敢情他也把同样的话送给琴酒了吗? 诸星大无言:“行。” 半个小时后,凉月一到地方就往外冲,撞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还凉凉的,他下意识撑住这根大柱子,闭着眼睛靠了上去:“晕死我了。” 刚把钥匙拔出来的诸星大一顿:“你还晕车?” 他们上次去游乐园的时候坐的是机车,凉月开心得嗷嗷叫,还说他真懂他,诸星大完全没想到是因为他晕小车。 “嗯……”凉月应了一声,仰着头往后靠,一个大手抵住了他的脑袋,凉月思绪忽然卡住了。 诸星大在车那边没过来,那他靠的是什么,总不能是柱子妖怪长出手了吧。 一绺银发随着主人的低头,搭在他肩上。 破案了。 是大魔王!! 凉月直接跳起来想逃,琴酒指尖一用力,他就被逮了回来,像被捏住后颈肉的小狗一样,他踮着脚尖可怜兮兮的看着琴酒:“gin……” 琴酒上下扫了他一眼,着重看了一下额头:“做什么去了?” “啊……”凉月对了对手指,“吃小龙虾摔桌子上了。” 他嗤笑一声:“小废物。” 诸星大走过来,看凉月这副样子就知道要遭——他要遭。 “你不会照顾人的话可以去暗牢里好好学学。”果不其然,琴酒一张口就跟吐枪子似的,“boss的任务你就是这样对待的?把人交给你没几天就一身伤。” 凉月连忙说:“不是他的问题……” 琴酒一个眼神杀过来,凉月闭上了嘴,对不起了阿卡伊,琴酒骂了你就不可以骂我了哦。 他总感觉琴酒的眼神里写着恋爱脑闭嘴这几个字。 老处男,哼! 凉月被推到伏特加旁边,被壮壮的司机先带走了,他偷偷往后看去。 琴酒跟诸星大两个人之间还算稳着的氛围,直接变得杀气四溢,大有来一场真人掰头的气势。 好吓人,凉月连忙回过头,怕他们想起自己是事故中心又把他抓回去一起对峙。 伏特加带着他绕了五六分钟,前方豁然开朗。 是一个靶场。 旁边的桌子上是整齐摆放的枪支,一箱又一箱的子弹。 凉月呼吸一滞,下意识勾起嘴角,骨子里的冲动蠢蠢欲动,他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伏特加。 伏特加给他说了护目镜放置的位置,又谨慎地叮嘱:“你可以自己先熟悉一下,但不要射击,待会会有人过来教你……你之前会吗?” “不会,你可以先教我吗?”凉月摇头。 伏特加婉拒了。 这可是敢摸大哥胡须的男人,必须十万小心! 凉月有些失望,玩了一会后觉得没意思,拿起桌子上不知道是谁准备的橙汁喝了一口,听到隔壁靶场砰砰砰的射击声。 “准头挺高。”他下意识点评。 “你怎么知道他射中了?”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诸星大把护目镜、耳罩抛到凉月怀里。 凉月接住,对这个问题,他眼神躲闪了一下:“比我环数多的都叫准头好嘛,他一听就是射中了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擦到靶呢?” 这种回答可不像凉月的风格。 他应该咋咋呼呼说自己听力天下第一才对。 诸星大不知可否:“那你可要努力了,琴酒说今天之□□不中十环的话,不给吃饭。” 凉月大为震惊:“好恶毒的男人。” 他瞧了眼诸星大青了一块的手背:“你俩打架了?” “嗯。”诸星大沉默的组装枪支。 “谁赢了?” “……” 好,他知道答案了。 诸星大资历尚浅,打不过也正常,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他懂qwq。 凉月扯扯诸星大的领子让他低头,诸星大不明所以,顺着他的力道弯腰,然后就被重重咬了一口。 “嘶——”他按住破皮的嘴角,瞪着凉月。 “给你亲亲,有没有好一点。” 诸星大气笑:“你管这叫亲?!” 他被凉月推到训练位置上:“哥哥不要难过了,输了很正常。” 他才没输。 诸星大把转身就走的凉月拉着:“你干嘛去?” “……嗯。”凉月目移,“看你打靶。” 看他样子明明挺喜欢的,现在却一副想逃的模样,诸星大皱眉:“训练任务。” “行吧行吧。”凉月叹了一口气,“你就知道联合琴酒欺负我。” 诸星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留了个心眼。 他站在凉月身后,高大的身形完全将凉月遮住,因为手把手教他动作,几乎将凉月抱在怀里。 但凉月觉得有点腻味了,男色再惑人也是在上课,天底下哪有小狗爱上课的。 诸星大点了一下他的手腕:“专心。” 凉月嗯嗯的敷衍,在他的辅助下,凉月很快完成了一轮射击。 诸星大看着环数皱眉:“你是第一次?” “打靶?”凉月正在填装子弹,“是啊,我还是第一次打靶呢。” “你偷偷帮我打几个行不行,好热啊,琴酒不会发现的。”他已经快热成蔫蔫狗了。 诸星大不理会,下一轮让他自己一个人射击。 凉月面无表情打空了子弹。 ——无一空靶,两百米距离,最低也是九环。 完全看不出来是新手的痕迹。 他撑坐在桌子上,咬着一次性水杯,仿佛真的无害一般:“这样子可以了吗?” 诸星大沉默半晌,忽然走过去把凉月抱在怀里搓了搓:“小狗生气了对不对?” 凉月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诸星大的耳垂:“没有。” 没有就是有。 诸星大缓慢地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肩膀:“可以跟我说说吗,我是哪里做错了?” 凉月平时不想干一件事只会直接拒绝或者跑开,已经挎着小狗批脸却还在坚持,明显是把自己气狠了,憋着气准备重重报复呢。 “……我不喜欢打靶。”凉月埋在他颈侧闷闷的说,声音的震动仿佛要顺着动脉传进诸星大脑海,“琴酒明明知道我不喜欢,还非要我学,烦死了。” “你也不站在我这边。”他一气之下把水杯拍扁在诸星大胸口上,水渍晕了一大片,“作为我男朋友你不应该护着我吗?” “口口声声说爱我结果跟琴酒打架还打输了,连他都打不过你要怎么保护我。”他说着说着眼睛就水汪汪了,“要是你死了,我不就成寡夫了吗!” 他就只能继承千万家产每天换一个男朋友来回忆自己死去的白月光了呜呜。 诸星大没忍住笑了。 “你还笑!”凉月本就在借题发挥,现在气势更盛,“你再这样我就要找、找琴酒告状,我要分手去跟他谈呜呜呜白毛也很好看的……” 诸星大脸色一变,两掌捧住凉月的腮帮子,往中间一挤,哔哔叭叭的小狗变成了鸭子嘴:“不准跟他谈。” “白毛什么的难看死了,你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诸星大戳戳凉月的额头,身上湿着太不舒服了,他单手解开外套脱到一边,露出底下的白衬衣。 被满满肌肉撑起来的白衬衣,戴着臂环和胸部束缚带的白衬衣。 凉月哇了一声:“你好色诶。” “这说得什么话。”诸星大谈了他一个脑瓜蹦,看着凉月,笑意忽然加深。 凉月看着他越靠越近,下意识往后退去,却被拦网挡住了,诸星大撑在桌面和拦网之间,身周还是硝烟未散的气息。 一个桌咚。 还有,一个属于男人间的吻。 —— 凉月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他感觉自己嘴巴严重缺水,现在还是麻麻的。 诸星大拿了把狙击枪过来,嘴上也新添了好几个口子。 “怎么这么爱咬人。”他给凉月塞了一颗糖,“真跟小狗崽似的。” 凉月瞪了他一眼:“不懂小狗美好的人永别了!” 诸星大轻笑了声,跟着说:“小狗天下第一好。” 哄好凉月后,训练进行得非常顺利,已经完成了大半的器械学习,现在在进行狙击枪的教学。 “你知道狙击手扣下扳机前会想什么吗?” “狙击手?我一般会是那个被狙的吧,希望他想着不能杀我。”凉月咬了咬唇,一脸虔诚,“最好连皮都不破,我可以允许他打一下我朋友。” 诸星大勾起唇角:“好怂啊,怎么胆子这么小。” “你呢,你会想什么?” 诸星大沉吟了一会:“风向、敌人、目标的动向——跟某只胆子小小的家伙好像有点区别。” 区区激将法,凉月不为所动,让诸星大好好教,不要整天调笑学员。 直到新的靶子上来,他眼神才亮起来,人形靶。 不是凉月嗜杀成性,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射击游戏都没有打环形靶的,直接一把枪一堆人,追着杀。 他的射击兴趣不对纯竞技环靶起效。 诸星大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你现在就是狙击手,面前就是你的目标,告诉我,现在你在想什么?” 靶子在不停移动,视线透过红色准心,看到被标红的危险区域,现在瞄准的是头部,凉月手一沉,眯起眼,扣下扳机,砰的一声震荡在两人耳膜上:“我啊……” ——直击心脏。 诸星大不自觉站直身,看着凉月,手上的枪还散发着余温。 凉月摘下防护眼镜,舌尖带着水果糖在唇齿间滚动,连说话的气息都带着一股甜蜜的味道:“我什么都不会想。” “只要杀掉就好了嘛。” “就像这样……” 他靠在诸星大肩上,手做手枪状抵在他的心口:“砰——” 气息在口腔中模拟出爆炸的声音,诸星大的心脏仿佛也跟那个靶子一起被击中了一般。 他猛地按住凉月的手背,压在胸口,另一只手扣住了凉月的腰。 两人手掌相抵,皮肉下那颗稳健的心脏在不属于自己的体温下,一点点加快速度。 “心跳得好快。” 凉月舒适地眯起眼,“阿卡伊……” 身周酝酿着蓄势待发的危险气息跟被小狗爪子挠破了一样,凉月欢呼雀跃地熊抱住诸星大,无形的尾巴摇啊摇:“肌肉热热的,摸起来好舒服!!” 没救了,小色狗。 19、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7 “如果有不想做的事情,可以悄悄跟我说。”诸星大拨弄着凉月的头发,说的是上午的事。 诸星大说服自己只是为了让凉月去争取权利,但真实的理由,也许自己也说不清。 凉月盘坐在地上,咬着吸管刺溜刺溜吸着杯底的饮料:“你帮我拒绝吗?” “是啊,能拒绝的都帮你推掉。”他在凉月头上两边各抓了一把头发向上捏起,成小三角的模样,晃了晃,“不能让小狗受委屈呀。” 凉月向前躲,那竖起的头发就变成了飞机耳的模样,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是戳了戳诸星大,不满道:“让你帮我打枪你又不肯,哼,男人。” 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他,还谈什么爱他。 “你多学点以后能保护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诸星大跟琴酒一个态度。 他想起之前琴酒对他说的话。 “让他有自保能力,可以做到吧。”琴酒松了松手腕,插进长风衣里,“有人想要刺杀他。” 琴酒蔑视着诸星大:“如果他死了,你也一起死了算了。” 这讨人厌的气质,除了琴酒没人能让他觉得拳头那么痒的。 诸星大小腿一重,凉月撑着他的腿站起身,理直气壮地要求:“你不能一直保护我吗?” “我不可能24小时都在你身边,总会有离开的时候。”冷血的杀手耐心的对自己的恋人解释道。 他比划了一下距离:“只要我们的距离超过这么多,就有可能不能及时护住你,但是你学会自保的话,可以撑到救援赶到。” 凉月从嗓子里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就是要听诸星大一点一点对他让步。 恋人的踌躇与退让,才是恋爱中最令人享受的东西。 “我去个厕所。”他挥挥手,留下诸星大一个人在那里,猜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凉月溜达溜达,快消失在拐弯的时候。 “不要我陪你吗?”诸星大提高了声音。 凉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震惊地回过头,猛猛挥手赶他:“绝对不要。” 诸星大还要像初中女孩子们一样手牵手一起去厕所不成,凉月被自己的想象恶寒到了,他喜欢黏着恋人,但恋人黏他的时候又觉得……很奇怪。 还是有点边界感比较好,就像上厕所时不要走进临近小便池一样。, 凉月身边隔两个位置来了个男性,他瞄了眼两人间的距离,很好,很有边界感。 他解决完生理需求走到洗手台那里,在手上认真的搓泡泡。 凉月是一款特别喜欢玩水但是讨厌洗澡的小狗,就算只是洗手液也能一脸严肃地玩上两分钟,立志要把手的边边角角都搓到反光。 他仿佛看不到身边欲言又止的男人一样,在水流下仔细地冲洗着自己的手指,直到洗得香香的才收手。 旁边递过一张纸巾。 凉月内心暗骂一句,这家伙难道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吗? 安室透把纸巾再递过去了一点:“嗯?” “啊……你是上次那个。”凉月像真的不认识安室透了一般,露出有些羞涩的笑,“波本。” 他擦干净手,垃圾呈抛物线落到安室透背后的垃圾桶里:“你怎么也在这里?” 安室透视线跟着他的手移动,他盯回凉月的脸:“练枪。” “原来在旁边练习场打枪的人是你啊!好厉害。”凉月相当捧场。 “你是第一次来这边?” “是啊是啊。” “带你的人是诸星大吧。” “是啊是啊。” 他忽然问:“你的代号是什么?” “是——”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凉月愣了一下。 他收了笑意,像一台无悲无喜的机器:“我们之间并没有业务交流。” 安室透这股子追根究底的劲让凉月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就跟每次偷吃东西都会被好友抓到时一样。 他搬出琴酒这座大山:“琴酒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打探我的信息吗?”凉月拍了一下波本的肩膀:“别被别人当枪使了。”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波本下意识想拉住他,手抬到一半又逼自己放下。 他颓然弯下腰,捧了水扑到脸上。 没试探出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但凉月跟当初敏感又粘人,恨不得每天躲进别人怀里获取安全感的样子差别太大。 如果现在是他的真面目,那当初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那样,又是遇到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副阴晴不定的模样。 凉月去个洗手间去了半小时,诸星大坐不住了,准备去拯救被盥洗室之主绑架的小狗,却在路上遇到了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波本。 他露出看到野狗一样嫌恶的眼神:“你怎么在这里?” “接人去01号去boss那。”安室透跟他相看两厌惯了,没去看他,“但是没告诉我01是谁?” 他收到琴酒的消息后就来到这边了,可是一上午过去了任务都没有解码,安室透感到了熟悉的不靠谱感。他对诸星大说:“你知道的话告诉我,上回放我鸽子的事一笔勾销。” 黑麦做过几个有关实验体的任务,说不定知道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01号是谁。 “你自己的任务自己做。”诸星大挥挥手,他还要去找凉月,哪有时间帮他找什么任务目标。 安室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果然是没用的男人,凉月跟他在一起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手机忽然震动,他点开邮箱,原本未解码的地方忽然变成了一块地图,一个红色的点在上面标示。 安室透往上面的地方走去。 —— “砰!”“砰!”“砰!” 四十六种枪,凉月上午完成了近九成的教学,他回来时诸星大不在,便自己拿起了枪。 琴酒逼着他学,他不想学,诸星大盯着他学,他也不想学。 但如果是自己一个人玩的话,还是跟有意思的。 凉月抬腕沉臂,三秒狙击一个靶心,后坐力震得他肩膀有点没知觉了。 他眼睛进了汗水,有点涩,但是在阳光下变得更加亮晶晶的,满脸都是对找到新玩具的欢喜。 打完最后一发,凉月忽然觉得后颈一凉,他把枪丢到一边,摸了摸领子。 好家伙,感应器加窃听器! 今天摸过他后颈的只有琴酒,这个阴险狡诈的男人,心眼子多多的,手也坏坏的,怎么可以往他脖子旁边放窃听器,万一爆炸了怎么办? 凉月忽然想起今天他做了什么。 讲gin的坏话,跟黑麦调情,跟黑麦亲亲,在波本面前人格分裂,继续给gin背锅…… 【加贺,待会和波本一起来见我。】感应器里传出声音,原来功能不仅窃听,还能通话。 凉月眼前一黑,讪笑:“琴酒,你这设备还挺先进啊……” 他从嗓子里挤出了呜咽的声音:“我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狗狗我啊,要死翘翘了捏。 安室透再一次见到他后,变得很沉默,周身气势都压抑着,凉月不懂他在闹哪门子脾气,一副要把手机捏碎的样子,诸星大看过去的时候又装作风轻云淡的模样。 在诸星大面前伪装,又故意露破绽给他看,安室透这种面黑心黑的小黑皮,肯定是想下鱼饵骗他上钩。 要是他好奇了咬钩了,说不定就要被抓去洗干净吃掉了! “跟我走吧。”安室透对凉月说。 诸星大猛地侧过头:“是他?!” 01号实验体是凉月?!!怎么会…… 诸星大忽然想起自己给凉月拿过敏药的时候,在药箱的侧面,看到了类似阿拉伯数字的样式。 “……嗯。”安室透站到凉月身后,插在衣兜里的手掐着自己的手心。 他前几天刚送回消息质问为什么凉月会出现在组织里,不曾想还没把凉月救出组织,现在就要亲手将他送到实验台上。 凉月不太想跟安室透共处一室,他说了个地址:“黑麦,送我去这里。” 诸星大眉头紧皱,凉月锤了一下他的手臂,嘟囔道,“干嘛这副表情。” 那里是组织给实验体注射药剂的地方,凉月前几天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现在又到这里去,容不得他不多想。 凉月问:“你不想我去?” 诸星大的沉默表明了他抗拒的态度。 凉月笑了,把外套扔到他身上,跟着安室透上了车。 “不想有用的话,我早就离开组织了。” “黑麦,成熟点。” 说什么替他拒绝不想做的事,他今天要教会诸星大的道理是——有些东西他阻止不了。 比如,恋人的苦难。 凉月很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 “嗜睡症状有减轻吗?” 凉月躺在手术床上,感觉背后有点凉,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很容易困。姐姐能不能给我拿床被子,这个桌子好冷。” “麻醉了就不冷了。” 凉月撇了撇嘴:“好冷漠哦。” “等你好了就不冷了,来跟着我一起数,10、9、8……” 昏睡前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脸,是那个给他抽血的研究员。 她身边助手的眼睛,有点像猫咪。 啊,麻醉小狗会梦到蓝眼睛猫猫吗? 20、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8 梦里没有蓝眼睛猫猫,只有身形高大的银色独狼,高高站在楼顶对月长啸,凉月下意识嘬嘬嘬。 银狼带着杀气的眼神刺过来,猛地跃起。 凉月在它扑过来一把咬住他的后颈把他叼起的时候吓醒了。 他躺在病床上,眨了眨眼,觉得自己麻醉可能还没过去,不然怎么会看到琴酒在这里呢。 哈哈,他眼里的杀气好熟悉,这一定跟他没有关系吧。 伏特加已经退到了门口:“大哥我下楼买点水果。” 他趁乱溜了,琴酒居高临下看着一脸迷茫好像还没有睡醒的凉月:“加贺,你找死吗?” 凉月把自己放在被子外的手缩了回去,只剩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跟琴酒对视:“不想哒。” “你再夹我就给你一拳。”琴酒把枪丢到他床上,开口就是冷漠无情的气势,“你之前就会用枪?那明天就去出任务。” 之前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结果每一个靶都能正中红心,凉月耍他好玩是吧。 夹子狗有什么不好的,很可爱啊,凉月撇嘴,老实坐起来。 “我只是想让你教我嘛。”他很自然地撒娇,尽管面前是很可怕的派发任务大魔王,但凉月现在脑子是真的有点不清醒,他毫不见外地说,“你居然把我丢给别的男人。” 琴酒后退了一步,表情微妙,像是非常不习惯他这种说话态度:“呵,不是你男朋友?” 凉月像被他点醒了一样,恍然大悟:“对哦……男朋友,阿卡伊,阿卡伊教我玩……打枪好玩。” 琴酒把他一把按在床上,被子蒙过头,凉月也没有反抗,只是意思意思推了几下:“干嘛啦。” “雪莉,过来一趟,加贺脑子出问题了!”琴酒表情难得郑重起来,他看着一脸大聪明模样的凉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好像傻了。” ? 琴酒你说谁傻了! 凉月傻了(双重含义)。 他被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医疗团队从床上挖出来送到检测室,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直到重新回到新病房了还是傻眼的状态。 这五颜六色充满童心的地方……琴酒这是给他干哪去了? “加贺没事,药物后遗症而已,他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药剂融合得很完美,应该是前不久有过敏经历,药性冲突导致他脑子供血有点不足,心智稍微……低了一点。”雪莉在纸上一边写一边跟琴酒说。 “多久能好?” “预计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内请不要强行让他恢复心智,也不要出任务,最好多接触一下认识的人。”雪莉看了几眼坐在一旁玩手指的凉月,移开了视线。 琴酒啧了一声,像是染上了一个大麻烦:“不见其他人的话会影响恢复吗?” “可能……”雪莉犹豫要怎么说。 “啊?”凉月听他们判断自己的病情,看到那个女研究员犹豫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他欲哭无泪,“我成弱智了?” 不至于吧,他就是看到人有点想撒娇而已,只有一点点! 现在最多就是很想扑到别人怀里哭哭的程度,这不会就是弱智的前兆吧…… 看他尾巴都沮丧到掉毛的模样,琴酒不忍直视:“太蠢了。” 放这种笨蛋出去见熟人,真要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雪莉把刚才的话说完:“可能会恢复得慢一点,药效褪去会恢复原样的……不用担心变成傻子。” 琴酒看凉月的眼神跟看真正的弱智小朋友差不多:“别让他见别人,好了再出去。” 太丢人了,放他出去简直丢尽黑衣组织的脸。 让黑暗深沉的血腥组织,变成领养弱智小孩的爱心协会。 琴酒闭目。 “不可以!我一直见不到人不会说话了怎么办,呜呜呜万一我变笨了你们偷偷克扣我工资我也发现不了,以后再也不能抹去自己的痕迹溜进后厨偷吃,要是被琴酒发现了又要骂我,可是我已经变成笨蛋了只会汪汪叫了呜呜呜……” “没救了,把门关严实一点。”雪莉忍着笑,琴酒在一旁脸色黑得吓人。 会担心这种事的凉月,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 情绪完全不受控制的凉月一边掉小珍珠一边看着大家长离去,他咬着衣角呜呜咽咽,感觉曾经只有七分的程序直接拉满到了十五分。 带着口罩的护工明显也是黑衣组织的人,他帮凉月换了衣服,凉月虽然爱闹,但在这种事情上不折腾,在帮擦去脸上泪痕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摸了一下护工的眼角,嗓子还含糊着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欣赏:“蓝色的眼睛,你是蓝眼睛猫猫。” 他哇了一声,像看到心仪物品的小孩子,抱着护工不撒手:“你不要走。” 代号为苏格兰的护工看了眼琴酒,凉月死死抓着“玩具”,对着“大人”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渴望,琴酒被那双狗狗眼看得头疼,雪莉说了句什么,他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苏格兰从护工升级为玩具。 或者说陪护?不重要,有人能看住这只活泼好动的小狗就好了。 雪莉在走廊继续跟琴酒报告凉月的身体状态:“之前实验的后遗症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的寿命恢复正常,嗜睡症会慢慢变好,近期会比较亢奋……别让他知道。” 她对凉月明显也有点头疼,凉月刚才三分真七分演,偏偏哭得让人心软,琴酒都没下得去手给他物理闭麦。 “芯片已经植入体内,下次不会再走丢了。”她翻出以前的资料给琴酒,“这是他接受过的实验,01身份就此销毁,从此他就是木崎凉月。” 她忽然问:“他知道你做了这么多吗?” “琴酒什么都没做。”琴酒接过资料,“琴酒只会听从boss的命令。” 他警告地看了雪莉一样,雪莉举起双手,在嘴上比了个拉链的手势。 琴酒向外走去,压低了帽檐。 琴酒不会做命令以外的事。 但是,阵会。 —— “还是按住针口比较好。”名为苏格兰的护工不肯摘下口罩,凉月捧着脸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 “嗯嗯。”他伸出手,苏格兰将他的袖子撸到手肘处,先换了一瓶点滴,凉月偷偷看了眼,好像是加快身体机能回复。 苏格兰轻轻拆开他手臂上的纱布,拿棉球擦拭,然后撒上药粉,凉月一直盯着药水瓶,脸上没点痛苦的模样。 “痛的话可以跟我说。”苏格兰忍不住道,凉月愣了一下,“没感觉的,你大胆处理吧。” 副本中微弱的疼痛不会被屏蔽,但这种有伤口的,系统会自动帮他归零。 苏格兰指尖抖了一下,看凉月一脸麻木(?)的模样:“好,我会快一点的。” “慢一点也可以,我还想看看你眼睛。”凉月舍不得刚看上的人形玩具跑了,这一点不舍被后遗症放大,他眼眶慢慢红了,凉月吸了吸鼻子,“你要是走了,我……” 琴酒接到医院传来的消息,木崎凉月想要他男朋友陪护,不给就哭,护工已经被哭湿两条衣服了。 他没说的是,凉月男朋友再不来,护工就要顶不住撒娇公式答应当临时男友了,天杀的,这些代号成员玩得真乱。 麻烦精开始发力了,琴酒给黑麦打了个电话,命令他马上滚过去,但诸星大现在离医院很远,赶过去得好一会,琴酒捏了捏眉头,让苏格兰把凉月的手机给凉月送过去。 凉月得了手机,苏格兰和琴酒耳朵终于安静了。 只有诸星大受到了信息轰炸。 要男朋友要男朋友要男朋友,凉月的几百条消息核心思想就是这个,他一边哭诉琴酒又压榨他,一边催诸星大赶紧过来陪他。 满满当当的聊天页面看起来就吵得很。 诸星大一条一条回复,最后说自己已经快赶到了。 凉月今日份的说话目标完成,自觉不会因为见的人太少变成弱智小狗了,心满意足。 见凉月那么开心,苏格兰试探着跟他聊天:“你男朋友,也是代号成员吗?” “是呀,他看起来凶凶的。”凉月沉吟了一下,严谨的补充,“没有琴酒凶,不过他对我很好,每天都会说爱我。” 每天陪他高强度聊天,接受来自小狗的骚扰,还很自觉给他充话费继续接受骚扰,让他的sukisuki表白进度光速进展。 经常说爱他,给满情绪价值,身材也好可以直接趴在上面睡觉。 凉月怕苏格兰觉得他没有付出,连忙为自己正名:“我也会每天对他说suki的!” 他本来看着就好骗,药剂后遗症叠加上去,看起来更像会被渣男骗财骗色偏心的小白花,现在一副沉沦爱河的傻乎乎模样,更让人担心了。 “你很爱他吗?”苏格兰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稳,像只是在单纯八卦,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焦急。 凉月曾经跟他的好友两情相悦,现在不仅误入歧途,还被野男人迷了心窍,他恨不得把自己失踪的好友抓出来让他赶紧把凉月带出去。 苏格兰其实更想说—— 你就这么爱他?! 爱到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爱到每天都要对他说喜欢,爱到……来到这个组织。 凉月卡住了,不明白为什么苏格兰一副七分担心两分不解一分恨铁不成钢看着恋爱脑的模样。 苏格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要学琴酒眼里长扇形图? 小狗.exe试图启动——小狗.exe启动失败。 凉月直接躺平,把自己瘫成一个大饼,大声道:“对啊!我最喜欢我的男朋友啦!” 反正只是口头说说而已,又不掉块肉。 在单身狗秀恩爱真快乐略略略。 21、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9 站在门外的诸星大,手放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拧下去,他听着里面赤诚又热烈的表白,第一次有了想退缩的冲动。 跟凉月从陌生搭档到恋人,只是短短几天,他却感受到未曾感受过的热烈爱意。 凉月的喜欢与讨厌都很直白,当他承认你是他的恋人的时候,呼吸都仿佛能闻到软软热热的小狗味,爱意随着生命存在,无处不在的被需要感,能给每一个性格强势的人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诸星大是个骨子里悄悄刻满了掌控欲的男人,凉月却超越了他曾经对恋人的幻想。一开始只是逢场作戏想接近他,可满溢而出的欢喜却让这份利用也染上酸酸涩涩的恋爱气息。 无可否认自己的动心,但直至今日之前,诸星大都有某些瞬间怀疑过凉月是否真的喜欢他——或者说,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的身体? 小色狗平时趴在他胸肌上不愿意下来的表现实在很难有说服力,出任务和练枪时露出的性格另一面,也显得他是一个捉摸不透的人。 如果凉月只是伪装,是琴酒利用凉月钓鱼,他该做出怎么样的决定,诸星大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受伤的凉月渴望得到他的陪伴,大方的对别人述说自己对他的喜欢,诸星大心脏猛地皱缩起来,曾经被掩盖下去的龌龊翻涌出来。 凉月是真心喜欢他的,而他呢。 ——不怀好意地接近他,亲眼看着恋人被送到手术台上,醒来后更是姗姗来迟。 尽管利用职权给黑衣组织整了乱子,成功引走琴酒,但这并不能抹去上面提到的现实。 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男朋友。 凉月皱了皱鼻子,看向门那边:“怎么有股苦苦的味道?” 又苦又涩,像小说里不长嘴的拧巴恋情,凉月舔了一下虎牙,他最讨厌看这种恋爱小说了。 他看向苏格兰,表情痛苦:“今天中午吃苦瓜?不要哇!” 诸星大推门而入,脱去外套挂在旁边:“是我身上的硝烟味,这一批子弹有点问题。” 他露出相当有男友力的笑容,揉了揉凉月的脑袋,抱住了他:“叫人送了个巨无霸蛋挞过来,待会就能吃了。” “是xxxx那家吗?”凉月眼睛一亮。 “对,你好好养身体的话还可以赶上他们的周末蛋糕自助。” “好欸!爱你!”凉月兴奋地蹭来蹭去,身后的尾巴都要摇出残影了。 他是没办法拒绝小蛋糕的,以前嗜睡症严重的时候不能多吃,不然会更困,但现在,他已经是全新的小狗了! 蛋糕蛋糕,超级爱蛋糕! 被挤到一边的苏格兰瞠目结舌,第一次见识到凉月的粘人程度,也是第一次见到代号成员的脸上居然会有这么无奈又柔和的笑容。 如果刚才凉月是以这种架势跟他撒娇的话…… 黑麦头上可能就要换一顶新帽子了,咳咳。 “他现在的身体还不能吃太多蛋白质……”苏格兰还记得自己的职责,他对上凉月哀怨的视线,摸了摸鼻子,声音笑了下去。 诸星大站起身:“知道,我会看着他的,多谢你的照顾。” 他礼貌又疏离,身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连凉月一起包裹进去,在三人之间划分出明显的界限。 “没事,待会换药再叫我。” 苏格兰识趣地溜了。 凉月粘了一会诸星大,完成今日份的贴贴额度后,开始嫌他热。 屋里的空调开得并不低,他一个人盖着被子的话刚刚好,一个血气方刚的黑麦,就显得有点多余了。 被用过就丢的诸星大坐在床边,一边切蛋挞一边蛐蛐凉月:“小没良心的,摸够了就扔一边去了。” 凉月嘴里哼哼,毫不客气地张嘴接受投喂,他嚼嚼嚼:“夏天嘛没办法,冬天就好了。” 依照他的畏寒程度,冬天的时候会自动长在恋人身上的,保证甩都甩不掉。 “那我可要开始期待冬天的到来了。”诸星大勾起唇,“不知道那时候你会怎么粘我呢?猫猫虫,还是狗狗虫?” “我就不能是人嘛?”凉月吐槽完,继续嚼嚼嚼。 热衷被狗塑还自觉狗塑自己的家伙说这种话完全没有可信度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催化了凉月的潜意识认知,第二天诸星大醒来的时候,收获了一只……很新奇的凉月。 “喵嗷~”这是早上五点就把他从床上推醒的凉月。 他咪咪呜呜地说自己好饿,诸星大跑下去给他买早餐,他刚开始还以为凉月只是噩梦了,直到回来就发现凉月躲到了床底。 “黑黑的,好安心,阿卡伊,我们一起在里面睡觉吧。”他很诚挚地发出邀请。 诸星大把人骗出来后,立马堵死了床底。 他似乎对自己的物种认知出现了错乱,尽管雪莉一再强调这是后遗症的正常范围,诸星大还是将信将疑。 失去床底这一“大床”的凉月委屈得不行,他挂在诸星大身上,十秒咬他一口,一口咬十秒钟,诸星大一条手臂上都是小狗打点计时器的工作痕迹。 说不上多疼,但……再咬下去就很难和平收场了。 诸星大把凉月从自己肩膀上拎起来,他脖子上有几个意味不明一看就非常不清白的红痕与牙印,罪魁祸首摸着自己的牙赞叹道:“你的肉口感好好。” 他完全没有瑟瑟的意思,做出的事却比清醒的时候还要命。 诸星大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压制住想要乱跑的凉月:“乖孩子,告诉我,你现在事、是什么呀?” 他要对症下药!无论凉月现在是人是狗是吗喽,就算是水牛他也要把人控住,不然明天就要传出去黑麦诱煎失智青年的流言了。 就算凉月现在笨笨的也不能乘人之危。 还不知道自己被失智了的凉月愣了一下,一脸认真地解释:“我是小猫。” “不对,我是小狗。” “不对……”他越说越觉得迷糊,整个人都晕晕地趴在床上,“我是猫猫狗!” 诸星大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很想笑,又觉得,非常的可爱,是那种就算他一直这样蠢蠢的,都愿意看一辈子的心情。 “好好,猫猫狗大人,我来帮你梳毛吧。”他从柜子里找出来一把梳子,“每只猫猫狗都会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帅气哦,你看你现在的毛毛都炸起来了。” 诸星大恐吓他:“不好看的猫猫狗都要被抓去绝育。” 凉月一脸震惊:“你们这是颜值歧视,我要打倒邪恶政权,建立猫猫狗和平家园!” 很好,很伟大的理想。 但凉月还是乖乖坐在了诸星大面前的小凳子上,仰着头看他:“发表宣言一定要做发型吗?” “是的呢。”肮脏的人类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建立和平家园的第一步。” “好。”凉月点头,把脑袋放到了他的手上,“你弄吧。” 诸星大轻笑,怎么这么乖啊。 黑麦是个很时髦的男人,凉月还做人时就经常被捣腾得漂亮又元气。 就算成了猫猫狗,他也能做出很帅气的发型,直接硬控凉月一个下午。 诸星大一边给他固定小辫子,一边聊天,时不时回答凉月不知道从哪看来的低智问题。 “你是我的男朋友,你也是猫猫狗吗?” “我是人类。” “哦……那我们跨物种恋爱,有生殖隔离,不能生小猫。” “我们都是男的,生不了任何东西。” 凉月似乎被自己是个男同的事实震惊到了,安静了好久,诸星大编好了另一条辫子:“转一下身。” 凉月乖乖转了,他又开始作妖:“你很爱我吗?” “对,我爱你。” “如果我变成了面包狗还爱吗?” “爱。” “香肠狗呢?” “爱。” “好吃到噗噗咩咩的奶茶狗呢?” “……把你一口吃掉。”诸星大狠狠搓了一把凉月的脸,凉月被吓坏了。 “那我努力努力做人吧!” “……你做人我也把你吃掉。” 凉月:qaq “你在这有看到波本吗?”诸星大本只是转移话题随口问一句,凉月却点了点头。 “他被琴酒派去长野县了,大概三个星期后才能回来。”凉月思考了一会,又说了一下波本的具体任务。 他看起来还是呆呆的,却能把本是机密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 诸星大目光闪了闪,怀里的手机莫名硌得慌,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只有他独自汇报上去、理论上没有几个人有权限查看的任务细节。 凉月都如数回答出来了。 他看着愣在那里的诸星大,动了动脑袋,让他快点编,他要在落日下发表猫猫狗国度的和平宣言。 诸星大听到了自己乱序的心跳声,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也是有感性的一面,不然怎么会犹豫这么久。 自己想要的东西,触手可及,还在迟疑什么呢。 诸星大很理智,理智到可以一边说爱着凉月,一边从他嘴里哄骗出组织秘密资料的存放位置。 22、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完) 凉月住院一住就是一个月,到后期已经半放养,可以带出去散步遛人了。 他拽着每天定时刷新的饲养员把医院都跑了个遍,跟医院工作人员的感情迅速升温,每天都会被塞一堆芒果火龙果,美名其曰小狗福气好帮他们消灭这些祸乱之源。 芒果、忙?黑衣组织的附属医院也会有这种忌讳吗?凉月啃下第三个火龙果,嚼嚼嚼,盯着诸星大的白衬衫蠢蠢欲动。 诸星大冷静地将他的头转向另一边:“火龙果是不会印出唇吻效果的。” 他已经有一条白衬衫被好奇心过剩的小狗造作成粉色了,成功晋升成男友衬衫,这略显娇嫩的颜色穿在小狗身上倒是相得益彰。 凉月抖了抖袖子,探出半个手掌,痴痴缠缠勾着诸星大的手指:“阿卡伊~” “不可以。”诸星大冷面拒绝,短短一个月,他已经能预判凉月会说出怎么样的话了,每次用这种仿佛看挚爱的眼神看他,就一定跟着他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我想让琴酒陪我嘛。”凉月拉长了声音,尾音呜呜的,好像幼犬在撒娇一样。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当着自己男友的面说要别的男人陪他,诸星大眉心一跳。 “我陪你不可以吗?”他忍不住开口,琴酒能陪这只小笨狗玩一个月过家家吗,琴酒能给这只随时变化物种的猫猫狗梳毛吗?琴酒能每天都对这只缺爱又粘人的小狗说爱他吗? 他不能! 琴酒每次来都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要杀狗一样。 凉月皱了皱鼻子,嘟囔道:“怎么有股酸酸的味道?”他躺在诸星大腿上,玩着他的手指:“你不一样的啦,我也跟苏格兰玩呀,但是琴酒来看我的次数比苏格兰少了五次。” 他坐起身掏出自己统计的本本,上面整整齐齐打着正字,苏格兰的名字后面跟了只猫,琴酒后面是……很多头发? 只有诸星大的名字后面什么都没有,诸星大皱起眉,然后很快舒展,露出一抹笑意。 凉月在诸星大那一行很鸡贼的画了爱心,半天是半边爱心,待一整天就是集齐完整的爱心,如果凉月觉得很开心很幸福的话,就会把爱心涂满。 就占地面积来看的话,五天才能组成一个正字的无关人士跟正牌男友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诸星大一看到这个小本,什么火都没有了,他摸了摸鼻子,把凉月抱到怀里:“那我跟他讲一声,如果他不愿意来的话就算了,明天我带你去看落日。” “好。”凉月在本子上画了半个爱心,抬头看他,“你今晚是不是又要出任务?” “对,今晚苏格兰陪你。” “那你要想我哦。”凉月的身体代谢很慢,那些药剂后遗症给他带来的撒娇加倍症,让跟他相处的人痛苦又甜蜜着。 每天被凉月用依恋又憧憬的眼神看待,自己却要天天与他告别,这实在是,太残忍了!——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医护人员语。 诸星大很喜欢他的粘人,如果不是任务紧急,他都想推了继续当小狗人肉抱枕:“会一直一直想你的。” 他被送到病房门口,凉月抱着他的腰摸了摸:“真奇怪,跟我一起吃了这么多蛋糕,你怎么不长胖啊?” 诸星大失笑,陪护+任务双线程,小狗两眼一闭他去做任务,小狗两眼一睁他回来当完美男友,这种状态吃再多蛋糕也赶不上消耗吧,这段时间甚至把体脂往下降了几个点。 但这些话不能跟还是笨笨狗状态的凉月说,所以诸星大只是揉了一下凉月的头:“因为有善良的小狗天使在,所以我不会胖,只会壮壮的,可以保护小狗天使。” 恋爱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几个月前的黑麦绝对想不到自己为了哄男朋友连说话都开始叠词词了。 但明显凉月很吃这一套,他点了点头:“快说谢谢小狗。” 诸星大忍不住亲了亲他亮晶晶的眼睛,凉月也不躲,等着诸星大说出每次告别都会说的话。 “好好睡觉吧,我爱你。”高大的男人低声告白。 按理来说,每次的告别到这里就结束了,今天凉月却没马上回床上玩游戏,他让诸星大低下头。 脑子还不太清楚的小狗大人拍了拍饲养官的脑袋:“小狗之神保佑你,任务顺利!” “……嗯。” 诸星大笑容忽然一僵,他眼眶有些干涩,强制控制着自己眼神不要飘移。 凉月扑回床上,拿着手机气势汹汹的发信息,可能是在骚扰琴酒取乐。 他很喜欢发消息,就算住院期间诸星大每天都来陪着他,手机上的聊天频率也没降低过。 诸星大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仿佛要刻在心里。 他转身向黑暗中走去,小狗在白炽灯下,连影子都看不真切。 —— 【检测到任务一千次恋爱告白已完成,是否结束副本?】 第二天一早,凉月是被系统的机械声唤醒的,他愣了一下,脑子里迷雾散去,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丢人事一齐涌上脑海。 药剂后遗症消失了,凉月也想在地球上消失了。 琴酒推门而进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大只蹲在墙角砰砰砰撞墙的小狗蘑菇。 看起来快要碎了呢。冷漠无情的杀手top想,轻轻一提就把这朵蘑菇摘到了床上。 “脑子好了?”琴酒问,大刀阔斧地坐在陪护的椅子上,眼里不自觉溢出杀气。 “一个月了,你真够废物的。” 啊啊啊啊啊不要说,凉月抱着脑袋无声尖叫。 好丢人,太丢人了! 他这一个多月都在发颠,跟着大弱智一样啊啊啊啊啊! 凉月拿脑袋疯狂地攻击着无辜的枕头,嘴里说着些救命啊我再也不活了马上就重开琴酒你带我走吧之类的怪话。 他太过激动,琴酒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琴酒审视了凉月半分钟,听到他胡言乱语的后面半句,冷笑:“好,正有此意。” 他一挥手,人高马大的伏特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气势汹汹地向凉月走来。 “把他带走!” “是!” 凉月像个小鸡仔一样被拎起来:“诶?” 他挂在伏特加臂弯上,像一根狗狗条,柔弱又无助地被邪恶的组织成员绑走了。 凉月因为透露组织机密被琴酒闯入病房打晕带走抓去审讯室了——这是其他人得到的消息。 诸星大看到密信的时候,呼吸乱了一瞬,他立马让探子继续去打探凉月的消息。 他等了一个多月,终于找到合适的时间把资料盗取到手,再利用组织任务的间隙,传给fbi。 这则消息关乎到黑衣组织在港口的生意,如果能截断这笔资金来源的话,对组织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还能把隐藏在fbi里的探子一并诈出来。 但他没想到琴酒反应这么快,昨晚刚传出的消息,动手还没有两小时,他就找出来消息是从谁嘴里泄露的。 是专门用于钓鱼的假消息吗?诸星大刚冒出这个想法就否定了,fbi的反馈是阻截成功,人员名单也是正确的。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琴酒特意放了一份只有凉月能知道的消息,信息是真的,但一箭双雕,不仅能找出组织里的卧底,也能趁机铲除凉月。 凉月的身份神秘,虽然归属于琴酒管辖,但谁都能看得出来琴酒偶尔会被他压一头。 琴酒那么狠辣的人,不会放过凉月。 诸星大心凉了大半。 探子忽然传来消息,他的身份暴露了。 诸星大快速换了身衣服,潜进秘道里。 他换了几次装扮,手机忽然一震,是凉月给他的手机,诸星大有想过把这个手机丢掉但是检查过没有定位装置后,还是忍不住带上了。 没想到组织还留有后手,他闪身藏进黑暗里。 属于琴酒的头像出现在对话框上,乌鸦喋血。 【一只fbi的大老鼠。】 【真冷血啊,抛下自己的小男友跑了。】 【你不见后他傻了这么久的脑子终于恢复正常了。】 【可惜,又被我喂了点药。】 【吃了药后很乖,叫做什么就做什么,笑得很好看,哭起来也很可爱。】琴酒发来的消息令诸星大火气翻涌。 他知道组织手里有什么药,更加不敢想象凉月遭遇了什么。 【但他什么都说了,唯独没有供出跟谁说了线索,是不是很奇怪?】琴酒的话让他心高高提起,诸星大想到了一个荒谬的可能,他很想否定,但是,是那个对自己说了无数次喜欢、赤诚表达着感情,会撒娇喊他大君的凉月。 他说出我了吗? 他那么怕痛又娇气的人,一定不会因为那可笑的、短短几个月的爱情隐瞒的吧。 【一问到黑麦,他就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诸星大,现在已经是赤井秀一,他僵持在巷子里,觉得手机好像有点不稳,页面都晃动起来了。 是地震了吗,还是信号不好…… 啊……原来是他在抖。 是神枪手的指尖在不住地发抖。 消息还在继续 【反向推导是件很简单的事,不愿意说出的名字便是答案。他真爱你啊,赤井秀一,fbi的王牌特工。】琴酒嘲讽的语气都要从文字里溢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你回来救他。】 【这里有很多有意思的小实验,都可以试试。】 对面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发来了最后一条消息。 【我差点忘了,你根本不会救他,黑暗中的虫子怎么会得到fbi的垂怜呢?】 23、(赤井副本凉月视角):boss的交代? “装我说话很有意思?贝尔摩得不会认不出你。”琴酒靠在桌上,凉月跟伏特加凑在一起对着屏幕笑得贱兮兮的,“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 凉月还在戳手机,没理他,伏特加一个激灵:“刚、刚熟悉不久。” 他小心觑了一眼琴酒,坚定地把手机塞到了凉月手里:“大哥,黑麦没有回复。” 凉月看了眼这个变得没意思的大高个,目标很快从手机上转移到琴酒身上。 凉月从老板椅上窜到桌上,一把够住琴酒的发尾,他跪坐在琴酒身侧,拿着他的发梢在指尖打转:“很有意思呀。” 他都是受琴酒的启发。 之前被提溜到这里,他稀里糊涂睡了一觉,睡醒就被告知自己出卖组织被带回来受刑了,恋人抛弃了他,叛逃组织,而他,誓死不松口告知泄密的是谁。 凉月看着手机上新鲜出炉变态发言大为震撼,他本来想给诸星大来点诛心之言,或者怎么教训一下,没想到琴酒才是个中好手,直接把他塑造成了清清白白为爱献身的好狗一只。 “把手机给我,我也要玩!”他兴奋地摇起尾巴,没去看前男友的聊天窗,直接点进贝尔摩得的页面,熟练得视奸了一下他们的聊天记录,凉月失望地发现毫无八卦可吃,他顶着琴酒的头像就给贝尔摩德发任务。 对面输入了好一会,似乎是上钩了,凉月赶紧拉上对琴酒比较熟悉的伏特加来帮他完成伪装。 “我要让贝尔摩德送一箱的冰淇淋给‘重伤’的木崎凉月治愈心灵!”他还不忘抽空问,“你是怎么想到那种发展的?” 琴酒没回答,伏特加深藏功与名。 时间回到现在,凉月不满地着琴酒的头发:“平时让你说句话像会被扣钱一样,真小气,聊聊天都不肯。” “再说了,不也是给你看过一遍才发出去的吗?”凉月叉腰,语擦,他可是专业的,“刚刚看着伏特加发出去的时候你明明还挺满意的。” 逗自己的同事很有意思是吧,他也觉得有意思,嘻嘻。 “你对着黑麦上去就是一句大老鼠,唉,gin,你就该跟我多聊聊,学学语言的艺术。”凉月语重心长,仿佛在看一个愚蠢的孩子。 琴酒气笑了,他按住凉月的脑袋,揪住了那根不听话的呆毛:“陪你聊那些废话?” “啊我的毛毛!放开它!” 伏特加扶着差点被他蹬倒的转椅,自觉离开了现场。 他在这两人中间,连黑色的外套都好像发起光来了。 凉月想给琴酒一个头槌,又舍不得自己的呆毛,他收紧手掌,琴酒的发尾绷直,不开心的小狗挑衅道:“跟我聊天怎么能是废话,跟你对话才是吧,一口一个老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 他指尖缠着琴酒的头发点到他胸口,琴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个人都在暗暗较劲。 “捕鼠大队长,王牌捕鼠大师,gin!”凉月玩梗成功,咧开嘴嘎嘎嘎地笑起来。 这三段式称呼,明显是对照某fbi改的,琴酒挑眉:“令人反胃的称呼。” “你要是忘不了赤井秀一就去给他一枪,别在这里恶心我。” 凉月疑惑的抬起头:“分手了呀。” 他不明所以,垂着眼有点似笑非笑:“不就是我告的密嘛。” 他嗤笑一声,点着琴酒的肩膀:“依照你身边的老鼠浓度,没有我你能马上就发现他?” 世界名画:老鼠老鼠老鼠琴酒老鼠老鼠老鼠 是的,是凉月亲口告诉琴酒是谁走漏了消息。 能指望一个玩家有什么道德感,凉月自己还觉得委屈呢。 他只是想谈个恋爱,平日给亲给抱还给人家画头像,怎么就翻脸不认人把他落下了呢,这下好了,他被邪恶的大魔王gin抓住了。 要不是琴酒已经习惯他捅娄子,今天狗狗饼就不是出现在密室的大床上,而是东京湾了。 凉月有一种天真的邪恶感,爱则欲其生,狠则欲其死。 他不需要掺杂着利用的爱,那对凉月来说就像水杯里飘着的油花一样令人不适。 渴望的是绝对的真挚、绝对坚定的付出,能陪他一起幼稚一起伤痛的感情。 “他是真的爱我吗?”凉月像稚子一样提问,“还是只想利用我?” 清澈到黑白分明的眼眸弯起:“我早在第一天就知道答案啦。” 诸星大是有目的来接近他的,凉月给过他机会,可惜没被珍惜。 他一边不满这恋爱游戏怎么还有背刺结局,一边单方面结束了这段恋爱关系。 他现在听到诸星大的消息,眼里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小狗看到舒适大床的柔软与期待感了。 但老话都说辜负真心的人要吞一千根针,木崎凉月一颗,猫猫狗凉月一颗,小猫凉月一颗,小狗凉月一颗…… 天啊,诸星大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伤害了一千个凉月的心。 琴酒快帮忙小狗教训他! “啊,我已经被伤透了心。”凉月浮夸地倒在桌子上,“已经再起不能了呜呜我要吃一百个小蛋糕才能好起来。” “呜呜我死去的前男友,我的爱恋!” “小美人鱼变成泡沫都得不到真心,我一洗澡全是泡沫天啊我是多么深情的好孩子为什么遇不到良人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不良人吗?” “琴酒,琴酒你带我走吧这个世界烂透了我要去一个只有福瑞的世界。” 琴酒抱着手臂看着他闹。 等凉月终于过够戏瘾后,脸都嚎得红扑扑的,他力竭,给自己灌了半杯水:“好累,你怎么都不配合我。” 琴酒扯扯嘴角:“有你是组织的福气。” 只要放一个凉月出去,他们就能丢完所有人。 他明显还有正事,但还得料理这只麻烦的小狗咪:“这么会演,出这个房间后就按照短信里的来演。” 凉月眨眨眼,指了一下他的手机:“这里面的短信?” “嗯。”琴酒把自己手机拿回来,看了眼聊天记录,不忍直视,贝尔摩德明显知道玩手机的是谁,几句话跟赛博逗猫棒似的,某只小傻狗马上就上钩了。 顶着他的头像装威严,反而更像狐假虎威的幼犬。 “以后用我的号发言不准发表情包。”他警告。 “为什么?”凉月问。 “你那些表情包太蠢……” “我是说,为什么要扮演那种形象。”凉月认真地问,“你要把这个版本的‘事实’宣扬出去?” 蠢狗。 还不是因为他翻脸比自己掏枪都快。 琴酒本来预想的是给凉月一个教训让他长长记性,顺便来分散一下凉月的注意力,别因为谈个恋爱把脑子都谈坏了,但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他担心。 他对凉月的决定很满意,但话不能这么说出去。 被别人知道了他还要不要交朋友了,亲密无间如胶似漆的恋人转头就出卖,无论是哪个组织都不会希望同伴是这么冷血的人。 除非那个家伙是组织未来的继承人(疑似)。这没得选。 整天喊着自己是最甜蜜的小狗要和全世界交朋友,结果出卖前男友超顺手。 薄情的小坏狗。 “boss的——”琴酒目不斜视。 他的话被凉月打断了:“boss的交代?” “不信,我可是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那位爹地才不会担心我的形象问题。”他像捏住了琴酒的把柄,理直气壮又有些恃宠而骄盯着他的眼睛。 琴酒面不改色:“是吗?跟警方联系密切的小……狗鼠。” “狗鼠是什么东西啊喂!”凉月恼了,“你好喜欢鼠塑别人,我就不该给你画乌鸦!” 琴酒是黑猫警长吗?! 他要画带了一身小花的银色长毛猫! “急了,小炸毛狗。”琴酒嗤笑,“要是被你那些好朋友知道你在组织这样,怕是觉得把你抓回去立功都觉得丢人。” “他们才不会抓我!”凉月终于把头槌交了出去,狠狠砸中琴酒掌心,琴酒一把抓住了本体。 他捏着那搓呆毛威胁道: “那就离他们远点。” 凉月忽然安静下来,语调上扬诶了一声,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么担心我呀?”凉月像闻到蜂蜜的小狗熊,带着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眼睛也笑得眯起来。两根手指哒哒哒向前走,猛地弯指,“跪”在琴酒大腿上,小狗大声唱喏:“感谢琴酒大人的栽培与深切爱护——” “你再狗叫我就把你关房间里。” “哦。” 凉月咻地把自己的手指手回,双臂抱胸,开始赶人:“那你快滚吧。” 琴酒把他推倒在老板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四仰八叉就差嗷呜两声表达自己不满的凉月,这样子顺眼多了。 他掏出枪擦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放了回去,警告这种小心眼的小动物,用武力反而适得其反。 琴酒按住凉月,另一边手拿起一沓资料举到他面前,密密麻麻列举了很多名字,大半是代号成员,住院时有接触过的人也在其中。 “接下来想让谁照顾你?” 凉月被他的头发弄得很痒,正忙着躲,听到这话他高高举起一只手:“我选苏格兰!!” 临时饲养官,他要来碰瓷了! 24、小狗的第一个生日 柯南世界 “我……我又被丢下了。”凉月对着名为绿川光的男人如此说道。 他随意指了指,然后捏住自己的手指,不住地揉捏着:“他是我……曾经的恋人,但我们吵架了。” 分手了,还让好同事帮忙追杀,不过现在这条时间线里,黑麦好像还在组织上班?凉月不确定地想。 绿川光脸色有些不好,就算分手了也不能把明显状况不好的恋人丢在街头啊。 他对那位“恋人”留下了不靠谱、不负责任的初步印象。 “你需要什么帮助,要报警吗?”绿川光摸上了手机,在简单的交涉中他已经知道了凉月的名字和年龄,此时看着凉月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有些担心,“或者说,你要喝杯热水吗?” 无论是什么病症,喝点热乎的总能舒服一点,绿川光诸伏景光余光在搜索附近的店铺。 凉月摇摇头,他望着诸伏景光:“我想找个人——也许,你知道诸伏高明?” 高明哥? 诸伏景光明显是惊讶的,眼睛都微微瞪圆了,“他是你什么人,我不认识,但是可以帮你打个电话给他?” 装,继续装。 已经逮到碰瓷目标的坏小狗在内心默默呲牙,小小苏格兰,他必拿下。 当初能碰瓷成功,这一次也绝不在话下。 凉月思索了一会,盯着那双熟悉的蓝眼睛,轻声说:“是熟人的长辈。” 想要捕获苏格兰,就不能直接说找诸伏景光,那样只会把明显还在卧底的蓝眼睛猫猫吓跑,但如果抬出诸伏高明,就会很顺利把猎物拐进笼里。 钓鱼大师用可怜的狗狗眼肆无忌惮地下钩子。 …… 苏格兰上钩了。 凉月踏进卧室,抱着主卧中备用的被子来到次卧,绿川光叮嘱完注意事项,就要先离开去上班了。 他的“工作”还是为组织服务,只是中途被路过的小狗碰瓷,赤井秀一心够硬能直接走,绿川光却没能抵挡得住小狗的眼神攻势。 说不怀疑是不可能的,莫名出现在路边的奇怪青年,并说与诸伏高明有旧,绿川光第一个反应就是会不会认识自己。 这种担心在想起自己跟以往大不相同的模样后,稍微放下心,现在的自己站到高明哥面前,说不定都不能马上认出来,绿川光自嘲。 凉月的眼神就像路边等待领养的小野狗一样,谁能拒绝成为那个心软的神。 绿川光内心一直有道声音在说:快一点、动作快一点,马上把他带回去藏起来,不能再被别人抢走 别人?他不得其解,但听从自己迫切的渴望,绑架代替购买了这只小狗咪。 绿川光他把凉月带回了临时的住所,告诉他可以借住一段时间。 目送绿川光离开,凉月抱着不甚陌生的被子,把自己均匀地瘫了上去。 他不喜欢被阳光晒过的味道,这张被子上只有除螨剂带来的淡淡青花椒味,凉月从嗓子里发出嗯嗯的声音,眉眼舒展,有种终于回到家了的轻松。 虽然绿川光装作不认识自己,但被子是按照他的习惯晒的! 苏格兰肯定记得他! 他就知道苏格兰跟外面那些会玩弄小狗真心的坏男人不一样,之前是这样,现在肯定也是这样。 凉月把自己瘫成狗狗条,嘿嘿嘿地笑起来。 他要有家了。 —— 他捡回来的小狗,好像逐渐成为了他的家人,绿川光给煎蛋撒上葱花,又挤了些番茄酱。 作为绿川光的自己不能去联系诸伏高明,凉月也没有诸伏高明的电话。既然只是找地方借助的话,住他家也是可以的吧,绿川光就是被这种小小私心说服的,反正,他做舍友应该是不差劲的,只要凉月不太过分,他也应该能容忍。 现实比他想的还要还要美好一点。 凉月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两人的同居并没有产生摩擦,凉月的进入反而让他一直觉得隐隐空虚的一块变得满溢起来。 也许,他也是需要陪伴的,特别是这种可爱的小动物的陪伴。 绿川光每次看到凉月在沙发上等他回来,都有一种终于能把这个安全屋称之为家的错觉。 凉月很喜欢跟他黏在一起,一起看电视一起玩游戏,甚至是一起学着织毛衣——虽然最后一件事上某只小狗明显是来捣乱的。 事情的起因是凉月工作的地方在弄猫耳服务活动,凉月当仁不让地为给狗狗派举起大旗,但是咖啡厅的定制的猫耳不够狗耳朵大,他自己捣鼓了几下后成功弄坏了。 围着围裙的绿川光被拉到电视机前,凉月指着屏幕上的购物广告,泪眼汪汪地问能不能给他把耳朵改成那样。 绿川光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从凉月兴致勃勃把猫耳朵拿给他看说要露一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他掏出针线,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着更为宽大的狗耳朵逐渐成型,绿川光甚至掏出毛衣针,看着教程给他织了个红色的蝴蝶结领结,放在制服上可爱又好看。 还有点笨笨的涩。 凉月瞧着他利落又精巧的手法,说自己也要学,可惜某只小笨狗倒腾了半天只能出现一坨不明物体,最后还是绿川光改了几针变成了一个撞色的毛线铃铛。 现在这颗丑丑的毛线铃铛就挂在绿川光的钥匙扣上。 绿川光把早餐放到桌上,凉月咻一下闪现到餐桌上,幸福地嚼嚼嚼:“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啊?” “会早点回来的。”他手指插进凉月长长了不少的头发中,轻轻梳理,“我订了蛋糕,但可能要你去拿哦。” “不要摸我的头,好不容易吹得那么蓬松的。”凉月用后脑勺撞了他一下,叉了块煎蛋到绿川光嘴边,这块煎太熟了他不是很喜欢,“你要快点回来哦,这可是我第一次过生日。” “嗯。”绿川光咬走带着某只小狗牙印的煎蛋,指腹蹭了蹭凉月鼓起的腮帮子,他站在凉月椅子后面,微微弯下腰,手肘搭在椅背上,虚虚拢着凉月。 空气带着阳光的味道,侧窗而入的阳光将凉月都照得像个染上黄豆粉的糯米团。 绿川光呼吸放慢,指尖再次眷恋地抚摸凉月脸颊到耳垂。 —— “小狗大人!今天也来上班啦!” “凉月今天很可爱哦!” “真的不考虑穿裙子吗,虽然短裤也很可爱,好纠结。” “凉月,耳朵歪了。” 咖啡厅里的员工纷纷打招呼,最后一个是安室透,他正扎着袖子,准备今天要用的水果。 找到绿川光这一饭票后,凉月还是决定回波洛咖啡厅上班,一是虽然吃软饭真的好但是没有自己的钱很难受,二是,不回去被透酱抓到会发生很可怕的事吧…… 反正工作也不是很累,他只要每天给客人发射狗狗光波,就能保证一天的人流量。客人们也很有礼貌,最多就是合照或者摸摸头。 对于小狗来说,这简直跟呼吸一样简单。 安室透看他出现在咖啡厅的时候脸黑得可怕,看起来要把离家出走的狗抓去坐牢了,凉月对了对手指,语气软软地说自己是怕给他添麻烦才想去找自己的朋友的。 “你们……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住在家里,抱歉……我只是太希望有人能陪着我了。”他半真半假地装可怜。 “们?”安室透终于想起来这只小狗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了,之前在咖啡厅捡到他的时候,也是说被赶出来了。 但这次好歹是主动离家出走,那次却是被赶出来。 他想硬起心肠,又说不下什么重话,甚至觉得有些内疚,自己当初是不是太凶了一点呢。 “没有不喜欢……”安室透最终说,“说了给你住就是给你住。” 但小狗只是嗯嗯地点头,眼神中满是感谢:“你人真好,我现在已经找到我朋友了,现在住在他那里。” 不是家人,而是朋友的房子,那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安室透抿了抿唇,有些放心不下,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好,注意安全。” 他掩盖着心中些许的失落,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时间回到现在 凉月赶紧跑过去让他调整好,又跑到镜子前臭美:“我好好看!” 安室透递给他一个圣女果:“臭屁小狗。” “哼!”凉月拿尾巴撞他,“今晚约你一起出去玩,来不来?” 安室透愣了一下,见凉月眼神有些紧张,他摸了一把制服的尾巴:“行啊。” “晚上等我给你电话!”凉月说完跑到员工换衣室,掏出手机,翻出松田阵平的联系方式。 活动还没开始,足够他广邀天下英雄(仅三个)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警官先生——”对面一接通就听到了小狗兴奋的声音。 前不久,面冷心软的警犬先生也被小狗的花言巧语说服了,不追究他乱跑的事,作为代价,凉月被弹了几个脑瓜蹦,还要时不时跟他确认自己活蹦乱跳的没有被抓去卖掉。 面对凉月的邀约,他也同意了。 凉月比了个耶,三位饲养官集齐,可以开趴体了。 在某只小狗的帮助下,时至今日几人都不知道对方全名叫什么,只知道是凉月的同事/救过凉月的警察/凉月朋友兼房东。在电话中说过几句确认对方都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凉月后,几乎没交流过。 凉月:修罗场?掉马?不存在的。 他并非是害怕他们见面,凉月在琴酒面前都敢跟黑麦kisskiss,胆子大的很(虽然后来琴酒掏枪警告还给boss告状,某小狗不得不跟着捕鼠大队长出了好几天任务)。 以凉月的性格,根本不会觉得前任们见面会尴尬,而且,他是故意这样做,是有计划的! 在组织的时候,他就察觉到苏格兰跟波本有点什么,在警校的时候,三个人关系也不错,小狗雷达滴滴响,是可以看好戏的预告。 现在蓄势了一个多月,在过生日这一天再让他们齐聚一堂。 这叫延迟满足促成更大的惊喜,凉月超懂的! ——当然,最重要的目的是可以三个人一起陪小狗过生日! 虽然分开过可以吃三次蛋糕,但是还是大家聚在一起最热闹了。 凉月下了班,跟同事们说拜拜,安室透今天下班比较早,他只能一个人去拿蛋糕了。 太阳已经落到了山边,落日的余辉在街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凉月拍了一张,群发。 他被店长小姐喊住,又帮忙了半小时,等出门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太阳了。 凉月从蛋糕店里出来,跟着导航慢慢走。 路灯闪烁了几下,像生日蛋糕上即将被吹灭的蜡烛。 他看着乱转的指针,在一左一右的分岔路上,站了半分钟,指针终于稳定向右边,他毅然决然踏了进去。 小狗的第一个生日。 一切都会顺利的,对吧? 25-30 第25章 银发偷狗贼!(入v一更) 苏格兰趴在楼顶, 手持着狙击枪,准心对准对面的广场。 人来人外,格外热闹, 有孩子拉着气球, 家长手里提着蛋糕, 他会心一笑。 今晚琴酒不在组织, 黑麦拉他过来加班, 任务一发枪一塞,让苏格兰见机行事,苏格兰在这个黑心组织加班加习惯了,拿着装备就上了不远处的天台。 他本以为会速战速决,没想到一观察就看了两小时, 任务目标还没出现在广场, 苏格兰狐疑任务有误,但黑麦说再等半小时,如果还不出现就撤退。 不靠谱的同事。 苏格兰在掩体后断断续续看了好几次手机, 他想的也是最后再观察半小时, 天色渐晚,还不回去要赶不上凉月的生日聚会了。 这只臭屁小狗成年了还要在生日的时候买新衣服、订最美味的蛋糕,苏格兰为了给他个惊喜, 跟蛋糕店老板沟通了好久。 想起凉月,他下意识勾起唇角。 他现在应该已经拿到蛋糕了, 应该快到家了,如果他偷吃的话…… 苏格兰点在凉月的联系方式上,由衷希望某只小馋狗能忍一忍, 至少别吃到最里面。 不然他就只能电话表白了。 但这——凉月肯定会觉得不够浪漫的。这个家伙每根毛毛上都写满了对事物的美好幻想,虽然在大蛋糕的前提下表白他肯定也开心。 但苏格兰想让他开心一点, 再开心一点。 最好开心到像个蒲公英小狗一样扑到他怀里。 苏格兰不是拧巴的人,他能听懂自己的心意,接受自己感情——救助小动物进阶成想成为恋人——变质只花了一两天,偏偏那两天里凉月还缠着他学手工,那么大一个诱惑源在身边,他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狗毛埋进去了。 成了只会吸小狗的恋爱笨蛋了,他捂脸,却没有任何抵抗。 横跨在两人中间的只有一张薄薄的窗户纸,苏格兰已经准备好在今晚就戳破它——正好有小狗的亲朋友好在,也算是……见家长了吧。 他打算先偷偷表白,再在亲友面前,给凉月一个更大的表白仪式,这样,凉月也许能原谅一下未来男友工作上早出晚归不能总是陪他的不足? 【滴滴——】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 苏格兰有些懊恼,早知道跟凉月先聊两句。 对讲机传来黑麦的声音,目标进场了。 他把手机放进怀里,虽然没电了,但没关系,他很快就能回家了。 —— “这又是哪啊?” “左转、直走、死胡同?!” “啊——塑、塑料袋,那没事了。” 凉月拍拍胸口惊魂未定,拿着手机,眼睛都要转成圈圈了。 过生日这么大喜的日子,他过得顺利吗? 顺利个屁! 凉月稀里糊涂地走了一个小时,给自己走生气了。 导航失灵时不灵,叫他直走,结果前面是墙,凉月提着蛋糕坚强地翻了两回,最后一次下来的时候一个脚滑把自己摔了个屁股墩。 他摸着尾椎骨呲牙咧嘴,庆幸地看着离地还有十公分的蛋糕:“好痛,幸好蛋糕没摔坏。” 这可是特别定制的全家福缤纷夏日蛋糕,堪称水果盛宴,凉月为了这一口吃的磨绿川光很久了。 虽然自己的钱也能买但是就是要硬饭软吃(小声)。 他看着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叹了口气,拍拍屁股爬起来:“不怕不怕,勇敢小狗不怕困难,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没人告诉过他!这破地方还有老鼠! 一蹦三尺高的小狗突破了他的弹跳力极限,恨不得爬在墙上当壁虎,可惜他是人类不是山羊,最终还是脚踏实地,不得不面对惨淡的现实。 黑不隆冬的巷子,了无人烟的大街,还有随时刷新在脚边的老鼠。 凉月狗狗尖叫。 他虽然哔哔叭叭骂琴酒老是管他、扯琴酒头发试图打结、趁他睡觉偷穿他衣服还弄得一股烧烤味,但凉月其实并没有很讨厌他。 毕竟,gin可是尊享着捕鼠大队长名号的男人,他那伟岸的身姿、敏捷的身手、干脆利落的枪法,绝对能马上把面前这只有凉月手掌大的老鼠杀掉的吧! 那只怕老鼠的小狗能拒绝捕鼠之王的诱惑呢。 他抱着蛋糕踮着脚站在木箱子上,生怕老鼠跟着爬上来,凉月掏出手机给绿川光打电话,但打不通。 “?”他不信邪似的再打了一遍。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好好好绿川光居然不接他电话。凉月被老鼠吓得都快炸毛,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绿川光有什么不对劲,之前做任务的时候都接过他电话,没道理今天就出意外了是吧。 绝对是故意的! 他怒气冲冲地跺了一下箱子决定半天不理他了,脚下的箱子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凉月神情僵住。 松田阵平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但又马上被挂断了,他看着上面的名字,避开同事,回拨回去。 “凉月?” “嗯……嗯!松田君。”那边传来有些紧张的声音,凉月捏着手机,看着浩浩荡荡远去的鼠鼠大军,竭力让自己声音不要颤抖,“我迷路了,你现在方便来接我吗?” 老鼠刚刚冒出来的时候吓他一大跳,手比脑子快打了电话求助,但男子汉大丈夫,他一个成年人怎么可以被小老鼠吓到!而且现在老鼠都跑掉了诶! 自尊心忽然高高亮起的小狗视死如归地按掉了拨出去的手机。 没想到松田阵平马上就回拨了。此处该给绿川光扣一分。 “你现在在哪?”松田阵平看了眼时间,确实很迟了。 凉月东张西望,无果:“我是从xxx蛋糕店回来的路上迷路的,现在旁边有一个化工厂,好像叫什么稻会?” 松田阵平一时间也没想起这是哪里,他安抚了几句,凉月松了一口气,准备等人来接,手机那边却忽然传来其他人的大声呼唤还有猛然响起来的警笛声,松田阵平好像也在跑动,带着凌厉的风声:“我在出任务,你自己打车回家好不好?或者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别跑!” 凉月啊了一声:“……好吧,那我自己回去了哦。” 松田阵平在加班,他好像是不应该打扰他,反正现在老鼠也没了,凉月给自己打气。 他没去打车,凉月身上仅有的零钱已经上供给周末能预约甜品自助的蛋糕之神了。 穷穷的小狗抱着唯一的家当勇敢地迈出一步,然后猛地回过头确认没有老鼠的动静。 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他真正松了一口气。凉月挑着比较明亮的路走,在聊天窗里猛猛给绿川光弹消息,可惜对面一直是离线状态。 再一次拐进一个不认识的弯后,凉月非常从心地掏出了手机:“喂喂!透酱!” 他一直把安室透归类在同事组,差点没想起来还有一个可以供他驱使的饲养官,急中生智夺回被老鼠吓跑的脑子的小狗立马发出了求助申请:“你现在有空吗,我一个人回去有点害怕。” 安室透!快来救救我!你们咖啡厅最可爱的小狗要走丢了! 诸星大盯着波本。 两人都站在黑暗里。 波本冷淡地回答:“打错了吧我不认识你。” 他挂了电话,疑惑的看着黑麦:“看什么看,没接过骚扰电话?” “最好是。”诸星大嗤笑一声,翻墙进入目标的院子里。 安室透也跟着翻了进去,他捏着电话,脑子里还是凉月的声音。 听到他的拒绝后,那边沉默了好一会。 “……对不起,可能是我打错了。” 他几乎能看到小狗低落地摇摇尾巴。 安室透烦躁地暗骂一声狗屎任务,快速给凉月按了条消息,堵在门口拦住了任务目标。 今天为了给凉月过生日,他提前下班做组织任务,却还是拖到这个时间,都怪黑麦,安室透利落的把锅扣在了诸星大头上。 如果不是这个碍眼的家伙,他至少不用为了避免把凉月暴露在组织成员面前,而刻意疏离对他说冷话。 希望凉月看到他的消息后能别那么伤心。 小狗没难过,他只是平等的觉得天下男人都不靠谱,平时甜言蜜语一口一个小狗宝,该派上用场的时候全都没了。 狗儿当自强,凉月雄赳赳气昂昂,一条道走到黑,只要找到有人的地方,他不信自己还回不去。 但下一秒他被一只带着黑手套的大掌按住肩膀,银色的发丝划过空中。 凉月双脚离地,猛地消失在灯光下。 诶?! 小狗被银发偷狗贼偷走了! 松田阵平把通缉犯抓到后,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问同事xxx蛋糕店在哪,得到地址后上了机车呼啸而去。 “小阵平好急啊。” “哈哈哈哈可能忙着去见女朋友吧。” “啊?!小阵平恋爱了?!” “猜的猜的,刚刚他问的那家蛋糕店,最近可是一直在搞情侣活动啊。” “你怎么知道——嘶,恋爱的酸臭味。” 他们纷纷去凑过去捶了一下这位优先脱单的家伙,大家都很开心,任务结束了,今天能睡个好觉了。 松田阵平压低重心,趁着夜间车流少,将油门拧到了最大。 他刚刚想起来了,那个蛋糕店旁边,有一个□□组织,名字跟凉月说的那个化工厂的极为相似! 他一直拨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嘟嘟嘟的忙音就像死神的铃铛,每次响起都仿佛预示着凉月的生命倒计时。 他终于敢找到了凉月的痕迹—— 空荡荡的小巷口,只有一盒掀翻落地的草莓蛋糕,和一块满是擦痕的手机。 松田阵平心跳慢了一拍。 第26章 黑衣组织の监禁(二更) 恐怖的、邪恶的、残暴的黑衣组织, 出动了他们的top级杀手,偷狗了!! 凉月内心疯狂尖叫,面上弱小又无助地抱住自己。 他知道有一部分人不记得他了。 小狗咪只敢在有底气有靠山的时候扬武扬威地嚣张, 现在举目无亲, 琴酒和伏特加两个人平均身高都要比凉月高半个头, 他在两座黑色大山的压迫下, 唯唯诺诺, 只敢在内心重拳出击。 呜呜gin好凶。 琴酒一身黑风衣,煞气逼人,将凉月拷在后座,自己占据了大半座位,手里慢条斯理擦着枪, 对准凉月:“胆子挺大?” 刚刚被抓住的时候, 凉月被琴酒提在手上,像一只大型挂件,他还不忘挣扎去救自己的蛋糕:“我的蛋糕掉了!” 琴酒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丝毫没有收敛力气地将他丢到了车上, 咔哒一声扣上了手铐。 不是,你一个黑衣组织成员怎么也有手铐,去警局刷坐牢业绩进货的吗?凉月满腹槽点, 但不敢吐。 银色的手铐将他手腕扣在脑后,腕骨上红了一圈, 凉月背抵着靠椅,面对琴酒的质问只敢呜呜。 他绝对不是怂了,是能屈能伸! 琴酒枪托敲上他的脑袋, 凉月小小惊呼了一声,委屈巴巴地:“不大, 没你大。” 琴酒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真是难伺候,夸他胆子大还不行。凉月扭了一下腰,给自己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忽然发现自己屁股下面有些硌,像是某银发男的风衣。 胆子大,说的是这个吗?他心虚了一瞬,坚定不移地坐着不动了。 今晚就算把屁股坐麻,琴酒也别想拿回自己的风衣。 凉月在柯南世界生活了近两个月,虽然在陌生环境中还是忍不住有点怕,但已经初步显露出当初副本世界中被宠成骄傲小狗的苗头。 副本世界中他是纯粹的玩家,凉月明确知道自己不会“死”,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展露出真实的自己,大胆的说喜欢和不喜欢。 但柯南世界不太一样, 这里可能是所谓的“一命通关”模式,他发现曾经的恋爱对象不认识自己,整个世界也很陌生后,藏在内心深处的胆怯小狗就冒出了头,他忍不住想要逃跑,想要去确认每个人对他的爱。 凉月在没有安全感的情况下是很不适应陌生环境的,幸好松田阵平、安室透两位作为第一道缓冲线,让小狗以为只要跟他们多接触就能让他们恢复曾经的记忆。 再后来更是遇见了“绿川光”,凉月觉得苏格兰跟他的相处方式简直跟以前一模一样,他是唯一一个有记忆的! 有了“亲属”,胆怯小狗成为了阳光小狗,这就是所谓的底气吧。 是以,面对面冷心黑的琴酒,凉月虽然表现得怂怂的,但也没那么怕,只是习惯了将一分装成十分,在琴酒面前可能装成了一百分。 本来可能丢在后备箱的,因为他的精湛演技,获得了后座的待遇。 凉月那颗狗狗心满满就膨胀了,敢摸老虎屁股了。 特别是琴酒将他带到审讯室后,凉月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浑身都松懈下来,琴酒的脸冷得像块冰,他却觉得亲切感拉满。 对,就是这个温度,就是这个黑脸,跟回家一样! 车后座不是凉月的主场,但黑衣组织是啊!他在这谈过好多场恋爱的!被琴酒抓回去教训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现在故地重游,他都忍不住想打哈欠了。 不太舒适但是熟悉的家,小狗困困。 “你之前就认识我。”琴酒说得很笃定。 凉月点了点头。 不装了摊牌了他就是gin的头子!但话不能这么说,他肯定会被这个gin捶的。 “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凉月举起一根手指,“作为取信你的条件,我说个你的秘密。” “你很讨厌喝加全奶并加了五颗放糖的拿铁。” “这东西是人类都不会喜欢喝。”琴酒冷笑。 凉月接着把话说下去:“并评价没有人类会喜欢喝。” 他努力瞪大自己的狗狗眼:“这样子信了吗?” “还有呢?”琴酒准备听他还能编出什么可笑的秘密。 “你喜欢鼠塑别人,动不动就是老鼠老鼠。” “一直开着保时捷356A,宝贝得让我怀疑那是不是能变身成汽车人。” “你希望伏特加聪明一点不然真的很像一个司机而不是代号成员。” 角落里的伏特加震惊地转过头。 “哦对了,你洗澡不扎头发。”凉月忽然好奇地问,“那你上厕所会扎头发吗?” “胡言乱语。”琴酒给枪上了膛,凉月面上无奈一笑,内心疯狂给自己比耶。 他动摇了他动摇了! 小狗,嘴炮天才,掌管谈判的王,大师! 伏特加以为接下来某人要血溅了,就见琴酒出去了一会,回来后继续审问。 纯问,不打也不骂,今晚大哥做事真是稀奇。 凉月觉得无聊极了。 在琴酒反扣住他手的时候,他熟练地躲过去,然后把自己挂在琴酒手上:“走吧。” 不要再废话了gin,快带他去关小黑屋吧,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没用的,他说得嘴皮子干巴,已经迫不及待吃牢饭了。 凉月记得每次被丢进禁闭室的时候,饭菜都可好吃了。 虽然琴酒不记得他了,但待遇应该没啥差别的……吧。 凉月看着黑漆漆的屋子,蔫蔫地躺了下去。 上帝给他关上了门,又关上了窗,这说明什么? 天无绝人之路,这说明上帝要给他开空调了。 【滴——】通风口冒出丝丝冷气。 凉月昏昏欲睡,席地而睡,呼呼大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被明显恼羞成怒的琴酒压着走——说是压也不恰当,谁家押犯人捏后脖颈。 但对付凉月就是要这样,嘴一直说个不停的小狗瞬间闭麦。 他呲牙咧嘴地走在前面,手上换了套新链子,皮革做的,倒是不痛。 赤井秀一眼睁睁看着凉月被琴酒压着从自己面前路过,凉月衣服袖子很长,看不出里面是否受刑了,但手腕上有磨破的痕迹,人也打不起精神,只有几声疼痛的呻·吟。 他不理解自己为何看到这一幕时手指已经扣在了枪上。 就算这个少年是自己那不负责任的父亲弄出来的亲弟弟,他好像也不应该如此生气。 就像自己最珍爱的宝物被打碎了一样愤怒,就像……这个人在他面前被抢走过一次一样。 凉月目不斜视瞅着地面,时不时嘶一声——琴酒的手搞得他脖子痒痒。 拐了七八个弯,琴酒踹开一个房间,凉月被丢到沙发上,再一抬眼琴酒已经走了。 直到两个小时后,已经把地毯花纹数到第三遍的凉月听到了开门声。 看着一脸杀气走进来的人,他眼睛慢慢瞪大:“诶?” 他们异口同声:“怎么是你?!” 苏格兰居然被琴酒派来“审问”他?! 绿川光找了一晚上凉月,急得两眼通红,被琴酒叫过去的时候,想把组织炸上天的想法达到了顶峰。 “有什么事?”他声音冷硬。 琴酒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倒是有点代号成员的样子了。” 他没在意绿川光的状态,直接给他丢了一把钥匙:“听说你很会养东西。” 绿川光:? 这又是哪里传的谣言。 琴酒用下巴虚空点了点桌上的文件:“给你一星期的时间,把里面这个家伙养成听话的小狗。” 他眯起眼,半边脸藏在黑暗里,露出相当反派的表情:“把他知道的消息,都挖出来。” 绿川光被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气笑了:“组织的审讯系统已经荒废成这样了?” 他是驯兽师还是催眠师,琴酒居然让他这种温和派上场撬信息,无论是琴酒变废物了还是纯试探,绿川光都觉得很不耐烦。 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凉月,失踪近24小时,危险指数每一分钟都在飙升。 “这不关你的事。一个星期后我来验收成果,不合格连你一起崩了。” 门被重重关上,绿川光拿着钥匙,准备去看是哪个大麻烦。 ……他没想到会是凉月。 众人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贼窝处。 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一只沉迷甜点的小笨狗是怎么做到跟黑衣组织车上联系的? 凭他的脸吗?! 琴酒也不像那种色令智昏的人,言辞凿凿说要撬出消息,一看文件却是问之前是不是认识他。 绿川光从回到组织开始就感受到的难以言喻的离谱感,在看到凉月这一刻莫名得到了答案。 是,琴酒很理智,但是没有人对上凉月还能保持理智。就算很普信男一样逮着只狗就想拷问他的前世今生、认识谁、见过谁、是不是曾经见过他——但如果目标是凉月的话,这倒也正常。 绿川光偶尔也会想问凉月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自来熟,就像,他们曾经这样生活过似的。 但现在最重要的都不是这些。 最重要的是,他,绿川光,一只一直跟凉月说自己是在正经公司上班的普通社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要怎么跟凉月解释,你的饲养官兼追求者,其实就是绑架了你的邪恶组织中的代号成员?! 甚至,他现在还是他的监管者,那种刻板印象里会挥舞着皮鞭行刑的反派角色。 终于找到丢失的小狗但温柔饲主的伪装光速被掉马,苏格兰心中大起大落,看到凉月震惊不已的眼神后更是眼前一黑。 从这一刻起在小狗眼中他不再是可以信赖的饲主而是跟琴酒狼狈为奸的残暴的代号成员苏格兰。 呜呼,天塌辣! 第27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1(三更) 熟悉的场景, 熟悉的饲养官,没想到琴酒失忆了还是选择把他丢给苏格兰来养。 不过这次是被动,当初是他登门碰瓷。 结束赤井秀一的副本后, 凉月在琴酒的威胁下, 愉悦地选择了自己的下一任饲主——苏格兰! 由于时间线是顺延的, 凉月并没有得到关于诸星大的结束CG, 也没能回去开琴酒的副线, 但没关系,他现在勇闯新副本。 CG什么后面再结算也是一样的啦,但是新鲜的恋爱就放在眼前,他必须去谈一谈。 【任务:玩得开心】 【由于并未进行中场休息,无缝攻略有风险, 本次获得特殊身份:灵。】 【请玩家积极探索所有可能, 本次任务不受限制。】 凉月从一只猫猫狗变回人类没多久,又从人类变成了灵。 说得好听叫灵,说不好听叫鬼, 凉月取中间值, 他管自己叫幽灵。 他看着自己变成烟雾状身体,新奇又疑惑。 “这科学吗?” 【这很柯学。】 他假装信了。凉月迫不及待去找苏格兰了,他还没跟这种性格的人相处过, 而且这次的任务真的很轻松欸,“玩得开心”, 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吗! 虽然琴酒耳提面命让他不要再跟野男人谈恋爱了,但是苏格兰算是家养的吧。 私密马桑琴酒酱你知道我没谈过这样的。 凉月凭借着“幽灵”的特性,直接闯进苏格兰家里, 环视了一圈,毫不见外地进了卧室。 他进去的时候苏格兰就醒了, 但凉月现在“走”得很快,苏格兰一睁眼就看到跟自己脸贴脸的凉月。 他猛然惊吓之后居然是悲伤,苏格兰看着穿过凉月身体的手,颓然弯下腰:“你、你是已经死了吗?” “你还有什么心愿、痛不痛,我……我可以为你做点什么?”他捂住脸,澄澈的蓝眼睛里都是对友人离去的悲伤。 他不敢相信只是短短几天,凉月就离去了,他跟波本还没有想好办法把他救出来…… “没有……”凉月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现在这种状态,他熟练地推锅给琴酒,“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这样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起身飘了两圈:“我就是这么从组织飞来找你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苏格兰的话语忽然卡在喉咙里,凉月这种状态怎么也算不上没事,“还活着就好……” 阳光从窗户上泻下来,苏格兰吓了一跳:“你现在是不是不能见光,快躲起来!” 凉月被光照得晕乎乎的,他像醉酒了一样晃荡到阴影处,甩了甩脑袋:“还好?” “感觉有点像喝醉了……走开了就没感觉了。”他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还挺舒服,“我是个很自由的鬼鬼!” 可惜自由的鬼鬼也是不能自给自足的,也不适合显露在人前,确认自己并不能光合作用的凉月飘到苏格兰床边,垂着眼角,瞳孔向上看。 苏格兰若有所思的开口:“你现在的模样不太方便出去。” 凉月猛猛点头。 “所以……” “我可以在你家躲躲吗?” “你要不要在我家躲躲?” 这怎么不算一种默契呢!他跟这位新任饲养官超契合的! 凉月眼前一亮,魂体在身后摇出残影,苏格兰被萌到了:“你怎么跟小狗一样……” 他顺从自己的心意,戳了戳凉月的脸。 穿过去了,但看着凉月脸上有些傻乎乎的笑容,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对凉月的印象很深,但接触不多。 在好友降谷零身边时,凉月胆子不大,怯怯地躲在玻璃后面,被他们轻而易举得说服了,偷渡出去玩耍,他来到黑衣组织后,曾经的记忆被不断美化,连好友们恶劣的性格都优化了几分变成有个性,记忆中的凉月却还是那副身娇体弱会用狗狗眼看人的模样。 那时候凉月身体是真的不太好吧。 来到组织后,凉月身体明显比以前好了,脑子却被药剂后遗症所困,心智直逼真正的小狗。他作为护工,照料了一段时间,但更细致的照料是由“凉月的男友”诸星大完成的。 苏格兰跟凉月之间的接触都是隔着一层“膜”的,他们从未以完全的形态谈心过,直到现在,凉月也还是有缺陷的“幽灵”状态。 不过,他们之间距离好像变近了。 除了“幽灵”的问题,现在的凉月心智和身体上都显得很健康。 所以,完全形态的凉月这么像小狗的吗?苏格兰忍不住想笑。 单看脸还真看不出来凉月已经二十多岁了呢,虽然因为会飞后变得幼稚了不少,但也堪堪稳住了18岁的“成熟稳住”。 苏格兰觉得人类是要看实际岁数的,但人形小狗看心理年龄就够了。 他很乐意养一养。 他的18岁小狗房客。 不过还有一个值得在意的问题—— “你跟那个诸星大的事……?”苏格兰试探道,他想知道凉月对诸星大是怎么看的,如果还是情根深种,他会重新思考留宿凉月的必要性。 他还有好几个安全屋,够藏一只小狗的。 但苏格兰绝对不想某一天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屋里多了一个FBI王牌特工,就算是小狗前男友也不行。 不具备爱屋及乌这一良好美德的前公安默默等待凉月的回答。 凉月呆呆地重复了一遍:“诸星大?” 他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要问一遍他对诸星大的看法。 分都分了,他还要有什么看法吗?能被他分手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钱掉地上他还不知道捡吗? 他的茫然太过明显,苏格兰脱口而出:“你忘记他了?” 难道凉月失忆了?不对,凉月还记得自己,还能来到他只提过一嘴的安全屋,记忆没有出问题。 这种状态更像是被洗脑了,苏格兰认真观察着凉月。 凉月被诸星大背叛的事他早有耳闻,传出来的消息中,无一不是他吃了很多苦,琴酒把他吊起来打,还拿他试药……但苏格兰没想到组织居然会对凉月做实验,让他变成了现在的幽灵状态,还……忘了诸星大。 这种明显是故意为之下的行为,幕后黑手很明显了,是某个银色长发杀手。 他在医院的时候就对诸星大意见很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凉月有非常高的容忍度,但每次来巡查的时候都是一副臭脸的模样。 苏格兰猜测是凉月身份特殊,琴酒不得不来,现在诸星大叛逃,琴酒正好借题发挥。 但是他居然把凉月对诸星大的记忆洗去了,就像一个可以操纵的物件,完全没把凉月当独立的人看。 苏格兰愣了太久,凉月面露疑惑,围着他转了几圈:“我该记得他吗?” 他现在可是即将要跟苏格兰开启同居生活的人诶,就算任务很自由他不一定要跟苏格兰谈恋爱,但一直想着前男友也不好吧。 还是说……苏格兰有这种癖好。 小狗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苏格兰摇摇头:“没什么。” 忘了的话就忘了吧,能被忘记的都不是重要的人。 “话说你能碰得到东西吗?”他转移了话题,徒手比划了两下:“就是,你要怎么吃饭呢?” 这是个无法避免的问题,苏格兰做护工的那段时间已经清楚知道凉月的吃货人设了,对于小狗来说,不让他吃可能比杀了他还难受。 凉月咬了咬牙齿,试图吃空气饱腹,但不觉得饿,也不像吞了空气。 他无所谓得挥挥手:“等我饿了说不定就知道办法了,其他东西的话,我还是能触碰到一点的。” “我表演给你看,小狗导弹起飞!” 他猛地飞起来,闯到大厅去,苏格兰连忙扣好睡衣追上去:“小狗——” 要撞墙了啊! 凉月欢呼地冲过去,苏格兰才想起幽灵也是能穿墙的,他松了一口气停在卧室门口,看凉月像个撒欢的小狗一样满屋子乱飞。 作为人类,居然能起飞,这对于凉月来说也是一种神奇的体验,就是……飞多了后他好像有点发飘。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了! “嗷!!” 来野生饲主家的第一天就闯大祸,凉月心虚地缩在沙发上,把脚踩在沙发边缘,看着苏格兰从这边拖到那边,茶几上还残留着果汁的味道,橙子汁。 他喜欢。 苏格兰放下拖把,给他倒了一杯,没让他接:“手不受控制的话,你就先就这吸管喝吧。” 凉月失控之后身形一会虚一会实,变化最明显的是他的手,实体转换的时候撞倒了茶几上的果汁,还差点把旁边的电视拽了下去。 知道自己闯祸的小狗乖乖地垂下耳朵蹲到地上,把吸管抿在嘴里,咕嘟咕嘟地吸着饮料。 他有点怕自己把杯子摔了,还是这样喝好了。 他忽然觉得脑袋被揉了揉,刚刚被拆过一次家的苏格兰穿着围裙,俯下身揉弄他的头发,凉月松开吸管的时候他的手就从凉月脑袋上穿过去了。 凉月连忙咬住,苏格兰失笑:“好可爱。不摸了,你自己玩会吧,我先把卫生做了,你能打游戏吗?手柄在桌子底下。” 这种单纯的性格,会被诸星大骗简直是意料之中啊,他在内心叹气。 他从凉月被琴酒带走那天起就在暗中查他的资料,却只得到凉月一直跟着琴酒一起行动,算是耳闻目染一起长大的,代号不明身份不明,是组织重要的实验体。 俗话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有琴酒那么大一个反面案例在,没想到…… 疯狗的孩子是小狗。 苏格兰看凉月的眼神更怜爱了些许。 第28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2 养一只小狗房客, 需要什么呢? 一个放满小鸭子的浴缸,一个打三个滚都不会掉下去的大床,一个被太阳晒得暖暖的阳台, 还有一个会做饭的十佳饲养员。 只要在每天早上十点准时把小狗唤醒, 就收获几声非常可爱的哼唧, 偶尔还能触发“哥哥陪我睡一会吧”的赖床式撒娇, 这时候只要连人带被子抱起来, 睡成一团的小狗就会自动导航挂在饲养员身上,炸起的呆毛像天线一样,小狗.exe正在开机。 苏格兰把呆毛从“I”拨成“n”,凉月就跟没电似的软下来,把下巴搭在苏格兰的肩窝里, 小小的蹭动着。 但现在还是凉月不太清醒的状态, 幽灵小狗能具象化身体的时间不长,开机那几分钟就是他唯一能被触摸到全身的时候。 苏格兰感受到背后的重量缓缓消失,知道凉月彻底清醒了。 “哥哥?” 他拿着牙刷和口杯站在洗漱台前发愣, 苏格兰帮他挤上牙膏, 抬头望了一眼镜子中的凉月:“怎么了?” 凉月只具象出脑袋和一双手,身体其他部位都像开了一半透明度的样子,他震惊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刚想说话又想起自己没刷牙,苏格兰不明所以地看着猛猛刷牙的凉月, 不知道自己的小狗房客又有什么新的烦恼。 他撑在凉月身侧,听着凉月的节奏,也开始洗漱起来。 身边的小狗很快洗漱完了, 擦脸的毛巾拧干飞过半空,快准狠啪到挂勾上, 苏格兰正在洗脸,不明白他今天为何如此激动。 “哥哥!我长脑子了!” 苏格兰:? 凉月觉得念苏格兰三个字太累了,折中想喊格格,但顾及苏格兰是位成年男性,便演化成了哥哥,所幸苏格兰比他大几岁,喊这个正合适。 苏格兰也习惯了自己多了一个臭屁小狗弟弟。 但是……小狗弟弟在说什么,他长脑子了? 他迷惑地抬起头,感觉自己脑子也快长出来了。 凉月对着镜子看了半分钟,指着自己的头顶对苏格兰说:“看这里看这里。” 小狗眼神期盼态度笃定,他真的没有看花眼! 苏格兰摸了摸下巴,仔细观察面露期待的凉月,皮肤光滑发丝浓密,被他养得白净可爱,连头发炸起的弧度都像经过精心设计,连那根打直的呆毛都一身正气势不可挡,身边的花花草草全成了陪衬。 等等、花花,草草?? 凉月头上怎么长草了?! 凉月看着发丝上冒出来的小花苞,一脸陶醉:“哥哥,我是不是要开花了?” 自认为非常负责绝不会让狗出事的饲主花容失色。 苏格兰揪住那朵小花:“凉月!人是不会长草的,我这就帮你揪掉!” 他有点要疯了,难道是睡觉的时候有种子跑到床上了吗,但短短一晚时间怎么会发芽呢,现在看起来都有一个指节那么高了,他的照顾真的有这么不精细吗,居然能让凉月发霉了! 凉月吓掉色了:“不可以!” 他虚化躲在镜子里,死死捂住头顶上的小花苞:“我要养它!” 苏格兰看凉月的眼神就像看到自家刚洗完澡的狗猛冲像泥潭一样,饲养官苦口婆心:“凉月,不能让它长在你的头发上……至少把它移植到盆里。” “可是……”凉月有些犹豫,低头给苏格兰看,“哥哥,它拔不下来。” 虽然嘴上说着养养它,却没忍住手贱拔了一下,纹丝不动,凉月有点慌了,乖乖被苏格兰带到凳子上检查。 苏·临时兽医·格·临时植物学专家·兰对着那朵黄色的小花苞研究了半小时,凉月被他拨弄头发的动作弄得昏昏欲睡。 检查不出来结果,仿佛生来就是长在那的,因为凉月不会因此感到疼痛,苏格兰试过大力出奇迹,却没想到这小花苞摸起来柔软,却有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毅力。 拔不动一毫米。 两个人气喘吁吁,放弃了。 “凉月,怎么办?”苏格兰沮丧,他真的很难过自己居然养不好凉月,“我带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吧,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 “可是人的脑袋不会长草的呀。”苏格兰 “可我不是人呀。” 凉月现在是幽灵哒! 苏格兰迟疑,苏格兰犹豫,苏格兰茅塞顿开:“你说得对!” 他看着凉月心大地跑去洗头发,美名其曰浇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凉月,你多喝点水可能比较合适吧。” “不要!” 苏格兰去冰箱里拿了杯橙汁,往里面放了很多冰块,养一只不爱喝水的小狗,饲养官要有精妙的骗水策略。 他又在备忘录写上:去书店买植物养护要点。 苏格兰真是为这个不省心的小狗操碎了心。 * 自从长脑子后,凉月就对那朵小花宝贝得不行。 每天洗两次头,也不用苏格兰督促喝水了,抱着个大水杯视死如归地吨吨吨,两星期下来,皮肤水嫩程度上了一个新台阶,苏格兰摸他脸的时候都担心自己指尖的薄茧会把他掐出水来。 但凉月没有自己是一朵娇花的心理认知,特别是在苏格兰这里吃胖了十斤还长高了三厘米后,他觉得自己能单挑琴酒。 苏格兰需要去黑衣组织出任务,不便外出的小狗一个人留在家里,被拆过几次家后,苏格兰老实了,把游戏卡的数量提高到了三位数,但这并没有让凉月冷静下来,从拆家变成了通宵玩游戏,苏格兰又把家里的健身器材安排上,并设定锻练半小时才能玩一小时的游戏。 先前疯狂打了两星期游戏欠下无数锻炼时间的凉月老实了。 这朵小花来得正是适合。 已经初步染上宅男气质的游戏狗进阶成了花精灵小狗,每天冒着粉红泡泡对着自己臭美,苏格兰现在的屏保都是他的自拍,美名其曰一起期待小花的成长,苏格兰当时脸色特别微妙,看小狗的眼神跟带了蜜似的。 作息正常了,饮食正常了,连撒娇也多了,苏格兰跟凉月一起躺在沙发上赏月的时候,他觉得这朵小花简直是完美的养狗辅助物。 凉月现在超级可爱的!简直是满分小狗!(但不满分他也爱) 除了,凉月真的很爱晒太阳这个点。 跟以前只晒几分钟的不一样,他现在全天都趴在阳光下睡觉,理由是要给小花苞进行充足的光合作用。 苏格兰每次回来都能看到趴在阳台晒背快要晒化了的棉花糖小狗。 幸好幽灵状态的凉月不会被晒中暑,不然苏格兰得考虑要不要把阳台封起来。 现在这个天气可不是盖的,出去走几分钟就能汗湿了衣服,也就凉月这种不会出汗不会觉得热的幽灵小狗能美滋滋享受烈阳。 他脑袋上的小花经过高温日照,从嫩黄色变成了刺眼的嫩黄色,苏格兰起夜的时候一看哪个地方亮起一轮小太阳一样的光,就知道凉月把自己睡到哪了。 有时候是地上,有时候是墙上,有时候是天花板,这就是独属于幽灵小狗的自由吧。 自带夜灯的小狗再也不会被饲主开灯找狗的光芒照醒,因为……他就是光!(震声) 第二天还得起床上班的苏格兰默默戴上眼罩。 幽灵小狗晒到太阳就像人类喝酒一样,不够他这是不会伤身体的酒,只会醉醺醺暖洋洋的。 下班的苏格兰把“醉酒”的凉月从阳台上拖回房间里的时候,夕阳正好落下最后一丝余辉。 时间久了,他也察觉到不对劲了,按理来说,阳台只有下午才晒得到阳光,凉月不应该“醉”成这样。 醉就算了,自从凉月迷上这种“喝醉”后,倒头就睡,如果他也忙的话,一天两人都聊不过五句话,苏格兰觉得这样不行。 他偷偷在家里装了监控,决定一探究竟。 早上他出门后,凉月跑去回去睡了会回笼觉,苏格兰能看到此时的阳光还没照射到屋里。 等回笼觉结束,窗户下的沙发正好被阳光笼罩住,凉月拿了杯冰水就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时过正午,阳光跑到健身房那边,凉月兴冲冲地走过去,把窗帘都打开,敷衍地做了几组热身,然后把碍事的设备推到一边,自己回到,露出非常帅气的定格动作。 小狗热舞.mp4 原来,他还会跳舞。 苏格兰痴痴地看了半小时,手里不知道截了多少张图。 青春活泼有张力又不乏性感的小狗舞姿,轻松把愚蠢的人类拿捏。 臭屁小狗做完今天的身材管理,确认自己不会因为疯狂私吞冰箱零食而长胖后美滋滋地咔嚓了好几张自拍,苏格兰手机叮咚一响,点开是汗津津的小狗,脸颊白里透红元气十足。 他之前还以为凉月每天健身打卡想来他这里骗零食——他多次发现锻炼设备上毫无记录——每次都只允许吃一点。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图片打卡,要是以前也这样发,苏格兰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能控制住零食端口。 【-w-sukisuki:锻炼完了好累啊,我可以吃冰箱里那个大果冻吗?】 ……好吧可能骗零食这个猜测确实没错。 凉月得到允许后拿走了冰箱里的大果冻。 又拿了冰西瓜、坚果、昨天没吃完的泡芙、两包薯片。 苏格兰扶额,他没说可以吃这么多啊。 怪不得凉月抱起来越来越稳重了。 他看着凉月跟着阳光慢慢移动,从屋子的一边躺到另一边,跟向日葵一样跟着阳光走,最后懒洋洋地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凉月的神情越来越迷糊,直接在阳光下睡着了。 阳光全方位无死角地照着他,脑袋上的小花肆无忌惮地吸收着光亮,凉月脸慢慢染上红晕,跟醉了似的。 “醉酒”的真相找到了。 苏格兰决定提前“下班”,跟凉月好好聊聊,晒太阳可以,但不可贪杯。 他现在跟上瘾了似的,每天定时在阳光下绽放,头顶上的花还没开,他先开了个遍。 最主要的是,苏格兰直觉这种“阳光充能”,补过头了可能会有不好的结果。 凉月被叫起来的时候,梦里还在吃大餐,他以为到饭点了,没想到是苏格兰提前下班。 面对苏格兰的疑问,凉月不可能说自己是在等他的海鲜寿司拼盘、榛子薄脆百香果蛋糕还有章鱼小丸子。 小狗脑袋上的小花一亮,凉月想起自己看过的故事。 他不好意思地看着苏格兰,迟疑着开口。 苏格兰听到这只在余晖下像蜜糖一样的小狗说: “因为……太阳晒到阳台最旁边的时候,哥哥就回来了。” 第29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3 夜晚 一直被凉月霸占的阳台上多了一个人, 两个人并排躺着,只有夜风带着树叶在骚动。 苏格兰转过头,凉月在他旁边晒月亮, 抱着海鲜寿司拼盘、榛子薄脆百香果蛋糕还有章鱼小丸子吃得正香。 下午凉月说过的话还在他脑内回响, 一直封闭的内心被长着小花的小狗不讲理的闯进来, 在他心头横冲直撞, 带着尖尖爪子的肉垫蹦跶, 弹奏出一曲酸酸涩涩又华丽的小狗圆舞曲。 “凉月?”他唤了一声。 凉月百忙之中给他分了一块生巧:“嗯?” 苏格兰将那块巧克力含进嘴里,指尖化了一些,香甜苦涩的味道都像极了身边的某只小笨狗。 他作为卧底,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组织里苟且偷生,当初凉月被琴酒带走的时候, 他连直接闯进去都不能。 幸好凉月还活着, 只是变成幽灵,能照顾他已经算万幸,自己不该奢望更多。 苏格兰这么对自己说, 但他看向小狗的眼睛却一眨不眨, 一毫米都没移开。 有时候理智是一回事,感性是另一回事。 凉月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苏格兰这种温柔但是沉重的眼神, 像大海一样,小狗觉得浑身狗毛都要被这湿漉漉的水浸透了, 再不抖抖,就要被深不见底的海水裹进内里,只能上上下下再起不能。 他不想当海狗。 凉月把苏格兰把椅子靠过来一点, 自己换了个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到椅子上, 脑袋越过扶手搭到苏格兰的手臂上。 “叫我干嘛?”凉月皱着眉嗯了一声,继续挪,从肱二头肌移到三角肌再移到胸肌,仿佛身上长刺一样,怎么躺都不舒服。 苏格兰本想说出口的话因为浑身刺挠的举动吞了回去,他扶了一下差点掉下去的凉月。 “我的肩膀上……有什么吸引你的东西吗?”苏格兰迟疑,他也没喷香水,怎么凉月像吸了猫薄荷的猫一样蹭。 还蹭得一脸不爽,他身上难道有汗味嘛……苏格兰记得自己这套衣服特意用了凉月最喜欢的青花椒味除螨剂。 “没有,只是不够高,我想垫高一点。”凉月用力拍拍,试图让他的肌肉像面团一样发起来。 苏格兰被拍得心头乱跳,什么伤春悲秋都被小狗爪拍走了,他按住凉月的手:“那里有枕头。” “不要,你比较舒服。”凉月不听,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就是皮肉下的心脏跳得太大声了,有些震耳,“某个东方古国有句老话,高枕无忧,你今晚就被我征用啦!” 非要把头靠在苏格兰身上有什么必要原因吗?没有。 小狗只是想高枕无忧罢了。碰巧人肉枕头又是最温热的,苏格兰作为饲主,为狗献身很正常。 苏格兰还能说什么,他闭口不言,轻轻捧着凉月的脑袋,指尖梳理他的头发,只有快速起伏的胸膛诉说着他的不平静。 高枕无忧……在凉月看来,他是可以被依靠的存在的吗。 凉月还在往自己嘴里塞巧克力,他脸色一变,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苏格兰本还在虚着眼神发怔,见此立马坐了起来:“你不能吃巧克力?!” “不、不适,窝的鸦,耗通!”(不、不是,我的牙,好痛!) 他能吃巧克力,还能吃超多巧克力,但是、但是他的牙好像有别的意见QAQ 凉月内心无声尖叫,面上扒着苏格兰,滴答一下,眼泪就砸下来了,正正好撞到苏格兰心口。 苏格兰把凉月打横抱起,凉月泪眼汪汪去抓没吃完的巧克力,“窝、我再迟最后一口。”(我、我再吃最后一口。) 马上就要吃完了!不要小看他跟蛋糕之间的羁绊啊苏格兰! “你快别说话了。” 苏格兰头疼,逮着狗快步离去。 幽灵小狗也会牙疼吗? 会,还会痛到变色。 不能去看医生的凉月被按在洗漱间里仔仔细细刷了牙,又吃了止痛药和消炎药,最后被临时医生苏格兰打着灯一个个牙仔细观察。 苏格兰敲了敲他的虎牙:“发育良好,但是吃糖吃太多了,最近一星期都不可以吃甜食。” 凉月像听到了惊天噩耗,整条狗都蔫蔫的:“我还是死了算了。” “不可以死。”苏格兰摸了摸凉月变成粉色的头毛,“你这头发是被痛掉色了吗?” “是变色,不是掉色。”凉月有气无力地拍开他的手,脑袋上的小花都变成哑光的了。 这一夜,苏格兰没能在房间里开出盲盒小狗,储放着半个蛋糕的冰箱迎来了新的住客。 冰雪小狗.jpg 饲养官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 波本的到来对两人都是一个意外。 苏格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安室透,还有在他身后只穿了浴袍的凉月,突然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心虚。 降谷零曾经差点就成为凉月男朋友,而他,降谷零的好兄弟,现在在跟凉月同居。 凉月喜不喜欢他另说,苏格兰能确定自己心思并没有那么清白。 他们之间更像是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可能还带着点饲主对小动物无处安放的爱。 他小心翼翼藏着的这只幽灵小狗,就在这么一个尴尬的日子,被苦主(bushi)发现了! 安室透在苏格兰僵硬的眼神中进了房门:“你怎么这副表情,有什么我见不得的——” 他的眼神定在浴室门口的凉月身上,嘴里未说完的话就僵在了半空。 原来真是有他见不得的人。 之前诸伏景光、松田阵平他们还说自己金屋藏娇,一转头,诸伏景光把那个“娇”也带回了家里。 “凉月……” 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失去凉月一次,得到凉月被琴酒带走消息的时候他并不在组织。 他当初接到任务将01号实验体带到实验室的路上,给凉月打了好几次暗号,示意自己可以带他走。 但凉月懒洋洋地望着窗上闪烁的风景,并不搭理他。 直到上了手术台,凉月侧过头动了动嘴唇。 【你、走、吧。】 随后他就收到琴酒的命令,被派到了很远的地方出任务,直到一个月多后,也就是黑麦叛逃事件发生后,他才急急忙忙赶回来。 可惜那时候他已无力回天,凉月还是在琴酒那里遭受了伤害。 最悲哀的不是彻底失去,而是一直记得,安室透走不出凉月望他的那一眼。 安室透一直望着凉月,凉月吓得毛都要炸了。 他不会发现自己嫌他烦偷偷让琴酒把他丢到山旮旯里了吧。 这没办法的啊谁想跟前男友共事啊他当时还谈着一个呢一只小狗不够两个人类分的而且小狗也要上班很忙的! 凉月在他可怕的眼神中往苏格兰身后躲了躲,苏格兰挡在安室透面前:“波本,你吓到他了。” 他故意喊安室透的代号,就是希望他冷静一点。 这里是黑衣组织,他们是代号成员,虽然两人都是卧底,但他们不能把凉月牵扯进去。 这只会被巧克力单杀的脆皮小狗,顶不住琴酒再一次伤害。 安室透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抱歉。” 他们坐到了茶几前,一人一张沙发,凉月本来想跟苏格兰一起坐的,但顶着(伪)前男友的面,还是收敛一点。 虽然他跟降谷零连表白都没完成算不上完全的恋人关系,但总感觉他再和苏格兰黏在一起卿卿我我,就会被按在桌子上亲成炸毛狗呢。 哈哈(讪笑)。 还是不要了。凉月时刻记得谁做的饭最好吃,降谷零在照顾人方面完全比不过苏格兰的。 三个人坐了一会,凉月已经喝完一杯橙汁了,他准备再去喝第二杯,苏格兰拦住了他:“今天不能喝了,我去给你切点水果。” 在他离开后,只留下安室透和凉月,凉月指尖哒哒哒又跑到了橙汁面前,小心地觑了一样安室透,安室透把橙汁往他手里推了推。 他果然看到凉月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搁在他们之间的隔阂好像一瞬间消失了,他抱着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思开口道:“怎么连果汁都不给你喝?” 养狗要富养,他以前养凉月的时候,常觉亏欠,怎么可以扣扣嗖嗖地连喝个小饮料都不肯呢,如果,让他养…… “因为我喝甜的牙疼。”凉月顺口就回答了。 他手上的杯子忽然拉不动,安室透拿走他的杯子,一口闷掉:“那确实不该喝。” 差点忘了,凉月这种煤气罐小狗不需要他的担心,如果克扣伙食,凉月跑得比他拿麻袋的动作都快。 苏格兰带着切好的果盘回来:“别听他一撒娇脑子就不听使唤了,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波本的牵挂终究成了半挂。 凉月摸摸自己日渐柔软的肚子,叹了口气:“是的。” 安室透跟苏格兰讲过凉月可能失忆了的事,正好凉月也有此意。 面对(伪)前男友和现饲主,好小狗决定将失忆坐实,但是顺手搅一搅浑水:“我不记得你。” “看你的样子,像我的前男友?”凉月歪头,有些好奇的模样。 “波本,你来这做什么?”苏格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清楚自己的好友有多喜欢凉月,当初也见过凉月对降谷零的依赖。 安室透捏皱了手里的杯子:“来找人。” 他的眼神跟着凉月,看到他歪头的时候,瞳孔颤抖得厉害。 当初凉月也爱这么看他。 看安室透一副对他余情未了念念不忘小心翼翼的模样。 凉月觉得自己明悟了什么,身后的魂体都要抖起尾巴了,他当着苏格兰和安室透的面自信开口:“我知道了!” 小狗言之凿凿自恋拉满:“你是来找我复合的吧?” 第30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4 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当着同居对象的面对着(伪)前男友讲这种话合适吗?! 凉月觉得合适极了(竖大拇指)。 特别是看到苏格兰将眼神杀向安室透的时候,他身后无形的尾巴已经开始摇摇晃晃。 尾巴……? 安室透怀疑自己出幻觉了,他喝了一口水, 被凉月的话引得心如鼓擂, 半天平息不下去:“可以吗?” 虽然他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凉月, 但要说他最想跟凉月做的事, 确实是复合。 安室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用这个词, 毕竟他们没有真正在一起过,所以他只敢问。 “我们可以复合吗?” 他们还有可能吗? 他说出口的时候就隐约知道了答案,但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万一……万一呢? “不可以!” “不可以~”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前一道是苏格兰激动的制止,后一道是凉月尾调上扬的拒绝。 凉月摇头摇尾巴, 表示双重拒绝:“我才不吃回头草呢!”他挑剔地望着安室透:“我感觉我们分手不是因为我。” 既然自己不是过错方, 那就更不能复合了!转性想吃一下素也拒绝吃坏草。 不可以。安室透从他眼神中读出这个信息,高高悬起的心,终究还是砸碎到地上了。 他张了张口, 被不知为何情绪特别激动的苏格兰按住:“波本。” 苏格兰深呼吸了一下:“你好好想想自己该说什么?” 安室透把杯子放下, 沉默了几秒,忽然指了一下凉月:“他身后的尾巴是我幻视了吗?” 诶?诶?!尾巴! 苏格兰惊愕地望着凉月身后狗狗祟祟冒出来的尾巴,正在欢快地摇摆着, 仿佛在为刚才挑动别人心绪的举动愉悦。 在这聊了半小时,凉月还是穿着浴袍, 坐在沙发上腿被挡住了,头上的小花被发丝掩盖,安室透刚才也没注意到凉月浴袍下的脚居然是虚幻的。 直到某只坏心眼小狗逗人逗到得意忘形了。 尾巴悄无声息就从灵体中冒了出来。 凉月在他们惊叹的眼神中回过头, 发现了那根随着主人的心思贱兮兮地摆来摆去的尾巴。 凉月:?! 他猛地抱住尾巴,尾巴躲过, 凉月砸到沙发上,又反手去扑,尾巴跟他躲猫猫,凉月急了:“我抓不到!” 看在沙发上追着自己尾巴团团转的小狗,安室透彻底看清了他浴袍下的风光。 ——漂亮的小脸蛋、白皙细嫩的手掌,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尾巴,但没有实体。 “他……他这是怎么回事?”安室透那颗刚被小狗创死了的心,又默默操心起来了。 苏格兰揉揉额头:“你跟我来吧,我们去阳台聊。” “也行,我们顺便聊聊,你跟他的关系。”安室透在凉月面前收起的气势显露出来,有了几分代号成员的煞气。 苏格兰白了他一眼,对这种插兄弟两刀的男人无语:“这话怎么不见你敢跟他说?” “说得像你会这样做一样?” 他们看了眼跟自己尾巴快要打起来的小狗,前好兄弟现疑似情敌,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算了,这种小笨狗懂什么呢,跟尾巴玩去吧。 —— “他从琴酒手下活下来后,就失去了对诸星大的记忆,人也变成了现在的幽灵状态……” 苏格兰大概解释了一下,又说:“他身体有时候会不受控制……” 安室透立马追问:“不受控制?” 他以为苏格兰是说凉月的四肢不受控制,会发生距离误判或者摔倒,这可算不上小事,触及身体控制的都算是严重的问题了。 凉月真被琴酒虐待成白痴小狗了?! “嗯。”苏格兰表情微妙,“比如说头发上会冒小花,再比如,今天长出狗尾巴。” 安室透:?? 这个画风好像跟他想的不一样。 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他身体,没问题吧?” “也挺好的。”苏格兰表情更微妙了,“吃得可多了。” 能吃能喝爱运动,堪称自我管理拉满的绝赞小狗一只。 两个人面面相觑,自觉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健康就好。”“是啊,活着就有希望。” “……”“……” 平和的养狗交流结束,两人之间不自觉剑拔弩张起来。 “你刚刚说想复合几个意思?”苏格兰率先开口。 安室透靠在阳台门上,抱着手臂看他:“字面意思。”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当初都跟他到哪一步了,要不是因为……”安室透把卧底两个字含糊过去,“我会在毕业当晚就跟他告白。” 按照原本的事情发展,还有苏格兰什么事。 “所以不还是没告白嘛。”苏格兰忍不住带了点怒气,“来复哪门子合。” “重新告白也行啊。”他说话不客气,安室透说话也带了刺,“轮不到你操心。” 他养的小狗怎么轮不到他操心?! 苏格兰捏紧了拳头:“你个混蛋!”他逼近安室透:“你居然有脸说这种话?”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干嘛用这种语气——” 他还没问他为什么跟小狗暧昧不清,苏格兰就一副自己是负心汉的表情…… “你知道凉月那天晚上等了你多久吗?”苏格兰打断了他。 安室透怔住,移开了眼,身周的气势弱了下来。 “那天……” 在苏格兰还是诸伏景光的时候,他曾对自己好友的准恋人非常好奇,是以,他跟松田阵平他们把这种金屋藏娇的小狗偷了出去。 后面降谷零准备告白的时候,有提前告诉过他们,松田和研二有事先走了,他却没忍住在散场的时候去了所谓的告白地点。 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许只是想给他们一个祝福,或者,跟凉月说说话。 但降谷零一直没来。 凉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直到明月高悬也没离开。 他等了多久,诸伏景光也就在树后面陪他站了多久。 苏格兰嘲讽道:“然后你这个混蛋,直接就来到了这里,甚至不愿意让别人来告诉他一声让他先回去!” 安室透的心脏从他的第一句话开始就仅仅揪着,他忍不住按住心口,供血不足的窒息感让他声音有几分颤抖:“他等了多久……” “等多久重要吗……你又不会来。”苏格兰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当时真没想到降谷零居然真的把凉月晾在那了,就算、就算真的有急事,让人把凉月送回去不行吗! 现在真正跟凉月接触后,苏格兰更是为他感到不值,他缓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慢慢道:“你失踪后不久,他也失踪了……” 他们都知道未尽的话语中说的是什么。 因为他们与凉月的再见面,是黑衣组织,而凉月成了组织的实验体,还失去了记忆。 苏格兰心口像被巨石压抑着,他说出一直隐藏在内心的猜测,刺痛自己也刺痛安室透:“你说,他来这里,是不是在找你?” “如果当时我们能护住他……”他喃喃道,回过头看着抱着尾巴背对阳台方向发呆的凉月,“他现在是不是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室透失语。 他并没有完全弃凉月不顾,他当时就拜托老师帮忙照顾凉月,还希望他们能够帮传一下话说自己有事要出个远门让凉月不要担心…… 原来、原来凉月什么都没得到,一个人在那里等着说会回来给他盛大告白的恋人。 结果什么都没有等来。 他出现在黑衣组织是来找自己吗。 还是由于自己的离开,导致那些追杀他的人发现了踪迹,被抓了回去…… 安室透捂住嘴巴,感觉胃里忍不住翻涌,那是对自己的恶心。 —— 自从送走了波本,苏格兰脸色就黑黑的,看小狗的眼神也沉得可怕。 不过这次不像那种会卷起狗吃掉的深沉大海,好像是更悲痛的东西,细品一下就能把狗苦掉色。 凉月不喜欢自己被别人用这种看流浪狗的眼神的看着。 他明明是过得非常开心亲友众多父母双全(饲养官xn)吃得好睡得好为人阳光做事帅气容貌一绝的超级卡哇伊小狗! 才不是没人要的可怜虫。 凉月逆骨蹭蹭涨,知道苏格兰现阶段看波本不爽,偏要在他面前提波本。 一会说好想谈恋爱突然觉得前男友还挺帅的,一会说虽然不吃回头草但可以把波本的联系方式给他吗,一会又说苏格兰你肌肉好像没有波本结实诶。 好了,苏格兰脸不黑了,他绿油油的。 看着走进厨房的苏格兰,凉月摸了摸下巴。 苏格兰好像吃醋了。 但苏格兰没有打狗骂狗,只是做饭的时候切菜声音放大到平时的两倍,还是非常温柔的一款饲主。这是他得出来的结论。 凉月向来是得寸进尺的,一向温和的饲养官忽然露出这种表情,他只觉得有趣。 收不回去的狗尾巴在他身后摇摇摆摆,小狗肚子里坏水咕噜咕噜冒。 凉月超级不经意一般,走进厨房:“哥哥~你在做什么呀?” “做午餐,给你煎了椒盐猪扒。” 苏格兰给他喂了一块煎肉,让他出去,这里油烟大。 凉月嚼嚼嚼,着实美味,绝对暂时饶过他一回合。 五分钟后,正在挤沙拉酱的苏格兰背后一重,凉月靠在他身后,手指戳着他的腰:“哥哥!” “你怎么不穿小狗围裙呀?”他指了指边上那条,是之前偷偷带凉月逛街的时候买的。 “舍不得弄脏。”苏格兰被他弄得呼吸不稳,忍不住笑了几声气音,“你先出去吧,很快就能吃了” 凉月满意地摇着尾巴走了。 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扑到了苏格兰身上,幸好是灵体,不会太重。 差点一头撞柜子上的苏格兰叹了一口气:“小狗,坏小狗,想要我做什么?” “当然是想知道哥哥在做什么,才会让整间屋子酸酸的呀?”凉月装模做样的皱了皱鼻子,似乎闻到了浓烈的酸醋味。 “我还能做什么……”苏格兰笑意一顿,意识到他说的是甚么。 凉月抱住苏格兰的腰继续自己的捣乱大计,猝不及防摸到腹肌的时候愣了一下,“诶?你有六块腹肌诶。” 他非常顺手地摸了摸,还捏了一下:“还可以再练练。” 苏格兰额角一跳,转过身随手关了火,把围裙放到一边,向凉月走去,小狗退一步他上前一步。 “我在做什么?不如问我想做什么。” 小狗被壁咚了。 苏格兰看着被他圈在柜子和手臂间的凉月,目光沉了下去。 安室透问他对凉月什么感觉,还能有什么感觉。 ——心动的感觉,一颗心被小狗玩弄的酸酸软软恨不得挖出来给他看的感觉,喜欢但又不敢说的感觉。 “你趁他失忆不记得诸星大也不记得我,趁机和他在一起占他便宜,难道就很高尚吗?”安室透口不择言这样质问过他,“苏格兰,等他恢复记忆后还会喜欢你吗?” 安室透说得对,他确实不高尚。 他是个胆小鬼,一直藏着自己的感情不敢说,也不拒绝小狗的亲近,小狗只是好奇和别人的恋爱而已,就算想要前男友的联系方式,他也只能把菜板当作安室透来剁。 苏格兰自认为不算个好男人,至少真正的好男人不会跟凉月暧昧不清划不清界限,没名分也没身份。 而且像这种一直去骚扰别人做菜的小坏狗,他不仅不想好好教育引导,还想…… “凉月,抬头。” “啊?”凉月下意识照做。 他眼前一黑,温热柔软的感觉从唇间传来,从外到里,牙齿到舌尖,温柔又有野性。手腕被圈住,一点点打开蜷缩的手心,指尖划过指缝,坚定的相交,十指相扣。 汹涌深沉的大海还是忍不住将擅于撩拨人心的小狗吞噬了进去。 而后细细品味。 凉月抓皱了苏格兰腰间的衣服。 他从嗓子里挤出几声撒娇似的呜呜,苏格兰似乎笑了一声。 过了好久。 苏格兰喘着气从凉月唇间离开,阳光下反着金色的银丝一闪而过,被苏格兰用指尖蹭掉,停在凉月的唇角。 聒噪的小狗现在傻乎乎的,眼神湿漉漉的,舌尖搭在齿间,嫩红嫩红。 看起来很适合被按住再亲一亲。 擅长蛊惑人心的小狗魅魔,猝不及防被人类狠狠教训了,过度满足后只能迷茫地望着罪魁祸首。殊不知这种纯然无辜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模样,让人心中涌动的心思比恶魔更恶魔。 向来温柔的饲养官抵住凉月的额头,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他想干的就是这个,也可能不止这个。 30-40 第31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5 凉月撑在苏格兰胸口, 小口小口地喘着气:“苏格兰……” 苏格兰等他的后话,他的视线扫过凉月波光潋滟的眼神,很想呼噜呼噜小狗的头毛。 这只被亲红脸的小狗舔了舔嘴唇, 口腔里还是酥酥麻麻的, 他不满地控诉道:“偷袭什么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还没做好准备呢! “那提前跟你说就可以了吗?”苏格兰啼笑皆非反问道。 他捏着凉月的腰, 轻轻一提, 小狗就双脚离地, 坐到了桌子上,他上前一步挤进凉月双膝之间,让这只小笨狗意识到自己危险的处境:“这样也可以吗?” 啊啊啊愚蠢的人类这跟挑战猫爪在上原则有什么区别,小狗被舔得湿漉漉的毛一下就炸起来了。 凉月身子一退,膝盖毫不犹豫地顶撞到了某个位置:“你这是要质疑我纯1的地位吗?” 苏格兰狼狈退开, 痛得抽气又很想笑:“关注点是这个?” 他嘶了一声, 按住凉月的膝盖:“对我别太残忍了啊。” 凉月哼了一声:“连表白都没有就强吻别人的流氓,那么温柔干什么?” 他这是要给变态一点颜色看看,力气不大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奖励他呢。 凉月踩住苏格兰不让他靠近, 抱着手臂满脸不爽地看着他。 苏格兰意识到了什么, 他有些恍然自己的迟钝:“……啊小狗。” 他微微笑起来,眉眼中有些歉意,但更多的是欢喜, 苏格兰屈膝主动蹲了下来,仰头看着这只骄傲又臭屁的小狗, 握住他指尖晃了晃:“凉月,我超级超级喜欢你。” “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他仰视着凉月,第一次意识到他对凉月是真的没有什么抵抗力。 什么狗屁暗恋, 凉月想要他还能拒绝不成。 苏格兰觉得自己先前有点太装了。 凉月居高临下地嗯了一声:“那我就勉为其难地也喜欢你一点点吧。” 他比了个小小的手势,苏格兰却看到他背后摇开花了的尾巴。 他之前一直没把苏格兰当恋人处, 这段时间凉月当米虫当得快乐极了,苏格兰真的很会养东西,他偷偷跟boss打电话的时候听到boss小声感叹他已经变成了个可爱的胖宝宝。 小狗绝望闭目.jpg 凉月谨记任务目标,全程以自己的行事,既然这样的话……苏格兰对他表白他很开心,同意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吧。 小狗很喜欢别人爱他。 苏格兰是第一个对他进行正式告白的男人。 丸辣!小狗咪觉得自己坠入爱河啦! 凉月又觉得自己找到真爱了。 臭屁小狗内心嘭嘭嘭开着小花,却还纠结着被强吻的事:“但你不能这么突然地亲我……唔!” 他手腕一重身体一轻,身体顺着力道向前扑去,失重感传来,凉月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变成了苏格兰尽在咫尺的脸。 后脑勺被男人的大手扣住,凉月眼睁睁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3cm——0cm——-4cm。 又被亲了,还是舌吻,呜呜。 但现在已经是恋人关系了,可怜无助又弱小的煤气罐小狗无处伸冤,只能悄悄踩起奶来惩罚这个可恶的男朋友。 呜哇苏格兰身材也是不错的,但还是比黑麦小了一点,比琴酒小了亿点!凉月非常不道德的把自己的恋人同别的男人比较起来。 “现在是你突然来亲我了……”苏格兰忙里偷闲低声笑说,蹭了蹭凉月的唇珠,“别分心,小坏狗不会是在想别的男人吧?” 凉月在他胸上化成一滩狗狗水,心虚但理直气壮地重重咬了他一口:“我哪有!” 他推搡着苏格兰,想坐起来,尾巴却忽然被抓住轻轻揉了一把:! 苏格兰还在感叹:“一直想这样做了,又怕你炸毛,现在——诶?” 凉月砰地一声,在他面前来了个大变活人。 幽灵小狗转为实体结结实实砸到了苏格兰身上:“诶?我变回来了。” 他低头看着岔气了连连咳嗽的苏格兰:“摸我尾巴?变态!” 跟着灵体一起转成实体的狗尾巴啪啪两声删到了苏格兰脸上。 底下的人类痛呼一声,很快露出有些恍惚的表情。 很痛,但是扫在脸上真的很软很舒服。 凉月愤愤起身,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格兰这么温柔饲主反倒是肉食系的,他刚答应表白就被亲了两次还被摸尾巴。 后面还会遇到什么小狗咪都不敢想了! 他跑到镜子前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实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回来了。 其实苏格兰表白的时候他的身体蠢蠢欲动想要转为凝实,但是凉月当时只顾着想这家伙怎么可以强吻他,完全无视了这股冲劲。 直到后面被偷袭摸尾巴的时候,凉月才想起来,然后“呱呱落地”。 他摸着脑袋上已经从花苞变成小花形状的小狗伴生草,还是粉粉的颜色,但凉月并没有从自己身体上感受到什么变化。 这朵小花到底是从自己身上吸取能量,还是从外界? 凉月小小的脑子想不明白,他看着看着,重点就从自己居然开花了,变成,我的嘴被亲得好红。 “啊!”狗狗尖叫。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只纯洁无暇的可爱小狗了,他已经、他已经染上了坏男人的颜色……什么?苏格兰不是他初恋?这也不是他初吻? 这重要吗?小狗说这是第一次就是第一次。 —— 苏格兰坐在厨房里,脸上的表情从淡然自若慢慢变红,最后有些崩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会把他吓到了吧。”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苏格兰憋了几个月,生怕一个犹豫自己又变成了缩头乌龟,全靠勇气支配理智。 第二次亲吻的三十秒里苏格兰想的是被他横插一脚的好兄弟降谷零还是卧底组织要怎么谈好恋爱? 不,他当时只觉得,他好像又更爱凉月了一点。 小狗亲起来软软的,有股青苹果的味道,可能是刚吃了水果,但这只小狗就像伊甸园里被毒蛇守护着的香甜苹果,诱惑每一个人前来品尝。 苏格兰就是被引诱的亚当,走向他的渴望。 苏格兰站起身,一转头就看到他刚刚壁咚凉月的地方,头疼地吸了口气,强吻一时爽,哄狗火葬场。 想起跑没影的凉月,苏格兰心不在焉地把午餐做完,放到桌子上,推开了卧室的门。 他没敢出声,小声地敲了两下门,假装自己已经请示过了,然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被子上鼓了个大包,苏格兰轻轻戳了戳:“凉月?” “嗯……”大包里传来一声哼唧,然后向他的反方向蛄蛹走了。 苏格兰拦住了想要逃跑的小狗包:“先把饭吃完再生气好吗?” 凉月从被子里探出头,很认真的摇头:“我没有生气。” 他说:“我们是恋人,亲亲是很正常的,虽然你之前的强吻很过分,但是我也喜欢你啊。” 后面的喜欢补一点到前面,就是一直喜欢,凉月很灵活。 他又说:“但是强吻就是不对的,可是你都没有向我道歉。” 反而是用他可以去强迫苏格兰这种开玩笑似的话语揭过了,凉月不喜欢这样。 小狗认真又诚挚的解释着,身上仿佛又泛起青苹果的香气。 苏格兰很难说清那一瞬间的悸动。 他只觉得自己很想再爱凉月一点,这样才能对得起小狗的一片真心。 他握住凉月的手:“对不起凉月,我不该那样对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嗯哼。”凉月摸摸头发,扑到苏格兰身上,笑得像个萨摩耶耶,“我原谅你了。” 苏格兰抚上他的手背,摸了摸那朵开得更加灿烂的小花,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们继续同居着。 渴望真挚感情的小狗对上温情系的苏格兰,温水煮小狗政策初见成效,没人发现苏格兰偷养了一只幽灵恋人,把狗寄养在苏格兰这里的琴酒暂时也不知道凉月又谈恋爱了。 一切本该就这么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可惜这并不是童话故事。 凉月先出意外了。 他好几次半夜惊醒,愣愣地坐在那里,眼泪哗啦一下就下来了。 苏格兰抱着呜呜直哭的小狗,什么也问不出来,只能紧紧地抱着凉月,希望能给凉月一些安全感。 凉月哭累了就把苏格兰推开,把人赶出房间,自己打了个电话又是一顿哭。 靠在房门口的苏格兰听到里面没声音了,走了进去,凉月向他伸出手:“哥哥。” 他把凉月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背:“没事了,没事了。” “苏格兰。”凉月忽然说。 苏格兰有种被家里人喊全名的紧张感:“怎么了?” “我想出去玩。” 苏格兰还以为他要炸组织呢,原来只是想出去玩:“好呀,明天我们去约会,想去哪里呀?” 凉月不想聊到底梦到了什么他就不问,小狗能开开心心的最好了,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让他去操心。 “漫展吧,我可以混在其中不被发现。” 苏格兰也觉得在漫展最不容易碰到组织的人了,他可以带小狗好好玩玩。 凉月又说:“有没有人说过你是蓝眼睛猫猫?” “我又没有尾巴。”苏格兰听恋人猫塑自己,有些想笑,他跟猫哪有什么相似的地方,不像凉月,大家不约而同地默认他是个小狗咪。 “你可以有,插上去就好了嘛!”凉月闷声说,誓不达目的不罢休,“我要看!今晚就要!” 他研究过了,只要这样那样,不是幽灵小狗也可以有尾巴的。 苏格兰迟疑,是他想的……那种吗? 他小脸一黄:“也、也行?” 第32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6 凉月将信将疑地看着苏格兰, 总感觉他的语调怪怪的。 “你真的愿意吗?” “……可以的。”苏格兰别过头,眼神追着凉月身后摇摆的大尾巴跑。 别怪他没原则,凉月用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撒娇, 狗狗眼和狗狗尾巴一起发起攻势, 这谁顶得住啊! 再说了、再说了……情侣总会走到这一步的吧。 他们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恋人间做恨一下怎么了(震声) 身为恋人, 献身满足一下对象的小小要求, 非常合理! “那你要蓬松的狗尾巴还是蓬松的猫尾巴,还是细长的猫尾巴?”凉月竖起手指一个个数,脸上认真的表情堪比学术会场上的探讨。 啊?这还能选的吗? 苏格兰脑子快冒烟了:“你喜欢哪个就哪个吧……” 他的手搭在凉月腿上,白皙的大腿上被紧张的男人捏住了几道泛红的指痕,他眼睛都快不知道往哪放了。 凉月思索了一下, 把苏格兰的手拍开, 在原地转了几圈:“那先给你试试蓬松的狗尾巴,我暂时没准备有猫尾巴。” “你什么去买了?”苏格兰这回脑子真是烧了,理智的大脑逐渐被黄色废料占据, 已经完全变成了瑟瑟小狗咪的形状。 凉月去做这种事的样子……怎么想都很……嗯。 苏格兰心脏dukiduki, 下面bokiboki。 他馋凉月,他诚实。 “不用买啊,我一直都有。”凉月挠了挠头。 苏格兰不明所以, 脸红得像番茄,被凉月推了两下后, 迟钝又顺从地被凉月压到床上。 凉月撩起苏格兰的衣服,羡慕嫉妒恨地摸了摸劲瘦的腰,再瞧了眼自己九九归一的平坦柔软小肚子, 咬牙道:“身材真好。” 跟这群吃不胖的人拼了! 他以前也是有过腹肌的!偏偏邪恶的苏格兰用小蛋糕诱惑他掠夺走了他宝贵的两块腹肌,让他变成了任人揉捏的小胖狗。 他愤恨地打了苏格兰一巴掌, 苏格兰哼了一声,感觉裤子被扯下去了一些。 他半捂着眼睛看着凉月坐在他腿上,往身后一摸。 “啵!” 尾巴……尾巴被凉月从尾椎骨上拔下来了!! 苏格兰瞳孔地震。 凉月疑惑地看着他:“愣着干什么,转身啊,嫌弃我的尾巴啊?” 他催着苏格兰别浪费时间:“我过几天研究一下怎么变出猫尾巴,先凑活用一下,我的尾巴可香香了,你可别不识好歹。” 苏格兰浑浑噩噩地翻过身去,凉月找到他尾椎的地方按了两下,苏格兰抖了一下,声音也有些抖:“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不是有关上下的,凉月想在上面苏格兰没什么意见,他也舍不得凉月疼,但是、但是尾巴是怎么回事啊?!! 凉月不理他的废话:“不喜欢插件的话我可以给你找找挂件,但是订货要好几天,还是用插件吧,这个又不会痛,快点快点。” 苏格兰平时明明很宠他的,这个时候事怎么这么多,他知不知道定一个高品质的毛茸兽尾要多少时间多少钱,自己的原生态尾巴好看又实用,居然敢嫌弃! 小狗生气了,捏着苏格兰腰间的肉,顺时针九十度,拧,苏格兰痛呼一声。 身后传来啵的一声——匹配成功。 苏格兰再也不是没有尾巴的野人了! 苏格兰只觉得尾椎一凉,一个新的肢体出现在他的感官中。 那条蓬松狗尾巴的末端逸散着蒲公英似的光,在凉月身上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可爱,现在却是随着他的想法在小幅度摇摆。 苏格兰看着造型熟悉的厚实大尾巴,色心全无。 他早该知道的,他本该就知道的,凉月这种笨蛋,连亲嘴都能把人咬两个窟窿,除了喜欢踩奶枕着胸肌睡觉,他平时宁愿把眼神锁死在蛋糕上都不愿意看他的出浴一眼。 这种脑子小小的笨小狗,真的知道左爱吗?天杀的,他不会以为贴贴就是恋人间的最高亲密程度了吧! 凉月看着跪伏在床上快要变成灰色灵魂都要从嘴里吐出来的苏格兰,犹豫道:“你难道还是更喜欢挂件吗?” 他在组织的房间里倒是有几条,但是叫琴酒送过来的话,苏格兰跟琴酒都会爆炸的吧。 他想起苏格兰之前一直追问他诸星大的事,还是说,苏格兰就喜欢那样? “……没有。”苏格兰的尾巴垂在床上,在凉月身上像个开心小狗,在他身上却像垂尾的狼,他搓了搓脸,让自己回过神,“就是,有点不习惯。” 苏格兰不信邪地摸了一下,入手毛茸茸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 不是,这科学吗? 他担心地看着凉月:“你拿走尾巴会不会不舒服?” 他第一次见到“幽灵”,以前也从来没听说过谁的尾巴耳朵还能拆下来按在别人身上的,他身后那根毛茸茸的东西,就像原本就长在他身上一样自然,还能随着心情变化。 比如现在,就自动导航垂到了凉月的手上,一下一下抚着他的手背,像在安慰一样。 “不会呀。” 凉月身后砰地冒出一条新尾巴,两条尾巴缠在一起,他重重卷了一下苏格兰的尾巴:“看!” “强壮有力!”他比了个健美的姿势,身后的尾巴也猛地炸开,宣誓着自己的“强大”。 苏格兰莫名喘了一声,艰难地把自己的尾巴救出来:“不要随便拿尾巴缠人。” “难道你——”凉月狐疑地凑近他,眼神审视地上下扫动。 苏格兰的心高高悬起,以为自己的异样被发现了。 “——不会拿尾巴战斗吗?啊啊啊苏格兰你真是我们半兽人的耻辱!” 苏格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扑向凉月,誓要狠狠制裁这只小狗咪:“我根本就不是半兽人啊可恶!” 凉月猛狗突击:“来战斗吧!” “凉月!” “嗷!” —— 原来凉月换尾巴的时候,会智商下线半小时,不仅如此,他还掉毛。 苏格兰心累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收拾着满床狼藉,上面都是凌乱的狗毛,全是他们刚刚战斗的痕迹。 别人的小情侣战斗:被翻红浪不知天地为何物。 他们这对小情侣战斗:人狗大战他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 打得苏格兰心如止水,打得苏格兰心如刀割。 凉月玩起来真是毫无杂念,别人越打越暧昧,凉月越打越上头,偏偏又很会钓,东撩拨一下西撩拨一下,卡在一个让人心痒痒蠢蠢欲动的界限。 苏格兰被钓得不上不下的,只想把这只滑不溜秋的小狗狠狠按住然后再这样那样。 床已经被纷飞的狗毛占据不能睡了,苏格兰打了第三个喷嚏后,决定不收拾了。 忙了大半夜的苏师傅,在客厅找到了一只已经睡着的小狗咪。 凉月裹着毯子,半靠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睡得软乎乎的,快要化成沙发的形状了。 苏格兰看了一会,心也变得软乎乎的,凉月闹腾就闹腾吧,享受小狗的可爱小狗的乖,也要接受小狗的任性。 他靠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晚安,美味的小狗。” 他连人带毯子一起抱到怀里。 坏小狗折腾了一夜,让他有床不能回,今晚盖小狗被! 窗外的风带着淡淡月色撒到地板上,凉月抱着自己的尾巴呼呼大睡,苏格兰将尾巴盖到两人身上,两条尾巴偶尔交缠在一起。 今夜,凉月没有做噩梦。 几天后,漫展。 凉月挂了电话,向正在拿着章鱼小丸子向他走来的苏格兰小跑过去:“哥哥,你待会帮我拍个视频。” 苏格兰现在穿着一身西装,没穿外套,马甲勒出劲瘦的腰线,已经从红色掉色成灰青色的尾巴从腰间垂到脚边,脑袋却是一个尖尖的三角形,完全看不到脸。 明显是某只小狗杂糅各方设定弄出来的覆面系cos,但不得不说,很帅。 男人看不到脸且有个好身材时,魅力值将会提升百分之五十到七十不等。 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想跟苏格兰合照的了。 苏格兰出门前紧张地问过凉月这不会很奇怪吗,小狗坚定地给出了否定答案。 二次元嘛,穿什么都很正常.jpg 现在的凉月也是换了一个模样,红色的头发编了几条五颜六色的小辫子,脸上的油彩点得非常心机,活泼又无辜,仿佛不小心撞进上帝颜料盘的可爱小狗。 荷叶领的欧式衬衫灯笼裤,腰封精致又华丽,同色的红尾巴在身后摇摇摆摆,也是一副非常开心的模样。 不想被组织的人发现的话,就完美融入coser们就好了,凉月如此说道。 苏格兰信了,现在这副摸样,谁还能认得出他们呢。 他拿着相机,看凉月跑到了舞台上,后知后觉这只小狗早就想来漫展,这支舞蹈正是在健身房里硬控他半小时那支。 苏格兰头套下也勾起嘴角,争取给他拍出最好的角度。 台下一阵阵欢呼,大家都很喜欢这只突如其来的热情小狗。 除了一个人。 一个强壮像土拨鼠一样的黑衣男人,墨镜滑落,镜片后的眼睛,小小的瞳孔,大大的震撼。 众所周知,伏特加是一款琴酒的自动开车挂件。 但与此同时,他也热爱追星,还会在午夜因为思乡哭湿枕头,这么一个多面的角色,出现在一个有爱豆营业的漫展上也是相当合理的吧。 他向琴酒请了一天假,准备了一堆小礼物,来到这个盛大的漫展上,准备欣赏偶像小姐美丽的身姿,却没想到…… 上面那个跳着宅舞少年气息十足还特别会营业Wink的红发coser怎么这么眼熟?!! 那阳光的气质、那像小狗一样的尾巴,那帅气的定格动作…… “大哥!加贺要出道成为偶像了!” 琴酒:? 第33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7 凉月并不是被邀请的嘉宾, 只是随机切歌的时候上去solo了一段。化了妆又没人认识自己,这种友好又热烈的氛围简直是社牛小狗的统治区。 凉月反身旋转,不知道谁塞到他手上的彩带在身周纷纷扬扬, 飘出潇洒的弧度, 他站定在c位上, 左手叉腰右手指天, 一个响指。 “砰!” 五颜六色的亮片从袖口冲天而起, 小狗像天空发射了一个爱心炸弹。 亮片落下像一场盛大的雪,他在灯光中闪闪发光。 “叫我,月君——!” “哇啊啊月君!!”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太太的自设,但是又会唱又会跳还有毛茸茸的大尾巴,实在是太可爱辣! 凉月走下舞台, 人群就围过来了。 “太太你推叫什么!!我给你产粮!” “太太扩列吗!” “我、我想集邮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月君太太, 我秉持着友好理性的相处原则问一句,能和我结——结伴拍照吗?” 最后一个说话的人在旁边三角覆面系男人的气压威慑下把话吞了回去。 保镖苏格兰一镇场子,可以说非常有粉丝见面时的气氛, 凉月尾巴都快竖上天了。 凉月露出相当天使的小狗微笑热情营业, 还贡献出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给大家摸了摸,人群中又是一顿惊叹。 他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出了好多汗,都从下巴上滴下来了, 他赶紧从苏格兰那里拿了纸巾一点点按掉:“你帮我去扫一下亮片,我先去后台了!” 啊啊啊今天的完美爱豆小狗形象绝不能因为脱妆毁了, 豆有豆德,自设的小爱豆也要有赛博豆德。 凉月一想到刚才毫无察觉地拍了这么多照片,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 紧张得脚步迈得更快了。 是的,凉月今天给自己的设定就是二次元的小爱豆——小狗妖怪在封建大家长的压迫下逃到人类世界当明星获取人类的喜爱值。 他脸上还用亮片画了个小爱心呢, 设定中越多人类喜欢他的时候他就越强大,小爱心也就越璀璨。凉月觉得自己真的是小狗爱豆的话,今天能弄出个闪耀光波了。 “嘿嘿,小狗光波,发射——”他以龟派气功的气势推开了化妆室的门,“怎么没人?” 凉月进门摸索了一下,按下开关,灯光亮起,眼神聚焦的那一刻尾巴毛都炸了起来。 “琴酒!!” 银发的男人穿着黑风衣靠在化妆镜的桌子上,微抬下巴垂眼看凉月,眼神从他脸颊上的小爱心到身后一摇一摆非常张扬的大尾巴,琴酒眉心一跳。 凉月抱住自己被吓到的尾巴,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恶人先告状:“这么长时间不见了都不说想我,还躲在这里吓我!” “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跑出去过了几天才给我发消息说去苏格兰那里了。”琴酒嗤了一声,视线落到凉月短到大腿中段的南瓜裤上,“你穿的什么东西。” 凉月用尾巴啪了他一下,叉腰:“你就说可不可爱吧!” 他比琴酒矮一截,想学着琴酒用下巴看人,却像一个差点把自己仰翻过去的高坚果小猫。 “勉强能看。”琴酒移开眼,压低了帽子,拽住凉月的尾巴粗鲁的摸了一把:“你这尾巴还挺真实的。” 凉月:“啊我超——!” 他毛都快被这个粗鲁的男人撸炸了,谁家好人摸狗逆着摸啊!凉月刺激得灵魂升天。 “呜呜呜我的尾(yi)巴!!”凉月嚎得那叫一个余音绕梁,一个字拐十八个弯。 看着叫出蝉鸣的尖叫小狗,琴酒手停在尾巴根上,迟疑了一会,把手套摘了,用手指顺着梳了一下,在凉月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要给自己顺毛的时候,琴酒冷不丁拽了一下。 凉月噔噔蹬几个后退,一屁股坐到了琴酒腿上:“?” 身后的男人似乎没意识到这个情况,愣了一下,松开了抓住凉月尾巴的手,搭在凉月腰上似乎想把他端到一边。 “你的手在干嘛!” 他真的怒了! 本只是挤出眼泪假哭给琴酒制造噪音烦他的凉月眼睛真的湿了,他跟琴酒平时你骂我我骂你的就算了,琴酒看到漂漂亮亮的小狗豆不夸就算了,还扯他尾巴! 小狗的尾巴是能随便扯的吗?! 他还在长高,琴酒这种吃激素长大的变态大高个能不能别整天想着把他端来端去的,他蛋糕吗就知道端端端! 凉月饿从胆边生,抓住琴酒的头发,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你能不能别老是欺负我,变态!变态!” 琴酒被他的狗狗拳打得心头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他按住凉月,大掌捏住凉月的下半张脸:“不是教过你怎么一招制敌吗,练那么久的格斗又丢在狗肚子里了?” 声势挺浩大的,结果打在身上疼不了几秒,要不是凉月挣扎的力气没变,他都要以为面前的小狗被掉包了。 “喝喝,我只会狗叫,哪里会什么能把gin都打败的精妙格斗术。”凉月嘲讽似的笑了一声,嘴一张咬在琴酒虎口,含糊地:“汪汪汪!” “就这点力气,你没吃饭吗?”琴酒拇指用力,按在凉月颊侧,虎口上的血液传进凉月口腔,他嫌弃地用舌尖推了推,绷直了琴酒的头发,在手掌上卷了两圈,下面一个断子绝孙脚—— 五分钟后 一嘴血的凉月跟一手血的琴酒挨在一起坐着,友好的交流结束了,许久未见的两人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就是这打生打死的味,太对了,他一天不打琴酒就皮痒。 凉月呸了两声:“我刚刚是不是舔到你的手了,口感怪怪的。” “咬人还嫌弃口感,下次是不是还要我解衣领给你咬?”琴酒给他丢了一张手帕,一边嘲讽一边慢条斯理擦自己的手,“你那尾巴怎么回事,boss又拿你做实验了?” “切,臭男人,别人求我咬还不咬呢。”凉月咕噜咕噜漱口,毫不客气地把尾巴横在琴酒腿上,丢了把梳子过去,“给我梳毛。”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消息,顺便给琴酒解释:“某天我起床就这样了,你总不会让我顶着这副模样在组织里走来走去吧。” 凉月俾睨琴酒:“我脸皮可没你那么厚,一上来就拽人家尾巴还摸腰,天啊你这种变态,下一步是不是还要把我打成小饼干赏给伏特加。” 有一搭没一搭梳着毛的琴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捏了捏手下的尾巴:“尾巴在我手里呢,说话客气点。” 别整天说着些他根本不会做的事。 凉月尾巴尖狠狠甩了一下:“你来这干什么的,别告诉我就为了烦我?” “?”琴酒给他递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不知道是谁半夜打电话到boss那边哭了。” 他眼神点了一下凉月的手机:“你不知道你的手机会监控你的身体状态有不对就会汇报吗?我可是听了一晚上某个人抹眼泪。” 然后在他打过去的时候还电话占线,一占线就是好几小时。 有够能哭的,用水做的吧。琴酒用指尖解开一个打结,这皮毛确实油光水滑。 他以为凉月又要生气他监听,没想到凉月小脸一红:“你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吧?” 琴酒觉得手里的尾巴突然刺手了起来:“你又谈恋爱了?” 不是,凉月能不能别这么恋爱脑,赤井秀一还没凉透呢,他又喜欢上一个新的了。 组织的top级杀手觉得比老鼠更难杀完的是凉月的现男友们。 凉月对了对手指,尾巴讨好似的蹭了蹭琴酒:“是的呢。” “所以你真的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吧?”他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琴酒木着脸,不敢想组织以后交到这种人手里该怎么办。 他黑着脸梳尾巴毛,凉月无辜的狗狗光波也打动不了琴酒已经在黑衣组织杀了十年卧底那颗冰冷的心。 琴酒把自己弄乱的毛梳顺后,看着整齐柔软的大尾巴,心气顺了不少,觉得自己的理智也回来了一些:“加贺。” 他喊出了凉月在组织的代号。 凉月耳朵一热背后一凉,下意识坐正了:“叫我凉月就可以了,小狗也可以的,我不介意犬塑……好吧我不说了,有何指示?” 他有种犯错要被大狗狗叼着耳朵训斥的无助感,天杀的,琴酒才不会是狗这么可爱的生物。 “加贺,你当初跑到警校玩了半年,boss不追究不代表真的会放你自由。”琴酒对凉月总是有一种莫名责任感,也是唯一一个能让琴酒耐得住性子给他讲大道理的人——虽然讲得不好听还容易把两人都惹急眼——“你别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正义?你能走到光明之下吗,他们会接纳你吗?” 凉月撇嘴,耳朵动了动:“琴酒,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 琴酒:“听到了,你不知悔改的声音。” “呵,明明是你胡编乱造的声音!”凉月反唇相讥,“我又不是吸血鬼,你整天穿个黑衣裳就以为我也是见不得光的吸血鬼啊,别说走到光明之下了,警校优秀生我都谈一串给你看!” 他说到后面有些口不择言,对于他们这种身处黑暗的人来说,可能看到警校优秀生的时候就已经被拿下了吧,凉月嘴硬怼人,内心却认为自己说的没有实现的可能。 也是,除了黑衣组织的人,还有谁会接纳、喜欢他呢,当初的降谷零不也把他丢在那里追求自己的梦想去了吗。 凉月吸了吸鼻子,不说话了。 “哭了?”琴酒愣了一下,放轻了一点语气,“你……你别整天想着谈恋爱行吗?” “boss很看好你,卧底任务你做了一半就回来也没生气。”琴酒想起那时候boss阴恻恻的脸,对凉月的地位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只要你……” “什么卧底任务,我不知道。”凉月浑水摸鱼绝不承认。 他好像真的听到了某些电子元件转到的细小声音,凉月皱了皱眉,他猛地扑到琴酒身上,捂住了他的嘴:“有窃听器。” 琴酒柔和了几个像素点的眼神立马充满了杀气。 他来这里的举动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居然有人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装上窃听器。 两个人找了一圈,最终把视线聚焦在凉月身上,他身上小饰品很多,更别说刚刚在舞台上solo的时候,彩带亮片飞了一身。 凉月说了句小狗脏话,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 百密一疏。 他没能想到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能遇到琴酒,同理,他也没想到二次元浓度这么高的地方,居然还有不知道哪一方的人往他身上放窃听器。 凉月营业的时候人群排了长队,他一时间都想不起来谁更可疑。 可能在琴酒眼里,他更可疑,毕竟凉月的反监听训练当时是拿到了第一名的。 他看着琴酒从自己袖子里亮片堆里捏出来碾碎的窃听器,还有琴酒身周越发凝重的气场。 凉月小狗吃黄连,苦得哇哇叫:“大人我冤枉啊!” “不管你的事,是触发关键词才会激活的窃听器。”琴酒把碎片包在手帕里,冷笑,“那群老鼠的新玩意。” 凉月自觉做了错事,说话也没那么硬气了:“你现在要走了吗?” 琴酒看着心虚就开始赶人的凉月:“不走,看某小狗跳舞。” “啊啊啊!琴酒你快滚啊。”凉月一戳就炸,被熟人看到出cos还在舞台上热舞加中二发言,简直是三次元社死,他一瞬间忘光了所有心虚和后怕,只想回去找boss问怎么让琴酒失忆。 “我还有视频……”琴酒拉长了声音,“第一次知道某人还会跳舞。” 倒也有几分可爱,不听话的话可以放在组织会议上一赏。 “别说了!”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行行行,我都答应。”凉月直接签订不平等条约,“你快把视频删了!” “别谈恋爱跟我一起去做任务。”酒厂劳模如此说道。 凉月扭捏了一下:“谈完这个?” 他凑近戳戳琴酒的肩膀:“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谈个甜甜恋爱,苏格兰人很好的。” 琴酒按住他的腰往外推:“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再说话,看来他还挺会哄你的。别找老鼠谈就行。” 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一个顶着三角脑袋跟凉月有着同款不同色尾巴的男人,拿着一小捧香槟玫瑰进来,眼神未到口先开。 “小狗,有个人让我帮送花给你——?!” 琴酒手扣住凉月的腰:“蠢狗,这又是谁?” 第34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8 三角头狼尾巴西装男vs银发黑风衣杀手男, 两者激情对决,视线交锋,硝烟四起, 最终的结局是—— 小狗被左右为男! “小狗, 他怎么在这里?!” “凉月, 你又谈了谁?!” “啊?”凉月看他们互放杀气, 却盯上了弱小无辜的自己, 抱着尾巴毛一顿瑟缩,“看我干嘛呀,你们想打起来的话就打呀。” “琴酒你手别搭我腰上,痒。”他扒开琴酒的手,默默爬到另一个沙发上, “苏格兰, 你先把花给我。” “好了,你们可以打了。”他把脚缩到沙发上,抱着膝盖缩成狗狗团。 看起来跟两恶霸男欺凌良家小狗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打他呢。 琴酒看他那缩头乌龟的样子就来气, 伯·莱·塔侧身直出,指向门口:“你有三秒钟。” 报上名来或者提着头来,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一……三——” 苏格兰摘下头套:“是我。” 他看着衣衫凌乱露出大片肌肤躲在一旁看戏的凉月, 莫名感觉自己不是来送花的,是来抓奸的。 苏格兰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琴酒居然会出现在一个阿宅浓度那么高的漫展后台上, 还真被组织里的人逮到了。 琴酒对凉月状态毫不惊讶的态度更让他坚定了就是组织对凉月做实验的想法。 “苏格兰?”琴酒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他穿的衣服还有身后那条熟悉的尾巴。 “那尾巴是我的。”凉月小小声插话。 琴酒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拿枪口指了指:“坐那去。” “你两不打了吗?”凉月狗狗祟祟拱火。 “再说打你屁股。” “琴酒变态!” 现在这情况还打什么打, 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都要被这种臭小狗搅黄了,凉月并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销毁了一个修罗场, 他可惜地看着琴酒和苏格兰坐到他一左一右的沙发上,两个男人都是气场沉沉,就像两碗被端得很平的水。 苏格兰脸色怪异,他总觉得自己正牌男友的地位不保:“gin……” “你把他照顾得很好。”琴酒淡淡说,“虽然没让你照顾到床上,但他乐意我就不说什么了。” 你不还是说了吗!苏格兰莫名局促起来,有种见家长的感觉,但同时也觉得非常微妙,琴酒凭什么以一副能给小狗做主的态度说话,他难道是什么很值得信赖的监护人吗。 苏格兰可是知道琴酒的做派的,而且有关诸星大叛逃的事……他担心地望了一眼凉月,他还记得那时候组织里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凉月在琴酒手里受了很多苦。 虽然凉月现在忘了跟诸星大有关的事,但琴酒对他造成的伤害不会被磨灭掉。 琴酒似乎想对这对二次元小情侣说点什么,但现充跟阿宅们是有壁的,他能跟凉月聊,却不想跟凉月的男朋友聊。 这死小狗怎么就非谈恋爱不可,这恋爱有这么好谈吗。 他沉默得太久,像压抑着要放大招似的,凉月吓了一跳,挪到琴酒身边抱着他的手臂为自己现任男友说好话:“苏格兰人很温柔的,对我也很好,做饭好吃也很有钱,你看我都胖了不少……” “gin~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啦~” 苏格兰眼睁睁看着琴酒额角爆起青筋,他甚至感觉自己要命不久矣了。 谈个恋爱还要跟恋人的上司枪战对决吗——他是不会输的! “……” 琴酒走了,凉月拿着捧花对莫名燃起来的苏格兰说:“那他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吗” “应该、应该是吧。”苏格兰的手都按在腰上了,琴酒突然走了他有些莫名的失落,来都来了,他枪里又不是没有子弹,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他还是很想崩一下这黑衣组织的顶级杀手的,特别是在琴酒曾经伤害过凉月的基础上。 喝喝,老好人也是有杀心的。 他揉了揉小狗的脑袋:“那我们现在回去咯,今晚吃神户牛肉,还想喝点什么,杜松子酒?” 凉月在他的帮助下把刚刚拆监听器时脱掉的衣服穿上,感觉苏格兰有意无意在他身上轻拍了好多下,好像都是琴酒碰过的位置呢。 “咦惹,我不喝。”他嫌弃道,这么烈的酒对小狗来说太辣的,他举起捧花转圈圈,“我要喝橙子汁!” 他们向外走去,凉月余光扫了几眼外圈,没有跟苏格兰讲监听器的事。 他跟boss打电话,是想回到“爹地”的怀抱里哭哭,享受一下有亲人的感觉,没想到boss派了琴酒来! 凉月感觉自己所有的多愁善感都消失了,只想张牙舞爪地把琴酒和boss都挠一挠。 “苏格兰妈咪,我想抱抱。”他胡言乱语,越走越觉得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小黄花,只有苏格兰宽阔温暖的怀抱能给他一丝温度。 他们还没走出漫展场地,人来人外,在凉月说出的时候苏格兰就敞开了怀抱。 苏格兰把小狗脑袋埋在胸前,脸色有点红:“什么妈咪啊,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吧。” “爹咪。” 苏格兰无奈了:“爹咪就爹咪吧。琴酒刚才是不是欺负你了?” 看把孩子委屈的,他就说琴酒不可能是个合格的监护人。 胸前的脑袋点了点,小狗开始告状:“他吓我,还监听我,还不让我谈恋爱……” “?” 苏格兰冷笑:“管太宽了吧他。” “就是就是!” 凉月哔哔叭叭告状,说着说着忽然抬起头来:“我好像有东西忘拿了,你在这等我一下。” 苏格兰惊愕地看着光速变脸的凉月,回过神来有些好笑,是装的也好,会向他求安慰本就是个很好的信号,而且不是真受委屈了。 他宁愿看到戏精小狗整天捣乱,也不愿意看到凉月把所有苦藏在心里把自己憋坏。 凉月急急急,他冲回后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但比人更多的是鲜花。 各个品种都有,看起来就像把整个花店都送过来了一样。 呃啊上面怎么还有土味情话卡片!凉月心灵受到了重击。 看到他回来,coser们陆陆续续跟他打招呼:“月君,这些都是有个粉丝给你送的哦。” “好受欢迎啊!” “老师我想集邮……” “抱歉,我回来拿个东西就要走了。”他婉拒了合照,从沙发边上捡起自己的胸针,却没找到胸针的坠子,凉月拿了一捧,扫视一圈。 每一捧上面都撒了一点亮片,闪闪发光的,跟舞台上的小狗一样。 凉月挠了挠头,拿着薰衣草走了。 他表情微妙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吐槽:“琴酒,你真的很土!” 他们是正经二次元,不是耶总会!! 漫展场外 保时捷356a上,琴酒靠在车头抽烟,伏特加姗姗来迟:“大哥你速度好快啊。” 他刚打电话琴酒就立马赶过来了,伏特加有犹豫过一秒去当挂件还是继续排杏子小姐的亲签,但听到琴酒说要去找加贺的时候他就知道亲签稳了。 大哥跟加贺之间,不需要他这种大灯泡。 “诶,大哥你怎么一身狗毛啊,漫展里有小动物吗?”伏特加说出来自己都笑了,琴酒怎么会是那种撸猫撸狗的人,而且漫展哪给猫猫狗狗进去的,他今天看到毛茸茸的只有加贺……加贺?! 伏特加再次瞳孔地震。 他恨不得把刚刚那句话吞回去,他这种小卡拉米哪敢打听大哥跟加贺的关系,这两人,一个能杀他八百个来回不眨眼,一个能让一车面包人杀他八百个来回不眨眼,都得罪不起。 伏特加赶紧转移话题:“送的花他还喜欢吗?” “嗯?”琴酒看了他一眼,“你送的什么花?” “香槟玫瑰啊,我特地叫了个小朋友让那个给凉月拍照的三角头带过去的,绝对没有暴露身份。”伏特加信誓旦旦。 “送花给他干嘛?”琴酒脑子里还记得凉月看到那捧花的时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把沙发拍得啪啪响。 臭屁小狗。 “是表达喜欢的意思,收到的礼物越多,越能表示受众对coser的喜爱。”伏特加手头上没有多余的无料了,但组织的人不能没有排场!大家送小卡片,那他就送花,体积上先赢过其他人。 就算加贺要出道,也要一路走花路登顶top! 琴酒瞥了眼斗志昂扬的伏特加,眼神中有些许嫌弃。 花……受欢迎…… 琴酒吐了口烟,冷声道:“送。” 别让别人以为他们组织连个coser都捧不红! 这就是月·浪漫满屋·鲜花情人·花仙狗·蝴蝶仙人·君称号事件的由来。 —— 凉月只要一回想那尴尬的卡片,他就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琴酒,真是心狠手辣,居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 凉月扑到被子上,他要宅在家里充两个星期电才能缓过来。 苏格兰从背后抱住他,把日愈绵软的小狗挤成小狗饼:“没有外人了呢。” 他亲了亲凉月耳根,被被子绑架的小狗终于想起自家饲主是看似温和的肉食系。 现在这种危险的姿势……今天他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话语……苏格兰帮他换衣服时充满占有欲的指尖…… 丸辣! 凉月像只小乌龟一样扑腾:“诶,我好像听到电话响了,哥哥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没听到哦。”苏格兰不中计,他从手背插进指缝里,下巴蹭了蹭凉月的头发,“我想亲亲你。” 他想起漫展上学到的话,夹着声音对欲拒还迎的小狗说:“你这种小胖狗,怎么逃也逃不出我手掌心——”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真的响起来了,两人都愣了一下。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烟头的红点是唯一的光亮,波本望着手里小小的监听器,拨通了一则电话。 “喂,我找苏格兰。” 第35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9 波本一直听说组织里有一个很厉害的代号成员, 但几乎没人知道他是谁,大家似乎不约而同将他藏到了影子里,从不正面谈论那个人。 他倾尽全力, 也只能找到那个人的代号叫加贺。 于此而来的, 是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加贺善于伪装, 最会蛊惑人心, 曾经参与xxxx造反事件、xxx刺杀、xx富商继承人考核…… 一桩桩事件触目惊心,波本认定这是除了琴酒以外,黑衣组织最危险的人。 这一心腹大患,如果不早日除掉,总有一天会对警方出手, 他的活动范围, 完全不避开警方巡视路线,大摇大摆丝毫不怕一样。 但他行踪诡异,身份神秘, 该去哪里找到这个人呢? 安室透想到了凉月——他在组织的地位也很高, 似乎仅次于琴酒。 虽然现在因为犯错被琴酒制裁了,但是他会不会知道一些消息,安室透觉得最有可能的突破口就是凉月。 凉月的cos服早早就洗干净悬挂在阳台上, 安室透查了一下附近的活动,锁定了最有可能的漫展。 在漫展开始那几天他就推测过凉月可能会做什么事, 上台跳舞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做一个帅气的结束动作的可能性是高达百分百的。 他混迹在人群中,将窃听器藏进彩带中, 趁乱递给凉月,果不其然, 这只臭屁小狗非常自然地接过去,还给“它”wink了一下。 窃听器混迹在亮片里,会自动粘到袖子内侧,他在头套里调整了一下耳麦,躲到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掏出手机默默对着凉月拍了一张。 小狗爱豆比心.jpg 这样的凉月,实在是太耀眼了,比起当初被人追杀瑟缩着躲到他怀里我见犹怜的模样,他还是更希望凉月能每天像只阳光小狗一样,大狗大摆自信满满地接受其他人的喜爱。 安室透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举着个相机,周身气氛严肃又欢欣的三角头狼尾巴coser,视线在那根似曾相识的尾巴上停留了几秒,恨铁不成钢。 连尾巴都要搞同款的,凉月不会真的死心塌地要跟苏格兰了吧?! 他想起凉月那清澈又单纯的眼神,还有对喜欢的人超级黏糊的态度,心中一梗。 他也许要担心的不是凉月,而是另一个人。 本体的凉月已经很可爱了,加上毛茸茸狗尾巴……总感觉复合什么的,阻力更大了。 安室透没去合照,默默离开了。 他把监听设备插在电脑上,如果检测到“加贺”就会自动开启,他翻看着手机里有关凉月的照片。 这是他第一次给凉月拍照,曾经那几个月里,怯懦小狗非常害怕闪光灯的声音,他也没有拍照的兴趣爱好,以至于最后两个人分离,手机里都没有一张合照。 安室透设成了锁屏。 【呲——加贺。】 安室透猛地坐起来,来到电脑前,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静。 电脑传来的声音并不清晰,毕竟□□能做到亮片大小总得牺牲一点东西。 安室透听着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呲——叫我凉月就可以了——呲————呲——有何指示?】 什么……? 安室透脑袋一空。 有个人喊了加贺,然后凉月说,叫凉月这个名字就可以了。 凉月,就是加贺? 他找了这么久的神秘代号成员,一开始就出现在了他面前,还被他当成中间人去窃听“加贺”的消息。 安室透觉得好荒唐。 世界似乎黑白颠倒了一般。 他曾经喜欢着的凉月,苏格兰现任男友凉月,就是身份地位仅次于琴酒的加贺。 【加贺,你当初跑到警校玩了半年,boss不追究——呲——】窃听器里还在源源不断传过来话语重击安室透的心灵。 【你别忘了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你能走到光明之下吗?】 【boss很看好你,卧底任务你做了一半就回来也没生气。】 还有凉月那句:【别说走到光明之下了,警校优秀生我都谈一串给你看!】 安室透和苏格兰,都是曾经的警校优秀生。 他眼前发黑,手掌撑住自己的额头,脑内思绪混杂——凉月并没有失忆,他还记得曾经在警校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他是故意装不认识他们的。 安室透有点难以呼吸,当初凉月被追杀,借助他的身份躲进警校里,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卧底任务吗? 不对、不对,那时候的凉月心智明显不足以支撑这么复杂的行为。 但是之后呢,他在凉月逐渐恢复正常准备表白的时候,凉月…… 身为加贺的凉月是怎么看待他们的感情的。 善于玩弄人心的加贺是不是觉得他们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特别可笑,但是凉月……安室透说不出一句否认他爱意的话。 凉月的喜欢是真的,他还不至于眼瞎心盲到看不懂凉月眼里懵懵懂懂的喜欢。 包括现在对苏格兰,对曾经的诸星大,他都给予了非常真挚的感情。 对于曾经救了他的降谷零,凉月的依赖和信任做不得假。 但就因为这样,安室透感觉更痛苦了。 邪恶的代号组织成员,是他的心上人,现在还跟自己曾经的好兄弟在一起了。 他很可能没有失忆,却也没有向组织汇报他俩是卧底的事——但凡说了琴酒早就一枪崩过来了。 凉月到底想做什么? 耳麦里已经没了声音,窃听器被发现,安室透重重吐出一口气。 他点了一根烟。 —— 安室透说要找苏格兰。 凉月喜出望外,推了推把他抱在怀里疯狂揉搓的苏格兰,两条狗尾巴缠在一起,黏黏糊糊的亲密极了:“波本来找你了,别把人家晾在那里。” 差一点就能吃到肉,现在却不得不止步于贴贴的苏格兰用脸用力蹭动凉月脸颊边那一点点小肥肉。 “我再吸一下就走。” “就亿下。” 他露出了恍惚隐忍克制不能一口把小狗面包吃掉的表情:“宝宝,你今天香香的。” 凉月心如死灰地推着他:“去个漫展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不要舔我手心,到底谁才是狗啊!” 他炸了毛连滚带爬跑进被子堆里,苏格兰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我感觉学的都是很有用的东西啊。” 对待小狗超有效的,凉月每次听到,表情都会变得非常可爱。 是那种真的想把小狗一口吞下去的可爱。 可惜他一口吞不完,唉。 波本看着姗姗来迟的苏格兰,看他脸上那毫不清白的神色,伸手把他拨到一边去:“不找你了,我找凉月。” 苏格兰莫名其妙:“你找我男朋友干什么?” “跟你无关。”安室透觉得贸然跟苏格兰说这些不太好,他还是应该先去探探凉月的口风。 “我听到有人找我?”凉月开了个门缝,挤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波本!” 苏格兰想拒绝的话语在口中一转,没说。 凉月从苏格兰的房间里走出来,苏格兰当着安室透的面亲了亲凉月的脸颊:“有事叫我。” 他进了房间,任由凉月跟降谷零在大厅里。 “找我有什么事呢?”凉月坐在沙发上晃腿,探身去看桌上盛开的捧花,恍然未觉某人身周郁郁气息的模样。 安室透沉默了一会:“问你一些事。” 他来时的路上准备了很多话术,绝对能不着痕迹地从凉月这次小笨狗嘴里套出信息,就算他真的是加贺,也不会让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 但真的见了凉月,看他天真烂漫不染纤尘的眼睛,安室透忽然觉得有点累。 他也许该更加开诚布公一点,更加……撕破脸一些。 最好让自己彻底死了心。 “你是加贺。”他用的是陈述句,心里却在期待一个反驳。 “嗯?”凉月表情有些惊讶,他往后靠在沙发上,脸上笑意浓了些却看起来更不好接近,“是我。” 安室透双手在膝盖上握拳,指尖嵌进手心。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推翻琴酒?” 这是他觉得凉月把他们的卧底身份隐藏下来最有可能的答案,诸星大是他的第一次尝试,但是失败了,于是被琴酒镇压。 “波本……小老鼠。”凉月用着琴酒的口吻吐字,仰头直视安室透的眼睛。 这是警告,问这种问题,就真的要撕破脸了。 安室透听懂了。 他吸了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 凉月仰了仰下巴:“说吧。” “你当初被人追杀跑到警校附近,是无意的,还是……”安室透声音艰涩。 他不希望他们的相遇都是一场算计。 凉月听得有点想笑,他对于前任没什么怜悯之心,安室透这个问题只会让他想起自己在树下等了大半天只能看蚂蚁的无聊。 恋爱游戏从来只会将他称之为任务者,而不是攻略者,凉月本质上还是一个玩家,他喜欢沉浸式体验恋爱的甜蜜,但不代表他对他们余情未了念念不忘忠贞不二。 小狗不是会被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笨蛋。 相比真相,他此时更想看到自己说出另一个选项时,安室透有趣的反应。 “如果我说是故意的呢?”凉月站起身,漫不经心地揪着捧花的花瓣。 安室透嘴唇颤抖了几下。 “……我恨你。” 恨他? 凉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装模做样叹了口气,指尖在安室透的心口戳了戳,似乎要将皮肉下的心脏拨来拨去玩弄得皱缩破烂。 他不甚在意地大笑:“你爱我!” 小狗将手中的花瓣撒向半空,撒了安室透一身,他透过纷纷扬扬的花瓣看到凉月说: “像不像当初那棵樱花树?” “波本,你明明爱我,爱得、不得了。” 第36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10 和安室透的对话不了了之。 凉月再接再厉把他逼退到沙发上的时候, 苏格兰出来了。 他敏锐地扫了眼了两人危险的距离,坚定横插一脚,将他们分开了:“波本, 你对凉月说什么了?” 安室透怔怔地望着凉月, 凉月躲到苏格兰背后, 恶人先告状:“他凶我!我为了打退他, 把你拿给我的花都摔坏了。” 他呜呜地装委屈, 敷衍的演技是个有眼睛的都觉得假,但他有持无恐,苏格兰看满地的花瓣,犹豫了一下:“小狗真勇敢。” 他看向安室透,这位昔日的好友神情恍惚, 只是眼神盯着凉月, 嘴里喃喃道:“……对不起。” 苏格兰还不至于发现不了是谁先动的手,但安室透率先道了歉,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 安室透离开前给了凉月一部手机, 没说什么, 凉月当着苏格兰的面丢进了背包里,然后让苏格兰帮他挂好。 这是给他偷看的机会。 苏格兰打开衣柜,拿着包的手滑倒内袋, 僵直了两三秒,还是拿出来, 平整的挂好了。 一个热乎乎的家伙扑到他身上,苏格兰撞进衣柜里,凉月熊抱在他背后, 尾巴啪啪地打着他的屁股,他跟苏格兰咬耳朵:“包庇我?” “坏、警、察。” 苏格兰在衣柜上撑着手臂, 叹息了一声:“明明是你先包庇我们的。” 他把小狗捞到前面,柜咚,苏格兰半张脸都藏在无光的地方,发丝衔接阴影,化作无边的黑暗将凉月包裹住。 凉月躺在衣服堆里,只能看到苏格兰背后的微光,他垂下腰来亲了亲凉月的嘴角:“好、小、狗。” 他们睡了一觉。 苏格兰第二天早上被小狗的尖叫声吵醒了,他还以为凉月睡醒之后恼羞成怒了要来制裁他,苏格兰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伸开双臂等待狗狗拳攻击。 却听到了凉月惊喜的声音:“苏格兰!生了!” “啊?”苏格兰懵了,他猛地睁开眼睛,“我没生啊。” 他一个男的能生什么,给凉月生小狗吗? “是小花!”凉月扯他被子,苏格兰勉强保住了一角足以敝体,他嘶了一声,看着凉月手心里被好好捧着的小种子,轻轻拨了拨,惊叹道:“结果了。” 这长在人脑袋上的花,居然真的能结出种子。 凉月手一缩:“你轻点碰!”小狗心疼地摸摸种子,这可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养出能活到结果时期的植物,苏格兰要是碰坏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苏格兰看起来也不太会种东西,他要找专业人士。 他催着苏格兰快起床:“我得回组织一趟,你记得帮我收照片哦。” 凉月昨晚就把漫展上的照片洗了出来,他挑了几张好看的放在床头,剩下的还丢在架子上。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苏格兰不放心,他掀开被子找了身衣服穿上,再回头就发现凉月没影了。 “诶?”他拿着领带给自己打上一半,像一个准备带狗散步就发现对方早退玩失踪了的的迷茫饲主。 “只剩我一个了呀。” 凉月走了,这个屋子一时间显得空荡荡,苏格兰有些无所适从。 明明之前也是一个人住,凉月跟他同居的时间也不长,但没有那只爱笑爱闹的小狗,他就觉得这个屋子安静得可怕。 他把小狗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连着自己的换洗衣物一起放进洗衣机里,随意吃了午餐,坐在电视机前,下意识拿起手柄,但凉月不在,他有点不想玩。 苏格兰去健身醒醒脑子,汗滴在手臂上,似曾相识的温度让他抖了一下,耳朵有点红。 小狗的相片被他好好放起来,他现在跟凉月一起睡,隔壁还有一件空屋子,足够他改造成照片墙。 然后呢……组织没有任务,凉月也不在家,苏格兰连闲暇时会弹的贝斯都提不起兴趣。 他喜欢看凉月听歌时眼睛亮晶晶的模样,音律总能打动小狗的耳朵。 没有观众的演奏,似乎太孤单了一些。 苏格兰决定出门。 他换了身常服,没有带枪,看了下时间,打算去买点水果。 本该温情发展下去的小情侣在今天迎来了第二个意外。 太阳和煦,风也干爽,枪声响起的时候苏格兰脑子嗡的一声。 —— 凉月带着个小黄帽在组织里溜达,手里拿这个小盒子,来来往往的组织成员跟他打招呼,他也来者不拒,偶尔还会笑眯眯过去给人摸摸头。 “凉月今天这么开心?” “是哦,琴酒在哪,我要找他!” “审讯室,你小心一点。” “没事哒!”凉月谢过那位成员,直奔审讯室。 他现在开心上头了,满脑子都是自己居然种出种子了,小小琴酒,怎么能吓得到他! 小狗闪现—— 琴酒刚出门就被凉月逮了个正着,凉月抓着他的手就想往外走:“gin,我跟你说……你的手怎么黏黏的?” 他拿到眼前一看,鲜红一片,铁锈似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涌,凉月僵硬的看着一身血的琴酒。 琴酒伸手抓住了软倒的小狗条,嫌弃道:“小废物,这么久了还是见不得别人的血。” “血很臭啊,懂不懂……”凉月精神恍惚,露出想吐的表情,“琴酒,你现在真的变成物理意义上的臭男人了yue——” 琴酒皱了皱眉,把干吐彩虹的凉月丢到椅子上,转身去换了一身衣服。 凉月趴在办公桌上,无力地说:“琴酒你别穿那么快……” 别的不说,宽肩窄腰大长腿,很有观赏性,凉月被他嗅觉攻击得发昏的脑袋舒服多了。 可惜琴酒不解风情,三下五除二就换好了衣服,还把小狗扒了,把那件在他身上蹭到血的外套丢到门外。 他一回头就看到凉月一副被坏男人强抢民男泫然欲泣的做作模样,无语至极:“装哭的时候别偷偷笑。” “你又惹什么麻烦了。”他把凉月拨到一边,自己坐到了椅子上,摔在沙发上的凉月一个驴打滚,麻溜地坐了起来。 他把盒子展示在手心里:“噔→噔↗蹬↘噔,看我绝美精致生命力超强天下第一独一无二的——” “种子!” 琴酒点了根烟,眼神扫过他的发顶:“你……买的?” “我自己结的。”凉月展示给他看,“我先是找了根草,然后开花,然后砰,结果了,厉不厉害?” 琴酒沉默:“你的意思是,你一个人,一觉睡醒会开花结果了。” 凉月莫名其妙:“我还能半个人不成,不过跟我一起照顾的还有苏格兰,他挺会养东西的,但我不放心,我就结了一颗种子诶,万一搞坏了怎么办。” 他担心地转来转去:“这算不算我们爱情的结晶,不对,这是我自己结的,是小小狗。” “琴↑酒↓——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凉月露出湿漉漉的狗狗眼,“帮帮我的孩子。” “我这么信任你,我相信只有你才能把它好好养大~” 琴酒被他的糟糕发言弄得青筋直蹦:“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说人话,蠢东西,你以为现在还是小时候吗” 这么大一只了,还跟小孩一样给东西取名字,编故事。 他把凉月凑过来的头推开,拿起那个盒子看了眼:“给实验室种。” 凉月对了对手指:“万一种出来小小狗觉得他们照顾得比我好就不认我了怎么办。” 琴酒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凉月领悟到了,他欲言又止:“你不一样。” 琴酒以为他终于有点有求于人的态度了,他抱着手臂,看看狗嘴里能吐出什么好话。 “你太凶了,小小狗肯定会喜欢我的。”凉月震声。 啧,臭小狗。 琴酒一枪托撞他脑门上,凉月抱头喊痛的时候,他被琴酒禁锢在沙发之间,银色长发的杀手把枪口对准凉月的肩膀,在他锁骨上蹭了蹭:“雇佣杀手做任务,需要报酬。” “诶~”凉月愣了一下,“让小小狗喊你干爹?” 他被弹了个脑瓜蹦,凉月痛呼,直接撞到他怀里:“你好烦啊,难道你领的工资不是我爹地给你的吗!” “一码归一码……”琴酒不打算放过这只向来得寸进尺的小狗。 【叮铃铃——】手机铃声就是这时响起的。 凉月眼神示意自己要接电话了,却听到琴酒让他就这么接——就这么,被锁琴酒在怀里接。 小狗觉得他们这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看到来电是苏格兰的时候,他更有些莫名心跳加速。 “喂~”在那股莫名的心虚驱使下,凉月声音比平时甜了几个度。 “凉月——呲——”苏格兰的信号有些不好,声音也有些低。 凉月坐直身体:“嗯呐,我在的。” “我们分手吧。” 凉月愣了一下:“什、什么?” 他来趟组织的时间,怎么就惨遭分手了。 “我一直以来就是想利用你接近上层,没想到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太没用了。” 凉月隐约听到了那边有碰撞与枪声,他皱着眉,紧紧抿着唇:“苏格兰,你怎么了?” “没什么——呲——只是觉得你没意思了。” “好聚好散。” “喂——” “嘟嘟——”对面挂电话了。 凉月胸口剧烈起伏,快速深呼吸,还是觉得不明所以,于此而来是深深的委屈。 他这是,被玩过了就被甩了? 他们的通话内容瞒不过在场的另一个人。 原来某只可怜小狗被坏男人始乱终弃了。 琴酒摸了摸他的头,语气难得没有那么生硬: “哭吧,哭累了就回家。” 第37章 苏格兰:我的18岁小狗房客(完) 哭? “我才不会哭呢。”凉月咬着牙, 把脸死死埋在琴酒肩膀上,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衣服,“谁会流那种软弱的东西啊!” 眼泪对于凉月来说是一种手段, 不是目的, 平日里假装委屈或者害怕掉几颗小珍珠便能让对方心软, 实在是再好用不过的小伎俩了。 他现在是被气的。 在短暂的委屈过后, 熊熊怒火烧透了这只小狗咪的心。 居然有人敢甩他?!!苏格兰你完了, 我木崎凉月说的! 琴酒感受着肩头的湿润,挑了挑眉,倒没有那么不解风情,他按了一下凉月的肩头,捏住后脖颈揉了揉:“我知道他现在的位置。” “告诉我!”凉月恶狠狠地抓住琴酒的手, 泛红的眼圈却让他看起来气势减半, 琴酒指腹抚上他的眼角,指尖的薄茧擦上眼尾的红晕,凉月微微瞪大眼, 转头撞了他一下。 小狗脑袋埋在人类手心里, 嘟嘟囔囔:“连你也要嘲笑我吗?” 琴酒搓了一下他的腮帮子,声音平淡无波:“只是觉得刚才那样的你,太少见了。” 平日里有谁能让这只心大的小狗咪受委屈, 就算琴酒总是恐吓威胁,还把凉月抓起来关小黑屋, 也没真动手打过狗,他把凉月寄养在苏格兰那里是对苏格兰的信任,结果呢? 那只从小老鼠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狗哄上床了, 温水煮青蛙让这只小狗软下心肠,好像真的在意他了的时候, 一把把小狗甩了。 琴酒看着凉月泪眼汪汪的模样,心中的不耐烦愈发旺盛——谁给苏格兰的胆子?! 是时候杀几个老鼠发泄一下了——银发杀手露出了可止小儿夜啼的阴暗笑意。 手心里的小狗哼唧了一声,他太久不回答,凉月不满意,小狗咬住了他的指关节,狠狠磨了磨牙。 琴酒眉心一跳,捏住了凉月的脸:“又不是不帮你,干嘛又生气了。” “才不要你帮我。”凉月觉得很丢人,他尾巴都耷拉下来了,“你就是想嘲笑我。” “没有。” “哼。” “没有嘲笑你。” “真的吗?”凉月扒开他的手,身子凑过去,盯住那双幽森的绿眼睛,凉月忽然眯起眼睛,食指点上琴酒左脸颊近眼睛处的一处伤痕。 “gin,谁伤的你。”他的指尖比琴酒柔软多了,触碰在皮肉上的微妙触感,莫名让这位顶级杀手有些不自在。 琴酒头部后仰躲开了他的手,冷觑他一眼:“你前男友。” 波本?不对,还有一个来着。 凉月后知后觉想起诸星大,他惊叹:“你们谁赢了?” 黑麦叛逃前他还没见到琴酒脸上有伤,琴酒居然背着他偷偷跟诸星大打架了?! “清理老鼠罢了。”琴酒不愿多提。 凉月得意洋洋:“那肯是你们两个都没赢!” 他用大拇指指向自己:“我才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 这些小卡拉米在未来一定会是他的手下败将!特别是琴酒,特别是琴酒!! 琴酒垂下眼,看着这只臭屁小狗,莫名笑了一声。 确实,他们都输了。 自己被诸星大留了伤口,对面也被自己命中一枪,但总的来说,自己赢得更多一点。 诸星大拼死拼活想要带回去的小狗,刚才可还在他怀里哭呢。 凉月骄傲的神情多久,抖起的尾巴啪嗒一声打到琴酒腿上,他语气恹恹:“琴酒,把你的枪借给我。” “?” 凉月按在他的伯·莱·塔上,没说话。 “你自己有枪。”琴酒把他的手拎走。 “会弄脏我的枪的。”凉月鼓了鼓腮帮子,探手想去抢,“给我嘛~” 他放在一旁的包忽然叮咚一声,凉月抛弃了琴酒,转身去拿了手机:“琴酒,就借我玩玩,我会让伏特加洗干净再还你——嗯?” 他看着手机,皱起眉头。 “终于收到消息了?”琴酒抱胸往后靠在沙发上,“消息有些慢了,再练练你那些人。” 凉月冷笑:“谁能想到呢——” “——谁能想到你谈的现任男友又是一个老鼠呢?”琴酒接过话,他嘲笑道,“怎么专谈叛徒啊小笨狗,吃也不吃点好的。” “他居然因为要叛变就跟我分手!”凉月没理他的话,整个人气的不行,“干嘛,怕我反向入侵他们内部还是怕我恋爱脑发作不给他走啊!该死的老鼠!我要一枪崩了他!” 当然,凉月不至于真的这样认为,这种话说来骗琴酒正合适,没看到他现在眉眼都舒展了嘛。 谁能想到安室透给他的手机,第一次使用居然是因为苏格兰卧底身份暴露了,正在被朗姆的人追杀。 哈,苏格兰逃命途中还不忘跟他分个手。 他以为反复强调是见色起意故意接近、凉月什么都没说只是被蒙骗,这样就能在组织面前划清凉月的关系了吗?真是天真的想法。 凉月气笑了,他第一次这么明确感受到卧底先生的愚蠢。 琴酒嘴角好像勾起了一些:“真崩?” “真!”凉月震声。 “挺好。” 他去书柜里掏出一个盒子丢到了凉月手上:“这把的后坐力小一点。” 凉月被砸了个正着,他拿出来看了眼,忽然道:“我要一个人去。” 琴酒作势要拿走盒子:“不行,给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凉月按住了不给拿,低声说:“感觉很丢人……” “我跟你一起去。”琴酒说,“你这种小废物,别被别人反杀了。” 凉月哼哼:“我拿到代号的时候你还在跑外围任务呢。” 看不起谁呢,他可是创造出代号成员获取年纪中最小记录的人。 见琴酒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凉月放出大招:“你不觉得我去杀前男友的时候你也在的话……” 琴酒肯定他杀人他帮放火,拿枪帮上子弹,平日里还好,出现在情侣决裂现场,他就显得……嗯。 凉月眉眼纠结,觑了一眼不解其意的琴酒,大声说:“你不觉得自己很像我的新欢吗?” “很像小三诶!” 琴酒狠狠捏了捏眉心:“我就应该先崩了你。” 凉月背起包,冲过去抱住他:“同意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琴酒酱,我先去杀人啦。” “自己滚吧,我看到你就烦。” “好嘞!” 琴酒看着大狗大摆消失的凉月,感觉头痛得很,他看到桌面上没有被带走的盒子,一摸腰间:“死小狗。” 还是把他的伯·莱·塔偷走了,他就说怎么突然过来抱他,啧。 琴酒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烟圈,按了条信息出去。 十几分钟后,有人敲门。 “进来。” 安室透眼神掠过门口染血的外套,微微握紧了拳,他推门进去。 —— 凉月征用了伏特加,指挥他开着琴酒的黑色保时捷走了。 “小大哥,那大哥怎么办?”伏特加战战兢兢坐在驾驶座上,一边怂一边将油门才上120。 “什么小大哥?”凉月被这见鬼的称呼惊到了,“我又不是琴酒他儿子!” “琴酒快两米的人了走两步比你开车都快,实在不行他拿枪去抢一辆,快走快走,我们要去为非作歹。” 大哥的枪不就在你手中吗!伏特加内心土拨鼠尖叫。 凉月摸着伯·莱·塔,啧啧赞叹,“好帅,是我的了。” 狗看到,狗想要,狗得到! 琴酒对这把伯·莱·塔宝贝得很,藏得严严实实,整天说什么后坐力大他承受不住,凉月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人吗—— 他今天就非要对伯·莱·塔强取豪夺! 苏格兰躲在一处居民楼里,手机被他放在胸前的口袋。 暴露身份实在过于突然,他身上又没有抢,一开始就落了下风,后面抢到枪后才勉强拉平战局。 但是以一敌众终归是螳臂当车,苏格兰给自己留了最后一颗子弹。 他听着外面混乱的枪声,拨通了凉月的手机,说出分手的话。 今天他应该是走不出去了,虽然很遗憾不能再看看小狗,但走投无路之下,苏格兰唯一的想法是赶紧断掉凉月和他的关系。 诸星大叛逃,琴酒给凉月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泄密这种事凉月不能再犯第二次,他必须划清界线。 但是听着小狗不可置信又颤抖的声音,苏格兰喘了一口气,四周的氧气挤压着他的肺部,窒息得让他眼前一黑。 “好聚好散。” 他挂了电话,喃喃道:“小狗平安。” 你追我赶,这边逃那边杀,苏格兰不想牵连普通人,只能往人少的地方跑。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苏格兰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赶紧转向换了条路跑出去,拐进了巷子里。 但他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凉月。 穿着白色衬衫的凉月踩着落日最后一丝余晖踏进巷子,站到苏格兰面前。 “凉月。”苏格兰怔怔道,敏锐地察觉到凉月眼尾有些红,就像哭过一样。 怎么会是他来?就算要追杀叛徒也应该是琴酒那种心狠手辣的家伙来,怎么会叫凉月来呢…… 苏格兰把自己和凉月的关系藏得很好,但漫展无意中被琴酒发现,秘密一旦有第三个人知道就不再是秘密,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凉月才会被逼着走到这里。 小狗刚被他分手,又要面对这种事…… “我来杀你。”凉月枪口滑过他的眼角、唇角,最后定格在胸口上,冰冷的器械撞上温热的躯体,苏格兰忍不住有些眼眶发热。 “是不是琴酒让你来的?” “不是。”凉月神色淡淡,不想跟他废话,他眼神瞟过苏格兰的胸口,定格了一瞬。 他嘟囔道:“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砰——” 苏格兰被冲击力带动,身体后仰,他踉跄两步,捂住心口,神情有些怔然。 他下意识去看凉月的神色。 是笑着的。 凉月垂着眼,脸上被溅上了他的血,苏格兰抬手想替他擦干净,被凉月拍开了。 “分手了,就别碰我。” 小狗嘴角还是勾着,看起来却没有报复成功的喜悦,反而有些打不起精神。 他身后的尾巴在刚才随着枪响,烟消云散,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覆水难收,曾经会疯狂掉毛沾满苏格兰衣服的红色狗尾巴化作萤火虫似的光点,照亮小狗的眉眼。 小狗戳了戳苏格兰的心口,轻飘飘地说:“再见,诸伏景光。” 苏格兰觉得心口比胸口上的伤还要更痛。 “……对不起。”他的手机被凉月一枪打碎了,里面的消息不会被传出去,苏格兰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他知道他现在最对不起的就是这只小狗,“抱歉,凉月……” 血液不断从胸口涌出。 他对小狗说了很过分的话。 其实他一直一直…… “我……”苏格兰倒在了凉月脚边,失血过多让他说不出话,他看到凉月被赶过来的琴酒夺过枪,扯到身边。 很粗鲁的动作,凉月一定会觉得不舒服的,苏格兰想。 安室透站在琴酒旁边看着这边,面不改色,苏格兰却能感受到他的震惊和悲痛。 零也来了…… zero千万要忍住啊,不能暴露破绽,琴酒还在旁边,凉月也在旁边。 “波本,你去处理尸体。”凉月背对着他,语气冷硬地指挥安室透,扯着琴酒走出了巷子。 安室透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蹲在苏格兰旁边,微微颤抖的手去按他的大动脉。 苏格兰看着凉月越走越远。 他的指尖伸向巷口的方向,试图离凉月再近一点。 眼皮好重,怎么办,他还没有对小狗说出那句话。 他…… 一直一直……爱着这只小狗啊。 第38章 (苏格兰后续)好小狗黑化! “痛……呜呜……琴酒你轻点……”凉月抽泣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别叫, 再叫我让别人来。” “……不是你说可以让我哭的吗?”凉月好像踢了他一下,“不准叫别人,不然下次我就不找你了。” “哭也是要算时间的, 你已经魔音贯耳半小时了。”琴酒冷笑, “怀疑你在趁机报复我让我耳朵失聪。” 凉月心虚了一下:“哦……那你弄嘛, 我不叫了。” 他软趴趴地躺在沙发上, 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琴酒摆弄, 琴酒看他一脸缩头乌龟已死勿扰的表情,啧了好几声,手下用了一点力,凉月猛地睁眼嗷嗷叫。 他对上凉月带着强烈谴责的眼神,从指尖到手掌再到小臂, 一路揉上去, 凉月一个激灵,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嘴里脏脏的小狗话变成了软绵绵的哼唧:“琴酒, 再帮我捏捏虎口……痛死我了, 你那破枪真难用。” “偷伯·莱·塔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还有脸提?”琴酒带着热意的手心盖在凉月虎口上按了两下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帮凉月做这种事。 组织里有大把专业的后勤人员, 哪个来都比他专业,某只臭小狗却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丢人不能丢大的,只肯让知情人士出手。 安室透被派去处理苏格兰了,琴酒莫名其妙就成了那位被抓壮丁的按摩师傅。 top级杀手连按摩都自带两分通筋活络的功效, 凉月非常喜欢这种在琴酒底线上跳舞的事。 试探、试探,我再试探, 诶,琴酒居然不发火.jpg 琴酒都想拿绳子把他捆起来算了,心平气和一心杀人的劳模被狗闹腾得心累。 臭小狗耍帅去枪决前男友,结果被后坐力震得整个手臂都疼,琴酒赶到的时候,凉月眼泪都快冒出来了,背对着苏格兰和安室透,被他抓住都没反抗,反而叫他快点走。 琴酒本以为凉月动真心了真喜欢上野男人了,准备去给苏格兰补刀——他今天带了十个弹夹,用完正正好。 凉月却咬着唇骂他:“我手都快痛死了你眼里居然还容得下别人!” 刚上车他就被凉月死皮赖脸求帮按摩——什么惦记前男友,这只臭小狗就知道使唤人。 琴酒心中一定,绝口不提苏格兰。 万一他多说两句凉月反应过来,突然想起苏格兰对他的好,再恋爱脑上头一下,平时就很抽象但还是很可爱的小狗突然xp大爆发变成冰恋小狗,那组织的未来…… 琴酒默不作声,容忍了凉月的使唤。 风评被害的凉月在看CG汇总。 【恋爱副本CG角色:诸星大、苏格兰,请选择查看对象。】 【已选择诸星大。一千次恋爱告白任务完美完成,检测到双份告白,获得神秘奖励x1】 【当前结局:被坏人囚禁的公主——套出消息、完成任务,对于卧底本该是很合理的事,只是谁能对一份真挚的爱无动于衷,特别是对方因为你而受伤的时候,FBI的王牌特工也难逃爱情的圈套,他不会放弃的,他一定会把他救出来!】 【CG:一千次恋爱告白——sukisuki和我爱你,哪一个更真心,哪一个更入了心,FBI只敢在夜间偷吻他的发丝。】 【CG:猫猫狗的饲主们——整个医院和组织的大合照,如果卧底拿到这张照片会狂喜。】 【CG:琴酒の凝视——今天小狗脑子怎么还没好?】 凉月怂了一下,他赶紧点开第二条线。 【已选择苏格兰。玩得开心任务顺利完成,培养出完美品阶炽心草,是只获得了很多爱意的小狗哦。】 系统突然皮了一下,凉月不明所以,点开炽心草的说明。 幽灵是依附于人类爱意之上的一个物种,会在汲取到他人好感的时候开出小花,这便是炽心草的种子。 成长中的炽心草会让幽灵显现出别人眼中的模样,比如突然长出一根火红蓬松的狗尾巴,这被称之为显化。 只有得到人类的真心,幽灵才会在炽心草的作用下转化成实体,成为“人”。 他人爱意的浓厚程度,决定炽心草的结果速度。 同样,当两人情感破裂,维持着显化的力量就会烟消云散,“人”不会变回幽灵,只会失去对人类的一部分感情(特此备注:此debuff对玩家不受影响) 凉月沉默了,他想起自己开花结果的速度,微微有些感叹。 【CG:跟小狗同居——捡到一只小狗,他想跟我回家,什么兄弟什么前男友这都不重要,我要养他。】 【CG:逃亡中的爱——我可能走不出去了,至少,别连累到他。】 【CG:对我开枪——我还没有对你说,我很爱你。】 凉月鼓了鼓腮帮子,赶紧吃了一口黏黏糊糊的蛋糕,喜欢又有些牙酸。 苏格兰温温和和的表皮下,不仅是颗肉食系的心,还总习惯搞这些甜言蜜语。 你也知道的,小狗是没办法拒绝这个的。 他有些烦恼地滚了一圈,从正面躺着变成趴着。 兢兢业业的按摩师傅看着递到面前的另一只手,本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平等地也揉了一圈。 凉月慢腾腾爬到了琴酒的腿上趴着,他抱住琴酒的腰不让他把自己掀下去:“就算我拿了枪……我就是被你弄得很痛啊,怎么想都怪你。” “呜呜不准骂我我被甩都已经很难过了你只是帮我捏捏而已我也可以帮你捏的啦。”凉月说话跟机关枪似的,在琴酒腰上狠狠搓一搓。 有腹肌?喝喝,这就肥肉转移! 琴酒把人丢到沙发上:“闹够了就回来做任务。” 小狗曾经答应过谈完苏格兰就回组织做任务,谁能想到这句话刚说没两天,苏格兰卧底身份被发现,他咻地一下就被甩了。 “啊啊啊,为什么我会被甩——”凉月抓住琴酒的袖子,“我要黑化!” “不就是出任务嘛,我杀杀杀!”他震怒。 好小狗黑化——邪恶狗狗虫! 凉月在沙发上砰砰砰打拳。 “再带着伏特加跑去电玩城我把你俩关一起。”琴酒面无表情地揭穿他,接着说,“但只给一份饭。” 凉月脸一下就耷拉下来了:“好嘛,我那次可是杀到了榜一诶。” 他现在还穿着那身染血的白衬衫,看起来非常的清纯,谁能想到是个满脑子只有谈恋爱吃东西睡觉的蠢狗呢——就连杀手这个身份的时候,也见不得别人创造出的血。 他自己崩没事,别人崩,凉月秒吐。 琴酒毁了两条风衣后,就把这只麻烦小狗寄养出去了,谁能想到,寄养家庭都是卧底小老鼠,劳模百忙之中把自家狗接回来,决定亲自看着。 总不能连自己都是卧底吧! 琴酒盯着凉月把那身写满了青涩无辜的衣服脱下,从他的衣柜里找出了另一套衣服:“?” “你的衣服怎么在我这里?” “反正常来我就放几套了。”凉月哼着歌,选了套纯黑的来匹配他今天黑化的主题。 小腿袜,刻着q版骨头的皮带,短款外套……统统拿上! 他在琴酒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琴酒沉吟了三秒:“有点奇怪。” “不喜欢?没品的东西。”凉月嗤了一声,把自己长长的头发半扎起来。 凉月平时穿得最多的都是可爱或者无害风格的衣服,最多就是活泼元气的,整一只酸酸甜甜的小甜狗,在整个组织画风里都算独树一帜。 现在……变成了甜辣小狗。 还是很甜,但是也很辣。 “没有不喜欢。” 琴酒眼神瞟过他的腿环,还有外套下露出的白皙细腰,不懂凉月是怎么做到无论穿什么都跟组织格格不入的。 可能这就是能每次精准钓到到卧底的原因?他是不是该转换一下加贺的定位了。 琴酒站起身,率先走了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咦惹,刚刚都把我看光了还装绅士呢。”凉月把他赶走。 等他出去的时候,琴酒不知道跑哪去了,倒是撞到了一只安室透。 凉月偷了琴酒一支烟靠在墙上装x,结果突然来了个熟人,他只能硬着头皮点了。 袅袅的烟雾笼罩着他的眉眼,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小狗看着自己,安室透看到他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谢谢你。”他语气有些艰涩。 “不客气。”凉月吐了一口烟,神情有些隐忍,憋了两秒还是没忍住咳嗽了起来,眼眶都有些泛红,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他是第一次抽烟。 安室透拿走了他手里的烟:“对身体不好。” 凉月看到他痛心疾首的眼神气得不行,他私底下可是烟酒都来的呀! 坏心小狗后悔刚才没把爪子尖也涂成黑色的,黑化就黑化个彻底,搞得他现在想挠人都有点觉得不够气势了。 至于崩了对方好兄弟,还能得一句谢谢,凉月也没做什么。 他只是放生了一只蓝眼睛猫猫。 由他出手的、不那么致命的伤势,足够让波本有操作的余地。 “这是他——”安室透借错身的动作往凉月手心塞了个东西,凉月反手塞进他胸前的口袋。 “不需要哦。”他声音轻柔又甜蜜,态度却是明确的强硬。 “养不熟的狗,跑了就跑了吧。” 他已经仁至义尽。 对苏格兰,也对降谷零。 想到找他来救人的波本也跟某个卧底一样天真得可怜。 金发黑皮的卧底看着浑身散发着不悦气氛黑衣小狗,神情黯淡,想再说点什么。 “波本,你们在那干什么?”琴酒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口。 凉月被抓包,他把安室透的手往自己腰上一按,露出无辜的狗狗眼,像个小白花狗一样像琴酒告状:“gin,波本他摸我腰!” 琴酒警告地看了一眼安室透,对凉月说:“别闹了,快过来。” 凉月反手拍开安室透的手,哒哒哒跑了过去:“你怎么不信我说话呀。” 安室透眼睁睁看着琴酒把凉月带走了,他按住胸口的位置,那条小小的项链压得他呼吸不上来。 凉月蹦蹦跳跳地跟在琴酒身后,无形的恶魔尾巴甩啊甩。 蓝眼睛猫猫放生了,他准备去绑架下一个小动物了。 琴酒给他安排的任务里有个卷毛警犬,还附赠了一个长毛狗狗。 买一送一,他喜欢! gin记得给他挑小宠物!gin好!凉月勉为其难对他涨了十点好感度。 “琴酒琴酒,今天我要喜欢你一点点。”他拉着琴酒的袖子亦步亦趋,跟不上的时候就扯扯他。 “嗯。” 琴酒放缓了脚步。 第39章 宿敌是不能成为妻子的 时间回到现在。 准备过生日的可怜狗咪被银发偷狗贼抓回黑衣组织, 绑在椅子上这样那样逼问,还被丢到小黑屋里,即将迎来了第二个邪恶组织成员の拷问(迫真) 被放生的蓝眼睛猫猫不仅瞒着他偷偷回到了组织里, 让他功亏一篑——小狗当时可是为了崩准点出发的路上看了一路人体构造, 差点没看成晕车狗。 他容易嘛, 几百年没杀人了复工第一个崩的就是苏格兰, 结果这人不识好歹又跑回去了, 他跟苏格兰之间已经有一层可悲的厚壁障了。 组织里到底有谁啊这么想去.jpg 凉月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没有兴高采烈地扑过去。 被绑架的小狗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绿川光,忽然低声说了一句:“你是来救我的吗?” 他仰着头,神色有些波动,像是期盼又像是茫然, 没有动静的动作却像早已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绿川光看凉月顿了一下, 神色暗淡了下去:“你不会救我的。” 他往后缩了缩,手环绕着膝盖,手腕上被手铐擦红的痕迹显露出来, 狗狗眼也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绿川光眼神停在他的手腕上, 伸出手想揉了揉,却看到凉月下意识躲开的动作,他指尖抖了一下, 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沉闷感。 “我……事情有些复杂。”绿川光蹲在他面前,仰着头去看小狗, “凉月,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没想到凉月会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受了不小委屈的模样, 他心疼坏了。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凉月小声说,“你也要打我吗?” “……不。”绿川光碰了一下凉月的指尖, 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轻轻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小狗勾起一个像素点的笑容,看绿川光大变的脸色,心里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琴酒没有打他,但是不妨碍小狗丢个黑锅上去,谁叫gin对他这么凶! 邪恶的蓝眼睛猫绝对是要和gin联手抓狗迫害狗,他现在可是被邪恶组织成员蹂躏过的无辜人员,在这里受到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确信) 绿川光哄了凉月半天,终于让这只小狗愿意重新信任他,凉月看着牵着他走的绿川光,忽然有个疑问。 琴酒怎么会让一个明面上已经被处决的小老鼠回到组织里,就像——从来没叛变过一样。 他是这么好心的人吗? 小狗揪了一下绿川光的袖子,脑子难得转了起来,给自己找了个完美无缺的借口:苏格兰可是唯一一个记得自己的人,其他人都失忆了,所以他能混进来很正常。 虽然他给了苏格兰一枪,但还是苏格兰的好小狗,饲主对他好是应该的!随时刷新在小狗身边当饲主也是很合理的! 凉月把自己说服了。 迅速回到热恋状态的小狗亲亲密密跟在绿川光身边,绿川光总感觉凉月身后有点空,粘人的小狗身后应该有根毛茸茸的大尾巴才对。 最好,还是火红色的。 小狗准备聊点往事联络一下感情,最好让苏格兰去跟琴酒掰头一下给他出口气。“苏格兰~当初你种出来的那颗种子发芽了哦,猜猜它是什么颜色的!” 凉月的手腕被纸巾垫着,袖子挽上去避免擦到伤口,被绿川光圈在手里拢住。 他眼神闪过一丝迷茫,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凉月,在他催促的眼神中随口找了个回答:“红色的?” “不是啦。”凉月摇摇手指,兴奋道,“是银色的!” 小小狗被他托付给琴酒种植,没想到真的种了出来,种植小废物感受到了来自琴酒的等级压制。 但他还是很开心,抱着小小狗睡了好几天,还是被琴酒把他俩分开一齐丢在天台晒太阳。 绿川光不知为何有些遗憾:“如果是红色的就好了。” “没事,我们可以再种嘛,你种得超快。”凉月比划了个小小的范围,苏格兰对他的爱意甚至让那棵炽心草营养过剩,表现在外在就是凉月的尾巴一天一个样,虽然更加油光水滑了,但是换毛掉毛也更严重了。 他相信苏格兰再种一次也很快的。 绿川光嗯了一声,推开了门,凉月却停在门口,看着上方大大的观察室三个字。 小狗天都塌了。 ——苏格兰骗他出门就是为了把他关进透明屋子里?! 在小的时候,凉月就被关过一次,那时的他,一进门就丢脸丢到了二里外。 凉月这辈子都不会再进观察室的! 绿川光一回头就看到凉月满眼失望泪眼汪汪的模样,他吓了一跳,连忙退出去看了一眼:“……只是过来上个药。” 凉月声音哽咽转身就走:“真的不是骗我进去喂毒药变成小哑狗的嘛我就知道琴酒嫌我话多呜呜呜这个可恶的家伙我要跟他拼了——” 绿川光再三保证,才把这位小祖宗哄进去,上药的时候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凉月不掉眼泪,但是哭腔一个接着一个。 绿川光心尖都疼起来了。 琴酒什么变态,对这种小笨狗都要动这么重的手?! 凉月瞥了眼自己手腕上再不包扎就要好了的手,继续呜呜咽咽,直到绿川光问了他一句:“你是不是在疼痛方面,比别人更敏感一些?” 小狗看着热气腾腾出现在面前的新设定,欣然接受。 好具有时髦值的设定,是我的了! “也许吧。”凉月话也不说得太肯定,他对绿川光撒娇,“真的很疼很疼,你可以给我吹吹吗?” 被赋予拷问诱供任务的黑衣组织代号成员顿时皱起眉头,一脸怜惜地捧起他的手轻轻吹了吹,微凉的风带走了伤口上细微的痒意,他的脸忽然被凉月戳了一下。 “苏格兰,你人真好。” 绿川光愣愣地看着凉月,只觉得舌尖都苦涩起来了。 他一点都不好。 小狗心肠太软,他却不能真的就这么将这件事揭过去。 在凉月过生日的时候让凉月身陷危机,现在也不能立刻将凉月救出去。 绿川光想起自己捡到凉月的时候,一副被抛弃的可怜小狗模样,他刚停下就忍不住对自己摇尾巴,很期盼被领养走一样。 可能真的没享受过什么温暖,所以只是一些小事就忍不住以为这就是爱。 这只小狗应该被放在柔软的窝里,享受着人类的爱与阳光,而不是现在坐在病房冰冷的椅子上,被别人吹一吹伤口就能感叹他对自己真好。 凉月毛骨悚然地看着绿川光越来越柔和内疚的眼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演过了。 但是琴酒每次都说他演得很浮夸一眼就看穿啊,苏格兰怎么一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的模样。 他跟萩原研二学了两天而已表现力这么牛吗——不愧是他! —— 琴酒揉了揉眉头,他很少做梦,今晚却做了个奇怪的梦。 具体的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他被一个比他矮挺多的人拉着领子弯下腰。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里的他……好像还挺愉悦。 情景一转,他被铺天盖地的狗玩偶埋了起来,玩偶堆里狗叫声连绵不绝,他急得不行,找了半天终于挖出一只被埋在最底下的毛茸茸小狗。 “琴酒琴酒,谢谢你救我了!我最喜欢你了!” 红尾巴的小狗向他扑来,琴酒被砸了个正着,低头看去,却是昨天抓来的那个少年的脸。 他眉头紧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 事出反常必有因,琴酒站起身就往外走,他拨通了一个电话:“我要做致幻剂检查。” 那只小狗绝对有问题! 半夜被拉起来给领导准备药检的组织人员任劳任怨等着打印机把检查报告吐出来,琴酒站在一旁擦枪。 他翻来覆去,总觉得伯·莱塔的模样有些变化,印象中后坐力应该更重一些,现在这种轻飘飘的手感让他有些不自在。 但记忆中他的伯·莱塔一直是这个模样。 琴酒忽然扭头向组织方向看去,他拉开了枪栓:“有人潜入!” 有小老鼠想来救走那只小狗。 组织里的灯光瞬间亮起。 凉月半梦半醒间身体一轻,一个戴着单边眼睛白色礼帽身穿同色西装的男人把他公主抱在怀里。 “第一次见面,我是怪盗基德。”他低头看着一脸迷茫的凉月,“有人告诉我这里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石。” “所以我来把你偷走啦!” 他凌空跳起,停在半空,向着远方翱翔而去。 小狗尖叫一声,瞌睡虫全吓跑了。 冷风刮得凉月脸疼,他缓了几秒,大概明白有人来救他了。 可是……他还不想走来着。 “是谁让你来的?” 他们后方亮起的密密麻麻的灯光,基德的行动被发现了! 基德没慌,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既然还有心思跟凉月开玩笑,自然有信心冲出去。 “哈哈哈猜出来了吗,他说他是你的宿敌哦。” “不是。”凉月猜出来是谁了。 基德惊讶:“嗯?为什么?” “因为宿敌是不能成为妻子的。”凉月看着越来越接近他的组织成员,轻飘飘给基德放了个大炸弹。 “什、什么?!” “他说过要嫁给我的,不对,是他们俩。” 他认真地解释着,虽然小狗咪不愿意,但某些人确实这么说过。 “啊???” 基德一个踉跄,停住了。 凉月挣脱开他的手,主动跳了下去:“你走吧,被抓住的话会被变成小老鼠的哦。” “高中生,跟那群大人说,他们的小狗大人自有妙计!” 卷毛狗长毛狗,都是笨蛋狗,只有小狗才能打败邪恶的银狼—— 凉月一抬头就撞到了琴酒身上。 凉月:? 第40章 松/研:狗王争夺战1 “啊~雪莉!”小狗一开口就是超绝气泡音, 宫野志保手一抖,笔尖在纸上画出一道黑线:“加贺,好好说话!” 凉月坐在琴酒身边, 乖乖闭嘴:“你不觉得很像琴酒吗?” 很有意思啊明明, 怎么雪莉不喜欢, 琴酒也不喜欢。 “啊~gin!”他又说了一句, 琢磨了一下被自己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是有点奇怪——琴酒你不准弹我脑蹦。” 凉月拿过琴酒的水杯, 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我这破锣嗓子什么时候能好。” 在波本面前硬着头皮装x抽烟的小坏狗,一上车就拿他的绝赞沙哑溺水咕噜咕噜音给了琴酒露了一手。 不会抽烟还硬抽,好好一只小狗说话像条鱼。 琴酒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震惊。 加贺第一次复工出师未捷身先死,踏出组织门口的第二分钟,被琴酒逮着去了医务室, 正好撞到宫野志保。 “两天。”宫野志保从柜子里找了两盒润喉糖, 警告似的看着一眼琴酒,“近期不准在他面前抽烟。” 凉月对了对手指:“他很久没抽啦。” 她头疼地看了眼凉月:“你以后也不准碰。” 宫野志保上下扫视凉月:“实验后遗症结束了也要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抽烟喝酒能不要就不要, 而且……你对这些东西太敏感了。” “碰了会怎么样?”凉月好奇。 “会变成小狗鱼以后只能咕噜咕噜讲话。” 小狗大惊失色。 她笑了声, 拍拍凉月的肩膀,“要保护好自己的健康,做任务也别太拼命。” 嗓音沙哑的小狗闷闷嗯了一声:“你也照顾好自己。” 雪莉跟他关系还不错, 他跟她姐姐关系也不错,可惜琴酒从来不给他们多接触, 也不给他们一起出去玩。 确认自家狗没有被毒哑,琴酒就带着人准备走了。 凉月站在门口对宫野志保挥了挥手:“等我回来带你出去玩啊!到时候我去偷琴酒车钥匙,我们去追日落!” 他当着琴酒的面大声密谋, 琴酒啧了一声,拽着领子把人拎走了。 凉月这次的任务是从名为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两位爆处组警员嘴里获得某一次码头的□□信息, 这属于并非机密但也不会轻易透露的内容,但正好和组织最近的一次行动有关。 极其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小狗做这种事最为合适,而且……也不是很累。 琴酒把他送到地方就走了。 以防某只小狗觉得任务太难撂挑子,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个人信息都提前准备好了,现在这两位所处的位置是—— “一艘豪华邮轮?”凉月看了一下航行方向,“哇,途中还有个人迹罕见的小岛呢。” “哇我的新狗狗们都好高。” 凉月觉得带回家摆着一定很有气势——他根本没考虑过那两人愿不愿意的问题。 【检测到恋爱任务可触发,是否开启?】 “开……吧?”凉月语气有些不确定,他是要去当大恶人的,劫匪怎么可以跟任务目标恋爱呢。 邪恶的黑衣组织小狗绝对会成为那群公安的噩梦! 凉月脑子里已经响起了宿命对决的bgm。 【本次恋爱目标:双子星の救赎。】 【请小狗大人捍卫自己狗王的身份,让他们乖乖臣服吧!】 “啊?” 你这任务正经吗? 凉月看了又看,总觉得那个の格外耐人寻味,系统后面的狗王更是……一言难尽。 这年头连恋爱系统都开始狗塑他了,活泼得想让人给它找个班上上。 看不明白任务要求的小狗叼着热狗一边吃一边思考,在附近逛了两圈,手里多了一堆炸串。 食物下肚,小小的脑子中的智商重新占据高地,凉月脑袋上灯泡一亮——他懂了! 这一次其实不是恋爱任务,是阵营对抗! 救赎什么的虽然看不懂,但是在小狗大人的羽翼下谁还能伤害他们,琴酒想杀猫他都能捞一把让他没死透,所以—— 只要那两个人听自己话,乖乖被他“严刑逼问”,最后再乖乖跟自己回家就好了。 狗是狗,小狗是小狗。 家里没猫了不会猫狗打架,也不会跟他同类相斥,两位新狗狗长得帅气,人也好,看着很有精力能陪他一起出任务,也不像很会粘人的模样。 幻想着以后可以左牵黄(松/研)右擎苍(gin),坐在后方看他们为自己打江山,被理想中的幸福生活迷昏了头的小狗晃晃悠悠随着人群上了游轮。 卷毛狗,他来绑架代替购买辣! —— “我突然闻到小狗味了……” “你饿昏头了?” 昏暗的船舱里,松田阵平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忍不住抚上心脏,总感觉跳得越来越快。 萩原研二皱了皱鼻子,根本找不到他说的什么小狗味:“人饿出幻觉不应该是闻到饭菜味吗?小阵平,你脑子还好吗?” “……比你好,你再闻那床上也变不出一只小狗来。”松田阵平看好友在房间里各个角落翻找的模样,嫌弃地移开眼。 “万一真有只小狗,能摸摸多好啊,实在不行……”萩原研二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把吃字咽了回去,“它能活这么多天,肯定能找到别的食物吧。” 他看向松田阵平,苦笑了一声:“我们已经弹尽粮绝了,再这样下去,真要饿死了。” 松田阵平重重拍了一下牢不可破的玻璃,叹了一口气:“该死的幽灵船,我们就不该出来玩。” “省着点力气吧,等天再亮点我们继续找出去的办法。” 他们各自躺在沙发上,尽力减少自己的消耗。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已经困在这所游轮半个月了。 半个月前,突发奇想要出门旅游的两人请了年假,决定出海去看鱼,登上豪华邮轮的那一刻,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 不,严格来说,是鬼船。 松田阵平一觉醒来就发现身下的床变得破旧了许多,船舱上一夜之间布满了锈迹,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恶作剧,但探查到那些锈迹和家具的使用痕迹不是作假后,他第一时间跑了出去。 到处都是空荡荡一片,和煦的阳光洒在甲板上时都变成了令人不适的青灰色。 他跟萩原研二在过道上相遇。 两个人面面相觑,整艘豪华游轮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之前跟他们一起出行的游客不知所踪,船员船长也消失在工作岗位上,应急舵被锁住了。 手机没信号,视线范围内无可视目标,天空也看不到星星月亮太阳,两人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连跳船都都不知道该往哪游。 幸好轮船上的食物并没有损坏,他们找到了所有的食物,打算先熬几天。 他们尝试过破坏应急舵上的锁,没有效果,这艘幽灵船上的东西似乎无法毁坏,两人开始寻找钥匙。 但遍寻各处,皆是一无所获。 在第九天的时候,松田阵平找到了船舱里的一处密室,能藏这么深绝对有秘密,萩原研二带了几个面包和手电筒,准备干个通宵——这幽灵船没有鬼,但是有鬼叫,吵得人精神衰弱。 每次快要进入深度睡眠就被尖锐的叫声吵醒,松田阵平鬼火直冒。 在午夜的时候,狂风大作,门被风吹上了,两人被关在了这间密室里,更要命的是,他们打不开这扇门。 现在是出行游玩的第十六天,被关在房间里的第七天,松田阵平舔掉了了最后一点面包屑,将从门缝底下渗水进来被打湿的布条拿起来,挤干水分到放杯子里。 前几日他们还会放进自制的过滤装置上——作用聊胜于无——但现在水分越来越少,再不喝就要饿死渴死了。 “喂,你说……外界发现我们失踪了没?” “发现有什么用,这幽灵船也不像能被人找到的样子。” “zero不见了,hiro也不见了,现在好了,我们也要不见了。” “抛开事实不谈,就不能莫名其妙来个人从天而降救我们出去吗?”萩原研二有气无力地耷拉在那里。 松田阵平气笑了:“你怎么不说来场入室抢劫一样的爱情?” “我倒是想啊,要是有人能把我救出去给他当狗都行啊。”萩原研二开玩笑,做了个祈祷的手势,“神啊,救我们出去吧。” 松田阵平哈哈大笑:“萩小狗先叫几声来听听。” 他笑着笑着,耳朵忽然一动,整个人迅速趴下,将耳朵在地板上,他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萩,你来听听。” 萩原研二睁大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暗淡的眸子都亮了起来。 他立马附耳,听着地板上传来的哒哒哒脚步声,手不自觉颤抖了起来:“有人。” 凉月快要气死了。 他在房间里小睡了一下,身下的床刚有点湿润他就被吓醒了,一睁眼就发现世界大!变!样! 这该死的幽灵船居然敢绑架伟大的小狗大人! 他从第一层踢门踢到第三层,气势汹汹地要把装神弄鬼的人/鬼找出来狠狠鞭尸。 现在只差面前这一间密室了。 “啪嗒——” 一把钥匙掉到了他面前,沾上了些许水渍。 凉月抬头望了一眼钥匙掉下来的地方,冷笑。 羞辱他是吧,觉得他踢不开是吧。 凉月腿上肌肉绷紧,腿环在其上箍出微陷的弧度,蓄力,然后,爆发!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只觉得一声巨响传来,那扇该死的木门轰然倒下。 天神大人放下了那条白皙但真的很能踹的腿,身上非常好闻的香气(炸串)传到他们鼻尖,两人甚至有些热泪盈眶。 下一秒香喷喷的天神大人过来一人踢了一脚,枪直接抵他们脑袋上,语气震怒。 “两个水猴子也敢绑架我?!” 蓬头垢面的两人:“啊??!” 40-50 第41章 松/研:狗王争夺战2 好不容易活到今天, 绝不能让友军把他们崩了。 两个野人模样的男人连滚带爬极速向凉月靠近,试图把曾经那张具有辨识度的帅脸露出来。 “别动手,我是松田阵平——” 凉月什么都没听到, 小狗看着向他阴暗爬行过来的两人, 脑瓜子嗡嗡的。 ——天杀的, 这年头会说人话的吗喽都有了! 琴酒呢, 琴酒快来救一救!你的狗要被吗喽抓走了! 他抖着手开了一枪, 空气中传来一声尖叫,似乎有什么被打中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突然感觉屋子里亮堂了不少。 好,这下都冷静下来了。 卷发的野人指了指自己:“我是松田阵平,他是萩原研二。” “还记得我们吗, 我们当初带你去过游乐园的。”高大的男人露出了狗狗眼。 凉月身上的炸串香气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的心脏, 松田阵平看凉月的眼神都冒绿光。 他恨不得躺在地上喵喵叫保证自己真的不会伤害凉月的,快让他吃一口吧! 凉月将信将疑打量着他们,脸上的表情逐渐空白。 “你不是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没那么丑。”小狗嘴硬, 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就当你夸我了——小凉月,炸串拿来吧你!” 惨遭打劫的凉月发出了尖锐的爆鸣:“你弄脏我的衣服了!” 五分钟后 凉月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看着两只身上好几个鞋印的水猴子蹲在门口大快朵颐, 不愿意承认这就是他想绑架回家的狗。 看他们拿着炸串吃得热泪盈眶的模样,凉月勉为其难把他们划分到了同为被绑架的受害者范围, 这让他对两人的态度好了一些,就算被打劫炸串,也只是泄愤似的一人踩了几脚。 两人躺平任踩, 救他们于饥寒交迫之中的大恩人,只是像小狗一样踩几下完全没问题的, 多来点,他们受得了。 萩原研二还想来个拥抱以示感谢,凉月吓得快变形了。 小狗把外套扔他脸上,抱着柔弱无助只能踢烂几百扇大门的自己:“你们先去洗个澡再跟我说话可以吗?” 萩原研二眼前一黑,他猝不及防闻了一口,耳根莫名红了起来。 凉月怎么……闻起来也很好吃的样子。 香香的软软的,像被花蜜和牛奶浸泡过的松软面包。 松田阵平用胳膊撞了一下愣神的萩原研二,把最后两口炸串吃完,总算有精力去思考别的问题。 “凉月,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了,要不是凉月那张脸太过具有识别性,两人或许都不能第一眼就认出他。 现在的凉月看起来跟以前那只胆子小小又好骗的小狗完全不一样,不知道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 松田阵平眼神扫过凉月手中的枪,上前两步。 凉月枪一抬,松田阵平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小狗对着他露出了非常欲言又止的表情,像是他要再往前就要被吓哭了一样。 太邋遢了!他再往前走一步小狗大人就要被臭晕了! 凶神恶煞的天神大人是个哭包小狗,松田阵平对这个设定接受良好,甚至找回了一丝熟悉感。 凉月以前也这样,动不动就用那双水汪汪的狗狗眼发动委屈攻击,不仅降谷零和诸伏景光顶不住,他们两个也时常昏了头要啥买啥。 降谷零难道以为是他一个人把小狗养胖的吗,不是的,背后还有三个男人深藏功与名。 思绪一闪而过,松田阵平对凉月露出了一个非常具有安抚性的笑容,这个长得不像好人的家伙,一旦可靠起来,倒是显得很有安全感。 “我们马上去洗澡,你就在这里等一下哦。” 他担心凉月会害怕——那种胆子小小的怯懦凉月形象还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萩在这里陪你可以吗?”他指了指萩原研二。 小狗把人都赶走了。 世界安静了,空气清新了,小狗又支棱起来了。 他满屋子溜达,试图给自己找一件衣服,这艘幽灵船上的东西旧是久了点,有些还是能用的。 没有外套后,只穿着高领黑色无袖短款打底衫的凉月看着自己露出一截的腰,用力往下扯了扯,衣服duang一下回弹,把他柔软白皙的肚皮重新露出来了。 小狗无助得像被琴酒贴身跳脱衣舞(?) 海风这么大,湿气那么重,再吹下去他就要变成小海豹啪啪啪拍圆滚滚的肚子了。 凉月深吸一口气。 “这么大个屋子,一定有能穿的衣服!” 等松田阵平他们换了身衣服人模狗样的回来,凉月已经把那间密室翻了个遍。 “船舱里的衣服和食物都不见了,我们只找到了这套……凉月你怎么脸这么黑。” 凉月垮着个小狗批脸踩在衣柜上,瞧见松田阵平身上那套非常有海盗风格的衣服时更是冷冷一笑:“我被针对了。” “凭什么你们穿成这样?”他手一指,衣柜里是一套华丽的中世纪贵族小姐穿的连衣裙,在一众暗淡无光几近破碎的衣服中,它像被高亮显示了一样,“而我只能找到这个。”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穿厚实又保暖的衣服,他穿个美丽废物,凉月被气笑了。 连衣裙忽然被一阵风吹动,露出里面厚实的毛茸,似乎在说:我也很保暖哒。 凉月不为所动,直接从萩原研二身上把他的外套扯下来,对他说:“我们扯平了。” “我的你要不要也……” “没你的事。” 松田阵平闭嘴。 “这艘破船还想泥塑我?!有种就直接冷死我!”凉月狠狠踢了一下衣柜,船身晃荡了一下,“你完了。” “老虎不发威把我当小猫咪,本来炸串没了就生气……”凉月重重呼吸了一下,深深看了两人一眼,眼神沉痛。 看好的小宠物脏了吧唧的,今天敢虐狗明天是不是就要吃小狗了,他都不敢想了。 “你俩跟我去掌舵室,小狗船长带你们前往新世界!” 小狗吩咐完,发挥了超强的机动性,一眨眼就不见了。 船忽然传来一阵弱弱的鸣笛声,就像在求饶一样。 松田阵平一脸震惊。 “凉月,好活泼呀。” “……是呀,完全变成怪力小狗了呢。”萩原研二指了一下被踢裂开的衣柜,“我们是不是要救一下?” “救谁?”松田阵平愣愣地问。 “救船。”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向外跑去。 凉月——不能把船拆了呀! 他们赶到的时候,应急舵上的锁已经被丢到一边,厚重的条链子被凉月踩到脚底下,两人倒吸一口冷气,凉月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们一眼,抛了抛手里的钥匙。 “主控室用不了,应急舵将就着用吧。”他对着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的两人勾了勾手指,“跟你们说个事哦。”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不明所以,一左一右站在凉月面前。 “握手。”凉月语气冷淡,手心向上。 两人下意识把手搭了上去,凉月从怀里掏了个手铐,咔哒两声把两人拷在一起:“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木崎凉月,而你们——” “是我的俘虏。” 站在驾驶位上的新上任海盗小狗语气高昂地宣布:“两位先生,你们被我绑架了!” 他昂首挺胸,骄傲得不行,琴酒给他的任务他第一天就完成一半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对视一眼,用下巴看人的小狗拽得很,殊不知外套下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柔软肚皮都露出来了。 一边汪汪叫,一边撒着娇……两人眼里都泛上些许笑意,默契地一人一边捏住了凉月的脸:“小坏狗,我们还有另一只手呢。” 他们被拷在一起的手直接挠上了凉月的腰,凉月惊讶地咦惹了一声,面露惊恐之色。 可怜的小狗被两个人团团围住,上下其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个人倒在地上,躺成一团,凉月趴在松田阵平怀里,呜呜呜直委屈:“你们欺负我。” “还害怕吗小狗?” “谁害怕了,我超强的好吧。”凉月嘴硬。 可是小笨狗被这艘坏船针对的时候,委屈得眼神都在抖。 松田阵平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他身上:“是我们害怕了。” 他摇了摇凉月的手:“谢谢小狗救我们。” “哦……但是我还是邪恶又强大的绑匪。”凉月拿头撞他,躲进男人温暖的怀抱里,“你们都必须听我的。” 萩原研二在旁边戳小狗腰:“偶尔也黏黏我嘛,我也是很可靠的大人呢。” “偷闻我衣服的变态滚啦。”凉月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 凉月没有对他们动真格,正是意识到这点,两个男人几乎无缝回到了当初跟凉月的相处状态。 小笨狗还记得他们,也不愿意对他们动手,哎呀这可真是…… 哈特软软。 陪小狗玩玩而已,他们超熟练的。 “伟大的小狗大人什么时候能给予我们自由呢?”他晃了晃手上的手铐,松田阵平正欲摸狗的手硬生生被扯到半空。 凉月忽然肉眼可见的心虚:“我没有钥匙哦。” 他指着船告状:“它说把你俩拷上就送我们回岸上的。” 松田阵平猛地坐直站起,小狗砸到他的肩上,身体一轻,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扛起来了。 似乎察觉到这个姿势不舒服,松田阵平把小狗往前一拉,凉月坐到了他的小臂上,小腿被抱在怀里,屁股还被颠了颠。 凉月:QAQ他、他现在算是在骑狗吗? 船明显加速了,但是去往的方向似乎不是小狗以为的来处,反而是,一座小岛? “哦哦,我知道那座岛,就是这条航线上唯一一个小岛,上面看着,怎么好像还有个别墅?”凉月手作望眼镜状,“那里会不会有人啊?” 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脸色都有些沉重,他们远没有这只小狗这么没心没肺,那座小岛肉眼可见的不对劲。 但是船不听他们的使唤,直直停在了海边。 三人等了一阵,去控舵也无用,凉月肚子开始咕噜咕噜叫了。 小狗看着沙滩上的椰子树,露出了渴望的眼神,松田阵平叹了一口气:“走,下船。” 从海水里游到岸边,三个人都湿透了,凉月抖了抖毛,在沉思要不要徒手劈椰子。 松田阵平看着远处高耸的别墅,握紧了手里的餐刀。 萩原研二把凉月拉到怀里。 水里忽然有异动,三人吓了一跳,松田阵平拾起一个贝壳向大船的方向丢去,比贝壳被吞噬更可怕的结果出现了——贝壳被无形的空气墙反弹了回来。 再回首时,小岛中心出现一座高大的阿佛洛狄忒神像,垂首俯视着他们。 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写着:爱情岛 第42章 松/研:狗王争夺战3 这座名为爱情岛的岛屿, 应该被更名为情侣游戏岛才对。 凉月踏上岸准备对椰子树辣手摧花的时候,他们面前出现一个弹窗:【请用心动值感动椰子树之神吧!】 【或许掉落的物体:好喝到咩咩叫的椰子、金光闪闪大别墅钥匙、小狗快乐球、情侣对戒。】 三个男人沉默了几秒,松田阵平瞳孔地震,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 凉月连幽灵都当过, 对这种仿佛误入异世界的灵异事件接受良好:“我懂了, 就要要让我攻略这棵椰子树对吧!” 小狗摩拳擦掌准备来一段深情告白, 松田阵平伸出手, 准备阻止这段跨物种的恋爱。 一个弹窗横跨在他们中间:【请用恋人的心动值为上岸奠定完美的第一步吧!(请不要对npc建筑、npc植物出手!)】 凉月摸了摸下巴,渴望地看着椰子树,他期盼的眼神给到了松田阵平身上:“松田酱~我想要。” 松田心跳微微加速:“啊,要我怎么做?” 凉月勾勾手指,卷毛的警官下意识上前一步, 和萩原研二之间拉开了一点距离。 小狗露出非常可爱的笑容, 贴到松田阵平身上,松田阵平心跳缓缓上升,然后—— “砰——”枪声响起。 松田阵平心跳一瞬间飞到150, 耳旁都是嗡鸣的声音。 他看着忽然出现在地上的钥匙和棒球, 深吸一口气:“这么个心动值?” “哎呀,还是打不断呢。”凉月可惜的感叹了一声,收起了手枪,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之间的手铐丝毫未伤。 他抱起椰子塞到松田阵平怀里,又指挥萩原研二去捡小狗快乐球:“这样速度很快啊, 难不成要我们在这亲嘴吗?” 小狗上下看了眼两人:“我没记错你两都是直男吧,我不超直男的……你俩想亲也行,我可以不看你们。” 他体贴地准备转过身, 却被松田阵平恼怒地揉了揉小狗脑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他俩有什么好亲的。 而且……什么超不超的,好好一只狗, 口出狂言,萩原研二感觉自己耳朵又发热起来了。 虽然知道凉月喜欢同性,但第一次这么直观感受到,而且小狗好像还是上面那个,那降谷零岂不是…… 两个脑子都有点乱,赶紧带着凉月逃离了这个地方,多呆一秒感觉脑子里该想的不该想的都要冒出来了。 绝对是因为这座岛的问题! 凉月一路上玩了采摘蘑菇给小松鼠、对着松田阵平喵喵叫、偷戳萩原研二三次不被抓到栽赃给松田阵平的小游戏,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触发了必须抱着恋人一起行动的零距离贴贴挑战。 两个大男人嫌弃地看了眼对方,不约而同选择把凉月端了起来。 小狗嗷了一声,看着突然变成人肉坐骑的两人,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位置,他清了清嗓子,像皇帝端坐在两人的手臂上,葱白的指尖一指:“冲!打下那座城堡!” 就像那艘船对凉月比对他们友好一样,凉月玩心大起后,路上莫名其妙的小游戏少了很多,几个避障游戏对于两位警官先生来说轻而易举,凉月甚至还有空去捏松田阵平的耳朵给他捣乱。 这座岛仿佛只会出现梦中一般,每一步行走都千奇百怪,松田阵平慢慢也接受了这个神奇的设定,再怎么离奇也改变不了他们必须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等待救援或者自救的事实。 别墅大门紧闭,没有钥匙,喊了几声也没人。凉月试图爬上去,被无形的力量推下来掉到忽然出现的云朵里。 他抚摸着柔软的云朵,赖在上面不愿意下来了,萩原研二揪了一块云朵放在凉月脑袋上,凉月便把头靠过来让他捏成小狗耳朵。 “研二,我要有聪明毛的耳朵,你捏尖尖的。” “行,你别动,靠过来一点。”他单手有些不好操作。 两个心大的玩了起来。 松田阵平蹲下身,指尖按在门扉上,忽然发现了什么,把两人叫过来。 凉月趴在云朵上往下看,云朵耳朵掉下去砸到了松田阵平头上,他拿指尖摆正,又从兜里掏了个夹子给他夹上。 松田阵平摸了一下,有些凉又有些软乎乎的,像凉月头发的手感:“我找到进去的方法了。” 他神情有些怪异,挥了挥手里的纸条。 凉月一下子就不困了,手忙脚乱地从云朵里滚下来,小狗立正了:“sir!有何指示!” 萩原研二探头过去看了一眼纸条,嘶了一声,松田阵平抿唇,没说话,只是把纸条放到了凉月手中。 【情侣关系认定:这是一栋只有情侣才能居住的别墅哦,请整明你们的情侣关系!】 【完成一百个恋爱挑战后即可获得离岛船票。】 【目前5/100】 凉月的重点却歪了:“原来喂松鼠也是恋爱挑战。” 他左看看右看看,把两人不好意思提出口的问题说了出来:“那两位,是想怎么证明呢?” “……我们换个地方住也可以的。”松田阵平说,但凡这里只有他和小狗两个人,可能他都不会说这话。 但是hagi也在,当着友人的面实在是…… 萩原研二忽然把他往旁边一推,松田阵平踉跄了两步,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把凉月壁咚在了门扉上。 小狗抱住了他的肩膀,萩原研二揽着凉月的腰,就、就这么亲起来了! 松田阵平瞠目结舌,他的手因为手铐的关系还被扯在半空,徒劳着抓着空气。 忽然掌心一痒,小狗跟他十指相扣,用被亲得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门开了。 松田阵平捂着脸,崩溃地喊了一声:“你们亲够了没有!” 说好的直男呢,hagi怎么这么熟练,都亲出声音了啊! 萩原研二擦了擦凉月的嘴角,看似镇定着实际上心跳震得凉月手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hagi你在说什么啊,他不会是在问凉月他的吻技怎么样吧…… “松田酱好像不太满意呢。”凉月却看向了一旁的松田阵平,摇了摇两人紧握的手,“抓得我的手有点疼。” 松田阵平像触电了一样猛地缩回去:“谁、谁不满意啊。” “那你是很满意?”凉月搞不懂。 他很自然地感叹了一句:“原来你们直男也会跟同性亲嘴,之前是我误会你们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松田阵平很想说点什么,但无论说会亲嘴和不会亲嘴都感觉很怪。 他们多少都知道了点对方的心思,但又不愿意在凉月面前揭露出来,干脆就这么不明不白得耗着,等小狗裁判抉择的那一天。 凉月作为在场恋爱次数最多但是最心大的,不知道两位柜门刚开的直男的纠结。 他只是觉得大家为了让他住上大别野付出好大,小狗感动极了。 他把最大的主卧让给了两人,自己迅速占领了游戏机最多的一间,眼看着凉月就要跟那堆游戏机私定终身了,松田阵平扯着他的领子把狗抓回来:“不行哦。” “情侣关系要住一起。”他指了指自己、凉月、萩原研二,再指了指墙上的注意事项。 凉月不明所以:“啊?可是我们有三个人诶。” 小狗可是坚定的纯爱战士! 没确定关系前他可以挨个亲亲,但是现在他可是……诶?他好像没有男朋友了。 凉月数了数,全分了,然后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又是直男,他们只是接着名义上的情侣关系进来住而已,根本不是喜欢小狗咪! 他懂了——这两人只是逃票进狗咖白嫖他的坏客人,但是只需要他逢场作戏,就能逃离这个狗咖(爱情岛)。 凉月话音一转:“三个人正好,你俩睡一床,另一张床我睡。” 反正他们手链拷着,腾不出手跟自己抢床。 松田阵平欲言又止,谁家主卧两张床啊。 萩原研二胳膊撞了撞他,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今晚打地铺吧。 一夜好梦。 凉月早上是被嘀嘀嘀的警告声叫醒的,他迷迷糊糊看着坐在床尾吃早餐的两人,听到呼唤的声音就慢吞吞爬了过去。 被一人一边塞了一口吃的,是煎蛋还有圣女果。 凉月闭着眼机械地嚼嚼嚼,脑子还在梦里没出来:“西红柿炒蛋……” 他咽下去的时候,警告声停了,同时一个弹窗出现在他面前:【完成甜蜜早餐任务!】 凉月无语:“你们这恋爱谈得,真是该死的健康。” 连琴酒都不会七点钟就把他从床上薅起来就为了吃早餐! 其实除了喝个水吃个饭都可能触发任务挑战以外,这个别墅住着还是很舒服的,吃喝不愁,作息规律,小狗脸色红润了很多。 但是他迫切想要得到睡懒觉的自由,被迫早起了几天的懒惰小狗决定主动去冲击关卡。 幸好第一层的任务不多,也很简单,在拉着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完成三个人的奇妙爱心合照任务后,第一层的任务类别全被打上了勾,身后轰隆一声。 一个黑色的房门出现在他们面前。 【警犬驯养法则:请选出一名小狗和一名主人接受挑战。】 【任务道具:项圈x1】 凉月:?这跟直接点他名有什么区别。 但是任务还是要做的,为了不在七点钟起床—— 小狗牙一咬,看着项圈满脸悲壮视死如归,他握住松田阵平的手:“告诉黑泽阵,我不是logo!” 松田阵平:……黑泽阵是谁? 他捏了捏凉月的腮帮子,让他别再苦着脸了。 “我来就好了。”松田阵平半跪在地上,把项圈塞到凉月手里,银色的搭扣泛起一阵寒意。 卷毛警犬向凉月仰起了自己的脖颈:“可别让我挣脱了啊……” “主人。” 第43章 松/研:狗王争夺战4 松田阵平真的很容易心跳加速, 凉月想。 他不过是轻轻踩在他身上,一旁的仪器的数据就呈“J”型极速爬升,虽然满足了驯养守则中第一步的让警犬心脏为自己而跳的要求, 但他总担心松田阵平会因为过于激动坏掉。 早知道这样, 登岛挑战都不用浪费他一颗子弹, 直接把人拉过来踩两脚就完事了。 凉月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松田阵平, 摸了摸他的脑袋, 在松田阵平不解看过来的时候,抓住他的领带扯到面前:“允许你直视我了吗?” 松田阵平不知为何有些慌乱,他身体晃了几下,似乎想让凉月不要生气。 凉月拆下他的领带,伏身上前蒙在他眼睛上, 而后在脑后打了一个结, 警犬先生明显不安,鼻翼微微翕动,寻找着凉月的气息。 松田阵平领口开了两个扣子, 凉月一垂眼就能看到饱满的肌肉, 他坐在桌子上,脚尖在卷毛警犬的胸口上轻轻撞击,轻而易举让那颗红彤彤的心脏达到了顶峰。 “还要继续吗?” “……唔!”松田阵平喉结滚动, 艰难地点了点头,屏蔽掉眼睛的感知, 只会让其他器官更加灵敏。 他说不了话,鼻尖却能闻到凉月近在咫尺的温度,小狗身上暖洋洋的气息就像在太阳底下晒得快要流蜜的棉花糖, 他舌根下的唾液下意识分泌起来,很想把这块小狗糖抱在怀里好好闻一闻。 凉月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语气不容反抗:“不可以哦。” 贪心的警犬想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不可能的,只有他这种好小狗才能在极度宠爱中也不会被宠坏,松田酱这种坏警犬肯定会得寸进尺,以后就只能变成坏狗狗被丢掉了。 笑眯眯的小狗轻轻扇了松田阵平一巴掌,松田阵平呜呜了两声,脸上泛起的热意被重新抚弄上来的手压下,他蹭了蹭凉月的手心。 凉月按着松田阵平的脸侧,把他塞进桌子底下:“乖乖的,别出声。” “我知道你很期待下一个小游戏的,对吧?” 松田阵平颤栗了一下,明显呼吸急促了不少。 他看向在一旁跪了很久的另一位长毛警犬:“真可怜,被好兄弟连累了呢。” 本来只选了松田阵平一个接受警犬扮演play的,但他们的手铐过于结实,萩原研二不得已也进入了这个房间。 他双膝分开背负着手在腰后,微微喘了一口气:“所以,小狗大人可以怜惜一下我吗?” 凉月皱了皱鼻子,总觉得闻到了一股茶叶的香气。 “我看看……”他点出新增的任务弹窗,“长毛警犬的毛发护理?” 凉月看了一下任务道具,若有所思:“你跟我来吧。” 他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之间的手铐,进入这个房间后就变长了很多,足够他们分开行动。 萩原研二犹豫了一下,四肢着地爬了过去。 拿着特制香波的凉月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内心相当震撼。 一个两个的,配合度也太高了一点。 忘了说一句,现在松田阵平进行的是【呱噪卷毛狗的闭嘴挑战】。 凉月把之前那颗小狗快乐球放到了他身上,卷毛警犬果然一下就安静了,只是胸膛起伏一阵快过一阵,把额头抵在凉月脚尖上半晌才缓过来。 还有点容易流口水,可能大狗狗都这样吧。 凉月决定溺爱一下,只是警告了一句不可以把口水蹭到自己身上。 说话凶巴巴的卷毛警犬在桌子底下面壁思过修闭口禅,挑战成功的时候可能就会变成一只成熟稳重的大狗狗了。 他本没打算做得太过分,但松田阵平看起来实在是太入戏了,甚至让人感觉他期盼已久。 没想到现在萩原研二也…… 啊……直男。 对于这些十分配合的家伙,好小狗向来是毫不吝啬的。 就是不知为何,某人身周似乎冒出了黑色的小爱心。 —— 松田阵平听力很好,能辨别出每一颗炸弹的细微不同,但浴室门关上后他就再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房间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了一样。 慢慢的,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还有心跳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击打他的灵魂。 空荡荡的一片里,只有属于自己的呼吸声。 他总觉得时间流失得很快,不然怎么连小狗的味道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这种程度的等待对于松田阵平来说不至于像普通人一样感到绝望。 松田阵平艰难地吸了一口气,突然闷闷的笑了一声。 他在心里数小狗。 一只凉月,两只凉月,三只凉月…… 鼓噪的心脏似乎找到了归处,逐渐趋于平缓。 毕竟是个恋爱主题的大别墅,警犬驯养挑战并不强制要求他们困在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里十天半个月都不出来。 只要完成一定的任务进度,他们还是能回到正常的房间里休息。 将沾满了晶莹液体的小狗快乐球摘下来后,松田阵平看向了从浴室出来脸红到极致的萩原研二,他换了一身制服,深灰色的衬衫被绑带勒出结实的肌肉,走路间却有些怪异,仿佛裆下生风一样。 凉月带着一身牛奶泡泡浴的香气跑到门口:“你们怎么不出去呀?” 松田阵平吸了吸鼻子,嗓子一震动还是只发出唔的一声,他沉默地走到凉月身边去,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沙哑道:“一千五百只小狗。” 萩原研二把毛巾盖到凉月脑袋上,默不作声帮他擦干上面的水分。 凉月听懂了他的意思,奖励似的揉了揉他的喉结:“会自己算时间的乖狗狗,明天会对你轻一点的。” 松田阵平笑了一声,低下头让凉月把项圈解开。 “今天的任务就告一段落啦,两位都辛苦了。”凉月挨个摸摸头,又匆忙躲过不约而同来揉他脑袋的大手,小狗吓得向门口跑去,“你们这是要造反!” 松田阵平追上去,抱着大腿把人举起来:“坏小狗!” “出了这扇门可没人救得了你——挠痒痒攻击!” 萩原研二扯了扯领带,微笑地跟了上去。 “凉月酱,可是被小阵平欺负得很惨呢,我要不要也来帮帮忙?” 凉月挣扎间扯了他衣服一把,萩原研二笑容一顿,忍不住抓住了凉月的手:“叫我好好穿,又要把它弄皱。” “接下来是不是还想亲手把他脱掉呢?” “果然如小阵平所说是个坏小狗。” “你污蔑我啊!” “跟你们拼了!” 打闹一番,两个男人看着趴在床上累成液体、一点都没有主人气场的小狗,一直微妙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凉不知道自己在那间屋子里时表现得多浑然天成,就算已经出来了在玩闹,他们被凉月喊停下的时候,差点脱口而出叫主人。 幸好,玩累了凉月又变回了软绵绵的小狗,他们终于能以比较正常的友人身份面对他。 凉月在大床上打滚,把任务弹窗诈出来后就一直在玩弹窗,弹窗也跟他在床上玩对对碰。 上方时不时传来被弹窗挤到了的哼唧声,小狗咪跟个大玩偶一样狠狠压在上面,白皙的狗爪子疯狂骚扰弹窗。 地上打地铺的两个男人整整齐齐地躺着,他们小声交流了一下今天的事。 松田阵平被蒙眼到被塞起来都是萩原研二眼睁睁看着的,不用过多解释,他不明白的是hagi怎么在浴室里出来脸就红成了那样。 受某种冲动的驱使,松田阵平看向萩原研二脸侧直到现在还没解开的小辫子:“辫子怎么这么丑。” “他给我扎的。” “……也挺可爱的。”想找话题切入结果得了个不想要的答案,松田阵平摸了一把没有小辫子也没有小啾啾的卷毛,把手垫在脑后。 萩原研二忽然直言不讳:“吃醋了?” “没有!”松田阵平往后退了一些,眼神还是忍不住往他的头发上看。萩原研二指尖勾了勾辫子尾巴,语气少有的迷茫:“小阵平也希望被那样对待吗?” 松田阵平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说的这样那样到底是哪样,这种插不进去话题的感觉让他浑身不自在:“所以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萩原研二不说话了,卷着被子脸色又开始红了起来。 松田阵平有些急了:“难道他又亲你了吗,可是这也不至于脸红成这样吧!” 一颗小狗脑袋忽然从上方冒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一个被玩成粉红色的弹窗被举到他们面前。 “它要你们两个晚安吻才给我做宵夜诶,你们两个,快亲!”凉月理直气壮地要求道。 亲,怎么又是亲,这只小狗又想亲谁—— 松田阵平身体快过脑子,直接抓住小狗的手腕,按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 他回想起进入这个别墅时的场景,明明是他先认识小狗的、在邮轮上也是他先发现小狗的脚步声,凭什么…… 凉月迷糊了一瞬间,扑腾扑腾地挣扎:“是……唔……是你们两个……亲。”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宵夜飞走的模样。 松田阵平被推开,一股力量轻柔地把小狗拉走,凉月重获自由,抱住萩原研二的手臂正准备谢谢他,忽然眼前一黑,唇上又是一软。 “唔——” 救、救命,伸舌头了! 终于停下纠缠,他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被群起而攻之了。 眼前黑漆漆的一片,男人的手掌也挡不住热气蒸腾,凉月眨了眨眼,睫毛在掌心中扫动,他听到了几声轻笑。 捂住小狗眼睛的坏警官刮了刮他的脸:“间接亲吻也算吻,你说对不对啊小笨狗?” 凉月觉得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整个狗迷茫得要掉毛。 他抿着被咬得水润红艳的唇,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那我现在可以吃宵夜了吗?” 第44章 松/研:狗王争夺战5 两位警犬的训练进行得井然有序, 只是一道门,却成了两个身份切换的密钥,别墅里, 站着, 门后, 跪着。 凉月分得很清, 他不是会把游戏跟生活混淆的人, 但某两个人,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边界。 在他招招手的时候,松田阵平下意识把脖颈送到了凉月手边,凉月无语的移开手:“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 所以不要把自己当大狗狗撒娇! 松田阵平抿了一下唇,站起身:“走吧, 就等你睡醒了。” 他们还差最后一个任务就能把警犬驯养法则完成了。 他们也要……跟凉月结束现在的关系了。 他忽然把凉月翻过来, 拍了一下小狗屁:“赖床精,今天怎么就起这么早?” 凉月怒目而视:“那还不是因为我前两天睡过头了没能赶上任务时间——我这可是为了你们早起的床。” 他扒拉着进度条给松田阵平看,凶神恶煞地警告:“难道你们还想回去被我关着吗?” 松田阵平没说话, 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 眼底皆是深深的无奈。 警犬最重要的就是嗅觉和勘察能力,凉月是他们的任务目标,被弹窗带走了,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二人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他。 他们在这半个月时间,第一次踏出了别墅。 寻找个人对于两人来说并不难, 比较麻烦的是路上会触发的关卡,他们像披荆斩棘翻山越岭去拯救公主的骑士,无论多刁难的问题, 都能对答如流。 考验的是狗狗与主人的默契,也是考验两人对凉月恶趣味的了解程度。 在第七次捡到凉月故意掉在地上的干扰物品后, 松田阵平毅然决然走了相反的岔路口,路的尽头是一片湖,萩原研二指了一下湖水中间。 松田阵平定睛一看,是个小狗天使的雕像:“呃……嗯……狗使?” 似乎被他的不敬激怒了,湖水疯狂翻涌,一个闪闪发光的神像升了出来,狠狠给两人来了一发水弹。 两人面面相觑,抹了把脸:“凉月在这没错了。” “我,是一位河神,两位是不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呀?”河神面不改色念台词。 “我们弄丢了一只小狗。” “这里有一只穿裙子的小仙狗,一只穿校服的小帅狗,还有一只穿睡衣的小懒狗?”河神大人把象征着不同形态凉月的气泡举起来,“请问你掉的是哪只小狗呢?” 萩原研二正欲选择,松田阵平一把拉住了他。 凉月不喜欢穿裙子,虽然穿校服很帅气是凉月会喜欢的样子但似乎某人是只文盲狗(此处删掉),凉月不喜欢在外人面前叫他小懒狗,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是可爱又帅气的绑匪小狗。” “你是个诚实的孩子。”河神大人露出身后的凉月,“请把他带回去吧。” 而后温和的笑容忽然变得抓狂:“他已经快把我的家底吃光了!” 凉月露出无辜的笑容,举起手里的汽水:“哥哥,我拧不开。” “你连结界都能手撕跟我说拧不开瓶盖!你对我撒娇又不肯当我的新娘呜呜呜渣男!” 河神抹着七彩的眼泪落荒而逃,潜进水里再无踪影。 凉月向松田阵平露出了期待又乖巧的笑容:“帮我嘛~” 松田阵平表情忽然一肃:“这不是我的狗,我的狗没有这么乖。” “蠢东西,我要把你头盖骨拧下来!” 他领带被狠狠抓住,重心偏移整个人往前一跪,慌乱间抱住了凉月的小腿:“不是、我开个玩笑——” “啪!” 他的后腰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松田阵平躁得慌,这跟当众打屁股有什么区别:“凉月……我错了,你是最乖的小狗。” 凉月“哦?”了一声,忽然弯下腰挠了挠松田阵平的下巴:“重新说一次,谁是最乖的小狗啊?” 他的语气像在路边嘬嘬嘬来一只野狗一样,似乎只要回答好了,就可以跟着他回家。 松田阵平呼吸一滞,愤然起身把凉月打横抱了起来。 凉月靠在他臂弯里,看着他“造反”,只是抬手捏住他的耳垂,一点点揉成深红色。 “……我是。” 松田阵平呼吸急促,他屏气凝神,眷恋地蹭了蹭凉月的发顶。 “主人,我们回家吧。” 他低下头吻了一下凉月的嘴角。 “喂,我还在旁边啊。”萩原研二面无表情。 —— 【警犬驯养法则挑战失败。】 “什么?!凭什么没成功!”凉月把弹窗狠狠踩在脚下,已经抄起鞭子准备抽了。 这世界上还有他训不乖的狗?这是对他的人格侮辱,别说两个人了,这个破弹窗再逼逼他连这座岛都训给它看! 旁边的两个男人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大气不敢出。 【检测到您的含狗量高于两位,所以挑战失败,可接受复活赛任务:狗狗按摩所。】 【内含解开手铐的关键性线索哦——别踩了,包你过的。】 新上任的小狗师傅满脸不爽,特别是看到任务要求的时候:狗狗技师要让客人放松身心宾至如归才能获得解开锁链的提示。 凉月眼神扫过密密麻麻的道具,皮笑肉不笑:“工具很齐全啊,生怕我服务不好你们是吧。” “我……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会很满意的。” “你们这是在质疑我的技术吗?” 两个男人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口水,倒霉的怎么总是他们。 小狗撸起袖子,露出非常琴酒式的狞笑:“精油推背已经过时了,真男人直接上筋膜刀——快、过、来。” 他看起来不是要放松肌肉,而是要在大润发杀鱼。 松田阵平求生欲比较强,他看凉月一副要把他们刮死在那的表情:“我们现在也没有很累,要不先等等……” 想要放松,总得先累了吧,当务之急是先让小狗歇气,不然他们今天可能得爬着出去了。 “那先来两百个深蹲吧。”凉月笑容一敛,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自己报数。” 不像是服务别人的技师,更像在耶总会点耶耶的大爷。 看来凉月是真生气了……松田阵平摸摸鼻子,老实走了过去。 凉月忽然补了一句:“把衣服脱了。” 哪有穿着全套衣服按摩的,别待会又给他使绊子说他任务失败,从来没有卡过关的小狗嘴撅得都快能挂油壶了。 萩原研二脸色一变,他在光速脱完的松田阵平充满疑惑的注视下,磨磨蹭蹭脱了下来。 两人一起去泡过温泉搓过澡,看到对方的身体也不会害羞,今日松田阵平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上下看了看,又看了眼自己,你你你了几声也没说出话。 只是两个人的脸都爆红了起来。 只有小狗心硬得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看什么?多看两眼变成镭射眼激光除毛啊?” “既然这么有精力,锻练和放松一起做好了,萩原研二,你选一个道具。” 萩原研二忽然被点名,手胡乱指了一个。 【任务道具:提升专注·大力神拍——疏通经络,运动健身新选择,轻松提升爆发力!①】 长而扁的手持拍子,看起来可以均匀击打在肌肉上,充分促进血液流动。 小狗技师露出了相当敬业的社畜笑容,拿起红色的拍子挥了挥。 “开始吧,自己数数。” 他兢兢业业地……开始捣乱。 小狗时不时敲打一下他们的肌肉,纠正他们的动作,看着两个人被骚扰得一脸隐忍,大汗淋漓,一边嘲笑他们是个小废物,一边嘴巴叨叨叨没停过,争取从□□精神上都让他们好好锻练。 你吃过水蜜桃吗,有一种比较埋汰的吃法。 将水蜜桃的绒毛洗干净去除后,就可以用手或者棍子,均匀而密集地将力道施予每个角度,一点点将硬化的果肉敲到绵软,到最后快要化成一滩水一样。 连之前保护果肉的皮仿佛都变薄了,果汁在里面荡漾着。 只需要拿根筷子轻轻一戳,皮肉就包不住里面的水分,一个不慎就流了一手。 可惜被玩透了的桃子只会被手贱的小狗捏几下,享受了手感后便嫌弃脏了手,放置在一边不再理睬。 也许哪一天突发奇想想当软桃党后才会回来宠幸吧。 凉月咔嚓咬了一口桃子,坐在桌子上慢悠悠晃着小腿:“所以说,我还是喜欢吃脆桃啦。” 他手边空了大半的果盆忽然补上了好几个鲜嫩多汁的桃子。 凉月心情好了一歇,他看着速度越来越慢的两人,又有些不满了,停下了手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挥拍动作。 “腿抖什么呀,我们是正经锻炼,均匀呼吸ok?”小狗耳朵被那呼吸吵得都快变成飞机耳了,“一个两个的,怎么都不好好锻练,这样子怎么完成任务。” 你摸鱼我摸鱼,小狗愁成大黑驴。 “至少,别叫得这么奇怪吧。” “控、控制不住啊小笨狗。” “你知不知道你下手有多重……” “那后面给你们用筋膜刀岂不是要把屋子都叫破顶了……”凉月觉得这样不行。 他忽然有了个好点子,小狗爪按住了萩原研二的肩膀,让他停止深蹲去按摩床上趴着。 “觉得按摩很痛的话,那只是单纯的锻练应该算是奖励了。” “既然如此……” 凉月把选了个省力的工具,按住萩原研二的腰,直接坐到了他屁股上,萩原研二嘶了一声,却感觉后腰一热。 凉月把筋膜枪按在了他的肌肉上,与此同时,小狗轻轻揉捏他的后颈,在他耳边说: “如果你叫出声了我就换人。” “你也不想你的好兄弟被欺负吧?” 第45章 松/研:狗王争夺战6 是独自面对凉月的“折磨”, 还是抛弃友谊独善其身,萩原研二几乎瞬间给出了答案。 “怎么会呢……”萩原研二轻轻吸气,抓紧了凉月的手臂, “我, 一定不会让他受苦的。” 他大义凛然地微笑着, 对凉月敞开怀抱, 大有雷霆雨露, 皆可承受的意味。 实际上身体已经红了一片,凉月碰一下都忍不住颤栗,但为了好兄弟不受折磨,他咬着自己的指骨,将声音死死闷在了嗓子里。 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松田阵平咬牙:“你个混蛋。” 偏偏凉月像是信了, 轻飘飘赞扬了几句他的勇敢, 然后用力按了下去,松田阵平看到萩原研二脸上那恍惚又空白的神色的时候牙都要咬碎了。 筋膜枪嗡嗡的声音震得他心头痒痒,凉月这只笨小狗还一点没发觉自己进了坏男人的全套, 一脸认真在萩原研二的肌肉上揉捏给他增加疼痛, 松田阵平憋不住了。 “有本事冲我来啊!” 凉月耳朵一动,准确接受到了他的挑衅,咬着唇准备等待最后一击的萩原研二眼睁睁看着凉月拍案而起, 把他丢在那里,直接收拾松田阵平去了。 他艰难地动了动身体, 垂在身侧的手竭力伸出去,却只能跟凉月的衣角擦肩而过。 萩原研二总觉得自己的肌肉疼得更厉害了,拳头也硬了:“小阵平……挑的真是好时候。” 凉月回过身警告似的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做平板支撑, 别废话。” 长毛的警犬先生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还是慢吞吞把自己腰支起来, 看着旁边一点点落下的沙漏。 这只小狗看似笨笨的,一骗就过去,但真的好会折腾人。 他一时间都想不明白凉月是大智若愚还是把他们的心思都看透了。 凉月撩起松田阵平汗津津的头发,戳了戳他的额头:“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他捏住松田阵平的脸颊狠狠扯了扯,把卷毛警犬帅气的脸拉得有些滑稽,凉月额头抵上他额头:“我可是绑匪欸,为什么要跟你们玩这些过家家游戏。” 两人鼻尖相抵,身体距离不超过二十厘米。 “把□□的消息都告诉我,不然——”他危险地眯起眼睛。 松田阵平忽然说:“你别靠那么近。” 他现在可没穿衣服,再靠过来就…… 他弯下的腰直起来,按住凉月的背往前轻轻一推,小狗就轻飘飘撞到了他的怀里,迷茫地看着他。 这样的凉月,很让他蠢蠢欲动。 叽里呱啦说什么啊,靠那么近就是让他亲亲的。 他蹭蹭凉月的鼻尖,咬了他唇珠一口:“不要离喜欢你的男人那么近知道吗?” 凉月按在湿漉漉的胸膛上,手掌把肌肉拍得啪啪作响。 “你一身汗居然就抱我!” 他完全没听松田阵平讲了什么,两个人贴到一起的时候,洁癖小狗就疯了。 全麦超甜小狗无声尖叫。 他抄起拍子追着松田阵平就是一阵打,松田阵平躲了几下看凉月更生气了,便老实站住了:“对不起嘛。” “嘶——别打那里。” “凉月,也看看我嘛。” “你吵什么吵?!” 凉月像个打年糕师傅,把两个不听话的蠢狗打得屁股开花。 松田阵平彻底没了声音,跟他的好兄弟一样咬着指骨堵住嘴,小口吸着气。 任务完成的时候两人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凉月说收就收,爆炸小狗瞬间变成乖巧小狗,让他们快点收拾干净出去吃饭。 “看在你们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今晚的冰淇淋分你们一份。” 他完全没在意两个男人身上的一片狼藉,飘飘然溜达出去。 房间里只有两道不均匀的呼吸声。 松田阵平捂住脸:“喂……草,hagi把你奇怪的眼神收一收,我控制不了的好吧。” “你不痛吗?”萩原研二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问。 “爽死了好吧。”松田阵平小声回答。 “……” 萩原研二看他的眼神像第一次认识他。 松田阵平有点想爆炸,他自暴自弃问:“怎么,你不爽吗?你刚刚叫的好大声。” 自从凉月不控制他们的音量之后,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就怪了起来。萩原研二哑口无言,他脸红了个透:“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啊小阵平!” 他们只是在放松肌肉,按摩的时候叫出声实在太正常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堪称哲学家思考人生。 “洗洗吗?” “一起洗洗吧……”萩原研二捂住脸,“出去迟他又得发脾气。” 他们光是冷静下来都已经花了十几分钟,再拖下去,别说得到小狗亲手投喂的冰淇淋了,可能今晚连房间都进不去。 不大的浴室挤了两个大男人,以他们的关系,一起洗澡算不得什么尴尬的事。 松田阵平给自己打上沐浴露,别扭地看了萩原研二一眼:“你……你弄的还是他弄的?” 这种事怎么想都很奇怪啊,男人也会做那个吗? 全身上下光溜溜的长毛警犬捏了捏耳垂,移开了眼:“他……他看着我弄的。” 松田阵平脸一下红了:“他、他看着?!” “不要聊这些了啊!”萩原研二一脸绝望,耳朵红得要滴血,“毛发护理而已……” 他之前都说谁救他出来就给那个人当狗,那狗狗听主人的话不是应该的吗! 他忽然抖着手把刮毛刀塞到了松田阵平手里,先发制人:“小阵平你其实很羡慕对吧?” 松田阵平手里的刮毛刀好像在咬他,不然表情怎么会这么惊恐:“我没有!” “如果他喜欢呢?” “……”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那样也太没有男子气概了吧我才不是恋爱脑一点都不会——” “他当时夸我做得很好、很乖。” 松田阵平一脸壮士断腕的表情:“我上了!” 他在萩原研二的指挥把自己打湿,脸热得能烫鸡蛋,崩溃道:“hagi你能不能滚远点。” 要看也是凉月看他凑什么热闹?! 他那么紧张萩原研二反而放松了不少,他贱兮兮地凑过去:“好兄弟什么没看过,嘻嘻,小阵平刚才不是很有精神吗?” “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忽然传来凉月的声音。 他目瞪口呆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裸·男,特别是脸红成番茄的松田阵平:“这就是你说的喜欢我?!” 凉月一副抓奸的语气:“原来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你们两个居然还亲我?!我不干净了!”他狠狠摔上门,眼看着就要带球(狗狗快乐球)跑。 居然连球都不留给他了!松田阵平发挥了自己最快的速度把凉月抓回来,咔哒一声把浴室的门锁了。 “喂——小狗这种误会就没必要了。” 平时跟凉月开开玩笑、玩点怪东西都没问题,这种关键性的矛盾必然要消灭在一开始。 他们两个人两张嘴还不能把这事解释清楚,硬是让凉月生气的话,就真是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不发育了。 凉月听完他们的解释,上下扫视,两个男人紧张地站直身子。 小狗轻飘飘说了一句:“那你们还挺淫·乱的。” 他像在评价今天的肉新鲜不新鲜,这种冷淡又平常的语气反倒更加…… 两人小脸一黄,就见凉月忽然把浴室门踢开,抱胸冷哼一声: “哼,不好好穿衣服是不是想害我长针眼,生气了,哄不好了。” 他丝毫不讲道理的跑了。 松田阵平把浴室门扶起来:“……怪力神狗。” 他吐槽了一句,一转头就瞳孔地震:“你怎么做到一瞬间换好衣服的。” 甚至穿的还是很繁琐的制服。 “啊……我没跟你说吗?”萩原研二忽然露出非常欠揍的笑容,“他说喜欢我穿制服哦。” 如果这样子能把某只小狗勾过来,他会好好把每一件制服都穿好的。 每时每刻,睡觉的时候穿都行。 “哥们把你放心间,你跟哥们耍心眼。”松田阵平默默道,他的衣服还是最简单的衬衫西裤呢。 “你这话说的有点暧昧了吧,没点边界感,怪不得小狗不喜欢你。” 松田阵平无语凝噎,只能默默锤了他一拳。 好哥们变绿箭,而且——谁说小狗不喜欢他。 凉月还说自己是他最乖的小狗呢,那时某个人还不是只能在旁边看着,喝喝。 “……你有多喜欢他?”他出门的时候忽然开口。 萩原研二秒答:“比你多。” 松田阵平额角青筋一跳:“你再这样说话我就打你了。” “你打吧,我自会跟小狗告状。” 天杀的,hagi说话好像那牛粪糊了嘴逆骨上了身,欠揍又怕打他脏了自己的手。 松田阵平大步往前走,赶紧去看两眼小狗洗洗眼睛。 【嘀嘀嘀——你们的小狗遇到了危险。】 弹窗怼到了他们面前,视频里显示着一只蔫哒哒的小狗。 刚才跑没影了的小狗被藤蔓妖怪禁锢在半空,四肢上都缠上了绿油油的藤蔓,在大腿和腰肢上勒出微妙的凹陷,看起来糟糕极了。 小狗本人也像被狠狠吸过一样,头发被揉得乱糟糟,花蜜染在指尖,连脚踝都泛出淡淡的粉色。 【——想要从我这里带走这只小狗咪,请先完成三道信任测试吧。】 视频里的凉月似乎透过视频看到了他们,小狗抓了抓自己满头的小花,向半空招了招手,一只小鸟停在他手腕上。 他看起来丝毫没把希望寄托在两个男人身上,而是准备开始自救。 松田阵平却看到藤蔓收紧,凉月的腿上红了一圈。 他紧张地按住萩原研二的肩膀,坚定了一定要把凉月救出来的心。 【练手题:小狗最信任的人是谁?】 “我!”“我!” 两道自信的声音响起。 第46章 松/研:狗王争夺战7 【回答错误。】【回答错误。】 【小狗即将接受惩罚——】 两个尖锐的警告声宣布了他们的出师不利, 松田阵平表情一怂,紧张地去看凉月。 凉月也不挣扎了,翻了个白眼:“是谁在自恋我不说。”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仿佛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质疑和失望, 他们的信任度竟已到如此程度。 “喂喂, 他们回答错误惩罚我干嘛啊, 呀啊——你个变态。”小狗不满地汪汪叫, 还是被不争气的人类连累, 只能被丢进藤蔓堆里,完全被吃进去了。 藤蔓抵在他身上,打着圈按揉着,就像人类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搓狗狗一样,凉月被嘬得脸疼, 他鼓起腮帮子, 手脚并用离这棵粘人又吸狗的藤蔓远一些。 本还想继续进行“惩罚”的藤蔓看着凉月手边被撕裂的枝条,提前点了结束。 它伸出一条细长的藤蔓,钩住了凉月的小指, 轻轻晃了晃。 凉月坐在藤蔓织成的椅子上, 一朵朵把花摘了攥在手心里,藤蔓不住地抖动着,拉着他手指的纸条紧了又紧。 他当着采花的花仙狗, 也不忘给松田阵平的打击——谁叫他先自信回答是自己的。 “你再也不是我的好狗狗了!你的小狗快乐球我要送给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有点急了:“hagi明明也没答对吧!” 他好像真的为一个棒球着急起来了。 “这个岛上就我们三个人,你难道不信任我们吗?”他愁得很, 为小狗咪这颗看不透的心,“你前晚还跟我说最喜欢我了所以才抢我的冰淇淋,凉月, 你不能这样……” 凉月听了这话汗毛一炸,又想把小狗快乐球塞松田阵平嘴里, 就他话多! 萩原研二轻轻呃了一声:“我没记错的话……” “‘好喜欢你啊你要喂我冰淇淋吗?’然后一口把三个冰淇淋球全吞了,说‘因为超级喜欢你才吃光呀。’类似这种话。”他摸了摸下巴,眼神盯着凉月,“哎呀,是哪个小狗说的呢。” 凉月觉得任务道具只有一个快乐球还是太少了,根本堵不住他们两张嘴。 他不就是吃了七个冰淇淋球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两个家伙太吝啬的——这么想着的凉月眼神却心虚极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他现在的“生死”还在他们两个手里呢,凉月不想再被藤蔓堆吃掉了。 丸吞什么的() 小狗自认为自己的画风是子供向,这种限制级的画面还是不要出现了:“可是你也吸了我很久啊,我都被吸痛了,这是公平交易,我也付出了□□的。” 他满脸委屈地暗搓搓拱火,仿佛他们做的不仅是吸狗而是吸了点别的什么东西一样。 果不其然,矛头一下子就从小狗转移到对方身上了。 两个男人似笑非笑地对视了一眼,都冷笑了一声。 【第二个问题:小狗谈过几场恋爱?】 这一次,两人都谨慎了很多,他们先是认真地观察凉月的反应,试图得到一些提示,却只能得到凉月超级无敌心虚的眼神。 他甚至移开了眼! 相比刚才演的,这一次显得非常真心实意。 他们悬着的心啪的一声砸到谷底。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二十次?” 萩原研二自暴自弃:“两百次?” 小狗炸毛:“不是,你们什么意思啊,我是什么很能谈恋爱的人吗!” 两百次他得从成年那一天开始一周分一个,这也太——赶场子了,就算是他也会觉得很累的好吗! 【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