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正阳门下的自在生活》 第1章 随身种植空间 “杨玉坤，发什么呆呢，叫你好几声了都不答应？” “徐静平，干嘛？” “我问你去不去香山公园玩，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 杨玉坤将的对方伸过来摸他额头的手拍开，他没病，好的很。 他刚才是在想事情。 准确来说，他是在种植空间里收割刚刚成熟的水稻。 没错。 他是这个重生人士，从二零二三年重生到了六十年代。 玩一个种植类游戏的时候，触电身亡，变成了一个尚在母亲肚子里的还没发育完成的婴儿。 这个时代，他生于一九六一年三月。 在他一岁半的时候，父亲在打阿三的时候成了烈士。 在他十岁的时候，也就是一九七一年，母亲因病去世。 从此以后，他成了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 因为无法接受母亲离世，他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差点去见阎王爷。 好在他挺过来了，还激活了穿越重生人士标配的金手指。 他的金手指，是这个随身种植空间。 他上辈子就是玩这个游戏触电身亡的，没想到居然跟着他一起重生了。 整个随身种植空间除了三亩薄田一口泉眼，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连种子都需要自己准备。 杨玉坤将三亩薄田分成了三个部分，种植区两亩地，养殖区七分地，储物区三分地。 种植区用来种水稻小麦玉米红薯油菜瓜果蔬菜等东西，养殖区用来养殖鸡鸭鹅鱼，还栽种了十几棵果树，储物区用来放置收获的粮食等东西。 他刚刚就是在种植空间里收割成熟的水稻，然后换季种上五分小麦和五分玉米。 种植空间四季如春，流速是外面世界的三倍，能缩短农作物的成熟时间。 从一九七一年激活随身种植空间到现在，五年时间，收获的粮食储物区都快堆不下了。 叫他这个女孩，叫徐静平，隔壁胡同的，年龄和他一样大，俩人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他小学和初中和高中的同学。 她爸叫蔡全无，她妈叫徐慧珍，是他未来的岳父岳母。 他和徐静平，从小可是订了娃娃亲的。 “杨玉坤，我想去香山公园看红叶，你陪我去。” “去年不是刚去过吗，年年看有什么好看的？” “去年是去年，今天是今年，走嘛，反正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 “星期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我就想在家躺着。”Ｗww.ＸＳＺＷω8.ΝΕt “走。” 徐静平直接将杨玉坤从椅子上拉了起来，强行拖着他出了门。 “徐静平，你别拉我行不行，我陪你去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小坤，静平，你们俩干嘛去？” “小五哥，你这么早就下班了？”杨玉坤问道。 在胡同里碰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这人叫韩春明，跟杨玉坤一个院的大哥，今年刚插队回城。 他师傅是胡同里的关大爷，清庭九门提督的后人，嗜酒如命，德高望重，前门楼子这片爷字辈的人物。 母亲去世之后，韩春明的母亲对他颇为照顾，杨玉坤管韩母叫韩伯母。 “我不在食品厂干了。” “小五哥，你不会让食品厂开了吧？” “瞎说，是我自己不乐意干了，主动从食品厂辞职了。” 插队回来，公家给他安排了一个五金厂的活。 他这人讲义气，把五金厂的活让给了他的一个好哥们，他自己去了食品厂上班。 因为从食品厂偷拿面包，让人点了，他就从食品厂主动辞职了。 他从来没想过要在食品厂当一辈子工人，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就趁着这次难得的机会，脱离了食品厂。 “从食品厂辞职了，小五哥，韩伯母知道吗？” “还没跟她说，小坤，静平，你们俩千万别把我从食品厂辞职的事情告诉她，她要是知道了，又得说我。” “行，我肯定不说，萌萌姐知道吗？” “我也没跟她说，你们俩也别告诉她啊。” “好，小五哥，那你以后打算干什么？” “小坤，你觉得我去收破烂怎么样？” “有前途。” “你也这么觉得，小坤，还是你懂我，知己呀。” “小五哥，你不会真准备去收破烂吧？” “没错，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据我观察，收破烂确实是一份非常有前途的工作。” 韩春明就是这么打算的，他确实准备去收破烂。 这并不是他临时做出来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成果。 据他观察，走街串巷收破烂，把收来的东西卖给物资回收公司，挣的绝对要比在工厂上班挣的多。 而且他还可以借着收破烂的工作，购买那些隐藏在胡同里的老物件，一举两得。 最关键的是这工作自由，不用像在工厂里那样受约束。 “小五哥，你去收破烂，我师傅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啊。” “胡同里的宝贝，总不能全让你师傅一个人淘了吧。” “不行，我得把你入行的事情跟我师傅说一声，让他提防你点。” 杨玉坤有一个师傅。 他这师傅跟韩春明的师傅关大爷一样，也是前门楼子这片数一数二的古玩鉴定大家和藏家。 他师傅叫破烂侯，江湖人称侯爷，清庭王爷的外姓孙，论曾经家世之显赫，一点都不比关大爷这个九门提督后人差。 一九七二年八月份，杨玉坤在胡同里遇上了又饿又饿的破烂侯，给他拿了两个大肉包子和一壶水，破烂侯问他愿不愿意拜他为师，杨玉坤答应了，从此以后跟着破烂侯学习古玩鉴定知识。 他师傅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穿着一身破烂衣裳，拧着一个破麻袋，走街串巷淘宝贝，所以才会被人叫做破烂侯。 现在韩春明居然要入行收破烂，这不是跟他师傅抢生意吗。 看样子晚上得去师傅那儿一趟，提醒他关大爷的弟子准备入行和他抢生意，让他提防着一点韩春明。 毕竟他师傅的关系和关大爷的关系并不怎么好，两家之间有那么一点小仇。 关大爷心心念念的三只珐琅彩小碗，就在他师傅手中珍藏着。 第2章 秋游 “小五哥，反正你已经被开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香山公园秋游？” “什么叫我被开了，我那叫自己主动辞职，是我自己不想在食品厂干了。” “都一样。” “能一样吗？你两不是要去香山公园玩吗，快去吧。” “小五哥，一起去呗。” “我就不去了，我去看看我师傅，走了啊。” “替我跟关大爷问好，改天我看他去。” “行。” 周末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徐静平非要拉着他去香山公园看什么红叶。 在胡同里遇到了从食品厂辞职回来的韩春明，唠了一会儿，接着杨玉坤和徐静平开始往香山公园赶。 “杨玉坤，你来骑。” “得嘞。” 徐静平是有车一族，今年夏天初中毕业，她父母给她买了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 从此以后，杨玉坤就开启了被她压榨的生涯，成了她的专职司机。 香山公园三山五园之一，位于帝都的西北郊。 自辽、金以来，帝都西郊都是有名的风景名胜区。 西山以东层峦叠嶂，湖泊罗列，泉水充沛，山水衬映，颇具江南水乡的韵味。 因此，历代王朝皆在此地营建行宫别苑。 三山五园，指的是帝都西北郊以清代皇家园林为代表的历史文化遗产的统称。 三山是指万寿山、香山、玉泉山。 五园是指颐和园、静宜园、静明园、畅春园和圆明园。 那些老人家四九年进京，入驻的第一站就是香山的双清别墅，在这里坐镇指挥，筹建人民政府。 一九五六年，香山公园作为人民公园正式向公众开放游览。 香山的红叶，堪称一绝。 漫山遍野的黄栌树叶，红的像火焰一般。 一阵秋风吹过，好似红霞排山倒海而来。 又有松柏点缀其间，红绿相间，瑰奇绚丽。 这地方杨玉坤不是第一次来，之前也陪徐静平来香山看过几次红叶。 不止香山。 整个三山五园这些年都被他俩转了个遍，夏天的时候杨玉坤还在昆明湖中游过泳。 “杨玉坤，在这儿给我拍张照片。” “行，看镜头啊，笑一个，咔嚓。” 徐静平不仅有车，连照相机都有，也是她爸妈今年夏天的时候给她买的，申城照相机厂生产的海鸥4型照相机，妥妥的名牌。 他这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妥妥的小富婆一个。 她母亲从五十年代开始做生意经营小酒馆，虽说后来被公私合营和全民所有制了，但也赞了不少钱。 不然哪来的钱买片儿爷的祖产四合院，哪来的钱给徐静平她们三姐妹买这买那，哪来钱时不时接济一下乡下抢了她以前老公的堂妹一家。 “杨玉坤，你站这儿，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这儿吗。” “对，你别拉着脸啊，笑一笑，做个动作。” “耶！” 杨玉坤比了一个剪刀手，笑的跟个哈士奇一样。 来香山公园看红叶的人不少，徐静平又让别人帮忙给拍了几张合照。 相机咔嚓咔嚓，直到将带来的胶卷全部用完。 傍晚的时候，俩人坐在香炉峰的峰顶看日落。 这会儿峰顶已经没人了，也就他俩有这个闲情。 “太阳公公下班回家了，徐静平，我们也走吧。” “杨玉坤，我腿好酸，走不动了。” “真服了你了，大小姐，上来吧。” “嘻嘻。” “别乱动，知道这儿叫什么吗，鬼见愁，要是从这儿摔下去，咱俩都得去见阎王爷。” 一听徐静平说腿酸走不动了，杨玉坤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背着徐静平往山下走，被人称之为鬼见愁的香炉峰在杨玉坤脚下如履平地。 因为他从小习武，上辈子练过十来年，下辈子也练了有小十年，下盘贼稳。 上辈子跟村子里一老人学的，这长辈当兵的时候跟他八桂籍的老连长学的古壮拳。 杨玉坤上辈子见这位长辈打过拳，一看，嚯哦，这么猛，就缠着这位长辈把古壮拳传授给了他，练法打法器械法门样样精通。 重生之后，从五岁开始练，风雨不辍的练了小十年，打遍前门楼子无敌手，人称前门小霸王。 从山上下来，去寄存自行车的地方把自行车取回来。 “徐静平，坐稳了啊，抓紧我，我要加速了！” “杨玉坤，你骑慢点！” “冲啊！” “慢点啊！” “不要怕，哥哥带你体验一下什么叫做飞一般的感觉。”尐説φ呅蛧 回去的路上，杨玉坤将自行车才的飞起来。 徐静平死死搂住杨玉坤的腰，一个劲的让杨玉坤骑慢点。 原本骑自行车需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让杨玉坤四十分就干回来了。 “嘶……徐静平，下手这么狠，谋杀亲夫是吧。” “杨玉坤，你以后要是再骑这么快，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行，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看你把我掐的，都红了。” “这是你自找的。” “得嘞，相机给你，我就不进去了，替我向蔡伯伯和徐伯母问好。” “干嘛啊，都到门口了你不进去，不怕我爸妈回头骂你呀。” “我去看看我师傅，好几天没去了，自行车我骑走了啊。” “明天早上来接我，陪着去照相馆洗照片。” “成，走了啊。” 把徐静平送到她们院子门口，杨玉坤先回了一趟隔壁胡同自己家，从柜子里拿了一瓶茅台酒。 这么多年他能一个人把自己养这么大，全靠随身种植空间。 有时候没钱用了，他也会偷偷从种植空间里拿点粮票去黑市售卖，换一些票券什么的。 昨天放学回来路过副食品商店的时候看到居然有茅台酒卖，手里正好有票，就整了一瓶打算拿去孝敬他师傅。 “小坤，干啥去？” “小五哥，萌萌姐，你们俩这是学会呢？” 快要出胡同的时候，杨玉坤碰上了踩马路的韩春明和苏萌。 要说这两人也二十好几了，也到了该成家的年龄。 就是这两人的情况嘛，颇为复杂。 苏萌的父母都是老师，家庭比较优渥，家里人从小就宠着她，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 韩春明的性格又属于那种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又不给苏萌说，这俩人性格不合。 原本苏父苏母都不太喜欢韩春明，认为韩春明配不上他们的宝贝女儿。 现在韩春明又从食品厂辞了职，准备去收破烂，这俩人最终能不能成，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咯。 随口聊了几句，杨玉坤也不继续打扰俩人约会了，骑着自行车直奔胭脂胡同。 第3章 破烂侯 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 杨玉坤的师傅破烂侯就住在这座大杂院里，进门右手第一间就是他师傅的家。 “师傅。” “徒儿来了，你小子可是有一段时间没来看我了，来的正好，坐下陪我喝两杯。” “前天下午我来过，您没在家，门锁着的，我就回去了，这是徒儿孝敬您的。” “茅台酒，好东西，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 “师傅，您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宝贝了？” “看出来了？” “您都写在脸上了。” “前天我下乡去了，在乡下待了两天，今天下午才回来，还真让我淘到了一件非常不错的宝贝。” “师傅，什么宝贝，让徒儿也开开眼呗。” “等着啊。” 破烂侯放下酒杯，去屋里捧出来一个木头盒子。 “我天，师傅，这都让你淘到了！” “看出来了？” “北宋汝窑天青釉洗。” 杨玉坤好歹也跟着他师傅学了这么多年，尽得真传。 这是一件笔洗。 釉如凝脂，天青犹翠，冰裂莹澈，器形巧致雅绝，这是一件货真价实的北宋时期汝窑瓷器啊。 没想到这种级别的宝贝，都让他师傅淘到了，这运气当真逆天。 在此之前，他师傅手中珍藏的宝贝当以那件哥窑八方杯为尊。 有了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笔洗，哥窑八方杯大哥大的地位，就此结束，麻溜退位让贤。 “师傅，您跟我说说，您是怎么淘到这汝窑天青釉圆洗的？” “说来也是运气好，偶然发现的，这家人也不知道这是北宋的汝窑瓷器，让我给捡了漏。” 破烂侯这次去乡下，是听说在乡下有一户人家有一个老的大衣柜，据说是明朝传下来的紫檀衣柜。 他破烂侯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顶着破草帽穿着破衣裳踩着破破鞋背着破麻袋走街串巷收破烂淘宝贝，听到乡下有明朝时期的紫檀衣柜，他哪里还能坐的住。 到地方一看，衣柜确实是明朝时期传下来的老物件，却不是紫檀的，就是普通的松木。 本以为这次会白跑一趟，没想到老天爷眷顾，让他碰上了汝窑天青釉圆洗这种好东西。 “师傅，我拜您为师这么多年了，好像您还没有送过我什么礼物吧？” “去去去……。” 破烂侯见杨玉坤眼珠子滴溜溜的顶着他的汝窑天青釉圆洗，他就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别瞎想，门都没有。 他破烂侯手里的东西只有进没有出。 他珍藏的宝贝，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己淘来的。 身为他破烂侯的亲传弟子，想要宝贝，自己淘去。 “嘿嘿……。” 杨玉坤挠了挠头，他这点小心思一下子就让师傅看穿了。 宋代的汝窑瓷器啊，谁不喜欢。 可惜师傅舍不得将它送给他这个爱徒。 其实这么多年，他也淘到了不少宝贝。 只不过他收藏的方向，和他师傅收藏的方向侧重不同。 在他那些藏品中，主要以近现代画家的画作为主。 比如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这些画家的画作。 这个年代这些人的话还很便宜，琉璃厂那边一买一大堆。 他目前收藏了有上百幅了吧，都在种植空间的储物区放着。 “来，喝酒，给师傅满上。” “得嘞。” “明儿我还准备去乡下溜达一圈，你小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师傅，你去吧，我明儿有事。” 看着眼前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圆洗，杨玉坤还真想跟着师傅一起下乡溜达溜达。 可明儿他去不了。 他答应徐静平了，明儿一早陪她去照相馆洗照片。尛說Φ紋網 “对了师傅，跟你说一事，你的竞争对手即将出现。” “什么竞争对手？” “收破烂的竞争对手，酒门提督徒弟，我们院那韩春明，插队回来了，他也打算收破烂。” “收呗，胡同里多的是宝贝，就看那小子有没有这个眼力劲，学到了关老头几成本事。” 四九城民间的宝贝又不是他破烂侯一个人的，谁能把这些宝贝淘出来，那是谁有本事。 就跟这件汝窑天青釉圆洗一样，别人都不认识，就他认识，还让他碰着了。 韩春明那小子他知道，跟他徒儿一个院的小子，和他们家有点恩怨纠葛的关老头的徒弟。 这小子才跟着关老头学几年？ 中途还去乡下插队这么多年。 跟着关老头正儿八经学习古玩鉴定的时间，顶天了也就五六年。 这小子想学着他收破烂，想借着收破烂的机会淘宝贝，不知道这小子学了关老头几成真本事。 “师傅，这是什么东西，你从哪儿淘来的古籍？” 杨玉坤看到桌面上放着一本古朴书籍，这好像是一本古籍。 “前几天淘来的，一本明朝时期讲酿酒的酒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写的，我看着挺有意思，就买回来了。” “明代的酒经，师傅，给我瞧瞧呗。” “瞧吧。” “谢谢师傅。” 杨玉坤拿过师傅淘来的明代不知名酒经翻看起来。 这确实是一本讲怎么酿酒的酒经，或者说是随笔记录。 这份记录里面讲了怎么酿酒，包括怎么制作酒曲等等，白酒和黄酒的制作方法都有。 “师傅，一本书能送给我吗？” “你要这玩意干嘛？” “我对怎么酿酒比较感兴趣，回头酒酿出来了，第一时间送给你品藏。” 随身种植空间储物区都快被粮食堆满了，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现在杨玉坤找到处理的方法了，可以用来酿酒啊。 而且酿酒这门手艺，他上辈子还真正儿八经的接触过。 上辈子他一哥们在镇上倒腾了一个酿酒作坊，从作坊筹备到酿出酒他都在，各个流程什么的他都熟悉，还算是有经验。 现在有了这本不知名酒经，加上他上辈子有过酿酒的经验，说不定真能用随身种植空间里的粮食酿造出几款好酒出来。 “既然你小子喜欢，就拿去吧。” 这本不知名酒经本来就不是什么贵重的宝贝，他也就是看这东西不错，多少和古籍也能沾上点边，才把它买回来。 既然徒儿喜欢，破烂侯大手一挥，直接让他拿走。 只要别惦记他手中的汝窑天青釉圆洗和哥窑八方杯，一切都好说。 “谢谢师傅。” 杨玉坤把这本不知名酒经收起来，打算回头捣鼓一下。 第4章 父女反目 “师傅，我回去了，过两天我再过来看您。” “慢点啊，天黑了，别摔沟里去。” “我还是不是你亲徒儿了，您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我要休息了，麻溜滚蛋。” “师傅，那这件汝窑天青釉圆洗，我能……。” “滚。” “得嘞。” 杨玉坤麻溜从师傅家离开，从师傅这儿带走的还有那本明代不知名酒经。 他打算拿回去研究研究，结合他上辈子不多的酿酒经验，看看能不能整出几款酿酒秘方出来。 师傅也真是的，刚才他话都还没说完，就开始赶人了。 他其实是想说能不能把那件汝窑天青釉圆洗替师傅放回原位，没想到师傅居然误会了。 “我去，谁啊，吓我一跳。” 杨玉坤推着自行车从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院出来。 大半夜的。 大门口居然蹲着一人。 差点没把他吓跳脚，要不是看清楚这是个人，他一招霸王锤就喂上去了。 “侯姐，怎么是你，大半夜你蹲在这儿干嘛呢，人吓人，吓死人啊。” 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杨玉坤看清楚了蹲在门口的人是谁。 原来是他师傅的女儿侯素娥。 “小坤。” “侯姐，你是来找师傅的吧，你怎么不进去呢？” “他肯定不想见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侯姐，出什么事了？” 杨玉坤发现侯素娥哭过，肯定是遇着什么事了，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大半夜跑过来找她爹。 师傅家里那点事，前门楼子这片就没有不知道的。 侯素娥小的时候师娘就去世了，是师傅一手把她拉扯大。 刘四海当年污蔑师傅是汉奸，师傅一怒之下放火烧了刘四海三间房，因此蹲了三年大狱。 后来侯素娥偏偏喜欢上了刘四海的儿子。 女儿要嫁给仇人的儿子，做父亲的当然不同意。 侯素娥偏要嫁，说什么现在讲的是自由恋爱，师傅不同意，她就说要去街道办告师傅，让师傅去劳动改造。 因为这件事情，伤透师傅的心，便和侯素娥断绝了父女关系。 尽管都住在前门楼子这一片，离的非常近，父女俩人却自此不相往来。 要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侯素娥肯定也不会到胭脂胡同这边来。 看样子侯素娥在大门口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既然都已经到门口了，这什么不进去呢？ 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侯素娥说道“你姐夫病了，家里连上医院的钱都没有，我想来找我爹借点钱。” “姐夫病了，严重吗？” 杨玉坤恍然大悟，他还告诉侯素娥为什么会来这儿，原来如此。 “很严重，躺在床上连地都下不了。” “那你进去找师傅啊。” “我不敢。” “侯姐，你去好好的跟师傅认个错，他肯定会原谅你的。” “没用，他就是个倔脾气，我就算跟他认错，他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原谅我。”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呢，你把孩子带过来，孩子总归是他亲外孙，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师傅肯定会原谅你和姐夫。” 杨玉坤了解他师傅，这么多年他不止一次看到他师傅一个人喝闷酒。 在他师傅心里，还是挂念着侯素娥这个女儿。 毕竟是他一把拉扯大的亲骨肉，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连着筋。 只是当年侯素娥做的太过了，伤了她老父亲的心。 作为徒弟，杨玉坤当然还是愿意看到他师傅一家重归于好。 侯素娥的爱人他见过几人，人还不错。 而且刘四海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骨头都钙化变成土了，当年那点恩怨也是时候放下了。 杨玉坤给侯素娥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把孩子带过来。 他师傅这人内心比较柔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说不定真能原谅侯素娥当年的所作所为。 “小坤，谢谢你。” 侯素娥之前并没有想过以孩子为媒介，用以缓和和她亲爹的关系。 她知道她亲爹生她的气，不待见她，这次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她也不会来求她亲爹。 “侯姐，师傅喝了不少酒，你明天一早再带孩子过来吧。” “小坤，姐听你的。” “走吧侯姐，我送你回去。” 杨玉坤骑车把侯素娥送到家门口，现在太晚了，等明天下午再过来看看侯姐夫吧。 希望师傅知道他给侯姐出主意之后，不要怪他就好。 都这个点了，徐静平这时候肯定睡了，杨玉坤便把自行车骑回了自己家，明儿一早再骑到隔壁胡同去接徐静平去照相馆洗照片。 “谁啊。” “小五哥，这个点了还没睡，你搁这儿赏月呢，不冷啊？” “心烦，睡不着。” “怎么了，遇着什么不高兴的事了，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 “小坤，你这家伙，不安慰我就算了，还往我伤口上撒盐。” “好奇嘛，小五哥，说说呗。” 杨玉坤推着自行车走进院里，发现韩春明正坐在自家门口。 深秋的晚上温度比较低，在外面坐着也不怕感冒。 杨玉坤把自行车支起来坐到韩春明身边，对于韩春明所说的烦心事，他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好奇。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从食品厂辞职的事情让韩伯母知道了？” 见韩春明没说话，杨玉坤猜测肯定与他从食品厂辞职有关。 除了这件事情，杨玉坤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韩春明的心情如此低落。 “不仅我妈知道了，苏萌也知道了，全院的人都知道了。” 晚上吃过晚饭，他在他师傅那儿陪他师傅唠嗑。 苏萌跑到他师傅那儿质问他，为什么要从食品厂辞职。 这时候韩春明才意识到，他从食品厂辞职的事情已经暴露。 他知道将自己辞职的事情全部告诉了苏萌，包括他今后的打算。 没想到苏萌在得知他准备转行收破烂之后，和他大吵了一架，并警告他如果他敢去收破烂，就跟他绝交，以后俩人谁也不认识谁。 胡同里藏不住秘密，很快他妈也知道了他辞职的事情。 他妈但是没骂他，只是语重心长的说了他一通。 关键是苏萌，怎么就不理解他呢，收破烂怎么了，收破烂怎么就丢人了？仦說Ф忟網 都怪程建军那孙子，他从食品厂辞职的事情就是这孙子告诉苏萌的。 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这孙子跟小时候相比，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处处算计他。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破烂他收定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既然苏萌觉得他收破烂丢人，让她很没面子，要和他绝交，那离他远点装作不认识他便是，免得他身上的味道熏着她苏大小姐。 第5章 叫二姐夫 “得嘞，小五哥，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自己搁这儿吹吹风清新一下吧。” “小坤，别走啊，再陪我唠唠。” “大哥，快十点钟了，外面这么冷，你不怕冻感冒我还怕呢，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杨玉坤知道韩春明心情不好。 和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闹翻了，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背刺，这种事情换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可现在都快十点钟了，明天一早他还得陪徐静平去照相馆洗照片，还得去学校上学。 不像韩春明现在无业游民一个，想睡到什么时候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 而且，深秋的晚上本来就冷，一阵寒风吹过令人一阵哆嗦。 继续陪韩春明在院里晒月亮受冷风吹，他有病啊。 “我去你那儿谁，你再陪我唠唠，给我出出主意。” “我喜欢一个人睡，我晚上打呼噜，怕吵着你。” “我不介意。” “我介意。”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床上成何体统，杨玉坤直接将韩春明拒之门外。尐説φ呅蛧 他现在十五六岁的年龄，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 万一晚上做春梦，把韩春明当成姑娘，他这一世清白岂不毁于一旦。 “行了小五哥，你别吵吵了，院里其他人都睡了，别吵着人家睡觉，回去睡吧，睡一觉起来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睡不着啊。” “睡不着也别吵吵，莫要影响别人休息。” “小坤，你再陪我聊聊呗。” “再吵吵信不信我揍你。” “得，我不吵了，我回家睡觉去。” “真是的，好好说不听，非要逼我动武。” 韩春明要是再吵吵，杨玉坤真准备出去给他两拳。 关于韩春明，苏萌，程建军几人之间的感情纠葛，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是韩春明自己的事，怎么处理，跟他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明儿一早要陪徐静平去照相馆洗照片，泡了个热水脚之后杨玉坤就上床休息了。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电视电脑手机，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但却让他养成了非常好的作息时间。 每天早睡早起，精神一整天。 不像上辈子，躺在床上耍手机耍到凌晨两三点钟是常态，每天就睡五六七个小时，萎靡一整天。 ………… “哗哗哗……吐……。” “早啊小坤。” “早，军哥，上班去啊。” “是啊，小坤，春明从食品厂辞职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知道，院里都传遍了。” “哎，食品厂多好的工作啊，他居然不知道珍惜，别人想进都没机会，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军哥，你要是再不去，就该迟到了。” “走了啊，上班去咯，苏萌，好了没有，上班去了。” “程建军，你自己先走吧。” “没事，我等你。”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 “行。” 没一会儿，苏萌从屋里出来，往韩春明家瞧了一眼，然后和程建军结伴出了院子。 杨玉坤洗漱完毕，拿着洗漱用品准备回屋，就瞧见韩春明从屋里出来。 “小五哥，看什么呢，人都走了，跟程建军一起走的。” “程建军这孙子。” “骂他有什么用，他会少根毛吗，你要是真喜欢萌萌姐，就冲上去把程建军丫的揍一顿，让丫的离萌萌姐远一点，然后跟萌萌姐表白。”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哥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真把他打了，以后一个院住着还怎么处？” “得，就你这心态，打一辈子光棍吧。” “小坤，你小子就不能盼我点好，你从小哥们对你不薄啊，一颗糖分你吃一大半，你可没少在我家吃饭。” “你想让我说什么，祝你桃运昌隆，要我说你和萌萌姐这么拧着也没意思，你们一起插队那女知青不是挺喜欢你吗，还有杏儿姐，不是说要给你当媳妇吗，要不你从她们俩当中挑一个喜欢的？” “去去去……，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让人听见影响不好。” 韩春明四处看了看，还好这会儿院里没其他人，没人听见杨玉坤说的话，不然他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和他们一起插队的一个女知青，对他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问题是他对这女知青，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至于杨玉坤说的杏儿姐，那是他远方表妹，叫孟小杏，疯丫头一个。 之前来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把院里整的鸡飞狗跳。 真要娶了这疯丫头，他估计得少活十年。 “行了，小五哥，不跟你聊了，我要出门了。” 杨玉坤把自行车从屋里推出来，准备去隔壁胡同接徐静平。 “小坤，你去哪儿，带我一起呗？” “上学啊，今天星期一，你要跟我一起去学生上学？” “听到上学这两个字，我脑仁疼，我还是留在家里继续规划一下我的收破烂大业吧。” “得嘞，走了啊。” 出了院子，杨玉坤直奔隔壁胡同徐静平家。 两条胡同相邻，没一会儿就到了。 “徐静平。” “小坤哥哥。” “静天啊，叫二姐夫。” “嘻嘻，二姐夫。” “拿着。” “谢谢二姐夫。” 杨玉坤推着自行车进了徐静平家的院子，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小丫头从屋里跑出来。 这丫头叫徐静天，是徐静平的亲妹妹。 “杨玉坤，你要死啊，当心我爸我妈听到打断你的腿。” 徐静平拧着书包从屋里出来，忍不住白了杨玉坤一眼。 “咱俩是定了娃娃亲的，蔡伯伯和徐伯母早就把我当女婿了，才舍不得打我，蔡伯伯和徐伯母没在家吗？” “没有，一早就出门了，走吧，先把胶卷送到照相馆去，然后去学校。” “行，静天，二姐夫走咯。” “二姐再见，二姐夫再见。” “再见……嘶……徐静平，你下手真狠啊，我跟你说，内伤，很严重，这辈子你要对我负责。” “别贫了，一会儿该迟到了。” “放心，肯定不会迟到，上车吧徐二小姐。” “小杨师傅，大北照相馆。” “得嘞，坐好了你嘞，咱们出发咯。” 俩人出了胡同，把底片送到大北照相馆，每张照片洗两张，约定好过来取照片的时间。 从照相馆出来，找了一家早餐店吃过早饭，接着俩人往学校赶。 第6章 一剂见效 “杨玉坤，别睡了，放学了，回家了。” “这么快就放学了，走吧。” 将书包往肩上一挎，杨玉坤双手插兜，率先朝教室外面走去。 又过了朴实无华的一天。 其实他并不是在睡觉，而是在随身种植空间里面研究了一下午那本明代不知名酒经。 上学这种事情。 上辈子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这辈子再上一次，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年代找不到什么事做，在家待着也挺无聊。 还有就是为了完成他母亲的一个遗愿，他母亲临终之前让他好好读书。 他成绩还行，每次考试都能进年级前五。 一开始他在课堂上开小差老师还会说他，后来见他成绩并没有下滑，也就不管他这个老油条了。 徐静平和其他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女同学打了声招呼，拿着书包跟着出了教室。 “徐二小姐，请上车。” 徐静平从教室出来的时候，杨玉坤已经把自行车骑到了教室门口。 “杨玉坤同学，可以出发了。” “得嘞。” 杨玉坤和徐静平就读的高中距离前门楼子并没有多远。 半个小时不到，杨玉坤就把徐静平送到了她家门口。 “爸，妈，我回来了。” “蔡伯伯，徐伯母。” “回来了，小坤，进屋坐。” “蔡伯伯，徐伯母，我就不坐了，我先回去了，徐静平，自行车我骑走了啊。” 先回家把书包放下，杨玉坤把自己的积蓄从随身种植空间里取出来。 全是大团结。 一共五千块。 这些钱，全部都是他自己攒下来的。 大部分都是他利用从师傅那儿学到的古玩鉴定技能捡漏交易赚的，一小部分是在黑市摆摊赚的。 数了一千块钱，把剩下的四千放回随身种植空间中。 再从随身种植空间养殖区的鱼塘里取了两条大鲤鱼出来，杨玉坤接着又出了门。 昨儿晚上从师傅家出来不是碰到侯素娥了吗，她说侯姐夫病的很严重，杨玉坤打算过去看看。 “侯姐……噫，师傅，您也在啊，您不是下乡淘宝贝去了吗，怎么没去？” 到侯素娥家的时候，杨玉坤发现他师傅居然也来了。 看样子，他昨儿晚上给侯素娥出的主意，起效果了。 “小子，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不得问你吗，你还真是我的好徒儿。” 破烂侯狠狠瞪了杨玉坤一眼。 这小子搁他面前装傻充愣，还问他为什么在这儿。 今天早上他正准备出门，刚把门打开，就看到侯素娥带着孩子跪在他家门口。 说实话。 他巴不得那个姓刘的小子、他那个仇人的儿子、那个所谓的女婿，早点去见阎王爷。 当亲外孙眼泪汪汪的对着他叫外公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心软了。 他恨刘四海，恨侯素娥和她男人，唯独对这个外孙恨不起来。 侯素娥带孩子来求他，还真是一下子拿住了他的命门。 罢了。 刘四海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命吧。 “嘿嘿……，师傅，您都知道了？” “少给我嬉皮笑脸。” “师傅，您的家事徒儿确实不应该插手，这次是徒儿错了，要不您给我两棒子出出气？” “滚一边去。” “好嘞，侯姐，这两条鱼拿给姐夫补补身子。” “小坤，谢谢你。” “我去看看姐夫。” 破烂侯说道“不用看了，人送医院了。” “什么情况，严不严重？” “死不了。” “那就好，侯姐，这点钱你拿个，给姐夫买点补品好好补补。” “你小子干什么，把钱给收回去，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侯素娥还没说话，破烂侯直接开口让杨玉坤把钱收起来。 “小坤，姐谢谢你，这钱姐不能收，你快把钱收起来。” “小子，你是不是想和老子断绝师徒关系？” “好吧，回头我去医院看姐夫。” 师傅连断绝师徒关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杨玉坤只好把钱收起来，随手放进了随身种植空间中。 有他师傅出手，侯姐夫医药费等费用不用担心。 虽然他师傅赚的钱大部分都拿来买老物件了，但也攒钱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能够看看师傅父女俩的关系有所缓和，杨玉坤心里也挺高兴。 “去医院照顾你男人吧，小华这段时间就先住我那儿。” “爸，谢谢您。” “要不是看在小华的面子上，那小子死了我都不会管他。” “小华，好好听外公的话。” “妈，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听外公话的。” “走吧。” “侯姐，那我也走了。” 杨玉坤跟着从侯素娥家离开，快步追上他师傅。 这老头子整天走街串巷收破烂，走的还挺快。 “师傅，您等我一下。” “小子，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您放心，肯定没有下次，我送您回去。” “走吧。” “小华，来，坐稳了。” 后座拉一个，横杠上坐一个，杨玉坤拉着师傅他们爷孙俩人回了胭脂胡同。 “去，整几个菜，一会儿给我和两杯。” “行。” 杨玉坤来到厨房，下厨整了两个下酒菜，陪师傅小酌了两杯。 “师傅，您不会怪我吧？” “没有。” “那就好。” “我得谢谢你。” “您不怪我就好，谢谢这俩字徒儿可受不起，师傅，我再敬您一杯。” “干了。” “小华，以后跟你外公好好学。” “坤叔，我知道了。” “好孩子，来，吃块肉。” 杨玉坤拍了拍小家伙脑袋，往小家伙碗里夹了几块肉。 他师傅和侯素娥俩口子说好了，这外孙他要亲自培养，教授他古玩鉴定知识。 他这满屋子的宝贝，将来也要有人继承。 这孩子让他亲爸亲妈教，他怕这孩子被教废咯。 “师傅，我回去了，您也早点歇息。” “慢点啊。” “知道，放心吧，没醉。” 吃过晚饭，陪着师傅唠了一会儿，杨玉坤从胭脂胡同离开。 瞅着天还没黑，顺道又去医院看了一下侯姐夫。 据医生所说，这是腿伤之后长期卧床，由于肺部的体位产生改变，使肺部的纤毛运动受阻，导致肺内的分泌物无法及时通过纤毛运动排出，产生了坠积性肺炎，从而导致的肺部感染。 情况很严重，幸亏送来的还算及时。 要是再晚一段时间送过来，不仅腿保不住，人可能也保不住。 在医院待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杨玉坤才从医院离开。 第7章 东西不真 两天之后的下午。 从学校放学。 杨玉坤和徐静平顺道来了大北照相馆取之前送过来洗的照片和底片。 “杨玉坤，好看吗？” “好看，景美，景中的人更美。” “这张好看，这张也好看。” “徐静平，别光夸你自己啊，就你好看，我不帅是吧？” “还行吧。” “女人啊，你睁眼说瞎话还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杨玉坤，你脸皮真厚，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 “如果实话实说也有罪，那我真是罪该万死。” “少贫嘴，小坤子，摆驾，回家。” “得嘞，徐二小姐，你坐好了，这就起驾送你回宫。” 在大北照相馆取了照片，杨玉坤骑车带着徐静平晃晃悠悠的往家里赶。 “杨玉坤，那不是小五哥吗？” “还真是他，徐静平，咱们逗逗他。” “怎么逗？” “看我的。” 杨玉坤和徐静平回来的时候，看到韩春明躺在胡同口的大树底下晒太阳，脸上盖着一顶草帽，旁边还停着一辆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人力三轮车。 “同志，北宋汝窑天青釉圆洗收不收？” “收！” “想得美，真有这玩意，你觉得我会卖给你，真当我傻啊。” “我艹，小坤，你小子故意逗你哥玩是吧？” 韩春明正做着美梦，一听有人要卖北宋汝窑天青釉瓷器，蹭一下坐起身来，盖在脸上的草帽都掉到了地上。 一看杨玉坤这小子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他就知道，这小子在逗他玩。 “小五哥，是你傻还是我傻，我都说了是北宋汝窑天青釉瓷器，伱觉得我会拿来卖给你？” “你小子，故意寻我开心，一边玩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韩老板，生意不错啊，收了这么多东西？” “那是，回头哥们把这些废品往物资回收公司一卖，兜里有钱了，请你去前门大食堂二楼吃炒菜。” “咱能去帝都饭店吃吗，我想吃谭家菜。” “前门大食堂一楼吃快餐吃不吃，付钱的是你吗，还挑三拣四，你付钱别说去帝都饭店吃，就是去钓鱼台国宾馆吃都没问题。” 韩春明白了杨玉坤一眼。 去前门大食堂二楼吃炒菜还不知足，居然还想去帝都饭店吃谭家菜。 那地方随便整一顿都要十好几块，是他现在这个身价能去的起的吗？ 他兜里的钱，都不够去帝都饭店搓一顿。 徐静平说道“我怎么看这辆三轮车有点眼熟？” “眼熟吧，这辆三轮车之前就是你家的，现在我买了。”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我们家以前拉酒的三轮车吗。” 徐静平看韩春明用来收破烂的人力三轮车，越看越觉得眼熟。 没想到这辆人力三轮车，还真是她家的。 她爸妈以前经营小酒馆的时候，他爸就是骑着这辆人力三轮车，天没亮就是牛二酒厂拉酒回小酒馆，可辛苦了。 后来小酒馆被公私合营，再后来被全民所有制，这辆人力三轮车就闲置了下来，没想到居然被韩春明买了下来，用来收破烂。 创业肯定需要工具。 总不能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因为没有人力三轮车崩殂吧。 韩春明就想起来隔壁胡同蔡叔家有一辆闲置的人力三轮车，所以他就商量着把这辆人力三轮车买了下来，作为他创业的利器。 “小五哥，有没有收到老物件？” 杨玉坤好奇问道。 他知道韩春明之所以选择收破烂，就是冲着胡同里那些明珠蒙尘的老物件去的。 今天是韩春明开始收破烂大业的第一天。 他很好奇，韩春明有没有收到好东西。 “别说，我还真收到了两件不错的东西，瞧瞧？” “我长长见识。” “就是这两件，你小子不是破烂侯的高徒吗，看看怎么样？” “嚯哦，好东西，这蝈蝈罐不错，这件铁骨泥地堆贴金开光粉彩如意绶带耳瓶仿的确实不错。” “不错……，小坤，你刚才说什么，仿的？” “我觉得你这瓶子不怎么对，我就随口一说，小五哥你也别往心里去。” 跟师傅学了这么多年，杨玉坤也不是白学的。 这件铁骨泥地堆贴金开光粉彩如意绶带耳瓶，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不是清庭的东西，而是民国仿制的。 民国仿古瓷风行全国，究其原因。 无非是清室灭亡之后，大量官窑良工四散流落民间，为了生计只得干其本行。 封建制度的土崩瓦解，使从前想仿而不敢仿的贡品，如今但仿无碍。同时一些宫廷御用瓷器流入民间，使仿者有本可依。 还有就是受利益的驱使，社会上对古瓷需求量大增，给仿古瓷者带来了大量的利润。 民国仿古瓷的显著特点是数量多、范围广。 不仅仿制历代名窑作品，还有民国后期仿民国前期的器物，如三十年代以后大量出现的“洪宪瓷”。 民国“高科技仿品”有时候确实是扑朔迷离，真假难辨。 韩春明十一岁跟着关大爷学习古玩鉴定，十五六岁就离开帝都插队去了，今年才回来。 满打满算，也不过跟着关大爷学了五六年时间，在古玩鉴定这条路上还是小学生一个，打眼很正常。 “真是民国仿的？” “要不你回去问问关大爷，看他怎么说？” “行，我问问我师傅去。” 韩春明骑着人力三轮车去了他师傅家。 不是他不相信杨玉坤，这东西他还真没看出来假在什么地方。 而且杨玉坤跟破烂侯学的时间，比他跟关大爷学的时间还要短，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东西他得去找他师傅确认一下，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杨玉坤，那瓶子我看着挺好看的啊，真是假的？” “也不能说假吧，不过确实不是清庭的东西，是民国的高科技产品，仿的确实不错，仿制者的水平很高，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小五哥起码不会亏本。” “杨玉坤，你好厉害啊，居然知道这么多。” “那是，徐静平，要不要去我那儿吃晚饭？” “我先回家把东西放下，一会儿去你家找你。” “行。” 杨玉坤先把徐静平送回家，然后回家准备晚饭。 第8章 花钱买个教训 “不会吧，真是假的，师傅，是不是您看错了？” “孙子，你这是在质疑九门提督爷爷啊，这行水很深，你才学了多少年，还有的学呢。” “我还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漏，没想到这玩意居然是民国时期的仿品。” “干这一行的，打眼很正常，当年九门提督爷爷也打过眼，这个行当玩的就是经验，你小子慢慢学吧。” 关大爷笑看了一眼韩春明这个徒儿，端起酒杯美滋滋整了一口牛栏山二锅头。 这小子确实聪明，在古玩鉴定这方面很有天赋。 但并不意味着这小子学了几年之后就能在这个行当畅行无阻。 打眼，很正常。 别说就韩春明这个只不过学了几年的小学生，就是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还真让小坤说准了，这东西还真是民国仿的。” “孙子，你刚才说谁，就杨玉坤那小子，破烂侯那徒弟？” “对，刚才在胡同口，小坤说这东西不真，是民国仿的，我这不赶紧来找您确认吗。” “这小子一眼就看出来了？” “对。” “这小子可以啊，看样子这些年跟着破烂侯没白学，破烂侯这家伙还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 关大爷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杨玉坤那小子先看出来不对劲。 相比之下。 他这徒儿韩春明，眼力劲就要差上一筹了。 破烂侯这家伙确实收了一个好徒弟，这次两人徒儿的较量上，是破烂侯赢了。 “师傅，那我先撤了，这玩意我拿回家摆着，当买了个教训。” 韩春明将这件民国时期仿的铁骨泥地堆贴金开光粉彩如意绶带耳瓶拿回了家，放在他房间最显眼的位置，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师傅说的对，他现在的道行还有点浅薄，还有的学。 他确实有点膨胀了，这次打眼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这一行远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今天这学费，交的值。 有了这次教训，可以避免他以后犯更大的错误。 …………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咿呀咿得儿喂……。” 杨玉坤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熟练的杀鱼去鳞。 一会儿徐静平要过来吃晚饭，他从随身种植空间养殖区的鱼塘里整了一条鱼出来。 米饭蒸好，开始做菜。 整了一道家常红烧鲤鱼，再整一个番茄炒蛋和这个青菜。 番茄和青菜都是随身种植空间里种的，鸡蛋是养在养殖区里的鸡下的。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有了随身种植空间，吃这方面他还真不缺。 “小坤，你小子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小五哥，进屋坐。” “红烧鱼啊，你小子这生活水平，在咱们院里还真是独一档。” “小五哥，你那瓶子找关大爷确认过了吧，结果怎么样？” “还真让你说对了，确实是民国时期的仿品。” “多少钱收来的？” “两块。” “那也不亏，这东西仿的不错，是仿品中的精品，拿到琉璃厂卖个十来块钱应该不成问题。” “这东西我不打算卖。” “不卖留着下崽啊？” “留下来警醒我自己，打眼这种事情在我这儿只能出现一次，绝对不能出现第二次。” “话别说的这么绝对，俗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种事情谁能说的准。” “你小子……算了，懒得跟你小子犟，做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的完吗？” “这不是你来了吗。” “小坤，还是伱懂我，够了够了，多了咱俩也吃不完。” “徐静平一会儿也要过来。” 原本杨玉坤就打算整三个菜，韩春明来了，又做了两道。 都已经搁家里坐着了，总不能把韩春明撵走吧。 “杨玉坤，晚饭做好了没有，我都饿了。” “马上就好，你要是再不过来，我都打算去你家叫你了。” “我在家写作业呢，刚写完，好香啊，小五哥，你也在啊。” 把作业写完之后，徐静平来到杨玉坤家。 进门之后，看到韩春明也在。 “小五哥，徐静平，吃饭了。” 把最后一个菜从锅里盛起来，杨玉坤招呼韩春明和徐静平吃饭。 “小坤，有酒吗，咱哥俩整点？” “散装牛二，喝不喝？” “喝。” “我去拿。” 瓶装酒没有了，还有两斤之打回来烧香烧纸的散装牛二。 韩春明想喝，杨玉坤就陪着他小酌了两杯。 “小五哥，别光喝酒，吃菜。” 杨玉坤招呼韩春明夹菜吃。 至于徐静平，压根就不用他招呼，筷子都没停过，跟在自己家一样。 “哎……。” “小五哥，叹什么气啊，就因为打眼收了一件赝品，不至于吧？” “我心眼还没这么小。” “那就是因为萌萌姐咯，你们俩现在到底什么个情况？” “今天早上她出门的时候，看到我连招呼都没打扭头就走了，我叫她她理都不理。” “来小五哥，喝酒。” 杨玉坤提起酒杯跟韩春明碰了一个。 对这事，他不想过多发表意见，要是知道他在背后瞎出主意，让苏萌和程建军知道了说不定还得骂他多管闲事。 这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有点复杂，旁人还是少掺和为好。 “韩春明。” “小五哥，萌萌姐在院里叫你呢，萌萌姐，吃了没有，没吃一起吃点。” 三人正吃着喝着，苏萌突然在院里叫韩春明。 “我吃过了，我找韩春明有点事，我在胡同口等你。” 说完，苏萌就扭头走了，出了院子去了胡同口。 杨玉坤说道“小五哥，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小坤，静平，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苏萌找我干什么。” 韩春明放下碗筷跟了出去。 早上他叫苏萌，苏萌理都不理他，明明看到他了却装作没看见。 现在又来找他，他倒要看看苏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玉坤，你说萌萌姐找小五哥干嘛？” “谁知道呢，走，看热闹去。” “不好吧，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咱们悄悄的过去。” 杨玉坤和徐静平八卦之心生起，也跟着出了院子，躲在墙角听韩春明和苏萌说话，没说几句两人就吵起来了。 第9章 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萌，你把我叫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看着苏萌。 韩春明失望的摇了摇头。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苏萌叫他出来的目的，无非是让他放弃收破烂，正儿八经的找一个厂子上班。 因为在苏萌看来，收破烂，是一份非常不体面的工作。 有他这个收破烂的朋友，她会觉得别人看她的眼光充满了异样，就跟一万只虱子在身上爬一样，让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韩春明，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难道就不能找一个正常的工作吗，为什么非要去收破烂？” 韩春明猜的对，她就是觉得韩春明去收破烂非常不体面，让她很没面子。 “收破烂怎么不正常了，苏萌，如果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你也别白费口舌了。” “我可以让程建军再给你找一个工作。” “开口程建军闭口程建军，切，我韩春明好歹也是胡同里长大的爷们，我需要他施舍？” “韩春明，你怎么变的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咱俩谁不可理喻，我就非得按照你的安排去工厂上班，我不去就是不可理喻？” “韩春明，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要是再这样，我们之间就没有发展的可能了。” “苏萌，我觉得我们彼此都应该冷静一下，小坤还等着我回去喝酒，就先这样吧。” 苏萌的话让韩春明心都凉了半截，他没想到苏萌会说出这种话。 但是。 让他再次低头，还要去让他去求程建军那孙子帮忙安排工作，这绝对不可能。 他韩春明好歹也是個带把的爷们，他有自己的行事准则。 插队回城才多久，一天净是些破事。 他觉得他和苏萌之间，有些东西已经变了。 现在他们两人谁也不可能说服谁，彼此都先冷静一下吧。 “韩春明，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看到韩春明转身离开，苏萌觉得自己非常委屈，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她为韩春明做的还不够吗，韩春明之前被食品厂开除，她去找韩春明了解情况，韩春明说是在厂里打架被开除了。 她不仅没怪韩春明，还去找她爸帮忙从厂里把人事关系拿出来，重新在贸易公司找的工作。 是韩春明自己因为在食品厂的污点，贸易公司不接收他。 她家里人本来就不同意她和韩春明在一起，现在韩春明跑去收破烂，她家里人就更不同意了。 她想让韩春明去找一份正经工作，也是为了她们俩人的未来考虑。 韩春明闻言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 “徐静平，走了，再不走就该被发现了。” 杨玉坤和徐静平俩人连忙回了院里，听墙角这种事情要是让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太好。 “杨玉坤，你说小五哥和萌萌姐他们俩，还有继续发展的可能吗？” “不知道。” 韩春明心里有苏萌，苏萌心里也有韩春明。 只不过这俩人的性格，还需要磨合。 至于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去，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好，只能交给时间去判断。 “小五哥回来了，跟萌萌姐都聊了些什么？” 看到韩春明回来，杨玉坤假装问道。 “不说了，烦。”韩春明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干掉。 “小五哥，少喝点。” “小坤，伱别拦我，今天哥们就想醉一次。” 一杯又一杯，两斤散装牛二，最终只剩下半斤，韩春明一个人就干掉了一斤二三两。 这么多酒喝下去，最终的结果，自然是醉的不省人事。 “徐静平，你自己回去吧，我把小五哥送回去。” “好吧，那我回去了。” “你等一下，这点水果你带回去给蔡伯伯他们吃。” 杨玉坤去屋里拿了一些苹果和梨子给徐静平，让她带回去给未来老丈人丈母娘他们吃。 徐静平离开之后，杨玉坤看了看醉趴在桌面上的韩春明，摇了摇头，把他扛上送回了隔壁。 “韩伯母。” “小坤啊，小五怎么了？” “喝醉了。” “这是喝了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 “一斤多。” “这孩子这是怎么了？” 看到韩春明醉成这样，韩母急得不行。 这孩子以前很少喝酒，也从来没有喝醉过，这次怎么会醉成这样？ “韩伯母，我就先回去了。”杨玉坤将韩春明扛回家放床上，然后回了自个家。 收拾好碗筷，把灶台擦干净，顺便把地也扫了一遍。 把门关上，进入随身种植空间里面。 这里面可以意识进入，也可能肉体进入。 之前种下的玉米已经全部成熟，把玉米收割送进储物区的仓库，在收割后的玉米地里种上高粱。 然后，杨玉坤继续研究那本从他师傅那儿得来的明代不知名酒经。 经过这么多天的钻研，加上上辈子有个这方面的经验，这本不知名酒经，他已经差不多研究透了。 杨玉坤打算先把酒曲制作出来，然后整两套酿酒设备，开始尝试他的酿酒大业。 ………… “总算搞定了，不容易啊，酒曲制作好了，设备也搞定了，接下来只待开整。” 半个月之后，杨玉坤根据不知名酒经上面的记载，弄出了三款酒曲配方和酿酒配方。 其中两款白酒，一款黄酒，接着杨玉坤就正式开始了他的酿酒计划。 又过了半个月，三款酒都被他在随身种植空间里完美的酿造出来。 看着摆在面前的三坛新酒，杨玉坤充满了成就感。 这一个月时间，他基本上都待在随身种植空间里，就连在学校上课，意识也是沉浸在随身种植空间当中。 随身种植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是正常世界的三倍。 也就是说，他其实已经在随身种植空间里面忙活了三个月。 期间他曾多次调整过酒曲配方和酿酒配方，一步步试错，才最终达到他想要的完美效果。 在随身种植空间洗漱一番，杨玉坤拧着三坛酒从里面出来，回到自己房间。 这三坛酒，他打算拿去给师傅尝尝，让他提提意见。 虽然他自己觉得很完美，但他也代表不了所有人。 让师傅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然后就可以开始大规模酿造了。 第10章 我有一个朋友 杨玉坤将门打开，阳光迎面照过来，让他不由自主的迷上眼睛。 昨天晚上在随身种植空间里面忙活了一夜，总算把三款酒酿造出来了，打算拧过去给他师傅尝尝。 “小坤，早啊。” “哟，军哥，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出门捡着钱了？” “比捡着钱了还让人高兴，先不跟你说了，哥们还有事，先撤了。” “这家伙，什么情况？” 杨玉坤刚把门打开，程建军就哼着小曲推着自行车从自个家出来，看到他之后还笑着和他打招呼。 看着程建军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杨玉坤颇为疑惑。 这家伙怎么这么高兴？ “这孙子，小人得志。”韩春明从屋里出来。 他当然知道程建军这孙子为什么会这么高兴。 他和苏萌闹掰了，最高兴的可不就是这孙子吗。 “小五哥，早啊。” “早小坤，吃早饭了没有？” “没呢，刚起床。” “你们今天不上课对吧？” “今天星期天，不上课，怎么了？” “走，哥们请你去前门大街吃早饭，咱们去都一处吃烧麦，一会儿你去帮我搬点东西。” “小五哥，真不巧，我正打算去胭脂胡同看我师傅，晚点给你搬行吗？” “下午你有时间吗？” “下午没问题。” “行，那咱哥俩就这么说定了，下午院里集合，帮哥们把东西搬了，哥们请你下馆子，我这儿还搞了几张清华池的洗澡票，咱们吃了饭去清华池泡澡去。” “得嘞。” “那我就先出门了，去胡同里转转看能不能淘到好东西。” 韩春明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衣，推着人力三轮车出了门。 杨玉坤把他父亲留下的军大衣穿上，拧着三坛酒也出了院子。 昨天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他就跟徐静平说了，今儿一大早他要去胭脂胡同看他师傅。 所以今天早上，徐静平才没过来找他。 要换了平时，徐静平早就跑他们院里来了。 骑着徐静平的自行车，杨玉坤很快就到了胭脂胡同。 他来的时候，他师傅也刚起床没一会儿，正在教大外孙学历史。 古玩鉴定这行，必须要对老物件的来历如数家珍，这可是一门大学问。 “师傅，徒儿看您来了。” “坤叔。” “哎，小华，跟你外公学了这么久，学的怎么样？” “坤叔，可有意思了。” “觉得有意思就好，兴趣就是最好的老师，好好学啊，将来也跟你外公一样成为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古玩鉴定大家和藏家。” “嗯。” 破烂侯扫了一眼杨玉坤说道“小子，你可是很久没来我这儿了。” “师傅，我这不是来看您来了吗，还给你带了好酒，您和小华还没吃早饭吧，这是给您带的大肉包子。” 杨玉坤将带过来的三坛酒和路上买的大肉包子放桌上，自己率先拿了一个咬了一口，递了一个给刘跃华。 “算你小子有良心，还记得我这个师傅。” 破烂侯笑着点了点头。 他这徒儿，对他这个师傅确实没得说。 “师傅，这两坛是白酒，这一坛是黄酒，酒厂那边一朋友找到我，让我找同行的人提提意见，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您快尝尝。” 杨玉坤拿来两個酒碗，分别将两款他酿造的白酒倒了半碗让师傅品尝。 “酒厂出的新酒，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破烂侯并没有第一时间将酒喝到嘴里，而是先闻了一下酒香味。 这一闻，他心里已经有数了，这两款都是难得的好酒。 “高粱，稻谷，玉米，好家伙，这款酒做的好，各种谷物的香气完美融合，好酒，好酒啊。” “师傅，这酒用了什么原料酿造您都能尝的出来？” “那是，伱师傅我喝了这么多年的酒，要是连这都尝不出来，几十年的酒岂不是白喝了。” “您厉害。” 这酒用了什么原材料酿造杨玉坤最为清楚，因为这酒就是他亲手酿造的。 所用原材料，确实是高粱、稻谷、玉米三种按照一定比例和工序酿造的复合型白酒。 “师傅，如果这款酒满分十分，您给这款酒打几分？” “九点八分吧。” “师傅，您再尝尝这款酒。” “这是纯高粱酒，真是好酒。” “这款酒您打几分？” “九点八五分，这两款都是刚出的新酒，如果窖藏一段时间，口感将会更好。” “茅五剑您打几分？” “九点五分，我觉得这两款酒，比茅五剑更好，徒儿，这两款酒是哪家酒厂生产的新酒，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推出？” “酒厂叫什么名我还真不清楚，我这朋友也是偶然认识的，这款复合型酒叫八仙醉，这款纯高粱酒叫瀚海琼浆，至于什么时候推出，我也不清楚。” 哪有什么酒厂。 他也没有在酒厂工作的朋友。 这只不过是他编撰出来哄师傅的借口而已。 总不能跟师傅说这酒是他酿造的吧，酿酒的粮食哪里来的，酿酒作坊在哪儿，万一师傅非要去实地看看，这些可都没办法解释清楚。 这两款酒，能在师傅这儿得到这么高的评价，比茅五剑的评价还要高，这让杨玉坤非常满意，不枉他废寝忘食的在随身种植空间研究了三个月。 “徒儿，把着两坛酒给我封好，我留着慢慢喝。” “得嘞，师傅，两款白酒您都尝了，这款黄酒要不也试试？” “我平时都喝白酒，黄酒喝的很少，也给不出什么建议，这款黄酒就不开了，先留着，等过段时间下雪了，再温了吃。” “行，那我把酒给您放好。” “对了，这款黄酒叫什么名？” “听我那朋友说，好像叫解语花。” “这名好。” “善解人意的聪慧美人，我也觉得这名好听。” 杨玉坤把酒给师傅放好，陪着师傅聊起了天。 韩春明让他下午帮忙搬东西，中午在师傅这儿吃过午饭之后，杨玉坤便和师傅告辞从胭脂胡同离开。 没有直接回院里，杨玉坤先去了徐静平家，把徐静平也一起带上，然后回院里跟韩春明汇合。 第11章 四只珐琅彩小碗的故事 “小五哥。” “小坤，静平，是你们啊。” “小杏姐，你不是回老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师傅家离开，杨玉坤去隔壁胡同接上徐静平，回院里找韩春明。 上午韩春明让他帮忙搬东西，他上午要去师傅那儿，所以就约在了下午。 杨玉坤在院里叫韩春明，没想到韩春明没出来，反倒是从屋里跑出来一姑娘。 这姑娘杨玉坤之前见过，当时韩春明刚插队回来没几天，这姑娘来过他们院里。 虽然在他们院里待的时间不长，但却给院里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将院里整的鸡飞狗跳。 这姑娘叫孟小杏，是韩春明他妈那边的亲戚，韩春明的表妹。 “我刚回来没一会儿，五子哥去箭楼那边接我来。” 见识过大城市的繁华，孟小杏不想继续留在乡下种地。 所以她就又跑来帝都了，打算在城里找个工作。 韩母从屋里出来，说道“小坤，静平，你们来了，这天怪冷的，进屋烤火。” 杨玉坤问道“伯母，小五哥没在家吗？” “小五找你搬东西是吧，他去他师傅那儿了，你们俩先进屋坐，他一会儿就回来。” “伯母，我们就不进屋了，我去关大爷那儿找小五哥，小杏姐要不要一起去。” “那老爷子太凶了，我才不去呢。”孟小杏摇了摇头。 之前来这儿的时候她见过关大爷一次，这老爷子瞪着一双牛一样的大眼睛，特别吓人。 杨玉坤闻言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关大爷这老爷子确实吓人，胡同里有小孩被他吓哭过。 毕竟是九门提督的后人，胡同里德高望重的爷字辈人物，身上那股气势就不是一般人能直视的。 前门楼子这一片的几个爷字辈人物。 关大爷，他师傅侯爷，牛爷，片儿爷。 要论气势，最足的就是关大爷，老神在在的往哪儿一坐，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伯母，我们走了。” “韩伯母再见，小杏姐再见。” “静平，空了来玩啊。” “好的韩伯母。” 杨玉坤和徐静平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就到了关大爷家。 俩人过来的时候，这师徒俩人正在小酌，桌面上还放着一只珐琅彩小碗。 “关大爷，小五哥，喝着呢。” 关大爷扭头瞥了杨玉坤一眼“孙子，是你来了，不在你师傅那儿侍奉着，跑九门提督爷爷这儿来干嘛？” 杨玉坤笑道“这不是我师傅想您了，托我过来看看您吗。” “破烂侯会想我，他是想我早点死吧？” “关大爷，看您说的，您把我师傅想的也太坏了。” “过来陪九门提督爷爷喝一杯。” “得嘞。” “徒儿，满上。” “成。” 韩春明笑了笑，将酒杯倒满。 “老爷子，我敬您。” “走着。” 杨玉坤笑了笑，一口将酒杯里的酒干掉。 “小子，你跟破烂侯学了这么多年，看看这只珐琅彩小碗怎么样？” “好东西。” “那你小子知道这只珐琅彩小碗的来历吗？” “小子学识浅薄，请老爷子您解惑。” 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只珐琅彩小碗应该叫做聚朋友。 因为同样的珐琅彩小碗，他师傅那儿有三只。 这三只珐琅彩小碗的来历，他师傅也跟他说过。 没错，他师傅手中的三只珐琅彩小碗，就是关大爷曾经的把兄弟。 但这话他不能说啊，他要是说出来，岂不是承认他见过另外三只珐琅彩小碗吗，回头他师傅还不得抽他。 “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曾经德胜门、崇文门、东直门、朝阳门有四家税官。” “在这四家税官手中，分别有一只珐琅彩小碗，这四只珐琅彩小碗分别叫茶飘香、酒罢去、聚朋友、再回楼。” “后来这四只珐琅彩小碗分别传到了这四家税官的后人手中，因为这四只珐琅彩小碗，四家的后人拜了把兄弟。” “朝阳门的兄弟就提议用这四只珐琅彩小碗的名字，作为各家兄弟的绰号。” “德胜门兄弟为茶飘香，崇阳门兄弟为聚朋友，东直门兄弟为酒罢去，朝阳门兄弟为再回楼。” “再后来，他们中的小碗有三家被人抢走，其中两个人杀，另外一个逃出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是否还活在人世。” “自此，曾经的四個把兄弟，只剩下聚朋友。” 关大爷目光盯着桌上的珐琅彩小碗，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当年的种种往事。 当年，是他亲手把茶飘香和再回楼两个兄弟的骨灰撒进河中，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酒罢去的消息，也不知道酒罢去是否还活在人世。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另外三只珐琅彩小碗，让兄弟四人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团聚。 韩春明说道“师傅，这么说的话，您是聚朋友？” 关大爷点了点头“没错，聚朋友就是我的绰号。” “师傅，谁抢的？” “王爷的孙子。” “王爷的孙子抢的？” “外姓孙，不是正儿八经的，外妾生的，姓侯。” 说到这儿，关大爷放下酒杯，瞥了杨玉坤一眼。 看着关大爷的目光，杨玉坤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原来这这老爷子知道当年抢那三只珐琅彩小碗的人是他师傅的父亲啊，这么说这老爷子也知道那三只珐琅彩小碗在他师傅手中？ “师傅，您说的这个王爷的孙子，还姓侯，该不会跟破烂侯有关吧？” 韩春明看到他师傅看杨玉坤的眼神，瞬间就想到了杨玉坤的师傅破烂侯。 “没错，就是破烂侯他爹。” “噗呲……破烂侯，就他那模样他是王爷的后人，这我真没想到。” 一身破烂衣裳头顶破烂草帽拧着破烂麻袋的一个人，居然会是王爷的后人。 韩春明还真没想到破烂侯居然还有这一层身份。 今儿他师傅要是不说，他还真不知道这其中的恩怨纠葛。 “徒儿，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另外三只珐琅彩小碗，让我们哥四个团聚，就算以后死了，也有颜面去见另外三个兄弟。” “师傅，您放心，徒儿一定把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给您找回来。” 韩春明提起酒杯和师傅碰了一个，他一定要找回另外三只珐琅彩小碗，了却师傅的毕生心愿。 第12章 去乡下给韩春明搬东西 “小五哥，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徐静平，你帮看看，我脸上是不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挂了饭粒？” “没有啊。” “小坤，你小子少搁我这儿装傻充愣，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是不是在你师傅哪儿？” “不知道啊。” 从关大爷那儿离开，韩春明就一个劲的盯着他看。 杨玉坤当然知道韩春明什么意思，必然是为了他师傅手中的那三只珐琅彩小碗。 关大爷刚才都说了，那三只珐琅彩小碗是他师傅的爹抢的。 他师傅的爹去世了，这三只珐琅彩小碗只能传给他师傅。 明摆着的事情，傻子都能的猜出来。 但他不能告诉韩春明这三只珐琅彩小碗就在他师傅手中，因为这是他的授艺恩师。 “小坤，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跟着你师傅那儿学了这么久，你确定你见过这三只珐琅彩小碗？” “我师傅藏品多着呢，他走街串巷这么多年，收了不少老物件，哪能每一件我都见过啊。” “明儿我拧一瓶好酒去拜访你师傅，你陪我一起去。” “不成，明天星期一，得上学，去不了。” “我等你放学。” “这没问题。” “那明天下午我在院里等伱。” 韩春明有很大的把握确定，那三只珐琅彩小碗就在破烂侯手中。 他也确信，杨玉坤十有八九还真见过那三只珐琅彩小碗。 刚才他师傅说道抢那三只珐琅彩小碗的王爷姓侯，还特意瞥了杨玉坤一眼。 从杨玉坤的反应来看，这小子很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小子不愿意告诉他，韩春明能理解，毕竟破烂侯是他师傅。 换作是他，他也不会说。 所以他打算明天亲自去胭脂胡同拜访破烂侯。 如果这三只珐琅彩小碗真在破烂侯手中，他愿意出钱把东西买下来，或者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把东西换回来，了却他师傅的一桩心愿。 杨玉坤说道“小五哥，你不是说搬东西吗，去哪儿搬？” “对，搬东西，一会儿搬完东西，哥们请你们去前门大食堂二楼吃涮羊肉，走着。” “小五哥，这都快出城了，你说的东西，在哪儿啊？” “快了，出了城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了。” “好吧。” 杨玉坤还以为韩春明说搬东西就在胡同里，没想到居然是城外的乡下，骑自行车都骑了快两个小时。 到地方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回来估计天都该黑了。 “张老哥，我又来了。” “韩老弟，哥哥可把你盼来了，我还以为东西你不要了。” “哪能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东西我可就搬走了。” “成，这床和衣柜现在是你的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劈了当柴火少都行。” “这刚搬了家，本来想去旧货市场淘点家具，可旧货市场家具太贵，劈了当柴火烧我可舍不得，拉回家我自己睡。” 一行三人来到一处农家院，一个三十多少的中年男子从屋里迎了出来。 韩春明跟这男子客套的时候，杨玉坤打量了一下这处农家小院的环境。 虽然是一处乡下农家的院子，看的出来这处院子的布局要比一般的乡下院子考究。 就这户人家，以前在村里肯定也是有身份之人，起码也是个地主，不然修不起这么大的房子。 韩春明招呼杨玉坤“小坤，别愣着了，进屋帮忙抬东西。” “小五哥，就这张床和这台衣柜是吧？” “对。” “怎么拉回去啊，拆了还是直接绑三轮车上？” “床拆了吧，衣柜就不拆了，先把衣柜抬出去。” “行。” 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先把衣柜抬到院里，然后把床拆了也绑在人力三轮车上。 床太大了，不拆掉的话人力三轮车根本拉不了。 反正这床的结构也简单，不像衣柜精美且结构复杂，拉回去再装上就行。 不简单的是，这床和衣柜的用料。 杨玉坤轻声说道“小五哥，恭喜啊，有淘到两件宝贝。” “哟，看出来了？” “床是金丝楠木的，衣柜是紫檀的。” 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他这些年就跟着师傅白学了，那就是丢师傅的脸。 看到这两件东西的第一眼，杨玉坤就认出来了。 金丝楠木的床和紫檀的衣柜，虽然是清代民间的东西，但东西确实不错。 尤其是那件衣柜里，图案雕工精美，一看就是出自民间的大师傅之手，也不知道韩春明是怎么发现这两件宝贝的。 “小坤，我跟你说啊，我打听过，这户人家以前有人在朝廷当官，所以我才来的，没想到还真让哥们淘宝到了好东西。” “小五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刚刚看到屋里还有不少瓷器，我喽一眼去。” “小坤，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我跟你说啊，这地方已经被哥们翻了个底朝天，就屋里那些玩意，全是赝品，要不然你以为哥们会留给你？” 就这一家，屋里屋外全让韩春明找了個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好东西就这张金丝楠木床和这台紫檀衣柜，其他的都是赝品，一堆破烂玩意，不然他会叫杨玉坤过来？ “我就随便瞧瞧，说不定真让我淘到好东西了呢，到时候你可别哭啊。” 杨玉坤笑了笑，返回屋里。 他好歹也是玩这一行的，他也玩收藏，虽然他的藏品大多是近现代的画作。 既然来都来了，顺道看看呗，反正也耽搁不了几分钟时间。 他刚才给韩春明抬床和柜子的时候，发现屋里还有不少陶瓷器，说不定真有韩春明没有发现的宝贝。 虽然这种几率很小，但淘宝捡漏，玩的不就是这种乐趣吗。 “说了你还不信，你以为我之前打眼了一次，还会打眼第二次，你慢慢看，我等你。” 见杨玉坤这么执着，韩春明摇头笑了起来。 他之前打眼买回来那件民国仿制的瓶子现在还摆在他的床头，有了那一次打眼的经历，他怎么还会以同样的方式再次跌倒。 如果真有好宝贝，他怎么可能留给杨玉坤呢。 今个儿杨玉坤要是能从这屋里再淘出一件宝贝来，他就请杨玉坤去帝都饭店下十次馆子，说到做到。 第13章 民国仿品 “这位小兄弟，是不是要买瓷器，随便挑随便看，我跟你说，这些瓷器，都是清庭的官窑瓷。” 刚把家里用不上的破床和破衣柜卖出去，中年男子一边美滋滋的数钱，一边在心里喜滋滋的骂韩春明傻子。 这玩意在他们乡下，随便去山里砍一些木材回来，再找两个乡下的木匠，两天就能做出来，居然会有傻子花钱买。 说什么这是清庭的老物件。 就这一模一样的柜子，他劈来当柴火烧就劈了两个。 这床和这剩下的衣柜，他本来也准备劈了当柴火烧。 这时候韩春明找到他家里，愿意花五十块钱把这床和衣柜买下来。 碰到这样的傻子，他能不卖吗？ 可惜了那两个被他劈了的柜子，早是不劈了当柴火，还能卖五十块钱。 “还清庭时期的官窑瓷器，一堆破烂玩意，全是民国民间生产出来的普通瓷器，连工艺品都算不上。” “小兄弟，你要吗，便宜点给你，你全部拿走，给五十块钱就行。” “我买这些破烂玩意回去干嘛，这样把老哥，正好我前段时间捡了一条狗，家里缺一个狗食盆，一块钱我买一件拿回去喂狗怎么样？” “行，你挑一件吧。” 一堆破烂玩意确实不值钱，这东西换不来吃换不来喝，在乡下也只能拿去丢掉。 一块钱也是钱啊，既然有傻子愿意花一块钱买，当然要卖了。 “就这件吧，老哥，钱给你。”杨玉坤从一堆破烂玩意挑了一件葵花洗，掏出一块钱递给对方。 “徐静平，咱们走吧。”招呼满眼疑惑的徐静平，俩人走出房间，去院子里和韩春明汇合。 “杨玉坤，你什么时候养狗了，我怎么不知道？” 从屋里出来，徐静平忍不住问杨玉坤。 她天天和杨玉坤待在一起，养没养狗她还不知道吗？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骗他的，你还真信了？” “杨玉坤，这件瓷器，该不会是什么宝贝吧？” “有可能。” “什么叫有可能？” “有可能就是这玩意有可能是宝贝，有可能就是一件普通瓷器。” 这件葵花洗的器型非常完整，没有任何磕着碰着的地方，是一年民国时期的高科技产品，仿的是北宋的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但仿制的手法特别粗糙，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着玩意是假的。 既然这玩意是民国时期仿的，他为什么还要花钱把这东西买下来？ 因为他发现这件葵花洗有些不太一般，比正常的葵花洗要厚很多。 既然是仿的北宋的汝窑天青釉葵花洗，仿制的人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除非这件葵花洗，另有玄机。 跟着他师傅学习古玩鉴定这么些年，他也听过不少传奇故事。 有些人为了保护真东西，会在真东西上面作假，把真东西隐藏起来。 反正也就一块钱，要是这玩意另有玄机，那他可就赚大了。 就算没有，左右也不过一块钱的事。 看到杨玉坤出来，韩春明笑道“小坤，快让哥们看看你淘到什么宝贝？” 杨玉坤笑道“小五哥，你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哈哈……小坤啊小坤，合这在里面挑了半天，你就挑了一件民国的仿品啊，还仿的这么差劲。” 这东西韩春明都不用上手，一眼他就能看出这玩意是假的。 这次杨玉坤可栽跟头了，比他上次那跟头栽的还要惨。 他上次买那瓶子，好歹是民国高科技产品中的精品，一般人还真分不出来真假。 而杨玉坤这件葵花洗，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仿的真的太差劲了。 “屋里光线太暗了，打眼了。”杨玉坤苦笑着摇了摇头。 韩春明拍了拍杨玉坤肩膀以示安慰“没事，干咱们这行的，谁还没打过几次眼，把这破烂玩意丢就吧。” “一块钱买来的，丢了多可惜，带回去自己用也好，正好我最近在练书法，这玩意带回去也用的上。” “随你吧，天快黑了，咱们回去吧。” “走着。” “张老哥，我们就先撤了，后会无期。” “路上慢点啊。” “得嘞。” 韩春明骑着人力三轮车拉着买来的紫檀衣柜和金丝楠木床走在前面，杨玉坤骑自行车带着徐静平跟在后面。 三人没有直接回前门楼子，而是跟着韩春明来到了城外的一处院子。 这处院子，是韩春明之前租下来的，他这段时间淘到的东西，都放在这边。 这处农家院离前门楼子不远，家里就一对六十多岁的老俩口。 东西放在这边，有这老俩口帮他看着，也不用担心会丢。 “不错啊小五哥，淘到了这么多好东西。” 帮忙把衣柜和床抬进屋，杨玉坤欣赏起了韩春明这段时间淘来的藏品，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二三十件了，多是清庭官窑瓷和明清时期的老式家具。 “真以为哥们辞职收破烂是白玩的啊，小坤，替哥们保密啊，这事连我师傅都不知道。” “我懂，低调嘛，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没错，就是这个理。” 藏品的事情韩春明连他师傅和他妈都没告诉，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玩收藏，尤其是不想让院里胡同里那些人知道。 反正在院里胡同里那些人眼中，他韩春明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和什么收藏家压根沾不上边。 既然这些人都这么认为，就让他们继续这么认为下去吧。 哥们就悄悄地发育，在将来的某一天，亮瞎这群人的眼睛。 “小坤，静平，咱们走吧，咱们去前门大食堂二楼吃涮羊肉，然后去清华池泡澡去。” 跟老俩口打了個招呼，一行三人回了前门楼子，在前门大食堂二楼吃了一顿涮羊肉。 “小五哥，泡澡今天就不去了，明天吧，我去看看我师傅，伱明天不是说要过去拜访他吗，我去和他说一声，他最近都往乡下跑，一去就是好几天，我让他明天别下乡去。” 从前门大食堂吃过晚饭，韩春明要请杨玉坤去清华池泡澡。 那件淘来的民国仿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还在手里揣着呢，杨玉坤打算拿过去让师傅看看。 先把徐静平送回家，接着杨玉坤便去了胭脂胡同师傅家。 第14章 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师傅，哟，侯姐，姐夫，你们也在啊？” “徒儿来了。” “小坤，你来了，快进屋坐，我去给你拿碗筷。” “侯姐，我吃过了。” “坐下陪你师傅和姐夫喝杯酒。” “这行。” 杨玉坤赶到师傅家的时候，师傅还在吃晚饭。 让他颇为意外的是，侯素娥俩口子就算也在师傅家，气氛看起来还不错，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侯素娥去给杨玉坤拿了一双碗筷，杨玉坤坐下陪师傅和侯姐夫小酌了两杯。 “小坤，谢谢你，这杯酒我敬你，姐夫这人嘴笨不会说话，以后有用得着姐夫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姐夫能办到的，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姐夫，你说这话就太客气了，以后你们俩好好孝顺我师傅，比说什么话都强。” “小坤，你放心，我今天当着你的面我对天发誓，我和和素娥从今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爹，要是有半点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姐夫，严重了，来，喝酒。” 杨玉坤提起酒杯和侯姐夫碰了一个。 有侯姐夫这句话，他当初就没白帮这个忙。 希望侯姐夫能说到做到，要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对他师傅不好，他肯定不会让这家伙好过。 酒足饭饱之后，侯姐俩口子带着孩子离开。 杨玉坤烧水泡了一壶茶，陪着师傅唠起了家常。 “师傅，您原谅侯姐夫了？” “不原谅能怎么办，和我有仇的是他爹，这么多年他爹连骨头都没了，也确实该放下了。” 要是不原谅，他之前也不会出钱把这小子送到医院治疗，更不可能让这小子进这个家门。 “对了师傅，跟您说一事。” “什么事？” “韩春明明天下午会找您，冲着您手中那三只珐琅彩小碗来的。” “关老头让他来的？” “关大爷把当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韩春明，他猜到了这三只珐琅彩小碗在你手中，先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买回去了了关大爷的心愿。” “让他来吧，明儿下午我在家等他。” 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这三只珐琅彩小碗，确实在他手中。 是他爹传给他的。 当年他爹和关老头那三个把兄弟之间发生事情的时候，他还小，不过也记事了，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至于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怎么处理，等明儿见了关老头那徒弟再说。 “师傅，我今天下午跟韩春明下乡搬东西，淘回来一物件，您帮忙掌掌眼。” “什么物件，我看看。” “就这东西，一件葵花洗。” 杨玉坤把东西拿出来放桌上，让师傅帮忙掌眼。 “就这玩意，伱跟我学了这么多年，结果捡回来这么一破烂玩意，以后别说是我破烂侯的徒弟，我丢不起这个人。” 破烂侯还以为这小子淘到了什么好东西，结果就一民国仿品，还仿的如此粗糙。 这可是他教出来的高徒啊，要是让别人知道这事，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在前门楼子这片他怎么见人？ “师傅，我觉得这东西内有乾坤，要不您仔细瞧瞧。” “内有乾坤，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破烂侯来了兴趣，拿起这件民国仿葵花洗仔细瞧了起来。 一上手，他就察觉出了问题，这件葵花洗很不对劲。 “还真是内有乾坤，徒儿，去把我那小锤拿来。” “得嘞，师傅，给。” 破烂侯接过小锤，在葵花洗表面轻轻敲击。 这声音，确实不对。 破烂侯加大敲击力度，很快这件葵花洗表面就布满了裂痕。 外表一块瓷片脱落，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嚯哦，还真有东西。” 师傅俩人对视一眼，没想到还真让他们判断对了。 很快，里面包裹着的东西被取出来，一抹如雨过天晴云破的色彩映入眼帘。 被藏在民国葵花洗中的东西也是一件葵花洗。 但这件东西跟外面这层民国仿葵花洗不一样，这居然是一件真正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师傅，这是真的吧？” “真的，正儿八经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你小子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这东XZ的这么好居然也能被你发现。” “这可不仅仅是运气，是师傅您教的好。” “徒儿，那個……为师过两天过六十大寿，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就当你给师傅的寿礼吧。” “师傅，您可别骗徒儿，我还年轻，还没有老年痴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离六十大寿还差好些年，咋的，准备提前好些年过啊？” “嘿，你小子，你师傅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会贪墨你自己徒儿的东西，还给你，拿回家好好珍藏吧。” 北宋汝窑瓷器啊，这玩意谁不喜欢。 即便已经有了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圆洗和一件哥窑八方杯，但谁会嫌弃自己顶级瓷器多呢？ 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是他徒儿淘回来的，他虽然也想要，但却不能抢徒儿的东西。 “师傅，那我就先撤了。” “回吧。” “您早点休息，韩春明让我明儿下午陪他一起过来找您，明儿我再来看您。” 杨玉坤拿着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美滋滋的从师傅家离开。 四处看了一下，四下无人，便把这件葵花洗放入了随身种植空间储物区放好。 不知道韩春明要是知道他在那堆破烂玩意中淘到了一件北宋汝窑瓷器，会不会把肠子悔青。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打开家门迎春风……噫……真冷。” 一阵寒风迎面吹来，吹的杨玉坤一阵哆嗦。 这么冷的天，估计要下雪了。 回到院里的时候，家家户户都熄着灯，这个点大家伙都已经休息了。 杨玉坤打开门，把自行车推进屋，身形一闪进了随身种植空间。 整出来的三款就得到师傅的肯定之后，杨玉坤就开始了大规模酿造。 之前堆积如山的粮食，此刻都变成了一坛坛美酒堆放在他新开辟出来的酒窖正窖藏。 天亮之后，杨玉坤从随身种植空间里出来，顿时感觉今天的气温比昨天还冷。 打开门一看，还真下雪了。 看积雪的厚度，应该是昨晚凌晨开始下的。 还没停，还在继续下。 第15章 忠言逆耳啊 门打开，一股刺骨的寒风径直往屋里灌。 随身种植空间里面常年四季如春，杨玉坤在里面待了一夜，穿着短袖从里面出来的。 啪的一下将门关上，跑去把军大衣穿上。 虽然他从小练武，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但毕竟还是肉体凡胎，大冬天的也禁不住这么吹。 “小坤。” “伯母，早上好。” “早。” “小五哥还没起来？” “没呢。” “早啊小坤。” “小杏姐，起这么早？” “这还早啊，在我们乡下，这会儿就已经干半天农活了，那像我五子哥，这会儿还在呼呼大睡，跟猪一样。” “孟小杏，你这丫头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是吧。” “五子哥，你醒了。” “趁我不注意就说我坏话，还想让我给你找工作。” “五子哥，我错了。” “嚯哦，下这么大的雪，怪不得这么冷，早啊小坤。” “小五哥，早。” “这么大的雪还去学校吗？” “去啊。” 这点雪不算什么，去年有一次雪下的比这次还要大，他和徐静平照样顶着风雪去学校上课。 而且这个点，帝都大街上的积雪已经被清扫过了，并不影响他们去学校。 主要还是徐静平是个好学生，从来不旷课。 徐静平要去，作为从小定了娃娃亲的青梅竹马，他也只能陪着。 “那下午我等你。” “行，下午放学我回院里找你。” “五子哥，小坤，下午你们要去哪儿，带我一起呗。” “不带。” “五子哥。” “下午有正事，不能带你去。” 下午韩春明准备去和破烂侯谈那三只珐琅彩小碗的事情。 就孟小杏这性格，把她带过去，非得把事情给他搞砸了不可。 “不带就不带，一会儿我自己出去玩去。” “这么冷的天，你去哪儿玩？” “你管我？” “废话，你住在我家，我当然得管你，要是你在帝都丢了，我上哪儿找伱去，你今天那也不许去，就乖乖在家待着，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抽两天时间带你好好逛逛。” “五子哥，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许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韩春明白了孟小杏一眼，他用得着骗这丫头。 这两天他确实没空。 他得先确认那三只珐琅彩小碗是不是在破烂侯手中。 如果东西真在破烂侯手中，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把东西换回来。 等杨玉坤下午放学回来了，让杨玉坤领着他去胭脂胡同，试探一下破烂侯。 等他把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在带孟小杏好好逛逛四九城。 至于给她找工作这事，他目前确实没办法。 想在城里找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需要城里户口。 孟小杏的户口在乡下，除非想办法把户口迁到城里来。 所以找工作这事，他眼目前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回头他带这丫头好好逛逛，就让这丫头先回去吧。 “苏萌姐。” “小杏，早啊。” “上班去啊？” “是啊。” 苏萌从屋里出来，看了一眼在自家门口聊天的杨玉坤、韩春明、孟小杏三人。 孟小杏看到苏萌出来，笑着和对方打招呼。 她对苏萌的印象非常不错，之前她来的时候，苏萌送了她不少漂亮衣服。 杨玉坤笑道“萌萌姐，下这么大的雪还去上班啊？” “是啊，不去不行啊。”苏萌笑道“不聊了，我先去少年宫了。” “慢点啊，下雪路滑，注意安全。” “好。” 苏萌看了韩春明一眼，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 韩春明摊了摊手，自从上次跟苏萌吵了一架，苏萌已经很久都没理他了。 一个院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便是面对面碰上，也跟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连个笑脸都没有。 “苏萌，你等等我。” 程建军趴在自家窗户上，看到苏萌出了门，连忙推着自行车追了上去。 至于杨玉坤几人，直接被他无视了。 “五子哥，你和苏萌姐怎么了？” “没怎么，好着呢。” “五子哥，你是不是当我傻，刚才你们连话都没说，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小姑娘家家的，别瞎打听。” “谁小姑娘了，我这个年纪在我们乡下都当妈了，没关系的五子哥，苏萌姐不要你了，你还有我。” “什么跟什么啊，去帮你二姨做饭去。” 韩春明挥手将孟小杏赶走，这丫头口无遮拦，他怕这丫头再说下去了，孩子的名字怕都想好了。 杨玉坤笑道“小五哥，你觉得小杏姐人不错，比苏萌姐更加适合你。” “小坤，你别跟着瞎起哄啊。” “实话实说罢了，忠言逆耳啊。” 孟小杏这性格确实大大咧咧，有点泼辣。 但她不像苏萌那样，整一個从小被捧在手心里宠坏了的大小姐，傲慢无知自以为是空有其表。 为人处世，还不如孟小杏呢。 “行了，不跟你小子聊了，外面怪冷的，我回屋了。” 韩春明摆了摆手，撩开门帘回了屋。 杨玉坤笑了笑，也回了屋，煮了一大碗面条吃，然后去隔壁胡同找徐静平。 没过一会儿，杨玉坤就到了徐静平家里。 他过来的时候，徐静平还在吃早饭。 “蔡伯伯，徐伯母。” “小坤来了，这天真冷，快进屋烤火。” “好嘞。” “二姐夫，你来了。”徐静天看到杨玉坤过来，笑着和他打招呼。 徐慧珍疑惑道“二姐夫？静天，谁让你这么叫的？” “小坤哥哥让我这么叫的。” “呃……蔡伯伯，徐伯母，我之前跟静天开玩笑来着，你们别生气。” 杨玉坤之前确实有让徐静天这丫头叫他二姐夫，但没想到这丫头会当着她爸妈的面这么叫啊。 徐静平瞧了杨玉坤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丫的玩了。 “我和你蔡伯伯才不会生气，挺好。” 徐慧珍和蔡全无相视而笑，对杨玉坤这个未来的二女婿，他们俩口子非常认可，提前改口也没什么。 “我吃好了，杨玉坤，我们走吧。” “蔡伯伯，徐伯母，大姐，静天，我们去学校了。” “慢点啊，下雪了路上滑，注意安全，别摔了。” “你们放心，我摔了也不会让静平摔着。” “二妹夫再见。” “二姐夫再见。” “再见。” 杨玉坤把军大衣脱下来给徐静平穿上，从书包里掏出军棉帽给她戴上，接着俩人直奔学校而去。 下雪天路上确实非常滑，不过在杨玉坤强悍的身体素质和高超的驾驶技术下，路上并没有翻车，顺利抵达学校。 第16章 三只珐琅彩小碗的下落 鹅毛大雪一直下到中午，过了中午十一点，雪下的渐渐的就小了，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停了。 “杨玉坤，看我堆的这个雪人，像不像你？” “像吗？” “特别像。” “徐静平，你这雪人堆的也太丑了吧，还没有我本人百分之帅气，气质方面更是不及我本人万分之一。” “臭美，给我拍照。” “得嘞。” 中午吃过午饭午休，大冷的天，徐静平非要拉着他一起去操场上堆雪人。 非要说自己堆的雪人像他，还要让他帮忙给雪人合影，杨玉坤也是颇为无语。 “铛铛铛铛……。” “上课了，徐静平，走了，回教室了。” “走吧。” 上课铃响起，杨玉坤和徐静平向教室跑去。 下午放学，俩人回到前门楼子。 “徐静平，我一会儿要去胭脂胡同看我师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好啊，我先回家把书包和相机放下。” “成。” 杨玉坤先把徐静平送回家把东西放下，然后带着徐静平去了隔壁胡同他们院。 “小五哥。” “小坤，静平，是你们啊。” “伯母，小五哥没在家吗？” “去他师傅那儿了，说你回来了让你去他师傅那儿叫他。” “得嘞，走吧徐静平，我们去关大爷家。” 放下书包，杨玉坤站在院子里叫韩春明。 韩母说韩春明不在家，去关大爷那儿了。 杨玉坤便和徐静平俩人去了关大爷家找韩春明。 “老爷子，小五哥。” “你小子来了，静平丫头也来了。” “关大爷好。” “好。” “师傅，那我就先走了，晚上我再过来看您。” “成。” 杨玉坤说道“老爷子，那我们就先撤了。” 关大爷摆了摆手说道“撤吧。” “小坤，静平，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酒。” 韩春明回家拿了两瓶酒。 这次为了打探那三只珐琅彩小碗的消息，他这次可下了血本了，整了两瓶茅台酒。 很快，三人来到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院。 昨天晚上杨玉坤跟他师傅通过气，说今天下午韩春明要过来拜访他，所以他师傅今天下午没出门。 不仅如此。 他们三人过来的时候，他师傅都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正等着等着他们，整的火锅。 “师傅，我们来了，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徒儿来了。” “侯伯伯。” “徒弟媳妇也来了，别叫侯伯伯，跟这小子一样叫师傅，听着顺耳。” “师傅。” 徐静平笑了笑，没有去计较破烂侯对她身份的打趣，跟着杨玉坤一起叫了一声师傅。 “韩春明见过侯爷。” 韩春明上前，对破烂侯行晚辈礼。 平常在背后怎么调侃都没关系，但今天不一样。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三只珐琅彩小碗，破烂侯今天就是他的长辈，跟他师傅关大爷一个辈分。 “关老头的高徒，韩春明，小名五子。” “是。” “晚饭好了，先喝酒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咱们再聊其他。” “听您的，这是晚辈孝敬您的好酒。” “酒我收下，徒儿，把这两瓶酒给师傅放好，再把你之前送师傅的酒给师傅拿出来。” “师傅，喝白的还是黄的？” “天气冷，喝点热黄酒把，把酒温上。” “得嘞。” 杨玉坤把之前送给师傅的那坛黄酒拿出来温上。 大冷的天，喝点热黄酒特别舒服，一杯下肚浑身暖洋洋。 “师傅，酒温好了，徒儿给您盛酒。” 酒温好，杨玉坤先给师傅盛上一大碗，在给韩春明满上，然后给自己盛上一碗。 “徐静平，你要不要喝点，这是黄酒，能美容养颜，疏经通络。” “真的假的？” “多少有那么一点效果吧。” “那给我盛一点。” “你少喝点，别看这酒度数不高，后劲特别大。” 杨玉坤给徐静平盛了半碗热黄酒，徐静平喝了一小口，口感很特别，她还是第一次喝黄酒，温热的喝到肚子里确实非常舒服，她喜欢这个酒。 “侯爷，这杯酒晚辈敬您。” “走着。” “晚辈给您盛酒。” “满上。” 杨玉坤看了看他师傅和韩春明，这俩人谈事情之前，很显然都想着先把对方喝服。 懒得管他们俩，让他们俩喝吧，他则不停把片好的羊肉下入锅中，涮好之后捞到他和徐静平的碗中。 “徐静平，吃饱了没有？” “嘻嘻……饱了。” “你没事吧？” “没事。” “没醉吧？” “没有，就是感脸上有点发烫，杨玉坤，再给我盛点酒。” “伱还是别喝了，再喝就真的醉了。” 徐静平就喝了半碗热黄酒，刚开始一点事没有，这会儿酒劲上来了，脸上红扑扑的。 杨玉坤可不敢再给她喝了，再喝的话就真醉了。 一会儿把醉醺醺的徐静平送回家，他未来老丈人丈母娘还不得收拾他啊。 一坛黄酒足有五斤中，杨玉坤和徐静平加起来也就喝了一斤，其中徐静平喝了二两不到。 剩下的，全让他师傅和韩春明俩人喝了。 酒劲上来，俩人都有了一丝醉意，每人喝了两斤，不醉就怪了。 酒足饭饱。 该谈事情了。 杨玉坤把碗筷都收拾了，桌子擦干净，和徐静平坐旁边听他师傅和韩春明俩人唠。 韩春明说道“侯爷，我也不绕弯子了，想来您已经知道了晚辈今天的来意，我师傅心心念念的那三只珐琅彩小碗，不知道是不是在您手中珍藏？” “对，没错，是在我手中。”破烂侯直接点头承认。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毕竟当年关老头那三个把兄弟手中的三只珐琅彩小碗，确实是他爹抢的。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前门楼子这片不少老人都知道。 他爹去世之后，就把他们俩收藏的老物件传给了他，这三只珐琅彩小碗，就这样传到了他的手中。 “侯爷，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是我师傅他三个把兄弟的遗物，是我师傅的念想，我想从您手中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买回来，您开個价，小子绝不还价。” 没想到这三只珐琅彩小碗，真的在破烂侯手中。 只要能将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拿回来，能了却师傅的心愿，无论破烂侯提出什么样的条件，韩春明都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第17章 以物易物 “想要我这三只珐琅彩小碗？” “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是我师傅的念想，求侯爷成全。” “你小子怕是不知道爷有一个规律，能进我藏宝室的精品老物件，从来不往外卖。” 玩收藏这么多年，破烂侯有一套自己的规矩。 他平时也会变卖自己收来的老物件，但那都是没有太多意义不具备收藏价值也不太值钱的东西。 要不然他走街串巷下乡收老物件，哪里来的资金周转。 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是四九城四家税官定制的，出自清庭官窑，全世界就那么四个，多一个都没有，极具收藏价值。 而且这三只珐琅彩小碗，代表了他父亲和关老头四兄弟的一段恩怨，对他来说，也颇具历史意义。 韩春明说让他尽管开价，想要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卖回去。 这三只珐琅彩小碗，他还真不卖，他就要自己留着，以后传给外孙，子子孙孙无穷无尽。 韩春明说道“侯爷，咱不谈钱，谈这东西太庸俗了，您看咱们以物易物怎么样，入行这段时间小子也淘了不少老物件，您在我的藏品中随便挑三件，让我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换回来怎么样？” “以物易物？” “对。” “有点意思啊。” “侯爷，行不行您一句话，您要是觉得一件换一件您吃亏，那两件换一件您觉得怎么样？” “也不是不行。” “，感谢侯爷成全。” “先别忙着谢，以物易物没问题，但不是和你以物易物，你回去告诉关老头，想要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没问题，爷要从他的藏品中，挑三件带走。” 没想到韩春明会提出以物易物的方式，来交换他手中的三只珐琅彩小碗。 这让破烂侯顿时来了兴趣。 不过，他对这小子的藏品不感兴趣。 这小子才正式入行多久，手中能有多少好东西？ 他感兴趣的是关老头的藏品。 作为跟他一样的四九城的古玩鉴定大家和藏家，关老头肯定收藏了不少好东西。 只要关老头同意他从他的藏品中挑三件带走，三只珐琅彩小碗他双手奉上。 韩春明闻言微微一愣“从我师傅的藏品中挑三件？” “对，实话跟你说，爷看不上你小子的藏品。” “侯爷，虽然您是前辈，但您这话，也太打击人了吧？” “实话实说罢了，就你小子那些藏品，能抵我徒儿一件吗，我徒儿……。” “咳咳……，师傅，说三只珐琅彩小碗呢，别扯远了。” 杨玉坤听到师傅突然提起他，连忙咳嗽两声。 他要是不及时提醒，估计师傅得将他捡漏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的事情抖出来。 在他手中有一件完好无损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这事只有三个人知道。 他，他师傅，还有就是徐静平。 俗话说得好，财不露白，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对，说回三只珐琅彩小碗，条件我已经提出来了，现在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要交换的成意。” 两斤黄酒下肚，酒意上头，破烂侯才意识到差点说漏嘴，连忙将话题拉回到三只珐琅彩小碗上面。 韩春明看了看破烂侯和杨玉坤这对师徒，这俩人打什么哑谜呢？ 他和杨玉坤一个院子住着，经常过去玩，有多少藏品他还不知道吗？ 除了屋里挂了几副不值钱的现在画作，他还真没在杨玉坤那儿发现多少藏品。 他已经藏的够深了，难不成杨玉坤这小子藏的比他还深？ 不能吧？ 这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三只珐琅彩小碗拿回来。 破烂侯想要从他师傅的藏品中挑选三件，这事他没办法做主，得回去请示他师傅。 以他对他师傅的了解，这事肯定没问题。 别说用三件藏品来换这三只珐琅彩小碗，就是用十件藏品把东西换回来，让兄弟四人以另一种方式重新团聚，他师傅肯定也愿意。 “侯爷，这事我没发替我师傅做主，我得回去请示师傅才能答复您。” “既然你小子做不了这个主，那就回去找关老头吧，先就这样吧，这黄酒看似度数不高，没想到后劲还挺大。” “侯爷，那小子就先行告退，明儿一早，小子给您答复。” “回吧。” “师傅，那我和静平也先回去了，您歇着，改天我再过来看您。” “徒儿，你先别走，再陪师傅唠一会儿。” “小五哥，你一个人回去，能行吗？” 杨玉坤看了一眼颇有些醉意的韩春明，他真担心回去的路上韩春明会摔沟里。 “我没事，这才哪到哪，哥们没醉，小坤，你陪你师傅唠吧，哥们一个人走没问题，侯爷，小子走就，您歇着。” 韩春明摇摇晃晃的出了屋，在院里把自行车推上出了院子。 还没走出胭脂胡同，被风一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趴在墙根吐的天昏地暗。 吐过之后，人也清醒了不少，韩春明推着自行车往家里赶。 ………… “徒儿，去把那三只珐琅彩小碗给为师拿过来。” “好的师傅。” 杨玉坤去里屋捧着一个木盒子，这盒子里面，装的就是那三只珐琅彩小碗。 破烂侯将盒子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三只小碗，将盒子推到杨玉坤身边。 “师傅，您这是？” “拿回去交给关老头吧。” “师傅，您就打算这么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还给关大爷，不要他的藏品了？” “切，为师的藏品没有他关老头多吗，没有他关老头分量重吗，北宋汝窑瓷器和哥窑瓷器他关老头有吗，我会稀罕他的东西？” 从头至尾，破烂侯都没想过要关老头的藏品。 论藏品数量和质量，除了官方博物馆，私人收藏在四九城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他们家和关老头把兄弟四人之间的恩怨，确实因他父亲而起。 他父亲去世多年，这段恩怨，就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来了结吧。 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还给关老头，他们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至于刚刚为什么不让韩春明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直接带回去，而是交给徒儿带回去把东西还给关老头，为的就是让关老头师徒俩人，记他徒儿一份情。 他这个做师傅的，就一走街串巷收破烂的，没权没势，能为徒儿做的，就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类，给徒儿建立一些行业内的人脉关系，以后徒儿要走收藏这条路子，也能走的顺畅一些。 杨玉坤也不是傻子，师傅这是在用自己的方法，给他这个徒儿铺路。 第18章 物归原主 “师傅，这三只珐琅彩小碗，真就这么还回去了？” “拿走吧，趁着现在我酒还没醒，免得我反悔。” “师傅，您放心，一会儿回去，我就亲手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教到关大爷手中。” “为师乏了，你们俩先回去吧。” “成，师傅，那您歇着。” “这酒不错。” “回头我托我那酒厂的朋友，再给您整两坛过来。” 带着三只珐琅彩小碗，杨玉坤和徐静平俩人从师傅家离开。 先把徐静平送回家，杨玉坤便径直去了关大爷家里。 ………… “师傅，师傅……。” “徒儿，你小子这是喝了多少，跟谁喝啊，怎么醉成这样？” “跟破烂侯喝的，他答应把三只珐琅彩小碗还回来，但是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 “需要从您的藏品中挑选三件去交换这三只珐琅彩小碗。” “从我的藏品中挑选三件？” “对，我没答应，这事得您来拿主意。” 从破烂侯家离开，韩春明连家都没回，晃晃悠悠的到了师傅家，将破烂侯的条件告诉师傅。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破烂侯不要钱。 条件就是从他师傅藏品中挑选三件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把三只珐琅彩小碗换回来。 至于换与不换，他这个做徒儿的没办法替师傅做这个主，得师傅自己来定。 “换，你明儿就去告诉破烂侯，说九门提督爷爷答应他的条件，我这里的藏品随他挑三件，麻溜点把三只珐琅彩小碗给九门提督爷爷送回来。” 让四只珐琅彩小碗重聚，是关大爷毕生的心愿。 他的藏品中，比那三只珐琅彩小碗珍贵的不在少数。 但这三只珐琅彩小碗，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代表了他和另外三个把兄弟之间的兄弟情义。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别说用三件藏品去换，就是三十件他也在所不惜。 “那我明儿一早就去找破烂侯，让他带着三只珐琅彩小碗来您这儿挑东西。” “成。” “师傅，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正当韩春明向师傅告辞，准备回家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院门口传来杨玉坤说话的声音。 “关大爷，休息了吗？” “师傅，是小坤。” “没呢，是小坤啊，进来吧。” “小五哥也在啊。” 杨玉坤抱着装有三只珐琅彩小碗的盒子进了关大爷家，发现韩春明也在。 关大爷问道“小子，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我师傅让我带给你的。”杨玉坤将盒子放在关大爷面前。 “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破烂侯跟九门提督爷爷玩什么花样？”关大爷将盒子打开，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瞬间愣了神。 盒子里面装的，正式他日思夜想的茶飘香、酒罢去、再回楼，三只珐琅彩小碗。 “小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师傅让我把这三只珐琅彩小碗还给你，他说当年的恩怨也是时候有一个了结了。” 关大爷连忙从炕上跳下来，去把他手中的聚朋友拿出来。 四只珐琅彩小碗并排摆在桌上，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他们四个把兄弟结拜时的场景。 不知不觉，已老泪纵横。 “小子，破烂侯什么时候过来挑藏品？” “关大爷，我师傅说了，你的藏品他就不要了，这三只珐琅彩小碗还给你，算是物归原主。” “之前是我小瞧破烂侯了，让你师傅空了，来我这儿喝酒。” “成，关大爷，小五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把三只珐琅彩小碗交还给关大爷，杨玉坤便离开回了家。 等杨玉坤走后，关大爷让韩春明将四只珐琅彩小碗都斟满酒，以告慰三个把兄弟的在天之灵。 ………… “小坤。” “早啊小五哥。” “早，谢谢你，也替哥们跟你师傅说一声谢谢。” 第二天早上，韩春明特意过来向杨玉坤表示感谢。 他还从来没有见到他师傅这么高兴过。 四只珐琅彩小碗重新团聚，彻底治好了他师傅心中的一道顽疾。 “小五哥，你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师傅吧。” “回头我拧两瓶好酒，去胭脂胡同找他喝酒。” “小五哥，你吃早饭了吗？” “没呢。” “我现在做早饭，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了，我答应带小杏出去玩，一会儿出去吃，先走了啊。” “成，慢走啊小五哥。” 韩春明走后，杨玉坤开始做早饭，吃过早饭之后，去隔壁胡同叫徐静平，俩人一起去学校上学。 又在随身种植空间神游了一天，摸了一天的鱼。 “这么冷的天，特别适合吃火锅，徐静平，一会儿去我家吃鱼火锅吧。” “好啊。” “那我先回去准备，你一会儿写完作业去我家。” “行。” “那我在家等你啊，你半个小时以后就过去。” 回到家里，杨玉坤从随身种植空间养殖区的鱼塘里捞了一条四五斤左右的鱼，熟练的开始处理起来。 将鱼片好处理好，将铁锅架在炉子上，开始调配锅底和蘸料，等锅底烧开，就可以下鱼片涮了。 “哇塞，好香啊，二姐夫，不介意我跟我二姐一起过来蹭饭吧？” “当然不介意，自己去拿碗筷。” “嘻嘻……谢谢二姐夫。” 徐静天笑了笑，去橱柜里拿了两双碗筷。 得知二姐要来二姐夫这儿吃火锅，她便跟着二姐一起来了。 “可以吃了，徐静平，静天，尝尝看我做的鱼火锅味道怎么样？” “好吃，太好吃了，二姐夫，你的厨艺比前门大食堂的师傅还厉害。” “好吃是好吃，就是有点麻有点辣。” “我做的是麻辣口味的，回头给你做个不辣的，酸汤口味。” 杨玉坤捞了几片烫好的鱼片在蘸料碗里滚一圈，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在片鱼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鱼身上的鱼刺处理干净了，不用担心在吃的时候扎着喉咙。 在随身种植空间养殖场鱼，肉质特别好特别嫩，配上他还过得去的厨艺，实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哟，吃着呢？” “小五哥，你回来了，还没吃吧，一起吃点？” “没呢。” “我去给你拿碗筷。” “不用，我自己去拿。” 刚回到院里，韩春明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吸引着他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杨玉坤家。 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韩春明自己去橱柜里拿了一双碗筷。 好在杨玉坤准备的鱼不小，还准备了一些其他食材，完全够四个人吃。 第19章 韩春明破防 “小五哥，你今天不是说带小杏姐出去玩吗，还有时间出去淘东西？” “小杏已经回老家了，中午我送她上的车，下午去琉璃厂那边逛了一下，小坤，我这小物件怎么样？” “不错，好东西。” 杨玉坤拿起韩春明放桌上的东西瞧了起来。 这是一只珐琅彩鼻烟壶。 壶身描绘的是一个西洋美人。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玩意应该是清乾隆时期的物件。 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鼻烟壶精品中的精品。 “琉璃厂那边好东西太多了，可惜哥们买不起，就买了这件鼻烟壶。” 琉璃厂那边的公家店铺，好东西确实不少，不少清庭的官窑瓷器明码标价摆着卖，价格从几十到几百不等。 东西确实都是童叟无欺的真东西，可惜他买不起。 看到这些东西，韩春明最恨的就是自己兜里的钱不够，要不然他真想把琉璃厂满街的东西全部买下来。 最后挑来挑去，就买了这一件鼻烟壶。 “味道不错，好吃，对了小坤，今儿下午，我师傅去胭脂胡同找你师傅喝酒去了，我送他过去的。” “关大爷去胭脂胡同找我师傅了，他们俩不会打起来吧？” “不会，俩老爷子聊的高兴着呢。” 把孟小杏送上回乡下的车，韩春明又把他师傅送到了胭脂胡同破烂侯家里。 他师傅拧了一瓶一直没舍得开的茅台酒，去胭脂胡同找破烂侯喝酒。 他在破烂侯家待了一会儿才离开，在他走之前，俩老爷子聊的很高兴，破有一种相见恨晚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至于他走之后俩老爷子会不会打起来，他就不知道了。 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这点自知之明他师傅还是有的。 就他师傅那整天嗜酒如命的身体素质，肯定打不赢整天背着破麻袋走街串巷的破烂侯，况且他师傅的年纪比破烂侯大上这么多。 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他师傅肯定不可能动手，顶多也就动动嘴罢了。 “小坤，昨天晚上在你师傅那儿喝酒，听你你师傅那意思，你还有压箱底的重量级藏品，拿出来让哥们也见识一下？” “哪有什么重量级藏品，我淘来的东西都在这屋里挂着，你都看见了，都是一些近代画家的画。” “不对，当时我说要用我的藏品换回你师傅手中的珐琅彩小碗，你师傅看不上我的藏品，说我的哪些藏品，抵不上你手中的一件。” “当时你跟我师傅都喝醉了，醉话你也信啊？” “信，别藏着掖着了，拿出来让哥们长长见识。” 虽然昨天晚上他喝醉了，但破烂侯说过什么话，韩春明记得非常清楚。 只不过他当然的心思都在三只珐琅彩小碗上，没想起这一茬。 这话破烂侯确实说过。 俗话说得好。 酒后吐真言。 他不相信以破烂侯在行业内的身份地位，会拿这种事情来骗他这个小辈。 仔细一想。 确实有些不对劲。 作为破烂侯的高徒，杨玉坤的藏品怎么可能就这几副挂在房间里的现代画作。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这小子确实还藏着连他都没见过的重量级宝贝。 “小五哥，好像是苏萌姐回来了。” 杨玉坤听到院里有动静，是苏萌下班推着自行车回到院里，程建军跟她一起回来的。 “回来就回来呗，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小子别岔开话题，麻溜点把东西拿出来，让很多开开眼。” “不是吧小五哥，真放下了？” “太累了。”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感情说断就断了？” “让你小子别岔开话题，快把东西拿出来，不然哥们可要对你小子动刑了啊。” “行吧，那你等我一会儿。” 看样子今天要是不让韩春明见到东西，这家伙肯定会赖在他家不走。 既然非要瞧一瞧他压箱底的重量级宝贝，那就成全他，让他瞧一瞧好了，只希望他一会儿见着东西，得知东西的来历之后，千万别破防。 杨玉坤起身去了卧室，从随身种植空间将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取出来。 “我去！” “东西拿来了，随便看。” “我艹，真的假的，小坤，你小子居然真藏着重量级宝贝。” 等杨玉坤将东西放下，韩春明拿起东西欣赏起来。 越看越心惊，忍不住连爆粗口。 这居然是一件北宋的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这种级别的宝贝，别说他了，就是连他师傅都没有啊。 昨天晚上破烂侯酒后吐真言说的就是这东西吧。 他目前淘来的所有藏品加起来，确实比不上这件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小坤，这东西你是怎么淘来的？” “小五哥，你先把东西放下，我怕你一会儿激动手滑，把东西摔了。” “说吧。” “还记得前两天你让我去乡下给你抬东西吗，我在你购买金丝楠木床和紫檀衣柜的老乡家里买了一件葵花洗。” “记得，不会吧，这件葵花洗是当初你买那件？” 这是才过去多久，韩春明自然记得。 当时他在乡下一老乡家里看中了一张金丝楠木床和一台紫檀衣柜，让杨玉坤去帮他抬。 杨玉坤还在这老乡家里买了一件民国仿的葵花洗，工艺特别粗糙，一看就是假的。 这件美的令人窒息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和杨玉坤买的那件民国仿葵花洗，也沾不上边啊。 “没错，这件葵花洗，就是从我之前买的那件民国仿葵花洗当中开出来的。” 杨玉坤笑着点了点头。 在得到他的确认之后，韩春明脸上的表情发生了诸多变化，跟川剧变脸一样，最后化成两个字。 我艹！ 破防了。 听到这件葵花洗的来历，韩春明郁闷的不行。 原本以为那老乡家里最有价值的就是他买下的那张床和衣柜，没想到在一堆不值钱的破烂玩意中，还隐藏着这么一个惊天大漏。 如果他在仔细一点，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很有可能就是他的了呀。 继上次打眼买了一件民国高科技产品之后，韩春明再次汲取了一个天大的教训。 以他的能力，只要仔细一点，绝对能看出那件民国仿葵花洗有问题。 所以，想在这一行混，绝对不能有一丝马虎大意，不然就算好宝贝摆在眼前，也会与之擦肩而过，落入别人手中。 第20章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小坤，哥跟你商量个事，把你这件葵花洗借给哥把玩一段时间怎么样？” “不怎么样。” 杨玉坤直接拿起葵花洗进了屋，趁机将东西放进了随身种植空间中。 不是他小气。 北宋的汝窑瓷器，全世界都找不出几件完整的。 这玩意，留着几十年之后上拍卖会，卖个几千万上亿问题不大。 把这东西借给韩春明把玩，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情况，他是让韩春明陪呢，还是不让他陪呢？ “你小子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我怎么就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 “这不是运气，这是实力，说到底还是你我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了，所以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才会落在我手中，静天，你说对不对？” “二姐夫说的对，二姐夫最厉害了。” “小孩子不会说谎，看见没有，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小五哥，想要当大鉴定家和大藏家，你还得继续练啊。” “你小子就得了便宜还卖乖吧，我告诉你小子，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肯定不会落到你小子手中。” 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韩春明确实非常眼热。 纵有家财万贯，不及汝瓷一片。 这种级别的老物件，没有谁不想要。 可惜这东西，却不属于他啊，他也只能看看，饱饱眼福。 “哥们现在非常郁闷，小坤，有酒没有，陪哥小酌两杯。” “有。” “八仙醉，这是什么酒？” “托一个酒厂的朋友搞的，市面上买不到的好酒。” 杨玉坤开了一瓶一斤装的八仙醉。 他在随身种植空间酿造的酒，分别有五斤装、三斤装、一斤装三种规格。 之前给师傅拿的三坛酒，都是五斤装的。 后来发现五斤装的开了之后一次很难喝完。 如果开了不能一次喝完，下次再喝就会跑味，影响酒的口感，虽然一般品藏不出来。 后来，他便增加了三斤装和一斤装的规格。 “小五哥，尝尝这酒怎么样？” “好酒，比我在我师傅那儿喝的珍藏茅台酒好喝，这酒你还能不能搞到，托你那酒厂的朋友给哥们整两瓶呗，我拿去孝敬我师傅。” “回头我问问我那朋友，给你整两瓶问题应该不大。” “多少钱，回头我把钱给你。” “钱就不用了。” “那回头我请你下馆子，咱们去帝都饭店下馆子吃谭家菜。” “行。” “上次说请你去清华池泡澡没去成，一会儿咱们去清华池泡澡吧，洗澡票要是再不用就过期了。” “成啊。” 一大锅鱼和准备的其他食材被吃了个干干净净，一瓶八仙醉也分别进了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的肚子。 吃饱喝足，徐静平和徐静天姐妹俩人便回了家。 杨玉坤和韩春明骑着自行车去清华池美滋滋的泡了一个澡。 等他俩人从澡堂子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晚上八点多钟了。 “怎么样小坤，舒服吧？” “还行。” 澡堂子里泡一下确实舒服，感觉浑身轻松。 “走吧，回家咯，也不知道我师傅从你师父那儿回来了没有？”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放心，你师傅在我师傅那儿，肯定丢不了。” “我是担心他喝多了摔在什么地方，这么冷的天，真要睡外面，还不得让阎王爷叫去喝茶啊。” “你还真是你师傅的好徒弟，关大爷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非得将你逐出师门不可。” 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骑着自行车，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打着手电筒往家里赶。 回到胡同里。 韩春明去了他师傅家，杨玉坤便径直回了家里，一头钻进了随身种植空间。 ………… “咯咯咯……。” “吃吧吃吧。” 随身种植空间种植区，杨玉坤先将 成熟的水稻收割。 油快吃完了，他又在收割后的土地上种上了一茬油菜。 接着杨玉坤来到养殖区，给刚孵化没多久的小鸡仔喂了一些玉米面。 在随身种植空间里待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杨玉坤从随身种植空间里出来，吃过早饭之后去隔壁胡同叫徐静平一起去学校上学。 又过了几天。 周末。 一大早杨玉坤拧着几坛酒去了胭脂胡同师傅家。 他过来的时候，师傅拧着他那破麻袋正准备出门。 幸亏他来的早，要是在晚来两分钟，师傅就出门了。 “徒儿，你小子怎么来了？” “师傅，我来给您送酒啊。” “把酒放屋里你就走吧。” “不是吧师傅，我连早饭都还没吃，您就撵我走啊？” “我着急下乡，可没时间招待你，行了，为师走了。” “行吧。” 看着师傅拧着破麻袋出了胭脂胡同，杨玉坤也只能摇头苦笑。 他原本还想着给师傅送酒过来，顺便在师傅这次蹭一顿早饭吃。 现在师傅着急下乡走了，他也没有继续待在这儿的必要了。 到师傅家前后待了不到两分钟，杨玉坤便调头离开了胭脂胡同，回家用昨天晚上剩下的剩饭炒了一个豪华版炒饭。 “小坤。” “小五哥。” “做什么好吃的呢，这么香。” “炒饭。” “好家伙，你这炒饭够奢侈，又是蛋又是肉，肉比饭都多。” “刚炒好，一口还没吃，小五哥，要不要一起吃点？” “来，给哥们分点。” 韩春明去橱柜里拿了一双碗筷，将杨玉坤碗里的豪华版炒饭分了一半。 刚才回来的时候他顺道在包子铺买了十几个大肉包子，给杨玉坤也带了几个，炒饭不够包子来凑。 “小五哥，这几天你去哪儿了，又下乡了？” “对，去乡下转了一圈。” “怪不得，有什么收获吗？” 杨玉坤上次见韩春明还是几天在他家吃鱼火锅，俩人一起整了一瓶八仙醉。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就没见着韩春明。 韩伯母说他一大早就出门了，具体去了什么地方，她也不清楚。 这么多天没回院里，杨玉坤猜测他肯定又是去乡下淘老物件去了。 “收获还行。” 在乡下这几天，韩春明淘到了几件还算不错的老物件。 和杨玉坤手中的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确实没法比，但也还过得去，都被他放到城外租的房子里了。 第21章 不借 “小五哥，你之前不是让我给你整两坛好酒孝敬关大爷吗，都给你准备好了。” 杨玉坤将一坛一斤装的八仙醉和一坛一斤装的瀚海琼浆放在韩春明面前。 “小坤，谢谢啊，下午咱们去帝都饭店下馆子。” “小五哥，帝都饭店的谭家菜可不便宜。” “放心，哥们有钱，肯定不会被押在那儿刷盘子。” 韩春明拍了拍衣服口袋，兜里有钱。 上次说好了。 杨玉坤给他整两坛好酒孝敬师傅，他请客去帝都饭店下馆子吃谭家菜。 男子汉大丈夫，自然要说到做到。 不就是一顿饭吗。 他还是请得起的。 韩春明把两坛酒拧上，去了他师傅那儿。 杨玉坤闲着没事，也跟着一起去了关大爷家。 “八仙醉，瀚海琼浆，这是什么酒？” 看着摆在面前的两坛酒，关大爷愣是没想起来这是什么酒。 他喝了半辈子酒，人送外号酒门提督，别人知道的酒他喝过，别人不知道的酒他也喝过。 这八仙醉和瀚海琼浆，他还真没听说过。 “师傅，这两坛酒可是市面上买不到的好酒，徒儿孝敬您的。” “徒儿，把酒开了，给师傅满上。” “师傅，您老想先喝哪一款？” “醉八仙。” “得嘞。” 韩春明将封泥拍开，给师傅满上。 闻着飘散出来的酒味，关大爷双眼瞬间亮了，迫不及待的端起酒碗品了一口。 “师傅，怎么样，这酒不错吧？” “好！” 品了一口之后，关大爷一口将碗中剩余的酒喝掉。 喝了这款八仙醉，瞬间感觉他这半辈子酒都白喝了。 “师傅，再尝尝这款瀚海琼浆？” “满上！” “得嘞。” 韩春明将另一坛瀚海琼浆开了，继续给师傅满上。 闻着酒味，韩春明也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 上次在杨玉坤那儿喝的是八仙醉，这瀚海琼浆，他也没喝过。 “真是好酒啊，好一个八仙醉，好一个瀚海琼浆，徒儿，这两款酒你是从什么地方搞来的？” “师傅，这酒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搞了两坛。” 韩春明瞧了瞧一旁笑嘻嘻的杨玉坤，没有将这两坛酒怎么来的告诉他师傅。 刚刚杨玉坤特意叮嘱他，别说这酒是他帮忙搞的。 要不然以他师傅嗜酒如命的性格，喝上这么好的酒，必然念念不忘，让杨玉坤帮忙整酒喝。 “可惜了。” 关大爷叹了一口气。 这两款酒市面上买不到，这就意味着他以后再想喝到这两款酒，就没那么容易了。 关大爷当即让徒儿将这两坛酒重新封好，这酒喝一口就少一口，他要留着慢慢喝。 “小子，你师傅呢？”关大爷放下酒碗，扭头问杨玉坤。 “关大爷，我师傅一大早就去乡下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师傅去乡下具体待多久，杨玉坤确实不清楚。 或许今天晚上就回来，或许要在乡下待好几天，十天半个月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小子，我听，你手中有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 “关大爷，你消息还真灵通。” “借九门提督爷爷把玩十天半个月怎么样？” “不借。” “嘿，你小子，有个性。” “关大爷，我是小辈，说话比较直，你可别见怪。” 杨玉坤笑了笑。 关大爷确实是胡同里德高望重的爷字辈人物，也是古玩行当有名的鉴定大家和藏家，还和他师傅是酒友。 倒是。 一码归一码。 那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是他的东西，这老爷子说想借去把玩十天半个月他就借啊？ 这老爷子是韩春明的师傅又不是他师傅，跟他又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愧是破烂侯教出来的徒儿，还真有几分他的脾性。” 关大爷笑了笑。 不借就不借吧。 他一个做长辈的，还能跟小辈一般计较不成。 茶飘香、酒罢去、聚朋友、再回楼这四只珐琅彩小碗在他有生之年能集齐，还多亏了这小子。 不管另外三只珐琅彩小碗是不是破烂侯让这小子还回家来的，他都得承这小子一份情。 “小子，陪我下两局解解闷？” “这行。” 杨玉坤陪着关大爷下了几局象棋，只要不惦记他的汝瓷葵花洗，什么都好说。 “师傅，一会儿我们打算去帝都饭店下馆子，您跟我们一起去吧。” “去帝都饭店下馆子？” “对，吃谭家菜。” “去。” 一听去帝都饭店吃谭家菜，关大爷立马表示这肯定少不了他。 “小五哥，不介意我再多叫一个人吧？” “你小子是不是想把你那娃娃亲一起叫上？” “对。” “去吧，咱们在胡同口汇合。” “小五哥，谢了啊。” 杨玉坤回家推上自行车，去隔壁胡同接徐静平。 “小子，羡慕了？”关大爷笑着瞥了韩春明一眼。 “谁不羡慕呢？” 看着杨玉坤和徐静平这对青梅竹马整天嬉嬉闹闹形影不离，谁看了不羡慕？ 想想他和苏萌也是同一个院子从小一起长大的的青梅竹马。 人家是两小无猜，他和苏萌是视同陌路。 这青梅竹马和青梅竹马，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你小子和苏萌那丫头，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师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的喜酒？” “没什么情况，师傅，我们俩的事情您就别管了，走吧，咱们去帝都饭店下馆子。” “我之前就说过，你们俩想要走到一起，必然要经历一番磨难，小子，做好心理准备吧，你要是还一门心思的扑在这丫头身上，以后有你小子受的。” “我说老爷子，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给人看相了，上车吧，小坤他们还在胡同口等咱们呢。” “你小子还不信，等着看吧。” 自己这徒儿什么性格他清楚的很，一个十足的痴情种。 他活了几十年了，经历过了太多事情，吃过的盐比这小子吃过的米都多。 苏萌的父母都是老师，从小家境优渥，院里人也捧着她，养成了她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傲娇大小姐性格。 这小子要是真一门心思继续系在这丫头身上，搞不好真得打一辈子光棍。 也不知道他九门提督爷爷，在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喝上徒儿的喜酒。 第22章 帝都饭店下馆子 杨玉坤去隔壁胡同接上徐静平，俩人在胡同口等韩春明和关大爷。 汇合之后。 一行四人径直前往帝都饭店，进谭家菜厅。 菜上齐。 关大爷作为长辈，率先动筷子。 “十多年没吃了，还是原来那个味，一点没变。” “确实好吃，小坤，静平，你们俩也动筷子啊。” “小五哥请客，不用跟他客气，快吃吧。” “好吃。” “徒儿，小子，丫头，你们知道这谭家菜的来历吗？” 杨玉坤笑了笑说道“还真不清楚，要不您给我们说说，让我们这些小辈也长长见识。” “徒儿，把酒给为师满上。” “得嘞。” 韩春明给师傅把酒斟满。 关大爷一杯酒下肚，将谭家菜的来历娓娓道来。 “谭宗浚知道吗？” 几人配合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 “此人乃南粤南海县人，同治十三年，殿试中一甲二名进士，入帝都翰林院为官，后督学川蜀，后又充任江南副考官。” “此人一生酷爱珍馐美味，亦好客酬友，常于家中作西园雅集，亲自督点，炮龙蒸凤。” “他与儿子刻意饮食并以重金礼聘帝都名厨，得其烹饪技艺，将南粤菜与帝都菜相结合而自成一派，这就是谭家菜。” 关大爷一边小酌，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给杨玉坤几人讲故事。 他是帝都的老人，对这些帝都胡同里发生的老故事，比一般人知道的要多的多。 想当年，他还是谭家菜的常客。 一开始谭家菜只是作为一种家庭菜肴，后来清庭亡了，谭家也逐渐败落。 吃惯了山珍海味，一下子去吃馒头啃红薯，肯定不适应。 为了维持优渥的生活，谭宗浚之子便悄悄承办家庭宴席，谭家菜便通过这样家庭小宴的方式流传到了社会上。 一九四九年的时候，谭家的几个家厨搬出谭宅，在果子巷经营谭家菜。 一九五四年参加公私合营，谭家菜自果子巷迁往西单恩承居。 一九五八年，大总管亲自安排谭家菜驻帝都饭店西七楼。 他上一次吃谭家菜，就是在西单的恩承居。 说起来，他和谭家小姐令柔还是老相识。 只不过谭小姐自一九四九年参加公干以来，多年未见。 “徐静平，吃饱没有？” “饱了。” “那就好。” 关大爷聊谭家菜历史的时候，杨玉坤虽然也在听，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 对于谭家菜的来历，他并不感兴趣。 不过在关大爷说的几个谭家家厨中，杨玉坤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人叫何大清。 上辈子他看过一部叫做四合院的电视剧，里面就有这么一个角色。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何大清有一个儿子叫何雨柱，在红星轧钢厂上班，是轧钢厂食堂的大师傅。 回头倒是可以去轧钢厂那边转一圈。 不少年代剧中的主角不都喜欢开饭店起家吗？ 过些年政策放宽让干个体了，他也去整一个体执照，也弄一饭店，把何雨柱这个谭家菜传人、川菜大师从红星轧钢厂挖过来掌勺。 ………… “这一顿饭，九门提督爷爷非常满意，徒儿，什么时候再带为师来这儿下馆子？” 从帝都饭店出来，关大爷还一脸回味。 都说他嗜酒如命。 其实在吃这方面，他也是一个老饕。 今个儿这顿饭，确实让他吃美了，非常合他的胃口。 “师傅，下馆子这种事情哪能天天来啊，徒儿这钱包可受不了。” 一般的国营饭店花一两块钱就能吃的饱饱的。 今天这一顿，花了韩春明三十多块钱，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一年偶尔来吃两顿解解馋还行，经常来一般人可遭不住。 “关大爷，小五哥，你们先回去吧，我去剪个头发。” “这么冷的天，剪了干嘛，不冷啊？” “习惯。” “行，那我和师傅就先撤了。” “慢点啊。” 头发长了，杨玉坤打算顺道去理个发。 上辈子他就不怎么喜欢留长发，一个月就会理一次。 一行四人在帝都饭店门口分开，韩春明带着他师傅先回了前门楼子，杨玉坤和徐静平去了四联美发店剪了一个寸头。 从理发店出来，寒风呼啸从头顶刮过，确实有点凉快，徐静平笑着将军棉帽扣在杨玉坤头上。 “不用，你戴着吧。” 杨玉坤将军棉帽戴回徐静平脑袋，他又不是第一次留短发，早就习惯了。 况且他从小练武，火气重。 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这个天去护城河里游两圈都没问题。 “杨玉坤，又下雪了。” “下呗。” “下个星期天我们去北海公园滑冰怎么样？” “成，到时候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冰上小王子。” 理了个发，杨玉坤骑自行车带着徐静平往前门楼子赶。 回去的路上，天空飘起了小雪花，然后越下越大。 等他们俩回到胡同里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杨玉坤将自行车停在徐静平家门口，笑道“徐二小姐，到家了，该下车了。” “小坤子，要不要进屋坐坐，烤烤火再回去？” “天黑了，我就不进去了，替我问咱爸咱妈好。” “小坤子，你可以退下了。” “得嘞。” 杨玉坤哼着小曲往院里赶回去，老远就看到两道人影站在院门口的胡同里，沐浴在鹅毛大雪中。 走近一看，居然是韩春明和苏萌俩人。 “小五哥，苏萌姐，你们俩这又是整的哪一出，有什么事不能回屋说，下这么大的雪，你们俩不冷啊？” “回来了。” 韩春明朝杨玉坤打了个招呼，能不冷吗？ 在家里烤着火，苏萌突然把他叫出来说有事跟他说。 结果在胡同里站了十多分钟，半个字也没说。 “得嘞，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我先回屋了。” 杨玉坤瞧了瞧俩人，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大雪天也不知道这俩人整的是哪一出？ 这俩人都多长时间没说话了，平时面对面碰上都当没看到，怎么又搅和到一起去了？ 这是打算双双冻死，做一对亡命鸳鸯？ 算了。 这俩人之间的事情，还是不掺和的好。 第23章 滑冰小王子 “笃笃笃……，小坤，睡了吗？” “小五哥。” “我去，这么冷的天，你小子连炉子都没烧？” “从小习武身体杠杠的，前门小霸王，自身就是火炉子，还烧什么火炉子？”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 “必须的，小五哥，有事吗？” “太早了睡不着，找你唠唠。” “进屋吧。” “去我家吧，刚在胡同里吹了半个多小时，脚都快没知觉了，我怕我冷死在你这儿。” “行吧。” 杨玉坤把军大衣披上，去了隔壁韩春明家。 刚才回到家，他就一头钻进了随身种植空间。 晚上，他基本都在里面待着。 刚刚听到韩春明敲门，他才从随身种植空间里面出来。 “小五，你回来了，苏萌找你说什么了？” “伯母。” “小坤也来了。” “妈，我们俩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和小坤我们兄弟俩唠唠嗑。” “别聊太晚，早点睡。” “知道了。” “你们唠吧。” 韩母叹了口气，回了自己房间。 她都不知道她家小五子和苏萌俩人是怎么想的。 本来她以为俩人已经断了，结果刚才苏萌又跑过来找小五子。 大雪天。 出去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俩人具体聊了些什么。 杨玉坤说道“说吧，想让我陪你聊什么，要不要陪你喝点，一醉解千愁？” 韩春明叹了口气说道“要是真能一醉解千愁就好了，可惜酒醒了，明天还是一样的愁。” “所以呢？” “苏萌说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找一个正儿八经的班上。” “所以呢？” “我不想去。” “所以呢？” “哥们找你过来是来给哥们聊天解闷的，你小子能不能别老提所以呢这三个字？” “所以你活该啊。” “你小子就没一句好话是吧？” “我又不是垃圾桶，你这些垃圾话就不要往我这儿倒了，你要是想喝酒哥们就陪你喝几杯，不喝我回去睡觉了，明儿还得上学。” 韩春明和苏萌之间的情感纠葛，杨玉坤还真没兴趣听。 他骂这家伙活该，一点都没冤枉这家伙。 这家伙可不就是活该吗，甚至是犯贱。 天下好姑娘多的是，非得吊死在苏萌这棵歪脖子树上？ 是舍不得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份美好？ 算了。 跟他有毛关系。 “等着，我去拿酒。”韩春明去拿了两瓶牛二。 “这不就得了。” 一人一瓶牛二，连一颗下酒的花生米都没有，就这么干喝，跟喝水一样咕噜噜干掉。 然后韩春明就趴下了，杨玉坤将他丢回房间。 “伯母，小五哥醉了，你看着点，我就先回去了。” 回到家，杨玉坤闪身进了随身种植空间，拿起兵器架上的刀打了一套雪花盖顶刀，狠狠出了一口心中郁闷之气。 也就是韩春明不是他亲兄弟，如果这家伙是他亲兄弟，他早就动手抽丫的了。 ………… 又过了一个星期。 周末。 一眼望去，北海公园的湖面上全是滑冰的人，热闹得不得了。 一些滑冰高手在冰面上跳跃，做出别人来不了的高难度动作，引起围观人群的阵阵惊呼。 在前门大街的都一处烧麦馆吃过早饭，杨玉坤和徐静平就带着冰鞋来了北海公园。 帝都有名的冰场有五处。 分别是北海公园、什刹海、玉渊潭那边的八一湖、以及紫竹院和颐和园。 城里滑冰一般都奔北海公园和什刹海。 滑冰对于杨玉坤和徐静平来说，是一项早就掌握熟练的技能。 他们俩也不是第一次来北海公园滑冰，这些年冬天，基本上每年都会过来玩几次。 对于滑冰这项运动，杨玉坤说不上有多痴迷。 主要是徐静平想来玩，他就陪着他过来咯。 他随意的滑着，目光一直聚焦在徐静平身上。 “杨玉坤，你之前不是说要让我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滑冰小王子吗，来吧小坤子，展示展示你的滑冰技术。” “算了，我怕我展示了之后，你打受打击。” “吹牛。” “看来今天不给你展示一下，让你开开眼界，你还真以为我滑冰小王子的名头是自己封的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看好了，千万别眨眼。” 杨玉坤瞬间启动，摆腿，起跳，旋转，再转，继续转，转转转……，完美落地。 从起跳到落地，前后不到一秒钟，高度八十公分，在空中足足转了一千六百二十度。 “杨玉坤，你也太厉害了！” 徐静平在一旁都看傻了，没想到杨玉坤的滑冰技术真的这么厉害。 跳这么高，嗖嗖嗖的在空中转了好几圈，落下来居然还不摔。 “我去，牛叉，这哥们也太牛叉了。” “厉害啊哥们。” “牛！” “太牛了，哥们，你这技术是怎么练出来的？” “我艹，真特么厉害。” “这动作我之前也玩过，一圈都转不了。” “一般人确实玩不了，我一哥们之前挑战转两圈，落下来的时候没站稳把腿摔断了。” 杨玉坤刚才展示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 起跳旋转四周半，整个冰面上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加起来都没一个人有这技术。 仅仅凭借刚才展示的动作，杨玉坤就征服了在北海公园滑冰的大多数人，纷纷为他献上掌声。 “感谢各位捧场，谢谢，让各位见笑了。” 杨玉坤朝围观众人抱拳，然后拉着徐静平出了围观人群。 他刚才表演的是上辈子看花滑了解到的一个花滑技术动作，叫什么阿克塞尔四周跳，是花滑中一个4a级高难度动作。 他能轻松做出来，完全靠着他从小习武的强悍身体素质。 “徐静平，现在相信我滑冰小王子的实力了吧？” “杨玉坤同学，没想到啊，你的滑冰技术居然真的这么厉害，以前我怎么不知道？” “我那是低调，并不是没有这个实力。” “杨玉坤，我饿了。” “想吃什么，要不我们去东来顺吃涮羊肉？”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走，回家。” 在北海公园玩了半天，该吃午饭了，杨玉坤和徐静平换下冰鞋准备回家做饭吃。 然后就看到冰面上好像打起来了，好像是两伙人因为拍婆子起了冲突。 对于这种情况，杨玉坤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这种事情每年都会发生。 前些年就发生过一起因为滑冰场拍婆子，两伙人大规模械斗，用冰刀捅死捅伤了十几号人的事情。 第24章当浮一大白 “一个，两个，三个……好家伙，精神小炮啊，太血腥了。” “杨玉坤，你快看，那不是你们院的程建军吗？” “哪儿呢？” “那儿，抱着腿滚那个。” “还真是。” 杨玉坤和徐静平正准备回家做午饭吃，两伙人因为拍婆子起了冲突，打起来了。 都是二十来岁的精神小炮，两伙人加起来超过三十人，在北海公园的冰面上打成一团。 一见有热闹可看，杨玉坤和徐静平也不着急走了，站在岸边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两伙精神青年打群架，这玩意比电影都好看。 等相关主管部门赶到将这群精神青年按住之后，杨玉坤在边上数的非常清楚，有六个人受重伤被从冰面上抬出来，都是让冰刀捅的。 一瘸一拐受轻伤还能走的，有十来个。 直接盖白布的，有两个。 让杨玉坤意外的是，程建军居然也在，好像是被冰刀划伤了右小腿。 这家伙应该不属于打群架双方的任何一方，估计是看热闹的时候被误伤了。 “走了徐静平，回去了。” 没热闹可看了，杨玉坤和徐静平俩人便离开北海公园回了前门楼子。 “徐静平，你先在家等我，我出去一下。” “杨玉坤，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程叔他们在不在家，让他们去医院看看程建军。” 一个院里住着，看到程建军受伤被拉去了医院，于情于理都应该通知一下他家里人。 现在又不比几十年之后，出了什么事一个电话就能知道。 这会儿，程建军的父母估计都还不知道这家伙进医院的事情。 “程叔，婶子，在家吗？” “谁啊？” “婶子，是我啊，小坤。” 程母从屋里出来，问道“小坤啊，有什么事吗？” “婶子，我刚才在北海公园滑冰，那边打架了，建军哥受伤了，被拉到协和医院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 一听儿子受伤去了医院，程母脸色马上就变了，连忙冲出院子，直奔协和医院。 “小坤。” “小五哥，今天没出门？” “没有，哥们今天休假，你刚才给程建军他妈说什么了，出什么事了？” 韩春明刚才在家里烤火，隐约听到杨玉坤跟程建军他妈说了什么，好像跟程建军那家伙有关。 然后他就看到程建军他妈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院子。 难不成，是程建军那家伙出什么事了？ 让人揍了？ 哪位英雄好汉下的手？ 回头他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位英雄好汉。 “程建军进医院了。” “我去，真的假的？” “小五哥，我怎么感觉你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很开心啊。” “那是，当浮一大白，必须整两杯庆祝一下。” “好歹你们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曾经好的穿一条裤子，你不去医院看看他？” “曾经是曾经，现在是现在。” 听到程建军这孙子进了医院，韩春明瞬间就乐了。 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 没错。 他和这家伙确实是非常非常好的哥们，但那是以前。 自从插队回城，这孙子就处处针对他，从那时候开始，他们俩之间的哥们情谊，从此烟消云散。 去医院看这孙子？ 他有病才去。 他不仅不去，一会儿还得整两杯，好好庆祝一番。 “小坤，这家伙进医院，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午在北海公园滑冰，程建军也在，两伙人拍婆子打起来了，他应该是看热闹的时候被误伤了。” “看热闹还能被误伤？” “三十多个人打群架，重伤六个，两个当场盖白布。” “我去，真的假的？” “拍婆子有风险，珍爱生命，别瞎拍，不说了，肚子饿了，回家做午饭去咯。” “多做点，哥们也还没吃。” “你还真不客气。” “咱们哥俩之间，没必要这么客套，我要是跟你客套，你还得骂我。” 韩春明嘿嘿一笑，跟着杨玉坤一起进了屋。 跟别人他肯定会客套一下，但杨玉坤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弟弟，没必要客套这些。 插队回城这段时间以来，他在杨玉坤这儿蹭饭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不好意思。 况且他又不是只蹭饭不回请，他也没少请杨玉坤下馆子。 “小五哥。” 徐静平已经将炉子烧起来，水已经烧开了。 “静平也在啊，小坤，午饭吃什么？” “面条，给你们整一个手工臊子拌面。” 杨玉坤从柜子里把面粉拿出来开始和面。 这面粉是他用在随身种植空间种植的小麦磨的。 将面条做好，把锅架在煤炉子上，开始炒臊子。 “好家伙，整这么多肉，这是什么肉？” “鸡肉。” 随身种植空间里面就养了鸡鸭鹅鱼，只好用鸡肉将就一下，炒一份鸡肉臊子。 杨玉坤还打算回头有时间去乡下看看能不能买到小猪仔、小牛、小羊。 要是能买到，倒是可以在随身种植空间的养殖区修两个圈，养上两头猪牛羊。 把臊子炒好，接着烧水煮面，很快午饭就做好了。 “徐静平，小五哥，快尝尝我做的手工鸡肉臊子面。” “好吃。” “小坤，你这手艺没得说，我觉得以你这手艺，都可以去帝都饭店当掌勺师傅了。” “小五哥，你太看得起我了。” 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本事。 上辈子他一哥们是学厨的，他跟着这哥们学过几招，平时喜欢刷一些做菜的短视频，跟着教做菜的短视频试着做，时间长了就练出来了。 说到底，他就一野路子，做菜也就比一般人好点。 之所以这么好吃，全靠随身种植空间出品的食材品质好，跟他的厨艺关系不大。 人家帝都饭店的大厨，那可是正儿八经经过系统学习的真正的老师傅，他可比不了，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韩春明说道“小坤，一会儿有事没事？” “没事啊，怎么了？” “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去琉璃厂那边逛逛？” “你想去琉璃厂捡漏，这可不容易。” “之前看上了一物件，那时候没钱买，也不知道这物件被人买走了没有，我打算过去喽一眼。” “行啊。” 下午确实没什么事，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吃过午饭，杨玉坤便跟韩春明去了琉璃厂。 徐静平没跟他们俩一起去，先回家了。 第25章 不可理喻的女人 “经理，还认识我吗？” “哟，这不是九门提督的高徒吗，你小子又来了？” “之前我看中的那只葫芦瓶还没卖出去吧？” “没呢，东西还在，不过我先跟你小子说啊，价钱一分都不能少。” “放心吧，哥们这次可是带着钱来的。” “掌掌眼吧。” “没错，是我上次看中的那件东西，小坤，这葫芦瓶怎么样？” “不错。” 杨玉坤打眼一瞧，这是一件清康熙五彩踏雪寻梅图葫芦瓶。 秀气挺拔，造型饱满，胎体细白坚致。 釉面光亮匀净，笔法生动遒丽，构图疏朗清逸，设色清新雅丽。 葫芦瓶上半部分以两组博古图装饰。 腹部通景绘踏雪寻梅图，二位高士骑驴，身后童子相伴，肩扛梅花枝束。 身后一株老松虬然而立，意境清幽深远，文人雅士清贵之气满溢。 这玩意，是一件清代康熙年间非常少见的五彩佳作。 “这位小兄弟厉害啊，小五，不介绍一下？” “杨玉坤，破烂侯的高徒，小坤，这是杨经理，跟你是本家，也是一位非常厉害的鉴定大家。” “你好杨经理。” “小坤兄弟，你好，没想到你居然是侯爷的高徒。” “您认识我师傅？” “在咱们这个行当混的，谁不认识侯爷啊，你师傅身体好吗？” “好的很，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是不是又忙着走街串巷淘老物件？” “对，上个星期天下乡了，现在都还没回来。” 上个星期天杨玉坤去胭脂胡同看师傅，给他送酒过去。 那天早上，师傅就去乡下淘老物件去了。 昨天他去胭脂胡同喽了一眼，人还没回来。 这么冷的天，一个星期之内下了三场雪，他还有些担心师傅会不会出什么事。 师傅跑了这么多年江湖，想来问题不大。 杨经理说道“替我向你师傅带个好。” “得嘞。” 杨经理问韩春明“小子，还需不需要挑几件其他的东西？” “打折吗？” “给你小子打骨折。” “那算了。” 韩春明就是为了这件葫芦瓶来的，心仪的东西已经到手，其他东西就暂时不考虑了。 关键是。 他兜里确实没有多余的钱来买其他东西。 等回头攒够了钱，再来把琉璃厂这边明码标价的精品瓷器都买回去。 “杨经理，麻烦把这几件东西，给我抱起来。” 这家店铺是专门经营清代瓷器的铺子，东西的品质确实非常不错，杨玉坤也没忍住挑了几件自己喜欢的东西。 一件康熙年间的白地素三彩暗龙花蝶纹碗。 一件乾隆年间黑地绿彩缠枝莲纹梅瓶。 一件清雍时期的正绿松石釉胆瓶。 一件清代雍正时期的柠檬黄釉小杯。 一对清代雍正白釉暗刻龙纹小杯。 一件清代雍正红釉胆瓶。 一件清代雍正霁青瓶。 他比较喜欢素三彩和雍正的素色瓷，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既然碰上了，自然不能错过，反正也不贵。 “小坤，你小子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 “小五哥，琉璃厂好东西这么多，你也可以买呀。” “囊中羞涩啊。” 看着杨玉坤一口气买了这么多件，韩春明除了羡慕还是羡慕。 奈何他囊中羞涩，掏不出这么多钱。 他要是有足够的钱，肯定把琉璃厂全部买空。 “小坤兄弟，东西都给你包好了。” “谢谢，杨经理，那我们就先撤了，下次还有品质好的素三彩和素色瓷，拜托你给我留着。” “成。” “小五哥，咱们走吧。” “走了啊杨经理。” “慢走。” 杨玉坤和韩春明拧着东西出了铺子，继续沿街逛了起来，去荣宝斋买了几副画，接着俩人便离开了琉璃厂，回了胡同。 ………… 上午北海公园两伙人打群架的事情，经过一下午的发酵，已经被不少人知道。 回来的路上，杨玉坤和韩春明听到不少人都在讨论这事。 就连程建军住院，胡同里的人都知道了，传的还挺邪乎， 说这事因为程建军而起，让别人打进了医院。 “程建军这孙子现在可成了胡同里的名人，一个字，该。” “小五哥，你幸灾乐祸的表情收敛一下，让程叔他们看到不好。” “看到就看到呗，一会儿前门大食堂二楼整涮羊肉，哥们请客，小酌两杯。” “行啊。” 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院子，没想到在院门口碰上了正准备出门的苏萌。 “韩春明，杨玉坤，程建军住院了你们俩很高兴是吧，都在一个院住着，你们居然能笑得出来。 特别是你韩春明，你真的让我很失望，我苏萌对天发誓，我们俩以后再没有任何瓜葛！” 苏萌是下班回来才知道程建军受伤住院的事情，她打算去协和医院看看程建军。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韩春明和杨玉坤笑的特别开心。 不用说她就能猜到，他们俩肯定是在背后笑话程建军，幸灾乐祸，冷血至极。 原本她对韩春明还抱有幻想，还想让程建军再给他找个工作。 现在她终于看清了韩春明的嘴脸，这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 枉她苏萌以前还那么喜欢他，她真是瞎了眼。 从今以后，她苏萌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韩春明。 “我艹，丫的有病是吧？” 看着骑着自行车出了胡同的苏萌，杨玉坤都无语了。 这女人骂他干嘛，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招惹过她吧？ 这丫的脑回路确实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要不是看丫的是女人，他一巴掌就抽上去了。 就因为程建军受伤住院了，他们还不能笑了是吧？ 真特么的有病。 本来挺好的心情，全让这女人糟蹋了。 “小坤，走，前门大食堂，喝酒。” 在韩春明心中，同样对苏萌还抱有一丝幻想。 可刚才苏萌的一番话，彻底让他伤透了心，我彻底对她绝望了。 程建军这孙子住院能让她如此上心，以后这孙子要是死了，她是不是还得给这孙子披麻戴孝？ 从此以后不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行。 这女人不要也罢。 不是他韩春明配不上她，是这女人配不上他韩春明。 第26章 冬游 “小坤，来，继续喝。” “行了小五哥，别喝了，喝这么多你不难受啊？” “就是因为难受，所以哥们今天要一醉方休。” 韩春明端起酒杯，又是一杯牛二下肚。 十多年了。 仔细回想一番，他还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喜欢苏萌什么。 也许真的是时候放下了。 从此以后，他韩春明跟她苏萌，再也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纠葛。 以后他们俩桥归桥，路归路，谁特么也管不着谁。 “说好了请我下馆子，结果还得我付钱，还得扛你回去。” “呕……。” “我去，吐吧吐吧。” “呕……，来，继续喝。” “喝个锤子，真应该把你丫的丢古城里清醒一下。” 韩春明喝了两瓶牛二，醉的不省人事。 杨玉坤付了饭钱，扛着韩春明出了前门大食堂。 被寒风一吹，酒劲上涌，韩春明趴在墙角吐的天昏地暗。 等丫的吐完了，杨玉坤扛着这家伙继续往院里赶。 没一会儿，杨玉坤扛着韩春明回到院里。 “伯母。” “哎，小坤，你们回来了，小五喝醉了，怎么醉成这样，喝了多少呀他？” “两斤牛二。” “怎么喝这么多？” “和苏萌闹掰了，心里难受呗，说要一醉方休。” 杨玉坤将韩春明扛回屋放床上，这家伙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要继续喝。 看着醉成这副鬼样子的儿子，韩母无奈摇了摇头。 “伯母，我先回去了，小五哥要是有什么事你叫我。” “好，小坤，谢谢你啊。” “没事。” 杨玉坤回了隔壁自己家，一头扎进随身种植空间，洗去一身酒气，泡上一壶茶，用今天下午从琉璃厂淘回来的一对正白釉暗刻龙纹小杯喝起了茶。 看了一会儿书。 练了一会儿字。 习了一会儿武。 睡了一会儿觉。 现实世界第二天早上，杨玉坤从随身种植空间里面出来，拧了一篮子水果准备去隔壁胡同叫徐静平一起去学校上学。 “早啊伯母。” “小坤，早上好，上学去啊。” “对，小五哥酒醒了吗？” “没呢，还在睡。” “得嘞，那我先走了。” 跟韩伯母打了一声招呼，杨玉坤推着自行车去了隔壁胡同徐静平家。 他过来的时候，徐静平一家还在吃早饭。 “蔡伯伯，徐伯母。” “小坤来了，快来吃早饭。” “二姐夫你坐这儿，我去给你拿碗筷。” “不用了，我吃过了，这是给你们带的水果，我昨天买了不少，一个人我也吃不了，给你们带一些过来。” “小坤，听说你们院的程建军昨儿早上在北海公园滑冰打架住进协和医院了，严重吗？” “不知道，应该伤的不清吧。” 程建军具体伤的有多严重，杨玉坤没去医院看，他也不知道。 “还好你和静平你们俩没事，太吓人了。” 当知道昨天上午北海公园那边发生的事情之后，徐慧珍着实吓了一跳。 两伙人打群架，重伤六个轻伤十几个死了两个。 昨天上午俩孩子也在北海公园滑冰，还好没出事。 徐静平放下碗筷“我吃好了，爸妈，我先去学校了。” “蔡伯伯，徐伯母，那我们先去上学了。” “慢点啊，注意安全。” “好。” “杨玉坤，你帮我拿一下书包，我去把相机拿上。” “拿相机干嘛？” “你忘了，今天下午班里组织冬游啊。” 徐静平把书包递给杨玉坤，回房间拿上照相机，顺手从抽屉里拿了两卷胶卷。 冬游？ 有这回事吗？ 杨玉坤想起来了，好像还真有。 这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吗，班主任说要组织班里的同学出去放松一下，让班委会组织一下。 经过班委会商议，决定在今天下午，组织班里的同学去玉渊潭公园玩。 杨玉坤和徐静平俩人都是班上班委会的四大委员之二，负责协助班长和老师管理班级的事务。 今天下午去玉渊潭公园冬游，他们俩也是投了赞成票的。 “小坤子，起驾吧。” “得嘞，徐二小姐摆驾二十六中。” 没过多久，杨玉坤和徐静平俩人赶到他们上学的二十六中学。 刚到教室，班长就叫他们班委会成员开了一个小会，商讨了一下下午去玉渊潭公园玩的一些注意事项。 班长给杨玉坤分配了一项特殊任务，担任班里今天出游的摄影师，负责给同学们拍照。 徐静平笑着拍了拍杨玉坤肩膀“杨玉坤同学，拍照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辛苦辛苦。” “得嘞，交给我吧，反正我都已经习惯了。” 班里每次组织活动，都少不了让他干苦力，杨玉坤都已经习惯了。 没办法。 谁让他是班委会的一员呢，为班上同学服务吗。 说起来，他这个班委会委员的身份，还是徐静平提议让他当的，加上他初中成绩不错，就入选了班委会。 ………… 中午下课。 吃过午饭，杨玉坤几人负责组织班里的同学在校门口集合。 “班长，易老师呢？” “易老师说他下午有事，就不跟我们一起去了，让我们组织同学们过去。” “易老师不跟我们一起去啊？” “易老师刚结婚没多久，肯定得回来陪媳妇啊，既然易老师不去，那我们走吧。” “班长，你们在前面带路，我和徐静平殿后，负责给同学们拍照片。” “行，同学们，都跟我走啊，目标玉渊潭公园，出发。” 班长骑着自行车在前面带路，徐静平骑车拉着杨玉坤负责殿后。 作为摄影师，在去玉渊潭公园的路上杨玉坤拍了不少照片。 他从小习武，手非常稳，即便是坐在自行车上，也不会影响拍摄照片的质量。 半个小时之后，全班赶到玉渊潭公园。 “这地方不错，徐静平，你站在这儿，我给你拍张照片留作纪念。” “好啊。” “这儿风景也不错，在这儿拍一张。” “我说杨玉坤同学，你别光拍徐静平同学啊，你也拍拍我们，拍拍其他同学，来，给我也拍一张，给我们班上每个同学都拍一张单人照。” “得嘞。” 早上出门的时候徐静平带了两卷胶卷，班长又给杨玉坤拿了三卷胶卷，最后全都用完了。 第27章 照相馆经理的邀请 “徐静平，看见没有，那儿就是钓鱼台国宾馆，回头哥们带你去那里面下馆子。” “杨玉坤，你少吹牛了，那里面是招待重要外宾的地方，可不招待普通人。” “现在不招待普通人，不代表以后不会对普通人开放。” “好了杨玉坤同学，你就别瞎想了，我们去那边玩吧。” 在金代的时候，玉渊潭就是金中都城西北郊的风景游览圣地。 清乾隆三十八年浚治成湖，以受香山新开引河上水。 又在下口建闸，俾资蓄泄湖水，合引河水由三里河达阜成门护城河。 解放后，配合永定河引水工程，在旧湖南边挖了一个约十公顷的新湖，状如葫芦，名八一湖。 原本玉渊潭是作为帝都农业大学的农林实验场，后来移交给市园林局，由绿化处接管。 一九六零年的时候，绿化处将其管辖的玉渊潭等二十七个小公园、绿地，报请市园林局，定名为玉渊潭公园，设立标牌，正式对外开放。 玉渊潭的水面还搞水产养殖，去年夏天的时候，杨玉坤还来这儿游过泳。 在三山五园那边的昆明湖，他曾经也游过。 “杨玉坤，徐静平，过来集合了，不早了，该回去了。” 班长朝杨玉坤和徐静平俩人招手，让他们俩过去集合。 不早了，天快黑了，该回去了。 “走了徐静平，集合了。” “杨玉坤，你看那边。” “什么啊……嘶……徐静平，你居然往我衣服里塞冰溜子。” “哈哈。” “徐静平，你太狠了，你别跑。” 杨玉坤朝徐静平手指的方向看，才发现被她骗了。 这丫头趁他不注意居然偷袭他，往他脖子里塞了一大截冰溜子，冻的他一激灵。 将冰溜子塞杨玉坤衣服中，徐静平大笑着往集合地点跑。 很快杨玉坤就追上了徐静平，将刚被冰溜子冻过的手往她脸上蹭。 “杨玉坤，徐静平，大家都知道你们俩从小定了娃娃亲，但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班长无语的瞧了打闹的两人一眼，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办法。 谁让他没有从小定娃娃亲的青梅竹马。 “好了，同学们，集合了，咱们该回去了，现在我清点一下人数，点到的同学答应一声。” 班长开始清点人数，确保班里所有同学全部到齐。 出来这么多人，也要一个不少的全部带回去。 “好，人都齐了，张大江同学，王晓丽同学，你们俩在前面带路，咱们先回学校。” “好嘞，同学们，都跟上啊，咱们回去咯。” “走着。” “唱首歌，我来起个头，让我们荡起双桨……。” 回去的时候，由班委会另外两位同学在前面带路，先统一回学校，然后跟学校其他班的同学一起放学回家。 一行人唱着歌往学校赶回去，杨玉坤和徐静平以及班长三人殿后。 “杨玉坤同学，徐静平同学，今天拍摄的照片就麻烦你们俩送到照相馆洗出来，这是洗照片的钱，多退少补。” “完全够了，班长，到时候剩的钱我退给你，不过这钱不能让你一个人出。” “这是易老师给我的钱。” “我说呢，干嘛要把每个同学的照片多洗一份，原来是易老师要啊。” 杨玉坤将班长给的十张大团结揣兜里。 他经常陪着徐静平去照相馆洗照片，知道照相馆洗照片什么价格。 按照他们班上需要洗的照片数量来计算，一百块钱还能剩下不少。 多退少补，到时候剩的钱他会还给班长，退到易老师手中。 毕竟他们班主任易老师前段时间成家了，不比一个人孑然一身，能省一点是一点嘛。 ………… “易老师。” “易老师好。” “易老师，我们今天在玉渊潭公园玩的可开心了，你没跟我们一起去这是太可惜了。” “就是有点冷……。” “易老师，我们冬游回来了，全班所有同学一个没丢。” “好，找回教室吧。” “好嘞。” 班主任易老师站在教室门口笑看着大家。 易老师是杨玉坤他们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的国文课老师，个子不是很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整天都是乐呵呵的一张笑脸。 前段时间，易老师跟学校的冉老师结婚了。 俩人是帝都师范大学的老同学，班里的同学当时都吃上了易老师和冉老师的喜糖。 “铛铛铛……。” “好了，放学了，都回家吧，都早点回去，别在路上逗留知道吗？” “知道了，易老师再见。” “再见。” “徐静平同学，咱们也走吧，先把底片送去照相馆。” 放学从学校离开，杨玉坤和徐静平先去了大北照相馆。 他们俩是这儿的常客，店里的经理和师傅们都认识他们。 看到他俩过来，都笑着跟他们俩打招呼。 “我这边给你加加急，明天下午六点之前，你过来拿照片。” “谢谢您，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你们可是我们照相馆的老主顾，对了小伙子，你照片拍的真不错，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照相馆当摄影师？” “经理，感谢您看得起我，我还在上学，确实没这个时间。” “星期天有没有兴趣过来做兼职？” “谢谢您，还是不了。” “那以后有兴趣，想干这一行，你来我们这儿。” 照相馆经理真心觉得杨玉坤的拍照技术不错，一点都不比他们照相馆的师傅差，甚至拍出来的照片还要更好看一些。 可惜这小伙子还在上学，也没兴趣来他们照相馆做兼职拍照师傅，他也不能把人强拉过来。 “经理，各位师傅，您们忙，我们俩就先撤了，明天下午放学之后我过来，大概还是现在这个点。” “成。” “再见。” 把底片送到大北照相馆，约定好明天下午过来取照片，杨玉坤个徐静平就撤了。 拍照这门技术他本来是上辈子跟着在影楼做摄影师的朋友学的，打算去拍小姐姐。 没想到这辈子因为照片拍的不错，还能受到照相馆经理的邀请。 以后要真是找不到工作，说不定真能靠这手拍照技术吃饭。 所以说有一门技术傍身，还是非常不错的。 第28章 拿得起也放得下 “徐静平，一会儿你是回家吃晚饭，还是去我那儿吃？” “我还是回家吃吧。” “要不要去全聚德下馆子，吃烤鸭？” “不去了。” “得嘞，那我先把你送回来，然后去胭脂胡同看看我师傅回来了没有。” 把徐静平送到家门口，杨玉坤调头去了胭脂胡同。 到了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院一看，师傅家的门还是锁着的。 “小坤，又过来看你师傅啊？” “哎，大妈，这几天我师傅有回来过吗？” “没有，我天天在院里，这几天一直都没看到你师傅回来，下午的时候蛾子俩口子带孩子过来，见你师傅没在家，又都回去了。” “得嘞，谢谢大妈，那我先撤了。” 问了师傅院里的大妈，确认师傅这段时间确实都没回来过。 也不知道这老头子跑什么地方去了，这次居然去了这么久。 难不成是下雪被困在乡下了，回不来？ 师傅不在家，杨玉坤也没有在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院多待，喽一眼就撤了。 “哟，小五哥，酒醒了？” “回来了小坤，昨天谢谢你啊。” “不用谢。” “哎，酒这玩意以后还是不能多喝，现在脑袋还痛的不行。” “不让你喝了你非要喝，好家伙，两瓶牛二啊，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能喝。” “昨天那不是心情不好吗，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 “真放下了？” “放下了，彻底的放下了。” “我不信，你要是真放下了，坦坦荡荡的打个招呼看看。” 杨玉坤回到院里，和韩春明随口唠了一会儿。 这时候。 苏萌正好推着自行车下班回到院里。 “苏萌，下班了。” 韩春明瞧了杨玉坤一眼，跟苏萌打了一个招呼，以同院邻居的身份。 放下了就是放下了，他对苏萌，以后不会在有情感方面的纠葛。 男子汉大丈夫，四九城胡同里的纯爷们，拿的起也放得下。 决定放手之后，韩春明感觉浑身上下轻松多了，如同在清华池泡了一个热水澡，浑身轻飘飘的，连呼吸都顺畅多了。 “嗯。” 苏萌斜眼瞧了韩春明和杨玉坤一眼，推着自行车进了屋。 “得，昨儿下午让她骂了一顿，咱们俩反倒是成了罪人，先回家做饭咯。” 杨玉坤笑着摇了摇头，打开门进把徐静平的自行车推进屋。 昨天下午莫名其妙的让苏萌骂了一顿，他好男不跟女斗，没和她计较。 没想到今天见着，丫的对他还是那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臭模样，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 枉他以前见着苏萌的时候，一口一个苏萌姐的叫着。 算了。 以后还是离这种不讲道理的人远点，简直不可理喻。 “小坤，多做点，哥们来你这儿蹭一顿。” “你家没做饭？” “我妈去我二姐那儿了，估计要明天才回来，我一个人懒得做。” “那你帮忙啊，别跟大爷似的老神在在的坐着，刮土豆，一会儿炒个土豆丝，大白菜也洗了，再洗点姜蒜。” “得嘞。” 韩春明跟着杨玉坤进屋，让他多做点饭，一会儿在他这儿蹭饭。 杨玉坤指挥韩春明打下手，洗了洗手先把米饭蒸上。 等米饭蒸好，杨玉坤开始做菜，炒了一个土豆丝，一个白菜，一道红烧鱼。 “对了小坤，你们快放寒假了吧？” “快了，还有一个星期。” “等你放寒假了，咱们去乡下淘老物件去？” “去乡下淘老物件，行啊，什么时候去你叫我。” 还有一个星期就期末考试了，就会放寒假。 放假之后反正也没什么事，基本上都是搁家里待着，不如跟着韩春明去乡下兜兜风，说不定真能淘到一些不错的老物件。 …………… 第二天下午。 放学之后。 杨玉坤和徐静平俩人径直去了大北照相馆。 “你们俩来了，照片都洗好了，全在这儿，还有你们送过来的底片，也在这儿，点点吧。” “得嘞，数量没错，经理，给你钱。” “小坤，真没兴趣来我们照相馆兼个职？” “经理，各位师傅，再见。” “好吧，慢点啊。” “好嘞。” 付了钱，杨玉坤和徐静平拿着照片从大北照相馆离开。 易老师给的一百块钱洗照片的钱，还剩下二十六块，等明儿早上去了学校在连同照片一起交给班长，让班长把剩余的钱还给易老师。 “徐静平同学，先别看了，照片交给你，回家在慢慢看吧，你要是从自行车上摔下去，把脸摔破了，哥们以后可不负责啊。” “杨玉坤，你要是把我摔破相了，我赖你一辈子。” 徐静平将照片放进书包，伸手将杨玉坤的腰揽住。 俩人一路聊着，没一会儿就回到了胡同里。 “小五哥家里来客人了？” “好像是，我喽一眼看看。” 回到院里，听到韩春明家屋里传来好几个人的说话声。 杨玉坤站门口朝屋里瞧了一眼，还真是来客人了。 这三人他都认识，之间都见过，是杨华健、毛地图、李成涛，都是韩春明关系非常好的哥们。 “小坤，你小子在门口看什么，快进屋啊。” 韩春明看到了站门口的杨玉坤，连忙招手让他进屋。 “小五哥。” “静平也来了，快进屋坐，今天晚上咱们吃鱼。” “健哥，图哥，涛哥。”进屋之后，杨玉坤跟杨华健三人打了个招呼。 “小坤，好久不见，先坐啊，鱼马上就好。” 杨华健系着围裙在下厨，整了一大锅鱼。 “小五哥，哪儿整的鱼？” “密云水库，别告诉别人啊。” 今天上午，杨华健三人过来找他玩，闲着没事四人去了密云水库。 毛地图有一哥们是密云水库水产养殖的负责人，走后门给他们整了几条鱼。 这不，拿到他家来煮了吃。 杨玉坤笑道“好香啊，健哥，手艺不错啊。” 杨华健笑道“那是，小坤，不是哥们跟你吹牛，就哥们这厨艺，就是去国宾馆掌勺招待外宾，一点问题没有。” “小五哥，伯母还没回来？” “没呢，也不知道她今天回不回来。” “鱼好了，哥几个，可以开整了。” “春明，酒呢？” “橱柜里呢。” “拿出来倒上啊。” “得嘞。” 韩春明把酒拿出来，给除了徐静平之外的所有人都倒满，一行人围着火炉边吃边喝边聊。 第29章 喝酒 “春明，好像是你家苏萌回来了，叫她过来一起吃啊。” “对啊。” “春明，去把人叫过来啊。” 韩春明扭头朝院子里看了一下，还真是苏萌推着自行车回了院里。 “哥几个，别瞎说啊，我和苏萌就是一个院从小一起长大的普通朋友。” “不是……什么情况，你们俩该不会闹掰了吧？” 杨华健几人都知道韩春明和苏萌俩人之间的关系。 青梅竹马的恋人。 这会怎么变成普通朋友了？ 该不会是闹掰了吧？ “哎……不说了，来哥几个，喝酒。” 毛地图说道“明白了，别伤心啊哥们，听哥们一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们大院合适的姑娘不少，回头哥们给你介绍一个。” 李成涛笑道“春明这种情况还用得着你介绍啊，没了苏萌不是还有蔡晓丽吗，有的是人要。” 杨华健附和道“对啊，咱们一起插队的时候，蔡晓丽这么喜欢春明，这姑娘可比苏萌强多了，对了春明，你们俩现在还有联系吗？” “有联系。” 插队回来之后，韩春明和蔡晓丽都在伊利食品厂上班。 后来他被开了，当时蔡晓丽还送过他。 不久之前他和蔡晓丽见过，当时蔡晓丽的父亲生病了，是他帮忙送到医院去的。 “今天咱们来春明这儿，其实应该把蔡晓丽也叫过来。” “这不是没想起来啊，咱们也不知道春明和苏萌掰了，春明，人家蔡晓丽这么喜欢你，你给哥几个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喜不喜欢蔡晓丽？” “喜欢。” 蔡晓丽这姑娘确实非常不错，韩春明自然喜欢。 这姑娘一直在追他，当时他和苏萌还没闹掰，自然不可能答应这姑娘的追求。 杨华健笑道“得嘞，郎有情妾有意，哥几个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韩春明说道“哥几个，不说这些了，来，喝酒。” “小坤，一起来啊，走着。” “干了。” “多吃点鱼，老杨这鱼做的真不错。” “那是，国宾馆主厨的手艺，真以为跟你们开玩笑呢？” “杨大厨今天辛苦，来，吃个鱼头。” “来杨大厨，吃个鱼尾巴。” “全夹这没肉的给我吃是吧，你们就不能给我夹块肉？” “鱼头就酒，越喝越有。” “哪鱼尾呢？” “鱼尾就酒，好运全都有。” “扯淡，你们丫的就是不爱吃鱼头和鱼尾。” 看着碗里的鱼头和鱼尾巴，没肉不爱吃的都交给他解决是吧？ 瞧这一个个的，这都是一帮什么哥们啊？ 交友不慎啊。 “没酒了，等着啊哥几个，我去副食品商店买两瓶回来。” 两瓶牛二，五个人喝，一个人也就四两。 哥几个今天相聚，还没喝尽兴，韩春明准备去副食品商店再买两瓶回来。 “小五哥，不用去买了，我那儿有，要不要喝点黄的？” “哥几个，黄酒喝不喝，小坤那儿有黄酒。” “会稽黄酒？” “是黄酒，但不是会稽产的，我去拿酒。” 杨玉坤出门去了隔壁自己家，从随身种植空间取了一坛五斤装的解语花。 “杨玉坤，天快黑了，我就先回去了。” 徐静平也跟着杨玉坤出来，她已经吃饱了，杨玉坤他们还要继续喝，她打算先回去。 “行，徐静平，你先回去吧，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你少喝点啊，千万别喝醉了，明天还要上学。” “放心吧，我有分寸。” “那我走了，记住了，别喝醉。” “好。” 目送徐静平出了院子，杨玉坤拧着酒回到韩春明家。 “哥几个，酒来了。” “我记得黄酒需要热饮对吧，快快把酒温上。” “不错啊地图，你居然还知道黄酒热着更有滋味。” “那是，三国演义中关二爷温酒斩华雄，喝的就是黄酒。” “哥几个，别看这黄酒度数不高，但后劲特别大，都悠着点啊。” 酒温好，韩春明特意提醒杨华健几人。 之前向破烂侯打听三只珐琅彩小碗，他陪着破烂侯一人整了两斤。 刚开始喝并没有什么感觉，后劲上来之后，比喝白酒还有滋味。 “这玩意能有多厉害，来哥几个，干一个！” “就是，这酒连三十度都没有，六十五度的牛二都整了，还怕这个？” “就这酒，以哥们的酒量，这一坛都不够我喝。” 杨华健、毛地图、李成涛三人一点都没将这黄酒放在眼里。 六十五度的牛二他们一人都能随随便便整一斤，更别说这连三十度都没有的黄酒。 满满一大碗酒，三人直接一口干掉。 看着一个比一个牛叉的三人，韩春明笑了，希望等一会儿这三人的嘴还能像现在这么硬。 “这酒不错啊，好喝。” “喝到肚子里面感觉全身暖洋洋的，真舒服。” “解语花，怎么没听说过，这款黄酒是哪家酒厂产的，在哪里能买到？” 韩春明说道“这酒市面上可买不到，这是小坤他一酒厂的朋友送的。” “市面上都买不到的酒，那哥们可得多喝点。” 杨华健几人说着，又给自己斟了一大碗酒。 第二碗酒下肚之后，酒精开始正式发挥作用，酒劲上来了。 “我去，这酒后劲还真足啊，比六十五度的牛二还够劲。” “不行了，晕了晕了。” “春明，哥几个看样子今天晚上是回不去了。” 先整了四两六十五度的牛二，又整了差不多一斤的解语花，杨华健三人是彻底不行了。 “都跟你们说了这酒后劲大，让你们刚刚悠着点非不听，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看着迷迷糊糊的杨华健三人，韩春明端起酒碗美滋滋的喝了一小口。 他刚才都提醒过他们了，这酒要慢慢喝，不能急。 一个个的都不听啊，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回不去了没关系，他妈昨天去他二姐家了今天还没回来，家里完全能住下。 杨华健三人醉倒之后，剩下的一斤多黄酒，让杨玉坤和韩春明划分了。 “小五哥，我撤了，有事你叫我。” 把杨华健几人抬床上，杨玉坤就先撤了，战场等韩春明他们几个明天酒醒了在打扫。 第30章 放寒假 “早啊小坤。” “小五哥，酒醒了？” “我酒早就醒了，老杨他们现在还睡的跟猪一样，估计他们三今天是上不成班了。” 韩春明在门口洗碗。 昨天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所以就没收拾。 今天早上酒醒了，他才来收拾。 就在这时，苏萌推着自行车从屋里出来，看到站在院里聊天的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还是低着头装作不认识，出了院子。 “小五哥，我先去学校了。” “行，慢点啊。” “得嘞。” 杨玉坤去隔壁胡同接上徐静平，俩人带着昨天下午去大北照相馆取的照片，去了学校。 “班长，早啊。” “杨玉坤同学，徐静平同学，早上好。” “照片洗出来了，这是洗照片剩下的钱。” 俩人将照片和剩下的钱交到班长手中。 一听照片洗出来了，班长连忙放下手中的书，接过照片看了起来。 “杨玉坤同学，徐静平同学，辛苦你们俩了。” “应该的，为同学们服务嘛。” “杨玉坤同学，你照片拍的真好看，比照相馆的专业摄影师拍的都好。” “那是，大北照相馆的经理让我去他们那儿上班，我没同意。” “同学们，咱们去玉渊潭公园冬游的照片已经洗出来了，照片在我这儿，大家的都来我这儿取照片。” 这会儿同学们都到齐了，班长让大家来他这个取照片。 拿到照片的同学，没有一个不夸杨玉坤拍照技术好的。 把照片一一发给同学们，班长带着剩下的照片和钱去了办公室，把照片和钱交给班主任易老师。 ………… 又过了一个星期，学期结束，正式迎来期末考试。 最后一门课考完，杨玉坤从教室出来。 搓了搓手，往手心里哈了一口热气。 又下大雪了。 比之前下的都大，温度比前段时间还要冷一些。 “啪！” “嘻嘻嘻嘻……！” 一个雪球飞过来，砸在杨玉坤身上。 “好啊，居然敢拿雪球砸我，看招！” 杨玉坤捏了这个雪球丢回去，精准命中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是他们学校一个老师的女儿，她爸教杨玉坤他们数学，平时没少抽他上去做题。 “打他！” 然后杨玉坤被五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追着打。 这些小家伙，全部都是学校老师的孩子。 “杨玉坤呢，跑哪里去了？” 徐静平从教室出来，没看到杨玉坤。 考试之前俩人都已经约好了，在教室门口集合，然后一起回家。 杨玉坤比她先交卷，不在教室门口等她，跑哪里去了？ “好吧，居然跑去和一群小孩子堆雪人。” 徐静平听到杨玉坤说话的声音了，循声看去，发现他正跟一群小孩子玩的不亦乐乎，带着一群小孩子在操场上堆雪人，俨然成了一个孩子王。 “杨玉坤。” “徐静平，你交卷了，自我感觉考的怎么样？” “还行。” “妥了。” 一听徐静平说考的还行，就算不是满分，那距离满分也差不了几分。 “你们自己玩吧，哥哥不陪你们玩了，哥哥要回家了。” 现在还没到考试结束的时间，不过杨玉坤和徐静平俩人都已经交卷了，俩人便径直回了家。 先送徐静平回家，待了一会儿，混了一顿晚饭吃，杨玉坤才回自己家。 “回来了小坤。” “回来了，小五哥，这么冷的天，你干嘛去？” “看电影。” “跟晓丽姐？” “嘿嘿……我去了啊。” 韩春明推着自行车出了胡同，去电影院和蔡晓丽汇合。 之前蔡晓丽的父亲生病住院，不是他帮着送医院去的吗，还垫了医药费。 前天蔡晓丽来院里找他，请他下馆子。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知道他和苏萌闹掰了，再次向他表白，韩春明这次同意了。 就这样，俩人算是正式确立的恋爱关系。 今天晚上，他约了蔡晓丽下班之后去电影院看电影。 “小坤。” “哟，军哥，什么时候回来的，身体怎么样？” 杨玉坤掏出钥匙刚把自家门打开，就听到有人叫他。 是程建军。 这家伙之前在北海公园滑冰看热闹被波及，都半个月没在院里看到他了。 “今天上午回来的，小坤，谢谢你啊。” 程建军知道是杨玉坤回家通知的他父母，向杨玉坤说了声感谢。 他和杨玉坤没什么矛盾，跟他有矛盾的是韩春明。 “不客气，军哥，进屋坐会儿？” “不可，我刚才看到春明出去了，天都快黑了，他干嘛去？” “好像是去约会。” “跟谁约会？” “那我就不知道了，小五哥小伙子这么帅，喜欢他的姑娘应该不少，具体跟哪个姑娘约会，只有他自己知道。” “也是，我先回了。” 程建军笑着回了自己家，他才不管韩春明是跟谁约会，只要不是跟苏萌就行。 当他得知韩春明和苏萌彻底闹掰，别提他有多高兴。 终究还是他赢了。 跟他斗，韩春明这家伙还不够资格。 “这家伙。” 程建军这家伙过来找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听韩春明出门的目的吧。 将门一关，杨玉坤便一头扎进了随身种植空间。 “笃笃笃……杨玉坤，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来了来了，别拍了，门都让你拍坏了。” 杨玉坤从随身种植空间里面出来，将门打开。 “杨玉坤，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都九点钟了？” “放假了，还不准我睡个懒觉啊。” 放寒假了，不用早起去学校上学，所以杨玉坤就一直在随身种植空间里面待着没出来。 “杨玉坤，你屋里怎么这么冷，你没生火？” 徐静平进屋，感觉杨玉坤家里比外面还要冷，她才发现屋里连煤炉子都没烧，炉膛里的火早就熄灭了。 “哥们从小习武，晚上用不着烧煤炉子。” 白天上学不在家，晚上就钻随身种植空间，哪用的上煤炉子啊，这玩意他好久都没烧了。 “等着啊，我去小五哥家寻一块引火炭。” 杨玉坤拿了一块蜂窝煤，去找韩伯母换了一块烧燃的煤块，回来把煤炉子生上。 炉子烧起来之后，屋里的温度也随之上升。 胡同里现在做饭用的还是蜂窝煤，长安街沿线早就用上管道煤气了，不知道他们这片什么时候也能铺上管道煤气。 回头倒是可以先整一煤气罐，平时做饭也方便一些。 虽然他有时候是在随身种植空间里做饭吃，但家里来客人，或者请别人吃饭，还是得在外面做，总不能把其他人也带进随身种植空间吧。 随身种植空间，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第31章 师傅回来了 “徐静平，你吃早饭了吗？” “早就吃过了。” “还要不要再吃点？” “不要，我现在该没饿。” “那我就做我自己的了。” 早饭还没吃，杨玉坤打算做碗面条吃。 把锅架煤炉子上，正当他准备炒臊子的时候，韩春明睡眼惺忪的跑过来，一看就是刚睡醒。 刚才他去韩春明家换引火炭，韩春明都还没起床。 “小五哥，吃了吗？” “没呢。” “面条吃不吃？” “吃。” “得嘞。” 杨玉坤又切了一点肉，把肉臊炒好然后烧水下面条。 “小坤，咱们明儿下乡？” “行啊，去哪儿？” “门头沟那边逛一圈。” “成，明天什么时候去？” “早上吃过早饭咱们就走。” “没问题。” 之前俩人就约好了，等他放寒假一起去四九城周边的乡下转转，看能不能淘到一些老物件。 反正放寒假了也没什么事，与其天天搁家里带着，不如去乡下透透气。 能淘到颇具价值的老物件当然好，就算淘不到，也权当出去旅游了。 “吃饱喝足就是舒服，哥们还约了人，就先撤了。” 在杨玉坤这儿蹭了一顿早饭，吃饱喝足之后，韩春明径直前往伊利食品厂。 杨玉坤在家待了一天，哪也没去。 主要是外面太冷，徐静平不想出去玩，也搁他家待了一天，吃了晚饭才离开回自个家。 “杨玉坤，你和小五哥去乡下准备去多久？” “不知道，看情况呗，过年肯定会回来。” “早点回来，我爸妈说了，让你今年去我家一起过年。” “成，对了徐静平，过几天去学校拿成绩单，别忘了把我的成绩单一起拿回来。” “放心吧，忘不了。” “你回去吧，我就不进去了，我去胭脂胡同看看我师傅回来了没有。” 杨玉坤将徐静平送到她家门口，然后去了胭脂胡同。 明天一早他就和韩春明下乡去淘老物件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他也不清楚。 有可能两三天就回，也有可能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师傅这次出门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 “这老头子可算是回来了，师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到胭脂胡同一百三十七号院一看，杨玉坤发现师傅家里点着灯，门也是开着的。 是师傅回来了。 因为师傅家里的钥匙，只有师傅一个人有，其他人都没有。 杨玉坤把自行车支门口，进了师傅家。 “徒儿来了，快过来陪为师小酌两杯。” “师傅，您这是又淘到好宝贝了？” 进屋一看。 师傅正在小酌。 整了一盘凉菜猪头肉下酒。 刚进屋，杨玉坤就被师傅桌上放着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四只仙鹤。 很明显，师傅这次去乡下，又淘到好宝贝了。 破烂侯笑道“看看，我这对物件怎么样？” “师傅，这是一对香炉，这东西做的也太精致了吧，这是一对皇家香炉，雍正时期的物件。” 杨玉坤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对香炉，该对香炉的形态为一对鹤作步行状，回首相望。 鹤身中空，嵌白色釉，背施一条状蓝釉，以掐丝作羽纹，鹤嘴施墨绿釉，红顶。 翅膀可开合，为盖。 底座蓝釉錾胎珐琅为石，底绿、白掐丝珐琅饰浪花。 造型逼真雄伟，纹饰镶嵌精细，以掐丝珐琅和錾胎珐琅相结合的工艺，表现出雍正朝时期艺术品制作的严谨、执着和艺术修为。 当香炉点起的时候，烟从鹤的口中缓缓飘出，萦萦绕绕，仿如身置仙境。 鹤形香炉多为一对单鹤，而这对香炉却是双鹤，极其罕见。 “不错，一眼就能看得出这对鹤形香炉的出处，为师很欣慰。” “嘿嘿……俗话说得好，名师出高徒，我之所以能这么厉害，还不是师傅您教得好吗。” “既然你小子能看出这是雍正时期的皇家香炉，知道这对香炉背后的典故吗？” “请师傅解惑。” 这对香炉背后的典故，杨玉坤还真不清楚。 “这对香炉是弘历送给雍正的寿礼。” “乾隆送给雍正的？” “没错，那时候弘历还是太子，为其父雍正皇帝贺寿而特意定做了这对香炉，因此才有了大鹤加小鹤的造型。” 破烂侯指着这对香炉给徒儿讲解起了这对香炉的出处。 这对香炉制作于雍正年间，是太子弘历送给雍正的寿礼。 鹤象征和平和长寿，大鹤象征的是雍正，小鹤象征的就是当时作为太子的弘历。 大鹤口中之桃子也寓长寿之意。 而大鹤口中的仙桃，正是小鹤所献，表现了太子弘历祝贺父亲雍正长寿的意愿。 这玩意，全世界仅此一对。 “居然是乾隆送给雍正的寿礼，师傅，没想到这样的宝贝都让你淘回来了。” 这对掐丝珐琅双鹤香炉本身都制作的极其精美，又是乾隆送给雍正的寿礼，这东西可太难得了。 “我也就是运气好，偶然情况下发现了这对香炉。” 破烂侯这次去乡下，淘回来的并不止这一对老物件。 他这个淘回来的物件，加起来有三十来件吧。 这对香炉，是最为珍贵的一件。 那怕是放在他的所有藏品中，这对香炉也是名列前茅，一点不输他手中的南宋哥窑八方杯和北宋汝窑天青釉圆洗。 “对了师傅，跟您说一事，小五哥邀我明儿去乡下寻摸老物件。” “你小子也要去乡下，去哪儿？” “去门头沟那边逛逛，正好现在放寒假了，在家待着呢没什么事，去乡下透透风。” “去呗，只剩下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我就不去乡下了，就在四九城的胡同里再逛逛，看看能不能再翻出一些老物件。” “小五哥说四九城胡同里的老物件，都快被你淘光了。” “这小子纯粹就是睁眼说瞎话，皇城根脚下胡同里的宝贝多的是，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全淘完，我在胡同里淘的老物件可能连十分之一都不到。” 他虽然比韩春明那小子多干了几年收破烂的行当，在胡同里确实也淘到了一些不错的老物件。 但要说他把四九城胡同里的宝贝都淘完了，这话肯定不对。 胡同里隐藏的宝贝很多，干这行也讲究个缘分，能被他淘回来的都是跟他有缘的老物件。 那些跟他没缘的老物件，至今还隐藏在胡同里明珠蒙尘。 偌大个四九城，藏龙卧虎之地，并不是所有人都不识货。 他曾经也遇到过不少手中有好东西却不卖的人。 无缘的加上有缘无分的，胡同里的老物件还多的很那，就看最终谁跟这些老物件有缘。 第32章 下乡淘老物件 “不早了，师傅，我先回去了，等我从乡下回来，再来看您。” 杨玉坤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晚上十点多钟了。 “回吧，慢点啊。” “师傅，那我走了。” 辞别师傅，杨玉坤把自行车推上，从胭脂胡同离开。 “噫，这么冷的天，谁躺在这儿？” “我去，这不是片儿爷吗？” “一身酒气，这是喝了多少啊。” “片儿爷，醒醒，别睡了，这儿可不是你家，要睡回家睡去。” “片儿爷，片儿爷。” 片儿爷翻了个身，嘀咕说道“喝，满上！” “都醉成什么样了，还喝呢，起来，我送你回家。” 杨玉坤发现一人躺胡同口，走近一看，发现居然是片儿爷。 这老爷子喝多了，估计是回家的时候摔这儿，然后就躺这儿了。 这么冷的天，身上的棉袄也脱了，要是搁这儿躺一晚上，非得冻死不可。 这会儿，胡同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所以没人发现这老爷子喝醉了躺这儿。 好在他从师傅那儿回来的比较晚，要不然明天胡同这片都得吃席。 把这老爷子从冰冷的地上扶起来，丢一旁的棉衣捡起来给这老爷子穿上，杨玉坤架着片儿爷往他家走。 “小坤，是你啊。”片儿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片儿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呕……心烦。” “到家了，片儿爷，你钥匙呢？” “兜里。” “来，慢点。” 杨玉坤从片儿爷兜里掏出钥匙，将片儿爷扶进屋。 刚躺下没没一会儿，这老爷子就打起了呼噜。 把被子给片儿爷盖好，杨玉坤又把炉子给生了起来，然后才从片儿爷家离开，去胡同口推上自行车回了自个家。 在前门楼子几位爷字辈的人物中，片儿爷的口碑和威望不如他师傅、关老爷子、牛爷几人。 可以说是爷字辈人物中口碑最差的一位爷。 因为片儿爷败家，把自己的祖产都给卖了。 买片儿爷祖产的人，正是杨玉坤未来的丈母娘徐慧珍。 ………… “小五哥，还没睡？” 回到院里杨玉坤看到韩春明家还亮着灯，站门口喽了一眼，发现韩春明正围着火炉吃烤红薯。 “回来了小坤，又去胭脂胡同了，你师傅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回来的。” “我师傅今天还念叨你师傅，说你师傅好久都没来找他喝酒了，你师傅这次下乡又淘到了什么好宝贝？” “师傅不让说，让保密，小五哥，你就别问我了，想知道你自己问我师傅去。” 杨玉坤从炉子上拿了一个烤红薯剥开，美滋滋的吃了起来。 不是他不告诉韩春明师傅淘回来什么宝贝，确实是师傅不让说。 “小五哥，我就先撤了，你也早点休息，咱们明天一早还得奔门头沟呢。” 在韩春明这儿吃了一个烤红薯，杨玉坤回了隔壁自己家，一头扎进了随身种植空间。 去种植区和养殖区逛了一圈，然后回到储物区的家里。 外面世界早七点，杨玉坤神清气爽的从随身种植空间出来。 “起来了小坤，我正准备去叫你呢。” “小五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 杨玉坤没有穿他老爸留下了的军大衣，整了一件满是补丁的破烂棉袄穿上。 这次下乡是去淘老物件，磕着挂着在所难免，没必要穿好衣服。 除此以外，他还整了一个他师傅的同款破麻袋。 虽然他可以直接把淘来的东西放随身种植空间里面。 但他这次是和韩春明一起行动，麻袋是用来装在韩春明眼皮子底下淘来的物件。 “走，哥们请你下馆子吃大肉包子。” 俩人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先去前门大街的早餐店吃了一顿刚出笼的肉包子，接着俩人直奔门头沟。 从前门楼子到门头沟也不是很远，三十公里左右的样子。 俩人骑着自行车，用了一个多小时就赶到了门头沟的地界。 “小坤，前面有个村子，咱们进村瞧瞧。” “行啊。” “分开行动，然后村口汇合。” “好。” 路上遇到一个不大的小村子，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一头扎进了村子中。 进了村子之后，俩人分开行动，约好了在村口汇合。 现在是冬天，正是农闲的时候，所以村里人基本上都在家。 要是遇上农忙，这个点村里基本没人，早就去田地里干农活去了。 “汪汪汪……。” “我去，吓我一跳，大黄，过来。” “汪汪汪……。” “汪汪汪，你旺我旺大家旺，别咬我，我不是坏人。” 旁边一户人家冲出来一条大黄狗，冲着杨玉坤一个劲的叫。 杨玉坤随手从路边捡了一根棍子，朝大黄狗挥了挥。 虽然他号称前门小霸王，但对狗他稍微有那么一点怵。 上辈子被狗咬过，有那么一点心理阴影。 “叫什么叫，小伙子，你不是我们村里的人吧，来我们村走亲戚？” 一大爷从屋里出来，嘴里叼着烟斗，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 大黄狗见着大爷，也不叫了，一个劲的冲着大爷摇尾巴。 杨玉坤笑道“您好大爷，我是收破烂的，我不是坏人，您家有破烂要卖吗，比如家里老人传下来的瓶瓶罐罐家具什么的，我高价收购。” “收破烂？” “对。” “你是收老物件的吧，收古董？” “大爷，您家有老物件吗？” “之前我们村也来过一个收老物件的人，在我们村收了不少老物件。” “有人来过了？” “对，那人穿一身破烂衣裳，拧一个破麻袋，戴一顶破草帽。” “我去，师傅。” 听大爷这番描述，这不就是他师傅吗。 也就是说这个村子，已经让他师傅捷足先登了。 被他师傅光顾过的村子，好宝贝必然都让他师傅淘走了。 得，白来一趟。 大爷说道“小伙子，我家还真有一些老物件，上次那人来给的价钱太低，你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成啊。” 对大爷说的老物件，杨玉坤已经不抱希望了。 因为这大爷家的物件，他师傅已经看过。 这大爷说他师傅给的价钱低没卖给他师傅，肯定是他师傅没看上这些东西，所以才没有买。 果然不出他所料，大爷说的这些老物件，虽然是民国时候的东西，可就是一些寻常吃饭用的普通碗，不值钱，也不具备收藏价值。 第33章 没淘到老物件整两头猪 “不好意思啊大爷，您这些老物件我收不了，您还有没有更老的老物件？” “更老的老物件？没有了，就这些了。” 大爷吧唧了一口旱烟，这些就是他家里传下来的老物件。 之前有人来村里收老物件，听别人家什么老物件卖了多少钱，他颇有些羡慕。 怎么他家这老物件，就没人要呢？ “大爷，你们村以前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比较有钱有势那种？” “有，杨地主家，在大清朝的时候是当官的，上次来那人在他们家收了不少东西。” “这样啊。” 杨玉坤笑着摇了摇头，师傅下手还真快。 “小伙子，要不这些东西你带走，便宜点卖给你怎么样？” “大爷，这些东西我真收不了。” 一堆用来吃饭的普通碗，收回去也没用啊。 “好吧，小伙子，那我就不留你了，我得去煮猪食喂猪了。” “大爷，你家还养猪？” “不是我家的，公社的老母猪，上个月刚下了一窝猪仔，十二个，我负责喂它们。” “大爷，猪仔卖吗？” “小伙子，你不是来收老物件的吗，怎么又要买猪仔？” “我买回去自己养，养大了杀猪吃肉。” 杨玉坤之前就打算整两头猪牛羊放在随身种植空间圈养，圈他都修好了。 老物件没淘到，整两头小猪仔回去养也不错。 “小伙子，你真买猪仔啊？” “我真买，大爷，我能跟您去看看吗？” “猪圈就在后面，你真要买我做主可以卖两头给你。” “谢谢大爷。” 杨玉坤跟着大爷去了屋后面不远处的猪圈。 除了一头老母猪和一窝小猪仔，圈里还养了五头大肥猪。 这五头大肥猪是准备过年杀掉给村里人分了吃肉。 杨玉坤也弄清楚了这大爷的身份，村里的村长，难怪可以做主卖给他两只小猪仔。 “大爷，这小猪仔养的不错啊。” “那是，为了伺候它们我每天起早贪黑，能长不好吗。” “十块钱一只，我买两只怎么样？” “要不你在多挑两只？” “我就买两只。” 随身种植空间划出来的养殖区也就七分地，也就是四百六十多平米的样子。 已经养了一些鸡鸭鹅，还挖了一个小鱼塘，周围还栽了一些果树，他还打算养两头牛羊什么的，再多的话就太拥挤了。 “我给你抓。” 大爷翻身进了猪圈，抓了两头个头比较大的小猪仔。 “大爷，那我就先撤了。” 杨玉坤扛着麻袋带着两只小猪仔从大爷家离开，直接去了村口等韩春明。 这村子已经被他师傅扫了一遍，已经没有礼物逛下去的必要了。 到了村口，见四下无人，杨玉坤将两头小猪仔收进随身种植空间中，丢了点菜叶子给它们吃。 “小坤。” “小五哥，你来了，淘到什么好宝贝没有？” “你师傅真行啊，早在半年前就把这个村子淘了一遍。” 跟杨玉坤一样，韩春明在这个村子里也是什么有价值的老物件都没淘到。 因为早在半年前，破烂侯就光顾了这个村子。 这村子里的好东西，都已经被破烂侯先一步淘走了。 在村里逛了几户人家，韩春明就失去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趣，便来村口找杨玉坤了。 杨玉坤笑道“我也没想到这村子被我师傅先淘了，走吧小五哥，咱们去下一个村子。” “走着。” 俩人继续前往下一个村子，又没什么收获。 因为这个村子，也被杨玉坤他师傅捷足先登了。 杨玉坤估计，以四九城为中心方圆一百公里以内的村子，很有可能都让他师傅光顾过了。 没办法。 俩人只好往更远的村子走，总算到了一个没我被他师傅光顾过的村子，在距离村口最近的一户人家，杨玉坤就淘到了一件清朝时期的官窑瓷器。 一对雍正时期仿成化青花莲托梵文卧足杯，为这趟下乡淘老物件之旅开了张。 ………… “小坤，老规矩，村口汇合。” “好。” “那哥们先去了。” 见杨玉坤已经开了张，淘到了一对清雍正时期仿成化青花莲托梵文卧足杯，韩春明也是眼热的很。 俩人当下分开行动，跟之前一样，回头村口汇合。 “小伙子，我想起来了，我家还有一件瓷器，我父亲生前特别宝贝，听我父亲说是宋代传下来的东西，前些年我父亲去世了，这件瓷器便留给了我，我们都不喜欢这些东西，你要是喜欢这些老物件，我拿给你看看？” “宋代的瓷器，大叔，你确定？” “反正我父亲是这么说的，说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屋找找。” 一对不起眼的小被子居然卖了十块钱，这让中年男子想起了自己父亲生前经常把玩的一件瓷器。 据他父亲所说，他们家在明朝的时候那也是大户人家，祖上有人在四九城里面当官。 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赶出了四九城，在这里落脚扎根。 他父亲生前那件特宝贝的瓷器，在他父亲死后就不知道丢什么地方去了。 要不然今天有人来村子里收老物件，他都想不起来还有这回事。 “找到了！” 中年男子在屋里屋外翻箱倒柜，总算在他父亲生前住过的房间的衣柜后面，把东西找到了。 好在东西用盒子装着，没有损坏。 “小伙子，你看看，能给多少钱。” “我看看。” 看到这物件的瞬间，杨玉坤就确定了这物件的出处。 确实是一件极为难得的好宝贝。 好家伙。 这居然是一件南宋的哥窑瓷器。 没想到他的运气居然这么好，在这儿居然让他遇上了一件宋代的哥窑贯耳瓶。 他师傅说过，和老物件相遇讲究一个缘法。 这不，现在就让他遇到了，证明他就是这件哥窑贯耳瓶的有缘人啊。 杨玉坤笑着问道“大叔，这物件你想卖多少钱？” “这可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五十块钱？” 中年男子想了想，说出了一个数字。 刚才那对不起眼的小杯子都买了十块钱。 这瓶子是他家祖传的，他父亲生前宝贝的不得了，说是宋朝的东西，要五十块钱不过分吧？ 杨玉坤二话没说，直接掏出五张大团结塞到对方手中。 第34章 宫里的花盆 “噫！” 杨玉坤也没想到自己的运气会这么好，居然让他遇上了一件南宋时期的哥窑瓷器。 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这户人家丢在院子角落的一个造型奇特的盆吸引。 这盆呈渣斗式，广口，口以下渐敛，圆腹，圈足，足微外撇，口部与腹部高度相当。 从这盆的样式来看，这应该是一个花盆。 这东西也不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全身被泥巴包裹，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 “我艹，哥们运气不会这么好吧？” 杨玉坤走过去扣了扣花盆上的泥，一抹色泽莹亮天蓝色显露出来，宛如秋日细雨过后的天空。 “大叔，你这花盆卖给我怎么样，我院里正好缺一个花盆。” “这东西确实是个花盆，我父亲以前就用它种花，自从我父亲去世之后花就没人侍弄就死了，这花盆就一直摆在院里，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走呗，不用钱。” 中年男子直接让杨玉坤把东西拿走，反正这东西就一个普通花盆，也不值钱。 这东西底下还有几个漏水孔，还不能用来盛水，所以就一直丢院子里放着。 他本来早就想把这东西拿出去扔了，一直没想起来丢。 今天他从这小伙子手中赚了六十块钱，既然这小伙子喜欢这花盆，也别谈什么钱了，直接拿走就是。 “大叔，钱还是要给的，不能白拿你的东西，我出两块钱把你这件花盆买下来吧，你看行不行？” “行，卖给你啊，拿走吧。” “大叔，钱给你，东西我就拿走了。” 杨玉坤拧着浑身裹满泥巴的花盆离开。 刚才进村的时候，他记得村口有一条小河。 拧着花盆到了村口，小心翼翼的将花盆上面的泥土洗干净。 “漂亮！” “哥们猜测的没错，还真是一件难得的宝贝。” 看到那一抹天蓝色，杨玉坤就觉得这件花盆不简单，过段花两块钱买了下来。 通体呈现天蓝色调，唯器腹及内底晕出淡淡紫红彩，宛如秋日细雨过后的天空，将近落日时初泛起晚霞。 这居然是一件明朝时期的钧窑天青釉花盆。 在花盆的底部，刻有两种刻印，分别是五和坤宁宫用。 这两种刻印，都是在烧制之前刻上去的。 五代表的是这件花盆的编号，坤宁宫用代表的是这件花盆是宫里的御用花盆。 “哥们这运气就是好，不愧是天选之子。” “再接再厉，希望能碰到更多的好东西。” 将这件明初钧窑天青釉花盆和那件南宋哥窑贯耳瓶放入随身种植空间里面。 杨玉坤拧着麻袋继续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逛。 哥窑贯耳瓶和钧窑天青釉花盆那种级别的老物件，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遇到的。 接下来杨玉坤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档次的物件，倒是收了淘了一些清末和民国时期的东西，杂七杂八种类繁多，加起来有十多件。 不过这些东西，都不具备太大的收藏价值。 等回了四九城，就把这些东西处理掉，回笼资金。 “小坤。” “小五哥，看你这笑容满面的模样，是不是淘到好宝贝了？” 杨玉坤在村子里和韩春明碰上，看韩春明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淘到好东西了。 “还行，淘到了一件青花寿山福海纹笔筒，雍正时期的，还淘到了两件清朝时期的老式家具，回头再过来拉。” 这一圈转下来，韩春明收获颇丰，淘到了二十多件老物件。 其中最有收藏价值的是一件雍正时期的青花笔筒，寿山福海纹，非常漂亮。 除此之外，还有两件清朝时期的老式家具。 一台衣柜和一台抽屉柜，酸枝木的。 东西太大，自行车没办法拉走，付了定金，约好了回头再过来拉。 “小五哥，你运气不错啊。” “你呢，怎么样？” “也就那对雍正仿成化青花莲托梵文卧足杯还过得去，其他都是清末和民国时期的杂项物件，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藏价值，等回了四九城就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嘿嘿……小坤，别气馁，之前你小子可是淘到了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总不能每次你的运气都比我好吧。” 韩春明拍了拍杨玉坤肩膀以示安慰，从俩人目前淘到的老物件来看，他这次的运气确实要比杨玉坤好一些。 之前杨玉坤淘到了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他可是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好运轮流转，总不能每次好宝贝都让杨玉坤淘了去，也该轮到他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师傅说过，老物件也讲究一个缘法，不可强求。” 杨玉坤笑了笑。 他当然不会把淘到南宋哥窑贯耳瓶和明初钧窑天青釉花盆的事情告诉韩春明。 这种事情天知地知自己知就好，不宜声张。 “侯爷这话说的没错，对了小坤，这些东西你既然不想收藏，想处理掉，那你卖给我呗，价格上肯定不会亏待你。” 韩春明是真喜欢老物件，发自骨子里的热爱。 要不然他也不会放着工人不当，整天走街串巷收破烂。 杨玉坤淘的这些物件虽然都是一些清末和民国时期的东西，但也是非常不错的玩意。 既然杨玉坤不打算收藏这些物件，想要处理掉，不如卖给他。 都是哥们，价钱上他肯定不会让杨玉坤吃亏，按照市场价给。 杨玉坤笑道“小五哥，这些不太具备收藏价值的东西你也收，以后不会是想开一个私人博物馆吧？” “小坤，你这提议真不错，如果政策允许，哥们还真想开一家私人博物馆。” 韩春明就是喜欢老物件，各种各样的老物件他都喜欢。 开一家私人博物馆，这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建议。 等以后他淘回来的藏品多了，政策允许的话，他就整一家私人博物馆，把他淘回来的藏品全都放到自己的私人博物馆中。 “行，这些物件卖给你了，价钱你看着给就行。” 虽然这些不具备太大收藏价值的物件，放在几十年之后，也能值不少钱。 不过杨玉坤并不打算收藏它们，也不是什么东西都值得他收藏。 反正这些东西拿回去他也打算处理掉，卖给谁不是卖啊。 既然韩春明想要，那就给他咯。 第35章 张大爷 “那边都被我扫过了，走吧，咱们去下一个村子。” “好。” 这个村子差不多被杨玉坤和韩春明各扫了一半。 俩人都没有兴趣继续去扫被对方扫过的地方。 因为他们俩都知道，已经被对方扫过的地方，基本上不太可能再淘出好东西。 俩人当即从村子离开，继续赶往下一个村子。 “小坤，天不早了，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个村子找一户人家住下吧？” “行啊。”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杨玉坤和韩春明都没淘到什么好物件。 并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个村子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子，没有什么流传下来的好东西。 此时此刻。 俩人已经逛了一天。 眼瞅着天马上就要黑了，俩人当即决定在村里借宿一晚。 “咱们去村东头那个大爷家借宿怎么样？” “行啊。” “走着。” 这个村子东边有一户人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一个人住。 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刚才还在这大爷家讨水喝，陪这大爷聊了有半个小时。 俩人当即决定，去村东头的大爷家里借宿一晚。 “张大爷。” “谁啊？ “张大爷，是我们不啊。” “小五子，小坤，是你们这两啊，还有事吗？” “是这样的张大爷，天快黑了，我们想在您家借宿一宿，不知道方不方便？” “在我家借宿，当然方便，只要你们不嫌弃。” “谢谢张大爷，我们给您付住宿费。” “什么住宿费，不用，反正我这儿也有一间房空着，之前是我儿子在住，这小子在部队好多年都没回来了，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 一听杨玉坤和韩春明要给他住宿费，张大爷连忙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就借宿一晚而已，谈什么钱啊。 他是退役军人，他儿子是现役军人，导师说过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不收钱。 “小五子，小坤，你们俩在我们村没淘到什么有价值的老物件吧？” “没有。” “我们村的历史不长，也就两百多年，当年老祖宗为了躲避战乱迁到这儿来的，一代一代开枝散叶才有了我们这个小村子，要说我们村子最有年头的物件，那就只有我们老祖宗那块墓碑了。” 韩春明笑道“张大爷，这可不敢要，我们也不是什么物件都收。” 张大爷笑道“你们俩还没吃饭吧，我去做晚饭。” “没呢，张大爷，我去帮你。”杨玉坤跑去给张大爷打下手。 他上辈子就是在农村出生长大，六七岁就开始帮家里做饭割猪草煮猪食喂猪放牛。 小时候没灶台高，就在脚底下垫上一把凳子。 所以对于农村的柴火灶，杨玉坤很是熟悉。 “没想到你这城里的孩子，居然还会用乡下的柴火灶，做饭也这么熟练。” 见杨玉坤手脚如此利落，张大爷颇有些意外。 他们村之前也来过知青，很少有干起活来像这孩子这么利落的。 “张大爷，我可是从十岁开始就自己独立生活了，这对我来说小意思。” “你爸妈呢？” “去世了，我父亲跟你一样也是军人，六二年打阿三的时候牺牲的，是烈士。” “好孩子，苦了你了。” 张大爷没想到这孩子还有这么令人动容的身世。 “这么多年我都已经习惯了，张大爷，您歇着，我来做。” 杨玉坤让张大爷一边歇着，接过了做晚饭的活。 “咯咯咯……。”韩春明拧了一只鸡进屋“小坤，快，烧水杀鸡。” “小五哥，哪儿整的？” “买的。” 刚才在村里逛的时候，韩春明发现村里有一户人家养了三只鸡。 见张大爷家没什么菜，可能不够他们三个人吃，便跑到这户人家买了一只鸡。 因为是正在下蛋的老母鸡，一开始人家还不肯卖。 他好说歹说，加钱足足花了三块才人家才卖给他。 张大爷说道“正在下蛋的鸡，杀了太可惜了。” “确实有点可惜，小五哥，要不这鸡就先不吃了？” “可我买都买回来了？” “让张大爷养吧，留着下蛋吃。” “好吧。” 韩春明买回来的下蛋老母鸡最终还是没杀，留着给张大爷养，就当他们今晚的住宿费和伙食费。 一开始张大爷还不要，还说要给他们买鸡的钱。 俩人好说歹说，张大爷才把这只下蛋老母鸡收下。 鸡肉没吃成，杨玉坤炒了一个土豆丝和大白菜，就着整了两大碗红薯饭。 “小五子，小坤，床我给你们铺好了，老头子我就先去睡了，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嘞，张大爷，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们也早点睡。” “好。” 将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安置好，张大爷便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小坤，咱也休息吧，累了一天了，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 “小五哥，晚上你睡觉不打呼吧？” “放心，我不打呼噜，你小子不打呼噜吧？” “我也不打。” “那就好，睡觉睡觉。”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杨玉坤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韩春明还在睡。 披上棉袄穿上鞋打开门，杨玉坤发现张大爷正在院子里劈柴。 “小坤，醒了。” “张大爷，早啊。” “不早了，要是农忙的话这个点都干半天农活了，锅里烧了热水，先去洗脸，一会儿咱们做早饭吃。” “得嘞。” 杨玉坤去舀水洗了把脸，没过一会儿韩春明也起来了。 在张大爷家吃过早饭，俩人向张大爷辞行，继续去其他村子寻摸老物件。 而张大爷家，在接下来的日子，则成了杨玉坤和韩春明的一个落脚点，他们俩寻摸来的老物件，全部放到了张大爷家。 就这样，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在张大爷家一住就是半个月。 “哎，小五哥，不得不说你运气真的太好了，我这次算是陪着你白跑一趟。” 看着韩春明寻摸回来的一大堆东西，再看看自己淘回来的物件，完全没有可比性。 “哈哈……小坤，哥们这次运气确实比你好。” 这趟寻宝之旅，韩春明一共淘到了一百五十多件老物件，年代从宋初到民国，种类包含陶瓷器、书画、玉器、各类杂项，精品不少，收获颇丰。 反关杨玉坤，数量还不及他一半，老物件的价值也不及他，最好的东西还是最开始淘的那对雍正仿成化青花莲托梵文卧足杯。 如果杨玉坤把不想收藏的老物件全部卖给他，那这小子就只剩下一对卧足杯了。 想到这里，韩春明就忍不住直乐，这次终究是他赢了，完胜。 第36章 五彩十二花神杯 看着笑的跟傻子一样的韩春明，杨玉坤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次下乡寻摸老物，他淘到的老物件数量，确实不如韩春明多。 表面上看。 他淘回来的所有老物件中，也就那一对雍正仿成化青花莲托梵文卧足杯有点意思。 至于其他的物件，相对来说都不具备太大的收藏价值。 但是。 他能告诉韩春明除了明面上这些东西，在随身种植空间中，他还放了十二件瓷器吗？ 准确来说。 是二十三件。 因为其中有十二件是一套，一共是十二个杯子，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 杯上花卉以水仙花开始，然后以此为迎春花、桃花、牡丹花、石榴花、荷花、兰花、桂花、菊花、芙蓉花、月季花和梅花。 一杯一花，腹壁一面绘画，另一面配以相应的诗句。 一月水仙花春风弄玉来清画，夜月凌波上大堤。 二月迎春花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 …… 除了这套康熙五彩十二花神杯，杨玉坤还淘到了一件南宋官窑青釉八方弦纹盘口瓶。 一件北宋钧窑紫斑盌。 一件北宋定窑划花八棱大盌。 一件元越窑青釉划花牡丹纹盖盒。一件南宋龙泉粉青釉纸槌瓶。 一件明成化青花海水应龙纹小罐。一件元釉里红云龙纹大口梅瓶。 一件清雍正青花淡描海浪九龙纹大胆式瓶。 还有一件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 另外两件就是他之前淘到的南宋哥窑贯耳瓶和明初钧窑天青釉花盆。 其中这只元青花鬼谷下山图罐来的最为奇幻，他看到这物件的时候，这罐子正腌着咸菜。 这罐子，是他花了十块钱从一位大妈手中买下来的，连同她那一罐子咸菜一起买了。 这些淘来的老物件中，杨玉坤最喜欢的就是那套五彩十二花神杯。 之前他就一直用在琉璃厂买的那对白釉暗刻龙纹小杯喝茶。 从此以后茶具可以换了，这套五彩十二花神杯，才是最顶级的茶具。 回头有机缘的话再淘一把好茶壶配上，一套茶具就齐活了。 不知道韩春明要是得知他淘到了这么多好东西，会不会激动到泪流满面？ ………… “小五子，小坤，早饭好了，你们俩就别侍弄你们那一堆破烂玩意了，快过来吃早饭吧。” 张大爷把早饭做好，叫韩春明和杨玉坤俩人吃早饭。 儿子在部队上，儿媳妇也是现役军人，是部队上的军医。 俩口子在部队上几年也回不来一次，前些年老伴因病去世之后，家里就剩他一个人。 平时家里除了过来窜门的邻居，很少有人来。 这俩孩子在他家借助了半个月，闲着没事的时候就陪他唠唠嗑，张大爷心里非常高兴。 就是有一点他不怎么理解。 这俩孩子花大价钱收了一堆在乡下没人要的破烂玩意，说这些都是老物件，是古董，还说这些东西以后会升值。 他一个乡下老头，不懂这些。 一堆破烂玩意，还能当钱花，当饭吃？ 也就这俩孩子拿这些破烂玩意当宝贝。 “张大爷，我们俩出来也快半个月了，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所以我们俩今天打算回家，这段时间打扰您了，感谢您的招待。” 吃饭的时候，韩春明把今天回城的事情告诉张大爷。 距离过年没剩下几天了，他和杨玉坤商量了一下，这趟淘老物件之旅就此结束。 “今天就回去？” “对，一会儿就走。” “好，回吧。” 这俩孩子在他家住了这么久，突然要走，张大爷还真有点舍不得。 “张大爷，明儿我们俩还来，这一堆东西，还得拉回去。” 这么多物件一次拿不回去，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先拉一点回去，剩下的大件只能明天过来拉。 吃过早饭。 杨玉坤和韩春明向张大爷告辞，拉着一大堆东西直奔四九城。 四个小时之后，俩人到了城外韩春明租来放老物件的地方。 “小坤，回头哥们把钱给你。” “行。” 没有放进随身种植空间的物件，杨玉坤就留了一对雍正仿成化青花莲托梵文卧足杯。 其他不具备太大收藏价值的物件，全部卖给了韩春明。 “得想办法搞点钱了，小坤，想不想赚，年后暂时不寻摸老物件了，哥们带你赚钱去。” “小五哥，你说的赚钱，该不会又是倒腾鸡蛋吧？” “没错。” 手中剩下的资历不多了，必须得想办法赚点钱才行。 当初在伊利食品厂工作的时候他还干过一件事，从乡下往食品厂倒腾鸡蛋。 当时食品厂缺少鸡蛋，他抓住了这个商机，一下子赚了五百块钱，要不然他哪里来启动资金开展他的收藏事业。 现在他手里的钱不多了，韩春明又打起了倒腾鸡蛋的主意。 “小五哥，倒腾鸡蛋这种事情我就不掺和了，你自己小心点，千万别让人逮住把柄参你一本，定你个投机倒把。” 钱杨玉坤现在还不缺，所以他不打算参加到韩春明倒腾鸡蛋的事业中去。 对他来说，完全没这个必要。 真要到了缺钱不得不想其他办法的时候，再说吧。 “放心吧，这种事情哥们之前干过几次，肯定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他虽然没在伊利食品厂干了，但至少处的关系还在。 他会先去食品厂把关系走通，然后以食品厂采购人员的身份下乡收购鸡蛋，然后卖给食品厂。 既然决定再次重启倒腾鸡蛋的活，他肯定会把后顾之忧解决好。 “走小坤，哥们请你下馆子，去前门大食堂二楼搓一顿，可惜没有清华池的洗澡票，不然吃了饭再去清华池泡个澡就舒服了。” 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杨玉坤和韩春明俩人回了前门楼子。 韩春明请客去前门大食堂下馆子，点了几个菜，整了一瓶牛二。 “小坤，明儿你还得陪哥们去张大爷家一趟，帮忙把东西给哥们弄回来。” “好。” 就算韩春明不说，杨玉坤也会跟他一起去。 他虽然没有东西在张大爷家了，但他们在张大爷家住了这么久，眼瞅着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他打算给张大爷送点米面等年货，再整上几坛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