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权臣,三嫁主母杀疯了》 第一章 新婚 新房内,烛火摇曳。 艳红盖头下,宁安强忍着口中的渴意,抬眸看见一只修长温润的手,正在掀她的盖头。 盖头掀开。 男人一张俊美却不显阴柔的脸出现在宁安面前。 此人并非她新婚夫君,宁安却毫无诧异之色。 她顺着萧翎的指尖取下自己的盖头。 “大人是来贺我新婚,还是与妾洞房的?” 宁安直白的话语,未让萧翎生疑,反倒她娇艳的唇、瓣,让他止不住地心猿意马。 他唇角微勾,清润嗓音带着些许嘶哑,“我可是个太监。” 面对这位当朝权势滔天的权臣九千岁,宁安毫无惧色,扯着他的金玉腰带将他拉到近身,顺便递上一杯合卺酒。 “大人不如喝了交杯酒,让妾教你?” 从前十六年,宁安学的是女德女训,端的是大家闺秀。 可在今夜,药效作用下的她,动人不已,妖孽似的叫人招架不住。 萧翎一时晃神,失了心智般,与她饮下那杯合卺酒。 他随即缓缓坐下身,钳住宁安的下巴,眼角染上了一丝微红,“你可知今夜……” “妾知道。” 宁安抢先一步回答。 “是他默许的。” 萧翎沉默了。 确实是宁安那位新婚夫君温子衍为讨差事,刻意安排了这一遭。 可宁安平静的反应,却有些出乎意料。 宁安顺势搂住萧翎的脖子,药效之下,她扬起俏脸,“温子衍薄情,妾已为人妇推拒不得,只求大人今后庇护。” 宁安示弱的言语,稍稍打消了萧翎的戒心。 初经人事的痛,让宁安忍不住蹙眉开口。 萧翎是个假太监,她一早便知。 前世她在新婚夜与萧翎初次会面时,激进怒骂的言辞不断,萧翎却都始终忍着没对她动粗。 这一世,她不想再与萧翎挣扎纠缠。 喝过交杯酒,他们也算一世夫妻了。 摇曳喘息在半个时辰后终止。 宁安浑身酸痛得快散架,却还是硬撑着从凌乱的衣物中,找出自己的套在身上。 顺便又将萧翎的常服也丢了过去。 只这一次,萧翎还没尽兴,就被宁安硬拖着穿上了衣裳。 “这么急着赶我走?” 萧翎气场极大,声音也冷冰冰的,但他唇角压不住的笑却怎么也让宁安怕不起来。 上辈子死到临头,萧翎还记得把宁家撇得干干净净。 她有什么可怕的? “再不快些,等会就有看客来了。” 宁安头也不抬,穿衣裳的动作飞快。 前世萧翎就是临时起意,第二次磨蹭着走了之后,她衣裳还没穿好,温子衍就带着公婆匆匆赶了过来。 从前她并不知背后的一切都是由温子衍的算盘。 只觉得羞愧,整日被温子衍冷待也毫无怨言。 就连他纳妾生子,将她硬生生贬为妾位都不敢言语。 可直到后来她才从萧翎口中得知。 分明就是温子衍故意为之。 萧翎穿好了衣裳,临走前却又停在门前瞧着宁安。 长身玉立的男子一身锦服,清风霁月般的公子模样,让宁安一时晃神。 “大人快走吧。” “改日…妾去找大人。” 宁安红着脸推萧翎出去。 却冷不防被她的丫鬟紫鸯瞧见。 紫鸯怕她家姑娘饿得急,想着来送些糕点,不成想正撞上她与萧翎拉扯的一幕,慌得糕点掉了满地。 “姑娘,萧大人…这是……” 紫鸯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跳了又跳,惊得嘴巴都能塞下颗鸡蛋。 宁安让萧翎先行,扭头将紫鸯拉进房中。 前世今夜,紫鸯也发现此事,在温子衍前来时还拦了。 最后就是,温子衍将这个陪了她十六年的婢女,以“家丑不可外扬”之名,杖毙于庭中。 “不该问的别问,先给我簪发。” 刚才那一通,宁安的头发早乱得不像样子。 紫鸯心里惶恐,但没敢多问,帮宁安理好发髻,又被她带往前厅。 “姑娘,新婚夜,新娘子可不能随便出门……” 宁安目光微垂,脚下飞快却依旧姿态端庄。 “不随便,咱去捉奸。” 这次她和萧翎结束得早。 被温子衍捉了一次奸,这辈子也该轮到她来捉奸了。 前厅她公婆正在招待宾客,看见宁安穿着婚服来了,她婆母程氏的脸都黑了。 “宁安,你不在新房守着,出来做什么?” 到底是个五品官的女儿,没有一点教养! 宁安挨了训斥也不恼,低眉顺眼朝公婆行礼。 “方才小厮来禀,说夫君喝醉了酒身子不适,儿媳心急才想着来看看。” 话音刚落,宾客中笑声响起。 “侯爷这儿媳刚过门就知道心疼夫婿,看来是个顾家的。” “你这丫头也傻,新郎官哪有不被灌酒的,还跑前厅来找,这会儿他都在书房歇下了,等着歇好去与你洞房呢!” 宁安婚夜出行虽然不妥,但好在温家还有爵位,总没人敢耻笑。 “那我去书房看看夫君。” 宁安羞红一张脸,引得宾客大笑不止。 婆母程氏脸色虽不好,但她公公温侯爷却笑得一脸慈爱。 “是那臭小子不懂事让你心急了,我跟你一同去看看。” 老侯爷没看不起她家五品官的出身。 前世就算被捉了奸,老侯爷虽然不满,但也从未刻意刁难。 主持前厅的侯爷去了,凑热闹的宾客自然也不能落下。 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书房,以温侯爷为首。 可没等凑近书房,就听见里面男女嬉笑声传来。 “表哥坏死了,嫂子还等你去洞房呢,你倒是先来人家这儿了。” 温子衍心肝肉似的抱着他的表妹,连婚服都没来得及脱。 “早着呢,我让人去给宁安报信了,咱俩还有半个时辰可用呢。” “好表妹,如今有了家室,我怕是没法夜夜来你这了。” 温子衍油腻做作的语气,让温侯爷的脸瞬间黑了。 周遭宾客更是一声不吭,生怕扰了里面这场好戏。 大婚之日,温子衍却与表妹厮混,传出去侯府的脸要往哪搁? 温侯爷沉着脸有意要走。 宁安适时瞥见,伸腿拌了下身旁的宾客。 宾客一个趔趄扑在书房门上。 大门被直接撞开,二人仍抱在一起。 在数十道目光注视下,温子衍一时没醒神,身下的动作都没停,就被温侯爷一脚踹到了墙上。 “你这个混账!” () xs。xs 第二章 看笑话 老侯爷这一脚踹得解气,可宁安心中没解气。 前世温子衍捉她奸的时候,可是只让她穿着里衣在院中跪了整夜。 只是对不住老侯爷,他有心掩家丑,却被自己给戳穿了。 “爹,爹你听我解释啊!” 外头十几个宾客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这两人身上。 温子衍急忙穿了裤子,跪在老侯爷面前请罪。 至于他那位表妹陆迎娇早就吓傻了,肚兜的带子还在腰上挂着。 “还解释什么,你当我眼瞎吗?” “你当初苦苦求着要娶宁安,大婚之日又与你表妹苟合,这么多人看着,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老侯爷气得满脸青紫,一旁的程氏小心翼翼上前。 “子衍只是喝醉了酒,何况他与迎娇素来要好……” 没等程氏说完,老侯爷一甩手把她推得老远。 “当初我不同意,你非把这个外甥女叫来,如今侯府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老侯爷指着程氏的鼻子骂,看得宁安暗暗攥了一把拳头。 这陆迎娇是程氏亲姐姐的女儿,陆家获罪后来投奔温家的。 程氏对他俩的奸情,可是一早便知,若不是陆迎娇罪臣之女的身份,她还惦记着让陆迎娇给温子衍做正室娘子呢。 外头宾客看了好大一通热闹。 等到那两人衣裳穿得差不多了,宁安挤出几滴泪,站出来主持大局。 “今日倒是让各位看笑话了,前厅酒菜凉了,温家也就不留人了,各位请回吧。” 宁安眼下带着楚楚可怜的红,却仍强撑着维护温家可怜的颜面。 任谁不说宁安一句识大体? 房外宾客走的七七八八,唯独剩一道修长瞩目的身影。 萧翊靠着门沿,双臂抱肩,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玩味不明的嘲讽,在宁安身上扫了又扫。 他说宁安怎么急着赶人。 原来是赶着杀温子衍一记回马枪。 看见萧翊的同时,温子衍迟钝的大脑才有一瞬灵光。 这个时候,萧翊不是正该和宁安翻云覆雨吗? 怎么两人还一同过来捉他的奸了? “萧大人!” 温子衍一个踉跄扑到萧翊腿边。 虽是个阉人,但奈何萧翊权柄滔天。 原以为将宁安送给她,能换温家富贵,谁成想出了这样的笑话! 萧翊向后闪身,避开了温子衍的手,微蹙的眉心带着嫌弃。 谁知道温子衍的脏手刚碰过了什么地方? “今日这场婚宴来的值,真是好大一场热闹。” 萧翊眉眼带笑地先行离开,只留温子衍跪在原地,鼻涕眼泪吓了一脸。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他本想带着父母捉宁安的奸,好拿捏宁家和萧翊为他做事。 怎么被捉奸的反倒成了他自己? “将陆迎娇关进柴房!” 老侯爷怒气不消,立即着人带走了陆迎娇。 从陆迎娇进府第一日,老侯爷就觉得她做派轻浮举止不当。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错! “爹……” “你闭嘴!” 老侯爷一声呵斥,温子衍也不敢为陆迎娇求情了。 “先好好想想怎么向你夫人解释吧!” 老侯爷带着程氏甩手就走,温子衍仍跪在地上,直到对上宁安含泪的目光,才恍然想起起身。 “夫人,你不在新房中,怎么来我这了?” 温子衍怕萧翊没成事,自己反倒说漏嘴,只能慢慢试探。 宁安抹了把泪,没给温子衍明确的答复。 “方才之事,你明日想法子向侯爷交代吧。” “表姑娘那边我会让人打点,今夜你便宿在书房吧。” 宁安一垂头,尽显委屈落寞,倒看得温子衍一阵心紧。 她与萧翊做没做丑事,温子衍没看见。 倒是他的丑事被人揭穿了。 宁安说完就走,远远甩开温子衍,生怕他追上来。 如今她是萧翊的人。 就是温子衍上赶着,她也不想与他扯上关系。 回去的路上,紫鸯惊愕的下巴就没合起来过。 “姑娘怎么知道姑爷在跟表姑娘……” 宁安抿唇笑着在紫鸯鼻子上捏了一把,“猜的。” 紫鸯合了嘴没吭声,心里只道她家姑娘真是神了。 跟萧翊的事没被发现不说,反倒先拿捏了姑爷的把柄。 方才被萧翊折腾得腿软,宁安回房就睡下了。 翌日清晨,侯爷就命人传宁安前去。 宁安到前厅的时候,温子衍已在跪着了。 原本该敬新媳茶,此刻只轮到数落温子衍罪状。 “你自己说,昨日之事该如何?” 老侯爷冷眼睨着温子衍。 侯府虽凋敝,但老侯爷是个禀直之人,自然看不上温子衍与程氏的做派。 好竹出歹笋,也不知温子衍怎就是这副德行。 温子衍揉着酸痛的膝盖,试探开口,“不如就纳了迎娇,那么多人都看见,总不能坏了表妹名声……” 昨夜老侯爷得知宁安自己回房,气得让温子衍在院里跪了整夜。 宁安知道后痛快得不行。 前世她跪了整夜造人白眼的折磨,总算轮到温子衍来受了。 温子衍总算鼓起勇气要纳陆迎娇,一旁程氏也开口。 “是啊侯爷,迎娇一个姑娘家,总不能让她今后都被人指点!” 老侯爷鼻孔哼了一声,眼底满是不悦。 被人撞破知道坏了名声。 无名无分破人身子的时候怎么不想坏了名声的事? 老侯爷没理会他们这茬,直接看向宁安。 “你怎么看?” 宁安顺势跪地,眼底还带着红意,也不知夜里哭了多久。 “夫人……” 温子衍有意为陆迎娇求情,但面对她这张脸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既然夫君与表姑娘有情,不如成全了他们,给个贵妾之位。” 话音刚落,温子衍与程氏脸上写满惊喜。 早知道宁安如此大度,当初他们还瞒个什么劲? 可紧跟着一句话,又让他们心凉半截。 “不过最好等个一年半载。” “妻妾同娶本就不合礼数,何况昨日那样的事…怕是会被人说,夫君与表姑娘早有私情,诓骗儿媳嫁来,侯府平白造人议论。” “先将表姑娘送出去,等过个一年半载大家忘了这事,夫君再找个由头将人抬进来不是更好?” 宁安有意不让陆迎娇那么快进门。 但这也是眼下对侯府最有利的法子。 老侯爷瞪着温子衍,脸色更难看了。 “你夫人处处为侯府着想,你自己心中掂量,到底对不对得起她!” () xs。xs 第三章 算账 温子衍被骂得抬不起头,程氏蛮不乐意嘟囔起来。 “区区五品官之女,也配让子衍对得起他……” 低声嘀咕落到老侯爷耳中,他又是不留余地骂了一通。 “五品官之女配不上,那个罪臣之女就配得上了?” “我回头再跟你算账!” “让人将陆迎娇捆到郊外庄子去!” 老侯爷下了命令甩手便走,程氏有气不敢出,只能瞪了宁安一眼,又匆匆跟上去。 宁安由紫鸯搀着起身,又低头瞥着一脸心疼的温子衍。 “夫君若是心疼,这会儿还能与表姑娘说上几句话。” “侯爷那边我帮你瞒着。” 宁安话音刚落,温子衍扶着酸痛的膝盖起身,眼底写满愧疚,伸手就要拉宁安的手。 “夫人……” “是我对不住你,我今后必定好好待你!” 温子衍想了一夜,估摸着是萧翊没去洞房。 那宁安捉他的奸,可是真受了委屈。 他貌似诚恳的道歉,落在宁安眼中却可笑无比。 她与温子衍之间,哪有什么今后? 别以为她不知道,温子衍看中的不是她,而是宁家。 她父亲虽只是五品御史中丞,但向来得皇上重用。 满朝文武被皇上痛骂不敢吭声时,也只有她爹能劝上几句。 皇上尚为皇子不得重用时,是她爹护着敬着。 皇上登基后,宁家本有飞黄腾达之命,是她爹不肯谋私利,平白得个爵位。 否则以宁家从前对皇上的好处,如今的温家也配得上她? 温子衍草草说完,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就去追陆迎娇了。 “呸!” 紫鸯对着温子衍的背影啐了一声,“好不要脸!” “姑娘怎么还放他去找那贱人!” 紫鸯愤懑不平,全然忘了她家姑娘跟萧翊也有私情一事。 宁安只带着紫鸯匆匆回房,“去取我的帷帽来。” 自然不是她心善,想成全温子衍与陆迎娇。 只是她需要时机,出府去找萧翊。 穿戴好帷帽,宁安在镜前转了一圈,确保看不清容貌,才带着紫鸯从侯府后门出去了。 到了萧翊府邸后门,宁安不出意料地被小厮拦下了。 宁安早有准备,从袖间拿出昨晚萧翊落下的金玉腰带。 “劳烦小哥将这个交给萧大人。” 昨夜萧翊走得急,连腰带都忘记佩。 亏得温子衍那的热闹瞩目,才没人发现这位权势滔天的九千岁,一路用手束着外袍回去的。 小厮刚将腰带送去没一阵儿,转头再出来的时候,便是满脸带笑地迎她。 “姑娘请进,我家大人们有请。” 小厮这态度好得要命,八成是萧翊说了什么。 宁安没多过问,扶了帷帽随小厮进去。 前世住在萧翊府上时,府中下人对她也格外恭敬。 虽说是掳来的臣妻,身份搬不得台面,但他们的态度,倒像把她当正宫嫡妻似的。 小厮将宁安领到门前便不敢再走。 宁安留下紫鸯,独自上前推门。 双门推动,一道身影从门后闪过。 他抬手合上大门的同时,又一把扯掉宁安的帷帽,将她紧紧圈在怀中。 宁安被吓得一颤,身后萧翊的鼻息还喷洒在她耳边。 不如昨晚那般浓烈诱人,却依旧让宁安耐不住的心痒躁动。 “想我了?” 萧翊带着鼻音的笑在耳边响动。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在宁安的脸颊轮廓上游动食髓知味般将她发间香气嗅得分明。 “大人…怎么白日就说这些放荡话……” 哪怕从前与萧翊滚了几次红烛锦被,可光天化日的,宁安还是忍不住羞红了脸。 宁安脸上滚烫的温度,顺着指尖溜进萧翊心缝里。 他唇角笑意难压,嗓音愈发诱人,“那你多留一阵,等天黑了我再跟你说?” 话说出口,萧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在见宁安前,他分明还没想好说什么。 怎么一见了人,多见不得光的话都说出来了? “大人是取笑妾吗?” 宁安想起自己昨夜勾着萧翊上榻的模样,依旧忍不住脸红心跳。 但无妨,她知道萧翊不在意。 宁安从他怀中挣出,试着对上他那双幽深暗邃的眸子。 萧翊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许久,看得宁安耳尖发红。 “大人在看什么?” 萧翊这才敛了目光,唇边带笑,“你模样不错。” 何止是不错? 过去几年在梦中,宁安不知多少次出现,将他勾得失魂,恨不得死在她身上似的。 萧翊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宁安频频出现在他梦中。 偶尔是对他冷眼斥骂,但多数都在与他颠鸾倒凤。 直到昨夜真切碰到了宁安,他甚至还有一瞬觉得是在做梦。 可如今的宁安,分明比梦中待他温柔得多。 宁安不多啰嗦,跪在地上攀着萧翊的膝头,一双杏眼盛满水光。 “温子衍图我父亲与皇上交情,诓骗将我娶回家,又搬我出来做人情。” “日后我在温府怕是寸步难行,还请大人垂怜。” 宁安眼角适时的一滴泪,溅在萧翊心上似的,眉心也跟着蹙了一下。 他冷玉般温润的指尖,蹭下宁安眼角那滴泪,又莫名问了句。 “你往常骂人吗?” 宁安微怔,随即摇头。 “妾修的是女德女训,从不口出秽语。” 宁安眼中清澈,脸上也一派理直气壮。 今生的确如此,上辈子就未必了…… 闻言,萧翊暗自松了口气,嘴角笑意更甚。 果然是梦。 他就觉得,梦中对他冷眼斥骂的人,不是真正的宁安。 “你若乖一些,我自然护着你。” 萧翊在她脸颊拍了拍,随后扶起身。 “还有一事,不知大人可否瞒着温子衍,别让他知道……” 宁安犹豫开口。 今生,她不想再被温子衍拿捏。 可萧翊眼底暗光浮动,当即拒了。 “我和自己的女人在一块,还得藏着掖着不成?” 哪怕是臣妻,他萧翊也得大大方方带在身边。 “有我护着,温子衍还敢把你怎么着?” 萧翊言语张狂,但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宁安想了想,不再坚持。 其实仔细想来,前世她多是被自己贞洁烈女的想法束缚了,才任由温子衍作践。 如今背靠萧翊,没了那些守贞念头,谁还会被温子衍拿捏? () xs。xs 第四章 顺从 “那便听大人的。” 宁安垂首,低眉顺眼乖得不像话。 萧翊想她顺从,她如今便顺从。 哪怕明知萧翊心里那个人从来不是她。 那就冲萧翊死前还肯护着她全家,她也认了。 “将这个带回去,温子衍想要的。” 萧翊给了她一本手卷,便又让小厮将她从后门送出。 宁安没乱翻手卷,带着紫鸯上了马车。 一路上,紫鸯的眼珠转得飞快,盯着宁安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开口。 “姑娘,你跟萧大人是什么时候……” 紫鸯挂着满脸为难。 出嫁前,她也没听说宁安跟萧翊还有来往啊? 宁安张了张嘴,却没与紫鸯细说。 她只想起前世萧翊被官兵抄家带走的前一刻,让人将她从后门送出府时,朝她望来的一眼。 萧翊心情好的时候,总会抚着她的脸颊,可透过他的双眼,宁安察觉得到,他透过自己看的是另外一个人。 宁安不知道萧翊最后那一眼,看得是她,还是另一个女子。 凌迟之刑,千刀万剐。 宁安再出门时,街口的血已被雨水冲净,她连萧翊一块血肉都没见到。 她只知道,该为萧翊做些什么了。 主仆二人沉默着回了侯府。 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温子衍正沉着一张脸等他。 “你去哪了?” 温子衍眼中一片怀疑。 他送陆迎娇离府后,便发现宁安不在府中。 温子衍始终怀疑她与萧翊是否成事。 哪怕对方是个阉人! 宁安摘下帷帽,秀丽的眉眼慵懒。 “萧翊府上,怎么了?” 既然萧翊不想瞒着,那她索性大大方方直言。 反正这本来也是温子衍心中所想。 温子衍倒没想到宁安如此诚实,惊讶得瞪大了眼,指着她的鼻子半天没说句利索话。 “你…你们…你们昨晚……” 宁安看他这副模样,玩味勾着的唇角弧度愈扬。 “昨晚怎么?萧翊一个阉人,我能跟他做什么?” 宁安话锋一转,又让温子衍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到底做没做那档子事! 宁安从袖间抽出萧翊给的那本手卷。 “萧大人说昨夜热闹,夫君今日怕是不好出门,所以才托我转交给你。” 温子衍半信半疑接过手卷。 萧翊怕他出门丢人,就不怕跟宁安一个女人见面,会败坏名声? 温子衍虽有怀疑,可在看见手卷内容时,瞬间换了满面惊喜。 “盐税!萧翊居然让我办下头盐税的事!” 温子衍眼中放亮,激动得浑身直颤。 宁安看他这副模样就觉厌恶,蹙着眉提醒。 “萧大人还说了,让夫君今后谨言慎行,若被他发现有半点不妥之处,他也能随时收回你手中的权力。” 这话萧翊没说,是她说的。 想来萧翊也不在意她狐假虎威。 温子衍沉吟片刻,看向宁安的目光瞬间恭敬无比。 “这是自然,我哪能辜负萧大人的信任?” 手上有了办理盐税之权,温子衍更确信了。 哪怕昨夜萧翊与宁安没做什么,怕是也不清白! 否则怎么会把盐税这等捞油水的好差事给他? 但眼下想要的已得到,温子衍也不想过问,带着手卷就去找老侯爷了。 程氏听完高兴得不得了,因他儿子得大人物青睐有了实权。 老侯爷倒是一脸不解。 “如此重要之事,萧大人怎么就给了你这等……” 老侯爷没好意思直接骂自家儿子是废物。 但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爹,等我办好了盐税一事,皇上肯定要重用我温家,我们侯府总算出人头地了!” 温家历经几代,早不如从前辉煌,到了温子衍这辈更是凋敝。 这是个绝佳时机没错,但老侯爷心中不安。 “盐税事关民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若被我发现你假公济私,我剥了你的皮!” 温子衍撇嘴跟程氏换了个眼神,转头答应得利索。 捞油水的好差事,傻子才会不谋私利。 反正他爹又不能日日跟着。 温子衍收好手卷,踩着萧翊设下的圈套就往里钻。 从正厅出来,温子衍直奔宁安的房间。 紫鸯正给宁安卸着钗环打算午休。 见温子衍进来,宁安挥手将紫鸯支出去。 “你与萧翊的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怎么好端端给我这么好的差事?” 温子衍板着脸,想吓唬宁安自己承认妇德不端。 可宁安懒懒摘了耳环,只瞥他一眼。 “解释什么?你心里不是清楚吗?” “光天白日,这话我可说不出口。” 温子衍听完眼前一黑,听这意思,他俩玩得还挺脏? 早听闻那些阉人没了命根子,折磨女人的手段格外狠毒。 可看宁安这样,不仅不怕,反倒有些…甘之如饴? “你…不知羞耻!” 温子衍指着宁安的鼻子大骂。 他没带人捉奸,宁安就是抵死不承认,他也没证据。 可宁安偏偏坦诚,坦诚得气人! “你将新妇拱手送给他人尚且不觉羞耻,我羞耻个什么劲?” 宁安端着一副坦然,将温子衍的龌龊心思直接点破。 温子衍一愣,原想诬陷宁安红杏出墙,可不成想已被识破。 是萧翊告诉她的? 不是说宁家姑娘端庄知礼,怎么与人苟合还理直气壮。 这他还怎么拿捏宁安与宁家了? “萧大人喜欢我,特意嘱咐不许你府中人欺负我。” “这可都多亏夫君,帮我谋了一个好靠山呢。” 宁安眉眼带笑,三言两语便警告了温子衍。 她后头,是有萧翊做靠山的。 温子衍想拿捏她,想在府中欺负她,得看萧翊同不同意。 宁安嚣张却依旧美艳的眉眼,此刻落在温子衍眼中,却狰狞可怖。 “你可真是…好本事!” 原以为萧翊只是贪图宁安美色。 没想到宁安竟能直接反利用萧翊靠山。 给他人做嫁衣了不是! “对了,萧大人说,他昨日见着陆迎娇就讨厌得要命,不许你将她纳回来。” 宁安仗着萧翊的势,又给温子衍一记重击。 这时候,陆迎娇腹中八成已经揣上了温家的种。 前世那个小孽种将她推入湖中,害死了她与萧翊的孩子。 这辈子,他们的孩子索性别出生才好! () xs。xs 第五章 只有一个地方 “萧翊连我的家事都要管?!” 旁的事温子衍可以不在乎,可得在乎他的好表妹。 看温子衍咬牙切齿的模样,宁安笑弯了眼。 “不是你上赶着将我送去,让萧大人管你家事的吗?” “还是一得了好处,就想违抗萧大人的命令了?” 有萧翊在头上压着,温子衍咬碎牙也不敢反抗, 他很怀疑是宁安仗势欺人。 但他没证据。 “那边这么说定了?” 温子衍咬着牙点头同意了。 敬着宁安,外加不将陆迎娇纳入房中。 等他办好了盐税的案子,再得皇上重用,看萧翊还有什么法子拿捏他! 三日回门已到。 老侯爷一早命人备下了礼,等回门日时让温子衍送去。 新婚日便出了丑闻,哪怕亲家只是五品官,该给的体面都该有。 马车摇晃一路,温子衍与宁安分坐两端未发一言。 直到下了马车,在宁府门前,他们夫妻二人才装作一副恩爱和睦的样子,执手踏入门中。 “女儿女婿回门,给爹娘敬茶了。” 宁父宁母坐于高堂,接过两杯茶。 可别说喝了,他们双手哆嗦得连茶杯都捧不稳。 “父亲,家中可是出事了?” 宁安察觉异样,开口问道。 宁父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没好气瞥了眼温子衍。 “倒是没大事…你先回房吧,我有事要与子衍说。” 大婚之日,温子衍与表妹传出丑闻一事,早早传到了宁府。 这三日老两口愁也愁了,气也气了。 可闺女已经嫁过去了,总不能当天往回讨人,只能咽下这口窝囊气。 倒是老侯爷在散朝后,过来说了不少好话。 人家爵位加身,宁父总不好再给脸子,但温子衍这个王八蛋,他们总是要骂一骂的。 “那女儿先回房了。” 宁安知晓二老意图,动身要回自己闺房。 身后温子衍却紧步跟着,“舟车劳顿,我身子有些不适,还是跟夫人一同歇一会吧。” 出门前,老侯爷特意叮嘱温子衍要服软认错。 可宁安都不在这,他可不想独自招人骂,还不如跟宁安一起躲着。 温子衍走得快,宁家老两口急得起身就要拦。 “等等,你别去!” 宁父宁母对视一眼,脸上布满慌乱。 出嫁当夜,紫鸯就派人送了信,说她家姑娘跟萧翊…… 姑娘姑爷都不老实,宁父是愁。 但他更愁的是,这会儿萧翊就在宁安的闺房中等着她呢! “温子衍,你给我回来!” 宁父有心给女儿遮着秘密,可那两人走得急。 宁安前脚刚推开门,抬眼就看见坐在桌前,执着茶盏等她的萧翊了。 他怎么在这? 宁安微顿,身后的温子衍也紧跟着进来。 萧翊眉心一蹙,没等温子衍反应过来,起身一脚踹他胸口上。 “哎哟……” 温子衍一个飞身摔得老远,刚想爬起来骂人,却在闺房门关严前,看见了萧翊张狂恣意的脸。 温子衍愣了半天,拳头都攥得出声。 虽说是他先将宁安送出去的没错。 可这俩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苟合,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还有宁家那两个老东西是不是也知情? 温子衍气冲冲回头,看着正快步跑来的小老头。 “你没进去?” 宁父看了眼紧关的大门,试探问了一嘴。 温子衍咬碎了牙摇头,“夫人想自己待着,我就不进去了。” 废话,萧翊在里面,他敢进去吗? 萧翊就是当着他的面把宁安扒光了,他都不敢放个屁! 宁父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劫后余生般的疲惫,让他也没心思再骂温子衍了,随手给他安排间厢房进去休息。 待回了正厅,宁母一脸愁色都快滴出水。 “老爷,安儿怎么跟那阉人扯上关系了?” 她还想趁着回门日好好问问,谁成想萧翊一来,都给搅黄了。 如今皇上上了年纪,脑子也糊涂,萧翊虽为宦官却权势滔天。 哪怕她家老爷跟皇上再有交情,也不敢惹上这位掌着生杀大权的九千岁。 宁父愁得头发又白了几根,“咱家算是惹上大祸了!” 温子衍在厢房睡了一觉,可一想到隔壁不远房中,宁安正和萧翊在行苟且之事,他心里就憋着火。 “岳父岳母,小婿还有公务就先回了,晚些再来接夫人。” 温子衍耷拉着一张臭脸,连礼都没好好行,甩袖便走了。 宁父宁母一脸尴尬,也不好挑他的毛病。 毕竟如今宁安也不规矩…… 日近黄昏时,宁安才敛了衣裳跟萧翊从房里出来。 她脸颊又补了几层粉,却怎么也压不下餍足的红晕。 “大人也太放肆了,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宁安嘴上责怪,语气却是透着媚色的娇嗔。 萧翊抿着笑,随手帮宁安扶正了摇歪的发簪。 “他们敢?” 别人敢戳,他就敢将人下大狱。 但若是宁家老两口戳,他也就忍了。 毕竟还欠着个人情。 萧翊是从后门走的,走的时候没叫宁家人知道。 反倒是宁安临走前拜别父母,宁家老两口一脸欲言又止, 宁父的唇抿了又抿,最后只嘱咐一句。 “今后你小心点……” 他估摸着,自家闺女八成是被萧翊胁迫的,否则以她的性子绝做不出此事。 但眼下,他却还不知要如何保住全家性命的同时,再救女儿出苦海了。 “爹娘别担心,女儿晓得了。” 宁安语气轻快安抚着二老,又带紫鸯回了侯府。 回侯府时天色已经暗了,府中却不见温子衍人影。 老侯爷一听就板了脸,“他不是陪你回门了吗?怎么先行走了?” 宁安一摊手,一脸的无奈。 没在宁家待着,又没回侯府。 温子衍能去的,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 xs。xs 第六章 交代 老侯爷想着新婚之夜的丑闻,憋着心里的怒气,将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 “来人,跟我去把那个孽种绑回来!” 回头还不忘安抚宁安一句:“今日委屈你了,你先回房歇着,我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宁安微微伏身,目送着老侯爷带着两个府卫出门。 老侯爷到郊外庄子找到温子衍的时候,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动静。 “表哥,今日不是嫂子回门吗?你在我这里这么久,不怕回去老侯爷知道了责罚?” 陆迎娇的声音里带着餍足的娇俏,哪有丝毫的担心,反而还有一丝丝得意。 温子衍在陆迎娇身上发泄一通,原本稍好一些的情绪,在听到宁安的名字瞬间有皱起了眉头。 宁安在宁府当着他的面如此明目张胆的跟萧翎苟且,心里便气闷的不行,偏偏他还又没有办法。 “别跟我提她!她要是有你一分懂事,我也就不会在今日来你这了。 等我将盐税的事情办好,得了皇帝的赏识,便将你抬进府里。” 老侯爷在外听着,气得瞪着眼睛,胡子都要歪了。 将房门一脚踢开,“孽障!把他给我捆回候府!” 温子衍在房门被踢开的那一刻,还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搅他。 在看到老侯爷的那一刻,原本因醉酒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起来。 “爹。” 温子衍慌忙的整理着衣服,声音带了些颤抖。 陆迎娇惊叫一声,扯着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宁安赶到大厅的时候,老侯爷正气的要打温子衍,程氏在一旁拦着。 “老爷使不得啊,子衍刚被安排办理盐税的事,这顶着一身伤该如何做事。 子衍身为男人,有一两个欢好怎么了?宁府和宁安那边,我再送些东西安抚一下就是了。” 温子衍见老侯爷真的动气了,心里也慌的不行。 急忙附和道:“爹,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将盐税的事办好光耀我候府的门楣。” 老侯爷气的瞪着眼,“这是盐税的事情吗!” 宁安进门,给老侯爷和陆氏行礼,“父亲,母亲。” 老侯爷见宁安过来,收敛了怒气。 温和了声音对宁安道:“宁安过来了,我定打这孽子一顿给你出气!” “老爷!” 程氏见老侯爷还执意要打温子衍,转头又对宁安道。 “宁安,你快劝劝,这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左右你是正室,威胁不了你什么的。” 宁安听着程氏的话,恶心的快吐了,要是老侯爷有个受宠的妾室,她可还能说出这番话? 心里虽这么想着,面上却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 “父亲就饶了夫君吧,若是将夫君打伤了,母亲定会心疼的。” 宁安半句不提原不原谅温子衍,只微微敛着眉,红了眼眶。 老侯爷看着宁安,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便听温子衍在一旁嚷嚷。 “宁安,你少在这一副假惺惺的做派,你这个贱人在这装什么委屈!” “闭嘴!” 老侯爷气的一杯茶水直接摔在了温子衍的身上。 “你自己新婚之夜就闹出那般丑事,今天回门不好好陪着宁安,竟还去找那个女人,你有什么脸去说宁安!” 温子衍今日在宁府被萧翎一脚踹出门后,本就一直憋愤怒和不甘。 离开宁府后便去了酒楼喝酒,可独自一人越喝心里越是烦闷,偏偏事情又不能与人说。 后来酒劲上头,哪里还能记得萧翎的警告,便直接去找了陆迎娇。 宁安能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跟萧翎亲热,他怎么就不能去找陆迎娇。 刚刚宁安还装作委屈的样子,让温子衍一阵气血上涌。 她一个与外人私通的贱妇有什么资格说他!竟还敢在父亲和母亲面前装懂事,装委屈! 温子衍本就还不怎么清醒的脑子,当即便想骂宁安。 只是老侯爷一杯热茶摔他身上才噤了声,但一双眼睛看着宁安好像能吃了她。 想着宁安跟萧翎苟且却还在他面前理直气壮,温子衍的心头似乎住了妖魔一般,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 虽是他将宁安送给了萧翎,可她不该还在他面前趾高气昂! 她一个被阉人睡了的破鞋,就该对他卑躬屈膝,无尽讨好! 心里忍了又忍,怎么也咽不下! “宁安,你跟……”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温子衍刚刚气血上头,想将宁安的事也捅出来。 可萧翎带着压迫的声音传来,让他瞬间回了神。 他为什么会来? 还是这个时候,定然是宁安那个贱人跟他说了什么,来给她撑腰来了! 他一肚子的怒火,偏偏不能发泄,只能低着头,攥紧了拳头。 老侯爷和程氏见萧翎过来,急忙起身迎接。 宁安微微一愣,不曾想他会过来,随即也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 萧翎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目光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宁安,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微微蹙眉。 随即开口道:“我本是想来嘱咐盐税一事,看来候府还有些家事要处理。” 老侯爷陪着笑容,“只是一点家事,可以稍后再处理,眼下自然还是盐税的事最为重要。” 老侯爷虽然也不明白萧翎为什么会把盐税的事交给温子衍,可他们候府已经沉浸了太久,也急需一个机会,能让他们候府再次辉煌起来。 听到盐税,温子衍当即清醒了过来。 虽说他心里气闷着他们两人在他面前光明正大苟且的事,可为了盐税,他必须得忍一忍。 “萧大人放心,我定然能办好盐税的事情。” “是嘛?”萧翎漫不经心的抬眼看着温子衍。 “可这两天温公子的行事做风并不像能靠得住的样子。” 温子衍听着他的话,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想起来前两日宁安说萧翎不许他纳陆迎娇进门,这明显就是为宁安撑腰来了。 “萧大人放心,我日后定然会谨言慎行,再也不去见陆迎娇了,也定然会好好的办理好盐税的事情。” 温子衍在袖子底下攥紧了拳头。 想着待他办好盐税的事,得了皇帝的赏识,他定要将今日的耻辱一一的讨要回来! () xs。xs 第七章 我可是萧大人的人 萧翎走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老侯爷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警告温子衍。 “你以后给我老实点,再让我发现你不规矩我打断你的腿!” 老侯爷说完便甩袖气冲冲的离开了。 程氏也这才敢急忙过去帮温子衍整理衣服。 “娘!你看爹,我不过就去找了陆迎娇一趟,爹他至于嘛!” 程氏急忙安抚道:“你爹他就那个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是今天宁安回门你爹才气成那样的。” 说道宁安,温子衍便又想到今天萧翎把他踹出屋去,这跟当着他的面苟且有什么区别! 还有那两个老东西!定然也是知情的! 而宁安看着温子衍仿佛淬了毒的眼神,丝毫没有理会,冷淡的转身就走。 这母子两个,可没一个好东西。 温子衍见宁安走了,又追了上去,可宁安不打算理他,加快了步伐直奔自己的院子。 而温子衍从郊外庄子被老侯爷抓到后,就被绑了许久。 在加上刚刚一直跪到现在,腿还有些不利索。 一直到了院子才追上宁安,扯着宁安的胳膊就将她拽了过去。 “你个贱妇,自己跟个阉人苟且还敢去跟我爹告状,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温子衍抬手就朝宁安的脸上打去。 宁安看着他,眼神也冷了下来。 在他的巴掌落下来前后退一步堪堪躲过。 “我劝你想清楚,我现在可是萧大人的人! 你若是将我伤了,丢了盐税的事小,连累了候府可就不是你能承受的了。” 听到宁安的话,温子衍的脸瞬间白了。 “贱人!你还敢提萧翎!” 宁安面带讥笑。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敢将我送给萧翎,我便自然敢在你面前提。 你也别忘了,你盐税的事是怎么来的,既然你想用我从萧翎那谋取福利,那便就对我客气点。 毕竟,我现在可是可以在萧翎耳边吹耳旁风的人。” 温子衍攥着拳头,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好似调色盘一般,看的宁安心里舒畅极了。 进了房间宁安便将房门关了起来,任由温子衍站在院子门口。 子鸯帮宁安拆着头上的发饰,心里拧巴了许久才问出来。 “小姐,你与萧大人……” 宁安从镜子里看了子鸯一眼,“你刚刚应该听到了吧?” 子鸯蹙着眉,微微的点了点头,一双眼睛里满是对宁安的心疼。 “姑爷他怎可这样!萧大人他虽有权势,可他是个宦官啊!” 那天晚上她看到萧翎从宁安的房间出来心里就一直忐忑着。 却没想到,竟是温子衍亲手将她家小姐送给萧翎的。 子鸯毕竟是从小在她身边的丫鬟,但现在有些事她还不能跟她说。 宁安便转身拍了拍子鸯的手。 “放心,你家小姐我挺好的,最起码有权有势的萧大人愿意护着我。” 子鸯看着宁安微微叹了口气,心里还是不能释怀。 “好了,别再想这些了,去帮我把嫁妆礼单找来。” 前世她因羞愧任温子衍羞辱,每日都活在愧疚中,每天也都在努力的讨好温子衍和公婆,从来都没想过嫁妆。 但前世的经历也让她明白了,只有权有势也不行,还得有钱。 权势她目前还没有办法。 但至于钱,她可以先从她的那些嫁妆铺子着手。 那可是独属于她的财产。 当晚温子衍也没有回房,估计又住在书房了。 这样也好,宁安也不想看到他那副嘴脸。 只是第二日一早,宁安洗漱完后便去给程氏请安。 毕竟她做为新嫁妇,礼数不能少,至少现在还不能少。 程氏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吹着茶。 全然一副轻视宁安的样子。 “听说子衍昨夜又睡在书房了?你身为妻子,怎能因为善妒让子衍夜夜睡在书房?这要是传了出去,像什么样子?” 宁安心中嗤笑一声,想着她现在就算让他回房,他可又敢回房吗? “不是儿媳不让,是夫君他自己不回房。” 程氏看着她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皱起了眉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子衍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还是你自己不行,勾不住夫君的心。 若是你在子衍身上用点心,子衍也不至于总是去找迎娇!” 宁安当真是要被她这番言论气笑了。 她自己养的儿子不行,反而还怪到她身上了? 想着前世程氏也总是偏袒着陆迎娇而刁难自己,当即也冷了脸。 “儿媳从小学的是女德女训,还从未学过如何勾着男人,不然母亲教一下儿媳?” “你!” 程氏没想到她竟还敢这样说!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她会那些狐媚招数勾引男人吗?她还真是反了天了! 没等程氏说话,宁安又冷声开口。 “夫人别忘了,当初你儿子是怎么求娶我的!” 说完,也不再理会程氏,转头便离开了。 老侯爷不在,她也懒得在程氏面前演什么懂事儿媳。 整个候府,也就老侯爷明个事理。 从程氏那走后,宁安连候府也不想呆了。 带着子鸯便出了门,直奔嫁妆单子上的一家铺子而去。 宁父只是一个五品官员,家里的产业不多。 嫁妆里除了那些金银财宝,还有三间铺子。 一间首饰铺,一间布坊,一间饭馆。 都在衣食住行这一方面,到都还算好挣钱。 只是她昨晚大致看了账本,发现每年的进账却都没有多少,因此今天打算去店里看看。 首饰铺子里的首饰都奢华,可却与其他铺子里的款式重样太多,没什么新颖的。 布坊只卖布,倒可以再添上成衣一起卖。 至于饭馆,只要有一些独有的招牌菜,想必也能再挣得多些。 宁安一间间看下来,知道了大致往哪些方向改进。 接下来便就是将这些慢慢的落实下来。 三间铺子逛完,也已经中午了。 本想去尝尝自己饭馆里的饭菜,却不想路过酒楼的时候被里面的小厮叫住了。 说二楼有一间雅间里的客人请她上去,随后还拿出了一枚玉佩。 玉佩宁安认得,可不就是萧翎经常佩戴在身上的一块。 随着小厮上了二楼,宁安让子鸯在门外等着,自己独自进去了。 () xs。xs 第八章 过来找气受 “大人怎么在这?” 宁安进了门,见萧翎一身墨袍端坐在案桌前。 “坐。”萧翎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 宁安倒也没别扭,挨着萧翎的身边就坐了下来。 见宁安如此温顺,萧翎眼含笑意。 “中午在这吃饭,刚好看你在楼下,就让小厮将你叫了上来。” 伸手将宁安揽进怀里,凑在她的颈间深吸了一口气。 又问道:“你今日在外面做什么?” 宁安被他的动作弄的脸上一红。 前世虽也与他做了许多次那档子事,可也从来没像现在这般没羞没燥过。 “看看爹娘给我的铺子。” 随后抓住萧翎在她身上游走的手,道:“大人,在外面呢。” 她毕竟是从小教育出来的大家闺秀,真的做不到与萧翎在外面做那档子事。 只是萧翎却好像没想放过她,唇微微触碰着她的耳后,“你小点声不就好了。” 宁安蹙着眉,心里抗拒,“大人,妾求你了。” 看着她发红的脸颊,蹙着眉说着祈求的话。 虽说更加让他心里瘙痒难耐,却还是放开了她,转而牵起她的手,抓着手指把玩了起来。 他倒从未想过,她对他的吸引力竟然有这么大。 只要看到,就忍不住想触碰,而触碰到了之后,便又想要更多。 “现在饶了你可以,今日可不行,我过两日便要离开京城了。” 宁安微愣,现在回想起来,前世这会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萧翎。 但那会她急着讨好温家人,倒没怎么在意。 那段时间萧翎没来,当时还庆幸以为他已经厌弃了她。 以至于后来他回来后再来找她时,让她心里恨极了他。 不过后来也听说了,萧翎外出办案子的途中,遭遇了刺杀,显些丧命。 前世她是怎么想的? 想他为何没死。 不过现在,她要为她规避这次刺杀。 “大人可是要去池州办理山匪一事?” 萧翎慵懒的揉着她的手,轻哼一声,算是应了她的话。 宁安道:“大人不若将温子衍也带上吧。” 听到她的话,萧翎手上的动作微顿,但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接着揉着她的手,只是面上却没了刚才的慵懒肆意。 说出的话也带着丝丝冷意,“你倒是真会为你那夫君着想。” 萧翎的态度宁安又怎会没有察觉到,知道他是误会了。 “妾并非是为他着想,妾只是想着大人路途艰辛,带着他好使唤。” “是嘛。” 萧翎的语气并不像相信她的样子。 宁安应道:“是,温子衍胸无点墨,又好拿捏,看在眼前也不会担心他造反。” 宁安这样说,是因为想到了前世萧翎在搜集证据时,温子衍跑去皇帝面前诬陷他谋反。 最终萧翎不仅没能为他父亲平反,反倒自己还被下令凌迟处死。 萧翎盯着宁安,似乎是想看出她话里的真假,过了一会才道:“无妨,你说带着就带着吧。” 其实还有一方面是,宁安不想天天看到温子衍那张脸,心烦。 与萧翎在外面用了一顿饭后,宁安便回了候府。 只是刚回屋里,温子衍便进来了。 “你今天去哪了?是不是又去找萧翎了?” 宁安看着他满含怒气质问她的样子,慵懒的往榻上一倚。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 温子衍看着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心里便窝火的不行。 宁安带着笑容看着他那愤怒又无能的样子。 真是想不明白,明明过来只能找气受,可他还偏要过来。 “宁安!是我将你送给萧翎的不错,可我没让你去找他,你便该遵守妇德好好的在家待着!” 宁安讥笑着,“你是怎么好意思将新婚妻子送给别人,还让妻子遵守妇德的?” 温子衍憋红了脸,“再怎么你现在名义上也是我的妻子!” 看着他胡搅蛮缠的样子,宁安冷了脸。 “你也知道只是名义上,那你说萧大人找我,我是去还是不去?” 温子衍站在那里憋了半晌憋不出来一句话。 他想说不去,可宁安一开始便是他拿来送给萧翎的。 而宁安现在又得萧翎宠爱,若是不去,他也怕萧翎给他发难。 可说去,他又不甘心。 毕竟宁安也是他送了聘礼,过了明面娶来的。 “行了。”宁安不耐烦的打断他的纠结。 “萧大人跟我说他过两日要去池州处理山匪一事,你可以申请跟着去。” “我跟着去?”温子衍一愣,没想到宁安突然跟他说起了正事。 宁安看着他那糊涂的样子,心里不屑。 “萧大人路上定会有许多公务,你路上抢着帮他办了,这可不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 温子衍听着宁安的分析,想着确实是那么一回事。 现在他有盐税的公务在身上,如果萧翎这次案子也办好了,那不也有他一半功劳。 温子衍心里的怒气瞬间全消了,面上欣喜。 转而看到宁安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又将脸板了起来。 “看在你今日带回来这个消息的份上暂且饶了你,但是宁安你给我记住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去找萧翎!” 宁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不屑。 他怕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当天晚上,宁安准备就寝时,突然一道黑影从窗而入。 宁安下了一跳,还未来得及发出声,嘴巴便被捂住了。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安才松懈下来。 转身看着萧翎,调笑道:“大人如今也会翻窗户了。” 想着前世,他哪次不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进来。 要么就是光明正大的让她去他的府上。 萧翎抱着宁安,感受着怀里充实的柔软,鼻尖勾人的香气。 心里的情绪也渐渐的平复下来。 “毕竟已经入夜了,被下人看到了终归是有点麻烦。” 萧翎的鼻尖剐蹭着宁安的脸颊,盯着她道:“温子衍今天下午去找我了。” 宁安一愣,倒没想到那个草包竟然那么迫不及待。 但随着他的话,一股股热气喷在她的脸上,瞬间宁安也有些心猿意马。 萧翎看着她的唇,喉结滚动。 “你想让他跟着,我应了,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该报答我。” 说完便已经亲了上去。 宁安顺着他的力道倒在床上。 心中想着,自己明明是为他着想,倒是成了她求着他为温子衍办事了。 心里有着气,宁安在他的唇上轻咬一口。 萧翎吃痛,看着她的眼神却越发火热。 () xs。xs 第九章 替我讨好萧翎 晚上温子衍回来,想着已经成亲几天了,却从没去过宁安的房里。 他走到门口,刚准备进去时,却听到里面传来男人森冷的声音。 温子衍还欲行动。 “滚。” 男人已经抬起的脚硬生生的停住了,不甘心的放了下来。 他今天下午刚去找过萧翎,又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声音? 只是他没想到,萧翎竟然越过他直接来找宁安!好歹他才是宁安的丈夫!他萧翎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可偏偏萧翎权势滔天,他不敢惹他。 温子衍听着里面暧.昧的声音,拳头攥得指甲盖都快嵌进了肉里。 无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两个奸夫淫妇给他等着! 等他在皇帝面前立了功,他要将他们公之于众,要他们不得好死!温子衍甩袖转头愤然离去。 屋里的动静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温子衍过来时宁安还没有起。 宁安估计也就因为伺候阉人太痛苦才整日那么气他的吧。 温子衍如此一想,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 睡梦中的宁安,总觉得有一股视线盯着自己,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温子衍站在床前。 宁安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将被子拉起来盖好,蹙着眉冷斥道:“你有病啊!” 温子衍想着以后对宁安的折磨,现在也不气了。 “昨晚被一个阉人折磨,很痛苦吧?” 宁安皱着眉,想着这人是不是又犯了什么病。 她不理自己,温子衍也不在意,走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着宁安道:“既然那个阉人那么喜欢你,我决定去沧州的路上带着你一起,而你,就负责替我讨好萧翎。” 宁安看着他,想着他哪来那么大的脸? 不过,既然他那么想挨虐,那她就跟着去好了。 温子衍向老侯爷禀报了行程。 老侯爷皱着眉有些想不通,“萧大人怎会要带你去?” 程氏在一旁满脸喜色,“定然是因为子衍能力出众。” 老侯爷无语,他可不那么觉得。 且不说前两次温子衍闹出的那两桩丑事萧翎都在,就说他以前无所事事的样子,不仅把盐税交给了他,这次还要带他出去办山匪一案? 老侯爷忧心道:“你又不会什么武功,池州那边山匪横行,你就不怕太危险了?” 温子衍只沉浸在将来要立功了的喜悦中,丝毫听不进老侯爷的话。 “那不是还有那边的官府吗,爹你就放心吧,儿子定会让我们候府再次辉煌起来,对了,这次儿子要带宁安一起去。” “什么?”程氏惊了一下。 上次宁安顶撞她,她都还记着呢,平日里她也差人打听了,她的儿子温子衍跟宁安的关系好像并不怎么好,怎会要带着她? 看着程氏的样子,温子衍道:“这次还不知道要多久,将她带在身边也能照顾儿子。” 程氏一听,也释怀了,说到底,她还是最想陆迎娇做她的儿媳妇。 老侯爷想着之前温子衍闹出的那两桩事,宁安虽不说,心底多少也该有点疙瘩,这次一起也好,也能让两人再好好的培养一下感情。 便点了点头:“你也不能只让宁安照顾你,要两人互相照顾才是。” 温子衍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乖巧的应着,“是,儿子知道了爹。” 出发那日,老侯爷和程氏都出门相送。 宁安看着门口的两辆马车,程氏过来道:“你身为妻子,要跟丈夫出远门了却也不知道收拾收拾东西,后面那辆马车里,是我让人收拾给子衍的用品,子衍身为男人,平日里难免会糙一些,你身为妻子,便该替子衍细致着。” 听着程氏的话,宁安忍的很艰难,这到底是出去办案,还是出去度假?要不是老侯爷在,她真的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 老侯爷打断程氏的话,“好了,你也别说了,时辰不早了,让他们快出发吧,别再让萧大人等着了。” 宁安脸上挂着笑容,挽着温子衍的胳膊,两人上了马车。 待与老侯爷和程氏告别之后,都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与萧翎的马车汇合后,萧翎将温子衍的两个车夫都换成了自己人。 萧翎这边只有自己坐的一辆马车,外加一个车夫,两个护卫。 到了城外,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温子衍纳闷的掀起帘子,问道:“怎么了?” 前头一个小厮走过来,“大人请宁安姑娘过去。” 温子衍瞬间垮了脸。 宁安笑着道:“妾这就来。” 下了马车,宁安便跟着小厮上了萧翎的马车,丝毫不管在后面脸已经黑成碳的温子衍。 萧翎看着宁安脸上的笑容,跟着心情也好了起来,“见到我就那么开心?” 被萧翎拉着坐到他的身边,道:“自然。”不用看着温子衍那张脸,怎么着她都开心。 温子衍独自坐在后面的轿子里,宁安在时,他没有一个好脸色,宁安走了,他的脸色却更臭了。 到了正午,萧翎的马车在一处小溪边停下,下人忙活着生火做饭。 温子衍刚下车,便见前面萧翎揽着宁安从马车上下来。 宁安看到他,笑容更盛了些,又往萧翎的怀里靠了靠,而萧翎全程没有看他一眼,只盯着怀里的宁安。 温子衍的手在袖子底下紧紧的攥着,感觉心里憋闷的快炸了。 萧翎带着宁安,坐在下人铺好的垫子上,温子衍刚往那走了两步,便被萧翎抬眼冷声警告。 “温公子识趣些,自己去旁边生火煮饭。” 温子衍的步子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眼前靠在一起的两人好像刺一般扎在他的眼睛里,可偏偏自己还不能反抗。 温子衍应了一声,直接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看着马车里的糕点,温子衍拿起来泄愤似的咬了一口。 过了一会,又不自觉的掀起帘子看向宁安和萧翎的方向。 好巧不巧,正看到宁安往萧翎嘴里喂了一块肉,气的又猛的将帘子放下。 到底是他先将宁安送给了萧翎,现在宁安她最好能让自己有点用。 () xs。xs 第十章 想办事得先证明你有能力 晚上,马车抵达了一座小镇,萧翎的侍卫早在之前便赶到,帮他们定了客栈。 下了马车后,萧翎牵着宁安直接进了屋子,温子衍看着紧闭的门,死死地攥着拳头。 “温公子,你的房间在另一边。” 温子衍瞪了侍卫一眼,“要你说?” 宁安跟萧翎进了房间后,便主动的帮他更衣。 “大人,这沧州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山匪?” 想着前世听说萧翎去剿匪,被山匪击中胸口显些丧命,宁安不禁有些忧心。 “是前段时间牢里押送的一些犯人,说途中造反跑了许多,不久后他们便在沧州的一个山头占山为王,成了一个山匪帮,除了打劫路过的商人,还会骚扰镇上的百姓,那些犯人都不简单,因此当地的官府也没有办法。” 宁安了然的点了点头。 不过沧州那边,是流放犯人的必经路,当年萧家被流放时,好像也是在沧州出了事。 只不过萧家不是逃跑,而是被人杀了,萧家的几十口人,老幼妇孺,无一人幸免。 宁安看着萧翎,有些心疼,也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逃出来的,所以萧翎这次去沧州,应该不止去剿匪。 察觉宁安的情绪突然低落,萧翎转身看着她,“怎么了?” “沧州那边山匪横行,想必定然异常凶险,大人这独自前去,妾担心。” 看着宁安仰着头,满是担忧的眼神,萧翎心里似乎被触动了一片柔软,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嘴角带上了笑意。 “谁说我是只身一人的,这不是还有你吗?” “大人,你明知道妾不是这个意思。”宁安有些着急。 萧翎轻笑一声,将她拉上床搂在怀里。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早些睡吧。” 见萧翎已经闭上了眼睛,宁安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这一世她是投靠了萧翎的,她自然不想他出事,而萧翎说的不是独自一人,她也知道。 沧州那边的山匪都是些穷凶恶极的犯人,皇上也派了一只军队早早的过去了,只是前世同样有只军队护佑,他还是受了重伤。 她跟他说,不过是想让他再多做这些防范。 等宁安睡了之后,萧翎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异常温顺的人儿,心里却有些复杂。 不知她对他的担心,到底是因为温子衍而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对他担心。 不过也不用她提醒,他自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毕竟现在他身上背负着萧家几十口人的冤魂。 在萧家未平反前,他还不能让自己出事。 次日一早。 温子衍刚出房门,便看到对面萧翎与宁安挽着手一起出来,好似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一路上就这般赶着路,别说宁安回候府的马车了,温子衍连一句话都没跟宁安说上。 几日后,在一家休息的客栈里,温子衍终于等到了萧翎单独出门,当即便去敲开了宁安的房门。 宁安见他进来,冷了脸道:“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听到宁安的话,温子衍心里直冒火,一双眼睛瞪着她。 “宁安,你别忘了,谁才是你的夫君!” 宁安抬眼看着他:“不是你让我跟来讨好萧大人的吗?怎么这会反而急了?” “是!我是让你去讨好萧翎,能为我筹谋一些好的差事,可你看看这么多天里萧翎都让我干了什么!帮你们拿东西,搬东西,甚至去采买路上的干粮!这些都是小厮能干的事,为什么让我去干!” 宁安白了他一眼,转过身不再看他。 “你急什么,这一路上又没什么公务,只有这些小事你先干的好了,等到了沧州,萧翎不才能将公务放心的交在你的手上。” 温子衍看着宁安,半信半疑道:“真的?” 宁安丝毫不心虚的接道:“当然,你想办事,可不就得先证明你有能力?” 温子衍皱着眉,始终觉得怪怪的,可又不知道哪里有问题。 又过了大半个月,虽每天都在赶路,但一路上跟萧翎说说笑笑,好似在游山玩水一般。 只有温子衍,每天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到了沧州,萧翎让温子衍和宁安先去当地的府衙,说自己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 温子衍当即面露喜色,“萧大人放心,我定跟当地的府衙交涉好。” “嗯。”萧翎冷淡的应了一声。 宁安皱着眉,一脸的担忧,“大人要去做什么?妾陪你一起吧。” “不了,你留在府衙安全些。” 温子衍在一旁嗤笑一声,“大人去办公务你跟着添乱吗?还是老实的随我去府衙等着吧。”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萧翎传来的凌厉的目光,温子衍当即收了声。 萧翎特地嘱咐了温子衍,不要暴露他的身份,温子衍忙不迭的点头。 如果不跟府衙说萧翎,那他不就是这次派来的唯一的官差吗! 宁安看着他的笑容,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 草包就是草包,出身再好也上不得台面,真不知道老侯爷那样的人,怎么就生出来了这么一个儿子。 宁安随着温子衍到了当地的府衙,知府葛展奇早已在门外候着,见温子衍下了马车,满脸笑容的迎过来。 “大人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是当地知府葛展奇。 已经备好了厢房,请大人先去整顿休息。” 葛大人的一番话和态度,对窝了一路火的温子衍相当适用。 看到跟在温子衍身后下来的宁安,葛大人一愣,“大人,这位是?” 葛大人没想到,前来剿匪,竟还带了一个女人? 温子衍拉着宁安,便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夫人。” “哦,下官见过夫人。” 宁安皱着眉,当即反驳道:“你可不要乱说。”随即又对葛大人道:“葛大人叫我宁姑娘便是,还劳烦葛大人帮我再备一间厢房。” 温子衍听到宁安的话,转头蹙着眉看着她。 葛大人一时愣住了,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见温子衍并没有说话,便应了声是。 她本没想跟温子衍坐同一辆马车的,可看了另一辆,里面被程氏塞的大半的东西,宁安才不得不放弃。 程氏可真当他们是游山玩水去了。 () xs。xs 第十一章 给你清醒清醒 葛大人将他们带去准备好的厢房便退下了,说去安排晚宴。 待小厮将他们的东西都搬进房里放好,温子衍又进了宁安的房间。 宁安看到他,当即便蹙起了眉,“出去!这里是我的房间。” 温子衍嗤笑一声,“你少在我这装贞洁烈妇了,私下都不知道被那个阉人玩成什么样子。” 宁安微恼,轻蔑道:“那你可错了,萧大人可会疼人,我觉得最起码比你强。” 温子衍全当她在嘴硬,“连命根子都没有的人怎配跟我比,你今日为何说不是我的妻子!” 宁安抬眼看他,“大人让你自己过来,你莫不是真当只有自己了,要是大人回来了进我的房间,你却说我是你的妻子,你让葛大人怎么看你?” 温子衍皱着眉,他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当时他只想着,萧翎不来,只有他在宁安身边,而宁安本就是他的妻子,自然就那么说出来了。 又听宁安道:“况且大人现在正宠着我,一路上都不让你跟我接触,你确定你还敢跟我住一个屋里?” 温子衍鼻孔里喷着气,哼了一声。 “你现在让我跟你住一屋我都不住,我嫌你脏!说到底你也是我温子衍的妻子,等萧翎厌弃了你,我看你还能怎么高傲,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搓瘪捏圆!” 他说的话宁安一点也不在意,看着他气冲冲的推门离开,反而有丝快意。 在刚开始的时候,她也确实担心萧翎以后会厌弃她。 不过没关系,她这次没带紫鸯出来,就是将她就在京城为她打理店铺,毕竟她身边信得住的也就紫鸯一人。 她走之前已经制定好了计划,紫鸯执行就行了。 到时候只要有了钱,她在哪里生活都不成问题。 所以女人啊,只有自己手里有实力才能真正的让自己过的好,男人是永远都靠不住的。 到了晚上,葛大人请他们去了饭厅,明明只有三个人,却摆了满桌子的珍馐佳肴。 葛大人为温子衍一一介绍着,用的都是最好的食材,工序也都不简单。 温子衍倒是随着葛大人的介绍吃的很欢。 毕竟这一路赶来,除了晚上歇在客栈的时候能吃上几个菜,其他时间都是啃着干粮。 而那些小镇上的菜,又怎么能跟他一直在京城吃的比? 因此这一顿饭温子衍吃的相当满意。 温子衍满意,葛大人也满面笑容。 只是当葛大人看到一旁的宁安时,却见她微微蹙着眉头。 葛大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宁姑娘可是这些饭菜不合胃口?” 宁安收起了心头的疑惑,露出一个笑容,“没有不合胃口,葛大人用心了。” 温子衍开口道:“何止是用心,等到时候回京复职的时候,我定在皇上面前夸奖夸奖你!” 葛大人一听,笑得满脸褶子,讨好的又给温子衍倒了一杯酒,“那下官就先行谢过大人了。” 宁安心里嗤笑,就他还想在皇上面前夸奖别人? 酒足饭饱后,宁安本想起身回房,却听葛大人道,“请大人和宁姑娘移步前厅,下官请了本镇上最好的舞娘,等着为大人献舞呢。” 温子衍一听,当即挑了挑眉头,“哦?那倒是要去看看。” 葛大人弯腰现在温子衍身侧,“大人这边请。” 宁安跟着到了前厅,里面早已摆好了位置。 温子衍坐上了主坐,她和葛大人分别在他的两侧。 身前的案桌上,也摆满了酒水以及各种糕点和水果。 葛大人拍了拍手,当即便有六七个舞娘涌入进来。 舞娘各个穿着单薄而又性感,随着音乐声起,翩翩起舞。 温子衍看的眼睛都直了,不停的拍手叫好,转头跟葛大人道:“想不到这小小的镇上,还有这等身姿绝色的舞娘。” 宁安在旁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皇上就是收到了说这边百姓被山匪骚扰的苦不堪言,才派了支队伍和萧翎过来。 可这外面山匪横行,身为当地知府,却还能吃着美味佳肴,赏着歌舞。 这当真是知府解决不了山匪,还是另有隐情? 宁安在前厅坐了半个时辰,便起身离开了。 直到很晚,温子衍才从前厅晃晃悠悠的回来。 宁安在房间里就听到了他在那嚷嚷,明显是喝多了。 皱着眉起身出去,便看到他揽着一个舞姬要往房里去。 嘴里还说着,“等这边的事情办完,我便就带你回京,抬你做妾!” 他怀里的舞姬满脸惊喜,捏着娇滴滴的声音道:“能被大人看中,是奴家的福气。” 宁安看着他那神志不清的样子,转身回屋,拿了一杯茶出来直接泼在了温子衍的脸上。 温子衍一个激灵,停在了原地,被揽在怀里的舞姬一脸的不知所措。 他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看清面前的人是宁安后,心里的火气不停的上升。 “宁安!你干什么!” 宁安冷声道:“我看你脑子发昏,给你清醒清醒。” 随即又对舞姬道:“这里不需要你伺候,退下去。” 舞姬被宁安的气势震慑,紧张的看了看身边的温子衍,随即对着宁安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温子衍则讥笑道:“宁安,你是不是嫉妒人家啊,也是,毕竟你只被……” 话还没说完,身边便又被宁安拿着茶杯砸了一下。 温子衍怒气上涌,“宁安!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宁安忍着怒火,压低了声音,“温子衍你别忘了你来是干什么的!什么都还没干就开始做着你升职的春秋大梦,一个陌生的环境还敢带女人回来,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说完,宁安转身就走,到了房门前忍不住又警告一句,“温子衍,你想回去得皇上的重用,那在外面就给我把脑子保持清醒!” 看着已经关了的房门,温子衍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气的一脚将地上的茶杯踢的老远。 她竟然还敢教训起他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被宁安这么一闹,温子衍酒也醒了大半,舞姬又被宁安赶跑了,只能独自一人回了房间。 次日一早,宁安起来梳洗时,便看到桌子上压着一封信。 宁安拿起来打开,里面赫然是萧翎的字迹。 () xs。xs 第十二章 见到我就那么开心? 宁安将自己梳洗好后,天色也还尚早,便去另一边敲了温子衍的房门。 等了半天里面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宁安没了耐心,直接推门而入。 温子衍被吵醒,看到又是宁安,一夜的怒火直接喷腾而出。 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脸上便被扔了一张纸。 “上面是皇上派的队伍驻扎的地方,萧大人让你先带着葛大人准备筹谋。” 温子衍的火气还没有发出来,立马又灭了。 拿起脸上的纸,看着上面当真写着队伍驻扎的地方,还有人员的数量等等一系列信息,喜的嘴巴当即就咧开了。 宁安走了他满不在意,脑子早已被这巨大的惊喜砸昏了头。 萧翎将这些都交给他了,自己还不出面,不就相当于直接把这门差事交给了他! 温子衍这一刻开始庆幸把宁安带来,也更加觉得当初把宁安送给他是对的。 不枉他当初费劲地把宁安娶来,更因为自己先察觉到萧翎当初对宁安的心思而沾沾自喜。 全然将窝的一路火抛在了脑后。 等温子衍起床用完早膳,当即便迫不及待地找葛大人。 说找他去看一下军队,然后再根据他的经验来制定对策。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宁安便带着萧翎留下的小厮出门去了镇上。 早上萧翎放在她桌子上的那封信并不只有一张纸,还有一张上面写着让她这段时间每天都出门逛街。 宁安按着他的要求,在外面逛了一整天,按照平常的女生喜欢什么她就买什么。 不过她自然不可能单纯地逛街,路上还趁机打听了一下当地的百姓。 如朝廷上奏得差不多,三个月前,一支流放的队伍跑出了大半的囚犯。 当地的官府跟负责押送的队伍在整个沧州搜索了大半个月,却只抓到了十几个人。 几天后,镇上突然就来了一群山匪,将镇子搜刮了一遍。 官府出面,却不是那些山匪的对手,后来几次攻打山匪所在的山头,却怎么也攻不上去,因此还折损了好多人。 当地府衙里的人大多都是本地人,那些失去儿子的痛不欲生,儿子还在的,却又不愿意让他去剿匪了。 沧州便就陷入了这样的恶性循环,山匪再时不时地骚扰,百姓过的苦不堪言。 宁安有些担心萧翎,虽然她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但她也不会像温子衍那样,觉得他扔下政务独自跑去潇洒。 晚上回去,宁安拎了大包小包许多东西。 既然要去逛街,那就得装的像些。 而温子衍看她拎了那么多东西,不屑地撇撇嘴,“女人就是女人。” 宁安懒得理他,翻了个白眼就进屋去了。 第二天宁安照旧上街,正逛着突然被一个小乞丐扯住了袖子。 小乞丐悄无声息的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开口道,“姐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宁安看着他,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块碎银放到了他的手里。 小乞丐看着手里的银子,满脸兴奋的跑开了。 宁安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将手里的纸条展开,里面写了一家酒楼的名字。 这个酒楼她记得,毕竟昨天逛了一天,带着欣喜就往酒楼赶去。 让小厮带着她去了雅间,开门便看到萧翎坐在里面满含笑意的看着她。 宁安不自觉也带上了笑容,转身将门关好后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声音带上了些娇俏,“大人。” 萧翎抬手摸了摸贴在他胸.前的脑袋,笑着道,“见到我就那么开心?” 宁安在他的怀里抬起小脸,笑得眼睛都弯了,“自然。” 萧翎看着她明媚的样子,仿佛像一缕阳光照进他的心里,让他这两天的疲惫都消散了。 她眉眼弯弯,一双喜悦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 “近来可好?” 男人眼眸中透着别样的色彩。 宁安忽得轻笑了起来,“你且只想问这个?”两日不见,她本以为萧翎会毫无顾忌的将她按在床榻之上。 谁料竟是这样的一句日常询问。 察觉到了宁安脸上闪过一丝逗弄,萧翎宽厚的大掌缓缓挪动刀了她纤细的腰肢,随即轻轻浮动,勾起阵阵痒意。 宁安素来最怕痒,不适的颦起眉头,“大人尽是会捉弄人!” 她语气娇嗔,令萧翎心尖微沉,俊朗的面容朝着宁安的方向缓缓埋下。 窗外的花儿开的正艳,几片晕染着水滴的瓣儿落下。 事情结束后,宁安餍足的窝在萧翎的怀里,眼眶微红的凝视着花柱。 看着萧翎的衣衫一点褶皱都没有,头发更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乱了一丝。 宁安心里不平,娇嗔道:“大人真是坏。” 萧翎只带着笑,轻柔的帮她整理凌乱的头发。 他原本没想这样的,只是想见一见她,可见到她后,就怎么也把控不住了。 宁安稍微平复了呼吸,开口问道:“大人来找妾可是有事?” 萧翎牵起她的手,放在唇上又亲了一口,“无事,只是有些想你了。” 宁安听到他的话愣了一瞬,随即感觉脸颊发烫。 原本宁安以为,有了上一世的经历,她不会轻易心动才是,可偏偏萧翎的一句话,便让她心跳加速。 宁安冲着他柔柔一笑,压下心底的异样,不打算再跟他聊这个话题。 转而开口道:“大人,妾这两日在府衙里,觉得那个知府葛大人有些问题,大人行事还需小心谨慎些。” 萧翎没想到她还注意到了这些,挑了挑眉问道:“哦?知府有什么问题?” 宁安想着那天晚上,道:“都说这里的百姓在山匪的压迫下过的苦不堪言,可我们到的那天晚上,知府却还请了舞姬在府里表演了将近两个时辰。” 说着,宁安就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他身为本地的父母官,山匪横行却还有心情载歌载舞,一点也不像之前所说尽力剿匪的样子。” “而且昨天我在街上问了些百姓,提到葛大人时,却都闭口不言,妾总觉得,这背后没那么简单。” 萧翎的指头压在宁安蹙起的眉头上,“辛苦你费心了,我知道了,会注意的。” () xs。xs 第十三章 该怎么奖励才好 萧翎的话让宁安的心头一软。 想着前世,她一生都活在讨好候府的一家人,无论她做什么,都总是被讥讽嘲笑,直到最后被折磨致死。 而现在,她不过只是注意到了一些显而易见的问题,萧翎却对她说辛苦了。 宁安敛着眉,不让他察觉自己眼底的波动,“这些都是妾应该做的。” 萧翎用手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在她的唇上又送上一吻。 临走时,宁安拉着萧翎的胳膊,问道:“大人,若妾想找你该如何找?” 萧翎递给了宁安一块玉佩,道:“我现在可能没办法无时无刻回应你,所以你想找我时,提前半天拿着这块玉佩给掌柜,等傍晚再来店里即可。” 宁安拿着那块玉佩,慎重的将它收好。 晚上,宁安回了府衙却怎么都睡不着。 白天虽见了萧翎一面,可他并没有跟她说这几日他都去干了什么。 脑海里想着上一世他因为前来剿匪差点丧命,总是心绪难安。 宁安透过窗户看到外面夜色还不错,便起身披了件衣服,想出去透透气。 夜里的府衙很安静,只有一些虫子的鸣叫声。 她记得在她厢房的不远处有一个池塘,宁安便抬脚往那边走去。 池塘里一片片荷叶浮在水面上,偶尔还能看到锦鲤在游动,时不时将水面上的月亮打散。 依池塘而建的有一座小亭子,还有一处假山。 一阵清风拂来,吹散了宁安心里许多的燥意。 宁安没有往小亭子里去,而是沿着池塘的边缘慢慢踱步。 等累了,便随便在假山旁的一个石头上坐了下来。 重生那么久,难得一次能将思绪放空,享受着当前的惬意。 不知坐了多久,等宁安打算回去时,却突然听到假山后面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 当即宁安又按兵不动的坐了回去。 “如何?” “朝廷来的这人不足为惧,他昨日就带我去看了派来的兵马,才六百多人,对大当家的来说不在话下。” 那人听说才六百多人,当即便嗤笑一声,又问道:“那朝廷来的这个大人呢?” “此人并没有什么城府,还想着带着兵马直接攻上山头。” 那人又是一声嗤笑,“行了,你办事我放心,等这次狠狠地打了朝廷的脸,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谢大当家的。” 那人似乎不放心,又威胁道:“我听说当年那场案件也有你的手笔,既然已经做了错事,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大当家的放心,这个道理下官自然懂。” “你懂就好。” 宁安在假山后面屏着息,听着动静似乎是那个大当家的走了。 她想过这个葛大人有问题,却没想到他竟然敢直接跟山匪勾结。 可笑温子衍还自信满满,觉得自己能一举拿下山匪。 宁安在假山后面看着离开的背影,果然是那葛大人。 不知是不是在府衙的原因,葛大人没有丝毫的防范,宁安悄无声息的跟在他的后面。 刚刚那个大当家的提到当年的那场案子,不知是不是十二年前萧府流放途中满门被灭的案子。 宁安跟在他的后面,却发现他竟然不是回自己的卧房,而是走到了小厮的住处。 宁安见他敲了一间房门,没一会一个小厮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出来。 “大人,这么晚了找小人何事?” “当年的那件事有人泄露了秘密,竟然让大当家的知道了,你明天去帮我查,实在不行,全都灭口。” “是,小人知道了。” 宁安一路跟着他,直到他回了房间,然后在附近的几间房间里找到了书房。 在书房里翻找了一通,勾结的罪证没发现,但却找到了贪污的罪证。 为了不打草惊蛇,宁安将它放回了原位。 第二天宁安照常出门,也亏得萧翎之前让她逛街,她出门时并没有人在意她。 宁安装模作样的买了两样东西,随即便去了昨天跟萧翎见面的酒楼,将那块玉佩递给了掌柜。 掌柜看了一眼,又放回宁安手中让她收好。 宁安照旧在镇上逛了一天,等到了傍晚吃饭的时候又去了酒楼。 掌柜的一眼就认出了宁安,将她带去了楼上的厢房。 萧翎眼含笑意,拉着她的手就将她拽进了怀里。 “怎么,才一晚就想我了?” 说着,萧翎便凑过去要亲她的唇。 宁安伸出双手将他抵住,一脸正色道:“大人,妾找你是有正事。” 萧翎挑了一下眉头,直起了身,“你说。” 宁安将昨天晚上听到的事原封不动的跟萧翎讲了,还有在书房找到葛大人贪污的罪证。 萧翎有些意外,没想到宁安竟这么大胆。 一双眸子看着宁安道:“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才好。” 宁安见他一副不上心的样子,皱了眉头。 “萧翎,我说的是真的,尤其是他们提的当年的那个案子,指不定就是说的当年萧家,葛大人已经让人去灭口了,那指不定是唯一的证人了。” 他没怀疑宁安骗他,只是看到宁安着急的样子,收敛了脸上戏谑的表情。 这倒是宁安第一次喊他的名字,也不称呼自己为妾了。 “好,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宁安从萧翎腿上起身,见他推门出去了,想着他应该会吩咐人去办,也放心了不少。 前世萧翎死前没能为萧家平反,现在自己也投靠了他,因此能帮他找到一个证人,对自己也是有利的。 没一会萧翎便回来了,脸上依旧是那副戏谑的表情。 在宁安的对面坐好,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宁安道:“过来。” 宁安顺从的坐在他的身边,被他揽在怀里。 萧翎挑起她的下巴,带着丝丝笑意道:“正事谈完了,接下来让我奖励奖励你吧。” 说罢,便要俯身吻上宁安的唇。 宁安再次将他抵住,“妾不想要这个奖励。” 萧翎没想到,她竟敢将他推开两次,但却并不恼怒,甚至有些期待她能说出什么来。 “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宁安狡黠一笑,“妾不要别的,妾只想要从前从宫里出来的绣女。” 萧翎有些意外,之前在京城就听说她出来整理自己的铺子,没想到现在在外面,还想着铺子的事情。 “好说,待之后回京了,我便帮你联系。” () xs。xs 第十四章 最好不要惹我 宁安伸手勾上他的脖子,巧笑晏晏,“妾谢过大人。” 随即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萧翎的眼神一暗,在她刚离开时,便大手扶上后脑勺,再次压了上来。 呼吸声染上了情欲,两人都没再控制,互相探索着对方的身体。 一次结束后,萧翎还想再来,宁安伸手虚虚的抵住他的胸膛,声音有些柔弱。 “大人不要了,不然待会妾该回不去了。” 听到她的话,萧翎有些懊恼,在她的唇上又重重的吻了一会。 将事情都跟他说了,宁安的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晚上回到了府衙,不巧又遇到了温子衍。 温子衍一眼看到了她脖子上不小心露出来的红痕,微眯了眼睛,“你去见萧翎了?” 宁安瞥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他。 温子衍却过来拽着她的胳膊,“他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 一开始温子衍还沉浸在事情落在他头上的喜悦中。 可一连好几天都不见萧翎露面,温子衍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宁安皱着眉将胳膊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不耐烦道:“大人去干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见他了吗?他没跟你说?” “我不过是一介妇人而已,你觉得大人去做了什么会跟我说?” 温子衍盯着她,似乎想看出来她说的真假,又问道:“他在哪?怎么去找到他?” 宁安不耐烦道:“我不知道,是大人主动找的我,大人也没跟我说他在哪里。” 温子衍一阵愠怒,“没用的东西!” 宁安气的呵了一声,“你有用你自己去找他啊,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差事都是我帮你讨来的,小心我不开心了让他把你所有的差事收回。” “你……”温子衍没想到宁安竟然还敢威胁他,指着半天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宁安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你什么你,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我!” 晚上,宁安趁着夜深人静,又去了一趟葛大人的书房。 想着既然他贪污证据尚存,那如果十二年前的案子真的有他的手笔,说不定也还有证据存在。 只是宁安刚在书房翻了没多久,就听到了开门声。 宁安吓的一激灵,急忙将东西放回原位,然后躲到了桌子底下。 从缝隙中,宁安看到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从门口进来,随后也开始到处翻翻找找。 看来,这葛大人还有不少仇家。 随即一想也是,她翻了账本,发现葛大人不仅贪污了朝廷下发下来的一些公钱,还多收了不少当地商人的税务。 时间一长,自然会有很多人不满。 见那个黑衣人朝自己这走来,宁安屏息静气。 自以为没发出动静,但下一秒脖子上便被横了一把剑,同时还与黑衣人四目相对。 宁安觉得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却听黑衣人诧异的喊了一声:“宁姑娘?” 宁安一愣,随即也认出来了他。 这不是萧翎从京城带来的侍卫之一嘛,宁安记得他好像叫林川。 脖子上的剑撤走,宁安也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亏她刚刚还想了半天,以为是葛大人的哪个仇家,甚至还想着万一被发现了该怎么说服对方放了自己。 林川起身,让宁安从桌子底下出来,道:“宁姑娘回去歇息吧,这些事情交给属下来办就好。” 宁安也不客气,毕竟刚刚也被吓的不轻。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一夜好眠 想着已经连着出去逛了好几天,本打算今天去找温子衍,看看他的剿匪计划如何了,却有小厮通知她说酒楼里出了新菜,请她去尝尝。 宁安知道,定是萧翎找她了,便收拾了一下去了酒楼。 到了包厢里,宁安已经自觉的坐到萧翎的身边。 萧翎伸手揽过她,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微微偏头看她。 宁安跟着他的动作抬头,四目相对,皆是满目柔情。 “听林川说你昨晚又去葛大人的书房了?” 宁安大致也猜到了他会提这件事,便应道:“嗯,妾想再搜的仔细些,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证据。” “这种事情,交给我的人来办就行了,你无需亲自去,太危险。” 宁安顺应的点头,“好。” 萧翎从桌子上捏了一块糕点喂到她的嘴边,看着她乖巧的模样。 若说之前他一直觉得宁安是那种温婉顺从,且依附别人的菟丝花。 那么现在他却觉得她似乎也可以是仙人掌,哪怕没了别人,她也依旧可以靠着自己生活的很好。 想到之前宁安一路上对温子衍的冷脸,对自己确是百依百顺,温婉体贴的样子,萧翎就觉得心情异常的好。 不管当时是不是在做戏给他看,但他自然很开心她面自己面前能露出柔软的一面。 这边厢房里,两人正互相喂着吃的,外面瞬间百姓都惊恐的四散而开。 宁安听到动静,便将窗户打开向外看看。 只见十几个长相粗糙的彪形大汉,肩上扛着大刀,阔步的往这走来。 待走到酒楼门口,几人站定,拿着手里的大刀指着周围的摊贩。 “老规矩,快点把钱交上来!” 周围的摊贩眼含不甘,可又敢怒不敢言,只能从腰包里数出一些银子交到大汉的手中。 宁安皱着眉看着楼下,想必这些就是山匪,只是他们这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一个妇女牵着小女孩小心翼翼的走到他们面前,将手里的荷包整个放进他们手里。 “站住!” 往回还没走两步,便被山匪一声叫住。 妇女缓缓的转过身,整个身体还在颤抖,却下意识的将孩子护在身后。 山匪看着她,满脸凶恶:“少了!” 妇女当即跪在地上,哀求道:“几位爷求求你们了,我只是自己做一些小手工的活计,实在挣不到那么多钱,我已经将所有的钱都给你们了,就放过我吧。” 山匪丝毫不带怜惜:“没钱?没钱那就带回寨子里干杂活!” 说完身后便有一个山匪过来便要将妇女拖走。 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小女孩也吓哭了起来,紧紧扯着妇女的衣服,喊着:“娘!娘!” 为首的山匪似乎嫌小女孩的哭声吵,用手掏了掏耳朵,不耐烦的道:“将那个碍事的小东西扔一边去。” () xs。xs 第十五章 细皮嫩肉的来剿匪 正在拉着妇女的山匪当即又开始去扯着小女孩。 妇女哭着紧紧的抱住孩子,哭着哀求道:“几位爷求求你们了,她已经没了爹,离开我会饿死的呀!几位爷就行行好,不要分开我们母女俩!” 任由妇女怎么说,山匪不动分毫。 奈何妇女将孩子抱的太紧,山匪扯了半天也没能将两人分开了。 那个山匪也动了怒,握着拳头就往妇女的身上挥去。 仅是一拳,妇女就白了脸,但双臂却依然紧紧的抱着孩子。 那个为首的大汉当即训斥:“你把她打伤了回去还怎么干活!” 但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妇女如坠冰窖。 “你要是再不松手,可就要往你孩子身上打了!” 妇女的眼睛瞬间灰暗了下来,满眼挣扎道:“好,我松手。” 短短几个字,却好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盯着面前的孩子,似乎想把她印在心里。 小女孩手里依旧紧攥着母亲的衣服,哭的满脸泪痕:“娘,我不要跟你分开。” 妇女抬起手,轻轻的将小女孩脸上的泪痕抹去,“乖,好好的活着。” 周围的百姓看着她们,有心疼,有怜悯,可就是没人敢上前帮忙。 宁安坐在楼上看的攥紧了拳头,正打算出声制止,却见温子衍终于带着官府的人赶了过来。 忍不住骂了一句:“废物,他可还能来的再慢一些!” 萧翎听到后偏头看她,却见她满脸怒气。 他记得他曾经问过她会不会骂人,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说她修的是女德女训,从不口出秽语。 楼下,温子衍和葛大人一起带着官兵,停在那群山匪的面前。 温子衍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群山匪,“大胆!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反而敢先到镇上作乱来了!” 山匪看着他,丝毫的不怵,“你就是朝廷派来的官员?” “正是。” 山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嗤笑着对身后的兄弟说道:“就这细皮嫩肉的,来剿匪?哈哈哈哈。” 身后的那些山匪跟着为首的人也开始仰天大笑。 温子衍被他们激怒,也懒得再说废话,对着身后的官兵道:“去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瞬间,山匪便跟官兵打了起来,周围的百姓也顾不得自己的摊子,纷纷跑到远处躲了起来。 之前的那对母女在两支队伍的中间,打起来的时候妇女想牵着孩子跑开,却还没站起来就看着孩子被冲过来的大汉一脚踢开,摔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妇女一惊,急忙想爬过去看看自己的孩子,却又被无情的踩了好几脚。 宁安看的揪心,站起来骂道:“废物就是废物,不知道先把孩子救下来吗!” 话音刚落,宁安便感觉旁边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转眼便看到萧翎已经在楼下将孩子扶了起来,那个妇女也跌跌撞撞的赶到了孩子身边。 宁安转身也急忙下了楼。 萧翎已经将他们母女两个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宁安过去,给她们手里塞了一些银钱。 也不知道孩子刚刚被踢了一脚有没有受伤,让妇女先带着孩子去医馆瞧一瞧。 妇女拿着银钱,哭着给她们磕头,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另一边,温子衍一直坐在马上观察着。 看到宁安突然出现,还有他身边的萧翎,温子衍,微眯了一下眼睛,下马往宁安那边走去。 “你还说你不知道萧大人去哪了,我看你天天出府就是为了去找萧大人吧!” 宁安没想到这种时候,温子衍竟然还有空过来找她的茬,当即冷了脸。 “你犯什么病,我就算是出来找萧大人的你又当如何?” 温子衍看着宁安,心里怒火升腾。 他就说萧翎怎么一进了城就没了踪影,还将兵马的驻扎地也给了他。 感情他萧翎是想等着他摆平了山匪,来坐收渔翁之利。 不然为什么他一直都不出现,偏偏在他带着官兵来剿匪的时候出现! 温子衍气的要死,另一边有个山匪见温子衍独自一人在这边,当即便调转了方向,往温子衍这边刺来。 萧翎拉着宁安,避免她被误伤。 只是另一边,温子衍虽然带了很多官兵过来,却不敌那山匪十几个人,也难怪需要上报到朝廷来解决。 温子衍并没有什么武功,根本抵挡不住山匪的招式,只能大喊着:“快来人!” 几个官兵迅速的冲过来护在温子衍的身前。 山匪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迅速的围攻过来。 眼看官兵渐渐的落了下风,温子衍慌乱的四处瞅着。 见宁安和萧翎好好的站在一旁,当即便往那边跑去。 只是温子衍这一跑,脱离了官兵的保护区,被一个山匪看见,当即便挥着大刀砍了过来。 关键时刻,两个布衣打扮蒙着面的男人从天而降,一剑挑开了山匪的大刀,与山匪打了起来。 那两人宁安认得,是萧翎身边的两个侍卫。 而挑开山匪的大刀救了温子衍的,正是林川。 宁安一脸的遗憾,林川就不应该救他。 看着温子衍踉跄的跑到她的身边,白眼一翻,心里又骂了一句,没有脑子的东西。 有了两个侍卫的加入,山匪渐渐的有些吃力。 宁安看着温子衍问道:“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四十。” 宁安皱着眉,四十个人不抵对方十几个,看来这些山匪确实不能轻视。 其实温子衍一开始听说才十几个山匪,本只想带二十个人的,这还是在葛大人和府衙里的士兵劝过后才带了四十个人的。 不过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在萧翎面前说的。 许是他们三人站在一起太显眼,总有山匪盯上他们。 又指望不了温子衍,萧翎只能应了上去。 为首山匪见越来越多的兄弟受伤,转头却看见温子衍站在一旁,而他旁边还有一个女子。 葛大人暗地里跟他联合,自然也都将温子衍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当即便想着,哪怕不能伤了温子衍,把他的女人伤了也一样。 看到山匪的大刀冲着自己,宁安心里一惊。 一旁的萧翎瞪大了眼睛,可偏偏他面前的山匪发了疯般的穷追不舍。 () xs。xs 第十六章 看来伤的也不重 电光火石之下,宁安下意识的往后躲去,手却不自觉的拉着温子衍挡在了身前。 温子衍原本看到山匪的刀冲向宁安,心里还幸灾乐祸,根本没想到宁安会拿自己来挡刀。 等被宁安一拉,重心不稳的到了宁安身前,也看到山匪的大刀迎面而来。 温子衍来不及躲避,胸口硬生生的挨了一刀。 好在当时宁安还往后退了两步,因此温子衍的伤口也并没有太深。 但也瞬间鲜血直流,温子衍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山匪见竟伤了温子衍,快意的大笑几声,也不再恋战,便喊了一声,“撤!” 温子衍见他们要跑,也顾不上身上的伤,愤怒的喊道:“追!给我把他们抓住!” 葛大人一脸害怕的跑过来,劝道:“大人,追不得啊,我们的士兵也已经要支撑不住了。” 温子衍看了一眼周围的士兵,也基本各个身上带伤,还有几人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不甘心的攥着拳头,也知道这种情况追上去也抓不到他们,只能放弃。 对着葛大人吼道:“还不快去找大夫,是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 葛大人急忙应道:“是是,下官这就去。” 葛大人走了,温子衍又转头对宁安吼道:“宁安,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拿我来挡刀!” 宁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道:“还能喊的这么大声,看来伤的也不重嘛。” 温子衍气结,但因为转头扯到了伤口,疼的他也不敢妄动,只一双眼睛里的怒火快能烧起来了一般。 宁安看了看四周,已经没了萧翎的身影,那两个侍卫也不见了,却能听到远处的百姓雀跃的小声欢呼着。 葛大人安排着人将伤员都抬到了府衙,大夫也随之赶到。 宁安本不想管温子衍的,可毕竟他们是一起来的,葛大人也在。 不好表现的太过过分,便就留在温子衍旁边,看着大夫给他包扎。 索性他伤的没有很深,刀口也没有很长,大夫说每天上药修养一段时日便好了。 宁安心想着,算他走运。 温子衍包扎完,见宁安一直站在她旁边,心情好了许多。 抬起胳膊道:“扶我回房。” 宁安愣了一瞬,扭头走开,只留下两个字:“没空。” 旁边还有那么多的伤患,温子衍却只顾着自己,丝毫没有将那些伤患放在心上。 但宁安不一样,她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而且这种时候,最是收拢人心的好时机,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她现在身后只有一个萧翎,而萧翎心里还有别人,指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被他厌弃了。 所以,除了赚钱之外,只要有机会,便可以收拢一下人心。 宁安在旁边向大夫了解伤员的情况,时不时帮大夫递个东西,或者替伤员端个药。 温子衍看着她,冷哼一声,“做作。” 第二天早上,宁安刚推开房门,便看到温子衍站在院子里,脸上还带着迷之微笑。 宁安皱了下眉头,心道有病,随即又把门关上了。 原本脸上还带着一点点笑意的温子衍,看着宁安把门关上后黑了脸。 “宁安!你什么意思!” 宁安在屋里回道:“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看见你。” 温子衍气冲冲的向前,将房门推开。 “好歹我昨天也为你挡了一刀,你就这么对我?” 一大早上就看见他,宁安心里烦闷的很:“那你想怎样?” 温子衍本想背着胳膊,奈何刚动就扯到了伤口,痛得他脸都变了形。 转而又改成双臂交叠在胸前,道:“我不想怎样,只是过来让你尽你妻子的任务照顾我而已。” 这是他昨天晚上想好的,府里的下人给他上药没轻没重,总是把他弄疼。 然后他就想到,宁安不是在这吗,而且当初本来就说带她出来是让她来伺候他的。 如今他受了伤,又是宁安的原因,所以她过来照顾他是理所应当的。 想着一路上宁安给萧翎喂水果,替萧翎擦汗,帮萧翎按摩捶腿,便越发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如果宁安能在他受伤期间,尽职尽责的把他伺候的舒服了,那之前的许多事他都可以不再计较。 至于宁安拉他挡刀一事,就等他处理完这边的山匪,回京了再跟她好好的,慢慢的算。 不料却听宁安讥笑一声,道:“照顾你?我没空。” 说完,便见宁安要从他的身边出去。 温子衍当即垮了脸,面色阴沉,在宁安到了他的身边时,抓住她的胳膊往里面一甩。 虽说温子衍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可力气对于宁安来说也是挺大的。 再加上宁安本来就没有什么防范,往后退了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宁安感觉胳膊一阵吃痛,有一瞬间似乎动不了了。 “宁安,说到底你还是我温子衍的妻子,你不伺候我却还想出门!怎么?是又要去找萧翎吗?” 宁安缓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跟温子衍怒目而对。 “我是你的妻子又怎样,你别忘了,你在我们大婚当天便将我送给了萧翎,所以,我现在是萧翎的人!找他不是理所应当吗?” “好好好!” 温子衍怒极反笑,随即又一脸阴狠的盯着宁安。 “行,你是萧翎的人,但是你记住,早晚有一天萧翎会厌弃你,而那时候,你只是我温子衍的妻子,我想怎么折磨你便怎么折磨你。” 折磨她吗?她上一世便领教过了。 所以这一世,她怎么可能还给他这个机会? 她不仅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还要让他付出更大的代价! 宁安伸手用力的将他推开,而手推的位置还是温子衍受伤的位置。 温子衍立马疼的龇牙咧嘴,宁安确实余光都不给他一个,从他身边走过。 清冷的声音道:“那便等萧翎厌弃我了再说。” 温子衍捂着伤口,疼得额头冒出了冷汗。 看着宁安离开的背影,心里恨意滋生。 她不就仗着现在萧翎顾着她吗?只要萧翎厌弃她,他倒要看看她宁安还有什么资本对着干! 反正他现在已经有了盐税的公务,到时候再加上剿匪的功绩,还怕皇上不赏识他? 而让萧翎厌弃她,确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 xs。xs 第十七章 找人毁了她 宁安并不是想去找萧翎,从厢房离开后去了士兵的营帐。 昨日那些士兵在府衙包扎完,便又都被抬回了营帐,毕竟府衙的房间有限。 宁安去看了看他们的伤势,便帮着去煎药。 等一阵忙活完后,还是决定去了镇上的酒楼。 她不想回府衙,看到温子衍那张脸就烦。 而温子衍在宁安走后,一脸阴沉的去找了葛大人。 温子衍到了葛大人的书房时,书房门正关着。 只是在气头上的温子衍并没有注意,刚要推门进去,却突然听到里面有人在小声的说话。 “回禀大人,小人办事不利,被邹明跑了。” “什么?怎么会跑了?” “小人到邹明家里,他家里已经空无一人,可东西都还整齐的放在屋里,但小人守了三天,却不见他回来。” “你莫不是在之前被人透漏了风声?” “小人办事一向很谨慎,他们应当不会有透漏风声的机会。” “应当?本大人要的是万无一失!你可知大当家的能在他们嘴中问出当年的事,那边就说明他们也能透漏给别人!” “大人息怒,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十二年,想必应该不会再有人翻之前的案子了。” “嗯……无论如何,派人去邹明家里接着守着,你再去给我好好的找他的下落,务必把他给我也杀了。” “是,小人这就去。” 温子衍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脚步声,急忙躲到一边。 温子衍没想到,这葛大人似乎还有一个大秘密。 十二年前,这边可不就出了一个罪臣萧家被灭门的大事。 难不成这件事跟葛大人有关? 萧家,萧翎?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听他们刚刚说,被一个人跑了,而萧翎这段时间明明在镇上,却不露面剿匪的事。 他原本以为萧翎觉得自己手中权势已经够大,不屑这点小功绩,所以将事情交给他,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现在想来,他会不会是去办别的事情了。 还有昨天萧翎身边的那两个侍卫,即便蒙着面,但他也认出来了。 他倒是第一次知道那两个侍卫的武功那么强。 那小厮已经走了有一会了,温子衍才从旁边出来,去了葛大人的书房。 葛大人正坐在案前看着什么东西,见温子衍过来,慌忙的收拾起来。 起身迎接笑着道:“大人您怎么过来了,您身上有伤,有什么事您让人叫下官过去就是了。” 温子衍走到葛大人之前坐的案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刚刚葛大人收起来的东西,正被压在几本书底下。 “没什么大事,只是我自己有一点小事需要葛大人帮我派人去办一下。” 葛大人弯着腰,恭敬的说道:“大人您尽管说,只要下官能办的,定然帮您办好。” 温子衍抬眼看他,眼神露着凶狠。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的,原本她应该是我的妻子,可这段时间她对我的态度你也看见了,昨天竟还敢拿我挡刀!” 温子衍越说越恨的牙痒痒,“我要你找人帮我毁了她!” 葛大人怔了一瞬,没想到竟是这件事,到随即也了然。 女人嘛,不听话就是该教训教训,这样才能长记性。 “大人放心,下官定会将这件事办好。” “嗯,办好了我自会赏你。” 温子衍沉思着,又道:“葛大人可知道,这边哪里有那种厉害的江湖探子?” 葛大人心中警觉,“府衙里也有专门探案的探子,大人有什么事下官可以帮您叫过来。” 温子衍皱了下眉,“不用了,我刚刚想了一下,应该也用不到探子。” 说完,温子衍便起身离开了。 此刻,温子衍不得不承认萧翎很奸诈。 在来的时候就将所有人都换成了他的人,让他现在想做点事都行动受阻。 那个葛大人毕竟不是自己人,未必靠得住,因此温子衍叫了辆马车自己出了门。 宁安去了酒楼,也没让掌柜的找萧翎,就在之前每次与萧翎见面的包厢坐了一整天。 她知道萧翎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没什么事她不会去打扰他。 只是却没想到,傍晚的时候萧翎自己过来了。 “听掌柜的说你在这里坐了一天了,想我了?” 宁安看他嘴角带笑,一脸邪魅的样子,感叹着萧翎真的长的很好看。 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在萧翎走到她的面前,宁安伸出双手,抱着他的劲腰,将头贴在他的胸口。 她上一世怎么就那么眼瞎,放着那么俊美的萧翎不要,非得死心塌地的去讨好温子衍。 况且萧翎还那么体贴人。 萧翎手自然的抱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落。 “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安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抬起小脸,露出明媚的笑容。 “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萧翎的笑容放大,低下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坏笑道:“是心里想我了,还是身体想我了?” 宁安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想着两人之间已经无数次酱酱酿酿,却还是脸上一红。 “大人怎么又说这些放荡的话。” 察觉宁安想推开他,萧翎的胳膊一用尽,宁安的腰肢瞬间和他撞在了一起。 “这些放荡的话你听的还少吗?” 宁安羞红了脸,低着头不理他,却被萧翎捏着下巴抬起了头。 窃窃的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宁安又敛下了眼睑。 下一秒,便被萧翎拖住后脑勺狠狠吻了过来。 而萧翎被她刚刚那一眼看的,只瞬间觉得浑身燥热。 自从要了她之后,每次与她在一起,萧翎总是会被勾的难以自控。 他曾经想过,她或许会反抗,或许会恨他,他都选择答应了温子衍去与她同房。 可却独独没想到,她会这么温顺。 萧翎带了情欲的吻,宁安又怎会感觉不出。 她依旧顺从着他,让他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 只是衣衫半褪之时,萧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 宁安痛的轻哼一声,萧翎瞬间察觉。 “怎么了?” 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便要去看她的胳膊。 将袖子褪去,便瞬间就看到了宁安的胳膊上青紫了一大片,还带着点擦伤。 () xs。xs 第十八章 真的折在这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萧翎拧着眉,开口问宁安。 宁安看着自己的胳膊,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想着应该就是今天早上被温子衍拽那一下摔的。 早上也确实疼了一阵子,后来她去帮那些士兵煎药,后来好像不怎么疼了,她也就没在注意。 萧翎已经拿出一直备在身上的药膏,轻轻的给她涂着。 声音染上了不悦,又问了一遍:“怎么弄的?” 萧翎第一想法是昨天官兵与土匪打起来时弄的。 可他昨天一直站在她的旁边,并没有见她被伤到或者摔倒。 所以这个伤只能是他不在时弄的。 等萧翎帮她涂好了药膏,宁安胳膊抽出,又搭在了萧翎的肩上。 抬头看他,眼里依旧是笑意满满,“应当是今天早上被温子衍拽了一下摔倒摔的,不碍事的。” 萧翎微眯了眼睛,“他拽你?” “嗯,大人可要帮妾教训他?” 看着她眼中的狡黠,萧翎勾起了唇角。 “我定然要帮你教训他的。” 宁安漏了笑容,再次被萧翎吻住。 只是这次的吻却比之前温柔许多。 天快黑时,宁安才跟萧翎分开从酒楼回去,只是却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两个人看到她后悄咪咪的跟了上来。 路走了一半,天暗了下来,路上也没了行人。 许就是周围安静了下来,宁安才发觉了有人在跟着她。 宁安压着心底的那一抹慌乱,让自己镇定下来想着对策。 周围都是一些商铺,如今晚了,也都已经关门。 宁安皱着眉,忽的转头,那两人来不及躲避,三人就这么面对面了。 “说吧,你们的主子是谁。” 宁安看着他们,没有丝毫的害怕,声音里也带了些压迫的气势。 那两人本想着到前面再僻静一些的地方,将宁安套着麻袋就先抗走。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两人愣住了,而两人又见她一个女子竟如此镇定,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毕竟宁安的父亲也在京城身居五品,宁安从小受着教育的熏陶,现在做足了气势,倒也真将他们唬住了。 两人交头接耳了一下,又摆出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往宁安面前走着。 调笑道:“什么主子,我兄弟二人见小美人自己走在路上,担心小美人害怕,想要互送一下而已。” 宁安看着他们的那副嘴脸,心底直犯恶心。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两人似乎料定了宁安跑不掉,在她面前停下,还饶有兴致的配合着宁安问了一句:“你是什么人?” “我可是这次朝廷派来剿匪的大人带来的人,你们敢动我,小心你们的小命。” 宁安希望他们能因此退缩,如若不能,那她就只能再想别的办法了。 可两人不仅没有退缩,听了宁安的话,反而还互相看了一眼,笑了出来。 “哎呦,那我们兄弟二人可不更得尝尝小美人的味道了,毕竟是从京城来的,我们这辈子恐怕都见不到了。” 说着,两人笑着搓着手慢慢往宁安逼近。 宁安看着他们,手悄悄的缩回了袖子里。 待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伸出手快速的捅了其中一人,随即转头就跑。 那两人没想到宁安还有这一手,被捅的那人立即痛的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人见他的样子,想要蹲下来查看。 被捅的那人却还有心情注意宁安的动向,指着宁安道:“她跑了,快追。” 另一个人看了看正在逃跑的宁安,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同伴,犹豫了一瞬,随即往宁安那追去。 宁安到底是女子,速度不及那人快,没多会便被那人扑在了地上。 那人也精了,迅速的将宁安的手控制住,拿出了那把她藏在袖子里的匕首,随即又掏出一块布,将宁安的嘴堵上。 一边解着腰带,嘴里一边骂道:“臭娘们,本事还不小啊,等待会我兄弟看了大夫,再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宁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却挣脱不了半分。 心里满是不甘,难道她今晚真的就折在这里了吗? 那人用腰带将宁安的手捆了起来,正准备下一步动作,却突然被踢飞了出去。 重重的落在远处,发出砰的一声。 宁安愣住了,却突然看到萧翎在她的身边蹲下身将她扶了起来。 宁安看着萧翎,突然想到上一世他身份暴露被皇上怪罪之时,将她摘了个干净,护了她周全。 那时的心情满是不可置信,心里也有些触动。 现如今,她虽与他经历的还不多,可他一直以来的爱护,她是切切实实的能感觉到。 宁安说不清楚现在心里什么感觉,或许有惊喜,也或许有感动,总之有些复杂。 将宁安扶起来后,萧翎满身戾气的走向那人。 那人躺在地上哀嚎着,看到萧翎带着杀意的向他走来,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求饶。 “求大侠饶了小人吧,小人也是受人指使,并不是非要对那姑娘欲行不轨的。” 萧翎森冷的声音响起,“受谁指使?” “小人也不认识那人,但他跟小人说上面的人让的,让我们放心大胆的干。” 话音刚落,那人便感觉脖子上一痛,似乎有风从中间穿过。 还没反应过来的伸手摸了摸,却摸了一手血,随即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宁安在旁边清楚的看到,是萧翎抬手向那人扔了一个飞镖,飞镖直接穿过那个人的脖子,定在了那人身后的地上。 之前被宁安捅伤的那人看到兄弟已经死了,吓得捂着伤口就想跑。 萧翎又怎会给他机会,再次抬手,飞镖穿过那人的身体,停在那里站了一瞬,随即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将人解决完,萧翎才转身走到宁安的身边。 见宁安的双手还被那人的腰带绑着,眉头紧紧的蹙起,捡起之前被扔在地上的匕首,直接将它划破。 宁安悄悄的抬眼看着萧翎,见他面色阴沉,一时拿不定他心里现在是什么想法。 将匕首塞到宁安的手里,让她收好,随即牵着她的手离开了这里。 宁安不说话,就那么跟着他,心里也隐隐的有些不安。 回想起上一世,有一次她想用身子讨好温子衍被他发现,结果被他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 () xs。xs 第十九章 原来你是想要这个 那一天一夜哪怕现在想起来,宁安仍然心有余悸。 一路跟着他走到客栈,萧翎一言不发,宁安也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陷入了僵局。 吩咐了小二拎热水过来,萧翎就出去叫来了林川。 他与林川在外头说话,宁安就安静地站在屋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只是那绞在一起的双手出卖了宁安此时的心情。 待小二跟她说已经放好了水,宁安便自觉地去了里面宽衣沐浴。 宁安沐浴好后,只穿了一件中衣出来。 见萧翎正坐在另一侧的案前看着什么,宁安走过去轻轻地唤了一声:“大人。” 萧翎抬头看她,宁安带着些许小心翼翼问道:“大人可是嫌妾脏了?” 萧翎微微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那两人又并没有把你怎样,你怎么会脏?” 宁安坐在他怀里,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又问道:“那为何大人一路都不说话,也不跟妾亲近了?” 宁安的样子,让萧翎很受用,那双带着讨好的眼睛,像小狗一样,乖巧又惹人怜爱。 萧翎无奈地露出一抹笑容:“原来你是想要这个。” 说完便吻住了那双小巧的红唇。 宁安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一些湿气,还有一股清香。 许是因为心里的不安,好像想通过这种事情来确定什么,宁安异常地配合,甚至还带了些许主动。 萧翎的眼神暗了暗,眼角荡出笑意。 自从他要了宁安之后,宁安身上的痕迹似乎就没有消下去过。 今晚原本宁安走后,他去找了林川,后来又想到宁安胳膊上的伤,看着天色也暗了下来,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本想去一趟府衙找温子衍,却没想到在半路上看见宁安被一个地痞流氓压在了身下。 他当即便怒火中烧,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今晚没有想要去府衙找温子衍,宁安会经历什么事情。 虽然那两人没有明确的说出是谁指使的,但萧翎也猜了出来。 想着,心里不禁也染上了一丝丝怒意。 宁安心里一颤,想到前世的那一晚,忍不住有些害怕。 声音带着祈求:“大人,你这般,妾害怕。” 萧翎看着她眼里透露着畏惧,在她唇上落下温柔一吻:“乖,不怕。” 宁安心底犹豫着,最终还是妥协了,可是不妥协又能怎么办呢。 蹙着一弯秀眉,忍不住再次祈求道:“不如今日,大人就放过妾身吧。” “着实不妥。” 萧翎感受到了她在害怕,声音也轻柔了许多,打趣过后,只是安抚着宁安的情绪,让女人不再紧张。 一夜春宵,第二天宁安醒来时床上就只有她一人,但却能听到萧翎的声音就在外面。 感受到身上的酸软,宁安想到昨天晚上两人的大胆,忍不住红了脸。 与上一世的不同,上一世萧翎带着怒气,从来不管她的感受如何。 而现在的他,会在意她开心与否。 宁安面上不自觉浮出喜色。 萧翎在外面交代完了事情,回来便看到宁安红着脸,一脸的娇羞。 唇角忍不住带了笑意,“醒了。” “嗯。” 宁安微微点点头,想起来却发现身上实在酸软得厉害。 忍不住埋怨了句:“大人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怜惜妾一些。” 声音虽有些沙哑,却也无尽撩人。 萧翎伸手扶了她一把,笑着声音里充满了磁性:“可你昨晚似乎也陶醉其中?” 听到他的话,宁安只觉得脸颊蓦地发烫,感觉整个人都要冒着烟了。 娇嗔了一句:“大人!” 萧翎一阵轻笑,随后又跟她说道:“好了,我有事要出去,已经叫小二送吃食过来了,你今天就先在这里好好的休息。” 宁安乖巧的点点头,应了声:“嗯。” 萧翎走后小二就将饭端了过来,宁安吃完无事可做,便躺在床上想着昨晚的事情。 宁安想着,那两人八成是受温子衍的指使。 因为在这里,除了温子衍不会还有别人想害她,更何况她前天还拉着温子衍为自己挡了一刀。 不用想宁安也知道,就凭温子衍那个脑子,估计是觉得自己有了底气。 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她讨好萧翎,也能在皇上面前露脸了。 再加上昨天早上又跟她吵了一架,于是他便一怒之下想直接毁了她。 而让萧翎厌弃她,不再护着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她已经不是独属于萧翎一人的身子。 不得不说,宁安也算很了解温子衍了,直接便猜了个全部。 宁安紧攥着拳头,心里满是恨意,她早晚要温子衍付出代价。 而府衙里,温子衍见宁安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便以为葛大人已经将他的事情办妥了,因此心情也愉悦了不少。 等宁安回来后,他便先对她一通的羞辱,剩下的就等回京了再说,毕竟现在剿匪才是正事。 所以温子衍休息了两天,第一次去了军营。 只是他去不是去看那些伤患的,而是讨论打算直接攻上山,然后将那些山匪直接剿灭。 宋承良身为此次派来的校尉,皱着眉有些不赞同他的方法。 上次街上剿匪他也去了,那些山匪的凶猛他也体会到了。 他们四十人,若不是有两个江湖人士前来相助,恐怕不一定敌得过那山匪十几人。 而葛大人也说了,山上的山匪大概有百人之多,他们现在总共也就四百人。 直接攻山且不说能不能攻的上去,算攻上去了,恐怕他们也得折损不少人。 那些上次受伤还未好全的士兵听着也皱起了眉头。 宋承良劝道:“大人不然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直接攻山不可取啊。” 温子衍听他一个小小校尉也敢反驳他,当即瞪着他道:“哦?不可取?那你可有其他更可取的办法?” 宋承良道:“我们可以再好好的打探一下地形,也让受伤的兄弟们再好好养养伤。” 温子衍冷哼一声:“地形不是早就打探过了吗?他们受伤,难道我就没受伤吗!” () 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