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玛奇里二世事件簿》 序章“我好像明白了一切” 1983/7/7,今天是我七岁生日,父亲带我回到了在冬木的祖宅,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爷爷和叔叔。 父亲说,回这里是为了让爷爷帮我看病。原来爷爷是个医生。 1983/7/8,叔叔一大早就来找我,他说要带我在冬木好好玩玩。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挺不错的,就是看我的眼神比较怪。 我问他为什么,是因为我的病治不好吗?他不说话,只是用更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既庆幸又愧疚。 对了,他的名字是雁夜,间桐雁夜。而我,我的名字是,间桐池。 1983/7/12,父亲走了,他一个人走的,没有带我,不开心。 不过我能理解他,毕竟家里还有一大堆产业要打理,而我还要在这里治病。 当然,等病好了以后,我一定要让父亲好好补偿我。就决定让他请我吃一份super超级大圣代作为补偿好了。 1983/7/15,距离父亲离开时已经3天了,而我也有8天没有见到爷爷了,听说是在为我接下来的治疗做准备。 可我只是眼睛有些疼而已,用得着准备这么长时间吗? 1983/7/16,雁夜叔叔又带我来到这个公园了。他根本不是为了带我玩,他就是想和那个叫葵的女人聊天。 但那个女人马上就要嫁人了。 1983/7/18,雁夜走了,他走之前抱了我好久,他的眼神还是那么的奇怪。 我猜是因为那個将要结婚的女人。 1983/7/20,爷爷说明天就可以开始了。 虽然爷爷长的比较潦草,但还是爱我的。期待我的super超级大圣代。 1983/7/28,虫子!到处都是虫子!没完没了的虫子!!! 1983/8/27,好疼,真的好疼!虫子钻进了我的眼睛!!! 那个老家伙说我和虫子的相性很好,在初步适应阶段竟然能坚持一个月还有活力。 我可去踏马的。 父亲,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要把我扔在这个地方。 1984/3/4,距离我第一次踏入虫房,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了。 听老家伙说,魔术回路改造的初期适应阶段已经结束了,一周后我将踏入间桐家所属的真正的魔道领域。 可笑,所谓的魔道领域就是指玩弄虫子吗。 说起来,被虫子爬了半年了,我好像错过了一次新年祭?也不知道父亲母亲今年是怎么过的。 不过下一周就要进入新一阶段了,老家伙让我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他的手段除了虫子还能有什么。虫子而已,有了这半年的经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1984/5/17,混账东西!混账东西!!痛!无法忍受!!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这么做!虫子,撕开了我的皮肤,钻进了我的身体!各种各样的虫子把我包裹住! 痛!老东西他究竟想要干什么?!要杀了我吗? 1984/9/11,雁夜回来了,他当然会回来,他最爱的那个女人没几年就要结婚了,作为孩童时代的青梅竹马,他或许会给她当主祭人(日式神前婚礼的主婚人)也说不定。 1984/11/12,老东西今天心情很差,虽然他本来就长着一张死气沉沉的脸,死皮皱纹搭在一起,就跟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一样。但我依然知道了他今天心情跟吃了shit一样……因为今天虫子咬的更用力了,他在发泄! 天呐,这具木乃伊竟然还会有情绪,我得弄清楚是什么让他不满的,方便以后恶心他。 1985/3/30,老家伙告诉我,从明天开始,我需要系统性的学习魔术知识,以及参加小学的入学式。 1985/7/31,暑假时间到了,一个学期下来,我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毕竟他们谈论的是放学归家后,家里人替他们录好的假面骑士剧情。 难道要和他们聊,被什么类型的刻印虫咬起来会更疼一些吗?所幸上学的时间是轻松的,不用考虑被虫子咬的问题。 不过为什么放学时间这么早呢?真想在学校多待一会。 1986/2/11,远坂家家主远坂时臣举办了婚宴,他的新婚妻子叫做禅城葵,当然,现在是远坂葵了。而她也正好是间桐雁夜的青梅竹马。 远坂家与间桐家作为老牌魔术名门,竟然同时看中了一个女人,真是令人稀奇。 不过没看到间桐雁夜作为婚礼的主祭人是有点可惜的,他这时候正在出差,他也只能出差。 1986/3/15,我的炼金占卜诅咒三种类别的魔术才堪堪入门,而治愈类别的魔术连门槛都入不了,只有降灵这一类魔术的进度飞速提升。 老家伙对此有些不满,但他没有立即表现出来,相信这个苦头我马上就能吃到。 1986/3/16,这个苦头确实很快就吃到了,在虫房里待的时间延长了一倍,虫子们相比以前更具有侵略性了,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被撕碎被修补,除了痛,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不过所幸,我的脑袋还是自己的。 1986/9/9,我在降灵类魔术上的才能飞速显现,这已经可以视作为一种天赋了。 与此同时,我开始学习虫魔术了。 1987/1/13,老虫子通知我,明天虫房的进度要进入下一阶段了,目的是开启我的魔眼。 他从前可从来不会和我谈论目的。 至于魔眼,老虫子判断我所拥有的是一双宝石级魔眼,作用是分析知识,解析魔术。 魔眼的等级分为【苍玉】【红玉】【黄金】【宝石】【虹】这五级。 其实我本来也没有什么作为魔术师的资质,只是因为在6岁那年起,魔眼被略微激活了。 魔眼作为一种特殊的魔术回路,激活后连带着将我身体内其他闭塞的魔术回路一同打开了。 父亲借此把我卖了个好价钱,获得了一些家主拥有的真正权力。雁夜叔叔也凭此拥有了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当然这些都是老虫子告诉我的,我不难想象他告诉我这些的目的。 对了,我现在叫他老虫子,感觉老家伙和老东西已经不足够形容那个家伙了。 1987/2/3,远坂家的孩子诞生了,我的叔叔间桐雁夜正在公园里来回渡步,他可能觉着自己此时应该在产房外等待而不是在公园里。 1987/4/7,我在家中书库里发现了一个降灵术的异类用法……把自己前世降灵到自己身上,借此学习过去的技术。 我的前世又是什么样的呢? 1987/4/16,老虫子说,他已经摸清楚我魔眼内魔术回路的走向了,明天就是开启魔眼的时候了。 然后在我眼里滴入了类似液体的东西,让我把眼睛闭着,直到明天开启魔眼后。 我一开始还很疑惑,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我的眼睛下手。 直到我记起第一次进入虫房的时候。 1987/4/17,我熟练的来到虫房,即使是闭着眼的情况,也能轻易的走下楼梯,而不至于被磕碰。 虫群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默,平常噪声最大的节肢类的虫子就像消失了一般,就连蠕虫类蠕动的声响就剩零散片刻。 但我还是迈进了虫池。 虫子们疯了,刚刚的片刻平静只是是幻象、假象,是风暴来临前的压抑,是欲望放纵前的节制。 好似它们是准备享用圣餐的圣徒,那静谧的氛围只是为了仪式感,现在它们迫不及待了。 而我就是圣餐! 1987/4/24,在虫房只待了一天,剩下的六天是在昏迷,魔眼顺利的开启了,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看什么都会看的更加透彻,不过视力方面倒没有什么提升。 1987/5/5,我的弟弟出生了,他叫做间桐慎二,我不是很喜欢他,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替代品,而且他没有魔术资质。而远坂家的那个孩子,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雁夜叔叔送了好多补品过去。 1987/6/17,在魔眼的帮助下,炼金占卜诅咒三种类别的魔术的进度正在飞速拔高,以前晦涩难懂的知识变得就像是三流侦探小说那样简单明了,只需要略微扫一眼,就能识破犯人的身份。 魔术,简直易如反掌! 我需要去学习更高深的东西,就从那个魔术开始好了,想必以我在降灵系的才能再加上这双解构魔眼,降灵前世的魔术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1987/8/13,这TM到底是个什么玩意,那么厚一本书里面全是无用的长篇大论,对于这个魔术有用的部分就只有寥寥几句话还是包含着仪式的内容。 “在夜间3点时,密闭且无光的房间中,按照仪轨图用水银、纯水、硫磺以及魔力宝石粉末的混合物勾勒出魔法阵,在魔法阵的七个节点上放上魔力蜡烛,不必点燃,随后自己躺在魔法阵中央。 在额头处放上一块紫水晶,胸口处放上一块红色碧玺,嘴中含入一颗蓝玉髓,静待蜡烛自燃即可。蜡烛是否自燃,就是本次通灵是否成功的象征。” 道理我都懂,但这仪轨图就是降灵魔术最基本的应用。 材料选择水银与魔力宝石粉末是为了使魔力能够更好的链接,硫磺与纯水是为了控制水银的蒸发与毒性。 七根蜡烛只是为了对应人体的七个脉轮,紫水晶放大精神,红色碧玺加固肉体,蓝玉髓加强心灵沟通。 仅仅只是这样便能降灵自己的前世了吗? 你确定不是被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了?那老鬼人不错,没占你身体,反而教你两招,你就把他当自己前世了? 1987/9/1,材料就差红色碧玺和蓝玉髓了,之前有拜托雁夜叔叔回来时帮忙带一份,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开始尝试那个魔术了,虽然有一定的危险性,不过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制作魔力蜡烛时一不小心把魔力用干了,头好痛,是有虫子在里面爬吗?该死! 1987/9/3,仪式成功了,没有被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但记忆很模糊,依稀只记得“前世”说了两个词“命运”“零”。 该死,这次仪式又抽干了我的魔力,我的脑子里面一定有条虫子,该死的虫子! 1987/9/24,老虫子外出了,自从上次仪式结束后,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不过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要求我加快对魔术学习的进度。 1987/11/3,进行了第二次的降灵仪式,这次的准备更加充分,却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前世的我既不是战士,也不是魔术师,他只是一个平庸的人,一个毫无用处的人。 不过人长得倒是挺帅的,但除了帅气,一无是处! 1987/12/20,老虫子回来了,说今天要将我体内的魔术回路完全打通,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呢。 1988/1/3,今天是拆绷带的时间,在虫房待了整整3天,虽然平时也在虫房里泡着,但那3天里,虫子和吃了春药一样狂躁,不过无所谓了,这具身体已经习惯了。 体内的魔力更加的充足了,与之前相比,上升了好几个基数,不过也有负面影响,那就是头更痛了,只要一使用魔力就会有痛感,或许是爬进脑子里的虫子越来越多了,这事谁知道呢? 不,老虫子肯定知道。 1988/3/2,远坂家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了,据说是因为第一个孩子身体不好,恐怕日后难以继承远坂家魔道,才有的她,她被取名为远坂樱。对了,第一个孩子叫做远坂凛。 不得不说,雁夜对于远坂家的关注已经到了谍战中对敌国的情报渗透的地步。 1988/3/20,我对老虫子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他把我脑子里的虫子弄出来。他看了我两眼,随后假模假样的用魔力探知我的身体。 “你的脑袋里没有虫子,池,你是在工房里待久了,被虫子咬坏了脑子吗?”这是他对我说的原话,说完后便阴恻恻的笑着离开了。 他说我的脑子里没有虫子,谁知道呢,不过老虫子的魔力可真恶心啊,带着一股腥臭,还有发酸的味道。 1988/4/3,进行了第七次的降灵仪式,虽说前世只是个普通人,但他的生活对我来说却有一种令人着迷的魔力,是那样的芬芳,那样的可口。 我迷醉于他的记忆之中,就算是魔力枯竭导致仪式中断也不能让我醒来,我也不愿醒来....... 直到,剧烈疼痛从脖颈上端开始蔓延至整个大脑。 我被疼醒了。 1988/7/15,老虫子丢给我一本书,让我在三天之内读完它,书的名字叫做《天之杯》,书的作者是玛奇里·佐尔根。 1988/7/18,书的内容是在讲一个仪式魔法,一个被命名为战争的仪式魔法“圣杯战争”。根据神秘学的说法,有一股力量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外侧,位于次元论的顶点之上。 那正是所有魔术师的渴望——“根源之祸”,一切事物的起点,是万物的发源,亦是终点。那里记录着世上所有的一切,也是创造世上万物的大神之座。 两百年前,爱因兹贝伦、玛奇里、远坂的魔术师们试图重现“圣杯”的奇迹。为了召唤出“万能之釜”,三家的魔术师贡献出彼此的家传秘术,终于打造出名为“圣杯”的器物。 但是,圣杯只能实现一个人的愿望,于是合作瞬间变成了以血洗血的厮杀。自此以后60年为一周期,圣杯会降临到最初的召唤地“冬木”,从而展开新的一轮斗阵。 圣杯会选出七位有资格拥有它的魔术师,将它庞大魔力的一部分各自分配给这七位御主,使他们有能力从“境界记录带”召唤出被称为“从者”的英灵。 并且赋予他们三划能够役使从者的令咒,这是为了让这七位魔术师以生死决斗的方式决定谁才是真正的圣杯之主。 英灵统共有七个职介,【Saber】【Lancer】【Archer】【Rider】【Caster】【Berserker】【Assassin】,但或许可以利用降灵系魔术的手段进行提前确定所召唤的职介,或是召唤出不在这七骑之中的职介。 由于这场战争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战争,它的时间更为紧凑。 那么【Saber】【Lancer】【Archer】这三骑无论是从性能还是其他方面无疑是这场魔术竞赛的真正优选,那么拥有着提前确定职介能力的魔术师的胜算相比其他魔术师一定会多上几分。 简单来说,这些内容就是这本书的大概了,除此之外还有着大量的魔道知识以及魔道常识,还有对于“爱因兹贝伦”“远坂”两家的讲解。 “冬木”“远坂”这两个词汇的出现,让我瞬间意识到了,这个仪式魔法举办的地点是在哪里,以及间桐家与玛奇里家的关联,还有老虫子为什么现在要把这本书给我。 算算时间,新一轮的圣杯战争确实要开始了,不会吧,让我去打圣杯战争? 1988/7/27,老虫子让我开始学些他最拿手的御虫术了,从他口中得知,玛奇里与间桐本是一家,为了夺得圣杯才来到了冬木,由于连连失利,便在冬木定居后改姓间桐以更好的融入这个国度。 1988/8/21,进行了第十三次的降灵仪式,前世的记忆虽然令人迷醉,但依然有着不协调的地方。 首先便是他所用的电器,间桐家作为魔道家族,对现代的科技虽然不够敏感,但也绝不会是一无所知的。 “前世”所使用的电子设备明显要强于现在日本的任何一个地方,由于“前世”作为中国人,为此我还拜托雁夜搜寻过相关资料,发现世界上任何地方都还没有过那种样式“电子产品”。 他真的是我的“前世”吗? 1988/8/23,进行了第十四次的降灵仪式,从现代科技侧发现的不协调感,让我对“前世”的记忆有了新的挖掘动力,而不是来来回回品味他幸福的生活画面。 这一次的挖掘,并没有得到对我现在处境有所改善,能让我逃出这个虫巢的东西,反而是得到了一些微妙的信息。 “前世”不是“前世”而是“来世”,从模糊片段中看到的日期上表明,他所存续的时间最晚也在2019年12月25日。 那个时间节点的他好像有20岁左右......如果他真的是“来世”的话,是否也就说明,我会在2000年之前死去呢,可是,我想要活下去。 1988/11/17,对于御虫术我并没有太上心,从间桐家得来的虫子,真正听命于谁,这不明摆的事吗,虽说不太上心,但在御虫术的学习上展现出了与降灵术可与之相并的才能,难道说被虫子咬久了还能被咬出天赋来? 而在降灵系魔术上,那本《天之杯》给我带来的帮助尤为的大,那位玛奇里·佐尔根简直就是天才,他在降灵术上有着独特的见解,对于境界记录带的研究更是惊为天人,不愧是打造出圣杯的魔术师。 相比于老虫子这种,放着如此绝妙的降灵术不用,转而玩起虫子,真是有够... 1988/12/30,进行了第十八次的降灵仪式,这一次对“后世”记忆的探索的过程并不顺利,只截取到了少量的记忆画面,但却有了更大的发现,这次的发现让我对“后世”是一个普通人的形象产生了怀疑。 因为在这一次的中,发现了“圣杯”“冠位”的字样,可能是由于我与他同源的原因,我很轻易的理解了这些单词的含义。 从以往对他记忆的探索,不难得出他只是一个有着平凡且幸福生活的普通人,多次的举办降灵仪式,也不过是为了体验一抹生活的温情。回想第一次降灵时,也是只得到了“命运”“零”的字样。 他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或许这是能让我逃离间桐家获得自由的关键,也是我活下去的关键。 1988/12/31,今天是新年的前一天,父亲母亲带着带着我那个弟弟回到了冬木的主宅,雁夜叔叔也从外地赶了回来。 但老虫子却外出了,好像是去管理在日本其他的灵地了,他是接受不了新年的氛围吗? 也是,看着父母叔叔之间讨论这次的新年应该怎么过的时候,我也有一种没来由的不适感,但谈不上是憎恶。只是看到他们之间其乐融融的样子,感受到了隔阂罢了。 1989/1/7,准备进行第十九次降灵仪式,为了延长仪式的时间,这次准备的材料比之前要多上好几倍。老虫子应该是知道我在做什么,但他不仅没有阻止我,反而好像还隐隐支持我去进行降灵仪式。 从库房中那几种我需要的魔材一直没有过空缺,便能看出来。 1989/1/10,降灵仪式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大量的记忆片段疯狂涌入我的脑子,就像是有人拿撬棍撬起了我的天灵盖,把一桶岩浆倒进去了一样,这几天下来我甚至有些分不清我到底是谁。 这次的记忆片段甚至有,“后世”年少时被人吐痰到身上,随后抄起拖把,从学院楼扔到校门口直接对敌爆头的壮举。 如果是在没有找到“圣杯”线索的时候,我或许会反复评鉴一番,但现在的我可是“帕西瓦尔”,怎么会为了这些浪费时间。 瞧瞧我发现了,“圣杯”竟然是一款未来游戏里面的道具,在未来御三家已经除名了吗,几百年不可求的圣杯,竟然是一款游戏里的道具。 这背后一定有着更大的阴谋,制作这个游戏的说不定就是哪个获得了圣杯的幸运儿,那么现在,只需要找到他,找到他! 1989/1/11,我是谁?我是池?对吗?对的,我是余池。不,不对,我不是余池,那我是谁?我是间桐池,对的,对的,我是间桐池,对...对吗?啊...头好痛,该死的虫子,不要在我的脑子里爬来爬去了! 1989/1/17,老虫子回来了,他看到我后,神色有些怪异,一条虫子突然从他的袖口掉在地上,疯狂的向我蠕动而来,我没有理会,任由虫子攀上我的身体。 感受着不知名的虫子在我的身体上攀爬,不由得显露出厌恶之色,因为它在攀爬过程中分泌出的体液弄脏了刚换的衣服。 最终不知名的虫子爬到了我的嘴部,我稍微张开嘴,它便急不可耐的钻了进去,我能感受到它钻进了我的食道,最后在我的胃部化开了。 与此同时,我明显感受到脑子清明了不少。 “池,你是玩虫子反被虫子咬坏了脑子吗?那本降灵仪式书上应该写过,不要过量使用吧,你还分的清你自己是谁吗?”老虫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嘲讽的向我问道。 “我当然能分得清自己是谁,而且材料不都是你特意在仓库里准备好的吗?至于虫子,明明有着更好的方法让我成为虫使,却直接把我丢进虫房,这不是你自己的独特趣味吗?到了现在,伱该不会说你担心我这条小命吧,爷爷。” “哼...哼哼...哼..”老虫子闻言笑了两声,说道: “池,没想到你的御虫术进步的如此之快,还有你刚刚说的话是在撒娇抱怨我不该把你丢进虫房吗?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替我拿到圣杯,我就放你离开,怎么样,这个交易划算吧?” “我要是能拿到圣杯,那我为什么不直接许愿让你们消失的一干二净呢?”我反问道。 老虫子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连他的身体也跟着一颤一颤的,“池,你要是能做到,就去做好了。” 说完这些话,他便自顾自的回到了楼上。 所以说,你想要的是圣杯吗?老虫子。 1989/2/14,老虫子开始教导我怎么用魔术战斗,但他只是在口头指点,从来没有亲自展示过攻击手段,是怕被我知道他的攻击方式吗?还是说他现在没有战斗能力了? 1989/3/7,这些天里,我又尝试过几次一般规格降灵仪式,但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统统只是些生活日常片段。 就好像魔鬼在阻拦帕西瓦尔寻找圣杯一样,也有些不清不楚的东西在阻挠着我。 看来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还是需要更高规格的仪式,还有老虫子那天让我吃掉的虫子。 1989/3/11,老虫子直接丢给我五条灵魂蠕虫,这个品种以前没在虫房见过,看来是老虫子外出整回来的新产品,他是预先就知道了我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吗? 还是说,老虫子他自己也就有这样的问题?如果是他也举办了那个降灵仪式,那么就说的通了。 不对,如果是因为这个仪式造成的话,这灵魂蠕虫不会最近才出现,虫房也会早早的养殖起来。 1989/3/13,进行了第二次的高规格降灵仪式,得到了以下几个信息, 一、老虫子就是玛奇里·佐尔根,他到底活了多少年! 二、第四次圣杯战争中的【Saber】是传说中亚瑟王。 三、还有第五次圣杯战争,并且和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间间隔不远......抛开一些无用的信息。 其中最为让我惊讶的就是老虫子竟然就是玛奇里·佐尔根,他竟然活了最少200年了,难怪他的身上有着一股腐朽难闻的味道。 那这刚出现不久的灵魂蠕虫,是否就印证着他的灵魂出了一些问题,是活的太久导致的吗?所以才想要圣杯来救自己一命? 那他最初打造圣杯是为了什么呢?总不可能是为了永生吧,可是他没有圣杯也能活如此之久啊。 1989/7/14,已经进行了五次的高规格降灵仪式,得到了更多关于第四次与第五次圣杯之战的信息,还有一些关于这个世界其他魔道领域的信息。 不过单靠灵魂蠕虫已经难以稳定我的精神状态了,为此我不得不再次求助老虫子,但他也没有给出一个合适的方法,只是叫我暂停仪式的举办。 可笑,这可是我握住命运之线的机会,怎么能如此轻易放弃。 1990/6/3,从老虫子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圣杯战争的讯息,远坂家的家主新收了一个圣堂教会的徒弟,叫做言峰绮礼,他不仅仅是从圣堂教会转到魔术协会的交流生,甚至在此之前曾作为圣堂教会的代行者行动。 对于魔术师来说,代行者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代行者可是圣堂教会专门针对魔术师这种异端类的一个部门,是纯粹的战斗人员。 而在圣杯战争的前夕,收了这样一个徒弟,他的心思可想而知啊。 而我拥有言峰绮礼的情报,便是他好像是第四次圣杯战争幸存者,也就是说他不仅会参与进圣杯战争,并且在最后会活下来。那我呢,我会在这次圣杯战争中死去吗? 1991/7/17,已经进行了第十一次高规格的降灵仪式了,每一次的探索,所获得关于魔道领域的内容越来越少,似乎是有人在恶意封锁着什么。 第一次进行高规格降灵时所知道的“游戏”更是一点影子都见不着,这几次最大的收获,便是知道了“后世”对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记忆竟然是来源于一部画片子。 呵,残酷的战斗被制作成供人娱乐的东西,不知道老虫子知道了会怎么想。 除此之外,参与这场战斗的除我之外有四名御主和五位从者的信息也有了个大概。 1992/3/7,我魔道领域的手段更加娴熟,在使魔类和降灵类方面比起老练的魔术使也是不遑多让,甚至更胜一头。 由于在降灵仪式中得到了一位御主的手段竟然是使用枪械和附魔子弹的信息,他的一个外号便是【魔术师杀手】,于是前不久,枪械课和现代战争课也纳入了我的学习范畴。 为此,我还托父亲在美国那边的魔术工坊定制了一把镌刻过魔术铭文的左轮式手枪,我称它为“小帮手”,至于附魔子弹,我在研究将刻印虫做成刻印虫子弹,还有将间桐家的魔术特性“水”给加入进去。 1992/8/21,第二十七次高规格的降灵仪式。灵魂蠕虫由于在短期内服用的次数太多,它的效果早已微乎其微,在探索的最后或者说是快要迷失在那段记忆中时,剧烈头痛伴随着耳鸣把我拉回了现实。 熟悉的痛感让我瞬间意识到我是谁,所以我由衷的感谢在我脑子里的那条虫子,如果它存在的话。 而在最近短短几个月间,我便进行了十六次的降灵仪式是因为我发现“后世”记忆中的圣杯战争中,没有我的存在,没有间桐池这个人的存在。 第十九次高规格的降灵仪式,我得到了一个信息,间桐家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人,竟然是我的叔叔雁夜,是那个背弃了魔道的男人,是那个先我一步获得自由的男人,是那个当了逃兵的男人! 我看到了他画片中的形象,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全身处处都是纠结隆起的伤疤,没有伤痕的皮肤全都失去血色,变成有如阴间幽鬼般的死灰。 魔力像毒素般流过他的静脉,使他的静脉膨胀起来,就如同青黑色的细微裂缝,肉身甚至已经开始崩坏。 这种样子的雁夜令人感到陌生,但不难想象出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只有用刻印虫强行扩张魔术回路,被虫子们蹂躏一整年,强行成为可以一用的魔术使,才会变成那副如幽鬼般的模样。这一切竟然是他自己的意愿。 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为何不惜付出这种代价,也要去参加圣杯战争? 那我呢?为何我没有参与到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是因为提前就死了吗? 我有预感,答案就在下一次降灵之中。 1992/11/11,准备第二十八次高规格降灵仪式,不,应该说是超规格的降灵仪式,这次的仪式将在明天,在我魔力最为高涨的时刻进行。 魔力宝石的选择是从艾德费尔特家族选购的精品,特意使用了天生蕴含魔力的鲸鱼体内的鲸脂所熬制成的鲸油所制成最高规格的魔力蜡烛,这种蜡烛甚至还具有长明的特性。 超规格的仪式,必然伴随着超高的风险,或许明天就会丧命于此也说不定,但事已至此,我相信我能继续活下去! 1992/11/12,第二十八次高规格降灵仪式,我将水银、纯水以及魔力宝石制作的溶液在地上一步一步的勾勒出“前世”降灵术的仪轨图案。 并且根据以往所学设计了三套辅助的魔法阵,作用是在于稳定魔力的流通,以及保护我灵。 将主魔法阵与辅助法阵刻画完成后,对应七个脉轮放入七支魔力鲸油蜡烛,随后躺在了魔法阵的中间,并在额头处放上一块紫水晶,胸口处放上一块红色碧玺,嘴中含入一颗蓝玉髓,静待着蜡烛自燃。 嘭~嘭~嘭~嘭~嘭~嘭~嘭~ 七团烛火,由根脉轮、骶轮、太阳神经丛脉轮、心轮、喉轮、第三眼脉轮至最后的顶轮的顺序,依次燃起。 幽蓝色的烛火于蜡烛之上不停的闪动着,而身下主材为水银的魔法阵上,升腾起了无色的雾气。 额头处的紫水晶自其中心爆发出一团耀眼的紫光将房间笼罩,胸口处的红色碧玺竟然化作血管似的东西在我身上缠绕,而嘴中蓝玉髓却要安分许多。 许多杂乱的记忆,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它们与我原本的记忆交织在一起,甚至部分作为余池的记忆在挤掉作为间桐池记忆位置。 在我魔力还充足的情况时,我是可以摘掉作为余池的那部分记忆的。但现在还不行,因为我还需要去阅读,筛选出那部分有用的记忆。 余池的记忆十分奇怪,就像是有着阿尔兹海默症的人一样,是无序的,像是把一个人的人生用蒙太奇的手法剪辑组接成的一样。 观看他的记忆更像是在看一部电影,一部第一视角的电影。但是我的魔力有限,没有时间去欣赏与魔道无关的内容了。 “第一次养宠物”略过,“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略过,“和父母吵架”略过,“生日”略过,“新年”略过,“宠物死了”略过,“爷爷去世”略过...略过...略过...略过...略过!略过!!! 找到了,“圣杯作为特殊的道具,可以让英灵突破自身等级上限达到更高的等级。” “《fate/zero》由虚渊玄执笔的视觉小说现已上线。” “游戏【fate/grandorder】第二部将于...上线...” “亚瑟王砍爆圣杯的那一段真帅!” “医生,医生!我不能没有你啊!” “型月世界”“埃尔梅罗二世事件簿”...... 一部电影,就是由无数个不同的镜头组接而成,短短两小时的片段,就能组接出一个人波澜壮阔的一生。 现在也是一样的,些许的记忆片段与信息也能组接成一个血淋淋的现实——或许,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又或许间桐池的人生也是虚假的。 但哪又如何呢,经受过的苦难是真的,获得幸福生活的决心也是真的,就连虫巢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说,太棒了,我好像明白了一切...... 第一章“间桐家邸” 一年前, 冬木市,深山町,间桐家邸。 漆黑的房间中,一道人影正在摸索着站起身来,他似乎有些吃力。 像是在马戏团表演杂耍的小丑一样,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找到平衡的支点,但却总是不得要点,但表演中的小丑是不会泄气的,他在蓄力,他紧绷着肌肉,蓄势待发,准备一鼓作气... 呲啦~~砰! 原本紧闭的门突然被轰然打开,金属的门框和木制的地板摩擦发出了呲啦的声音,走廊的挂灯作为光源使得原本漆黑无比的房间亮堂了起来。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光亮还有门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噪音,对于我们的小丑先生可谓是雪上加霜。 啪嗒~嘭! 还没有协调好四肢且站稳的人影,又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 “池,我应该已经吩咐过你,要暂时先停止举办那个降灵仪式吧?” 站在房间与走廊的交界处,带着厌恶的表情冷冷撂下这句话的是一个身躯矮小的老人。他就是间桐家的家长间桐脏砚。 虽然无毛的秃头与四肢都已经形同木乃伊般衰老萎缩,但是深藏在凹陷眼眶中的双眼依旧精光闪烁,是一个外貌与气息都异于常人的怪物。 由于老人所站的位置特殊,光源与他自身恰巧形成了强烈的逆光效果,为他笼罩上一层可怖的阴影。 “没人教过你进门前要先敲门吗,爷爷?” 然而,房间内的人影对老人的责问毫不在意,只是揉了揉眼睛,随意回了一句,便自顾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越过老人,离开房间。 就在他刚踏入走廊的那一刻,老人将手中的拐杖刺向地板,一声刺耳的虫鸣响起,被称为池的那道人影,像是触电一样,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而做出这一切的老人,随即化作了数不清的虫子,消失在了走廊。 “该死的老虫子,他这么小心眼的吗?”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间桐池,歪歪扭扭的通过了走廊,朝着盥洗室走去。他准备清理昨晚举办降灵仪式后残留在身上的物质。 打开盥洗室的大门,入眼的便是带有华丽花纹的大理石制成的地板,向上看去便是一套雕花木制并配有金银掐丝工艺的的梳妆台配洗手池,再其上就是一副带有金属镂空镜框的挂墙式的镜子。 而此时照映在镜中的是,一位有着群青色卷发,肤色略显苍白,面容稍带阴郁,看起来只有十六、七的青年。 他的额头处,有着一些紫色的结晶颗粒,而身上,则布满了似是血管般暗红色的丝线,从胸口处蔓延至全身。 间桐池先看了两眼镜子,从口中吐出一颗已经褪色过半的蓝玉髓,打开铜质的水龙头,将其清洗干净后放入上衣的左口袋之中。随后低头接起一捧清水,向脸上拍去,反复数次,将额头上的结晶颗粒彻底洗掉。 他又伸手解开上衣的扣子,在衣服内摸索着。 突然,动作停顿了,仿佛找到了某个位置。他用几根手指做曲指状,将一块暗红色的晶状固体扣了出来,但连接固体的暗红色丝线仍然牢牢缠绕在间桐池的身上。 而这看似纤细的丝线,质地却尤为的坚韧,以正常的力度竟然无法将其扯断。 【Starkung!】 代表强化含义的咒文从间桐池的嘴中吐出,还抓着红色固体的右手及小臂上魔术回路浮现,右臂微微发力,随后用力一扯。 刺啦! 红色碧玺残留的根须被一一扯掉,但由于缠绕得太紧,导致在间桐池的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血液从伤口缓缓滴落。 而伤口处,不知何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白色半透明蠕虫,缓慢的蠕动在伤口处。它们分泌出未知的液体,修补着这道道伤口。不一会儿,间桐池就仿佛从未受伤过一般。 甚至滴落在地上以及衣物上的血液,在这些蠕虫蠕动过后,也消失得一干二净。工作完毕后,蠕虫们集体钻入间桐池的衣服内,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 做完这一切的间桐池,看向了镜中的自己,用手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转身将手中已经报废的红色碧玺扔进了马桶,便离开了盥洗室,准备前往间桐家的魔术工坊,也就是为众人所厌恶的虫房。 而没过多久,间桐池便抵达了位于间桐家邸下方开拓出来的虫房。 作为一名虫使,间桐池精选并培育了三种虫类作为自己主要的使魔。 其一,便是刚刚为间桐池修补伤口的白色半透明蠕虫,被他称作“魔灵”。 这些蠕虫是间桐池根据家族代代魔术师所持有的“水”属性以及水属性所发挥的魔术特性“吸收”,用自身血肉魔力所培育出来的。 “魔灵”有着两种形态,一种为“蠕虫”,作用是在于治疗,吸收并存储魔力,相当于移动的血包蓝包,每个魔灵虫在一定距离内是可以互相传递魔力的,其中的一些异变個体,甚至可以用来净化诅咒。 另一种为“蝇”,作用是在于侦察,寄生,其每一个个体身上还附带声波类暗示魔术,通过震动翅膀发出,且具有较高的机动性。 其二,则是间桐脏砚赠予他的“翅刃虫”,有着黑亮的甲壳和羽翅样子的巨型甲虫,是凶猛的肉食虫,在那尖锐的獠牙下,就算是巨鳄的骨头也会被咬碎。不过它终究是逃不过,大型虫类天生弱火的特点。 其三,“火弹蚁”,是由子弹蚁与红火蚁以及火系魔材培育而来,具有爆炸和溅射的双重攻击特性,且兼具耐高温和高防的特点。 在三种虫类使魔中,有时会出现一些变异的个体。这些变异个体,间桐池会留下几只作为培育虫群的基因元组,而剩下的则全部用于制造特殊的附魔子弹。 在虫房中这三种虫群各占据着一个虫巢,而间桐池此行,便是在于补充身上以及消耗掉的虫子,和检查有没有变异品种的出现。 魔灵虫的虫巢是浸泡在特制的魔力溶液之中的,虫巢中更是堆积了不计其数的虫子尸体,为其提供养分。 间桐池查看了魔灵虫虫巢后,发现了七条变异个体。 当即将其收集起来,准备将其中四条制成附魔子弹——抑灵弹,命中敌人后可以汲取对方的魔力,在对方使用魔术时,可以主动加大汲取功率,以达到干扰对方施法的效果。 甚至可以主动射击友方,为友方补充魔力,去除类诅咒的魔力式干扰. 补充好消耗掉的魔灵虫后,间桐池向翅刃虫的虫巢走去。 翅刃虫的平常形态是肥老鼠大小的蠕动昆虫,战斗时会褪去身上的一层表皮,展现出黑亮的甲壳和羽翅,而褪去表皮的翅刃虫,在12小时内,便会失去生命。 这便是虫类使魔的悲哀之处了,虽然培育周期短,繁殖快,但寿命一直是虫类使魔难以逾越的问题。 一场大战后难以及时恢复战力,是所有虫使都要面对的严峻难题,所以虫使们都会尽量避免接踵而至的战斗。 不过对于拥有某些特种母虫的魔术师来说,一场战斗结束后甚至是在战斗之中,也可以就地取材让母虫迅速繁衍催生,以达到爆兵的效果来补充即时战力,魔灵虫与火弹蚁便有着这样的特殊母虫。 (魔术师是分为两种,一种是魔术师,学习探究魔术,并且使用魔术的人。另一种是魔术使,单纯的使用魔术,将魔术作为工具的人。刚刚提到的虫使,大多指的是魔术使。) 但是通过这种方式催生出的虫类寿命会更加短暂,同时母虫作为虫使的宝贵财富,若是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之中有所损伤的话,就算能战胜对方并剥夺出部分的魔术刻印,损失可能还是己方更大一点。 走到翅刃虫的虫巢前,间桐池正准备上前检查有没有异变个体的产出,陡然间,虫群下方几只翅刃虫蜕皮激发而出,从不同的方向朝着间桐池高速冲去。 【Starkung!】 代表强化的咒言脱口而出,间桐池的双腿迅速布满魔纹,随即屈膝,猛得向后跳去,与袭击而来的翅刃虫拉开距离。 进入安全距离后,从间桐池身上飞出十几只火弹蚁,直接向着侵袭而来的翅刃虫撞去,在两者还未接触之时,间桐池便向火弹蚁下达了自爆的指令。 十几只火弹蚁自爆带来的联动爆炸,直接将冲在最前面的三只翅刃虫炸的粉碎,而火弹蚁自爆后所飞溅而出出的蚁酸也将后续冲来的翅刃虫给融化殆尽。 看到这一幕的间桐池,立马开启自己对于虫巢的感知,发现自己与虫巢内部的联系并没有断绝,于是松了口气。 随后看向被击落已经成渣滓的翅刃虫,在其上并没有感受到自己的魔力波动,这样一来,也就是说,袭击者应该...... 突然,整个虫房异动起来,成群的翅刃虫从其他的虫巢蜕皮而出,向着间桐池所在的位置袭来。 经过刚刚的袭击,间桐池对此早有准备,大手一挥,属于自己虫巢之中的翅刃虫亦蜕皮激发而出,与袭来的翅刃虫厮杀作一团,上演了一出同类相残的戏码,虽然虫子们并不知道血源为何物。 间桐池所属的翅刃虫,先是在间桐池周围形成一层网状的保护罩,在确保虫使的安全后,便开始一团又一团的将袭来的翅刃虫包围分离开来,将整个战场划成了几十个小规模作战的区域。 而间桐池见此,也不含糊,掏出从美国有名的魔术工坊波洛克哈尔德定制出来的礼装——“小帮手”,一共九发的弹容量。 外加这把枪有着快速换弹、加强射击、辅助瞄准以及选择子弹的特性,简直是弥补魔术师攻击手段最好的帮手,故称作“小帮手”。 【磷火弹!】 选择好接下来要使用的子弹,对着几团厮杀在一起的虫群,稍作预瞄,便击发而出。至于误伤友军,这只是小事,当虫使身处虫巢之时,虫子只能算作消耗品,当然,敌人现在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几颗由火属性魔材所制作而成的附魔子弹激射而出,在接触到虫群的一瞬间,便爆发出3000℃高温的火焰,将还乱斗成团的虫群们焚烧成了一团又一团的灰烬。 至于为什么不使用刚刚还有着出彩发挥的火弹蚁,只是因为确定了这场战斗的另一方是谁——间桐脏砚。 这座虫房真正的主人,并且在最初的袭击后确定了自身与虫巢还存在着联系后,就确定了老虫子并不是抱着杀死自己的决心策划了这次的袭击。 而使用火弹蚁的话,经由火弹蚁蚁酸所侵蚀过的虫子,会成为无法二次利用的废物,就算是用大火烧成灰的虫子,拿来当饲料也要比用蚁酸泡过的虫躯要实用点。 “啪啪啪!” 在虫房上层的阴暗的死角处,间桐脏砚露出半个身子鼓起掌来,由于虫房所有的光源都是在下层的,还是阴森的绿光。 一层荧绿底光打在了间桐脏砚的身上,配合其怪物般的面容以及干枯如木乃伊的四肢,真是好不恐怖! 间桐池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眯了眯眼,心里想到,这老虫子每一次出现的地方总是那么符合恐怖电影的构图规律,真是好不刻意,自己本来就长成个怪物样子,还刻意的扮演成怪物,怪不得不讨人喜欢。 间桐脏砚没有读心的能力和未来视能力的魔眼,所以此时并不知道间桐池正在头脑风暴的在内心吐槽他,但他见间桐池迟迟没有回应,只好自己先说道: “池,看来这几年的战斗训练并没有白白浪费我的时间啊,对于危险的感知、对战局的敏感以及所下的判断对比于第一次战斗的你,真是有着巨大的提升啊,让老夫对于此次的圣杯归属真是有了那么一丝丝信心呢。” 面对着间桐脏砚的言语讽刺,间桐池不由得想到了,间桐脏砚和他说要开始战斗方面的魔术训练时,就在他刚说完,一只血蚊就直接冲向了自己,展开了偷袭。 由于那天是刚刚结束一天的魔术锻炼,并且老虫子利用语言上的漏洞,让他以为战斗魔术的锻炼是在第二天开始,所以并没有做太多防备。直到那只血蚊逼近才反应过来,最后手忙脚乱的解决掉了那只蚊子。 “是吗,爷爷,对我没有信心的话,你可以自己上啊,以你修炼了几百年的时光,用这最拿手的御虫术,夺得一次圣杯应该不难吧?难道说,不在自己的虫巢旁的话,已经老的连御使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间桐池对着老虫子还击道。 “赫赫,真是尖牙嘴利的小鬼,看来你知道了不少关于我的东西。” 间桐脏砚对于间桐池的冒犯并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这些事情对于活了几百年的他,早已不是什么值得争吵的事了。 中午对间桐池的惩罚也只是因为间桐池没有遵守他的吩咐,擅自展开了降灵仪式,并且还是超规格的仪式。 间桐池看着间桐脏砚并没有为他刚刚的讽刺做出什么举动,反而有些失望。 因为他并不想要自己以后可能会为敌的人是一个没有情绪波动的怪物,缺乏情绪的人会缺少很多破绽,所以他继续挑衅道: “所以特意到虫房来埋伏我一次,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废话吗,爷爷?看来你是真的要老糊涂了。” 而间桐脏砚好像是看穿间桐池心中所想,哼哼哼的笑了起来,道: “池,不要和我玩这些小孩子伎俩了,你应该知道的,这对我没有什么作用。” 间桐池把玩着手中的“小帮手”,心中思考着现在要不要直接给间桐脏砚一枪,让他瞧瞧什么是小孩子伎俩。 在思考过后,发觉这个行为有些愚蠢,便将“小帮手”收到枪袋中,准备玩些更加愚蠢的,恶心一下老虫子。 于是,他沉吟片刻,抬起头,睁大双眼,略带哭腔道: “爷爷,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可是您的亲孙子啊!是您血脉流传的证明啊!也是间桐家,不,玛奇里家最后一个魔道传人了,您真的要我去送死吗?爷爷!” “爷爷,放我一马,好不好,爷爷!” 间桐脏砚听到这两句话沉默了片刻,好似在分析话语的真假,本就干瘪的秃头因为皱眉的缘故,导致多层的皮褶叠加在一起,看起来像是缺失了人的那一面,往怪物的方向进化了。 “够了,收起你的弱智行为,不要在我的面前露出那副蠢样子。”间桐脏砚朝着间桐池走去,奇怪的是只有拐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而木屐与地面似乎连最基本的摩擦都没有发生。 间桐池看着走向自己的老虫子,知道已经恶心到了他,便收回了刚刚那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回到了一种扑克脸的状态。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有什么事?”间桐池问道。 老虫子看着间桐池没有说话,只是经过他的身边走向了大虫巢台阶的边缘,静静的看了一会,回道: “还有一年就是圣杯战争了...” 第二章“圣遗物与测试”(求收藏!求追读) “圣遗物?你让我自己挑选圣遗物?你脑子不会被虫子咬坏了吧,爷爷?” 间桐池有些错愕的望向拄着拐杖的间桐脏砚,很难想象出从他的嘴里能说出让自己随意挑选圣遗物之类的话。 圣遗物的抉择是在圣杯之战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类似于英灵锚点的存在,英灵的召唤本就是随机抽奖的。 而在召唤英灵时提前准备好圣遗物,所召唤出的从者必然是与此息息相关的英灵,相当于将奖池限定在一个范围之内。 当然在英灵召唤时,不使用圣遗物也是可行的,但是这样的召唤是全凭运气的,运气差点,召唤出来的从者甚至连御主都比不上。 不过这样也还是有好处的,不使用圣遗物召唤的话,所召唤出的从者与御主的相性绝对是最好的。 影响从者强度的因素之一便是其生涯故事的传唱度。 历史中遗留下的圣遗物本就已经是足以被视为珍贵的古董宝物,而天下闻名的大英雄所遗留下的物品,其珍贵程度更是不言而喻。 更不用说那些经历了历史的洗礼,仍然能够留存至今的圣遗物了。即使不能与概念武装相提并论,但它们仍然是魔术师们可以使用的稀有魔术礼装之一。 这种程度的珍宝,无论是在普世的价值,还是在神秘侧,都是极为高昂无比的。 “当然,既然间桐家支持你参与这次的圣杯之战,这种程度的支持还是可以做到的。” 间桐脏砚看着脚下的大虫巢,没有对间桐池的无礼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淡淡地说道。 间桐池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间桐脏砚的背影。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这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其实间桐池自己也说不清老虫子的奇怪之处,但总是会有一些异样的感觉。 不过就算是有间桐脏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不是现阶段间桐池能够去琢磨考虑的,毕竟现在的他确实是需要来自间桐脏砚的支持,来达成自己的一些目的。 稍作考虑,间桐池便走到间桐脏砚的身边说出了自己的需求,一份能够指向到Caster职介的圣遗物。 “Caster吗,这可是七大职介中可以说是最弱势的一位了。池,你是准备放弃这次的圣杯战争,开始备战六十年后的圣杯战争吗?” 间桐脏砚有些面色不愉,顿了顿,又说:“老夫可是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啊,还是说你是想要拖到老夫死去吗?” Caster在圣杯战争中确实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劣势的一方,首先是以【Saber】为代表三骑士,都是具有较高的对魔力加成的,B级以下的魔术很难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再就是作为Caster的职介的加成“阵地制造”,在圣杯战争的有限时间内本就难以达到最强的效果,并且阵地制造完成后除非是作为类“浮空城”的阵地,很难拥有高机动性,甚至只能龟守于一处。 最后Caster一般是由作为魔术师的英灵所担任的,对于魔术师来说,神秘便对应着实力,这与英灵现世后来自传说度的加成是背道而驰的。 除开神代那些已经等同于神秘的怪物们来说,神代后的魔术师们很难同时享受到高神秘度与高传唱度的双重加持。 这样一来,与其他从者相比,Caster职介的从者就陷入了所有敌人都拥有着传说度的加持,而自己却没有的境地,变相等于自断一臂。 但如果参与圣杯之战的目的并不是获得圣杯的话,选择Caster职介所带来的收益便大大的超过了圣杯战争的门票费用。 首先,能担任Caster职介的从者一定是有着高超魔术技巧及丰富的魔术知识和经验,只要能习得一二,就算是刚刚踏入魔道领域的新人,也能在魔术协会的总部——时计塔,拿到一个不错的职位了。 如果从者不愿意传授,那么事情就会更加容易,一划令咒便可以让从者将其毕生所学全部交出来。不过,需要抢先下手,翻车的几率很大。 这种操作也仅限于圣杯战争中,因为召唤英灵的第一步就是沟通矗立于世界外侧的英灵殿。 没有圣杯系统的辅助,这一步简直难如登天。 其次,即使你能够将英灵召唤出来,但没有令咒的束缚,也无法成功。 “我有我的考量,选择Caster并非没有赢面。” 间桐池没有理会间桐脏砚的不悦,淡淡地陈述道: “况且,如果你能够找到能指向那几位赫赫有名的魔术师的圣遗物的话,圣杯的归属就可以直接确定下来,所以,能不能拿到圣杯是在看你啊,爷爷。” “把皮球踢给老夫?池,你不会以为我猜不到你想要什么吗?无非就是从古代魔术师的手里得到能摆脱间桐家的知识罢。” 间桐脏砚转过身来,正面的看向间桐池,不温不火的道:“就这样把圣杯拱手让人,真的好吗?” “我有我的考量,爷爷。” 间桐池边回答边思考着圣杯战争的战略,至于圣杯,在之前的降灵中便得到圣杯已经被污染的信息。 如果是纯洁的圣杯,那不管是交给老虫子,还是自己用掉,或许都能结束掉现在的局面。 间桐池说完看向间桐脏砚,异样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老虫子这段时间实在是太温和了,这太奇怪了。 回忆起七岁那年被他扔进虫巢时冷漠残酷的面容,再到如今的谈话,老虫子的变化似乎是一个递进的过程,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老虫子是快死了,所以才会有着这样的变化,但以老虫子的续命手段来说,不应该是越快死越疯狂吗?难道说,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吗。 看来之后得查查老虫子的行踪了。 “池,希望你能兑现你所说的话。我也会帮伱找到合适的圣遗物,但是现在,我要测试你是否有着参战的资格,如果你通过不了的话,就由我收走你的皮囊去夺得圣杯吧!” 间桐脏砚话还没说到一半,便向下方的大虫巢内坠去,他的身体瞬间转化为数十条刻印虫,与大虫巢内的虫子们混为一团。 届时数以万计的虫子们一同发出虫鸣声与间桐脏砚还未说完的后半句话共振成刺耳的声波。 被声浪扫过的间桐池瞬间感到头晕目眩,耳中充斥着嗡嗡的声音,就像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令人难以承受。 原本安静的虫房瞬间躁动起来,各种虫子的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被彻底打破,一股不安和紧张像潮水般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房间! 间桐池刚回过神来,便立马联系虫房中属于他的三个虫巢,但联系被切断了,就像是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他与虫巢彻底隔绝开来。 该死!老虫子他来真的! 【气息遮蔽!】【遮掩身形】【封印破除!】 面对这一局面,间桐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遮蔽身形,迅速退到自己的虫巢附近,将自身魔力全部激发,打破间桐脏砚对于虫巢的封锁。在这片相对安全的领域中,他开始重新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刚才解开虫巢封锁时,魔力因为破开封印外泄了一次,老虫子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我的位置。如果我固守在这里,虫子的数量远远不够,最多也只能坚持半個多钟头。 间桐池一边想着对策,一边榨取着魔灵蠕虫为自己补充魔力。 此地还是不宜久留啊,想到此处,间桐池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液喂给虫巢内的虫子们,命吸食过血液的虫子待在虫巢的最深处模拟出自己的魔力波动。 随后,他又为自己上了一层【气息遮蔽】和【遮掩身形】,同时收走了虫巢内三分之一的虫子以及部分母虫。剩下的虫子,他让一半留守在虫巢内,另一半则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的虫子很快就碰上了来自间桐脏砚的先头部队——一群翅刃虫。 虫群仿佛是席卷而来的海啸一样,从虫房的四周悉悉索索的聚集过来,但似乎没有发现角落处的间桐池。 这些恐怖的的蠕虫,肥硕的好比一只老鼠,在双方虫子发现对方时,开始慢慢地扭动身躯,似痉挛般痛苦的抽搐起来。 它们的背部开裂出一条条直线形的裂缝,翅刃虫们从裂缝中拼命向外挤出,露出那如钢铁般黑亮的甲壳与翅膀。这根本就不是自然界能产生的生物,反倒更像是从机械生产工厂中打造出的钢铁怪物。 一只又一只从恶心的蠕虫中蜕皮而出的甲壳怪物们将翅膀伸展开来,翅膀之上还粘连着不明的黏液,但它们已经急不可耐了。 虫翅飞速震动起来,发出嘈杂的嗤嗤响声,巨大且尖锐的下颚也发出高昂的虫鸣,这是开战的信号! 两方虫群迅速混战在一起,翅刃虫的攻击方法极其单一——撞击和撕咬。它们像是古老战场的战士,采用着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展开殊死搏斗,血腥的场面令人触目惊心。 而处在战场中心的虫群,甚至已经分不清敌我关系了。 它们撕咬着附近一切能够动弹的事物,仿佛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无数残破的虫子肢体从其中掉落出来,甚至一颗翅刃虫的头颅也滚落到间桐池的脚边,这场混乱的战斗已经失去了理智与目标。 就如同欧洲的凡尔登战役或是中国的香积寺之战一般,这里已经变成了类似绞肉机的东西,甚至更像是磨盘,碾碎着一切参与其中的事物。 在这场残酷的战斗中,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只有死亡与毁灭。 “这样可不行啊,迟早会输的。”间桐池心里这样想着,随即联系上火弹蚁的虫巢,指派出一批火弹蚁进入交战地带。 不能让己方的翅刃虫撤退后,再让火弹蚁进去入中心自爆,这是间桐池瞬间做出的判断。 他深知老虫子是强于自己的虫使,如果失去了翅刃虫的牵制,这批火弹蚁进入战场却可能还未自爆,就会被对方迅速反制,造成严重的战局颠覆。 旋即,间桐池对火弹蚁下达了直接飞入战场并自爆的命令。 火弹蚁飞入战场,它们如同赤红的羽箭,迅速穿越虫群的阵线。当它们到达目标位置,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后,自爆的能量突然释放。 一道巨大的火焰喷涌而出,蚁酸在爆炸中释放,向四面八方喷射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在其中。 在火弹蚁飞入战场的第一时间,间桐脏砚就发现了不对,于是迅速对虫子发出拉开距离的指令,但得于间桐池这一方翅刃虫的牵扯干扰,只有一部分脱离了火弹蚁的自爆范围。 大多数翅刃虫们无法逃脱这场爆炸的威力,翅刃虫们被蚁酸击中,它们的甲壳被迅速腐蚀,身体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炸得支离破碎。 溅射的碎片在空中飞舞,整个战场瞬间成为了一片混乱和恐慌的酸液与火焰之海。 见此场景的间桐池,迅速只派出第二批火弹蚁和翅刃虫补入战场,欲图故技重施。 并且派出大量的魔灵蠕虫于战场寻找残骸肢体,抽取其中的残存的生命力与魔力,魔灵蠕虫将魔力与生命力带回虫巢后,便触发了新一轮的虫源孕育。 虽然战场暂时被蚁酸所覆盖,但是经过间桐池特地的培养,魔灵蠕虫是具备了在火弹蚁酸中短暂生存的能力。 间桐脏砚第二波的虫潮再次喷涌而来,翅刃虫们再度陷入激烈的厮杀之中,火弹蚁则紧随其后,投入到战场的混乱之中。 刚刚才发生的画面将要再次重演,火弹蚁从四面八方挤入战场的中心。 但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只有着寥寥二三十只火弹蚁成功自爆。 间桐池目光一凝,仔细的观察着战场的情况。是蛛网,战场内原来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蛛网,透明无色的丝线在昏暗中交织着。 只有在火弹蚁自爆时,才能通过微弱的火光映射出蛛网的轮廓,如同一道幽幽的光芒。 这种蛛网并不坚韧,翅刃虫可以轻易突破,不过具有着水属性的特性,即使被冲破也能轻易复原。 看来这些蛛网主要是用来封锁情报类使魔的活动,用以营造出绝地天通的局面。但此时用来封锁火弹蚁,亦是恰到好处。 略作思考,间桐池便让火弹蚁直接附在翅刃虫的身上,一同赴入战场,这样的作法会导致己方的虫群的亏损增加,但眼下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就这样,虫巢前的战局已经演变成了一场用数量填补的消耗战。虽然间桐池这一方的虫群数量远远不及间桐脏砚,但由于虫房空间的限制,双方便就此处陷入了僵局。 而立于虫群主战场外的间桐池也没有闲着,他指派更多的魔灵分散于虫巢的各个位置,以便搜集间桐脏砚一方的情报。 “该死的老虫子,他不是已经失去战斗的能力了吗?就算在他的魔术工坊内,操纵如此之多的使魔,真不会让他直接暴毙吗?” 间桐池利用留存虫房的耳目,细致地分析着当前的战局,对间桐脏砚的操作不禁暗自心惊。 整个虫房内已经布满了在主战场出现过的蛛网了,被间桐池所派出的“魔灵蝇”已经被尽数捕获,只有少数几个漏网之鱼还能替间桐池把控虫房之内的情况。 而派出去的魔灵蠕虫,因为行动是于地面墙壁上缓慢的蠕动前行,所以还有大量存活。但蠕虫的机动性本来就相比“魔灵蝇”差的太多,能提供的视野信息也要差上不少。 而目前可知虫房内的信息: “首先,虫房内布满了那种水属性蜘蛛编织的虫网。虽然我不了解这种虫网的结构,但它肯定可以传递部分信息。毕竟,如果连自己缠住的猎物都不清楚,那这种蜘蛛还有什么用呢?” “虫房内除了位于最深处的大虫巢,所有其他虫巢内的虫子全部失踪了。但根据魔灵蠕虫传递回来的信息,这些虫子一部分集结在主战场,一部分则在虫房的各个通道内搜寻着什么。根据对虫群数量的推测,还有一部分虫子是藏匿了起来。” “藏匿起来的那部分虫子的目的暂时不清楚。但用作搜寻的那部分虫群,它们的目标应该就是我吧。” “虽然在那处虫巢内留下了用我的魔力和鲜血来模拟我的存在,但这样的伎俩还是难以欺骗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练魔术师啊。” “但以老虫子在正面战场投入的虫群数量来看,他应该还是无法确定我是否留在了那里。” “老虫子已经布下了他的天罗地网了,那我又该如何破局呢?” “测试?圣杯战争前的测试吗?难道是要考验我是否能在他的攻势下坚持多久吗?或者是测试我是否能逃出生天?” “也不见得就是这样。说到底,这里是老虫子的魔术工坊,我才是那个来者啊。” “看来还是得去一趟大虫巢啊......” 第三章“激战”(求收藏!求追读) 在出发之前,间桐池先是确认了自身的魔力状态以及间桐家魔术刻印的分株状态。 然后清点了下身上还留存的魔术礼装以及使魔的数量,确认无误后,便沿着虫房内部的阶梯谨慎的移动了起来。 被间桐池派出去的魔灵蠕虫为他找到了一条较为安全的路线,间桐池顺着这条路线缓慢前行。 在这个过程中,他将自身的魔力回路彻底闭合,仔细观察着经过的每一处。 这条路线似乎避开了间桐脏砚派出来寻找他的所有虫群,只有路上密布的蛛网对其稍有阻碍,但并不是没有通过的办法的。 间桐池终于一步步摸索到了间桐家魔术工坊的最深处,也是间桐脏砚蓄养使魔的最大虫巢所在。 望向那一池蠕动的刻印虫,间桐池深吸了一口气,他对这个地方可一点都不陌生。 在冬木度过的九年时间里,间桐池的时间至少有一半是在这里度过的,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来到虫巢前,间桐池环顾四周,发现和往常并无太大差异。唯一的不同是,那些具有攻击性的虫类使魔明显减少了很多。很可能它们已经被间桐脏砚派往上方的战场,或是用来在虫房内搜索间桐池的踪迹了。 没有动用魔力感知的话,光凭肉眼是很难察觉到虫巢的异常的。但一旦动用了魔力感知,就会被间桐脏砚察到位置,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 间桐脏砚的虫群被简单的分为了三个部分:前锋、中军和大虫巢。 前锋负责在正面战场对敌作战,中军则负责对游离而出的敌人进行阻击和搜捕间桐池的位置信息,并在前锋损耗严重时迅速补充正面战场上的虫群数量。大虫巢则负责稳定地为前线输送虫源。 这种层层设防的策略,让间桐池陷入了相当被动的境地,间桐脏砚只是简单地操作使魔的进攻节奏,就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正面战场的斗争注定无望,单纯的藏匿起来也只有短暂的安全时间,间桐脏砚的虫群地毯式搜索要不了多久便会发现。 那么唯一的胜机就在此处,但是... 没有任何但是,间桐池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小帮手”,选定磷火弹,对准大虫巢内连开九枪。与此同时,他命令身边携带的火弹蚁立即进入虫巢并自爆。 间桐池所期待的场景并未如愿出现,当火弹蚁在进入虫巢后,虫巢内的虫子们立刻就沸腾了起来,展现出防御姿态,而踏入虫群的火弹蚁仿佛是羊入虎口一样,与间桐池失去了联系。 尽管九枪磷火弹对虫巢内的虫群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但效果远未达到间桐池的预期。 在磷火还未在虫群之间爆开之时,虫巢内的虫子们就迅速分泌出一种神秘的液体,有效地隔绝了绝大部分的火焰伤害,使得虫巢只付出了最表层的一群虫子作为代价。 “你终于来了,池,我还以为你会一直在那儿做缩头乌龟呢!”间桐脏砚的声音从虫巢内部响起,伴随着的是刺耳的虫鸣。 间桐脏砚,果然是在这里吗?老成的魔术师们的确不太可能犯下这种失误。这种看似明显的胜机现在看来可能只是让我主动现身的诱饵罢了。 “你果然就在这里,我的虫子们找到的所谓的‘安全通道’看来也是你故意设下的陷阱吧?爷爷。” 间桐池看向虫巢中正在凝聚成一个人形的虫子们说道,手中也不忘向打空子弹的“小帮手”填装弹药。 “这不是刚好符合你的愿望了吗,池?难道你不正是希望我现在就在这里吗?” 面部还未完全成型的间桐脏砚回答着间桐池的提问,一只又一只刻印虫从虫巢爬上他正在凝聚的人形身上。 “确实也如我所愿...”间桐池回道。 间桐脏砚的现身的确是间桐池所期望看到的,他从来都没有寄希望于摧毁大虫巢来取得胜利,因为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对于被困在敌对魔术师的工坊之中的他来说,能够赢得与对方一对一的机会已经是最大的战果。 呼,被间桐脏砚派出去寻找我的虫子们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抵达这里,而在前线想要过来的虫子们有我的虫子以作牵制,来的应该不会太快。必须速战速决了,老虫子的状态估计也不会太好,还有赢面! 【砰!砰!砰...】 一颗又一颗磷火弹从“小帮手”中击发而出,射向了还在凝聚身形的间桐脏砚。 霎时间,虫巢中的不知名飞虫被当作盾牌挡在间桐脏砚的身前,化为一团又一团的灰烬,落入虫巢之中。 间桐脏砚凝聚完身体后,立即展现了老练的应对能力。无数只黑甲刚翼的翅刃虫蜕皮而出,齐刷刷地朝着间桐池的所在位置发起了攻击。 间桐池迅速做出了回应,他专属的使魔——火弹蚁,开始接连自爆,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在两人之间炸起了道道烟尘。 【Starkung】 这次强化仍然集中在双腿,从脚踝处的回路节点开始一直延伸至大腿根部,对应强化的魔纹环绕其上,使得间桐池的弹跳力和速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间桐池急需的是机动性,他需要迅速接近间桐脏砚,才能攻击到对方的本体,这才是取得胜利的关键所在。 但间桐脏砚似乎看透了间桐池的意图,在他的身边聚集起一团又一团不知名的甲壳类使魔,形成了三层防护,显然,他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薄弱之处。 间桐池见此毫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此刻,大量的翅刃虫涌出他的身后,如黑云般朝着间桐脏砚的虫群发动了猛攻。原来,在间桐池还未到达大虫巢之前,他就偷偷调来了一批翅刃虫跟随过来。 【Raserei!(狂化!)】 从间桐池口中吐出一個咒文,他所属的翅刃虫的体表开始渗出血雾,高频震动的翼膜犹如已经转至最大马力的发动机一般,爆发出轰鸣的声响,它们如同血色风暴般朝对方席卷而去。 近战虫类使魔的厮杀往往是最血腥最残酷的,它们缺乏智慧,对虫使的命令却是绝对服从、不折不扣的执行。 一只又一只的翅刃虫冲向战场,它们高速飞行,相撞时甲壳的坚硬表面擦出点点火星。 如果是其他种类的使魔在这样的冲突中相撞,或许会短暂地失去意识,但虫子们不会在意这些,它们只知道重新投入战斗,利用尖锐的大颚钻破敌人的脑袋,将带有魔力的虫脑吞咽下去,然后毫不停留地投入下一场厮杀。 双方的翅刃虫再次交锋,但这一次战局完全不同,几乎成为了一场单方面的碾压。胜利的天平在逐渐向间桐池一方倾斜。 间桐池见间桐脏砚对此情形不为所动,只是一再的从虫巢中调动使魔组成防线,心中的猜想越发的确定——间桐脏砚已经没有了施法的能力。 或者说除了用以维持生命的魔术外,他所能使用的仅是这些不需要额外施法的虫子罢了。 见局面稍稍僵持,间桐池开始思考该如何靠近间桐脏砚本体所在的位置。 用魔术改变地形?不行,作为间桐家的魔术工坊,这里用上了数十种结界性质的魔术用以加固。 这也是为何间桐池一开始没有过用魔术轰开一个出口直接逃走的想法,即使能够轰开,也需要消耗太长的时间。 看来,要在间桐脏砚的防线上开辟通路,还需要间桐池运用魔术,与翅刃虫配合,撕开一道口子。 魔力消耗方面,有魔灵虫可以缓解,这使得他能够更随心所欲地释放魔术,这无疑是他最大的优势。 下定决心的间桐池继续为翅刃虫们注入狂化的效果,同时从他的衣服中掉落出一团又一团的魔灵蠕虫,为其寻找吸收魔力的耗材。 突然,一抹浓厚的阴影落在了间桐池的脸上,他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异样,转身之际,一只拥有着六柄镰刀状前肢的怪虫显现在他身后。 在一瞬间,那六柄镰刀状的前肢朝着他的脑袋劈了下来。 刺啦一声,间桐池并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脑袋和两条胳膊直接被凌厉的斩下,身体也从上到下被切成了四段,仿佛剪刀划破纸张般顺滑。 奇怪的是,间桐池的尸体并没有喷溅出一滴血液,反而逐渐崩解,化作一团又一团的魔灵蠕虫。原来,这只是一具虚假的分身,真正的间桐池还隐藏在何处,一切仍然未知。 眼见此景,间桐脏砚眯起双眼,他确信一开始到达此处的间桐池就是真身。 那么,眼前的这具尸体是从何时开始被替换成分身的呢?他虽然确信间桐池不会轻易的死在这头镰刀魔手上,但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避开了袭击。 间桐脏砚似乎并不过分在意眼前的情景,而是紧急地召回了分散在虫房四处的虫子们。 他知道,当这些虫子形成包围圈时,胜负将会迎来决定性的时刻。 此时,间桐池正专注地观察着刚刚将“他”斩杀的“镰刀魔”。 这是一种由多种虫类基因组成的嵌合体,间桐池之前在虫房内并没有见过这种新品种。看来,是老虫子最近在培育出的一些新变种。 这头镰刀魔袭击魔灵蠕虫分身时的全过程被间桐池一丝不漏地观察着。 其身上至少固化了【气息遮蔽】【遮掩身形】【锐利】三个特性。 再次观察老虫子的方向,从魔力流动的痕迹来看,他的身旁至少还有两头以上的镰刀魔。 “这确实有些棘手。”间桐池自语道,同时他调动着火弹蚁,进行着新一轮的攻势,希望能将间桐脏砚身旁的那几头镰刀魔逼出来。 虽然间桐脏砚在自己身旁布满了三层以上的防护,但在加持着狂化的翅刃虫的攻势下,仍然能撕开一道短暂存在的口子。这段时间已经足够火弹蚁飞进去了。 七八只火弹蚁突破进去后,并没有立即爆炸,而是从各个方向继续向着间桐脏砚的位置进行突破,这几只火弹蚁被施展了共感知觉的魔术。 突然,火弹蚁在前进的过程中似乎遭遇了某种阻碍。间桐池毫不犹豫地下令火弹蚁自爆,即使共感知觉的魔术尚未中断。 火弹蚁自爆后,一团耀眼的火焰爆发,将周围的虫群瞬间焚烧成灰烬。 在火焰中,三只巨大的镰刀魔显现出来,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魔力波动。 间桐池即使受到火弹蚁自爆的影响仍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场景,他知道这几只镰刀魔就是阻碍火弹蚁前进的元凶。 尽管火焰已经将周围的虫群烧毁,但镰刀魔受到了部分火焰的灼烧以及火弹蚁酸液的腐蚀后依然坚定地护卫在间桐脏砚的身旁。 这是绝佳的机会,趁此时防线被进一步破坏,间桐池没有犹豫。 【StrahlenderKanone!】 他决定采取更加激进的行动。间桐池释放出强大的魔力,身前显现出魔法阵,数十个魔弹从中倾泻而出,如暴雨般,放出的每一击都包含必杀之威力的魔术。 这已经是属于大魔术的范畴了,是间桐池所能释放出的最大威力的进攻类魔术。想要发动这种魔术,必须要由简易的魔法阵,以及瞬间契约(Tencount)完成,这意味着需要含有十个以上单词的魔法咏唱。 正因为大魔术有着强大的威力,所以是需要咏唱时间的。 就算是达到时钟塔授予典位荣誉的魔术师,也需要长达一分钟的时间来准备这个魔术。 然而,拥有解构魔眼的间桐池对这个魔术的熟练度已经达到可以提前准备好,在需要的时刻进行释放的程度。 镰刀魔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威胁,立即反击,试图用镰刀劈开爆射而来的魔弹。 然而,很可惜,它的身体强度不足以支持它做出那样的壮举。 在镰刀魔试图挡住魔弹的同时,间桐脏砚也意识到了威胁的严重性,他开始调动周围的虫群,试图建立起更加坚固的防御。 间桐池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魔弹的飞行路径。当一颗接着一颗的魔弹倾泻在抵挡于间桐脏砚身前的镰刀魔身上时,一团又一团的血雾升起,血肉四处飞溅。 但在魔力的感知中,间桐脏砚的气息一直保持在一个良好的状态。 那么此刻间桐池所需要做的便是加大魔力的输出功率。随着咏唱的接续,魔法阵的光芒越来越璀璨,魔弹则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闪烁的轨迹,宛如群星闪烁的夜空。 突然,一抹浓厚的阴影又是落在了间桐池的脸上。那是最开始出现的镰刀魔,它在偷袭间桐池失败后,便再次潜入阴影中,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对于它来说,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 但亲眼见证过这只镰刀魔刺杀自己“分身”的间桐池怎么可能对它没有防备呢?他立刻察觉到了阴影中的危险,身体迅速闪动,躲避开镰刀魔的袭击。 随后,间桐池拔出“小帮手”,选定了【抑灵弹】,连开三枪射入镰刀魔的脑袋之中。 虫类使魔的魔力器官一般都位于脑部,这也是使魔与虫使建立联系的地方,而【抑灵弹】的特性正好能干扰魔力的连接。 随着镰刀魔的倒下,间桐池感受到脑袋开始剧痛起来。 他的魔力已经接近枯竭,虽然他一直在不停地榨取魔灵蠕虫体内的魔力,但由于昨夜的降灵仪式和今天的连番战斗,魔力一直在枯竭和恢复的状态中徘徊。 现在剩下的就是对付间桐脏砚了。在刚才的大魔术攻势下,护卫在间桐脏砚身旁的镰刀魔组成的防线已经被摧毁,只剩下满地的残片。 他的虫群也还在聚集,不可能在瞬息之间形成新的防护。 而我所剩下的只有一颗【磷火弹】和一颗【抑灵弹】,以及腿部附加的强化魔纹。 如果通过榨取自己生命力转化成魔力的话,短时间内也只够一次强化魔术了,还有着刚刚分散出去的魔灵蠕虫... 但胜机已经在此刻出现,这是我仅有的机会。 蓄力,将腿部肌肉紧绷,然后纵身一跃,间桐池与间桐脏砚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虫子了,有的只是残存的节肢碎片。 只要能够到达他的面前,即使是给他用仅用魔力包裹住的拳头,也能把老虫子打得魂飞魄散吧。 在这场斗争中,双方都可能已经忘记了这只是一场测试,或许有人还记得,但没有人在乎了。 只要有着能真正击溃对方的机会,就绝不会放水。至于会不会失手杀了对方,对阵的两位都是虫使之中的高手,双方的保命能力都再清楚不过了。 就在间桐池这决定胜负的一拳挥向间桐脏砚时,他突然僵住了,是蛛网!是就连翅刃虫能轻易突破的蛛网,此时却将间桐池束缚在了原地。 “池,没想到吧,这蛛丝可是有着两种形态。”间桐脏砚嘲讽的说完,便要散成一堆虫子准备逃离原地。 【FesselndeBarriere!】 一道用作束缚的结界在虫房内部升起,这是由魔灵蠕虫组成的束缚结界,间桐池早早的便命令魔灵蠕虫们在虫房内部搭建,直到此时才用于留住间桐脏砚。 【Starkung】 强化魔术所带来的力量,让间桐池挣开了这种如同钢丝般的蛛网,他举起小帮手,选定【磷火弹】,射向了间桐脏砚。 第四章“偶遇”(求收藏!求追读) 泡在浴池内的间桐池舒展了下身子,回想着在虫房内与间桐脏砚交手的过程。 虽然整场战斗的时间一共不超过七分钟,但这场战斗给了间桐池对于魔术师之间战斗的新认识——魔术师间的战斗实际上是一场信息战。 尤其是到了最后的时刻,回忆着那时的画面: “当磷火弹飞向间桐脏砚,犹如流星划过夜空,刹那间,虫巢内充斥着熊熊烈焰和刺耳的爆炸声。” “然而,当火焰逐渐消散,间桐脏砚的身影并未被彻底摧毁。他站在那里,虽然衣衫焦黑,但眼中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 “间桐脏砚游荡于虫房各处的军队也是终于赶到了战场,为间桐脏砚挡下了这颗足以决定胜负的磷火弹。” “间桐池立即欲图补上第二枪,这次选择了【抑灵弹】,这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由于老虫子的躯壳早已变成了由刻印虫聚集的魔术生物,【抑灵弹】对于魔力流通的阻隔对于老虫子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可突然之间,间桐池的手脚不受自己的控制,整个人向地上倒去。” “间桐脏砚再次利用了他在间桐池身上设置的暗门,这就是在魔术界中,大宗对于小宗永远的‘强宣称’。” “砰,那一枪最终还是击发而出,间桐池的身体此时并不是由他自己在控制着,而是由其体内的魔灵蠕虫所控制。” “被抑灵弹击中的间桐脏砚的身躯崩坏成了数不清的虫子,虫子们试图重新聚合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每有一团虫子融进主要的躯干之中,就有另一团虫子掉落下来,并发出类似虫鸣的古怪呓语然后慢慢死去...” ...... 间桐池甩了甩脑袋,发丝上的水花飞溅而出,他仿佛试图甩脱脑海中的疼痛。 尽管每次使用魔力都会引起轻微的头痛,但魔力枯竭所带来的剧痛一直让他无法适应,就像是有只虫子在里面扭曲的钻动一样,或许间桐脏砚在间桐池身上留下的暗门就在他的脑子里吧。 身体沉重地从浴池中站起,间桐池顿感一阵头晕目眩,他在这个恒温的水池里泡了好一会儿,试图放松身心,排解之前战斗带来的压力和疲惫,但似乎时间有点过长了。 间桐池摇摇晃晃地走到镜子前,看着其中略显苍白的面孔,用手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从“失常”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他随手拿起一条干燥的毛巾,仔细地揩干身上的水珠,然后穿好衣服,走到浴室门前。 间桐池虽然可以运用魔术更方便地烘干身上的水珠,但他并不喜欢这样做。另一方面是因为使用魔术会导致轻微的头疼。 尽管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疼痛,但能忍受苦痛这件可不值得令人歌颂。 浴室的铜质门把手略微生锈,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间桐池轻轻拉开门,他一步步走出浴室,感受着木地板在脚底的触感。 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将一切笼罩在柔和的光影之中,对于间桐池来说,这种安静的时刻是他最喜欢的,没有任何干扰,只有宁静与安逸。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站定,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疲惫感似乎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与清爽。 “呼~有些饿了。”间桐池感受着腹中的动静。刚刚的连番战斗可是让他消耗了不少体力,现在是急需补充的时候。 “那么就去吃那个好了。”迅速作出决定的间桐池转身,沿着楼梯向屋外走去。 走出别墅,入眼的则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庭院,风中带着花草的清香,谁又能想到这番美景之下有着一个肮脏污秽的虫房呢? 没有多想,间桐池便径直走向了目的地所在的位置,那里是新都和深山町的交界处,也就是未远川的附近。 那個地方前不久开了一家中餐馆,主打的菜肴便是川菜中的名菜“麻婆豆腐”。 这家店是间桐池布置用于监视的使魔时发现的,当时也正饿着肚子的他,懵懂地走进这家餐馆,听信了店家的推荐,点了一份“激辛”版麻婆豆腐。 端到他面前的则是“鲜红燃如激情的回响、辛辣宛若生命的律动”。 豆腐与豆豉被奇怪的辣油包裹着,冒着层层热气。虽然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但那宛如从炼狱的大锅中偷走的辣油,让人踌躇不前。 有那么一瞬间,间桐池甚至想要直接利用魔术偷偷逃走。 但在最后还是败在了店家殷切的眼神上,闭着眼睛,挖出一勺送入口中。 这一勺宛如莱克星顿的第一声枪响,早该已死的舌头被粗暴的唤醒,涌上的美味电气信号令古旧的回路短路。 纵使这个世界的人类大多早已失去了信仰,但食物尚存,主哟,这难道就是答案吗? 间桐池如此想到。 这是一道与灵魂共存的美食,但它却会背离作为人的肉体——那一天,苍白忧郁的文学蓝色卷发青年,成为了顶着香肠嘴的搞怪角色。 终于来到这个令人心神颤抖的地方,推开门,清脆的门铃声响起,店内传来热情的“欢迎光临”。 “是池君啊,还是老三样吗?” 店家在间桐池刚入门时,便认了出来,毕竟这可是最为稀少的回头客。 “是的,超大份‘激辛’麻婆豆腐、超大份米饭还有super超级大圣代。” 间桐池边回答道,边环顾店内情况,只有一张桌子上坐着客人,生意还是那么的惨淡,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这种级别的美味。 素来孤僻的间桐池意外地没有选择坐到周围无人的位置,而是坐在了店内唯一一个客人的对面。 这位客人在半夏时节依然穿着一袭笼罩全身的黑色长袍,胸前挂着一条十字架样式的项链,这种装扮在常世中一般被称作“神父”。 “你好,间桐池。” 间桐池坐下后,做出微笑表情,向“神父”打了个招呼。 “神父”似乎有些诧异,从他的细微表情来看,他应当是知道间桐池这么一个人的,但他对于间桐池主动地和他交谈这件事感到有些的惊讶。 “你好,言峰绮礼。” 神父并没有诧异多久,便报出自己的姓名,算是对间桐池招呼的回应,神父比较沉闷,回应后并没有挑起什么话题。 言峰绮礼,间桐池当然知道他就是言峰绮礼,在间桐家的情报收集中从三年前开始,便一直都在收录着他的情报。 ——一位具有宗教狂人的苦修士,一位身经百战的代行者(圣堂教会所属的部门,专门负责讨伐异端,得到【代行者】称号便意味着是一等一的杀手)。 但间桐池从降灵魔术中所得到的情报则是,这是一位参与第四次圣杯战争并且活下来的人物,他活下来的过程似乎并不光彩,充斥着血腥与背叛。 这与间桐家所收集的情报是有出入的,能从那场战争活下来的人必然有着不同之处,又恰巧在此处遇见,间桐池抱着收集情报的想法,这才有了刚刚的互相问候。 “嘿,言峰绮礼,我知道你的,你在一九六七年出生,年幼时就开始跟着父亲进行圣地巡礼,一九八一年自Manresa的Stlgnatius神学院毕业,还跳级两年,真是一个天才!” 间桐池如同报菜名一般报出言峰绮礼的情报,并且用着略微浮夸的口气说出。 但坐在对面的言峰绮礼并没有多少的神色变化,甚至还不如间桐池与他打招呼的行为令他吃惊,仿佛这些情报都不是他自身的经历一样。 见言峰绮礼不为所动,间桐池并没有收敛,反而是更加放肆: “要是你以当初的状况继续下去的话,做个枢机主教是没问题的吧?为什么要加入圣堂教会呢,难不成是受到你父亲的影响?甚至还做过一段时间代行者,你不会是宗教狂热分子吧?” 面对间桐池的发问,言峰绮礼依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正在学习闭口禅的苦修士一样,沉默、寡言。 “那你为什么要来参加圣杯战争呢?”间桐池见言峰绮礼闭口不答,便直接把核心的问题问出来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听到此话的言峰绮礼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向着间桐池反问道。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便自知失言了,但对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因为过段时间就是和“恩师”远坂时臣“决裂”的日子,而对方作为间桐家的继承人,只要略微关注下远坂家的动向,再结合最近的日期,得出一个这样的结论并不困难。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神父桑?” 间桐池像是没有听见言峰绮礼的反问一样,不依不饶的的追问下去,他现在这副略显做作的笑容反而比平常的表情与这张脸更加相衬。 言峰绮礼看着眼前满脸笑容的青年,“间桐池”,御三家中间桐家的继承人,在间桐家魔道衰败过程中突然出现的奇迹,是天生就拥有着魔眼的天才。 想必他与父亲还有老师都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吧,早早就对自己诞生的意义以及人生的意义做下注脚,奉为圭皋而深信不疑。他们从来不会感到迷惘,也从来不曾停下脚步。 无论面临人生中的何种局面,他们的意志都能朝着固定的方向前进,以明确的方针行动,从魔术的角度来说,他们已经找到自己所属的起源了吧。 对绮礼的父亲来说,这种起源就是对天主虔诚的信仰,对远坂时臣来说,则是身为贵族的骄傲——一种不同于平民,肩负着特权与责任的人才具备的自我意识。 而眼前的这个青年,从他现在的言行来看,是会理所当然的行使着天才的特权——“自负”。 这类人与言峰绮礼是绝不能彼此相容的两种人,只看得见眼前理想的人,根本无法了解没有理想的迷惘和痛苦。 绮礼并不想回答眼前青年的问题,不是青年轻佻的语言刺激到了他,更不是因为说漏嘴而感到羞愤,而是他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有点后悔进入这家中餐馆了。 “神父桑是什么时候获得令咒确定成为御主的啊?不会是拜入远坂家以前就有了吧?那可真够早的,当时神父桑都还不在冬木吧?我可是间桐家的嫡传啊,都还没有获得令咒呢。圣杯怎么会提前这么早就选上你了啊,神父桑?” 间桐池见言峰绮礼不愿说话,更是用牢骚的语气一口气问了数个问题,见到言峰绮礼本就偶然,试探的太多可能会适得其反。 从刚才的接触来看,眼前这个高大精壮的男人是一个苦修士一样的角色,但在感觉上,这个人的内心又相当空泛。 简直就是矛盾的集合体。 “圣杯为什么会选择我?” 这个问题在两年前言峰绮礼就向老师远坂时臣提过,但老师只是给了一个托词般的回答,并没有弄清绮礼的疑惑。 而今天,眼前这个人再一次提到了那个问题,本该死去的回忆又活了起来,绮礼突然有一种想要问询的冲动,“我...” “这是两位的激辛麻婆豆腐,还有米饭。池君,还有你的super超级大圣代。两位敬请慢用。” 绮礼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送餐的店家所打断。 再一看,发现间桐池已经开始吃了起来,这个男人竟然直接将米饭倒入盛装麻婆豆腐的海碗之中,然后一勺接一勺的将其特制的“麻婆豆腐拌饭”送入嘴中,这是连绮礼都不敢做的事情。 这家中餐馆是言峰绮礼前不久才发现的。它的独特辛辣刺激令这个本来已经成为“死尸”的男人短暂地活了过来。 他吃这道菜时,都是一口豆腐一口米饭的,让米饭缓解辛辣所带来的疼痛。 而眼前这个男人的吃法,激起了绮礼久违的好胜心,他也将米饭倒入盛装麻婆豆腐的海碗之中,做成拌饭,一勺又一勺的吃了起来。 不对,眼前这个名为间桐池的男人有在作弊,他还有一份super超级奶油大圣代,这个男人在吃“麻婆豆腐拌饭”的同时,还在使用着“对辣椒宝具”。 不一会儿,间桐池便吃完了,他看向桌前整张脸也已经红透了的言峰绮礼,总感觉怪怪的,好似刚刚对其内心空洞的评价只是一种错觉罢了。 间桐池用餐完后没有耽搁,结完账单就走了,毕竟他还有正事要处理。 所谓的正事便是投放新的使魔监控这座叫冬木的城市,之前用于监视的魔灵蠕虫已经死掉了五分之一了,所以现在才需要补充。 虫类使魔最大的弊端还是在于寿命的限制,生存能力和环境适应能力都还是较为强悍的。 来到未远川河畔,日本的河流通常呈V字形河谷的样式,未远川也不例外。 间桐池走下河谷,脱下脚上的鞋袜,将它们丢在岸边。他将裤脚挽起,以免被河水浸湿,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入河中,直到河水没过小腿肚才停下来。 站在浅滩之上,从间桐池的衣服中掉落出一团又一团的魔灵蠕虫,它们随着河流向下游逐渐漂去。 名为未远川的河流是横穿冬木市的,并且还连接着城市中大大小小的水系,甚至连地下的污水排放系统都与它有所关联。 这就意味着从上游漂出的魔灵蠕虫,可以顺着河流,潜入到冬木的每一个角落,这样一来,间桐池的监控网络就能够真正地覆盖住整个冬木,使其无处不在。 而在中餐馆这边,绮礼在用完餐后,起身准备离开,和名为间桐池的男子的交流中,他并没有对那个男人产生什么兴趣,但那个男人最后的发问,却让绮礼产生了久违的苦恼。 “圣杯为何会选择于我?” 这个本在两年前便埋入心底的疑问,再一次占据了他的心间。 虽说冬木的圣杯早早被教会排除在圣子的遗物之外,但...绮礼的内心总有着一种感觉,手背上所凝结的圣痕,或许就是神明对于迷途的羔羊下达的启示。 言峰绮礼不再多想,径直走出门外,准备前往远坂家邸,向远坂时臣汇报最近的魔术进度,以及等待下一步的任务安排。 刚从中餐馆走出没几步,言峰绮礼就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魔力波动。他立刻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准备查看情况。 是间桐池,那个男人此刻就站在河流之中,绮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一团团附带魔力的生物从间桐池身上掉落。 当这些生物接触到水面时,他们身上所携带的魔力波动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明知道我就在附近,行事却还是这么的大胆,展露出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抱着这样的想法言峰绮礼迅慢慢的走向间桐池所在的河流边。 当言峰绮礼靠近的第一时间,间桐池便知道了,但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微笑地看向绮礼,问道: “神父桑,还有什么事吗?“ 就好像他此刻的所作所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样。 “伱在,做什么?” 第五章“弟弟”(求收藏!求追读) 言峰绮礼之所以靠过去问询只是因为间桐池所做的事太过让人疑惑——“站在河流中间,往水中投入一坨坨带有魔力的不明物质,这在他人眼中怎么看都是在投毒吧!” 如果间桐池真的做出这种罪大恶极的事来,言峰绮礼不管是作为圣职者,还是作为远坂时臣的大弟子,都是有义务去阻止这件事的发生的。 “在投放使魔啊,绮礼,我能叫你绮礼吗?感觉一直称呼你为神父桑,总有点怪怪的,像是在忏悔赎罪一样。” 间桐池坦然的回答道,都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像是不清楚言峰绮礼是来问责的一样。 言峰绮礼对间桐池的话语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沉默的观察着从间桐池身上掉入水中的“使魔”,那是种白色半透明的蛆虫样式的使魔,从外表来看基本判断不出它的作用。 突然,一股杀意被言峰绮礼所感知,这是成为【代行者】在战场上所练就的本领,只是这股杀意并不是来自眼前之人,还有第三者在盯着这里! “啊,绮礼,你不会是认为我是在做投毒之类的事吧,这些只是用来监视这座城市的使魔罢了,毕竟那个快要来了,不多布置一些耳目的话,被陌生的魔术师偷渡进来,那可不太好吧?” 间桐池一边说着,一边抽出小帮手,突然向着高空射了一枪。 言峰绮礼冷眼看着间桐池的行为,刚刚他抽枪出来时,绮礼差点使出八极拳轰向他的脑袋。 不多久,一只乌鸦从天上坠落下来,这是一只使魔,其身上还绑着不知名的电子元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早就知道有人盯着这里?”言峰绮礼看向掉落在地上的蝙乌鸦,向间桐池问道。 在间桐池开枪后,那股突然而来的杀意也突然的消失了,联系上这只使魔还有间桐池刚刚的话语,绮礼怀疑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钓鱼,为的就是找出这个偷偷摸入冬木的魔术师。 “不,只是刚巧发现的。” 间桐的确早就知道有人在盯着这里,就在他刚刚进入河中投放魔灵蠕虫时,就发现了这只在天空盘旋的乌鸦。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其击落,只是间桐池要让所有人知道,他能够监控这座城市,这是一种警告,也是一种威慑! “这件事,我会上报给远坂家主。”这里所指的事,自然不仅是有野生的魔术师的潜入,还有指间桐池向河内投入使魔这件事。 作为冬木灵脉的所有者,远坂家不会容忍任何魔术师在冬木水域中投毒的行为。 即使是作为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如果他们胆敢这样做,在圣杯战争前与其撕破脸皮亦不是不可能的。 ...... 卫宫切嗣把【神秘轹断】从追击而来的虫子体内拔出,这把匕首是【切断】与【结合】的显现,是名为卫宫切嗣的人的起源礼装。 刚刚监视未远川的魔术师正是卫宫切嗣。 他在三天前就来到了冬木,目的是为一年后的圣杯战争提前踩点。 而发现间桐池的过程只能算是巧合,只是今天刚好轮到对未远川附近进行勘测,然后就感受到了那股毫不掩饰的魔力波动。 刚刚的杀意也是来自于卫宫切嗣,毕竟间桐池的作法的确太像邪恶的魔术师,想要通过水中投毒来达到某些目的。 虽然最后知晓了是在投放用于监视的使魔,但魔术师的话对于卫宫切嗣来说仍然是不可信任的范畴之中,他需要亲自确认... 收起架在天台上的【瓦尔特WA200】。 这是一杆重量过重让实用性为人诟病的狙击枪,但对于身为“魔术师杀手”的卫宫切嗣却是意外的好用。 整理好装备后,卫宫切嗣迅速向未远川的下游赶去。 他准备抓捕一两只间桐池投放的使魔,以便确认其作用,好来了解间桐池真正的意图。 ...... “啊,你来了绮礼。”坐在书桌前的男子收起了正在书写的纸笔,起身迎接眼前来人,这是主人对客人的尊重,也是刻在这个男人骨子之中的礼仪。 稍作寒暄后,言峰绮礼向远坂时臣汇报了最近的情况,其中便包括偶遇间桐池和发现了偷偷潜入冬木的魔术师。 “唔,间桐家那小子做的事我是知道的,他从前些年时就开始在冬木各地布置布置使魔了。但我不觉得这能起到什么作用,同时管理这么多、分布如此广泛的使魔,还要与它们共享感知,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言峰绮礼闻言,立即将间桐池先他一步发现的魔术师偷渡进冬木的情况以及自己对此的推测告知远坂时臣。 “你的意思是,他所投放的使魔可能只是用来检测魔力波动的出现?这样一来,一个针对魔术师的全面监控网络倒的确有可能建立成功。” 随后,绮礼又将自己的判断向远坂时臣解释了一番,认为间桐池之所以毫不遮掩地进行这样的行动,是为了进行一种威慑。 “威慑吗?急忙彰显自己的实力,这反而不是暴露出了自身内部空虚的状况吗,果然只是刚刚踏入魔道的牛犊啊。” 远坂时臣对于此事显得毫不在意,在他看来,间桐家早已是到了暮年的老人,就算出现了魔道的种子,才堪堪十年间,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不过,出于万全策略的考量,以及观察到言峰绮礼对此较为重视,时臣便决定让绮礼去负责处理这件事了。 而言峰绮礼也看出远坂时臣对此并不重视,且另有心事的样子,便询问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连你也看出我的踌躇了吗,这可真是丑陋的样貌啊。”远坂时臣对于言峰绮礼的发问,不由得苦笑,解释道: “绮礼,你也知道小女的情况吧?” 远坂时臣生有两个女儿,一個叫做凛,一个叫做樱。 远坂时臣对魔道传承的看法一向是尊重后代的选择,他认同个体自由的价值,正如他的父母一样,他是自己选择了走上魔道之路。 但天不遂人愿,大女儿凛拥有着【AverageOne】五大元素全能的才能,拥有着40条的主魔术回路以及30条辅助魔术回路。 而小女儿则拥有着【虚数】稀有天赋,魔术回路与其姐姐相同,都有着70条的总数。 如此优秀的才能使得两人必然会踏入魔道的漩涡之中,但来自远坂家魔术刻印的加护只能给到一人。这是何其的不公啊! 远坂时臣虽然作为魔术师,但亦是一位深爱着孩子的父亲,这样的情况让他一直深受内心的折磨。 “您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法吗?”言峰绮礼知道远坂时臣到了犹豫不定的时刻,他需要外人来推他一把,于是主动担任起这个角色。 “是的,我准备把凛或是樱过继一个出去,过继给身在北欧的远亲——艾德费尔特家族。” 远坂时臣将目光对向言峰绮礼,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建议。 “还有一年就是圣杯战争了。您可以以保护家人的名义,提前将夫人她们送到艾德费尔特,让她们先适应那里的环境。等到圣杯战争结束后再决定也不迟。” 言峰绮礼思考片刻,给出了一个较为中肯的建议。 “确实也只能这样了,多亏有你啊,绮礼!” 远坂时臣听完建议后对言峰绮礼大为赞赏,好似这个建议真为他解决了大难题一样。 但言峰绮礼知道的,远坂时臣其实早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只是需要一个推手,这样会让他的内心好受一点。 “那么我便告辞了。”言峰绮礼看出远坂时臣还有私事要做,便先请辞了。 待言峰绮礼走后,远坂时臣拿出纸笔,继续写着那封准备寄往艾德费尔特的信件... ...... 又过了几个月,时间来到了第二年的三月末期,距离圣杯战争仅剩7个月了。 “间!桐!慎!二!你!在!做!什!么!” 刚从虫房出来准备回到自己卧室的间桐池,发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他随即推开房门,发现了正在房间里翻弄他的魔道书的蓝色海带头的小鬼——间桐慎二。 这个小鬼是间桐池的亲弟弟,但由于某些原因,间桐池并不喜欢这个弟弟。 虽然还没有到厌恶的程度,但并不代表间桐池能容忍这个小鬼在他的房间里乱翻魔术书籍。 抓着小鬼的衣领,一把将其扔出房外。 “真是烦死了,日本怎么会有春假这种东西,小学生就该一年365天都给我待在学校。”关上房门后,间桐池无端的联想着。 门外此时传来“哥哥、哥哥。”的叫唤,间桐池随手在房间布下个能够阻隔声音的结界。 随后走向书桌,拿起了那本海带头小鬼翻弄的魔术书——《神奇药物:从古至今的探索与应用》。 臭小鬼,明明就没有魔道的才能,却依然对魔道的领域锲而不舍。 就像是条追逐汽车的狗,就算是最后追上了汽车,也不会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将手中的书放回书架后,又“刷”的一下抽出了一本他自己撰写的魔术笔记,在那本魔术笔记中,记录着间桐池多年来的心得、实验结果以及对于魔术理论的思考。 从抽屉拿出一只钢笔,间桐池开始记录着今天在虫房中对虫子培养的不同倾向和可行的实验数据。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刚刚布置的隔音结界也因为间桐池只注入过一次魔力而导致魔力不足,逐渐消散。 在结界破碎的那一刻,间桐池有些疑惑的望向门口,以往那小鬼都是能够在那儿耗上一整个下午的,怎么今天... 回想起间桐慎二偷偷阅读的书籍名称,该死,那小鬼不会自己去偷偷配药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间桐池火速发动监控着间桐家的使魔,最终在一处密室内找到昏倒在地上的间桐慎二,旁边散落着一堆制作魔药的素材,手里还抓着只剩半瓶的未知魔药。 “这小鬼怎么敢拿自己做实验的?” 将一瓶以往练手时制作的魔力药剂灌入间桐慎二的口中,便站在一旁等待着这个小鬼的苏醒。 等的有些无聊的间桐池,拿起间桐慎二私自调配的魔药,眯着眼睛看了看,看颜色以及浓稠度还有地上残余的材料,应该是在做“魔力检测药剂”。 将瓶中的魔药倒出部分在手上,用鼻子嗅了嗅,味道带着淡淡的硫磺臭味,味道也没错。 随后用手蘸取少许,放入嘴中。 间桐池体内的魔术回路开始发出淡淡的蓝光,种种迹象表明,这瓶“魔力检测药剂”应该是成功了。 但间桐慎二昏倒的原因,那位发明者在魔药配方中加入了“精灵花的叶子”,其中剧烈的药性如果没有魔力的中和,便会让误食者本能的将生命力转化成魔力去中和药力。 谁知道那个发明者是怎么想的,或许只是因为讨厌麻瓜罢了。 转头看向还在昏迷中的间桐慎二,他非常的不能理解这个与他有着血亲意义上的弟弟的行为。 老老实实的做一个麻瓜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偏执要的踏入魔道这个受人诅咒的领域呢?明明可以享受着富庶的少爷生活。 当然,间桐池能够理解,当一个人不用去烦恼生活的时候,他便会去幻想成为特殊的那一个,成为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魔术师的身份对于这个小鬼来说可能就是如此。 但是,间桐池绝不认同,为什么要如此贪心呢? 明明这种生活已经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了,为什么还要冒着危险去踏足一个自身完全不熟悉的领域呢?只是因为那一点点虚荣心? “起来,别装晕了!” 间桐池用脚踢了踢趴在地上装晕的间桐慎二,在那瓶药剂灌下去没多久,这个小鬼就醒了,从他呼吸的频率就能听出来。 “对不起!”从地上慌忙爬起来的间桐慎二嗫嚅道。 间桐池并没有责骂他,只是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间桐池知道,再怎么阻止眼前的这个小鬼,再怎么责骂他,他也不会放弃对魔道的追求。 因为,拥有魔术师血液的人都是偏执的,这是起源,谁也不例外。 “回到你的房间里去,这件事我会和父亲说的。” 间桐池的双眼一直盯着这个小鬼,直到他滚回自己的房间。 随后,他进入了密室,并将门封锁起来。他准备再一次进行降灵仪式。 从密室的暗格中取出用于仪式的材料。 将水银、宝石粉末、纯水还有硫磺混合在一起,在地板上刻画着降灵所用的仪轨。 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这或许就是孰能生巧吧。 仪轨刻画完毕后,将七根蜡烛摆放在对应的位置后,又将对应心、灵、体的三种宝石取出,便躺入仪轨之中。 很快间桐池便陷入了宛如幻觉的“前世”记忆之中。 而此时密室黑暗的角落处,一枚被间桐池误以为是什么魔术材料的记录用魔术礼装此时正闪烁着魔法的灵光,这意味着有人正在观看现场直播。 ...... 在“前世”的记忆碎片中,间桐池捡拾着有用的部分,但同时也不会错过任何有趣的东西。 “间桐慎二,有以自己为中心的轻视他人的恶习,注重纪律(自己却不遵守)、讨厌不公平(与自己有关的则置之度外)。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将造成他性格的扭曲,果然吗?这就是强行追求自己得不到的东西的下场啊。” “雨生龙之介,第四次圣杯战争中Caster的御主,一个杀人魔,在圣杯战争前便杀害了42人,具有强大的反侦察能力吗。嗯?他不是魔术师?,一位天生的恶者吗?召唤英灵的位置是在冬木的受害者的家中,该死,看画片看不出受害者的长相。” “吉尔·德·莱斯,Caster职介的从者,宝具是螺湮城的教本,RankA+的对军级宝具。给所有者供给大量魔力的魔导书,记载着关于太古邪神的禁断知识...” ...... 回到自己卧室的间桐慎二发现父亲给他买来的魔术礼装还留在刚刚的密室里。 这个像珠子一样的玩意实际上是用来记录影像的东西。恰巧地,这个魔术礼装分为两部分,一个是用来摄取影像的,另一个是用来播放。 但是被赶回卧室的间桐慎二根本不敢贸然出去,只好开启另一部分的播放功能... “哥哥这是在做什么?是什么魔术仪式吗?” 间桐慎二从礼装所展现的画面中,看到了间桐池躺在魔法阵中,身旁摆着七支火光摇曳的蜡烛,身下的法阵升腾起大量的无色雾气。 对魔术憧憬到极点的慎二被迷住了,这样的场景完全符合他对魔术的想象。 在他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哥哥能够拥有魔术的天赋,是因为这个仪式吗,他一向反对我接触魔术,所以他才要将我赶走?如果我也完成这个仪式,是否就意味着我也能拥有魔术的力量?” 或许在以后,他真的能绽放出魔术的光芒吧。 第六章“间桐脏砚的踪迹”(求收藏!求追读) 魔术师的日常似乎被很多人误解为充满了惊奇和神秘,但实际上,他们的日子可能和实验室的研究员一样平凡。 他们也需要不断地练习和尝试,磨练技艺,探索新的可能性。 在魔术的训练上,他们或许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研究历史上的经典魔术,或者尝试创造出全新的魔术效果,又或者是简化某个魔术繁琐的步骤。 而不同之处,只是最后的目标不同,一方是为了造福大众,另一方则是为了逐步靠向祸孽的根源。 这是一个微妙而重要的区别,尽管手段相似,但最终目标的不同将决定着行动的方向和结果。 间桐池按照往常的习惯,先在虫房中进行一段时间的魔术能力锻炼,然后便是观察新使魔品种的培育情况,做好每一份的个体差异记录,将优化的个体保留,劣化的个体淘汰。 虫房内的工作整理完成后,便是更枯燥的学习时间,拿出来自时钟塔那边最为“新潮”的天体科魔术课题。 间桐池快速地浏览了一下报告,然后他的右手打了個响指。刹那间,左手上的报告化为了灰烬。 “该死的,时钟塔到现在还没研究清楚200年前的理论吗?” “现代派认为天体魔术的基盘要按照‘地动说’的规则来布置魔术仪轨。” “传统派则认为这种形式是舍弃了魔术的信念,违背了传统的美学。” 不过现在看来依旧是传统派的魔术论调要强于现代派啊,毕竟代表传统的阿尼姆斯菲亚家族还是牢牢把持着时钟塔天体科君主的宝座。 “话说回来,好久都没见到老虫子了。自从上次的测试后,他就再也没有在我的面前露面过。唯一知道的消息是前段时间,他巡视了间桐家在日本的灵地。“ “回想当时抑灵弹击中他时,一条条刻印虫从他身上坏死而落,还散发出不明的呓语。再加上他之前给我的灵魂蠕虫,难道他的灵魂也出现了问题吗?” “看来得提高对老虫子的关注了...” ...... 窗外风雪交加,用水晶研磨成的窗户玻璃靠外的那一侧结上了厚厚的冰霜,这是一个让森林大地都为之冻结的极寒之夜。 一座建造在冻土之地的城堡矗立在寒风之中,此地乃天之涯亦是海之角,是名为爱因兹贝伦城的所在地。 远古的魔术师悄悄地延续自身血脉,居住在这杳无人迹的深山古城之中。 城堡内的一个房间正在壁炉温暖炉火的守护之下,房间的布置是偏于中古北欧的风格,其中的用材不外是松软的皮毛以及价格昂贵的乌木。 “切嗣,这雪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一位光着双脚站在窗前的白发少女,她瞪着一双灵动活泼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仿佛想要用目光将暴风雪给瞪停一样。 被叫做切嗣的男人,此时正倚靠在用熊皮加工成的躺椅上,手中拿着一份不知道写了什么的资料看着。而听到女儿的话后,他温柔地说: “等到那扇窗户不再结冰的时候,雪就会停下来了。” 少女听到父亲的回应后,一步两步地跳到父亲身后,用雪藕般的双臂搂住父亲的脖子,撒娇地道: “不要,不要,切嗣,快帮我想个办法让雪停下来,这样我们的寻找胡桃芽竞赛才能分出个胜负!” 被搂住的父亲感受到孩子的头几乎要越过自己的肩膀,伸到自己的胸前。 于是他腾出右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微笑着说: “那伊莉雅用手把窗户捂热,这样窗户就不会结冰了,雪也会停下来,我们就可以继续胡桃芽竞赛了。到时候伊莉雅就是大功臣哦!” 听到父亲给出的提议,伊莉雅蹦蹦跳跳地走向了结冰的窗台,将小手搭在了窗户上。 “嘶,好冷!”被突然冷到后,她小声嘀咕道。 过了一小会儿。 “切嗣,大骗子!” 此时,伊莉雅气鼓鼓地朝着靠在椅子上的父亲喊道,嘴巴嘟起,鼓起红红的脸颊,活像一只嘴里塞满了坚果的松鼠。 听到女儿的喊声,切嗣放下手中的资料,起身走向正在“生气”的伊莉雅,蹲下将伊莉雅的小手捂住,笑着问道: “怎么了,伊莉雅?” “切嗣是个大骗子,手根本捂不热窗户,以后不跟切嗣你玩了!” 伊莉雅气鼓鼓的道,将头扭向一旁,但是她的小手却并没有从切嗣的手中拉出。 明明是主动逗弄女儿的父亲,可是最后也会为了哄好女儿而焦头烂额。 “啊,那就糟糕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道歉嘛。” 切嗣收到女儿所下的最后通牒,立即让步,老老实实的道歉。 “光是道歉的话,我可不能这样轻易的原谅切嗣。”伊莉雅亮澄的双眼在眼眶中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 “那爸爸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公主大人的原谅呢?” 切嗣看到小女儿的模样,便知道古灵精怪的她又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但这终究是自己惹出的祸,便宠溺的问道。 “我要切嗣你去把窗户捂热,这样伊莉雅就原谅你。” 这就是伊莉雅巧妙想出的计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切嗣听到这番话,心知自己落入了自己布下的陷阱。 但切嗣这次没有进行耍赖,他有着更好的计策来度过这次的难关... “呀,好冷啊。”卫宫切嗣将双手贴在窗户上,作为从各种严酷环境中存活下来的魔术师杀手,却故意做出被冻到了的表情。 伊莉雅见状,立马把切嗣的双手扒了下来,对着上面呼着热气。 “哼,这次就原谅你了,要是还有下次的话,伊莉雅就再也不和你玩了!” 此时,房间的门从外面打开,走进来的是一位能让人联想到高贵宝石的美貌的女子。 拥有着如瀑布般的银色长发,细致的皮肤相比于正常人类来说更像是人偶,殷红的双眸倒映的是幸福的光泽。 看到来人后,伊莉雅蹦蹦跳跳地冲了过去,直接跳进了女子的怀中。 嘴里嘟囔着,向女子控诉着父亲的罪过。 “好,好,妈妈一会就教训切嗣。”女子抱起伊莉雅,并轻抚着她的后背。 “那就不用了,切嗣已经认错了,妈妈。”伊莉雅听到母亲要教训父亲时,立马替父亲解释起来,前后的反差有点让人忍俊不禁。 “好的,好的,现在已经不早了,伊莉雅就去睡觉吧,妈妈和切嗣还有事要忙。” 女子一边说着,一边将女儿交给身后的保姆,让其带女儿回房间睡觉。 等到保姆和女儿消失在视野中时,女子才将房门关上。 “爱丽,怎么了吗?”卫宫切嗣看到妻子如此做派,就明白有正事要说,于是走向了妻子身边。 “刚刚来了一位客人,现在正在和大老爷在楼上的房间交谈。”爱丽丝菲尔面带忧虑的向丈夫回道。 切嗣见到妻子这样的表情,便知道刚刚冒着暴风雪而来的访客,可能会影响他们的计划,便向妻子问道: “是谁在暴风雪中顶风冒雪前来拜访大老爷呢?我可以知道吗?”切嗣上前搂住爱丽,轻声的说道。 犹豫片刻,虽然不向切嗣透露是来自大老爷亚哈特.冯.爱因兹贝伦的要求,但是在内心的天秤上,还是偏向了眼前这个男人。 “是来自冬木的玛奇里.佐尔根。” 卫宫切嗣听到这个名字后,明显有些沉默,他想不清楚,还有短短5个月便是圣杯战争了,为何还要接见即将成为敌人的人呢?甚至还要隐瞒他这个将要为爱因兹贝伦出战的人。 “切嗣...”爱丽丝菲尔面色略显担忧的看向眼前的丈夫。 “没事的,爱丽,可能大老爷也有自己的考量吧。”卫宫切嗣安慰着眼前的妻子,他知道发生这样的事,亦不是妻子想要看到的。 但以如今的情况来看,现在最重要的便是需要知道,究竟是怎样的隐秘不能让他这个“外人”知道。 从魔术方面窃取情报基本上是不可行的。 先不说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内到底设有多少个结界。 大老爷可是活了有两个世纪的老人,利用魔术就算能够成功窃听,但大概率也是会被发现的。 但还好,卫宫切嗣在这座城堡之中至少生活了8年之久,怎么可能不对城堡中做一点手脚呢? 很快,卫宫切嗣从房间的角落处翻出一个手提箱,打开后里面是一套精密的现代仪器。 这是一套无线窃听设备中的接收器,专门用来连接城堡内放置的拾音器。 对于传统的魔术师们来说,现代科技的产物通常是不被接受的。不接受就等于不了解,而不了解就等于难以防备。 卫宫切嗣戴着耳机,细心调试着接收器,专注地聆听着微弱的信号。他逐渐调整频率和增益,以确保接收到的声音清晰可辨: “滋滋滋...” “玛奇里的家主,在如此敏感的时间,找上我们就只是为了这个吗?” “约布斯,你我已经相识了150年之久了,我知道你们有能够沟通到祂的办法,我只有这么一个请求。” (沉默)...... “那就拿东西来换!你们这些魔术师,不是最喜欢这种利益交换吗?” “约布斯,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呵,我要什么?我只要天之杯!才堪堪两百年,作为圣杯缔造者的你已经堕落的连原初的渴求都忘了吗?” (沉默)...... “约布斯,那你又知道多少呢?咳咳,你对于祂的事又知道多少呢?伱们现在恐怕只记得【完成】了吧?” “哼...” “这一次圣杯战争的事我不会参与其中,玛奇里这方的参战者有他自己的想法。” “哼,既然你如此没有诚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沉默)...... “约布斯,我快死了。” “嗯?你快死了?你不是还有那些下三滥的续命手段吗?你真要死的话,就把你葬礼的时间提前订好,到时候我再去陪你叙旧。” “那应该是十年后吧...” “嗯?” “因为一些特殊的东西,我看到了我的死亡...这次来找你,也是为了确定某些事情的...” (沉默)...... (沉默)...... (沉默)...... “跟我来吧...” 嗒.嗒嗒..嗒嗒..嗒嗒...(走路声) 卫宫切嗣从头上摘下耳机,往椅子靠背上靠去,下意识的摸了摸上衣口袋,发现其中却空无一物,才记起自己已经戒了八年的香烟了。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爱丽丝菲尔看到卫宫切嗣的动作,慢慢走上前去,从背后轻轻的搂住了他,询问道: “切嗣,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感受着爱丽丝菲尔的体温,卫宫切嗣用手握住爱丽丝菲尔搂过来的手,将其轻轻放到自己的脸上,温柔地说道: “没什么的,爱丽,只是大老爷他们说的东西,让我有些听不懂罢了。没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影响到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爱丽丝菲尔听到卫宫切嗣这么说,心里稍稍安定下来,但她同样也看出来,刚刚窃听到的信息还是对切嗣有了一些影响,他现在应该需要一些私人空间来想一些事情,便说道: “那就好,我也有些困了,就先去陪伊莉雅休息了。放心吧,切嗣,不管你怎么做,爱因兹贝伦都是你坚强的后盾,我和伊莉雅也一定会支持你的。” 看着眼前“落荒而逃”的妻子,卫宫切嗣摇了摇头,有些失笑。是啊,现在的他已经幸福地过了八年了,只剩下那一个遗憾了。 只要能夺得最后的圣杯,只要能够救赎这个世界。 可是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拯救世界的一个机会,真的值得吗?切嗣自己也不得而知。 ...... 距离圣杯战争还剩5个月。 英国伦敦 时钟塔 “您想要联系前任魔道元帅?请恕我直言,您在时钟塔的魔术师位阶登记仅是典位,是不够资格动用联系那一位大人的机会的。” 华野菱理看向眼前身躯矮小的老人,无毛的秃头与四肢都已经形同木乃伊一般衰老萎缩,深藏在凹陷眼眶中的双眼浑浊,是一个外貌与气息都“行将就木”的怪异老人。 但在魔术协会中,这样的老者比比皆是,没有值得让人注意的地方。 “您确定是说,那位有着魔道元帅、宝石之泽尔里奇、万华镜以及第二魔法使之称的大人有给予过您沟通他的权力吗?那请您登记一下姓名,我这边要与协会沟通,才能帮您确认。” “玛奇里.佐尔根。” “好的,请您先在这里等候一下。” 华野菱理走出会客室的大门,用手扶了扶鼻子上的半框眼镜,将和服的长袖略微卷起。 不由得轻抚了下额头,毕竟刚刚入职法政科的她,就被指派来做这种棘手的事,有些让人无奈。 这种联系某位魔术师的杂事本来也不是由法政科来接手的,但谁让里面的那位老者想要联系的是前任的魔道元帅呢? 谁又让法政科的君主“巴瑟梅罗.罗雷莱雅”恰好是这一代魔道元帅呢? 涉及到上一任魔道元帅的事件,肯定要经过当代魔道元帅的确认才能够批准。 并且前来的老者虽说是位典位级的魔术师。 但要求沟通毕竟是“第二魔法使”那样的大人物,协会方面最初只觉得是“愚人节的玩笑”,才将这件事打发给了新人。 但老者最后展现出的信物,却让闹剧成为了不得不面对现实。 事情发展到了如此情况,华野菱理只好上报给了协会的高层。 过了一会,会客室的门被人打开。 “你好,我是法政科的戈尔德.穆吉克,协会这边决定是由我来接手这件事。” 来人是一位有着熔金色短发的油头中年男子,他肥硕的鼻子下面留着一撮金色的“板刷胡”,挺着巨大的“啤酒肚”。 穿着方面则是白色系的德式紧致贵族礼服,搭配以金色的镶边,活脱脱一副“被捆脚的猪“的滑稽模样。 “啊,玛奇里.佐尔根老先生,您的诉求我们已经准备向君主上报了,但是出于某些原因呢,我们这边需要您提供一些证明,请问您这边方便吗?” 戈尔德来之前本来是准备以比较恶劣的方式将眼前这个来“闹事”的老头恐吓走。 眼前的老者虽然在两百年前就在时钟塔作为植物科的成员了,但是“佐尔根”的这个姓氏也有两百年没有在时钟塔活动过了。 (间桐脏砚原名是玛奇里.佐尔根,由于圣杯战争移居到日本后,将原本的名字化作现在的姓氏,将原本的姓氏化作了现在的名字。) 这就意味着这位老者并不是什么热门人物。 就算有着“宝石翁”的信物,如果轻松弄走他,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绝佳选择。 但刚一进门的戈尔德便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那个老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于是接下来的谈话,立场被完全的反转了过来,戈尔德也只能另想法子糊弄下这位老人。 但是早有准备的间桐脏砚从怀中丢出一份200年前的资料档案,这种形式的官僚主义在当年就被他玩烂了。 戈尔德拿起那份资料看了起来,看的过程中感觉空气仿佛变得有些闷热,他不自觉地从口袋中取出丝巾,擦拭起额头上的汗珠。 第七章“魔术师黑市”(求收藏!求追读) 戈尔德看着手里的资料,内心嘀咕着: “十六世纪便拿下了典位的资格,还是那位冯.霍恩海姆.帕拉塞尔苏斯的好友。” “喂喂喂,那可是制作出贤者之石的魔术师啊,明明已经淡出时钟塔权力中心两百年了,为什么还有着这么浓厚的资历啊。” 戈尔德看看手中的资料又偷偷瞟了瞟坐在对面的老人,有些摸不清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的资料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上面没有能够用魔术验证真伪的协会印记吗?” 看着眼前迟迟不敢说话的戈尔德,间桐脏砚略微有些不满,于是提前发问道。 “啊,没有没有,只是老先生的档案太过豪华,让我看的有些入迷。” 戈尔德虽然也是魔术豪门出身,但是面对如此级别的事件,此刻也是有些慌乱。 但好在有人前来救场了,华野菱理的到来打破了尴尬的氛。 她走到戈尔德的身旁,小声的说道: “那枚信物已经被巴瑟梅罗君主确定为真品,但是协会方面想要尽可能在不与那位联系的情况下解决这件事,如果实在不行,也需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这位玛奇里.佐尔根是冬木大圣杯的缔造者之一,也就是埃尔梅罗君主要参与的那场魔术竞赛的举办者,所以这件事可以不那么严格。” 间桐脏观看向窃窃私语的两人,稍感无奈,“佐尔根”这个姓氏的确已经退出了时钟塔的权利中心了,已经没有能力去直接插手协会的内部事务。 不然他也不会走这种渠道,还要面对着两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等待他们来定夺自己的诉求。 “玛奇里.佐尔根先生,您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来寻求帮助的吗?” 戈尔德准备从曲线入手,旁敲侧击地了解老人的目的。 “不是。”佐尔根的回答直截了当,令戈尔德有些傻眼。 “啊,这样啊,先生,你是知道的,‘宝石翁’大人日理万机,就算我们现在去联系他,可能也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才能与其建立出联系的通道。” “您是从魔术协会出身的,您也知道,协会的能力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所以,如果您有难处的话,就算不通过‘宝石翁’大人,我们说不定也能为您分担。” 华野菱理试图缓和气氛,但老人似乎不为所动。 “不需要!” 面前的老者简直油盐不进,简直就像是普通人家里的“老顽固”,而这位更是两三百岁的“老顽固”。 “玛奇里.佐尔根先生,我们最起码要了解您的诉求,才能帮您解决问题啊。” 戈尔德试图说服老人透露更多信息,但老人只是一味地重复着“不是”、“不需要”。 “我的诉求就是,希望能与‘宝石翁’进行对话。”佐尔根的态度坚决,让戈尔德和华野菱理感到无奈。 两人对视一眼,明白事情或许已经到了那一步的时候。 “那就是该把皮球踢给更高层了!” 小科员也有小科员的处世之道,为难的事那就不要去碰就好了。 明明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东西,那就不要掺和的太深。 “玛奇里.佐尔根先生,我们已经了解了您的诉求。然而,联系那位大人需要一些时间。请您在附近暂住一段时间,一旦取得联系,我们会立即通知您。” 戈尔德和华野菱理其实并不确定协会高层是否会尝试联系“宝石翁”,但他们现在的重点是稳住面前的老人,至于之后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并不相关。 “我给出的信物中蕴含着‘宝石翁’的魔力,协会利用它去建立与‘宝石翁’的联系,应该只需要一瞬间吧?” 间桐脏砚看出了他们的想法,于是反驳道。 “这...” “算了,三天就三天吧,希望你们三天后能给老夫一个交代。” 间桐脏砚看着眼前的两人,明白他们并没有这件事的决定权。 但他知道协会不太可能将这事处理得太严厉,毕竟这并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或者说,能够联系到“宝石翁”也许正好能满足另一部分人的需求。 说完,间桐脏砚便起身离开了会客室。 而华野菱理和戈尔德在目送间桐脏砚离开后,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像是什么包袱终于掉在地上一样, 很难想象未来被称为“法政科之蛇”的女人也会有让她如此焦头烂额的时候。 ...... 时钟塔的教育制度是偏向于普世大学的专业制度。 刚从时钟塔大名鼎鼎的“神童”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博尔德所属的埃尔梅罗教室下课的韦伯.费尔维特,一个人走在教室外的走廊上。 为何是孤独一人呢? 作为从偏远小镇靠着半自修的方式累积学识,最后被掌管着全球魔术师的魔术协会总部时钟塔所延揽的“天才”,肯定是“孤傲”的。 当然这只是开个玩笑,真实的情况则是。 费尔维特家的魔术师血统目前仅仅延续三代。 而时钟塔就读的奖学金学生中,多的是累积六代以上血统的名门子弟。 论历代继承累积的魔术刻印密度以及随着世代开发的魔术回路数量,韦伯和那些正统魔术师世家的后裔相比的确略有不及。 现实是十分残酷的,时钟塔的主流派乃是一群自持家族血统悠久而目中无人的优待生,以及成天围绕在这些优待生身边阿谀奉承的跟随者。 他们同时决定了魔术协会的价值观,就连大部分讲师也不例外。 这些讲师们将大部分目光与期待放在名门子弟身上,对像韦伯这样【家世浅薄】的研究者不但不肯传授术法,甚至不愿意让他们阅读魔导书籍。 韦伯不愿意随波逐流,因此很自然地远离了主流人群。 而在这段求学中,不满的情绪越发高涨,使得韦伯不得不采取行动。 为了弹劾魔术协会守旧的体制,韦伯振笔写下一篇【论新世纪的魔道之路】的论文,这篇文章花了三年时间构思,一年的时间著作,甚至是在课堂上,他都在为此奋笔疾书。 他一遍又一遍的探讨自己的论点、反复思考、立论周到、条理清晰。 就在刚刚,这篇“杰作”终于是出炉了,当他写好后,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原来已经下课了三個钟头。 但此刻的韦伯的情绪却愈发高涨,他已经确定好了审稿人,就是刚刚课堂上的讲师——肯尼斯。 “作为【神童】的他,肯定能明白这份论文的含金量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再联想到以往的肯尼斯老师并没有歧视像他这样的“寒门学子”。 他此刻竟有些志得意满的感觉,就像是新手作者在刚准备发书时,便已经认定自己所作定为爆款,是能为平淡的文坛带来“大地震”之作。 陷入幻想中的韦伯,就连脚步也越发轻快,行进的速度远超以往,甚至嘴中还时不时发出不明所以的怪笑。 “啪~” 韦伯直接摔在了地上,他撞到了一个人,是一个容貌怪异的秃头老人。 还没有从地上爬起的韦伯便开始道歉,同时脑子里还思考着“明明只是一个瘦弱的老人,为什么是他摔倒在了地上?”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韦伯被盯的有些尴尬,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收起散落在地上的论文。 慌忙将论文捡起后,韦伯又道了一次歉,便想着赶紧离开。 “等一等,小子,你的东西落下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话语,韦伯回头一看,便发现刚刚的老人竟然拿着他那还未发表的“处女作”看了起来。 顿时,韦伯的脸涨的通红。 啊啊啊,这明明是还没有提交出去的东西,要是被这个人提前捅出去该怎么办啊!我的人生要玩完了!为什么会落下几张啊! 陷入懊悔与羞耻的韦伯此时变得有些不够理智,他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直接将东西给抢回来,然后逃跑。” 在想要夺回论文并逃跑的时候,他似乎忘记了这是时钟塔,也忘记了自己刚刚是摔倒的那个人。 韦伯虽然天分不够,但执行力还是强的。 一不做二不休,韦伯摆出冲锋的姿态,准备再次撞向老人,然后趁乱把东西抢走。 “只要对术式有着更深的理解,更加巧妙的运用魔力,就可以弥补与生俱来的差距。” 听到自己的论文被眼前的老人念了出来,还在冲锋状态下的韦伯立刻就变得像是条泄了气的河豚一样,愣在原地。 “小子,你的意思是说,即使是传承世代很少的魔术师,也能成为一流吗?” “那当然,只要能熟悉各种术式的使用,以及原理,明确其中因果关系,天赋再差的魔术师最后也能成为一流!” 听到老人的问话,韦伯好像是忘了自己想要做什么,立马便和老人争论了起来。 “确实,后天的教育对于魔术师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 老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有些古怪。 “老人家,您也认可我的理论?对了,我叫做韦伯.维尔维特。” 韦伯看到眼前老人对其理论持认同态度,不免有些高兴。 而且,在这个时候还留在时钟塔的老人,说不定就是协会的高层。 “嗯,我是玛奇里.佐尔根。”老人自我介绍道。 佐尔根?时钟塔好像没有叫做‘佐尔根’的家族吧,韦伯有些疑惑。 “玛奇里.佐尔根先生,您认识审查会的人吗?您能帮我把这份论文带给审查会吗?”韦伯试探性地问道。 “小子,你心眼太多了,虽然老夫愿意帮你这个忙,但是佐尔根家已经200年没在时钟塔活动了。”老人摇摇头,露出一丝无奈。 韦伯眼见自己的心思被瞧破,有些尴尬。 “而且我不建议你将这份论文交上去,只是一份论文可并不能改变什么。”间桐脏砚又说,对韦伯的期待泼了一盆冷水。 听到眼前老人并不看好自己,此时的韦伯只是觉得老人太小瞧他了。 他认为,以他的才华,这份论文只要有真正有眼光的协会高层看到后,一定会取得成功。 “小子,你知道附近的魔术黑市的位置吗?如果你知道并愿意带我一趟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好处的。”老人突然转移话题,似乎有所企图。 韦伯听到老人提到魔术黑市,心中一动。虽然对这个领域并不算陌生,但作为时钟塔的学生,他也没有深入接触过。 “魔术黑市?”韦伯皱起眉头,“我知道位置,但我并没有去过。” “知道位置就行了,到了那里要是有你想要的魔术素材,如果价格合适,也不是不可以送你的。” 间桐脏砚用拐杖戳了戳韦伯,示意他带路,好像是不怕韦伯会拒绝他一样。 韦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老人前行。 在前往黑市的途中,韦伯和间桐脏砚不断地聊起对魔术的看法,话题从天体科到矿物科,从降灵科到植物科,一直延伸着。 韦伯对于魔术的研究充满了热情,尽管他的理解相对较为浅显,但他所涉及的领域却异常广泛。 他分享了自己对于不同领域的理解,包括但不限于矿物科、植物科、天体科和降灵科等。 而间桐脏砚则以他丰富的经验和深厚的学识回应着韦伯的话题,以及他在这些领域的实践经验和见解。 如果有不知情的第三者在场,也许会误以为韦伯和间桐脏砚是爷孙关系。 没过多久,两人便到达位于伦敦郊外的“魔术师黑市”了。 这个黑市隐藏在郊外的幽暗角落里,没有任何标志或招牌,只有那些内行的人才能找到入口。 街道两旁的建筑似乎是为了掩护这个秘密集市,而来往的人群也都低调行事,目光警觉,显然对黑市的安全格外重视。 一踏入黑市,韦伯便立刻被琳琅满目的魔法物品所吸引。 各式各样的魔术素材、魔术礼装以及古籍摆满了摊位,透过泛着微弱光芒的魔法水晶,光线映照出斑驳的景象,这便是野生魔术师的世界。 “去选一份伱想要的素材吧,只要价格合适。”间桐脏砚对着一旁看花了眼的韦伯说道。 韦伯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摊位,他慢慢地走过每一个摊位,细心观察着每一样展品,心中琢磨着自己需要什么样的魔法素材。 经过一番搜索,韦伯终于找到了一件让他心动的魔导器具。 那是一枚古朴的魔法护身符,据摊主说具有强大的防御力和抵挡诅咒的能力。 “这个看起来不错。”韦伯轻轻地对间桐脏砚说道。 间桐脏砚扫了一眼,是一枚刻有卢恩符文的护符,能力还算可以,但只是一个一次性用品。 “这个护符还行。”间桐脏砚淡淡地评价道,“但它只是一个一次性用品,你确定要这个吗?” “没关系。”韦伯挠了挠头“就这个吧,我正好对卢恩魔术感兴趣。” 买下物品后,韦伯向间桐脏砚道了谢,并准备离开。 在临行之际,他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这次只是一个简单的委托,我有点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慷慨。” “这只是一次投资,我对你未来的成功充满信心。”间桐脏砚低声笑道。 得到认可的韦伯满怀喜悦地离开了黑市。 而间桐脏砚则注视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开始仔细观察这个所谓的“魔术师黑市”。 “最近似乎多了很多魔兽产出的素材啊。” “是啊,以前可都是稀缺货呢。” “那几个囤货的怕不是要赔死。” “你也太小瞧他们了吧,我听说他们正在大肆收购,用他们的财力,没几天这些素材又得变成稀缺货了。” “也是,就算突然多出来一批材料,魔兽产出的东西永远都是珍品。” “老先生,看看这些货色如何?价格现在可是相当实惠的,再晚可就不知道飞涨到哪儿去了。” 间桐脏砚一一回绝,静静地倾听周围买卖人的谈话,脸上不经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色。 “魔兽素材大量涌现,看来事情真的要往那个方向发展了啊。” 从黑市深处缓缓走出一个通体银白的魔术人偶,身形修长,线条流畅,眼睛是两颗闪烁着蓝色光芒的宝石,头顶银发如蚕丝般柔软,轻轻飘动。 它行走在道路上,身姿高挑优雅,每一步都轻盈而准确。 黑市原本嘈杂的环境在它靠近时渐渐安静下来,众人默契地为它让出道路。 间桐脏砚注视着那向他走来的人偶,从它的构造和用材中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位战斗型人偶。 而周围黑市众人默契的反应,更让他确定,这个人偶就是这个黑市的执法者。 人偶走到间桐脏砚的面前便停下了,双眼闪过了一阵蓝光。 “请问,您就是玛奇里.佐尔根先生吗?” 第八章“情报”(求收藏!求追读) “是的,我就是玛奇里·佐尔根。“间桐脏砚保持着礼貌的语气,同时略显警惕地观察着眼前的银白色魔术人偶。 人偶微微点头,蓝光在她的眼中渐渐消退,显露出一丝平静。“我是来接应您的,您曾预约过我们的拍卖会,请跟我来。”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毫不犹豫地示意着间桐脏砚跟随。 随着人偶的引导,间桐脏砚跟着她穿过拥挤的黑市,来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角落。 那里只有一堵高墙,在高墙的一侧,有一处暗门,隐匿在墙体的阴影之中。 这扇门的位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到任何存在,似乎有某种魔法力量笼罩其中,使得它的存在被普通人所忽略。 如果不是人偶的带领,恐怕很难被注意到。 人偶示意间桐脏砚跟随她进入,间桐脏砚没有犹豫,紧随其后,跨过了高墙的界限。 进入暗门后,来到的是一处隔间,人偶从隔间的置物架上取出一件斗篷和一个面具。 斗篷和面具的大小意外地合身,看来在刚遇见人偶时,这些信息就已经被透露出去了。 斗篷是一件朴素的,由深黑色的布料制成的外衣,看起来平凡无奇。 然而,在近距离观察时,可以发现其上刻印着一些隐蔽的符文,似乎是用于阻断魔力波动的魔纹。 这些符文的存在使得穿着者在黑市拍卖时更加隐秘,有效地掩盖了他们的身份。 面具亦是通体深黑,应当是用黑色天鹅绒制成,上面同样刻有着符文。 它是一体式构造,没有系带或支架用于固定。 相反,它的嘴巴处设计有一个内凹的构造,似乎是为了让人用牙齿咬住,防止面具脱落。 间桐脏砚曾在十六、十七世纪上舞会中见过类似的设计,那时女性使用的“Moretta”面具也有类似的特征。 然而,与那款面具相比,眼前这件更注重私密性,将整个面部完全覆盖,除了眼部,不漏一丝空隙。 人偶见间桐脏砚换装完成后,将一只羽毛笔和一张硬卡牛皮纸交给了他。 间桐脏砚接过羽毛笔和卡牛皮纸,心中颇感疑惑。他轻轻拨动着卡牛皮纸,感受着它的质地,逐渐明白这并非普通的纸张。 人偶为了消除间桐脏砚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这套礼装是为了保护客人的身份信息而特别设计的,在上面写下您想要沟通的对象后,后续书写的文字会直接出现在他们的纸张上。” “若是想结束沟通的话,用笔上的羽毛轻轻扫一下便可让文字消失。” 听完人偶的解释后,间桐脏砚的疑惑稍稍消除了,他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他收起羽毛笔和硬卡牛皮纸,将它们收入怀中,准备跟随人偶前往拍卖会。 人偶领着间桐脏砚穿过隔间,来到了拍卖会的入口。 这里的氛围与黑市外面的喧嚣完全不同,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 两侧排列着高大的石柱,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神秘的光芒。 间桐脏砚大致环扫一圈,便知晓了这个拍卖场是被诸多结界所笼罩的。 这些结界不仅限于物理层面,还有许多隐匿的魔法屏障,阻挡了外界的探查与窥视。 进入会场后,人偶领着间桐脏砚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整個会场还算宽敞,但只有寥寥十几个座位。 座次的布局呈现出一个圆形,仿佛传说中的圆桌骑士团一般。每个座位都被安排在圆桌的周围,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环。 这种布局让每位参与者都能够坐在同等的位置,没有等级之分,彰显了拍卖会的公正和平等原则。 圆桌的中心摆放着一种特殊的器械,似乎是用来制造魔术幻影的礼装,想来是用于展示拍品的工具。 待所有人入席后,由于面具的原因,整个会场没有一丝声响,相比于寻常的拍卖会场,此处更像是秘契教徒们集会的场所。 魔术世界的地下拍卖,是有着讨厌进行直白的评论的倾向的。 不仅是因为神秘的隐匿,也有尊重卖家或者买家的隐私的原因在。 尽管有时会出现拍下垃圾的情况,但将其视作自作自受也是这种交易方式的一部分原则。 即便是魔术世界的拍卖,也有千差万别。 只是被冠以拍卖的名字,有相互流通仪式用剩的物品的亲民类交易,似乎也有买卖从现代消失已久的幻想种的身体部位的交易。 最高级的拍卖的话,交易魔眼的魔眼搜集列车之类的比较有名。 间桐脏砚坐在会场通道的一侧,他的座位是第七席。 不多久,第一份将被拍卖的素材于圆桌中间显现,是一批“龙之牙”。 双足飞龙产出的龙之牙虽然并非幻兽种类的素材,但在魔兽素材中也算是佼佼者。 但这个数量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足足有着20组,要得到这么多龙之牙,需要杀死至少十条双足飞龙。 在展示完拍品后,圆桌中央又显现出一段文字,其奇特之处在于,不论你从哪个方向看向它,文字始终面向着你。 “我需要一份许德拉的幼体,或者是辅助类的魔法礼装,如果没有的话,我也可以考虑以500玛娜的价格出售我的物品。” 这段文字的出现引起了在场拍卖者们的注意,有些人开始思索着是否能够满足这个请求,而另一些人则默默地观望着,似乎在等待着更好的机会。 而间桐脏砚此刻却在思考却是另一个问题。 作为龙种的魔兽出现在现世的数量本就不多,此刻却大量出现这种素材。 而交易使用的货币竟然是玛娜,作为从大源汲取的魔力压缩而成的结晶,自神代结束后,可一直都是抢手的物品。 这种情况是否意味着,世界里侧、外侧与现世的界限已经逐渐模糊? 而刚刚从黑市得来的情报,“魔兽大量地出现在现世。”更是印证了间桐脏砚此刻的想法。 在这个静谧的拍卖会场中,唯一的声音是羽毛笔在牛皮纸上轻轻划过的声音,每一笔都代表着对拍品的热切关注和竞争。 在这场拍卖会的最终,第十四席成功将拍品收入囊中。然而,他给出的价格成为了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出了多少。 然而,对于间桐脏砚来说,这份拍品并未引起他的兴趣。 他知道他所需要的东西就在这场拍卖会中,他现在所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并从这些物品中获取他所需要的情报。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观察、等待和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因此,他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专注地等待着下一个拍品的出现,以及他所需要的机会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数十件拍品相继出现和被拍卖,拍卖会即将接近尾声。 间桐脏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始终注视着圆桌中央,等待着他所需要的拍品出现。 现在他已经确定,世界的里侧应当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大量的魔兽以及幻兽种频繁的出现在现世。 间桐脏砚保持着镇定,虽然他所需的藏品尚未出现,但并不感到慌张。他深知,这件物品必然掌握在这场拍卖会的主人手中。 在拍卖会的末尾,当那件藏品终于出现时,间桐脏砚将会准备好行动,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他都会确保得到自己所需的一切。 那是一缕如黄金般闪耀,柔软而光滑,散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其细腻的纤维仿佛由黄金编织而成,质地华丽而奢华的金色羊毛。 而其主人的要求,是一份具有同等价值的藏品或是能够等价的玛娜。 金色羊毛,不仅是作为神秘学仪式上的高级素材,抑或是作为魔术礼装来使用,都是顶级的宝物。 它的出现成为整场拍卖会的焦点,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纸笔之间的摩擦声络绎不绝,但没有任何一人拿下这件藏品。 拍卖会即将结束,而金色羊毛的命运似乎仍然悬而未决。 在场的拍卖者们或许都在权衡利弊,毕竟这件羊毛的价值不言而喻,但对于他们来说,要么是无法提供相应的交易条件,要么是对其实用性存在疑虑。 但间桐脏砚对此却是势在必得,尤其是通过对拍卖场内的布局以及装饰,很容易就能判断出这场拍卖会主人的喜好。 对方追求的同样也是圣遗物,至于对方追求圣遗物的目的,这早已不在间桐脏砚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所要做的,仅仅只是为间桐池准备好其所需要的一切,毕竟也多亏了这个孙子,他才能看到那些情景。 这是间桐池自己选的,那么一切就按照间桐池的喜好来做。 这次的圣杯战争还不是他出场的时候,至于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不算是资敌,这已经与他无关了。 他的战场还要在未来! 决心已定,间桐脏砚拿起了羽毛笔,在牛皮纸上写下了他的回应。 “我愿以【无毁的湖光】来交换【金羊毛】,至于交易方式,可等拍卖会结束后,我们再谈。” 拍卖会渐渐进入尾声,所有的拍品都已经展示完毕,而间桐脏砚的回应也被传递给了拍卖会的主人 在所有人陆陆续续的退场后,间桐脏砚被人偶女仆引到另一处房间。 这个房间比拍卖厅显得更为私密,墙壁上挂满了神秘的符文,散发出淡淡的魔力波动。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古老的桌子,桌上铺着柔软的丝绸,显得格外庄重。 人偶女仆示意间桐脏砚坐下,然后退到一旁静静地等待。 坐在间桐脏砚对面的是一位有着银色头发的男人,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看穿一切的困扰和迷雾。 这位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他就是时钟塔天体科的君主——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 见到马里斯,间桐脏砚也毫不犹豫地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将其放置在一旁。 此时,另一名人偶进入到了房间,将盛有【金羊毛】的器皿放置于两者之间。 “你好,来自冬木的间桐家主。” 间桐脏砚闻言,便知道眼前的男人对圣杯战争的情报掌握得相当清晰明确。 “你好,天体科的阿尼姆斯菲亚君主,在刚刚的拍卖中我已经表明了,可以用【无毁的湖光】来交换【金羊毛】。” “嗯,用【金羊毛】换取【无毁的湖光】是一件比较划算的交易,为此,我还准备了3000玛娜作为差价。” 马里斯比利一边说道,一边招来一位人偶,将3000玛娜置于桌上。 见此,间桐脏砚也从体内抽出【无毁的湖光】,将其递给一旁的人偶。 “间桐家主存放东西的方式还真是,嗯,奇特。” “嗯,这么大的东西放在外面还是不好携带,所以老朽将它嵌入了我的身体里了。”间桐脏砚一边收起桌上的【金羊毛】与玛娜,一边回应道。 交易顺利的完成,并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幺蛾子。 “间桐家是准备用【金羊毛】召唤本次出战的英灵吗?” “阿尼姆斯菲亚君主,你也打算参与本次圣杯战争?时钟塔似乎还有一个名额。”间桐脏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然而,阿尼姆斯菲亚君主却摇了摇头,微笑着解释道: “不,我不打算参与这次的圣杯战争。我的兴趣在于其他领域,圣杯对我来说并不是首要之事。” “君主为什么对圣杯战争的事这么感兴趣呢?”间桐脏砚试图套出更多情报。 间桐脏砚的问题让阿尼姆斯菲亚君主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解释道: “我对圣杯战争的兴趣并不在于争夺圣杯本身,而是大圣杯的运行方式与我现在的研究方向有一定的重合。” 间桐脏砚没有继续询问下去,贸然干涉他人的魔道之路,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敌意。 “我近期听闻,有人想要联系‘宝石翁’阁下,想必这个人就是你吧。” 阿尼姆斯菲亚见间桐脏砚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便将矛头指向了另一处,言语中夹杂着些许傲慢。 “只是一些两百年前的私事罢了。”间桐脏砚随口答道。 虽然只是简单的称述,但不难听出其中对于阿尼姆斯菲亚刚刚不礼貌行为的反击。 当然,适当的沉默可以更好的促进合作,这对于双方都适用。 于是在两人避开这个话题,重新探讨了一会儿境界记录带以及世界外侧的看法后,间桐脏砚觉得时机已到,便向阿尼姆斯菲亚告辞了。 “与您交谈后解决了我不少的问题,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希望您能加入我们的研究。” 阿尼姆斯菲亚起身看向准备离开的间桐脏砚,向他发出邀请。 “还是不了,老朽已经活不长了,该安排后事了。”间桐脏砚婉拒了眼前这位君主的请求。 “那好吧,但我有预感,在以后我们终会再见的。”阿尼姆斯菲亚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彩,意味深长的说着这句话。 而间桐脏观沉默片刻,道: “是的,我们终有一天会再次相遇。” ...... 在第三天,也就是时钟塔给出答复的日子,间桐脏砚提前来到了时钟塔。 在前往时钟塔的路上,他恰巧遇见了韦伯.费尔韦特。 韦伯.费尔韦特看上去有些匆忙,但见到间桐脏砚后,他停下脚步,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自从那天相遇,他就回去查了玛奇里.佐尔根的信息,发现他竟然在十六世纪便活跃在时钟塔了,但过去的两百年却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哦,佐尔根先生,你也来这里了吗?”他问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诧异。 “是啊,老夫在时钟塔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你呢,你的论文提交给审查会了吗?”间桐脏砚随意的回道。 “没有,还在打磨,我准备过两个月再提交上去。”韦伯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毕竟前些天他还自信满满。 两人交谈间,时钟塔的高塔已经慢慢显现在视野中。 在两人刚刚踏入时钟塔时,一群魔术师围了上来,领头的是一位一米六几的女性,梳着亚麻色单马尾,拥有着与发色相同的眼睛。 她身穿秘银制的圣外套,手持一根类似马鞭的魔术礼装。 “吸血鬼,就是你要见‘宝石翁’吗?”来人并不客气,堵在间桐脏砚的面前发问道。 “巴瑟梅洛大人,我还没有堕落成死徒呢。”间桐脏砚看着面前来人,苦笑道。 “可是现在的你和吸血鬼又有什么区别?佐尔根,才区区两百年便堕落至此。”女人继续挖苦道。 间桐脏砚有些沉默,而韦伯早就吓得逃离了这里。 “你究竟有什么事要找‘宝石翁’。”见间桐脏砚不答,女人续问着上一个话题。 “这得等我与‘宝石翁’沟通后才知道。”间桐脏砚避而不答。 “协会已经联系不上‘宝石翁’了!不然伱觉得为何是我出现在这里与你说话!” 第九章“间桐脏砚的礼物” “你们应该已经发现最近魔兽在现实大幅度出现了吧。”间桐脏砚避开刚刚的话题,转而说起另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宝石翁’的消失与此有关?” “或许是。”间桐脏砚点了点头,道: “‘宝石翁’的消失可能是这一情况的一个线索。我们需要找到他。” “你来找‘宝石翁’仅仅是因为此事?”巴瑟梅洛继续发问道,一双利眼盯住间桐脏砚。 “仅仅如此。”间桐脏砚不愿多说,将话题止在了这里。 ...... 间桐池捏着虫子的左手突然一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终于来了吗?”他喃喃自语道。 一股灼热的痛感出现在左手手背上,一道又一道红色的纹路渐渐浮现。 线条在他的皮肤上交织成一幅奇异的图案,呈现圣杯的模样。 三道圣痕如同神秘的印记,深深地镌刻在他的皮肤上,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命运的呼唤。 “这就是属于我的令咒吗?”他轻声自语,他的手指轻轻触摸着这些纹路,感受着它们散发出的热量和力量。 “就差圣遗物了。”间桐池不由得想到了间桐脏砚。 间桐池从来自日本航空系统的情报中得知,间桐脏砚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先是去了一趟德国,又去了一趟英国,最后又跑去了冰岛。 “算算时间,他已经回到了冬木吧,那他现在在哪呢?” 间桐池开始联系藏匿于冬木机场的使魔,得知间桐脏砚前往了柳洞寺。 “柳洞寺作为大圣杯的三大降临地的其中之一,为什么要去那里呢?难不成他也发现大圣杯出了问题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他决心亲自前往柳洞寺,以确认间桐脏砚为何要出现在那里。 柳洞寺位于冬木的园藏山上,其地下是冬木四大灵脉中最大的一条,大圣杯的系统就建立于此。 随着夜幕降临,柳洞寺笼罩在一片幽静之中。 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古老的建筑映衬得苍凉而神秘。 在这寂静的夜晚,间桐池悄然来到柳洞寺,为自己加持上【气息遮蔽】【遮掩身形】的魔术后。 间桐池步入庭院,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沿着石板路一步一步的来到柳洞寺的药师堂前,本该烛火通明的药师堂此时却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只有月光洒在殿顶,映出阴森的剪影。 小心翼翼地推开药师堂的大门,间桐池走进了一片静谧的殿堂。在月光的映衬下,药师堂内显得更加幽深。 他的目光游移在殿堂的各处,发现佛像前的蜡烛早已燃烧殆尽,但却没有僧侣更换。 心头一动,间桐池将身上的魔灵蠕虫尽数派出,指使它们寻找活人的踪影。 随着魔灵蠕虫的出动,整个柳洞寺内的情况已经被间桐池尽数知晓,但却没有发现间桐脏砚的身影。【讲堂】、【方丈室】、【法堂】、【佛塔】都没有人的存在,而柳洞寺中所有的僧侣都昏睡在【库里】之中。 面对这一情景,间桐池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知道现在就剩一个地方没有搜查了,那就是位于柳洞寺地下的大空洞——龙洞。这个空洞的岩石表层刻画着巨大的魔法阵,作为圣杯战争真正核心的圣杯系统就建立于此。 在间桐池思考要不要潜入下去时,突然传来间桐脏砚的声音:“池,出来吧。” 不知何时,间桐脏砚已经出现在庭院中心的位置,与此同时,他的目光一直锁定着药师堂的方向,也就是间桐池所处的位置。 间桐池眼见间桐脏砚瞧破了自己的伪装,便取消了加持在身上的魔术,显露出自己的身形。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间桐池有些不解地问道。 “池,你不会真以为我没有在你身上留下用于感知的东西吧。”间桐脏砚的声音平静而坚定,透露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来到这大圣杯降临之处,是想要做什么呢?”间桐池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想做什么,这与你无关吧,池。你现在主要的事情,是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圣杯战争,而不是探寻老夫的事情。” 间桐脏砚拒绝了这個问题,似乎并不打算透露太多。 “这里可是圣杯的降临地之一,你来到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我作为间桐家的参战者,也是有义务知晓的,爷爷。” 间桐池没有在意间桐脏砚的话语,反而继续追问道。 同时间桐池一步一步靠向间桐脏砚,毕竟这里可不是虫房,间桐脏砚可没有什么还手能力。 他现在是摆明了要恐吓间桐脏砚。 间桐池的步伐逐渐加快,他毫不留情地逼近着间桐脏砚,表现出对对方的明显威胁。 然而,间桐脏砚却并未被间桐池的行为所动摇,反而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笑意。 随即,他身形一晃,化作一堆虫子,消失在原地。 留下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间桐池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寂静:“池,记得早点回来,我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看着眼前化为虫子遁走的间桐脏砚,间桐池呼出一口气,有些无奈。 他转身走向了柳洞寺的【库里】所在。 在柳洞寺中,沉睡的僧侣们成了间桐池的新关注点。如果不及时解除这些人身上的昏睡魔术,他们可能需要数天的时间才能自行清醒。 随后,他决定解除僧侣们的昏睡状态,以防止柳洞寺异常情况泄露出去。 于是,他决定亲自动手,为间桐脏砚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他运用自己的魔术技巧,一一触摸着他们的额头,将昏睡的魔法能量慢慢从他们的身体中驱散出去。 随着每个僧侣的昏睡状态被解除,他们逐渐恢复了意识。有些人在醒来时感到困惑,而有些人则是对于自己的状态感到不解。 经过一番努力,柳洞寺的异常情况得到了解决。 间桐池目光扫过寺院一遍,确认一切安稳后,缓步离开了这片古老的寺院。 ...... 间桐池回到了间桐家,脑海里思考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还有间桐脏砚说的“礼物”。 间桐池来到自己的书房,这个他平时用来思考问题、研究魔法的地方。 他在书桌前坐下,环顾四周,房间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息,书架上摆放着各种古籍,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 但也有与往常不一样的地方。 实木制成书桌上铭刻一道刻着魔力印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这个魔力印记,应该是间桐脏砚留下的。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印记,思索着其中蕴含的信息。 间桐池决定将自己的魔力浸入其中,以便更好地理解其中的信息。 他闭上双眼,集中精神,开始将自己的魔力注入到魔力印记之中。 随着魔力的注入,魔力印记发出了微弱的震动,光芒也变得更加明亮。 间桐池感觉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魔力印记中涌动,仿佛有一种神秘的联系正在建立起来。 随着魔力的灌入,间桐池发现这是一枚用于封印的符文。 间桐脏砚应该是将什么东西封印在这个书桌之内,或许就是他所说的礼物。 这种封印的符文,间桐池在家中的魔导书中见过,只需要将魔力按照符文的排列方式注入,就能解除封印。 随着他的魔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魔力印记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原本静止的符文开始闪烁起来,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一份盛着金色羊皮的器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十章“提前召唤” 距离圣杯战争开始还有三个月。 间桐池深吸了一口气,他们站在虫仓中,环顾四周这片如深海般墨绿色的昏暗世界。腐臭与酸腐水汽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不适。 “你确定现在就要召唤从者?”间桐脏砚站在一旁,向间桐池再一次确认,表现出一丝狐疑。 身处仪轨中心的池点头回应,他的目光坚定而决绝。 “在大圣杯未彻底盈满前,提前召唤从者,可不是什么好主意。”间桐脏砚似乎对此持反对态度,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于可能出现的风险的担忧。 “我又并非要召唤三骑士那样的职介,圣杯就算还未盈满,也足够我召唤出Caster了。”间桐池对此不置可否,他有着自信和决心,似乎并不担心魔力不足的问题。 “魔力的不足,可能会召唤出一个残次品的。”间桐脏砚再次提醒间桐池,试图让他三思而后行。 然而,间桐池并没有因此而犹豫,他深知自己的能力和决断力。他轻轻一挥手,开始催动仪轨中心的魔法阵,准备进行从者的召唤。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际】 【以银与铁为元素,以石与契约之大公为基础】 【以铁壁阻挡降临之风,封闭四方门扉】 【出于王冠,往至王国之三岔路循环不息】 间桐池一边高声吟唱,一边召唤出魔灵蠕虫进入到仪轨之中,一只只蠕虫爆开,其带有魔力的体液顺着仪轨中的阵图,勾勒出魔法阵的形状,最终流向魔法阵中央的黄金羊毛。 作为间桐池以血液培养出的使魔,此刻充当着活祭品的角色,用于加强召者与被召的联系。 【宣告——】 【汝之身交付于吾,吾之命运托付于汝之权杖】 【若愿遵循圣杯之倚托,遵从此意志、道理者,回应于我】 间桐池感到魔力在全身奔流,魔术回路在体内蠕动爆发出刺骨的寒意与痛楚。 他咬紧牙关,同时继续咏唱咒语。 【——在此立誓——】 【吾乃成就常世全善之人!】 【吾乃散播常世全恶之人!】 间桐池眼前的视界愈发昏暗。 存续于间桐池体内的魔灵蠕虫为了支援他的魔术,正在各自独立进行咏唱。 间桐池的心脏已经脱离他个人的意志,受到其他力量的驱动而开始剧烈的跳动。 从大气中吸收的魔力正在蹂躏间桐池的肉体,现在他的躯体已经遗忘【人身】的机能。 转变为了用以达成这一项神迹的零件,成为了联系英灵与物质的回路。 身体因为魔力的倾轧而发出哀嚎,间桐池无视痛楚继续集中精神念出咒语。 【——然汝之双眼必为背叛所蒙蔽——】 【汝身陷于复仇之红莲!】 【然吾将成为束缚汝之锁链!】 【怒火将囹圄于汝之心底!】 【然吾将成为愚弄汝之假面!】 间桐池将禁忌的异物混入召唤咒文当中,这四节参杂进去的咒文将会让降临的英灵拥有【Avenger】职介的资质,但不会直接以【Avenger】的身份降临,在特定的情况下,可以做到职介转换的效果。 常规来说,从者的基础能力是与魔术师的素质息息相关的。那么就必须利用从者的职介进行补强,提升整体的数值能力。 间桐家的方法就是改变召唤咒文,先行决定从者的职介。 而通常在英灵成为从者的时候,英灵的属性会决定其职介,无法任意变更。 但是有两种职介是例外,可以由召唤者在召唤之前先行决定。 一种是【Assassin】。这是因为符合【Assassin】资格的英灵已经特定为一群袭名为哈桑.萨巴哈的刺客集团当中的人。 而另外一种职介则是不管任何英灵,都要接受附加某种特殊要素始可符合其资格——【Berserker】。 间桐池由于之前降灵仪式得知还有一种职介名为【Avenger】。 从【Berserker】和【Avenger】两个职介的特性上来看,都是可以通过特殊要素来达成的。 经过对间桐家咒言的研究,最后得出了这新的四句咒言。 而在选人方面,他也有特殊的考虑,作为与金羊毛相关的‘魔女’,背叛与复仇贯穿着她的一生。 最后用掺杂自身血肉魔力构成的魔法阵,在构筑灵基的时候,便能将作为‘间桐池’的一部分融合进去,成为职介转变的‘锁’。 【——围绕汝三大言灵于永刻——】 【——自抑制之轮降临——】 【——天秤的守护者——】 念完祝祷词的同时,流进间桐池体内的魔力奔流加速到了极限。 狂风与闪电大作,无序的魔力在整个工坊内流转,就连在一旁观礼的间桐脏砚都被强烈的风压吹得张不开眼睛。 在风压之中,召唤的纹样灿然生辉。 魔法阵中的通路终于接上世界的外侧,也就是英灵殿之中。 间桐池此时非但没有停下魔术回路的供给,反而将功率拉到最大,将魔力通通供给到了魔眼之中。 站在一旁的间桐脏砚看到间桐池开启了魔眼,不由得问道: “你究竟在干什么?” 间桐池此时大脑在飞速运转,解构魔眼的运作的马力已经开到最大,甚至从眼角处已经渗出血液。 灵基终于构筑完成,一道被浓郁魔力包裹住的身影从刺眼的滔滔光海深处浮现。 魔术师的恳求声就这样传达到他们的耳中。 由彼方来到此地,带着狂风与闪电而现身的传说幻影。 他们虽为人身,却臻至超凡之境,身怀非人之力,提升至精灵的范畴。 他们来自于抑制力的神座,一個集合所有历史之中镌刻过身影之人的地方。 最后—— 昏暗的虫穴之中,一道带着既清亮又妩媚的矛盾声线所发出的询问响彻间桐家的工坊。 “回答我,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 “你似乎对召唤的祷词和仪式过程都修改了不少啊?”拄着拐杖坐在皮制沙发上的间桐脏砚向着正注视着窗外的间桐池问道。 “十年的魔术学习终归还是有点作用的。”间桐池无所事事的回道,他的双眼一直盯着屋外的女子。 间桐脏砚听闻后笑了笑,似乎对于间桐池无礼的行为已经习惯了。 “那你最后用你那双魔眼究竟在看什么东西?”这是间桐脏砚一直放不下的疑问,他现在对任何关于世界里外侧的事极其敏感。 在间桐池召唤从者的时候,不论是祷词也好,仪式也好,他都清楚的知道那是用作什么的。 只有最后一步,间桐池用他那双解构魔眼在看什么,他始终不清楚。 “只是在看灵基的构成罢了,你以为呢?” 第十一章“绯色之梦” 酒肉点缀着餐桌,一排排烛台灿然生辉。 “这里是哪里...”间桐池望向正座的高台。 那里坐落着一位王者装扮的人,他穿着一袭金色长袍,如同太阳一样闪闪发光。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冠冕,上面镶满了璀璨的珠宝。他双手闪电般的挥舞权杖。或许那就是一位王吧。 他的身旁站着两名少女,应当是他的女儿,他好像为此感到骄傲与胜利。 他用可怕的眼睛凝望着我和我的同伴。 “同伴?”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边。 是一群英雄,英雄?我似乎下意识的判断了出来。 同伴们穿着闪亮的盔甲,如同不朽者一样,他们挺起自己的胸膛,似乎是在诉说着自身的高贵。 突然,高台上的王者向着我们大声呵斥,发出可怕的威胁并大声说: “告诉我你是谁,是什么把你送到这里,从哪里来?” “是什么让你想穿越科尔基斯的土地?” “难道你不惧怕我的力量,也不惧怕科尔基斯的人民?” “他们屈服于我的权杖,精通战斗的技艺,甚至不受阿瑞斯长矛的影响!” 一连串的发问让我与同伴们有些目瞪口呆,默默地惊讶。 但突然有人咆哮着向高台上的王者回道: “我们既不是作为土匪而来,也不是为了生活中的好处而从异国他乡流浪而来。” “事实上,我的叔叔佩利亚斯,波塞冬的儿子,把属于他的任务强加给了我。” “所以除非我们拿走金羊毛,否则我们不能回到伊奥库斯。” “我心爱的同伴也不卑鄙,有些是神的孩子,有些是英雄的孩子,既不擅长战斗也不希望战斗。” “但我们希望成为您的客人,因为这样更好。” 我有些诧异,不知道是谁能说出这样又怂又狠的话来。 我转过头,看到的却是沉默,似乎那些话语不是从我们这一方传来的。 而高台上的王者却和自己的臣下密谋了起来,他们似乎兴奋不已,似乎想到了可怕的诡计来对付我们这些英雄。 “如果你真的要与好战的科尔基斯作战并消灭它的军队,那么毫无疑问,奖品将是你的。” “你可以拿着羊毛回到你的祖国。” “但是如果你的方阵在此次的争斗中失利。” “那么你的奖品将是——你的死亡和你的船的毁灭。” “不过,如果伱愿意服从于我。” “那么选择你们中最优秀和最值得拥有王权的人,我要用我的试炼来测试他。” “如果他完成这些工作,他就会拿走金羊毛。” 当话音刚刚落下,我的视界逐渐昏暗,再次睁开眼时,我与同伴出现在一艘船上。 他们正在激烈的讨论着,该怎么样从科尔基斯取得金色的羊毛。 有人提议道:“我们要将那傲慢的王杀死,将他的女儿掳走,劫掠他的宝库。” 这个提议立马就被否决掉了,原因是我们当中最英勇、最勇武、最好战的人此刻并不在船上, 失去赫拉克勒斯的遗憾笼罩着我们,没有他,我们就没有希望打败所向披靡的科尔基斯人和鲁莽的阿瑞斯。 此时有人向我提问道:“伟大的伊森之子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鼓动着喉咙,却说不出一句话。 突然,一道金光从高空坠下,一位衣着华丽高贵的女子慢慢由金色光粒凝聚而成。 她看向了我,我也看向了她,但我并不能看清她的面容。 在她出现时,一旁的人们都微微鞠躬以示敬意。 “赫拉大神,如今的情况我们已经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赫拉环视一圈,最终将目光停在我的身上。 “由你去征服科尔基斯的王女,我会让爱之母阿弗洛狄忒帮助你的。” 说完,她将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我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一次睁眼,我发现此时身处一片草场之中,身旁的同伴们则在学着羔羊的叫声,一遍又一遍。 这些叫声似乎是在引诱着什么。 不多久,一位穿着白色与蓝色交织的长袍,长着一双异于常人的尖耳朵,梳着高马尾,瞳色与发色皆是蓝色的美丽少女循着羔羊的叫声走了过来。 而从天际射来一支虚幻交杂着现实的魔箭,直指着少女的心房。 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想要逃走,但来自神灵的旨意不可违背,爱神之箭整根没入了少女的心房,而少女则昏倒在草垛之上。 突然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了昏倒在草垛上的少女。 在靠近少女的那一刻,她醒了过来,眼里爆发着让人难以理解的爱意与魅惑。 “您好,我是科尔基斯的王女美狄亚,您是...” 话音未落,‘我’便贪婪的吻了上去... 直到现在我才反应过来,我原来是在梦境之中,此刻的我只是一个‘附身灵’罢了,并没有能力做出什么改变... ‘我’从科尔基斯的王女口中得知了,埃厄忒斯王将要以三种考验来测试他们。 “首先就是从能口中喷火的牛群中耕完四亩地。” “然后用龙的利齿种出一支军队,最后无伤的通过他们。” “最后便是通过恶龙的守护,拿到挂在橡树上的金色羊毛。” 三种考验,美狄亚都为‘我’准备的通关的物品。 “耐火的药剂,吸引军队的宝石,让龙安眠的药水。” 在美狄亚的帮助下,‘我’顺利的通过了考验,拿下了金色羊毛。 ...... “阿布希尔图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已经遇见了我的爱人。” “姐姐,这是父王的命令,你必须带着金羊毛回到科尔基斯,你的行为是一场无耻的背叛,这是众神都嫌恶的。” ‘我’看着眼前追寻而来的阿布希尔图斯,迅速的和正在与其对峙的美狄亚对视一眼。 ‘我’拔出剑从阿布希尔图斯的背后刺去,而美狄亚也没有为她的弟弟而悲伤,反而是将其分尸,一份一份的抛入湍急的河口之中,随着河流流向大海。 ‘我’看着眼前动作的美狄亚,心里生出一份恐惧和嫌恶的情愫。 ...... 经过一系列的考验,我们终于通过了考验,‘我’与美狄亚结为婚姻,生活在了一起。 ...... 恶行是不可能带来善果的,埃厄忒斯王派出了一支强大的舰队:科尔基亚人、埃拉维人、查兰带伊人和索力米人。 他们正在寻找着我们,以便他们将美狄亚带回她尊贵的父亲埃厄忒斯身边,以杀死她兄弟的罪名受到惩罚。 美狄亚因恐惧而颤抖,恐惧腐蚀了她高贵的面容,唯恐斐西亚国王不情愿的将她送回她的家。 看着如此形象的她,和那追寻而来的舰队,‘我’似乎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 最终我们回到了伊俄尔科斯,这是‘我’的国家,也是将要属于‘我’的国家。 但事情总不是那么如人愿,‘我’的叔叔并没有按照当初的约定,将王位让给我。 而美狄亚为了‘我’,对伊俄尔科斯王国的公主们谎称她能够帮助她们的父王恢复青春。 她将一只老绵羊杀死,然后扔到魔法锅里煮,结果从锅中蹦出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绵羊。 眼见此景,公主们都对美狄亚的法力深信不疑,劝诱老国王珀利阿斯到美狄亚的大魔法锅内洗澡,这样便可以重新恢复青春。 就这样公主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配合美狄亚杀死了她们的父王珀利阿斯。 结果珀利阿斯就这样在魔法锅中被活活的烫死,然后将王位留给了‘我’。 这一切都是‘我’的默许。 但天不遂人愿,这样的恶行似乎激怒了希腊的民众,‘我’和美狄亚便被赶到科林斯。 ...... 科林斯的国王想要将他的女儿嫁给‘我’,我不得不在美狄亚和科林斯公主之间选一个放弃。 回想过去几百年的流放经历,‘我’厌倦了那样的生活,‘我’将做出的决定告知了美狄亚。 由于念及旧情,‘我’答应给予她一笔金币,让她能在别国有个安身之处。 但那恶毒的女人却用毒液浸泡衣袍,杀死科林斯的国王和公主,并且为了报复‘我’,将‘我’的两个孩子也杀死了,使‘我’绝嗣,最后竟然骑龙遁走。 ...... 这便是名为美狄亚的‘魔女’的一生吗,真是充斥着背叛与复仇啊,可是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与背叛又有何异呢? 第十二章“来自神代魔术师的教导” 在阴暗潮湿的虫房中,昏黄的灯光勉强照亮着一切,投下深深的影子。 虫房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墙壁上长满了厚重的藤蔓,似乎要将整个空间吞噬。 几只昆虫在暗处爬行,发出轻微的声响,如同微风掠过林间的叶子。 间桐池站在虫巢边缘,手中握着一只水蜘蛛使魔。 这只使魔是从间桐脏砚手里要过来的,早在很久之前,间桐池就对这种小玩意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就在他思考该如何善加利用这只水蜘蛛使魔时。 哒哒哒~ 高跟鞋与地面的碰撞声从间桐池身后传来。 间桐池光是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来的人是谁了,略感诧异的回头道: “你怎么愿意来到这里的?你昨天可是差点把这给拆了,Caster。” “我怎么知道这里是你家的魔术工坊啊,哪有魔术师会把自己的工坊弄成这个鬼样子。” 肮脏、腥臭、嘈杂,这些是间桐家虫房的主要卖点。 初次踏入这片区域的人,甚至可能会误以为自己已进入了某种蠕虫地狱。 初来乍到的Caster也感受到了这一切。 在昨晚刚刚被召唤至现世时,她站在仪轨之中,脚下满是死去爆开的魔灵蠕虫。 差点误以为自己掉进了苍蝇王别西卜的领域,差点就要用【高速神言】念出两个高规格魔咒,将虫房内部炸个底朝天。 也幸亏间桐池反应快,立刻施展出一划令咒,让Caster停下攻击,成功稳定了情绪。 “谁能想到在史诗中大名鼎鼎、杀人如麻的魔女殿下竟然会怕虫子呢?” 间桐池做出无奈的表情,将手中把玩的水蜘蛛丢进了下方的大虫巢内。 但随即,他又利用水蜘蛛吐出的丝线将其拉了回来,仿佛在展示他对这个小玩意的掌控能力。 看着眼前御主做作的表情,和故意戏弄虫子的动作,以及那捎带挑衅的言语。 Caster此时只想将两個阳炎爆塞进御主的嘴里,让他安静下来好好说话。 但做错了事的人终究要承受这一切‘苦难’,谁让她才刚刚来到现世,就让御主丢失了一枚能决定关键战局的令咒呢? 看着眼前有些‘沉默’的从者,间桐池只好摆正态度,收起手中的‘小玩具’,以一副准备聆听教诲的姿态面向Caster。 “Master,在昨日召唤我的过程中,你似乎对召唤仪式做了些手脚吧?” Caster一把扯下连体的黑色兜帽,露出釉蓝色的长发。 她湖蓝色的双眼微眯,带着严肃的神情,紧紧地盯着间桐池。 昨天刚被召唤出来时,Caster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这种感觉在她现世的那一刻就涌上心头,几乎让她忍不住要动手。 间桐池轻轻挪动身子,尽管眼前的Caster看上去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恶意,即便他手中仍握有两划令咒,但他仍感到一丝心虚。 毕竟在召唤出从者的第二天,就被从者找上门兴师问罪的御主,可并不多见。 “不愧是在神代也赫赫有名的魔术师啊,在已经完成的仪式情况下,也能发现自身的异常吗?” 面对间桐池的夸赞,Caster可不会就这么简单的被糊弄过去,便继续追问道; “所以Master到底做了什么呢?在圣杯战争中的不坦诚,或许就会成为失利的根源。” “并没有做什么,只是调整了下你的职介罢了,让你拥有转变职介的可能。” 间桐池的回答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态度,似乎并不觉得这个调整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什么事吗,Caster?” “那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Caster今天势必要将这件事给弄清楚,她有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如果今天不说明白的话,后续结果可能不会太好。 面对Caster不依不饶的追问,间桐池在心底默默思考眼前的情况。 Caster只是因为生前经历而对此敏感,所以只要适当安抚住就行了。 打定主意的间桐池,便解释道: “这就是要从最开始我为何要选定Caster职介的从者说起了。” “第一,是为了学习更多的魔术,作为资历尚浅的魔术师,如果能提前拥有一位英灵级的魔术的教导,就算最后不夺得圣杯,那么我的未来也是能平步青云的。” 这是对自身未来的考虑。 “第二,则是为了应对圣杯战争,Caster职介在圣杯战争中始终是作为弱势的存在,那么如果能在关键时刻转换职介,得到其他职介的数值补强的话,我们的胜算应该也会更大一些。” 这是对于战略性思考,这些都是真话。 间桐池一边讲解着自身的考虑,一边围绕着Caster进行移动。 当他行至Caster身后时,话音也同时落下。 看着眼前还在思考的Caster,间桐池又补充了了一句。 “那么来自科尔基斯的王女殿下,请问我现在可以称呼您为老师了吗?” Caster缓缓转过头,看着向自己微微垂腰,以示恭谨的御主,这种受到他人花言巧语的哄骗的感觉已经是多久之前了,她也记不清了。 “神代的魔术基盘与现代的魔术基盘并不是同一种东西,我的绝大部分知识,就算你学会了,也是没有办法利用的。” 面对眼前的御主,Caster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在思考片刻后,她说出的话语并没有那么坚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但也有着现代能够利用的,不是吗,美狄亚老师?” 间桐池看到Caster的反应并不坚决,意识到这件事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他加紧了对Caster的攻势。 “那么你希望学习哪方面的知识呢?是下毒、魔药还是魔术?” Caster面对间桐池的攻势败下阵来,心里安慰自己,师徒关系终究比主从关系更能让人安心,毕竟她所求的其实也只是安心。 “自然是全部了,伟大的知识摆在面前,怎能不够贪婪呢?” “仅仅三个月时间,你又能学会多少东西。” 对于新收的学生有如此发言,Caster并不是很满意,如果自己的御主是头‘驴’的话,那么就只能... 话音刚落。 Caster只见眼前的御主的双眼爆发出一股魔力波动,绽放着魔力的光泽。 “是魔眼吗?”Caster主动问道。 “是的,【解构魔眼】,宝石级,可以用来解构魔术。” 间桐池抬起头,望向Caster的双眼,回答道。 “宝石级的魔眼,作用只有解构魔术吗?” Caster有些疑惑,作为第二级别的魔眼,若是只有解构魔术的作用,那未免也太弱了点。 “暂时只发现了这种功效。”间桐池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那你现在想要学些什么呢,蛋糕总要一口一口的吃进肚子里。” Caster依旧拒绝了一次性将魔术知识灌进间桐池的脑子里。 “那就先学习,【高速神言】的技巧和【固有时制御】这个魔术吧。” 第十三章“战略决策” “【高速神言】的技巧吗?那我就坦白说吧,这个你是学不会的。” Caster直截了当的给间桐池下了‘死刑’。 “为什么呢?既然是技巧的话,应该没理由学不会吧。” 间桐池有些疑惑,尤其是他已经展露过魔眼的情况。 “首先你应该清楚魔咒咏唱的原理吧。” Caster捻起食指在空中划出几道魔咒所要咏唱出的字节。 “例如Gandr射击,便是一‘工程’就能达到的魔术,只需要像这样...” biu~ 一发经过神代魔术师强化的Gandr就这样擦着间桐池的耳边飞过,射中了一只在墙上爬行的虫子。 “这我知道,一‘工程’的魔术,就是指只需要用响指或牙齿之类的东西发出声音,或是类似动作的发动工程,通常时间在一秒以下。” 间桐池摸了摸耳朵,继续说道: “我的魔眼发动也是一‘工程’的魔术,这就是最短的咏唱,是能够在一瞬间启动魔术。” “对的,如尼文字也算是一‘工程’的魔术。” Caster收回手指在空中继续书写。 “然后就是一‘小节’,它的时间基本就是在一秒左右,例如魔弹就是一‘小节’的魔术。” 这一次Caster没有进行实战演示,只是用嘴说了说。 “每‘小节’是可以并列在一起的,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大魔术。” 间桐池点点头,回道: “不同咏唱小节对应了不同程度的魔术,越高难度的魔术需要越多的小节。同时,经过更长时间的咏唱也能够使得魔术的效果得到提高。” “而像固有时制御那样的魔术,则需要到10小节以上的咏唱才能发动,已经达到瞬间契约的程度了。” Caster话音刚落,便开始咏唱着【固有时制御】的咒言,在不经过【高速神言】的加持,也是花费了大概10s的时间才发动完成。 她以鬼魅的速度来到间桐池的身后,将手指搭在间桐池的肩膀上,继续说道: “而高速神言的作用呢,便是能将一个大魔术的咏唱时间压缩到一个工程的速度。” “但是高速神言的重点并不在于高速,而是在于神言。” 间桐池听到这句话眉头一挑。 “你的意思是说?” “对,神言作为神的语言,是需要与神灵建立足够的联系才能够使用的,这更像是对神灵权柄力量的具象化外显。” “与如尼文不同的是,如尼文是作为天然力量体现,而神灵们创造了神言,规定了神言统属的范畴,这就是神灵对权柄的争夺。” “而高速神言便是利用了神言所代表的不同权柄的含义,将一段咏唱压缩成一个单词,去调动魔力。” 听到这里时,间桐池皱了皱眉头,用手托住下巴,思考了一会道: “那我是否可以用其他较为简短的语言去诠释咒文呢?” “可以也不可以,首先现代的魔术应该算是一种体内循环的魔术,咏唱的本质是在于调动魔术回路中的魔力对魔力基盘进行不同的刺激,所以咏唱行为更像是一种对自己的‘暗示’魔术。” “所以就算你使用其他的语言去诠释魔咒,但体内魔力的工作量是没有变化的,按照现代的话来说,就是老板布置工作,不管是用日语还是中文,只要你听懂了,要做的事是一样多的。” 一边说着,Caster一边继续移动到间桐池的面前,用手从间桐池的肩膀处划到手腕处,停在间桐池的身上铭刻着间桐家分流刻印的位置。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作为魔术师家族最珍贵的宝物——魔术刻印,在其中铭刻的魔术甚至都不需要持有者修行便能释放而出,只需要类似‘工程’那样的调动就能释放。” “这是因为魔术刻印充当了一部分基盘的作用。” 间桐池低下头看起了自己的手腕,道: “所以...” “所以你需要将你常用的‘大魔术’的步骤切断组合后,特化进你的魔术刻印中,或者是你的血肉之中。” “使得你的魔力流向基盘时,经过特化后的刻印或血肉,一瞬间完成几个小节的刺激,这就是所谓的高速咏唱的原理。” “这样的情况便能将高达四五节的‘大魔术’压缩至一工程,十小节以上的魔术压缩至两小节甚至是一小节。” Caster说完这些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手还留在间桐池的手腕处,便把手给抽了回来,转过身去,将背影留给间桐池后,继续说道: “至于你想要学的固有时制御的话,就算难度很大,但以你的魔眼开着多看我演示几遍,然后我用‘暗示’让伱的身体自己尝试几遍,三個月内学成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间桐池在听完Caster的讲解后,刚刚还皱起的眉头也放下了,毕竟只要还有努力的方向,也要比做无用功要强。 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回想起刚刚自信的模样,脚趾都有点想把虫巢给扣穿。 轻轻呼出一口气,间桐池看向转过身去的Caster,突然想到是不是该说一些正事了,于是走上前拍了拍Caster的肩膀。 而在手还没拍上去时,Caster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直接转身往后一个后撤步躲开了。 “抱歉,我不太习惯肢体上的接触。” “没事,我能理解。” 间桐池有些尴尬的抽回自己的手,继续说道: “关于接下来的圣杯战争,你有什么看法?” 间桐池需要先知道Caster对圣杯战争的策略以及想法,才能来完善自己的策略。 听到间桐池突然提起圣杯战争,刚刚还思绪纷飞的Caster,立马回到现实,开始思考起来。 “作为全为魔术师阵营的我们,似乎没有近战交接的能力啊,所以我认为应当先以骚扰为主,在摸清其他从者实力后再慢慢入场。” Caster看着眼前同为魔术师的间桐池,略作考虑,便继续说道: “而且目前最主要的情况便是,选定‘魔术工坊’的制作位置,这里作为魔术工坊的话,并不是什么优秀的位置。” 眼下最当先的的确是选择Caster魔术工坊的位置,毕竟以Caster职介响应召唤的美狄亚是有着A的【阵地建造】能力的。 Caster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虫房四处,将手捂住了鼻子,似乎现在才开始闻到臭味,表露出不喜的态度。 第十四章“探索柳洞寺” “那Caster你认为在什么地方建造工坊是最好的呢?“间桐池看向捂着鼻子的Caster说道。 “建造工坊最好的地方?”Caster思索片刻,湖蓝色的双眼放空。 “我认为,工坊的地点应当考虑到多个因素。首先,必须是一个魔力充沛的地方,最好是建立在灵脉之上。” Caster听到不用在间桐家设置工坊后,便把捂着鼻子的手放了下来。 “那按照这种限制的话,那就只有四处了,一处是远坂家邸,一处是圣堂教会,一处是新都会馆,一处是柳洞寺。” 间桐池用手在空中利用魔力划出了冬木的大概方位地图,为Caster讲解道。 “首先远坂家邸和圣堂教会都不是现在能够选择的,剩下的就是新都和柳洞寺了。” “这两处的人流量都是比较高的,但新都会馆的人流是要高于柳洞寺,不过柳洞寺是有固定人家居住的,” 间桐池将手放下,看向Caster,寻求她的意见。 “两者的差别很大啊,一个位于山上,一个位于城市的中心,那么选择哪一个作为阵地已经很明确了。” Caster看着间桐池在空气中划出的方位地图,小小的思考了一会,便说出了自己的选择。 “但既然选择前期避战的话,这四個位置都是被人监控的住的,是重要的监视地点。” 间桐池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Caster刚刚萌生的想法。 “那你呢?你有什么优选的地方吗?” Caster坦然的凝视着间桐池,表明自己也是可以全权听从御主的意见的。 不过按理来说,圣杯战争的战略部署也确实应该是御主来做的,这也是御主在这场战斗中能体现出的唯一作用了。 手撕英灵的御主,那种都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还是倾向于园藏山的柳洞寺,毕竟作为大圣杯的所在地,在那里还是有着不小的优势的,不过嘛...” 看着间桐池欲言又止的表情,Caster就知道他想要推翻她所希望的战略方法。 “不过什么,请直接说明。” “我希望占据柳洞寺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得把消息主动泄漏出去。” 按照间桐池的想法,他还是主张走较为王道的路线,彰显自身的实力,威慑其他,然后再达成自己的目的。 毕竟他之前就已经开始这么做了。 “你的意思是说,将自身直接暴露出去吗?将自己钉死在战场上,然后等待他方御主的攻势?” Caster怎么看都觉得间桐池的这手操作有点脑子进水了,主动泄露自己的位置,这不是当战场上的靶子吗? “不,恰恰相反,我认为如果在这三个月内,将你的魔术工坊完全展开的话,抵御住一些常规的攻势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只要阻挡住了第一波的攻势,下次他们想要再次尝试,就得好好考虑下自己该付出多少,才能拿下我们。” 看着侃侃而谈的间桐池,Caster似乎有些听懂了他的想法。 “你想把柳洞寺做成乌龟壳子吗?然后当敌方御主来攻的时候,就算能拿下我们也得付出较长的时间,这时候他们还要考虑别的御主和从者。” “就是如此。” Caster立马反驳道: “那如果其他御主结盟来攻呢?” “我们也可以寻找自己的盟友。” 间桐池给出了他的回答,这的确是Caster没料到的,毕竟在她的眼里,盟友才是最不可信任的一方。 “那就即刻行动吧。” ...... 正值暑夏,太阳高悬于空中,将一切都映衬得明亮而炽热。 随着古木的投影落在地面上,柳洞寺的山门显得古朴而庄严。 间桐池越过山门走进庭院内部。 阳光垂落于地面,在灼热的气温下,视线里的景象,如同隔上了一层秋水,有些扭曲。 在从园藏山脚上到柳洞寺的过程中,间桐池便利用暗示魔术,让前来游玩的香客们离开了这里。 视线扫过寺庙的最高处,也就是佛塔的顶端,进入灵子状态的Caster正站在那里。 继续向寺院深处走着,为路上见到的每一个僧侣打上暗示的魔术,毕竟还要在这里生活三个月之久。 “这个位置还行,但我的阵地制作范围只能将整个寺院给框起来,覆盖不到整座山头。” 从空中飘下一堆闪烁的光点,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 但周围的人却对这番异景视若无睹。 “已经够了,覆盖整座园藏山本来就不够现实,就算能够成功,要是让别家御主误以为我们要对大圣杯动些手脚,成为众矢之的就不好了。” 间桐池双眼微眯,御使着从间桐家虫房带出来的虫子,让其将整个柳洞寺包裹起来。 虫子们如同黑色的涟漪般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迅速笼罩了柳洞寺的每一个角落。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安置虫母了,毕竟虫子的消耗问题也是需要重视的,还是得有及时补充的能力。 没记错的话,柳洞寺后院应该是有一个湖吧,在水下安置虫巢应该还算稳定。 过了一会儿,终于走到湖区的他稍稍观察了下附近的环境,就让身上携带着的魔灵蠕虫包裹着母虫深入湖底,建造虫巢了。 “希望这里的东西够它们吃吧。” 间桐池如此想到。 “Caster,你那边准备做好了吗?”间桐池在心底问道。 言语还未彻底从魔术建立的通路中传递过去。 一道庞大的魔力波动从柳洞寺的中心爆发而出,一颗巨大的灵光巨树,在天空中绽放,饶是在烈日之下,亦要夺去世界三分光彩。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伴随着魔力的释放,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颤抖。 这股魔力波动,从中心处扩散到柳洞寺的每一个角落,就连间桐池御使的飞虫也要被其震落。 “真是招摇啊,Caster。”间桐池感受着魔术结界的形成,直至自己被包裹其中,摇了摇头。 虽然是自己的决策,让Caster做出如此举动。 但这样的情景还是太过夸张了,已经不光是魔术师会注意到的程度了,恐怕现在圣堂教会已经在处理善后问题了吧。 第十五章“交谈”(求收藏!求追读) 远坂家邸矗立在冬木市深山町的丘陵之上。 远坂时臣的工坊位于宅邸的地下室之中,是魔术师中较为常规的类型。 明亮烛火下的实木桌上设有一台与布莱克本发明的‘Y-悬浮’钟摆的绘图器材颇为相像的构造装置。 这架装置与一般的科学物理道具略有不同,悬挂于浮摆上的重物是远坂家制作的魔力宝石。 墨水将沿着绑在浮摆上的吊线滴落,从而浸润这块附有魔力的宝石。 时臣将与这颗魔力宝石刻有相同魔纹的另一颗宝石交给了他的间谍。 身在千里之外的为远坂家窃取情报的工作人员,只需要将宝石嵌入笔轴的前端书写。 而位于远坂家的主石就会与之产生魔力上的共振,从上滴落而下的墨水便会在装置下方的纸卷上分毫不差的描绘出文字。 这便是身为正统魔术师的时臣所特有的骄傲,不与俗世的机械发生用于魔道事件上的联系,是他的底线之一。 既然已经拥有了能够远距离通讯的秘法,就不用再和常世中的机械打交道,远坂时臣如此想到。 刚刚才步入时臣工坊的绮礼盯着这台装置凝视了几秒。 “不管是看多少次,我还是觉得这个东西很诡异。” 绮礼走到时臣的身旁看着他,不由得说出了自己内心中的想法。 “啊,绮礼,你来了啊,对你来说是不是更喜欢传真机那种现代器械?” 言峰绮礼老实的点了点头。 “但是使用这台装置的可是不必用电,也不会产生故障,甚至不用担心情报的泄露,这可是在几百年前就出现的优于常世技术的优秀作品。” 不过在绮礼看来,相较于传真机那种能普及化的产物,这种独属于魔术师的道具反而存在的必要性要差很多。 但时臣毕竟是一个秉持着贵族主义的传统魔术师,老套落后的想法对于他们才是真正的追求。 “绮礼,那件事解决了吗?” 远坂时臣刚刚从欧洲回来不久,他将妻女送至艾德费尔特时,虽然家人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欺辱,但他自己却心怀不小的委屈——被自己姨妈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刚回到冬木的今天,却又发生了明确违反魔术师协会条例的事情,将神秘显露在麻瓜眼前。 回想起刚准备下飞机时,他惊讶地看到天空中出现了一棵巨大的魔力树,仿佛自古以来的传说从幻想中跃然而出。 这一幕让他几乎以为自己穿越到了神代的冬木。 巨大的魔力奔流扑面而来,他走在飞机扶梯上时几乎一个踉跄,差点从扶梯上摔了下来。 “已经由圣堂教会的人出面解决好了,对外宣称的是在试爆新型的烟花。” 在事件突发之际,经验老道的言峰璃正立即动用政府内部预留的手段,将事件迅速压制下来。 接着,他指派了圣堂教会的成员利用暗示,改变了目击者的认知。最终,他将事件定性为新款烟花的测试燃放。 面对这样的突发事件,言峰璃正老练的手法和解决方式让人不难想象,这种事情在冬木是多么常见。 远坂时臣听完言峰绮礼对这件事后续的报告后,忍不住用手扶了扶额头,长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外来的魔术师吧?” “根据调查是间桐家的御主间桐池做的,似乎是因为从者在布置自己的工坊,现在柳洞寺已经被结界全部覆盖住了。” 听到言峰绮礼口中的名字,远坂时臣呼吸突然一滞,原本他是准备去直接解决这个弄出此次事件的魔术师的,但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此次圣杯战争的参战者。 那么这件事还真要得远坂家为其擦屁股了。 “阵地建造吗?看来间桐家的从者应该就是Caster了。” 自从昨天晚上言峰绮礼向远在芬兰的远坂时臣汇报从圣堂教会得来消息——第一位英灵现世,并且从魔力波动爆发出的位置来看,是间桐家先走出了这一步。 远坂时臣就马不停蹄的订好从芬兰到冬木的飞机,长达十三個小时的远程航班,让本就焦急的时臣坐的头晕目眩。 “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育下这个魔道上的初生牛犊,竟然连魔道家族的第一条铁律都忘了,如此高调的将神秘展现在麻瓜的眼中。” ...... 园藏山。 柳洞寺下的大空洞之中,也就是大圣杯的所在地。 在Caster仍在柳洞寺内进行对魔术工坊的调整时,间桐池独自悄然潜入其中。 然而,这也并不算是秘密行动,因为通过对阵地的掌控,Caster也能感知到她的御主的行动。 独自行走在岩洞之中,昏暗的洞穴中时不时有凉风吹过,从头顶石柱上缓缓滴落的水滴,掉在了间桐池的脖子上,仿佛对初来乍到的客人发出一声亲切的问候。 拂去脖颈上的水珠,间桐池认真的观察着洞穴内部的情况。 在御三家的改造下,这片本来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穴呈现出了一种奇妙的氛围。 布局错综复杂,仿佛是一个迷宫。洞穴内的景色也是多变的,有的地方光线昏暗,令人难以看清,但在魔力视觉下,有的地方却光芒四射。 这应当是迷阵的效果,为了防止有人误入,而特意建造的设施。 环绕四周,在魔力视觉下,数不清的魔纹缠绕在岩体之上。 间桐池抬手用‘小帮手’打出一发魔弹,刻有魔纹的岩石崩碎而出,但附在其上的魔纹却陡然扭动,从飞散的岩石碎片上向地面涌去,随后没入地下。 不久那一处的阵纹节点又重新复原,被打碎的岩体也开始缓慢生长出来。 “看来是有着修复的特性在里面啊,也难怪这么久的时间,在经历那么多次的圣杯战争后,这里还维持着原样。” 从间桐家古籍中,间桐池是有看到这地下龙洞的描测图的,但进入后发现此处场景与古籍上丝毫不差,才有了刚刚的测试。 从刚刚的观察中,间桐池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用来触发此地奇特的手段,于是不得不用出最蠢笨的办法。 “所以说,有人吗?” 第十六章“交易”(求收藏!求推荐) 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人吗~ma~ 一道道回声从龙洞深处传来,由于大空洞特殊的构造,使得回声经久不息,好一会儿才逐渐平息。 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操作后,间桐池不由得扶住额头。 幸好没有人看见,他如此想到。 但是,他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与圣杯中潜藏的意识沟通呢? 明明是它刚刚引诱自己过来的,现在却不现身,在一旁冷眼旁观我的笑话。 回想着今天在Caster展开结界的那一刻,间桐池感受到了来自地底的魔力异动。 他摇了摇头,准备再次喊叫,或许刚刚的呼唤只是没有被听到而已。 他苦笑一下,自嘲地想着,蠢就蠢了点吧,又不是没蠢过。 正当间桐池准备再次喊叫时,他的动作突然被打断了,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抹金色的灵子光芒。 昏暗的洞穴中突然闪现出明亮的光芒,吸引着间桐池的目光。 从光芒中浮现出一位身着银色长发的人,头发如同月光般璀璨,柔顺地垂落在肩上。 她身穿一袭祭祀用的白色长袍,长袍上点缀着金丝花纹,头顶戴着一顶镶有金丝花纹的神官长帽,双肩上披着一对朱红披肩。 病弱的面庞上挂着一丝微笑,红色的瞳孔略显迷离,让人不由得生出一丝悸动。 她就是被称之为冬之圣女的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她是爱因兹贝伦的一次意外,也是最伟大的意外。 “不要再大声喊叫了,我已经醒了。” 听着那如暖冬般的嗓音,间桐池从刚刚的发愣中清醒过来。 “请问你寻我来做什么呢?”面对如此之人,间桐池连嗓音都变得轻柔起来,即使明白对面那人可能内在早已被填充他物。 “不是你来寻我的吗?”‘冬之圣女’反问道。 两人都不想要先于对方暴露自己的需求,毕竟在谈判中,后手的优势往往是最大的。 此刻的局面有些陷入僵局,但间桐池不在乎,毕竟时间还长,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直到越过‘冬之圣女’才停下。 在‘冬之圣女’的身后便是大圣杯的核心所在的位置了,那是一片被岩浆所覆盖的绝地。 而裸露在外的岩浆岩上的魔纹,便是身旁这位‘冬之圣女’,她魔术回路扩大增殖的结果。 “间桐脏砚上次来是为了什么?”岩浆池的火光在间桐池的脸上投下褶褶的光影。 “这与现在的你无关。”轻柔的声音却将问题回绝的如此决绝。 “你应当是有与我合作的意图吧,这个问题也能算作砝码的一部分。” 间桐池转身看向‘冬之圣女’,他已经先打出了自己的筹码,不过是为对方打出的,这是为了让这次合作有一个良好的开头。 “我说过了,这与现在的你无关,况且我也有守密的责任。” ‘冬之圣女’也转过身面向了间桐池,火光的映射让她显得更加病弱。 “与现在无关,那就是与未来有关,那能透露一些不涉及到秘密的线索吗?” 间桐池依旧不死心,虽然得到了间桐脏砚不会涉及当前的事件这一好消息,但还是想要了解的更多。 “叙旧、圣杯的情况以及世界外侧的信息。” ‘冬之圣女’眼看间桐池就要死缠烂打下去,于是选择性的透露出一些线索。 “你怎么能知晓世界外侧的情况的。” 间桐池有些疑惑,按理来说‘冬之圣女’已经钉死在了这里,也没有相应的能力去知晓世界外侧的情况。 “每次圣杯战争召唤英灵的时候,会短暂的连接至境界记录带,还是能够观测到一些事情的。”‘冬之圣女’解释道。 “那你观测到了一些什么情况呢?”间桐池追问道。 “这就涉及到秘密的方面。”‘冬之圣女’的声音依旧柔和。 但说完这句话后,她便闭紧了双唇,不再作答,场面瞬间变得冷淡起来。 “你真的是那位‘冬之圣女’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吗?” 间桐池决定撕破对方的伪装,毕竟和‘冬之圣女’模样的人交谈,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并且揭露对方的真面目,是有助于接下来的交易的,这不仅能让对方显露出他们的目的,还能增加自己的筹码,都是百利无一害的。 “你在怀疑什么呢?我当然是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会出现在这里的难道还有别人吗?” ‘冬之圣女’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甚至还咳嗽了两声,但‘她’的影子却暴露出‘她’内心的变化。 “别装了,安格拉曼纽,你还要用那副形象恶心我多久。” 看着安格拉曼纽摆出那副姿态,间桐池用手拂去额头上冒出的汗珠,心中既感受到温度的上升,又被他的态度所困扰。 而此刻听到间桐池说出那个名字时的‘冬之圣女’明白自己是装不下去了。 在下方岩浆散发出的火光照映下,他身后的影子开始膨胀扭曲,最终呈现出一个恶兽的形态。 恶兽形态的影子最后竟然脱离了其所附着的墙面,成就了立体的姿态。 紧接着,恶兽之影愈发膨胀,最终彻底爆开成一团黑色的洪流,将间桐池与安格拉曼纽包裹起来。 间桐池眯起眼睛,没有感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明白对方此举只是稍作恐吓罢了。 不久黑雾消散开来,眼前的‘冬之圣女’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这是一個浑身有着古怪红黑色刺青的家伙,头上和腰间分别缠着一块深红色的破布,前臂和小腿上缠着黑色的绷带,年纪大小看起来要和间桐池差不多的样子。 “这便是你原本的形象吗?”间桐池向这个家伙发问道。 “并不是,只是在境界记录带里随意挑选的形象,然后加了点我喜欢的风格。”安格拉曼纽笑嘻嘻的回道,像是一个玩世不恭的混蛋一样。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呢?”面对这样形象的安格拉曼纽,间桐池终于恢复到冷面的形象,轻声说话并不是他的风格。 第十七章“契约” “不不不,合作的基础难道不应该是先了解对方的底细,刚刚你一语说破我的身份,应该是对我有一定的了解。” 安格拉曼纽直接否决了间桐池的提问,反而将话题拉到另一个地方,就好像是特意找人聊天一样。 可能在这个地方困了有60年之久,孤独平淡的生活让人有些压抑了。 “但我好像不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应约而来呢?这样显得我很吃亏,不是吗?” 为什么而来吗?我的理由吗?间桐池闭起双眼,陷入了思考,短暂的目标虽然已经明确,但长期的期望好似还有些迷茫。 “应当是那理所当然的日常吧...” (沉默)...... (沉默)...... “哈哈哈哈哈,理所当然的日常吗?你就为了这些?就为了这些来寻找我这此世之恶大人?” 眼前之人突然爆笑起来,身子一颤一颤的,头上的红巾也随着摇晃的脑袋在空中飘荡,他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令人愉悦的事情。 “被灌入圣杯后,我从记录中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悲愿,有人祈求财富,有人祈求权力,有人想要拯救这个世界,还有人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而你,你竟然只是为了那种东西,来和我这个恶魔来做交易?你是认真的吗?” 安格拉曼纽的眼神突然一凝,死死盯住眼前的这個男人,似乎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答案,他就要在此处将他掏心挖肺、挫骨扬灰。 间桐池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安格拉曼纽,淡漠的表情诠释着他的想法,仿佛眼前的威胁并不存在。 (沉默)...... 气氛逐渐压抑,尽管地处火山内部,但此刻的空气却像是要结冰一般。 安格拉曼纽的恐怖影子再一次膨胀,从山洞的墙壁上愈发蔓延,直至洞穴的天花板,甚至没过了间桐池的头顶。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沉默)......(对视)...... 安格拉曼纽突然化作一团黑气,朝着间桐池扑面而来。 间桐池一个后跳,拉开了距离。 在进来之前,他已经为双腿附上了一层强化魔术。 而他原本所站立的位置突然爆炸开来。 在安格拉曼纽显露真身的时候,他已经在脚下埋入了三只火弹蚁,以避免突发情况。 待烟尘消散开来,安格拉曼纽却消失不见,这是能够预想到的情况。 他还有最后的王牌,那就是Caster。在之前,他已经让Caster留意他的情况。 但他曾严令Caster,未经他召唤不得擅自行动。 因为在之前降灵时,他获得了情报,得知眼前的对手对英灵有着特殊侵蚀能力,可以算作是对英灵的特攻。 并且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由魔灵蠕虫组成的分身罢了,间桐池的真身还在一旁观察情况。 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复合的混音般的话语:“找到你了!!!” 或许是因为在火山内部的缘故,在温度的影响下,声音的速度急剧提高,再加上空洞的回声,简直如同魔音一般,有种想要撬开人的大脑的感觉。 声音刚刚传来,间桐池就要召唤Caster来到此处进行御敌。 此刻一只手突然搭上间桐池的肩膀,压住了他的右手,说道: “别急,其实你的想法我还蛮喜欢的,说吧,说出的你的愿望。” 间桐池看着身侧出现的安格拉曼纽,明白对方已经知晓了刚刚那具身体不是他的真身。 并且现在也没有攻击他,反而想进一步提出交易。 两人就像是牌桌上的赌徒一样,在bet、call、check、raise、bluff(押注、跟注、过牌、加注、诈唬)之间来回试探。 在还未决定胜负手的情况下决不All-in。 他们都不愿意轻易认输,最终的胜负将取决于谁能够掌握局势,或者是以平分的方式结束这场较量。 “来吧来吧,吾乃承担常世之恶者,吾乃全善之讽刺者,说出你的诉求,我也将擭取我的利益。” 安格拉曼纽此刻充满狂气的说着,刺耳的笑声不断从他的嘴中发出,他用手搂住,不,应该是锁住间桐池的胳膊。 间桐池没有挣扎,甚至也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是丝毫不惧眼前的情景,他稍作思考后,说道: “你应该是有复活他人的能力吧,就算身体变成灰的那种,你也可以做到吧?” “嚯嚯嚯,伱果然很清楚我的事嘛,现在不怕我是因为知道我战斗力不行吗?能告诉我你从哪里知道的吗?” 安格拉曼纽将间桐池的胳膊锁的更紧了,但这样的情景要是有外人在场的话,可能会以为是搂在一起歃血为盟的兄弟,也说不定。 面对这样的问话,间桐池想都没想,直接敷衍道: “只是从家里对以前圣杯战争的记录里看到的,这没什么稀奇。” “哦,是吗?我可不记得我参与第三次圣杯战争时有过这个能力啊,嘛,算了,你是想要复活谁吗?我可没有这个能力,换一个吧。” 安格拉曼纽听到间桐池相对敷衍的回答,并没有生气,反而一个劲的催促间桐池说出自己的需求。 “我只是想要一个复活的机会罢了,给我自己。” “唔,那倒是没啥问题,那么你现在得听听我的要求了。” 间桐池看到安格拉曼纽爽快的答应后,也点了点头。 “我要你带我去体验那理所当然的日常生活,怎么样,没有为难你吧?” 间桐池看了眼安格拉曼纽,有些诧异,但似乎也合乎情理,于是答应了下来。 “那么就说定了,在命运之轮的注视下,在手持天秤者的见证下,在这大圣杯之前,契约成立。” 安格拉曼纽手臂上的红黑刺青蔓延到间桐池的身上,最后没入到皮层之下。 “那么契约的期限就定为十年好了。对了,作为观众,我还要你给我带来一场有趣点的圣杯剧目,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十年?听到这个期限的间桐池楞了一下,然后扭头盯住安格拉曼纽,想从他的表情看出些什么。 “那么就定好了,十年内我要你把我带出去享受那理所当然的日常,不然你的复活也会作废的。” 安格拉曼纽像是没注意到间桐池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 而注视着他的间桐池,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东西,身体便溃散成一团虫子,消失了。 “啊?这也是分身吗?算了,契约是涉及到灵的,也没关系。” 安格拉曼纽挠了挠头,随后将目光看向埋着大圣杯的岩浆池处。 “事情办完了,没出什么大差错。” 第十八章“各方御主”(求收藏!求推荐) 285:42:56——圣杯战争倒计时。 “韦伯.维尔维特,作为我的学生竟然还怀着这种妄想。” “才三代传承的血统,在魔术师协会中就只算是个婴儿。” “出身就大致决定了每个人的优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同学的嘲笑以及导师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博尔德的讽刺的话语,还萦纡在韦伯的脑海中。 “啊啊啊,居然看不起我,居然看不起我!” 为什么光凭血统来判断一名魔术师的可能性? 为什么只靠资历来决定学术理论的可信度? 真是岂有此理。 “你这种容易胡思乱想的习惯可不适合在时钟塔研究学问哦,韦伯先生。” 他永远不会忘记肯尼斯说出这句话时,那高高在上的态度,还有怜悯的口吻。 在十九年的生命当中,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或许当初就应该听从佐尔根先生的话,不要把这篇论文上交上去。 如果肯尼斯的才干足以担任时钟塔的讲师,他应该同佐尔根先生一样能理解他的这篇论文所代表的意义才对。 不对,肯尼斯就是因为能够理解,所以才会嫉妒的,对吧,只是因为自己的论文会危害到他的立场,他才会做出那种恶行。 韦伯.维尔维特如此想到,从他的立场来看,魔术协会已经烂入骨髓了。 当韦伯在走廊上满腹怨怒无处发泄时,他撞上了一位财管部派发邮件的人员。 “痛痛痛!” 韦伯的脚直直踢上了派送人员所用的拉车上,整个人瞬间蜷缩蹲在地上。 “抱歉。” “啊没..事..” 稍微有些好面子的韦伯忍着痛回应了过去,毕竟把自己踢到蜷缩还是有些太过丢人了。 “你是降灵科的学生吧,怎么没在上课?” “啊...阿其博尔德老师让我帮他办点事,所以我才这么急。” 为了避免自己恼羞成怒的样子传播出去,韦伯只好扯了一个离谱的谎言。 但他没想到的是,派送人员正好有要交给肯尼斯的邮件,就委托他帮忙捎带过去了。 看着邮件上的地址,回想到最近关于肯尼斯最近的传闻—— “为了想在自己华丽的经历上最后亮丽一笔,他决定参与一场在远东展开的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竞技。” ...... 33:16:24 远坂家邸 魔石垂摆正开始与地处地球另一端的伦敦的副石进行着共振。 以一种毫无规律又奇特的运动重现着远坂家间谍的笔迹。 感受到魔力波动的时臣,看向正在工作的魔术道具。 拿起底部已经书写完全的纸张,丝毫不在意还未完全干燥的墨水,便开始阅读其上的内容了。 “这是来自‘时钟塔’的报告,在两个月前间桐家的家主曾去过一趟时钟塔,最后竟然惹得现任魔道元帅都出面了,但事情好像和圣杯战争无关。保密等级太高,直到现在才擭取到这個信息吗?” “这个时间节点跑去时钟塔,还和魔道元帅产生了联系,真的与圣杯战争无关吗?”绮礼听到时臣的诉说,有些疑惑的问道。 “应该没有,报告上写是因为另一件事,但保密等级太高调查不出来,相比于这件事,圣杯战争的保密等级也显得稍有不如。” 远坂时臣对绮礼的疑问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解释了下。 “还有就是‘神童’埃尔梅罗君主的新的圣遗物到了,似乎是同为君主家族的阿尼姆斯菲亚提供的,这样一来他的参加就确定了。” “嗯,他应该就是这次圣杯战争中我们最强劲的对手,如此一来,已经确定身份的御主连同我们就有五个人了......” 言峰绮礼走上前去,接过时臣手中的报告,说道: “到了如此境地,竟然还剩下两位空席,真是让人凭生疑窦。” “这没什么,只是还没有适合接受令咒的人选罢了。只要应许之刻到来,无论黑猫或是白猫,圣杯最终都会选择出七个人。” “这些人基本都是滥竽充数的,不过一些小人物罢了,不用太过在意。” 这种乐观的想法很是符合远坂时臣的作风。 言峰绮礼已经拜入时臣门下三年了,他这位师傅在事情的前期准备都会异常的充分,但到了付诸行动的时候,却总会下意识忽略一些小事。 “绮礼,Assassin呢?” “我派他去侦察柳洞寺的情报了。” 远坂时臣摸了摸下巴的胡须,说道: “间桐家的那个小子吗?他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强力的结界笼罩了整个柳洞寺,Assassin也不能靠近侦察,不过倒是在某次空挡期间看到不少骷髅样式的魔物。” 言峰绮礼放下手中的报告,向远坂时臣汇报着间桐池那边的情况,继续说道: “从父亲那里得来的消息,现如今应该只有Caster和Assassin现世。” 言峰璃正是作为圣杯战争的监督者,以专任祭祀的名义被指派到冬木教会,并且带来了一件叫做灵器盘的魔术礼装,能够显示出圣杯召唤的英灵属性。 也就是说,除了御主的身份需要其主动呈报,但只要英灵现世,远坂家这一方永远能够掌握人数和职介。 “嗯,对了,我准备的圣遗物在今天早上终于是送到了,这件物品召唤出来的英灵一定冠绝全场的,届时恐怕没有人会是我们的对手。” 绮礼在最近对于远坂家的资金流动就觉察到了一丝端倪,那是一笔昂贵到可以拍出一部顶尖科幻巨作的庞大资金。 时臣对于绮礼的反应很是受用,自信的露出微笑,说道: “今晚就来进行召唤仪式吧,绮礼你一起来参加,也请令尊赏面,我希望能和大家分享这份喜悦。” 墨水滴落纸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宝石垂摆重新开始了工作。 见远坂时臣对此不为所动,言峰绮礼便主动问道: “那个是?” “只是另外一件调查,疑似是爱因兹贝伦所属御主的内容。” 爱因兹贝伦?一个与世隔绝的家族,对于他们的情报搜集那可谓是相当不易,可时臣对此不在意的态度让他疑惑,便拿起了那份情报看了起来。 作为专精于炼金术的爱因兹贝伦家在以往的圣杯战争由于不太能够诉诸武力,导致连连失利,于是在九年前便招来一位野生的魔术使当作赘婿。 绮礼看着眼前的报告,魔术使吗?那也难怪时臣对他如此蔑视,毕竟这是他恩师最为讨厌的一种人,并且还是一位魔术师杀手,简直踩到了时臣的双重雷点上。 “这个人我好像听过,似乎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人物。” “是吗,毕竟作为魔术师杀手,而且使用着最不像是魔术师的手段去袭杀魔术师,可谓是卑鄙小人中的卑鄙小人,选择这个人作为御主,看来爱因兹贝伦最终也是堕落了。” 最不像魔术师的手段吗?言峰绮礼继续翻阅着报告,发现此人是以现代武器和魔术相结合的做法,用魔术师最不了解的手段去攻击魔术师啊。 回想到一年前,那只被间桐池击落的使魔,似乎也是用着这样的组合,绮礼对他产生了一丝兴趣。 “这份报告我可以拿回去吗?” “既然绮礼你对他如此感兴趣,希望你能代替我仔细研究里面的内容,我还要准备今晚的召唤仪式呢。” 作为远坂家的家主,时臣在语言的艺术方面,一直都能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即使面对他再不屑的东西,他也能保持着自身的优雅。 第十九章“圣杯前夜上”(求收藏!求推荐) 32:35:47 爱因兹贝伦城。 这片长年被冰雪封锁的古城,迎来了为数不多的晴朗天气。 “切嗣,你对大老爷的礼物并不满意吗?” 在卫宫切嗣身旁陪伴着的爱丽丝菲尔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不,怎么会不满意呢?大老爷确实提供了比其他御主所能拥有的圣遗物更强的存在,我只是在思考来自其他御主的情报而已。” “是有什么厉害人物吗?能让我们爱因兹贝伦特意挑选强力帮手也感到棘手?” 听出卫宫切嗣的犹豫,爱丽丝菲尔兴致勃勃的问道。 “啊,现在知道身份的御主有四个人。” “首先就是远坂家家主,属于‘火’属性,擅长宝石魔术的棘手人物。” 在对爱丽丝菲尔的基础教育中,她是知道这么一号人物的,至于爱因兹贝伦对远坂家的评述:每一代都有着优秀魔术师能够参战‘圣杯战争’,真是运气好到极点的家族。 “还有外来的魔术师,时钟塔的一级讲师,矿石科的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博尔德。这个人我比较了解他,‘风’与‘水’两种属性,是精通降灵、召唤、炼金的麻烦人物。” “然后就是间桐家的魔术师......” 看到卫宫切嗣在说到这个人时有些沉默,爱丽丝菲尔将身体靠了过去,用手轻抚着他的背部,并问道: “这个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并不是,他只是一个初入魔道十年的魔术师罢了...” 卫宫切嗣将一年前潜入冬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爱丽丝菲尔,并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他应该提前便注意到我了,而且以他那种监控冬木全局的方式,虽然不用出魔力大概不会被发现,但对于我这种暗杀...这种人来说,却是最麻烦的。” 还有就是间桐池作为虫使,卫宫切嗣这种斩首行动的模式,无疑需要突破一道又一道防线,才能见到间桐池本人,在四人中的相性里,间桐池对于切嗣来说无疑是最差的。 回想到一年前的那次对冬木的提前侦察,自己应该在刚派出使魔时,便被精准的找到位置了,卫宫切嗣不由得有些扶额。 “最后就是...” “怎么了,切嗣?” “没什么,最后一個只是一个小人物罢了,是从教会出来拜师于远坂家的家主,但在一个多月前因为令咒的出现,和远坂家决裂了,只不过我怀疑这只是他们演的一场戏罢了。” 言峰绮礼,卫宫切嗣上一次见到他时,也是在一年前的那件事中。 这个男人无欲无求的样子,和第一时间就去责询间桐池的行动,像是一个天生就应该去侍奉神的存在。 但结合这个男人的情报来看,他无疑是在克制着什么。 在战场上厮杀多年的经验告诉切嗣,言峰绮礼这个男人,在这场圣杯战争中一定是最为危险的。 但切嗣并没有将这些告知爱丽丝菲尔,他不想让她太过担心了。 而一旁看着卫宫切嗣紧锁眉头的爱丽丝菲尔也是看出了些端倪,同时也将间桐池和言峰绮礼这两个名字给记了下来。 “嘛,你还漏掉了我们爱因兹贝伦的王牌,欲求拯救世界的男人。” 爱丽从切嗣的身后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柔的说: “切嗣,我们会赢的,圣杯一定会选择你的。” “爱丽...” ...... 18:27:31 冬木市。 郊外住宅区。 “嗤嗤嗤~” “哼哼哼~” 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床上裹着毛毯蠕动的韦伯每隔几秒钟就伸出手对着房间的灯光,然后发出嗤嗤嗤的笑声。 身处冬木市,又携带着圣遗物,还是魔术师,并且还有着强烈的愿望。 圣杯当然不会漏选这种人才。 昨天夜里,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男人成功擭取了成为御主的证明——三划令咒出现在手背之上。 拿出放置在铁盒中的圣遗物——一份红色的残破布料,韦伯将其盖在脸上蹭了又蹭。 “决定了,就在今晚召唤属于我的英灵,哼哼~” 一个弹跳从床上跳了起来,但由于毛毯的原因,又一个趔趄一屁股摔倒在了床上。 “嘶,好痛。” 揉了揉屁股,韦伯现在思考该准备什么。 “对了,先把那几只可恶的公鸡给抓起来。” 毕竟这几只公鸡每天早上吵得他睡不成懒觉! ...... 12:13:37 英国伦敦。 时钟塔。 “肯尼斯,你确定要在这个地方召唤英灵吗?” “索拉乌,这可是根据我降灵占卜后得出的结果,只有在这个地方进行英灵的召唤仪式才能最大程度的利用上那件圣遗物。” 看着周围大量的防护人员与工作人员,和眼前这个已经做好决定,但却不由得她更改半分的男人,明明以往都不是这样的,自从他接触过天体科的君主后... 虽然此地已经被大量的防护结界所包裹,但索拉乌还是不由得心惊胆战。 “索拉乌,不要担心,我会成功的,我可是时钟塔的君主。” 肯尼斯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害怕,还是出声安慰道,但以往的他可根本不会什么柔情细语。 索拉乌不由得说道: “不过是一场小地方组织的魔术竞赛罢了,值得这么大的阵仗吗?” “当然值得。” 坚定回答的声音不容让人质疑。 “可这里都已经要靠近妖精域了,而且最近幻兽种出现的次数愈发频繁,我怕...” 而肯尼斯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指挥着工作人员在场内的调度。 索拉乌的眼神越发担忧... 毕竟这里可是阿比尔恩大灵墓啊,他们现在已经来到了倒数第二层的‘古龙心脏’的深处。 由于最近魔兽、幻兽的暴动,法政科君主已经要求协会人员不得踏入第三层,但肯尼斯同样作为君主是有着逾矩的权力的。 “肯尼斯君主,有一批魔兽好像在往我们这里过来。” “静待,我们在结界内,这些畜生若是没有‘看穿’的才能,是看不到我们的,但你们要随时做好魔兽进攻的准备。” 肯尼斯调度完工作人员,随后自己走向放置着圣遗物的仪轨前,他要开始召唤了。 第二十章“圣杯前夜下”(求收藏!求推荐) “宣告...” ...... ...... “第十组顶上,第九组撤下补给,一定要坚持到肯尼斯召唤完成。” 在肯尼斯开始召唤英灵时,索拉乌便接替上指挥的位置,作为降灵科君主之女,她还是有一定的作战素养的。 魔兽们一波又一波的冲撞在结界的边缘之上。 而结界内的魔术师们,则向外打出一颗颗光弹,将魔兽们抵御在结界之外。 埃尔梅罗家所属的魔术师们,向地上倾倒出水银般的液体,这是由肯尼斯在二十二岁制作出的魔术礼装‘月灵髓液’,但前段时间将其做了一些改良。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但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无愧于‘神童’之称。 月灵髓液在接触到地面后开始沸腾,从其中凝聚成一个又一个人形的姿态,随后冲入战场之中,开始了新一轮对魔兽们的屠杀。 整个战场的进程走入到了一个‘平衡’的状态,时钟塔的魔术师们只需要付出魔力以及施法素材便能够将前来袭击的魔兽们抵御在结界之外。 作为现任战场指挥官的索拉乌松了口气,随后将目光投向了还在进行召唤的肯尼斯身上。 在时钟塔的魔术师们的改造下,古龙心脏成为了一个专门用于祭祀和降灵的特殊场所。 然而,肯尼斯的天赋使他能够将英灵召唤的仪式与古龙心脏原有的神秘力量融合,从而实现了召唤的最佳效果。 如果此举成功,甚至有可能被记录在时钟塔最高级的教材中。 只能说肯尼斯不是作为降灵科君主,真是有些屈才。 索拉乌注意到肯尼斯近来的变化,他对这场圣杯战争更加用心了,这与以往截然不同,几乎令她怀疑是否被幽魂附身。 然而,现在的肯尼斯的模样似乎更加吸引索拉乌,让她感受到了不曾有过的心动的感觉。 突然用于监测魔力波动的灵气盘发出警报,有着超规格的魔力波动出现。 是幻兽种! 结界内刚刚还欢声笑语的气氛突然一滞,幻兽种的强大是不可预估的,是现代魔术师在武力上难以攀登的一個存在。 有的魔术师家族甚至将驯服幻兽种作为家族的毕生悲愿。 协会虽然有捕杀幻兽种的能力,那也是经过侦察和试探后,制定详细周全的计划,才会真正的去实施行动。 就算是那样,每次的报告记录中,总会出现魔术师们的抚恤名单。 可现在,虽然已经做好了应对幻兽种的准备,但还是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加大魔力输出,启动结界第三阶段,展开全面防御模式。” 索拉乌迅速做出判断,停止了魔术师们对魔兽的轰杀,调度所有人转化为防御模式。 而月灵髓液变化出的人偶也迅速凝聚成一团,膨胀成一个球形,将结界包裹在内。 “肯尼斯你一定要成功啊。” 轰! 整个结界开始摇晃起来,那只幻兽种开始攻击了。 被众人寄予厚望的月灵髓液并没有撑住多久,球形的罩子被前来的幻兽砸开了一个洞口,就像是被敲碎的熟鸡蛋一样。 随后便是被爪子一片一片的剥开。 幻兽种的样貌也随之显露出来,那是一头银色的巨狼。 在它剥开第一层蛋壳时,发现内部还有着第二层,似乎是因为吃不到‘鸡蛋’而愤怒。 它张开巨嘴,从嘴中凝聚着强大的魔力,对准了结界中的众人。 这是决定了众人性命的时刻,结界究竟能否防御住幻兽种的冲击,这一切犹未可知。 炽如白昼的魔术光炮,从银狼嘴中激发而出,轰响了众人最后的一道防线。 咔嚓~ 这是结界破碎的声音。 轰~ 这又是什么声音呢? 索拉乌并不知道,她现在只是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这是一场意外,一场由矿石科君主执意孤行所导致的意外。 “咦,熟悉的触感。” 索拉乌睁开紧闭的双眼,发现刚刚还在仪轨前进行仪式的肯尼斯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将她搂了起来。 “没事的,索拉乌,一切都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索拉乌将目光看向了破碎的结界之外,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银狼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尸体。 此时,一道清亮的女声传来。 “吾乃Lancer,应召而来,汝就是我的Master吗?” ...... 12:11:24 爱因兹贝伦。 礼拜堂。 这是整座城堡中最为壮丽的地方。 高与大的美感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这里并不是作为赞美上帝的场所,而是作为执行魔导式典的祭仪之处。 所用于装饰的彩色琉璃窗,也不是描绘圣人的画像,反而是爱因兹贝伦寻求圣杯而长久徘徊的历史。 这个家族似乎已经把自己与耶稣等同了。 在这种地方举行巫师们的仪式,真是让人不由得生出渎神的罪恶感。 卫宫切嗣如此想到。 走上祭台,那里放置着一只由黑色檀木制成的长柜。 将其盖子揭开,显露出一只由黄金为底材,其上有着釉蓝的珐琅彩装。 若是将其作为装饰携带在身上,再配上王冠或者权杖,想必会让人误认成一位端丽华贵的王者吧。 雕刻在中央部位的刻印是失传已久的妖精文字,足以证明这只剑鞘并非人类所打造的工艺品。 感受着剑鞘上的魔力灵光,想必这也是这件珍品历经1500年而不腐的原因吧。 将其慢慢取出,置于提前准备好的法阵中央。 在爱丽丝菲尔的注视下,开始了咒言的朗诵。 “宣告...” ...... 11:47:39 远坂家邸。 远坂时臣一边高声吟唱,一边画出魔法阵。 绘制所使用的材料不是活祭品的鲜血,而是溶解成液态的宝石。 为了这一天时臣积蓄了许多灌入魔力的宝石,今天他将自己半生的心血全部注入在这场仪式之中。 在他身边观礼的神父两父子。 绮礼的目光一直锁定在放置圣遗物的祭坛之上。 据说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只蜕皮的蛇蜕皮后留下的蛇皮化石。 联想到这件圣遗物将要召唤出的英灵,绮礼不禁感到久违的畏惧。 ...... 11:43:44 冬木郊外公园。 韦伯.维尔维特正在把那些整天忤逆他神经的打鸣鸡全部痛痛快快地送去黄泉。 然后便一边吟唱咒文,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鸡血滴在大地绘制出魔法阵的图样。 此刻正是考验自己身为魔术师价值的时候,只要一有失误便会一命呜呼。 但韦伯丝毫不恐惧,对他来说有些东西可能比生命更加重要。 ...... ...... “赢啦,绮礼,这场战斗绝对是我们的胜利。” “啊啊啊,该死该死,怎么会是这样。” “回应我,你就是呼唤我的召主吗?” ...... 第二十一章“杀人鬼”(求收藏!求推荐) 此刻圣杯战争全面打响。 ...... “唔,陌生的天花板。” 由于是刚刚才醒过来,我并不是很想起床,于是只能盯着那第一次见到的天花板,数着嵌在上面的吊灯的数量。 “1、2、3...7、8、9...” 稍微清醒过来,便感到脑袋一阵刺痛,有些像宿醉的感觉,但似乎又不是。 稍微翻了翻身,感受着松软床垫带来的包裹感,用手抓了抓被子,没有摸到。 难道说昨天睡觉没有盖着被子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我在心底教训着自己。 揉了揉眼睛,映入双眼的便是一张大床,洁白的床单就好像是一张未污染的画布一样。 说到画布,我好像是一名艺术家来着,最喜欢的颜色是红色。 所以说作为艺术家的我,拥有这么松软的床铺和如此豪华的装饰吊灯,也是蛮合理的。 “咕噜噜~” 肚子自己叫唤起来了,看来是有些饿了。 我看向对面挂着的摆钟,发现已经到了下午三点了。 “啊啊啊,该死,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呢!” 我有些苦恼,又有些诧异,像我这么有艺术感的人,怎么脱口而出的就是脏话呢? 用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准备起床。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阵广播声: “哔~请冬木的市民做好安全防备,根据警方调查,近期疑似有连环杀人犯潜入冬木市内,如若发现可疑人员,请尽快联系警方,哔~” 突如其来的广播把我吓了一跳,连环杀人犯,不会吧?在这个和平年代还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真是可怕。 算了,还是先下床找点东西填饱肚子吧,就算真有杀人犯,也不可能就这么不幸的落在我的头上。 啪嗒~ 我摔倒了,整个地板不知道为什么滑溜溜的,下床时没注意便滑倒在地。 “奇怪,手怎么黏糊糊的?” 在地板上抓了抓,抬起手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害我摔倒。 啊,是红色的颜料啊,我最喜欢的颜色,昨晚一定是喝多了,不小心把装颜料的盒子打翻了吧。 “咦,味道有些奇怪。” 我把手放在唇间,用舌头稍稍舔了一下,有一股铁锈味,不是正常颜料的松油味,奇怪,这到底是什么啊? 我从地上爬起来,向卧室的门那边看去,‘颜料’就是从门缝那里流过来的。 站稳脚步,走上前去,将门打开。 一具尸体横在门前,向门外看去,还有着2、3、4...不知道多少尸体,乱七八糟的摆着。 “骗人的吧?骗人的吧!连环杀手怎么可能真的在这里啊!” ...... 冬木夜晚街头,一个男人正在将硬币投入自动贩卖机,然后弯下腰从取货口中拿出一罐柠檬口味的维C饮料。 这个男人就是我。 我叫做雨生龙之介,今年22岁,职业是杀人犯,爱好是做‘Cool’的事,讨厌的是血腥恐怖片。 喝着刚刚用受害者家中捡来的零钱购买的饮料,翻阅着从家中找到的古籍。 这本古籍是我现在唯一的乐趣,因为现在的我正遭逢着‘缺乏热情’的严重事态,为此倍感烦恼。 加上刚刚的七口之家,我前前后后已经吞噬了三十多名牺牲者, 可是杀到现在,各种处刑以及拷问手段来来去去都用得差不多了,已经逐渐失去新鲜感了。 于是我准备回到老家安度晚年。 五年不见的姐姐相貌已经完全走了样,但是她仍然留在老家中等待着我回来。 和沉默不语的姐姐见面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触动。 我有些失望,不过在堆积于仓库的垃圾山中,我翻到了一本快要腐烂的古籍。 也就是我现在手中这本。 这本薄薄的线装书到处都是虫蛀的洞,不是印刷的产品,而是私人的手札。 书中所写的内容是一些关于妖术之类荒诞无稽的胡言乱语。 而且书中随处可见的是一些关于撒旦、天使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西洋魔法的描述。 内容还写着以活人献祭给异世界的恶魔,从而召唤出式神之类的东西。 虽然看起来只是当作玩笑一样的虚构小说。 但光是在老家仓库挖出一本古老的魔法书籍已经够‘Cool’的了。 于是我便来到书中称作‘灵脉之地’的冬木市,作为活动的主要场所。 虽然不知道冬木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为了仪式感,塑造恐怖气氛,杀人的方式,我都会尽量的重现古籍上的内容。 刚刚的犯罪已经是来到冬木的第三起了,相比于第一次充满仪式感的刺激有趣,往后变得越来越平淡。 但我还是准备进行第四次。 想到接下来的计划。 “这段时间是不是有点太过放肆了,以前我可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杀人超过两次。” “算了,这次之后就不来冬木市了,反正也体验的差不多了。” 今天的目标是一個四口之家,选定他们也只是因为数字4罢了,在隔壁古老的国度,四好像也与‘死’有着不一样的联系。 “唔,第四起犯罪,四口之家。” 熟练的翻进正陷入睡梦的四口之家中,在妻子还未发觉丈夫已经失掉呼吸的情况下,一刀将她的喉咙抹断。 两个孩子也只留下一个男孩,毕竟连神父都喜欢的家伙,恶魔说不定也有相同爱好。 将小男孩捆绑起来,用胶带黏住了他的嘴巴,以免引来不相干的正义人士。 “那就开始仪式吧。” “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每回重复四次...咦,是五次?哎哎哎~唯有破弃...充盈之刻...这样是对的吧?” 一边哼唱着歌曲,哦不,咒语,一边拿着毛刷在客厅的地板上绘制鲜血图纹。 “唔,我还是喜欢随性一点的说...” “喂,小鬼,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恶魔吗?” 我歪着脑袋,向那颤抖不已的孩子问道,哎,真可怜。 那小鬼嘴巴被我封住,没办法回答,只是恐惧的缩成一团。 “那些报纸上把我叫做恶魔恶魔的,很搞笑的,世界上有60亿人,我就杀了不到一指甲盖的人。” “明明一颗炮弹就能炸死比我这辈子杀的人加起来都多得多耶。”(问个问题,型月有核弹吗?七八年前好像某论坛上说是没有的。) “其实叫我恶魔也OK得啦,我是无所谓的,但如果真的有恶魔存在的话,称呼被别人抢了,他会生气得耶。” 我把脸贴到小鬼的面前,看着他的表情,我愈发兴奋了,嘴里说个不停。 “我现在就在召唤恶魔哦,小鬼。” “如果恶魔先生真的来了,要是不好好接待的话,那岂不是显得我很失礼吗?就像主人招呼客人来家里玩一样,不准备好果盘零食还有Tea,别人就会觉得你招待不周,以后再也不来的。” “所以小鬼,如果到时候恶魔先生来了,就麻烦你帮我好好接待哦,如果你还不够的话,我再来补上也不是不行的,好不好嘛?” 嗯?什么味道,我鼻子动了动,一股骚味。 我看向小鬼,原来是尿了啊,该死该死,这让恶魔先生看到了该怎么办啊,哪有用烂掉的水果招呼客人的。 算了现在也只能先将就将就了,实在不行,我来给恶魔先生杀嘛。 “嘶,好痛。” 我急忙看向手背,没有任何征兆,就像是之前误触到用来玩弄人的硫酸一样。 “这是什么?” 我看着从手上长出来的刺青,像是杂志潮男会去纹的那种,唔,有些‘Cool’,但没那么‘Cool’。 咦,起风了?房间里怎么可能起风,我看向身后。 强劲的气流在客厅中肆虐,鲜血绘制成的魔法阵,竟然泛出灵光。 “难道说,难道说?小鬼快看,恶魔先生真的来了!这真的是‘SuperCool’!!!” 第二十一章“第七位从者”(求收藏!求推荐) “来晚了吗?” 从门口便闻到血腥味的间桐池,明明是感应到魔力波动就第一时间赶来了。 但是此刻这栋房子内却没有活人的味道呢。 但是附近侦察的魔蝇却没有看到有活体从这间房子里走出来,是刚召唤出的英灵的能力吗? 先让魔蝇进房子探个路吧。 从间桐池身上掉出的魔灵蠕虫们在一阵变化后,从中钻出一只只长有透明翅膀的蝇虫使魔,飞入了眼前的住宅中。 稍稍一会,便确定了房子之中并没有什么危险,有的只是一具具尸体。 于是间桐池便利用魔术,打开了门锁,走进房间观察起来。 刚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具尸体。 从尸体上跨过,向房间深处走去。 “一共四具尸体,Caster你怎么看?” 一旁的空气隐隐震动,传出来一句话语: “应该是有野生魔术师将屋主杀害后用血祭的方法召唤了最后一骑英灵。”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看来是昨天教会宣布只差最后一名御主后,有人开始急了,想要快速抢到这最后的一个位置。” 对于最后一位御主的身份,间桐池并没有从降灵仪式中得到关于他的太多信息。 只是知道他的名字叫雨生龙之介,和他所召唤的英灵的真名应该叫吉尔.德雷斯,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雨生龙之介的大概相貌,便能很快发现这栋房子的玄关处倒下的那个人就是现在他心心念念的最后一名御主了。 房间内除了血迹还有一滩尿液就没有什么有线索的点了,于是间桐池开始对检测尸体。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同,房间内的三人是死于匕首的刀伤,而玄关处的那个穿着花衬衫染着橙色头发的尸体,是死于枪的穿刺伤害。 “喂,Caster,看来线索找到。” 间桐池将发现告诉了Caster。 “Caster,那么就由我去给房间内的人通灵,你来负责通灵玄关的这具尸体吧。” 间桐池当然有能力通过降灵术将整栋房子的人全部降灵出来。 但既然有着神代魔术在身边,明显更重要的人物,当然要交给能力更强的人来做。 【Seele,kehrezurück】 间桐池对着房间内的尸体施展出通灵术,并对召唤处的灵魂进行同调,以方便接收其死前的记忆。 虽然间桐池对这个魔术非常熟悉,但在间桐家的他可没有过什么练手素材,这也能算的上是他的第一次。 间桐池最先接收的是这家长女的记忆,因为从死亡时间判断,她死的最晚,记录的东西应该是最多的。 在间桐池手刚碰触到那虚闪的灵体时,一阵眩晕感传来,眼前开始浮现出一些画面。 和降灵仪式有所不同,这更像是坐在电视机前观看,不过拍摄这场剧目的摄影机是死者的双眼罢了。 “‘我’此时应当是站在父母房间的门口看向房间内的,玄关处的那個男人不知道是从哪里翻了进来,他将匕首插入父亲的心脏。” “母亲突然惊醒,凶手在母亲要喊叫出来前抹断了她的喉咙,撇过来的头看向房门处的‘我’,也就是‘我’现在的位置,无声的说着‘快逃’类似的句子。” “但‘我’好像因为害怕,愣在了那里,凶手顺着母亲的视线发现了门口的‘我’。” “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嘴里说着听不清楚的话语,在他快要靠近的时候,‘我’突然醒悟过来,但是逃跑已经来不及了。” “小椿,快逃。‘我’如此说道,随后‘我’的身体失去了控制,向地上倒去,‘我’应该是死了吧。” “希望小椿能够逃出去,神明大人,请您保佑那个孩子。” 通灵带来的记忆让人略微有些不适,间桐池的脑袋晕晕的,为了缓解,便用手捏捏眉心。 而此时同样进行完通灵的Caster走了进来,看到间桐池的动作,问道: “第一次?” “嗯,第一次,但以前做过类似的魔术仪式,这次的感觉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嗯,不同的魔术运作的方式不同,对人体影响的也是不同的。” 间桐池“嗯”了一声,便开始和Caster讲述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我这边可以确定,死在玄关的那位,就是最后一位御主了。” “哦?” Caster从手中丢了一本古籍出来,继续说道: “他用这个上面的仪式,想要召唤出恶魔,误打误撞的连通了圣杯,成为了最后一位御主。” 间桐池翻着那本古籍,草草看完后,便用魔术制造出火焰焚烧的一干二净,随后看向Caster说道: “这上面的确记录关于圣杯的仪式,看来是上一代御主遗留的东西,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较为血腥魔术,但没什么作用。” 将书籍完全燃烧留下的灰尘收集起来,毕竟沾染过魔力,可以用来当作一些小魔术的材料。 “那这个家伙是怎么死在那儿的?” Caster面色有些古怪,但还是继续说道: “他被自己的英灵背叛了。” “背叛了?” 这对Caster是一个敏感的词汇。 “这家伙召唤出从者后,就把最后一个还活着的孩子往那位从者面前一放,说着什么献给你、祭品之类的话,还让那位从者不要嫌弃这小孩尿裤子之类的。” “然后呢?” 间桐池此时已经想象到了正义的英雄手刃了恶人的戏码,但他还是要继续问下去,由别人讲述的故事和自己想象的感觉可都不太一样。 “然后就是那位从者把小孩的绳子用手扯断,将他放了出去。” “停停停,你不会是要说,在那个小孩冲到玄关时,然后被触手魔怪撕成碎片后吃掉了吧?” 间桐池下意识想到这些,他似乎在哪看过,是余池的记忆碎片吗?但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 “你在说什么呢?那位从者确实将孩子安全的放走了,然后这位御主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从者,然后想要追出去,最后被一枪捅死。” “被从者这么杀死吗?看来是不清楚令咒吧,那个孩子也逃了出去啊。” 间桐池听到这里,转头看向了‘长女’的尸体,沉默片刻,但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一下,那个孩子出去后,应该会报警吧?” 此时从屋外突然传来警车的声音。 呜——呜—— 门被突然打开。 “我们是警察,不许动,抱头蹲下!” 第二十二章“螺湮城教本”(求收藏!求推荐) 在警察破门前,Caster便进入了灵子状态,而间桐池便给自己施加暗示魔术,使得警察们不会注意到自己。 开什么玩笑,在有魔术的帮助下,怎么可能变成人类史上第一个在逃御主和落网英灵呢? 随着警察进入房间开始检查屋内情况,在确认房间内无活体的时候,便利用通讯工具让在房子外等候的女警带着一名小孩走了进来。 那个小孩刚进入房子时,就指着玄关处的尸体,大声激动地喊道: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死了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说完,情绪开始崩溃,嚎啕大哭了起来。 “那个就是逃出去的小孩吧?能活下来已经算是...”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必要在这待了,没有御主的英灵,基本上就是活不下来的。除非是Archer,还有Caster有可能苟活下来,如今这其中一个职介已经被我占据了,就不需要再管这件事了吧。” Caster说出的话语稍微带些冷漠,她似乎想赶紧离开这里。 间桐池看了她一眼,感觉这个女人属实有点矛盾。 “你要是受不了的话,可以去外面先等着,我还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Caster没有回答,站在此处不动的身姿说明了她的倔强。 而玄关处,女警似乎是怕小孩看到自己亲人的惨状,准备将其带回车里。 间桐池直接加强暗示魔术的影响,让所有普通人陷入短暂的思维停滞之中。 越过尸体走到孩子面前,问道: “小家伙,最后是谁救了你?” “是一個从魔法阵中走出来的外国骑士大叔。” 小孩一板一眼机械式的回答道,他已经被魔术深度影响了。 “骑士吗?那他用的什么武器打死了这个人呢?” 间桐池指着雨生龙之介的尸体问道,虽然从创口已经能分辨出,但为了保险还是得问一下当事人。 “是一把长枪,他一枪捅死了这个人。” “长枪吗?Lancer吗?对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一个人是怎么找到警察局报的警呢?” “是大叔陪着我去的,虽然他消失在空中,但我知道他就在身边。” 听到这句话后,间桐池立即看向Caster,对她说道: “剩下的那个从者应该还在附近,去找到他。” “明白了” 说完后,Caster便朝屋外飞去,施展出用以探测的魔术。 而间桐池则做起了善后工作,他利用暗示魔术将外国骑士的形象在孩子的脑海里修改成了这户邻居的形象。 在逐一对在场的所有人更改完后,又潜入到这户邻居家中,修改了他们的认知,毕竟做事要做全套。 现在想想圣堂教会可真是辛苦啊。 做完这一切后,间桐池便开始调动这附近的用于监视的使魔,开始对此处排查起来。 “Caster,有找到他的踪迹吗?” “他刚刚应该是在附近的公园里躲着,但当我过去时,人已经跑了。” “清楚是从哪个方向逃走的吗?” “向南方河道处,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赶过去。” 收到消息后的间桐池,也立马朝那个方向赶了过去,在途中调动河道处的魔蝇,开始寻找起来。 寻找的过程比较顺利,又或者是说那位从者并没有刻意躲藏。 Caster已经在那个英灵附近提前就位了,现在只等间桐池赶过来了。 间桐池走在阴暗潮湿的地下水道之中,每一步都会带起点点水花,最后他看到了那位从者。 那位从者,身着银白铁甲,身材高大,肩膀宽阔,有着一双深邃的双眼,黑色的中长发更是为其气质增添了一抹忧郁。 他的面容略显沧桑,紧皱的眉头似乎在诉说着烦恼。 他靠在地下河道旁的墙壁上,丝毫不在乎墙上的脏污,他的手里正捧着一本人皮制成的带有污浊魔力古怪书籍。 “你们来了?”明明是问句,但听起来更像是陈述。 “是的,你好,我叫做间桐池,是Caster的御主。” 尽量简洁的自我介绍,是友好交流开始的第一步。 “Berserker,吉尔.德.雷斯,还有一位朋友呢?怎么不现身?” 他说话时,头都没有抬一下,还是静静的翻阅手中的书籍。 Caster听到后,先是向间桐池请示了一下,得到自家御主的同意后,便现出身来。 “Caster。”没有暴露自己真名,只是将自己的职介说了出来。 “二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吉尔.德.雷斯似乎已经放弃了求生的欲望,连还手的打算都没有。 “你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是为了保住那个孩子吗?” “二位不像是嗜杀的人。” 听到那个孩子的事,吉尔的面容终于是有了一些波动。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蓝胡子也会在意孩子的生命。” “那只是未来的我罢了,不代表现在的我会犯下这种罪恶。” 他终于是抬起了头,手中的书化作灵子,用澄澄目光看向了间桐池。 “那么刚刚那本让你能维持在现世的魔书又是从哪里来的呢?若是还未疯掉的蓝胡子,可不会有这种宝具啊。” 间桐池不停的紧逼着吉尔,他要做出评估,来决定是解决掉他,还是将其收服。 毕竟能够凭借自身就能维持在现世的从者,他的一切行为都是不确定的,这是一个危险的因素。 “捡到的。”吉尔.德.雷斯的话语让人有些惊掉大牙。 就算在正史中,这本螺湮城教本也不是能直接在路边捡到的。 看着对此十分怀疑的两人,吉尔.德.雷斯解释道: “确实是捡到的,或者说是某人的遗物,我把它占为了己有。” “嗯,不过你刚刚的态度好像是在说,你并不介意在未夺得圣杯的情况下死去,那你为什么不自裁呢?” 吉尔.德.雷斯的话,间桐池并不能鉴定真假,于是只好继续摸清楚他的目的。 “生死并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自从捡到这本书时,它就在影响我的心智,使我逐渐疯狂,我存活的魔力是由它供给的,受到这本书中意识的胁迫,我难以自裁!” 吉尔.德.雷斯话越说越多,语速也越来越快,瞳孔逐渐放大,理智似乎在逐渐减少,狂气在逐步攀升,此时的他才有Berserker的几分模样。 “把书扔过来看看。” 吉尔.德.雷斯没有犹豫,将书扔到了三人中间。 间桐池扭头向Caster示意。 Caster先在这本人皮书上覆盖了一层结界,然后又在自己身上附着了几层防护魔术,才将这本诡异的书籍拿起。 “这本书里面的确有一股意识,不过现在我已经将其封印了起来。” “这本书顶替了御主的作用,或者说这本书就是他的御主,给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在现世苟活,苟活到十年之后。” 说完这句话,Caster看向了间桐池,在上次‘龙洞’中的交易,她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从没有询问过。 如今十年这个期限再一次出现... 间桐池此刻也是听的一愣,他现在只知道十年后可能会有新的‘圣杯战争’开始,两人陷入无言的沉默中。 第二十一章“相互试探” “绮礼,现在是什么情况?” 时臣正在通过宝石通讯器与远在杀人现场的言峰绮礼联系。 当教会第一时间发现新的从者诞生时,言峰绮礼就紧急赶往了现场,想要一探究竟。 “Berserker的御主好像是被自己的从者杀了。” 在听闻绮礼的报告后,宝石通讯器的另一端此时传来一阵沉默。 “导师,请做决断。” “绮礼,找到Berserker,然后解决掉他,一定要赶在其他御主与其缔结新的契约之前。” Berserker刚被召唤出来便失去御主的情形,对远坂家十分有利,每少一个对手,他与绮礼的联盟胜算将更进一步。 至于为什么不收服为己用,首先使魔弑主对于魔术师来说本就是不可饶恕的事。 再者,若要收服,必要许出重利,圣杯的愿望在召唤出吉尔伽美什后,怎么可能再拿去诱骗他人呢? 最后就是自身魔力的不足,远坂时臣是“努力的天才”,本质上的才能并没有多么优秀。 在拥有了吉尔伽美什那样的豪华型超量‘水龙头’,已经在无时无刻的消耗他大量的魔力了。 ...... “你是说,你并不想听这本书的话?不想被它变成怪物?” “那么与我重新签订契约怎么样?” 间桐池听完吉尔.德.雷斯的要求后,向他发出了邀请。 “不怎么样!” 话语突然从水道之外传来,随之而至的是一柄锋利的短刀,直直的插在了Caster提前布好的结界上。 短刀上附带的破魔的属性,让刀身的一半没入了结界。 黑键?教会的人? 间桐池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又是三把黑键投掷而来,将结界彻底打破。 “绮礼,好久不见,怎么一见面就要刀兵相向了呢?” 看着眼前的来人,间桐池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击,反而是向对方寒暄起来,但他也没有闲着,在黑键爆射而来的过程中,他便开始调动自己的虫子们了。 “我只是来解决Berserker的,如果你们让开,便可以暂饶你们的性命。” 言峰绮礼的冷彻宣言一出,又是三把黑键从空中飘射而出。 言峰绮礼的英灵暂时还没有出现,所以Caster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象征性的朝前方丢出几个魔弹。 四五颗魔弹从不同的轨迹,分别向言峰绮礼砸去。 在魔弹呼啸靠近之时,言峰绮礼双手各出现了三把黑键。 面对砸过来的魔力飞弹,他预先模拟出飞行轨迹,将手中黑键抛射而出,于空中提前引爆。 爆炸的冲击波与地下水道的墙壁产生交集,碰撞声激烈回荡。 “Caster,你掩护我,我来对付他,你注意躲在暗处的英灵,看情况应该是Assassin。” 话音未落,间桐池便是举起‘小帮手’,向着言峰绮礼击发出一颗‘磷火弹’。 看着面前爆射而来的子弹,言峰绮礼想都没想,作势就要躲开。 但如果是正常的子弹的话,他躲开的方法就是正确的选择。 ‘磷火弹’在靠近绮礼的那一刻,直接爆开,炽热的火焰虽未直接燃烧绮礼的身躯,但也是附着了上去。 还没完,又是一颗‘磷火弹’击发而来,但此刻绮礼并没有像刚刚那样躲闪,而是一把将身上的神父长袍给脱了下来。 为其附上魔术,当作盾牌使用。 圣堂教会分派给代行者的制服本就是特制的,对一些魔术攻击有很高的抗性。 经过绮礼的魔术强化后,勉强能够抵挡从间桐池那把枪械礼装激射而出的魔术子弹。 手持神父套装的绮礼,纵身跃向间桐池的位置。 他深知自己在近战中更具优势,若一直陷于远距离交战,无异于白白当靶子。 间桐池见此情况并没有退缩,他举起‘小帮手’连开数枪,同时从他身上飞出七八只火弹蚁,与子弹一同射向飞跃而来的言峰绮礼。 接连的爆炸声在空中响起,一团又一团的炽白色火焰在燃起和熄灭中反复循环。 火焰的光芒在洞穴中闪烁,炽热的热浪扑面而来。 言峰绮礼在空中借助冲击波调整姿态,整个人扑向了间桐池。 “Master!”Caster见情况不对,准备出手相救。 “魔术师小姐,难道你没听见你的御主说要好好注意我吗?”冷冷的声音响起。 言峰绮礼的英灵终于现身。 他浑身紧裹着一层黑色的斗篷,脸上带着一块骷髅面具,一双深邃的眼眸透过面具的缝隙,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奇怪粗壮的右手,在绷带的包裹下,似乎封印着某种可怕的东西。 此刻,那只右手正伸向Caster的心脏。 只见Caster的速度加快了好几倍,她在Assassin攻来之前便准备好了【固有时制御】的魔术。 她迅速向上方飞去,但哈桑的那只右手竟然如同长蛇一般,向着她迅猛追击。 Caster迅速分出两个分身,利用高速神言召唤出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从法阵中激射出数道光线。 当光线接触到地面时,直接切割出一条长长的裂缝,仿佛遭到激光切割器的摧残一般。 Assassin见右手无法碰触到Caster,立刻收了回来。 魔术光线将墙体切割成破碎的屑块以及粉尘,遮住了众人的视线。 黑色修长的身影此时翻滚在地,从朦胧的浮尘中隐隐浮现。 Assassin显然还活着,他身旁的地面已被深深切割成几何形的裂痕,犹如一幅复杂的名画。 他迅速翻滚一圈,随即纵身一跃,灵活地闪转腾挪,躲避开诸多光线组成的激光切割网。 每一次的闪避都精确无比,仿佛在与死亡共舞。 “这個女人的魔术是用不完的吗?不过,也该结束了。” Assassin自言自语道,随后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他的任务本就只是拖住Caster,正面对敌对于Assassin还是太勉强了些,伺机偷袭才是他的真正策略。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战场下方,言峰绮礼已经迅速逼近间桐池。 间桐池看似毫无防备,将空门大开,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抓住这个机会,言峰绮礼手持黑键的右手直接刺拳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间桐池的胸口攻去。 第二十二章“来历”(求收藏!求推荐) 言峰绮礼捏着黑键的拳头,轻易的捅穿了间桐池的胸口。 与Caster争斗的Assassin注意到下方御主战的动态后,提前退出了和Caster的缠斗。 而当Caster注意到下方的情况时,已经来不及救援了。 或许这次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生命就要丢在这里了。 只有死过的人才会更加渴望生。 而言峰绮礼在将黑键送入间桐池心口的那一刻,便感觉到有些不对。 触感非常怪异,虽然有三年没有重新上过战场,但那种刺入心脏的感觉,绮礼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每每回想起那个感觉,绮礼便觉得是一种亵渎,因此更加以非人的苦难来磨练自己。 人体的心脏是一块强壮的肌肉,用刀插进去时,会有一种强烈的反馈感,那是强壮心肌带来的反馈。 黑键那由魔力构成的刀刃锋利无比,本来是为了对付死徒这样的妖邪而衍生出的概念武装,现在用来切割人类的肉体可谓是轻而易举。 但眼前的触感,就像是用切蛋糕的刀一样,直愣愣地插进了乳酪蛋糕的中心。 “这不对劲...”绮礼的眉头紧皱,他试图迅速抽回黑键。 但刚刚松软如蛋糕的身体,此时却如同水泥一般僵硬。 就在绮礼准备放手远离的瞬间,间桐池的身体突然溃散开来,显露出本来的面貌——一堆又一堆的虫子。 火弹蚁藏匿在魔灵蠕虫制成的分身皮层之下,正是等待着言峰绮礼近身的那一刻。 绮礼猛然后退,但已经为时已晚。 火弹蚁迅速涌向绮礼,尽管他反应迅速,但已经有几只火弹蚁附着到他的手臂上。 他立即将神父制服裹紧手臂,然后纵身跃进地下河道,试图借此减轻爆炸和火焰蚁酸带来的伤害。 冰冷的水流瞬间包围了他,河道的水流冲刷着火弹蚁,爆炸的威力被水大大削弱,但依旧传来一阵阵钝痛。 看着半空中飘着的Caster,言峰绮礼不禁意识到自己似乎小看了那个间桐家的男人。 从一开始,他便一直被算计着,就连Caster试图救援也只是做戏罢了。 随着地下河流飘走,言峰绮礼陷入了沉默。 冰冷的河水冲刷着他的身体,但他心中更多的是被算计后的反思。 或许是河水的寒冷,或许是被戏弄的羞愤,又或许是对那个男人产生的兴趣,使他的思绪愈发冷静而锐利。 眼见言峰绮礼和Assassin逃走,Caster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正准备追上去。 然而,一旁的虫堆迅速重新凝聚成间桐池的身影,伸手阻止了她。 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Berserker。 间桐池转向从那场战斗开始便一直沉默不语的从者,问道: “你想好了吗?吉尔.德.雷斯先生?” “我不过是想要解脱而已,并不一定非要依附于你。” 吉尔.德.雷斯的内心现在十分矛盾,一面是不想被污染成那副可憎的样子,另一面则是被咒令要求一直苟活下去。 本就没有对魔力这种技能的他,对于令咒的束缚根本无力抵抗,更别谈他现在已经和那本人皮书深度绑定了。 吉尔·德·雷斯的目光落在远方,仿佛透过时间的迷雾,看见了那个曾经扭曲自己的可憎模样。 那种形象,被世人唾弃、被历史记载为恶名的怪物。 那一切的孽缘,都是从他捡起那本名为“螺湮城教本”的书开始的。 那本书腐蚀了他的灵魂,侵蚀了他的理智,最终将他引向了无尽的深渊。 “我已经见到过那个扭曲自己的样子了。”他低声道,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哀伤。 “那是为人唾弃的,我甚至与圣女一同亲自讨伐过他。” “而现在,我也要变成那個样子了。” 和圣女一起讨伐过?间桐池本能地感觉到有些奇怪。 在历史上的吉尔·德·雷斯明明是在圣女死后才逐渐转变成那个可憎的恶人。 “你说和圣女一起讨伐过……”间桐池皱眉,向他询问道: “这和历史记载不符,你不是在她死后才堕落的吗?” 间桐池对吉尔.德.雷斯的回答提出异议,这与正常的历史差别太大。 就算是再野的野史都不可能把圣女死亡的时间弄错吧。 “是英灵,圣女贞德的英灵,”吉尔.德.雷斯缓缓解释道,“在她才被处以火刑的第三天,她便化作了英灵,来继续庇护我们。” 间桐池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权衡这信息的真伪。 圣女贞德在现实中死后成了英灵,这听起来颇为离奇,但在魔术的世界里,也未必全然不可能。 “似乎在哪儿听到过…”间桐池皱着眉,低声自语道,仿佛在回忆某些散落的片段。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直视着吉尔.德.雷斯,道: “等一下,你说你们讨伐了你扭曲的自己?” “是的,他突然出现在快要和平之际,用龙与火掀起了新一轮的战争,他虽然自称蓝胡子,但我知道那就是未来的我。” 吉尔.德.雷斯似乎是陷入痛苦的回忆,面色捎带些扭曲。 在法兰西再一次陷入战火之时,是贞德,是她再一次救了我们。 但我们却辜负了她,就那么成为和平的牺牲品,这真的好吗? 看着狂放之气逐渐外泄,似乎是要进入【狂化】状态的Berserker,间桐池出言打断了他的思考。 “只有圣女贞德一个英灵降世吗?还是说有其他人陪你们一同拯救了法兰西。” “还有几位其他的英灵,和一位自称御主的男人,那个男人似乎自称是来自迦勒底。” 吉尔.德.雷斯的话语让间桐池震惊不已。 开什么玩笑?眼前这个作为Berserker被召唤出来的男人,竟然是来自特异点。 封锁在脑海里的记忆逐一浮现,特异点的知识再度回归。 间桐池一边思索,一边暗自责备自己:为什么没有提早弄清楚这个男人的真实来历?明明怪异之处已经多得堆不下了。 他开始重新审视起眼前的这个男人。 捡到‘螺湮城教本’的事似乎也能说的通了。 并不是从境界记录带上拓印下来的,也不是历史中真正意义上的英灵。 而是在特异点修复后,明明不愿变成最让人嫌恶的样子,但却抵不住历史的洪流,捡起了名为‘螺湮城教本’的邪书。 特异点本就是可能性之节点,细节上的改变本就无伤大雅,无论是捡到还是他人赠予。 只要名为吉尔.德.雷斯的存在,会腐化成‘蓝胡子’就够了。 第二十三章“作用” 这是一个约束点,是名为吉尔.德.雷斯的男人人生中必定要经过的一个节点。 这是已经镌刻好的命运,历史的碑文早已书写。 或许会被圣杯拉过来也是因为妄图对抗属于自己的人生。 又或者是邪神的引诱吗? 如果是圣女贞德的话,她会怎么做?她是怎么鼓励自己的同伴,完成对不可能战役的获胜的。 但这些都不重要,无论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会变成特异点也好,异闻带也好。 但这些与间桐池无关,他的目的很简单,让现在的自己手上能多有一些筹码就好。 “我大概了解你的情况了,加入我们吧。”间桐池停顿了一下,目光直视着吉尔.德.雷斯,“你想要解脱,我也不愿再被命运摆布。我们或许可以彼此成就。” 吉尔·德·雷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低声道: “解脱?你能帮我摆脱那本书的诅咒吗?你能让我不再成为蓝胡子吗?” 间桐池缓缓摇头,道: “我不能保证能帮你摆脱邪书的诅咒,也不能改变你成为蓝胡子的命运,能为你谋求的或许也只是个好看的死法。” “我只是想抗争现在,吉尔先生。” 间桐池将手伸到吉尔.德.雷斯的面前。 吉尔.德.雷斯听到眼前男人说的话有些沉默,又有些想笑。 在拉人入伙的时候,非但不展现以后的宏伟蓝图,不用利益分配来引诱,只想靠真诚? 但自己也早已不是初出茅庐能被话语点燃的年轻人了。 他已经见过太多虚伪和背叛,经历过太多的荣耀与堕落。 虽然成为法国元帅的时间仅仅只有三年,但贵族间的苟且他早已司空见惯了。 就连贞德不也一样死在这种... 贞德? “我不知道,吉尔,就算一定会输的话,我应该也会抗争到底吧。” ... 看着面前男人伸出的手掌,吉尔·德·雷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握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堕落也好,死亡也罢。 就像面对当初那个人的邀请一样,再尝试一次吧。 “那么,契约成立!”间桐池低声说道。 魔术的灵光照亮了整個地下河道,映衬出两人紧握的手。 ...... 柳洞寺。 禅房内。 间桐池正在吃着从便利店购买的自热食品。经过今天的战斗,消耗还是挺大的。 他一边咀嚼着温热的饭菜,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屋内静谧,只有他咀嚼的声音和偶尔碰撞餐具的清脆声响。 这座古老的寺庙,原本是个清净之地,如今却成了战斗后的休息场所 而两个英灵一个御主都不是那种会家务的类型。 或者说,拥有家务专精EX的英灵才是少数。 Caster手里拿着那本‘螺湮城教本’,仔细研读着,似乎其中有什么有趣的东西。 她一边翻阅,一边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 “Master,这本书与Berserker之间的联系,用我的宝具应该是可以切断的。” 她淡淡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间桐池停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向Caster。 他的表情显露出一种无奈与不解的混合,似乎是在无声地质问:你为什么不早点说?害得我刚刚搞得那么尴尬 而Berserker也被刚刚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Caster身上,面色复杂。 间桐池与他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相同的期待。 Caster感受到了两人的目光,但她并不急于行动,反而慢条斯理地继续翻阅着‘螺湮城教本’,像是在确认某些细节。 “虽然可以切除,但我觉得没什么必要。” 两人虽然不解,但对于Caster的话还是信任的,便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的意思就是,就算切断了与这本书的联系,吉尔先生还是一样会受到魔神呓语的污染。”Caster继续说道。 “为什么?” “魔神?” 两个问题同时响起,Caster决定先回答同为英灵的Berserker,至于御主,就让他先等着吧。 “那是因为,在你被召唤时,污染已经被当作成灵基的一部分参杂于你的身体之中了。” “‘Berserker’的职介就是很好的一个体现,你已经陷入了疯狂了。” 是啊,原来自己早就已经疯掉了,吉尔.德.德斯苦笑一声,不再看向Caster。 看着神情逐渐落寞的Berserker,美狄亚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 “在经过我的封印后,你的疯狂并不会持续叠加,而是维持在现在的水准。” “所以比起切断伱们之间的联系,不如继续留存,这本书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魔力来源。” “这样就能适当减少御主的魔力负担,让他也能在除了供给魔力之外发挥一些额外的作用。” 面对Caster的解释,Berserker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他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明白了自己的情况,也接受了现实。 “至于Master你的问题,这本书中记载的便是来自外源的魔神,而向Berserker发动令咒的应该也是来自于那位魔神。” “但这本书似乎被人为修改过很多内容,多出了很多关于幻想种——龙的知识。” 为什么会有龙的知识吗?难道他是从邪龙百年战争那个特异点而来的吗? 间桐池思考片刻,点了点头,问道: “那这本书作为宝具的作用还存在吗?” “还是有的,不过关于魔神的知识被大量的覆写掉了,似乎是有人故意在减少魔神对于现世的干预。”Caster答道。 说完两人看向Berserker,似乎是在寻求他的看法。 “在我捡到这本书之前,它的原拥有者的麾下是由海魔以及双足飞龙组成的军队,还有一头传说中的恶龙‘法夫那’。” “而我现在除了能从这本书中汲取魔力,还能召唤出小海魔和一头双足飞龙的。” 知晓了Berserker宝具的作用,间桐池又看向Caster,向她问道: “我们是否能用这个宝具制造出一批军队?” Caster低下头思考了一会,便说: “应该是可行的...” 第二十四章“坦白”(求收藏!求推荐) 随着讨论的结束,三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房间里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和偶尔的风声。 事实上,他们彼此之间本来就不善于交谈,也各自带着不同程度的孤僻和沉默。 间桐池吃完自热食品后,细细回想着刚刚的讨论内容。‘螺湮城教本’的威力他已经大致了解。 作为宝具,这本书具备强大的魔力炉心能力,能够无视术者本身的魔力,自行发动大魔术或礼仪咒法级别的魔术,还能用以沟通太古邪神,役使海中的魔怪。 光是作为魔术炉心,它已经是极为有用的道具。 而书上被龙种知识覆写的部分,或许能让Caster无法使用的宝具——金羊毛,发挥出些许作用。 不过,这部分得交给Caster自己去研究了。 当思考完这些内容后,间桐池将手中的自热食品吃完,把剩下的包装纸连同一次性餐盘餐具装入塑封的垃圾袋,一股脑地扔进垃圾桶里。 他转向Caster和Berserker,准备讨论今天遇到的敌人。 “关于今天遇见的那对御主从者,你们有什么看法。”间桐池开口问道。 Caster抬起头,放下手中的‘螺湮城教本’,回忆起今天那场称不上战斗的交锋。 “英灵Assassin虽然没有全力出手,但从刚刚的交战中可以看出,他擅长暗杀和偷袭,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她语气冷静地说道,“正面战斗的能力比正常英灵都要弱上不少。作为御主,你应该能看到他的一些数值吧。” 间桐池点了点头。在成为御主后,圣杯赋予御主一种类似于鉴视眼的能力,让他们能够在战斗前摸清对方从者的一些基础能力,从而更好地决定策略。 他回忆起看到的数据,补充道: “确实,Assassin的力量和耐久都不算突出,敏捷和气运较高。这个英灵主要依靠隐匿和突袭。” “都是一些平平无奇的能力,不过作为Assassin来说,他的‘气息遮断’达到了A+的程度。只要完全遮断气息,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 Caster点头表示同意,接着说道:“他的右手,他的宝具应该就寄宿于右手之上了吧。” 在今天之前,间桐池还一直以为言峰绮礼召唤出来的英灵是百貌哈桑,没想到竟然是召唤了出了咒腕哈桑代替了原本进程中的百貌。 百貌与咒腕相比,百貌更偏向于情报收集,面对宝具不算出众的从者,或许可以依靠围殴致胜。 而咒腕,就更偏向于暗杀型了,他右手上所寄存的宝具【妄想心音】。 通过镜中的杀害对象的反镜存在,制造可与本体相互影响的二重存在。 双重存在拥有与真货互相共鸣的性质,伤害双重存在的话,真货亦同样地会受伤。 面对这个【妄想心音】的攻击,怎么样的铠甲都没有意义。不论是谁都无法锻炼的部分.脏腑,能对它进行直接攻击的这件宝具,简直能说是相称于Assassin的可怕宝具。 “那件宝具,应当是诅咒的类型,只要对魔力够高,应该是能免疫的吧。并且作为诅咒的话,Caster你的宝具应该是能够将其解决的吧?” “从今天的战斗上来看,那个玩意应当也是有着距离的限制,对上他只需要进行远距离的魔术轰炸就行了。” 间桐池想了想,还是将自己了解的一些情报告知了出来。 “然后那个神父言峰绮礼的战斗风格非常直接且凶狠,擅长近战。如果我们能在远程压制他,应该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经过三人的讨论,将今天的战斗复盘以后,对于接下来的战斗方针更为明确——火力压制。 ...... 夜幕渐渐降临,柳洞寺内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Berserker去了检查柳洞寺的参道,这是覆盖柳洞寺结界最薄弱的一环,因为那里本就是作为门的概念。 间桐池坐在走廊的廊檐下,抬头望向月亮,眼中流露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时,Caster从他身后的房间走了出来,轻轻地坐到了他的身边。 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你应该是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吧,Master?” Caster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而平静。 “什么?” 间桐池有些疑惑的望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从者。 “自从在大空洞达成所谓的交易后,我就感觉到你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不是吗?” Caster举起自己的右手,借着月光,一边欣赏着自己,一边说道。 “真是敏锐啊,Caster。” 间桐池没想到自己的从者竟然主动的问出了这个问题,不免有些苦笑。 “那究竟是什么呢?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我可不觉得你是個优柔寡断的人。” Caster将手放下,把脸凑间桐池的脑袋附近,在他的耳边说继续说道: “你可以悄悄的告诉我,不会有他人知道的。” 说完,顺手在两人身旁布下一个隔音结界,确保没有其他东西能偷听到两人的对话。 “Caster,那个满身黑红色刺青的人,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不就是你达成交易的对象吗?” 间桐池坐正身子,用一副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表情看向Caster,说道: “他是上一次圣杯战争中所召唤出来的英灵,名为‘此世全部之恶’。” “经由那次的战争,在他被消灭后,圣杯被污染了。” 听到这些,美狄亚有些失落,似乎有些不满间桐池的话语,对其说道: “就只有这些吗?” “嗯,被污染的圣杯是无法顺利的实现愿望的,你想要回到故乡的愿望,可能不能通过获得圣杯来达成。” 听完后,美狄亚将头扭了回来,不再面向间桐池,而是低下头玩弄着从地上摘下来的狗尾草。 “...就只有这些吗?” 声音小到间桐池有些听不清,于是向Caster询问她刚刚说的什么。 “你呢?你参加这场战斗的理由是什么呢?” “一开始只是被胁迫吧,到后来了也是半推半就的参与,现在或许想要通过这次圣杯战争拿到通往理所当然的日常的门票吧。” 理所当然吗?美狄亚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间桐池一般,但声音依旧低落: “我会帮助伱的,Master,尽管...” 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气氛已经降至了冰点。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间桐池突然对美狄亚说道: “Caster,抱歉,在我设想的未来,可能会对你进行一次背叛...” ‘背叛’本来是美狄亚最讨厌的词语,这个词几乎贯穿了她的一生。 但此刻从御主的嘴里说出,情绪反而有些高涨,真令人奇怪。 “背叛吗,那此刻不就相当于和被害人密谋了吗?” “什么...” 轰!天空中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魔力波动... 第二十五章“热闹”(求收藏!求推荐) 横跨整条未远川的冬木大桥位于出海口的不远处,全长六百六十五公尺,是一座三跨径的连续公路式拱桥。 桥拱顶部高达五十公尺以上。如果在这么高的位置被来自海面上的海风轻轻一吹,下场肯定就是一脚踏空,掉进下面的河里。 如果因为惊慌在半空中没有调整好姿势的话,就算是专业跳水运动员,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这么高的桥梁上,要是没有安全绳索,就算是再熟练的修缮工人也绝对不会爬上去。 而韦伯·维尔维特现在就处于没有任何安全绳索和其他装备的情况下,他趴在桥梁的钢材上,用自己的双手双脚紧紧扣住冰冷的钢骨。 平常时候,作为Rider的御主,他总是告诫自己要表现出威武从容的风度,这样才能与英灵相配,与这场圣杯战争的参战者身份相配。 不过此时的他,早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威武从容什么的,根本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那些虚无的东西,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九霄云外吧!他如此想到。 风在耳边呼啸,桥梁的震动通过钢材传递到他的每一个关节,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和渺小。韦伯的呼吸急促,手心已经被冷汗浸湿,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导致他从高空坠落。 桥下,未远川的水流湍急,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此刻的无助和恐惧。 他用力咬紧牙关,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 “我是韦伯·维尔维特,是Rider的御主。”他在心中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试图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增加一点勇气和力量。 Rider此时则是双腿盘坐,腰背挺拔地坐在韦伯旁边,看起来威风八面。 这样的对比让韦伯显得更加胆怯和渺小,这让他对Rider有些‘恨’得牙痒痒。 毕竟现在的局面,就是Rider一手造就的。 说什么要站在高处才能观察到整个战场,说什么英雄怎么能惧怕自然的力量。 这些话让身为御主的韦伯当场下不来台。 毕竟,青涩的小伙子在乎面子是很正常的。 “Ri...der...我们快点...从这个地方下去吧!”韦伯对Rider说道。 由于身处高处,又是在海边,夜晚的海风冰冷刺骨,使得韦伯的牙齿不停打颤。当然,恐惧的元素也在作祟,但究竟占据了多少比例,就不得而知了。 韦伯的话语对身旁的巨汉从者来说,就像是耳边的东风,在契约关系中,御主如果变成弱势的一方,那从者肯定是要占据主动性的。 “这里可是绝佳的监视位置,就算置身于危险的高处,也是值得的冒险,不妨就好好参观这处要化为战场的城市吧。” Rider手中握着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洋酒,不时的大口饮酒,一边俯视位于西侧桥下,占地范围广及河口到海岸的宽广海滨公园,一边远瞰位于城市另一侧的巍峨山峰——园藏山。 他的眼睛里暗藏着光辉,是征服的气魄,是男子汉的傲气。 在今天,他们错过了第一场英灵的比斗,在感应到从者的魔力气息后,Rider便召唤出他的宝具,他的坐骑‘神威的车轮’。 只要能知晓这个宝具的名字,便一定会猜出这位巨汉英灵的名字——征服的王者,亚历山大大帝,伊斯坎达尔陛下。 这是他成为亚细亚之王的证明,这個宝具的名字来源于亚历山大大帝的传说中最有名的一幕‘戈尔迪乌姆之结’。 他凝视绳结,猛然之间拔出宝剑,手起剑落,绳结破碎。 用绳结绑住的的战车,便成为大帝广为流传的传说之一,也就是这个宝具的原型。 在骑乘‘神威的车轮’火速赶往战场后,却遗憾的发现,战斗已经结束了。 由于没看到热闹,这位不甘于寂寞的从者,便带着他那御主来到这座高耸桥梁之上等候新的战局。 当然,把御主带上来,一方面是为了锻炼他的胆量,另一方面也存在捉弄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没有战斗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无聊了,就算是征服王也难免会产生取乐的想法。 “啊啊啊,明明是你耽误了时间,非要去买什么裤子的,凭什么现在要我为此买单啊!” 韦伯将现在的情况,完全归咎于身旁的从者身上。 在钢骨上缓慢坐好的韦伯,为了壮胆,选择了与自己的英灵开始斗嘴。 “啊,小子,你是在说,这次没看到热闹的过错在于本王?” 大帝炯炯有神的目光,向着自家御主的脸上扫过去,差点把刚坐稳的韦伯吓的差点掉下去。 “嘛,这次的问题确实有一部分归结于本王,但作为臣子的你,也应当与本王共同承担这次错误。” 韦伯.维尔维特听完后不再顶嘴,他知道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被这个英灵用大道理堵得死死的。 那还不如不说话,看着脚下的海滨城市,霓虹的灯光在夜晚肆意闪烁,简直就像是童话中的不夜城一样。 现代人的科技,似乎也一样能够产出美好的事物来嘛,这里也的确是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 正当韦伯将心思放在脚下城市的风景上之时,旁边的巨汉从者猛的站起身来。 这一举动让韦伯吓了一跳,不知道身旁的人又开始作什么怪了。 突然,一阵猛烈的罡风从这对主从间,突破而过。 席卷而来的动能,直接将韦伯从桥梁上带了下去。 幸好,巨汉从者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了韦伯后颈处的衣物,就像是提着小猫崽子一样。 而差点掉下去的韦伯,像是吓傻了一样,整个人直接僵住一动不动。 看到如此情况的巨汉,不知如何是好,挠了挠头,提着韦伯甩了两下。 “喂,小子,给我醒醒!” “啊,哦,刚刚是怎么了?” 清醒的韦伯一阵后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向还提着他的英灵问道,他似乎已经习惯被提着了。 “小子,本王就说在这等着,必然会有新的热闹出现。” “看来这场圣杯战争的参与者都是闲不住的家伙啊。” 被自家英灵说的有些懵的韦伯,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刚刚的是英灵?刚刚飞过去的是英灵?那么强大的魔力反应真的是英灵?” 其实刚刚把韦伯吓呆掉的根本不是差点掉下去,而是刚刚带着一阵罡风从他们身旁一闪而过的东西。 在韦伯的眼里,根本就是有人手持不稳定的魔力炉心朝他创了过来。 “是啊,而且还直接略过了我们,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吗?这场比斗竟然还有如此狂妄之人,简直,简直太符合本王想象了。” “越是面对心高气傲之人,本王越是要征服,要蹂虐!要践踏他们的尊严!” 说罢,他高举手中长剑,星月高悬的天空,竟然凭空生出雷云,雷电交织之间,‘神威的车轮’于此显现。 拉动战车的是两头巨大的神牛,它们的皮毛如同黑夜一般深邃,眼中闪烁着雷霆的光芒。每当它们咆哮,周围的空气都会因为这股力量而震颤。 它们的身体周围,缠绕着一道道电弧,就像是雷神的链条,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如此可怖的怪物,此刻停在Rider的面前,却犹如温顺的宠物。 “小子,上来吧,错过第一场,可不能连第二场都错过啊。” 第二十六章“翱翔于天空的流星”(求收藏!求推荐) ‘神威的车轮’御使着雷霆在冬木的上空肆意奔驰,在天空留下道道天光。 他们尾随在如同流星般滑翔的神秘英灵身后。 Rider和韦伯一下午都为了希望与敌人接触而在市区游荡,错过了第一次战斗本就令人懊恼。 如今又见机会。 本来以为Rider会立刻出手袭击,结果他只是在身后慢慢尾随,完全没有展开攻击的意思。 “为什么不出手给他一个教训?他都从你的头上飞过去了。” 韦伯揶揄道,以Rider平常表现出来的性格和行事方式,现在难道不应该在嘴里说着:把‘神威的车轮’靠过去。 然后驾驶着战车,直冲冲的碾过去吗? 而拉扯着缰绳的Rider在听到韦伯的揶揄后,也不生气,只是哈哈大笑一声,一个弹指打在韦伯的脑门上。 “小子,那家伙明显有着明确的目标,看样子应该是朝着那座早已建好的堡垒去的啊。” 堡垒?是柳洞寺那边的大型结界吧。 刚来到冬木的时候,那个地方可是给韦伯来了个不小的震撼。 那样庞大的复合结界,已经不比时钟塔的本部设置的结界差上多少,甚至在某一方面还要强上一些。 明明只是个地处极东的偏远区域,为什么还能存在这样的大型魔术工坊啊。 甚至他派出去侦察的使魔,在刚刚达到山脚下,就被直接击毙。 这让出身于时钟塔的韦伯.维尔维特尝受到了第一次打击,时钟塔的虚衔在这里似乎不算什么。 “而且啊,像他那样大剌剌地直指目标飞去,没有人发现才怪,不光只有本王,其他从者一定也盯上了那家伙,正在观察情况吧。” “还有本王怀疑那家伙,就是故意从我们头顶上飞过去的,或许他去那里之前在整個冬木上飞了一圈呢,为的就是将其他御主从者们的目光吸引过去,好侦测这场战争大伙的实力。” 听完Rider的讲解后,韦伯揉了揉被弹指打中的额头,点了点头。 “所以,小子,我们就静观其变,期待好戏上演吧。” 就韦伯看来,他也觉得Rider的计划是正确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位豪迈磊落的自称王者的英灵,竟然也会耍这种心机,用出这种狡猾的策略。 也确实如Rider所说,接受敌人的挑衅,不做任何前期准备就没头没脑的进攻是最为蠢笨的下下之策。 被这种伎俩就影响到的人,就算接下来放着不管,也会互相残杀而越来越少吧。 虽然那个主动挑衅的从者光是从魔力波动上来看,已经能看出其强度了。 但攻向那种已经建成的堡垒,也不见得能利落的拿下战斗。 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再让Rider击溃他们,做那得利的渔翁,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既然这么决定了,接下来就看看这两方的实力到底如何。 韦伯和Rider保持着一定距离,继续追踪着那直指目标的划过夜空的流星。 ...... “Master,侦测到这座魔术工坊已被多重结界所包裹,只有参道的山门处可以轻易突破。” 早就在园藏山等候的肯尼斯,确实是故意让己方的从者在冬木巡回一圈,才来到这个地方。 为的就是让其他的英灵和御主暴露自己的身份与行踪。 而为什么要将间桐池作为第一目标,则是... 这场圣杯战争他其实已经参与过一次了。 不过那一次只能算是中途而废。 在进程才进行到一半,一位自称自家侄女的代理者,莫名其妙的来到冬木。 还带着一群自称为迦勒底的奇怪组织来参加这场战斗。 甚至还哄骗自己,说什么‘迦勒底’是自己在圣杯之战后建立的组织。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会将才华放在那种无用的东西之上,保护人理?可笑,埃尔梅罗家族的指定可不是这种事情。 从未来而来的那位自称埃尔梅罗二世的家伙,还从自己的书房中搜取到我的‘情书’。 这不是直白的告诉自己,不会从这场圣杯战争中存活下来吗? 当时的自己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便听从了那个家伙的话。 乖乖的坐着回去伦敦的专机,但可笑的是... 飞机在还未飞出亚洲的时候,竟然被莫名其妙的导弹击中,他与索拉乌直接葬身在了大海之中。 死得如此可笑,那还不如死在圣杯战争之中,弥留之际的他如此想到。 但等他再次醒过来时,却是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手里正拿着来自一份妄想学生的无厘头论文。 这个家伙竟然向立身于贵族主义的埃尔梅罗君主提交这份论文,在这样的时钟塔里公然宣称这种论调。 他是不怕死吗? 所以当天,带着饱含对死亡的怨气,和对学生无知自大的的怒气,还有偷走自己圣遗物的不悦。 作为讲师的他,在讲座上,他将那个名为韦伯.维尔维特的学生最后的遮羞布,耿直的撕开,贬低着韦伯作为魔术师的一切。 然后第二天,他便得知自己的圣遗物再次失窃。 但他无心去追究了,他准备放弃那场圣杯战争了,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接下来这几天,他对于‘埃尔梅罗二世’所诉说的‘迦勒底’这个组织展开了调查。 这毕竟是实现能从未来穿越到过去的堪比魔法的伟大魔术。 虽然最终并未真正找出关于‘迦勒底’这个组织的准确信息,但零碎的碎片则将一切都指向到了天体科的君主——‘阿尼姆斯菲亚’。 而天体科的君主也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调查关于他的事情,发现此人竟然是同为君主的肯尼斯。 便有了之前索拉乌提到的那一次见面。 那次会面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展开,只是交流了对魔术方面的探讨。 在那之后肯尼斯便认定了‘迦勒底’是‘阿尼姆斯菲亚’一家整出来的东西。 但随着圣杯战争的日子逐渐逼近,肯尼斯的手背上竟然出现了作为令咒的圣痕。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救赎之道就在其中。 参加圣杯战争会死,不参加圣杯战争,也会死吗? 此时,肯尼斯的圣遗物失窃在时钟塔内部已经传开了,是一个受到肯尼斯上课侮辱的学生做出来的蠢事。 而才与肯尼斯建立起友谊不久的天体科君主表示,他可以赞助一份圣遗物,帮助肯尼斯夺回属于时钟塔的名誉。 肯尼斯看着被裹挟着前进的自己,不免有些想笑。 知晓了属于自己命运的肯尼斯,开始准备起了这场看似必死的圣杯战争。 不过在来到冬木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个大问题。 间桐家原本的御主,似乎不是一个叫间桐池的人吧? 第二十七章“流星坠落之刻”(求收藏!求推荐) “参道吗?放弃从那个地方进入,能直接打破防护结界吗?Lancer?” 所有地方都防住了,但却留出一个一眼都能看穿的弱点。 怎么想都是有诈的吧。 肯尼斯当机立断,要求自家从者放弃从薄弱位置进攻,转而直接强攻这座乌龟壳子。 “明白了,请您见证吾这贯穿的一击,Master!” 话音未落,幽蓝的光彩在柳洞寺天空上汇聚,气流随着魔力的运转而流动。 那是名为‘力量’的洪流,将周遭的空气全部,全部的卷了进去!在天空之上创造了一片真空地带。 观战者们无不为其所折服,这是压倒性的力量。 今夜,这场圣杯战争中的最强者或许就是那道幽蓝色,那道傲然于柳洞寺之上的身姿了吧。 附近山脚下无论是游客还是市民们的目光,皆被那道光芒所吸引。 好事者们甚至拿出相机将此奇特景观摄录下来,准备发送到互联网上。 ...... 此刻在远坂家邸接受治疗的言峰绮礼有些坐不住了。 他的面前有一块用水晶制成的圆镜,这是版本家传承留下的魔术道具。 能够借助使魔的眼睛,将画面传递到镜面之上。 在那道立于柳洞寺之上的身影还在冬木巡礼的时候,远坂时臣就将使魔派了出去,想要摸清那位从者的意图。 同时他还让绮礼将Assassin也同样派了出去。 原本绮礼应该是要一同跟出去收集情报的,这就是他作为远坂一方成员的主要工作。 但是由于今天因为追击Berserker的缘故,碰巧遇上了间桐池这一方。 导致半个身体被大面积烧伤,现在还在远坂家接受魔术的治疗。 所幸当时的决策正确,在河流中规避了大部分的伤害,治疗完成后还是能够继续参加这场战争的。 而镜子中此刻展现出的画面,让远坂时臣和绮礼同时感到烦躁。 但不同的是,远坂时臣是在烦躁这次的对手竟然有着能和‘英雄王’性能所相提并论的人物。 而绮礼则是在烦恼,这种场面的战斗,圣堂教会到底该怎么善后,难不成要为整个冬木的人做一次暗示魔术吗? “绮礼...” “老师...” 同时叫出对方的称呼,看得出来,都在为这面镜子上的画面烦恼不已。 “绮礼,你先说吧。” “我认为该赶紧联系父亲,让圣堂教会的人开始行动,不然等事态持续发展,到时候就不好收尾了。” “嗯,这件事我已经和璃正先生通讯过了,就在这个家伙还在冬木巡回的时候。” 远坂时臣不愧为经验老道的魔术师,在提前准备这一块上,几乎是所有御主中做的最好的。 但是在行动的实施上,却总容易掉链子,似乎是陷入了某种诅咒一般。 “对了,绮礼,让Assassin去试着寻找一下这個英灵的御主吧。” 远坂时臣将手指着镜子中的那道身影,向绮礼发出命令。 “老师,您是说,要...” “是的,就是如此,面对这样的人物,我也会有些害怕。” 在绮礼剩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时臣便打断了他。 在绮礼看来,他的老师是秉行着贵族主义的魔术师,虽然不会刻意的去维持出道德正义的人设。 但对于英灵对英灵,魔术师对魔术师的准则,不到最后,是不耻去违背的。 但如今才刚刚开战,便已经想通过这种方法去解决一位强敌。 “我明白了。”绮礼不再言语,而是通过自身的契约,将命令传达给在现场的Assassin。 ...... 园藏山山顶。 Rider和韦伯追逐着Lancer的身影停留于此。 “骗人的吧,这样的强度,简直就是在开挂嘛!不公平,不公平!” 与身旁焦躁的御主不同,从者伊斯坎达尔甚至更加的兴奋起来,他将手中的酒瓶对着嘴巴直接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 然后随手将手中的空酒瓶子一扔,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只有这样的英灵才值得本王去征服,去践踏!” “啊啊啊,你也就只会说这些大话了,就算是用你的战车和他对着撞起来,被创翻的也只会是我们吧!” 听到这句话的Rider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直接砸在韦伯的脑袋上。 “小子,怎么总喜欢说着长他人志气的话,本王就算和他对车起来,而陷入下风,但本王又不是只有‘神威的车轮’这一件宝具。” 想到自家从者的第二件宝具,韦伯稍稍安下心来,但还是略显急躁。 见到自家御主如此沉不住气,便将刚刚用来砸头的那本书扔到韦伯的面前。 “小子,与其搁这里当跳蚤一样乱蹦乱跳,不如为本王读一遍书吧。”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这可是圣杯战争,圣杯战争啊!你到底懂不懂,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而且为什么要带这本书来到战场啊!!!” 韦伯试图装出严肃的样子来训斥他的从者,好让他的从者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伊利亚德》可是一本意境深远的书,即使在战阵之上,有时还是会不经意想起其中的段落,若是不当场读一遍,本王可能连剑都挥不起来了。” 听着自家从者说着如此不着调的话语,但好奇心还是战胜了理智。 “你是说在战场上?” “当然,你这小子怎么会懂,一边挥着剑,一边喝着酒,一边高声吟唱诗歌的快感,那才是征服。” Rider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似自己说的话才是战场上的至高之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那你要怎么看书啊?” “当然是让身边的奴仆念出来听啊,难不成还需要本王亲自拿着书上战场不成?” Rider说着这句话,不时的对韦伯眨眨眼睛。 “混蛋(八嘎),怎么可能这个样子嘛?” “小子你还是见识少了,在本王那个时代,衣食住行都是由奴仆来操办的,战士只需要把他的精力放在战场之上,和享受之上,本王的这点怪癖又能算得了什么?” 韦伯张大了嘴,不再说话,他好像真的相信伊斯坎达尔的话语,毕竟这种事和这个男人的风格确实相像。 “要开始了啊,小子,给我集中注意力好好看着,为本王分析分析这些家伙的弱点。” ...... 空气开始卷缩,风压逐步攀升,周围的空间都似乎陷入了扭曲之中。 然后被魔力染成蓝色,就如同为胚体上色的工艺一样,风此刻有了形状,魔力此时成为了染料。 “Lancer,尽情高歌吧!” 空中传来经过魔术改变过声线的话语,似乎是这位正在蓄力的英灵的御主。 空气与魔力互相混合,压缩到了一点。 声与色都要被那‘奇点’所吞噬。 “那就好好为我喝彩吧,Master!” 流星最终坠落于地。 第二十八章 “行动”(求收藏!求推荐) 流星坠地所释放出的巨大压力使得周遭空间产生了肉眼可见的龟裂,虚无的魔力从这些空间裂隙中探出头来,侵蚀着原本稳定的现实。 魔力如黑色的浓烟般涌动,迅速汇集至枪尖,温度急剧升高,基于一点,破开全面。 枪尖散发出炽热的光芒,犹如炙烤的铁块,迸发出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顽固的结界在这股恐怖的力量面前犹如被烤制后的龟甲般迅速裂开,坚硬的土石和茂密的草木也在这附带的魔力冲击下轻易碾碎。 纷飞的碎片如同一场肆虐的暴风雨般四散开来。这副光景宛如被送入粉碎机的某宪章一般,外层的结界碎片漫天飞舞,好似被投球砸破的玻璃般脆弱不堪。 名为冲击的高压一边扭碎山体,同时继续朝着结界深处撞下,仿佛地狱降临人间。大地在产生着悲鸣! 就在此刻,从结界内部之中,无数道形似星辉的魔力光箭突然以惊人的速度射出。 每一道光箭都带着破灭一切的气势,炽烈的光辉在夜空中交织成一道光幕,仿佛要将整个黑夜点亮。 转瞬间,形势似乎被彻底逆转,无数的魔力光箭如同暴雨般向英灵Lancer倾泻而来,将他笼罩在一片死亡的阴影中。 然而,作为Lancer职介而存在的那位从者,面对这致命的危机并没有丝毫退怯之意。 相反,他加大了自身魔力的放出,身上的气息越发狂暴。 魔力所形成的箭矢在靠近到Lancer身旁时,竟被他与结界对抗所带来的魔力冲击搅碎,化为无数光点消散于空中。 光是凭借着魔力对冲产生的乱流,便达到了如同【流矢加护】般的防御效果。 这种借助进攻来做到防御的方式,无疑是胆量与气魄的双重体现,对战局如此精妙的把握。 使得在这一幕下方观战的间桐池稍微有些咂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魔力交锋的激烈程度不断升级,空气中弥漫着魔力碰撞的炽热气息,山体上的裂缝不断扩大,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寒风卷起尘土与碎石仿佛在为这场壮烈的战斗呐喊助威。 但所幸园藏山作为圣杯所在之地,其防护能力和修补能力,弥消了这次双方攻势带来的冲击。 空气中充斥着紧张与焦灼的气息,在结界还未完全破碎的情况下,双方的战斗如同一场无休止的旋律。 大地在战斗的每一次冲击下都似乎在哀嚎,但也在不断地愈合和恢复。 ...... 在双方交战前,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便分别从各自的落脚点赶到了园藏山脚汇合。 作为景区和寺庙的所在地,周围并没有太多高耸的建筑物适合作为狙击点来使用,这让他们的行动变得更加复杂。 卫宫切嗣环顾四周,快速评估地形,这里的地势对他们并不友好。 考虑到其他的山头作为选择时,在侦察后发现,最佳的观战地点已经被名为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的御主与从者们所占据。 高耸的山头不仅视野开阔,更是易于防御和隐藏行动,但现在,他们不得不寻找其他的方案。 所幸的是,由于Caster一方正全力对抗来自Lancer一方的攻势,使魔终于是能在这片灵地上派上用场了、 而久宇舞弥则在一旁默默地准备着她的装备。 这是一位肌肤白皙,相貌端正的美人,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粉黛留下的痕迹,那双凤眼总是因为警戒心而露出锐利的目光,使她更添一份冷漠的气质。 不知多少妄图对其搭讪的男人,被她撇上一眼,就会知难而退。 她抬头望了一眼山顶,那里隐约传来激烈的战斗声和魔力的波动,光芒闪烁,仿佛整个夜空都在回应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 “舞弥,东西都带来了吗?” 两人虽然是形同师徒的关系,但他们之间的交流大多局限于工作上的事务,从不浪费时间在寒暄上,总是直接切入正题。 舞弥默默地将准备好的武器箱在地上摊开,里面的装备已经过精心挑选和准备。 其中一个手提箱中放置的是一支半自动狙击步枪,全长只有90公分左右,以步枪来说算是比较袖珍的存在。 这支步枪的选择经过深思熟虑,旨在兼顾隐蔽性和便携性。箱内整齐排列的子弹,是.300温彻斯特马格南弹,有效射程达到一千公尺以上,足以应对远距离的精确打击任务。 步枪上配备的瞄准镜则是被称为【电子鹰眼】的AN/PVS-4夜视瞄准镜。 这款瞄准镜能够在黑暗中提供清晰的视野,是夜间行动的必备装备。 步枪还配有SpecterIR热感应瞄准器。这种热感应瞄准器可以侦测魔术师使用魔术回路时躯体产生的热量变化,从而精准判断敌人的魔术回路状态。 这些配件虽然在普通军事对战中并不是最为适配的选择,但用来对付魔术师却是极为有效的组合。 切嗣毫不犹豫地将这些配件粗暴地组装在一起,形成了一把在普通军事对战中绝不会出现的特殊枪械。 他熟练地检查了每一个部件,确保它们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最大的作用。 舞弥将另一只手提箱打开,里面是一套备用装备,包括更多的子弹和一些必要的维修工具,以备不时之需。 在进入作战情况下的他,表情一直维持着一种冷漠的样子,装备就算已经万全,但丝毫没有满意的神色。 “之前交给你的东西在哪里?” 听到此话,舞弥拿出一把小刀,将束在腰上的绷带割断,从后背处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檀木盒子。 看到舞弥将盒子绑在腰间,切嗣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从她手中接了过来,放在地上,用独属自己的魔力印记加特殊的机械装置打开了盒扣与盒盖。 其中是一把长达十四英寸的手枪,外观极其简朴,既没有转轮也没有枪栓,与中世纪末期的击发式手枪相像。 这柄枪在为了使用魔弹的情况下,在膛线和撞针处用魔术做过修改。 并且由于之前来冬木踩点时,见到间桐池所使用的‘小帮手’,他也从中得到灵感,请求了爱因兹贝伦的大老爷为这柄枪固化上魔术能力。 爱因兹贝伦作为站在炼金术高峰上的家族,改造这柄枪当然是不在话下。 但是对于现代枪械始终有着厌恶的情绪,使得卫宫切嗣下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说服成功。 虽然只是单纯提高了枪械的伤害能力,并没有什么特殊效果,但对于卫宫切嗣来说也是够用的了。 毕竟他也有着专属于他的‘魔弹’——起源弹。 与他那把匕首相同,这些子弹是利用他的肋骨磨成的骨粉制作而成的,同样用着着切断、结合的能力。 对于优秀的魔术师来说,可谓是天敌一样的存在。 第二十九章“你就等着瞧吧,Master!” 虽然这个时节已经入冬,但冬木的寒冷天气甚至比不上爱因兹贝伦平日的严寒。 爱丽丝菲亚·冯·爱因兹贝伦此刻正与Saber在未远川的岸边无所事事地游荡着。 相较于那些英灵和御主大都已经赶往园藏山观看正在进行的战斗,她们二人就像是出来郊游的骑士与公主,踩着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沙砾,慢悠悠地散步。 “嘀嘀嘀...”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喂...”爱丽丝菲亚手忙脚乱地操纵着手里的手机,这是切嗣为她准备的,方便在有突发情况时联系她。 但自出生便住在爱因兹贝伦的古堡之中,爱丽丝菲亚对这种电子设备的接受速度,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 仅仅是通话的功能,她刚刚也是花了快有半分钟的时间才搞定。 “真的不用我们过去吗?”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好的...”她的语气逐渐平静下来。 “你那边也要小心啊...”话音未落,通话就已经结束。 滴......电话挂断了,通话时间异常简短,甚至不如在爱因兹贝伦中随便关于什么事情的交流时间来的要长。 爱丽丝菲亚看着眼前已经挂断的电话,显得有些无奈。 她用手撩了撩耳边的银色长发,将发出忙音的手机关掉,放进了口袋之中。 “爱丽丝菲尔,那边的战场上到底是什么情况?”看到眼前的代理御主收起了电话,Saber连忙向其询问。 “好像是Lancer正在强攻柳洞寺的结界吧,”爱丽丝菲亚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直接强攻那座‘城堡’吗?这可真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啊。”皱了皱眉头,Saber对这种策略表示疑虑。 柳洞寺那强横的魔术结界散发出的魔力波动,只要是个魔术师来到冬木都会情不自禁地往那看一眼。 俨然已变成了冬木市的标志性建筑。 此前,当爱丽丝菲亚与Saber从机场抵达冬木市时,他们曾在市区兜了一圈。 当看到柳洞寺后,Saber将其称为骑士前线的‘碉堡’。 Saber曾迅速将柳洞寺排除在首要作战目标之外,虽然那个结界有着明显的漏洞,但从那里进入的话很有可能会受到埋伏。 而如果强行从外部突破结界,就算释放宝具打开了通路,那也必然会消耗大量魔力。 即便能够突破,但进入到Caster的工坊后,在对方占有地利优势的情况下,己方的魔力却已经大幅亏损,最终的胜负更是难以预料。 “那我们什么时候赶过去?”Saber继续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急切。 “啊,这...切嗣让我们就在这里散步就好了...”爱丽丝菲亚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耳朵,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Master他就这么不信任我吗?”Saber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和困惑。 “不是的,切嗣说那边的情况不太适合你现在入场,”爱丽丝菲亚赶紧解释道: “让我们先好好调整状态,待到需要的时候,他会直接用令咒召唤你的。” 虽然卫宫切嗣并没有在电话中明确说明这个情况,但爱丽丝菲亚此刻的解释倒是和切嗣心中想法颇为相似。 Saber听后,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旧有些疑虑。 “我明白了,只是...我希望能尽快地参与战斗。” 爱丽丝菲亚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道: “切嗣的策略一向谨慎,我们只需要信任他,做好准备就行了。” 说完,爱丽丝菲亚主动牵起Saber的手,拉着她在沙滩上继续漫步。 ...... 流光般的重重箭矢虽然大多数在还未接触到Lancer的身体便破碎掉,化为魔力光点消散,但再怎么严密的防御总是有着漏洞,还是有漏网之鱼突破了防线,命中了Lancer的身体。 然而,对于有着B级对魔力的她来说,这些伤害倒也还在承受的范围之内,不会因此便被打断了进攻的节奏。 Lancer感受到几道箭矢穿透了她的防御,炽热的疼痛从被击中的部位传来,但她仅仅是微微皱了皱眉,继续维持着高强度的攻势。 魔力持续放出,拥有龙之心的她,从御主处榨取的魔力高效地转化为了力量。这样的燃烧,还远远达不到她的极限。 随着战斗的推进,她的斗志愈发高昂,狂放的魔力如同汹涌海潮,不断堆叠。 “同调!加速同调!”她低声念道,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可遏制的力量。 借助名为【兰斯洛特】骑士的力量,她的枪尖上闪烁出更为炽烈的光芒,力量再次提升一個层次。 刺啦!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撕裂声,柳洞寺的第二层防护结界在这强大的攻击下顷刻破碎。 结界的碎片如同玻璃般四散飞舞,反射出零星的光芒。她的进攻犹如风暴,无物能挡。 但在第二层结界消亡后,最后一层结界显露而出,而之前破碎的结界正在Caster的修补下,快速的恢复。 她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 “真是一个乌龟壳子,怎么这么难打!”Lancer嘴里嘟囔道,心中虽有不满,但手中的长枪依然挥动得丝毫不减。 每一次进攻都带着无比的力量,试图撕裂Caster的防御结界。 然而,在远处观战的其他御主和英灵们看来,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和双方展现出的实力,都让他们感到惊叹。 无论是Lancer那凌厉的攻势,还是Caster那宛如叹息之壁般的防御。 在还未完全了解其他英灵的实力之前,这场战斗中的Lancer和Caster无疑展示了他们的卓越性能。 在一旁的其他御主们也在议论,他们的注意力被这场激烈的战斗吸引,同时也在重新评估自己的战略。 而眼看无法摧枯拉朽地敲碎这层坚固的防御结界,Lancer心中略显焦急,决心使用宝具来一锤定音。 虽然这并不是她的最终手段,但在当前的战局中,已经是最为强力的一种攻击方式了。 “Master,让我使用宝具吧。”Lancer通过心灵感应向肯尼斯传达了她的意图。 肯尼斯虽然心中有所顾虑,但看到Lancer如此坚定,也明白她的心意。今天的战略目的其实已经达成,但... “如你所愿吧,Lancer。” 得到御主的首肯,Lancer直接心潮澎湃,有什么比在一场圣杯战争得到能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同伴,还要更好的事呢? “同调!同调!”她低声念道,体内的魔力开始急剧升温。 以‘兰斯洛特’之名的灵基正在加速固化,‘圆桌骑士’的传唱加持迅速在她的身上体现出来。 龙之心开始猛烈鼓动,精气魔力正在燃烧转化为无穷的力量! 狂气的洪流正在极限的压缩,压缩!等待着一次性的爆发!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位把持着天空的英灵究竟想要干什么! “向我展现你的力量吧,Lancer。”肯尼斯的声音从山野中传来,有些时候言语也能算作是一种力量。 “你就等着瞧吧,Master!” 第三十章 “破碎”(求收藏!求推荐) 园藏山的山林中,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在树木间迅速穿梭,动作轻盈而敏捷,每一步都仿佛带着风的力量,却没有激起丝毫的声响。 甚至连他经过的气流都未曾察觉到他的存在,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达到了真正的踏雪无痕。 目标明确,身心合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精确的计算和冷静的思考。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短暂地映照出他的身影,随后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Assassin,情况怎么样?” 一道细微的声响从刺客耳内挂着的宝石通讯器中发出。 Assassin的身影微微一顿,随即迅速藏身于一棵古树的阴影之中,他的耳朵微微动了动,接收到了主人的指令。 “暂未寻找到Lancer的御主藏身处,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物。”Assassin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冷静,随时准备着接受新的指令。 “可疑的人物?是其他的御主吗?”通讯器那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和思考,然后继续问道。 “应该不是,和情报里已有的御主特征并不符合。”Assassin解释道,“而且从肉眼观察,她手上并没有令咒,但不排除是做过伪装。” 他停顿了一下,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细节,“行动方式和姿态都非常谨慎,看起来像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通讯器那边再次陷入沉默,显然在考虑这个意外发现的意义。 随后,指令再次传来:“...具体特征。” “女性、黑色短发、身长161cm、体重50kg左右、嗜甜...”Assassin的双眼如同一把尺子,将久宇舞弥的精确特征完美的勘测出来。 “...嗜甜?” 通讯器中传来疑惑的声音,似乎是不明白仅仅的是观察,怎么就能得出目标嗜好的结论。 “这个女人在移动的过程中,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大把糖果。” “...嗯,将她作为第二目标,第一优先仍旧是Lancer的御主。” “收到。” 鬼魅的身影于月光中再次显现,在山林中肆意穿梭,又遁入黑暗之中。 ...... 【——InnocenceAroundight——尚未知晓的无垢湖光——】 “同调!加速同调!”Lancer的声音充满了决心与狂热。 龙之心如同涡轮般运转,将魔力的码率不断拔高。 释放宝具需要大量的魔力装填,而这些魔力自然是从御主肯尼斯的身上进行榨取,由于先前的预见,他并不想带索拉乌来到这里。 虽然被强硬的要求跟来,但也被肯尼斯坚定拒绝了。 作为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的魔力储备无疑在这场战争中名列前茅。 然而,Lancer过分急酗的渴求却让他的魔术回路发出了嘎吱作响的警告声。 尽管肯尼斯的魔力丰沛,此刻的消耗速度却让他有些吃不消。 不过若是这点程度就因此退缩,那才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他已经畏怯过一次了,这一次... Lancer将手中的双持短枪叠合在一起,全身的力量集中于一点。 她的眼神犀利而坚定,毫不动摇。龙之心的魔力在体内奔腾,她感觉到每一滴魔力都在沸腾、在燃烧,渴望着释放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此刻柳洞寺第二层的结界虽然在Lancer的蓄能时间已经自我修复完毕,但... 长枪猛然刺出,一道璀璨的光芒撕裂了夜空,直指柳洞寺结界的核心。 光芒如同雷霆般轰击在结界上,震撼的力量让整个山林都为之震颤。 结界在这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下迅速裂开,犹如脆弱的玻璃,被撕成无数碎片。 ...... 时间回到结界破碎之前。 柳洞寺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所有在场的魔术师和英灵都能感受到,那股逐渐积聚的庞大魔力,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般压迫着每一個人的神经。 站在结界内的Caster,目光紧紧锁定着高空中的Lancer。 她的魔力波动异常剧烈,显然是在为释放宝具做着最后的准备。Caster的面色凝重,虽然对自己的结界防御能力充满信心,但Lancer那令人畏惧的力量显然超出了常规的预判。 “看来她准备动真格了。”Caster低声自语口中开始吟唱起古老的咒语。 结界的防御力在她的加持下再次提升,宛如一道坚固的铜墙铁壁。 但这还不够,不管怎样加固防守,在即将到来的惊人冲击下,防御将被轻松破开这件事是能够提前预见的。 或许只有那些成名已久的传说中的防御宝具才能堪堪防住这一次进攻。 Caster明白,在这种局面下,单纯的防御无法确保胜利。 间桐池和Caster心中都明白,最好的防守就在于进攻,既然防御注定要被突破,那么就要在进攻上扭转局面。 Caster转头看向自己的Master,发现间桐池也正好在看着自己。 “Master...”Caster低声道。 “嗯...”间桐池回应,虽然言语简短,但两人瞬间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同时默契地肯定了对方的行动。 Caster深吸一口气,开始调动在这三个月里积蓄在魔力池中的魔力。 这些魔力是从地下灵脉中慢慢汲取的,为的就是应对此次的圣杯战争。 本来这是致胜的底牌之一,但没想到,才第一天就估计要用掉一半以上。 她双手紧握着【万符必应破戒】,这并不是用来作为宝具使用,而是充当着咒术典仪的礼器,以此来响应天地之理。 她开始吟唱复杂而古老的咒语,魔力如同潮水般涌向她的体内。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魔力气息,周围的空间似乎都在这种强大的力量面前微微震颤。 魔法阵从她的脚下延展开来,链接至柳洞寺内的其他复合法阵。 通路已经连接,魔力开始呼应,此刻的柳洞寺成为了一个一体的魔力机械,分散在各处的法阵如同一个个齿轮,全力运转。 这些法阵各司其职,魔力通过这些法阵传导,形成一个整体的巨大系统。 与此同时,Lancer的宝具已经准备完毕。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柳洞寺内的魔力如机械超频般运转到了极限,法阵中闪烁的光芒愈发炽烈,第二层结界修复完毕,迎上了Lancer的攻击。 然而,即便如此强大的防御,也在这一次冲击下显得脆弱。 结界的核心被刺穿,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无垢的湖光,如同破灭一切的毁灭之力,瞬间将结界彻底摧毁。 但Caster的手段也已经准备好了... 第三十一章“天威”(求收藏!求推荐) 【——Zerst?rungdurchdendunklenBlitzdesHimmels——毁灭于天际的暗雷——】 魔力汇集于作为仪典礼器【万符必应破戒】的剑尖之前,黑暗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随着魔力拉伸而来的气流吱吱作响,魔力与空气间反复摩擦挤压,产生出无端的电荷。 其附带的电流如同锁链缠绕其上,将汇集而来的魔力强行束缚在Caster的胸前。 她的咒言依旧没有念完,就算在【高速神言】的加持下,这复杂而庞大的咒术依旧需要时间来完成。 她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每一句咒语都无比的晦涩难懂,似乎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席卷而来的空气牵引着间桐池与Caster两人向着那不稳定的魔力核心靠拢。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魔力波动,电弧在【万符必应破戒】周围跳跃,仿佛一只饥饿的猛兽,等待着撕碎任何靠近的生物。 不可接触,不可触碰。 稍微沾染便会被那附着着一道又一道的电弧给彻底绞碎。 皮肤微微发颤,灵性的直觉在警告着间桐池:那是危险的东西,赶快离开。 但此刻Caster却对眼前之物视若无睹,继续低声吟唱。 【——VomhimmlischenZorngezeic——天威铭刻——】 缠绕在Caster周身的电弧猛然扩大,如银白巨蟒一般在柳洞寺的庭院内肆意窜动,肆虐的魔力引发了强烈的电磁波动。 在这一瞬间,整个柳洞寺内外都被闪耀的光芒照亮,仿佛有无数的雷霆在空中交织。 卫宫切嗣在山脚下的监控仪器突然爆开,炸裂的火花四处飞溅,他所用的电子设备瞬间失去了信号。 监视用的使魔因为身上绑着的电子眼爆炸,亦陨落当场。 “该死!”切嗣低声咒骂,迅速检查手边剩余的装备,并重新放出使魔。 与此同时,整个冬木市的电器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响。 电视屏幕突然闪烁,收音机发出刺耳的杂音,家用电器莫名其妙地断电重启,街道上的路灯闪烁不定,汽车的报警器无故响起,居民们惊愕地看着这一切,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原本清爽的夜空,不知何时被乌云所笼罩。厚重的云层迅速集结,遮蔽了月光,整个夜晚顿时显得压抑沉闷。 在气象厅内,还在加班的员工们正遭受着领导的责骂。 一连串的责问,全都是在说——怎么连个天气都预测不好?这可是气象厅的重大失误,赶快给我把天气变好! 面对领导无理的要求,加班的职员们强忍着怒火,一遍又一遍地解释道:“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天气的变化有时候确实难以预测。 尽管如此,他们心里也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职员忍不住低声自言自语,目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望向天空。 与此同时,在柳洞寺上空,魔力的波动与天地之力的交织,使得整个区域的气象出现了剧烈的变化。 电弧的闪光在云层中穿梭,雷鸣滚滚,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这一切。 这一刻所有的御主从者都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看来Lancer的这一击并不能轻松的取得优胜。 位处园藏山最高峰的伊斯坎达尔则有些奇怪,嘴里喃喃的说道: “怎么会有宙斯的味道。” “啊,你说什么呢?”韦伯.维尔维特奇怪的问道,毕竟他身旁的这位壮汉从者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小声过。 但迎接他的却是被一巴掌拍到头顶。 “小子,继续给我念诗,别想有些没得,战况现在才到精彩之处。” 就在此刻,一道炽烈的落雷从天空中猛然劈下,直击园藏山的山林之中。 刹那间,银白的光芒如同白昼,将藏匿在园藏山中的宵小尽数照亮。 雷电的力量在大地上肆虐,所到之处,树木化为焦炭,岩石被击碎,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焦痕。 熊熊烈火在落雷处肆意燃烧,火光冲天,热浪滚滚,仿佛要将整個山林吞噬殆尽。 在柳洞寺最后一层的防护结界在Lancer的宝具攻势下彻底炸开的瞬间,整个结界如同被巨大的力量撕裂,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Lancer手中的长枪仍在持续加速,光芒依旧炽烈,似乎捅破结界并没有消耗这无毁湖光的多少威力。 周围的空气因高密度的魔力波动而扭曲,爆炸的余波还未完全散去,长枪上的力量波动却还在进一步攀升。 看着眼前飞驰而来的流星,Caster举起手中的【万符必应破戒】刺向了被电弧束缚住的魔力核心。 似乎是想要取消掉这个看似已经失控的魔术,不,她是在斩断束缚,斩断封印此物的魔力电流。 当【万符必应破戒】与之相交的那一刻,一道粗壮的雷霆光炮由剑尖绽放。 那是能毁灭一切的雷霆,是破灭之物。 庭院内的电荷就此消散,冬木市内的仪器失灵重归于好。 但这一切是建立在那能夷平一切的巨型魔术光炮之上。 仅仅是凭借魔术便达到了【对城宝具】的效果吗?这就是给予神代魔术师准备时间后,所能造成的术式威力吗? 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毁灭弧光,Lancer并没有转变强攻的策略,去躲开它。 反而开始狂笑起来,龙之心更加猛烈的鼓动起来,同调!同调!超频!超频! “Master,你觉得如何?” 在此次的攻势之中,肯尼斯一直未切断与自家从者的感知共享,此刻他也在直面那天光的压力,魔力回路在向他哀嚎。 “Lancer,以一划令咒命令你,击溃它!” “收到。” 魔力二次爆发,斗志更加高昂,璀璨的绯瞳爆发出夺目的光彩。 与此同时,阿尔比恩的灵墓中竟然泛起阵阵龙吟,看守灵墓的魔术师,迅速拉起了一级警报。 对此,Lancer做出的回应则是,冲锋!将一切阻挡在眼前的东西全部破除。 枪尖与光炮开始接触,整个日本的魔力流都被影响。 泛红的雷霆与幽蓝的魔枪彼此相撞。 此刻已经不再单纯局限于圣杯战争的厮杀之中,完完全全是两骑英灵的较量,她们似乎并不在意后果。 只想要彼此较劲力量,彼此竞争,比较两者的性能,只是为了一较高下罢了。 冲天而起的光炮直冲云霄,将密布的乌云打散,而附带的雷霆又将其牵引聚合。 雨水从深空而至,浇灭了山林中的熊熊烈火。 第三十二章 “陷阱”(求收藏!求推荐) 两种‘极限’接触所产生的魔能冲击,将空间本身的扭曲逐一铲平。 庞大的能量在彼此使出的一击下产生的缝隙中互相对抗。 战斗的核心处,能量的激荡如同狂暴的风暴。 Lancer在居于此等的冲击核心之中,依然狂笑满面,并非是感到从容,亦并非是感到轻松。 反而只要稍有松懈,这具借助圣杯仪式用灵基捏造而成的身躯就会惨遭毁灭,她深刻的理解到了这一点。 但这些问题对她来说不过是细枝末节罢了。 死亡而已,不过是儿戏,一万四千年的沉寂,今天所为不过是活动筋骨罢了。 “畅快!畅快!” 她的魔力不断宣泄,性能的比拼仿佛将她带回了神代之时。 虽然受限于灵基的强度,不能肆意而为,但这场比斗已然让她尽兴。 若是作为御主的肯尼斯知道她现在内心所想的话,刚刚那划令咒估计就不会用在加持战力上吧,而是用于撤离转移吧。 毕竟这次只是为了进行试探,还远远没到决战的时候。 事态会演变成这个情况,全都是因为这个英灵的肆意而为。 柳洞寺内外的空气几乎被撕裂,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不断响起,两股力量互不相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两位英灵的战斗下摇摇欲坠。 两骑英灵释放而出的魔力如同两军对垒一样,在战场核心处厮杀,不断碰撞,不断淹没,又不断消弥。 魔术与宝具的对冲逐渐在两人周围烟消云散。 但残留在柳洞寺内的魔力乱流所引起的电荷与风压,亦不是人躯可以承受的。 柳洞寺的硝烟渐渐散去,显露出两名英灵的真身。 Caster的兜帽已经被吹下,釉蓝的长发随风起舞,她湖蓝色的双眸微眯,死死盯着眼前突破防线,来到柳洞寺内部的从者。 而Lancer则整个人漂浮于半空中。 她手握长矛,身材娇小却不失威严,飘逸白发披散于后背上,双眼呈白绯之色,深邃而明亮。 她居高临下的环扫柳洞寺一圈,发现眼前只有Caster一人。 “明明刚刚还看见她的御主就在附近,竟然趁着对冲的时候溜掉,本来还想着直接解决他,就能愉快的收工了呢。” Lancer向自家御主抱怨道,毕竟已经突进到Caster身旁,在这个距离内,强行摘掉御主的脑袋并不是什么难事。 “Lancer,既然如此就先解决掉Caster吧,没有英灵的御主也不足为惧。” “OK!OK!”Lancer散漫地回答道,仿佛胜券在握,在她看来,眼前的对手只不过是一個被近身了的Caster,毫无威胁。 这样的情况换了任何人来看,也同样会如此认为,所以肯尼斯也没有对此说些什么。 Lancer原地启动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Caster,在途中随手挑飞了一个攻过来的魔弹。 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魔弹,一个大魔术在【高速神言】的加持下一瞬间便完成了工程量。 密集的魔弹如同雨点般向她袭来。 “真烦,怎么和蚊子一样。”Lancer嘴里不满地嘟囔着,但手中的长枪却不停地舞动,刺出、挑飞、斩落接踵而至的魔弹。 她身形如鬼魅般闪动,不断逼近Caster。 “啊,Caster,你的御主都逃了,你为什么不逃呢?难不成是觉得还有胜算吗?”Lancer的声音带着挑衅,同时试图以言语扰乱对手的心神。 心理战也是战局的重要组成部分,她希望能借此让对方显露破绽。 Caster闻言并未动摇,她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冷笑。 “逃?我为何要逃?”她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这里可是我的主场,该落荒逃窜的人是你才对。” Caster的声音尚未落下,从她脚下的魔法阵中突然飞射出数根魔力束带,如同蛇一般迅速地向Lancer围剿而去。 这些束带从不同的方向攻击,意图将她完全困住。 Lancer敏锐地感受到这些魔力束带的威胁,她身形如电,长枪如游龙般在空中挥舞,不断击碎袭来的束带。 然而,无论她多么努力地反击,这些束带却似乎无穷无尽,每击碎一根,便会有新的束带从四面八方向她扑来。 “真烦人!”Lancer恼怒地低吼一声,她的攻击速度再次提升,长枪在她手中化作一道道光影,试图以更快的速度摆脱束带的纠缠。 无论是利用魔弹的火力压制,还是束带锁链的追踪牵扯,唯一的目的就是牵制住眼前的敌人,不让她靠近到“玉”的身旁。 否则,一旦让Lancer突破防线,局势将会对Caster一方极为不利。 在经过一连串的追击阻截后,不断闪避和反击,但她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攻击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难以应对。 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突破口,否则会被困在这片魔力的汪洋中。 霎时间,一道束带不知从何时慢慢攀延到Lancer的脚踝处,她心中瞬间警铃大作,向天空中飞去。 但只要被黏上,那就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了,成千上万的束带迅速跟进,像要择人而噬的魔兽,如同触手般将Lancer束缚在了半空。 这就是美狄亚魔术战的战法,就算是在阿尔戈号上的旅程中,她的魔术战法也是能将强大的敌人束缚在原地,配合他人将其击败的。 密密麻麻的光弹朝着被定在半空中的Lancer飞去,胜负好似要决定下来。 而园藏山顶的伊斯坎达尔也是起身,就连一旁的韦伯借助Rider的视野也能瞧出Lancer现在的劣势处境。 “啊,明明是如此勇猛精进的英雄,也会因为一时大意而落入陷阱吗?” “虽然这种结局有些令人不悦,但也算是少了一个能与本王争夺圣杯的强敌。” “唉,这个距离就算本王前去救场,也改变不了什么。” 伊斯坎达尔有些叹气,似乎是可惜自己还未与那等勇猛的英雄做过一场。 而一旁的韦伯对此不明所以,难不成Rider还想要去救下这以后会成为敌对的从者吗? “等一下,不太对劲,这才对嘛,这才对啊,不愧是本王看好的英雄!” 手中的酒瓶被瞬间捏爆,激动的心情简直是难以言表。 韦伯则是被征服王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有些不满,但还是借助着与Rider的共享感官,观察着似乎胜负已定的战场。 第三十三章 “僵持”(求收藏!求推荐) 肯尼斯的藏身点位于园藏山的地下深处,距离地表约十五米的一个空洞中。 这处空洞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月灵髓液精心挖掘而成。 经历了之前的教训后,肯尼斯在选择藏身地点时更加谨慎。 这位时钟塔的君主利用逆向思维,将自己如同地穴蜘蛛一般隐藏在地底,这一举动无疑是出人意料的绝妙主意。 “真是,这自大的毛病怎么还是改不掉。”肯尼斯自责地想着。 虽然他的藏身之处十分隐秘,但肯尼斯并未因此而完全放松警惕。 他时刻关注着战场上的情况,尤其是Lancer的战斗状态。 此时,肯尼斯通过共感知觉与Lancer保持着联系,他能够感受到Lancer强大的力量以及她那迫切的战斗欲望。 “Lancer那边应该也不需要额外的帮助吧...”肯尼斯喃喃自语。 ...... 柳洞寺内,被束缚住的Lancer并未因为身陷危机而放弃。 虽然踏入陷阱是由于她的自大所致,但她并不因此感到沮丧。 被绳子束缚住并非意味着失败,现在还远未达到放弃的时候。 事实上,被束带命中是Lancer故意为之,她向天空逃窜也是为了拉开距离,方便蓄势。 那从各个方向飞驰而来的魔弹以及束带锁链已经让她烦不胜烦。 如果单纯进行消耗战,在Caster的工坊内,她是注定会输的。 虽然一开始就选择逃离是完全可行的,但她心中有更高的追求。 “哪有旗开得胜的将军,会让自己的部下在第二战的时候,不战而逃呢?”Lancer心中暗自思忖。 既然已经踩中了陷阱,她决定利用这次机会将‘玉’作为诱饵,将敌方的进攻汇集到一处,然后一鼓作气,尽数歼灭。 她相信,就算是眼前的Caster,也难以在自己的魔术被击溃的空隙下做出有效的防御措施。 她迅速集中精神,体内的魔力急剧涌动,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释放出最强的一击。 束带虽然束缚住了她的行动,但并未阻止她体内的魔力运转,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进行一次全力的反击。 “同调,湖光啊,铭刻于我!” 圆桌骑士之灵基在这一瞬间就准备好了。 魔力模拟,回路引导,内在填充! 这是并非宝具又胜似宝具的一击! Caster在束带束缚住Lancer后,感到了一丝不安。她察觉到对方的魔力流转并不像是要逃跑的样子,反而像是在蓄力进行反击。 然而,此刻如果她断开手中魔术的牵制,后果可能更加难 以控制。 无奈之下,她只能继续加大魔力的填充,让飞驰而去的魔弹威力进一步提升,同时魔力束带的束缚能力也在不断加强。 Lancer身上的魔力波动还在持续攀升,龙之心所带来的魔力外放,不断强化她的力量。 她的体表温度随着力量的增强逐渐升温,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束缚在她身上的束带经过强化后,慢慢紧缩,似乎要勒进血肉之中。 蓄积好的势能在此刻被完全引爆,幽蓝的光芒自血肉下爆闪而出,体表的束带逐渐被熔断,一根又一根地从身上脱落。 雨滴落在她的体表被瞬间蒸发成蒸汽,打湿浸润的发丝重新飞舞起来。 冷冽的目光自白绯瞳孔中一闪而过,她手中的长枪缓缓举起,直指Caster的心脏。 这一击势在必得。 光景似乎慢了下来,如同电影中延迟拍摄一般,画面一格一格的进行着。 雨水似乎也慢了下来,闪烁的水珠在空中凝固,反射着幽蓝的光芒,Lancer的长枪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自天空中疾速坠下。 魔力束带在这一刻如同薄纸般被撕裂,纷纷扬扬地在空中飘散。 每一道魔力束带在接触到那灿烂的枪尖时,便立刻分崩离析,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 至于魔弹? 每一发魔弹在那闪烁的枪尖面前,仿佛都被无形的力量引导,偏离了轨道,或是在接触到Lancer的长枪后,瞬间被瓦解。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那迅猛而凌厉的长枪在空中划过的轨迹,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直刺向Caster的心脏。 近了,近了,这场首胜就由我来拿下! 雄浑的魔力如同光焰尾迹般跟随在长枪之后,势不可挡的砸向了还在顽强抵抗的Caster。 “咦,触感不对。” 枪捅进血肉里是这种感觉吗?就算是英灵在非灵子状态下,也应该是同血肉之躯一般吧。 将挂在枪尖上的Caster挑起,举过头顶仔细的观察,似乎又没什么区别。 突然,矗立于庭院的四座‘狛犬’石像朝着Lancer所在位置猛然扑去。 而寺庙中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骷髅状‘龙牙兵’向着Lancer包围过去。 枪尖上的Caster尸体化作了燃烧的灰烬,被雨水打湿,浸润成了黑泥。 “切,又被摆了一道吗?” 又是原地高速启动,闪身躲过了石像使魔的扑击,反手一枪斩击在石像身上。 但并未如她意想的那般直接斩断,反而是长枪嵌入其中一半的位置。 “用魔力加持过吗?明白了一对一不是我的对手,开始使用人海战术了?” 因为Lancer的躲闪,两具石像互相撞在一起,其中一具直接烂掉,剩余的三具虽然有些残破,但仍然向Lancer发起冲撞。 同时,包围而来的龙牙兵令人不胜其烦,虽然每一枪都能带走数个骷髅的“生命”,但被这种弱小的东西牵扯在这里,反而更是让人火大! 在战阵之中闪转腾挪,每一次挥砍都能带起一大片骨片。 稍微具有威胁性的石像由于不怎么灵活,根本摸不到她的身躯。 然而,这种繁琐而又重复的虐杀并没有带来丝毫快感,就像无双游戏玩到最后总是令人厌倦。 “要是那家伙还不现身的话,就撤退吧。” 她如此想到,战意略显低沉,就连挥枪的动作都逐渐的慢了下来。 只要是上过战场的人就能发现,Lancer此刻简直就是破绽百出,这时就是最好的偷袭机会。 从天边高速飞驰而来几道魔力流星,砸向还在清理杂兵的Lancer身上。 “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反手一枪劈开了飞驰而来的流星。 朝着Caster现身的方向,露出狰狞可怖的表情,瞳孔放大变为竖瞳,死死盯着流星飞来的方向。 (本来想配张神乐的颜艺图,但是银魂的颜艺有些亏贼,还是算了) 从她体内释放出来的狂气,直接席卷了整个战场。 第三十四章 “你是龙,也好”(求收藏!求推荐) “啊啊啊,你要干嘛?” 园藏山的山顶上,伊斯坎达尔高举长剑,在天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万钧的雷霆自虚无中显现。 硕壮的神牛脚踏雷暴奔驰于两人身前。 “小子,还愣着干嘛?赶快上来,战局的终结不去亲身感受那也太可惜了。” 看着磨磨蹭蹭御主,Rider大手一挥,揽过韦伯他的腰间,将其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拉扯着缰绳,朝着柳洞寺奔驰而去。 “干嘛,干嘛,Rider!” 慌张的叫声响彻山林,配合韦伯手舞足蹈的滑稽感,称得上一部幽默喜剧。 ...... 自魔弹爆射而出的那个方向,Caster完好无损地站立在山门的门檐之上。 她的目光冷峻,身形挺拔,在雷雨交加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傲。 刚刚Lancer的长枪突破层层阻挠,直至她身前的那一刻,Caster利用【固有时制御】及【高速神言】效仿出的【空间转移】魔法,强行规避掉了致命的攻击。 在成功规避攻击后,Caster便迅速藏匿于暗处,利用咒术瓦解Lancer的内心,并指使使魔不断骚扰,制造混乱,等待机会,计划一击绝杀。 “果然,能成为英灵的大多都是心智坚毅之辈。”Caster自言自语道。 她看着眼前并未奏效的攻击,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虽然这次袭击没有达成预期的效果,但她并未放在心上,毕竟此举也只是尝试。 雷声轰鸣,雨水不断地拍打着地面,整个柳洞寺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 数道魔力弧光自Caster方向穿刺而来,Lancer迅速闪开,魔力弧光如同光刃一样,在柳洞寺的青石砖块上划起一道道残片,仿佛要将整个庭院切割成碎片。 紧随其后的则是来自‘狛犬’石像的爪击,自Lancer的头顶高高落下,‘轰’的一声,仿佛要将其拍进地底之中。 但Lancer怎会是被轻易被压制的存在,她的长枪自‘狛犬’石爪之中刺出,枪尖闪烁着耀眼的魔力,瞬间贯穿石爪。 随着魔力的外放,石像使魔的整条右臂化为齑粉,碎石飞散。 攻势还远未结束,以石头为基底的‘狛犬’根本不知疼痛为何物,不过一条右臂罢了,它直接将脑袋砸向Lancer。 Lancer随手一枪斩灭飞来的魔力弧光,原地起跳,敏捷地躲开‘狛犬’的头槌攻击,同时落在了它的头顶之上。 她右腿紧绷发力,魔力向下填充,双脚已经将‘狛犬’颅顶踏陷,借‘狛犬’石首为踏板,化其进攻为势能。 然后,纵身一跃,Lancer如脱弦之矢般,携带万钧之力,迎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魔术攻势,直指Caster所在,整个人在空中如同一道闪电般直奔目标。 Caster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手中显现出魔杖,闪烁着璀璨的光芒,迅速念诵咒语,一道更加绚烂的魔法阵在她脚下展开。 但不必理会,不用在意。 烦闷逐渐转化为愤怒,低沉转变为高昂,情绪调动的着魔力的攀升,心脏也随之鼓舞,力量在持续扩大。 她的枪尖刺破气流,破风声如同手中长枪的嘶吼,充满了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气势。 幽蓝的魔力如同闪电般跟随她的身姿,推进着她前进的速度,瞬间便将Caster纳入自己的攻击范围。 就是这一枪,猛然向前刺出。 长枪携带着澎湃的魔力,直刺Caster的心脏,枪尖穿透空气,发出尖锐的破空声,仿佛要撕裂一切阻挡在前方的障碍。 但Caster脚下的魔法阵瞬间点亮,双方身影全部凝滞,如同雕像一般。 魔法阵所覆盖的范围内的所有事物,均被影响。 “竟然是空间禁锢吗,Caster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肯尼斯惊叹的话语从Lancer心底传来,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己方从者的处境。 “用那个吧,Lancer,常规的姿态在别人的主场里确是不太好受。” “好。” Lancer淡淡回道,她并不是很喜欢那個姿态,但既然是御主的要求。 龙之心开始猛烈的撞击胸膛,体表的魔力更加凝练,被禁锢住的身姿开始微微发颤。 身上的铠甲开始慢慢融化,白色的长发自发梢开始附着上一层黑色物质。 足部的径甲扭曲形变,暴动着的魔力开始抗议,空间的凝滞似乎不再牢固。 Caster似乎发觉情况不对,竟然直直撞向Lancer手中长枪,腹部被枪尖划开,但没有一滴血液流下。 而Lancer此刻似乎也有些痛苦,身体开始蜷缩,甲胄融化成的铁水,在她身体上流淌。 左眼附近面部如同被火焰灼烧一样,留下黑色的印记。 龙之心连接的血管开始向身体四处输送青蓝色的魔力。 部分区域的皮肤开始硬化,出现鳞甲般的硬壳,微微颤动,如同呼吸般将魔力吸入体内,然后又排出体外。 在这一次次的循环中,Lancer散发出的魔力气息悄然发生了改变。 Caster虽然已被长枪穿肠破肚,但依然缓缓的靠近着Lancer的本体。 一步一顿,仿佛眼前是她寻求已久的珍宝。 Lancer注视着眼前景象,没有言语,身体逐渐转化、扭曲。 由内在侵蚀着外在,躯体正在回忆着本我,那抛开‘兰斯洛特’之名的本我。 不再需要同调去借助力量,此身将抛弃兰斯洛特之名。 身上的魔力在逐渐蒸腾,一道道尖刺自躯壳上划开皮肤,向外挤出,仿佛是一个怪物。 从创口处滴落的血液,在下行的半空中突然凝滞,空间禁锢还在生效,但效果已经大不如前。 Caster终于是走到了Lancer身前,用手扶住她的脸庞,凑到她的耳旁说道: “你是龙啊,这样也好...” 话音刚落,Caster脑袋不自然的垂下,声息全无,宛如一具尸体。 但‘尸体’上却陡然出现高额的不稳定的魔力反应,体内爆发着魔力的杂音,体表开始出现裂缝。 光芒从躯壳的缝隙中四散而出,不稳定的魔力在‘尸体’内摩擦碰撞,像是已经到达了某种临界值一般。 光芒突然收缩,尸体逐渐暗淡。 ‘轰’ Caster留下的‘尸体’如同爆弹一样炸开,【空间禁锢】的法阵被直接崩坏,自中心向四周产生的冲击波直接将庭院的围墙拦腰斩断,阁楼开始塌陷。 产生的碎石,在后续的余波中,被震为齑粉。 雨水不再被魔术禁锢,开始向地面坠落,清洗着爆破留下的硝烟。 而爆炸的中心处,一双巨大的黑色龙翼将中心的从者护住。 第三十五章 “狂龙”(求收藏!求推荐) 龙。 对于Caster来说,是记忆中珍贵的存在。 在她的人生中,背叛如同主旋律,然而龙,却始终忠诚地陪伴着她。 无端的思绪涌动,被Caster一手捏碎。 她转而看向爆炸的中心,烟尘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散去。 在那里,一个背生黑翼,双足若走兽,手持双枪的半龙半人怪物出现在Lancer原本的位置。 尽管已成怪物,但仍能从那人的部分看出Lancer原本的相貌。 “是不是弄得有些过火了,怎么把这种怪物给逼了出来。”Caster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她随手扯下几根发丝,洒在自己身前。 发丝在空中飞舞,悬浮在Caster的周围,形成一个复杂的法阵。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显然对眼前的怪物毫无畏惧。 Lancer的新形态散发出强大的龙之威压,双眼中充满了野性和愤怒。 她双翼一振,瞬间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黑影直扑Caster而去,双枪在她手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魔力与气流交织的风暴紧随着Lancer身后,卷起地上的砂石与积水。 所过之处,如同飓风般席卷而过,地面被刮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周围的树木和建筑纷纷被撕裂和摧毁。 残存的‘狛犬’与‘龙牙兵’们拱卫在Caster身前。 在Caster抬手示意后,便一众涌上前去,不畏生死的阻拦着冲击而来的‘狂龙’。 Lancer的速度似乎被延缓了下来。 骨片与碎石被魔力风暴绞碎的纷飞漫天,狂气与魔力的洪流,在她的掌控之下肆意舞动,不断摧毁着拦路的石头们。 “龙啊,你的愿望是什么?” 面对着不断靠近的危机,Caster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与对方交谈。 即使是外行的魔术师,甚至单纯一般人,在那风暴吹过来前,也会知道躲避吧。 “怎么,你还想帮我实现愿望不成?” 自风暴中传来清亮的声响,与眼前的怪物是绝不匹配的。 那狂躁的力量,绝凶的气场,深邃的魔力,无不在表示着,这并非一般的生灵,而是能遨于星辰间的凶物。 “那当然,不是不行,毕竟龙是一种值得疼爱的生物。” “是吗,我的愿望就是——给我回你的英灵殿去吧!” 终于,眼前的阻拦已经被肃清的差不多了,目标只剩下那如同‘泥鳅’一样滑溜的Caster了。 翼膜鼓动着气流,场中的英灵逐渐升腾而起,风借给了她速度,随即产生的空气震动也紧接着回荡于庭院之中。 幽蓝色的光芒从她的双翼间溢出,周围的空气因高能量的魔力波动而扭曲。 雨滴在她周围化为蒸汽,形成一圈细密的白色雾气,仿佛将她包裹在神秘的光环中。 Lancer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闪电般的轨迹,直指Caster的面门。 “就是现在!” Caster大喝一声,同时从身前激射出一道魔力光锥,对着Lancer狂轰乱炸。 在Lancer冲击而来的途中,一道强力的刺击从庭院的阴影处陡然袭来。 “砰!” Lancer在空中急忙转身回挡,但已经来不及了,向前冲刺的势能难以凭借纯粹的力量抵消,只能堪堪防住要害。 ‘狂龙’被这一枪轰飞出去,腹部被直接洞穿,流下滴滴血沫。 “Lancer,没事吧?” 肯尼斯抓紧为其从者治愈着伤口,同时借助枪兵的双眼观察着偷袭而来的刺杀者。 那是一个举着旗枪的从者,旗帜包裹在长枪上,看不清上面的标志,一袭银白铠甲证明着此人绝非这个时代的人物。 战场上突然出现的第三者,竟然又是一骑从者,手持长枪,却不知其职介为何。 而远在深山町的远坂时臣与言峰绮礼看着镜中此景,对视一眼。 果然,最后两名不知道情况的从者中,有一名被间桐池收入囊中。 一方有着两名从者,便是他最大的底气吧。 龙类的恢复能力即便是在幻兽中也是最顶尖的存在,伤口在高速愈合,但这一切都要从御主处汲取魔力才能完成。 连番的战斗下,已经让肯尼斯苦不堪言,此时魔力回路更是吱吱作响。 但敌人可不会给他们喘息的机会,不同的魔术组合从Caster手中激发而出,手持长枪的英灵也紧跟其后的攻了过来。 但好在,这个新入场的英灵并不是什么棘手货色,从其魔力波动来看,也只是堪堪达到英灵的门槛,不过是個弱小的家伙。 虽然还不知道其宝具是什么,或许是那把旗子,又或许是别的。 但没关系,无论是力量还是什么,没有人比龙更强大。 现在是新一轮的战斗,Lancer放下些许傲慢,正视起眼前的对手,虽是蝼蚁,但也要费上一些功夫。 ...... 时间回溯到间桐池消失的时候。 在结界被攻破后,间桐池便悄然脱离了英灵们的战场。 他有自知之明,现在的他并没有参与到那种战斗中的实力,至于手撕英灵的伟业,就交给其他人来做吧。 御主当然是要找御主的麻烦,掺和到英灵的战斗中,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在退到柳洞寺之外,间桐池便指挥着虫群在山林中搜寻了起来。 这场战斗肯定是会引来众多御主们围观,这是肯定的。 但间桐池并不想节外生枝,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Lancer的御主。 至于该如何排查,从魔力消耗就能看出来。 那样的攻势,不可能不消耗大量的魔力,去支援自家的英灵。 间桐池用手拂去额头上的雨水,看着从天而落的雨滴,叹了口气。 这场大雨不仅让山间小路变得泥泞,还更多的为藏匿在山林中的人洗去了残留的气息与魔力,这无疑让搜寻任务的难度大大提高。 “这就是自然的魅力吗?” 间桐池笑了笑,丢出更多的虫子开始在山中搜寻。 在经过大面积的搜查后,倒是发现了位于山顶的韦伯和伊斯坎达尔,相比于间桐池搜寻到的。 不如说是,他们本来就没有遮掩自己的动向,大咧咧的高坐于山顶,对着柳洞寺内的战斗品头论足。 然后就是两名手持现代武器,看着像是什么特别行动组出来的人一样。 “卫宫切嗣和久宇舞弥吗?” 虽然知晓卫宫切嗣召唤出的英灵应当是那位‘骑士王’,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感受着他们的魔力波动,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就不再管了。 就算现在突袭,很有可能得手,但要是被令咒将英灵召唤过来,就不好收尾了。 “那么,Lancer的御主,究竟躲在哪里呢?明明已经掘地三尺了...” 第三十六章 “污秽之物”(求收藏!求推荐) “掘地三尺...等一等...掘地三尺?” 不会吧... 某位名侦探曾说过:“当你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间桐池凝神思考,园藏山的排查已经进行了无数次,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 地面、树木、岩石,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已经检查过了。 “如果他藏在地下,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他。” 想到此处,间桐池有些无奈,又有些释然。 心中暗自佩服对手的谨慎与智慧,同时也为自己的疏忽感到懊恼,他随即派出手中的虫子们,命令它们钻入泥土之中,开始新一轮的侦察。 山林中的土壤被暴雨浸润过后变得松软,向下挖掘更加容易,虫子们迅速钻入地面,沿着泥土中的缝隙和通道不断向下探寻。间桐池通过魔力感知虫子的行动,细心观察着它们传回来的每一个细微变化。 真当是天时啊,哦不,应当算是人和,毕竟这雨也是从者们交战的结果。 ...... 长枪与旗枪的交错之间,这场战斗远不止是两名武者之间的短兵相接。 Lancer的长枪迅猛而精准,每一次刺出都伴随着凌厉的风声,宛如雷霆般撕裂空气。 然而,对手也并非等闲之辈。那名使用旗枪的从者身手敏捷,总能及时格挡或避开致命的攻击。 每当Lancer设法将对手挑开,准备展开更猛烈的攻势时,总有数不清的魔弹从四面八方飞来,形成密集的火力网,阻碍了她的动作。 这些魔弹不仅数量众多,且轨迹诡异,速度极快。 它们犹如蚊虫般烦人,却又如利刃般危险。 每一次魔弹的袭来,都迫使Lancer不得不放弃追击,转而进行闪避和防御。 尽管她的枪术炉火纯青,挥枪之间化解了大部分魔弹的威胁,但这些魔术攻势依旧像潮水般源源不断,迫使她无法全力以赴对付眼前的敌人。 并且在与那名手持旗枪的英灵战斗后,Lancer感受到一种完全不同于预期的压力。 尽管御主的观察显示,这名英灵的数值是远远不及她的,但光是金铁交击的每一次碰撞,都能掀起极具破坏力的力量奔流。 每一次进足踏步都能蹂躏地面,每一次挥空的风压都能砍到古树。 虽然这也是Lancer能轻易做到之事,但眼前之人究竟是如何利用如此低劣的身躯,来达到和她能分庭抗礼的程度。 这一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战斗中的思考时间极为宝贵,尤其在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下。 旗枪又一次刺了上来,紧随其后的是数条魔力弧光,这些攻击都不是单纯依靠对魔力就能消弭的程度。 观战者们单凭视力已经无法看清这场枪与枪之间的高速交击了,只能单纯的看到被蹂躏的建筑,以及每一次碰撞所带来的余波。 这场战斗不同于刚刚的枪与魔术的对冲,真正展现出了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风采。 Lancer一边应对着旗枪的猛攻,一边警惕着四周飞射而来的魔力弧光。 每一次进攻和防守都需要全神贯注,稍有不慎,便会陷入被动,她的长枪如同狂风暴雨般连绵不绝,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 并且,每当她试图定位魔弹的发射者时,那名使用旗枪的从者总是挡在她的面前,挥舞着手中的旗枪发动猛烈的反击。 两人之间的战斗变得更加激烈,旗枪与长枪交织,火花四溅。 每一次交锋,都是力量与技巧的对决,都是生与死的较量。 利用着挑飞对手的间隙,Lancer观察着眼前的敌人,发觉对方的铠甲上竟然有着魔力纹路在闪烁着。 “是强化吗?这简直就是作弊了喂,都二打一了还上buff吗?” “还有那把旗枪,明明只是精铁材质的凡物,为什么能经得住如此高频率的斩击?是那面旗帜吗?” 旗帜上的标志流露着神圣的光辉,并不像是魔力,所以是教廷的从者吗?那杆旗枪就是他的宝具吗? Lancer在心里思虑到,突破口看来还是她啊,但面前这个... 看着漂浮在空中施法的Caster,或许要把战场拉到天上才行... 打定主意,Lancer一枪砸断寺内建筑的支柱,偏殿的倒塌带起大量的烟尘,但由于雨水的缘故,持续不了多久。 所以要抓紧时间。 两脚将倒塌下来的梁柱踢向高空中的Caster,以打乱她的进攻节奏。 与此同时,龙血开始沸腾,体内的骨骼嘎吱作响,长枪挡住横扫过来的旗枪,附带魔力的鞭腿正中敌人的小腹,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翼膜开始震动,Lancer自烟尘中拔地而起,跟随着还在天空飞驰的断柱之后,如同箭矢般射向了漂浮在天上的Caster。 在极限时刻,Caster才堪堪感受到来自枪兵的冲击,夺命的长枪被勉强躲过。 但还没完,断柱紧跟其后,要为刚才的攻势补上后续。 【Timealter——squareaccel——固有时制御.四倍速】 在Caster眼中,周围的时间再次慢了下来,她本身的速度迅速拔高到原有流速的四倍。 尽管她尽力去躲避飞驰而来的柱子,但Lancer在一击未果后,突然出现在柱子之上,用魔力覆盖的龙足用力一踢,断柱再次转向,直接命中了Caster的身躯。 断柱重重砸在Caster身上,将她连同一起砸出一个深坑。 一口血沫自Caster嘴中喷洒而出,这一次是真身,但仅仅只是受击一次,便差点直接击杀了这位魔术师从者。 手持旗枪的从者离此处还有一些距离,Lancer再度从高空俯冲而下,势必要就此解决一位从者。 但接下来的发展却并不如枪兵所愿,Caster之前在空中洒下的发丝,变成了坚韧的束带,封锁了Lancer的进攻路线。 Lancer猛然一振双翼,试图摆脱这些束缚,但发丝束带如同钢铁般牢固,紧紧缠绕住她的四肢和翼膜。 她的动作一滞,感受到束带上传来的强大魔力,不由得微微皱眉,这束带不仅仅是简单的束缚,它似乎还在吸取她的魔力,削弱她的力量。 “Caster,书!” 旗枪从者向着重伤的魔术师从者奔跑而来并大声喊道。 Caster虽然有着魔力池作为补充,进行着高速治愈,但此刻的重伤之躯,想要移动也是艰难无比。 终于将‘螺湮城教本’教本从手中扔出。 【——螺湮城‘Grand’并不存在,故世间狂气乃永无止境——‘ILLUSION’!】 Berserker接过教本,毫不犹豫地念出了最不愿意面对的词句。 旗枪上面的白色旗帜被污染成了黑泥般的色彩,神圣的光辉此刻堕落而污秽。 从人皮书封的人面处,吞吐着污泥,气味腥臭难闻。 污泥瞬间覆盖了Berserker的全身,银白铠甲被浸润成了黑色。 剩下的泥垢在地上汇聚成一团,不断的扭曲,不断的增生,最终被定塑成‘龙’的形态。 第三十七章 “龙与伪龙之舞”(求收藏!求推荐) 感受着体内那令人作呕的污秽魔力,Berserker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被狂热所取代。 他的铠甲在黑泥的浸染下变得更加沉重,但这并没有削弱他的力量,反而使他愈加狂暴,他握紧旗枪,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疯狂倾泻而出。 骑乘上由黑泥所化的双足飞龙,Berserker的铠甲与龙皮同化,溶解在了一起,形成了更加狰狞的融合体。 他的身体与飞龙紧密相连,旗枪上的旗帜终于舒展开来,上面绣着的鸢尾花图案在黑泥侵蚀下变成了黑紫色,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黑泥所化的双足飞龙振翅而起,猛然冲向被发丝束带困住的Lancer。 飞龙的利爪在空中闪烁着黑色的光芒,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发丝束带紧紧缠绕住枪兵,仿佛要将她的每一寸肌肉都压缩至极限,她感受到束缚的紧迫,但体内的龙之心依旧跳动不止,魔力在血管中奔腾。 看着越来越近的飞龙,Lancer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在我面前利用龙种的力量吗?她双眼直接朝着黑色飞龙骑士瞪去...但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为什么,明明有着龙种的味道,就算如此肮脏、如此不祥,但应当也是作为龙种的存在。”Lancer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愤怒。 飞龙的双翼振动,带着强烈的气流冲向枪兵。 她紧握长枪,体内的魔力在不断涌动,准备迎接这即将到来的猛烈攻击。 黑色飞龙骑士的双眼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旗枪高举,带着毁灭的力量直指Lancer。 就在飞龙的利爪即将袭向她的瞬间,Lancer猛然爆发出全身的魔力,长枪闪烁着寒光,直刺向飞龙骑士的方向。 两者在空中碰撞,爆发出巨大的声响,飞龙的利爪以及旗枪和【Lancer】的长枪交织在一起,激烈的战斗在空中展开。 飞龙骑士的攻击变得越来越狂暴,黑色的魔力在空中弥漫,形成了一道道恐怖的弧光。 Lancer迅速调整姿态,利用飞龙的攻击势头,借力打力,瞬间改变方向,长枪带着凌厉的寒光,直刺向飞龙的腹部。 “吼——!”飞龙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黑色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但其体内竟然好似有无数细小的触手在缝合着伤口。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Lancer向着眼前之物发出责问。 然而,飞龙骑士并没有理会她。他的面目逐渐狰狞,瞳孔极具收缩,双目外翻,几近癫狂。黑泥覆盖的铠甲似乎在不停地蠕动,仿佛是某种活物在皮肤下扭动,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狂气的洪流席卷着战场的每一寸土地。 “狂化吗?看来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了。” 飞龙骑士的瞳孔里似乎没有一丝人性,仅存的理智被疯狂的魔力彻底吞噬,他的攻击变得更加狂暴,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撕裂成碎片。 Lancer猛然发力,一跃而起,双翼展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避开了飞龙骑士的致命一击。 她迅速调整方向,瞄准了飞龙骑士的头部,长枪在手中闪烁着魔力的寒光,直刺向飞龙骑士的头颅。 “乓!”攻击被挡了下来,但这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冷静地调整策略,龙爪般的双足踩在了飞龙的头顶,钩住飞龙的脖颈,在空中,她迅速翻滚,用双腿对龙头进行着绞杀。 飞龙骑士试图挣脱,但Lancer的力量无可匹敌。 在她强大的力量之下,飞龙的头颅被生生从躯体上撕下,她双足抓着龙头,迅速倒飞而出,远离了飞龙的身体。 飞龙的无头躯体在空中剧烈挣扎了几秒钟,但并没有坠落的迹象。 脖颈处的断口流淌着黑泥般的血液,数十条海魔的触手从中钻出,追向了提着龙头的Lancer。 Lancer冷静地观察着这些触手的动向,同时感受到了脚下的异样。 她迅速发现,用脚抓着的龙头也在同时钻出触手,慢慢攀上了她的腿部,感受到触手的冰冷和恶心的蠕动,她毫不犹豫地集中魔力在长枪上。 魔力从长枪放出,直贯龙头,将其直接销毁成灰烬。 与此同时,追过来的触手失去了目标,开始在天空中乱窜,好似在寻找着一个新的宿主。 它们的末端不断蠕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似乎不愿放弃对Lancer的追击。 Lancer见状,迅速后退,双翼猛然一振,拉开了与触手之间的距离。 她目光冷峻,注视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触手无头苍蝇般地在空中乱飞,在其中几根要碰触过来时,便被她直接斩灭。 受到伤害的触手迅速回缩进飞龙的躯体,开始在脖颈的断口处修补。 无头龙骑士放弃了找回脑袋的想法,重新锁定了Lancer。 双方的长枪擦掠而过,幽蓝与污浊的魔力在空中碰撞,爆发出绝望的熔岩般的光芒。 每一次枪击的对轰,都能从无头龙骑士的身上打下一片黑泥般的岩浆,这些岩浆在空中飞溅,带着刺鼻的腥臭。 每一片落在地上的岩浆都会从Lancer身上带走部分魔力,形成一种魔力版的以血还血,以伤换伤的恶性循环。 但总体来说Lancer依旧是赚的,她的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幽蓝的光弧,带着绝对的力量和精准,死死的压制着无头的龙骑。 然而,无头龙骑似乎对痛觉完全麻木,他的攻击毫不减弱,甚至愈加狂暴。 两者在天空中不断交错纵横,枪击声响彻云霄,天空变成了他们的战场,每一击都掀起强烈的风暴,带动着地面上的雨水和碎石飞扬。 战斗的余波波及到了下方的柳洞寺,寺内的建筑在震动中不断崩裂。 而在下方修补好身躯的Caster,也重新加入了战场,支援而来的魔弹以及朔光,将战局再一次转变成均势。 至此,双方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 “找到你了!”间桐池喃喃自语。 钻入地底的虫子们终于找到了藏身其中的肯尼斯。 他被包裹在一层银白色类似水银的液体之中,那是他的绝对防御——“月灵髓液”。火弹蚁们不必过多试探,所有的火弹蚁开始集中朝着那个方向钻去。 随着火弹蚁的数量不断增加,它们逐渐围绕在月灵髓液的外围,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包围圈。 间桐池命令火弹蚁们发起攻击,它们体内蕴含的魔力开始激活,准备进行一场猛烈的爆发。 在一瞬间,火弹蚁们的体内魔力同时引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爆炸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剧烈的能量冲击着月灵髓液的防御层。 银白色的液体在高温和高压下开始剧烈颤动,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火弹蚁的连续爆炸如同地狱之火,将地底变成了一个炽热的炼狱,热浪滚滚,石块被高温熔化,形成了炽热的岩浆。 第三十八章 “魔术战”(求收藏!求推荐) 火弹蚁们如同潮水般不断涌向肯尼斯的藏身之处,每一波的爆炸都比之前更加猛烈。 月灵髓液终于无法承受这接连不断的冲击,外层防御在一声巨响中彻底崩溃。 银白色的液体四散飞溅,肯尼斯的身影暴露在火弹蚁的攻击范围内。 他脸色苍白,显然没有料到间桐池会如此疯狂地发动攻击。 “那是?” “怎么了,小子?” 在赶往柳洞寺战场的途中,飞驰在天空,爆发出震耳雷鸣的战车感受到下方的连绵不绝的爆炸,停在了半空之中。 “那是肯尼斯老师...” “是你的熟人吗?小子。” 看着韦伯古怪的表情,伊斯坎达尔好似有些选择困难一样,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前进还是停在此处观看下方魔术师的争斗。 对于他来说,魔术师的战斗肯定是不如来自不同时空的英灵之间的交战要来得精彩的,但看着自家御主的样子... Rider有些困窘似地咕哝一声,骨节突起的拳头按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搓揉,动作虽然有些逗趣,但一点也不影响他那威风凛凛的身姿。 韦伯紧张地看着下方,内心的矛盾和挣扎显而易见。 虽然他和肯尼斯之间有着师生关系,但他们的关系并不和睦,然而,看到老师陷入危机,韦伯的内心还是难以平静。 “嘛,就先在这里看看吧,这两人应该就是那交战双方从者的御主吧,也能算得上是那场战斗的一部分。” 瞧着自家御主犹豫不决的样子,伊斯坎达尔便主动为他拿下主意。 ...... 当烟尘散去时,地底只剩下一片狼藉。 肯尼斯的身躯被剩下的月灵髓液缓缓从洞中举起,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一副魔力不足的模样。 “请问,您就是Lancer的御主吗?那位大名鼎鼎的‘神童’,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先生吗?” 间桐池腰背稍稍弯曲,将脑袋看向地面,一只手背在后面,一只手轻抚胸前,做出一副贵族主义下级向上级问候的姿态。 不过,间桐池的面部微微发颤,好似是在憋笑一样,做作的样子把那为数不多的尊敬抹杀的一干二净。 肯尼斯冷冷地看着间桐池,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声音冰冷而充满威严: “你究竟是谁?” 肯尼斯当然是知道间桐池这么一号人物的,他只是在疑惑,为什么这次间桐家的御主不是那个男人。 在他收集的情报中,最开始是先入为主的去收集了名为间桐雁夜的男人的情报。 但在过程中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如命运的轨迹那般,成为这一场圣杯战争的御主,反而是在冬木之外的地方成为了一个上班族。 完完全全的脱离了魔道的领域,坠入了凡尘之间。 “我叫间桐池,今年十七岁,是一名虫使,主修降灵科,辅修炼金、占卜还有诅咒。正在选择心仪的大学,不知道时钟塔的君主大人,看我是否有资质入学呢?” 听到来自肯尼斯的问询,间桐池开始一本正经的推销起自己来,好似现在并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而是一场入学面试一样。 并且还现场展示了起来,像是证明没有虚假宣传一样。 “是吗?那就让我来作为考官,来测试你的器量吧!” 话毕,肯尼斯长袍衣摆一翻,向着洞坑之外慢慢走出,解除水母形态的月灵髓液也随之在其脚下化为阶梯,托举着他来到地面之上。 “Scalp!” 肯尼斯大声一喝,水银阶梯立刻变成细长的带状伸出,下一秒钟,月灵髓液如同长鞭一样发出破空声打向了间桐池的位置。 而且在撞向间桐池之前,月灵髓液化作的长鞭甚至压缩成了几微米厚的薄片,挤压出一把和剃刀一样锋锐的利刃。 挡在间桐池身旁的挺拔大树与山石像蛋糕一样被切割成两段,发出沉重的巨响向侧边轰然倒下。 水银是常温之下重量最重的液态物质,在魔力的高压驱动下,产生的势能极其庞大。 而且形状能够在一瞬间任意变换,其所变形的武具,锋利程度甚至还凌驾于镭射之上,强过了超高压的水刀。 间桐池并未躲闪,而是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火弹蚁,宛如一阵黑色的狂风,直直扑向了肯尼斯的位置。 发觉间桐池的攻势后,月灵髓液再次发生形变,化作一层坚固的屏障挡在他面前。 火弹蚁撞在屏障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火光四溅。 肯尼斯注视着这些自爆的蚁群,心中暗暗吃惊,这些蚂蚁每一次爆炸都能释放出极高的温度和强大的冲击力,即便是月灵髓液的屏障,也开始出现小部分的汽化。 在火光四溅之中,他快速运转魔力,控制着月灵髓液屏障的厚度和密度,尽量减小受到的冲击。 若是被这些爆炸冲击到,即便自身并非肉体受损,但魔力的消耗也将是极为巨大的。 “埃尔梅罗君主大人,您的魔力还够用吗?” 嘲讽的话语从四方响起,单凭声音的来源是判断不出间桐池所在的位置的。 肯尼斯对此不为所动,只是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巧克力,塞入了嘴中,直接吞了下去,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甜品。 这块巧克力是从植物科君主梅.莉黛尔.阿切洛特手中购买来的,是要比未来的埃尔梅罗二世阁下抽的雪茄还要高级的物品。 肯尼斯还记着那家伙丑恶的嘴脸,说着什么: “看你这么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给你做块巧克力,免得人生落到最后,但一点甜头都还没尝到呢。” 但不得不说,不愧是作为魔女后裔的一族,出产的物品就功效而言的确强大。 这块巧克力的作用是催化魔术回路将身体精气转化为魔力的速度几何的倍增,对于身体而言有极大的负荷,但对于魔术师可谓是救命良药。 魔力逐渐回升之间,魔术师之间的厮杀要开启第二轮的时候,在谁也没发现的角落有着一双尖锐的眼睛正在偷偷观察着他们。 第三十九章 “祸水东引”(求收藏!求推荐) 深山町。 远坂家邸。 “发现间桐家的御主间桐池以及魔术协会派来的御主肯尼斯,两人正在交战之中。” 来自远方从者Assassin的言语从黄铜制的喇叭中传出,汇报着在园藏山的所见所闻。 听闻此言后,远坂时臣启用了候补的侦察使魔,派往两位魔术师的交战之处。 随后用手中的Azoth剑,在魔镜的表面上划了一道,魔力的波纹随着剑刃荡漾,监视着柳洞寺的画面被一分为二。 其中一半显示的英灵们战斗的姿态,而另一半则开始播放出正在进行的魔术战。 远坂时臣冷静地观察着魔镜中的画面,他的眼神深沉而冷静,思考着应对之策。 “Assassin,先继续监视他们的战斗,随时向我汇报任何重要情报。” “如果能找到机会,就将这二人直接格杀。” 远坂时臣的话语从宝石通讯机,传到了Assassin的耳中。 虽然他不是作为Assassin御主,但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远坂时臣算是言峰绮礼的上司。 忠诚对于咒腕来说,几乎高于一切,不过再愚昧的忠诚也不会让御主的上司感到难堪。 “明白了。” 对于Assassin的爽快答复,远坂时臣还是比较受用的,但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并不是这名英灵的御主。 于是他看向正坐对面的言峰绮礼,并向他问道: “绮礼,你还有什么建议吗?” 听到远坂时臣在喊自己,绮礼还是愣了一下,然后回道: “我建议优先将那位时钟塔的君主放在刺杀的第一位,至于间桐池,他的真身是否在场的都难以确定,还是不要放在考虑之中了。” 说完自己的看法后,绮礼便闭上了嘴巴,只是看着魔镜之中的内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肯尼斯恢复魔力后,气势变得更加狂放,操纵月灵髓液变幻成各种不同的形态,在山林中大肆挥舞,清理着目光所及的所有障碍。 杂草、树木、山石,还有从四面八方飞来的虫子,全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瞬间被切割、摧毁。 月灵髓液化作一条巨大的水银鞭,迅速挥舞,带起尖锐的破空声,将周围的树木和岩石轻松切割成两半。 紧接着,水银鞭分裂成无数细小的利刃,向四周横扫,试图将间桐池从隐蔽处逼出。 从肯尼斯的行为,不难以推断出他的想法,知道再藏身于暗处并不会能拖延多久,间桐池开始了反击。 从地上蠕动而来的虫子们,开始撕裂自己的甲壳,从中诞生出新的姿态。 一堆又一堆的翅刃虫接踵而至,猛的攻向肯尼斯的位置。 【Hre:sanctio!追踪抹杀!】 月灵髓液接获指令,细微的触角像飞沫一样散开,溅射到附近的虫子的身躯之上,然后向内部钻去。 被月灵髓液沾染到的虫子的躯壳如同纸屑般被撕裂、爆裂开来,惨烈的场景让空气中弥漫着腥臭的气味。 尽管如此,间桐池的虫群源源不断地涌向肯尼斯,誓要将他淹没在虫海之中。 肯尼斯冷冷一笑,月灵髓液再度变化,化作一层坚固的护盾,将他严密地包裹其中。 每一只接近的虫子都会被月灵髓液细微的触角迅速击碎、消融,仿佛碰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翅刃虫们朝着月灵髓液化作的坚固球体前仆后继,锋利的爪牙只能硬化后的水银上留下道道划痕以及飘散的火星。 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并不是没有办法突破,在战斗初开时,火弹蚁们的连环爆炸也是卓有成效。 水银终究是水银,就算经过魔化后,对于高温的抗性依旧不佳。 但想要再一次重现那一次的攻势,必须要满足两个条件。 首先便是量,要有足够的火弹蚁,进行连环爆炸,叠加而上的伤害才能动摇月灵髓液的根本。 其次便是密封性,在地底时的爆炸,本就借助了洞穴的特性,才能达到那种规模的轰炸。 但现在战场重回地面,肯尼斯又有意识的清扫着障碍物,属实难办。 不过此刻比间桐池更加心急的则是感知到这场战斗波动后,急忙赶来的卫宫切嗣。 现在的他便藏身在距离战场中心并不算是太远的一颗古树身后,随着肯尼斯对战场上的清扫,他离暴露的时间越来越短。 但他能做的事并不算多,能对战场上两人能造成伤害的手段太少了。 毕竟这是一场突发性的战斗,最适合他的永远是提前准备好的暗杀。 不过他依然在自己附近做好了应有的工作,掩埋陷阱,布置炸药之类的活,将身上所有携带的物品全都用上之后,他才得到了那么一丝丝安全感。 当然他也想过直接用令咒召唤Saber来解决这两位御主,但这样的作法或许得不到己方从者的认同,从而不愿行动。 虽然可以再添上一划令咒强制,能够取得的战果大概率也只能击杀还在视野内的肯尼斯,但同样藏匿于暗处的间桐池或许只能放任他跑掉。 以两划令咒换取一个御主的性命,这笔交易怎么看都是亏的。 而间桐池依然在等待,等待一个良好的时机,等待着肯尼斯自己露出破绽,当然这几乎是难以发生的,可能性几乎不到一亿分之一。 但或许这样僵持住也算是不错的战果,毕竟自家的两位从者可不需要自己来供给魔力,此处的战斗只是为了影响真正决定胜负之处的天平罢了。 肯尼斯的攻势越来越近,间桐池不得不再浪费一具魔灵蠕虫构造的分身,将其引开,以保护真身所在的位置。 而那具由魔灵蠕虫凝聚成分身的位置,恰巧就在卫宫切嗣藏匿的附近。 恰巧?并不是,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便以自己能监视整个冬木的情报去威慑过参战的魔术们。 在寻找肯尼斯的路上,他便已经将卫宫切嗣的位置给找了出来。 现在不过是为了祸水东引罢了。 在卫宫切嗣藏身的古树之上,魔灵蠕虫们缓慢的凝聚出一副身体,面部还未完全成型,便从口中吟唱魔术。 在“高速咏唱”的技巧下,数颗魔弹爆射而出,砸向正在全力进攻,看似疏忽防御的肯尼斯。 在危险陡然而至的情况下,脚下的月灵髓液自动护主,形成了一层防护,堪堪防住袭击而来的魔术。 被头顶动静突然吓到自言自语,卫宫切嗣来不及观察战场,就要逃窜。 “怎么会...” 而这一举动,正好坐实了此处有人藏身的景象。 第四十章 “刺王杀驾”(求收藏!求推荐) 肯尼斯操控的水银长鞭携带着万钧之势,发出破空之声,凶猛地砸向卫宫切嗣的藏身之处。 那得四人环抱的粗壮古树在这一击之下被拦腰斩断,轰然倒地。 就在这关键时刻,间桐池的蠕虫分身从树上一跃而下,迅速打出几发魔弹,吸引着肯尼斯的视线,妄图做出为卫宫切嗣遮掩的假象。 魔弹在空中划出几道亮光,直逼向肯尼斯,虽然这些攻击对肯尼斯构不成致命威胁,但足够分散他的注意力。 肯尼斯冷哼一声,操控月灵髓液形成盾牌,将魔弹尽数挡下,并增生出两条银鞭斩向蠕虫分身以及卫宫切嗣的藏身处。 与此同时,卫宫切嗣平复了下呼吸,知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试图借助这个短暂的混乱,悄无声息地准备撤离。 然而,肯尼斯并没有被完全迷惑,他目光锁定了正准备逃走的卫宫切嗣身影。 光线昏暗,虽然分不清那是不是间桐池,但只要出现在这个战场上,就意味着那是敌人。 “想逃?”肯尼斯冷笑一声,操控月灵髓液再次变形,化作无数细长的鞭状,迅速向那道身影追击而去。 卫宫切嗣敏捷地翻滚躲避,同时从腰间抽出一颗烟雾弹,猛地砸向地面。 浓浓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肯尼斯的视线,但这可不能阻挡住月灵髓液的自动追踪。 【Timealter——triangleaccel——固有时制御.三倍速】 在切嗣高声说出咒文的同时,魔力的狂流在他的体内蹂躏起来。 就在两条银鞭即将截断切嗣身躯的前一刻,他突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急速奔跑,从打来的两条银鞭之间穿过。 躲开攻击之后立刻向山丛处纵身跃下。 一瞬即逝这句话形容的就是这种状况,人类怎么样都不可能发挥出这种体能。 看着卫宫切嗣借助烟雾逃窜的身影,这一幕让肯尼斯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 只是一击,却打出了两道身影,就算其中一具只是假身,还有一道应该就是间桐池真身了吧。 但眼前的对手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真身与假身竟然藏匿在一处。 略经思考,肯尼斯面上露出轻笑,在他看来刚刚击毁的那具假身只是间桐池仓促间捏出来的作品,那还未定型的面部就是最好的证据。 而在自己故意露出破绽后,间桐池不惜暴露真身位置,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机会,果然只是个刚刚踏入魔道的雏儿,现在的他应该只是强弩之末了。 或许在一开始,肯尼斯便没有将第三方势力纳入自己的考虑范围内,毕竟有些毛病,就算是能够重来一次,也不可能立刻改掉。 不再多想,肯尼斯决定追逐黑影而去,战局本就多变,再做过多的思考,就会失掉良机。 卫宫切嗣在迅速逃窜的过程中,不断回头观察后方的战况,他清楚地看到肯尼斯追逐而来,心中暗骂间桐池的狡诈。 现在,切嗣意识到必须利用自己布置好的陷阱,来阻挡这个强劲的对手。 他迅速调整逃跑路线,引导肯尼斯进入布满陷阱的区域,肯尼斯紧追不舍,月灵髓液在他身旁游动,准备随时出击。 就在肯尼斯即将进入陷阱范围时,卫宫切嗣猛然按下了引爆装置。 随着一声巨响,隐藏在地面的炸药被引爆,强烈的爆炸波将周围的树木和岩石炸得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迅速向四周扩散,肯尼斯一惊,立刻操控月灵髓液形成坚固的防御屏障,试图抵挡这致命的袭击。 随着爆炸的轰鸣声响起,地面开始塌陷,肯尼斯在月灵髓液的包裹下,落入了这个人为造成的深坑之中。 地面的塌陷与树木的倒塌连携着形成了一個半封闭式的空间,将肯尼斯掩埋在其中。 “好机会!”间桐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立即调动潜藏已久的火弹蚁大军,疯狂地涌入深坑。 虽然火弹蚁的数量和火力略逊于第一次的攻势,但他手中还有利用变异火弹蚁特制而成的“磷火弹”,威力倒是足够了。 将‘小帮手’中的磷火弹全部退膛,交由手边的翅刃虫携带。 翅刃虫尖锐的下颚以及锋利的虫爪,在挤压下依旧能够让弹丸击发,虽然威力不如直接从“小帮手”中射出的子弹,但在当前的情况下已经足够。 至于封闭的空间,那剩下的漏洞就用虫子们的生命去填补好了。 火弹蚁和翅刃虫们疯狂涌入深坑,迅速填补封闭空间的漏洞。磷火弹在翅刃虫的携带下精准地落在肯尼斯周围,随即猛烈爆炸,火光四射。 深坑内,肯尼斯的月灵髓液虽然坚韧,但在连续的火弹和磷火弹的轰击下,也开始逐渐受到影响。 战场上,火光、爆炸声和虫群的蠕动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气味。 高温和冲击力使得月灵髓液的表面出现微小的裂痕,不管是月灵髓液形成的球体外部还是内部,汽化的水银逐渐弥漫开来。 肯尼斯作为风、水双重属性的魔术师,自然是不会被水银蒸气的毒性所侵蚀身亡。 但水银蒸气所附带的高温在这种人造的密闭场景下是不可能防住的。 他体表的皮肤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烫伤,大大小小的水泡从体表鼓起,接触到水银蒸气后又迅速溃烂。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整整一分多钟,并且月灵髓液中所使用的水银是经过魔术处理后特化形成的物质,对身体的侵害进一步增强,对魔力还具有着不小的抗性。 不得不说,肯尼斯作为‘神童’来说是实至名归的,但尝到自己的创意后,可能内心就不会那么愉快吧。 连串的轰炸终于停止,山林中重回诡异的寂静氛围,好似刚刚并没有事情发生,只有地面的焦土和散落的虫尸说明着一切。 肯尼斯试探着打开月灵髓液的防护层,在利用水银确认周围人全部消失后,这才将身子露出一点。 他知道间桐池一定还在周围潜伏着,但自身的魔力和携带的月灵髓液已经消耗过了大半,一味的防守并不能破开局势。 不过对方又还剩多少虫子能用呢? 虽然已经行至死局,但总归要为自己争取一点希望的,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身体缓缓的挪出,衣物早已烂掉,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鲜血从皮下渗出,好似地狱的恶鬼,着实吓人。 看着从蛋壳中走出的肯尼斯,间桐池暗道了一声“可惜”,一整轮的轰炸和用以填补空隙的虫子,将现阶段的作战储备消耗的有些夸张。 如果再来一波虫潮的攻势,只能动用在柳洞寺湖中还在繁衍的虫子们,要是还未能解决掉肯尼斯的话,对于后续的战略影响会进一步扩大。 现在的情况已经符合间桐池的预期了,想着Caster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Lancer竟然还有第二阶段,这是否意味着她的宝具也拥有二次展开的说法呢。 “可真是难办啊...” 举起手中的‘小帮手’,瞄准着肯尼斯的脑袋,选定为‘抑灵弹’,呵,也只剩下这一型号的特殊子弹了,这最后一枪就当作谢幕吧。 ‘砰!’ 弹丸从空中袭来,被水银化作的长鞭直接弹飞。 “没有后续的攻击,是放弃了吗?”看了看子弹射来的方向,收回目光,紧绷的神经终于能稍微松弛一点,魔术治愈的光辉从他身上亮起。 “动手!” 宝石通讯机的声音传到Assassin的耳中,其实用不着御主下达指令,他也知道此刻是最好的时机。 那空门大开的后背,就直接裸露在他的面前。 第四十一章 “妄想心音”(求收藏!求推荐) 园藏山高空之上,云层之中韦伯.维尔维特乘坐在Rider伊斯坎达尔的战车上,看着下方的魔术师战场,目瞪口呆。 下方,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奇博尔德正与间桐池激烈交战,每一击都如同雷霆般震撼。 月灵髓液化作的长鞭在空气中划出破空声,势不可挡。而间桐池则凭借着无穷无尽的虫群和巧妙的陷阱,与肯尼斯周旋不休,两人的对决不仅仅是力量的比拼,更是魔术技巧与战术的博弈。 “那真的是...老师吗?”韦伯喃喃自语,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战场。 他代入自己在肯尼斯的位置,发现自己可能连一瞬间都支撑不了。 尤其是当战局最终之时,间桐池利用其他御主的手段,将肯尼斯诱至陷阱,在最后不得手的情况果断撤退,这份果决和谋断让韦伯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这两位魔术师展示出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真实模样吗?”韦伯感到一阵寒意。 他曾以为圣杯战争只是召唤出强大的从者,然后通过从者们的厮杀来决出胜负,魔术师们只需要在战略的方面进行把控。 然而,现在的情况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 看着下方如淋血瀑的肯尼斯,韦伯心中既有敬畏又有恐惧。 伊斯坎达尔察觉到了韦伯的紧张,他拍了拍韦伯的肩膀,豪爽地笑了笑,说道: “小子,你是被吓到了吗?” “是的...”韦伯回答得很直接,出乎伊斯坎达尔的意料。 “啊?”伊斯坎达尔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御主会如此爽快地承认,他本以为韦伯会碍于面子或者自尊反驳自己,结果准备好的话术统统失去了作用。 “小子,”伊斯坎达尔重新调整了一下语气,声音变得更加温和的说道: “战场上的恐惧是正常的。真正的勇士不是不怕,而是知道害怕却依然前行。你现在看到的只是他们的勇猛,但不要忘记,每一个伟大的战士都是从恐惧中锤炼出来的。” “嗯...” ...... 园藏山山林在间桐池退走后重回寂静,甚至连蝉鸣都消失不见。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焦土的味道,之前的战斗痕迹显得格外显眼。 山林中的树木被切割、烧焦,地面上还有未完全熄灭的火弹蚁残骸,以及被轰炸出的深坑和碎石。 肯尼斯被月灵髓液护在中央,虽然已经重伤,但依靠治疗术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他的身旁弥漫着银白色的液体,在黑夜中显得昏暗无光。 肯尼斯嘴中咀嚼着剩下的巧克力,为自己补充着能量,以及积攒魔力以防备接下来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 “确实很甜啊,那家伙到底是磨了多少糖进去。” 肯尼斯一直是坚定的无糖主义者,但现在吃着这块含糖量高出一定规格的巧克力,却并没有露出太多嫌恶,反而品尝起来。 雨也渐渐消停,乌云逐渐散开,执掌月亮的神灵似是有些不忍,终于是向着漆黑之地洒下那一抹不属于祂的光辉。 在月华要照尽山林的每一处时,Assassin动了。 他身形如鬼魅般在阴影中闪动,悄无声息地接近肯尼斯,在月光的微弱照耀下,他的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几乎不可察觉。 在靠近到一定的距离后,他并没有采用那些有着一定风险的刺杀方法,而是果断的用出了宝具。 虽然以英灵对人类来说,几乎就有着绝对的优势,将宝具用于对付御主,这简直就是对弱者的施暴,是对杀戮的取乐。 但对于咒腕来说,杀戮只是一种任务与义务,从中感受不到任何喜怒哀乐,只需要忠实于主人的命令。 当宝具能一击必杀之时,那就该毫不吝啬,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Zabaniya——妄想心音——】 右手手臂上的绷带迅速溶解,露出炽红的手腕,手腕开始扭曲增生,变得如同恶魔的利爪一般。 伴随着扭曲的诡异咒文,他的手臂如同活物般弹射而出,直奔肯尼斯的心脏。 突然爆发的魔力波动触碰着肯尼斯现在那脆弱的神经,月灵髓液比他的身体更快的做出反应,形成一道护盾堵在他的面前。 【Fervor,metsanguts】 肯尼斯低声说出启动术式的咒言之后,身体被一部分月灵髓液带着急速倒退。 而另一部分则化作两个水银人偶前去阻挡来自不知名英灵的杀招。 这个魔术是上一段人生中遇到那个所谓的埃尔梅罗二世得来的想法,从而制作而出的,至于那个人... Assassin手臂轻易的穿过月灵髓液形成的护盾与那两名人偶,直逼肯尼斯的心脏。 “该死,Lancer!” 肯尼斯当即要使用令咒召唤Lancer,但来得急吗? 同一时间,天空中也传来了另一人的大声呼喊。 “Rider!!!” 在自家御主的惊慌失措下,伊斯坎达尔不需要多问一些什么,就知道了他的心意——想要救下那個伤痕累累的男人。 想要救下那个曾在时钟塔对自己咄咄逼人,甚至公然侮辱过自己的男人。 想要救下那个让自己一气之下就来参加圣杯战争,试图战胜的男人。 还想要救下那个作为老师的男人。 “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气势,是英雄就该大声说话!” 伊斯坎达尔手持奔雷的缰绳,御使着九天上的神牛,每一步若行雷暴,猛烈的向着战场中央奔去,天空中响雷滚滚,电闪雷鸣。 比伊斯坎达尔更快的是他的宝剑,作为半神之躯的征服王,人性的一面充沛满贯,而作为神性的那一面,就是纯粹力量的体现。 携带雷鸣之力的宝剑,如落雷般被投掷而出,直指Assassin的肿胀怪手。 “轰!” 宝剑将怪手定在原地,其增生的速度也开始停滞。 肯尼斯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手上的第二划令咒逐渐褪色,身后传来魔力的灵光汇聚。 Lancer正在响应令咒的召唤,快了,就快了! “抱歉,就让你的灵魂犹如糖果滴落痛苦吧,妄想心音!” 停滞下来的炽红手腕突然开始暴涨,增生犹如橡胶般拉扯而出,碰触到肯尼斯的身影之上。 第四十二章 “命运”(求收藏!求推荐) 携带幽蓝魔力的长枪从肯尼斯身后轰飞席卷而来的撒旦之手,在长枪魔力的放出下,炽红怪手直接化为以太块消散在了空中。 与此同时,伊斯坎达尔的战车从天空飞驰而来,驾驭着雷霆直接将Assassin踏飞。 神牛脚踏雷霆的撞击,甚至堪比一位从者的全力挥击。 “赶上了...” 韦伯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亢奋,但在看到受伤的肯尼斯后,又有些害怕。 然而在场的从者们却未流露出一丝高兴的神情,反而都有些沉默。 感受到气氛不对的韦伯,疑惑地看着众人,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救下肯尼斯后,大家都是这种神情。 Assassin被冲撞后,在地上翻了数个滚才慢慢停了下来,他用左手抹去从嘴角渗出的鲜血,顺便捂住快要破碎的面具。 而他化为以太块的右臂重新凝聚,手掌向上翻出,赫然是一枚心脏一样的造物。 “啪唧~” Assassin将那枚由魔力构成的心脏一把捏爆,血液从握紧的拳头缝隙中流出。 紧接着,他将那枚捏碎的心脏放入口中,直接吞咽了下去。 挑衅似的舔了舔嘴唇,借着被战车撞飞的距离,迅速遁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伊斯坎达尔目送Assassin消失在黑暗中,眉头紧锁,但并未做出其他动作。 作为敌对方,能出手相救已经是极限,继续追击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只会白白浪费自己的精力。 Lancer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御主,内心有些自责,如果直接解放宝具结束战斗,或者放弃战斗...也许结果... “或许还有机会,只是心脏的缺失罢了,只要换一颗心脏...对,只要换一颗心脏!” Lancer像是想到了什么,右手成钩爪状,直直刺向自己的胸口。 “喂,Lancer!” “喂,Lancer!”伊斯坎达尔看到Lancer的动作,便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他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阻止,这毕竟是他人的意愿,就算是征服王也没有资格对此指手画脚。 在携带魔力的手就要刺入胸口的那一刻,Lancer的身体突然僵住不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随着韦伯的目光看到Lancer的动作突然停止,这才注意到肯尼斯的缓缓抬起的右手。 “那是令咒...” 肯尼斯勉强举起的右手上,最后一丝魔力波动显现其上,原本三道华丽的圣痕此时只留下淡淡的印记,证明着其作为御主的痕迹。 “抱歉,Lancer,你的愿望我无法带你实现了...” 回忆如涓流般萦绕在这对御主从者的心间。 那是召唤英灵的后的下午。 肯尼斯在书房抽出在书籍间夹着的,他曾经写给未婚妻索拉乌的情书,手指在其上反复的摩挲着。 而Lancer就坐在他的对面,看着眼前的英灵,肯尼斯问出了对英灵迪奥穆多同样问过的问题: “你追寻圣杯,是为了什么?” 不同于那次的无疾而终,此次这位身材娇小的英灵,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想要回到世界内侧逛一圈。” “精灵域就在这下方,以你的能力,进去一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肯尼斯用手指着地面,有些不解,在召唤出这位从者之后,对于她的能力是深信不疑的,更别说最近那道界限的松动已经被证实。 Lancer只是摇摇头,眼神中透出一丝无奈,说道: “这是命运,也是责任。” “命运吗...”肯尼斯轻声重复着这个词语,陷入了沉思。 ...... “命运吗?”倒在Lancer怀中的肯尼斯嘴中呢喃的说道。 肯尼斯将头歪过,看向一旁的韦伯.维尔维特有些发愣。 而韦伯此时还沉浸在悲伤中没有察觉。 伊斯坎达尔见状,拍了下自家御主的后背,将其推到肯尼斯的身前。 “韦伯,没想到你会出手救我...” “肯尼斯...老师...抱歉...我...” 弥留之际的肯尼斯在模糊的视线下看着眼前的韦伯,只觉得他的身影和记忆中的某人有些重叠,好似发觉了什么。 他用尽全身所剩下的力气,抓住韦伯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的脸旁,双眼瞪起,死死盯着韦伯的容貌。 “...二世...韦伯,小心天体科的君主...” 在说完这句话后,力气像是用光了,身躯开始慢慢向下倾倒。 似是有些不甘,嘴里一直念叨着... “命运啊...” ...... BA911航班,波音707-400型客机。 这是一趟从美国旧金山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途中转机会经过英国伦敦。 坐在头等客舱的索拉乌此时突然感到有些心悸,不由得望向观光窗外的夜景,就快要到日本了。 对于肯尼斯独自带着那位女性英灵前往日本的决定,她对此一直感到闷闷不乐。 就算在她强硬的要求下,肯尼斯依然回绝了携她一同参与圣杯战争的提议。 而在以往,只要她提出要求,不管再怎么强人所难,只要表现出强硬一点的姿态,肯尼斯一定都会满足她。 但这一次却被如此果决的否定了。 直到那一天,索拉乌目送肯尼斯走上了那架去往冬木的飞机上,那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就像是去赴死的一样。” 明明只是一场魔术竞赛而已,为什么要摆出那样的姿态,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手中捏着肯尼斯未赠送出的那份情书,这是在他书房中搜到的。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这场联姻只是利益的纠结,就连她自己都是这样的认为。 直到今天,她才发掘这埋藏于地下那滚烫的爱意。 思虑再三,她还是决定要与肯尼斯共同面对,便订下了今天的这趟航班。 “肯尼斯,等我...” ...... “你在干什么?!” 面对Lancer的质问,韦伯抹去脸上的眼泪,态度坚决,大声的说道: “当然是要收殓肯尼斯老师的尸体,以防魔术刻印的损坏,这是我们魔术师的事!” 为防止魔术师意外身亡,魔术刻印的回收课程,时钟塔一直都是有在教学的,虽然韦伯此时并不熟练,但仅仅是保存好尸体的能力还是足够的。 看着对肯尼斯遗体忙碌工作的自家御主,伊斯坎达尔欣慰的笑了笑,随后转头看向一旁的Lancer。 虽然得到肯尼斯最后一划令咒的支持,让她还能勉强逗留在现世,但再过几天没有来自御主的魔力支持也是要消散的。 “喂,Lancer,要不要加入本王的队伍,你的御主最后一记御令就是想让你重新找个魔术师缔结契约吧?” 第四十三章 “不可逆转”(求收藏!求推荐) 柳洞寺内。 间桐池看着已成为断壁残垣的庭院有些苦笑,今天或许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走进破败的大殿中,看着全身铠甲已被浸染成黑色的Berserker,不禁陷入了沉默。 尽管他刚准备了一些活跃气氛的话语,但看到眼前的景象,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只有一旁的Caster正在重新封印着‘螺湮城教本’,发出‘滋滋’的噪音。这个宁静的破败之地,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 吉尔·德·雷斯主动打破了这片沉默: “Master,你回来了?” “嗯,你们呢?感觉怎么样?”间桐池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他仍然关心着从者们的状况。 “那个Lancer真的很强,就算是用了螺湮城教本,我与Caster联手都难以压制住她。” 光是看见柳洞寺内这残破的光景,便能够想象到这里发生了什么样的战斗。 “Lancer吗?她的御主应该已经死了。” “你解决的?难怪Lancer打到后面的时候,已经出现魔力不足的情况了。” Caster此时转过头,看向了自家御主,接着他的话继续问道。 “不是,我只是和他牵扯了一段时间,在我离开后,Assassin就从暗处袭击,带走了他的生命。” “而Lancer可能会加入到Rider那一方去。” “Rider?”Caster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那一方去,虽然她知道Rider在开战前便到达园藏山顶准备看热闹了。 “Rider的御主和Lancer的御主是师徒,不,应该是老师与学生的身份。” “在最后,也对Lancer的御主出手相救过,只是没成功罢了。” “所以说,Lancer大概率会加入Rider一方。”间桐池解释道。 “那你之前定的策略不就完了吗?” 间桐池在圣杯战争开战前的策略,主打的就是一个‘联吴抗曹’,Rider一方就是间桐池预定的盟友。 但如今Lancer可能会加入Rider一方,就使得这种策略再难以实施下去。 “是啊,你呢?吉尔,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黑甲骑士听到间桐池对他的询问后,缓缓的站起身来,一股亵渎之气从他的身上传来。 在他使用了那本书之后,他似乎有点体验到他的挚友弗朗索瓦.普勒拉蒂对他所说的一些话语的含义了。 “我吗?我现在感觉还好,不,可能是更好了吧。” “更好了吗...” ...... “那就不关你的事了,Rider。” “你不会在想着报仇吧?那可真是...” Lancer沉默不语,神色严肃,仿佛眼前的从者只要说错一句话,手中的长枪便会捅穿其心脏。 “哈哈哈,当然是太妙了,仅仅几天的主从契约,就能让英灵甘为御主复仇的故事,简直与‘伊利亚德’中的篇章不相上下了。” “哼。” Lancer对于眼前之人的夸赞并不感冒,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收敛尸体的韦伯.维尔维特。 感受到身后视线的韦伯,头也不回的说道: “肯尼斯老师的尸体就由我来保管了,你想做什么事就自己去做吧,Lancer。” 随着话音落下,Lancer点了点头,便化作灵子状态离开了,现在她有了新的目标。 察觉到Lancer离去后,韦伯强行扯出笑容,和身后的伊斯坎达尔开起了玩笑。 “Rider,没想到你也会因为别人的威胁,而害怕啊?” “小子,本王说的话明明都是真心的,只有你才会觉得本王在害怕...” 伊斯坎达尔察觉自家的御主有些不对劲,于是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轻柔的继续说道: “想哭就哭吧,男子汉就算是哭鼻子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是本王也曾在深夜中嚎啕大哭呢。” 眼泪如珍珠般一颗又一颗的从脸颊滚落下来,明明不久前还在讲台上训斥自己的老师,现在却变为一具尸体静静的躺在自己的身前。 内心的不安与愧疚早已冲破防线,韦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Rider,我真的好害怕...” ...... 远坂家邸。 在看完Assassin对肯尼斯的暗杀后,远坂时臣便切断了与在园藏山监控的使魔之间的联系。 事情顺利完成,取得了今晚最大的战果,Lancer方御主的人头。 就算Lancer和刚刚出现的Rider方御主定下契约,但从那小鬼的表现看,一个人是支撑不起两位从者的魔力需求的。 难道没见到连时钟塔的君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其博尔德都差点被抽干吗? 心腹大患已经解决,这场圣杯战争基本已经拿下了一半。 远坂时臣转身从身后酒柜中取出一瓶香槟,好像常世中就是用这种酒来庆祝胜利的,顺便打开了一旁的唱片机,选了一张看起来不错的唱片。 “绮礼,饮胜,我们终于再一次靠近了远坂家的夙愿。” 当喝完杯中之物后,绮礼问出了今天最疑惑的问题。 “老师,Archer人呢?” ......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绮礼便发觉到了不对劲,房间的东西被人动过。 循着痕迹一路走向地窖。 “哟,绮礼,你回来了啊?” 金色的从者如同往常一样大剌剌的占据着言峰绮礼的房间,他的脸上一直挂着无聊好笑的神情。 绮礼并不准备搭理他,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麻烦的存在。 但Archer并没有对于言峰绮礼的漠视有所暴怒,反而是饶有兴趣的和他聊着。 “伱这里的酒就算比不上我御前的美酒,但也要比时臣的藏品要丰富的多啊,神父绮礼?” 看着眼前从者肆意开启自己的藏品,并好似主人一般为自己斟满酒杯,饶是绮礼都有些无可奈何。 “Archer,为什么你今天没有到柳洞寺去呢?你不是最爱追逐乐子吗?” “那里?不过是一场闹剧,就连这场圣杯战争也不过是有人特意打造的无聊戏剧罢了。” 反复品味着这句话,绮礼心中微动,继续问道: “你也没有追求圣杯的想法吗?” “圣杯?杂修,那本来就是本王的宝物,这天下的一切珍贵之物,都是本王的宝物。” “倒是你,绮礼,你又是为了什么想要对本王的珍宝诉说愿望呢?” “我...我不知道...” ...... 园藏山。 大空洞。 空气中弥漫着古怪的气息。 “他就非死不可吗?”安格拉曼纽向着空无一人之处问道。 “是的,这是命运的奇点,是不可逆转的进程。” “这什么狗屁倒灶的命运。” 说完,安格拉曼纽便一脚踢向一旁的石头,开始泄愤。 第四十四章 “卫宫切嗣”(求收藏!求推荐) “据本市电视台报道,昨夜,日本冬木市上空突然出现一道明亮的光芒,紧接着一声巨响划破夜空。一颗陨石坠落在冬木市北部的园藏山地区,引发了广泛的关注和讨论。” 电视机的屏幕上,播音员正神情严肃地报告着这则突发新闻。 画面切换到陨石坠落的现场,记者在园藏山地区进行实地报道,可以看到周围的树木和岩石都被冲击波破坏,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周围还弥漫着一股硫磺的气味。 “当地居民表示,昨夜他们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随后就看到一道明亮的光芒划过天空。很多人以为是飞机失事或是火山爆发,但实地调查后确认,这是一颗陨石坠落引发的现象。” “现在有请目击者,来自冬木教会的言峰璃正先生,为我们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电视画面转移到了一位身着传统礼服的男士身上,他的神情显得庄重而严肃。 “各位观众,我是言峰璃正。”他微微鞠躬示意,“昨晚的情况确实异常,我当时正在园藏山散心,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看到了天空中的光芒。” “我认为,这次陨石坠落的事件,对于我们来说是神灵一次警示,也是一次考验。我们应该对自然的力量保持敬畏之心,同时也要做好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在描述一场由神灵降下的惩罚。 似乎是怕眼前的神父会突然开始传教,电视台紧急掐断了与当地的连线。 “小钱行平次先生,不知道您对于此次的陨石事件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呢?” “谢谢,这次的陨石事件确实是一个让人惊讶的事件。”这是一位中年男人,似乎刚从宿醉中醒来,整个人显得有些迷糊。 “作为一名媒体人,我认为我们首先需要做的是向公众提供准确、客观的信息,以消除恐慌和猜疑。” “大家不要紧张,这次的陨石事件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我们...” 卫宫切嗣拿起遥控器,关掉眼前荧幕电视上的紧急新闻报道,情绪激动的播报员正在报导冬木市园藏山昨夜的不明冲击。 大约在五个小时前,消防车收到居民通报说看见有不明飞行物坠地而赶往现场。 虽然没有被报导出来,那些现场采证的警官应该已经正在欣喜过望地捡拾那些散至在现场,用来鱼目混珠的陨石痕迹吧。 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场破坏实际上是由于他人无法得知的异象所造成的...... 难怪圣堂教会如此大言不惭地自居为监督者,他们的手段的确优秀。 依据时间倒算过去的话,大概在Caster方撤去驱人结界之后三十分钟内,所有的隐藏工作就已经完成了。 一切事实真相都已经不存在,只留存于当时身处现场的那些人的记忆之中。 其中一个人就是卫宫切嗣,英灵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所侍奉的御主。 在幼年时,他便在一时的仇恨与儿时那不成熟的理想下,在不完全信息的引导下,做出了弑亲的举动——一场意外造成的死徒暴动。 父亲很爱切嗣,对切嗣有所期许。 切嗣也爱父亲,以父亲成就为荣。 在他一枪击穿父亲颈部后,他又冷静的补了两枪,真的难以置信,切嗣对自己感到害怕。 接下来的人生,他被魔术师协会的委托者娜塔莉亚.卡明斯基带走,收为魔术学徒。 在这一段人生中,他向娜塔莉亚学习,锻炼自己。 -不出意外,这代表着切嗣将会踏上与娜塔莉亚相同的人生道路,换句话说就是决心成为一名‘猎人’。 置身于外界的现实之中,切嗣了解到亚利马岛上的惨剧不是特例,愚蠢的事情在这個世界上一再的重复发生着。 陷于自身起源或是家族冠位指定的魔术们,执着于真理而四处的散播灾厄。 杀掉父亲的行为,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中捧起一碗水一样,对于世界没有任何作用。 而他的师父娜塔莉亚不隶属于任何组织,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佣兵,她的目标就是那些暗自追寻真理的‘封印指定’魔术师们。 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的不同,保存‘封印指定’魔术师的研究成果才是协会的第一要务。 其中最珍贵之物便是刻在魔术师肉体上的‘魔术刻印’。 娜塔莉亚与协会交涉,将卫宫矩贤尸体上回收的魔术刻印一部分让其子卫宫切嗣继承。 虽然协会方面取走了重要部分,切嗣只是继承了剩余的残渣而已,甚至不到卫宫矩贤想要交付于他的两成,但也足够让卫宫切嗣成为独挡一面的魔术使了。 从娜塔莉亚身上,切嗣学习的主要便是如何杀人——跟踪技巧、暗杀手法、各式各样的兵器,用于在各种环境与条件下追捕并屠杀猎物。 但在某种意义上,娜塔莉亚填补了卫宫切嗣缺失的部分——父与母。 但... 那是平常又不平常的一天,他的老师娜塔莉亚正在面临一生之中最险恶的危机。 在三万五千英尺的高空之上,那是无天无地之所,再怎么样,卫宫切嗣也难以支援他的师父。 那一刻,行驶在天之彼端的飞机,其内部已经充斥着令人作呕的污秽——能够将人转化为食尸鬼的蜂类使魔,还有他的老师娜塔莉亚。 历史如同车辙,每一轮的痕迹都在重复的碾过名为人生的道路。 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又陷入到抉择之中。 不同于以往的青涩和冲动,此刻他有着足够的能力去判断这一件事情的走向。 耳麦中传来老师插科打诨的话语,娜塔莉亚的人生信条就是活下去,无论是造成什么样的重大后果都要活下去。 “我也是一直把你当作母亲一样看待,我很高兴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是他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在做出选择之前,他一直不断质疑自己这个人的精神构造,为了避免所爱之人生还的‘奇迹’发生,竟然一步步地算计如何才能确实置她于死地。 这样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在与老师的寒暄之中,卫宫切嗣扣下了扳机。 飞弹直接命中机翼下方的引擎。 接下来的毁灭如同用白色颜料覆盖画作上的污点一般,失去空气动力支撑的铁块就像被压扁似地扭曲断裂,化作一块块铁片静静地落入海洋之中。 金属碎片漂浮在晨曦中闪闪发亮。 此刻卫宫切嗣更像是猎物一样,掉入自身起源为他准备好的陷阱之中,或许在第一次开枪时,他便已经成为猎物了吧。 错把陷阱当成自己安全的巢穴,一步一步踏入名为‘正义’的陷阱之中,这就是神灵对他最大的惩罚。 第四十五章 “局势”(求收藏!求推荐) 一场酣畅淋漓的睡眠才堪堪抵消掉昨日接连两次战斗所带来的疲惫。 不管是与言峰绮礼的对决还是与肯尼斯之间的厮杀,都让间桐池获益匪浅,在这之下便是深深的劳累。 躺在柳洞寺仅存完好的榻榻米之上,间桐池闭着双眼,好似沉入梦境一般。 但那规律而均匀的呼吸却暴露了他已经醒来,只是懒得动弹罢了 清晨的阳光从房间残破的漏洞中照射进来,洒在间桐池的脸上,柔和而温暖。 耳边传来外面微弱的鸟鸣声,间桐池感受到一丝安宁,这是战斗后难得的片刻休憩。 一只虫子从间桐池的嘴中缓缓爬出,正准备飞向天空时,被从屋外走进来的Caster一把抓住。 摊开手掌一看,是一只魔蝇,知道这是间桐池的使魔,便一把将其往窗外丢出。 而间桐池此刻还未等Caster开口说话,便爬起身来,视线顺着自己从者手中丢出的魔蝇看向了差点被夷为平地的庭院。 “那是什么情况?”Caster问道。 “昨天魔力消耗过度,榨取了体内的魔灵蠕虫,导致有部分直接催化成魔蝇了。” 一问一答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庭院之中。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首先肯定是要补充一下虫子们的数量,昨天的消耗差点让虫池见底了。” 不考虑其他,间桐池目前的第一要务的确是需要先补充自身的战斗力,不需要额外为英灵供魔,在这一点上对于其他御主来说是绝对的优势。 虽然作为战斗力来讲,肯定是比不过英灵,但如果到了魔术战的情况,这一点优势极有可能会是胜利的关键。 见间桐池只是考虑了自身的情况,但还没有讲清楚接下来计划,Caster继续追问: “接下来呢?” “接下来的话,我认为可以把目标放到Rider那一组身上。”间桐池微笑回应。 “Rider?他们现在可能拥有了Lancer这样强大的战力,你想要触他们的眉头?” 间桐池是真的打算考虑将Rider一方作为现在的首要目标,Rider一组现在作为明面上最强的势力,自然是令所有人都担忧的存在。 但是,那强大的外表下,也是有着极其虚浮的内在,那就是他们最大的弱点——韦伯.维尔维特。 “当然,我并不觉得Rider的御主能够支撑起两名高规格从者的魔力供给,现在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要是等他们解决了魔力不足的问题,那时候麻烦才大了。” 韦伯.维尔维特的家族从诞生出魔术师之后,到他才是第三代,没有家族的底蕴,也没有多少强大的礼装。 可以说是这场圣杯战争中最弱的御主了,当然雨生龙之介除外,那家伙都算不上御主。 “你似乎对于Rider御主的情况相当了解啊?”Caster有些狐疑道。 “嗯,搜集情报这一块我还是比较在行的...”间桐池连忙敷衍,并且继续说道: “还有一点就是,我不相信其他的御主会放任Rider他们不管,能看出他们的虚弱的人应当也不止我一个。” “你的意思是说...” Caster现在有些了解了间桐池做出这样举措的动机,想要联合其他御主们把Rider这一方给提前给踢出这局游戏之外。 “对,说不定在机缘巧合之下,就有一些愿意提供一臂之力的朋友们。” “那如果,别人将矛头指向你呢?别忘了,我们现在这一方也是有着两位从者的,在他们心里我们也是眼中之刺。” Caster看着间桐池自信满满的表现,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当然不可能如此直白的向Rider他们挑起攻势,我猜测他们现在应该会把重心放在Assassin那一边,为Lancer的御主肯尼斯报那一箭之仇。” 看出Caster的担忧,间桐池笑了笑,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又不怎么合理的理由。 “也对,毕竟他们不知道Assassin的御主和远坂是一伙的,对其展开追击也是能够理解的。” “这样一来,抛开我们,至少会有四位从者参与到这场混战之中,你又是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打算啊。” 对自家御主的做法,Caster并没有太多排斥,甚至抱着赞同的态度。 对于她来说,圣杯战争并不是那种追求一对一的骑士过家家游戏,合理的利用对方的弱点,追求其他盟友,进行对猎物的围攻剿杀才是她的行动准则。 这一点也是她在阿尔戈号上最被其他英雄诟病的地方,不在乎荣誉,不重视信仰,不管是多么下作的手段只要合适,她便会去利用。 而且这个圣杯已经不能够完成她的愿望了,对于输或赢也没有什么追求,她现在做的只是想帮助间桐池完成的他的目的罢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动?” “下午吧,等魔力恢复后收割一波虫子,我就与Berserker一同出去碰碰运气。” 回答完问题,间桐池又转身向着房间内走去,他想要继续睡一会,哦不,是要恢复下魔力。 发觉到间桐池接下来的行动将自己排除在外,她知道这是间桐池对她的歉意,对后续要做的事的弥补,但Caster并不满意。 眼前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一个矛盾的重合体,既能为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又会对被他伤害之人抱有歉意,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但却又积极卷入到各种事件之中。 嘴里诉说着‘想要过理所当然的日常生活’,手中却做着违背世俗常论的事情。 简直就像是两個人塞到一个躯壳里面了,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小鬼,但不令人讨厌。 想到此处,Caster没好气的叫住快要走进那破烂厢房中的间桐池。 “那我呢?你接下来的计划似乎没有我的位置啊?” 听到喊声的间桐池挠了挠脑袋,转身看向Caster,表情有些无奈。 “你..你啊,你就先主持这柳洞寺的重建吧,这魔术工坊不也要时间修缮的嘛?” “然后呢?” “Berserker不是已经不需要那本书就能够...你就先研究下那本书中关于龙的部分吧,看能不能把金羊毛给利用起来。”面对追问,间桐池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 “就决定先去追捕没有御主的Lancer。” 第四十六章 “神啊,我有罪”(求收藏!求推荐) 冬木市有一条国道路线背对着城市,自深山町更向西边延伸而去。 在道路的前方是一片尚未开发的深邃山林,这条国道一路上就这样在静谧的森林中蜿蜒蛇行,直到跨越县境。 这片森林乍看之下还以为是国有土地,实际上这里却是私有地,属于一个只有名号,但不确定是否真实存在的外资企业所有。 传闻之中在这座深邃森林的最深处,有一座‘妖精之城’。 这在平常来说,只是一个鬼怪故事,毕竟为了丈量土地面积,也是对此地进行过几次空中拍摄,但是从来没有在这片原始森林中拍摄到所谓的城堡。 知道这座城堡真的存在的人,只有一些极为少数的魔术师。 这是一座每隔六十年就会迎接主人的到来,成为战时根据地的‘妖精之城’——爱因兹贝伦城。 遥在圣杯战争在冬木开始的时候,爱因兹贝伦的约布斯不屑在竞争对手远坂家的直属领地上设置据点,便诉诸财力将距离冬木最近的灵地整块买了下来。 整座原始森林都被设置了结界,从外界隔离出来,把一座副城原原本本地从爱因兹贝伦改建到此处。 时至今日,此地再次作为圣杯之战的据点,由爱丽丝菲尔等人所居住。 城堡内,卫宫切嗣正在解说关于冬木市的诸多情报消息,面前的桌子上摊开着一副范围遍及冬木市全区的地图。 会议场所选在一间会客厅,在众位侍女细心的整备下,从桌布到茶杯,样样事物都一尘不染,花瓶中插着鲜艳娇美的花朵。 任谁都想不到,这间房间是位于一座六十年来从未有人居住过的城堡内。 “地脉的中心有两处,一个是远坂家的宅邸,另一个就是园藏山,这两处都被人所占据住了。” “但能召唤出圣杯的地方还有两处,也就是新都会馆和冬木教会。” 周围的人都静静的听着,阿尔托莉雅就站在卫宫切嗣的对面,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则在切嗣身旁两端。 “园藏山以柳洞寺为中心,设有数道强力结界,因为结界的关系,像从者这样不属于自然灵的灵体只能由参道进入,使用Saber的时候要多加注意。” “远坂家的话,虽然没有这么强力的结界限制,但是疑似Assassin的御主和远坂时臣相互勾结,也不是容易占据的地方。” 关于Saber的注意事项,卫宫切嗣直接连看都不看向那位男装少女,只是把她当作工具来进行调度。 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重,一方面是因为昨天的战局被间桐池摆了一道,另一方面就是在战斗之前,切嗣彻底拒绝了Saber的参战请求。 “也就是说在战争后期,我们事先就要占据这四个地方的其中一处作为据点吗?”爱丽丝菲尔想要打破沉默的僵局,便率先提出疑问。 “没错,但现在看来,只有新都和教会能够作为目标。” “那么Saber,你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吗?”爱丽丝菲尔机灵地把切嗣的注意力带到Saber身上,想要让两者的关系能够破冰。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参与战斗,而不是像昨天那样只是游山玩水一整天。”少女从者有些严肃,双目直指她的御主。 她想要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导致她的御主如此的不信任她。 “Saber...”爱丽丝菲尔看着现场逐渐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由得看向了这位骑士。 对此,卫宫切嗣只是笑了笑,好似根本没有把自家从者的话语放在心上,头也不抬的对着Saber说道: “既然你如此想要参与到厮杀中去。” “那就决定先去追捕没有御主的Lancer吧。” 在昨夜卫宫切嗣逃窜之后,但他的同伴久宇舞弥却还留在战场,通过提前布置使魔,直接看完了全程,就连最后Rider的御主哭鼻子的画面都没有放过。 如此的耐心,直接让卫宫切嗣一方收获了其他御主不知道的信息,Lancer并没有签订新的御主。 “你不会狠不下心去对付没有御主的从者吧?”切嗣终于是看向对面的男装少女,用出了简单明了的激将法。 “可以...” ...... 远坂家邸。 偌大的宅邸此刻的人数,只有两人,远坂时臣的妻女早早就送往远在欧洲的艾德费尔特一族进行避难了。 会客室一旁的走廊上,言峰绮礼正有着消息要汇报给远坂时臣。 “绮礼,难得你今天表露出不同以往的表情,是遇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吗?” 金色的从者在走廊深处从灵子状态现身,拦住了缓步行走的言峰绮礼。 看到眼前突然现身的从者,言峰绮礼略微翘起的嘴角,压了下去。 “没什么,只是时臣老师要求追进的消息到了。” “哦,是什么样的情报值得如此令人兴奋?” 即使在快要入冬的季节,Archer也是身着一袭单薄的便装,脖子处还挂着一串耀眼的金饰。 “是关于Lancer的消息,这位从者似乎在追踪着Assassin踪迹。” 眼前的英灵作为老师的从者,言峰绮礼便提前把消息汇报给了眼前之人。 “仅仅只是因为这個?” “当然,这是对老师来说目前重要的消息,只要能铲除掉Lancer,想必老师的夙愿又能更进一步吧。” 金色英灵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头一抬,饶有兴趣地看向言峰绮礼,并向他问道: “真的就只是如此吗?绮礼。” 言峰绮礼停顿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走向会客室推开了大门,远坂时臣就在那里等待着绮礼的消息,并准备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对于言峰绮礼来说,他心中所想的更多是Lancer追踪Assassin的动机吧。 一位从者竟然能为了御主而复仇,在这只有短短几天的契约时间,想要知道,想要明白,想要了解。 明明是从不相干的两者,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达成如此深厚的情谊,难道仅仅就是几天来作战的默契吗? 想要看到,想要见证,还想要...破坏... 神啊,我有罪... 第四十七章 “王与臣”(求收藏!求推荐) 远坂时臣正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羽毛笔,在纸上写着寄往妻女的信件,告知了自己的状况。 言峰绮礼走进会客室后并没有立即打扰他,而是站在一旁等候。此时,Archer从一旁的沙发上退出灵子状态,坐在在远坂时臣的对面。 察觉到两人的到来,远坂时臣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询问着发什么事。 言峰绮礼微微鞠躬,开始报告情况: “老师,关于Assassin,他目前正在被Lancer追杀。” “Assassin吗?他那边是什么情况?”远坂时臣眉头微皱。 “自从昨夜,Assassin离开柳洞寺,修整过后,准备继续跟踪Rider一方。” “在跟踪到他们的据点后,被Rider发现了,似乎是因为在那一战中沾染到了什么气息。” “随后,Lancer在不久后就出现了,开始追杀Assassin,直到现在。” 听着弟子的汇报,远坂时臣站起身来,走向窗前,开始思索起来。 他对绮礼的消息感到有些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 虽然对于御主和从者之间的情感他有些不解,但他还是能够接受这样的情况。 在思虑的过程中,他通过窗户的反光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Archer,似乎抱有某种期待。 然而,Archer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对此情景,这种玩味的态度让远坂时臣有些无奈,暗道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那位英灵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听一听他的话,或许已经算是天大的运气了。 收回发散的思绪,远坂时臣开始认真考虑接下来的对策。 这样看来Lancer似乎还没有和Rider的御主签订契约,但是两方或许已经混在一起了。 如果能趁现在解决掉Lancer的话,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经过一番考虑后,远坂时臣转过身来,面向绮礼,向他问道: “绮礼,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呢?毕竟Assassin是你的从者。” “我认为现在应该趁早解决掉Lancer,让这场圣杯战争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减员,这样老师您也能更早的迈向圣杯之路,而我也可以早日脱离这场斗争。” 言峰绮礼此刻的说话速度比以往要稍快一些,这样的微小的差异,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远坂时臣也只当是自己的弟子已经开始厌倦了这场突然将他卷进来的争斗。 但一旁的吉尔伽美什却轻轻的笑了起来,将言峰绮礼的不同记在了心里,好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绮礼,你还是没能适应这场魔术师们的决斗吗?” “抱歉,绮礼这场圣杯战争确实不应该将你这样的人给覆盖进来,对此我深感歉意。” “但还是希望我们能坚持住,一切都是为了远坂家的悲愿。” 远坂时臣向着自己的弟子微微欠身,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老师,还请您尽早决断。” 远坂时臣点了点头,深思了一会儿后,做出了决断: “或许可以让Assassin先当作诱饵,引诱到陷阱处,然后再让...” 话还没说完,远坂时臣便自己打断了,他转身向着对面坐着的吉尔伽美什微微鞠躬,表达礼仪。而 绮礼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王,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来一场狩猎游戏呢?” 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时臣,你的胆子最近未免有些太大了。处理这样无家可归的野犬,你也妄想要本王来为你善后吗?” 远坂时臣的脑袋更加埋低,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在接受来自王训斥的臣子一样。 更有趣的是,他这些举动竟然是出自内心真正的想法,作为秉持贵族风态的他,在心中也的确对于这位最古之王的英雄王保持着崇高的敬意。 “王,请您明察。臣下并非请求您的帮助,只是想让您见证这一场狩猎的乐趣。Lancer和Assassin的对决,或许能让您稍微感到一些有趣。” 吉尔伽美什的笑容收敛了些许,显然对这种话术并不感冒。远坂时臣察觉到眼前的英灵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 “此举也是为了惩罚另一位僭越称王的家伙。” 吉尔伽美什挑了挑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兴趣,“哦?竟有人胆敢在本王面前自称为王?” “正是如此,那名自称征服王的Rider,或许会在这次狩猎中帮助那位Lancer,我认为,借此机会,不仅可以展现王的力量,更能让您亲眼见证他的失败。” 吉尔伽美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征服王吗?真是个狂妄之徒。” “时臣,你的话倒是勾起了本王的兴趣。” “至于所谓的展现力量,就让本王看看这个自封为王的家伙,如何在真正的王权力量下垂头丧气。” 远坂时臣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再度鞠躬: “感谢王的恩准,臣下会尽力确保这场狩猎的顺利进行。” 吉尔伽美什看着面前的远坂时臣,“哼”了一声,便化作金色的灵子消失在房间之内。 对于远坂时臣的谏言,他又何尝不知,这些话术只是为了让他能够参与到这次事件中来。 但那又如何,臣子的谏言本就应该取悦于王者,时臣这一番话语也的确说到了他的心中,展现作为王的力量,哼。 也是时候让那些家伙们知道什么叫做天上天下唯一的王者了。 还有那个在园藏山看戏的家伙,竟然让本王来充当他剧目中的戏子,那就让他好好看個清楚! 远坂时臣直到确认吉尔伽美什离开会客室才直起腰来。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松了一口气,吉尔伽美什的确认参与,意味着他们的计划有了强大的支持,成功的几率也大大增加。 言峰绮礼见状,走上前来低声问道:“老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行动?” “将埋伏地点定在未远川吧,让Assassin把Lancer引到那里去。” “留意一下Rider的动向,我刚刚所说的并不只是为了哄骗Archer,既然出手帮了一次,那么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还有,做好其他御主出现的准备,间桐和爱因兹贝伦可能也会参与进来,这一次要速战速决,尽快拿下。” 第四十八章 “追猎(一)”(求收藏!求追读) 这是猛兽与猛兽之间的相互撕咬,双方都视对方为自己的猎物。 匕首与铁枪撕裂着气流,刀刃的寒光与枪尖的冷芒交织在一起,闪烁着致命的光辉。 每一次碰撞,空气中都充斥着杀意和火药味,两人的动作迅捷如闪电,力量与技巧的碰撞激荡出火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战斗所吞噬。 Assassin的身影如鬼魅般在黑暗中穿梭,他的匕首划破空气,每一次出手都带着致命的精准。 而Lancer则像一头狂暴的猛兽,手中的长枪舞动如龙,势不可挡。双方的攻击互不相让,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致命的威胁。 “唰——”匕首划破夜空,带起一道寒光,直取Lancer的咽喉。 然而,Lancer的长枪迅速横扫,带着雷霆之势,将匕首挡开,两人的身影在瞬间又分开,紧接着再度冲向对方。 这本该是一场一面倒的厮杀,但在Lancer失去了自己的御主后,那一划令咒的魔力仅仅只能维持着她存在于这世间。 每一丝魔力都需要用得恰到好处,魔力外放以及催动龙血心脏的事情几乎想都不敢想。 然而,即便如此,凭借着Lancer自身卓越的战斗本能与技艺,她依旧在这场战斗中占据上风。 每一次长枪的挥动都带起强烈的风压,将走廊上的碎片卷起,形成一片危险的旋风。 玻璃碎片四处飞散,犹如蒲公英的种子,被狂风吹向四方。 早已经没有完整的玻璃,连这座建筑物都摇摇欲坠。 但作为传统刺客组织哈桑萨巴赫的一员,如何借助风的力量,这种贯穿一生的训练达成的技巧,已经镌刻在他的血肉之中。 就连掌管台风的魔神,都忍不住给予他们加护。 ...... “身体要更加轻盈,想象你的肉体已经化作花瓣,被风托举起来的样子。” 花瓣?人体怎么可能和花瓣一样,想着来自长老的教诲,他不禁狐疑。 如此想着,从风口旁的石壁上一跃而下。 “我是花瓣,我是花瓣,我是花瓣...”在心底一直默念,似乎这样他就能够成为被风托举的花一样。 然而现实,则是被强烈的罡风在天空中吹的手舞足蹈,身体重重的摔在地面,内脏开始出血,骨骼已经错位。 在抛弃初恋与孩子后,执意前来进行修行,最后却要落得如此下场吗? 脑袋里开始回想着过去,但嘴中却有一抹湿润,不是血的味道,很苦... “就算是怀疑也愿意直接跳下来吗?” 长老的声音迷迷糊糊传进他的耳朵之中,似乎是在赞扬他的毅力,或是在嘲讽他的忠心,但这一切就不得而知。 不过从这一天起,长老开始传授给他更多的技巧了,但关于踏风的本领,长老只是说: “你要自己去感受。” 日复一日的训练,节食减重,甚至通过暴晒来控制自己体内的水分他都试过。 但每一次都会摔成重伤,有一次甚至没来得及调整身体的方向,直接让脑袋接触了地面。 “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这是来自所有人的告诫。 但死又如何,已经抛弃了作为人时的名字、身份还有家庭,过去已经消散在云海之中,此身本就已经是根浮萍了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身体再一次的从石壁坠下,不再挣扎,不再恐惧,不再被束缚,慢慢感受着罡风的力度。 “这便是风的力量吗?” 身体依然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中年人口吐着鲜血,似乎明白了什么。 ...... 风压带起的狂风卷起一片又一片的碎屑,朝Assassin席卷而来。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Assassin并未显露出丝毫惧意。 他低声喃喃道:“此身已是浮萍——除风加护” 身体开始在风中扭转,仿佛真的变成了轻盈的花瓣,随风起舞。 他借助风的力量,在长廊中迅速移动,身形在黑暗中不断闪避,并向后退去。随着狂风的侵袭,他和风一同撞向了走廊尽头的窗户,然后翻身逃出窗外。 Lancer见到这一幕,眉头微皱,目光闪烁着一丝不悦。 她明白Assassin的意图,若是让他逃脱,自己恐怕将错失击杀他的良机。 “别想逃!”她冷哼一声,随即跃向窗外,手持长枪,冷冽的目光锁定着Assassin。 窗外的景象陡然开阔起来,Assassin在月光下翩翩起舞,身姿犹如一片飘忽的浮萍,灵活地穿梭于建筑之间。 风声呼啸,将他的黑色斗篷吹得猎猎作响,增添了他神秘莫测的气息。 Lancer追随其后,目光锐利如鹰,每一次跃起都带起一阵狂风,长枪在她手中舞动,带着致命的威胁。 魔力的不足让她连飞行这种本能性的冲动,都死死的克制住。 “你的逃跑只是在浪费时间。”她冷冷地说道,声音在风中传来。 “是吗?Lancer,说实话,你忠于你主子的行为,属实让我敬佩,来吧!来吧!就让我看看你的忠诚到底能支撑你走多远。” Assassin在回嘴之后,依然专注于自己逃跑路线,他还未接收到御主的消息,不过不管是继续逃避还是反身一搏的命令,他都会永远忠诚。 风在他耳畔呼啸,眼前的建筑物迅速掠过,他的思绪异常清晰,每一步都在风的帮助下变得更加灵巧。 就在Lancer即将追上他的瞬间,Assassin忽然一个急转,借助一根突出的旗杆反向跃起,向着另一栋建筑飞去。 奔跑在楼市之间,耳中的宝石通讯器传来了御主的消息。 “Assassin,你现在在哪个位置?” “我这里应该是在新都公馆附近的街区。” 说话间,长枪又一次从身后袭来,一个翻滚堪堪躲过,反手投掷而出三把匕首扰乱Lancer的进攻。 “将Lancer引到未远川旁的港口处,尽量减少闹出来的动静。” “明白了。” 明白了御主他们定制的策略是要让他当作诱饵,将Lancer引诱到猎人布下的陷阱中。 但是要求减少闹出来的动静,这个要求,就算是忠诚如咒腕,对这個命令都有点觉得是在强人所难了。 第四十九章 “追猎(二)”(求收藏!求追读) 冬木的新都,作为这座城市的新兴地区,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和繁华的商业氛围而闻名。 在这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新都会馆以及一旁的商业区,那里耸立着数座上百层的摩天大楼,高耸入云,宛如城市的新地标。 如今,如果将视角拉近到这些高楼的楼层上,会发现两道身影正在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方式在墙壁上奔跑。 他们的身姿如同凌空飞翔的燕子,优雅而敏捷,仿佛在违背着自然规律般舞动。 不知情的人见到了这样的情形或许还以为是电影公司正在拍摄电影特技的片段。 “摩西摩西,高桥先生,我记得上次接到的拍摄通告不是预定在两天后吗?”电话那边传来的疑问让这位制片人高桥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有别的剧组借着他们的名义提前抢占了拍摄地点吗? “啊,是啊,我们这边预定在两天后才会到你们这里去拍摄啊。”高桥回答着。 突然,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物品破碎的声音,仿佛发生了什么意外。高桥连忙问道:“铃木小姐,是出了什么事?” 但从电话听筒中只是传来一阵忙音,高桥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 与此同时,在墙体上奔跑的那道身影突然从楼外撞碎了卡在楼层之间的钢化玻璃,溅射的玻璃碎片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狂舞。 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导致了建筑内两名以上的工作人员受伤甚至死亡,场面一时间陷入混乱和恐慌之中。 铃木小姐看向那位身披黑色斗篷,脸上带着恐怖的骷髅面具的家伙直直的朝着自己冲来。 不由得发出尖叫,手中的电话也随之摔落,只是发出‘嘟嘟嘟’的忙音。 紧接着,另一位墙壁上的跑者也随之而入,她手持尖锐的长枪,向着眼前的黑袍怪人紧逼而去。 这一前一后正是Assassin和Lancer。 Assassin眼看着Lancer越来越近,直接冲向了那位名叫铃木女性那边,一脚将其身前的实木办公桌踢向Lancer。 长枪挥击,虽然没有魔力的光辉流转其上,但依然轻易的将飞射而来的桌子切开。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套杂物飞来,但在Lancer凌厉的枪舞下瞬间切割成一块又一块的碎片。 “Assassin你就只会投掷这种玩具积木吗?” 在Lancer脚下堆积的碎屑证明了这些足以将人碾成肉泥的杂物对她而言就像是玩具一样。 没有回应Lancer的嘲讽,Assassin只是一味的将身前能利用的东西扔了过去,直到剩下眼前的普通女人。 女人看着眼前的两名怪物的角斗,人已经彻底吓傻,只是呆呆的趴在原地,从短裙中流出一股带有腥味的不明液体。 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下场,恐惧的看着面前那个黑色怪物。 但Assassin只是撇了她一眼,然后迅速向后逃去。铃木小姐则趁机捂住嘴,迅速躲到一旁。 见猎物依旧想要逃窜,Lancer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一杆长枪投掷而出,带起阵阵音爆。 枪尖刺穿了墙壁,连同里面的钢筋一同绞断,但Assassin成功闪避了这一致命攻击,尽管他的步伐因此被拖延了片刻。 Lancer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另一把长枪呼啸着撩起,大片的血花溅上了天花板,尽管受伤,Assassin并未示弱,他乘机一脚踢向了她的肋部,直接将她踢飞了出去,再次拉开了距离。 这间办公室一片狼藉,铃木小姐蜷缩在角落,惊恐地注视着这一切,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两名怪物的战斗带来的震撼远超她的理解能力,甚至让她一时间忘记了恐惧。 来自御主供给的魔力迅速修复着Assassin受损的躯体,但如此大面积的创口并不容易完全恢复。 鲜血浸透了黑袍,他的动作仍然迅捷如风,却带着明显的迟滞和痛苦,这样可就难以,。 两位从者的战斗并未受到观众们的喝彩,反而带给他们血液、破坏、死亡这些令人恐惧的印象,现场的氛围降到冰点,所有人都陷入到恐惧之中。 不过,在这种危机时刻总有些不知死活的人想着逞一出英雄。 或是出于正义、或是出于想要在心仪的女同事面前表现一番,又或是看到眼前的黑袍怪物已经身受重伤。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鼓舞着这么一个‘正义’之士,竟然偷偷摸摸的提着裁纸刀来到了Assassin的身后,想要以人类之躯来达成手刃英灵这一壮举。 然而,在他还未触碰到Assassin时,便被三道飞刀钉在了墙上。那是Assassin在瞬间反手扔出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精准而致命。 这个‘正义’之士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恐惧,血液从他的伤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墙壁。 紧接着Assassin迅速来到他面前,将手刺入他的胸口,将其心脏一把掏出,塞入到自己口中 这一幕让剩下的所有人更加恐惧,绝望的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没有人再敢尝试做英雄,他们只想着如何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Lancer和Assassin继续他们的战斗,完全无视了这些普通人的存在。 两位从者的战斗从高层办公室逐渐向更高处蔓延,破碎的墙壁和玻璃碎片在他们的冲突中不断飞散,建筑物内部的灯光因为战斗的波动闪烁不定,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尘埃的味道。 Assassin借助风的力量不断闪避,并在狭窄的空间中迅速移动,他时而在墙壁间跳跃,时而穿梭于阴影中,寻找反击的机会。 而Lancer则以压倒性的力量和速度紧逼不舍,每一次长枪的挥舞都带起一阵强烈的风压,将周围的障碍物轻易切碎。 他们一路打到建筑物的顶层,破坏了无数隔间和设施,最终来到了一道紧闭的屋顶通道门前。 钢制的大门在Assassin的轻巧一击下应声而开,两人冲上了顶楼,晌午的阳光刺眼而炽热,迎面吹来的强风夹杂着高空的寒意。 天台的空间较为宽敞,但四周的护栏早已被之前的战斗破坏得支离破碎,两位从者在这片开放的战场上对峙,彼此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意。 Lancer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她手中的长枪发出微微的嗡鸣声,仿佛在响应主人的战意。她突然加速冲向Assassin,长枪直指对方的要害。风声呼啸,空气似乎都被切割开来。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之间,摩天大楼的屋顶仿佛变成了一個残酷的竞技场。 随着战斗的激烈进行,地面上布满了破碎的混凝土块和弯曲的金属护栏。 第五十章 “追猎(三)”(求收藏!求追读) 就在此时,Lancer抓住了一个破绽,她的长枪突然刺出,直逼Assassin的胸膛。Assassin避无可避,只能勉强侧身,但依然被枪尖划破了肩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Assassin肩上的剧痛愈加明显,但他没有丝毫停顿。 他特意选中了这栋摩天大楼是新都的最高建筑之一,因为从这里可以清晰地观察到整个新都的地形以及通往未远川的路线。 这座大楼高耸入云,周围密布着摩天大楼和繁华的商业区。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的未远川,河岸两边的绿地和密林清晰可见。 Assassin仔细观察着四周,心中迅速制定出一条最佳的逃亡路线。他不仅要摆脱Lancer的追击,还要巧妙地引导她向港口方向移动,以配合御主的计划。 Lancer的身影已经逼近,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她的速度极快,几乎不给Assassin任何喘息的机会。 “该动身了。“Assassin心中暗自决定。 他从顶楼一跃而下,借助建筑外墙的突起物和窗台迅速下滑。他的动作敏捷而迅速,宛如鹰隼俯冲,迅速穿过几层楼,最终降落在一条狭窄的巷道中。 Lancer紧随其后,也跳下了楼顶,毫不犹豫地追了下来。 Assassin与Lancer在新都的高楼间不断交手,他们的战斗让周围的建筑物和街道受到了严重破坏。 两位英灵的动作如同闪电般迅捷,在狭窄的巷子和空旷的广场之间快速穿梭。 Assassin在前方带路,他敏锐地察觉到后方的逼近。他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心中迅速制定着引诱Lancer的策略。他们从新都的最高建筑一路辗转,先是穿过拥挤的商业区,再进入一个狭窄的住宅区。 Assassin继续奔跑,在经过一处建筑工地时,他看到了一个摇摇欲坠的脚手架。 毫不犹豫地,他一脚踢向支撑脚手架的柱子,整个结构顿时倾斜倒塌,大片的钢管和木板如雨般砸向Lancer,她举枪格挡,但仍旧被迫减缓了速度。 终于,他们来到了高速公路的入口。这里是一個宽敞且复杂的区域,车流密集,路况复杂。 正是Assassin计划中的理想战场,他迅速穿过车辆之间,灵活地躲避着来往的车流。 Lancer紧随其后,她的长枪在夜色中闪耀着寒光。她的速度丝毫不减,哪怕前方的路况再复杂,也无法阻挡她的追击。两人如同猎人和猎物般在高速公路上展开追逐。 Assassin突然一个急停,借助一辆大型货车的掩护迅速穿过车流,来到对面车道。 他瞄准了几辆正快速接近的的士,计算着时间和距离。就在Lancer冲到高速公路中心时,Assassin猛然跃起,一脚踢向路边的隔离护栏,巨大的铁片被踢飞,直接砸向Lancer。 Lancer的长枪直直刺出,瞬间贯穿了飞驰而来的巨大铁片,铁片四分五裂,铁屑如雨点般飞散,在高速公路上划出一道道凌厉的痕迹。 铁屑击中周围的车辆,立刻引发了一连串的连环车祸。 刺耳的刹车声此起彼伏,驾驶员们拼命踩下刹车,但速度过快导致车辆失控,撞击声、玻璃破碎声不断响起。 数辆汽车在铁屑的冲击下剧烈碰撞,翻滚、相撞的车辆在公路上翻腾,燃油泄漏,火花四溅。 一辆油罐车被飞来的铁屑刺穿,油罐破裂,大量的燃油泄漏出来。 紧接着,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失控撞上油罐车,猛烈的撞击引发了剧烈的爆炸,火光冲天,爆炸的冲击波将周围的车辆掀翻,火焰迅速蔓延,整个高速公路陷入一片混乱与火海。 司机们纷纷减速避让,甚至有人在看到这一幕后惊恐地选择了停车报警,完全不顾及后方来车,致使又是一片灾难来临。 Assassin利用高速公路的混乱和火海,迅速拉开了距离,但他也控制着自己的速度,保持在Lancer的视线之内。 他敏捷地跃上一条高架桥,穿梭在桥梁的护栏之间,脚步轻快而稳定,不断回头确认Lancer的动向,同时调整自己的步伐,确保不会让她完全追上,但也不至于让她失去目标。 Lancer看到Assassin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她明白了,眼前的猎物并不是简单的逃跑,而是在充当诱饵,也就是说他还有同伙。 很好,复仇的对象又多了一个,但魔力似乎不是那么的够用,真是可惜,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决定动用魔力,直接结束这场追逐。 Lancer停下脚步,将魔力集中到长枪之上。 “同调...加速同调!” 沉寂已久的龙之心重新开始鼓动,血液汇集在心脏,然后重新开始流向四肢,魔力开始沸腾。她凝实的身体开始虚闪,没有御主供魔的弊端逐渐显现,身体在咆哮嘶吼。 枪身开始发出幽蓝的光芒,魔力在枪尖汇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束。她将长枪高高举起,瞄准了前方的高架桥。 “结束了!” 长枪猛然挥下,带着庞大的力量斩向高架桥。魔力光束瞬间切过桥梁的支柱,整个高架桥在剧烈的震动中断裂开来。 桥梁的一部分开始崩塌,碎石和钢筋四散飞舞,桥面摇摇欲坠。 Assassin感受到身后的变化,迅速做出反应。他猛地加速,跃向前方尚未断裂的桥段,试图在桥梁完全崩塌之前逃离。 高架桥在他身后不断崩塌,巨大的碎片砸向地面,发出轰然巨响。 紧接而来的便是另一道光束,轰向正在逃窜的Assassin,毁灭光芒与身影就要重叠在一起。 远方,连飞鸟都飞不到的超高空雷云中正在进行一段经过数据暗号化的无线电对话。 日本航空自卫队基地的电话已经被来自多个部门通讯打爆,整个基地忙成一团。 “控制塔台呼叫JASDF,听到请回答。” “这里是JASDF,通讯状况良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冬木市警方要求提供灾害支援,立即终止巡逻警戒任务,尽速前往。” 灾害支援——耳机中传来的名词,不禁让熊谷一等空佐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如果是要求直升机或是P3P反潜巡逻机的话倒还能理解,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灾害’必须要召回正在领海巡逻的F-4EJ战斗机。 第五十一章 “令人无趣”(求收藏!求追读) “控制塔台,请说明指令内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线电的另一头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中。 “......呃,你听好了,千万不准笑,对方说......假面骑士和怪人正在高架桥上搏斗,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新都商业区进行了一番战斗。” 在日本航空自卫队基地中听到这种话,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无厘头的笑话了,今天也不是愚人节,要熊谷空佐不要笑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真是太了不得了,也不枉我加入空中自卫队。” “总之这就是正式要求,立刻调动F-4EJ战斗机前往冬木E3高速观察状况并且汇报。” “......喂,你是在开玩笑吧?” “JASDF,复述命令!” 管理员不耐烦的语气道出他的立场同样也是迫不得已来处理这种让人莫名其妙的恶作剧。 熊谷一等空佐叹了一口气,以平板的语调重复制式的指令复述。 “JASDF收到,大鸠、白头翁两机已经立刻前往侦察冬木E3高速公路的状况,通讯完毕。” 就算复述了任务,刚才那段通信内容还是让熊谷有些怀疑自我,一想到这种笑死人的愚蠢对话,会被记录在语音记录器里,他就浑身不对劲。 但是不管有没有搞错,已经复述的命令是收不回来的,虽然不知道谁要为这出闹剧负起责任,但依旧得前去查看一番。 大鸠与白头翁两机已经从海域出发,两名空尉在接到这样的命令时,依旧是一头雾水。 “如果真遇上假面骑士和怪人的话,我们是帮假面骑士,还是说两个一同攻击啊?” “你玩二次元把脑子玩坏了吧?这个时候去想这个?” 不管驾驶员怎么想,F-4EJ的后燃机依旧发出轰然巨响,在空中翻滚的银翼雄姿和往常一样英勇无比。 ...... “Assassin,扭开它!” 一划令咒从言峰绮礼的手背上黯然淡去。从下达指令开始,他便与自家英灵展开了共感知觉的联系。 从Assassin的视觉中,言峰绮礼不由得窒息——一整个高架桥被拦腰斩断,庞大的桥体如同断裂的巨兽,轰然倒塌,碎石和钢筋四散飞舞,巨大的破片坠落在地面上,掀起尘土与碎屑的狂潮。 Assassin在坠落的瞬间,迅速调整身形,借助身体的灵活性,尽力避开了直击的破片。他猛然一跃,利用倒塌的桥体作为临时的跳板,扭转身形,避开了致命的坠落冲击。 面具碎掉了,虽然在令咒的加持下,Assassin在空中完成了不可能的身体扭曲,但身体的某些部分依旧被那毁灭光束所击中。 左手的小臂已经湮灭成了粉末,脸上的白骨面具也悄然不见,只差一点脑袋说不定也会随之消失。 跌落而下的Assassin并没有去管那还在大量失血的左臂,只是用右手挡住自己的面部,好像缺少了那块面具,他就已经活不成了。 那块骷髅假面下已经没有了面部,像是被直接割去了一般。 他撕下身上的部分衣物,缠绕在脑袋之上,才觉得稍微好了一点。 言峰绮礼感知到Assassin此刻的状况,不由得问道:“还能够继续交战吗?” “可以。”Assassin简短而坚定地回答,尽管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疲惫。 存在于内心的通讯,让言峰绮礼能够感受到他御下英灵所承受的巨大压力,他叹了口气: “我会尽快让老师将Archer调过去,你在那里负责拖住Lancer,将战场暂定在高架上吧。” “是...”Assassin回应,虽然简短,但充满了决心。 这一次的行动闹出的动静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常世的治安,再维持原定的计划已经不太可能了。 言峰绮礼知道,这一战必须要速战速决,否则将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利用耳中的宝石通讯器,联络到了他的老师远坂时臣。 “老师,我需要您的协助。”言峰绮礼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紧迫感。 “怎么了,绮礼?”远坂时臣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疑惑。 言峰绮礼早就已经赶往了战场,而远坂时臣还在港口等待着Assassin就位。 对于远坂这一方,绮礼本就是负责情报与暗杀行动的人,远坂时臣作为大将镇守后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但冬木市内已经出现如此大的变故,他还在港口等待,对于身为冬木灵脉管理者的他来说,这显得有些不负责任。 “Assassin受伤严重,原定将Lancer引到此处的计划已经失败,我擅自决定将战场定在高架桥上,希望老师您能让Archer尽快赶过来收尾。” 言峰绮礼简明扼要地说明情况,以及市区内所发生的动乱。 远坂时臣听到这些,眉头紧锁,虽然战局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但他也深知当前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 “绮礼,你做得很好,我会立即让王前往支援。” 他转身看向一旁优雅而傲慢的Archer,即吉尔伽美什,说道: “王,原定的计划已经出现不可控的因素,希望您能出手相助。” 吉尔伽美什冷笑了一声,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语气中充满了讽刺: “愚者的计划,总是如同宫廷小丑的戏谑一样,可笑至极。” 微微扬起下巴,目光中带着无法掩饰的傲慢,仿佛在看一群无知的小丑在宫廷的宴会上表演拙劣的戏剧。 “时臣,你这可怜的虫子,以为凭借这种拙劣的策略就能操控战局吗?到现在还要我来为你擦屁股?” 吉尔伽美什继续说道,他的声音如同从高高在上的王座上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屑与嘲弄。 “王!”面对着吉尔伽美什的嘲讽,远坂时臣没有反驳,反而是把头持续埋低,姿态放到最低,恳请之意溢于言表。 吉尔伽美什停下他的嘲讽,静静地看着眼前几乎快要跪下的远坂时臣,刚刚泛起玩弄的情绪烟消云散,眼中的戏谑也平静下来。 “时臣,你真是一点做弄臣的天赋都没有,令人无趣,让人生厌。” 紧接着他优雅地举起一只手,仿佛在指挥一场宫廷乐舞,金色的灵子在他身边环绕,形成一道华丽的光芒。 第五十二章 复仇乃是天下最神圣的事 一艘由黄金与绿宝石所打造的闪耀“船只”,从金色的灵子中凝聚而来,犹如天降神迹般,悬浮在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身为世上最初的英雄,吉尔伽美什过去曾经拥有全世界所有财宝,在他的藏宝库——‘王之财宝’里收藏着日后各种传说神话故事当中传承的宝物原型。 这艘被召出来的船只也是其中一件“神之秘宝”。自巴比伦落失之后,流传到古印度,正是此后以维玛纳之名记载于《罗摩衍那》与《摩诃婆罗多》这两大叙事诗之中的飞行器。 “上来吧,时臣,我准许了。”吉尔伽美什站在那闪耀的黄金与绿宝石船只上,眼神中带着一丝冷酷的傲慢,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 “喂喂,这才多久,怎么又闹成这样啊。”间桐池站在钢筋铁骨造就的楼房上,看着不远处那如同地狱降临的景象,不由得扶额道。 “的确是有点夸张了。”一旁的Berserker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 “圣堂教会这次还能够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吗?”间桐池有些担忧地问道。 天空中爆发出轰鸣的战斗机,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正飞向两名英灵的交战之处。他们视线所及之处是一片火海,整片高架桥被利落地斩断,犹如被巨斧劈开。 “应该是可以的,毕竟前面几次圣堂教会处理都很不错。”Berserker沉稳地说道,目光依旧紧盯着远方的战场。 间桐池点了点头,心中仍有些不安。 虽然知道圣堂教会的能力和手段确实不容小觑,但现在连常世政府都已经被震动了,连在海域巡逻的战机都被指派到此处。 他们站在楼顶,看着那片火海中的惨烈景象,高架桥的断裂犹如伤痕般横亘在城市的心脏,一切都在燃烧、坍塌。浓烟滚滚,火焰不断蔓延,城市的夜空被染成了血红色,宛如末日降临。 “我们也该动身了。”间桐池叹息道,目光投向战斗的方向,虽然这里的战局完全符合自己策略的预演,但终究是没想到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话音刚落,Berserker脚下涌出大量的黑泥,那些黑泥如同有生命般迅速扩散开来,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 黑泥迅速凝固,并开始形态变化,逐渐凝聚形成一条狰狞的双足飞龙,龙鳞闪烁着诡异的黑光,双眼如同燃烧的炽红火焰,充满着污秽与亵渎之意。 那狰狞的形态、扭曲的力量,若是让神父们看到这一幕,说不定会高举圣典,直接砸向这不洁的存在。 间桐池点了点头,调整好心态,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前方。 “走吧。” 话毕,他毫不犹豫地向高楼边缘迈出一步,整个身形在半空中瞬间化为无数虫子,犹如黑色的云雾,迅速朝着战场的方向飞去。 Berserker微微颔首,骑乘在那条黑泥形成的双足飞龙上,飞龙的翅膀一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和腥气,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飞龙腾空而起,向战斗的方向飞速前进。 他们的目标是战场中心,那片火海中有着他们必须直面的敌人。随着飞龙的翅膀扑扇,他们逐渐接近战场,火光照亮了他们的身影,黑泥的飞龙在火焰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硝烟的味道,天空中战斗机的轰鸣声依旧不绝于耳,两人的身影在这片混乱的战场上快速移动。 ...... “啊啊啊,Rider,都怪你,我都说了让你直接协助Lancer把Assassin给解决掉,你偏不同意,现在竟然闹成这个样子,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协会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对我问责的!” 韦伯焦急的在Rider耳朵旁边碎碎念道,而Rider只是掏掏耳朵,并没有太过在意。 死人?战场上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那是血肉横飞的绞肉机,在征服王眼中人是有价值的东西,但人命也是最廉价的东西。 但韦伯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鬼,在时钟塔的温房中成长出来的花朵,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并且这样的事情已经严重违反了魔术师协会的隐匿条例,韦伯可不想自己被做成标本,挂到展览室当成案例的教学工具,被后来者指指点点。 “嘛,小子,仇与恨是一件神圣的事情,”Rider悠然地说道,仿佛在教导一个初学者,“即使山川阻挡,海洋横亘,天与地也会为复仇之火腾出无尽战场。” “那是他们之间的因果,”Rider继续道,目光坚定而锐利,“你让本王该怎么出手干预。” 韦伯的眉头紧锁,他听出了Rider话语中的深意,但内心依旧充满焦虑。 “但是闹成这個样子,会让更多的无辜者卷进来啊!” “小子,我岂是不顾大局之人?事态如果进一步扩大的话,本王会携万军之势来终止这场闹剧。”伊斯坎达尔拍了拍韦伯的后背,以示安抚。 对于这个御主,他是越来越喜欢,虽然现在还未成长起来,但在以后,也会成为与他一样追求霸道之人吧。 “而现在,本王作为这场复仇之旅的见证者,首当其冲的要务,便是将那些想要干预者们给拦截在这场征途之外。” 陡然,伊斯坎达尔眼中光彩一凝,自他的喉咙中发出凶猛又危险的低啸,仿佛雄狮的低鸣一般,可是嘴角吊起来的表情看起来又像是在笑。 “胜利而不亡之,支配而不辱之,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Rider挺起胸膛大声说完,拔出腰际的配剑对着半空中虚劈一剑,斩开空间。 翻腾的魔力随即奔涌而出,一具灿然生辉的大型宝具随着魔力的奔流现世。 “表演就看到这里了,我们也出发吧,小子。” “唉~为什么又改主意了?” 韦伯几乎要被四周卷起的狂风吹走,虽然已经见到过数次,但依然不免为之慌张。 “因为有人来搅局了啊,这场复仇可是本王钦定的,怎么能容许他人作乱。” 话声刚落,Rider翻起斗篷,纵身跃上了那件宝具,韦伯也轻车熟路的爬了上去。 看着如此自觉的御主,Rider豪爽地放声大笑。 征服王的宝具发出震耳雷鸣,回应他的呼唤。 第五十三章 对峙 逆卷的狂风、生与死的交错。 身形交错的刺客与枪兵之间绽放出一朵鲜艳无比的大红色血花,然后在一瞬间凋零。 在这生死交错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风声与刀枪碰撞的金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致命的乐章。 Assassin与Lancer的战斗如同一场华丽而残酷的舞蹈,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致命的杀意。 Assassin的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Lancer的攻击之中,利用灵巧的步伐和迅捷的反应不断闪避。 而Lancer则是以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攻击逼迫着Assassin,每一枪刺出,都带着狂暴的风声 战斗在继续,鲜血染红了他们的武器和衣衫,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将战场变成了一片混沌。 烈火在周边不断地灼烧着,发出滋滋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气息,滚密的浓烟笼罩着战场,高架桥的断裂处,钢筋和混凝土杂乱无章地垂落,像是一片废墟。 Assassin的匕首在烈火的映衬下闪烁着寒光,而Lancer的长枪也在火焰的照耀下散发着幽蓝的光芒。 双方都还屹立不摇,与敌人战斗的意志也仍未消减,两位英灵都还健在。 胜负尚未分晓的原因是因为Assassin并没有要获胜的决心,只是在一直拖延,虽说是面对没有魔力供给的Lancer,但他依旧没有信心能一击致命。 如果舍身战斗的话,或许会被那柄幽蓝魔枪给直接绞碎掉,最好的结果也莫过于双方以命抵命。 这是不划算的。 “你还真是难缠,不肯痛痛快快地去死啊...”Lancer喘息道,对于身形在不断的虚闪的状态似乎毫不为意。 “想要我死,你得更努力些。”Assassin冷笑回应,他身上的伤势仿佛影片倒带一般,自动愈合复原,完全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以从者本身的治愈能力来说,这样的回复速度实在太快,应该是目前尚藏身于暗处观看战况的Assassin之主施展了治愈魔术吧。 但左手断裂的手臂始终是无法通过魔术复原,如果原有的小臂还存在的话,也是可以接上去的,但不幸的是,已经在Lancer的攻击中化为了齑粉。 ...... 高架桥上空,烟雾弥漫,火焰与爆炸声在空气中回荡。残存的火光在翻滚的烟雾中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味。 断裂的高架桥处,钢筋和混凝土杂乱无章地垂落,摇摇欲坠。 烈焰从断裂的桥体中喷涌而出,炙热的气流让空气扭曲。破碎的车辆横七竖八地堆积在桥面上,油污在地面上蔓延,与燃烧的火焰交织成一片火海。 四周的烟雾中,不时闪烁着微弱的火星,仿佛黑暗中的鬼火,冷冷地注视着这片战场。 钢筋如同折断的骨骼,混凝土块散落在地面,碎裂的边缘如同利刃般锋利。 桥下的道路被掩埋在瓦砾之中,车辆残骸与建筑废墟交错堆积,构成了一幅惨烈的画卷。 Berserker骑乘在黑泥形成的双足飞龙上,双眼如同燃烧的炽红火焰,充满了狂怒和杀意,这头双足飞龙仿佛从地狱中爬出,黑泥构成的身体如同被诅咒的魔物,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诡异的黑光,仿佛吞噬一切的深渊。 飞龙的头颅巨大,口中利齿森然,呼出的气息如同地狱烈火般炙热。它的双翼宽大而强壮,每一次振翅都带起一阵狂风,搅动着周围的烟雾。 飞龙的身体上缠绕着黑色的触手,不断蠕动,仿佛有自己的生命,触手的尖端时而喷吐出黑泥,时而猛然收缩。 Berserker坐在飞龙背上,他的铠甲已经被黑泥侵蚀,变得黝黑而扭曲,仿佛与飞龙融为一体,周身燃烧着炽红的火焰,那是愤怒和狂暴的象征。 龙骑与残骸大地出现在一起,任谁看到都会认为其是罪魁祸首。 突然,一道刺眼的雷电从天而降,轰然击中他们的路径。 “谁在那里?”间桐池惊讶地抬头望去。 一阵突如其来的轰雷巨响携带着冰冷而澄澈的压迫。 一道在空中散出交错的紫电闪光,从天空朝着Berserker和间桐池直线奔来。 公牛的铁蹄踢着一无所有的虚空,拉着装饰华丽的战车直驰而来,它们不光是浮在空中而已,战车的车轮发出辕辕转动声,两头公牛蹄下踢踏的不是大地,而是耀眼的闪电。 牛蹄以及车轮每一次蹬踏虚空,紫色闪电就会划出蛛网般的触手,发出轰轰雷声撼动着大气。 奔驰在雷电上的战车,高姿态地在Berserker以及间桐池头顶上的天空盘旋之后,减低速度开始降落。 降落的位置正好对峙在间桐池一行人对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停下来,你们正在王的跟前。” 一名彪形大汉威风凛凛地挺立在驾驶位上,巨汉不急不徐地大声说道,音量直逼战车在天际现身奔驰时的雷鸣声,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光凭一身气魄仿佛就足以逼退正在赶往战场的间桐池以及Berserker。 Berserker气度暴涨,身上的黑泥开始翻滚,黑泥之龙双眼散发着摄人的红光,作势就要冲上前去。 “啊啊啊!” 一声尖叫划破天际,两名从者的气势也突然一滞,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声音是从征服王的车架中传出来的,一个黑色头发齐平下颚的男人从车架内探出头来。 “啊咧,小子我们好不容易提聚起来的斗气都被你搅黄了。” 韦伯刚想要反驳,就发现了眼前由黑泥凝聚而成的龙骑,黑色的焦油还在其身上滴落。 在龙骑身边,一大团黑雾状的细小飞虫,逐渐凝聚成一道人形,就这样漂浮在半空中。 巨汉骑者见面前两人已经没有再攻过来的态势,态度严正地说道: “本王名为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在此次圣杯战争当中获得Rider之座而现世。” 韦伯很是无语,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知道了身旁这位巨汉的个性,反而是有样学样地道: “吾乃时钟塔的魔术师韦伯.维尔维特,乃这场圣杯战争的Rider之主。” “啪”地一声,无情的弹额头声响遍天空,御主的自我介绍就此被打断,除了右手中指以外,Rider一脸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转头看着自己前方的间桐池与Berserker,向两人问道: “这场复仇之旅是经过本王见证的,其公正性以及必要性都已被本王裁定,你们难道不服这一场审判吗?” 第五十四章 狂妄者 间桐池看着眼前的巨汉,眉头微微皱起,难道眼前的人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不管是尽快解决Assassin还是Lancer,现在的第一要务不就是阻止事态的进一步扩大吗? 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位高声诉说的英灵,心中暗自思索,如果是他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似乎也算正常。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确是非比一般的英灵,在人类的历史中,没有哪一个比他更接近实现征服世界的梦想野心。 但在巨大的野望面前,总会有那么一两座难以逾越的高山——震旦古国。 回归正题,虽然知道现在很难过去这一关了,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争取一下的。 “征服王,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再这样下去整个冬木市都会陷入战火之中。”间桐池终于开口 伊斯坎达尔停下了笑声,认真地看着间桐池,似乎在思索他的言辞,片刻后: “你说得没错,Caster的御主,不过,战争本就是如此,不是吗?只有最强者才能决定一切。” “那就只有先做过一场了。”间桐池有些无奈,但得到这样的答复也感到意外。 但有一个问题让间桐池有些意外,就是Lancer并没有同韦伯.维尔维特签订契约,就算不是自己这一方的从者,也乐意帮持一把吗? 这就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啊,如此傲慢,如此狂妄,如此野蛮。 话音刚落,Berserker周身的黑泥开始翻滚,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黑泥迅速扩展,仿佛无数条黑色触手般在空中舞动着。 伊斯坎达尔看着眼前气息外泄的Berserker,那黑色如泥潭,狂气如奔流的样子,砸了砸嘴,说道: “如此邪恶,如此污秽的气息,就连本王的军阵中都没有此等人才。” 紧接着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伊斯坎达尔哈哈大笑道: “Berserker,虽然可能有些冒昧,但是在动手之前,本王还是要问上一句。” “吾等是为了追求圣杯而竞争才会在此相会,本王不知道汝要对圣杯许什么愿望,可是现在先好好想一想,那个愿望比吞食天下的伟大愿望还要更加重要吗?” 吉尔.德.雷斯虽然不知道对方提出这个问题想要说什么,可是他直觉感到对方的真正意图有所不轨,不禁怒上眉梢。 而间桐池则已经料到这位征服王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再一次扶额,今天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有这样无奈的情绪出现,尤其是面对这位Rider的时候。 “你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嘶哑略带重音的回声,响彻云霄。 “嗯,简单来说的话......”Rider的态度依然威严,但口气却突然变得莫名的轻松和善。 “汝要不要臣服于本王之下,将圣杯让给本王呢?这样的话,本王就会将汝等当成挚友礼遇,将征服世界的快意与汝等分享,毕竟你这样的骑士当真是举世少见啊。” “......” 这個提案实在太过异想天开,即便征服王再怎么伟大,但突然跑出来大声自爆名号,然后连打都没有打过就开口要求别人臣服。 这种破天荒的行为简直根本不把圣杯战争的规范放在眼里,让人难以判断这究竟是英明的决定还是愚蠢的行为。 Berserker由于狂化的影响,怒火早就在心底慢慢燃烧,虽然他出身于法国,在现世之后得到圣杯的灌输,知道了法国被冠以白旗之国的概念。 但在他那个年代,高卢的骑士荣誉怎么可能让人不战而降,那是圣旗下的年代,这样的话语已被吉尔.德.雷斯视作对圣女的侮辱,因为圣旗底色也是白色! 不可无视!不可饶恕! 狂气如火山般井喷,他猛然挥舞双手,手中长枪骤然闪耀着炽热的魔力光芒,狂暴的能量在他的身周激荡。 双足飞龙也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双眼中的炽红火焰更加炽烈。 “狂徒,汝竟敢侮辱圣旗之荣耀!”Berserker怒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狂暴的怒意。 双足飞龙猛然展开巨大的翅膀,向着Rider扑去,空气中弥漫着狂烈的战斗气息。 ...... “那是?” “我降低高度,试着靠过去看一看。” “等......小林,等一下!” 仰木一尉浑身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下意识地出声阻止僚机。 但是小林三尉的白头翁此时已经完成小破度转弯,进入到下降的动作了。 “快点来!大鸠!” “如果从更近的距离以目视确认的话,就能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了。” 下一秒钟,两架战斗机便再也不是旁观者了。 “前方飞行物注意,前方飞行物注意,我们是日本航空自卫队的战斗机群。你已进入日本领空,必须在我方监督下降落接受检查,如果拒绝将遭受攻击,重复一遍,如果拒绝将遭受攻击。” 白头翁一边警告一边在雷达上观察那个飞行物,虽然驾驶的是僚机,可他也是资深机师,但以他的经验还是无法判定对方的身份。 说到底,他还是本能的不会觉得假面骑士那种东西真的能存在于现实生活之中。 大鸠解除了空对空导弹的安全锁,对方也是两架飞行物,但这里是日本领空,有地基导弹在支援他们,他们占据绝对的优势。 可对方飞行物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那不是战斗机,而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警告!警告!前方飞行物,停止你的挑衅行为!否则将发射导弹!”大鸠发出最后的警告,同时雷达锁定了对方。 目标不是高射炮或是对空飞弹这类的既有武器,因此仰木一尉也无法推测靠近到多远的距离会进入敌人的攻击范围。 在不断的警告下,对方不仅没有做出回避反而加速跨越了音障,直直的向敌方另一架不明飞行物撞去。 小林三尉终于是靠近了,在看清了对方的真容后,不由得大声惊呼: “龙!龙!龙!” 恰似当年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暗号:“虎!虎!虎!” 小林早已经失去了作为空中自卫队的谨慎,或者说他已经陷入到狂乱之中。 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起,见到了那黑色如恶魔般的恐怖飞龙,那狂气的洪流冲向了他的脑袋。 他已经不再理会主机的指令了,下意识的拍下了导弹的发射键,四颗麻雀导弹从僚机的下方飞驰而出,轰向那可怕的怪物。 第五十五章 怪物 四枚麻雀飞弹从机翼下方的挂架脱离,在夜空中拉出四道明亮的火线,围攻着那个恶龙形态的飞行物。 “小林!你在做什么?”仰木一尉通过无线电急促地喊道,无线电中杂乱的声音令人无比烦躁,自己的僚机突然发动攻击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麻雀飞弹虽然算不上最先进的空对空导弹,但价格也不低廉,通常情况下没有必要花费四枚导弹去攻击同一个目标。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下属小林三尉如此激动地直接动用了空载上的武器。 这样的举动逼迫着仰木一尉也不得不靠过去查看情况。 空对空导弹的速度远高于飞机,几秒钟之后就命中了目标,火光照亮了天空的一角,小林三尉刚刚松了一口气,认为已经成功击落目标。 然而,爆炸的烟尘火光散开后,那黑色的恶龙像是被激怒了一般,身上的黑泥不断翻滚修复着身体,双足飞龙停在原地,仿佛在积蓄力量,准备反击。 在这停顿的过程中,小林终于是看清楚了眼前之物,那是一头只有在神话或者游戏中才会出现的生物——双足飞龙。 而在那条恶龙之上,还有一位人形生物,好似是那飞龙的骑士。 飞龙翼膜一展,在空中原地扑动,像是涡轮机突然启动一般,瞬间加速再次突破音障冲向天空,双足飞龙的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它猛然扑向小林的战机,仿佛要将其撕裂。 “避开!避开!”来自仰木一尉的无线电命令在魔力的影响下,略微有些杂乱,但好歹也是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此时,仰木一尉才发觉他们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是传承自神话时代的产物。 在老家乡下的时候,家族是作为神道教家族传承至今的,仰木的父母、爷爷奶奶他们对于鬼怪的存在一直深信不疑。 不过最奇怪的是,家中的书籍并不只是包含日本本土的神话典籍,甚至还包含着各个国家的迷信传闻,其中最令他在意的就是“魔术”这个词汇。 但仰木从小都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家族也没有强迫让他继承神道的传承,毕竟他还有一个大哥。 家族似乎在日本政坛也有着不小的实力,得到家族助力的他,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成为了空中自卫队一等空尉。 他和小林其实差不多大大,但军衔却差着两级,成为了小林的前辈。 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家族为什么要抱着传统迷信蜗居在乡下老家之中,为什么一個小小的神道教家族,能在政坛中有这么大的能量。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超越常理的存在。 他望向那只双足飞龙,它的身影在夜空中如同噩梦般逼近,恐惧和惊讶在心中交织,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所面对的,不是凡人能够抗衡的力量。 小林三尉看着眼前直直撞过来的飞龙,耳边传来主机兼友人的呼唤。 “回避?这怎么可能回避的了呢?”他喃喃自语,双手已经放弃了操纵战机,耷拉在身体两侧,脑子里回想着过往的曾经。真是的,明明都快要结婚了,却摊上这种差事。 “小林!小林!”前辈的呼喊继续在耳麦中回荡,仿佛在唤醒他沉寂的意志。 “明明都要结婚了!”他突然大喊,仿佛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抗争。 斗志在经过沉寂后再度激发,小林三尉重新握紧操纵杆,眼神中燃起了不屈的火焰。 “我不能死在这里!导弹发射!”他咬紧牙关,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震耳欲聋,他全力操控战机,试图躲避那头飞龙的冲击。 但现实终究不是动画或者游戏,在经过回忆杀的爆种后,人类也不可能完成那些超人般的行动。 包裹着黑泥的飞龙骑士就这么超越音速的撞了上来,滚烫的黑泥溶解着掉落,身后仿佛形成了黑色的尾迹。 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黑光中射出了炼狱的影子,正面撞在白头翁号战机之上。 近距离的麻雀导弹不仅没有摧毁这个怪物,甚至不能阻挡它,笔直撞上了白头翁。 预料中爆炸并没有出现,在战机与飞龙接触的那一刻,飞龙连同骑士化作完全的黑泥状态。 将整艘白头翁战机包裹在内,慢慢收紧,战机已经开始发生形变,黑泥在腐蚀着战机,防止着发生爆炸。 在外人眼中,此时的景象完全就是,这个怪物正在吃掉这白头翁号! 小林的驾驶舱已经看不到外界的任何光景了,只有着仪表盘上闪烁警报的微弱灯光。 突然,两道红光从舱内的玻璃外显现,黑泥直接越过那层“单薄”的舱盖,在驾驶室内凝聚出一张恐怖狂乱的人脸形象。 “为什么,要攻击我?”嘶哑低沉但狂气十足的话语回转在驾驶舱内。 小林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害怕和恐惧,还有愤怒,控制着他的大脑。 “去死吧,你这个怪物!” 这是他绝尽本能说出的话语,合理的交谈早就不在他的心中占据任何位置。 “怪物,我是怪物吗?”吉尔.德雷斯狂气邪暴的脸上,闪过一丝清明。 紧接着,几声枪响打破了这一切,小林三尉颤抖着举着手枪对着Berserker的脑袋爆射。 但子弹只是贯穿进去,就像是被泥沼吞噬一样。 枪械没有任何作用,子弹或许只剩下一种用途。 机舱内陷入沉默,不论是黑泥所化的Berserker,还是此刻已经绝望的小林三尉都已经不再做出任何举动。 压抑的氛围,绝望的情景,还有那黑泥所附带的污秽魔力产生的破灭光景。 小林再一次举起枪,但这一次目标并不是眼前的怪物。 而是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颚,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那张恐怖的脸庞。 “你就是个怪物!” “砰!” 子弹从下颚处直接贯穿,小林很好的避开了骨架的位置,防止子弹会卡在头部的骨骼之上。 “小林,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你那里究竟怎么样了。” 从刚刚就一直处于断连的无线电此刻竟然奇迹般的找到了能够传播的线路,声音在驾驶舱内不断地回响。 但能够回应他的那个人已经躺在了驾驶位的血泊之中,再无声息。 第五十六章 所谓大义 地上数十辆惨遭车祸的车辆产生的浓烟在天空之中形成了一座巍峨的云山,就如同火山喷发产生的火山积灰一般。 底部低得像是压在高架桥的顶上,顶部却直通平流层。 浓烈的黑烟盘旋而上,遮蔽了半边天,火焰的光芒在其中时隐时现,映得天空仿佛在燃烧。 硝烟与焦油的气味让人感到如此的不适。 Rider的座驾上,韦伯被这些气味熏的不断咳嗽,伊斯坎达尔看到将要面对的敌手被突如其来的现代战机袭击,并没有趁此机会一股作势拿下胜局。 反而像是观众一样置之度外,嘴中不断称赞着Berserker的能力和现代武器的强度。 “本王要是能拥有一万架这样的武器,那么征服这个世界的速度应该可以快上许多了。” 他感慨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小子,这个东西在哪能买到?” 听着Rider的大放厥词,韦伯虽然是时钟塔的魔术师,对现代武器的了解并没有太过深入,但也是知道这种东西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勉强压抑住咳嗽,回答道: “Rider,这可不是随便就能买到的东西,这些都是现代军队的武器,每一架都是稀有的精品,不会就那么随便外卖的。” “是吗,那么哪里存放着最多的这些东西?”伊斯坎达尔对于韦伯的回答毫不在意,只是继续问道。 “当然是美......”韦伯愣了一下,随即警觉地说道: “Rider,你不会是想?” “嗯,只要知道哪里有这么多这些好东西,本王只需要去劫掠一番,然后纳为己用就行了。” 伊斯坎达尔满脸自信,仿佛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掠夺行动。 韦伯顿时感到头痛不已,对于自家从者的白日做梦行为深感无语,他也知道身旁这位壮汉的个性,但身处战场上,却还在臆想着未来的劫掠,这真的是...... 韦伯不再理会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将视线重新投入战场之中。 尸骨无存—— 以这句话来形容眼前的惨状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破坏的程度实在太过彻底,甚至让人看不出被破坏者真正见到的危险到底是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遭受到蝗灾肆虐一般,完全消失不见。 那包裹着战机的黑泥,不断的翻滚涌动,其周身还在冒出气泡,像是在消化一般。 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深感一阵恶寒,光是凭借想象也能得知那艘战机最后所得的下场。 无线电中,只有基地塔楼与大鸠指令报告在其中活动,白头翁的频道电波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熊谷空佐!熊谷空佐!白头翁号已被摧毁!重复一遍,白头翁号已被摧毁!请求地面支援!请求地面支援!” “您的报告已经收到,您的报告已经收到,您的报告已经收到......” 耳麦中传来的并不是最开始担任指挥的熊谷空佐的声音,反而是一阵机械女声重复性的话语。 “喂,你是谁?请让熊谷空佐发出指令,重复一遍,请让熊谷空佐发出指令!” “您的报告已经收到......”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仰木一尉狠狠地拍了一下仪表盘,试图让通讯恢复正常,但机械女声依然在重复着同一句话 到了最后,甚至连重复性的机械女声都没有响起,整个无线电通讯中只剩下仰木独自一人的怒骂。 “装都不愿意装了吗?这些怪物!”在他看来,空中自卫队基地已经被这些怪物的同类们侵入,现在的他只能够孤军奋战。 早在战斗开始之前,位于冬木圣堂教会的言峰璃正神父便一直观察着这场战斗,自发现连日本军方都已经开始动用战机类的武装介入之时。 来自圣堂教会的善后小队,就已经顺藤摸瓜的潜入到发出指令的自卫队基地,将其中所有人都控制住。 站在指挥部的言峰璃正看了眼身旁一脸呆滞的熊谷空佐,不免有些叹气地说道: “怎么会闹到如此地步,唉,究竟何时才能够结束啊。” 他掀开袖口看着右臂缠满的圣痕,这是历代圣杯战争参与者没有使用完的令咒。 “或许,得给远坂家更多的帮助了,只要能早点结束就好。” 言峰璃正为了帮助远坂时臣就连儿子都推了过去,为的只不过是能顺利的结束掉这60年一度的灾难。 不让圣杯被那些有着歪曲恶愿的魔术师沾染,从而酿成大错,只是现在似乎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令人唏嘘不已的程度。 在成为了孤军作战之人后,在目击了一切之后,仰木一尉的脑海里有一种疯狂的念头超越了思考与理解能力,浮现其中。 开什么玩笑,小林这家伙前两天还兴致勃勃的向他递出请柬,邀请他作为证婚人呢,明明只是后辈,竟然要比前辈先一步踏入婚姻的殿堂。 想着他那时候幸福满溢的嘴脸。 啊啊......小林...然后他就被吃掉了,下一个是我吗?之后的便是大哥、父母?然后就是所有的人类? 不能允许!不能原谅! 虽然在任务开始之前,自己向小林骂道:是不是玩二次元,把脑子玩坏了。 但是小时候,谁没看过那些火热连播的特摄和动画啊,谁不想成为路过的假面骑士,然后潇洒的击败怪人,最后事了拂身去啊。 究竟还有谁不想要成为英雄啊! 美国文化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写过一本叫做《菊与刀》的书,书中曾描述过日本人被一种名为‘大义’的责任感所束缚,追求这些无谓东西已经成为了某些人的本能或是起源。 卫宫切嗣是这样,未来或许会出现的卫宫士郎也是这样,而此时此刻的仰木一尉也陷入其中。 身陷莫名其妙的大义之中与异样的恐惧感反而成为引爆剂,激发了仰木狂暴的怒气。 就算是孤军作战又如何,就算是四面楚歌又如何。 既然基地已经被入侵,无线电频道也没有有用的指令,就算恢复通讯,也可能是敌人的陷阱,那就把无线电切断。 杀害小林的仇人,我要把你打成绞肉、烧成焦炭。 第五十七章 石头理论 仰木空尉已经失去正常思考能力,嘴角歪斜,露出疯狂的笑容,手握操纵杆仿佛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力。此刻,他觉得自己才应该是真正的死神。 某人曾经说过的“石头”理论,握紧石头就如同握紧权力一般的思想,在仰木一尉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他低声咆哮,切断无线电后,迅速解除所有武器的安全装置。 四枚AIM—7麻雀飞弹、四枚AIM—9响尾蛇飞弹,还有940发M61火神炮全都准备就绪。机首一翻,利用抬头显示器的瞄准器轻易捕捉到了敌人的身影。 “这么大的目标,不可能打不中。” 他决意使用饱和攻击,把所有武器全部轰出去。 “在被吃掉之前干掉它!” 随着一声怒吼,仰木猛然按下了发射按钮。四枚麻雀飞弹和四枚响尾蛇飞弹几乎同时脱离了挂架,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火光,直扑黑泥飞龙而去。 黑泥飞龙在空中灵活地闪避,但飞弹的速度和精准度让它难以完全避开。几枚飞弹命中了目标,爆炸的火光瞬间吞噬了飞龙的部分身体,黑泥飞溅而出。 与此同时,仰木空尉不依不饶地继续开火,火神炮喷出密集的子弹流,形成一道致命的弹幕,直冲黑泥飞龙而去。 火力肆意的倾泻着,不再有任何顾虑。 锵的一声闷响,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震动摇晃着机体。仰木一尉锻炼到极致的战斗本能告诉他——危险来自正上方。 他立即抬头一看,这一看终于让他原本已经濒临崩溃的理性受到最致命的打击。 在座舱罩之上,忽然有一道黑色密闭的旋风笼罩着战机,那是一群虫子。 这些虫子在战机的气流中毫无受阻,迅速地凝聚成一道人影,直挺挺地站在机体之上。 仰木一尉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这人影的脸庞在虫子的蠕动中时隐时现,那张面孔充满了诡异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 “这……这是什么东西……“仰木一尉喃喃自语,手心的汗水已经浸透了操纵杆。 这时,那由虫子汇聚而成的人形缓缓低下头,目光直视着座舱内的仰木一尉,冰冷的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 “再见了,飞行员,你真的很不幸运地闯入了这片你不该参与的战场。“人影发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虫子组成的身影从怀中掏出一把枪械般的武器,冷冷地对准了在驾驶位上拼命挣扎的仰木一尉。仰木一尉瞪大了眼睛,满是恐惧和绝望,他的心脏疯狂跳动,脑海中一片混乱。 “不……不要……“他发出绝望的嘶吼,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 “砰!“ 一声枪响,仿佛宣告了他的命运。子弹准确无误地穿透了座舱罩,直击仰木一尉的头部,他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后无力地瘫倒在座椅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座舱。 弥留之际,仰木一尉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想法,仿佛走马灯一般。他回忆起了自己在乡下的家族,神道教的仪式,爷爷奶奶的教诲,以及自己从小对那些神话传说的不屑一顾。 “如果当初相信那些神话传说,是否会有不同的命运?“他在心底自问,但答案却再也无法得知。 脑海中的画面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也渐渐远去,仰木一尉的意识逐渐陷入黑暗,仿佛被无尽的深渊吞噬,他感受到了冰冷的侵袭,意识开始逐渐消散。 “最后还是没能成为英雄啊。” 这最后的念头如同一缕轻烟,随着他的生命一起消逝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天空中。 虫子汇聚成的人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冷酷而无情,他收起枪械,身形再次化作无数虫子,从子弹的弹孔中钻入了战机的驾驶舱。 驾驶舱内,血泊中的仰木一尉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虫子在狭小的空间内迅速移动,像是黑暗中的潮水,将整个驾驶舱占据,那些细小的虫子钻进了每一个角落。 间桐池钻入驾驶舱,看着已经失去生命的飞行员尸体,嘴中开始念诵道。 【AschezuAsche】 这是来自死灵学派的咒语,是死灵魔术师最喜欢用来销毁尸体的魔术,但其咒文的意思竟然是尘归尘,真是令人好不嘲讽。 在这个过程中,他顺带用降灵术读取了这位飞行员的记忆。 清理完驾驶舱后的间桐池,稳步坐在驾驶位置之上,双眸微微亮起。 虽然他没有去夏威夷学习开飞机的经历,但是他所拥有的解构魔眼,和来自那位空尉的记忆,同样让他能熟练地驾驶这艘从来没有接触过的空中怪兽。 “武器只剩下火神炮了吗?也够用了。” 间桐池双手拉起操纵杆,本来呈直线坠落的战机,竟然奇迹般地重新获得了平衡。 驾驶舱内,间桐池冷酷地操控着这架不属于他的战机,他的虫子迅速侵入每一个角落,掌控着关键的控制系统。 战机的仪表盘疯狂闪烁,警报声响彻驾驶舱,但这对间桐池来说并不是问题,他冷静地操作着,迅速将战机拉升,重新进入空中。 “现在是Round2。”间桐池自语道,目光冰冷坚定。 他操控着战机,迅速调整方向,锁定了天空中的Rider。 火神炮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瞄准了正在空中盘旋的Rider和他的战车。 炮弹在空中划出密集的轨迹,仿佛要将一切阻挡在前方的目标彻底摧毁。 见到自家御主已经抢先带起第二轮战斗的攻势,Berserker也不甘示弱。 他胯下的黑泥双足飞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黑色的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双翼展开,猛然加速,直扑向空中的Rider。 ...... Archer正在不远的半空中俯瞰高架桥那处几位英灵的战斗。 “真是不堪入目的丑陋景象......” “还以为这些人虽然只是区区杂种,好歹也是小有名气的强者,没想到每一个人都只顾着自己眼前的对手,却看不清真正的王的光辉。” “你不这么认为吗?时臣?” 第五十八章 Archer Archer还有着心情沉浸在感伤之中,但是被允许共乘一舟的远坂时臣却完全相反,他心中因为烦躁与焦急而方寸大乱。 就连刚刚来自吉尔伽美什王的提问,时臣都忘了回答。 而吉尔伽美什也没有在意,他已经看穿了身旁作为臣子服侍着自己的时臣的内心所想,只是摇了摇头,冷笑一声,在他心中时臣作为臣子的能力再度降级。 反观远坂时臣,他的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他早已顾不得身旁的王了,内心一直想着这场行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任何魔术都应该秘而不宣——正是因为远坂家严守这条基准原则,魔术协会才会委任他们担任第二管理者。 Assassin与Lancer的追逐战本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但是到现在连高架桥都被一枪斩断,这未免太过夸张了。 如今,日本政府已经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无疑是管理者严重的失职。 远坂时臣心中焦急,他明白这样的状况已经无法再拖延下去。 幸亏此次圣杯战争有着言峰璃正这样的神父作为盟友,为了隐匿这场圣杯战争,当真是出了好大的力气。 想到此处,远坂时臣越发感激璃正神父这位他父亲的挚友,也从心底打起了要和言峰家维持好这份能延续下的交情。 看着下方战火纷飞的战场,远坂时臣意识到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次事端的话,肯定会造成前所未有的大惨剧。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用来猎杀Lancer的计划了,或是圣杯战争的今后战况如何的问题了。 赌上远坂家的威信,在目击者继续增加之前,必须立刻尽快解决掉这场战斗才行。 远坂时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Archer。 “王...” “闭嘴,时臣,你似乎忘了回答我的问题。” 时臣刚刚开口,便被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冷冷地打断,手中那根镶嵌着红色宝石的权杖尴尬地有些无处安放。 稍微沉思过后,时臣发觉自己确实失掉了礼仪。 在能进能退这一块,时臣还是挺不错的,他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口: “王,这些人都是被一叶障目的虫子,自然无法看清真王的光辉,所以,需要您来向他们展现真正的力量,让那些虫子们认清自己的位置。” 吉尔伽美什微微挑眉,似乎对时臣的话有些满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 “很好,时臣,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但是,若是人人都想要见证真王的光辉,难不成本王要一一给他们展示吗?” 时臣内心一紧,明白吉尔伽美什的不耐烦,他必须在这微妙的时刻平衡尊敬与请求,既要维护自己的立场,又不能让吉尔伽美什觉得他在命令。 “王的光辉自然是众人无法企及的,但此刻不止有虫子想要拜见王之光辉,还有之前向您汇报的那僭越称王的家伙。”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眼神中的轻蔑更加明显: “时臣,你倒是懂得如何取悦本王。” 远坂时臣看到吉尔伽美什表情缓和,索性准备加快语言攻势。 “现在只需要王略微出手,斩掉Lancer后,结束掉这场灾难,这片土地的上的人民,一定会对王的功绩歌功颂德的。” “时臣,你真当本王对外界的情况一无所知吗?那位Lancer现在可不是那位僭越之人的盟友吧?至于这片土地上人的敬仰,你觉得本王是需要这种东西吗?” 吉尔伽美什突然的态度转变,打了远坂时臣一个措手不及。 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背,这上面有着能让吉尔伽美什暂时听话的东西——令咒。 吉尔伽美什观察着时臣的动作,脸上逐渐展露出一丝笑意,似乎是在期待什么。 不臣之臣的话剧吗?虽然有些老套,但是只要能演绎得足够精彩,那也是能称得上有趣的剧目了。 远坂时臣还在思考,还在犹豫。在他心里,只要用出令咒,就代表着他与Archer之间的关系将会出现一道不可修复的裂缝。 吉尔伽美什的力量,是他最为倚重的东西,然而,令咒的使用将会削弱这份信任,会导致他与英雄王之间的关系决裂,甚至可能引发无法预料的后果。 远坂时臣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不使用令咒,他无法保证局势会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而如果使用了令咒,他又无法承受吉尔伽美什的怒火带来的后果。 无以宣泄的怒意让时臣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陷入手掌肉中。 事情为什么这么不如己意?自己做好缜密的准备,设下万全的计策来参加这场圣杯战争,但为何总是发生这种料想不到的意外? 时臣的犹豫不决,让吉尔伽美什决定再给他施加一些压力。吉尔伽美什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嘲:“时臣,想好你的谏言了吗?如果能够顺从本王的心意,也并不是不能听取。” 远坂时臣感受到吉尔伽美什话语中的威胁和试探,他知道这是吉尔伽美什在逼他做出选择。 “王,我从未怀疑过您的伟大与力量,”时臣低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 “但是眼下的局势已经失控,如果不尽快解决,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灾难。这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利益,也是为了维护您的尊严。” “时臣,你倒是会说话,不过,已经到了现在,你是只会说这些漂亮话吗?” 远坂时臣感受到吉尔伽美什的不快越来越强,他明白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缘,再进一步就会坠入深渊。 令咒,只要用了令咒就能解决这件事情,也不用再去思考到底该如何眼前这位棘手的英灵。 为什么,偏偏是以Archer职介现世而来,哎,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每多一秒,就有可能多一人目击这起事故。 “王,此次的事件的确是因为我的计划不周而导致的,这是我的失职,还请王责罚。” 听到此话,英雄王非常不悦地眯起眼睛,头轻轻一歪,用右手撑住,还是只能走到这种地步吗?时臣,依旧是这么的无趣。 “但这是展现真正英雄神威的大好机会,望您明察!” 时臣的声音突然高亢,话音刚落,其手背上的令咒发出刺眼的光耀。 第五十九章 Saber 令咒爆发出刺眼的光亮,魔力直接化作驱动,在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身上体现。 感受着这股束缚着自己的力量,Archer并没有展现出时臣预想之中的暴怒姿态。 反而是狂狷邪魅的仰天大笑。 “时臣,你倒是很有胆量。” 吉尔伽美什的笑声回荡在空中,带着一种狂傲与不屑。他的眼神如同俯视尘埃般看着远坂时臣,冷笑道: “利用令咒来驱使本王,这份胆识倒是值得一赞,但你想过之后的后果是什么吗?” 时臣低头不语,内心紧张却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他明白,使用令咒的行为无疑是对吉尔伽美什的威严的一种冒犯,但他别无选择。 就算到了这个节点,时臣也始终猜不明白吉尔伽美什的内心所想,不知这举动到底是认可还是迁怒。 这可能就是,隔壁古国中盛传的“圣心难测”吧。 黄金与绿宝石所打造的闪耀‘船只’,在空中猛然加速,向战场飞驶而去,魔力的流光在其上流转,更添一份华贵之色。 吉尔伽美什撑着脸颊的右手一摆,不知其数的刀枪剑戟出现在他身旁的空中。 闪闪发光的初始宝具发出轰雷巨响,朝着正下方战场上所有的英灵们直射而去,甚至连同为盟友的Assassin也包括在内。 无数光芒化作利刃,划破长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轰向战场,每一件宝具都承载着无法抗拒的威压,仿佛天罚降临。 Lancer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迅速挥动长枪,勉强抵挡住了几件宝具的攻击,然而,面对这般猛烈的攻势,她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迟缓。 Assassin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所震惊,他迅速闪避,尽力躲避那些致命的光芒,但还是被几道利刃擦伤,鲜血顿时从伤口中涌出。 而间桐池则是在战机驾驶舱中,眼睁睁看着这些光芒逼近。他迅速操纵战机,试图避开这些攻击,但仍有几道光芒击中了战机,造成了剧烈的震动和损伤。 “是Archer吗?”间桐池喃喃道,“真是无法抵挡的力量。” 高架桥上空的战斗瞬间陷入混乱,吉尔伽美什的攻击不仅令敌人们手忙脚乱,连他的盟友们也不得不小心应对。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依然挂着那抹不屑的笑容。 这就是王的傲慢,强力的宝具倾泻,就是给这些不愿拜倒在王之光辉下的杂种们的一个教训。 高架桥上空的战斗瞬间陷入混乱,吉尔伽美什的攻击不仅令敌人们手忙脚乱,连他的盟友们也不得不小心应对。 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充满了威严与冷酷: “跪下吧,蝼蚁们,在本王的光辉下,无人能够抵挡!” 随着他的声音,更多的宝具从空中降下,仿佛无尽的风暴,将整个战场笼罩在毁灭的阴影之中。 ...... 时间回到前不久,在接收到卫宫切嗣的指令后,阿尔托莉雅向着战场不断前行。 她身下骑跨着一头银白色的‘野兽’,在拥挤的道路上不断提速,急速奔驰。 为了让Saber的骑乘技能发挥最大的效果,切嗣所准备的机动工具不是四轮而是两轮载具。 因为他认为汽车的安全带把驾驶者绑在座位上,只能‘操控’而已,但是驾驶者与机车车身合为一体以控制重心,暴露在外界气流中的‘驾驭’才能真正将从者强化的骑乘技能发挥到极致。 既然是要让从者这种超常之人运用,在性能上当然不用理会人类操纵者的体能极限。 切嗣大胆地采用被讥笑为毫无实用性,仅限于纸上谈兵的车体结构。 基本车体是现今号称最强怪兽重机的YAMAHA~VMAX,将原本可以催出一百四十匹马力的1200cc引擎增加排气量,再加上进气系统与双涡轮增压器,驱动系统也随之一起全面强化。 最终改头换面,成为了马力超越二百五十匹以上的异形怪物,而这头怪物现在成为了Saber驾驭的白银坐骑。 古典柔美的车体线条就像是一名高雅的贵妇人,然而V型四汽缸1400cc引擎的咆哮却有如野兽的吼叫声一般,就像是一头钢铁雄狮低沉威猛的嘶吼。 虽然无视极限,施加了如此异常的改装工程,在双轮车的构造上这辆跑具已经无法正常行驶。 扭力太大,轮胎根本无法抓紧地面,只能不停打滑,一扭把手,前轮就会马上翘起,把驾驶者摔下车去,就像是头无法驯服的野兽。 而Saber却强行使用魔力放出,从她背部迸射出的魔力奔流硬是将她身下的‘巨兽’压在路面上,让它所有的动力全部按照车头所指的方向加速。 魔力在她周围环绕,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车上,任凭车体如何咆哮狂暴,也无法将她甩下。 钢铁巨兽愈发狂暴,Saber体内的高亢感愈是强烈。 这种如同乘坐在马背上的感觉,让阿尔托莉雅的心境回到了过往的战场上,重拾高举长枪冲入敌阵的骑士气概。 她的双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感受着引擎的轰鸣和风的呼啸,她的心脏仿佛也随着这头‘野兽’的咆哮而一同跳动。 街道两旁的景象飞速掠过,城市的灯光在她的视野中化作一道道流光,原本像是狂涛般的重低声响突然拉到刺耳的高音域,变得更加狂暴,更加野蛮。 车体与Saber化为一颗子弹,周围的环境如同流星般向背后飞驰而去。 她的目光坚定而冷静,前方的战场才是她的目标,每一次加速,银白色的‘野兽’都像箭矢般射出,将她与战场的距离迅速拉近。 随着银白色的‘野兽’在街道上疾驰,路旁的车流被她的速度和强烈的气场震撼得目瞪口呆。 驾驶者们纷纷减速,目光被那一道银白色的身影所吸引,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人的驾驶技艺和速度。 一辆豪华轿车的司机刚刚转过一个弯道,看到眼前那极速奔驰的摩托车,瞬间紧急刹车,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车内的乘客们惊恐地望着窗外,那如同银色闪电般的摩托车闪过,带起一阵狂风,将路边的落叶卷起。 而竖立在路旁的交通标志识别系统已经在‘嘀嘀嘀’地发出警报,红色的警示灯不停闪烁,显得格外刺眼。 系统接连不断地捕捉到银白色‘野兽’飞驰而过的影像,并自动将数据传输到交警部门。 接到消息的交警们立刻开始从系统中调出超速拍照的照片,试图确定嫌疑人,然而,当他们看到照片时,无不瞠目结舌。 画面中只留下了一道模糊的银色轨迹,几乎看不清驾驶者的模样,车速识别器显示的速度数据也超出了常规车辆的极限,让他们难以置信。 第六十章 空中决战上 “Saber,还有多久能到达战场“ 冷冷的声音从耳麦中传到正在高速行驶的阿尔托莉雅耳中。 面对战场上的如此情况,卫宫切嗣已经不得不催促Saber尽快赶往战场。 “快了...还有......分钟...就能到达。”由于Saber驾驶着超速的摩托车,话语间夹杂着风声和引擎的轰鸣,显得有些断断续续。 阿尔托莉雅集中注意力,全力控制着这头银白色的‘野兽’,引擎的嘶吼,犹如战场上的号角。 来自御主的催促,让她更加专注,眼神坚定地望向前方。她体内的魔力不断涌动,增强了她的感知和反应速度,使她能够完美地控制这头银白色的‘野兽’。 “得加快速度了。”她心中暗想,猛地转动把手,发动机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摩托车骤然加速,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在道路上飞驰。她感受到风压在耳边呼啸,身后的景物迅速模糊成一片。 沿途的车辆司机们纷纷瞠目结舌地看着这辆闪电般的摩托车从旁边呼啸而过,惊叹于这辆车的速度和驾驶者的技术。 几名交警也在道路两旁设立了临时检查点,试图拦截这辆超速的‘野兽’,但都在它接近时被它那狂暴的速度震慑,根本来不及反应。 ...... 卫宫切嗣此刻站在一栋高楼的顶层,通过望远镜注视着远处的断裂的高架桥,他的表情冷峻,心中却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四周是一片杂乱无章的屋顶设备,周围的空调机组、卫星天线和通风管道错落地排列着,显得有些凌乱。 灼热的阳光照射在这些设备上,投下斑驳的阴影,微风在高空中轻轻吹拂,带来一丝清凉。 高楼的边缘有一道低矮的护栏,切嗣站在护栏旁边,手中握着一把狙击枪,指尖轻轻敲击着枪身,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和紧张。 护栏外是深不见底的城市景观,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天空,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他的身旁放着一个黑色的战术背包,里面装满了各种战斗装备和工具,背包的一角露出一条绳索,显然是为了应对紧急情况下的攀爬逃生。 “...已经开始了。” 光是感受到这一带逼人的魔力气息,切嗣就已经正确地掌握住状况。 卫宫切嗣站在高楼顶层,手中握着那把超过十公斤重的狙击枪,眼神中透露出冷静和决断。 他的目光扫视着远方的战场,心中迅速分析着当前的状况,五团高规格的魔力气息,这意味着几乎所有的从者都已经汇聚于此。 难不成,这些英灵们都想在这一战中彻底了结圣杯战争吗? 他能够感受到周围空气中弥漫的逼人魔力气息,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战栗。 有人设下了结界,可能是圣堂教会为了隐藏这段路上引发的骚乱,以免让更多与圣杯战争无缘的路人卷进来。 但即便如此,事态已经扩张到如此地步,想来就算是圣堂教会也头疼不已吧。 切嗣把狙击枪抱在身侧,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根据发信器发出的信号,他几乎能够百分之百掌握Saber的位置,刚刚的通讯不过是为了催促罢了。 问题在于,即使Saber赶到,她该如何参战?视线范围内的三个英灵都占据着天空,原本的目标,Lancer与Assassin由于高架的破坏,被废墟遮掩,看不清情况。 切嗣自己并没有亲自参战的打算,为此他才准备了这把狙击枪。 他的目的是从远离战场的位置观察情况,上一次贸然靠近,被间桐池阴了一手的事情,距离现在还不过十几个小时。还是该趁隙狙杀敌方召主。 对于从者来说,切嗣和舞弥的火力再强大,也不过是连一支水枪都不如。 因此,对抗从者的任务就交给Saber,而且最好让战况激烈到敌方从者无暇分心保护自己的御主。 ...... “这也太夸张了吧?”间桐池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 天空中,如暴雨般落下的宝具,闪耀着寒光和魔力的光辉,这只是一个人的攻势——吉尔伽美什。 无数刀枪剑戟从他的‘王之财宝’中倾泻而出,宛如天降神兵。 “这就是Archer的力量......”在远处的切嗣握紧了手中的狙击枪,感受着那份绝对的压迫感。 吉尔伽美什站在他的黄金船上,俯视着下方战场上的英灵和御主们,眼中闪烁着冷酷与傲慢的光芒。他并不在意这些攻击会波及到谁,无论是敌人还是同盟,在他的眼中都不过是蝼蚁罢了。 被攻击波及到的Berserker怒吼着,身上的黑泥不断翻滚,试图抵挡住这股强大的攻势。而间桐池在驾驶舱内,迅速做出反应,操纵战机进行规避动作,同时用魔术强化自身,防止被攻击波及。 Rider的战车在空中急速盘旋,闪避着从天而降的宝具攻击。 韦伯紧张地握住战车的边缘,感觉到强大的魔力波动从四面八方袭来,伊斯坎达尔则毫不畏惧地操控着战车,展现出他作为征服王的无畏气概。 虽然Archer现在使用的都是他‘王之财宝’中并不算多么高等的宝具,真正的好货都还压着箱底,但光凭现在的数量就足以压制在场所有英灵。 远坂时臣站在黄金船上,感受到那股强大的魔力波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表情苦涩他低声提醒道: “王,这样滥用武器,继续解放‘王之财宝’只会……” 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时臣,你是在质疑本王的判断吗?而且这不是来自你的谏言吗?难道你想收回之前的谏语,这可是死罪啊,时臣!” 远坂时臣一怔,连忙低下头:“不敢,只是……” “只是?”吉尔伽美什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时臣,你还不明白吗?这些蝼蚁,根本不值得本王使用真正的宝物。就凭这些低级货色,就足以让他们品尝到绝望的滋味。” 远坂时臣心中一紧,知道再多说无益,只能默默接受吉尔伽美什的决定。 第六十一章 空中决战下 来自Archer的攻势让间桐池现在所驾御的战机机翼已经受到损伤。 飞行控制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色的警示灯不断闪烁,显示出战机受损的严重程度。间桐池咬紧牙关,强行稳住操纵杆,试图控制住这头受伤的钢铁怪物。 在机舱内,风声呼啸而过,夹杂着外界的爆炸声和金属的碰撞声,战机的机身在空中剧烈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解体。 “该死的!”间桐池低声咒骂,目光锐利如刀。他迅速评估当前的局势,心中飞快地计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就在这时,吉尔伽美什的攻击再度来袭,无数宝具如同暴雨般向着战机席卷而来。每一件宝具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仿佛要将一切撕碎。 间桐池深吸一口气,猛然拉起操纵杆,战机在空中一个急速翻滚,险险避过了几件迎面而来的宝具。然而,更多的攻击紧随其后,无处可逃。 “这下有点麻烦了。”他冷静地自言自语,眼神中却没有一丝畏惧。 “Berserker!”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已经迅速向间桐池逼近。是Berserker骑乘的双足飞龙,双眼如炽红的火焰般燃烧,带着汹涌的黑泥向他飞来。 Berserker看到间桐池的战机受损,立刻调转方向飞向他所在的位置,黑泥如同活物般从飞龙的身体上涌出,迅速覆盖在战机的残骸上。 黑泥迅速渗透进战机的每一个缝隙,与破碎的金属融为一体,残骸在黑泥的覆盖下逐渐恢复原状,仿佛经历了一场黑暗中的重生。 战机的外壳开始泛起暗黑色的光芒,黑泥中蕴含的魔力与金属融合,赋予战机全新的力量。原本破损的机翼重新生长,机身上的裂缝被黑泥填补,仿佛从未受过损伤。 黑泥的侵蚀能力显现,一转眼就将最新的科技结晶的音速银翼改变为异样的形貌。 被黑泥魔力完全吞噬的钢铁猛禽再度调转机头,向着Archer在空中漂浮的光之船直线急冲过来。黑色的机翼如同利刃般劈开空气,战机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来自地狱的怒吼。 “喔,那个家伙选定的主角吗......就让我试试你的气量吧!” 吉尔伽美什看着眼前冲过来的黑泥怪物,收敛了傲慢的神情,露出邪恶的扭曲笑容,迎接Berserker与间桐池的挑战。时臣无从得知英雄王的话语和心境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而且也无心去追究了。 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全力配合吉尔伽美什的行动。 空中的追击战使得时臣已经无法再侍奉在英雄王的身边了,这样的想法在这对御主从者心中同时出现。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这是吉尔伽美什和远坂时臣难得的一次念头相通。 “王,请小心,由我去支援Assassin......” “好,你就去陪他玩玩吧。” 光之船如同滑行般在空中移动,将时臣带到下船位置的正上方,距离着地点的高度差大约八十公尺左右。这种高度对于魔术师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么祝您好运。” 时臣抓住礼装手杖,外衣衣摆一翻站上船头,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往空中一跃。 此时,独自留在船上的Archer双眼染上一层残虐的神色,注视着钢铁机影愈来愈近。 “应该在地上爬的狂犬竟然胆敢来到王者飞翔的天空......这种胡闹真是太过愚蠢了,杂种!” 从展开的“王之财宝”中连续迸射出六件宝具,发出刺眼光芒的长矛与刀剑如同流星般的拉出尾巴,迎战Berserker。得到异形之力的两具涡轮扇引擎发出尖锐的运转声,让怪鸟的咆哮更加响亮,此刻这架战机的代号才真正的响应着‘大鸠’之名吧。 滴落着黑泥的F-4EJ在Archer发射的宝具弹幕当中找到千钧一发的间隙,穿袭而过。 但是Archer的宝具并不会因为一次落空就放弃追杀。 六件宝具当中的三件——战斧、镰刀与弯刀猛然一转,继续紧咬在F-4EJ身后。 就在宝具即将命中的前一刻,黑色F-4EJ的副翼与襟翼仿佛像是生物一般开始摆动,做出空气力学上根本不可能实现的急剧闪避动作,轻盈地躲开了宝具的锋尖。 这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桶滚动作不仅避开了第一次攻击,还成功闪避了第二次、第三次攻击。追击的宝具在空中徒劳无功地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种剧烈的回旋和急转让普通的驾驶者内脏破裂、晕厥甚至死亡,但Berserker和间桐池显然不会在意这种琐事。 他们成功躲开了全部攻击的同时,F-4EJ猛地使出英麦曼回转,将机首转向Archer。 火箭引擎的火焰从左右两翼的挂架上喷出,两枚由黑泥构成的飞弹发射出来,就好像是要还以颜色般朝Archer的维玛纳疾射而去。 “耍什么小聪明……”Archer微微冷笑,伸手碰触维玛纳的舵轮,光之船立刻一口气加快速度,展现出Berserker粗暴的回转动作所无法比拟的优美飞翔姿态,从飞弹的弹道上闪开。 叙事诗中歌颂这件飞天宝具的飞行速度与思考一样快速,这种动作已经完全脱离了物理法则。 然而,间桐池和Berserker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们操控着战机不断变换战术,黑泥不断修复和增强机体,仿佛这架战机已经成为了一件魔术工艺品,具备了不可思议的灵活性和耐久性。 Archer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随即冷笑道:“看来,你们这些杂种还真是会做些无谓的挣扎。” 战机的涡轮发出咆哮,两枚飞弹就好像是呼应他凶恶的嘶吼,扭动前翼调转方向,再次朝着一度已经闪开的维玛纳展开追击。 这两枚飞弹本来只不过是使用雷达波照射来诱导方向的电子兵器,如今已经完全变成如同猎犬般的魔导器,紧紧咬着Archer不放。 他再度从王之财宝中召唤出更多的宝具,空气中顿时充满了闪烁的光芒,像是无数利剑的雨点,直奔黑色F-4EJ而去。 与此同时,他驾驶着维玛纳,瞬间提速,宛如流星般冲向Berserker和间桐池,准备给予他们致命一击。 这场空中的追逐战愈演愈烈,宝具与黑泥的力量在空中碰撞,爆发出耀眼的火花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Berserker和间桐池的战机在空中翻滚,战斗的激烈程度超乎想象。 第六十二章 销声匿迹者 在烈日黑烟弥漫的硝烟战火中,远坂时臣飞身降落。 这是质量操作与气流控制等双重咒术所造成的自动下降。只要是老练的魔术师,谁都能办到这种技术。 如果要看熟练与否的话,反而要从视觉的优美程度来判断技术高下。 维持完全垂直的直线下降轨道,如同羽毛般轻盈地着地,衣物与头发都没有一丝垂乱。 时臣炉火纯青的精练技巧直可堪称是模范表演,一般的魔术师一定会忍不住赞叹不绝吧。 但是,切嗣并非魔道中人。在他的心目中,对魔术没有丝毫敬意或憧憬。 他只在意结果,而不是过程,对他来说,时臣再优雅的降落也不过是一种无用的炫技罢了。 卫宫切嗣手中的狙击瞄准镜此刻就锁定在从那由黄金和绿宝石所打造的飞舟上一跃而下的远坂时臣。 从瞄准镜中看到时臣飞身降落的一瞬间,舞弥和切嗣在不同位置的同一时间将其锁定了下来。 这就是卫宫切嗣一直在战场上找寻的目标,一位落单的御主。 纵观此处整个战场,间桐家的那个家伙甚至都不知道是真身还是假身,而且整个人在Berserker所附身的战机之中,可谓是安全至极,不给一丝机会。 Rider一方的御主,虽然那位征服王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细心至极,他的御主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他半步。 狙击瞄准镜中,远坂时臣的身影逐渐放大,他优雅地着地,周围的硝烟和火光仿佛对他毫无影响。 他的神情冷静,手中的权杖微微发光,仿佛完全不受战场混乱的干扰。 “要动手吗?”久宇舞弥的声音从战场的另一头传进了卫宫切嗣的声音。 通讯的无线电横跨整个魔力如海洋般的战场,却没有什么停顿。 有了之前被魔力干扰的教训,这一次的无线电耳麦是一种在特殊频率通讯的设备,虽然不能完全避免魔力的影响,但终归是能够清楚表达自身意思。 卫宫切嗣沉默不语,他在思考着一件事——他本能的对现在狙杀远坂时臣这件事有了一定抗拒。 明明此刻已经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为什么会担忧呢? 他心中犹豫不定,手指开始摩挲着狙击枪的扳机,这种行为如果被一个射击教练看见,肯定要狠狠训斥卫宫切嗣,这可是“金手指”行为。 但卫宫切嗣可不会管这些,枪械的熟练度,在战场上厮杀的岁月中,已经达到了大师中的大师水准。 “要动手吗?”少见催促从耳麦中传来,这是在以前基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以往的行动中,都是他制定计划、实施计划、完成计划,舞弥只需要听从命令即可。 但在过去9年内,他已经很少参与外界的行动了,基本上只负责制定计划这一方面。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舞弥已经察觉到他内心的软弱了吧。 这個被他从战场上捡到的孤儿,被他一步一步的培养成了现在的杀人机器。 切嗣本来就只救到了少女的生命而已,她的心在遇到切嗣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少女虽然在凝固汽油弹与硝烟的洗礼中活了下来,但是这样的幸运反倒让她觉得迷惘。 对于再度以一个“人”的身分过活这件事,她感觉不到有任何价值与喜悦。 所以这名眼神失去生气的少女告诉切嗣——被捡拾的生命就交给捡到的人吧。 切嗣也接受了她。 “再等等,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远坂时臣从刚刚跳下来后基本就没有怎么移动,这不合常理。” 在刚刚短短几秒钟,卫宫切嗣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远坂时臣自那架宝具上跳下来后,既不躲藏,也不去支援战场,反而是在原地等待。 他到底是在等什么? 狙击瞄准镜的锁定从他身上移开,开始检索战场上不合理的地方。 卫宫切嗣稳稳地架起狙击枪,将眼睛凑近瞄准镜,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通过瞄准镜,他仔细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瞄准镜中的视野被浓烟和火焰笼罩,战场仿佛一片地狱。 废墟间,英灵们的战斗仍在继续,光芒与黑暗交织,魔力的波动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四方。 他的视线首先停留在了间桐池身上。那架被黑泥覆盖的战机正在空中急速盘旋,Berserker的身影在战机上隐约可见。 他们正与吉尔伽美什展开激烈的空战,火光和爆炸不断在空中闪现。 切嗣的瞄准镜轻轻移动,下一刻瞄准镜捕捉到了伊斯坎达尔和韦伯的身影。 征服王的战车在空中疾驰,韦伯紧张地攥紧战车的边缘,眉宇间充满了不安。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伊斯坎达尔依旧展现出他那无畏的霸气,面对战场上的混乱,他的神情镇定自若,毫无惧色。 镜头继续移动,捕捉到了漂浮在空中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他站在那由黄金和绿宝石打造的飞舟上,身旁环绕着无数闪耀的宝具,那英雄王的眼中闪烁着不屑与冷酷,他俯视着下方的战场,仿佛这些战斗和混乱只是他余兴节目中的一部分。 不对,英雄王的飞艇范围似乎一直没有离开远坂时臣太远,是还在分心庇护着他吗? 看来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如果刚刚直接射杀远坂时臣,可能会引起吉尔伽美什的注意,并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 他心中暗自权衡,知道此刻需要更加谨慎。 虽然大概摸清了问题所在,但是狙击手的习惯让卫宫切嗣继续观察着漏下的目标。 Lancer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展现出魔力不足的状态,刚刚她差点要得手的情况,却被吉尔伽美什突如其来的宝具打断。 Assassin断了一臂,虽说有着来自于御主魔力的供给,但是在纯性能上还是落后Lancer太多吗? 御主?Lancer此刻没有御主,Assassin呢?他的御主是谁? 间桐池、远坂时臣、韦伯.维尔维特、肯尼斯还有卫宫切嗣,也就是我自己。 言峰绮礼!!! 所有的御主与英灵的归属已经对上位置了。 卫宫切嗣此刻内心警铃大作。 他在哪?那个男人在哪?远坂时臣等待的就是他吗? 该死,怎么把他给漏了。 这几天高强度的作战计划,撩拨着卫宫切嗣的神经,致使他忽略了一个在这两天内一直销声匿迹的男人。 他就如同毒蛇一样,隐藏在暗面。 头脑风暴在脑海中一阵交互,卫宫切嗣得出了结论...... “快逃,舞弥快逃!!!” 第六十三章 言峰绮礼在行动 “快逃,舞弥快逃!!!” 卫宫切嗣急促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和焦虑,他迅速抬起狙击枪,想要为舞弥进行一丝掩护。 但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与舞弥本就分割在战场的两角,本是为了能够更好的监控整个战场。 现在却变成了死神的催命符。 耳麦之中并没有传来久宇舞弥的回应,切嗣此刻的心情已经凉了一半了。 这里是一片无名的钢骨楼面,是刚刚开发出来的楼盘,视野开阔,适合侦察狙击。 舞弥本来在这里还兢兢业业的进行着监视工作,弹匣与枪盒子就摆在她的脚边。 就在不久前,她发现有异状产生。 那不是气味或是声响之类的征兆,而是更抽象的气息变化,只有历经生死关头所锻练出来的战士直觉才能确实感觉到这种气息。 在她刚感受到异常之时,便急忙的向着远在另一端的卫宫切嗣汇报着情况。 但耳麦中没有回应,她先一步落入了困兽的境地。 这栋楼房已经被布下隔音结界了,她迅速判断出来,虽然不是正统的魔术师,但也是经过卫宫切嗣一段时间的魔术训练。 尤其是在卫宫切嗣‘嫁入’豪门爱因兹贝伦后,她的魔术能力在更高水平者的锻炼下也得到了一定的飞跃。 “你的感觉很敏锐,女人。” 正在收拾手边装备的久宇舞弥背后传来一道低沉而冷漠的男性嗓音,声音在四周林立的钢柱中回荡,听不出是从何处传来。 舞弥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冷静地如刀锋般集中精神,一边搜索四周,一边自腰际的枪套中拔出9mm口径的Glock手枪。 在现场有第三者,而且那个人还是冲着舞弥而来——光就这点理由,她就已经把对方看作是必须射杀的目标了。 “呵,而且还是个行事果决的女人。” 尚未现身的男人语调中多了一点略带讥讽的含笑。 有一件物事从一根钢柱的阴影中画出一条徐缓的抛物线,扔在舞弥的脚下。 舞弥迅速把枪口对准投掷物,当她看出那不是危险物体的时候,立刻转向瞄准投掷者所在的位置。 但是她的眼角余光还是紧紧捉住那个掉落在脚下的物事,因为她实在无法不去注意。 那个东西是一具小动物的尸骸。 那是一只蝙蝠,而且腹部还绑着一台微型MINOX摄影机。 那只蝙蝠正是舞弥所放出的使魔,自从派到战场边缘附近待命之后就失去了消息,本来还以为是被交战的魔术师和英灵们随手毁掉的,没想到... 对方特意把这只蝙蝠尸体扔给她看,那么那個人的身分当然不言自明了。 而且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打算躲藏,慢慢从藏身的铁柱阴影后走出来,出现在舞弥的视线与枪口之前。 那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浑身散发出难以形容的压迫感。那名男子一身漆黑的僧衣,就像是地面上的黑影化为立体,站了起来。 舞弥对那个人并不陌生。 “言峰绮礼......”舞弥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哦?我和你应该是第一次见面,还是有什么原因让你认识我?” 言峰绮礼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 “你为什么在这里?”舞弥冷冷地问道,枪口稳稳地对准他,手指已经扣上了扳机。 绮礼完全看不出对舞弥的枪口有任何恐惧,也不回答对方的问题,泰然自若地继续说道: “你似乎在瞄准着我的老师远坂时臣。” 舞弥不再言语,但是她的心里正在全心全意思忖为什么圣杯战争的其中一位召主...... 而且还是之前一直藏得很隐密的言峰绮礼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 看着地上摆放着的狙击步枪,诧异地长叹一口气。 “没想到你们竟然想用这种手段来解决掉我的老师,如此不择手段的样子真不像是一个魔术师,如果老师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勃然大怒吧。” “不要只让我一个人说话,女人。你只要回答一个问题就好了——原本应该代替你来的男人在哪里?” 言峰绮礼本就在战场附近一直待命,但不久便得到他的老师远坂时臣的指令——在战场边缘处发现了一只使魔,从魔力之线的方向推断,指向了这座楼层。 而在抓住这只使魔的时候,看到上面绑着的器物时,言峰绮礼便知道是谁来了。 是他一直想要了解的那个男人,只要问清楚那个男人的目的,自己可能也会得到人生的启迪。 这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硬要给它加上一个靠谱的解释,不如说是神启好了。 但此刻那个男人却不在这里,代替他出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言峰绮礼并不在意,因为就算是神的安排,通往最终的那条路上一样会有荆棘阻拦。 而听到言峰绮礼这么一问,舞弥不再对他做任何揣测。 毫不犹豫地连续扣动扳机,枪声在空气中接连炸响。 9mm口径的Glock手枪虽然有足够的杀伤力,但还不足以一击致命。 因此,专业人士通常选择对腹部连开三枪,以确保造成重伤。 与其瞄准小面积的致命要害,不如攻击面积大、较易瞄准的部位,这正是杀人射击的铁则。 然而,子弹并没有打中僧衣之下的内脏,而是击中了坚硬的水泥地面。 言峰绮礼的闪避动作快得让人难以置信,但并非真的比子弹的速度更快。 他的动作只是比舞弥瞄准目标后扣扳机的反应速度更快一步。 值得惊叹的是绮礼的战术判断,他通过舞弥的视线读出瞄准点,再从她为预防后座力而紧绷的四肢判断出她的射击时机,从而成功闪避了子弹。 身子迅速一闪,躲进掩蔽物之后的人反而是舞弥。 她空出来的右手沾满黏稠的血糊,原本应该握在手中的Glock手枪摔落在地上,发出空洞的声响。 她惊讶的眼神注视着一道冰冷的黑键插在刚才位于她背后的钢柱上。 紧接着,言峰绮礼打了一个响指。 “啪~” 笼罩在这栋楼房的隔音结界迅速崩塌,结界破碎形成的魔力流光迅速让久宇舞弥明白了眼前之人的打算。 她心中大喊着,不行!不能让切嗣...... “你好,是卫宫切嗣先生吗,我是言峰绮礼,有件事想要和你谈......” 话还没说完,绮礼便停住了,因为眼前的女人将耳中的通讯工具给拽了下来,用脚在上反复的践踏,最后地面只剩下一些破损的电子元件。 “你真的很不乖啊,女人。” 第六十四章 猫捉老鼠 “怎么?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寻求支援呢?卫宫切嗣应该就在附近吧?” 绮礼已经直言不讳地说出那个名字,他同样也确信如果艾因兹柏恩招揽的切嗣也和这次圣杯战争有关的话,绝对会在今天行动。 但是看到面前的女人如此果断的处理,直接将她自己唯一的生机给踩在脚下,直接抛弃了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伙伴明明就在附近,只要一声求助,便可以得到援助,但是,这个女人却选择了孤身应战。 不能理解,或者说是难以理解,为了保护那个男人竟然可以牺牲生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言峰绮礼眼中的冷意加深了一分,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助手,她身上有着与常人不同的决心和毅力。 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只有冷静和果断。 言峰绮礼在心中做出了冷酷的判断:不可以杀她,要活捉,不过,只要她还能开口说话就够了,不需要把手脚留下来。 绮礼一步步朝着藏身于钢柱后的女人逼近。 他知道对手应该已经没有武器了,已经拆解的自动步枪不可能立刻重新组装,她也没有时间去捡拾被打落的手枪,胜负已定。 而舞弥没有回应绮礼的询问,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瞳孔微微收缩,计算着对手接近的每一寸距离。 她知道,等待对手露出破绽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她仍然不肯放弃。 可是这时候发生了一件完全意想不到的障碍,阻碍了绮礼的行动。 一道白色的帐幕突然冲进他与眼前的猎物之间,完全遮盖住他的视线,化学反应的刺激臭味直冲鼻腔。 “烟雾弹,是刚刚躲进柱子之后藏起来的吗?” 军用携带式烟雾筒的烟雾迅速蔓延开来,笼罩四周,趁着绮礼因为视线被遮蔽而止步的这段空档,迅捷如脱兔的脚步声在水泥地上回荡远去。 绮礼凭借着脚步声朝逃跑的女人射出黑键,但只有插入钢骨水泥的声响。 “没打中吗?但这种地方怎么可能让你逃得掉呢?” 绮礼双手提着黑键,小心翼翼地探索四周的气息,等待烟雾散去,因为这栋大楼的内部裸露,有强风吹过,浓密的烟雾不消几秒钟就被吹散。 地上的武器消失不见,看起来是趁乱捡走了。 如此绝望的场景还想着反抗,不,应该是想要杀了我吧,为什么会对我抱有如此强烈的杀意呢? 是因为那個男人也注意到我了吗? 绮礼脑海中如此想着,但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要开始猎杀了。代行者的生涯有过很多这种情形,熟悉的工作让绮礼有些恍惚。 “真是顽强的女人。”他冷冷地喃喃自语,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眼神中闪过的一丝兴奋。 但就在此刻,宝石通讯器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节奏。 “绮礼,你那边情况如何,有逮到什么关键人物吗?” “没有,在我来到这里前人就已经逃掉了。” 绮礼下意识的否定了这个女人还在这里的事实,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老师说出谎言,他不想要远坂时臣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 “逃掉了吗?真可惜啊,那绮礼你就先在那边待命吧,记得随时用令咒支援Assassin。” “好的,不过请老师您小心,那个潜伏在这里的人好像还有团伙在别处等候时机。” 虽然不想让时臣参与进来,但依旧是提醒了时臣小心另外的潜藏人员。 真是矛盾啊。 绮礼缓缓闭眼,不解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不过现在已经有了正事要做——狩猎那个想要杀死自己的女人。 裸露的大楼此刻已经寂静无声,仿佛回到了隔音结界还存在的时候。 刚刚还存在着的脚步声,由于被突如其来的问询所打断,现在也听不到了。 “藏起来了吗?看来还是想要杀我。” 绮礼再度睁开眼睛,目光冷冽如冰,他知道那个女人还在这里,藏在某个角落里,等待着机会。 他开始缓慢地移动,脚步轻盈无声,仿佛一只在猎食的猛兽,他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阴影,试图找到她的藏身之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她的血,绮礼知道这可以成为他的指引。 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稳定,心跳也逐渐平复,完全进入了猎杀的状态。 突然,他停住脚步,眼神微微一动,前方的阴影中似乎有一丝微弱的动静,那是心脏跳动的声音,他立刻警觉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准备随时出击。 绮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已经找到她了,他缓缓向前逼近,每一步都充满了压迫感,仿佛死神正在一步步靠近。 但腿脚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是一根透明的丝线。 “卡擦~” 奇怪的声音响起,是手榴弹拉环脱落的声音。 绮礼的脸色瞬间变得冷峻,他意识到自己已经中了埋伏,这个女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一如既往地布置了陷阱。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用力一跃,试图逃离爆炸范围,然而,爆炸还是紧随其后,火光和冲击波瞬间将他吞没。 久宇舞弥冷眼看着眼前的爆炸,面无表情,转身继续逃去。 她知道,这样的攻击不可能轻易杀死绮礼,不然也不会被切嗣认为是这场圣杯战争最为棘手的角色。 果然,爆炸的烟雾散去后,绮礼依旧站在那里,虽然身上多了几处烧伤和擦伤,他那双冷漠的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三道黑键从爆炸激起的烟尘中穿透而来,直直的刺入久宇舞弥的手臂以及小腿。 绮礼逆转攻守局势,完全取得上风。他不疾不徐地缓步走来,两手又各自抽出一支黑键。 修长的剑刃是使用魔术所构成的半实体,携带时只要贴身收藏短小的剑柄部分即可,舞弥无法看出在绮礼那件长长的僧衣之下还藏有几支黑键。 “哼~” 吃痛一声,久宇舞弥知道自己已经逃不掉了,一只手举起AUG朝着来敌扫射而去。 “哐当哐当~” 子弹竟然被黑键的刀刃尽数拦截,根本破不开言峰绮礼的防线。 第六十五章 久宇舞弥 绮礼微微一笑,脚步未停,继续朝舞弥逼近。黑键在他手中旋转,如同舞动的死亡之刃,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残影。 舞弥的心脏狂跳,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生死边缘。 她一瘸一拐地后退,试图拉开距离,但绮礼的速度实在太快,仿佛鬼魅一般。 “你逃不掉的,女人。”绮礼的声音冷酷无情,如同死神的低语。 舞弥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搏。她迅速从腰间抽出一颗手雷,毫不犹豫地扔向绮礼的方向,同时用尽全力向旁边跃去,试图避开爆炸的冲击波。 绮礼只是轻轻一笑,他的身形仿佛没有实体一般,轻盈地闪过手雷的爆炸范围,瞬间出现在舞弥的身旁。 “结束了。”他低声说道,黑键的刀刃直指舞弥的身躯。 舞弥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但她没有放弃。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举起手中的AUG,试图做出最后的反击。 “太慢了。”绮礼冷冷地说道,黑键如闪电般刺出,直接贯穿了舞弥的肩膀,将她钉在了墙上。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女人?” 走近到久宇舞弥的身旁,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个女人的嘴巴里好像塞满了东西。 是什么东西? 绮礼的鼻子动了动,闻到的是糖果的香甜气味。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墙角一堆散落的糖纸,言峰绮礼愕然一笑。 突然,久宇舞弥仅能活动的一只手从大腿侧拔出一把蓝波刀,以半舍身的气势猛扑上前,被黑键钉在墙壁上的肩膀在她最后的反扑中爆发力量所撕裂。 在这种距离之下黑键应该很难防守,面对舞弥右手的尖刀,绮礼同样也以右边的黑键应付。 对舞弥来说,她早已料到有此一手,想要闪躲轻而易举。只要稍微侧过头,闪过黑键的剑尖,就可以一举直接冲进敌人的怀里。 可是就在舞弥即将确认自己打赢的时候,绮礼却做出意想不到的行动,让她大吃一惊。 双方的右手就像是拳击中的交叉反击一般彼此交错——但是绮礼应该握着黑键“短柄的右手却是空的。在突刺到一半的时候,他放开了手中的武器。 也就是说绮礼的右手打一开始就不是要用黑键刺杀舞弥——筋骨结实的有力手指,缠上舞弥右手腕。 昂然挺立的修长黑袍身躯像条蛇般揉身一弯,就这样穿过舞弥的右臂下方。 下一秒钟,绮礼用一种类似让负伤者搭肩的姿势把舞弥的右手扳在肩后。 在无以回天的致命绝望感之中,舞弥发觉自己被对方是使用黑键的代行者这点先入为主的观念给欺骗了。 这个动作是中国拳法八极拳。 就在绮礼侧边的身躯紧靠在舞弥腰际的同时,他的左手肘在舞弥的鸠尾处一撞,同时左脚用力扫开舞弥支撑重心的腿。 这一招『六大开.顶肘』使得干净利落,从绮礼抓住舞弥持刀的手腕之后,所有动作都在瞬间一气呵成。 正是八极拳的最高境界,攻守一体的套路。 舞弥被狠狠砸到地上,根本无法采取防御姿势,过于强烈的冲击力道让她陷入彷佛四肢全部都从根部被卸下来的错觉,全身麻痹无法动弹,只有胸口受到肘击冲撞的剧痛直冲脑门。 肋骨肯定被打断了两三根。 剧烈的疼痛让舞弥忍不住大口喘息,嘴中融化了一半的糖果掉落而出,滚到了地上。 “女人,你可能会觉得很意外,不过我来此的目的不是要杀你。”绮礼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我只想问个问题,为什么宁愿死也要保护卫宫切嗣?” 舞弥没有回应,或者说回应的是一连串‘嘀嘀嘀’的声音。 定时的微型爆炸物在久宇舞弥的嘴巴中启动。 “砰!” 爆炸的威力并不算高,但也足以把她的脑袋炸个粉碎。 在死亡的那一刻,舞弥想到了她与切嗣之间的初遇,那个男人从战场把她解救出来,一直对她说着一些尴尬的安慰话语。 他根本不懂怎么安慰人,舞弥也不作回应,只有肚子发出了‘咕咕’叫的声音。 那個男人搜遍全身,只搜出了一颗糖果,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拨开糖衣。 舞弥看着那颗糖,以为那个男人会直接给自己。 但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用刀将糖果劈成两半,只分了一半给她,还是小的那一半。 “真是小气的家伙啊。” “以后再也帮不了你了......” 血液、血管还有脑组织被炸的粉碎,一部分甚至溅射到了绮礼的脸上。 明明胜利了,但却收获不到一丝喜悦。 沉默片刻,绮礼开始收拾着现场的残局。 脑袋被炸得粉碎,连通灵术都派不上用场了,真是决绝。 他抹去脸上的血迹,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感。明明胜利了,却并未感到任何满足。 似乎以前也有这么一个女人愿意为自己这么做,在诞下孩子不久后便因为一些奇怪的理由,在自己眼前自杀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绮礼低下头,思索着,仿佛要从这无尽的疑问中找到答案。 想不通。 ...... 战场的另一角,久宇舞弥身上的跟踪器已经不再显示其生命特征,卫宫切嗣流下了无端的眼泪。 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一定会面对这样的情形。 切嗣本来就只救到了少女的生命而已,她的心在遇到切嗣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少女虽然在凝固汽油弹与硝烟的洗礼中活了下来,但是这样的幸运反倒让她觉得迷惘。 切嗣几乎能够确信这名少女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他过去已经亲手葬送了生育之亲与养育之亲,如果让少女留在像自己这种人的身边,总有一天她也会被推上黄泉路。 可是道具当然不嫌多。就算未来要舍弃她一个人,如果能够因此救到两个或是更多人的话,这反而是切嗣想要的结果……切嗣给了少女姓名与国籍,还将自身的技艺与知识传授给她。 这就是久宇舞弥,一个未来早已注定之人的开始。 所以现在他当然不会感到失落与悲伤——这样才符合常理,才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可是为什么他的膝盖在发颤?为什么喉咙会哽住无法呼吸? 可为什么会流泪呢? 上架感言 上架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要不装装可怜? 父伤母病弟读书,刚写不久还不熟。 兄弟姐妹全靠我,生意不好要还货。 前妻家暴还好赌,自己带娃没收入。 从此走上不归路,还请读者多照顾。 只想赚钱还完债,然后开个咖啡店。 开个玩笑~ 历时40天,18万字,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因为想看的小说就那么几本,再加上小时候的确有这么一个写书的梦想(因为懒癌晚期,一直没坚持),再加上离职后想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于是就有了这本书,新人第一本没有什么经验,感谢众多友友们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 成绩在新人里面只能说是一般,对于起点而言,可以说是很差,属于混全勤的了。 但这本书我也是真的在用心写了,型月的很多设定也好,想法也好,都是找了好多资料的,就是怕出问题,最后影响大家的看书体验。 或许有的设定可能也会因为我的疏忽而写错吧,毕竟这个世界太过繁杂了,还要一个魔神一样的蘑菇头在世界外一直修改规则。 当时直发的时候是在审核第14天捞起来的,也就是最后一天,非常感谢蓬莱大大。 这本书原定的内容是五卷,所以路途还长。 其实之前有個书友的评论让我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记忆深刻:“看得出作者想法是有的,但笔力不足以支持他写下去,估计会断掉。” 这句话真的是狠狠剥开了我的皮肉,刺激了我的内心,他说的确实没错。 对此,我现在的回应是,我努力努力,研究研究,路途还长,虽然只是新人,但也是浇筑了心血,无论怎样它也会很好的完结,就像是与英灵的契约一样,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怎么感觉突然多了几百个Master了) 大家可能有的人现在去翻那条评论,但我只能说,我痛定思痛、思虑再三,最终当天晚上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爬起来把他删了。 嘿嘿~ 然后就是希望大家对主角有点包容,池需要时间成长,需要各种事件才能够成长起来。 更新时间: 今天五点会有五章更新,后面更新一天两章,应该就是晚上6点~8点,在我找到下一份工作前(PS:我是做动画影视后期的),应该会一直如此。 加更规则的话,由于作者弱鸡的还账能力,所以可能设置的比较高(PS:写不出来,真的写不出来/(ㄒoㄒ)/~~) 当月满一千月票会加一更,然后就是看追定数据酌情加更~(这个只有我自己看得到),至于打赏啊什么其它的以后再说辣~ 对了还要感谢一波之前赠送月票和打赏的书友:吃瓜子不剥壳、湘曦小可爱、章知涵爱大便、菱歌飘渺泛烟津、喵苏鲁、AHAHA98、aegis0731、20201124172917297、黯无、帕秋莉、氪不是氪金星人、20230305161632585、西庄客、20220514000204262、20220225211905447、_日_、20210607024624760、XjL、十瓶雪碧人、鸽姬咯叽、默默路过的异世界勇者、20190408074431347、公毋渡河、JAYE、本子魔、20180731062949433、Benben32120、光之絮语、星辰餘燼、汉服v、ANJO、夏慬、元婴期灬大能、Stage1st论坛、20230813010850565、青墨晚风、黯下莹、20230613113641260、all牡蛎、小小书友呢、你是我的超人、20220811210445739、牛鯥、风动不惧、20220603094017964、20220525172843632、丽卡阿、1663741631692496896、20220324163015956、20220311192736255、20210830142833160、20210815230011334、我可以的、零云斋、封宵月刑、仙草波波、Hanson1118、阿萨斯sama、20200616232325184、莱茵、we、20200515100155141、芜湖中、怪人协、20191208143523439、20190813232218776、一叶知溪、1192713086948585472、O益o、20190703120510299、李四老爷、白桦树之下、寒衣尽、千山魔王、其跪易泮、柏杉祖冷杉、酆都真人、安达力士、20171231203554052、劈叉闪电拳、龙眼油柑、不可致诘、岚风青城、问道尘世、NO36·究极青眼白龙、lotlzh、青帝待的桃花开、祝天官、huaxlian、烟雨黄昏、20240319810002、啊哈哈_Be。 感谢友友们!感谢陪伴!(怎么说的和落幕词一样~)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上架祭天环节辣! 这是我们扑街九组的融合技: 白金大神之姿: 《从宇智波一族开始的投影魔术师》 《诡秘:幸运儿》 《黑暗世界1888》 《说好同人恰烂钱,悟空传什么鬼?》 《从五岁开始修炼》 《在妖尾重新开始生活》 《龙珠:我能融合基因》 《综武:我段正淳,是大家的爸爸》 《华娱1997开局建座影视城》 《龙族:海贼王归来的大将路明非》 《华娱之重生成了武打童星的弟弟》 《人在斗罗,开局吞噬唐三武魂》 《诡秘:我是魔女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