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殇》 第1章 大学 “阿明，你说这样的世界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啊？”青色长裙女子此刻有些颓废地问道。 原本阳光明媚的脸上已无笑容，有的只有绝望与伤感。 若隐若现视线间，远处一团通红的火烧云正朝着这边袭来。 ”会有那么一天的，一定会的！”男子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定，神情中说不尽的柔情。 声音似神似魔，有着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应该存在的冷漠。 “好想再看一看啊！”女子依依不舍。 不知是指面前之人还是未来的美好世界，亦或是两者都有。 …… 八年前。 圣历816年，8月1日，旧历六月廿九。 圣城联盟五城的天空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昏暗，难以见到一缕阳光，完全被城池上方厚重的灰色殇气遮盖住了。 自八百多年前开始，这个世界便是如此，阳光变得十分的稀缺、珍贵。 高墙头顶，是无比压抑的灰霾天空；高墙城内，是步履维艰的新人类；高墙城外，是躲避不开的绝望现实。 …… 东城前往圣城的半路上。 郭明和朱芝荷两人正结伴走在大街上，身后还跟着一个双手交叉抱于脑后，嘴中吹着小曲，轻松惬意的方朔。 至于方朔为什么会和他们走在一起，那还得从前年说起。 那时郭明答应了方朔的比试请求，两人的比试细节旁人无从知晓。 不过自那之后，方朔便一直跟在郭明身后，直到现在升入四象大学。 今天就是圣城城内四象大学开学首日，也是新一届新生入学首日。 众所周知，圣城联盟囊括圣城和四座属城。 四大属城没有大学，只有圣城之内总共有三所大学。 这三所大学分别是圣城大学、圣耶大学和四象大学。 圣城大学由教会所创办，是唯一的一所官方大学，同时也是创办时间最早，最古老的大学。 女神创立下《圣经》，衍生出了圣经修炼体系，从而产生了新法派修行者。 《圣经》第一篇圣城联盟五城之人广为人知，但是，若是想要获取后几篇，则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更甚的是，《圣经》第四篇至第六篇被教会牢牢掌控。 因此，修炼圣经修炼体系的修者，大都选择圣城大学。 这也形成了一种趋势，圣城大学的学生毕业后，往往会选择加入教会，教会中的大多数成员也都是新法派修者。 圣耶大学创办于圣城大学之后，由圣城内的七大贵族创办。 圣耶大学中古武派和新法派的修者都有，其中古武派修者大都是修习西方武学。 四象大学是近几百年才创建的，是最年轻的一所大学。 四象大学由几位东方古武派的六境自由大修士创办的，该校学生也大都是古武派修者。 所谓古武派修者便是修习金丹修炼体系的修者，新法派修者便是修习圣经修炼体系的修者。 圣城占地面积和东城一样，同样是分成9个区域，不过每一个区域的面积并不完全相等，不似东城那般，均匀分配，且纵横错落有致。 圣城之中，占地面积最大的是位于圣城中央的中心圣区。 它的形状是一个以圣城四个城角对角线交点为圆心的圆，面积占到圣城总面积的一半。 以圣城四个方向城墙上的四分之一点和四分之三点为起点，分别向着中心圣区做垂直延长线，以接触的中心圣区边缘为界，以此划分出其余8个区域。 这8个区域，自正北方向顺时针依次为北穹区、武鸣区、咸阳区、百宝区、冯德区、法郎区、英伦区和珈玛区。 其中正北的北穹区、正东的咸阳区、正南的冯德区和正西的英伦区大都是居住区，包括三所大学的大学生们以及其他修者，还有选择定居于此处的居民们，全都居住于此。 珈玛区和法郎区则是七大贵族的居住区或者说领地，其中圣城研究院就位于法郎区内。 武鸣区主要包含种植业、畜牧业以及公墓区域。 百宝区，正如他的名字所说，是修士们购买或者售卖材料以及其他物品的交易场所。 郭明他们从圣城的正东大门进入圣城，在经过守城侍卫检查之后，正式踏入圣城地界。 看着道路两侧种植着的树木，朱芝荷忍不住仔细上前瞧瞧。 她口中随意说道“早就听说只有圣城的大道上才可以种植树木来进行装饰和美化，现在看来，道路两侧有着绿植的陪衬，确实要比光秃秃的好看顺眼多了。” 朱芝荷高高兴兴看了几眼之后便觉意兴阑珊，回到道路中间和郭明他们汇合。 三人走在大道之上，他们现在经过的是咸阳区。 道路两侧多为居住建筑物，有三层高的隔间排屋建筑，也有只有一层的独居式，多居式的小院，房屋内有人进进出出。 三人继续前进。 进入圣城的中心圣区之后，先映入他们眼帘的便是那高耸入云的教堂和教堂前伫立着的女神雕像。 进入中央圣区，没有过多时间瞻仰雕像，他们继续朝着西南方向走，终是来到了位于中央圣区东南方位的四象大学。 一座带有东方建筑特色的大学矗立在三人面前。 校园门口十分简约大气，校园布局皆是左右对称。 两座石狮坐立于大门两侧角落，前方并不多的树木正直立在道路两旁。 知道今天是新生报到的日子，年长的学长学姐们正在门口“抓人”。 “学弟学妹们等一下，你们现在是什么修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小队。” 郭明三人很快便进入他们的视线范围，一群人围了上来，纷纷开始介绍自己小队。 “我们是清欢小队，学弟学妹要不要加入我们。” “一看学弟学妹就是人中龙凤，实力定然不凡，不如加入我们傲天小队，傲视天下，加入我们小队，定能带领你们龙腾万里，凤舞九天。” “我们是……” 每人都互相推搡着，全都争着抢着上前介绍自家小队，希望以此吸引新生，让他们加入自己小队，达到“抓人”的目的。 朱芝荷面色尴尬地看着争先抢后，贴脸上前，好似饿虎扑食一般的学长学姐们。 她本来想要出言让他们先静一静，降一下他们的热情，不过，最终只能放弃，因为她完全插不进嘴！ 说实话，如此嘈杂环境下，她甚至没有听清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觉得耳边嗡嗡的，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郭明他们三人好一顿挤，好比城外战斗般艰险的几分钟后，他们总算从“包围圈”中逃了出来，却还是被人发现，继续追逐与逃跑。 他们从这帮人的围追堵截下获得了喘息机会。 这还只是因为这帮人又有了其他的新目标，决定不再啃郭明他们这几个难啃的“骨头”，选择更换目标，这才放过郭明三人一马，让他们逃离此劫。 三人正蹲在角落不断喘息，朱芝荷看着郭明和方朔两人的狼狈模样，哈哈大笑。 “你们逃得也够快的。”三人角落躲避喘息之地，一道清丽的女声突然在他们背后响起。 第2章 “冥河”小队 南柔看着此时从那些“如狼似虎”的学长学姐手下逃脱的三人，她庆幸自己因为提前招生来到了学校。 朱芝荷转身看向南柔，她已经早早地穿上了四象大学校服。 衬衣加短裙的搭配，将南柔本就高挑的个子显得更加修长，也更衬出了她的青春靓丽。 南柔和陈天祚在高三上半年就获得了提前招生资格，并且通过了提前招生测试，提前朱芝荷他们约一个学期进入了大学。 原本郭明也有这个资格，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他所放弃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在此处见到陈天祚，那是因为陈天祚进的是圣城大学。 圣城大学内拥有最完善的新法派体系，对于选择新法派的陈天祚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朱芝荷望着南柔的姣好面容，她疑惑地问道“没想到啊，你竟然没有跟着陈天祚一起去加入圣城大学。” 南柔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微笑，毫不示弱地揶揄道“我也没想到你会选择四象大学，这样岂不是分开了，你的天作之……” 朱芝荷面色微囧，脸红地急忙阻止南柔，不让她说完，“年少不懂事，四象大学才是最适合我的。” 南柔皮笑肉不笑，“我也觉得四象大学最适合我，还有，我这里有一些大学相关情报你想不想知道。” “不用了，我们走吧。”郭明介入她们两人对话，毫不客气且没有兴趣地直接打断。 几年时间相处下来，南柔不说完全熟悉，但她清晰地了解郭明的性格，说不用就是真不用了。 吊胃口的招数或许对朱芝荷有效果，但是对他却完全没用。 南柔知道现在错过的话，之后就再没有机会和他们一起组队了。 她马上打消了吊胃口的想法，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进入了大学不会再有什么班级形式存在，有的就只是小队组队的形式。” “那些人之所以如此疯狂的拉人，恐怕也是存补充优秀人才的心。毕竟，有些人是需要靠抢的。”南柔眼神异样，意有所指地说道。 然后，她接着说道“每个大学生必然都是修者，所以大学生必须出城执行任务，这算是为了之前享受的一系列福利所付出的代价。” “只有在册小队才可以接取任务，若有人故意不组小队，想要凭此逃避出城，那将会受到严厉惩罚。” “不过，也有例外，”南柔话音一转，“一旦小队中有修者突破到了第四境，他们可以有权选择退出小队，可以选择和其他第四境修者或者自己单人组队领任务。” 圣城联盟内的大学时光只有三年，三年之后会进行毕业考核。 当然，若是自信外加实力强劲，也可以选择提前考核。 毕业考核通过就顺利毕业，否则将会留级延毕。 留级两届认定自动退校，作开除学籍处理。 这类学生将被教会拉黑，同时从此也享受不到城中相应修者福利。 郭明没有兴趣听她讲后续加入教会的好处或是其他的事。 他脸色平静，内心毫无波澜，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之处。“所以你是想要和我们组队？” 面对面无表情时的郭明，南柔心中总是有种被压制的压抑感觉。 她压下这种无形之中的感觉，尽可能直视着郭明。 “是的，我这边还有另一个人选，加上你们三个人，刚好达到小队组队最低人数标准。”南柔没有什么好藏掖的。 郭明偏头看向朱芝荷，征询她的意见，至于方朔，他已经直接被郭明给忽视了。 朱芝荷皱着眉头，随即松开了她的秀眉，短暂思索后，她微笑着点点头。 眼见朱芝荷同意之后，郭明说出了自己的唯一要求，“可以一起组队，但是队长必须得是小荷。” “好！”南柔对此完全没有意见，生怕郭明反悔一样。 她见郭明松口便立即一口答应下来，谁是队长完全不在意。 朱芝荷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成了队长。 她连忙摇头摆手，频率十分的快，表示自己当队长不行的。“不行的，不行的，我当不了队长。” 郭明瞥了一眼方朔，心领神会的他连忙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信誓旦旦地说道“就得由你来当队长，别人当队长我不认的。” 朱芝荷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勉为其难地应了下来，只是她也有着一个要求。“阿明，你来当副队长。” 郭明处事冷静，有着异常丰富的经验，由他来当副队长的话，朱芝荷才不会觉得心慌，不然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当队长的。 “好！”郭明点头应下。 南柔目的达到，对他们说道“那你们先去登记信息，我去带来另一位队员。” …… 朱芝荷三人沿着路标找到了学校招生处的位置，拿出相应的资料进行登记。 三人登记完自己的信息，领取完校服之后，向着学校提供的宿舍走去。 圣城的三所大学都有专属的学生宿舍区域供学生居住，只有在校学生才有居住权利，一旦毕业之后，便自动失去该资格，只能自己到外面租房居住。 在校期间内，学生是免费居住在学校宿舍。 不过，对于延毕学生而言，延毕期间，他需要额外支付一定费用才可以继续居住在校园学生宿舍。 考虑到圣城内经常会有的任务以及信息时效性，所以很少会有学生返回自己东城家中居住，大都是住在圣城内。 圣城咸阳区那些三层楼高的排屋单间租金并没有很高，一般学生也还是能够支付起租金的。 四方大学的宿舍全是单人单间的，屋内设施也都很齐全，周围的环境也还算可以，这算是他们修者能够享受到的特权福利了。 郭明三人各自将身上的行囊放下，来到宿舍楼下集合，不久后，南柔也带着她之前说的另外一位队友来了。 南柔满脸笑意地对着三人说道“介绍一下，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另外一位队友，宫角徵。” 说完，南柔朝着宫角徵介绍郭明他们三人。 朱芝荷先是依次扫过南柔和宫角徵，接着又扫过郭明和方朔，最后，她再次看向宫角徵。 她礼貌地朝着他微笑问道“是五音中宫商角徵羽的宫角徵三个字吗？” 宫角徵理着一头黑色寸发，穿着一身黑色干练衣服，面色有些阴沉，没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是的。”南柔笑着替他回复。 南柔见宫角徵依然臭着脸，她原本清丽的脸上满是歉意，看向三位未来的队友，希望他们多多谅解。 突然，宫角徵对着郭明他们叫嚣道“一起组队可以，但是谁是队长靠谁的拳头硬来定。” 南柔看到朱芝荷皱起眉头，郭明依旧是一脸平静。 不等郭明说话，方朔就已经笑呵呵地站出来。 宫角徵的突然叫嚣显然在南柔的意料之外。 她赶紧将宫角徵拉到一旁，忍不住呵斥于他。“奶奶说了到了这边一切听我的，你要是再胡闹就给我回去。” 宫角徵和南柔两人之间显然有着另类的关系，看到南柔的表情，知道她真的生气了。 宫角徵是想要为她争取，南柔也知道他的想法，但是她有着自己的打算。 朱芝荷见南柔二人走到一边说话，她用手掩着，在郭明耳边悄悄说道“这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郭明也依着朱芝荷的样子，附在她耳边轻轻地回道“那要不我们不和他们组队了？” 朱芝荷再次悄悄地说道“那还是不了，与其找别人组队，不如选择和南柔他们组队。南柔和我们挺熟的，她人也挺可靠的，而且都答应人家了再拒绝也不好。” 郭明听到朱芝荷的话，微笑说好，之后静静地凝视着不远处商量的两人。 南柔训完宫角徵，拉着他返回这边，连忙再次对郭明他们说抱歉。 朱芝荷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都是小事。 南柔斟酌地说道“这次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有问题了，队长和副队长不变，不过我们小队还缺少一个队伍名称，用来专门指向我们的队伍。” 朱芝荷头向上仰约45度，眼珠子略微上翻做思考状，嘴唇微微撅起。 方朔一听要取小队名字，连说两遍，迫不及待地发表自己的想法。“‘齐天大圣’，就叫‘齐天大圣’好了。” 方朔虽然说得最早，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话语权。 两个女生皆是朝他甩去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宫角徵也想了一个自己很满意的名称，不过想起刚才的小冲突，有些扭捏地说道“南天门！” 朱芝荷想到几个名字，但是仔细思考之后都不好听，而且不适合用作小队名字。 她转头看向郭明，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 郭明见朱芝荷看来，他说出了自己心中想到的一个名字。“冥河！传说冥河可以帮人洗去烦恼。” 听了郭明的解释，朱芝荷大声称好。 方朔嘴上还是嘟囔着自己想的“齐天大圣”，倒是没有出言反对，南柔和宫角徵也没反对。 南柔其实心中想到一个名字，但是她没说南明离火。 最终，小队名称拍定，众人便需要一起前去学校教务区提交组队申请。 走在半路上，郭明今天的心情格外愉悦。 他望着满是灰霾的天空，含笑不语，好像旭日就躲在他所望的灰云背后。 其实队名背后真正含义他没说冥河，明荷。 第3章 年少轻狂 校园内的风徐徐吹来，远处的滴答声响，落在郭明的耳边，格外清晰。 一行五人往学校教务处，也常被人称作任务大厅，他们正朝着那里前进。 不久后，一座通体白玉的方形匀称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 该建筑的屋顶以一本摊开的书本模样展示在外，上面书写着“恒沙阁”三字。 建筑外部，装修简约大气，没有金碧辉煌的奢华之感，却给人以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 建筑内部依旧延续着相同的风格，主打的就是一个内外一致。。 进入大厅内，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形形色色。 其中有查看、换取情报的，有接取或交接任务的，也有柜台上不断忙碌操作的。 由于此时十分忙碌，没有人关注郭明他们进来，自然没有接待之人主动走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几人经过一番目光搜索，来到一处柜台前排队等候。 他们正前方，一群身穿职业服装的工作人员正在忙忙碌碌地埋头工作。 身为队长的朱芝荷，她看着正在忙碌的工作人员，不知道怎么才能插上话。 幸运的是，约莫两分钟之后，柜台后，有一位工作人员此时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工作。 莱思停下手头工作，捋了捋自己额前的一缕金色碎发，随后双手十指交叉向上伸直，挺胸拉肩伸了一个懒腰，将自己那傲人的曲线毫无保留地展示人前。 就当她准备继续埋头工作之时，一道空灵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 “你好，请问这里可以办理组建小队还有接出城任务的业务吗？”朱芝荷见缝插针，礼貌却不拖沓地说道。 莱思倏然重新抬起自己半埋下的头，这一猛然的动作，将她的脸上镜框有些晃歪。 她伸出右手食指，抬了抬正自己的镜框，看着正站在自己工位前，虽仍未完全褪去青涩，却清晰可见是个美人的女孩子。 她知道来到此处的都是修者，她露出职业微笑，月牙儿弯弯，浅浅地露出一抹白色。 她语气温和地询问道“您好，可以的！资料全都带来了吗？” 不熟练的朱芝荷有过一瞬间地发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连忙将手中小队五人信息递给莱思。 莱思翻看着五人的信息，她开口向朱芝荷询问“你们都是今天刚入学的新生吗？” “是的。”朱芝荷如实地说道。 “你们的带队老师呢？”见朱芝荷面露疑惑，莱思解释道“是这样的，一般第一次组队出城的队伍，学校这边会安排一位带队老师来教导你们一些基本的城外生存经验，等到小队有经验了就会自动离队的，不然直接出城的话过于危险。” 朱芝荷直言他们几人有城外生存经验，直接帮忙办理即可，不需要再特地找带教老师了。 莱思面露疑惑，大一新生怎么会有城外经验？ 在她再三询问之下，朱芝荷依旧没有相告，她不愿回忆起那段记忆。 善良的莱思不肯作罢，她请朱芝荷他们稍作等待，自己则是离开工位，转身朝着工位后的房间走去。 莱思敲门走进房间，没一会儿，莱思从房间内出来，身后跟着一位大概是她领导的男子。 莱思身材高挑，身高约在一米七，身后男子身高与她差不多，然而横向看去却不同。 男子体态微胖，眼睛很小，眼睛睁开时眼皮几乎没有动静，好像吝啬于展示自己的眼睛一般。 莱思指着朱芝荷他们说道“主任，就是他们，他们是今天刚来报到入学的新生，没有带教老师就想要出城做任务。我看他们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二境一阶的修者了，不忍心看他们这样的好苗子因为没有经验丧命于城外。” 听到了莱思的话，大厅里多数忙碌的人也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全都转过头来望向郭明五人。 没错，郭明他们现在已经是第二境的修者了，宫角徵也有着第二境的修为，这是之前南柔告知郭明他们的。 圣城联盟中的修者分为六个境界，依次为一境到六境，其中每个境界又分为一到五阶。 修者修为突破四境后会发生升华，超凡脱俗。 大约在两年多前，经历了那件事的东城中学高一1班，由于多方面的因素，班级之内开始出现了两极分化。 一类学生他们知道了城外的残酷，修炼更加勤恳。 他们专注于提升自身修为，希冀提高自己城外生存几率，这其中就包括朱芝荷、陈天祚他们。 另一类学生，他们畏惧于城外的异人类，心生胆怯。 他们觉得即使再多么得努力，仍是逃不脱战死城外的结果，最终选择放弃，停下前进的脚步。 那些人没能迈过心里这一道坎，无法成为修炼者，只能早早地开始工作，或为他人打工，或家中有做生意者继承家中事业。 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虽说朱芝荷他们再也没有出过城，但是，他们却有了很大的进步，之前的城外经历有着很大功劳。 就以朱芝荷为例好了，她更加刻苦地修炼，终是在大学开学前，她成功突破第一境的瓶颈，正式成为了第二境的修炼者。 郭明、南柔和陈天祚，他们三人就是因为有着第二境的修为，才拥有了提前招生进入大学的资格。 …… 体型微胖的教务处主任秦广治，他在听完了莱思的汇报之后，用他那小眼睛，尽可能地睁大那细小的眼缝看向这五名学生。 秦广治的声音并不像他的眼睛这般吝啬，声音十分浑厚，显得中气十足。“你们是今天刚入学的新生，我看你们这个时间段急匆匆地过来，是不是还没有去参加今天的入学典礼？” 朱芝荷疑惑地望向南柔，好似在问她入学典礼是什么？ 南柔见朱芝荷眼神望来，知道自己刚才着急和他们绑定队伍关系，所以就只挑着组队有关的信息说了。 之后又是去找来宫角徵，倒是把入学典礼的事情给忘记了。 南柔向着朱芝荷他们轻声解释了一番，今天会有全校入学典礼，校长也会出席演进行演讲，演讲内容无外乎勉励与激励。 朱芝荷面露恍然，下意识看向郭明，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听你的”郭明笑着回她。 朱芝荷礼貌地对着秦广治回道“入学典礼我们会视情况前去参加，还是先帮我们办好组队程序吧，麻烦你了。” 秦广治知道他们年少轻狂，觉得自己天资聪颖，天赋异禀。 年纪轻轻就已有第二境的修为，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自然想要去城外一举成名，难以听进去他人劝言。 想当年，谁不曾年少，谁不曾轻狂。 可是，现实总是会在你膨胀到最高处之时，给予你致命一击，让你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明白什么才是现实，到那时却后悔晚矣。 秦广治本想借着让他们去参加入学典礼的机会，他可以在路上好好的再规劝他们。 不过，明白了他们的隐晦意思，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路是自己走的，人总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相应的代价。 “莱思，你按照流程走就是了。”秦广治转头吩咐莱思，不再多说。 闻言，莱思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她从抽屉中抽出一张小队申请表，同时递给朱芝荷一本手册，手册包含校内设施说明和城外近域的基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