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恶婆婆只想咸鱼躺平》 2、第 2 章 by:·丸二缘 厨房里,时映盈心情颇好,用筷子搅拌碗里鸡蛋的时候,嘴里还哼着这边流传的乡间小调。 许益清火急火燎地走进厨房,本来正想问自家媳妇没事吧,一看时映盈心情好到都在唱歌了,顿时都楞了一下。 “益清,你挑水回来啦,早饭马上就好了,我再做个韭菜炒鸡蛋就行。”时映盈笑靥如花地朝许益清道。 许益清本以为时映盈可能会因为他妈而受委屈,却没想到时映盈依然还是活力满满。 许益清有点担心媳妇会不会是在强颜欢笑。 他走到时映盈身旁,正想开口询问时映盈刚才和他妈在厨房相处得怎么样时,就突然听到时映盈开口道: “益清,我发现妈她人可真好,简直太好说话了!” 时映盈现在对许桂芝的好感度非常高,觉得婆媳关系根本就不像她娘之前说的那样难处理。 在没结婚之前,时映盈还有点担心自己会和婆婆处不来。 可现在,她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自己之后应该可以和许桂芝这个婆婆处好关系。 “……啊?” 许益清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 他妈什么时候好说话了? 他和他弟许忠宁劝了他妈那么多次,让他妈不要跟她弟一家来往,她可是从来没听过劝,有时甚至还反过来说他们不懂事呢。 许益清觉得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时映盈肯定和他妈发生了一些故事。 他好奇地朝时映盈询问,想了解时映盈那么说的原因。 时映盈就把昨晚以及刚才的事情,都简单跟许益清说了一遍。 听到他妈竟然站在时映盈和林霜她们那边,而不是给他舅妈梅丹兰撑腰时,许益清心里简直惊得不行。 他以前只听说过男人娶了媳妇后会变好这种说法,可从来没听说过婆婆有了儿媳妇后,也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等得知许桂芝刚才和时映盈在厨房里的对话后,许益清更是忍不住朝时映盈感慨: “我妈对你和林霜,可真是比对我和许忠宁那小子好。我们家以前早餐,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丰盛过。” …… 不止许益清对今天早餐的丰富程度感到惊讶,许忠宁看到餐桌上的猪油渣炒白菜和韭菜炒鸡蛋时,也都是惊得直接地瞪大双眼。 他望向许桂芝,脱口而出问道:“妈,今天早餐怎么吃得这么好,你打算不过日子啦?” 许桂芝:“……我是想着,今天是你们两对小夫妻新婚后的第一天,所以才想让大家吃好点。” 许忠宁性格比许益清这个哥哥开朗很多。 听到许桂芝的回答,他当即嬉皮笑脸地道:“谢谢妈你这么一番好意,我和林霜铁定以后好好孝敬你老人家!” “什么老人家,我今年才37岁呢,别把我给叫老了。”许桂芝笑着回道。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早婚早育,原身18岁就结婚生子,许益清和许忠宁他们兄弟今年也不过只有19岁。 大概是因为生长环境的不同,许忠宁他们明显比后世同年龄段的人早熟不少。 好比许忠宁,此刻就无师自通,试图平衡婆媳关系:“对了,妈,林霜她早上醒来后觉得肚子不舒服,我让她在房里再多睡一会儿,待会醒了再吃早餐。” 许桂芝点了点头,她明白许忠宁是什么意思。 原著剧情里有说,林霜在这早上发现自己来了月事,于是就不想早起。 而原身在听到许忠宁的话后,却是怀疑林霜装不舒服,还特意跑了他们房间一趟,把林霜从睡梦中喊醒。 等从林霜口中得知她是来月事感觉肚子痛后,还说林霜不愧是城里长大的姑娘,就是娇气矫情,把林霜气得不轻。 许桂芝望向许忠宁,说道:“既然林霜不舒服,那你先把她的那份早餐给留出来吧,等她待会醒了再吃。” 许忠宁本来就是打算这么干,只是刚才还有点担心许桂芝会对此有意见。 现在听到许桂芝主动开口提醒,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越发灿烂:“好,还是妈你想得周到。等待会林霜她醒了,我就跟她说是妈你提的主意。” 许桂芝:“……” 嘶。 这小子长了嘴巴,是真会说话啊。 许桂芝此刻感觉所有已婚男士,真的应该都学学许忠宁这堪比“润滑剂”的说话水平。 对于林霜今天晚起床这件事,时映盈和许桂芝一样,也同样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时映盈昨晚就已经和林霜这个妯娌商量过了,她们以后一人轮一天负责做饭,今天就由她这个当大嫂的先开始。 在许忠宁分出林霜那一份的饭菜后,许桂芝和时映盈她们就开始吃起了早餐。 即使许桂芝在末世属于顶尖异能者,但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像今天这样像样的早餐了。 时映盈做的猪油渣炒白菜,清脆爽口,香而不腻,看起来好像其貌不扬,但却格外的开胃。 许桂芝夹一筷鲜甜脆嫩的白菜,再吃一块焦香酥脆的金黄猪油渣,最后再喝一口软糯的玉米碴子粥,吃得格外惬意,感觉舒坦极了。 许益清和许忠宁也同样吃得津津有味。 这一顿早餐,直接把大家都给吃美了,对时映盈是连连称赞。 见自己的厨艺得到许桂芝等人的高度认可,时映盈也很是高兴,笑得美滋滋的。 …… 大风村如今仍然处于冬歇时期,要再等过一个月,气温回暖起来,田里的土壤解冻,才到小麦春播的时节。 现在田里的农活比较少,大家这个月基本也不用怎么去上工。 林霜睡醒从房间出来时,许桂芝和时映盈她们都已经回了各自的房间。 许忠宁这个爱妻狂魔很有眼力见。 见林霜洗漱完,他就赶紧把自己刚才为媳妇留出来的饭菜端到餐桌上,招呼林霜坐下吃早餐。 林霜见到今天早餐除了玉米碴子粥外,竟然还有猪油渣炒白菜和韭菜炒鸡蛋,也瞬间面露诧异。 她之前住在知青点那边时,知青们都是一人一天轮流做大锅饭,她每天的早餐基本就是稀稀拉拉的杂粮粥。 虽然她偶尔会偷偷给自己补点小灶,但也从没吃得像今天的早餐这么丰盛。 林霜在四方桌旁坐下,压低声音朝许忠宁问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妈过日子很节俭吗?” 许忠宁笑着解释:“今天这日子特殊,妈说是咱们结婚后的第一天,所以早餐就吃好些。” 林霜没想到自己婆婆竟然还这么有仪式感,感慨说道:“那妈还挺有心的。” 许桂芝的行为,超出了林霜原先的预估和期待。 许忠宁乐呵呵地点了点头。 他本来还有点担心他妈会和林霜关系不和睦,毕竟他妈之前一直反对他和林霜结婚,嫌弃林霜是外地知青,担心林霜以后会回城去。 可从他妈今天的举止看来,许忠宁觉得他妈对林霜这个儿媳妇还是接受的。 “对了,问你个事情。”见客厅此刻没人在,林霜小声地朝许忠宁问道,“刚才妈没因为我晚起床的事不高兴吧?” 林霜从后世2030年穿到如今这个年代,已经有两个年头。她明白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是主张“轻伤不下火线”,把吃苦当成了习惯和日常。就算是身体不舒服,不少人也都会强撑着,觉得忍一忍就能挨过去。 林霜担心许桂芝会觉得自己因为痛经就晚起床,是小题大做。 “没看出她不高兴啊,刚才妈还提醒我,让我把媳妇你的那份饭菜先单独留出来呢。”许忠宁很是高兴地说道。 听到许忠宁这回答,林霜心中越发感到惊讶,心里一时间也对许桂芝这个婆婆的好感变得更高了。 在林霜刚才洗漱时,许忠宁就用厨房烧水的小火炉重新把粥和菜给热了一下。 林霜此刻吃起来,正好不烫不冷,温度适宜。 尽管饭菜被二次回锅,但并没有损失多少美味,林霜还是吃得很满足。 味蕾得到满足后,林霜忍不住朝许忠宁感慨:“大嫂的厨艺可真不错,这是我这两年来,吃过最好吃的早餐了。” 对于林霜这个评价,许忠宁也深感赞同。 他边帮林霜收拾碗筷,边说道:“我们刚才吃早饭时,就都觉得大嫂的厨艺是真没得说。” 林霜吃完早餐后,本来是打算自己把碗筷给洗了的,但许忠宁觉得她来月事,手不适合碰凉水,就主动说要帮她洗碗。 林霜虽然不知道他这说法是从哪里听来的,也不确定这说法是否属实,但既然许忠宁要帮她干活,林霜自然也不会打击他的主动积极性。 …… 上午九点多,许桂芝搬了张小板凳,坐到院门口晒阳光。 早春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照的人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许桂芝舒服地半眯着眼,身子斜靠在门框上。 李静丽一走过来,看到许桂芝那优哉游哉的模样,心里顿时就觉得不爽。 她走到许桂芝面前,虚假地扬起一抹笑:“许桂芝,你这当了婆婆就是不一样啊,今天居然闲到坐在门槛这里晒太阳。” 许桂芝听到说话声,睁开眼一瞧,见是原身住在斜对面的塑料邻居李静丽,她心里顿时明了,晓得自己这是又碰上了原著的关键剧情点。 见许桂芝没回自己,李静丽也并没察觉到不对劲,而是继续笑着道:“怎么样,你那两个儿媳妇好对付吗?” “对付?我干什么要对付时映盈和林霜她们,她们是我儿媳妇,又不是我仇人。” “哎哟,咱们都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这跟我说话,你怎么还装呢?” 李静丽朝许桂芝挤眉弄眼,“我跟你说呀,这一山不容二虎,你家这还是一下子多了两虎!你这婆婆要是不支棱起来,把她们两个给镇住,那等她们联手起来,你们家哪还有你这婆婆说话的份儿?” 李静丽话音刚落下,时映盈和林霜恰好就从她们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李静丽是面朝院子而站,自然是立刻就注意到了时映盈和林霜的身影,她心里瞬间一阵暗喜得意。 李静丽觉得背对院子而站的许桂芝,此刻肯定不知道自己身后的情况。 她直接扬高声音,朝许桂芝道:“许桂芝,我记得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打算给你两个儿媳妇立家规吗?你这规矩立了没啊?” 许桂芝就算不用精神异能感知,光是看李静丽那副突然激动的模样,也都能猜到时映盈和林霜此刻绝对就在她身后不远处。 她记得,原著里,在原身和李静丽大放厥词时,时映盈和林霜就站在院中听了个全。 而李静丽却是半句都没提醒原身,反而还不断拱火。 原身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甚至在这之后还继续把她当成说体己话的好邻居。 也正是因着原身和李静丽的这次交谈,原身和时映盈、林霜之间的婆媳矛盾迅速升级。 时映盈和林霜对原身彻底失去期待。 而原身不仅没有反省自己,甚至还因为时映盈、林霜对自己态度冷淡,觉得她们对自己这个婆婆不孝顺,因此越发看不惯两个儿媳妇,隔三差五就对时映盈和林霜挑刺找茬。 这样不断恶循环下来,家里的“硝烟味”越来越重,原身和时映盈、林霜的关系渐渐也变得水火不相容。 原身的“恶婆婆”名声,之后也在村里传了开来。 可李静丽这个挑拨是非的人,却是在这个事件中隐了身,半点都没受到影响。 此刻,李静丽的想法,和她在原著剧情中一样,那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笑呵呵地望向许桂芝,好像是很为许桂芝着想一般:“我跟你说,这国有国法,家也得有家规。这新媳妇刚进门,你就得把规矩给她们赶紧立起来,这样这个家以后才不会乱了套。” “你说的话真有道理,不愧是比我早当了几年婆婆的人,这懂得就是比我多。” 听到许桂芝夸奖和认同自己的话,李静丽脸上笑容瞬间越发灿烂。 而站在许桂芝身后不远处的时映盈和林霜,却是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两人抬眸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紧张。 她们原本对自己的婆婆许桂芝观感还不错,可现在许桂芝和李静丽的交谈,却让她们开始担忧。 难道她们看走了眼,许桂芝其实是个两面人,喜欢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3、第 3 章 时映盈和林霜以前都曾听说过,有一些婆婆其实是面慈心黑,看起来好像对儿媳妇很包容,但实际上却喜欢在背地里搞一些膈应人的小动作。 两人的心,一时间,都像是被提到了半空。 李静丽注意到院中的时映盈和林霜脸上表情都变得有些严肃,心里霎时间更是得意地不行。 她凑到许桂芝面前,试图再给眼前这局面添一把火: “照我说呀,这儿子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许桂芝,你可得让你那俩儿媳妇见识下你这当婆婆的厉害,省得她们以后骑到你头上作威作福!我看她们两个那面相,可不像是什么省油的灯!” “没错!没错!你说的真对!”许桂芝笑着朝李静丽道,“我马上就主持分家,把他们都分出去!” 听到许桂芝前面附和自己的话时,李静丽还以为自己的挑拨是见效了,正想在心中肆意嘲笑许桂芝蠢货时,就又听到了许桂芝说要分家的事。 她脸上的笑容,骤然间就消失了。 李静丽:??? 咋回事,她煽风点火,可不是想让许桂芝分家的意思啊! 为什么许桂芝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 而且,哪有小媳妇一嫁进来,就能立刻分家过自己小日子的美事?! 李静丽勉强地挤出一抹笑,“许桂芝,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李静丽,是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分家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拿来开玩笑呢?” 许桂芝佯装没看出李静丽的强颜欢笑,继续笑道:“对了,还有你刚才跟我提的家规,这事可不能被忘了。虽然要分家了,但我觉得这家规确实还是得有。” 听到许桂芝说要立家规,李静丽脸上表情这才变得好看了些。 她迫不及待地说道:“没错,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规必须得有!你打算给你俩儿媳妇立什么家规啊?” “李静丽,我算是发现了,你今天可真爱开玩笑。好端端的,我给我儿媳妇立什么家规啊?这家规是给我家那两个浑小子立的!” 李静丽:??! 时映盈和林霜:??! 许桂芝:“既然他们已经娶了媳妇,那就比从前多了个丈夫的身份。我觉得他们身为丈夫,有三项最基本的家规应该遵守,一是尊重和爱护媳妇,二是对媳妇永远一心一意,三是为家庭努力奋斗!” 许桂芝望向此刻表情有点扭曲的李静丽,笑着问道:“怎么样,我这三条家规定得很合情合理吧?” 李静丽已经被许桂芝无语到说不出话来。 但听到许桂芝发言的许忠宁,却是大声叫好,甚至还呱唧呱唧地鼓起掌来。 许忠宁一从房间里走出来,就听到许桂芝和李静丽关于“家规”的交谈。 他本来是想骂李静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但在听到许桂芝的回复后,脸上表情却是瞬间就阴转晴。 听到许忠宁的叫好声和鼓掌声,许桂芝转头朝院中望了一眼。 见许桂芝注意到自己,许忠宁满脸笑意,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妈,你放心,你刚才定的那三条家规,我保证一定遵守,绝不违反任何一条!” 许桂芝知晓许忠宁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嗯,妈相信你。” 时映盈望向林霜,露出了个调侃揶揄的笑。 林霜被时映盈笑得感觉耳朵发红,想打趣回去,可许益清此刻又恰好不在家。 李静丽看到许家这番和谐友爱的画面,顿时心里气得要死。 她费尽心思挑拨了这么一圈,为的可不是促进许家人之间的感情。 她是想瞧许家的热闹,可不是想让许家反过来看她的笑话。 李静丽一脸恼怒,觉得自己是被许桂芝给耍了。 许桂芝之前和她聊起时映盈和林霜时,可不像是今天这么个好婆婆的模样。 她要不是相信许桂芝对两个儿媳妇不满意,刚才也不会故意不断挑唆许桂芝去收拾两个儿媳妇。 想看许家婆媳的乐子没看成,李静丽感觉没劲,就想回家去了。 可她想息事宁人,也得看许桂芝答不答应。 许桂芝觉得,既然李静丽见不得她们家安宁,那李静丽她自己家里也该热闹一下才对。 李静丽家就在许家斜对面,注意到李静丽的大儿媳于红妮此时恰好从院子里走出来。 许桂芝扬声朝于红妮招呼:“于红妮,你婆婆刚才跟我说,儿子都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让我得小心儿媳妇骑到头上作威作福。你作为你们家目前唯一的儿媳妇,对你婆婆说的这话,是怎么个看法呀?” 于红妮听到许桂芝转述的话,脸色顿时就拉了下来。 别看李静丽和于红妮婆媳俩在外面好像没啥矛盾,其实两人没少悄悄在家里别苗头。 而且,于红妮这个儿媳妇还经常是处于吃亏的那方。 因为她的男人,也就是李静丽的大儿子周光,压根不站在她那边,还老觉得他娘是受了儿媳妇的委屈。 于红妮望了自家婆婆李静丽一眼,气得在心里直咒骂李静丽。 这老不死的,在家耍威风还不够,现在居然都耍到外面来了! 李静丽一看于红妮那阴得快滴出水来的表情,立刻就明白儿媳妇于红妮这肯定是又在心里记了自己一笔。 她望向许桂芝,埋怨道:“许桂芝,你怎么回事呀,好端端的,跟我儿媳妇说这话干什么?” 许桂芝佯装不解,大声道:“啊,你刚才说的话,居然得偷偷瞒着你儿媳妇,不能让于红妮她知道吗?” 于红妮闻言,瞬间气得忍不住开口呛李静丽: “娘,原来你跟桂芝婶她说话,居然还得保密啊?我今天可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了!” 李静丽:“……” 李静丽此刻心里突然产生一种隐隐不妙的预感。 许桂芝:“对了,李静丽,一个多月前过年那会,你大女儿正月初二回娘家时,不是给你送了一块布吗?你那天还跟我说,打算把这布全留着给你小儿子周耀,让他过两个月做件夏衫穿。这事需不需要也瞒着你儿媳妇啊?” “许桂芝!!!你这说都说了,还问我干什么?!” 李静丽被许桂芝气得简直想抓狂。 许桂芝笑眯眯:“哎,我在呢,不用那么大声喊我名字。不过,你儿媳妇于红妮她倒是扭头又回你家院子了。你说,她该不会是去翻找你那块收起来的布吧?” 布在这年代,可是和肉一样稀缺的好东西,不然李静丽也不至于藏着掖着,想留给自己最偏心的小儿子。 李静丽一听到许桂芝的猜测,瞬间就着急了。 她了解她儿媳妇于红妮,知道于红妮确实是干得出进她房间翻找东西这事来。 想到自己房间里除了那块布外,还藏着不少好东西,李静丽此刻已经顾不上指责许桂芝,而是转头急匆匆朝她家方向跑了回去。 她想要在于红妮进她房间前,把她拦在外面,不然如果于红妮看到她房间里那些好东西,铁定要跟她大闹一场。 见李静丽恍若脚下生风,跑得跟兔子似的,许桂芝轻轻嗤笑了一声。 类似李静丽这样见不得别人家好,恨不得别人家天天鸡犬不宁的奇葩,她在末世也不是没遇到过。 收拾像李静丽这样包藏祸心的人,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 虽然李静丽跑了,但许桂芝刚才和她的对话内容,却还是在时映盈和林霜她们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涟漪。 李静丽那么明显的不怀好意,时映盈和林霜自然能看得出来,但触动她们的,是许桂芝面对李静丽那些恶意的一系列表态。 时映盈和林霜此刻甚至心里感到有点内疚。 她们刚才怎么能因为李静丽的挑拨,就怀疑自家婆婆会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呢? “好了,既然李静丽滚蛋了,那咱们就该来聊聊咱家分家的事情了。”许桂芝提着板凳走回院中,“等益清他待会从外面回来,咱家就来开个分家会议。” 许桂芝语气很平淡,但说出的话,却宛若一声惊雷,把院中的时映盈、林霜和许忠宁都惊得瞪大了双眼。 居然真的要分家吗? 尽管时映盈和林霜刚才就已经听到许桂芝跟李静丽说她要分家,但事实上,时映盈和林霜之后都没把这事当真,以为许桂芝不过是在逗李静丽而已。 5、第 5 章 冬歇期里本就比较清闲,再加上该走动的亲戚,过年那会基本也都已经拜访完了。 所以,当许桂芝分家的消息在大风村传开了以后,全村男女老少一时间都对这事津津乐谈。 “咋这么快就分家呀?她家两个儿媳妇不是昨天才刚摆喜酒吗?” “这桂芝婶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今天倒是给咱们都来了个大的呀!” “唉,我媳妇几年前就跟我说想分家出去自己过,但我家老头楞是不肯点头同意分家的事。” “我娘也想分家,但我奶奶不同意。” “去去去,大人说话,有你这小屁孩什么事,找我家铁子玩打鬼子的游戏去!” …… 许桂芝分家的事,在这安宁了许久的大风村中,恍若一石激起千层浪。 尤其是那些还没分家的年轻儿媳妇们,一个个都对时映盈和林霜羡慕得不行,巴不得自家公婆也能赶紧学下许桂芝,向许桂芝看齐。 “这时映盈和林霜也真是命好,一嫁过去就能立刻分家,我家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也是,我到现在都不敢去试探我公婆口风,生怕被他们臭骂一顿,说我这当儿媳妇的不孝顺。” “可惜了,早知道这桂芝婶这么大度,我当初就该把我小妹介绍给她家相看的。” “哈哈哈,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许益清和许忠宁这俩香饽饽已经有媳妇了。” “时映盈和林霜这以后的小日子可就潇洒咯,虽说还是和桂芝婶一起住着,但这分了家和没分家,可是大不一样。”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酸了。单是能自己把持家里的钱,这一点就让我羡慕死了。” “现在谁不羡慕她们俩啊!我这一年到头,就没几天手头上是有钱的。即使是村里年末分红,那钱也都是直接交到我公公手上,我想瞅上一眼都难。” …… 处于话题中心的时映盈和林霜,此刻就正各自在房中清点着自己这小家的存款。 时映盈盘腿坐在炕上,一张一张数着自己从婆婆许桂芝那里分来的家中存款,笑得跟吃了蜜一样甜: “妈分给了咱们79.56元,再加上益清你之前给我的66块钱彩礼钱,现在咱们有145.56元存款啦!” 许益清之前给时映盈的彩礼钱,时映盈她爸妈并没有收为己用,而是让时映盈留着自己傍身。 66块钱彩礼,这在大风村这边,已经属于是很高的规格,任谁听了都晓得许益清对时映盈这对象很用心。 至于什么三转一响,那是城里的工人家庭,甚至还得是非常富裕的工人家庭,才能出得起这种彩礼。 “嘿嘿嘿,突然感觉咱们变得好有钱啊!”时映盈笑着朝坐在她对面的许益清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到这么多钱呢!” 见时映盈财迷的可爱模样,许益清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下了炕,走到房里的衣橱前,从衣橱抽屉里翻找出了一个信封来。 时映盈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信封里装着的是啥,你写的信吗?” 许益清笑了笑,把信封递到时映盈面前:“给,这是我藏着的最后一点私房钱了。” 一听到是许益清的私房钱,时映盈眼睛顿时亮了。 她笑眯眯地拿过信封:“没收!我娘说了,好男人不应该有私房钱。” 许益清笑着点点头:“嗯,娘她说得对,所以我现在不是上交给媳妇你了吗?” 虽然许益清说信封里是他的私房钱,但时映盈以为估计最多也就一两块钱,毕竟她爹的私房钱也才几毛钱而已。 可等她打开信封,把信封里的钱倒出来后,她直接惊得瞪圆了双眼。 “你管这叫做一点私房钱?” 时映盈很快就数清了信封里的钱数,她一脸震惊地望向许益清: “这么多钱,你是怎么攒下来的啊?” 许益清的信封里,总共装着78块钱巨款。 许益清笑着解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闲暇时,会写文章给报社投稿吗?这些钱就是报社寄给我的稿费。” “哇,益清,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时映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益清,一脸崇拜。 “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写着玩而已,都没想到你居然还靠这挣钱了!哈哈哈哈,你写文章这么厉害,如果放在古代,我说不定还能当个状元夫人呢!” 许益清被时映盈夸得耳根子泛起薄红,嘴角弧度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他之前一直没说稿费的事,为的就是想给时映盈一个惊喜,把稿费当作礼物送给她。 “嘻嘻,我这下真是富起来了,我手上居然有223.56元了!” 时映盈捧着手里的一沓钱,乐得仿佛掉进米缸里的小老鼠。 “来,别说我吝啬,给你3块钱当零花钱!”时映盈豪爽地抽出3张1块钱,递给许益清。 许益清笑着拒绝:“不用了,我这阵子都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等我需要买东西了,我再找媳妇你要也不迟。” “哇,益清你怎么这么好呀!” 时映盈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一下许益清俊秀的侧脸。 许益清之前和时映盈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拉拉小手而已,现在突然被时映盈亲了一下侧脸,他脸颊霎时间一片绯红。 时映盈望着许益清那强装镇定的模样,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得像个小太阳似的。 她想亲许益清很久了,但是之前一直都不好意思,怕许益清会觉得她孟浪。 可既然现在她和许益清已经是夫妻了,那这就没关系啦! …… 时映盈和许益清那边气氛正好的时候,林霜和许忠宁小两口也在房里清点着手里的钱数。 大概是属于双胞胎兄弟的默契,许忠宁也和许益清一样,偷偷攒了笔私房钱。 不过,和许益清的稿费不同,许忠宁的私房钱是属于“来路不正”的“黑钱”。 见许忠宁突然掏出一笔私房钱给自己,林霜倒是没有像时映盈那么惊讶,甚至一点都没感到意外。 毕竟,她和许忠宁最初就是在镇上公社的黑市上相识。 这个时代,私人交易是被严格禁止的,但是由于百姓的正常物资需求无法被得到充分满足,所以黑市也就这么应时而生了。 由于黑市属于非法产物,所以一旦在黑市被抓到的话,轻则关押几天,重则流放到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当时,革委会派人突袭黑市,林霜恰好正在黑市与人交易,见状直接拔腿就跑,结果有两个革委会的人一直紧追着她不放。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要难逃一劫时,许忠宁突然从一条小巷中杀了出来,带着她东绕西绕,最后才成功把那两个追在后面的人给甩掉了。 林霜以前虽然没和许忠宁打过交道,但对许忠宁的存在却是有所耳闻的。 和哥哥许益清斯文俊逸的长相不同,许忠宁的长相属于比较潇洒不羁的痞系风格,特别招年轻女孩子的眼。 林霜在知青点里,甚至听过好几次其他女知青夸许忠宁好看得不像乡下长大的泥腿子。 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及许忠宁这人时,林霜还不以为意,毕竟她上一辈子无论是线下还是在互联网,见过的帅哥多了去了。 可等有一次在村道上和许忠宁擦肩而过,见到许忠宁的“庐山真面目”后,林霜也骤然理解,为何许忠宁会在年轻女孩里面那么有讨论度。 即使是林霜,也不得不承认,许忠宁那张脸简直堪称撕漫男,甚至足以吊打她上一世在娱乐圈里见到的偶像男星。 所以在许忠宁拉着自己逃避追捕时,林霜心里震惊又诧异,毕竟她和许忠宁以前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 “话说回来……”林霜抬眸望向许忠宁,“我好像一直都没问过,你当初在黑市时,怎么会想着要拉我一起逃跑呀?难道就因为我是你们大风村的知青?” “嘿嘿,怎么可能呀,如果是其他知青,我才不可能搭理呢。”许忠宁毫不犹豫地说道。 毕竟,这一不小心,如果被抓到的话,两个人都得完蛋。 而且,人心隔肚皮,他也不确定其他知青靠不靠谱,要是反手把他给举报到革委会那边去,那他更是倒霉死了。 “这么说,你该不会是从黑市之前,就已经开始喜欢我了吧?”林霜笑着朝许忠宁调侃问道。 “嗯啊!”许忠宁很是坦荡地承认了,半点都没有害臊的样子。 “啊?!真的假的?那你怎么救了我以后,回到村里看到我,还装作没认识我的样子?”林霜有点不解。 正是因着许忠宁当初对她的冷淡,她才以为许忠宁一开始并不喜欢她,是在后面的相处中才对她产生了感情。 “哈哈哈,那会我担心媳妇你会以为我是想挟恩图报,所以就想着离你远一点,让你安心一些。” 林霜:“……” 还真别说,她一开始被许忠宁出手相救时,还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后来是见许忠宁依然装作不认识她,这才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媳妇,看你这不说话的样子,该不会还真被我说中了吧?”许忠宁笑呵呵地说道。 “那毕竟我当时才下乡没多久,在这边又没亲没故的,我肯定得有点警惕性吧。” 林霜穿到这个世界时,这个书中世界的林霜已经因为感染风寒而在下乡的火车上高烧去世。她上一世虽说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但骤然穿到60年代的北方农村,还成了个女知青,这不免使得她当时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物都充满着戒备心。 听到林霜承认了她当初对自己的怀疑,许忠宁反倒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媳妇你做得对,就该像那样子保持警惕心才好。” 见许忠宁没有因为自己当初对他的防备而感到不悦,林霜也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如果不是足够了解许忠宁,她也不会心甘情愿地选择嫁给许忠宁。 …… 林霜很快就点清楚了许忠宁给她的私房钱,并把这一笔巨款小心谨慎地收进了抽屉深处,还用一个小锁头把抽屉给上了锁。 见林霜放好钱,重新坐回炕上,许忠宁笑着朝她道:“媳妇,你把手伸出来。” “怎么,你除了私房钱这大礼外,难道还给我准备了另外的礼物?”林霜伸出手,笑吟吟地问道。 许忠宁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配着果绿色盖子的白色小瓷瓶,瓶身中央贴着的烫金商标上赫然印着“友谊雪花”这四个大字。 “你之前不是说你的雪花膏快用完了吗,我就想着给你买瓶新的。” 许忠宁把自己特意从镇上百货商店买来的友谊雪花膏放到林霜手中。 林霜没想到自己之前随口一句话,许忠宁竟然还记住了。 她嘴角不禁往上扬起。 “对了,我还给妈也买了一瓶,你待会拿去送给妈,就说是你特意为她准备的。” 许忠宁从裤子口袋里又掏出一瓶友谊雪花膏。 林霜闻言,笑着打趣许忠宁:“你这是打算让我借花献佛啊?” 许忠宁笑着点头,“反正这雪花膏无论谁送,最终还是妈在用。既然如此,那由你来送,肯定是更合适了。” 林霜明白许忠宁是想帮自己和婆婆处好关系,再加上她现在对许桂芝这个婆婆观感很好,因此也就同意了许忠宁的提议。 林霜:“既然这样子,那我找大嫂商量下吧,问下她有没有什么打算。” 林霜没打算在家里搞独出风头这一套,不希望因为送雪花膏这事而给时映盈添堵。 5、第 5 章 冬歇期里本就比较清闲,再加上该走动的亲戚,过年那会基本也都已经拜访完了。 所以,当许桂芝分家的消息在大风村传开了以后,全村男女老少一时间都对这事津津乐谈。 “咋这么快就分家呀?她家两个儿媳妇不是昨天才刚摆喜酒吗?” “这桂芝婶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今天倒是给咱们都来了个大的呀!” “唉,我媳妇几年前就跟我说想分家出去自己过,但我家老头楞是不肯点头同意分家的事。” “我娘也想分家,但我奶奶不同意。” “去去去,大人说话,有你这小屁孩什么事,找我家铁子玩打鬼子的游戏去!” …… 许桂芝分家的事,在这安宁了许久的大风村中,恍若一石激起千层浪。 尤其是那些还没分家的年轻儿媳妇们,一个个都对时映盈和林霜羡慕得不行,巴不得自家公婆也能赶紧学下许桂芝,向许桂芝看齐。 “这时映盈和林霜也真是命好,一嫁过去就能立刻分家,我家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也是,我到现在都不敢去试探我公婆口风,生怕被他们臭骂一顿,说我这当儿媳妇的不孝顺。” “可惜了,早知道这桂芝婶这么大度,我当初就该把我小妹介绍给她家相看的。” “哈哈哈,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许益清和许忠宁这俩香饽饽已经有媳妇了。” “时映盈和林霜这以后的小日子可就潇洒咯,虽说还是和桂芝婶一起住着,但这分了家和没分家,可是大不一样。”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要酸了。单是能自己把持家里的钱,这一点就让我羡慕死了。” “现在谁不羡慕她们俩啊!我这一年到头,就没几天手头上是有钱的。即使是村里年末分红,那钱也都是直接交到我公公手上,我想瞅上一眼都难。” …… 处于话题中心的时映盈和林霜,此刻就正各自在房中清点着自己这小家的存款。 时映盈盘腿坐在炕上,一张一张数着自己从婆婆许桂芝那里分来的家中存款,笑得跟吃了蜜一样甜: “妈分给了咱们79.56元,再加上益清你之前给我的66块钱彩礼钱,现在咱们有145.56元存款啦!” 许益清之前给时映盈的彩礼钱,时映盈她爸妈并没有收为己用,而是让时映盈留着自己傍身。 66块钱彩礼,这在大风村这边,已经属于是很高的规格,任谁听了都晓得许益清对时映盈这对象很用心。 至于什么三转一响,那是城里的工人家庭,甚至还得是非常富裕的工人家庭,才能出得起这种彩礼。 “嘿嘿嘿,突然感觉咱们变得好有钱啊!”时映盈笑着朝坐在她对面的许益清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见到这么多钱呢!” 见时映盈财迷的可爱模样,许益清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下了炕,走到房里的衣橱前,从衣橱抽屉里翻找出了一个信封来。 时映盈一脸好奇地望着他:“信封里装着的是啥,你写的信吗?” 许益清笑了笑,把信封递到时映盈面前:“给,这是我藏着的最后一点私房钱了。” 一听到是许益清的私房钱,时映盈眼睛顿时亮了。 她笑眯眯地拿过信封:“没收!我娘说了,好男人不应该有私房钱。” 许益清笑着点点头:“嗯,娘她说得对,所以我现在不是上交给媳妇你了吗?” 虽然许益清说信封里是他的私房钱,但时映盈以为估计最多也就一两块钱,毕竟她爹的私房钱也才几毛钱而已。 可等她打开信封,把信封里的钱倒出来后,她直接惊得瞪圆了双眼。 “你管这叫做一点私房钱?” 时映盈很快就数清了信封里的钱数,她一脸震惊地望向许益清: “这么多钱,你是怎么攒下来的啊?” 许益清的信封里,总共装着78块钱巨款。 许益清笑着解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闲暇时,会写文章给报社投稿吗?这些钱就是报社寄给我的稿费。” “哇,益清,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时映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许益清,一脸崇拜。 “我一直以为你就是写着玩而已,都没想到你居然还靠这挣钱了!哈哈哈哈,你写文章这么厉害,如果放在古代,我说不定还能当个状元夫人呢!” 许益清被时映盈夸得耳根子泛起薄红,嘴角弧度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他之前一直没说稿费的事,为的就是想给时映盈一个惊喜,把稿费当作礼物送给她。 “嘻嘻,我这下真是富起来了,我手上居然有223.56元了!” 时映盈捧着手里的一沓钱,乐得仿佛掉进米缸里的小老鼠。 “来,别说我吝啬,给你3块钱当零花钱!”时映盈豪爽地抽出3张1块钱,递给许益清。 许益清笑着拒绝:“不用了,我这阵子都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等我需要买东西了,我再找媳妇你要也不迟。” “哇,益清你怎么这么好呀!” 时映盈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一下许益清俊秀的侧脸。 许益清之前和时映盈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拉拉小手而已,现在突然被时映盈亲了一下侧脸,他脸颊霎时间一片绯红。 时映盈望着许益清那强装镇定的模样,脸上笑容更是灿烂得像个小太阳似的。 她想亲许益清很久了,但是之前一直都不好意思,怕许益清会觉得她孟浪。 可既然现在她和许益清已经是夫妻了,那这就没关系啦! …… 时映盈和许益清那边气氛正好的时候,林霜和许忠宁小两口也在房里清点着手里的钱数。 大概是属于双胞胎兄弟的默契,许忠宁也和许益清一样,偷偷攒了笔私房钱。 不过,和许益清的稿费不同,许忠宁的私房钱是属于“来路不正”的“黑钱”。 见许忠宁突然掏出一笔私房钱给自己,林霜倒是没有像时映盈那么惊讶,甚至一点都没感到意外。 毕竟,她和许忠宁最初就是在镇上公社的黑市上相识。 这个时代,私人交易是被严格禁止的,但是由于百姓的正常物资需求无法被得到充分满足,所以黑市也就这么应时而生了。 由于黑市属于非法产物,所以一旦在黑市被抓到的话,轻则关押几天,重则流放到农场进行劳动改造。 当时,革委会派人突袭黑市,林霜恰好正在黑市与人交易,见状直接拔腿就跑,结果有两个革委会的人一直紧追着她不放。就在她以为自己可能要难逃一劫时,许忠宁突然从一条小巷中杀了出来,带着她东绕西绕,最后才成功把那两个追在后面的人给甩掉了。 林霜以前虽然没和许忠宁打过交道,但对许忠宁的存在却是有所耳闻的。 和哥哥许益清斯文俊逸的长相不同,许忠宁的长相属于比较潇洒不羁的痞系风格,特别招年轻女孩子的眼。 林霜在知青点里,甚至听过好几次其他女知青夸许忠宁好看得不像乡下长大的泥腿子。 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及许忠宁这人时,林霜还不以为意,毕竟她上一辈子无论是线下还是在互联网,见过的帅哥多了去了。 可等有一次在村道上和许忠宁擦肩而过,见到许忠宁的“庐山真面目”后,林霜也骤然理解,为何许忠宁会在年轻女孩里面那么有讨论度。 即使是林霜,也不得不承认,许忠宁那张脸简直堪称撕漫男,甚至足以吊打她上一世在娱乐圈里见到的偶像男星。 所以在许忠宁拉着自己逃避追捕时,林霜心里震惊又诧异,毕竟她和许忠宁以前甚至都没说过一句话。 “话说回来……”林霜抬眸望向许忠宁,“我好像一直都没问过,你当初在黑市时,怎么会想着要拉我一起逃跑呀?难道就因为我是你们大风村的知青?” “嘿嘿,怎么可能呀,如果是其他知青,我才不可能搭理呢。”许忠宁毫不犹豫地说道。 毕竟,这一不小心,如果被抓到的话,两个人都得完蛋。 而且,人心隔肚皮,他也不确定其他知青靠不靠谱,要是反手把他给举报到革委会那边去,那他更是倒霉死了。 “这么说,你该不会是从黑市之前,就已经开始喜欢我了吧?”林霜笑着朝许忠宁调侃问道。 “嗯啊!”许忠宁很是坦荡地承认了,半点都没有害臊的样子。 “啊?!真的假的?那你怎么救了我以后,回到村里看到我,还装作没认识我的样子?”林霜有点不解。 正是因着许忠宁当初对她的冷淡,她才以为许忠宁一开始并不喜欢她,是在后面的相处中才对她产生了感情。 “哈哈哈,那会我担心媳妇你会以为我是想挟恩图报,所以就想着离你远一点,让你安心一些。” 林霜:“……” 还真别说,她一开始被许忠宁出手相救时,还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后来是见许忠宁依然装作不认识她,这才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媳妇,看你这不说话的样子,该不会还真被我说中了吧?”许忠宁笑呵呵地说道。 “那毕竟我当时才下乡没多久,在这边又没亲没故的,我肯定得有点警惕性吧。” 林霜穿到这个世界时,这个书中世界的林霜已经因为感染风寒而在下乡的火车上高烧去世。她上一世虽说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但骤然穿到60年代的北方农村,还成了个女知青,这不免使得她当时对周围的一切人和事物都充满着戒备心。 听到林霜承认了她当初对自己的怀疑,许忠宁反倒是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媳妇你做得对,就该像那样子保持警惕心才好。” 见许忠宁没有因为自己当初对他的防备而感到不悦,林霜也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如果不是足够了解许忠宁,她也不会心甘情愿地选择嫁给许忠宁。 …… 林霜很快就点清楚了许忠宁给她的私房钱,并把这一笔巨款小心谨慎地收进了抽屉深处,还用一个小锁头把抽屉给上了锁。 见林霜放好钱,重新坐回炕上,许忠宁笑着朝她道:“媳妇,你把手伸出来。” “怎么,你除了私房钱这大礼外,难道还给我准备了另外的礼物?”林霜伸出手,笑吟吟地问道。 许忠宁笑着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配着果绿色盖子的白色小瓷瓶,瓶身中央贴着的烫金商标上赫然印着“友谊雪花”这四个大字。 “你之前不是说你的雪花膏快用完了吗,我就想着给你买瓶新的。” 许忠宁把自己特意从镇上百货商店买来的友谊雪花膏放到林霜手中。 林霜没想到自己之前随口一句话,许忠宁竟然还记住了。 她嘴角不禁往上扬起。 “对了,我还给妈也买了一瓶,你待会拿去送给妈,就说是你特意为她准备的。” 许忠宁从裤子口袋里又掏出一瓶友谊雪花膏。 林霜闻言,笑着打趣许忠宁:“你这是打算让我借花献佛啊?” 许忠宁笑着点头,“反正这雪花膏无论谁送,最终还是妈在用。既然如此,那由你来送,肯定是更合适了。” 林霜明白许忠宁是想帮自己和婆婆处好关系,再加上她现在对许桂芝这个婆婆观感很好,因此也就同意了许忠宁的提议。 林霜:“既然这样子,那我找大嫂商量下吧,问下她有没有什么打算。” 林霜没打算在家里搞独出风头这一套,不希望因为送雪花膏这事而给时映盈添堵。 6、第 6 章 林霜做事雷厉风行,想定主意后,很快就下了炕,去隔壁敲门找时映盈商量。 时映盈听到林霜打算给许桂芝送雪花膏的事后,当即高兴地说这事也算她一份。 时映盈她娘在时映盈的陪嫁里放了两块青色棉布,时映盈打算自己留一块,剩下另一块送给许桂芝。 听到林霜和时映盈说要送自己雪花膏和棉布,许桂芝一脸纳闷: “这无缘无故的,你们怎么突然送我东西?” 许桂芝记得原著小说里,并没有这个剧情。 林霜笑容和煦:“妈,你对我们这么好,我们当然也想要对你好啊。” “对呀,妈,你就收下吧。我娘说这块布很透气,适合之后夏天做短袖穿!”时映盈嗓音高兴地对许桂芝道,“而且,妈你皮肤白,穿这种淡青色的衣服肯定很好看。” 虽然林霜和时映盈都是真心相送,但许桂芝并没打算收下她们的礼物,她觉得自己其实并没做什么。 林霜和时映盈见她拒绝的态度很坚决,两人似乎是提前商量过一般,竟然直接把东西放到许桂芝房间的桌上,然后撒腿就跑了。 许桂芝没想到她们竟然还会跟自己“耍赖皮”,呆愣了一秒后,无奈地笑出声,但同时,心里也不由感到一阵暖意。 她在没有道德和法律约束的末世生活了那么多年,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他人的善意。 为了回馈林霜和时映盈对自己的这份好,许桂芝决定今天就进山去把那野鸡窝里的野鸡蛋都拿回家来。 毕竟,无论是在末世,还是在如今这个70年代,都是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午后,听到许桂芝说要进后山寻摸些野菜,许益清顿时想起家里的柴火也快要用没了,得进山去搂些柴火回来才行。 许益清:“妈,我跟你一起进山吧,顺便捡些柴火回家。” 时映盈还没进过后山,对后山很感兴趣:“妈,我也想一起去!” 许桂芝本来是打算独自进山,但既然许益清和时映盈也想一起,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他们三人很快就各背了一个竹篓,从屋后的小路进山。 许桂芝还记得那个鸡窝的位置,于是一路都在把许益清和时映盈引往那野鸡窝的方向。 等到了野鸡窝的附近后,许桂芝佯装出低头找寻野菜的模样。 “……映盈、益清,你们快来看,这树丛底下居然隐藏着一个野鸡窝!” 听到许桂芝这呼喊,时映盈和许益清顿时眼睛一亮,急忙跑到许桂芝身旁。 许桂芝弯腰把野鸡窝从树丛里拿出来。 看到野鸡窝里竟有8颗野鸡蛋,时映盈和许益清脸上顿时都一阵喜意。 尤其是许益清,他在这林深木茂的后山进进出出那么多趟,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捡到野鸡蛋的好事。 许益清:“妈,你赶紧把这些野鸡蛋都放我竹篓里,省得待会被其他人给瞧见了。” 这后山人人都能来,摘野菜一般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如果是被人撞见野鸡蛋这种好事,难保不会有人眼红,因此跑去举报说他们这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许桂芝也晓得人的嫉妒心有多厉害,她很快就把野鸡蛋都放到了许益清的竹篓最底下,上面还掩盖了一些枯枝和松针。 等确定万无一失后,她和许益清以及时映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映盈把野鸡窝重新放回原来的树丛底下,突然,她感慨了一句: “真可惜,只捡到了野鸡蛋,要是那野鸡也在窝里就好了!那咱们就又能美美吃上一顿肉了!” 许桂芝:“……” 不好意思,那野鸡昨晚就进到她肚子里了。 就在许桂芝思考,是否要用精神异能驱使只野鸡过来这边附近时,她身后不远处的树丛突然传来一阵刷刷的动静。 许益清和时映盈也同样听到了声响。 他们刚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到树丛里突然冲出了一只白色兔子。 见到野兔突然出现,时映盈和许益清瞬间眼神都兴奋了起来。 野兔奔跑的速度很快,时映盈和许益清想伸手抓住它,可它像是道闪电,直接冲进了时映盈身旁的树丛。 “哎呀,被跑……” 时映盈惋惜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那只野兔半个身子被卡在了树丛中。 野兔不断扭着身子,试图摆脱开树杈的束缚,它两只灵活的后腿恰好踩在野鸡窝里,在野鸡窝中不断扑腾。 见到野兔被卡住,时映盈激动地差点蹦起来。 她望向许益清,说道:“益清,你赶紧去把它……” 时映盈话还没说完,从白色野兔刚才跑出来的树丛中,又冲出来了一只黑色野兔。 还未等时映盈和许益清反应过来,“咚”的一声,黑色野兔就直接用力撞在了白色野兔的身上,随即四脚朝天,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 许桂芝:“……” 虽然在看原著时,许桂芝就已经知道时映盈的运气好到像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亲闺女,但她没想到老天爷居然还会把肉也送到嘴边来。 许桂芝感觉,自己真的可以躺平抱儿媳妇大腿了。 就算她万一哪天没了异能,许桂芝都觉得自己用不着担心没肉吃。 不费吹灰之力,就捡到了两只肉嘟嘟的肥兔子,时映盈这下真是乐得眉开眼笑。 许益清也同样是又惊又喜。 他反应很快,赶忙从地上拿起块石头,给两只肥兔各来了一下,直接把它们彻底砸晕过去,然后放到自己背后的竹篓里。 见许益清已经放好那两只野兔,许桂芝转头望向时映盈,期待地问道:“映盈,你打算怎么做这两只兔子啊?” 时映盈满脸笑意:“做成红烧兔肉焖土豆怎么样,正好家里还有不少土豆。” “没问题,听你的!” 已经多年没吃过兔肉的许桂芝,忍不住开始期待起了今天的晚餐。 许益清也同样如此。 他朝许桂芝和时映盈说道:“反正咱们刚才已经捡了不少野菜和柴火,不如干脆现在就回家去,省得待会被人发现咱们今天收获不小。” 许桂芝今天进山的目的主要是把野鸡蛋捡回家,现在目的已经达成,还多捡了两只肥兔子,所以她立刻就同意了许益清的提议。 时映盈生怕有人要来和自己抢肉吃,也赶忙说道:“没错,还是快点回家稳妥些。” 虽然返程归家的竹篓里多了不少柴火和野菜,背起来有点沉,但一想到今天这一趟进山还意外收获了野鸡蛋和野兔,时映盈和许益清的脚步就都不由欢快了起来。 因为许桂芝特意挑小道走,所以一路上都没遇到其他村民,但就在快出山时,他们碰到了同样背着竹篓要回家的李静丽。 李静丽独自一人,身后背着的竹篓里装了满满的柴火,显然也是进山捡柴火来了。 看到许桂芝和时映盈说说笑笑的模样,李静丽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她一见到许桂芝,就立刻想起自己今天上午因为许桂芝的那些话,在家里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的事。 李静丽生了三个儿子,除了于红妮嫁的周光,以及小儿子周耀外,还有一个二儿子周宗。 周光和周宗虽然早就知道李静丽偏疼周耀,但在得知李静丽为周耀悄咪咪藏布的事情后,还是都忍不住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 周家如今还尚未分家,按道理来说,李静丽应该把家里得到的资源都公平分配才对。 尤其是,周耀如今还在公社高中读书,在家里属于吃白饭但不奉献工分的“累赘”。 周光和周宗早就对周耀这个弟弟很是不满,再加上李静丽替周耀藏布这事,就更是窝火得不行。 于是,周家今天可以说是大吵了一通。 李静丽不觉得自家今天的争吵是因为自己的错,她把过错全都算在了许桂芝头上,觉得要不是许桂芝多嘴,把事情告诉给于红妮,那她今天也不会糟了大儿子周光和二儿子周宗的埋怨。 见许桂芝一行人朝自己这边走过来,李静丽冷着脸朝许桂芝用力哼了一声,好似生怕许桂芝看不出她在生气。 许桂芝才懒得搭理她,直接带着许益清和时映盈绕过她,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李静丽见状,瞬间更是气得直咬牙,觉得许桂芝的无视,是对她的侮辱。 “许桂芝,你给我站住别走!”李静丽着急地朝许桂芝喊道。 许桂芝直接当做没听到李静丽在后面的呼喊声,甚至还和时映盈、许益清加快了步伐。 他们这回进山,收获的可不仅仅是柴火和野菜。 如果让李静丽发现了许益清竹篓里的野兔和野鸡蛋,许桂芝不用想都知道,李静丽绝对会把这事闹得整个大风村都知道,害得他们家兔飞蛋打,两头空。 7、第 7 章 李静丽见许桂芝和许益清他们走得飞快,便想要追赶上他们。 可奈何她背上的竹篓里装了满满的柴火,她想快也压根快不到哪里去。 最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桂芝等人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被许桂芝甩在身后的李静丽,气得骂骂咧咧,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歇了找许桂芝麻烦的心思。 她背着竹篓回到家,进了院子,见儿媳妇于红妮正从屋内走出来,当即就把怒火转移发泄到于红妮身上: “同样是当人儿媳妇的,许桂芝家的儿媳妇都晓得和许桂芝一起进山捡柴火,你倒是在家里清闲得很!” 于红妮上午的气还没消呢,眼下见李静丽还敢指责自己,当即大声怼回去道: “妈你要是能学桂芝婶分家,那你想让我陪你进山捡个七八次柴火都没问题!同样是当人婆婆的,你怎么不晓得跟人桂芝婶学学呢?” 于红妮以前还不敢在家里提分家的事情,但她男人周光今天也因为于红妮偏心的事情很恼火,所以难得的也跟她一样产生了分家的心思。 李静丽也已经听说了许桂芝分家的事,还在心里嘲讽许桂芝愚蠢,但她没想到于红妮竟然也敢产生分家的念头。 李静丽顿时气得对于红妮破口大骂:“我和你公公还没死呢,分什么家?你这是盼着我们早点蹬腿入土是吧?!” 于红妮可不怵李静丽,见李静丽半点没有分家的意思,直接甩脸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静丽气得在院里大声咒骂于红妮,于红妮和家中其他人都置若罔闻,没一个人出来搭理她。 最后还是李静丽的男人周苟板着脸从屋内走出来,让她安静些,她这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可等进了厨房,见厨房里冷锅冷灶,连晚饭的杂粮饭都还没开始蒸,她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 李静丽怒气汹汹地出了厨房,走到于红妮和周光的房门外,“咚咚咚”地用力敲着房门: “于红妮,现在都什么时间了,你怎么还没烧火做饭!” 于红妮躺在房里的炕上,连门都没打算给李静丽开,直接扬声朝门的方向喊道: “妈,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做不了饭。你要是想找人做饭的话,正好小叔他不是放周末回来了吗,你叫他去厨房给你帮忙得了!” 今天是周五,周耀平时是在公社高中寄宿,但到了周五下午四点多就会从公社回家来。 李静丽哪里舍得让小儿子进厨房帮忙,所以她一听于红妮的话,顿时就想破口大骂。 可她骂人的话刚到嘴边,她就听到她大儿子周光在屋内说道:“行了,妈,红妮在家里做了那么多回饭,既然她今天身体不舒服,那你帮着做这一顿就是了。你要是觉得忙不过来,那就跟红妮说的那样,叫周耀去厨房帮你打下手!” 听到周光也站在于红妮那边,李静丽心里霎时间更是憋屈得要死,可也不敢再继续找于红妮的麻烦。 她讪讪地转身离开,进了厨房,开始忙活周家今天的晚饭。 于红妮在屋内,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听了好一会儿后,她朝一旁坐在炕上的周光吐槽道:“瞧见了没,你妈压根都没去喊周耀,她这是心疼她小儿子呢!亏你以前还老是站在你妈那边,现在你该瞧清楚,你妈在这家里最偏心的人是谁了吧?” 周光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于红妮却是憋不下这口气,“大宝打去年起,就一直嚷嚷着想要件新衣服,结果你妈倒好,有布都宁愿藏起来给她小儿子,咱家大宝可是你们周家的大孙子呢!” 周光:“布这事,我不会让它就这么过去的,等待会吃饭时,我一定让妈给咱一个交代!” 于红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周家的晚餐其实并不难做,就是煮一锅杂粮饭,然后再配点腌萝卜。 因着今天的争吵,今天周家的晚餐吃得格外安静。 周大宝作为这桌上唯一的小孩,囫囵地吃完饭后,抬手擦了下嘴巴,然后朝于红妮道: “奶,我娘说你藏了块布,打算给小叔做新衣服,你怎么不给我做衣服啊?你以前不是说你最疼我吗?” 听到自家大孙子这埋怨,于红妮是气得在心里将于红妮骂了个狗血淋头,觉得她在故意挑唆自己和大孙子的关系。 正所谓,小儿子大孙子,家里的命根子。 于红妮虽说偏爱小儿子周耀,但平日里对大孙子周大宝那也是宠得很。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耀这时突然开了口:“娘,那布还是留给大宝吧,我一个大人,用不着穿什么新衣服。” 周耀今天放假回家后,就已经从他爹周苟那里得知了家里今天发生的争吵,知晓大哥一家和二哥现在对自己意见很大。 他晓得自己估计很难留下这布,于是选择主动开口推辞,把布让出去。 于红妮听到小儿子这话,顿时忍不住心疼小儿子,觉得小儿子受了委屈,毕竟她早就跟他说好,要拿这布给他做件体面的新衣服,让他穿去学校给同学看。 “咚!”周宗突然用力地把碗搁到桌上。 他阴着脸望向李静丽,不满地说道:“娘,我这都两年没穿过件新衣服了,衣服上的补丁是打了又打!这布必须得也有我的份才行!” 见二儿子也闹,李静丽感到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这时,周苟出了声,朝李静丽道:“孩子他娘,你去把布拿出来,看能不能给大宝和老二给做一件衣服。” 李静丽:“……” 知道布有多大的她,自然是晓得那布刚好足够做一大一小两件短袖。 她本来还想着,偷偷把那布裁成两块,拿那块小的出来给大孙子做衣服,然后剩下那块大的布就留着给小儿子周耀,可没想到二儿子周宗也跟着折腾。 李静丽虽然心疼小儿子,但因为周苟开了口,她还是起身去了房里,把那块布拿了出来。 于红妮见到李静丽真的拿出一块布来,忍不住在心中咒骂李静丽偏心。 如果不是许桂芝踢爆了这件事,她铁定到现在还不知道李静丽藏着这么大一块布。 把布分给大儿子和二儿子后,李静丽是肉痛得不行。 想到于红妮今天还借着布这事嚷嚷分家,李静丽忍不住剜了于红妮一眼,阴阳怪气地道: “布也拿了,那这事就到此为止。如果以后这家里还有人拿这事说话,喊着说什么要分家,那就别怪我发火了!” 于红妮哪能听不出婆婆李静丽这是在点她呢,她此刻拿到布很心满意足,直接就装作没听到李静丽的话。 李静丽觉得于红妮今天之所以提分家,全是被许桂芝分家的事给引导的。 她朝于红妮以及周光、周宗说道:“你们别看许桂芝分家,就也跟着心动!你们以为分家是什么好事情吗?许桂芝她那是脑子进水!” 李静丽振振有词:“俗话说,一户开两门,人财皆难存。这不分家,大家伙的劲才能往一处使,日子才能过得兴旺起来。如果这家一旦被分了,那家里人之间的感情铁定也会被跟着分薄。你们就瞧着吧,这许桂芝家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烂!” 李静丽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有道理。 一想到许桂芝未来会被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互相撵来撵去,李静丽心中不由开始幸灾乐祸了起来,甚至巴不得这样的情况能赶紧发生在许桂芝身上。 被李静丽心心念念的许桂芝,坐在自家餐桌前连打了两个喷嚏。 听到许桂芝打喷嚏,坐她左手边的时映盈关心问道:“妈,你该不是着凉感冒了吧?” 许桂芝笑着摆摆手,“没事,我就是被你做的这干锅兔肉的辣味给香到了!” 许桂芝说完,还忍不住吞咽了下喉咙。 在回家之前,她和时映盈原本是打算把两只兔子都做成红烧味的。 但林霜听到她们的打算后,说自己有不少调料,可以用这些调料来做一道干锅兔肉。 她这建议一提,立刻就获得了许桂芝和时映盈的一致同意。 于是,时映盈今晚就一次性做了红烧和干锅两种口味。 为了避免家里这浓郁的馋人肉香味飘到外面,许桂芝和许忠宁他们把家里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没让半点肉荤味外泄。 等到家里的人都已经在四方桌边坐齐,许桂芝这才开始动筷。 时映盈做的干锅兔肉香味很是霸道,味道麻辣鲜美,光是闻着就让人忍不住口水直咽。 许桂芝迫不及待先夹了一块干锅兔肉,醇香鲜辣的酱汁包裹着嫩滑的兔肉,吃起来辣而不燥,细腻爽口,让人瞬间唇齿留香,感觉味蕾像是进入了美食的天堂。 无论是让人回味无穷的干锅兔肉,亦或者是酱香味浓的红烧兔肉,许桂芝都吃得只想给时映盈竖大拇指。 许桂芝丝毫不怀疑,等到再过几年,政策允许大家经商了,时映盈如果想开个餐厅的话,绝对会是生意火爆到大排长龙。 虽然许桂芝没把她这个想法说出来,但林霜此刻也有着和她差不多的想法。 林霜上一世因为频繁出差的缘故,所以品尝过世界各地很多美食。 时映盈的厨艺,在林霜看来,简直可以排到她心目中的前三。 因着今晚这顿美味至极的晚餐,林霜回到房间后,还朝许忠宁感慨道:“我越来越觉得,我和你结婚,真是没结错。” 许忠宁听到媳妇这话,当即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后根那里去了。 “要是没和你结婚,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像今晚这么好吃的饭!” 许忠宁:“……媳妇,你有听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吗?” 见许忠宁捂着胸口作怪的模样,林霜忍不住轻笑出声: “好吧,我刚才不该那么说,我说的不太全面。还有妈呢,她的存在也让我觉得结婚没我想象中那么麻烦。” 许忠宁闻言,捂着胸,仰头往后倒到了炕上,声音哀怨:“媳妇,我的心这下真是碎成七八瓣了。” 林霜被他逗得再次噗嗤笑出声来:“好啦,就你戏最多。最重要的原因是你,行了吧?” 一听到林霜这话,许忠宁瞬间满血复活,他笑着从炕上坐起身,又凑到林霜身边和她说笑。 …… 美食能给人带来精神上的极致愉悦,所以在享用过一顿精美的兔肉大餐后,许桂芝家这一晚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愉悦。 许桂芝临睡前,都还忍不住回味起傍晚时吃的晚餐,觉得自己能从末世穿到70年代来,真是太幸运了。 翌日清晨,她从睡梦中醒来时,嘴角还挂着放松的笑意。 她走到院中,打算洗漱时,就看到许忠宁端着一盆玉米碴子粥从厨房走出来。 见到许桂芝,许忠宁眼中飞速闪过一抹紧张,但很快又掩饰了下去,笑着朝许桂芝招呼道: “妈,你醒啦,刚好可以吃早饭了。” 许桂芝其实注意到了许忠宁刚才紧绷的那一瞬,但她装作毫无察觉的样子。 她刚想朝许忠宁点头,林霜就从客厅内也走了出来。 她先注意到了许忠宁:“忠宁,你煮好粥了是吗?” 林霜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显然是和许桂芝一样刚起床。 她说完话后,才注意到许桂芝也站在院中。 “……妈,早上好。”林霜迟疑了一下,才跟许桂芝打招呼。 许桂芝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早上好”。 许桂芝说完,拿着个搪瓷杯走到院子的水缸旁,用葫芦瓢从水缸里舀水到杯子里,准备刷牙。 看到许桂芝反应很是平静,许忠宁和林霜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按照林霜和时映盈之前的商量,今天该轮到林霜做饭了。 但林霜早上醒来懒洋洋的,舍不得离开舒服的被窝,就叫许忠宁起床去煮粥。 许忠宁和林霜刚才之所以暗暗紧张,就是担心许桂芝会对这件事不满。 现在见许桂芝情绪很平和,两人神色都不由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许桂芝虽然背对着林霜和许忠宁,但因着精神异能,她还是能感知到林霜和许忠宁此刻身上的愉悦情绪。 许桂芝嘴角不由也跟着往上扬。 她没有什么见不得儿子做家务的坏毛病。 在她看来,家务活本来就是应该大家有商有量,一起分担着干才对。 既然许忠宁愿意早起做饭,那这既然很好,没必要因为这种事,就像原身在原剧情中那样,去指责林霜没个当媳妇的样。 这是很没有道理的说法,毕竟凭什么女人就该天生做饭洗碗呢? 现在可不是封建旧社会了,儿媳妇又不是家里的免费丫鬟。 想到这,许桂芝心里不由感到庆幸,还好许忠宁和许益清都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巨婴少爷,不然她绝对是第一个受不了。 8、第 8 章 许忠宁早上除了煮粥外,还用许桂芝昨天从山里捡到的野鸡蛋做了盘煎鸡蛋。 虽然他的厨艺远不如前世是王府大厨的时映盈,但大家伙还是吃的不亦乐乎,毕竟煎鸡蛋也是一道难得的荤菜。 而且,这鸡蛋还跟昨晚吃的兔肉一样,都是属于白捡来的,那吃着就更香了。 吃过早饭,大家开始忙活起家里的大小家务活。 许家的院门没关,因此梅丹兰和她男人许金宝过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院中洗衣服的许益清。 见许益清蹲在院中,正用皂荚专注地搓洗着木盆里的衣服,许金宝和梅丹兰夫妻俩是满脸惊诧。 许金宝一脸不赞同地大声喊道:“许益清,怎么是你在洗衣服啊?你媳妇她人呢?这洗衣服的活,该她干才是啊!” 许益清抬头一望,见是许金宝这个隔三差五来他家占便宜的小舅,神情冷淡下来: “我这手又没断,怎么就不能洗衣服了?” 许金宝一听许益清这话,脸不由黑了下来,因为他这辈子,就从没动手洗过一次自己的衣服。 按许益清的话来说,那他岂不是断了一辈子的手? 许金宝顿时拉长了脸:“行,既然你不听我的,那就随你的便!只是以后倒霉时,可别说小舅我没提醒过你,这男人的手是用来干大事的,一旦洗了衣服,可是会把自己的财运给冲走!” 许益清没想到还有这么荒谬的说法,直接被无语笑了: “小舅你倒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我看你这么多年,好像也没阔绰到哪里去吧?” 甚至隔三差五,还来占他们家的便宜呢。 许金宝被许益清这么说,瞬间感到一阵下不来台的恼怒。 他大声呵斥许益清:“你这小子懂个屁,我以后的福气可大着呢!” 许金宝刚出生那会,他娘找隔壁村一个有名的盲眼神婆替他算命,那神婆说许金宝是大富大贵的面相,未来必定有一番大造化。 许金宝对这盲眼神婆的话很是信任,从以前起就没少在家想象自己飞黄腾达后的模样。 “我是没小舅你懂……”许益清嗤笑一声,“我只知道,打我小时候起,我就没少听你嚷嚷着说什么福气,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你这福气我都还没见着半点!” 被许益清这么接二连三地拆台,许金宝简直气炸了。 他正想摆出自己小舅的身份,呵斥许益清不敬长辈时,就注意到许桂芝从屋内走了出来。 见许桂芝出现,许金宝眼底浮现一抹奸猾之色。 他望向许桂芝,扬声为自己喊屈:“姐,你可算是出来了,你刚才听到许益清他怎么说我了吗?他居然敢咒我,我可是他亲舅舅!” 许桂芝表情不解:“你误会了吧?益清他怎么会咒你呢?” 见许桂芝不信自己,许金宝越发激动地嚷嚷道: “我没误会,他刚才就是说我这个小舅没福气了!你要不信的话,你自己问他!” 许金宝说罢,转头望向许益清,“许益清,你作为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有脸说没脸认吧?” 许益清闻言,想到许桂芝从前对许金宝这个弟弟的偏心,忍不住在心头叹了口气。 他望向许桂芝,抿了抿嘴,说道:“妈,我刚才确实这么说小舅了。” 见许益清承认,许金宝霎时间一脸得意,望向许桂芝: “姐,你听到了没,他自己都承认了!你可得好好管教下许益清,哪有外甥这么诅咒舅舅的!他这是见不得我好呢!多恶毒的心思啊!” 许桂芝闻言,脸上露出笑容:“许金宝,你真是误会了,益清他没诅咒你。” 见许桂芝没如自己预期中那样指责许益清,许金宝顿时急了: “许益清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护着他不认?” 许桂芝一脸疑惑:“我没护着他,我就是觉得,他只是说了大实话而已,这不算诅咒吧?这么多年来,你确实是没啥福气啊。” 许桂芝的话,直接让许金宝听傻了。 他向来没把许桂芝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无论他说什么,许桂芝都绝对且必须得顺着他。 毕竟他可是他们许家唯一的根,许家的传宗接代全得靠他呢。 梅丹兰也同样一脸震惊,她今天拉着许金宝过来,本来是想为前天的剩菜事情找茬。 他们夫妻在家都商量好了,必须得让许桂芝给他们夫妻赔偿才行。 梅丹兰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画面。 她望向许桂芝,忍不住道:“大姐,你刚才是不是说错人了?金宝他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 听见院中争吵内容的时映盈,这时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梅丹兰的话,让她觉得很是荒唐可笑: “亲弟弟又怎么了?益清还是妈的亲儿子呢,你们难不成觉得亲弟弟是比亲儿子重要吗?” 时映盈瞥了许金宝和梅丹兰一眼,吐槽道:“真不知道是该说你们脸皮厚,还是说你们够不要脸!” 听到时映盈嘲讽的话,梅丹兰和许金宝俩人气得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 许金宝怒得伸手指向时映盈,大声叱骂:“有你这么和长辈说话的新媳妇吗,简直反了天了!” “就是,我就没见过咱大风村哪家的儿媳妇,是像她这样目无尊长的!” 梅丹兰还记恨着时映盈前天跟她抢剩菜的事,眼下新仇加旧恨,她是恨不得把时映盈给踩到地里去。 “大姐,你绝对猜不到,我和金宝刚才进门来时都看到了什么!益清他居然蹲在院子里洗衣服,而你这儿媳妇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不是我说,娶了像她这样懒骨头的儿媳妇,简直就是家门不幸!要换在我家,早就被我给休回娘家,扫地出门去了!” “该被扫地出门的人,是你们两个才对!” 许桂芝抄过倚靠在一旁墙上的扫帚,直接把扫帚打在许金宝和梅丹兰身上,像扫垃圾一样将他们往门外撵 她已经被许金宝和梅丹兰无语到不想再听见他们的声音。 许桂芝拥有双系异能,除了她习惯性用的精神异能外,还有力量异能。 因此,她用扫帚打在许金宝和梅丹兰身上的每一下,看似没用多大力,实际却把许金宝和梅丹兰痛得嗷嗷叫,直往门外跑。 时映盈和许益清看到许金宝和梅丹兰狼狈躲闪的模样,心情都不由大好。 许桂芝很快就把许金宝和梅丹兰赶到了院外。 她单手叉腰,拿着扫帚,站在院门里,好似一个御敌于外的将军。 “许桂芝,你竟然敢打我?!” 被许桂芝重点照顾的许金宝逃窜到门外,气得咬牙切齿,怒目瞪向许桂芝。 许桂芝:“打你怎么了,你要是敢再来我家找事,我还能再收拾你一顿!” 许桂芝眼神冰冷地望着许金宝和梅丹兰:“你们想耍威风就回你们自己家耍去,这里是我许桂芝的家,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摆大爷架子!” “好啊,你这是嫌弃我这个弟弟了是吧?!” 许金宝眼神憎恨地望着许桂芝,“你要是不现在立刻跟我道歉,你以后休想再让我把你当姐!” “你这意思是,你要跟我断绝姐弟关系?” 见许桂芝皱眉,许金宝以为许桂芝是害怕了,当即气势越发嚣张: “没错!除非你马上跟我和我媳妇道歉,并且还得赔偿我们一笔看伤费!” 梅丹兰也以为许桂芝被许金宝的威胁给恫吓住了,她跟着开口道: “还有许益清和他那个懒骨头媳妇,他们两个身为小辈,得跪下来跟我们磕头道歉才算有诚意!” “你们做梦!”时映盈愤怒地喊道。 许益清此刻眼中也是一片寒意。 他望向许桂芝,“妈,这事你怎么说?” 许益清担心许桂芝会因为许金宝的威胁,而真的改变主意。 虽然许桂芝刚才一直站在许益清和时映盈那边,但毕竟许金宝这次要挟的是断绝姐弟关系,许益清担心许桂芝会心软。 许益清此刻甚至已经想好,如果他妈要求他和时映盈向许金宝和梅丹兰下跪道歉的话,他绝对不可能答应。 9、第 9 章 许桂芝看得出许益清此刻眼里的担忧,她其实也很能理解。 毕竟原身以前在对待许金宝这个弟弟的事情上,是真的不着调。 “在这事上,我和映盈的想法一样……”许桂芝望向许金宝和梅丹兰,冷笑一声,“想让我跟你们夫妻俩道歉,简直是痴心妄想!” 听到许桂芝这回答,许金宝瞬间脸色一片铁青: “许桂芝,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你以后可别后悔!从今天开始,我许金宝和你许桂芝彻底断绝姐弟关系!” 许桂芝家外面的村道是大风村的村民们进山的必经之路,许桂芝和许金宝他们的争吵,自然是迅速吸引了路过村民的注意。 听到许金宝扬言要和许桂芝断绝姐弟关系,村里出了名的八卦老太太田老太顿时好奇凑过来问道: “哎哟,发生什么事啦?这好端端的,怎么闹到要断绝姐弟关系了呢?” 许金宝和梅丹兰都认识田老太。 见田老太眼巴巴地过来看热闹,许金宝当即忿忿不平地说道: “田老太,你来帮我们评评理,我和我媳妇这好心上门来她许桂芝家做客,结果她许桂芝竟然拿扫帚把我们打了出来!你说说,她这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可是她亲弟弟!” 许桂芝直接嗤了一声:“少跟我攀关系,你自己刚刚已经说了,要和我断绝姐弟关系。你刚才可是还一口一个喊着让我别后悔呢,该不会现在后悔的人其实是你吧?” 许桂芝说的话,一下子就把许金宝给噎住了。 许金宝:“……” 该怎么说,他现在心里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他本来以为在他放出断绝关系这一大杀招后,许桂芝会向他服软的,结果没想到许桂芝今天居然这么硬气。 一想到和许桂芝断绝关系后,他就再不能从许桂芝这里占到便宜,许金宝就有点懊恼自己以前怎么没捞多些。 田老太作为村里的吃瓜达人,深谙吃瓜的要诀之一,就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这样很容易吃到馊瓜。 她看向许桂芝,问道:“许桂芝,你这以前不是和许金宝关系不错吗,怎么今天会对他这么个态度呢?” 许桂芝既然决定要和许金宝他们夫妻断绝关系,那自然也要把他们夫妻的真面目扒出来。 许桂芝:“田老太,你晓得的,我许桂芝也不是无缘无故乱发脾气的人。这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婚,结果许金宝和梅丹兰他们夫妻俩倒好,跑到我家来对我儿子和儿媳妇指手画脚,还对我儿媳妇说什么休回娘家,扫地出门,你说说,有像他们这样当长辈的吗?” 田老太一听,也都震惊了。 就算按辈分,许益清和时映盈得喊许金宝和梅丹兰他们一声小舅和小舅妈,但那也不是许金宝和梅丹兰这么说话的原因啊。 “田老太,你瞧,你自己听了也都觉得离谱吧!我儿媳妇明天可是要归宁回娘家的,要是亲家那边问起在这边过得咋样,听到这样的事,还能不恼了我这当婆婆的?觉得我们娶人家女儿,是冲着故意磋磨人家女儿来的!” 田老太不赞同地望向许金宝和梅丹兰:“你们俩这确实是说得有点离谱了!” 哪有新媳妇刚进门第二天,就跟新媳妇嚷嚷着休回娘家这种话的,田老太突然能理解许桂芝的恼怒。 “哎哟,田老太,你可别听许桂芝她胡诌,我和我男人可真是冤枉死了!” 梅丹兰一副好似自己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 她望向田老太道,“田老太,你自己说说,咱这十里八乡,哪家有家里男人洗衣服的道理?结果我和我男人刚才就看到许益清他蹲在院子里洗衣服!你凭良心讲,他娶的这媳妇是不是不称职?” 许金宝梗着脖子:“就是,我们也是出于好心,觉得益清他媳妇年轻不懂事,这才说了她两句,想教教她怎么给人当个好媳妇,结果反而还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许金宝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瞥了许益清一眼:“要不是看你是我外甥,你就算求我,我都懒得管你和你媳妇的事!” 对于许金宝和梅丹兰他们夫妻俩所谓的“好意”,许益清只觉得一阵嫌恶: “我愿意洗衣服,那是我的事情,关你们这俩个外人什么事?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再说了,我媳妇她好着呢,轮不到你们来评价她称不称职!” “益清说得对……”许桂芝开口道,“说起来真有趣,我儿子觉得他媳妇没问题,我这当婆婆的也觉得我儿媳妇没问题,结果两个外人却觉得我媳妇大有问题,那么问题来了,到底是谁有问题?” 田老太和围观的另外几个村民,差点被许桂芝那些“问题”给绕晕过去。 但听到最后,还是明白今天这事的确是许金宝和梅丹兰的错。 毕竟,人家一家子处得好好的,压根不需要许金宝和梅丹兰这俩外人来帮忙“教育”儿媳妇,而且还骂得那么难听。 虽然田老太和围观的其余村民没说什么,但许金宝和梅丹兰从他们望过来的眼神中,哪能看不出来他们的意思。 想寻求共鸣,但不仅没寻求到,反而还让其他人也都站到许桂芝家那边去,许金宝瞬间感觉是又丢脸又恼怒。 他将怒火都发泄在许桂芝头上,恶狠狠地望向许桂芝: “算你厉害,许桂芝!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嘴皮子这么麻溜!既然你这么能耐,那以后你家无论遇到什么麻烦,你都休想我会来帮你们家出头!” 许金宝说罢,就要带着梅丹兰甩脸离开。 “等等!” 许桂芝突然出声喊住许金宝和梅丹兰。 许桂芝:“许金宝,你以前和梅丹兰从我家借走不少东西,既然咱们已经断绝关系了,那你们借走的那些东西,是不是也得还回来了?” 许金宝和梅丹兰以前从原身手里借走不少东西,虽然他们每回都说是“借”,但只要东西一被他们看上并借走,就从来没还回来过。 听到许桂芝向他们讨要以前“借”走的东西,许金宝和梅丹兰瞬间表情都僵硬了一下。 梅丹兰早就把那些从许桂芝家借走的东西视为自家的物品,眼下见许桂芝突然讨要,她死鸭子嘴硬: “什么借东西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和金宝跟你家借东西了,你少胡说八道!” 许金宝也和梅丹兰是差不多的想法,不甘心就这样把许桂芝家的东西还回去。 他跟块滚刀肉似的,直接道:“你说我们借你家东西了,那借条在哪里,你拿出来啊!” 许金宝知道许桂芝拿不出任何一张借条。 他心里很是得意洋洋,甚至还倒打一耙说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许桂芝,我看你这是想借机敲诈我们家吧!” 时映盈看到许金宝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顿时就觉得来气: “谁家借个东西还会写借条,这又和借钱不一样!我看你们夫妻俩就是在利用我妈之前对你们的信任,简直是臭不要脸!” 时映盈坚定地站在许桂芝那边,她相信许桂芝不可能污蔑许金宝他们夫妻俩。 见时映盈帮许桂芝说话,许金宝顿时想起时映盈刚才在院里骂自己的那些话。 “关你这死丫头什么事,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直接抽你!” 许金宝说话时,还上前了几步,想要动手推搡时映盈。 许益清见状,想伸手把时映盈拉到自己身后,可还没等他伸手,许金宝突然脚崴了一下,“啪”一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脸重重砸到了地上,甚至还扬起了不少尘土。 许金宝摔的那一下不轻,直接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梅丹兰急忙扑到许金宝身边:“当家的,你没事吧?” 许金宝痛得两眼泪花直冒。 他扬起头,刚想跟梅丹兰说话,结果一张开嘴,“啪嗒”“啪嗒”,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他的两颗大门牙直接掉到了地上。 见许金宝因为摔掉了两颗门牙,而流得满嘴是血的凄惨模样,许桂芝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她默默在心里给时映盈竖了个大拇指。 她不用想,都知道许金宝这倒霉样,绝对是时映盈的好运buff在发威。 毕竟在原著小说剧情里,想要对时映盈动手的人,基本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10、第 10 章 许忠宁拿着锄头,和林霜说说笑笑从外面走回来。 他们刚才去村里分给许家的那块自留地忙活种菜的事,现在才从那边回来。 见到自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许忠宁和林霜赶忙上前探看情况。 “发生什么……噗!” 许忠宁见到许金宝掉了两颗大门牙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许忠宁:“这谁干的好事……哦,不好意思,说错了,这谁干的事呀?” 许益清也知道弟弟许忠宁向来不喜许金宝。 他望向此刻眼里尽是幸灾乐祸笑意的许忠宁,解释道:“没人动他,是他自己摔到地上,磕掉的。” “哎哟,这可真是……”太棒了! 许忠宁语气看似叹息,实则心里乐呵得不行。 注意到自家门外围着的田老太和其他村民,许忠宁又望向许益清,问道: “这些人该不会全都是因为小舅摔倒这件事,跑过来围观的吧?” 见许忠宁还喊许金宝为小舅,许益清当即把许桂芝刚才已经和许金宝断绝姐弟关系的事说了出来。 听到许忠宁说许金宝以后不再是自家小舅,许忠宁嘴角弧度是止不住地往上扬,显然是高兴得不行。 再得知许桂芝打算向许金宝家讨回他们以前借走的东西时,他瞬间更是打心底里支持许桂芝。 许忠宁直接朝许桂芝道:“妈,跟许金宝他们这对无赖夫妻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既然他们不愿意主动还,那咱们就直接上他家把咱的东西都要回来!” “你们噗能这么做!”许金宝现在说话漏风,像是大舌头一样。 见许金宝摔掉了两颗大门牙都还能扑棱,许桂芝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看在你摔没了两颗门牙的份上,借给你家的那些东西,我们也不劳烦你了,我们自己亲自跑一趟去拿回来就是了!” 许桂芝说罢,直接就朝许金宝家的方向走去。 许益清和许忠宁他们等人见状,立刻高兴地跟在了许桂芝身后。 看到许桂芝是动真格的,许金宝顿时急了。 他急忙想从地上爬起来,可他刚才摔到地上的时候,扭到了腿,现在这骤然一起身,小腿突然痉挛抽筋了起来。 “砰”一声,他又直接跌了回去,脸和地面再次来了个亲密接触。 梅丹兰本来是想扶许金宝站起来,现在也被他连带着,给拽跌到了地上。 夫妻俩人,齐齐摔了个眼冒金星。 等到梅丹兰好不容易把许金宝给搀扶站起来,许桂芝和时映盈等人早已经走得连人影都瞧不着了。 就连刚才围观的田老太和其他村民,也都跟着许桂芝过去了。 许桂芝带着许忠宁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许金宝家。 许金宝和梅丹兰就生了一儿一女,女儿许巧柔去年就已经出嫁了,儿子许盼才则今年17岁,在家帮忙种田。 许桂芝等人去到许金宝家时,许盼才正好在家。 看到许桂芝和许忠宁他们那么多人,来势汹汹,打开院门的许盼才吓了一跳:“你、你们想干什么?” 许忠宁双手环胸:“我们不干什么,就只是想把你家过去从我家借走的那些东西要回来!” 听到许忠宁这话,许盼才眼中瞬间闪过心虚。 显然,他也知道他爹娘过去没少从许桂芝家占便宜的事。 许盼才体格瘦瘦小小,看着像把干柴似的,他张开双手,挡在院门口,不想让许桂芝等人进他家: “大姑,我爹和我娘还没回来呢,这事我没法做主,你们要不先等他们俩回来再说?” 许盼才想使用拖延计,他觉得只要等许金宝和梅丹兰到了,那事情就能有转圜的余地。 许忠宁一看许盼才那蔫坏的模样,顿时就觉得不耐烦,他直接伸手一推,把许盼才扒拉到了旁边: “少说这些废话,借了东西就得还,就算你爹娘来了,这事也没得商量!” 许盼才早已经把他家从许桂芝家那借来的东西,视为自家的囊中之物。 眼下见许忠宁他们要进去翻找,便又想要拦住他们的道。 可他刚一挪动脚步,许忠宁犀利的眼风立刻就扫了过去。 许忠宁:“许盼才,我劝你小子还是识相点,要是动起手来,我可不会对你小子手软!” 许盼才听到许忠宁这威胁,脸上神情顿时变得有点害怕和瑟缩。 许盼才之所以对许忠宁心存惧意,主要是因为他一年前才挨过许忠宁一顿打。 当时,许金宝从原身那里“借”走了一只小鸡,许盼才在村道上碰到许忠宁时,忍不住在他面前嘚瑟这事,气不过的许忠宁直接把他拽到路边的麦田里一顿暴揍。 此刻,许盼才回想起许忠宁之前打人时的狠厉,眼中不由流露出惧意。 他默默把脚步往旁边挪了挪,给许桂芝等人让出了进院子的道。 见许盼才那个怂包样,许忠宁连看都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而许益清在经过许盼才身边时,则是声音淡淡地朝他道:“你放心,我和忠宁记忆都好得很,我们不会多拿你们家一件东西。” 当然,也不会漏下一样东西。 听出许益清的言外之意,许盼才霎时间心里感到一阵肉疼。 许桂芝也同样记得许金宝曾经“借”过一只小鸡的事。 她进了院子,见有三只鸡正在院中的鸡圈里溜达,她转头朝许忠宁道:“忠宁,你瞧靠近鸡圈最外面的那只母鸡,像不像是许金宝之前借走的那只鸡?” 许忠宁朝鸡圈那边扫了一眼,连看都没看清那只鸡的模样,就直接点头:“没错,妈,还是你眼力好,那就是他跟咱家借走的鸡!” 见许桂芝一进院就盯上了他们家的鸡,许盼才心急如焚。 他忍不住朝许桂芝道:“大姑,这不是你家的鸡!你也知道小鸡不好养活,所以你家那只小鸡去年到了我家没几天,就病死了!” 许桂芝嗤笑:“你说病死就是病死了?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还我家鸡!” 许桂芝斜睨了许盼才一眼,“还有,以后别叫我大姑,我已经和你爹断绝姐弟关系了,今天就是特意来清算你们家从我家‘借’走的东西!” 许桂芝说的话,直接把许盼才给震惊到了。 许盼才感觉很不可思议。 他爹和他娘不是为了前天剩菜的事情,去找许桂芝要个说法吗? 怎么反而搞成现在这么个局面了? 许盼才干干地笑了笑:“大姑,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许桂芝:“谁有那闲工夫跟你开玩笑?” 许桂芝望向许忠宁,说道:“忠宁,去把咱家那只鸡给抓过来!” “得嘞!”许忠宁很是兴奋地应道。 他走到鸡圈,手往里一抓,抓住那鸡的脖子就往外拎。 许盼才看到他抓鸡,简直是心疼的不行。 许桂芝家的那只鸡,不怎么长肉,他家去年养到年底,也还是瘦不拉几的,最后直接除夕那天给宰了吃了。 可许忠宁抓的那只鸡,可明显比许桂芝家的那只鸡肥壮不少。 再说了,他家养鸡也是要花不少功夫的。 许盼才舍不得自家这鸡就这么落入许桂芝家手中。 他望向许桂芝,套近乎道:“大姑,你跟我爹可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姐弟!你看,要不这样子吧,等我爹我娘回来了,我让他们去买只小鸡,然后送还你家去!” 许桂芝:“免了,我就要我家这只鸡!” 许盼才还想再劝,许忠宁直接把母鸡拎到他面前,母鸡扑楞着翅膀,扇了他两下脸,许盼才吓得尖叫了一声,直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到了地上。 看到许盼才这胆小模样,田老太和其他村民都哄笑了起来。 田老太打趣许盼才:“我的老天爷哟,许盼才,你这都多大人了,眼瞅着都能娶媳妇了,怎么还怕一只鸡呢?” 许盼才被羞得满脸通红,忍不住嫉恨地望了许忠宁一眼。 许忠宁明知故问:“怎么,你小子这是对我有意见呀?” 许盼才低下了头。 许忠宁和许益清很快就把许金宝家过去借的那些东西都翻找了出来。 暖水壶、手电筒、煤油灯、提水的木桶、搪瓷杯……都被许忠宁和许益清他们一一拿到了院中。 看到许金宝借了那么多东西,田老太和其他跑来看热闹的村民都惊呆了。 田老太凑到许桂芝跟前,“许桂芝,你没跟老太婆我开玩笑吧?这些东西,全都是许金宝和梅丹兰从你家借走的?” 许桂芝:“这有什么好开玩笑的?” 许桂芝拥有原身的所有记忆。 她拿起暖水壶,朝田老太介绍道:“就拿这绿色暖水壶来说,是梅丹兰四年前从我家借走的,当时这暖水壶我才刚买了不到两个月,就被她借到现在都还没还回来。” 田老太和其他村民一听,顿时都满脸惊诧。 许桂芝又从林霜手里拿过一个手电筒,“还有这手电筒和搁地上的那煤油灯,你们大家伙都瞧瞧,这是许金宝前年跟我借的。” “至于什么木桶、搪瓷杯和竹篓,那也全是他们夫妻俩从我家这借走的。” 许桂芝环视了一眼院中来看热闹的村民,扬声问道:“我就问问,你们这谁家跟人借东西,是这么个借法?” 田老太和村民们过往都不知道许金宝和梅丹兰夫妻俩竟是这副德行,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许金宝和梅丹兰也真是够无耻的啊,这哪叫借呀,这分明是抢嘛!” “以前还真不知道原来他们夫妻俩竟是这个德行。” “亏许金宝还和许桂芝是姐弟呢,这哪有这样当弟弟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想把许桂芝家搬空呢!” …… 听到村民们的话语,许盼才急忙出声:“你们大家伙都误会了,我爹和我娘本来是打算最近要还的,只是他们一时忘记了而已!” 许盼才的辩解着实苍白无力,在场没有人相信他的这番解释。 时映盈忍不住开口怼他:“看来你爹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多借来的东西,都能忘记归还!” 林霜也出声吐槽:“我看他家不是忘记归还,而是舍不得归还吧!” 这时,梅丹兰搀扶着许金宝,颤巍巍地进了院门。 见到自家院里地上摆放了各样东西,许金宝一脸愤怒:“这似我家的东西,里们想干什么?” 许盼才见到许金宝回来,本来是很激动的,觉得他爹能够处理好这眼前的大麻烦。 可等看到许金宝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的模样,他眼神中瞬间充满惊愕,搞不明白他爹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 许金宝没注意到儿子望着自己的震惊眼神,他义愤填膺地朝许桂芝喊道: “许桂芝,我警告里,里要是敢拿走我家的东西,我、我就上公社报警,找公安抓你坐牢改造!” 梅丹兰也是一副恨不得撕碎许桂芝的模样,咬牙切齿地瞪着许桂芝:“放下你手中的手电筒,这些东西全都是我家的,你们今天休想带走一样!” 原身对许金宝和梅丹兰的退让,养大了许金宝和梅丹兰贪婪又无底线的胃口。 11、第 11 章 “嘿,这还真是稀罕了!”许忠宁可受不了许金宝和梅丹兰那不要脸的模样,“这没理的人,反倒是说话喊得震天响!这简直就是倒反天罡啊,我今天可算是开了眼了!” 许桂芝也觉得许金宝和梅丹兰很可笑。 她直接朝许金宝道:“你说要去公社报警叫公安是吧,行呀,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这该坐牢改造的人是谁!” 许益清:“妈,咱还得叫上许盼才一起去,毕竟他刚才可是当着咱这院里所有人的面,承认说这些东西都是他家从咱们家借走的。我相信公安到时候办案,绝对会需要用到他这个人证。” 听到许益清的话,许金宝和梅丹兰错愕了一下。 他们目光询问地望向自己的宝贝蛋儿子许盼才。 许盼才在他们的注视下,轻轻点了下头,心虚又懊恼地小声道:“我、我刚才没想那么多!” 许桂芝:“听到了没,许金宝,你儿子他自己都承认了。要是这样还不信的话,你们还可以自己问下田老太和其他人,刚才大家伙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儿子许盼才亲口告诉我们,说你们夫妻俩本来就计划最近要把这些东西还给我们家,只是不小心忘了而已。” 田老太虽然爱看热闹,但心肠其实并不坏。 她当即就跟许金宝和梅丹兰道:“许桂芝说得没错,我们刚才那么多双耳朵,全都听得清清楚楚。要我说呀,这事真是许金宝你们夫妻俩不厚道。要是人人都跟你们一样,看到别人家有样好东西,就要借回家不还,那这世道不就要大乱了吗!” “哎,田老太,我听你这么说,咋感觉好像是鬼子进村扫荡呢!”有村民说道。 田老太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周二柱,你还真别说,确实是有点子那味道了,当年那遭天谴的鬼子也是见着好东西就要抢!” 被人比作鬼子进村,许金宝和梅丹兰夫妻俩瞬间气得是满脸涨红。 明白自己已经无法再耍赖皮,许金宝就开始想要睁眼说瞎话,他朝围观的田老太和村民们嚷嚷道: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呢,少败坏我们家名声!我们就只是借来用一用而已,又没说不还!我们现在不就是要还给许桂芝家了吗?” 许桂芝闻言,直接朝许金宝“呸”了一声: “可真是厚脸皮!你们夫妻俩刚才可是口口声声喊着要报警,说要叫公安抓我去坐牢改造呢!现在见真相被戳穿,倒是又想把我们大家当傻子糊弄了!” 见许桂芝连个台阶都不肯给自己下,许金宝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他脸阴沉得仿佛快滴出水: “许桂芝,你一定要跟我闹得这么难看是吗?当年爹娘临去世之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咱们姐弟一定要互相扶持!你都忘了他们老两口的吩咐了吗?” “我倒是扶你了,可问题是,你扶我了吗?” 许桂芝冷笑。 “都说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但你许金宝从前每次来我家,永远都是空手上门,甚至隔三差五还要从我家顺走点东西!而我家呢,这么多年来,就算是逢年过节,也没从你家收到过半份节礼!” 许桂芝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她以后就是这个书中世界的许桂芝了。 考虑到这一点,她决定借今天这个机会,彻底摆脱掉原身身上的扶弟魔标签。 她做不到像原身那样,任许金宝这个白眼狼予取予求,那样她不是被气死,就是被憋屈死。 既然要甩掉原身从前给身边人留下的扶弟魔印象,许桂芝势必就得为原身过去的行为找补。 她望向许金宝,目光中充满着真实的厌恶: “许金宝,我已经忍你很多年了!以前益清和忠宁他们兄弟还小,我担心我们孤儿寡母会受欺负,想着娘家有个男人能帮忙撑腰,可以避掉不少麻烦,所以那时你和你媳妇占我家便宜,我就基本都咬牙忍了下来。” “后来,等益清和忠宁他们年纪大了,我又担心和你家闹掰的话,传出去在村里的名声不好听,会拖累到两个孩子的婚事,就又一忍再忍!可现在既然俩孩子已经结婚,娶的媳妇又都是明事理的人,那我今天也就豁出去了!” “我今天也不怕把话说白了,你许金宝一家,就是附在我家身上的吸血水蛭!试问这十里八乡,有哪个人是像你这样当弟弟的,简直都恨不得把姐姐家里的好东西都搬空!” 听到许桂芝这一番解释,在场许多人霎时间都对许桂芝产生同情,觉得她真是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苦了她了。 许桂芝解释的理由,在众人听来,完全符合逻辑。 “寡妇门前是非多”,这句话不是说假的。 尤其是,许桂芝当初刚丧夫,她婆婆就以她克夫这个名头,把她和两个孙子都分家出去独住。 许桂芝那会还年轻,也就二十八岁,再加上,她长得也不差,五官称得上是清秀标致。 这样子的年轻寡妇,如果娘家没个男人,很容易就会被村里的二流子给纠缠上。 在这时代,尤其在封闭保守的乡下,名声至关重要。 如果家里有谁的名声坏了,以后无论是嫁女儿,还是娶媳妇,都会比一般人家难上许多。 许桂芝想要保护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声誉,因此忍耐许金宝这么多年,这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许益清和许忠宁听完许桂芝的一番解释,忍不住都用愧疚的眼神看向许桂芝。 许桂芝被他们两个看得心里有点尴尬。 毕竟原身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扶弟魔,以前没少为了许金宝而让他们兄弟俩受委屈。 为了赶紧把这事给翻篇,许桂芝直接望向许金宝,说道: “许金宝,今天当着这么多乡里乡亲的面,我许桂芝就把话撂这了!从今往后,咱们两家恩断义绝!给你这样的吸血蚂蟥当姐姐,就算再来十个许桂芝,那也都撑不住!” 对于许桂芝这个决定,在场的村民都觉得情有可原。 “也就是许桂芝能忍,要换做是我,早就跟许金宝断亲了!” “这些年真是苦了许桂芝了,这许金宝也真是的,简直就跟地主老财一样会剥削。” “亏我以前还觉得许金宝人还行,没想到他背地里,竟然是这个德行!” “要不怎么说人心隔肚皮呢,有许金宝这样的弟弟,许桂芝也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我看那梅丹兰和许盼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刚才可是一直帮着许金宝说话,他们家简直就是蛇鼠一窝!” …… 村民们议论时,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甚至有的人还故意提高了声音,生怕许金宝一家三口听不到。 见自己一家被村民们这般嫌弃,许金宝、梅丹兰和许盼才臊得满脸通红,一时间恨不能找个地洞赶紧把自己给埋起来。 许金宝心里更是恨死了许桂芝,觉得许桂芝是个小肚鸡肠的恶毒泼妇。 直到此刻,许金宝都依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在他看来,他是许家这一辈的独苗苗,那许桂芝这个当姐姐的,就应该照顾和扶持他,这是许桂芝应尽的本分。 许金宝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没有早点发现许桂芝的真面目,不然他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么个狼狈模样。 确定村民们都已经彻底信服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言辞,许桂芝也不想继续在许金宝家浪费时间了。 她转头望向许益清他们两对小夫妻,说道:“孩子们,带上属于咱家的东西,咱们回家去!” 许益清和时映盈他们闻言,纷纷点头,提上他们刚才从许金宝家翻找出来的东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许金宝家。 望着暖水壶、手电筒等各种好东西离自家而去,许金宝和梅丹兰夫妻俩都感觉心疼得不行,觉得许桂芝像是从他们身上割走了块肉似的。 而在许桂芝和许忠宁他们离开后,田老太也赶忙麻溜地出了许金宝家。 吃了全程瓜的她,此刻是兴奋得不行,恨不得能找个大喇叭,把自己刚才听到的八卦都一窝蜂说出去。 其他刚才围观的村民,此刻也都是和田老太差不多的想法,毕竟爱聊八卦是全人类的天性。 可以预见得到,至少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大风村的村民们见面寒暄打招呼时,嘴上挂着的问候语,会从之前的“你吃了没”,迅速变成“你听说了没”。 许金宝和梅丹兰一家,将会成为大风村的“话题人物”。 走在回家的路上,见许桂芝一直没说话,许益清和时映盈等人都觉得,许桂芝可能是在为许金宝的事情而难受,毕竟终究是姐弟一场。 时映盈搂住许桂芝的手臂,安慰道:“妈,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会对你好的。” 许忠宁也跟着朝许桂芝道:“是啊,妈,既然许金宝他对你不好,那你何苦要为他费神呢。” 许桂芝:“???你们在说啥,你们难道以为我是在为许金宝而难过?” 时映盈眨巴眨巴眼:“咦,难道不是吗?” 许桂芝从出了许金宝家以后,就拧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模样。 许桂芝忍不住失笑:“当然不是啦,许金宝他算个锤子啊,我是在想,咱从他家要回来的这鸡,应该要怎么吃才好!” 意识到是他们闹了个乌龙,许益清他们两对小夫妻,脸上都不由露出放心的笑容。 许桂芝朝时映盈和林霜等人说道:“咱家这鸡,是当着那么多人的眼,从许金宝家要回来的。现在咱家已经养了三只鸡,再多一只就属于是割资本主义尾巴。要是有那坏心眼的故意举报咱家,这多出来的一只也是留不住,所以还得今天就把它给吃进肚才行。” 按照上面指示,大风村这边是规定每家每户养鸡不准超过三只,如果被发现超过数量,多出来的鸡就会被捕杀没收。 许桂芝这么一说,许益清等人瞬间也都明白她的考虑。 “我的妈耶,这么说来,咱家今天是又要吃肉了啊!”许忠宁笑着感叹道,“这前天摆喜酒才吃过一顿肉,昨晚也吃了兔肉,今天则吃鸡肉,咱家这生活水平,看起来快赶超英美啦!” 听到许忠宁这打趣,林霜和时映盈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仔细一想,也觉得许忠宁这话有点道理。 他们家这两天的日子,确实是过得有点滋润。 林霜:“我看妈的考虑不无道理,这鸡咱们确实是得赶紧落肚为安,毕竟这吃进自己肚子里的肉才是肉。” 许桂芝:“没错,所以我在想,干脆咱回去就烧水杀鸡,直接中午就把它给吃了。” 时映盈记得林霜说过她厨艺一般,便朝林霜问道:“林霜,中午这顿,要不干脆就交给我来做吧。” 林霜也怕自己糟蹋了这鸡,当即点头同意了时映盈的提议。 她朝时映盈说道:“那我帮你备菜和打下手。” 许忠宁:“杀鸡放血拔毛这事,就交由我来搞定。” 尽管前天和昨晚都已经吃过肉,但想到中午这顿鸡肉,大家伙还是忍不住心生期待。 尤其是,负责掌勺的时映盈厨艺还非常精湛。 许桂芝等人都不由下意识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许桂芝家中午这顿红烧鸡肉,吃得光明正大,不用再像昨晚吃兔肉那样,偷偷摸摸,生怕被外面的人嗅到丁点肉香味。 每个经过许桂芝家外面的村民,都被她家飘出来的肉香味馋得是口水直咽。 而在许桂芝家香味四溢时,许金宝家却是在村里臭名远扬。 田老太是村里出了名的耳报神,单就她一个人,就让大半个大风村都听说了许桂芝和许金宝断亲的事。 在这年代,姐弟断亲是件能够轰动全村的大事。 所有听说许桂芝和许金宝断亲的村民,都忍不住好奇询问起这背后的缘由。 而在了解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少人就开始唾弃起许金宝一家的行为。 虽说在这时间点,无论城里,还是乡下,都普遍重男轻女,但许金宝这种恨不得把姐姐拆骨入腹、吃干抹净的极品,也终究是少数。 许金宝一家现在,甚至没事都不敢出门了,生怕在路上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指指点点。 尤其是许金宝,摔掉了两颗大门牙,现在更是对别人看向他的目光很敏感,总觉得别人是在心里瞧他笑话。 …… 翌日,天晴云白。 时映盈和许益清这对小夫妻起了个大早。 今天是他们婚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时映盈带着许益清归宁,回娘家认门拜亲的日子。 吃过早饭后,许益清朝坐在餐桌边的许桂芝道:“妈,我和映盈今天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我们打算下午四点多回来。” 大风村这一带的老规矩,在归宁这天,女方娘家得留女婿下来吃一顿午饭。 许桂芝也晓得这事,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们先别急着走,我回房里拿点东西。” 许桂芝从房里拿出了两瓶黄桃罐头和一斤桃酥,她放到时映盈的面前,朝她说道: “这几样东西都是我昨天下午去公社供销社买的,映盈你带回娘家去,给你爹娘吃。” 时映盈楞了一下,她没想到许桂芝竟然还替她备了礼,毕竟家里如今已经算是分了家。 时映盈知道黄桃罐头和桃酥都不便宜,她急忙推辞道:“妈,这归宁的礼品,益清他已经准备好一份了,你还是把黄桃罐头和桃酥留着自己吃吧。” 许桂芝:“益清有准备,是他的事。你既然喊我一声妈,那我自然也是得表一些心意。” 见许桂芝送的态度很坚决,时映盈也只好收下。 许桂芝说罢,望向坐在餐桌另一旁的林霜,道:“林霜,妈给你也备了一份礼。虽然你目前暂时不能回娘家,但你在知青点不是有玩得好的朋友吗,你带些吃的过去和朋友唠唠嗑,也一样挺好的。” 听到许桂芝这话,林霜错愕了一下。 她没想到许桂芝也准备了她的份,毕竟她今天又不用回娘家。 林霜心里一时间有些触动,平静的心湖不由泛起一阵涟漪。 许桂芝两碗水端平,给林霜备的礼和时映盈一样,也是两瓶黄桃罐头和一斤桃酥。 在把东西都送出去后,许桂芝就开始打发他们两对小夫妻出门去。 因着时映盈娘家村子离大风村有些远,许益清还特意提前跟大队长林大江家借了自行车。 有了自行车帮忙,许益清载着时映盈,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时映盈娘家柳叶村。 时映盈她娘吴丽清以及她爹时庆泉早就等在了家里,还派家里的孙子和孙女到村口候着,让他俩如果看到时映盈和许益清,就赶忙回家来报信。 许益清骑车载着时映盈,刚到柳叶村村口附近,就立刻被时家的两个小孩给兴奋地围了起来。 “哇,小姑,你居然坐着自行车回来!”时映盈大哥六岁的儿子时原林一脸羡慕地看着时映盈。 时映盈从后座跳下来,笑着摸了摸小侄子时原林圆溜溜的脑瓜,说道:“这自行车是你们小姑父跟人借的,怎么样,想不想坐上来呀?” 时原林一听,立刻兴奋地两眼放光:“想!我还没坐过自行车呢!” “玉竹呢,你想不想坐自行车?”时映盈笑着朝她二哥家四岁的女儿时玉竹问道。 时玉竹小脸红扑扑的,萌哒哒地点了点头:“小姑,我也想!” “行,那我就让你们小姑父载你们两个一起回家去。”时映盈笑道。 时原林:“好耶!” 时玉竹:“我们可以坐大车车咯!” 两个小孩忍不住兴奋地蹦蹦跳跳。 许益清见状,嘴角也不由浮现淡笑。 他想了下,转头朝时映盈道:“要不我下来推着车走吧,他们两个小孩坐在后面,没人扶着,我怕会摔下来。” 时映盈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许益清只是推着车走,但这也让两个坐在车后座上的小豆丁高兴坏了。 见到村里的玩伴,俩小孩还使劲朝人家招手呼喊,生怕小伙伴瞧不见自己坐在自行车上的威风模样。 12、第 12 章 等到了时家家门口,两个小不点还很是依依不舍,不想要从车后座上下来。 然而,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 时映盈她娘吴丽清得知自行车是许益清从大队长家借来的后,生怕俩小孩会弄坏自行车,急忙让两个儿子把自家的娃抱到地上来。 随后,吴丽清和时庆泉夫妻俩把许益清和时映盈迎进家中。 见时映盈眉眼弯弯,看着还是和出嫁前差不多,没啥烦心事的样子,时庆泉和吴丽清这当爹娘的,忍不住都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时映盈以前在家时,和小侄子、小侄女关系处得格外亲。 现在见时映盈回家来,时原林和时玉竹这两个小不点都忍不住缠在她身边。 时玉竹仰头望着时映盈:“小姑,我闻到你手上竹篮里有甜甜的味道,你是不是带啥好吃的回来了呀?” 时映盈笑着抬手揉了揉小侄女有点枯黄的头发,“还是你小玉竹你这鼻子灵!” 时映盈把手中提着的竹篮递给吴丽清,说道:“娘,这竹篮里有一斤奶糖,你拿几颗分给玉竹和原林他们这俩小馋猫吧。” 吴丽清笑着接过时映盈手里的竹篮,但嘴上还是埋怨道:“这奶糖多费钱呀,你们买一斤水果糖回来就行了啊。” 这附近一带,新女婿带着媳妇归宁时,通常都是给丈母娘家备一斤水果糖。 像时映盈和许益清这样,买一斤奶糖的,属于是极少数,毕竟奶糖可是比水果糖贵上不少。 时映盈的两个嫂子,听到时映盈说她带回来的是奶糖,脸上霎时间都不由露出了笑意。 时原林和时玉竹这俩小孩,长这么大,也就只吃过一回奶糖。 此刻,两个小不点开始围着奶奶吴丽清转,闪亮的大眼睛里充满着期待。 吴丽清也能理解自家孙子孙女的嘴馋,毕竟这可是牛奶糖,连他们大人听了都会心动的好东西。 吴丽清:“你们两个,先跟小姑和小姑父说声谢谢,然后奶奶就给你们分糖吃。” 见奶糖近在眼前,两个小豆丁立刻异口同声:“谢谢小姑和小姑父!” “不用客气。”许益清笑道。 吴丽清打开竹篮上阖着的盖子,正想取出里面的奶糖时,低头一看,忍不住惊呼:“哎哟,映盈,你们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呀?!” 时映盈两个嫂子见到婆婆这惊讶的模样,好奇地凑上前看了一眼。 当看清竹篮里除了奶糖外,竟还有两包糕点和两瓶黄桃罐头,两位嫂子也都瞬间是满脸诧异。 时映盈笑着搂住自家老娘的胳膊,跟她解释道:“娘,这里头的奶糖和鸡蛋糕是益清他准备的,黄桃罐头和桃酥则是我婆婆她昨天下午上供销社买的。” 吴丽清一听,顿时对许益清和许桂芝越发满意,觉得他们的确对自家闺女很上心。 许家准备的这一竹篮回门礼,无论任谁听了,都得给许家竖起大拇指来。 吴丽清除了给俩小孩分了两颗奶糖外,还给家里的大人们也都塞了两颗奶糖,让大家伙都借这机会一起甜甜嘴。 因为时家如今还没分家,她按人头数分完奶糖后,就把剩下东西都收到了她和时庆泉睡觉的那主屋。 在许益清陪着老丈人在外面喝茶时,吴丽清又找了个理由,赶忙把时映盈喊进了她的屋中。 母女俩坐在炕上,吴丽清迫不及待朝时映盈问道:“闺女,你这两天过得怎么样,你婆婆和你那弟妹好相处吗?” 吴丽清不担心许益清会对时映盈不好,毕竟她老早就知晓有许益清这么号人物了。 要不是觉得他这小伙子靠谱,是个不可错过的好对象,吴丽清当初也不可能放任自家如花似玉的闺女和他悄摸着处对象。 时映盈嘴里还含着奶糖,她笑着点了点头: “过得挺不错的呀。娘,你就放心吧,我婆婆和林霜她们人都特好。按咱村里一些老人家的说法,我这叫做嫁到福窝里去了。” 听到时映盈这么说,吴丽清忍不住笑着白了她一眼,“哪有人自己说自己嫁到福窝里去的,你也不害臊。” 时映盈嘿嘿笑了笑,“那我确实觉得我过得挺幸福的嘛。对了,娘,告诉你一个事,我们家分家了。” “哈?!”吴丽清惊呼一声。 但想到许益清还在外面客厅坐着,她又急忙压低声音,焦急地朝时映盈问道: “哎呀,你傻妞咋还有心思吃糖呢,赶快跟我说说这咋回事!你不是说你婆婆和你妯娌挺好相处的吗,那怎么这么快就分家了?你没在唬我吧?” 时映盈笑道:“娘,我拿这事唬你干啥,我又不是皮痒了。” “还跟我卖关子呢?我看你就是皮痒了!赶紧说说这是咋回事,你分家没吃亏吧?” 时映盈笑吟吟:“娘,你别急呀,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可不得一个一个回答你嘛。” 时映盈先和自家老娘解释了下婆婆许桂芝分家的原因。 听到时映盈转述的李静丽的那些话,吴丽清气得忍不住磨牙: “你们家斜对门这邻居,可真是够缺德的!她这不明摆着,是在挑拨你们家的婆媳关系吗?幸好你婆婆头脑清醒,没上她的当!” 时映盈:“那是,我婆婆又不傻,还反而把那李静丽给气得跳脚呢!” “那你们分家呢,又是怎么个分法?” 时映盈知道自家老娘对自己很偏爱,当即就把许桂芝分家的方案都说了出来。 甚至连许益清把写稿费攒下的私房钱上交给她的事,她也都告诉给了吴丽清听。 吴丽清闻言,忍不住笑着承认:“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嫁到福窝里了!” 即使是吴丽清,也不得不承认,许桂芝这婆婆,当得是比她大度许多。 就拿她们时家来说吧,虽然两个儿媳妇还没提过要分家的事,但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是不大愿意分家的,担心分了家后,得反过来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日子。 吴丽清:“对了,你这分家后有多少钱的事,没必要告诉给你两个嫂子和哥哥知道,自己给嘴巴上把锁,听到了没?” 时映盈点头如捣蒜,“娘,你就放心吧,我也就说给你一个人听而已。” “算你这傻姑娘还有点机灵。” 时映盈:“娘,我这既然有点机灵了,那怎么还是傻姑娘啊?” “说你傻姑娘怎么了,你难道没听说,老天疼憨儿吗?” “那好吧,不过到了益清面前,你可不准再喊我傻姑娘。” “你这臭丫头,你娘我是会在别人面前拆自家闺女台的人吗?你就放心吧,到了益清面前,我保准把你说得跟个天仙似的,行了吧!” 时映盈笑嘻嘻:“那也不用那么夸张,就稍稍捧我一下就行。” “……算了,懒得说你这丫头。”吴丽清突然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你家前天就分家了吗,那你婆婆今天居然还给你备了回门礼?!” “娘你也感到诧异对吧,我自己也都没料到。我本来是没打算要她的,毕竟益清已经备了一份,但她说我既然喊她一声妈,那她就该也表点心意。” 吴丽清听了,心中越发觉得自家闺女是真有福气,能遇上许桂芝这样的婆婆。 她忍不住朝时映盈叮嘱道:“映盈,你以后可得对你婆婆好点,像她这样的婆婆,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时映盈:“娘,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那没良心的人。” “也是,我闺女别的不说,人品确实是没得挑。” …… 柳叶村这边,女儿归宁这天,娘家其他亲戚也都会上门来认下新女婿,顺便一起吃顿中午饭。 吃过午饭后,男人们在外面抽烟闲谈,女人则都坐在吴丽清她房里的大炕上唠嗑。 今天上门来的亲戚也就时映盈她大伯和二伯家的人。 此刻坐在吴丽清房中的,除了时映盈她们自家的女人外,也就只有时映盈她大伯母,还有她二伯母以及她女儿时彤珍。 时彤珍年纪比时映盈大一岁,两人是时家这一辈唯二的两个女孩子,但是彼此关系却并不好,反而还有点针锋相对。 “时映盈,你婆家今天给你准备了什么回门礼呀?”时彤珍突然朝时映盈问道,“你男人可是高中生,人家都说读书人最讲礼仪,那他这备的礼肯定很丰厚吧。” 时彤珍她娘刘翠这时也说道:“我们家彤珍去年回门时,我们家女婿除了带一斤水果糖外,还给我们老两口也带了瓶水果罐头。我看映盈嫁得这么好,那这回门礼肯定是比我们家去年多不少!” 时映盈家和二伯母一家属于面和心不和,但和大伯母一家却是关系不错。 看到时彤珍和她娘刘翠故意没事找事,时映盈她大伯母王英兰皱了下眉头,开口打和气道: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不富裕,礼多礼少都是一份心意,何必比较来比较去呢。” “大嫂,你没女儿,所以你不清楚。”刘翠尖着嗓子说道,“这人家都说呀,这回门礼的多少,可是最能看出婆家对女方的态度如何。我们这也是关心映盈,担心她婆家会欺负她!” 吴丽清:“真是谢谢二嫂和彤珍你们这么关心映盈,二嫂你说得对,从这回门礼的事,确实是能判断出婆家对儿媳的态度怎样。映盈她这婆家,唉,可真是让我头疼!” 听到吴丽清这话,刘翠和时彤珍母女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刘翠兴奋地迫不及待问道: “咋回事呀,你仔细说说,你闺女她婆家怎么她了?” 吴丽清又重重叹了口气,“这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啊。” 时映盈默默低下头,竭力抿着嘴角憋笑。 她还是头回发现,原来她娘居然这么蔫坏。 时映盈低垂下头的表现,却让刘翠和时彤珍以为她是被吴丽清说到了伤心事。 时彤珍这下是更来劲了,催着吴丽清:“小婶,你别光是叹气啊,你倒是赶紧跟我们大家伙说说这是咋回事呀!” 13、第 13 章 “这事说起来呀,真是一言难尽。” 刘翠和时彤珍母女听到吴丽清这话,眼神顿时是越发期待。 吴丽清:“映盈她婆家呀,实在是太大方了,对我们家映盈实在是好到我这个亲娘都没话说!你们知道吗,映盈和益清他们夫妻今天带来的回门礼,竟然是一斤奶糖、一斤鸡蛋糕、一斤桃酥和两瓶黄桃罐头!” 刘翠和时彤珍本来是想听时映盈在婆家被磋磨的事,却没想到,竟被吴丽清炫了一脸。 吴丽清报出来的一项项回门礼,惊得她们母女俩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就连时映盈大伯母王英兰,也是一脸意想不到的表情。 这回门礼的每一样东西,都不便宜,就算是任意拿出一样来,都足以充场面了。 吴丽清:“这么多的回门礼,我们真是收的不好意思,但映盈想拒绝都没法拒绝。她婆婆态度太强硬了,说映盈既然喊她一声妈,那她就得表达一份心意才行。” “你们也知道的,我们家映盈只是刚进门的新媳妇,自然只能是乖乖顺从了她婆婆的意。” 时彤珍不愿意相信吴丽清的话,她气呼呼地说道:“小婶,你们别是在打肿脸充胖子吧?这哪个婆家,会给儿媳妇准备这么厚重的回门礼啊!就算是城里人,都做不到这么大方!” 时彤珍去年归宁时带的那个黄桃罐头,其实是她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掏出自己私房钱买的,当时还把她肉疼了好几天。 所以现下听到时映盈的回门礼竟这么丰厚,她下意识就觉得吴丽清和时映盈是在吹大牛。 吴丽清:“嘿,彤珍,瞧你这说的什么话呀?我干这种事做什么?你要不信啊,我家小玉竹就在这里,小孩子可不会说谎,你自己来问问她!” 小玉竹此刻就坐在炕下玩,听到奶奶提到自己,她当即脆生生地说道:“我奶没骗人,小姑带来了好多好吃的,我们上午还吃了奶糖呢,可好吃啦!我娘还跟我说了,让我这阵子得多跟着我奶,这样才能从我奶手里讨着好吃的。” 时映盈二嫂柳红果:“……呵呵,这孩子净瞎说,她听错了,我是跟她说,她作为咱老时家的孙女,得好好照顾和孝顺奶奶。” 小玉竹的说漏嘴,反倒是让刘翠和时彤珍真心信了吴丽清的话。 想到自己刚才和女儿那般迫切的模样,刘翠顿时觉得自己母女被吴丽清一家看了笑话。 她恼羞成怒:“好哇,吴丽清,我看你就是存心耍我们母女!既然你闺女的婆婆对她这么好,那你刚才干嘛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你这分明就是想瞧我们母女的乐子!” “刘翠,你这话可就是冤枉我了。因为映盈她婆婆对她太好,我们觉得没法回报人家,所以感觉有压力,这有什么问题吗?” 时映盈笑呵呵地朝吴丽清道:“娘,你跟她们俩说这么多干啥呀。她们俩啊,就是盼着我过不好呢,所以现在听到我过得好,心里就开始不是滋味了。” 时彤珍:“时映盈,你少胡说八道!谁盼你过不好了,谁心里不是滋味了,你说话可得讲证据!” 时映盈:“哼,这还需要证据呀?我以为坐在这里的,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你们俩刚才根本就不是替我担心的模样,反倒是恨不得能看到我这日子过得跟浸在苦水里一样!” 被时映盈这么直白地揭穿,时彤珍和刘翠脸上表情一时间也有些讪讪。 见大家一时间都不说话了,王英兰这当大伯母的急忙出声缓和气氛: “好了,好了,今天是映盈回门的好日子,咱就都别吵了,和和气气比啥都好。来,大家伙都磕瓜子吧,这瓜子是我大儿媳妇她娘炒的,吃着可老香了。” 嗑瓜子的时候,大家自然会闲谈起其他事情。 因着今日是时映盈回门的日子,她自然是大家关注和交谈的重心。 听到时映盈说她刚嫁过去第二天,就分家拿到了掌家权,时彤珍霎时间更是脸黑得不行,觉得凭啥所有好事都给时映盈碰着了。 她忍不住拿话刺时映盈,阴阳怪气:“那时映盈你往后的小日子,可就过得滋润咯!不过呀,我劝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这以后的生活什么样啊,谁知道呢!” 时映盈脸上笑容不变:“时彤珍,我记得你丈夫好像有4个兄弟是吧,这么多人挤一个屋檐下,你们家还不打算分家呀,这过得不难受吗?” “时映盈,你这是想故意气我是吧?”时彤珍气得拍了下炕桌。 “是你想气我才对吧?怎么,觉得我是软柿子,能平白无故受你时彤珍的气?那你可想多了!还有,说话就说话,少拍我家桌子,拍坏了,我要你赔!” 时彤珍被时映盈气得直接下了炕:“我要回家去了!” 时映盈笑容灿烂:“好走不送。” 见自家女儿被时映盈气跑了,刘翠急忙跟着追了出去。 她们母女走后,王英兰说道:“她们母女走了也好,咱这耳朵能跟着清静些,真不知道她们母女怎么能整天就跟那斗鸡似的。” 吴丽清笑道:“不提她们俩了,大嫂,我给你拿些映盈拿过来的鸡蛋糕和桃酥吃,咱们也来时髦一回,学那城里人吃下午茶点心。” 王英兰:“那敢情好,我今天也算是有口福了,真是多亏映盈你了。” 时映盈笑着摆摆手:“大伯母,你说这话可就客气啦,给你吃好东西,我心甘情愿。” 王英兰以前没少帮时映盈她家的忙,时映盈知道她是个热心肠。 时映盈这边开心地吃着桃酥聊天时,林霜在知青点那边,也正在和好朋友苏明媚分享着她从家里带来的桃酥和黄桃罐头。 女知青的大通铺宿舍里,此刻就只有林霜和苏明媚。 两人坐在窗边的书桌旁。 苏明媚见到林霜从家里带来一大包桃酥和两瓶黄桃罐头,忍不住替她担心: “林霜,你把这么多好东西带过来,你婆婆不会有意见吧?” 林霜笑了笑:“你就放心吃吧,我婆婆知道我跟你关系好,这些东西全是她让我带过来的,说让咱唠嗑的时候吃。” 苏明媚闻言,脸上不禁露出笑:“这么说来,你婆婆她人还挺好的嘛。” 林霜点头:“我妈她人确实很不错,简直比我预期中的,好出几百倍!” “哈哈哈,看来你这几天和她相处得挺好的呀。” 林霜:“你要是和她相处一段时间,肯定也和我一样想法。” “行,那等之后春播上工时,我多过去和她唠唠嗑。对了,你家那边还没寄信回来吗?” 林霜摇头:“那边估计是以后当没我这个女儿了。” 林霜自打从现代穿到这个世界下乡后,就没收到过原身家人的一封信。 原身是首都京市人,家里很是重男轻女,当年知青办要求她家必须下乡一个人,原身的二哥比她还大两岁,结果原身父母愣是选了原身这么个17岁的小姑娘下乡,丝毫不考虑女儿在乡下可能会面临什么危险。 两个月前,林霜和许忠宁订下了婚期,林霜想着好歹跟原身家里人通个气,便写了封信回去,结果到现在都没收到一字半句的回复。 见苏明媚一脸替自己难过的模样,林霜笑着反过来安慰她: “这事真没什么,我早就对他们没什么期待了,反正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 苏明媚重重地点头:“嗯,我们自己把日子过好了,到时候气死他们!” 林霜:“行了,咱们不提那些扫兴的玩意儿。来,吃东西吧。” 苏明媚给林霜递了块桃酥。 林霜接过后,凑到嘴边咬了一口,“真好吃!我可想死这桃酥的味道了!” 苏明媚年纪比林霜小一岁,林霜向来把她当妹妹看待,闻言笑着道:“慢慢吃,别噎着,这有整整一斤呢。” 苏明媚:“林霜,你对我可真好!” 苏明媚说罢,站起身,去墙边的柜子里拿出自己上了锁的小木箱。 她把小木箱搁到桌上,打开小木箱,从里面拿出一盒未开封的咸鱼罐头,放到林霜面前:“这是我妈昨天寄来的,我特意给你也留了一盒。” 林霜赶忙把咸鱼罐头推了回去:“你妈寄来的罐头肯定也不多,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现在结婚了,家里亏不着我的嘴。” 苏明媚直接把咸鱼罐头塞到了林霜手中,“不行,我不能白吃你的东西,你给我带了桃酥和黄桃罐头,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呢。” 见林霜又想把罐头还回来,苏明媚急忙道:“要是你不收下我的咸鱼罐头,那我也不吃你的桃酥和黄桃罐头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馋这两样东西很久了,就是一直没舍得花钱买。” 听到苏明媚这么说,林霜无奈失笑:“行吧,那我就把这咸鱼罐头带回家,今晚给我家添道荤菜。” “这才对嘛。” 苏明媚拿起桃酥,又开心地吃了起来。 “对了,许忠宁他什么时候跟楚牧云相识啦?楚牧云那人话少得很,许忠宁跟他凑一屋,也不怕没话聊?” 许忠宁刚才陪着林霜也一起来了知青点,但他不方便进女知青宿舍,见隔壁男知青宿舍里恰好就楚牧云一个人,就进了男宿舍找楚牧云。 林霜知晓许忠宁想找楚牧云商量什么,但那事着实是不方便让苏明媚知道,所以她就把这话题给带了过去,转而与苏明媚聊起其他事情。 而此时的隔壁男知青宿舍里,许忠宁已经和楚牧云谈好了合作的事。 他给楚牧云提供一些二手零件,楚牧云则趁春播前的这段时日,偷摸着把这些回收来的零件制作成收音机。 楚牧云不需要考虑销售的事,这事由许忠宁来负责。 许忠宁每卖出一个收音机,就会分给楚牧云三成的利润。 许忠宁之所以会找上楚牧云谈这合作,也是因为他上个月在公社黑市时,瞧见楚牧云跟人交易了一个自制收音机。 许忠宁其实一直以来也有干这活,可他的小团伙里,就他一个人有做收音机的手艺,其余的人最多只能给他打打下手。 许忠宁敢找上楚牧云,也是心里有底,知道就算楚牧云不答应合作,也绝不会把他的事往外捅,毕竟楚牧云自己本身就经不起细查。 见许忠宁谈好合作后,没有要离开的样子,楚牧云望向他,眼神中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许忠宁翘着二郎腿:“不急,林霜还在隔壁聊天呢,我等她一起回家去。” 楚牧云:“……” 他刚才没留意外面的动静,不知道许忠宁是陪林霜过来的,所以还以为许忠宁是专程为了他跑这一趟。 结果,原来他就是个“顺便”。 楚牧云:“你找人谈合作的诚意可真足。” 许忠宁嘿嘿笑,“那可不,你放心,跟我合作,你绝对不吃亏!” “行了,说话注意些,有人回来了。” 楚牧云话音刚落,男知青宿舍里就走进来一个人。 见许忠宁竟和楚牧云坐一起说话,走进来的王亮杰楞神了一下。 他说话语气很冲:“许忠宁,你来我们这知青点做什么?” 许忠宁虽然不明白王亮杰为何这个态度,但也直接怼了回去:“关你什么事?我想来就来!” “这里是知青宿舍,不是你们这些村民可以随便来的地方!”王亮杰大声回道。 “呵,真可笑,你们建宿舍的这地还是我们大风村的呢!既然你觉得我没资格来,那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找大队长,跟他询问下我这大风村人到底有没有资格站在这片土地上!” 王亮杰也明白自己不占理,所以听到许忠宁搬出大队长,他嚣张的气焰立马就蔫了下去。 “哼,我懒得跟你这种胡搅蛮缠的乡下人计较!” 王亮杰说罢,垮着脸,转身大跨步匆忙往外走。 “嘿,你敢喊得那么凶,倒是别急着离开啊!”许忠宁朝王亮杰的背影喊道,“我许忠宁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怂包蛋!” 王亮杰离开后,许忠宁直接朝楚牧云吐槽:“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又没得罪过他!” 楚牧云瞥了他一眼,想着到底已经是合作关系,便开口跟他解释: “林霜刚下乡来知青点的头个月,他追求过林霜,但被林霜拒绝了。他不止对你这么个态度,见了林霜,基本也是没有个好脸色。” 许忠宁闻言,脸顿时就沉了:“这什么垃圾玩意呀,简直就是个孬种!” 楚牧云虽然没说话,但清冷的眼眸中也闪过了赞同。 之后,许忠宁陪着林霜一起回家,林霜在路上朝他询问:“刚才我听到你们那边好像在吵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忠宁不想影响林霜今天的好心情。 他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突然有只野狗跑了进来,狂吠了两声后,就被我给轰走了!” 林霜没怀疑许忠宁的话,她提醒许忠宁道:“这野狗身上不知道有什么病毒呢,你以后遇到,可得注意别被它给咬着。” 许忠宁:“媳妇,你就放心吧,它要是想咬我,我先让它吃不了兜着走!” …… 日子一天天过去,眨眼间就到了3月中旬。 春风吹拂过山河大地,唤醒沉睡了一整个冬季的土壤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大风村的村民们扛着铁锹、木耧等农具,开始在田间地头忙碌起春播的事。 而就在这光景,大风村的小学也终于建成完工,准备开始招生开学了。 但光有学生还不够,还必须得有个授课的老师才行。 大风村生产大队的村干部们开会讨论过后,决定这唯一的老师人选就从村里的高中学历青年和知青里挑选。 因为全校就只有一个老师,一个人得负责起六个年级的课程,大队的干部们就把这工作按每天满分10工分来计算,和男性壮劳力下地干农活一样的工分。 而要挑选小学老师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就在大风村里引起了轰动。 家里有高中生的几户人家,一时间更是都盯上了这小学老师的岗位。 知青点里的一众知青们,也都对这不用下地干农活的体面工作虎视眈眈。 这天傍晚,夕阳西下。 许桂芝扛着木耧,和其他村民们走在田垄旁的村道上,大家都准备要下工回家了。 这时,一小队知青也从旁边的田地里走了出来。 注意到许桂芝走在前方不远处的身影,走在知青队伍里阴着脸的王亮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一亮。 他赶忙走快几步,脱离出知青队伍,追上了许桂芝的步伐:“桂芝婶,你这是要下工呢?” 许桂芝也认得王亮杰这知青,她抬眸扫了王亮杰一眼:“你这不说废话吗?现在这时间不下工,难道是上工吗?” 猝不及防地碰了个软钉子,王亮杰心中暗骂了许桂芝一句,难怪人家都说寡妇脾气古怪! 不过,脾气不好也是好事,这样他的计划就更有成功的可能性。 想到自己刚才脑里突然冒出来的好主意,王亮杰压下心中对许桂芝的不屑,朝许桂芝摆出一副苦恼发愁的模样: “桂芝婶,你看,咱要不借一步说话。我这心里压着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听到王亮杰这话,走在许桂芝周围的村民瞬间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许桂芝:“既然这样,那就别说。” 许桂芝这不按套路的出牌,直接一下子就把王亮杰给噎住了。 王亮杰:“……唉,桂芝婶,我不说不行啊,我过不去我心里那道坎!我实在是没法眼睁睁看着你家被蒙在鼓里,所以我还是把这事告诉你吧。” “我今天好像看到你儿媳妇林霜,跟一个男的拉拉扯扯。那男的我没看清长相,但看体格,明显就不是你二儿子许忠宁!” 王亮杰这话,好似一滴水落进烧滚的油锅里,在场村民瞬间哗然一片。 王亮杰看到村民们这反应,心里瞬间暗暗得意。 他本来是打算把许桂芝叫到个没人的地儿,悄悄地跟许桂芝说这些话,尽量降低这事的影响。 可既然许桂芝这寡妇不识趣,那他也只好当着大家伙的面,让林霜彻底身败名裂了。 林霜要怪的话,就该怪她自己不知好歹,非得报名和他争这老师的岗位。 他们知青点里的人私下讨论过,大家都觉得在目前已经报名的人里面,林霜是最有可能被村里选为老师的那个人。 一想到自己已经成功铲除林霜这个最麻烦的竞争者,王亮杰甚至差点忍不住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