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锦鲤小福宝旺家旺夫旺全村黄蓉陆俊黄老太小说全文阅读》 第1章 要孙女 “黄大仙，一定要生个孙女啊！我家都八个小子了，这阴阳不调可不兴啊！”黄家老太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她师兄说，她家就是因为全是男孩，所以家里头才穷。 要是生个女孩，她家绝对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她是真的不知道，从那天起，她盼了整整十三年啊！ 可老大到老五家，全是男孩，换成其他人家，可得高兴上天了。 可她真的高兴不起来，因为家里一天比一天穷，穷到啥地步呢！ 村里最穷的，没有之一，不光是穷，关键是家里不是你生病，就是他受伤，她愁得头发都白了。 这次老大家的又要生了，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黄家老太看着家里供奉得黄大仙的神像虔诚得磕了几个头。 黄老太的二媳妇撇撇嘴在门口叫道：“娘，接生婆来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啊？” 黄老太冷冷盯着她道：“给我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惊扰了大仙，我要你狗命。” 二媳妇林金花赶紧麻溜得跑了，黄老太继续念念有词得祈祷着：“大仙啊！只要生了个孙女，我就让她继给您，让她认你做干娘。” 她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那三根香头变成了中间长，两边短。 黄家老太赶紧磕头，这是大仙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就听到隔壁有人叫道：“生了，生了……” 黄老太一个箭步冲到了隔壁，那接生婆吓得够呛，撇了撇嘴，心里叹气，黄老太的抠门是路人皆知的，她接生了八个小子。 可每一次都给2分钱就打发了，这次生了个丫头，估计屁都捞不到了. 黄老太死死盯着那孩子，激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生了个啥？” 二媳妇林金花心里乐开了花，这大嫂吧！就是个没福气的，一直生不出孩子来，一生出来，居然是个赔钱货，有的她受的。 林金花笑道：“娘，是个丫头，赔钱货，咱们就把她直接扔山里去吧！省得……” “你说啥？生了个啥？”黄老太的声音八丈高…… 林金花心里更舒坦了，这大嫂肯定死定了。 “赔钱货……”林金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接生婆手里的孩子突然哭声震天，黄老太的大媳妇李梅眼里含泪，看着天。 在这个家，她从来都是没地位的，如今又生了个丫头片子，怕是黄老太能要了她的命，想到这里，她眼里满是绝望。 听到孩子的哭声，她赶紧看着黄老太，哆哆嗦嗦道：“娘，能不能不把她扔了？她也是一条命啊！” 黄老太绷着个脸，小心翼翼地从接生婆手里接下孩子，心里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她左手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道：“来，婶子，拿去喝酒……” 接生婆跟黄家有亲的，此时也呆呆地看着黄老太，一时反应不过来。 “黄家的，这是个丫头片子，赔钱货啊！”那婶子接过钱，好心提醒。 黄老太用那种温柔地眼神看着这丫头片子道：“我就喜欢赔钱货，阿呸，谁说我家这个是赔钱货的，我跟她急，这可是我们黄家的宝贝啊！” 那接生婆看到有些疯魔的黄老太，跌跌撞撞得冲了出去。 接生婆直接跑到了田里道：“哎哟！黄牛，你家大儿媳妇生了，生了个丫头片子，你家那口子，哎！快点的回去看看……” 黄牛一听吓得直接把锄头扔了，他看着接生婆道：“二婶子，咋滴啦？是不是要把丫头片子送人啊？哎哟！老婆子糊涂啊！” 黄牛气得直跺脚，黄家一直是他媳妇当家，此时他心里也有几分着急，就怕老太太想不开，直接把孩子扔了。 大儿子黄大郎直接抹眼泪道：“爹，这可咋弄？这可咋弄？” 黄牛一脸踹在黄大郎的屁股上，怒骂道：“你是男人吗？赶紧回去，跪在地上给你娘磕头啊！再晚一点，我怕小丫头就被送走了……” 接生婆想说什么，可如今谁还顾得上她？ 就连地都来不及耕了，直接冲了回去。 黄大郎赶得急，还摔了个大跟头，结果发现个花生，金色的，他匆匆塞在了兜里，直接冲回了家。 一进家门，黄大郎二话没说，直接直挺挺的跪下了。 旁边的黄二郎、黄三郎、黄四郎、黄五郎全部直挺挺得跪倒在地。 黄大郎眼泪就掉下来了：“娘，您别把孩子送走成吗？” 黄老太抱着孩子，好不容易不哭了，如今被他们的大嗓门一吼，又哭了起来。 黄老太气得破口大骂道：“滚，谁说我要卖了孩子的，我宝贝还来不及呢！再鬼嚎，老娘把你们都卖了……” “嘎……”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他们娘要把孩子卖了吗？ 黄老太哼哼唧唧道：“没用的废物，给我滚去洗洗，别把我家小福宝熏到了。” 黄老太怀里的小福宝睁开了眼睛，她眼睛还看不清，只能迷迷糊糊得听到外头的声音。 这是哪里？她不是得了很严重的病，要死了吗？ 只听到黄老太的声音道：“福宝饿了，你给她喂奶，轻一点，手得这么放……” 那女人喂了半天，哭丧着脸道：“娘，我好像没奶，孩子不吃……” 这可把黄老太急坏了，她绷着脸气道：“没用的东西，要你有什么用？老二媳妇，你给滚进来。” 只见老二媳妇就飘飘然走了进来道：“娘，叫我做啥？是不是让我去叫李婶？” 李婶是村里专门卖孩子的，黄老太走过去一巴掌呼了上去道：“放屁，找李婶干啥，你们听着以后家里福宝比我重要，你们都给我好好照顾福宝，要不然我跟你们急……” “啥？？？”所有人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就连黄牛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黄老太道：“老太婆，你是不是生病啦？” 不生病咋会对一个孙女这么好啊？ 要知道他家可是有八个小子啊？老二家两个，老三家三个，老四家三个。 黄老太在众人惊讶地目光中淡淡道：“老二家的，给我滚去把院里的那只鸡杀了，熬鸡汤…… 第2章 金花生、大青鱼 林金花走到厨房还有些愣神，她刚刚听到了啥？ 要杀鸡，这不年不节的居然让她杀鸡，这鸡是能下蛋的。 黄老太平时最宝贝她的鸡了，每天的鸡蛋都是她亲自掏的，今儿个居然让她杀鸡。 林金花可不敢违抗婆婆的话，在黄家，黄老太就是天，就是老佛爷，就是…… 总之，谁都不敢反抗她。 林金花直接冲进了鸡舍，看到那只最肥的，追了好几圈才抓到：“嘿嘿！好肥啊！要是我能吃一只鸡腿……” “你个嘴馋的懒货，还想吃鸡腿，你怎么有脸说得，赶紧给我去烧。”黄老太气得直接拎着棍子就冲了出来。 吓得林金花一蹦三尺高，赶紧冲进了厨房，开始烧开水，烫鸡毛。 黄大郎冲干净才走进房间道：“娘，我刚刚在田里捡了个花生，你看看……” 黄老太看到黄大郎递过来的花生，张嘴便骂道：“你是被石头砸了脑子吧？花生也捡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晦气玩意？早知道……” 黄老太看着黄大郎手里闪着金光的花生，揉了揉眼睛，咳嗽一声道：“我先拿着，这也不知道啥玩意，你捡的时候，没人看到吧？” 黄大郎赶紧摇头：“没，没人看到……” 黄老太满意的把花生塞进了口袋，淡淡说了句：“做的挺不错的。” 黄大郎瞬间感觉人都在飘，他娘居然夸他了。 黄老太心里乐开了花，她家这几个，从小到大，就连根针都没有捡到过，今天刚生了福宝，他就捡到了一颗金花生。 啧啧啧……福宝，福宝，她一定要对她好。 黄老太直接把站在床边的黄大郎挤到了一边，看着又睡着了的福宝，满脸慈爱道： “这粉嫩粉嫩的小脸，长得可真漂亮，一会儿吃饱了，跟奶奶睡，这里太挤了。 可不能把咱们家小福宝挤到了，老大家的，你愿意的吧？” 大儿媳妇李梅此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是真的怕她婆婆半夜把孩子给卖了啊！ 可她不敢说不愿意啊！只能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等鸡汤炖好了，黄老太又盛了一大碗鸡汤，绷着脸端进了房间道：“喝，都给我喝完……” 林金花觉得她婆婆这是真的疯了，大嫂嫁进来这么多年，天天被她骂成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现在生了个闺女，居然还吃上了鸡汤，这……简直不敢想象。 她为黄家生了两个儿子，坐月子的时候，可是连鸡蛋都吃不上，心里越发委屈。 她刚想进厨房喝口鸡汤，才发现，所有的鸡汤都被舀光了，被放进了碗橱。 晚上三儿媳妇林燕、四儿媳妇白露露从地里回来了。 林金花赶紧道：“大嫂生了个闺女……” 白露露拍了拍腿上的泥道： “哟！不会下蛋的老母鸡总算下蛋啦？ 可惜啊！居然是个女娃，估计以咱娘的脾气，那小丫头没两天就扔进山里喂了狼。” 这白露露是隔壁白家村村长的女儿，所以在家里还是有点地位的。 她觉得自己跟别人是不同的，就连黄老太在家也给她面子，会骂她，可从来没打过她。 林金花憋得直想笑，这个四嫂她早就不顺眼了，总以为自己是村长家的，高人一等。 林金花咳嗽一声道：“今天家里杀鸡了……” 白露露眼睛亮了，她转身看着三岁的黄国昌、黄国富，她生的可是双胞胎，男的。 “国昌、国富，一会儿你们可得多吃点。”白露露拉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黄家的房子都是泥巴屋，说实话，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一共7间房。 每年都要缝缝补补的，白露露轻蹙着眉头嫌弃着看着这房间道：“一会儿，上去就抢鸡腿知道吗？鸡腿的肉可是最多的。” 黄国昌和黄国富点了点头，他们不傻，过年的时候也吃过鸡，一人抢了个大鸡腿。 那时候黄老太倒是也没说什么，这一次肯定一样的。 到了饭点，白露露就带着孩子去了堂屋，就看到其它几个讨债鬼都回来了。 黄家八个小孙子，黄二郎家的黄念妹、黄招妹，分别是10岁和6岁。 黄三郎家三个叫黄来妹、黄盼妹、黄念妹，分别是9岁、4岁和2岁。 黄四郎家的叫黄国强、黄国昌、黄国富，分别是5岁、3岁、3岁。 老四家的孩子和其他几家的孩子不一样的，白露露可不会让她家的孩子名字跟个土鳖一样，为了这事，她还很黄老太顶嘴了。 黄念妹提着几条大青鱼，扯着嗓门大叫道：“奶，奶，我们今天在河里弄到鱼了……” 黄老太从屋里走出来，她绷着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道：“鬼叫个啥？我又没聋，不耳背，把妹妹吵醒了，看我不收拾你们。” 黄念妹赶紧压低声音，脸上倒是露出惊喜的笑容：“奶，咱家有妹妹了？这鱼……鱼给妹妹吃。” 黄老太诧异地看着那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青鱼，这几个小子居然能弄到鱼了，这可稀奇了。 前几次去捞鱼，屁都捞不着不说，这几个小子还掉进了水里。 她心里乐了，这肯定是黄大仙显灵了，这鱼必然是要给福宝吃的，现在吃不了，那就给大媳妇儿吃了。 想到这，她面上不显：“把这几条鱼养缸里去，都吃饭吧！” 家里的饭都是黄老太分的，现在是1958年，家里哪有什么好吃的，晚上就是野菜粥，还每人只能吃一碗. 白露露皱着眉看着碗里的野菜粥道：“娘，不是说今天杀了鸡吗？” 黄老太的脸黑了，她死死瞪着白露露，恨不得把野菜粥的碗砸她头上。 居然敢跟她提鸡，那鸡都是福宝的，以后家里的好东西也都是福宝的，别人想都别想。 把白露露吓得心里直发毛，后背都湿了。 “吃你的，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啊？老大媳妇身体弱，没奶，要补。”黄老太的话一锤定音。 白露露气得直发抖，她生双胞胎的时候，没奶，还大出血，虚得很，她想吃个鸡蛋，黄老太都说家里穷，哪里来的鸡蛋。 要不是她娘家送了鸡和十几个鸡蛋，她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 她娘说得没错，果然婆婆的心都是偏的。 第3章 扶弟魔 晚上喝了鸡汤，大媳妇儿总算有奶了，可怜的福宝饿的不成了，使劲地吸吮着。 她是从21世纪穿过来的，可差点没被饿死，她“咕咚咕咚”得喝着奶。 上辈子她叫黄蓉，是名医生，还是个爱多管闲事的医生。 为了救一个落入铁轨的孩子，直接噶了。 旁边的老太太轻声细语道：“福宝可得多喝点，一会儿，跟奶睡，奶的床可大了。” 李梅今天就像是活在梦里似的，她以为自己生了个闺女，必然是要挨打的，哪里知道她婆婆直接让她喝鸡汤。 她嫁到黄家来这么多年了，除了有次吃到个鸡头，还没喝过鸡汤呢！ 还真的别说，鸡汤的味道实在是太鲜美了。 福宝吃饱后，就被黄老太抱走了，黄老太的身上有股檀香味，她觉得闻着特别安心。 等放在小床上，她才沉沉睡去，到了半夜，她又被黄老太抱到了隔壁，她又喝到了奶，奶水有些甜，她如今饿狠了，狠狠吸了好多口。 等再抱到黄老太床上，她才发现这床是真的大，李梅那边的床才1米2，可这床是老式的雕花床。 有点像是电视剧里头，古代大小姐睡得床，上头还有个顶。 这床放到现代肯定老值钱了，她环视四周，发现除了这床，家里穷得是叮当响。 那房子都是黄泥的，黄老太看到她睁着眼睛，逗着她道：“福宝啊！是不是没吃饱啊？” 福宝感觉自己想尿尿，可她到底不是孩子，让她尿怎么尿的出来？ “啊……啊……”可是实在是憋不住了。 黄老太似乎也察觉到了，笑眯眯道：“奶奶，给你换，乖宝宝，你可得快快长大哦！” 福宝这才满意地蹭了蹭被子，闭着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福宝就被几个人的声音吵醒了。 “梅梅啊！你生了个赔钱货，你这婆婆就没说你？” 李梅笑道：“娘，真没说我，昨天我还喝了好几碗鸡汤呢！” “啧啧啧！你说你那婆婆，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外头都说她被这孩子气傻了。”那声音压得很低。 福宝看了看旁边的妇人，她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这应该是外婆了吧？ “娘，别听外头瞎说……家里怎么样？”李梅轻声问道。 “哎！你还不知道咱们家的情况吗？你那小弟没个正行，家里给他找工作，他也不好好干，家里都揭不开锅了，梅梅啊！你这还有钱吗？”李梅娘轻声问道。 福宝在旁边听着一阵无语，这外婆几个意思？ 她女儿刚生了孩子，就来要钱贴补儿子，这合适吗？ 李梅娘看李梅没动静，轻声哭道：“你不知道，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前天去你二妹家，被她家老不死的赶出来了，我这……快没法活了呀！” 这是开始哭穷了，太不要脸了，这年头谁家不穷啊！ 李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这里是有钱，可这是我婆婆让我男人去买种子的钱，刚开春……” 那老太婆赶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拉着李梅的手道： “你说你这小弟，马上都要娶媳妇了，可是家里一分钱没有。 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都是吃的野菜饼，我得日子可太苦了呀！” 李梅眼泪都出来了：“娘，我找找，他好像放在柜子里了。”. 这可不得了，她这便宜娘，原来是个标准的扶弟魔啊？ “哇……哇……”福宝直接咧开嘴，死命嚎了起来。 那老太婆慌得一批，生怕坏了她的好事，直接捂住了她的小嘴。 福宝直接没办法呼吸了，只看到黄老太直接冲了进来，拿着铲刀就往那老太婆头上敲去：“你这是想捂死我得宝贝啊？” 那老太婆被她“砰砰”敲了两声，头上出了血。 福宝的小脸直接憋紫了，那老太婆这才收回她的手，福宝呼吸着新鲜空气，她差点挂了啊！ 随后她就放声大哭，黄老太心疼得要死，她赶紧把福宝抱进了怀里道：“福宝啊！奶的福宝啊！不哭哦！” 那口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可是看向那老太婆和郑金花的眼神，冷冽的很。 那老太婆道：“亲家啊！你打我做什么？不就是个赔钱货吗？吵的我头疼。” 闷死了才好呢！老太婆的心里气得要死，眼看着那钱，她就要得手了，被这小贱蹄子坏了好事。 黄老太气得人直发抖：“你来送汤，按理说，多少也得带点东西吧？空着手上门了，我也没说你啥？你还想咋滴？还想要我孙女的命？” 那老太婆一脸不在意，尖酸刻薄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吗？赔钱货，要我直接扔山里头喂狼了，有什么了不起？” 李梅听到她亲妈的话，倒是满脸赞成，她从小被她妈洗了脑，就觉得生男孩才有用。 林金花从外头冲了进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我黄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赶紧给我滚出去。” 此时的福宝止住了哭声，这二婶婶战斗力还挺强悍的吗？ 黄老太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她不敢扯着嗓门叫，怕吓得孩子。 她淡淡道：“老二家的，把她给我赶出去……” 林金花得了圣旨，直接拽起了那老太婆，扔了出去。 等他们都走后，黄老太用冷淡的眼神看着李梅道： “还想做我黄家儿媳妇，就给我安分点，别生在福中不知福，问你要钱你就给，你是傻子吗？ 咱们福宝以后上学，可要不少钱的，给福宝喂奶，饿着她，我削你。” 李梅小心翼翼接过福宝，黄老太走了出去。 等她一走，李梅看着正在喝奶的福宝，心里一肚子火： “你怎么这么会挑时间哭呢？真不知道你哭个啥？ 哪有女孩子去念书的，我看你那奶，脑子有点不正常了，看来外头说的都是真的。” 福宝狠狠了咬了一口李梅，心里气得直哼哼，这便宜娘的脑子果然是有毛病的。 看来她以后任重而道远啊！ 大概是哭累了，吃完奶，她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就看到奶奶抱着她，正在跟人聊着天。 那人道：“大仙，您给我看看呗！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我是真的没办法了。 第4章 臭气熏天 黄老太把福宝放在摇篮里头，这摇篮是福宝的爹，黄大郎做的。 然后走到神像前磕了个头，嘴里念念叨叨，只看到那香头直接变成了两短一长，黄老太才道：“是家里几个孩子出事了吧？” 那男人直接点了点头道：“您可太灵了，难怪他们都让我来找你。” 黄老太点头道：“你家这几个孩子是不是去了后山？还拿了人家的东西，想办法把东西还给人家，然后烧些纸钱给人家，就好了……” 那男人赶紧起身道：“多谢您，我先回去了，要是灵验，我们会再来的。” “没事，没事。”黄老太把他们送到了门口，才来抱福宝。 福宝听得挺有意思的，这奶奶好厉害啊！ 黄老太笑眯眯道：“给你认了个干娘，你以后可得对你干娘好啊！” 福宝不太明白，可看到黄老太手指着神像的方向，她瞬间明白了。 她看着那神像，突然感觉，那神像的眼睛动了动，是她眼花了吧？ 就听到外头传来林金花的声音：“你妈早就回去了，来我家找什么找？” 黄老太抱着福宝走了出去，才看到一个18岁左右的男人站在门口道：“放屁，你们把我妈藏哪了？天都快黑了，她都没回家。” 郑金花气得不行：“你妈50多岁的人了，自己还能走丢了？去去去……” 原来是李梅娘走丢了啊？ 黄老太哼哼唧唧道：“这人怕不是又去哪玩了吧？一家子没个正行的，家里有地，也不种，就会伸手朝人要。” 黄老太越说越生气，福宝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实在是当孩子太无聊，她又喜欢听八卦。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到三儿媳妇林燕匆匆忙忙回来了，她道：“我听说李梅的娘，掉隔壁村茅坑里去了，臭气熏天……” 林金花眼睛一亮道：“走走走，咱们去看看去。” 她肯定不会放过这看热闹的机会，福宝“啊啊啊”的叫了几声。 黄老太道：“福宝是不是饿啦？来来来，我送你去喝奶。” 福宝心里憋得慌，哪里是饿了，她就是想瞧个热闹。 可黄老太直接领会错了她的意思，福宝吃完，又开始慢慢睡着了。 可李梅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福宝的脸上，她恨恨看着福宝道：“要不是你，我娘怎么会掉茅坑，果然是个赔钱货，还是个扫把星。” 福宝对这个便宜娘，真的挺失望的，她咂吧了两下小嘴以示抗议，就把头转了过去。 她想黄老太了，黄老太对她才是真的好，这两天，她也算是看出来了。 再醒过来，就听到外头欢声笑语，一片祥和，屋里冷冷清清。 这个星期轮到林金花烧饭，她把鱼汤端了进来道：“大嫂吃饭了。” 李梅看着鱼汤和饭，埋头苦干，等吃完，就把碗一扔，也不管了。 林金花有些来气，这李梅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以为自己不得了。 果然，黄老太看她没动静道： “饭都端到房间，现在送个碗去厨房都难了，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啊！ 我真的是没见过这么一要脸的，一毛不拔，她还觉得有理了，明天就去地里头，好日子过多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这个年代谁家的媳妇还坐月子啊？ 也就黄老太，让媳妇坐满3天的月子，本来想让李梅多坐段时间的月子的，结果她不知好歹。 旁边的几个儿媳妇心里舒坦了，四儿媳妇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 这婆婆总算正常了，还真的以为自己生了金娃娃呢！ 也就是第一次得了个孙女，她婆婆总是比较新鲜的，等新鲜劲一过，还不是老样子。 林金花今天也乐开了花，今天她怂了那老太婆，她婆婆晚上居然给她夹了个鱼头，这鱼头的味道太鲜了。 三儿媳妇林燕想到下午那一幕，还有些恶心的吃不下饭，不过此时她心里也挺高兴地，多一个人下地，她就可以少干点活。 李梅可委屈坏了，去送了碗，就坐在床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黄大郎皱着眉道：“一天到晚哭个啥？你那妈又想来咱家拿啥？”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那一家子不省心，他那时候也存了点私房钱的，他平时也接点零工，好不容易攒了2块钱。 结果被这败家娘们直接全给了娘家，可那一家子哪里有个满足的时候？ “咱家能有啥？她就是来看看福宝……” 黄大郎冷笑道：“这话说出来你信吗？今天你妈可是差点捂死福宝，李梅，你再动家里的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抱着福宝出去了，福宝觉得这个爹还是比较靠谱的。 李梅娘家此刻一片狼藉，李梅弟弟李长生气得大骂道：“你去就去，啥也没捞到，自个儿还掉茅坑里去了，你说你多蠢，臭死了，满屋子臭味熏天，让我怎么吃饭？” 李梅爹以前就是村里的小混混，他冷冷看着李梅娘道：“给我滚出去，今天晚上就别回来了。” 李梅娘哭得泣不成声：“都是那个福宝害得呀！那孩子鸡贼的很，我问梅梅要钱，她马上都要给我了，那孩子就哭了……我……” 李梅爹直接操起桌上的碗就砸了过去：“还怪一个孩子，少给自己找借口。” 李梅娘的话谁信啊？她在猪圈住了一晚上，可心里那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她总觉得这孩子是个扫把星。 第二天，李梅一大早就被黄老太叫了起来：“今天你跟老三家的，下地，早上喂饱了福宝，中午回来继续喂。” “妈……” “咋滴？不乐意啊？” 李梅赶紧摇头，摆出个苦涩得笑容道：“妈，那就辛苦你了。” 等她走后，黄老太把福宝抱进自己的房间道： “你那妈是个拎不清的，她是忘了那一年，被她妈用一头猪的价格卖到咱家来的。 你都不知道，来的时候，瘦的跟个猴似的，咱家确实穷，可也没饿着他们，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 要我说，她那样的妈直接断绝关系的好。 第5章 福宝受伤了 福宝躺在床上，听着黄老太絮絮叨叨说着那些陈年旧事，倒是也不算无聊。 黄老太看着福宝笑道： “哎哟！我怎么总感觉咱们家福宝听得懂似的。 昨天你几个哥哥又抓了一桶鱼，我把小的都留下了，大的，让你爸去镇上卖了。” 黄老太是个会过日子的，她继续道： “瞧奶给你做啥了？奶给你做两身新衣裳。 这花布啊！奶都不舍得穿，给你做一身裙子，马上夏天到了，再穿这个就热了……” 黄老太真的疼她，福宝看着她裁剪着衣服，颇为好奇，这奶奶可够厉害的，居然还会做衣服。 正当她想睡觉，就听到外头有敲门声传来。 黄老太开了门，昨天那男人才跟着黄老太进了屋道： “老太太，您可真的神了，昨天晚上回去，我问了这几个小子，他们居然说把人家的苹果拿回来了。 我把苹果还回去了，又烧了纸，就好了起来，这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他塞了3毛钱给黄老太，黄老太也笑了：“行，那我可收了，我送送你吧！” 等把门关上，黄老太才拿着钱道：“哎呦！我好久没开张了，福宝啊！多亏了你，等你长大后，奶给你买糖吃。” 按照黄老太这种宠法，要不是她是穿越的，肯定是要宠坏了的。 她絮絮叨叨得听着黄老太的话，慢慢进入了梦乡。 等到中午，李梅回来，黄老太让她擦洗了一下，才准她喂福宝。 福宝对这一点满意极了，吃完饭，躺在摇篮里头，就看到几个头，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看着福宝。 “我是大哥，黄念妹……” “我是二哥，黄来妹……” “我是三哥，黄招妹……” “到我了，到我了，我是你五哥，黄盼妹……” “八哥黄想妹……” 福宝听到这些名字，直接忍不住笑喷，哈哈哈，怎么会有这种名字？ 人家都是招弟盼弟来弟，这倒是好了，全是招妹系列。 不过还有其他两个哥哥，那两个哥哥似乎对她并不友好。 老四黄国强冷冷哼道：“有什么好介绍的，我才不要妹妹，有了妹妹，以后好东西都是她的了。” 老大黄念妹气道：“奶可是说了，让咱们以后都让着妹妹的，你把奶的话当耳旁风，我要去告诉奶……” 黄国强死死掐了把福宝的手臂大叫道：“你去告啊！你去告，我就掐死她。” 福宝“哇”得一声哭了，痛是真的痛，太痛了…… 这么小的孩子被掐一把，肯定疼得不行。 黄念妹气得直接推开黄国强，直接按在地上打了两拳。 黄老太听到福宝的哭声，就从厨房冲了出来：“怎么了，这是？念妹，你把弟弟打成啥样了？快点分开。” 黄念妹梗着脖子道：“不怪我，他掐福宝了，我就揍他。” 白露露也从隔壁过来了，看到黄国强脸被打肿了，气得大叫道：“哪个小野种打得？” 黄国强一看有人撑腰委屈地立马哭了：“妈，大哥打我……啊……” 白露露气得直接冲了过去，刚想扇老大一巴掌，黄老太就叫道：“都住手……” 她掀开福宝的手臂，一看手臂上都紫了，气得身子抖了抖，直接往黄国强屁股上招呼：“你这个心毒的，妹妹身上都敢掐，你还有啥事做不出来，你个没娘教的畜生……” 这话就是指桑骂槐了，福宝疼得直哆嗦，好在五岁的孩子力气不算大。 黄老太打了几个屁股，就把他拎到了墙角道：“给我跪在这，我啥时候叫你起来，你再起来，要不我直接把你扔到后山，不信你可以试试。” 黄国强到底是害怕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黄老太冷冷看着白露露，懒得搭理她。 她看着大孙子，摸了摸他的头道：“念妹今天做的特别好，这是两分钱，奶奖励你的，你拿着。” 黄念妹怎么也没想到，奶奶会给他钱，他掐了一下大腿，咧嘴笑道：“谢谢奶……” 其他孩子羡慕的看着他手中的两分钱，他们自然知道大哥为啥能得到奶的奖励。 他救了福宝啊！ 黄老太看着福宝的手臂，直接把她抱了进去道：“奶奶呼呼哈！一会儿叫个大夫来看看，福宝受苦了……” 果然，等二叔、三叔、四叔、五叔回来，就看到黄国强委屈巴巴地跪在家里。 五叔挑眉道：“国强，你又做啥坏事了？” 黄国强不理他，五叔走进黄老太的房间道：“娘，国强才五岁，跪久了身子受不住，让他起来吧！” 黄五郎对几个侄子都还不错，黄老太抹着眼泪道：“他把福宝的手臂捏紫了，你去叫个老大夫看看。” 黄五郎看了下，气得牙痒痒：“死小子，让他跪吧！能耐的，我这就去请大夫。” 黄四郎看儿子跪着，心里不是滋味，可他又不敢进去求情，看到黄五郎出来，他赶紧道：“老五，咋样了？” “哼！不咋样……” 说完就气哼哼的走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就该吃些苦。 老大夫是被黄五郎背回来的，一边走一边骂：“你个小兔崽子，我就吃个饭，都等不及，问你伤得多重，你也不说。” 老大夫以前是游医，后来年纪大了就不想跑了，就在黄家村住了下来。 他走进里屋，看到躺在床上的福宝道：“就是这个奶娃娃，她是咋的啦？发烧啦？感冒啦？” 黄五郎轻轻拉开福宝的袖子道：“她……受伤了……” 老大夫看了又看，那手臂上确实有些紫，可压根没大碍。 看来黄家是真的把这小丫头当个宝，他看着黄老太道：“没事儿，这个伤过几天就消了，而且掐得不深。” 黄老太这才舒了口气，给大夫塞了5分钱，老大夫这才背着药箱回去了。 刚送走大夫，就听到白露露和黄四郎吵了起来，白露露气得直掉泪： “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国强这不是还小吗？ 大夫都说没事了，怎么就不能起来了？就她金贵是吧？” 黄老太眯着眼睛，冷哼一声道：“去把他叫起来吧！顺便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免得被他那个妈教坏了。 第6章 两只野鸡 这天晚上黄国强的肚子就疼了一夜，到了第二天，白露露才送他去看大夫。 说是大夫，其实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他皱着眉头道：“哟！这是怎么了？” “他肚子疼了一夜，大夫，你给看看啊！” 赤脚医生道：“这我可看不了，头疼脑热的，我还行，这肚子疼，快送去镇上的医院吧？” 白露露急的要跳脚：“黄四郎，要是国强出了啥事，我跟你拼了，都怪福宝那个扫把星。” 这话把黄四郎气得直发抖，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抱起黄国强，找了辆牛车，送到了镇上的医院。 可看了半天，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黄国强也不感觉疼了。 折腾了一天，黄四郎才带着两人回了家。 福宝倒是睡的很安稳，黄老太疼极了她，怕她吃不饱，还专门托人给她买了奶粉，就这一小袋就得8毛钱，还买了个奶瓶。 说真的，福宝是真的吃不饱，那李梅自己都瘦的跟个豆芽菜似的，奶水哪里够的？ 福宝每天吃两顿奶粉，人家的孩子没的吃就用米糊糊对付一下，可黄老太可舍不得。 光是衣服就做了三身，福宝穿着小裙子，看着这院子里生机勃勃的样子，还是挺高兴地。 院子里种了扁豆、番茄、青菜、茄子、黄瓜，不时有蝴蝶飞来飞去。 “啊……啊……”福宝的心情大好，可突然门被踹开了。 白露露抱着黄国强走了进来，看着黄老太手里的福宝，气不打一处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裙子，这布料是黄老太藏在樟木箱子里的，她嫁过来之前就知道，黄老太有箱好东西，是祖上传下来的。 要不然，她那做村长的爸也不能把她嫁进黄家。 她曾经多次开口，想要一块布料给三个孩子做身衣服，夏老太都不理她。 如今倒是好，全部穿在这小贱种身上了，关键还是个赔钱货，她的眼圈都红了，直接抱起孩子，就进了屋。 夏老太只听到“砰”地一声，她赶紧骂道： “作死啊？关个门都不会好好关是吧？还甩脸子给我看，我招你惹你了？ 老四啊！你回来的正好，你瞧瞧如今没人把我当回事了。” 黄四郎看着她怀里的福宝道：“哎！她就这德性，把孩子惯的不成样子了，福宝乖不乖啊？” 黄老太看着怀里快要睡着的福宝道：“咱们家宝宝怎么可能不乖呢！我都觉得这孩子能听得懂我说话，来，福宝笑一个。” 福宝的眼睛快打架了，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把黄老太喜得不得了：“我就说吧！这丫头就是讨喜。” 白露露听着外头的声音，气得鼻尖发酸：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赔钱货，还福宝呢！ 就这穷得叮当都不响的家里，还能出福宝，笑死人了，死丫头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白露露越发咬牙切齿了。 夕阳西下，几个哥哥从山上下来了，黄念妹从背篓里拿出两只野鸡道：“奶，快看，我抓到了什么？” 黄老太眉头一皱，轻声道：“叫个屁，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让你们回来的时候声音小点，哟！这是啥呀……” 黄念妹轻声道：“野鸡，奶，你声音太大了，吵到妹妹了，这两只野鸡够傻的，居然往我背篓里钻，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黄老太高兴道：“今天晚上杀一只，这只活得让你大伯去镇上卖了。” 为什么一定要黄大郎去卖野鸡呢？因为这家伙实诚，从不偷奸耍滑的。 晚上，黄家就闻到了一股子肉香，林金花一回家闻了闻，就往厨房去了。 看到林燕正在烧火，林金花道：“三弟妹，这是哪弄来的鸡？这也太香了吧？” 林燕冷冷清清道：“这是你儿子从山上抓回来的，专门烧给大嫂吃的。” “凭什么我儿子抓的鸡，要给她吃啊？”林金花看着门口冷冷看着她的黄老太一哆嗦，硬着头皮道：“爸、妈都没能吃一口。” 黄老太冷哼一声道：“我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黄老太把鸡汤都盛到了碗里，就连鸡屁股都带走了。 林金花闻了闻这味，气得想跳脚，最后放了碗水，洗了个锅，喝了几口，总算也尝到了鸡汤的味道。 李梅看到一大盆鸡汤傻眼了，黄老太冷着脸道：“喝了。” 李梅都感觉是在做梦，她一边吃鸡，一边喝汤，心里还想着黄老太到底是看中她的。 等她喝完鸡汤，黄老太把福宝抱了过来道：“好好喂她，我去吃饭。” 李梅抱着福宝皱了皱眉道：“真不省心，每天不是还喝奶粉？哎！你倒是养得白白胖胖，可怜我弟弟了。” 福宝狠狠吸了几口奶，这李梅简直是伏地魔中的伏地魔，啥叫可怜她弟弟了？ 她弟弟关她屁事？福宝是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她真的想扇她两个大逼兜，这种女人最可恶了。 “吃什么吃？好东西都被人家偷偷吃了，咱们就每天喝点玉米粥，让不让人活了，同样是孙子，怎么就不如孙女金贵了？”又是白露露在闹事了。 林金花嘀咕道：“就是啊！这鸡还是我儿子打得，我……” 黄老太“啪”得把筷子砸在桌上道：“我还没死呢！这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当了？” 白露露顶嘴道：“就算是你当家，那也得公平公正吧！” 黄老太冷冷看着白露露道： “在我这里找什么公平公正啊？这野鸡是你打的吗？你为家里做什么贡献了吗？ 你每天去镇上上班，把三个孩子撂在家里，那工资就上交了吗？” 一听这个，林金花也附和道：“就是，我们的工分都交给了家里，她上班的工资倒是一分都不……” 黄老太冷冷暼了林金花一眼，林金花赶紧拿着抹布装模作样得擦了起来。 白露露被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半响，她才道：“这可是结婚之前就说好的，现在拿工资来说什么事。” 黄老太点头道：“对，结婚之前，我确实承诺过，不需要你上交工资，不过我可没说过，不把你们一家分出去。 第7章 一块钱和野鸭蛋 白露露气得尖叫道：“我就说大嫂吃独食怎么了？就得把我们一家子分出去，您这心偏的，也太没道理了。” 黄四郎“砰”地一声，直接把碗砸了：“还有完没完了？我妈她哪里偏心了？就算她偏心又咋啦？吃你家的，用你家的了？” 黄老太淡淡看了白露露一眼，此时她哭得泣不成声，换成平时黄老太多少得帮她两句，给她个台阶下，可如今黄老太才不在这里讨人嫌呢！ 她进了李梅的屋子，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福宝道：“在吃手啊！吃饱了没？福宝，真乖。” 实在不是福宝爱吃手，她的牙齿有些痒。 黄老太看她吃饱了，直接抱起她回了房间。 帮福宝洗了个澡，福宝被黄老太摆弄得舒服的很。 说实话，这个黄老太不像是农村妇女，整天身上脏兮兮的，她每天都洗澡，然后还得给黄大仙上香。 有时候她也会抱着福宝去上香，福宝还是很好奇地。 今天黄老太抱着她去上香，她一直盯着那黄大仙看，其实黄大仙就是个女子的雕塑。 黄老太道：“哎！家里穷，要是以后有钱，给大仙塑个金身，福宝啊！你可努力哦！” 福宝突然感觉那黄大仙的眼睛动了下，她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她朝着她笑了笑。 可再看去，又没了动静。 她只觉得可能看错了，慢慢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看到一只黄鼠狼朝着她眨眨眼道：“太小了，快快长大哦！” 早上等福宝等来，就发现家里的人都出去干活了，她一醒，黄老太就去冲奶粉了。 喝了奶粉，黄老太就抱着福宝走了出去，她刚走到村头，就有人跟她打招呼道：“哟！这就是你家刚生的小丫头？” “对啊……” “唉！又多个赔钱货。” 黄老太不干了：“你这怎么说话的？我家的怎么就是赔钱货啦？我家孩子吃你的、喝你的啦？” 福宝简直没眼看，这得多宠她，连句坏话都不能说。 那人住在前村，气得要死：“难怪村里人都说你疯魔了，生了个赔钱货，还当成是宝贝，活该你家穷。” “穷也没到你家去讨饭，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黄老太看着怀里的福宝道：“我家福宝才不是赔钱……咦？这哪里来的钱？” 那人刚走，黄老太就看到泥泞得水塘边，安静地躺着1块钱。 黄老太直接上前踩住了一块钱，然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蹲下来把钱放进了口袋。 到了口袋，她心里安定了，转身回去放了钱，又抱着福宝出去了：“哎哟哟！福宝真的是福娃，走在路上都能捡到钱。” 刚走出去，就看到之前骂福宝赔钱货的人，正在急急忙忙的找着什么东西：“黄家的，你看到地上有钱了吗？” 黄老太讶异道：“啥？咋了？什么钱？” 福宝“咯咯咯”笑了，这黄老太的演技一流啊！ 那人慌慌张张道：“没，没啥……我有事，先走了。” 福宝想着，不就是一块钱吗？有必要这么着急吗？可一想，现在是六零年代，一块钱还是很值钱的。 黄老太在村里转了一圈，每当有人夸福宝可爱漂亮的时候，她就高兴地不得了。 转了一圈，看福宝睡着了，她才回了家，看着一块钱，她的心里美滋滋的，有福宝的日子可真好。 到了中午，几个哥哥就回来了，黄念妹一回来就把从山里抓到的蝉拿了过来，这蝉还是活得呢！ 黄念妹笑道：“妹妹，你看好不好玩啊？这是知了，烤着吃可香了。” 福宝看着知了，那知了叫个不停，把黄老太引了过来。 黄老太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和手里的知了，直接拖下了鞋子道：“你们想挨揍是不是啊？那么脏的衣服坐我床上，看我今天不抽死你们……” 黄招妹赶紧道：“奶，别生气，我们去山里采了好多蘑菇，还捡到了十几个野鸭蛋呢！” 黄老太看着那一篓子蘑菇和野鸭蛋道：“嗯哼！表现的还不错，这知了就不要弄回来了，孩子皮肤嫩，被抓伤了可不好。” 黄念妹赶紧点了点头，把知了扔了出去。 这几个哥哥围着福宝傻傻地笑着。 一晃眼，福宝来黄家就一个月了，今天黄家要办满月酒的，二媳妇林金花嘴里嘀嘀咕咕道：“呸！家里的八个小子从来没办满月酒，这倒是好玩了，一个丫头片子，居然办起了满月酒，我真的……” 黄老太抱着福宝，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道：“老二家的，你嘴里在嘀咕啥呢？” 林金花吓了一跳，赶紧笑道：“哎呀！妈，吓我一大跳，我这不是在想着咱们家的小公主，今天过满月，一定要热热闹闹的，我去厨房帮忙啊！” 说完，一溜烟跑了，到了厨房还不停拍着胸脯道：“妈耶！跟鬼一样，可吓死我了，大嫂啊！这满月酒，你娘家那边来不来啊？” 说到这个李梅就来气，眼圈都红了：“妈说就请咱们这边的亲戚，不请我娘家人，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林金花心里不屑，这大嫂那娘家人贪得无厌，而且每次来吃东西的时候，都恨不得抢，最好不要来。 可面上叹了口气道：“啊？还有这种事情大？这确实有点说不过去，要不你去求求妈呗！她不是最喜欢你生的那个孩子了吗？” 说到这个林金花就来气，这一个月，光是做衣服就做了五、六套，啥人家啊？ 这不像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倒像是一个千金大小姐。 李梅气呼呼道：“不过是个赔钱货，哪家女孩子这么金贵的呀？真的是……” 她一边烧火一边抹眼泪，今天的菜又有鱼，又有红烧肉，要是她娘家人，能来吃一口多好？ 她是真的想她弟了，也不知道他最近饿瘦没？还有她娘，上次说家里快揭不开锅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哎哟喂！亲家，今天福宝满月，你都不请我这个外家的吗？ 你怎么做出这种事情的，要不是我女儿，谁能给你生这么漂亮的孙女？”李梅的娘还是来了。 第8章 白露露趾高气昂 福宝刚睡着，被李梅娘的大嗓门一吼，直接惊醒了，她扁了扁嘴，“哇”得一嗓子哭了起来。 黄老太抱着福宝，脸色铁青，这一家子真不要脸，都没请他们，自说自话就来了。 “既然来了，那总带了礼吧？”黄家这边的亲戚说道。 李梅娘笑道：“哎呀！都是一家人带什么礼啊？我主要是想来看看孩子，比一个月前，大了好多，要不亲家给我抱抱？” 黄老太虎着脸直接转身走了，那李梅娘盯着福宝脖子上的银锁叹了口气，可惜这黄老太不上当。 这三人一坐下就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李梅娘直接把一盆子鸡都端到了自己身边道：“哎呀！我家穷，几年都没吃肉了，你们多担待哦！” 说完直接把那鸡肉全部夹进了自己的碗里，直接端起盆来就喝了口鸡汤。 福宝躺在黄老太怀里，感觉黄老太气得直发抖，赶紧朝的黄老太笑了又笑。 黄老太这才平静了下来道：“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还要不要脸啦？上门要饭的都比这好多了。” 李梅眼圈就红了：“妈，我娘家穷，可再怎么也是咱们家亲戚啊！再说了，就吃点鸡汤而已，大不了以后我不吃鸡汤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黄老太冷冷一笑道： “倒是真给你脸了，你以为那鸡汤真是给你喝的呀？ 看着你这对父母就觉得恶心，你看看夹菜夹成什么样子了？还让不让别人吃了？” 李梅娘摸了摸涨得发疼得肚子道：“亲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是不是请不起客啊？请不起就不要请吗？” 李梅的弟弟李长生一边啃鸡腿一边说道：“就是啊！也就一个鸡勉强能吃，姐，你这婆家人太小气了。” 黄老太筷子一扔道：“空着手来还嫌人家的菜好吃难吃，你们既然不要脸，那大郎、二郎、三郎、四郎，把他们给我打出去。” 黄大郎直接站了起来，朝他那不争气的小舅子走去，李长生骂道：“你还算是我姐夫呢！吃顿饭都不让我吃，小气鬼。” 黄大郎直接把他拎着，就像拎小鸡崽一样，把他直接扔了出去。 李梅心疼得不得了，在后面不停说道：“大郎，你轻点，轻点，我弟弟也就这么说说，他这不是饿的吗？他不也是你弟弟吗？” 福宝翻了个白眼，她这妈就是扶弟魔中的战斗鸡，超级不要脸。 黄老太哼哼道：“谁家来是空着手的？要不要脸？还说什么外公外婆的呢！我们福宝才不稀罕，对不？福宝？” 福宝被黄老太颠啊颠得，舒服的直接睡着了。 再次醒来家里吵得不可开交，白露露的爹娘也来了，有了她爹娘撑腰，她什么都敢说。 “爹，娘，你们送什么鸡蛋啊？二十多个鸡蛋呢！放家里自己吃，不香吗？ 拿来了，咱们家这几个又吃不到，都给那些赔钱货吃了。”白露露趾高气昂得说道。 她白露露确实有这么说的资本，谁让她家条件好呢！还能吃得上大白米饭呢！ 今天福宝过满月，亲外公亲外婆空着手来了，可她爹娘送了二十多个鸡蛋来了，这就是差别。 白露露娘扯了扯她的手道：“好了，少说几句。” 白露露委屈得不得了：“我凭什么少说几句啊！我该的呀！咱们家送的鸡蛋，凭啥给赔钱货吃，凭啥？” 黄老太在屋里哄着福宝，本来不想计较的，可白露露的声音越来越大声，把福宝吓了一跳。 这可把黄老太惹火了，黄老太道：“念妹、招妹给我进来看着妹妹。” 黄念妹高兴地跑了进来，黄老太道：“别让她滚下来了，要不然我揍死你们。” 黄念妹擦了擦手道：“不会的，绝对不会。” 黄老太这才冲了出去道： “没人要你家的鸡蛋，你想分家就直说，谁家媳妇自己赚钱自己花，还得吃家里现成的，你交过一分钱给家里吗？” 黄老太是真的生气了，平日里，算是比较偏心白露露的，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倒是养出个白眼狼！！！ 白露露尖声叫道：“我家四郎每天都有工分的，你们怎么不说呢？” 黄老太气得直拍桌子：“家里谁没有工分，你倒是说说，哪家不是两个人赚工分，你要算，那我就给你好好算。” 李梅、林金花、林燕都在旁边侧耳听着，她们心里早就不舒服了。 林金花忍不住偷笑，这白露露胆子是真大，她可不敢跟娘大声叫，要不然每天怕是吃不饱。 福宝在屋里跟黄念妹和黄招妹玩着，黄招妹给福宝戴了个手镯，把福宝吓了一跳。 “妹妹，这个给你玩，你藏好了哟！”黄招妹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 福宝想看看手上到底是什么，一看乖乖，突然是个金镯子。 娘耶！这不会是假的吧？ 福宝“啊啊啊”的问他：“哥哥啊！这是哪里来的啊？” 可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听不懂。 黄招妹笑道：“我就说妹妹喜欢吧？就是这镯子大了点，我今天去打柴的时候捡到的。” 福宝又是“啊啊啊……” 就听到外头的骂声传来，黄老太中气十足道：“既然你觉得是我家亏了你，那你就和四郎分出去过日子吧？” 白露露气得大吼道：“走就走，谁离了谁还不能过了，黄四郎，你倒是放个屁啊！” 黄四郎闷着头，不说话。 白露露踢了他一脚道：“我们分出去，总得有房子吧？” 黄老太冷哼一声道：“想要房子，做梦，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 白露露气道：“这是要让我们净身出户啊！黄四郎，你说句话啊！” 黄四郎骂道： “吵什么吵？我不走，要走你走，别觉得谁都亏欠你的。 我一个人每天只有十工分，养活三个孩子，你在纺织厂每个月可有八块钱的工资呢！” 站在外头的林金花突然冲了进去道： “妈，你这也太偏心了吧！一个月八块，一年就是100来块啊！ 娘啊！这么多年，不得上千了？分家是吧！把这些钱都拿出来分了。 第9章 金镯子 黄老太坐在凳子上，也不说话，任凭林金花在那里跟他们掰扯着，这个四儿媳妇是真的白眼狼。 黄老太也不说话，可白露露的爹也不傻，他喝骂道： “露露，你怎么对你婆婆说话呢？ 亲家母，她是真的被我们家养坏了，不会说话，可心里还是敬着你的。” 白家村长这一声吼，直接把林金花吓了一跳，她直接不敢吱声了。 黄老太这才说道：“不打紧的，我都习惯了，到底是老了，谁还会把我当回事啊？哎……” 这话说得，黄四郎直抹眼泪：“娘，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这话把福宝逗乐了，家里几个叔叔和她那个爹，都是怕奶奶的，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的。 可白露露拎不清，她此时的脸都气绿了，刚想说话，她村长老爸开口了： “哎呀！其实这个事情好解决，买块地皮就行，造房子的事情，我让我白家村的人过来，帮着建房子，这事情不就成了。 露露，不过我得说你，再怎么样，也得对公婆孝敬，这样吧！你每个月拎一袋米过来，也算是为家里减轻负担了。” 白露露还想说话，白家村村长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再也不敢说什么。 晚上，黄老太就找了村里的有名望的，做了纸，把他们做主分了出去。 黄家村村长也来了，皱着眉头道：“你这可太亏了。” 黄老太叹了口气道：“儿女都是债，留来留去留成仇，我是个看得开的，让他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吧！” 村长无奈地点了下头，福宝倒觉得这其实是件好事，那白露露是真的搅家精，她很不喜欢。 谈好后，黄四郎就被分了出去，黄老太才走了进来，抱起了福宝：“你们都早点去睡觉吧！明天早上还得打猪草呢！” 等黄念妹、黄招妹走后，黄老头走进来，黄老太才发话了：“你说说看，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黄老头闷不做声，过了好久，他才道：“算了，咱们烦那些个事干嘛？她心眼小，你跟她计较个啥？” 黄老太哼哼道：“要不是那时候跟白家说好的，我早把她送回去了，谁家的儿媳妇还敢顶嘴？” 她抱着福宝道：“咱们去喝奶，喝了奶就睡觉了……” 福宝赶紧晃了晃手上的金镯子，黄老太一看吓了一大跳：“老头子，咱们福宝手上哪来的金镯子啊？” 黄老头赶紧走了过来，看到一个金镯子就挂在福宝的手上，福宝还朝他笑了一笑。 黄老头道：“这是金镯子？怕是不能吧？绝对是黄铜的。” 黄老太小心翼翼地把金镯子拿了下来道：“乖宝，奶奶先给你拿下来，要不然被你那妈看到了，可不得了了。” 福宝想说，英雄所见略同啊！她这妈，呵呵！ 吃过奶，福宝照例睡觉，这几个月她就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黄老太带着她串串门。 那些老太太都挺喜欢她的，因为她见人就笑，很快秋天就到了，村里开始忙碌起来。 每天天不亮家里人都去了田里，家里的小子都上山了。 最近几个月，家里时不时就能抓到鱼，前几天她的几个哥哥还抓着了两只野兔。 原本每天吃不饱的，如今家里每天能喝上粥了。 黄老太数了数私房钱道：“福宝，你知道咱们家有多少钱了吗？” 福宝用亮晶晶得眼神看着黄老太，黄老太笑道：“这么几个月居然攒了十块钱了，等到过年把那两只猪崽卖了，咱们家就能多十多块钱，这可了不得了啰！” 福宝想了想，两头猪居然只能卖到十多块，这物价也太低了吧？ 黄老太抱着她继续道：“奶奶给你去供销社买些棉花，回来给你棉袄。” 福宝拉住黄老太的袖子，她也想出去，在家里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她真的受不了。 黄老太拍了拍她的屁股道：“在家无聊了？行，奶带你去镇上逛逛，哎哟！笑了，给你穿个小褂子，外头冷得很。” 黄老太抱着她来到了村头，就看到有人赶着牛车过来了。 福宝嘴角抽了抽，对啊！这年代轿车还没普及，呸呸呸！就连自行车都很少吧！ 1958年，这是属于她父母的时代，福宝坐在牛车上，村里的人跟黄老太打着招呼，说着闲话。 “你知道不？你家白露露昨天哭着从厂里回来了，说是被厂里开除了。”有个人轻声说道。 “啊？不会吧？”黄老太不敢相信。 “我也听说了，说是偷拿厂里的布，被发现了。” 黄老太板着脸道：“我倒是没听说，不过她从来也没拿过布给我们。” “也就是你好性子，离了你们，怕是他们得吃苦头啰！”周围的村里人议论纷纷。 福宝冷笑一声，她还以为白露露如今多潇洒呢！如今也不过混的如此吗？ 自从分家后，白露露就没上过门了，倒是黄四郎还是每天上门，有时候在这里吃了晚饭才回去。 黄老太眼里能看出一丝嘲讽，不过脸上面无表情道：“哎！我哪里管的了这么多，反正她去纺织厂，每个月赚的钱，我们是没用她一分。” 这是间接告诉人家，他们两家没关系了。 到了镇上，黄老太坐的腿都麻了，她背着个背篓走进供销社，要了几斤棉花，又买了一块肥肉道：“家里没油了，得把这肉熬成油。” 抱着福宝，黄老太想了想道：“家里又快没米了，哎！这么多臭小子，每天吃的太多了，快养不起啰！” 黄家确实困难，福宝皱了皱眉，家里人太多，就算经常能逮到一些野味，全部卖了，也就是勉强维持个温饱，实在是底子上太穷了。 黄老太看着旁边卖粮食的叹了口气道：“这粗粮多少钱一斤？” 普通的大米是一斤，玉米面是0.1，粗粮只要一斤。 但是粗粮拉嗓子的很，有些人家还得放些野菜就更难吃了，不过每家每户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年代的穷，福宝算是感受到了，好多人在买粗粮，一袋粗粮50斤，两袋也就3块钱，也太便宜了吧？ 第11章 猪吃得比这还精细 黄老太抄起旁边的大扫把就打了上去，福宝被她用左手抱着，恨不得鼓掌，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这两个熊孩子就是欠抽，黄国强和黄国富确实挺没规矩的，尤其这个黄国强特别令人讨厌。 黄国强跑在门口道：“老不死的，你等着，等你走不动路了，我打死你。” 黄老太气得拍着胸口道：“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就过来，我现在就能打死你，给我赶紧的滚，还想吃饭，屁都不给你们吃。” 她看着旁边缩着脑袋的黄四郎道：“老四啊！说白露露偷了厂里的布，真的假的啊？” 黄四郎低着头道：“嗯，确实有这么回事，我岳父已经去纺织厂道歉去了。” 还买了两盒罐头和两只鸡，一条烟，也不知道纺织厂的那些领导，能不能饶过她？ 黄老太冷哼道： “这是道歉能解决的事情吗？她为啥要偷公家的事情？丢人现眼啊！ 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这辈子被人指指点点的，她咋就不为家里人考虑一下？” 黄四郎失魂落魄的回去了，可一到家就看到白露露拉着两个孩子的手，气势汹汹的向他走来：“黄四郎，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那你带两个孩子吃个晚饭怎么了？你妈就这么容不下我们一家？” 黄四郎气得牙痒痒，他冷笑道：“是他们容不下你，还是你容不下他们？你好好想想吧！” “别用的男人，每天就只会在地里刨食，我要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白露露越发尖酸刻薄。 黄四郎冷笑一声道：“再怎么也比你做小偷强的多。” 说完就直接回去了，白露露气得冲回家，把家里能砸得砸了一干二净，把黄四郎脸上抓破了相，这才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娘家。 白露露最喜欢的就是黄国强和黄国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二儿子黄国昌。 黄四郎也带着黄国昌回了黄家，黄老太一看黄四郎脸上的伤，都惊住了。 福宝也咋舌，这也太狠了，这四叔的脸上全是血痕和指甲印，能看得出，白露露是一点没有手下留情啊！ 黄老太的脸气绿了：“行，回娘家了是吧？有本事就不要回来，我告诉你这一次你不许去接她，让她在她娘家自生自灭吧！” 黄老太也是真的气狠了，福宝觉得这个四叔也是个好脾气的，要是换了她，直接上去就是一顿打！ 一顿不行就两顿，当然她也不主张家庭暴力，可那女人明显就是个泼妇。 黄老太说不让四叔去找，这四叔是真的不去，每天埋头苦干，就跟家里的老黄牛似的。 说起家里的老黄牛，刚开始黄老头每天都在害怕，有人会上门来要回去。 可眼看着快入冬了，也没人来要，福宝也穿上了厚厚的棉袄。 她的棉袄是红色的，上头还绣着花，可再看其他几个家里的孩子，每个人身上都是破破烂烂的，就是马路边的叫花子都比他们强。 看起来还挺心酸的，可出去一瞧，不管哪家孩子都穿得破破烂烂的。 她就是个异类，算算她来这个世界，九个多月了。 这几天，黄老太急的不行： “老头子你说咱们家福宝是不是不会讲话呀？ 人家七个月大的孩子就会讲话了。” 黄老头也走了过来，看着满坑爬的福宝道：“不能吧？咱们家福宝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会讲话？你就是瞎操心。” 福宝回了下头，她也是醉了，她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啊！ 她回头看着黄老太：“啊……”了声，然后清脆的叫道：“奶……” 黄老太突然愣住了：“哎呀！我不是听错了吧？我家宝贝孙女会叫我了……哈哈哈……” 福宝听着黄老太魔性的笑声，抖了抖，她被黄老太穿上棉袄抱了出去，走到门口就等着所有人回来。 也到了也晚饭的时候，黄念妹几个一回来，就看到黄老太抱着妹妹在等他们。 “来，宝……给哥哥们叫一声……”黄老太逗着她道：“叫奶……” “奶……”福宝的声音又脆又响，几个孩子瞬间围了过来。 黄念妹拍了拍身上的泥巴道：“奶，我们抓到两只野兔。” 黄老太笑道：“野兔啊！野兔好，到时候那皮子，给咱们宝做两双鞋，再做个兔毛帽、兔皮手套。” 福宝对这一幕司空见惯了，黄老太对她是真的宠，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仔细想来，李梅对她就没那么好了，果然，李梅他们下工了。 她看着福宝身上的衣服，再看着自己身上灰扑扑的衣服道：“这年头，谁家穿的跟千金小姐似的，一个女孩干嘛这么宠着？” 二媳妇林金花也哼了声道：“就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给咱妈喝了迷魂汤了？要是这衣服给我穿……” 黄老太充满杀气得眼神看向她，林金花赶紧道：“要是我有这布料，我绝对绝对省下来给福宝穿，福宝好咱们家才能好。” 黄老太这才不搭理她，突然福宝道：“奶……” 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李梅，人家的孩子第一声都叫妈，这孩子倒好，第一声就叫奶，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 今天是林燕在家烧饭，她轻声道：“妈，可以开饭了。” 黄老太道：“把饭摆上来……” 黄家每天的饭都是黄老太分的，没办法家里人口多，每天做的饭都不够吃的。 “还有，把福宝的鸡蛋羹也端上来。”现在福宝不喝奶了，每天除了喝奶，就是吃蛋羹，整个村子就没见过谁家的闺女是这种待遇。 福宝看着桌上的饭菜，那饭就是猪食，放在21世纪，狗都不吃，可这家人吃的津津有味。 粥是粗米粥，里头还放了些野菜，然后就是大白菜，可这一大碗大白菜连点油沫子都没有，估计就是水煮大白菜。 福宝心里苦啊！她从小虽然在农村长大，可也没吃过这种苦啊！ 这猪食以后让她怎么吃？她前世的爷爷也养了几头猪的，说句实话，猪吃得比这还精细呢！ 林金花看福宝一直盯着他们的碗道：“福宝是不是馋了？想不想吃啊？ 第12章 李梅偷面粉给娘家 福宝抖了抖，钻进了黄老太的怀抱，谁想吃啊！ 外头下起了大雪，生产队一大早就挨家挨户通知，今天不用去上工。 几家欢喜几家愁，福宝正坐在火炕上，看来这里应该是大东北，要不然哪里来的这玩意？ “哟！今天雪下得可够大的，大郎……大郎……让几个兔崽子就别上山了，着了凉还得出药钱，怪不划算的。”黄老太嘟囔着。 “诶！我知道了。”黄大郎说道：“妈，我把福宝抱出去看看雪吧！她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雪呢！” 黄老太护犊子道：“雪有啥好看的？万一冻着了可是怎么得了？” 福宝已经从床里爬了过来，还用手不停地摇摆道：“八……” 妈耶！感觉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黄大郎欣喜若狂，直接把她举了起来，黄老太骂骂咧咧道：“举什么举？吓着她怎么办？你这么大的块头，还没脑子是吧？” 黄大郎灰溜溜得抱着福宝跑了，福宝是没有见过雪的人吗？ 她只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雪，那雪花洋洋洒洒得飘下来，真的好漂亮…… 可那几个狗都嫌的哥哥，把这美景破坏得啥也不剩。 “碰……哈哈哈笑死了……二哥，你看你的头。”三哥黄来妹大声笑道。 可他也被几个雪球瞬间砸倒，福宝抽了抽嘴角，突然就看到有个身影一闪而过。 这不是她妈李梅吗？她准备干啥？ 福宝指了指门口道：“啊！啊！啊！” 可黄大郎赶紧道：“外头下这么大的雪，咱们可不能出去真冻坏了，你奶奶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福宝立马得放声大哭，黄老太匆匆忙忙赶了出来道：“这是咋了？” “下这么大雪，她要出去玩……”黄大郎无语了。 可福宝的哭声越来越大，黄老太骂道：“让你不要把她抱出来，你非得抱，现在好了吧！拿把伞来，她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呗！” 说完，黄大郎就拿来了黄色的油纸伞，黄老太又给她裹了件衣服，这才朝外头去。 福宝心里好奇得不得了，她看到李梅那些个布袋，这里头到底装了啥？ 于是福宝指路，黄老太和黄大郎就跟在后头。 说实话，找李梅太简单了，雪地里都有脚印，很快就在后头的竹林里见到了李梅。 李梅的妈抹着眼泪道： “李梅啊！这几个闺女里头，我可最喜欢的就是你呀！ 所以才把你嫁的最近，这样就方便我们照顾你，现在你看家里落魄了，连饭都吃不起，你爸都饿出了胃病。 在家里躺好几天啊！你得想想办法，我怕……呜呜呜……” 李梅也抹了把眼泪道：“妈，可苦了你们了，那弟弟呢？” 说到这个，李梅妈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小畜生，出去跟人家打架，把人家打坏了，欠了人家一块钱，大队里头来人把他带走了。” 李梅一听这么严重，也有些六神无主，她想了想道： “我身上还有两毛钱，是我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那老太婆看得紧，我也没其他办法，这一袋是面粉……” 黄老太把福宝递给黄大郎就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抢过那袋子面粉道： “李梅，谁给你的胆子，你个死不要脸的，偷家里的东西喂娘家人。 你可真会算计，我说家里的东西怎么老是少呢！” 李梅吓得魂不附体，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会突然出现。 黄老太想抢李梅妈裤兜里的两毛钱，可李梅妈哪里肯拿出来，两人扭打在了一起。 黄老太一把揪住她的头发道： “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妈吗？一头猪的价格卖给我们家，说好不来烦的，没完了是吧？你儿子死啦？让他养你啊？” 李梅妈平时好吃懒做的，哪里有什么力气？ 直接被黄老太压着打，黄老太狠狠打了她二耳光，把她袋子里的钱都掏了出来。 李梅妈大叫道：“哎呀！杀人啦！打劫啦！没天理啦！” 可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根本没人来，叫破了嗓子都没人听得见。 李梅妈被打得脸火辣辣的疼，一瘸一拐的回去了。 黄老太拿着布袋，看着哭哭啼啼得李梅道：“滚回去给我跪着，不叫你起来就别起来，好好想想，你做错了啥？” 说完就带着黄大郎和福宝回去了，福宝趴在黄大郎的背上，看着那竹林里失魂落魄的李梅，恨不得咬她一口。 这是什么人啊？李梅妈的嘴也挺厉害的，脑子也不错，怎么就生出个这样的女儿？ 这不就是扶弟魔吗？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是1958年，最重男轻女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以有男人为荣。 就这么说吧！没儿子的人家就是被别人欺负，村里有个习俗，谁家没儿子，就可以去家里借东西，借了的东西都不用还，这性质算恶劣了吧？ 可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不过福宝想得是，等她大了一点，就慢慢把她妈这脑子一点点矫正过来。 等到家后，福宝也折腾累了，直接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就听到屋在头有人在哭，黄老太冲出门去救骂道： “你是死了妈还是死了爸，要在我家哭丧？ 我那十斤面粉就这么给你糟蹋了，再哭，现在立马给我滚回娘家。” 说完，黄老太又气匆匆得冲了进来道： “什么东西？打量着咱们家好欺负，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也不看看她娘家都是啥人？ 那个妈，就生了一张骗子嘴，那个爸一天到晚的醉醺醺的，也不去田里干活。 生出来个儿子，宝贝的要死，一天到晚出去混，还出去赌，这种人家拿啥去填？” 确实谁家都不宽裕，就算福宝穿过来后，黄家的日子确实好过了许多。 可也就是经常捡到活物，能卖点钱，金子的话，也就是捡到过三回。 家里这么多张嘴，又都是男孩，一天光是吃饭就不老少钱了。 黄老太唉声叹气道：“家里又快没粮了，等不下雪，我再去镇上一趟，也就是有了福宝，要不然咱们今年吃啥？” 黄老头淡淡说道：“暂时就不要去买粮了吧？马上大队的粮食快下来了，先熬着吧！ 第13章 只能活到六岁 福宝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她对这个时代太不了解了。 黄老太叹了口气道：“就那点粮食够个啥？而且大多数都是红薯。” 黄老头无奈道：“有的吃就不错了，那些没得吃的，都开始吃树皮、草根了，也不知道咱们村今年会不会有人饿死？” 福宝瞪大了眼睛，现在这年头还会有人饿死？不至于吧？ 黄老太忧心忡忡，整个人都不好了，整个家的压力都在她的身上，黄老头是不管事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黄老太在张罗。 不过，好多事情都是两个人商量着来。 黄老头摸了摸福宝道： “咱们家不是还有一头牛吗？等天好了我就出去赶牛车。 再加上给队里帮帮忙多少也能赚些工分，养活一家人问题应该不大，实在不行就把牛车卖了呗！” 黄老太叹了口气道：“这牛连车就算卖了，也不过就二十多块钱，可这一家子开销可够我头疼得。” 换谁谁不迷糊，黄老太脾气不算好，但是对家里人还算好的。 每个男人都是打的满满的，女人也有半碗多点，小孩打粥，也能给个半碗。 虽然说吃不饱，可也不会饿着肚子，要知道，现在还有好多人家，连饭都吃不上呢！ 不过一只牛加上车，居然只能卖二十多块，太让福宝震惊了。 要知道21世纪的牛，一头可以卖到一万五左右的呀！ 果然50年代的钱值钱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突然一阵急促得敲门声响起，黄老头走了出去，就看到村长走了进来道：“你家老婆子在家不？” “找她做啥？” 村长脸上有点着急道：“哎！你把她叫出来。” 黄老太就抱着福宝走了出去道：“这么急，你这是咋啦？” 村长愁眉不展道： “刚刚我去大队开会了，大队里头说今年粮食不足，给咱们的粮食都要减半？ 而且这俩月都拿不出粮食，坏啦！” 福宝睁大眼睛听着，她不太明白，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来找黄老太商量？ 黄老太坐了下来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村长叹了口气，用无奈地眼神看着黄老太道：“静静，你想想办法吧！这可是全村人的命啊！你不是能问大仙吗？帮我问问呗？” 黄老头瞪着他道：“谁让你叫静静啦？” 村长吼道：“咋啦？咋啦？我就叫了，哼！当年明明是我先认识静静的，要不是你……” 哇哦！这是什么鬼？福宝竖起耳朵听着，这年代太无聊了，她就喜欢听八卦。 黄老太咳嗽一声道：“吵个啥？再吵回你家去吵，我先来问问吧！也不知道大仙在不在家，你们等着。” 说完，就抱着福宝走进了里屋，里屋是家里最干净的地方，而且黄老太不让任何人进来，平日里都是她亲自打扫。 只听到黄老太念念有词道：“大仙，村长托我问问，咱们粮食的事情咋办？您在家不？” 福宝看着眼前的黄大仙，真想开口大叫，可嘴里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她看到黄大仙朝她眨了眨眼睛道： “你这奶奶真爱多管闲事，这哪里是她能管得了的？ 我跟你说，今年很多人都会饿死，可咱们哪里能管得了这些事？” 福宝眨了眨眼睛，她现在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黄大仙絮絮叨叨。 黄大仙看起来挺漂亮的，温文尔雅，有点像观音菩萨的感觉。 她不停掐指算着，突然道：“小丫头只能活到六岁，啧啧啧……你这投胎是怎么投的？” 福宝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是真的急啊！居然只能活到六岁，搁谁身上不着急呢？ 黄大仙叹了口气道：“没事，别怕，总有办法的，我想想办法……” 就看到黄老太絮絮叨叨道：“今年冬天怕是日子不好过啊！得多买些粮食啊！” 黄大仙还是多少会给点启示的，黄老太拜了拜，这才带着福宝退了出来。 福宝看着黄大仙，脸里满是泪，恨不得现在就抱住她，她不想死啊！好不容易再投胎一回，六岁就噶了，这算啥事啊？ 黄老太如今也没注意到福宝怪异的表情，她如今也是心事重重。 家里的粗米没有了，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她抱着福宝回了房间，拿出一个红木小盒子，数了又数道：“咱们家还有五块六毛五分钱，我打算全部买粗粮，还有这些金子，我也打算全部卖了……” 这里头有他们捡到的金花生、金镯子，还有好多黄老太的耳环、项链…… 她摸了摸这些东西道：“这些都是我娘给我的，你不知道，我家以前也是地主，我也曾经是地主家的小姐，哎！这些都卖了吧？” 她又从床底下拖出个箱子，福宝觉得她奶奶好有钱。 果然一打开，里头有好多花布，她掏出最底下的箱子打开一看，里头居然有一套红宝石头面，还有几块玉佩。 “这些东西，我娘留给我的，以后都留给咱们家福宝。”黄老太又把东西放好，才抱着福宝出了门。 福宝心里哀嚎，这些东西要是到了最黑暗的那几年，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些东西必须藏起来。 不过那最黑暗的时期是1966年，她顿时泪流满面啊！ 她能不能活到那时候还是个问题？ 黄老太的脸色不好，她叹了口气道：“能多准备一些东西，就准备些，哪怕是树皮，也是好的，我得想法是，让村里人一起上山吧！” 村长一脸凝重，他是知道黄老太的本事的，他叹了口气道：“我去和村支书商量一下。”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黄大郎、黄二郎、黄三郎、黄四郎和黄五郎被叫进了房间。 黄老太看着他们道：“今年冬天怕是不好过，所以咱们家得提前准备些粮食，村里打算组织一群壮丁去山上打猎，你们五个看看到底谁去？” 昨天晚上黄老太一夜未睡，虽然平时她总有个偏心的，可这个时候，手心手背都是肉。 冬天上山打猎风险很大，谁去，她心里都难受，她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筒道：“五个去两个，你们自己抽签决定…… 第14章 不停地赶着鱼 福宝看着黄老太的眼角都红了，她用小手擦了擦她的眼泪，黄老太一下子抱着她哭出声来：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去我都难受，你们自己好好想，假如说你们谁出了事。 家里不用操心，有我和你爸呢！” 黄大郎道：“我去，我是家里最大的，妈，其他人就算了吧？” 黄五郎道：“其他哥哥都有家有室的，还是我去的好，再说了我还会些弓箭。” 其他几人也纷纷开口，最后黄老太道：“罢了，老大和老五去吧！下午好好准备一下，老二、老三和老四晚上跟我去镇上搬粮食。” 福宝心里是难受得，她最喜欢的就是黄大郎和黄五郎了，当然其他叔叔也不是不好，就是不会经常陪她说话，陪她玩。 黄老太抱着福宝嘴里嘟囔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心里也不舍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总得有人上山，不过咱们家不是有小福宝吗？问题不会太大的。” 说完，她又把黄大郎和黄五郎叫了进来道：“你们上山以后，要谨慎小心点，凡事不要冲在前头，还有遇到好东西，别傻了吧唧的，该藏着就藏着点。” 黄五郎点了点头道：“妈，你还不知道我吗？没事的。” 嘱咐好后，黄老太稍稍安了心道：“实在不行就把牛给卖了，所以去山上，安全第一。” 当天下午，黄大郎和黄五郎就随着村里人一起上了山。 傍晚，黄老太也带着黄二郎、黄三郎、黄四郎出门了。 福宝真的很好奇，可这种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参与的，只能不停祈祷着他们平安的回来。 到了后半夜，黄老太才带着满身寒气回来了，黄老头低声道：“怎么样了？” “粮食买着了，买到十袋粗粮，外头都抢疯了，我把金花生给了个伙计，伙计带我们走了后门。”黄老太的衣服都湿透了，换了衣服，才躺到了床上。 福宝却睡不着了，1958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可能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晚上，黄老头带着几个儿子，把这些粮食大部分放进了地窖。 这事情是瞒着几个儿媳妇的，就连儿子，都不让他们说。 黄老头叹了口气道：“以前一直吃大锅饭，如今可吃不上啦！也不知道村里人相不相信？” 黄老太沉默了好一会儿道：“信不信咱们都管不着，这种时候，咱们只能管好自己。” 福宝听着她奶奶的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奶奶做事，是真得聪明。 又听他们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福宝才睡着了。 第二天，村长和村支书一大早就来了，村长急道：“昨天让人去买粮食就买到了几袋，怕是大事不妙了，外头粮食铺站满了人，可压根不卖粮食。” 黄老太当机立断道：“想办法呀！看看有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来找我这个老太婆也没用啊！” 村长叹了口气道：“谁有办法？咱们村的人就没个有出息的，哎！我再去想想办法。” 气氛越发凝重，福宝也急得不得了，这是闹饥荒啊！ 福宝恨不得现在能开口说话，可她嘴巴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声：“奶……” 黄老太抱着她道：“福宝，咋了？是不是饿了？奶给你炖鸡蛋。” 天知道，她不是想吃鸡蛋啊！只是太忧心了。 黄老太给她吃了个炖蛋，嘴里嘀咕道：“也不知道你爸和你叔怎么样了，要是能打着猎物，就可以用野味去换粮食，城里那些人，很愿意收的。” 这一整天，家里的其他人都忙着找食物、找柴火。 福宝下午睡觉，做了个梦，梦里她在河水里，看到好多好多鱼，她用力把那些鱼全部都赶进了哥哥的木桶里。 等到下午黄念妹拎着个木桶冲了回来道：“奶……瞅瞅我弄到了啥？” 一打开桶，里头全是大青鱼，整整五条，还有两大鲫鱼。 黄老太揉了揉眼睛道：“你们这是咋抓到的？这大冬天的，还有鱼？” “砰砰砰……”外头门敲得震天响。 其他几个人也拎着桶回来了，又是满满两桶鱼。 “哎哟！有人看到你们逮到这么多鱼吗？”黄老太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在芦苇丛里，那里人少，我们把冰块全部砸了。 然后把木桶放在河边，哪里知道这些鱼就跟疯了一样的，往我们桶里钻。”黄念妹此时的脸上满脸兴奋。 黄老太道：“把这些鱼抬到我屋里去，这件事情谁都不能往外说，知道吗？谁要是说了，我打断他的狗腿。” 黄念妹赶紧点了点头，夏老太道：“去把你们爸叫回来，就说我有事找他们。” 不一会儿，二叔、三叔都回家了，唯独不见四叔。 黄老太板着脸道：“黄四郎呢？” 黄二郎说道：“刚刚白露露来了，被白露露死皮赖脸拉走了。” 黄老太冷哼道：“不是回娘家不回来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行了，你们跟着几个孩子去河边看看，说是那里鱼特别多。” 黄二郎翻了个白眼道：“妈，现在可是十二月，这河面都结了冰，哪里能逮到鱼，你不会是……” “砰……”他的头上，就挨了一下黄老太的暴栗：“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老大老实，老二又精明又奸滑，也不知道像谁？ 老三吧！有点傻傻的，说话还有些结巴，不过好在什么都听她的。 老四吧！耳根子软，被白露露骗了几句就骗回去了。 老五就不一样了，不光是长得越帅，也是最像她的一个。 黄二郎带着家里的大木桶和黄三郎出去了，一路上他嘟囔道： “你们这几个小子也真是的，大冬天的捕什么鱼啊？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大冬天的鱼影子都见不到一条，还不如在家睡觉呢！” 福宝又做梦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做赶鱼的梦，不停地赶着鱼，那些鱼有些很听话，有些不听话的，她就直接拽着鱼尾巴，把它们拽进了桶里。 到了地方，黄念妹就把木桶放在了河边，不一会儿，那些鱼就跟傻了一样，往木桶冲来。 那力道之大，把黄二郎吓了一跳，黄二郎赶紧接过盆道：“我来，我来……这些鱼是疯了吗？” 很快几个人又提着满满几木桶的鱼回了家，天爷啊！黄二郎从小到大就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啊！ 怕不是在做梦吧！ 第15章 野鸡和人参 晚上黄老头也兴冲冲回来了，路上的积雪融化了，他赶着牛车去镇上找活计，还真的给他撞了个好运。 有一家人家搬家，雇了他的牛车，一天给了3毛钱，还送了他两个柜子，这柜子还挺不错的，到时候就放在隔壁房间。 一回家，他把牛车停稳了，就叫道：“老太婆，看看我弄到了啥？” 黄老太走了出去看了看，发现牛车上居然还有两个大柜子道：“呀！这柜子还不错，咋了？捡到的？” 黄老头一脸兴奋道：“这是人家搬家不要的，有钱人家，不在乎这点。” 黄老太道：“那就拿到隔壁屋去，老四他们不是搬走了吗？到时候这屋子给福宝住，咋样？” 厨房里的林金花抽了抽嘴角道：“妈可够疼你家福宝的哈？大嫂福气可够好的。” 李梅烧着火道：“不就是个女儿，有什么好疼得，等以后我生了儿子，可更不得了。” 林金花差点没笑死，她就说这大嫂脑子不好，一根筋，非得要生儿子。 林金花叹气道： “哎呀！我一直就想生个闺女，我家两个臭小子最会捣蛋了。 要是生了闺女多贴心啊！没准老太太也宠她，把什么都给她。” 林燕心里冷笑，这大嫂可够笨的，这二嫂就是个会来事的，她还是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事，毕竟她娘家在大山里。 如果说李梅是一头猪的价格买进来的，她就是两袋粗米就被卖进了黄家。 是黄老太收留了她，所以她在黄家做牛做马也是甘愿的。 林燕把鲫鱼弄干净，然后开始烧鲫鱼汤，家里她的手艺是最好的，黄老太便让她烧鲫鱼汤给福宝喝。 不一会儿，满屋子的鱼汤，香气四溢。 林金花咽了咽口水道：“林燕，反正这鱼汤也吃不完，给我来一碗呗？” 林燕无奈道：“二嫂去问问妈，她要是愿意把这鱼汤给你喝，都给你也没关系。” 林金花翻了个白眼，黄老太要是知道，还不扒了她的皮？ 晚上，福宝就喝到了鱼汤，里头还有个鸡蛋，说实话，林燕烧的鱼汤特别好喝，一点没有腥味的。 她把里头的鸡蛋吃完，还喝了半碗汤，几个孩子也是一人半碗汤，好久没吃到肉味的孩子好好得解了下馋。 可怜那林金花不时的问黄念妹道：“鱼汤好喝不？啥味的？鲜不鲜？” 黄念妹直接无语了，看着碗里的汤，他还没喝呢！哪里知道这味道鲜不鲜的？ 其实他也知道就是他妈馋了，他无奈道：“要不，这鱼汤你喝？” “喝什么喝，一大把年纪活到狗身上了，跟自己的孩子抢鱼汤喝，你怎么做得出来的？”黄老太气乐了：“念妹，这鱼汤你要是不喝，就倒掉，不准给她喝……” 黄念妹赶紧一口喝完，一溜烟跑了。 林金花没脸没皮的干笑两声，就这心态，福宝还是蛮佩服她的。 不过福宝心里想得是，下午她做的梦是真的假的，那她这状态是怎么回事？ 等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又做梦梦到了自己跑到了山上。 看到黄大郎，她特别开心，可惜黄大郎看不到她。 他们正在一个山洞前，烤着火，每个人脸上愁容满面。 黄大郎道：“我一会儿去周围看看，能不能找到好东西？” “大晚上的，就别折腾了，这里冷得很，万一遇到危险可咋弄？”有人出声道。 黄五郎皱眉道：“我们就在附近转转，万一能找到一些野菜也好的。” 山上积雪还是挺多，其他人都不愿意去，只有黄大郎和黄五郎睡不着，在林子里头慢慢走着。 福宝在周围转了转，突然发现两只野鸡在睡觉，这大冬天的窝在积雪里，平常人真看不出来。 福宝嘿嘿一笑，直接拽着两只野鸡就朝黄大郎飞去。 黄大郎呆愣愣得就看到两只野鸡朝他砸来，野鸡睁开睡眼蒙眬的眼睛，它们睡得正香，就感觉自己直接飞了起来。 然后稳稳落进了黄大郎的怀抱，黄五郎直接用绳子把它们绑了起来道：“好肥，啧啧啧，给福宝炖鸡汤……” 黄大郎眼睛一亮，点了点头。 现在缺衣少食的，家里都快吃不上饭了，居然还想着给她做鸡汤，福宝眼圈微红，直接飞了出去，继续寻宝。 黄五郎不停地扒拉着积雪，突然有个小萝卜就直接飞进了他手里，他揉了揉眼睛道：“萝卜？这大冬天的……不会是人参吧？” 他赶紧掏出布，把小人参塞进了怀里，谁都不能告诉，就连大哥都不说。 福宝还想继续找找，可一股大力直接把她拉扯了回去。 就听到黄老太道：“这些鱼，你们赶早送去城里，城里人比较爱吃，看看能不能换成粮食？粗粮、细粮咱家都要，细粮就给福宝吃……” 哇咔咔……这奶奶对她真得好，福宝睁开眼睛，黄老太就抱着她道：“乖宝宝，让爷爷给你换好吃的，有鸡蛋，咱们也换。” 黄老头点着头，带着黄二郎赶着牛车就走了，牛车上放了十个大桶。 早饭是米糊糊，林燕把弄好的米糊糊端了上来，福宝吃了半碗，肚子就撑的难受了。 黄老太抱着她走到村口晒太阳，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村里的老太太还是挺慈祥的，时不时地逗逗福宝。 村长的媳妇也在，她手里也抱着个女孩，她看着黄老太道：“哟！今天怎么舍得抱出来了，我还以为这娃是你生的呢！” 黄老太冷冷看着她道：“哟，这是第几个女娃了？第三个了吧？啥时候才能有个孙子啊？” 剑拔弩张啊！这平常的问候，都能让人觉得火药味十足。 福宝看着对面村长的媳妇，果然脸色铁青，她突然笑道：“三丫，咱们看看妹妹，挺可爱的吧？你去跟妹妹打个招呼……” 就看着她把三岁大的三丫抱了过来，村长媳妇说道：“看这孩子穿得就是漂亮，谁家孩子穿得这么喜庆。” 突然三丫直接拽住的福宝的衣服，手就要伸过来抓她的脸。 福宝吓得用手挡了下，狠狠甩开三丫的手，只听到三丫“哇”地一声哭了…… 第16章 野兔和大獾子 福宝直接去抓她的脸，把她的脸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不是喜欢抓人吗？那就抓个够。 周围的村里人都傻眼了，就连黄老太都愣住了。 村长媳妇嚎道：“哎呀！我家三丫破相了呀！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狠的？” 她的手直接甩向福宝，结果黄老太直接把她踹倒了，她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爬了起来道：“你这个泼妇，你居然敢打我，我可是村长家的，你等着，我让我家的，找你算账。” 黄老太抱着福宝，如同斗胜了的公鸡道：“来啊！我等着，你可千万让他来。” 福宝差点没笑死，村长对黄老太是真的没得说，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就怕说重了，惹她不开心。 一路上黄老太絮絮叨叨： “这李小琴是真的烦，为了当年那点子事情，一天到晚的找我麻烦。 到现在还不能释怀，你说当年的事情，也怪不得我呀？我能决定谁喜欢我，谁不喜欢我呀？” 福宝昂着头听津津有味，黄老太道： “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十里八乡有名气的美人，到我家提亲的都踏破了门槛。 我有次被人推下水，被你爷爷救了，然后就……” 哎呀！福宝抬头仔细的看了看黄老太，说实话现在的黄老太依然是风韵犹存。 要是以后长大了她的模样，像黄老太的话，应该不丑。 想想家里的爸爸、叔叔，长得都挺不错的，模样很俊俏，她以后长得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就看到白露露迎面走了过来，左手拉着黄国强，右手拉着黄国富，满脸的笑意。 看到黄老太，就装作没看到，直接抱起黄国富道：“国富啊！外公外婆家今天烧了红烧肉的，到时候你们去多吃点，想吃多少吃多少。” 这不是故意把黄老太惹急了吗？ 福宝冷笑，感觉黄老太气的发抖，赶紧轻声道：“奶……” 黄老太抱着福宝道：“乖乖，走，咱们回家，不就是红烧肉吗？咱们家又不是吃不起。” 白露露“哼”了一声，带着两个孩子直接走了，连人都没叫一声。 黄老太到家后，才骂了起来： “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最好他们能天天吃肉，还想说这些话来刺激我，做梦呢！咱家难道吃不起肉吗？” 福宝摸了摸黄老太的头说道：“乖……” 黄老太直接“噗呲”笑了：“你这个鬼精灵，哎哟！有咱们家福宝，我就不生气了，走了最好，在家我还怕跟咱们家福宝抢吃的呢！” 吃过饭，福宝喝了奶粉，又困了，直接睡着了。 她又开始出现在山里了，她在山里不停地跑着，看到二十几个人在树林里头穿梭着。 那一口黄牙得男人开口道： “走了半天，野鸡毛都没看到，还是大郎二郎的运气好啊？ 晚上出去那么一会儿，就抓到两只野鸡，不会是你们白天私藏的吧？” 黄大郎梗着头道：“你瞎说什么呢？黄毛，我们白天跟你们都是一起出来，一起回去的，你这样说过分了。” 黄毛哼哼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有小心思，反正，我不跟他们一起了，你们谁爱跟，谁跟。” 很快这队伍分成了两队，黄大郎和黄五郎身边就跟着五个人，那边倒是有二十个人。 黄毛哈哈大笑道：“哼！你们慢慢玩吧！咱们走，对了，打到的猎物，我们也不会给你们。” 黄五郎知道黄毛一直对他不满，他冷哼道：“行，那你也休想拿我们的猎物。” 黄毛“呸”了一声道：“就你们这几个废物能打到什么猎物，我倒要看看。” 他那群跟班也笑道：“你瞅瞅村里还有比他家更穷的吗？那衣服怕是路上的乞丐都不穿，穷逼……” “就是，咱们快点走吧！跟这群垃圾有什么好说的？” 黄五郎气得想冲过去，被黄大郎抱住了，那黄毛还挑衅得看着他们道：“呸！没种的东西……” 黄五郎的眼圈红了，恨不得冲过去咬他，被黄大郎拉住了，黄大郎道：“别激动，瞎激动啥啊！你不记得咱妈嘱咐的事了？” 黄五郎气得骂道：“踏马的，真想弄死他。” 福宝在旁边也义愤填膺道：“小叔上，我帮你……” 可是到底没打起来，黄五郎道：“走，咱们也打猎去，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打什么来。” 福宝想了想，开始到处找起了野味，她突然看到了几只兔子，躲在树洞里，冬天的兔子挺肥硕的。 她数了数四只大灰兔，还有十来只小灰兔。 福宝直接把它们赶了出去，黄大郎正蹲在地上挖着野菜，突然就看到那些兔子直直得朝他涌来。 黄大郎揉了揉眼睛道：“这……是在做梦吗？” 不过，很快，他发现不是做梦，夏五郎已经把这些兔子全都放进了竹篓里，他笑眯眯道：“这些小兔子留在家里，到时候给福宝玩，这小丫头，绝对喜欢，你信不？” 黄大郎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对，给福宝玩，到时候，我给她做几个笼子。” 福宝心里暖洋洋的，有家人疼得感觉真的好。 她更加卖力了，福宝转了两圈，找到了五只大獾子，那五只大獾子被她吓得尖声尖叫，被黄五郎发现了。 黄五郎哈哈大笑，满心畅快道：“娘得，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跟咱们比？” 这些东西真的送到城里去，还是值钱的，好多城里人就喜欢吃这些野味，黄五郎满心得畅快。 福宝找了一圈，还想再找些野味，可惜，她突然觉得很困倦，陷入了黑暗。 等再次醒来，天都快黑了，黄老太道：“哎哟！总算醒了，我让你三婶烧鲫鱼汤，今天咋睡了这么久呢？” 福宝感觉有点累，但是眼里满是兴奋，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梦，今天她爸和五叔回来就能知道了。 哪里知道左等右等，就是没看到她爸和五叔回来，倒是看到黄老头一脸兴奋地赶着牛车回来了：“老太婆，看我带啥回来了？ 第17章 野猪 黄老太抱着福宝走了出去，就看到牛车上一篮子鸡蛋、两袋粗粮，还有一小袋面粉。 黄老太道：“怎么换了这么多东西？大仙保佑，大仙保佑。” 李梅探头探脑，看着那一篮子鸡蛋和两袋粗粮道：“换了这么多粮食啊！” 林金花吧唧了两下嘴道：“哎呀！鸡蛋啊！想都别想了，都给了那该死的……” 黄老太刀子一般的眼神刮了过来：“闲着没事都给我去劈柴，那柴火都不够用了，眼瞎是不是啊？还有那里的衣服等着我去洗是吧？” 两人立马跑了，这些东西都放进了房间，以前东西都放在厨房的，自从出了李梅那档子事情，黄老太就把这些东西全都挪进了房间。 还有一部分放进了地窖，地窖的门长年锁着，没人进的去。 有了这些粮食，黄老太心里就稍微安定了几分。 就看到村长和村支书上门了，黄老太看着村长道：“咋啦？是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村长愣了下道：“问啥罪？” “今天李小琴抱着你家三丫在村口玩，那三丫看到我们家福宝穿的漂亮，直接上手就扯她的衣服，还打算抓她的脸。”黄老太可不惯着李小琴。 果然村长的脸色变了，黄老头急道：“那福宝有没有事？给爷爷看看……” 福宝在旁边玩着手指，朝黄老头和村长笑了一下。 村长板着脸道：“她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坏了肚子，一下午都没见到她人影，等一会儿我回去骂三丫，这小妮子下手太狠。” 黄老太这才点了点头，那个三丫长得又黑又壮，跟她这个奶学得，泼辣的很。 村长其实来是有其他事的：“外头粮食紧张的不行了，哎！还好我们赶早，用村里的钱买了二十几袋，但是这点估计都不够。” 村长托人找了关系，才弄到这点，有些村里压根一点都没有存粮。 黄老太抱着福宝轻声道：“那大队今年的粮食呢？总得发粮食吧？” 哪里知道村长叹了口气，旁边的村支书道：“大队说了，粮食不多了，全部都要留下来做种，让咱们自己想办法。” 黄老太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本她以为至少还能分到一半的粮食，可是现在压根一点都拿不出来。 这让人怎么熬呢？ 这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要熬到下个秋天。 那就是半年多，黄老太的身子抖了抖，谁家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呢？ 村长如今也苦着脸坐在那里道：“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黄老太道：“想办法再多买点粮食，多打猎，先把眼前熬过去，等到了春天再想办法。” 村长和村支书做了一会儿便走了，黄老太和黄老头嘀咕道： “这个冬天怕是很多人都难熬下去，所以咱们还得提前做好准备。 家里有粮食的消息，千万不能让外头的人知道，要不然可不得了。 不过就这么点粮食，也就够咱们吃一、两个月的。” 黄老头和黄老太唉声叹气，福宝喝了奶粉，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过了好久，她在梦里又看到了黄大郎和黄五郎，几个人正笑眯眯地烤着火，吃着烤鸡，乖乖，居然舍得烤鸡吃。 黄五郎笑道： “今天的运气可真好，不过这点东西可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等吃了晚饭之后，咱们就继续找找，晚上的猎物比较多，没准又给咱们碰上了呢！” 有个叫栓子的低声道：“听说林子里头有野狼，各种猛兽，咱们还是别出去吧！” 黄五郎摇了摇头道：“富贵险中求，这样吧！我跟我哥出去走走转转。” 栓子叹了口气道：“这说的什么话？咱们可是好兄弟，我只是觉得不太安全，不过你想出去的话，我就陪着你。” 几人拿着各种武器朝外头走去，几人打着火把，朝外头走去。 福宝也在找大猎物，几个人还是很小心的，可突然听到了猪叫声。 福宝就看到几只野猪冲了过来，数了数一共四只。 这附近的野猪大概是饿了，出来觅食，那几只野猪看着黄五郎，黄五郎也看着它们，双方都停住了。 突然一头野猪嚎叫着冲向黄五郎，黄五郎直接拿着弓箭射了上去。 福宝急得直接拉住了野猪的尾巴，可她力气太小，只让那野猪停顿了几秒。 就这几秒，黄大郎直接用锄头敲死了那头野猪。 接下来黄大郎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每只野猪冲向他们的时候，都会停顿那么几秒。 然后被他抓住机会，直接砸在那些野猪的头上，四头野猪没多久，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福宝也华丽丽的晕了过去，这四头野猪花了她全部的力气。 等醒来后才知道，昨天晚上黄大郎和黄五郎就回来过，然后带着黄三郎、黄四郎和黄老头的牛车又出去了。 黄老太一边给福宝穿衣服一边道： “你爹和你五叔可真有本事，打了四头野猪，还有好多好东西，去城里应该能换好多粮食。 乖宝啊！奶带你去看小灰兔，是你爹和五叔抓回来的。” 福宝焉了吧唧的，她此时头疼的厉害，原来昨天晚上压根就不是梦，是真实发生了的。 她也不知道昨天那种状态，是怎么回事？ 吃了早饭，她就看到笼子里的十二只小灰兔，黄老太道：“福宝，喜不喜欢？” 福宝“啊啊啊”了几声，自然是喜欢的，女孩子当然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 带着福宝玩了一会儿，黄老太才抱着她去村头晒太阳。 上次来的时候，每个村里人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可这次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愁云惨淡。 大家看到黄老太过来都围着她道：“美玲啊！要是过段时间还没有粮食，咱们可怎么办呢？” “就是啊！大队也不知道怎么说？为啥不给粮食呢？咱们去年可是给大队干了一年的活呢！” 黄老太看着他们道：“还是想办法多挖些野菜，真要是没吃的树皮、野菜也能对付，咱们又不是没有吃过。” 听她这么说，所有人都知道了这次问题的严重性，好多人匆匆回去，真的开始去挖野菜，可东北的冬天哪里有多少野菜？ 黄老太正想抱着福宝回去，就听到山脚下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第18章 死了一个人呐 村里好多人都围了过去，黄老太也带着福宝走了过去，就看到十来个人抬着三个血淋淋的人走了下来。 福宝看了几眼，这些人有的腿被咬断了，有的手被咬断了，还有一个直接断了气，脖子那里明显被咬断了。 黄老太直接捂住了福宝的眼睛，就怕她晚上回去做噩梦。 福宝才不害怕这些呢！她曾经可是大夫，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个断了手脚的人，再不医治，恐怕也会失血过多死掉。 好在很快村医就被叫了过来，他拿着草药撒了撒，又用布直接帮他们简单包扎了一下道：“去镇上的中药房，伤的这么重，我可没有本事。” 福宝撇嘴，要是她再大点，这点伤还是能治好的，可惜她现在只是个奶娃娃，走路还得别人抱着呢！ 村长和村书记都冲了过来，村长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所有人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黄毛开口道：“爸，都怪黄大狼和黄五郎，要不是他们撇下我们，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福宝气得想冲过去咬他一口，这家伙怎么这么不要脸？ 黄老太冷哼道： “这是把所有的罪责，都怪在我们黄大狼和黄五郎身上了？ 那你们说说，在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得说实话，举头三尺有神明，要是说假话，可会有报应的。” 黄毛眼神明显慌乱了，不过他想了想，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他爸知道是他把他们带进大山深处的，说不定直接扒了他的皮。 他恶狠狠地看着黄老太道：“明明就是他们俩害的，上山之前说好了一起打猎的，可他们就是不服从命令。” 黄老太用奇怪的神情看着他道：“是吗？” 福宝嘀嘀咕咕说了好多，她是真的生气了，可惜，十个字没有一个字在调上。 好在不用福宝出手，黄老太直接说了： “黄毛，你敢当众发誓，这些人的伤与你无关吗？ 明明是你自私自利，我两个儿子晚上出去打到了两只野鸡，就被你颠倒黑白，直接逐出了打猎队。 你带着这群人，往后山深处走了，出了事情都怪我儿子，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黄毛主打的就是一个恶人先告状，可他不知道，黄大郎和黄五郎昨天回来就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黄老太。 村长走到黄毛身边，一脸失望的看着他然后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道：“混账，畜生，现在回去给我跪着，好好的反省下自己做错了什么，该你承担的责任，就得你来承担。” 福宝的心里这才舒坦了，话说回来这个村长的三观挺正的，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 黄老太这才抱着福宝回家了，当天晚上，黄老头就用牛车拉回来十袋粗米，几家人分后，他们也只剩下这点了。 黄大郎和黄五郎把这些粗米放进地窖，黄老太的心里才稍微安稳一些。 黄五郎就进来跟黄老太汇报工作，才掏出5块钱道：“妈，这是那株人参的钱，我还给福宝买了一袋奶粉，福宝，还认得小叔不？” 福宝嘿嘿一笑，黄五郎就过来抱起她道：“福宝，小叔抱，抱你去看小灰兔，要不是福宝，咱们家的日子也不会越过越好，对不对？” 福宝趴在黄五郎身上，感觉格外安心，黄老太絮絮叨叨说着黄毛的事道：“为了他，死了一个人呐！还那么振振有词，够不要脸的。” 黄五郎叹气道： “上山之前，我就跟他们说，不要去后山深处。 可是他们非不听，总觉得人多就没事，还把我骂的狗血喷头，哎！好人难做啊！” 黄老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又没做错事，那黄毛就是个急功近利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可到了晚上，村里一片哭声，原来又死了一个，那个断了腿的男人，因为失血过多也死了。 那家人气冲冲得带着尸体找了过来，那男人的媳妇直接把黄家的门踹开了道：“黄大郎、黄五郎，给我滚出来，是你把我家大明害死了呀！” 黄老太抱着福宝走了出去，就看到黄大明媳妇把人抬到了黄家。 这可把黄老太气死了，黄老太看着她道： “今天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当时明明是黄毛把我家孩子踢出了队伍。 我家五郎也劝过了，让他们别往深处去，可他们不听，你现在来怪我们家孩子做什么？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那女人“嘤嘤嘤”哭道： “要不是你们家的两人私藏猎物，他们会去深山老林博个机会呢？ 反正，这事情你们必须得管，要不然我就带着老的、小的，直接就碰死在你们家。” 黄老太冷厉得说道： “不是我的错，我们家就不认，就算你现在直接碰死在我们家。 大不了，直接让人把你们埋了，你这是想讹上我们家？做梦。” 黄老太对这女人还是熟悉的，平日里没多少脑子，这抬着尸体来找他们的事情，必然是经人指点的。 那女人顿时愣住了，她没想到黄老太回答的这么决绝。 黄老太继续道： “我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是李小琴给你出的主意，你有没有想过，她为啥让你来？ 她让你来你就来呀？她儿子做错了事情，为什么要我儿子来承担责任？ 大明家的，大明死了，我也觉得可惜，但是你僵在我家门口是没有用的，如果你不走的话，我就直接上报大队了。” 她的话掷地有声，不慌不忙，那女人还是“嘤嘤嘤”地哭着，就看到村长和村支书走了过来。 村长看着黄大明的尸体，心里也是难受得，这是一条命啊！ 村长道：“大明媳妇，你先带着大明回家，村里会替你好好安葬了。” 大明媳妇突然瘫倒在地，嚎啕大哭道： “大明要是真的安葬了，我们一家老小可怎么办？ 我家五个孩子，二个老的，可都靠大明一个人了啊？呜呜呜……我可怎么办？” 村长抬头看天，稳定了一下情绪道：“我会帮你们的，你放宽心，只要有我一天，就不会少了你们家一口吃的。” 福宝想鼓掌了，这村长爷爷还是挺不错的，不推卸责任。 第19章 两只脚就跟刺猬一样 村里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可那两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有户人家直接拿了村长家的二十块钱和一袋粮食，直接走了。 另一个断了手的，村长也直接给了五块钱和一袋粮食，这几乎掏空了村长家的全部积蓄。 最后村长让黄毛娶了那女人，跟他好好过日子一同抚养五个孩子，照顾家里的老人。 可黄毛怎么愿意，他跟邻村的白静早就好上了，两人都快订亲了。 村长不同意，直接把他打得皮开肉绽的，大有不答应这事，就直接把他抽死得节奏。 最后，黄毛妥协了。 那家的男人刚死第二天，黄毛就被赶出去当了上门女婿。 村长气得要死，李小琴更气得直接躺下了：“你就是放不下周美玲是吧？你不放不下她，那就跟她过去啊！何必折腾我的儿子？” 村长气得差点没吐血，直接一巴掌呼了过去：“李小琴，要不是你把他惯的无法无天，怎么会变成这样？” 福宝觉得这事情，村长干的真是大快人心。 可黄毛心里把黄大郎和黄五郎恨得要死，成天找他们的麻烦。 不过这些福宝都是不知道的，眼看着天越来越冷，家家户户的粮食越来越少，就连平日话多的林金花，都不敢多说什么。 李梅心里更是急的不行，她怕娘家揭不开锅啊！ 福宝看着心不在焉的李梅，冷哼一声，这便宜妈，怕是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果然到了晚上，福宝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又离体了。 她来到了家里的地窖门口，看着她妈正在撬地窖的锁，哎哟，这个便宜妈胆子可真大。 这地窖里的粮食，可是一家老小活下去的资本，要是真被她送了人可不得了。 李梅是真的疯了。 福宝是真的急了，她倒是想醒过来，可她这状态，根本不受她自己控制。 福宝看到地上的石头，用尽力气砸在了黄老太的门上。 黄老太吓了一大跳道：“老头子，啥声音？” 黄老头迷迷糊糊道：“哪来的啥声音？没听到啊！” 黄老太坐了起来，披上衣服道：“不对劲，我出去看看。” 黄老头也一骨碌爬了起来，套上棉衣棉裤道：“你就是多心了，我陪你去看看吧！你小心点，我点下煤油灯。” 黄老太有些着急，现在到处都买不着粮食，要是真的进了贼，那可不得了。 刚走到地窖门口，就看到李梅拉着两袋粮食往上走。 她看到黄老太和黄老头突然出现，一下子瘫倒在地：“爸……妈……” 黄老太直接吼道：“黄大郎，你给我滚出来……” 家里人睡得正香，被黄老太扯着嗓子一吼，吓得全部都醒了。 黄大郎急急忙忙披了件衣服出来，看到李梅脚底下的两袋粮食，脸直接黑了：“你这是打算干啥？” 李梅急道：“我……我不想干啥？我爸妈没米吃了，都饿了好几天了，我……我就想送点米给他们。” 黄老太冷哼道：“拿我家的东西做好人，你可真会安排，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呢！” “妈……求求你了，这样下去，我爸妈会饿死的呀！”李梅急的磕起了头道：“咱们家这么多粮食，只要给他们两袋就行。” 黄老太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他们，那你就回去照顾他们呗！不过我们家的粮食都不够，粮食就不准拿了。” 李梅惊喜道：“真的？我能回去照顾他们？” “对，你回那边去吧！”黄老太对这个大儿媳妇越发失望。 福宝也看着她这个便宜妈，失望透顶，怎么真有人这么拎不清的吗？难不成她娘家对她就真的那么好？ 李梅拿了一件衣服就出去了，福宝一路跟着她，就看到她弟弟李长生在竹林等着她：“姐，粮食拿到了没有？” 李梅愁眉苦脸道：“被那老太婆撞了个正着，压根没拿得出来。” “这包袱里的是什么？”李长生直接把那包袱抢了过去，看到里头就一件破破烂烂的棉袄道：“你拿这个破棉袄出来干啥？乞丐都不要。” “我婆婆说，粮食不能带出来，但是让我回去照顾你们，我……” 李长生直接一把把她推倒在地道：“你有病是吧？啥粮食都没拿出来，还要跟着我回去，你指谁养你呢？” 福宝看着被推倒在地，一脸懵圈的李梅，哼了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这玩意，还把他当个宝贝，不是有病吗？ 李梅擦了擦眼泪道：“姐，这不是想着回去照顾你跟爸妈吗？” 李长生想了想，看着她姐的脸，突然眼前一亮道： “姐，我倒是想出来个好主意，我们村有个瘸子，你还记得不？ 这黄家真不是东西，你跟我姐夫直接离了吧？嫁给他，保管他对你死心塌地的。” 妈耶！瞅瞅这是人说的话吗？ 福宝真的想上去扇他两耳光，可惜她扇了几下，李长生压根没感觉。 福宝气呼呼地在竹林转着，找到了好多竹签子，慢慢地全都插在了李长生的正后方。 李梅再煞笔，此时也傻了眼：“我……我有男人的……” 李长生气道： “姐……你好好想想，这大晚上的，他们全家人就把你赶了出来，不就是不想要你了吗？ 你倒不如直接离了婚，到时候真的嫁了在了村上，咱们每天都能见面。” 好在李梅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想嫁，我还是回去吧！” 李长生气呼呼道：“随你，你就等着我们被饿死吧！到时候你正好去给我们收尸。” 李梅咬了咬唇道：“我不会让你们饿死的，我会想办法的。” 说完，就跑了回去。 李长生“呸”了一声道：“也他妈是个指望不上的，那个死老太婆，死了就好了……” “啊……”李长生直接被竹签子扎了脚，脚上瞬间鲜血淋漓，他眼泪直接下来了。 “呜呜呜……妈呀！救命啊！呜呜呜……”李长生两只脚，如今就跟刺猬一样，福宝满意地看了看，嘿嘿一笑，对付人渣就该如此。 第20章 受了一肚子的鸟气 第二天，黄老太起来就看到大儿媳妇跪在门口道：“妈，我错了。” 黄老太冷哼道：“这是怎么了？李家没收留你？” 李梅一脸难受，支支吾吾道：“他们自己都吃不饱，没多余的粮食。” 黄老太语重心长地看着李梅道： “要是你爸妈是个好的，那个弟弟是个知恩图报的，给点粮食也就给了。 可你瞅瞅自从你嫁进了我们家，他们给过你啥？ 就你结婚的时候，空着手就来了我家，就连一床被子，一件好的衣服都没给你。 这样的人，值得你对他们掏心掏肺的吗？” 李梅吸了吸鼻子道：“我……我知道错了……” 黄老太叹了口气道：“行了，别跪着了，去擦擦脸吧！不过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说完才进屋给福宝擦脸、擦手，福宝感觉热热的毛巾，睁开了眼睛咿呀道：“奶……奶……” 黄老太给她穿上衣服道：“咱们吃早饭啰！今天我让你三婶煮了面条，鱼汤面条，还加个鸡蛋。” 乖乖，这也太奢侈了吧？ 现在大家普遍都吃不饱，却给她吃鱼汤面条。 福宝坐在桌上，林燕就把鱼汤面条端了上来道：“妈，这面条我多煮了一会儿，应该是烂了的。” 黄老太赞许得看了林燕一眼，说实话，林燕自从进了家门，老实本分，勤快懂事，家里的活计也都是她在干。 黄老太道：“燕子啊！你也两年不回娘家看看了，如今这样，要不要回去看看啊？” 林燕擦桌子的手顿了一下，眼圈有些泛红道：“妈……我……不回去。” 怎么可能不想家呢？可她父母把她卖了的时候，就跟她说，要好好照顾婆家人，不用管家里的死活。 黄老太想了想道：“趁着这两天山上雪化了，让老三陪你回去一趟吧！” 林燕想说什么，可喉咙哽咽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黄老太一边喂着福宝一边道： “到底是亲家，总不能真让她们不顾家里的死活，我原本已经在想这个事情了。 可你那个不争气的娘，大晚上的偷粮食，太让我失望了。” 何止是黄老太，福宝也很生气好吗？ 不过这鱼汤面条太好吃了，吃完鱼汤面，黄老太就叫来了几个儿子道：“吃过早饭，把这三袋粮食，背到你们岳家去，也算是尽了你们的孝心。” 黄大郎梗着脑袋道：“我不去……” 黄老太盯着他道： “不去也得去，咱们对几个媳妇家都是一视同仁的。 但是也得说清楚了，这年月谁家都不容易，这也是咱们的一点心意，之后还得靠他们自己。” 黄大郎最后只能扛着一袋粮食走了，李梅也跟在后头。 黄老太叹了口气道：“但愿你妈能够脑子清楚一点吧！” 等到回来的时候，黄大郎一脸气闷道：“去了受了一肚子的鸟气，什么玩意？还说就一袋子粗粮，怎么好意思背回来的？” 李梅沉默不语，眼睛里有些失神。 福宝想着，黄老太这么做也是有道理的，是想让李梅早点认清楚她的娘家人吧？ 黄大郎没吃中午饭就被赶了回来，看到锅里还留着粥，赶紧喝了起来。 林金花回来的时候，得瑟的不行，她拿出五个鸡蛋道：“妈，我妈可说了，多谢咱们家的粮食，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这五个鸡蛋是给福宝吃的。” 黄老太点了点头，暼了李梅一眼道：“嗯，亲家母有心了，吃中午饭了吗？” 林金花笑道： “吃了，我娘家人不给我们走，非得让我们吃了再回来。 对了，大嫂啊！我听说昨天晚上你弟在咱们这里被竹子给弄伤了，哎呀！大晚上的走路怎么不小心点呢？” 黄大郎提到这事就气得慌，今天刚到岳母家，那岳母就直接拉着他的衣领道：“黄大郎，你还有脸来我们家？你们家把长生的脚弄成了这样，你得赔钱……” 黄大郎直接傻了眼，他昨天都没碰到过李长生，怎么弄伤他的腿了？ 可这岳母压根就不管不顾的，直接扯着他的衣服，把他身上的一毛六分钱全部都掏走了。 黄老太听了后，勾起唇角道：“李梅，你说说这事，你爸妈做的对吗？” 李梅闷着头，支支吾吾道：“妈，估计我妈他们也是没钱了……我……我……” 黄老太冷哼一声，抱着福宝直接回了房间，福宝冷冷瞪了她这便宜妈一眼，执迷不悟、死性不改。 很快到了一月，快过年了，可是家家户户都是愁云惨淡的。 自从上一次去山上出了事情之后，谁都不敢轻易上山了。 可家里没粮食的人家，已经在啃树皮了，有好多村里人厚着脸皮求到了黄老太这里来。 黄老太看到平日里处得好的，就给几斤粗粮，平日里处的不好的人家，就直接拒绝了。 好多人在背地里抱怨道：“你们听说了吗？黄牛家的地窖里头放着好多粗米，可就是这么狠心，她居然见死不救啊？” “不能吧？黄牛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是？这是他亲家母亲口说的，就是李梅她娘，据说，整整十多袋呢！” “什么？十多袋，我昨天去她家借米，居然一点都没借到，这女人可够狠心的呀？” 村里人议论纷纷，很快好多人家达成了共识，一起来黄家向他们家借米。 黄老太正在家里做着刺绣，福宝好奇地看着她飞针走线，奶奶可太厉害了，这放在现代肯定很炸裂了。 她给福宝做着小衣服道：“我在这上头绣一朵牡丹花，两个蝴蝶，漂亮吧？” 福宝点头道：“漂……漂……” 是真的漂亮啊！ 突然就听到外头“砰砰砰”得敲门声，黄老太皱了皱眉道：“谁啊？来了……” 外头的人一直敲门，黄老太直接抱着福宝打开了门，就看到外头站满了人。 “黄牛家的，我们是来借粮食的……”这些人叫嚷道：“你们家这么多粮食，都是乡里乡亲的，借我们一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我听说你们家地窖里的粮食都快漫出来了，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第21章 这奶奶的战斗力爆表 福宝瞬间慌了，这些人哪里是来借粮食的，根本就是来打劫的。 “奶……”福宝急得浑身冒汗，他们家的粮食也不多，要是直接把地窖搬空了，他们根本就熬不下去。 黄老太道：“你们这是来借粮的吗？想要借粮，那也得等我家老头回来。” “我看你就是不想借吧？找什么借口？”村里人都骂了起来。 林金花直接拿着擀面杖冲了出去，那大嗓门吼道：“你们干什么呢？杀人啦！放火啦！抢劫啦！我跟你们说，谁敢动我妈和福宝一下，我就……我就弄死你们。” 福宝呆愣愣的看着这不靠谱的二婶，突然觉得这比她那不靠谱的妈强多了。 平日里，就喜欢吃吃吃，可真有事情，她是真敢上。 有人看着她手里的擀面杖咽了咽口水道：“林金花，我们也是来跟你婆婆好好商量的。” “你们那是商量的口气吗？恨不得要吃人，谁欠了你们的？ 再说了，我家都快吃不上饭了，还想到你们家去要点呢！你们给不？”林金花太知道有好吃的，要藏起来的道理了。 林燕也走了出来，默不作声的站在了黄老太的前头。 福宝看着平时不喜欢说话的三婶，心里满满感动。 她看着站在门缝里偷看的李梅，气得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有这么个妈呢？ 很快黄老太就知道这事情是谁传的了，她叹了口气道： “哎！你们想看我家地窖就看吧！上一次我儿子他们把家里的粗粮，都给亲家送去了，家里就剩下两袋粗米了。 这两袋粗米还要吃到入秋，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呀！我们家这么多人……” 黄老太直接把他们带去了地窖，地窖里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黄老太道：“要不，你们再到我们厨房里看看？” “装什么装，肯定知道我们今天要来，所以把所有的粮食都藏了起来。”有道女声突然说道。 黄老太冷声道： “李小琴，既然来了躲在后面做什么？那这样吧！我跟你打个赌，你们在我家随便搜，只要没找到粮食，你就赔十袋粮食给我如何？ 咱们立下字据，我家只有两袋粗粮，哪怕多一袋粗粮，都算你们的如何？” 福宝恨不得翘起大拇指啊！这奶奶的战斗力爆表，她要向她学习。 李小琴扯了扯嘴角，低着头走了，她今天就是想让黄老太下不来台的，可把自己栽进去就不行。 福宝瞪着李小琴的背影，这个老太婆都讨厌，三番五次的害他们家，这事情有李梅娘的手笔，也有这老太婆的手笔。 当天晚上，李小琴蹲茅坑的时候，掉进了茅坑，家里人找了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在茅坑里找到了她…… 李小琴泡了一夜的茅坑，嘴里还时不时念叨：“有鬼……有鬼……” 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黄老太吃着早饭，听着林金花巴拉巴拉唾沫横飞的模样道：“你能不能滚远点说？说话就说话，那唾沫星子恨不得都喷到我碗里，你让我怎么吃？” 太特么恶心了，林金花这才闭上了嘴，退到了门口道：“妈，您不知道，那臭的哟！大老远的，我都闻到味了……” 黄老太看着碗里黄色的粗米粥，默默放下了筷子，她是直接把她打一顿呢？还是打一顿呢？ 林金花看她默默放下了筷子，撒腿就跑了…… 福宝今天心情倒是挺好，把鸡蛋全部吃光了，还喝了一碗小米粥，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她干的，她摊牌了，不装了。 昨天晚上她在村长家外头整整等了一个晚上啊！ 直到后半夜，李小琴出来，她就举着个棍子，直接把她推进了茅坑。 等她再爬起来，她又给她推回去…… 再爬起来，再推回去…… 李小琴刚开始吓得哭爹喊娘的，可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就只能看到那根树枝不停的戳着她，就是不让她爬上去。 那种绝望，只有经历的人才懂啊！ 这几天李小琴都疯疯癫癫得，看到熟人就说，那天晚上碰到了鬼。 村里人闻着她身上的味，也受不了，全部都躲得远远的。 家里的粮食早就被黄老太藏了起来，她也算是明智的，地窖粮食曝光后，她就知道粮食放在家里不安全了。 直接让几个儿子连夜把粮食藏进了后山的一个石洞里。 一共还剩下十来袋粗粮，省着点倒是能过几个月。 这石洞的位置非常隐蔽，也不知道黄老太是怎么找到的。 做这些的时候，都是福宝睡着的时候，还是黄老太后来跟她闲聊的时候，提起的。 这过年都没有年味，村里都没钱买炮仗，就那么一、两家放一两个炮意思了一下。 今天晚上是除夕，黄老太时不时地看着门口，福宝知道，她是想着，除夕夜了，黄四郎和白露露怎么也得回来吃个饭吧？ 可等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她又抱着福宝回了屋道：“不回来就不回来，谁也不稀罕，上菜……” 因为是除夕，桌上有三个菜，一个野鸡汤，是前两天黄五郎和黄大郎上山打得，里头还放了好多蘑菇。 还有一个大白菜，里头放了些油渣，最后一个是一条大青鱼烧得汤，都说年年有余嘛！过年必须吃鱼。 今天晚上的饭是粗米饭，这在整个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黄老太给每人分了碗鸡汤，几个孩子都分到了鸡肉，就连几个儿媳妇，也分到了鸡头、鸡爪、鸡屁股。 黄老太给福宝盛了一碗蘑菇汤，就听到外头的敲门声，黄大郎开了门才看到黄四郎一家子站在门口。 黄四郎道：“哥，我……” 黄大郎皱眉道：“进来吃饭吧！怎么就你和国昌回来了？” 黄四郎叹气道：“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了，说是……说咱妈偏心，其他儿媳妇家都送了米，就她家没有，哎！你说这事闹的。” 黄老太冷哼一声，这四儿媳妇可真有意思，当初分家的时候说好了，每个月给他们家一袋粮食，可到现在屁都没看到，还有脸问他们家要粮食。 怕不是觉得他们家的人都太好欺负了吧？ 黄老太看着黄四郎道：“她回娘家了，你怎么没跟过去呢？ 第22章 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这话明显是刺啦黄四郎的，黄四郎脸红了：“那……那我还是回去吧！” 黄大郎叹了口气道：“留下来吃饭吧！你不吃，孩子不要吃吗？你就是太惯着白露露了，娘们不听话就该揍。” 说完，还冷冷瞪了李梅一眼，正在啃鸡脖的李梅缩了缩脑袋，垂着头不说话。 黄四郎看着桌上的菜咽了咽口水坐了下来，黄老太还是给他和国昌盛了一碗汤，里头还有一块鸡肉。 黄四郎狼吞虎咽得吃了三碗饭，黄老太皱眉道：“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啊？咋滴？几顿没吃饭啦？” 黄四郎这才打了个饱嗝，旁边的黄国昌也吃了满满一大碗，喝了一大碗鸡汤。 黄四郎无奈道：“家里没米了，我……我和国昌每天都吃不饱。” 黄老太皱眉道：“我记得，分家的时候，给了你们五袋粗粮的，你们都吃完了？” “她把这粮食全部都拉回来了娘家，说是反正都在那边吃饭。”黄四郎越说声音越低。 这白露露是故意的，把粮食全部都拉回娘家这样的话，这样黄四郎还是得回黄老太这里来吃，这算盘打的噼啪响。 “好，算计的可真清楚。”黄老太看着黄四郎道：“你这媳妇好样的啊！” 白露露此时得意地坐在娘家饭桌上道：“妈，你这一手可真厉害，那老妖婆估计能气死吧！” 白老太冷哼道：“现在谁家粮食都紧张，让他们两个回去吃正正好，你们每天都回来吃。” 白露露嫂子不愿意了：“哎呀！天天都回来吃，家里哪有这么多米啊？” 白老太冷哼道：“我女儿每个月交五块钱到家里，想吃啥都没有，你给我闭嘴吧！你……” 白露露的嫂子只能闭嘴不说话了，难怪她这婆婆每天都围着白露露转呢！ 原来每个月给这么多钱呢？ 黄家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的，只是越往后，家家户户的粮食越少，就连白家都有些坚持不住了。 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家里的粮食都吃光了，白家开始着急了，白老头道：“露露啊！现在粮食这么紧张，你看你还是回黄家吃吧？” 白露露看着她爹娘道：“爸，我哪有那个脸回去啊？再说那老妖婆根本不待见我。” 白老头叹了口气道：“我听说，你那婆婆藏了不少粮食，要不你回去要一点？” 白露露直摇头：“爸，我每个月可是给五块钱呢？” 可现在粮食又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外头的粮食已经抢疯了。 白老太道：“当家的，我记得大队里不是给了粮食吗？” 白老头赶紧摇头道：“那粮食可是留着春天做种的，公家的东西，不能用。” 白老太看着他道：“咱们也不多拿，就拿两袋回来用着，等到春天的时候，咱们花钱买了补上不就行了？不是说过了年，兴许就发粮食了吗？” 白老头抽着旱烟，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居然真的进了村里的粮库，搬了两袋粮食出来。 反正做种的粮食，每个村里分到二十多袋，少个两、三袋，根本看不出来。 白露露心里满是得意，也就是她爸厉害，估计黄老太那里每天只能粗茶淡饭，她想着每天吃野菜粥的感觉，心里头满是不屑。 黄老太看着家里五个儿子，三个儿子，再加上六个孙子，头疼不已，东北的雪一下就是两个月，根本连门都出不去。 家里每天都在消耗粗粮，再省着点，也吃了几袋粗粮了，家里的吃完了，就得吃藏在山洞里头的。 如果山洞里头的吃完了，这怎么办？ 黄老太抱着福宝道：“你们说说看，咱们现在有啥办法？” 过了半天，黄五郎才道：“我打算再次进山，要不然等不到春天，咱们粮食就不够了。” 现在家里每天只吃两顿，早上一顿，中午一顿。 就算这样，能扛过三个月就不错了。 黄老太满脸担忧道：“就你和你哥？” 黄五郎点头道：“我都问过了，他们几个家里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我们就在外头转悠转悠，顶多三天就回来。” 福宝用亮晶晶得眼神看着他，这样等到了晚上，她就更能帮助黄五郎了。 起先黄老太不愿意，可想着家里的情况，还是叹了口气道：“还不知道今天如何呢！我去问问大仙吧！大仙让去，你们就去。” 说完，黄老太抱着福宝进了屋，里头萦绕着一股好闻得檀香味。 黄老太把福宝放在一边的垫子上，恭恭敬敬磕着头道：“大仙啊！不知道明年会是啥样？您给我指条明路呗！我家五郎和大郎要上山，您看去得去不得？” 福宝正在玩着手里的木头，就看到一只黄鼠狼从供台上跳了下来道：“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的，来了都不跟我问好……” 福宝的手不停发着抖，抬头看着她，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上次来，她就说自己活不过六岁了，她是真的害怕啊！ 那黄鼠狼道： “明年可能会更难，你可得有些心里准备了，你现在可以跑出去玩。 可也得注意了，有些东西是能看到你的，要不是我帮着你，你怕是小命难保了……” 福宝看着那黄鼠狼，倒是也不觉得可怕了，心里默念道：“大仙，救我，我祝您得道成仙，万岁万万岁万万岁……” 那黄鼠狼突然邪魅一笑道：“你这狗腿样子跟谁学的呀？叫我干娘……” 福宝急的不行，现在保命要紧啊！ 突然就看到那黄鼠狼直接咬了她的手一口，她疼得“啊”了一声…… 那黄鼠狼拍了拍她脑袋道：“这是我的印记，那些东西看到了，也会让你三分，想要保住小命，就得多行善积德。” 福宝赶紧狗腿的保住黄鼠狼的大腿道：“干娘，我怎么行善积德？” “不用急，你还小，该来的会来的，多存粮，要发生大事了……”黄鼠狼就突然消失了。 福宝皱眉思索，发生大事，什么大事？既然说多存粮，那就是跟粮食有关。 她的心里有些着急，想提醒奶奶，可奶奶似乎也得到了提示，她跪在地上喃喃道：“多存粮，哎！还是得让你爸和你五叔上山啊！ 第23章 无名英雄 第二天，天还没亮，黄大郎和黄五郎就背上饼子出发了。 福宝还在睡梦中，等醒过来，他们两个早就上山了。 家里几个小辈也在家里待不住了，一起跑了出去，此时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黄老太让黄老头把村长、村支书叫来了家里道：“我家大仙说，还让存粮，再问就问不出什么了，我也是把能说的提前说了，总觉得不太好，你们自己看着办？” 村长和村支书对视一眼，无奈叹气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买粮食都要粮票，现在村里的粮票也用完了。” 黄老太不说话，过了半晌，她才道：“你们还是再想想办法吧！以物换物，也可以，我可以帮你们。” 平日里，她也不会说出这种话，她是有门路的，她有个师兄，专门做这买卖的。 村长和村支书对视一眼，村长道：“美玲，你有办法弄来粮食？” 黄老太摇头道：“我的意思是，可以以物换物，我去哪弄粮食？” 她家的好些东西，都是让她师兄帮忙出手的，福宝说呢！怎么总觉得少了点啥？ 五、六十年代不都需要粮票、布票啥的吗？ 可好像每次黄老太都没用到票证，村长赶紧站了起来道：“美玲，咱们村里还养着三头猪、还有几只鸡，能不能都换成粮食？” 黄老太道：“这事，我得问问，要是成的话，到时候告诉你们。” 等村长走后，黄老太才絮絮叨叨道：“都是同村的，也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了，大家都不好过，咱们家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福宝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家家户户都饿的面黄肌瘦的，就你家还有粮食，不抢你家抢谁家对吧？ 所以必须得藏拙，不过福宝不明白，为什么家里的哥哥都不去念书？这太奇怪了，不过看看村里半大的孩子，也没几个去念书的，又觉得不奇怪了。 福宝的想法是，如果有这个机会的话，家里的孩子还是应该送他们去念书，毕竟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黄老太在房间里头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弄些什么，等到晚上她才说道：“这是答应了，也难为他了。” 晚上，黄老头就带着二叔、三叔、四叔赶着牛车去了镇上，到天蒙蒙亮，才回来。 这次一共换了十五袋粗粮，黄老头道：“你师兄说，现在的粮食紧俏，就咱们家换换还成，可不能再帮村里了。” 黄老太赶紧点了点头，村长看到十五袋粮食，差点没抱着粮食哭出来，直接把这些粮食送进了村里的粮仓，不到万不得已，这些粮食，是不能用的。 晚上的时候，福宝又做梦了，她看到她爸和五叔在山上艰难得走着。 鞋都湿了，黄大郎道：“先休息一下，烤烤火吧！” 黄五郎找到上次他们休息的山洞道：“咱们再努力一点，家里那几个小的都能吃上肉了，一个个瘦的，再苦也不能苦了……福宝。” 黄大郎一脸笑意道：“你都比我这个当劳资的疼她了。” 黄五郎煞有其事道：“哥，你有没有觉得自从福宝来了咱们家，咱们的日子就好过啦？” “对，这的确啊！咱们家以前，啥时候能打到猎物啊？”黄大郎挠了挠脑袋。 黄五郎点了点头，刚准备说话，就看到树上几只正在睡觉的野鸡，朝着他们砸了下来。 “五弟小心……”黄大郎惊呼，就看到那六只野鸡正巧砸在他们的脚底下，野鸡冻得缩了缩脖子。 直接被黄五郎扑倒在地： “卧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一大串野鸡呢！ 乖宝宝，来来来，都进你五爷的竹篓待着吧！” 黄五郎此时的心情无比激动，刚上山就开张了呀！ 他刚蹲下来挖野菜，就看到一株大萝卜朝他怀里飞来。 黄五郎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笑出声，他看了看四周，嘴里念念有词道：“多谢大仙，多谢大仙，我一定让我妈给你多烧几柱香。” 福宝气得嘴巴都歪了，她真想狂吼一声：“我就是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无名英雄啊！” 可她哪里能发的出声音。 突然就听到树林里头有个声音道：“哟！找到棒槌了？小兄弟运气可真好，你想不想加入我们打猎队啊？” 黄五郎不是傻的，摇了摇头，那刀疤脸的男人直接痞痞得笑了：“这可由不得你，把你怀里的棒槌交出来……” “咯咯咯咯……”黄五郎身后的野鸡也叫了起来。 那刀疤脸笑道：“野鸡？你们这收获不错啊！把东西都交出来吧！” 这口气……怎么这么像是打劫的呢？ 呸！就是打劫，那刀疤脸举起了手里的自制猎枪。 黄五郎叹了口气，也知道跟这些人压根就斗不过，直接把怀里用红布包着的棒槌和野鸡都给了他。 那刀疤脸冷冷看着他道：“算你识相。” 说完，直接带着他手下十来个人走了。 黄五郎气得眼泪都下来了：“上次那么小的棒槌都换了好几袋粮食，这么大的，肯定能换更多粮食……” 黄大郎闷头不说话，黄五郎道：“不行，我不服气，咱们看看他们想做啥？” 黄大郎还没黄五郎有脑子呢！黄五郎跟着这群人的脚印追了上去。 本来福宝也气得不行，可黄五郎不动，她也动不了，最多只能在他身边百米左右。 现在他追上去了，福宝自然也跟了过去。 跟了一个多小时，才闻到有烤鸡的味道传来：“那就是个怂蛋，乡下人自然什么都不懂，不过咱们运气可真够不错的，这钉子没找到，找到个棒槌。” 那刀疤脸道：“有什么好念叨的，今天早点睡，明天，咱们再继续找找……” 说完，他掏出一张地图，拿着手电筒仔细查看了起来。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打猎的，福宝在周围转了转，瞬间明白了，这些人是倒斗的呀！ 看看，准备的装备还挺齐全的，那洛阳铲，只要看过盗墓笔记和鬼吹灯的，怕都认识吧！ 这些都是盗墓贼，难怪他们的身上有些黑气萦绕。 第24章 狗……狗……狗…… 既然是盗墓贼，那福宝就不客气了，她蹲在这刀疤脸的身边，等他睡熟后，福宝才把他放在旁边的棒槌和皮夹直接拿走了。 这皮夹正好抵那野鸡的钱，她还把手电筒也顺走了，她爸和五叔，只有一把手电筒，不方便。 这十几人警惕性还是挺高的，有两个人守着夜，不过福宝带着这些小东西，跑得飞快。 黄五郎看了一会儿，只能咬牙切齿的放弃了，他们找了个山洞，生了火。 黄五郎咒骂道：“真讨厌，这明明就是我们先找着的。” 黄大郎赶紧劝他道：“算了，破财消灾，早点睡吧！明天咱们早点起来，没准还能遇到棒槌呢！” “怎么可能？”黄五郎一边烤着火一边道：“还把咱们的野鸡吃了，过分……” 黄五郎气呼呼骂了几句，才慢慢闭上眼睛，今天一天太累了。 等他再次醒来，看到他旁边红布包着的棒槌，心跳加速。 “哥，哥，快来看……”黄五郎看着旁边不光有棒槌，居然还有好多粮票、布票和十几张金叶子，还有一个手电筒。 黄大郎揉了揉眼睛道：“我眼睛出毛病了？这些东西哪来的？小五……你昨天晚上不会是去打劫了吧？” 黄五郎抽了抽嘴道：“你真是我亲哥，那些人穷凶极恶的，我有几条命，敢劫他们。” 黄大郎想了想，确实黄五郎没这么大的胆子。 “这没准是大仙赏赐的，别想那么多。”说完，黄五郎把这些全部收了起来道：“哥，咱们还继续打猎吗？” “打啊！咱们现在可是空着手的……” 另一边的刀疤脸早上起来就开始摸棒槌和皮夹，可摸了半天居然是空的。 “踏马的，见鬼了，你们谁拿我皮夹没？还有昨天那棒槌……”刀疤脸咒骂道。 “老大，你给我们十个胆子都不敢拿啊？” “就是，这么多年兄弟了，你还信不过我们？” 那刀疤脸皱眉道：“见了鬼了，居然真不见了，难不成那棒槌成精跑了？” 其他人不说话了，他们做盗墓这行的，哪个没经历过这种诡异事件？ 一行人思虑再三，最后连盗墓都没了兴致，匆匆忙忙下了山。 福宝一直睡到早上10点左右，才睁开眼睛，黄老太笑道：“总算醒了，福宝饿不饿啊？今天吃小米粥，加馒头。” 福宝伸出手来，奶声奶气道：“奶……” 黄老太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化了，哎呀！谁家的宝贝，能像她家福宝这么可爱啊？ 吃过早饭，黄老太就抱着福宝出去走走，今天太阳不错，可村里的人脸上却没有笑容。 就连平日挺得瑟的李小琴，今天拉着三丫的手，都有些蔫蔫的。 李小琴看到黄老太，就抱着三丫走了，有人就开始道：“这黄毛也是个不省心的，跟那寡妇过了几天日子，直接带着白静跑了……” “真的假的？” “你听听寡妇家的声音就知道了，如今村长气得不行，瞅瞅都是什么事啊？” 黄老太冷哼，这个黄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被李小琴宠坏了，这村长家两个儿子、三个闺女，这最小的儿子被养偏了。 正说着话，就看到白露露穿着一件大红的棉袄，拉着两个孩子走了过来。 她看到村口抱着福宝的黄老太，鼻孔朝天道： “国强、国富，我把你们送到外公外婆家去，没办法，谁让没人带你们呢！ 你们在人家眼里，还不如赔钱货值钱呢！” 黄老太冷笑道：“养条狗，几年了还会摇摇尾巴呢！” 白露露突然炸了道：“死老太婆，你说啥？你再说一遍呢！” 福宝也气得要死，她看着白露露憋了半天道：“狗……狗……狗……”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起来，白露露气得一巴掌向福宝甩来，被黄老太护着了，就看到黄四郎赶了过来道：“白露露，你在做什么？” 白露露尖叫道：“你眼瞎啊！看不到你妈在欺负我啊？还有这个小婊砸，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啪……”黄四郎直接一巴掌抽了上去，白露露被他抽的，头上的夹子散开了，整个人披头散发的。 白露露捂着左脸道： “你居然敢打我，居然敢打我，你个没用的东西，要钱钱没有，我能看上你，都是你八辈子修来的，你还敢动手。 你现在吃我得，住我的，你居然还动手了，我告诉你，我要离婚……呜呜呜……” 黄四郎的手发着抖，平日里，白露露也是这么骂得，可当着这么多村里人，这么说，简直是把他的面子，狠狠地踩在了地上。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道：“哪家的媳妇敢这么对婆婆说话，反了天了……” “话里话外，都是黄四郎用了她好多钱，从来也不赚钱，哎哟！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啊！” “这媳妇也太厉害了……” “她还想离婚呢！要我儿子，就让他直接离婚，还不得了了。” 黄国强和黄国富哭得撕心裂肺的，那黄国强看着黄老太手里的福宝道：“都怪你，你个丧门星，要不是你，我爸妈就不会吵架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我掐死你。” 福宝气得瞪着他道：“狗……” 狗东西，等长大一点，看谁掐的过谁？ 黄念妹直接把木桶扔在地上，冲了过来，压着黄国强狠狠甩了他一巴掌道：“我让你欺负我妹妹，你想掐死谁？你敢掐她，我就敢掐死你。” 最后还是村里人把他们分开了，白露露理了理头发道：“黄四郎，明天早上，镇上去离婚。” 现在离婚的事情还是挺少的，黄老太脸色铁青，看着白露露道： “明天早上就在这里，我黄家等着你，要离婚，咱们也得说清楚，孩子怎么办？ 还有家里的存款、房子怎么说？” 白露露趾高气昂道： “真亏你说得出来的，这房子是我爸妈让人造的，家里的开销也都是我来的，你儿子有个屁。 就他这种怂货，一辈子也没出息。 至于孩子，自然是国强和国富跟着我。” 她的眼神撇了眼可怜的黄国昌道：“跟你爸一样，我才不要…… 第25章 离，离…… 黄国昌的眼泪就流了出来，他刚满四岁啊！ 白露露气呼呼地带着两个孩子走了，黄老太心里也不好过，带着一大家子回去了。 到家后，黄老太看着黄四郎道：“老四，你怎么个打算？” 黄四郎喉头发紧，过了半天，憋出一个字道：“离……” 黄老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你媳妇这是心大了，留不住了，有些事情，我没跟你多说，其实早就有风言风语，传到了我耳朵里，她和那副厂长……哎！” 福宝挑眉，这白露露居然是这种女人，她也想着这会不会是黄老太故意这么说，让黄四郎死心的。 可等到黄老头回来，他才淡淡说道： “镇上都传遍了，说是白露露上次犯了事，特意到副厂长家去了，后来衣衫不整的出来了，这事情镇上都知道了。 要不然，你以为她怎么能重新回到纺织厂？” 黄四郎整个人不好了，他突然抱着脑袋就蹲下了。 福宝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看着四叔变成这样，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这白露露太不是东西了。 吃过中饭，福宝好好的睡了一觉，就又来到了黄大郎身边，两人在林子里逛了半天，也没找到好东西。 福宝又开始在周边逛了起来，突然发现了两只傻狍子，那一蹦一跳的样子特别可爱。 这必须得把它们带回去，黄五郎突然看到一只黄色的东西朝他飞来，他吓得跌倒在雪地里，定睛一看居然是两只狍子，立马把它们逮住了。 福宝立马又屁颠屁颠得跑到别处去了，不一会儿，就看到一窝貂在窝里睡得更香。 福宝叹了口气道：“这些貂也是可怜，但是没有办法啊！家里缺粮食。” 就看到七只貂被赶了出去，黄大郎看着这些貂围着他转，还有些不可思议。 黄五郎翻了个白眼道：“大哥，抓呀！你倒是动手啊！” 过了好半天，黄大郎才反应过来，福宝真的是无语，还想继续，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了回去。 刚醒过来，就看到家里被砸得一塌糊涂了，那白家老太婆总算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有你们这么当婆婆的吗？我闺女说的有什么错？ 你一天到晚抱着个赔钱货，得瑟个什么？把这扫把星当个宝，要不是他，我女儿跟女婿怎么可能离婚？”白老太带着白家村的人，嚣张得叉着腰。 黄老太抱着福宝看着他们道：“你们这是欺负黄家村没人是吧？今天砸什么都行，但是砸了就得花钱赔。” 黄家村的村长也到了，他脸都黑了，吼道：“黄家村的人呢！都出来，把他们这些人给我捆了，咱们去派出所……” 原来50年代已经有派出所了，福宝还以为没有派出所呢！ 很快黄家村的壮汉都出来了，黄家村的人心还是很齐的，大多数人都走了出来。 不一会儿，就把这十几人直接绑住了，白老头这才姗姗来迟道：“你这是做什么？黄小河，这是我们两家的私事。” 黄小河就是村长的名字，他冷笑道：“离婚就离婚，你砸人家家里做什么？再说了，黄家可没对不起你家，你女儿嫁过来这么多年，给过黄家一分钱吗？” 白家村村长突然笑道：“其实，这也就是小孩子闹脾气，露露她就是倔，亲家，咱们两家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黄老太冷冷道：“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那怎么样才至于？现在镇上的风言风语谁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傻啊？” 白家村村长的脸色直接变了，上次为了让白露露回去，他也送了礼，可人家副厂长根本不收。 那副厂长就是看上了白露露，答应只要白露露愿意陪他一晚上，就让她回去，而且还让她做小组长。 这年头做工人，可是铁饭碗，最后白露露是真的去了，哪里知道那家属院，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白家村村长赶紧笑道：“这事情就是个误会，亲家母……你说都给黄家生了三个孩子了……” 黄老太气笑了：“我缺孙子吗？就黄国强和黄国富这样的孙子，我可受不起。” 白露露站在旁边还委屈上了：“爸，我说了吧？没什么好谈的，他们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这日子我也不想过了。” 福宝气得都快炸了，谁狼心狗肺了？还要脸不要了？ 她恨恨得盯着白露露大声道：“离，离……” 白露露那叫个咬牙切齿，直接朝福宝扑了上去，旁边的黄念妹几个兄弟速度也挺快的，直接冲了过来。 很快就跟白露露打成一团，黄念妹直接坐在白露露身上，抓着她的头发道：“敢打我妹妹，我就打死你……” 场面一度混乱，最后白家村长道：“好了，离，真以为我家要上赶着你家，离了你家，露露过得更好。” 最后，白露露和黄四郎签了协议，这也是黄老太提出来的，那房子其实黄老太还出了几块钱的。 可白露露死咬着不放，最后黄四郎就带着黄国昌回了黄家，家里的一毛钱都没分到。 白露露带着黄国强、黄国富在门口骂道：“黄四郎，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抛家弃子，不仁不义，猪狗不如的东……” 话还没说完，林金花直接一盆脏水泼了出来，她捂着嘴夸张道：“哎呀呀！不好意思啊！没看到有人站在这里，你们继续骂，继续哈！” 大冬天的，被一盆冷水泼了，那水还一股味道是什么感觉？ 白露露看着林金花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泼妇……” 林金花看着她不屑得笑了，她八卦得看着白露露道：“我听说，副厂长又肥又丑的，白露露，你怎么啃的下去的？难不成他有特殊本事？” 白露露气得眼泪掉下来了，直接转头就走。 林金花“呸”了一声道：“离都离了，还上门来找骂，这脑子怕是不太好。” 一转身，就看到黄老太和福宝正看着她，林金花赶紧咳嗽一声道：“妈，我就是出来转转，哎呀！这里的空气可真新鲜……” 福宝直接笑喷了，这二婶婶挺可爱的。 第26章 改行做贼？ 白露露回去之后就发起了高烧，连带得黄国强和黄国富也发起了高烧。 黄四郎整个人被打击到了，这两天都待在家里，和黄国昌待在一起。 “妈，我们回来啦！”黄五郎的声音传来，黄老太睡得正香，突然坐了起来。 福宝也迷迷糊糊地醒了，她爸和她叔这是回来了？ 黄老太看着福宝骂骂咧咧道：“回来就回来，你叫个屁啊？福宝，都被你们吓醒了。” 黄五郎直接冲了进来，满脸笑意：“福宝，五叔回来了，你开不开心？” 黄老太气得拿起鞋子就抽了他两下：“这么冷，进来干啥？别碰她，这么冷地手。” 福宝“嘿嘿”朝他一笑，黄五郎高兴道：“五叔给你逮了好几只野鸡，咱们今天晚上喝鸡汤哈！手痒……等明天，五叔好好抱抱你……妈，别拉我耳朵啊！” 黄五郎太激动了，这次去山上收获满满，他的背篓里放了几只紫貂，六只兔子。 黄大郎笑道：“妈，这里还有野鸡和狍子……” 黄老太眉开眼笑道：“这紫貂可够漂亮的，要是给福宝做身貂皮大衣……” 福宝翻了个白眼，她穿个貂皮大衣，还不得被人说死？而且她不喜欢穿这些。 福宝摇了摇小脑袋道：“不要……” “你说啥？”黄老太满脸惊喜得看着福宝道：“这小家伙居然知道要不要了，真乖……” 黄大郎也想抱抱软乎乎的闺女，可黄老太嫌弃得看着他们道：“能不能洗洗？你看看你们这身上，啧啧啧……” 好吧！不抱就不抱吧！ 黄五郎又进了房间，从怀里掏出个大棒槌，又掏出好多粮票、布票和乱七八糟的，什么糖票、油票，把黄老太看傻了眼。 黄老太咽了咽口水道：“这是哪来的？你该不会是改行做贼了吧？” 黄五郎连连摆手道：“怎么可能？我可不做贼，那天我上了山……” 黄五郎讲了快半个小时，黄老太有些不信道：“你是说，早上醒来，这些东西就放在你枕头旁边？” “真的，你不信问大哥啊？” 黄大郎直点头，黄老太道：“那群人不简单呐！你们先休息，让你爸现在去镇上，把这些东西给卖了，这大棒槌就不卖了，咱们留着。” 黄五郎道：“我跟爸一起去吧！反正也睡不着。” 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一、两点钟，黄老头揉了揉眼睛，就架上了牛车。 黄老太嘱咐了两声，才抱着福宝道： “咱们再睡一会儿，回来就好了，有了粮票、油票那些，咱们家的日子可就更好过了。 不过我让他们把东西直接搬进山洞了，那里更安全一些。” 黄老太絮絮叨叨，福宝则是慢慢进入了梦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她爬起来，看到黄老太不在屋里，慢慢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十个月的孩子可以站起来了，可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腿软，直接又坐在了床上。 坐了会儿，她又沿着床沿站了起来，黄老太推门进来，就看到福宝站在床上朝她笑了笑，立马魂飞魄散。 “哎呀！心肝啊！是奶奶不对，不该留你一个人，要是这摔了，可怎么弄？”黄老太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 福宝眨了眨眼睛，不至于这么宝贝吧？ 可黄老太是真的怕她摔了，她笑道：“咱们去吃鸡汤面好不好？熬了两个小时的鸡汤，可香了。” 黄老太给她穿好衣服，就把她抱了出去，林燕就把一碗鸡汤面端了上来。 那味道香得不行，福宝吸了吸鼻子，畅快淋漓的吃了一碗。 实在是太好吃了，黄老太眉开眼笑道：“晚上还煮面条，这鸡汤够吃几顿的了。” 林金花闻着这味道，吸了吸鼻子，她馋啊！ 黄老太这才道：“你们也开饭吧！” 就看到一人一碗野菜粥，就是玉米粥里头再放些野菜，那味道一言难尽啊！ 桌上也没个菜，黄念妹几个兄弟还吃得津津有味，天呐！福宝想哭，等长大了，让她吃这玩意，她能直接吐。 吃完饭，黄念妹就抱着福宝，所有的哥哥都走了过来，黄招妹笑道：“那两个不在家，可真好，也不用每天打架了。” 黄国昌低下了头，家里所有人都不待见黄国强和黄国富，他不明白，同样是他妈的孩子，为啥他妈不要他？ 说起来，黄国昌跟黄国富还是双胞胎呢！ 福宝用亮晶晶得眼神看着黄国昌，用她的小手拉了拉他的袖子，黄国昌傻住了。 黄念妹笑道：“妹妹好像喜欢国昌啊！福宝，叫哥哥……” 福宝动了几下嘴，然后脆生生道：“哥……” 家里人都乐了，黄老太赶紧道：“哎呀！福宝可够聪明的，真厉害……” 李梅擦着桌子，撇着嘴，心里难受得不得了，聪明个屁，人家孩子张口第一声就是会叫妈的，这个倒好…… 突然她感觉胸口一阵翻滚，直接跑出去吐了。 林金花瞅了眼道：“这大嫂该不会是有了吧？” 李梅干呕了好久，她欣喜若狂，怕是又有了。 第一胎老太婆就喜欢成这样，那第二胎万一是个儿子，她可就是这个家最厉害的女人了。 她心里又忍不住怪道，要是这一胎生了儿子，那她可就真被宠上了天了。 都怪福宝，要不是她，她在这个家里怎么会一点地位都没有，怎么会连点粮食都做不了主呢！ 过了好久，她才扶着腰走回去道：“妈，我这怕是又有了。” 黄老太冷哼道：“有了就有了呗！快点把桌子擦了，把碗洗了。” 谁让最近福宝就爱吃林燕烧的饭呢！现在林燕烧饭，其他人一个洗衣服，一个擦桌子洗碗。 现在地里都没活，说实话，这点活也不重，可李梅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林金花在旁边道：“哎呀！大嫂，你这是有了吧？咱们老太太可得乐坏了吧？你说这一胎要是再生个闺女……” 李梅大叫道：“谁说我肚子里的是闺女？我这一胎肯定是男孩。” 林金花看着她大嫂吓了一跳，这叫个啥？ 她不屑得撇撇嘴，嘀咕道：“这生儿生女的，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第27章 山药和春笋 等到了天黑，黄老头才带着两儿子回来了，等放好牛车，他才拿着个背篓走了进来道：“老婆子，这几样是给你的。” 黄老太一脸堆笑，看着背篓里的东西笑开了花，一桶油、两袋糖、五袋盐、两块肥皂，还有两块花布。 她摸了摸布料道：“这个藏起来，以后给福宝做衣服，啧啧啧！真漂亮。” 黄老头也开心得炫耀道：“我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块料子。” 福宝看了看上头全是大红色的花，这花的，怎么说呢！太上头了…… 可现在就这种大花的布，一般人根本买不到，还真别说，这黄老太的大师兄真的牛掰。 黄老头压低声音道：“一共换了15袋粗粮，我全部放进山洞了。” 黄老太点头道：“吃三个月问题不大，咱们家人多，总得省着点吃的。” 当时想着就算今年不发粮，明年总该发粮了，可哪里想到后来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因为听了黄老太的话，村里囤了点粮食，谁家真没粮食了，村长也多少会给点，这样也算勉强撑过了这个冬天。 反正其他的村子里面，听说多多少少饿死了人，可黄家村全部坚挺得活了下来。 李梅的娘来过几次，都被黄老太轰走了，任凭她怎么哭闹都不带理她的。 上次那一袋粗粮，就是黄老太最后的底线了，她也是怕被别人戳脊梁骨，毕竟小五还没有结婚呢！ 到了春天，福宝已经会走了，还走得特别稳当。 黄老太走到她后面道：“慢着点，小祖宗，你可别摔了……” 福宝想着开玩笑，她怎么可能…… “啪……”结结实实得摔倒了，这打脸来的如此之快，还好身上还穿着薄棉袄，也不怎么痛。 家里人都开始下地干活了，虽然今天没分到粮食，可大家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干活。 村长这才把粮种拿了出来，整整二十三袋粮食整整齐齐码放着。 可白家村村长此时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整整二十多袋粮种，全部都用光了。 原本他想着开春肯定能补上的，可压根补不上。 他看着白露露道：“露露啊！你看家里的粮种都补不上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白露露皱着眉头，吃着碗里的白米饭道：“为啥补不上啊？再说了，这些粮种又不是我用的，我有什么办法？” 白老太看着她道：“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你带着两个孩子在家里天天吃吃喝喝的，家里粮食早没了，我们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白露露气道：“我可是出了一个月五块钱的，吃点粮食怎么了？” 可白老太不这么想啊！ “五块钱，没有粮票有什么用？再说了，这两个孩子多能吃啊？”白老太道：“露露，你去求求那副厂长呗！他指定有办法。” 白露露想到那头肥猪，心里就反胃，说实话，黄四郎虽然窝囊了一点，可起码长得帅，可那副厂长实在是一言难尽啊！ 而且知道她离婚了，天天纠缠她，可她实在不喜欢这头猪。 可白家村长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么多？ 他说道：“副厂长啊！他手里头随随便便漏点东西，就够咱们吃一辈子的了……” 可白露露还是不太愿意，白老头道：“就算你不为我们想，也得为你两个孩子想想吧？人家这么大的孩子，可都去镇上上学了……” 白露露咬了咬牙，什么都没说。 黄家村村长已经带着他底下的人播种了，原本以为春天会情况好一点，可粮食更加紧张了，村里好多人都往山里赶，赶着挖野菜。 就怕去晚了，连野菜都没得挖。 黄老太带着背篓和福宝，也跟着大部队上山了。 福宝被她放在背篓里，她站在背篓里朝外望去，一望无际得山脉，就跟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村里好多人跟黄老太打着招呼：“你也出来挖野菜啊！” 黄老太点头道：“自然要出来挖的，家里的粮食也没了，不挖野菜就没东西吃了。” 其实家里是没多少粮食了，可福宝知道，山洞里还藏了好多粮食，最起码这一年半载的饿不死。 可黄老太不会把家里的情况暴露出来。 邻居周大娘叹了口气道：“老姐儿，不瞒你说，我家里是一点米都没了，我家这个跟你家一般大，怕是……怕是要……” 说到这里，周大娘眼泪流了出来。 福宝看着她背篓里的孩子，真的可怜，跟她一般大，可只能坐在背篓里，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福宝一下动了恻隐之心，她曾经也是医生，看到这样的孩子，真的有些难受。 福宝拉了拉黄老太，黄老太叹了口气道：“你家这个每天吃饭的时候，送我家来吧！多少对付着给他吃点。” 周大娘一把拉住黄老太，整个人就要跪下去，被黄老太一把拉住了：“你这是干啥？邻里邻居的，这事情可别在村里说，要不到时候谁都找我要粮食，我哪里弄得出来？” 周大娘擦了擦眼泪鼻涕，直点头。 黄老太也没跟着村里人，她看着福宝道：“福宝，咱们两个去哪？这都被薅秃噜了，这里怕是没好东西了。” 福宝想了想指了个方向，她记得有个地方有好多山药。 黄老太看了看周围没人，才朝着福宝指的方向去了。 这山路不好走，可黄老太走的四平八稳的，走了半个多小时，突然福宝：“啊……奶……吃……” 黄老太看着那些叶子道：“你说这叶子能吃？” 妈耶！山药的叶子能吃吗？ 还好黄老太也不笨，挖开了泥土，她突然惊呼道：“山药？” 福宝“嘿嘿嘿”笑看着她，黄老太“吧唧”一声，亲了口福宝道：“真是个乖宝宝。” 黄老太看了看，这可是一大片山药啊！就算是她也挖不了多少，她转了转道：“咱们就捡点柴火和蘑菇，今天晚上咱们来挖山药……” 福宝指了指旁边的竹林，黄老太笑道：“行，咱们就去竹林……” 现在的竹林里好多春笋，黄老太眼睛亮了亮开始挖起了笋子。 这春笋其实挺苦的，可焯过水后，还是好吃的，特别是用肥肉一炒，那味道…… 第29章 刮树皮 黄大郎推开她的手道：“没得事，去哪里弄粮食？我们就是去开会了。” 李梅哼哼唧唧道：“你们现在啥事情都瞒着我，我肚子里可是有你儿子了，你说要是生个大胖小子，咱妈得多高兴，以后咱们家的好东西都给他。” 黄大郎挖了一晚上的山药，累得手都在颤，也懒得搭理她。 李梅看着呼呼大睡的黄大郎气得牙痒痒，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怎么找了这么个人家？家里有什么事都瞒着她不说，有粮食也不救她娘家人，可那赔钱货每天吃得比千金小姐都好。 每天吃米糊糊、鱼汤面条、鸡汤、鱼汤、鸡蛋…… 这哪里是正常人家孩子能吃的？这些要是给李长生吃多好，想到她弟弟吃的苦，心里就憋闷的很。 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在黄大郎的兜里掏了又掏，居然一文钱都没有。 没掏到钱，她也只能走出去，林燕正跟黄老太拿着早饭。 黄老太道：“给福宝做两个荷包蛋，今天不做面条了，天天吃面条也会腻，就吃米糊糊吧！” 林燕点了点头道：“好的，妈，我现在就去……” 李梅的心里酸不溜秋的，如今家里掌勺轮不到她们了，以前还可以卡点吃的，现在是一点卡不到了。 林燕做事一板一眼的，她自个儿三个孩子，从来不想着如何给孩子偷一口吃的。 要李梅说，这林燕就是家里最傻的，三个儿子不香吗？为啥偏偏对那死丫头片子好？ 李梅咳嗽一声走进厨房看着那两个荷包蛋道：“燕子啊！到时候那荷包蛋给我吃个呗？我现在可是有身子了。” 林燕认真地煮着荷包蛋道：“大嫂有事就找妈，妈说给你吃就给你吃，她跟我说是给福宝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你没看到我怀孩子的时候，妈对我多好吗？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她。”李梅摸了摸肚子就去敲黄老太的房门。 黄老太刚躺下，就被吵醒了，她走出房间，看着李梅道：“有啥事？” 李梅低声道：“妈，我肚子里的闹腾的很，就想吃口荷包蛋……” 黄老太冷眼看着她道：“荷包蛋，你脸大啊？就你，也配？” 李梅没想到黄老太会这么说，她有些恍惚，明明之前，她生完孩子，又是吃鸡，又是吃鸡蛋的。 黄老太懒得搭理她：“少做梦，快点去洗衣服去，福宝的衣服要单独洗，我可是要检查的。” 李梅动了动嘴，直接转身出去了，她真不明白，黄老太怎么变得这么快？ 黄老太看到福宝醒了叹气道：“你那个拎不清的娘，可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还想吃荷包蛋，做梦呢？” 黄老太太不待见李梅了，特别是经过上次偷粮食的事情后，家里吃的最少的就是她，可李梅还傻愣愣得看不出来。 福宝抱着黄老太道：“奶……” 黄老太抱着她道：“好，咱们去吃早饭。” 福宝刚上桌，隔壁的周大娘就抱着豆豆敲了敲门，黄老太亲自去接人道：“进来啊！跟我家还客气啥？” 周大娘的脸都红了，臊得慌：“老姐儿，我……我真的是……” 黄老太拉着她的手道： “我知道你的为难，不过你家人口多，我要是真给了你一些米，也吃不了多久。 所以才让你抱着孩子过来，这孩子跟福宝有缘的，她又想救……” 周大娘看着福宝连连点头道：“要是我家豆豆能活下来，以后就给福宝做个……做个奴才。” 做什么都比活着强，黄家村隔壁昨天才死了两个这么大的孩子，听说死了之后，他的肉都被分了。 这些事，想都不敢想，可就是这样真实发生了。 黄老太“噗呲”一笑道：“咱们都是新社会的人了，什么奴才不奴才的，就给我们福宝做个玩伴吧！” 周大娘点了点头，福宝把自己碗里的荷包蛋给了黄豆，林燕又分了些米糊糊给黄豆。 两个孩子在一起吃得香甜，等吃完后，黄豆才被抱回了家。 他这么大了，居然还不能正常走路。 李梅气道：“不给我吃，给人家孩子吃，还真有意思。” 福宝哼哼，这个黄豆是真的可怜，要是不救他的话，没准真的会夭折。 可家里的伙食还可以，这几天每个人还能分点鸡肉的。 黄老太把筷子重重放在桌上道：“愿意过你就过，不愿意过，回你娘家去。” 李梅不敢说话了，吃完饭，她们去大队里干活了，黄老太带着福宝继续在山里头晃悠。 今天黄念妹几个也跟在黄老太后头，黄老太道：“你们一直跟着我们干啥？” 黄念妹嘿嘿道：“奶，我们帮你照顾妹妹……” 黄老太想了想，也有道理，就带着他们进了山。 山上的人还挺多的，隔一段路，就能看到几个人带着孩子，在山里寻摸吃的。 山上的树叶能吃的都被薅秃噜了，有些人已经在刮树皮了。 福宝抖了抖，这都到吃树皮的份上了？ 黄老太有些不忍心了，她看到那些人身后的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的。 有些用那种可怜巴巴地目光看着她，她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黄老太转头看到其他地方，福宝叹了口气，救不救？救不救？救，必须救。 这关系到她的小命啊！她救一个，可能就涨2个月的寿命啊？ 到了没人的地方，福宝趴在黄老太肩膀上轻声道：“奶……救……他们……” 黄老太讶异地看着福宝，沉默了，现在谁也不知道粮食会不会发下来，黄老头每天都去镇上，听说现在镇上乱了套了。 昨天居然出现抢粮食的，而且听说今年的粮食也下不来，大队里头每天都有人去闹，可压根没啥用？ 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多久，可黄老太看了看福宝道：“行，福宝说救，咱们就救，我跟村长说下，这里有山药，让他带着村里人来挖。” 这些山药还是挺多的，不过山药也不能作为主食。 福宝点了点头，趴在黄老太的身上，她有些害怕，特别是看到那些骨瘦如柴的孩子，就控制不住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