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小农场，掌控全球粮食贸易》 第1章 都有系统了谁当公务员啊 【一棵秃顶的仙人球】 【状态：浇水过度，有点掉刺了。】 沈风把视线从教授桌面上的盆栽移开。 他若无其事的登录微信，将‘自愿放弃录用声明’发给了某单位的办事员。 隔了一会儿，手机响起，是对方打来确认电话。 “小伙子，声明交上去可就不能反悔了啊，你已经过了体检，现在就差临门一脚，真要放弃吗？” “对的，我确定。” “那行吧。”办事员惋惜道。 他们单位是出了名的事少福利好，年轻就是年轻，没经过社会的毒打，根本不知道自己放弃了怎样稳定的未来。 教授听完了沈风的全程对话，倒是乐呵呵的。 自己带的学生里，他印象最深的就是沈风，因为这孩子课内课外都足够优秀。 作为教授，他是相当看好沈风的前途。 “沈风，你拒绝得这么干脆，肯定是找到更好的去处了吧？”教授好奇道。 沈风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哦？让我来猜猜，是农科院吧，专业也对口，还是报考了高教证，准备留校任教？” “都不是，我物色了一所快倒闭的农场，打算低价盘下来。” “啊？！” 有那么一刻，教授的表情是龟裂的。 就现在这环境，比起公务员、搞科研和当老师，开农场真的算好去处吗…… 教授复杂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在他长篇大论的苦心劝说开始前，沈风赶紧开溜。 “教授，我还有事，先走了！” “谢谢你借我用电脑，等农场的菜种出来了，我第一时间拿给你尝！” 沈风逃出来后，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谁知，手机再度响起。 他低头一看……感觉还不如不看。 因为这是沈父打来的。 “爸。” “怎么样怎么样！体检过了对吧？那我们家，不！是我们沈家村，终于要出一个公务员了是吗？！” 电话那头的语气非常兴奋，而且背景声相当吵杂，似乎开了扩音。 沈风隐约听到了几个亲戚的声音。 “咳……爸，你走远一点，我再说。”? “支支吾吾的干什么，过了就报喜，没过就下次一定，有啥关系啊，反正我又不会怪你。” “不怪我？这可是你说的。”沈风立刻抓到了重点。 “有啥好怪的……” “我体检过了，但我自愿申请放弃录用，因为我准备盘下一个农场自己干。”沈风一口气的说完。 然后，他发现没有听到任何的反馈。 对面安静如鸡，有点像暴风雨的前夕。 “你是说，你放着个铁饭碗不要，跑去种地，是这意思？”沈父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 沈风回的这个字，就像一滴水突然落到了滚烫的热油里，瞬间就炸锅了。 “别人想进都进不去，你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居然不干，我看你是疯了！” 全家都加入讨伐，各种咆哮，说什么的都有。 也是，在老一辈的观念里，随便去城里干点体面活都比种地强，更何况是进单位吃公家饭，这代表有出息了呀。 谁能想到，沈风居然还会把到手的机会推掉。 其实，搁在10天前，沈风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种决定。 但从那天开始，他的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农场万物模拟系统正在加载中】 【完成倒计时：10天】 这个系统，是他上大学的第1天就绑定了的。 然而，它除了绑定当天给沈风画了一个花里胡哨的大饼后，就彻底陷入了沉寂，永远都处在【加载中】的状态。 谁知现在快两坤年过去，它居然活了过来，还逐步显现当年画饼的功能！ 出现倒计时的这10天内，任何与农场有关的动植物，沈风全部可以看到即时状态。 动植物不会讲话，尤其是种植业，有时候不发芽都不知道为啥。 有了这个功能，简直如有神助，直接让他变身沈·神农氏·风。 何况这还是处于加载中的系统。 所以，沈风果断的决定放弃铁饭碗。 他最初选择报考，只因为应届毕业生做公务员在当下的大环境里，是最优选项。 可自己的性格，那是一点儿都不适合体制。 现在好了，他可以当一个自由自在的农场主…… “种什么种！你赶紧去给老娘找个靠谱的单位上班，如果你非要盘什么农场，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你！也别叫我妈了，老娘就当这辈子生了块叉烧！” 沈风想说些什么安抚下老妈，可对面已经啪的挂断了电话。 他有点想回拨过去，转瞬一想又决定算了。 虽然没人理解自己的决定，但没关系，以后农场好起来了，大家慢慢会改变看法的。 现在第一件事是先拥有自己的农场，他已经物色好了，估计就这两天交易。 不过说实话，沈风现在资金很紧缺。 他的钱，全靠奖学金和过去几年的勤工俭学攒的。 估计买下农场就没了，甚至都未必够，因为具体价格没跟对方谈好。 那之后种的第一种农作物，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必须是能够快速收成且好买卖的品种───豌豆苗。 这玩意儿几乎一年四季都能种，差不多两周多些就收成一回，在割完了第一茬后，还能再割8、9次，比韭菜都能收割。 而且，这菜也是当地的常见菜，很多餐馆酒店都有做。 卖价还高，种出来了基本稳赚第一桶金。 农业大学的附近，有不少农资店，现在正好能看看。 沈风走进了一间生意不错的店，老板正被买东西的学生一层层围着咨询，非常忙。 这家店他之前来买过几次，种子质量很好，听说有不少的回头客，但这么多的人同时围着老板，也是头一回见，隐隐约约还听到了‘盲盒’的字眼。 另一个店员大妈这时看到了沈风，走出过来问道：“小伙子，你买些什么？” “想要点豌豆尖种子。” “好，跟我来这边。” 她很快就带着沈风来到了旁边的种子售卖区，随后指出了好几种。 这里都是明码标价的，价格从高到底都有，沈风按照需要的份量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他至少得拿出大几千花在种子的采购上。 光收购农场都要把他掏得干干净净的，哪还拿得出几千块。 店员大妈见他还在犹豫着，就指着旁边说道：“小伙子，要不你自己再瞧瞧？老板那边来了太多人，我得帮忙去了。” 沈风转头看了她指的方向，确实比刚才的人更多了。 甚至有好几个站在外围边缘的人，在垫着脚或者搬来了小矮凳站上面在看什么。 “好的，你先忙吧......好奇问一句，他们都是来买什么的？” “买盲盒呢，你们大学生现在不正流行这个，真不说了哈，我得给他们开盲盒去了。” 沈风买过盲盒，可也没哪次是让老板给开的，他顺着店员大妈拨开人群的缝隙，看到了‘盲盒’———三窝正在孵化箱里进行着破壳的蛋。 每颗蛋上面，都有不同程度的裂痕或者孔洞。 旁边还挂着个宣传海报，上面注明了有鸡、鸭、鹅、孔雀、乌龟等几种蛋，每个价格在9元-11元之间。 每个品种都有可能开出隐藏款，比如可达鸭、天鹅，有的价值能达到了购入价的10倍以上。 这对于很多无聊的大学生可谓充满吸引力。 “老板，你们卖的盲盒......是蛋？” “对呀。” 沈风今年忙着毕业的事，没怎么留意过校外的新奇玩意。 他好奇的盯着其中一个蛋看了会儿，只见它的上空浮现出了一行小字。 【一只即将破壳而出的白孔雀幼崽】 第2章 开局先捡个漏 这时，老板指着白孔雀幼崽那窝蛋呦喝道：“盲盒蛋开奖，马上就要破壳了啊，就剩最后七个蛋，清仓价6块1个！” 他的话音刚落，沈风就立刻扫码支付，指着标记着24号的蛋说道：“我要这个。” 沈风这股生怕被人抢走的稀罕劲，立刻引起了动物科学专业的学生们侧目。 他指的那颗，99%的概率是个普通鸭蛋。 刚出生的小鸭子回收价顶多两三毛。 虽说总共浪费不了几块钱，但留着好歹能吃个早餐不是。 老板看见又有冤大种上当，眉开眼笑的说：“24号孵了足足一个月，等上20分钟它还不出来，我就帮你人工破壳。” 沈风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白孔雀肯定属于盲盒蛋的隐藏款了，就是不知道值多少钱。 他心里还在琢磨着，还有什么像盲盒蛋这样能薅羊毛的途径，突然发现，脑海的倒计时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而且还多出了两个提醒事项，他立刻打开查看。 【农场万物模拟系统现已全部加载完成】 【恭喜你，经过漫长的等待后，终于迎来了收获的喜悦，正如农民种植农作物一样，需要持续的耐心和付出，才能等到最后的丰收。】 【首次加载完成奖励】农作物万能优化剂(查看) 这个奖励不错，等播种的时候就用上了，他接着看下一个提醒。 【检测到你首次拥有了一只属于自己的动物(待破壳)，为开设农场踏出了第一步，获得了特定专属奖励一次。】 【奖励】白孔雀身价暴涨喷雾(一次性道具) 此刻，沈风重新再看向24号蛋，它上空漂浮的那行字后面，已然多了个【是否使用】的选项。 他点击了【是】。 紧接着，漂浮的字变成了【一只即将破壳而出的观音?白孔雀幼崽】 沈风：？ 站在旁边的一个红毛学生看沈风表情有些古怪，以为他后悔了，随即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说：“哥们，以后别贪那几块钱小便宜了，清仓的盲盒都是经典时尚小垃圾。” “……”讲个笑话，这小垃圾要成神了你信吗？ “我就是吃过亏，所以，现在只要发售时间一到，我就立马冲过来，优先选个好蛋！” “喏，正在破壳的9号鹅蛋，就是我的。” 红毛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隐隐的有些炫耀。 9号的鹅蛋此前已经被小鹅啄出了乒乓球般大的孔洞，在红毛说完时，它后腿一个用力，一骨碌的从里面滚了出来。 虽然鹅毛都狼狈的粘在身上，但仍然能看出这是只十分健壮的小鹅。 老板查验了一下小鹅，说道：“西南灰雁鹅崽，回收价25块。” 周围的学生露出满脸羡慕的表情，开盲盒的乐趣之一，就是开出的所有物超过实际价值啊。 “老板，扫这里。”红毛在相当得意的亮出收款码。 老板笑呵呵的给他转账，看起来没有半点不乐意的样子。 开玩笑，他不偶尔放出一些小恩小惠打广告，又哪会有源源不断的人掏腰包？ 果不其然，一些人看见红毛成功也开始眼热，那几只清仓蛋没一会儿就卖完了，甚至还有学生指着孵化中的蛋问价，店里比刚才都热闹。 啧，舍小博大，这波在大气层的不还是他。 老板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早早卖出去的24号蛋还没有安排。 他转头看了眼，发现这只蛋的外壳已经布满了裂纹，整只蛋也微微晃动着，但很快又没了动静。 显然，这里面是只瘦弱的小东西。 照这个速度，它明天都不一定能从里面出来。 “小伙子，24号我就给你人工破壳咯？久了它在里面也容易憋坏。” “好。” 老板麻利的带上手套，将24号拿起来，用小夹子顺着裂缝的纹路，将蛋壳一片片的夹掉，很快就露出比两个硬币还大些的洞，能从外面看到它背脊的羽毛。 这鸭子看着没啥力气，羽毛倒挺厚实的，就是毛色淡了点。 他没多想，将蛋放回了沈风面前的桌子说道：“破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 两三分钟后，一只小爪子慢悠悠的伸了出来，蛋壳也随即裂成两半。 只见它在桌面站稳后，才从容不迫的由蛋壳里探出脑袋，淡淡的扫了一眼围观自己的人群，摇曳着小走了两步，又重新坐了下来吸收卵黄。 这第一印象给留的，让离得近的学生都不自觉的噤了声。 它实在是与刚破壳的小鸭子大有不同。 很优雅。 它的羽毛光滑锃亮，即便也是贴在身上，却没有半点黏糊感，反倒给人一种厚实浓密的感觉，也没有被蛋液污染毛色，整体偏白，但到了尾巴的部分，又有很小一圈显眼的嫩黄，是完全天然的裙边染。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还是它额前的那撮红点，跟红孩儿一样。 沈风这下也恍然大悟了。 原来【观音】是皮肤啊。 等它长大后开屏，尾巴那截嫩黄就等于自带的光环了，这系统也是真狗，说话留一半，让他刚才都差点以为变玄幻文了。 此时，有个靠得近的动物科学专业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这看着不像鸭子，反而有些像......白孔雀？” 什么？！ 他的话，瞬间让人群哗然一片。 孔雀蛋其实也属于是盲盒蛋里的隐藏款了。 因为孔雀蛋本身的价格就很高，但外形却又与部分的鸭蛋鸡蛋很相似，狡猾的老板都是放一两个混进其中，所以有时候一个月，都未必会有幸运儿能开得出来，至于更加稀有的白孔雀？ 不好意思，那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会儿不管内外三层的人都听到了，全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 “白孔雀，是蓝孔雀的变异品种，也就是天生的白化病，数量稀少，变异概率仅千分之一，长大后全身洁白无瑕，是相当珍贵且能合法饲养的观赏鸟。”专业生科普道。 “而这一只，显然更加少见了。” “毛色在已经白化的前提下，居然又生出微小的变化。” 红毛难以置信的对沈风激动道：“哥们！你开到隐藏款都算了，还叠buff的变成了稀有版，简直欧皇啊，你要赚翻了！” 而站在一旁的老板早已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眼了！ 怎么会是一只白孔雀！ 他鸭呢？！ 第3章 破产的农场要不要 这应该是有哪个环节出了错，本应属于自己的白孔雀蛋，却用白菜价给卖了出去，老板十分心痛，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也不能变卦，只能僵着脸强颜欢笑。 正当他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准备向沈风开价回收时，有个声音抢在了前头。 “同学，我要做遗传育种相关方向的课题研究，出2000块买你这只白孔雀，可以吗？” 刚刚给大家科普的专业生，已经走到了沈风的旁边豪横出价。 老板假装替买家开心的样子都有些绷不住了。 好啊，臭小子，我拿你当客人，你却想做我的竞争对手！ 而且还把价格开得那么高！ S属性大爆发了。 让他一天遇到了两个抢财运的人。 老板咬了咬牙，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出4000元，正好认识个老客户比较喜欢养些特别的小动物。” 4000？ 原本只是看乐子的学生们，现在表情羡慕得也有些变形了。 6元变成4000元，是普通学生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老板一口气把价格翻那么多倍，除了他知道这只白孔雀确实能找到买主外，还是为了展示财力，他打算直接劝退这个抢货源的臭小子。 然而他低估了当代大学生脸皮的厚度。 “4000+1……百。” 真尼玛狗啊，老板暗骂一句又继续加价。 看着他们两个人竞价，沈风的内心那叫一个乐，这道具果然给力。 几分钟后。 “6500元！”老板喊出来的尾音都有些发颤了。 这次，专业生+100的声音总算没有响起，毕竟这个价有些超出他的预期了。 别说他了，就是老板也没试过花这么多的钱去买一只动物幼崽。 要不是刚刚拍了一张照发给土豪客户，人家喜欢到立刻打了定金过来，他都有些想算了。 “好了，小伙子，你亮码吧，我们早点完成交易吧，我还有好几个蛋得人工破壳。”老板心累的道。 然而，沈风却无动于衷的回答道：“我也没说卖吧？” 哈？ 如果是在漫话里，老板和其他人的脑袋上现在肯定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老板完全不能理解。 “毛色变化是存在偶然性的，说明了世界上长着观音相的白孔雀，仅此一只。” “我看它成为网红的概率不小，将它成长的过程都拍下视频做自媒体素材，我能赚一波流量钱，甚至是带货，而且养大的白孔雀多仙啊，到时出租给女网红拍照，还能继续赚，等它的发情期到了，我再租出去配几回种，又可以赚多一笔，所以，我自己养着不好吗？” 沈风冷静又理智的声音相当有说服力，很多学生明显被说动了。 老板倒没那么容易被唬住，这小子要真不想卖，直接揣崽走就是了，站这里说一堆，潜台词还是讨价还价。 “小伙子，你的计划不错，不过孔雀得养两三年才能到繁殖期，其中得经过多少事啊，可行性没有那么高的，还不如直接一口价卖了，这样吧，我再给你加500元，怎么样？” 沈风想了想，说道：“有点道理，钱就不用追加了，按原来的成交，但你得送点豌豆苗种子给我，就用尿素袋装满。” “你这算盘打得够响，我那豌豆苗的种子全是精选，而且尿素袋也是加大号，能装一百多斤呢，光进货都几千块，我不答应！最多给你打个8折！” “4折！” “有你这么讲价的吗！7折不能再少！” “5折！” “不可能！最多6折！” “好，成交，给钱吧。” 沈风迅速打开收款码让他扫。 老板付了款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看到店员大妈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反应过来，他被诈了！ 这小子本来就是来买种子的，自己居然还给他打了折。 6折啊，他连运回来的油费都亏掉了，比正常买卖起码少赚了两千多。 想到这里，老板就有些恨得牙痒痒的，得让这钱花得物有所值啊，于是，他挤出一个笑容说：“小伙子，你是我们做盲盒蛋以来，开到最高价值的幸运儿，可以出镜让我们剪成视频宣传一下吗？” 说罢，他指了指就在旁边的高清监控摄像头。 “行，没问题。”沈风爽快道。 老板看他答应得干脆，心里也没有那么郁闷了。 周边做盲盒蛋的店其实很多，但只有他家生意最好，关键就在于自己的网络宣传到位。 他们在斗音、P站、小红薯等多个平台都有账号，平时还会开直播，包括每次人工破壳都在用高清的相机录着像攒素材，所以粉丝总和并不少。 将沈风从买下盲盒蛋到自己高价收购这一段，剪成视频发出去，多少能回一些血，而且宣传效果也好。 “我有个硬性要求，你们剪好视频发出时，必须@我本人账号，不管哪个平台。” “可以，这没啥难的。”老板无所谓的点点头。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店员大妈也用尿素袋装好了满满一大包豌豆苗种子，费劲的拖到他们跟前。 沈风接过手掂了掂，道声谢就走了。 出门这趟，他收获颇丰。 不仅得了笔意外之财，还白嫖了一大包种子，他很满意的坐上了公交回去。 他现在要去的，正是那个物色好的农场。 发现这个农场也算巧合。 因为自己的成绩向来优异，而且对种植农作物方面的知识很扎实，从大四开始，农学院的老师就把一些需要给农户进行简单技术指导的订单交给了他。 这所农场，也是他指导的对象之一。 但这个老板有些特殊，她本身对农业一窍不通，是继承了亲属的经营权才农成了场主。 可以说，做得一塌糊涂。 即便是沈风费尽全力也救不活的程度，而且当时这里缺人得紧，还聘了他当临时的护场员，性质跟保安有点像。 反正都是勤工俭学，能多拿份工资，沈风没什么不乐意的。 不过，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延迟了大半个月不发，结合老板不停变卖设备的举动，肯定是倒闭将近了。 公交的行车路线图不直达农场，下车后，他还得沿着公路走上一公里。 快要走到大门的时候，有辆小型的货车迎面开了过来。 沈风走到旁边闪避，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货车的车厢，发现上面装的家具都很眼熟，都是农场的东西。 此时的农场内。 穿着单薄小长裙的顾扶雪瑟缩了一下脖子，搂紧了身上的风衣。 初秋的风，吹起了她柔顺的长发，让她精致的五官完全显露出来，独自站在空地上，犹如弱不禁风的古代美人。 不过，她现在没有半点心情感叹自己的美貌。 凉了凉了。 这天气，就跟自己继承的这个农场一样，彻底凉了。 此时，顾扶雪的余光扫到沈风，有些尴尬的想要转身走人。 “卖东西跑路呢，老板。”沈风喊住了她。 顾扶雪露出一个不满的小表情，道：“胡说什么，我这叫资产变现，你懂不？” 沈风扫了眼空荡荡的农场，什么拖拉机、收割机、烘干机早就陆续的卖了，本来还有两套家具放在小板房里的，刚刚也被拉走了。 远处的农作物，看不清种的啥，反正黑乎乎一片，全死光了。 “你变现得还挺彻底的。”沈风‘夸赞’道。 “那当然。” “哦，那麻烦你把上个月的工资结一下。” “......呃，晚点行吗？我想起来还有点东西没变现完。”顾扶雪一下就硬气不起来了。 “行，怎么不行，只要有班接着上，我都不怕你跑。”沈风点了点头。 顾扶雪一脸欲言又止，顿了顿才说：“咳......那个，从今天开始，你班也不用上了，农场要做升级改造，短期内先不开放了。” “你说的这个短期，指的是多短？” “100年以内？” 看沈风盯着自己不接话，顾扶雪终于心虚的败下阵来。 “好吧，实话告诉你，农场撑不下来了，也就是……破产，之前卖设备器材的钱，我用来结供货商的货款了，农场的转让信息，我半个月前已经挂到了网上，等有人愿意接手给钱，我就把你和其他几个工人的工资都结掉。” “要是再等半个月还没人接手，那我就撸网贷给你们结掉算了。” 【触发主线任务】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拥有一个属于你的农场，才能发挥出本系统的最大作用。】 【任务发布】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农场。 【任务奖励】神秘的经营道具+1 “你都已经想到撸网贷了，那不如，开个价卖给我？” 第4章 第一个员工 顾扶雪满脸狐疑的看着沈风，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小老弟，你是认真的？” “我像开玩笑吗？还有，你也才比我大几个月，别老那样叫我。”沈风无奈道。 她自动忽略了沈风的后半句，说道：“早就知道你在打我农场的主意，不过……” “你也看见了，我这里现在几乎不剩什么了。” “工人没有，大件的器械也没有。” “连最基础的水泥地都是破破烂烂的，待收成的农作物也死了个清光，而且种了几茬都这样，我也说不准这里的土壤是不是有问题。” “你要有这钱，还不如再添点买个好些的农场。” “不然，你后续完善农场的机械设备，一样要花很多钱，而且还很耗费时间和精力。” 沈风听完也笑了。 其实，上面这些话，他已经听顾扶雪对不同的买家说过三、四回。 就她这么反向推销法，能卖出去才见鬼了。 “我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都决定买了，你开价吧。” 顾扶雪看他还是这么坚决的要买下，表情那叫一个复杂。 她因为经营这个农场，天天一睁开眼啥没干就开始欠债，难受到不行，但现在真要卖了，情感上又有些舍不得。 毕竟是老人留给她的礼物。 但她也确实没办法维持下去了。 “这里就剩个空架子了，你……看着给吧。”顾扶雪声音闷闷的道。 沈风倒也不是乱占便宜的人，他拿出一张白纸，实实在在的把所有值钱的东西或者条件都写了下来。 粗略算了算，减去他的工资，大概八万多的样子。 顾扶雪对这个价格也没什么异议，她拿出半个月前就去网上找的合同模版。 两人签上字转完账的那瞬，沈风收到了系统提醒。 【主线任务】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农场 【任务状态】完成 【任务奖励】宣传效果增加100%（72小时内有效） “使用权转让的材料，我还要些时间准备，大概两、三天，到时候好了就叫你......跟你说话呢，干嘛发呆啊？”顾扶雪在他面前扬了扬纤细的手腕。 “没，头一回当农场主太高兴了，办手续的事可以过几天，当务之急是尽快播种。” 顾扶雪瞪大了眼睛，说：“急成这样……你该不会掏空了所有积蓄才买下这个农场吧？” 沈风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他一个刚毕业的人能拿出七万块，还是因为平时勤工俭学加从没乱花过钱，如今被掏空了不也正常。 “那你还怎么把这个空壳子做起来？！”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啊，看见哥这袋种子没有，启动资金。” 顾扶雪看着沈风兴致勃勃要种地赚钱的样子，做出来一个大无语的表情。 虽说她知道这哥们读的农学，但懂得种植跟经营农场是完全的两回事，农业要真的那么好干，那不人人都去当农民了么？ 有她这个失败的例子在前了，居然还打算啥都自己来。 “呵，姐给你两周的反悔时间，改变主意就来找我撕掉合同退钱，回去睡觉了，拜拜了您。”顾扶雪说完，就不管他的转身走人。 与此同时，她的头顶出现了一个漂浮着的红色感叹号。 沈风的视线刚落到上面，感叹号就变成了一行小字。 【一个能吃的大力女】 哦？ 这还是沈风第一次看到非动植物外的东西有标识，难道顾扶雪也归类在了农场万物里面？？ 他刚这么想，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触发主线任务】 【一个好的农场，离不开好的员工，招募合适的人才为你分担压力，才是领导者正确的抉择。】 【任务发布】招募大力女成为你的第一名员工 【任务奖励】农场实时状态APP 沈风看着前顾扶雪进的方向，思索了一下开口道：“你回哪里？” 顾扶雪一个急刹车，停住了走回小板房的脚步。 嘶，对呀，虽然自己给他两周反悔时间，但那是自愿的。 农场名义上已经换老板了，她现在就一前任，应该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到别处去。 她脸颊微微发红，嘴硬道：“我习惯了一下没改过来，内什么，我是想说回去收拾东西酱紫。” 同事大半年，沈风跟她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农场里的年轻人就他们两个，他很清楚顾扶雪的情况，所以便直言不讳的开口：“收拾然后又去哪？你找到工作了吗？” 她现在哪还有落脚点，去年决定辞职干农场是退掉了出租房才来的。 至于工作就更不用说了。 农场大大小小的事都还没弄完呢，她哪有心思去找新的工作啊。 “没找到！问那么多干嘛呢。”被戳中要害的顾扶雪有些不乐意了。 “我现在是缺人手的时候，要不要应聘？包吃包住，还有钱拿。” “啊？” 顾扶雪以为是前同事随口的关心，万万没想到剧情走向居然是沈风想当她老板。 沈风继续发动游说技能：“租房子得找在新公司附近吧，可你新公司在哪都还不知道呢，而且现在环境差骗子多，面试挑工作不得多花些时间，这期间总不能住酒店吧，尤其你东西那么多。” 顾扶雪心里咯噔一下，她平时总觉得没衣服穿，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多。 “还不如在过渡期先找个熟悉的地方先干着，等找到好的再走，关键是不用搬家。” 她觉得沈风的声音像魔鬼一样诱惑，特别是不用搬家这点！ 打工人的心酸谁懂啊家人们。 顾扶雪动摇的咽了咽口水，说道：“那我就，就先干一段时间吧。” “嗯，很好，那你现在去换套衣服，准备开干。” “......” 顾扶雪咬了咬牙，说道：“沈风，你是把我当生产队的驴使唤吗？我答应上班都还不够1分钟。” “我是相信你的能力好吧，你看，连试用期都省掉了，而且我这袋种子不一般，种个十来天就能收成第一岔，收了一岔又长几茬，主打的就是赚快钱，不然，怎么给你发工资发奖金。” 沈·画饼·风已上线。 “你当老板之后变虾头了。”顾扶雪做了抖鸡皮疙瘩的假动作。 应嘴归应嘴，她还是很快速的换好了长衫长裤和水鞋，披着的长发也扎了个高马尾。 这种普通的村头情报员打扮，却被身材修长的顾扶雪穿出了青春感。 不过，沈风看都没看她，因为系统的提醒来了。 第5章 互联网+农业=拿捏？ 【主线任务】招募大力女成为你的第一名员工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农场实时状态APP（1.0基础版） 沈风的脑海里，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土黄底色的小方格，上面只有一个绿色的“农”字。 他点击进去，农场的实时状态立刻就显示出来了。 【**农场（未命名），经营者：沈风】 【种植中的农作物：0（查看）】 【员工人数：1】 【道具库：2】 功能确实很基础，没什么好看的。 沈风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远处的土地，并领着顾扶雪朝那儿走去。 一个好的土壤环境，能够让种植事半功倍。 虽然现在没有了大件的农用设备，但所幸大部分土地还是好的。 符合种植的荒地面积，大约有五、六亩。 可放眼望去，连成一片的荒地却不只有单调的泥土褐色，而是稀稀拉拉的长了些翠绿的小草。 沈风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怎样？准备从哪里开始播种？”顾扶雪问道。 他摇了摇头，说道：“还不行。” “不是你说急的么？” “我的确是很急着回笼资金，但也不能盲目的开始播种，看见这些小草没？它和庄稼几乎是一样的基因，能够吸收的养分也跟庄稼不分上下，它们会跟庄稼争阳光、争水分、争肥料，所以，在正式的耕种之前，必须要进行除草。” 顾扶雪满脸的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开口道：“然后？” “我记得微耕机还在，去提两台出来，现在就开始翻地……顺便把拍照的三脚架拿出来。” “拿三脚架干嘛，难不成你还打算拍照留念？” “不，我要把这次耕种的全过程拍下来，剪成视频发到网上。” “种地我可能不懂，但你要说到发视频……”顾扶雪顿了一下，继续道：“那我可得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别抱着‘在网上爆火后就能带动农场’的想法，不然期望值太高，到时候再干活就没劲了，姐姐辞职前就是在干新媒体运营，我老板花了几十万买流量都达不到爆火的效果，所以，少点做梦。” “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顾扶雪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去拿东西。 很快，她就返了回来，把三角架递给了沈风。 沈风仔细的调整着拍摄角度，左边拍一会儿感觉光线不好，又跑到了右边，然后觉得也不满意，继续往远处跑，不时还让她出镜看看效果。 “我说，你留着点力气干活不好么？”顾扶雪扶额。 看沈风没停下的意思，她表情挣扎的一下才说道：“实话跟你讲吧，我一接手农场就试过这条路子，就想着互联网+农业，我可以轻松拿捏。” “斗音P站小红薯全发了一遍，还花钱上了推广，结果你看我现在......” “没用的，种地就没多少人爱看。” “是吗？”沈风这时终于找到合适的角度，做好了固定。 听他敷衍的语气，顾扶雪就知道他没听进去。 算了，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 两人各拿一台微耕机开始翻地。 微耕机，是一种以柴油或汽油为动力的小型耕地机械。 它在田里启动后，齿轮便开始旋转，让表面的土层翻过来，是牛耕以及钉耙犁地的完美替代品。 而翻过的土地能够让土壤间隙增大，透气性更好，水和空气可以充分的进入土壤，并且能很好的保留下来，使土质变得松软，适合作物的生长和吸收，同时，还能把小草连根翻起，一举两得。 他们二人对微耕机的使用都很是熟练。 可尽管如此，翻遍一亩地也要两三个小时，除了中途喝口水，他们几乎没停下过。 一直从天亮干到了天黑。 长时间的忙活让两人累得够呛，晚饭随便煮点对付一口就各自回去歇息了。 不过，沈风并没有早早睡下，他还要剪辑今天拍下的视频。 这类重复的机械性干活其实也不用怎么剪，只要加个几倍速，然后在必要的地方放点字幕解说就行了。 但在上传前，还得想好农场的名字。 思索片刻，他决定以‘归谷生态农场’的名称在几个网络平台注册了账号。 名称取源于‘归来笛声满山谷’这句诗，代表在山谷田野的大自然里能获得心灵的平静，谐音上，又能跟那啥国的硅谷碰一碰。 “取什么标题才容易引流？” 道具库里还放着[宣传效果增加100%]。 但玩意儿是一次性的，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至少得等有东西交易再说。 他翻了下斗音的热搜榜单，发现有好几个都是关于‘xx挑战’的。 沈风想了想，在键盘上敲下了【挑战两人在10天内改造4000平方米荒地-第一天】。 4000平方米其实就是六亩地多点，但很多人对后者没什么概念。 全部上传完，他就躺平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 习惯早起的顾扶雪已经煮好了早餐，看见沈风顶着淡淡的黑眼圈走进来，好奇道：“你昨晚把那视频剪了？” “嗯，剪好了，还发了出去。” “你行动力挺强啊，叫什么名字？我去看看。” “归谷生态农场。” 她很快就打了名称按下搜索，前面几个显示的都是不相关的农庄，但人家搞活动评论多，所以，智能推荐机制让它们靠前了，身为正主的归谷反而排在下面。 归谷生态农场只发过一条视频，界面上就默认显示出来。 标题起得还行，但数据着实惨淡。 7个赞，收藏0，评论2，其中一个评论还是机器人发的。 可看了看视频的内容，顾扶雪觉得他得出这数据是一点儿都不冤。 剪辑技巧不能说无比高超，只能说全是感情，完全就是一镜到底的加速，自动整上的AI配乐，还有粗糙寡淡的字体解说。 枯燥、乏味、无趣，把短视频不该踩的雷都踩了一遍。 哪怕容忍度极高的她，也是看几秒就划走了。 “你这开局，狗看了都摇头，真别弄了。”顾扶雪都不知道该往哪吐槽了。 “急什么，这才第一天，走吧，开工，把种子扛上，我去拿播种机。”囫囵把粥吞完的沈风，满脑子都是等会儿的播种。 豌豆苗是一种喜肥的作物。 它有充足的肥料和水分养着，才能获得高质量的丰收，反之则出芽率和产量大大降低。 可昨天翻地时，系统对这那几亩荒地的评价都是【不算肥沃的土地】。 好在系统里还放着一个相关的道具。 【农作物万能优化剂】 【功能】给农作物使用后，它在生长过程中，将会自行调整至最好的状态，在恶劣的环境能活下去，在普通的环境获得大丰收，在优良的环境出现质的改变！ 【限制】该道具属于消耗性永久加成道具，仅限于宿主名下的某一农作物使用。 【提醒】种子的优劣决定了它的上限与下限，宿主要把控好根源的质量。 哦，懂了。 如果他给豌豆苗使用了，以后但凡他在农场里种植的豌豆苗，都会随着生长环境，遇强则强。 目前的种子是优质精选的，尽管他现在没钱买肥料，但按照这一般般的土质先种着，至少也能保持正常的丰收。 看上去，能省下不少的成本和功夫。 彻底弄明白后，沈风就果断的对豌豆苗使用了【农作物万能优化剂】。 播种前，沈风又是各种各样的调整拍摄机位。 顾扶雪已经懒得说他了，拿着手推式播种机就开干。 除了工序不同，今天与昨天没什么两样，其实农活在大多时候，就是这么单调又重复的体力劳动。 一天下来，沈风又攒到了挑战第二日的素材。 接着是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 每天都更新，只是几乎所有的账号都没有变化，顶多偶尔有些路过的网友感叹下好辛苦。 直到第6天早上，沈风的微信收到了一条信息。 他打开看，是盲盒蛋的老板发来了信息：小伙子，你开盲盒的过程，我已经挑精华片段剪好了，现在准备往外发，你的名称叫啥，我@你。 沈风立即秒回，把农场的账号发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手机就叮叮叮的响起了各个账号被@的提示声。 顾扶雪正好坐下来喝口水歇息，看着他专注的捧着个手机，不停的切换着几个APP查看消息。 “又没人关注你，还老看来干嘛呢，影响心态。” “我觉得，今天可能会有一些人关注吧。” 她呵呵了两声以示礼貌，只当成这是沈风用来挽尊的话，转身就把事情抛到了脑后。 对比前五日几乎不间断的耕种，今天要轻松不少，已然进入了作物管理阶段。 忙碌半天的顾扶雪，也终于可以好好的享用晚饭时间。 于吃货而言，一边干饭一边刷手机看剧，简直是顶级的精神按摩。 她随手打开了斗音APP。 一上来就是椰子汁先生穿着背心在跳健美操。 厉害厉害，斗音是懂得人群精准投放的。 稍稍停留几秒，她又划拉到下一个短视频。 这个短视频的标题就起得有些唬人了。 【点赞暴富接财运！年度最大欧皇开出价值盲盒两千倍的稀有款！】 评论区一水的在接暴富接财运，最高赞达到了2万，而且定位还是在本市大学城那片的一个农资店。 视频内容到底是什么，顾扶雪不清楚，因为她所有注意力都被这个博主@的账号给抢走了———归谷生态农场。 “卧槽，这不我们农场的账号吗？” 顾扶雪大吃一惊，顺着@来到了农场的账号。 农场目前就发了6个视频，而这6个视频的画面顶端，都是同一个标题，变化的只有后缀的挑战天数。 原本只有零星点赞评论的惨淡数据，现在已截然不同。 尤其是第二天两人播种的视频，点赞居然上万了，评论也有近千条。 “博主标题党，4000平方米也就6亩地，搁我们村种这么一丁点，七十岁大爷都瞧不上。” “要么作秀，要么是个农盲，杂草都长不了几根的地儿还想种豌豆苗？撒那么多种子得亏死吧，就是出芽三分之一他都得感谢老天！” “农村人表示，干农活长时间的日晒雨淋，皮肤不会这么好，也不可能是这个精神状态，鉴定完毕。” “现在主流是乡村振兴，想吃这碗饭的人太多了，估计就是MCN推出的网红选手。” “那么多种子洒下去，我看着真的心疼，网红能不能换个行业祸害，农业不懂装懂会造成很大的资源浪费。” 高赞的评论，几乎都是这个调子。 没办法，沈风看上去太年轻，扪心自问，现在扎扎实实在农村耕种的年轻人能有几个？即便有，外表也普遍看着比自己的实际年龄要大很多。 而沈风的五官是随了硬朗英俊的父亲，却又遗传了母亲怎么晒都晒不黑的好皮肤。 看起来更像个体型强壮的练习生。 农业大学的余建国教授，也在斗音的同城推荐里，刷到这条今日热度很高的挑战视频。 从已知的条件看，他也同样找出了不少毛病。 比如，一个生态农场却没有对应的设备和工人，更像在做开荒；土壤明显没达到种植豌豆苗的条件，也不施底肥进行改善；种植后对作物的管理是真不行，播种都第五天了，种子没有一点儿冒芽的迹象，居然不赶紧找找原因。 余建国的第一反应，确实也想跟其他人一样发表意见指点一番。 但认真想了想，现在网络上年纪轻轻愿意留在田里耕种的人，其实很少。 哪怕沈风只是冲着流量去的，那也是实在的给农业带来了热度。 作为老一辈的农业人，他是真心希望现在的小年轻能在娱乐之外，也稍微关注一下三农。 所以，他即便不怎么认可沈风的做法，也还是点击了关注，留下了一句加油的评论才划走。 顾扶雪在评论区划了好几页，才终于看到一个正常的鼓励评论。 “这情况感觉不太妙啊。”她自言自语道。 她之前也种过豌豆苗，这玩意儿虽然收割快，然而想种出好品相来难得很，而且收割基本依靠人工，成本太高，于是就放弃了。 可自己这么小白，种的豌豆苗也是第五天就开始出芽了的，沈风这一片，却真的是一个冒头的都没有。 原本她只觉得沈风拍视频是在做无用功，现在好像连种植的根本都出现了问题。 而此刻的沈风，正站在铺满种子的农田里。 他打开了农场实时状态APP里的【种植中的农作物】查看。 【种植中的农作物：豌豆苗(已优化)】 【生长进度】良好，作物出芽前的养分吸收已达到90%，它们破土后的生长速度会是未优化前的1.5倍。 【状态】将于20小时后陆续出芽。 【产量预计】未知，待出芽后刷新。 第6章 你到底行不行啊 翌日清晨。 沈风早早就坐上了前往学校的班车。 他今天约了个关系很好的篮球搭子吃早餐，不过不是为了叙旧，而是想借一下这哥们的相机。 豌豆苗出芽的时间，大概在傍晚过后，他手机的像素不够，天黑了拍摄会不够清晰，所以，借相机是很有必要的。 他得趁着这两天的争议，让关注的人看到后续。 一个多小时后，公交停靠在农业大学站。 沈风刚下车，正好看到他的篮球搭子走在前方，他开口喊了一句：“三分哥。”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外号，三分哥转过身，看见是沈风，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沈风！行啊你，现在都成网红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装着相机设备的袋子递了过去。 沈风接过来，摇了摇头笑道：“什么网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情况。” 三分哥是为数不多知道沈风为了开农场连公务员都不当的人，他表情复杂了一瞬，才转移话题道：“我舍友已经占好位置了，快走。” 他们选的早餐店，是校外美食街的一家小店。 来到门口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三分哥，沈风，这里！”舍友的大嗓门喊了一句。 三分哥的舍友沈风也挺熟的，有着北方人的爽快，嚎这一嗓子盖住了四周嘈杂的声音，让店里不少人都下意识看向他，以及———看到了走向他的沈风。 关注盲蛋农资店的粉丝，有三分之二都是同城的人，且不少是附近几所大学的学生。 所以，沈风走进来这会儿，就有好几个人认出了他这个大欧皇。 “我谢谢你啊！让我吃个早餐都备受瞩目。” “哈哈，嗓门大也没办法嘛，对了，你的农场居然这么快就开起来了......还行吧？”舍友说到最后一句欲言又止。 他昨天也看了沈风的挑战系列视频，自然知道评论区是怎样说的。 沈风点了点头回道：“还行，到目前为止都在我可控的范围。” “真的？老实说，我看着评论区都替你焦虑了，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如果一开始就出问题了，那真的会要命。”三分哥有些怀疑的道。 舍友听到有些好奇的问：“大的代价？” 三分哥有些犹豫的看着沈风，意思是问他能不能说。 沈风想了想，坦然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是......我考上了公务员，过了体检那关后，我就自愿放弃了。” “什么？！你居然考上了公务员不干却跑去耕地？！”舍友吃惊到几乎是吼出来的。 四周的人寂静了片刻，然后默默的回过头对他们投向了注目礼。 吹什么牛.逼呢，真考上了公务员还会不干，谁信啊，而且下家还是种田，太扯了。 舍友没理会异样眼光，压低了声音不解道：“不是，你怎么想的兄弟？你们农学院有多少创业失败的例子？进单位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我虽然读的园林，但有些知识点也是懂的，就你现在种的豌豆苗还不出芽，明显就有问题啊，这刚做就亏，以后咋办？” 三分哥听舍友起了个头，也忍不住的开口劝道：“是啊，沈风，种植靠收成，你这连芽都发不出来，还不如趁着船小好掉头，赶紧把农场转让再重新考个好单位。” “其实没什么问题，只是出芽需要时间，急不来的。”沈风有些无奈。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了。 为别人好，得建立在别人接受的前提。 人家不接受还揪着不放，那真的很影响友情。 “行吧，那就先吃东西吧，我们各借了一台相机给你，这顿得把租金给吃回来。” “这才对嘛。” 吃过早餐，沈风就和他们分别了，重新坐到回农场的公交车上。 三分哥和舍友则打算去附近买点化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沈风买盲盒蛋的农资店。 “你说，沈风是不是用事业祭天换运气了？”舍友幽幽的道。 “谁知道呢，我认识的人里，有花好几万报班都考不上公务员的，他倒好，考上了也不去，而且还非要开农场，理解不了。”三分哥摇头道。 在他们的旁边，农资店的老板正卖力推销着种子。 “我们家的种子都是精选过的良种，纯度、净度和发芽率都有保障的，买它，就对了。” 顾客狐疑的道：“是吗？那为什么欧皇哥种的豌豆苗都不发芽的？” 老板的笑容僵了下，才继续讪笑道：“再好的种子，也需要好的培育环境，更离不开种植人的细心养护，欧皇哥种的出不了芽，可能是因为这些地方没做到位吧。” “好吧，那给我称两亩的分量。” 送走了顾客，老板才非常无语的掏出手机。 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客人因为沈风种的豌豆苗不出芽，而怀疑他们的种子有问题。 当时为了让盲盒蛋的视频看着更有吸引力，他就把沈风低价6折购入种子的片段，也剪了进去，别人顺着@点进沈风的账号，一下就认出那定制尿素袋装的是他家种子，想不认都不行。 只能说，自己那会儿无意开的一枪，几天后却正中眉心。 有不少人已经转发了视频，即便他现在删掉也没用。 “被那小伙子给坑大了，他也真是的，种菜不是有手就行的吗！这都不会！” 老板再次戳进归谷农场的账号，发现正直播着，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就镜头对着田里。 他认真看了看，还真的连一个冒芽的都没有。 “他是把鹤顶红倒田里了吗？就是土地贫瘠也不至于这样吧。” 沈风种不出来，连带他家的风评都被霍霍了，这可不行。 想了想，老板打开沈风的微信对话框，按住说话键就是一顿60秒输出。 “小沈啊，你看我也算间接帮你做了宣传吧，你可不能让我蒙冤呐，我那种子质量怎么样，你应该晓得的，别人买我家豌豆苗种子，快的三天都出芽了，慢的也就四五天，你这第6天还没半点动静，就得及时止损啊，自己找找原因，然后出镜给大伙儿说一声，你也不能辜负人家的关注不是，记得要澄清种子没问题哈，还有......” 叮，叮，叮，叮。 坐在公交上的沈风，正挑选一些争议度大的评论进行回复。 然后，他的微信就收到了农资店老板的轰炸，每条语音起步55秒，正当他考虑要不要听个开头的时候，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把电脑借给他发放弃公务员录用证明的教授，张学。 一按下接听，就听到张学关切的声音：“沈风，你种子不出芽的原因是覆土盖太厚了！” “哈？” 第7章 破而后立，否极泰来 “我仔细看过你的挑战视频，我发现你在播种阶段用的播种机有问题，它把种子撒下去之后，回翻起来的土层，太厚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整片田都不出芽，你得尽快去处理，要是时间太长，种子在里面很容易怄坏造成......” 张学很认真的在给沈风分析不发芽的原因，沈风也很认真的应声，主打的就是一个尊重老师还听劝。 有不少学生一出去创业就眼高于顶，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沈风的态度向来不错，他也乐意提点这样的学生。 不过这么说下来，张学其实也是有不满的。 因为不发芽这种问题很基础，光课堂上，他就举过无数个例子，沈风居然还犯这种错误，太不应该了。 “你这孩子，平时给农户解决问题说得头头是道的，到自己身上怎么就忽略了呢。” 沈风刚才一直都在附和，几乎都是用嗯啊哦好的这类话术表明态度。 现在终于听张学提这个方面，他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 “教授啊，不瞒您说，我现在头都是晕的，因为家里人都不支持我干这个，我什么都得自己做，一整天农活干下来累得人迷迷糊糊的，好多早该纠错的地方都一放再放，创业真的太难了，而且让我更焦虑的是，收成后又该怎么销售才能快速回笼资金，压力大到我连饭都吃不下。”沈风开口就卖了个大惨。 张学的语气略有同情道：“那确实是不容易，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销售渠道，可你前提是能种得出东西来。” “好的！我现在就照您说的办，它们明天肯定会全部发芽！” 那头的张学笑了笑没回话，给农田翻工很费时间和技术，沈风没钱没人手的，明天光是做都做不完，又怎么可能让种子全部发芽。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话题才挂断。 张学教授是一个喜欢提携学生的热心肠，他自己在校外也经常当指导顾问，手里的资源相当丰富，为人也讲究说到做到。 所以，沈风觉得用卖惨换一个口头承诺，很划算。 今天除了把相机给架好，其实没有太多的安排，他回到农场后，很快就跟顾扶雪将该做的工作忙完了。 奇怪的是，顾扶雪今天一改e人属性，几乎都没怎么开口。 可沈风看她好几次明明想说话，却又还是满脸纠结的停住了，直到吃完要各自回去休息时，她才喊住了自己。 “喂，沈风，我那个......就是我之前说过的，给你两周的反悔时间还作数。” 顾扶雪说完这话，感觉心都在滴血，天知道把装进口袋里的钱再拿出给别人要多大勇气。 “你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我看你这几天的行为很符合牛马打工人啊，还以为你已经认可了我这个老板。”沈风挑了挑眉。 “去你的，我只是有责任心，又不是贪心，你这豌豆苗看上去......跟我那几回种死了的作物是一样一样的，都是从难出芽开始，然后种出来慢慢的就萎了，反正我债多不愁，明天我就把合同和钱都还给你。” 沈风看了一眼农田的方向，才若有所思道：“明天？那就明天再说吧。” ...... 顾扶雪整晚都没睡好，因为她睡醒就又要重新背债了。 虽然她的工种收入水平还行，但靠打工把八、九万还掉真不是容易的事。 “我这该死的善良啊，怎么就做不到黑心的拿钱走人呢！”顾扶雪一边走到卫生间，一边骂自己。 小板房里面是不通水的，卫生间是另外建在门口不远处，中间有条开放的走廊连接着。 她走在走廊上，感觉迷迷瞪瞪的眼尾好像瞄到了什么东西，转过头，发现远处一成不变的农田，密密麻麻的多了一些小绿点。 没睡醒，眼花？ 顾扶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一大片的小绿点，瞬间变得更加清晰了，一直延绵到荒地尽头的边缘处。 “沈风！豌豆苗出芽啦！快起床！！” 她有些不敢信，整个人都完全被这景象惊得清醒过来，快步的跑到沈风房门前，砰砰砰的拍起了门。 好一会儿过去都没人开门，她拧动把手才发现房间是空的。 视线再次往远方扫过去，这才看到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蹲着。 “这家伙，自己一早发现出芽了，居然也不叫我起来一块去看，好歹有一半也是我种下的！” 顾扶雪快速的换好衣服完成洗漱，就大步的跑向了农田，来到沈风的附近。 走近了再看，与刚才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小绿点其实并不小，每一棵银针般粗细的植株，都顶着两三片小叶子从土里钻了出来。 入秋后的风，将凝结在叶子上的晨雾水汽吹成了珠子，瞬间就压弯了它们的枝干，但随着水珠滴落，它们又再次从低处回弹，顽强的挺直向上，充满了朝气，迸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这满眼点缀在褐色土地上的青葱翠绿，令顾扶雪霎时觉得浑身都像充满了力量。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是挑100斤的大粪都能一战。 尤其是昨晚她都已经放弃了希望，将它们定性为种不活的那一类。 可现在看来，这哪里是种不活，明明就是厚积薄发！ “我说华夏人为什么骨子里那么爱种菜，太治愈了，我现在看它们都长了出来，真的好有成就感，觉得前几天的劳累都一散而空了！”顾扶雪兴奋道。 “对啊，所以我才那么喜欢农业，亲手种出粮食的成就感，无可替代。”沈风赞同道。 一阵长吁短叹后，两人就重新回到工作状态。 天空此时已经大亮，沈风关掉了长续航的照明灯，取下两台拍了一夜的相机，带着它们回到电脑前，将素材导了出来。 昨晚设置的延时拍摄模式，让整个出芽的过程，比直接看到的成品来得更舒服。 他今天5点就过来蹲守。 拍下的素材自然不少，剪辑起来也比平时花上了更多的心思。 打上了挑战标题后，他没有立刻的发布出去，而是在键盘上比以往多敲了几个字：破而后立，否极泰来。 保存后才陆续上传到各个平台。 接下来，就是等待视频的发酵了。 第8章 黎明已破晓！ 余建国每次吃过午饭后，喜欢坐在教师饭堂缓一会儿，歇息之余，他打开了斗音。 他刚刷了几下，就刷到了归谷生态农场的挑战第7，发布时间是昨天。 土地仍旧是光秃秃的。 想了想，上次看到的好像是挑战的第2天。 当时他抱着这小伙能给农业带热度，就顺手点击了关注。 这又过了5天还不发芽，就说明沈风当时的播种做得确实有很大问题，不过，这赞评分家是怎么回事？ 余建国感到有些奇怪，就点进了评论区，发现高赞第一，只有五个字。 “博主逆袭了！！” 逆袭？ 他心理隐隐约约有些猜想，但又觉得有些不可能，不知不觉的就点击了归谷生态农场的头像。 而目前排第一的视频，是【挑战两人在10天内改造4000平方米荒地-第八天】。 这回的视频风格一改之前，不再是粗糙的加速剪辑，画面相当清晰，右上角还有个时间显示，是前一天的19点整。 沈风入镜了，他走到播下种子的田边，将一个相机用东西垫高得稍稍离地两厘米，接着，镜头瞬间切换到这个几乎是放在放地里的相机。 与此同时，英文歌曲《wake》的前奏响起。 Atbreakofday（黎明破晓） Inhopewerise（我们满怀希望醒来） Wespeakyourname（我们喊出你的名字） Weliftoureyes（睁开眼睛） 随着音乐的律动，原本平坦的土地出现了一丝松动。 一个芝麻大的绿点从泥土的缝隙出现，然后越变越大，顶破了最后一层覆土后，一片小小的叶子终于越过层层障碍，出现在镜头前。 但它并没有就此停下来，音乐也在此刻来到高潮。 Withfireinoureyes（我们的眼里有火焰） Ourlivesa-light（我们的生命就像一束光） Thestreetswillglow，foreverbirght（街道将永远明亮） Yourgloryisbreakingthroughthenigt（你的荣耀之光划破夜空） Youwillneverfadeaway（你永远不会暗淡消逝） 枝干开始了它的冲刺，奋进全力的从土地里钻出来，两片叶子，三片叶子，四片叶子，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它自己的极限！ 弹幕飘过了一行行的‘燃起来！’‘比博燃！’。 漆黑的天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泛起了鱼肚白，太阳悄悄的爬了上来。 在阳光撒到叶子边缘时，镜头同步升起了，田里所有幼苗的小叶子在这一刻，将阳光折射到镜头中，绚烂又夺目，如同田野中的星空。 这一段拍摄美学带来的视觉震撼，切实的让看众们隔着屏幕都感受了生机勃发，也直接把评论区给炸了。 “妈呀！这哥的欧皇属性又爆发了，居然被他给种出来了！” “什么锦鲤体质啊，别人像他这么瞎种，估计现在都要想好哭的姿势！” “农业人懵逼，整片田明明在前一天已经看着要死不活的，这样都能翻身，牛.逼plus！蹭蹭欧气接丰收。” “种地啥时候变得这么卷啦，好看爱看还看，多更点！” 与一天前相比，评论区的风向已经完全变了，说羡慕的都是从业者，接好运的路人比较多，偶尔出现几个酸不拉几的评论，也很快就被顶了下去。 余建国看得是十分的诧异。 真的出芽了！ 而且还这样的旺盛绵密！ 按照常理来讲，现在的气候温度适宜，沈风的几亩豌豆苗这么久不出芽，绝对是有那么点小毛病的。 可现在长出来后，看着比正常的作物都要强壮上几分。 只能说，种植什么情况都会遇到，再丰富的经验也会出现推测偏差。 “老余，已经吃过啦？” 听到有人叫自己，余建国回过神抬起头一看，发现是同事张学教授，笑着回道：“是啊，你这么晚才来啊。” “嗯，刚刚顾着打电话就晚了点，你看的是什么？” 余建国的手机就搁置在桌面，点击了暂停，画面刚好跳回了黑漆漆的开头，张学一下就注意到了。 “一个本地的农户搞种植挑战，这几天经常刷到，还挺火的。” “这名称很眼熟......啊，是我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做的。”张学回忆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 余建国顿时恍然大悟，说道：“难怪了，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张学有些疑惑，正想开口问问，就见余建国点了下播放，然后把手机推到他面前，豌豆苗从黑夜到白昼的出芽过程，就这么映入他的眼帘。 他是越看就越惊讶。 因为，从幼苗使劲钻的艰难程度就看出了，土层依然是厚重的。 沈风应该还没来得及用他的方法，种子就自己发芽了。 不对不对，如果是这样，沈风又怎么会在未知的情况下，提前把相机对准了田地，而且镜头最后的升空是人为的，显然就是早有预谋。 这说明，沈风提前知道了豌豆苗当晚一定会出芽！ 他居然根据所有的已知条件，精准推测出种子的出芽时间！ 反应过来这点，张学先是愣住了，随后心头涌上了莫大的欣慰。 说明自己讲过的知识，沈风都记住了，并且还学以致用，让知识回到农业中去，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也只有这样，华夏的农业才会越来越好。 张学有些感慨的对余建国说道：“我这个学生，是真的很优秀啊。” 同一时刻，归谷生态农场的大门前。 三分哥擦了把额角的汗。 舍友看着四周连个招牌都没有的铁门，语气疑惑道：“这里破破烂烂的，我们没找错地方吧。” “我按沈风发过来的导航走的，是这里没错，不过怎么没人呢？” 他们正准备打电话给沈风，然后就看到一辆车开了过来，停下后，沈风从后座走出，手里还托着块分量不轻的牌子，上面印的正是‘归谷生态农场’。 “老沈，不是吧？原来你连招牌都还没印好。”舍友哭笑不得道。 沈风笑了笑，说：“是这回事，我也是今天才办好转让的手续，来帮把手，我开开门。” 三分哥接过手道：“得咧，哥们今天就是来帮你的，哎，你说你这情况......啥都没完善，栽的种子又没动静，真闹心啊。” 两人今天上午都有实践课，一下了课就往公交站冲，今天周六人又特别多，他们站了大半路。 所以，一直都没有时间打开斗音P站，压根不知道农场的视频已经更新了。 第9章 新任务来了 农场的大铁门老旧不堪，一推就吱嘎作响的，沈风没听清三分哥的话，等彻底把门推开后，他才回过头问：“你刚才说什么？” 然而，他却发现两人的表情目瞪口呆。 “干嘛？你们这什么表情？”沈风搞不懂。 “你先跟我说，那片田里绿油油的东西是什么？” 沈风这下更不解了：“豌豆苗啊，你们不是看过我的视频吗？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 “大哥，我们是知道你种了这玩意儿，但不知道出芽了啊，你怎么还一个劲发荒地的视频呢，说！是不是想悄悄努力，然后惊艳所有人！” “你俩村通网吧！天一亮我就更新了。” 三分哥和舍友这才打开手机，看得那叫一楞一愣的。 “我去，你这剪辑技术和审美，还种什么田，你去拍短视频、短剧不比这挣得多多了！” 沈风也笑了：“拍什么？重生之我在农场种地？” 三分哥和舍友无语的看着他。 “不过说真的，你还挺有一手，我把你这情况跟我专业课的老师说了，她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这肯定出问题了。”舍友说道。 “说明我是有种田天赋的，连有问题的苗都能挽救回来。” “那行，种田欧皇哥，先带我们去看看你的苗，待会儿好开干。” 两人今天来，除了探望下沈风，最主要的还是来帮他干活的，虽然沈风说了不用，但他们还是坚决要来。 他们知道好兄弟现在很难，钱财上给不了帮助，出点力还是没问题的。 看过幼苗感叹了一番后，沈风又领着他们走到今天的主要工作场地———顾扶雪当初种死了庄稼的农田。 他们之前已经陆续的清理过一部分了，现在还要把余下的那部分清理干净。 三分哥问道：“等清理完了就翻地播种吗？” “对，豌豆苗的种子还剩很多，但今天是赶不及播种的，我们后续自己来就行。”沈风点头道。 话音一落，他就收到了系统提醒。 【触发主线任务】 【勤奋开拓种植面积是农场主的美德，种植量越大，意味着将来的产量越大，然而产量提高的意义，在于最终能否成为人们餐桌上的粮食，否则只是费时费力的无意义干活。】 【任务发布】请保证销售出总产量的90%。 【任务奖励】新的农作物万能优化剂(查看) 奖励很好，这代表他可以获得下一个被优化的作物了，虽然他对销售的安排已经有计划了，但完成这个任务也还有挺有难度。 “沈风，我们去哪拿工具？”室友问道。 沈风回过神来答道：“不急，先吃饭，我员工现在估计已经煮好了。” “就是你视频里的那个小姐姐吧。” “对。” “你都有员工了，真好啊，虽然你现在还没成功，但好歹是知道了自己想要干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工作才好。”三分哥脸上出现了几分茫然。 “我也是。”舍友也有些忧虑的附和道。 沈风建议道：“今年秋招不是已经开始了吗？直接往大厂或者知名度高的企业投，过了就等于给履历镀金，干一段时间再考虑喜不喜欢的问题。” “我已经给几个大厂投简历了，有的在等通知，有的在走流程，就是还没个准信。”三分哥相当无奈。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你们还记得之前那个运球很厉害的大高个吗？” “丁乐吗？我之前有空经常跟他打游戏。”沈风说道。 “对，就是丁乐，那天我在商场碰到到他，他说去年毕业后进了媄团，好像还挺好的。” 沈风想了想，继续问：“媄团有很多个部门，他有说他在哪吗？” “好想是在优选吧，我没问太具体。” 优选？ 如果是在优选，那对沈风来说算是个好消息。 因为他本来就有计划入驻生鲜平台，毕竟农场的盈利点在于薄利多销，而当地市场的供货源早已被大佬们瓜分，他目前很难插一脚进去。 营业执照今天已经下来，正好可以找丁乐了解一下怎样快速入驻。 但电商生鲜平台一般对商家的供货量有要求，他的产量得跟得上才行。 于是，沈风今天的重点工作有两个，首先是完成斗音的商家认证，然后创建新的本地团购。 他身上所有的现金加起来只有3000多元，流动资金太少了，很不利于后续经营，特别是系统今天又发布了新任务。 所以，他打算把这茬长成的豌豆苗，按照两斤一份的在斗音发同城预售，等发货日到了，他就租辆车来送货。 其次就是把农场余下所有闲置的土地都进行处理。 明天再将剩下的种子撒进去，为入驻媄团优选做备货准备。 正好今天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帮手，几人各自分工，一直忙到天黑，才把农田处理完毕。 沈风和顾扶雪还好，他俩连续干了7、8天，已经习惯了这种节奏和强度。 可三分哥和舍友就累惨了，两人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似的。 “农民好难，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舍友感叹着。 “人工为主的确是会很累，等以后赚到钱了，我把灌水系统装上，再把大型的农用设备配置齐全，到时候实现机械化管理农田，就舒服多了。”沈风憧憬道。 以后？那是多久之后的未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人接话。 因为即便今天就收成了，也要面临着销售的问题，种出来只是第一步，距离那个程度的成功，还很远很远，能不能熬到赚钱的时候，全是未知数。 “一个个全累得生无可恋啦？别苦着张脸了，我点私房菜给你们回血。”沈风语气轻松道。 “私房菜？你浪费那钱干嘛？别点啊，我们准备回去了。”三分哥立刻阻止他。 沈风摇了摇手机，说：“晚了，我早就下了单，估计很快就送到。” 两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留下来。 有些该花的钱，沈风是不会省的，雇两个没有私心的短工可能还不止几百块，考虑到直接给钱两人不会要，就干脆请他们吃一顿好的了。 沈风的人缘一贯不错，其中不占便宜和拎得清就有很大原因。 丁乐对沈风的印象就是这样。 所以哪怕他毕业已经一年多，一有时间也还是会约沈风打个双排，保持联络。 不过，丁乐最近巨忙，他自从调岗后就经常加班，压根没空娱乐。 像今天，这都已经9点多了，才终于可以坐下来吃晚饭，他先囫囵的扒了两口，正准备看看合同，然后屏幕顶部就弹出一个微信新消息提醒。 他的神经下意识就紧绷起来，生怕又是领导工作群在@他。 打开一看，发现是沈风发的消息：最近很忙吗？ 丁乐松了口气，回复道：忙到飞起，手机的功能就剩下打电话和发短信了，要不怎么没找你开双排，你最近应该也闲不到哪吧，要毕业了，有如愿考上公务员没？ 那头的沈风收到这个问题，显然迟疑了一下。 他跟丁乐的关系不错，去年跟丁乐提过自己在备考，没想到这哥还记着。 想了想，沈风还是把自己近况用简短的几句话说了。 谁知，隔了一会儿，丁乐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沈风一按下接听，就听见丁乐急切的声音。 “别干农场，听哥的，千万不要干！” 第10章 你这高材生同学混得不咋样啊 沈风也跟好些人说过自己的决定，还是头一回见人把注意力放在农场，而不是放弃了公务员上的，他有些好奇的问：“除了干农场，我做别的工作都好？” “没错。”丁乐斩钉截铁的道。 “这话怎么说？”沈风觉得有点意思。 “你之前一直想着当公务员，我就没跟你提过，我目前在媄团优选，主要跟进商家的资质考核工作。” “生鲜商家对比其他的团购商家有着很大不同，他们的情况特别多，更新迭代巨快。” “有可能这周还能正常供应，下周就突然断货了。”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农业就是靠天吃饭！” “今天来个倒春寒，明天又来个大干旱，什么种子被鸟吃了，作物被老鼠虫子啃烂，反正各种各样的情况都有。” “我看了很多家庭农场式的商家，基本就没几个能干超过5年的。” “而且他们不干了之后，往往还要背上一身债。” “沈风，我猜你应该是今年的优秀毕业生吧？即便你不当公务员，也还有大把有前途的工作可以选择，真没必要累死累活的干这个。” “再说了，完善一个农场成本多高啊，像无底洞一样，风险是真的大，千万不要干。” 沈风笑了笑，反问道：“丁乐，你还不知道我吗？” “像创业这种大事，我做了决定后，除非出现不可抗力的因素，否则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丁乐一下像被强行关了麦，好一会儿才憋出话来。 “哎，你……真的是倔驴一个！那你这大晚上的联系我，是想我帮忙？” “没错，我有批豌豆苗大概在一个月之后收成，你看有没有合适的营销活动，我去报名。” 丁乐回忆了一下，说道：“有是有的，不过，你得先通过商家入驻审核，你给我发个定位吧，我明天带一个同事上你那儿看看去。” “我农场刚刚盘下不久，没来得及完善，多少缺了点儿东西，这样会影响审核吗？”沈风问。 “一般来说，只要你有强效履行供货的能力，其余问题不大。” “那行，别的不敢说，产量我是敢保证的。” …… 第二日傍晚。 丁乐跟同事站在归谷生态农场的大门前，双双陷入了沉默。 农场的所有物几乎一眼望到底。 门口的水泥地面四分五裂，老化的板房顶子褪色还穿孔，唯一的建筑物———两层小楼，用透明胶把碎掉的窗户随意粘着，正常的大件农用器械一辆都没看见，还有这道至少长了十年老锈的大门，风一吹还会吱嘎作响。 知道的是农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废品回收站，不，现在废品回收站做得可漂亮了，没这里破。 如果不是有个招牌，丁乐也怀疑自己走错了。 “阿乐，你不说你这师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么？风云人物就混成这样？”同事一头雾水的问。 这么老旧破的农场，哪怕在他见过的上百份商家资料里，也是数一数二的程度。 丁乐同样颇为不解的挠了挠头。 沈风昨晚跟他说的原话是：我放弃了公务员的录用，然后收购了一个农场种地。 《收购》，管收破烂叫收购？ 沈风很快发现了他们的身影，从远处走了过来，笑容灿烂道：“欢迎你们，来得比原定时间要早啊。” “对，刚刚看完一个果树种植基地，正好是顺路来这儿。” 尽管内心充满了疑惑，但沈风上午把营业执照发给自己核实过，而且来也来了，丁乐两人就跟在他后面，开始对农场进行资质评估。 只是越走下去，他们就越是想要摇头。 总结来说，归谷生态农场这是要啥没啥。 其他都算了，商家资质里有一个要求，是要上传商家的商品照片和仓库照片。 这是判断对方有没有履行发货能力的条件之一。 然而，沈风的商品图片是一片还在地里长着的小苗苗，勉强能解释为该作物的生长周期特殊性，仓库照片就不行了，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仓库！ 顾扶雪说很久以前是有的，某年打台风吹倒后，老人就干脆全拆了。 到了顾扶雪手里，她都没有丰收过，还建仓库干嘛。 趁着同事上厕所的空档，丁乐终于忍不住开口。 “沈风，你跟我实话说吧，你是不是被人框了？” “为什么这样问？” “你昨晚说刚盘下农场缺了点儿东西，你这是‘缺点儿’吗？都从精装缺成毛坯了！” “这不预算有限嘛，我哪有那么多钱收个好农场，只能先盘个乞丐版的。” 丁乐都被他气笑了。 真是笑鼠人，没钱还干农场，就像开个火锅店，租下店但没钱买锅。 “还得是你啊，虽然仓库可以收拾一个出来再备货进去拍照，通过入驻这关不难，但我有个地方要提醒你，你想参加的营销活动有最低要求，至少得提供5000份及以上的商品量。” “每份哪怕按200克计算，你得保证能供货2500斤以上，可你这农场，总共才十来亩田，怎么产得出那么多的豌豆苗？” “在参加活动前要签按时供货协议的，万一你不能供上，是要扣保证金的。” 同事正好在这时走了回来，听到他的话也劝说道：“是啊，小沈，我们可以给你办好入驻，但参加活动什么的，还是等以后产量稳定再来吧。” 沈风拿着他们刚刚给的流程资料，开始在心里盘算。 他入驻后确定参加活动，从创建商品到提报排期，再到缴纳保证金后的备货，大概需要20天左右。 那时候，两个批次分别种下的豌豆苗，都进入了新的收割期。 沈风继续打开了农场实时状态App查看。 【种植中的农作物：优化的豌豆苗（共有2个批次）】 【生长进度】均为良好，第1批次作物已进入高速成长期；第2批次作物出芽前的养分吸收已达到5%。 【状态】第1批次作物将于9天后成熟；第2批次作物将于8天后出芽。 【产量预计】普通丰收，可施加适量肥料改善土壤环境，晋升为超级或顶级大丰收（详情点击不同丰收状态相对应的标准） 普通丰收：约2200斤（两个批次合计） 超级大丰收：约2600斤（两个批次合计） 顶级大丰收：约3000斤（两个批次合计） 沈风看完从系统退了出去，开口对两人说道：“或许，我的农田比较高产呢？” 第11章 一个合格的种地NPC 同事无奈一笑后，说道：“你知道我听过多少次这种话吗？在没有灾害的情况下，几乎没有农户会觉得收成不好，因为他们都对自己的种植技术有信心。” 其实说到这里，该说的也都差不多说完了。 可看沈风的样子，那是没有半点改变想法的意思。 丁乐也明白自己于公于私都已经尽力了，只好说：“那行吧，我这边尽快帮你办入驻，然后提交活动报名。” 相对于美团办入驻的各种手续，斗音这边就简单多了。 沈风按照提示把资料上传，隔了一天后，审核通过，他就正式成为斗音的商家。 接着，他根据要求，交了保证金。 在上传完商品的图片和信息后，过了不久，归谷生态农场的主页里，就多了个‘本店团购’的入口，每条视频的左下角，也有了团购的链接。 他设置的是预售商品，两斤打包成一份的豌豆苗。 每份售价16.9元，比市场价高出15%左右，数量是600份，仅支持同城市区内购买，统一在五天后送货上门。 农场的热度比起前两天稍微掉了些，但因为他拍出芽的那个视频小小出了圈，点了关注的粉丝有不少。 沈风在期间也抓住宣传风口，打上绿色无公害的标签每天直播和保持视频更新。 所以，即便有同城市区的限制，销量还是陆陆续续的在增加，到了第四天的早上，已经卖空了。 他和顾扶雪这几天就没停过手，既需要核对订单的地址，又要兼顾农作物的管理。 而且，这是农场第一次对外销售，是打下口碑的重要机会，为了保持最好的口感和新鲜度，沈风硬着头皮，把采摘时间压缩成一天半。 可是豌豆苗的采摘难度不低，因为需要掐尖，但每株的掐尖高度不一样，所以高度依赖人工。 三分哥和舍友下午没课，就又打算过来帮忙。 沈风这回坚定的让他们先收钱才给帮忙，两人没辙了只能松口。 于是，四个人开始跟机器一样不停收割，完成了一大半。 剩下的由沈风和顾扶雪隔天再收割，两个人的效率有限，即便只剩一小半的面积，也愣是干到了天黑。 然而这还没完，他们还得继续加班称量打包，熬到了快凌晨1点。 隔天又接着早起送货，直到晚上才全部送完。 顾扶雪累瘫了，哪怕她第二天睡醒也感觉缓不过来，吃完早餐还一直趴在桌上。 她懒洋洋的挠了两下自己浓密的长发说道：“沈风，要不是姐还年轻，光轮轴转的这几天，都能直接无痛当程序员了！” “放心，这不赚到钱了么？要真掉成地中海，你刚好能拿去植发。” 沈风晃了晃商家提现到账的界面。 “闭嘴吧你！老娘才不会掉头发，你好好的一个种地NPC，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顾扶雪鄙视的说完就起身走了。 沈风笑了笑，继续用计算器算账。 虽然这姐的嘴经常没句好话，但干活是真的勤快得不像话，是一个非常及格的好员工。 所以，沈风昨晚就跟她好好的谈了薪资和分红。 反正只要归谷生态农场赚钱，那就少不了她的那份。 像这回在斗音的利润，就按百分比给了些顾扶雪，等下个月发工资了一起给。 在剔除了所有开支以后，到沈风手里的纯收入依然非常可观。 这样就有充足的钱去购买肥料，改善土地环境，提高产量，他刚刚已经收到了媄团那边的商家入驻成功的短信通知，估计报名就这一两天的事吧。 另一头的丁乐，也注意到归谷生态农场已经入驻成功了。 他将其余几个同样入驻成功的商家资料一块整理好，拿着走到领导的办公室门前，敲了两下。 “请进。” “刘总，这是参加下期千人秒杀团的优质报名商家。”丁乐把文件夹递给他。 “嗯。”刘总打开资料查看，然后翻了两页就停在归谷生态农场的资料上，问道：“这是新商家吗？” “对，商家自有农场，货源直供，菜品的质量有保证。” 丁乐尽量挑优点出来说，可刘总还是稍稍蹙起了眉。 “这个商家的仓储条件太简陋了，地方不大，也没看出有专门做保鲜的加湿设备，如果说他都是现摘现卖，农场的在植面积也不够吧，我们的千人秒杀团起步至少5000份，你确定他这里能供应得上？” 刘总一边说，手指一边在计算器上敲打，继续道：“他报上的菜品是豌豆苗，就他现在的种植面积，按正常产量至少有1000斤缺口，起码差了两千份。” “而且，他计划的定价是每250克售7.8元，这是在搞笑吗？” “我们对比传统菜市场的最大优势，就是通过大量的团购订单将菜价压到比外面低。” 他从旁边抽出另一份商家报名的资料，说：“你看，同样是农场直卖豌豆苗，人家每300克的报价才5.9元，比他便宜不说，还比他份量大。” “我就问你，假如你是客户，你会怎么选？别说团购了，就是正常放在菜市场都卖不出去。” “而且还是没经过测品的新商家，谁也不知道他的货物反馈会怎样，算了，推掉吧。” 丁乐霎时有些哑口无言。 如果他下载了斗音，估计这会儿会立刻打开归谷的账号，证实只要品质好，再贵也有人愿意买单。 可惜他只是个连吃饭都没时间的社畜，不可能有时间刷视频。 眼看刘总就要翻到下一页，丁乐心里也开始着急，他已经答应了会尽力帮沈风报上名，脑子快速的转动起来，决定打个感情牌。 “刘总，我实话跟您说了吧，这是我大学里的好兄弟。” “我之前生活费花光吃不上饭，全是他请的我。” “现在我在媄团工作了，连给他个报名都做不到，良心真的很过意不去，我是上个月的优秀客户经理，您看，我给他签个担保书，能给他报名吗？” 虽然对商家资质有硬性要求，但总会遇上官方让助农上线、或者当地农产品特色推广的特殊情况。 公司每个月有设定一些未达标也能报名的名额，不过要客户经理签名担保。 刘总听到这倒是了然的点头：“哦，懂了，富哥创业是吧。” “那行，让他来签个‘销量低于3500份就扣15%保证金’的补充协议，富哥嘛，要的是成就感，肯定不在乎这点小钱，现在就打电话跟他说吧。” 丁乐的表情在内心瞬间扭曲。 啊这，早知道他就把沈风往家庭贫困的方向编了。 领导在盯着，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拿出手机，拨了沈风的电话，然后打开免提。 电话很快就接通，丁乐用着平时很少会说的词汇，企图让沈风察觉到情况，别上当答应。 然而沈风在对面停顿了一两秒，就缓缓开口问道：“假如我不达标愿意被扣30%的保证金，可以对我这次参加活动的营销费用进行减免吗？” 第12章 第一次见人自愿跳火坑的 你是疯了吗！ 丁乐的内心简直在疯狂呐喊。 刘总听到都想笑了，对丁乐露出一个‘看我猜对了吧’的得意表情，才说道：“电话给我，让我来说。” “沈先生，你好，关于扣保证金这个问题，我们一般对商家做出的顶格处罚是扣25%，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不过，在补充协议上可以注明25%还是没问题的，但我得要尽义务劝好你，真金白银，务必想清楚。” “25就25，我没什么问题。”沈风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至于参加活动营销费用的减免，那个需要向总部申请，流程太复杂，我做主送五天免费使用协同仓的权限给你，怎么样？” 协同仓，也就是货物在配送前临时存放的地方。 它还包含了装卸服务、存储服务、调货服务和退货服务等，每项服务都有收费标准。 装卸费按每吨或每方计算；存储费按每托每天计算；调拨费按每个托盘以及调到不同发货中心仓的距离计算；退货费按每批次收费。 假如商家不开通协同仓，那每天都要自己开车运到指定的发货中心仓，并完成其他事情。 这都是沈风早就了解过的东西。 他会在商品名称加上农场的名字，然后上线前到各个自媒体做好宣传，最后用掉道具。 销量应该能集中在前面几天。 所以，这仔细算下来，其中产生的费用可能也是堪比营销费的。 沈风想清楚了就爽快答应道：“好啊，没问题，今天就签吧。” 刘总心想，这定价贵成那样，又怎么可能卖得出去多少，销量不好，也就产生不了多少费用。 再说了，真让他运气好到爆表卖够3500单，他又能供应得上吗？ 总共才种了那么丁点东西，算上损耗后，就是3000份都未必能供应得了，到时候还是一样的扣。 左右都是隐患，沈风被罚款的概率简直不要太高了。 果然，不怕富二代败家，就怕富二代创业。 丁乐听到他应得那么爽快，还主动要求今天签，急得几乎头顶都快冒烟了。 奈何手机还被领导拿着，只能一直忍到走出办公室，进去没人的房间才火燎火燎的打电话给沈风。 “怎么了，丁乐？还有事吗？” 丁乐都被风轻云淡的语气给雷到了，急道：“怎么会没事呢大哥！” “你真不应该答应他的！趁着现在还没签，反悔还来得及。” “我对他提的建议还挺满意的，不用反悔，谢谢你帮我报了名，等我这批货卖完了就请你吃大餐，先忙了啊，拜拜。” 沈风说完就直接挂了，不给对面说话的机会。 空口无凭的自证是浪费时间的行为，说再多也不如行动起来。 既然现在已经确定报上名，那就可以继续下一步了。 第一批次的苗重新进入生长期，大概在半个月后成熟，收割期与第二批次的苗接近。 所以，现在可以同步施肥了。 虽然顾扶雪把大件农用设备都卖了个清光，但那些小巧的辅助设备都保留着，而这回施肥，就是使用之前放着的背包式施肥神器，看上去像个大背包，连接着一个类似吸尘器手把的喷头。 两个人沿着农作物的种植轨迹一路喷洒。 相较于使用微耕机那类需要力气来控制方向前推的工种，撒肥算是轻活。 可禁不住人手少啊，每人平摊下来得撒6亩左右，也就是每人要撒完4000平方的面积。 这么大的地方光是普通的行走就不容易，更何况是又背又提的来回走。 沈风晚上看微信的步数，自己稳稳占据第一名，三万多步。 手酸，脚麻，脖子僵，肩膀也不得劲。 他躺在床上累得根本不想动，一边透过窗户看星星一边想，如果是在盛夏，可能还不单是这么累，还得忍受酷热，甚至是中暑，每天要重复不同的农活直到收成，真就是粒粒皆辛苦。 但再苦再累都要坚持住。 优选这次的千人秒杀活动对农场来说，是一次重大的机遇。 它比斗音的团购覆盖范围更广，相邻几个城市的居民都能买到。 而物流配送链成熟，又能在隔天就让顾客收到，最大程度保证了新鲜的口感，这是推广品牌印象的最优选项。 何况也只有5000人的大团，才有可能让他完成任务，拿到下一个作物优化剂。 只要这回能成功，豌豆苗往后再收割的8茬就不用担心去处。 “困难都是暂时的，再熬熬，熬过去就好了。” 带着憧憬坚定了一下心中信念，沈风闭上眼睛休息，结束这辛苦的一天。 这天过去后，他干活更加充满干劲，有条不絮的给作物浇水、除虫、除草，持续留意着它们的生长变化，同时用相机记录着，存下来剪成宣传视频。 而商家后台开放后，沈风更是一一斟酌着产品的名称、描述和图片，认真思考哪些细节会影响到消费者的购买决策。 所有人为方面能够努力的地方，沈风都做到了最好。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 农场的土地，已经变成了满眼的青葱翠绿。 每株豌豆苗都饱满挺拔，而且茂盛到每株都紧密挨在一块，偶尔有微风吹过都会带起一片沙沙的音浪。 看起来比第一批次收割的那部分，还要长得更好。 顾扶雪看着这旺盛得不像话的大片豌豆苗海洋，自言自语道：“这田是认人吗？我干农场那会儿要是能种出这，还愁乳腺不通？” “你说什么？” “哦，我说这豌豆苗长得这么密密麻麻，是不是传说中的大丰收？” 沈风不知可否的点了点头。 他从农场实时状态APP里，看到目前的豌豆苗产量约为3000斤，属于顶级大丰收。 这个产量，已经不是几个人能采摘得了的了。 活动明早9点上线，沈风提前从周边村子找好了十来个干活利索的短工。 剪好的宣传视频也调好了定时发送。 他刚才看过了，优选的官方首页已经在轮播明天千人秒杀团的活动商品。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此时此刻，远在几百公里外的穗丰大农场办公室内。 “哥，你看，这期的千人秒杀团，居然有人跟我们一样卖豌豆苗。” “媄团的审核在搞什么！不是说过有区域场次保护的吗！怎么还让其他商家上豌豆苗！”年长些的男子重重放下茶杯怒道。 “不过，他这个份量少了，而且价格还比我们贵。” 他接过弟弟的手机，翻看了一下，然后笑了。 “我就说嘛，什么档次，也敢跟咱们上一样的竞品。” “估计是这回报名参加活动的商家数量没达标，媄团随便拉过来凑考核的小商家，他们铁定卖不好。” 第13章 是如此的丝滑 归谷生态农场的账号，在早晨8点20分更新了。 挑战系列做得比较成功，吸引了不少年轻人，但他们是学生或者刚工作的社畜，只能提高账号活跃度，而无法转化为目标客群。 于是，沈风前些天结束挑战后，就转型做起了食品安全知识和家常种植菜的科普。 他的专业对口，又去研究了一下话术，把科普讲得易懂有趣。 今天的视频内容就是这样。 以‘孩子误食了农药残留的蔬菜该怎么办’为切口，教导大家就医前该如何紧急自解。 虽然背景声音在科普，但画面内容却是农场的豌豆苗的长成过程，把他们之前的人工除草、自调天然杀虫水等等画面，都剪辑到一块。 相当丝滑的过渡到‘归谷生态农场坚持种植绿色无公害的蔬菜’这个主题。 末尾提醒了大家今日上线优选，搜归谷就能找到。 检查过没问题后，沈风就果断的给它用上【宣传效果增加100%（72小时）】 发出去的头两个小时还没什么，处于酝酿阶段。 后面就渐渐开始热闹起来了。 “这些豌豆苗是我亲眼种的，看着长大，纯天然绿色无公害，v我50发购买链接。” “200多个月的宝宝表示，上次路边买的草莓有农药把我给干到医院去了，博主别光顾着种菜啊，也种点水果吧，别逼我求你。” “我去外面买的豌豆苗总感觉有股豆腥味，但在归谷这儿买的完全没有，香甜脆口，特别好。” “我是干农产品检测的，博主给的肥料是海藻肥，除虫喷的大蒜辣水，确实够天然。” “我上次在斗音下单还给我退了，理由是不在同城送不到，这回上了优选，终于能买到了。” “买不了！博主快看看我的IP，来这里也开个农场啊喂！” 视频的内容，决定它不可能像挑战系列那样，光靠着关键字也能爆起来。 关注食材安全的很多是宝妈、主妇或者经常买菜的人。 道具这时候的作用就来了。 它将视频精准的推向了这类群体，细水长流的不停吸引着受众。 量变慢慢引起了质变。 即便是远在外省偶然刷到的人，有的也会好奇的到优选搜搜看，不然就是顺手点下关注。 同省的就更不用说，都显示一个IP了，还不直接冲。 千人秒杀团的活动在今天上线，丁乐也把外出拓展的工作延后了，因为他手头上有好7、8个商家都参加了这活动，打算这个上午先盯一下数据。 其他的都还好，都是常合作的老客户了。 也就归谷生态农场不太行。 正常情况下，一开团的商品成交量最大，因为刚刚更新，替换了旧商品。 一两天后，销量走势才会渐渐趋向于平稳。 刘总长期合作的大客户———穗丰大农场就很好诠释了这点，他们这回总共拿出11种农产品参加活动，几乎每样产品都是上架就开始一单接一单的成交。 这过去两个多小时，最差的产品总销量也已经达到800多份，几乎每20秒就成交一单。 而他们的豌豆苗处于销量中上档次，快突破1000单了。 反观归谷生态农场，一共才卖了百来单。 且有三十多单是这会儿成交的，估计是恰好碰上在首页轮播显示了。 按照这个交易量下去，就是活动结束了，连1350单都不知道有没有，更别说3500单。 丁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帮了沈风还是害了沈风。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打开媄团再进入优选。 不参加也参加了，在本职不违规的前提下，他能做到支持沈风的，就只有下单买菜了。 买个10份也才5斤，自己吃不完还可以送点给邻居。 他点进搜索框，打算输入‘归谷’两个字查询。 说到沈风非要在名称里加入‘归谷’俩字，丁乐也是感到一言难尽。 大多上优选买菜的人要么图便宜，要么没时间，所以，商品图和标题最好一眼就能把优势显示出来。 比如玉米，就直接叫‘400g±20g|正宗本地玉米（又甜又糯）’，又比如芒果，也是同样格式叫‘500g-550g|海省小台农芒果（饱满多汁）’。 大家都是尽可能的把优势放在前面，让人一目了然。 除非是带有产地特色或者知名品牌，不然谁会管你哪里出产的。 他以前经手的客户，也遇到过着重打开品牌知名度而非销量的，但人家基本也都听劝，愿意改成名称后缀或者放到详情描述页里。 很少有沈风这么轴的，名称里加了不止，连图片也全加上‘归谷生态农场’的水印。 如果不是怕伤到他的自尊心，丁乐都问问他是谁给的勇气。 不知名的品牌开啥防盗呢，人随便去搜个精修网图不比你这业余拍的强。 搜索界面在他的默默吐槽中弹了出来。 可右手指在输入文字的前一刻，丁乐顿住了。 他缓缓移开了右手。 优选在点进搜索界面后，靠左会出现一个【猜你喜欢】的榜单，上面是根据用户的历史搜索所生成的商品排列。 而靠右，是【实时热卖榜】的榜单。 常年占据第一的，基本都是媄团优选官方的0.1元福利纸巾。 全网都在搜，拿第一很正常。 可是这会儿排第一的，居然是沈风的‘归谷|250g±20g脆甜豌豆苗（绿色无公害）’？ 这肯定又是系统出现了bug。 估计是自己昨天看秒杀预告搜过的原因，系统把【猜你喜欢】和【实时热卖榜】的榜单弄混了。 丁乐没再多想，直接点进去，然后利索的按+++++直到数量变成10份，下单给钱。 他付完款，页面又自动跳回了豌豆苗的详情页。 因为是首次上线售卖，所以即便显示已售100+，用户评价仍然为零。 而用户评价的下面是【问大家】，他发现数量居然是1。 丁乐有些好奇的往下划拉，接着就看到了对方的问题。 【吃这个天然无公害的豌豆苗，会让单手开法拉利的我看起来更帅吗？】 丁乐：？？ 他是用眼过度导致眼花吗？ 这里怎么会有乐子人？ 掏宝出现乐子人还没那么奇怪，毕竟那里的商品千奇百怪，可优选……特别是生鲜秒杀频道，这里就是纯粹的买菜平台啊，跑来这儿干啥。 第14章 乐子人怎么在优选扎堆了 刘总去茶水间，正好从丁乐的位置经过，他一下就看到了自己下属的电脑界面———归谷生态农场的数据后台。 丁乐刚刚还没退出去，就直接拿起手机，所以，这会儿界面还停留着。 “阿乐，你的好兄弟这保证金，有点儿悬啊。”刘总摇了摇头。 这结果，刘总并不感到意外。 他当时也提醒了对方要考虑清楚，只是沈风没当回事。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富哥踩这回坑，来他们媄团交个几千块学费，不比在外面被别人骗了好。 自己这说不定算是在做好事呢。 丁乐脸色不是很好看，有对沈风的愧疚，也有不喜欢刘总的话，一下把那奇怪的【大家问】给丢到脑后了。 而碍于打工人的身份，他只能委婉的回一句替沈风挽尊。 “秒杀这也才开始几个小时，以前不也试过有商家在一开始时卖不动，到后来直接爆单……是吧。” 说着说着，丁乐语气有些变虚，他在把幸存者偏差这种事拿出来对比。 刘总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开了。 今天一整天下来，丁乐都没什么心情，就连下午见客户都走了几次神。 直到第二天睡醒洗漱完了，他才感觉好一些。 早九人的时间也紧得很，他飞快的换好衣服冲向地铁，占下一个好位置后，才开始拿出手机。 归谷昨天那销量叠加刘总的话，让他都潜意识的抗拒看数据了。 所以直到昨天下班，丁乐都没有再打开后台。 但现在又是新的一天了。 他今天是要做数据汇报的，正好利用这会儿的空档时间看看，让心里有个底。 手机登录不了后台，但只看销量的话，上媄团打开详情页就行。 虽然那数据不是实时的，但正负也就1小时内，差不了多少。 丁乐忽然想起昨天那奇怪的【大家问】。 豌豆苗的详情页刚弹出来，他下意识就看向了底部的【大家问】。 然而，问题却不同了。 【我把它扎成花拿去表白女神，能成吗？】 “绝对能成啊！送菜代表你暗示她下辈子留在你身边做饭，怎么不成！” 【我太奶最喜欢吃豌豆苗了，有谁下去的能帮我带带吗？我下单到你的地址去。】 “先V我一百排档期，我尽快在50年后给她送过去。” 【这个吃下去能壮*吗？帮我朋友问。】 “你问就你问，别无中生友啊。” 【我吃了淀粉肠、夸母炸串、勾兑鸭血、百烂果园、梅菜扣淋巴肉，最后吃华莱士+这个菜，能解毒吗？】 “咋滴，人家赚你几块菜钱，还得负责救你命啊？” 整个【大家问】的版面，几乎都是这种调调的问题，一页又一页，就没几个正经的。 丁乐头上现在就差长出问号了。 归谷生态农场这是把乐子人的老窝给端了吗？ 哪里这么多的乐子人，一两个还可以说是迷路，这里可是成堆了啊，【大家问】热闹成这样，那销量呢…… 他手指像慢动作一样的划到上方，然后看到了主图右下空白处的灰色字体：已售3866。 已售3866？！ 丁乐：！！！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凌乱之中，卖出了大三千，不就只剩五分之一了吗？ 可这才第一天啊！ 这怎么可能？！ 到底得出现了什么情况，才能让沈风这毫无优势的豌豆苗卖爆？ 丁乐不知道，现在也没时间给他细想，因为到站换乘了，新换乘的地铁那是人从众?的挤爆，他没有机会再掏出手机。 当然了，其实拿出手机也没什么用。 一下地铁，丁乐就大步流星的直奔公司。 他们这人均卷王的部门，哪怕离打卡还有15分钟，工位也没几个是空的。 刘总身为领导，自然也是早早就来了，他正戴着耳机看学习强国。 丁乐的视线，瞬间锁定了目标，一脸激动的冲到他面前。 “卖爆了卖爆了！刘总！” “卖鲍？” 隔着耳机，刘总有些听岔耳了。 要放在昨天，丁乐怎么都不会相信从自己嘴里说出这句话：“不，我是说我同学的豌豆苗，爆单了！” “那怎么可……” 话到了嘴边的刘总顿住了，因为丁乐把手机怼到了他的眼前。 屏幕的界面停留在归谷的售卖主页，看着那快突破4000的已售数量，他愣住了，带着些怀疑的接过了手机。 比更令人费解的是【大家问】。 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角度刁钻。 刘总加入媄团优选好几年了，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奇葩的情况。 不过，这个数据并不能准确的代表后台，只是给客户展示大概销量作为参考，所以，刘总仍有些不相信的提出一个可能：“会不会是数据显示故障？毕竟，我们这期活动的菜品有重复，也许同样竞品的两个商家对外显示的数据调转了？” 这个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 “那，那我现在就登录后台看看。”丁乐连忙道。 他说完就立刻打开电脑，用最快的速度登录后台输入账号密码，然后找到了归谷生态农场。 后台显示并不是3866，而是4015！ 更多了！ “刘总，你看！” 丁乐刚才也是捏了把汗，现在看到这个数字，终于可以安心的卧槽了。 后台的数据是每10分钟就更新一次，哪怕出现误差，也会在下一个10分钟修复，所以，归谷的销量并不是数据错误导致的，而是真真切切的卖了这么多。 事实摆在眼前，刘总也是感到相当惊讶。 社区团购的菜品隔着网络，新不新鲜的其实得靠点运气，顶多看看图骗和描述多进行判断。 可归谷在这两者上并没什么特别，能用这么高的价格在优选卖爆，只能是消费者愿意为品牌本身买单。 “归谷是不是在别的领域很出名？你同学家族企业的名字也叫这个吗？” “没呀，这就是个刚注册的名字，而且我同学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至少不是有家族企业的那种。” 刘总忽然想到什么，赶紧说道：“看看穗丰大农场的豌豆苗卖得怎样了。” 丁乐照做的在另一个界面打开了它的数据后台。 然后，他用了系统带的[自选对比]功能，将两者过去24小时的销量进行比较。 两人一看生成的轴线图，先是怔住了，然后表情各自开始变幻。 穗丰大农场秒杀的头两小时就直冲顶峰，第3小时后就像跳水的大A股一样，再也起不来了。 归谷生态农场则从第3小时开始销量翻倍，接着以平稳上升的状态，续航力爆表的卖了十多个小时，直到深夜才逐渐下降。 丁乐在心里直呼沈风牛哇牛哇，居然靠高价把大农场干翻了。 但他不好太明显的表现出来，穗丰可是他们优选的大客户，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这情况。 刘总也是立刻想到这点，心里那叫一个复杂，只希望穗丰菜品多，别太留意豌豆苗。 与此同时，穗丰大农场的办公室茶台前。 “老二，早上要出多少货给优选？表格拿给我看看。” 第15章 这下出现大问题了 说话的人是穗丰农场大股东，江大勇，被他唤作老二的正是他亲弟，江二武。 听到大哥的话，江二武从桌上的发货单中抽出一叠，自己翻了翻才递过去，说道：“还行，每样都在1500单以上。” 江大勇认真看了一会儿，皱眉道：“萝卜比预测的要卖得差点，豌豆苗也不太对。” “萝卜就算了，但豌豆苗昨天刚开始秒杀的头几个小时，就已经卖了一千出头，怎么现在的销量还是一千多，难道后面都没成交的吗？” 江二武闻言，用手机打开商家助手看豌豆苗的数据。 发现它是突然卖不动的，但又不是完全没成交的那种。 零零散散，一个小时卖二、三十单。 这很不对劲，因为最近天凉了，很多人会买豌豆苗回去涮火锅，而市面的价格又太贵，不少人都会选择社区团购。 他们上回开团，豌豆苗卖得可好了，第一天就销出去两千多单，几乎现在的双倍。 江二武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大哥，这期不是也有家农场卖豌豆苗吗？是不是他们影响我们了？” “那不可能，他们定价跟分量和我们比都没优势的，谁会买呢。” “咱这回卖得差，可能是上回买过的人吃腻了换口味吧。” 江大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都不想就否定了。 江二武也觉得大哥说的话有道理，不过，他还是生出了一些好奇心，随手打开了媄团优选的秒杀界面寻找 他们也才卖了一千多，那家凑数的炮灰农场估计就一两百了…… 已售4009。 “什么？！”江二武被惊得一个手滑，手机没拿稳的砸到茶台上。 被他突然吓一跳的江大勇，不小心打翻的剩下的半杯茶，溅到衣袖都湿了，瞬间不满的骂道：“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咋咋呼呼的干什么？！能不能稳重点啊！” “不是啊哥！那家卖豌豆苗的农场，他们居然卖了4000多单，这特么，我没看错吧！” “你说什么？”江大勇顿住了擦衣袖的手，有些难以置信的反问。 江二武赶紧捡起手机划拉，说道：“我去，都刷新好几遍了，还是这个销量。” “到底有没有搞错啊！” 江大勇这下也皱起了眉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媄团优选，在秒杀的界面里，找到了归谷生态农场售卖豌豆苗的主页。 发现还真就跟老弟说的一样，对方竟然卖了4000多份。 一样是农场，一样做的社区团购。 在都看不见实物的情况下，明明他们才卖得便宜又大份，用户怎么会不选他们！ 而且，归谷那个【大家问】也诡异得很，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两兄弟想来想去，觉得肯定是官方给了些什么奇怪的引流才会这样。 “我特么现在就找优选的人算账！” “劳资每个月给他们交那么多的活动营销费，他们居然这么搞！” 江大勇怒气冲冲的拨通了刘总的电话。 另一边的刘总，看到他的来电就已经开始头疼了，缓了缓按下接听赔笑道：“喂？” 对面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始对他一通输出。 尽管总共也没出现两句脏话，但刘总仍然察觉到对方话里的意思……反正含妈量极高。 江大勇骂骂咧咧说了快10分钟，把大部分的不满发泄出来后，情绪终于比刚才稍微平复些，刘总连忙开始安抚。 “大勇哥，我们跟您合作这么久了，优选具体有哪些引流位，您比我清楚嘛。” “要真有那种奇怪的引流，那我肯定也是第一个留给您啊，对吧。” 江大勇不吃他这套，说：“我不管，反正你给我们签的协议上，是写着［区域场次保护］的，你就不应该安排一样的竞品上来，搞得我们现在销量不好。” 这个既说得对，也说得不对。 对于大客户，区域场次能保证每次至少有八种商品为独家活动，而他们这回上了十几种，超出了保护范围。 但刘总当时答应让沈风上豌豆苗的时候，也没想到他能卖得这么猛。 丁乐一边对着电脑干活，一边竖着耳朵听两人拉扯。 他抱着吃瓜心态看戏，不过，脸上没敢有啥表情，沈风属于新开发的客户，销量好还卖得快，他的月度奖金也能多点。 可是，电脑在这时突然弹出一个提醒，让丁乐表情一瞬间变得错愕不已。 刘总注意到他的异样，也就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电脑。 【您的商户归谷生态农场目前已达到售出计划数量的65%，监测到该商户过去24小时的销量呈上升趋势，请提醒商户做好余下35%的货物配送准备。】 看完后的几秒，刘总还没注意到问题，过了一会儿后，他的脸色也开始大变了。 归谷生态农场总共卖出了4000单，怎么还剩35%的货呢？ 丁乐手有些抖的按下了归谷生态农场的销售计划，页面弹出的售出计划数量，赫然写着6000。 刘总这下也没了跟江大勇解释的心情，抛出些小优惠让他考虑就挂了电话。 他们不知道归谷的售出计划数量为什么从5000变成了6000，他们只知道坏了！ “你同学今早显示卖出的数量太惊人，一下子让我忘了这个大问题。” “他农场那点种植面积，光参加5000单都有1000单的缺口，现在变成6000单……”刘总的额头在冒冷汗，继续道：“虽然不知道他哪来的流量，但按这个速度，可能中午就会卖完，哪怕做故障申报都来不及。” “如果出现2000单的庞大数量无法准时发货，那就是重大事故，是严重失职事件。” “将导致我们部门在本月乃至本季度，以及年终奖都可能受到影响。” 丁乐本来就有点儿心慌，现在听刘总这么说，更加压力倍增。 他自己被扣就被扣了，要是连累其他人就不同一回事了。 刘总也是挺后悔的。 当时肯让沈风签补充协议就给上线，那是笃定他卖不了那么多，谁能想到现在呢。 他深吸了口气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向总部申请活动商家强制下线，但需要买当日报纸到现场拍照，证明商家供货能力不足。” “好好，我现在就去他那里。”丁乐说完就立刻起身。 刘总也起身说道：“现在上班高峰，叫车要等很久，我开车跟你一块去。” 第16章 一棵能顶别人3、4棵 尽管刘总技术不错，可撞上早高峰也还是快不了，两人紧赶慢赶的花了一小时才到达归谷生态农场这边。 来到路口，正好碰上由协同仓过来取货的小皮卡。 一框框的豌豆苗把后车斗塞得满满当当。 看看这一幕，刘总咬了咬牙。 这协同仓的使用权，还是他送给沈风的，总数5天，当期活动用不完就顺延到下期，他那时没当回事的签名同意了，现在看来，这着实吃了大亏。 在来的路上，他让丁乐去度娘搜了下归谷，果然在好几个平台上找到了对应的账号。 小几十万的粉丝数量，算不上是知名网红，但也有点小名气了。 而且粉丝大盘还在本地，难怪第一天就这么多人下单。 但沈风签协议的时候，对这事是半字不提。 可见他当时就已经做足了准备。 别人上优选是薄利多销，沈风厚利多销了不说，还要反向赚媄团的钱，离了个大谱。 归谷进去的大门已经锁上了，刘总按两下喇叭等了会儿，看没人过来，只能停车在门口，然后带着丁乐从旁边的小门走进去。 俩人才跨过了门槛，就看见沈风小步跑过来。 “刘总，丁乐，你们怎么来的？”沈风着实没想到是这两人。 他刚才听到喇叭声，还以为是运货的司机落了东西。 刘总显然非常急的道：“详细的情况等会儿再跟你说，你现在快带我们去拍下......” 他的话还没讲完，忽然看到了远处青葱翠绿的一片农田。 这片农田分成两部分，已被收割的剩下矮矮的菜头，其中还间隔着泥土。 而未收成那半就很离谱了，叶子深色，枝干浅色，密密麻麻的叠加着，就像打了绿色的马赛克一样。 “昨天成交3000多份，为什么你的农田还能剩下这么多的作物？” 话问出口后，刘总瞬间觉得这个问题多余了。 事实这不摆在眼前了吗！ 大丰收，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大丰收，这长得几乎连个下脚收割的地方都没有了。 站旁边的丁乐瞠目结舌道：“你这是把兴奋剂当水撒进去了？怎么种的？” 沈风认真道：“这个简单，今晚9点关注我的直播间，手把手教你从农业小白变成种植大亨，全套课包仅售5999元，两人同行打八折。” “？” 刘总和丁乐几乎不约而同用看见魔鬼般的眼光瞪着沈风。 “好吧，看你们表情严肃，我开个玩笑而已，我割菜都没空，怎么有时间收割你们。” 沈风笑了笑，继续道：“不过，你们突然跑过来，其实是想看看我接下来还能不能按时发货？” 这下轮到刘总尴尬了。 虽然人家说的是‘你们’，但他知道这句话是问自己的。 刘总轻咳一声说：“没，就是循例过来看看，总部现在审查严，要求我们多关注新合作商家。” “另外，还有一个事情。” “不知道是系统出现了故障，还是报送的时候填错了，你原本是5000份的秒杀数量，现在变成了6000份……不过，我看你现在问题不大。” 沈风挑了下眉，看破不说破的点了点头道：“嗯，知道了，是要拍照吗？过去吧。” 看到沈风没有供货的隐患，刘总其实有点想走的，但来都来了，看一看也耽误不了多久。 他们随着沈风的脚步走近了农田。 靠得越近，就越觉得心惊。 优选前几年刚开始推广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商家入驻，刘总去过不少农场拉客户。 他见过收成好的，但从来没见过有谁的收成能好到这样。 一颗菜，直接顶别人三四颗。 还有这种植密度，通常会因为作物争抢土地养分而长成歪瓜裂枣，但归谷的没有，品相甚至比一般的看起来还要好。 沈风转身对刘总提醒道：“不拍照吗？” “哦，对，拍吧拍吧。”刘总心情复杂的示意丁乐去拍个几张。 “刘总，既然你来到现场看了，这回应该能相信我是有强效供货履行能力的了。” “而豌豆苗因为它的生长特性，还会继续长出8-9茬，我敢保证产量不会比现在低。” “接下来，我可以继续参加优选的秒杀活动，但有个前提。” 刘总突然觉得答应留下来，可能是个坑。 “帮我申请把参加活动的营销费用打折，或者继续像这次一样，赠送协同仓的使用权。”沈风说出了目的。 “这个，会有点不太好办。”刘总似有些为难道。 “我能让豌豆苗高产，也同样能让其他的农作物高产，据我所知，夕夕买菜和掏宝买菜现在为了发展客户，都在给商家做营销费减免。” 沈风平静的陈述，却具备十足的杀伤力。 照这情况，归谷生态农场如果长期参加活动，那就是优质又稳定的供货商家。 客户可以丢，但不能丢到竞争对手的碗里去。 所以，思考再三，刘总松口道：“营销费用减免和赠送协同仓使用天数，这两样每隔一期要交替使用，另外你还得签下保密协议，不能对其他商家透露出我们把这个优惠给你了。” “可以。”沈风点头答应了。 谈妥以后的合作，刘总觉得也没必要继续逗留了，他们回去后还有很多工作。 送两人离开后，沈风又重新回到了农田。 虽然现在从附近的村落聘了短工干活，但也还是要看一下。 他走到农田中段的时候，有个大妈兴致勃勃的问道：“老板，那个长了颗媒婆痣的那人是你朋友吗？” 媒婆痣？ 是刘总吧，他人中的不远位置，是有颗很大的痣。 “算是吧，怎么了？”沈风问道。 “我几年前见过他哩，他太好认了，那时候去我上家干活的农场推销，还给我们干活的人拍照呢，离这里也是不远的，怎么这回就不拍啦？” “离这里不远的农场？这里附近还有农场吗？”沈风抓到了她话里的一个重点。 “对呀，离这儿很近的呢！不过后来又换了几个老板，工资也不准时发，我就不干了。” “你认识最后接手的那个老板吗？可不可以把他联系方式给我？” 第17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然，豌豆苗易种还收成快，但一个能盈利的生态农场，肯定是要多元化种植的，而归谷目前还能开发出来种植的地块，已经不足10亩了，肯定要扩张经营的。 现在偶然知道附近也有农场，沈风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他的电话我不知道，就加了他一个微信。”大妈笑眯眯的回答。 沈风点了下头说：“微信也可以，你念下他的微信号吧，我试着加一下。” 大妈听到他这话，眼神里似乎有些不满，但只是一闪而过，快到几乎没看见，脸上重新堆满热情的笑容说：“哎哟，他以前说过我咧，说不喜欢陌生人加他好友。” “老板，要是你对那农场感兴趣，我可以先带你过去看看啊，骑电动绕一下小路，就几百米的距离而已，很近的。” “你看着觉得对眼了，我再把他微信推给你，好不？” 沈风不是瞎子，大妈刚才细微的变化，他是有察觉到的。 于是，他打开了系统，点击农场实时状态App。 【归谷生态农场，经营者：沈风】 【种植中的农作物：1（查看）】 【员工人数：12（临时工11人，点击查看）】 【道具库：0】 他稍微回忆了一下大妈的名字，在临时工那里找到对应的人。 【姓名：曹丽】 【职位：临时工】 【忠诚度：9/100】 这个忠诚度简直低得不能再低了。 其他临时工虽然也很少，但好歹也有个十几二十的。 曹丽现在能对他笑得这样质朴真诚，多半是在做戏吧。 沈风想了想，说道：“那就先去看看，走大路吧，你开小电动在前面带路，我开车跟在你后面。” “也行。”曹丽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顾扶雪就在不远处，自然也听到他们的对话。 她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沈风已经逐渐走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追上去道：“等等，我也跟你一块过去看看。” 曹丽实诚的笑着道：“好啊，那就一起去吧，姑娘，多个人看看也好。” 顾扶雪扯扯嘴角笑了笑。 她一直都憋着没说话，直到跟曹丽拉开了一点距离才对沈风低声道：“沈风，你要那老板的微信干嘛？难不成你想租了那里？” 沈风想也不想的承认了：“对，咱们农场总亩数太少。” “那也不能租那儿啊......上车，上车我再跟你说。”顾扶雪声音更低了。 本来沈风只是未雨绸缪看看而已，但现在看顾扶雪这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好奇起来了。 “那行。” 曹丽走到停车棚去开电动了。 顾扶雪和沈风也上了前几天图方便租的共享汽车。 现在，有了车内的环境隔绝，顾扶雪终于可以大胆开麦了。 “沈风，我跟你说，你租哪儿都千万别租那块地。” “为什么？” 顾扶雪刚刚一直憋着那么久，吐槽欲早就爆表，但还是按捺下来的问道：“要看你是想听玄学方面的，还是科学方面的。” “这还涉及了玄学？那你先说这个吧。”沈风听着都乐了。 “我也是听我姥爷说的。” “那里距离我们农场的确很近，绕过去就几百米，靠近一座小山，附近还有个活水湖。” “最开始的时候，大概七八年前，一个本地挺出名的有钱人租下来，觉得那里依山傍水，环境不错，他盘下来打算做一个小型的私人度假村。” “谁知才施工两个月不到，那有钱人居然犯事儿进去坐了。” “接盘的是个外来人，他看中了那地就去搞农家乐，最后也没做成。” “连续两次转手，那儿的价钱已经便宜了很多，附近有个农业大户就贪便宜连同周边的外围也租下了。” “就是曹丽的前老板。” “然后，大户搞好了手续，将那里大部分地改成农业种植用地，结果没做活，后面又在农户之间转过几回，反正结果都是做不成。” “所以，附近几个村的人都觉得那里风水不好，干啥啥不行。” 沈风听完了继续问道：“那科学方面又有什么问题？” 顾扶雪认真说：“这个就是重点了。” “那块地真正能够拿来种植的，可能连六成不够。” “最早租下来的那个有钱人，他建好了一排小木屋，四周还铺上了大面积的进口草坪，那都是已经压实就接着长的。” “接手干农家乐的人做了排水系统，建了好多个厕所，还铺了能够让汽车行驶的完整水泥路。” “如果清除这两人遗留下来的东西，估计比租赁费用都要贵得多。” “所以，后面接手的人都没对这方面做过改动。” “你别看那些村民干活憨头憨脑的，他们一个个精着呢，就刚刚那曹丽，她跟你搭话都是有目的的，即使你不主动问，她后面也会想办法让你感兴趣，然后加上那老板的。” “因为我听说那老板给的中介费很高，很多村民都想赚他这笔钱。” 沈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 难怪自己刚才问曹丽要电话的时候，她一口就回绝了说没有。 原来得通过她加微信，中介费才能记到她的头上。 亏他刚才还在想，跟她过去会不会有安全问题，要不是有辆租来的共享汽车，他估计都不会答应去看。 绕小路是几百米的距离，走大路兜几个弯也不过是1公里。 两人聊完这些，就刚好来到目的地。 曹丽停好车，就殷勤的走到他们面前邀功。 “我刚才打电话给老板负责拿钥匙的亲戚，他已经提前开好了门的，走吧，就在前面了。” 沈风跟在她的后面，走进了这个经过好几回转手的荒废农场。 原来的招牌已经拆了下来，但这个用深色的大原木搭建的门头，是真的做得很美式田园的风格。 哪怕拿今天的审美来看，也不过时。 有一个高瘦的男人迎了上来，应该就是老板的亲戚了。 他的热情，比起曹丽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先自己走走，看一看。” 把他们打发走后，沈风稍微走近了一些，盯着前方的空地凝视了一会儿。 【一块极其具有潜力的农业综合用地。】 第18章 别人都不要的地？那我冲了！ 极具潜力的综合农业用地？ 这个评价可谓相当的高，但也确实总结到位。 建造在不远处的那排中式木屋，是肉眼可见的造价不菲，即便几年过去了，仍然保存完好。 而场内除了有适合汽车通行的完整水泥路，还有供游客行走的砾石路。 这砾石路到现在都没有长草，说明铺设的时候是下了大功夫的。 另外，这里还有一些农家田园的小造景，日晒雨淋稍微显旧，但复古风却拉满了。 沈风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原相机，对着好几个地方都拍了照。 然后，他转身对顾扶雪说道：“你站过去那边，让我拍一下。” “干嘛，又拍素材啊。”顾扶雪不明就里嘀咕了一句，但还是站过去了。 没有刻意营造光线，也有没有找什么角度，就这样随手一拍，出片度奇高，哪怕遮住顾扶雪的头来屏蔽美貌，氛围感也还是满得快要溢出来。 这特么要是P个滤镜加点字发到小红薯，不得赞爆？ 结合这里所有的基建，完完全全就是天然的露营地呀！ 再看农耕用地。 分布合理，管理集中，站上去还有踩屎感，说明泥土松软，适宜耕种。 以及肥沃程度，真的是归谷所有土地开跑车都追不上的程度。 虽然沈风表面看着反应平平，但内心已经产生了强烈问价的想法。 这时，系统也发来了提醒。 【触发主线任务】 【用心经营好一个农场，就能得到一份收获，能者多劳，选择拓展农业版图带来高风险的同时，也可能为宿主带来意想不到的高回报。】 【任务发布】名下增添一所新农场。 【任务奖励】经营道具：宣传效果增加100%。 这个经营道具的好用，已经通过这回精准引流顾客到团购下单体现出来了。 现在豌豆苗有了稳定的销售渠道，资金也没当时那样紧张。 如果再给沈风用一次道具，就直接冲一把品牌度，至少让本市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归谷”。 很好，买下新农场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站在一旁远远看着的曹丽和老板亲戚都有些烦躁。 “这都哪找来的人？他看着就不想买，你还让我跑来开门。”老板亲戚怨道。 “哎，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曹丽低声骂了一句继续说：“你要看这个是什么破地方啊，种地不能好好种地，旅游又什么玩的都没有，不伦不类，我能带一个感兴趣的人过来，已经很好了晓得不？” 老板亲戚不屑的切了一句，倒也没再说什么。 主要他也知道这地方的确不伦不类，而且还风水不好。 周围十里八乡的人都清楚这里的情况，是没有大冤种会上当的。 两人正想着，就看到沈风走了过来问道：“这里的总面积是多少？” “差不多75亩。” “多少钱？” 好久都没有人过来问价了，老板亲戚小心翼翼报出一个数字：“20万转让费，合同租期还剩31年，这个价包括仓库里的所有设备。” 便宜，这个价格非常的便宜。 沈风刚才也去仓库里看过。 虽然没有特别值钱的农用设备，但比归谷现有的好太多了，该有的基本不差。 “我觉得贵，能少吗？”沈风面不改色的违心着。 还没老板亲戚回话，顾扶雪先惊得拽了拽他的衣角，眼神里全写着：你居然还价，合着我刚才在车上说那么多，你是一点儿都没听进去？？？ 看见沈风真有买的意向，曹丽和老板亲戚也连忙开始说优点。 “不贵的呀，你也是做农场的，你看这个土地养得多好，种啥都能丰收。” “是啊，老板，他这里的东西都是现成的，房子搞搞卫生就能直接给工人当宿舍，路啊，厕所啥的，也不用自己建，能省下很多钱的。” 两人绞尽脑汁的说着，但沈风依然坚持道：“除非价格能降，不然还是别商量了。” 价格是上任老板定好的，两人也拿不了主意。 曹丽见状立刻讲：“那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他能少不。” 她接通后就开了免提，全程都不避讳沈风，甚至还帮着沈风讲价，主打的就是一个热心好临工。 前任老板也是抱着少点也比砸手里好，愿意再降两万。 这样就变成了18万，如果再低，他就不卖了。 他说完就推脱有事挂断，估计这已经是他能接受的底价。 沈风说道：“价格确实差不多了。” “但我跟你们说实话，我刚创业，真没几个钱，这18万我还得贷款，而且，那些房子厕所搞卫生的，我请人收拾是不是也得花钱？” “这样，你再帮我去跟老板讲个价，再少个一万几千。” 曹丽满脸的纠结，这是她最接近那两千元中介费的一次了，但同时她也知道人家是不可能再降价的。 想了半晌，曹丽用很牵强的理由开始说。 “老板，他盘下这个农场到现在已经亏了很多钱，是不可能少的了，他又是我娘家那边的人，我跟他熟得很，这个帮人帮到底，我帮他把卫生搞好再给你，行不？” “我对卫生要求高，如果搞得不好，我会要求重新翻工。” “行。”曹丽为了那点中介费，狠下心的答应了。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沈风下午跟前任老板先签个意向书。 但钱方面，哪怕他将优选卖出的货款提现，那就只有几万块，顶多给个定金，尾款得等他去银行贷款。 顾扶雪看完简直无语到极点。 回到农场后，她终于忍不住的吐槽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沈风？有你这样冲动消费的吗？明知道人家是想赚中介费，还不快点跑。” 沈风挑了挑眉反问她：“你真觉得我让她白赚了？” 顾扶雪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聘几个人搞那个多地方，至少得花几千块。 他故意在话里坑曹丽，说不定还赚了。 “可重点是能省这几千块吗？是你准备去贷款20万，去买个别人都不要的破烂地呀大哥。” “怎么就破烂了，那里看着不挺好的。” “要那么好还能放到现在，留着卖给你.....” 顾扶雪说着说着，突然发现前方有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妇。 她第一次看到沈风脸上出现了‘心虚+慌乱’这种表情，然后，听他开口喊道： “爸，妈。” 第19章 颠公也是物种多样性的体现 沈卫东和姜萍都脸黑黑的站着没应话，沈风也没敢再开口，顾扶雪一个外人也不好再说啥。 几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接着，沉默就被一个年轻的男声打破了。 “沈叔，姜姨，农田里的工人说沈风出去了……” 沈风还没看见他的人，就从声音认出了这是他的邻居兼发小，短毛。 他的眉毛天生就特别短，从小到大的外号都是这个。 短毛跟沈风同岁，两人大学虽然考到了不同学校，但仍在同一个城市，所以，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今天一早还没睡醒，短毛就接到了他爸妈的电话，让他立刻下楼接沈卫东两夫妇。 而且，父母还特意叮嘱了他，不准提前告诉沈风，不然他就死定了。 在自己和发小的安危之间，短毛果断的选择了出卖对方。 “诶，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你……旁边的小姐姐是？”短毛有些促狭的问。 “我员工，阿雪。” 沈风说完就想先让顾扶雪回去干活。 可沈卫东两夫妇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人呢。 他们刚才一直没有发飙，就是抓不准顾扶雪的身份，现在知道是员工，那就可以大胆问问了。 姜萍收起了对沈风的黑脸，恢复平时慈眉善目的样子对顾扶雪说话：“小雪是吧。” “刚才好像听到你讲沈风要贷款20万买破烂？来，跟阿姨说说怎么回事好吗？” “呃……”顾扶雪询问式的看了沈风一眼。 沈风倒是坦荡的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现在这座农场的耕种面积太小了，我就打算再收购一座新的农场，今天刚好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之所以说是破烂，那是因为本地的人都没什么眼光，我觉得那里好得很。” “别人都不懂，就你懂是吧。”沈卫东板着脸道。 “我说的事实而已。”沈风耸了下肩，继续道：“先进去里面坐下再说吧。” 说完，他就带路朝接待客人的小板房走去了。 姜萍挺无语的，但心里又迫切的想知道他这贷款具体怎么回事，于是，又走到了顾扶雪的旁边问起来：“小雪，要不还是你跟我们详细说说吧。” 顾扶雪看沈风无所吊谓的样子，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全部把知道的内情都倒了出来。 “……事情就是这样了，说句实话，我也觉得那里不好。” 沈卫东夫妇听着，简直是脸色都变了。 儿子推掉公务员不干，把积蓄都拿去买个破产农场已经够离谱，但好歹不是负债状态。 可现在这个新农场，连狗听了都摇头，那不得亏死。 亏掉积蓄，顶多是生活质量下降，要是亏掉贷款就逾期了，那是连未来的生活都可能受到影响的。 现场有外人，夫妇俩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忍下了没发作，平复了情绪才继续问：“为什么非要再买一个农场？难道找到了稳定的客源？” 顾扶雪迟疑了一下道：“稳定的客源倒没有，但有个算是稳定的销售渠道。” 她又接着把近期发生的事情讲了讲。 沈风看着把顾扶雪当成百度一样用的父母，有些想笑，又有些无奈。 说就说吧。 反正他决定干农业这行后，就做好了下什么决定都会被父母反对的打算。 所以，沈风就单向屏蔽了他们的对话，自顾自的开始询问律师关于手续的问题。 这件事是最重要的。 那里无论再怎么适合做露营地，办不了手续都是白搭。 还好，他把前任老板给的资质和证明都发给律师后，得到了没问题的回复。 这样就轮到了下一个问题，怎么办理贷款。 根据过往的经验判断，他想办理普通贷款可能会不够条件。 不知道有没有专门的农业贷。 沈风退出了跟律师的聊天界面，翻起了通讯录，然后在一个备注了‘柳行长’的名字那里停住。 这个是他大一时的同学，姓柳，本地人，家庭条件很好，就是有些装，成天嚷嚷着整个家族都在银行系统，自己以后也会当行长，然后大二的时候转了金融系。 今年年初的时候还碰到过他，说是很快就会去银行实习。 沈风点开他的头像，发了条信息过去。 ［柳行长，最近还好吗？有顺利进了银行没？］ 柳行长回信息的速度很快，几乎是秒回：［当然进了，你都没看我朋友圈的吗？］ 说实话，沈风都好久没看朋友圈了。 寒暄几句，他就进入了主题。 ［我最近资金周转有些紧，想贷20个左右，有没有合适的农业贷介绍下呢？］ ［不知道，我都是做的大额企业抵押贷款，你这样的我不做，对了，我刷到过你种地的视频，干那么辛苦，你都没钱赚的吗？］ 这家伙这话说的…… 算了，世界很大，物种就是如此的多样性。 沈风没再回复这颠公，可谁知过了一会儿，他又发了信息过来。 ［本来我是不做你这种小额贷的，但看在一场同学的份上，发资料过来给我看看吧。］ “……” ［讲真的，我是不在乎这种小业绩的，但想到团队绩效，我才愿意吃点苦。］ “……” 忍不了了。 沈风点进他的朋友圈，从定位找到了他所在的银行网点。 然后去度娘搜索，一下就看到了他们对外的客户经理联系方式。 接着用企业微信加上了好友。 同样是秒回，人家说话就正常多了，直接把资料清单发过来，带齐就可以到网点办理。 这时，在一旁当了很久透明人的短毛，也听完顾扶雪说完了全部。 他相当不理解的对沈风说道：“你这回卖豌豆苗能成功，感觉有太多的运气成分了，那个新农场光听着就不太行，你先把手头这个农场经营好不行么？” 这话简直说出了沈卫东两夫妇的心声。 “没错，那个新农场75亩听着挺大，但实际的耕种面积不到还50亩。” “18万的转让价买50亩地，哪怕他有搭建好的大棚，那也不值当，况且人家租金是按照75亩收的。” 沈风这边把该问的都问完了，缓缓放下手机，看向他们。 “我应该没有说过，只把那里当作普通的耕种农场吧？” 第20章 论打工人的精神状态 “买个农场，你不耕地还想干什么？”短毛一头雾水的问。 沈风纠正道：“不是不耕，而是把做好了基建的那部分，单独出来做露营地的专区。” “做什么玩意儿啊？”姜萍没听过这个新鲜词。 “露营地专区。” 短毛有些不看好的样子说：“我有去几回野餐露营，都是选在市区的湖畔公园或者人少的郊区，你这里太远了啊，拿着那么多装备坐公交不方便，打车又贵，给我是不会来的。” 沈风斜眼看了看他，露出鄙视的表情。 “你的选择只能代表自己，因为你都不是目标群体，那里很适合女孩子打卡拍照和有车一族约朋友带家人，等你买车娶老婆了再说来不来。” “……”扎心了朋友。 沈卫东夫妇对这些是一窍不通，但字面意思听懂了，反正就是把闲置的地方利用出去赚钱。 他们只感觉这是本末倒置，很不靠谱。 “儿子，做生意哪那么容易呀，你买下归谷这里能在短时间回本，都已经是老天保佑，做农场就做农场，别搞那么多有的没的。” “那真的不行。”沈风头也没抬的就拒绝了。 沈卫东和姜萍看了对方，沉默无言。 该劝的都劝了，儿子不听，他们也不可能把他锁起来限制着。 如果不是老家还有事情没安排好，两夫妇可能早就过来了。 他们当时气过了之后，总觉得很不对劲，沈风从小就是比较聪明的人，按道理是不会做出这么莽撞的事。 网上的文章视频常说现代人压力大，突然做出与平时不符的行为，要警惕患上抑郁症。 老两口就开始担心儿子是不是不适应出社会，去种地是想逃避现实。 于是，他们就从老家赶过来了，又是坐高铁又是转汽车的。 现在人是看到了，好好的没啥问题，就是这脑筋不知道干嘛死了。 20万挺多的，在他们老家打工慢慢存的话，可能要十年才能攒得下来，沈风从大二开始，就没再问家里要过生活费，甚至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在微信发个红包给他们。 两人平时也不怎么花钱，这么几年下来，也存下了一些。 自己的孩子，又哪能真的不管，如果沈风这把赔光，那他们就把积蓄全部都拿出来吧。 这是两人最坏的打算。 沈风把他们安顿好之后，突然收到了系统提醒。 【主线任务】请保证销售出总产量(豌豆苗)的90%。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农作物万能优化剂（查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优选的商家后台，上面果然已经显示秒杀完毕，下架了。 先放着，等忙完了就买新的种子回来播种。 现在他要过去新农场跟上任老板签意向书跟合同。 上任老板看着愁眉苦脸的，因为接手这个农场让他亏了不少。 所以，他现在只想有多快就搞多快的把经营权全转到沈风那里，带着沈风跑前跑后，一下去村委会，一下又去工商局，还不停的打电话找熟人，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转让手续全办完了，什么重要的原件资料，也全都给了沈风。 这心大的程度让沈风直呼好家伙。 自己的尾款接近七成还没给呢，而且主要还得靠贷款。 但这老板还是这样做，难怪以前会亏钱，不过吧，他这么干倒是大大方便了沈风，为自己节省下很多时间。 新农场有了齐全的手续，沈风第二天就马不停蹄的前往颠公所在银行办贷款。 他走进网点的信贷部，看着对方的企业微信头像，一下就找到了人。 可是，她真人和职业照的头像比起来，那是天差地别。 颜值变化没什么，但精神状态就差远了，后者是精神奕奕很有活力，前者是两眼无光，标准假笑，很好的诠释了打工人不想上班的状态。 看见沈风朝她走过来，她的笑容倒是真了一些。 现在走近看，才发现这姐有隐藏的时尚属性，发色、耳环、美甲样样都在线。 沈风收起了打量，视线在工位上‘胡小可’的名字停留了一下，问道：“你好，我昨天在企业微信上，问过关于你农业贷的事情。” “噢~你是沈风对吧，资料给我就好，我刚才差点出去外拓了，下次过来记得提前说哦。” 虽然能看出胡小可强行营业的精神状态，但是态度还是很好的。 她一样样核对完资料的数量，才开始做贷款合同，等到输入营业执照信息的时候，眼神忽然亮了。 “你的经营项目，居然包括了露营地。”胡小可的声音像活过来了一样。 “是的，这样会对农业贷的申请有影响吗？”沈风比较关心的是这点。 “那倒不会，你手续是齐的，在农业贷的申请范围内呢。” 胡小可解释完，又兴致勃勃的问道：“你这个地址是在哪的？看着很陌生啊。” 沈风想了想，报了一个地标性的路名。 她听到这里就立刻反应过来的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条路有个草莓园，后来不知道怎么没开了。” “对，就是在那附近。” “那里的环境挺好的，我记得还有个很浅的小活水湖。” “没错，我们刚好在活水湖的旁边，而且还有铺好的草坪。” “真的吗？！那确实很适合露营！” 谈到了感兴趣的玩乐，胡小可是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一边干活，一边噼里啪啦的问了好多个问题。 沈风对这样的潜在客户相当有耐心，还从她的问题里得到了一些改造启发。 两人聊了这么久，要比刚才熟络不少。 “来，我们加个私人微信，到时候开放了，我过去给你宣传下，我小红薯经常分享自己的妆造，挺多粉丝的。” “好啊。”沈风非常乐意的拿出手机。 他添加了胡小可的好友后，眼尾忽然扫到有个人在盯着自己看，抬起头，发现是柳行长这个颠公。 沈风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柳行长就面色古怪的走过来了。 “沈风？你来这里干嘛？” 第21章 种地也要卷？？ “办贷款。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再见。”沈风言辞简略的回答完，就转身跟胡小可道别离开。 留下了想装呗却没装成的柳行长，在原地憋着干瞪眼。 开玩笑，沈风忙得很，怎么会把时间水在傻呗身上。 新农场的手续昨天已经办妥，但系统没弹出完成任务的提醒，估计是他还没把尾款打过去的原因，交易不算完成。 不过，土地的使用权是扎扎实实的已经到了他手里。 那现在要考虑的，就是要种些什么。 其实每个季节种的蔬菜也是有讲究的。 像秋季，最适合种菠菜、香菜、荠菜和白玉春萝卜，除了萝卜外，其余三样都可以多次采收。 另外，沈风还买了上海青、黑油冬、生菜、青梗菜、茼蒿菜的种子。 这样一来，农场的菜类品种一下就变得丰富多了。 等种出以后，沈风就可以冲一把实体销路，不再局限于网络平台。 他扛着这些种子，回到了农场。 沈风先去了一趟父母休息的小板房，但没看到老两口的身影，然后又跑出去眺望远方的农田。 临时工在今早就已经结算工资回去了，农田里只有顾扶雪自己在巡检。 他准备把种子先放好，再去找找两人。 结果这刚走进仓库，就远远的看到了沈卫东和姜萍，在对着角落堆放的耕地机播种机，互相说着什么。 “爸，妈，你俩在这儿干嘛呢？” 沈卫东转过头指了指角落问道：“你和小雪两个当时就靠着这些小机子，种了十多亩的田啊？” “对呀。” “累不累啊？”姜萍语气里有些心疼。 “累什么，年轻人睡一觉不就过去了。”沈风故作轻松的带过，完全不提自己好几天都还酸痛的肩膀。 “你是不累，有问过人家小雪没有？把人一个女孩子当牛使唤，也就你能干出来。” 听着老妈的话，沈风有些尴尬的辩解道：“没那么夸张。” 沈卫东看着他手里那袋种子问道：“那你现在又准备干嘛？去播种吗？” “对，今天打算种点新东西。” “可你早上不是都已经让临工们回去了吗？”姜萍皱着眉头问道。 “回去就回去了啊，这有什么关系？我赶时间采摘发货才聘的短工，光种这点地，还真用不上他们，我自己都弄好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老两口听着还是很不得劲。 一个好好的大学生，过得还不如他们乡镇里的老农。 人家老农好歹还请着几个长工帮忙干活，沈风就想着靠自己，不然就是叫上同样细胳膊细腿的顾扶雪。 说到底，其实还是因为没钱。 “什么叫‘这点地’？光是归谷这里就至少有10亩，靠你自己什么时候能干完？” “你俩干嘛啊！”沈风看着老爸老妈走过去角落，一人提起一个微耕机，有些想要上前拦着。 “你要干什么，我们管不着，我们想干什么，那你也别管。”沈卫东无视他说道。 沈风扶额，自己确实拿父母没有一点办法。 归谷那几亩闲置了很久的土地，杂草长得又高又密，对付这种草需要连根拔起，才能除得干净的，不然，它们到时候还是会死灰复燃长出来，跟农作物抢养分。 他之前和顾扶雪只要一有空就拔草，今天又让短工们在下班前把剩余的也拔了。 幸亏是有这个前提，要不然，沈卫东和姜萍的老腰可能会不保。 看着他们越走越远，沈风也赶紧提出两台微耕机跟了上去。 这片土地的土质，要比种豌豆苗那两片好很多。 微耕机推起来都感觉没有那么费劲。 当然了，也可能是心里抱着‘自己多做一点，父母就能少做一点’的想法，沈风干劲十足，翻地的速度很快很快。 然而，沈卫东年轻时也是耕地的一把好手。 看着儿子冲冲冲的那个劲头，沈卫东心里莫名有些不服。 他可是爸爸呀，怎么能输给儿子呢？！ 于是，沈卫东推着微耕机也开始大步大步的走起来，还要一脸轻轻松松的表情，仿佛推的不是微耕机，而是购物车。 姜萍就更不用说了。 ‘妇女能顶半边天’里的妇女，就是她的代名词。 她在老家帮雇主背孩子都能爬几个小时的山，这点小场面算什么东西，也是一个劲的死推。 顾扶雪看着这莫名卷起来的现场，骨子里的社畜基因也被激起来了。 要知道，她辞职前的996境界至少达到了化神境。 现在可是大白天，还能有人比她更卷？ 四个人的精神状态各不相同，但都是冲着同一个目标，原本正常翻地完成的时间，可能得天黑以后，现在至少提前了2小时。 停下来后，没有一个人的衣服不是湿的，即便有微凉的秋风一直在吹也一样。 要问累不累，那确实会有一点，但也还好。 不过，主要还是这片土地的基础不错。 沈风没想不到会干得这么快，本来是打算先处理一下种子，播种一点点试试。 可看这个时间，播完也不成问题。 “儿子，你买了那么多种子，准备先种哪一个？”姜萍问道。 “香菜吧。”沈风回答。 沈卫东有些不明白的反问：“香菜？你这种子才买回来的，都还没泡过，怎么种得开？” 听到父亲的问题，沈风开始解释道：“香菜的种子，是有一些特别的。” “它是一种‘双悬果’，一个完整的球形外壳里面，包含着两颗小种子。” “在种植之前，用擀面杖或者粗一些的木棍将它的球形碾开两半，那至少比普通的整颗种植，可以快出芽三到五天时间。” “给香菜的种子泡水，其实也是为了促进它的出芽。” 沈风蹲下来，用右手握住一捧土，然后又松手看着它随风吹散，继续解释。 “现在的气候适宜，土质的湿度也足够，直接种地上就行了，不用泡水。” “这个不是必备的步骤，后面出苗前做好遮阳，那个才是必须做的。” 沈卫东和姜萍也是种过很多年地的。 他们知道香菜种子要泡水，那是因为失败过的人就是这么说的，然后他们多年来也就一直沿用了这个方法。 但到现在，才是头一回知道这么干的原因。 啧，儿子读的这农学，好像是有点东西。 第22章 放点技术流大招 既然了解到香菜的种子不用泡也可以出芽，那就可以开干了。 碾种子听上去是个很简单的活，但它有一个不好控制的点，那就是很容易过度碾压，力气稍微大一点，直接就给压碎了。 所以，这个活就交给了姜萍。 碾成两瓣的种子，需要均匀的撒在田地上。 而想要做到均匀的程度，就得加上一道工序：把种子和适量的泥土放在盆子一起翻抛。 经过翻抛的种子泥再撒出去，自然就均匀了。 顾扶雪主动包揽这个工作。 香菜的种子在播种后，还需要彻底的把水浇透土壤。 于是，剩下来的沈卫东猜道：“那我的工作，是跟你一起拉水管浇土吗？” “准确的讲，是浇灌带铺设，做好了铺设再浇水。”沈风答道。 他让老爸一起来到仓库，然后搬出6箱提前在网上买好的浇灌带。 沈风买的这种浇灌带是一种手掌宽的扁形水管，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孔，只要接上了水铺在农田上，就会自动的朝着四面八方喷洒。 两父子都不是话多的人，手里提着一大卷的浇灌带就开始铺。 本来是计划先铺农田的一半面积。 可两人不知道为什么，铺着铺着又开始卷起来，跟打鸡血似的一口气把近10亩给铺完了。 “爸，你一点都不累的吗？”沈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甩着微微有些发麻的胳膊。 “这点就喊累？”沈卫东一副‘你老子还是你老子’的样子。 “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十里八乡没有一个人挑大粪能比得过我！” “现在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还是比你们这种……”沈卫东回忆了一下从视频学来的词，继续道：“比你们这种脆皮大学生强得多。” 沈风有点不服：“别一概而论啊，爸，哪个脆皮歇一会儿就能续航一整天的。” “要是我跟你同个年代，说不定也能跟你碰一碰！” “行了，挑大粪，挑小粪，赶紧过来吃饭！”姜萍远远的吼了一句。 两父子都默契的闭上了嘴巴。 虽然他们都很厉害，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听老婆/老妈的话。 吃完了饭，也才8点多，时间还早着，大家也就开始闲聊起来。 “香菜都种下去了，明天又打算种什么？”沈卫东问道。 沈风想了想回答：“其他都是顺带的，主要重菠菜。” “那菠菜的种子总要泡水了吧？我没见过不泡水的菠菜种子能长得出来。”姜萍从刚才开始，就对儿子了解的种植小技巧非常感兴趣。 “泡过菠菜的种子，也有可能不出芽，我就试过。”顾扶雪相当郁闷道。 沈风点了点头说道：“菠菜并不适合新手种。” “没经过任何处理的纯天然菠菜种子，它的外皮非常厚，要进行人工催芽，也就是你们说的泡水。” “我回去搬浇灌带的时候，已经顺手把菠菜种子泡了。” “大概浸泡12个小时，再捞出来沥干……” 他还没说完，顾扶雪抢话有些激动道：“对对对，我就是这么干的，可还是不出芽” 看得出她对菠菜的种植有深深的执念。 “嗯，那可能是你种植的气候不对，也可能是你少做了一步————沥干后的菠菜种子保持适量湿润，然后放进冰箱保鲜层，至少放15个小时以上再拿出来。” “什么？！放冰箱里？” 不仅顾扶雪听懵了，连沈卫东和姜萍都有些傻眼。 以前在农村里，冰箱是稀罕疙瘩，放进去的都是各种珍贵食材，怎么可能拿来放种子。 “这是个什么原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的？？”姜萍很是不明白。 “冷热交替，种子活化，也就是让种子快点醒过来，这样处理过的种子，有个一两天就出芽了，并且出芽率达到90%以上。”沈风说道。 沈风这个说法对所有人来说都很新奇。 大家后面也没怎么闲聊，早早的各自回去休息了，毕竟种子买了那么多，明天的工作只会比今天更重。 沈风则是照例剪完香菜的视频素材再睡。 刚才开工前，他让几人都戴上了口袋运动相机。 虽然天黑后有些模糊，但还是能拎出不少有用的片段，坚持更新很重要。 这都是在为潜在的顾客打下基础。 第二天。 沈风吃早餐的时候，认真观察了一下老两口，状态很好，精神头比他都要足。 看样子，确实可以跟得上他们播种的节奏。 他先拿出荠菜这类直接撒地里就成的种子，交到众人手上，让大家把归谷剩余的农田都种上。 “那菠菜的种子呢？一会儿就冰够时间了啊。”顾扶雪问道。 沈风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摇了摇，说：“去新场子种，那边的土地养得好。” 系统里，还放着一个农作物万能优化剂。 如果给菠菜这个品种用上了，那么即便是在归谷这里种下，它也能够像豌豆苗一样达成高产量的同时，还品相好。 道具只有一个，沈风昨天就想好了把它留给白玉春萝卜，因为有大作用。 干活的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了下午。 他们一行人带着冰过的菠菜种子，来到了沈风刚盘下的这个新农场。 正好有几个附近年纪大的村民路过，看他们把车停在门口站着，就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听说这个农场卖给别人种地啦，就是你们买的呀？” 沈风点下头礼貌的应了句‘是啊’就走进去了，没什么交谈的兴趣。 “哎哟，这附近能耕地的地方多了去了，怎么买这里呀，这里头种得了什么呢。” 老两口虽然已经从顾扶雪的口中听过新农场是怎么样的，但实际看到以后，眉头皱的简直摊不开了，现在听着村民的话，心里更加难受。 特别是姜萍，她觉得这个什么露营的生意就不靠谱。 真有人大老远的从市区里跑过来，就为了在草地上吃吃东西，看看湖水，然后搞个帐篷睡觉？ “儿子，你刚才在车上说，菠菜的种植株距会影响到它的甜度，每株至少隔30厘米，那要是种得多，就需要很大的地方。” “要是把这些石子、草坪都起开，至少还能多个十来亩的面积。” 沈卫东觉得老婆的话有道理，也加入劝说。 “没错，这上面没有建筑物，挪开这些东西的成本用不了多少。” 第23章 摇身一变成了露营地之主 “挪什么，这本来就有差不多50亩的地，什么东西都种得了。”沈风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既是回答父母，也是说给外面那几个村民听。 农村人大部分是很朴素的，但有时候也是很嘴碎的。 本来老两口已经渐渐接受这件事，昨天一整天都再没说什么了，这会儿听见他们提起，才又有想法。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这些破坏自己家庭和谐状态的人给赶走。 沈风以为回了话，那几个嘴碎的大叔大婶会识趣的离开，谁知，他们听到反而走进来了。 “小伙子，去年把这儿盘下来那人，也是你这样想的。” “他的农作物种得可好啦，卖得也不错，可还是干不下去。” “因为没钱赚啊，能种的地只有50亩，但租金是按75亩算的，一年到头全白干了。”村民大婶啧啧道。 沈风看着他们，无语说：“每个人情况不同，我把剩下的25亩也利用上了好吗？” “瞧你说的，谁能觉得自己跟别人一样啊。” “你再利用上来，那也是做的农家乐类型嘛，有人替你试过了，也赚不到钱。” “两盘生意各理各的，事情还多，到时候你管得来哪样嘛。” 谁家做生意还没开始，会愿意听别人说这种触霉头的话，所以，沈风听着也有些上头了，没什么表情的回怼道：“那也是我的事，跟别人没关系。” “诶，你这小伙子咋还急了，我们也是好心才提醒的你，真是好人难做啰。” 几个大叔大婶念念有词的走了，显然不满沈风的态度。 不过，这些大叔大妈还真的有一点提醒到他了。 露营地和农场，确实属于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沈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想出了一个能把它们结合起来的好方法。 现在距离中秋假期，还有一个月多点，改造时间上会有点赶，但也来得及。 沈卫东夫妇心里，还是坚定的认为做好耕种比搞什么露营地要强。 不过，儿子的拒绝交流都写在脸上了，再说也没意思。 几人又开始准备播种前的工作。 而在这时，沈风的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 他打开一看，是银行那边发过来的，大意是贷款申请已经审批通过了，钱会在稍后到账。 虽然买下这个农场花的是18万，但后续投入还需要花上一些钱，所以，他当时就让胡小可帮他把贷款额度尝试着做到30万。 现在竟然通过了，那手里有钱，事情就好办很多。 “爸，妈，我的贷款到账了。” “你们帮忙把辅助的机子拿出来就行，一会儿我就让短工过来干，真别再动手了啊，我请的短工都是按天算的，你们把活做完了，他们就轻松的度过今天。” 尽管沈卫东和顾扶雪的精神还很足，可两人到底是干了一整个上午没停过。 沈风劝他们去休息还不听，现在有钱顾人。总算有理由可以让他们去歇一歇了。 姜萍有些想要反驳他请人浪费钱的，但被沈卫东拉住了。 其实老沈的意思她也懂，儿子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过多的干预他。 沈卫东朝着儿子点点头说道：“那这样，我们明天就准备回去了。” “你爷爷前段时间感冒，到现在还没好利索，我们也只请了几天假，等下个月中秋节的时候，再一块过来帮你。” “爸，你盼着我点好行吗？下个月我农场就起飞了，不用你们帮，过来享福就行。” 姜萍被儿子这豪横发言给逗得忍俊不禁，说道：“你也就一张嘴厉害。” 沈风无奈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现在说再多，父母也不会当一回事，只好道：“行了，我现在给你们买回家的票。” 隔天一早，他把父母送到高铁站后，就来到银行，把余下的尾款给前任老板转了过去。 在到账的那刻，沈风顺利收到了系统完成任务的提醒。 【主线任务】名下增添一所新农场。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获得［宣传效果增加100%］道具一个。 很好，有了道具就又多了个保障。 沈风又点击了农场实时状态app查看。 原本是一打开，就会自动弹出归谷生态农场的各种信息，而现在已然发生了变化。 【经营者：沈风】 【当前在营农场：2（归谷生态农场、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 从APP退出去后，沈风还说服了前任老板，让他先别把曹丽的中介佣金转过去，因为她连三分之一的卫生都还没搞好。 做好了这些，沈风就开始买天幕、买灯带、买桌椅、买帐篷和一些简单的造景布置用具。 另外，他还买了一大批好看的田园公主风围裙、帽子，以及透明的pvc礼品手提袋。 他当时想到农场和营地结合起来的办法，就是按照每人29.9元的露营地入场门票收取费用，进来除了享用露营地外，还可以进入旁边规划好的菜园子自由采摘，最多可以免费装满整个pvc手提袋，超出了额外按菜价计算收费。 顾扶雪试过使劲的塞满pvc手提袋，顶多就两斤多一点，除非菜价突然大爆炸，不然怎么都不会亏本。 而帽子、围裙、帐篷和特定工具道具等，则是提供有偿租借。 沈风买完所需的东西，贷款已经被他造没了，甚至还不够用。 幸亏豌豆苗的生长非常给力，每隔半个月就准时长出来一大茬放到优选上售卖。 归谷的定价还是稍稍有些高的，没有了道具的加持，卖得会比之前慢一些，但因为味道好且足够新鲜，不少的回头客继续购买。 这才让沈风有资金支撑住前期的投入。 不过，就是有一件事有些小闹心。 这段时间，周围的村民只要从他农场的门口经过，都会指指点点的。 有一次，顾扶雪假装路人经过，听到了他们在说沈风是接盘的大冤种之类的。 这就是沈风那天上头回怼的结果，大叔大婶们回村里估计没少给他‘免费宣传’，至于宣传内容，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沈风眼不见心不烦的，在改造期间天天把门关着，免得被这些人说来说去。 改造就在各种小事中慢慢的完善起来，逐渐有了一个好看的框架。 第24章 到底改了些什么 沈风打开了他发小短毛的微信对话框，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到哪了？ 还没等他放下手机，背后就传来了一声大大的卧槽。 转过身，正是提着相机、陷入了呆滞的短毛。 短短的20来天过去，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已经大变样。 沈风按照距离的分布，在各处拉起了白色的天幕。 天幕的四周，缠绕着许多灯带。 昨晚试灯按下了开关后，它们犹如一条璀璨的星河，缓缓亮起暖色的光，将整个营地笼罩在一片梦幻般的光影之中。 这些灯光而交织在一起，时而分散开来，像是精灵们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树木和草地也被这温暖的光影所包围，仿佛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面纱。 远处，群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与近处的灯光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虫鸣和水流声，有种难得的宁静与美好。 而到了白天又是不同的景象。 在蓝天的映衬里，天幕宛如一幅清新画卷，它轻盈的悬浮在空中，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而天幕下，是经过细心处理的翠绿草坪。 它像一块巨大的绿色地毯，柔软而富有生，彩色的野餐垫和舒适的躺椅，为这片绿色增添了一抹亮色。 旁边还放置着由砖石砌成的简易灶台，以及烧烤架。 在稍大一些的天幕下方，还配备了能容纳8人-10人坐的休闲桌椅组合。 这是另外出租的现成套餐，方便那些想露营野餐，但又不愿意带那么多装备的顾客。 草坪背面的另一角。 这里虽然也铺着草坪，但草的高度参差不齐，面上还有不少枯黄的落叶和零散的‘垃圾’。 使得它与老木屋同框时，总有一种落败的唯美。 这是沈风改造时，刻意保留下来的。 距离这儿不远处的那座木屋上，他顺着纹路刻出斑驳的印记，让木屋显得更加老旧，再去旧货市场淘了几张褪色的公园长座椅，焊死在固定的地方。 只要坐上去，无论正面还是侧面都能拍出沉静而沧桑的破碎感。 然后，他又在木屋的客厅中间，放置了一张十分怀旧的深酒红沙发，墙上贴一些发黄的报纸，当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在这份落败的唯美上，增添了一份神秘。 接着，沈风又挑出三间分别做成中式赛博风、民国电影风和Q版财神爷主题。 这是室内的特色打卡点。 剩余的木屋，沈风也没让它们闲置，谈妥了共享充电宝、饮料自动售货机、夹娃娃机的商家投放，增加额外收入。 顾扶雪的眼睛直直瞪着整个场地。 这里的布置，有不少是在她的帮忙下弄好的。 每件东西单拎出来，看着都平平无奇。 可组合到一块却跟变魔法似的，直接把现场的氛围感给拉满了，跟他们当初刚接手这里时，简直是两个地方。 “像那么回事了，真的像那么回事了！”顾扶雪感叹道。 短毛咽了咽口水问：“你改成这样，花了多少个大不溜啊？” “不算多，十几个吧。”沈风回忆了一下。 “那这钱花得值啊，真是太尼玛值了，改成现在这样，我觉得很有意思，我是农村出来的都这么觉得，对一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可能会有致命吸引力。”短毛相当认可的说道。 “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过，请他都不会来？” “谁？那绝对不可能是我！” 沈风看着自己发小这睁眼说瞎话的样子笑了，说道：“你的拍摄装备全带过来了吗？” “我是资深的业余摄影师，一人一相机，就能给你拍出人生照片。”短毛拍着胸口保证道。 他的技术，沈风也是认可的，所以今天才请他过来帮忙。 接着，沈风从一堆不同颜色的布料包裹里，抽出一包蓝白色小格子的递给顾扶雪。 “是吧，戴上这些试试。” “这什么东西？” “清新田园风的穿搭配件。” 她好奇地接了过来拆开看，发现里面是一些同色系的头巾、围裙、手套、披肩。 穿戴好的顾扶雪照了下镜子，还挺好看的。 有一说一，沈风的审美确实很好。 沈风看着她短时间内截然改变的风格满意道：“我们做露营地只是附带的，主要还是为了能够把‘归谷’这个品牌知名度推上去。” “所以，重点还是要放在农场上，让大家多关注我们绿色无添加的蔬菜。” “那行吧，那我现在是去当摘菜工具人摆拍？” “对的，把这个编织篮子提着。” “哦，我走了。” 提上这篮子，顾扶雪整个人更有田园少女那味了。 露营地旁边的农田改造，沈风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他划出了十亩地，按照1~10的顺序做好了编号，专门供给露营的人采摘。 在入口处，树了一块防水的公告板。 上面标注了每亩田目前分别能采摘什么菜，还在文字后面附上了菜的艺术照。 沈风挑选了近20样收成很快的菜，全部用催芽的方式，缩短了它们的种植时间。 再有个两三天，基本全部都能进入采摘期。 现在是为了吸引顾客而拍的，沈风自然买好了现成的蔬菜，放在顾扶雪提的篮子里。 接着，之前买下的透明pvc礼品手提袋就派上了用场。 菜园目前的蔬菜，多为绿色叶子和白色根茎，直接放进去有些略显单调。 沈风就印了一批粉色、黄色和莫兰迪色系这类撞色的小纸板，中间用白色字体印着「归谷生态农场出品」，下面再加上一串英文小字，逼格一下子就上来了。 拍人、拍环境、拍礼品、拍视频。 一整天下来，沈风的素材库满满当当的，什么都有了。 不同的社交平台用户，有着不同的喜好区别。 斗音那边一直持续更新着沈风精心剪过的露营地改造片段，吸引了很多自然流量，但是一看ip，都是外省的居多。 反倒是小红书这边只是随便发发照片，隔三差五都会有人问问这是哪儿。 沈风这回认认真真的选了10多张好看的图，以消费者的口吻敲下了标题：【我在营地农场里拍到了人生照片】，然后点击上传。 第25章 blingbling闪亮登场 沈风上传的时候，带上了几个像#拍照、#打卡这种以亿为量词浏览的话题，然后加上了#本城市名，以及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区的定位。 道具【宣传效果增加100%】只有一个，这样就必须用在最对的地方。 所以，他决定先观察一下。 几个平台的账号经营了这么久，本身也是有一定的粉丝量。 等明天睡醒看看评论区，把道具用在反响最热烈的平台。 合上笔记本，手机充电，关灯。 沈风躺平闭眼了。 叮。 屏幕亮起，微信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他拿过来一看，发现是胡小可发来的，打开对话框，发现正是自己刚才发出去的那篇小红薯笔记。 胡小可又发来了一句话：你们露营地开始营业了吗？ 这么快就看到消息了？ 沈风突然想起来，小红薯的推荐机制是，只要在关注了某位账号后，这个账号后续发的每一条消息，都会在【关注】那一栏里，出现一个红色的数字提示号。 此外，小红薯的笔记发到微信里，是可以直接打开的。 但斗音的分享过来，却是一串符号，还得另外复制过去，很多人到了这步会劝退。 想到这里，沈风对道具的使用就已经有结论了。 他回复胡小可明天就试营业后，又重新爬了起来，在小红薯那里上架了露营区的门票和各种套餐组合后，对之前的那篇笔记使用了【宣传效果增加100%】。 根据上次的使用经验，前几个小时都是酝酿阶段。 所以，他可以安心的躺下了。 而在沈风睡着的时候，道具的作用也开始了。 【我在营地农场里拍到了人生照片】这条笔记，悄然出现在那些同城行动力超强的用户推荐主页里。 沈风往外发出去的照片，每一张都很有特色。 古典书法字体与金属边框霓虹灯，融合成的中式赛博朋克招牌…… 涂着大红唇的漂亮女孩，穿着90年代复古波点吊带裙，坐在木屋里的怀旧沙发上…… 夜晚的灯带像萤火虫一样围绕着帐篷和天幕，湖面被映出点点的金色涟漪…… 一身清新田园气息的女孩半蹲在农田里摘菜，连傍晚的阳光都变成了配角…… 风格跨越之大，简直能称之为惊艳的的程度。 而这些照片有个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让人感觉非常容易出片，好像只要随手一拍，就能立刻get到同款。 “这是哪里新开的露营地？环境好好啊，好像还可以免费摘菜？” “中式赛博风真的太戳我了！！” “三分钟，我要这个地方的全部信息。” “楼上如果认识字的话，这边建议先看看博主的名称和发出的定位。” “哈哈，别人都是摘草莓摘葡萄的，博主倒好，搞摘菜，就这么接地气的嘛。” “没有人发现这个礼品袋的配色很高级吗？感觉提的不是菜，像拿着高定的花束一样。” “这出片圣地！！！看了就好想去呀，有没有同城的拍照搭子组个队互拍？” …… 砰砰砰砰砰！ 半睡半醒的沈风，梦到了顾扶雪在他耳边一个劲的敲锣。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不是梦。 顾扶雪正大力的敲着他的房门。 “沈风，起床！快点起床！” “干什么……”沈风闭着眼翻了个身，没起来。 “你赶紧起床，有客人看到小红薯的笔记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沈风猛的坐了起来。 小红薯？ 起得太急，他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下意识拿手机打开小红薯，那私信简直炸了。 有问地址的，也有问价格的，连能不能过来拍婚纱照都有人问，反正各种各样，什么问题都有。 这下他彻底清醒过来了，几分钟就搞掂了洗漱换衣服。 打开门，远处停着两辆车，有七、八个人已经坐到其中一个靠湖的天幕里了。 还有两个女孩提上了编织篮子，有说有笑的朝着农田走去。 “你知道我刚才开门的时候多懵吗？他们全围在门口站着，要不是有人开口问了门票，我还以为这是你的什么仇家找上门，差点就掉头跑了！”顾扶雪夸张的说。 “别说你了，就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来得这么快。”沈风摇头道。 “还好，场地都是布置完了的，我也就刚开始的时候慌了一下子。”顾扶雪耸了耸肩。 “我按人数收完门票后，把塞了农场小卡片的礼品袋给了他们，接着他们就都是自理的。” “对了，那两个女孩子还买了一份公主风配饰。” “我让他们直接扫你留下的商家收款码，你看看有到账没。” 沈风打开微信，按她说的算了一下，账对上了。 “我去收款助手那里给你开一个店员通知，他们扫码过来，你的微信也会收到提醒。” 顾扶雪表示明白的点了点头。 沈风继续安排道：“招聘已经在上周发出去了，明天有两个人过来试工。” “你今天在营地出入口这儿当检票员，我负责提供场内销售跟服务。” “今天我们先分工合作，明天等人来了再重新分配。” 在两人说话间，门口又开进来一台车。 “行了，去忙吧。” 尽管沈风做好了工作分配，但道具的给力程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猛，精准的把笔记推到了本就有出行意向的用户那里去。 哪怕今天不是周末，哪怕顾客都是陆续到的，也还是让两人忙得差点连饭都吃不上。 顾扶雪除了要收门票钱，发礼品袋，还得指挥停车。 沈风更忙，租帐篷的，买配饰的，凳子不够坐了，问厕所在哪的全部都找他。 到了傍晚的时候，场内人数更是达到了顶峰。 年轻人冲着晚上开了灯更有格调，纷纷在这个时间点相继而来，但带孩子出行的家庭不方便过夜，则选择在天黑前回家。 一出一入，门口的自动闸杆反应又比较慢，于是就造成了一点小拥堵，一直延伸到公路边。 直接影响了本就不宽敞的公路，车辆通行开始出现行驶缓慢路段。 曹丽和几个同村的大婶刚下了公交。 她们手里拎着米面油，正沿公路往家里走。 几人今早结伴去蹭卖保险的免费午餐，听了一下午的洗脑，这才拿到赠品。 公路虽然不大，但基本不会堵塞，因为来往的大多数是骑摩托的村民。 “这里怎么还堵上车啦，今天是办酒席的好日子吗？” “没吧，这也没听说谁家有喜事啊。” 第26章 开始起飞！ “上次这里堵车，还是大半个月前刚子家娶媳妇吧。” 曹丽听着同伴瘦大妈的话，村通网似的问道：“刚子娶媳妇了？我咋不知道。” “你又怎么会知道？你那会儿好像在忙着卖农场吧，跟老妹说说呗，那一单至少挣了多少？得有小几千吧。”瘦大妈语气都是酸酸的。 “别提了，那冤大头的2000块钱比打工都难挣。”曹丽气愤道。 “一想起这茬，我就气得紧。” “那冤大头跟卖家串通了，竟然真的让我把卫生搞干净才给中介费！” “我给他搞卫生的人工都不止两千咧！” “真是吃人扒皮的吸血鬼！买下这里还不亏死他，活该！亏死他也活该！” 曹丽语气狠狠的咒着，完全忘了自己是冲着想赚佣金才主动提出搞卫生这个条件。 同行的另外一个胖大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之前跟老鱼他们从门口经过，好心的提醒了他这个农场做不活，暗示他快点脱手，结果他让我们别多管闲事，你说，这都什么白眼狼。” 两人似乎是找到了共同话题，开始奋力吐槽起来。 而脚程快的瘦大妈，在这时朝外面伸了下头。 她忽然发现这塞车的源头，好像是两人正在吐槽的那所农场的出入口。 “喂，曹丽，大胖，你们说的那家大冤种农场是那里吗？门口好多车，人也多，塞车好像就是因为他们，这是开张啦？” 曹丽听到了停下吐槽，有些狐疑的说：“就那破农场开张还能有很多人？看看去。” 她们有些好奇，三步并两步的走向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 那里倒来倒去转过那么多回，回回的开张和倒闭都是乡邻乡里们看着，就没见过几次说人多的。 可来到门口，事实果真如瘦大妈说的那样，人多车多，交谈声一片，里头甚至还排起了两条各自有十来人的队伍。 “这，这……这人多得都快成菜市场了吧！”胖大婶惊呆。 这次从来都没试过同时有这么多的人。 “怎么可能？！”曹丽第一反应就是这里在搞活动，推测道：“他这农家乐，是不是刚开业为了吸引人气在搞免费试吃？我们也走近点混进去。” 其余的大婶们一听也恍然大悟，觉得相当有道理。 如果不是免费有吃有拿有玩的，这里还有什么理由能聚集到这么多的人。 而当她们走近后，门口的顾扶雪正好拿起了小喇叭，开始对着排队的人群喊话。 “团购验证的请稍等哈，现在轮到现金支付的队伍入场，每人的门票是29.9元，支付后请到我这里出示付款界面，领取门票和手提袋哦~” 曹丽一行人止住了前去排队的脚步，几乎同步的张开了嘴巴，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 29.9元？！ 进去还要按人头收钱？！ 搁在一个月之前，这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毛钱都不用给。 胖大婶拉住了旁边模样斯文的中年妇女，看她举止仪态就感觉是个有文化的，笑着问道：“诶你好，你知道里面有啥吃的玩的吗？” 中年妇女对她的问题感到奇怪，但还是礼貌的回答道：“吃什么，那就得看你想带什么了。” “意思是，里面啥免费吃的都没有？” “……也可以这样理解，但露营地本来就是要自己带吃的，这很正常。” “那你们交这29.9元图的啥啊？” “这就是进去摘菜的门票钱呀，能吃上自己亲手摘的菜，多有意思啊，你说对吧。” 特么城里人就这点出息了？摘菜能有个什么鬼意思？？？ 花钱去干活，这脑子得有大饼吧！ 偏偏这会儿顾扶雪的店员到账通知响起来了。 “微信已收款59.8元。” “微信已收款119.6元。” “微信已收款89.7元。” “……” 可这一声声提示音，仿佛在鞭打着她们的认知。 存在即合理，她们不认可的东西，就是有人愿意上赶排队交钱，而且，还是很多很多的人。 “大婶，你们到底还排不排队的啊？” 后面的人，对她们几个凑成一堆堵着队伍有些不满。 曹丽似乎想争论些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被瘦大妈灰溜溜的拉走了。 顾扶雪刚才就留意到门口的村民大婶了。 但她忙到飞起，只当作这是跟往常一样的指指点点。 而沈风在里面忙得更离谱，几乎是脚不点地，客人一批接一批的过来，光引导他们走到合适的位置驻扎再回头带下一拨，就已经是巨大的工作量。 眼看客流不减反增，这么无节制的接待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只能到各个平台发通知。 【当前营地人数较多，避免影响顾客们的露营体验，今日接待时间到此结束。】 发了没过多久，就冒出很多人说明天要早点过来占位置的评论。 这代表明天又是一场硬仗，况且试营业的消息扩散出去了，明天的客人肯定更多。 而来上班的小工，最快都要后天才报到，两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这么一想，沈风就觉得很不妥，他赶紧翻开通讯录开始摇人。 只要关系好的人都喊上了，按照比市场价高出一倍的钱计算工资，此外，还得找几个短工过来打理农场。 而这都是明天之后要安排的事。 眼前，是继续接待那些在排队以及来到了半路的客人。 等沈风和顾扶雪真正坐下来歇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多。 比起干农活的累，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下来的一周，他们都是这样高强度的轮轴转。 以致于沈风完全忘了老爸离开时说的话。 此时，距离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区3公里的公路上，某辆出租车内。 “媳妇，儿子还是没接电话吗？”沈卫东皱眉问。 “没接啊，这孩子，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姜萍抿了抿嘴。 坐在副驾驶的沈爷爷，开口帮孙子说话了：“年轻人嘛，长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你们少操点心，自己也舒服点。” “爸，你是不知道小风这孩子多离谱，他去银行借了30万去买了个没人要的农场。” 第27章 虽然不懂，但大受震撼 “不会吧，小风这孩子从小到大都挺有分寸的啊……”沈爷爷有些不相信的道。 “那都以前了，爸，他连公务员都能不当，啥会做不出来。” 三人刚出发时与亲人团聚的期待，现在像被浇了盆凉水般的冷却下来，转而变得忧心忡忡。 30万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且，在他们的观念里，透支贷款这种东西就是令人上瘾的毒药。 他们沉默无言的看着窗外，直到车子越开越慢，最后在道路中停了下来。 前面堵车，走不动了。 司机师傅看了看支架上的手机，转过头来对他们说道：“导航显示步行距离还有100多米这样，这条路前面堵得厉害，你们想坐在车里慢慢挪呢，还是直接走过去？” 沈卫东和姜萍自然没什么问题，他们看向了老头子。 “直接下车走过去吧，我在家里头果园天天的走，不碍事。”沈爷爷说道。 三人下了车，一前一后的沿着公路向前走。 走着走着，最前头领路的沈卫东忽下停住了脚步。 姜萍差点没刹住的撞上他后背，有些不满的说：“你怎么突然停下来，到了吗？” “那个是小风的农场？”沈卫东有些不确定。 两人顺着他的目光向前面看去。 前面竖着一个高高的指示牌，上面印着‘归谷生态农场’，的确是这里没错。 “可为什么会这么多车呢？而且我看里面好像还站了一些人，个个长得牛高马大的，手里还都提着东西，该不会是有人闹事吧。”姜萍有些担忧的说道。 她的话，一下子让另外两人的心紧了紧。 “走，走快点。”沈爷爷立刻从后面走到了最前面。 他亲戚宝贝孙子，几乎是小跑起来，直愣愣的朝着正门入口冲去，把提着行李的儿子儿媳都甩到了身后。 正当他走到人最多的位置时，有个年轻女孩笑着对他说道：“大爷，入场请自觉排队哦~” “排队？”沈爷爷有些不明就里。 他这时候才发现，儿媳说的那些牛高马大还提着‘家伙’的人，脸上都带着点笑容。 手里提的‘家伙’，也是些厨具凳子之类的生活用具。 沈卫东和姜萍这时候也赶上来了，他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次离开时，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是一个颓败的废弃农场，如今，他们再次踏进这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大为震撼。 草坪经过精心打理，变得柔软而整齐，与周围的自然环境和谐相融。 那一顶顶精致的天幕，像是轻盈的云朵点缀在绿色的草坪上。 客人络绎不绝，他们围坐在天幕下聊天，或在草坪上嬉戏打闹，有的则在烧烤架前和垒好的灶台之间忙碌准备着美食。 稍远处的农田里，也有不少人分散在各处采摘蔬菜，偶尔折射过来的闪光灯，说明大家正享受其中。 如此热闹而有秩序，真的还是那个没人要的废弃农场吗？？ 这时候，顾扶雪从稍微散开的人群缝隙中，看到了沈卫东和姜萍。 顾扶雪有些惊奇道：“叔叔！阿姨！你们来了？！要先去休息一下吗？我带你们回去那边农场吧，这边……暂时只有帐篷，睡着会没那么舒服。” “不用，你忙你的，让我们先放下东西就行，沈风在哪里？我们自己过去找他。”姜萍连忙摆手。 “他应该是在木屋那边卖东西，如果不在，最好打个电话问一下。” “好。” 沿着砾石路往木屋走去。 他们发现人数比表面上看见的还要多，木屋里头藏着很多人在拍照，有些则在木屋的背面草坪驻扎搭帐篷。 虽然他们不懂什么流行风格，但每座木屋之间的差异化那是肉眼可见。 绝对是花了很多心思去布置的。 还有，沈卫东和姜萍当时认为人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吃东西睡帐篷很扯。 现在看着这些人，悠哉悠哉的半躺在帐篷里望天，煮煮菜烤烤肉的，他们居然也共情到那份休闲的乐趣了。 姜萍突然想起沈风在他们上回临走前说的那句话：等你们下个月来，我的农场就起飞了。 牛哇牛哇，还真被这小子给做到了，不愧是她的亲生儿子。 “我就说吧，我大孙子又怎么会做出不靠谱的事情，是你们不懂做生意！” 沈爷爷心里可高兴坏了，回头奚落着儿子儿媳。 “啊对对对，您说的都对。” 两人被损了也没有不乐意，很是开心的附和着老头子。 他们没有打电话给沈风，绕了一圈，才终于在湖边一个天幕的空驻扎地那里，找到了正在搬运东西的沈风。 只见他旁边的平板小推车上，放着折叠桌子、椅子、锅具等等。 还在调整着桌子平整度的沈风，突然看到好几双脚走到自己眼前。 抬起头，他发现是自家父母，还有最疼爱自己的爷爷。 “爷爷，爸，妈！”沈风声音里透着惊喜。 “辛苦了，你辛苦了，来，爷爷帮你啊，怎么摆？”沈爷爷说着就要上手。 父母见状也一样。 沈风有点想要拦着，但他也知道拦不住，反正这不是什么重活，就由着三人动手帮忙了。 “爸，你们今天开始就不上班了吗？” 他终于想起了老爸上次回家前，说到中秋节再过来帮他。 现在离中秋节还有四天。 “这个……说来话长，我这个先放放，你呢？我看见你们这里的人手有些少，忙得过来吗？” 沈风对于这个问题，已经到了焦头烂额的程度。 露营地这里远离了市区，招个年轻人比想象中要难，而且靠近中秋节了，很多人都抱着过了节再找工作的想法，压根没什么人投简历应聘。 然而，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这几天被人疯狂打卡，已经引起了病毒式的传播效应。 ‘归谷’在当地的品牌知名度是空前高涨。 连带农场里的蔬菜也被顾客高度认可，特别是那种有娃的家庭，免费让他们摘走带回去的分量根本不够，还要代购帮别人买。 所以，他现在面临一个潜在的危机。 “忙不过来，提供采摘的菜园子，可能再有20天就会被干光了。” 第28章 虫害危机大爆发 “不是吧，你那菜园子看着也有10亩，就是每种农作物的亩产量按3500斤算，你也有三万五千斤啊，不至于吧？”沈卫东有些疑惑。 沈风从随身背的工具包里掏出了纸、笔和计算器，开始算给他看。 “露营地除去基建设施外，大概还有20亩的面积……也就是13000平方米左右提供给顾客露营。” “为了保证体验感，基本每100平以内，我只安排一拨客人驻扎，一天接待130批次。” “按照平均每批次5个人，乘以130就是650人，这群人的门票里本身包含着一斤多的采摘分量，光这部分每天就能消耗800斤。” “再加上另外卖出去的大概有300斤，那菜园子每天就有1100斤被采摘出去。” “然后，今天是对外营业的第6天。” 沈风说到这里，其实就已经很清楚了。 按照一天1100斤的消耗量，菜园子的确是只能再撑20多天。 不过，他发现三个长辈的脸上并没有了然的表情，反而逐渐写满了问号。 正当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说得不够明白的时候，沈爷爷声音似乎有几分微颤的开口了：“我们在门口看见收费的票价是每人29.9元，那你每天来六、七百人，这么6天算下来……” “你说总营业额？哦，门票12万出头，其他销售合计7万多，合计差不多20万吧。” 沈风昨晚才算完帐，直接脱口而出。 “20万？！” 三个人非常吃惊的重复着这个数字。 “小风！20万相当于我们三个在老家要不吃不喝干一整年，才能攒得下来这么多！”姜萍激动道。 “我们还属于收入中等，要是搁那些拿三、四千块工资的小年轻，得存多少年才有20万！哈哈，我儿子太有出息了！6天就挣了这么多。” 沈卫东也是激动得一巴掌拍在沈风后背，那力度差点没把他给送走。 “咳咳咳咳……不是挣了20万，是营业收入20万啊，爸，你想什么呢，顶多赚一半。” “赚一半，那也是10万，很多了好不好，整一个月下来，你不得发达了。” “如果菜园子在20天后被薅光了补充不上，那从下个月开始，客流肯定会暴跌，平均算下来说不定还会亏。” 沈风还是比较清醒的，没有被高额的营业流水冲昏头脑。 “市区周边的露营地很多，有些甚至是免费入场的，我比别人有优势的地方，就是有一个能够提供摘菜的大农场。” “顾客的忠诚度还没培养起来，一旦这个优势没了，他们很快就会转战别的地方。” “但农作物种植是有周期的，要想20多天后有蔬菜供应上，我得现在就腾出手去管种植。” “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了，招人很难，露营地在白天根本忙不过来。” “我只有到凌晨之后，才有时间给种子催芽……” 沈风看见老妈开始露出心疼的表情，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立刻转移话题道：“行了，我的事情说完了，爸，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 沈卫东在老家是干美缝的工人，专门给新房子做美缝，往年这个时候最忙了。 “今年环境很不景气，上个月回去后，开工干10多天就没活了，一直歇到现在。”沈卫东无奈道。 “妈，那你呢？”沈风又转头问姜萍。 姜萍是做育儿嫂的，只有雇主在法定节假日休息了，她才能放假。 “我之前那家雇主的孩子，这个月上幼儿园，不请育儿嫂了。” 沈风点了点头，爷爷倒不用问，他在老家是干果园种植的，请了表叔和两个长期的工人看果园，时间一直都比较自由。 “那不如你们别回老家了，就留在露营地里帮忙，你们以前拿多少工资，我就按多少……” 沈风话还没说完，就被两口子给打断了。 “你请人该是多少就多少，不用按我们原来的给。” “好。”沈风点头道。 这个倒没什么好争执的，算上各种补贴，其实也跟他们在老家里拿的差不多。 “那爷爷呢？” “我不行，我那果园好好的呢，你们留着好好帮小风，我得回去。”沈爷爷摆了摆手。 “爸，你一个人在老家，让我们怎么放心啊，你那果园一年就挣两三万，费心费力的，还不如早点关了。” 沈卫东夫妇其实很早就劝老头子别干果园了，可老头子就是不愿意。 上回老家有寒流降温，沈爷爷一整天在给果树做防护，人都冻感冒了，让他们好一通担心。 “对呀，爷爷，反正都是搞种植，在我这里不也一样是干，而且后期我也会栽果树，你就留下来吧。” 无论他们怎么劝说，沈爷爷在这件事上面都是坚定得很。 哪怕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开口说想让他留下来帮忙，他都狠下心拒绝了。 半个小时下来都劝不动，三个人都放弃了。 而这时候，看见众人放弃的沈爷爷终于露出胜利的笑容，颇感兴趣的对沈风问道：“小风，爷爷想问一问，要是在老家开一个你这样的露营地，能成吗？” 沈风认真的回答他：“不能，这里的露营地之所以开得起来，是因为有足够多的年轻人和成家立业的中青年。” “老家连常住人口都没多少，所以，你千万别有回去也开一个的念头。” “这样吗？”沈爷爷的声音有些遗憾。 “我也不是想挣钱，只是想带动下果子的销售，果子明年初就成熟了。” “明年初？那到时候我想办法把你卖一下。”沈风想了想，承诺道。 “好好，到时候再说吧。” 谈到这里，一家四口也不再闲聊了，露营地还很忙，沈卫东两口子原地上班，立刻就投入了工作，沈爷爷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 一下子多了三个劳动力，沈风的压力大大减少。 他终于有时间到远处的农田看看了。 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白萝卜的种植地块。 在接手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的第2天，沈风就对白萝卜使用了【农作物万能优化剂】，它和菜园子里的菜，几乎是同步种下的，只是它的种植期更久，还要差不多一个月才能收成。 这段时间太忙，白萝卜都是交给工人们管理，现在看起来枝繁叶茂的，养得不错。 正当沈风转身去走另一边的时候，刚才盯着的那颗白萝卜上方浮现了一行字。 【一颗生长期的白萝卜】 【状态：正在被蚜虫啃食叶子】 第29章 出乎意料的杀虫方式 沈风迅速蹲下来查看。 白萝卜的叶子表面上是光滑无瑕，纹路清晰，没看到有虫子。 他想都不想的翻过去背面。 果然，上面有两三只比芝麻大些的浅绿色椭圆形小虫子在爬行。 的确是蚜虫，这是一种常见害虫。 它常聚集在农作物的嫩茎和叶片上，用管针刺吸里面含有糖的汁液，使得叶片皱缩、卷曲、畸形，严重时引起枝叶枯萎甚至整株死亡。 而它分泌的蜜露还会诱发煤污病，并且会招来蚂蚁危害作物。 这还不是蚜虫最恐怖的地方。 大部分的蚜虫都是雌性，它可以无性繁殖，根本不需要雄性，生下来的也不是卵，而是已经成型的幼崽，一天就能生下来五六只。 最恐怖的是，这些刚刚被生下来的幼崽，就已经是怀孕的！ 它们孕育一代的时间，只需要4-10天，不出一个星期，就会变成大爆发。 这简直是所有种植人的噩梦！ 沈风的后背，在这一刻也冒出了丝丝冷汗。 【农作物万能优化剂】的功能是给某种作物使用后，它就会变得遇强则强，在优良的环境出现质的改变。 露营地这边的农田肥沃到连底肥都不用施，非常符合优良环境这个条件。 之所以选择白玉春萝卜使用优化剂，是因为它的贮藏时间比很多叶菜类蔬菜都要长。 只要保存得当，可以存放很久都不会坏。 而且，它还是很多加工食品的原材料，是有可能带着归谷生态农场走出去的，而不再是局限于本市范围内销售。 所以，沈风当时带着这个想法，将10亩的农田全种上了白玉春萝卜。 要是现在爆发了蚜虫大灾害，那后果简直不敢相信。 沈风甚至都来不及用系统的能力去凝视，直接上手翻起了周遭临近的叶子背面。 小的就一两只，多的有五六只，也还有一些叶子是暂时没有的。 他又跑去查看20米直径范围内的叶子，发现都是差不多的情况。 为了安全起见，沈风打开了农场实时状态App的【种植中的农作物】，找到白玉春萝卜查看情况。 【种植中的农作物：白玉春萝卜（已优化）】 【生产进度】良好，作物已从幼苗期进入膨大期，继续保持充足养分，膨大的效果将是同类作物的1.5倍。 【状态】正在遭遇轻微的虫害，约为整体种植面积的4%，达到5%将对宿主发出警报。 【产量预计】未知，待成熟期后可刷新。 这让沈风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说明蚜虫是刚刚出现就被他发现了，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如果晚几天再发现，到时候就是大爆发了，可能连火烧都杀不完。 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杀虫了。 沈风拿起手机，准备摇人过来干活，但大拇指快要按到电话的位置时，他忽然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宣传机会。 目前整体虫害的面积也就大概200多个平方，蚜虫的严重程度也不高，用点草木灰兑水就能解决。 这正好能加深下归谷生态农场不轻易用农药的形象。 不过，这种情况是直播的效果比拍视频更好，毕竟拍视频有剪辑痕迹，很可能会出现杠精说换了农药啥的。 时间宝贵，沈风立刻打电话给工人，让他们把喷洒器这类相关的除虫工具以及直播设备都拿过来。 此外，他还让工人准备了洋葱、烟头、啤酒、蚊香、生姜、辣椒、草木灰等东西。 “小老板，你让我们整这些玩意儿干啥呢？” 草木灰水杀虫还说得过去，其他东西着实让工人感到蒙圈。 沈风也没解释什么，只是飞快架稳了设备，调试好镜头和收音麦，点击开播。 紧接着，他把自己直播的消息和链接在各个平台上发了出去。 归谷生态农场这阵子的粉丝量增长显著。 他这会儿才发出去，就有人点击跟着进来了，但很快又退了出去，可能是不感兴趣。 “这直播看来还是得靠整活。” 想了想，他用文字贴片在屏幕中间弄了个前景标题： 【多子多福？我一招就让它断子绝孙】 这标题改了以后，用户留存率一下子就上来了，沈风看人数差不多以后，也开始进入主题。 “下午好啊，朋友们。” “今天我在巡视农田的时候，忽然发现了白萝卜这边长蚜虫了，也就是这个小东西。” 沈风把镜头一下怼到了蚜虫身上，拍了个特写，但这样还不够，他还捏起了一只蚜虫拍细节，连腹管、节肢都拍得明明白白的。 直播间瞬间炸了。 “卧槽，正吃着下午茶呢［吐.jpg］” “仿佛看到了绿色的胖版蟑螂，退！退！退！” “可爱，想吃，怎么卖的？上链接。” “本来还没什么，看到楼上评论yue了。” 沈风对直播间这互动的效果很满意，这才认真科普起蚜虫的危害，以及那恐怖的繁殖方式，引得他们又是一阵阵惊恐。 “好可怕，就这繁殖能力，蟑螂来了都得叫它一声大哥。” “千万不要去浏览器搜蚜虫大爆发！千万不要去浏览器搜蚜虫大爆发！” “楼上杀人啦，我去搜了一下，直接得了密集恐惧癌！” 沈风看到评论笑了笑道：“蚜虫就是这种‘多子多福’的特性，一旦发现就要立刻进行处理，千万不能拖，下面，我就给各位看看我准备好的杀虫剂，大家猜猜哪一种能干掉蚜虫？” 说完，他就把镜头对准了洋葱、烟头、啤酒、蚊香、生姜、辣椒、草木灰这一排东西。 直播间顿时弹出了一排排的问号。 “主播是打算洋葱爆炒烟头蚜虫，最后沾点草木灰哈啤酒？” “我一时分不清主播想杀虫，还是想做菜。” “逗我们呢，出选择题咋还乱给答案，我猜全都不是，不然还要农药干嘛。” 沈风摇了摇食指，认真说道：“事实上，这些都是杀虫的天然好药，就比如这个烟屁股。” 他左手举起烟蒂，右手拿着一杯水，说道：“别眨眼了啊，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第30章 这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说是奇迹，但其实也就是把烟头丢进水里泡着。 沈风举起杯子正经道：“没开玩笑啊，烟头泡水真的可以杀死蚜虫，主要原因在于烟头含有尼古丁和其他化学物质，当烟头被浸泡在水中时，尼古丁和化学物质会溶于水中，形成具有一定浓度的溶液，这种溶液对蚜虫这类的害虫具有一定毒性，可以有效地杀死它们，同时，没出现虫害也可以喷点烟蒂水，它们对烟味这种特殊的气味有抗拒性，可以有效预防蚜虫。” 他放下烟蒂水，拿起了一罐啤酒说：“说完驱赶害虫，再说说怎么吸引害虫。啤酒中的酵母和麦芽等成分，在发酵过程中会产生芳香，这些物质会释放出诱惑性的气味，能够刺激虫子的嗅觉神经，引发虫子前来觅食，最后，溺死在盛有啤酒的容器里，所以，家里有喝剩的啤酒千万别浪费。” 直播间的评论区又是一波调侃。 “喝剩的啤酒？啊那没事了，和我无关，因为没有半罐啤酒能逃出我们山东。” “啤酒没有，姨和你的长长久久有一样效果吗？” “主播别种地了！你被楼上的魔都大富婆看上了，赶紧私信人家啊！” “尼古丁和其他化学物质……那这个化学物质喷到叶子上又滴到土里，不也是被作物吸收了吗？” 看见有认真询问的评论，沈风也继续介绍起来：“烟头中的尼古丁和化学物质，虽然比正统的农药更容易接受，但到底也是存在着一定的化学物质，那有没有完全纯天然的杀虫剂呢？有的。” 沈风一边拿起了两根辣椒，一边说道：“将辣椒捣成泥状，加水搅拌后进行过滤，过滤后的汁液喷洒在农作物上，可以驱赶防治蚜虫、红蜘蛛和甲壳虫等，洋葱和生姜也是同样的功能。” …… 此时，双城科研育种基地。 几个刚从试验田回来的育种研究员，正围坐在茶水间休息。 其中一个皮肤很黑，但相对其他研究员还是要白些的研究员，正入迷的拿着手机看直播，偶尔还会发笑。 不知道的人远远看着，可能会以为他在看什么美女主播。 可外放的声音出卖了他。 组员们一听就知道这是科普类型的农业主播。 “小白，你这休息就好好休息，还看的什么种田直播啊？居然还边看边笑的，你这干活干魔怔了吧。” “不是啊，你们看这评论区，我真的要笑亖了。”小白哭笑不得的把截图发到他们的微信小群。 组员们看了，有些也跟小白一样笑了起来，但两个笑点高的一下就看出了问题。 “这个农业主播看着不怎么农业啊，这皮肤白的，就跟没下过田一样。” 几个人看着自己黝黑的皮肤，纷纷赞同的点了点头。 小白这时候说道：“我刚才去翻了几个他的斗音作品，是开农场的，作品不多，看起来做了不知道有没有三个月，现在又开了个露营地，生意看起来很好，他的这个农场，估计是附带拿来做噱头卖点的。” “哦，难怪了，不过，他这白萝卜看着种得挺好的。” 其他人听到这个研究员的话，也下意识的看向了他身后的农田。 正好那主播这会儿把镜头靠近了作物。 这白萝卜的植株长得旺盛而健康，每一株都显得生机勃勃。 它们的叶片碧绿而宽大，像一把把小扇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根茎粗壮而坚实，似乎深深的扎根在土壤中。 镜头这时候拉高起来，能看见植株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形成了一片翠绿的海洋。 “诶，你别说，还真就种得挺好的。” 他们最近也在做白萝卜新品种的培育，不过都没什么大的进展。 “可能不是他种的吧，我看他近半个月更新的视频都跟露营地有关，应该是请了专业的农业指导技术员来打理吧。”小白猜测道。 “也对，我们精心从实验室培育出的植株，再移栽到试验田里，种出来的也才这个样。” “说得对，他一个农业小白怎么可能种得出品相这么好的作物。” “他的这些植株是不错，不过，它这不长虫了么？说明还是我们的管理和维护要更好一些，但我们到目前都没多大的进展，说明还要继续改善培育模式。” 毕竟是育种研究员，聊到了研究方向的话题，就开始认真谈了起来。 小白随手点了个关注后，也退出了软件，加入讨论当中。 同一时刻，申城市区的某座官方大楼内。 一个秘书打扮的男子，敲了敲上司办公室的门。 “请进。” 秘书男推门而入。 他走到上司的办公桌前，双手把办公用的平板电脑递过去，说道：“部长，我找到了一个比之前那个农户更好的人选，他现在正好在直播，要不您看看他的临场反应？” 部长见状接了过来。 他看了看这人的名称，归谷生态农场。 画面里，沈风正好在读评论，有个人提问到自己种的菜没问题，养的几盆花反倒是长了虫。 “盆栽式的花材灭虫，可以考虑使用蚊香，它其实不止能灭蚊，也可以用来杀虫。将蚊香点燃后放在一个大塑料袋中，罩住花盆和花，熏一段时间，可以消灭不少虫子。” “那么，我刚才提到的所有方法，针对庭院式的小型种植都有不错的效果。” “值得注意的是，它们有部分的碱性含量较高，使用前记得要用水按比例稀释，不然，作物会跟着虫子快被团灭的。” “最后我再说一种很有效的天然杀虫剂，草木灰。” “也就是秸秆、柴草、枯枝落叶等燃烧后形成的灰烬，它具有防寒、杀菌消毒、抑制病虫害的功能，同时也是一种天然环保的肥料。” “洒在受害的植物后，草木灰粉末会附着在害虫身上。” “而蚜虫是刺吸式害虫，吸食植物汁液的同时也吸食了灰水，灰水会慢慢凝固到蚜虫口腔内，通过灼烧和堵塞让它的呼吸道无法进食而死亡。” “这样，既杀虫又杀菌还施了叶面肥……” 秘书看部长似乎是看进去了，于是说道：“他的形象不错，也很懂得如何转化专业的科普知识。” 部长点了点头道：“嗯，确实讲得显浅有趣。” “部长，他人在容城，离我们这里不远，您看，需要我跑一趟去跟他当面接触吗？” 第31章 站在风口上的猪 “有对他做过基础的了解吗？”部长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有的，在这里。” 秘书男将一张A4纸放到他的面前，开始同步介绍。 “个体户，是个刚出来创业的应届生，在他学校官方的账号上，找到了他作为农学院优秀毕业生出镜的视频……” “这些都是我通过他的社交账号、营业执照得出来的基本信息，要想深入了解，的确是得跑一趟。” 部长思考片刻后，说道：“先作为备用人选关注着，反正距离会议还有一些时间，” “好的。” …… 身在农田中的沈风，并没有想到远在几百公里外，会有两场关于自己的对话。 他此时正汗淋淋的在田间跟蚜虫战斗着。 虽然这些天是赚了些钱，但他也没有像暴发户似的请一大堆长工，仍旧根据农田的实际管理需要，只雇了6个长工，人数并不算很多，所以，他也一块下手干活了。 沈风刚才直播那会儿，工人们正按照比例来制作草木灰水。 纯人工制作，比例肯定没有那么精准。 于是，沈风只有用自己的‘透视眼’功能，一点点的进行分量调整。 终于，被他弄出了一锅【针对农田现状虫害杀伤力最高的纯天然农药】。 从发现到制药，总共就耽误了两个小时的样子，农场实时状态App就显示虫害的面积从4%变成了4.4%，快300平的面积。 这速度有够呛的，看来它们已经开始生孩子了。 而直播还在进行着，并且会一直播到蚜虫彻底消失前。 这样就能从根源上杜绝了‘偷偷在下播后放了农药’的说法，而且还能掌攒下视频剪辑的素材。 沈风仔细的喷洒了半小时后，就完成了害虫消杀工作。 这时，系统也出现了提醒的小红点，他点击查看。 【种植中的农作物：白玉春萝卜（已优化）】 【生产进度】良好，作物已从幼苗期进入膨大期，继续保持充足养分，膨大的效果将是同类作物的1.5倍。 【状态】正在遭遇轻微的虫害，约为整体种植面积的3.1%，达到5%将对宿主发出警报。 【产量预计】未知，待成熟期后可刷新。 【作物优化程度】85%（查看） 草木灰水洒下去开始发挥作用导致出现变化，这个能够理解，怎么还多出一个新的信息栏呢？ 他点击了【作物优化程度】的查看。 【优化的种子在遇到条件优质的生长环境时，作物将会持续性优化，当优化程度达到85%，即可加载本信息栏，请宿主继续细心的养护该作物，努力把它的优化程度提升到100%，它将会从根源性获得质的改变！】 “根源性？什么意思，种子吗？”沈风有些不确定。 然而，系统并没有下一步的提醒。 沈风决定先不管了，反正不论怎样，他都会尽全力的把作物种好。 有家人陪伴在旁的时间，总是过得那样飞快。 中秋节在不知不觉间到了。 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在这天的客流几乎爆满，很多人都拖家带口的过来占个好位置赏月。 沈风把薪资往上提了又提，最后再乘以三倍，终于雇到了一批留校过节的大学生过来赚外快。 所以，把事情都安排妥当的沈风一家，也终于可以坐在一起，品尝一下甜腻的月饼，喝口围炉煮茶。 沈卫东两口子是今天露营地安排工作的主力。 他们不习惯熬太晚，完成一下中秋的仪式感，就回去睡了，还剩爷孙俩并排而坐。 明月高悬，银色的月光洒满了大地。 “爷爷，你不睡吗？”沈风问道。 沈爷爷摇了摇头，笑道：“我平时也晚睡，还不累。” 爷孙俩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沈风看着爷爷那满是皱纹的和蔼脸庞，他轻轻问道：“爷爷，你坚持要回老家守着果园，是因为奶奶吗？” 沈爷爷摇晃茶杯的手顿了顿，有些答非所问的道：“我年轻的时候呢，其实也做过跟你一模一样的事。” “啊？” “就是放弃了国营厂的铁饭碗，然后学别人下海做生意。” 沈风有些诧异，爷爷这些经历，他以前是一点都没听过。 反正在他有印象以来，爷爷好像一直就是种地的了。 沈爷爷脸上浮现起一抹追忆的神色。 “我最开始是在车站卖盒饭，生意挺好，那时候也没有城管啥的，干几个月到冬天了，我的手被冻到开裂，没熬到春天就不干了。” “然后，我看见同村的人做卖货郎赚钱，就又跟着去做卖货郎。” “但是吧，这工作没门槛，谁都能做的，要想赚钱就只能把货挑到山卡拉里头。” “越落后的地方同行越少，但危险程度也高，我被抢了两次货之后，就不敢干了。” 沈风有些好奇道：“那你这时候结婚了吗？” “当然，以前结婚早，我干这些的时候，你爸都已经上学了。”沈爷爷点头道。 “那奶奶挺辛苦啊，一个人又是工作又是接孩子的。” 沈爷爷脸上出现一丝惭愧道：“是的，后来我尝试着做别生意，可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做成，就这样风雨飘摇来到了中年，家里这些年一直是你奶奶撑着。” “现在回头看，我也有过非常接近成功的时候。” “但凡我当时再坚持点，或许你现在就是个开跑车住别墅的富三代啰。”沈爷爷有些幽默的道。 沈风被老爷子这话给逗乐了，但也没拿他这事说笑，反倒开口安慰他。 “都说猪站在风口上也能起飞，但事实上，大部分人只是时代浪潮里的一粒沙，即便在机会多如牛毛的年代，做到成功也还是需要很大运气的，失败才是普通人的常态。” 这下轮到沈爷爷惊讶了：“你奶奶也跟我说过差不多的话。” 当然了，因为我们都是爱你的人，沈风在心里默念。 “到后来我认命了，不折腾了，反正孩子已经长大，我就跟你奶奶在她老家承包土地，种种菜，养养鸡。” 沈风点了点头，这部分就开始跟他的记忆重合了。 “你奶奶后来跟我说，这段时间是她开心的时光，因为50岁之前，她都在为家庭而活，现在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沈爷爷表情变得更复杂，除了愧疚还有着心疼。 “把果园做起来，让家乡人都吃上自己种的果子是她的梦想，只是有些遗憾，她到临终前，都没看到这件事发生。” “那么现在，回到最开始的问题上，我坚持要回老家，的确是因为她。” 沈爷爷转过头正视沈风的眼睛。 月光下的爷爷容颜虽然老去，但眼神却没有黯淡。 “呵呵，这样等我以后见到她了，那我就可以告诉她————” “那个做事总是半途而废的老头子，最后有坚定的选择自己一个人把剩下的路走完哦。” 第32章 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爷爷！”沈风的声音有些伤感。 爷爷和奶奶的感情一直很好，可在奶奶前年的丧礼上，爷爷却是最平静的一个，连眼睛都没有红。 他知道这是人的情绪在极度悲伤时，大脑做出的一个保护机制反应。 也不知道爷爷后来有没有过崩溃的时候。 而自打那以后，家里也几乎没有人敢在爷爷面前提起奶奶。 “别难过啊，小风，我今年76岁了，其实已经到了一个可以承受生离死别的年纪。”沈爷爷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呢，现在只想替她守好果园。” “虽然赚不了几个钱，但每当我看到那些果树茁壮成长的时候，心里就会燃起希望。” “或许，果园以后的某一天，就会像她盼望的那样雄起了。”沈爷爷乐呵的道。 “爷爷，你相信我吗？” “嗯？” 沈爷爷转过身，发现孙子正一脸郑重的询问着自己。 “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肯定、必定会把你和奶奶的果园做起来。”沈风的口吻相当认真，一口气用了三个词来表示自己的坚定。 “好好，爷爷相信你。”沈爷爷应得就像强迫营业一样。 “不行，你就是随口一说，你根本没当真，来，拉勾，我保证等归谷的情况稳定下来后，就回去老家帮你把果园做起来！” “哎哟，这都什么小孩子约定呐，你还真没变过，跟小时候一样。” 虽然沈爷爷并没有把孙子的承诺当一回事，但他拗不过孙子，两人还是拉了勾。 明亮的圆月下，爷孙俩再次并排而坐，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 中秋过后，老爷子就准备回去了。 “爷爷，你真的不多留几天吗？”沈风看着收拾东西的老爷子问道。 “不留咯，那么多天没看到我的果树，心里就好像缺了什么一样。”沈爷爷摇了下头。 他突然又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对了，小风，我回去之前还想买点好的种子，带我去看一看吧，你应该比我会选。” 沈风沉吟了一会儿说道：“种子吗……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卖的种子特别好，什么品种都有。” 他跟父母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开着共享汽车载上老爷子前往市中心。 车上有老人家，沈风开的速度比平时要慢一些。 长时间的车程可能让沈爷爷有些无聊，他戴上了老花眼镜，拿出了手机看看视频，但路上的网络不怎么好，一卡一卡的，他又重新放好了手机，继续望向窗外。 沈风见状搭话道：“爷爷，你有想好买什么种子了吗？” “草莓，我准备种草莓。”老爷子不假思索的开口回答道，应该是早就想好了的。 这回答忽然唤醒了沈风死去的记忆，连额角都抽了一下。 “我记得上高二那年，你们种的就是草莓，结果种出来的果实品相都不好，颜色很淡，有的两三颗长在一块，还不怎么甜。” “奶奶摘了一大包让我提去学校分给同学，可味道不行，大家都是吃一颗就不回头了。” “我就把剩下的提回去，告诉她分不出去。” “然后，奶奶觉得这么直接拿去喂猪很浪费，愣是把草莓的汁给榨出来，还非让我拿来洗澡，说是对皮肤好。”沈风说起来都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你已经算是被祸害得很轻的好不好。”沈爷爷大笑着打开了话匣子。 “我那时候是睡醒先用加了草莓的水洗脸刷牙，接着喝一杯鲜草莓牛奶，配上草莓摊煎饼做早餐，这还没完。” “到了中午，你奶奶还给我弄道草莓炒芹菜、草莓炒辣椒，那个味道简直了……” 老爷子直摇头的笑道：“就你们年轻人常说的那什么，黑暗料理。” “好可怕，还好我那时候上学去了。”沈风听着都瑟瑟发抖。 “那时候我们第一次种草莓，没什么经验，还兴冲冲的搭了几个大棚，结果全赔光了。” 沈风听他的话好奇道：“那你现在就有经验了吗？我记得你们后来也没种过草莓啊。” “没有，但我想试试。”沈爷爷脸上都是跃跃欲试的表情。 “我们种地这些年，虽然不怎么挣钱，但基本都没亏过，种草莓算是让我们栽了一个大跟头。” “你奶奶前年清醒那会儿还念叨着，等身体好起来之后，一定要再种回草莓翻身。” 他满是怀念的说完这一句，就转头看向了窗外，不再言语。 沈风没有再接上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奶奶并没有等到好起来的那一天。 过了良久，沈风重新振作的开口道：“爷爷，待会儿我给你挑一些符合老家气候和果园土壤的草莓品种，你这次一定会成功种出来的。” “嗯！”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终于来到了市中心。 沈风说的那个种子质量特别高的地方，并不是一般的农资店，而是省农业协会开的农产品技术专营合作店。 这里的种子，多数由省内专业的种子培育基地或者老牌的知名种业公司供货。 他们的种子通常经过二次培育，会有很多市面上买不到的品种。 与随意堆放种子的普通农资店不同。 这里的种子都分门别类摆放着，只倒出一点点在展示盒里，一旁是竖起来的包装袋和详细介绍小册子。 店内只有一个店员，她正在招待之前来的顾客。 两爷孙也就自己逛了起来。 他们目的明确的直奔水果种子区，很快就找到了专门盛放草莓品种的展柜。 沈爷爷戴上老花镜，微微弯腰看着展柜上的小卡片念道：“红颜草莓……我们之前种的就是这个品种，可难种了。” “嗯。”沈风应了一声爷爷，就开始用‘透视眼’对所有的草莓种子分别进行凝视。 基本上都是平平无奇的描述，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 正当他决定从矮子里拔高个的时候，忽然看到了顶层没有小卡片介绍的一小堆种子。 【远超同类品质的优质奶油草莓种子】 【状态：适应能力极强，预测果实的口感味道都能达到上佳水平。】 这时店员刚好忙完了，走到他们的旁边。 “你好，请问这个品种怎么卖？”沈风问道。 店员顺着他指的方向，露出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这是蜜颜草莓的种子，属于刚上市的新品阶段，目前不零售的呢。” 第33章 我种的东西能生孩子 “为什么？”沈爷爷好奇的问，县城里的种子都随便买，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生意不做的。 店员很耐心的开始解释。 “这个蜜颜草莓是双城种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新品种，他们这周才刚刚推出市场，您看啊，它连介绍的卡片都还没有印出来呢。” “由于它的研发成本比较高，少量出售会增加企业的管理成本。” “而市场上对其的需求预期很大，少量卖有可能会影响到供应链的稳定性，所以，我们只接受大量进货的订单。” 听完原因的沈爷爷，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说道：“哦哦，那这样就换成别……” 他还没说完，就被沈风按了下肩膀打断了。 “大姐，我想问问你们的大量订单，打量指的是多少呢？”沈风问道。 “如果是省农业协会的登记会员企业，最少可以买20亩的分量，要是普通个体户，那就得买80亩以上的分量，低于这个数量，或是不符合条件的买家，即便我们店下订单，种子公司那边也不会发货。” 别说80亩，就是20亩的分量都够呛，爷爷那果园最多也就腾出四、五亩地来种草莓。 “让我想想办法……” 沈风思索了一会儿，开始拿出手机翻通讯录。 他去年帮助一个草莓种植大户解决过技术问题，也不知道这个老板现在有没有需要。 “黄老板，你好，我是……啊，你今年已经不种草莓换别的了啊……” “叶总，你好，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种植草莓的大户能引荐一下……” “大根哥，我记得你的农业公司是省农业协会的会员企业，能不能委托你……” 沈风来来回回试了几个方向，最后甚至想多花些钱找人代购买20亩的分量。 可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成功。 沈爷爷有点不明白的开口道：“小风，不如我们换个草莓的品种吧。” 沈风迟疑了一下，实话道：“爷爷，老家的气候，种草莓的难度其实挺大的。” “只要有一点养护不好，就又有可能变成之前那种情况，这个种子很省心，就它最合适，我回头再找一找人，想办法给你买一点。” “这样啊，那行吧，反正我回去搭大棚也还要点时间。”沈爷爷说道。 叮铃铃铃铃铃———— 正当两爷孙准备离开时，沈风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发现电话是张学教授打过来的：“教授，上午好啊，您找我有事？” “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张学卖了个关子。 沈风想了想，笑道：“是不是在我的农场里？如果在学校，您肯定不会这样问。” “哈，没错，我之前关注了你的账号，看你这两天发了给白萝卜驱虫的视频，我正好有空，就到现场来看看。” “谢谢您的关心，虫害问题已经解决了……”沈风没说完就被打断。 张学否认道：“不，你搞错了，我不是来看虫害的。” “我是来给你送好消息的。” “你之前不是说过，让我帮你留意下有没有好的产品销路吗？” “虽然直接的销路还没找到，但是，我给你找到了一条不错的间接销路。” “有个育种科研基地联系我，他们在培育新的白萝卜品种，准备好的母本植株很不错，但父本植株吧，那指标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我在视频里看你白萝卜的植株不错，所以过来看看实物。” 父本植株，就是雄性个体或能产生雄性生殖细胞（花粉）的个体。 母本植株，就是接受雄性生殖细胞（花粉）的雌性个体。 假如，父本的优良特性是高产，但却因为抗病性差而长得奇形怪状，想得到改良就要选抗病性强的母本。 通过适当的杂交技术，将它们俩的遗传物质相结合，两者的优良特性能形成互补。 这样一来，它们产出的杂交后代，将是同时具备高产、高抗病的新品种。 此外，有一点需要重点关注。 在选择父本植株时，要注意它与母本的配合力，这个配合力，是指杂交过程中相互协作的能力。 而张教授刚才说的那基地的父本植株有些指标差一点，或许也能粗糙的理解为…… 它不配合生孩子。 沈风对这些学过的知识，记忆尤深。 “那您现在到了现场，看到了我那白萝卜的父本植株，您认为它达标了吗？” “这个吧……”张学在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才说：“我直接跟你讲实话吧，达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线我已经给你牵好了，你可以去尝试一下。” 沈风听到这话，打开了农场实时状态App的【种植中的农作物】，找到白玉春萝卜查看情况。 【种植中的农作物：白玉春萝卜（已优化）】 【生产进度】良好，作物已从幼苗期进入膨大期，继续保持充足养分，膨大的效果将是同类作物的1.5倍。 【状态】正在遭遇轻微的虫害，约为整体种植面积的0.13%，达到5%将对宿主发出警报。 【产量预计】未知，待成熟期后可刷新。 【作物优化程度】92%（查看） 沈风退出系统，没说什么，继续听教授的话。 “这个育种科研基地，隶属于双城种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是省内出名的老牌种子公司。” 张学给他划重点道：“而基地的负责人，是省农业协会的理事。” “他们培育白玉春萝卜新品的项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因为父本植株不行而卡着。” “你尽可能把作物的植株状态修整好，不管结果怎么样，都能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 “等到那时候，我再试着跟他提提，让你成为省农业协会的登记会员企业，能够进去这个协会还是不错的，好处你慢慢就知道了。” “好的，教授，我明白了！您在我心里永远配享太庙！” 那头的张学，听到他的油嘴滑舌也笑了：“行了行了，别跟我扯这个，挂了啊。” 沈风挂断电话后，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展示柜里的蜜颜草莓种子，开口朝远处的店员问道：“大姐，你刚才说蜜颜草莓是哪个公司的新品种来着？” “双城种业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啊。” 第34章 你有没有搞错？ 店里比较安静，沈风的手机音量又调得很大，沈爷爷虽然听得不是很全，但也听到了一些。 “小风，这教授就是你学校的老师吧，他的意思是卖蜜颜草莓的公司，正好有事要找你帮忙吗？” 沈风想了想，点头道：“也可以这么理解。” “那这不巧了吗？你给他帮忙，说不定他会愿意散卖一些种子给我们。”沈爷爷很是高兴的样子。 只见他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念念有词的竖起手指开始计算。 “如果真能成的话，我回去先花个两周搭棚，然后发芽期、生长期、结果期、采摘期……现在种下去，刚好在清明节之前能够采收，到时候，就可以拿一盒草莓去给你奶奶看看了！” 老爷子这漫不经心的话，又成功让沈风破防了，他深吸一口气道：“能成的！” “爷爷，你放心回老家搭棚去吧，过不了两周，种子就寄到你手上了，真的，我保证。” “嗯！” 来程外加耽搁了这么久，时间也差不多了。 沈爷爷出发的时候，是把行李捎上了的，所以，沈风就直接将他送去了高铁站。 在他回去的路上，张学教授也把双城育种研究基地初步检测父本植株的流程，以及一些注意事项，编辑成几串很长的文字，发到了他的微信。 大意是，他有2到3天的时间，准备好10株左右的样本。 等好了以后，张学再跟他一块过去双城。 那么现在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自己这白萝卜的父本植株达标。 沈风来到农田前面，打开了系统，找到它的【作物优化程度】，进度仍然停留在92%。 92%的优化程度，比刚出现那天刚85%的优化程度更高，但它们今天看起来反而有点营养不良的样子，叶片有些耸拉，难怪教授会说达标的可能性不大。 有点不太合理。 沈风想了想，蹲下来用掌心按压了一下图层的表面。 手感稍稍硬实，表面只留下一个浅浅的掌印，抓起来的土壤成块状。 而被他抓起来的这个土壤缺口，有些如毛刺般扎手，是刚冒出一点头的小杂草，稍微往深翻一些，密集的根须正盘踞在土里。 接着，沈风又走远了一点，在旁边那亩地进行着同样的操作。 结果不出所料，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问题。 “这下，原因找出来了。” 土壤足够肥沃，杂草又重新长了出来跟庄稼抢养分，难怪影响到植株的外观形态。 他拿出手机，找到了短工头子的电话拨了出去。 “杨工，麻烦你现在帮我找一批短工做中耕除草，大概10亩地的面积，很急。” 中耕除草，其实是一个农业管理的技术。 主要指的是在种植中对土壤进行浅层翻倒，目的是松动表层土壤，增加土壤通气性，促进肥料的分解，从而有利于植物根系的生长。 此外，他还使用覆盖除草的方式，在作物行间覆盖草木屑、塑料薄膜等覆盖物，阻断杂草的生长。 这样双管齐下，既能减少土壤水分的蒸发，还可以有效控制田间杂草的生长。 杨工很给力，听到他说急，就把附近几个村子的农户都召集了过来，火力全开的开干。 仅仅半天的时间，就将十亩地给明明白白的安排妥当。 并且，他们还顺便帮沈风做了一遍病害防治，解决了那0.13%的虫害面积。 针对性的养护已经做完，接下来还需要一定的吸收时间，才能让效果显现出来。 到了第三天清晨，沈风再次打开农场实时状态App。 【作物优化进度】99.97% 看起来，似乎已经非常接近100%了，但事实上，当天在做完中耕除草的养护后不久，大概五六个小时，它就冲到了99.97%，然后就一直不动了。 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到达100%，还真的不太好说，谁知道还会卡多久。 偏偏缺失的这0.03%，似乎正好是外观特征的优化。 虽然整体上没有了那种蔫巴的感觉，但成色看着确实比较普通。 非要夸的话，也就稍稍的比市面上白玉春萝卜的父本植株好一些，并没有想象中‘质的改变’那种惊艳感。 或许再养一养，它是能够达到那个程度。 可在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他多等了。 张学在昨天发信息过来告诉他，双城育种实验基地为了尽快推进新品白玉春萝卜的进度，还请了另一拨专门养殖白玉春萝卜的专家，带着他们培育的父本植株从外省过来。 容城就在双城的邻市，要是两人都比那外省的都来得晚，会显得不够尊重，别提留什么好印象了。 所以，张学吃完早餐就会过来接他。 作为一个农学专业的高校教授，张学很早就购置了一辆舒适的小皮卡。 他相当守时的在8点20分到达了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的门口。 而沈风也早早把挑选出来的植株打包好，在门口等着。 这次的检测涉及到对植株生长环境、土壤微生物方面的分析，所以，全部都是带土的。 为了节省时间，沈风叫上了工人们一起帮忙将植株搬上皮卡。 张学原本是在一旁跟沈风聊天的，他忽然发现了其中一箱植株的叶片形态稍微有些不同，他走上前仔细查看，片刻后对自家学生问道：“沈风，是不是收拾错了？这箱是母本植株啊。” “没错，教授，这箱是我额外收拾出来的母本植株。” “他们到时候检测到我的父本植株不错，说不定还会需要母本植株。” “这样的吗？”张学有些哭笑不得道。 其实，他并没有对沈风这回的父本植株抱多大希望。 尽管那10株的品相，看起来要比他那天在现场看到的好上不少，可对于专业的育种人来说，确实还不够看。 但这个不要紧，张学这次带沈风过去，主要是让他在负责人面前露个脸。 至于能否通过检测，其实重在参与就好。 不过，张学是个不扫兴的老师，学生有上进心总是好的。 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准备妥当后，就开车带着沈风前往双城。 第35章 飞龙骑脸，你说怎么输 双城育种科研基地。 基地负责人杜超，正在会议室里跟几名育种研究员开会。 “我讲讲今天来的两拨专家。” “首先是豫南农业大学的正三级教授，张学。他主持过省级大型的科研项目，是位学术造诣深厚、研究经验丰富的学者。” 其中一个研究员露出惊喜的表情，说：“我知道张学教授，我去年听过他的讲座，受益匪浅啊。” 坐在他旁边的研究员小白道：“这么厉害啊？那我们这回的项目不就有进展了？” 杜超沉吟了一下，既没肯定，也没否定道：“他这次是带着学生的培育植株过来的。” “有没有进展，要等看到了实物再说。” “另一拨专家的来头也很大，智鹰农学科研团。他们是根茎类农作物的佼佼者，针对品种改良、栽培管理方面取得过多项创新成果，在《农业科学与技术》期刊上发表过不少SCI论文。” “智鹰农学科研团！流油糖心蜜薯1号不就是他们培育出来的！” “对！当年推出来的时候，简直震翻烤地瓜界，哈哈。” 后者引起的反响，显然比前者大多了，杜超用手势示意他们别太激动。 “无论对方能不能促成我们的项目推进，都要保持友好的学术交流态度，即便是对张教授的学生，在面上也要做到一视同仁。” 话音一落，助理就过来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杜主任，门卫室报告有人带着植株过来了，说是跟您预约过的。” “好，让他们进来，你们几个跟我一块到楼下迎接。” 带着植株来的人，是张学和沈风两师生。 本来他们能早个半小时左右到的，没想到在绕城高速那里堵了堵车，就成这样了。 “您好，张教授，两年多没见了，您都没怎么变过。”杜超笑容满面，热情跟张学主动握手。 “害，我还是老样子，你就不同了，又研发出几个新品种……” 两人商业互吹的功夫一流，礼貌却又不显尴尬。 寒暄完毕，张学也开始把话题拉到沈风身上道：“我的学生，沈风，这次的父本植株，就是由他培育出来的。” 杜超笑着对沈风点了点头，说道：“名师出高徒，你的学生一定也不差，我们过去看看植株。” 当他们准备抬脚前行的时候，助理又跑到杜超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杜主任，又有一批人带着植株过来了，也是说的预约过，要让他们先去会客室等着吗？” 杜超思考了一下，转头歉意的对张学说道：“张教授，智鹰农学科研团也到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要不……” 张学大度的摆了摆手。 “不介意，农业问题多点人看，多点人一起交流，才能有突破性进展。” 助理非常机灵。 她一听到这话就立刻让门卫室放行了，并且找人引导他们往这边来。 而智鹰农学科研团来的速度也很快，以至于大家伙才走到半路，他们就到了。 沈风两师生在心里暗暗庆幸，虽然是前后脚来，但好歹早一点也是早。 杜超对待第二拨专家，依旧是标志性的热情笑容握手全套走，不过，对方负责人并没有张学那么健谈。 而且整个科研团的人笑容都比较淡，看上去就是风格比较纯粹高冷的研究学者。 怎么说呢，感觉还挺有逼格的。 沈风都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弄点高冷的人设形象。 由于沈风他们来得稍早一些，他的白玉春萝卜父本植株，已经先一步被专人搬到了植物育种实验室前面的等候区。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过长期泡实验室的经历。 他们一走进这个等候区，就立刻察觉到了灯光不够亮。 “等候区的灯条有些老化了，亮度掉了一些。”杜超笑着继续解释道：“这几天做好老化数量统计，就报上去统一换了，不过放心，实验室里的硬件设备都达标，这里不打紧。” 小白和几个研究员都好奇的凑了个头过来。 他刚才还没认出沈风是他那天随手关注的主播，要不是同事提起来觉得像，都差点忘了。 这十株白玉春萝卜的父本植株，全都摆放在桌面上，看着跟那天直播看到的一致。 叶簇半直立，叶色深绿，叶缘有缺刻，是正常父本植株健康的生长状态，但整体品相吧…… 太普了！ 真的太普了！ 可能会比市面上同类的父本植株好些，反正远没达到他们对张学教授……呃，他学生的预期。 因为双城育种科研基地培育出来的，也跟这差不多，但他们拿过来的植株肯定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所以，认真在基地里挑一挑，估计能找出要比这好上不少。 不知道眼力超强的杜超心里怎么想，反正明面上的他是半点破绽都不露，对张学赞不绝口道：“不错，我是真的感觉很不错！”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才带了过来。”张学是笑眯眯的回应着。 “果然是您带的学生啊，有您指点着，能做不好吗？” “哪里是，是我这个学生自己争气，这回种的白玉春萝卜植株状态，是我这两年都很少见到的。” 他俩仿佛真的在夸什么稀缺品一样。 而当事人沈风站在旁边，感觉自己的脚趾头得到了这周最大的运动量。 这玩意他种出来的能不知道么？ 它看起来就那么个鬼样子，能有多好啊，你们又没有农场实时状态app，搞得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屏蔽，屏蔽。 沈风感觉自己不能再听了，再多听一会儿，他的大脚趾头应该能抠出别墅了。 智鹰农学科研团全员看上去都没什么表情，只是在淡淡的笑容当中，对沈风多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鄙夷神色。 而就在这时，沈风忽然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种植中的农作物：白玉春萝卜（已优化）】 【生产进度】良好，作物已从幼苗期进入膨大期，继续保持充足养分，膨大的效果将是同类作物的1.5倍。 【状态】良好，待进入成熟期。 【产量预计】未知，待成熟期后可刷新。 【作物优化程度】100%（查看） 【作物优化程度已达到100%，是否选择现在进阶？】 第36章 怎么突然就脱胎换骨了！ 能进阶？ 所以，产生‘质的改变’就是让农作物进阶？！ 沈风十分好奇的点击了【是】，心里开始隐隐的期待起来，他当初拿下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土地肥沃就是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这片土地，果然没有辜负他优化过的种子。 在他选择了【是】之后，系统就弹出了一个数据面板。 【农作物品种】：白玉春萝卜（升阶中） 【生育期】65天→→【56天】 【根部大小】根长38CM，根茎9CM→→根长45CM，根茎11CM 【耐病性(黑腐病，霜霉病)】抵抗力+30% 【产量】50000公斤→→62000公斤 【品质】脆甜度+50%，肉质嫩度+50% 【外观形态】自带美颜(真实) 【完成以上升阶进程，预计需要5分钟左右的时间，请耐心等待。】 当沈风在查看着系统面板的时候，杜超和张学这两根老油条的商业互吹也差不多了。 杜超找了个由头，自然的把话题切换到智鹰农学科研团身上。 而这时，助理在只有他能看见的角落，指的是智鹰农学科研团，然后打了个ok的手势给他。 “各位，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把智鹰农学科研团的植株，搬到了旁边实验室的等候区，请各位往这边移步吧。”杜超走在前面带路。 沈风走在队伍的后面，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植株。 估计还有两三分钟能完成升阶的样子。 大队伍已经走远了，他快步的跟了上去。 双城育种科研基地的实验室，装置构造都是一样的，所以这边的等候区跟刚才的也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这边的灯没有坏。 明亮的灯光，打在智鹰农学科研团带来的植株上。 显得原本就健康的叶片更翠绿欲滴，茎秆也更粗壮有力，花蕾长势喜人，每一株都展现出了勃勃生机。 可以说，这是肉眼可见的比刚才那些普普的植株状态要好上一倍不止。 小白眼前一亮的说道：“这个看上去很不错啊。” 另一个研究员已经下意识的戴上了手套，轻轻的触碰植株，然后，从旁边拿起一条松土针插到土壤中，说：“还真的是，而且根系也很发达。” 其他人这时候也走上去围观，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智鹰农学科研团的人，客气又疏离的接受着夸奖，仿佛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其实，在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别的蔬菜种植智鹰也很厉害，可自家最强的还是根茎类作物，在这条赛道上，国内又怎么可能有人能打得过他们呢。 沈风刚才的那些植株样本，就是他们团里最菜的新人，都能种得出同款。 而杜超在内心摇了摇头。 这几个研究员刚才看沈风的样本时，静若鹌鹑，跟没长嘴一样，现在突然夸个不停，也是变相的一捧一踩。 没看人家张学教授都已经有些强颜欢笑了吗？ 啧，年轻到底是年轻，连个自然的情绪铺垫都不懂。 在夸智鹰农学科研团之前，好歹也顺带夸夸沈风带来的样本嘛，这救场还得靠自己。 于是，杜超再一次展现端水大师的技能，乐呵呵的说道：“张教授带来的样本已经很让我惊喜了，没想到智鹰的也这么好。” “看来啊，这是我们基地这次的育种工作有望取得重大突破了。” “真的很感谢你们能远道而来，现在饭点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安排了饭堂把拿手绝活都拿出来，全是双城的特色美食。” “来吧，这边请。” 杜超说罢就尽显地主之谊，领着众人往原路走。 往回走，也就少不了经过放置沈风植株样本的实验室。 门是开着的，入口处还摆放着一些专业的清洁用具，估计是保洁在里头。 就在这时，从里头亮起一阵强光，似乎是保洁嫌不够亮，手动去把备用的应急灯给打开了。 正好走到门口的杜超，潜意识的转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保持这个动作顿住了。 其他人跟在他身后，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看向里面。 这一看…… 他们简直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原本哪哪都很普的植株，现在好像有了一点不同……不，并不是有一点，而是天差地别的变化！ 植株那绿油油的叶片，每一片都像是天然雕琢的翡翠，在强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健康有活力的光泽。 它们的茎秆挺拔向上，如同一群年轻的士兵，整齐划一的排列着。 而植株带有土壤的根部，沈风当时为了方便基地检测，全部都是用透明的材料袋包裹着，现在强光一照，才发现这些萝卜的根深深地扎入土壤，其中有两份样本的根是贴着透明的材料袋。 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见它们的长度与形状。 在场的众人，对白萝卜的了解程度都很深，很清楚白萝卜浑身都是宝。 就眼前这两份样本的根须完整性，只要晒干了，就是品质药用性极高的中药材————地骷髅！ 再说这花蕾。 几个研究员看着都快眼睛冒光了。 花蕾饱满而紧实，花瓣的轮廓清晰可见，瓣瓣分明，透露出一种优雅简洁的气质，花蕊更显得尤为醒目。 保洁员清扫桌脚时，只是轻微的碰撞，就让它金黄色的花粉簌簌落下。 这不采粉人的终于福音吗！ 此外，这些植株虽然各不相同，但整体生长却极为匀称，每个位置都长得恰到好处，连岔开的角度都刚刚好，像是精心挑选的艺术品。 简单粗暴的形容，就是眉清目秀。 他们居然在一棵植物的身上，看出了眉清目秀。 这么说好像有点古怪，但心里就是有莫名的有这种感觉。 最先发现植株不同的杜超，难以置信的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眨了一下眼睛。 奇了个大怪。 这个实验室的等候区，与刚才唯一的不同，就只是没有现在的强光。 怎么就多了点光而已，这些植株样本整得的跟脱胎换骨似的。 杜超佯装嗓子痒轻咳了一声。 “咳……刚才的光线不够都忘了能开个备用灯，哎哟，我的错，要不我们再进去看看？” “好啊，那就再看看嘛。”张学表面笑吟吟的，看着还是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已经开始疯狂的打出问号。 第37章 业余玩家干倒专业选手多正常 除了智鹰农学科研团的负责人跟杜超是并排站着外，其他成员都佛系的站得比较靠后或是在外围边缘。 看着负责人突然露出有些怪异且复杂的表情，他们都有些不明就理。 现在听到要进去里面再看看，几人就更觉得莫名其妙。 其中有个没耐心的成员，用旁边人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问道：“我们刚才不是已经进去看过了吗？种成那样，有必要看来看去吗？” “谁知道呢，可能看的不是植株，是人情世故吧。” “我最烦这个了，种东西不好好的种，成天搞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有什么用……” 他的话，说到这里忽然戛然而止。 旁边人有些不解的刚想要开口，但却发现身边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一个地方。 他也跟着转过了头。 然后，他就看到了能称之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挺拔有力的茎杆、花蕾紧实又饱满，还有这翠绿清透得像天然玉石般的叶片……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这还是成员口中‘有的没的’东西吗？ 他刚才是断片了吗？为什么对这个一点印象都没有？？？ 智鹰农学科研团的负责人老王，把成员们惊愕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其实何止他们，连老王自己都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他走在最前头。 当时看到的，就是与市面上几乎无异的普通白萝卜庄稼。 那会儿也就灯暗了一点，还不至于让他连好坏都分辨不出来吧。 要知道他才49岁而已，都还一枝花的年纪，没道理这么快就老眼昏花了呀。 不对，好像有两个人是跟他一起进来，然后从头一直夸到尾的。 老王面色古怪的转头望向杜超和张学。 只见这两人，看着一个比一个淡定。 他们脸上甚至还有淡淡的微笑，好像刚才看到的就是这样。 老王默默的陷入了自闭，什么鬼，这两人居然真的没乱吹牛.逼，难道自己的眼力这么快就不行了吗？ 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杜超假笑的嘴角，都已经开始因为内心巨震而微微在抽。 他是在育种基地待得最长时间的人，没谁会比他更确定稍暗一点的灯光，对植物的影响是多么微乎其微。 这才一小会儿，植株就跟长开了似的。 绝逼是跟该品种的生长特性有关，要么就是这些植株的生长水平本就到达了某种临界线，这才能在极短时间内发生蜕变。 这涉及了植物的基因和多变性，是非常复杂的课题。 所以什么原因发生变化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刚才的表现非常完美。 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保持着赞不绝口的态度，没破绽！ 这时候，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几个育种科研员开始纷纷对他投向了崇拜的眼神。 “杜主任，我刚才都看走眼了，您好厉害啊，居然一开始就发现了它的特别。” “那肯定啊，你该不会把我刚才的话都当成客气说法了吧，那怎么可能呢，我说话向来喜欢实事求是！”杜超义正言辞道。 身为‘夸夸团’的另一人张学，内心震惊程度可不亚于杜超，都快翻起了疑问的大海啸。 那些植株在田里什么样，以及早上在自然光照下的状态，他两只眼看得一清二楚。 他推测的原因跟杜超想的也差不多。 反正不管因为什么，人和东西都是自己带来的，于是，他笑眯眯的加入群聊。 “放心吧，我和你们杜主任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知道你们遇到难题，我定会尽能力的找出我认为最好的东西协助你们，研发的一小部，农业的一大步，我最希望的就是你们能成功，不然，我还能有什么其他目的呢？” 杜超立刻化身为捧场王，对研究员们叮嘱道：“说得好哇，你们要多看，多听，多思考，最重要是多向张教授学习。” “哪里哪里，应该多跟你们杜主任学习，才能练就火眼金睛的本事。” 沈风作为知情人已经陷入了沉默。 这两人明明看出一些东西，却还是能毫无心理负担的吹到飞起。 好佩服，他真的好佩服这两个影帝的高超演技。 大学几年，沈风都没发现教授居然在表演上有这么高的天赋，这两人没去勇闯娱乐圈，简直是圈中的一大损失。 杜超这种八面玲珑的人，把该夸的话讲完后，还是得装模作样说一下。 “作为基地负责人，我还是得再次感谢一下你们受邀过来。” “所有的父本植株看着都很好，可具体的适配度，还是要等遗传特性、品质性状、营养成分这一系列的检测做完，才能得出最终结果。” 为了不让智鹰农学科研团觉得自己像陪跑，杜超没有直接一锤定音。 不过，他觉得还是可以稍微对沈风透露点意愿。 “小沈啊，你选过来的这茬植株样本确实很好，其他在田里的都长得怎么样呢？” “其实，我所有农田的白玉春萝卜都养得很好，这十株也是我随手摘的，对了，我还把母本植株也带来了，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也可以一块看看。” 智鹰农学科研团有一个成员，忽然抓到了他话里的重点。 他有些疑惑的问道：“所有农田？你指的‘所有’其实是多少呢？” “10亩。” 在场除了仅有的几个知情人外，听到他的回答后，无一例外的都发出了低呼。 正常来说，虽然搞培育的试验田需要一定的作物数量，但基本很少会用到10亩这么大。 沈风迟疑了一下反问道：“10亩算很多了吗？我现在两个农场，总共有80多亩的地能耕种，只分了八分之一给白玉春萝卜，应该不算多吧。” “你说什么？！你不是特地去培育这些植株的吗？种那么多你也能顾得过来？” “不是啊，我就是随便种一些拿来卖的，我目前主要干农场，还算顾得过来。”沈风实话道。 老王和他的全体成员：？？？ 杜超内心：？？？ “不是吧！所以你这些白玉春萝卜，都是种来卖的？！！！” 第38章 就这？你们就这？？ “对的。”沈风不可置否的承认了。 老王觉得成员们的头顶都悬着团乌云，已经快跟自己一样自闭了，缓了口气替他们问道：“那你现在的职业是？” “农场主吧？我还顺便开了一个露营地，哦，那个现在算兼职。” 很好，现在不止自闭，还有点玉玉了。 如果是别的蔬菜还没什么，居然在他们最拿手的根茎类作物赛道上给跪了。 并且也不是败给什么业内大牛，而是农场里的小老板。 只能说，哪里都有扫地僧，今天正好碰到一个。 “哈，哈，哈……”饶是杜超心理素质爆表，都给整破防的干笑了两声，没能立马接过下一句话。 因为杜超现在不知道该笑智鹰农学科研团，还是该笑自己了。 他们双城育种科研基地，也踏马是专业的种子培育基地！ 研究员还特意去种过几回，也没能种出来这种品质的！ 张学这时候偏偏模样无辜的补刀道：“我当时就是看他随便种种的都那么好，就将他带过来了，这职业不分贵贱嘛，我就没说这个，想不到让你们误会了。” 沈风：“……”教授真的不怕被群殴吗？ 杜超这会儿已经调整好情绪，都可以忽略张学的二次扎心，挤出一个笑容道：“小沈，你说你还带了母本植株？” “是的，也交给了你们的工作人员，他们说会另外放好的。” 站在一旁待命的助理，这时也走到杜超旁边耳语了几句。 “就在前面放着？正好去食堂的路经过，要不也看看？”杜超回过头咨询大家。 众人都还没从扎心中回过神来，听到话只是机械的点头跟着走。 结果不出所料，沈风的母本植株品质也是个顶个的好。 这些植株的柱头几乎都呈现出湿润且鲜艳的色泽，证明它们能很好吸附父本植株的花粉并萌发，然后孕育出优良的杂交后代。 对于培育其他白萝卜新品种，可谓是极其重要的前置条件。 他们又一次控制不住的看向沈风。 虽说华夏因悠久的农耕历史和深厚的农业文化，使得华夏人的骨子里头都有一定的种植情结，但种植天赋却不是人人都有的。 同样的种子，同样的方法，但就是有人能种出与众不同的东西。 正如现在，他们一丝不苟、费心费神去培育的植株，居然被人随意种着卖的庄稼给摁在地上摩擦。 这找谁说理去。 好在，农业人都比较纯粹，一顿饭吃下来，那些被沈风碾压的郁闷情绪也散了不少。 而在场的众人，除了沈风以外，基本都是长时间从事农业课题方面的科研工作者。 虽然他们来双城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将自己培育的白萝卜父本植株送过来，但跑这一趟不容易，而且集齐这么多人也很难得。 所以，杜超早就安排好了其他的交流项目。 “单单一个科研项目，从开始之际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相信大家对这点都深有体会。” 他的话，立刻获得了一片赞同的附和。 杜超说到这儿，也是头疼的叹了口气，道：“我们一个育种科研基地，就更难了。” “我们每年都会开展很多项目，但最后能顺利完成的，其实并不多。” “像这回始终培育不出好的父本植株，也只是其中一个问题，还有很多顽固性的课题，我们都在持续的进行着攻坚，但却一直没什么成效。” “比如，顽拗型种子的储存方法。” 沈风听到他的话挑了下眉。 顽拗型种子，这是一种对干燥和低温很敏感的种子，而且它们还不能脱水，如果是在自然条件下贮藏，没一会儿就完蛋了。 可以粗暴的用两个字形容：脆皮。 偏偏它们的经济价值通常都比较高，或者比较珍贵，有些作物还具有很高的生态价值。 所以，怎样让它们的种子提高存活率，还是挺有研究意义的。 而针对顽拗型种子，有一个非常有效的保存方法，叫做————玻璃(态)化保存法。 把硬糖加热到融化成糖浆，接着快速把这坨糖浆丢到冰水里，这时，糖距离结块还需要一点时间，它这会儿既不是硬的固态，也不是软的液态，就这么半软半硬，不上不下，这个状态，就叫玻璃态(化)。 沈风在大学里的时候，还听过同专业的女生用这词来骂渣男不行。 很高级的骂法了，少点儿文化都听不懂。 这时的杜超，一边说一边带着众人，来到了专门做玻璃化保存的实验室外的准备区域。 大家都是老手，很是自觉的开始套上装备。 防尘、防静电、易清洁的专用实验服；专用的防滑、防尘鞋；手套、头套、口罩和护目镜等防护用品。 还有最重要的，是洗手洗脸等个人清洁和消毒。 众人默契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准备工作，就跟着杜超，正式踏进了这个专门做玻璃化保存的实验室。 走进实验室，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冷冻设备，它们像守护者一样，默默守护着每一颗珍贵的种子。 周围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复杂的图表和数据，记录着每一次实验的进展和成果。 在实验室的一角，是一张整洁的实验台。 上面摆放着各种试管、烧杯和显微镜等实验工具。科研人员们就在这里进行种子的处理、观察和记录工作。 此外，实验室还配备了先进的监控系统和报警装置，应该是实时监测保存环境的温度、湿度等参数的，估计只要出现异常就会发出警报。 不得不说，这个实验室充满科技感，专业配置也都拉满了。 杜超这时候走到一个冰库的门前，将一个玻璃瓶拿了出来，里面是包裹着一层透明保护膜的种子。 “这是我们过去一年里，最新研发的新品红苋菜种子。” “非常典型的顽拗型种子。” “它们极难保存，原本只有不足10%的存活率，经过我们整个育种科研团队的努力，终于把这批新品红苋菜种子的存活率，大大提高了一倍不止！”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纷纷的对他们双城育种科研基地的成员低声称赞。 沈风也走到了旁边，全神贯注的凝视了一会儿。 【奄奄一息的红苋菜种子】 【状态：经过各种磨难的它们，终于快要挂掉了。】 沈风：？？？ 第39章 种子保存也有区别 科研人员的日常高光时刻，莫过于看到同行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目光。 杜超略有自豪的将红苋菜种子的包裹袋子拆封，将它们倒在了一个装实验品的盘子上，以便大家近距离观察。 而在他倒出来片刻以后，沈风眼里看到的文字浮动提示也同步发生了变化。 【奄奄一息(划掉)快要死光的红苋菜种子】 沈风：“……” 经过玻璃化保存的红苋菜种子整体呈深褐色，表面变得更加光滑。 而且它们本身小巧玲珑、形状规则，老实说，看这外观真的挺像那么一回事。 智鹰农学科研团其中一个成员，看了看就开始不住的点头开口道：“我之前也给银杏种子和人参种子做过玻璃化保存，但完成后的状态都不够你们的这么好，能具体说下你们的设备和处理流程吗？” 如果这都叫好，红苋菜可能听了会流泪，沈风在内心默默的吐槽。 杜超相当大方的说道：“没问题，学术就是需要多交流，多沟通。” “这个项目是小白负责的比较多，来，小白，给大家介绍一下。” 小白只是皮肤白些，其实不是特别年轻，他语气有些沉稳的开口道：“首先选择健康、无病虫害的红苋菜种子，确保种子的遗传纯度和活力。” “接着对种子进行预处理，将它们用哇哈哈的纯水清理，去除表面的杂质后，再吸干多余水分。” “基础的工作干完后，就是最重要的主角登场，玻璃化的溶液配制！” 小白说完，就举起了自己手中一个装着好东西的密封玻璃器皿。 玻璃化溶液，就是一种经过精密配比的化学物质混合物，其中包含了多种能够促使种子进入稳定状态的成分，这里面包含有机溶剂、渗透剂、稳定剂以及抗氧化剂等。 它们能够防止种子细胞内外的水分子，在冷冻过程中形成冰晶，也就是让它们玻璃化。 “每一种成分都经过严格的筛选和测试，以确保其在玻璃化过程中的效果。” 众人对玻璃化溶液的所有物还是比较清楚的，都老科研人了，不可能不懂这个。 可是，不清楚的是各种所有物配比的比例。 这个称得上是商业机密了。 什么甘油放多少、乙二醇又怎么倒……等等，这些配比是能够决定顽拗性种子最终能活下来多少的重要条件。 专门做种子买卖的公司可不会自曝，在场也没谁这么不识相的开口问。 小白又接着继续介绍。 “再使用无菌操作工具，如无菌吸管、镊子等，将预处理后的种子轻轻放入玻璃化溶液中。” “根据种子的种类和大小，确定适当的玻璃化处理时间，通常为数分钟至数小时。” “然后，使用低温冷却设备，我用的是液氮冷冻机跟超低温冰箱。”小白说的就走到机子的旁边，接着道：“处理后的种子放进去，将会迅速冷却至极低温度。” “在冷却过程中，玻璃化溶液会逐渐固化，形成一层保护种子的玻璃状物质了。” 智鹰农学科研团的成员听完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开始看起他们的设备。 不过，说起来这双城育种科研基地也真是够有钱的。 什么机器应有尽有，而且大部分都还是最新款。 比如这台液氮冷冻机，他认得这个牌子，具有极快的冷冻速度，能在极短时间内将被冷却物体的温度急剧降低，并且是均匀冷冻，并不会让物体表面过冷或者内里还温着。 还有离心机、电导率仪、色谱仪等等也都是最好最贵的牌子。 甚至连他们穿上的这身实验服防护装备，也能感受到格外的舒适柔软。 智鹰农学科研团的人不禁感慨道：“你们的机器硬件看着都很好啊，有点羡慕了，搞得我都手痒痒的，有点想做实验了。” 杜超思考了片刻，乐呵呵的笑道：“其实也不是不行。” “我们还有一个1:1复刻的实验室，也是专门给种子做玻璃化保存的，那里现在是空置状态。” 他这话，一下子就引起了在场众人小小的沸腾。 这里面甚至包括张学和老王。 张学做研究通常都是在学校的实验室，或者自己挂名企业的实验室，那些设备在4、5年前还是挺新的，除非使用功能跟不上了，基本都是能用则用，坏了才淘汰换新。 老王就更不用说了，科研经费有限，只会用在最需要的地方，绝不可能在不影响功能下的情况置换设备。 现在听到了或许能在双城育种科研基地这里做实验，脸上的涌现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大家基本上都是这个状态，只有沈风在盯着小白手里的玻璃溶液。 【一罐配比糟糕的玻璃溶液】 【状态：菜见菜躲，花见花跑。】 这东西居然也属于‘农场万物’的范畴内。 沈风看着这行字，开始在脑海里强烈的想着‘这玻璃溶液到底糟糕在哪里’，很快，详细的配比物数据就出来了。 聚乙烯吡咯烷酮……蔗糖……二甲基亚砜…… 这个【糟糕的玻璃溶液】所有物，一样样的精准到多少毫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而且，在这个糟糕的毫升后面，有一个小括号，里面用红字写着最完美的毫升。 甚至还把【糟糕的玻璃溶液】里面某些缺少的物质，在最下面用红字给另外列举了出来。 想当初他也是给草木灰兑水，才无意发现的这个使用技巧，这可太好用了。 人人都满脸期待，就沈风一个是落单的，杜超一下就注意到了。 身为东道主的他，又怎么会让父本植株的提供者感觉自己不合群呢。 于是，他走到了沈风身边，轻轻拍了拍沈风的肩膀说道：“小沈啊，人各有所长，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短板而妄自菲薄，要不跟大伙一块尝试一下？” 老王就站在不远处，他其实也是个喜欢提携后辈的人。 “杜主任说得没错，虽然你现在主要是在种植的前线，但你也是读这个专业的，多尝试一下其他方面也好。” 沈风哦了一声说道：“好啊，那我试试。” 第40章 体验一把他的爽感 所有人跟着杜超来到了另一座实验室。 他没有夸大其词，说是1:1复刻出来的实验室，就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样，连硬件设备和实验用具的位置摆放都差不多。 但这个实验室的使用频率显然更低，估计就是个备用的。 备用实验室也弄得这么齐全就很豪了。 某种程度上，种子公司和医药公司是有点相似的，完成了新品研发后就不停赚钱。 老科研人看见这些崭新设备用具的激动程度，不亚于二次元看见纸片人老婆。 看他们那表情，如果不是碍于礼貌，估计现在就已经上手了。 也就沈风一个人的状态是比较游离的。 但大家并没有因此看不起他，或者觉得自己更懂实验就产生优越感，毕竟人不是万能的，他能在种植这一方面做得不错，就已经很好了，对干农业的年轻人不能要求太苛刻。 “我们的研发项目很多，所以试验田也比较全。” 杜超在手机里翻了一下备忘录。 “就目前这个时间点，田里除了红苋菜，还有两个成熟的品种种子能做玻璃化保存。” “孢子甘蓝和宝塔菜。” 好家伙，这两个都是奇形怪状的蔬菜。 孢子甘蓝，它的整体外观是有点像乒乓球一样的小球，直径2-4厘米，看起来像迷你的卷心菜。 宝塔菜，这个就更加奇葩了，正常情况下，它长得跟如来佛祖头顶的发型一模一样。 “这两种菜在国内的餐桌上不是主流，但它们在海外的销量非常可观。” “针对海外市场，这两个菜，我们都培育出了新品种，口感和味道都更好，可是种子的保存难度也更高。” “从植株上刚摘下来的种子，发芽率还有90%以上，迅速做完玻璃化保存再拿出来，它的发芽率就掉到了25%，概率实在太低了。” 确实是有点低了。 发芽率达不到85%的话，农户的种植风险成本就很高。 地被占用了，时间投入了，还花钱买了种子和肥料，结果只有四分之一是出芽的。 而且这25%的发芽率，还会随着时间推移，继续往下掉。 “我们担心这样一来，即便市场反响再好，农户下次也不会买来种。” “所以，在无法解决种子保存问题以前，我们都不能推广出去。” 杜超提到这两个品种，也是极其的头疼。 其实去年就已经研发出来了，但因为保存问题才一直无法上市，公司上面的人都催过他N次了。 “那就把它们两种和红苋菜的种子一块拿过来吧。”张学建议道。 旁边的老王也点了点头，说道：“对，让我们都挑战一下。” “行啊，你们愿意就更好了，反正我们的种子活力检测仪、近红外光谱仪、电导仪和荧光显微镜多得很，随便挑战。”杜超十分豪气的道。 种子活力检测仪，这种仪器可以测定种子的发芽率、发芽势等参数，从而评估出种子的整体活力。 通过对比保存前后的数据，可以了解玻璃化保存对种子们活力的影响。 近红外光谱仪，玻璃化保存可能会改变种子的化学成分，这个仪器可以监测这些变化，从而评估种子的活性。 另外两种仪器亦是有类似功能。 有了它们的辅助检测，所有人都可以立刻看到自己的实验结果，得知发芽率是多少。 双城育种研究基地的有钱，除了硬件过关外，还体现在充足的人手上。 当他们所有人重新换好进入实验室的防护新装备后，就立刻有人将刚薅下来的红苋菜种子，送了进来。 这会儿，大伙都还没看完双城育种研究基地公开的实验数据。 除了自行调配的玻璃溶液这类涉及商业机密的数据外，其他数据还是很详细的。 比如，各个操作步骤和最后的发芽率。 “你们新品红苋菜的种子，初次玻璃化保存的实验才百分之十几的发芽率，不到一个月，就把发芽率提升到67%，很厉害了啊。”智鹰农学科研团的成员夸赞道。 小白作为项目的主要研究员，谦虚的摆了摆手：“哪里，这跟国家规定的85%发芽率标准还有点距离呢。” 他话说得很谦虚，但语气是相当的自豪，因为能在短的时间内能提高这么多，确实厉害。 这也大概率意味着，他再做几回实验调整下，就达到上市标准了。 “对，小白也就随便尝试了几次，谁想到能提高那么多。”杜超笑着道。 这‘随便’说的可真带劲，着实让杜超体验了一把张学刚才的爽感。 客气恭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各就各位的站在了仪器前面。 而在实验开始前，杜超还要对刚薅下来的红苋菜种子进行发芽率检测，然后再分发给他们做实验。 “红苋菜种子目前的发芽率是96%，属于特优种子级别。” 杜超分发种子的同时，连同打印出的纸质文件一块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好，那么，实验就开始吧。” 尽管处于陌生的实验环境，但这一点都不影响他们的专注度。 首先是，对种子进行预处理。 把种子放到了一个专用的容器中，用纯净水进行初步的冲洗，轻柔搅动确保种子被均匀冲洗，达到去除表面的杂质和灰尘。 接下来，再使用柔软的特制面纸吸干种子表面的水分。 这一个步骤，大家几乎都是神同步的完成了。 真正拉开距离的，还是玻璃溶液的调制。 有人快，也有人慢，沈风就属于慢的那个。 要说他认真吧，他连个试剂的加入顺序都不登记，也没有在每加一样进去后，用仪器实时监测浓度和酸碱度。 但要说他不认真吧，他似乎又相当谨慎的对待试剂的分量，时不时用吸管吸取一些多余的溶液，虽然他这加的东西看着比别人多点就是了。 在他旁边的两个智鹰农学科研团成员，隔空对视了一眼，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但沈风却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只是认真看着自己手中的容器。 【一份完美的玻璃溶液(红苋菜种子版本)】 第41章 不好意思，我要开挂了 沈风把烧杯放到了实验室的灯照上。 里面的玻璃溶液，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状态，仿佛一块纯净的水晶，映射出淡淡的琥珀色，这是其中的化学成分所决定的。 它的透明度极高，能够清晰的隔着溶液看到烧杯底部的细节。 当沈风轻轻晃动时，溶液会缓慢而均匀的流动，质地略显粘稠，但又不会过于厚重。 的确很完美。 他接着进行下一步，将红苋菜的种子放到溶液里面。 因为适中的粘稠和流动，种子既没有沉到底部，也没有浮于表面。 而将种子置于玻璃化溶液中，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因为要确保溶液能够充分渗透到种子内部，才能起到最佳的保护作用。 这个时间，是根据溶液的成分、浓度和温度来判断的。 他放种子进去的那一刻，上面就开始显示拿出来的倒计时。 【03：24：59】 大概是三个半小时的样子，还挺久的。 这跟沈风自己预估的时间差不多。 而宝塔菜种子、孢子甘蓝种子的特性，都分别和红苋菜种子有些不同，比如大小、形状、吸收能力和代谢途径等。 因此，它们对玻璃溶液的成分和浓度有不同的要求，需要特性进行调整和优化。 趁着现在等待的时间，沈风就继续将另外两种种子的玻璃溶液调制出来。 其他人也这么想的。 玻璃化溶液的所有物大差不差，也就分量和顺序有所不同，大家刚刚已经调制过一回，接着做第2份、第3份是更加游刃有余，驾轻就熟。 只有沈风还是保持着缓慢的节奏，继续时不时的用吸管把多余的溶液吸出来。 他的速度，本来就在调制玻璃液的环节比别人慢一些。 现在连着调制三份，落后的时间也直接乘以3。 在场的人已经全部停下手，都在闲聊着等待种子吸收时，只有沈风还在那里调配着。 不仅动作慢，他连种子的浸泡时间也比其他人更长。 当其他人都陆陆续续从液氮冷冻机或者超低温冰箱里，拿出处理好的种子成品，沈风的种子还停留在溶液里面泡着。 杜超作为一个育种研究基地的负责人，还是比较忙的。 他在众人调制溶液的时候，离开了一趟去处理工作，没想到忙活几小时回来，还能看见有人停留在这阶段。 作为东道主，杜超走过去主动的关心道：“小沈，你的种子还要泡很久吗？” “再有个20分钟吧。” 这么久真的不会泡烂吗？ 以前小白浸泡红苋菜种子的时间，就没试过大于三小时的。 杜超想归这么想，说出来的话依然很高情商。 “噢，那这样时间就刚刚好嘛，等其他人的种子做完活力检测，你这里也差不多了。” 最早对种子完成处理的，是智鹰农学科研团的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成员。 秃顶，但很强。 他是团队里仅次于老王的核心人员。 将红苋菜种子完成复温和复苏的步骤后，他就第一时间拿到了种子检测仪那里，看看自己本轮实验做得如何。 结果还不错，51%的发芽率，可他却显得有些稍稍失望。 小白略有惊讶的说道：“前辈，你已经很强了，我初次实验的时候只有百分之十几而已。” 而这时，张学也做好了红苋菜种子的复苏工作，将它放到了种子检测仪那里。 不一会儿，种子的各项数据就出来了。 杜超也颇有些好奇的凑近看，屏幕上显示，长势预测和细胞膜完整性都很好，但最直观的还是发芽率，竟达到了61%。 “61％！这比我们做了多次实验调整后的发芽率还要高！”小白很是吃惊。 不愧是在985高校教书育人的教授，实力一点都不虚。 那同为智鹰农学科研团的老王呢？ 他转过头，发现老王这时候也把种子复苏完毕了，但不是红苋菜的，而是宝塔菜的。 杜超和一个研究员都隐隐在心里期待起来。 它和孢子甘蓝并列为基地的两大‘钉子户’，这还是第一次被基地以外的科研人员进行玻璃化保存处理。 所以，当老王把宝塔菜放到机器检测时，他们看起来甚至比当事人还要紧张。 老王是出了名的大佬，不然也做不到带领科研团。 万一，万一老王就那么一个凑巧，给种子做到了85%的发芽率，那他们的噩梦就可以结束了！ 众人看着屏幕，看着它的发芽率推测从1%起步，然后节节攀升，超过了基地最高的记录，直到49%才停了下来。 49%啊！ 虽然没达到想象中的85%，但49%已经是史诗级一样的进展！ 要知道，他们努力了很久，也才把发芽率拉到30%左右。 如果在49%的发芽率基础上，再好好进行调整，是真的有机会把这个钉子户给结束掉。 想到这里，杜超咽了咽口水，他简直现在就想冲上去跟老王谈谈实验数据的买卖。 但想到张学的其余种子发芽率还没出来，他就忍住了。 事实证明，他这个做法非常正确。 张学的宝塔菜种子发芽率是47%，然而孢子甘蓝的发芽率却高达53%！ 这放在今天之前，简直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很快，老王孢子甘蓝的发芽率也出来了，50%，同样不低。 而后面的其他人也跟开盲盒似的，接二连三的开始报自己的数据。 有高有低，但没有一个人的发芽率，能够越过他们两个，杜超知道现在可以去谈了。 这时候，张学看到沈风做完三样种子的复苏工作后，正在排队等检测。 只见自家这学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别人的发芽率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见状便示意杜超先等一等。 张学收到了沈风身边，说道：“沈风，别有压力。” “你种植的父本植株已经得到了杜主任的认可，这回的种子保存实验做得好就是锦上添花，做不好那也没事，我待会儿跟他提一嘴让你加入省农业协会的事，绝对是不成问题的。” 张学说完这话，前面的人正好做完检测离开。 “到你了，放进去看看结果吧，多少都没关系的。” “嗯。” 第42章 破防？这还没完呀，别急 种子活力检测仪从上一个样本中退出来后，还需要几十秒的冷却时间才可以再次工作。 这正好让沈风把红苋菜种子从器皿中取出。 张学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家学生这种子的新皮肤。 油润平滑，富有光泽，种子没有了原本那干燥、粗糙的质感，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透明水晶所包裹。 种子的颜色也变得更加深邃而饱满。 在光线的照射下，宛如一颗颗小小的玛瑙。 这玻璃化保存做得还行啊。 印象里，沈风在学校参加过的实验项目，完成度似乎也挺好的。 所以，张学没有细想，只当成是沈风一如既往的手巧。 杜超这会儿在跟老王聊着，小白自然担起照顾另一位大佬的重任，他走到张学的旁边候着，以备大佬有疑问时能及时解答。 随着沈风按下了启动，仪器内部的机制开始运作，发出了轻微的嗡嗡声。 不过五、六分钟，操作屏幕就弹出了针对该份样本的发芽率推测窗口。 照样是0%起步，然后，数字开始缓慢的滚动起来。 当发芽率滚动到10%的时候，小白在心里估摸着，应该是快停下了，其他大佬拥有多年的科研经验，上手就超过自己也不算特别奇怪，沈风这刚毕业不久，初次实验的水平，估计是跟自己差不多的。 可是，在他猜测的时候，这个数字滚动到了20%，接着又突破了25%，然后就是临近30%的大关。 没有停，还是没有停。 智鹰农学科研团的一半成员，就是跪在了这个数值附近。 37%！ 46%！ 52%！ 如果老王刚才的发芽率属于节节攀升，那现在的发芽率就是在狂飙！ 并且还是一路的狂飙。 眼看着这数字来到了67%，后面的‘7’轻轻的跳上去变成了‘8’，小白的心已经凉了一截，代表沈风的这发芽率已经超越了自己。 无论小白内心翻出了怎样的惊涛骇浪，屏幕上的数字依然保持着稳定上升。 直到，发芽率达到了90%才停下来。 华夏国针对不同作物的种子发芽率制定了不同的标准。 而90%的发芽率，已经达到了优质的标准。 红苋菜种子刚才在做实验前的检测数据为96%的发芽率，经过沈风进行了一整套玻璃化保存的操作后，发芽率才往下掉了6%，这真的有可能吗？ 尤其是这个新品种本身的原因，决定了它即便通过玻璃化保存法，也很难保持种子的活力。 因为在复温过程中，玻璃溶液的反玻璃化很容易诱使胞内冰的形成，进而对细胞造成损伤，很难不掉发芽率的。 种种原因，让小白很难相信眼前的结果，直接往其他方面猜测去了。 “……是不是机器坏了？” 小白想要上手操作一下机器，结果发现指间有些麻麻的。 他这才发现，自己因为盯着屏幕太过吃惊，手掌一直在用力捏住实验桌的一角。 真·麻了。 这时候，站在附近的智鹰农学科研团成员听到小白这带有少许失措的语气，也纷纷侧目看了过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比科幻片还要科幻片的画面。 种子活力检测仪上，赫然显示着这份红苋菜种子的样本，发芽率为90%。 “90%的发芽率？？！不是吧，我刚才每一步操作都照着规范的流程步骤进行，玻璃化溶液的调制和复温过程都有王教授帮忙看着，也才45%！” “种子，会不会种子给错了？刚才种子不是分成好几批送过来的吗？而且王教授、张教授他们也才百分之五六十啊！” “应该就是机子故障了吧，如果真那么容易把发芽率搞上去，那基地不早就研究出来了嘛。” “是啊，我们十几个人的实验数据都差得不远，按道理应该不会出现一个远高于平均值的啊……” “要不再换一台种子活力检测仪，不，还得再用近红外光谱仪看看种子的化学成分和结构！” 而靠得最近的张学，刚才看到不停攀升的发芽率时，他觉得自己的血压都在跟着涨。 他才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因为自己菜就说一大堆去怀疑沈风。 毕竟自家的学生，无条件相信！ 可问题是，张学看见这小子刚才没写下完整的实验步骤，甚至连试剂化学品都没登记啊，这要是让沈风再做一遍，还能保证一样的发芽率吗？ 就是仗着年轻记性好，也不能这么乱来呀！ 杜超在另一头跟老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他这时候注意到人群这边的躁动。 “怎么了？”杜超走过来奇怪的问道。 另一个研究员非常艰难的开口道：“杜主任，种子活力检测仪检测出小沈的红苋菜种子，发芽率达到90%。” 什么？！ 杜超差点就惊得吼了出来，幸亏保住人设的潜意识还在，硬生生又把话憋了回去。 难怪刚才就听到什么‘不可能’之类的字眼。 他们基地研究了一个多月，以及在场那么多的资深科研人，都做不到将发芽率提高到90%，就是80%都没有！ 这搁谁身上能相信啊。 自己可是一基之主，别慌，镇定点！ “实验，作为一种科学探索的重要手段，正是我们打破既有认知、探索未知世界的有效途径，我们的记录能被打破，其实是一件好事，而且机器有做定期检查维护，数据是不会出错的。” “沈风，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杜超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模样。 张学看他这副样子，就想二度变身‘夸夸团’，可又想到沈风的实验数据不全，又低调的缩回了脖子。 基地里最权威的人都说了没问题，其他人只能认命了。 “你，你……”小白看着发芽率整个人都有些破防，憋半天才对着沈风说出下半句：“你怎么做到的？” “就用你们实验室现有的材料做的，不过你们的设备是真的好，试剂也很全，要是换一个实验室，我可能都做不到这么高的发芽率。”沈风实事求是的道。 噗呲———— 小白感觉有把看不见的刀，无情的扎进了他的心脏。 他也在用这个实验室好不好，而且还是一直在用！ 啊，为什么他就做不出来那样高的发芽率呢？！ 杜超看见小白大受打击的样子，走过去压低声音安慰道：“别想那么多来内耗自己，你也做得很好。” “实验毕竟是存在偶然性的，估计沈风只是碰巧把红苋菜的种子拉高了而已。” “他还没检测宝塔菜和孢子甘蓝的种子吧？这两种他肯定不够咱们好。” 第43章 carry 全场，开始乱杀 现在整个实验室里，还没给种子做完检测的人就剩沈风一个，所以，种子活力检测仪目前都空置了下来。 沈风也就同时把宝塔菜的种子和孢子甘蓝的种子，分别放到了两台相邻的机器里面。 宝塔菜长得像佛祖的发型都算了，连种子时期也比别的种子奇葩。 大概有成人的尾指粗，米白色，看起来既像虫子，又有点像白化的长尾螺，可以直接腌制食用，又叫螺丝菜、地牯牛、甘露子。 相比下来，孢子甘蓝的种子就正常很多，就是普通种子的样子。 刚才查看红苋菜种子的发芽率时，哪怕再专注，好歹也只有三个人。 现在是全部的人都凑到机器前面死死盯着，一个个还紧张兮兮的，让沈风莫名有种在看双色球开奖的感觉。 对比沈风轻松的心态，双城育种科研基地的全体人员就紧绷多了。 甚至连杜超这个嘴皮子担当，都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虽然，新品红苋菜种子的发芽率能达到90%确实很打击他们，但是宝塔菜和孢子甘蓝这两个的种子真不一样。 特别是宝塔菜的种子，这玩意儿奇形怪状的，玻璃化保存的每一个步骤，都有可能影响到它的发芽率。 像快速冷却和脱水的环节，就可能对它生理细胞结构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 泡玻璃溶液时也不容易把握，即使种子的外观没有明显变化，其内部的生理状态可能已经发生了改变。 此外，完成玻璃化保存后再取出来的复温和复苏也特别难搞。 温度、湿度和光照只要有一丁点儿的不适合，它就立刻死给你看。 这就导致了这个宝塔菜新品种在研发成功的过去一年里，整个基地的人都见过它的实时‘死状’。 每个人都上手给它试过做玻璃化保存，包括杜超也一样。 但他们当中，做出过最高的发芽率也不过是41%，而且只达到过两次，几乎不具备复制性。 老王刚刚将发芽率提到了49%，让他们重新看到了希望。 也不知道，沈风给宝塔菜的种子做完玻璃化保存后，这个发芽率能达到…… 35%…… 64%…… 86%！ 哔—————— 种子活力检测仪完成了检测工作，发出了可打印的提示声。 可是，双城育种科研基地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不像机器的提醒声。 反而更像他们道心破碎的声音！ 86%？！ “居然真的达到了上市的标准！我有点想哭！” “小沈把它发芽率提到了86%啊！我们这个项目是不是可以结束了，杜主任？！” “我这一年真的被这两个种子折磨惨了，隔三差五就得去找这俩种子体会挫败感，沈风，我管你叫哥吧，我们这里还有其他顽固的品种攻不下来，你也试试好吗？别逼我求你。” “小沈，你是天生适合干农业这一行啊！干种植厉害，搞实验也比别人强。” 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起步比赛，如果只超过对方一点点，那他心里就会觉得大家实力都差不多，自己差的只是运气。 可要是超越他们一大截，远远领跑在前，甚至在他们跑到一半时就抵达了终点，那他们就会认清事实，真的就是天赋不如人。 像现在，他们就认识到沈风的天赋实在是太强了。 这个宝塔菜的新品种，在市面上是没有卖的。 意味着，沈风不可能存在练习的机会，真真正正是一次上手，就把发芽率拉到了及格线以上。 而这时候，检测孢子甘蓝种子的那台机器，也发出了最终的结果提示声。 88%！ 同样是高得离谱。 这着实把杜超都看得装不下去了，眉宇间带着难以置信的走到两台机器前面。 正如研究员们所说的，他也被这俩种子给折磨惨了。 而且，他作为基地负责人的压力还要更大。 整个双城的发展核心、收入来源和建设关键都依赖于农业。 他们公司作为当地的龙头企业，规模庞大、业务广泛，拥有大型的种子培育农田，二次加工工厂，以及在海外市场有稳定的大客源。 每当一个新品种子研发出来，从投入生产到销售的全过程，直接带动了双城的劳动就业、税收和物流。 现在，明明已经有两个针对海外市场的新品种研发了出来。 可却因为保存问题，导致发芽率低而迟迟不能上市。 别的先不说，光是农田和工厂少了两张出口的大订单，活少了钱也少，这合计2000多名工人，背后的2000多个家庭，也会因此拮据起来。 反正，杜超成天就是被公司上面的人施压。 不仅如此，他上次到省会参加农业科技推广大会时，还因为这俩种子被省农政司的部长给提点了。 大意是，让他赶紧准备针对海外市场的新品销售计划。 因为双城今年的GDP就指望这出口订单拉动了。 说假如有什么重大进展，杜超可以联系他的秘书根据轻重缓急，走相应的绿色通道。 事实上，杜超比谁都希望这俩种子能快点上市，他是公司初创时期就加入的技术股东，关系到自己口袋，能不急吗？ 杜超定了定神，转过头对沈风笑着友善道：“沈风，有没有兴趣把我们基地的技术指导？” “没有。”沈风十分干脆的拒绝了。 “……” 一句话就把天聊死。 “为什么呢？当我们基地的技术指导，不影响你经营农场露营地的。”杜超有些不解。 沈风想了想，认真道：“短期内，可能只有我能把宝塔菜和孢子甘蓝这两个品种的种子，做到85%以上的发芽率。” “我也不说以后，至少在目前，我的能力，对双城种业科技有限公司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我认为只是一个技术指导的职位，不足以打动我。” 听着口气有点大，但杜超却松了一口气。 只要给出讨价还价的条件，就证明还有得谈。 杜超耐心的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职位呢？我都可以跟公司申请一下。” “我要以‘联合研发与利益共享模式’成为公司的合伙人。” 第44章 提出合伙的原因 公司合伙人？ 杜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把你当同事，你却想当我老板，属实有点意外了朋友。 张学听着也同样吃了一惊。 联合研发与利益共享，这种模式下是，专家提供专业知识、技术指导和研发能力，而种子公司提供种质资源、实验设施和市场推广等。 然后，双方共享研发该成果的经济利益和风险。 老实说，这种合作方法在业内并不罕见，算是另类的技术入股。 尽管种子公司在产品上市前，承担的亏损风险非常大，一个有能力的专家，后续带来的效益是不可估量的，所以，前者仍然愿意这么做。 可前提是，这个专家必须是有真实力，且含金量足够高的人。 SCI论文发表过多少篇，省级、国家级研究项目参加过多少回，从前研发改良过的作物又有几种等等。 这些都是判断专家够不够资格的方法。 哪怕沈风再有能力，现在也还没有证明出来。 光能种植优质的作物植株、在别人研发基础上提高发芽率是不够的，甚至都有些异想天开。 可沈风会提出这个模式，也有他的原因。 他刚才在操作的时候，发现即便有系统提示的情况下，难度也巨高。 只要出现一点偏差，就有可能让整个保存流程垮掉，最终影响到发芽率。 所以，向来干活利索的他在刚刚才会那么慢。 可哪怕沈风那么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比规范操作还要规范，发芽率一个是86%，另一个是88%，这也才刚达到上市标准。 要是没有系统，就难上加难了。 虽然不一定说做不出来，但是那得实验多少次，才能得出正确的方法和流程，就好像过去一年里，双城育种科研基地也没有研究出来一样。 这么一想，自己的可替代性就非常低。 而且，沈风后续得到新的农作物优化剂，就又能提供其他品种的优质植株。 他们以后在农业上再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沈风也是瞅一眼就知道。 这往长远的看，双城种业科技有限公司有他来当合伙人，可划算了，所以，这就是沈风不退让的最低条件。 但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尤其是基地的研究员们，认为沈风这真的狮子大开口。 他们来基地当研究员少则3、4年，多则十来年。 他们当中最厉害的，有研发出畅销的新品种，但也只是拿点干股和分成。 公司的决策者能答应沈风才怪。 杜超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国外市场还有一个月，就到宝塔菜和孢子甘蓝的播种季。 留给他们的时间真的非常紧迫。 所以，杜超想了一下开口道：“成为合伙人的事情比较大，我一个主职搞研究的也决定不了，这样吧，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你们先等等。” 他说完就走到了安静的角落，拨通了备注为［赵一］的电话。 赵一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目前担任公司的CEO，也是他的大学校友。 对面那头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杜超？我正想找你谈谈宝塔菜和孢子甘蓝的事情。”赵一说道。 尽管职位存在上下级关系，但两人私底很熟，杜超也就有话直说了。 “这么巧？我要说的，就是这两样种子玻璃化保存后的发芽率，终于有人做到了85%以上！” 赵一明显征愣了一下，随后声音涌出巨大的惊喜：“谁做的？张学还是老王？” 助理今天跟他提过基地今天的到访者，他一下就联想到这两人身上。 “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不是这俩大佬，是一个刚毕业的年轻人。”杜超在电话里否认的回答道。 “刚毕业？什么来头？”赵一有些不是很相信。 “张教授带过来的学生……” 杜超把了解到沈风的大致情况，以及白萝卜父本植株、刚才他做出的三个种子发芽率和提出当合伙人的要求，全都讲了一遍。 赵一听下来没感到惊喜，反而把眉头皱越紧了。 老实说，或许不是因为亲眼所见，他听出了不少可疑的地方。 “有想法他是真敢提啊，我们好歹也是国内成熟的老牌种子企业了，不是什么农业小公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同意一个普通从业者成为公司合伙人？” “他怎么保证白萝卜都是他独自种植打理的？” “他刚才做实验的时候，张教授有没有在旁边给出指导意见？” “这些你都没亲眼看着对吧？” 老校友问出的这些问题，杜超其实也有想到，只是吧，他感觉沈风那个样子不像靠别人指导过，但没证据又的确是事实。 听到他没反驳，赵一也继续说了。 “我刚才说要找你谈宝塔菜和孢子甘蓝的事，就是想要告诉你，我说服杰克和强森过来了。” “什么？！” 杜超听到赵一这句话大吃了一惊。 杰克和强森这两个人，是西国出名的农业专家，同时是国际农业联合会的顾问成员。 他们从前是西国农产品研究院的大牛，后来被西国国内最大的农业公司挖过去当技术合伙人了。 “杰克和强森就是以‘联合研发与利益共享’的模式，成为合伙人的。”赵一回忆道。 “虽然，我们公司不是国内最大的农业公司，找不到像他们这么厉害的合伙人。” “但也不至于沦落到指望一个刚毕业的小伙子来救场吧？” “而且，他也没参与研发，只是在保存这个环节上出了一份力，我们这样就把利润分给他，实在很亏。” 杜超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于是，他说道：“可时间很赶啊，除去加工保存、打包、发货和运输，我们最多只剩一周的研发时间，不然赶不上国外的播种期。” 赵一在电话那头笑了笑，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们明天就来基地了，估计没两天就能把发芽率提到出口的标准。” “你可以安心拒绝那小子的合伙人申请，他都可以出来，总不能连真正的专家，都不如他吧？” 第45章 以为谁都能模仿？想想就好 “这个……沈风啊，我这边跟公司的高层提过了，公司目前的架构不是很适合再加入新的合伙人。”杜超略带抱歉的道。 “嗯，没关系。”沈风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选合伙人这种事，本来就是双向选择。 他有自己的条件，对方也会有所考虑的地方，没谈拢很正常。 “对了，杜主任，可以散卖一些蜜颜草莓的种子给我吗？大概种五、六亩的份量。”沈风没忘记答应爷爷的事。 “没问题，待会儿我叫人给你打包好，直接提走就行，就当我送给你的随手礼，我个人还是非常希望你能过来我们基地当技术指导，如果你改变了想法，随时都可以联系我。” 沈风笑了下说句谢谢，就再没接话。 言外之意，其实就是自己不会接受成为合伙人以外的条件。 杜超也很知趣的没再提这事。 虽然张学和沈风就居住在隔壁城市，但杜超还是热情的把他们留了下来招待，两人也得以不用开夜车赶回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张学和沈风才慢悠悠的起来。 露营地有父母照看着，农场又可以通过系统查看实时状态，沈风并不是那么急着回去。 张学这几天也没课，两师生就开车到双城四处转转。 虽然沈风在邻市读大学，但平时除了上课就是在做兼职，一次都没来过双城。 这一路开过来，他发现这里大大小小的产业几乎都跟粮食有关。 张学刚才靠路边停下来了，去便利店买了点东西，出来的时候，看见沈风正盯着一所食品加工厂，似乎很感兴趣。 “发现了吗？双城是一座高度依赖农业发展的城市。”张学主动介绍道。 “这里的土地和气候都适合耕种，所以很多大型的农场扎根在这。” “然后，连带吸引了无数相关的食品加工行业，其中也包括一些知名的零食品牌也在这里建厂。” “像你眼前看到的这个工厂品牌，他们做的腌制食品就卖往全国各地。” “他们家的酸笋、酸萝卜特别好吃，我小女儿平常也会买来当零嘴。” 沈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工厂的招牌。 味悦坊。 回程走的高速，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沈风先把蜜颜草莓的种子寄回了老家，爷爷的大棚已经差不多搭好，寄到的时候，正好能赶上播种。 接着，他来到了白玉春萝卜的农田前面。 当时提示进阶成功的时候，他正在双城育种科研基地里呆着。 但也看到了带过去的植株变得极好。 现在站在田埂上，这种感觉变得尤为强烈。 放眼望去，整片农田被一片翠绿的色彩所覆盖，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大地上。 白萝卜的叶片层层叠叠，形成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海洋，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仿佛每一片叶子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走近农田，可以看到萝卜们的根茎已经长得稍稍粗壮，它们从土壤中探出了一小截，宛如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娃娃，好奇地张望着外界。 微风吹过，农田里掀起一阵阵绿色的波浪。 白萝卜的叶片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首大自然的交响曲。 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和萝卜特有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视觉和嗅觉的冲击极其强烈，真是一片令人叹为观止的壮观景象。 沈风打开了农场实时APP查看。 【种植中的农作物：白玉春萝卜（已进阶）】 【生产进度】极好，进阶的作物已初步进入成熟期，虽然成长进度加快，种植期被缩短，但却一点都没有影响作物的膨大，继续保持充足养分，膨大的效果将是同类作物的2倍。 【状态】极好，距离进入完全成熟期还有20天左右。 【产量预计】69000公斤。 那到时候就是能收成138000斤左右，沈风看着这个数字，在心里估算了一下。 20天后的白玉春萝卜，能卖多少钱不知道。 如果按照现在今天的批发行情价每斤1.3元来计算，全部卖完大概是179400元。 卖完就能到手18万，还不错。 露营地的收入虽然不低，但整体流动的各种支出都靠它。 所以，沈风基本没动过那笔钱。 等白萝卜都卖出去以后，他就把手上的钱都凑一凑，考虑买一台车，现在出行都靠租的共享汽车，多少有点不方便。 在他盘算到底买新能源还是油车的时候，系统突然弹出了提示。 【触发主线任务】 【所种植的农作物获得大丰收，代表宿主的努力和付出都获得了回报，然而产量增大，也意味着销售的压力在增加。】 【任务发布】请保证销售出总产量的95%。 【任务奖励】新的农作物万能优化剂(查看) 这么大的份量，社区团购是肯定啃不下的，哪怕开个万人团，顶天了也只能卖个2、3万斤。 甚至连临近的市场，估计也吞不了这么大的数量。 所以，还是要有针对性的把它们卖给相应的食品加工厂，比如专做萝卜酸、萝卜干的。 想了想，沈风打开度娘，输入了‘味悦坊’进行搜索，试着找找他们采购的联系方式。 后面过了两天，终于被他搭上了采购的这条线。 他准备再往双城跑一趟。 正当沈风如火如荼进行着销售规划时，已经完全被他抛到脑后的双城育种科研基地，四处都散发着焦头烂额的味道。 赵一费尽心思请过来的杰克和强森，脸色都有些不好。 因为两人研究进度的进展，几乎为0。 他们研发的宝塔菜和孢子甘蓝的种子，做玻璃化保存是真的非常难搞。 两人无论是分开做实验，还是配合着做实验，发芽率都一直徘徊在60%左右。 这跟他们到达那天听到的情况，实在是有很大出入。 那个叫做杜超基地负责人说，在他们到的前一天，刚好有个年轻人把发芽率做到了86%跟88%，但因为待遇方面没谈好，所以就放弃了合作。 还说什么相信他们两个会比那年轻人做得更好。 “noshabéismentidoantes（你们是不是骗了我们）？” 杰克有些不满地质问着眼前的杜超。 第46章 学历地位身份与人品的关系 杜超的英语很好，但对西语一窍不通。 不过，他从两人不善的语气和脸色，也能猜到了不是什么好话。 而旁边的翻译人员也证实了这点。 “骗？呵呵，当自己不行的时候，就觉得满世界都是谎言，对吧？”杜超皮笑肉不笑的道。 翻译人员听到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 这阴阳怪气的话，说得可一点儿都不符合杜超的人设。 但同时她又理解杜超为啥这种态度对待专家。 这两人在下了高铁之后，就开始各种抱怨，什么华夏人多要排队、四处要塞车，说落后国家除了生孩子就没别的事干。 杜超亲自开车送他们到基地附近最好的宾馆，却认为是什么破烂地方。 那会儿刚碰面，杜超忍下了没发作，把他们送到市中心最好的五星级酒店。 第二天大早去接他们吃早饭，挑挑练练吃了半天，完了还不行。 因为他们一天的工作，必须要从一杯正宗的猫屎咖啡开始。 好不容易找到人现磨了两杯送过来，他们又开始说起了自己对实验的要求。 如果是正常的工作需要，无论多难杜超都会想办法达成。 然而，这两人要求的是找一个会西语的助理。 除了给正常的实验辅助外，还要给他们端茶倒水，听他们的使唤。 虽说种子做玻璃化保存的全过程，达到了三小时以上，但真不至于累到连换个实验服都得助理帮忙。 反正就是逼事一堆，滤镜破碎。 杜超也算看明白了。 一个人高学历、高地位、高成就，只能说明他是个接受过高等教育，且把知识转换为成功的聪明人，跟人品没有半毛钱关系。 “??Quédijoestechino（这个华夏佬叭叭叭的说了什么）？” 翻译人员没敢把杜超的阴阳怪气照着搬，稍微美化了一些，才将意思说出来了。 可尽管这样，脾气火爆的强森还是一下就炸了。 “你什么意思？明明就是你们故意编造一个人出来，让我们误以为难度不高！”强森语气有些愤怒。 他们这次来华夏，是参加一个亚洲国际农业论坛大会。 当时有个中间人把赵一介绍给他们认识。 两人想着，反正这么远来到了华夏，赚一点出场费当零花没什么不好，于是，就先答应了赵一过来看看，评估一下实验的难度。 到达的那天，他们看到了种子的实物，然后又听到杜超说前一天有人把两者的发芽率都提到85%以上。 两人这才答应了会在一周内完成要求。 谁知，真正上手操作才发现，实验过程的每个因素都可能影响到发芽率。 用一周时间提升到上市标准，根本不够。 更别说有人可以在第一次实验就完成要求的。 这些华夏佬可真是恶劣！ 为了骗他们答应，什么谎都说得出来。 杜超听到强森这么说，内心简直是一阵无语。 要不是那个实验室里没监控，杜超简直想拿出沈风做实验时的回放，甩给他们看看。 而且，沈风当时做实验就分别用了几颗种子，双方当时又没谈拢合作，就直接把实验品给他带走了。 杜超手里现在连个证据都没有。 眼看气氛就要僵住，唱白脸的杰克这时候出来当和事佬了。 “嘿，伙计，你也别怪强森说话难听。” “主要是我们跑这一趟也不容易，现在实验是明摆着没法在一周内完成的，就不能按照之前的谈好的指导费给了，你们得额外支付我们多出的费用，不然我们真的很难做下去。” 什么？ 还得再加钱伺候你们两个大爷？！ 杜超真的忍不住了，也不想再跟这俩傻.逼理论。 他掏出手机拨了赵一的电话，一接通就没好气的道：“赵一，这两个专家不行，这周根本做不出来，他们自己说的。” “想他们继续干活得加钱，少一个子人家都不干。” 赵一听着也是头痛得很，说道：“我现在就在基地，我过去协调一下。” 事实上，他过来了也没什么用。 因为这也不是加钱的问题，是时间紧迫，如果研发时间超过了这周，就会赶不上国外播种前的黄金销售期。 错过了又要再等上一年。 衡量再下，赵一决定让这两个专家回去了，他打算回头再亲自跟沈风谈谈。 然而没想到的是，两人听到赵一不用他们继续做实验，出场费也要折成70%支付，反应大到不得了。 “你们的工会，知道你们这么做吗？”强森怒道。 华夏工会？ 赵一和杜超面面相觑，尽管肚子里有吐不完的槽，但为了息事宁人，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我们扣除30%，也是为了好向公司的董事会交代，毕竟你们没按照协议上说好的研究出成果，而且实际只工作了两天。”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我们在临时合作协议上是注明了的。”杰克逻辑清晰的道。 “非乙方主观上的能力问题，甲方不能以任何理由扣除我们的出场费用。” “现在发芽率无法达到上线要求，分明就是实际难度太高这个客观原因造成的，你们必须按照原来的费用全额支付！” “不然，我要找到你们的工会，来帮我们理论！” 强森也在旁边附和道：“没错。” 接下来不论赵一怎么解释，这两人都一口一个工会，反正就是不给钱不行。 赵一的脾气也有些上来了，他沉着脸对杜超说：“你后来问那几个研究员，他们都亲眼看到沈风是独自完成实验的？” “是啊大哥，我都跟你说几遍了，人家就是自己干的。”杜超翻白眼道。 “行，你去找沈风，告诉他我们答应他的要求了，问他这两天能不能过来一趟。” 赵一说完，重新转过头对杰克和强森说道：“如果证明了是你们的能力问题，那就给我麻溜的卷铺盖滚蛋！” …… 沈风刚从高速下来，正准备驶入双城的市区。 他已经跟味悦坊的采购专员联系好了，明早就过去谈谈，为了保证明天准时，他今天就提前过来住一晚。 叮铃铃铃铃铃———— 在支架上的手机响了，沈风直接按下了接听。 “杜主任？你是问，我现在在哪儿吗？哦，我就在双城。” 第47章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风挂了电话，就从驶向市区的方向，掉头往双城育种科研基地开去。 他有料到杜超会因为顶不住时间成本，最后松口跟自己合作，但也没想到这么快，这才刚过两天而已。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基地门口，然后随着引路人员来到了上次的实验室。 现场的熟面孔，只有杜超一个。 另一个是不认识的，还有两个是外国人。 沈风正想问问杜超这些人的身份，谁知这主任有些着急的先一步开口道：“沈风啊，我想问问，你现在还能复刻出那天的发芽率吗？” “现在？” 他还以为杜超把他叫过来，是为了谈谈怎么个合作法的，没想到是做实验。 赵一看见他两手空空，什么实验记录、实验报告都没有拿，也有些心急的上前。 “你好，沈风，我是双城种业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赵一，你的实验资料没有一块带过来吗？” 这个问题，杜超表情复杂的替他回答了。 “沈风上次实验的时候，就没有做记录，他……全记在脑海里，不然，我也不会叫他直接过来了。” “啊？！真，真的吗？”赵一瞬间肉眼可见的变得紧张起来。 简单的实验能记下来没什么奇怪。 可玻璃化保存光调制玻璃溶液都够呛的，别提还有其他步骤，这么复杂都不需要记录？ 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何况现在除了沈风也指望不了谁。 赵一咬了咬牙诚恳道：“沈风，上次我们没有直接答应让你成为合伙人，实在是有太多的地方要考虑。” “这次我们想好了，就以联合研发与利益共享的模式跟你合作。” “我已经让助理去打印了合同。” “只要你现在能把那天的发芽率复刻出来，我立刻就能让他们盖上公章。”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急成这样……”沈风瞥了一眼两个外国人，心里有些猜测，继续道：“但我的答案是，可以。” 强森和杰克看他们两人满脸郑重的对一个年轻人说话，有些一头雾水的问翻译。 翻译就把重点的信息，挑出来给他们说了说。 原来，赵一证明是他们能力有问题的方法，就是找个‘能立刻做出高发芽率’的人。 理论上，确实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来证明。 只是这找也不找个像样的，糊弄谁啊。 杰克听完都想笑，走到赵一面前说道：“就这个年轻人还做实验呢？他有上大学了吗？” 外国人普遍长得着急，20多岁的沈风在他们眼里看着的确像刚毕业高中生。 “杰克，你看这个小孩子就这么空着手的过来了，他知道做实验是需要实验记录支撑的吗？”强森也是乐得很。 赵一语气并不友好的道：“你们别管人家怎么做，反正他要是做出来了，就代表你们能力有问题，这个逻辑对吗？” “他要这样空着手能做出来，那他应该早就出名了，还能腾出空来帮你们啊。” “请你正面回答。”赵一不吃这套含糊的说法。 强森不屑的道：“对。” “很好，我已经录音了，记住你们说的话，如果证明了是你们的能力问题，按照协议，你们一分都拿不到，连那70%都没有。” 等赵一走远些，杰克哼了声。 他对强森说道：“华夏佬可真无耻，为了把咱们的钱合理赖掉，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你说，他们会不会在机器上动手？” “应该不会，但以防万一，等下检测的时候，我们要求由我们来。” 赵一也不好奇他们两人叽里咕噜的在旁边说什么了，问都懒得再问翻译。 他现在心里最没底的，还是沈风到底有多大的成功把握。 尽管他狠话是对着那两人放出去了，但他上次毕竟没在现场，所以，现在哪怕再怎么暗示自己，也还是惴惴不安。 一是真不想给这俩外国佬拿到钱，二是如果连沈风也失败，那就种子只有再等明年才能上市。 沈风还是像那天一样，穿好了实验前的全套装备，站在实验台前，目光专注而认真。 他开始迅速的进行预处理，然后接着下一步，调制溶液。 他熟练的拿起一只试管，轻轻晃动，里面的液体，随着他的手腕转动发出细微的唰唰声。 手起，倒入，放下，又再度拿起。 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精准，那样利索，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磨练，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又宛如一位经验丰富的匠人。 如此繁琐复杂的步骤，却没有一丁点的停顿。 速度不快，但进度一直都在推进。 杰克和强森原本看小丑一样的笑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沈风这做起实验的架势，看着比专业人士还要专业。 可这既不看实验记录也不做登记的，能记住自己往烧杯里放了什么吗？搅拌一下和搅拌十下发生的化学反应，有哪些细微不同能记得住？ 不可能的吧？ 要怎样过目不忘的能力，才能做到这一步？ 他们半信半疑的盯着沈风的动作，直到他对种子做完了最后的复苏。 中途有一小截，是完全等待的时间，现场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两拨人都憋着一口气，可能也就只有沈风是在纯粹的休息。 眼看沈风要把做好玻璃化保存的两份种子，送入种子活力检测仪当中。 杰克立刻起身，说道：“等一等，让我们来做检测。” 沈风无所谓的把样本分别交给了他们。 两人为了安全起见，用的还是两台不同的检测仪，赵一也不甘示弱的拉杜超一起盯着他们，防止这两人使坏，偷偷破坏了种子。 以至于杰克想粗鲁一些都不行。 而机器很快就有了结果，屏幕上的显示数字是————87%与89%。 “比上次还要高！”杜超惊呼了一声。 “??esesetipounmonstruo??puedeestamadrehacerlomismo!（那家伙是怪物吗！这踏马居然也能做到？！）” 赵一转过来对着杰克和强森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笑容满面的说道： “所以，我的朋友们，门就在那边，请吧。” 第48章 竞争对手 两个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但赵一手里有证据是不争的事实，协议白纸黑字写着，又有他们刚才再次确认的口头应允，想耍赖也很难。 也就只有再无能狂怒的在赵一几人面前大声谩骂。 赵一直接摆手让翻译停工，才骂到一半的强森，脸是气得越憋越红。 其实看到沈风刚才做实验的那个架势，就已经心有所感了。 可当他看到屏幕上的数字，却还是控制不住的觉得离谱。 竟然真的有人能不照着配方来调制溶液！ 而且那俩种子明明金贵得很，动不动就掉发芽率，怎么到沈风手里就老老实实的？ 早知道这小子有两下子，他们就应该在刚才直接拿那70%补偿走人。 杰克虽然也是愤愤不平的样子，但总归是比强森要理智一点，说道：“回去吧，这小子也就有点记性......还有点运气。” 他嘴硬的不愿意承认是沈风优秀。 也就只有这样的催眠自己，才不会让他们的失败显得那样颓然。 两人黑头黑脸的去更衣室换下衣服。 赵一示意翻译跟上去，开车送他们上高铁站到省会城市，再给他们买国际航班的机票。 双城毕竟不是什么大都市。 如果真的放着这西国佬不管，可能他们语言不通连双城都走不出去。 这也是赵一作为把他们请过来的东道主，最后的礼节。 “还得是你，我这口气憋了两天，总算顺了。”杜超对自己的老校友竖起了大拇指。 赵一摇了摇头道：“这两个人，对自己的技术、国家到生活水平，都透着浓浓的优越感。” “说话明里暗里都是瞧不起我们华夏，什么玩意儿，就是专家也给我滚蛋。” 沈风听着他们的对话，已经把情况都猜到八九成了。 这大叔的性格不错，在原则问题上，该强硬的地方他一点也不含糊。 看样子，会是有个直爽有意思的合作伙伴。 “对了，沈风，我听老杜说，你不是常居容城的吗？今天怎么在这边？”赵一这时也想起在旁边的沈风，开口道。 “因为我明天约了味悦坊的采购员，谈谈这批白玉春萝卜的收购。” 刚才实验中途的等待期间，赵一助理已经把合同拿了过来。 联合研发与利益共享的合同，在业内是个有基础模板的，只需根据自身情况小改一下。 沈风除了这次能均分宝塔菜和孢子甘蓝的种子收益外，往后只要由他研发或解决不能上市的问题种子，都可获得收益平分。 他当时看了一眼合同的条款细则，确定没什么问题就签名了。 虽然赵一现在公司的CEO兼负责人，但他干农业也是从草根做起来的，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既然沈风在合同上签了字，某种角度上，他已经是同条船上的自己人。 于是，赵一主动问道：“我跟味悦坊的几个老总还算熟，要我帮你去打个招呼吗？” “暂时不用。”沈风想了想补充道：“至少现在还不用。” 也不是有捷径不走。 主要是打招呼不等于成交，只是一个引荐机会。 人情用一次少一次，他明天先过去探探情况再决定要不要用这个机会。 接下来，就是谈谈宝塔菜和孢子甘蓝的种子批量进行玻璃化保存的问题。 这需要特定的设备、技术支持以及科研人员，才能确保所有种子，都能同时置于相同的处理条件。 完成这些前期的准备，大概需要一周左右。 准备的时间，正好让公司内部走完沈风成为合伙人的相关流程手续。 最重要的事情谈好，赵一和杜超就拉着基地的一些核心人员，一块到酒店里订了桌好菜，庆祝沈风成为公司的合伙人。 这消息，着实让小白这几个研究员连眼睛都快看直了。 当时听到沈风当面跟杜超提合伙人要求的时候，人人都觉得沈风异想天开。 谁知这才过了两三天，竟然成真了。 “卧槽，你敢相信吗？我上个月看的主播，摇身一变就成了我的老板！” “虽然性质比较特别，但名义上，他确实可以说是我们的老板了。” “世界的参差啊！我在基地干这么多年也没混上合伙人。” “他这个除了实力也要有运气，正好解决了公司准备拿去占领海外市场的畅销品，成功果然都是需要机遇的。” 沈风听着底下员工的好奇讨论，笑而不语。 打开手机，在刚加入的基地微信群里，发了好几个大红包，底下一水的‘谢谢老板’表情包。 他加入双城种业科技有限公司这事，就算安定下来了。 ...... 翌日清晨。 沈风认真漱洗收拾了一番，吃过早餐，就开车前去味悦坊的办公点。 他那天从双城回去后，就好好的了解了一下这个品牌。 创始人最开始是在老家做成罐咸菜榨菜起家的，后面又加入了酸荞头、酸萝卜这类食品，都卖得很好。 于是，味悦坊就进行了包装改良。 做成了一小包一小包的份量，当成零食供货给大型超市以及各个电商渠道。 总的来说，他们生意好，对原材料的需求量很大。 如果，沈风能靠这批白云春萝卜接住这个合作机会，说不定味悦坊以后其他的货品原材料，也能被归谷生态农场拿下。 他当即就找到了味悦坊对外公开的联系电话，找到采购部的人员。 对方挺好说话的。 她表示工厂最近正在考虑更换供应商，很爽快的邀请沈风过来当面谈谈。 来到味悦坊的加工厂前停好车，沈风就打电话给之前联系过的采购员。 采购员让他在原地稍等，现在过来带他进去。 沈风下了车，准备走到一个显眼的位置，而这时候，他听到了一阵谈话声。 “吴总，哎哟，你也在这儿呢，该不会是我竞争对手吧？” “那得看你推什么东西喽，我是白萝卜。” “还真的一样，那看来我没希望了。” 两人没注意到后面有人，有讲有笑的走远了，而他俩的对话，让沈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原来味悦坊，不止邀请了归谷生态农场一家供应商。 第49章 搞身份歧视？ 采购员很快就来了，是个年轻妹子，看起来应该也是刚毕业一两年的样子。 看到沈风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因为双方只是通过电话联系的，没加微信。 她只知道这人是个年轻的农场主，但不知道这么年轻，更想不到长得还这么帅。 不过，为什么她觉得沈风看着有点眼熟呢？ 心里这么想，她也就这么说了：“沈先生，我觉得你挺眼熟的。” 沈风转念一想，道：“或许，你刷到过我的视频？” 他说完，就拿出手机打开斗音的账号，翻了几个有自己出镜的高播放量视频。 “啊对对对！就是这个，我还有点想过去玩来着，只是还没请到假。”采购员妹子指着其中一个露营地的视频，语气活跃道。 看到电子熟人，妹子的态度变得更加热络起来。 沈风见状开始尝试性的打探消息。 “你们这次好像不止找了一家供应商？” 妹子对此点了点头，说道：“对的，因为原来的供应商合同在下个月到期。” “我们公司为了让供应商保持品质积极性，合同都是两年一签，也就是每两年就进行一次招标。” 沈风点了下头表示了解，继续问：“那一般有多少供应商参加招标？” “双城这边很多大农场，经过我们采购员的初步资质筛选后，至少有10来家能参加吧。” “那有没有特别具备优势的供应商呢？” 采购员妹子稍微迟疑了下，才说道：“提前告诉你也无妨，现在最有优势的，是两年前的供应商，绿野生态农场。” “他们的规模在整个双城农场里面，排行第三，在本地很出名的。” “种植技术成熟，供货稳定，跟我们公司还曾经有过合作。” 为了保证萝卜干、酸萝卜的口感与新鲜度，味悦坊基本是每两个月采购一次进行加工。 每回采购量在10万至12万之间浮动。 也正因为这样，沈风才会应邀过来。 沈风继续问道：“那以你的经验判断，你觉得我的归谷生态农场中标的概率有多大？” 问到这个问题，采购员妹子明显比刚才还要纠结，好一会儿才说道：“互联网朋友，我跟你说真话吧。” “除了绿野生态农场外，其他农场中标的概率，都有点不好说。” 沈风听到这里就完全明白了。 现在出现了一个方方面面都很强的对手，至少在大部分人看来是这样的，那就没什么再问下去的必要了，他笑了笑打趣的问道：“那要是这样的话，我其实也是你完成KPI的一环咯？” 采购员妹子一时语塞，她当时接到电话那会儿，的确是这么想。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有个机会过来试试也不错，说不定就中标了呢。” 采购员妹子虽然觉得这不太可能，但还是鼓励道：“加油。” 说话间，两人也来到了会议室。 情形正如她所说的一样。 沈风来到现场时已经有七个人，他在长桌上找了空位坐下，过一会儿后，又陆续来了三个人，算上他就是11个人共同竞争这机会。 味悦坊的采购经理还没到。 众人表面一派和气，实则内里暗潮汹涌。 但看上去，他们大多数是认识的。 从他们的谈话内容里，沈风知道了坐在主位旁边，脸上一副从容表情的瘦高精明男子，就是绿野生态农场的负责人之一。 尽管味悦坊这次对外放出的白萝卜采购量，只有10万斤左右。 满打满算也就20w出头的交易额。 但每个农场都认真对待，派出有分量的人过来。 因为谁都知道，只要跟味悦坊签下供货合同，就不愁往后两年的销路。 现场的平均年龄得有45岁，就数沈风最年轻，而且他安静的坐着就更打眼了。 旁边的人递了根烟过来搭话，似笑非笑的问道：“小兄弟，我看你有些面生啊，你是哪家农场的？” “归谷生态农场。”沈风婉拒了他的烟，微笑答道。 “没听过，新开的吗？在哪个区呀？” “是新开的，不过，我的农场不在双城，在隔壁的容城。”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周遭的人都听到了。 长桌对面的胡子男面无表情道：“容城？那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作物销往外地，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沈风看着他反问。 而沈风的回答并没有获得赞同，反倒开始连续被好几个人逮着问类似的问题。 绿野生态农场的精明男倒没下场，只是用傲慢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就差把不屑写在脸上了。 排外，这群人毫无疑问的在排外。 虽然同是竞争者，但他们不喜欢有外地人掺和进来搅局。 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好在这时，味悦坊的采购经理这时候走进来了。 “各位参与竞标的供应商，你们好。” “能够坐在现场的各位，都已经通过我们采购专员的初步资质筛选，接下来我重点讲一下味悦坊对产品的要求……” 采购经理大致把要求都讲了一下后，说道：“还对什么地方有不懂的，可以举手提问，没有就请在两天内准备好投标文件。” 沈风举手了，采购经理点头示意他请讲。 “你好，我是归谷生态农场的沈风。” “刚才你提到一个要求，把‘过往产出的白萝卜产品图片附在投标文件’，我是新开的农场，完全没有过往图片。” “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安排专员上门看看。”采购经理翻了一下供应商资料，顿住了。 他抬头问道：“你的农场在容城？” “对的。” “那有些麻烦了，我们的专员都比较忙，很难跑那么远。” 采购经理的言外之意，是委婉的拒绝他了。 刚才开始前质问沈风的胡子男，以及其他几个人都幸灾乐祸起来。 看吧，外地的就没有他们有优势。 想瞧瞧实物都不方便。 沈风也没乱阵脚，想了想说道：“虽然我的农场在隔壁的容城，但如果你们想看看白萝卜的品相，我现在可以带你们过去双城育种科研基地，那里现在就放了一批我的作物。” “我不记得那里有存放服务，你的萝卜怎么会放在那里？”有个人面露古怪的问道。 “因为，我是双城种业的专家合伙人。” 第50章 凡事讲证据 整个现场安静了一刹。 这人迟疑了下，追问道：“收益共享的那种专家合伙人？” “对的。”沈风点头承认道。 众人的脸色各异。 双城种业在这里是龙头企业，在本地干农场的，谁还没去那里买过种子，大家或多或少都认识几个内部人员。 要是说谎，随便一问就会被戳穿，所以，这沈风极有可能是说真的。 那他们踢到的，就不是能拿捏的豆腐，而是一块钢板。 采购经理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又重新审视了一下归谷生态农场的资料，然后抬头看向沈风，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开口道：“方便问问，你主要是哪类型的专家吗？” 沈风想了想，回答道：“技术支持和作物品种改良。” “那你的白萝卜比起别人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采购经理好奇道。 “更脆更甜，而且，我能保证它们的形状一致，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奇形怪状的。”沈风笃定道。 萝卜的嫩脆甜，只要种植期间多花点心思，基本大差不差。 可形状就很不好说了。 这玩意儿都天生的好吧，就跟人长得有美丑圆挫一样！ 偏偏萝卜的大小规格，在加工中格外重要。 因为食品加工厂都是流水线作业，比如，给萝卜们进行批量削皮的自动化机器。 自动削皮机主，要是根据标准形状的萝卜进行设计和操作的，如果出现了Y型、L形、C型等严重异变形的萝卜，不仅会出现削皮不均匀，甚至还可能在传送带上无法准确定位，从而卡住，导致生产线停摆、重启等。 所以，对于任何奇形怪状的萝卜，机器的选择都是：丑拒！！ 这些丑萝卜，一般在摆上生产线时，就会被工人发现，然后，单独拎出来进行手动形状修整。 而这样，也会给工厂增加一定的人工成本。 但萝卜的形状，不属于严重的品质问题，只要不超过总量的2%，都是被允许的。 可也禁不住总量的基数大，哪怕只是2%，工人们做起来也够呛的，采购经理因此经常被生产部的同事们埋怨。 他这会儿听到沈风这么说，简直是眼前一亮，问道：“那这个是白萝卜的新品种吗？” 沈风笑着摇头道：“它还是白玉春萝卜，只是进行了品种改良。” 他说得有板有眼的，看着采购经理越来越心动的样子，其他人坐不住了。 尤其是早就胜算在握的绿野生态农场。 钟伟眯了眯那双精明的眼睛。 虽然他在两年前跟味悦坊的合作到期了，但还一直和他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所以，钟伟有一个其他供货商都不知道的内部消息。 味悦坊今年要扩大萝卜酸的零食生产线。 他们接下来的需求量比往年会更大，至少翻三倍不止，不管本地的还是外地的，他都绝对不会被其他人抢走这个机会。 现在看来，这个外地佬很可能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敌人。 正好这时有其他的供应商在开口质疑沈风，钟伟就拿出手机，看看能不能在网络上了解到对手。 谁知随便一搜归谷，就出来了。 他往下翻了翻，发现一个驱除白萝卜蚜虫的视频标题，点进去按住快进看了一会儿，就看到了字幕‘种的10亩白玉春萝卜’。 10亩？ 一般白萝卜亩产量达到9500斤已经是高产。 哪怕在高产的基础上，额外再加1000斤，那10亩也才10万5000斤。 而这次味悦坊招标书上写的要求是，需求量在10万斤~12万斤之间浮动。 那沈风岂不是有可能会造成供货缺口？ 钟伟想了一下，又快速的翻了几个视频，确定沈风真的就种了10亩白萝卜。 真好笑，搞得他还以为是多强的对手。 想好了对策，钟伟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沈风开口道：“先不说萝卜会不会听你的话照着长，你才种了10亩，真的够供货吗？” 当有人对自己产生强烈恶意的时候，多少是能感觉出来的。 沈风早就发现这个绿野生态农场的负责人，从刚才开始就时不时的盯一下他。 原本其他人的攻击方向都在形状上，但钟伟这个问题一出来，他们都笑了。 采购经理这时也有些奇怪的把资料翻回头，才发现归谷下面两个农场的总种植面积虽然为80亩，但却没有明确表示种的都是白萝卜。 于是，他问道：“沈先生，你只种植了十亩的白萝卜吗？” “是的。”沈风实话道。 采购经理点了点头，继续看文件，没再说话，也没有提出其他的问题。 正常来说，今天的碰头属于招标前会议。 如果发现条件不达标的问题商家，应该会直接劝退，让他不用再参加后面的招标。 可是，这左等右等也没听到采购经理开口。 而他的表情管理也做得很好，众人从脸上摸不准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正当有人想提出来沈风这是不是属于不达标商家时，采购经理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 他抬眼看了下时间，拿起手机说道：“各位，这次标前会议的重点已经全部讲完了，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继续咨询跟你对接的采购专员。” “我有事先走了，各位也可以再坐一会儿。”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 这样也代表，沈风是顺利的留了下来。 钟伟的脸色阴晴不定，味悦坊向来注重供货量到位，这点采购经理最清楚不过了，但他却什么表示都没有。 说明沈风这个品种改良，对他真的有很大吸引力。 钟伟能看出来的，其他人也看出了，又开始接二连三的开口。 “老弟，你这搞半天的，原来都没种够供货量啊。” “我这种了20亩才敢报的名，你这才我的一半，啧，勇还是年轻人勇。” 反正全都是有利益冲突的竞争对手，对方已经抱团的阴阳怪气，沈风说话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种10亩都还不够这次的供货量，那是你们的问题？”沈风反击道。 钟伟冷声的笑道：“你说够就够？一天没到采收期，你也只能预测而已，又拿不出证据。” “就是，说来说去也就一张嘴。” “预测谁不会，我还预测我10亩的产量有20万斤呢。” 几人又轮番在言语上说了个痛快，才相继离去。 沈风背靠座椅，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笑了一下，低声自语道：“谁说农作物做产量预测，就一定拿不出证据的？” 第51章 降维打击 招标会定在会议后的第3天。 采购专员妹子早早就来到了会场，做布置工作。 在会场的中央，是一个投影屏幕，上面滚动着项目的相关信息和竞标规则，而在下方的不远处，就是长桌和椅子。 “经理，竞标人的座位牌要怎么排序？”妹子问道。 采购经理走过来，说道：“把绿野生态农场和归谷生态农场的座位牌给我。” 专员妹子很快就翻出来递过去，只见采购经理把他俩的牌子放在了第1排的c位。 他们的招标流程，手续是照着正规办的，但过程就比较个性化了，因为几个评标专家都是味悦坊的内部高管，喜欢提问竞标人，而通常坐在c位的，会比较容易得到他们的提问青睐。 如果竞标人碰巧答得好，那多少还是会有点加分的。 “经理，你很看好他们俩吗？”妹子好奇问道。 采购经理回答道：“准确的说，我看好的只有绿野生态农场一家，他们的综合条件是最好的，而且供货也比较有保障。” “归谷生态农场就不行了，种植中的亩数太少，刚刚达到标准。” “如果我们的最终需求量是12万斤这个最大值，他可能连擦边通过都做不到。” “只不过，私心上我还是想给归谷生态农场一个机会。” “如果他的规整萝卜能中标，我以后去生产部，就再也不用听大家唠叨了，虽然不太可能就是了。”采购经理遗憾的摇了摇头。 他这么说，那归谷生态农场基本是没戏了。 专员妹子听完，也就默默的在心里替沈风这电子好友点了个蜡。 一小时后。 味悦坊的评标专家、第三方的监督人员来了。 其他竞标人也陆陆续续的到场，进行着签到、递交投标文件等手续。 冤家路窄，沈风和钟伟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进入内场后，他发现两人连坐的位置都隔得不远。 沈风倒没什么关系，直接开屏蔽模式无视了他。 人员很快就到齐。 接下来，就可以进行开标仪式了。 这个‘开标仪式’包含的东西还挺多的，不过，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唱标’。 而在味悦坊这里，可以简单的概括为投标人们的自我介绍。 在座的这些农场主，显然都很有经验。 他们一个个都完全不见怯场的上台讲解。 但想想也对，双城是个高度依赖农业的城市，每个月这类型的农产品招标都不知道会有多少。 唱标很快就轮到了钟伟。 “大家好，我是绿野生态农场的钟伟……” 面对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沈风打起精神听了起来。 客观的讲，钟伟的口才非常好，简直跟他这个精明的长相配了一脸。 他把自己农场的基本情况，包括历史、规模、业务范围等，都用最精炼的语言讲明白了，在这过程，还很好的展示了绿野生态农场的实力和信誉。 接着，钟伟又重点介绍自己针对本项目的优势和特点。 其中包括种植技术、售后服务等，表明他们有能力为味悦坊提供高质量的服务。 还有他的定价也不是最高的，但还是详细列出各项费用，并解释报价的合理性，这点看上去，非常能抓住评标专家们的好感。 在讲完之后，四个评标专家里，有三个对他极为满意，就差把‘你中标了’还在脸上。 还有一个专家似乎是走高冷路线的，但也对他赞同的点了下头。 台下的其余竞标人，有些看着挺懊恼的，大概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缺陷。 也有些毫不遮掩的对钟伟露出羡慕表情。 而沈风来时还在钟伟后面入场。 现在的唱标顺序，自然也还是排在他的后面。 “大家好，我是归谷生态农场的沈风……” 其实是开场白，大家都是相似的，沈风作为第一次参加竞标，表现也是可圈可点，只是他运气不行，恰恰排在了综合条件最好、同时又讲得更好的钟伟后面。 这样一来，沈风再怎么表现好，也会沦为陪衬，毕竟绿野生态农场的条件确实好。 其他竞标人看着，这会儿又变成了庆幸，然后也有些幸灾乐祸。 “还好我早早就上去讲完了，要是等到现在，输得也难看。” “对，还好有这个外地老垫底。” 台下低声的窃窃私语，并没有影响到味悦坊的评标专家。 尤其是那个高冷评标专家，十分耳尖的听到了沈风一闪而过的介绍。 “你刚刚说种植中的萝卜，只有10亩？” “对，虽然我只种了10亩而已，但是我用遥感技术结合了地面调查、实地观测数据，证明我的产量，能达到了十……” 沈风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等等，等等，你说你用什么证明来着？” 另一个评标专家似乎是没听清，但又似乎是不太相信的开口问道。 “遥感技术，结合地面调查和实地观测数据。”沈风重复道。 评标专家们这次都听清楚了，脸上几乎都有几分诧异。 而台下的竞标人多少有些没明白。 “他说的什么东西啊？！” 好些人连听都没听过遥感技术，属实是降维打击了。 钟伟愣了一下，随后突然想起来，年初的时候，曾经有过相关的农业科技机构，给他科普过。 这玩意儿，还真的能推测出农作物的产量！ 他都差点忘了！ 遥感技术可以粗糙的理解为，卫星或无人机上有个特殊的相机，它给整片农田拍了一张［高清大照片］。 但这个［高清］，跟日常生活里所理解的高清有点不同。 因为它拍到的，不仅仅是肉眼可见的图像。 还有无法用眼睛捕捉的信息，比如农田湿度和温度、叶绿素含量、叶片面积指数等等。 然后通过分析‘这张照片’上的信息，来估算白萝卜的产量有多少。 如果用遥感技术再结合地面调查、实地观测数据，那预测的准确率将达到80%及以上！ 高冷的评标专家仍然有些惊讶的开口，对沈风问道：“那最后预测出来，你那10亩地的产量是多少？” 第52章 见识一下科技的力量 “最后预测的总产量是13万5000斤。”沈风平静的回答道。 “什么？！这么多！” 钟伟表现得比评标专家们还要激动，他第一反应就是这绝对造假了。 他立刻先发制人的质疑道：“那怎么可能，人家高产的亩产量也才1万斤出头而已，难道你的亩产量是13500斤吗？！” “对，就是这个数。”沈风一边说，一边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叠东西。 “这些是运用了遥感技术为基础生成的预测报告，你也可以看看。” 因为招标要求和项目特性的缘故，沈风没有把数据报告放在文件里。 他另外打印了3份出来，将其中的两份递了给评标专家，剩下一份留在他自己的桌上。 “这份报告够详细的啊！”高冷专家用食指抬了抬眼镜，仔细道：“不仅预测了产量，从种植区域到生长环境，再到病虫害情况，每一项都列举清楚……我连续6年评标，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供应商提供这些数据的。” 其他三个专家，也同样大开眼界。 虽然味悦坊在全国的大商场都有铺货，但厂区到底是建在经济不咋发达的双城。 这里就没几个农场主会用到这东西。 而坐得离沈风很近的钟伟，也伸手拨开了他桌上的几张数据报告。 农作物生长监测图、产量预测模型、产量预测报告…… 有的勉强能看懂，有的是使劲看都看不明白。 可汉字和阿拉伯数字总还是认识的。 那上面明晃晃的写着：预测10亩地未来的总产量达到135000斤！ 真的太高产了！ 如果只是一些普通人家的农田，说不定得种20亩才有这个产量！ 钟伟心里也有了几分慌神。 这样一来，沈风不就完全能覆盖味悦坊的供应需求了吗？ 沈风的改良品种本来就比他们有优势，要是现在没了供应量缺口这个致命缺点，那他很可能就会成为味悦坊的首选。 钟伟耐心等待了两年，为这次招标更是费心费力的做足准备。 而且，他刚刚的发言明显是拿下了评标团的！现在就差临门一脚，怎么可以被人抢走优势？ 他绞尽脑汁的不断回忆，终于想起那科普人员跟他说过的一些重点。 遥感技术，可以划分出高产区和低产区。 钟伟赶紧说道：“人家的遥感技术不是能看到高低产区的吗？你这里全标注的高产，说明数据肯定出问题了！” “不，那不是说明出问题，是说明我的农田没有低产区。”沈风认真道。 “我之前不是说过吗？我的萝卜是改良品种，整体改良，当然也包括产量在内。” “哦？改良品种？”评标专家听到这个，有些感兴趣了。 高的亩产量对于采购方来说吧，其实也就那样。 毕竟，他们采购是论斤算的，再高产也跟他们没关系，顶多就惊讶一下这供应商种地厉害。 可如果这产量的剧增，是因为品种改良，那性质又不一样了。 “是的，经过我改良后的白萝卜，不仅产量高，它们的形状规格还高度统一，是非常适合进入工厂流水线加工的产品。”沈风抓住机会开始宣传优点。 果不其然，他一说出来，就牢牢的抓住了评标专家们的注意力。 形状不一的萝卜，可是车间老大难的问题了。 “那你为什么会懂白萝卜的改良技术的？”其中一个评标专家问。 “我本身是读的农学，对作物的研发改良很有兴趣，后来成为了双城种业的专家合伙人，也就在这方面投入了更多的时间。” 每根白萝卜都是个体，它没法像产量一样能拿出预测根据来证明。 总不能大喊‘系统把我萝卜都美颜啦，相信我’。 所以，沈风很鸡贼的把双城种业专家合伙人这身份搬出来。 既增加了可信度，又能恰到好处的转移话题。 其他人在旁边看着沈风跟机关枪似的一串串放大招，就差没把手里的资料搓碎了。 这都叫什么事呀！ 那天他们只是随口一说沈风的产量全靠嘴。 谁知沈风今天真的就拿出了证据！ 现在的科技，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吗！ 事实上，沈风是打了个信息差。 因为遥感技术不是新鲜玩意，早在七、八十年代就引进了华夏。 最开始是运用在航天行业，慢慢的也用到了农业上。 只是，使用这技术存在一定的规模门槛和费用成本，所以在传统的中小型农场当中，并不怎么能推得开。 而归谷生态农场就是典型的中小农场，但沈风使用这技术以及其他的检测都没有花钱。 因为他的遥感技术结果是蹭来的。 双城育种科研基地正好要取白萝卜父本植株的生长数据，其中包含了产量预估。 所以，他想要拿这些检测，也就复印一下的事。 至于地面调查和实地观测数据，大部分都由他自己完成。 而这样组合起来，足够让沈风成为招标会场上最靓的崽了。 尤其是沈风最后抛出来的专家合伙人身份，无异于一个重量级的王炸。 “你是双城种业的专家合伙人？” 评标专家们听到都抬起了头，暂时从那份详细的预测报告中抽神出来，打量了一下沈风，脸上似是有些吃惊，但又有几分古怪。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来评个标也能遇到同行，虽然不同领域的就是了。 高冷的评标专家和其余三个同伴对视了一下，开口道：“咳咳……还，还挺好的，那就继续接下来的流程吧。” 相比钟伟刚才唱完标后的各种认可与笑脸，他们对沈风其实算不得有多热情。 可毫无疑问的是，他绝对是场上最不可忽略的那个。 采购专员妹子全程都在后台吃着瓜。 她有些吃不准归谷生态农场这算不算是支棱了。 于是，她转身对另一个吃瓜头子问道：“经理，沈风这样是不是有机会中标了啊？” 只见向来果断的采购经理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才犹豫道：“应该是有机会的吧。” 第53章 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上） 农作物的招标，并非马上就能在现场得知结果的。 评标和定标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慢的说不准，但快的就是两三天，味悦坊通常就在两三天这个范围内。 所以，哪怕钟伟再不情愿，也只能面色阴沉的回到绿野生态农场。 一个五官看起来跟他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妇女，看见他回来了，弯起同样精明的眼睛，笑着走过去问道：“阿伟，招标这么快就结束了？怎样，是不是十拿九稳？” “姐，可能胜算只有一半了。” “怎么说？” “还记得开完标前会议那天，我跟你提过的那家归谷生态农场吗？” 中年妇女眯了下精明的眼睛，略有回忆的道：“记得，你不是说他连供货量都没种够，不用理么？” 钟伟烦闷的说：“他们亩数没种够，但产量可能是够了的，关键是那些评标专家相信。” 只见他姐面无表情，嘴里漫不经心的吐出了一句狠话。 “那就先等等评标结果，如果我们没中标，中标的那个人就别指望能好过！” …… 又隔了一个三天。 钟伟两姐弟登录了省级的招标投标公共服务平台。 按照《华夏共和国招标投标法》和相关法规，味悦坊在确定中标人后，需要对中标结果进行公示，时间不得少于3天。 他们刚才通过味悦坊里面的熟人，得知味悦坊在一小时前，往公共平台发布了这次的中标公示。 于是，两人立马登录了网站，并且一下子就找到了味悦坊的公示。 钟伟握着鼠标的右手，有些出汗。 今年的大环境不好，消费降级的风气也吹到了餐饮的上游————农业。 以前几个稳定的酒店大客户、市场批发户，他们下单量比往年同期少了很多。 虽然绿野生态农场表面上看着规模没有缩减，但从去年中开始，几乎每个月都入不敷出。 再这么下去，他们的现金流撑不了半年。 所以，绿野生态农场现在非常需要一张稳定的大订单，来支撑住这个难顶的时期。 味悦坊就是最好的选择。 随着鼠标左键的点击，详细的公示信息也弹了出来，两姐弟的眼神都集中在下方的重要之处。 【中标信息】 中标单位：归谷生态农场 中标内容：采购白萝卜一批，用于加工生产 中标金额：…… “姐，真的不是我们中标！” 看见上面赫然写着归谷生态农场，钟伟恼怒、失望、焦虑的情绪同时爆发，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他姐的脸色沉的都能滴出水了，接过弟弟松开的鼠标，继续往下滑动。 【异议处理】：公示期间，任何单位或个人对公示内容如有异议，请在公示期内以书面形式向味悦坊的联系人发送电子邮件。 这个做法，与公务员的公示有一点类似。 大概就是出现某个单位举报中标人，核实举报内容真实后，就会取消原中标人的资格。 接着，就由替补企业接过中标的资格。 “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去味悦坊问问替补企业是谁。” 钟伟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拿出手机拨给了味悦坊的一个老总。 “齐总你好，你们的公示我已经看到了，嗐，我们中不中标都没什么关系，主打的就是重在参与……” 尽管有些心急火燥，可钟伟掩饰得很好，跟闲聊似的跟对方谈着自己这次失败。 “你们输就输在了运气，本来中标的人选定的你们，可生产部老总听到归谷的都是规整萝卜，死缠烂打的让评标专家额外加分，所以你们才成了替补……” 钟伟又讲了几句无所谓的寒暄话话术，就麻利的挂断电话。 “姐，我确认过了，我们就是替补企业，是现在去举报他吗？” 中年精明女哼了一声，说道：“举报？举报什么，就是举报你也得找个合适的有个由头！” 他姐说的很有道理，钟伟想了片刻，突然灵光乍现。 “他不是天天把自己的品种改良挂在嘴边吗？那就从这方面入手！” …… 而另一边，负责联系沈风的采购专员妹子，此时正站在办公室外迎接他。 沈风今天早上从农场那边开车过来，顺道捎上了一些已经进入中度成熟期的白萝卜样本，用来给味悦坊进行加工测试。 虽然他们是今天才对外公示中标信息，但他前天晚上就接到了妹子的通知。 高层们的意思是，中标公示就是走个正规的流程。 因为距离沈风那批白萝卜的完全成熟期已经不远了，所以，他们可以先一步开展对接的工作。 沈风这才会大早上的带着样本赶过来。 自从上次招标结束后，他和采购专员妹子就变成了偶尔聊几句的点赞之交。 这会儿，妹子看到他也挺高兴的，但更多的是兴奋。 “我的电子朋友！你居然真的翻身了！” “谁能想到你能在农业卷爆的双城脱颖而出啊，连规模第三大的绿野生态农场都被你打败了，厉害呀！！” “最重要的是，你是我无意中拉过来的，现在成功合作上了，开熏~~我整个季度的kpi都不用再发愁！”妹子语气相当活跃的道。 沈风听着也是乐得很：“你想说的，其实只有最后一句吧。” “不是，没有，你别乱说。”采购妹子直接一个否定三连，接着道：“我可是一个真心认可供货商的称职采购。” “我昨天晚上，还熬夜给你的归谷生态农场点赞好吧。” 采购员妹子还没说完就打开了小红书，以示自己的清白。 可是当她打开首页的时候，却发现了几个很火的推送。 【网红农场给农作物大量打药施化肥，慎买！】 【实锤了！某农场给农作物放入不明添加剂，致产量大增！】 【昔日科普食物安全的网红农场‘作案’，食入口的安全该如何保障？】 【黑心农场主为挣钱，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或许是因为采购员妹子常看这类型，所以大数据都给她推。 沈风有些好奇的看了看，发现这几个标题的封面，竟然都是打了马赛克的归谷生态农场大门口！ 第54章 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中） “他这个可是农场啊！身为食物的源头也使坏心眼，现在的人，为了赚钱还真是无下限！你说对吧？”采购专员妹子义愤填膺的说道。 可是，她并没有听到沈风的回应，于是就有些奇怪的抬起头。 这才发现原本正跟自己开着玩笑的沈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了笑容，一脸凝重看着她的手机屏幕。 “怎么了？”采购专员妹子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你没去过我们那儿可能认不出来，这些笔记的封面图，都是归谷的正门或侧门照片。” “啊？！” 采购专员妹子霎时张大了嘴巴。 她连忙点进去查看，笔记里面的内容，基本就是标题的扩写。 讲打药施肥的，就有模有样的说这农场放了哪几种药。 写农场主赚黑心钱的，又列举了几条他干过的罪状。 这些爆料的博主，什么身份都有，离职员工、附近村民、甚至是刚好经过的路人，他们无一例外的全是知情人士。 虽然都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出是哪家农场，但说了‘位于容城’、‘农场一体露营地’这种关键信息。 好消息是，笔记的热度不算特别高，只在常看农业相关的特定人群范围中传播。 坏消息是，评论区里已经有人认出了这是归谷生态农场，而且热度总体也有上升的趋势。 沈风蹙着眉从妹子上的屏幕移开，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斗音。 在归谷生态农场最新一个视频下的评论区里。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取关了。” 这条是几小时前发的评论，因为点赞数在短时间内暴涨，一下子就冲到了前面。 有些搞不明白情况的人，都在好奇的追问发生什么事。 于是，这楼主又继续贴了个链接在回复里指路：【实锤了！某农场给农作物放入不明添加剂，致产量大增！】 这个标题跟在小红薯看到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跳转过去的链接是斗音的，内容也从文字图片变成了视频的形式。 两者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附上了沈风运用遥感技术给白萝卜生成的产量预测图，并且还贴心的科普他比正常产量莫名的高出1/3，一点儿也不提这是改良品种。 沈风又打开商家后台，查看了一下最新的评论，几乎都是在询问这件事的。 很明显，负面影响正在扩大。 “这摆明就是在诬陷！”采购专员妹子十分气愤的说道。 现在，只要是味悦坊的人，都很清楚归谷生态农场的萝卜品质有多高，他们就没见过能比沈风提供出更多详细检测报告的农场主。 沈风的手指，长按在那条说取关的评论上，很快就弹出了［删除］的提示弹窗。 但他思考片刻，停留在［删除］上方的手指，移动到了旁边的取消，随后他退出斗音，收起手机。 “是诬陷，但还是先带我去见你们的生产部主任吧，都走到半路了，别耽误了生产。” 采购专员妹子疑惑道：“你不删评吗？” “嗯，先放着。” 接下来，沈风用最快的速度跟生产部主任谈完了萝卜的特性，协助他做好腌制计划，然后，沈风就马不停蹄的开车往容城赶。 路上，顾扶雪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 哪怕沈风没接，也知道她是要说这件事。 只不过，事情发酵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他从双城开车回去，不过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某网红农场在种植中疑似加入大量农药’就爬到了同城热搜的尾巴。 顾扶雪看见他停好车，就面带着急的走了上去。 “怎么样了？”沈风问道。 “不太好，露营地这边从早上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打电话过来取消预订。” “过去这一个多小时就更离谱了，平均10分钟接到一个取消电话。” 之前露营地因为太过火爆，天天爆满，沈风就规定了超过7人以上过来的组团露营，至少要提前一天预定。 按照顾扶雪说的这个频率，至少有两三百人不来了。 但这也是必然的。 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的优势和特色，就是比别的地方多一个大菜园采摘。 现在，菜园子的菜都‘出问题’了，势必会影响到冲着采摘过来的那部分顾客。 两人在说话间，沈卫东和姜萍也走了过来。 “小风，你在外面是不是得罪了谁？这要再这么取消下去，营地明天后天就开不满了。”姜萍忧心忡忡的道。 “看网上爆出来的那些‘证据’，肯定是你的身边人做的！把他找出来算账！”沈卫东怒道。 沈卫东指的‘证据图’，就是那张白萝卜的产量预测图。 没有别的背景，就是一张全屏的白纸黑字图片。 看起来是用work之类的办公软件，导出来的文件图，但事实上，在手机上用扫描王APP拍一下，也能生成那种格式。 没有拍照的背景，其实很难推测这张照片是哪天拍下来的，更别说推测是由谁拍的。 顾扶雪在旁边一脸‘我真尽力了啊’的表情。 也是，一下子取消了那么多的预定，他爸妈必然是有所察觉的，势必会缠着顾扶雪追问。 瞒是瞒不过去的，沈风回了一个没关系的眼神给顾扶雪，然后开口道：“那张‘证据图’，是双城育种科研基地那边打印给我的，中途经手的人数不少。” “我把‘证据’拿回来后，在办公室的柜子放了一天，但那锁是坏的，期间谁都可以打开。” “还有，参加招标那天。” “我把其中两份‘证据’留给了评标专家，还有一份放在我自己的桌上，中途我走开了一两分钟，到门口那里签字。” 三人一听他这么说，脸上都犯了难。 “这么多人能接触到‘证据’，岂不是人人都有嫌疑，那罪魁祸首就找不到了啊！”姜萍不甘心的道。 沈风认真思考了一会，说道：“那倒不一定，找不到谁下手，那就想想归谷出问题了，谁会是受益者。” “按照这个思路，我还真想到了一个嫌疑和动机都很大的人。” 话落，沈风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第55章 前所未有的大危机（下）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丁乐。 自从媄团优选的开团活动稳定下来后，沈风又一段时间没跟这经常加班的学长联系了。 他按下了接听，丁乐着急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沈风，归谷这边是不是出现了舆情问题？” “是。” “怪不得了！你们昨天刚开的万人大团，这几个小时的销售数据有些不对，销量连平时的五分之一都没有，而且还在持续的往下掉，你看看要不要把商品名称里的‘归谷’删除掉？” 丁乐的话，让沈风开始沉思。 通过网络走红可以让销量激增，可一旦出了问题，比如现在，就要遭到流量的反噬。 虽然，归谷生态农场通过露营地在容城打开了一定的知名度，有不少本地菜贩子会过来进货。 但始终零零散散的不成气候，他们的大头销售渠道，仍然是每隔半个月开一次的优选万人团。 那说明归谷生态农场目前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严峻。 谣言扩散得太快，已经影响到了农场的命脉。 成熟后的蔬菜，假如销售不出去，就这么在地里放着，不出一个月就会怄烂，有些保鲜时间短的，可能一两周都烂了。 这样一来，就会亏掉种植期间的所有投入，比如种子、肥料、人工、租金等等。 再加上另一边的露营地也不断出现退订，亏损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套双重亏损的组合拳打下来，沈风那还不丰厚的资金链，分分钟都会出现断裂，他这农场主的生活也就过到头了。 而且，沈风刚才还发现了一些评论。 那些神通广大的‘知情人’，爆出了他这批‘疑似放入对人体有害不明添加剂’的萝卜，是供应给味悦坊的。 少许几个网速快的，已经摸到了味悦坊的官方账号开始询问。 要知道，归谷和味悦坊的供货合同，得在公示结束后才正式签的。 再这么搞下去，等公示期一结束，就是归谷弄丢味悦坊这张两年大饭票的日子。 说到这个，沈风怀疑散布谣言的嫌疑人，就是跟他竞争味悦坊订单的那些人。 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绿野生态农场的钟伟。 而沈风内心强烈的直觉，也感觉是他，不过，这还得挂了电话再找找证据。 可不管他诬陷归谷的原始动机是抢订单，还是别的什么，这么做，都无疑是在致归谷于死地。 辟谣跑断腿，一旦归谷被冠上了‘放入对人体有害的添加剂’这种烙印，以后谁还敢再买由归谷产出的东西？ 像类似这样的案例，就有几年前哇哈哈的营洋快线被造谣是避y套做的。 原本每年能卖4亿箱的营洋快线，在那一年只卖了1.5亿箱，造成了200亿的损失。 尽管当时哇哈哈起诉了造谣者，还让对方进行澄清，但此时谣言早就深入人心，且还被大量转发。 可澄清的声音和造谣的声音相比，就像一块石头投入大海中，销声匿迹。 不是每一个被谣言重伤的企业，都有机会东山再起。 更何况是归谷生态农场这种刚刚起步的小农场。 这时候，系统突然发来了提醒。 【触发主线任务】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有可能会出现恶性竞争，就如此刻的归谷生态农场，正因对手诬陷遭遇着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若处理方法欠缺，有可能就此灭亡。】 【任务发布】将农场这次的危机化险为夷。 【任务奖励】道具：宣传效果增加100%×5个（提示） 沈风突然注意到任务的奖励，跟以前的有所不同。 之前奖励后面的小括号，一般都是‘查看’来着，这次变成了‘提示’。 他点击了这个提示。 【系统检测到本次完成任务的难度系数较高，可根据宿主当前的境况，触发一个完成难度简单的支线小任务，完成即可立刻获得其中的两个【宣传效果增加100%】，剩余的三个待主线任务后完成再进行结算。】 【是否现在触发支线小任务？】 沈风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是】。 【触发支线小任务】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从古到今流传下来的传统说法，体现了国人对于身份的一种尊重和坚持，这种说法也经常被用来表达一种正直、坦诚的态度，强调自己不会隐瞒或改变自己的身份，归谷生态农场本身就没有犯下任何的错误，更应该堂堂正正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中。】 【任务发布】请拒绝好心建议更改名称的学长，继续以归谷的名义在网络平台进行销售。 【任务奖励】道具：宣传效果增加100%×2个（奖励来源于主线任务） 这任务……看着像是一句话就能完成的样子。 但在实际上，却拔高了完成任务的整体难度，因为沈风手里的流动资金并不多，如果在优选上不匿名继续售卖，那这回参加的万人团，基本就等于废了的。 电话那头的丁乐，一直没听到沈风的回答，以为他心情不好，耐心等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问：“还要把归谷的名字删掉吗？” 沈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回答：“不删，继续用归谷的名义接着卖。” 丁乐那边的声音纠结了一下，似乎有点想问为什么。 但他最后还是无奈的道：“好吧，你心里有数就成，如果改变了主意，要尽快联系我，这个要做申请的。” “嗯。” 而在他挂断电话的瞬间，系统就发来了提醒。 【支线小任务已完成】 【任务奖励】道具：宣传效果增加100%×2个（奖励来源于主线任务） 站在沈风旁边的顾扶雪，隐约听到了商品名称的字眼，一下子就联想到了媄团优选。 看他挂断了电话，顾扶雪立刻开口道：“沈风，是优选的丁经理让你删掉名称里的归谷吗？那就删呀！” “你可千万别轴着坚持名称这一点啊，改名就能赚钱，别不干啊！” 沈卫东两夫妇这段时间，也听顾扶雪说过归谷的收入架构。 尽管两人不太懂，但结合现在的实际情况，也听明白了只要在网上隐藏了‘归谷’的身份，就能把目前已经成熟的蔬菜顺利销售出去，于是，也加入了劝说。 对于三人的劝说，沈风只是摇摇头说道：“放心吧，名字不影响的，我已经想到对策了。” 第56章 谋划对策 “行了，爸，妈，你们别操心了，我能处理好的，现在客人少，那就趁这个机会先好好休息一下。”沈风说道。 沈卫东和姜萍有点无奈，但他们留着也确实帮不了什么，于是就离开了。 顾扶雪也准备跟着走，但沈风叫住了她。 “等等，你去年不是干了一年的新媒体吗？有空的话，现在帮忙分析一下。”沈风说道。 “好啊。” 顾扶雪跟着他，走到了办公室的电脑前。 沈风将所有注册了账号的平台，全部一一打开，接着再用关键字分别去搜索。 很快，一连串相关的谣言就冒了出来。 从点赞和评论数判断，传播影响力最大的是斗音，然后依次到小红薯、微博、P站、头条，跟用户的日活量有很大关系。 “只看这些，你能推测出诬陷归谷的这个人花了多少钱吗？”沈风问道。 顾扶雪接过鼠标点这个戳那个，又翻动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这个人算是买的省钱套餐了，基本都是买的一眼假的新号发帖，连Id的地址都在外省，反正正常的真人号才两个。” “不过，农业不像追星，大家多数只看内容，不怎么考究账号真假。” “他买了这么多个平台，有的还买了热搜榜，从早上到现在快10小时过去了，至少要大几万。” “如果再待久一点，起码达到六位数。” “要这么贵？”沈风诧异道。 “当然啦，流量本来就是很贵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要不是结了死仇，或者这样做能获取比10万块更大的利益外，是万万不会这么舍得。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找到这些账号的背后操作者吗？”沈风问道。 顾扶雪想了一下，说：“我试着从他们账号最早的共同关注找找线索，一般会有些痕迹。” 沈风点了下头：“如果能拿到联系方式，你就装成一个想买流量的客人。” “然后，按照这个诬陷者购买的套餐让他报价，接着表现出嫌贵和担心效果，问他有没有成功案例参考看看，总之就是试着套话。”沈风道。 “那行，这我在行。” “还有一点，你将那些热度比较高的视频或贴子，还有底下高赞达到500以上的留言，都截图保存下来。” 顾扶雪一听沈风这么说，就猜测到他要干什么，问道：“你是要保留证据，追究背后诬蔑者的责任？” “没错，辟谣的同时，也不能放过这个罪魁祸首。”沈风道。 “行，那交给我吧。”顾扶雪答应下来，就回去拿电脑干活了。 沈风继续在电脑前，翻看着这些污蔑归谷的虚假账号，他们发帖和评论的积极性，比起早上最开始的时候，下跌了一些。 但现在消息已经扩散了，假号的空缺很快又被真实的用户补上，热度仍然是在的。 他作为商家，直接辟谣是根本没有作用。 反而会让外界认为他们急了，是为了掩盖真相才辟谣。 所以，沈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这么做。 而谣言之所以比真相更吸引人，多是因为本身附带的情感色彩，更能够触动人们的情绪。 真相只有反向其行的抛出来，才能将谣言干掉。 也就是现在互联网常见的，反转！ 这也是沈风早前看到视频下的恶评，也不删掉的原因。 即便没有系统的道具，他也要将事件的影响性拉到最大，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愤怒的指责归谷生态农场过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只有这样，才能让真相把谣言覆盖！ 看着这些假账号慢慢的开始隐身，沈风笑了。 “套餐快到期了吧，来，我给你免费续上，帮你轻松省掉10万块。” 说完，沈风就打开了系统里，对着斗音那条最高赞的诬陷视频，使用了道具【宣传效果增加100%】。 按照以往的使用经验，效果一般会在三四小时后显现出来，继而达到巅峰。 那么针对辟谣的铺垫工作已经做了。 现在要做的是第二步，摇人帮忙将幕后的罪魁祸首揪出来。 沈风翻到了赵一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马上就接通了。 “沈风啊，我正想打电话给你，你农场的事情，我已经听底下的研究员说了，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和味悦坊的老总们都很熟的。” “我刚刚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也都很相信你。” “别的不说，至少味悦坊这张订单稳稳的，哪怕在这个风头火势，他们也不会取消订单。” “要是情况真的太严重，他们也可以先跟你签下合同，等事情都过去了再恢复供货。” 赵一的话，对现在的归谷生态农场，无疑是一个顶好的消息。 味悦坊跟他的关系，仅仅停留在欣赏的阶段而已，人家能给出这样的承诺，绝对少不了赵一的功劳。 “谢谢你，一哥。”沈风发自内心的感谢了他，再继续道：“其实我打电话给你，也是想让你帮忙跟味悦坊的老总们周旋下，不过，是换一种方法。” 赵一的脑子转得非常快。 他从沈风这段话的蛛丝马迹立刻品出了什么，问道：“你怀疑陷害你的主谋，是这次跟你竞争订单的人？” “没错。”沈风答道。 “网络也不是法外之地，他这么做，其实已经属于诽谤了，不过诽谤立案，是需要完整的证据链的。”赵一开始提议。 “你想想办法去找出他买水军的证据，你让我跟味悦坊的老总们周旋，是想给他做个局吧？” “是不是要让味悦坊的人假装对归谷的情况动摇了，准备换供应商？” “对的！”沈风对赵一的发言简直叹为观止。 不愧是能从底层打拼到成为大公司总裁的人，他几乎将沈风的想法都猜到了。 能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是真的太太太省心了。 “这个没问题，也就是让他们召集供应商过来，再开个会的事情，明天吧。” “行。”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 沈风接到了味悦坊的‘中标结果调整会’，一大早就要开车前往双城。 正准备出发的时候，顾扶雪顶着两个熊猫一样的黑眼圈，走了出来叫住他。 “沈风，有进展了，但是我受了严重的工伤，你得赔我！” 第57章 演技拉满 “国宝看见你都得叫声亲姐，说吧，什么进展？”沈风为她的敬业，竖起了大拇指。 顾扶雪满脸无语的道：“是你想不到的进展方向。” “我从那些三无账号的最早关注里，找到了他们共同关注的一个娱乐账号。” “还好那个娱乐账号认证过，给我省了不少功夫。” “接着，我就顺藤摸瓜的找出这个账号的所属公司，加上了那公司的营销经理，像你说的那样，假装成想买流量的客户，开始钓鱼。” “谁知，他看了我的头像和朋友圈，就说给我打折也可以，让我拍个睡前美照给他！” “你说他这是不是有病！”顾扶雪简直气到爆炸。 沈风憋笑憋得很辛苦，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开始提要求啊，顺着他的话说先看看效果之类的。” “他为了装逼跟想看我的睡照，真的就将跟诬陷归谷的买主聊天记录，截图发了过来，好用来证明现在热搜上的实时事件，就是由他们公司做起来的。” “他那语气叫一个骄傲，我估计，他们公司没试过用这么低的价，做出这种大热搜。” 因为今天过去双城参加的这场会议，需要他大爆演技，所以吃完饭就早早睡了。 那时候，道具的效果才刚刚开始显现出来。 这会儿听到顾扶雪说已经成了‘大热搜’，沈风立刻掏出手机，打开斗音。 他的评论区和私信快被键盘斗士冲烂了。 再点开搜索。 ‘农场给作物放入产量大增添加剂’就排在【猜你想搜】的第1位，这说明不了什么，只是大数据的定位推荐。 然而他再往下一翻，就不得了了。 全部用户都能看到的斗音热榜，总共50条热搜位，这标题赫然出现在第27位。 往下还衍生了‘水果和蔬菜的农药能洗掉吗’、‘如何才能买到放心菜’之类的相关热搜。 沈风点击了第27位。 在最前面的，就是他给三无账号用了道具加成的诬陷视频。 而现在的评论区，比他昨天用道具之前要精彩多了。 “万省的家人们注意了！给萝卜放不明添加剂的农场叫做：归谷生态农场，一定要认准了，别买别买别买！” “他手里有这个增产的添加剂，那肯定不止给萝卜放啊，估计所有菜都放了。” “我是容城本地人，之前觉得归谷的菜很新鲜，我天天都在媄团下单，还用来做了宝宝的辅食，怎么办？已经吃下去很多了，有毒吗？” “容城人民医院的消化科小护士表示懵逼，我说为什么会突然多了一群人挂号检查，原来原因在这儿。” “农业人感觉这有点像造谣，增产放的一般就是肥料，可就是堆肥也增不了那么多吧，是不是品种改良了？” 大部分都是恐慌类的评论，都在担心这吃了对身体会有什么影响。 即便偶尔出现一两个理智分析的评论，也很快就被淹没了。 现在事态已经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去了。 沈风看完就收好了手机。 顾扶雪仍在旁边一脸恶寒的说着。 “我后来就随便拍了一张不露全脸的发过去，又开始假装不信，故意说他的聊天记录是假的。” “然后，我又牺牲了声音，发语音叫了声哥哥，炸出了他证明是真实聊天的录屏。” “那个录屏的内容是，他滑动跟诬陷者的聊天对话框，然后快速的点进了诬陷者的头像又退出，我现在把它发过去给你，这应该能算得上是证据了吧？”顾扶雪不确定的问。 沈风夸赞道：“是强有力的证据！辛苦了。” “反正那傻.逼玩意把我恶心坏了，给我造成了严重的精神污染，这是工伤啊！” “没问题，你先休3天工伤假，工伤款跟这个月的工资一块到账。”沈风爽快的道。 顾扶雪回去补眠，沈风也打开了她发过来的录屏。 在那猥琐男点击诬陷着头像的一闪而过画面里，他按下了暂停，记住了那个微信号，然后退出，在【添加朋友】那里搜索了一下，居然不是特意注册的新号。 性别为女，朋友圈看不见，但能看见视频号，都是花花草草，没有露脸。 这已经是非常有力的证据。 不过，单一的聊天记录并不够，还需要与其他证据相佐证，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而现在，沈风就要前往双城，取下第二个关键性的证据。 两个多小时后。 沈风来到了味悦坊的办公大楼。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信息通知的办公室，通过透明的玻璃往里看，里头已经坐满了供应商。 钟伟那想要勾起的嘴角，几乎都要压不住了。 沈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用手机屏幕当成镜子照了照，确定看起来足够颓然走进去。 他刚刚找了个位置坐下，就有人幸灾乐祸的开口。 “沈老板，上次见你是志在必得的表情，这么快就变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你……”沈风佯装很愤怒，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拳头上的青筋都被握得冒起。 钟伟在旁边看得那叫一个心情舒畅。 而这时，主持这次‘中标结果调整会’的人走了进来，他们转过头，发现正是那个高冷的评标专家。 “各位供应商，你们好。” “谢谢你们再次过来味悦坊，大家的时间都很紧，我尽量长话短说。” “现在因为某种不可抗力的原因，中标的结果或许会在公示期结束后，进行调整……” 高冷评标专家用非常官方的口吻，把一些相关事项都说明了，大意是假如换掉归谷，会在他们当中选择最合适的，然后非常隐晦的夸了一句绿野生态农场。 总之，会议结束后，沈风整个人都像被抽去了精气神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与之相反的，是满面胜利者笑容的钟伟。 他看上去似乎想对沈风说点什么，但周围还有人，放弃了这个想法，跟相熟的同行说了句有事，就先一步走出了会议室。 而沈风瞧准了机会，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钟伟看手机似乎看得很投入，并没有注意到后面跟着个尾巴。 当走到一条没人的走廊后，沈风快步走上去开口喊他。 “钟伟。” 第58章 开始反击！(求追读) 钟伟回头，发现是一脸颓然但又写满不甘心的沈风。 他顿住了脚步，心下感到有点意思，他刚刚看见人多已经放过了这小子，没有出口奚落。 这人现在居然还自己凑上来讨没趣。 “不熟你也喊我的全名？看来优秀毕业生的素质，也不过这样。”钟伟慢悠悠的转身道。 沈风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优秀毕业生？在背后搜过我？还有，你手机的屏幕亮着，上面看的也是归谷被诬陷放农药的视频，你到底是对归谷感兴趣，还是罪犯爱回到现场的窥探欲作祟？” “你什么意思？” “我说，那个从昨天开始在网上买水军诬陷归谷放不明添加剂的人，是不是你？” 听到这么天真的打直球发问，钟伟简直想要发笑。 就是我干的你又能怎么样？ 成功的本质就是掠夺啊，傻子，不然你觉得我是怎么在农业卷爆的双城做到规模第三大呢？ 资源有限，确定只要摧毁对手，好事就能落在我头上，我为什么不做？ 至于对手最后怎么样，欠债了破产了跳楼了，那又与他何干。 以上这些内心所想，在钟伟从昨天看见那些诬陷帖子开始爆了之后，就很想跟沈风说出来。 尤其是刚刚味悦坊的人在会议上，隐晦的定下了改由他们绿野来供货，那种又一次靠着手段得到订单带来巨大的满足感，真的让他很想告诉全世界，看看啊，我又成功了。 所以，对着面露愤怒的沈风，钟伟不仅没有心虚。 他反而以胜利者才有的姿态走近了一步，将手机举到沈风眼前。 “我......是对你们很感兴趣，但那也不能代表事情是我做的吧，而且，谁又知道你们有没有为了增产加了什么东西。”钟伟刚才内心所有的想法，其实已经到了说出口的嘴边。 可他听到附近有脚步声，于是立刻改口。 这里毕竟是味悦坊的办公楼。 有些话他对沈风说出来能获得击垮对手心态的快感，但不能被甲方当场听到，毕竟合同还没签。 “招标那天你就坐我旁边，你明明看到了我那批萝卜的产量预测和其他检验报告，你知道我这是品种改良，而不是添加了什么东西。”沈风强调道。 钟伟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强调这个，好像自己看到报告是多重要似的，但也没多想。 “我看到了知道了你的报告，那又有什么用，你不服就跟味悦坊抗争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旁边的走廊转角，来了一个五官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中年妇女。 原来刚才听到的脚步声，是他姐的。 “阿伟，这个是谁？”她语气都透着傲慢，显然没自己弟弟能装。 钟伟用玩味的语气答道：“归谷生态农场的负责人，沈风。” 两姐弟并排站在沈风的对立面，瞬间有种二打一的感觉，连气场都变强了。 最明显的变化是，钟伟跟来了靠山似的，鼻孔都仰得更高。 沈风一下子察觉到钟伟这微妙的情绪变化。 他能感觉出来，钟伟明明是情绪很多变的，但又故意端着不想被人知道，总之很拧巴。 这种性格，可不是激将法的最爱吗？ 于是，沈风故意刺激道：“原来你是有种的，看到了还是会承认，那我就确定买水军的不是你了，我也真是，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就是一老实种地的，哦，这个大婶看着也一样，你们估计连水军都不知道是什么。” 说完，沈风就假装要走。 “你说什么？！”钟伟一下就被刺激到了。 他虽然是靠着种田起家，但他却不最喜欢别人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种地佬。 因为钟伟自己知道，绿野能走到现在，是靠他的头脑和商业手段，而不仅仅是埋头种地！ 他姐更是沉不住气的炸了。 “我们还能不懂？以前水军都还叫网络抢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买过了，你那时候是个什么东西？就一小学鸡！” “捡漏就捡漏，还装模做样的，就你们这样能懂商业计谋啊，别得了便宜就装有脑。”沈风加大刺激力度。 钟伟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阴着语气道：“我本来挺心疼花那么多钱去买水军，可现在想到能把你的农场弄死，我觉得值当了！” “你是说，那个从昨天开始在网上买水军诬陷归谷放不明添加剂的人，是你？”沈风稍稍提高音量，一字不漏的重复刚才的问题。 “没错，这个人就是我，就是我干的你又能怎么样？！” 钟伟终于说了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想说的话，连气管都觉得顺畅了不少。 他正等着沈风露出惊愕的表情，然后气急败坏的质问自己。 然而，他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见沈风对他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后退了两步。 紧接着，沈风从衬衫上衣的口袋掏出了手机，按了一下。 “真就是你们干的呀，那我就不用再试探别人了，谢谢了啊。” 沈风一边说，一边操作着手机的视频回放。 “我看到了知道了你的报告......以前水军都还叫网络抢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买过......是我干的你又能怎么样......” 播放的，赫然是他们姐弟俩刚刚说过的话！ 形势一下子就对调过来！ 惊恐、慌张以及难以置信出现在了钟伟的脸上，他就像偷东西被抓住一样。 钟姐倒是眯了下精明的眼睛，镇定道：“阿伟，别慌，他这样偷录来的，法律就不认可！” 沈风又笑了，再次开口。 “网上很多人说，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录音，属于非法证据，法官不会采用，必须提前告知对方要录音了，得到对方同意后才能开始录，录音才有法律效力，你是看了这个吗？” 被他说中的钟姐心头一紧，表情微变。 “你自己不觉得这很扯犊子吗？都告诉对方要录音，对方还能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沈风反问后，又接着说。 “在之前，最高人民司法庭确实有过一条相关批复，假如在没有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私自录制其谈话，即不合法行为，以这种手段取得的录音资料，不能够作为证据使用————” 说到这里，沈风故意停了停，看钟伟两姐弟悄然松弛下来的表情，用戏剧性的口吻继续道。 “但是，这条批复在2019年就被废止了！知道吗？对于私权来说，法无禁止即可为。” “我在公共场合录音，而且不是强迫你们说出来的，就代表是有用证据。” 钟姐的脸色大变，她真的不知道！ 而钟伟更不用说了，情绪本来就不是特别稳定的人，气得嘴唇都在微颤。 沈风看着他们心态又一次崩塌，笑着说：“真以为法盲在网上看了点科普，就不是法盲了吗？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自信？” “斗音短视频吗？” 第59章 这就怕？我后手都没出(求追读) “你……” 两人听到沈风的话简直都要气疯了，特别是他说出‘斗音短视频’的时候，钟伟都甚至有点想动手。 沈风也看出来了，毫不留情的道：“是想打我呢，还是想抢东西呢？” “真那这么做，我会笑发财的，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就是让你们一块上，那也是老弱病残结合体。” 这话倒是让钟姐恢复了一点理智。 确实，他们都是四五十岁的人，武力手段对上20多岁的小年轻没有一点优势。 再这么气下去也是气坏自己，钟姐定了定神，说道：“我们是被你抓到了把柄，但也就是侵犯了你的名誉权而已，顶天了不也是负点民事责任，我们赔些钱就能脱身。” “但你呢？我猜，归谷生态农场现在的状况应该很不好吧？” 钟伟听着大姐的话，情绪也平复了一些，开始跟着阴阳怪气：“听说你还有个能给顾客摘菜的露营地，现在已经没人去了吧？” “也是，出了这档事，换我也不敢再买任何跟归谷有关的东西。” “哪怕法院判我们给你澄清，人家就会信吗？你这品牌不也还是废了！” “没错，想翻身啊就做梦去吧。” 沈风听到钟伟这姐弟的话，收起了之前的笑容，表情多了一丝严肃和冷峻。 “你们说话这么横，对舆论控制也这么熟，到底用类似的手段，祸害过多少跟你们正常竞争的商家？是不是也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那跟你有关系吗？管好你自己吧。”钟姐已经找准了攻击的方向。 “我当然能管好我自己，只是，你们就这么确定我最后的下场，一定会跟被你们祸害过的商家一样？” “而且，你们真觉得这回做的事，是花点钱就能解决掉的吗？” 沈风的语气很平静，听起来都不像在放狠话。 可这样反而令钟伟两姐弟有些发怵，毕竟，他们刚刚才被沈风坑过。 “我们……我们才懒得跟你废话，回去了，阿伟。” 说完，两姐弟就逃跑似的快步离开了。 稍微走远了一些后，钟伟才有些心神不定的开口：“姐，这些读书人太歹毒了，那个沈风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 “没事的，那些自媒体造谣明星造的那么狠，最后不也是赔点钱……” 钟姐说到一半，忽然想到刚才沈风讽刺自己是个只会上网看科普的法盲。 她咬了咬牙继续道：“我去找个律师再问问。” 当钟伟两姐弟商量着对策的时候，沈风已经在赶回去容城的路上，连感谢味悦坊的人帮忙做局拿证据，都只能通过打电话。 之所以走得这么急，是因为他收到了容城当地农业管理部门的电话。 说是他们接到了群众的举报。 如果说，昨天的归谷生态农场名声跌至冰点。 那今天的归谷生态农场，情况还要比昨天再严峻10倍不止。 在【宣传效果增加100%】的道具加持下，那条视频已经在热搜榜从第27位冲到了前10名，是纯纯的靠着人数点击爬上来的。 证明有上千万的人看过了，人一多，自然也会出现比较厉害的键盘斗士。 他们打着证实的口号，引导其他用户打电话到容城当地的农业管理部门举报归谷。 沈风刚才接到的那通电话，就是官方部门来现场突击检查了。 但没有看到法人，所以才让他快点赶回去，然后自己去官方部门协助调查。 另外，还出现了一些焦虑人，四处散播焦虑。 各种担心自己吃了会有什么隐形损伤，他们这样问法，已经让事件上升到另一个程度，变成了对食品的恐慌。 沈风在两小时后，到达容城的农业管理部门。 “你好，我叫沈风，是归谷生态农场的法人兼负责人。” 接待的工作人员很专业，表情淡然的说道：“你就是沈风？我们接到了大量的群众举报，几乎都是关于你农场一系列疑似违规的行为。” “万省这边针对所有农业问题的检查政策是公平、公正、公开。” “我们会在法人或负责人在场的情况下，全程举着执法记录仪拍下检测过程。” “请稍等，现在安排技术员跟你一块过去。” 虽然她的专业能力让她把表情管理得很好，但沈风还是听出了一些鄙视的语气。 这真得感谢举报的热心网友，估计都已经把他丑化成只挣黑心钱的农场主了。 而走过来的两名技术员和一名记录员，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几人的态度，真就表现得非常明显的厌恶。 他们当中看着最年轻的那名技术员，更是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开口。 “太离谱了，第一次见被群众这么齐心举报的农场。” “能让作物快速生长和美观的，肯定上了激素和过度使用化肥。这些东西一过量了，就会产生土壤和水体污染，破坏生态平衡！” “还有产量远超正常水平，这要没放高毒、高残留的农药，我倒过来走路！” “真黑心啊，这些农药在人体内难以分解，长期摄入可能导致慢性中毒，增加患癌风险。” “这农场都不知偷偷干了多久，要不是群众们的举报，我都想不到容城居然有这么雄心豹子胆的黑心农场主！” 年轻技术员整一个的怒气填胸，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都快走到沈风跟前还在说。 老的技术员拉住了他，示意他别说了，转头对沈风冷声道：“可以出发了。” “嗯，好的。”沈风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安静的开车在前面带路。 沈风领着他们来到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然后走到了那片在网上引起了大热议的白玉春萝卜农田。 尽管他们早上的时候已经来过，但那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现在明显的发现这些萝卜的植株，看着确实跟日常见到的有些不同。 太旺盛，太茂密了。 三人的表情，顿时变得更不好，这说明举报的群众们，讲的很可能全是真话。 年轻技术员脸黑黑的对沈风说道：“法人来确认一下仪器的状态，我们要准备开始做即时检测了。” 第60章 绿到发慌但合格 年轻技术员当即拿出一个圆柱形的手持设备。 它的底部是一个小型的铲子探头，用于插入土壤中取样，而顶部则为数值显示屏，旁边还有几个按键，这就是检测有没有重金属和农药残留的土壤污染检测仪。 记录员已经拿着执法记录仪在拍，沈风也就按流程的去检查了一下。 “嗯，机器没问题了，你们开始吧。” 由于举报的群众太多，领导出发前嘱咐过他们，这次的录像拿回去后，是要公布到官方平台的。 而涉及检测的片段，更是必须一镜到底。 所以，两个技术员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认真。 他们为了增加检测的直观性，特意带了一个以颜色编码显示污染程度的机子。 “......合格安全的指标为绿色，超标或有污染则为红色和其他警示色，我们现在开始进行检测。”年纪技术员对着镜头说道。 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们都铆足了劲。 行为动作规范称得上教科书的级别。 记录员更是在他们完成操作后，把镜头对着仪器，做好准备给即将变成红色的屏幕一个特写。 然后，屏幕变成了———— “绿色？” 年轻技术员不太相信，摁下按键查看数值。 ［农药残留：未检出］这几个字，明晃晃的占据了小小的屏幕，再看看各种重金属的含量，微乎其微，几乎就是自然风化造成的程度，完全符合国家标准。 正常的数值并没有让三人放松警惕，反而满脸不信任的看了一眼沈风。 这个位置，是沈风带他们过来的。 作弊！ 他肯定是提前做过处理了！ “我们再挑选几个位置进行检测。”年轻技术员面无表情的说。 “好的，没问题。”沈风无所谓的答应了。 接下来，他们提着机子从东走到西，左边测了到右边，可无论换了多少个检测地块，结果显示的全都是…… “达标……” “也是达标……” “还是达标？？？” 虽然地块土壤的重金属含量，会有一点差异，但居然都是符合国家要求的范围！ 三人面色古怪的对视了一会儿，其实他们想说，这机器是不是出故障了？ 但碍于执法记录仪还开着，年轻技术员只能说：“继续其他检测项目。” 其他检测项目，分为水质和气体的检查。 这两者也是一样有专门的检测仪，水质检测仪可以迅速分析水质农场水源中的化学污染物、微生物污染，有没有对农作物和生态环境造成影响。 而气体检测仪则可测出农场空气中是否有氨气、硫化氢等有害气体。 可是，无论他们再怎么更换检测的位置，结果都和做土壤检测时一样，全都是合格！ 出发前他们认为沈风很黑心，还特意带了个噪声检测仪来挑毛病。 然而，检测显示还是合格。 “为，为什么？！”年轻技术员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仪器测不出问题，还能怀疑故障，可现在是全部都测不出来…… 那总不能全坏了吧！ 老技术员看他这一脸崩不住的样子，只能临时担起大任，硬着头皮对沈风说道：“沈先生，我们初步检测没什么问题了，还需要再取几份样本回去，送到实验室进行更深入的......” 沈风手里一直提着个文件袋，听到他这么说，就拿出一叠纸张递过去道：“没事，取多少份样本都可以，不过，这些报告也可以参考下。” 他们凑上前一看。 农药残留检测报告、重金属及有害物质检测报告、通过遥感技术预测产量的证明......上市该有文件是一样不落！ 甚至，还额外多出了好几种！ 齐全的程度，直让三人看得傻眼。 “你的检测报告这么全，为什么刚刚不拿出来？”老技术员看着这小叠纸张呆滞道。 沈风摇了摇头，说：“众口铄金，那么多人同时用各种不同的原因举报，换成我，就是看到了报告也会怀疑是假的。” 他们都有些过意不去的低下头，或是视线转移到别处，是真的不好意思再直视沈风的眼睛。 记录仪拍到这儿，就可以关上了。 他们几个最初的敌意，早已随着检测下来的结果烟消云散。 “原来你的白萝卜产量能提高，是经过了品种改良啊，这怎么没有一个人提过！”老技术员皱着眉说。 沈风耸了下肩说：“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只是被有心人利用着当枪使了。” “这个有心人也太歹毒了吧，他给你这么个造谣法，你这农场还怎么干得下去！”年轻技术员愤怒的打抱不平道。 记录员平时总觉得他很喜欢夸大事实，但这会儿却认同道：“是啊，沈老板……关上了记录仪，我也不怕跟你说了。” “你这个事情目前已经是较大的舆情事故，我们也是接了任务过来的。” “要不是你完全没问题，立刻就会有其他部门跟着我们的后脚来。” “虽然现在你不用在担心检查，但还有最麻烦的舆论。” “这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由这事引发的其他食物安全恐慌问题，已经快要上升到重大的级别。” 确实，大家对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是很关心的。 【宣传效果增加100%】的道具已经失效了三个多小时，相关的热搜还是高高挂着。 而且，大家质疑归谷的战火，已经从斗音烧到了别的平台。 更没想到的是，P站居然接棒成为了第二个热议度最高的平台。 虽然P站平时给归谷带来的客户转化最少，但因为沈风之前拍的几个视频出过圈，又一直保持着更新，已经有小几十万粉丝关注。 之前媄团优选的乐子人，有大部分就来自P站。 而归谷昨天‘爆雷’后，很多知名up主，立刻做出了高质量的视频。 用户们看视频的同时，也不忘去归谷的账号下冲一波。 反正，归谷现在的名声没有最臭，只有更臭。 沈风想了想，问道：“你们刚刚说，这次的检测录像会发到官方平台，大概什么时候发呢？” 记录员回答道：“发倒是不用多久，这个事领导说过加急，我刚才已经传回去了，可能他们剪辑一下就会把往外发，只是……” 他说到这里有些面露为难：“你也知道的，官媒账号不像生活娱乐账号，没那么多人关注，就是看到了也很难扩散开来，毕竟，真相总是不如谣言易传播。” “没事，只要你们发出去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有官方的合格证明，或许，我辟谣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难。”沈风若有所思的道。 第61章 破局！ 沈风送走了他们后，再一次打开了几个社交平台进行查看。 事态是真的已经严重到不得了。 归谷引发的争议太大，连带让大家关注到了它的所在地，万省容城。 如果不是长期在万省呆着，大家又哪分得清什么容城双城，只会认准一个万省。 看现在这个走向，大家隐隐开始害怕万省出产的农产品。 沈风通过社交平台都能看出来的趋势，万省的网络信息署，早在几个小时前，就通过数据检测发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万省下面有好几个城市的GDP，农业都是拉动的主力。 特别是像双城，这种每年大量出口农产品到国内外的城市，要是出现信任危机，后果将不可设想。 万省的政务系统在上午已经成立了专案小组。 他们给这次的舆情事故，命名为［1129农产品安全事件］。 网络信息署、新闻发布署以及警安局都各自安排了人在专案小组。 这会儿他们正在会议室里，汇报着今天的工作进度。 “我下午又跟容城农业管理局的专人对接过，他们已经安排了技术员过去现场核实情况，应该很快就会出结果了。”网络信息署的办事员说道。 坐在主位的部长何龙，认真听着。 他是这个临时成立的专案小组的负责人。 “多个平台上的发帖账号，我们已经找到了共同点，他们的IP地址经过跳转，指向了国外的服务系统，不用多久就能破解出来……” 咚咚咚！ 警安局办事员的汇报才说到一半，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众人的目光都同步看向了门口。 “何部长，［1129农产品安全事件］当事人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他手里拿着大量有效的证据，足够证明他的农作物没问题，只是被人诬陷了！”秘书说道。 这对于专案组而言，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消息。 当事人手里拿着证据，就代表他们可以节省很多调查的时间。 只是，会议室的众人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因为证据也分有效和无效。 而大部分的群众都是分不清这个界限的。 不过他们现在掌握的证据指向，归谷生态农场更可能是受害的一方。 所以，他们还是会认真聆听对方的叙述。 何龙问道：“对方现在方便进行视频会议吗？” “可以的。” “那就接过来吧。” 这个会议室，是做过设备升级的，背后的大屏幕可以直接进行视频通话。 视频很快就接通了，沈风端正俊朗的面庞出现在屏幕中。 何龙忽然觉得他有些眼熟，搜寻了一下记忆，就想起来了。 秘书在不久前，给他看过的一个做农业科普的博主，印象里这小伙子做的科普不错，他还叫秘书关注一下，现在居然摊上这么大的事。 “你们好，我叫沈风，是归谷生态农场的负责人。”沈风在屏幕那头做着自我介绍。 时间比较紧迫，何龙单刀直入的问道：“你好，沈风，你的手里都有些什么证据呢？” “我现在拿着的，都是关于农作物的证明。” 沈风将农作物无害的各种检测报告，以及刚才容城农业管理部几个技术员，给他留的一张初次检测达标的回执等等，一一展示在镜头前面。 众人眼前一亮，包括何龙在内都有些惊喜。 因为农作物的一些检测报告，是需要48小时以上才会得出检测结果的。 等到那时候，舆论都不知该变成怎么样了。 现在沈风手里有现成的，就最好不过。 “很好，这是非常有用的有效证据，足够证明现在热门账号传播的贴子都是谣言，我们会尽快根据你提供的证据，进行大范围的辟谣行动。”网络信息署的办事员应声道。 他说完，就想立刻起身去进行发布前的整理工作。 沈风隐约看见回答他这人前面的【网信署】座位牌，不清楚接下来的东西对他还有没有用，就开口喊住了他。 “请稍等一下，我还有其他的证据。” “还有？那更好了，也拿出来看看吧。” 屏幕那头的沈风，立刻将一台登录了微信的平板电脑，对准了镜头。 “这是我农场里一个女员工，对背后发造谣帖子的公司营销经理，进行的‘网聊钓鱼执法’，她把背后那个人的所在地，钓出来了。” 沈风缓慢展示着钓鱼执法的过程。 众人看着这些难以形容的聊天内容，脸上都露出了一些古怪的表情。 猥琐，但有用……有用就行了。 “很不错，我这边等下去联系造谣公司所在地的警安局，让他们协助联合抓捕。”警安局的办事员说完，也有些想起身去安排。 “请稍等一下，我还有其他的证据！我拿到了诬陷者承认买水军陷害我的音频资料！” 沈风说完，再次像刚才一样，将手机的屏幕对准了镜头，把他和钟伟两姐弟之间的对话播放出来。 何龙：？ 其他人：？ 卧槽，太强了！ 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受害者？！ 他们见过那么多舆论中心的当事人，就没见过有谁能自己完成所有的证据收集的。 沈风这时也开口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我想问问，他们诬陷我农场给作物放入不明添加剂，之后在群众中引起连锁的食品恐慌，这算不算是危害社会秩序安全？” “完全算得上！好了，小伙子，你提供的证据足够我们开展工作了，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各位，我们立刻开始行动！”何龙果断道。 …… 远在几百公里外的双城，绿野生态农场办公室内。 “姐，我总感觉有点不太踏实。”钟伟有些心神不宁的走来走去。 钟姐对小弟安慰道：“放宽心吧，阿伟，律师已经说了，我们做这件事最严重的后果，就是诽谤罪。” “但这个诽谤罪立案，是需要大量证据支持的，没那么容易能立案。” “最大的可能，还是以侵犯他的名誉权利立案，然后私了赔点钱就行了。” “读书人也就嘴皮子厉害点，他要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还至于跟我们抢味悦坊的订单吗？” “说得也是。” 在钟伟话音落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62章 对手的后悔 还没等钟伟喊进来，门锁就传来了‘咔嚓’的扭动声。 他正要开口谩骂谁这么没眼力见，就看到保安一脸紧绷的走进来，背后跟着两个穿警署制服的壮汉。 “钟伟和钟秀是吧？我们是双城警署局的警员，现在怀疑你们涉嫌一宗危害社会安全秩序的案件，请配合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警员说完，就对着他们出示了盖了双城警署局公章的逮捕令。 “什么？！”钟伟两姐弟都大惊失色。 钟姐首先反应过来，心惊肉跳的挤出一个笑容道：“警员同志，我们都是守法市民，是不是搞错了？” “老实点！你自己看看逮捕令上的身份信息和逮捕理由！” 她没带眼镜，凑近些想要看清楚一点。 而钟伟这时的脚步踉跄了一下，居然一个没站稳的跌坐下来。 “阿伟！”钟姐连忙扶住弟弟。 他从刚刚开始就盯着逮捕令，看到‘雇佣网络水军对归谷生态农场......后引发社会对食品安全恐慌......’后，彻底绷不住了。 钟伟十分失态的大喊：“姐，是沈风！他把证据交给警方了！” “我们最多只是诽谤啊！又怎么会这么严重呢！”钟姐连声音都有些崩溃了。 铁面无私的警员可不会听他们狡辩，严肃道：“有什么等回去警局再说！再不配合，我们将会使用强制手段！” 两人很快就被抓捕归案了。 因为事件影响巨大，双城人民司法庭用最快的速度以‘危害社会安全秩序’的理由，对两人发起了公诉。 与此同时。 网络信息署用万省名下多个官媒账号，在斗音、微博、公众号等多个平台向群众进行了案情通报。 讲明了‘归谷的作物含不明添加剂’的事件，均为不实消息，是竞争对手的恶意造谣，国家农业管理部门是定期对当地农场进行检测监管的，同时会不定期抽查抽检，正规市场和正规网售平台不存在超标农产品，群众可以放心采购。 通报的重点在辟谣，让人们再次相信食品安全不会有问题，对于造谣者的下场只是一笔带过。 而实际上，钟伟两姐弟的犯罪情节巨严重。 完整的证据链证明了他们‘危害社会安全秩序’的罪名成立，将会被判三到五年的刑期。 沈风针对他们诽谤的事实也进行了起诉。 律师百分百的确定能够胜诉，他们将要赔偿归谷生态农场因本次事件遭受的所有损失，作物滞销连同名誉损失费，赔偿金额将近七位数。 另外，沈风成功维权的经历，或许鼓励了过去多年曾被钟伟诬陷过的受害者。 他们自发组织了维权队伍，起诉钟伟两姐弟多次使用不正当竞争手段。 受害者里面，最惨的一个人，真的是被害到倾家荡产，后面抑郁症发作了自沙，还好被抢救回来。 这连沈风也没想到。 他当时随口对钟伟询问的是不是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竟然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情。 而绿野生态农场本身也查出了很大的问题，克扣农民工资、偷s漏s等一系列的经济违法行为。 只不过是一周的时间，绿野生态农场就变得人人喊打，声名狼藉。 瞬间就从享称双城农场规模第三大的高位跌了下来。 绿野生态农场原本就是维持盈亏平衡的状态，现在出了那样大的事，要赔那么多的钱，有股份被安排负责接管绿野的亲属，也顶不住压力了。 他将绿野生态农场低价转让，企图尽快脱手。 不然，到时候的各项判决下来，绿野生态农场会面临更糟糕的折价拍卖。 钟伟两姐弟得知消息后，在里面悔恨不已。 事情居然真的像沈风那天说的那样。 归谷生态农场不仅没有破产清算，还得到了官方的站场，而且，他们两姐弟还面临着比破财消灾更严重的刑罚处置。 这最后破产清算的，竞是绿野生态农场！ 他们的心里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这个农场，其实父辈留给他们的祖产，他们是拥有直接的土地所有权，并不是租赁的。 一开始的面积也不过十来亩，后来通过不停收购同村的集体所有地，才一步步发展到今天的规模。 所以，他们对绿野生态农场是有真感情的，也是真的想着把这里传宗接代。 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扩张做出各种不择手段的行为。 谁知碰到了一个跟以往完全不像的硬茬子。 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去，给他们100个胆子都一定不敢得罪沈风，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已经完了。 当钟伟两姐弟追悔莫及的时候，沈风在归谷生态农场里，大开火锅庆功宴。 “太好了，归谷最终能洗刷冤屈，总算没白费我那么使劲的吊着那个下头男，呕，说出来都还有一点想吐！”顾扶雪又做出了呕吐状。 这个动作已经成了她近期的标志性动作，夸张到连头像都改成了呕吐.jpg。 “别提他了，刷肉刷肉，功劳簿上少不了你的名字，等我拿到赔偿款，直接给你来一个大红包。”沈风非常实在的承诺道。 顾扶雪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你说的啊！” 最开心的，莫过于沈卫东和姜萍。 他们那几天看见从来预约不断的露营地，连个人影都难见，愁得都快吃不下饭。 没想到，这才过了不到10天，事情就已经得到了完美解决。 尽管归谷还没从这波事件恢复过来，但生意已经比没人时期之前好了不少，而且，最令他们开心的还是那笔高额的赔偿款。 “赔偿差不多上百万啊，一下子拿到那么多钱，这不发财了吗儿子！”姜萍兴奋道。 比起妻子，沈卫东倒是理智一些。 他开口说道：“我那会儿没事做，去算了一下损失。” “光是那几天的营业额，都少了小几十万，还有一些烂掉的蔬菜有好几万，去除后真正到手的可能就五六十万吧。” “而经过这回的元气大伤，生意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这些，可都是隐形的损失。” 沈卫东说得对，无论农场还是露营地，现在的生意连之前的六成都没有。 第63章 这玩意儿还能标价 说到这个，顾扶雪也是有些纳闷的赞同道：“媄团优选那边，昨天刚开的万人团到现在为止，才卖了1000多单，搁在这事没发生前，至少5000单起步。” “而且【大家问】那里，也没什么新梗了。” “有一部分人，是冲着围观【大家问】里乐子人发言来的。” “他们会经常过来看，看完后有可能就顺手把菜买了，现在都没了这部分的客源。” “总之，短期内看着确实不像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沈风想了想，说道：“因为，大部分的乐子人都是从P站来的，而P站的特色是长视频。” “但官媒发的通报，是蓝底白字的图片为主，哪怕发到斗音的视频，也只是加点音乐循环播放而已。” “所以，辟谣才没能大范围的覆盖P站的用户。” “哪怕在其他平台上，也会有很多没在意看的漏网之鱼。” “毕竟真相枯燥，不具备谣言本身的情绪调动力，即便他们看到，也可能在一个不经意间就给滑过去了。” 这情况，几乎就和那天记录员说的一样。 虽然官媒发布的消息足够权威，但传播吸引力确实比做生活或娱乐内容的账号弱很多。 叮铃铃铃铃铃铃———— 沈风才说完，顾扶雪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她往屏幕瞄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电话，随手按下了接听：“喂，你好？” “啊这样吗！那……哦哦哦，好的好的……大概还要多久到……没问题！” 只见顾扶雪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雀跃起来。 “这么开心，彩票中奖了？”沈风开玩笑道。 “啧，那又比中彩票差一点，我顶多就捞点小钱，大头还是让你赚了。” “怎么个说法？” “归谷刚出事那两天的情形不是很糟么，我就试着把证明萝卜无添加的检测报告，私信给正义感比较强的博主，巧了，他们的基本盘就是在P站的，我就问他们配合我们拍点不明显的澄清软广要怎么收费……” 沈风一下就抓到了她话里的亮点：“等等，正义感收费？” “自媒体总要恰钱的嘛，人家粉丝多还全平台发，但只按一个平台收，在大v里算好的了。”顾扶雪解释道。 “行吧，我对这行不了解，那他们后来是没答应还是没理？”沈风继续问。 “额，问我要了个电话，但没下文，算是中立的观望吧，没帮，但也没跟着踩。” 顾扶雪继续说：“他们刚才告诉我来容城办事，就想顺道过来谈谈。” “辟谣力度不够，搞得我们现在这销量死活上不去，要是有大v助力不正好吗？” “那行，先见见吧。”沈风点了点头。 正义感大V来得很快，他们刷完最后一盘肉，人刚好到了。 事关到农场和露营地的客流恢复，沈卫东和姜萍哪怕不太懂，也操心的跟过来了。 这大v不是独自过来的，他还带来了另外两位up主。 一个尖下巴女，一个圆脸男。 虽然一下子叫不上账号名，但沈风看着他们确实有点脸熟，应该都是刷到过的。 站在c位，长相比较斯文的男子主动打招呼道：“你好，我叫于言。” “之所以我把他们两个也叫来，是因为多几个人一块发，才能更容易提高真实性。” 于言就是顾扶雪说的正义感博主。 双方客气的场面话说完，各自的身份稍微介绍了一下，就直奔重点了。 “你们不明显的软广，其实都是些什么样的内容呢？”沈风好奇道。 三人分别打开了自己的账号，都是大几十万的关注量。 每个视频的播放都不低，而且互动数据也很好，一键三连的用户不少。 而粉丝关注才30万刚刚出头的归谷生态农场，跟他们比起来，要少了三倍左右的人数，且爆款的视频只有寥寥几个，是逊色太多了。 这时候，于言点击了其中的一个视频，然后播放起来。 他主要做的是游乐玩耍探店内容，在上期的评论区里，找到‘粉丝建议’去的地方，然后立刻出发。 接着就是爆感官了，比如美食类就拍下让人有食欲的画面，游乐场就拍刺激带劲的项目。 句句不说好，但又让人样样感觉好。 他像是真心安利给别人一样，不是那种生硬夸赞的风格。 其他两人的作品也是各有千秋，确实都不错。 姜萍的眼睛都亮了，她感觉要是归谷生态农场被这三个人做一期内容，生意铁定就要恢复了！ 既然看着感觉还可以，沈风就指着其中一个视频就开口问道：“要是我们想拍这个风格的，要怎么收费。” 于言对沈风摆出了一个十的手势。 “你说10万？” “是的，每人10万，也就是每个账号10万，总计30万。” 焯，那这正义感它不便宜呀！ 可问题是，这些视频真值那么多吗？ 于言发现沈风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嫌贵情绪，反而更加从容的审视了一圈露营地。 不温不火，稀稀拉拉的坐着几桌人，这显然是1/4的客流都没有。 “沈老板，打铁也要趁热，官媒才刚刚给你辟谣了没多久，你也要趁大家还记得这件事，抓紧时间的洗白。” 他的视频和他的话，没多打动沈风，倒是将沈卫东三人吃得死死的。 尤其是向来省钱的姜萍，居然也破天荒地的悄悄把他拉到旁边开口劝告。 “小风，舍小钱才能赚大钱，靠自己这么一天天的瞎弄，感觉很难恢复过来。” 沈卫东也附和道：“是这样，他们演得挺像那回事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是广告，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 沈风想了下，说道：“我再考虑一下，因为我还是想先自己拍一段试试。” 自己拍？ 于言听完挑了下眉，但没说什么。 做澄清内容的，居然还想着黄婆卖瓜，自己说10句无辜，都比不过别人说两句。 “这样啊，找我们合作的人很多，我们的档期也排得很满，你尽快做决定吧。” 以于言多年的经验判断，沈风最后一定会迫于形势找他们合作。 所以，考虑就考虑吧。 反正都是真香。 第64章 口碑彻底逆转！ 晚上。 沈风打开了电脑，他白天将那几个大V赶跑后，父母和顾扶雪那是轮流给他磨耳朵。 劝的内容也很一致，就是洗白要懂得避嫌，哪能自己说自己好。 有点道理。 沿着这个方向，沈风反向思考了一波。 “自证有嫌疑，那我不证不就行了？” 沈风很快得出结论，他找出自己拿着水管给各种菜地浇水的视频素材，将那几秒的片段截取出来，开始整活。 肝了快两个小时，所有的画面都剪好了。 好的视频，也得配上好的背景音乐，想了想，沈风选择了《黑喂狗》（herewego）。 接着，他又花了些时间魔改歌词，一个完整的视频就诞生了。 首先上传到P站，现在就属那里的风评最差。 道具库里还放着一个【宣传效果增加100%】，他毫不犹豫对它点击了使用，然后，再陆续上传到其他社交平台。 好了，可以睡觉了，沈风安心躺平。 ...... 旭日东升。 入冬后的阳光暖和和，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赖床，然而这对卷王顾扶雪来说，即便赖床，她也能同时兼顾工作。 第一时间是打开媄团优选，看看销量的变化，好安排后面的采摘计划。 已售4369。 “卧槽！” “昨晚睡前不是才一千多点吗？一晚上卖了快3000份？？“ 顾扶雪一个鲤鱼打挺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同时下意识的划到下面的【大家问】。 熟悉的场景又回来。 【萝卜啥时候上架啊，留子表示很需要，我马上要去漂亮国上学，得买几根防身，不然怎么跟拿枪的零元购们对轰？】 【我等下就要穿越了，快！那个吃了就怀孕的青瓜，直接给我跑腿送过来！】 顾扶雪：？ 嘶，这些乐子人，怎么像突然活过来了似的？ 她想到沈风昨天说过自己拍视频洗白，可这才过了一晚上，也没见他扛设备去拍。 难不成又像上次那样从晚到早的拍延时？ 顾扶雪一边想，一边打开了P站的关注，找到归谷的账号。 果不其然更新了。 只是，这新视频的封面看着也太奇怪了。 一根白萝卜，周身闪耀着一圈刺眼的光芒，等比例放大的悬浮在漂亮国柏宫上方。 文字和图片的标题都为【归谷·多功能蔬菜篇】。 她按下了播放。 接连四、五张归谷被诬陷乱放添加剂的截图，出现在同一个画面，紧接着，整个画面变成灰色，同时伴有斗地主打输了的音效。 而这时，海量的‘正文开始’弹幕飘过，几乎疯狂到覆盖整个视频画面！！ 画面切换到沈风拿着根自来水水管，在靠近水管的出口位置，漂浮着［火药］这两个红色小字。 他面无表情的给萝卜地浇水，代表往萝卜添加火药。 音乐跟着同步响起来。 【这个星期，搞搞比利，搞完比利搞萝卜】 这时候萝卜逐渐膨胀，直至大到整个屏幕都装不下，变成了全白，下一幕它就出现在了漂亮国柏宫的上空。 与视频封面一致，它周身的光芒越来越刺眼。 然后，Boom一声巨响————— 整个漂亮国的柏宫，被萝卜手雷炸翻了！ 【萝卜地里火药飘，变成手雷】 背景音乐的歌词，恰好对上了，画面又重新回到了沈风拿水管浇地的一幕，只不过浇的是青瓜地。 而这次，水管的出口位置，悬浮的小字变成了：女儿国的河水。 画面瞬间切换到《甄嬛传》里。 华妃娘娘听到其他的妃子陆续有孕，她嫉妒的拼命往嘴里塞青瓜，下一幕，华妃就挺着肚子在走路。 【华妃吃了青瓜呕吐，大喊——臣妾怀龙种】 ‘臣妾怀龙种’这句歌词，是通过华妃说过出来的话拼接，看着就像她本人唱出来似的。 飘过的弹幕，多到根本数不清。 而整个视频后面的内容，全都是这种魔改风格。 直到最后，视频快要结束之际，又重新切换到一直侧着身给菜地浇水的沈风，但他这回却突然转身，将水管对准了镜头，大水一冲！ 赫然变成了一张蓝底白字的警方通报！ 还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结束视频。 好炸裂。 这结局真的是，怎么看就怎么炸裂！ “我以为我在鬼畜区，回头一看视频的标签，居然是犯罪、普法和教育？真踏马离了个大谱，太魔幻了。” “视频质量很难评，我比较想了解博主现在的精神状态。” “所以，有没有人跟我科普一下，搞搞比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狗头.jpg]” “这视频的鬼畜含量极高，我愿称之为今年普法视频里的鬼畜之最！” “我好像，在斗音看过这张警方通报，原来你是被对手造谣放不明添加剂的正主，哈哈，快告诉他，你放的这个东西叫做火药！” “我要下单那个放了脑白金的辣椒！让我恋爱脑的兄弟清醒一点！” P站本身就很吃这种鬼畜风的视频，尤其是最后这意想不到的反转结局。 简直如同战神一样，迅速杀穿了整个P站！ 在道具的加持下，【归谷·多功能蔬菜篇】强势爬上热搜榜的第1位，占据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天天需要管理账号的于言，看到这个标题的第一反应，还以为是同名。 结果，点进去发现居然真的是沈风！ 而且剪辑手法粗糙又劣质，爆炸那根萝卜用的是最简单的手动拉大，跟精致完全沾不上半点边，一看就感觉是生手做出来的东西。 可就是这样粗制滥造的视频，播放量竟达到了惊人的900多万！ 于言播放量最高的10个视频，哪怕全部加起来，都不够沈风的这一个多！ 直接把他给看懵了，顿时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大V…… 而这波反转的鬼畜风，也吹到了其他的平台上。 从某种角度看，这视频的质量很高，因为太过奇葩兼反转，即便没有道具的加持，还是轻松的登上了热搜榜。 哪怕不如P站的热搜第一，也还是让大量的用户看到了。 这下，不仅之前误会归谷的人看到了这另类的辟谣视频，还因为视频出圈度高，覆盖到新的用户群体，提升了农场的知名度。 白萝卜的供应去向，也被一些网友爆出是给味悦坊做酸萝卜和萝卜干的。 连同着味悦坊的零食销量，都被带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蹭到了归谷的这波热度，味悦坊的采购经理，经过高层的授意，在第3天打通了沈风的电话。 “沈风，你想成为绿野生态农场的新主人吗？” 第65章 新农场，新任务 “啊？” 他这问题太过于惊人，以至于沈风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 采购经理解释道：“绿野生态农场查出来的问题太多了，现在资不抵债，钟伟他亲属将农场的使用权挂在了中介那里，进行低价转让。” 低价转让？ 说实话，沈风其实是有扩张计划的。 因为，白玉春萝卜的销售任务完成后，他就会获得新的农作物优化剂。 现有两个农场的可种植面积，加起来不过是60亩，而且其中的10亩，还要留给露营地的顾客们采摘。 对于干农业的人来说，这个面积也就属于入门级别。 所以，扩张是必经之路。 那头的采购经理又继续道：“双城的人，基本每户都有自留的农用地。” “尽管绿野生态农场的农用基建条件很不错，但普通的农户，真没几个会接下来。” “我们的其中一个股东，还做着农用机械的买卖，前段时间刚卖了一批设备给钟伟，还没结货款。” “他是绿野生态农场目前的最大债权人，有绿野生态农场的优先购买权。” “他的意思是，假如你想要的话，他就留给你买。” 沈风问道：“那绿野生态农场一共有多大？租金是多少？” “占地400亩，转让价600万，但是，因为当年的政策问题，钟伟他们是不用给地租的，这个免租的年限，还有20年，你买下来，也不用给租。” “600万？！经理，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我去哪里拿这么多钱？”沈风听到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你是双城种业的专家合伙人啊，收益分账的时候不就有钱了。” “别被600万这个价格吓退，他不仅免地租，还所有的设备都齐全，里头有十几个大棚，其中最大的两个，造价都是百万起步的。” “是就是了，但种子的收益分成是按年度来计算的……这样吧，我明天先过去看看。” 隔天。 沈风跟着导航的指向，第一次来到绿野生态农场。 中介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老规矩，他先盯着整个农场大体看了一会儿。 【一个设备和基建非常成熟的农场】 其实，这回用不着系统，绿野生态农场的条件是肉眼可见的好。 即不是高低不平的山地，也不是密密麻麻的林地，而完成了基础开垦的平坦田地，放眼望去，农田整齐划一，宛如分格的棋盘一样，有种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壮观感。 沈风沿着入口处的停车场，开始往里走。 这才刚进来就发现了特别之处。 建筑物的屋顶、行走的道路以及耕种中的农田，它们的坡度都经过合理的设计。 如果碰到下雨天，就可以确保雨水能够顺着坡度流入收集的排水口。 这些排水口与管道相连，它将雨水引导到了指定的收集点，沈风也看了，那是大型的储水池。 “雨水收集灌溉技术。”沈风思考片刻说。 “没错，这是一个相当实用的工程设施。”中介点头道。 钟伟两姐弟人品是不怎么样，但这农场的规划工作，是做得真好啊。 他正准备开口问问绿野生态农场其他方面的事情，突然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并且还是连续两个。 【主线任务】将农场这次的危机化险为夷。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道具：宣传效果增加100%×5个（其中二个已兑现，剩余三个将自动放入道具库中） 这是视频发出去的第4天，热度已经慢慢的降下来了。 而诬陷事件产生的大部分影响，基本都消除了，所以，系统才会发来任务的完成提醒。 沈风又接着打开第2个提醒。 【触发主线任务】 【宿主现已拥有两个小型农场，但经营好小农场仅仅是个入门级的试炼，大农场如同一片广袤的海洋，既有机遇也有挑战，唯有征服它、驾驭它，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农场主。】 【任务发布】买下这个曾由竞争对手经营的400亩大农场。 【任务奖励】获得神秘的冬季限定版种植道具一个。 嗯？ 任务奖励变了。 前两次买下农场的奖励，都是宣传道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种植道具。 可是，沈风这回没有立刻的接下任务。 因为600万确实有些太多了，他目前是绝对拿不出来的，只能去贷款。 虽然他不怕贷款，但这么高的金额，就是他想贷，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银行的审核。 接下来，中介又带着沈风在农场内穿行，介绍着其他优点。 不过，沈风心里都想着贷款的事情，没怎么在意听。 等重新回到车上后，沈风翻出了胡小可的号码。 过了一会儿，对面就接通了电话。 “小可，我这边准备再买下一个新农场，大概需要贷款500万，依你看，我能成功通过审核吗？” “500万？！” 电话那头的胡小可，语气都惊讶了一下。 因为她这边多数都是做的小微企业贷，数额通常不太高，200万左右已经很顶了。 “我记得，你上回刚贷款30万买下一个农场做露营地，这才过了两个多月吧？！” “对，我因为一些经营需要，所以，要再买一个大型的农场，不过这个新农场的地点位于双城，这个有关系吗？” “没关系的！我们行有针对跨行的贷款政策，特别是农业，只要不出省都基本没什么大问题。”胡小可生怕沈风有退意，连忙说道。 贷款500万的业绩奖励，要比存款500万高得多了，完全算得上是大客户的范畴。 “我现在就把需要的资料发给你，你尽快拿过来，我帮你提交审核。” 胡小可挂断电话，立刻马不停蹄的将大额农业贷款的所需资料，图文并茂的发给了沈风。 坐在她旁边那个外号柳行长的同事，听到了500万的字眼，开始酸不溜秋的问道：“这什么客户呀？做农业贷的啊。” 胡小可记得他还是沈风的同学。 不过，人和人的差别非常大，柳行长在网点是出了名的奇葩。 “对哦，就是你的那个同学，沈风。” “他？！”柳行长拖长了一下尾音，然后才继续道：“他的钱一笔贷款都还没还完，而且他贷500万干嘛，资质不够的吧。” 胡小可懒得再理他这个红眼病，继续投入忙活中。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尽心尽力的为了沈风这笔贷款忙前忙后，还特意跑到了双城这边进行现场核查、拍照。 然而，事实却被柳行长一语成戳了。 沈风的贷款审核，没有通过。 第66章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这个结果，其实在沈风的预料之中，他也谈不上多失望。 倒是胡小可，有些惭愧的说：“真的不好意思，没能帮到你，我还以为是能通过审核的。” 沈风摇了摇头道：“没关系，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这时路过的柳行长看她桌面上被退回的一堆资料，得意的说道：“我就说我的专业判断没错，就知道这贷款下不来。” “……”忘了还有一个颠公是想的。 胡小可听他这么说气得够呛的。 她很看不惯这家伙把优越感建立在别人失意上，站起身就想跟他吵。 不过，沈风按住了她，看了一眼柳行长说道：“资料先不用退，假如我能找到合适的担保人，是不是有可能通过贷款审核？” “还找什么，贷款下不来就得接受现实啊……” 两人已经自动屏蔽了说风凉话的柳行长，聊起正事。 “对，如果担保人的诚信度越高，那通过可能性就越大。” “那行，我先问问他愿不愿意。” 沈风说完，就拨通了赵一的电话：“一哥，绿野生态农场现在低价转让，我准备贷款500万把它盘下来，但审核没通过，你能帮我担保一下吗？” “行啊，哪个银行？”赵一倒没什么不愿意的。 第一批运往海外的宝塔菜和孢子甘蓝种子，已经快售罄了，天天都能收到补货申请。 利润像流水一样的哗啦啦进账。 而沈风本身的种植天赋高，经营品牌又很有一套，所以，赵一对他的偿还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会儿听到沈风报出的银行名称，赵一露出了然的表情。 “哦，这我熟啊。” “我是他们行的七星公户VIP，不过是双城的网点，跨市了，可以吗？” 沈风是开着免提的，赵一的话也传到胡小可耳朵里。 他们行虽然比不上国有的四大行，但对方能成为七星公户VIP，那绝对是常驻存款达到几千万的大客户，而且诚信度肯定也很好，不然分分钟降星级。 她连忙道：“虽然跨市的VIP每个网点不共通，但征信是全国通用的！” “那不就行了，我过去签担保合同？” “您在双城等着我们就行，到时候我们去就近的网点进行双录(录音录像)，完成签约流程就好。” “哦，我下午就有时间。” 胡小可立刻抬头望向沈风，沈风对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好的，我们下午就过去找您。” 挂断电话，胡小可立刻着手申请跨市签约的手续。 沈风也得开车去加油。 信贷室就剩柳行长和另一个在远处打电话的同事。 看着他们郑重其事走去做准备的样子，柳行长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继续拿着咖啡豆和研磨机走去茶水间。 可是，平日颇有意思的手磨，在今天却觉得越磨越烦躁。 偏偏研磨机这时卡了一下转不动，他彻底破防了！ 将研磨机洒气般的用力往地上一丢，结果质量太好，半点散架的样子都没有，他又捡起来丢了好几次，还是原封不动。 弄半天，柳行长只能憋屈的将研磨机丢进了垃圾桶。 艹，600万！ 那可是600万！ 要是做成这一单的人是他，什么好的研磨机买不到！连全年的贷款任务都完成了！ 在柳行长嫉妒得面目全非的时间里，沈风两人已经准备就绪，往双城出发了。 虽然他上次的贷款申请被驳回，但原来上传的资料仍有效。 所以，进度比上回快了不少。 而这次有赵一的担保，贷款总算没有被卡，顺利进入复审流程。 一周后，银行放款到沈风的指定账户。 看着那一连串的0，沈风莫名有种膨胀感，好多钱，这个数字甚至比他游戏里的欢乐豆还要多。 多到以至于他想交易的时候，才发现压根转不过去，因为数额太大被限制了。 他还得再跑一趟去最近的网点柜台，完成提额才能转账。 盘下绿野生态农场的整个过程，虽然不是一帆风顺，但也算有惊无险。 付过钱，后面的转让和营业手续办了一个多星期，终于全部完成，绿野生态农场正式更名为双城·归谷生态农场。 当定制好的招牌挂上农场大门，沈风自己都还有点恍惚的感觉。 他真变成了这个面积高达400亩的农场的主人。 这距离毕业也才不到半年的时间。 成功人士还谈不上，但成功人士的负债倒是跟上了。 而系统在这时候，也发来了提醒。 【主线任务】买下这个曾由竞争对手经营的400亩大农场。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神秘的冬季限定版种植道具一个(待宿主种下属于自己的新作物后，方可查看)。 属于自己的作物？这大概就像盖戳一样吧。 因为绿野生态农场，跟沈风前两个买下的农场不同，它是一个处于正常经营的状态。 原有的农田，将近七成都是种植着农作物的，大概有250亩左右。 而且，这些作物大部分的采摘期都在本月内。 有一说一，总体的经济价值非常高，虽然品相不是顶好，但确实称得上不错，这也就是沈风当时看过现场后，会那么果断就决定将农场买下来的原因。 不过，这些农产品不能顶着归谷的名头卖出去，所以还是有一定的销售压力。 至于其余三成闲置的地块，沈风用自己的‘透视眼’看过了。 土地肥沃程度，完全跟露营地的农田有得比，养得相当不错，感谢竞争对手的无私馈赠！ 那这里，正好能种下属于归谷自己的农作物。 只是，现在刚刚入冬，具体种植什么一定要好好的进行规划。 这点异常重要，冬季作物一旦选错了，是有可能面临全年利润血本无归的。 正当他准备走去办公室，做一份种植计划时，有个模样老实巴交的老农喊住了他。 “老板，你终于来啦，早上的时候有人找你！” 这里成熟的不仅是机械和设备，还有齐全的人手配置，农场实时状态app把双城·归谷生态农场更新出来了。 等经营一段时间，他会逐渐把忠诚度特别低的员工清除掉。 沈风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老农的话上，有些好奇的问道：“我今天刚过来，谁找我？” 第67章 与众不同的选择把人看懵 “不认识啊，但他留了名片，让我一定要转交给你。”老农说罢，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沈风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印着“双城农业协会”的字样。 他摩挲着名片，说起来，他是知道这个组织的。 这是官方组建的一个本地农业组织，通常涉及到一些政策解读、市场信息和资源共享等，比如怎样才能拿官方补贴之类的。 因为双城的种植户很多，可每个季度易种植、易存活的蔬菜数量基本固定。 比如冬季很适合种菠菜萝卜，因为它们耐寒。 至于其他难搞的东西？ 不好意思，那没人愿意种。 可要是全都一窝蜂的种菠菜萝卜，等到收成的时候，就都得完蛋。 当菠菜萝卜滥大街，供大于求了，原本能卖2块一斤的价格，只能几毛钱贱卖，甚至贱卖都卖不出去，最后只能烂在地里。 所以，双城的农业管理部门为了控制市场价格，稳定农产品供应，每季度都会组织会议。 主要是把本季度收集好的各农场播种计划，对外公布一下大概总量。 让农户们心里有点数，也便于进行市场调控。 他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好，我是双城·归谷生态农场的负责人，沈风，你们今天给我留了一张名片。” “归谷？”对面那头的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传来了纸张的翻页声后，才恍然大悟道：“原绿野生态农场是吧？” “是。” “你打来的手机号码是微信号吗？我加下你，把你拉进微信群。” “微信群？” “对的，群里面发的公告有会议的地址和时间。” 挂断电话后，沈风的微信很快就收到了协会工作人员的好友申请，点击通过后，对方立刻就把他拉进了一个名称为【双城农场种植成员群】。 沈风一看名称后面的人数。 好家伙，290多人。 而且群公告的第一句话是：本群人数每月更新，若出现注销执照或暂停经营，将会踢出本群。 说明目前双城正常经营的农场，快要300个。 这不得卷爆，难怪得特意拉一个群。 会议的时间就定在今天下午，沈风看了眼时间，现在离会议开始，也就剩一个小时左右。 开车过去目的地，刚好差不多。 约莫40分钟后，沈风就来到了指定的会议厅。 工作人员放了一个大喇叭在门口喊话。 “未来一个半月，待种植面积超过300亩的农场，请自觉坐到前两排的位置。” 沈风估摸了一下，钟伟之前种的菜，基本在这个月内都会卖完。 所以，归谷是超过300亩的，他就选了第2排的位置坐下。 然而却发现，坐在前两排的人寥寥无几，目测也就十来人，估计是有了这个前置条件，就把很多人给筛出去了。 看他们之间的相处状态，似乎都是认识的，应该每个季度都差不多是这些人坐前排。 神奇的是，他还在其中看到了两个当初共同竞争味悦坊订单的人。 那两人看见他宛如见了洪水猛兽，立马坐得远远的。 同时，他们还不忘跟旁边的人科普，这个是把钟伟‘弄死’的外地佬。 大家看向他的眼神，顿时除了敌意外，还多了几分忌惮。 这群家伙还是这么的喜欢抱团。 但左右都没坐人，沈风也乐得图一个清静。 会议很快就开始了，主持人是一个憨厚脸的胖大婶，看着就非常接地气。 “各位农场负责人，你们好，今天召集大家过来，主要是为了讨论冬季的播种计划，共同维护市场价格稳定。” 胖大婶又说了一些政策方面的条件支持，沈风很认真的记下来了。 他现在背着500万的巨债呢，每个月的还款压力爆表，能多赚一点算一点。 胖大婶讲完了补贴部分，又讲出了收集到的种植统计结果。 “目前最多人种的是乌塔菜，占比13%。” 乌塔菜是一种非常耐寒的菜，零下十几度都能活，雪盖住甚至都不会冻伤，而且被霜打过后，口感鲜奶脆甜，简直是菜中牛肉。 所以多人种这玩意，也正常。 “排在第二的是菠菜，占比11%。” “排在第三的是雪菜，占比10%。” 菠菜、雪菜的情况，跟乌塔菜也差不多，而且雪菜还更有优势，因为市场里一年四季都有买卖的梅干菜，就是由它制成。 胖大婶后面又说了5种占比达到8%以上的蔬菜，让大家参考避雷。 接着，她话峰一转道：“下面到请市内的种植大户为大家分享种植计划。” “中间这位小伙子是刚来双城的归谷生态农场负责人吗？看着还挺面生的哈，那就由你开始分享吧。” “大致说一下比例就行，让大家决定是否需要调整自己的种植策略，看看是避开还是跟进。” “啊？” 提问来得猝不及防，沈风都不知道坐在前排，原来等于农户们的种植风向标。 不过，说就说吧，他刚才听完胖大婶的种植统计结果后，就已经知道自己该种些什么菜了。 会议开得其实也不是很正式。 他不用上台，直接拿着麦克风站起来在原地发言就行。 “大家好，我是归谷生态农场的沈风，我准备种植300亩的生菜。” 生菜？ 听到他的回答，全场的农场主，包括台上的胖大婶都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这玩意儿是季节性蔬菜啊，也就是产量会随着季节发生变化。 春秋气候才是它的生长主场，而冬季属于生长淡季，低温几乎直接就让它长不大了，甚至是直接给冻挂了。 所以，为了保持生菜的正常生长，必须需要增加保温和取暖设备，搞点大棚温室啥的。 种植成本直线上升不说，种植难度也随之暴涨起来。 约等于从一个省心好养活的流浪汉，变成了娇贵千金的事儿逼大小姐。 要是碰上大雪天，那就更麻烦了，说不定连棚都给压塌了，直接喜当亏钱大冤种。 少少的种一点搭着卖还可以，要是300亩全都种生菜…… 啧，这脑袋怕不是有问题吧。 第68章 居然有这种好事？ “哈……那挺好，刚好避开了热门品种。”胖大婶干巴巴的说了一句替沈风解围。 事实上，她这话也不准确，因为，生菜可不是冷门品种。 每户都种了几十亩，种植总量也是达到了6%的，就是没谁会像沈风这样全部梭哈。 而300亩刚好踩到了参考的起步线。 所以，沈风被动的喜提了新的群昵称：归谷沈风-生菜300亩。 …… 新农场不仅种植面积广，连仓库也同样大得惊人。 沈风走进去感觉跟逛商场似的，什么农机器械应有尽有。 “旋耕机？” 他停在一批成色全新的旋耕机前，然后迈不开脚了。 旋耕机，是一种用于耕地的专用农具，碎土能力强，耕后的地表平坦，它还能切碎在地表下的杂草根茬。 而眼前这台旋耕机，不，应该说是［这辆］才对。 它是四驱的，外形酷似沙滩越野车，后面装着能切入土壤并翻转地面的刀架。 使用方式也简单的很，简单概括就5个字： 踩油门就走。 沈风跃跃欲试的坐了上去，开起来果然非常丝滑，他当即拨通了昨天那老农的电话。 “老余叔，叫上十几个人过来仓库，准备开工！” 人来得很快，他们虽然是以前遗留下的员工，但就是普通打工人的心态，工资能准时发就行，对于换不换老板无所吊谓。 而他们这种拿钱办事的态度，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绝对听从指挥。 沈风问道：“你们会开旋耕机吗？” “熟得很啊，老板！” 一个皮肤黝黑的大叔爽朗应道，其他人也表示没问题的点了点头。 “行，来5个人组队把外面空置的100多亩地先翻一遍。” “剩下的人，这几天把大棚里成熟的菜都采摘出来，将空出的地块交给‘翻地队’继续干活。” “我们要为种越冬的生菜做好准备！目标，300亩！” 越冬的生菜？还是300亩？ 他们都是双城本地人，自己家里也是有地的，之所以不种自己的跑出来打工，就是因为干农业的成本难控，有时还不如打工。 其中，最烦的就是生菜了。 这玩意太冷不出芽，太热又发苦，得保持着恒温才能长得好。 要是想种过冬的生菜，那是真要命，每晚的供暖设备得通宵开着，甚至白天也要开，过得比人都过奢侈！ 更重要的是电费，一飞冲天。 忙活了几个月，最后一算，发现赚的全给交了电费。 而且，气象台还预测了今年是罕见的冷冬。 高额电费没跑了！ 他们越想就越觉得不妥，也不知道这新老板的钱包扛不扛造，万一这波亏了就跑，他们说不定又得找工作。 沈风看他们没立刻回答，又问道：“还有问题吗？没有就开工。” “好的，好的。” 人全部散开干活了。 沈风带着老余叔，以及他另外叫来的两个人，朝着其中一座专门育苗的大棚走去。 育苗是指，将种子、种苗等放置在适宜的环境中，通过养护使它快速长出来，等长大一点了，再移栽到土地里。 可以把育苗理解为一种降低种植时间成本的手段。 沈风买下的生菜种子，是双城育种科研基地经过改良的品种。 相对市面上的生菜，更加耐寒抗冻。 而此时，这些种子都放在了浸泡池里进行催芽。 沈风打开系统，点击昨晚收到的提醒。 【主线任务】请保证销售出白玉春萝卜总产量的95%。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农作物万能优化剂×1。 味悦坊昨晚把尾款打过来后，他就收到了任务完成的提醒。 所以，今天一早他就把生菜的种子丢到浸泡池里，现在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可以捞起了。 在捞起来之前，他将农作物万能优化剂，对着【生菜】这个品种使用。 浸泡池里的种子，在瞬间变得更加饱满和有活力起来。 沈风很满意，转过身对老余叔说道：“浸泡池里的种子份量，差不多是够栽完育苗大棚的苗床的，你带着他们把种子洒下去。” “行，没问题！” 安排好工作的沈风，又前往下一个大棚查看。 这个大棚，其实应该叫巨棚，它长420米，宽27米，光占地就达到了10亩，听说当年一个的造价都要近200万。 而像这样的大棚，一共有四个。 稍微旧点的中型大棚，也有10多个。 因为那时候的大棚补贴政策，是按照面积计算的。 钟伟当时应该是出于占便宜的心理，一口气建了这么多，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没用几次，就变成别人的了。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沈风正准备往前走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没有备注，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按下了接听。 “你好，是归谷的沈风吧？你昨天申请的省农业规划专家已经来了，你现在有在农场里吗？” 她这么一提，沈风想起来了，开会的时候，所有待种面积大于300亩的种植户，都可以当场申请专家指导，他当时顺手就填了表。 “我在的。” “好，他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你那里，你准备一下。” 省农业规划专家来得很快，是一个不到60岁的老头，高高瘦瘦的，带着一双小框眼镜，看皮肤和状态就知道，是经常往农田跑的人。 对于这种专业人士，沈风还是很尊重的。 专家也很务实，简单的自我介绍完了，就说道：“带我到农田里走走吧。” “好的。” 一开始的时候，他只是在本子上做着记录，以便于过后整理成规划指导书，可当他刚走过了存放农具的大仓库后，看到不远处被遮挡的多个大棚，专家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你这里居然建了这么多大棚？今年有计划用上吗？” “用啊，我打算种的是生菜，今天刚刚做了育苗。”沈风回答道。 专家神色严峻的认真道：“气象局跟我们开过会，今年很大可能会遇上极寒天气，半个月后迎来首次降温，很可能会同时伴随大风大雪，大棚种植的坍塌风险非常高！” “如果你的生菜育苗数量不多的话，建议你还是放弃种植，改在户外种耐寒性更高的蔬菜。” “这样吗？” 沈风没去解释什么，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大棚旁边漂浮的字。 【非常耐造的种植大棚】 【状态：整体能抗住10级大风及橙色预警大暴雪】 第69章 系统第一次发出警报！！ “是的，你一定要重视这个事情，虽然大棚种植能上保险，但也不是全赔的。”专家解释道。 “好，谢谢您的提醒，我一定会加强对大棚的维护的。”沈风点了下头。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仍旧会使用大棚，生菜也照种不误。 “……” 专家看沈风没有采纳的样子，似乎是在预料之中，但同时又有些无奈。 他基本每年都会下乡，认真帮助每个农户做出最合适他们自己的种植计划。 可是，大部分的农户对种植都有自己的见解，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尤其是年纪大的还会反过来教育他，也就近几年，干农业的年轻人多了，他的工作开展才慢慢好了一些。 眼前这个明明也是年轻人，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唉，太难了。 专家继续跟着沈风在农场四处视察。 双城·归谷生态农场除了大棚外，基本没什么别的事。 而且一路聊下来，他发现这小伙子并不是自大的人，于是，他再一次提议道：“小沈，要不，你还是考虑一下种其他的蔬菜？” “你大棚的面积达到了100多亩，几乎和户外的对半开了，不是开玩笑的。” “像雪里红就很好，就是雪冻冰封的环境，它也能正常生长。” “或者大葱、蒜苗、油菜也可以，这些作物的根系发达，只要地底的根系未受损，暴风雪过后也能恢复过来。” “我还是比较想种植生菜试一试。”沈风在这点上还是很坚定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好吧，那我说一点预防措施啊。” “保险记得买，条款看好了就买全一点，别嫌贵，种植户的保险跟外面保险不是一回事。”专家语重心长道。 “双城的种植农户很多，我应该会停留一个月半左右的时间。” “这期间内，如果有问题也可以继续咨询我。” “谢谢您，我会的。”沈风认真回答道。 送走了专家之后，沈风也重新对其他大棚进行了详细的评估。 虽然坚持种植生菜，但极寒天气真不是开玩笑的。 农业是真的要靠天吃饭。 面积最大那四个巨棚，反倒是最扎实的，其余的十来个中型大棚，则是有不同程度的小问题。 他按照严重的程度，进行着针对性的加固。 在这期间里，被优化过的生菜种子已经在第5天出芽了。 出芽后，几乎整个农场的人都过去围观了一下。 因为实在长得太好了。 嫩芽的叶片边缘呈现出波浪状的起伏，仿佛是大自然的精心雕琢，整个形态立体又生动。 它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宛如一片嫩绿的小丛林，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而且，长势似乎也比常见的生菜要快上一些。 有个别私心比较重的员工，还悄悄的去找过生菜种子的外包装，试图找出这是什么品种，打算告知家里其余干种植的亲友。 然而，他们什么也找不到。 因为这些种子，是沈风从内部购买的，并不是常规的打包方式。 即便他们真找出来了，也种不出被系统道具优化过的效果。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很快来到了两周后。 也就是专家当时跟他提过的首次降温日子。 不过，气象预测似乎和实际出现了些偏差，严寒天气延迟了，原本今天到达的降温，并没有到。 只是预测了10天后，会有一场跳水式降温。 严寒和风雪没来对沈风来说是好事。 因为，他准备在今天将生菜的幼苗，从育苗大棚分别移栽到户外农田和大棚农田。 户外的农田，属于空置了一段时间的状态，各方面都养得极好。 按照种子优化后遇强则强的特性，户外这片田，几乎百分百可以种出能升阶的生菜，就是时间未定，需要赌一把运气。 假如，在大风大雪来临前，就出现了升阶的选项…… 那经过升阶的生菜苗，只要不是被物理性压扁，基本都能挺过去。 “老板，准备工作都完成了，是现在开始移栽吗？” 老余叔的问话，把沈风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过神道：“对，开始吧。” 这次的幼苗移栽，他从仓库里拿出了一个大家伙————蔬菜苗移栽半自动农机。 这是一种结合了机械化与人工操作的农用设备。 它设计得像一辆车，有一个全自动的驾驶前仓，输入了路线后，可以自动在田地里自如的前进、后退和转弯，比旋耕机更灵活。 而它前面配备了开沟器，能设置深度和宽度，根据种植需求进行调节。 在农机的后部，有两个放着凳子的小角落。 这是专门留出人工放置幼苗的区域。 工人可以将培育好的幼苗放到种植器中，随着农机的前进，种植器会将苗自动的插入前部开好的沟壑中。 同时，机子还有覆土和轻压装置。 它将生菜苗放入沟中后，装置会自动将沟壑覆盖上土壤，然后轻轻压实。 反正好用到不行，效率也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而当农机将第一株生菜苗，插入农田里的时候，沈风立刻就收到了系统提醒。 【主线任务】买下这个曾由竞争对手经营的400亩大农场。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幸运buff叠满至100%(冬季版)。 幸运？ 这奖励多少有点抽象了。 沈风决定先好好留着，以后有机会再用。 蔬菜苗移栽半自动农机一共有五台，它们同时工作，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将移栽完成了。 安安稳稳的过了一个星期，终于来到了温度大跳水的日子。 天空中铅灰色的云层厚重而低沉，仿佛随时会压垮整个世界。 雪花从云层中纷纷扬扬地飘落，越来越大，越来越密，不过一个晚饭的时间，就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白色。 冷冽的风声，也轰隆隆传入所有人耳中。 沈风开始仔细的检查。 “现在的实时气温是-3℃。” “户外的农田，已经盖上了薄膜，还堆积了稻草、锯末形成保温层，以它们目前的状态，至少挺过一晚的暴风雪不成问题。” “室内的大棚也正常，很好。” 完成一切后，他才安心的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正打算躺下的时候，他忽然收到了来自系统的提醒。 【滴滴滴滴滴滴！】 与以往的小红点不一样，这次的提醒动静非常大！ 【警报！大棚的温度正在迅速下降，生菜幼苗最严重将面临植株枯萎或死亡！】 【警报！大棚的温度正在迅速下降，生菜幼苗最严重将面临植株枯萎或死亡！】 第70章 惊险抢救 沈风立刻坐正了，左手伸到电灯的开关按键上，但按了几下都不亮。 不好，是停电！ 大棚里的田地养得不够户外的好，里面的苗抗寒力也比外面的差了一截。 这段时间，晚上都是开着加温器的。 而生菜幼苗时期对温度的变化很敏感，骤然失温会让它们的细胞结构产生应激反应。 哪怕不会变成系统说的枯萎死掉，口感品相都会影响很大。 虽然是被道具优化过的生菜，能在过后的养护里恢复，但整体依旧是打折的。 归谷是打算走品牌路线的，这样的菜就不能顶着他们的名头卖出去。 而这只是最轻的结果，最严重的就是系统提示的那样。 放在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此时由于突然断开充电源，屏幕也亮了起来，页面还停留在的‘双城农场种植成员群’的聊天页面上。 群里也因为停电炸开了锅，不停的有人在发着消息。 沈风现在顾不上看，用最快的衣服穿上衣服，同时拨通了老余叔的电话。 电话隔了好一会儿才接通，然后传来老余叔睡意惺忪的声音：“喂......啊是老板呀，怎么了？” “停电了！你把所有人叫起来，去仓库。” 老余叔一听也会惊醒了。 尽管他也觉得新老板折腾这些生菜赚不了几个W，但不能亏呀！ 这离过年可没多久了，要是新老板亏一波大的，直接跑路，那他们咋办？ “老板！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过去仓库搬发电设备！” 中型的十多个大棚，有一半都是连接着备用发电机的，一旦断电就会自动连上。 而剩下的一半备用发电机，有些是场地条件限制或其他原因，仍然需要手动接上。 尤其是那四个特大的巨棚，地方太大了，就是发电机也撑不了多久。 沈风看了一眼农场实时状态APP。 【种植中的农作物：玻璃意生菜(大棚)】 【生长进度】良好，作物即将从幼苗期进入结棵期，继续保持细心养护，生长速度将是同类作物的1.5倍。 【状态】暂时良好，但检测到作物70%的生长环境发生恶劣变化，已对宿主发出高级预警，将会根据作物状态对宿主继续发出持续性预警。 在他查看App的时候，‘滴滴滴’的提示声就没停过。 一切都在告诉沈风情况有多危急。 沈风的手握紧了手机，对电话那头的老余叔说道：“不！来不及了，准备点烟！” 点烟，指的是通过燃烧秸秆和天然木材，在大棚里取暖。 利用了烟雾可以减少地面热量的散失，燃烧物质释放的热量，也能直接为大棚提供温暖。 虽然想到了对策，但实施起来也是相当的困难。 外面风雪太大，场内照明设备又关着，沈风走出房门后，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开手电筒都没用。 狂风毫不留情的沿着沈风的脖子吹进去，将他刚刚系得紧紧的羽绒帽子掀翻，雪沫也打进了他的眼睛里。 原本走到汽车旁边只需一分钟的时间，硬生生翻了五六倍。 他好不容易上了车，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自己刚才看到系统的警报太着急，一下子把人的安全问题给排到了后面。 这么大的暴风雪，就是有车前行也未必是安全的，而且，大棚虽然显示很牢固，但是万一呢？ 万一正好吹来什么锋利的障碍物，把覆膜扎破落在人的身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明白这点，沈风觉得寒意简直是直窜他的天灵盖，后背瞬间起了一层薄汗。 偏偏他这时候打老余叔的电话，还打不通。 他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打开系统。 道具库里还放着一个幸运道具，他点击了查看。 【幸运buff叠满至100%(冬季版)】 【功能】能针对冬季种植所遇到的暴风雪、低温致土壤冻结、生长缓慢、突发病虫害等一切常见问题；当激活道具时，使用的农场将享受到一段时间内的高额幸运值，在农场内的所有人和物在遭遇危险或困境时，能够化险为夷，避免不幸事件的发生。 【限制】该道具属于消耗性道具，有效时间为24小时，若宿主解决了问题，可以点击暂停，剩余的有效时间将自动保存，待下次继续使用。 【提醒】道具的效果并非万能，若遇自然灾害类问题，使用者仍需保持警惕和谨慎，切勿因依赖道具而忽视自身安全。 沈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对双城·归谷使用。 瞬间，他突然感觉有种福至心灵的微弱暖意，在周身散了开来。 脑海里也同步出现了一个道具有效的倒计时：【23：59：58】。 时间很紧，沈风立马拧钥匙打火着车，但是打不着。 他拧回去熄火，然后再次拧钥匙。 这一次，汽车发动机传来了给力的轰轰声。 谁知，脑海里也响起了一个提示声。 【种植中的农作物：玻璃意生菜(户外)】 【生长进度】良好，作物即将从幼苗期进入结棵期，继续保持细心养护，生长速度将是同类作物的1.5倍。 【状态】良好，户外幼苗的抗寒性较好，暂时能抵御目前的低温。 【作物优化程度】100%（查看） 【作物优化程度已达到100%，是否选择现在进阶？】 进阶，是熟悉的进阶啊！ 看来这幸运buff真的好用，等完成升阶过后，就更有把握熬过这回暴风雪了。 事不宜迟，沈风点击了【是】，然后就驱车驶向距离自己位置最近的大棚。 大棚里是装着很多充电型应急灯的，倒没有漆黑一片。 而距离作物稍远的几个空旷位置，已经放了专门点烟的防火容器，旁边还有靠着秸秆和木材。 沈风很庆幸自己当时抱着预防的想法，让工人们把容器都从仓库里搬了出来。 要不然，现在再回去搬也是够呛的。 此时此刻，农场内的一辆车上。 老余叔正坐在汽车的后排，拍着心口的位置，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刚才差点就摔了，幸亏旁边刚好有东西被我扶住，不然，我这副老骨头准要骨折。” “哎哟，你这又替老板省了一点工伤赔偿金。”旁边的人打趣道。 另一个人开口说：“省这一点也没用，这极寒天气确实厉害，现在外面都-4℃了，老板这300亩生菜啊，够呛。” “老余叔，按你几十年的老农业经验看，老板这波是不是亏定了？” 老余叔表情纠结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说：“亏是亏定了，就看亏多还是亏少。” “特别是外面那些生菜，熬一夜肯定是要冻坏的，大棚的居然也这么巧的碰上了停电，倒霉事都凑到一块去了！” “待会大家干活放快一点啊，能给老板抢救多少是多少！” 第71章 亏？不不，是赚麻了！ 负责开车的工人，眼尖的看到了沈风停在大棚外面的车，连忙带着老余叔一群人去跟他汇合。 由于长工们多数是本地人，他们晚上一般都是回市区的家住的，平时轮流在农场里值夜。 今晚下班的时候已经开始飘雪，留下来的人比平时要多。 但面对总面积合计快150亩的大棚，仍然是杯水车薪。 “辛苦大家赶过来，今晚注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沈风语气有些沉重，顿了顿才继续道：“一个大棚确定成功点烟了，就立刻接着去下一个大棚。” 有个长工诧异的问道：“点完火不用留个人看着吗……” 一般来说，点了烟都是要留人看着的。 因为不及时搅动，就会燃烧得不均匀而停下，并且还有些安全隐患。 但他刚问出了口后，就立刻有些后悔了。 这问题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感觉，因为人手一共就这么多，如果每个棚都留个人下来，这做一半都没人了。 沈风倒是认可的说道：“嗯，你的安全意识很好，消防方面就由我来兼顾着。” “我每给一座大棚点烟点到中途，就回头去巡视一下情况。” 老余叔和其他人对视了一下，然后都默默的垂下了眼眸。 那这样可太累了啊。 下雪的大冬天在户外跑来跑去，虽然很冷，但也是会出汗的。 风一吹，那感觉别提多酸爽了。 更别说现在大风大雪的，在外面跑着也存在危险。 听说，老板接盘这里是花了600万的，有这个钱，存银行吃利息多好。 何必要干这行拿罪受呢？ 而且做得这么累，也只是降低损失而已。 有个憨厚的工人挠了挠头说道：“老板，你自己一个人跑来跑去太辛苦了，要不我和你轮流交替去检查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沈风深明大义的拒绝了。 对外是这么说，但事实上他是没准备跑的，就打算一个劲的点烟。 现在可是在【幸运buff】的生效时间里，理论上是不会遇到那种倒霉的事情，真要有什么问题了，系统也会立刻给他发出提醒。 只是，他的回答似乎打动了这些工人们。 “老板，我今晚就是一口气都不歇，也要帮你把大棚的烟给全点起来！” “对，我这副老骨头，那什么像你们年轻人常说的，续航能力超强！” “放心吧，老板！我会利索点，努力帮你把损失降到最低！” 呃……莫名其妙的就给打了鸡血。 也好，努力点也挺好。 众人各自表完态，就卯足劲的开始干活，沈风也打开【种植中的作物】看了一眼。 【农作物品种】：玻璃意生菜（升阶中） 【生育期】55天→→【49天】 【叶片大小】叶长30CM，叶宽20CM→→叶长35CM，叶宽25CM 【耐病性(菌核病，叶斑病)】抵抗力+40% 【耐寒性增加90%】 【产量】480000公斤→→600000公斤 【品质】紧实度增加20%，口感脆嫩度+60%，清甜度+40% 【外观形态】自带美颜（真实） 【完成以上升阶进程，预计还需要10分钟的时间，请耐心等待。】 或许因为户外生菜的种植面积，比萝卜地那会要大得多，升阶时间也更长了。 沈风退出了系统，全身心的投入到点烟当中。 大家也是这样，几乎完全不停歇的重复着放秸秆-划火柴-长夹翻动这些点烟动作，甚至为了能快点完成，他们甚至用跑的前往下一个点。 三、四个小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沈风和每个人都累得精疲力尽的，祈祷着电力尽快恢复，因为燃烧物带来的保温时效有限。 或许是信念的力量，也或许是电力抢修工人努力的结果。 电力真的在下一秒恢复了过来。 外头的风雪渐渐减弱。 原本密集如织的雪花慢慢变得稀疏，飘落的速度也逐渐变慢，从急促变得平缓，仿佛大自然正在收回它的力量，给人一种渐渐平息的感觉。 又过了许久，雪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偶尔从屋顶滑落的积雪，发出轻微的声响，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沈风抬头望去，原本漆黑的天空也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那是天亮的预兆，象征着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这代表他和他的归谷，熬过来了。 …… 电力恢复了，也不代表完全可以松懈。 停电来得突然，他们还要对包括供暖、灌溉、通风、照明以及设备等方面进行检查，看看断电有没有造成损坏。 完成了这一切后，沈风第一时间就是把【幸运buff】暂停了。 【17：39：56】 冬天还长着，道具时间能省则省，尽可能的把它留着下次用。 沈风在原地把气喘顺了，看大家的状态也稍微好了一些，就开始组织他们回饭堂去喝姜汤暖身。 这时候，农场的其他长工也陆续过来上班了。 他们脸上都带着一些担忧。 既对农场发愁，也对自己的工作发愁。 气象台这次预测的降温忒准了，温度果然大跳水，并且比预测的还要低不少。 生菜的抗寒能力就那样，户外的估计全完蛋了。 而他们来的路上，还看见抢修电路的工人，才知道这整片区域的供电设备被吹倒的树压塌了，造成了几小时的停电。 那大棚里的生菜，估计也凉了一半，老板不得亏麻了。 老板一亏，他们离失业还远吗？ 他们满脸忧思的走近饭堂，看见沈风和昨夜值班的工人们，刚好喝完姜汤出来，身上还有淡淡的生姜味道。 再看众人眼下的浓重乌青，怕是熬了一个通宵去抢救生菜苗。 眼看沈风再次往农田的方向走去，一些刚来上班的长工主动开口。 “老板，有什么需要现在干的吗？” 沈风回过头答道：“把户外农田的生菜，掀开看看。” “啊？！” 他这话一出，还是让大家有些心情复杂的。 因为生菜苗在经历暴风雪后，需要一个逐渐适应外部环境的过程。 如果立刻掀开覆盖物，可能会因为突然的温度变化而受到伤害，尤其是在早晨，温度仍然比较低。 现在的阳光，看着也不足以提供足够的热量。 而且，覆盖物上还堆积了大量的雪或冰呢。 这突然掀开，可能会导致雪或冰直接落在生菜上，再次造成物理损伤。 如果这不是彻底放弃了户外的生菜苗，又怎么会选择这样做呢？ 那可是100多亩啊。 唉，老板真惨。 第72章 认知就是用来颠覆！(求追读) 劳作了一夜，身体是很疲惫的，可沈风精神头却很足。 户外的生菜已经提示升阶完成了，这也是归谷第2个产出升阶的蔬菜品种，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实物。 而他这略快的步伐，也被跟在身后的员工误认为是对损失的担心。 就说吧，种地不如打工。 宁愿安安稳稳的赚几千块，都好过看天吃饭。 沈风兴冲冲的走在前面，一开始没留意，后面听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回过头一看，才发现几乎一大半的工人都在跟着他走。 “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沈风有些不解道。 离得最近的工人说，啊了一声说道：“不是要把户外生菜的覆膜都掀开吗？来的人少不够干活啊。” 沈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都掀开，全掀开就叫你们去仓库开机器过来了，现在只是掀几排看看。” 说话间，大伙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冰雪过后，这片一百多亩覆了膜的生菜苗农田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壮观景象。 整片田被一层半厚不薄的白雪覆盖着，错落有致的弧度，犹如一床床巨大的棉被铺展在上。 “大家各就各位吧，记得动作小心一些，别让雪落在苗上了。”沈风声音雀跃嘱咐道。 工人们看着满脸期待的沈风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只是默默走到农田旁边，分工合作的将固定杆和压膜绳拿走，把雪末和碎冰扫落，双手轻轻提起覆膜的边缘，然后慢慢的向一侧拉开点小口，让阳光和空气逐渐渗透进这片冻了一夜的生菜苗田。 然后，他们的手就齐齐僵住了。 并非因为冰雪太冷，而是眼前的景象……有点魔幻。 想象中的褐色斑点、叶片软塌、植株萎缩等等情况都没有出现。 印入眼帘的，是一抹鲜亮的绿色。 每一株生菜苗都呈现出一种挺拔的姿态。 因为底下茎部稳稳当当的支撑着整个植株，让它们在雪地中保持傲然挺立。 整体厚实而饱满，透出顽强的生命力，丝毫看不出是被冰雪冻了一夜。 在冬日的阳光下，叶子的表面宛若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蜜蜡，显得既光滑又柔润。 生菜的菜杆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质感，仿佛可以看到内部的纹理和脉络。 甚至表面的泥土层，都能看到它们在里面蔓延出来的健康根须。 工人们接下来掀开整张覆膜的动作，全凭着本能反应。 因为当遮盖的覆膜没有了以后，这一片生菜田就完全映入了眼帘，翠绿的叶片在白茫茫的冰雪的映衬下，更加夺目，撞色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是我熬夜熬太狠，出现幻觉了？”老余叔在一旁揉了揉眼睛的说道。 “毫发无损啊这是，怎么可能！昨天夜里至少-5℃，我还看了一眼温度来着。” “它有这么耐寒吗？！这跟我以往认识的生菜不一样啊！” “我去，这生菜苗真的是被雪埋了一夜，而不是做美容做了一夜吗？怎么好像容光焕发了似的！” “就是这种感觉！它冻了一夜好像不仅没有冻伤，反倒长得更好了！” 在场的工人，谁都种过生菜啊。 别说是下雪的大冬天，就是气温最适宜的春秋两季，也不见得能种出品相好成这样的。 这简直太颠覆他们过去的认知了。 以至于他们有些怀疑，这一片田只是个例，又小心翼翼的把隔壁那两片田的覆膜也翻开了。 结果却仍然一样！真的不是偶然！ 还是有些不死心的去看了一眼大棚里的生菜，同样也是好好的，没有因昨夜停电骤降的温差而产生什么损伤。 哪怕长势比户外的那茬稍弱些，放到市面上也能吊打生长同期的所有品种！ 沈风看着这些生菜苗的状态也很满意。 今年寒冬，不管什么菜，产量多少都会因为气候而受到影响，最后造成供不需求。 菜价到时候肯定会上涨，当他收成的时候，刚好是接近过年了，涨得只会更惊人。 而这300多亩的生菜，绝对能让他过一个丰盛的肥年。 沈风转头对老余叔说：“老余叔，你把昨晚加班的人都拉进一个群，我待会儿给他们每人发一个辛苦红包。” “诶，好嘞。”老余叔非常高兴的答应道。 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够草，这个道理，沈风还是懂的。 他又回头嘱咐了其他工人，要把户外生菜田的覆膜保温层重新盖好，这才回去休息。 说是休息，但他也还是强撑着精神，一边吃东西，一边把昨晚拍到的抢救大棚素材，简单剪辑了一下。 昨晚出门太急，他是直接带的随身摄像头，拍出来的效果很摇晃，能用的片段不多。 好在关键的点都拍出来了，他又从大棚的监控里，抽取了几个恢复监控之后的片段，总算剪出了一个紧急又精彩的农作物抢救现场。 归谷走的不是传统农场的路子，走品牌道路就时刻都要有宣传意识。 保持视频更新依然非常重要，特别是他现在又盘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新农场。 在各个平台点击了视频上传之后，沈风彻底连刷手机的欲望都没有了，直接倒头就睡。 几个小时后，万省省会。 何龙接下了秘书递过的一叠文件签字。 他很快又签好递了回去，但秘书仍站在原地，于是，他抬首问道：“还有事？” “部长，沈风接下绿野生态农场后，似乎不太顺利，昨夜遇到大暴雪，还碰上了停电，这种情况，您看，还有必要通知他吗？” 秘书说罢，便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放到了他的桌前，上面正播放着沈风抢救大棚的画面。 何龙看完思索了片刻，说道：“先放一放。” “我们最晚给那边答复的时间是年后，假如他能顺利把事情解决好，那就年后再通知他。” “好的。” …… 沈风是真的很累，这一觉，他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一起来又要接着处理其他事情，根本就没有时间看手机，更别提看什么微信群了。 此时的【双城农场种植成员群】，管理员@了成员［归谷沈风-生菜300亩］好几次，但一直没有人应。 “归谷把抢救大棚生菜的视频发上网啦，还挺严重的，估计还在忙着统计损失吧。”其他群员发了一句。 第73章 专家看了怀疑人生(求追读,球球了) 【双城农场种植成员群】负责收集信息的大姐，正在闷头做着表格。 前夜的降雪量在最大的时候，达到了重度大暴雪的级别，并且造成了电力中断，这种情况是要进行损失统计并上报的。 她当晚就加班在群里发了公告，让大家将大约的损失计算一下，然后发上来。 昨天一整天的时间，她基本已经收集完了，点了点人数，也就只剩几条漏网之鱼。 而双城·归谷就是其中最大的那条鱼，但她@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嗯？” 她忽然看到群里有人回了信息。 虽然［归谷沈风-生菜300亩］本人没应，但其他知情人说了个很有用的消息。 “发上网的意思，应该是指归谷的账号更新了吧？” 大姐常年跟这些种植户打交道，一下就猜到了他们话里的隐藏意思。 钟伟当时搞诬陷这件事闹得挺大的，所以，大姐也关注了归谷生态农场的账号，她马上打开了斗音。 这一看，她连脸色都稍微有些变了。 视频画面，是以停电前那几秒切入的，然后瞬间一黑，就变成了只剩风声和微弱灯光的户外，同时还配上了紧张的背景音和旁白。 原来双城·归谷那么多个大棚，连接着自动式启动备用发电机的却只有30%。 剩下的七成，只能依靠人工回仓库搬备用发电机连上。 可这风大雪大的，人光是走路都很难，还怎么带着东西走。 接着，就传来了沈风喊‘来不及了，点烟’的声音，所有员工都急匆匆往燃烧的防火器皿跑去。 偏偏视频到这里断了，因为剩下的内容要等下集观看！ “有没有搞错，以为连续剧吗！他是搞农业还是拍短剧啊！”大姐一阵无语。 不过，沈风这个事情确实可大可小。 虽然他们作为官方已经提醒过种植户要做好了对风雪的防范措施，也制定了应急预案。 但如果种植户的损失太过严重或者进一步扩大，他们还是会落下一个‘灾害应对存在疏忽’的责任。 大姐打开了通讯录，拨出了一个电话。 “郑老师，您现在的位置离归谷远不远？方便过去看一看吗？” 郑老师就是那位上面派来的省农业指导专家，不久前，他还劝过沈风放弃使用大棚种植生菜来着，只是没有成功。 “可以呀，我现在就过去看看。”郑老师应允下来。 其实，即便大姐这回不叫他过去，他也会在临回去前，再去一趟归谷。 今年是寒冬，生菜压根就不适合在双城这种会下雪的城市种植。 也不知道沈风为什么要坚持。 前夜的风雪，果然的印证了他的判断，他叹了口气，跑一趟去看看有什么帮得上的也好。 大路上的雪被环卫工人们清得很干净，郑老师就来到了双城·归谷。 正门是一个人都没有，保安都不知道去哪了。 “看来损失很严重啊，连保安都要叫过去支援，这都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呀。”郑老师喃喃自语道。 他眺望着远处的人堆，快步的朝前走去。 “老板，要我跑去仓库催一下他们吗？拿几台机子也那么久！”老余叔不满道。 沈风转头看了眼仓库的方向，说道：“应该是不用了，他们来了。” 老余叔点点头应道：“那行，诶，那个是谁，他怎么还空着走回来了？” 顺着老余叔的视线看过去，沈风确实发现了后面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人是空手的，他定了定睛，终于把人看清楚了。 那不是前些日子来过的省农业指导专家，好像姓郑？ 长工们比郑老师走得要快一些，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把覆膜回收一体机放到了农田旁边的合适位置，开始进行调整。 “小沈，你好……这是准备把保暖覆膜彻底掀开了？”郑老师看着工人们的动作问道。 “是的。” “也好也好，烦心事就应该快点把它处理干净。” 沈风：？ 他怎么有点听不懂这老师说什么，不过，这暂时不重要，现在排在第一位，就是尽快把覆膜给掀开。 今天天空彻底放晴了，柔和的太阳晒在身上非常舒服。 沈风还看了多个气象预报，确定了未来几天双城都不下雪，气温也会稍微回暖一些。 生菜喜光照的作物，充足的光照有助于它进行光合作用，促进生长和发育。 而冬天的太阳来得不容易，要抓紧时间的把覆膜掀开。 另外，出了大太阳还盖覆膜捂着生菜，里面的菜会被闷出水蒸气，时间长了别说进阶菜，就是进阶人都能被闷死。 看着工人们已经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沈风也顾不上郑老师了，走上去指挥。 “好，一二三，起！” 随着覆膜被回收一体机收起，瞬间露出了一片生机勃勃的翠绿。 比起昨天见到的精致小颗模样，今天看着更张扬了，饱满的菜叶四仰八叉的张开，仿佛在向阳光尽情舒展着身姿。 这也是他从幼苗期进入结棵期的象征，也就是俗话说的：长开了。 收膜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沈风也就安心的回过头去跟专家聊一聊。 可当他转头的时候，却发现郑老师瞠目结舌的盯着他的生菜田看。 “你地里……其他的生菜，也像这个样？” 郑老师实在是被惊到有些词穷，直接上手指了指掀膜后的菜田。 “是啊。”沈风随意的点了下头。 而这时，一阵古老乡村爱情风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 郑老师人都有些麻的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是统计大姐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刚按下接听，就听到了大姐语气着急的询问声。 “喂？郑老师啊，您现在应该去到归谷了吧？现场的情况怎么样了？要是实在太过严重，那可能要麻烦你多拍一些照片。” 郑老师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归谷这边的损失……是零。” “啊？失灵？”大姐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郑老师也想不到会从自己嘴里，再一次说出这么离谱的判断。 “我的意思是，归谷在这次的暴雪停电事件里，没有造成一点损失。” 第74章 画风都跟别人的不同 “没损失？”统计大姐声音显示是不相信的。 当然，她不是怀疑郑老师说的话，主要是这个说法不太合理，又或者说不太常见。 因为断电最早的，就是归谷那边的区域。 那些停电时间比沈风短的农场都在叫苦连天，没道理归谷一点影响都没有吧？ 郑老师似乎不想再跟大姐继续讨论这个了，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沈风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完美的度过这次危机。 大姐听出了他想挂电话的意思，连忙道：“郑老师，沈风还在您旁边是吧？您能叫他看一下群消息不？” “可以的。”郑老师说完就挂了电话，转头对沈风开口。 “小沈，协会的人让你看一下群消息。” 沈风听到便拿出了手机。 他这两天都没看过群，这会儿才发现大姐在群里@了他好多遍。 最近一条是刚刚发的：麻烦把现场照片发一下，即使你没损失，我们也是要做记录的@归谷沈风-生菜300亩。 沈风拿起手机对着掀膜中的生菜田，连角度都不找的随意拍了一张。 然后，他又让在大棚里干活的员工拍了一张传过来，凑成两张就发了上群。 大姐正守着群里，沈风一发上来，她立马就看到了。 好家伙，他这画风跟人家的完全不一样！ 别的农场都是垃圾遍地、到处挂着吹翻的器具，或是破碎的覆膜。 情况更严重的，甚至连菜苗都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与雪花混在一块，又被过往的脚步踩到，遍地脏兮兮的狼藉一片，只一眼就知道是事故现场。 可是归谷呢？ 地里的菜苗生机勃勃，整齐划一的排列在田间，行走的田埂也是利落有序。 再看那还没来得及掀开的覆膜，全都盖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一个破开的小口都没有。 而且这大棚里的菜苗，也是个顶个的漂亮，根本就没有冻伤的样子。 大姐连眼睛都瞪大了，惊奇自语道：“还真就一点儿损失都没有，他这到底是运气好，还是防护措施做得好？” 群里的其他人，昨天也发过图片上群。 大多见到的都是满目疮痍的情景，这冷不丁的出现了一个不同的…… 老实说，都不怎么信。 “谁不知道照片是能p的，归谷昨天不发，故意拖到了今天，这现场可能都整理过的，反正这次的上报又没补贴，还不如保一个会做防护的名头，实际上他的生菜说不定都焉巴了。” 咻———— 姚济把这条带点儿敌意的语音，发到了另一个他建的双城同行种植小群。 他之所以盼着归谷的生菜别长好，那是因为沈风跟他种到一茬去了！ 姚济也是种的生菜！ 而且，他种的分量还不少，足足200多亩呢，育苗的时间还比沈风早了快两周。 往年快新年的时候，双城种生菜最多的基本是他家农场，因为他有稳定的供货渠道。 不过，今年市道差了些，他前不久统计才知道，他大客户上个月进货量大大减少了。 可这生菜苗全都已经插下了田，回不了头。 还好他托人打听到了一个好销路。 汤姆连锁会员超市准备搞一个新年特别版的‘生财礼盒’，礼盒里主要放的就是生菜。 虽然超市的地点不在双城，竞争的供货商也多，但他们家农场有过给大型商超供货的经验，是非常有优势的。 谁知，在一个月前的冬季播种规划会上，归谷居然也说种植生菜，而且还是300亩。 无论他当不当得了汤姆连锁会员超市的供货商，种同类菜的归谷都是他的最大对手了。 所以，当他看到沈风上传停电的视频，简直开心到跳起来。 因为姚济的农场位在另外一个安全地区，大棚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电，生菜全都长得好好的。 “点烟的热量又不是均匀的，失过温的大棚生菜，肯定没我家的长得好。”姚济春风满面的笃定道。 …… 郑老师跟着沈风走在大棚里，不停的感叹道：“你这些生菜啊，真的是长得太好了！” “我春秋两季去南方的海滨城市里，看那些专门做水培的生菜种植户。” “连他们的水培都不够你这儿种的好！” 一般来说，水培生菜由于生长在营养液中，根系直接吸收养分和水分，长得会更鲜嫩水润，外观会比土培的看着要好。 但这个常识来到归谷这里，又失效了。 沈风笑了笑，谦虚道：“我只是尽可能的做好养护，长得好，主要还是跟品种有关。” “双城育种科研基地跟我的关系不错，他们把这些改良过的生菜种子，都给我留着了。” 双城种业，是个很好的掩体。 现在只要有人问到他的菜到底为什么能种得这么好，他都是把原因推到种子公司上。 “那你这些生菜抗寒性这么高，也是因为种子的缘故？” “没错。” 郑老师唏嘘道：“原来是这样，那你这就不具备参考性了，我还以为能从你身上学到什么新型的蔬菜抗寒方法能推广出去……说着说着，我这职业病又犯了。” “还是说回你的生菜吧，我看你这的长势这么好，产量至少有100万斤啊，有找好客户了没？” 沈风摇了摇头，说道：“还没开始找。” 他这段时间巨忙无比，双城·归谷毕竟是新买下来的，需要磨合的地方太多。 而容城的两个归谷，也要时不时兼顾着。 生菜的销路，他是一直都有留意的，只不过找不到省心的大客户。 要是一车车的散卖可就太麻烦了。 它也不像白萝卜一样，能制成畅销的腌制品。 反正，怎么把这些生菜销售出去确实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那你得抓紧时间找了，你这里可是100万斤生菜，这么大的量，一般城市的蔬菜市场可消化不了。” “双城就不用说了，哪怕不是家家户户有菜，也是多少有几个搞种植的亲戚。” 郑老师的话音一落，沈风就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触发主线任务】 【生菜作为受欢迎的主流蔬菜之一，其种植量的增加，意味着更多健康的食材将走进千家万户。然而，种植量的提升仅仅是第一步，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将生菜转化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实现其真正的价值，同时为农场带来效益。】 【任务发布】请保证销售出总产量的95%。 【任务奖励】新的农作物万能优化剂(查看) 第75章 把百万斤的生菜卖出去 丰收，可不一定意味着收获，要是卖不出去，产量再高到最后也只会沦为猪饲料。 沈风手上倒是有几个当地批发市场菜贩头子的联系方式，那是钟伟以前的客户，绿野生态农场之前收成的蔬菜，就是卖给了他们。 可这群人压价都压得很厉害，数量也不怎么固定。 所以，薄利不见得多销。 媄团优选那边也不行，就是拼夕夕买菜和掏宝买菜等所有线上社区团购平台，各开一个万人团都没用。 因为他300亩生菜的总产量是120万。 去哪里才能开一个百万人的团？ 看到沈风为了销路陷入沉思，郑老师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打开微信翻寻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把一条朋友圈找出来了，把手机递到了沈风的面前。 “嗯？”沈风抬眸有些疑惑的看过去。 “你试试联系下这个人，去年我帮助隔壁市一个果农做种植规划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他来谈收购，就加了他的微信，好像是一个超市的什么大区采购经理。” “你看，他这正好要买一批生菜。” 沈风接过他的手机看了一下。 【（急）因新年销售计划，现需在万省省内大量采购一批生菜，符合条件的供货商，请按表格内容填写，连同资质证明一并发到邮箱，初筛通过后会有专人再次联系。】 这是这条朋友圈的文字内容，他还配着一张图片，沈风点击打开。 标题‘蔬菜供货商求购公告’的旁边，有一个眼熟的logo。 “汤姆连锁会员超市？” 这个渠道，还真有可能把他这百万斤的生菜消化掉！ 汤姆连锁会员超市，是一种大型的会员制超市，它的特色在于【大】。 无论是食品、日用品还是其他各类生鲜商品，汤姆都是以大包装、大容量为主，以求满足消费者对于大量采购和长期储存的需要。 虽然容城和双城都没有汤姆连锁会员超市，但隔壁的瑞华市开了一座，生意非常好。 沈风继续认真往下看这个公告。 公告大意说的是，这是针对新年临时制定的特别销售计划。 所以，是不走常规的招标流程的，只要通过了就立刻可以开始供货，反正至少要采购80万斤及以上。 上面另外还注明了他们对生菜的质量的要求、供货配送能力和初筛截止日期等。 这个初筛截止的日期，就在三天后！ 还好他是今天看到了这个消息，要不然就得错过了。 “郑老师，我真的太感激您了！您的帮助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有用！”沈风的话语中充满了由衷的谢意。 “不用谢，我都没帮什么，只是刚好知道了拿给你看看，举手之劳而已。”郑老师不在意的摆摆手。 虽然郑老师百般推辞，但沈风还是使劲浑身解数的把他留下来，吃了顿便饭。 吃完饭，把郑老师送走后，他就得开始干活了。 虽然都是供应蔬菜类的商品，但汤姆连锁会员超市跟味悦坊要求的资质有些不太一样。 也亏得沈风在白萝卜那会儿，做过了各种检测，才知道怎么用最快的速度拿得到。 紧赶慢赶，他终于在截止的当天，把材料凑够发了邮件过去。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像这么被动的等待，沈风还是第一次，时间一长，他都不确定自己这是被筛下去了，还是因为邮件投得迟，还没有审阅到他的那封邮件。 按照公告上留的那个电话打过去，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状态，想打探一下消息都不行。 这百万斤级别带来的压力和焦虑，果然与以往都不同。 沈风花了一天时间把踌躇的心态放平，决定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再努力找一找其他的销售渠道。 假如多等两天还是没有回复，那就看看郑老师那边能不能帮忙问一句。 虽然销路没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但是生菜是肉眼可见的长大了起来。 进入了发棵期末期的生菜，叶片之间的排列更加紧密，形成了一种紧凑而富有层次感的外观，也初步有了市面上常见生菜的形态，就是体型稍微小一点。 它们的生长情况，沈风一直都有架着相机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延时拍摄。 不过，他也按捺着自己没有分享出去。 因为自从沈风不久前把‘紧急抢救100多亩的大棚生菜-下集’发出来后，各个账号平台的粉丝都对他有不同程度的催更。 有些好奇心强烈的人，甚至每天都过来打卡。 底下的评论是各花各样，有同行将他在群里证明归谷毫无损失的截图，发了出去。 还有说归谷的生菜其实烂光了，才一直不敢发下文出来，说这些的也声称是双城的种植户同行。 特别是一个Id叫做［风采依旧yj］的人，不知道这个是谁，但讲得还有板有眼的，仿佛他自己就是那颗目睹真相的烂生菜。 沈风看了都觉得有点想笑。 同行的看法，其实一点都不重要，反正他们也不是目标销售对象，爱误会就误会。 时间又过了一天。 更好的销路没找着，倒是找到了一个被冰雪‘压垮’的农场，出于好奇和其他某种心思，他长途跋涉的来到了现场。 “这个农场是怎么回事？”沈风对旁边的中介问道。 “就是不挣钱呗，还能怎么样，上回的大雪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叮铃铃铃铃铃铃————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沈风对他抱歉的一笑，按下了接听。 “你好，是双城·归谷生态农场的沈先生吗？”对面的妹子得到回复，继续道：“我们这里是汤姆连锁会员超市的采购部，你已经通过了我们的初步筛选，请你准备好生菜足够的样板份量，要求不少于100斤，请于后天一早到达我们瑞华市的门店。” “100斤？！要准备这么多做样板吗？” 沈风一下子从通过初筛的兴奋，变成了浓重的不解。 “对的，因为符合要求的供应商不少，到时还要进行现场验证。” 第76章 稳了稳了 验证？ 一些生意好的菜贩子，在市场蹲一上午，可能也才卖个100来斤的蔬菜，这到底要什么样的验证，才会用得到这么多的菜？ “是试销吗？”沈风忽然想到了这个可能。 试销，就是在新产品正式的大量上市前，先试着销售一部分来验证市场效果。 工作人员肯定了他的猜测。 “对的，由供货商在多人的时段进行试销；人少的时候，就放在货架上自然售卖。 她继续道：“由于这次是急招供应商，我们减去了很多道正常的资格筛选，导致数据太少，推测不出上市的市场反应，也就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验证。” “卖得好，就证明客户接受程度高，反之亦然。” “毕竟，供货商是最清楚货的优缺点，肯定会更有技巧的卖力推荐。” “要是连你们自己都卖不动，那我们售货员只会更费劲，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难卖，这样就没必要合作了，对双方都不好。” 有点道理。 “那我们卖，是不是也像其他商品那样，要搞一个试吃摊？”沈风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汤姆连锁会员超市的另一个特色，就是场内的试吃摊特别多。 她嗯了一声，说：“是的，所有经过初筛的人，我们都回发了邮件的，上面有其他的注意事项和建议，你具体可以看一看里面的内容。 说得这里，该了解的也都了解完了，对方再次提醒了他要准时到达后，就挂断了电话。 沈风看着屏幕思考，这年头可真卷啊。 听这意思，他这是得自己下场卖菜，又或者找个能干的人去试销。 老实说，像这样直面客户的零售叫卖方式，沈风还从来没有做过。 中介看他讲完了电话，继续热情的走过来。 “老板，你对这个农场有什么想法吗？我这里有钥匙，要不我们进去再看看？” “下次吧，我今天还有些急事，下次一定。” ...... 瑞华市，是双城的另一个邻市，属于二线城市。 比起双城和容城，它更为繁华，而汤姆连锁会员超市就开在最热闹的市中心里面。 沈风为了保证生菜的口感和新鲜度更好，早上才让人采摘打包。 他8点50分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跟他一样拉着小拖车的供货商在候着了。 神奇的是，沈风居然在这里面看到了‘熟人’。 虽然不知道这‘熟人’叫什么名字，但肯定是来自双城的种植户。 因为上回到协会开会的时候，他就坐在沈风后两排的位置，而且他经常顶着自己的头像在群里发言，沈风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个‘熟人’，就是姚济。 如果说，姚济之前拿下供应商位置的把握是七成，那在今天，这个把握就变成了九成。 因为，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金牌销售！ 也就是现在姚济身旁这个长相端正的男子，苏浪，外号开单哥。 因为，苏浪就没有卖不出去的东西。 他的口才巨好，平日里专门跑商超的大卖场，而他本人还跟亲戚在双城开了一座涵盖了种植和畜牧的综合型农场，对所有主流蔬菜都了如指掌。 哪怕往年双城出现农作物和生禽滞销，苏浪的农场也照样卖得供不应求。 “这回拿下汤姆超市，就靠你了，浪哥。”姚济乐呵呵的道。 苏浪回给他一个笑容，说：“靠我没问题，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吧，不过，你就别叫我哥了，姚叔，你跟我舅舅关系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好，好，那叔就……嗯？”姚济话说到一半，忽然看到了角落里的沈风。 “怎么了？”苏浪看他突然顿住，有些不解的问。 “我看到了一个，呃，算是竞争对手吧，他种了300亩生菜，比我种的都多。”姚济的语气不善道。 苏浪听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的沈风，于是说：“沈风？” “你也认识他？”姚济有些奇怪的反问。 “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搞炒作很有一套……”苏浪想了想，又阴阳怪气的补充了一句：“特别爱喧哗取众。” 这句话姚济爱听，笑着道：“哈哈，会说话就多说点。” 综合性农场跟专门种植的农场，两个赛道不一样。 理论上，沈风和苏浪是没什么冲突的。 有交集的地方，大概是过去的两年里，苏浪也在做农业的自媒体，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起色。 后来有一次，他无意刷到了隔壁容城的沈风在做荒地大挑战，关注度高到不得了。 于是，苏浪就跟风的也开了一个类似的挑战。 结果评论区里的人，居然说他抄袭！ 这又怎么算抄呢？ 明明挑战是哪个博主都可以做的，说这个都算了，而且还拿他跟沈风比较，说他不够沈风帅，也不够沈风专业，简直有病的。 苏浪从小到大，都被人夸长相端正，也就这几年干农业，稍微晒黑了一点。 这恰好说明自己是踏实做经营，不像沈风那样作秀成分大于干活！ 流量真的太不公平了，全都给了这种做做样子的人。 苏浪自信道：“自媒体我没他会炒作，可能是弱一些，但比现场销售，那他算是遇上硬茬子了，姚叔，咱们这回稳了，他就等着当炮灰吧。” “那是肯定的，他那些生菜都失过温，哪怕外观看不出来，口感也肯定是受到了影响的。” “我们的就不同了，全程养得好好的，大颗又水灵……你看，他正盯着我们的菜看呢。” “可能觉得我们的菜比他长得好，自卑吧。” 沈风：“……” 这俩人说别人坏话的时候，敢小声点么？ 他都几乎听了一半去了。 至于为什么会盯着姚济的菜看，只是沈风了解对手的常规举动而已。 【平平无奇的普通生菜】 毫无疑问，姚济带来的生菜也跟其他的对手没什么两样。 沈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小推车上的菜。 【被优化过的进阶版生菜】 【状态：未成熟，但仍能轻松碾压众‘生’。】 第77章 直接上魔法攻击 没等多久，超市这边就有人出来跟他们打招呼了。 “各位供应商，你们好。” “我是汤姆连锁会员超市·万省地区的采购总经理，我姓蔡。” “这次的试销验证，由［货架自然销售］和［人工主动推销］两部分组成，都是采用打分制的形式。” “最早售罄的人获得10分，第2名获得9分，第3名获得8分，一直以此类推下去。” “卖的时候要告知客人，每份一斤，每人限购一份。” 听到他的话，所有供货商的脸色都不约而同出现了些许变化。 生菜炒熟后是会收缩的，一斤生菜可能夹个几筷子就没了，这够谁吃啊。 要知道，来汤姆买东西的人大部分是家庭式采购，都冲着大分量去的。 这一斤不上不下的，本来是打算买的，可能也不买了。 采购部回发的那封邮件里，是注明了生菜要按1斤左右的分量，进行简易打包，只是他们没想到会有限购。 销售的难度，瞬间就拔高了不少。 沈风倒觉得这种方式不错，因为这能避免一些供应商作弊找熟人，短时间内把菜买完。 蔡经理继续说道：“两个验证部分各卖出50份，就代表售罄了。” “规则很简单，就以上这些。” “各位抽签选了摊位，摆好菜品就可以先去休息了，这段时间属于［货架自然销售］部分。” 摊位是商场这边早就摆好了的，每个摊位都贴着显眼的【限购一份】。 左右两边各摆放10个摊位，每五个摊位中间隔开了一条路，供顾客行走。 按道理，靠近大路的摊位会更有优势。 因为路过的顾客，有可能顺手就提走了一份生菜。 “我先来吧。”沈风主动的第1个上前抽签。 姚济两人不屑的别过了头。 抽签是赌运气的，又不是谁抽得早，谁就有好位置，都不知道在急个什么劲。 其他人也是同样的看法，他们甚至觉得等别人把差位置抽出去一些后，再去抽能获得更高的好位置概率。 与此同时，沈风静静的在脑海里把【幸运buff】打开了。 他再次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手指在签子中移动，然后停在了最边缘的那支，将它抽出来。 接着，他撕开了签纸上遮盖的贴纸，上面赫然写着［1号摊位］。 这个位置全场最好。 正好在十字路口的交界处，可以说三面都是顾客。 “1号。”沈风嘴角勾起，将签子递给工作人员，同时也没忘记把【幸运buff】关掉。 “什么，1号被抽走了？！” “焯，这家伙的运气就这么好吗？！” 苏浪面色有点古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心里冒出了一个很古早的词：气运之子……啊，呸！ 那家伙只是走的狗屎运！拼实力他就完了！ 开局就被人抽走了最好的位置，剩下的抽签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大家抽完了，就认命的把菜摆到摊位上。 接着，所有人都去休息了，摊位上的菜也交由汤姆的工作人员做好标记和售价。 ［货架自然销售］部分的验证也就开始了。 即便今天周六，但大清早来逛汤姆的人也确实不多。 两小时过去。 有些供货商的销量，甚至还是零！ 苏浪那个摊属于中等，卖了十份出头。 沈风的情况则要好上不少，他凭借位置优势，在两个小时内，售出了将近二十份。 虽然他没有售罄也获得不了加分，但顺延到下一个人少时段，再次进行［货架自然销售］时，沈风的优势就相当大了。 这时，工作人员走出来通知他们，高客流时段马上就要到来了，让他们做好准备。 姚济沉住气的跟苏浪说道：“没事，差距不大，我们不要急。” “只要在［人工主动推销］阶段，我们能成为售罄的第1名，还是很稳的。” “我明白的，姚叔，如果我销售第二，那就没有人是第一。”苏浪非常坚定的朝他比划了一个ok。 这俩人多少是有点儿大嗓门属性的，沈风又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不过，沈风并没有理会他们。 他径直走到自己的摊位上，把早前另外准备做试吃的生菜拿了出来，开始清洗处理。 现在饭点时间到了，商场的人流已经逐渐多了起来。 但是，沈风这1号摊位的优势却降低了。 因为供应商们是会走动的，就比如苏浪，他的摊位在中间的3号，却直接跑到了1号摊位前不远的路口‘拦截’顾客。 离得那么近，沈风也觉得有点意思，就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他是怎么做的。 只见他先挑潜力的主妇客户，然后笑脸上前，接着拉家常，套近乎。 不得不说，苏浪还是有两下子的。 挑客户的眼力很好，而且还懂得利用自己去提供情绪价值，一看就是特别能豁出去的那种人，确实是一等一的销售好手。 几乎每个被他选中的‘客人’，离开的时候都会提走一份生菜。 就这么一眨眼的时间，苏浪已经卖出了将近10份，遥遥领先于在场的所有供货商。 姚济在一旁看着，笑得嘴巴就没有合上过。 这时候，早上跟大家说规则的蔡经理正好打着电话路过。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的摊位桌面，然后，眼神在不远处卖力推销的苏浪身上停留了几秒，就移开了。 看不出这是不是代表满意，反正绝不是批评。 沈风也结束了观察对手的环节，开始把自己的装备搬出来。 便携式炉灶、锅具铲子、油盐糖等调味料，甚至还有拍扁和剁好的蒜子。 这些都是他从露营地那边，直接打包过来的。 沈风不是i人，苏浪的这种拉客式叫卖，他虽然也可以做，但感觉太麻烦了，50份都那样卖的话，那得讲多少话。 哒———— 他旁若无人的开了炉灶，热锅倒油，放拍扁的蒜子下锅，翻炒间把生菜放了进去。 升阶生菜的清香和蒜蓉的浓郁，瞬间与热油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直击灵魂的香气，让路过的人都不自觉的咽了咽喉咙。 “什么味道啊？哪里在炒东西，好香啊！” 第78章 卖菜也能这么多骚.操作！ 超市每天都定在这个时间点，把中央空调的风速调大。 1号摊位上方猛烈的出风口，以摊位为中心点，瞬间将香气吹向了四面八方。 升阶生菜经过翻炒后的那股清香，简直不可理喻的冲击着人的嗅觉，闻起来开胃无比。 光嗅着香味，就已经能想象到脆甜鲜嫩的生菜在嘴里咀嚼的口感。 就是厌食症来了，感觉也能吃下两口的程度！ 沈风这个显眼包摊位，一下就跟磁铁似的，把路过的、走远的、甚至是隔着货架的顾客，都稳稳的吸引了过来。 这才一会儿，1号摊位就被来往的人给围住了。 “熟了吗？是可以试吃吗？”顾客蠢蠢欲动的问道。 “熟了，试吃请自觉排队哈，生菜每份一斤，每人限购一份，归谷农场出品的天然无添加生菜。” 沈风一边打广告，一边装碟，拿剪刀将菜剪开成小片。 靠前的顾客，排队站位那叫一个神速。 吃完的人，几乎都是人手拿着一份生菜离开的，但也有人提出问题。 “你这是厨艺好，才能做出这个味道吧！” “没，我就是把菜煮熟的普通水平，用这种露营的临时锅具，怎么做也不够家里灶头香的，主要还是生菜鲜甜，才能做出这个味，可以买一份回去试试。” 就这么一问一答间，他的生菜库存正在飞快减少。 别的供应商都是卖力的自己上前推荐，沈风这边倒好，顾客在排着队等买！ 不就是炒菜做试吃，整得谁不会似的。 他们刚才没把装备拿出来，只是看见人流才刚起来，所以才慢了一步，同时也觉得生菜煮熟了也没什么特别，反正就那个味。 谁知沈风做试吃的效果那么好，这下所有人都开始起锅做菜了。 升阶青菜的香味仍然很霸道。 可炒制的人一多，香味混合，新来的顾客也分不清是哪跟哪，人流开始分散到各个摊位。 沈风面不改色，拿出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沙拉碗。 他重新把洗干净摘好的生菜放进大碗中。 然后，他把生菜剪成合适的大小，浇上了提前带过来的芝麻沙拉酱，又撒了很多咸蛋黄碎。 与刚才蒜蓉炒生菜的浓郁香味不同。 生菜沙拉带着淡淡的芝麻香气，混合着咸蛋黄碎则带来的咸鲜味道，闻上去的层次更加丰富了，可却能给人一种清新、轻盈的感觉。 哪怕还没有吃，就让人感到非常解腻。 最重要的是，人人都在做炒菜，只有沈风一个是在做沙拉，尤为的显眼。 “还有别的？” 原本去5、6号摊位试吃的顾客，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好奇停在了沈风前面，看着他用食用小纸杯装盘。 三三两两的顾客，又逐渐把沈风的摊位围住了。 “试吃请自觉排队哈，生菜每份一斤，每人限购一份，归谷农场出品的天然无添加生菜。”沈风又开始打起了广告，连台词都不带改动的。 不仅如此，他趁着人多，又开始做起了不同的菜品：生菜培根卷、生菜鸡蛋卷。 在一众的菜香味里，突然出现了肉香。 简直像截胡一样，把所有的顾客都拐跑到他的摊位去。 “这家伙，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是想卖菜还是想开餐饮店！”苏浪咬了咬牙暗道。 沈风销售能力怎么样说不好，但这花样是真的多！ 别人还剩三四十份，沈风这边的库存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几分钟后，沈风的生菜彻底销售一空。 采购部是有安排了一个专门的工作人员，在这边盯着试销进度的。 可以说，沈风全程的骚.操作都落在他的眼里。 他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1号摊位，又看了看落后了一大截的其他摊位，准备回去办公室跟蔡经理汇报一下。 “哥们。” 工作人员刚抬脚就听到有人叫住他，转过身，发现是沈风。 “你是准备去告诉蔡总人工试销的结果吗？那麻烦你顺便把这几盒生菜的试吃品，也一块带去吧，我刚才做太多了，现在卖清了又用不上。” 沈风说完，又拿出了个分格的一次性小盒，道：“这份是给你的，哥们，反正都是试吃品，不吃扔了也是浪费。” 工作人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这几样不同的生菜试吃品，当然不是所谓的‘多出来剩下’，而是沈风特意留出来的。 他留的时候，也没想好要怎样给出去才能比较自然，只是先备着，看看有没有机会送出去。 哪怕自己在人工售卖和货架售卖两部分都得了第一，也还不够稳。 因为，邮件上注明了生菜是要供应给万省省内地区的所有门店。 而瑞华店，只不过是让供应商集中的试销点。 等最后的得分出来了，前三名供应商的生菜，会再次送往其他门店进行货架试销验证，到时候应该还是要看数据的。 万一，他分配到的门店生意一般，比不过其他的门店，那就太冤了。 蔡经理作为万省地区的采购总经理，说话份量应该很重。 如果能让他尝一尝，就等于再上道保险。 正好，沈风在干活的时候，留意到盯进度的工作人员看着他的摊子，咽了几回口水。 这正好给他提供了机会。 要稳就稳到底，沈风想了想，干脆把【幸运buff】也打开了。 这张价值几百万的单子，值得他博一把。 另一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快走到了蔡总所在的办公室。 可是，蔡经理似乎要出去了，右手拿着手机讲电话，左手提着外套，但下一秒却又听到他隐约传来的声音：“会议临时取消了？那行吧。” 工作人员见他重新回到座位上，便敲门走了进去。 “蔡总，有供应商在人工试销部分，卖完了所有的菜，拿下了10分。” “这么快？是哪个农场？”蔡经理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这离他们开始下场销售，也才半个小时多些。 工作人员回忆了一下答道：“双城·归谷生态农场。” 蔡经理点了点头，打算叫他出去了，却见他把刚才手里提着的一袋东西，放到了茶几上。 “这几盒是什么东西？” 第79章 这波顺利联动了 “就是归谷农场刚才搞试吃，现场做的一些炒菜试吃品，但他份量做太多，菜都卖完了，还剩着不少。” 吃人嘴短的工作人员，很尽心的为沈风说明着情况。 蔡经理挑了一下眉，正想说话，但工作人员的对讲机刚好响了，于是改口道：“你先回去忙吧。” 看了一眼桌上留下的那袋试吃品，他一笑置之的摇了摇头。 他当采购的，供应商这种小心思见过不少。 什么份量做太多，光看这打包的样子，就不像是剩下的，分明是特意留出来找机会送到他这里。 蔡经理没有作出理会。 上了年纪后，他就偏爱清淡的开水烫菜，至于其他的做法，都不怎么接受得了。 另外，生菜在国内外都是主流蔬菜，他过去见多了，也吃了很多。 反正好的生菜味道和口感，基本大差不差，几乎都那样。 所以，蔡经理继续埋头工作，完全把这事放到脑后。 可过了几分钟，一丝丝混合着醇厚芝麻和咸鲜蛋黄的生菜清香味道，不停涌进他的鼻腔，让他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然后深呼吸了一下。 香，真的好香。 蔡经理朝旁边会客桌的几个盒子看过去。 最底下的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缝，盒子尖锐的地方又刺穿了袋子，让里面的酱汁溢了出来。 找出了香味的源头，他仍旧打算继续工作。 “……” “……” 集中精神不太集中是怎么回事？ 他跟自己的本能对抗了几秒，最后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坐到会客桌前，将盒子全部打开。 “4种试吃品？”蔡经理微微有些诧异。 居然素的荤的全都有。 难怪能卖得这么快，就冲这份试吃品，顾客怎么都会提走一份生菜去买单。 虽然他对烫菜以外的做法不感兴趣，但是…… 盒子开都开了，那就尝尝吧。 蔡经理用牙签扎住了沾有咸蛋黄碎的生菜，吃了一口，眼中闪过一点惊艳。 生菜清爽脆甜，比他想象中的味道更好！ 他又继续尝了一下生菜培根卷，明明培根的烟熏味那么重，但生菜的鲜甜却没有一点都没有被压下去！ 不知不觉，几盒试吃菜已经快要见底。 原来，遇到好的蔬菜原材料时，他是可以接受开水烫以外的做法。 蔡经理停下了手，坐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决定再过去生菜摊位看看。 …… 尽管菜都已经卖完了，但沈风没有离开自己的摊位。 【幸运buff】还在开着。 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就应该坐在这里，哪怕是干坐也不要走开，很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他就这么待在摊位后面，低头看手机。 “归谷生态农场？” 忽然，沈风听到了有人在念他农场的名字，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就看到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在盯着他看。 “呃……对。” 沈风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所有的账号都是这个名称，估计这是粉丝。 但他猜错了。 女孩转过身后，他才发现旁边还跟着一个摄像大哥。 “直播？” “没错哦，你听说过魔法美食姬吗？”女孩眨眨眼问道。 名字很熟，沈风一下就想起来了。 这是个专门做美食探店的账号，博主就是眼前这妹子，人瘦瘦的但能吃，光斗音都有上千万的关注，是个大博主。 沈风的账号虽然偶尔会做出高播放量的单条视频，但总体知名度还是差了不少。 自己碰上美食姬，完全就是蹭了大热度，原来【幸运buff】的点加到了这里，他一下就打起了精神，笑着说：“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经常刷到你的好吧！” “真的吗？”妹子很高兴道：“我今天过来山姆就是打算吃遍所有的试吃摊！你呢？” “那巧了，我今天过来是负责‘做’试吃的生菜，只不过东西刚才卖完了，就在这里歇一会儿。” 美食姬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道：“生菜？我知道了！” “就是你抢救的那些大棚生菜嘛，对吧？！我有看过你这个视频！” 【抢救大棚生菜】的上下集，沈风是用短剧的剪辑手法，把氛围和紧张感都拉满了。 斗音的算法给他推流了，所以，上集小小的出了一下圈，看到的人有不少，连带着下集都火了一小把。 “没错，那些菜都‘抢救’回来了，喏，就是它们。”沈风把摊位底下没处理过的最后两颗小生菜提了上来，继续道：“你看，它们现在已经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沈风没有细讲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还变成了售货员。 美食姬作为大博主，倒是非常敏锐的get到了。 这应该就是双方的合作，还没有彻底确定下来，不宜对外透露太多，但又碰上这个直播。 她了然的看了一眼沈风，满脸兴奋的转移话题道：“姐妹们！你们敢相信吗！我居然凭实力在线下刷到了【抢救大棚生菜】的大结局！” “你们看，大家心心念念的小菜菜，长成这样啦~” 蔡经理来到现场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的场景。 他有些疑惑的问一直在旁边盯着的工作人员：“那女孩是谁？怎么突然开始直播了？” 工作人员就把美食姬这大网红本来就在直播的事给他简短讲了一下，她碰到了同样是做自媒体的沈风，就跟沈风现场联动。 “归谷生态农场这个负责人，也是大网红？”蔡经理问道。 工作人员想了想，客观道：“算是吧，全网加起来有大几百万的粉丝，我老家容城的，挺多人认识他。” 虽然蔡经理是汤姆在万省的区域采购经理，对各种网络采购都非常熟练。 但总归是个上年纪的人，除了工作会用到网络外，平时不怎么玩手机消磨时间。 他，是真的不知道沈风还是一个网红。 如果是这样，那性质又不同了啊！ 蔡经理思考片刻，先是自己上网核对了一下归谷生态农场在网上的热度到底怎么样，有了大致了解后就立刻打通了上级的电话，将所有的情况都汇报上去。 第80章 大杀四方的人是谁来着？ 美食姬的直播间人气很高，只露个脸就跑，似乎有点亏。 所以，沈风手起剪刀落的把剩余生菜都处理干净，1:1的将刚才那几份试吃菜复刻了出来。 他的动作利索干脆，做出的卖相和味道也很诱人。 不仅直播间评论飞起，连路过的顾客都驻足停留，好在大家的素质都不错，看见那么多台手机对着美食姬在拍，即便垂涎三尺，也还是忍住了没有上前打扰。 看着眼前的蒜蓉生菜、培根生菜卷、咸蛋黄生菜沙拉……美食姬是真的胃口大开！ 她尝过之后，更是表情生动的给出了自己的最高评价：“好吃！这个好好吃！” “那个也好吃！好好吃！” “还有它，好吃好吃！” 沈风听了都在憋笑，这姐是懂节目效果的。 她夸赞的话虽然贫乏单调，但食物入口时，脸上流露出来的满足神情，一点都不像作假。 苏浪既羡慕又嫉妒，这沈风的运气是真就好到爆啊，就这么坐着也能碰上美食姬这样的大主播带热度。 不过，他心里同时也产生了一些困惑。 “姚叔，你不是说沈风的生菜失过温，口感肯定不好吗？” “那些顾客没见识就算了，美食大主播总不能也配合着他说好话吧？” “这……”姚济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是有点搞不懂。 一个两个都这样，真有这么好吃？ 而蔡经理的工作汇报，在这时候已经做完了。 当他把归谷的生菜品质和对方是网红的事情说清楚后，上司当机立断就定下了由归谷生态农场供货。 他抬头看向1号摊位。 美食姬已经和沈风道别离开了。 场上似乎有很多是她的粉丝，她走的时候，把不少逛生菜摊的顾客也一并带去了。 现在，四周已经没有多少顾客。 蔡经理正好抓住这个机会，让工作人员清场，然后把所有的供货商都集合到一旁。 供货商们的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他们都是人精，［人工推销］部分都还没有结束就喊停了，加之1号摊位那么热闹，大家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原因。 果然，蔡经理一开口，就说出了他们最不想听的话。 “各位，我们已经选到了合适的供应商，接下来的试销可以暂停了。” 苏浪刚刚已经快要把菜卖完了，虽然没拿下第一名，但至少还能保住第二，可现在希望却落空了。 所以，他有些气上头的问道：“选好了？可试销明明还没有结束啊，这能选谁？！” “选的归谷。”蔡经理倒是很坦荡的回答了。 “因为他的生菜品质最高，不管生熟哪种做法都好吃，这样有利于提升我们超市的客单口碑，而且他自带流量，对我们礼盒的推广也有帮助，直接选他不好吗？” 蔡经理说的每个字，都像刀一样扎进他们心里，还不如不说。 “但是，我们仍然很感谢大家能从万省的各个城市，来到汤姆瑞华店。” “因为是我们单方面临时改动了规则，所以，我们会报销各位的来回路费和食宿。” “等财务做好了统计，我们会连同今天的生菜销售额，一并发给各位。” 实话实说，供货商们还是很不甘心。 可甲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铁定是没有转机了。 当中就属姚济和苏浪最不服，甚至因为太过抑制情绪，胸口都在大幅度的起伏着。 无论［人工试销］还是［货架销售］，他们都是最接近第二名的人！ 原本明明还有机会的！ 看着沈风和蔡经理并排走远，姚济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他走到了1号摊位前，桌面上放着的小份试吃菜，已经被美食姬清空。 只剩一个做沙拉的大碗，碗面还沾着很多生菜片。 姚济稍作犹豫，还是拿起牙签扎住了一片。 仅仅是一口，姚济脸上就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怎么会？！ 这明明是结球型西生菜才会有的口感！ 可他分明看见沈风是拿普通的奶油生菜做的！除非……这是品种改良的生菜！ 难怪停电失温也不会有影响，这是连抗寒性都被改良了。 原以为运气不够好才输的，实际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输了人家一大截。 叮———— 这时候，姚济手机响起了微信的提示声，是他建的双城种植老板群，有人发言@了他。 【[呲牙.jpg]老姚，拿下汤姆超市了吧？我这金牌销售的外甥，是不是帮你在现场大杀四方@风采依旧yj】 这种询问，对他的面子简直是拷打。 因为姚济早上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自己的生菜品质能打，有了苏浪就绝对万无一失。 他还在想着怎么回复才显得自己丢订单也无所谓。 谁知，昨天才进群的苏浪比他动作更快的发出了消息。 【舅舅，我们没被选上啊，归谷的沈风也在这里，是他大杀四方的拿下了山姆，哎，白费劲。】 “……” 很好，订单丢了，面子也没了。 姚济这下觉得更心塞了。 这头的沈风丝毫不知道自己的成功，已经把姚济的面子给创没了，他和蔡经理刚谈好了合作的方式。 新年的‘生财有道礼盒’是早就定制好的。 所以，超市会在价格标签上注明这是由归谷出产的。 这对归谷提高在万省省内市场的知名度，相当有帮助，至少所有在省内的粉丝，都可以到离自己最近的汤姆连锁会员超市，买到归谷的生菜，实打实的流量转化。 “那我们现在达成了合作，我可以把来试销的部分过程剪成视频发出来吗？”沈风问道。 只要是关于农场和农作物，沈风都会随手拍下来记录，这已经成了攒素材的习惯。 包括刚刚在做试吃品的时候，他也是把手机录像开着放在支架上的。 “当然可以，这正好能做产品上线前的预热，不过，你剪好了最好能给我们看看。”蔡经理没有什么问题。 全省不同城市的汤姆连锁会员超市，距离双城有远有近，但礼盒上线的日期要统一。 所以，这百万斤的生菜得分批发货，远的先装车出发，近的就晚个一两天。 货款也是结一批，发一批。 预计每周就能售罄一批生菜，整个货期大概持续20天左右，正好是新年的这段时间。 沈风按照现在每斤2.6元的市场收购价，粗略估算了一下。 如果真的能全部销售出去，那他下个月的账面上，哪怕除去花销，也还有接近200万的结余，这性质可跟当时贷款只在他账户停留一会儿的500万，完全不同。 所以，他隔天签下合同的时候，心跳都在砰砰砰的加速。 三天后，双城·归谷生态农场迎来了第1个发货日。 沈风头天晚上调了个很早的闹钟，准备去看着装车情况，谁知道，比闹钟更早的是他老妈姜萍打来的电话。 正常情况下，老妈很少会这么早打电话给他。 第81章 凭实力掀起了一阵风潮 “妈，怎么了？这才6点多啊，有急事吗？”沈风的声音都有点紧张了。 “你堂三叔昨晚在田里巡视，踩到一次性的鞋套摔了，小腿骨骨折，进了医院，你两个堂哥已经轮流去照顾。”姜萍说道。 “田埂里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一次性鞋套？谁干农活会戴这个？”沈风有些奇怪道。 就是在大城市的农场，也没几个人会用一次性的鞋套。 更别说小县城的农场了，反正就是很奇怪。 “这我哪知道啊，关键是，他们两个都去照顾三叔的话，到时候晚上就你爷爷自己在农场，我们有些不放心。” 沈爷爷目前自己在老家的农场里，种植着少量的果树和几亩草莓地。 他请了两个长工和一个兼职，但长工都是外地人，很快就要请假回老家过年了。 兼职一直是两个堂哥在轮流当。 因为，堂三叔的农场跟沈爷爷的农场是连在一块的，人家给自家干活的时候，顺便照顾一下沈爷爷，还能多挣份工资。 他们晚上通常都会留一个人下来，在沈爷爷的农场过夜。 现在出了这事，他们都自顾不暇了。 两个长工一旦回去过年，农场就剩爷爷一个快80岁的老人家，确实不怎么放心。 沈风现在明白老妈的意思了，于是问道：“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忙完，好回去过年吧？” “没错。” 沈风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下周日吧。” 那个时间点，正好是给汤姆连锁会员超市发第3轮的最后一批货，发完当天就可以回去过年了。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儿子。” …… 汤姆连锁会员超市的货物打包分装很给力。 满满一大卡车的生菜当天运过去，隔天就被打包成漂亮的‘生财有道礼盒’。 这个手提式礼盒的外观设计得很好，是新中式的风格。 它采用了喜庆的红色为主色调，寓意着新年的红火与吉祥，上面金色的“生财有道”字样非常醒目。 蔡经理也够意思，特意交代过包装部，把标签的【归谷生态农场】打得很大很显眼。 三斤翠绿的生菜，在‘红配绿，赛狗屁’的定律下，显得更有生机与活力。 在它的周围，还摆放着一些剥好的米白色蒜子，两者相互映衬着，看起来新鲜非常。 不仅戳中了主妇们的购买欲，还戳中了小红薯用户们的审美。 本来只是打算随便买份生菜搭配着，现在全都转过头去买‘生财有道礼盒’。 她们买了之后的第1件事，就是拿着礼盒摆出各种pose拍照，还有些赶在新年前错峰到国外旅游的人，提着这个礼盒到各种景点打卡，小小的掀起了一股打卡流行风。 距离近一点的就东南亚，远一些的甚至飞到了欧洲。 而礼盒里面的生菜，自然也备受瞩目。 热搜都喜提了好几次，评论自然多到不得了。 “在国内飞到国外，就是候机、飞行到坐车去景点，哪怕一路不停都得一整天吧，欧洲的起码得两三天，这生菜看着还很新鲜啊！” “那当然，这个小生菜，可是连大雪冰封都能撑过去，熬几天算什么［链接：暴雪半夜紧急抢救大棚生菜-上集］” “ooo，我刷到过这个视频，原来小生菜后续去了汤姆！还挺争气的。” “［链接：汤姆连锁会员超市试销-小生菜的出嫁之路］” “我刚刚去了我家附近的汤姆连锁会员超市，说没有得卖，这份礼盒只在万省省内门店供应！” “不要啊！强烈建议其他省份也上线，不然，我得跑到大老远去买！” “哈哈，我就在万省，白嫖了归谷农场那么多期视频，连个币都没有投过，这回就给他销量+1吧。” 有了网络的加成，生菜销售的情况，比沈风和蔡经理预计中还要好上很多。 原本计划至少7天的销售周期，有些门店5天就将近卖完，沈风还得临急临忙约货车送过去补货。 生菜进货量也跟原定的有偏差。 采购部本来预测的需求量是80万斤多一些。 但现在重新根据已售卖的数据做推测，需求量得增加到110万以上，好在沈风的总产量是120万斤。 盒子定做工厂那边也还没有放假，紧赶慢赶，这才有惊无险的供应上了。 时间，很快就来到沈风和老妈约好的周日。 看着最后一辆装满生菜大货车开出农场，沈风也跟在后脚开车回了容城的归谷生态农场·露营地。 沈卫东和姜萍早早就起床，收拾好行李等儿子的到来。 他们的行李其实不多，就是一些换洗的衣服，但也禁不住冬天的棉服羽绒厚重大件。 一人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外加他们在容城当地搜刮带回去的‘特产’，东西就多了。 然后，沈风对归谷出产的农产品很自豪，特别想带回去给大家尝尝，于是，他最终决定把露营地的一辆小皮卡开回老家。 因为使用频率特别高，农场里每回开车的人水平又各不相同…… 导致这辆买了不到半年的小皮卡，看起来特别老旧，比做旧技术都厉害。 “儿子，咱们开这台小皮卡回去会不会有些离谱啊？好歹是过年。”姜萍抱着怀疑的态度。 沈卫东首先反驳了老婆的话：“嗐，可以了，我们回去又不是炫富的。” “行吧，那就出发了。”姜萍对老公翻了个白眼。 其实她也没想着炫富，只不过单纯是觉得这车有点破而已。 在小县城主动炫富，也没啥好的。 万一表现出有钱，混得不好的亲友有可能会张口借钱，要是关系好的亲友，看了又有可能会觉得他们成功了，而产生压力或距离感。 况且儿子这个露营地和小农场，只是稍微赚了一点而已。 双城的新农场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了，他们只知道儿子贷了500万的款。 又怕给沈风压力，后面都没有问过。 沈风一直在忙于各种事情的安排，也没有特别提起来，反正归谷的账号上多少也能看出一点吧。 一家三口就这么每人轮流的慢慢开着。 为了不那么辛苦，他们半路还在沿途的一个城市住了一晚。 回到老家的村口时，已经快要大中午了。 冬日的太阳暖和，这个时间点，外面有很多吃完午饭去散步的人。 沈风一家三口今天回来的消息，周围附近的人都知道了，这会儿不知道谁提起来，大家就聊到了这上面。 “听说沈风考上了公务员，那现在是当官的了吧？” “哎哟，你这都是什么过期的消息？他没去，就留在读书的那个城市种地啦。” “哈？种地为啥要跑那么远，而且，他上了大学的诶，最后还是种地的话，那这学不白上了吗？农民小学毕业都能干。” “别提了，当时姜萍接到她儿子不当公务员去种地的电话时，我就在旁边听着，把她给气得够呛了，还说了要断绝母子关系。” “那他们俩夫妇后来怎么又跑去给儿子帮忙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呗，大城市请人那多花钱啊，人工那么高，肯定是自己干省钱啊。” “哎，别说了，他们回到了！” 第82章 植株出问题了 这会儿轮到沈卫东开车，姜萍坐在后头高兴的跟大伙摇着手打招呼，显然是见到大家很开心。 相比老妈的热情，沈风则是露出浅浅的笑容。 但是……他这种因为太久没见面的含蓄性表达，被邻里好友们误解了。 他们稍微转弯开远了一点儿停车，大家的话头就止不住了。 “啊，沈风这孩子的脸上都没什么笑容，一看了就是强撑着个笑脸，这么俊的孩子真是可怜见的。” “肯定是因为现在知道了种地辛苦，后悔放弃了公务员哇，他这个年纪应该还能再考的吧？” “能是能，但哪那么容易啊，这次考过了，下次都不知道怎么样。” “你们看他这辆皮卡，这旧的呀，买的二手车吧，新的也才大几万，他这应该是没赚什么钱。” “算了，待会大家千万别提这茬了啊，乡邻乡邻的，我们别当面戳人家心窝子。” 沈卫东很快就把车停好，从汽车后视镜看到了走来的邻里们。 “老婆，小风，大家都来了，快下车把带回来的东西，送一点给他们。” 沈风的动作很快，他用一个麻包袋和两个大的蔬菜篮，分别装了自己认为最有价值的东西。 他上了皮卡的后货箱，哐哐哐的把这三样宝贝先搬下来。 “大伯，婶娘，好久不见，你们气色还是这么好。” “这些豌豆苗、萝卜和生菜都是我农场里的招牌，很好吃的，特意带点回来给你们尝尝。”沈风真诚道。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光接线0.5秒就知道了他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人家都是从县城把农家蛋、绿色无污染蔬菜带去城里面，沈风倒好，反过来从城里头种点给他们带回来了。 而且，瞧沈风的宝贝劲，估计产量很少吧。 “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不用给我们带东西的啦，有心就好，哎哟，不过这菜是长得还……还真挺好诶。” 大婶原本只是说客气话的，说到一半低头看了眼，发现这几样菜水灵得过份。 就是农村里种的也不见得这么好。 沈风也看出了大婶和其他几个人从‘真不想要’变成了‘真的心动’的改变。 他立刻拿出袋子，将3样菜一装好几袋，快速的分别塞进他们的手里。 “好了好了，真不拿啦，我们先回去喽，你们平安回来就好，祝你们小年快乐哈。” 几个人笑容满面的‘逃跑’着离开现场，他们怕了那两口子也像沈风那样又给他们塞农产品，虽然挺好的，但这份量大，拿多了不像话。 “这就走啦？好东西都在后面呀。”姜萍提着她特意挑的丝巾、香烟下来，一脸懵的看着远去的邻里们。 “妈，我这个也是好东西好吧。”沈风不服道。 沈卫东怀里抱着一箱酒，挑了下眉说道：“算了，那就先回去吧。” 他们要先回一趟家里，把门窗打开了通风，姜萍又遵照她自己定的习俗，出远门回来必拜关二公和财神，开始上贡品。 全部弄完后，沈风一家三口再次开着小破卡车，来到了沈爷爷的小农场。 “爸！” 来到没看见人，沈卫东大声的喊了老头子一嗓门。 “喊什么，不会自己进来啊，你看我这门有锁过吗！”沈爷爷嘴里对儿子骂骂咧咧的，脸上全是笑容，尤其是看到了沈风之后，笑得更加灿烂了。 沈风却注意力飘忽的抓到了一点东西，没上锁？ 不过，他的这点思绪，一下就被沈爷爷打断，然后给带到堂三叔的身上去了。 “小风，既然你们回到了，就过去旁边看看老三吧，他昨天是坐着轮椅回来的。”沈爷爷道。 堂三叔是沈爷爷亲大哥的儿子，排行老三。 但他前面两个兄弟都夭折了，父母又过世得早，所以，他从十几岁就跟着沈爷爷一家生活，后来成家才分开。 沈风一家跟三叔的关系都很好，真的就是骨肉亲情的关系。 两个堂哥来沈爷爷的农场从来都是无偿干活的，怎么都不肯收钱。 后来沈爷爷放了狠话，不收钱以后不准再来，他们这才愿意收一份兼职的钱。 三叔的农场是全家人一块经营的，做得挺不错的，算是镇子里的种植大户。 他们在农场里盖了房子，正常情况下，全家人白天都在农场里，晚上才回家，为了方便照顾三叔，白天就把他推到这里来了。 沈爷爷的农场有条捷径小路，可以直接通向三叔的农场，不用开车绕大圈。 秉承着‘进都进来了’的优良传统，沈爷爷兴冲冲的带着他们去大棚看自己种的草莓。 不过，为了方便待会儿走捷径，几人去的是靠近农场边缘的一个大棚。 或许因为这茬草莓种得不错，沈爷爷在前头一边带路，一边忍不住跟儿子儿媳说自己育的草莓苗比得上苗木公司。 沈风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假装搬的东西很重，慢悠悠的跟在他们后头。 老家这边的气候跟双城不一样，很少会下大暴雪，但经常会降霜。 等太阳一出来了，霜就会融化到土地的表层，踩上去总会有些湿软感。 不过，这两天比较干旱，似乎都没有降过霜。 忽然，沈风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奇怪痕迹所吸引，似乎是脚印？ 他停了下来，朝脚印的走近了两步。 脚印的轮廓很清晰，踩下的当天，泥土应该是非常松软的，可问题是，轮廓这么明显，鞋底的纹理却一点都看不清，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记。 更古怪的，四处只有这一个鞋印，这也太悬疑了吧。 沈风盯着鞋印看了一会儿，没有提示。 这个显然不属于农场万物的范畴内，系统也看不出什么。 “小风，快跟上！”姜萍大喊道。 “好，来了。”沈风应了老妈，快速的掏出手机对着鞋印拍了两张照片，快步跟了上去。 沈爷爷这茬草莓确实养得很好，并且都进入了生长末期，空气里都混合着微微的果香和甜意，有些甚至结出了一点小小的草莓果实。 “我爸，原来你没吹牛啊！”沈卫东给老头子捧场道。 “嚯，这草莓要是长大了，肯定很甜，毕竟现在就这点小孩丁都已经这么香。”姜萍调侃道。 沈爷爷神气的挺直的腰，说道：“那是，我早说了长得好，骗你们干嘛。” 家人在前面黄声笑语，沈风却在后面蹙起了眉头。 他脸色凝重的蹲下来查看其中一棵植株。 “爷爷，长虫了。” 第83章 樱桃树的虫害很可疑 “长虫？不会吧，我今天早上才巡了一遍，没看到啊。”沈爷爷脸上出现了几分着急，大步走向了孙子的所在位置。 他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眼镜小心戴上，然后仔细看着沈风指的那颗植株。 只见叶面上，附着一些微小的白色颗粒。这几个颗粒紧挨着排列在一起，像是一串缩小版葡萄。 看着就起鸡皮疙瘩，如果数量再多一点，可能密恐都要犯了。 “虫卵吗？这是什么虫？？”沈爷爷有些慌张道。 “蓟马，它的幼虫是这样的。” 沈风说着就从旁边另一颗植株的叶子上，摘了一片下来，递到他的眼前。 叶子上，有一些极小的生物在蠕动着，它们身体透明，几乎与叶子的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它们的存在。 “如果是蓟马就有些麻烦了，这玩意都会飞的，很容易跑到四处都是。”姜萍忧声道。 他们现在仔细盯着一部分的植株看，偶尔能看到一两只黑色的小虫子快速飞过。 沈爷爷一脸懊恼的表情。 长工是大前天回去的，蓟马估计是在这两三天出现。 只是他眼睛不好，连长虫了都不知道。 沈风起身走到棚外，系统里的农场实时App只能看到几个归谷的情况，爷爷的农场他要每个大棚都盯一会儿，才能看出来什么情况。 他朝隔壁的那座大棚望过去，上方显示的字样是【正在遭受轻微虫害的草莓大棚】。 连看了好几个，基本都是这样，包括远一些的果树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沈风进去对老头子说道：“别太紧张，爷爷，它们现在还是初期阶段，治得了的。” “治得了是吧，啊，那就好，那就好。”沈爷爷松了一口气。 他在容城亲眼看过沈风是怎么靠手工调制的天然农药，把蚜虫杀个片甲不留的，既然孙子说治得了，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那情况紧急吗？要立刻就杀虫，还是可以先放放，去看望你三叔？”沈卫东问道。 “去看三叔吧，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他们全都站了起来，再没了看其他草莓的打算，快步朝着三叔的农场出发。 两个农场的交界并不明显。 比较容易辨别出来的，大概就是他们种的东西不一样。 沈爷爷除了草莓，还种着之前剩下的一些石榴树，三叔种的则全都是樱桃树，今年夏天收成第二次，卖得非常好，挣了两套县中心房子的钱。 沈风仔细盯着这些樱桃树，上面很快就出现了提示。 【正在被蓟马吸食着汁水的樱桃树】 【状态：轻度虫害，正在往严重的方向发展。】 他的眼神又扫向了其他樱桃树，有些情况还要更严重一些的。 看树的时候，沈风留意到树根下的地面，其中有些地方太平整了，有种像被故意刮平的样子。 他深思了一会儿，先开口说出自己对害虫的判断。 “爷爷，三叔这些樱桃树也有蓟马，情况比草莓地和石榴树都严重一些，我感觉是他这边先出现的虫害，然后传到你那儿去了。” “这样啊，那我们快去告诉他吧，他们全家人都得靠着这个农场吃饭的。”沈爷爷连忙说。 “嗯。” 四个人的脚步，比刚才穿捷径时还要更快，哪怕是沈爷爷也在大步开迈。 但走到一半，他们就碰到人了。 “我就知道你们会从这里走过来！”三婶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了。 她手里推着坐轮椅的三叔。 三叔是个敦厚的胖子，看见沈风一家来了，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儿子儿媳们都站在他们的身后。 “沈风！你小子毕业了吧！”大堂哥笑着接过了他怀里的大箱子。 “对，毕业就成了你的同行了，我现在也干的农场，你拿的这箱，就是我种出来的。” 沈风和两个堂哥童年是一起玩大的，其实也挺熟。 只不过，他读初三的时候，俩堂哥相继高中辍学出去打工了。 他们去年又一前一后的结了婚，沈风这才和他们的来往比过去少了一些。 但在俩堂哥的视角，自从沈风上了小学后，这小弟就成了他们的阴影。 因为沈风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聪明机灵，还长得好，成绩从没落下过，而且一毕业就考上了大城市的公务员。 两兄弟那会儿挺感叹的。 以为沈风从此跨越了阶级，大家以后就变成了两种人。 谁知峰回路转，这小弟不知道为什么放着公务员不干，非要一头扎进农田里，买个小破农场开始干。 再反观他们自己的小日子。 在这个夏天，家里的樱桃园大丰收，而且还卖了一个好价，感觉情况一下就反转了。 俩兄弟终于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原来比兄弟过得好是这种心情。 不过，他们同时也抱着‘怕兄弟开路虎，又怕兄弟过得苦’的心理。 二堂哥就在这时开口了：“沈风，农场刚起步花销大，你现在应该有很多要用钱的地方吧？” “今年的樱桃卖得好，我和大哥都还没有要二胎的打算，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跟我们开口，大几十万我们能拿出来。” 大堂哥也点了点头代表愿意。 沈风认真看了看俩大哥的表情，确定他们不是在炫富，而是真诚建议后，就回答道：“其实钱的方面，我暂时没有困扰。” “不过，你们手头有存款的话就最好了，赶紧把杀虫搞起来啊。” “哈？” 三婶的反应比儿子的快，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杀虫？” “老三媳妇，你们家的樱桃有蓟马啊，我们刚才一路走过来，看见很多树都有！全在飞来飞去。”沈爷爷立刻开口道。 三叔全家人的脸色都变了，蓟马这种害虫最难缠。 如果是大爆发了，要想清除干净，那夏天赚到的利润，至少得赔四分之一进去。 他们平时巡地巡得很勤的，也就三叔这周住院，外加新年的事情多，各种问题凑到一块才疏忽了，不然一定会将害虫扼杀在虫卵期。 沈风这时迟疑了一下说道：“三叔三婶，其实我有一个猜测。” “虫害出现的时间太凑巧了，有没有可能是故意投放？” 第84章 不愧是你…… “故意投放？！” 沈风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别说三叔一家人了，就是老头子和沈卫东夫妇都吓了一大跳。 要是故意投放，这能看见的是虫，谁知道看不见的，还有没有放点别的东西。 比如什么农药或者其他毒药。 “我之所以会这么怀疑，是因为我在爷爷的农场里，发现了个戴着一次性鞋套踩的鞋印。”沈风说完，就把手机刚才拍下的图片给他们看。 老家冬天降霜多，下田走动肯定会穿防滑鞋。 防滑鞋的特点是鞋印纹路都很深，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爪地。 图片里的鞋印，边上的轮廓清晰，但却没看见半点纹路，明显是穿着鞋套踩下去的。 三叔立马就激动了，说道：“我摔倒骨折，就是因为踩了个一次性鞋套，这样就能说通了！有人那会儿过来提前踩点，不小心把鞋套落了下来。” “嗯，我也这么想，然后我在樱桃树下，还看到了一些故意铲平脚印的痕迹。” “我想再问一个问题，这周边的农场是不是都不兴关门？”沈风继续问道。 三婶答道：“对呀，周围都是相邻乡里的，有什么事情，大家嚎一嗓子就能直接走过来帮忙，这关紧门也不方便，所以，我们平时也不关。” 她想了想又继续补充：“也就你三叔前些天要动手术，我们全家都过去了，这才锁了门。” 沈风点了下头，说道：“那应该就是那天投放的了。” “他们看见你家锁门了没办法，就找机会从爷爷的农场，穿到了你们那边去。” 推理是需要证据来支撑的。 沈风把鞋套印的照片，发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群里，大家开始在果园里四处查看，还真又找到了一个相似的鞋印。 “我们也没跟谁结仇啥的呀……”三叔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沈风问道：“那你们就说，有没有可能吧？” 有没有可能？ 那确实是有的。 他们本来就是镇子的种植大户，平时也很惹人注目，今年又赚到了钱，万一真的有人眼红，一时冲动给他们添点堵，那就不奇怪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三婶声音都带着些气愤。 虽然快要过年了，但警员们仍然在岗位上恪尽职守，来得非常迅速。 “你好，就是你们报的警吗？”老警员问道。 “对，有人要对我们谋财害命！”三婶那是张嘴出来。 老警员顿时露出头疼的表情，其实，他最怕的群众说出这么夸张的描述。 沈风想了想，帮她换了一种说法，道：“对方涉嫌故意毁坏财物和破坏生产经营，刑事犯罪。” 这个描述就好多了，节省很多问话的功夫。 老警员对他点头示意明白，接着耐心的听三婶讲完了来龙去脉。 “尽管你没有直接证据，但你可以把怀疑的对象说出来，我们警方会结合现场勘查、询问相关人员等手段来展开调查。” 老警员的话，一下让三叔全家人犯了难。 他们也想不出来，究竟谁会害自己。 沈风在一旁提议道：“如果觉得没方向，那就想想你们遭灾了，镇子里谁是获利最大的。” 老警员对沈风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肯定道：“没错，就往这个方向想一想。” 几个人陷入苦思冥想当中。 三叔突然啊了一声，拍了下脑袋说道：“镇子里还有一个樱桃种植户，他们去年扩张了种植面积，不知道会不会跟他们有关系。” 三叔又详细说了一些他们的其他信息，老警员全都一一记了下来。 “好了，我们已经做好了登记，会尽快帮助你们找出犯罪嫌疑人。” 老警员对着三叔他们说完，就打算带着徒弟去四处进行实地勘察取证。 他正好看到边上的沈风，于是带着些许欣赏的口吻，问道：“小伙子，你的思路挺不错，听说线索也是你发现的，要不你带我们走一走？” “可以呀，配合警员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警民一家亲嘛，你们跑一趟也辛苦了。” “哈，这是我们职责所在……” 三叔全家人看着沈风和老警员有说有笑的走远了，都有些懵懵的。 他们刚才既愤怒又后怕，完全忽略了一直在主导着推进事件的沈风。 现在听到警察对他的夸赞以及认可的态度，这才反应过来。 沈风还是那个沈风。 哪怕他现在的职业只是一个普通的种地农民，说不定他一年赚的都没有他们一个月多。 可这也不妨碍他的口条很好，交际能力也还是很强，依然能跟各种不同行业的人谈到一块去。 看沈风这样子，估计以后就是个不愁销路的。 “阿萍，你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大好事啊，生了个这么好的儿子！” 三婶的语气有些酸，但更多的是浓浓的羡慕。 “嗐，没有啦，那家伙有什么好的，你觉得我好，我还觉得你好呢，两个儿子都踏踏实实的留在你们身边。”姜萍话语谦虚，脸上的表情却骄傲满满。 两堂哥已经隐隐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那种小时候被沈风笼罩的阴影，好像又回来了。 果不其然。 他们在下一刻就听到了来自家老妈的咆哮。 “你们两个臭小子，要跟弟弟学着点啊，娶媳妇了也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两妯娌在一旁互相商业吹捧，沈卫东也走到了坐轮椅的三弟旁边问道：“你还好吧，老三？” 三叔摆了摆手，说道：“已经好多了。” “就是伤筋动骨100天，加上开刀做了手术，元气一下子没恢复过来。” “那就行，对了，你这找嫌疑人归找嫌疑人，杀虫的事情可等不了，趁着现在问题不大，你赶紧去处理掉，要不然拖久了，樱桃树可就没用了。”沈卫东认真建议道。 他的话，并没有夸张。 因为樱桃的特性比较复杂，它的生长周期特别长。 从种子发芽、长为小树，再到开花、结果、成熟，多快都要好几年，哪怕买的小树苗栽种，也不见得能省多少功夫。 万一虫害严重了，是可能影响到它未来几年的产量和品质的。 那到时候，这棵樱桃树是要还是不要了？ 沈爷爷这时候走上前来，说道：“我那草莓地和石榴树那儿也有一点蓟马，小风打算回去之后就帮我驱虫，要不要叫他搞多一点材料，把你这里也一块做了？” “小风自己做驱虫？如果不是撒药，光靠自己人怎么做呀？”三叔疑问道。 “这……” 沈爷爷一时也答不上来，因为沈风刚才也没具体说要怎么做。 “爸，我们这里是因为地方太大了，才不好自己做，沈风自己的农场和小爷爷的农场都不大，他们是可以自己做得了的。”二堂哥想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第85章 农业专家？哦，就55开啊 沈爷爷听到他的话，对沈卫东问道：“小风上次自己给白萝卜杀虫的那块地多大？” “就10来亩地吧。”沈卫东回忆道。 二堂哥满脸写着‘看我猜对了吧’的表情。 不过，沈爷爷还是极力的安利自己孙子，继续道：“要不你们还是去问问小风？说不定针对大农场杀虫，他也有法子呢？” “小爷爷，你就让他舒坦点嘛，他这会儿帮着找犯罪嫌疑人够忙了，那些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吧。”二堂哥哭笑不得的道。 沈爷爷还是有些不服的喃喃道：“外面那些杀虫机构，都不知道有没有小风专业呢。” 大家都没把老头儿的话放心上，只当他是出于亲人的滤镜看好自家孙子。 不过，现在快要新年，临急临忙的确实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合适的人。 想来想去，三叔决定打电话求助党群服务中心的刘主任。 刘主任在这片地区的威望很高，老牌知识分子，群众遇到棘手的事找他，是真的能解决问题，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非常敬重他。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小年好啊，刘主任……” 三叔语气尊重的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下：“……这嫌疑人得找，樱桃树也得管。” “刘主任，您有没有可靠的专业机构推荐一下呢？你知道的，我种樱桃也才两年多，没遇过这种事。” 刘主任在电话那头沉吟半晌，因为大过年想找人干活确实难办。 而且他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也不知道三叔那农场是什么情况。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有个专家的夫人老家是邻镇的，他每年这个时候都会陪夫人回来一趟。” “我去问他愿不愿意顺路过来瞅瞅，应该是肯的。” “要等他先给你看了是什么情况，我才好再帮你找人处理。” 事关自己的钱袋子，三叔有些关切的说：“哦哦哦，好的，那这个专家是……” “很有实力，他在万省是专门做农业规划的专家。” 听到很快有大专家要来帮忙看，三叔一家人都安下心，盼望着他能快点到来。 过了没多久，老警员也在现场勘查中，发现了几处人为投放害虫的痕迹，全部完成了取证后，让三叔安排人跟他们回去录口供立案。 隔天早上。 三婶就把自家农场遭遇被投害虫的这事，捅到了‘情报处’。 也就是附近最大的一块开阔的空地广场。 自从乡村振兴的项目在这里建了基建娱乐设施和椅子后，聚集的人比以往更多了。 农村的就业工种单一，留在这里以家庭为单位干种植的农户，数量并不算少，就连昨天拿了沈风萝卜生菜的邻居们，也在这儿坐着。 所以，三婶抛出来的这个话题，一下子就让引发了大家的激烈讨论。 “哇，谁那么缺德啊，樱桃多难种，这要是处理不好，可把你未来几年都害了！” “害人作孽，那种人肯定不会有福报的！” “看来以后还是要把门关紧才行，就当预防疯子小人。” 大家显然对这种行为都是深恨恶绝。 农业的钱本来就难挣，得经历多少回天灾才能长成树，这好不容易熬出了希望，转眼又遇上了人祸。 “那老三媳妇，你们这虫准备怎么杀？洒药吗？” “还不知道，刘主任帮我们找了一个专家，刚才打电话过来说，等会儿就过来帮我们看看，也不知道还要多久。”三婶有些犯愁的回答。 “刘主任来了！”有个眼尖的人，看见刘主任正在旁边停摩托车。 在基层为群众办实事的干部，总能收获大家的喜爱，他们一口一个刘主任的喊着，非常热情。 三婶更是面带期待的笑着迎了上去，说道：“刘主任，您来了啊，那个专家……” “我来这里就是接他的，这附近没个标志性建筑不好找，我就给他发了广场的定位。”刘主任也是笑着回答道。 “大家待会儿对专家也表现得热情点哈。” “他在万省那边的整个农业系统都是有名的，省内的标杆老教授。” “人家平时专门给省内那些几百亩地以上的大户做种植计划、解答农业问题。” “要不是他正好陪夫人回娘家，我们镇子这种小门户农田，在他那儿是压根排不上号的。” 众人都崇拜的点了点头。 他们这里是小地方，基本没有聘请农业技术员指导的概念。 新人学种地都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向镇里成功的种植户请教，学会了就给人包个红包。 这下来了个正儿八经的大专家，他们都变得期待起来，心里想着待会看看有没有机会讨教下自己遇到的种植问题。 很快，一辆外省牌的汽车就驶进了广场。 一个戴着小框眼镜，高高瘦瘦的精神老头从车上下来了。 刘主任立刻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前，后面还跟着三婶和其他热情的村民。 “郑老师！太感谢您特意跑这一趟了！” “反正我就在隔壁镇，小事而已。”郑老师看他们一个个眼神真诚炽烈得盯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了视线。 然后，他居然看到了不远处有个熟悉的面孔。 沈风刚吃完早饭，就被沈爷爷拽去县里买东西驱虫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这会儿刚回到。 突然在农村的旮旯里头见到熟人，郑老师的声音里都透着惊喜，声量稍稍提高的喊了一句：“沈风？！” “这么巧啊，郑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沈风也是有些惊讶的。 “我夫人的老家在隔壁镇子，我陪她过来跟兄弟吃个年夜饭。”郑老师解释道。 “正好听到有种植户遇到难题，就过来看看。不过，你都在这儿了，怎么还会联系我过来的？” “啊，您的意思是？”在旁边听着的刘主任，终于找到机会插上话了。 但他还是还有些没明白。 毕竟，他们这个小镇子有人认识从万省过来的郑老师，这事实还没有消化下来。 “你们的农田要找专家治虫……”郑老师转过身，用手指了指沈风，疑惑道：“他不就是么？” 刘主任：“？？？” 其他人和三婶：“？！！” 第86章 种田，那是易如反掌 “小风什么时候变成专家了？？你毕业之后，不是承包了一个农场去种地吗？！” “是啊，后面我承包第二个农场的时候，种出来的萝卜植株，正好符合双城种业的改良研究要求，我们刚好又有了一些其他合作，于是，我成为了他们的专家合伙人。”沈风回答道。 “双城种业？” 有个人正好买了白菜种子，他从袋子里拿出一包种子，包装上印着的就是‘双城种业科技有限公司’。 “难道你是这个大公司的老板？！！”那人嘴巴快张成了O型。 “不不，专家合伙人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板，只有我参加研发的品种才能分钱。”沈风用最易懂的说法去解释。 那也很厉害了！ 这对于农民来说，明明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沈风却说得这么轻描淡写！ 还有人抓到了他话里的另一个重点。 “你说你‘承包第二个农场’，那，那你现在总共有几个农场？” “3个。” 啊，那倒还好。 他家也是‘3个农场’，这是好听点的说法，其实就是能种的地很分散，几块连成一起又组成了新的农场。 “我前两个农场加起来不到100亩，第三个会大点，能种植的有400亩左右，也是因为这样才认识了郑老师，他当时来帮我做冬季的种植规划。”沈风实话道。 400亩的种植土地叫做‘大点’？ “……当我没问。” 这个说完了，又到那个问。 “光种植地都有400亩，那整个农场的面积得多大啊，你满打满算也才毕业大半年吧，咋有那么多的钱？” “我在去银行贷了500万。” 500万？！什么概念！ 县中心的一套小三房也才百来万出头，这不等于一口气买了5套房！ 问话的大妈咽了下口水，继续道：“贷了这么多钱得还多久啊？30年？能还得了吗？” “还行吧，我下个月就预约提前还款，应该会先还一半。”沈风答道。 “一半？！！那不就250万吗！我这么问希望你别觉得我不礼貌，就是……你怎么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的钱？”一个年轻男青年既震惊又好奇。 他这个其实也不算乱问，因为干农业的资金需求挺大的。 基本是赚了钱，又得马上投进去的那种状态。 沈风思考了一下，隐去一些重要信息说道：“因为我年前生菜大丰收了，总产量有100多万斤，而且全部卖给了汤姆超市，他们货款基本是每隔两天准时结，我攒到下个月，基本是够了的。” 丰收100多万斤……全卖给汤姆超市……货款准时结…… 他这段话的信息量和槽点都很大，以至于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挑哪个说。 稍稍安静了几秒，这才又开始叽里呱啦的问个不停。 沈风看着逐渐激动的邻里们，有些招架不住了。 而他刚才的回答，也全部被赶过来打算迎接专家的俩堂哥听到了。 两人简直如遭雷击！ 天啊，小弟的人生，就这样易如反掌吗？ 他生活到底有没有烦恼的啊？ 在旁边逐渐隐身的郑老师，看着大家因为沈风各种傻眼，他心理总算平衡一些了。 天知道他当初看沈风的生菜连暴雪都扛住，到底有多震惊。 后来他又问多一嘴，才知道了沈风能拿到双城种业的内部种子，是因为本身有专家合伙人的身份。 这真是应届生能拿下的成就吗？ 仅用几个月，就走完了很许多人几十年都没走完的路。 刘主任到底是见多了大场面的，现在已经缓了过来，开口替沈风解围了。 “沈风也是咱们本地人，有什么想问的，大家过后再问也不迟，现在先让他们去看看老三的农场吧。” 他望向沈风，也不再是看返乡小青年那般的眼神。 而是真的发自内心把他当成了专家看待。 人人都尊敬的刘主任这么起了个头，大家才意识到他们对沈风的态度肆意了一些。 虽然沈风也是镇子长大的孩子，但人家是靠真实力在外面站稳了脚跟的。 这么一想，瞬间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他们消停下来，沈风也终于得以缓一口气。 “那我们就过去吧。”郑老师吃了这么久的瓜，终于开口说话了。 三叔的农场离广场不远，开车也就10来分钟的事情。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 经过了昨晚一整晚的时间，三叔农场的蓟马更加多了，现在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这些可恶的小虫子在飞来飞去。 沈风开始掏出自己在镇上买到的东西————A3纸大小的蓝色板子。 这蓝色的颜色饱和度很高，大概是维达纸巾经典蓝包装的加强版。 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板子，但实际上两边都有整面的粘胶，所以它也叫沾虫板。 “有句古话叫做‘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些就是蓟马的‘蓝墙’，它们看见了，就会自己撞上来的。”沈风介绍道。 蓟马的成虫怕强光。 它们的活动多在背光场所，又或者是太阳不猛烈的早晨、傍晚、夜间和阴天。 成天待在乌漆抹黑的环境，它们会更容易被蓝色、黄色这样明亮的颜色所吸引。 但蓟马并不是通过眼睛直接“看见”蓝色，而是通过其感知系统对蓝色波段光的识别，这就是它的趋蓝性。 蓝板子上有粘胶，他们一撞上来，也就留在上面，飞不走了。 “就这样可以了？不用洒药吗？”三婶新奇道。 “樱桃树的洒药用量和间隔时间，普通人其实很难把控得好，一个用不正确，就可能会导致樱桃减产，所以，不到严重的时候，药是能别用就别用。”沈风科普道。 “沾虫板，属于物理防治手段。” “你们到时候买到对应数量的沾虫板，把它们吊在树上。” “但这样只治得了蓟马的成虫，他的幼虫和卵都没有处理干净，没办法根治。” “如果想要消除到接近没有的程度，那就得上点别的东西，跟我来。”沈风说完就起身。 除了郑老师能猜到他要怎么做外，其他人都是满脸好奇的跟了上去。 第87章 冷冬的延续效应是什么 沈风带着他们沿着捷径，走到了沈爷爷的农场，接着又继续穿过农场，往旁边的荒地走去。 正当他们想要开口问问的时候，沈风终于停下了脚步。 这里杂草丛生，什么都没有。 只见他蹲下，拨开了长至小腿半高的杂草，露出了里面的笼子，那笼子外面还套了一层细网。 笼子的入口处做了个易进难出的小装置，底下铺了一些叶片。 仔细一看，叶片上有几只不到指甲盖大的小飞虫。 它们通体为浅绿色，背部的翅膀透明，脉络清晰可见，细长的足部稳稳的扎在笼子里。 “这是……草蛉？” 沈风点了下头说道：“没错，草蛉是蓟马的天敌之一，它吃蓟马，就跟人吃大米一样。” 准确的讲，各种害虫对草蛉来说都是主食。 即便食物稀缺，它也不会啃食水果或农作物，是种对农业非常有益的小昆虫。 “我昨晚吃了饭后，就已经把自制的草蛉捕捉笼放在荒地里。” “一晚上抓了挺多的，刚才出门前，我把它们全放进了爷爷的草莓大棚里，现在这些笼子是重新放进去的，还没抓到几只。”沈风又提起了不远处的另一个笼子道。 三婶这时候提出了一个疑问。 “这种小虫子我在夏天见到挺多的，冬天好像少一些？会不会很难抓呢？” 沈风回答道：“冬季是草蛉的休眠期，会躲藏在树叶、草丛或其他遮蔽物下，以降低代谢率，度过寒冷的冬季。” “所以，冬季才会没怎么见到它们，但数量上，其实没少太多，找找还是有的。” “草蛉习惯群居，你只要在某一块草地上先发现它的踪迹，就有可能在附近找到更多。” 一旁的郑教授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赞成这两个方法的结合。” 既然俩专家都这么说了，三叔一家也就听话照做，立刻着手开始干。 物理防治和生物防治叠加的成效，果然十分显著。 到了除夕的前一天，三叔的农场里几乎看不到蓟马的身影了，他们一家人总算可以彻底安下心来过年。 沈爷爷的草莓地，更是比他们早一步根治了害虫。 由于有了刘主任的权威认可。 整个新年，沈风一家简直成了镇上的明星家庭，沈风本人更是变成了香饽饽。 但凡家里搞种植的，不管跟他们交情深浅，都在想办法提点年货上门，来拜访的同时，顺口提一嘴自己种植中的困惑。 在拜访最高峰的时间点，甚至有5、6户不同的家庭同时出现在他家门口。 真?踏破门槛，连拜年都得排队！ 这就是外马甲掉了的后果。 不过，沈风觉得其实也还好，他们种植的农作物不同，遇到的问题也是各种各样，这么一轮下来，他有种自己重新巩固了课本知识的感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年初六。 大家要开始为年后的工作做准备，上门的人逐渐减少了。 沈风送走了今天最后一波上门的人家，就跟沈爷爷坐到一块，悠哉悠哉的围炉煮茶闲聊天。 “警员的办事效率真高啊，他们昨天联系你三叔，说是已经把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了。” “那坏人，还真是镇子里另一个种樱桃的农户，他种的时间比你三叔早，看见去年你三叔的樱桃品相好卖得又好，自己的销量一般般，就眼红的等到了这时候才放害虫。”沈爷爷道。 “除了故意投放害虫，还有放别的东西吗？”沈风问了一个重点。 “没，胆子小，他们还想着放虫才会神不知鬼不觉。”沈爷爷摇了下头。 “那就好，不过还是得提提三叔，让他开年了，再找专业的检测机构看一看。” 说完话，沈风饮了一口热茶。 两边的窗户全都打开了，但有炉子在烤着，倒也没有很冷的感觉。 不过跟昨天比起来，温度还是低了不少。 毕竟昨天还有太阳的，今天又降霜了。 而窗外的世界，也已经被一层冰霜覆盖着，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纱衣。 电视里，正播报着关于气象的新闻。 “由于拉尼娜现象的影响以及全球气候变暖的趋势，今年夏天或将出现冷冬的延续效应……” 沈爷爷听着这些新鲜词，好奇的开口对孙子问话。 “夏天还能出现冷冻的延续效应？小风，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沈风语气有些凝重的吐出了两个字。 “大旱。” …… 年初七。 沈风带着父母从老家开车回到了容城。 相比回去时的佛系，他们回来的时候要积极了很多，天还没亮就出发，晚上就回到了归谷·露营地。 沈风在这里歇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早，他就开车回了双城·归谷。 今天是生菜最后一批的出货日。 他回到的时候，生菜正好全部装完了车，货车井然有序，一辆接一辆的开出了农场。 最后一批的货款，沈风在昨晚已经收到了。 这代表自己和汤姆连锁会员超市的临时合作，圆满结束。 双城·归谷冬季种植的这一百二十万斤的生菜，也几乎销售一空。 蔡经理那边跟他说了，总部对他这次的供货速度和品质都非常满意，在内部给了他一个相当高的合作评级。 如果以后再有合适的机会，第一个优先合作的商家就是归谷。 至于为啥现在不合作，自然是因为沈风的大农场已经空了。 钟伟之前种下的那100多亩蔬菜，现在已经被卖得所剩无几。 容城两个小的农场，除去露营地留出来给顾客采摘的十多亩还种着菜以外，剩下的几十亩地，全部都在种白萝卜，这些都是要供货给味悦坊的。 此外，汤姆连锁会员超市现有的蔬菜供货商家，都是通过完整的招标形式才达成合作。 他们双方签的合同，也都还没有到期。 归谷暂时不能跟这样的商超合作巨头也不要紧，反正关系已经打下来了，以后再合作都是迟早的事情。 眼前最重要的是，双城·归谷空下来的400亩田地，种一些什么比较好。 沈风昨晚查了很多资料，又对比了过往很多年冷冬过后的气候，他感觉今年大旱的可能性真的非常高。 这时，系统发来了提醒。 第88章 产业升级？(大家五一快乐鸭) 沈风打开了系统提醒查看。 【主线任务】请保证销售出生菜总产量的95%。 【任务状态】已完成。 【任务奖励】农作物万能优化剂(查看)。 新的农作物没定好，新的优化剂倒是来了。 叮咚！ 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的声音。 沈风低头看向屏幕，发现是赵一发微信问他从老家回来没。 关于新种子的研发工作，他一般都是和基地的负责人杜超联系，赵一平时也挺忙的，除非有事，否则不会特意联系他。 所以，沈风直接回拨了电话。 “新年好啊，一哥。” “新年好，新年好，知道我找你是干什么吗？”赵一神秘道。 “这我真猜不……”沈风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 现在是新的一年，现在这个时间点，赵一找他有一种非常大的可能。 “是不是种子的利润要分红了？” 赵一爽朗答道：“没错，核对的图片我转发给你了，你现在确认一下开户行对不对。” 沈风按下了免提，然后打开微信，找到他的对话框。 他总共发了两张图片，沈风点击了其中一张放大。 原本是打算先看一眼开户行，可他视线却控制不住的落在了金额上面。 那串零让他下意识的数了一下…… “100多万？！这么多？” 虽然双城种业的财务，每月都会把两样种子的销售报表发过来，但沈风几乎没怎么看过，只是大概知道卖得挺好的，可也没想到会卖得这么好。 赵一纠正道：“是单个品种100多万。” “这总共也没卖几个月。”沈风被他的发言豪到了。 “成本人民币，售价按美金，而且我们上市早，抢占了市场销售的先机，赚多点是应该的，那开户行看了没问题对吧？” “没问题。” “好，那挂了，钱等会儿就到账。” 沈风笑了笑，这200万好像弄得200块似的，说到账就到账，种子行业就是挣钱。 …… 在收下双城种业发过来的分成，沈风的资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裕。 加上汤姆结算给他的货款，还有露营地、味悦坊给他带来的收入利润，他手里目前的流动资金一共有600多万。 看起来很多，但对于农业来说，别说600万，就是6000万都不够看。 叮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手机提示声响了，沈风以为是赵一还有什么问题要跟他确认，又打了电话来。 拿起一看，发现不是。 没备注，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你好？” 喇叭里，传来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 “你好，沈风，我是双城农业管理部门的副局，王艺。” 王艺的语气有几分严肃，接着问：“我们的科员收到你发来上季度的农业生产数据报告，我们认为你的数据不太合理。” “你其中有300亩地，产出了120万斤的生菜，是不是填错了？” 农业生产数据报告，这是种植户定时汇报给管理部门的一个文件。 每季度收集这些数据，有助于当地农业部门调整生产管理、产业结构和补贴等。 虽然这个报告挺重要的，但不至于让一个副局打电话过来问他吧？ 沈风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实话实说了。 “没填错的，我这边已经全部销售完了，有种植全程和出货记录，应该能证明产量没错。” 王艺那头没有立即应话，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性。 因为这涉及了一个重要的补贴资格。 万省农业部门今年重点关注省内产量高的种植户，并对他们进行了一个政策扶持，将在三天后，举办一个全省农业科技种植发展会议，在现场为他们发放【农业科技产业升级】的补贴资格。 这些补贴是让农户用于购买更先进的农业设备、引进更高效的种植技术等等，鼓励他们下季度再接再厉。 沈风的农场，在双城虽然规模第三。 但这是因为双城的农户多，地块分散了，在万省的其他城市，400亩地连人家大农场的尾数都够不着。 他靠着并不算多的总量，但平均值超高的亩产量，擦边拿到了补贴资格。 所以，王艺才会这么谨慎的亲自打电话过来询问。 “你把刚才说的那些证明材料都发过来，我们核对过后没错了，就会上报到省农业管理部门。” 然后，王艺又把农业科技种植发展会议的补贴资格情况，跟沈风详细的说了一下。 他没有具体讲补贴有多少钱，但沈风还是听懂了。 这个补贴是分档次的。 像双城·归谷这个种植面积，以及各方面综合条件，能拿到的就是最低档的补贴，沈风既然达标了条件，就得过去，算是任务。 去就去吧，他也没有太大关系。 反正自己还没有想好播种的作物，去听听科技种植会议有什么建议也好。 会议地点定在万省的省会，洛安市。 这是比瑞华市更加繁华的城市。 沈风这回没有开车，坐高铁过去了，主办方给种植户订好了会议场所的同个酒店，所以，他下了车就直奔目的地。 会议时间很快到了。 签到是提前半小时的，大家准点的过来签了到，就找地方坐下了。 沈风但凡遇到这种会议，他就格外的显眼。 原因无他，太年轻了，而且看着也不怎么像待在农田的样子。 不过，大家处于不同的城市，销售方向不同，大家相处看着还算和谐，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沈风刚坐下来，就有人来搭话了。 “老弟这么年轻就干农业了啊，在哪个城市呢？什么农场呀？”一个圆脑袋的寸头中年男人，笑眯眯对他问道。 沈风发现，寸头男问话的时候，周遭几个人都有意无意的把视线落他的身上。 似乎很在意他是来自哪里的，为什么？ 这个也瞒不住，他回答道：“在双城，归谷生态农场。” “哦，听过，听过。”寸头男听完他的答案，就敷衍的点了点头。 其他几人也把注意力转移了。 他们知道归谷，地不大，事倒挺多。 不过，没关系了，这家伙在这场会议里，跟他们不在一个档次。 第89章 华夏绝不被漂亮国卡脖子！ 因为，这次补贴的先决条件是面积，那些种植面积达到了千亩以上的农场，才是这次补贴的主角。 可下拨的款项，却是固定的，谁家农场大，谁分的蛋糕就多。 所以在场的各位，全是竞争对手。 和谐仅仅是流露在表面的，实则都在暗潮涌动。 至于所有面积加起来才小几百亩的归谷生态农场？那就算了，只是个陪跑拿安慰奖的弟弟，他顶多喝点剩汤，没啥好跟他怄气的。 而寸头男知道了沈风的农场是归谷，自然是失去了闲聊的兴趣。 他打算换个套话目标，知己知彼。 不过，沈风却缠上他不放了，问道：“大哥，你知道这个补贴，是怎么个拿法吗？” “今年的规则也没变，跟往年一样。” “哦，往年的我也不知道啊，我今年是第一次参加。”沈风人畜无害的说。 事实上，他早就把王艺发给他的红头文件看完了，也看明白了。 只不过看懂是一回事，事实验证是一回事，最好是可以找个拿过的人问一问。 寸头男想溜却被他拉着，说话也没那么客气了，直白道：“也是，你去年这个时候，农场都没还没开呢吧。” “最高档的补贴多了去了，最低档的我不知道，哎，你知道吗？” 他说着，就转身对旁边另一个看戏的大汉问。 “我也只拿过最高档的，想拿低档一些的也没机会。”大汉似笑非笑的回答。 又一个人插嘴道：“那可能几千块吧，啧，跑这一趟搞不好还亏了来回路费。” 不说话的其他人也露出玩味的表情。 沈风眯了眯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问：“这样的吗？” 这时，有个个头不高的瘦青年，走过来露出憨憨的笑容，对沈风说道：“我刚才就想找你来着，一起到那边坐吧。” 沈风看向他的脸，记忆里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过，他在这里坐着确实没意思，所以他干脆的答应了。 “好啊。” 沈风随着他稍微走远了一些后，瘦青年才语气兴奋的开口。 “你是沈风吧？！我是你粉丝！我经常在斗音刷到你的视频，就知道能在这里能看见你！特意跟我爸说了让我来！” 瘦青年是现场唯二的年轻人了，沈风有些好奇的问：“你是种什么的？” “种花，花在我们那块属于副食，桂花糕、鲜花饼这样。” “噢，我知道了，以前吃过。”沈风恍然的点了点头。 “你不用理刚才那群人，虽然大家都是来拿补贴的，但这个吧……也存在一个默认的鄙视链。” “他们那些上千亩的，都觉得跟我们几百亩的聊不到一块。” “我头一回过来的时候也试过这样，离他们远点就是了。”瘦青年开解他。 沈风无所谓的道：“这没什么，奇葩多了去了，我不会理的，对了，你也是几百亩地，那你知道这个补贴是怎样算的吗？他们看起来好像很在乎这个补贴。” 瘦青年一样样的回答他的问题。 “1000亩以下的，统一拿最低档的种植补贴，就是1万-50万之间的定额补贴，先种后拿。” “1000亩以上的除了定额补贴外，还可以拿到万省专项的种子和新型农机补贴。” “买多少补多少，种植面积达到2000亩的拿最高档，直接报销一半的种子和新型农用器归谷生态农场械的购买费用！”瘦青年说道这话的时候，露出满脸羡慕的表情。 一般来说，种子的费用只占成本的5%，这个算是小头补贴。 大头在于新型农用器械，有些贵的可能卖上百万一台，直接报一半是什么概念？ 他说的这些，和沈风理解到的大差不差。 不过，这还有一个问题。 “既然是万省专项的补贴，那总有个预算吧，而且，管理部门要怎么进行分配计划？” 瘦青年回答道：“在会议结束前，管理部会进行初步的填表登记，种植户们各自回到所在地，把证明材料上传到他给的系统，再把纸质资料寄到指定地址，等审核就行了。” 懂了，就是在会议结束前就能知道蛋糕被分成了几份。 自己具体能吃到几份，那就看肚子(农场)有多大。 想知道的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也到了会议开始的时间。 一个穿着正装的中年男性从侧门走了出来。 这还是个沈风认识的面孔，省农业管理部部长，何龙。 当时在归谷萝卜陷害造成的舆情事件中，何龙组织过视频会议，沈风跟他有一面之缘。 何龙走到台上靠左的发言桌，原以为他是要说出‘尊敬的xx’之类的开场白，然而没有。 只见他向下的众人，微微弯腰鞠了一躬。 全场的灯在这时候暗了下来，会议室的屏幕亮起。 这是一个纪录片。 视频的画面，以很多的玉米粒从高处落下开始，旁白也在这时开始了解说。 “玉米是世界上三大主粮之一……” “在华夏本土，每年大概有2.7亿吨的产量，其中65%用于饲料养殖，30%用于玉米深加工。” “玉米深加工指的是，通过精深加工将它提取成各种产品，大量用于医药、造纸、食品、日化等领域……” “由玉米提炼出来的玉米淀粉，在铸造工业中，它可以用作砂芯胶粘剂。” “在冶金工业中，它常被用作浮选矿石的沉降剂；在石油工业中，油井钻泥中添加玉米淀粉可以增加其蓄水性……” 视频的上半部分，科普了很多玉米在食品行业和工业领域广泛应用的重要用途。 有些冷知识用途连沈风看了，也是感到非常新奇。 但到了下半部分，对于种植户来说就变得有些沉重了。 玉米的价格由于很多原因的影响，在今年出现了大崩盘，现在的处境是很多种植户都不愿再种玉米了。 但需求是固定的，到时候势必会加大对外进口的依赖。 视频就到这里停了下来。 灯光亮起，何龙拿着麦克风走到了舞台中央。 “农业，作为国家的根本，承载着亿万人民的口粮和希望。” “工业，作为国家的动力源泉，驱动着现代社会的车轮滚滚向前。” “然而，漂亮国今年将要实行加收关税的新政策。” “作为华夏人，你愿意被漂亮国在这件事上卡脖子吗？” 第90章 从此种植与加工为一体！ 何龙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讲了很多。 关税，就是指当进口或出口的商品经过某国家的关境时，该国家的海关征收的税。 可以很粗暴粗糙的理解为：出场费和入场费。 加征关税，约等于加收出场费。 华夏每从漂*国买一斤，就需要多给它一点出场费。 虽然改从其他国家进口也可以，但成本其实也低不到哪去，最好的还是尽可能的自给自足。 在场的人听着，表情都有些复杂。 动容是真的动容，但犹豫也是真的犹豫。 因为在农户个人的层面上，要考虑经济效益啊，毕竟，种玉米是真的不怎么挣钱。 玉米的亩产量在1000斤-1400斤之间。 同样大小和肥沃度的农田用来种番茄，亩产量能达到6000斤左右，要是种青瓜，亩产量能达到15000斤左右。 假如是种茄子、丝瓜和水果辣椒，那亩产量25000斤甚至都不在话下。 看起来只是一串数字，但到了收成交易的时候，到手的钱是实实在在的减半不止。 不少人打开了计算器在算这笔账，最后都是唏嘘的摇了摇头。 他们会响应国家的号召，种上一定数量的玉米，但确实很难做到全种。 何龙也没有避开这点，很实在说到了这个问题。 “省内针对大量种植玉米的农户，凡是达到了1500亩以上，可以优先获得专项补贴，而且种子和新型农机的报销比例也提升到60%，还可以额外申请贷款利息补贴。” 这段话的重点是，让愿意种玉米的大农场优先拿走蛋糕，剩下的再作分配，而附加的其他条件也诱人了很多。 可这第一个吃螃蟹的机会，似乎没几个大农场主愿意争。 尽管听不清他们交头接耳的低声交谈，但仍能看见他们在小幅度的摇头。 沈风也在算这笔账。 但他的种植成本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因为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新的农作物优化剂，把它用在玉米上，只要土地和种子的质量过关，进阶就是百分百的事情。 哪怕是不进阶，优化过的品种也会自行调节状态，把吸取到的营养，全转化为生长物质，以最低的肥料成本种出最优质的玉米。 而且，他的产量必定还远远高于正常水平。 他是越算就越觉得可行，关键玉米还耐旱，正好能应对今年可能会出现的大旱气候。 沈风想了想，打开微信找到了农业地产中介。 一个月前，汤姆连锁会员超市当时和他的合作还没定下来。 他就尝试给生菜找其他销路，结果，销路没找着，农场倒是找到了一个，而且还是个情况非常特别的大农场，转手特别难。 这个月以来，地产中介在微信上对他的问候，那是比闹钟都准时。 估计这大农场实在是难卖，出现一个潜在客户，中介就舍不得放手。 沈风在键盘上敲下了两个字，发过去：［在吗？］ 中介几乎是秒回：［在的！老板新年好，您是有时间过来看农场了吗？”］ ［还没，但我现在确实有了扩张的打算，你把那个农场所有的信息，都发过来给我看看。］ 中介很快就转发了一条公众号文章的链接过来。 这文章讲的是，一个专门做土豆加工的大厂，想将种植与加工融为一体，实现产业链的垂直整合。 于是，他们就把工厂迁移到新买的农场旁，并肩而立。 结果并不好，跨行如隔山，他们种植端弄了几年都没搞上去，还反过来把工厂给拖垮了。 在去年中旬彻底完蛋，挂了低价转卖。 但一直找不到能接盘的老板，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农场和工厂在手续上不能切割。 要买就得一起买下来。 除了以上内容，文章里还附着很多工厂内部的图片，那些全自动的设备，一看就是迁移后定制的，几乎全新。 ［老板，它的情况就是这样了，一次性转让费4000万已经很低了，那些设备和厂房几乎就是半买半送，等东西清空腾出去了，完全可以用来做储粮仓库啊。］ 尽管中介说的很好听，可现实问题还是摆在眼前。 搞农业的，要那么多仓库没用，搞工厂的又不知道拿种植农田怎么办。 光种植农田就有2700多亩，算上工厂差不多有3000亩地。 还有这个一次性的转让费，也让人很想吐槽，对比同类虽然是白菜价，但无论怎么说都是四千万啊！ 这对于沈风来说不成问题，他现在简直是疯狂心动。 因为那所倒闭厂的思路是没错的。 现代农业的发展趋势就是向着种植、加工一体化的方向，产业链整合可以大大降低成本，是一个很具有前瞻性的选择。 沈风还在思考着，系统忽然在这时发来了提醒。 【触发主线任务】 【在你的农业事业版图上，一座种植与加工为一体的现代农业产业园，将是你事业腾飞的崭新起点！这不仅仅是对现有业务的拓展，更是对未来农业发展趋势的精准把握！】 【任务发布】名下增添一座种植与加工为一体的现代农业产业园。 【任务奖励】未知的神秘经营道具1个（完成任务后可查看） 这还是头一次人不在农场现场，就触发了主线任务的。 那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沈风联系上了银行的胡小可，让她在最快的速度内，确定自己目前可贷款的最高额度，另一方面又装作嫌价格高的样子，让中介继续跟原卖主周旋进行压价。 这时候，台上的屏幕出现了变化。 原本是纪录片的暂停画面，变成了一个微信群的二维码。 何龙拿起了麦克风说道：“大家扫一下二维码进群，然后，在群内接龙玉米的种植亩数，方便我们进行统计上报。” “另外，大家也把补贴申请表填一下。” 他的话音一落，就有工作人员将申请表同步发下。 而胡小可在这时候，也把他可贷款的最高金额发了过来，说是请示了领导，绝对没问题。 沈风看了一眼她发过来的数字，淡定的扫码进群，然后，成为群内第1个接龙的种植户。 #接龙下季度预计种植玉米亩数。 ［归谷生态农场-沈风］：3100亩。 第91章 拿下现代农业产业园 因为补贴表是同步发下来的，很多人扫码进了群，就埋头开始填写，压根没看群消息。 等他们重新将手机拿起来的时候，发现头一个接龙的人，居然填了个3100亩！ “卧槽，这谁呀？种3100亩那么离谱！” “农田面积在3000亩以上的，好像也就我们几个吧？” “我农场总面积6000多亩，我都不敢拿出一半来种玉米，这个种3100亩的人真的不怕亏吗？！” “会不会是农二代看见补贴晕头了，算不明白那笔账，光想着拿钱？” “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这看看现场哪些人年轻的，不就知道谁是正主了吗？” “嘶，我为什么觉得归谷生态农场这个名字有些眼熟的？” 这些扎堆说话的农场主，他们的种植面积更大，至少是寸头男这种面积才一千多亩的双倍。 他们站在了鄙视链的顶端，也不怎么搭理寸头男那几人。 不过，两拨人坐得还挺近的。 寸头男自然也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他这时候正好填完表，就有些好奇的打开了群。 新的接龙消息刚好弹了出来。 #接龙下季度预计种植玉米亩数。 ［归谷生态农场-沈风］：3100亩。 ［鲜蔬源农场-毛奔］：400亩。 ［悠然自得农场-李里］：600亩。 ［乐逍遥农场-郑飞］：190亩。 …… 在这堆三位数当中，沈风的3100亩是那么的鹤立鸡群！ 而且，因为他填得最早，后续所有接龙的人，都会看到了他这个数字。 寸头男先是一愣，随后看清了这个农场是归谷时，像是看见了什么笑话似的。 他点击了对话输入框，看戏不嫌事大的敲下了一行提醒发出去：你填错了@归谷生态农场-沈风。 沈风这头正忙着微信里砍价。 原买主可能想快点出手，也或许是真的缺钱，居然反过来问沈风想多少钱买下来。 他想都不想的发了个3000万过去。 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原卖主当然不肯，最后来回扯皮，把价钱定在了3700万，价格暂时就这么说好了，但具体要不要买下来，还得沈风进去农场里面看看再说。 中介也是有诚意得很，立刻就把合同的重要信息改好，做成work文档发给了沈风。 沈风看了一眼，就又退出去。 这么大的交易额，他回去要再找个专业的律师看一看才行。 沈风退出了跟中介的对话框之后，突然发现刚刚加入的接龙群，有人在@他。 因为很有可能拿下一个新的农场，所以，沈风现在的心情不错，哪怕不知道@的这个人是谁，也还是态度良好的回了一句：哦？怎么个错法？ 智慧生态农场-林志：［醒醒，你现在的农场才400亩，你哪来的3100亩呢？］ 这话看着可不怎么友善了。 沈风有所感应的抬起头，发现寸头男那几人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看，脸上都露出了调侃的表情。 不用说，那句话肯定是这群人的其中一个发出来的。 而且，他们似乎还很‘热心’，不亦乐乎的跟周围农场主介绍这个大搞乌龙的当事人。 一边讲还一边看向沈风，丝毫不忌讳讲八卦应该回避当事人。 瘦青年看见立刻愤慨的说：“也不知道他们在神气些什么，有一千来亩就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我们还年轻，以后大把机会，风水还会轮流转呢，说不定明年就换我们鄙视他了！” 他说完安慰沈风的话，也有些疑惑的问道：“不过，你接龙那亩数真的不用改改吗？万一统计的工作人员登记上去了，会不会给他们添麻烦？” “不改，风水现在就转。” “哈？” 他对沈风这个奇怪的回答，都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沈风似乎打开了一个什么文件，咔嚓截了一下图，然后手指开始稍作调整。 沈风的手机贴了轻微防窥膜，角度稍微倾斜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瘦青年只当沈风突然有工作要忙，打算等他忙完再继续聊。 但说到接龙，瘦青年刚才一直都没有上去接。 因为，他家能匀出来种植玉米的农田是真的有些少，就打算最后到再接，现在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于是瘦青年打开群。 然而，他却看见沈风在这时发了一张图片出来，接着又发了一句话出来。 ［因为我打算买下一个新农场，可种植面积至少有2700亩，加上我原来的400亩，不就是3100亩吗？我应该没算错吧。］ 瘦青年的嘴巴微微张开，手指立刻点开了那张图片。 这是一张农场买卖合同的上半部截图。 卖方是薯界领航集团有限公司。 这公司以前是专门做土豆加工的，在业内还算有些名气，在座的农场主有些还给他供过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没落了，收购量逐渐降低。 原来是转型失败，连大本营都要卖了。 而这买方，竟然是归谷生态农场！ 截图没什么重要信息，但却明明白白的写上了可种植的面积数。 真的就是2700亩！ “这……你……”瘦青年有些语无伦次的对着沈风开口。 憋了半天，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后背无力的背在座椅上，脸上的表情却炸裂得都有些怀疑人生！ 原来沈风的‘风水现在就转’是这个意思！ 天知道他也就那么一说啊！ 那，在场岂不是只剩下他一个几百亩的小农场？ 瘦青年现在只想静静放一首《我们不一样》来听听。 寸头男几个人此时看清了图片的内容，脸色也变得相当精彩。 他简直想张口就质疑沈风是不是在吹牛逼。 但理智，终归还是让他没有问出来。 虽然现在只是接龙，但这里可是省农业局组织的官方群，乱发的结果可大可小，难道骗补贴吗？ 现在大家接龙都几乎全部接完了，压根没有一个是超过沈风的。 这么说，沈风岂不是可以优先拿走最大的那份专项补贴？ 何龙跟其他工作人员，这会儿也看到了群接龙，表情诧异的看向了沈风。 “沈风，你要买下新农场了吗？” 第92章 上节目《农业大咖说》 “嗯。”沈风肯定道。 “你打算全部都用来种玉米？”何龙连语气都带着几分意外。 “是的，已经决定了，如果进行顺利，我半个月内就能完成收购，我保证。” 别人的保证可能会存疑，但沈风不同。 在上次的舆情事件里，何龙就看过他的资料了，从学生时代到现在，沈风一直是很靠谱的人。 “好，好！你收购期间需要什么支持，可以直接联系我们。”何龙虽然面上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接连说了两个好，还主动提出帮忙，无不证明了他有多高兴。 今年这个情况，万省是认领了玉米种植任务的。 沈风愿意种3100亩玉米，一下子就给他减轻了不少压力。 寸头男几人……应该说，在场的人除了瘦青年外，表情全都垮掉了。 还以为这家伙是陪跑，结果却被他拿了第一！ 不过，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它只会转移到沈风脸上。 会议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何龙又仔细问了沈风一些其他的情况。 虽然沈风句句不提穷，但字字都透着穷，于是，何龙便转身对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就热情的拿出了一叠厚到不像话的补贴资料，放在了沈风的面前。 意思是让沈风根据实际情况，找出符合自己条件的补贴，并表示管理部门会全力协助他办理的。 听到这儿，大农场主们原本已经垮掉的表情，现在变得更加龟裂了！ 沈风抬头看了一圈这群对他咬牙切齿的人，先是露出懊恼的表情，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开口。 “各位同行大哥，看来我今年的运气不错，种点玉米都能赶上这么多好政策。” “这些补贴资料啊，我得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都申请上，你们也一起看，别跟我客气，说不定你们回头改变种植计划，就用上了。” 说完，沈风也不管有没有人应他，大方的把资料平铺开来。 他们听到这话，气得都有些想发作了。 但又确实很想看看，只能先憋着气，把视线放在了桌面的资料。 残膜回收利用补贴、重金属污染治理补贴、绿色高效技术推广服务补贴、农业结构调整补贴…… 这都是些什么奇葩的补贴方向，有的连听都没听过！ 瘦青年默默的为他这行为点了个赞，学到了什么叫做杀人又诛心。 何龙这时候从远处走过来，和气道：“小沈，你跟我过来。” “好的。”沈风跟了上去，来到了一个办公室。 原以为，何龙是找他说补贴的事情，谁知道开口的问题却是沈风没料到的。 “你觉得你的口才怎么样？应变能力快吗？” “啊？应该……应该还行。” 沈风虽然不知道何龙怎么突然这样问，但还是自行评估了一下实话道。 何龙嗯了一声，才徐徐开口。 “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现在的社会风气，对农业其实是有一些偏见的。” “比如，很多打工人在网上的口头禅是‘辞职大不了回家种地’，仿佛农业就是最后的退路，而不是一个值得尊重和选择的职业道路。” “还有一些人，他们看不起农民，觉得农业工作辛苦、收入低，甚至对农民的辛勤付出视而不见。” “反正，在他们眼里，种地就是毫无门槛的，谁上谁都行。” 沈风对此是认可的点点头，他视频的评论区里，大把这种人。 天天都在说他种地没用，反正自己开3个农场，也比不上他们坐办公室里拿3000块。 何龙说到这里也有些无奈，“这种风气不仅影响了农业的发展，也伤害了农民的尊严。”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农牧类专业招生困难。” “所以，上面就安排了节目《农业大咖说：对话与变革》进行宣传科普，除了在央视农业播放外，还会同步到网络全平台。” “其中的‘宣传大咖’，由各个农产兴旺的省份举荐3-4人担任大咖，每人录一期。” “找大咖，也是我们万省今年除了推行玉米种植以外的第二个任务。” 他这么一说，沈风就明白了，开口问：“您是，想让我来当其中一位？” “没错的。” 这件事对沈风有利无弊。 上央视的农业节目，尤其是这类型的节目，肯定是要在他身上套一大堆头衔。 说不定把他小时候做过的好事都挖出来，不然怎么担得起‘大咖’。 到时候，就可以连带着宣传一下归谷生态农场了。 不过…… “我能先问问，我都是负责宣传一些什么样的内容吗？不然，到时候翻车就麻烦了。”沈风谨慎道。 何龙沉吟了一下道：“我这么说吧，你那期比较特别，关于农业的辩论才是重点。” “所以，我才会问你的口才怎么样。” 辩论？ 何龙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节目的介绍资料。 沈风认真看了看，总结下来就是这节目分成几部分，万省负责宣传的那部分，何龙已经安排好3个人跟进了。 而他的辩论部分，就是从前三期接受科普的群众中，挑出一群不服的刺头，针对他们的观点进行反驳。 那是刺头吗？搞不好是傻呗啊…… 跟一群傻呗论长短，难度高得惊人。 看见沈风迟迟没有回应，何龙似乎也料到了他犹豫的点。 于是，何龙开口道：“虽然是辩论，但也不是非要当场说服他们的。” “只要你有理有据的说出观点，即使没法使他们折服，我们也会通过后期剪辑和补录的手法，让他们看起来像是被你成功说服的。” “那行吧，录节目之前，提前一两天告诉我准备就行。”沈风答应了。 “嗯，节目还在筹备中，没那么快的。” …… 上节目这件事，沈风就这么和何龙说定了。 不过，沈风很快就放到了脑后，因为节目估计还要很久才会录制，眼下排在首位的事情，是产业园的收购。 中介生怕事情有变故，比他还要急。 沈风前脚才刚回到双城，中介后脚就打电话过来约他了，还说叫上了卖方一块过来。 反正早晚也得见，沈风也就答应了。 产业园虽然也是在双城的范围内，但已经远离了闹市和社区，处于双城·归谷的另一头。 他开车到达的时候，产业园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这也是沈风第一次看见园内的景象，盯着看了一会儿，上方就浮现了一行字。 【一体化高效、产业链完善、专业精细、前景广阔、多元发展、品质卓越、先进智能的现代农业产业园】 【状态：已废弃，但随时可重新盘活。】 第93章 招募人才管理男成为核心员工 好家伙！ 这到底是有多少个标签！ 沈风此刻的内心，卧槽和牛逼在反复交替。 他现在真的很想问问卖方，这么好的地方到底为什么不要了。 废弃的园区显得很空旷，沈风的车一驶进来，中介就看到他了，立刻迎了上去。 “老板您好！您把车停好，卖方就在前面，我带你过去见见吧。” “嗯。” 沈风停好车，跟着他走到一辆成色还算新的轿车前面。 车里的人似乎看见了他们，咔嚓一声打开了车门。 一个看着只有二十几岁年轻人，下了车。 他戴着一双厚重的眼镜，脸庞瘦削，身材也是高高瘦瘦的，就穿着一件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给人一种略带疲惫的感觉。 说实话，沈风看见他是微微有些吃惊的。 他本以为卖方会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总形象，没想到居然是脆皮大学生，看着还比他小一两岁的样子。 “大哥，你好，我叫宋溪明，是这片产业园的卖方。”宋溪明有些腼腆的主动开口了。 “你好，我是沈风，你比我想象中要年轻多了，是代理人还是……”沈风试探的问。 “不是代理人，这个是我家里的产业。” “我算是厂二代吧，前几年接手的时候，厂子刚搬迁到双城。”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宋溪明无奈道。 沈风顿时了然，就是崇祯皇帝现代低配版嘛，风雨飘摇的时候接手，接过来正好完蛋，随口安慰道：“那你挺不容易的。” “对呀！我真的好难，接过来就是烂摊子……” 谁知，沈风只是开了个话头，宋溪明就开始像机关枪似的把心声全都说了出来。 大概就是他从小的学习方向，就是往接班工厂的方向培养的，但他一直都不怎么喜欢。 好在大学读的生物工程和工商管理专业，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努力了几年读出来，却发现工厂大刀阔斧的改革，转头去做他完全不熟悉的种植业。 反正是越做就越糟，一年亏损得比一年大。 他干起来没有半点成就感，压力还大，身体还出了一点小毛病。 宋溪明到去年实在是顶不住了，就跟家里摊了牌。 好在他们家的家境，还是比较殷实的。 除了薯界领航集团有限公司以外，也还做着一些其他生意，而且都还经营得有声有色的。 于是，家里人就同意他把产业园自行处理了，这也是价格还能一降再降的原因。 “被这里折磨了好几年，我才发现我的抗压能力根本承受不住，反正当不了这么大的老板，现在真的只想快点脱手。” “大哥，你能理解的吧？”宋溪明一口气说完了，露出舒畅的表情。 “嗯，那你现在关闭了产业园，又在哪个行业高就呢？”沈风点了点头，他确实看出了这老弟的性格不适合做老板。 太没有心机了，老实说，更适合在工厂里做少跟人打交道的工作。 比如管理工厂流水线之类的，自己以后按这个标准招人就对了。 宋溪明犹豫了一瞬才开口，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现在失业了，无业游民。” “家里人说，让我把产业园卖了的钱拿去创业，我是听了就怕，真的不想当老板了，好烦，好大压力，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沈风忽然在他头顶看见了一行漂浮的字。 【一个全自动生产线的管理人才】 紧接着，系统的提示就来了。 【触发主线任务】 【一个好的农场，离不开好的员工，招募合适的人才为你分担压力，才是领导者正确的抉择。】 【任务发布】招募人才管理男，成为你的第二名核心员工。 【任务奖励】产业园实时状态APP。 沈风挑了下眉，系统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他刚才只不过在心里隐隐有了一点想法，任务就冒出来了。 不过，沈风感觉现在这么提出来实在有些唐突，先看看园区再说吧。 他们刚才已经上了宋溪明的车。 因为这里的面积实在太大了，就是想四处看看，都不可能用步行。 从正门的停车场驶入园区后，一条宽敞的道路直通中央，两侧是高大的厂房，厂房的窗户反射出天空的微光。 厂房的顶部都是一个巨大的平台，上面安装了多台排风扇和太阳能源板。 排风扇仍保持着工作，在微风中轻轻旋转，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 太阳能源板则整齐地排列在平台上，不断吸收着阳光的能量，继续为整个产业园提供着原动力。 沈风忽然有些好奇厂子里面是怎样的，提出道：“去看看厂房吧。” 于是，宋溪明就近驶到其中一座厂房前面，只见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清晰地写着“土豆淀粉生产车间”。 停好车，三人走了进去。 厂房内部宽敞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和机械的气味。 一条完整的生产线呈现在眼前，清洗机、破碎机、离心分离机、沉淀池、脱水机和干燥机等关键设备一应俱全。 沈风盯着这些设备看了一会儿，崭新程度几乎就没有低于九成的。 300亩的工厂区，每一个厂房的内部都跟土豆淀粉生产车间的崭新和完整有得一拼。 而在这片工厂区的外围，是2700亩广袤的农田。 农田整齐划一，田埂交错，但现在一眼望过去，大多被杂草覆盖了。 偶尔还能在其中看到一些残存的农作物秸秆，它们或直立或倒伏，成为了这片荒凉景象中的点缀。 “车开不进农田深处，现在长草了也有些难看清，不过，大哥你放心，我带了无人机，可以飞起来看看。”宋溪明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无人机装备。 随着无人机的升空，沈风也看到了这些农田的情况。 周边的还好，看着还算比较正常，往深一点就有些问题了。 杂草长得不均匀，有的甚至没长，光秃秃一片，像荒地似的。 沈风的眉头微微蹙起来。 他走到了其中一片农田前，蹲下来捏起了一把泥土，用手指搓了搓。 这里的土壤pH值很不对劲。 他回头看了一眼产业园的标签，一体高效、专业精细、先进智能……还真的全都是夸工厂的，就没一个提到土壤的相关方面。 第94章 算盘打到了学校的头上 土壤pH值，就是它的酸碱度。 酸土颜色深，多为黑褐色，手感松软，一捏就散开。 碱土颜色浅，通常呈黄色甚至泛白，直接结块，就是用力都不好捏开。 几乎是挨着的两块地，两种截然相反的情况，居然都能出现。 “你这里的土壤有点问题，你当时种土豆，都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了？”沈风转头对宋溪明问道。 宋溪明说到这个又是一言难尽。 “哎，各种不同的问题。” “一样的播种时间和管理，有的土豆植株特别矮，还有好端端的突然就叶片发黄，更奇怪的那些，种着种着就整棵植株自己倒掉了，像断了一样。” “土豆正常能有3000~5000斤的亩产量，在我这里，能1000斤都不错了。” 沈风继续问：“那你当时都没找专家过来看看吗？” “找了呀，不然周边这一圈地，连草都长不出来。” “……我只能说，你这块地其实不是很适合搞蔬果种植。” 宋溪明一听他这么讲，就有些紧张了，这好不容易才等来一个买家，要是错过了，下回都不知道得何年何月，他连忙主动开口。 “大哥，我平时也看你的账号，你是专家，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治得了这块地……” 他说到这里咬了咬牙，像下定决心似的说道：“我再降400万，当作给你的土壤治理费。” “你看行吗？” 大气！什么叫做大气！ 一降就是400万，连之前砍价的300万，沈风等于什么都还没干，就净省了700万。 真是个实诚的好二代。 沈风故作思考状，缓缓的开口：“说实话，你的提议我是有点心动的，但我还有一个很犹豫的地方。” “大哥你说！”宋溪明满脸有求必应的样子。 “搞种植我虽然在行，可对工厂我是一无所知的，再加上产业园这里这么大，我就是有心想了解，都不知道得花上多少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我还得分心去治理农田的土壤，都不知道该干哪样才好了。” 宋溪明切身代入了一下，觉得沈风说的也有道理。 他想了想说道：“那要不，我给你把以前管理我们工厂的老厂长找过来？” 沈风想都不想的摇头拒绝了，说：“有丰富社会阅历的老员工，做事都有一套自己的看法，我没信心管好他。” 宋溪明对此是深有感同的点头，他以前下决定的时候，就没少被厂里的老东西反驳。 “你未来半年有什么安排吗？”沈风突然问道。 “我？产业园以前遗留的问题还没处理完，估计还要1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弄好吧，等事情全部结束了，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宋溪明实话道。 “那等你休息好了，能带我熟悉一下每个车间吗？毕竟，除去那些老员工以外，也没谁能比你对工厂更熟了，对吧？” “倒也是……那行，我都把这么大的地方卖给你了，带你熟悉起来也是应该的。” 像这种商业工厂的转手，跟普通的房屋是不同的。 就好像倒闭的奶茶店转让，前任老板还会包技术包教会呢。 沈风认真道：“整个产业园这么大，没三、五个月肯定结束不了，你的时间也是时间，这忙我不能让你白帮，在你帮忙期间我给你算工资，就当你上班一样，可以吗？” 宋溪明则是惊呆了，他只是做点卖方该做的售后工作而已，居然还有钱拿！ “可以啊！大哥，你人真的太好了！”宋溪明感动的道。 沈风大方的摆了摆手，道：“嗐，应该的！中介先生，麻烦你把合同修改一下，将这条内容加进合同里面。” “……”中介在一旁默默的不作声。 他在心理嘀咕着，自己以后要是有钱了，绝对不能养出这么个傻白甜，卖东西都能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产业园收购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最终成交价是3300万，还外带了一个管理人才。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风几乎每天都是在办着各种手续。 产业园这边的所有转让手续，都交给了中介代办，哪怕这样，沈风也还是各种文件签个不停。 而银行贷款那边也是不分伯仲。 胡小可给出来的方案是，先把之前的贷款全部结清，再将手头的所有资产拿去做抵押贷。 于是，就导致了手续特别复杂。 但，这也是沈风能够从银行里贷3000多万的方法。 不过，沈风这回着实是成了他们的大客户。 别说胡小可，就连他们分行的行长都亲自跑过来双城，一对一指导沈风该准备哪些资料，才能最快通过审核。 另外，还有农业补贴的申请。 何龙安排跟进沈风这边事宜的工作人员，得知他已经买下了产业园，也着手开始协助他做补贴申请。 反正，沈风就是一个劲的签签签签。 到了第二周快结束的时候，这些事终于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现在产业园园区内，所有带有薯界领航集团logo或者名称的地方，全都被换成了归谷生态农场·产业园。 这也代表产业园的主人，彻底变成了沈风。 过去的两个星期里，他虽然都忙于办手续，但也不是完全对农田置之不顾的。 因为每块农田的土壤问题都不一样，沈风想来想去，最快最节省的办法，就是自己开着越野车挨个看过去。 于是，他找人以颜色作为分类，做了一大批能直接插进地里的标牌。 比如红色就代表撒石灰，黄色就代表撒肥料之类。 然后，他针对不同的土壤问题，直接插入对应的治理地标牌。 这样就省掉了把土壤拿去做检测的费用和时间。 可他在前面坐标记，后头得有农业团队跟着执行工作命令才可以，而现在的难题就在于产业园根本没人可用。 归谷·产业园的情况，又不同于双城·归谷。 他当时接手后者的时候，是直接把钟伟原来的团队接手过来的，可谓人手充沛。 尽管现在负责管理双城·归谷的老余叔，已经大量发动从业多年的人脉，去找优秀的种植人了。 但大规模的种植玉米，是高度依赖农机设备的。 光有一群有经验的老农还不够，还得有高素质的管理和技术人才。 沈风看了一眼日期，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了手机的【信息】翻了一下。 果然，学校在前不久给他发来了春招即将开始的信息提醒。 他想了想，找到了张学教授的电话拨了过去，大概是没课，对方很快就接通了。 张学接到自己得意门生的电话，显得很高兴。 两人互相问候了一下，沈风也进入了主题，说道：“教授，我想参加学校这次的春招。” 张学还没意识到什么情况，以为他是说应聘的事情，好奇道：“怎么了？帮别人问的？” “不不，是我想以校友企业招聘者的身份，加入这次春招。” 第95章 校园春招现场 张学在电话那头明显一愣，随后笑道：“在新年前，我在平台上刷到你又买了一个几百亩的大农场。” “现在看来，你是经营得有声有色啊，真不错。” “但企业经营吧，在发展初期，还是以节省人力成本为主的好，别增加不必要的开支。” 学校虽然没限制企业的最低招聘人数，但进驻他们学校校招的企业，人数基本很少会低于15人的。 张学看沈风那农场也才小几百亩，按道理是不用那么多技术型员工的。 “教授，我这边是真的缺人，可能招个上百人都不一定够。” 张学：？ “不是，你为什么要招那么多人？” 沈风简明扼要的把自己收购归谷·产业园的全经过，给他说了一下。 张学先是好奇，接着是惊愕，如果沈风在现场，或许还能看到他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是知道沈风这孩子各方面能力都很强，但压根没想到会强得这么离谱。 3000多万啊！ 说贷就贷了，竟然还能顺利通过了银行的审核！ 那就真不是普通的有两下子了，可能是有两百下子都不止！ 张学花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事实消化下来。 “我把就业指导中心负责对接春招企业的老师联系方式，发给你了。” “好的，谢谢教授！” 沈风很快就联系上了对接老师。 对接老师听到他说是往届的校友，还以为他是很早之前就毕业的学生，没过多在意的就把所需的资质材料发了过去。 等她收到回发资料看清楚时，简直被吓了一跳。 “你居然是去年毕业的？！” “是的，老师。”沈风回答道。 “那你挺厉害的呀！不过，同学，你怎么填的是春招？我们现在收的都是秋招的企业资料。” “啊？” 沈风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春招的企业，是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定下来了的。 现在距离春招开始都不足三天了，压根不可能插入新的企业进去。 “老师，我企业这边现在是真的很急着招募人才，可不可以打个特殊申请之类的呢？” “那我尽量试试吧。” 沈风耐心等了两天，终于等到了好消息。 对接老师很尽职的给他向学校申请了一个增设的展位。 由于之前的企业展位全都是已经排好了的，哪怕他产业园招聘的人数很多，也没办法在前面显眼的位置，只能在后面边上的角落。 沈风对此没有太大的关系，能顺利进去这次的春招就行。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隔天。 他带着临时印好的宣传资料，提前来到了学校。 这还是他毕业以来，第一次回到了母校。 现在还没到正式开始招聘的时间。 不过，春招会场上的基础布置已经完成了，每个摊位上悬挂着企业的标志和宣传海报，展示着各自的特色和优势。 一些来得早的企业HR，已经在摊位前的桌子上堆满了精美的招聘手册和宣传资料。 沈风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会场的边缘角落里头，看见了自己那个比别人小一圈的展位。 正如对接老师所说的一样，他这个后来加上的展位，确实不是很好。 连自己这个招聘者都费了好一番劲才看到。 不过，沈风也没有太消极，他决定先坐一会儿再看看什么情况。 他认真的摆放着宣传用具，没注意到后头有个人，已经盯着自己看了很久。 正当他转身准备回去摊位里面先守株待兔的时候，听到有个人喊住了他。 “沈风？” 沈风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这是一个穿着整洁深色西装的年轻男性。 他身姿笔直，面带微笑，脖子上挂着代表招聘者身份的工作牌，给人一种专业又意气风发的感觉。 “周宽，好久不见。”沈风礼貌的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周宽，是跟他同一届的农学院优秀毕业生，整体条件几乎不逊色于他。 不过在周宽眼里可不是这样！ 自己因为身高稍微比沈风矮了一点点，整个大学期间，都被沈风压着一头，憋屈死了。 但是出了社会，能力和地位才是第一位，这些外在条件对于事业有成的男人，都是附加品！ 见到了自己的‘一生之敌’，周宽自然是战斗力爆表的走了过去。 “你也来招人？那不就跟我一样咯，我毕业之后就去了瑞华市的农机器械公司，世界500强，摊位就在那边，不过人有点多，你可能也看不清。” 沈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远远的确实看到有一个摊位是围满了人的。 “大公司HR的考核任务是不是很重？对每次的校招都有人数要求吧？”沈风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还行吧，反正我每个季度都能顺利的完成，你看我们的摊位，像是需要愁那个吗？” 周宽过得好，那是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沈风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倒是你，听说你放弃了公务员的录用，自己出来创业了……”周宽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下沈风所在的展位位置，才似笑非笑继续说道：“这个位置不怎么样啊，你开的是小公司吧。” 因为沈风的宣传资料还没摆完，他也看不见沈风要招多少人，只是凭可见条件判断。 沈风挑了下眉，回答道：“还行吧，现在还在起步阶段，我的新‘公司’目前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的公司？”周宽嘴边勾起了弧度，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这家伙现在混得也太拉了吧，一个人算哪门子公司。 周宽尽量控制着自己难以抑制的幸灾乐祸，假意关心道：“那你要加油了，你这位置，真的有点太偏了，这场春招结束下来，我怀疑你都招不了10个人。” 周宽说得也没错。 现场已经有不少穿着正装的学生，从他们的行走路线看，几乎是不可能会走到这边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归谷·产业园眼下急着用人，好不容易才进来学校的春招现场，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个机会。 沈风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了另一台手机和架子，点开了斗音直播。 然后，他打开了系统的道具库，找到【宣传效果增加100%】点击了使用。 第96章 简直像招标一样 周宽表情古怪看着沈风的一系列举动，相当疑惑的问道：“你在干嘛？” “准备直播，我‘新公司’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我只能腾出一天的时间来招聘，没人来，那就主动点吧。”沈风一边启动设备，一边答道。 啧，直播。 周宽鄙夷的心想，还真是小门小户的作派，放在任何一家大公司都不会这么做。 都说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会决定人生的未来方向，果然没错。 现在的沈风，眼界和思想层次，其实已经没法跟他比了。 自己在500强的企业里，每天接触的不是高层精英，就是优质潜力求职者。 看沈风这个公司名字，好像就是一个农场的样子，那经常打交道的，应该都是同样种地的农民吧？ 想到这里，周宽内心莫名的有些唏嘘。 大多人都是普通的，在读书时期因为偶然出现的闪光点走到台前，到步入社会也还是要泯然众人。 连学生时代跟自己站在同一起跑线的沈风，到最后都只能回归普通。 哎，自己果然还是最强的，没有对手了。 沈风：“……” 他这表情一会儿鄙视，一会儿释怀，一会儿又满满的自我认可，变化得也实在太明显了，沈风想装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都很难。 不过说起来，归谷虽然还没达到万省知名企业的程度，但应该也算经常露脸的了。 特别是跟汤姆合作过后，好多年轻人都记住了归谷这个品牌。 连带着优选那边的供货量都超级加倍。 当周宽第N次投来‘你这个为碎银几两抛头露面的小老板也太惨了’的眼神后，沈风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了。 “你平时很忙？不怎么看斗音p站或者其他网络平台之类的吗？” 周宽觉得问出这种话的沈风，思维已经往下走了，口吻带着些怜悯的说：“我不看那些的，碎片化的东西，没有半点深度和营养，只能让大脑产生无意义的多巴胺，带来短暂的快乐。” “那你下班了都干嘛？” “复盘一天的工作，做短期职业规划，学习总部提供的免费课程培训。” “……”这都什么社畜日常啊，听着也太干巴了。 休息不好好歇着还隐形加班，这除了能快点替老板换豪车豪宅外，还有别的什么大用吗？ 沈风的表情比周宽刚才还要古怪。 算了，总有天选打工人喜欢自我pua。 直播已经开始了，他也没空再管周宽，走到镜头下简单的打起招呼。 “各位早上好，今天归谷换‘地图’了哈，来到了我的母校招聘……” 周宽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转身回到自己公司的展位上，正好这阵子人多了起来，也投入到忙活当中。 但他走进展位才一个小时不到，就感觉慢慢闲下来了。 原本被围得密密麻麻的展位，开始有了站位缺口，接着缺口变大，到最后就剩三、两人在咨询了。 “怎么回事啊，人好像突然就少了，这也还没到午饭的时间吧？”同事奇怪道。 可他们这情况还是算好的，毕竟还有个500强的头衔。 像隔壁展位的HR，都空坐好一会儿了，已经开始拿出手机消磨时间。 不过，说人少其实也不对。 因为一直都有学生在会场内行走着，只是都不停留而已。 周宽有些奇怪的看着路过的学生，渐渐的，他好像发现了一个规律。 这些学生，时不时都抬头看一下展位招牌左下角的号数，好像在找特定的某一所企业似的。 虽然这次来学校参加春招的企业，有接近三百家，但除去一些国企央企，500强的公司屈指可数，而正常来说，越往里走，企业的体量就越小，他们这都去的哪？ 不仅周宽，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他们都转头往会场的深处方向看了看，还真发现前面有人流聚集的现象。 这时，他们公司的人力资源经理和市场部总监，已经一块跟校领导拍完合照回来了。 由于公司这回的招聘重点是营销推广类人才，所以，这次的春招活动属于跨部门合作，市场部总监也会不时的过来现场。 只见他风风火火的快步走到摊位前，说道：“快点拿一份完整的介绍资料出来。” 周宽几人不明就里的递了一份过去，他又快步的走开了。 而且看他行进的方向，也是前面人多那一块。 有个同事非常好奇的问HR经理：“总监怎么走的这么急，这是赶着去干什么呢？” HR经理答道：“拉订单去了，你们知道网红农场归谷吗？近期发展势头很猛，不久前又拿下了一个几千亩的产业园。” “而且，省农业管理部门对外公示的专项农机补贴名单上，归谷就在上面。” “他拿到的补贴份额，比其他农场都要高。” “要么实力很强，要么关系很大，反正不管哪样，都是十分优质的潜在客户。” 归谷？？ 周宽的表情一瞬间错愕，那不就是沈风的农场？ 没错，此刻的归谷生态农场在这里，几乎站到了食物链的顶端！ 这里是农业大学，来到这儿的企业，有很多都是与之相关，又或者是由种植衍生出来的企业，比如种业、化肥、农药、农机等等。 当他们的销售团队，从直播得知归谷·产业园现在几千亩农田全是空的，可不都激动起来了。 别人的展位，围着的都是脆生生的求职大学生。 而归谷的展位，除了求职人员外，还有各种主管、经理、总监甚至是中小型公司的CEO！ “沈先生，您好，我是丰泽种业的负责人……” “沈总，我们是智耕先锋农机器械有限公司……” 大家都在抓住机会的自我介绍，沈风应都快应不过来了。 跟在市场部总监后脚的周宽，完全瞠目结舌了。 明明是招聘会，却弄得像招标现场似的！甚至连自己的领导都在不停对沈风示好。 可恶啊，这家伙果然是他的一生之敌！ 而作为当事人的沈风，也是有些无奈的。 道具的针对性效果太猛了，他现在收到的名片都几乎和简历一样多了！ 幸亏在场的企业人数都是有限的，沈风把这批人应付得差不多之后，终于又可以继续招人了。 刚才一开始直播的时候，吸引过来的人还不算很多，他就快速的把产业园的情况和待遇都说了一下，然后剪成了视频发出去。 而对于求职者而言，归谷·产业园有个不同于其他企业的区别和优势。 他招立刻上岗的短期兼职，这样既不影响应届生的身份，又能在没找到工作前的空档期过渡一下。 有了这个大前提，沈风的展位前面几乎是围满了学生。 人太多，沈风不得不让他们一个个的排队递简历。 他们这样流水线式的走到沈风面前，其实也有一个好处。 一些能力超强的人才，会被系统自动归纳在‘农场万物’的范围内，沈风假装扫一下简历的内容，就直接说了一个报到时间，让他们过来。 沈风平均三分钟能完成一个面试，靠这法子，他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招全了撑起公司架构的所有员工。 而快到午饭的时间，他收到了一个硕士生的简历，抬头一看，这还是个熟人。 第97章 与众不同的坏田治理方式 “柯杨学长？”沈风声音微微有些惊讶。 他当时作为大一新生来到学校，就是志愿者柯杨给带的路，而绑定农场万物模拟系统的时候，柯杨也在旁边，反正挺有缘的。 后来，沈风才知道他是学校的学霸级风云人物。 他大学期间所有的课程，全都取得了专业第一的成绩，反正巨牛逼，所以，沈风看到他头顶的这行字，也不是那么意外了。 【农业资源与环境的高级型专业人才】 【状态：博士学位在读中。】 柯杨当博士之后，沈风也听到过一些他的事迹。 他其中一个成功的项目还挺出名的。 他带着自己组建的团队，针对当地土壤的特点，经过反复试验和研究，成功研发出了一种适合本地使用的生物肥料。 这种肥料不仅富含作物所需的营养元素，长期使用能够有效改善土壤结构，提高土壤肥力。 农户们反映农作物的生长情况明显改善，产量也有所提高。 对此，农户还写了一封感谢信和送锦旗来到了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了。 学校还在校园栏目里，写了一期专门表扬柯杨的专访。 这样的农田治理人才，简直是老天给他送来的挂！ 关键柯杨还不是那种只会闷头做题的小镇做题家，为人某种程度上也是圆滑的，很会处理人际关系。 “沈风，你好。”柯杨温和敦厚的跟他打着招呼。 “不用说了，明天直接上班。”沈风行使了一把老板的特权，直接拍板做了决定。 他说完了才想起还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没问：“你是兼职吧？” “对的。” “行，学长你明天如果有空就直接来哈。” “好的。”柯杨的表情闪现了意外之余，眼神里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 “嗯，下一个。” 他这儿戏式的操作，又是看得周宽咬牙切齿，沈风这种下决定总那么随心所欲的人，到底是怎么把生意做得那么大的！ 沈风已经自动屏蔽了那些对他充满吐槽欲的眼光，继续照着自己的流水线节奏招人。 直到下午的展位收场时间到了，沈风这次的招聘会一日游也结束了。 他早早就已经找到了HR型专业人才，后面招聘的所有工作，会全部交给这位新员工处理。 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养好精神，明天迎接柯杨的到来，开始着手整治产业园的农田问题。 翌日清晨。 柯杨早早就跟另外两个也被归谷通知今天过来上班的同学，一块组队来到了归谷·产业园的门口。 虽然他们早就做过了心理建设，但真正来到现场，还是被狠狠的震撼到了。 大，这里真的太大了。 一眼无际这个词，大概就是形容这类型的地方。 而且，车间建筑物也充满了科技感。 “沈风真的好厉害呀，他也不是富二代，居然能在毕业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成了一个产业园的老板。”同伴有些感慨的道。 听到同伴的话，柯杨心头那抹复杂，顿时变得更加复杂了。 佩服、不甘、苦涩全都融合在了一块。 很难想象当初随手帮助的一个学弟，有一天竟成了自己的老板。 说没有落差感是假的。 毕竟自己才是那个读书更多、对农业了解的更多更透彻的人。 柯杨不是自大，他把沈风账号里所有的视频都看完了，他发现沈风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是运气特别特别的好。 就是遇到了险境，也能次次的化险为夷。 怎么自己就没有这种运气呢？ 柯杨摇了摇头，把这些控制不住的乱七八糟想法全部抛掉。 他开始四处寻找接应的负责人。 沈风前几天就把双城·归谷的部分员工调过来，来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这会儿看见柯杨他们过来了，立刻就开着一辆汽车从远处过来。 “同学，你们是今天过来上班的兼职对吗？麻烦说一下名字，我看看老板给你们安排在哪个岗位。” 柯杨一行人分别的报了自己的名字。 接应的员工点了点头说道：“哦，知道了，你们就是老板说的‘治田人’。” “来，都上车吧，老板已经在田里等着了。” 这辆农用的大三轮后座上，放了一些柔软的垫子，虽然从大门去到农田有一定的距离，但有了这些垫子，他们坐着也还算舒适。 车子很快就载着他们来到了农田，柯杨也看到了戴着草帽站在农田旁边的沈风。 沈风笑着对他们说道：“欢迎你们加入归谷·产业园，虽然只是兼职，但各位都是技术型人才，我会把你们当做全职一样对待的。” “那我们不用先去办些入职手续吗？”其中一个人问道。 “不用，人力资源的职员待会儿会带资料过来找你们，等会儿就在这里办就成了。” 沈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农田的处理工作真的比较着急。” “如各位所见，这四周的田地土壤很明显都有一些不对劲。” 听到沈风这么说，他们一行人低头看了一下，光颜色看起来就能看出一些问题。 “现在属于早春，天色还是黑的比较早的，所以我想在今天之内，尽可能的把农田的治理目标和计划确定下来。” 柯杨一行人，都是农业资源与环境专业的研究生。 他们听到沈风说的工作安排，就都明白的点了点头。 “我看了资料，产业园的可耕种面积是2700亩，那我们是分头对土壤进行取样吗？”柯杨问道。 治理农田的最基础工作，就是通过对土壤进行取样，进行详细的评估。 可以判断出土壤的肥力状况、pH值、有机质含量、微量元素含量等关键指标。 这些信息是评估土壤质量、制定合理治理方案的基础。 另外，取样还有一个关键点是能够了解土壤污染状况，包括重金属污染、农药残留等。 可以说，土壤取样是治田当中必不可少的一步。 “土壤取样？” “哦，不用那么麻烦，我在前面把治理方法说出来，你们在后头做好记录和统计就行了。” “什么？！” 柯杨几人面面相觑，沈风的回答实在是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98章 纯人工能比得过设备检测吗？ 不做土壤检测就说治田，那不等于摸瞎过河吗？？ 这和重度近视老花不戴眼镜有什么区别？ 虽然，有些农业老专家的确可以做到看一眼土地，就知道毛病在哪里，但那至少得有几十年的从业经验吧！ 可看出了土壤有哪些毛病也没完，还得立刻想到针对性的治理方法。 这又涉及了另外一个问题：反应能力。 要想做到这点，那就得像自然反射性膝跳、吃饭下意识会拿筷子一样，不动脑子也知道怎么做才行。 再说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盯着土地一个劲的看，用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判断疲劳。 估计连农业大拿都不敢随便保证自己可以长时间‘肉眼检测农田’吧？ 而沈风总共也才20来岁，他满打满算，学农业都不知道有没有5年的时间。 所以，综合上述的所有原因，柯杨他们觉得沈风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甚至觉得他这个决定，完全跟开玩笑没什么两样…… 可为了确定真假，柯杨还是试探性的开口问：“那我们今天全天的工作安排，就是跟在你后面做治理记录？” “嗯，没错。”沈风点头肯定道。 看这样子，沈风是认真的。 正当他们纠结要不要以‘机器比人工精准’的说法劝一劝别做这种无用功的时候，这老板又给他们放出了另一个重磅的消息。 “待会儿治田的全程，都是在直播的镜头下进行的。” “如果你们介意出镜的话，可以戴个口罩遮一下，只要不影响记录就行。” 柯杨和另外两个人欲言又止，露不露面的无所谓，他们都是糙汉子，没那么多讲究。 只是他们都很想问，这么‘肉眼治田’真的不会被直播间懂行的网友冲爆吗？ 沈风本来也没想着在治田的时候直播的。 原计划就是拍点用得上的素材，剪成视频维持日常更新。 可昨天他为了能够快速招聘，给直播用上了道具【宣传效果增加100%】，这道具是24小时的有效时间。 他秉着不用就浪费的想法，过去这二十几个小时里的直播就一直开着。 只不过镜头的视角，从春招会场变成了在归谷的品牌介绍和几个经营中的农场中来回切换着。 现在道具还剩一个多小时的有效时间，那就干脆用在农田治理上吧。 沈风现在已经放了一张农田治理的预告图在直播间里，就当是提前给产业园增加知名度了。 这时，一个外形很文静的女孩，抱着一台平板电脑从远处走过来了。 她是沈风昨天在招聘会上新招到的助理，叫做小金，也是被系统高度认可过的人才。 正好直播在不间断的进行着，私信隐隐有爆掉的迹象，沈风当即就在斗音的后台，给她开通了一个能同步查看私信的共享账号，让她把有用的求职信息整理出来。 她这会儿应该是来汇报的。 “老板，我刚才已经把昨天截止到1小时前的私信筛选了一遍，找出了200多份有用的简历。” “我刚才已经把它们整理出来，统一发给了人事，这份是摘要名单，您看看。” 金助理说罢，就递了一份纸质的表格给他。 沈风接过来看了看，上面把求职者的学历、院校和特长等重点都注明出来，一目了然。 “做得不错！”对于做得好的员工，沈风可不会吝啬自己的夸奖。 金助理受到了认可，眉梢都染上了几分开心，继续汇报道：“其中有一些比较特别的私信，我也整理出来了，大概有10多条的样子，您看看有没有用。” 特别？ 沈风有些好奇的接过了她重新递来的另一份文件，上面摘录了这些特别私信的内容重点。 其中有两条私信很有意思。 第一条的发信人，是来自双城一所私立的九年一贯制学校(小学+中学)的官方账号。 大意是，这所学校向来很重视学生们对自然和农业的实践体验。 现在植树节还有两天就到了，学校就借着这个契机，组织了全校学校到附近农场进行植树类知识学习，以增强他们的环保意识和实践能力。 不巧的是，他们原定去的那所农场，因为突发虫害要做消杀工作，没法接待全部学生。 现在得临时在附近再找一个替补的农场。 有个校领导刷到了沈风昨天的直播。 他发现归谷·产业园距离他们学校不足3公里，于是就尝试在私信里面，联系了一下归谷。 “知道他们想什么时候过来吗？”沈风问道。 “今天。我问过了，他们原定的出发时间在9点，如果您同意让他们过来，他们现在就可以组织出发。”金助理回答道。 “那他们过来这里主要是学习什么？需要我们提供哪些配合吗？” “对种子、土壤、工具和种植流程的认识，学完了理论知识，就开始动手实践播种，他们是自带了向日葵的种子和工具的，我们只需要提供一块适宜种植且足够大的空地就行了。” 对土壤的认识？ 沈风稍作思考了一下，继续开口问了。 “那种下去了，我们要继续给他们养着还是怎么样呢？” “他们会自己移栽带走的，不用我们打理。” 沈风非常赞赏的看了她一眼。 有问必答，不愧是系统认可过的助理型人才。 “好，答应他们，让他们过来吧。” 无偿支持教育事业，有助于提升归谷的口碑和品牌形象，没什么好犹豫的。 金助理立刻拨打学校联系人的电话，把消息告知了他们。 沈风看金助理挂了电话，再次指出了第二个让他觉得有意思的私信，问道：“这个说给我免费做土壤检测的机构，是怎么回事？” 柯杨几人听到‘免费土壤检测’，耳朵下意识就竖了起来。 金助理也在这时候说话了：“他们是双城第三方的检测机构，看到您直播间的预告图后，就表示可以无偿给我们做20份即时出来结果的土壤检测。” 老实说，有系统的存在，免费的土壤检测对归谷没什么作用。 但对于直播来说，倒是增加了不少可看性和节目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