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从九龙夺嫡开始》 第一章 九龙夺嫡 李言再次清醒过的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蹲在一群人当中,准确的来说是跪在那里。 ‘草...’ 一股巨大的忿忿之情涌上心头。 怎么那么倒霉,没有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而且感觉原主可能跪的有一段时间了,身体发麻,四肢有点僵化。 我这是在哪儿? 李言正在参加号称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一时头脑昏沉,就打了个盹儿。 没想到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从窗明几净的课堂里来到一个灯光昏暗的大殿里,而且还是在哪里跪着。 一时感到别扭,全身难受。 下意识的... 就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看到四周的环境,一下就愣住了。 自己身处一个恢弘宽阔的大殿里,金壁辉煌的殿宇四周红色的柱子伫立,上面雕着金色的盘龙,四周跪满了密密麻麻的人,都穿着清朝的官服,戴着红顶子,背后拖着长长的辨子。 正前方一个三层玉台,左右分别有铜龟、铜鹤和鎏金的香炉,正中的汉白玉丹陛上面摆着一张金色的龙椅,龙椅上方高悬正大光明的匾额,两边各有两個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小角门。 正在愣神之间,一道威严中夹杂着不满的声音传来。 “怎么,老十,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四面跪着的人,都悄悄的抬头看向自己的方向。身边一个青年,轻轻的拉了拉自己的下摆,向自己挤了挤眼,一脸的笑容。 李言这才发现,大殿内的光线有点暗,自己刚刚没注意,人群前方有一个人在那里站着,正慢慢的徘徊着,其它人都脆在地上,自己这往起一站,顿时吸引了前面那人的注意。 ‘叮...’ ‘系统正在融合中...’ ‘系统启动...’ ‘系统安装需要确认...’ ‘请宿主确认是否允许安装系统...’ 李言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不断的冲击着自己,是有系统选择了自己吗? 自己平时也看网文,对此一点也不陌生,虽然每次看都乐在其中,但对系统存在的真实性,那是完全不用怀疑的。 压根不可能! 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抬头看了看周围。 众人都低着头趴在地上,刚刚响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看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 想到这里,李言心中大喜,迅速的接受了这一现实。 迫不及待的在心里大声吼道:“允许,允许,当然允许!” ‘系统收到宿主内心呼唤,启动安装程序. ‘叮...’ “系统安装完毕,正在启动主页面...” ‘唰!...’的一下 系统发布初始任务,进入《雍正王朝》世界,参与九龙夺嫡,完成各项具体任务,可获得积分。 ‘什么任务?’ ‘积分又是什么?’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系统将自己丢到这么一个大场面里,目前最重要的是应付当前的局面,否则一切不消提起。 李言迅速的思考着,九龙夺嫡,那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很明显了,大清的乾清宫。前面长身伫立敢在这么多官员脆着的时候,大咧咧的走来走去的,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袍。 晃动间里面的明黄色的里衬若隐若现,极有派头,这人不用说,肯定就是坐了六十年皇位的康熙。 只见康熙穿着一身黑色的团龙袍,头戴红顶龙冠,留着长须,脸形削瘦,和传到后世的画像上差不多,此时正一脸怒色的看着自己。 李言紧急思索着,该怎么办的时候。 旁边刚刚扯自己衣角的一身皇子服的青年,头也没抬,轻声的说道:“老十,皇阿玛问你话呢,快回话啊!” ‘老十?’ 自己难道穿越成康熙的十皇子胤?了吗,摸了摸脸,松了口气。 还好,是自己的,依然俊朗帅气。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想着自己曾经看过印象特别深的一个场景,急忙说道:“皇阿玛,儿臣早上喝的粥,有些尿急,所以...” 说完捂着肚子,一脸为难的看着前方的康熙。 只见康熙神情不悦,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伸手挥了两下,李言明白这个手势的意思,连忙顺着人群轻手轻脚的出了大殿。 “十阿哥,请这边走...”刚出门,一个小太监就对自己引路。 跟着小太监七拐八转的来到一处小院子,里面放了不少的红色的恭桶,看见小太监没跟进来,李言四处观察了一下,静悄悄的。 “轰......” 就在这时,脑中传来巨大的信息流,里面有各种画面和声音,都是十阿哥胤?从小到大的记忆,顿时李言双手捂住了大脑,刚开始还行,后来流量越来越大,李言感觉已经承受不住了。 终于... “嘭...”的一声, 李言再次晕倒了... 门外的小太监一听这么大的动静,赶紧推门进来,看见李言昏倒在地面,也慌了手脚,连忙叫来外面的侍卫将李言扶到屋里休息,自己一溜烟的跑到乾清宫。 小太监着急忙慌的,一下子扑了进去,跪在地上大声的嚎叫起来: “皇上!” “不好了,十爷在恭房里昏倒了!” 嘹亮加凄惨的声音顿时传遍了整个大殿。 霎时间,殿内响起来嗡嗡的交头结耳声,大臣们不敢置评,只是暗中摇了遥头或者嘴角扯了扯,赶紧低下头不敢让旁人发现。 “嘿...原以为老十是跪久了,出去活动活动,没想到真的闹肚子,这不会是蹿稀了吧,嘿嘿嘿...” 老九一脸笑意的小声的对着身边的老八说道。 老八瞪了老九一眼,轻声斥道:“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胡说八道些什么!” 老大和太子还有一些阿哥悄悄的嗤笑起来,众人有点骚动起来! “哼...” 康熙听到这里更是一阵腻歪,皱了皱眉头,这老十从小就是个没出息的,没想到这么大了,还不让自己省心,尽出洋像,气愤的说道:“昏倒了和朕说干什么,还不叫太医,凌国康哪!叫他去看看。” 说完看了站在一边的李德全一眼,李德全明白康熙的意思。 “嗻...” 应了一声! 轻轻的走到大殿门口,拉着小太监出了门,悄悄的将大殿的门掩了起来! 李言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正在一个榻上躺着,身边两个侍卫和一个小太监守着。 李言感觉到系统有消息提示,打开一看,显示宿主初次完成任务,鉴于宿主实力太弱,有新手大礼包亟待领取。 李言大喜,连忙点击打开... 礼包打开,显示两个项目,李言仔细观看起来。 一个一百立方的私人空间。 哇! 系统果然豪气,有了这个,自己就可以装任何自己想放的东西了。 李言刚刚简单的看了一下,在系统资源库里,一立方的空间都要100积分兑换。 这等于一下送了自己1万积分啊! 点击领取,识海里一阵震动,李言感觉了一下,觉得好像多了一个诺大的空间。 像一个小型的仓库,周围看不到边际,感觉都是云雾状。 这里就是能放下一百立方物体的系统空间吗!现在边上有人,也不能尝试一下,只好做罢! 李言心情激动的再看向旁边的另外一个礼物。 20年岳不群紫霞神功的内力包一个。 内力包? 这是什么东西... 点击领取... 瞬间感觉到一股热力涌向小腹,浑身暖洋洋的,好像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神清气朗,体态轻盈,浑身就好像脱去了一层枷锁,从内到外的清洗了一遍。 虽然还是原来的自己,却是一个暂新的自己。 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就像... 就像那一刹那间的灵与肉的升华,整个人飘在云端的感觉,让人留恋又痴迷。 李言眯着眼睛想要将这种感觉牢牢的记在心里。 瞬间过去... 李言回到了地面,砸了砸嘴,内力包应该就是无崖子传给虚竹的内力。只是自己不会武功招式,有内力包也没用,只能自己慢慢措索着,增强一下自己的武力了。 左右看了看,身边有人,也不能试一下自己的力气是不是增加了,蹦起来是不是能翻越围墙。 李言继续看着系统面板。 只见任务栏上写着具体的任务内容: 主线任务:参与九龙夺嫡,并取得最后的胜利;任务完成奖励2000积分。 支线任务(一):敛财一千万两银子;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 支线任务(二):拯救年秋月;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 呃! 原来除了主要任务,还有两个支线任务,看来那两千积分只是保底,不知道是每个世界都有,还是只有这个才有。 这么说,自己必须要完成任务,由其是主线任务。当然了,支线任务最好也完成,必然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 太好了! 李言一阵欣喜... 不过刚刚惊鸿一撇,就发现资源库里有好多东西自己都想要,不管怎么样,来了这里一趟,自己要尽力完成任务,获取更多的积分。 见李言醒来,小太监上前问道:“十阿哥,您好些了吗,刚刚可是吓坏奴才了。太医马上就来,您稍等一会儿。” “小德子,我晕过去多久了?殿里议事结束了吗?”这次李言是带着胤?的记忆,认出刚刚带着自己的小太监,就是乾清宫侍侯太监小德子。 小德子满脸堆笑回道:“十阿哥,您晕过去一柱香的时间了,刚刚李公公已经把你晕过去的事情报给了皇上,皇上专门叫来御医给你瞧瞧,您不妨先在这里歇着。” “皇上和诸位阿哥大臣还在商议南方水灾的事情,刚刚四阿哥又来汇报国库存银不足,今儿个朝会都两个时辰了,还没见结束的影子呢,皇上刚刚发了好大的脾气。” 李言知道小德子是在好提醒自己,反正皇上也知道你晕过去了,不如就在这里躲避一时,要是过去一个应对不当,就要受责骂。 李言连忙坐起来,把靴子一穿:“不行,我得过去。” 躲在这里,远离权力中心,可完成不了任务,无论是救年秋月还是敛财,都得靠手中的权势。 正说着,肚子里‘咕...咕...’的叫了起来 便对小太监说道:“小德子,今儿的议事儿不知道还要多久,我都饿了,你这有没有东西,给我找点垫垫肚子。” “哎哟...十阿哥,您是天皇贵胄,奴才们的吃食,哪里能让您吃,这不是折煞奴才。”小德子一脸惶恐的推辞道。 李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有没有,有了就快点拿出来,爷都没嫌弃你。我知道你们这些机灵鬼儿,身上带得都有,快拿出来。” 说着从小德子身上掏出一个丝帕包着的面饼,三下两下吃了下去。 李言现在还不知道小德子已经将自己晕倒在恭房里的糗事宣扬了出去,不然,就不会对这个小太监那么好的态度了! 第二章 抢了胤禛的差事 李言知道这老十早上肯定没吃东西,清朝的官员上朝比较早,大臣们都不吃早餐。 再加上都知道今天要讨论南方水灾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大多数人都是硬抗着,连水也不敢喝一口。毕竟朝会没有结束,你一会拉屎一会撒尿的,也没有几个人有这样的胆子。 吃完感觉肚子里舒服了一些,笑着拍了拍小德子的肩膀:“行啊,小德子,今儿个表现不错,帮了爷两回了,爷记下了。” “十阿哥,瞧您说的,哪能说帮呢,能侍侯您是奴才的福份,这就是小的祖上烧了高香了。”小德子受宠若惊的谄笑着。 小德子可知道,在皇上的十多个阿哥里面,这十阿哥,可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尊贵的人了,十阿哥的母亲是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外公是康熙初年四大辅臣之一遏必隆,能得十阿哥高看一眼,就是记住自己的名字,对自己来说也有天大的好处。 李言来到乾清官,站在外面偷偷一打量,舒了一口气,虽然还在议事,可和刚才都跪在那里不同的是,这次分两排而站,康熙站在丹陛之上。 要是还像刚刚一个个都跪着,自己宁可不进去。 这满清就这点不好,皇帝把天下人都弄成奴才,自己一個人才是主子,就是儿子也只是半个主子,动不动就要下跪,自己可没这个习惯。 偷偷顺着空隙悄悄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排队老老实实的站在了胤禟的后面,刚站好就听见康熙咆哮的声音传来。 “这些年,玄烨把国事交给太子,还有你们这些阿哥们协同办理。现在弄成这个样子,我们还谁都不知道” “胤礽,你怎么说?” 康熙怒斥站在一旁的,身穿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太子听到皇帝质问,啥话也不说,一弯腰跪了下去。 见胤礽没说话,又转身对着下面:“胤禩,你监管户部,国库亏空如此,你还在什么当务之急,什么拨款抢修,简直混帐。” 众阿哥和文武大臣又一起跪下,李言心里一阵不平,在心里哀嚎道:‘我艹,又它喵的要跪,简直是奴化教育啊’ 无奈大家都跪了,自己刚刚回来,不可能每次都闹肚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又一次双手接触到了地面。 八阿哥胤禩连忙跪下,颤颤巍巍的说道:“儿臣有亏职守,请皇阿玛降罪。” “胤禛,你说!” 见八阿哥一副认罪的态度,康熙怒气稍平,又看着另一边的四阿哥胤禛问道。 胤禛磕了一个头,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愚见,立即拔出库银四十万两,在直隶一带向富户买粮,急运灾区,以解燃眉之急。其余不足之处,立派钦差前往江南筹款购粮,赈济灾民过冬,抢救已坏的河堤。” 李言心里一动,机会来了,要完成任务就不能只待在京城。 国库里都不足五十万两银子,想来十爷府里也没多少,其它地方就更难了。京城里就是有钱,也在那些大人物手里,自己谁也惹不起。 自己在这里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而江南富可流油,自己到了江南,那就是天皇贵胄,龙子龙孙,那些人还不得捧着自己,想要捞钱也容易的多,这个任务最容易。 心里下定决心,急忙站起身说道:“皇阿玛,儿臣有不同意见。” 话一出口,整个大殿的人都惊异看向李言。 在大家眼里,胤?一向头脑简单,性格粗俗,像这样的朝议,一般都是缄口不言的,竟然也有话说,有些人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跪在中间的八阿哥胤禩。 八阿哥胤禩也是不明所已的样子,转头看了看李言,不知道其搞什么鬼。 康熙皱了皱眉头,自是了解胤?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众目睽睽之下,人家还没说话,也不好喝斥,只好问道:“胤?,你想说什么?” 李言虽然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但前世处理信息爆炸的时候,各种影视剧也看了不少,各国元首的会面也是在新闻联播上司空见惯。 也算是在理论上见惯了大世面,面对这三百年前的古代社会,心里自有一股优越感。 而胤?的记忆里在场的各位不是老爹就是兄弟,要不就是那些大臣奴才,对于这种场面自是一点也不怯场,当下侃侃而谈:“四哥说的没错,只是刚刚四哥也说了,清查国库只有不到五十万两,这一下就要拔出四十万两,国库就空了,万一再有个什么突发事情需要应急,怎么办?” “况且,直隶也不是产粮之地,需要的粮食也是从江南运来,从直隶收粮,会不会引起京畿之地缺粮。再者,千里运粮,十去其半,等粮食到了南方,还剩下多少?” 几个问题一出,连康熙也觉得有些头大,众人顿时雅雀无声。 胤禛也皱起了眉头,胤禩低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你说,该怎么办?” 康熙见李言得意的看见众人,似乎胸有成竹,问了一句。 李言不紧不慢的说道:“皇阿玛,江南之地本就产粮,黄河决堤只是影响到安徽一带,只是大量灾民涌向江南,而江南富户见机囤积居奇,将粮食都藏了起来,等着卖高价。所以,以儿臣之见,不需要拔款购粮,只需任命一个钦差,父皇赐以专断之权,自可在江南当地筹款赈灾抢修河堤。” “嗯...胤?言之有理!” 康熙微笑的点了点头,相对于胤禛的拔款,显然李言的建议更省钱,让人容易接受,刚刚胤禛报上来国库存银不足五十万两,自己就吓了一跳,若是再拔出去一大半,真要再出个事儿,就抓瞎了。 以前没发现,胤?竟然有这样的头脑,这让康熙心里一喜,看着胤?也顺眼多了,心里一动,就问道:“那你认为,这个钦差派谁合适?” 大家一听,心里一沉,看来皇上也不想拨款。这事都不用和大家商量,就在考虑派谁办差了。 这样空着手下江南,那样一个乱摊子,谁能收拾。大灾时期,万一再闹出个民变,自己的前途就全完了。 再说,江南那批人,个个根子通天,都和京里的大人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筹款! 是那么好筹的吗,搞不好把人都得罪光了。 最惨的是得罪了人,差事还没办好,自己十年寒窗,苦心经营数十年,才能站在这金鸾殿上,这头上的红顶子,可不能丢了。 不是个好差事啊! 这样一想,大家都把脑袋低了下来。 那些阿哥一个二个也不想揽这个苦差使,自己久在京城,养尊处优的,地方上的事情,说着容易,哪儿有那么好办的。 李言当前一步,诚恳的说道:“儿臣今年已二十多了,还从来没有替国家做过事,如今国难当头,若皇阿玛不弃,儿臣愿下江南,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笑着点了点头,不管胤?平时多么不堪,有没有这个能力,在这个时候愿意挺身而出,康熙就很高兴,这说明自己的儿子还是有担当的。 再看看大殿内的群臣和其他皇子,一听说要筹款修堤,一个二个的,都低着个头,一副千万不要挑到我的态度,看着就让人烦。 “你们认为呢?” 太子胤礽一看,大喜过望,这个老十一向跟着老八和自己做对,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大脑进水了,竟然不知死活的跳了来了。 心里暗道,就凭你的能力,到时候肯定弄得一团糟,老八也会跟着受牵连。于是站出来说道:“十弟从小心思聪慧,处理练达,如今更是一心为国,这是好事。儿臣认为,应该给十弟一个机会,让十弟出去锻炼锻炼,接触一些实务,以后好为国出力。” 太子一出口,太子一系的官员纷纷出声赞同。 “十阿哥勇挑重担,实是认人敬佩!” “微臣认为十阿哥一心为国,任钦差下江南办差是合适的!” “微臣附议...” ... 胤禛一看,自己辛辛苦苦的,就是为了接下这个差事,怎么能让老八的人抢了去。心里一急,当即出来说道:“儿臣也愿为父皇分忧,南下江南赈灾,望父皇允准!” 八阿哥胤禩一看胤禛出来争,对九阿哥胤禟使了一个眼色,两人都出来赞同十阿哥。老八一系的人见风使舵,也异口同声的赞同派十阿哥下江南。 康熙一看,众人大多都是赞同十阿哥的,又见胤?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一副殷切的样子,心里有了决断,让他试一试也好,实在不行,再派别人。 “十阿哥胤?接旨!” 李言心里一喜,上前一步,又跪了下来:“儿臣接旨!” “任十阿哥胤?为钦差,巡视江南!赐御用宝剑一柄,予以临机专断之权,处理江南水灾一应事务!” “嗻...儿臣必不负皇阿玛所托!” 李言接过宝剑,开心不已,终于可以出京了。 京里就是个是非窝,康熙年老,众皇子开始争储,勾心斗角拉帮结派的。而李言知道,现在只是康熙四十六年,离这个老头挂掉,还早着呢。而其它人不知道,都以为老头儿活不了多久,所以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最后一一被收拾。 再说,马上就要开始追缴国库欠款了,自己的原主胤?还欠着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后来为了还债当街卖家当,殴打田文镜,被圈禁宗人府半年。 可见胤?也没什么钱,这才是李言一心想下江南的原因。 李言知道,江南大户有的是银子,自己下去以办差筹款的名义大肆搜刮一番,到时候谁知道自己弄了多少钱啊,等再回京师的时候,就不是现在的穷鬼样子了。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身份。 搞钱... 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没钱,啥事儿也办不成! 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 第三章 隆科多 李言下了朝,跟着众文武大臣的人流往外走。没过一会儿,老八老九跟了上来,老八不断的埋怨着。 “十弟,你让八哥说你什么好,你事前怎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这江南的事哪是那么容易办的,你这样毛毛慥慥的,一头扎进去,最后会出大乱子的。” “就是,老十,这事就是八哥都不一定能办好。你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想的?”老九一脸担忧的问着。 李言看了这哥俩一眼,平时自己三人关系最好。 李言知道,老八最后肯定是要完蛋的,但现在两人对自己的关心也是出自真心,说道:“八哥,九哥,今天四哥一翻国库存银的事,我这心里就是一跳。你们也知道,以前这事都是八哥的户部在摭掩着,现在因为黄河大水的事,被四哥这么一搅,肯定是盖不住的。” 说到这里,老八的脸上露出恨恨的神情,似乎对于老四伸手在自己的地盘里搞事大为不满。 李言接着说道:“现在是水灾的事在这挡着,下一步皇阿玛肯定要清理国库欠款了。你们也知道,我欠了二十多万两,到时候怎么办,肯定会被父皇责骂。所以,我就想趁这个机会,一来躲一躲,二来借着水灾,弄点钱,好补上这个窟窿!” “我也是临时才想到这个办法,那种情况,也没法儿和你们俩商量。” 老八老九一听李言这个说法,顿时了然。 原来是这样! 老九对着老八眉头一挑,使了个眼色:‘我就说吗,老十哪是办正事的料,肯定是搞钱去了!’ 老八一点也轻松不起来:“老十啊,你真的缺钱,可以和我们俩商量,我们一起想办法。可你接了这個差事,万一办砸了,到时候可怎么交待!” “八哥放心,我头一回办差,皇阿玛心里有数,不会对我要求太高。只要能安抚好灾民,不出大乱子,皇阿玛那里肯定能过关的。” 李言一点也不担心,一幅随意的样子。 老九也轻松起来:“就是,八哥,不是还有咱俩吗!不管怎么样,这个差事,不能让老四他们给抢了去。” “放心,老十,这次是你头一回办差,我和九弟一定都会帮伱的。也让别人瞧瞧咱们哥儿几个的本事,省得老四他们老是说我们不干实事儿!”老八安慰的拍拍李言。 李言想了想,说道:“八哥也要当心些,国库空虚,皇阿玛雷霆震怒。这些年户部都在八哥的监管之下,追责下来,八哥你难逃失责之罪,若是再让你把借出的钱追回来,那就坐蜡了,八哥还是早做打算!” 一听到这话,老八心里一紧,眉头皱了起来,老九也是无言以对。 三人沉默下来,有一搭没有搭的出了宫门,坐上各着的轿子四散而去。 出了宫坐上软轿,往家的方向走去,没走一会儿,路上就堵住了。李言把头伸出窗户一看,一群人闹哄哄的,似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年轻人在推推攘攘的,几人在路中间大声的争吵着,挡住了李言的去路,李言吩咐侍卫:“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没过一会儿,有侍卫来报:“有个人赌输了钱,在和赌档的老板伙计争吵!” 李言撩起窗帘远远的看过去。 只见一个青年穿着洗得掉色的长袍,头戴员外帽,扯着嗓子在喊着:“黄老板,我在你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借个二百两银子,你有什么为难的!” “隆大人,咱们这里可是小本买卖,可经不起你这大爷的威风。我就跟您说一句实话,您要有钱,我们欢迎,若是没钱,恕不接待。”对面几人围着,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的讥笑道。 青年一脸的不忿:“我们佟家也不是小户人家,能欠你几个钱不还吗,别人都能借,为什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我就是今天不凑手,先借二百两,明天还你。” “隆大人,小的可没有瞧不上您的意思,只是上面有大人交待,不能借钱给你。” “再说了,您身份尊贵,要是还不上,我们也不能把你怎么着,只能是自己吃了哑巴亏。得了,我这儿还要做买卖呢,您老去别的地方再看看。”说完带着一群人进了边上的赌档。 “啊...呸...” 青年一副落魄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骂了几句,就准备离去。 李言似乎想到什么,对侍卫说:“你去问问,那人是不是隆科多,若是就把他叫过来。” 没过一会儿,青年来到轿子边上,摘下员外帽,满脸谗笑的说道:“我说瞧着这边这么大阵仗,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十爷,奴才小多子,在这儿给您老请安了。” “我说小多子啊,你这儿也老大不小了,没什么正经营生,天天到处瞎混,佟大人脸上也不好看哪!”李言笑呵呵的调侃道。 隆科多此时还不是后面雍正时期威风八面的隆中堂,只是个不得意的落魄子弟。 父亲佟国纲早亡,被叔父佟国维弄到边疆历练,结果吃不了苦,偷偷的跑了回来。让佟国维大为愤怒,几经周旋,才免了逃兵之罪,自此以后就再也不管了,任由其到处嘶混。 现在的隆科多正处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被逼得没有办法,去佟国维那里打些秋风,佟国维看在死去大哥的份上,每次都会帮讨一些,只是对其更是厌恶了。 隆科多满脸通红讪讪的说道:“十爷,奴才现在是虎落平阳,到处被人欺负,您就别取笑我了。改天蒙十爷不弃,奴才上门找您帮讨一下,您可别把小多子给哄出来。” 李言当然不会没事找隆科多耍笑,主要是想着,自己下江南,可不能没有人手。府里的都是下人和侍卫,平时和自己交好的都是其它阿哥,有些人还不如自己呢,总得有两个使唤的人,而且还不能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江南的那些官员富商最是看人下菜碟。 隆科多虽然在佟家没什么地位,可外面的人不知道啊,只知道他是佟中堂的侄子,就能扯起大旗来。 想到这里,李言将手里刚刚拿到手的御用宝剑,拿在手里一晃,一脸炫耀,得意的说道:“小多子,认识这个不?” 隆科多打眼一瞧,顿时吸了一口气! 虽然没见过,可上面剑柄上的金丝,剑鞘上面雕刻着的金龙,还是熟识的,急忙说道:“哎哟...十爷,这可是皇上他老人家的御剑啊,怎么在您这儿了。” “御赐尚方宝剑,钦命巡视江南,予以临机专断之权,处理江南一应事物!”李言一脸严肃的说完。 隆科多“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奴才隆科多,恭请圣安!” “圣恭安!起来吧” 李言威严的说着台词。 说完后眼神一闪,一脸正色的看着隆科多:“小多子啊!本贝勒受皇上重托,事物繁忙,就不陪你聊天了,改日再聚。” “起轿!” 轿夫抬起轿子,待卫在前开路,慢慢走了起来。 隆科多愣在原地,眼珠转了转,连忙一路小跑的跟了上来。在边上小心侍侯着,大声嚷嚷着让路上的行人都闪开,别挡了十爷的大驾! 李言坐在轿子里,暗自笑着。 没一会儿,到了十爷府,轿子一落,隆科多小心翼翼的打开帘子,陪着笑说道:“十爷,您慢着点,小心脚下。” 李言看着弯着腰小心侍侯的隆科多,笑着说道:“小多子,你这是做什么,这些事儿,哪儿是你做的!” “小多子能侍侯十爷,那是奴才的福气,十爷,您慢着点,当心台阶。”隆科多一直陪着李言进了十爷府。 两人进了待客厅,隆科多紧着接过了丫环的茶壶,给李言倒上水,又小心的端过来,递给了李言。 李言‘嗞...’喝了两口,一放杯子,轻笑着说道:“小多子,有什么事儿,就说吧,先说好,我这十爷府,看着挺大,可没钱。” “再说,要不了多久,皇上就要清缴国库欠款,我还欠着国库二十万两银子,现在都没着落,可没多余的钱借你。” ‘额...’ 刚刚还一脸笑容的隆科多,听到这么一个重磅消息,脸色瞬间疆住了。 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浑身紧张,也顾不上其它,急忙问道:“十爷,您这是听谁说的,没听说皇上要清缴国库欠款啊。” 李言知道隆科多这几年没了家族照顾,整天无所事事,到处混吃混喝。国库里的信用都透支光了,欠了一屁股债,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 李言脸色沉重了下来,将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说了一遍,临了说道:“这次江南水灾,需要拔款救灾,皇上才知道国库是前所未有的空虚,里面的银子都被满朝文武给借光了,大发雷霆,连太子和八哥一应阿哥和大臣,都被皇上斥责了一遍。” “想来,要不了多久,皇上就要开始清缴国库欠款。” 看着眼前的隆科多额上的汗水汨汨而下,又是紧张又是害怕,李言笑着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事儿,难道,你也借钱了?” 话刚说完! “嘭...” 隆科多就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十爷,你可得救救我啊,我这几年陆陆续续从国库借了好几千两,若是皇上现在要追缴,我非得被逼得悬梁自尽了不可啊!” “哎呀...快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 “小多子啊,不是十爷我不想救你,刚刚我也和你说了。爷我欠着国库二十万两呢,我自己都没办法,怎么帮你?”李言拉起隆科多,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第四章 南下赈灾 隆科多急了,死也不起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十爷,你若是不救我,出了你这十爷府,小多子就是死路一条啊!” “与其到时候被人追债,还不如现在,就跪死在你面前好了!”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 李言假意叹了口气:“好吧!谁叫我这个人心软,我就帮你一把吧!” “起来说话。” 隆科多一听,连忙站起来,用袖子在脸上一趟,把脸擦干净,哆哆嗦嗦的说道:“谢谢十爷,您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小多子这辈子永远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李言看着火侯差不多了,说道:“其实此次江南赈灾,十爷我之所以接下这个差事,就是为了暂避锋芒。” “十爷,您的意思是说...” “不错...” “小多子,我这次下江南,给你一个帮办的差事,你跟着跑跑腿,咱们先离事这是非之地。到时候追缴欠款的时候,咱们身在江南,谁还能跑到江南去找咱们。再说了,我们为皇上办差,又是为国操劳,不管到时候是谁来负责追缴,也会先把咱们的欠款先放一放,你说对不对?”李言娓娓道来。 隆科多眼神一亮,满脸堆笑的说道:“正是如此,十爷高明啊!” 说完又忧愁起来:“可是,咱们也不能在江南待一辈子啊!总要回来的,到时候还是要面临欠款的事儿,还是没钱啊。” 李言一脸不屑的看着隆科多:“你怎么那么蠢,咱们下江南是干什么去的,是筹款赈灾的。到时候筹了多少钱,还不是我说了算,等咱们回来的时候,这点欠款,还不是小意思。” 说完使了个眼色,一幅心照不宣的样子。 隆科多顿时恍然大悟,随后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十爷,我明白了!您老这么说,就是说,小多子我也有份啦!” “那我的欠款,可就指着十爷您了!” “这就要看你办事是不是得力了,到时候不但能还上欠款,还能大捞一笔!”说完李言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隆科多连忙将水壶提起给李言续满,一幅狗腿的模样儿。 两人接下来,就关于未来下江南如何发财,进行了细致的商谈,然后李言交待隆科多:“江南事情紧急,灾民嗷嗷待哺,你赶快回家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 隆科多领命而去,李言又将心里的盘算过了一遍,然后进后院和家人告别。 ..... 第二日一早,李言带着隆科多和二十多名护卫离开京城,往江南而去。 一群人骑着马赶路,直隶一带还好,人们正常生活,并没有受到灾情的影响,路上商队行人络绎不绝。 出了直隶,越往南行,灾情越严重。 李言一队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刚进入安徽,就看到各处流浪的灾民,破衣烂衫,扶老携幼,都是一脸的木然。 沿途城镇大都关闭城门,不许灾民进入,只有少量城池在城门口摆下粥棚,每个粥棚前都排满了长队,附近搭起了破破烂烂的棚子,即不能摭风也不能避雨,还好是夏天,若不然不知道会冻死多少人。 李言每到一处,就先接见当地县令官员,令其不得关城门,允许灾民进城乞食,先让灾民活下来再说,各地也要发挥自己的力量,尽力自筹粮草,不能光等着朝庭接济,务必要确保不能饿死人。 这一路走来,隆科多也是极为佩服,原以为十阿哥从小娇生惯养的,吃不了苦。没想到这一路接见官员,发号命令,慰问灾民,调查灾情,凡此种种,做得有板有眼。 有时众人就着干粮在路上进食,从来不嫌苦,也不叫累,让隆科多刮目相看。 “十爷,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隆科多问道。 李言头也不抬:“直接下江南” “这安徽才是重灾区,咱们不要到府城去看看?” 李言摇了摇头,说道:“去那里有什么用,空着手,没钱没粮,什么也做不了。这钦差的名号,可解决不了问题,若不是去江南要经过灾区,我连安徽都不会来!” “真正想要解决问题,还是要筹集到粮草,这一点只有在富裕的江南才能办到。所以接下来,我们就不要再会见官员了,日夜不停的赶到扬州。” 穿府过县,没两日便来到扬州城。 原以为扬州会好一些,没想到,也是一副灾情严重的样子。城门关闭,城外聚集了大批的流民,临时搭建的棚子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灾民,一群一群的四处躲着,一片破败,眼看前面骑不了马,李言一行下马牵着,顺着官道往前走。 “各位父老,各位大爷,行行好吧,赏我几個钱,让我埋了我哥吧!”一声惨嚎从旁边的人群里传出来,光听声音就让人闻者伤心。 李言将马绳交给护卫,和隆科多挤进了人群里。 只见地上躺了一个人,身上盖了一个破席子,赤着的双脚露在席子外面,脚上满是泥土。边上跪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年轻人,破衣烂衫的,在那里不断的向人群祈求着,神色哀痛,双手捧着一个破碗,里面放了几个铜板。 李言看着心里一叹,这样的情景,自己一路走来不知道见了多少,都有些麻木了,不过还是示意隆科多给了一小块银子。 青年拿到银子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大爷,谢谢了!您要是生儿子,个个点状元,要是生女儿,个个封诰命。” 李言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听到这句熟悉的话,顿时停住了脚步,这不是李卫的口头语吗! 正想着确认一下,不知是谁的烟灰,掉到了席子下面盖着的人的脚背上,青年一下跳了起来,开骂起来。众人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这是遇到骗子了,纷纷指责起来,两人一看犯了众怒,爬起来一溜烟跑了。 “少爷,没想到这两个小子竟然敢骗到您头上,我这就派人将这两个小兔崽子拿下。”隆科多忿忿不平的说道,说着就要找人抓这两人。 李言一伸手拦住了,笑了笑说道:“算了,都是些活不下去的人,别和他们计较了,正事要紧。” 说完几人往前继续走,没走一会,前面又闹腾起来。 隆科多说:“少爷,是刚刚那两个小子。” 只见两人和一群明显穿着整齐的人对峙着,中间拉扯着一个小姑娘,小姑娘苦苦哀求着什么。 刚刚那个稍显机灵的青年怒吼着:“去你玛的,伱个天打雷劈的王八羔子,几块破木片子就想换一个大姑娘,我今天跟你拼了!” “就你们两个小杂种,也想多管闲事儿,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那群穿着整齐的人手里拉着一个长长的绳子,绳子每隔半米就绑着一个女孩子,领头的是一个面貌凶狠的中年人,手里说话间不断的挥动着手中的马鞭,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没一会儿,两人扭打起来,中年人带着帮手,青年人不是对手,被按在地上狠狠的揍着。 李言看到这里,对隆科多说道:“小多子,去,帮帮他们,把他们带过来!” “嗻...” 隆科多点了几个护卫,拉开人群冲了进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 隆科多命护卫拉住几人,说道:“光天化日,郎郎乾坤,竟敢逼良为娼。还不将这些女孩儿都放了!” 中年人看着隆科多衣着体面,还带着护卫,也不敢放肆。 止住下面的人,报起来了自己的名头:“这些女孩都是扬州知府车铭车大人,买来送给江南盐道任伯安任大人的家妓,有本事,你自己去把她们给放了” 说完得意的看着隆科多,在扬州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没有车大人搞不定的事儿。 隆科多一听涉及这么多地方官员,一时也有些踌躇,李言直接过来说:“把女孩儿们都放了,把这个人和那几个都给我带走。” 说完指着两个青年和那个争扯中的哭得稀里哗啦的姑娘。 这些人见李言一行骑着马带着刀,也不敢反抗,跟着几人进了扬州府。 刚进扬州,就见前面彩旗招展,打鼓敲锣,喜气洋洋的。 扬州地面上的官员,之前已经接到李言派来来报的信,所以组织了府道州县的各级官吏来迎接。 李言可不想像老四,搞什么微服私访。 对于他来说,此次就是出来游玩的,赈灾的事顺手就办了,偷偷摸摸的,自己受罪不说,还会得罪人。 走到前方,一众官员跪地叩头恭请圣安,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清朝的跪拜礼确实很遭罪,可是别人跪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股心满意足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行,有点堕落了! 不过这种脱离人民群众,高高在上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我要威风一下... 李言大大方方的接过隆科多抱着的宝剑,威严的大吼一声:“圣恭安!” “诸位大人请起!这街面上,人来人往的,不方便,我们还是进衙门里边说话吧!” 众官员礼让着李言走在最前,进到了衙门,李言当仁不让的坐在上面,一众官员分两列站立于下,恭恭敬敬的看着李言! 第五章 江南巡盐道任伯安 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难怪康熙老爷子喜欢上朝,这种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凌架在众人头顶的感觉,颇有点让人迷醉啊! 李言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他不说话,下面没人说话。 “你们自报一下家门吧,咱们认识一下!” 李言慢悠悠的说着。 下面的官员轮着介绍起了自己! 一个四十多岁身穿官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上前行礼,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唯恐李言不能看见自己对十爷的敬仰之情:“卑职江南巡盐道任伯安,叩见钦差十贝勒!” “嗯...” 李言微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任伯安见李言没有问话,就退到人群里,另一人上前:“卑职扬州知府车铭,叩见钦差十贝勒!” “嗯...” 李言依然微笑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车铭退下,另一人:“卑职扬州府下辖...” “卑职...” “......” 等到众人都介绍了一遍,李言大概认识了这些人,都是扬州还有下辖县的各级官员。 “咳...” 李言咳了一声,所有人都安静的看着他。 “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李言一句话让下面的人都愣住了。 你不是十阿哥胤?吗!当然,大家都知道李言问出这句话肯定不是为了这个答案,所以都静悄悄的没人回答。 “我是圣上钦命的,巡视江南,处理诸事物的钦差大臣,手握尚方宝剑,有临机专断,先斩后奏之权!”李言扯着虎皮虎假虎威起来。 “隆科多,把人带上来!” “嗻...” 隆科多手一挥,两个人将城外抓的中年男人带了进来! 李言一指来人,看着任伯安和车铭说道:“此人趁着江南水灾,大肆购买落难女子,说是奉车铭大人的命令买来送给任伯安的家妓,可有此事!” “钦差大人明鉴,决无此事。” “大人有所不知,每次有灾情的时候,就有各地奸商,假借官员之名,行此龌龊腌臜之事。下官每隔段时间就要抓住好几个,对于这种人,我们都是深恶痛决!”两人纷纷一摇头,两手一摆,急着分辨道。 车铭一边说着还一边恶狠狠的瞪着来人:“你这奸商,当着钦差大人的面,还不实话实说。但有狡辩,必将你扒皮抽筋,以敬效尤!” 来人抵挡不住车铭脸色狰狞的逼视,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慌忙的磕头道:“大人饶命,小的实为苏州海商沈贵员外家仆。奉老爷之命,来购买女子,为了吓唬小民百姓,才冒为诸位大人之名的,大人恕罪!” 任伯安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回禀十贝勒,这个沈贵我知道,靠着走私海运发家,一向是欺凌乡里,无恶不做。他打着官府的名义偷行不法之举,派人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每年我都要抓几個,这次也不例外。” “嗯...” “原来是这样,这就怪不得你们了。” “这等奸商,趁着水灾,不思为国为民,反而落进下石,本钦差奉旨南下,就是要处理这类恶徒。即已弄清事实,就将此人收押,稍后处理。”李言看着眼前几人的表演也没有揭穿,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任伯安和车铭都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十爷果然是自己人,明显的是在庇护自己,如果是这样,那这趟差事就好办多了。 “十贝勒远道而来,辛苦了!” “我等已经备下薄酒,为十贝勒接风,还请贝勒爷不要推辞!”任伯安满脸殷勤的说道。 推辞? 干嘛要推辞... 李言奇怪的看了一眼任伯安,自己这二十多个人,十天赶了上千里路程,就是为了来享受江南风情的,怎么会推辞! 李言笑了起来:“好吧,各位大人一片盛意,我怎么好驳了众位大人的面子呢,正所谓客随主便,即然到了扬州,那就听任大人的安排了。” 在众人的围绕下,李言一脸笑意的和众官员攀谈着,气氛热烈而友好。 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当众人从酒桌上下来之时,李言和任伯安车铭已经俨然自己人的模样。 来到钦差行辕的待客厅里,几人喝茶解解酒后,就开始交谈起来。 “伯安,车铭啊!” “说来我们也不是外人,都是八哥的人,你任伯安是九哥的门生,那也就是我的门生,你们说对不对?”李言喝和脸红耳赤,打着酒嗝,慢悠悠的说道。 车铭和任伯安都满脸喜色:“十爷,您就说吧,这次您让我们怎么干,我们都听您的。八爷早就给我们来信了,让我们全力陪合您!” 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我下江南的任务,你们也知道,就是筹款赈灾,抢修河堤的,这哪一样,都需要钱!皇上让我带着尚方宝剑,这意思,你们懂吗?” “这...”任伯安有点慌了。 “此次黄河发大水,皇上雷霆震怒,赐下尚方宝剑,就是让我来江南杀一批贪官。古语有言,天子一怒,流血千里,无数颗人头落地!”李言的话里透着森严,带着杀气。 任伯安和车铭不敢再坐着,连忙站起身,紧张的看着李言。 李言见状一笑:“坐,都是自己人,我自然会为你们着想的,不过你们也要把事情做漂亮了,我在皇上那里才好交待,伱们说是不是?” “除了皇上的事,还带着替八爷整理一下江南百官,现在有些人觉得八爷天高皇帝远,打着八爷的名头在地方上做威做福,甚至影响到了八爷的名声,就连皇上都有耳闻,这让八爷很是生气!所以让我借着此次下江南狠狠的收拾一批人。” “你们要知道,流水的官员,铁打的阿哥。想为八爷卖命的官员多的是,今天换了你们,明天就会有无数人等着为八爷效命!” “是...是...十爷说得对”两人心惊胆颤的说道。 “车铭” “下官在” 李言严肃的看着车铭:“这筹款赈灾的事,你能胜任吗” “下官...下官...”车铭支支悟悟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废物! 看着车铭一副胆小怕事,怕得罪人的样子,李言就知道这事指望不了他,直接安排道:“明日将田文镜找来,我有事吩咐。” “是,十爷” 车铭也不敢多问,连忙答应下来。 “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任大人谈!” 车铭看了任伯安一眼,应诺道一声,退了下去! 李言喝了一口茶,眼神清明的看着任伯安,轻声说道:“伯安啊!” “下官在...” 任伯安不知道李言要和他谈什么,刚刚两个人在,还能有个抵挡,现在就只剩自己一人,听到李言招呼,连忙直起身子,小心的侍侯着。 “明日通知扬州的盐商富户,后日午时,我在钦差行辕摆酒设宴,一个也不准缺席。”李言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是,十爷,下官一定通知到位。” 任伯安小心应诺,以前都说十阿哥性格耿直心思粗鲁。没想到今天短短的接触了半天,才发现传言颇为不实啊! 十阿哥心思深沉,威严厚重,处理事情上,刚柔并济,恩威并重,轻重缓急拿捏的恰到好处,看来传言不可信。 皇上的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李言看了任伯安一眼,说道:“伯安啊,这次江南水灾,事态严重。百万饥民流离失所,两省百姓无家可归,而国库亏空拿不出银子。” “皇上在乾清宫发了雷霆之怒,太子和各位阿哥,文武百官,都被训的狗血淋头。皇阿玛临走时专门对我说,饥民得不到赈济就会成为流民,有可能会激起民变,所以赐了我尚方宝剑,如果事情危急可凭此剑前往江南大营,调富查将军大军镇压,以稳住江南形势!” “所以,只要能稳住江南不出乱子,不管我在江南做什么事情,皇上都不会怪罪我,你可明白!” 任伯安不禁冷汗直冒,急忙说道:“十爷,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九爷的家奴,不管是八爷九爷,还是您一声令下,我决不敢有半点违逆!” “后天招集盐商富户筹款,我要你带头儿,起表率作用,领着众人捐款,而且不低于二十万两银子,你可能做到。” 李言提出了要求,意思很明白,若是愿意主动捐款,就是自己人;若是不愿意,那我只有拿剑逼着你,到时候银子捐了,还落得和朝廷对抗的臭名声。 任伯安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果断的说道:“十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另外,十爷不辞劳苦远道而来,这是我对您的一番心意,请十爷赏收!”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李言说道。 李言接过一看,十张龙头银票,每一张都是一万两,满意的点点头。 “嗯...伯安啊!” “你这个人我还是知道的,我和九哥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谈到你,九哥说你办事得力,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这次南下,九哥还叮嘱我要对你多加照顾,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此次水灾为了救助灾民,你衣不解带鞍前马后,为了替皇上分忧鞠躬尽瘁,人都瘦了一圈。” “反而看这个车铭,处事油滑,没有一点担当,大局观也不够。这种时局,还在趁机捞好处,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败坏八爷的名声,刚刚当着众人我没有计较,那是给八哥和你面子,等此事过了,回到京里我会如实向皇上和八哥汇报的。” 第六章 田文镜 任伯安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又提到一事:“十爷,那九爷那边....” 李言知道,这些钱都是要给老九的,他才不管呢,到了自己手中,就是自己的。老九那边儿,到时候再说,就是老九有意见,还能对着自己发不成。 不过嘴上却说:“放心,九哥那里我会替你说项的,都是为国分忧。别担心,有此次的功劳,九哥只会高兴!” “那十爷您劳累一天了,下官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这就去给您办差了!” “嗯,去吧!” 任伯安刚退出去,隆科多就进来了! “小多子,拿着,赏你的。”李言拿着一张银票说道 隆科多接过来一看,一千两,手一抖差点没掉地上,心中大喜,连忙上前一跪:“奴才小多子谢十爷赏,奴才祖上烧了高香,才遇到十爷您这么一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赏就是一千两,奴才谢过十爷!” “小多子,这段时间你跟着爷下江南,鞍前马后的,也辛苦了!爷都看在眼里,跟着十爷我做事,不会亏待你的。” 这来的容易也出的容易,想要让人拼命的拉磨就得花钱,光说好听的没用。所以李言也是极为慷慨,不过这小多子层次低,要是一次给的太多,胃口养大了,以后不好办了。 “小多子,你去把今天救下的两个年轻人叫过来!” “嗻...” 隆科多将银票放在怀里,精神奕奕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将两人带来。 两个年轻人一来到李言的面前,就跪了下去:“草民见过钦差十贝勒爷,下午都是草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 “知道我是谁了?” 李言看着两人,这应该就是李卫和高福,未来跟着老四,一个做到了封疆大吏,一个被灭口了。 两人一起磕头:“知道了,您就是当今皇上的十皇子,龙子凤孙。” “你们叫什么名字?可愿跟着我做事?” 两人听了大喜,这大灾大难的时候,有上顿没下顿的,流离失所举目无亲,说不定会时候就饿死了。 能跟着皇子钦差,那是天大的福气,两人激动的说道:“奴才叫狗儿,他叫坎儿,奴才两人愿意跟着十爷做事。” 果然没错,李言接着说道:“狗儿,坎儿,这两個名字可蹬不了大雅之堂,十爷我赐你们一个名字。你叫李卫,他叫高福。” “谢十爷赐名,以后我们两人就跟着十爷,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李言高兴起来,又收了两人,老四未来少了两个帮手。 忽然间想起来一个人,此人应该就在扬州,于是对李卫说道:“明日你拿着我的手令,到扬州府的各处大牢里查一查,有没有一个叫邬思道的人。大约四十多岁,一只腿有点跛,我要请他给我儿子当西席,找到后务必要以礼相待。” “是,奴才头一回替十爷办事,一定办得妥妥贴贴。”李卫恭敬的应道。 李言看着旁边一脸羡慕的高福,想到一事:“至于你,高福,这段时间你将扬州苏州杭州,这几地的豪商巨贾,富户大族的名册弄一份来。尤其是这些富户的风评如何,哪些欺压百姓,那些乐善好施,都要标注好,回头筹款的时候用得上。记住,不要惊动官府,最好偷偷的找一些地头蛇花钱买来,不要被别人发现了。需要钱财找我支取,不能惊动其它人!” “是,奴才一定办好!” 高福也一脸兴奋的样子,从此自己也是有背景的人了。 待两人退下,李言也打了一个哈欠。 它喵的,做点儿事就是累啊!不比上学差到哪儿去! 这任伯安也是的,不是都说接待上差,要有待遇的吗,比如学个外语啥的。连个美人儿都没有按排,真是差劲,算了,洗洗睡吧! 李言不知道,今天为了车铭的手下购买少女的事,两人差点受到牵连,所以摸不清李言的性格,也不敢再提,万一再被加上一个腐蚀收买上差的罪名,两人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 第二天一大早,车铭和田文镜就在钦差行辕等着,李言则是睡了个懒觉,姗姗来迟。见到两人,车铭自己是认识的,另外一个瘦高,一脸硬气的想必就是田文镜了,只看相貌,就知道是个硬骨头,适合干狠活! “微臣田文镜,见过钦差十贝勒爷!”田文镜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李言笑着问道:“田文镜啊,昨日众位官员一起给十爷我接风,你怎么没来?” “回十爷的话,微臣被车大人免了差事,现在正在待差,没有官身,所以没资格来见十爷,望十爷恕罪!” “听说伱审案子不问原由,只问钱多钱少,有钱无钱,钱多的输给钱少的,有钱的输给无钱的,是不是这样?”李言细细的问道。 田文镜脸色尴尬的点点头,没想到连十爷也知道了自己的事情。 李言正色道:“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田文镜,扬州现在饥民遍野,你可愿为百姓做点事?” “苟利社稷,不过粉身碎骨而已!” 被李言夸奖,田文镜被罢官的忿焖一扫而空。 自己做官耿直,不会阿谀奉承,不愿与上官同流合污,一心为了百姓,最后被上官挤兑,被同撩排斥,但是自己也决不后悔。 “好...” 李言一拍案几,说道:“车铭,你将身上的官服脱下来,借给田文镜穿几天,处理扬州赈济灾民之事。” “什么...” “这...十爷...这...不合适吧!”车铭愣住了,还有这样干的,自己是被罢官了吗? “有什么不合适,这可是得罪人的事,你又不愿意干。我找田文镜帮你,你还磨蹭什么。等赈灾结束了,再还给你,莫非你要让十爷我亲自来干!”李言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见李言发怒,车铭连忙说道:“嗻....我听十爷的” 连忙将官袍脱了下来,放到一边,又取下了红顶子。 “田文镜,国家官位都由朝廷任免,我也无权做主。” “但我身为钦差,向车大人暂借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你可愿意这段时段帮我处理赈灾事宜。”李言问道。 田文镜双手一拱:“微臣愿意,只要能为百姓做事,就算是当个挑夫,田文镜也是心甘情愿。” “好,田文镜,我以钦差大臣的身份,委任你暂时署理扬州知府一职,兼钦差行辕筹款购粮总汇办,全权处理扬州灾情。”李言一脸正色道。 说完李言又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一脸不舍的样子,才刚刚收到,还没有暖热就要给出去了。 李言语气沉重的说道:“这是我从小攒到大的体已钱,一共五万两,包括皇阿玛逢年过节的赏赐,还有皇额娘以前活着的时候,偷偷给我的。我先给你,你拿去买粮,我已经招集了扬州的富户,明日就向众人筹集款项。” “等扬州筹款事陛,我还要赶赴苏州杭州,为灾民筹集更多善款和粮米,不会在此地多待。但几万灾民嗷嗷待哺,每耽搁一天,就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所以现在你马上动用扬州府衙的人,即刻行动,若有人敢不听从,可以直接罢免。” 田文镜看着手上的银票,心里不禁感动起来,十爷愿意拿出自己的钱来为扬州灾民,又这么相信自己,那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不尽心竭力拼死以报呢! 想到这里,往地上一跪:“十爷放心,田文镜一定要将十爷的每一分钱都花在灾民身上。” “嗯...我相信你,去办差吧” 李言神色凝重的拍了拍田文镜的肩膀。 等到田文镜出去,车铭连忙从身上掏出几张银票,惶恐的递上:“十爷,您为国为民的一番热血心肠,让下官感动。这是小的孝敬您的,您务必要赏收!” 李言接过来一点,竟然也是十万两,不禁看了车铭一眼,真是又贪又蠢,早晚都要送的,何不早送,非要自己往外挤。 一边想着一边将银票放在怀里,不过这钱也不能让别人白花,安慰道:“车铭啊,此次来江南办差,我可是在皇上面前打了保票,一定不能出差错的。明日你要配合好任伯安大人,鼓励富户捐款,你要和任大人一样,带头捐...” 说完还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下:“而且不能低于十五万两。” “是...” “下官一定按十爷的指示办!” 车铭看见李言收了钱,心里松了一口气,平时捞钱还不是要用在关键的地方。 昨日听任大人说,十爷对自己颇为不满,所以今天赶紧的送上了孝敬。捐款的事情,自己也知道,心里有数,能比任伯安少五万两,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自己只是晚了一步,官服都被扒了,十爷可是拿着尚方宝剑的,真要是撤了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皇上只会支持十爷,不会照顾自己的,这样的事情只会恩准的。 心里只能指望十爷言出必行,看在十万两孝敬的份上,能真的按他说的,办完差就将顶子还给自己。 “你要命令下面的人配合田文镜,把赈灾的事情办妥。这可是得罪人的差使,你以后还要在扬州干下去,不愿意得罪同撩,这我也能理解。所以我让田文镜来当恶人,最后你再来收拾局面,那些盐商富户只会记恨田文镜,不会影响到你。” “这样事情办了,你能向我交差,我也能向皇上交差,大家都满意了。若是事情办杂了,我是皇上的儿子,顶多一顿训斥,但你们就要掉脑袋,你说是不是!” 李言收了钱,也不过为已甚,安慰了车铭一句。 第七章 扬州士绅捐款 车铭感恩戴德的叩谢了一番,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车铭,李言也满意的笑了起来。 这样多好,何必搞得动刀动枪的。自己来江南只是来捞钱的,赈灾只是顺道的事,这些官员是贪还是廉,和自己也没关系。就是换了他们,也只是换了一批贪官,而且还要得罪京城里的那些兄弟们,不划算。 自己也只能接受车铭和任伯安这个层级孝敬了,下面还有不少各级别的官吏,也不能放过,都是些柱虫,把他们贪污的钱财挤出来,再用在灾民身上,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只是这些小官就不能自己出手了,皆竟自己是钦差大臣,十皇子,体面还是要的,还需要一个黑手套。 对了... 隆科多,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闲着。 叫来隆科多,吩咐了一阵,隆科多听得心中大喜,两只眼睛精光闪烁:“十爷,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明目张胆了?” “怎么,你不敢?” 隆科多一听这话,立马说道:“十爷,有您给我撑腰,就没有我小多子不敢做的。我只是担心,若是这样,到时候传到京里,皇上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了,对您不利啊!”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那是我的事儿,你要做的就是尽量多收银子。这些个奸商,仗着上面有人,平时欺上瞒下,大肆捞银子,个个是肥的流油,哪個没有个几十万两的身家。” “现在国家有难,百姓倒悬,难道他们不应该尽一份力。那些银子,与其让他们挥霍了,不如拿出来多买些粮食,还有修建冲坏的河堤,要用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隆科多听到这里,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原来十爷捞钱是为了赈灾,那我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我现在办的也是皇上的差事! 想到这里,隆科多放下了悬着的心。 “皇阿玛赐我的宝剑不是做摆设的,来到扬州还没有见过血呢!不少人都以为我十爷不敢杀人。实在不行,就杀一批,抄一批家,剩下的自然就老实了。” “小多子你放心的去,有什么事儿,十爷我替你担着。” “不过,要等到明天筹集钱款之后了,我到时候带几个人到苏杭之地去,这里就交给你了。免得有人到我这里说情,我抹不开面子。总之,小多子,你给我记住了,不准对普通百姓下手,对于那些个贪官豪富,随便你折腾。” 隆科多一听这话,当即拍着胸脯表示:“十爷,有您这话,奴才还有什么顾虑的,您就瞧好吧!” 李言不断的给隆科多鼓劲打气,这些事让隆科多去做,自己躲到外面去,到时候出了事,自然影响不到自己。 至于隆科多... 李言看了一眼踌躇满志,要大干一场的小多子。 心想,反正你有佟中堂罩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虽然现在小多子一副人憎鬼嫌的样子,李言知道佟国维还是很看重这个侄子的,现在的困境只是在厉练他。 但小多子不知道这一点,对佟国维是恨的咬牙切齿。 ...... 第二天,风和日丽,温度适宜,虽然城外到外是难民,一片破败的景像,但城里照样歌舞声平,黄河的水灾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扬州的似锦繁华。在钦差行辕内的小广场内,摆了十几桌酒宴,说是酒宴,其实就是倒了几杯茶,摆了些点心,这个处境下,想要大吃大喝也不合时宜。 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富户,能上台面的都来到了这里,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攀谈着。 “你们说,钦差大人将我等叫来,所为何事?” 一个身穿绸缎,头戴员外帽,颌下贸着短须的中年人悄悄的问道。 另一个蓝色长衫,露着半截头皮,发头花白的老者,见多识广,一脸忧虑的说道:“还能做什么,这城外的难民和黄河的决口,都需要银子,这钦差大臣肯定是要募捐筹钱,这还用问!” “听说钦差是皇上的十贝勒,是八爷的人,那咱要不要捐些钱,应付一下?”对边的中年人说道。 老者叹了一口气:“肯定是要给的,就是看给多给少了,任大人和车大人都是八爷九爷的人,这十爷也算是自己人。等会我们看任大人的意思,若是任大人能顶住,我们就少给点,若是任大人抗不住,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其它几人都是点了点头,面对手握尚方宝剑的十贝勒,商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钦差大人到!” 一声嘹亮的喊唱声传遍了广场,众人都整齐的站了起来,迎接钦差。 只见从行辕走进两排士卒,手握钢刀,迅速的站在四周,虎视耽耽的看着场内的众人,刀出鞘,密密麻麻的刀尖对着上空,众人看的心惊肉跳。 李言带着隆科多走了进来,后面的隆科多,一手托着黄色锦锻包裹着的钦差关防大印,另一手扶着金色的御剑靠在肩膀上。 “扬州众官员士绅叩见钦差十贝勒爷,十爷吉祥!”众人跪下参拜,除了边上的侍卫都跪在了地上。 看着一片头皮,李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也就是在古代。若是在现代社会,哪怕你身份高到天上去,也享受不了这种待遇,这种凌架在其它人之上的威风,只存在于人吃人的封建社会。 李言记得谁说封建社会不好来着,这要看你是在下面跪着,还在上面站着,若是站在上面,那感觉简直是不要太好了。 “都起来吧!” 李言暗暗享受了片刻,出声让众人站了起来。 待大家都落坐,李言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咳了一声说道:“今天辛苦大家来到这里,是为什么呢!想必大家都知道,黄河决堤,百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饥民到处都是,城外现在还聚集着十几万的灾民。” “皇上担忧灾情,心悬百姓,所以派我南下江南,一来视察灾区,二来筹集款项,慕集粮草,帮助这些灾民度过艰难。众位都是扬州豪绅巨贾,务必要慷慨解囊,为国分忧。” 原剧里面的四爷为了杀鸡敬猴,狠狠教训了大阿哥的门人池州知府李干。不过李言是老十,这里也是老八老九的地盘,自己也不用那一套,只要将任伯安和车铭搞定,其它都不是问题。 再说,自己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募捐。等之后还有隆科多的巧取豪夺,一个也跑不了的。 见众人都不说话,李言站身来,说道:“隆科多,将认捐薄子拿来!” 隆科多拿起桌上的本子递给了李言,李言拿起,走到任伯安身边,说道:“任大人,这在里伱德高望重,是众官之首,还是你先来吧!” 任伯安站起来恭敬的说道:“十爷说得哪里话,为国分忧,解百姓于倒悬,本就是我等官员士绅的荣幸!” 说完拿起笑,写下了一个数字,后面签上任伯安的大名。 “好,任大人捐二十万两银子!” 李言大声的报着数字,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任伯安一番。 “二十万两...” 众人都惊呆了,这和自己想的数字相差太大了,若是任伯安就二十万两,那轮到自己怎么也得个几万两。 第二个就是车铭,当车铭签上名字认捐十五万两的时候,众人心里死灰一片,还指着这两人呢。 连他们都顶不住,自己一介商贾,没有了官面上的保护伞,自己如何能和朝廷对抗。看着四周钢刀出鞘杀气腾腾的士卒,若是捐少了,恐怕出不了大门。 于是一个二个都如丧考妣的上前认捐了事,个个都是几万两不等的数字。 一天下来,隆科多统计完数字,拿到李言面前,激动的说道:“十爷,都算出来了,今天统共筹集款项一百二十五万七千三百两银子,粮草二十余万担,这江南之地的人真是有钱啊。” 李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扬州自古就是江南少有的富庶之地,这里占据京杭大运河的枢纽之地,尽享盐业之利,又紧邻长江,水旱不扰,豪门巨户比比皆是。这明面上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能筹集多少物资就看你隆科多的办事能力了!” “十爷请放心...” “就怕他们没钱,只有要钱,这又是皇上的差事,奴才保证将他们抽干剥尽。只不过,若是到时候朝廷真的追究下来,十爷您可得护着奴才。”隆科多担忧的说道。 “万事有我,怕什么,天塌下来,有十爷我替你顶着。” 李言正色道:“咱们是正经的钦差,本来干的就是筹款的事,这让谁来都是得罪人,皇上心里有数。在灾情没有完全解决完之前,就算咱俩将江南翻过来,老爷子也不会说什么,等到事情了了之后,老爷了要给其它人一个交待,自然少不了责骂一番。” “不过,咱们这是替皇上背黑锅,皇上岂能亏待我们。等风头一过,必然是高官厚禄,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点道理你还不明白。” 隆科多听到这话,心里放心了,又是一番表忠心:“十爷,还是您对皇上他老人家的心理摸得透,小多子我这条命,就交给您了”! 第八章 粥锅扬沙尘 隆科多刚出去,李卫就闪身走了进来,见过礼后说道:“十爷,您要我找的人找到了,就在扬州府的大牢里。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人提了出来,现在扬州府是田文镜大人做主,一听说这个人是您要的,直接将人交给了我,现在安排在离行辕不远的一个小院里,你看要不要过去见见人!” “找到了!” 李言兴奋的一击掌,这可是顶级谋士啊! 有了他,完成任务就轻松了不少。压下激动的心情,吩咐道:“不用,明天你就起程,带几个侍卫,将这个人平安送到京城的十爷府,让管家给安排给公子做西席,其它的等我回京在说!” “你也不用回来了,就在京里,好好熟悉一下地面儿。以后跑前跑后的事,少不了你的,若是连哪家的府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那怎么行呢。” “嗻...” “奴才一定按照爷的吩咐,将京里的地方摸熟。” 李卫听到十爷要将自己带回京里安置,喜出望外,高兴的领命退下! 第二日,李言带人视察了城外的救灾事宜,四個城门外都摆下了粥棚,确保灾民最起码能填保肚子,也有兵丁维持次序,保证安全。 来到北门外,看到眼前排成长龙的队伍,问道:“文镜啊,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困难?” “十爷,我要求各处的粥棚,施的粥要插筷子不倒,毛巾裹着不渗,确保饥民能填保肚子。可流民还是太多了,虽然筹集了不少粮食和银子,仅仅扬州一地的灾民就有十几万,这几天扬州赈的消息传出去了,四面八方的灾民都在慢慢往这里聚集,到时候恐怕僧多粥少,不管有多少物资还是不够啊。”田文镜忧心的说道。 李言在粥棚前看了一会儿排队领粥的人群,大多都衣衫褴褛,扶老携幼,饿的面黄肌瘦,但也有不少明显人穿得也算干净,红光满面,若有所思的问道:“文镜,这里面都是灾民吗?” “大部份都是无衣无食的饥民,确实也有一些人家底不错,虽然遭了灾,多少还有些底子,甚至还有些扬州附近的闲汉,混杂其中。” “我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也派人赶走了一批,可这些人换件衣报还来,或者到另一个地方去,实在是不好分辨。而且这事儿说到底也只是混吃混喝,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恶行,够不上伤天害理。我也没办法,衙门里的人都派出去了,真要来硬的又怕伤到真正的灾民,引起乱子。”田文镜看到人群里不少人躲避着自己的眼光,无奈的说道。 “文镜,这可不是小事儿啊!关系无数灾民的生存问题啊!” 李言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在网上看到的,和珅救灾的趣事,因为比较奇特,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于是手一挥,隆科多走到边上:“十爷,您有什么吩咐?” 李言对着隆科多耳语了一阵,隆科多听着眼神闪动了一下,点点头,离开了几人,走到粥锅边上,周围的差役都认识这个钦差大臣身边的红人,是以也是小心的讨好着。 只见隆科多蹲下身子,在地上抓了两把灰土和沙子,撒在了粥锅里,浓香雪白的米粥顿时变成一片白一片灰的。 不但差役愣住了,连前面排队的流民也不满的吵吵嚷嚷起来,愤怒的看着隆科多。 “你这人真是坏良人,这多好的粥啊,就这么糟蹋了...” “真是不把我们灾民当人看...” “狗官...” 众人七嘴八舌的讨伐着,若不是看着周围的兵丁,恨不得上来吃了隆科多... 小多子没理采众人,拿起长勺在锅里搅了起来,没一会,粥和沙子就混在了一起,然后将勺子递给了差役,让差役继续施粥。 一边的田文镜顿时勃然大怒,转身对着李言质问道:“十爷,你这是做什么,流民也是人。你这样做未免太缺德了,枉我田文镜还以为你一心为民,我....” “急什么,继续看下去”李言脸色不变的淡淡说道。 ‘朝廷不将我们当人看,我们走。’ ‘呸...这些狗官,真是缺德!’ ‘......’ 只见队伍中有一少部份人骂骂咧咧着,埋怨着离开了队伍。 只一会儿,就少了一小半人,其它的人虽然也有不满,但是米粥里有沙土,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家里吃米也混杂石子沙土,也淘不了太干净。这年头,有得吃就不错了,总比草根树皮观音土要好的多,是以大部份人虽然神色不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在排队领粥。 田文镜看着少了一小半人的队伍,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没有了刚刚的怒气,疑问道:“十爷,这是...” 李言看着离去的人群笑着说道:“真正的灾民,为了活下去,就连树皮泥土都会吃,何况混着沙子的米粥。就是这样的粥,对他们来说,也是救命的良药。可是那些家里有粮食的,还有附近的人,让他们去喝这些菈嗓子难以下咽的东西,那对他们来说,就是无法忍受的痛苦,他们来这里混吃混喝只是想占便宜,不是来受罪的。” “他们将这些救命的粥都喝了,那些真正的灾民就要饿死。所以,在粥里混上沙子,表面上看起来是伤害了他们,其实这样做,才是真正的救了他们。文镜啊!要是按照以前的方法来施粥,朝廷就是给你一百万担粮食,也是不够的。” 田文镜至此已经完全明白了李言的意思,心悦诚服的施了一礼:“十爷高明,文镜明白了!以后文镜都会按此方法施粥。” “嗯...不但是施粥,就是其它帮助灾民的物资,也要换成最差的,越破越好,用最低的标准来支应。这样才能让这些物资,真正的落实到灾民手里,你用的东西越好,想伸手的人就越多,灾民就越难拿到手中。” “文镜啊!我知道你嫉恶如仇,眼里不揉沙子,面对官场上的腐化堕落深恶痛绝。做官十几年来,兢兢业业,勤勉认真,做到了一心为民。就像刚刚那一锅白粥,白壁无瑕。” “可越往上走,官场上的风气影响就越严重,最后让你寸步难行。当伱被停职罢官发回原籍的时候,你变成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民,又能为百姓和国家做些什么呢!难道你要将这些百姓都丢给任伯安和车铭那种贪官污吏吗,那时候这些百姓只能更苦,连一个愿意为他们说话的大人都没有了。” “适当的融入一些尘土和沙子,做一些牺牲和妥协,和光同尘,才能更好在官场站住脚。等你有了职位和权力,方可一展你平生所学,不负十几年的寒窗苦渎。这也不仅仅是为了你个人,更多的是为了这些生活在最低层的普通百姓,他们都是朝廷的基石,国家稳定的保证,不能任由任伯安和车铭那种人把百姓都给祸害了!” 田文镜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当了十几年的官员,有一些事却没十爷看得明白,心思一动问道:“十爷,你也觉得任伯安和车铭是祸害,那你为什么...” 李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为什么还要和他们混在一起,甚至打成一片,还收受他们的贿赂?” 田文境这段时间虽然忙于救灾,但处在扬州知府的职位上,还是知道不少东西。 李言整日和任伯安那些人混在一起,车铭也四处宣扬,十爷是自己人,收了自己不少好处,不会动扬州的官员,田文境只是个临时工,随时都会滚蛋的。 听到这些传言,田文境心里也有些难受,本以为十爷是一心为民的好人,没想到也和那些人一样是一丘之貉。 李言认真的看着田文镜:“朝廷的事很复杂,车铭的背后是八爷,任伯安的背后是九爷,根子都在上面,就是换了任伯安和车铭,新上的人还会是他们的人,又有什么分别!”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查处几个贪官污吏吗?” “不是...” “而是赈济灾民,让这百十万的流民渡过当前的困难,在这次灾难中生存下来。和他们比起来,一两个贪官算得了什么。” 李言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管是我还是你,我们的真正目地,都是为了这些百姓,而不是把精力放到车铭那些人身上,只要他们不挡着我们救济灾民,就暂且不要去管他们。这次水灾表面上只有我一个人来到江南,实际上不管是皇上太子还是各位大臣,他们的目光都在紧紧的盯着江南,所以我把你推出去,其实就是把你放到了皇上的眼皮底下。” “我敢说,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和表现,每天都会放到皇上的案头,可以说已经进入了朝廷的视野里,而任伯安和车铭的表现,也在皇上的眼里。” 田文镜顿时觉得如坐针毡,感觉好像四周多了许多看不见的眼睛,混身不自在起来:“十爷,我真没想到....” “呵呵,不必担心,你做的很好。皇上知道我这个阿哥从来没有做过实事,下江南也不过是压压阵,真正做事的人,还是你们。一百多万的灾民,岂是儿戏,弄不好就是民变,会祸乱几个省,朝庭不会放任不管的。即然到现在皇上还没有旨意下来,那就说明你做的不错,得到了皇上的认可,这是好事!” “你放心大胆的去做,有皇上和我在背后为你撑腰,不要理会任伯安和车铭那些人,他们也收到了背后主子的来信,不敢掣肘你的。前几日筹集的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和二十万担的粮草,我都移交给你,你看着安排,说实话,这些事,我都做不来,还是要靠你。” 李言当起了甩手掌柜,有人替自己干活,自己只要吃吃喝喝,给田文镜和隆科多这些人强力的支持就可以了,别的自己才不想管。 第九章 苏州见闻 田文镜听到这里,心里感动之余,不禁也是信心大增,有皇上在背后,那自己就什么也不怕了。 十爷的信任和推心置腑,让他有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感觉,以十爷的地位,能和自己说这么多,可见对自己有多看重。 自己不过是一介革员,能得十爷看重并委以重任,就是虽死也无憾了。 李言不待田文镜暗自感动,又交待起来:“另外修复河堤的事情也不能耽误,从这些灾民里面挑出一些精壮的劳力,马上着手黄河水道的修复,以工代振,不能让他们嫌着。吃饱之后若是无所事事,还会到处游逛,生出新的事端。” “是,十爷,我已经在着手了,这几天就开始进行,决不会耽误的。”田文境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明日我就要起程往苏杭之地,筹集钱粮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隆科多那边我有安排,你只管做好你的事,不要去管他。尚方宝剑我也留给你,下面办事的人要是不听话,你就直接砍了,那些当官的要是和你对着干,就把他们关起来,到时候我回来处理。” 李言交待了一句,当官的可别砍了,对皇上交待还是小事,最主要的是得罪了自己那群小心眼的兄弟,不划算。 这具体的事情有田文镜和隆科多,一个是自己的白手套,帮自己办理赈灾的事情和得罪官面上的人;而隆科多是黑手套,敲诈勒索盐商富户,帮自己得罪有钱人,从这些人手里捞钱的。 自己呢... 身为康熙皇帝的十皇子,第一次下江南,被江南的美景迷晕了双眼,打着筹捐的名誉周游苏杭,沉迷美色当中,不是很正常的吗。 明珠蒙尘,韬光养晦,这样才能不引起别人的忌恨。 接下来的日子,田文镜一心扑在救灾修河堤上,而隆科多则是打着钦差的名头,与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和盐商富户周旋起来,每日酒宴不断,天天醉生梦死! 李言带着十几个待卫坐船渡过长江,来到了苏州!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水乡,小桥流水,吴侬软语,说不完的梦,道不尽的美!苏州古镇,处处青砖黛瓦,红墙白塔。 李言带着侍卫统领阿尔多,在这座闻名已久的古城游玩起来! 苏州人烟稠密,十分富庶,所目及之处,无处不风景,无处不画意。弯弯的小河环绕着古城,小河上有古老的石桥,石桥朴实古老,桥面苔痕斑驳,桥面是由大石块砌成,底下有两个石柱顶着,从桥洞里穿过的是满载着江南情思的乌蓬船。 千年的文化底蕴熏陶之下,苏州像是一幅朦胧的水墨画,如一杯淡淡的龙井茶,好似闲挂天边的浮云,又像石上搁浅的清流,细腻叮咛。 放眼望去,江边的花草树木、房子、游人、五颜六色的灯光构成了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 南方景色的精致秀丽和北方之地的粗旷苍凉豪迈,在意境和感觉上完全不同。李言真想乘一叶小舟,沿江南水乡的小河顺流而下,两岸长廊雕梁交相辉映,白墙黛瓦上炊烟袅袅,消失在夕阳的霞辉中,一定别有一番韵味吧! “十爷,没想到江南的风景竟然如此美丽,和我们北方一点都不一样,没出京的时候,我还以为全天下都是一样的呢”阿尔多兴奋的说道。 “唰...” 李言展开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摇了摇,骚包的装着X,心情愉悦的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到江南,没想到这里气侯适宜,风景秀丽,我还真是喜欢上这里了!” 两人兴冲冲的游玩了一天,刚回到客栈里,侍卫禀报,苏州知府陈鹏年,已等候多时了,李言清洗一番说道:“传进来吧!” 刚转身,一个身穿官服戴着红顶子的老者,进来一弯腰跪了下去:“苏州知府陈鹏年恭请圣安!” “圣恭安!” 李言脸色一肃,正色道。 之前的礼遇是给皇上的,请完了圣安,陈鹏年又行了面见上官之礼:“叩见钦差十贝勒爷,给贝勒爷请安了!” “陈大人,请起来吧!” 李言坐在上首,看着眼前的老者。 陈鹏年,字北溟,是湖南湘潭人,康熙三十年进士,初任浙江西安知县,去年升任苏州知府,以清廉著名,有“陈青天”之称,是历任苏州知府里面为数不多的好官,所以李言对其感观甚好。 “陈大人,我知道你在任期间课税年年第一,刑狱清白无冤,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风评甚好!就连皇阿玛也提到过你,说群臣百官应该多向你学习呢。” 陈鹏年连忙双手一叠,对着北边的方向,一脸敬仰的说道:“这都是微臣的本份,怎么敢劳皇上记挂,并且还如此褒奖,让微臣受宠若惊。为官一任造福一方,陈鹏年做的还很不够。” “陈大人请坐吧,别那么拘谨,说起来我也是昨天才到,正想休息两天,再去府衙拜会的。” “没想到,到让你找到这里了!”李言客气的笑着说道。 陈鹏年感觉到李言的善意和气,放松了不少。 早就听说皇上的十阿哥钦差江南,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若是桀骜不训就难侍侯了,这些天家子弟皇亲贵胄,個个都是眼高于顶,尤其是离开京城到了地方,没有了皇上的约束,更是如出笼的鸟入水的鱼,无法无天的。 谁敢管... 还好十阿哥看起来挺好相处,连忙笑着说道:“早就听说皇上派十爷,钦差江南巡幸地方,我等都是喜不自胜。听说十爷到了扬州,大家都想前来拜见。只是没有接到钦差大人的命令,地方官员也不敢擅离职守,是以只好着人侯着。听说十爷到来,陈鹏年第一时间前来拜见,还望十爷恕罪!” “是我没有通知你们,微服前来,怎么能怪到你们头上!” “安徽黄河决口,千里之地成为泽国,百万人口痛失家园,我们应该将每一分钱都用在赈灾上,这些官场的迎来送往的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一些吧!此次胤?奉旨到江南主要是处理灾情,筹集银粮。陈大人,此事还需要伱们多多配合!”李言一脸郑重的说道。 陈鹏年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瞒十爷,从接到十爷钦差江南的时候起,我已经发动苏州地区的富商官宦为此进行了募捐,共筹集善款五十万两和粮食四十万担,正准备运往扬州,正巧十爷来到苏州,就交接给你过目了。”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本帐目和十几张银票,李言接过,仔细的翻阅起来。 瞧... 这清官就是不一样,好马不用扬鞭自奋蹄,这自己还没到,这事情就做完了! 李言冲着陈鹏年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难怪皇阿玛常常夸奖你,陈大人果然办事周到细心。” 陈鹏年谦虚一阵,又听到李言说:“陈大人,这银票我就收了,这粮食正是灾区紧缺的救命物资,还要劳烦你组织苏州府的人,在最快的时间运往扬州,以解灾区之急!” “此事是陈鹏年的本份,十爷放心,这批粮草正在装船,即刻运往灾区!”陈鹏年知道这事多半也是自己做,总不能让钦差和侍卫做这种事吧,所以一应事项都准备妥当了。 当然,李言也清楚,若是钦差不来,这些物资自然也和灾区无关了。 “十爷,苏州府的大小官员,仰慕十爷已久,已在府衙备好酒宴,还请十爷赏光,让我等一尽地主之宜!” 谈完正事,大家就开始吃喝接待,酒席宴请,搞好关系,侍侯好钦差大人,也是官场常态,所以李言也没有推辞,若真是拒绝才是真的得罪了人。 当晚李言和苏州府的官员进行了友好而热烈的交流,推杯换盏之间,宾主尽欢。宴席结束后,李言和一众随从,也从客栈搬到了陈鹏年安排的钦差行辕。 拙政园... 江南最大的古典山水园林,初为唐代诗人陆龟蒙的住宅。明正德四年,弘治进士、嘉靖年间御史王献臣仕途失意,归隐苏州后将其买下。聘请著名画家、吴门画派的代表人物文徵明参与设计蓝图,历时十年建成。 西晋文人潘岳《闲居赋》中“此亦拙者之为政也”之句取园名,暗喻自己把浇园种菜作为自己(拙者)的“政”事。 李言前世就多次前来拙政园游览,不过后世的拙政园多了许多商业气息,少了园林自然之美。 没想到陈鹏年安排的钦差行辕会在这里,不过想想也正常,李言现在可是钦差身份,代天子巡幸地方,等同于皇上亲临,若是不将最好的地方用来接待钦差,传到京里,一众地方官员可吃罪不起。 对此,李言颇为满意,这手握权力,就是不一样。 自己在现实社会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还无法深切的感受到权力的魅力,没想到在任务世界,就亲身体会到了。 难怪古人有言,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这种至高的享受,在现实社会,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 实在是太美妙了。 第十章 深夜行盗 李言所在的居所,坐落在池中小岛,四面皆水,微波粼粼,成群戏水的鲤鱼游动着身躯,张扬着优美的身姿,显出一片红色的唯美;出水芙蓉亭亭净植,大片荷叶或低首,或抬额,或浮在水面垂怜,或钻进叶丛,害羞的窥视着娇颜欲语。 古岸柳枝婆娑,微风吹动,摇曳舞姿,彷如那依依伊人,伫立河岸,凝望着百里荷塘成痴。亭单檐六角,四面通透,风向随处可穿,春来送草香,夏来聚荷美。 梧竹幽居是一座方亭,构思巧妙独特,意趣别致,为中部池东的观赏主景。 此亭外围为廊,与天泉亭颇有相似,却又是各分秋色。红柱白墙,相映成辉,色彩鲜明,万丛荷叶中,托出这么一朵莲花,犹为赞叹。 飞檐翘角,粗细分明,色泽光明,游刃有余。背靠长廊,面对广池。 闲来无事,水边伫立,阿尔多手捧鱼食站在身边,李言偶时向水里投些鱼食,看鲤鱼成群游动,水中大片的鲤鱼争相抢食,鱼尾拍打着水面哗哗做响,不时摇曳着水中莲花,姗姗动人。 “十爷,没想到这苏州的官员士绅还挺自觉,爷还没到,他们就将事情做好了,这下弄得我们反而闲了下来,这十多天了,天天都是吃喝玩乐。十爷,我都觉得自己胖了一圈。”阿尔多开心的说道。 李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什么,他们这才叫聪明,你不是筹集款项吗,人家帮你筹好了;你要粮食,也准备好了。他们这么自觉,我们怎么还好意思为难。苏州靠近海边,这里的海商豪富不是你能想象的,要是让我亲自来筹,就不是区区五十万两所能打发的了,所以他们才会主动上交,堵住我再次伸手。” “人家都交过了,我还能再伸手吗!” “至于苏州地界在我们来后,一派歌舞升平海清河宴,所有的矛盾都会藏起来,免得让我找到机会发飚。让我们闲着,天天只是喝酒饮宴,即然没事,那就早点离开好了,待着干嘛,这是哄着请走我这个钦差大神呢!你信不信只要我们不走,以后每天都会如此。” 阿尔多听到这里皱着眉头说道:“那十爷,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找点茬,教训他们一番。” “算了,人家态度这么恭谨,小心的侍侯着,没有半点失礼,也没有不给面子,谨小慎微笑脸相迎,每天还有厚礼相赠。” “阿尔多,你还好意思找人家麻烦吗!”李言笑着问道。 阿尔多脸上红了一片,挠了挠头,憨笑着说道:“那倒也是,我都收了不少礼了,还真是找不出理由来。” “那,十爷,我们下面该怎么办?” “从明天开始,让他们不要宴请了,十爷我要游览苏州美景,让他们派两个向导,带我们到处看看。离开京里一个多月了,整天忙碌,十爷我也要休息休息,放松一下!”李言笑着说完,拿起手上的册子看了起来。 这是李言让高福从市井中收集的,苏杭之地的豪商巨贾的资料。 明清时期,虽然朝廷大多时候实行禁海的措施,但苏松杭嘉湖各地的海商靠着出海走私,将大清朝的茶叶、瓷器、绸缎、布匹、绫、罗、绢、纺等物,通过海运销往东南亚、南亚、西亚、东北非等数十个国家和地区,而后又将这些各地的特产运往内地销售,利润之大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因为朝廷禁海,民间的海外贸易反而更加兴盛,甚至有些奸商私下和海盗相勾结,劫掠其它商队。 再加上没有税收,所以个個都是积累了亿万身家。 区区五十万两银子,在别的地方也就罢了,算是很大一笔数字,可在苏杭之地,这点银子不过是糊弄人了,看来这些人,真的把自己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十阿哥了。 不过李言也不在乎,毕竟正大光明的弄来的钱财最后还是要用在赈灾上,而私下的手段弄来的才是自己的。 江南之行,不能白来。 第二天一整天,李言一众人等,随着陈鹏年派来的向导,在苏州城的各个景点游览了起来,向导是个双十年华的江南女子,身段婀娜,相貌出众,瓜子脸,大眼睛,一口吴侬软语,说得李言心弛神瑶,心向往之。 苏州府的一众官员见到十爷虽然没有离开,可也没有插手地方之事,到处游玩起来,心领神会的松了一口气。京里的阿哥,头一回出京师,来到了江南水乡,被南方的景色所迷,沉醉其中,整日的游山玩水,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大家送的银子古玩名画和珍宝,十爷那是来者不拒,统统收入囊中。 这不效果就出来了,十爷什么事情都不管,每天玩乐,这是好事。至于赈灾的事情,十爷都不放在心上,远离灾区的苏州官员,操个哪门子心,于是更加殷勤的三天一小请,五天一大宴。 白天游玩了一天,晚上喝完茶,和阿尔多交待一声,自己要好好休息,任何人不许打扰之后。 李言换了一身夜行衣,一个黑头套罩住了脑袋,是慕容博用的那种,只留两只眼睛和鼻孔的类型,将头脸全都摭起来,确定不会被人认出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利用轻身功夫,悄悄出了拙政园。 虽然不懂武艺,但李言有二十年的岳不群的内心打底,平时再和阿尔多他们这些侍卫,练练拳脚。 没多久,李言就练出了一身的好功夫,配合丹田里的内力,三丈高的围墙,中间一个借力就可以轻松翻过,这还是不太熟悉的缘故,李言可是知道岳不群一飞十几米,自己比起他差远了。 这段时间里,李言根据自己的见识,倒也摸索出一些内力的使用方法。 比如,将内力引到双腿上,就能一跳二几米高;引到眼睛上,就能增加视力,望得更远,在夜间也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东西;引到耳朵上,凝神静气就能听到更细微的声音,等等之类的。 来到这里以后,李言也了解过这个世界的武功,没什么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 阿尔多就是皇上派到府中听用的大内侍卫,也顶多是比普通人强一些,比笑傲江湖中的那些侠士,差得远了。从他们身上学到的招式,再配合着内力。自己根本无所畏惧,不过今晚做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李言偷偷的溜出来。 子时将临,街道上黑漆漆一片,偶尔从旁边的没关门的商户里漏出一片灯光,忽明忽暗的打在路上。 此时大部份人都已入睡,天空大片的乌云笼罩着,远处传来稀稀落落的犬吠声。 李言一身黑衣,顺着墙角的黑影来到一片宅院附近,脚上轻轻用力。 “嗖...”的一下 窜上了院墙,四处打量一下,远处的主楼里有一片光亮,略一思考,潜入宽阔的院子里,往光亮处而去。 这是苏州海商沈贵的宅子,沈贵家世代经商,主要就是走私海运,茶叶、丝绸、瓷器,甚至走私人口,无所不为。 家里有海船一百多艘,使用的船工仆役护卫就有三千多人,每年利润达几十万两,而且还与东瀛的倭寇有所勾结,家里还养着两个十几岁的东瀛人女子。据说累世积攒下的财富数目惊人,富可敌国,家里的银库都装不下了。 李言今夜就要来打劫沈贵,为民除害,平身第一次做贼,李言有些兴奋。怀着激动的心情在暗夜中潜行,遇到几拔夜行的护卫,幸好李言凭借过人的听力,提前发现,都轻松了避了过去。 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刚刚看到光亮的地方,正发愁的时候,远处过来一个落单的仆役,李言上前捂住嘴,拉到了墙角,将手中的刀一亮:“小子,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大爷,饶命,小的只是个下人。您要什么尽管拿走,不要杀我。”仆役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冰凉的刀仞,小声说道。 害怕的点点头,示意自己决不会出声乱喊! “沈贵睡在哪里?”李言威胁问道。 仆役心里恐慌起来:“小的才进府三天,并不知道老爷住在何处。” “那也就是说,你没什么用了,没有价值的人不配活着,下辈子记得早点进府。”李言厉声说着,做势手中的刀就要落下。 巨大的死亡威胁,激发了仆役的求生意志,连忙飞快的说道:“我想起来了,我是给老爷倒夜壶的,正准备去老爷那里,我现在就带你去,大爷饶命!” 李言笑了笑,一手抓住胳膊,另一手握着刀架在脖子下面:“头前带路,敢有半点异动,先结果了你。” “是,是,小的决不乱动,大爷小心您的刀。” 看来自己还是挺有天赋的,第一次就这么容易,多亏了自己平时在电视上和游戏里见多识广。 李言得意的笑了笑。 仆役带着李言来到一片通明的主楼前,指着前面说道:“老爷就在里面歇着,大爷可以自去,小的保证决不发出声音。” “是吗?你跟我一起进去,只要有半点不对,我先宰了伱。你对你们老爷这么忠心,为他而死,想来也心甘情愿了。”李言视力过人,虽然一片漆眯,还是看到仆役眼神闪烁不定,心里一动,试探着说道。 第十一章 三百万两财富 仆役眼神慌张的眨了眨,急忙说道:“我想起来了,刚才被大爷你一吓,我记错了,老爷昨天晚上才睡这里,今天睡另一个地方,我这就带大爷你过去。” 两人七拐八转的来到,一片普通的院落门口。 李言一看,狠声说道:“你他玛的!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真是找死,还想骗我,沈贵怎么可能住在这里,老子先宰了你,再去慢慢寻找。” “壮士饶命啊!” “老爷确实住在这里,我们老爷得罪的仇家无数,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找老爷报仇,所以那边明亮的主楼,住的是府里的护院守卫,就是为了守株待兔。老爷住在这处普通的院子,一般人想不到,所以也找不到,我也就是侍侯老爷的,所以才知道的这么清楚。”仆役虽然紧张,但眼神笃定,语气不乱,肯定的说道。 “你不是说你才进府三天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李言语气里透露出戏谑的意思。 仆役结结巴巴的说道:“小的害害,所以胡言乱语,大爷饶命啊!” “好,那你先待着,要是敢骗我,我要了你的脑袋。” 说完不等仆役说什么,手腕一转,用刀柄重重的击打在仆役的头上,仆役顿时昏死了过去。 推开院门,将仆役放在角落里,轻轻把门关好,走了进去。 来到窗前,顺着昏暗的灯光,往里看去。 虽然院落普通,可屋里的布局摆设却极为奢华讲究,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人正在床上和两个女人赤果果的玩着游戏,场景颇为淫秽不堪。中年人正是沈贵,前几天在接风宴上,还见过这个人,因为将他定为自己的第一个目标,所以特意留心了一下。 “呸...” 李言悄悄的唾弃一声,心里一热,感觉有点心潮涌动,心里暗暗的定了定心神。 羡慕什么啊,自己也能享受这种待遇。 推开房门,扑了进去,趁着三人还没有缓过神,速度极快的将两女打晕,然后将手中的刀放在了沈贵的脖子上。 骤临困境,沈贵吓得浑身一哆嗦,浑身的肥肉剧烈的晃动着,紧张的说道:“壮士,饶命。” “沈员外,兄弟我江湖落难,走了窄!” “找你帮帮忙,行個方便,沈员外可别不给面子。”李言压了压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嘶哑,免得被听出来。 沈贵一听这话,松了一口气:“好说,好说,我也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都是朋友,兄弟需要多少,尽管开口,只要别伤害我,一切都好说。我刚刚脱下的衣服里有两张银票都是一千两的,兄弟尽管拿去。” 李言噬笑两声:“沈员外,你的银票我可不敢拿,谁知道明天去取银子的时候,会不会被你的人给堵住,我听说伱有个银库,里面宝贝不少,带我进去,我自己拿,如何?” 沈贵皱了皱眉头,说道:“银库在城外的庄子里,那我明天带壮士前去。” “哦,是吗?” “看来沈员外还是将银子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即然这样,那我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下辈子记得别把银库建到城外!”李言恶狠狠的说完,就要动手。 沈贵一个哆嗦,急着说道:“等一等,我想起来了,城外是个小银库,我这屋子里就有一个大银库,我这就带壮士进去。” “穿上衣服,带我去!” 沈贵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躲不过了。 不过这个贼也真是个蠢货,只要现银,一个人能拿多少。先保住命,明天再找人将其扒皮抽筋,一向都是自己抢别人的,今天居然被这么一个蟊贼堵住了,府内养的人都是饭桶,被人摸到自己身边都没发现。 两人来到一个书桌前,沈贵抓住一个砚台扭了一圈,只见后面的太师椅连带着地板往边上一缩,空出了一个一平方大小的空洞,隐约可见有楼梯往下延伸。 李言一手抓住沈贵的后劲,将刀抵在其后背上,说道:“你走前面,如果敢耍花样,就要你的命。” 沈贵心里失望的暗叹一声,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谨慎。走下楼梯,出手将右边墙壁上的一块凸出的砖使劲压了下去,通道里响起一阵细小的机括声,沈贵将地道的机关关闭了,李言脸色阴沉的看了看沈贵。 幸好自己处事谨慎,将沈贵顶在前面,要是有什么事,先死的是他,沈贵亿万家财,自然不愿意为了一点财富丢了性命。 若是自己刚刚一个大意,恐怕就会落入陷阱,死无葬身之地。 此人如此歹毒,留不得... 地道墙壁上隔一段就有一个油灯,沈贵用准备好的火折子将灯点上。 没一会儿,两人来到一个大厅里,大厅有一百多平方的样子,隔成了几个区,每个地方都放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大大小小的架子,架子上都放着金碇和银块,还有一些珠宝古玩字画之类的。 沈贵正准备说道,李言用刀柄“嘭...”的一声,将其打昏,四下看了看,顿时开心起来。 走到一个箱子边,将箱子打开,满满的金元宝,拿起来看了看,成色十足,五十两一个,就这一箱就是五千两黄金。打边旁边的箱子,一连开了十个,都是金元宝。走到另一个区,也放了十个箱子,里面装的也都是黄金,就这两片区,李言大致算了算,就有十万两黄金,还真是有钱啊。 换算成银子就是一百万两啊,没想到这就完成支线任务的十分之一了,还有其它的财宝呢,李言陷入了巨大的惊喜之中。 来到另一外,都是整箱的珠宝玉石还有银子,还有各种古董和字画,看来这个沈贵一个浑身充满铜臭气的商人,竟争也有些艺术细胞,懂得欣赏。 将库房里的东西一一收入空间当中,还好系统给力,赠送的空间足够大,所有的金银珠宝全放进去,也只占了很小的一个角落,看来想把空间装满还要多跑几家。 将所有东西全都收好之后,李言大约估算了一下,总价值大概在二百三十万两银子的样子。 真是豪富啊! 自己来到江南,扬州苏州两地官员的孝敬,也才不过四五十万两。今晚光是拜访沈贵一家,就赚了二百三十多万两,看来先辈们果然没说错,来钱最快的就是打家劫舍,将对方一辈子积累的财富据为已有,瞬间完成暴富。 忽然,李言看到了一把长弓,一米多长,做工精致,弓柄上缠绕着金线,角上刻着繁体的‘破虏’二字,不知道是哪位前朝大将留下的,一看就知道它的不凡。 将弓弦搭上,李言用尽力气,也不能拉动分豪。 听说古时大将用的弓都有几百斤的拉力,一般人连弓弦也拉不开。想到这里,李言将内力在全身运转一遍,集中到右臂,一使劲。 ‘唰...’ 弯弓似满月,感受了一下力度,李言将手放了下来,欣喜的看着这把弓。 这就是古代版的巴雷特,有这个东西在手,就有了远程精准打击能力。 一弓在手,天下我有。 破虏一出,谁与争锋。 想象着自己在战场上,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威风霸气,那可是装X的至高境界,想到自己也有那一天,万千少女风靡,李言不禁陷入意想当中... 回过神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不能好高鹜远,要腿踏实地,万丈高楼平地起。就是至高无上的九五之尊,说不不也要从开局一个碗干起。 何况自己,先做好盗贼这么一份比皇子更有前途的职业吧! 开始干活... 一转头,李言看到放在架子上的东西后,刚刚的笑容顿时疆到那里.... 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自己怎么把这东西给忘记了... 火枪! 架子上摆着两个精致的小型火枪。对了,这是清朝,不是明朝之前了,火枪早就大规模应用的时代了。 再看了看手上的弓箭,觉得也没那么香了! 算了! 两样配合使用,自己要与时俱进,白天用火枪,晚上使弓箭,方能天下无敌! 李言上前将两把火枪取下来,再看看旁边放的火药,盘算着有机会好好研究一下,将火枪收到了空间里。 李言连着架子,将所有东西全都收走后,左右看看,空空荡荡的库房。 真是比洗过还干净,要是明天沈贵看到,还不哭死啊! 不行... 要有职业道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能让至尊VIP客户体会到服务不周的感觉,做为刚入行的服务人员,一定要善始善终。 李言看了看门口躺着的沈贵,这个人不能留,留下来就是个隐患,虽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这人有钱有势,也和自己打过交道,万一身份泄露,就是天大的麻烦。 恶惯满盈,送他去极乐世界。 提着沈贵走回书房,将砚台扶正,看到太师椅回正将洞口严丝合缝的堵住。 将沈贵放到床边,然后走到外面将之前打晕的仆役抱进来,脱光衣服放到床上,和两个赤果果的女人放在一起,一刀了结了。在睡梦中结束生命,想来没有痛苦,李言对仆役脸上的抽搐视而不见。 转过头,口里暗暗说道,你不是我杀的,别看我。 我只是大自然的搬运工! 第一次收割果实,李言有些不适,看到鲜血横飞的场面,感到胃里有些翻腾。 转过视线,强压下不舒服的感觉。 然后又将沈贵结果了,造成家主发现仆役私通小妾,后两个同归于尽的场景。不管真假,别人信不信,反正是对外人有了个交待。 第十二章 收获颇丰 藏银子的地库想来知道的人也不多,等被发现的时候,别人也不会知道,这些财富是被沈贵转移了还是被人偷了,毕竟这么多东西想要悄无声息的转移,一般贼人可做不到,别人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开挂。 沈贵恶贯满盈,身边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李言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沈贵家大业大,兄弟子侄不少,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上演争财产的好戏! 顺着来时的路,李言绕过巡夜的护卫,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沈府大宅。 回到拙政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悄悄回到自己的卧房,观察了一下自己门口留下的印记,确实无人来过,心里舒了一口气。换完衣服,将夜行衣收到空间里,躺到了床上,想着刚刚死在自己手中的两人,顿时一股恶心难受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没有了外界的压力,李言赶紧起身,拿过一边的铜盆。 ‘哇....’ 吐了出来。 缓了好了一会儿,才重新坐上床,一闭眼,就是两人的死状。 自己果然是个好人,干不了亏心事。 不能想那些了,要转移注意力... 想银子.... 对了... 自己空间里放了将近三百万两银子,实实在在的财富啊,自己可以买来别墅豪车美女等等。 呵呵! 果然这样想心里就踏实了不少,家里有粮,心中不慌啊! 带着满足的心情,李言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日晒三竿的时候,李言才姗姗起床,毕竟自己加夜班儿,多睡会儿也在情理之中,也没必要那么拼,完成世界任务也不用整天绷着,舒舒服服不紧不慢的悠闲生活,才是自己的追求。 这个世界的老十胤?,手不能抗肩不能挑,也没有从小练武。而是好吃懒做,整天好逸恶劳,所以自己也不能忽然之间每天早起锻炼,勤奋好学,容易惹人怀疑。 阿尔多侍侯着李言洗漱完毕,说道:“十爷,昨晚苏州府发生了命案,据说富商沈贵抓住仆役和小妾私通,愤怒之下将其仆役杀死,而仆役在临死之前也对沈贵造成了致命伤害。两人双双毙命,府衙的差役已经赶过去,将另外两名小妾带回衙门,要详加审问。” 说完又加了一句:“这是个好机会,我们要不要参与进去。” “不必了,这不关我们的事,陈大人也没来汇报,那就说明这只是本地公务,我们不便干涉。咱们继续游玩,今儿个准备去哪里?把向导叫上,一会儿就出门,中午就在外面吃...”李言心情大好,精神奕奕的说道。 苏州护城河安静地捧着古城,如女子丝绸衫的长襟袖口,散着淡淡的优雅和灵巧。 青砖黛瓦,软语侬音,花木扶苏。 石板街道,拱桥台阶凭水自映,依稀吴国故都的样子。那些起脊飞檐的小房子挤在一起,李言深深的沉浸在江南水乡的优美之中,留连忘返! ...... 陈鹏年这边得到下人汇报,钦差大人继续出门游玩的消息,松了一口气,和师爷说道:“这个案子要尽快完结,不能拖延,若是十爷关注,就是天大的麻烦。” “可是据捕头说,房间里有明显其它人出现的痕迹,另外那两個小妾也说当时正与沈贵行房,一道黑影闪过,两人就晕了过去。她们二人都可以相互证明并未与仆役有奸情,房内也并无打斗过的迹象,何以两人同归于尽。”师爷急忙开口争辨道。 “糊涂!” 陈鹏年打断了师爷的话,脸带焦急的说道:“你说的这些本官又何尝不知,那沈贵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平日欺压良善拐卖妇女,勾结海盗劫掠商队,偷税漏税豢养不法,平日不将官府放在眼里,谁知道是不是被倭寇所杀,我们到哪儿去抓人。” “现在即然有个仆役小妾因奸情同归于尽的结果,就先这样的吧,暗里可以让捕快慢慢查探。” “最重要的是现在钦差大臣正在苏州,若是引起十阿哥的关注,并且插手进来,报到皇上那里,到时候不知道多少官员会丢了顶子,这对大家都没好处,还是等钦差大人离开苏州之后再说吧!” 师爷听到这里,也知道轻重,明白大人说得有道理。所以没有再说什么,勿勿去安排结案事项,所幸沈贵的家人都忙着争财产,也没有人多说什么,对于明面上的说法也都是认同的。 李言开开心心的游玩了一天,回到拙政园,安排好第二天的行程,就进了卧房休息。等到子时初刻的时候,又有一道黑影飞出了园子,往城内另一家海商扑去。 就这样,李言白天游玩,晚上出去劫掠,一连七八天,李言已经洗劫了近十户海商豪富之家。不过这几户人家的家主都没有见过十爷,只要交出钱财,李言都是礼貌对待,只要钱不要命,留着羊,慢慢长毛,自己只想薅羊毛,并不想吃羊肉。 毕竟都是客户,给自己贡献了巨大的GDP,要保护性开采。 李言之后没有再杀人,只是掠财,直到昨晚被一家发现,出动护卫拦截,李言杀了十几名护卫,并且在打斗过程中,故意喊了几句日语,最后跑了出来。 估计那些人会奇怪... ‘雅麦蝶’ ‘以库’ 是什么鬼? 没办法,李言会的也不多,客户们将就着听吧! 至此,李言的空间里已经躺了一千六百多万两银子的财富,已得到系统提示超额完成了任务,原本李言还担心系统任务要求敛财,而自己劫掠的钱财有可能不算,没想到系统比较人性化,也计算在内了,而且还鼓励自己继续努力,提升财富额度。 不过李言已经不打算在苏州继续了,从最开始沈贵的二百多万两,到后来慢慢一百多万,几十万,昨天最后一家才找到十多万两。自己是从大往小排的,看来剩下的人,也没有太多的钱了,十多万两身家的人已经不配自己这个皇子亲自出手了,薅羊毛也不能只在一个地方,改换杭州好了。 吃过早饭,阿尔多就来汇报苏州知府陈鹏年前来拜会。 陈鹏年见到李言的第一时间就跪下请罪,李言笑着说道:“陈大人起来吧,你说说,何罪之有啊!” “十爷明鉴,都是下官治地无方,苏州出了一伙江洋大盗劫掠大户,已经有五六户人家报了案,昨天这伙贼人在抢盗城南王员外家的时候,被人发现并且堵住了其中一个,可该匪徒极为凶悍,连杀数人,还是被逃了出去!”陈鹏年站了起来,战战兢的说道。 真是船漏偏逢连阴雨,自己越怕出事,可偏偏在钦差大臣巡访苏州的时候,出现这种恶性案件,真不知道该怎么交待。 要是一两件就算了,自己也就暂时压下了,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一连好几天,天天都有案子报上来,陈鹏年看得头都大了。 这还怎么压,看来自己的官是做到头了。 李言听到五六户人家报案,看来有一小半并没有报案,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不愿官府参与其中,暴露了家中的财富,所以选择自己查访。 这些大家大户的心态自己还是能把握一些的! 就是报案的那些,也不敢说自己丢了一百几十万两银子,首先你要告诉官府,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银子,另外这么多银子悄无声息的被搬走,是不是有家贼里应外合,一个不好就查到自己身上,所以只好吃了哑巴亏! 就是报案的也没敢说自己丢了那么多银子,多半都只是说丢了几百两或者是一些珍贵的古玩玉器什么的。 所以陈鹏年也不知道十天不到,这些人就丢失了这么多的财富,若是知道真实数额,恐怕就更是胆颤心惊了。 李言听到这里问道:“陈大人,有没有查出是什么人干的” “虽然贼人小心谨慎,不过还是被围堵的护卫,听出其中一个说的是东瀛的语言,再加上被劫者多为海商,所以基本可以判断是倭寇所为。”陈鹏年仔细的说道。 李言就想达到这样的效果,说东瀛的语言就是为干扰查案影响判断。 而且因为最近案件频发,这些官员为了让自己不插手其中,又给自己送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封口费,所以李言自然不会多事。 想到陈鹏年是一个好官,也不好继续为难他,于是安慰道:“苏州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发生这些偷盗抢劫的事情,也是在所难免,不算什么大事!陈大人慢慢查访便是,本贝勒来此地已十多天了,赈灾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这苏州我就不待了。” “明日一早,我便前往杭州筹集款项粮米了。” 陈鹏年听到十爷不但不追究盗匪之事,而且还要离开,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早就想让十爷滚蛋了,但口里还是挽留道:“最近事务繁多,刚刚处理完粮食北运之事,又发生了匪徒盗窃大户之事,我还说空下来陪十爷游览苏州美景的,没想到您这就要走了,不如再留几天,下官陪十爷好好逛逛。” “算了,这段时间,我已经把苏州都快逛遍了。” “要是再玩下去,恐怕田文镜他们在扬州就要急坏了,再说皇阿玛那里也在关心灾情,我就不留了,还是尽快筹集钱粮要紧,灾情不等人啊!多谢陈大人的好意了,下次若是陈大人到京里来,一定要来我府上,我好好陪你喝两杯。”李言笑着说道,显得心情极为愉快。 可不是愉快吗,捞了那么多。 第十三章 荣升敦郡王 听到李言这么说,陈鹏年大喜过望,这京里的阿哥那么多,除了太子就是十爷最尊贵,背景最是雄厚,而且年纪轻轻就被委以重任,想来极得皇上看重。 虽然自己为官还算清廉,官声也好,可现在要想做好官光靠这些还不够,上面得有人,皇上的这些儿子们年岁渐大,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定就得罪了谁。如今十爷对自己颇为满意,以后到了京城,也算和十爷有了交情,要是有个什么事,求到十爷头上,也能多一份安稳。 “即然这样,今晚我和苏州的大小官员为十爷摆酒践行,请十爷务必赏光!”陈鹏年殷勤的说道。 李言满意的点点头:“好,即然这样,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 紫禁城的金銮殿里,一场朝会正在进行着!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名小太监宏亮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太子悄悄朝一边的黄体仁使了个眼色,黄体仁上前一步:“皇上,臣有本奏!” “准奏!” 黄体仁说道:“回禀皇上,臣有本参十阿哥胤?。” “十阿哥自从领了圣旨,督办江南赈灾事宜,到扬州后不思体察民情赈济灾民,置数十万灾民于不顾,整日沉迷酒宴和地方官员的迎来送往,大肆收受贿赂,盘剥地方,弄得怨声载道,百姓苦不堪言,辜负了皇上厚恩,望圣上明察。” “哦!有这种事情吗?” 康熙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老八连忙站出来说道:“回皇阿玛,黄体仁是信口胡说,十弟领了差事之后,马不停蹄的前往灾区,一路餐风露宿,每到一地必然亲自过问当地灾情,并严令地方不得将灾民拒之城外。” “到了扬州之后,更是衣不解带,天天筹集款项慕集粮草,现在扬州的灾情已基本得到控制。各处流民井然有序,没有出现饿死人的情况,也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民乱,这都是十弟的功劳。” “十弟不顾皇子的身份,降尊纡贵,从那些地方官绅和盐商富户那里筹集救灾款项,难免要到处求人,四处讨好,有些迎来送往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对下来说这也是为了灾区的百万灾民能生存下去,对上来说是为了完成皇阿玛交付的重任。” 老八说到这里转身怒视着黄体仁:“而你黄大人身在京师,风吹不到雨淋不着,吃得饱穿得暖的,对于远赴灾区的十阿哥不夸奖就算了,还在后面扯十弟的后腿,落井下石,凭白污陷,着实可恶,望皇阿玛治罪!” 康熙眼神瞬间冷冷的看着黄体仁:“老八所说可是实情,老十的事情你可有证据?” 黄体仁看到康熙的冷脸,打個了个颤,但想到此时退缩即得罪了太子也得罪了皇帝,于是硬着头皮说道:“十阿哥委任的那个隆科多,这段时间天天接受盐商宴请,巧取豪夺。每到一家,必开口索要几千上万两银子不等,有两家势死不从,竟被他污以罪名,抄没家产,全家收押。” “其中一家还被冠以倒卖救灾物资,当街斩于闹市,实是罪大恶极,引起了极大的民愤,望皇上明察。” “隆科多,这个名字好像听过。”康熙喃喃自语道。 佟国维见状出来说道:“皇上,隆科多是下臣兄弟佟国纲的儿子,是下臣的侄子。微臣见他在京中无所事事,恰逢十阿哥下江南赈济灾民,下臣便让他为国尽一份力,随十阿哥一起到灾区帮些忙,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也不枉皇上教化之德。” “哦,朕想起来了...” “是小多子啊!朕北征准格尔的时候还随过驾,立过功,他现在和胤?一起在江南赈灾吗,这倒是好事。” 康熙脸色缓了缓,满意的点了点头。 佟国维又接着说道:“因为安徽灾情严重,数十万灾民流离失所,事关重大。而十阿哥又是初次离开京城,小多子虽有些军伍上的经验,但也没有任过地方官吏,难免对具体事务不熟悉,臣害怕他到地方后胡作非为,影响了救灾事宜,所以一直在关注着十阿哥一行。” “八阿哥说得都是实情,十阿哥到灾区后衣不解带的到处视察,到扬州后更是一天只睡三个时辰,往往天不亮就出门,天黑以后才返回,整天扑在救灾上,江南灾情得以控制,都是十阿哥的功劳。” “有些地方豪绅为富不仁,家中挥金如土腰缠万贯,粮食堆积如山,却不愿意拿出一些来为国分忧,眼睁睁的看着灾民饿死。更有甚者,囤积粮草发国难财,黄大人刚刚说的那几人,就是因为这种情况,才被小多子奉十阿哥之令处置的,臣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若是臣在也会这么处理的。” 康熙听到这里怒声道:“这些奸商,如此处理都便宜他们了。” 佟国维转身又对着黄体仁说道:“而你黄大人说的十阿哥和隆科多勒索钱财,也是恶意污灭,应该说是筹集赈灾款项。请问黄大人,你可看见十阿哥或者隆科多将这些钱财据为已有了?还是看见贫民小户被逼的家破人亡了?据我所知,十阿哥并没有向任何一个普通百姓,索要过钱财,逼迫其捐款的。” 黄体仁被佟国维的气势压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死党肖国兴站了出来,大声说道:“曾有人亲眼所见,十阿哥指使隆科多,往给灾民施的粥里放尘土和沙子,被百姓愤怒的责骂埋怨。当时排队领粥的数百名灾民,都是亲眼所见,佟大人也不能抵赖。” “通过这件事就可以说明,十阿哥不识民间疾苦,不将灾民当人,视百姓如牛马,请皇上降罪!” 康熙听到这里也是皱起了眉头,胤?智术短浅,性子急迫,这种事确实也是他干得出来的,只是被这么多人亲眼所见,难堵悠悠众口啊! 正在这时佟国维笑了笑说道:“此事不假,但肖大人你却不了解详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黄体仁抓往佟国维的话柄说道:“不管什么原因,往百姓的救命饭里撒泥土和沙子,就是不可原谅的,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莫非是佟大人觉得当事人是自己的侄子,所以想替自己人开脱,这样可不好。” “皇上,此事隆科多在信中也提到此事,所以臣清清楚楚,请听臣一言!” 佟国维将当时的情景,详细讲了一遍,然后将十阿哥的举措,向满朝文武解释清楚,最后说道:“事实证明,从此以后,一些身有余粮的人,和附近并未受灾的百姓都不再冒名领粮,之后几天再施粥,几乎比之以往节省了一半的粮食。” “众所周知,百姓冒领粮食一直都是困扰朝廷的大问题,这些人混迹其中,是打不得也骂不得,就像红豆混在了绿豆里,挑也挑不出来。而十阿哥只是一把尘土,就解决了以前每次救灾粮食不足的问题,大大的减少了粮食的负担,臣闻之都钦佩不已。” 说完后看着黄体仁和肖国兴:“这样的解释和回答,你们二位可满意,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两人目瞪口呆一时也傻了眼,原也以为十阿哥接受宴请和勒索钱财,以此为由参奏没什么力度。毕竟赈灾还没结束,这些事情也就是扯皮的事,只要十阿哥他们一口咬定,这些是为了筹集钱粮用来救治灾民,就可以推过去。两人重点放在十阿哥让隆科多在粥里撒沙子的事上。 这事那么多人亲眼所见,板上钉钉的事实,性质恶劣,不容抵赖。 这两个人一个牵扯到老八,一个连带着佟国维,都是老八一系,打击他们对太子大为有利。 没想到佟国维到没狡辩,竟然一口认了下来,确有其事。 然而后面解释的有理有据,口口是道,别说皇上和群臣,就连自己也不得承认这样做是有道理的,挑不出半点毛病。 一时间哑口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偷偷看了看太子,太子也沉默不语。二人知道再争辨下去也是无理取闹,更被皇上增恶,于是默默的的退了下去。 康熙听到佟国维的解释也恍然大悟,厌恶的看了二人一看,又看了看太子,太子低下头不说话。 康熙皱了皱眉头,随后不再理会,转身喜笑颜开,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胤?从小性格耿直,朕还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出息,没想到下到地方上,千头万绪的,竟然还能想到这样的办法。确实是妙,一把小小的尘土,就为朝廷省了几十万担的粮食,也让真正的灾民得到了实惠!” “朕认为在此事上,十阿哥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尔等认为呢?” “皇上圣明,十阿哥有功无过,通过这件事就可以证明,十阿哥亲临灾区,真正的将赈灾放到了心上,天天都在琢磨怎么样才能更好的救治灾民,得到了锻炼和陪养,才能想到这样好的方法。” “为此,臣还要向皇上请求,予以褒奖十阿哥!”佟国维适时的送上了恭维的话语。 群臣见康熙龙颜大悦,也都拱手道:“臣等请求皇上予以褒奖十阿哥!” “哈哈哈....” “好,胤?江南赈灾功不可没,上书房即刻拟旨,加封胤?为敦郡王!” “皇上圣明!” 第十四章 千总年羹尧 众臣和各位阿哥各怀心思,一时朝堂上安静了下来! “朕知道,加封胤?,你们有些人,心理有点不自在。朕想过了,这里还有个差事,你们谁能办好,朕就加封他为亲王” 康熙看到众人艳羡,趁热打铁的说道。 一句话出口,四阿哥,八阿哥,九阿哥,和群臣都惊呆了! 亲王啊... “这几天朕调阅户部卷宗看了,亏空竟达一千二百万两白银。这笔钱哪儿去了,竟被大大小小的官员给借去了,弄得泱泱大国,一次大水就拿不出钱来。赈灾,怎么赈?再发一次大水,旱灾,边境上打仗,怎么办?” “你们中间,谁愿意出来承担追缴欠款的差事,哪怕是追回一千万两,朕就加封他为亲王。” 亲王的诱惑下,群臣开始此起彼伏的发言,你争我压,你推我让,经过几番争吵和辩论,最后皇帝下了最后决断: “朕委派胤禛为追缴国库欠款大臣,上至王公贵胄,下至文武百官,凡借款者,限十日内还清,倘有抵赖不还者,由步军统领衙门捉拿追问,决不辜怠!” “胤禛,你明日就进驻户部,追缴库银。” “嗻...儿臣领旨!” 四阿哥胤禛踌躇满意的接下了这个差使,得意的看了八阿哥胤禩一眼,显然自己在此次朝议中占据了上风。 康熙见安排好了追缴欠款之事,舒了一口气,看看满朝文武没人再上奏就说道:“即然没事,就散朝,散朝吧!” ........ 前往杭州的路上,李言一行十几人顺着官道,骑着马一路前行! 李言没有在意路上的风景,而是想起自己的第三个任务,拯救年秋月。不禁想到老四府里那个温柔可爱有点俏皮的女孩儿。 年秋月后来爱上了邬思道,不知道是因为见多了皇家门儿里的龌龊,想逃避嫁给老四做小妾的命运,选择了老邬。还是因为长期侍候老邬,日久生情,真的喜欢上了他。但无论年秋月一个弱女子如何挣扎,还是成了政治的牺牲品,没能逃过大人物的安排! 老邬不敢和老四争,退了出来,而老四最后为了笼络年羮尧纳了秋月为妾。 最美丫环,就被猪拱了! 李言看原剧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是一种遗憾... 洞房之夜老四连夜处理公务,根本就没有碰年秋月,这也预示了秋月此后不会太幸福。 果然,最后因为年羮尧的事情,受到牵连被老四冷落,天天让人解甲,最后秋月受不了众人的排挤,郁郁而终。 这让李言心疼不已,一代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于深宫后院,实在是太可惜了! 简直是暴殄天物... 老四这人只爱江山不爱美人、不爱谋士、不爱臣子、就连从小跟到大的管家高勿庸,在老四登基后,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想来是在登基的当晚被与世长辞了,可见老四的薄情和狠辣! 李言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想着。 即然这样! 自己为四哥分担一些,四哥应该也不介意的,四哥平生只爱改革和做实事,最后批阅奏折生生累到吐血,死在案头,实在是太惨了。 自己做为兄弟,于心不忍! 等以后自己上位了,就把这一摊子事,都交给他,然后配上最好的班子,什么田文镜、李卫、孙家淦等等改革派的先锋,都给老四当秘书。 有了这样的配置和帮手,老四一定会干的很开心的。 最主要的是,自己不会逼着臣子,一天只睡两個时辰,其它时间都要忙公事。一天批阅一千多份奏折,以至于没活几年就累垮了,还连累了老十三。 老八老九等阿哥,要么被圈禁,要么被病死,兄弟相杀,手足相残,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心惊肉跳! 要是自己当了皇帝,老四老八老九老十三等等,那些自己的兄弟们,应该都能活得久一点。 嗯... 就是为了他们,自己也要上位! 自己还是个好人啊! 心软!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生在新社会,长在阳光下的一代人。 还有秋月,自己也替四哥多照顾照顾,不让这些女色来分四哥的心,四哥才能专心改革,为了大清王朝的长治久安做出贡献! 说到秋月,她应该是在老四下江南找到老邬之后,随年羮尧从杭州千总任上才和老四汇合的。 这么说来,如今年羮尧现在还在杭州,秋月也跟着他! 李言兴奋的看着远方的杭州城,似乎看到了花容月貌的年秋月在向他招手,高兴的挥起马鞭抽了一下,马儿快速的跑起来。 来到杭州,还没进城,就看到城门口大批的红顶子在等着。 见到自己一行过来,众人的打了打袖子,齐刷刷的矮了一截,全都跪在地上,带头的高声说道:“杭州知府李铎,携府内文武众官员恭请圣安!” “圣恭安!” 李言威严的大声说道,每到这个时候,李言心情都特别愉快,打着老爷子的名头,偷偷享受着九五之尊的待遇。 “我等见过钦差十贝勒爷,十爷吉详!”众官员又参见了李言。 李言连忙从马上下来,上前扶起了李铎,收了严肃的表情,露出亲民的笑容:“这大热天儿的,辛苦诸位了。都别跪在这儿了,快起来吧!” 李铎笑着说道:“十爷,我等都日夜期盼着,终于把您给盼来了。您来了,我们大家伙儿就有了主心骨了。” 李言听到这类前世只有在电视剧里,下官接待上官才说的客套话,当时做为观众心里不忿腻歪,也暗暗痛斥这些人不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尽搞不正之风,败坏社会风气。 自己做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主要工作是学习,也没听到别人说起过,自然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而明清后期,这一套迎来送往的官场礼节,早已发展的极为成熟。 自已来到清朝后,尤其是出了京做为钦差下到地方,经常听到此类阿谀奉承之词,原以为时间长了自己会烦。但事实上每次听到,再配上官员微微弯着腰,一脸的谗媚笑容,一整套组合下来,自己心里受用极了,觉得浑身舒坦,好像大热天喝了一整杯的冰镇雪碧,身上的毛孔都透着痛快。 难怪康熙和乾隆这些皇上喜欢下江南,上官总喜欢接见下官,就凭这种高人一等的至尊享受,就是不搞贪钱不搞腐化堕落,也值了! “李大人客气了,胤?此次前来,可是来化缘的,向杭州官员士绅请求帮助来的,还要李大人多多照顾啊!”李言客气的说道。 李铎早就从苏州那里,打听到十阿哥的为人处事,现在亲身感受到李言的亲切和善意,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恭敬的说道:“十爷能来到杭州,就是我杭州官员和百姓的福气,我等欢喜万分。早就听说十爷担了巡视江南赈济灾民的差事,我等早就准备好了,决不让十爷费心!” “呵呵,那就好,你们办事,我是放心的。” “对了,年羮尧来了没有?”李言四处打量着。 这时,从后面小跑过来一个青年官员,到来李言面前双手拍打着马蹄袖,一个千儿扎了下去:“年羮尧叩见钦差十贝勒爷,给贝勒爷请安!” “是羮尧啊!快起来。” “你是四哥的门人,那就是我的门人,说起来都不是外人!今个儿来到杭州,也算是你的地头了,你可要陪我好好的喝两杯!” 李言热情的将年羹尧拉了起来,这可是未来连老九都不放在眼里,巡按总督说罢就罢,下面的官员说杀就杀,威风凛凛的钦命抚远大将军,手握西北数十万兵权。 不过现在的年羹尧还不知道以后的威风,现在只是杭州一地的小小千总,其实就是个兵头将尾的职位。 看到十阿哥对自己如此礼遇和亲近,年羹尧爱宠若惊,这可是尊位仅次于太子的十阿哥,就是四爷也比不上,而且还被皇上委以巡视江南筹款赈灾的差事,手持尚方宝剑有临机决断之权,这江南不管大小官员,说撤职拿办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没见十爷一句话,四周的官员眼里的羡慕和嫉妒,若是能得十爷的赏识,那前途无谅啊! 当下也顾不得京里的老四了,脸上带着笑容激动的说道:“十爷这可是抬举奴才了,奴才哪里当得起。只要十爷不嫌弃,奴才就是舍了性命也要招待好十爷!” 一般汉人官员都是自称下官的,众人看到年羹尧自称奴才,都在心里暗暗鄙视,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 李言则是非常高兴:“好!好!都进城吧,我一路赶来也累了,混身都是汗水。找个地方,洗漱一番,我们再慢慢聊!” “早就为十爷备好了接风宴,十爷请...”李铎和年羮尧一左一右,杭州府的一众官员簇拥着李言,往城里的钦差行辕而去。 随即,杭州文武大小官员为李言举行了盛大的接风宴,在西湖边上的楼外楼,有山外美景相伴,李言和众人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在地方官员的曲意逢迎下,李言意兴高涨的与李铎年羮尧等人酒到杯干。 双方皆尽欢而散! 李言来到了杭州的钦差行辕,酒意上头,心情舒畅,美美的睡了过去! 第十五章 初见年秋月 第二天一早醒来,在园内散步,行辕内的亭台楼阁的布局,假山池沼的搭配,花草的栽种,回廊的界隔,远景近景的层次,都着眼一个美字。 假山之巅,松柏丛中,一几一凳一条石而已。 想象中,戎马之余,王爷引吭长吟,白鹤舞于侧,鸣蝉遥相应,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在这样的环境里,何愁读不进书,写不出诗来? 东侧花墙分隔的独立小院,书卷式的砖额,造型别致。内里繁花似锦,那种美,犹如小家碧玉之娇羞。 李言一时间真想忘了世间俗务,在这里安静地读书,享受这清雅幽静的氛围。漫步园中,眼中的景色真是美不胜收。 来到一处廊桥,朱红色的桥栏倒映水中,宛若一道天边的彩虹。 后世的杭州人文景观比之现在更加精致,但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的反而破坏人自然之美,李言前世就想来杭州游玩,最大的心愿就是在西湖边上找一间小院,每日傍晚在湖边散步,早上迎着朝阳看湖面的水雾蒸腾。 可惜囊中羞涩,学业烦忙,只能是个梦想了。 而今居于位置最好的钦差行辕,从这里俯视整个杭州,西湖美景,远处的山峦,近入的绿水,尽收眼底。 仲夏时期,西湖水面荷花盛开,荷风四面亭不仅是最宜夏暑,还是四季皆宜。若从高处俯瞰,但见亭出水面,犹如芙蓉出水;飞檐出挑,似那凤凰挥翅欲飞;红柱挺拔,几度春秋嫣然不变;基座玉白,如冬雪未消,犹见春时。 此番图景,分明是与满塘荷花争于亭亭玉立,欲把西子卿卿作是绿叶相托了。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此情此景李言轻声念起了自己能想起来最好的诗。 阿尔多在一旁夸攒道:“好,十爷的诗写得好,念得更好,奴才没渎过书,听起来也感到心情畅快!” “呵呵,阿尔多,这可不是我写的,这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忆江南,怎么样,意境优美吧!” 阿尔多挠了挠头,笑着说道:“额...这个唐朝人写得好,十爷您念得也好。” 两人正说道,侍卫来报:“十爷,杭州千总年羮尧求见!” 李言笑了笑,年羮尧可算是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名利心极重,自己昨天示好,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吩咐道:“让来进来吧!” “嗻...” 没一会儿,年羮尧跟着侍卫走了进来,一個千儿打到地上:“奴才年羮尧给十爷请安,在这儿给十爷道喜了。” “哦!羮尧快起来吧!” “何喜之有啊?” 年羮尧一脸笑容的说道:“奴才接到京里的消息,因为十爷巡视江南赈济灾民有功,皇上下旨加封十爷为敦郡王,从今天开始,奴才要称您做王爷了。” “真的,我怎么没有收到消息?” 李言大喜道,这就是王爷了,这么容易就升了,听说其它兄弟可没有呢,是除太子之外独一份,比其它阿哥都早了一步。 “嘿...嘿...嘿...” 李言兴奋的搓着手,自己也没做什么啊,这怎么好意思呢! 年羮尧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按日子算,正是十爷您从苏州赶往杭州的路上,信差没有遇到十爷。奴才也是从军驿里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想粘粘十爷的喜气,为您准备了庆贺晚宴,十爷一定要赏光啊!” “呵呵,羮尧啊,这段时间,天天小请大宴的,我都有点吃腻了,这一大早打个嗝都是满口的酒味。现在十爷我不想赴大宴,只想吃点有杭州物色的家常小菜,换换口味!”李言说完,眼中神色湛然的看着年羮尧,语含暗示的说道。 年羮尧心思一动,说道:“即然这样,不瞒十爷,羮尧久居杭州,舍妹便做得一手好菜,若是十爷不嫌弃寒舍简陋,奴才斗胆请十爷驾临鄙府做客。” “哈哈哈...怎么会呢?” “羮尧啊,虽说你是四哥的门人,但具体在这杭州,咱们俩可不分彼此,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要再这么客气,我就不高兴了啊!” “走,今日就到你家去,好好喝两杯!”李言开心的笑了起来,都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李言感受到了唐伯虎的快乐,愈来愈接近秋香姐,今天的心情是大不同,大不同! 年羮尧也是大喜过望,十爷现在是众位阿哥中第一个荣封郡王的,来到杭州的第二天便到自己家里去,杭州的同撩们,谁还敢轻看自己。 两人一路聊着来到了年羮尧的家里,一个略显精致的小院,位置离行辕不远,也靠近西湖。 年羮尧此时还未发济,家里只有一个妹妹和两个下人。 李言到来,让所有人都忙碌起来,没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酒菜,龙井虾仁,西湖醋鱼,东坡肉,宋嫂鱼羹,杭州酱鸭,鱼头豆腐,密汁火方,西湖莼菜汤。 都是杭州有名的特色菜! 不过李言现在的心思一点儿都没放在菜上,来了好半天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于是说道:“这些都是令妹做的?” 年羮尧笑着点点头:“是啊,平时舍妹在家操持家务,这些都是她的拿手好菜,请十爷品尝。” “羮尧啊,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如请令妹出来,给我介绍一下,对于杭州的这些特色菜,我也是特别期待啊!” 年羮尧客气的说道:“舍妹乡野村姑,不懂礼数,若是冲撞了十爷,还请十爷包涵。” “无访,又不是外人,客气什么!” 李言心里急火撩的。 老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还不快把你妹子叫出来,王爷我就想让她冲撞,她越是冲撞,本王爷越是开心,肯定包涵,还要大大的包涵。 没一会儿,门口走进来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一下就吸引了李言的目光。 身材高挑,眉目如画,一张圆圆的鹅蛋脸,黑漆漆的眼珠,顾盼有神,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眸含春水如清波流盼,神似春山若处子静立,浓黑如瀑的长发上斜插碧玉凤钗。 清澈明亮的瞳孔,远山含黛的烟眉,眼眸宛若星辰,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红,薄厚适中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百褶裙,一颦一笑间自有百般温柔,眉目流转之下展露万种风情! 美得动人心魄... 李言不自觉得咽了一口唾沫,这绝对是自己平生仅见的美人儿! 这就是年秋月,象一枝傲雪的寒梅,伫立在幽静的山谷中,恬静优雅的绽放,眼神温婉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像是俏丽的江南女子,但又挂着一丝丝倔犟的波纹,带着北方女儿的出神意韵。 清水芙蓉出,天然雕饰去! “十爷,这就是舍妹,年秋月!” 年羹尧说完后又转过身对年秋月说道:“秋月,快来见过钦差敦郡王十阿哥!” 年秋月纤腰轻弯双手放于左侧,微微一福,红唇轻启:“秋月给十王爷请安!” 偷偷瞟了李言一眼,看到李言正睁睁的看着她,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螓首低垂,脸上红霞轻罩。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真是让李言这久经世面的人也不禁心里“嘭...嘭...”的跳了起来,平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不管是在杨舒婷还是李梦瑶,甚至颜老师身上,都没有体会过的心动感受。 李言突然涌上一种明悟,似乎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挽救这个女子,什么当皇上,什么财富。 甚至赈灾筹款,都不重要了,自己眼里只有这个女孩儿! “十爷!十爷!” 年羹尧轻轻的叫了两声,将李言从沉浸的幻想之中惊醒了过来,还好年羹尧推了自己一下。 李言刚刚真是有一种想法,就是自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连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秋月姑娘请起,今日胤?冒昧上门,打扰姑娘了!”李言用手摸了一下脸庞,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神态,从容的应对道。 这个时候可万万不能露出猪哥脸,唐突了佳人。虽然自己身为王爷,相貌俊朗,年少多金,风度翩翩,又有年羹尧可以做主,但自己并不想给年秋月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年羹尧愣了一下,忽然感觉刚刚随和淡然,和自己淡笑风声的十爷,一瞬间变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了,身上散发出一股看不见的书卷气息,卓乐不群起来! 而自己家妹子也没有了平时的泼辣任性,声音也温柔起来,比之平时,就像换了一个人! 看看一边相貌堂堂却装斯文的十阿哥,再瞧瞧俨然淑女的妹子,年羹尧轻轻的微笑着摇了摇头! “十爷光临寒舍,是秋月兄妹的福气,秋月别的不会,只会些厨房做菜的粗事,还望十爷不要嫌弃!” 说完,年秋月给李言介绍起了桌上的各种佳肴,随着各种菜式的娓尾道来,中间再穿插些名人典故。 第十六章 故技重施 随着述说,秋月慢慢的摆脱了一开始的拘束,变的落落大方起来。 “没想到秋月姑娘不但做得一手好菜,对杭州的各处景色也是了如指掌。” “不瞒羹尧兄,我对杭州美景是久有耳闻,心向往之,可是缘悭一会啊!此时得机,来到杭州,处理公务之余,也想到处看看,只是无人引导,颇为遗憾啊!不知秋月姑娘可有暇给我做做向导,带我游一游西湖四处的风景!” 说完静静的看着年秋月,心里忐忑不已。 年秋月脸色微红,看了一眼年羹尧,低下头不说话! ‘羹尧兄?’ 孰不知年羹尧此时心理震动不已,年秋月没有接触过官场,不知礼节。 而年羹尧久在宦途,当然不会忽视掉李言口里的羹尧兄,他也不会以为这是十爷的口误,十爷如此折节下交,再结合当下的场景,肯定是看上自家妹子了。 此时年羹尧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十爷前途无谅,背景深厚,若是自己妹子能嫁给十爷,那是天大的福气,自己以后可以说又有一个坚实的靠山;忧的是十爷风华正茂,性格不定,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只想玩玩儿,那自己妹子以后怎么办? 不过当下还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看到自己妹子一脸羞意的看向自己,笑着说道:“我这个妹子,从小在杭州城长大,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不如十爷在杭州的这段时间,就让秋月侍侯着,给十爷带路,在这杭州城的各处游玩!” 看着秋月没有推辞,李言大喜的说道:“如此就劳烦秋月姑娘了!” “羹尧兄,来,喝酒!秋月姑娘烧的菜真是太好吃了,没想到秋月姑娘不但长的如花似玉,而且兰心蕙质,秀外惠中,羹尧兄真是好福气啊!”李言更加热切起来。 一个有心拉拢,一个有意奉承,一席酒宴喝得两人双双尽兴,临走时李言说道:“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来接秋月姑娘!” 在侍卫的护侍下,坐着软轿,轿子一颠一颠的,李言半睡半醒的回到钦差行辕,正遇到前来拜见,久侯多时的杭州知府李铎。 “恭喜十爷荣升郡王!” 等了大半天,李铎没有半点不耐,脸上带着浓浓的谄媚之色。 李言心思还在刚刚的年秋月身上放着,再加上酒意上头,昏昏然的就想大睡一顿,所以谈谈的说道:“多谢李大人了,不知李大人来前,所谓何事?” 李铎感到李言的不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李言,更显惶恐,连忙说道:“知道十爷为了赈灾之事筹集钱粮,杭州大小官员士绅,已为十爷准备了五十万两银子,四十万担粮食,请十爷赏收!” 说完掏出一本帐薄和一叠银票,放在了李言旁边的桌上,然后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李言拿起帐随意薄翻了翻,伸手不打送礼人,然后笑着说道:“李大人有心了,还是按照苏州的规矩来,粮食由你们杭州的人运往扬州,交给田文镜,银票放我这里!” “一切按十爷的意思办!” “嗯,今天我有些乏了,就不留李大人了,改日再请李大人一聚!”李言说道。 李铎看着李言满脸通红一身酒气,深感自己来得太晚了,被别人抢了先。 眼前的十王爷明显一脸不耐,硬撑着接待自己,李铎暗自叹息,真是不顺啊! 别人心满意足,自己却要碰钉子,不敢再多啰嗦,急忙说道:“那下官就先行告退,改日再请十爷赴宴!” “嗯!” “就这样吧,阿尔多,代我送送李大人”李言应付着站起身。 李铎赶紧退了下去! 李言在卧房躺了半天睡不着,就起来一个人来到书房。 看着窗外的西湖,想着脑中的倩影,抽出一张宣纸,拿起毛笔,在纸上画了起来,没一会儿,一幅西湖美人图跃然纸上。 赫然就是中午刚刚见过的年秋月,背后是烟雨弥漫的西湖美景,清风拂面,与远处山峦隔湖遥遥相望,山下竹林古树葱葱郁郁。 湖边水岸垂柳依依,芙蓉送香,! 画中的秋月栩栩如生,面容娇嫩清雅,皓腕胜雪,乌发如云,眼眸中的水光潋滟,媚眼如丝。淡扫的娥眉,高挺的琼鼻,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樱唇轻启娇艳欲滴,颊边微现梨涡,秀美无伦。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灵动的眼眸慧黠的轻瞟,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蛮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又在旁边题下一首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画完搁下毛笔,李言敢说这次是自己画的最好的一次,这都多亏了以前父母让自己报的兴趣班,想着以后能泡妞装X,李言也是下了一番苦功的,只是后来也没用上。 虽然很长时间没有动过笔,但这次随心而动,随意而画,技巧只是其次,重要的是有心意相通的感觉。 所以这次画的最是痛快,从拿起笔到完成,一气呵成,看着旁边的檀香,已经过了整整一個时辰。 自己沉浸其中,好像只是过了一瞬间。 看来自己真是动了心,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自己要细心体会,两个人感情灵动之妙,不止在于男女床榻帷幔之间,更在于从心动的一霎那,慢慢的把握节奏,享受过程。 尤如观看一朵海棠缓慢的绽放,那种意境,那种感觉,若是错过,像猪八戒吞人参果一样牛嚼牡丹,那就是自己错过了人生中的美好。 不让心静下来,慢慢体会,永远感受不到那种美好! “阿尔多” 李言对外大声喝了一声 阿尔多连忙跑过来:“王爷” “把这幅画拿去用最好的材料表一下,然后挂在我的书房里!” “是,王爷!”. 阿尔多一看,这不是上午才去过的杭州千总年羹尧家里的妹子吗! 看来十爷真是对此女动了情,这年羹尧以后要走运了,自己要和他处好关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变成王爷的大舅子了! 交待完事情,李言感到一阵困意袭来,回到卧室,美美的睡了过去。 当天晚上,众人都睡下之后,李言起了床,左右看看,万籁俱静,换上夜行衣,偷偷的出了钦差行辕。 没办法啊,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还要去加班啊! 不能被美好生活所腐蚀了,要多弄钱财,谁知道能待多久。在苏州待了半个月,在杭州之地就是再贪玩儿,也不能超过一个月。扬州的灾民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自己要抓紧时候,多筹钱粮啊! 至于筹到的钱粮,要是灾民用不完,自己也能花点。 李言夜晚出门,替天行道动劫富济贫,劫取那些狗大户的不义之财。 什么叫不义? 远超普通百姓的都叫不义之财,若是来得堂堂正正,凭什么你就比别人多搞那么多钱,还不是歪门邪路!至于济贫,自然是自己和自己身后的千里灾区的普通百姓,自己欠了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属于赤贫。 而灾区的百姓食不裹腹衣不蔽体,都是需要被接济的对象! 再说,自己只要那些人存在银库里的金银珠宝,那些大户又不用,放在地底下,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自己拿来完成任务才算是物尽其用。 只薅羊毛不宰肥羊,有个几年,羊毛又都长出来了,等于自己谁也没有伤害! 李言作了一番心理建设... 带着满怆的正义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 一日,李言正在行辕的观景亭里作画,画中正是面前的湖光山色,西湖是柔美的,是妖娆的,有些不出格的狂野,时而也是宁静的。 没有起风的时候,无声的西湖“静如处子”。 淡雅,柔情似水,朦胧中,平静的湖面,更像一面不曾打磨的镜子,显得那么和谐。碧蓝的湖水与天空浑然一体,使人似乎感觉不出到底是湖在天上,还是天在水中。 在阳光照耀下,湖面有些金光闪闪,像是天空的璀璨星河落到了人间,那么夺目,那么闪烁,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远处的山峰则仿佛蒙上一层面纱,像一幅浓淡相宜的水墨画。 山脚下的一片翠竹茂密的竹叶,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曳,煞是迷人。栀子花的甜香这时也弥漫在空气中,醉人心脾,李言看着眼前的景色,好美的山水,世上哪一个画师能画出如此的美,如此的奇呢! 李言感叹着,真想永远待在这里,远离京中的争夺,但是李言也知道若没有京中的争斗,并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眼前美好的一切都将成为镜花水月,老四上台后几乎将所有的兄弟一扫而空打落尘埃,死的死圈得圈。 剩下的如惊弓之鸟躲在自己的府里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 “十爷,京里来的消息,前几日皇上下令清理国库欠款,不管大小管员,只要在国库借款的,都要在十日内还清,不然决不轻饶。” “经过一番争夺,最后是四爷接了这个差事。”阿尔多丝毫没有顾忌李言的雅兴,打断了沉浸美景中的主子,粗声的禀报着最新的消息。 第十七章 钦差行辕被盗 “争夺?” 李言看了一眼不解风情的阿尔多,无奈的轻轻一笑,拿着毛笔蘸了一些墨,小心的在画上描绘着:“恐怕是避无可避吧!” “听说皇上钦口御言,无论谁接了这个差事,只要能追回一千万两库银,就加封为亲王。若是四爷办好了这个差事,那可就是亲王了,风头可盖过了八爷。”阿尔多一脸艳羡的说道。 ‘亲王!’ 李言心里想着,就是这个亲王坏了事,若是没有这个亲王的奖励,或许还能多追回些银子。 有了这个亲王爵位,诸会阿哥都会被刺激的心里发狂,太子一系的人能看到老四追上来。老八的人能看到老四力压老八一头,甚至老大老三老十四和其它阿哥也会暗中唆使下面的人使绊子,让老四办砸了差事,失去这個亲王头衔,自己这些兄弟们都不简单,个个都有一群官场上的拥趸。 这个世界上大多都是恨人有,笑人无的看客,老八也不例外。 纵观全剧,老四做事,老八拆台,基本上没做过什么正经事,除了查刑部冤狱的案子,算是尽心竭力,还是为了把太子拉下马。 说起来户部一直都是老八在管,他却将国库的银子借给大大小小的官员,牺牲国家的银子来收买自己的人心,最后又将追缴欠款的苦差事推到老四头上。 所谓八贤王的好名声怎么来的,就是让别人做恶人,自己做好人。 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皇位,真是笑话,事实怎么样,八成以上的官员都认可了老八,康熙还是将其否决了。 若想继承泱泱大国的皇帝之位,只靠给别人挖坑拆台使绊子是不够的。没有勇于任事,敢于担责的魄力和担当,想都别想。康熙可是做了六十年皇帝的圣明天子,可不是历史那些儿皇帝的傀儡货色,怎么可能看不到这点。 出京之前自己就和老八提过这个事儿,给他制造了点紧张气氛,话里话外暗示,皇上很有可能让你自己拉屎自己吃,让老八来将借出的银追回来。这可是个苦差使,不管国库的欠款能不能追缴,追到多少,都会把京里的官员得罪个遍。 老八害怕事情落到自己头上,必然要甩锅,一石二鸟,还能给太子一系的人拉点仇恨。 李言倒不是为了坑谁,主要是自己来江南赈灾的其中一个目地就是为了避开这个事,万一老爷子等到自己回去,一看自己办事还行,把这事安头到自己头上怎么办,这事明显是办不成的。也不知道康熙是怎么想的,抛出了亲王爵位,这不是给本来就难办的差使又增加到了地狱难度,那群红了眼的便宜兄弟们是自己想要又怕担责,还不想得罪人,更不会让别人把这事办成的。 不过,这事和自己没关系,自己远在江南之地,京城的事儿,让他们去狗咬狗吧! 想要夺嫡成功,该怎么办呢? 有了...... 老四就是典型的成功案例,自己只要按老四的行为处事就行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走老四的路,让老四无路可走。 想到这里,李言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 ...... 就这样,一晃半个月过去了,李言白天接了秋月姑娘去到处游山玩水,晚上偷偷出门接私活,忙得不亦乐乎! 等到李言的私人空间又多出价值一千多万两银子的财物的时候,杭州城里沸腾了起来,开始流传出东瀛江洋大盗四处肆掠的消息 而且这江洋大盗还是个变态,经常重复的喊着‘雅麦蝶’‘以库’的话语。 搞得众人莫名其妙! 府衙里接报的都是豪门巨富家里丢了一只花瓶,一件古画之类的,但这些富户则像疯了一样在暗地里出了高额悬赏,而且各府的家丁仆从私人护卫四处寻找,好像丢了亲闺女一样,不抓住盗贼势不罢休。 李言来杭州之后就没有接触地方富绅,只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在打劫的时候又将语言用的格外生硬,偶尔蹦几个东瀛词句,所以大家都以为是东瀛的江洋大盗在做案。 杭州也是出海口,也和东瀛人打交盗,一些海盗上岸做案的也抓了不少人。有些有关系的人买通府衙进到牢里对这些这进行严刑烤打,描述出李言的身形特征进行烤问,听说短短十天就有不少人被烤虐致死。 就连身边收了钱的衙役都觉得这些大户大题小作,丢了一只花瓶,这么疯狂,致于这么把人往死了打吗! 等到李言从一开始的上百万,慢慢落到一家只有十多万收获的时候,李言知道,自己的单子已经差不多做完了,再做下去就伤了根本,不利于以后的收割了,要养一养了,适时的停了手! 最近和年秋月天天在一起游览西湖,两人已经恋奸情热,对彼此的心意也心昭不宣,已到了要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了。可自己已经待了快二十天了,这杭州不但风景秀丽还有美人相伴。 真是舍不得离开啊! 该怎么办呢? 得想个办法拖一段时间。 于是某一天的晚上,钦差行辕闹腾了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 半夜三更,寂静的夜晚,李言愤怒的吼叫传遍了整个行辕。 阿尔多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慌忙的穿着衣服,李言周边已是打着火把的侍卫,个个紧张的到处搜索着! “王爷,出了什么事!” “什么事!行辕里遭了贼了,你们是怎么守卫的,都是酒囊饭袋,废物,通通都是废物!”李言怒目圆睁,爆怒的看着院子里的侍卫。 阿尔多吓的浑身哆嗦,心都纠起来了,平时十爷温言细语的,从来不发脾气,没想到一发怒,这么可怕! 赶紧上前问道:“王爷,您受伤了没有?让奴才看看” “受的屁的伤,杵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抓贼,五十万的赈灾银票被偷走了,快去给我追,都去追!” “嗻...你们几个保护王爷,其它人跟我追!” 阿尔多一听丢了五十万的银票,也吓了一跳,问了问其它人都说没见到贼人,但也不敢马虎,连忙带人跑了出去,不管追不追得到,态度最重要,一定要把姿态做足。 一夜忙碌,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抓到。 消息传到府衙,知府李铎的心都颤了一颤,不禁哀嚎道,天杀的贼人,你偷谁不好,偏偏偷到钦差大人那里,而且一偷就是五十万两。 李铎自然明白那五十万两就是自己半月前交上去的赈灾款。 十爷也是的,拿了钱还不快走,天天和年羹尧的妹子到处游山玩水,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 这倒好,被人盯上了! 丢了五十万两的赈灾款,这是多大的罪名,传到京里皇上怪罪下来,这杭州府上上下下数十名官员通通吃不了兜着走。 至于十爷会不会倒霉,自己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完了。 说不定没等到十爷被皇上责问,十爷就会摘了自己的顶子,罢官夺爵丢到大牢里,这是很容易做到的,就算自己在京里有靠山,这治地无方纵容盗匪,丢失五十万两赈灾银子,就是太子也保不住自己。 李言在杭州就像一个几千瓦的大灯泡亮在黑夜里,一举一动所有人都在关注着,李言近来迷上了年羹尧的妹子,整天两人粘在一起,杭州府里的官员士绅就没有不知道的。 很多人都在私下打趣,这江南水乡的女子拿下了京里的多情阿哥,言语之间多半带着艳羡。 其中还有不少人,私下买来绝色女子送到钦差行辕,想巴结上李言。 谁知十爷一个不要的全都退了回来,一心一念的扑在年秋月身上,连带着年羹尧的行情也跟着见涨。一改以前的没人待见,现在是天天都有人请着年大人吃饭饮宴,身份不到还排不上号! 一大早,年羹尧得知消息后赶到钦差行辕,一进门就看到齐唰唰的跪了一大片红项子,李铎和杭州府的大小官员都在其中,李言站在最前方愤怒的咆哮着:“废物,都是废物,杭州府的江洋大盗,都横行了半个月之久,你们竟然一个都没抓住,现在还让人偷到了钦差行辕。”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上驻跸的地方,本王爷代天子巡幸地方,手握尚方宝剑,那就是代表了皇上,那些盗匪竟然能偷到这里,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啊!...” “说话啊...” “一个个都在这里口口声声说着下官有罪,本王不要听这些,给你们三天时间!” “三天之内,若是不能捉到盗贼,找回赈灾款,本王就将你们头上的顶子摘了,押赴京城,你们自己向皇上解释去!” 李言发着脾气喘着粗气,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嘭...”的一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碎片乱飞。 “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滚...都给本王滚....” 第十八章 草包王爷 李铎带着众官员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颤抖着出了行辕! 年羹尧也被吓了一跳,正准备偷偷的离去,李言一抬眼,看到了来人。 一看这情形,退不不出去了,年羹尧急忙上前跪了下去:“奴才年羹尧参见王爷!” “羹尧来了,起来吧,一大早,就让这群饭桶给气得不行。” 李言舒了舒气,扶起了年羹尧,这发脾气也是力气活,不比干活轻松,演到最后,要不是那五十万两的银票静静的躺在空间里,自己都觉得是真的了。 别说,想到自己丢了五十万,那感觉,真是抓心挠肝的,痛不欲生啊! 只是想想都不想活了! 也不知道被自己盗了一二百万两的那些人,心态怎么那么好,也没没听到有人寻短见自尽啊。 都是心态好... 看来自己的心态还是不够,还要锻炼! “羹尧即然来了,就一起用早膳吧,我从昨夜忙活到现在,粒米未进呢?” “嗻...” 看到李言发脾气,年羹尧心里也怕,小心谨慎的,混然没有了往日的随意。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十爷对自己依然礼遇有加,这都是看在自己妹子的份上啊! 两人吃着早餐,李言和年羹尧聊起了西湖的景色,说起自己最近的见闻,侃侃而谈起来,李言好像忘了刚刚的一幕! 说到后来,李言话锋一转:“羹尧兄啊,本王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年羹尧心里一颤,说道:“王爷,您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年羹尧能办到,万死不辞!” “呵呵,没有吩咐一说,真的是商量!” “是这样的,最近几日,我和秋月相处下来,感到情投意合,所以想纳秋月为妾,不知你意下如何?”李言厚颜无耻的问道。 年羹尧顿时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刚刚李言发怒时的霸气外露和现在的轻声细语,让自己有一种怪异的错觉。 自己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自己要干什么? 年羹尧不禁想问一句‘十爷,你是在提亲吗?你觉得现在这个境况下提亲合适吗?刚刚的愤怒呢?那五十万两银子呢?那可是五十万,你心也太大了吧,一点也不影响到你谈情说受吗!’ 摇了摇头,摆脱那种怪异感! 顿时又被强烈的喜悦所替代,十爷要纳自己妹子为妾,那自己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大舅哥了,十爷这坐靠山自己就算靠死了! 以前自己还想着将妹妹送给四爷当妾,真是傻啊! 十爷就在眼前,比四爷更受皇上宠爱,背景更深厚。攀上十爷的高枝,自己身后就有四爷还有十爷,四爷的背后是太子,十爷的背后是八爷,不管谁接任大宝,自己未来的前途,还用说吗? 看着李言睁睁的看着自己,连忙说道:“十爷能看上秋月,是秋月的福气,奴才当然愿意!” “哈哈哈....” “好...” “羹尧啊,以后我们真就成了一家人了”李言一把抓住年羹尧的双手,喜悦的说道,自已不但又能完成一个任务了,而且还能得到如花似玉性格温婉的年秋月,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啊。 年羹尧也开心的笑起来:“不瞒十爷,我前几日还问起秋月,依我看她对您也是情根深种,朝思慕想的。若是得知这个喜讯,还不开心的跳起来!能嫁给十爷,是她的福份!” “哎...” “不能这么说,能聚到秋月,是我的福气。在我心里,秋月一点也不比我现在的福晋差,甚至更好。只是委曲了秋月,朝廷有制度,我们阿哥的正福晋都是皇阿玛钦点的,我也不能随意做主,不然一定给秋月一个更好的名份。”李言看着年羹尧正色说道,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遗憾。 年羹尧一听更是高兴,看来十爷是真心喜欢自己妹子,能这样对待秋月,可见自己妹子在他心里的份量之重。 “中午别走了,让他们弄几个菜,我们就在行辕里喝個一醉方休!”李言高兴的说道。 李言和年羹尧在行辕里兴高采烈的喝酒饮宴,而李铎一群官员则如丧考妣的聚在府衙里一起紧争的商议着。 ...... “李大人,快想个办法吧!” “不然,三天之后,你我可就要摘掉顶子押赴京城了。这十几年寒窗,数十年的努力,才有今天的位置,你舍得吗?”同知杨钰焦急的说道。 “是啊,李大人,只有三天,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快想想办法吧!”通判王霖也着急上火,这一下子,上上下下数十名官员,都被扫了进去。平时三人虽有不合,可在这种情下况还是都放下了成见,同舟共济。 “我当然知道要想办法,可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出妥善之策!” 李铎皱着眉头发了句牢骚,然后又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要不然先从死牢里拉几个东瀛的囚犯顶着?” “不行啊,大人,这次非比寻常,那可是钦差大人,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糊弄。而且还有五十万两银子呢?怎么办,总不能一两天就花光了吧!”杨钰一下打断了李铎的话。 王霖分析着说道:“那贼人盗了这么一大笔银子,现在还能待在城里吗,早就远走高飞了!又不是现银,银票放在身上很方便。大人,这贼人大概是捉不到了,只有想办法再筹一笔钱给十爷交差了。” 杨钰不满的说道:“这个十阿哥,就是个草包,整天屁事不干,喝酒收钱玩儿女人,还把银票丢了,却要让咱们负责,不行咱们就上折子参他。” 王霖吓得赶紧走就大门四处看看无人,回来小声的说道:“杨大人慎言啊,这十阿哥可是皇上宠爱的阿哥,背靠钮祜禄氏,实力雄厚,不可轻视啊!” “听说这次安徽水灾,就是十阿哥主动请缨下来赈灾,皇上大为欢喜。前段时间才刚刚钦赐郡王头衔,可见皇上对十阿的宠受。就是这事传上去,皇上看在十阿哥年轻识浅一心任事的份上,也会从轻发落,最多训斥一顿。但我们就惨了,最后板子还是要打在我们身上!” 杨钰想到这里一阵烦燥,忽然灵光一现,心里一个念头升起,小声的说道:“你们说这银票,会不会是...” 说完还用对两人隐晦的使了一个眼色,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也不敢说。但意思显而易见,会不会是钦差大人贼喊捉贼,想私下吞了这么一笔巨款。 李铎和王霖愕然间,明白了杨钰的言外之意,立时额头上的冷汗汨汨而下,嘴辰哆索着。 王霖颤抖的伸出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压了压心里的慌乱,悄声说道:“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不能说出口,不然滔天大祸立时降临。皇上决不会接受这种有损皇家威名的结果,没有半点可能!” “别说我们只是臆测没有证据,就是铁证如山,也没人敢捅出来的,谁碰谁死,这个罪名可比纵容盗匪丢失赈灾银要严重多了。” 杨钰也叹了一口气,知道王霖说的有道理,其实这种可能自己也不敢想。 “好了,都别乱想了,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再筹集一笔钱,恭恭敬敬的把这位大爷给送走吧!” 李铎一句话定了调子,圈定了事态的发展范围。 “就是当下这一关,也不好过啊!” “贼人好说,主要是银子,一时半会儿的,哪能筹这么多钱!“李铎忧心的摇了摇头。 王霖耐心的劝说:“大人,无论是捉贼还是筹钱,短时间内都办不到。而钦差大人年纪轻轻,恐怕没有什么耐心,只给了三天,期限一到,我等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唯今之计只有请求十爷多给点时间,然后我们才能细细谋划,不然我等恐怕过不了这关!” “可今天你们也看到了,十爷年少气盛,脾气暴躁,不好说话啊!在这个关头,我要去求情,就怕十爷抽出宝剑直接将我给砍了。”李铎想到今日行辕的场景,咽了口唾沫,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王霖想了想说道:“大人,不如找年羹尧帮帮忙,十爷对他妹子颇为喜爱,年羹尧在十爷那里说得上话,让他试试,就是不成,也不会被十爷迁怒啊!” 一句话出口,李铎和杨钰都是暗暗点了点头 “来人,去请年羹尧来府内议事!”李铎吩咐下去! 衙役领命而去,三个人又细细的商议了起来! ...... 年羹尧从府衙出来,想到刚刚知府李铎、同知杨钰和通判王霖对自己的小意奉承,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些人平时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自从十爷来到杭州之后,这些人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 想到三人求自己的事,年羹尧也觉得颇为棘手! 虽然十爷要娶自己的妹子,可这五十万两赈灾款被盗,十爷要推卸责任,肯定要拿这几人问罪的,自己去说情,不是让十爷为难吗?可是要是不说,这以后还要在杭州为官,都是同僚,不好相见啊! 最重要的是... 想到这里,年羹尧摸了摸袖子,里面是刚刚三位大人塞给自己的五千两银票,自己当了好几年的官,偷吃军饷,倒卖军资。都没有贪到五千两,而且还大多都送给了上官,这一次就是五千两抵得上数年所得,只是说句话的事! 年羹尧不知不觉就回到了家里,看到忙前忙后的妹子,心里一动,何不让妹子去说,不管成与不成,都影响不到自己,十爷对妹子颇为喜爱,想来就是事情不成也不会怪罪的,想到这里,年羹尧笑了起来! “秋月啊!来,哥和你说两件事...” ....... 第十九章 同游西湖 西湖的水面上,荷叶、莲花随风轻轻摇动。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洁白如玉的莲花,娴静、素洁,出污泥而不染。荷叶托着那些晶莹、如玛瑙般的露珠,又守护着亭亭玉立的荷花和胖胖的花骨朵,就简直是一幅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的美丽风景图。 三潭映月如宝石般嵌在湖面,三座小巧的宝塔,又像倒置的香炉,露出三只炉脚。大自然真是巧夺天工,天上瑶池也不过如此。 李言今日驾着一叶偏舟,只有佳人年秋月相伴,两人一舟在波光粼粼湖面上,轻舟荡漾。远处影影绰绰的群山像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似朵朵出水芙蓉。 “秋月,你说是这山美还是水美?”李言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年秋月螓首微动,看看远方,素手伸入水中撩起一片水花,晶莹剔透的水珠落入水中,荡起一片波澜,秋月轻声说道:“十爷,山美水也美!” 李言摇了摇头,一副不认同的样子,秋月婉儿一笑问道:“那十爷您说是山美还是水美?” “山美水也美,不过都比不上秋月更美!” 秋月一听脸上羞红了一片,低着头不看李言:“十爷,您在取笑我了!” ...... 湖面上升腾起一阵阵雾气,远处的群山,断桥蒙着一层缥缈的白雾。 绿莹莹的山峰若隐若现,时而雾气飘散,山峰清晰地浮在眼前,连山脚的参天古木都看得一清二楚,时而又被雾气湮没了,一切都只能化成墨绿的一团,就像宣纸上一滴略带墨色的浅浅的水迹; 又如笼罩着面纱的少女,仿佛远在天边,却又近在眼前。 两人在广阔的湖面上划着小船,淡天说地,时不时银铃般的笑声随着水面的波纹缓缓的荡漾着。 秋月想到哥哥交待的事,看李言心情不错,于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十爷,我有件事能不能求求你!”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能办到的,我都帮你!”李言满意的点点头,满面笑容的说道。 秋月心跳加快,一股羞喜之意从心里迸发而出,轻声的说道:“那个捉贼的事情,我哥哥让我帮忙问一问,能不能宽限几天,李大人他们求到了大哥那里,他不好推脱!” “能,当然能了!” “秋月开口,十爷一定要给你面子,你说多少天,三十天够不够!” 秋月惊喜的抬头看着李言:“真的吗,真的可以三十天,我大哥说十天八天就可以了。” 要是李铎他们听到这话,估计会捂住年秋月的嘴巴,时间越长越好,三个月不嫌少,三年不嫌多。 瞎推辞什么啊! 啥也不是... 李言眼神充满爱意的看着秋月:“案子破了,拿回丢失的赈灾款,我就要离开杭州了。所以我才想多给他们点时间,让他们别着急,慢慢的破案,这样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着我的秋月了!” 年秋月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充满了以前未曾体会过的甜密,看着李言,眼神没有再躲闪。 李言拉着年秋月的手,正色的说道:“秋月,我已经和你大哥提过亲了,我想问你一遍,嫁给我,你愿意吗?” “我...我听我大哥的。” 年秋月被李言温柔的目光看得俏脸羞红一片,轻声的说道。 李言靠近了秋月,正色说道:“你大哥虽然同意了,但是我还是想尊重你的意见,你告诉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年秋月的小脑袋几乎缩到了衣服里面,声若蚊蚋的说了一句:“我愿意!” 李言大喜过望... 随后,李言愉快的和秋月聊起了江南的风景! 两人乘坐的小舟在水中随波逐流,轻轻摇动双浆,湖中的水波荡漾着,两人沉浸在远山近水的美景里,只觉得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了烦恼。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原来世上真有这样国色天香的佳人... 眼前盈盈清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起莹莹光彩,李言深深地沉醉了,醉在这湖光山色里。 忘记了赈灾,也忘记了北京城! 西湖也平静了下来,暖暖地依偎在群山的怀抱之中,碧绿的荷叶和盛开的荷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摇动。 远处的山峦像是一幅水墨画,若隐若现。 … 回到钦差行辕后,李言带着秋月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当秋月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图,上面的人赫然就是自己,顿时充满爱意的看着李言:“十爷,这是您画的!” “恩,这是第一天从伱家里回来后,我就做了这幅画,这是我平生画的最好的一幅。” “画得真美...”秋月说完感觉好像有些不对,这样不是夸奖自己吗。 连忙解释了一句:“我是说十爷画的好...” 李言笑了笑:“我觉得,还是画中的人更美!” 秋月闻言,甜甜一笑... 两人充满情意的互相凝视着,在这一刻,心靠得更近了! 当晚! 在李言的热情挽留下,年秋月宿在了钦差行辕... 一连三天,李言都没有出过行辕,只是让阿尔多去了年羹尧的府里一趟,送去了订亲的各类礼品和十万两银票,还有查案日期从三天宽限到三十天的消息。 年羹尧热情款待了阿尔多,阿尔多也有意交好,两人喝得是酩酊大醉,一场酒席下来,两人几乎要称兄道弟了。 阿尔多走了之后,年羹尧抱着十万两银票,兴奋的一整晚都没睡着,早就将自家妹子抛到了九霄云外,浑然觉得自己抱上了一个粗大腿,感叹十爷果然是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啊! 都丢了五十万两,还能随手拿出十万两! 若是年羹尧知道李言的空间里躺着三千多万两的财富,估计就睢不上手上的这点毛毛雨了。 早上李言醒来,看着身边娇颜在侧,犹自觉得像是一场梦,伸出手指在秋月的长发上轻轻的拂过,感受着那一片淡淡的触感。 李言感觉自己真是值了! 只是得到年秋月,自己就没有白来一趟大清朝。 支线任务已经完成了一个,一千积分到手。 李言点开上系统,上交任务... 提请失败,无法上交... 看来要等到主线任务完成之后,才能一起结算了。 本来还想着完成一個是一个的,但转念一想,即然有主次,那就说明主线任务才是根本,是必须要完成的。 而支线任务是次要的,完不完成也不要紧的,只会影响积分收入。 想到这里,李言颇为失望,看来只有等到主线任务完成之后,才能兑换积分和离开这里了! 看着怀抱中的秋月,李言知道,这样做对自己很不利,秋月并不是江南的风月女子,也不是随时可以抛弃的临时欢情。 而是想纳入王府内的正式侍妾,宗人府里要做登记记录在册的。 自己没有经过行礼而先有了夫妻之实,传到京中,必然会被皇上责问,也会被其它人取笑。也必然会让自己背上一些不好的名声,但自己不在乎,别人的评价影响不到自己的行为。 何况,康熙这个老头儿寿命还长,而且根本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原剧中老八风评最好,几乎赢得了朝堂八成以上臣子的认可,不还是被康熙否定了,老四一个冷面孤臣,最后反而被直接传位,可见风评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现在在众人眼里,自己也不是争储的热门人选,所以一些名誉上的损失,反过来看也不是坏事,最起码会让太子老四和老八对自己放下戒心。 自己江南办差得力,被赐封郡王,必然会成为其他兄弟嫉妒的对象,处在了风口浪尖上,上次不就被太子的人参奏,还好自己拉上了隆科多,有老八和佟国维的护持,才安然过关并荣升郡王。 但佟国维主要是为了帮隆科多,而老八是不想失去一个臂助,若是自己真的威胁到了老八,恐怕他会第一个对自己出手。 所以,自己这些风流事,传到京里,只能让老八对自己放心,让他觉得自己心无城俯,横行无忌,没有远大图谋。 若是其它人参奏,他还会一力维护。 至于康熙,最多也就是斥责一顿,不了了之,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自己目前还是要躲在老八的身后,悄悄潜伏着,直到老八倒台,被康熙一巴掌打落尘埃,才是自己慢慢出头的时候。 原剧中太子倒台后,老大、老三、老四、老八甚至老十四都陆陆续续的跳了出来,让康熙极为厌恶,后来将老四的儿子弘历接到宫里,这说明什么!说明康熙对这些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成年阿哥极为警惕,而幼小的弘历则不会带给其任何威胁,和弘历待在一起,康熙才有安全感。可能老爷子觉得自己能一直活下去,直到最后弥留之际,才勿忙传位给老四,还说了一番感人至深的话,把老四感动的涕泪横流。 估计老四心里也是觉得草蛋,老爷子你是早就打算传位给我了吗,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临来宫里的前一刻,我还以为你要干掉我呢!都交待老邬拿关防印信放了老十三,让老十三带兵来救我呢! 不可否认,老四确实不负康熙所望,改革了弊政,整顿了官场。 但若是传给其它的儿子,比如太子,老三,老八,老十四,相信做得也不会太差。真的算下来,康熙的儿子们人才济济,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真算是即生瑜何生亮。 而且还是好多个亮! 第二十章 案子告破 李言正想着心事,忽然感觉自己的耳朵痒痒的,转头一看,秋月黑白分明亮晶晶的眼眸正盯着自己,手里拿着自己的长发稍,俏皮的在自己的耳旁拔弄着。 “阿哥,你专注的样子,真让秋月心动!”秋月温柔的眼神充满情意的看着李言。 李言轻轻一笑,凑到秋月的耳边说道:“秋月,你不着片缕的样子,更让阿哥心动。”说完扑了上去。 “啊....” 秋月惊呼一声,两人翻滚成一团,时间不长,旁边的帷幔开始了剧烈的摆动。 ...... 此后的日子里,李言完全将其它事情抛开,一心一意的和秋月泡在西湖美景里,游山玩水。 今天爬爬山,明天游游湖! 沉浸在幸福的快乐之中! 过上了让韦爵爷都羡慕的生活! 对于李言来说,不管是赈灾还是筹粮,还是案子,都是小事,是次要的。自己和秋月纵情游乐,才是自己的主要目的,晚上也不用出门搞副业了,省了这一项。所幸放开了心事,白天陪着秋月在杭州的山山水水里游玩,晚上陪着秋月在秋月的山山水水里游玩,日子过的不亦快哉! 杭州府的大小官员则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年羹尧的妹妹这么给力,将三天一下子延到三十天。 就像开玩笑一样! 可是确实是救了自己等人的一条命,为此年羹尧连亲妹妹都给搭了进去,自己这些人算是欠了年羹尧一个大人情。 “李大人,经过半个月,我们从本地商贾士绅那里又筹集到了五十万两白银,不知为什么,那些排名靠前的豪商都闭门谢客,以家里遭贼的借口拒绝拿钱。反而是那些稍小的一些的商贾都比较痛快。”通判王霖说着最近的情况。 李铎舒了一口气:“算了,江洋大盗猖獗,人家家里被盗了,可以理解。筹到钱就好,等下我就给钦差大人送去,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那大人您准备怎么向钦差大人说?” “还能怎么说,就说我杭州士绅体谅北方灾民的艰难,又筹集了银两,以解灾区的燃眉之急。”李铎奇怪的望了王霖一眼,似乎觉得王霖的问题有些多余。 “大人,若是钦差大人收了银票又要追问江洋大盗的事情,怎么办?毕竟这钱是另外筹集的,那些盗匪和银子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大人你还得给钦差一个交待!”王霖思索着问道。 一听这话,李铎有些坐不住了,王霖的话有道理,之前的事情还是没解决。 抓不到匪徒,追不回银票,还是自己无能,于是问道:“那依王大人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呢?” “大人不如从牢里抓几个死囚,就说在我等的全力追索下,案子已然告破,赈灾款全部追回,这样即能给钦差一个交待,也能免了我等后顾之忧!”王霖胸有成竹的说道。 “这样行吗?” “钦差大人可不是傻子,咱们这段时间到处筹钱,十爷也不可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要是抓住这点不依不饶,我们还是无法交待啊,到时候还落得一個欺瞒上差,糊弄皇子的罪名!”李铎忧虑的问道。 王霖早就将事情想得清清楚楚了,不急不噪的说道:“大人,那要看谁说了,让年羹尧去说,必然无恙。” “年羹尧?” “是啊,最近半月已来,杭州并未出现偷盗之事,可见那些贼人得了钦差的五十万两赈灾款,早已逃之夭夭了。即然这样,我们抓几个死囚顶罪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贼人被抓住了,自然不会再出现富户被盗之事!” “然后将抓住盗匪的功劳推到年羹尧身上,他是杭州千总,抓拿盗匪也算是他的份内之事。他妹子深受十爷宠爱,必然会给他这个面子,将年羹尧这个功劳坐实!这样年羹尧得了功劳,十爷关照了年氏兄妹,找回赈灾款又对皇上有了交待,自然不会节外生枝,再找我们的麻烦了。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能逃脱罪责,可谓皆大欢喜!”王霖笑着说道。 “好,哈哈哈....这样甚为妥当!” 李铎听完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右手握拳重重击在左手上,喜不自胜。 “来人,给我叫年羹尧来一趟府衙!”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 钦差行辕,李言接过年羹尧递上的五十万两银票,开心的说道:“好啊,羹尧啊,我就知道你行,这才多久,就破获了这么一个大案,等回京了我必然向皇上汇报你的功劳!” “到时候我再帮你说几句好话,必然让皇上将你调到京中任职。” 年羹尧笑得脸上的褶子都皱了起来,想到昨天知府李大人送给自己这么大一个功劳,还要求着自己来表功,让自己都不明白,这世界是怎么了。 后来经过细细解说才明白,这些人是怕了十王爷,让自己来是委婉的求十王爷放过他们一马。 想到当时府衙几位大人的小意奉承,年羹尧不禁暗暗得意,自己现在也算是皇子近臣了,看到自家妹子坐在旁边,一脸幸福的看着十爷,自己这是即给自己找了个靠山,也给妹妹找了一个好归宿,妹子应该不会怪自己的。 再说,十爷可比四爷年轻英俊多了,就算不是皇子,妹子也会喜欢上的。 说着年羹尧从袖里又挑出了两张银票:“十爷,这是李大人他们孝敬您的,说您为了数十万灾民宵衣旰食,夙兴忧劳,让您补补身子,他们都是一番心意,请您务必赏收!” 李言拿过来一看,二十万两银票! 之前刚来的时候,李铎就送了十万,现在又是二十万两,想到在空间里躺着传说中被盗的五十万两,自己已明着已刮了八十万,暗地里又从各大海商富户哪里盗了一千多万两,这杭州之地的羊毛也算是被自己薅光了! 李言顺手将银票递给了身旁的年秋月:“秋月,收着,这钱赏你了,你看着买些首饰衣物宅子什么的,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不行的,十爷,我怎么能要这么多钱?”秋月一脸惶恐的样子 李言笑着说道:“那你就替我收着,等我需要的时候,再找你拿,好吗!” 秋月闻言羞红了脸,才喏喏的将银票收起。 两人相视一笑,情意绵绵的样子。 年羹尧心里不禁翻起波浪,十爷对秋月太好了,这可是二十万两啊! 对自己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可在十爷这里也只是为了博美人一笑。自己做将军好几年东刮一点西贪一点才不到五千两,收的最大的一笔就是十爷给的聘礼,一下子就十万两,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权贵们捞钱的能耐。 不过看到妹子和十爷的感情这么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想到这里不禁想表一下忠心,冲动之下就想将李铎他们的打算合盘托出,笑着说道:“十爷有所不知,其实李大人他们也是....” “好了,李大人他们也是有功劳的,我心里清楚,他们的事儿,以后再说。羹尧今天来了,又立了如此大功,让秋月做两个菜,咱们中午好好喝一杯。”李言知道年羹尧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转移了话题。 年羹尧还是当官时间太短了,而且还是武将,不懂得官场的微妙。 这种暗厢操作的事情,怎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难道让自己明知道下面的官员糊弄自己,看在孝敬的份上睁一点眼闭一只眼,那自己成什么人了,贪官污史吗。非但有损自己的形象,万一被皇上和京里的大臣,还是那些如狼似虎盯着自己的兄弟们知道了,自己就是收受赂银,联合地方官员蒙蔽圣上,这可是大罪,自己也脱了不身。 现在就不一样了,就算以后事发,罪责也是他们的。而自己也顶多是年轻识浅,一时不察,以至于被下面的官员欺骗了,没什么大问题。 所以李言怎么能让年羹尧将事情说明白,不由分说的拉着年羹尧出去了,说明楚了你还有个屁功劳啊! 非但无功,反而帮助杭州的官员欺瞒钦差,罪不可恕。 年羹尧被打断后,一时愣了一下,见到李言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连忙收了话话,闭口不再提之前的事情。 .... 李言收了钱,依然没有没有动身的意思,还是整天到处游玩,要么就是和秋月在行辕里吟诗做画。 杭州府的官员们都又是着急又是害怕,这钦差都来快两个月了,还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万一银票再被偷了,那自己等人可怎么办。但又不敢催促,一边偷偷给京里的后台写信,一边着急的聚在一起想办法。 正在这时候,下人来报,皇上派了信使从京里而来,已进了行辕了,众人顿时大喜。 而李言的钦差行辕里,图里琛带着两个穿黄马褂的大内侍卫,高高站在上方手拿黄绵,朗声念到:“旨到之日,皇十子胤?即刻返京,赈灾筹款维修河堤之一应要务,转交田文镜,着田文镜任扬州知府兼赈灾河务大臣之职,钦此!” 第二十一章 奉旨返京 “儿臣胤?接旨!” 李言站起身双手接过圣旨,转交阿尔多供于堂上。 然后笑着说道:“图里琛啊,没想到你还追到了这里,跑了几天的路啊!” “图里琛叩见十郡王,王爷吉祥!” “回十爷的话,从京里到扬州是三天,从扬州赶到杭州用了二天时间。”宣完旨,图里琛又对李言见了礼,一脸堆笑的说道。 “十爷,皇上让我一路护卫着您回京,可不能耽误,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李言一脸笑意:“图里琛啊,你这一路舟马劳顿,风尘仆仆的,人困马乏,急也不急在一时,今日我为你接风,你和这两位兄弟都好好的歇息一下。” “奴才为皇上办差,哪儿敢说个累字,不用歇息了..”图里琛急忙推辞。 “我这处理筹款运粮千头万绪的,样样都要操心。这样,你们今天好好休息一天,我也借这个时间将各项事务交接一下,今晚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启程返京如何?” 图里琛感觉李言说得有道理,自己毕竟只是宣旨的,十爷又不是罪人,无非就是些粘花惹草的事,算不得什么。 催得急了难免得罪人,谁知道皇上会不会计较自己儿子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做恶人了,想到这里说道:“嗻...一切都按照十爷的吩咐来!” “好,哈哈哈....” “来人啊,带图大人和二位兄弟下去洗漱一番,休息一下,摆下酒宴,我要给图大人接风!” 阿尔多应下:“嗻...图大人请随我来...” 中午李言和图里琛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酒酣耳热之际,两人都喝高了,李言将胳脯搭在图里琛的肩膀上,带着酒意说道:“老图啊,你喝酒豪爽,十爷我佩服你这样的人。” “来!干了这杯!” “十爷,您跟我喝酒是看得起我图里琛,我哪能在你面前耍诈啊。”图里琛也是心理畅快,这十爷可是背景深厚,此次办差得力,说不定皇上还要再赏赐呢。 以前十爷可不是这么随和的性子,没想到这次下了江南,性情大变,对自己也格外亲近和礼遇,能和皇子搞好关系,图里琛也是非常乐意的,这些天皇贵胄可都是少主子啊!未来说不定哪一个就成了天上的人,可是不能得罪。 两人一个刻意拉拢一个有心奉承,酒桌上的气氛越加热烈。 “老图啊!” “皇阿玛怎么好端端的要招我回京啊?你也知道,这江南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这救灾的事情,修堤的事情,样样都要我操心啊,这时候哪里离得开啊!”李言虽然喝了不少,但自己有内功底子,可以悄悄的逼出一些来。 看着喝得多,一副要醉倒的样子,其实心里清明,见时机差不多了,问了出来。 图里琛虽然醉熏熏的,一副迷糊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也是清楚的。 想了想,这事也不是什么机密,十爷早晚都会知道的,还不如说出来做個人情,于是假装喝晕了嘴上把不住门儿:“十爷有所不知啊,黄体仁和肖国兴上奏,十爷您丢下江南水灾不管,假借筹集钱粮之名,一个人跑到杭州,整日沉迷女色,耽于玩乐。这还不算,还弄丢了五十万两的赈灾款项,又逼着杭州士绅掏钱!弄得地方上是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啊。” “皇上听后大怒,虽然有八爷帮您解释周旋,可皇上还是下旨,让你迅速回京啊!” ‘他玛的,又是太子的人...’ 李言听后不禁心里大怒,还有杭州的官员!这群王八蛋,敲他们的钱,一点也不屈了他们,竟然在背后搞小动作。 李言心里埋怨,一点也不体谅杭州的地方官员,实在是被他弄怕了,李言明里暗里刮了这么多钱,再不走,这些官员就要想办法调走了。 不得已,才将事情捅到了上头。 李言眼珠转了转,不能便宜了这群人,于是叫来阿尔多,吩咐道:“阿尔多,你通知下去,十爷我明日要回京,今晚在楼外楼大摆宴席,感谢杭州府的官员士绅这段时间的协助,让他们务必到场!” 自己摆宴,这些人知道自己要走,必然都要为自己送行,那礼物能少的了吗。而且楼外楼的宴席,能让自己掏钱吗。这些人还指着自己在皇上面前为其美言呢,八十八拜都拜了,这最后一哆嗦,必然不会省的。 “另外...伱暗示他们,我路上带那么多礼物不方便,让他们就别送其它的礼物了,通通折现,明白吗!” “嗻....奴才明白” 阿尔多心领神会的领命而去! 当晚,李言与年秋月依依惜别,得知两人要分开,秋月表现的格外不舍,双眼含泪盈盈欲滴的看李言,李言顿时心疼的将秋月抱到了怀里安慰道:“别人将你的事奏到了皇上那里,皇阿玛发了脾气,让我立刻回京,这时候你跟着一起,不是到京是跟着受白眼吗,我可舍不得你难过。” “皇阿玛脸上也不好看,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你先回你哥那里住着,我明日快马回京,等到了京里把事情处理完了,请得皇阿玛同意,着宗人府登记之后,我再将你接回京里,大大方方的住进十爷府,怎么样?” 年秋月也知道这个时候去京城,肯定会给十爷带到很大的麻烦,只是两人刚刚在一起,食髓知味,情意正浓,骤然分开,有种强烈的不舍,想到李言对自己的好,轻言细语的说道:“那好吧,我等你的信,别把我给忘了!” “放心,阿哥我可舍不得我的秋月,明天就要分开了,今天晚上阿哥好好陪陪你!”李言见事情解决,心思又开始活起来,暧昧的说道。 秋月俏脸含晕,柔情无限的看了李言一眼。 没一会儿,卧房里响起了春夜小猫的呜咽声,木质大床高高垂下的幔帐随风摆动起来,窗外的夜空,乌云轻轻的摭住了明月,点点繁星,一闪一闪的! ....... 两日后,几匹快马风尘仆仆进了扬州城,正是李言和图里琛几人。 安排好了杭州的事情,李言就马不停蹄的往京里赶,路过扬州,想到隆科多和田文镜,还有一些赈灾事务没有处理好,就顺便安排一下。 来到府衙,见过众官,将皇上的圣旨一宣,就把诸般事情交赋田文镜,田文镜之前的扬州知府是李言朝车铭借来的,而这回实实在在的是皇上任命的。 这也是皇帝对田文镜这段时间的劳碌的一种认可,田文镜对李言感激莫名,自此也将自己当做了十爷的人。 “文镜,好好干,这次你也算是简在帝心了,以后前途无谅。皇上最喜欢你这样做实事的臣子,好好为百姓做事,把赈灾修堤的事情做好。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给我来信,或是来京里找我。”李言拍了拍田文镜的肩膀说道。 田文镜感激的说道:“这都是十爷给我的机会,我一定不负皇上和您的期望,做一个好官!” “你做事一惯勤勤恳恳,心里又装着百姓,把这些事情交给你,我是放心的,皇上也是放心的。趁着我还在,你有什么困难吗?”李言关心的问了一句 田文镜嗫嚅了半响一咬牙,说道:“具体的事情我都能处理好,虽然事务繁琐,这都是我的份内之事,只是...有件事...” 看到田文镜支支悟悟的,李言痛快的说道:“怎么扭扭捏捏的,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莫非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想让我为你做主,呵呵!” 田文镜老脸一红,被李言这么一逗,也没有了刚刚的拘谨,试探着说道:“只是最近有人反应隆科多四处勒索,扬州府的士绅无不心怀怨忿...” “哼!” “这个隆科多,我让他从民间筹集款项,他到好,趁着本王不在这里,到处敲诈勒索,连京里都有耳闻,简直是败坏我的名声。你放心,我一定会重重处置他,这次就将他带着,这里的一应事情,都由你来做主。”李言一句话将所有的罪过推到了隆科多身上,信誓旦旦的说道。 李言心里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黑手套吗,关键的时候,就是要用来牺牲的。 隆科多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敲打敲,谁知道他会偷偷的私下扣下多少银子,都是民脂民?,岂能落入小人之手。 田文镜一听,舒了一口气,十爷远去苏杭之地,这个隆科多打着钦差的牌子天天吃喝,日日索赂,还好他还没敢对普通百姓下手,勒索的都是一些富户,不过这也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 李言对着府衙的人一声爆喝:“来啊,将隆科多给我拿下,押往钦差行辕,我要亲自审问。” 扬州府衙的差役,领命而去,在一间酒楼里找到了人,此时大白天的隆科多喝的东倒西歪,五迷三道的,差役将锁链往隆科多头上一罩拉着就走。 第二十二章 李言的光辉形象 隆科多醉熏熏的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锁拿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钦差大臣十王爷的人,办的是皇差,你们瞎了狗眼。” “隆大人,我们当然认识您,我们就是奉了十王爷的命令,前来锁拿你,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一趟吧!”差役们也不喜欢这个到处招摇撞骗,败怀钦差名声的人。 隆科多听闻,瞬间酒醒了一大半,说道:“十王爷回来了,在哪儿?我要见十王爷,我冤枉啊我!” “别叫了隆大人,我们这就带你前往见十王爷!” 众人拖着隆科多一路招摇过市的来到了钦差行辕,将隆科多往大堂里一丢,众人在外等侯。 隆科多跪在厅堂中间,战战兢兢的,自己也知道这段时间做了不少缺德事,可是这都是十爷让干的,虽然自己也乐在其中,可皆竟还算是听令行事,难道十爷恼了自己。 李言施施然走了进来,穿着崭新的郡王紫袍,摸着胸前的金丝绣成的团龙图案,东看看西瞧瞧,觉得风度翩翩,得意极了。 李言暗想,或许自己天生就适合混仕途呢,有这方面的天赋? 混然忘记了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投胎投得好... “十爷饶命啊...” “小多子知道错了,十爷,您救救我!” 隆科多看到李言走进来,跪在地上往前挪动着,挨李言近了点,涕泪横流的祈求着,哭嚎的声音,凄凄惨惨凄凄啊! 李言摸着肩膀上的金龙,语带随意的说道:“小多子啊!你看看,王爷我这身郡王袍子,怎么样,穿着是不是特别的威风,显得爷的地位更加尊贵?” 隆科多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是的,爷穿着这一身,金光四射,几乎晃瞎奴才的眼睛了。不管在哪儿,爷都是众星捧月啊!刚刚爷一出来,小多子就感到一阵霸气,扑面而来,一时心神为之所夺啊!” “嗯...” “你还是有眼光的,只是做事情太过张扬了,也不知道收敛着点!连带着爷我也跟着你吃瓜落儿。” 李言在太师椅里一坐,淡淡的说道。 隆科多又开始哭诉起来,连连认罪求饶,半点不提李言下令的事情。看到这里,李言心里觉得隆科多还是知道轻重的,只是要时不时的敲打一下,免得得意忘形。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隆科多知道现在要是提到是奉令行事,不但得罪了扬州府的官员士绅,还得罪了十爷,就是皇上日后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自己。毕竟自己把罪名推到了皇子身上,败坏了皇家的名誉,所以绝口不提十爷,一心的为自己求饶。 只希望十爷看在自己兢兢业业的份上,说话算话,做一个人吧! 一听李言问起这事,心里一阵紧张,目前只有指望这些银子救自己一命了,连忙说道:“十爷稍等,小多子去去就来。” 隆科多带着脖子上的锁链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原本还想偷着私藏一点,现在只好一股脑拿了出来,希望十爷看在自己办差用心的份上,救自己一命。 回到大堂,隆科多将一大堆的银票放在李言面前,紧着说道:“十爷,这段时间一共筹集款项,八十六万五千二百三十两银子,全都在这儿了,奴才一分不敢拿,十爷您明鉴。” “你还敢私占,不要命了!”李言眼神一瞪。 隆科多吓了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十爷,奴才哪儿有那么大的胆子啊,你尽可以详查,但凡我小多子拿了一两银子,你尽管把我的人头摘去,我绝无二话。” 看着隆科多信誓旦旦的样子,李言相信当此关头,隆科多也不敢耍心眼儿。自己来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打消其私心,这么多的银子,谁能不心动,经自己这一吓,就算是隆科多截留了一部份,也不会有太多。 李言叹了一口气,维护起自己的人设起来:“小多子啊,你以为这些钱,我就会昧下吗?” “伱错了!” 隆科多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将自己的心思表露无疑。 ‘十爷,这么大规模的捞钱,得罪了这么多人,还让我偷偷的别让田文镜知道,别告诉我你是为了那些泥腿子,真是为了灾民着想。’ 难道不是为自己搞钱吗! 看到隆科多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李言伸手敲了隆科多一下:“乱想什么,这些钱都是给皇上的!” “皇上!” 隆科多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李言叹了一口气,换上了沉重的表情说道:“前段时间,江南水灾的消息传到京里,皇上要拔款赈灾,一查之下,户部竟然只有不到五十万两银子。百万灾民嗷嗷待哺,若是没有银子购粮,这些人一旦为乱,就是天大的祸事。” “皇阿玛急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我做为儿子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却苦于没有任何办法,不能为君父分担,而且就连我也欠着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呢!所以我就斗胆接下了这个差事,下江南赈灾,一来为朝廷分忧,二来就是要来南方富庶之地搜刮一批银子,给皇阿玛排忧解难。” 说到这里李言‘唰...’的站了起来! 走了两步,来到了门口! 找了個好的们置,侧身而立,将袖子一甩,双手背在身后,挺胸昂头... 仿佛前方有刀山火海,万丈深渊,表情坚毅,语气激昂的说道:“为了皇阿玛,哪怕背上天大的骂名,被百官厌恶,遭万人唾弃,我也不在乎!” 隆科多一脸愕然的看着眼前忽然间就高大起来的十爷,再配上崭新的郡王衣袍,门外的阳光正好照射在十爷胸前的金丝绣成的团龙上,煜煜生辉,金光璨璨的,让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隆科多心服口服的跪下了下去,虽然感觉十爷和自己往日接触的不太一样,好像在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但隆科多到此已经明白,十爷这次回京定然是平安无恙。 十爷不避百官唇枪舌剑,不怕群臣口诛笔伐,就是为了尽一个人子的本份,为皇上尽孝心,有了这么一番心意。哪怕十爷偷偷贪些钱财,还有在杭州粘花惹草的,就不算什么了,就是有再多的不是,皇上也会一力维护! 隆科多发现十阿哥一直在刷新自己的认知,十阿哥接了皇差就用了自己这么一个好吃懒作游手好闲的人,当时就感觉十阿哥眼光就不怎么地,年轻识浅必然很好糊弄。但为了避开京城的债务,自己还是跟着十阿哥南下,其实在心里未必真瞧得上这个年轻的皇子。 后来跟着他南下一路经过灾区,十阿哥不避艰苦,餐风露宿,巡视灾区,关心灾民疾苦,自己改变了对他的认知,觉得十阿哥真是藏不露,是个干大事的料,自己在心里又是暗暗佩服。 后来来到扬州,十阿哥公然盘剥商贾,并让自己勒索士绅,敲诈钱财。下到苏杭之地更是明目张胆的沉迷酒乐,纵情声色,必是目光短浅之辈,自己在心里也暗暗小觑。 难道十阿哥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还是以为自己的皇子身份,可以护住自己周全。皇上可是有二十几个阿哥,个个都是谨小慎微,不敢越雷池一步。有谁像十阿哥这么张狂,这么肆无忌惮的,简直无法无天。 这身威风霸气的郡王服估计也穿不了多久了,就凭十阿哥做的这些事,回了京,这个郡王头衔就会被拿掉,打回原形。 自己当时还想着,恐怕十阿哥撑不了多久了,这次办完差就会完蛋,自己还要另找个靠山。这次来江南,就算捞些银子,还了国库的欠债,也算没白跑一趟。 可是听完十阿哥了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隆科多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现在的十阿哥已经不是自己所能揣测的了。别的自己不知道,可有一点却能断定,十阿哥的郡王衣袍稳稳的穿在身上了,至于以后还会走多远,谁也不敢预料。 隆科多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刚刚一念之间,将所有敲来的钱都拿了出了,不然最后查下来,十阿哥肯定没事,而自己就完蛋了。 得了!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十爷办差,安安份份的拿自己的那一份,以后再也不想东想西了。反正根据自己的认知,京里那么多阿哥,包括太子在内,就没有比十阿哥更厉害的人物了,自己有幸能在此时跟随,并且见认到十阿哥如深渊般的智慧,真是自己的福气啊! 李言扶起了隆科多,伸手拿走了还套在脖子上的铁链,将隆科多按到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在另一边坐下,亲切的问道:“小多了,还欠国库多少银子?” 隆科多愣愣的回答:“十爷,奴才欠国库一共三千两银子。” 李言拿起桌上的银票,翻了翻,八十六万五千二百三十两银子,八张十万的龙头票,还有六张一万的,剩下的一些零碎的。 将五千二百三十两的银票拿了出来,递到隆科多手上。 第二十三章 江夏镇救阿兰 隆科多症症的接过,结巴的说道:“十爷,您这是...” “拿去还债吧!” “这是你应得的,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也背了不少的骂名,为灾区百姓奔波,为皇上分忧。我相信,就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李言一脸的亲切。 隆科多顿时感动莫名,十阿哥所做所为又一次出乎自己的意料,拿着银票颤抖的说道:“十爷,这,小多子受之有愧啊!” “小多子,我知道你有功无过,皇阿玛也会知道你的功劳!你为我背负骂名,我为皇阿玛背负骂名,说到底,我们都是在为皇上进自己的一片忠心!这个骂名我们还要背起来,不能让他们埋怨皇上,所以你还要受些苦,给扬州的百官士绅看看,这次跟我回京,出了扬州城我就将你放了。” 李言说完拍了拍隆科多的手,沉重的说道:“委屈你了,小多子!” 隆科多心里涌起一阵热血,激动的说道:“十爷,奴才是什么人,只是个人憎鬼嫌的无能之辈,在京里人人厌恶,那些人看到奴才就跟看一条流浪狗一样,哪儿能值得十爷您和皇上如此期许!” “不,小多子,你有才能,而且还有为了皇上不怕背负恶名,导致声名狼藉的一片忠心,这是很多自命清高的官员做不到的,你比他们强多了!”李言义正词严的肯定道。 隆科多激动的浑身发颤,往地上一跪:“蒙十王爷不弃,奴才今后就跟定了十爷,鞍前马后,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李言脸上偷偷露出得意的笑容,隆科多现在名声不显,但是背后有佟国维,有整个佟佳氏,孝康章皇后佟佳氏可是康熙的生母,称圣母皇太后,徽号曰慈和皇太后。 按辈份说起来,眼前的隆科多,要算自己的便宜舅舅了! ...... 安排好了扬州事宜,李言和隆科多在图里琛的陪同下,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而去! 这一日,天色已黑,错过了宿头,几人顶着月色赶路,几个时辰都没遇到镇子。几人赶了一天的路,都觉得有些疲乏,看到远方的庄子里有稀落的亮光。 李言对图里琛说道:“老图,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在前面的庄子里找个地方落脚,吃点热乎的,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再赶路!” “好的,十爷,都听您的!都是奴才的错,以致于没地方落脚!” 图里琛心里惶恐,这一路上的食宿都要自己安排,没想到竟然迷了路,害得十爷在夜色中赶路。 李言抚了抚疲惫的额头,伸了伸胳膊,锤了锤酸痛的腰,笑着说道:“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没事,就当看看夜晚的星星了!” “多谢十爷宽恕!” 几天下来,李言和图里琛的关系也是日益精进,而图里琛也是一改以前对十阿哥的观感,觉得十爷并不像京里的阿哥们说的那样,情格粗俗脾气暴躁,反而觉得十阿哥能吃苦耐劳,不像一般的金枝玉叶,受不了半点苦。 这次返京比自己预想的已经快了不少,本以为一天赶不了多少路程,这些天皇贵胄,哪能吃得了马上赶路的辛劳。而十阿哥对自己这些下人,态度和气毫无架子,从不因为路途上的一些受累而埋怨身边的人。一路走来,和大家一样,同吃同住,没有叫半点苦。 这一点倒让图里琛暗暗佩服,皇家血脉,到底不同啊! 图里琛和李言的关系也越发亲近,并不完全因为十爷的皇子身份,而是图里琛能感到十爷对自己的认可,不但是自己,就是身边的其它侍卫,十爷也能平等对待,反而能处处体谅他们这些侍卫和下人的不容易,这让图里琛发自内心的认同。 几人来到有亮光的地方,发现并不像自己想的夜深人静,都在睡觉的情形,反而人声鼎沸,闹腾腾的。 等几人走近一看,发现一伙人手里拿着刀枪之类的武器,围着一個院子,院子里的树上绑着一个年轻人,身上被鞭子抽打的都是伤痕,旁边站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在那苦苦的哀求着:“胡教头,小老儿的儿子年轻不懂事,冒犯了你,你就看在老朽的薄面上,饶了他吧!” “伱的薄面,你有个屁的薄面。” “若想让我饶了他,就要让你女儿阿兰陪老子睡觉,哈哈哈....”一个面容凶恶身材壮实的大汉猖狂的大笑着。 说完便朝边上一个瘦小的女孩儿身上扑去,一边笑着,一边像捉兔子一样围追堵捷,将女孩儿吓惊慌失措,泪流满面的尖叫连连。 老头苦苦求饶,绑在树上的青年则在痛骂不止。 周围的十几名庄丁见此情形,纷纷喝彩起哄,嬉笑声传得老远都能听到。 “住手!”一声大喝声传来。 李言见此情形,就知道到了江夏镇,面前所遇的正是张五哥一家,张五哥可关系着未来搬倒太子的顶罪案里,可是非常重要的人物。而且还被康熙任为贴身侍卫,信任程度不下身边的图里琛。 当即冲了上去,对着围追女孩的大汉就是一脚。 措不及防之下,大汉被踢的扑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成狗啃屎的样子! 胡教头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李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将自己踢成这样,瞬间暴怒起来,将手中的刀一抽,大喊一声:“哪儿来的多管贤事的小子,来人啊,将这个小子给我砍了!” 图里琛一看,哪能让人伤了十爷,大喝一声,从马上飞跃而下,一脚踹在大汉脸上,胡教头又飞了出去,又是狗啃屎的趴在地上。 其它人一看,抽出刀枪正要上前,只听图里琛带着几个侍卫隔开了李言和众人,站在中间踩在胡教头的脸上,看着众人大声说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没瞧见我们身上的黄马褂吗,不要命了!袭击皇差,形同谋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皇差?” “谋反...诛九诛...”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吓得齐哗哗的后退了一步,脚下正挣扎着想摆脱图里琛大脚的胡教头,听到这话,也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不在动弹。 图里琛一脚将胡教头踢的飞到了人群中间,众八七手八脚的扶起被踢的七荤八素胡教头,都睁睁的看着胡教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胡教头定了定神,看到面前的几名侍卫身着黄色的外衣,个个身材高大魁梧,手握钢刀,怒视着自己。 吓的一下子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上差,大人饶命啊!” 一边叩头还一边对身边的人吼道:“玛的,都瞎了狗眼,面对皇差还敢手拿兵仞,赶紧丢了武器。” “跪下,都跪下!” 众人一看胡教头都跪下了,纷纷把武器丢在地上,扑啦啦的跪了一地! 图里琛转身看着李言,意思很明显,您是爷,你说怎么办吧! 李言想了一下,这群人必然是江夏镇里的人,庄主刘八女和任伯安的弟弟任季安都在镇里。若是放其回去,恐怕一时三刻间,一群人就要过来,到时候就没办法和张五哥打交道了。 于是吩咐图里琛:“点一下人数,让他们在外面给我们守夜,告诉他们,明早我们起程就放了他们,若是谁敢提前离开,以冲撞皇差之名,满门抄斩!” “嗻...” 听到这奇怪的命令,图里琛只以为十爷怕这些人离后之后有什么恶意,会偷偷返回,所以把这些人拘在这里。 这样也好,稳妥些! 图里琛自去吩咐不提,李言转过身,扶起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阿兰,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温言道:“姑娘,你没事吧?” 阿兰惊魂未定,“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李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递了过去! 转身扶起了老汉,又走到张五哥身边解开了绳子,旁边的隆科多本想帮忙,轻轻的动了一下脚,又收了回来。十爷没吩咐,自己还是不要动,这种做人情的事情,没看旁边宫里的持卫们都没有动。 自己是想帮忙,别帮了倒忙,让十爷恶了自己。 “老爷子,您没事吧!” 李言亲切的慰问着,表现出极大的善意和亲民。 老头紧张的看着带着的侍卫,说道:“老汉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老爷子,你别害怕,我们是京城里皇上的侍卫。你看,都穿着黄马褂,不是坏人!我们奉命从灾区赶回京里向皇上述职,因为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所以想在您老人家里借助一宿,房钱照付,您老可能行个方便!” 老汉听闻此言,再看看众人虽然人高马大,确实穿着黄黄的褂子,松了一口气,热情的说道:“恕老汉眼拙,慢怠诸位皇差了!即然这样,若是公子不嫌弃老汉家里破落,就在这里歇一晚吧!公子可别提钱,南方发了大水,无数百姓遭殃,我们这里也常有人拖家带口的路过讨饭。公子为了灾情奔波,若是收钱,那不是老汉的罪过了,这不是让人戳我们江夏镇人的脊梁骨吗!” “公子爷快进屋,五哥,你带其它的兄弟去安顿下来!” 李言随老汉进了屋,隆科多和图里琛等其它侍卫,随张五哥去取水做饭,收拾马匹! 第二十四章 面见康熙 老汉和李言在屋里聊起了江夏镇的事,而阿兰在这旁烧水做饭,等到将饭食端上来,李言发现刚刚灰头土脸,涕泪横流的不像样的阿兰,收拾干净了之后,模样竟然清秀异常。 虽然比不上秋月,却也不遑多让,小家碧玉清纯秀丽,尤其是在这简陋的屋舍里,昏暗的油灯照耀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如一片烂泥塘里长出的白莲花,亭亭玉立,我见犹怜! 李言不禁想入非非,如此秀色可餐闭月羞花的阿兰,再配上天生丽质花容月貌的秋月,花开并蒂,争相辉映。 那自己可享尽了齐人之福! 那奸商沈贵就能如此,自己贵为大清郡王,岂能比不上他... “多谢姑娘了!” 李言正色道,若是年羹尧在此就会发现,李言此时的状态和在自己家里第一次见到自家妹子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阿兰悄悄看了李言一眼,少年公子,风神俊朗,气度俨然,一派大家气像! 自已的庄子里竟然从来没见过如此俊俏的小公子,顿时羞红了脸,赶紧低下了头,趁着光线昏暗没人注意,急忙跑了出去,躲到厨房里不敢出来。关上屋门,看左右无人,偷偷摸了摸胸口,那个俊俏的公子刚刚给自己的手帕正在怀里放着! 心里顿时“嘭...嘭...”的争促跳动起来 想像待在怀里的不是手帕,而是手帕的主人,那个笑容温润将自己从胡教头手里救出来的小公子。 李言自是看到了,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这个小姑娘身上,阿兰可是个好女孩,为了报恩跟了老十三,在宗人府里待了十年,无怨无悔的侍侯着! 如此秀外慧中的贤惠女子,自己怎么舍得她到处漂泊,无家可归呢! 不过在这一时半会儿,自然不会去找阿兰,相信命运会把她送到身边的,自己给她的那块手帕是上好的蚕丝所织,上绣水月莲花,角落里留着十贝勒的字样!阿兰一定会知道自己是谁,然后在张五哥落难后找上自己! 李言和张老汉和张五哥闲唠着,尽里表现出一幅翩翩少年朗的正人君子形象,刷足了好印象! 第二日一早,李言也没有特意和阿兰说一句话,辞别了张老汉和张五哥,冲着阿兰点点头,带着隆科多和图里琛等人打马而去! 阿兰看着远去的身影,不自觉得将手捂在胸口! .... 翌日 一行人在下午赶到了京城,看着不远的城门,李言问道:“老图啊,皇阿玛有没有说我回来后怎么办?” 图里琛大声说道:“十爷,皇上让你回来的第一时间就去上书房见他老人家,我们还是别耽误了,直接去宫里吧!” “好,直接入宫,驾!” 李言打了马,进了城门穿过大街,来到了宫门口。 等到侍卫通报,自己随着内侍来到了康熙所在的书房,一进门,李言哀叹一声,又要跪啊,要是像现代一样,见面握个手多好。 想像着自己的康熙握手的场景,李言嘴角一阵抽搐。 连忙往地上一跪,伏下身子低下头:“儿臣叩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正在批阅折子,看到李言进来,将折子放桌上重重一墩:“哼!你还舍得回来,朕还以为你打算住到杭州不回京城了呢!你知不知道,朕桌上的这些折子都是参你的。你看看,贪污受赂,勒索钱财,粘花惹草,耽于酒色!你就是这么办差的,如果你今天不给朕一個解释,朕撤了你的郡王头衔!” 李言早知道有这一慕,只是没想到这老爷子也不让自己喘口气,水也不喝一口,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皇帝自己是臣子,人家是爹,自己是儿子。 心里偷偷的酝酿了一下,快速的思索了一遍。 然后大声的惨叫一声,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皇阿玛!” 真是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饱含深情的呼唤让康熙一时愣住了! “皇阿玛,儿臣从小被皇阿玛抚养长大,饱食国家俸禄,却没有为国家做过任何贡献,为皇阿玛分过任何忧劳,儿臣不孝啊!黄河决堤,千里之地几成泽国,数百万百姓深陷水灾之中,皇阿玛急令拔款救灾,谁知道经过四哥撤查户部,国库里仅存不到五十万两白银,百万饥民嗷嗷待哺,无家可归。” “皇阿玛急的整天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才短短几天,皇阿玛的头上就增添了不少白发。儿臣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想为阿玛分忧,所以儿臣自不量力的接了这个差使。” “一路南下,看见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百姓衣衫褴褛扶老携幼,随处都能看到饿死的人。儿臣这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如京城一样,所有的人都能像儿臣一样享受皇阿玛关爱。儿臣心急火燎的赶到扬州,那里的情况更为严重,千头万絮,虽然儿臣拼命的想办好差使。可儿臣年幼,不通世事,也从来没出过京师,在皇阿玛的护佑下也更没吃过什么苦,儿臣磨穿了鞋底,费尽了口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大片大片被饥饿和病苦折磨的痛不欲生的灾民,每时每刻都有人饿死,每日推出去掩埋的尸体都有三大车子,有老人,有妇女,有孩子还有壮年!一群一群的灾民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儿臣,期待儿臣能给他们一些粮食,让他们能活下来。” “那一刻,儿臣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自己不能像皇阿玛一样轻轻松松的处理好这些事情。” 听到这里康熙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似乎被李言的描述带到了千里泽国,黄泛区的场景历历在目,角落的李德全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书房里只有李言的声音不断响起。 “幸好儿臣遇到了田文镜,田文镜久历地方,因为不会逢迎巴结上官而被闲置,但才能还是有的。所以儿臣将具体事务交到他手上,在田文镜主持下,赈灾事宜才算铺开,井井有条起来,扬州的灾民也不再饿死。” “看到那些灾民因为儿臣的施粥而活了下来,对自己千恩万谢的,儿臣高兴极了!” “田文镜却对儿臣说,当下最重要的并不是这里,而是没有足够的粮食和钱财,要不了多久,就无粥可施了!他说儿臣不应该待在哪里,粥棚里不缺一个拿勺子的人,儿臣应该去向盐商豪绅们筹集钱粮,有了足够的食物,灾情才能得到控制,百姓才能得到救治。” “所以儿臣才去向扬州当地的豪商巨贾画缘,可是,他们捐助的钱财,给灾民一人施一碗粥都不够,儿臣还要答谢他们。后来儿臣怒了,本想亲自找他们算帐,但隆科多却拦住了儿臣,说皇家声誉不容玷污。这种得罪人的事,让他来,于是儿臣将尚方宝剑给了隆科多,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从这些商户豪商手里弄来钱粮,但决不允许动一个普通百姓。” 康熙的表情沉重起来.... “交待完了他,儿臣马不停蹄的赶往苏杭之地筹集钱粮,一方面是为了赈济灾民,另一方面,儿臣想到皇阿玛对着空空如野的国库,那一脸忧愁的样子,儿臣心里就跟刀绞似的,所以儿臣收受贿赂来者不拒,索要钱财贪得无厌,儿臣想为皇阿玛筹到更多的银子,这样皇阿玛就能听吃得下饭睡得着觉了。” “儿臣在苏杭之地再加上扬州的隆科多,明里暗里的弄到了将近三百万两银子和一百多万担的粮食。经过儿臣和田文镜的精打细算,赈济灾民,维修河堤,还有安置百姓和灾区返乡,灾民的灾后重建,一共需银二百万两和所有的粮食。” “在不影响赈灾的情况下,偷偷节省了一百万两银子,儿臣都给皇阿玛带回来了!儿臣知道这些银子不多,跟国库里需要的比起来是杯水车薪,但儿臣已经尽量节省了,以后儿臣一定挣更多的银子给阿玛,这样阿玛就不用为缺钱发愁了!”说着李言一脸憨厚的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到了康熙面前! 看着眼前的厚厚的银票,和老十欣喜的样子,康熙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道:“痴儿,痴儿!” “你可知道这样做,会有多少人在背后骂你,多少人在背后恨你!” 李言闻言坚定的说道:“儿臣不怕,只要能让皇阿玛不在操心不在忧虑,能够好好吃饭睡觉,不为了水灾犯愁。” “儿臣就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儿臣也不在乎!” 看着眼前的老十一脸憨直的样子,想到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倔强耿直的性子,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自己孩子的一片孝心。老十从小娇生贯养,没办过政务,没接触过地方,他怎么会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以后慢慢教就是了,难得老十一片赤子之心,康熙慈爱的看着十阿哥,说道:“可是这样收钱毕竟不好,这次就算了,下次别再这么干了!” 李言脸色严肃了起来,摘下红顶子放到面前,沉重的说道:“皇阿玛,儿臣这样做皆竟犯了国法,请皇阿玛责罚!儿臣自请革去郡王头衔,以示惩戒!” “皇阿玛若是袒护儿臣,怎么和朝中的大臣们交待!” 康熙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感动,明知道这样会受惩罚,为了自已这个父亲,还是要这么干,而且事后自请处罚,不让自己为难。 第二十五章 全身而退 看着眼前老十眼中儒慕的眼神,康熙心里一震,知道在这一刻,不像其它阿哥那样见到自己就像臣子在面对皇上,老十是把自己当成了父亲,这一刻康熙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父子亲情,不断的涌上心头,并且在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康熙弯腰拿起了面前的红顶子,重重的放在李言头上,声震屋瓦,豪气干云的大声说道:“这个郡王帽子,就是要牢牢的戴在你的头上,朕到要看看,谁敢向朕要交待。” “可是皇阿玛,儿臣毕竟确实....”李言急着争辨道。 康熙心中无限喜悦的看着眼前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顺眼,毅然打断了李言的话说道:“你回到京里还没吃饭吧!” “皇上,十爷在图里琛他们的陪同下,风尘仆仆的赶来面圣,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图里琛他们都累倒了,全去休息了,十爷现在一定是又饿又困!” 没等李言说话,李德全适时的插话道。 康熙皱起了眉头,斥道:“那还等什么,快让御膳房弄些饭菜来,朕要和老十一起用膳,快去。” “嗻...” 李德全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门去。 一边跑一边在想,十阿哥这下是稳了啊,昨天群臣还嚷嚷着要处置十阿哥,看到今天的情形,真为那些人感到担忧。 御书房里! 康熙高兴的一把拉住了李言:“来,老十,坐这里,和朕说说这一路的见闻。” 李言看康熙心情愉悦,试探的说道:“皇阿玛,隆科多的所做所为都是在儿臣的授意下做的,他在这次赈灾筹款的过程中,也算兢业业;还有年羹尧,找回了失盗的五十万两赈灾款,还抓住了盗贼,这二人都算有功。还望皇阿玛予以褒奖,不要因为儿臣的过错,而忽略了他们的功劳。” “嗯,褒奖,朕要大大的褒奖!” “小多子和年羹尧都有功劳,朕不会忘了替朝庭真心做事的人,这你就放心吧!” 康熙看到李言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别人的功劳请言,心里满意极了,笑着说道:“这次赈灾,你的功劳最大,你就不想让朕奖励了!” 李言老脸微红,讪讪的说道:“皇阿玛已经赏给儿臣郡王爵位了!儿臣本不该再有奢求,只是,儿臣....儿臣在杭州喜欢上了一个江南女子,想纳她为妾,还望皇阿玛允准!” “哈哈哈....” 看到李言露出小儿子的姿态,康熙龙颜大悦:“是那个年羹尧的妹妹,叫什么年秋月的女子吗!” 李言紧张的点了点头! 看来皇上的信息果然灵通,自己身处千里之外,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还好自己所做所为没想过指望别人看不见。 “你赈济灾民抚慰地方,又献上百万两白银,都是功劳!” “好,朕准了!” “待会就让李德全通知宗人府,登基造册。”康熙开心的大笑着! 中午,李言和康熙一同吃饭,两人一边用膳一边聊着,主要是李言在说,康熙在听,一开始说到江南的风景,李言还兴致饽饽的介绍着。 说着说着,李言的脸色严肃起来,语气沉重的说道:“皇阿玛,儿臣下到地方才知道,下面富者土地辽阔没有边界,而穷者几无立锥之地;有钱人家里粮食堆积如山,库里财宝数之不尽,而贫民家里连饭都吃不上,衣不蔽体卖儿卖女。” “那些有钱的士绅人家仗着有钱,趁着灾荒拼命买地,而小户人家因为人多地少,付不起丁税,也就甘愿贱价卖了田土,当他们的佃户。这样一来,土地年年兼并,贫富日益不均,而国家的税收也是年年减少,仅此一蔽,朝廷已不堪其忧啊!” 若是老四和老十三在这里,估计要哭死在茅厕里哀嚎 ‘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李言也会淡淡的回一句‘这玩意儿,谁说算谁的...’ 康熙听到这里眼神里的光彩一闪而逝,老十给自己的惊喜不少,如果说之前还是做为人子最朴素的孝顺,那现在就是能看到国家长远前途大政的远见卓识。 赞赏的点了点头:“你能看到这个蔽端,说明你下去肯用心思,这些事情朕又何尝不清楚,朕有几次想仗量全国的土地,按土地纳税,可以缓冲一下,可层层报上来的数字,都是假的。” “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吃完饭,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明日一早,来上朝,参与朝议!” “是,皇阿玛!” 李言开心的应了下来,自己的所求全部实现,而且还拉近了和康熙的关系,受了到器重。这不,都让自己参与朝议了,这和以前就是去旁听,充人数完全不同,这是要陪养自己的节奏啊。 出宫的路上,李言还在不断的总结着,看来演员的技能非常重要,一件事要想办成,光有好的出发点是不够的,还要能操作的好,事情办成了,还能让对方舒服,得到最高的满意值。 若是像田文镜那样,死犟,搞得满目皆敌,是行不通的... 想到田文镜,李言暗暗摇了遥头,田文镜可算是一个好官,却不是一個能官,虽然一片好心,一心为民,也从不贪污。却因为不懂得照顾他人,不精于人情事故,被人踢出来官僚系统,守在家里,什么事情也干不了。 若不是遇上了自己,后来的命运也是极为坎坷,被人当枪使。 对了,还有以后要出现的那个孙家淦,都是脾气臭不可闻,自以为一心为民,就不将周围的同僚放在眼里,最后连老四也受不了,发到西北军前效力,结果被年羹尧一刀给咔嚓了! 这些人都是死脑筋,不懂得变通。 哪像自己,人财两得! 这次下江南,除了晚上偷偷干副业挣的几千万两不提。就是光明正大收的,自己还有一百万两,这涉及到那么多人,除非把所人人招集到一起,一点一点的兑帐,否则谁能知道自己到底捞了多少钱,给了康熙一百万,剩下的就洗干净了! 而且还获得皇上的极大满意度,现在自己即有孝心,还有功劳,私下还留了钱财,娶了美人! 有康熙为自己保驾护航,自己是稳如泰山啊! 刚出宫门,就看到神情不安,走来走去的隆科多,看到李言出来,急忙上前问道:“哎哟...我的十爷,您怎么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您...” “以为我被皇上关心来了,是吗?” 李言不悦的看了隆科多一眼,真是晦气。 就不知道盼着点儿爷好... 隆科多陪着小心谗媚的说道:“哪儿能呢,奴才这不是替爷担心吗!十爷,皇上他老人家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皇阿玛让我陪他老人家一起用膳,还聊了一个多时辰,抚慰了我一番,让我别担心,那些无端的攻讦,自有他老人家为我挡。” “吃饱喝足了,才放我出来!” “还有头上的郡王顶子,皇阿玛说,让我好好戴着,看谁敢把它摘下来!”李言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还伸手扶了扶顶子。 隆科多大喜过望的奉承起来:“我就说吗,您是谁啊!您是英明神武的十阿哥,郡王爷,连皇上万岁爷都对您宠爱有加,奴才真是小家子气,白为您担心了!” “我看是你是担心自己吧!” 李言骑在马上边走边说,说起来自己刚来就迫不及待的下了江南,并没有好好的看过紫禁城的风景。 这两百多年前的北京城,好像也没有自己想像的雄伟壮丽,和电视上的也不一样啊! 看起来还不如后世的临江市繁华。 隆科多现在铁了心的跟着李言,所以对李言的调笑,也当做自己人的特殊待遇,不但没有被挤兑,而且还乐呵呵的说道:“十爷,这也就是您了,若是换成其它人,别说吃饭,不吃板子就不错了!” “小多子啊,你的功劳我都和皇上说了,皇上说要大大的褒奖你啊!” “伱小子明天就等着上朝领旨谢恩吧!”李言一副‘跟着我,不会亏待你,这不,现在就吃上大肉了吧!’的表情看着隆科多。 隆科多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喜过望,不顾正在大街上,连忙从马上滑了下去,一个千打到地上:“多谢皇上恩典,多谢十爷提携!小多子没齿不望十爷的恩情!” “得了吧你,也不看看地方,人来人往的!”李言皱着眉头左右看看。 隆科多浑然不在意的重新上马,跟着李言走了起来,说道:“大街上又怎么样,现在谁不知道奴才跟着十爷您办差,我就是要告诉别人,小多子认定十爷你了!” 李言没想到隆科多看似愚笨,还有这份机心,果然不愧后来被康熙看重委以托负重任,还在雍正时期做到主政大臣,和老八平起平坐,要知道老八可是总理王大臣啊! 自己在其最落魄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也算是暂时拉到了自己的船上,只要自己看紧点,就不会出什么大事! “十爷,听说前段儿时间,四爷接了追缴国库欠款的差事,弄得满京城是鸡飞狗跳的,魏东亭大人都被逼得...” “最后得罪了一大片人,才追回了不到三层欠款,被皇上责罚,现在闭门思过中呢!”隆科多说着京中大事,心有余悸。若是自己没有跟着十爷南下,而是在京城,恐怕也会被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吧! 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了魏东亭,连他都走投无路自尽了,可见当时局势之酷烈。 第二十六章 李言回府 李言叹了口气:“这事儿本来就是得罪人的差事,无论是谁也很难办,四哥也是尽力了,不应该再苛责他了。” “那,十爷,待会儿我就去户部把欠款补上。”隆科多现在身上有了钱,自然想早点还上,免得把钱糟贱完了,遇到下次清缴,不免重蹈覆辙。 ‘愚蠢!’ 李言顿时在心里暗骂一句,严厉的瞪着隆科多:“我看你真是糊涂了!” “十爷,我....” 隆科多被李言的态度吓了一个激冽,不知道错到哪儿了! “你之前还欠着钱还不上,去了一趟江南,就轻松还上了。才两三个月,又没有俸禄,哪儿来的银子,还不是贪来的。” “我们没回来,就有官员在不断参奏,说我们勒索士绅盘剥地方、中饱私囊、贪污腐败。本王好不容易在皇上那里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你这一下子就把欠款还清了,若是被人捅到皇上面前,质问你钱是哪儿来的,你怎么说!”李言疾言厉色的喝道。 隆科多听得心惊肉跳,不禁肝胆欲裂,感觉自己在刀口上转了一圈,急忙说道:“十爷说得对,我听您的!” 李言解释道:“我当然知道国库空虚,四哥为此是吃了瓜落儿。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除非你能借一笔来路明白的钱还给国库,不然我们只能暂时欠着。不是有结果了吗,今年还一半,明年再还一半,我们按朝廷的旨意来就行了,不要傻出头,会遭人嫉妒的。” “小多子,这段时间要低调一些。” “你记住,我们接触过的钱,全都是赈灾款,都留给田文镜用来救灾了,我们一分钱也没有截留。以前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别给我大吃大喝到处挥霍。明天圣旨下来,皇上若有赏赐或者任免官职,以后有了收入,就可以慢慢花了,明白吗?” 隆科多听着李言的细细安排,滴水不漏,心悦诚服的说道:“十爷英明,小多子都按您说的来,您让我往东,我决不朝西;您让我站着,我决不趴着。” “好了,我要回府了,你也不用陪我了,离家这么久,你也回去看看,好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了,明天记得上朝!”李言安慰道。 隆科多心里暗暗感动,跟着十爷就是好,又能发财,还能升官,还体谅自己,这样的人不跟,我还要跟谁呢。 隆科多告辞离去... 李言独自往家走,阿尔多他们留在杭州带着自己收集的各类特产慢慢赶回京,贵重的一些的,没见过光的,自己收到空间里。那些大家眼睛都看得到了东西,若是凭空消失,岂不是惹人生疑,这本来就是那些随从的职责。 再说自己单枪匹马随图里琛里京也显得尊重康熙,要是带着一大串随从,大包小包的,也显得太轻浮了。 来到十爷府,站在门口,看着偌大的府邸,上次下朝后勿勿一别,也没仔细瞧瞧。 这十爷府可是康熙亲赐的,仅次于太子府和老四的雍王府,在京里算得上豪华大宅子,地段也是最好的,紧邻前门大街,闹中取静,出门就是市中心。 府里假山小湖马场竹林应有尽有,比之后世的森林公园一点儿也不遑多让。 门口的侍卫看到李言,连忙上前参见,另一个一路跑向府内禀报。李言将疆绳一甩,背着走,施施然的走了进去,路上遇到了丫环仆役都是躬身参见。 走过第三个门坎的时候,一大群女人和小孩迎了上来,这些都是自己的女人和儿女,还有侍侯着的随身丫环。 站在一边的李卫和高福还有翠儿,之前自己安排李卫和翠儿护送邬思道还京,高福做完事自己也让其先回来了,此时两人也是神情激动,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 没看见老邬,老邬腿脚不好,估计在哪个院子里歇息! 老十,应该说是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三個老婆,一个正妻两个小妾,嫡福晋是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乌尔锦噶喇普郡王之女。两个小妾,一个是郭络罗氏,员外郎永保之女。一个是王氏,护军校灵保之女。 有两个儿子,一个五岁,一个四岁,两个女儿,都不满周岁。不过这两个儿子一个在明年一个在后年都要陆续挂掉。 两个女儿倒是都能长成。 李言知道自己的正妻,在明年五月会给自己添一个儿子,也就是今年七月会怀上,现在六月初,也就在这段时间了,看来自己要亲自努力一下了。 要不然会出现青黄不接的情况。 在正妻之前有四个儿子都没有都没成长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古代医辽条件差还是正妻太强势,致使在正妻没有儿子之前,不能允许小妾诞下麟儿。 就是诞下了,也不允许长成。 果然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 直到正妻有了儿子之后,妾郭络罗氏才有一子一女,而王氏最终也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妾等参见王爷,欢迎王爷回府!” “奴才等参见王爷,王爷吉祥!” 除了正妻博尔济吉特氏站着行了一礼,其它人都跪了下来。 正妻长得倒也是珠圆玉润端庄大方,极是体面,毕竟也是郡王的女儿,这基因总是不差的。虽然知道小妾肯定会比正妻更加美貌,不然怎么会纳为小妾,而且往往越是没有背景的小妾,越是漂亮。 毕竟没有联姻的考量了,美貌就是第一位的! 虽然其它人都低着头看不见,按照这个来推测,王氏女最漂亮,郭络罗氏其次,而这个正妻博尔济吉特氏是排在最后的。但以前的老十肯定最宠爱郭络罗氏,因为她怀孕次数最多,生的孩子最多,前三个夭折的儿子都是她生的。 李言可不是老十那个憨货,知道家里的团结是最重要的,而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把身份最贵重的人,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享受最好的待遇,这样也是为了其它人好。 若是一心宠爱最漂亮的小妾王氏,恐怕王氏就过不了今年的中秋节了,真是那样所而害了她。 尊卑有序,李言也只能入乡随俗... 李言看都没看其余两人一眼,径直走上前,拉起了博尔济吉特氏的小手,热切的说道:“夫人在内待着就好,何必像她们一样顶着太阳出来迎接,若是晒着了,王爷我会心疼的。” 博尔济吉特氏受宠若惊的看着李言,以前十爷对自己都是爱搭不理的,没想到二个月不见,竟然对自己如此热情。 第二十七章 正妻博尔济吉特氏 老十也才二十出头,博尔济吉特氏最大不会超过自己,也是二十岁左右的年龄,说起来,还是一个小女孩儿。虽然整天一板一眼的端着正妻的派头,维护着嫡福晋的体面,那也不过是装出来的。 “老爷为国操劳,妾身理当迎侯!” 看到李言这么热情,博尔济吉特氏也羞红了脸。 “你们都起来吧,该干嘛就干嘛去!今晚府里摆宴,庆祝王爷我回京,所有人都要来!”李言带着淡淡的笑意吩咐着,身居高位时间长了,李言也慢慢的习惯了这种生活,养成了高高在上的气度。 “嗻...” 管家高德顺应了一声,带着仆役和下人去安排去了。 李言带着三人进了厅堂,和三人简单了聊了一会儿,温言抚慰了郭络罗氏和王氏一番,就以连夜赶路,旅途劳累为借口打发二人回自己的院子。 然后带着博尔济吉特氏来到了卧房,看着眼前青春靓丽的少女如水般柔嫩的娇躯。 李言大展神威,折腾了半个时辰,才沉沉睡去。 等到李言入睡,博尔济吉特氏眼中带着浓浓的水意,情意绵绵的看了李言一会儿,瞧了瞧床上的一朵红色的梅花,顿时脸上红成一片。 挣扎着悄悄唤进了帖身丫环,扶着自己起了床,让丫环打来一盆水,撑着疲累的身子,给李言擦洗着,收拾完之后,才和丫环离开了卧房。 出来之后,丫环小萍帮着博尔济吉特氏收拾完毕,笑着奉承道:“小姐,王爷对您真好,这一回府,都没理会那两人,一心陪着您。” 小萍是博尔济吉特氏未出阁前的贴身丫环,从小跟着侍侯着,嫁给老十后就跟着过来了,一直照以前的称呼,博尔济吉特氏也没有提醒过小萍改口。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王爷出去一趟,回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我。小萍你不知,刚刚在房里,王爷说了好多暖人心的话儿,甜的我的心里都像是吃了蜜似的。到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呢,原来他那么粗直的一个人,说起情话来,也让人羞的抬不起头来。” “嫁给他这两年来,直到今天我才感到了一个女人的快乐和甜蜜!”话没说完,博尔济吉特氏就红了脸颊,笑盈盈的。 小萍笑着说道:“小萍说句僭越的话,王爷从小娇生贯养的,不知人间疾苦,像個...” “嗯...” 小萍皱眉想了一阵:“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任性妄为,不懂得体谅小姐!而这次第一次出门,就跑到南方赈灾,肯定吃了很多苦头,知道外面再怎么也比不了家里,外面的人比不了小姐对他好。所以,想到以前那么冷遇小姐,幡然醒悟,感到心里愧疚,这是在补尝小姐呢。”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这次下江南,王爷瘦了,也晒黑了。一见面我就感觉到了,王爷身上没有了那股浮燥骄横之气,变的成熟稳重多了,不像个孩子,像个真正的男人了!”博尔济吉特氏眉眼充满了喜意,思索着说道。 小萍打趣道:“王爷这么卖力,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小姐就能怀上呢!” “好你个小萍,好大的胆子啊!” “竟然敢取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博尔济吉特氏羞喜无限不可自抑的和小萍相互打闹起来。 李言睡到黄昏方才起床,在丫环的服侍下,起床洗漱之后。 就在自己的大宅子里逛了起来,熟悉一下府里的情况,不然,堂堂十爷,连自己的府里都弄不清楚,以后在府里迷了路,不是闹笑话吗! 直到幕色将临,回到主厅,和三位夫人一起欢宴畅饮起来。孩子还小,过来打过招呼就被奶妈抱走了,免得闹腾起来扫了李言的雅性,其他人都在别处饮宴。 虽然三位夫人对于自己来说都算是陌生人,不过揉合了老十的记忆,也没有半点不适。 而且,自己的夫人是陌生人,而且是陌生的美貌女子。 这种感觉... 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任何男人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也不会感到不自在。 几杯酒下肚,李言就发现了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郭络罗氏和博尔济吉特氏有些不对付,有暗暗对立的苗头。郭络罗氏早几年进府,却因为身份不够而成为小妾,自己也先生下儿子,却因为身份原因成为庶子,对博尔济吉特氏后来者居上极为嫉妒。 明里暗里与之相争,互相不服气。 十爷任性,自己会放下身段小心哄着,而博尔济吉特氏自认大家小姐,一身的小姐脾气,不愿低头,所以和十爷谁也瞧不上谁。 而王氏来的晚,后进府而且身份低微,汉家女子,没什么地位。是以谁也不敢得罪,唯唯诺诺的性格,即被老十瞧不上眼,也不放在另外两人眼里,属于边缘人类,比之丫环也强不了多少。 对于另外两个满人贵族出生的小姐来说,王氏不过是个有名份的丫环,而对于丫环来说王氏又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半个主子。 李言将桌子一拍,惊的三人都看着他,李言肃然的说道:“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如今本王被皇上赐予郡王爵位,可是说是在众阿哥里面,风光无限。你们的身份都得到了提高,还这么你争我夺的,明争暗斗的,一点也不让我省心。” “本王在这里郑重的说一遍,以后这个后院里面是惠宁做主,婉琳和佳月,都要听惠宁姐姐的,知道吗!” 博尔济吉特氏的名字叫惠宁,而郭络罗氏的闺名叫婉琳,王氏的名字叫王佳月。 说完严肃的看着郭络罗氏说道:“佳月素来听话,我不担心,主要是婉琳,你要尊重惠宁的嫡福晋之位。若是不将惠宁放在眼里,就是皇阿玛知道了,也会责罚你,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知道吗!” 郭络罗氏看到李言一脸正色,被李言身上的气势所镇,委屈的说道:“是,王爷,婉琳一定尊重惠宁姐姐。” “嗯,我也是!”王佳月连忙点着小脑袋跟着说了一句。 李言笑着说道:“这样就好,来,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聚宴,都别这么绷着,开心些!” 四人开始别别扭扭的喝了起来,李言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只要暂时压着,自己有的是时间,多花点精力,一个个的做思想工作,然后下大力气的整顿整顿再整顿,风气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也算给自己在漫长的任务世界里,找点事情做做! 皆竟康熙还要活十几年,而拯救秋月的任务到现在还没有提示,也不知道什么才候才算完,不会要等到秋月驾鹤西游吧,那自己还要不要完成这个任务了。 第二十八章 第一次上朝 说到秋月,已经分别六七天了,还真有点想她。在杭州的时候,可是天天在一起,也不知道那个丫头想自己了没有。 还有江夏镇的阿兰,那个小小的身影,惹人疼惜。 李言深受现代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却没有半点自觉,坦然接受了封建社会的腐朽糟箔,恬不知耻的享受起众多夫人的侍侯! 将现实世界自己暗恋的班花杨舒婷抛到了九霄云外... 晚上李言宿在博尔济吉特氏的房里,自己理应住在这里,这也是自己的正房,只是以前的老十喜欢睡在郭络罗氏的房里,很少待在这里。 额... 应该说是从来没有待在这里过。 李言心疼的搂着博尔济吉特氏。 不禁自责起来。 惠宁轻轻的摇了摇头,靠在李言的肩上,如葱白般的细嫩手指抚在李言的身上:“只要王爷疼爱惠宁,惠宁再苦也甘心情愿!若是王爷想要,惠宁还可以...” “算了,我还心疼呢,你就别逞强了,我们就这样说说话。” “邬先生都安排好了吗?”李言想起了老邬。 惠宁说道:“邬先生安排在别院里,一切都好,王爷不用担心!王爷这是从哪里请来的先生,一副傲气的样子,若不是看在王爷的吩咐的份上,我早就让人将他哄出去了!” “邬先生可是我给咱们未来的儿子请的西席先生,可不能怠慢了!” 惠宁听到这里心里一甜:“多谢王爷!” 消除了隔阂,惠宁也放开了心菲,轻咛慢语的和李言说起了府里的事情,和一些京里其它府里的家长里短,是是非非。 李言静静的听着惠宁说着,慢慢的睡着了。 惠宁看着沉睡中的李言,轻轻的伸出手指,在李言的眉毛和脸上,微微的摩挲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偶尔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一会儿,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惠宁就将李言摇醒了,李言睡眼惺忪的看了看窗外,说道:“哎呀!天还没亮,起那么早干嘛,让我再睡会儿。” 李言来到这里两三个月了,还没起过这么早! 第一次穿越过来就在朝堂上,然后下了江南,除了赶路的时候,一向是睡到日哂三竿自然醒的。在杭州西湖边上的钦差行辕,更是有美相伴,乐不思蜀。 阿尔多他们都习惯了自己的做息,一般上午都不安排自己见客。 自己是来享受生活的,又不是来受罪的。前世李言每当看到网上和身边的人说,学习不好以后只能打工,在外拼博要能吃苦。 李言就不爱听! 吃苦!... 吃苦!... 谁他玛的爱吃苦,想吃苦。 自己这辈子最不愿意吃苦了! 人来到世上就是为了吃苦的吗... 吃苦是为了不再吃苦,上班是为了不再上班!为了不吃苦所以要吃苦,为了不上班所以要上班。 它玛的,都是悖论。 像老四那样,夙兴夜寐呕心沥血的,最后吐血累死在案桌上,死的时候桌上还放满了奏折。 疯了! 这大清江山的千秋万世、兴衰荣辱,关自己屁事! 自己只是一个过客,来做任务的。 惠宁不由好笑起来,以前也不知十爷这么赖床,跟个孩子似的。以前每天上朝,不知道郭络罗氏是不是每天也是这么叫十爷起床的。 一边叫丫环端来水、毛巾,准备好清洁牙齿的用具等物,一边吩咐下人准备好早膳,一应事物处理的井然有序。 虽然自己没做过,但也能想到,以后自己要尽一個福晋的本份。 李言睡意朦胧的任由夫人和丫环收拾着,然后坐在餐桌上,拿起一个包子就啃了起来,一看有油条、包子、烙饼和酱菜,总觉得少点什么,咽了口包子才发现有点干,说道:“小萍,粥没熬好吗,来碗豆浆也成,这干巴巴的。” “是,王爷”小萍看了惠宁一眼,正准备下去的时候。 “等等!” “王爷,不能喝粥,你忘了上次”惠宁叫住了小萍,一脸担心的看着李言。 李言愣了一下:“上次?上次怎么了?” 是不是以前的老十不爱这一口,还是为了粥的事发过脾气,仔细思索了一会儿,没印象啊。 “王爷,你忘了!” “下江南之前,在朝堂上,皇上正在议事的时候,你要去出恭,然后昏倒在恭房里了!这事传得无人不知,那几个阿哥府里都把这事当成笑谈,我阿玛把我叫去骂了一顿,额娘也责怪过我,不该让你在早朝前喝那么多粥。” “以致于在朝堂上出丑,被别人看了笑话。” “所以,以后还是吃点干的吧!”惠宁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李言的脑袋上顿时划过几道黑线,那次是自己刚过来,只是找个借口,后来被系统灌输记忆,一时承受不住就晕了过去,没想到传得到处都是。 “夫人,其实那次....” “唉,算了,算了,不喝就不喝吧。” “你安排一下,等会下朝回来,我们一起去见邬先生!” 吩咐了几句,李言拿着几根油条,边吃边走,跟着早就准备好的仪仗勿勿往宫城而去。 惠宁见李言心急火燎的样子,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旁边的小萍笑着说道:“小姐,王爷对您真好啊,什么都听您的。” “小萍,以后还是不要再称呼我为小姐了,毕竟不是以前了。这是十爷府,其它人听到不好,王爷也不会高兴的,以后还是称我为夫人吧!” 小萍连忙应道:“是,夫人!” 李言坐在轿子里,困得不行,打起了磕睡... 一边走一边吐槽着大清的皇帝,太勤政了,一点也不知道享受生活。每天都要早朝,还要天不亮就起来,搞得没有一点儿夜生活。 自己已后要是当皇帝了,一定要改一改这个习惯,把每日一朝改成三日一朝,然后把每天上朝的时间往后推一推,大部份上朝的官员其实都没什么事儿,一样要去听政,大多数事情,也不敢在朝会上禀报,还是回到自己的衙门里自己处理。 何必要把大家都弄去呢! ...... 第二十九章 朝会被人攻讦 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到金銮殿的时候,朝会已经开始了,李言偷偷一看,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分两边而站,而是一大片堵在中间的那种。悄悄的低下头,往最后面一排一站,神不知鬼不觉的! 只听得前方有声音传来:“皇上,十阿哥借赈灾之机纵容隆科多收受贿赂,勒索盐商,压诈士绅,巧取豪夺,江南百姓,无不怨声载道,请圣上责罚!” 李言一听,心里就愤怒起来‘谁他玛的在这乱叫,老子怎么收贿赂了,又怎么压榨士绅了,你他玛的是不是嫉妒。’ “胡说八道!” 康熙愤怒的声音传来:“朕的旨意就是让胤?去江南筹集钱粮、赈济灾民的。他和那些盐商富户打交道有什么不对,朕已经查清楚了,十阿哥他们筹集的钱粮全都用来赈灾了!” “田文镜的折子也说得明明白白,十阿哥赴京之前,已将筹集的所有钱粮移交给田文镜了,分毫不差。黄体仁,你说朕的儿子贪占赈灾款项,可有证据?你可曾亲眼看见十阿哥将这些钱财据为已有?” 黄体仁看见康熙发怒,颤颤的说道:“臣...臣是得地方官员所报,想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况且,那么多钱财,臣推测....” “想来...推测....” “哼!” “就凭你黄体仁的推测,就要朕处置自己的儿子!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说。”康熙大声的质问,一脸怒气的盯着下面的群臣。 旁边的肖国兴见黄体仁败了阵来,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此事或可再议。但十阿哥在赈灾期间,置百万灾民于不顾,以筹款之名,一个人跑到杭州去游玩。整日粘花惹草,游山玩水,沉迷酒色,并将一年姓女子长期滞留在钦差行辕,杭州的官员百姓,无所不知。而且因为耽于玩乐,还丢失了五十万两的赈灾款,此事千真万确,请皇上明查!” “哦!有这样的事,胤?来了没有?”康熙淡淡的问道。 李言听到这里,急忙顺着人群挤到最前面:“儿臣在...” “肖国兴的话你听到了,你有什么好说的?” 李言知道这些事无法推辞,在这种情况下,狡辨只能让自己更被动,引起那些人更加猛烈的进攻,谁知道这些人准备了多少东西,后面还有多少后招。 老八也不知道帮自己回旋两句,就知这些混蛋靠不住。说不定老八觉得自己冒头了不好控制,也想打压自己一下,还好自己没打算靠他们,昨天第一时间就将钱票交给了老爷子,估计康熙只是做做样子。 于是表现出最好的认错态度,往地上一跪:“皇阿玛,儿臣年轻识浅,处事不周,都是儿臣的错,请皇阿玛责罚!” 一些大臣们都愣了一下,本以为十阿哥要狡辨,私下准备了很多的材料,保证将其钉得死死的。 看十阿哥直接承认了这些事,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肖国兴瞧了太子一眼,太子看了看老八老九,两人没一点要出来说话的意思,皱起了眉头,这就赢了吗? 这也太轻松了吧,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康熙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即然你承认了,有错就要罚,朕看在你勇于任事,江南赈灾也算尽心尽力,虽然丢失了赈灾款,但事后尚能弥补,总算没能铸成大错的份上。罚奉一年,闭门思过,半年之内,无令不得出府!至于那个女子,就命你收入府中,纳为妾室,皇室的声誉不容玷污!” ‘嗯?这是什么情况,不是都说清了吗,老爷子昨天在御书房里还说要维护自己,怎么今天又要处罚,就凭别人说了几句谗言,你耳根子也太软了吧!不过还好,将秋月赐给我了,总算这件事没出纰漏!’李言心里不忿的想着。 “还不领旨!”康熙催促道。 李言顾不上再想其它,只好说道:“儿臣领旨谢恩!” 似乎觉得李言的处罚太轻,肖国兴想到昨天太子吩咐,是想把十阿哥的郡王头衔命掉,正想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康熙从御座上站了起来,说道:“犯了错就要罚,但立了功,就要奖赏。不然,以后谁还为朝廷尽心办差。” “隆科多来了吗?” 隆科多一溜烟的跑到最前面往地上一跪,恭恭敬敬的说道:“皇上,奴才隆科多,叩见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科多在此次江南赈灾过程中,兢兢业业,勤于任事,不避风险,为朝廷筹集了足够的善款,有力的支援了灾区百姓,使得朝廷的赈灾事宜能落实到位。朕任命你为顺天府尹,即刻上任!” “奴才领旨,谢主隆恩!” 隆科多大喜,激动的说道,随后满脸喜色的退回到人群里! 康熙走了两步,继说道:“对了,还有那个年羹尧,捉住盗匪,找回了失窃的五十万两赈灾款,功不可没。” “嗯?年羹尧现在是什么职位?” 张庭玉上前一步说道:“回皇上,年羹尧现于杭州任千总” “那就调回京中,在兵部职方司任郞中吧!” “嗻...” 李言退回人群中默默了出了一口气,年羹尧从六品的千总升任五品的郞中,也算是跨了一大步,从一个地方上的兵头,一下跃进入京城的兵部。 别看好像只是升了小小的一级,就好比从小河沟里游到大江大河,仕途之路就打开了,以后就让老四去操心吧!他毕竟是老四的门人,不过这么一来,不知道老四还会不会信他,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 不过年羹尧和隆科多的顺天府尹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隆科多从游手好闲东游西逛,一下跃居正三品的顺天府尹,堪称奇迹。不过想来也正常,此时正值满清统治最严峻的时期,朝廷实行重满抑汉,满人升官相当容易,而汉人就非常艰难,隆科多是满人,年羹尧是汉人,这就注定了群臣更容易接受隆科多。 而年羹尧只是小小的升一级,别人也会腹诽,这也就是有了找回五十万两赈灾款的功劳,不然,就是这一级,也轮不到他。 其次,隆科多出身佟佳氏,佟佳氏是满州八大姓之一,自己的小叔佟图维佟中堂封爵一等公,此时正在殿前站着。外公佟图赖是康熙的外公,而隆科多的小姑是正高坐龙椅之上的康熙的生母,可以说隆科多和康熙是表兄弟关系。 第三十章 八贝勒胤禩 隆科多的外公是康熙初年辅政大臣遏必隆,而歇必隆的母亲是努尔哈赤的女儿,也就是说隆科多外公的外公和雍正爷爷的爷爷,是同一个人,清太祖努尔哈赤。 有了这么多层关系,就算是没有功劳而高居显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最后隆科多早年也随康熙四处平乱,立有军功,曾任正蓝旗蒙古副都统。只是后来多行不法,行为不检,被罢职,现在重回高位,也没人会说什么。 “好了,还有什么事,尽可奏来!” 康熙见事情安排完,又开始了其它朝务。 “皇上,微臣有本,四川来报...” “臣也有本....” 朝臣们将自己所辖之事,一一汇报请示,李言没有在关心这些事务,而是开始了走神,魂飞天外。 直到散朝,随着众人,离开大殿,往宫门走去。 “老十!老十!” 听到有人叫自己,李言转身一看,是老八胤禩。 “老十,刚刚八哥没替你说话,你是不对八哥有意见了!”老八追上来在李言边上热情的说道。 李言看见老八一脸笑容,满脸和气的和自己说着话,心里就是一阵腻歪,这种表情活儿一样是自己干的。 老八在自己面前表现亲民,真是班门弄斧了。 不过这老八现在还不能得罪,自己还要在老八的羽翼底下慢慢成长,就像老四,不就最早投靠太子,等到翅膀长硬了拉着老十三单干了。自己现在这么弱小,还是先苟着吧,把老八推到前面,自己躲到后面慢慢吸取营养。 康熙离蹬腿还早着呢! 李言想到老十以前的性格,嗡声嗡气的说道:“怎么会呢,八哥!上次那个黄体仁和肖国兴在皇阿玛面前告我的刁状,就是八哥你一力维护,我才能得到这个郡王的头衔,这也就是八哥你没去江南,不然这个郡王肯定落在你头上了!” 老八听到这话,看着老十的郡王袍,心里又羡慕又嫉妒,深悔自己上次没有出头,这江南赈灾也没什么难的啊! 老十这样的憨货,整天到处玩儿着,不也把差事干成了,还捞了一个郡王帽子戴,若是自己去了,还能不如老十。 “老十啊,你在扬州刮得那些盐商太狠了,这些人都是老九的人,老九可是有点生你的气了!刚刚看皇阿玛没有真想治你罪的意思,所以八哥没说话,就是怕老九不高兴。”老八一脸担忧的说道。 ‘什么老九的人,谁不知道老九是你的钱袋子,那些人都是老九代你掌握的。’ 李言心里腹诽道,不过此时只能说道:“啊?我哪儿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是这样,我宁可筹不到钱,也不会逼迫他们的。八哥,你一定要替我和九哥解释解释,这皇阿玛罚我闭门思过,我也不能给九哥去陪礼道歉了。” 老八就怕老十生了外心,不和自己一条路了,过来试探一下,看看老十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支持自己,这段时间老十的所做所为,和自己以前认识的老十大相径庭,让自己有些不安! 至于损失些钱财,都是小事,那些盐商不还在呢! 今年损失了,明年再薅就是了! 而老十虽然人笨些,但背景颇厚,自己损失不起啊... 听到这里,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老九那里你放心,我会给伱周旋的,谁叫我是你八哥呢!” “这是什么话,八哥,我们几個人里面,你是头脑,我和九哥还有十四弟是臂膀,咱们兄弟同心,还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李言斩钉截铁的给了老八一颗定心丸,让他别把心思在自己身上,一心一意的去对付外面的敌人,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不是省油的灯。 再说,等到推举太子的事情后,老八会被老爷子打趴下,从此与皇位无缘,跟本就不用自己出手。 老八听到李言的话,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只要老十还是坚定的支持自己,其它的事情自己都可以不计较:“十弟啊!这段时间太子他们死盯着你,一心想把你的郡王头衔给拿掉,你就先在府里休息一段时间,避一避。等过了这一阵风头,我寻机找个皇阿玛开心的时候,再请言将你放出来!” “八哥,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太子的人太可恶了,那个黄体仁和肖国兴就是太子的两条狗,八哥你一定要想个办法,把他们给收拾了!”李言热情的说道,仿佛两个人之间的隔阂都烟消云散了。 老八只是担心老十被太子和老四他们拉了去,这次不就收了老四门人年羹尧的妹妹为妾,老四那些人也真狠啊! 趁着老十离开京城,自己防范不到,竟然偷偷拉拢老十,若是老十被其诱惑,改换门庭,那对自己就是致命一击。 此次过来试探,只是预防老四另投别家,老八做梦也想不到老十会有争储之心。不但老八,所有的阿哥和大臣都没想过,性格憨直脾气暴躁易怒的老十会起这样的心思。 若是知道了,恐怕也会不嗤笑老十不自量力,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辞别老八,李言一路低调的往府里而去! 闭门思过半年,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坏事,从明天早上开始,就可以不用上早朝了,刚好可以在府里好好歇歇。 那些朝政什么的,自己一点没兴趣... 等过段时间,年羹尧赴京,秋月就来了。 到时候有秋月在侧,还有博尔济吉特氏、郭络罗氏、王氏相伴,给个神仙也不做。说来今天在朝中也没看到老四,老四也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 得了! 两个办差的阿哥,都待在家里了。 回到府里,整理了一下崭新的郡王袍,带着博尔济吉特氏和郭络罗氏、王氏,大人小孩一家老小盛装出行,来到了邬思道的房门外。 老邬是顶级谋士,当得起这个待遇,可以说在整部剧中,老邬尤如开了天眼,站在上帝的视角来看待每一个人,每次的形势都分析把握的极为精确,丝毫不差。 虽然自己也是开了上帝视角的人,如果说老邬在一重天俯视人间,那么自己就是在九重天俯视老邬和人间。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自己是靠开挂做弊。 再说,经过自己的蝴蝶翅膀的煽动,谁知道剧情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若是那样,自己的先知先觉就没有了优势,还是得靠谋士根据实际情况,随时献策啊! 第三十一章 走老四的路,让老四无路可走 老邬那可是真正的靠自己一辈子的人生经验和智慧,从没在官场混过,却把官场上的是是非非人情事故,琢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的。这样的人是非常可怕的,自己真实的水平和他比起来,那简真是萤火比之皓月,乌鸭比之鸾凤。 可不是自己自谦,是真的有自知之明,别说是老邬了,就是老四老八他们那帮阿哥们都比不上。 这样的人,就是留在府里白白养着,也不能留给别人。 而不同的人要给不同的待遇,这是上位者必须要知道的事情,人才就要用人才的待遇,国士就要以国士待之。 若是随便给点银子说句, ‘小子!跟我混吧。’ 对方倒头便拜。 ‘好的,以后你就是我大哥。’ 这招来的不是人才,而是奴才! 所以,这即是给老邬的礼遇,同样也是给自己的,越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越是高傲。 千里马不会轻易的就被庸才所驾驭! 尊重别人也就是尊重自己,给老邬的标准提得越高,越显得自己尊师重道礼贤下士,也才能让人才真心为自己所用,给自己出谋划策。这些礼遇不但关系着人才的脸面和尊严,还影响着未来两人相处的模式和待遇,未来是以师礼待之,还是以兄弟待之,亦或是下人待之,这是非常重要的。 刘备三请孔明最后的结果就是孔明的超然地位,这让和刘备义结金兰的关羽和张飞极为不满,但刘备的态度就表明了,孔明是我老师,你二人是我兄弟,不服也得服。 李言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剧中老四要让一家老小一起拜见邬思道,而自己经历过一些世事之后,有了些官场经验,处在大人物的角度上,慢慢的才想清楚。 叫上一家大小,郑重其事的委托其为自己儿子的西席,一是捧了邬思道,给了其足够的礼遇,维护了一个渎书人的体面。 邬思道现在落难,这些繁文缛节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其二是让家里的其它人,福晋还有妾室,管家仆人护卫丫环等都看看,这邬先生连王爷都要以礼待之,若是谁敢在背后不将先生放在眼里,得罪了先生就是得罪了王爷。 在这十爷府里,李言就是天,得罪了天,那就无路可走。 李卫连忙上前敲开门,通知了正在房里看书的老邬,老邬柱着拐杖来到了门外,看到十爷一家大小全都站在门外,吓了一跳。 李言上前双手做揖,腰身一弯,行了一礼,顿了一会儿直起身子,笑容如春风拂面,将自己泡妞的君子形象拿了出来:“邬先生,我在外面办差,多日不归,让先生在舍下受委屈了!” “王爷,不可,邬某不过是刑余之人,当不起王爷这么大的礼遇。”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先生要答应做我世子们的西席大人,我知道你们汉人的规矩大,特意按你们汉人的规矩,在中堂里准备了坐拜,先生就不要推辞了。” 李言说完,转过身来让博尔济吉特氏和郭络罗氏王氏带着孩子,向邬思道跪下行拜师之礼。 “王爷,快让夫人和世子们起来,邬某不才,何德何能!”邬思道一脸惶恐的说道。 等礼数完毕,李言挥手让其余众人退下后,然后单独请邬思道在房内喝茶,屋外的阳光斜射进中堂的地面上,让屋内显得格外温暖和光亮。 房内只剩自己两人,李言想了想原剧中的台词,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别说,有了内功后,记忆力都得到了加强,要是以前肯定想不起来。但现在神清气明,以前看过留在脑中的记忆都很清晰的浮现出来了。 就算是很小的事情,只要自己找,肯定能在脑海里找出来。 正了正神色,脸上绷起一个威严的表情,缓缓走到门口,让外面的阳光能照射到自己身上崭新郡王衣袍面前的金丝团龙上,显得金光闪闪,如天神下凡。 “朝廷待其不为薄矣,尔君设心何其谬矣,独不感天听若雷,神目如电,呜呼!吾辈进退不苟,死生惟命,务请尚方之剑斩彼元凶,头悬国门,以儆天下墨吏!”李言义正词严,一脸的正气,朗朗之声传遍中堂。 说到激动之手,将手一挥,摆了一个自认为威风凛凛的pose! 若是老四在现场,看到李言臭不要脸的装腔作势,非要气得吐血不可! 邬思道听到这里,眼神充满激动,颤抖的说道:“十年了,王爷还记得邬某曾经的文章。” “是真文章自然千古流传,先生一呛热血,却被赴之东流,实在是让人扼腕叹息啊!”李言一脸祟敬的看着邬思道。 邬思道似乎被这几句话带回到青葱岁月的青年时代! 那个时候自己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 可几十年蹉跎下来,曾经的豪情壮志都被岁月消磨殆尽,只余垂垂老矣的残躯。眼看人生将尽,壮志未筹,自己何曾甘愿自己满腹经纶,一身的材学空老于林泉,随自己埋没在泥土里。 “我愿意为世子的西席!” 邬思道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没在问十爷为什么要请自己,大家都是聪明人,你上仙山求取屠龙之术,难道是为了杀猪的吗! 事情挑明了,说得太直白,大家都脸上都不好看,有些时候心照不宣才能让大家都舒服。十阿哥表现了足够的诚意,给足了面子,邬思道也做出来生逢明主被其诚意感动,下山襄助主公成就一番大业的回应。 这就够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难道李言直接说‘老邬,我这人笨,你智慧过人,给我当谋士吧’ ‘你想造反,没人出主意吗?’ ‘是的,我就是要当皇帝,事成之后,保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干了...’ 这样感觉好像要去抢劫,而不是九龙夺嫡,一点也不尊重那把龙椅。 被人从扬州大牢里接出来,连面都没有见,就送到了京城十爷府里,一待就是两个月,邬思道聪明绝顶,早就把事情想的明明白的了。现在十爷给了自己想要的礼遇,自己一介老朽风烛残年,能一展所长,就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第三十二章 第一谋士邬思道 这段时间在府里也了解了不少这位十爷以前的事,本来对其性格,和做事的风格,也有了一些判断,觉得这个十爷并非所托明主,准备一见到人就委婉的推辞了,想来自己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堂堂王爷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的。 但近两月以来,这个十阿哥的所作所为和以前截然不同,一见面更是被其礼遇震慑住了,这根本不像自己听府里下人所说中的十阿哥所能做出来的。还准备了自己的得意文章来显示尊重,邬思道人老成精知谋过人,什么没见过,当然看出来了十阿哥的三顾茅庐背后的惺惺做态。 但十阿哥能有这份心思,只要不是阿斗那种愚鲁之人,也不是将百姓当牛做马的十恶不赦之辈,就可以扶得起来! 毕竟除了十阿哥,并没有别人将自己从大牢里救出来! 十阿哥年纪轻轻,不是那种脸厚腹黑的老狐狸,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对年轻人不要有太高的要求,要给他们成长的时间和机会。而且十阿哥的故作姿态,颇有点儿拿腔拿调,不够圆润,却也一点儿也不让人讨厌,反而让邬思道觉得憨态可掬,着实有些可爱。 邬思道笑着摇了摇头,或许未来的日子,不会太无趣了! 就这样,十阿哥礼贤下士,邬思道被其诚意打动,决心留下来辅佐十阿哥。 即然是谋士,那便要坦诚相待,没有足够的信息量,就是再聪明的人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于是李言将自己接到下江南赈灾之后的事情,除了夜晚偷偷出去接私活的事儿,全都合盘托出,详细的说了一遍,就连自己上交给皇上一百万两银子,偷偷扣了一百多万两,还有年秋月的事情也没有遗漏。 然后又将自己所了解的朝中情况,康熙年岁渐老,诸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以及自己的站队和处境,还有自己打算借鸡生蛋的策略,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邬思道。 一口气说了半个时辰,说得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李言说的时候,邬思道一直静静的听着,只是在李言说到御书房奏对的时候问了一下细节,然后就没有再打断李言,直到李言说完。 邬思道默默的听着,心里不禁有些感动,十爷对自己坦诚相待,连私扣银子,暗中拉拢隆科多和年羹尧的事情都毫无保留,可见对自己的信任。 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邬思道便从这位年轻的王爷身上发现了很多优点,有识人之明,用人不疑,心存百姓,贪财而有节,好色而有度,最重要的是心胸宽广,对于那些兄弟们身上的缺点都看得很清楚,却能包容他们,将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而不是想着一味的诛除。 对大清现在面临的困境,也能慢慢摸到一些脉络,虽然还稍显稚嫩,但未来可期啊! “只可惜,皇阿玛让我闭门思过,半年之内不得出府。” “不然,我到可以带先生到处转转,这京城的风土人情,虽没有南方锦秀雅致,却也别有一番特色。”李言遗憾的说道。 邬思道笑着说道:“王爷,不必忧心,王爷目前所采取的韬光养晦,积蓄实力的做法,在邬某看来,是非常明智的选择。皇上让您闭门思过,其实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李言眼前一亮:“保护!先生,皇阿玛真有这样的意思!” “不会错的,现在诸皇子相争,可以说已经非常严重了,四贝勒奉旨追缴国库欠款,为什么铩羽而归。那是因为大部份的阿哥自己接不了差事,也不想让接差事的人成事,所以拼命扯后腿。而王爷您下江南赈灾,不是一样受到了众阿哥的攻讦吗!” 李言想到自己和老四一样勇于任事,结果也是一样的闭门思过,如果说皇上是在保护自己,那也是在保护老四。 “那邬先生,皇阿玛也是在保护四哥了?”李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邬思道笑着点点头:“不错,皇上也能看清现在的形势,对此也是心烦意乱,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安慰一下愿意替朝廷做事的人。而且,因为四贝勒处罚在前,在面对王爷您的事情上面,皇上从容了许多,处理的更加妥当,保住了王爷的郡王爵位。” “当然,也是因为王爷您上交了一百万两的银票,在御书房里的奏对,更是让皇上感受到了您的一片赤子之心,所以皇上一力维护,不然今天上午的朝会结束,王爷您就不像现在这样舒心了。” 李言点了点头,当时自己不理解,现在回想起来,确有道理,老爷子这样做确实有保护自己的意思。 “王爷您想想,您的所求无不达成,隆科多任顺天府尹,年羹尧调回京城官升一级,年秋月被赐给您做妾,而最重要的是王爷的郡王头衔保住了。太子一系的全力一击,只换来一个轻飘飘的罚奉一年,闭门思过半年,而且这個惩罚还带有保护的意味,他们怎能甘心。” “现在您木秀于林,不管是太子还是八爷他们都恨不得将您拽下马,而您太过年轻,人生阅历处世经验甚至比不上四贝勒。在众人的围追堵截下,鸡蛋里面挑骨头,只要做事就难免会出错,偶有疏忽便会被他们抓住把柄,狠狠的扑上来,将您打落尘埃。” “皇上让您待在府里,什么都不做,那就不会出错,四贝勒想必也明白这个道理,顺水推舟而闭门不出。八爷也明白,所以不愿你躲在家里,表面上请皇上放您出去是一番好意,其实是想把你推出当靶子,给太子他们制造机会,其心何其险恶。” 邬思道侃侃而谈,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分析着朝中的大局。 “太子一系和老八一系实力最强,一般情况下是这两强相争,但若是他们在争斗中,有其它的阿哥冒出了头,两方又会暂时停手,默契的向出头的阿哥下手,排除隐患。四贝勒可算是太子一系的人,而王爷您又算是八爷的人,但不管是四贝勒还是您,不都被他们针对了吗。” “王爷最近还是好好在府里修身养性,没有了目标,等不了多久,太子和老八就会斗起来,等他们难分难舍的时候,您就安全了!” 第三十三章 闭门思过 李言心里一惊,自己竟然没想到这一层,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处境竟然如此凶险。想到这里,额头上冒起了冷汗,咽了口唾沫。 看着邬思道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禁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收了邬思道,不然恐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要手忙脚乱了。 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多谢先生指点迷津!” “王爷快快请起,这本就是邬某的份内之事!”邬思道当然看得出来十爷这个礼比刚才真诚多了,笑着点了点头。 ..... 晚上,李言和博尔济吉特氏一番殿鸾倒凤之后,博尔济吉特氏靠在李言的怀里,精致的眼眸里一片水润,娇声问道:“王爷,那个邬先生到底有什么才学,值得王爷如此礼遇。” “皇阿玛一直说我才学不足,智略短浅,所以我请了邬先生回来。邬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是我请回来给世子做老师的,非但可以做世子的老师,也可以做我的老师。府内上下,都要尊重先生,你传下话去,若有对先生不敬者,决不轻饶!”李言严肃的说道。 见李言郑重其事,博尔济吉特氏又将邬思道的重要性提了一个等级,看来王爷是真的请了一位先生,不是做做样子的,于是正色道:“王爷放心,我也会尊重先生的。” “嗯!” 见博尔济吉特氏听进去了,又想到一事,尴尬的说道:“夫人,那个,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见李言支支唔唔的,惠宁眼珠一转,笑着说道:“王爷莫不是说皇上赐给你的那個妾室。” “夫人真是冰雪聪明,兰心惠质,我还没说夫人就猜到了!”李言阿谀的奉承道,小意的哄着惠宁。 没办法,想要享齐人之福,就得处理好后院的关系,不然家里天天闹成一片,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李言要的是一家和气,亲如姐妹,大被同眠,相互照顾。 惠宁叹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放心,即然皇上下了旨意,我也会接纳她的,不会让王爷为难的。” “果然是我的宝贝惠宁,不但天生丽质,有闭月羞花的美貌,更有着秀外惠中的贤良淑德,更难得的是有福晋的胸怀和大度,能娶到你为妻,真是我胤?几世修来的福份,有你这样的贤内助,这个家里我就放心多了!” 一听事情搞定,李言大喜,不顾身份的灌着迷魂汤。 博尔济吉特氏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儿,哪受得了这个。不一会儿,就在李言这个被信息时代狂轰乱炸陪养出来的老鸟的甜言蜜语下崩溃了,心里欢喜的恨得不把心都掏出来,自然是李言说什么都答应了下来。 ...... 半月之后,年羹尧带着秋月一起来到了京城,来到十爷府,拜见了李言。 见到日思夜想的人,秋月眼中浮现出浓浓的思念之情,这个让人心疼又让人宠爱的女子,最开始对秋月,想到其后来不幸的人生,只是心里有同情和怜惜。出于任务的要求,当然也有自己的爱慕,接纳了秋月,但在杭州一个多月的相处下来,李言深深的被这个女子的善良和可爱,当然还有美貌所吸引,真心的爱上了秋月。 当下不是绪旧情的时候,因为有皇上的恩旨,所以李言大大方方的接纳了秋月,让丫环将秋月带到了后院博尔济吉特氏那里拜见。 即然进府,那就要先拜见主母,这是府里的规矩,李言也不能人为制造矛盾。 从此之后,年秋月就是自己的妾室,而不是年羹尧的妹妹了! 所有权经过了合法的转移... “奴才年羹尧,拜见十爷,王爷千岁!”等到秋月离去,年羹尧的恭恭敬敬行礼。 李言看着略显拘谨的年羹尧,一脸亲切的说道:“亮工啊,一路赶来京城,辛苦了!皇上已经下旨,赐秋月为妾,咱们真正成了一家人,到我这里也就是到了自己家里。” “起来吧,坐这里说话!” “多谢十爷,能跟着十爷这样的人,都是秋月的福气!” 年羹尧看着自己妹妹名正言顺的嫁到了十爷府,心里也算是放下了最后的顾忌,再加上十爷还跟在杭州一样的对待自己,心里也欢喜起来:“奴才得以官升一级调往京城任职,这都是多亏了十爷在皇上面前美言,奴才还没有谢过王爷呢!” “这都是皇上的隆恩,另外亮工你确实立有大功,才有这次升赏。” “不是因为娶了秋月,我才这样说,而是我一直觉得亮工你胸有沟壑才华横溢,待在下面任一个千总实在是屈才了,朝廷里也需要你这样的干才来充次。其实像你这样的人,就像锥子放在袋子里,就算没有我在皇上面前进言,早晚也会脱颖而出的。”李言一副不居功的样子。 李言的话让年羹尧一阵感动,十爷并不是因为秋月的关系,而是真正的认可自己的才能。 年羹尧一直认为自己是有才华的,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才无出头之日。现在得到了十爷的认可,心里激动不已。 李言看到几句话就让年羹尧如此感动,心里暗道,看来统驭下属,不但要给予金钱地位,而且还要给其平等的尊重和认可,才能真心让人跟随,想到这里说道:“亮工啊,来到京城有没有去见过四哥?” 年羹尧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容尴尬了起来。 说来自己本是四爷的门人,现在因为秋月的关系,反而和十爷的关系更近,而忽视了四爷,讪讪的说道:“秋月想念王爷,所以奴才一进京就来了您这里,并未去拜访过四爷。” “亮工啊!” “我知道你原本是四哥的人,我也并没有为难你,让你改换门庭的意思,秋月并不会影响伱和四哥的关系。这样,你尽快去看看四哥,前段时间因为追缴库银的事儿,四哥被皇上训斥,心里不好受,待在家里闭门不出。若是让他知道,你来到京城不去拜望他,不知道他心里会有多难过。”李言体谅的说道。 第三十四章 安抚年羹尧 看到十爷这么为自己着想,年羹尧心里更是感动的无以复加,站起来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李言拉住了年羹尧的手,一脸正色的说道:“去吧!一心一意跟着四哥好好干,他是个干实事的人。你好好跟他解释清楚,虽然亮工你是大才,但我并没有要挖四哥墙角,人为制造矛盾的意思。” “不过,亮工你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秋月的哥哥,也是我的兄长!” 这句话等于是暗示年羹尧,你先跟着老四,不是让你当卧底,不让你通风报信,也不让你为难。若是到时候老四的船翻了,我还会接纳你的,这种两边押宝的机会,我可是给你了,别担心我这边,这边有秋月,你怕什么,早晚回得来。 “奴才谢王爷天高地厚之恩!” 年羹尧动容了,十爷这里真心为自己考虑,一心为了自己着想,于是跪到地磕了一个响头,发自内心的说道。 送年羹尧离去之后,李言默默的想着,目前自己实力弱小。 隆科多还好说,背后有着不输于自己的靠山,没人敢轻动。而年羹尧没有任何背景,若是就此跟了自己,不但会遭老四的嫉恨,而且太子老八他们找不到自己的麻烦,也会盯着年羹尧不放,谁都知道年秋月是自己的妾室,而年羹尧也是经过自己的褒举才得以调到京城,这等于是自己的人。 若是年羹尧出了任何事情,自己还是要被牵连进去,不能躲在府里安安稳稳的韬光养晦了。唯今之计,还是将其交给老四,让老四去为他摭风挡雨,至于老四会不因此而生嫌隙,那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老四现在灰头土脸的,年羹尧做为门人前去拜会,可谓雪中送炭,而且自己又将其从地方调到了京城,也算得用之人,老四难道就心甘情愿将其推到自己这边。 没了李卫老邬他们,如今的老四势力更加薄弱,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将年羹尧的事情放下... 想到刚刚到来的年秋月,李言开心的笑了起来,满面春风的往后院而去。 ......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李言待在府里无所事事,整天的陪着自己的四位夫人,博尔济吉特氏.惠宁、郭络罗氏.婉琳、王氏佳月还有年秋月。 李言乐不思蜀,尽享齐人之福! 惠宁犹如盛开的百合,优雅高贵;婉琳像一束玫瑰,艳丽而热情;而佳月则是山谷的丁香,寂静悠然;秋月似湖面的莲花,亭亭而玉立。 四位各具特色的美人朝夕相伴,让李言几乎忘记了朝堂上的争斗和京城里的是是非非。在这段时间里,李言轮流夜宿各位夫人的房中,除了对嫡福博尔济吉特氏最为宠爱之外,其它三女都是雨露均沾,并无特别偏爱。 虽然夫人数量多了,但李言并不觉得这是麻烦,而是乐在其中,每一个女孩儿都是一种独特的花朵,都有各自的特点,各有各的美! 李言细细的品味着每一朵鲜花的不同... 面对每一个夫人的时候,李言都会尽最大努力让她们感受到自己的情意和宠爱,在李言用心的调合下,几人相处没有了之前的隔阂,反而关系融洽多了,时不时的也会相互串门,姐妹情深了。 晋惠宁和秋月先后有孕,李言陷入巨大的喜悦之中,像贾宝玉待在大观园一样,享受这美好的生活。 两耳不闻府外事,一心只在脂粉堆! 闲暇之时在府里渎书,钓钓鱼,打一打自己在后世见过的太极,再有就是和老邬谈古论今。 想到自己的高考,李言还找到了英国传教士上门来教自己学习英语。 子母眼镜只是来应应急的,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知道自己的成绩,本来三本都没指望的,忽然考上了京大,这不是很奇怪吗,任谁都要怀疑。 若是有人提出异议,随便考一考自己,就要露馅儿。 还要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啊!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自己恨不能将几门功课都补起来。这個世界可是有十几年的时候啊,学什么都能学会。 只有先紧着学一学英语,相信有了英国传教士,自己的英语也能完全拿下。 其实有机会的话,日语法语之类的,都可以学一下,反正早晚用的上。 年羹尧和隆科多隔三差五的来拜会一下自己,皇上虽然让自己闭门思过,但并没有明令禁止不允许别人来看望自己,李言也能从也们口中得知一些朝堂上的事情。 尤其是隆科多,升任顺天府尹后,修复了和自己小叔佟国维的关系,而佟国维也经常给小多子讲解一些朝中的局势,佟国维何等眼光,对朝中形势自然观察入微,入木三分。而这些这小多子都毫无保留的说给自己,再转由老邬帮自己分析分析。 李言虽然待在府里,却能清楚的了解朝中事态发展。 而让人意外的是,年羹尧带来的消息,老四并未对年羹尧将妹妹嫁给自己有丝豪芥蒂,痛快的接纳了年羹尧的效忠,反而理解的告诉年羹尧,可以正常的和十爷来往,毕竟是自己的妹婿,正常的往来是人之常情,不用避讳什么。 李言把这个疑门告诉了老邬,老邬呵呵一笑,说道:“十爷这是当局者迷啊!” “怎么说?还望先生赐教!”李言一脸的请教。 “四贝勒也算颇有才俱,年羹尧本就是他的人,若是因为将妹妹嫁给了王爷,便生嫌隙,等于自外于门,将一员干将推到了十爷您这边,这不是便宜了您吗!他才不会做这样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而且说不定还会心里想着,是不是能借着年氏兄妹的关系,将十爷拉到他的阵营中呢。” “毕竟十爷经过江南赈灾之事后,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朝中的影响力,和以前跟着八贝勒混日子的时候已然不可同日而语。那些想要夺嫡的阿哥们,谁不是要紧着拉拢十爷,十爷此时正可超然物外待嫁而估。” “再者,就算拉拢不了十爷,有这层关系在,年羹尧经常两边跑,也会让八贝勒和九贝勒心生疑虑。即收了一员可用之人,又能在十爷和八贝勒他们之间制造嫌隙,何乐而不为呢!” 邬思道一脸的胸有成竹,直听得李言心里即是佩服又是嫉妒的要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像老邬这样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啊! 还好自己有挂,不然得被这些人玩死! 第三十五章 阿兰上京求救 两人正聊着的时候,阿尔多来报:“十爷,府外来了一个乞丐,说要见你,奴才本来想把他轰走,可他递给了奴才这个,说是您的,奴才不敢自专,所以前来禀报。” 李言好奇的接过一看,这不是自己的手帕吗。 水月莲花绢... 一时之间想起了奉旨返京那个夜晚,在江夏镇见过的张五哥一家,这段时间沉迷玩乐,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急忙站起身来对老邬说道:“先生稍候,我去去就来。” “十爷有事尽管前去!” 邬思道捋了捋胡须,一脸的笑容中透着暧昧,他也看到李言手中的手帕,想来是十爷在外面惹的风流债找上门了。 李言尴尬一笑,没有解释,急勿勿的跟着阿尔多前去。 来到大门口,看到角落里蹲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身影,见到李言出来,小身影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抓掉了摭掩容貌的帽子,急着说道:“十爷,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江夏镇的阿兰啊!” “阿兰,你怎么会来到京城,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言一脸的惊讶,当然,李言是装出来的,装模作样这一块儿,是李言的拿手好戏! 阿兰哭着将张五哥的事情说了一遍,跪倒在地上祈求道:“十爷,你救救我哥吧,求求你救救我哥吧!” “阿兰,别着急,万事有我,有天大的事情,十爷给你撑着。”李言一脸关切的将阿兰扶进府里,吩咐丫环给阿兰弄点吃的,清洗一遍,收拾收拾。 然后带着焕然一新的阿兰来到了邬思道的小院,介绍了阿兰的身份,将自己偶然路过江夏镇救了张五哥一家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让阿兰将张五哥替人顶罪,过几日就要被斩立决的事情也说了! 不等邬思道说话... 李言挺直腰杆一脸正气,道貌岸然的说道:“邬先生,堂堂大清,湟湟法典俱在,竟然发生如此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本王也不能容忍,不管面对多大的阻碍,要得罪多少大人物,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救出张五哥!” 旁边清理干净,穿上一身新衣,显得模样清秀的阿兰听到李言的话,一脸感激的看着他,眼神里透着无限的思念和祟敬。 还有一丝丝的情意在眼底浮现 邬思道没有理采李言,几個月的相处下来,这位十爷是什么样的性子,自己早已清清楚楚了。而是在仔细的想着这件事情的发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若是参与进去又该如何处理,脑中不断权衡着利弊得失。 等了好一会儿,醒过神来,看到两人都睁睁的看着自己,淡然一笑,说道:“阿兰姑娘,你放心,十爷即然发话了,我们一定会全力相救的。你远道而来,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去休息休息吧,我和十爷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该从哪里着手营救。” “是啊!” “阿兰,快去歇息歇息!” “你哥哥我一定会救下的,到了我这里,你就当是到了自己的家里,放心,一切有我呢!”李言一脸亲切的温言安慰道。 阿兰脸色羞红的看了李言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跟着丫环下去了。 等到阿兰离开,李言恢复了原样,对着邬思道问着:“先生,我们该怎么办呢?” 邬思道笑着说道:“十爷认为呢!” 李言知道邬思道的意思,刚刚你大话都说出去了,当着美人大包大揽,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现在怎么没了主意。 李言挠了挠头,讪讪的说道:“邬先生,你就别取笑我了,刚刚我不是为了安慰阿兰吗!你没看她那惊恐失措的样子,一个弱女子,家里经受这么大的变故,还要躲着那些人,乞讨着来京里告状,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怎么忍心当着她的面给她泼冷水呢!” 邬思道正色说道:“若是我说此事有可能牵扯到太子,事关重大,十爷最好不要插手呢。” 李言站起身,慢慢的渡着脚步,陷入了沉思,邬思道也是一脸紧张严肃的看着他! 来到这个世界,李言就知道自己是和别人不同的,可以说自己高高在上,所以这些天皇贵胄也好,豪绅富户也好,普通百姓拿他们没办法,但自己尽可以将这些人随意摆弄。 但唯一不忍心的就是对普通百姓下手,这个时代的底层人群,真是活得太苦了。李言从他们苦苦挣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们要的不多,只是想要一口吃的,能活下去,就会安份守已。不像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豪绅,草菅人命,驭使低层百姓如同牛马。贪得无厌,家里的钱粮堆积如山甚至腐烂坏掉,眼睁睁看着百姓饿死,也不愿拿出来赈济灾民。 李言最不怕的就是这些人,若是没有能力则罢,即然有了这个实力,就不能袖手旁观视若无堵! 只见李言脚步一顿,然后一脸正容的大声说道:“不论是不是阿兰,就是任何一个百姓找到我这里,这种事情,我都不能坐视不管。那些权贵士绅的事情,我可以不在意,但百姓的事情,我一定要管。邬先生,我大清治下的百姓是最勤劳朴实的一群人,只要有一口吃的,只要能活下去,他们就会安安份份的在自己的土地上默默承受。除非被这个世道逼的活不下去了,才会奋起反抗。” “他们这些人,平时盘剥压榨穷苦百姓就算了,现在竟然猖狂的徇私枉法用钱买命,用无辜百姓的生命去为他们去抵债,若是人命也可以拿钱买到,那国家的律法不是形同虚设吗,这个世道还有什么天理可言!就是拼着这个郡王的帽子不要了,我也要将这件事捅个底朝天!” “哈哈哈...” “说得好,王爷心有慈悲,胸怀天下!这大清的天下,也只有靠王爷这样的擎天柱石才能撑着。”邬思道话语里透着巨大的惊喜,没想到这个满清的阿哥,竟然有这样的见识和胸怀,能将汉人百姓放在心上,或许他成为后继之君,对天下人来说,才是百姓的福气。 第三十六章 邬思道的试探 ‘额...’ 李言看着兴奋的邬思道,福至心灵,瞬间明悟过来,原来刚刚老邬是在试探自己,没想到这个老邬这么奸诈,还好自己说了真实的想法。 李言顿时苦笑摇摇头坐了下来:“邬先生,你这是...” “请十爷恕罪,这九州万方亿万生灵,天大的担子,没有博大的胸襟和非凡的勇气,是不可能担负起来的。若是勉力为之,即是害了百姓,也害了王爷。若是十爷只想安逸的享受荣华富贵,娇妻美妾,现在就可以实现了,何必去趟这趟混水。”邬思道一脸正色的说道。 李言也严肃起来,站起身郑重其事的施了一礼:“多谢先生!” “请问先生,如何撑起这大清的天下呢!” 李言知道,打天下这满人可以,可论到治天下,还是要靠满腹才学的汉人大儒,于是也不耻下问起来, 这个题目有些大,邬思道思索着,李言没有着着急,耐心的等着。 良久,邬思道正色说道:“这个问题说难也难,就是说上十天十夜也说不完,但是要说容易也容易,只需做到六个字就足已。” “哪六个字?”李言第一次与人纵论天下,有些好奇这智慧天花板的邬思道,会有怎样的说法。 邬思道捋了捋额下的胡须说道:“识人,用人,容人!” “识人,用人,容人?” 李言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個答案即在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六个字,三个意思,样样都围绕着人展开。 “请道其详!” “这识人是做事的开始,这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才俱,有怎样的德行,能不能做事,敢不敢担责,这些若是看不清楚,后面的都无从谈起。这充份的了解了一个人,是第一步。” “第二步则是用人,将这个人根据他的才德,将其放在合适的位置上,让其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能力。” 李言听到这里,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适时的问上一句:“那容人呢?” “这最后一个是非常重要的,这容人,就是上位者要有胸怀和格局,能包容下面做事的人。人生百态,不是每个人都是德才兼备的圣人,大部份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有些人有才俱但性格乖张;有些人一心为民却不通人情事故,不善奉迎,容易触怒上官;有些人能做事却精于算计;有些人敢于担责却也贪于享乐。上位者要包容这些人是很不容易的,非有大胸襟大智慧的人不能做到的。” 邬思道说到这里看了看李言,见李言听得入神,接着说道:“上位者要有识人之明,用人之道,容人之量,三者缺一不可!” “多谢先生教诲!” 李言心服口服的行了一礼,庆幸自己一早就将邬思道收到了自己这一边,若是老邬被老四得了去,那自己最后能否夺得储位,真是尤未可知啊! 真论本事,自己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老四老八他们这些从小见多识广的皇子,清朝初年,皇家对皇子的陪养都是十分严格的,往往天不上就要起床学习,除了知识文化,还要学习弓马骑射,可以说个个才是才识过人,学富五车。 老四和老八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自己虽然来自后世,多了一些见识,可真论本实,是比不上这些皇子们的。 说起来还是要多做事啊,自己自请赴江南赈灾,救了无数黎民百姓,但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那些财富且不说,自己得到了顶级谋士邬思道,得到了李卫这个未来的两江总督,心怀百姓嫉恶如仇的田文镜,还有秋月这个如花似玉的良配,拉拢了隆科多和年羹尧,讨好了康熙,赢得了不少民心,也改变了自己在百官中的印象。 至少现在有人针对自己了,这就说明自己已经不是以前人们眼中的废物阿哥,一个人的实力有多强,看他的对手就知道了,没人攻击自己,这只能说明自己是不遭人嫉妒的庸材。 一个人还是要沉下去,多经历磨难,老四想来就是因为在具体的做事之中,感悟到了更深的人生智慧,得到了千锤百炼,最后才能在竟争中胜了老八,成为最后的赢家! 而老八就不同了,一直待在京城,不愿下地方解触实物,不愿意和底层人民打交道,高高在上脱离群众。身上就多了许多的书生气,自以为高明,其实不过是纸上谈兵,假仁假义道貌暗然,有狠毒的豺狼心蛇蝎性,却没有真正的雄才大略,更没有老四久经沉淀的沉稳和厚重,手下的老九和老十经常给自己捅搂子,老十四也在关紧时刻和自己离心离德。 尤其是在康熙传位的当晚,丰台大营的成文运是自己的人,临走之前老八交待让其等自己的命令行事,没有命令不可妄动,心存侥幸害怕事态失控。 结果皇宫被封,内外不通,成文运等来等去等到了老十三,被一刀干掉,死不瞑目,跟着这样的猪队友,成文运也是倒了八辈子老霉了。 而老四呢,对此早就有所预料,一进大内必然难通音信,所以早早约定了一个时辰,若是到时候没有命令传出宫,就直接让邬思道去私放了十三爷,携十三爷去丰台大营抢夺军权,带大军回京救人,强行扶保自己登基,这才是老成谋国之举。 所谓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说得就是这样的处事手法。 “那这次的事情,十爷打算怎么做?”邬思道看着李言久不说话,开口问道。 一句话说李言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抬头想了想,说道:“嗯......若是我,就去求皇阿玛,让皇阿玛去救人!” “十爷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足,想借皇力的力量,这是最明智的选择,老夫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在时机上,要把握好。即然要闹就将事情闹大,闹大了一下子把太子和八爷他们都扫了进去,十爷自然可以悠然的做壁上观,闲看花开花落。” 李言问道:“那什么时机才合适?” “王爷你这样......”邬思道细细的解说着。 李言不断的点着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具体的操作手法,推测后续可能的事态发展,京城里谁也没想到阿兰一个小女孩的闯入,竟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深远的影响了京城的政治格局。 ...... 第三十七章 向康熙求助 三日后,就在午时三刻,张五哥就要在午门行刑! 李言出了府门,骑着马往皇宫而去,算着时间,掐着下朝的点儿,来到了御书房外。 李德全正在外面侯着,看到李言一脸正容的来到门口,就是一愣,上前问道:“十爷,您这是?” “李公公,皇阿玛在屋里吗,麻烦你帮我通报一下,就说我有要事禀报。”李言脸上不带丝毫笑容的正色问道,看到李德全,李言就知道康熙一定在这里,但还是问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 按理说现在十爷应该还待在府里闭门思过,李德全看到李言脸色严肃,就知道有大事,没敢再寒暄,恭敬的说道:“十爷你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片刻不到,接到示意的李言进到了书房,康熙正坐在塌上批阅奏折,头也没抬的说道:“老十啊,你不是在府里待着吗,半年期限这就到了?” “皇阿玛恕罪,儿臣违旨出府,实有大事禀报,请皇阿玛鉴纳!”李言一脸的肃容跪了下去,悲愤的说道。 康熙见十阿哥神色严俊脸带不忿之色,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李言义愤填膺的将张五哥的事情说了一遍,也说了江夏镇偶遇张五哥一家,阿兰拌做乞丐来京里求助,最后岂求道:“张五哥也是一片孝心,为了张老汉才落到如此下场,请求皇阿玛救张五哥一命!” 康熙听完脸色凝重起来说道:“若是像你说的这样,那就是天大的案子。事关重大,朕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辞,你可有证据?” “皇阿玛,那任季安今年都四十八岁了,而张五哥今年才二十多,两人相差悬殊。今天午时三刻,就要在午门行刑,皇阿玛若是不信,可亲自前往法场,一看便知。”李言信誓旦旦的说道。 康熙听到这里,起身来回走了两步,对外喊道:“李德全,把图里琛找来,告诉他找几个侍卫护驾,轻衣简从,朕要出宫一趟。” “嗻...” 李德全回应一声转身而去。 康熙看着眼前的睁睁得看着他的老十,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情朕来处理,你还是回府,继续闭门思过。” “皇阿玛,您只身出宫,儿臣不放心,想要护驾。”李言适当的表了表忠心。 康熙笑着说道:“有图理琛他们,再说朕只是去一趟午门,能有什么事,你快回吧,这种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 “是,谢皇阿玛,儿臣就先行告退了。”李言顺坡下驴的说道,退出书房,悄悄的回了十爷府。 不久,就传来康熙亲往法场,当场叫停了行刑,救下了张五哥,一场刑部官员询私枉法,花钱买命替代死囚的案子就此被掀开,朝野震惊! ...... 十爷府,邬思道的院子里,李言与邬思道,相对而坐,品茗论政。 邬思道侃侃而谈:“王爷,这次刑部冤狱审结之时,就是太子被废之日啊!从康熙四十年以来是太子在管着刑部,每年秋决代皇上勾决人犯还是太子,这次清理刑部冤狱,名为追查刑部和各省司法衙门的官员,暗中又必将落到太子的身上。倘若皇上想保太子,就会令太子去清理刑部,而皇上派其它皇子去,就是皇上对太子失去了最后的信任。” “上次追缴国库欠款,太子就是最大的债主,继而又卖官还钱,皇上是真的不知道吗?不,皇上是忍而未发,希望太子知错能改。可这一次竟出现了大清朝开国七十年以来最为骇人听闻的冤案,恰恰又与太子有关。王爷你想想,皇上还能把大清江山交给太子这样的人吗!” “太子毕竟是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所谓名份早定,盘根错节,无论是谁,搬倒了太子,都会不容于天下,不容于朝廷,最终也将不容于皇上!这个废除太子的罪名,谁担了,谁就将与储君之位,再无关系!” 邬思道断然下了结论,然后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李言也是一脸的钦佩,点了点头,问道:“先生觉得,这个案子最后会被谁接了?” “老夫猜测不是八贝勒就是四贝勒,反正不会是王爷您,皇上不让您跟着去法场,就是不想让您搅进去。再说,您现在的实力,太过薄弱,也担不起这样的重担。”邬思道笑着摇摇头说道。 李言老脸一红,自己确实太过弱小,还在猥琐发育中,而且自己的生长方式,虽然学的老四,可越来越不像老四,也不像老八,仔细想想,倒有些像弘历了。李言想到老四家里那个现在只有五六岁的便宜侄儿,没了老邬的悉心教导,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像剧里那样天资聪颖聪明伶俐了。 记得剧中老四本来也想争这個差使的,而康熙最开始是想把这个差使交给老四来办的,不知道那时候老头儿有没有想到过这里面的历害关系,有没有想过保护老四。 心里一动,一个念头升起,李言笑着问道:“邬先生,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让四哥和八哥一块办这个案子!” 邬思道听着一愣,笑道:“王爷是想一下把两个人都匡进去!”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他们的实力都太强了,要是不削弱一些,那我就永远出不了头了!” 李言正色说道,弘历是早就定好的侯选人,满朝堂的大臣都心中有数,只要乖乖等着,活到雍正去西天取经,皇帝的帽子自然而然的就能戴到头上。 而自己的竟争对手这么多,若只是干等着,那最后恐怕永远也等不到,也就是自己知道康熙的寿命还有十多年,过早的跳出来,只能被最先拍死。比如老大,老三,就是因为蹦跶的太欢实,被打落尘埃,从此与储位无缘。 因为知道现在时间还早,所以比较从容,如若不然,恐怕自己也会像他们那样,迫不及待的杀进去,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 邬思道想了想,说道:“那就要看隆科多的了” “小多子?他行吗,一个顺天府尹,在朝上排到最后面,连话都说不上。”李言听到这个建议,觉得有点不靠谱。 邬思道笑着摇了摇头:“不是隆科多,而是佟国维...” 第三十八章 二虎相争 “佟国维?我和他倒是在朝堂中见过,可连招呼都没打过,也没说过话,他怎么会帮我?”李言疑问道。 邬思道没有回答李言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说:“王爷目前接触过的臣子有田文镜,年羹尧,还有隆科多,您觉得这三个人怎么样?” “田文镜能干实事但性格太耿直嫉恶如仇,容易得罪人;年羹尧有胆有识但是名利心太重,也有野心;而隆科多做人油滑朝三慕四,是个彻彻底底的投机份子,除了背景深厚没有太多优点。”李言想了想这三人说道。 邬思道赞许的点了点头:“王爷英明!” “王爷以为,隆科多为什么经常往您这里跑,真得只是江南一起办差的情份吗,还是王爷帮隆科多争取到了顺天府尹的位子?” 李言一时默然... 邬思道没等李言回答就接着说道:“都不是,隆科多的行为一定得到了佟图维的默许,这些大世家为了家族长青,绵延长久,不会把鸡蛋全放在一个蓝子里,万一马失前蹄,看走了眼,最后整个家族都要跟着倒霉。分散押宝,减少风险,就是自己失败了,还能有个人出来力挽狂澜,带领家族继续辉煌!” “你是说佟国维为了佟氏家族,自己跟着老八,然后让隆科多连着我这边,将我当做备选方案。”李言惊讶的说道。 邬思道淡淡的说道:“是与不是,王爷不访做一個试探,一试便知。” “怎么试?” “王爷把希望四贝勒和八贝勒一起审理刑部冤案的意思,透露给隆科多,隆科多没什么份量,在朝中说不上话,必然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佟国维。此事不难,也并不影响佟国维和八贝勒的关系,只是一句话的事,佟国维何不卖您个人情,给自己留一条隐?的退路,说不定未来这份人情就是佟国维的救命稻草。” “佟国维人老成精,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儿,何乐而不为呢!” 剧中不论是佟国维还是老八老四,都没有看到搬倒太子所要承担的罪名,反而都沉浸在抓住了太子把柄可以给其致命一击的巨大兴奋之中,争着抢着想接这个差事,好像谁搬倒了太子谁就是下一个太子一样。 在这种心态下,自己的建议,谁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最后老四装病,只剩老八一个人接案子,康熙还是把老十三给塞了进去。可见,老爷子也是担心一方会搞鬼,想两股力量都参与其中相互平衡。 李言默默的点了点头:“好,那就试一试。” 伸手招了招,远处跑来一个人! “阿尔多,去将隆科多叫来一趟,就说我请他吃饭!” “嗻......” ...... 翌日,朝堂上! 康熙高坐龙椅,群臣站立于下,激烈的争论着! 四阿哥胤禛慷慨激昂的说道:“堂堂国家最高司法衙门,竟然出了如此骇人听闻的冤案,以国家之大,各省府州县的冤案更不知道还有多少,儿臣愿意接下这个案件清理冤狱,请皇阿玛俯准。” “四哥所言及是,儿臣以为冤狱不清,则法制不行,法制不行,则天下必乱。因此,清理冤狱,整顿各省司法衙门,应该是当今第一要务,儿臣也愿意接受这个差事,请皇阿玛俯允。”胤禛话音刚落,八阿哥胤禩生怕康熙下了结论,也急忙说道。 康熙龙颜大悦,笑着说道:“好啊,你们能主动请缨,朕,甚感欣慰!” 这个案子两个人争,两人背后都代表了一股不小的势力,给谁不给谁,康熙一时犯了难。 “皇上,四阿哥和八阿哥勇于任事,实在是朝廷的福气。此次冤狱,牵扯到的官员甚多,难免有人会干扰审案。为显公正,臣建议,不如让四阿哥和八阿哥一起办理,如此也可相互监督,可保万全!”佟国维想到昨晚隆科多来拜见自己传来的意思,心里一动,见时机合适,站出来说道。 康熙听到此言眼前一亮,佟国维说得有道理,这样两边都有了交待,免得说自己厚此薄彼。 “那你们呢,都是什么建议?” 马齐和张庭玉也觉得佟图维的建议妥当,两边都不得罪,又能相互制衡,于是也都出声赞同。 三位中堂都同意,其它大臣自然也没什么意见,于是纷纷出言附意。 康熙点了点头:“即然如此,那就让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会同办案!” “皇上圣明!” 群臣山乎万岁,四阿哥胤禛和八阿哥胤禩相互看了一眼,隐有刀剑之光闪过。 ...... 当晚,夜深人静,月暗星稀,偌大的北京城陷入了静谧之中,只有极少的大户人家还依稀亮着灯,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之声,一道黑影走街串巷,来到了四贝勒胤禛的府邸之外。 “嗖...”的一声 蹿上的高大的围墙,四处稍一打量,跃入府中。灵敏的避开庭院中的树木和花卉,穿过一道道角门,动作轻盈,极为熟练,一看就知道是扒门溜户的能手。 黑衣人没有惊动任何守夜的护院和家丁,一路来到了主人居住的卧房门口,轻轻一推,门抵得紧紧的,黑影手中拿出一把长刀,将刀尖插入门缝慢慢向下划着。 稍顷,刀仞被后面的门栓挡住了,卡在半空中。 黑衣人略一停顿,似乎犹豫了一下。 然后,手上猛一用力,长刀带着巨大的威势落下。 “嘭...”的一声,巨大的门栓断裂声在寂静的夜晚轰然炸开,传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谁....”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出,声音里透着惊恐和害怕,黑衣人知道这里外房值夜的丫环,没有理会,直冲向屋里,一脚踹开了内屋的房门,扑了进去。 “什么人?” 一声粗旷的男人声音大喝道,似乎想引起外面家丁护院的注意。 接着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妇人的声音:“四爷,当心...” 胤禛从睡梦中被惊醒,朦朦胧胧中看到一个黑影冲进屋子,急忙起身,抽出了挂在墙壁上的宝剑。 “仓啷”一声,宝剑出鞘,紧张的拿着剑,对着黑衣人,一边大叫:“来人啊,来人啊!” “有刺客...” 第三十九章 四阿哥胤禛遇刺 黑衣人默不做声,动作灵敏的跃上前去,手臂轻挥之间一刀砍下。 一阵刀光闪过,胤禛亡魂皆冒,连忙举剑相迎。 ‘铛’的一声 金铁交戈的刺耳声音响起... 黑衣人刀势不停,将胤禛的宝剑磕飞,然后稍一转手,又是一刀挥下,胤禛往地上一滚,躲闪开来,还没起身。 刀势如雨连绵不绝... 黑衣人又一刀落下,不偏不倚的砍在胤禛的腿上。 “啊!...” 胤禛的惨叫声,响彻夜空,明显受伤不轻。 此时门外的护院家丁拿着武器打着火把来到屋外,吵吵嚷嚷的,黑衣人看惊动了众人,没有再上前,而是转身向屋外冲去。 护院们看见一个黑衣人从四爷房中冲出来,纷纷上前阻拦,棍棒相加,刀剑齐落,誓要将其擒下。无奈黑夜人身手高明,步法矫健,几个挪移,左摭右挡之间,已来到院墙根前,眼看着来人即将离去,远处一群身躯强健训练有素的人出现。 “给我射!”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接着无数的箭枝‘嗖...嗖...嗖...’的冲着黑衣人射来,黑衣人急忙闪身躲避,然后伸手一捞,脚下用力,伸手在墙头一搭,动作敏捷的翻过围墙,几个闪转之间,已经消失在黑暗的院落里。 “给我追,务必擒下刺客!”众护院家本乱成一团,四处追索。 “快来人啊,四爷受伤了,高勿庸,快请医师来!”四福晋紧张的声音在院里响起。 管家高勿庸此时顾不得避讳,带着人手忙脚乱的进屋,此时屋里已点燃灯火,高勿庸看到四爷趟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魂都被吓没了,冲上去慌张的检查起来:“四爷,四爷,您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吓奴才。” “啊!...” “我腿上中了一刀,流了不少血,疼得历害!”良外,胤禛喘了一口气,挣扎着身子,颤抖着说道。 没过一会儿,府里的医师来到,忙着查看伤势,清理血迹,包扎伤口,然后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胤禛扶到床上躺着。 医师看到众人都紧着的看着自己,说道:“四爷,奴才仔细查看过,其它处并未受伤,只有腿上中了一刀,不幸之中的万幸,这一刀伤在大腿外侧,没有伤到筋脉和血管。虽然看着严重,其实并无大碍,伤口附近并没有变色肿涨等中毒的迹像,可见刀上无毒。只需卧床静养,半个月内不能下地走路,修养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这里,福晋和管家等人都松了一口气,胤禛气愤的问道:“高勿庸,刺客捉到了吗?” “四爷恕罪,刺客武艺高强,身法矫健,夜里天黑,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逃出府去。我怕那刺客是调虎离山,所以并未将全部力量投入,留下大半保护四爷,其它人四处搜寻去了。”高勿庸和护院头领跪了一大片,害怕的说道,刺客伤了四爷而后从容离去,府里这么多护卫都抬不起头来。 福晋愤怒的训斥:“废物,都是废物,府里这么多人护卫,竟然被人摸到了内院都不知道。还让人伤了四爷,这么多人都堵不住一个刺客,四爷养你们有什么用。” “算了,明天拿我的名贴到顺天府去,让他们缉拿刺客。”胤禛叹了一口气,眼神幽幽的说道。 “嗻...”高勿庸急忙应下。 ..... 从四贝勒府里逃出的黑衣人,轻松的转过几条大街,来到十郡王府外,左右看看无人,悄悄从院墙翻入。 黑衣人似乎对王府熟悉异常,东拐西折,来到了正院,小心的潜入主房,来到卧室。床上睡着一個二十多岁花容月貌的女子,身材凹凸有致,就算是睡梦中也显出动人的风姿,正是卧室主人博尔济吉特氏。 黑衣人伸手探了探,博尔济吉特氏睡得正香,黑衣人松了一口气,将衣服脱下,头套拿下,赫然是十阿哥胤?。 李言手一摊,凭空出现三只长箭,正是刚刚在老四府中,从墙上拔下的,长二尺八寸,上好的杨木箭杆,表面覆盖一层红漆,箭镞锋锐修长,箭羽为黑雕翎。 听说各府的武器都有不同的记号,用以区别,可李言看了半响,没有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李言想了想,可能是自己见识太短,不过没关系,有人一定能看出来的,想到这里,李言眼神闪过意味深长的神色,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 李言将箭羽和衣物收入空间当中,仔细查看了一下,浑身上下,确认没有任何破绽,然后躺到了床上,轻轻抱着惠宁,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太阳照常升起,博尔济吉特氏轻手轻脚的起床,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十爷,脸上浮现微微的笑容,悄悄出了房门。 李言被闭门思过期间,索性放飞了自我,每天睡到自然醒,整个十爷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估计就李言起床是最晚的了。为此日上中天的时候,厨房都要专门起火,为李言准备早膳,而且还要准备的更加丰盛。李言本身就是环境不好也不愿意吃苦,何况身为大清朝的王爷,养尊处优的,有这个条件,就更不愿意委屈自己了。 凭什么要替大清节省,就是要狠狠吃它的... 桌上摆着七个碟子八个碗,李言一边享用着不知道是早膳还是午膳丰盛佳肴,一边听着博尔济吉特氏在絮叨着哪个王府里的家长,哪个阿哥府里的里短,还有一些道听途说的大人府里的争风吃醋的琐事。 李言神思飞扬,则在想着,昨天晚上最后出来的一批人,不是之前的乌合之众能比的,明显精明强悍不少,动作灵敏,行动干脆利落,下手果断狠辣。 这应该就是专门为老四干脏活的,剧中老四继位当天晚上回了府中,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人。 当时康熙已经晏驾,老十三也带兵赶到,老四的位置已然坐稳,为什么还要急勿勿的回府处理这些人,又何必要亲自出手。只能说明需要隐藏的事情太过可怕,根本见不得光,若是传出被他人知道,有可能影响到老四的皇位,所以他才亲自回府处理。 第四十章 老十三胤祥 而当晚老邬也有所预料,最后也只活下了一个老邬,一个李卫,其它人都不见了踪影。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老四这么重视呢? 李言皱着眉头思索着,当晚老四和老邬约定到时候若是还没有消息传出,就偷偷放了老十三,起兵救驾。 说白了,就是带着丰台大营的军士造反,武力夺位,而丰台大营由老八的人长期掌管,就是有老十三带领,也未必完全靠得住,这些兵士人心不定,打打顺风仗还可以,指望他们冲锋隐阵披坚执锐是不可能的。想要成功必然还要有其它更为忠诚的武力,而老四为此肯定有所准备,想来就是府里的那些死士。 事态紧急,这些人肯定在老四进宫之前就有所交待,他们肯定都知道晚上有行动,有可能就是冲击皇宫,夜袭皇驾之类大逆不道的事情,提前都有所准备,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当晚老四回府的时候调了那么多军队保护自己。 老四在自己的老巢待了几十年都没事,可以说四爷府是最安全的铜墙铁壁,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的人手,还有死士保护,却依然调了大批的军队来,可见就是要消灭这些没有用上的人手。 从昨晚自己制造出响动,伤了老四,到冲出人群,不过短短片刻时间,这些人就到了,可见其训练有素,都是好手啊! 李言不禁想着,我十爷府里怎么就没有这么一批人,就是阿尔多他们,也是老爷子调派给自己的,难保里面没有他人的眼线。在这一块,老四确实有一套,不过到最后这些人手都没有用上,平时还得小心翼翼的藏着,生怕被老爷子发现了,一旦爆露就是不得了的祸事儿。 说来自己真正的对手不是太子也不是老八,而是这个城俯极深的老四,昨天晚上自己就想试探一番,没想到真的有这么一批人。那就好办了,要想办法让老爷子注意到这批人,一旦被发现,老四自然吃不了兜着走! 李言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没有的,你也不能有,自己现在的力量太过弱小,没办法出头争些什么,就只有给拖你们的后腿,让大家回到同一个起跑线,自己才不会落下太多。 博尔济吉特氏看到李言脸上露出笑容,笑着说道:“王爷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本王在想,夫人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个阿哥,还是個格格呢!”李言回过神来,笑着调侃道。 博尔济吉特氏脸上顿时浮现一股母性的光辉,伸手抚上了自己隆起的小腹,轻轻的摸了摸:“惠宁想给王爷添一个阿哥呢!” 李言在府里和夫人博尔济吉特氏秀着恩爱的时候,宫里才刚刚散朝,康熙带着张廷玉马齐和佟国维三人回到御出房,准备继续处理事务。 还没喝口水缓口气,李德全就上前禀报道:“皇上,四阿哥府里的管家来报,昨夜府里出现刺客行刺,四阿哥受伤了!” “哦!...” “有这种事,老四伤得怎么样,刺客抓住了吗?一会派宫里的太医去看看。”康熙愣了一下关心的问道。 “回皇上,奴才已经让太医院的人去过了,太医也亲自看过,四阿哥腿上中了一刀,颇为严重,不能动弹,需卧床静养半月以上,才可下地行走!” 康熙皱起眉头,随即问道:“有这么严重,刺客抓住了吗,府里损失怎么样?” “四阿哥府里其它人均未受伤,只有四爷一人被刺伤,另外府中财物并未遗失,其它地方也没有翻动的迹像,可见刺客不为图财,就是冲着四阿哥而去的。因为夜里天黑,被刺客逃走了,顺天府今早得报,已派了大批差役,积极追索。”李德全一五一十的将了解的情况汇报出来。 “都是一群废物,府里那么多护卫仆役下人,都安然无恙,偏偏让主子身受重伤,都是吃干饭的!”康熙怒气凶凶的说道。 张延玉三人相互看了看,眼神若有所思,但并没有说话。 见康熙发泄完,佟国维眼神一动,上前一步一脸担忧的说道:“皇上,即然四阿哥受伤不能下地,那审理刑部冤狱的案子就只有八阿哥一人了,请皇上示下,是否让八阿哥一人审理。” 康熙听到这里,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佟国维的话,让康熙联想到即将开始的案子,心里不禁想到,在这个关节上,怎么这么巧的发生了刺客行刺,而且没有财物丢失,也无其它人受害,只有老四挨了一刀,要躺半个月才能下地,恰好避过了查案。 ‘是老八拦住了老四,还是老四自己借伤避事?’ 想到某种可能,康熙表情沉了下来,想了想说道:“即然老四不能下地,那就让老十三胤祥前去,和胤禩一同审理。” 说完便不再说话,面无表情的坐在榻上开始翻阅奏折。 “嗻...” 终国维见目地达到,给老四上了眼药,心满意足的退了下去。 张延玉和马齐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担忧的神色,阿哥们争的越来越厉害了,太子还未倒,这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让他们这里大臣都担心不已。 即担心朝政会受到影响,又怕一个行差踏错,被卷入诸阿哥明争暗斗的旋涡之中。 ...... 老十三胤祥散朝刚刚回到府里,就听说老四昨夜被人行刺身受重伤的消息,正要准备去看看,宣旨的太监拿着圣旨就来了,旨意上说老四胤禛受伤不能参与审案,由老十三胤祥代为参与,和老八共同审理刑部冤狱案。 胤祥接完圣旨,往屋里一放,就出门朝老四府里而去。 来到四爷府,不等众人通报,就冲入了府中。府里之人也知道胤祥和四爷关系甚好,府里也是常来的,所以未加阻拦。 胤祥一路来到后院卧房,看到老四一脸憔悴,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一脸急迫关切的问道:“四哥,听说你这里来刺客了,伤得严重吗?我是刚刚下朝才得知此事,正要出门,就接了皇阿玛让我和老八一同审案的旨意,你这儿怎么样了?” 第四十一章 刺客是谁?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腿上挨了一刀,失血过多,就是不能下地,得卧床休养,这个差事是办不了了!”胤禛看到一脸关心的十三弟,挤出了一丝笑容,宽慰道。 “怎么这么巧,昨天刚接到和老八一同审案的旨意,晚上就来了刺客。” “四哥,昨天在朝上老八就和你争着想要接这个差事,最后皇阿玛让你们两个一块儿审,你说这刺客会不会是老八派来的?” 胤禛一脸怒色的说道:“不是他还能是谁,我最近又没有得罪其它人,前段时间因为追缴国库欠款的事情,被勒令闭门思过,这才刚出府办差。而且昨晚府中并无财物损失,也没有其它人受伤,刺客绕过了府里明里暗里的护卫,直接出现在我的卧房,连门外守夜的丫头都没理会,直接冲我而来。” “黑暗之中我还与他有过交手,只一个回合,宝剑就被打飞了,可见刺客武艺高强。而且当时护卫都没赶来,来人完全有时间将我斩杀,可是却没要我的性命,只是在我腿上砍了一刀,而后在众多护院的围剿下,从容离去!” 说到这里胤禛压低了声音:“最后我还出动了后面那批人,都没能留住来人,可见其身手不凡!” 说完还拿出昨晚用来对敌的宝剑,递给老十三。 胤祥接过一看,削金断玉的宝剑,剑仞上一个老大的割口,再用点力,剑身就会被一刀断掉。 “嚯......” 胤祥倒吸了一口冷气,咽了一口唾沫,一脸后怕的说道:“四哥,你真是命大啊!就看这個口子,别说你了,就是我老十三。从小那也是舞枪弄剑的,身手自认也不差,连我都做不到。就凭这一点,可见来人的凶悍,这人真想要你的命,就是你府里的人都冲上来,也救不了你啊!” 听到这里,胤禛的脸上更加阴郁起来:“没想到老八有这样的人,真是深藏不露啊!” “看来你的推断没错,来人只是想让你在家里躺上半个月,不能参与审案。四哥,若是你不在,就是算到皇阿玛让我参与,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老八一向心计深沉,用心险恶,我老十三可不是他的对手。”胤祥一脸忧心的说道。 “那也不能由着他任意妄为,十三弟,你盯紧了他,要是有什么事情,伱随时来告诉我,我们一起想法办应对!” “好吧!四哥,目前只有这样了。那我现在就去刑部,你自己多加保重!”胤祥无奈的接了一句。 “去吧,十三弟,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 老十三辞别老四,出了四爷府,打马往刑部而去! ..... 四阿哥胤禛被刺客刺伤,被迫退出了刑部冤狱的审理,由十三阿哥胤祥参与审案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京师,各个阿哥和大臣的府里都在悄悄的议论此事,至于如何推测的,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了。 十爷府里,府中有一小片湖泊,水中间修了一个八角亭,一条花团紧簇的步道连到岸边。 李言在府里待着,没事喜欢和邬思道一起在湖边散步,两人经常在湖中的亭子里喝茶下棋,天气暖和,温度适宜,坐在湖中,轻风送来,让人心旷神宜,心情舒适。 另外,李言以小人之心度之! 觉得人们喜欢待在空旷的地方说事,也是因为四面开阔,淡起话来不担心泄露,至少李言现在就有这个需要,在这里说起朝中的事情,身边的随从侍卫都远远的站在岸边,也不用担心被谁听了去。 李言此时正和邬思道在亭中对弈,虽然李言以前从未下过围棋,不过待在府里久了,闲来无事就和邬思道学着下棋,用老邬的话来说,就是十爷年轻浮燥,下棋有助于修身养性,陪养定性。 李言是臭棋娄子,但邬思道的棋力甚为高明,和李言下的时候,也能将自己的水平调至相当,与李言慢慢的对弈着。 虽然对下棋没什么兴趣,但是此事极有格调,很能显示主人根本不存在的文化底蕴和深层内涵。 想到以后能用来装X,李言认真的学了起来。 “邬先生,你可听说了,前几日四哥府里进了刺客。刺伤了四哥,使得四哥不能参与刑部冤狱的审理,大家伙私下里都说,是八哥所为呢!”李言一脸随意的说道。 邬思道微微一笑,说道:“此事断不是八爷所为!” “哦?先生何以断言呢” “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四爷受伤不能参与审案,谁最能得利!自然是八爷,即然如此,八爷焉能不知此时出手,会让自己处于嫌疑之中,八爷城府颇深,怎么会想不到这层呢?” “那先生以为,是谁干的呢?”李言在心里默默的给老邬点了个赞,这第一谋士,就是不同凡响啊! “此事阻拦四爷的痕迹太重,老夫猜想若不是四爷自己所为,那就是其它的阿哥出手了。若是四爷自己所为,那就是他看清了这个案子背后的险境,借以脱身,顺便还将黑锅仍到了八爷头上。” “若是其它隐藏的阿哥所为,那就太可怕了,背后的人这一手甚是高明,一下子就将八爷四爷都扫了进去,没想到京中还隐藏着这么深的一个人,在暗中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邬思道皱着眉头忧虑着说道。 李言听到这里,不禁心中一惊,就凭面上的东西,就能看出来这么多,老邬厉害啊!希望京里再没有这样的人了吧! 若都是这种大智近妖的人,自己这高中文凭还怎么混! “若不是知道十爷之前让隆科多传话,希望四爷参与审案,老夫还以为是十爷所为呢!因为这个案子的发生,让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了,这样对十爷最为有利!这次案件审结之后,太子倒霉,而两个办差的阿哥四爷和八爷,从表面上来看是有功劳的,必然会被皇上论功行赏。” “此次刺客事件一发生,这功劳还没落到头上,两位阿哥就深陷嫌疑的泥潭里,想必现在在两位阿哥都在家里生闷气吧!” “哈哈哈...” 邬思道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深夜出城 稍倾... 邬思道又沉思起来,喃喃道:“此案表面上看八爷嫌疑最大,往深里看四爷的嫌疑也脱不开,再刨下去,就是其它阿哥受益了。大爷和三爷的目光都在搬到太子的大事上,还没空理会四爷和八爷,而九爷的手下任伯安也在此案的牵连之中,自身都难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十三爷避之唯恐不及,莫非是十四爷?” 李言听得心惊肉跳,这智者就这么算无遗策吗? 只从表面的信息和利弊得失四个字,就能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几乎都接近真相了,真是不能小看了古人啊! 论科技是现代人厉害,而论智慧和对人性的了解,还是古人称雄。 毕竟古代没什么娱乐,大家除了种地,就是渎书,玩儿命的开发脑容量。古人写的书,尤其是名传千古的书籍,那可以说是不渎个十遍八遍的,根本就不能接触到作者的深意。 “邬先生所言甚是,真是令人担心啊!到底是谁呢?”李言也装作一愁莫展,表情凝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 二十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刑部的冤狱举朝震动,并没有因为四阿哥的缺席而影响进度,老八还是一样的稳步推进,和太子的人掐的难分难解,一方是务必要攻下,另一方是誓死要守住,八爷党和太子党的人都拼尽了全力,谁也没空关心一向打酱油的十王爷! 这天晚上,李言正在和年秋月一起腻歪着,丫环通报,李卫有事禀报! 秋月柔声埋怨道:“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这李卫也真是的!” 李言心里一动,虽然整天看似玩乐,其实一直在关注案件的进展程度,想到提前几天就安排,让李卫带着人在刑部门口守着,日夜不停的盯着,若是发现老八夜晚进宫,必须马上回报。 李卫也明白李言的意思,晚上宫门紧闭,若是没有天大的事,谁敢深夜扣门,冲撞宫禁! 现在李卫晚上跑到自己这里来,一定是出大事了,李言安慰了秋月一番,来到外厅。 李卫见状,上前凑到李言身边,悄悄说道:“王爷,八爷刚刚进宫了!” 李言内心一震,吩咐道:“马上把你的人全都撤回府里,别让人发现了!然后就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嗻......”李卫应声而去! 李言知道,老八连夜诱审肖国兴,有了重大突破,连夜进宫奏了太子一本,而皇上向值夜的张延玉讨主意,张延玉却把奏本烧了。内在的意思是太子身为一国储君,做出这样的冤案,就是为了收取银子,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不但太子,皇家和朝廷都要跟着蒙羞,所以只能低调处理。 至于处理太子,可以另找借口,找一个光明正大可以堵住全天下悠悠之口,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的罪名。 而皇上也接受了张延玉的意见,让图里琛连夜将肖国兴押往宁古塔交盛京将军严加监管,不许见任何人。 李言等的就是这个时候,等李卫离去,李言又缓步来到秋月的房里,继续和秋月打情骂俏,秋月有孕在身,也做不了别的事,就是陪着聊聊天,舒缓一下心情。秋月第一次怀孕,有些不适应,有时候会心烦气燥,乱发脾气。 李言也能理解,毕竟好端端的一個女孩子,身材苗条,腰身纤细,突然小腹就隆了起来,整个身材严重走形,再加上怀孕后的各种心理身理反应,胡思乱想,心情爆燥,睡眠不好,也是正常的,所以李言小心翼翼的缓解着,吸引秋月的注意力,缓和焦虑的情绪! 博尔济吉特氏最近也是如此,李言颇有经验! 等到好不容易把秋月哄睡着,李言起身,又想了想,对着秋月的昏睡穴轻轻一按,内力轻吐,没过一会儿,秋月的呼吸就变的沉重起来,陷入深沉睡眠当中,不到明天早上,醒不过来。 然后又悄悄的出门,在外面守夜的小丫环的昏睡穴上按了一下,等到小丫环睡死过去。李言换上夜行衣,绕过后面的花园,轻松翻过高高的围墙,来到了府外,看了看四下无人,趁着夜色,往北门而去。 来到北门,在附近找了一段人少的围墙,仔细观察了一下,等到一队巡夜的兵丁走过,李言知道现在是和平时期,也是清朝政权最稳固的时候,都城久无战事,疏于防范,兵丁也只是半个时辰巡一次,平常时间墙上跟本无人看守。 从空间里拿出一段绳子,绳子一端系着一个生铁铸就的十字勾。 “唰!”的一下扔到城墙上,城墙高达十米,以李言的身手也没办法轻轻一跳就翻过去,所以借用了这个百炼索。 铁勾落地的轻微声音并没有引起巡逻的兵丁注意,慢慢下拉绳子,确定勾实了,顺着绳子爬了上去。又走到另一边,将铁勾挂在墙上,顺着绳子溜下去,然后将绳子往上使戏一扯,铁勾借着绳子的力量,飞出城墙,在空中划过一个影子,重重摔在长满杂草的土地上。 李言收起绳子和铁勾,看了一眼方向,趁着夜色,往远处的官道上行去。 走到官道上往后看了看巍峨的城门,然后往北方而去,一直走了一个时辰,来到送客亭,看着四下无人,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静静的等着。 送客亭是城北二十里的一个歇脚点! 一般城里人送亲朋好友往北方去的时候,都是送到这里,在这里告别。有远来的亲友来京城的时候,也会也里迎接。再往北去几十里路都没有驿站和落脚的地方,所以大部份人来到此处,都会在此进行短暂的休息再赶路。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直冷的李言打哆嗦。 现在已经慢慢进入秋季,虽然夏天的余温还在,可夜里已经天凉,尤其是旷野里,微风吹着,带走身上的温度,感到一阵阵的凉意。李言正想从空间拿出一件衣服穿一下,避避冷风的时候,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 第四十三章 夜杀肖国兴 李言连忙小心的躲在草丛之中,慢慢的观察着。 几人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了,我们先在这里歇一歇,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再赶路。我可是被皇上从被窝里揪起来,饿着肚着办差呢!”图里琛粗旷的声音传来。 “图大人,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一个陌生侍卫说道:“大半夜的,让我们连夜赶路,还要前往宁古塔,我们都没有任何准备。” “就是,我昨天才买的五香居的酱肘子,还一口没吃呢!正等着下半夜换班儿了,好好喝两杯,这下好了,等回来的时候,估计都臭了!”另一人埋怨道。 刚刚的侍卫笑着接话道:“放心,坏不了,何三儿他们会帮你解决这个麻烦的。” “嘿嘿嘿!” 图里琛打断了二人:“好了,老子都没埋怨,你们还在这儿说个屁啊!皇上亲自交待的差事,谁敢耽误。快把火把打起来,这黑漆漆的,又是荒郊野外,别踩到蛇蛙之类的东西了。” 另外两人不再说话,而是翻起了行李,一个点火,一个翻出水壶递给了图里琛。 李言静静的看着,图里琛带着两個侍卫,押着另外一个人,只见那个人哭嚎着说道:“图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八爷和我说过,皇上有过交待,只要我老老实实说出太子收钱买通刑部官员以民替死的事实,就饶我这一回既往不咎的。皇上说过的啊!八爷也亲口答应过我的,决不会治罪的啊!” 李言心道,这必是肖国兴,一边想着,一边从空间里拿出一把长弓,这是在苏州沈贵员外的府库里搜罗到的战利品。在江南抄了几十家的库房,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宝剑长枪,长弓短弩,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就连火枪短铳,金丝软甲都遇到不少。 李言也没功夫细细挑选,只要在库房里放着的,统统收入空间。 此时拿出来的正是那把上好的长弓,最大射程可以达到五百步,不过李言测试过,那是抛射,基本上没什么准头,也就是能把箭送出去。直线杀伤距离在二百步左右,也就是大约一百二十米的样子,而现在李言隐藏的地方离图里琛所在的送客亭只有六七十米的距离,凭着系统赠送的岳不群的二十年内力,再加上自己这段时间的积累的武力。 保证百步之内,一箭穿心。 “肖大人,你说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侍卫统领能管得到的。我只知道皇上单独把我叫去,让我押赴你连夜前往宁古塔,交盛京将军严加监管,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图里琛叹了一口气说道。 肖国兴绝望的看着图里琛,喃喃着说道:“宁古塔,发配到宁古塔的人有几个能活着回来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是皇上说话不算数,还是八爷骗了我...” 李言凭住呼吸,缓缓的拉动弓弦,手臂稳重如山,一股强大的威势在弓臂和弓弦之间形成,箭尖直指远处的肖国兴,看到肖国兴正愣神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候,右手一松。 “嘣...”的一声,离弦之箭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扑肖国兴,浑厚的弓弦声在寂静的夜空聚然炸响。 “什么人?” 图里琛一声爆喝,拿下腰里的刀‘唰...’的一声抽了出来,声音未落,就朝弓弦声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图里琛心里一沉,图里琛是久经沙场的人,刀枪弓剑也是常玩儿的,只听这弓弦的声音就知道最少是三石强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得,就是买得起也拉不动,每一个能使用这种强弓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军中猛将,就是自己当年在军中也只是能勉强拉开,要说到使用,那是一箭也射不出去。 这几年在宫里当差,生活安逸,勾心斗角的,周旋在名利场中,当年的武艺早就落下了,更没有那份儿征战沙场的雄心壮志了,若是真的狭路相逢,自己估计会折在这送客亭吧!自己娇妻美妾,还有好几个孩子,若是自己死在这里,那孩子怎么办? 想到这里,图里琛的脚步悄然慢了下来。 等冲到声音传出的地方后,舒了一口气,只见一道人影在黑夜里一晃,消失在茫茫的旷野里,图里琛假意追了一阵,然后返回了送客亭。回到原地一看,另外两个侍卫紧张的拿着刀背靠背的站着,害怕的看着漆黑的四周。 “好了,人都跑了,快看看肖大人怎么样了!”图里琛愤怒的训斥着。 真是窝囊,人影都没看到,自己保护的人就被杀了。 怎么向皇上交差呢? 两人手忙脚乱的拿起火把一照,一只长箭贯穿肖国兴的胸口,透体而出,肖国兴双眼圆睁,犹带着悲愤的表情,一脸的不甘心,死得不能再死了。 图里琛叹了一口气,另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然后哆嗦的问了一句:“头儿,现在怎么办?还要去宁古塔吗?” “人都死了,还去个屁的宁古塔,把尸体带上,连夜回京复命,看怎么和皇上交待!”图里琛没好气的训了一句。还好肖国兴只是一个罪人,根据旨意来看,恐怕皇上也是想让其不能说话的。 不过,这被别人杀了,就是自己的失职。 两人手忙脚乱的的将肖国兴的尸体放在马上,一刻也不敢停留,跟着图里琛往回城的官道上走去。 李言顺着来时的路,一路悄无声息翻过城墙,顺着黑夜的街道,回到了十爷府。 推开卧房的门,看看守夜的丫环,睡得正香。将自己的夜行衣脱掉,收进空间里,再细细查看一番,确实毫无破绽,走进卧房,又看了看秋月,还是自己离去的状态。 松了口气,小心使得万年船! 自己这王爷当的,不像老四,有大把训练有素的死士可以用。而自己只能像做贼似的,亲自出马,这一来一回,天都快亮了,还好自己有睡懒觉的习惯,明天多睡一会儿吧,睡眠不好,影响身伤健康。 当一个人不缺吃喝享受的物资的时候,身体健康就格外重要了。 第四十四章 隆科多背锅 李言心道,自己身为高高在上的王爷,以后还要当皇帝,五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以后还有全国各地的美人儿等着自己临幸,可不能把身体弄垮了,真是舍不得死啊!不知道多少人做梦都想投个好胎,花天酒地的享受人生而不可得,自己能多次投胎,那是几万辈子修来的福气。 感谢上天! 嗯! 最重要的是感谢系统。 选择了自己... 辛苦了一整晚,马不停蹄的来回赶了几十里的路,还要翻墙,杀人,真是太累了。没过一会儿,房里就响起李言的鼾声! 图里琛几人回到宫里的时候,康熙已经上朝去了,只好在御书房外面等着,门口的护卫都是熟悉的,正奇怪的看着图里琛,图头儿不是连夜出去办差了吗?听说要赶去宁古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问问,但看见图里琛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一脸的沉重,表情难看的像是要滴出水来,没敢开口。 ...... 金銮殿内! 李德全正在宣渎圣旨: “刑部尚书司马尚、刑部侍郎黄体仁革职拿办,此案牵涉到的江南司道府县各级衙门中,官员一律革职,任伯安革除江南巡盐道一职,主犯任季安,斩立决!刘八女,终身监禁。张五哥无罪开释,钦点为御前侍卫。” 康熙四十六年,大清国朝廷发生的贪官徇私枉法以钱买命的荒唐大案,鉴于此案牵涉到太子和部份皇子以及刑部相关大臣,错综复杂,康熙也只好草草结案! 李德全的声音继续响起: “八阿哥胤禩在审理刑部冤狱一案中,深明事理,用心正当,处事明达,特旨加封为廉郡王!” “儿臣胤禩领旨谢恩!”胤禩兴奋莫名,叩头谢恩,身边的其它阿哥都投去了羡慕嫉妒的表情,恨不得以身相代。 康熙看到这里,看着众阿哥中间的一人说道:“胤禛,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儿臣经过近月时间修养,已并无大碍,多谢皇阿玛关心!” “说来真是可惜,若是你没受那一刀,参与审案,那么今天朝堂上又会多出一个雍郡王来!” “都是儿臣运气不好,那个伤了儿臣的贼子到现在也没有捉到,这也怪不得旁人!”四阿哥胤禛说完,目无表情的看了八阿哥胤禩一眼。 其它阿哥和大臣,看看春风满面一脸得意的八阿哥胤禩,再看看神色阴郁满脸落陌的四阿哥胤禛,也都面面相觑,相互之间的眼神隐蔽而频繁的相互交流着,眼中的含义不言自明,最后都是眼含深意的落在八阿哥胤禩身上。 胤禩看到众人刚刚羡慕的目光变得颇具玩味,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当然早就知道众人传言老四的被刺伤是自己派人所为,但自己确实没有做过这事,对这种传言嗤之以鼻。听到老四被刺客所伤,自己还暗暗的幸灾乐祸!再加上当时也一心想着借刑部的案子搬倒太子,倒也没有将这种传言放在心里,但现在看到众人看自己的目光,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 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可是当大家都认为是自己的时候,自己就是黄泥巴掉到了裤裆里,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 胤禛刚刚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是认定了自己所为,而自己现在得了郡王封赐,风光正当头,成了老四受伤的最大受益者。 而其它人看自己的眼神,也明显是觉得刺客是自己所派! 若是皇上也这么想,那就.... 胤禩想到这里,刚刚得到郡王爵位的喜悦已荡然无存,抬头偷偷的看了眼皇上,只见皇上目无表情看着自己,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一时间心乱如麻。 胤禩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极大的陷阱里,现在朝堂上的人都认为那個伤了老四的刺客是自己所派,就连一向和自己一条心的死忠老九,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告诉自己,他也是这么想的。 自己承不承认,解不解释,好像已经不重要了! 咽了一口唾沫,稳了稳心神,想说些什么。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就这样说刺客不是自己所派,就是说了,谁会相信呢!可是自己知道,自己是确确实实没有派过刺客干过这种事儿,可能和别人解释得清吗! 康熙看到朝堂中的气氛怪异了起来,眉头一皱,问道:“都一个月了,还没有捉到刺客,顺天府里的差役都是干什么吃的,顺天府尹来了没有?” “奴才顺天府尹隆科多,叩见皇上!”隆科多满头大汗,一脸慌张的小跑到前面,跪了下去。 “隆科多,刺客查得怎么样了?这都多少天了?” “回皇上,奴才在案发后,已派遣了最精干的查案高手细细查访....”隆科多说着抬头偷偷瞄了一下康熙,发现康熙的脸色已经沉了一来,心里一抖,急着说道:“已查出些眉目,很快就能将其捕获,请皇上再宽限一段时间,奴才必定....” “宽限...” “案发都一个月了,还要朕宽限多长时间?” 康熙阴沉着脸,说道:“朕再给你七天时间,若是不能捉到刺客,你就自己脱了这身官服,回家养老去吧!” “奴才领旨!” 隆科多心里哀嚎一声,这个天杀的刺客,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要自己的命吗! 你刺杀谁不好,偏偏在这个关头,刺伤了四爷。 ‘该不会真是八爷派的刺客吧,那自己还怎么查?’隆科多想到这里,悄悄的看了一眼老八,只见这位廉郡王一脸低沉的看着自己。 连忙低下了头... 自己好不容易下了江南赈灾,惹得浑身臭味,才立了点儿功,得了这个顺天府尹,还没坐到半年,又要丢官了! 隆科多正感叹自己命运的不济,一时失神,就听到一声断喝传来! “待在这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查案!” “嗻....” 隆科多连忙起身,快步的走到人群后面,也不敢再站班了,直接出了金銮殿,走出大殿,心里叹息一声,往宫外走去! ...... 第四十五章 三石强弓 康熙下了朝,回到御书房,看到门口的图里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抬脚走入了书房之中。 愕然之间,又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回过头来看着图里琛,正想着什么的时候。 “啪...”的一声 图里琛跪下了去,一脸愧疚的说道:“皇上,奴才图里琛,把差事办砸了,请皇上治罪!” 康熙这才想起,让图里琛连夜押肖国兴前往宁古塔的,于是问道:“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清楚。” “皇上,昨日奴才领了旨意,就去刑部带走了肖国兴,连夜赶路.....” 图里琛一伍一拾的将昨夜送客亭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喘了口气说道:“奴才马上前去追赶,可杀手处事果决,一箭射出根本不看,豪不犹豫转身就逃。那人一身黑衣,动作太快,又在茫茫的黑夜里,奴才追了好一会儿,直累得浑身发抖,也没追上。直到完全失去那人的踪影,奴才这才返回。等到奴才回到原地的时候,肖国兴已经死了。” “有这种事,是什么人干的?” 图里琛心里不禁暗自吐槽‘我怎么会知道?’不过嘴上却说道:“夜里太黑,杀手只是在远处射了一箭,奴才并没有看到杀手的长像。” 康熙心里沉了下去,肖国兴一个待死之人,什么人会要急着杀他呢?难道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会威胁到某些人,使得那些人一定要让其闭嘴。 “肖国兴什么时候死的,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图里琛想了想回道:“杀手箭法非常好,百步之外,一箭穿心。” “我返回后问守着的两个侍卫,他们说肖国兴当时就死了,死得透透的,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在路上的时候肖国兴得知自己被发配宁古塔的时候说过一些事,肖国兴的原话是:图大人,是不是弄错了,八爷和我说过,皇上有过交待,只要我老老实实说出太子收钱买通刑部官员以民替死的事实就饶我这一回既往不咎的。皇上说过的啊,八爷也亲口答应过我的,决不会治罪的啊!” 图里琛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一字一句的复述了肖国兴的原意,不敢加以删减和揣测,生怕转达错误,误导了皇上,将自己陷了进去! 说完斩钉截铁的说道:“皇上,肖国兴就是这么说的,奴才一个字都不敢更改,还有那两个侍卫也听得清清楚楚的,不会有错。” “该死,该死,其心可诛!”康熙愤怒的说道。 图里琛吓的脸色发青,连连磕头认罪。 康熙发完脾气又看着图里琛,又问道:“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奴才仔细查看过,杀手应该是提前赶到,在送客亭附近守着,并没有等太长时间,所以也并没有遗留什么线索。” “哦...对了,射杀肖国兴的箭枝,留在了肖国兴的身上,奴才也带来了,进御书房的时候,留在了外面的侍卫手中,奴才这就去拿来请皇上查看?”图里琛说完看着康熙,一脸请示的表情。 “快去拿来!” 图里琛转身出了房门,片刻便又走了回来,两手端着一支长箭,康熙拿到手中,仔细端详着,二尺八寸的长箭,红漆箭杆,箭镞锋锐。若是李言在场,一眼就能认出,正是自己在四爷府中的带回的三支箭中的一支。 康熙看了半响,没看出什么名趟,疑问道:“图里琛,你见过这样的箭吗?” “奴才没见过,也问过其它侍卫,都说没见过。不过这是上好的杨木箭杆,决非出自普通人家。而且昨天夜里奴才听着杀手开弓的声音,觉得像是三石强弓发出的声音,可见杀手决非一般人物。” “三石强弓!” 康熙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惊讶的问道:“就是军中能开三石弓的人也不多见,你没听错吧?” 图里琛信誓旦旦的一口咬定:“奴才决不会听错,再说还有另外两个侍卫,也听到了,他们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也说和平时的挽弓声音听着不同,声音雄浑有力,就像重锤击打在鼓面上,传之四野。就算在闹市之中也无法摭掩,何况是寂静无声的旷野。” 图里琛深知,杀手越厉害,自己的责任才会越小,遇到那种人物,自己三人都冲上去也不是对手,肖国兴死在这样的手里,也在情理之中。 也就是自己是小人物,不是杀手的目标,不然跟本没机会回来复命。 康熙咬了咬牙,眉头皱得更紧了。 京中在这种时候出现了这种人物,到底是谁的人马,太子一案,这些魑魅魍魉都跳了出来。 太子卷入刑部案件,老八落井下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肖国兴死前说的话说明了老八的用心险恶,这肖国兴会不会是老八怕事情败露,派人杀掉的。 虽然自己派图里琛连夜押赴肖国兴前往宁古塔,并没有其它人知道,可图里琛刑部提人绕不过老八。老八要是把握时机,提人的时候稍稍拖延,是有可能派人提前堵在送客亭的。而其它人还不知道肖国兴已经招供了,并被自己派图里琛连夜押赴宁古塔,一时半刻的,也来不及。 “好你個老八!” 康熙看着手中的箭杆,眼神透出凌利的光茫,随即掩去。 看着图里琛还跪在那里,说道:“图里琛,昨夜你们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此事到此为止。吩咐那两个侍卫,把这事烂到肚子里,谁也不许再提。” “嗻......奴才谢皇上不罪之恩,奴才告退!”图里琛说完,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 等到图里琛退出去,康熙将手中的箭杆找了个盒子仔细的收了起来,然后开始批阅奏折。 ...... 这天,宫里传来旨意,李言接完旨,就兴高彩烈的来到邬思道的院子,见老邬正在读书,一脸认真的样子。 “邬先生,刚刚皇上下旨,秋天到了,要带诸皇子到热河狩猎,所有皇子和十岁以上的皇孙都要随驾,我也不例外,启程时间就在三天之后,先生随我一同前去吧!”李言将刚刚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邬思道听完放下书本,思索了一下:“也是时候了...” 第四十六章 隆科多求助 “什么是时候了?邬先生在打什么哑迷?”李言一脸不解的问道。 邬思道笑着说道:“此次审理刑部冤狱,表面上并没有牵涉到太子。正因为如此,才说明事态严重,皇上对太子不再寄予希望,下定决心要废了太子。所以不再训斥太子,太过安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此时出巡,正是因为太子是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在朝中地方根深蒂固实力强大,皇上担心在京城牵连太广,导致出什么乱子,是以将所有阿哥带往热河,等处理完太子的事情,再回到京城,就大局已定,万事太平了,皇上真是圣明啊!” 李言心里一愣,老邬果然是老邬啊,自己熟知剧情,知道在热河围猎的时候,康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废了太子,顺带圈禁了大阿哥,打击了老三和老十三。 本已为是因为包围行宫的事情引发的临时性变故,没想到在老邬眼里,只是根据形势,就能分析出康熙去热河狩猎是要干什么,真是让人不佩服不行啊。 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所见略同吧! 想想也是,康熙身为一国之君,在太子要被废除的当下,哪儿有心情打什么猎啊!处在九五之尊的地位,一举一动,无不有着深远的意图,决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王爷打算带哪些人前往啊?”邬思道询问着。 李言想了想说道:“此次前往热河局势变故太多,形势复杂,不是游玩的时候。再说惠宁和秋月都有孕在身,不宜远行,而婉琳和佳月也不便前往。我的意思是就我们两人,然后再让阿尔多带上几个护卫,轻车简从,先生以为如何?” “有一个人一定要带上”邬思道笑着说道。 “谁?” “阿兰!” 李言愣了一下,忽然想到那个外表柔弱而骨子里艰强的女孩子,阿兰自从来到府里,也无处可去,李言就一直安排阿兰跟着秋月。 秋月也是汉人,又出身普通人家,对阿兰也能包容些。 没等发问,邬思道就解释道:“王爷真是好福气啊,阿兰外柔内刚,性格温婉,模样也好,最重要是真心喜欢王爷,王爷不如借此机会,就纳了她吧!” “这个,阿兰确实是个好女孩儿,我也挺喜欢的,可是刚刚经历了苦难,此时若是和她说起这事,难免有持恩图报的嫌疑,这样不太好吧!”李言尴尬的说道。 邬思道笑着捋了捋胡须:“此事不急于一时,但也不能太晚,王爷心里有数就行。再说了,王爷心里有阿兰,阿兰心里也有王爷,这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 说完脸色严肃的加了一句:“最重要的是,皇上任用了张五哥为贴身侍卫,信任有加。王爷若不早图,若有其它人先王爷图之,必然悔之晚矣!” 李言默默的点了点头,张五哥在特殊时候确实能起到关键的作用,再说阿兰本身也不错,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若真说起来,将其他四女放到阿兰的身份和处境上,她们未必能做的比阿兰更好。 就说秋月,原剧中,在面对命运的打击下,不也是只能任其发展,默默的暗自垂泪。当时在选择老四和邬思道的时候,其实是有机会的,老四让秋月去侍侯老邬,就有这個意思。不然,谁会让未来一定会嫁给自己的女子去服侍其它男人,可见当初老四让秋月去侍侯邬思道的时候,并没有想娶年秋月的心思。 只是最后重用年羹尧,想要对其进行牵制,这才纳了年秋月。 若是秋月当时选择了邬思道,以当时老四对老邬的看重,也一定会认可。而后来秋月嫁给了老四,这老邬一下就变成了跟自己媳妇儿有暧昧关系的隔壁老王,成了老四的情敌,每次看到老邬,估计都会心里不自在,这也是最后老四想杀老邬的原因之一了吧。 这事放谁身上谁心里都会不舒服,何况,老四最后还成了皇帝,老邬还知道那么多老四的隐私。 可见,老邬能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逃得一命,真是不简单啊! “王爷,隆科多求见!” 李言正与邬思道商量着接下来的行程,阿尔多进来通报道。 “隆科多?”李言喃喃自语,想着隆科多上门会有什么事,自己这段时间并没有找他,他也忙着破案,无暇往自己这里跑。 看到邬思道一脸豪不意外的表情,李言便问道:“先生觉得隆科多前来,是有什么事情?” “呵呵,皇上给的查案期限快到了,隆科多想必吃不住劲了,找王爷求助来了。” “佟国维久于宦场,老于事故,隆国维应该找他才对,莫非堂堂中堂大人也想不出一个办法应对?”李言微笑的说道。 “此事牵涉到八爷,隆科多要查案就扰不开八爷,而刑部案子八爷得了头彩,受封郡王,气势正盛。佟国维哪里肯为了隆科多在这种时候得罪八爷,自然不愿参和。”邬思道笑着摇了摇头。 “那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回复隆科多?” “王爷自有明断,老夫就不多做赘述了。”邬思道一幅不便多言的样子。 李言一看,老邬这是考自己呢? 即然这样,这就说明此事不是太重要,怎么处理问题都不大。点了点头,吩咐道:“把他带来这里吧!” “嗻...”阿尔多转身离去。 没一会儿,带着隆科多来到院子里。 隆科多看着一边的邬思道,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 李言会意道:“这是邬先生,是我为世子请来的西席,不是外人。再说我十爷做事向来光明正大,事无不可对人言。” “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十爷,救命啊!这次您可一定要帮帮奴才,不然奴才就死定了。”隆科多一听李言这么说没再犹豫,‘啪...’的一下就跪了下去,一脸向主子求助的奴才模样。 李言也没为难隆科多! 毕竟,这人也算自己人,最起码别人都将他暂时的当成了自己人。即然这样,就不能不管,即然要管,就不能拿腔拿调,免得最后帮了忙,还把人得罪了! “起来吧,像什么样子!” “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只要能帮的,王爷我一定尽力而为。” 第四十七章 指点迷津 隆科多卖完了惨,顺着直起了身,苦苦哀求着:“皇上给了奴才七天时间,务必要抓住行刺四阿哥的刺客,奴才知道十爷您是个轻闲的人,本不想麻烦您的。可这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奴才还没摸到刺客的影子,到时候可怎么向皇上交待啊。” “实在是没办法,只好来向您讨个主意,奴才想着十爷您心思灵透智慧过人,比奴才可强多了,说不定您能想出法子来。但奴才知道这事儿是为难王爷了,不管十爷您能不能帮到奴才,奴才都决无怨言。” 李言不禁感叹,这大户人家出来的世家子弟,久于官场的老京油子,这求人的话儿,说得是滴水不露,让人生不起半点反感。 就是心思都花在机巧钻营上了,这些迎来送往阿谀奉承的事是做的流光水滑,办正事则是屁用没有,废物一个。 李言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不露分豪,正色说道:“这事你问过佟大人没有,佟大人是上书房的老臣了,见多识广,在皇上哪里也能说上话,何不找他讨个主意?” “哎哟...我的十爷哟!” “我能不找他吗,第一个找的就是他,我本想着,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亲侄儿,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死去的亲爹的份儿上,他也要帮帮我。” “可谁知道,他一听这事涉及到四爷八爷,就直接劝我,说这顺天府尹可不是個好差事,京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负责,京里王公贵族豪门大户多如牛毛,指不定哪天出点事儿,就被牵连进去了。他帮得了我今天,帮不了明天,这差事不做也罢!” “让我主动请辞,以后有机会再帮我谋个好差事。” “我一听这话,心都凉了,不管怎么说,这顺天府尹的差事也是跟着您十爷下江南赈灾筹款,付出了不少辛苦,后来又是您十爷帮我在皇上面前表功,才得来的。这刚坐上没有半年时间,就灰溜溜的让人撵下台,这不是给你十爷丢人吗!” “我小多子就是不为自己,也要为了十爷您争口气,您说是吧!” 隆科多说完,一脸谄媚的看李言,讨好的说着奉承话。 李言笑着摇了摇头,知道了佟国维的态度,就不再多说,问起了案子:“四哥府里进刺客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具体的经过还不清楚。你去调查过吗,把案发经过,你查到的线索详细的说一遍,我们一起想想,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 隆科多一听心里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事儿十爷愿意管,那就有辙,最起码能帮自己向皇上求求情。 喘了口气便说道:“此案一发,四爷又身受重伤,奴才哪儿敢耽误。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精干的衙役捕快前往四爷府,详细的调查了案发经过,询问了当天夜里参与的护院仆役丫环等人。就连四爷和福晋,都做了详细的描述,才得知,前天夜里子时刚过.....” 隆科多详细的将案发经过述说了一遍,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李言。 李言听完看着邬思道,老邬手拿书卷,一脸认真渎书,与此事无关的模样。李言就知道老邬不会说话了,看着隆科多说道:“根据你的述说,那么多护院都没有让刺客受一点伤,刺客武艺高强,事发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可以基本的断言,此人是不可能捉到的了。” 李言一句话出口,隆科多心里一沉,一脸的纠结和失望,看来十爷也没办法。 也是,十爷一个整天待在府里的安乐王爷,不问世事,能有什么办法,看来自己这顺天府尹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一脸愁苦,正想着告辞之际,又听李言说道:“刺客虽然抓不到,但要解决你的困境,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峰回路转,一听李言有办法,隆科多大喜,抓不抓刺客自己才不管,只要能保住官位,对皇上有所交待就行,急忙请教。 “案发后,京里传言是八哥所为,你有没有去八哥府里调查过?” “又没有证据,奴才哪儿敢去八爷府里,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八爷有嫌疑吗!这四爷这次还没有交待,奴才反而再将八爷得罪了,不值当,所以也没去八爷府。”隆科多一脸为难的解释道。 李言微笑着说道:“以前没去,现在可以去了!” 见隆科多一脸不解的样子,李言接着说道:“以前八哥忙着审刑部冤案,你若是找上门,八哥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有什么不同吗?”隆科多急忙问道。 “刑部案子查清,八哥得了郡王的爵位,风光无限。而四哥一脸落陌,灰头土脸。朝中众大臣都觉得刺客是八哥所派,就连皇上也难免心疑。处于这种嫌疑之地,八哥自然是瓜田李下处境尴尬,但他又不能到处和人说刺客不是自己派的,这样不是显得自己心虚,而且别人也不会信的。” “此事最好就是由别人来为八哥洗刷嫌疑,谁最合适呢?” “自然是负责查案的顺天府了。” “所以小多子啊,我敢断言,现在八哥正在府里等着你上门呢!你以查案的名义上门,随便问些问题,然后你再宣布此事和八哥无关,还他清白。那八哥只会感激伱,又怎么会责怪你呢?” “而且因为一个刺客,使得皇子之间相互猜疑,顿生间隙,就连大臣之间也有嫌言碎语,这也不是皇上想看到的。所以皇上给了你期限,就是逼你找出刺客,解除四哥和八哥的矛盾。” 李言将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一分析,隆科多晃然大悟,原来如此,自己还是太蠢了,没有抓住事情的关键,自然解不开这一团乱麻。 想到这里又急着问道:“那这刺客怎么办,还是抓不到啊,期限到了还是没法交差?” 李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了隆科多一眼,看得隆科多一脸的心虚,又露出哀求的神色。 “你随便从死牢里拖一个死囚出来,将其杀了,就说是刺客,给皇上交差,不就行了。”李言淡淡的说道。 第四十八章 热河围猎 隆科多膛目结舌一脸的发呆:“就这么简单,这可不是小民百姓,若是小民百姓或者普通官员,我早就这么干了。可这是牵涉到四爷八爷,还要给皇上交待,能这么糊弄吗?” “皇上只是要一个交待,解除朝廷的流言蜚语,和诸位阿哥之间的猜疑,至于刺客的真实身份根本不重要。若是你查出这个刺客真是某位皇子所派,那你隆科多就真的完蛋了,皇家的名声就断送在你手里了。”李言说着可怜的看了一眼隆科多。 隆科多听得不禁心里一紧,连忙点了点头. 是啊! 皇上也肯定不愿看到皇子们之间相互倾轧,甚至互派杀手,预除掉对方而后快。 李言没有理采隆科多的心理活动,继续说道:“而八哥也不会在意刺客是谁,反正只要证明和自己无关就行了。” “而四哥呢...” “不管他心里认为刺客是谁派的,当然也知道刺客是抓不住了,就是抓住也没用,不可能牵连到八哥的,此事只能是吃个哑巴亏,就是心里再不会舒服想报复,也只能以后再找其它机会了。紧紧抓住此事不放,于事无补,一点也伤不到八哥,还显得自己小家子气。最后只能是为难你隆科多了,你说是不是!” 隆科多一脸的叹服,又点了点头,谄媚的说道:“还是十爷您体谅奴才,无论是四爷还是八爷,哪个奴才都惹不起。大神们打架,何必为难我们这些跑腿的呢!” “所以说,小多子你随便找个身材差不多的人,一刀结果了,就说刺客拒捕反抗,你带着众衙役费尽心血,苦战三百回合,才将刺客击毙!反正你也说了,刺客行刺当晚,戴着黑色面罩,谁也没看见刺客长什么样,你一口咬定,谁敢说不是。谁说不是谁就去把真正的刺客抓来。”李言笑着调侃道。 隆科多笑着点点头,谗着脸说道:“还是十爷高明啊!奴才就这么办。只是,四爷那边,真的能不再追究了?四爷可是与刺客交过手,若是他说不是,奴才还是无法交差啊。” “无妨,我也并不是让你去糊弄四哥,四哥也知道这刺客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了,你们怎么可能抓到。只是身为皇上,面子上挂不住,要個交待。” “你备一份厚礼,去拜访一下十三弟,伱把自己的处境一说,就说已经抓到了刺客,要带刺客去四哥那里辨认。希望十三弟跟着一起说说情,十三弟侠肝义胆、为人仗义,肯定不会为难你。” “等到你们去四哥府里,四哥看在十三弟的份上,你再苦苦哀求一番。四哥就知道,你并不是想糊弄他,只是想请他高抬贵手,放你一马。想必不会为难你的,只要四哥不抓着此事不放,你再去给皇上交差,此事就算过去了。若是四哥和你为难,你再来我这里,到时我们再想办法。” 李言侃侃而谈,一脸亲切的样子,一幅你是我的人,我肯定会帮你的表情。 隆科多听到这里,心里已是云开雾散,晴空万里了,放下了心事,谗着一张老脸,阿谀奉承的话不要钱的往李言身上贴。 李言在隆科多临走前盯瞩道:“小多子,你要记住,哪怕别人心知肚明,你也一定要咬定死的人就是刺客,不然你就是欺君之罪。就是抓错了人,也不过是办差心切,一时失误,自己被蒙蔽了。若是明知道此人不是刺客,还要拿来充数,就是欺君了。孰轻孰重,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了。” 李言怕隆科多说漏了嘴,把这事挑明了,万一老四脸上挂不住,此事还要另生波澜。 隆科多慎重的点了点头:“十爷放心,奴才知道这事儿的轻重,不会出一点纰漏的。” “奴才这就去办差了!” 待隆科多一出去,邬思道看着李言,笑着点了点头:“十爷这样处置,甚为妥当,若是四爷不认,就得罪了隆科多,若是认了,人情又落在了十爷这里,呵呵!” “先生认为四哥会不会放手呢?”李言笑着问了一句 “王爷这是明知故问啊!” 邬思道将手中的书放下,说道:“隆科多是当局者迷,这件事发展到现在,也到了要了解的时候了,刑部的案子尘埃落定,四爷又将这个刺客的嫌疑盖到了八爷的头上,让八爷怎么也洗不掉嫌疑,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八爷做的。这就够了,四爷的目的也达到了,是时候收手了。再揪住不放,皇上也不会再同情四爷。相反,适可而止,还能显示自己的大度和宽容。” “任何事情,都要讲一个火候,轻重缓急拿捏之间尽显水平,此时结案给人们一个遐想的空间,最合适不过。再拖下去,就过了!” “所以,邬某认为,隆科多此行,必然顺利。” 李言笑着说道:“先生高明,胤?佩服!” “王爷,你啊!......哈哈哈......” 邬思道用手点着李言,笑着摇了摇头,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热河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走在草地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 而秋草与蓝天相接处,牛羊相互追逐,牧人举鞭歌唱,处处都是与京城不同的景致。 一望无际的天地中,可以骑着奔腾的骏马肆意的畅游草海,可以临湖搭起帐篷烧起篝火纵情歌舞,可以入林狩猎,尽享北方大草原的风光。 那蓝蓝的天,那白白的云,那青青的草,那灿灿的花,那随风四处飞扬的歌声,那纵马任意驰骋的身影。秋草如茵,深呼吸一口,清香的草木味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如痴如醉。 牛、马和羊漫游在草原上,风吹草动,形成了一幅如诗如画的景象,正如北朝民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骑在马背上,悠哉游哉,仿佛进入了世外桃源。 或许是经历了紧张而忙碌的刑部冤案,权力争斗让所有人的神经都在紧绷着,就算不涉案的官员,也担心案子会无限漫延,从而将自己牵连进去。还好康熙及时的叫停,重拿轻放!将案件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让大小官员都松了一口气。 第四十九章 拜访老四 远离了京城的案牍劳形和繁琐政务,此时来到了只有草原和狩猎的热河,所有人都是分外轻松。 在热河行宫,康熙隆重的接待来自北方各个部落的首领和西北的头人,这不但是一种礼遇,更是一种政治需要,联络了各部蒙的关系,也震摄有可能不安份的异心份子,能极大的巩固大清的政权,展示大清的强盛和富有四海。 接待完各部首领,接下来就要赐宴了,往年都是太子代替康熙对各部头人首领施以恩慧,笼络人心。 而今年康熙似乎别有它想,因为太子胤礽在今天这个正式的场所,并没有出现,就连对清朝最为重要的蒙古部族科尔沁部蒙首领要进献给太子的如意,也被康熙以太子病重不能出席为由,代为接收。 这下基本上在坐的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要完了,而这个代太子赐宴的阿哥,很有可能就是新任的太子。 是以大家都在期待着,不知道谁会代替太子主持宴会。 康熙看着下面的众人,眼神从各位阿哥的身上一一飘过,略一犹豫,说道:“胤禛,今年就由你代朕赐宴!” “儿臣领旨!” 四阿哥胤禛心喜莫名,激动的走上前,跪下接旨。胤禛感觉自己现在无限接近成功,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得意忘形,使劲按捺着,让脸上的表情不要露出喜悦,以免被康熙觉得不够稳重,过于轻浮。 剩下的阿哥,有的心喜,有的郁闷,有的失落,有的嫉妒,不一而足。 老八更是失望不已,原以为除了太子,就只有自己是新封郡王,而且刚刚立有大功,会被康熙高看一眼,谁知竟然落到了老四胤禛手里,老八表面不露声色,藏在衣袖的双手却不自然的握成了拳头。 而李言则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他知道,老八因为诱骗肖国兴的事情已经被老爷子厌弃,剩下的就是老四了。 本来此次围狩,收获最大的人就是老四了。 太子倒台,大阿哥急功近利的落井下石,三阿哥又迫不及待的踹了大阿哥一脚,此后二人都被排除在储君侯选人名单,老四因为儿子弘历的出彩表现脱颖而出,正式进入了康熙的心里。 自己最大的对手就是面前的老四了,自己为其准备了盛大的烤全羊,等到老四再被康熙放弃。那么,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老八,都接连折戟沉沙,自己是不是会被老爷子正眼看一看呢? 老四现在越高兴,康熙对其越看重,等到发现老四秘密的时候,就会越愤怒。 说起来老四真是心计深沉啊! 李言严重怀疑,小弘历的出彩是提前精心排练的成果。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能记住康熙一生所获猎物的种类和数量,说的分豪不差,而且现场还在心里不断默念‘皇爷爷是第一巴图鲁!’ 天资不俗是有的,但创造机会脱颖而出,也是必不可少的! 第二天上午,李言让阿尔多备了一份礼物,李言决定去拜访一下老四。 说来,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没有正式的和这個四哥打过交道,虽然自己身为八爷党的一员,接触老四也不太合适,但为了接下来的动作,也不得不然了。自己也不能一直躲在背后,终有走上前台奋力一争的时候。若是不能出头,就是前面的人都倒了,也排不上自己。 九龙夺嫡,终归是要夺的! 一路来到老四的住地,行宫虽然不大,但也不缺他们这些皇子们享受的,个个都住着一个大院子。 老四这人是个冷面王,就算是被康熙钦点赐宴,来上门拍马的人也不多,面对李言的到来,老四格外热情。 “十弟,快进来,你能来我这里,我是想不到的!”胤禛热情的打着招呼。 李言也是非常开心,这毕竟是自己未来的改革大将,整顿吏治和田地改革都要靠这个四哥了。 自己前段时间还砍了他一刀,想到这里,一脸的担忧神情:“四哥,前段时间听说你受伤了,就想去看看你。伤好得怎么样了,十弟一直担着心呢!” “没事,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已无大碍了!只是不能做剧烈的动作,剩下的就是慢慢养着了。”说到这里老四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李言心里有愧,急忙将自己带的礼物送上:“四哥,这次来我给你带来了上好的人参,鹿茸,都是补身子的,让府里的人给你炖了,好好将养一番。” “都说没什么事了,来四哥这里还拿这么贵重的礼物。”胤禛也挺高兴的。 李言一脸正色的说道:“说来,我早就想来看望你了,只是你知道自从江南回来后,因为我在地方上一时得意忘形,被人告到皇阿玛那里。皇阿玛急招我回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然后就是闭门思过半年,也一直不得空,还好这次来到热河,不然,我还被关在府里呢?” “四哥是知道你的,从小就是个直性子,年羹尧也和我说过,十弟你虽然玩儿心大了些,但是并没有耽误救灾的事情。再说你头一回出宫办差,少年心性,也是正常的,何必太过苛责。” 李言叹了口气,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四哥啊,以前跟着八哥,我还不懂。自己下去办了一回差,我算是知道了,这想办点实事,真是太难了。这办事的艰难就算了,还要防备着背后的明枪暗剑。” “这朝里就有一批人,自己不干事,还专门给想做事的人下绊子挖坑,生怕别人立了功。” “就拿你四哥来说,满朝阿哥大臣谁不知道追缴国库欠款,是个得罪人的差事,谁都不愿趟这趟混水。可是四哥不避艰险,勇担重责,接下了差事,也是想为皇阿玛分忧,为朝廷做点事。可其它人呢,以为伱是冲着亲王帽子去的,在背后使劲拖你的后腿,最终导致功败垂成,四哥你也被皇阿玛训斥勒令闭门思过。” “修养几个月,又发生了刑部冤狱,刚想做点事,又遇上了刺客,还身受重伤。有些人做事,实在是太过份了。” 胤禛听到这里,心里不禁疑惑起来,老十不是一向紧跟老八的吗!难道闹矛盾了,胤禛自然听得出来老十话里的弦外之音。 第五十章 初见弘历 这个‘有些人’指的就是老八,难道这事真的是老八干的,老十和他关系好,一向跟得紧,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心里一沉,似乎自己腿上的伤口又在隐隐做痛:“唉!...在这朝里想做点事,就是难,这些事,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好了,别站在这儿了,跟我进屋,今天中午就别走了,我让你四嫂安排涮羊肉,咱哥俩儿好不容易聚一回,一起好好喝一顿。” 老四有心拉拢,李言也想为以后搞好关系,自然顺杆爬:“你别说四哥,我还就好这一口,在热河这大草原里吃着涮羊肉,喝着大碗酒,这感觉就是不一样!” 哥俩儿搀着胳膊一起说说笑笑的来到了里屋,李言和四福晋打过招呼,又看着屋里的小弘时和小弘历,眼中闪着光彩。 “十叔” “见过十叔...” 两个小家伙一见到李言,连忙一脸正色的行礼问安。 李言从怀里掏出一个两个玉佩,说道:“弘时,弘历啊!十叔要给你们一人一个礼物,不过呢,这個礼物也不能白拿,十叔要考一下你们的学问,谁的学问学得好,才能拿到礼物,你们说怎么样?” “好啊!十叔,你尽管考。”弘历小小年纪,已然显出不凡,言谈举止有模有样,说话也头头是道。 弘时脸色垮了下来,委屈的说道:“十叔,若是学问不好,是不是就没有礼物了?” “当然也有,学习好这个礼物就是用来奖励的;学问若是不过关,这个礼物就是用来鼓励的。都有,但是意义不同哦!”李言笑意满满的说道。 “老十,你先和他们说着,我去安排一下!”胤禛看到李言逗弄两个孩子,笑着将福晋拉了出去,安排中午的宴席。 李言抬头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弘历问道:“弘历啊,你最近在学些什么,和我说说。” “我在渎皇爷爷的书,在看皇爷爷的事迹!”小弘历一脸乖巧的说道。 “哦,那你说说,你知道皇爷爷的什么事迹啊。” “我知道皇爷爷一生狩猎,射杀了一百三十五只老虎,一百三十二头野猪,九十六只狼,二十五只豹,二十头熊,十只猞猁孙,还曾经一天之间射死了三百一十头猪,其余收获之鹿不计其数。皇爷爷是第一巴图鲁!”弘历思索着回答。 李言心里一动! 果然如此,老四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私下做了这么多功夫,可不是一心只知道办事得罪人。成功都不是偶然的,除了勇于任事,还要打击对手,此消彼长,才能有一丝成功的可能。只会埋头苦干,也不是不行,只是需要天大的运气才行。 最后即使成功,也是偶然的。 “说得好,弘历还渎过皇爷爷的书吗?都学过哪些,给十叔说说。”李言悄无声息的转移了关注点。 弘历又背诵了康熙的一些诗书,学得还真不错,张口就来,朗朗上口,可见弘历天资聪颖。 然后又问了弘时几个简单的问题,弘时虽然磕磕巴巴的,倒也能回答得上。 最后李言奖励了弘历的一个玉佩:“弘历,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要继续努力,长大以后才能为我大清朝做出更多的贡献,知道吗?” “是,十叔,我一定会好好渎书的。” 这时候胤禛正好进来,看到这一慕也是开心不已,笑着埋怨道:“十弟,你别乱给东西,把这些孩子都惯坏了!” 李言摸了摸弘历的小脑袋,笑着说道:“弘历,去玩吧!” 然后将另一个玉佩也给了弘时,两个小家伙儿开心的跑了出去。 李言笑着说道:“四哥,弘历这孩子真是有灵性,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弘时就调皮多了!” “这一样米养百样人,哪能指望个个出类拔萃,能有一个听话的,就已经是大幸了。” 两人一个有心拉拢,一个投其所好,两人中午喝得极为尽兴,都避开了朝中的敏感话题,谈起了国计民生。 李言也说了一些办差的体会心得,让胤禛刮目相看,改变了胤?在其心里的一贯形象,而且说到下面的一些官员士绅盘剥百姓,田土集中兼并的事情,更是挠到了胤禛的痒处,两人时而激列的争论着,时而默契的达成一致。 一声酒宴下来,直到李言离开的时候,还都有点意尤未尽的感觉。 待将李言送至门外,四福晋搀着走路打晃的胤禛埋怨道:“怎么喝这么多,伱不是说老十是老八的人吗,怎么聊得这么开心?” “夫人有所不知,我以前也以为老十就是个粗性子,不懂政事。没想到今天聊下来,让我对老十有了新的认识,抛开立场不谈,老十对现在朝廷里存在的各种问题,看得极为透澈,甚至有些我没有发现的,他也都知道。更为难得的是,关于怎么改变这些弊端,我们一致认为,只有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才能从根本上缓解国家的困境。” “而且老十提出的解决方案,甚至比我原先认为的更为妥当。” “尤其是,他认为,改革只是第一步,更加重要的是改革完成后,要在国家的制度上加以控制,保持新政的延续,以免因为皇位的更迭,导致改革的成果赴之东流,从根本上保证朝延的长治久安。” “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过的!吾道不孤啊,今天中午的一席话,真是胜渎十年书啊!若是我能继位,必然重用老十,负责改革事宜。”胤禛两眼放光,兴奋的说道。 福晋听到这话连忙捂住了胤禛的嘴,紧张的左右四下看看,见没有其他人在场,才松了一口气,一脸严肃的说道:“瞧你,瞎说什么,喝点酒,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好!好!” “不说了,我要休息了,夫人扶我去榻上!”胤禛笑着说道。 ...... 李言回到自己的居所,休息了一阵儿。 用内功将酒气散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闻了闻,确定身上没有酒味,施施然来到康熙的居所。 李德全正在门外侯着,李言上前打了个招呼笑着问道:“李公公,皇阿玛有空吗?” “是十阿哥啊!” 第五十一章 摆弄康熙 “皇上中午陪蒙古王爷,喝了两杯,正在休息呢。不过这阵子,马上也就要起来了,十阿哥要是有要紧的事,奴才进去通报一声儿?”李德全客气的说道。 李言连忙说道:“没事儿,就是许久没见到皇阿玛了,甚为想念,所以来看看,也没什么大事,即然皇阿玛快起来了,我就在这里等会儿就是。” “李德全,是谁在外面?”屋里传来了康熙含糊的声音,听着像是刚醒。 李德全撩开门帘儿走了进去,一边儿搀着康熙,一边儿说道:“皇上,是十阿哥来了,说是来给您请安的,在外面候着。” “老十来了,让他进来吧!” “嗻......” 李德全出来请李言进去,李言一进屋就一个千儿打下去:“儿臣胤?给皇阿玛请安了,皇阿玛吉祥。” “起来吧!老十啊,有一阵子没瞧见你了,今儿个过来,有什么事吗?” 李言起身,上前两步帮着康熙拿起衣服穿上,一边说道:“皇阿玛,儿臣今日没有其它事。只是好长时间没见阿玛了,甚是想念,所以今天前来给皇阿玛请安,陪皇阿玛说说话儿。” “说说话儿,好啊!” “皇阿玛这里平时除了那些大臣,也没人来,难得你还想着朕。”康熙听到这里,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容,自己虽然贵为天子,可也失去了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 自己的子女虽然多,但是大部份人见到自己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反而没有一般孩子见到父亲的亲切,自己也很难从那些阿哥身上感受到亲情。 有所得必有所失,或许这就是身在帝王之家的无奈吧! 还好自己能从老十身上感受到一种孩子对父亲的依恋。这让康熙恍惚之间能从一个帝王短暂的切换成一个父亲,享受片刻的安慰,这也让康熙觉得李言与其它的儿子不同。 李言来自后世,随意惯了,虽然身为皇子,但毕竟不是从小养大的金枝玉叶。 再加上自己的超然心态,知道这个世界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一個过客,这里所有的东西自己都带不走,对于一般人拼命追求的权力富贵也没有那么执迷,而自己的生命也并不掌握在康熙手中。 是以并没有其它人见到康熙的那种谨小慎微,患得患失! 康熙虽然身为皇帝,可对于李言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老人,再揉合了胤?的记忆,康熙就成了一个父亲,自己只要保持平常心,把他当成一个父亲就好了,和自己的父亲怎么相处,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难。 “皇阿玛,这段时间您忙着赶路马不停蹄的,到热河行宫后又忙着接见外番使节各部首领。听李公公说您有些腰酸背疼,刚好儿臣前段时间和府里的医师学了按摩穴位,可以疏通经络、调和气血,皇阿玛要是空闲的话,儿臣给您按一按,缓解这些症状!” 康熙闻言脸上带着笑意:“你还会这些,好啊,正好无事,你来试试!” 李言有了内功后,也找了一些医师,了解人体穴位分布,再加上自己的亲身感受和内力辅助。 这些认穴按摩舒缓疲惫的,事都是轻轻松松的。 将外套一脱,衣袖一挽,自然而然的就上手在康熙身上捏弄起来,一会儿拉扯胳膊,一会儿撑撑腰脊,没多大功夫,康熙就感觉舒适了不少,笑着说道:“老十,还真有你的,朕感觉这会子功夫,就比刚才舒服多了。” “皇阿玛,您的身体基本上还是很健康的,这就是长时间坐着不动批阅奏折,再加上操心忧劳,导致气血不通。” “若是能经常活动活动,多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身体得到放松,心情得到休息,身体就会更好,别老是闷里屋子里,对身体不好。”李言卖力的按着,心里感到一阵激动。 这可是康熙啊! 一代大帝,就在自己手中搓扁揉圆,被自己随意摆弄。 康熙闻言笑着说道:“朕是皇帝,这么大一个国家,每天那么多事,样样都要操心。你以为朕是你啊!天天待在十爷府里享受,娇妻美妾的,这日子过的赛似神仙。听说你整日在府里睡到日晒三杆,十爷府里,就数你起来最晚。” “皇阿玛,儿臣可是听您的旨意,每日在府里认真渎书写字,休养生息。您不是一直说儿臣学问不行吗,儿臣上次下江南的时候,专门请了一个老师在府里,日日请教,现在儿臣的学问可不像以前一样,不信您考一考。”李言随意的说道。 “那你说一说,你最近都学了些什么?” “四书五经,礼乐书画,儿臣样样都学,而且还学皇阿玛的文章呢!说到这里,今儿个上午,儿臣去看望四哥,自从上次四哥受伤后,儿臣碍于您的旨意,没法出门,也没去看望过。趁着来热河的机会,去看了看四哥,和他聊聊天,四哥盛情难却,还让四嫂做了涮羊肉,中午我们哥俩喝了几杯,聊得很是投契呢!”李言笑着说起了上午的见闻。 康熙愣了一下,看了李言一眼:“哦?你去看老四了,朕不是记得伱们关系不是太好吗,那你们聊些什么。” “皇阿玛,你说得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儿臣自从上次亲自下江南办了一回差事之后,就深深的觉得以前学的东西都不够用,纸上来得终觉浅,很多具体的事务只靠着书本上学的知识都解决不了。还要要亲自脚踏实地的去做,不能只是在上面指手画脚,那样最终也办不好事。” “四哥经常下去办差,有很多亲身经历,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儿臣去向四哥请教请教。儿臣慢慢长大了,不能像以前一样,只是靠着父皇的关系,坐在祖宗的功劳薄上理所应当的享受生活,而是要切切实实的做点事情,即为朝廷也为了自己。” 康熙听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脸的老怀大慰:“你能这样想就不错,这说明上次办差,是用了心的,没有白跑这一趟。别着急,每个人都是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只要你有这个心思,以后一定会成为我大清的栋梁之材。” 第五十二章 偷偷上眼药 李言一边按着康熙的后背,一边装做无意的笑着说道:“儿臣在四哥家里还看到了两个侄儿,弘时和弘历。这两个小家伙,弘时顽皮渎书的时候总是一会儿要撒尿,一会儿要喝水的,听说把老师给气得够呛。” 康熙听着李言的闲话家常,似乎想起了一个调皮孙子的痞赖,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而弘历学习认真,乖巧听话,渎了不少皇阿玛的书,也知道皇阿玛不少的事迹。昨天听弘历说,我才知道皇阿玛一生狩猎,射杀了一百三十五只老虎,一百三十二头野猪,九十六只狼,二十五只豹,二十头熊,十只猞猁孙,还曾经一天之间射死了三百一十头猪,其余收获之鹿不计其数,弘历还说皇阿玛是第一巴图鲁。” 康熙听到这里,心中一阵得意,脸上的笑容都摭不住了:“哈哈哈...真的,这是弘历说的?朕一生封过无数的巴图鲁,还从来没听人说过朕是巴图鲁,而且还是第一巴图鲁。” “是啊,儿臣惭愧,长大么大都不知道皇阿玛这么历害,看来儿臣对皇阿玛还是了解太少啊!” 康熙笑着一脸埋怨的说道:“这些孩子,应该多渎些圣贤之书,尽记着这些事做什么!” “皇阿玛一生中的丰功伟业远超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不输任何圣贤名人。皇阿玛的文章和事迹本就会万世流传,值得当代和以后的人们学习敬仰!四哥让弘历多学皇阿玛的文章和事迹也是应该的,儿臣以为不但是弘历,所有的皇子皇孙,都应该学习。我们这些儿孙只要能学到皇阿玛的一星半点,以后为朝廷为百姓多做些事,也能多为皇阿玛分忧,让您不再这么辛苦了!” 李言一脸真诚的说着,特意提醒了是老四让弘历学的。 当然,现在这些话听起来没有任何的问题,都是好话,即肯定了四哥,也赞扬了弘历,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问题在于私下让自己的儿子学习老爷子,和学了之后让其在众人面前讨好用来邀宠是两码事儿。 就是事后康熙回想起来,也不会觉得自己是在给老四挖坑,因为自己也没法提前料到老四会让弘历说那些话。 康熙心情大好:“那么,胤?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每年不管政务多忙,朕都要带你们来热河围猎?” “儿臣以为,我大清先祖,起于白山黑水之间,以狩猎为生,筚路蓝缕披荆斩棘,开创基业甚为不易。历经太祖太宗世祖以及皇阿玛,四代艰苦卓绝的不懈努力奋斗,才有我如今的大清盛世。皇阿玛带我们这些皇子皇孙来热河行猎,就是要警醒儿臣这些后世子孙,做人要不忘本。” “安而不忘危,治而不忘乱,今天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和平岁月,要牢记曾经的苦难历程,不要在荣华富贵和安乐舒适的环境之中迷失了自己。若是那样,我大清盛世也会重蹈历朝历代荣辱兴衰,甚至是王朝更迭的覆辙!”李言想了想,一脸正色的说道。 康熙听到这里,拍案而起,在屋里走来走去,一脸的激动兴奋:“好,好,说得好!胤?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朕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能领悟到这一层,看来你这几个月的书没有白渎,让朕甚感欣慰啊!” “都是皇阿玛教导的好,儿臣差得还有很多,要向皇阿玛学习的还有很多呢。”李言一脸的谦虚谨慎。 康熙心里一动,挥了挥手,李言正不解的时候,李德全退了出去,将门关上,随后外面脚步声响起,片刻便没了人影声迹。 只见康熙脸色凝重,思忖了一阵,然后缓缓问道:“老十,朕问你,若是胤礽不能胜任太子之位,朕预在诸皇子之中选择一位继任太子,你觉得谁更合适?” “皇阿玛,二哥做事一向勤勉,虽然偶有疏漏,可毕竟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还望皇阿玛能多加教导,再多一点耐心,万不可轻言废立啊!”李言听到此言,当即一脸的惶恐不安,急忙跪下说道。 李言心里暗暗哀叹一声,自己只是来上点眼药,打点儿小报告。 老头儿就问自己这么敏感的问题。 自己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阿哥,这种大事,不应该问佟国维他们吗! 这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看来这小人做不得啊,自己才刚刚起了心思,就来了报应。 想到历史上多少大人物,就是在皇上问了继位人选后,回答得不合君心,被以各种名目送去取经去了,李言就感到心里发凉! 绷紧了心弦,打着十二分的谨慎,小心应对着! 康熙挥了挥手,不在意的说道:“你站起来说话,胤礽的事情,朕自有主张,不用你操心。朕现在问你的是,若是朕要选一位新太子,你有什么看法?” “儿臣,如此大事,不是人臣所能置喙的,儿臣更不敢擅言,还望父皇明断!”李言起身一脸谨慎的回话。 “此处又没有旁人,你不要将朕当成皇帝,也不要将自己当成王爷,只是你我父子之间的闲聊,朕想知道伱的真实想法。”康熙不容李言回避,直接的问道。 李言知道不能再躲闪,自己推也推了,此时再这么摭摭掩掩,会让康熙觉得自己没有担当,认真的思索着,说道:“即然皇阿玛这么说,儿臣估妄言之,若是说得不对,皇阿玛只当乱风过耳,不要放在心上。” 康熙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认真的看着李言! 李言想着,自己毕竟不是一般的臣子,是皇子,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额... 老四不算... 康熙还没有亲手杀过皇子的先例,最多就是圈着,没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里,心里斟酌了一会儿,一咬牙说道:“儿臣觉得四哥最合适。” 康熙听到这個答案,似乎有点惊讶,脸上带着略微的不解疑问道:“朕记得你不是和老八关系一向很好吗,为什么你会觉得老四合适?” 第五十三章 推荐老四为太子 “皇阿玛,儿臣以往是与八哥关系甚好,可并不代表,儿臣认为八哥最适合做新太子。” 不等康熙发问,李言便给自己立了牌坊,接着说道:“国之重器,岂可因个人交情而私相授受。何况今天的太子,就是明日的皇上,掌管九州万方亿兆黎庶,非有大德行和大智慧的人不可担当。” “皇阿玛,儿臣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僭越,对皇阿玛会有所不敬,还望皇阿玛宽恕!”似乎接下来的话很重要,李言有些踌躇不安。 康熙听得正在兴头,也有预感李言要说的话很重要,知道李言的顾忌,立即说道:“朕不会介意,你尽管畅所预言,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李言沉吟片刻,眼神之中略带忧虑,而后又一脸正色的坚定说道: “皇阿玛继位已来,平三番,收台湾,平定蒙古叛乱,施仁政教化万方,呕心沥血砥砺奋斗,才有了今天来之不易的盛世景象。而如今承平日久,朝臣懈怠,长期的积累之下,朝中和地方上,也有了一些或多或少的问题,比如吏治腐败冗官横行,国库税收日益减少,地方土地兼并严重,士绅百姓贫富差距悬殊,各种矛盾加大等等。” “这些问题几成固疾,现在看起来还不会影响到我大清的统治,但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未来必成为朝廷的隐患。” “而在继任储君的选择上,首先要从有利于江山社稷的稳固和传承的出发点上去考虑。四哥性格坚毅,百折不挠,勇于任事,不惧艰险,若是继位太子,必能辅助皇阿玛刷新吏治,鼎故革新,奋楫笃行,大力推动土地的革新,缓解各种矛盾,有利于国家长治久安。” 康熙听完,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哦,照你这么说,其它阿哥就不行了吗?” “大哥性直而骄,冲动鲁莽,贪利惜身,气宇不够;三哥做学问是极好的,但用来治国则书生意气过重,天下这幅重担,他挑不起来,勉强为之,只会害了他;八哥处处以父皇为楷模,处处学着父皇,但处处学的不像,儿臣以为皇阿玛是以宽仁治人,而八哥则以宽仁交好群臣。即便他的宽仁是发自内心的,对于目前江山社稷却没有半分好处,皇阿玛对群臣已经恩深德厚,而八哥却比您还宽纵,若八哥当国,则社稷危矣!” “十四弟胆子过大,胸襟却不足,用于治兵尚需谨慎得当,用于治国则与国无益!十三弟性情中人,光明磊落,重情重义,可是他嫉恶如仇,不会权变,容易冲动之下被人所利用惹下大祸,从而陷自己于险地!” 李言想着原剧中康熙对诸子的评价,再加上一些自己的了解,对众人的优缺点一一进行了点评。 康熙笑着接了一句:“那你呢?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儿臣自己有自知之明,儿臣还年轻,尚需磨炼,不足以于诸位兄弟相提并论,不说也罢!” 李言一口气说完,而后心里忐忑的看着康熙,不知道这番话说出来,是福是祸。 毕竟,说这些问题其实就是在变向指出皇帝的失误。但李言也有自己的想法,若是自己没有出色表现,不能识人辨人,不能在国家的大政方针上有远见卓识。 那么,在康熙眼里,永远只是一个听话孝顺的皇子,而非对大清江山社稷有利的擎天柱石,那样也不会把自己列为储君侯选人。 所以李言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冒险一试,表现一番,毕竟自己现在地位低下。论年长,自己比不过老大老三,论才能又不如老四老八他们。所幸时间还长,就是一时行差踏错,也有机会慢慢调整,不管怎么说,自己必须要有出色的表现,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康熙听完李言的话,眼神凝重的看着李言,久久的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言则是低着头,心中患得患失起来,帝王心思,着实难以猜测啊! 而康熙看似平静,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没想到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看起来年轻稚嫩的老十,竟然把朝廷中存在的各种隐患看得清清楚楚,入木三分。那些平时上蹿下跳的诸位阿哥,谁能有这番见识和格局。 更难得的是对朝中诸位阿哥的才能品性也了如指掌心中有数,自己平时真的忽视了这个孩子,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 康熙心中一动,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想到这里,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你的看法,也有些道理,你有这個认识,是好的。不管说得对不对,至少证明了你是在用心思虑了,这就不错。” “皇阿玛,您知道的,儿臣还年幼,学识不足,刚刚说的只是一点浅薄的见识,让您见笑了,你只当儿臣逗您一乐,别放在心上!” 李言一脸的笑容,似乎刚才的话只是无心之言。 康熙也笑着说道:“知道才学不足,就要多学多看,多实践,多做事。你也不小了,以后有机会,朕给你安排个差事,别整天待在府里围着媳妇转!” “是,皇阿玛,儿臣谨尊皇阿玛圣训!”李言挠了挠头皮,憨笑了起来,一脸的惫懒模样! 李言和康熙又聊了一会儿,直到李德全提醒接下来要接见其它蒙古王公,李言才告辞离去。临走之前,还向要了一些康熙写的文章,说要回去多念念,康熙高兴的给李言找了几本,叮嘱李言要多努力。 走出康熙的居所,李言看着手中的书稿,想着今天的谈话,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其实,李言知道,康熙是做了六十年天子的人,政治智慧勿庸置疑。他眼中的继位之君,一定是非常完美的,类似弘历那样的人。 李言知道这种看法,只不过是一个误区。 康熙八岁登基,可以说懂事之后,就已经是皇帝了,从一个做摆设的童年天子到除四大辅臣收回皇权,再到平三番。再加上自己的父皇顺治把皇位当成囚牢最后弃国而去,康熙只觉得皇帝位置是一种责任和负担。 第五十四章 诸子争锋 这样一个从小就是皇帝的人,跟本理解不了自己的儿子们,苦恼于兄弟众多和父皇长寿所带来的压力。 众人拼命的争夺,为此千方百计绞尽脑汁的用尽手段,不仅仅是皇位的诱惑,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就说老九老十老十三,本身就是皇子,自己也不是当皇帝的料,老老实实的熬着,最后也能当个王爷。跟着老四老八冒险,就是事成之后,自己也比之前强不了多少,为什么要参和进去。 身不由已罢了! 这些处境下,导致的心态是康熙无法理解的。 所以康熙对于为了争夺储君而耍谋略,进而手足相残的行为,深恶痛绝。反而喜欢弘历的单纯,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看到他欣赏的那种正大光明。他却忽略了,弘历不过是少不更事,不懂权力的珍贵和好处,等到后来长大了,面对帝王宝座的诱惑,一样会舍下身段不择手段的。 从康熙后来将弘历带回宫中抚养,就可以看出,康熙对老四胤禛也是不甚满意的。觉得胤禛性格上有缺陷,为人太过刚强,不懂变通,没有包容;待人苛刻严厉,做事心浮气燥,缺少人君的大度和格局! 不被众人所拥护,不会做出妥协,不懂团结大多数的政治势力! 这一点是硬伤! 在李言看来也是认同的,老四胤禛做皇帝是有些不太合格,只是当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以老四的性格,做一个辅臣是最好的,在皇帝的支持下,力行改革推进新政,为朝廷做一些实事。而不是以皇帝之尊,亲自上场参与博弈,最后弄得满朝的大臣都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而自己也因为无人可用,最后精力憔悴耗尽心血而死。 李言打心眼儿里,也确实心疼这么一个为朝廷为百姓做实事的人,不管他是皇子还是大臣,只要是真心实意为百姓为国家做事,李言就是认可的。 四哥啊! 我也是为你好... 想想你做皇帝才十几年就生生的被累死,还被人不理解。 前面为了新政而死,后面弘历刚上台,就将老四的改革丢到了一边,大肆享乐。若是做一个臣子,不那么拼命,寿命应该能更长久一些吧! 李言以前也讨厌那些打着为你好名义,堂而皇之干涉你私人空间的行为,没想到,自己如今也活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不过,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李言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合法解释... 心安理得的回家去了! ...... 第二日,秋天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微风轻轻的吹动,白色的云朵缓缓的飘着,各种颜色的龙旗随着微风摆动。 骏马嘶鸣咆哮,鼓声擂动震天...... 今個儿是众人围猎的日子,除了太子和四贝勒,所有的阿哥都是衣甲齐整,手拿弓箭,踌躇满志,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都想要在今天围猎的日子,脱颖而出,力压其他兄弟,获得一个满堂彩。 康熙一身威武的明黄铠甲,手握宝雕弓,一脸喜悦的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四目一扫,发现只有老四一身常服,皱着眉头大声的问道:“胤禛,你为什么不准备啊?” 四阿哥胤禛往地上一跪,恭敬的说道:“皇阿玛,儿臣腿上的伤虽已见大好,可还不能剧烈运动,这次的围猎,儿臣只能给诸位兄弟加油了!” “那你可不要后悔啊!” “今天的射猎,朕准备了一件特殊的赏物,哪位阿哥最出色,就可能得到这件赏物!”康熙说完手一招,一个太监,揣了一个托盘上来,上面盖着黄绸绢。 康熙伸手将上面的黄绢一拿,露出下面的黄金如意! 众阿哥一看,心中顿时“嘭...嘭...”乱跳 这可是前天蒙古实力最强大的部族科尔沁部蒙首领进献给太子的如意,这样的礼物往年都是太子收着的,而今年皇上将其拿出来当赏物,莫非有什么暗示。 想到这里,一些擅武的阿哥更是摩圈擦掌的,下定决心要夺得头魁,即便一些以文章著称的老三等人,也是吩咐着自己的随从,一定要全力而为。 李言也是一身劲装的站在下面,不过对于众阿哥所认为的康熙的暗示,不禁嗤之以鼻。现在太子还没废除,康熙就用这种暗示来诱惑在场的阿哥,就是为了看出来哪些人有夺嫡之心,将这些野心家引出来。 这种手法康熙在整部剧中屡次使用,像是招待蒙古诸王的赐宴,黄金如意,还有后面的‘唯为公议是从’推举新太子,征北大军的大将军王头衔,将这些儿子们耍了一道又一道。而这些阿哥们却乐此不疲每次都会上当,不长一点记性,自己也不想想,大清王朝的继承人,只要猎获的野物最多就能得到,这不是儿戏吗? 李言是打定了主意,即不冒头,也不落后,取个中间,中庸最好,康熙的时间还长着呢! “狩猎开始!” 康熙一声令下,诸位阿哥如脱疆的野狗一样,满脸兴奋的扑向了远处的猎场,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下完令的康熙对着站在台下角落的图里琛使了个眼色,图里琛隐晦的点了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树林里面野猪成群,麋鹿乱跳,一会儿一个兔子从身边飞快的蹿过,不经意间又一只狍子傻傻的站在远处。 众人有的拿网,有的拉弓,有的驱狗,有的叫,有的跳。搞得平时安静的森林鸡飞狗跳,到处是人喊马嘶。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李言带着自己的几名侍卫回到原地的时候。 大部份的阿哥都已经回来了,有的兴奋的满头大汗交头结耳,有的一脸失落的神情,等到所有阿哥都回来后。 有官员带着随从上前,经过仔细的统计,一名官员上前回话道:“皇上,射猎已毕,诸位阿哥所获得的猎物已经统计出来了,大阿哥七只,三阿哥四只,九阿哥六只,十阿哥九只,十四阿哥十三只,十三阿哥射杀野物是多,是十八只。” “八阿哥呢?” “八阿哥没有射杀一只,逮得都是活的。” 众人闻言都看了老八一眼,眼神各有不定,不过多数都是露出暗暗的不屑之意。 李言笑着看了一眼老八,果然啊! 老八还是假仁假义... 康熙一脸玩味,高兴的问道:“哦,你们都听到了,那你们说说,这只如意,应该赏赐给谁?” 第五十五章 李言的建议 “皇上,臣等一致认为,应该赐给八阿哥。上天有好生之德,八德哥获得了猎物,又不忍杀生,这片仁慈之心,实非其它阿哥所能企及。因此,臣等以为,这把如意应该赐给八阿哥。”诸部蒙首领在一起小声的讨论过后,科尔沁王爷出来说道。 “王公这话不对!” 谁知科尔沁王爷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洪亮的稚子童音响起,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中。 果然如此! 李言心里一震,嘴角微微扯出一片笑容,这可是小弘历的高光时刻,自己也没有专门制止,只是轻微的上了点儿眼药。 稍稍挫一锉他的锋芒,毕竟,他也是潜在竟争对手。 康熙此时正在徘徊,因为老八诱审肖国兴,而后肖国兴又死于杀手的夜杀,老八有重大嫌疑。 康熙对老八心存不满,虽然有诸王公的极力推举,康熙还是不愿将如意,赐给老八,正在此时,弘历出口反驳,让康熙心中一动,叫了弘历出来问话。 “王公说不忍杀生是慈悲心怀,皇爷爷一生射杀那么多野物,难道就没有慈悲心怀了吗?皇爷爷一生......” “......皇爷爷是第一巴图鲁......” 接下来弘历的回复让众人眼前一亮,都为其才识见识所吸引,康熙虽然也很高兴,但没有了原剧中的大喜过望的情形。 李言心知肚明,有些话,第一次听和第二次听,感觉上就会不同。再加上李言之前的暗示,弘历的对答极为妥贴和巧妙,话里话外还隐含逢迎之词,康熙也觉得是老四胤禛提前教授,这也就是弘历是个不黯世事的孩子,要是换做一个成年人,估计立马就会心生不悦。 康熙脸上看了看坐在一边的胤禛,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高声问道:“胤禛,你说,这把如意应该赐给谁?” 胤禛走到场地中央,躬身行礼说道:“皇阿玛,儿臣认为这把如意,谁给不能给,应该还给太子。” 胤禛的回答让康熙有些出乎意料,皱眉想了想,觉得又在情理之中,淡淡的说道:“不过是一把如意,朕将这把如意拿出来做为赏物,太子也是同意的。” “胤?,你来说说,这把如意应该赐给谁?”康熙出人意料的问到站在一旁正在看戏的李言头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问,但李言没有犹豫,上前行了一礼,笑着的说道:“皇阿玛,依儿臣之见,在坐的诸位阿哥都不应该得到这件赏物。” “哦?那你总不能让朕将这如意收回去吧....” “儿臣以为,皇阿玛不如将这件如意赏赐给弘历,以做为弘历勤奋学习才识过人的奖励,如何?” 康熙心里一亮,觉得这样也最为合适,自己本来就是用这把如意做为试探,另外向诸人表明太子即将下台的态度,即然目地达到了,这把如意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如此处理,最为妥当,又不会引起其它人的不安,错误的理解了自己的意图。 “胤?所言,合乎朕的心意!” “弘历,朕就将这把如意赏赐给你,你可敢接受啊!” 虽然有胤禛的摇头示意,弘历还是高举双手,接下了如意。小小年纪,敢做敢为,这点倒是让康熙眼前一亮,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一场盛大的狩猎仪式,在这如同儿戏般的结局中草草结束了。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当然,李言心里有数,只能是这样的结果。 若是说就此断定弘历为后世之君,自然有点儿戏,但大家最开始以为的老八会获得如意的判断,被推翻了。 若是老八心里有数,后面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而不应该上蹿下跳的满世界蹦跶,直至最后被一把掌拍死。 ...... 李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将整个狩猎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邬思道听完摇了摇头,笑着说道:“看来要让八爷失望了,皇上心里默认的新太子人选,恐怕不是八爷。不然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否决了将如意赐给八爷。” “八哥假仁假义,恐怕瞒不过皇阿玛的圣明。”李言也是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不过今天皇上到是抬了十爷,不问别人,专门询问了您的建议,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只是十爷的回答,交好了四爷,却得罪了八爷。” 李言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八哥那里好交待,只要我没有明确的支持别人,他就不会把我怎么样。虽然别人都认为我是八爷党的一员,但我知道,老八只是看重了我的家世背景。一直觉得我头脑简单,性格愚笨,不堪大用,就是对老九,也比对我看重的多。” “那他可就看走眼了,不但是他,很多人都看走眼了。”邬思道笑着说道。 李言看着天色将黑,忽然想到一件事,急忙起身说道:“邬先生,你安排他们紧着做晚饭,等会儿我回来吃饭,现在有事儿我要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说完出了院子,往老八所在的居所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沉思着,今天晚上可不是个平静的晚上,会发生很多事情。 老十四模仿太子笔迹,偷偷的伪造了太子调兵的关防手谕,调来了凌普的二千人马进驻了康熙的行宫,给了康熙一种太子要调兵逼宫,挟持皇帝的假像。 康熙一方面急调人马护卫,一方面紧急提升老大老二老四老八为亲王,以稳住局面。 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波荡起伏千折百转,让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路程没有多远,沉思的功夫,李言就来到了八阿哥胤禩的居所。 老八对李言的到来,似乎心里多有不满,一脸不高兴的埋怨道:“老十啊!你可是很久没有到八哥这儿来了,八哥还以为你把我给忘记了。” “八哥说哪里话,你也知道我被皇阿玛勒令闭门思过,虽然来到了热河狩猎,可皇阿玛的命令并没有解除,十弟我也不敢到处走动。” 李言则是一脸的笑意,好像没有看到老八脸上的不悦。 第五十六章 忽悠老八 “这可不对吧!” “听说昨日上午,你还专门去看望了四哥,莫非觉得皇阿玛让四哥代为赐宴,以为这太子之位会落到四哥头上,所以不顾禁令,去攀高枝儿去了。”胤禩淡淡的看着李言,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连个客套话都没有,一杯茶也不上。 李言一脸的委屈道:“八哥,你这么说,可是折煞十弟了,十弟可一直都是支持你的。只是老四前段时间被刺客行刺,身受重伤,你们都去看望过了,唯独我因为禁令,不能出门,没有去看过。” “这次来到热河,避无可避,毕竟名义上还是骨肉兄弟,若是再不去看望一下,恐怕皇阿玛也会罚我一个不顾亲情的罪名,我才不得不去的。我也不能因为八哥你的原因,不顾其它兄弟的生死,至少表面功夫也得做做的,不然怎么给皇阿玛交待,八哥你要体谅我我难处啊!” 胤禩眼神波动了一下,脸色缓了缓,还是绷着脸说道:“可我怎么听说,你在老四那里还吃了饭喝了酒,两人相谈甚欢啊。” “哎哟,八哥,老四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啊,一向是心计深沉。我是去看望的,他硬要挽留,我是百般推辞而不可行,若真是因为一顿饭而伤了和气,传到皇阿玛耳朵里,那我还是白去了吗。盛情难却之下,我只好就在那里吃了一顿。” “而老四曲意相迎,刻意营造出一团和气,相谈甚欢的假像,一是给皇阿玛显示兄长的大度胸怀,二则是为了让八哥你生疑,从而让我们两兄弟之间产生嫌隙,八哥你要真是生气了,那就是中了老四的计了!” 胤禩听到这里,心里一惊,莫非真是如此! 又看了看李言一脸笃定的样子,心里相信了大半,于是说道:“那这么说是八哥错怪你了,八哥给你陪个不是。” “八哥,我们之间,即是手足,又是盟友,何必这么见外。就是有什么误会,也是十弟我没有事先说清楚,八哥陪个什么罪,伱要非这样,就是不原谅我了!”李言一幅大度的样子,豪爽的说道。 胤禩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笑容,一边吩咐手下上茶,一边假意埋怨道:“十弟啊,今天在猎场上,你怎么也不帮八哥我说说话,硬是把如意推到了老四的儿子手上。” “八哥,今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科尔沁王爷先站出来替你说了话,可马上就被皇阿玛否决了。而老四又力劝皇阿玛将如意还给太子,目前太子还是我们第一個目标,搬到他才是重中之重,不然其它一切都不要谈起。” “即然八哥你得不到,与其最后被太子或都老十三得到,不如将这把如意推给弘历,他一个十岁的孩子,就是得到如意,新任储君之位也不可能是他的,你不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吗?” 胤禩默默的点了点头,颓丧的叹了口气,颇有点意兴阑珊的意味:“原本我对这把如意是志在必得的,老四被皇阿玛钦点赐宴,已经让我比较被动。如今,再失了如意,恐怕有很多支持我的人都会动摇。” “八哥不必气馁,万不可因为小小挫折就失去了万丈雄心,现在太子还没有倒台,其它兄弟中也并没有特别出色的。在一众阿哥之中,八哥你依然是一骑绝尘,遥遥领先!” “十弟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你的。” “虽然经受一些磨难,但你焉知不是皇阿玛在搓磨你,或许未来还会几番几次的考验。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万里锦秀河山,皇阿玛怎么可能轻易托付给一个没有经过磨难的人手里。试想,若是八哥你是皇帝,欲选太子,你会把江山交给一个轻言放弃的儿子手里吗?若这些小小坎坷便度不过,这样的人,皇阿玛也会失望的。” 李言口若悬河唾沫横飞,不断的鼓气打劲,拼命的给老八灌鸡汤。 老八啊,你可一定要撑着啊! 未来日子还长,你要为我争取足够的时间,吸引住老四和其他人的目光,然后不断的争斗,一直到老爷子对你们彻底失望,我老十真正成长起来的那天,你再安然退休。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更好的退体待遇,至少是副国级的。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胤禩喃喃自语,神情动容,刚刚的失落和消沉已荡然无存,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态,重新振作了起来。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说来,我胤?一个粗人都知道,要是让我要把家族重担传给一个孩子,那我肯定是要给他失败,给他困境,甚至将他逼入绝境,翻来覆去的千垂百炼,最后才会把这千钧重担传给他。而其它的孩子,只要安享富贵好好做人就行了,自然不需接受考验。” “如此看来,皇阿玛还是看好你的。不然,怎么对我和老九等人,从来都是不管不问,就是犯了错,也不责罚,反而一心只盯着八哥你和四哥反复的摔打。正因为这样,才证明皇阿玛对你们的看重。现在那些重臣们,谁心里不是门儿清,若是太子下台,最有可能升任新太子的,不是四哥就是八哥你啊。” 李言斩钉截铁的断言,使劲的为老四拉着仇恨。 老八啊! 你的对手只有老四,盯死了他,和他扛到底吧,干垮了他,你就是未来的九五之尊。 胤禩听得振奋不已“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激动的不断的点头,感觉没得到赐宴和如意的焖气在一瞬间宣泄了出去,心情舒畅了起来:“哈哈哈,老十,说得好,八哥来到热河这几天,就属此时最为开心,你的一番真知灼见,真是让八哥心里的乌云全都散尽了。” 胤禩笑完就将脸色一收,眼神之中透着熊熊的战意:“哼!......四哥,那就让我们来看一看,谁才是最后真正的赢家!” 一阵发泄完之后,平息了跌宕起伏的心境。 舒了一口气,缓缓坐了下来,对李言笑着说道:“十弟,以前都是八哥错怪你了,你放心,以后不论别人说什么,八哥都不会怀疑你了。” ‘嗯?’ 敢情还是有人进了馋言,李言听到此处疑惑的问道:“八哥,你是说有人在你这里说了我的坏话。” 第五十七章 老十四的阴谋 老八一看李言计较,急忙解释道:“哎呀!...” “看我这多嘴的!没有,没有的事儿。” “哪有人说什么,都是八哥我心情郁闷下胡思乱想,你千万别多心!”胤禩一幅说错话的样子,似模似样的极力挽回。 李言心里不屑,老八这是在玩平衡啊! 这是要陷害谁了? 略一思考,心里有数了。 李言脸上露出忿忿的样子:“八哥,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九哥在你面前说了我的不是,上次因为赈灾筹款的事情,他就对我极为不满,没想到竟然在背后中伤我,亏我平时对他还多有敬重。” “老十,你看你,误会了不是!你要这样的话,那让八哥怎么做人,你看在八哥的面子上,不要和老九计较。你知道他那人,整天和钱打交道,时间长了难免有些小家子气,八哥在这里代他向你陪个不是。”胤禩一幅慌乱的样子,话里话外坐实了,确实是老九挑拨离间。 李言一脸的怒火,正要好好演一场的时候... ‘嘭...’ 正在这时,门被一股力道猛的推了开来,十弟阿哥胤禵一脸亢奋紧张的冲了进来:“八哥,我有一个办法......” “额...” 一进门,看到李言在这里,慌乱的将手中的东西一把塞进了袖子里,故作平静的说道:“十哥也在这里啊!我找八哥谈点事,没打扰你们吧?” 李言眼尖,或者说今晚来些就是为了此时,虽然在和老八说着话,却一直留心着门外。刚刚老十四进来,分明手中拿着一物,在看到李言在屋里的时候,赶紧将手中的东西藏在了衣袖里,但李言还是看到一件黄色的东西一闪而逝。 李言知道那就是老十四伪造的太子调兵手谕,并不打算参和其中,于是笑着说道:“我来找八哥说说话,不过都说完了,即然十四弟有事要找八哥,我也就不打扰了。” “八哥,十四弟,你们聊,我就先回去了!”李言说着就要离去。 老八看见老十四一幅鬼鬼祟祟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但也没有说什么,将李言送到了门口,转身进了屋子。 李言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信息,心里大乐,一边思索着该怎么使用,一边想着老十四。 这老十四和自己差不多,人在曹营心在汉,打的是借鸡生蛋的主意。 表面上帮着老八,实际上处处给老八制造麻烦,直到自己羽翼丰满,就迈过老八,自己打起了旗帜单干。 就拿这回的假手谕事件来说吧! 表面上是帮老八陷害太子,其实是画蛇添足,妥妥的帮了倒忙,在李言看来就是故意为之。 假手谕一出,康熙震怒之下,太子有很大可能被废黜。 但太子又没有死,只要一口咬定没有出过调兵手谕,那么必然引起康熙重视,只要康熙用心观察,就能发现手谕是伪造的。那么是谁伪造的,肯定离不开这几个成年阿哥,老八自然也在怀疑之列,只要有一丝可能,康熙就不会轻易排除任何人,自然也不会轻易的任命新太子。 老十四野心饽饽,对储君之位垂涎三尺,只是自己的实力尚弱,目前根本没有可能。 却又被这两天的赐宴和如意事件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康熙冲动之下,任命老八或者老四为新太子。 不管是谁,反正论不到他。 心急之下,想出了这么一个高明的主意,把水搅浑,让老八和老四处于嫌疑之地,让康熙对新太子的人选犹疑不定,给自己争取足够的时间。 后来的事实也说明,康熙识破手谕后,发现有人陷害太子,躲在暗中搅风搅雨唯恐天下不乱。果然没有再继续任命新太子,反而将计就计,利用太子名位做为诱饵,意图钓出背后的黑手。 虽然没有发现老十四,但老八做为知道假手谕并同意使用的人,却暴露了出来,被康熙认定为无德之人,排除出了新太子的侯选人。 李言想到这里,不禁暗暗的摇头,老八自身不正,身边围了一群有异心的人,没有才能的人跟着想博一个从龙之功;而有才能的人又不愿意真心辅助,明为帮忙隐为拌阻,每到关键的时候,就暗中使坏,最后能成事儿才怪了。 老四就比较精明,兵贵精而不贵多! 老八自以为聪明,却看不透身边的人,眼光就有问题,另外对于老十四的假手谕之策,也想不明白真正的意图,还以为老十四为他好。其实现在康熙的所有动作都在告诉众人,胤礽的太子之位已经是朝不保夕,只是胤礽做了将近四十年的太子,名份早定,树大根深,想要一朝废黜,难免牵连甚广。 而这里面有很多人,只是尊崇皇帝的旨意,拥护胤礽的太子名位而已,并不是太子私人党羽。若是全部惩处,难免牵涉无辜,引起动荡,这里面有很多势力和大臣,是康熙都无法承受损失的存在。 康熙提前到处吹风,让大家看清自己的意图,然后和太子做剥离。 等到大部份势力与太子划清界限,完成分离。到时候再正式宣布结果,这样大家都能接受,完成平稳过度,保证政局的稳定。 李言叹了一口气,老八看不明白,此时根本就不需要做任何不利于太子的动作,只要等着就行。老十四的假手谕,纯粹的多此一举。 欲盖弥章,醉翁之意不在洒啊! 老八当局者迷,被老十四利用了而不自知,难怪最后折戟沉沙。 ...... 此时康熙的居所,图里琛正小心的跪在下面汇报:“皇上,尊您的旨意,奴才将诸位阿哥射猎所用的箭枝都取来了,包括没有参与狩猎的四阿哥,奴才也让人偷偷从他的人那里偷来了他带来的箭枝。” “没有惊动别人吧?”康熙淡淡的说道。 图里琛小心的回奏:“回皇上,奴才知道此事重大,并未惊动任何人” “那就说说你查的结果吧?” “是,奴才经过细心比对,发现......” 说到这里,图里琛停了一下,似乎对即将说出的话连自己都有些惦量。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康熙两只眼睛紧紧得盯着自己,浑身颤抖了一下,连忙低下头继续说道:“奴才发现,四阿哥携带的箭枝,似乎最为接近。”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支长箭,小心的递给康熙。 第五十八章 兵围行宫 康熙接过一看,二尺八寸的长箭,红漆箭杆,箭镞锋锐。 连忙取过架子上的一个长形盒子,将盒子打开,里面豁然躺着一只长箭,只是这支长箭的箭杆上系着一条明黄丝带。 将这盒子里的长箭拿出来,将两支箭放在一起仔细的比对着。 片刻时间,康熙眼睛大睁,瞳孔骤然紧缩,脸色顿时阴郁下来,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图里琛一直低着头,但只靠耳朵听就知道皇上在做什么。 只一瞬间,康熙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浑身散发出浓浓的煞气。图里琛感觉房间里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压的图里琛喘不过气来,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房间里静谧的可怕,只能听到康熙剧烈的喘息声,图里琛悄悄咽了一口唾沫,将头伏得更低一些,似乎这样能让康熙忽视掉他那粗壮的身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图里琛感觉汗透衣背,脖子酸疼,胳膊发颤,两只手下面的地板都被汗水打湿的时候。 康熙长出了一口气,图里琛明显的感到,随着这口长气,屋子里凝重的气氛开始了流动,自己心里的压力也悄然间消失了不少。 帝王之怒,不可轻视啊! 图里琛也悄悄的出了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仅凭一只箭,朕不能如此武断。所以,图里琛,回京之后......嗯,你附耳过来。”康熙缓缓的说道。 图里琛连忙将自己的脑袋凑近了康熙,为了避免自己的身躯带给皇上压力,还特意弯着腿,低下了身子,显得矮小了不少。 康熙低声做着安排:“回京后,你这样.......” 图里琛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康熙的吩咐,一边不断的点头。 “朕的意思,你明白吗?” “奴才明白,此事若有差错,奴才提头来见。” 康熙郑重的点了点头,正准备再嘱咐两句,只见一个人影闯了进来,一边慌张的走着,一边着急着说了一句话。 康熙正在谈机密事宜,被人擅自闯入,犹如被人窥破了内心的隐密,随即勃然大怒。正准备训斥的时候,来人一句话,将康熙背后的汗毛都惊得竖了起来,再也顾不上其它了。 “皇阿玛,凌普的两千人马已进入了行宫!” ...... 李言回到自己的居处,立马安排下人送上做好的饭菜,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对付几口,等会儿皇上便会招诸皇子侍驾,说不定会待一整夜呢! 饿的人也受不了,也没来得及和邬思道多说话。 走进屋里,对阿兰说道:“阿兰,上次让你帮我做的东西做好了吗,快拿给我。” “十爷,都做好了,我这就给你拿。”阿兰看李言火急火燎的样子,脸上带着笑意,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个厚厚的绵布团,还缀着长长的带子。 李言拿过来一看,喜出望外。 好东西啊! 这正是前两天吩咐阿兰做的‘跪得容易’,东西虽然糙,但却极为实用。知道今天晚上跑不了这一出,现在天气渐冷,夜里风寒,跪在石板上一整夜,那可受不了,自己可不能遭这个罪。 “阿兰真是兰心惠质、心灵手巧,以后我可有福气了。” 李言高兴的表扬着,一句话将阿兰弄的心里嘭嘭乱跳,脸上红了一片。 顾不上阿兰的羞不可抑,就在房里,脱下裤子,将绵布团绑到了腿上。然后将裤子穿上,蹦了蹦,确定不会出现小燕子的情况,满意的点了点头。 半天没有听见阿兰说话,抬头一看,小丫头正眯着双眼,长长的睫毛,黑宝石般的眸子出神的看着自己。 如玉的脸颊,纤秀的脖颈,饱满的双峰,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那浑圆的丰臀。眼神里水汪汪的一片,睁睁的看着李言。 李言见状,心里突的一跳,在烛光的照耀下,此时的阿兰显得格外的迷人,窈窕的身姿透出无限的诱惑。 亭亭玉立,肤若凝脂,贝齿晶莹,俏脸晕红,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女儿清香,让李言心潮涌动,再也无法抑制。 一个上前,抱住了阿兰。 “十爷!” 阿兰浑身一软,嘤咛一身倒在李言的怀里,蛮腰纤细,柔若无骨,傲人的玉体曲线婀娜,曼妙多姿。 剧烈的喘息导致胸前的高耸不断起伏,阿兰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一幅任君采撷的娇羞模样,似一果盛开的雪莲花。 李言咽了一口唾沫,正想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传报:“王爷,图大人来了,皇上有旨意。” 一句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扑灭了刚刚燃起的熊熊欲火,让李言瞬间冷静下来。 想起了今天晚上的大事,看着怀中被惊醒的美人儿,李言暗叹一声,可惜! “阿兰,等我回来。” “嗯!” 阿兰一脸娇羞的从李言的怀里挣扎起来,脸红心跳着,乖巧的应了一声。 “等等,外面冷,十爷穿着这個。”看到李言正准备出去,阿兰急忙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一件里面填充厚厚绵绒的缎面马甲,给李言穿在了外面,一脸温柔的样子就像刚刚嫁人的小媳妇。 李言笑着在阿兰的脸上轻轻一啄,用手摸了一下阿兰的脸颊,触手滑腻,来不及细细品味,转身出了屋子。 刚一出来,就看见图里琛带着侍卫站在那里,传皇上旨意,所有阿哥前往戒得居。 李言安排好众人,跟着图里琛的人来到戒得居。 戒得居这里到外都是顶盔佩甲全幅武装的兵勇,人人表情肃穆,脸色紧绷,手持火把,腰配长刀,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气氛紧张的让人窒息。 李言到的时候,差不多其它阿哥也都到了。 众人大晚上的被叫过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到这么大的阵仗也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相互之间眼神闪烁,却没有人开口询问和说话。 “皇上有旨,众皇子听宣!” 只见李德全,手捧圣旨,来到众阿前面前,一脸正色的展开手中的黄绢。 众人打着袖子跪下听旨,只听到李德的声音不断响起,众人凭着气息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一个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即加封皇长子胤禔,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八子胤禩,皇十子胤?为亲王,钦此!” 第五十九章 李言得封敦亲王 李言听得心中大喜,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 看来自己的表现已经得到了老爷子的认可,若是在平时,一个亲王,众人可是要打破脑袋,朝臣也会反复商议,没有说得过去的理由,根本是想都别想。 李言知道这是个机会,在此康熙认为的危急时候,乾纲独断,一锤定音。 不容任何人置喙! 而在这个气氛紧张,人心慌乱的时候,诸位皇子和大臣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皇帝一下子做出这么大的举措,若在此时轻举妄动,恐怕祸连已身。 等过了这个茬儿,尘埃落定,再想找后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言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身边的兄弟,在听到自己受封亲王的时候,自己左右两边的老九和老十四明显的波动了一下,脑袋转向自己的方向看了看。 随后摆正身形,没有发出任何置疑。 而老大老三老四和老八,都沉浸在自己荣封亲王的巨大惊喜之中,根本就没有功夫关心李言。 李德全的声音继响起:“从即日起,停用太子一切印信,着直亲王胤禔,总领行宫宿卫。着诚亲王胤祉总领热河驻军行营事宜,非奉朕亲笔手谕,无论何人不得向各部及各省发文调兵,所有从驾侍卫、亲兵、善捕营兵士及驻地兵马,一体由直亲王胤禔、诚亲王胤祉和尚书房大臣马齐合议,请旨节制,钦此!” “直亲王、诚亲王,皇上口谕,传二位爷进去,其它亲王及贝子在戒得居外侯旨,不得离开!” 大阿哥胤禔接完旨意,看了眼其它在外跪着的阿哥们,脸上略有得色,随后和三阿哥胤祉进了戒得居里面。 李言默默的看了两人一眼,便不在关心,他知道,等到明天,这两个人就会因为急功近利,先后跳出来相互顷轧。而被康熙否认,失了圣心,一個永远圈禁,一个被训斥书渎到狗肚子里,从此与储位无缘。 周边的其它阿哥,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李言一看就知道,老八和老十四虽然也装做茫然不解的样子,但眼神里透着心虚。老八有些心神不定,一脸的忧虑,恐怕是担心事情败露牵连到自己。而老十四眼珠乱转四处打量着,有些幸灾乐祸。 时间就这么慢慢流逝,刚开始还好,后来这些阿哥们一个二个的,都开始跪不动了,慢慢的歪歪扭扭起来,小幅度的活动着身子,膝盖也酸疼起来。说也来都是金枝玉叶的,身娇肉贵,哪儿受过这样的苦。 虽然李言也装模作样的叫苦,但其实比起其它人舒服多了,因为早有预料,自己的膝盖下面垫了一层厚厚的绵垫子,自己比直接磕在冰冷的硬石板上好受多了。 左边的老九怼了怼自己:“老十,这么大阵仗,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我哪儿知道啊!” “我刚从八哥那里回去,饭还没吃一口呢,就被图里琛叫来了。” “哎...十四弟,你知道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李言一脸的不解,然后又怼了怼右边的老十四。 老十四也一脸茫然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你们呢?” “哎...老十” “你行啊!你背着兄弟们做了啥事儿了,怎么皇阿玛也封了你一个亲王,我们都没份儿!”老十四转移了话题,开始挑事儿起来。 旁边的老九也是一脸好奇加嫉妒的样子:“是啊,要说,我还排在老十你前面,这封了你却没有我,这说不过去吧!” 老十四自己做妖就算了,还偷偷给自己拉仇恨,话里话外没有半点对自己这个做哥哥应有的尊敬。 连点儿表面功夫都不做。 果真是心胸狭隘... 就凭这,老子以后上位了,也要圈你几年,让你好好学学礼数! 李言心里暗暗不满,脸上却露出一幅被蒙在鼓里的样子:“你问我,我问谁去,今晚皇阿玛一下封了五个亲王,一定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你们没发现,太子和老十三不在,这么大的事,皇阿玛不可能遗露他们的。” “看这个阵势,不会有人谋反了吧?” 李言将话题不露声色的转了回来... 果然,一听这话,老九和老十都不在计较亲王的事儿了,脸色不断的变换,猜测着发生了什么事? “哈哈哈...” “我手持钢鞭将伱啊...打...打死你这..活王八...” “我是谁,我是当今的太子,未来的...” “额...皇上...” 正在这时,太子和老十三从远处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太子神态癫狂,骂骂咧咧的,和张五哥争吵了几句,闯进了屋里。 没过一会儿... 屋里大乱,张五哥说皇上晕倒了,要叫太医。众阿哥纷纷起身,往屋里冲去。李言落在最后,见状拉了一把走在最后的老四。 老四回头一看,李言拉了自己一下,对自己使了个眼色,老四眉头一皱,略一思索,随即大声道:“站住,在这种时刻,没有旨意,我们谁也不能乱动。” 说完带头跪回了原地。 其它阿哥乱哄哄的,都想趁此机会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被老四这么一吼,也都扫眉打眼的,没好气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接着又过了一段时间,李德全将大家都叫了进去,康熙将事情一说,太子手谕私自调凌普的两千人万擅自进驻行宫,意图不诡。 随后大阿哥就开始对太子发难,和三阿哥吵了起来,将老爷子气得喘不过气来,手撑着桌子背对众人,一句话也不说。 众人吓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紧紧的盯着康熙。 李言见状,轻轻一抬脚步,抢在李德全之前走到了康熙身后,一边将手搭在康熙背上舒缓着,一边焦急的说道:“皇阿玛,千错万错都是儿臣们的错,您年事已高,可千万别伤了身子。” 李言继续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看到李言上前,李德全退了回去,其它阿哥抬眼瞧瞧,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也没有人敢乱说话。 李言将内力悄悄运行着,帮着顺了气,康熙这回并没有晕过去,缓了缓神,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李言轻轻的捏了一下胳膊。 康熙眼神一瞟,李言隐晦的使了个眼色,康熙想了想说道:“你们都退下吧,所有人都退下,朕要休息一会儿。” 第六十章 悄悄告秘 众人相视一看,缓缓的退了出去,正当李言走到门口的时候,康熙说道:“老十,你留一下,你的推拿,朕挺受用,你给朕再按一按。” “是,皇阿玛!”李言应声,停下了脚步。 等到众人都出去之后,康熙给李德全使了个眼色,李德全站到了门口守着,康熙带着李言进入了内屋,说道:“老十啊,你有什么话想和朕说的?” 李言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酝酿了一下情绪,往地上一跪,说道:“皇阿玛,二哥失德,是疚由自取,父皇对他仁至义尽,天下皆知,就是千秋万代之后,也不会玷损圣名。二哥就算有千般不是,但要说他调兵谋反,儿臣万万不信,他就是有这个心机,也决没有这个胆量啊,皇阿玛明察!” “哼!......” “凌普的二千人都已经在行宫了,不是他调的还能是谁,还有什么不敢的!”康熙愤怒的说道。 李言脑子里快速思索着,怎么才能不动声色的把注意力引到那张手谕上面,一边想着剧情,一边思考着晚上的情形。 心中飞快的思索着,沉痛的说道:“皇阿玛,听说凌普兵马是奉太子的手谕前来行宫的。大军来的时候,二哥并没有在军中,而是和十三弟在一起。若是二哥真是意图不诡,当此危急时刻,应该孤注一掷破釜沉舟,亲自己带着凌普的兵马前来,还要出什么手谕,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你是说?” 康熙听到这里,连忙走到榻边,将放在上面的太子手谕拿到手里细细翻看起来,没过一会儿,呼吸急促起来,眼睛豁然大睁。 “这手谕,是假的...” “是模仿的手迹,这是谁干的?” 面对康熙的疑问,李言一脸的无奈和迟疑:“儿臣,儿臣也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你知道什么?还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康熙转眼看着李言,沉着脸置问道。 “儿臣只是觉得有些巧合,心里有些猜测,但也没有任何证据。若是贸然说出来,恐怕会误导皇阿玛,此事重大,儿臣也不敢乱说。” “你但说无防,朕会自己查验,不会让你对自己的话负责任的。”康熙打消了李言的顾虑。 李言一脸坦然的说道:“那皇阿玛,儿臣只说自己看到的事实,其它的由皇阿玛自己判断。” 看见康熙点了点头,李言斟酌了一下迟疑的说道:“今晚儿臣去拜访八哥,正在聊天的时候,十四弟闯了进来,一脸兴奋的说‘八哥,我有一个办法...’。正在这时,看到了我在现场,急忙将手中的一件事物,藏到了袖子里,一幅慌张的样子。然后才和我打了一个招呼,说有事找八哥,好像不便让我知道的神情。” “随后我便告辞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因为儿臣面对大门,还是看见了那件事物是明黄色。因为此类物什一般都是御用,当时儿臣还以为是皇阿玛有什么旨意,但见十四弟没有对儿臣说,也就没有多问。现在想想,那件东西与眼前的手谕,颇有些相似之处。” 康熙急着问道:“你是说,是老十四和老八。” “皇阿玛,儿臣只是刚刚见到手谕,心里一动,闪过这么一個念头,只是因为太过巧合,但儿臣并没有其它证据,也不敢忘自揣测。一切都要皇阿玛详查,若是仅凭儿臣的一个猜测之词,便怀疑八哥和十四弟,那就是儿臣的罪过了。” 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努力和挖坑,同样重要... 康熙沉默半响,默默的点了点头:“你能对朕坦诚相待,朕心甚慰,朕没有看错你。你放心,伱的顾虑,朕知道,此事朕会派人查探,不会冤枉了自己的儿子。” 康熙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踌躇不定的样子! 过了好一会儿。 李言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康熙要想一起该怎么收场。这里面牵涉的人,不是太子诸王阿哥就是大臣,或者手握兵权的将军,一个不好,就会引发更大的乱子。 李言见状,上前一步说道:“皇阿玛,儿臣有一些不成熟的建议,说出来让皇阿玛参考一下。” 康熙顿住脚,定定的看着李言,没有说话! “皇阿玛,即然您断定了这个手谕是假的,那就说明有人想趁机搅风搅雨,想趁着乱势陷害太子。这个人是谁,我们暂时无法断定,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个可能,谁也不能排除嫌疑。即然这样,皇阿玛就先不要忙着下结论,勿忙之下,难免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事急则乱,事缓则圆!” “皇阿玛不如结束此行,先行回京,等回到京里,慢慢再加以调查处置,儿臣觉得这样更稳妥一些,请皇阿玛斟酌。”李言小心翼翼的说道。 康熙听到这里,心里一动,脸上的神色舒缓了不少,表情也放松下来,赞赏的看着李言,露出了今晚以来第一个笑容:“嗯,你说得不错,难得你有一番为君父分忧的心,朕心里有数了。” “另外,朕给你一个差事,一事不烦二主,即然你已经有线索了,那你给朕暗中查一查这个假手谕的事情。” “怎么样,敢不敢接这个差事?” 李言心里一振,这是老爷子看重自己啊!想看看自己的能力,或许也有陪养的意思吧。 不过,这种事,估计康熙也拿头。 这种事儿一旦败露是要掉脑袋的,就算是皇子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恐怕以后就和太子无缘了,万一再来个圈禁,这辈子就完了。 老八和老十四肯定是死也不会说的,调查起来,涉及到皇子,投鼠忌器啊! 再说就算了查清了,该怎么处理,左右都是自己的儿子,也麻烦。不过,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推辞,不然就要在康熙心中落下一个没有担当的印象,接是一定要接的,只是不能白接,得为自己争取点好处。 想到这里,李言坚定的说道:“皇阿玛将此事交给儿臣,那是对儿臣的看重,儿臣说什么也不能让皇阿玛失望。儿臣接了,只是想向皇阿玛借一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 “一件能代表皇阿玛身份的信物,用于调查,另外也可以凭此物随时觐见皇阿玛。” 康熙想了想,从身上拿下一样东西交给李言,嘱咐道:“只能用来查案和通行,不准乱用。” 第六十一章 御赐金牌,如朕亲临 李言接过来一看,一面金色的令牌,巴掌大小,正面是一个朕字,另一面雕了一条金龙,栩栩如生,下面缀着黄色的流苏。 李言心中大喜,这就是‘如朕亲临’的金牌吧! 满脸正色的说道:“有了它,此事就交给儿臣,皇阿玛尽管放心。” “嗯,记住,朕要的是切切实实的证据,而且不能惊动其他人,明白吗?” 李言一脸会意的说道:“儿臣明白,不管怎么说,八哥和十四弟都是儿臣的骨肉兄弟,也是皇阿玛的儿子,皇阿玛未必真想把他们怎么着,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康熙满意的点点头,对于李言的理解和对兄弟的看重,也是非常满意。虽然康熙是皇帝,也不想看到儿子们,因为一个太子之位弄得手足相残反目成仇的。 “就这样,你也先出去吧,别引起别人的怀疑,若是再有什么发现,即刻来向朕禀报。” “是,皇阿玛保重龙体,儿臣告退!” 李言出门,抬头一看,天上已经开始的下起了小雪,诸位阿哥们正老老实实的跪在门口,一个个瑟瑟发抖,冻得嘴唇发青。 看到李言出来,各人眼色阴晴不定,都含着莫名的意味。 李言回到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的和大家跪在一起,地上都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更显冰冷和凄凉。 看到李言独自和康熙待了一会儿... 大阿哥胤禔也走了进去,李言知道大阿哥是进去为父分忧,要替皇上杀了太子。再出来的时候,大阿哥不但失去了储君侯选人的资格,还将失去自由,被终身圈禁。 “十哥,皇阿玛留了你说什么了?”老十四是始作甬者,心里害怕暴露,紧张的问道。 老九和老八老四都伸着耳朵仔细的听着! “没什么,皇阿玛气急攻心,我帮着按摩舒缓一下,以尽人子之孝。”李言淡淡的说道。 老九疑问道:“老十,你什么时候会这個了,我可没听说过。” “前段时间在府里闭门思过,闲来无聊,和府里的医师学的。本来是让几位夫人学着侍侯我的,我觉着挺受用。想到皇阿玛年事已高,身体不如年轻的时候了,就也和医师学了这一手。时不时的给皇阿玛按一下,前两天刚来热河的时候,我去看望皇阿玛,就用上了,皇阿玛挺满意,所以刚才留下我侍侯着。” 老九一脸的不舒服,阴阳怪气的说道:“行啊,老十,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孝心可佳啊!比我们哥儿几个可强多了,怪不得皇阿玛封了你亲王爵位。” 玛的! 这些便宜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办事不行,嫉妒拖后腿暗中下绊子,个个都是好手,有你们这群‘手足’,谁能安安稳稳的做好太子之位。 老子刚刚才得了一点点好处,这就倾轧上了! 幸好自己也没有高看你们。 “咱们兄弟几个,四哥和八哥都是能办事的,九哥你又财大气粗,十三弟和十四弟又能带兵打仗。就我一个,从小文不成武不就的,最不受皇阿玛待见。上次学着四哥和八哥接了一回差事,还弄得灰头土脸的,被皇阿玛一顿责骂,关在府里半年时间。” “别的大事又做不了,只有花点小心思,讨好一下皇阿玛,我容易吗...我!”李言说到这里又是委屈又是伤心,悄悄的辍泣了起来。 论演戏,自己能输给你们了! 老十四听到这里放下了心,老九一时尴尬下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八出声道:“好了,都别说了,十弟也是一番孝心,我们都别指责他了。” “老十,你做的不错,八哥支持你。” 看到老八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再说话,沉默了下了! 没过一会儿,张廷玉拿着太子手谕出来问老十三的话,老十三不耐吵了几句,康熙命人将其拿下。 李言见状,上前一步说道:“张中堂,请转奏皇阿玛,我老十素来和老十三过不去,但说他调兵谋反,我不信。我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十三弟决不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十弟所言有理,我也愿保!”老四胤禛急着膝行上前一步,祈求的说道。 其它阿哥一看,此情此景,只好一起上前,原意做保。 “诸位阿哥,别吵了!” “皇上宣你们进去呢!” 李德全出来把众人叫到屋里,康熙向众人宣布大阿哥建议要杀了太子,而后三阿哥也跳了出来抛出了魇镇事件。康熙又是一阵气愤,发了一通脾气后,下令将大阿哥终身圈禁,痛骂了三阿哥,表扬了十三阿哥。 康熙苦口婆心的对诸位阿哥进行了一番教育,最后宣布,结束热河行猎,提前回京! ...... 三天后,北京城的正阳门外,御驾回到了京城,京城的百姓都有些疑惑。 算算时辰... 不是该一个月后吗? 怎么才过了不到十天,就回来了。因为有侍卫快马提前回京安排,官道上探马信差来往频繁,大家也都猜测,今年的热河围猎,肯定是出了大事。 果然,没过多久! 京城里各种传言和小道消息在疯狂的传播,热河行猎期间,太子起兵包围行宫,大阿哥和十三阿哥也被抓起来的流言广为传播甚嚣尘上。 金銮殿上,康熙当文武百官宣布了两道口谕,第一道由张廷玉代皇上去天坛宣布,废除太子胤礽的昭书,告祭天地; 第二道由佟国维拟谕旨速寄各省督府,昭告天下,要在诸皇子中另择新太子,地方二品以上,在京四品以上官员,都可以择贤举荐。 整个官场,因为康熙的两道圣旨,瞬间便如冷水浇到了热油锅里,剧烈的沸腾了起来! 官员之间,相互串联; 皇子之间,私下交换意见; 各个王府和大臣的府邸,下人们传递消息往来不断。 李言则是回到了府里,不太想关心外面的事情,这次的选新太子就是一场闹剧,是康熙为了观察自己的诸位皇子和朝中百官勾连情况的一次试探,几乎所有的阿哥都在这次引蛇出洞的过程中,暴露了出来。 李言打定了主意,不参和这事儿。 继续韬光养晦... 散朝后,李言就在阿尔多等侍卫的保护下,回到了自己的十爷府。 站在府门外,李言不禁感叹,虽然才出去十几天,但感觉好像离开了很久,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心累... 回到家里看到来迎接的博尔济吉特氏、郭络罗氏、王氏还有秋月,见到自己的几位夫人,李言的心里就觉得找到了归宿。 第六十二章 回京 博尔济吉特氏和秋月都有几个月的身孕了,这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有的,和以前的老十没有关系,都是自己的孩子,李言关切的问候了一番。 众人为李言的回来,举行了盛大的接风晚宴,庆祝李言荣升亲王爵位,如今自己可算是真正的王爷了。 可不是以前那种小王,而是大王了! 若是对一个不能继承皇位的皇子而言,已经是很高了,只差一步,就是人生的巅峰... 若是加上一个世袭罔替,那就是铁帽子大王了。 在这场酒宴中,李言说起了这次的热河狩猎的趣事,捡着不重要的事情说了一下,在众人的奉承恭维下,气氛格外喜庆和热闹,李言晚宴喝得极为痛快,尽欢而散。 最后被博尔济吉特氏扶到了房间里... 第二天,李言还在睡觉,就有下人前来通报,说是九阿哥胤禟前来拜访。李言不禁提起了十分的警惕,老九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找自己肯定没有好事儿。 命人将胤禟请到了客厅,又吩咐下人上早餐,要丰盛一些。 见到胤禟后,李言笑着说道:“九哥啊,你可是稀客啊!今天吹什么风,难得来十弟我这里一趟。即然来了,我们哥俩一定要好好聚一聚。” 身边的下人流水般的端上种类繁多的早点,没一会儿就摆满了整個桌子,李言殷勤的拉着九阿哥胤禟入座:“九哥来得正好,我刚刚睡醒,还没吃饭,正好你来了,我们俩一起。” “十弟啊,你这日子过得可以啊!” “朝里的事情也不操心,天天睡到自然醒,一顿早餐都弄得这么铺张,真是令九哥羡慕不已啊!” “不过我来之前刚刚吃过,你就甭和我客气了,我坐在边儿上,我们哥俩儿一起说说话儿。”胤禟坐在一边,客气的说道。 李言见胤禟推让,也不客气,坐在上首便吃了起来:“九哥啊,你们忙你们的大事,我闲的无聊,在自己府里还不能放松一下了。” “十弟啊,现在朝中推举新太子,八哥正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胤禟看着李言大口大口的吃着,将自己晾在一边,也不问问自己的来意。 心里一阵不喜,但想到老八交待的事情,只好耐着性子说起来。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即是八哥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八哥需要我做什么,九哥你尽管说,十弟我只要能做到,一定不推辞。” 胤禟听到李言这么痛快,心里舒服了一些,左右看看无人,说道:“是这样,八哥和我们商量,现在想试探一下老爷子的心思,想了一个办法,想找你帮忙。” “什么办法?” 李言忽然想到了老八找到的那个道士,剧中好像这个道士,最开始就是老十带到八爷府的。 李言不禁暗道,怎么忘了这一茬,若是老九让自己出头,该怎么办呢? 果然,胤禟说道:“我们找了一个道士,假托天命在八哥身上,而八哥以示清白,会将这个道士以妖言惑众的罪名绑了,押送给老爷子治罪,以此来看看老爷子的反应。若是老爷子有心立八哥为太子,必然不会惩处此人;如若严厉处罚了这个道士,那八哥这次就再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 “这是个好主意,左右都牵连不到八哥,又能看出皇阿玛的心意,还能安百官之心,妙计!”李言一脸的赞赏。 “只是这个道士需要一个出处,需要十弟你用伱的名义,将此人带往八哥府里,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胤禟一脸热切的样子,李言不禁想把手中的八宝粥,泼到他脸上,这是拿自己当枪使啊! 万一事后皇上怪罪下来,板子是要打到自己身上的。 李言一脸为难的样子:“若是皇阿玛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皇阿玛最近脾气可不好,废了当太子的二哥,又将大哥终身圈禁,还关了老十三,万一因为此事惹得皇阿玛震怒,把我也圈起来,那我不是惨了。” “这事儿能不能找个普通官员,八哥手下那么多人,何必要我们兄弟亲自上阵。” 胤禟当然知道随便找个人就可以,只是老十最近态度上有些暧昧,自己和八哥想借此事敲打敲打,另外将其牢牢的绑在八爷党的车上。 来之前,八哥交待了,这事儿一定要让老十来。 想到这里,胤禟一脸的无奈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普通官员地位不够啊,担不起来。只有十弟你,现在贵为亲王,做这样的事儿才有意义,也让那些官员看看,咱们八爷党的实力。” ‘他玛的,那你不会自己上啊,你不也是皇子。’李言心里一阵腻歪,正准备在推辞的时候。 胤禟掏出了一张银票,一脸笑容的说道:“知道老十你府里开销大,八爷吩咐我给你十万两银子。” “怎么样,八哥够意思吧!” 李言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心里暗暗鄙视着。 怎么... 拿银子诱惑我,你不知道我空间里躺了三千多万两的金银珠宝,这辈子都花不完。 不过老八暂时还不能得罪,心里一动。 有了... 李言将银票推到胤禟面前,笑着说道:“我怎么能拿八哥的银票呢!” “怎么,十弟,嫌少?”胤禟疑问道。 “怎么会呢,只是,九哥啊...” “你是知道的,为八哥办事,那还是我应当应份的,提什么钱啊!只是我这十爷府里,人吃马嚼的,不像九哥你那里。这个开销确实比较大,我一直都是在勉力支撑,正想找九亲弟你帮帮忙呢!” 胤禟不知道李言卖什么关子,皱眉道:“老十,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想法,你只管说,就是我能力不够,不是还有八哥吗。” 李言将自己的打算在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于是说道:“我最近啊,觉得老这么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一年就靠宗人府的那点进项,能干什么。想找个长期的营生,操持一下。” “听说石牌楼那边,有一家万永当铺,生意特别好,一年能赚几万多两银子,我就想把他盘下来,自己做。谁知道一打听,没想到是九哥你的营生,后来就息了这个心思。” 说完一脸可惜的看了看胤禟,叹气的摇了摇摇头,低下头继续吃着东西。 第六十三章 趁机敲诈 胤禟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还真敢开口,心里暗骂,老十这是趁火打劫啊! 万永当铺无论地段还是楼面,都是上好的,京里最繁华的路口,人来人往,整整八间临街铺面上下三层。要是整个盘下来,得五十万两银子,一年就是百十万两银子的进项,老十还真敢开口。 稍一犹豫,想到八哥的大事,当下这个关口,也顾不得心疼钱了,一咬牙说道:“嗨...我当是什么事儿呢!” “不就是一个当铺吗,九哥送给你了,就当庆贺你荣升亲王,怎么样?” “真的,多谢九哥,我就知道九哥对我没得说。”李言大喜,站起身子拉住了胤禟的手,不停的道谢。 正当胤禟想说道士的事儿的时候,李言又一脸颓丧的说道:“不过,就是九哥你给我也没用啊!这开当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又不需要进货什么的,若是九哥你把里面的东西一拿走,在边儿上再开一家,我这还是没营生啊。” 胤禟此时心里的火突突的往上冒,这个老十,真是一点不讲交情了... 想到当前的大事,胤禟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怒火... “十弟放心,里面的东西,我一件不动,全留给你,就是掌柜和跑堂的,也先给你用,马上就能正常开张。等你什么时候找到自己能用的人了,再把这些人给我送来,如何?” 得了... 又是几十万两银子,胤禟感觉肉痛,心头在滴血。 但是想到接下来的大事,还要在表面上装出一幅慷慨大方的样子,送佛送到西,不必在这些细节上跟他计较了。 李言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银票收了,揣到了怀里,拍着胸脯道:“九哥,你放心,不就是一个道士吗!小意思,你送过来,明天早上我就带到八哥哪里去,一定把这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胤禟看到桌上的银票到了老十的怀里,眼角微微的跳动着,觉得心里憋得难受。 深吸一口气,压住了内心的火气,百十万两就这么没了,老十下了一回江南,完全变了一個人,不但比以前狡猾了,而且见过世面,不像以前一样,给个三瓜两枣的就打发了,变得无比贪婪了。 不过老十现在今非昔比了,是和八哥一样的亲王了,老爷子又高看一眼。 老十估计因为身份的不同,也不愿意像以前一样做个跑腿的了。不过还好,这些产业都是代八哥掌握的,为了把一个亲王套得死死的,值了。 这钱不就是用来给八哥谋取太子之位的,到时候整个江山在手,还差这点银子。至于老十,等以后八哥登基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 这样想着,胤禟心里舒了一口气。 “行,老十,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我这就回去了,明天一早,就把这人给你送过来。”胤禟挤出了一丝笑容。 李言笑着上前,一把拉住了胤禟的胳膊:“九哥,瞧伱说说,这种大事,怎么能耽误呢?再说我还要和他演练一下,看看怎么配合才好,别让人看出破绽了。” “我这就跟九哥你一起去,顺便将当铺的房契拿回来,怎么好让九哥你亲自送过来啊,这样我老十也太不够兄弟了。” 胤禟看着李言的笑脸,真的想揪住衣襟,问上一句,‘你真的拿我当兄弟了吗?’ 李言无视一脸难看强自按捺怒色的老九,一脸兴奋的拉着胤禟往外走去。 “九哥,你别说,下了一次江南,我才知道,九哥你是真有钱。那任伯安,随就一掏就是几十万两银子,九哥你这一年还不能捞几百万两啊?” “老十你可别瞎说,哪有那么多,而且这些都是八哥的,我就是个掌柜的。” 哥俩肩并肩的往府外走去,当然,一个心情愉快,一个强压怒火。 ......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言怀里揣着万永当铺的房契,兴高彩烈的带着一个身穿道袍五十多岁的老者回到了十爷府。 一进府,就吩咐管家将道士安排在客房里,好好招待。 一边勿勿来到书房,拿起一张纸,将老八的打算详细的写在了上面。想了想,将当铺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也写了下来。 写完检查了一下,确实无误,拿出一个信封,装在里面,封好。信里没有署名,万一遗失,也没有人知道是谁写的。老十平时甚少写字,除了给皇上的折子,一般的兄弟,也没有见过老十的字迹。 做好这一些,李言来到了阿兰的居所,阿兰住在一个单独的院子里,以前曾给秋月当过丫头,不过自从张五张当了御前侍卫之后,就没有再跟着别人了,而是另外单独居住,享受主人待遇。 因为李言的礼遇态度,府里也没有人拿阿兰当做下人。 阿兰穷苦人家出身,就是住在了王爷府,也没有使用下人,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做,这也让李言更加欣赏。 李言来的时候,阿兰正在一个盆子里搓洗衣物。 “十爷,您来了...” 阿兰见到李言到来,惊喜放下了手中正在洗的衣服,一脸喜悦的将李言迎到了房里,给李言泡上了茶水,然后一脸雀跃的坐在旁边。 “阿兰,想我没有?”李言喝了一口茶微笑着问道。 阿兰娇羞的点了点头:“每天都在想,梦里也在想着十爷。” 看到阿兰一幅小媳妇儿的做派,李言心里一阵涌动,不过想到正事,还是忍耐住了,正事儿要紧。 阿兰又跑不了,早晚是自己的,急什么。 “阿兰,最近有没有去看过五哥?” 阿兰想了想说道:“去热河之前见过一次,在热河的时候,皇上忙着政事,我哥天天随驾,也没找到机会,这刚回来,我正打算过两天去看看他。” “这样,阿兰,你下午若是没事,就去一趟,顺便帮我带一样东西给他,让他找机会在明天上朝之前,交给皇上。”说完将怀里的信拿了出来,放在阿兰面前。 阿兰一听这么大的事,立时紧张了起来:“十爷,我,我怕耽误了你的正事...” “没事儿,这事情不大,只是十爷我目标太明显,盯着的人多,不方便出面,所以才托五哥帮我转交,你不用担心!”李言一脸温柔的安慰道。 老九才来过,为了避免老八安排有人盯着自己,李言思虑过后,还是决定谨慎一些,此事由阿兰代劳,最为妥当。 不知道为什么... 阿兰看到李言的一脸信任的看着自己,心里就涌起一股勇气来,一脸认真的样子:“好,我现在就去,一定办好十爷的差事。” “嗯,谢谢你,阿兰!”李言伸手揉了揉阿兰的脸颊,笑着说道。 看着阿兰出门,李言舒了一口气,看看天色,决定去找老邬聊聊天。 ...... 第六十四章 老八折戟沉 第二天一早,胤禟就坐着轿子到来十爷府,估计是怕李言反悔,和李言一起带着道士前往八爷府,李言想到昨天阿兰回来说已经顺利将信交给了张五哥。 放下了心... 但直到今天早上为止,也并没有任何回音,知道这事康熙自有安排。 这领导回复自有深意,没有回应,也是一种态度的表示,就是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反正有这么一出,自己已经将自己摘出来了,左右牵连不到自己身上。 李言带着道士前往八爷府,没有让老九担心,极为配合,上演了一段装鬼抓鬼的闹剧,老八当场发作,将道士送到了宫里,交康熙处置。 而康熙轻飘飘的说了几句江湖术士的话,有时候也代表民意,就将道士轰出京城了事儿。 而至此,佟国维觉得摸住了圣意,开始和老八一起大肆串联,广邀群臣,上折子举荐八阿哥为新太子。 当群臣的鉴章堆在上书房的时候! 康熙惊呆了... 八成以上的臣子都是属意老八,举荐老八的鉴章堆了好几摞,而举荐其它阿哥的,则是稀稀落落的,三两本。 连老十这样的清闲人儿,都有几本推荐表章... “众志成城,万众一心啊!” 康熙意未深长的撂下一句话,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上书房。 留下上书房里的众位臣子,面面相觑觑,不知所以... 接着就是请佟国维吃饭,又是叙旧情,又是表功劳,最后还让佟国维推荐佟氏一门里的人才,弄得佟国维心里七上八下的,试着举荐了隆科多,康熙当场任命隆科多为步军统领衙门都统,就是所谓的九门提督。 九门提督,负责北京内城九座城门,正阳门、崇文门、宣武门、安定门、德胜门、东直门、西直门、朝阳门、阜成门内外的守卫和门禁,还负责巡夜、救火、编查保甲、禁令、缉捕、断狱等,实际为清朝皇室禁军的统领,品秩为正二品。 佟国维一看这个差事,顿时心里一凉,就明白了康熙的意思,知道自己这次烧的热灶,彻底烧爆了。 从宫里一回家,就叫来了隆科多,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又分析了一番朝中的局势。最后颓然一叹:“小多子啊,这次六叔完了,如今佟氏家族,危在旦夕,生死都在一瞬间,要靠你出来力挽狂澜了!” “六叔,这话儿怎么说的,不是前几天,您还信?旦旦的说,八爷要当太子,有了这份拥立之功,以后给侄儿谋一个好差事的!” “这才过了一夜,风云突变,如今又大厦将倾了!我胆子小,您别吓我...”隆科多听得心惊胆颤的,虽然这六叔不太待见自己,可再怎么说,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一笔写不出两个佟氏,隆科多知道,真到了要紧时刻,能靠得住的,还得是同族之人! 佟国维无奈的说道:“我原以为皇上属意八阿哥,所以将所有的希望都押了上去,谁知道天意难测啊,皇上今天找我谈了心,话里话外的深意很明显,储君之位,与八阿哥无缘。” “对了,你这次上表保举的人是谁?” “侄儿之前不是和您说过吗,侄儿和十阿哥关系甚好,所以上表保举十王爷为太子!”隆科多奇怪的看了一眼佟国维,心里一沉,看来局面真是不容乐观,六叔是方寸大乱了。 “这就好,这就好...” “明天你这样...”佟国维让隆科多第二天出面揭发自己,然后再让皇上处置,通过自己的倒台,来宣布八爷党的失败。 最后再为皇上做一件事,希望皇上看在自己一片忠心的份上,高抬贵手,不要因为这些事件,牵连佟氏,自己退下来就算了,家族却不能倒! 第二天一上朝,隆科多就上朝,奏了佟国维一本,揭发佟国维结党串联侍君不诚,康熙大发雷霆。 将佟国维骂的狗血喷头,狠狠的打击了八爷党,最后决定考虑复立太子胤礽。 佟国维的下场在前,众臣都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李言也是结结实实的看了一出手戏,李言的保举奏章,自然也是老八,是当着老八老九和老十四的面写的。 但李言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些只是表面上的功夫,自己曾经当着康熙的面表达过自己的真实态度,私下让张五哥代承的书信也能说明自己的态度,表面上的东西,都无所谓。 老八他们要,自己就给他们,但李言知道,老八凉了。 散朝后大家还没走出宫门,刚下玉阶,老十三和老十四就吵了起来,两人打了一架。侍卫见此情形,也不敢阻拦,急忙进去通报。康熙得知后出来,老十四硬挺着要康熙给一个交待,把康熙气得动了刀子,最后晕了过去。 李言心里想着,老十四真是非要把老八给坑死啊! 不达目地不罢休... 在这种时候老八最需要的就是沉静低调,越是闹,康熙越是讨厌。老十四这是从康熙夸奖老十三的态度中,发现康熙比较欣赏那种性格真爽,重情重义的人。 所以投其所好,一面给老八挖坑,一面拼命的表现自己。 老十四这是看到老八倒了,想冒头,迫不及待的想接收老八的人手和势力,这一手虽然看着比较冒险,其实是摸准了老爷子的心思,什么事情放到台面上,而不是在私下搞阴谋诡计,充份的迎合了康熙的心态。 不过假手谕的事情落下了隐患,只要自己找到证据,老十四就会被打落尘埃。 李言也和其它皇子一样拉架劝和,没有冒头也没有拖后,表现的中规中矩,一场闹剧就这样草草收场了。 ...... 李言回到府里,将朝中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和邬思道说了一遍,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局面波诡云谲瞬息万变的,李言也不敢肯定其中有没有自己弄错或才忽略掉的地方,还是要借助老邬的智慧,给把把关。 在十爷府花园的湖中间,那个四面通透的亭子里。 邬思道静静的听李言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包括老八让李言弄假道士的事情,听完李言的述说,邬思道问了一些细节,思考了一下。 “十爷,恭喜你了,从现在的局势来看,你已经进入到皇上的眼里了。”邬思道一句话,就让李言心里一亮。 “先生是说,我也被皇上列为新太子侯选人之一了?” “不错,此次选新太子,八爷做得太过了,让皇上都生出了浓浓的忌惮之意。” 李言问道:“这何以见得?” “王爷可以翻一翻二十三吏,就能发生,从来没有一個太子被废过之后,还可以继承帝位的。为什么呢?因为一旦被废,就威严扫地,就会被世人低看一眼,就没有了君临天下的尊严。” “此次太子被废,很多以前没有出现的问题都暴露了出来,诸位阿哥纷纷跳出来争压储君的位子,还没回京呢,就关了三位阿哥。而在选新太子的时候,以前藏在水下的八爷党也浮现了出来,势力之大已然超乎想像,让皇上都没有预料到,满朝大臣有八成以上,人心归附八爷。”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八爷做得太过了,别说太子和其他阿哥了,其风头隐隐都盖住了皇上,给皇权带来了极大的威胁。” “而太子经此打击,一蹶不振,对皇上来说是相对安全的,皇上不想把太子之位交给八爷,同时又不想选择其他的皇子为太子,以免刺激到八爷,使得八爷破釜沉舟挺而走险。所以将太子重新复立,暂时稳住局面,然后从容收拾朝局,尤其是八爷党,皇上要争取时间,将八爷党拆散,避免祸起萧蔷。” 邬思道侃侃而谈,三言两句之间,将整个朝堂的形势和康熙的心态理得清清楚楚,脉络分明,听得李言也是不住的点头。 有道理啊! 邬思道继续说道:“权力需要制衡,那样天下才能太平!” “上次在热河行宫里,皇上担心太子威胁到皇权,骤然加封了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和王爷为亲王,用以制约太子,就是这种思想的体现。可惜后来证明是虚惊一场,而大阿哥和三阿哥却不明白皇上的心态,以为可以取而代之,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使得皇上厌弃,从而失去角逐的机会。” 第六十五章 雍王府再度遇袭 “此次选举新太子,八爷党的出现,又一次出乎皇上的意料。让皇上发现,八爷党的实力已然空前强大,再一次威胁到了皇权。新太子是未来的皇上,可当今皇帝身体还健朗,春秋鼎盛。新太子固然重要,可再重要也不能可超过皇上自己,所以说,接下来的形势就可以预见了。” 李言听得极为赞同,连忙问道:“请先生赐教!” “若是邬某所料不错,皇上下一步,就要将王爷和十四爷从八爷党里分离出来。“ ”当然了,王爷早就不是实心的八爷党,但皇上肯定会让王爷明正言顺的从八爷党里脱离出来,消弱八爷党。甚至会加强四爷一系的实力,用以和八爷抗衡。此消彼涨之下,使得朝局重新稳定。” “而这,也是帝王之术,也是王爷需要掌握的。”邬思道说完,一脸淡淡的笑意看着李言。 李言听得心里震憾不已,自己靠着先知先觉,做起事情来,虽然总能做到恰到好处,提前预为之所。但没有这份扎实的基本功,可总觉得单薄了不少,时不时的就容易脱离局面。 缺少的就是这份对大局的宏观把握,和世事人心的清晰判断,看来自己这碗水还浅着呢,差得还远啊! 李言暗暗下定决心,接下来的时间,少去参和朝廷中的权力倾轧,与其和老四老八老十四他们去勾心斗角尔谀我诈,不如自己还是多和邬先生学一些四书五经、诸子百家和儒家经典。 这些知识都不是白给的,以后就算是继承了皇位,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九州万方,亿兆黎民,疆域之辽阔远超历朝历代。民族问题、区域问题、贫富问题和各种社会各阶层矛盾盘根错节,极其复杂繁琐,绝非现在的自己所能应付的。 若是接下了这千钧重担,却又治理不好,将朝政弄得一团糟,那就是这个国家的灾难,最后即害了国家也害了自己。 ...... 一天夜里,月黑风高,整个京城都陷入沉睡之中,只有打更的人,隔一个时辰便出现在街上一次,提醒着各个府里,天干物燥,注意火烛。 等这一次打更的人走过后不久,一群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雍亲王府的大门之外,领头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的人,在一群高大的人中显得豪不起眼。这个瘦小的头领也穿着一身黑衣,左右看看,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将手一挥,身后二十多人飞快的跑过大街,出现在王府的院墙下面。 两名黑衣人将手一搭,从旁边走来一人往上一踩,下面的人双手用力一抬,上面的人动作利索的往上一跃,轻轻的落在围墙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左右小心看看,然后跳了下去,不过片刻,就将大门打开,这群黑衣人抽出手中的长刀,果断的冲了进去。 刚刚冲过前院,就被隐在暗处的守卫发现,几声惨叫声划破夜空,打破了深夜的宁静,顿时刺耳的锣声就在黑暗的院落里响了起来。刚刚在外面下令的瘦小头领并没有跟着进院,而是缩进了小巷里,躲了起来。 进府的黑衣人里有带头的说道:“别管他们,直冲后宅雍王爷睡觉的地方。” 说完,一群人熟练的穿过前面的花园和中间的院落,往王府主人所居的后宅的方向而去,中间遇到几波勿忙起来阻拦的家丁和护院。这群黑衣人,虽然人数不多,却个个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动作利索,出手果断,身手高强,普通的家丁和护院跟本不是对手,只阻拦不到片刻,就迅速的落败。 不过这群黑衣人似乎并非穷凶极恶之辈,多半人出手并不重,就是打伤打退而已,没有下死手,只要仆人不出来阻拦,便置之不理。所以看着打斗激烈,实则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几个人丧命。但这群人的凶悍和最开始胆大前去阻拦护院的落败,让其它人都害怕的躲到了屋子里,不敢再出来。 黑衣人没过多久便冲到了胤禛所居住的后院,似乎看到自己的目标就在眼前,其中一人兴奋的下令:“给我上,杀了雍王爷,重重有赏。” 其他人一听,拼了命的往前冲,谁知刚冲到院子中间,四周亮起了火把,将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主宅前面出现了一群身穿劲装的男子,手拿弓箭,冷冷的对着院中。这群人明显比前院的乌合之众不可同日而语,没有半句废语:“王爷有令,一个不留。” “射...” “唰...唰...唰...” “噗...噗...” “啊!” 无数的弓箭带着强大的力量迎面扑来,黑衣人纷纷挥刀阻拦,将手中的刀舞的风吹不进,水泼不入;虽然黑衣人都算身手高强,但久守必失,又是在黑夜里,难免有顾忌不到,不时的人有中箭,惨叫场不断响起。 等到场上倒了一半人的时候,对面的箭也停了下来,黑衣人刚松了一口气,旁边又冲上来两队人,一左一右手握长刀的冲了上来,挥刀便砍,两帮人战到了一块,不分彼此。 虽然黑衣人也算身手高强,可比起这些人来,却是不如,再加上对方人手过多,地形也熟悉。没过一会儿,黑衣人就死了好几个,剩下的一看,顿时慌乱起来,知道再下去就会全军覆没,大声叫道: “兄弟们,撤,快撤。” 可往日平和的雍王府,此时却犹如龙潭虎穴,进来容易出去难。 黑衣人拼命冲杀,迅速的退出了院子,幸好来时的路上没有埋伏,估计王府里的人也没想到这群人的战斗力会有这么强。黑衣人且战且退,面对王府守卫的追击,陆续的有人受伤倒下,还好前院还是漆黑一片,再加上守卫担心误伤自己人,给了黑衣人逃命的机会。 就是这样,等到逃到大门口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人,经过千辛万苦来到大门口,仿佛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两人大喜之下,拼命的往门外冲去。这时背后传来弓箭的呼啸声,两人回头一看,吓得魂不附体,无数的箭枝雨点般的飞来,两人脚下用力,飞快的躲闪。 “啊...” 一声惨叫,其中一人被射中脖子,‘噗通’一声,像破布袋一样,倒在了大门口,挣扎了一下,再无半点声息。另一人一声闷哼,背后也中了一箭,身体一沉,一阵剧痛传来,还好没有射中要害。 最后这个黑衣人知道一但留下,就是死路一条,咬牙忍着疼痛,憋着一口气,拼命的跑过大街,没入了对面的街道里。 第六十六章 老四豢养死士 黑衣人拼尽最后的力气,冲出雍王府,来到街对面的巷子里,看到在外面接应自己的人,那口提着的气一松,再也支持不住,‘嘭...’的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 整个人陷入无尽的黑暗,失去了最后的意识... 最开始出现的瘦小头领在这里等着,见只出来了一人,浑身带伤,身上还插着箭,皱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抬起头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王府,二话没说,伸手一招,上来两人,抬起这个逃出生天的黑衣人,动作灵敏的消失在黑夜里,瞬间便无影无踪。 这几个人前脚离开,几乎没过片刻,王府里冲出几个守卫,分散在四处搜寻着,似乎不想放过逃走的那个人。仔细搜查之下,几人来到街对面,看着地上的一摊鲜血和凌乱的脚步印。面对空无一人的小巷,正犹豫着要不要向远处追查的时候,王府出来一個身材高大,面色冷俊的中年人。 “王爷有令,全都回去!” 一声令下,这些人再无犹豫,果断的退回了王府,紧闭大门,街道上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一个打更的巡夜人出现,慢慢的从王府的大门口走过,敲了三下,消失在静谧漆黑的街道里。 ...... 第二天,康熙下朝回到了御书房,刚喝了口茶,缓了缓,还有一大堆折子需要审阅,这是康熙每天下朝后要做的事情。整个大清朝,每天报上来的事情,多不胜数,不可能每件事务都在朝堂上处理。御书房只是将最重要的,牵扯过多,需要多部门配合完成的情情,拿到朝中商议,而多数次要的事情,都是几位上书房大臣拿出处理意见,然后报皇上御览。 奏折按轻重缓急排列,康熙看过之后,有些会打回再议,有些批示意见后下发执行,而大部份奏折,则是阅览一遍后,做到心里有数就行了,并不会做出任何处理意见。 如此这般,已经四十多年了! 就算这样,也是康熙在年老身体不济后,在掌握朝政不失控制的情况下,做出的最大调整了,若是像年轻的时候,每天批阅奏折也是到晚上入睡了。而现在年事已高,为了将养身体,每天上午在御书房看折子,午时一过,无论还有多少奏折未阅,全都交上书房处理。 抓大放小,这也是多年理政,康熙总结下的心得,就算这样,也出现了库银流失,诸皇子夺嫡,边疆兵败之类的纰漏。 康熙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若是事必恭亲,自己早晚要累死在堆积如山的事务当中,只能是过一段时间,抓一下,紧一紧,处理一批人,震摄一下。然后再放松,恢复如初。 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朝臣们也都习惯了! 康熙看到御案上堆积两大摞的奏折,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有踏实也有厌恶,这皇位固然尊荣之极,但又何尝不像一座牢笼,拴了自己一辈子。活了大半生,大部份的记忆,都是在批阅奏折,接见大臣,别人只羡慕天子的君临天下,威震四海,谁又能体会自己的心酸无奈。 有得必有失啊! 为了这皇位,自己失去了人生最宝贵的年华... 叹了口气,拿起奏折,看了起来。刚刚翻过两个折子,就见李德全走进来汇报:“皇上,图里琛求见!” 康熙点了点头,一件事从脑海里飘过,但头也没抬,拿起折子继续翻看着。 图里琛进来,一个千儿打在了地上,?敬的说道:“奴才图里琛,叩见皇上。” 行完一个礼后,默默的恭敬听令,半响,御书房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图里琛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看见康熙手拿一本折子,心不在焉的,目光落在旁边的一大摞折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了想,又轻声说了一句:“奴才有事禀报,皇上让奴才做的事情,奴才已经做完了!” 康熙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李德全,在外面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嗻...” 李德全知道图里琛必然办的是隐弊的事情,悄悄出了门,将门关得紧紧的,将手里的拂尘一挥,附近的守卫都散到了四周,自己也站在了门外守着。 距离不远不近,远到听不见房里的正常语音的谈话,近到康熙的声音大一点,传招自己的声音又不会错过,而远处的侍卫,无论书房里的声音多大,也不会听到一丝一毫,这也是李德全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都是血泪换来的啊! 李德全想到,有一次康熙和太子谈话,在太子离开之后,轻声的呼叫自己。皇上有召,自己理所当然的进房待命,谁知康熙勃然大怒,以杯中无茶为由,狠狠的批了自己一通,最后还打了自己二十板子。 打得李德全皮开肉绽,到处是血,下半身都没了知觉,被人抬回房里,当时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了。整整修养一个月,下不来炕,直到临时替换自己小太监,因为出错被斩了,自己才再次侍驾。 经过那段时间的反思,李德全才想明白,自己并不是没有及时给皇上换茶,而是侍驾的时候,距离房内太近,皇上以为自己听到了他和太子的谈话,所以才大发雷霆。皇上临时和太子谈事,事前没想到让自己离远一点,事后才醒悟,谈的事情太过重要,担心自己听到皇室机密。 轻声呼叫,不过是一种试探,试探自己是否偷听,谁知自己傻乎乎的进去。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两人的谈话自己都听到了。 皇上万乘之尊,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有错,所以牵怒自己。若不是皇上难侍侯,新的太监侍侯不如意,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侍驾的机会了。而自己跟随皇帝时间已长,若真是一朝弃用,等待自己的不是白绫一根,就是毒酒一杯了! 想到自己在阎王殿的门前转了一圈,李德全之后更加谨小慎微,老老实实的当差,事事替皇上考虑,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得不看,不该说的不说。 李德全不知道皇上在之后的岁月里,有没有再试探过自己,但想来应该有的,只是自己再也没有触犯过忌讳,皇上也没有再像上次一样处罚过。 康熙曾经也让自己带过新的太监,李德全猜测过可能是为了以后替换自己做一个备选,但李德全不敢做小动作,暗中挤兑,老老实实的教授经验和提点细节,但最终消失在御前的,是那个备选的侯补人。 虽然有惊无险,李德全还是心惊胆颤,在别人看来,自己是皇上的传声筒,某种时候,甚至代表了皇上,在外人面前威风凛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谁能知道自己也是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每日谨小慎微。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叹了口气,平息了混乱如麻的心境,李德全平静的看着远处的风景,眼中闪过常人难以理解的沧桑和岁月留下的痕迹! ...... 御书房内,康熙站起身子,看了看图里琛,淡淡的说道:“详细说说...” “嗻...” “奴才昨夜安排了近三十个好手,身穿黑衣,扮作杀手强盗,冲入了四爷府,刚开始遇见前院的护院家丁,如入无人之境。直到冲到后院四爷居住的院子,突然出现了一批人手,有的持弓,有的拿刀,约有百十人左右。”图里琛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这些人极为精干,身手矫健,武艺极高强,动作干脆利落,下手果决狠辣。我派去的人见这些人出现,骄勇难挡,并无停留,当即立断,拼命的往外逃。这些人只用了盏茶时间,就将奴才一半的人手斩杀殆尽,出手冷酷无情,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剩下的人面对一路的围追堵截,拼尽全力,最后只有一人逃出了四爷府,而且背后还中了一箭,奄奄一息。” “奴才是从他口中才知道府里的情形,他们从始至终就没有见到四爷的影子。”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只箭,双手捧着递给康熙:“这是逃出那人身上所中的箭枝,请皇上过目。” “有人被生擒吗,会不会把你泄露出来?”康熙眉头紧皱,脸色凝重,伸手拿过箭枝,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图里琛说道:“这些人都是从江湖上招募的,奴才并没有出面,昨晚也只是在远处观察,即使有人被擒,也问不出来什么,皇上请放心。” “嗯!” 康熙点点头,从书架上拿下一只长形的盒子,将盒子放到桌上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两只长箭,一只箭身上绑着黄色的丝带。康熙将三只箭,拿在手里一对比,几乎一模一样。 良久,叹了口气,将三只箭放在盒子里,又放回了原位。 “图里琛,你下去吧,把手尾处理干净,不要留一点痕迹,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嗻...奴才告退。” 图里琛小心的出了御书房,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的后怕。 康熙坐在榻上,开始批阅奏折,明显心不在焉,眼色阴晴不定,不断变幻着。看了半天,都没有批一本折子。 老四平时看着忧国忧民,肯做事也能担事,一幅坦荡为公的磊落样子。现在看来不但寻来了杀手,而且还养了大批的死士,这些人有多少,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言而预。 ‘嘭...’ “胆大包天,可恶!” 康熙愤怒的将手中的折子摔在了地上,坐在榻上,像一个受伤的狮子,眼神阴郁表情冷漠,浑身散发出浓郁的悲伤。 老大利欲熏心暗中魇镇太子,太子出事后又拼命打压,欲将其置于死地; 魇镇这种事这么机密,老三是怎么知道的,肯定是提前买通了老大府里的人,早就知道此事却隐而不发,在老大落难的时候趁机告发落进下石; 老八表面伪善,暗中结交大批朝臣,将户部的库银当做人情撒了出去。刑部冤狱,避着老十三,诱审肖国兴,告倒了太子; 老十四弄出了假手谕,联合老八陷害太子; 自己原以为老四最干净... 刑部冤狱案审理之前老四被刺伤和杀手夜杀肖国兴,就是发生了这两件事,自己也不愿意相信是他所为,直到昨晚的试探。老四防护这么严密,却被一个刺客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伤了自己,这可能吗? 什么样的刺客这么厉害,能不惊动老四养的死士守卫。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就是老四自己安排的,或许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老四这么做,就是不愿参与审案,所有人都知道此事牵涉太子。若老四参与,要是帮着太子,非他所愿。要是审出太子涉案,又不愿承担把太子拉下马的罪名,表面上一副为君父分忧的模样抢着接下差事,晚上又闹出刺客事件,身受重伤。 避开了审案! 即在朕面前表现了一副忠臣孝子的样子,又避开见死不救的恶名,还纵容了老八将太子拉下马,最后还将刺客的帽子盖到了老八的头上,等到关键时候还派杀手杀了肖国兴来陷害老八。 真是心计深沉,让人脊背发凉。 就是上面的事情都可以狡辨,可府里养了这么多的死士,可是图里琛亲眼所见的,难道老四还能推说不知情吗? 康熙想的心烦气燥,一个太子之位,让这些儿子们都跳了出来,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叹了口气,想到了这些儿子们小的时候,心思单纯,幼稚可爱,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片祥和。 哪儿像长大后,个个心思灵动,不让自己省心。 若是朕能不老,他们也永远像小时候一样,那该多好啊... 康熙想到了老四的儿子弘历,可爱纯真,一脸乖巧的样子。 这孩子不错,跟着胤禛别学坏了,赶明儿把弘历接到宫里,好好陪着自己,省得天天和那群城府深沉的儿子打交道,气着自己。 想到这里,康熙舒了一口气,起身将地上的折子捡起来,放在桌上,慢慢的看了起来! ...... 第六十七章 替老十三求情 李言来到了宫里,经由李德全禀报,进到了御书房,一个千儿打了下去:“儿臣胤?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老十来了,今儿个过来有什么事情?”康熙看到李言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言站起了身笑着说道:“前几天儿臣给皇阿玛的密折,不知道皇阿玛看到了没有?” “你是说让张五哥代为转呈的,朕看了,你做得很好,对朕不欺瞒,能说实话,朕很满意。”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言掏出怀里的两张纸,放在康熙的桌上:“皇阿玛,这是九哥代八哥转赠的万永当铺的房契和十万两银票,儿臣分文未动,呈皇阿玛御览。” 康熙拿在手上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已经沉了下来,老八为了太子的位置,仅仅为了拉拢老十,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银子,真是舍得下本啊。 都说老九善于敛财,他家的银子比国库里还要多,看来此言不虚啊! 康熙想了想,又将房契和银票给了李言:“你能侍君以诚,不欺瞒,不和他们搅在一起,朕很高兴,这些朕将这些财物赏给你了,你拿去吧!” “皇阿玛,前段时间江南水灾,您想拔款救灾,却没有银子。后来让四哥催缴国库欠款,追上来的银子连三成都不到,国库空虚,若是国家再发生点事情,那该怎么办,连点应急的钱都没有。儿臣建议,不如就将这些充入国库,虽然不多,多少也能填补一些。” 康熙一听,心情愉快了起来:“难得你有这片心意,听说你还欠着国库的二十万两银子。即然这样,朕就把这些赐给你,你把你的那些欠款还了吧,这样也算回到了国库里。” “多谢皇阿玛,那儿臣就收下了,一会儿回府了,就去户部,把儿臣欠的钱还上。”李言心里一乐,又回来了,这样在康熙眼前一过,这脏款就洗干净了,以后任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就是老八老九想在皇上面前上点眼药,也没什么用了。 估计皇上也不知道这个当铺值多少钱,想来在皇上眼里,一个铺子,了不起几千上万两,哪儿能想到老八的万永当铺,一年就能有大几十万两银子的收入。 李言想到一件事:“皇阿玛,儿臣有一件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说看...” 康熙心情不错,大有你尽管说的意思。 “皇阿玛,您看太子二哥,伱都已经决定复立了,那十三弟也没有大错,只是看到兄弟相争,一时意气下口不择言,说了几句不太妥当的话。您也知道十三弟那人,任侠仗义,性情中人,也是有口无心。不如,您考虑一下,把他给放出来吧,这马上要过年了,十三弟若是待在牢里,他那一家子恐怕也是无心过年。”李言小心的看着康熙的表情求情道。 康熙眼神定定的看着李言,似乎想看到李言心里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时有些神飞天外的感觉。 李言看着康熙走神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于是小心的叫了一声:“皇阿玛?” “啊!...” “哦,朕有些走神了,难得你有这一片维护兄弟的心,朕答应你了,等会儿你就去理藩院里,传朕的口谕,将胤祥放出来吧!”康熙满脸的笑意答应李言的请求。 李言喜悦的跪在地上:“儿臣代十三弟谢皇阿玛恩典!” 之前康熙关着老十三,不过是为了给老八制造错误的信息,现在老八已经凉了,自然也不用再关着老十三了,迟早都会放出来。 李言在此时给老十三求情,不过是顺水人情。 正是为了刷重情重意的人设,康熙晚年比较看重自己骨肉,就老八送死鹰恶心他,康熙气得要死,但也没把老八怎么样。 李言就是在不断的刷人设,几乎在说老爷子,快把大位交给我吧!以后你的这些儿子们,我一个都不会动,而且还会看护着他们。 你放心的去吧,不用担心! 李言求完了恩典,见康熙忙着批阅折子,就准备告辞,谁知道康熙叫住了自己:“老十啊!你这也不小了,该干点正事了,天天在府里耗着算是怎么回事,也不要再和老八他们搅在一起了,朕给你一個差事,你先做着。” “皇阿玛,您忘了,您给儿臣有差事,就是让儿臣查假太子手谕的事情。”李言脸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心里在想着,看来好人有好报啊! 刚刚替老十三求了个情,这转眼间,好事就落到了自己头上,这回报挺快的。 “那个事情不着急,朕想着一时半会儿的,你也查不出来什么名堂,你慢慢留心着便是,朕要给你一个常做的差事,你年岁不小了,也要学着处理政事军务,不能整天游手好闲的。” “好吧!” “皇阿玛,不过,您可别给儿臣太难的,儿臣自己做不好还是小事儿,就怕误了您的朝廷大事。”李言挠了挠头。 康熙想了想,说道:“朕把正黄旗给你,你替朕给好好整顿整顿!” “正黄旗?” 康熙见李言一脸不解的表情,解释道:“不错,我满州八旗,其它七旗都常驻关外,用以震摄蒙古诸部和朝鲜西域等地方。唯有这正黄旗,都由朕亲自掌管,平时驻扎在西山大营,也叫西山锐健营,护卫京畿重地,是守卫京城安全的重要守卫力量,由满蒙汉的精锐力量组成,统共五万人。现在朕把他交给你管理,你要给朕掌好了。” “啊,皇阿玛,如此重任,儿臣怕自己年轻浮燥,担负不起如此重任。”李言心里一震,这可是军权啊! 心里极是兴奋,早已一千个一万个同意,但脸上还是做出一副歉让惶恐的神情。 李言心里暗道,记得康熙是在五十七年才让胤?接手正黄旗事务的,而且也只是让插手而已。现在因为自己的优良表现,提前了十年,有这十年,到时候这正黄旗就能被自己经营成自己的铁杆人马。 康熙笑着说道:“这营里平时都是按部就班的操练,也不用你做什么,平时由朕掌管,但朕要管着这么大一个国家,哪儿有那个时间。一年到头儿,都不一定能去军营里一次,你去替朕盯着,平时多看看,也学一学如何治军,我大清的祖上是马上得来的天下,这儿孙也不能不懂军事。” 第六十八章 监管正黄旗 “掌管军队,最主要的是忠心,其它的都可以慢慢学。在这点上,你比你其它几个兄弟都要强,不争不抢,重兄弟情意,知道为君父分忧,这点是最难能可贵的。你放心大胆的去做,万事都有朕在背后给你撑着,小事你自己做主,大事再来向朕请旨!” “是,皇阿玛,有您这句话,儿臣就什么都不怕了!”李言一脸正色的说道 康熙从身后的案上,拿出一面令牌,还有一张手谕,交给了李言,李言接过来一看‘兹任命皇十子敦亲王胤?监管督办正黄旗事务!’ 李言跪下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领旨谢恩!” “恩,去吧,朕要批阅奏折了。” “是,儿臣告退,皇阿玛也要注意龙体,不要太过劳累。”李言这句话是发自己内心的,得了老爷子五万军队,而且还是京畿附近的,老爷子这样几乎把半个京城的安危都交到卫自己的手上,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这让李言略略有些感动,自己做得还是不够啊! 但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康熙首先是皇帝,掌握朝局的平衡才是最重要的。原剧中,虽然讨厌老八,不也把丰台大营兵马交给了老八,丰台大营提督成文运就是老八的人,康熙能不知道,可还是这样做了。 这就说明,在康熙眼里,权力需要制衡,哪怕那个人自己不喜欢。 但对于自己来说,就非常重要了,最起码是利用自己来平衡,而不是老四或者老十三之类的其它人来平衡,这就够了。 出了御书房,李言脸色平静的往宫外走去,其实心里激动不已,一直提醒自己要稳重。这次的任命,是不是意味着,老爷子已经越来越看重自己了。当然,李言知道,太子第二次被废已后,直到康熙死前,并没有再立新太子。这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自己不用面临其它兄弟的排斥和打击。 太子胤礽真的犯了什么天大的罪吗? 也不见得,若是他真的无能,也不可能做了近四十年太子,说到底康熙年老担心太子忍耐不住想提前上位,猜疑心重。而满州人大范围上,也属关外游牧民族的一支,有靠武力夺位弑君上位的传统,人们也能接受,甚于从骨子里崇拜从刀枪血海中走出来的强势领袖。 不像纯汉人王朝以自古以孝治国,礼法大于天,讲究名正言顺,不然人心不服。 康熙的担忧和猜忌不是没有道理,但做为太子的胤礽就尴尬了,稍有失礼和不到位,就会被皇上放大十倍看待,认为是不是忍耐不住了,想急着上位,暗中会不会埋怨君父活得太久了,怎么还不死啊! 等等! 猜忌会像瘟疫一样,一旦产生,就会不可遏制的肆意弥漫,直到产生巨大的破坏力,将整个世界毁得乱七八糟。 而其它兄弟眼红嫉妒太子的位子,明枪暗箭拼命的算计,搬弄是非挑拔离间,更会助长这种风气; 再加上其它阿哥成长,候选人众多,比太子优秀的兄弟也不少;康熙的选择余地也多了,自然看不惯一个看了近四十年的储君,随时随地的挑毛病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胤礽在这种压力之下,心惊胆颤如履薄冰,过于紧张之下自然什么都不敢做,这样更被康熙不喜,要是勇于作事儿,做对了是应该的,要是犯点儿错误什么的,自然就被无限的放大。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康熙的圣心。 自古以来,太子的位置,最是难当,半君半臣。 在面对臣子的时候是君,不能丢了储君的风度,可是在皇上面前又是臣,不能抢了皇上的风头。不像真正的君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不能像真正的臣子那样,只要忠心唯上,办好差事就行。 稍不注意不是冒犯了皇上,就是让皇上觉得太跌份。真是上也不能上,下也不能下,李言想着就觉得恐惧,但愿一辈子也不要做太子的位子。 当然,最好是直接做皇帝,省了太子的过渡。 ...... 李言出了宫,没有回府,直接来到了理藩院,现在的理藩院守监自然不再是隆科多。李言也没有多做绪叨,直接宣了口谕,赫免十三皇子胤祥。 理藩院的人赶紧将胤祥放了出来,当然也没人觉得敦亲王来此假传圣旨,这种事情,没人敢开玩笑。 李言见到胤祥一脸精神的样子,不禁感叹道,这皇子做牢就是不一样,就像住在自己家里似的,一点也看不出被囚禁的样子。 和后面被圈十年的状态不可同日而语啊! 李言上前一脸热切的开始收买人心:“十三弟,恭喜了,皇阿玛下了口谕,让我前来接你回家了。” “十哥,怎么会是你?”胤祥一脸的疑惑。 李言解释道:“是这样,皇阿玛今天给我了一個差事,我见皇阿玛心情愉悦,就谈到了你,皇阿玛一时高兴,就将你放了出来。” “原来是十哥替我求了情,胤祥多谢了。那天晚上,我被皇阿玛关起来,你也是第一个出来替我说话,还用身家性命替我做保,我都听说了。平时我胤祥与十哥多有隔阂,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十哥第一个出来替我说话,想起来,真是让胤祥无地自容啊!”胤祥一脸的愧疚。 李言一脸的大度:“你即然叫我十哥,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别人我不了解,十三弟你的品性我还是清楚的,任侠仗义,豪气干云,是个性情中人。伱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我只是说了实话,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这些事情都是误会。” “皇阿玛还夸奖了你呢,说你在二哥低落的时候,能在身边陪着护着,重情重义,做了到一个臣子的义务,也尽到了一个兄弟的情义。” “十哥,我...”胤祥有些动容,眼眶里浮起了泪水,不知是被李言的话触动了,还是被皇上的话感动了。 “好了,这儿可不是好待的地方。走,跟我回府,十哥我为你举行接风宴。” “十哥,能不能...” “...叫上四哥一起”胤祥有些迟疑的问道。 李言一拍脑袋:“瞧我,都高兴坏了,这样,我们一起,先去四哥府里,叫上四哥一起去我那儿!” “好,十哥,我们走!”胤祥见李言对四哥一点也不避忌,彻底放下了心里的顾虑,开心的笑了起来。 两人骑着马,一边聊着天儿,来到了老四的府外,门口的守卫一看,十爷和十三爷联诀而来,连忙进去通报。 “哎呀,十三弟,太好了,你终于出来了,可想死四哥了。” 不一会儿,老四胤禛一脸激动,喘着气跑着来到了门口,一把抱住了胤祥,拍着胤祥的肩膀笑着说道。 “四哥,我也想你,不过现在不是绪旧的时候,边上十哥还在呢!”胤祥笑着提醒。 胤禛转过身来,笑容满面的也抱了李言一下:“十弟,你可是第一次来我府里,今天中午说什么也不能走了,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呢。” 第六十九章 三兄弟饮酒聊天 李言看到老四和老十三的感情甚笃,也是一脸的羡慕,不像老八那边,个个心口不一。听到胤禛的话,李言一脸的疑惑:“四哥,什么事儿你要谢我,我怎么不记得我帮过你。” “你帮我的地方,可多了去了。走,这门口不是说话的地方,都进去,我们慢慢淡。” 胤祥忙解释道:“四哥,十哥在皇阿玛那儿替我求情,皇阿玛才下了口谕将我放了出来,十哥说要在十爷府里替我接风,我们来你这儿,是打算叫上你一快儿去呢。” 胤禛一听,故意把脸一板:“即是为十三弟接风,那无论如何,也要到四哥府里,怎么说我们三个,也是我最年长,十弟想来也不会和四哥争吧。” “四哥即然这么说,那我们就听四哥的,反正都是为十三弟接风,不过下一次,一定要给我一个做东的机会啊,哈哈哈...” 李言自然不会为了一顿饭去争,在哪儿吃无所谓,关键是和谁吃。 胤禛这才重新开心起来:“走,中午我们哥儿三,好好喝一杯,即给十三弟接风,也欢迎十弟到来。” 三人说说笑笑的往府里走去,李言这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上一次还是拌做刺客,半夜三更来的,乌漆嘛黑的,啥也看不清。 今天才是头一次清楚的看到后世闻名的雍王府... 老四的府里规模宏大,堪比一座小型的皇宫了,坐北朝南,占地庞大,比自己的十爷府可气派多了。 殿宇林立,大树参天,飞檐斗拱,百转千折,亭台楼阁随处可见。 整个府里有几百间房间,建筑风格融汉、满、蒙等各民族建筑艺术于一体,真是认人大开眼界,自己上次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么容易就找到了老四的居所。 就是再来一次,也不一定能准确的找到位置! 众人到来了一個风景秀丽、布局雅致的院落,老四吩咐下人准备午膳,自己陪着二人聊了起来。 胤祥问道:“四哥,你说要感谢十哥,刚刚外面,你还没有说清禁十哥帮了你什么,我看连十哥也不清楚,你不会只是一句客套话吧?” “你四哥是那样的人吗?” 胤禛笑着说了一句,转过来对着李言说道:“先不说十弟那天晚上替十三弟求情做保。就说这次,没你在皇阿玛面前说话,十三弟也不能这么快就放出来,这就是天大的情义。” “而且打猎那天,若是没有十三弟站出来说的那句话,皇阿玛最后也不能把如意赐给了弘历。” 胤祥恍然道:“不错,那天若不是十哥出来说话,说不定老爷子就将如意给了老八。” “其实看那天的情形,皇阿玛也不想将如意给八哥。当然了,也不想给太子和十三弟,正在犹豫之中。而弘历那天的表现,确实让人眼前一亮,出类拔萃鹤立鸡群。” “我也是一时意动,给了皇阿玛一个台阶,皇阿玛也就顺手将如意给了弘历。我相信就算我不出面,最后这玉意,也一定是弘历的。” 李言侃侃而谈,豪不居功的说道。 一听李言这话,老四和老十三更是钦佩李言为人光明磊落坦荡胸怀,老十三问道:“十哥,你说老爷子不想把如意给太子,我能理解,本来就是从他那儿拿的,为什么不想把如意给老八和我?” 老四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李言,似乎也想听听李言的高见。 李言想了想,说道:“那天明明是打猎,八哥却逮了活的猎物,这个做法,要说是心怀慈悲也太过勉强,八哥别出心裁不过是故弄玄虚,仁慈原也不体现在这上面,如果不忍杀生就是慈悲心怀,那大家还打什么猎啊!在京里待着就行了。八哥这么做是适得其反了,让皇阿玛不喜,自然就得不到如意了。” “那天明明是我猎获的猎物最多,伱说,皇阿玛为什么不把如意赐给我呢?”胤祥不解的问道。 李言和胤禛看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浮现出笑意,李言说道:“那是皇阿玛在保护你,若是真给了你,十三弟你敢收?” 胤祥瞬间明白了过来,笑了起来:“那个玉如意在八哥眼里是个宝贝,可在我眼里是个天大的麻烦,我可不想要。” “那你那天还打那么多的猎物,别人还以为你势在必得呢,哈哈哈!”胤禛在一边儿乐了起来。 三人正说道,下人来报宴席已经准备妥当,胤禛招呼着二人:“走,我们先喝着,十三弟想来这段时间在理藩院里吃得也不好,刚好可以补补。” 三个人到另一个房间,看着满满一大桌的酒菜,极为丰盛,一一落坐后,胤祥说道:“四哥,你向来节俭,今天可是太铺张了。” “今天来得都是贵客,为十三弟洗尘,也为欢迎十弟。来,四哥和你们两个兄弟,喝一杯。”胤禛举起了杯子,招呼了起来。 等三人都喝了几杯,状态微熏的时候,胤禛郑重其事的端起一杯酒:“十弟,四哥敬你一个,以前四哥和你接触太少,对你不了解,有很多误解的地方。十弟你不计前嫌,不但帮了十三弟和弘历,还在皇阿玛那里替我说了不少好话,四哥我感佩于心,铭记五内!” 看到胤禛一脸真诚的样子,李言也端起酒杯。 “四哥,你一心一意为了朝廷和社稷,不避艰辛,勇挑重担,受了不少委屈。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皇阿玛心里也知道,朝中就需要你这样真正做实事的人,以后我也要向你多学习,还望四哥不吝赐教。” “再说,前段时间四哥奉命追缴国库欠款,我欠着国库二十万两银子,四哥却从来没有上我府上去过,十弟知道这是四哥照顾我。”李言也一脸正色的说道。 “唉...这算什么照顾,你那时正在江南赈灾,这种情况下,我再上门逼债,那还是人吗!” “这些小事,都不用提了。” 胤禛满脸不在意的摆摆手! 李言和胤禛两人经过上次在热河行宫的一次会谈,都知道对方的为政理念,颇有些意气相投。再加上来后的暗中照拂,更是相互欣赏,两人相视一笑,痛快之极,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言想着胤禛是一个真正干实事的人,想在自己登基后收为已用,让自己智者劳心,而让胤禛劳力。 第七十章 拉拢和被拉拢 李言自己知道自己,就是现在开始努力,也未必真能做到胤禛后来那样的勤奋和效果。更何况,努力学习虚心上进,只是为了坐稳江山,而不愿意将有限的时间和精力,耗在无限繁琐的国事当中。自己不愿辛劳,自然要用一批愿意做事也能做事的干才。 而真正说到能干实事的人,还是要靠胤禛,有胤禛主持大局,李卫田文镜孙家淦那些人,才能发挥作用。 有这批人兢兢业业的帮着治理江山,自己才能解放出来享受生活,毕竟,就算要玩乐也要江山稳固的基础上,要是把江山给弄没了,那不成昏君了!当然了,即使自己不在乎江山传承的问题,也并不意味着愿意接受前朝崇祯皇帝的结局! 焦头烂额处心积虑的操心一辈子,最后落得个煤山上吊的下场,让人不胜唏嘘。 想到这里,李言更加紧迫和热切起来,对胤禛格外的友善和殷勤。 而胤禛想的和李言差不多,只是当事人换了一下位置,自己要是能继位,就让李言来为自己做事,真当胤禛想呕心沥血点灯熬油的亲自上阵,还不是因为下面无人可用。李言的出现,让胤禛看到了一匹千里马,有老十三和老十帮讨着,不管是对付老八那群人,还是整顿吏治税收改革土地革新等等,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到时候超然其上,左右平衡,也有信心收拾康熙留下的烂摊子。 就这样,两个人都有交好对方的心思! 在推杯换盏、相互恭维的友好氛围下,没一会儿感情便拉近了不少,有点兄友弟恭的感觉了。 老十三胤祥笑着边吃看两人联络感情,见两人酒意正酣,想到一件事,问道:“对了,十哥,刚刚你去理藩院接我的时候,说皇阿玛给了你差事,能说说是什么差事吗?” 胤禛听见这话,也放下了筷子,一脸疑问的看着李言。 李言想了想... 这事儿估计明天都要传开,现在说出来也不算什么,于是说道:“哦,是这样的,皇阿玛见我整天无所事事,让我帮着他管管正黄旗,没事儿也学着整兵经武,处理一下兵事。” “嗬...” 两人闻听此言,精神大震!都忍不住的吸了一口气,脸上的随意瞬间消失不见,酒意也收起了不少。 胤祥一脸正色的说道:“正黄旗驻扎在西山,也称西山锐健营,有五万兵马,一向是由皇阿玛亲自掌管的,从来没有让其它人染指过,这次竟然让你去管着,是做统管还是管其中一部份?” 李言一脸不在意的说道:“皇阿玛说是让我监管,你们也知道,我从来没带过兵,什么也不懂,就想推了。谁知皇阿玛说,只是让我没事过去看看,跟着学一些带兵的经验,了解一下武事,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向他请旨施行,也不用做什么。” “我想着,我都这么大了,也不能整天玩儿着,也应该替皇阿玛分点忧,而这事儿也不难,就接了下来。” 说完拿出了怀里的手谕,让两人过目。 胤禛一把抓过去,翻开仔细看了起来,不过只是一行字,胤禛来回看了好几遍,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李言:“十弟,这可不是小事,这是天大的事儿啊!正皇旗守着京城的西面,有了这道旨意,皇阿玛就是把小半个北京城的安危交到了你的手上,不可等闲视之。” 胤祥也接过手谕,仔细看了看,确实是监管正黄旗,不是做一个什么副都统,有了这道手谕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手伸到正黄旗军中。 事态紧急时,也可以调动这数万兵马,从此之后老十就不再是个空头王爷,而是实打实手握军权的人物了,必会被各方所拉拢。 最主要的还不在这里,五万兵马还是次要的,这大清国的统兵将领也不少,统十万兵马的也不是没有。只是那些都在边疆或者外省,而这西山锐健营是驻扎在北京城附近的军队,直接关系着京城的安全,护卫京畿,责任重大,每一個被任命掌握军队的人,都是皇上最任信的人。 从此,老十也在被皇帝信任的人之列了。 这让老四和老十三心里一阵羡慕,他们两人都不曾被赋予这样的信任,而如今被老十得到了。 “我也知道责任重大,只是我从来也没管过兵事,也怕误了差事。可皇阿玛说让我帮他看管着,没事去看看就行,反正他一年到头也去不了一次,有什么事只管去找他就是。我想着皇阿玛看我整天游手好闲的,上次办个赈灾的事,还办得乱七八糟的,估计想陪养我做个将军,以后好为国征战,保卫疆土。”李言一脸笑意的说道。 胤祥将手谕交给了李言,正色说道:“这军队上的事,可大意不得。十哥,即然皇阿玛信任你,将正黄旗交给你了,那你就不能三心二意的。得下大功夫,认认真真的把军队管好,真要疏忽大意,出点什么事,就是天大的麻烦,以后这可就是你的责任了!” “正是,古有名训,国之大事,唯祀与戎。这戎说的就是战事,这军队是国家稳定的基石,十弟你可要认真对待,不能马虎。” “四哥,十三弟,你们放心,即然皇阿玛信任我,我肯定不会马虎大意,会尽快熟悉起来,决不会出任何问题的。”李言也严肃起来。 说完又是放松的一笑:“不过,你们也不必太过认真,说不定这只是皇阿玛一时冲动,想历练我一下。说不定什么时候,一道旨意下来,就拿回去了。” 胤禛和胤祥一想,也是这个理,皇上春秋鼎胜,看老十不谙政务,将其放在军中历练一下,也是有可能的,老十三胤祥和老十四胤禵不都是往军伍上陪养的吗。想到这里,两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老爷子一下将老十放到这么高的位置上,吓住了两人。 不过胤禛转眼一想,他们这些龙子凤孙的,也都是这样,太子管着吏部,老八管着户部,自己管着工部,都是如此。 老十还没有管兵部,只管着一个正黄旗而已,只是这是实打实的掌管权力的职务,还是敏感的军权,而且在京畿附近,让人紧张了不少。 “说来我对兵事还是两眼一摸黑,十三弟以前带过兵,以后十哥要向伱多请教,到时候十三弟你可不要藏私啊!”李言想着这种事情,还真得要请教老十三,而且以后能以此为借口常往老十三那里跑,搞好关系。 以后当皇帝了用得上... 年羹尧那家伙,胆子忒大,最好还在放在眼皮底下,免得最后犯下大错,被自己挥泪斩了,影响到秋月,还有自己的任务。 “好说,只要是你十哥的事,那就是我老十三的事,没二话。来,十哥,我敬你一杯,咱们吃着,这么多好菜,别光顾着聊天了。来,四哥,你也举起杯子,咱们哥仨今儿个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喝!” “喝...” 胤禛和胤祥更加热情起来,三人推杯换盏,边喝边聊,直喝到下午,三人都是酩酊大醉。李言最后喝得人事不醒,被老四府里的护卫送回十爷府。 ...... 第七十一章 西山锐健营 第二天一早,李言难得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要去西山锐健营,昨日已经让人通报,自己要去露露面,让营里的众将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他们的上司了。 李言知道,康熙让自己监管正黄旗,也是因为自己身份尊贵,能压得住那群骄兵悍将。 李言带着阿尔多和几个侍卫往西山锐健营走,骑着高头大马,穿上了一身正黄旗的武将服,腰佩长刀。自我感觉威风凛凛,英武不凡,一路上和阿尔多聊着天。 阿尔多也是出身正黄旗的亲军营,对正黄旗的建制和任务非常了解,得知道自家王爷被皇上任命监管正黄旗,喜不自胜,一路对李言介绍着。 通过阿尔多的述说,李言也对自己即将领导的军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清朝八旗兵包括京营和驻防两类,京营主要是围绕京城以及京畿地区驻防的八旗兵,驻防八旗则是驻防在京外各地的。 八旗或由皇帝直辖、或由王爷担任旗主。 每旗设置有满洲、汉军、蒙古三个都统,分别管理本旗军政事务,总共二十四人,官阶从一品,副都统正二品。 西山驻扎的正黄旗主要包括亲军营、骁骑营、前锋营、火器营、虎枪营、健锐营、护军营等。目前有三个都统九個副都统,满洲旗和蒙古旗下辖各一万人,汉军旗下辖三万人,共有五万人马,其中骁骑营人数虽不是最多,实力却是最强,多为骑兵。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几人来到西山,远远的看见山脚下巨大的营盘,井罗密布的排列着,一丈高的栅栏将军营与外界隔开,周围还有一圈深深的壕沟,旗帜迎风飞扬,军士屹立如枪,一股肃杀之气,四散开来。 营寨正门口已经做好迎接准备,数十名大小将校都是衣甲齐整顶盔挂甲伫立在前。 李言正色上前,宣过皇帝圣旨后,几位都统将李言迎至主帅大营后,各级将校汇集一堂。 “末将等叩见敦亲王,王爷吉祥!” 李言大咧咧的坐在上首,阿尔多手捧圣谕立于身后,看着满帐的将领,李言感觉一阵心动,还是建立在实权基础上的地位最是牢靠。这实权说的就是军权,别看现在自已身为王爷,就是太子又怎么样,还不是康熙一句话的事儿,说废黜就废黜了。 “诸位将军请起...” “大家都知道,本王受皇上委托,监管正黄旗,那是皇上对本王的信任和器重。但诸位也清楚,本王并非从小在军营历练过的王爷,对于军伍之事,那是两眼一摸黑,所以以前皇上管着的时候,是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本王平时也不会过多插手军中之事,但你们也不能因此松懈。” “正黄旗驻西山,负责护卫京师西面的安全,我们一定要保证军队的战斗力,这样才能在关键时刻,成为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剑,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诸位将军可能明白。” “末将等谨尊圣谕,听从王爷吩咐!”众将轰然应喏。 帐内诸将心中一阵暗喜,诸人最怕的就是这位十王爷年轻冲动不懂军事,却又乱插手,若是出了任何问题,皇上怪罪下来,还是他们这些具体领军的将领担责。而且长期下来,军中也早已形成了一套体系,上上下下的利益关系也是盘根错节。 若是李言胡乱伸手,他们这些人也为难。 李言自然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一时半会儿的也不会做大的变动,最起码近期不会,就是以后要调整,也是润物细无声的,将这支部队掌握在手中。 “今天是头一回见面,我对诸将都不太熟悉,各位将军自我介绍一下吧!” 当先一人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说道:“末将满州旗都统库古奇!” “末将蒙古旗都统乌什巴” “末将汉军旗都统陈琦瑞” “末将满州旗都统副都统...” “......” 等众将都介绍了一遍,饶是李言记忆力比较好,对这满洲和蒙古将领的名字也是头大不已。 后世不是有个笑话,内地的人和内蒙的朋友唱酒,体现友谊的最好方式就是要记住在坐每一位朋友的名字,第一个上来的就是恩和额乐素额日斯额日和木额尔敦额日古那伊特格乐乌兰沃斯... 还好自己的蒙古旗都统没给自己来个全名... 李言亲切的和每个将军都说了几句话,抚慰一番,细心的记下每个人的名字和长像。这也多亏了内力改造之下,自己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有了极大的提高,记忆力也加强了。 不然就这一关就难过,遥想自己当初刚上高中的时候,老师为了加强同学们的关系,第一天也是做自我介绍,结果几十个同学自报家门后,能记下的也就几个长得漂亮的女孩儿名字,不超过一手之数... 相信若是有现在这样的记忆力,就是不靠做弊,也能考上京大。 李言感叹道,这人和人的脑子确实不同,怪不得有人的成绩那么好,有些人怎么也学不进去。 就是同样努力的人,成绩也可能相差甚远! 不是自己不努力,是天赋不够... 不怪自己... 安慰了自己一下... 心里舒坦多了... 李言收回心思,之后在众将的陪同下,在军营里转了转,看了看众将士的训练情况,看着威武雄壮的队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脸的亲切,让军中众人都知道皇上的十皇子监管正黄旗,以后就是他们的上级了。 这中间,李言打发了众将各回本位,不必全都放下军务不顾,来陪着自己。 由满族旗都统库古奇单独陪同就行了。 众人一退去,库古奇一个千扎下去:“奴才钮祜禄氏库古奇,参见少主子!” “将军请起,我早就知道钮祜禄氏有个名将在正黄旗,还和我亲戚,没想到就是将军,恕胤?冒昧了。” 李言一脸执情的将库古奇拉了起来,这是自己需要尽力拉拢的对象。 库古奇兴奋的说道:“少主子年少,不知道也正常,我父与少主子的姥爷仍是亲兄弟,我与贵妃娘娘是堂兄妹。因贵妃娘娘早逝,我钮祜禄氏的族老约束我们不得因为官场上的事情去打扰少主子,所以我们平时甚少往来。” 库古奇口中的贵妃娘娘正是老十的亲生母亲,不过早已过逝,李言在脑海里也找不到半点印象。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成为李言和钮祜禄氏之间关系修复的纽带! “没想到我们关系如此之近,那我要称将军一声舅舅了,这许久未曾前往拜见舅舅,是胤?失礼了!” “少主子客气了,奴才不敢当。这下好了,少主子被皇上任命监管正黄旗,旗里不少族中的将领,都倍受鼓舞,说要请少主子吃饭呢!”见到李言坦然承认双方的关系,库古奇心里松了一口气。 李言想了想,歉意的说道:“目前皇上刚刚让我监管旗务,我也不便太过张扬,舅舅代我向旗中父老问老,就说以后时机合适了,我会前往拜见的。” 第七十二章 万永当铺 “末将明白,也体谅少主子的不便,少主子但请放心,我钮祜禄氏全族,坚定支持少主子。”库古奇没让李言多等,就表了态。 目前在康熙的皇子中,就属李言和钮祜禄氏关系最近,地位最高,钮祜禄氏实力雄厚,是李言最坚定的支持者。 李言大喜,知道虽然这只是初步建立的关系,但现在自己有了名正言顺接触这些人的机会,以后还愁不能把他们全部收心吗。自己至少有十几年的时间,也可以慢慢的将领兵的才能锻炼出来,这些不都是可以学得吗,还会显得自己用心办差。 回去的路上,李言看着一脸喜色的阿尔多问道:“阿尔多,你追随我多久了。” “回主子,奴才在主子出宫建府后,就被皇上任命为十王府侍卫总管,至令已十几年了。”阿尔多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凝,不知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这官场上领导说出这句话,不是要升职了,就是要担重任了,而大多数是领导要做一些非常规的大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往往这个时候,就需要下属表忠心卖命了! 阿尔多也不是官场新丁,对此自然是门清儿的,联想到如今的局势,不难想象李言是想调整自己的职位了,于是神情紧张的盯着李言。 李言随意的说道:“阿尔多,你一身的武艺,这些年埋没在王府里,真是屈才了。有没有兴趣重新回军营任职啊?” “王爷,是不是奴才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到位的,王爷尽管责罚,奴才一定改正,还清王爷不要赶奴才离开。”阿尔多急忙滚落马鞍,扑到地上,惶恐的说道。 李言也勒住马疆,翻身下马,扶起阿尔多! “没有,阿尔多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正因为如此,我不能光顾着自己,也要为你的前途考虑,你总不能在我府里做一辈子的侍卫吧,总要有自己的事业。” “奴才愿意侍侯王爷,就算给王爷当一辈子侍卫,奴才也心甘情愿。” 李言解悉道:“别这么说,我怎么舍得,阿尔多啊!你也看到了,以前我只是个整天游手好闲的普通皇子,也没人看得上我。而如今皇上器重我,赐封我为亲王,又让我监管着正黄旗,可以说已经在诸位兄弟中,越来越显眼了,别人也会将更多的目光放到我身上。” “我想要低调,已然没有可能了,必然要面临来自其它兄弟的强力挑战,这就需要更多力量的保护。而区区一个侍卫,带给我的护卫已然不够了,所以我需要你掌握理多的力量,这样才能让我在王爷的位置上做的稳。” “况且,我也需要有一些信得过的人手,这样才能更好的完成差事,不负皇阿玛的期望。” 阿尔多明白了李言的意思,坚定的说道:“我愿听从王爷的安排。” “嗯,这段时间你准备一下,将府中的事务交接一下。过段时间,就到西山锐健营里,先做一个千总吧!等你上手了,以后有机会了,我会再提拔你的,你需要做的就是牢牢的将军中的权力给我掌握好,知道吗?” “奴才明白!” 回到府里,李言没来得及歇息一下,又想到一件事,叫来了李卫,带着李卫和两个随从,勿勿出门了。 没过一会儿,来到了万永当铺。 从远处看去,万永当铺在前门大街最显眼的位置,正处十字路口,人来人往,对面就是几间酒楼和茶楼,进京的达官显贵和商贾平民都要经过这里,京里做小生意的和爱聚在一起闲谈的人都爱往这里来,人流量大,生意必然兴隆。 当铺里不时有人来典当或是购买东西,正面的铺子接当赌当,边上几個铺子往外卖各类饰物,有到期不能赎当的物品,也有在别处专门进的事物,打着当铺的名义,也会招揽一些贪便宜的顾客购买。 李言一行四五人,来到当铺门口,就有铺里的人接过马匹,招呼几人进去! 在这寸土寸金的前门大街,一个小小的方寸之地的铺面口儿,就可以养活一家人吃喝不愁。 而万永当铺居然专门设有可以停马车的区域,打眼一看,位置还不小,可以停三四辆马车。而且通过侧面的通道,可以到后面一个宽阔的院落里,可见万永当铺的实力和背景。 正面一进来是一个宽敞的大堂,两边摆着座椅,也有像后世一样的小桌子,四周围着椅子,可以几人坐着商谈。远处一个高高的柜台,约有一米五高,上面的围栏直接连着房顶,旁边有个小门,可以进出。 里面的伙计平时通过一个个小窗口和外面的人交流,高高在上的府视着往来的客人。 通过这样的居高临下,也给来典当的客人一种压力,无形之中,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了优势。 这也是生意人的奸猾之处,有身份的人从来不到柜台之前,避免自己处于不利的形势。 跑堂的小厮打眼一扫,看到李言几人衣冠楚楚、气度不凡,尤其是李言,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正主。后面落后一个身位,小心跟着的指定是随从,上前殷勤的招待,引着众人到旁边的区域落座:“几位客官,请这边儿坐,小的这就给您上茶。” “别费这事儿了,这是十王爷敦亲王殿下,还不让掌柜的出来迎接!”李卫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姿态高傲,大声喝道。 李言则是双手一背,仰着下巴,摆着王爷的谱,到处打量着,一幅不将别人放到眼里的架势。 小斯一听着急忙慌的跪下行礼:“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远处柜台里的伙计听到后,急忙消失在柜前,跑到后堂通报去了,没一会儿,旁边的小门打开,走出一溜人来。 一个头盖瓜皮帽,身穿棕色绸缎长衫,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一脸谄媚的打着千儿说道:“奴才万永当铺掌柜胡平山参见敦亲王。” 身后七八个伙计也跟着唯唯诺诺的跪下行礼... “起来吧,你就是胡掌柜,九哥都跟伱说过了吧,这当铺已经转手给本王了。” “说了,说了,九爷已经吩咐过,这当铺里的物件,一样没动,这是帐册,请十爷过目。”胡掌柜带着几个伙计恭敬的说道。 李言手一挥,李卫带着两个府里挑出来的,还算手脚利索,头脑精明的下人,上前将帐目接过,立于一旁。 “胡掌柜,你是九哥的包衣,还是招来的管事?” 胡掌柜是九贝勒的亲信,知道十爷不仅和八爷九爷是一党的,前几天就交待自己,当铺被八爷送给了十爷,九爷还悄悄交待自己偷偷的做些手脚,将一些贵重的典当之物给转移走,帐册也改了。 自己连夜整理做好了新帐,正准备给九爷过目,等九爷点头之后就将一批价值不菲的物品给挪走。 谁知九爷又急着找到自己,前面的打算做废,不准做任何手脚,将帐册和实物都整理清楚,原封不动的做好交接。话里话外的暗示,最近十爷被皇上委以重任,八爷再三交待,万不能得罪了十爷。 弄得胡掌柜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不过九爷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还好以前的帐没丢,将新帐收起来,物品归纳好。 此时面对十爷,不急不乱,一脸的恭敬道:“回十爷,奴才是九爷的包衣奴才,这柜里六个伙计都是从市面上招来的。九爷有过吩咐,奴才等听十爷安排,若是十爷一时人手不到位,我们就先在这里做着,等十爷招到合适的人手,我们再离开。” “嗯,九哥做事儿就是没得说,这是李卫,我府里的人,你先带着他,等他上手了,你再回九哥那里去,怎么样?” “都按十爷吩咐的做...” “嗯!” 李言满意的点点头,交待完毕,将两个下人留了下来,盘典实物,熟悉手法,掌握当铺的经营流程,然后带着李卫离开了。 路上对李卫交待:“李卫,你先暂时在当铺里做着,历练一番,等以后招到了合适的掌柜,再做安排。” “是,十爷,奴才会做好的。”李卫小心的应下! “这当铺里的人,都是九哥的人,到时候等你熟悉了,这些人全部开掉,一个不留。你要做的就是在尽量短的时间内,将当铺的经营搞清楚,府里配的两个人都在铺子里面做过,这点儿你不用操心。” 李卫和高福两人都是李言下江南收下的人,一样的头脑灵活,处事谨慎,但李言知李卫更靠得住,运气也更好一些。 而高福就差了一些,不但没能娶到翠儿,还因为心思不定,被老八钻了空子,最后被与世长辞了;而李卫命运就堪称奇迹,从一个小叫花做到了封疆大吏的高位。 不得不让人感叹命运的未知! 李言心里闪过一些念头,摇摇头,又开始交待起来:“最重要的就是将帐册和库房里的东西一一对照,确保没有差错,不允许这些人将库房里的任何东西带出去,知道吗?” “奴才知道。”李卫头一回出府办差,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另外,我交给你一个事情,你要留心,只许你自己知道。你在查库房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江苏巡盐道任伯安留着的大箱子,若是查到后,要不动声色,向我回报。”李言收下万永当铺就是为了任拍安的百官行述,这对后面的计划,至关重要。 李卫心里恍然,估计这才是十爷心里最重要的差事,连忙将此事牢牢记在心里,不迭的唯唯应诺。 ...... 李言回到了之前的日子,虽然皇上的禁令已经解除,而且还给了差事,但李言还是重复着之前的生活,他已经养成了散漫的习惯。 并没有因为可以随意出门而到处乱逛,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整天的和老九泡在老八的府里。只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西山锐健营,和那里的各级将校搞搞关系,然后摸清楚军中的兵马钱粮装备和训练情况,做到对这支队伍的具体实力心中有数。 除了两头跑,就是整天的和邬思道学习儒家学说和四书五经,邬思道也明白李言的心思,想为以后的治国多积累一些知识和经验,也教的认真。 两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学问,和历朝历代的施政得失,有时也会因为意见不同而争的很激烈。 虽然李言不太关心政务,却也知道,朝中近期发生了几件重要的事情,康熙除了重用李言,还让十三阿哥胤祥监管刑部,让十四阿哥胤禵监管兵部。 而且皇上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复立太子胤礽,这个决定让满朝文武有些不知所措,自古太子就没有废而复立的先例。 邬先生猜测皇上是担心八爷挺而走险,所以想让太子制衡老八,然后再逐步瓦解八爷党的势力。 又重用李言、老十三、老十四,肯定会有大动作。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道圣旨传遍天下,皇上要巡视江南!京里由太子监国,上书房大臣马齐和诸位阿哥辅助。 第七十三章 康熙南巡 阳春三月... 浩荡春风像是吹醒了整个天地,冰天雪地的北方,都开始进入春季,温度回暖,草色渐绿。想来江南的风景更是宜人,在苏杭之地待过的李言,在康熙决定南巡的时候,就申请随驾前往江南。 无奈康熙拒绝了李言的请求,告诉他此次巡幸不便携皇子同行,他身负西山锐健营的重任,要留守京城,还要让他盯着百官和诸位皇子,若是朝中有什么风吹草动,可随时秘报。 李言只好做罢,在心里遗憾的怀念了一下江南的风景! 西直门外,整套最高等级别的仪仗侍卫,在礼乐声中,护卫着康熙的銮驾离开了京城,百官跪着送康熙远去。 李言也跪在诸位阿哥之中,看着康熙手上牵着的小弘历,再转头瞄了一眼强压兴奋神色的老四胤禛。心里顿时一沉,历史总有他的惯性,康熙还是将弘历接到了宫里,对外说是自己年老想留个孙子在身边,以享天伦之乐。 但宫里未成年的阿哥也多的是,老大老三老八等阿哥府里也都有幼小的孩子,这个解释未免牵强。 康熙身为一个皇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或许他现在的眼光,已经看到了几十年后,比起人生的阅历和智慧来说,在场的这些阿哥,加起来都远远不如一个康熙。 李言不像其它阿哥,会被康熙的掩饰动作所迷惑,多余的解释反而有欲盖弥章的嫌疑。不过是一個小孩子,想带到宫里就带了,康熙是皇帝,有绝对的权威,谁敢置疑,何必要多加解释呢! 有后世的经验,李言对于康熙的心思从来不抱任何幻想。 这么看来,老头子心里的默认的继位人选,还是老四胤禛。想到这里,李言的心里更加阴郁起来,趴在地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心紧皱,脸色冷峻极为难看。自己明里暗里做了这么多事,还是输给了胤禛。 自己哪里不如他! 论身份,胤禛是德妃乌雅氏所生,随后被孝懿皇后佟佳氏抚养,佟佳氏是佟国维的女儿,身份是皇贵妃,膝下无子,终身只有一个女儿,且存活一月而夭折。随后抚养过多位皇子,胤禛也只是其中之一,后来临死前被康熙封为第三任皇后,佟佳氏只做了一天的皇后,就与世长辞了! 而十阿哥胤?的母亲为温僖贵妃钮祜禄氏,太师果毅公遏必隆之女。康熙的第一任皇后赫舍里氏去世三年之后,康熙册立钮祜禄氏为皇后。和老十胤?亲生母亲是亲姐妹。 而同一时间,佟佳氏被册封为贵妃。 只是,这位钮祜禄氏皇后命不好,大概只当了半年的时间,1678年二月,钮祜禄氏于坤宁宫崩逝,时年25岁。 胤?的生母也在胤?11岁的时候撒手人寰,死后谥温僖贵妃,是清代唯一一位有谥号的贵妃。 老十胤?的身份高贵还在老四胤禛之上,若是两位钮祜禄氏都活着,老十估计就是顺理成章的太子了; 论能力论待人论敢担当,李言自认不在胤禛之下,唯一差的一点就是自己的排行太小了,不像胤禛排在前面。 难道就因为这样,自己就被康熙否决了? 好吧,自己本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诸位皇子公平竞争,不想以大欺小的,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不被公平对待,老头子这是逼自己要行非常之法啊!本来没想采取特殊手段的,看来,自己还是太过老实了,以至于被这些古人欺负。 李言正思索间感到眼前一道人影恍过... 抬起头仔细一看,原来是太子胤礽,太子在康熙刚刚离开,便不顾礼仪的站起了身,得意洋洋回头看了看后面跪着的百官和诸位兄弟,似乎颇有些享受此刻的自由,没了康熙在京,胤礽彻底放飞了自我。 一改以往的小心谨慎,肆意发挥着太子的权力,随意鞭笞下人,惩罚百官,就是上书房的大臣,也是说骂就骂,随意慢怠。似乎为了报复上次推举太子事件,胤礽扬言要将所有支持八阿哥的官全都罢黜,让满朝的官员都感到惶恐不安。 不但对官员刻薄,而且对原属自己一系的老四和老十三等人,态度也冷淡了下来。 如此按捺不住自己,轻浮浪荡的表现,让原本还对其抱有一些期待的大臣也都失望了。 胤礽招回了自己上次被废之后,被皇上冷落的几个亲信,这些人带来一个消息,原为九阿哥胤禟门人的江南巡盐道任伯安,在吏部任管理百官档案的机会偷偷记录百官的隐私事件,编了一本册子。 名为官员记述... 本来要献给八阿哥,但任伯安恼怒八爷上次为了搬到太子,不讲情义,牺牲了任氏兄弟,所以任伯安要将这本官员记述,献给太子,条件就是释放他的内弟刘八女和恢复自己的官职。 胤礽一口答应,找到了监管刑部的十三阿哥胤祥。 谁知胤祥一听是这种脏事,一口回绝,还劝太子行事要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太子听得一阵不耐烦,执迷不悟,见老十三不肯就范。假意痛改前非,让老十三处理了郑春华。 老十三想着已经拒绝了一次,而且除掉郑春华也能让太子安心,所以就答应了。偷偷将郑春华藏了起来,回报说已经杀了。 而太子此刻却翻脸不认人,又以此为要胁,让老十三放了刘八女,这种手段简直堪称卑鄙无耻。 胤祥无可奈何! 找到雍亲王胤禛商量,两人商议先放人,后让四川提督年羹尧奉刑部的命令,再将人抓回来。 年羹尧坚决持行了胤禛的命令,从四川调人到江夏镇抓回了刘八女,和一张万永当铺的当票。但年羹尧在江丰镇发现了任伯安替九阿哥胤禟积蓄的几百万两银子,贪心大起的年羹尧为了昧下这笔银子,将任伯安和刘八女所在江夏镇的几百人,并驻防江夏镇的淮安营几百官兵全部杀死。 案子上报到兵部,这下惊动了老十四和老八老九他们,几人叫去了李言。 李言也不禁暗自感叹,年羹尧果然是胆大包天! 自己从监管西山锐健营之后,老八老九对李言的拉拢又更进一步,李言表面上依然像以前一样在老八的圈子里打混,只不过现在的地位仅次于老八,在老九和老十四之前。 最后老八虽然猜出是年羹尧所为,但事关重大,还是要老十四从兵部派人到四川和江夏镇去寻找证据。这么大的事情,若是没有证据只靠猜测,恐怕是不行的,毕竟年羹尧后面可是有老四老十三在撑腰,而且还是老十的大舅子。 李言知道剧情发展到这一步,那张万永当铺的当票就已经在老四手上,下一步就是让人去当铺赎当,不知道老四会不会找到自己。 这天李言正在府里和邬思道聊天,李卫勿勿的回来了,一见面就说道:“十爷,今天有人拿着任伯安的当票,前来赎当。我按照您事前的交待,对那人说,当初任伯安有过交待,必须他亲自前来或者让人拿到他的亲笔信,否则一概不能赎。” 李言看了一眼老邬说道:“那人是怎么说的?” “来人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下东西是否还在,在我肯定之后,就离开了。”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对了,若是近期有人来当宫里或王爷府里的东西,不要收了。” “嗻...” 李卫应诺之后,就回了当铺! 李言问邬思道:“先生,你说四哥会不会来找我。” “那要看这位四王爷的城府了,不过据老夫的了解,应该不会。”邬思道想了想。 “这是为何,这段时间,我与四哥的关系处得也不错,难道还没有获得他的信任?” 邬思道笑了笑:“自古成大事者,有谁会轻易相信别人呢!更何况四王爷谋的是天子之位,十爷一边交好四王爷,另一边和八王爷的关系也不断。现在对于四王爷来说,十爷只能算是一个朋友,而这么大的事情,只能找自己人商量,而不是朋友。” “何况,四王爷也未必真的当十爷是朋友。” 李言心里一沉,这位四哥,确实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原剧中能成为最后的赢家,也是心狠手辣,各种手段齐出,甚至是见不得光的阴谋,也是常常使用。 说起来让人感到矛盾,胤禛有为国为民励精图治的一面,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一面,或许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人吧! 现实中光鲜的各种成功人士,总是在公开场合,不断的宣扬着努力奋斗勤劳致富,而他们自己或许才知道自己成功的真实原因是什么,反正李言很少见到那些人让自己的子女每天勤奋努力的工作,多半都是纵容子女享受生活。 没想到事情果然没出乎意料! 下午的时候,李卫就又回来了一趟,说有个山西的商人,拿了不少王公贝勒公卿大臣才能使用的,上好的狐裘貂皮的大衣,还有上朝用的一二品大员的朝珠等等,而且抵当的价格非常便宜。 若不是李言上午有所交待,李卫就想都吃下来。 第七十四章 李言阴老十四 李言在心里暗叹一口气,原以为老四会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有意交好,而找到自己。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万永当铺是自己的,直接和自己打个招呼,也许就能直接从自己这里把官员记述取走,没想到现在还是用了这样的手段。 不过转念一想,李言也暗自佩服,这才是枭雄的心智,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不像自己,时不时的感情用事。 李言让人备马,准备亲自前往老四府里,和老四摊牌。 突如其来的李言,倒是出乎胤禛的预料,压下了心里的慌乱,胤禛热情的招呼着:“十弟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知道,十三弟昨儿还念叨着要请你过来聚聚呢!” “呵呵,四哥,我又不是外人,不必这么客气,今儿我过来是有事找你呢!”李言左右看了看,没有再说话。 胤禛皱眉思考,在这个当口老十找上门,很难让人不往任伯安的官员记述上想,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了想挥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十弟,这里没有外人了,有什么事儿,你只管说。” “四哥,我知道你手中有一张当票,是曾经的江南巡盐道任伯安记录的官员记述在万永当铺的当票,你现在正在想办法想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把官员记述给赎出去。” 李言一句话如石破惊天,让老四心里一下就炸开了,犹如内心的密秘被人发现,顿时心里一阵慌乱,脸上都露出些不自然。 胤禛在脑海里迅速的思索着,是哪里漏了口风吗,这事儿只有自己、老十三还有年羹尧知道。 年羹尧的妹妹嫁给了老十做妾,或许就是从他那里泄露了。 想到这里胤禛脸色阴了下了:“十弟,没想到,你都知道了,是年羹尧告诉你的....” “年羹尧是你的人,这么大的事,他敢告诉我吗,我若是问他,那便是害了他。”李言脸色淡然的说道。 听到这里胤禛的脸色稍霁... 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府里的规矩,众人都是知道的,年羹尧的妹妹是老十的妾室,老十若真是从他那里得到这个消息,也不会在自己面前嘚瑟,这样等于告诉自己年羹尧吃里爬外,老十断不至于这么为难年羹尧。 “那十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胤禛不解的问道。 李言笑着说道:“太子这次复立已来,和以前比起来,变化挺大。现在的行为大胆了很多,不少事都没有摭掩,就是他手下那几個人,上蹿下跳的,只要稍微留一点儿心,知道这些有什么奇怪的。” “莫非,十弟打算将这官员记述交给老八?” 胤禛也知道太子的做风,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老十现在监管着几万人马,消息灵通一点,也正常,说不定皇上暗中就交待了什么事情。 “自然不是,这官员记述不关我的事情,四哥想怎么处理,我都不会插手,我只是想让四哥帮我一个小忙。”李言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忙,十弟尽管说。” 胤禛眼角一跳,即然老十找上门,看来这官员记述不经过老十的同意是拿不到了。听到李言说不会卡着官员记述,胤禛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好奇,老十竟然对此不感兴趣。 这官员记述,不管是太子还是老八,都迫切的想得到,即然老十并不想要,那他想做什么,胤禛有些疑惑。 “我希望四哥将这件事情,交给老十四来处理。四哥把当票给老十四,让他私下通过和我的关系,把这批东西弄出来。等到官员记述出了万永当铺,我会第一时间通知四哥,到时候四哥想怎么处理这些东西,都随你。”李言把自己意图说了出来。 胤禛皱眉想了半天,不知道老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直接把官员记述交给自己,而是要需要老十四来插一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李言看到老四一脸的疑惑,本想拿出御赐金牌让老四就范,这是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想好的。但此时李言改变了主意,若是一般的人则也罢了,但老四做事一向稳重,心思颇深,顾虑也多。金牌一露,就代表了皇上在关注此事,反而会让其想得更多,搞不好还会生出其他的变故。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好还是在最小范围内解决此事,想了想,找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解释道: “四哥放心,这官员记述,我不感兴趣!即然四哥想要,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十弟我本应双手奉上,我只是想让四哥帮我一个忙。我保证,在我这里,没经过伱的同意,我断然不会将其交给太子或八哥的,等老十四出面,我就会交给他。四哥与十四弟一母同胞,感情甚笃,到时可以直接去十四弟那里接手官员记述,想来十四弟也不会介意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卖他个人情,他现在监管兵部,我又管着西山锐健营,难免有所交集,有些事情或许还要求到他头上。只是我和老十四关系一直不太好,想借此机会,修复一下,四哥不如成全十弟,如何?” 胤禛想了想,不知道老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这官员记述即然露了底,握在老十手里,若是不经过他的同意,谁也得不到。此事对老十四也没什么坏处,即然想不明白就算了,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意图,只要不伤害到自己,自己又何必非要弄得清清楚楚。 想到这里,胤禛笑着点了点头:“行,我这就去找十四弟。” “多谢四哥。” 即然事情谈妥,大家又恢复了以往的情宜,笑着攀淡几句,李言便提出告辞! 胤禛也是心急火燎的要去老十四那里,事情发展到现在,纸里包不住火,再拖下去,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事不宜迟,还是早点办好,在最短的时间拿到东西才好放心。 李言告辞离开,一路想着心事回到了府里! 第二天午时,李卫急忙来找李言:“十爷,刚刚有人拿了任伯安的亲笔书信,来将任伯安寄当的四只大箱子提走了,因为有您的交待,所以我没有阻拦。” “奴才将这封书信上的笔迹和任伯安签的契约一一对应过,确实是任伯安的笔迹。”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任伯安的书信,李言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任伯安手书。上面写着因事未能前往,故委托人前来取寄当之物,落款日期是昨日。 李言看到这里大为惊喜,连忙回到书房里,找出前段时间从朝廷公文里取出的任伯安曾经的折子,打开后一一对照,果然有九成相像,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李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李卫啊,派人给四哥府里送信,就说刚刚十四爷已经取走了万永当铺的东西。” “现在估计刚刚回府,若是去得早点,还能帮十四爷卸货呢。” “嗻...” 李卫答应一声,出府去了。 第七十五章 证据到手 李言手中拿着任伯安的两封书信,得意的笑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任伯安已经在几日前的江夏镇中被年羹尧一刀杀死了,自然不可能写出这封信,这一定是老十四仿制的。 当初康熙让自己调查热河行宫太子手谕的事情,而且还让自己不能惊动任何人,后来自己苦思冥想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先是将万永当铺收到自己名下,再利用官员记述做为诱饵,让老四请动老十四帮忙。 而老十四有夺嫡之心... 这种事情,肯定不愿惊动自己,他的顾虑和老四一样,害怕自己知道官员记述的存在,会告诉老八,那就大事休矣!而且他与自己关系也并不亲近,至少比不上自己和老八的关系,谁知道他惊动了自己,自己会不会把东西给他。 毕竟自己并不求着他,而他也没有足够的利益给自己,多半会采用自己给他留的只有他自己才能走的最便捷的路,那就是拿起笔模仿任伯安的笔迹,简单又容易。 在老十四的眼里,只要找一个陌生人手里拿着任伯安的手书,来取当就行,自己和他之间隔着几层关系,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些串联在一起。老十四在家里苦练模仿别人的笔迹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用吗! 而且这也算是一个功劳,若是惊动了自己,也少了一半,以自己对老十四的了解,老十四多半是想拿着官员记述,向皇上邀功。 又不想惊动自己,又想避着老八,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任伯安的手迹就可以将官员记述取出来,老十四又不知道因为太子手谕的事情,自己已经盯上他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很有可能冒险一试。 果然,老十四忍不住再次使用这种技巧,被自己拿住了把柄。这老话儿说的果然不错,这做贼的人,早晚会被抓,因为他的谋生技能里已经被加上了这么一个选项,只要遇到困难,就忍不住会选择重走老路。 别说,老十四的这一手,还真是非常历害,一般人都想不到,在事态紧急的时候是很能起到奇效的。 李言想到这里,睛前一亮,自己是不是也学一下这个技能,临幕一下老爷子的手迹,万一等到那天,自己的表现也不能如他的意,他一意孤行还是要传位给老四,自己有了这一手,再加了隆科多的配合,未必不能起到作用。 记得当初去康熙驾崩的时候,老八以没听清老爷子临终遗言为借口,混淆视听,拒不承认老四的合法继承地位。弄得老四极为被动,还是张廷玉出现,说乾清宫正大光明牌匾后面,放着康熙遗诏,让隆科多去取,上面有继位人的名字,不容任何人抵赖。 而去拿遗诏的时候,隆科多迟迟未归,一直到十三爷带领丰台大营的大军到了之后,才拿着遗诏出现, 老四平时做事刻薄寡恩不留情面,很多大臣都不愿意老四上位,隆科多自然也是不愿意的。若说关系,自己现在和隆科多的关系近多了,若是有机会,他自然是愿意帮自己的。而且有老八他们在一旁制衡,若是遗诏上写得是自己的名字,他们就是拼了命也要阻拦老四,转而把自己推上去,而不是任由老四坐上皇位。 有八爷党的呼应和支持,再有遗诏上自己的大名,再加上隆科多的九门提督,自己未必不能做上那個位置。 想到这里,李言越想越兴奋,老十四可是给自己指出了一条明路啊! 又多了一层把握,正面努力办差,争取让自己成为两三个侯选人之中的一个。若是差得太远,就是有遗昭,别人也不会认的。就像老九,一身的铜臭,若是遗昭上是传位给他,也没人会承认的,因为你连边都没有沾到。 说到底,还是要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就像老四老八,别人才会接受。 自己也是一再盯嘱自己,不能轻易使用武力,虽然已经偷偷的用过两次了,更多的还是要靠自己的智慧,那些超能力只能是辅助,让自己尽快摆脱绝境。而不能将之当做不断进取的看家本领,频繁使用。 不然,早晚有一天,会在一次又一次的使用之中一败途地。老十四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不就是屡次使用,而被有心人的自己拿住了把柄吗。 可见,还是要练出自己的真实本领,谁也拿不走。 虽说自己有系统,可谁也不知道这系统是不是终身有效,做人,还是要居安思危啊! 拿到这封信,自己的任务就已经完成,接下来自己只需要看戏便可。 果然,下午老四府里就来人通知,前去赴宴,李言在晚上的时候,来到了老四府里。李言到的时候其它诸位兄弟都已经在了。 李言上前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聊了起来,如今李言掌着丰台大营的五万兵马,地位显赫,举足轻重,众人对李言的到来,都是极为殷勤,笑容满面的攀谈着。 李言故做不解的问道:“四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将我们大伙叫来,连太子二哥还有八哥都惊动了,有什么事情啊?” 李言一问,其它人也都好奇的望着老四,一脸的疑惑。 “哈哈...老十,你先别着急,稍安勿燥,容四哥卖个关子,还有几位客人没到,等大家都到齐了,自然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肯定会让你觉得不虚此行!”老四也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故弄玄虚的解释了一句。 听到老四这么说,大家也都没有再追问,反正一会也他自己也会说,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没等一会儿,太子和上书房留守大臣马齐也到了。 众人落座,不知道老四将大家叫来有什么事情。 老四见人到齐了,招呼众人落座,简单的喝过一杯之后,见大家心不在焉,也就没有再耽搁。 给众人述说了一番官员记述的由来,也解释了年羹尧在江夏镇的所作所为,说到杀了任伯安刘八女等人,剿灭淮安营兵士的事情,老九听得咬牙切齿怒发冲冠,几乎按捺不住的就要发作。 还是老八心机深沉死死压住了怒心冲冲的老九,且看老四怎么话儿说。 太子有些心烦意乱,不知所措,压着怒火看了一眼老四和老十三,但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 老三胤祉不知所已,还拍案叫好,口口声声要为年羹尧请功。最后见大家都没搭理他,弄了个扫眉打眼,才发现太子和老八眼色都不好看,才悻悻的坐了下来。 最后老四建议当着众人的面,要太子主持公道,将官员记述一把火烧了。基本上京里的实权派都在这里了,不管是老八还是太子,就算心里再怎么不乐意,当着众人面前,还是要表现出光明正大。 只好同意了老四的提议! 由马齐上前检查了箱子的封条完好无损,意味着没有人打开看过,然后在院子里一把火付之一炬。 官员记述被烧毁之后,李言回到府里,详细了写了一封信,将太子欲谋取官员记述,遣十三阿哥胤祥暗杀郑春华,而后以此相要挟,让其放了刘八女。老四和老十三明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太子的人去刑部放了刘八女,暗中让年羹尧从四川带人屠了江夏镇,拿了当票,在京中取了官员记述,老四又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火将官员记述烧了。 将密折写好后封死,盖上自己的印章,让府里的侍卫第二天一早,送往金陵行宫。最近来的邸报说老爷子到了金陵,要在那里停留一段时间,估计等自己的信到了,老爷子也没心思再去别的地方了,就要回来处理太子的事情了。 李言看着眼前厚厚的信封,思考着还有没有遗漏,已经将所有自己能知道的事情都写了上去,至于郑春华的假死,年羹尧的图财,并没有写在这上面,这些事情并不应该自己知道。 而今晚老四府里烧毁官员记述,关于任伯安的事情已然大白于天下,知道这些都是很正常的,那些暗中的事情,若是自己也了如指掌,会让康熙觉得自己是不是派了大量的密探在监视别的大臣和阿哥,那就不好了。 至于老十四模仿任伯安的书信,则没有写在上面,这件事还是当面再汇报吧! 第七十六章 再次出手 李言想到,毕竟这段时间事情这么多,老十四的事夹杂在里面,搞不好就会被淹了的,毕竟曾经的假手谕,也没有造成太大过失,谁知道康熙还会不会认为这是一件大事儿。 还是等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过去了,再单独给老十四点个快餐吧,他不是什么主角,最后也没有被皇上列为侯选人,只是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被老四抢了属于自己的皇位,沉浸其中,一辈子拔不出来。 还有一种可能,李言觉得老十四的位置太排后了,前面那么多哥哥,绕过那么多兄长而继承皇位,这样的皇帝很明显不是很好当。 康熙选择皇位的时候,也会从前往后排,只有前面年长的阿哥实在不足以担负大任,才会考虑后面小的。这也是李言不敢将全部的期望寄托在康熙身上的原因,这样的不利条件自己身上也有,自己毕竟是老十,也有些靠后了,前面有那么多兄长,就是老爷子也要考虑一个先来后到啊! 李言一方面使劲的加强自己的实力,一方面又给康熙一种自己只想当一个安稳王爷,辅助圣主的感觉,就是为了避免引起康熙的反感。 虽然他现在对自己看很重,但是谁又知道康熙究竟是将自己当成储君来陪养,还是当成未来储君的辅臣来陪养,万一他真是想给老四陪养一个擎天保架的大将军王,而自己又露出了志在天下的野心,那恐怕瞬间就会被康熙拍死。 老十四后面倒台就有这一部份原因! 康熙任命其为大将军王,可能就是因为老十四与老四一母同胞,想着老十四会在关键时候保着老四。谁曾想老十四的心那么大,竟然想自己上位,这还了得,自然被阴的死死的。 李言不禁想到,若是把老四和老八的排序换一下,或许老八的上位可能性就会大上许多。 这是礼法森严的封建时代,就是后世那么开明,也要讲究个长幼有序,何况是现在! 虽然自己暗中给老四上了不少眼药,但康熙是一国之君,若是把他看成一個伟光正的坦荡君子,就是自己的愚蠢了,他肯定也使用过阴私手段,因此对老四的某些行为,未必会全盘否定,毕竟要继承一个泱泱大国的万乘之尊,也不能没有一点儿手段。 想到这里,李言的心里又沉重了起来! 自己还是要多备几个方案,以确保万全,而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康熙身上。剧中的老八就一直对康熙抱有幻想,直到最后一刻,都希望老爷子心里默定的皇位继承人是自己,而老四就理智多了,虽然邬思道告诉他有八成的希望,但是他要的不是八成,而是十成十的皇位。 就算只差半成,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成功了!就是九五之尊,这万里江山的主人。失败了!哪怕暂时留得一条性命,早晚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几十年的争斗,早已让这些兄弟没有半点手足之情,剩下的全是成王败寇,你死我活。所以,跟本就没有什么八成、九成,要么就是半成都没有,要么就是十成十的皇位,老八不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败了。 而老十四被任命为大将军王的时候,老四也并没有因为老十四是自己一母同胞的骨肉,便盲目信任,而是用了更加信任的年羹尧去制约,不管老十四是不是忠于自己,都要确保他不能做乱。 最后康熙晏驾的当晚,老四在去行宫的最后一刻下了决心,与其去赌康熙的内心选择,不如相信自己。 在那种情况下,老四豁出命去一博。 也就从侧面证明了,在他眼里,康熙未必会选择他,虽然康熙喜爱弘历,接到了身边陪养,但身居高位者都是多疑的,谁也不敢轻信,焉知这样的行为,不是老爷子在迷惑自己! 而老八最后抱有期待,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康熙是有可能将皇位传给老八的。 老四和老八都是一时瑜亮的杰出人材,要相信处在当时的境况下,他们的判断并不是没有道理和依据的。 不知道老邬是凭借什么做出康熙心里默认继位人选是老四的判断,为什么老八和老四这两个当事人,都不能做出这种结论。 正因为没有把握,老四才让邬思道在未请旨的情况下,放了老十三,让老十三前去丰台大营,杀了一心跟随老八的成文运等一帮八爷党的人,接手丰台大营,领兵前去畅春园。 这是什么行为,说白了,就是造反。 就是你若是传位于我,我就是护驾,若是没传给我,我就用手中的刀枪把皇位抢过来。 这才是有大气魄,大格局。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李言在心里暗道,自己要学成功的例子,不能学失败的经验! 康熙将弘历带到身边陪养的行为,给了李言极大的不安。若是老四不能继位,这样隔代陪养的行为就完全是无意义的,康熙不会做无用功,事实表明老爷子心里还是倾向于老四。这样下去,最后的结果恐怕不会改变,自己暗中出手将康熙的眼光引向老四府里的死士,想来老爷子现在也已经有所察觉。 但老四府里却没有发生任何动静,难道就这样算了,不追究了,皇子擅养死士以图大位,这样的事情也可以不管不顾。 康熙做为一国之君,这辈子见过的事情太多,包容性也大。或许这样的事情,并没有触及到他心中的底线,才可以视而不见。 或许他还会认为,这种行为是掌控力强的表现。 李言一时心乱如麻,心中曾经闪过的念头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清朝是发起于东北的女真族人。 从根本上来说,也是属于游牧民族,并不是纯粹的农耕民族。这样的民族骨子里就有弱肉强食的本性,历来草原部落的大汗更迭,都伴随着血腥与杀戮,大家不但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反而还更加祟拜通过铁血上位的新任可汗。 想到这里,李言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脸色极为凝重,心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 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李言将手一伸,手中凭空出现一支长箭。看到这支箭,李言的眼神变的幽深,表情也格外凝重,整个人的心也变得极为冷静,似乎一支箭便代表了一条生命。或许不仅仅是一条人命的问题,李言在心里不断的衡量着,这一箭射出去之后的利弊得失,以及后续的形势变化,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未知的风险还是机遇? 经过反复思量,李言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将事态升级,进一步搅乱局面,不然合法继承的可能就会微乎其微。而最后通过兵变上位,那样也将面临诸位兄弟的不服,总不能将他们都宰了吧! 那样朝局就会大乱,甚至天下动荡。 老四胤禛上位后面临的局面,自己并不想再重复一遍! 第七十七章 九贝勒胤禟被刺杀 李言觉得为了争位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如何斗争,都不为过,这本来就是一个角逐场,你若是不参与,这里的战争自然就和你没关系。若是参与进来,就是选择了你死我活,无话最后下场怎么样,都不要去怪任何人,因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但斗争也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在这个限制里你怎么争怎么杀都无所谓,但若是因为少数人的争位,而弄得天下大乱,将无辜的百姓卷入进来,最后导至兵连祸结生灵涂碳,这就是天大的罪孽,无论是谁都不可饶恕。 所以,自己只要把握住一个合适的度,就没问题,政治场上从来都是允许在合理范围进行合理斗争的,那些身居高位者,无一不是出类拔萃的斗争高手。反之,一味默守陈规,老老实实当差的人,无法身肩重任,也适应不了高层的生活。 因为随时随地的突发状况,能让你日夜不得安宁,将你活活压垮,若是在基层,垮了也只是倒掉你一个人,最多影响一个家庭。若是身居高位,则会影响到无数人的福祉。后世提拔优秀官员的时候,上级的评价上,总有一句‘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极强’。 一句话,就说明了对上位者的要求,要能应变,要有扭转局面,转危为安,化不利为有利的权变能力。否则,大权大握,整天战战兢兢患得患失,生怕发生意外,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了。 想到铁齿铜牙纪晓岚里面的浙江巡抚卢焯,虽居封疆大吏的职位,整日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面对大事小情,都是忧心忡忡焦虑不安的样子。相对于和绅的从容和气度,不难让人想象,这個官位对于卢焯来说,不是什么享受。 而对李言来说,如今局面危如累卵,不容犹豫了,必须得做些什么了! 李言一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似平静,心中波澜起伏,迟迟下不了决心,不断的权衡着... 从打开的窗子里,看到外面天空中的月亮,像一个白玉圆盘一样高悬于浩瀚的星空,繁星灿烂,一闪一闪的仿佛一个孩子在好奇的眨着眼睛,如同一幅优美的星空图。 在历史的长河里,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朝代,也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 李言的心渐渐的宁静了下来,不再茫然。 夜半三更的时候,一道黑影从府里的围墙上一闪而过,带动了旁边的树枝轻轻的摇动,片刻后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黑影又从原地,回到府里,没有惊动府里的任何人。 ...... 第二天一早,八爷府。 廉亲王胤禩刚刚起床,几个丫环和仆役,有的端着盆,有着拿着毛巾,在旁边侍侯着。 胤禩站在院子里,喝了一口水,咕嘟咕嘟几声,将漱口的水吐在旁边的花园里,拿过下人手中的毛巾擦了擦,随意的问道:“今天早上吃什么啊,这几天的饭食太油腻了,弄得我最近胃口都不好,今天让厨房弄点清淡的,清清肠胃。” 下人正要回话... “八爷,不好了...!” 一声大叫从远处传来,声音里透着惊恐和慌乱。 “八爷...出事了...” 胤禩招头看过去,府里的管家,慌张的跑了过来,尤如见了鬼一样,一脸惊骇表情,哆哆嗦嗦说道:“八...八爷,不好了,九爷...出事了,九爷没了。” “嗯?...” “你慌里慌张个什么劲,没个规矩,说清楚,什么没了,九爷怎么了?”胤禩平时极为注重礼仪,见管家这副模样,一脸不喜的问道。 管家定了定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努力控制着声音,但是还是有些发颤的说道:“八爷,九爷府里的人来报,昨晚九爷府里进了贼,九爷被人杀了。” “什么...” “胡说,老九昨天还在我这儿,好好的,你要是敢瞎说,我剥了你的皮。”胤禩终于听清了管家的话语,脸色‘刷’的一下,变得白渗渗的一片,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上了,睛神狠狠的盯着管家,声音狰狞而暴虐的吼道。 胤禩双手有些发抖,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是没有听清,而是管家语里透出的信息太过于吓人,胤禩一时不敢相信,下意识的希望管家睡糊涂了或者自己得了失心疯,胡说八道。 “八爷,这么大的事情,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说,九爷府里的人除了来我们府里报信,也派了人去顺天府,太子和各位阿哥估计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八爷,我们快去看看吧。” “那还等什么,快备轿。不,备马,快!”一股恐惧的情绪在心中弥漫,胤禩慌张的说道。 等到胤禩赶到九爷府的时候,太子和老四也到了,李言来的稍晚一些。 李言到的时候,诸位阿哥和顺天府府尹衙役,还有上书房大臣马齐也都来了。大家赶到老九的书房,就看到老九胤禟直愣愣的躺在地上,胸口上流了一摊血,衣服上有个小洞,双眼圆睁,神情愤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离开了人世。 整个书房里的书籍、柜子被翻的乱七八糟的,一片狼藉! 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瞠目结舌的,都是不敢置信。当然,有些人的表情是装的,比如李言。 李言表面惊恐万分,茫然的四下打量着,实则有些心虚,昨夜杀完人,本来想将箭留下的,做为证据,将嫌疑引向老四。 但临时心中一动,这么严重的事情,留了老四府里的箭,反而显得有些刻意。老四要是杀人,而且还是自己的兄弟,怎么可能这么大意,将箭留在现场,而且多次做作案用的都是一样的箭。 李言屡次出手,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自信从来没有人发现自己,但却不敢抱侥幸心理。老十四一样觉得没有人发现他伪造别人的笔迹,但事实上却是在暗中一直有人盯着他,还是李言。 正因为如此,李言才会心惊胆颤,害怕会有人偷偷在暗中盯着自己,就像自己算计老十四一样。 昨夜做完案,李言顺手将箭收了回来。 这样反而给人一种猜测,凶手杀完人,为什么还要把箭拿走,是不是怕人认出来。 这样让人将注意力吸引在在箭上面,一般人肯定不会知道这和老四有什么关系。但若是皇上这样的有心人,或许就会生疑,这样似乎效果感觉更好一些,证据什么的,肯定不可能有的,但只要有怀疑,自己的目地就达到了。 太子眉头紧锁,老爷子一离开京城,魑魅魍魉都跳出来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皇上南巡自己奉旨监国期间,出了这么多事儿。 如今老九被人杀死在自己的书房,这让人怎么向皇上交待啊! 马齐也是头大,感到十分棘手,在场的除了皇上的儿子们就是自己官职最高了,皇上临走带走了张廷玉,留下了自己,就是让自己看着京城,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前段儿时间自己刚刚因为举荐八阿哥的事情,被皇上训斥。 这次又死了一个皇子,恐怕自己的官也做到头了吧。 脸色最难看的要数顺天府君了,九阿哥遇难,自己责无旁待,才从隆科多手里接手顺天府尹一职没多久,京里就发生了皇子被杀的恶性案件,这次自己如果只是丢官,那就已经算是祖上显灵了。 在场的最难过的要数胤禩了,胤禟一直是胤禩的坚定支持者,胤禩出身卑微,从小和胤禟一起长大,两人关系最好。如今胤禟惨死在眼前,这比起上次举荐太子事件失利,更让人惨痛。 胤禩激动上前,伸出颤抖的双手,一把抱起胤禟,失态的痛哭着:“九弟,你醒醒啊!...” “伱别吓八哥了,你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是和八哥开玩笑。” “你是睡着了,一定是睡着了...你快醒醒,醒醒啊!” 胤禩剧烈的摇晃着胤禟的尸体,一边语无伦次的叫喊着,神态凄凉眼神悲伤,让身边的人无不动容。大家也都理解胤禩此刻的心情,虽然胤禟平时一直帮着老八和其它兄弟做对。但此时,当胤禟冰冷的尸体死不瞑目的躺在众人面前的时候。 诸人的心情,也有些难以承受。 此时无论是太子还是老三老四,老十老十三老十四,还有其它未曾参与夺嫡的年轻阿哥们,心里都是有些无法接受。 有些物伤其类、兔死狐悲之感。 众人心里并没有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难道夺嫡之争已经到了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吗,非要将对方铲除才能消除心头隐患。 是谁下了这样的狠手,对自己的兄弟也如此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又是谁,一箭将事态拉高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难道他就忍心吗,这可是自己的亲兄弟啊! 老十四虽然神色肃穆,但眼神却到处乱瞟,观察着现场每个人的表情,看着老八抱着老九痛哭流涕,还略略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老四胤禛则是眉头紧皱,很显然并不是为老九的死而难过,而是觉得在这个关口,老九出事,让局势一下子变得扑朔迷离,更为险恶了。江夏镇的事情刚刚发生,昨天自己擅自烧了官员记述,今天又出了这样的事儿,一下让自己变得很被动,恐怕别人都会怀疑是自己所为。 本来处理官员记述,自己虽然没有请旨,但出于对局势的把握,和对皇上心思的揣摩,这样的处理方式,反而能显出自己的格局和担当,大体上不会出什么意外,或许还能得到皇上的赞赏。 但如今随着一位皇子的意外被杀,自己的行为就显得是那么突兀,那么的不合时宜。 是谁? 躲在暗中趁风放火,火借风势,熊熊大火势成燎原,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握。 这一击,准确的打在了节骨眼儿上,让自己格外的难受! 胤禛本能的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这一箭虽然射在老九身上,却是冲着自己来的,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向自己笼罩过来,试图要将自己吞噬。波诡云谲的局势就像一团迷雾,自己身处其中,看不清未来,不利的局面,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看着眼前情真意切、悲痛欲绝的老八,会是他吗? 胤禛的眼底渐渐冷了下来,或许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得已,使出这样的手段,企图绝地反击,他有这样的魄力? 上次审理刑部冤狱案件,自己被刺客所伤,虽然自己拿不定是不是老八所为,但明里暗里将罪名推到了他头上,因为这样做对自己最为有利。他会不会受到启发,故技重施,将这一招玩到自己手头。只是,牺牲老九这么大的损失,他能承受吗! 或许也恰恰因为这样,别人才不会想到是他自己所为... 想到这里,胤禛再看看眼前几近失态崩溃的老八,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演戏,博取大家的同情! 第七十八章 刺客是老四所派? 胤禛招头看了看四周,果然见太子和老十四一脸意味莫名的瞟了自己一眼,见自己看过去,赶快低下了头。 转头看向老十三,发现老十三也是一脸忧虑的样子。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静得有些可怕,此时谁也不敢乱说话,这不是平时的争吵,现在的局面犹如一个火药桶,一点就炸。不管是平时骄横的太子,还是热血心肠的老十三,性格冲动的老十四,都是一言不发。 李言左右看看,心想,不对啊,我是受害者啊! 想到这里,李言脸上的表情剧烈的一变,冲了上去,凄厉的嚎叫着:“九哥,你这是怎么了,是谁下这么狠的手,怎么忍心啊!” 随着李言的参与,老十四犹如受到了启发,也上前抱着几人哭了起来,场面一时有些失控和混乱。 最后还是老好人老三站了出来,一脸难色的劝道:“八弟十弟还有十四弟,你们别这么哭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但此时应该让顺天府的仵作和差役们,好好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尽快找出凶手,替九弟报仇。” “四弟,十三弟,快把他们拉开,这样哭下去,不是个办法。” 几人这才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老八老十老十四搀扶了起来,下人连忙去其它屋里搬了几把櫈子,让几个人坐着。 顺天府尹看到几位阿哥的眼神狰狞可怖的看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样子,犹如看着凶手。心里一跳,连忙派手下的人上去检查着,其实在几位阿哥来之前,顺天府的人第一时间过来,已经仔细的检查过现场,差不多也完结了,后来被几位阿哥到来打断了。 但此时顺天府尹也没敢提醒,连忙督促着手下的人再细细的过一遍。 经过几个仵作和捕头的查看! 在书房的窗口,远处的围墙上都发现了模糊的痕迹,花园松软的泥土里也留下了脚步印,众人一致得出结论,九阿哥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三更左右。凶手在远距离从打开的窗口,一箭将九阿哥射死,然后从窗口翻入,拔出了箭,并且对书房进行了翻找,似乎凶手想找什么东西。 最后从容而去,这中间并没有惊动府里的人。 顺天府尹叫来了九爷府里的管家,寻问九阿哥的书房有没有什么东西丢失,管家唯唯诺诺的,说九爷的书房一向不允许其它人进来的,就是平时打扫,也是九爷自己处理的。 书房是隐秘之地,连管家都甚少进入。 府里也无人知道书房里有什么东西遗失,就此,案子似乎卡在了这里。 面对这样的结论,太子首先站出来表态,此事上书房要马上行文在金陵的皇上知晓,另外要顺天府组织精干力量,迅速破案,必要时要在全城挨家挨户搜查凶手,要给九弟一个交待,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要全力配合。 马齐和老四都是皱了皱眉头,但是也没说什么,虽然知道这样多半没什么用处,还会扰民,有些搜捕的兵士也会借机敲诈勒索,扰乱次序。不过面对死了一個皇子的局面,此时若是劝阻,先别说其它阿哥怎么看待自己,就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会觉得自己太薄情。 太子这样做,首先是政治正确,然后是重兄弟情谊,在场的众人都没有反对的理由。 先搜着吧... 没过多久,城门关闭,大批的军士开上了街头,开始到处搜寻可疑人物,几条路口也设了路卡,对来往行人进行盘查,时不时的有小偷小摸,调戏民妇的地痞流氓被抓住,在这个当口被抓,就是没事也会掉几层皮。 等到事情安排完毕,李言扶着老八回到了八爷府,在胤禩的书房里,李言看着犹自伤心难过的老八,叹了口气:“八哥,事已至此,你也别太伤心了,九哥已经去了,你若是再有个闪失,那我们该怎么办?” “老十啊,我现在心里乱得很,老九的突然出事,打乱了我的一切打算,现在我也是方寸大乱!” “八哥,你现在可不能乱,你要是乱了,我们这些人就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要为九哥报仇。” 胤禩两眼无神的看着李言:“报仇?顺天府和步军统领衙门的人不是在搜查了吗,再说连顺天府都不知道凶手是谁,我们找谁报仇。” “八哥,凶手是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谁下的命令,凶手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怎么找。再说,谁也没有见过,这诺大的北京城里,往哪里一躲,我们都找不到,就是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认识。” “但是,这种事情总归要有个原因吧,杀人总要有动机。八哥,最近我与九哥接触的少,九哥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李言慢慢引导着。 胤禩皱眉想了想,忽然站起身,愤怒的说道:“一定是老四他们干的!” “八哥,这种事情,可不能乱猜,要有证据。不然,传出去,就是皇阿玛也饶不了我们。” ‘你个锤子!’ 老八总算是想到了! 李言心里舒了一口气,但却做出一幅大惊小怪的样子,伸出手摆了摆,一脸惶恐的说道。 胤禩皱眉想了想,觉得老九一去,八爷党里又少一员干将,这时候老十的作用就非常明显了。此时要加强和老十的关系,不能让自己的力量太过衰弱,于是解释道:“十弟,之前有些事,为了不连累到你,我和老九在做的时候,都没有告诉你,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再瞒着你了。” “前几天,九弟通过在四哥府上的内应得知,年羹尧从江夏镇不但带回了百官行述,还带走了两样东西,都是要命的物什。” “八哥,是什么东西?” “十弟,伱知道老九一直在做着生意,江南的官员也是他在联络着。在江夏镇,老九囤积了八百多万两银子。而在事发后,老九遣人去过江夏镇,结果发现这些银子都已经不在了。想来是被年羹尧给搜去了,通过老十四的兵部上报来的消息也能确定,那些四川的兵丁在回去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运回四川了许多辎重。” “你是说江夏镇的将近一千万两银子都被年羹尧偷偷运回四川去了,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没有将银子交给老四。”李言大为惊讶,难怪自己昨天在老九书房,只搜到百十万两的银票,自己还说老九身为八爷党的财神,才这么点儿钱,没想到都让他放到江夏镇去了。 胤禩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通过我们的了解,老四也没有得到这笔银子。” 第七十九章 老八推测 李言恍然道:“难怪他要将江夏镇的人全部杀死,我之前就在想,这件事情有些奇怪。年羹尧手上有刑部的关防,十三弟的手谕,要抓刘八女。就是淮安营的人以年羹尧没有安徽臬司衙门的牌票,拒不执行,也不至于明刀明枪的对抗啊!” “再说,就是年羹尧非要用武力抓捕刘八女,顶多把淮安营的人打退就算了,不至于全部杀死。那些人可不是什么硬汉子,若是看到不敌,不会死命的往前冲。” “退一万步来说,那些江夏镇的老弱妇孺也反抗了?需要全部赶尽杀绝?原来年羹尧是为了贪下那笔银子,才进行了灭口。” “真是狠啊!这件事,看来老四和老十三他们并不知道。要不然,借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这么干,没想到这个年羹尧,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真是什么事都敢做。” 李言心里也是暗暗咂舌,这个年羹尧真是桀骜不训,这样的人,不好用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捅出一个天大的搂子,老十三后来被圈禁十年,不都是拜年羹尧所赐。 胤禩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银子的事情都还是小事,太子之前为了让任伯安交出官员记述,曾经亲自给任伯安写了一封信,这封信也落到了老四手上。这封信一旦让皇阿玛知道了,太子一定再度被废,老九为了帮我搬倒太子,动用了老四府里的内应,在昨天下午偷出了那封信。” “而昨天晚上,老九就被人杀死在府里,而且书房还有翻动过的痕迹,我相信凶手就是在找那封信。但是老四做梦也没想到,老九昨天就把那封信交给我了,早知道这封信会给老九带来杀身之祸,我宁愿不要这封信。” 胤禩悲痛的说完,从一边的书架上,拿出了那封信,放在了李言的面前。 李言心里一阵侥幸,一直都听说老九是八爷党的财神,手中银票无数,当时自己看到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想着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老九的银票,谁知道才翻出来一百多万两。当时自己还觉得太少了,肯定在别的地方放着,只是夜半三更的,也没机会再找,就离开了。 没想到在老八的眼里,凶手是为了寻找这封信,真是歪打正着了。 想到这里,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老八,然后拿起面前的书信,打开一看。果然是太子胤礽的亲笔手书,承诺只要任伯安交出官员记述,就可以重新任命其为江南巡盐道之职。 这封信虽是太子的权宜之计,若是被皇上看到,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我和老九都没想到,为了这封信,老四竟然不顾手足之情,杀了自己的亲兄弟,他真是心狠手辣啊!我们这些兄弟在他面前,只要挡了他的路,他会毫不留情的将我们一一铲除。” 胤禩在九老死后,迫切的需要老十的支持,话里话外也在不断的挑拔和拉拢,李言自然听得出来胤禩话里的意思,但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老九一死,老八痛失臂膀,相比于老十四,自己和他的关系,自然更近一些。 李言假装思索了一阵说道:“看来,就是因为这八百多万两银子,还有这封信,促使了他们对九哥下手。八哥,你也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大意。” “十弟你放心,我可不是老九,这府里虽说不如老四的铜墙铁壁,但也不是谁说想来就来的。倒是十弟,你最近也要多注意安全,万万不可大意,他们现在已经红了眼,谁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情。” 李言一脸忧心的说道:“八哥,这封信就是祸水,你也不能留在手中,还是尽快交给皇阿玛吧!不然放在手里一天,就有可能让人惦记。” “十弟,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看这封信,该怎么递上去?”胤禩说完一脸的试探得看着李言。 李言心里一突,一阵腻歪。 老八啊! 都这個时候了,还在想着利用自己,你不会是让我交上去吧! 想了想说道:“如果八哥觉得我交上去合适,十弟我自己责无旁待。只是若是皇阿玛问起这封信的来龙去脉,我该怎么解翻释呢?毕竟我又没有朝中正式的职务在身,一个闲散之人,皇阿玛多半猜得出来是你让我递上去的,这样反而适得其反。” “不如让十四弟呈上去,他现在监管兵部,因为淮安营官兵被杀的事情,查到江夏镇,找到了这封信。然后呈交给皇上御览,名正言顺的,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你说是不是?” 胤禩忧虑的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老十说得有道理。 而且老十一向是直肠子,若是皇上问起来,难免不把自己说出来。就是他不说皇上说不定也能猜到,到时候自己反而让皇阿玛生厌,觉得自己事君不诚为子不孝,落得个玩弄心机的坏印象。 想到这里,心里放弃了利用老十的想法! “好吧,就让老十四交上去。” 李言想知道老八对老九这事,准备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于是问道:“八哥,你说九哥这事,咱们该怎么办?” “老九出事,最受益的人就是老四他们,谁都知道他们嫌疑最大,咱们手中没有证据,若是仅凭推测就将指责老四他们,皇阿玛也会不满。咱们什么也不做,让皇阿玛替我们做主。”胤禩一脸恨恨的说道。 李言火上烧油的说道:“不错,上次刑部冤狱案,八哥你派人砍伤了老四,老四虽然知道是你做的,但却狡猾的从来没有在明面上指责过伱,只是在公开场所,明里暗里的向大家暗示是你所为,这一招高明啊!” “即没有落人口实,又陷八哥你于嫌疑之地,洗都洗不清,八哥你想解释都没办法!” “老十,你胡说什么,上次刺伤老四的刺客,不是我派的。”胤禩如同被踩住了尾巴的猫一样,立马炸了起来,急切的争辩道。 李言皱着眉头,故做一脸的不耐:“八哥,如今九哥不在了,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人了,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我又不会说出去。再说这书房里就我们俩人,我说出去也没人信啊!你就不能给十弟我交个底,难道我老十还不能被八哥你信任!” 第八十章 老八的愧疚 胤禩听到李言这么说,心急火燎的站了起来,将手举起做发誓状:“老十,八哥我有时候确实会瞒着老九和你做一些小动作,但那是为了瞒着皇阿玛,而不是你们。” “你也说了,这件事情早已时过境迁,屋里又没有旁人,真是八哥我做的,我就是承认了,又能怎么样。但八哥我可以发誓,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干的。” 李言看到胤禩一幅认真严肃的样子,也是一脸的正色说道:“真不是八哥你做的?” “千真万确,若真是我派的刺客,就让我老八皇天不佑,这辈子都与皇位无缘。”胤禩指天发誓的肯定道。 李言看到老八一幅吃了屎的晦气样子,心里暗乐... 果然,老郭曾经说过一句话,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 这种往别人头上泼粪的感觉! 挺爽的... “那这样就麻烦了,我一直以为是八哥你做的,怕八哥你难为情,一直没有问过,若真不是你干的。那这件事儿,就是老四自己贼喊抓贼,目地就是为了陷害八哥你。” 胤禩一脸的怒色,压低了声音:“肯定是,老十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曾经派人偷偷潜入过老四府里,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过。就是老九安排了一个内应,也是千难万难,还是花了大价钱收买的,老四府里真是铁门栓啊!” “我听老九的内应说过,老四府里有一些身手精干的人手。所以,我推断,老四一定养了不少的死士,专门用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李言一脸惊讶的样子:“有这种事情,看不出来啊,四哥平时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也做这种事。” “还有上次太子被废,受到牵连的宫里的郑春华,前几天在幸者库突然暴毙了,老九在那里的人后来上报。就在郑春华死的前一天下午,老十三去过那里,第二天郑春华就死了,怎么会那么巧,而且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就拉到左家庄烧了。老九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去,也没有看到人,这些不都是他们做的孽吗!” 李言心想,老九这一死,那些暗探内应什么的,老八全推到老九身上,将自己摘的是干干净净的。 不过很多以前没告诉自己的事情,老八都和自己说了,这也是一个好的信号,这说明老八已经开始倚重自己了,自己也有必要修复一下和老八的关系。 就算不为现在,为了以后,也有必要这么做。 老四这个人城府那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蒙骗自己,自己得给他留下一个对手。老八就挺合适的,老八和老四斗了一辈子,可以说势均力敌,而又水火不容。有这两個人在朝中互相牵制,自己才能放心的倚重老四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却又不至于大权旁落,失去控制,让老四把自己给架空。 要用老四,必留老八... 虽然自己以前只是一个学生,并不懂这些权力上的事情,但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两年了,耳孺目染之下。家里还有一个老谋深算的邬思道,整天跟着学习,两人天天在一起,琢磨康熙和这些兄弟们的心思,还有一些治国理政之道,自然而然的也懂了一些用人驾驭平衡之道。 所以说,别小瞧了自己,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人材的,只是看伱有没有那个机会得到陪养和锻炼。 想到这里,李言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亲切,一脸诚恳的说道:“八哥,九哥不在了,以后我们要更加精诚的团结,不能再互相猜疑了,这样才不至于被老四他们彻底打败。” “八哥,十弟我要向你道歉,之前我一直觉得我们三个兄弟里面,你更看重九哥。有人跟我说,你只是将我当成一个背景深厚的棋子,表面上重视,其实私下里一直觉得我头脑蠢笨,不堪大用,跟本没有拿我当兄弟。但我一直没有放在心里,觉得我们即然是兄弟,就不就应该互相猜疑。” “后来老十四又跟我们走得近,而你又将老十四排在我的前面,九哥也是我的兄长,你更看重他,我没话可说,谁叫我最小。可老十四比我更小,又加入我们更晚,可你居然将他看得比如还重,甚至有些事情和他私下谋划而刻意的绕过我。我就心生芥蒂,和八哥你也犯了生份,渐渐拉开了距离。” “都是我十弟混蛋,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八哥你别怪我,我老十今天就向你陪礼道歉了。” 李言一幅推心置腹的表态,说完就做出准备跪下道歉的姿态。 胤禩听到这里,心神震动,没想到老十一番话把两兄弟之间的嫌隙挑开了,而且说的言词肯切,还要给自己道歉。 胤禩一脸愧疚的上前一步,一把搀住了李言,神色激动的说道:“十弟啊,哪里是要你和八哥道歉,该道歉的是八哥啊!” “都是八哥不好,平时和老九十老十四走得太近,忽略了你的感受。都是八哥不对,这不怪你,平时八哥对你关心不够,我们兄弟也没有真正的在一块儿谈过心。在你心里难过,疏远八哥的时候,八哥心里还偷偷怪过你,你今天的一番话,真是让八哥无地自容啊。” “八哥,别这么说,都是因为我们平时沟通不够,才让别人有机可趁,使得一直强盛的八爷党,如今散的散,死的死,败的败。八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我们就会彻底失败,如果老四当上的太子储君,我们以后就是想安然的当个闲散王爷,恐怕也是不能够的啊!”李言一脸激动的说道。 “十弟,即然我们之间都说开了,以前的事情,不管谁是谁非,我们就掀过去,以前的事情都不再提了。以后我们兄弟有什么事情敞开了说,都别藏着掖着,免得相互之间产生误会。” 经过这么一番坦诚的交流,两兄弟之间隐隐的隔阂,似乎都已经冰雪消融,两人之间也多了几份亲近,不管大家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当此危难之时,两人都是需要对方的支持,不约而同的拉近了距离。 李言想到一件事,脸色讪讪的说道:“八哥,有一件事,我还要跟你说一下,上次推举新太子的时候,九哥让我带那个道士张德民来八哥的府上。我犯了小心眼,还趁火打劫,敲了你一个万永当铺,都是十弟我不对。” “等会儿回府了,我就让人把当铺的房契送过来,还给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十弟我计较。” 此情此景,李言提出要归还当铺,简直是在打老八的脸,老八再怎么也不可能收下的。 果然... “哎...十弟,别这么说,你府里人多,又没有什么营生,之前还在国库里借债生活,八哥我确实疏忽了,这是八哥的不对。” “这万永当铺就当八哥送给你的营生,以后你好好经营,也好贴补府上的用度,千万别再提什么还不还的,若是你再这么说,那就是想和八哥我犯生份,八哥我就真的生气了。”胤禩一副大度的样子,慷慨的说道。 第八十一章 支持老八 李言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提这种事,胤禩肯定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于是不再推辞,一脸笑意的说道:“即然是八哥的心意,那十弟我就却之不恭了。” “对了,八哥,这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胤禩看了看李言,一时不明白李言的意思,问道:“十弟,九弟去的突然,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手脚,我也不知道老四他们还有什么动静,一时也不敢轻动。十弟你若是有什么想法的话,不如说出来,不如我们哥俩合计合计,商量出一个应对的办法出来。” 李言一脸认真的想了想,胤禩也没有打扰,虽然一脸关切的样子,但心里也不认为李言能想出什么高明的法子出来。 两人一边喝着茶,诺大的书房里,一时陷入了安静,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良久,李言放下杯子,说道:“八哥,如今九哥被杀,事情闹大了,皇阿玛必定会震怒。当此之时,我相信老四他们也不敢有任何动静,一动不如一静。我们现在是受害者,若是轻举妄动,落下了破绽,被他们抓到手脚,倒把一耙,把局面搅乱。九弟的事情,很有可能就被他们混过去了。” “八哥你的打算是对的,让十四弟把太子的信寄给皇阿玛之后,我们什么也不做,就等着,皇阿玛替我们做主,这样是最稳妥的。” 胤禩听着默默的点了点头:“十弟所言有理,但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们吗,这样会不会最后皇阿玛为了息事宁人,重拿轻放的,责骂一顿了事?” “八哥,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从今天开始,我们俩的关系还要更加疏远...” 李言话音刚落,胤禩一脸惊讶的表情,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十弟,你说什么,我们要疏远关系,十弟,你莫不是还在怪八哥?” “八哥,九哥不在了,若是我们关系变得更好,那样你的实力就没有任何的减弱,这样为了制衡你,皇阿玛也不会太过重的惩罚老四他们。” “这个时候,我和老十四都要远离你,这样你的力量,从表面上看就会前所未有的空虚,就无法完成制约老四他们的任务了。皇阿玛要么给你增加权力,要么大力消弱老四他们,这样不用我们动手,四哥的势力就会受到打击。” “我们现在抱成一团,这样反而帮了他们,八哥你可明白这里面的道理!”李言耐心的解释起来。 胤禩恍然大悟,赞同的点着头:“没错,八哥是当局者迷,还是十弟你看得清楚,就这么办,我们表面上拉开距离,看皇阿玛会怎么办!” “十弟,只要伱愿意支持八哥,那八哥就什么都不怕了,老四他们想要击垮八爷党,没那么容易。” 胤禩消除了和老十的隔阂,拉近了两人的关系,心里又开始重新振奋起来。 李言一脸的正色说道:“那是当然,八哥,我们兄弟同心,虽然没了九哥,你还有我和十四弟,我们的力量还是要超过老四,只是我们的力量要暂时先分散隐藏起来,显得力量薄弱不堪,这样才能获得皇阿玛和朝臣的同情。等到关键时刻,才能给老四他们致命一击!” “只是八哥,你别因为我表面上的疏离而觉得我有其它的心思,引起我们兄弟之间再生出误会和嫌隙。” 胤禩笑着说道:“以后断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十弟你尽管放心,八哥相信你。” 两人冰释前嫌后,拉近了兄弟关系,又细细的商淡了以后的事项后,李言就离开了八爷府里。 一路骑着马往家里走去,李言心想,自己这一箭将引发局势如何变化,殊为难料。 但老九不在了,老八明显虚了不少,紧着拉近和自己的关系,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只要自己以后表现的热情点,必然会成为八爷党核心骨干,自己的身份和现在的实力,注定了自立虽然不足,但在任何一个势力里面,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至于局势将如何变化,一会儿回去了找邬先生谈谈,这段时间忙于调和老四和老八的关系,也顾不上和老邬聊天,老邬的智慧和人生阅历,还是值得自己学习的。 回到府里,李言也没有和各位夫人多做交流,直接来到了邬思道的院子里。 老邬正准备出门,见到李言,连忙行礼:“参见十爷,没想到十爷此时回府里了,老朽正想在府里溜达溜达,散散心呢!” “哦!邬先生有这样的雅兴,刚好这春夏之交,万物生长百花盛开的季节,风景是极好的。” “我陪邬先生一起,去湖边转转吧。”李言笑着提议。 “哈哈哈...” “难道王爷有这样的兴致,那我们就一块去吧。” 春山暖日和风,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 春天的府里,树枝上都长出了嫩绿的新叶,湖边的柳树低垂下长长的枝叶,上面带着初生的新芽,像长长的帘子一样挂在水面之上。水里偶有鱼群在树下轻轻游动,平静的湖面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将远处的树木和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都倒映在湖里。 旁边修剪齐整的园子里,不知名的鲜花肆意的开放着,草里的昆虫跳来跳去,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声声悦耳,这是属于生命生长的季节。 微风轻轻从湖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心底的烦恼似乎也在这优美的环境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李言的心情也宁静了许多,两人沿着湖边的小道,慢慢的走着,李言也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述说了一遍,也将自己拉拢老四和老八的策略说了出来,并且谈到昨晚老九被人暗杀于王府书房,太子和诸王大臣的反应,还有老八的推测也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邬思道带着淡淡的笑容,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李言。 听到九阿哥的死亡,眉头挑了挑,继续听着,等到李言说完了,问了李言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王爷,你说自从上次举荐太子事件之后,皇上为什么打击了八爷党,剥除了八爷的一切职务,只留了一個亲王的空头衔。没有增加和他关系最近的九贝勒的权力,反而提拔了你监管西山锐键营,而且还将老十四也增加了权力,命其监管兵部呢?” 第八十二章 真正的对手是康熙 李言一愣,这个话题转得有点远,一脸讪讪的说道:“这个,这个事情八哥也和我还有十四弟探讨过,十四弟的意思是,皇阿玛是在磨练考验八哥。而八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是暗自感觉,皇上似乎不太想让我和老十四和他走得太近。” “莫非先生你有什么看法?” 邬思道摇了摇头:“王爷,上次的举荐之事过去后,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皇上的做法,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尤其是打击了八爷党,却又加强了身为八爷党一员的王爷和十四爷的权力。” “所以,我在府里苦思冥想,最后才恍然大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哦!” “先生你想明白什么了,快和我说说。”李言瞬间提起了精神,一脸关切的问道。 邬思道慢慢解释了起来:“王爷,你说太子被废,真的是他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了吗?” 不待李言回答,就自顾自的说起来:“依我看来,并没有,太子并没有犯什么大错,三十多年太子当下来,性格早定,行事作风也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为什么以前皇上就看得过去,而现在就不行了呢?” 在这没有外人的空旷之地,李言也没有把一些面上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拿出来,什么太子调兵围攻行辕,太子私通郑春华之类的事情。凭白的让人觉得不诚实,何况邬思道的说法,追根溯源,这种客观的全新的角度来看待太子事件,也让李言眼前一亮,重新来审视太子事件。 “望先生赐教,以解胤?心头疑惑!”李言一脸真诚的请教着。 邬思道捋了捋颌下的胡须,笑着说道:“说到底,以前太子弱小,正在成长之中。而皇上正当壮年身体强健,精力充沛,对朝政的把握,和群臣的影响力,都非常有力,所以皇上感到非常安全,自然对于太子也没有什么看不惯的,反而太子表现的越差,皇上越是放心。” “你是说...” 李言心里一跳,之前自己就想到过这些,但没有老邬看得更透澈,李言想到一种可能,一句话脱口而出。 邬思道见李言想到,一脸赞赏的点点头:“没错,后来皇上年事已高,日渐衰老,精力也比不上年轻的时候,对于政务也开始倦怠。而太子日渐成熟,处理朝政也越来越稳妥,百官和群臣为了将来考虑,慢慢倾向太子,加大了对太子的支持力度,这引起了皇上的不安。” “此时太子在皇上的眼里,就变成了能随时取自己而代之的竟争者。” “这让皇上开始将太子视为能威胁到自己存在的对手,在这种情况下,太子做什么都被皇上看不顺眼,不管太子怎么做,都注定是无用的,会被皇上厌恶。反而太子做得越好,皇上心里越不舒服。” 邬思道一席话,让李言的心乱如麻,掀起了惊涛骇浪,一脸震惊的顿住了脚步,急促的喘息着,呼吸沉重,内心极为不平静。李言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对看待过朝中的局势,这种角度让他对现在的大局有了一种翻天覆地的全新理解,这几乎推翻了自己的一些判断。 邬思道自是知道李言心里的慌乱和不平,沉默了一会儿,等待着李言的消化理解。 “先生,你继续说,不要停...” 似乎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安静,这种静谧让李言心里有些不适,好像自己内心的慌乱都暴露在空气当中。 邬思道慢慢的往前走着:“在这种环境下,太子迎来了皇上一拔又一拔的打击,终于被废。太子的落马和被群臣抛弃,让皇上感到轻松了不少,但皇上打击太子,是为了让群臣重新拥护自己,而不是为了成全别人。” 李言听到这里,额头上的汗水汨汨而出,口干舌燥的,下意识的握起了拳头,咽了口唾沫想压一压内心的慌乱和不安。 看到李言脸色凝重,继续说道:“而在这种时候,皇上让群臣推举新太子,实际上是想让群臣因为意见不一,而吵起来,甚至打起来,最后不得已,将选新太子的事情押后。因为不论选谁,都只会在几个成年阿哥里面挑选,那样不过是另一個胤礽,有什么分别。如果是这样,何必要再选呢。” “谁知后来的结果全然出乎皇上的预料,九层以上的大臣竟然都拥护八爷,这是什么行为,这比废太子更强的实力和人心所向,给皇阿上带来了远超废太子的压力。王爷,你说,皇上面对八爷党的威胁,会顺水推舟,将八爷扶上太子之位吗!” 邬思道淡淡的问话,犹如一颗从天而降的慧星,携带滔天的威势,重重的砸向李言的心海,恐怖的水浪肆无忌惮的飞向四面八方。 李言浑身一个哆嗦,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我一直以为太子的对手是四哥和八哥,他们的对手也是彼此,而我的对手也是八哥或者四哥。原来,我们的真正对手,不是诸位兄弟,而是皇上。” “王爷,你可还记得,在热河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李言心乱如麻,面对邬思道的提问,慌张的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凌普二千兵马开进行宫的那天晚上,皇上将诸位成年皇子全都招到了戒得居,然后紧急提拔你们五个阿哥为亲王,王爷你难道没有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奇怪吗?”邬思道马不停蹄的在李言心里乱跳的时候,又开了一局。 李言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晃了晃脑袋,语气急促的说道:“先生,我现在的心乱得很,您就直接说吧。” 看到十爷已经被自己的语言震摄住了,邬思道没有再问,自顾自的说道:“皇上把诸位阿哥都叫到戒得居,一是害怕祸起萧蔷,自古擒贼先擒王,控制住你们就控制住了大局。二是临时加封亲王,要知道,在平时一个郡王,都要打破了脑袋,皇上也不会轻易封出来。但在那里晚上,危急时刻,皇上一连封了五个王,还都是亲王。” “这是为什么?” 第八十三章 邬思道的猜测 “这是皇上在拉拢你们,不愿让诸位阿哥跟着太子干,他把太子未来能给你们的东西,都提前给了你们,太子就算登基上位了,也是赐无可赐。那诸位阿哥,就算心中有支持太子的想法,到了此时,自然也会抛弃太子,忠于皇上了。” “不错,先生说的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言叹了一口气说道。 “而这样的事情,在后来,又再次发生过,只是看王爷有没有留意了。” 邬思道眼神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李言,李言一脸蒙圈的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王爷,你知道的,而且你还是当事人,只是现在你心中不静,所以一时想不起来。你忘了,选举新太子后,没过多久,皇上就提拔了你监管正黄旗,又让十四爷监管兵部,这不是戒得居事件的重演吗,只是上次是针对太子,这次是针对八爷了。”邬思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李言。 李言看向远方,良久,苦涩的笑了起来:“错了,原来我们都错了,我一直以为我的对手是四哥或者八哥。没想到,我们真正的对手,是皇上。” “不错,只要皇上春秋鼎胜,无论是谁冒头,谁就会迎来扑天盖地的打击。之前是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现在是八阿哥,包括以后的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不管是谁,只要有争太子的实力和野心,就是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只要皇上还活着,你们不会有一点机会。王爷没见皇上把四阿哥儿子弘历接到了身边,或许只有几岁的孩子,才能让皇上放心,也才是皇上心里最合适的太子人选。” “而四爷他们,还不自知,以为除掉了九阿哥,就能消弱八爷党,从而让自己脱颖而出。他们错了,他们展示的实力越强,皇上越是忌惮,尤其是此次还杀了皇子,这种毫无底线的做法,会让皇上心里即担忧又害怕,万一他们把这样的手段用到皇上身上怎么办。皇子已经是龙子血脉了,离皇上可就只有一步之遥。皇上能无动于衷吗!” “王爷,你看着吧,皇上必然会做出剧烈的措施,用以震摄诸位皇子,维护天子威严。” 李言看着侃侃而谈的邬思道,感觉到眼前的人,虽然弱小,但内心的智慧让其变得极为不凡。在这种心智力量面前,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这样的智慧能让人从弱小变强大,才是能让自己依靠的力量。 “王爷,八爷党经过举荐太子一事的打击,百官也看出来了皇上心中默选的人并不是八爷,以前很多拥护他的官员,都散了,八爷在他们心里已经没有什么威信了。况且,上次八爷暴露出来的实力,让皇上以后必然会紧紧的盯着他,他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太子和八爷,还有大阿哥三阿哥,这些曾经暴露过夺嫡之心的人,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 “而四爷和你还有十四爷,你们这些现在被重用的皇子,才有机会,因为伱们年龄小,实力也弱小,才能赶上皇上的时间,和皇上的持政时间错开,也才有机会。而他们这些年长的,反而机会不大。而王爷你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以后要尽量示弱,不要轻易出头,除了四王爷,你的机会最大!” 邬思道一脸笑容的看着李言说道:“这次九阿哥遇难,事实上,对王爷最有利。消弱了八爷党的实力,却又让四爷的人陷入了嫌疑之地。” 李言一脸坦然的看着老邬,虽然老邬口口声声是老四的人除掉了老九,但李言总有一种感觉,似乎邬思道心里很清楚是自己所为,但是他没有挑明。 李言也能理解,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若是他挑明了,反而不好,这种智谋之士善于谋身,自然知道有很多事,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让别人知道自己知道又是另一回事了。 至于说出口,那是最愚蠢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 “邬先生,你说皇阿玛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怎么处理呢?” 李言没有纠结这件事,自己不是老四,这个江山对自己来说,还没有到非要除掉邬思道的地步,就是以后登基了,也要留着他,给自己出谋划策,帮自己处理这些权力上的事情。正因为有这样的打算,李言从来也没有和老邬商量过那些阴暗的事情。 那些事,都是自己一个人暗中处理,以后也没有必要灭谁的口。 当然,李言也知道,自己的府里虽然不像老十三那样四处漏风,但自己也没有像老四那个精心耕耘过。府里必然有皇上或者其它阿哥的眼线,甚至是老四的眼线。 相反李言故意留着那些人,他们才会放心,自己在府里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自己再做一些这样夜半三更的事情,他们连问都不会问,就会把自己的嫌疑解除了。 相反... 现在大家最怀疑的人,一定是老四,因为不管是皇上还是老八,或者是其它的阿哥大臣,都没法窥探老四府里的详情。 而皇上和老八都知道老四养了不少死士杀手,这就让他们的目光,首先会盯着老四。自己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且府里也没有武力可用,谁能想到这事会是自己干的呢。 或许邬思道从每次有杀手出现,自己是最后的获利者的角度,会猜测到杀手和自己有关系。所以,也没和自己讨论杀手的问题,而是顺着自己的话,将杀手算在了老四头上。就是老邬也不会想到是自己,别人就更不用说了,连这种想法都不会有。 或许有一天,会有人知道,但那个时候,大局已定,什么都来不及了,又有谁敢追究呢。 邬思道想了想说道:“若是王爷和八爷拉开距离,那么,皇上多半会处理四爷他们,给八爷一個交待。至于处理到什么份儿上,这个实难预料。” “对了,先生,有件事情,胤?还想借助先生的智慧,请先生帮我参详一下。”李言对于老十四的事情,有些拿不定主意,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和康熙说起。 第八十四章 隆科多的试探 邬思道笑了笑:“十爷有什么事情,尽管说,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次在热河的时候,皇阿玛识破了太子调兵手谕有假,因为事发前我见到过老十四去老八那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将这个猜测告诉了皇上。皇上让我帮着调查此事,不允许惊动任何人,当时我没法推辞,接了下来,并且还找皇上要了一面金牌。” “这回趁着官员行述的事情,我让四哥将当票给了老十四,果然老十四模仿任伯安的笔迹写了一封信。这封信现在就在我这里,如果我交给皇上,那么老十四伪造太子手谕恶意陷害的罪名就算做实了。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向皇上交差。” 邬思道想了想,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说道:“王爷你即然当时说了这件事,皇上心里一定有数,让你调查却又不想惊动其它人,可见皇上并不打算追究,就是确定了假手谕的事情,皇上也不会拿十四爷怎么样的。若是皇上不问,王爷不如也先拖着。此时发生了九阿哥的事情,皇上也没心思关心十四爷了。此时交上去,说不定还让皇上反感,认为十爷和十四爷兄弟相轧,得不尝失。” “王爷不如先把这件事捏在手里,隐而不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何况,估计王爷也舍不得上交那面令牌吧!”邬思道说到这里,笑了起来。 一席话说到了李言的心里... 李言想了想,也觉得此时自己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老九殒命,谁知道康熙会发多大的火,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些大人物的视线里,凭的给自己找不自在。 此后的半个月里,京城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四处搜索凶手的军队,在搜了三天之后,终于被马齐叫停了。再这样下去,京城就要乱了,象征性的坚持了三天之后,市面上恢复了平静。 但官场上的议论却是甚霄尘上,不绝于耳。 众人都在等待着来自南京的康熙的圣旨,在这段时间朝中大小臣工,都谨小慎微的按步就班,平时消极怠工的态度一扫而空,都将自己的份内之事,又快又好的做完,生怕被人抓住把柄。在这种形势危急的时刻,谁都知道康熙的心情不会好,也不想在此时被牵连。就连平时行事张扬的诸位阿哥,也夹紧了尾巴做人,没人在此时惹事生非。 终于,南京的信使来到,康熙宣布八月十六日到京,而且寄了一个盒子给太子。 关于九阿哥胤禟的事情,只字未提,顺天府里只好暂时将胤禟的事情搁置起来,等皇上回京了再处理。 李言知道,老八已经让老十四将太子给任伯安的书信,呈送给了康熙。康熙的那個盒子里就是这封信,这么做就是要逼太子动兵,然后名正言顺的将太子拿下。 ...... 李言则是对外界的事情,莫不关心,自己该做的都做了,此时就要让局势发展一下,自己躲在府里享轻闲。 李言这段时间大都耗在自己的府里,陪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只是偶尔去一趟西山锐健营去瞧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协调处理的事务,一副与世无争,无心名利的样子,倒是赢得了不少大臣的赞许。 这天下人来报,隆科多来访,李言想了想不知道这种时候,他来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让下人将隆科多引到了待客的厅堂里。 李言刚刚来到,就听到隆科多一脸的热情,给李言磕了一个头行礼道:“敦亲王在上,奴才小多子,给您请安了。” “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行这么大的礼,快起来吧。” “来人,上茶!” 李言吩咐一声,然后笑着问道:“小多了,这段时间,你不好好查案,到我这里闲跑什么。怎么,案子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 “十爷,您这是哪儿壶不开提哪壶啊!查案子是顺天府的差使,我步军统令衙门只是配合着搜了几天,这案子和我是一丁点儿的关系也没有。”隆科多见李言对九贝勒的事情,似乎不太关心,也就随口解释了两句。 “小多子,你现在是二品大员了,九门提督,掌管的北京城的安全,我应该称呼你隆大人才是了。” “哎哟,十爷,您要称我隆大人,那就是打我脸,不想让我上门了。别说是二品的,就是我哪天做到正一品,奴才还是小多子,要是哪天您不这么称呼我了,就是对我生厌了,那我二话不说,决不到您面前讨您的嫌。”隆科多一脸真诚的说道。 李言笑笑:“行,小多子,倒是爷我的不是了,你今天上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不过,我有言在先,你知道的,我是个闲散王爷,不管事儿,你如今是步军统领衙门正二品的大员了,又靠着佟佳氏这颗大树,你要是办不了的事,王爷我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你可别为难王爷我了。” “瞧十爷您说的,我小多子也不能总是麻烦您,那样我算什么了!今天来是告诉十爷一件事儿,皇上给我来了一道密旨,话里的意思是太子有可能会有动静,让我派人盯着太子的动向,只要太子有图谋不诡的异动,让我配合着四爷直接捉拿太子及其党羽。我来就是向你通报一声,免得您觉得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会儿您,事后怪我来着。” 李言知道这是隆科多在向自己表忠心,这个家伙一向滑头,为人轻浮,他不会忠心任何人,只会以自己的家族为主。现在隆科多一边向老四靠笼,一边向自己献殷勤,两边押宝,比他叔叔佟国维可差多了。 “那伱就按皇上的旨意行事,这朝中的事情,你知道的,我又不管,皇阿玛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办理,别出差错。” 隆科多看了看四周无人,小声说道:“十爷,太子这此犯事,皇上看来真的要将其拿下了,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小多子你什么意思?” 李言对隆科多的意思心知肚明,但装做糊涂的样子。 第八十五章 不安份的佟国维 隆科多说道:“十爷,上次推举新太子,大家都以为是八爷,结果皇上发了老大的脾气,大家也都看清了,皇上心里默认的人选,并不是八爷。这次又让四爷出面收拾残局,那这样看来,就是四爷的可能性最大了。若是无人站出来和他争,这太子的位子,恐怕就会落到四爷手中。” “您知道的,四爷那个人,人称冷面王,铁面无私,甚是不好说话,若说到交情,我还是和十爷您的交情最深最厚,就是八爷也比不了。” 隆科我说到这里,小心的看了一眼李言的脸色,见李言还是一幅随意的态度,咬了咬了继续说道:“上次我出面揭露了八爷结党营私,他对我肯定恨之入骨,若是八爷或者四爷最后上了位,那我隆科多都落不了半点儿好。” “现在这里也没有旁人,小多子我也不怕说这些话犯了忌讳,我小多子心中最合适的继位人选,就是十爷您。可是现在看您的意思,你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这让我着实不能理解,这太子之位,四爷八爷可争,为什么您十爷就不能出来争一争呢?” 隆科多目光炯炯的直视着李言,一幅推心置腑的坦诚样子,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任谁也不能怀疑他的诚意。 李言自然知道隆科多说的是一番心里话,老八他已经得罪了,老四那个人又不好说话,喜欢他的朝臣没有几个,私下大臣们都在谈论,若是老四继位,那众官员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李言站起身,来回的度着步子,隆科多一脸期待的看着! 随后,李言一脸为难的说道:“小多子啊,我知道你对我的一片忠心,当时我们一起下江南赈灾,你鞍前马后的帮我甚多,我对你也是相当欣赏的,甚至觉得我们相处起来,就像老朋友一样。” “今天我就和你说句心里话,你知道我是个闲散的性子,平生也没有太大的宏图大志,只想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太子的位子,不瞒你说,我从来没想过。” “皇阿玛春秋鼎盛,除了太子,上面有四哥和八哥,下面有十三弟十四弟,他们论本事论武勇,哪个不比我强!我有什么啊,凭什么和他们争,我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皇阿玛安排什么事情,我就做什么事,没有安排,我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也不想掺和那些事儿。” 说完,看到隆科多一脸失望的表情,李言又说道: “小多子,我也劝你一句,你如今也是正二品的大员了,又被皇上信任,处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你还这么年轻就身居高位,以你们佟佳氏的背景,在有生之年,做到正一品,阁部大臣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你要忠于皇上,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想东想西的,当心最后跌了跟头,到时候谁能保得了伱?” 隆科多听到这里,谗笑着说道:“十爷,我知道这是您对我的关心,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只是看到这么好的机会,您不出来争一争,有些可惜了。” “得了,您即然没有这方面的心思,那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您说的也对,咱们安安份份的,也未必不是好事儿。” 李言知道隆科多对自己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多说什么,隆科多身上最大的价值,就是背后的佟佳氏。若不是靠着家族背景,以隆科多的水平和眼界,这九门提督,是说什么也论不到他的。 将自己的大事,寄托到他身上,就等于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 靠不住... 又客套了几句,隆科多告辞离去,李言又回到了自己的后府,陪自己的老婆孩子去了。 隆科多离开后,没有回自己的府中,而着骑着马来到了一处偏僻不显眼的街道。这里是六叔佟国维的宅子,通报后,见到了退休闲居在家养老的佟国维。 佟国维拿着一根长长的小竹勺,在逗着挂在树上的鸟笼子里的画眉鸟,羽毛鲜艳的画眉,在笼子里上窜下跳的,发出‘啾啾...啾啾...’的悦耳的鸟鸣声。 隆科多一個千儿打下去:“侄儿隆科多,见过六叔。” “嗯,去见过十爷了?他怎么说的。” “见是见过了,也按照六叔的意思说了,可十爷压根就没有那样的心思。”隆科多一脸的无奈。 外人都以为隆科多在朝掌上揭露了佟国维攀结八爷党,被皇上痛斥一顿,赶出朝堂后,佟氏叔侄应该是剑拔弩张,老死不相往来。若是见到现在叔侄相处和谐亲密无间的场景,恐怕都要大吃一惊。 佟国维在推举八爷一事失利后,察觉到康熙心里的默认人选并不是八爷后,完全没有想过和康熙做对,作为跟了康熙一辈子的忠臣,想到当时康熙所处的环境,自然而然开始替康熙处理善后。果断让隆科多举报自己结党串联私交八爷党。 让康熙光明正大的惩处自己,从而名正言顺的否决掉满朝文武推举的结果。 不然就和老十四说的那样,让人推举在前,无端索拿在后,不成了故意耍阴谋,康熙怎么向天下交待! 所以康熙宴请佟国维,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希望佟国维出来顶杠,收拾残局。但又给了相应的好处,佟国维身为康熙的老臣,年纪也不小了,垂垂老矣! 用自己的余辉,换来正值壮年的侄儿隆科多的上位,很划算。君臣二人相处大半辈子,都是才智高绝之辈,就这样,在一顿普通的宴请中,默契的完成了见不得光的暗中交易。 老八就这样被卖了... 隆科多的出场搅局,在康熙计划之中,不然,没有寸功,凭什么把举足轻重的九门提督之位交给你。 隆科多的出首告发,即否定了八爷出任太子的合法性,又避免了康熙身为皇帝,出尔反尔的尴尬局面。实则是帮了康熙一把,又将隆科多和八爷的关系斩断,为以后隆科多投靠四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而本来康熙要给老八一个交待的局面,在隆科多告发后,就来了一个大翻转,变成了老八要祈求康熙的宽恕,这让老八哑巴吃黄莲,有一肚子的苦楚和委屈没法儿说出口。 明明知道被老爷子耍了,还没法儿说理! 而佟氏叔侄明面上被康熙训斥,实则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一个安然下了八爷党的车,从凶险万分的朝局中退了出来,平安着陆。另一个闪亮登场,被委以重任,完成了佟氏家族的新老更替。 没有一点儿损失! 连隆科多都觉得做人难,为官更难,感叹官声凶险的同时,又对佟国维的政治智慧佩服的五体投地。从那之后,就隔三差五的来六叔这里取经,朝中大事,更是先向佟国维请教再施行,不敢越雷池半步。 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此次更是受了佟国维的委托,前去试探李言的态度。 佟国维跳出朝局后,冷眼旁观,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迹向。尤其是老九被杀后,更是感到四爷似乎身处危局,反而老十隐隐有些潜龙在渊在的感觉,所以心里充斥的极大的不安和惶恐,急忙叫停了隆科多靠向四爷的动作,又让隆科多去试探老十。 似乎是隆科多的回答有些出乎佟国维的预料,佟国维放下了手中的竹签,表情严肃的问道:“你把十爷府里的会面情况,详细的说一遍,一个字也不要失误。” “是,六叔,侄儿见到十爷后......”隆科多将会面的的情况和谈话,一边想着,一边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细细的听完两人见面的情景描述之后,佟国维皱着眉头,在原地走来走去。良久,突然间顿住脚步,恍然大悟,笑着说道:“好一个敦亲王,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隆科多听后,脑中一个激伶,问道:“六叔,你发现什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莫非自己遗陋了些什么,对于官场智慧,隆科多知道,十个自己加起来,也比不上六叔佟国维。 佟国维施施然的坐在了放在树下阴凉处的藤椅上,让隆科多在另一边坐下,隆科多连忙将放在两个藤椅中间小茶几上的茶壶拿起来,给佟国维倒了一杯,放在佟国维的面前殷勤的说道:“六叔,您老喝茶。” 然后也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泯了一口,放下后,急着叫苦:“六叔,如今侄儿坐在这九门提督的位置,虽说算是位高权重,但也是众矢之地啊!不管是哪方的人,都在拉拢侄儿,就连十四爷,也常和侄儿套近乎,若是不能找到未来的真龙靠上去,这位置,早晚也是坐不稳的啊!” 佟国维笑着说道:“越是这样,越要慎重,你六叔我纵横朝堂几十年,位列三公之首,不一样因为踩错了船,一脚踏空,现在赋闲在家,整日与这花花鸟鸟的做伴。” “着啊!六叔说的是啊,就是因为这样,咱们才要找到那个真正的大船。即然这十爷无心储位,那咱们还是要另寻他路,别在这较劲儿了。” 佟国维摇了摇头:“小多子,你还是这个急燥性子,看不清局势啊!” “六叔,我这不是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不行,才来请教您老,现在家族的重任,都肩负在侄儿身上,侄儿也万万倒不得啊!您可不能眼看着我行差踏错的。”隆科多谗着脸恭维道。 第八十六章 朽木不可雕也 佟国维没有看隆科多,而是看向了树上的挂的画眉,又好像看向虚无的空间,浑身散发着一种睿智祥和,洒脱和淡然! 缓缓的说道:“自从离开朝堂,我一直都在反思,没有了官场上的那份在意和得失心,也没有了其它阿哥的拉拢和百官的奉迎。我一个人静静的在家,反而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八爷为什么会失败。” “以前这个十阿哥,只是八爷党的一个附庸,性格粗鲁,做事莽撞。我从来也没正视过他,直到上次黄河决口,他主动请缨下江南筹款赈灾,偏又将你拉了去,我才开始关注起他来。后来你和我说了很多你和他相处的见闻,我才重视起他。” “但十爷一回京就闭门思过。” “这一下子就半年时间,又让他脱离了我的视线,再加上后来八爷选举新太子的事情,我一门心思都在八爷身上,更是将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后来我和八爷被皇上打落尘埃,折戟沉沙,而他却异军突起,被皇上重用,监管正黄旗,掌握西山锐健营的五万军马,我才真正的将注意力关注到他身上。” 佟国维说着,端起茶喝了一口,隆科多听得入了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佟国维。 “你想想看,十阿哥江南一行,受封郡王。在热河的那天晚上,皇上因为情势危急,大封亲王。大阿哥居长,三阿哥修书有功,四阿哥和八阿哥能力过人,他们受封亲王不奇怪,可偏偏十阿哥一个默默无闻的阿哥竟然也封了亲王,这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皇上圣明,决不会无缘无故的重用一个人,他一定是做了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得到了皇上的认可。”佟国维一脸笃定的说道。 “而后来回到京城,在举荐八阿哥的事情上,虽然皇上说不追究,但几乎拥护八爷重要人物都倒了霉,贬斥的贬斥,降职的隆职。” “偏偏十阿哥这個铁杆的八爷党竟然毫发无损,要知道之前装神弄鬼的道士张德民可是十爷带到八爷府上去的,可他偏偏连被责骂也没有,非但不受连累,还被皇上重用,监管西山锐健营,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不对啊,六叔!” 隆科多听得也是慢慢咂舌,勿然想到一个人:“十四爷也是八爷党,还为了八爷和十三爷在宫里打架,皇上不也重用了他,赋予了监管兵部的重任。” 佟图维笑了笑:“小多子,你能注意到这点,说明你也是用了心了。但是监管兵部只是一个临时的差事,虽说也和兵有关,但却没有半点军权。兵部有尚书有侍郎,下面还有各府州道的将军,十四爷并不能调动任何的军队。” “而监管正黄旗,那可是实实在在的五万兵马,就待在离京城几十里的西山锐健营,一声令下,只要半个时辰,就能接管北京城。虽说上面也有皇上管着,但皇上何许人也,这大清国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哪儿有精力过问具体事物。” 佟国维一幅了然于胸的神情,眼神深邃,随意的说道:“皇上最多有几个眼线,时不时的汇报一下,只要不出格,跟本不会影响到十阿哥的实际权力。我们每个官员按理来说,都是代皇上掌握庶政,上面都有皇上压着,但并不影响我们实施权力!” “你的九门提督也掌兵权,这里面的区别,你不会不清楚吧!” 隆科多听后,一脸了然的神色,也是无奈的说道:“侄儿当然清楚,这是天和地的区别!要是我,我毫不犹豫的选择西山锐健营五万兵马的实际权力。” “即有实权,还避免了身陷官场麻烦!” 隆科多发着牢骚:“六叔你也知道,皇上管着还是其次,而现在朝中哪个部门不是各方势力争斗的主战场,那些部门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极其复杂,势力倾轧你死我活。就连我的步军统领衙门,也是无数的势力插手,处处掣肘,今天这个大人打个招呼,明天那个王爷递来一个条子。” “别看我是提督,好像说了算的样子,但也不敢随意处罚下面那些人,个个都是背景深厚,一个不小心,就不知道得罪了哪个王爷和家族!” 佟国维闻言笑了笑,自己浸染官场几十年,对隆科多说的情况,自然心知肚明。 接着说道:“而西山锐健营就在京城周边驻扎,有护卫京畿的职责,一向由皇帝亲自掌握,为了避免被各方势力渗透,营里的副都统以上职位调动,都由皇上亲自任免。各级将校的提降也要经皇上批准后方可实行。营中将校从来不在朝中担任任何职务,也严厉禁止和朝中官员皇子私下结交。” “据我所知,太子就曾经拉笼过一个副都统,不过没过多久,那个副都统就消失在营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知道去了哪里?” “竟...竟有此事?” 隆科多一脸的震惊,额头上都冒了一层冷汗,竟然不知道皇上对于军权的把控如此严格,不让你碰的,碰了必死。若那个拉拢将领的人不是太子,而是普通大臣,恐怕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太子现在的处境,也不容乐观啊... 而这样的一支部队,皇上居然交给了十爷监管,这件事比自己的认识还要重要十倍啊! 佟国维眼神复杂的看着隆科多:“小多子啊,没想这到短短一年,十爷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走到了这样的高度。” “你真是捧着金饭碗在讨饭,蠢透了!” 隆科多心神一震... 以前没有注意,也没细想过,自己早就发现了十爷的不凡,也是最先接触的,和他也有深厚的友谊。 可却总是望东望西的,想到这里,隆科多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可是十爷他无心争储,还劝我老老实实当差,为皇上效力。我当时也是极力劝说,他就是不答应,这可怎么办?” 佟国维摇了摇头:“他若无心储位,那为什么不安份守已,老是往四爷和八爷哪儿跑,和他们交好关系。若是一心享乐,又何必劝伱安份守已,你要投靠谁,和他有什么关系?” “六叔,你是说十爷心里早有...”隆科多眼前一亮,急着问道。 佟国维感叹道:“这位十爷,还真是潜龙在渊,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性子,做事稳重,不急不燥,决不轻易现出真身。” “原以为是四爷,现在看来,十爷才是真龙啊!不争而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你看着吧,不管是八爷还是四爷,还是蠢蠢欲动的十四爷,都不是这位爷的对手。” “这次九爷出事,有可能就是...”说到这里佟国维感到了自己的失言,急忙刹住了车。 隆科多正听得兴起,见六叔说了一半,张口问道:“六叔,你说九爷怎么了?” 佟国维神情一震,坐直身子,瞪了隆科多一眼,严厉的斥责道:“这种事情,就是私下也不能揣测的,你还敢问出口,不想活了...” 隆科多被佟国维的疾言厉色吓了一跳,闭口不言,委屈的看着对方,心道,‘还不是你提起的!’ “小多子,你就牢牢的抱着这位爷的大腿,我佟氏就是下一代也不用操心了。” 隆科多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若是这样,他也并不知道我对他的支持,还有将未来押到了他的身上!” “哼!小多子,就你那点水,忒浅着呢!这位爷若是真龙,那他就一定是清清楚楚的,这有些事,不在于说不说出口,也不一定要说出口,而是大家心里有默契。他对你不是有交待了吗!老老实实的办差,别想东想西的,到时候,他自己然会保你的。你怎么就听不明白?”佟国维有些恨铁不成钢。 “啊!十爷的话是这个意思啊!”隆科多目瞪口呆。 佟国维斜觅了一眼,心里渐渐沉了下去,这个侄儿比自己想的更加愚蠢,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清楚。难怪十爷不和小多子交底,就他这个样子,哪儿像是能托负大事的人啊。 要是自己,也不敢对他坦诚相待,推心置腹。 若不是现在佟佳氏只能指着此人... 佟国维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劝道:“小多子,以后你就踏踏实实的为皇上做事,其它阿哥那里只是应咐着,别陷得太深。你处在监管九门的敏感位置,只要守好个位置,就永远站在据主动权,等到皇上真的要传位的那天,你再把宝全押上去,扶保的就是铁稳的新君。” “六叔,你刚刚不是还说十爷...” “你放心,他不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你只要别和其他王爷牵涉的太深,就不会有什么关题。和十爷的关系也要处好,而且还要当成头等重要的事情,至于争不争的问题,以后只要他不谈,你就别提。他要有事吩咐你,你就好好的把差事办好,就行了。” 佟国维摇了摇摇头,心中更加忧虑起来,贪上隆科多这么个侄子,也是操尽了心。这么个性子,能做个普通臣子就不错了,若真是身担重任,恐怕早晚要闯出大祸来! 十爷对小多子,果然没看错啊... 自己这样使劲的推他,让他处于风口浪尖,是福是祸,殊为难料啊! 一时之间,佟国维意兴阑珊,没有了再谈的兴致,隆科多也静静的坐着,默默的想着心事。 院子里只有微风吹过,树叶轻轻摆动,还有树上挂着的鸟笼里的画眉,偶尔‘啾啾...啾啾...’的叫着,声音依然悦耳动听。 只是,现在佟国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闲情雅致! ...... 第八十七章 太子第二次被废 果然,没过多久,康熙的圣驾回京。 太子纠结党羽,决定学李世民玄武门这变,起兵奋起一击。命凌普率热河驻军开往京师附近,命耿索图率密云驻军,在回京的路上设伏,将返京的康熙,以随驾护卫的名义解除护卫,然后将皇上密秘送往京城,逼皇上签署退位昭书。 同时命托合齐持太子手谕,接替隆科多九门提督的位置,接管京城。 太子的意图早在康熙的预料之中,提前下旨给老十四,让他以兵部的名义,下令西山锐健营防着热河驻军,也就是李言的正黄旗五万兵马,防御热河的凌普驻军。 老爷子为什么没有给自己直接下旨,而是要通过老十四的兵部,李言觉得一是这样名正言顺,二是也不想让自己参和到太子事情里面去。当老十四来传令的时候,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李言又发现了老爷子隐藏的一个目地,就是让自己和老十四不对付。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李言对老十四也是带搭不理的、一幅阴阳怪气的样子,把老十四气个半死,灰头土脸的离去了。 可惜太子的最后一击,凌普并没有动静。 上次热河凌普奉太子手谕进驻行宫,犯了皇上的大忌,差点掉了脑袋,虽然没有撤职,但凌普也发现,太子很难成事儿。估计想着,要是再来一回,就是神仙也保不了自己,所以凌普的军队并没有开到京城。 而老十四却亲自带着丰台大营将耿索图的密云军队当场缴械,打了个大胜仗,一时风头无两。 老四胤禛则在八月十五的晚上,进官劝说太子投降,被太子拒绝后,捉拿了太子。 八月十六,康熙的圣驾返京! 一回到京里,康熙就在乾清宫,招开了盛大的朝会,李言也前往参加。 第一件事,就是当朝宣布,废黜太子胤礽,罢为庶人,押往宗人府,永远圈禁! 当太子被侍卫拖出乾清宫的时候,众人神色各异,李言也是心里唏嘘不已,太子走到今天,错误也并不完全在他。 只能说,时也,命也! 这短短时间内,太子第二次被废,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看到太子现在的下场,更坚定了李言的心志,那就是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决不能将自由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之上,被别人一句话就打入地狱,就是皇上也不行。 康熙高高在上,众臣唯唯于下! 一言可定人生,一言可定人死。李言不禁想到了刘邦第一次看到秦始皇的威风后曾感叹,大丈夫,当如是也! 坐在龙椅上的康熙沉着脸说道:“胤祥,你助太子暗杀郑春华,派兵剿灭江夏镇,可有此事?” 老十三胤祥站出来,张了张口,结果什么也没有说出来,颓然的一叹,低下了头! “拉下,着宗人府圈禁,无旨不得释放!” “胤禛...” 老四一脸着急的正想出来替胤祥求情,结果康熙又叫到了他的名字,听到这里胤禛一脸惊慌的出班跪倒在地。 “胤禛,江夏镇的事情,你知道吗?” “皇阿玛,儿臣...” 胤禛不知道该不该辨解,这种事情皇上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若是肆意胡说八道,皇上怪罪下来,更是罪上加罪! “纵容胤祥剿灭江夏镇,擅自烧毁官员记述。来人,将胤禛拿下,押往宗人府圈禁!” “嗻...” 身穿黄马褂的御前侍卫,上前将胤禛拉了下去。 有官员站出来替胤禛求情:“皇上,四王爷...” 康熙烦燥的将头一撇,断然说道:“老四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在场的众位阿哥,一看连老四都被拿下,吓得两股战栗不已,而有些大臣心里清楚,十三阿哥胤祥要为江夏镇的事情负责。而四阿哥胤禛虽然名为江夏镇和官员记述的事情,实为九阿哥胤禟的死负责任,只是皇上没有明说。 此时求情,等于是触了皇上的霉头,肯定会碰钉子。 “任伯安...” 康熙开始了对满朝文武百官的教育:“一个未入流的小吏,买官卖官,运营六部如布棋子,指挥官员,似驭牛马,这是为什么,你们谁能回答?” 百官都低着头,不言不语的,此时听到康熙的责问,只好站出来跪在地上,以示有罪,前面几人跪下后,后面的也跟随。 不到片刻,所有官员齐刷刷跪下一片... 康熙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他建了私档,大家怕他揭短,坏了前程。” “该说你们什么呢,说了几十年,有什么用呢!” “如若大家能以公心对朝廷对天下,以忠心侍主侍业,无隐瞒无私蔽,那姓任的有什么好记的呢,他又何能要胁与你呢!” 康熙说了几句,见众人都焖焖跪着,心里厌恶,也觉得无趣,丢下一句:“你们都在这里反思已过,跪一個时辰!” 交待完后,自己带着李德全离开了... ... 之后,康熙回了后宫,来到了德妃宫,见了胤禛的生母乌雅氏。 乌雅氏连忙向皇上请安,见康熙有意逗留,连忙让宫女泡了茶,端了上了来。 康熙喝了一口茶,皱眉思索了一阵,神色莫名的说道:“今天朕在朝上将胤禛关了起来,想来,他家里会有所担心。你以朕的名义,请他们来宫里赴宴,好好替朕安抚一下,让他们家里人和孩子们都来,在你这宫里住上一晚,明天再回去。” “是,臣妾一定按皇上的意思办,胤禛做错了事情,臣妾在这里代他向皇上陪个不是,希望皇上能原谅他。”乌雅氏一听这话,神色着急忙慌的跪下请罪。 “胤禛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朕心里有数,你办好朕交待给你的事情,就行了。朕还有事,就先走了。”康熙心情不好,不愿多说,交待完正事,离开了德妃宫,回了御书房。 刚进书房,就吩咐道:“李德全,传图里琛!” “嗻...” 没过一会儿,图里琛穿着黄马褂来到了御书房,一个千儿扎了下去:“奴才图里琛,叩见皇上。” “图里琛,你在诸位阿哥的府上,都安排的有人吗?”康熙缓缓的问道。 “回皇上,遵皇上的吩咐,其余各位阿哥的府上,都有我们的人。只是四王府管理甚严,我们的人没有接触到实在的东西。” “这段时间,他们都有什么异动没有?” 图里琛知道康熙想问事关九爷遇刺的事情,想了想,谨慎的回道:“皇上,除了三爷和十爷府上,其它的王府都有异动,只是并没有确实的证据。” “老三那个人,就知道编书;老十呢,最近最在做什么?还有其它阿哥呢?都说说吧...” 第八十八章 粘杆处 图里琛认真的回道:“皇上,敦亲王府的侍卫和管家,丫环仆人等下人,都是当时十爷开府的时候,皇上安排的,几乎没有任何变动。” “敦亲王府里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王府近年来并没有陌生面孔和不明武力出现,而十爷的生活也很规律,基本上每天睡到日晒三杆,除了陪各位夫人和孩子嬉闹。” “就是隔三差五的去一趟西山大营处理一些军务,偶尔去和三爷四爷、八爷和十三爷等兄弟吃顿饭。” 想了想又补允道:“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和那位姓邬的先生学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有时候经常因为见解不同,两人吵的不可开交。” “奴才的人在王府里,可以随处走动,想看什么想听什么,都不受任何限制。奴才基本可以断定,此事和敦亲王无关。” 康熙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缓了缓,点了点头:“老十自从下了一趟江南,回来后性情大变,知道孝顺了,也知道体谅朕的难处了,不和老八他们耗在一起了。” “整日在家渎书写字,知道学习上进,这就很好,朕也有所耳闻。” “朕不指望他们这些人能为朝廷做多大的贡献,只要不和那些大臣搅在一起,给朕添乱,朕就很满意了。” “其他阿哥呢?” 图里琛汇报完十爷的事情后,见康熙发问,便接着说道:“至于十四爷,和八爷来往密切,然后就是和丰台大营的各位将领频繁的交往,也常和朝中诸位大臣来往,回到府里也常一个人待在书房里。” “十四爷的府上规矩很严,奴才的人都没办法到处走动,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消息。一个丫环发现十四爷经常在书房里写不同笔迹的字体,然后自己又烧掉。” 康熙心里一动,问道:“你是说老十四在模仿不同的笔迹?” “奴才也不能确认,只是丫环处理烧完的纸张,怀疑是什么重要信息,留心了一下。后来发现,只是普通的公文,只是发现字体不同,但也没有发现其它事情。” 康熙的脸色沉了下来,忽然想到老十曾经说过,太子的假手谕很有可能是老十四仿造的。 如今看来,这种可能是很大的... 老十四也长大了,有心思了,也是个不安份的啊! “图里琛,下一步要将老十四当做重点嫌疑对像,加大对他的探查,知道吗?” “奴才遵旨!” 图里琛手中掌握着康熙手中的密探力量,在京城中的诸位王府和各部重要大臣府里都安排有眼线,以便掌握这些人的情况,控制京城的稳定。有一个专门的机构管理,叫粘杆处。 图里琛因为随护康熙,也在里面任有职务,一般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汇报。 这次九阿哥殒命,康熙让图里琛动用了粘杆处的力量,启动了各府的眼线,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现不少,甚至平时没在意的事情,都露了出来。但是关于九贝勒的凶杀案,到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图里琛也有些忐忑。 接着图里琛将其它几个阿哥府里的情况一一做了汇报,大部份人都做出了排除处理。 “图里琛,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能肯定是他吗?”提到九阿哥胤禟,康熙的神色沉重了不少。 图里琛知道康熙说的‘他’是谁! 也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事情... “回禀皇上,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提前返京,对顺天府的差役和九贝勒府里的下人经过细致的查问,还有现场的检验,发现了三处疑点。” 图里琛见康熙没有说话,就接着说了下去:“其一,九贝勒书房有翻找过的痕迹,似乎凶手想找什么东西。因为九贝勒的书房,一向不允许外人进入,是以也没人知道是否有东西遗失;” “不过,奴才在八爷府里的眼线打听到一件事,似乎事发当天下午九贝勒派人从四王府里偷了一封信出来,九爷和八爷在书房里密谈了很长时间,后来九爷回府,晚上就出了事。” “奴才猜测,凶手是不是冲着这封信来的?” 康熙听到这里,突然想到老十四寄给自己的那封太子给任伯安的亲笔信,会不会是这封信,但为什么是从老四府里偷出来的,老十四不是告诉自己说是兵部的人,在江夏镇的废墟里发现的吗! 对了,老十给自己的密奏中说年羹尧从江夏镇带回了任伯安的当票,会不会连太子的信也一起带回来,交给了老四。老九才会从老四那里偷出这封信,然后老八让老十四以兵部的名义将这封信寄给了自己。 果然,老八还是喜欢在背后玩这种手段。 “哼!狗改不了吃屎。”康熙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原由,愤怒的骂了一句。 图里琛听见康熙震怒,连忙住口不言。 康熙想明白事情经过,发泄了一句,感到屋里安静了下来,回过神来,说道:“第二個疑点呢?” “第二个可疑之处,就是凶手在远处花园里射的箭,后又回到书房将箭枝拿走,避免留在现场,或许是怕箭枝泄露了凶手的身份。” “这种行为只能说明一点,这支箭不是寻常的弓箭,可能有身份标记之类的。” 康熙心里一沉,想到了那几支自己收藏起来的箭枝,问道:“会不会和那些箭是一样的?” “奴才对那些箭印象特别深,对九贝勒的伤口也作了对比,觉得...,和肖国兴的伤口很像似。” 康熙心里有所预料,沉默了下来。 “第三个疑点...” 图里琛见康熙没有开口,犹豫了一下,继续说着。但似乎第三点线索可能会引发皇上不好的猜想,所以格外慎重。 “第三个疑点是什么,怎么不说了?”康熙见图里琛停了下来,追问道。 “奴才经过挨个询问府里的下人,发现有不少人,在模模糊糊中似乎都听到了一声厚重的敲鼓声,还有人被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 “因为是夜里,又只响了一下,后又恢复了宁静,大多人就没有太在意,甚至有很多人都忘了这件事,还是在奴才的提醒下才记起来,经过奴才的再三确认,不会有错。” 第八十九章 ‘阴兵过境?\’ “敲鼓声?半夜三更的,怎么会有人敲鼓?”康熙疑惑的问了一句。 图里琛见康熙有些遗忘了之前的事情... 解释道:“皇上还记得上次奴才奉旨押肖国兴,连夜前往宁古塔的事情吗,肖国兴就是被三担强弓射死的,当时在深夜的旷野里响起来弓弦声,就如同一声鼓响。” “奴才斗胆判断,九由贝勒死的当天夜里,下人们听到到敲鼓声,就是弓弦发出来的声音。” “你是说,有可能是一个人干的?”康熙心里一震,神色凝重的问道。 “奴才不敢确定,只是有这样的可能,奴才检查过九贝勒的伤口,经过对比,发现和肖国兴的伤口,非常相似,似乎是同一种弓箭和手法所致,不过箭枝被人拿走了,奴才也不敢肯定。” 图里琛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九贝勒是死在同一人手中。 只是图里琛知道事关重大,此事或许牵连到四爷,不敢说得太肯定,给了康熙回旋的余地。 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相信皇上心里是清楚的。 “唉!...” 康熙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了榻上,神情有些悲伤和难过,喃喃自语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有什么办法呢?” “不管是不是他,朕都不能允许这样的行为!”失落了一阵,康熙站了起来,眼神坚定,目光锐利的说道。 “图里琛!” 图里琛将身子伏的更低,恭声应道:“奴才在...” “朕已经安排他的家眷今晚来德妃宫里赴宴,你给朕传旨给城外的狼覃,调二千人马进京,今天夜里就把事情给办了。明日一早,朕要让人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能不能办到?” “奴才遵旨,决不会出现半点差次!” 康熙大声的对外喊了一声:“李德全...” 李德全推开门走了进来,还没说话,说听康熙说道:“李德全,你从宫里和内务府挑两百宫女和太监,还有一百侍卫,明天送去雍王府里。” “图里琛,你把粘杆处的人安排进去,以后,朕要知道老四府里的一举一动。” “嗻...” 李德全和图里琛应诺道。 “去吧!朕累了,想歇歇了。” “奴才告退!”图里琛小心的站起身子,退出了御书房,李德全也安排手下的人办差去了。 康熙脸色凝重,静静的坐在御书房里,对眼前案上的奏折视而不见,想到自己那些儿子,又是生气又是难过。 以前拉拢大臣,做些小动作,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知道了,也没有过问。没想到这次南巡,自己刚刚离开京城,他们就闹成这个样子,竟然斗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全无骨肉亲情。 若是任其下去,等不到自己千秋万岁的那天,那些阿哥就要打得头破血流。不狠狠的震摄他们一番,他们就不知道什么是君臣父子。都以为自己老了,牙口不行了,咬不动肉了。 不将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做起事情来毫无顾忌,无法无天。 ...... 夜晚,子时刚过,西直门城楼上的兵丁李三儿对身边的同伴说道:“柱子,你帮哥哥我先盯着点儿,我去那边撒个尿。” “三哥,你快点回来,这大晚上的,天气又冷,俺也想去门洞里睡会儿。”铁柱才来不久,是个新手,被安排值夜这事儿。 但几個月下来,这简单重复的活儿,柱子也摸的门儿清了,知道李三儿肯定是困了,想去休息会儿。 李三儿招呼一声:“得嘞,下半夜,哥哥我指定来。” “三哥,前儿晚上,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让俺在城楼上待了一宿,差点没冻死。” “放心,到时候我不来,你直接去叫醒我,还不成吗!” 这北京城都承平百十年了,几代人守卫,都没出过半点事儿,大部份的兵士上城墙上转悠一下,就去睡觉了。 只留两人守夜,避免一些关系户夜里要进出城,找不到人。 可这偏偏从来没出过状况的西直门,在李三儿刚离去的时候,柱子就听到城门外的旷野上,传来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 柱子心里一惊,站到城墙边儿上,睁大了眼睛,看向旷野里。可还是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影子。 耳朵里不断传来的声音,却是让人感觉到人马越来越近。 虽然人多,却感觉脚步声一点儿也不杂乱,倒像是军队整齐划一的行进声,偶尔夹杂着马蹄声。 柱子使劲看着漆黑的远方,只见一片人影慢慢的显出身形,柱子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有军队夜里行军,等到他们叫门的时候,自己就会通知城门守将李平山,让他来处理。 原本以为会有人上前叫门,谁知大队人马走到一箭之地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半夜宁静的旷野,突然响起大队人马行进的声音,本来就让人害怕了,可这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就更让人害恐惧了。远处的人影都静静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让柱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也看错了。 什么人会大半夜的站在旷野里,即不说话,也不乱动。 ‘莫非是阴...阴兵过境?’ 想到前段时间听说话的孙老头讲的鬼故事,柱子一下害怕的身体一抖,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两腿发颤,咽了口唾沫,牙关开始打颤... 柱子害怕的紧紧闭了闭眼,又努力睁大双眼看着远处的黑暗中。没错,确实有一片模糊的人影,如一片森林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该不会真是见鬼了吧? 柱子恐惧的慌乱了起来,不管怎么样,先把李三儿叫来,让他来看看。 “啊!...” 刚刚转身,身后出现了两个人影,柱子吓得惊叫一声。 ‘噗通...’ 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仔细看过去,一个赫然是此时正应该在城门内睡觉的守将李平山,另一人身材高大魁梧,柱子不认识。 “大半夜的,瞎叫唤什么。”李平山训斥了柱子一句,然后转过身,看向身边的另一人。 另一人没有理会紧张的柱子,来到了城墙边上,看了看远处的人影。 李平山弯着腰,脸上陪着笑脸:“图大人,这外面是不是您的人。” 图里琛看了看远处的人影,拿起一张手谕,递给了李平山,一脸严肃的说道:“李大人,开门吧。” 李平山小心的接过手谕,就着门楼上的火把,仔细看了看,然后恭敬的双手奉还:“臣遵旨!” 第九十章 狼覃部队深夜入京 李平山转身肃然道:“铁柱,传我命令,开门。” “是,大人!” 铁柱这才回过神,满口答应着,顺着墙梯下去传令去了。 没过一会儿,城门一队兵丁打着火把开出来,在深夜中,打开了西直门,图里琛来到城门口,拿起火把对着远处晃了晃。 只见远处的人群,轰然开了过来! 等走近后,柱子才发现,这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军队,人人身材高大,动作敏捷,面无表情。黑色的甲胄,腰里挂着长刀,身上背着弓剑,行走在城门洞里,一阵凶悍的杀气扑面而来,让城门的守卫都屏住了呼吸。 柱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这群人,大约有两千人,大半夜行军,竟然没人发生半点声音,可见这些人训练有素,作风彪悍。前面的队伍进城后,后面还有十几辆大车,车厢高耸,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轰隆隆的,跟着前面的军队消失在城中! 李平山见人都进城了,连忙让手下的兵丁,把门关上,然后小心的对图里琛说道:“图大人,还有什么需要下官效劳的,您只管说。” “叫你的人,都把嘴给我闭上,我可有言在先,都别乱说,否则掉了脑袋,别怪我图里琛事先没和你打过招呼!” “另外,你就别离开了,在这儿盯着。等会儿,他们办完事儿还要出城,还要劳烦你李大人了。” “那是,图大人您办的差使,都是通天的,下官会吩咐下去,敢有人乱嚼舌根子,我就先收拾了他。您放心,下官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保证您随叫随到。”李平山心里叫苦,这夜半三更,这么多人密秘进京城,肯定不是好事。 看那些人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有那些大车。 那些新兵蛋子或许不知道,自己还能不清楚,都是用来拉尸体的,十几辆啊! 不知道要装多少人,这北京城,皇上老爷子才回来,这就要血流成河了。 李平山看了看一片安静的城内,心里嘀咕着,莫非是有人造反不成? 不是说太子已经被关起了来了,皇上都回京了,还有人蠢蠢欲动,而且还动用了这些杀神。 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也别乱打听,明天看看情况,就知道是哪位大臣家里出了事儿! 图里琛来到雍亲王府的时候,狼覃的两千军队已经将四王府团团包围了起来,图里琛来到带队的副将身边,说道:“皇上有旨,将府里的人,不分男女,全部剿灭,不要活口。里面有几百训练有素的死士,不要让一人逃走。” 副将听完后,冷然的点了点头。 将手一挥,对身后的军士下令道:“一个不留,杀!” 一千人在府外张弓持刀守着,另外一千人冲入了府中。 没过一会儿,府里响起了此起彼伏惨叫声,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还有兵器碰撞的打斗声,不时有弓箭飞出围墙,也有身手矫健的人逃出府外,不过瞬间便被外面的军士斩杀,甚至响起了火枪发射的轰鸣声。 激烈的嘶杀声不断响起,直到一个时辰后,府中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千总出来:“将军,里面的人已经全部斩杀,有大约三百死士,拼死反抗,弟兄们死了三百多人,四百多人受伤。” 千总估计也没想到会遭遇这么大的损失,解释了一句:“因为在府里,又是半夜天黑,弟兄们不熟悉地形,有些施展不开,所以才有这么大的伤亡。” 副将皱了皱眉头,暗道有点托大了:“你的人辛苦了,出来休息一下,替换外面的人,让外面的弟兄进去,打扫一下。吩咐下去,将尸体全部拖上车拉走,里面的血迹清洗干净,其它痕迹也尽量处理一下。” “是,将军!” 千总听令后又回到了府里,将自己的人带出来,几乎人人身上带血,还搀扶着不少头破血流,丧失战力的伤员。 见到这种情况,图里琛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没想到四爷的死士,战斗力这么强。 这还是狼覃的精锐,若是换成普通军士,恐怕两千人全上也拿不下来。 另一个千人队,进府里开始打扫战场,搬运尸体,打水冲洗血迹,捡拾地上的残刀断剑,直到天微微发亮的时候,才将一切处理妥当。 图里琛和副将带着剩下的一千多人和十几辆大车,往西直门而去。直到亲眼看着军队全部出城,图里琛才松了一口气,和西直门的守将李平山打了个招呼,就往宫里复命而去。 ...... 第二天康熙刚刚下朝,回到御书房,图里琛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康熙喝了口水,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回皇上,昨晚共斩杀六百余人,一百府中侍卫,二百仆役丫环等下人,还有三百精悍死士。狼覃的二千精锐,死三百余,伤四百余。” “嗯?” “狼覃竟然死伤近八百人,老四的死士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将这么一股力量藏在京里,想干什么...” “真是其心可诛!” “难怪你们的人有进无出,都被老四的人摘干净了。” 康熙‘嘭...’的一声,拍在了案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粘杆处的人都是饭桶,被人不声不响的在京里藏了这么多人,你们都还不知道。到底是玩忽职守,还是被人用银子堵住了眼睛,图里琛,你要给朕仔细查一遍。另外,从今天开始,你要加大各府里的监控力度,看看其它阿哥和大臣的府里,还有没有人暗藏死士。” “图里琛,朕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你可明白。”康熙如千年寒冰般阴沉着脸盯着图里琛,语气中充满了冷意。 图里琛脸色发白,额头冒汗,一個头磕到地上,轰然应诺道:“奴才明白。” “下去!” “嗻...”图里琛唯唯诺诺的退出了御书房。 图理琛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不高兴了,在京城皇上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粘杆处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可以说是严重失职了。皇上年事已高,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过粘杆处了,那帮兔崽子们也都懈怠了,看来自己也要整顿一下了。 不然,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皇上就要收拾自己了。 ...... 第九十一章 雍王府被剿灭 雍亲王福晋乌喇那拉氏告别德妃,离开宫里。 回到雍王府的时候,见到来迎接的并不是原来的管家高勿庸,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而且门口站着的侍卫和仆役也没一个认识的。 愣住了... 抬眼看了看四周,没错,是自己熟悉的雍亲王府啊! 乌喇那拉氏诧异的问道:“你是何人?还有他们都是谁,我怎么没见过?高勿庸呢?” “福晋,奴才们原都是宫里和内务府里的人,奉皇上旨意,前来雍亲王府当差,奴才名叫秦百顺。原来的高管家和府里的其它人,奴才并不知道,奴才也是早上才来到府里的,并没有见到府里有其它人,想来都调走了吧!” 管家秦百顺是粘杆处的人,还是知道一些内慕的,只是当前也不敢乱说,只好按照流程恭敬的回话。 乌喇那拉氏心里一惊,也有些慌乱起来,昨天胤禛在朝会上直接被皇上关了起来,随后宫里便来的太监传旨,让自己一家人都去宫里赴宴,给德妃请安。太监当着自己的面,接走了一家老小,自己一介女流,当此之时,也不敢乱说乱做什么。 府里有一些陌生的人手,乌喇那拉氏是知道的,也私下寻问过。 王爷含糊其词,说是增加的护卫力量,其实天长日久下来,自己也清楚了,那是王爷私下养来办隐密差事的。当时自己心里就感到一阵不安,只是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也做不了主,也婉转的劝过,但王爷一幅固执的样子,让自己无法再开口。 现在看来,皇上肯定知道了,将府中所有的下人都换了,那些人还能藏得住吗,就是不知道皇上怎么处置府里的人? 恐怕是凶多吉少! 哎!... 这真是多事之秋,京里死了一个阿哥,王爷和十三爷被圈了起来,雍王府里也被洗了一遍。 皇上为什么这么做? 想到这里,乌喇那拉氏心里一震,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脑海里,皇上回京后打击的除了太子,就是王爷一系的人,天哪! 该不会是王爷派人杀了九爷吧? 想到这种可能,乌喇那拉氏不禁感到口干舌燥,心口剧烈的跳动了起来,再看看府里陌生的侍卫和下人,心里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害怕。 “额娘,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旁边的小弘历也被皇上送回了雍亲王府,此时站在乌喇那拉氏身边,看到母亲脸上紧张慌乱的神情,关心的问了起来。 “额娘没事儿,我们进去吧!” 乌喇那拉氏听到弘历的关心,想到自己还有儿子,皇上昨天将自己接入了宫中才处理府里的事情,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等人。王爷又不在府里,我不能倒下,要将雍亲王府的架子撑起来,让王爷回来的时候,有個完整的家在等着他。 若是这回王爷能平安回来,自己到时候好好劝劝他,这夺嫡的事情太危险了,实在不行就算了,就是做个普通的亲王也不错,一辈子荣华富贵也不会少了半分,何必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 ...... 没过多久,雍亲王府的事情就传开了,这种事情,就算是再小心,也难保守密秘。 何况当天夜里,有两千多人,在雍亲王府的方向,撕杀了一个多时辰,住在附近的人又不是聋子。 肯定是知道的,只是看到是军队在行事,不敢声张罢了。 事情传开后,诸位阿哥和各位大臣,也都暗自惊恐,心中惴惴不安,近来都是小心翼翼,夹着尾巴做人。 皇上南巡期间,死了一位阿哥,结果皇上回京后,废了太子,杀了一大批和太子作乱的官员。 又圈禁了两位阿哥,杀了雍王府六百多人,可见皇上的震怒。 果然是天子一怒,血流漂杵啊! 李言此时待在府里,正在和邬思道谈论管子,两人对管仲的施政方案有些看法不一,正在激烈的讨论之中。 李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禁将脖子缩了缩,到底是皇上,龙威赫赫,不是谁都能轻易的捋其虎须啊! 这样的事情,不能轻易再干。 自从确认老四暗中在府中藏有死士后,李言之前几次动手,都留下了手尾,将线索引向老四府里的死士,原以为康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动作,不然怎么迟迟未有反应。 从这次的事件上看来,康熙心里早就有数了,只是一直忍着,没有动手。 直到这次九贝勒胤禟被杀后,一时又找不到凶手,而老四的嫌疑又是最大的,所以用雷霆手段处置了老四府里的人,尽量天子之威。 李言想了想,有点怀疑康熙是不是真的确认凶手就是老四的人,看了看眼前的老邬,一脸请教的态度问道:“邬先生,皇阿玛将四哥府里的人全部诛杀,若说是因为江夏镇和官员记述的事情,恐怕说不过去。” “是不是皇阿玛已经找到证据,九哥的事情,是四哥所为,所以才如此震怒。” “王爷,老夫敢断言,九贝勒的事情,决非是四爷所为。”邬思道一句话,几乎将李言惊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心里嘭嘭直跳。 自己可以做贼,但不能心虚! 李言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保持稳定,平复了一下惊慌失措的内心,语气尽量平缓的问道:“先生何以如此肯定,不是说从四哥府里找出来三百多个死士,皇上又将四哥府里的下人侍卫一扫而空,若不是四哥所为,皇阿玛又何必下这么狠的手。” 邬思道笑着捋了捋下巴,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和上次刑部冤狱的事情很像,上次八爷有很大的嫌疑,恰恰说明,不是八爷所为。这次四爷有很大的嫌疑,也说明了,未必是四爷所为。” 看到李言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邬思道解释着: “其一,四爷为何要杀了九贝勒,就为了那封太子给任伯安的信吗?那是太子的把柄,四爷又不是真的想保太子。若是那样,得到这封信的时候就可以交给太子,或者毁掉,为什么要留着。” “四爷正愁没办法以自己的名义交给皇上,被九贝勒偷去了不是正好借刀杀人吗!何必要杀了九贝勒,从这点来看,动机不足。” 第九十二章 邬思道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