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一入》 第一章 多少次,王懿瑄自问:作为家中的独女,我为何而生、为何而存在? 为何行云流动?为何风雨不止? 有此疑问,并不是因为懿瑄贫困难捱或者缺少双亲的爱护。反倒是,由于家境殷实,又少兄弟姐妹扶持,所以集长辈们万千宠爱与期望于一身。这一条街的街坊邻居都知道,她家最是疼她。数不清的小姑娘暗暗羡慕嫉恨着她呢。 未来,似乎仍旧是可预见的富贵。活在这个世界,我在期待着什么事情?我想飞向云端,却没有羽翼。 又是一天清晨。王懿瑄向父母请了安。王父名王均,是钱庄的伙计。他手脚麻利,聪明机敏,又最是诚实厚道,在并州是出了名的。所以钱庄主人乐得多给他几个钱,免得他这个用熟了的人被同行挖走。 王均匆匆吃罢饭就去钱庄忙去了,剩下王懿瑄和母亲在家拉些家常。 王母慈爱地摩挲着懿瑄。懿瑄坐在母亲左边,侧身枕着母亲的膝,柔顺如狸奴。从母亲手掌传来的温暖像春风一样让人舒适。 王母仍在细声慢气地讲些关于懿瑄的女红的话。懿瑄却又神游八荒,思绪不知飘飞到哪去了。 一面胡想,一面却是因为微微压迫了眼球,我眼前好似出现了灿灿星光点缀的夜空。星光在天际引诱我。可是接触星星谈何容易?即使它近在咫尺。 懿瑄在想象中望向星河,那里有无数星球。或许有独特的生命在里面生活。或许它们无法感受到微风的气息…… 生活。微风的气息。也不知我是否有力量朝它奔去…… 心中萦绕之事,一时半会难以理清。一不留神,懿瑄竟将它问出了口:“生命如何诞生?” 母亲的手一顿:“你这孩子,又在胡说些什么?都是我平日太纵着你,越发问出好的来了。”说着不轻不重地拍打了懿瑄的后背一下。 懿瑄自知失言,只把脸埋在母亲膝头笑个不住。王母眼波流转,朝丫头们使了个眼色,身边丫鬟纷纷退下。王母重又轻抚着懿瑄的青丝。一拨女儿的头发,露出个通红的小耳朵。王母自己也唇角漾起浅然的笑意。 时间在熏香的室内缓缓流淌。王母突然庄严地回答:“如偶然间绽放出花朵一般。” 懿瑄大为惊奇:一是奇母亲没把这事撂开,二是奇母亲语调之庄严。她坐起身一看,房内只剩自己和母亲。她头一歪靠着母亲的肩头,又一次询问:“生命从何而来?” 母亲端庄款款:“偶然间的奇迹,便是生命。” 懿瑄默默不语,品咂母亲的两句话。自己将来会有怎样的故事呢?是绮丽的,还是婉转的?梦幻之色,五彩斑斓。 不论如何,我将耐心等待,并为自己准备……懿瑄心中模糊地涌现这个愿望。 这时,王母的贴身丫鬟来禀:“夫人,章家公子请小姐出去一同练习马球。” 懿瑄雀跃起来,但还是恭敬地等待母亲的许可。母亲优雅地点点头。懿瑄回闺房换了骑马的衣裳。一出门,就见章正元身着小袖袍、小口裤站得笔直,显得格外干练风流。 我的星星等着我。这个念头无端划过懿瑄的脑海。 王、章两家住隔壁,两边的大人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们,故关系极好。懿瑄和章正元年纪仿佛,自小便常在一起玩,十分和睦。 王宅,王母和两个心腹丫头商议着什么。 傍晚,章正元送懿瑄回家。看着懿瑄进了门,章正元方才作了个揖回自己家去。 懿瑄风尘仆仆,丫鬟赶忙为她沏上茶。饮毕茶,懿瑄进了后院,见父亲坐在一张崭新的雕花木椅上,旁边还坐着一个和自己父亲长得极为相像的男子。懿瑄虽不懂用料做工,但一看那椅子造型精致,便知做得讲究。懿瑄喊了声“爹,您今儿个回来早”,又向前走两步,向那男子笑问道:“二叔又给送好东西来了?” 王均应了一声。他的弟弟,也就是懿瑄口中的“二叔”王泓哈哈一笑。王泓是城内有名的土木设计师,家财万贯。育有两子,长子王彦辰,次子王彦煊。 王均和夫人、懿瑄一同陪着王泓吃了饭。席间,王泓道:“懿瑄今天打马球去了啊?可真是英勇的女儿!我们懿瑄要是男子,更不知会建立什么丰功伟业呢!” 懿瑄羞涩地抿了抿嘴。王母也掩着口笑了一阵。四人把酒言欢。 王母笑靥盈盈:“叔叔,你既疼侄女,何不让她跟你去打打下手?她成日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好玩,跟了叔叔去也能学些眉眼高低。” 王泓一口答应:“好啊!懿瑄,你婶婶也在家正想你呢,念叨着你什么时候能再去我们家玩。我看不如这样,今晚我走的时候也把你捎走,你可愿意?” 王泓家的两位公子也最是疼爱这个堂妹,懿瑄巴不得一声,笑道:“叔叔爱惜教导,侄女岂有推辞不去之理?” 王母叮嘱了女儿几句。一餐饭愉快地结束了。 当晚,王泓乘着来时坐的轿子回家去,王母和懿瑄乘另一顶。及至把懿瑄送至王泓府上,王泓的夫人付氏亲身来迎接。天色已晚,付氏苦留王母留宿一晚。盛情难却,王母和女儿在一屋中睡了一晚。 懿瑄睡在套间里,王母睡外面的大床上。两人默默无语,但都在各自想各自的心事。懿瑄回想着打马球时章正元的飒爽英姿,不出声地笑了。又转念一想,不知母亲为何忽然要让自己跟着二叔学做生意。王母则把认识的亲戚姐妹,邻里街坊都在脑中过了一遍。不知将来爱女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丫头会喜欢谁。叹气出声。 “娘,您还没睡?” “我的儿,你也没睡着吗?”娘俩说些知心话,王母絮絮不止,叮咛了又叮咛。 夜深了,四下里悄无声息。星星依然清清冷冷地闪烁着,犹如千万只瞪着的眼睛远远地朝这里瞥上一眼。此年是大业十三年。无数沉睡的人们一定想不到,这一年,将在后世被史官反复描摹、揣测、总结。 第二章 王母亲手把女儿交给王泓付氏夫妇俩后独自回家。孑然一身坐在轿子上,王母仍在想着昨晚的心事。懿瑄此前从未离开母亲过。就是做客,她们娘儿俩也在一处。现在女儿学艺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做母亲的,竟酝酿了几分女儿出嫁后的彷徨。路上颠簸,她生动地回忆自己当新嫁娘的时日。那时自己对母亲还难舍难分呢。如今体会到了母亲当日的心境了。 此后,懿瑄便跟着王泓打杂帮忙。 一个烟雨蒙蒙的早晨,敞开的门和油纸糊的窗外朦朦胧胧的。懿瑄正坐在正对门的柜台揉着发酸的肩窃喜:雨水多么清澈。托这小雨的福,顾客定会少许多的。她自小被娇养的,虽然活泼好动,但毕竟没跟生人打交道过。如今的活对她来说是有些重了。 忽然,眼前渐渐暗下去。懿瑄一抬头,见一男子缓步走进来,姿态从容,仿佛天下的雨水都绕开他去了。他高大伟岸,剑眉朗目,朱衣玄氅,线条硬朗偏偏唇角两端微微上扬,分明噙着一抹淡然又可亲的笑意。 懿瑄心里充满了惊奇,心中萌生出从未有过的异样。即使对章正元,她也从没生发出这样的感觉。我看到你的笑脸,只那一眼,就觉得此前的时光过得好慢:怎么如今才遇见你?只那一眼,我觉得我是有渴求的,此前一切欲望都显得渺小。 男子上前施了一礼,朗声道:“烦请姑娘请王泓先生出来,就说建成来请教。”虽然声如洪钟中气足,但语调却是平缓温柔的。懿瑄不安分的心脏跳动着。感到血往头上涌,她忙不迭地答应一声,站起来一扭身跑进去了。 “二叔,二叔!”仗着今天是雨天,王泓正慢慢品茗。不提防,猛地被懿瑄一喊,倒吓了一小跳。他继续喝茶,小瓷茶杯举到嘴边。眼皮一翻,从杯子上方看着懿瑄问道:“冒冒失失地喊什么?” 懿瑄回道:“来了个自称‘建成’的人请二叔出去。” 王泓喝茶的动作一定,随后自己拿来痰盂把嘴里的茶吐了。一旁的丫鬟马上端上漱口用的茶,王泓匆匆漱了两下,拿了丫头搭在臂上的毛巾擦了嘴,急急忙忙地出去会客。饶是忙得差点把鞋穿反,却不忘叮嘱懿瑄道:“这是要紧的客人,你且在屋里自己玩吧。” 但当我转过身后,你却无迹可寻。懿瑄无由地生出一阵怨气,好像是被逼到困境的走兽,心灵不堪重负。她宁愿他已离去,大门已闭紧。她宁愿刚才不过是自己在雨天穷极无聊和二叔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懿瑄站在窗前,看雨珠从蒙着的油纸上滚落到最下部,一颗接一颗,水光那么潋滟。天空何时停止下雨?这雨好像要下到永恒。 我是否曾在阳光下遇见你?那相遇仿佛隔了千年。怎么才第一次见,我就好像已思念了你很久呢? 你在夏天,离我而去。时光飞逝,星辰远去。明知这没什么结果,但她还是不敢忘他。孤寂中,她只有静静等待。具体在等待什么,连她自己也不很分明。 不想,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个小丫头急急忙忙走到内室,敛首低容地禀报:“小姐,老爷让您快换好衣服、洗脸梳头,贵客要见您。” 受到鼓舞,懿瑄顿时精神一振。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她甚至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用了,就已经很是个模样了。踏出卧室之前,她回眸望了一眼妆台上的铜镜:镜中之人鲜妍美丽。灿若晨晖,皎若澄江。柔如芦苇,而挺拔如梧桐。 懿瑄自己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这样娇俏可人。虽然她的心充盈着对自己的满意,但少女的心还沉甸甸地坠着另一种感情,坠得她把脚下的平地当成了巍峨高山。他的心,也会像自己的那样张皇失措吗? 及至走到门口,王泓连忙引着她到来客面前,向那男子道:“这便是内侄女,闺名懿瑄,暂借住在下这里学些手艺。” 来客含笑道:“是个伶俐的女孩子。” 王泓又向懿瑄道:“这是我们这的父母官,刺史唐国公的长子。姓李,讳建成。快快行礼。” 李建成笑止了:“不必多礼。况且方才我来时都没用这些虚礼,现在怎么客套起来?” 懿瑄却大大方方行了礼:“李公子不让行礼,是您开明。我们若不行礼,便显得没规矩了。” 她偷眼看李建成。这个人气度不凡,昂昂如天神。懿瑄暗自忖度,这人倒也配华盖荫荫。一表人才,真是个好儿郎。 眼前这位气概非凡的公子称赞道:“你们王家有这么位聪颖贤淑的女子,真是福气啊!” 王泓又向李建成问道:“公子,我等现在去……” 李建成朝门外看了一眼,雨丝如线。便道:“不妨事。待雨小些,我陪先生一同回府。” 懿瑄心内感激起这场雨来。如今坐在李建成身边,她身上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了。她人还小,李建成又高大勇武,眼前晃动的都是衣裳掩不住的李建成厚实的肩头。 我何时才能拥有你?会有那一天吗?听到李建成和叔叔谈话,懿瑄忽然想到:或许我可以跟去?心下想着,她端庄地开口:“小女请缨,陪叔叔一起去可否?” 王泓先行不同意:“我说懿瑄,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唐国公府上两处抬梁、一处斗拱还有三面墙都出了些问题,情况比较复杂,你去了有什么用呢?” 李建成却笑着拍了拍王泓的肩头,声音洪亮:“先生不必过谦。在下府上多年来一直找您修补设计的,您的技艺有目共睹,想必带出来的徒弟也是不会差的。何况是懿瑄小姐那么冰雪聪明的人儿呢?” 既然李建成发了话,也没有再反对的道理了,三人静静等着雨势减小。而懿瑄,她盼望着这场雨越下越大。这雨大得像绵绵相思永无绝期才好。这雨永不停息,直下到永恒也终结才好。 即使日后两人再无瓜葛,我也会记着今天,此刻。 第三章 并州风俗,专以妇持门户,争讼曲直,造请逢迎,车乘填街衢,绮罗盈府寺,代子求官,为夫诉屈。王母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女子。想当年王均刚入钱庄,因为忠厚没少被老伙计摆弄。还是王母出面请众伙计吃了饭,席间示好的同时又不卑不亢,这才让那起人不敢再造次。 懿瑄想着母亲不愿多提、但在丫环口中俨然像个传奇的风采,安心今日定要在李建成面前大展奇才,好好表现一番。 雨点不再连珠成线了。风也轻柔很多,窗边的梧桐树亭亭玉立,只偶尔抖动一两片叶子,抛下一串碎玉。 见雨小了,王泓起身吩咐备马,又给懿瑄也准备了一乘轿。李建成乘车来的,此时先去马车里等候。懿瑄且坐在屋里,等二叔准备妥帖后,垂眼跟在后头上了轿。 三人一行朝唐国公府邸去。李建成在前,王泓与他错着半个身位,显得恭顺。隔着两匹马身那么远的尺距轿夫挑着懿瑄跟着。 大业年间,妇女并非谨守深闺,足不出户。后妃女官不避外臣,平民女子也不避男宾。故懿瑄坐在轿子上,偶尔揭开帘栊看看街上风光。 帘外还飘着细微的雨丝,她伸出手感受这微微润湿肌肤的凉爽。听着前方哒哒的马蹄声,她忍不住一手扶着轿,一边把头伸出去看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他在马上,她在车里。两人都在动荡地移动。蒙蒙细雨如薄纱一样隔着她的眼。那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但一点都不显臃肿,身姿仍是挺拔的。 懿瑄轻轻缩回头。全然不知脸上的妆容薄薄地晕开,眼角眉梢又添许多别样的神采。 点点类似,盖头下哭晕了妆的新嫁娘。 她默默想着什么出神,只觉轿子轻柔地停下,耳畔传来轿夫的声音:“小姐,请下来罢。”她下了轿,唐国公府上的两个小丫头上前扶着她。她伸出脚踏到一片柔软上面,低头一看,方知是一块为了防止湿了绣花鞋的绘着祥云蝙蝠的绒缎。 多么想,多么像,他娶她进门的模样。 及至进了府,王泓拿手巾擦了把头脸,就忙忙地跟着管家去修补了。 “这怎么还有个小姑娘呢?”一个略略苍老,但听着十分威严的声音从懿瑄身后传来。懿瑄回身,见一位虽然发丝胡须皆是花白,但背一点都不驼的老人捋着胡须走来。身侧跟着一位夫人,懿瑄看去,觉得比自己母亲还长些年纪。这位夫人衣着钗环一色半新不旧,但色彩淡雅,装饰得当,尤显其春风拂面,举止雍容,气度典雅。 懿瑄正为二叔走得太快,甩下了自己稍稍有些发躁。现在见人来问,更觉得有些为难。 李建成在一旁向二位长者行了礼,道:“孩儿请来王先生修补宅院了,这位小姐是王先生的侄女,来给王先生做帮手的。”原来,来人正是唐国公李渊和其夫人窦氏。 听闻此话,懿瑄也赶忙行礼。口中只道:“懿瑄见过老爷、太太。” 窦夫人先上前拉起懿瑄,含着笑不露痕迹地把她一打量,赞道:“好个伶俐孩子,长这么个水灵模样,怪可怜见的。” 又向李渊道:“老王家来了客,你不叫人带着孩子逛逛?” 李渊负手,亦笑道:“难得我今日也有兴头,也罢,我也去逛逛吧。” 懿瑄只是不肯:“这怎么使得?我一小小平民女儿,怎敢有劳二位长辈陪我?” 窦夫人喜她言谈,越性定要陪懿瑄逛园子。携了懿瑄的手就往园子里走,又唤了一群丫鬟跟在后头听差。李渊整了整幞头,在丫鬟们的簇拥下,也跟着夫人去了。 自今上开选女之例,在民间大选宫女之后,华丽之风便逐渐由宫廷波及到民间。懿瑄跟着李源夫妇二人游览园子,只觉得眼前美景应接不暇。小亭雕梁画栋,足下幽径一步刻一莲花。美中不足的是,有些地方保养得不是很好,已经难以揣摩刚落成时的华彩了。 园子不小,懿瑄来得又不早。三人兴致正高,但已到了食午饭的时辰了。窦夫人吩咐下去:“把午饭用食盒装来,我和老爷还有王小姐都在东暖阁边的亭子里用。”早有一个小丫头疾走出去传达主母的意思。 不一会儿,食盒送来。却还有三个小手炉也送了来。送来的丫鬟们中间那个眉目俏丽的丫头禀告道:“大公子听说老爷太太并王小姐在园内用餐,说天阴凉,走时不觉,静下来便觉出来了。万一风吹冷了饭,更不好了。故打发奴婢们送来手炉,可防着凉。” 三人接了。懿瑄道谢不止,心内感慨李建成如此体贴细心,真是难得的。 饭毕,丫鬟们把残馔扯了,懿瑄三人继续游园子。绕到一处人造的断崖,微型瀑布却不减气势磅礴,噼里啪啦拍出一层水雾。 几个人从瀑布后转出,懿瑄定睛一看,原来是李建成、二叔还有一些工人。工人们揩着汗。李建成先叫了一声“父亲、母亲、王小姐。”王泓向前一步道:“老爷太太,贵府已经全修理好了。”李渊和窦夫人道了谢,直让他们进屋歇歇去。 王泓却不着急去休息,而是笑着对懿瑄道:“你今日享了福了!若在平常,那有机会能观览唐国公的花园呢?” 众人一番客套,遂一起去了屋内。 永恒的只是这小雨。黄粱一梦,该醒了。 可是,她如何才能甘心忘却这一切呢?唐国公、窦夫人都对她那么好。如果她能在此一生一世一双人,该有多美满。 她又如何不甘心忘却这一切呢?自己明明是鲜妍美丽的,但是这府里人人高雅端庄,即使是丫鬟群中也不乏活泼伶俐有见识的。 昏黄的夕阳铺在回去的路上,于水光之上更添一层清亮。不时有水珠从屋檐落下,溅起一两声滴答。李建成送他们到门口。 “大公子想得真是周到。中午还专门给你们送去手炉。”路上,王泓对懿瑄说道。 第四章 “是啊。” 回到家后,一众丫鬟连忙上来侍候二人更衣。懿瑄换了身家常衣服。丫鬟端来一碗葡萄,道:“姑娘辛苦了。这是太太打发奴婢送来的,小姐尝尝。” 这葡萄不似往常都是青紫色的,偏生青翠欲滴,小巧可爱。懿瑄拈了一颗。那丫鬟又道:“太太说这是从西域传过来,又在咱们这市郊培育了两三年的。不用吐皮,甜润可口。” 懿瑄依言尝了尝,果然入口甘美,不比往常。但这汁液怎比唐国公府上的玉液琼浆? 她慢慢地咀嚼,似要让那清甜一点点沁入心去。又拈一颗,看着自己白嫩的手指,忽而自叹:若不能嫁与心上人,这一身雪肤,可不是糟蹋了? “姑娘?姑娘!”那丫鬟语调微微带着讶异。她奇怪得紧:怎么小姐出门一趟,回来就怔怔的呢?她和懿瑄说了半天这葡萄的好处,懿瑄却一声都没搭理她。她再一看,懿瑄的心思早不知飞到哪去了。这才唤她。 “嗳。”懿瑄答应一声。 丫鬟看她神色不同往常,也不敢与她说笑,垂头走了。 晚饭的时候,二叔一家人欢欢喜喜,因为今天王泓又从唐国公府上得了好些赏赐。付氏吩咐下去宰口羊慰劳当家人。懿瑄却觉得心慌慌的,乱乱的。只推说身上不好,胡乱喝了口粥就回房歇着去了。 王泓追到她房门口,隔着门问道:“懿瑄,怎么不舒服?敢是风吹了着凉?用请大夫不用?” “二叔不必管我,我睡一觉便好了。”懿瑄在屋内回道,声音闷闷的。 “那好吧。你也累了,好好地睡一觉吧。明日起来若还是不好,二叔再给你请人来医治。” 虽然离二叔他们开家宴的那间厅房有些距离,但笑语纷飞,还是乱入懿瑄的耳朵。喧嚣如流水,把她包裹。 月亮走过她的窗扉。人声渐渐隐了下去。蟋蟀纵情歌唱。寻偶的猫长长短短地哀嚎。横竖仍是睡不着的,懿瑄悄悄走到窗前感受这大自然的和鸣。 直到这音乐也渐渐轻了,淡了,隐了。远处传来一声鸡啼。 快要天亮了吗?懿瑄想着。面对太阳,面对又一个新日子,晨星同样惴惴不安、沉默无言吧;遮掩窗户的树枝,把曙光网住了,就像多少个不曾注意的往日一样。 天大亮了。付氏打发了贴身的丫头来服侍懿瑄起床梳洗。那丫头见懿瑄无精打采,却不像有病,心里也觉得疑惑。侍候着懿瑄更衣装扮好,她便回了付氏那,把懿瑄的情形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付氏也拿不准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只在心里猜测:莫非是连日在我家受了累,昨日一奔波,便受不住了? 正纳闷,家仆匆匆过来向一个地下的丫鬟说了些什么。那丫环便上来回道:“太太,懿瑄小姐的老街坊章公子来邀小姐去新开的古玩集市上逛逛。” 付氏立刻答应:“好,就让她去吧。这屋里怪闷的。” 懿瑄只穿着家常衣服出门了。章正元见她这般颓丧,很是纳罕:一个人怎会转变如此之快、如此之大?明明上次一起打马球她还是和小时一样可爱动人。他没把讶异表露在脸上,仍和往常一样殷勤。 集市上,懿瑄看到一个花瓶,状若昨日在唐国公府上看见的那一个。她不禁唇角微弯。章正元回眸正好看见她脸上的笑意。隐秘又幸福的笑,竟为她天真的面庞添了些媚。 她在为什么而发笑?章正元心下不快,悄悄向懿瑄挪了两步,却听见她口中轻吐出一个名字:李建成。 李建成?刺史的长子?懿瑄怎么会和他结交? 章正元又看了一眼懿瑄。千真万确,她的心神一定是让那个人弄混乱了。岂有此理!他童稚的梦想,一直都是娶她为妻啊!他与她门当户对,自小一起长大。这个突然出现的上等人,根本与她没有任何可能啊! 他一拉懿瑄的衣袖,沉声道:“走吧。” 懿瑄却不愿挪身,向摊主问道:“先生,此花瓶价值几何?” 后半句他还没说出口。“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一直、一直都想娶你为妻。” 然而此时千言万语,处于模糊朦胧的痛苦境地,影影绰绰地出没在他俩的心灵里,像流云漂浮过山岑,等候着碰巧吹来的风为它们卸去雨水的负担。 “你怎知我日后定是一点机会也无?”懿瑄冷冷地反问。 “他喜欢你吗?”章正元步步紧逼,“且不谈爱,他喜欢你吗?你不要忘了,他已有了身份高贵的郑氏作正妻了!你我家是经商的,这年头一天比一天更让人看不起。就你这样的出身,怎能配得上他?还是说你上赶着愿意给他做妾?你就那么贱?” 这话太伤人了。章正元说完自己也悔之不迭,但已来不及:懿瑄抹着眼泪跑了,遇到个抬轿的就蹦上轿去,说了二叔家的地址只是催轿夫快走。 到家后,她把自己锁在房中,大哭不止。到了晚上也不出来,引得王泓和付氏轮流去叫门,她也不理睬。 夜渐渐深了,顺着风声传来不知哪里的琴、筝和琵琶的嘈乱声响。懿瑄在床上辗转反侧,听闻音乐索性披衣起来侧耳倾听。碎裂的单音连不成曲调,一声一声只是单调地敲击着她的胸膛。 次日,懿瑄起来勉强收拾了一下自己,早饭食罢便去找大哥王彦辰一诉心中苦楚。 王彦辰劝道:“章公子不过是打压你寻开心罢了,懿瑄若往心里去了,才是着了他的道。只我们这种身份,若要与国公家联姻……也确实高攀了。妹妹,普天下男人什么样的没有?只怕比李公子还好的也有。妹妹只安心等待些吧。忘了他,哥哥自会给你找到好郎君托付终身的。” 此时此刻,懿瑄除了答应,也无别法可想。只是,她不会忘的。她会把他收进心底最隐秘的匣子里,再不把这份感情取出示人。 第五章 然而命运就是令人捉摸不透,简直就是给王家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皇帝杨广不知道为何给唐国公李家下了一道命令,令李渊一家在百日之内重修好晋阳宫。 王懿瑄知道二叔王泓一直以来都建筑工艺了得,这或许是她和王家的机会。 于是王懿瑄前往了正厅和王泓商议此事,才知道李家的人已经前来请求过王泓了。 此刻除了眉头紧皱的王泓和一旁驻足着的王彦辰,并无他人。 王懿瑄跪在了王泓的面前,请求道,“懿瑄自知配不上李家的大公子李建成,可是大公子已经刻在了懿瑄的心中,即便是只能在大公子身边端茶送水没有任何名分懿瑄也愿意。还望叔叔帮我。” 王泓早已看出了一些王懿瑄的心思,自然是明白王懿瑄的话中深意的。 “懿瑄,二叔知道你是何意,可是不能用这件事情来要挟李家。李家对我们王家一直以来都恩重如山,我们怎么能不知报答呢?二叔已经决定好了,要帮李家在百日之内重修好晋阳宫,你快快起来吧,别让二叔为难。”王泓却很是明理,说道。 王彦辰也附和王泓说道,“是啊,懿瑄,我爹说的是,你还是别太执着此事了。” 说着又上前把王懿瑄扶了起来。 王懿瑄站起身来,继续请求道,“那二叔帮李家修筑工事的时候可否带着我一起前去?这个要求不是太过分吧?” “这倒不是太过分,不过懿瑄,去了以后好好帮衬着就是了,可别做其他之想。”王泓思索了下,答应了下来。 王懿瑄这才满意,没过几日就跟着王泓一起前去了李家。 因为时间紧急,所以王泓一行人早早投入了建筑工事的修筑之中。 李渊因为忙于政务,只是偶尔前来看一眼,修筑工事主要由李建成看管着。 王懿瑄本来在一旁驻足着远望着李建成,不敢上前,王彦辰走到了她的身边,看着她目光所至之处便全明白了。 “怎么?还不前去和大公子搭话?傻愣在这儿可是没有任何希望的。”王彦辰打趣道。 “哥,你不是一直不同意我接近李公子吗?”王懿瑄疑惑地问道。难不成王彦辰改变了主意? 王彦辰却笑笑,道,“本来我是不抱希望的,不过这次我们王家帮了李家这么大一个忙,无异于救命之恩。或许李家也报恩呢?不尝试一把又怎么知道?若是妹妹你真的嫁给了李公子,我们王家也跟着沾光不是吗?” 王懿瑄疯狂点头,终于有人懂她了。 她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主动和李建成搭话,“大公子站在这儿时间长了吧?累不累?要不要在一旁休息一下?” “我二叔的技艺大公子就放心吧。” 王懿瑄关心着李建成,没想到李建成却冷冷道,“谢王小姐关心了,我不累,还得看着工程,便不挪步了。” 王懿瑄心一冷,李建成看似对她做出了回应,其实态度冷淡,根本就不是很想搭理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李建成的妻子郑氏端着一碗银耳羹前来,先用帕子给李建成擦了擦汗,又亲自给李建成喂下了银耳羹。 “建成,你辛苦了,来,这是我给你做的,你喝下解解疲乏。”郑氏对李建成关怀备至,道。 李建成笑到了郑氏前来,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和郑氏夫妻情深好不亲昵。 王懿瑄看到这个场面心中苦涩,悄悄转身离去,偷抹了几滴泪水。 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回王彦辰身边的,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抬不起来。 “懿瑄,你这是怎么了?”王彦辰看王懿瑄这样子,问道。 “哥,大公子和妻子感情深厚,我怕是没机会了,往后便罢了,再也不做非分之想。”王懿瑄的心已经冷了,放弃吧,放弃吧,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在王泓的鼎力相助之下,李家在百日之内修筑好了晋阳宫,李家非常感谢王家,还请王泓一家去做客吃饭。 但是这次王懿瑄没有前去,要忘记,就忘记得彻底一些,她害怕再看到李建成那张脸又按不住自己那躁动的心灵。 做客回来之后,王彦辰兴冲冲地和王懿瑄说道,“懿瑄,今天李渊大人还提到了你,说上次那个可人的姑娘今日怎么没去。李渊大人很是感谢我们家呢,那个李建成年轻气盛,你别理他。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说不定你和李建成还有希望。” 王彦辰对李建成的称呼变成了直呼其名,想来也是心中对他有些不满。 可是王懿瑄的心再也没法暖热起来,并没有做任何回应。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说好的忘记,可是李建成的身影还是多少次地出现在王懿瑄的心中,还是忘不掉不是吗? 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处呢? 不知道何日,王彦辰又前来找寻王懿瑄,“懿瑄,懿瑄,要出大事了。李家。” 王彦辰气喘吁吁地喘不过气来。 王懿瑄的心头一紧,但是还是口是心非道,“我早已不想知道李家任何消息了,李家有什么消息和我何干?” 王彦辰一拍大腿,道,“这次是要出大事了!李家要起兵造反了!可惜资金筹不够,现在正到处筹钱呢。” 什么?王懿瑄虽然知道现在大隋无道,各处起义不断。 但是李家居然也要起兵造反?李家和皇家杨家可是姻亲,李渊是皇帝杨广的表兄,居然也要抛弃大隋? 不过也由此可见如今大隋是多么的风雨飘摇不得人心。 李家一向颇得人心,若是能够夺取天下倒是也好。不过刚才王彦辰所言的李家缺少资金,王懿瑄几乎想都没想就和王彦辰说道,“哥,你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王彦辰疑惑地问道,“懿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王懿瑄却回答道,“二叔这些年也挣下了不少的银两,若是我们全家的积蓄拿出来大半给李家投资,李家若是打下了天下,我们王家可是功臣。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就算我不嫁给李建成,王家也会有享用不完的荣华富贵。” 第八章 经过这一夜,她已经彻彻底底是太子李建成的人了,身体心灵,整个人没有一处是李建成的。 只是她感觉全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她本来就身体瘦弱,又刚满十八岁不久,便遇到了年长她十一岁的李建成如此对待,深感是力不从心。 她下了床,却有宫女前来向她报喜,“恭喜良娣和太子殿下喜结良缘,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看这样子会百年好合吗? 如今东宫三人,太子妃郑氏为李建成所敬重,杨承徽不得李建成欢心但是李建成也会碍于李渊的面对她礼遇三分,只有自己,怕不是彻底沦为了李建成发泄的工具。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盼望已久的生活吗? 宫女看到了王懿瑄身上的伤痕累累,不由得惊叹道,“良娣你身上......”说到这时,宫女不再继续言语,许是发觉自己失言了,不该揭开良娣的伤口,惹得良娣伤心。 王懿瑄更加紧紧包裹着身上的嫁衣,不让伤痕裸露出半分。只是低声说了一句,“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是我自作自受,合该我受着。” “扶我起来吧,是时候去拜见太子妃娘娘了。”该有的规矩王懿瑄还是懂得的,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太子李建成的良娣了。 “是,良娣。”宫女一路扶着王懿瑄前往了太子妃的殿内。这一路上,王懿瑄因为昨晚上没有睡好头晕目眩,走路更是走不稳当,双腿疼痛难当。 王懿瑄紧紧咬牙,终是走到了太子妃殿内,太子妃却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王懿瑄微微抬头看到了正座上坐着的太子妃郑氏,尽力周全礼数,微微屈膝,尽管膝盖疼痛,道,“臣妾良娣王懿瑄见过太子妃娘娘。” 王懿瑄并不了解太子妃为人,太子妃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好想与,很快便见分晓了。 郑氏身为女子,自然是懂得王懿瑄这样子是何故,连忙微微虚扶,“良娣快请起,快坐下说话。” “谢过太子妃娘娘。”王懿瑄只觉得身上疲乏,几乎是瘫倒在了座椅上,再也打不起精神来。 郑氏见王懿瑄如此模样,又细心地捕捉到了王懿瑄脖颈上露出的伤痕,已经猜到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看起来李建成对王懿瑄并不疼惜,更似乎是百般折磨。 郑氏到底出身显赫,为人宽厚有礼,安慰着王懿瑄道,“太子殿下近些时日处理政务忙碌,心力交瘁,昨晚上本宫又听闻太子殿下喝的大醉,若是对妹妹有些不体贴之处,妹妹还请见谅。往后你我姐妹便是一同伺候太子殿下的人了,妹妹需得和姐姐还有殿下一心才是。” 王懿瑄内心不屑,真是会左右逢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郑氏可比李建成会做人多了,也难怪李建成一直以来对她恩宠有加。 可是逢场作戏,王懿瑄还得演下去,她微微颔首,道,“是,太子妃娘娘教诲,臣妾铭记于心。” 如此官方的回答,让太子妃郑氏挑不出错来。好似也在间接表明,自己是以良娣身份接受太子妃的教诲,而不是以王懿瑄本人的身份。 “行了,见你昨日伺候太子殿下也乏累了,便早些回去歇着吧,今天这礼也就算见过了。往后无什么要事你便不必日日前来请安了,伺候好太子殿下要紧。”郑氏也算通情达理,若是李建成那边折磨王懿瑄,她这边再要求王懿瑄许多虚礼,那对王懿瑄也太不公平了。好歹是个仅次于自己的太子良娣,郑氏还是心中有数的。 “是,那臣妾便不叨扰了。”王懿瑄做足了礼数,站起身来微微福了福身,便扶着宫女转身离去了。 只是没有想到,刚出了太子妃的大殿,便在门口遇到了李建成。王懿瑄下意识地躲闪开来,满脑子都是昨晚上受过的折辱景象,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举动是对太子李建成的大不敬。 李建成也注意到了王懿瑄的刻意疏远,上前一把握住了王懿瑄的手腕,并且用眼神示意宫女不用再搀扶王懿瑄的另一条胳膊。 宫女也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不仅松开了王懿瑄的手,更是知趣地站到了好远,背着李建成和王懿瑄站着。 真是个软骨头!王懿瑄心中痛骂宫女,看来这东宫上下对李建成无不恭恭敬敬甚至于颤颤巍巍。 李建成看向王懿瑄的眼神本来有些森严,但是很快便蕴含了一丝柔情,“怎么了?见到了本宫就似老鼠见了猫儿似的?本宫有那么可怕吗?还是本宫昨晚没有疼爱够你?” 王懿瑄的脸颊瞬间绯红一片,她没有想到大庭广众之下李建成竟然将闺房床帏之事说得这么清楚分明。 李建成却仍旧面不改色,继续道,“王懿瑄,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往后见到本宫不可以如此躲开。” 王懿瑄大着胆子用躲躲闪闪的目光看了几眼李建成,仿佛觉得他没有之前那么阴森逼人了,而是英气十足,有当朝皇太子的气象。 王懿瑄鼓起了勇气回道,“是,太子殿下。臣妾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结束,要回自己殿内了,太子殿下请便。” 说着王懿瑄挣脱了李建成的拉扯,走到了宫女的面前和宫女一同回到了殿内。 李建成看着王懿瑄远去的身影,嘴角抹出了一丝笑容。 王懿瑄在自己的殿内休养了几天之后,身上的伤痕已经结痂,身体也恢复了好多。听闻妹妹王懿嘉已经嫁给了秦王做良人,她这个做姐姐的理应前去秦王府看她。 这几日李建成并没有来过她这里一次,听宫女云儿说是太子忙于政务,这几日都宿在了书房之中,只是去看了太子妃一次。 不过王懿瑄才懒得知道李建成的作息安排,他不前来折磨自己,倒是落得个清闲。而且她现在一心想着去秦王府看望王懿嘉,并无闲心操心其他。 王懿瑄初来东宫,除了大婚之夜李建成给她的一些微薄赏赐之外,并无得到任何赏赐,只能挑了几件自己都舍不得穿戴的贵重首饰前去秦王府。 第九章 李建成忙碌不已,无暇分身去管王懿瑄出东宫事宜,王懿瑄只是向太子妃请示了,太子妃也同意了她的请求,这便带着礼物出了东宫前往秦王府。 秦王府的王懿嘉听得姐姐王懿瑄要前来,早早亲自候在了秦王府的门口,姐妹二人寒暄了一阵,便进入了秦王府王懿嘉殿内。 从王懿嘉口中和由她红光满面的气色观之,秦王李世民应当对她是极为礼遇的。 王懿瑄真诚地祝福着王懿嘉,王懿嘉也感谢着王懿瑄当日带头做出的王家给李家起兵投资的决定,若不是王懿瑄,哪有王家和她今天的好日子。 王懿瑄一笑了之,将携带的礼物给王懿嘉拿了出来,只是拿礼物之时,衣衫的袖口往上褪了一褪,露出了几道伤痕。 王懿嘉敏锐地察觉到了王懿瑄这伤口,皱着眉头询问,“长姐,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太子殿下对你不好?” 王懿瑄起先吞吞吐吐不肯直言,后来在王懿嘉的再三追问之下说出了实情,王懿嘉还未开口替王懿瑄打抱不平,一声咳嗽声响起来。 原来是秦王李世民前来了。王懿嘉上前给李世民行了一礼,王懿瑄也点头示意,三人一同坐下。 李世民面上含笑,倒也不避讳,直言,“没想到大哥竟然这么对待良娣,可真让良娣受苦了。” 都怪自己这张嘴没有个把门的,王懿瑄后悔不已,秦王李世民和太子李建成的关系颇为微妙,两个人面和心不和,若是她这番话给李建成带来了什么弊处可如何是好? 可是话已经说出了,也难以收回,王懿瑄不由自主地顺着李世民的话说下去,“本来就是我心比天高,非要高攀太子殿下不可,我们王家出身商贾之家,本来是配不上太子这样身份的。” 秦王李世民听后却不以为然,道,“当初若非良娣家人帮助李家重修好了晋阳宫,又慷慨解囊给我们李家投资,我李家又如何有今日?此话若是太子之言,倒是有些肤浅了。若是良娣心声,倒是良娣妄自菲薄了。” 王懿嘉也附和着宽慰王懿瑄,王懿瑄心中才暖和了不少。 但是碍于不能在秦王府久待下去,便很快离开了秦王府,回到了东宫。 东宫之中,太子李建成总算把这一阵的政务忙完了,抽出了闲暇的工夫去看望太子妃郑氏。 说了一些有的没有之后,太子妃提到了王懿瑄,“臣妾看良娣身上有些伤痕,是否殿下对她太多刻薄了些?” 太子妃说话有些隐晦,但是李建成自然是明白她深意。 李建成回道,“她一心想要高攀皇家,想要嫁给本宫,着实令人可恨。本宫还宠幸于她,还保留了她良娣的位分,已经是看在父皇和王家的颜面上了。” “她和她的家族步步算计,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如此工于心计,本宫怎么喜欢的起她来?” 太子妃便微微一笑,李建成这思维还是典型的男性思维,他又贵为皇太子,自然凡事都往这个方向想。可是她是个女人,自然是懂得女人的心的。她观察了王懿瑄好久,发现王懿瑄对李建成的心倒是真的。 太子妃劝说道,“太子殿下贵为天潢贵胄,又身为大唐储君,天下恐怕没有哪个女子不想嫁给殿下的。殿下又何苦纠结于这个?” “更何况王家对殿下一向忠心耿耿,倒不如利用王懿瑄将王家收为己用,王懿瑄这女子单纯得很,对殿下又是痴情一片,殿下不妨对她好些,慢慢接受她。” 李建成听了太子妃这番话,这才恍然大悟。如此想来,倒是他以前的思维极端了,他也是初次当这个皇太子,在处理朝堂大事上无甚经验,在处理后庭或者说感情上也毫无经验。 看来是时候学着处理这些事情了。 李建成点了点头,当天晚上便前去了王懿瑄的殿内。 王懿瑄没有想到李建成会前来,这几日身上疲乏,早早便睡下了。 突然漆黑一片之中出现了一根蜡烛的亮光,王懿瑄伸了个懒腰,迷离的双眼这才睁开,本以为是云儿,便道,“云儿,有什么事儿吗?” 李建成掀开床榻上的帷幔,王懿瑄这才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是太子李建成! 王懿瑄二话不说就起身跪在了李建成的面前,“臣妾恭迎太子殿下,如此见驾,还望殿下恕罪。” 她已经学精明了,这李建成可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她得处处礼数周全,小心伺候。 李建成扶起了王懿瑄,把蜡烛放在了一旁,“是本宫深夜前来,不怪良娣。” 虽然这称谓还是封号罢了,但是起码已经从直呼自己的名字变成了“良娣”,也算是顺耳了些。 而且李建成今日这态度仿佛好了些,王懿瑄心中的担心和忐忑也放下了些许。 王懿瑄身着睡衣,在微弱的灯光照射之下更显的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李建成伸出手抱住了王懿瑄,就要上了床榻。 王懿瑄也不敢拒绝,任由李建成上了床榻躺在了她的身旁。 本以为李建成又要折磨于她,她瑟瑟发抖着噤若寒蝉,谁知道李建成却只是合身睡着,静静抱着她。 “殿下。”王懿瑄不知道李建成这是何意,也不敢多问,只是说了两个字。 李建成的气息直扑王懿瑄脸颊,“往日是本宫粗鲁了,良娣不要见怪。往后本宫不会再那么对你了,既然你已经嫁给了本宫,本宫定会好好待你的。” 只是好好待她吗?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就没有别的什么? 李建成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因为什么?会不会只是因为想要拉拢王家的势力,上次被李建成伤的太深,王懿瑄实在是不敢再轻易付出真心。 王懿瑄本来压在嘴边不敢说出的话竟然最终没有藏住说了出来,“殿下好好待臣妾是因为什么?殿下可对臣妾生出了感情?” 李建成也不瞒着王懿瑄,直话直说,“就算现在没有,难道良娣就没有信心让本宫以后彻底喜欢上你吗?本宫对自己有这个信心。” 第十章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李建成第一次经营感情,哪里便能那么快了。他的人生往日全都是政务,军务,学习,习武,政治联姻,在感情方面可真的是一片空白。 就连太子妃郑氏,当年也是政治联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和太子妃一直以来相敬如宾,倒是更多敬重。 “好,那臣妾等着殿下。”能听到李建成如此承诺,王懿瑄已经心满意足了。 两个人合身睡了整晚,好不甜蜜。 没过几日,李建成便和王懿瑄一同进入了皇宫之内,拜见李渊。 王懿瑄好歹也是良娣之位,入了东宫许久,按着规矩也是该和李建成一同前去宫内向李渊问安。 只是王懿瑄感觉李建成对她还是忽冷忽热的,上次明明嘴上和她说的极好,说什么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可是也不见李建成对她多加关怀,也不知道是李建成真的不懂感情之事还是他上次只不过是口是心非哄骗她罢了。 她心里还是暗藏着几丝忧伤的,不过她不想表现出来,只是和李建成一同前去了麟德殿之中。 今日的李渊正在麟德殿宴请重臣,大唐初建国,一切还是较为节俭的,但是也不失了皇家风度。 王懿瑄和李建成边走着边用余光扫着,正座上坐着的便是皇帝李渊,他身边那个看起来三十余岁但是保养得宜的妇人想来便是万贵妃了。 李渊的原配妻子窦皇后早逝,李渊称帝之后没有再度立后,把位置空了出来。只是之前的侧室万夫人成了万贵妃。 底下坐着的都是一众大臣,为首的一看便知道是裴寂,听闻当年秦王李世民想要促使李渊起兵,还是借着关系让裴寂促成的。 李渊登基,裴寂可是首功,所以他因功被拜为尚书右仆射,成为宰相,每日还获赐御膳。 他坐在这个位置是理所应当的。 裴寂旁边坐着的那一位不须说便是刘文静了,刘文静虽然与秦王李世民交好,但是当年秦王李世民也是靠着他塔桥引线,当机立断和裴寂谋和,这才劝得李渊最后决定了晋阳起兵。 刘文静的功劳,是仅次于裴寂的。刘文静现在已经被任命为纳言,成为宰相。 至于齐王李元吉,则现在还在并州留守,未能回到长安。 剩下的大臣,王懿瑄便不识得了,只是感觉乌泱泱大一片。不过他似乎看到了他二叔和爹爹还有大哥三弟的身影,只是感觉离得好远,这种严肃的场合不便于上前打招呼。 李建成携着王懿瑄一同入了皇子席位的第一位,和对面的裴寂是相对而坐的。 王懿瑄清晰地看到李建成向着裴寂点了点头,心中便也了然了他俩的关系定然也不一般。 只是整个过程之中,李建成都没多询问王懿瑄一句,王懿瑄的心好凉。第一次参加这盛大的朝廷宴会,王懿瑄只觉得气势磅礴,从前只是在并州承欢父母膝下,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如今竟然成为了太子良娣,王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封官加爵,就像一场梦一样。 只是不知道这路是否走的正确,当日的她只是对李建成动了心,便走上了这么一条路,现在倒是想后悔都不成了,也不知道并州的父老乡亲们在背后怎么编排他们呢? 是不是按戳他们的脊梁骨说几句“攀上了高枝”,还是羡慕嫉妒恨,说他们有好福气呢。 秦王李世民竟然也前来了,而且还带着小妹王懿嘉,他们两个坐到了皇子座位第二位上。 王懿嘉先前来给王懿瑄问了个好,便和秦王李世民一起入了席位,看着两个人恩恩爱爱,李世民对她嘘寒问暖,王懿瑄的心又寒冷了几分。 一旁的李建成似乎是看出了王懿瑄的心思,扭过了头,看向了王懿瑄,并且用手把王懿瑄看向李世民和王懿嘉的脑袋硬生生地扭了回来。 王懿瑄看着李建成冷酷的眸子,心里有些发毛了。“殿下,你弄疼臣妾了。”李建成这手劲着实太大,她不自觉地就说了出来。 说出来以后,王懿瑄又心中默念,李建成可千万别怪罪她啊,她也是实话实话罢了。 李建成虽然没有怪罪于她,但是也没有松开手,只是冷冷地说了句,“怎么了?是本宫对你不好吗?你这般羡慕秦王和你小妹?王懿瑄,你要知道,本宫是太子,肩负重任,而且从小便教导着这个二弟。” “二弟他性子直率,年岁又比本宫小了十岁,可以肆意妄为,而且他只是个秦王,终究不是储君,父皇年岁已经大了,很多事情都是本宫在协助处理。” “你别指望着本宫如二弟那般。” 其实李建成心中所想的远不止这样,他恨不能再说几句,比如“秦王府里妻妾成群,你小妹又能得到多少恩宠?秦王对你小妹并未是真心实意,本宫从小看着二弟长大,二弟的心理本宫最为清楚。” 但是这种涉及别人私生活的话语,李建成实在是在这种场合开不了口。他心烦意乱,决定就让王懿瑄慢慢品去吧,他现在只想在宴会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李渊一个他这个皇太子极为合格的感觉。 “是,太子殿下,臣妾知道了。”王懿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可不这么想。 呵,李建成,你就承认了你不解风情,在这方面和秦王李世民有差距不就得了,冠冕堂皇那么一堆话,想用那些理由说服她?做梦呢? 上次还说着要为了她逐渐经营感情呢,这么快便变脸了,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她以后再也不轻易相信李建成了。 王懿瑄应道之后,李建成便放开了她,最后又嘱咐了一句,“你的眼睛别再乱瞟了,这种场合不许给本宫丢人现眼,若不是今天父皇指名道姓要你前来,本宫一定不带你。” 呵呵,言辞如此激烈严肃,真是无趣。李建成这是用宫廷的规矩礼仪牢牢地束缚住她,她才十八岁,明明是最活泼动人的年纪,却要像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一般。 第十一章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嫁给章正元算了,攀附什么皇家呢? 王懿瑄百无聊赖地看着宴会开始,然后李渊和李建成先后说了一番官话,无非是什么大唐建立有赖于诸位什么的。 只是没有想到李渊还特意提了一嘴自己和二叔王泓,害得她还得起身谢恩,礼数也还算周全。 大概两个时辰之后,终于熬完了宴会,众人散去。 王懿瑄看着二叔等家人的身影,就要跑上前去,甚至忘记了给身边的李建成打招呼。 李建成一把拉住了王懿瑄的手,“良娣这是做什么去?” 王懿瑄这才反应过来,她没和李建成招呼便走,这不符合宫规。宫规,宫规,这一条条规矩真的是该死,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的言行举止。 为了见到家人,王懿瑄只好露出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向李建成请求道,“太子殿下,臣妾想去和家人说几句话,还望殿下准允。” “不准!探亲都是有规矩的你不知道吗?上次你求了太子妃,前去了秦王府一事,本宫谅你刚入东宫不懂事,且太子妃应允过,便不再追究。怎么现在又想明知故犯么?今天带你前来就是让你见一见你的家人,本宫和父皇已经很给你脸面了,你不要再挑战本宫和父皇的底线了。” 李建成本来不想这么言辞激烈的,但是他总觉得再不管束王懿瑄,别人还以为他东宫没有一丝法度,他身为东宫太子连个良娣都管不好。 王懿瑄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也不再请求,只是扭头又看了家人几眼。却又被李建成使劲拉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一路颠簸回到了东宫之中,回了东宫之后,太子妃上前来询问李建成今天的宴会是否一切顺利的话,李建成只是冷淡回复了几句,便带着王懿瑄去了她的殿内。 看这个样子,定然是王懿瑄今天的表现哪里惹怒了李建成,她不由得有些担心王懿瑄,但是此刻也没了法子,只得先回了自己的寝殿。 这种事情,外人总归是帮不上多少的,还得王懿瑄自己的造化了。 王懿瑄的手被李建成拽的生疼,硬是被拉入了殿内,殿内伺候的宫人们感受到了李建成的威严,颔首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李建成伸手就将桌案上放置的花瓶给拾起来摔在了地上,啪嚓,花瓶碎了一地。 一旁的宫人见状立刻上前来整理花瓶的碎片,似乎是早已习惯了李建成如此举动,所以整理得极快。 等到了整理完毕之后,李建成竭斯底里道,“都给本宫滚出去。” 王懿瑄瑟瑟发抖着,感觉今天的李建成似乎比大婚之夜的李建成更加可怕。她下意识地忘记了那条李建成早已告诫过她的“不许躲着本宫”的规矩,碎步往后退了几步。 此刻殿内的宫人早已退尽,只剩下了李建成和王懿瑄二人。 李建成更没必要伪装下去,把火气全部撒在了王懿瑄身上。 王懿瑄往后退一步,他就往前逼一步,直到了把王懿瑄逼到了墙角边。 不争气的眼泪又落了下来,王懿瑄本来是强忍着泪水的,可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大婚之夜的折辱景象又一次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她知晓,李建成这恐怕是想要故伎重演了。可是她不敢再反驳和反抗一句了,按着李建成现在的权势和生气程度,她和她全家人的性命都在他手里捏着。 罢了,王懿瑄已经做好了准备,不就是再受一遭罪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起码性命还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李建成却是对王懿瑄突然的恭顺和不反抗不太习惯,伸手抬起了王懿瑄的下巴,双眼看向了王懿瑄道,“怎么了?被本宫吓怕了?这次连句话都不敢说了吗?瞧你这点出息,当初接近本宫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王懿瑄本来不想要反抗和解释的,李建成再次拿当初的事情羞辱于她。 当初的李建成可不是现在的模样,到底是当初李建成伪装的太好还是他身份变化了之后便变了,亦或者是从一开始她就看错了李建成。 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心道,死便死吧,又道,“殿下又拿当初的事情羞辱臣妾。臣妾若是得知殿下如今是这个模样,宁可不入这东宫!” “啪”的一声,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响了起来,王懿瑄又被李建成一个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李建成蹲下了身,用手抚摸着王懿瑄刚刚被打的有些微红的面颊,这次的力度倒是轻了不少,像是对待情人一般的摩挲。若不是刚刚被折辱了,王懿瑄还以为李建成突然良心发现了。 “王懿瑄,你现在后悔了?晚了。本宫还得利用你和你们王家,而且你已经是本宫的人了,本宫会怎么舍得放你出去呢?你放心好了,本宫往后定会好好宠你的。”说罢,李建成将王懿瑄一把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之上。 王懿瑄本来还在品味着李建成到底是何意?是真的对她动了心还是为了利用她和王家,却抬眼一看,她的衣衫已经被李建成给撕了个粉碎。 狗男人,这种时候都不放过她。她心里对李建成已经唾弃到了极点,半分不想和他亲近,所以诚实的身体躲了开来,企图用床上的被褥遮住自己的袒露之处。 谁知道李建成却一把扯了过来那被褥,强势地欺身上去吻住了王懿瑄的唇。 王懿瑄准备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她已经发现了李建成的死穴了,就是权势地位和政事,于是在李建成吻完了她之后,她再次鼓起勇气道,“太子殿下今日不去处理政务吗?” 这狗男人只要被政务给牵绊住了,绝对没时间和精力再纠缠她了。她也是在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怎么?难不成你倒是比本宫还关心政务吗?放心,今日是宴会之日,父皇特别放了我们一天的假,良娣就不必替本宫担心了。” 第十二章 李建成嗤笑了一声,这女人的心思他何尝不明白,可惜她打错了算盘,他偏要正事和私事两不误。 王懿瑄身子软了下来,彻底瘫倒在了床上。这下完了,今天是逃不脱这一劫了。 反正她大婚之夜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儿,再受一遭便是了。 这一次,不管是李建成怎么折腾她,她都没有再落下一滴泪。满脑子都是,自己选择的路,自己受着吧。 不管怎么说,外人看来的她还是太子李建成最宠爱的良娣,而且的确可以给家族带来荣耀。也不能说全无收获,至于对李建成,她的心已经是死了。 往日她真的是太过单纯了,竟然会相信李建成这样的人会谈感情?往后她定然要增强自己识人的能力,只是不知道还有无用处了? 李建成抬高了王懿瑄的双腿,王懿瑄的脸上除了刚刚挨打留下的红印,更是布满了潮红,两相交印,更显得王懿瑄脸上绯红一片。 红烛一直燃烧个整个夜晚,直到天亮。这次的李建成仿佛是比大婚之夜更要强势,而且折腾她的时间更长。 等到了第二天王懿瑄睁开了双眼,竟然还是被云儿给叫醒的。身上疲乏,困得她根本睁不开双眼。 她感觉到了浑身酸软,根本不能动弹,更遑论起身了。看到了外头的太阳高照,王懿瑄才意识到了已经是晌午了,也就是说她被李建成折腾了整晚,李建成早上去上早朝,而她还在补觉。 “本宫要起身沐浴了。”王懿瑄的锁骨和脖颈上已经多了不少李建成给她带来的红印记,这个样子如何出门见人?还是先清洗一番才是。 “良娣,太子殿下吩咐,这三天您都可以在殿内不出门。殿下特意嘱咐让您好好休息呢。”云儿端来了漱口的器具,又说道。 李建成倒是好心啊,呵。原来早已做好了让她三天下不来床的准备了。 王懿瑄准备穿衣之时,却想起了昨天身上穿的那衣衫已经被李建成被撕碎了,便和云儿道,“再给本宫拿一件新的襦裙吧。” “是,良娣。良娣你要穿哪一件呢?殿下如此盛宠,您还是穿那件殿下最喜爱的石榴罗裙吧。”云儿倒是挺会替王懿瑄盘算。 呸,王懿瑄算是彻底看透了李建成,昨天刚折磨了她,今天又想让她穿着他喜欢的衣裙讨好他,真当她就是个物件是吧? 王懿瑄才不,她反骨上身,和云儿道了句,“是不是有一件宝石黑的襦裙?我要穿那一件。” 昨天被李建成撕碎的那件是王懿瑄最爱的湖蓝襦裙,她为了前去宴会特意穿上的,就这么被李建成给撕了。她心里还是有些心疼的,不过左右也是东宫的衣衫东宫的钱,李建成若是不怕浪费她也不怕使劲作呗。 那件宝石黑的襦裙,是最难看的一件,她一直束之高阁没有穿过,如今看来倒是可以穿出来了。 就不信了,她穿着这么难看的一件襦裙,李建成还对她下得了手?而且黑色多么的霸气啊,她要从服饰上入手逐渐走向御姐风格,再也不想做从前的娇艳女子。 第十三章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在石板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王懿瑄身着宝石黑的襦裙,优雅地走进了房屋。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一方面是对李建成的深深怨念,另一方面又不得不屈从于他的权势。 也不知道李建成怎么想的,竟然亲自点名让自己前去他的书房见他。 “参见太子殿下。”王懿瑄恭敬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李建成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记得以前的王懿瑄,一个温婉柔弱的女子,如今却变得如此霸气,让人有些不适应。 “良娣,你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李建成淡淡地说。 王懿瑄微微一笑,心中的怨念却更深了。她知道自己的改变会引起他的注意,但她也无法控制自己。 李建成突然意识到自己对王懿瑄的折磨,心中不禁感到愧疚。他记得以前她总是默默承受自己的责罚,而现在却变得如此坚强。 “良娣,对于以前的事情,本宫的行为是欠妥。”李建成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 王懿瑄心中窃喜,但她还是保持着表面的恭顺。她知道李建成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也许他真的会改变。 李建成提议让王懿瑄换回鲜亮的襦裙,那将更能凸显她的美丽。王懿瑄欣然同意,因为她知道这是李建成释放善意的一种方式。 换上鲜亮的襦裙后,王懿瑄变得更加光彩照人。李建成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心中的愧疚也减轻了几分。 李建成和王懿瑄在花园中散步,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变得微妙起来。王懿瑄开始表达自己的情感,她对李建成的感激和爱意,以及对未来的期待。李建成也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他承认自己对王懿瑄的过去有所亏欠,但他愿意用余生的时间来弥补。 翌日 太子李建成今日格外忙碌,他需要安排一场宴席,向众人展示他的新宠。王懿瑄是一位美丽聪慧的女子,她的到来让东宫的气氛焕然一新。 “太子殿下,今晚的宴席您准备邀请哪些贵宾?”一位幕僚问道。 李建成沉吟片刻,回答道:“先请朝廷重臣,再请诸王,最后邀请几位有才情的女子。” 幕僚们连连点头,称赞太子殿下有眼光。 宴席当天,王懿瑄身着华丽的宫装,婀娜多姿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美丽和智慧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李建成牵着她的手,向众人介绍她为新宠。 幕僚们纷纷祝贺太子殿下得此佳人,同时也对王懿瑄表示了敬意。王懿瑄谦虚有礼,应对得体,更让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宴席上,王懿瑄舞了一曲,她的身影在灯光下交相辉映,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舞毕,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王懿瑄微笑着向众人致谢,她的美丽和智慧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倾倒。李建成也感到无比自豪,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一个值得珍惜的女人。 宴席结束后,李建成带着王懿瑄回到了屋内。他们坐在窗前,欣赏着夜色。李建成轻轻握住王懿瑄的手,虽然无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王懿瑄温柔地看着他,微笑着回应道:“殿下,你给了臣妾一个温馨的家,臣妾会珍惜这份感情。” 第十四章 杨承徽,李建成的侧妃,坐在她的寝宫中,身边围绕着侍女。她眼中闪烁着不满和嫉妒,看着窗外的明月,低声倾诉着自己的困扰。 “殿下为何对王良娣如此宠爱?”杨承徽叹息道,“她不过是个出身卑微的良娣,凭什么能得到殿下的亲睐?” 侍女们纷纷点头,表示理解。杨承徽是李建成的侧妃,她深知自己的地位并不稳固,而王良娣的得宠更是让她心生嫉妒。 “为何我不能得到殿下的宠爱?”杨承徽继续说道,“我也有自己的优点,为何殿下不能看到?” 杨承徽决定要改变现状,她开始寻找各种机会接近李建成,展现自己的魅力。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要想赢得李建成的宠爱并不容易。 “殿下,我愿意为您付出一切。”杨承徽低声说道,“只要您能对我多一些关注。” 李建成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默默地离开了。杨承徽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她需要更多的机会和时间。 为了接近李建成,杨承徽开始刻意地接近他。她用尽心思,试图展现自己的魅力。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李建成却对她越来越厌恶。 “杨承徽,你究竟想做什么?”李建成看着眼前的女人,心中充满了厌恶。 杨承徽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但她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继续说道:“臣妾只是想让你更了解我,让太子殿下知道臣妾也是有才华、有魅力的女人。” 尽管杨承徽不断尝试,但她始终无法得到李建成的青睐。她的争宠行动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让她在李建成心中的地位更加恶化。 一次次的失败让杨承徽感到绝望,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无法得到李建成的爱。然而,她心中的欲望和不甘却让她不肯放弃。 在绝望与希望的交织中,杨承徽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她开始明白,争宠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她应该用自己的才华和美貌去吸引李建成的目光,而不是用手段去争取他的爱。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杨承徽终于领悟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和尊重。她开始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完美。她不再纠结于争宠,而是把精力放在了照顾李建成的身心需求上。 王懿瑄得知了杨承徽的争宠行动后,决定亲自去劝说李建成。她知道,杨承徽是个聪明人,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会抓住。 “杨姐姐,你对太子殿下好一些吧。”王懿瑄劝说道,“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只要你对他好一些,他一定会对你好的。” 杨承徽听了王懿瑄的话,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她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的错了?是否应该试着改变自己? 杨承徽决定试一试。她开始主动接近李建成,为他做一些小事,例如为他送上一杯茶水,为他整理衣衫等等。这些小事情让她感到自己正在逐渐接近李建成的心。 终于有一天,李建成在她的陪伴下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他开始对她产生了好感,并宠幸了她几次。杨承徽终于感受到了成功的滋味。 第十五章 在唐朝的疆域上,战云密布,薛举的叛军如狼似虎地进犯,威胁着国家的安宁。秦王李世民,这位英勇果敢的将领,挺身而出,率领着精锐的军队出征讨伐。他的战旗在风中飘扬,如同烈火般燃烧,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与此同时,太子李建成也深知国家安危重于泰山。他投入到了处理后勤和协助政务的繁重工作中,夜以继日地忙碌着,无暇顾及后宫的琐事。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国家的忠诚和对未来的信念。 在东宫后庭的深处,杨承徽独自坐在闺房中,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满是失落和丧气。她曾是太子李建成的宠妃,但如今,他却因为国家的危机而忙得无暇顾及她。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和活力。 她的侍女小翠看出了她的心情,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柔声安慰道:“娘娘,您别太伤心了。太子殿下最近确实繁忙,连太子妃和王良娣的殿内也并未踏足。他一心都在为国事操劳,您应该理解他才是。” 杨承徽抬起头,看着小翠那关切的眼神,心中的丧气稍微消散了一些。她轻轻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他是为了大唐,但我也希望他能来看看我。我毕竟是他的承徽,他应该知道我的感受。” 小翠微微一笑,说:“娘娘,您放心吧。等过段时间,太子殿下一定会来看望您的。他那么疼爱您,怎么会忘记您呢?” 杨承徽听了小翠的话,心中的忧愁稍微减轻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我应该相信他。他是一国储君,不能只顾儿女私情。” 就这样,杨承徽在小翠的安慰下,逐渐平复了心情。她开始调整自己的心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和独立。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波谲云诡的宫廷中生存下去。 在王懿萱的宫殿深处,一股淡淡的忧思如同晨雾般弥漫,连空气都仿佛带着几分凝重。良娣王懿瑄,这位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女子,此刻却面色凝重,眉宇间流露出对时局的深深忧虑。 她坐在窗前,目光远眺,那远方的天空仿佛就是她心中的唐朝江山。她知道,薛举的军队如同虎狼之师,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片繁华的土地,给唐朝带来了巨大的威胁。这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她渴望能为朝廷尽一份绵薄之力,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带来一丝安宁。 于是,她决定从兵书中寻找答案。她轻轻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手指在书脊上轻轻滑过,最终停在了一本泛黄的兵书上。她小心翼翼地取下这本书,仿佛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她翻开书页,那纸张的质感与淡淡的墨香立刻让她沉浸其中。 王懿瑄全神贯注地阅读着兵书,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的手指在书页上轻轻滑过,仿佛在寻找着能为唐朝军队带来胜利的秘籍。她的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仿佛在与书中的兵法智者进行一场激烈的交流。 她的外貌也因这份专注而显得尤为动人。她的长发轻轻垂落,与她的白色衣裙相映成趣,增添了几分清雅的气质。她的脸庞因思考而微微泛红,那双明亮的眼睛中充满了智慧与决心。 周围的环境也仿佛被她的情绪所感染。窗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几分凉爽,却也带走了几分宁静。宫殿内的灯火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唐朝的辉煌与沧桑。 然而,王懿瑄却无暇顾及这些。她的心中只有一件事——为唐朝的军队寻找胜利的秘诀。她相信,只要她足够努力,就一定能为朝廷尽一份力,为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带来一丝安宁。 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王懿瑄独自一人跪在蒲团之上,她的身影在微弱的烛光下拉得长长的,显得那么孤寂而坚定。她双手合十,十指紧紧相扣,仿佛要将所有的祈愿都凝聚在这份虔诚之中。她的双眼紧闭,脸上写满了对唐朝的深深祝福和对前线将士们的无尽祈祷。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那洁白的衣裙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庄重的光环。她的脸庞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温柔而宁静,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坚定与执着。 王懿瑄的祈祷声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她深深的祈愿和祝福。她默默地祈祷着唐朝能够平安度过这场危机,祈祷着前线的将士们能够战胜强敌,早日凯旋而归。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国家的忠诚和对将士们的关爱,仿佛要将自己的信仰和力量传递给每一位在前线奋战的将士。 夜深了,宫殿内的灯火逐渐熄灭,只有王懿瑄的烛光还在静静地燃烧。她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孤独而坚定。然而,她并不感到孤单,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祈祷和祝福将伴随着将士们一起,守护着这片土地和人民。 在王懿瑄的心中,家人始终是她最柔软的部分。然而,身处东宫的她,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墙所阻隔,无法自由出入,更无法轻易见到远在宫外的亲人。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站在窗前,凝望着远方,心中涌起无尽的思念。 今日,她决定通过书信来传达自己的情感。她坐在书桌前,那盏精致的铜制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映照在她那清秀的脸庞上。她轻轻拿起一支精致的毛笔,笔尖在砚台上蘸满了浓黑的墨汁,仿佛也蘸满了她对家人的思念。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认真地书写。她的字迹娟秀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她心中的情感一般,既深沉又真挚。她时而停下笔来,沉思片刻,仿佛在斟酌着每一个字句,希望它们能够准确地传达出自己的心意。 第十六章 在信中,她不仅表达了对家人的深深思念和无尽关怀,还劝说着在朝为官的家人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职责,为唐朝的繁荣和安宁贡献自己的力量。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家人的鼓励和期许,也透露出她对这个国家的深深忧虑和责任感。 写完信后,她轻轻放下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这封信不仅是一封家书,更是她作为唐朝子民的一份责任和担当。她希望家人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意,也希望他们能够为自己、为这个国家而努力奋斗。 宫女云儿轻轻走了进来,看到王懿瑄已经写好了信,便恭敬地接过信封,准备将其送出宫去。王懿瑄看着云儿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封信将会带着她的思念和祝福,传递到家人的手中,也会成为他们心中的一份力量和慰藉。 在泓国公府邸的静谧书房内,王泓静静地坐在檀木案前,窗外的微风轻拂,带动着室内竹帘轻轻摇曳。他手中紧握着刚从东宫递来的书信,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仿佛带着女儿的体温,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王泓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展开信纸,每一个字句都如同针尖般刺入他的心头。他全神贯注地阅读着,时而紧锁眉头,时而轻轻叹息,仿佛正在与侄女进行一场心灵上的对话。 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树叶在风中低语。王泓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思念,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对侄女的深深关爱和牵挂。他仿佛能够感受到侄女在东宫中的孤独和不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然而,随着信件的深入,王泓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心中的重担。他知道侄女在东宫中虽然有所牵绊,但依然保持着坚韧和乐观的心态,这让他感到无比骄傲和欣慰。 书房内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窗外的微风带着一丝清凉,吹散了室内的沉闷。王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侄女的祝福和期望。他相信侄女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 书房的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王彦辰,泓国公府的长子,缓步走了进来。他身着淡青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步履稳健,透露出一种沉稳的气质。见父亲王泓正坐在案前,神态放松,他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轻声问道:“父亲,妹妹在书信中写了什么?” 王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微笑着摆摆手,说:“没什么,只是报了平安,并嘱咐我们要为大唐效力。”他的话语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欣慰,但眉宇间又隐约透露出几分难以言明的忧虑。 王泓的外貌给人一种威严而庄重的感觉。他的脸庞刚毅,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此时,他的嘴角微翘,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在为侄女的平安感到欣慰。然而,那眉宇间的忧虑又让人不禁猜测,他是否在为侄女在宫中的生活而担忧。 王彦辰见状,心中也不禁为妹妹感到欣慰。他深知父亲对妹妹的宠爱,也明白父亲心中的忧虑。他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父亲,妹妹在东宫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不必过于担心。” 书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温馨而和谐。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忧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暖意。 次子王彦煊,平日里便是以心直口快著称,他站在书房的一角,双手紧握成拳,眉头紧锁,显然心中充满了不满。他忍不住插嘴道:“父亲,大哥,可是我听说长姐并不被太子允许出宫探望家人,这岂不是太过严苛了?甚至,我还从小妹那里探听到了太子李建成对长姐似乎并不好的消息。这让我感到十分不解,为何秦王府的规矩就如此松范,东宫的规矩就这么严苛呢?”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和不满,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瞪得溜圆,仿佛要将心中的不平一股脑儿地倾泻出来。 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王泓和王彦辰都转过头来,看着王彦煊。王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但更多的是无奈和疲惫。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王彦煊不要再说下去。 然而,王彦煊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父亲的不悦,他继续说道:“父亲,我知道您和大哥都是顾全大局的人,但长姐也是我们家族的一员啊!她为了家族的幸福,牺牲了自己的自由和幸福,难道我们就不能为她争取一些基本的权益吗?” 王彦辰听到弟弟王彦煊对东宫的妄议,立刻皱起了眉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侧过头,用那双深邃而严厉的眼睛直视着王彦煊,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彦煊!”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发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眉头紧锁,仿佛要将那无形的压力通过眉头传递给弟弟。 王彦辰的举止间流露出一种沉稳和成熟。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稳定而坚实。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强调他的话语。 “东宫也是你可以妄议的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责备和不满,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击在王彦煊的心头。他的眼睛中闪烁着严厉的光芒,仿佛在告诫弟弟要谨言慎行。 王彦辰的外貌给人一种威严而庄重的感觉。他的脸庞刚毅,线条分明,透露出一种坚毅的气质。他的双眼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第十七章 然而,王彦煊并未被哥哥王彦辰的训斥所吓倒,他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他挺直了胸膛,深吸一口气,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决心:“哥哥,我并没有说错。”他的话语铿锵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执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对太子做法的不认同。他微微扬起下巴,仿佛在与整个东宫的规矩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不甘都凝聚在这份力量之中。 王彦煊的外貌并不出众,但他此刻的神情却让他显得如此与众不同。他的脸上有着年轻人特有的冲动和热血,也有着对家族荣誉的坚定维护。他的声音虽然年轻,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勇气。 “虽然我知道是长姐换取了王家如今的幸福,但她也是我们的亲人,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王彦煊继续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长姐的深深关爱和思念,“可是太子殿下对长姐的态度,对王家的态度,未免太过冷漠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满和抱怨,仿佛在诉说着心中的不平。 书房内的气氛因为王彦煊的争辩而变得更加紧张。窗外的风似乎也被这份紧张所感染,吹得更加猛烈,带动着树叶沙沙作响。 王泓听到次子王彦煊的争辩,眉头紧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仿佛想要驱散这突如其来的纷扰。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喝一声:“够了!”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如同秋风扫落叶般无情,让书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他缓缓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两个儿子一眼。那眼神中既有对长子的欣慰,也有对次子的责备,更有对家族未来的忧虑。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利箭,直射入两个儿子的内心深处,让他们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宫中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妙。”王泓语重心长地说道,声音虽然不高,但却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他的话语如同一道屏障,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和杂音,让书房内的气氛重新回归平静。 “既然良娣已经递出了书信,那我们就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便是了。”他继续说道。 王彦辰和王彦煊见到父亲王泓如此严肃,心中不禁一凛。王彦辰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他微微低下头,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为自己的冲动感到懊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仿佛在对父亲表示歉意。而王彦煊则稍显愣住,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严厉的神情,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触怒了父亲,但他也明白父亲的话是为了家族的未来和团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沉默和顺从。他们明白,此刻再多的辩解和争论都是徒劳的,只有听从父亲的教诲,才能维护家族的和谐与安宁。于是,他们同时低下了头,轻声应下,表示会谨遵父亲的教诲,不再妄议宫中的事情。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窗外的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斑驳的光影在书桌上跳跃,为这庄重的氛围增添了一抹柔和。书房内的气氛仿佛也在这微风和阳光的洗礼下,变得宁静而祥和。 在泓国公府邸的某个午后,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斑驳地洒在王彦辰的身上。他站在父亲王泓的书房案前,阳光下的他显得如此坚定,却又带着一丝紧张。他的双手紧握,仿佛想要从这份紧张中汲取力量,让自己更加坚定。 王彦辰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声音微微颤抖却又不失坚定:“父亲,我……我有件事想与您商量。”他抬起头,直视着父亲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充满了慈爱与期待。 王泓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目光温和地注视着儿子。他看出儿子眼中的坚定与期待,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好奇。 “我想……我想进入宫内的太医署。”王彦辰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的声音虽然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铁锤般击打在空气中,回荡在书房内。 王彦辰的脸上写满了对医术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太医服饰,在宫廷中施展医术的情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自信的微笑。 王泓闻言,眉头瞬间紧锁,仿佛能夹住时间的流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担忧,如同夜空中倏忽而过的流星,短暂而明亮。他抬起头,目光透过书房的窗棂,望向远方那无尽的蓝天,似乎在寻找着答案,又似乎在逃避现实的复杂。 王泓的手指在书案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挣扎。他的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每一条皱纹都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责任。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忧虑,仿佛在告诫自己,也在告诫儿子,宫廷之地,非比寻常。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声音如同秋风吹过落叶,带着一丝无奈和沉重。他转过头,目光再次聚焦在王彦辰的身上,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慈爱与期待,也夹杂着深深的担忧。 “辰儿,”他语重心长地说,声音中充满了对儿子的关心和爱护,“我知道你热爱医术,这份执着让我为你感到骄傲。但宫廷之地,充满了权谋与斗争,非你所能想象。我只想你平安顺遂,无需一官半职,只希望你能过上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王泓的话语如同细雨润物,轻柔而坚定。他的话语中透出的不仅是担忧,更是对儿子的期望和关爱。他希望儿子能够理解他的苦心,能够珍惜眼前的幸福,而不是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力与地位。 第十八章 王彦煊,这位平日里活泼好动的次子,此刻也站在书房的一角,目光在哥哥和父亲之间游移。他见父亲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心中便明白了几分。他深深地看了哥哥王彦辰一眼,那双明亮的眼睛中满是理解与支持。 他轻轻走上前,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传递着坚定与决心。他伸出手,拍了拍王彦辰的肩膀,那手掌宽大而有力,仿佛能给予哥哥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哥哥,父亲说得对。”王彦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珍珠般落地有声。他的脸上写满了认真与严肃,那双明亮的眼睛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继续说道:“你何必去那种地方冒险呢?宫廷之地,充满了未知与危险,我们王家虽然荣耀,但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王彦煊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温暖。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哥哥的关心与担忧,也透露出对家族未来的深深忧虑。他知道哥哥对医术的热爱,但他更希望哥哥能够平安顺遂地度过一生。 书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而紧张。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书房,将三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在这宁静而庄严的氛围中,王彦煊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他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却充满了力量,让王彦辰和王泓都陷入了沉思。 然而,面对弟弟和父亲的担忧与劝阻,王彦辰并未动摇。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些顾虑和束缚都摇散,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气,站得笔直,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任由风吹雨打也不曾动摇。他的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凝聚着所有的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和执着,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穿太医服饰,在宫廷中施展医术的情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为皇室和大唐的繁荣贡献力量的场景。 “现在是乱世,大唐尚未统一。”王彦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击打在人们的心头,“武将固然重要,但医术同样不可或缺。我虽不喜欢武艺,但也不想成为朝廷的累赘。若将来朝廷要我任武将,那岂不是更加危险?倒不如在宫中当个御医,既能服务宫廷,又能让朝廷放心。”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医术的热爱和对大唐的忠诚,也透露出对自己选择的坚定和自信。他相信,只有医术才能让他在这个乱世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为家族的荣耀和大唐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书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肃穆而庄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然而,王彦辰的脸上却写满了坚定和自信,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也相信自己能够在这个乱世中绽放出自己的光芒。 王泓静静地聆听着儿子的陈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重新打量着王彦辰,只见儿子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执着的光芒,那份对医术的热爱与对未来的期许如同火焰般燃烧。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儿子内心深处的渴望和追求。 王泓的眉头微微舒展,他深知自己的儿子从小便热爱医术,这份热爱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源自内心深处的呼唤。他回想起儿子小时候偷偷研读医书、向名医请教的情景,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骄傲与自豪。他明白,儿子选择入宫为御医,不仅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更是为了家族的荣耀和大唐的繁荣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和顾虑都随着这口气排出体外。他知道,自己作为父亲,应该支持儿子的选择,而不是成为他前进道路上的绊脚石。他思索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抬起头,目光温和而坚定地看着王彦辰,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既是你的选择,我便不再阻拦。你便去太医署参加入学考试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儿子的信任和鼓励,仿佛在为儿子加油打气。 这一刻,书房内的气氛变得轻松而愉快。王彦辰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知道自己得到了父亲的理解和支持。而王泓也为自己能够做出这个决定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王彦辰听闻父亲的同意,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洒满大地,温暖而明媚。他连忙站起身,深深地向父亲鞠了一躬,那动作充满了敬意和感激。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仿佛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然后,他转身面向王彦煊,脸上露出了郑重而严肃的神情。他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嘱咐道:“弟弟,我若入宫,家中之事便交给你了。你要小心行事,不可鲁莽。”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寄托了他对弟弟的深深信任和期望。 王彦煊听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他深知哥哥的嘱咐意味着什么,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他抬起头,直视着哥哥的眼睛,语气坚定地说:“哥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家中的。”他的声音虽然年轻,但却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是在向哥哥保证,也像是在向整个家族宣誓。 兄弟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坚定和信任。这一刻,他们仿佛融为一体,共同守护着这个家族的荣耀和未来。书房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庄重而神圣,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只留下他们兄弟俩坚定的誓言和承诺在空气中回荡。 第十九章 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向皇宫的每一个角落,王彦辰身着素净的长衫,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玉带,手中紧紧握着几本医书,步履坚定地走向太医署。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医术的热爱与对未来的期待,每一步都仿佛是在向着梦想迈进。 太医署内,气氛庄重而肃穆。王彦辰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考试。他深知,这次考试不仅关系到自己的前途,更关系到家族的荣耀。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考试中。 与此同时,太子李建成正在宫中处理着繁杂的事务。突然,一名侍从匆匆赶来,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太子殿下,良娣的哥哥,泓国公的长子王彦辰,今日入了太医署参加考试。”李建成闻言,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抬起头,看着侍从,问道:“什么?王彦辰?他为何会突然入宫参加太医署的考试?” 侍从低头回答:“回太子殿下,此事属下也不甚清楚,只是听闻王公子自幼热爱医术,此次入宫,恐怕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李建成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当晚,李建成处理完手中的事务后,便回到了东宫之中。他径直走向王懿瑄的殿内。 王懿瑄正在殿内安静地翻阅着医书,窗外的阳光透过轻纱,洒在她那如瓷般细腻的脸庞上,为她增添了几分宁静与柔美。然而,这宁静的气氛被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破,她抬头望去,只见李建成急匆匆地步入殿内,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与仓促。 王懿瑄心中一惊,她没想到太子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看起来如此匆忙。她连忙放下手中的医书,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简单的衣衫,尽管她素颜未施,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依旧透露着聪慧与机敏。她微微向李建成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恭敬与紧张:“太子殿下。” 李建成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又转身对随行的侍从们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待殿内只剩下两人时,王懿瑄的心跳不禁加速了几分。她感觉到李建成此刻的严肃与平时不同,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她商量。她屏气凝神,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努力保持镇定。 李建成走到她面前,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他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丝关切与期待:“懿瑄,我听说你哥哥王彦辰今日入宫参加了太医署的考试?” 王懿瑄闻言,心中一惊,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她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太子殿下。哥哥他自幼热爱医术,此次入宫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 李建成脸色稍显阴沉,但很快就调整过来,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他轻轻地走到王懿瑄面前,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而细腻。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仿佛是在惋惜着什么。 “可惜了,本宫本来还对你哥哥另有安排的。”李建成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王懿瑄的心猛地一跳,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她不知道李建成话中的深意,她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但看到李建成那深邃的眼神,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李建成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犹豫,他轻轻地搂住王懿瑄的腰间,将她拉近自己的怀抱。他的动作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在告诉王懿瑄,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 “这段时间冷落你了,是我不对。”李建成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歉意和温柔。他低头看着王懿瑄,眼中闪烁着深情的光芒。 王懿瑄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知道,李建成的话不仅仅是对她的安慰,更是对她的承诺。她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 “有什么话,我们床上说吧。”李建成微笑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暧昧和期待。他牵着王懿瑄的手,一步步走向床边,两人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拉得很长很长…… 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寝宫,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李建成抱着王懿瑄,两人的身体在云雨之后紧紧相依,然而此刻的王懿瑄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冷汗直流,那种冷意似乎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王懿瑄抬起头,望向李建成那张熟悉的脸庞。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隐藏了太多的秘密。她试图从中寻找一丝往日的强势和霸道,但此刻的李建成却让她感到难以琢磨。他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些温柔和犹豫,但更多的却是她看不懂的深邃。 王懿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紧张和害怕。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李建成变得如此难以捉摸。她试图回忆起两人之前的对话和互动,但脑海中却一片混乱,无法找到任何头绪。 她轻轻地推了推李建成的胸膛,想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而李建成却紧紧地抱住她,仿佛不愿意让她离开。王懿瑄感到有些无助和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要被自己的情绪所左右。她重新睁开眼睛,看着李建成那张熟悉的脸庞,试图从中寻找一丝线索。 然而李建成却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他依旧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抱中。王懿瑄感到有些无奈和沮丧,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李建成的想法和态度。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和未来的到来。 第二十章 李建成敏锐地察觉到了王懿瑄的微妙变化,他微微皱眉,仿佛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他轻轻握住了王懿瑄的手,语气中充满了关切:“怎么了?懿瑄,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王懿瑄心头一紧,她不想让李建成看出自己的心事,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她微微低头,避开李建成的目光,轻声说:“殿下,最近臣妾身体有些不适,恐怕不能好好侍奉您了,望殿下恕罪。” 李建成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仔细端详着王懿瑄,只见她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丝疲惫和不安。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既是担忧又是疑惑。他轻轻拍了拍王懿瑄的肩膀,柔声道:“懿瑄,你且放宽心,好好养病便是。至于本宫想说的话……”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就在这时,李建成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地盯着王懿瑄,仿佛要看透她的内心。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屑:“你们王家的人是不是都像你这么没出息?你叔叔王泓在朝中并非要职,你哥哥王彦辰也一门心思要入太医署。本宫本来还指望着你们王家能出几个武将来辅佐本宫,现在看来……”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味却已经十分明显。 王懿瑄的心猛地一沉,她感到一阵刺痛。她知道李建成的话并非空穴来风,王家的确在朝中并无太大的影响力。但她也明白,李建成的这番话并非只是针对王家,更是对她个人的质疑和不满。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仿佛被人赤裸裸地揭开了遮羞布。 她抬起头,勇敢地迎上了李建成的目光。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在说:“殿下,臣妾并非没有出息,只是臣妾选择的路与您不同而已。哥哥亦是如是”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李建成的话击垮,她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不仅仅是在床上,更是在朝堂之上。 李建成那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他紧紧搂住了王懿瑄,却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 王懿瑄感受到李建成的双臂如同铁箍般紧紧环绕着自己,她的心跳瞬间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她鼓足了勇气,抬头望向李建成那冰冷而深邃的眼眸,声音微微颤抖道:“臣妾和臣妾的家人,只愿用一颗赤诚之心,全心全意地侍奉太子殿下,绝无半点非分之想。望殿下明鉴。” 她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真诚,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然而,李建成的表情却并未有丝毫松动,他冷冷地瞥了王懿瑄一眼,声音依旧冰冷:“你是不是想说,你家人们的意志,你也无法强求。人各有命。” 王懿瑄的心猛地一沉,她深知李建成的话中暗含深意。她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李建成的眼睛,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沉重的压力。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王懿瑄的心在狂跳不止,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然而,她深知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她必须为了自己和家人的未来而努力。 于是,她抬起头,再次望向李建成那冰冷而深邃的眼眸,声音坚定地说道:“臣妾明白殿下的意思。但臣妾相信,只要臣妾和家人用心去做,总有一天能够打动殿下的心。” 李建成微微眯起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听出了王懿瑄话中的无奈与哀求,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并未流露出一丝怜悯。他轻轻揽过王懿瑄,那双手如同铁钳般紧紧压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怀抱。 “本宫想要的,别人必须得给。”李建成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是从冰山上滴落的水珠,冷冽而无情。他的话语像一把锐利的剑,直刺王懿瑄的心头。 王懿瑄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知道自己无法抵抗这位权势滔天的殿下。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但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却更加令人心疼。她轻声说道:“望殿下怜惜。”那声音如同风中的柳絮,轻飘飘的,却又充满了哀求。 然而,李建成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请求一般,继续了他的动作。他的双手在王懿瑄的身上游走,那动作猛烈而霸道,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王懿瑄的身体在他的手下颤抖着,但她却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自己不能流泪,不能示弱。她紧紧咬住牙关,让自己的脸庞看起来更加坚强。她的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说:“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屈服。” 周围的环境仿佛都静止了,只有李建成和王懿瑄两人在这片寂静中交织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为这场景增添了几分凄凉和神秘。李建成那冷冽的眼神和王懿瑄那坚定的脸庞,仿佛成了这寂静中的唯一焦点。 李建成突然翻身,犹如猛虎下山,将王懿瑄紧紧地压在了身下。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一幕增添了几分戏剧性的色彩。 王懿瑄的身体随着李建成的晃动而轻轻摇曳,她紧紧闭上了双眼,仿佛想要将这一切的屈辱和无奈都隔绝在外。她的睫毛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如同蝴蝶的翅膀,脆弱而美丽。她的脸庞苍白而无力,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却又透着一丝倔强和坚定。 李建成的眼神深邃而冷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仿佛在欣赏着王懿瑄的挣扎和无奈。他的双手紧紧握住王懿瑄的手腕,那力量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他身上的气息浓烈而霸道,如同野兽一般,让人无法抗拒。 王懿瑄的心在颤抖,她的身体在抗拒,但她的眼神却坚定而决绝。她知道自己无法逃脱这个男人的掌控,但她也不愿意就这样屈服。她咬紧牙关,忍受着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屈辱,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周围的环境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回荡。月光静静地洒在他们身上,仿佛在为这一刻的凄凉和无奈默哀。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种压抑而沉重的气氛,让人无法呼吸。 第二十一章 第二日,鸡鸣初破,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李建成已早早从温暖的被窝中挣脱,身着朝服,金丝银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他站在铜镜前,仔细整理着那乌黑如墨的发丝,每一缕都显得那么整齐而庄重。 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如鹰。他瞥了一眼窗外,只见皇宫的琉璃瓦在晨曦中闪烁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辉煌与沧桑。 转身之际,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床上。王懿瑄,那个他名义上的良娣,正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那双曾经灵动的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光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还在梦中与昨夜的恐惧纠缠。 李建成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微笑。他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是在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话:“王懿瑄,你以为你能得到我的爱吗?你不过是我权力斗争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王懿瑄的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厌恶。他转身离去,没有再看她一眼。而王懿瑄,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宫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李建成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他走在去往大殿的路上,心中充满了算计和权谋。而王懿瑄,只能在这冰冷的宫殿中,默默地等待着她的命运。 王彦辰站在太医署的门前,望着那座庄严肃穆的建筑,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他参加了太医署的考试,这是他多年来的梦想,也是他精心准备的结果。 在备考的日子里,王彦辰废寝忘食地学习医学知识,从草药的药性到针灸的技巧,他一一钻研,力求精通。每当夜深人静,他仍会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手中捧着厚厚的医书,一页一页地翻阅,一字一句地琢磨。他的眼神坚定而专注,仿佛要将这些知识深深地刻进脑海里。 除了学习,王彦辰还不断地进行实践练习。他亲自上山采药,亲自熬制汤药,亲自为村民们治病。他相信,只有通过实践,才能真正掌握医学的精髓。他的手指在草药间穿梭,轻轻抚摸着那些绿色的叶片,仿佛在与它们交流。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敬畏和热爱。 考试当天,王彦辰早早地来到了考场。他身穿一袭青衣,头戴斗笠,显得既朴素又精神。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然后走进了考场。在考试中,他沉着冷静地应对每一道题目,将自己的所学所悟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笔触在试卷上飞舞,仿佛是在书写着自己的未来。 终于,考试结果公布了。王彦辰的名字赫然在列,他通过了太医署的考试!那一刻,他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激动。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试卷,仿佛握住了自己的命运。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是他多年努力的回报。 成为药童后,王彦辰来到了医学部。这里的环境既古朴又典雅,充满了浓厚的医学氛围。他看到了那些与他一同工作的同僚们,他们有的正在认真地研磨草药,有的正在为病人诊脉。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对医学的热爱和敬畏。 同僚们纷纷上前恭喜王彦辰,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容。他们为王彦辰的到来感到高兴,也为医学部增添了新的力量。王彦辰感受到了这里的温暖和融洽,他知道,这里将是他实现梦想的舞台。 站在医学部的门口,王彦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他相信,只要不断努力和学习,他一定能够成为一名优秀的医者。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决心。 王彦辰在太医署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他凭借着自己的医术和勤奋,很快在太医署中崭露头角。他对待每一个病人都如同亲人一般,细心地询问病情,耐心地解答疑惑。他的医术精湛,无论是针灸还是草药,都能得心应手。他的名声在太医署中传开,越来越多的病人慕名而来,他的医术也得到了太医署众人的认可。 与同事们的关系,王彦辰也是处理得游刃有余。他待人谦和,尊重每一位同僚,从不因自己的成就而傲慢。他经常与同事们交流医术,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他在太医署中的人缘极佳,大家都愿意与他为伍。 王彦辰在太医署的这段时间里,不仅医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更在与人相处中学会了更多的道理。他深知医术的精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医德的高尚。他时刻提醒自己,要做一个有医德、有医术的好医者。 而在东宫之中,王懿瑄得知了哥哥在太医署中一切安好的消息,心中也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然而,近来她的生活却并不如意。李建成的频繁造访让她感到有些疲惫,她的身子单薄,都有些受不住了。每次李建成离开后,她都会感到一阵空虚和失落。 王懿瑄的容颜也日渐憔悴,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郁。她时常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担忧。她想念哥哥,想念那些曾经的日子,也担忧自己的未来。 每当夜深人静时,王懿瑄都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李建成,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她只希望自己能够坚强地面对一切,希望李建成迟早有一日能用心对她。 第二十二章 在东宫深处的一间雅致寝殿内,王懿瑄静静地坐在软垫上,她的手脚冰冷如霜,仿佛失去了温暖。面容憔悴的她,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疲惫与无奈。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显得愈发苍白而瘦弱。 侍女云儿急匆匆地走进寝殿,看到王懿瑄的模样,她的心中不禁一紧。她快步走到王懿瑄身边,轻声问道:“良娣,您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给您请太医来看看?”云儿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与担忧。 王懿瑄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微笑着对云儿说:“我没事的,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她不想让云儿太过担心,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不适而给太子和太医添麻烦。 云儿看着王懿瑄苍白的面容,心中明白她的坚持。但她仍然不放心,继续说道:“可是良娣,您的脸色这么差,手脚也这么冷,真的不需要请太医来看看吗?”云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坚持和关切。 王懿瑄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明白云儿的担忧。但她更清楚,太子殿下如今在朝中忙于政务,她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而烦扰他。而且,太医们也都忙于宫中的事务,她也不想给他们增添负担。于是,她再次拒绝了云儿的提议。 “云儿,你真的不用担心我。”王懿瑄微笑着说,“我会好好休息的,等太子殿下回来,我一定会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他。”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期待。 云儿看着王懿瑄坚定的眼神,心中虽然仍然担忧,但也不再坚持。她知道王懿瑄的性格,也知道她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于是,她默默地退了出去,心中却仍然为王懿瑄的身体状况而担忧。 寝殿内恢复了宁静,只有王懿瑄一人静静地坐着。她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对太子殿下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期待。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在东宫的寝殿内,王懿瑄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她摇晃了几下,然后无力地倒在了柔软的锦被上。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地上,增添了几分凄美与无助。 云儿正在整理王懿瑄的衣物,突然听到了“咚”的一声。她心中一惊,立刻回头看向王懿瑄。只见王懿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云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连忙跑上前去,轻轻摇晃着王懿瑄的身体,焦急地呼唤道:“良娣,良娣,您怎么了?快醒醒啊!” 然而,王懿瑄并没有任何反应。云儿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知道自己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她飞快地跑出寝殿,穿过东宫的走廊,直奔皇宫的太医署而去。 太医署位于皇宫的西北角,是一处古朴而庄重的建筑。云儿跑到太医署的门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顾不上擦拭额头的汗水,直接冲进了太医署的大门。 太医署内,几位太医正在忙碌地诊治病人。云儿看到这一幕,心中更加焦急。她跑到一位太医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医大人,请您快随我去东宫一趟!良娣她突然晕倒了,怎么也叫不醒!” 太医署内,气氛骤然紧张。那位被云儿急匆匆找来的太医,此刻面露难色,眉头紧锁。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云儿姑娘,按规矩来说,太医只能留在宫内为皇室成员和宫中人员诊治,不能随意出宫为他人医治。除非得到陛下或太子的明确命令,否则我们实在难以行动。” 云儿一听,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双手紧握,声音颤抖:“太医大人,求您行行好!良娣现在情况危机,晚一刻都可能……都可能有性命之忧啊!”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恳求和无助。 此时,太医署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彦辰,刚得知妹妹出事的消息,便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他推开门,目光坚定地看着太医:“我听说我妹妹出事了,我必须去救她!” 太医见状,连忙上前阻拦:“王太医,您也知道规矩……”话未说完,便被王彦辰打断:“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妹妹现在危在旦夕,我怎能坐视不理?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担责,与太医署无关!” 太医被王彦辰的话震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决断的王彦辰。他深深地看了王彦辰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如此坚决,我便不再阻拦。你速去速回,切记小心行事。” 王彦辰点了点头,转身便和云儿一起奔向东宫。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妹妹的担忧和自责,但此刻他只能将这份情感化作行动的力量,尽快赶到妹妹身边,为她诊治病情。 夜幕渐深,东宫的灯火在寂静中摇曳。王彦辰,心中焦急如焚,不顾东宫宿卫的阻拦,与云儿一起坚定地冲进了王懿瑄所在的殿宇。宿卫们虽然忠于职守,但面对王彦辰那坚定的眼神和不容置疑的气势,他们也只能无奈地放行,同时派人急速前往宫中向李建成报信。 王彦辰踏入殿内,目光立刻锁定在躺在地上的王懿瑄身上。他心中一紧,急忙上前查看。云儿见状,迅速与王彦辰一同将王懿瑄抬到了床上。王彦辰坐在床边,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将手搭在王懿瑄的脉搏上。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专注而严肃。他闭上眼睛,感受着王懿瑄微弱的脉搏跳动,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他深知,妹妹的身体状况已经十分严重,必须立刻进行治疗。 王彦辰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给王懿瑄施针治疗。他的手指轻轻捻动银针,仿佛在与生命之力进行对话。他的动作轻盈而准确,每一针都准确地扎在了关键的穴位上。 在施针的过程中,王彦辰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他时刻关注着王懿瑄的反应,不断调整着针法和力度。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妹妹的关爱和担忧,但同时也充满了对医术的自信和坚定。 终于,在王彦辰的精心治疗下,王懿瑄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她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王彦辰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立刻停止治疗。他继续为王懿瑄施针,直到确定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 第二十三章 在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李建成正与李渊等重臣议事,他们围坐在一张精致的紫檀木桌旁,桌上铺满了奏折和地图。 休息时刻,李建成出了宫殿透气。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肃穆的气氛,一名侍从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李建成微微蹙眉,放下手中的奏折,示意侍从上前。侍从低声禀报:“太子殿下,东宫有急事禀报,王良娣突然身体不适,王彦辰大夫已经闯入了东宫为她诊治。” 李建成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道:“王彦辰真是大胆,竟敢擅闯东宫。你去告诉他,等我处理完政事自会回去处理此事。”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务必让他在东宫等候,我有话要与他谈。” 侍从连忙领命而去,李建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沉之色。 在东宫深处的王懿瑄殿内,王懿瑄已经调养得差不多了。她倚在软垫上,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哥哥王彦辰,那个曾经为了她不顾一切的哥哥。 “哥哥,你还是快走吧,别因为我再惹上什么麻烦。”王懿瑄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坚定有力。 王彦辰坐在一旁,眉头紧锁,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妹妹,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他轻轻拍了拍王懿瑄的手背,试图安慰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从匆匆进入殿内,传达了李建成的旨意:“王彦辰公子,太子殿下即将归来,对于您擅闯东宫之事,他希望能够亲自处理。请您留在此处,不可自行离开。” 侍从说完便离开了殿内,王懿瑄的脸色就变得更加苍白。她紧紧握住王彦辰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王彦辰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 殿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王懿瑄的眉头紧锁,双手紧握成拳,仿佛在默默祈祷着什么。而王彦辰则挺直了腰板,脸上写满了坚定和自信。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懿瑄的担忧越来越重。她害怕李建成会对王彦辰不利,更害怕因此牵连到整个家族。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助和彷徨,仿佛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 然而,在这个关键时刻,王彦辰却表现得异常冷静和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更不能让妹妹受到任何伤害。他紧紧握住王懿瑄的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她:“别担心,有我在。” 李建成归来时,东宫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他踏入王懿瑄殿内,步履沉稳,目光却锐利如刀。王彦辰和王懿瑄见状,急忙上前行礼问安,他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建成淡淡地让他们起身,目光在王懿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转向王彦辰。他沉声问道:“良娣这是何病?为何迟迟不见好转?”王彦辰被李建成锐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慌,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建成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烦躁。他眉头紧锁,声音也冷了几分:“王公子的医术莫不是空有虚名?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王彦辰被李建成的话逼得没了退路,只得颤颤巍巍地小心询问:“敢问太子,最近是否常在良娣殿内过夜?” 此言一出,王懿瑄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她低垂着眼帘,不敢去看李建成的脸色。而李建成在短暂的愣神后,也明白了王彦辰话中的深意。他淡淡地说了句:“想不到良娣的身体如此柔弱。” 王彦辰心中一紧,正想要劝说李建成不要这么屡次折腾王懿瑄时,却被王懿瑄的眼色示意住了。她生怕李建成迁怒于王彦辰,于是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王彦辰会意,只得默默退下。 李建成叹了口气,对王彦辰说:“既然如此,那你便好好调理着良娣的身体吧。弱不禁风,总归是对良娣不好。”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关怀。王彦辰心中感激,连忙谢过李建成,并给王懿瑄开了一些滋补身体的药物。 李建成坐在殿内的主位上,目光如炬,审视着王彦辰忙碌的身影。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当他的视线再次回到王彦辰身上时,眼中放出了锐利而又充满光芒的神色。 “王彦辰。”李建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够穿透人心。 王彦辰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心中一紧,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跪在了地上,恭敬地低下头去。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你今日擅自闯入东宫,可知罪?”李建成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威严。 王彦辰的身体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臣知罪,请太子殿下责罚。” 王彦辰听到这里,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感激地看了李建成一眼,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去。 “但是。”李建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毕竟是宫中药童,出入东宫多有不便。为了避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本宫决定从宫内拨一个女医前来东宫,专门负责给良娣瞧身子。” 王彦辰听到这里,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他也明白李建成的决定是为了大局考虑。他点了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安排。 此时,整个殿内的气氛有些沉重。李建成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而复杂。而王彦辰则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李建成的眼睛。两人之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隔阂,让他们难以靠近彼此。 王彦辰他告退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王懿瑄一眼。只见她站在李建成身边,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而李建成则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着她。 王懿瑄只觉得李建成似乎又有些变化了。对她忽冷忽热,但从未像现在这样细心体贴过。 第二十四章 王懿瑄站在那里,心中如同被鼓点敲击,下一步的言语和行动在他脑海中飞速旋转,却迟迟无法下定决心。她瞥了一眼李建成,只见李建成主动向她走来,那温和的眼神像是一缕春风,吹散了她心中的紧张。 “懿瑄,来,坐这儿。”李建成轻声说道,手指了指床沿。王懿瑄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坐在了床上。她的手心微微冒汗,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李建成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他亲自走到门口,对下人吩咐道:“去,把王大夫刚才开的药煎了,记得火候要适中。”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如同敲打在王懿瑄的心上,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等药熬好之后,那苦涩中带着些许甘甜的中药香便弥漫在房间里。下人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王懿瑄见状,正欲起身亲自接过药碗,却被李建成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建成微笑着走上前,从下人手中接过药碗,那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他轻轻吹了吹药汤,试图散去那腾腾的热气,然后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药,递到王懿瑄的嘴边。 王懿瑄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他看着李建成,似乎不太明白对方此举的用意。李建成则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本宫来喂你吧。” 王懿瑄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李建成那专注而温柔的眼神,心中所有的疑虑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他微微张开嘴,接过李建成递来的药勺,那苦涩的药液在口中散开,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苦意,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甜蜜。 此刻的房间内,烛光摇曳,两人的身影在墙上拉得长长的。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为这温馨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浪漫。 在一旁侍立的下人们,个个屏气凝神,生怕打扰到眼前这对“璧人”。他们目光紧锁,脸上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似乎李建成和王懿瑄的每一次互动,都足以让他们心中掀起波澜。他们窃窃私语,低声议论,无不以为李建成真的对良娣王懿瑄疼爱有加。 王懿瑄坐在床边,被李建成温柔地喂着药,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她抬头望向李建成,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她不明白,为何李建成对她的态度会突然转变如此之大,从之前的冷漠疏离,到现在的温柔体贴,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试图从李建成的脸上找到答案,但那俊朗的面庞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微笑,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王懿瑄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她分不清楚李建成此刻的温柔,究竟是真心实意的疼惜,还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做戏。 房间内,气氛显得有些微妙。王懿瑄的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挣扎。她想要相信李建成是真的在乎她,但又害怕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地陷入这场感情的漩涡中,但她又无法抗拒李建成那温柔的眼神和体贴的举动。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为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浪漫。然而,在王懿瑄的心中,却只有无尽的疑惑和迷茫。 王懿瑄喝完那碗苦涩的药汁后,李建成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他们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纷纷退出了大殿。大殿内顿时只剩下王懿瑄和李建成两人,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王懿瑄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她连忙站起身,紧张地摆弄着手中的帕子,结结巴巴地说:“今……今晚上,太子殿下还是移步他处吧。臣妾……臣妾身子不适,恐怕不能好好侍奉您了。” 李建成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暖流。他走到王懿瑄面前,微笑着说:“前段时间,是本宫做得不对,我都记在心里了。今晚,本宫只想留在你的殿内,静静地陪着你,什么都不做。你不必多虑,只需安心便是。” 尽管李建成已经向王懿瑄保证今晚不会让她侍奉,但王懿瑄的心中仍旧充满了担忧。她深知自己作为后宫的一员,应当为太子殿下的后宫和谐尽一份力。于是,她鼓起勇气,再次开口对李建成说道:“殿下,最近您除了忙于政务之外,便只宿在臣妾这里,臣妾心中深感不安。太子妃和杨承徽她们也必定在等着殿下驾临,殿下还是去看看她们吧。” 李建成听了王懿瑄的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你真的要把本宫推到旁人那里去?”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和愤怒。 王懿瑄看到李建成的反应,心中更加忐忑。她紧咬下唇,仿佛要抑制住内心的颤抖,然后轻声说道:“臣妾知道殿下宠爱臣妾,但后宫的规矩不能破。臣妾只愿后宫和谐,太子殿下能够雨露均沾。还望殿下成全。”李建成听后,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恼怒。他原本平和的脸庞瞬间变得紧绷,双眸中闪烁出凛冽的光芒。他猛地站起身来,步伐沉重地走向王懿瑄。 王懿瑄站在那儿,她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安和委屈,仿佛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建成的深深依恋,却又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无奈。 李建成走到她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凝视着王懿瑄那双含泪的眼眸,心中的怒火与柔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微微扬起下巴,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那好吧,本宫就如你所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说罢,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大殿。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孤独和决绝,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抛诸脑后。 大殿内一片寂静,只剩下王懿瑄独自一人。她望着李建成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第二十五章 李建成的身影渐行渐远,大殿内只剩下淡淡的余音和一片死寂。云儿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仿佛怕惊扰了这寂静的氛围。她的目光落在王懿瑄身上,只见王懿瑄脸色苍白如纸,眼眸中满是失落的哀愁,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面前崩塌。 云儿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她快步走到王懿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良娣,你这是何苦呢?为何总是让自己陷入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不解。 王懿瑄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微弱而颤抖:“云儿,你不懂。”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伤,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云儿看着王懿瑄那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心中更是疼惜。她紧握着王懿瑄的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一些力量:“良娣,奴婢看得出,太子殿下心中始终有你。他离开,或许只是暂时的。” 王懿瑄眼中闪过一丝希翼的光芒,但随即又黯淡了下去。她轻轻摇头,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云儿,你别安慰我了。我心里清楚,他……他不会再回来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破灭了。 大殿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云儿和王懿瑄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云儿紧紧握着王懿瑄的手,试图用自己的陪伴给她带来一些安慰。 王懿瑄独自坐在那幽暗的殿内,她的眼眸低垂,仿佛承载了所有的忧伤。那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倔强地不愿落下,像是她心底对爱情的执着和坚持。她的脸上带着一丝未干的泪痕,苍白而憔悴,如同被秋霜打过的花瓣。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李建成的离去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失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塌陷。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无畏无惧地面对一切,但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 云儿的话在她的耳边回荡,她心中却充满了疑惑。李建成,他真的是心里有她吗?还是他只是在作态,继续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她想起他们曾经的甜蜜时光,那些温柔的誓言和深情的拥抱,仿佛就在昨天,但此刻却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泪水滑落,但心中的痛楚却如同潮水般涌来。她感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仿佛要跳出胸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段感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这个困境。她只想找到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让她安心地面对未来的答案。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王懿瑄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这一切的痛苦和不确定感。 云儿见王懿瑄长时间地沉默不语,她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担忧。她站在一旁,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仿佛想要找到一种方式来安慰王懿瑄,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看着王懿瑄那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心中如同被针扎一般。 王懿瑄坐在窗边,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抑制住内心的情绪。她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下掩盖着深深的忧伤。云儿注意到,王懿瑄的眼角已经泛起了红晕,但她却硬是忍住了泪水,不让它滑落。 过了许久,王懿瑄终于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疲惫。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云儿退下。云儿见状,心中更加担忧,但她知道王懿瑄需要独处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心情,于是她默默地退到了门外。 王懿瑄独自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轮明亮的圆月。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给她的脸庞增添了一抹苍白。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在倾诉着内心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段感情,也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这个困境。她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疑惑,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打湿了枕头。王懿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流淌。她感到自己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无法找到一丝光明。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放弃的打算。她知道,只有经历过痛苦和挣扎,才能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云儿在门外静静地守候着,她知道王懿瑄需要时间来治愈自己的伤口。她默默地祈祷着,希望王懿瑄能够早日走出这段阴影,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 李建成离开了王懿瑄的殿内,脚步略显沉重。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书房的方向,那里灯火阑珊,仿佛在诉说着夜的静谧。然而,他的目光并未在此停留太久,而是继续向前,最终定格在太子妃的殿内。 他站在殿外,透过半开的窗棂,看到太子妃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婆娑。那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暖,却也带着一丝神秘。李建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此刻来到这里,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他轻轻推开殿门,走了进去。殿内一片宁静,只有烛火的噼啪声在空气中回荡。 夜色已深,东宫之内灯火通明,太子妃正坐在自己的寝殿内,手中拿着一卷古籍,但心思却早已飘远。突然,她听到了殿外传来的脚步声,微微抬头,只见李建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前来。 再一看,她发现李建成是从王懿瑄的殿内方向过来的,太子妃的脸上掠过一丝微妙的神情。她心知肚明,王懿瑄与李建成的关系非同一般,此刻李建成从那里过来,定是有些缘由。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古籍,脸上挂起一丝柔和的微笑,开口道:“殿下,怎么从良娣那儿来了?听说良娣今天晕倒了,她哥哥还闯入东宫前来给她医治,不知现在情况如何了?”她的声音温婉而关切,但眼中却藏着几分探究。 李建成闻言,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些许不悦。他显然不愿意提及王懿瑄的事情,更不想听到关于她哥哥闯入东宫的细节。他打断了太子妃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烦躁:“不必提她了。” 太子妃见状,心知自己触到了李建成的痛处,便不再多言。她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下人们见状,也识趣地退了下去,只留下太子妃和李建成两人独处。 第二十七章 云儿,那位年轻的侍女,总是以她那一袭淡雅的蓝裙示人,裙摆随风轻舞,仿佛清泉中的碧波荡漾,纯净而清新。她此刻急匆匆地穿过东宫的回廊,脸上写满了对良娣王懿瑄的关切与忠诚。 当她踏入小厨房的那一刻,一股暖意迎面扑来,夹杂着食物特有的香气,却难以掩盖那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冷漠。她环顾四周,只见原本属于王懿瑄的那份食物与份例,此刻竟已荡然无存。 云儿的心猛地一沉,她急忙上前询问一旁的宫人:“这是怎么回事?良娣的食物呢?”宫人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杨承徽今日先来,将好的食物都挑走了,只剩下这些残羹冷炙了。” 云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愤怒溢于言表。她看着那些被挑剩下的食物,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凉。她深知,这不仅仅是一顿饭的问题,更是对王懿瑄地位的轻视与侮辱。 她站在那里,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云儿试图与宫人理论,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有力:“这位大人,请问这残羹冷炙便是良娣今日份的食物吗?这未免有些不妥吧。”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宫人那冷漠的目光打断。 宫人是一位中年妇女,身着华贵的宫服,却掩盖不住她眼中对云儿和王懿瑄的轻蔑。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若连这残羹冷炙都不拿,那良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云儿被宫人那倨傲的态度和话语刺痛了,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却又无处发泄。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她看着那些残羹冷炙,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宫人见云儿没有回应,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王懿瑄那良娣,如今在这东宫里还有什么地位可言?太子殿下现在对杨承徽和太子妃上心得很,哪还会去管她?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地拿着这些残羹冷炙回去,别在这里给我添麻烦。” 云儿听着宫人那尖酸刻薄的话语,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她知道,这个皇宫里就是这样,没有地位和宠爱,就意味着被人轻视和侮辱。她看了看手中的残羹冷炙,又看了看宫人那冷漠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和不安。 周围的环境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冷漠而压抑。东宫的小厨房内,炉火正旺,却暖不了云儿的心。她感到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冰窖之中,寒冷而孤独。她默默地端着那些残羹冷炙,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冷漠和嘲讽的地方。 云儿沉重地回到了王懿瑄的殿内,她的步伐有些迟缓,每一步都似乎承载了无尽的沉重。当她推开门,一股清雅的花香迎面扑来,那是王懿瑄最喜欢的茉莉花香,但此刻却难以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她走到王懿瑄的面前,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良娣,奴婢回来了。”说着,她轻轻掀起了手中的托盘,露出那些残羹冷炙,一股凉意伴随着食物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 她走到王懿瑄的身旁,微微低头,语气中满是担忧:“良娣,小厨房和宫人们如今都欺负您,说是好的食物都被杨承徽挑走了,您的份例也没有了……”云儿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不忍再说下去,怕触及王懿瑄心中的痛处。 王懿瑄正专注地绣着一幅花鸟图,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恬静与从容。然而,当云儿的话音落下,她不禁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那些残羹冷炙上。她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是深深的伤心,仿佛被什么重物击中了心头。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言以对。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无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塌陷了。 然而,王懿瑄并没有让这种情绪持续太久。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那份伤感埋藏在心底。她看向云儿,眼中多了一分坚定与从容:“云儿,把残羹冷炙拿过来吧。”她的声音虽然有些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 儿的手紧紧地握住托盘,那上面的残羹冷炙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凄凉。她看着王懿瑄,眼中满是担忧和不忍。她微微颤抖着声音,劝说道:“良娣,您身子本就不好,最近又一直喝药,这些残羹冷炙如何能入您的口?要不,您还是去向太子殿下诉说吧,让他为您做主。” 王懿璇坐在软垫上,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虽然微弱却坚定:“云儿,我绝不会去向太子狗尾乞怜。这东宫中的冷暖,我早已习惯。这饭,我虽难以下咽,但也能勉强填饱肚子。” 说着,她伸出手,坚定地拿起了托盘上的残羹冷炙。她的手指细长而白皙,但此刻却显得有些颤抖。她低下头,开始一口一口地吃着那些饭菜,每一口都显得那么艰难,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抱怨和不满。 云儿看着王懿瑄,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她心疼不已,但又无可奈何。她知道,王懿瑄的骄傲和自尊不允许她向任何人低头,即使是面对这样的困境。她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为王懿瑄祈祷,希望她能够度过这个难关。 周围的气氛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有王懿瑄咀嚼饭菜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云儿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无奈,但她知道,她必须坚强地站在王懿瑄的身边,与她共同面对未来的挑战。 第二十八章 李建成的书房,如同一座静谧的殿堂,充满了岁月的沉淀与文化的底蕴。书房的窗户设计得精致而典雅,窗棂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阳光透过这些窗棂,如细丝般洒下,为整个书房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调。光线照在书案上,将文房四宝映照得熠熠生辉,仿佛每一件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李建成坐在书桌前,他身穿一袭淡雅的白色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云纹,显得既庄重又不失文雅。他的面容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此刻却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问题。 他手中拿着一本古籍,书页已经有些泛黄,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他专心致志地翻阅着,时而停下沉思,时而轻轻摇头,仿佛在与书中的智慧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 书房内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书页翻动声和李建成的呼吸声。整个书房都笼罩在一种庄重而神圣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而李建成,就像是一位正在寻找答案的智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 书房的门被一阵轻柔的吱呀声轻轻推开,一名侍从急匆匆地步入其中,他的脚步虽快,却尽量保持着不发出太大的声响,以免打破这书房内的宁静。侍从的脸上带着几分明显的急切,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禀报。他走到书桌前,微微躬身,低声而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小的刚从小厨房那边回来,有一事关乎良娣,需得向您禀报。” 李建成闻言,立刻抬起头,他的目光如炬,锐利地直射向侍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微颔首,示意侍从继续说下去。 侍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开始详细叙述他所知道的事情:“杨承徽今日在小厨房内,将原本属于良娣王懿瑄的份例和好的食物都抢走了。现在,良娣那边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可以食用。”他说完这些,不禁低头看了一眼李建成,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李建成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他的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怒火。他没想到,在这东宫中,竟然还有人敢如此对待王懿瑄。他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李建成在听到侍从的禀报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握着拳头,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倾注在那无法触摸的空气中。他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王懿瑄的同情,也有对她倔强性格的恼火。 他回想起与王懿瑄相处的时光,那温婉如玉的女子,总是那么坚强而独立。他深知,她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不愿轻易向人低头。然而,在这东宫之中,没有地位和势力的支撑,她的骄傲又能维持多久呢? 李建成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身为太子,自然有义务保护王懿瑄,让她免受欺凌。但是,他又无法容忍她那倔强的性格。他暗自思忖:这王懿瑄,也太不识抬举了!我若此时出面为她做主,岂不是让她更加得意忘形? 经过一番挣扎,李建成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缓缓站起身来,表情恢复了淡然。他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介入此事。他希望王懿瑄能够明白自己的处境,早日向他低头。只有这样,他才能名正言顺地为她做主,让她在这东宫之中得到应有的尊重和保护。 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的鸟鸣声在轻轻响起。李建成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摇曳的枝叶,心中却如波涛汹涌。他知道,自己与王懿瑄之间的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一连数日,王懿瑄在东宫中的日子如同寒风中摇曳的烛火,备受冷落与欺凌。这消息如同风中的尘埃,悄然飘进了泓国公府邸,落在王彦煊的心头。 王彦煊,弘国公府的二公子,自幼便与长姐王懿瑄感情深厚。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那双平时温文尔雅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紧握拳头,青筋暴起,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与愤怒都倾注其中。他痛斥太子李建成,声音中充满了对长姐遭遇的同情与不平:“长姐如此贤良淑德,竟被如此对待,简直岂有此理!” 愤怒之余,王彦煊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决心。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姐在东宫中受苦受难,于是决定偷偷接济她。他亲自挑选了府中最新鲜的吃食和日用的物资,细心地包裹好,然后命令手下心腹,趁着夜色,悄悄送入东宫。 泓国公王泓,得知王彦煊的决定后,虽然心中也充满了对侄女的疼惜,但却劝说他不要轻举妄动。 “彦煊啊,你可知东宫之中,势力交错,争斗复杂?”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讲述一段古老而沉重的历史。 王彦煊站在书房中央,他的脸上写满了坚定与决绝。他深吸了一口气,挺直胸膛,毫不退缩地迎向王泓的目光。“父亲,我自然知道。但长姐的苦难,我不能视而不见。我不能让她在那里受苦受难,更不能让家族的尊严受到践踏。”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火焰。 王泓看着王彦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但更多的还是担忧。“彦煊,你年轻气盛,不懂这其中的厉害。一旦被发现,不仅你自身难保,还可能牵连整个家族。”他试图用更严厉的语气来让王彦煊退缩。 然而,王彦煊却只是微微一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自信。“父亲,我早已做好了准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后果。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姐受苦。家族的尊严,不能在我这里被践踏。”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与勇气。 王泓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虽然担忧,却也明白他的性格。他深知王彦煊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只好任由他去了。只是,他仍旧放心不下,嘱咐道:“彦煊,你此去一定要小心行事,切不可暴露身份。东宫之中人心难测,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王彦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深知父亲的担忧和嘱咐都是为了自己好,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面对怎样的困难与挑战,他都要为长姐讨回一个公道。于是,他带着决心和勇气,踏上了前往东宫的路途。 第二十九章 清晨的东宫,阳光如同金色的细沙,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那些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宫殿沐浴在这温暖的晨曦中,宁静而庄严。 在这宁静的时刻,一个身影悄悄地穿过长长的宫廊,他便是王彦煊。他身着深蓝色的长袍,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步伐轻盈而坚定。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狡黠,仿佛早已预料到接下来的行动会如何顺利。然而,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更多的是对王懿瑄的关心和担忧。 王彦煊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精心准备的物资和新鲜吃食。这些吃食都是他亲自挑选的,新鲜而美味,足以让王懿瑄的味蕾感到满足。他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惊动了东宫的宿卫。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信得过的宫人。这位宫人身穿淡绿色的宫女服,面容清秀,眼中闪烁着善良的光芒。王彦煊将篮子递给她,并低声嘱咐道:“请务必把这些带给良娣王懿瑄,她近来过得不易。” 宫人接过篮子,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她深知王懿瑄的处境,也明白王彦煊的用意。她点了点头,表示一定会将东西送到王懿瑄的手中。然后,她转身匆匆离去,仿佛一阵风般消失在宫廊的尽头。 王彦煊站在原地,目送着宫人离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仿佛看到了王懿瑄收到东西后开心的模样。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前行。他知道,自己还有更多的任务要完成,但他相信,只要心中有亲情,就能克服一切困难。 清晨的东宫,阳光依旧温暖而明媚。王彦煊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了一串串深深的脚印。而那份关心和担忧,也随着这脚印,悄然传递到了王懿瑄的心中。 在王懿瑄的寝宫内,宁静得仿佛能听见时间流淌的声音。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精致的玉地砖上,形成一片温暖的光影。 突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那声音低沉而小心,如同秋日的细雨,轻敲在窗棂上。云儿,王懿瑄的贴身侍女,正低头在整理着桌上的茶具,听到敲门声后,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疑惑。 “谁啊?”云儿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如同山涧中的清泉。她放下手中的茶具,轻步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只见一个身着淡绿色宫女服的宫人正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 云儿打开门,门外的宫人微微欠身,轻声说道:“是我,给您带了些东西。是泓国公二公子让我给良娣送来的。”说着,她将篮子递到了云儿的手中。云儿接过篮子,顿时被里面传来的阵阵香气所吸引。她揭开篮子上的绸布,只见里面装着新鲜的瓜果和精致的点心,还有几匹上好的丝绸和几盒珍贵的药材。 云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她抬头看向宫人,只见宫人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眼中满是真诚和期待。 她感激地看了宫人一眼,然后接过来宫人手中的篮子,打赏了宫人,宫人告退下去。 王懿瑄坐在寝宫的窗前,那是一处被岁月打磨得温润如玉的角落。她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投向了窗外那宁静而深远的景致。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花园,各色花朵竞相绽放,与远处的蓝天白云相映成趣。然而,这美景似乎并未能抚平她心中的落寞,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郁。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云儿轻轻地走了进来。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篮子,篮子里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显然是装着什么美味的食物。云儿走到王懿瑄的身边,将篮子轻轻放在桌上,轻声说道:“良娣,这是王彦煊公子派人送来的,他担心您在东宫过得不好。” 王懿瑄闻言,微微一怔,她抬起头看向云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她的脸上便露出了一丝感激之色。她知道,堂弟一直关心着她,这份心意让她倍感温暖。然而,她很快又变得犹豫起来。她看着眼前的篮子,里面装满了各种新鲜的吃食和实用的物资,但她的心中却充满了顾虑。 云儿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的目光始终落在王懿瑄的身上。她注意到王懿瑄的眼神在篮子与窗外之间游移,那份犹豫和不安如同薄雾般笼罩在王懿瑄的眉宇之间。云儿深知王懿瑄的处境,她明白王懿瑄心中的顾虑和担忧。 于是,云儿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走上前去。她轻轻地走到王懿瑄的身边,伸出那双温暖而柔软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王懿瑄那冰凉而颤抖的手。王懿瑄感受到云儿手心传来的温度,那温暖如同春日的阳光,瞬间驱散了她心中的寒意。 云儿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她轻声说道:“良娣,您最近身体不好,又被克扣食粮和份例,这些吃食和物资正好可以帮您改善伙食和生活。您知道吗?王彦煊公子一直都很关心您,他希望您能够过上好的生活。我们只要偷偷接纳,不让外人知道就好。” 王懿瑄听着云儿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感激云儿的关心和理解,也明白云儿所说的话都是出于对她的爱护和担忧。然而,她的心中仍然充满了顾虑和挣扎。她害怕李建成知道后会生气,更害怕这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在云儿那坚定而温柔的目光下,王懿瑄的内心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她明白,自己不能一直这样犹豫不决下去,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困境。于是,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好吧,云儿,我听你的。” 云儿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知道,自己成功地劝说了王懿瑄。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所有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了。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将她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在为她们加油鼓劲。 第三十章 在繁忙的政务处理结束后,李建成步履匆匆地回到了东宫。他的脸上还带着处理政事的严肃和疲惫,然而,刚踏进东宫的门槛,便听到宿卫紧张的汇报声在空气中回荡:“启禀太子殿下,今日泓国公二公子王彦煊来过,似乎给良娣送了些东西。我等疏忽,让他成功送入了,请太子殿下降罪。” 李建成一听,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仿佛一团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射向宿卫,声音严厉而冰冷:“你们身为东宫的宿卫,竟然疏忽至此!若是再有下次,决不轻饶!”宿卫们被他的气势所震慑,纷纷低头领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李建成满脸不高兴,眉头紧锁,步伐沉重地走向王懿瑄的殿内。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满,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坚实的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回响。走进殿内,他目光如刀,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将整个宫殿都翻个底朝天。 王懿瑄正在殿内静静地坐着,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抬起头,看到李建成满脸怒容地走了进来。她的心中不禁一惊,手中的茶杯险些滑落。她慌忙站起身来,想要迎上前去,却又不敢轻易靠近。 李建成看到王懿瑄的模样,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挥了挥手,屏退了所有的宫人,只留下了他和王懿瑄两个人。 李建成愤怒地走进殿内,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双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王懿瑄的心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王懿瑄!”他的声音如同雷霆般在殿内回荡,震得王懿瑄心头一颤。他走到王懿瑄面前,目光如刀,紧紧地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 “这么长的时间,你被本宫冷落,你也不肯向本宫低头。反倒是坏了东宫的规矩,竟然让你娘家人来接济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刺入王懿瑄的心中。 王懿瑄听到这里,心中明白李建成已经全知晓了。她心中一阵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深吸一口气,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太子殿下息怒,臣妾知错了。堂弟王彦煊也是心疼臣妾,并无想要破坏东宫规矩的企图。他只是想帮臣妾改善一下生活,并无他意。请太子殿下看在臣妾的份上,饶恕了他吧。” 李建成看着跪在地上的王懿瑄,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诡秘地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狡黠和玩味。他伸出手,一把将王懿瑄从地上抱起,然后猛地摔在了床榻之上。 床榻发出一声闷响,整个宫殿都仿佛在这一下震动中颤抖起来。王懿瑄被摔得七荤八素,她惊恐地看着李建成,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举动。 李建成看着王懿瑄惊恐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他俯下身,贴近王懿瑄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地说道:“既然你犯了错,那就得好好补偿本宫。今晚,你就好好伺候本宫吧。” 说完,他不再给王懿瑄任何反应的时间,一把扯下了她身上的衣物。王懿瑄想要挣扎,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但她也明白,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李建成,尽量让他满意。 整个宫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床榻上传来一阵阵暧昧的声响。王懿瑄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但她也明白,这就是她作为东宫良娣的命运。 月光如水洒在东宫的床榻之上,原本宁静的夜晚却因王懿瑄的喘息声而显得异常沉重。王懿瑄被李建成紧紧地压在身下,她的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仿佛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落在柔软的枕头上,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无奈和委屈。 就在王懿瑄几乎要痛不欲生的时候,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殿下,臣妾身子还没好全。”她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仿佛一阵风吹过,就能将她的话语吹散。 李建成听到这句话,动作瞬间停滞。他抬起头,看着王懿瑄那张苍白而痛苦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猛地起身,迅速穿好了衣物,然后略带歉意地看着王懿瑄,轻声说道:“抱歉,本宫险些忘记了。你便好好养着吧。” 王懿瑄听到这句话,心中如释重负。她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道了句:“谢过殿下。”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李建成走到床边坐下,紧紧地搂住了王懿瑄。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既然你不方便经常侍候本宫,本宫也不会强迫于你。只是这次的事情你总得给本宫一个交代。” 王懿瑄不知道李建成何意,她咬着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需要?” 李建成沉默片刻,然后严肃地说道:“你堂弟还未有一官半职,本宫会奏请父皇让他前来东宫做宿卫,也不算委屈了他。” 王懿瑄听到这里,心中一惊。她明白这是李建成想要培植自己的武将势力,而她的堂弟就是他的第一个目标。她本想拒绝,但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只好勉强应下:“臣妾遵命。” 李建成见状,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再次搂紧了王懿瑄,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本宫今夜也不走了,便留下陪你。” 王懿瑄感受到李建成的温柔和关怀,苦涩之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闭上眼睛,依偎在李建成的怀中,渐渐进入了梦乡。而床榻之上的月光,也仿佛变得更加柔和而温暖。 第三十一章 国公府邸内,夜色已深,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仿佛在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不安与神秘。高大的廊柱间,偶尔传来夜风穿过的低吟,更显得府邸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 王彦煊独自坐在书房内,一袭素色长袍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他紧锁的眉头仿佛能夹住世间所有的忧愁,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也有对家族责任的担当。手中的密令被他紧紧地攥着,那张薄薄的宣纸似乎承载了千斤重担,让他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密令上,太子李建成的字迹苍劲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王彦煊的心。他缓缓展开密令,再次确认了那道突如其来的命令:入东宫为宿卫。这五个字,简短而决绝,却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王彦煊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东宫的繁华与危险并存,权力的斗争如同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他深知,这一去,将是自己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考验。他不仅要面对宫廷中的尔虞我诈,还要时刻警惕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给家族带来灾难。 王彦煊的心中仿佛有千百个念头在翻涌,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要将心中的犹豫与挣扎一并甩出。大步流星地,他穿过长廊,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重,仿佛是在与自己的命运做着无声的较量。 书房的门半掩着,一缕银白的月光趁着这缝隙,悄无声息地溜进屋内,与室内昏黄的烛光交织在一起,为这静谧的夜晚平添了几分温柔与神秘。月光洒在王泓那略显沧桑的脸上,勾勒出他深刻的轮廓,岁月的痕迹在他的眼角眉梢悄然绽放,却也无法掩盖他眼中那份洞察世事的睿智与沉稳。 王彦煊站在书房门口,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这一刻,然后缓缓跪下,膝盖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却在这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父亲,”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坚定与不甘,“孩儿不愿入东宫为宿卫。”这句话仿佛是从他心底最深处迸发而出,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未来的恐惧与对家族责任的挣扎。 王彦煊低着头,不敢去看父亲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那双眼睛正穿透空气,直直地望向他。他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试图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那是一种对自我信念的坚守,也是对家族命运的担当。 王泓闻言,手中的笔尖在宣纸上微微一顿,仿佛连它也感受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沉重。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忧虑,更有对儿子深深的理解与疼惜。书房内的烛光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斑驳的墙上,显得格外孤独而坚韧。 他轻轻叹了口气,将笔轻轻搁置在笔架上,那动作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与决绝。随后,他站起身,步伐虽缓却异常坚定,一步步走向跪在地上的王彦煊。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王彦煊的心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 然而,当王泓真正站在他面前时,却并没有预想中的责骂与训斥。他只是轻轻伸出手,温柔地扶起了王彦煊。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此刻却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而有力,瞬间驱散了王彦煊心中的阴霾。 “彦煊啊,”王泓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上次擅自行动,虽是好心为良娣王懿瑄送物资,却也触怒了太子。这宫廷之中,步步皆是陷阱,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但如今他召你入东宫,既是对你的考验,也是你证明自己、为家族争光的机会啊!” 说到这里,王泓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仿佛透过王彦煊的双眼,看到了更加遥远的未来。“你身为王家的子孙,肩上承载着家族的荣耀与责任。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次的决定不仅仅关乎你个人的命运,更关乎我们整个家族的兴衰存亡。” 王彦煊听着父亲的话,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感动。他抬头望向父亲那双充满期望的眼睛,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那一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家族的温暖与力量,也明白了自己肩上那份沉甸甸的责任。 王彦煊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凝重,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他回想起那日,自己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不顾一切地冲向皇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长姐王懿瑄送去那份急需的物资。那一刻的勇敢与决绝,如今却像一把双刃剑,既让他感到自豪,又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负担。 他低下头,目光紧锁在地面上,那斑驳的砖缝似乎也在诉说着宫廷的复杂与危险。声音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孩儿知错,那日行事鲁莽,未曾考虑周全,给家族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但如今,面对这东宫之邀,孩儿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东宫之中,危机四伏,权谋斗争、人心叵测,孩儿担心自己无法应对,更怕连累家族……” 说到这里,王彦煊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他深知,这一去东宫,便是踏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世界。他害怕自己的单纯与善良会成为他人的利用工具,更害怕自己在权力的漩涡中迷失方向,最终无法自拔。 周围的环境似乎也感受到了王彦煊的沉重心情,烛火变得更加昏暗,风声也更加萧瑟。书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王彦煊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与不确定性,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立足,更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将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影响。 然而,在这份恐惧与不确定中,王彦煊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对家族的责任感、对王懿瑄的深情厚谊,以及对自己能力的信心。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必须勇敢地走下去,为了家族、为了王懿瑄、更为了自己。 王泓见王彦煊陷入深深的忧虑之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信任,仿佛是在告诉王彦煊,他完全有能力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彦煊,”他语重心长地说,声音里带着几分慈爱与鼓励,“你长大了,是时候学会承担责任了。良娣王懿瑄的安危,不仅仅关乎她个人,更直接关系到我们王家的未来。你去东宫,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为了王家。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持冷静,用你的智慧与勇气去应对。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我们想要守护的人。” 王彦煊抬头,目光与父亲的眼神交汇。在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期望与信任,那是一种无声的力量,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与决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起伏,仿佛是在将这份力量吸入体内。然后,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声音里充满了决心:“孩儿明白了,定不负父亲所望。我会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我能够胜任这份重任,保护好良娣,也保护好王家。” 夜已深,国公府邸内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月光如水,洒满了整个庭院,给这古老的府邸披上了一层银纱。王彦煊独自站在庭院中,望着满天繁星,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一去东宫,将是他人生中的一次重大转折,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也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信念,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夜晚的清凉与宁静。然后,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中闪烁着坚定与自信。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冲动鲁莽的少年,而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他将会用自己的行动,去守护他关怀的人,去守护他的家族,去书写属于他自己的传奇。 第三十二章 东宫宿卫 王彦煊身着一袭干练劲装,剑眉星目间透露出几分英气,他仔细检查了随身携带的兵刃与护具,确认无误后,便踏上了前往东宫的路途。心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期待,也有对家族荣耀的坚守。 而另一边,王懿瑄的寝宫内,花香袭人,轻纱曼舞。她听闻堂弟将至,心中喜悦难掩,正欲亲自出门迎接,不料太子李建成却如春风般悄然步入。他身着华服,眉宇间尽显帝王之气,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良娣,你这是要去哪?”李建成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却让王懿瑄心头一紧。她连忙行礼问安,心中暗自揣测太子的来意。 “臣妾正准备迎接堂弟王彦煊,他今日前来担任宿卫之职。”王懿瑄轻声回答,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李建成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温暖的阳光,轻轻洒落在王懿瑄的心田。他缓缓上前,步伐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与温柔,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王懿瑄的心弦上。他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腰间,那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王懿瑄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脸颊上悄然浮起了两朵红云。 宫人们见状,皆是训练有素地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默契。她们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寝宫,生怕打扰了这对身份尊贵却又情感复杂的男女。寝宫内顿时变得静谧而私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衣料摩擦声。 李建成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他紧紧盯着王懿瑄,眼中既有对她的宠溺与疼爱,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占有欲。他轻轻摩挲着王懿瑄的腰间,那力度恰到好处,既不过分亲密也不过于疏远。 王懿瑄的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试图保持镇定。然而,李建成的举动却让她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波动。她抬头望向李建成,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有着魔力一般,让她不由自主地沉沦其中。 “殿下……”王懿瑄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羞涩与不安。她想要挣脱李建成的怀抱,却又害怕自己的举动会激怒他。她的双手紧紧抓着衣襟,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 “几日未见,你似乎更加动人了。”李建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与挑逗,让王懿瑄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什么轻轻触碰了一下。 她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李建成的眼睛,生怕自己会被他眼中的炽热所吞噬。她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动作中带着一丝慌乱与不安。然而,李建成的力量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固定住了她的腰肢,让她无法挣脱。 “殿下,这是大白天,且臣妾身子尚未痊愈。”王懿瑄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一丝颤抖与恳求。她试图用言语来唤醒李建成的理智,让他明白现在的情境与她的身体状况都不适合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 然而,李建成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他的目光更加深邃而炽热,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他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渴望、有疼惜、也有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放心,本宫今日前来并非为了私事。”李建成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缓缓说道:“而是想与你一同去见你的堂弟,如何?” 王懿瑄的心中犹如被春风拂过,所有的忧虑与不安都随之消散。她感激地望向李建成,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着无尽的温柔与包容,让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两人并肩走出寝殿,步伐轻盈而默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为这温馨的画面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浪漫。王懿瑄的裙摆随风轻轻摇曳,如同仙子般飘逸出尘,引得周围的宫人纷纷侧目。 沿途所见,皆是东宫的繁华景象。绿树成荫,郁郁葱葱,仿佛是大自然最慷慨的馈赠。花团锦簇之中,各色花卉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芳香,让人心旷神怡。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分布其间,或古朴典雅,或富丽堂皇,每一处都透露出皇家的气派与底蕴。 然而,王懿瑄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她的心中只有即将见到的堂弟王彦煊。她想象着他挺拔如松的身姿、坚毅如铁的眼神以及那份对家族荣耀的坚守与执着。她的心跳不禁加速起来,仿佛要跳出胸膛一般。 随着脚步的逐渐接近,王懿瑄与李建成终于抵达了宿卫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映出一片片金色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兵器与铠甲的铁锈味,与周围的繁花似锦形成了鲜明对比。 王彦煊的身影在王懿瑄的视线中逐渐清晰。他身着银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他的眼神坚定如铁,透露出对职责的忠诚与对家族荣耀的坚守。然而,在见到王懿瑄与李建成的一刹那,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惊喜、激动,还有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那一刻,王彦煊仿佛被时间定格在了原地,所有的动作与言语都凝固在了空气之中。他的心中涌动着千言万语,却一时之间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他的目光在王懿瑄与李建成之间徘徊,最终定格在了王懿瑄那温柔而熟悉的笑靥上。 李建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怎么?王宿卫是见了本宫和你姐姐太过高兴了,竟然连行礼都忘了吗?”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彦煊闻言,心中一凛。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他缓缓半跪在地,双手抱拳置于胸前,向着李建成与王懿瑄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末将王彦煊参见太子殿下、参见良娣!” 第三十三章 敢问太子殿下如今可对长姐好了 王彦煊的眼眸深处,虽藏着对李建成过往行为的微妙不满,但那份情绪被他紧紧锁在心底,未曾流露分毫。他深知,此刻的场合与身份,都不容他有丝毫的懈怠与放肆。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以更加恭敬的姿态回应着李建成的言语。 李建成见状,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深知王彦煊的脾性,也明白他心中的那份不满。但此刻,他更愿意看到王彦煊能够放下成见,以大局为重。于是,他轻启朱唇,声音温和而有力:“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礼。” 王彦煊缓缓起身,身形如同松柏般挺拔,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复杂情绪。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剑柄,感受着那份来自钢铁的冰冷与坚定,仿佛在寻找着内心的勇气与力量。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凝聚在胸口,化作一股坚定的力量。他微微抬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李建成,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与忧虑:“敢问太子殿下,如今可待长姐好了?” 王懿瑄闻言,脸色骤变,连忙上前一步,急声斥道:“堂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可如此无礼!”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堂弟的担忧与责备,生怕他的一时冲动会引来李建成的反感与惩罚。 然而,李建成却并未动怒,反而轻轻一笑,打断了王懿瑄的斥责:“哎,良娣,你堂弟心直口快,这性格本宫倒是喜欢。”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自信。 接着,他转向王彦煊,目光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只要你好好效力于东宫,本宫对你姐姐自然是好的。”这句话虽轻描淡写,却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王彦煊的心头。他感到一股沉重的压迫感袭来,仿佛自己的命运乃至整个王家的命运都掌握在了李建成的手中。 王彦煊的拳头紧了又松,最终只能咬牙应道:“是,臣定当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与决心。 李建成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既然如此,今天你们姐弟也便见过一面了。王宿卫也下去忙你的吧。”说着,他便带着王懿瑄转身离去,留下王彦煊一人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离开之前,王懿瑄扭过头来,给了王彦煊一个关怀的眼神。那眼神中充满了对弟弟的疼惜与鼓励,仿佛在说:“你要坚强,要勇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支持你。”王彦煊立刻会意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无事可忧,让王懿瑄得以安心地跟着李建成回到了寝宫之中。 李建成与王懿瑄步入寝宫,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室内烛光摇曳,映照出两人复杂的神色。李建成悠然落座,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良娣,看来你弟弟还在怨着本宫呢。”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王懿瑄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起身跪伏于地,紧张地赔罪道:“殿下,臣妾弟弟年少无知,言语间或有不周全之处,还望殿下恕罪。”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生怕李建成的怒火会波及到自己。 李建成轻轻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迷人,却又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他缓缓起身,步伐稳健而优雅,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王懿瑄的心弦上。走到王懿瑄身旁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仿佛能洞察她内心的每一个细微波动。 他缓缓伸出手,那修长的手指如同艺术家手中的画笔,轻轻抚摸上王懿瑄的肌肤。那动作轻柔而细腻,带着几分挑逗与占有欲,让王懿瑄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抬头望向李建成,只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既有温柔与关怀,也有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力量。 “放心,如今你弟弟对本宫忠心不二,本宫又怎会舍得追究呢?不过本宫当日说的话你可还记得?本宫想要的,别人就必须得给。”李建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清泉般悦耳动听。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温柔与安慰,试图缓解王懿瑄心中的紧张与不安。然而,那话语中的寒意却如同冬日里的寒风,让王懿瑄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恐惧。 “是,太子殿下,臣妾受教了。”她低声应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与无奈。她的目光低垂,不敢再直视李建成的眼睛。她害怕自己眼中的恨意与绝望会泄露出来,引来李建成的更多折磨与羞辱。 李建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享受着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着王懿瑄的顺从与恐惧。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沦为了自己的玩物与工具,再也无法逃脱自己的掌控与摆布。 李建成似乎很满意王懿瑄的顺从,他再次拉近了与王懿瑄的距离,双手开始在她胸前游走,肆意地蹂躏着。王懿瑄紧闭双眼,不愿看到这屈辱的一幕,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她知道,一旦眼泪落下,只会让李建成更加生气。 “良娣已经一月有余没有侍寝了?”李建成的声音在王懿瑄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与不满,“莫不是这辈子都准备守活寡?前些日子本宫虽然被你气恼了,去了太子妃和杨承徽那里,但是心心念念的可都是你。你就不准备给本宫服软吗?本宫已经问过了医官,说你的身子已经调理得好多了,莫要再把这个当做不侍奉本宫的借口。是你一步步地走进了本宫的心,如今又躲着本宫,你到底是何居心?”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插在王懿瑄的心上。 懿瑄颤抖着,却不敢出声反驳。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李建成的羞辱与侵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顺从李建成的话,不仅自己会受苦受累,整个王家也会跟着遭殃。特别是如今堂弟王彦煊又入了东宫为宿卫,李建成的权势更是如日中天。她不能只为自己打算,必须为整个王家考虑。 于是,她不再拒绝李建成,只是软软地应了声:“臣妾,但凭殿下吩咐。”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绝望。 李建成凝视着王懿瑄那恭顺的姿态,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与得意。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你放心,本宫也不会让你日日都如此辛劳。只是往后,这一个月之中,你最少得侍奉本宫四次。这是本宫给你立的规矩,你可要记清楚了。” 王懿瑄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酸楚与无奈。她抬头望向李建成,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仿佛随时都会倾泻而出。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稳定与顺从:“是,太子殿下,臣妾记下了。” 李建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向王懿瑄,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王懿瑄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李建成的脖颈,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李建成抱着王懿瑄走向寝宫的床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坚定与有力。他将王懿瑄轻轻放在床上,随即开始快速地撕扯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衫。王懿瑄没有再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李建成的所有动作。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因为她知道一旦眼泪落下就会让李建成更加生气。 寝宫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炽热而压抑。烛光摇曳不定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形成一幅幅扭曲而诡异的画面。王懿瑄的身体在李建成的摆弄下显得那么无力与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撕裂开来。然而她却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屈辱与痛苦因为她知道这是她作为太子良娣必须承受的命运。 随着李建成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王懿瑄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去看那屈辱的画面只是默默地忍受着身体的疼痛与心灵的折磨。她知道自己无法改变这个男人的心意与决定只能默默地顺从与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