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杀手特冷血》 序章 风和日丽,海风刮来。 遥望向遥远的太平洋之上,蓝色波澜的海平线延伸无际,海洋永远是世界上最大的占地面积,直到一块巨大的陆地板块,若隐出现在视野之内。 也是随着视线拉近,远处的景象才逐渐放大,伴随明媚阳光清晰的洒照之下,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岛屿,而是一座无比繁华热闹的大城市——海亚都市。 海亚都市看似是一座都市的名字,实际上并不是这般,海亚都市位于太平洋中的一个岛国,规模比大陆上任何一个小国家都要大上几倍,近乎处于亚欧板块与美洲板块的交界中心。 因南部为一望无际的太平洋,西部则是像一个大门,隔海分别与多个国家相望。 不,由于海亚都市的地理位置过于特殊,仿佛是被亚欧与美洲板块夹在中间,导致与多个海外国家三面相邻,海亚都市是一座高度繁荣的自由港和国际大都市。 海亚都市不受任何国家统治与管理,是独立的自主管辖,海亚政府便是海亚都市的最高管理机构。 因为独特的地理位置,加上海亚都市海资源丰富,不仅能自给自足,甚至还能自主展开海上贸易,且拥有多处数一无二的风景名胜,在城市海岸线的旅游区域,游客络绎不绝,最不缺乏的就是来自各个国家的外来旅游者。 不论是东边的日从水出,还是西边的日沿海落,固然成为旅游者的选择之一,所以海景是这座城市的标志与象征。 不仅如此,海亚都市是以旅游业与海上外贸发展为主,东部的旅游岛则是世界前十的旅游胜地之一,而西部则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港口,与多个国家相邻,拥有着世界十大港口之一。 不过,城市存在光鲜亮丽的美好一面,当然也会存在灰色混乱的一面,这是世界上亘古不变的道理,有好便有坏,任何事物都是一样。 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加上又是国际大都市,自然是引来不少外来人员涌入,某些区域鱼龙混杂,怀有贪欲的外国人,私自偷渡越境来到海亚都市内牟利,净是一些秘密非法的活动。 当夜幕降临之后,大都市亮丽的一面将会黯淡,那沉睡在黑暗之中的“自由组织”将是开始复苏,特别是某些灰色区域最好不要随意前往,比如说“灰三角”一带,那里无论是白昼,还是夜降,最好不要靠近。 “灰三角”靠近于港口、码头附近区域一带,左侧是相邻于轻工业区之间,右侧则是东区的贫民窟,分别处在三个不同地区的交汇的交界线上,这相互错综交叉形成一个三角形的地带,一个绝佳的灰色地带。 这里也是随着海外人员非法涌入,基本已经发展成为庞大混乱的地区,治安难以渗入管理,白天看似宁和平静,实则暗流汹涌,夜幕降临则是彻底打破秩序,更加黑暗混乱,非法的聚散地。 外加,这个世界是存在异能者,在这些灰色的地带之中,就注定,少不了他们利益熏心的身影。 异能者是什么,哪怕小孩子都一清二楚,自然不是一般平凡的普通人,那是拥有超越自然的神奇力量的特殊人类。 顾名思义,他们的能力是凌驾在认知与常理之上,异能者的身体素质更是超越常人十倍之多,当然,这个身体素质是指强健的体魄,而不是说力量或是速度是常人的十倍,是身体素质超强,且自身能力各不相同,至于能怀着怎样的异能,只有异能者自己知晓。 异能者同样是被许多普通民众惧怕,连都市政府一样是心存忌惮,那种违背常理的超能力,没人不畏惧。而异能者从人类出现以来便是存在,所以,异能者在世界上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不过,异能者并非像是走在大街上的路人随处可见,只能用万中无一来说吧。 相当每十万人里可能会诞生出一位异能者,也可能是十万人都是平凡的人,毕竟是超越定理的异能力量,当然不会满大街都是。 哪怕是海亚都市内存在的异能者数量,也不会超过二十位,或许连二十都不到,至于具体数据,因有些异能者像是幽灵般隐匿于灰色地带之下,也或者是来自国外,也可能是本土,总之异能数量起伏不定。 正是因为这些拥有超自然力量的异能者存在,海亚都市的某些灰色地带,那是愈发难以管辖与治理。 海亚都市作为国际有名的大都市,外来人口杂乱,城市繁华、灯火阑珊,虽然表面是风光无限、美好至极,但这座大都市就像是各个邻国中转的交汇之地,灰色问题始终是这座城市最大的问题。 然后,我们的故事便是发生在这座称之为海亚都市的国际大都市之内。 只不过,在故事开始前,先提个问题吧。 你觉得“名字”是什么? 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的名称? 是的,名字是一个不知名物品的代称,如果没有名字,你便无法知道他/它是什么东西。 而每个人自然都有一个名字,即便没有名字,也有绰号/花名代替,那也是“名字”。 一个或几个字,跟姓结合在一起,用来代表一个人,区别于别的人,用以认识一个人。 每个人生来便会被父母取上一个名字,如此说来,当人出生的那一刻,就会有一个属于他的名字,在等着他降临。 “名字”是一个人的标志,是人生中的第一件大事,是一个人自出生以来的烙印。 “名字”也是父母对一个孩子未来的展望与期许,令他/她的一生更有意义。 “名字”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更是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的证明,如影随形伴随着他/她的一生。 有了名字,人们才能相互认识;有了名字,世界才能知道你是谁。 如果忘记名字,忘记过去,那会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人物、地点、异能、世界观等……同样纯属虚构与架空,请务当真。 这本小说费了我不少心思构思,虽然我是有点满意,但不知道呈现出来的故事会是怎样的。 本书依然是努力练习文笔,我的文笔是真的很菜,往后还请多多见谅。 文中有错字的地方,日后还请各位替我及时指出。 然后郑重声明三个重点。 1:本书是第一人称的视角,不喜勿喷,或者给些建议也行。 2:我打字很慢,更新也很慢,一天一更,两天一更,或是好几天一更,总之入坑需谨慎! 3:最后就是——非常感谢捧场!!! 第一章 噩梦 “没趣,失望!” “我们对你只有失望与死心!” “为什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儿子!为什么你不如同垃圾死去!!” 脑海深处似乎有人在说话,有一幅画面在脑中播映,是一副模糊轮廓的身影,没能看清他们的面庞,却清晰看到那如同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那个眼神是在看谁? 难道……是在看向这里吗?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就是一个肮脏的垃圾与败类!” 模糊的身影愤怒指出了手指,他们嘴中的垃圾与废物,自然而然地明确指了过来。 不,应该连垃圾都不如,因为他们的眼神就是在看比垃圾更恶心的东西,仿佛那是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散发出恶臭,至始至终隔着一米的距离,似乎跨过这一米,他们就会呕吐。 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想使力走过去问清原因,才发现,原来身体一直是狼狈脏污的趴在地面啊。 不仅如此,还看到了满身的血迹,自己倒在一片染红地面的血泊之中,衣衫褴褛的身体全是五厘米深的血口,能透过血肉看到里面的白骨,我眼中浮出茫然。 当意识到自己受伤之后,无数如野狗啃食的剧痛爬向全身,惨然的苍白充斥在面庞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爬过去,然而身体完全没有反应,似乎手筋与脚筋已全部被挑断,好比一只死物趴在地面上,我只能抬起沉重的头颅看向他们,一米的距离如隔着万米,只能遥望着眼前那无情的模糊身影。 “你太令我们失望了!你的存在就是一种对我们的侮辱!渣滓!” 他们不停冷眼旁观,不停愤怒指责谩骂,好似丧失人性,漠视眼前的血泊,甚至还不停指出毒辣的手指,加重漫骂的语气。 他们的眼底尽是排斥、憎恨、恶心、失望……各种厌恶的情绪,连续倾泻出那冷血的怒火。 听着不堪入耳的辱骂,内心塞满愤怒,又忽然生出一个问题。 他们是谁?父亲?母亲? “我们可没有允许你那样称呼我们,你也没有资格这样称呼我们!” 他们像是能听到心声,极其怨毒做出了回应,简直是下一秒就想要呕吐一般,做出更加恶心的表情。 世界上任何人都会有讨厌的东西,而此时,我无疑是他们最厌恶的肮脏垃圾。 我恼火咬着牙,把谩骂滋生出的愤怒情绪,全部嚼碎咽入腹中,用尽生命想要爬到他们面前去,我只想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像极一滩发臭的烂泥,更像一只从垃圾堆爬出的臭虫,始终是那般肮脏恶臭。 痛苦与病恹恹爬着,可这一段距离并没有缩短,任由如何卖力,任由如何顽固,他们依然站在遥不可及的眼前。 为什么?!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隔着重重阴霾,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面庞。 “你为什么不快点死啊!难道还想拖着我们跟你一起去死吗!!” 见我这番欲要爬到他们眼前的举动,他们立马火冒三丈,仿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们的眼神更为怨毒与仇视,各种咒骂疯狂吐出,星沫似乎溅到了脸上。 那一句句不堪入耳的咒骂声,像是烧红的铁刀插入心脏,令我的怒火躁动,同时又像是冰雪铸造成的冰刀,无情捅入心脏,令我心寒至极,两种情绪缠绵在心脏里交替。 无端承受着不知因何的咒骂与辱骂,且还是从最亲之人嘴中吐出的冷嘲热讽,凝视着那一双双失望的厌恶眼神,我很恼火,我很难受,我很痛苦…… “我们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令人厌恶的脸,滚吧!!或者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结吧!” 可能是他们心里的怒火已经倾泻大半,也或许不想再对一件丢弃的物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留下种种愤怒与仇恨之后,仿佛再多说一句话,就会让他们浑身不适,他们不停向后移动着脚步离开。 我就如一件被抛弃的垃圾,至始至终只能趴在血泊的垃圾堆中,唯有看着他们远去。 景象与画面越来越模糊,寒意通过冰冷的血水延伸进入血肉之中,我开始惶恐不安起来。 死亡永远是人类最恐惧的一件事情,每个人都不想面对死亡,我一样不例外。 慌张寻望向四周,想向别人呼喊寻救,可四周全是一片空白的画面,就像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 仅仅存在的人影,便是他们那远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朦胧……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憎恨我?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已是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儿,死亡不停从空气中降临,我疯狂在地面挣扎着,内心在恐惧着,不停竭声呼喊着他们,可他们的背影不动于衷、冷漠至极。 已然远去的身影,如泡影抹去,空白之中仅剩下我一人,心底如刀割的痛苦与憎恨,渐渐变成了恐惧的绝望。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啊!!” 伸出的手指想要抓住他们,却是疯狂挣扎地惊起,冷冰僵硬的床板发出咯吱的晃动声,额头上豆粒大小的冷汗滴落,脸色一阵憔悴苍白,脑袋好比是被谁开颅,脑浆给脑壳带来无比沉甸的重量。 我像个野兽低喘着粗气,如死鱼睁开失去色彩的双眼,亮光,一片的亮光,已然被眼前明亮的光景取代。 身边没有看到血泊,我急忙伸出手臂确认,干瘦胴黄的皮肤寻不到半点血迹与伤口,眼底的惊慌被茫然取代,道:“难道……是梦吗?” 眼前不再是朦胧的模糊感,真实呼吸着冰冷的空气,真实通过皮肤体会到冰冷感,冷汗同样接触着感官,这是真实的现实。 低喘的呼吸渐渐平息,恐惧的心脏也恢复规律跳动。 我开始意识到,自身此刻正身处在冷清的陌生空间里,四面没有看到泥墙墙壁,而是一块块巨大灰蓝色铁板,相互组成的地下空间,这片空间全是单调的灰蓝色,仿若一个囚房。 灯光很刺眼,同时又能带来阳光温暖的舒适,使我彻底确认刚才脑海中的画面,确实只是一场梦而已。只不过,我对眼前一切尽是惘然的陌生:“这里是?” “终于醒了吗?” 一道陌生而怀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在我耳朵边响起,他的话语中饱含着一丝戏谑,又好像隐藏着察觉不到的嘲弄。 在柔和灯光照耀下,这才留意到床边竟是站着三道身影,勉强能辨别出他们的样子,为什么要说勉强,因为在这无人的室内,他们全部戴着一具遮住面貌的黑色面具。 三人的面具互不相同,其中一位是银发的外国男性,那飘逸的银色长发刚好及肩,梳理分明的干净,想必刚才说话的便是他。 他的面具有些瘆人,左半边是黑色,右边则是白色,黑白两色混合间便是一张似如恶魔的微笑,很是瘆人的一张诡怪面具。 而在男人身旁左边,则是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冰山女性,貌似是一位助理兼保镖的人物,她的面庞上同样盖着一具全黑的面具,对比那副黑白两色的诡笑面具,她的面具显然是显得普通些,只不过,透过垂落的褐色发丝间,能在面具额头上看到一个醒目的Y字母。 再随着目光移向右侧,那是一道无声而小巧的女孩身影,似乎年纪与我相仿,同样戴着一具遮住面庞的全黑面具,不过她面具上的字母不是Y,而是M。 三人的身影就站在床头边,站在中间的男性是领头人物,其余两边的两人对其保持着很恭敬的态度,三人隐约间透出一股令人感到冷意的气息,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我审视着那看不到面容的面具,这一刻有着无尽的迷茫。 他们到底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醒来? 第二章 被抛弃的人 “你好,我叫太繆,我们是初次见面。” 白黑两色诡笑面具的男人摘下头顶上的礼帽,属于外国人的特征随之裸露,那一头梳理整齐的银灰发色在亮光下,银银闪烁着反光,他手持着礼帽微微鞠身,一身整洁西式的黑色外套显出他绅士的姿态,男人对我进行了友好的问候。 看起是一位三十多岁左右的绅士,他这一友好的举动,顿时令我心中的戒心大减,虽戴着一具面具形似可疑人,但现在看来,或许不是什么恶人,也或许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面庞。 这名男人不仅很有礼仪,同样很是随和,令得我醒来的顾虑彻底消失,略感安心。 只是还有些茫然与疑惑,因为不管是他本人,还是他的名字,未曾听闻,可见是所不认识的陌生人。 实际上,因大脑好像缺损一半脑细胞之般,关于以前的记忆全部消失,脑海里全然是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一段被父母抛弃与谩骂的模糊记忆。 于是,我坐在床头上把疑惑的视线投向他,问出心底的问题,道:“我究竟是谁?为何在这里醒来?” 男人慢慢将黑色礼帽戴回头上,只是笑了笑,暂时没有回话,银色瞳孔中掺杂着深邃的黑暗,他饶有兴趣的注视过来,让人有点心悸。 因为那不是在看人的眼神,而是对工具质量怀着期许的目光,男人像是在鉴别这件商品,是否有培养的价值。 “如果真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可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男人在面具下发出戏谑的淡笑声,一股蕴含其间的嘲弄意味很浓,又不失礼貌地好心做出提醒。 见到那一副充满可怜与同情的眼神,我的心中不知为何莫名会生出一丝害怕与紧张,仿佛下一秒心脏会遭受摧残,隐隐感到惶惶不安。 我咬了咬牙,依旧没有避开他投视过来的目光,因为很想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很想理解当前的状况。 不然,自己可能会像个傻子一样,坐在床上茫然与发傻。 见我已然想要接受现实,太繆倒是有些佩服这一份勇气,期待又高了几分,在说出事实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银色眼瞳似乎带着笑意,太繆友好的声明一声:“既然如此,希望你知道实情后,不会对我发火。” 这个男人有点琢磨不透,看起来像是一位绅士,隐约却有种城府极深的错觉,他那有礼和善的模样犹如是一层伪装,总是使人觉得他是一位文雅随和的恶魔。 就如他黑白面具上的恶魔微笑一样,他是个携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然而,我不在意这些,而是对方的话,难道我会动怒?又是为何而发怒,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可脑中一片空白的我,没有逃避的权利,必须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我没有退缩与动摇的神色,黑白面具之下的眼神愈发觉得满意,太繆认为我值得他出手留下,也认为这不会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太繆没有再卖关子,就是很平淡注视着,他站在我眼前非常平淡的开口,他道:“你来自海外,至于是哪个国家,这倒是忘了问那些人贩,总之你是我花费一笔财力买来的“商品”。” 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心脏一样猝不及防的受到刺痛,我感觉喉咙被什么掐住,极为难受的吐出干涩的话语:“人贩?我是……被拐卖来到这里的?” “No,notkidnapping.(不是拐卖)”太繆直接伸出修长的食指,在眼前否认地摆了摆,否认我脑中错误的想法。 太繆凝视向我眼底的疑惑与茫然,他轻轻弯下身子对视,在面具后面似笑非笑,同时摆出一幅准备看戏的表情,他如实告知的道:“你是被自己的父母所抛弃,被他们通过黑市秘密转手到人贩手上,而我因看重你的能力,于是不惜重金将你买下,并且删除与修改了你的记忆。” 如果不是戴着面具,我一定能看到他嘴角上同情的笑容,定是一副怜悯的嘲笑。 他的话语也如同尖刀通过耳朵扎入心底,我的精神不由剧烈晃动起来,拳头下意识连同床上的被褥一同攥紧,这是一种无能的怒火,我的表情有些扭曲。 这才明白,他为何会那般戏谑与嘲弄审视着,原来我只是一件被他买来的“商品”。 是的,一件花钱就可以买到的“商品”,当被他买下那一刻,我的生命与自由便被他掌握在手中。 也就是说,被亲人抛弃之后,他们把我卖到了人贩手中,然后像是一件物品几经辗转,最后被眼前这位戴着面具的男人买下了吗? “原来脑海中那个令人无比痛苦的梦境,并不是虚假的啊。” 这也就意味着,我从被抛弃那一刻,这一生便是没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吗? 就连太繆身边那两名女性,不禁在这一刻投来怜悯的目光,也或许是因见到像我这样被抛弃贩卖的弃子太多,她们眼底同时挟带着有点可笑的嘲弄。 我不想去理会那种眼神,因为我的心底很愤怒,真的很愤怒! 前所未有的愤怒化作火焰灼烧着千疮百孔的心脏,可不管如何暴跳如雷,也没法改写身上已经发生的事实。 这是一种无能狂怒的情绪罢了。 痛苦与难受搅动着冰冷,仿佛心脏已被彻底掏空,只剩下颓废无能的消沉感。 亲人的模样早已从我的脑海中遗忘,我的出生地,我的名字,我熟悉的朋友,我的家…… 我不由自嘲的笑了起来,我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你们竟然这般无情进行舍弃! 心脏真的好难受,那一声声谩骂与咒骂,犹如再度在耳畔回荡;那厌恶与失望的眼神,仿佛再次出现在眼前,不停刺激着我的神经。 感觉心脏就要承受不住痛苦而骤停,我的右手愤怒抓着胸口的心脏,想把这如刀割的心脏连同痛苦一起捏碎。 至始至终你们都没有告诉我原因,因何而抛弃我!? 我的表情没有因怒火生出扭曲,反而是大声的发笑起来,冰冷的空间里全是回荡着自嘲与无能的笑声:“哈哈哈,抛弃就抛弃吧,反正我也已经忘记了你们的模样。” 此时此刻,我很感激眼前这位西服外套的男人,太繆删除了我的记忆,过去痛苦的记忆全没了,既然没了,还有什么可痛苦的。 站在太繆身后的两名女性,除了偶尔投来怜悯的眼神之外,就再没有多余情绪,眼底尽是机械冰冷的漠然,犹如是在看同类,我往后可能会成为一件被人驱使的工具。 通过我这一系列各种愤怒情绪的挣扎,再到慢慢恢复痛苦的平静,显然看出是接受了现实。 太繆稳重地来回走了几步,他绕在床边进行全面观察,黑白面具下尽是审视与打量的目光,很满意我带来的这一出好戏。 他正是欣赏完眼前的悲情戏后,黑色身影驻步停在床前,太繆以安慰的口吻道:“既然被抛弃了,也忘掉了过去,不如开始一个新的生活,如何?” 这种安慰的语气并不是为人打气重新振作,反而是饱含一种命令的口吻,他的意思是要我尽快忘掉无关紧要的琐事。 还没等我说话,银发男人的银瞳便是带着笑意看来,他戏谑说道:“想必你应该能理解自己当前的处境。” 他这一句话,我很明白,他在点明什么,我那干瘦的面庞笼罩上一阵阴霾,垂着脑袋低沉起情绪,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鸟儿,即便身上有着翅膀,脚上却已然多了一条铁链,我失去了自由。 我是一件被买来的“商品”,眼前名为太繆的男人,他将是这件“商品”后半生的主人。 ———————————— 太繆(liǎo) 因为缪是个多音字,拼音有miù、móu、liǎo、miào、mù。所以稍微说明一下。 第三章 代号K “你同样需要证明出自己的价值。” 太繆的皮靴轻轻敲在灰色钢板的地面上,移动着脚步走开,黑色的西式外套轻轻摆动,他的背影留下这样一句话。 我坐在床上的身体格外僵硬,一直像块木头低头悲伤了很久,才难受抬起双眼,看向他的背影问道:“可……我究竟有什么价值?” 连父母都把我当成一件没用的废品,随意卖给人贩,甚至恨不得我赶快从世界上消失,一件被丢弃的垃圾,很难想象自身存在着价值。 太繆走到那两名Y与M的面具少女面前,他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然后优雅的转过身来,那黑白面具上的恶魔笑容,就是他此时的笑容,道:“异能。我是看重你是异能者,才出于好心把你从人贩手中留下。” 这便是他不惜花费重金买走别人人生的原因,太繆就在站在Y与M的身前,他的目光再次重新打量着我这件商品,显出是一副没有看走眼的满意样子。 “异能者……?”我的情绪顿时吃过一惊,紧张摸索着全身,想要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就同个白痴一样瞎琢磨,我根本没能感受出自己超乎寻常的地方,就是一个碌碌平凡的普通人。 我的双眼认真注视向自己的手掌,因营养不良而有些古铜色的手掌,这分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手掌,毫无亮点。 一时,不禁认为是不是这个男人搞错了,我带着疑惑问道:“我并没有发觉自己的特别之处,或许是你搞错了。” 太繆对这个疑惑作出否认,他肯定的回复道:“No,你是一名刚觉醒的异能者,现在的能力可有可无,你或许会成为一名真正的异能者,也可能继续碌碌无为的活下去——” 说到此处,他磁性的话语短暂停顿几秒,那银冷的双眼中掠出一抹期待的神色。 从一开始,太繆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个人看待,一直是审视商品的目光,他微眯起眼睛继续道:“你需要证明出自己的价值,因为没用的垃圾随时都会被丢弃或者销毁。” 最后两个字明显轻微咬重了字音,这个销毁明显是蕴含着会丢掉性命的意思,他话音含着果断无情的意味,很明显,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先例。 人们花大价钱买回来一件商品,自然是想让其发挥出自己本身的作用,如果这个商品无法达到预期的期待值,就像你进入超市买了一条鱼,却不料买到一条发臭的死鱼,你会觉得失望吗? 恐怕闻一闻就会觉得恶心,直接扔进垃圾桶里了吧。 商品就是要证明出自己的价值,才能令人心生满意,才能证明没有花错钱,才能使得人们更加珍惜这件商品。 于是,我必须在对方感到失望与遗憾之前,证明出自己的作用与价值。 “价值吗?” 我嘴里低声喃喃重复着太繆所说的价值,内心同样感到一阵发冷,是冷得深入骨髓,或许这将会是我唯一能活下去的资格。 从被父母抛弃的那一刻,从漂洋过海来到这里的那一刻,从落入这名男人手中的那一刻,我的前途只剩下一片灰暗,就连眼下能否活下去的资格,都需鉴定是否有价值。 太繆没有理会我消极阴郁的态度,他反而兴致冲冲地用指尖托起M少女的下巴,少女没有反抗与抵触,她就像是一名随意他人玩弄的玩偶,任由太繆拨弄。 太繆没有转来视线,他对我发出充满期待的声音:“Y与M都是我最满意的杰作,我也希望能把你培养至同她们一样,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 尽管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可能是进入了某非法组织,但当听到杀手二字时,心弦还是不由震惊拨动几下,脸上一样冒出惨白,杀手自然是以杀死他人为生,我的后生将会踏上一条黑暗的道路吗? 可现在,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拒绝,我只是一件被抛弃的垃圾,被别人买入手中的商品,未来、人生、回家与自由什么的,全然失去了瓜葛,我只能听命行事。 就连此刻活下去的资格,也是由别人来决定。 “呵哈哈……管他什么都好,只要能活下去就行……” 我再度嘲弄一笑过后,就把烦躁思绪的脑袋放空,既然已成为被他人掌握生死的商品,我还不如考虑该如何发掘出自己的价值与作用。 当前,活下去,才是我该关心的。 见我没有反抗,也没有生出抵触的情绪,已是非常漠然的接受现实,太繆很欣赏这一份识趣,他在面具后面的笑意很浓,是别有深意的笑容,仿佛这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太繆赞赏有加的道:“你倒是看得很开,确实只有看清形势与随波逐流的人,才能把握住苟延残喘的机会。” 倘若我一开始就生出反抗或许抵触的情绪,太繆便会动用强硬手段进行洗脑,现在这般死心塌地的接受事实,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太繆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他从M的下颚收回挑弄的手指,看向我友好说道:“我有预感,你必定能证明出自己的价值,为了祝你好运,也为了方便称呼你,不如先给你取个代号吧。” 任何事物都有一个称呼,如果没有一个名称,的确不好使唤人。 太繆因出于看好与期待,兴趣一时使然,若不然,他根本不会感兴趣,更不会在还没证明出价值前,就决定取“名字”,显然是看出我不会让他失望。 太繆的眼光一向如此,他自认看人很准,认为眼前的少年必然能符合他的期待。 从醒来时起,我的脑子就是空白的,忘记了过去,也忘记了名字,太繆作为商品的主人,当然有权利为商品取一个新名字,无论好听与否,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太繆看似是在沉思,他在想该取一个怎样的代号,经过短暂的深思熟虑,最后却如同随口给一只流浪狗取名般,他随意开口道:“不如,直接叫K吧。” 太繆对自己的品味感到满意,连连咋舌称赞几下,显然不是在开玩笑。 我则是黯然神伤的沉默了下来,不甘这种被人摆弄的人生,最后紧握的拳头还是无力松开,只能默然去接受这个不能称之为名字的代号,我喃喃低语:“K吗……我会记下的……” 根本不用去记住,当太繆说出K的那一瞬间,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字母,已经深深刻在心底,好比心脏的血液游走全身,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忘掉,这个被赋予新生的烙印吧。 没错,当接受代号K的那一刻起,我的种种过去,就此死去,只剩下往后不知会走向何方黑暗的身份K。 “尽管你让人期待,但还是让我来郑重介绍一下,我最得力、最看重的杀手工具Y与M,这两位与半吊子的你不同,她们从小便是被我一手亲自栽培而出的杀手,是我今生最满意的杰作之一。” 太繆从M下颚移开挑逗的手指之后,文雅移步来到另一位女性面前,他在Y颈部张开手掌,像是单手捧着Y那副黑色的面具,他眼底满是骄傲的神色,亲手培养出最顶尖的异能者,这点无疑使他很骄傲与自豪,正是兴奋着对我介绍两人。 Y与M两个字母,从太繆嘴中吐出,那是在诉说一件完美与优秀的工具。 我很明白,她们应该与我一样,都是失去自由与人生的人,且没有名字,唯有死物的字母能够称呼,从太繆话中得知,她们从小就被当做杀手培养的吗。 如此说来,两人站在一旁始终是位看客,静静冷眼旁观着,未曾吐露半句话,我至今还没听闻她们的声音,她们确实像极一件纯粹的工具,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情绪浮现,仿佛是冻结的湖水,冷彻透底。 “如何?你或许会成为下一个令我满意的杀手,也可能会半路夭折,可我还是更期待前者。” 哪怕任由太繆的手指随意挑弄,她们眼里依旧只有一层可以杀死自己情绪的冷酷,因为她们是一件收到命令或者指示时,才会做出行动的工具,太繆没下达任何指示之前,她们就宛如一台沉睡的冰冷机器。 即使无声站着,也掩饰不住冷冽逼人的寒气,面具下的双眼仿佛一双寒冰宝石,散发出极为漠视的寒芒,身躯不经意间透露出冷血的杀气,简直是在扼杀空气的靠近。 哪怕面对日后可能会成为同伴的我,她们也没有一副欢迎的意思,光是对视,就让我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第四章 证明价值 上 “倒是忘了说,Y与M可不单单是一名杀手这番简单,她们同时还是一名超越自然的异能者。本身就是一名出色的杀手,再加上异能的辅助,足以想象她们究竟有多强大。” 一提及Y与M两人的能力,太繆一直连连赞不绝口,深深着迷在自己所培养出来的杀手上,这是他手心里不可替代的宝物,对着两人爱不释手。 Y与M至小被太繆亲手致力培养而出,其中付出的心血与精力,恐怕只有他一个人能体会,这简直就像改造人类般,使他心底沉迷与陶醉。 看着令整个海亚都市闻风丧胆的恐怖杀手,正如机械之般,时刻受命于自己的指示,这般美妙。 太繆在赞赏她们,就是在满意自己的能力,毕竟是谁培养出这样顶尖的杀手? 太繆不再抚摸自己心爱的工具,他将拨动的指尖收回,轻轻提了提披在肩上的西服外套,绅士的身姿向前踏近了一两步,他身后的Y与M犹如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至始站在原地不动,貌似从我醒来以后,她们一直驻步立身在那儿。 “我说过要你证明自己的价值,现在不如来一个小小的测试,看看你能否勾起我的重视。” 他的面具上是一副恶鬼的笑容,而面具之后则是一副优雅的笑声,目光又是一种对新鲜事物的热衷,太繆开玩笑般的调侃道:“如果表现令我失望,你很可能会就此死去,尸体也会拿去喂鱼。” 这位有着绅士风度的男人,在那斯文的背后,太繆就像一位恶魔,能随时掌握我的生死,毫无怜悯之情,我就像一件取悦他开心的玩具。 我同样没有拒绝的权利,死亡是所有人最不想面对的东西,我一样对死亡有所恐惧,若想继续活下去,就必须证明出自己的价值。 我一声不吭地掀开被褥,离开了硬邦邦的床板,一米六七的身高笔挺站在灰蓝色地板的地面上,身上棕色的衬衫有些宽松,是因身体的修瘦造成的,手指把敞开的纽扣系好,然后看向比我高出半个头的太繆,没有迟疑的问道:“要怎么……测试?” 只要能证明出自己的价值,自然会从一件商品,变成一件只为听命行事的杀手工具,从而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太繆面具下的嘴角微微翘起,对我是愈发欣赏,若是换做其他的普通人,恐怕会犹豫个几分钟,像我这么干脆利落的,很符合他心意。 他自然看出我的决心,为了回应这份勇气,太繆背对着M抬起右手,手指在空气中向前点出,有些莫名所以。 即便没有说话,M在面具下的双眼已经会意,小巧的步伐向前冷冽走出。 “无论是逃是躲,你只需在M的攻势下撑过一分钟便可。”太繆和善的笑了笑,对我说出了测试的内容与规则。 说完后,他一身悠哉之态,向后撤出悠悠的脚步,把宽敞的场地让了出来。 眼前足足有三平方米宽敞的钢板空地,该区域内仅有的障碍物,就是身后的钢床,其余便没再有任何堆积物。一个宽敞的区域用来测试能力,那是最合适不过的。 再者,这一分钟看似很短,恐怕会很漫长。 因一直隔着太繆的身影遮挡,我的黑眸没能完全看清M的身姿面貌,此刻打量看去,我才发现她居然有着一头醒目过耳的金色短发,皮肤明显胴黄,偏向亚洲人,想来她应该是一名混血儿。 那黑色的M字母面具像是一张神秘的面纱,时刻遮掩着她的面容,透过面具上的眼眶,能看到那是一双翡翠般碧绿的瞳孔,没有丝毫情绪饱含其中,非常的纯粹,非常的冷漠。 太繆已然摆出准备看戏的表情,考虑到我只是一个毫无经验的毛头小子,他的手从腰间皮革里拔出一把青铜匕首,很随意扔了过来。 匕首飞出一个抛物线之后,被我有几分笨拙的动作接住。 太繆淡淡对M说道:“除了不使用异能外,你自由发挥,哪怕伤到K也没关系。” M没有感情的点了点头,一样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把银色的军刀,就站在我一米的面前停下脚步,她对峙的身形比我矮个五六厘米左右,纤细小巧的身形仿佛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一股冷意直面扑来。 太繆说让她自由发挥,作为杀手而言,这个自由发挥,就是要她全力以赴。 于是乎,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就像机器执行指令,至于我会受到何种程度的伤势,她根本不会考虑。 这名为M的少女,其是经受过各种严酷的杀手训练,光是气势上的压迫,就是一道看不见的碾压性,我可没有自大到对她放狠话,沉吟的想了想,才说道:“刀剑无眼,如果不小心伤到,还请见谅。” M的眼眸如寒霜,没有说话,她似一尊冰雕站着,眼底是对峙敌人的冷意。我苦笑了下,刚才那一句话,明显撞上了一个闭门羹,同时倒是有点挑起了她的战意。 一个没受过任何杀手训练的门外汉,敢放言能不小心伤到她,想来是有莫大的勇气,她本还想怜悯对我留些手,现在想来,认为没有那个必要。 太繆注视着眼前已然即将开始的身影,没再让我与M对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当秒针指向十二刻之时,他淡然开口道:“Start.(开始)” 这一瞬间,M手中的军刀轻轻一斜,银色的刀身在灯光下,似一面镜子折射出反光,她犹如解放出自己的野性,精致肌肉线条的小腿爆发出惊人的冲刺速度。 这一切,对她来说好似呼吸一样简单,她协调运用自身的爆发力,一米的距离在不到毫秒便被缩短,锋利的军刀化作一道冷冽刀光,划着空气到来。 “好、好快!”我的瞳孔在瞬间紧缩在一起,一个娇小的少女竟然能爆发出夺命的速度,这是十分骇人。 我的眼里对她深深感到震惊与敬畏,这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真正杀手吗? 原本有打算与M正面硬碰的,可一看到那爆发出野兽的凶狠之性,我知道,一旦主动正面硬碰上去,自己一定会在瞬间倒地,这是毋庸置疑。 眼看锋芒到来,我是慌忙掺杂害怕进行退避,借助身后灰色的钢床,急忙从床板上滚向另一侧,然后一声尖锐的金属摩滑声在厉叫,钢床从被褥上开出一刀铁痕。 若刚才慢上一步,我恐怕会发出痛不欲生的厉叫,视线撇过床板上的刀痕,不禁暗骂一声:“靠,这自由发挥简直是在夺命。” M这是自由的全力发挥,杀手在战斗中不管是面对谁,全力以赴便是不变的法则。 因为杀手就是为了杀人而培养出来的,一旦心存同情或者迟疑,那么,被反杀的将会是自己。 M漠然贯彻着杀手的法则,没有留下令人能够反击的余地,她架起军刀一步越过钢床,锋利刀光化作老虎的牙齿,伴随少女的身影汹悍扑来。 “这种速度根本就是非人类,我压根没有机会反击,只能躲了。” 通过M那副想置人于死地的架势,看着她娴熟挥刀而动的迅猛速度,以我这弱不禁风的动作,想要正面去硬抗,只能说是自寻死路。 此时与M的战斗,是我出顾茅庐所面临的第一次战斗,第一次战斗就对上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可想我的精神有多紧绷,肢体也僵着几分。 但想起太繆说过,无论是躲还是逃,只要能撑过一分钟便可。 那么,不管怎样,我只能撑过这一分钟,或者搞点事情,向对方进行干扰。 我当机立断地起身离开刚才的位置,仅在起身的那一秒间,一股冷风拍打在后背的衣襟上,那是刀风刮来的证明,我心里刚庆幸躲过这一刀而松口气时,一股火辣拍击感突然从脑后生出。 啪! M小巧的身躯极为灵活,在军刀挥空那一瞬之间,她不止只有军刀能攻击,身体利落旋起一击回旋飞踢,如石头坚硬的黑色军靴暴踢而下,就像一记当头棒喝,命中后脑。 我旋即痛苦闷哼一声,脑子的意识当即一阵嗡鸣与空白,只剩动荡的痛楚在啃食脑浆,M这一脚足足有一个成年壮汉的力量,我的身躯以头为先,狠狠撞在冰冷钢铁的钢板地面上。 第五章 证明价值 下 “咳……脑袋有种裂开的感觉……好、好痛……” 摔下那一刹那,额头与钢硬地面进行亲密接触,毫不留情开出一道破皮的豁口,我痛苦蜷缩抱住额头,手掌能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在眼眶边能看到血色流过。 感受额头剧痛之余,耳边能听到军靴快速踏过地面的声音,我顿时才惊醒,战斗还没有结束,不由心慌。 顽强咬住牙,我面带痛苦之色,连滚带爬的仓惶起身,只是笨拙的动作太迟钝,当站起身的时候,一股杀气已然来至身后。 哪怕及时扭开身体,也避免不了那一刀如似切开猪肉般的刀锋,左臂割出一道很深的血口,那猩红血液从血管中疯狂溢出,剧痛从喉咙化作悲嚎释放,我难以克制的惨叫起来:“啊……啊啊!!” 我喘着紊乱的粗气,痛苦用另一只手捂住左臂上溢血的伤口,情绪慌张,急忙与身后的少女拉开距离,肌瘦的面庞早已被痛苦扭曲,玫瑰的红色不停滴落在地面上,额头流着血,手臂溢着血,我是极为狼狈。 太繆作为一位旁观的看客,见到连续负伤的身影,他不由啧啧出几声,抬起手中的怀表看过一眼,然后又看向我,他发出爱莫能助的笑声:“K,现在可是仅仅过去了十秒,可希望你能撑过剩下的五十秒。” 这场鉴定价值的战斗,好似不是由太繆发起,他若无其事的欣赏着,就像在看一件微不足道的死斗,眼中感受不到半点同情与怜悯,反而时不时能听到面具下的偷笑声。 足以看出,他很冷血。 M同样是个只会执行指令的冷漠机器,哪怕我身上的血口是出自她之手,M仍是没有半点迟疑或是留情的意思,她无视眼前那狼狈流血的模样,身形一动。 M秉承着杀手的原则,把冷血贯彻到底。 留意到再度暴速追上来的M,我内心恼火暗骂一声,这些家伙果然真的很冷血无情,只要不是死亡的致命伤,他们都不会在意,犹如是在看着一只小白鼠取悦他们。 我更没想到,仅仅只是过去了十秒,自己便是如此狼狈不堪,剩下的五十秒恐怕会是一个人间地狱,我已经是冷汗直冒的怒骂:“该死的,就这么没人性吗!以现在的情形来看,我今天恐怕很难能活下去!” 撑过五十秒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只希望不会在五十秒内死亡。 冷冽的刀风非常清晰的响彻在耳边,我心慌的瞬间已顾不上一切,怒咬着银牙,只想全力掠开M的军刀。 我在宽敞的铁板地面上狂奔,就算额头与手臂怀着开肉的剧痛,我也只有躲避的念头。 对抗实力悬殊的M,能与之正面招架的几率为零,若是不进行逃避,将无法预料身上哪儿,会挨上一刀,逃跑虽说很可笑,却很有用。 我好比丧家之犬般逃命,脚步混乱无章,就是不想让身后的杀手找到挥刀规律。 但,只能说太小看对方了,M就是一只小巧凶狠的野犬,凌厉追捕猎物,看似在挥刀追逐,实际上,她不停把我逼向一旁的墙角里,她没任由我像只老鼠乱窜,不停缩小能逃命的范围。 冰冷的灰蓝色墙面发出嘲笑,不可撼动的堵在身前,我神色焦虑与恼火地停下了逃窜的脚步,这个钢铁筑成墙壁的墙角,是一个没法离开的牢笼。 我的面色顿时着急起来,道:“居然被堵到了墙角里,这样下去,我绝对会再挨上一刀的!说不定会死!” 左臂上的刀口,还触目惊心雕刻在血肉上,剧痛一直不停刺激着神经,疼痛是人类最不想体会的感觉之一,我自然不想身上再缺出一道痛不欲生的血淋伤口。 “一昧的躲避或者逃命,我只会处于被动,只能博一搏,试着反击了。” 我是被逼上了绝路,角落里已是无路可退,要么乖乖被砍上一刀,要么拼命进行反抗,或许能减少不必要的受伤。 M也看出我准备反扑的打算,她轻轻眯起碧玉的眼瞳,一般想要反扑的人都是孤注一掷,其中蕴含难以预料的因素,这点需要格外提防。 她的眼神比先前稍微冷冽许多,动作还是那般的果断快速,军刀反射出一道白色的刀光,然后刀影宛如惊人的电光刺了过来。 “就是现在!” 看似在慌乱等待M攻过来,实则是在目测出合适的位置,待M快速近身靠近,是她无法躲开的距离时,我不顾其会不会受伤,孤注一掷、毫不犹豫将手中的匕首,直线掷了出去。 M此刻袭来,相当于是她自己扑向匕首,惯性向前的身体使她没法做出躲避,毫无疑问,这一击定能对她造成见血的伤害。 M的眼眸一寒,直视向匕首的飞来,她不曾失去分寸,平静到湖水已经结冰,是那样冷漠从容,那前冲的身体不见躲避的迹象,只不过,她握着军刀的细手动了。 锵! 一声金属之间的对碰响起,只见一柄刀影弹飞出去,M用着军刀,准确无误的击飞那笔直飞向她的匕首,她的动作简直快得惊人,就连我都没能看清发生了什么。 嘴里没有发出惊叹,因为M击飞匕首就是我想要的,不如说是在意料之中,令心中反击的勇气大大倍增,也更加坚定了自己脑中的决策。 “这次是我反击了!”顷刻之间,当M击飞匕首的那一秒,我把所有力量全部化作双脚的爆发力,骤然一次性的生猛爆发出来,凶猛助跑,直径朝M的军刀扑去。 实际上,我不仅想把M击退,还想夺走她手中的军刀,只要成功夺走她的武器,哪怕后面会处于弱势,我也定能减少刀割血肉的伤害,甚至有机会能撑过剩余的四十秒。 砰! 然而,M对扑来的身影熟视无睹,她借着前冲的惯性,以腰部发力起势,然后一记离地的鞭腿扫了过来,能看出她的体术与反应是多么可怕。 “为什么会这样,该死的!”我睁大眼睛,破口大骂起来,本以为能夺掉M的军刀而沾沾自喜一下,谁知甜头还没尝到,便猝不及防的迎来了一脚无情的重扫。 顷刻,剧痛在颈部蔓延,本是直径冲刺,现在偏离轨道,身体好似被炮弹撞飞,硬生生撞在坚硬的墙壁上。 随着身体落下,砸在地面上,我体内的血液一阵翻江倒海,就连意识都差点脱离脑海,痛苦彻底扭曲了面庞,视觉恍惚。 我感到一股窒息堵在口腔里,还闻到了一股腥味,当手指从鼻前抹过,才发现竟是流下了鼻血,感觉真的很难受。 “咳咳……这次真是痛的要命……还流鼻血了……应该会死吧……” 我本想扶着墙壁站起来,可是双脚与身体全在颤抖的发软,刚才那一脚带来了重创的伤害,我只能靠着手臂撑起身体,半坐的姿势依靠在墙面上,想缓一缓身体的难受。 太繆看到刚才不顾一切的反扑,略微觉得有些意外,看着我靠坐在墙壁的狼狈模样,他是愈发饶有兴趣:“先是掷出匕首干扰M的行动,然后又想直接夺掉M的武器,勉强说还算不错。” 那一点小小的伎俩,太繆还是看得很清楚,只是这还不足以使他感到满意。 他迟疑一下,想起我刚才狗急跳墙的反扑,太繆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面具下勾起耐人寻味的狡黠笑意,直接对M下令道:“M,试着给K致命一击。” M接收到指示的点了下头,对于杀手来说,没有试着一说,如果是致命一击,当然是要给予对手真正的死亡一击。 我同样非常明白这个“试着”蕴含怎样的意思,如果能躲过或者挡下,我将是命大的逃过一劫,但反之,若自己太过迟钝,这致命一刀必然会捅在心脏上,成为铁板的事实。 即使当场身亡,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动容。 “为……为什么……?” 我不知所措的抬起头看向太繆,然而,他只有嘲笑的眼神作出回应,心脏在这一刻骤然加快,心绪真的慌了,一直慌乱不停抹掉鼻血,难道是因为我的表现不符合他的期望吗? 第六章 绝地迎风 M至始只是一件执行主人命令的冰冷利刃,杀人对她来说,就同呼吸一样,微不足道,漠然置之。 她反手握起手中的军刀,一个爆发性的冲刺,身形极快,不留余力直袭而来,我看到了她的目光,那是漠视人命的寒光,冷冽锁定向胸口的心脏位置。 M毫无疑问会杀死我,太繆仍是一位局外人的看客,他未见出声制止停手的意思,或许……真的会死! 死亡是所有人类都不想面对的恐惧,难道我真的要像一件被丢弃的垃圾死去吗? 就算没有价值,我也不愿就这样死去,心中的挣扎暂时令自身忘记痛苦,好似从水中落在地面上的鱼儿一样,唯有顽固起身,求生的欲望是我当前唯一的挣扎。 “有谁愿意接受死亡呢……反正我……我是不想接受……” 面对实力悬殊的对手,外加自身又是手无寸铁,那么,自己该如何挣扎反击? 慌乱……心里全是慌乱与紧张的情绪,此刻显然已是生死关头,若是不作出抵抗,我唯有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一旁的太繆只是轻轻勾起笑意,悠闲自乐,见到我愈发挣扎的模样,他愈是觉得有趣。 M看出我欲要垂死挣扎,她没把这个机会给出,小腿上的肌肉再度为她提供惊人的暴跃力,顷刻一瞬,她的速度快若闪电,一刀欲要把人置于死地。 唰~ 一抹森寒的刀光忽然从眼前闪来,反射的白光非常刺眼,冷冽的杀气如同寒流席卷全身,我的瞳孔因恐惧而急剧收缩,无从反抗。 此时才知道,仅凭自身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想要反抗M,简直是痴人说梦。 即使想要躲避或逃命,也没有那个余地,少女杀手的身影着实太快,军刀已经捕抓到了生命。 仿佛有一只死亡的巨手扼制住精神,使得我肢体的动作无比僵硬,只能傻站迎接死亡的到来。 这一刻,致命的军刀携带着冷血刺下,胸口传来一丝刺痛,寒冷的刀尖锋利刺开皮肤,接下来将会直接穿过肋骨捅入心脏,难道……我真的要像一件被丢弃的垃圾死去吗? “就这样无能的死去,我才不想接受这种结果!!” 我急躁愤怒的吼了起来,必须反抗,不然会死……真的会死!! 绝境之间,似乎感受到空气中好像有什么簇拥而来,无形间把身体团团围住,在救生欲望的强烈刺激下,一股如同炸弹爆炸的气流,猛然化作剧烈风暴掀开。 呼~! 空气发出凄厉的悲鸣叫声,一股风暴以势如破竹的强横气势,横扫开来。 这一刹那间的变故,没有任何征兆预示,M同样没料到异能会爆发的如此突然,剧烈风暴拍打在她娇小的身躯上,因实在仓促,M不由低闷一声,连人带刀被冲飞了出去。 短暂过后。 我的脸上则是面粉般一片苍白,宛如用尽了最后一滴血液,一屁股的瘫软坐下,一粒粒冷汗如雨冒出,鼻息急促喘着粗气,神色很无力难看。 那一瞬之间,我能感受到死神在抚摸心脏,在胸口搅起隐隐刺痛,皮肤上还留着刺口,清晰雕刻,只差几厘米的距离便会伤入心脏。 M飞出的身体从空中轻盈落地,好似鸟儿进行了一个灵动的空翻,不会因失去重心而摔倒,她平衡住身形之后,M再度游刃有余的架起军刀,一步逾越,直线冲刺而出。 这时,太繆不禁带着喜悦的笑容进行鼓掌,嘴中高兴的夸奖道:“Great!?Great!(很棒!很棒!)” 听到太繆的夸奖声,M明白,已没有再动手的必要,她很清楚我爆发出异能之后,太繆已然是满意这次测试的结果,接下来将不需要她再出手。 M收回自己的军刀插回腰后,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之般,她向着Y所在的位置退去,刚才爆发出野兽的冷血凶狠,现在又安静变回一尊待命的冰雕,能看出她是很纯粹的杀人工具。 “哈哈哈,果然唯有逼近死境,才能激发出极限啊。”太繆的鬼面之下发出兴奋的笑声,连连踱步走来,手上祝贺的连续鼓掌。 哪怕怀表上还有二十秒的时间,他连看都没看便把怀表揣进口袋之中,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尽管我很狼狈,但还是证明出了自己的价值,异能者是极为少数的特殊人类,一名怀有着异能力量的人类,无论怎么说,这都是有着可利用的价值。 太繆一身儒雅的来到身前,没在意我沾染血红的双手,他绅士有礼伸出了手,仿佛先前那个带着恶魔笑容的人不是他,仿佛这场战斗的闹剧不是因他而起,那么的不在意。 他就站在我眼前,随和伸着手掌,欲要拉上我一把,同时对我祝贺道:“K,恭喜你,你算是通过了测试。” 这位可以无情漠视生命,同时又可以对人有礼相待,就像他脸上所戴的黑白鬼面,这个男人果然就是一个恶魔,琢磨不透,完全是根据自身的心情而变化。 我痛苦捂着左臂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握住太繆的手掌,靠着墙壁撑起那负伤累累的身躯,至于为什么没有好心握住太繆伸过来的手掌,因为……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件廉价的商品,没有资格去握住那高贵的手。 太繆能看出我在想什么,随意收回了右手,没有浮现丝毫生气的情绪,他只是淡淡笑了笑:“事先已经知道你可能是一名异能者,但身为还尚未彻底觉醒的异能者,你的能力有可能会再度陷入永远的沉睡,所以,这场测试是必然的。” 人类中诞生的异能者是极为少数与特别的存在,有些人或许无意觉醒出异能,但也可能会在第二天莫名失去异能,这种案例在世界上是存在的。 异能是超自然的力量,没人能知道异能是因何而来,只知晓异能者觉醒如同大海捞针,还可能会捞起一把生锈的铁针,比如,上一秒你正在为自己成为异能者而感到高兴,可下一秒却无征兆失去异能,异能的力量没有稳定可说。 往往是异能刚刚觉醒那一个阶段,异能的力量可有可无,太繆当然不希望我是昙花一现,这场测试充分证明出我是有着为他所用的价值。 他是黑首组织的头目,手下想要多少精兵良将的杀手都行,唯有异能者如宝物一样,极度珍贵稀少,他很爱惜这一类特殊的人才。 “从你刚才释放的异能来看,你的能力大致是与风有关,或许会是个意想不到的好能力。” 太繆眼里一副打量物品的目光,犹如把我全身看透,他有些满意说着。 反抗M的致命一击之时,莫名聚来的风暴当然不是自己形成,在这封闭的地下空间内,不会有风能渗透进来,更不会有风流动,毫无疑问,那显然是异能者的力量爆发。 “风吗?”我喘气看过了一眼自己染血的手掌,很好奇与不解自身的能力,琢磨不透。 刚才的风暴突然爆发,那是在无意识间释放而出的力量,我没能真切感受到自己是如何释放的,对自身的能力一样怀有疑惑。 太繆能看出我对自身能力的疑惑,他慢条斯理说道:“现在你的能力就像一名新生的婴儿,连你都不知道它是谁,后续我们自然会让你慢慢熟练与掌握自己的能力。” 随之,他故意停顿下语气,黑白的面具下投来和善笑意的目光,对站起身的我说道:“当然,你现在只是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至于能否成为一件真正的杀人工具,这依然需要考量。” 值得培养的价值,这是另一回事,如果无法发挥自身的才能与作用,尽管你拥有再如何强大的异能,就像是一把没有刃的剑,无法一剑致人死亡,只能说你是一件没用的武器。 而没法杀死人的武器,就算拿在手上也是毫无意义,与其继续留着,还不如直接舍弃,重新物色另一把新的武器,毕竟锻造一件武器需要投入大量的心血与精力,为何不直接把精力与心血放在更好的武器上。 培养杀手一样是同理,若是培养出一位连老鼠都不敢杀死的杀手,无论再如何培养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就像考核一样,我需要再次鉴定是否有成为杀手的资质。 “当然,在这之前,我们需要对你灌输各类杀手的训练与知识,不然凭什么都不懂的你,恐怕很难体现出自己的才能。” 太繆的眼神有些深邃,他发出了期许的笑声。 我除了身怀异能之外,本质上还是一位普通的学生,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我需要经过一番杀手特训的磨炼,彻底来一次脱胎换骨的改变,以来证明我能否成为一件真正的杀人利器。 “那……恐怕会是接近死亡的测试吧……” 我的嘴角勾起了难受,这次与M的简单测试,就差点丢掉了性命,更别说成为杀手的考核,想必是会非常残酷与残忍的挑战,可想活下去,就只能接受太繆给出的试炼。 我不知道那会是一个怎样血腥的试炼,或许从漂洋过海落入他手中起,自己的前途就已注定了一片阴暗。 见到我惟命是从的表情,太繆却是惋惜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在叹息我的到来太晚了,他一脸遗憾说道:“真是可惜,若你是一两岁的孩童,我或许会亲手对你进行培养,可现在的你已经超出杀手培养的黄金期。” 太繆是从心底大感遗憾,居然错失了这样一个人才,孩童时期是最能轻易培养与灌输洗脑的黄金时期,一旦杀手的本质定型,就像一个烙印永远刻印在心性中,永不改变。 这一生将成为只为杀人而生的纯粹工具,致死都不会滋生感情,他们的存在只为执行杀意。 太繆正是惋惜我此时已是十六岁的少年,难以培养成为那种没有感情、非常纯粹冰冷的完美杀手,想到自己已培养出M与Y、以及其他完美的杀手,太繆没再生出多少遗憾。 即便错过了培养的最佳时期,但若是经过数年严酷的培养,我还是能成为一名专业的冷血杀手。 第七章 决定的教官 “只不过,我作为组织的首领,显然没法抽出闲暇对你进行训练,而我本人一向喜欢松散自在,不喜琐事缠身。” 太繆烦恼的咂舌两声,作为休闲人士,自从培养出Y与M这两名完美的杀手之后,他就很少再管事,主要悠哉是他的享受。 杀手的培养与训练一事,他明白其中的繁琐,没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恐怕很难培养出一名初学者。 太繆突然做出了什么妥协,从我身前移开沉稳的脚步,看着他忽然莫名走开的冷峻背影,我有出一抹茫然不解,难道是打算放弃了? 或许是猜到此时泛出的茫然情绪,他背对着我说道:“你不必担心,我并不是说要抛弃你的意思,只是想到一个很不错的点子。” 听到这句话,心里安心许多,只是依然不解他想做什么,我一直静静注视着他那直径走出的背影。 摇摆的黑色外套不是随意摇晃,太繆是有意向着M所站的位置走去,似乎是有话要对她说。 从M身边擦肩走过一步后,太繆在M娇小的身后停下脚步,然后慢条斯理进行转身,始终是那样优雅。 M依然是一个死物的冰块,不曾在意太繆站在自己身后,她根本没有看到对方似的,冷漠候着指示。 太繆眼神里全是似笑非笑的情绪,俯首至M的左耳边,他鬼面下的银色双眼却是直视看向我,太繆微微扬起嘴角的开口道:“M,不如就由你来训练K吧。” “你与Y已经全部继承了我所有的技术与知识,你们不仅要明白如何运用这份杀手力量,也该要懂得如何将它完美的传承下去。” 这句话在对M说的同时也是在对我说的。 杀手在世界上至始不绝,当然是有老一代杀手会培养出新一代的杀手,这就像一份传承不会断绝。 太繆自认多年跟随自己身边接受各种杀手训练的M,已经达到出师的资格,而M的各项杀手能力,太繆一直出色看在眼里,说起实战理论,他不敢说自身比M强,毕竟M这些年可是在死人堆里爬过,可想她积攒了多少死亡的杀手经验。 我有些瞠目结舌的移起视线,看向少女,刚才战斗中留下的冷血杀伐,深深回荡在脑海里,是由她来训练我成为杀手吗? M没有感情的双眼仍是分外冷漠,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以平时执行命令的无表情面态,她没有迟疑地点下那黑色的面具,冻结空气的冷彻声音,格外生冷的回应道:“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黑首大人。” 从接触到现在,我同样是第一次听到M的声音,虽说是十五六岁动听的少女音,可那毫无感情的冰冷声线,比机械发出的声音还要寒冷,是从耳膜透入心肺的冻结。 得到M没有推脱的回复,太繆满意昂起了身子,然后看向我问道:“如何?M会成为训练你的教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从M的黑色面具上扫过一眼,那犹如冰玉的双眼,还有身上散发出杀伐的冷意,我只是迟疑了下,即便作出拒绝也是无效,只能无力接受的回道:“我……没有异议。” M回复过后便没再多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曾正面看来一眼,是那般冰冷纯粹。 太繆倒是没在意这些,继续笑着对我道:“M的能力有可能比我更加出色,这次同样是她第一次训练新人,我很好奇她将会如何训练你,更加好奇最终会获得怎样的结果。” M所有的知识与暗杀能力,全是由太繆赋予的,相当于是第二个他,自身的能力是如何,这点太繆不会置疑,只是不知第二个自己能培养出怎样的新人杀手,他在心中居然期待了起来。 他一手完美栽培出的纯粹杀手,能继续把这份能力完美延续下去吗?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兴奋的期待起来,同样是在证明着M是否已是真正的完美。 因为从两年前开始,太繆便把自身所有理论与技术全部传授给了M,她早就宛如一名学生毕业。 看着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然后准备面临独立的“学生”,太繆内心没有不舍,反而认为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既能让M更进一步磨炼,又能对我进行训练,这是一举两得的决定。 太繆是格外满意自己的这个决定,他凝视向我倍感期待的道:“K,也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太繆不会去质疑M的能力,至于我,他一样是怀着希冀的目光,通过刚才的测试表现,虽然有几分不成器的样子,至少没有被吓破胆与怯战,勉勉强强算是认可我的资质。 我一直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尽可能把话语中的疼痛压下来,语气还是有些干涩的回道:“我会尽最大力量发掘出自己的潜力……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见到这一副谦卑恭敬的态度,太繆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总感觉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好似有着另一种含义,就好像是自己主动自愿加入他们似的,有着说不出的味道。 想来也是,自从得知自己是他的一件商品后,我全程没有属于自己的主见,也没有半丝抵触、反抗,全程卑微附和着太繆的意思而行动,想想不禁觉得自己真像条狗,惟命是从。 太繆不知道我此时在想什么,他也不会在意,只要我能认清自己的处境便可,无论我想要逃向何方,都不会有容身之处,归顺他才是我唯一的选择。 “既然决定了让M来训练你,为了证明你是否能发挥出自己的才能,我会在三月后给你与M派遣一个暗杀任务,相当是对你的首战试炼。” 太繆用着和善说着,语调就是很平淡、很简单。 这和善话语的背后,我很清楚其中隐藏着一场腥风血雨,暗杀任务自然是要杀人,三个月后就必须去杀谁吗? 我有点沉默的低着头,这种事从来没有去想过。 见到我一时黯然的表情,太繆像是一位熟识的朋友走过来,他拍着肩头友好安慰般,带着不可会意的笑意,道:“这么快就感到顾虑了吗?我可不希望看到这种优柔寡断的情绪,杀手必须是没有任何情感,我只希望你能清楚记下这一点。” 我内心的纠结与复杂就是一种优柔寡断,对于杀手来说,这是一个大忌,杀手是必须时刻秉承着杀伐果断的原则,若是这般多愁善感,只怕会丧失了太繆的好感。 我顿时甩了甩头,把柔弱的情绪甩出脑外,对着自己嘲弄说道:“我的人生本就有些黑暗了,即便再黑暗一些也没什么不可。” “或许你真的很有成为杀手的潜质,也希望你能从M身上学走我全部的杀手技巧与理论。”太繆再度对我伸出了手掌,激励的在我背上拍了拍,这是一种很看好的行为。 太繆说完后,他才想起还有一些事情忘了交代,对我继续说道:“你被我修改记忆之后,应该忘却了诸多事情,你现在对黑首组织与海亚都市是否还有了解?” 听他这一提及,我确实发现脑中很多部分全是一片空白,对一切充满陌生,我如实说道:“我只是隐约觉得海亚都市与黑首组织有些耳熟……至于这方面的详细,我全部是一概不知。” 太繆没感到意外,他引以为豪的洗脑能力从不会出错,点头说道:“关于组织与都市的情况,到时候M自然会与你详说解释。” 他交代这一句之后,已是把该说的话或者该安排的事情,都已处理完毕,显得无所事事之般。 太繆从我肩上收回手掌,娴熟整理了下他身上的西式外套,且再次掏出了精致的金色怀表,那是西方国家才能制造出的精巧的镀金怀。 他打开认真看过一眼时间,随和一笑说道:“为了确认你的价值,我可是特地抽空来到这里鉴定你的才能,你至始至终没曾让我失望。” 太繆将珍视的怀表放回怀中,他从黑白面具下微笑看过我最后一眼,然后移步走开了,同时对我说道:“作为组织的首领,怎么说我也是个大忙人,在这里耽误了不少时间,既然你的事情已经搞定,我也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 判定出有可利用的价值之后,再加上我已诚心的归顺于他手下之后,关于杀手的特训与栽培,就不需要太繆去操心,M自然会接手后面的事情。 太繆从M身边经过时,鬼面上的恶魔微笑,就是他的笑容,他对M说道:“替K包扎伤口之后,就直接开始进行地狱式训练吧,可别令我失望了。” M点下没有感情的面具,三个月想要培养出一个真正的杀手,基本是没法真正办到,太繆说进行地狱训练,她深知,这是尽可能的速成一个杀手出来。 当然,即便没有太繆嘱咐,以她冰冷的性情,一样会实施如同地狱般的残酷训练。 此时我还浑然不知,人生中最生不如死的残忍生活,已然变成看不见的空气,无声降临在身上。 太繆对M的能力满怀着自信,剩下的,他就没其余忧虑再交代,悠悠哉哉。 不过,看着眼前冷清的地板,他却突然停顿住脚步,抬头环视这灰蓝色的地下空间,太繆不由笑道:“K,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这里原本是M独待的秘密据点,从今天起,你可能会成为这里的一员,祝你今后能住得舒适。” 听着男人显出和善友好的语气,我一时间竟是发觉身体冒冷,这个琢磨不透的银发男人,果然令人感到一丝怯意。 说完后,太繆带着优雅的笑声,像极一个开心的孩子,继续抬起停顿的脚步,从Y身边离开,尽管他没有任何指示,一副冰山美人的Y,当即会意的跟上。 他们的身影向着一旁空荡的通道走廊,踱步而去,没其他要务之后,太繆则是要回到组织或者回到他的住宅去,至于杀手培养,他是全盘放心的交给了M。 “目前想要执行我的“夺首计划”,就必须铲除掉恶狼阿萨什,否则没法迈出第一步。K,我很期待你三个月后的特训成果,好好磨炼自己的能力吧。” “我会期待你带来的惊喜。那么,下次回见吧。” 走廊阴暗尽头的银发男人,那戴着礼帽的背影不停消失在黑暗中,他最后留下一句期待的话语后,就是再见性地对着我挥了挥手背,作出暂时的别决…… 第八章 黑首组织 灿金的阳光普照下,一片荒凉与废弃多年的工业区域,就像是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外,残余着太阳落下的余温,数座锈迹斑驳的厂房如同难兄难弟,相互紧挨着身子在一起。 某栋格外冷清的无人厂房里,这里是最不起眼的区域,周边尽是坍塌的钢铁梁柱,看起来就是久经风霜而自然倒塌的建筑物,不会引起他人起疑。 这栋废置的厂房区域里,诸多堆积瓦砾的泥泞地面,只不过是一个遮眼法的伪装掩饰。 隔着地面灰色土层往下数十米,便会发现地下竟然有着一座秘密的地下空间,且是规模非常庞大的隐蔽空间,足以称之为秘密基地或者是据点。 哪怕身居于大地之下,该地下空间并不是一片漆黑,灯火通明的柔和光线填满各处角落,使得地下区域宛如白昼般明亮。 这地下空间似是禁区一般,只有空荡荡的冷气流动在其间,至始至终看不到一道人影。 此时,某区域中的空气像是冻结的寒冷,其中还掺杂着不知该如何搭话的尴尬气氛。 这一份尴尬,显然是从我身上飘逸出来的,嘴唇因太冷有些许发僵与结巴:“啊这……我……” 看着冷冰冰站在眼前的少女杀手,她眼里犹如没看到人一般,我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向她套近乎,她身上的那股漠然总是拒人千里,使人不寒而栗。 自太繆与Y离开这里起,起码有个数分钟,该空荡的区域只剩下我与M的身影站立其中,宛如两座无声雕像,沉寂无言。 我张着嘴唇,望向M冷酷的身影,内心苦涩到不知如何打破这冰冷僵硬的气氛。 或许是看到了我脸上的尴尬,M轻轻动了下眼神,那冰魄的碧绿双眼漠然扫过来一眼,我感觉空气都是带着冰锥刺来,身体显得格外僵硬,我露出发僵的友好笑脸:“哈哈哈……那个……你好啊。以后请多多关照哈。” “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M。”少女没有感情说过一句话后,没有理会我窘态的尴尬笑脸,她解除了站立的冻结状态,冷漠转身朝着另一个区域走开。 她的脚步没有经过任何刻意压制,常人随意的行走,黑靴与钢板地面接触却没发出丝毫声响,已与寂静的空间融为一体。 M走了几步后,发觉身后一直很安静,对我没有半点醒水的迟钝反应,她在面具下不由挑起细眉,冷漠说道:“跟上。” “好……好的!”我瞬间打了个激灵,虽说M是比我年龄还小的少女,但话中展露出不容拒绝的寒意,生冷而强硬。 哪还敢继续杵着身子,勉强用右手止住左臂流血的伤口,迈着快步跟上M的身影。 M未进行任何说明,就这样带着我离开了这空荡的区域,安静的空间里只回荡着我一人粗糙的脚步声。 跟在M身边很难与她说上一句话,她那拒人千里的冷态,自然不会主动套近乎,在这漠然无声的氛围,使我一直紧绷着精神,不知道她究竟要带我去何处。 好奇心是永远不会藏在心里的,人类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与不安,我犹豫几秒后,才语气小心翼翼,冲着身前的M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替你包扎伤口。好好跟着。”这当然不是关心的话语,就犹是执行指令的机器,她用着非常生冷的声线做出回答。 此时,她正在向医疗室的区域前往。 瞧着眼前不知通往何方的通道,我算是放下紧绷的精神,还真以为他们真的很冷血无情,毕竟左臂上的血口起码有个五厘米深,恐怕需要缝针,一旦放任下去,只怕伤口会感染化脓发炎。 而剧痛一直不停侵蚀着神经,我也想尽快处理掉这溢血疼痛的伤口。 跟随M的背影在通道内走着,我才发现这地下空间的规模超乎想象,不是普通的地下室,我震惊目睹过途径的诸多个区域,才逐渐理解这完全是一个秘密的训练基地。 “这里……?!” 该地下空间被规划出多个不同的区域,体能、肌肉、耐力、体术训练的区域,还有武器拆解、组装、射击的训练区域。 准确来说,应该分为三大类区域,一类是人体综合方面的训练,一方面则是关于各类枪械武器的训练区域,最后的尽头则是日常休息的生活区域。 难以想象这个地下空间会是一个训练基地,眼前处处充斥着残酷与冰冷的训练仪器,就连空气都仿佛带着血腥的味道,堪比人间地狱。 看得我是瞠目结舌,想起太繆说过今后将要一直住在这里,我的身体立马暗自寒颤起来,也许不久后,自己将会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这里是废弃厂房下的一座秘密基地,是黑首的据点之一,一般没人能察觉到此处,这里是绝对的隐蔽与安全。”M淡然看过眼前的训练区域,对我解释说明。 准确来说,这里是太繆当初培训Y与M的秘密基地,建立已有数十多年之久,只是自太繆成为黑首之后,他便很少再来这里,再因Y是太繆的贴身保镖加助理,需要时刻随行太繆,基本不会再回到这里。 这座无人知晓的秘密基地,当然没有废弃,成为M平时不执行任务时的活动基地与训练场所。 听完M非常简短的说明,我更是微微吃惊起来,这规模庞然的秘密据点,居然只是太繆的据点之一,能避开耳目建出这样设施齐全的地下据点,可见太繆那个组织有多么庞大与可怕。 紧接着,我也顺势问出心中的疑惑道:“太繆是组织的头目吧。你们说的黑首组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黑首组织是由太繆亲自一手缔造而出,一般人也称太繆为黑首,该组织多数人员均是本土成员居多,当然不乏来自海外的成员,其中同样也有来自海外的政府参与,共同有着一致的目标——利益。” M从面具下发出极为清冷的声音,道:“黑首组织也是海亚都市最大的黑色组织,暗中控制着“灰三角”三分之二的区域,近乎有着一半码头的控制权,而势力逐渐渗透城市各处区域,就连都市政府之中也潜伏着黑首组织的爪牙。” M一直语调漠然说着,黑首组织是海亚都市最头疼的黑色势力之一,其的根已经在暗中蔓延都市各处,掌握着诸多城市的命脉,非法营利、外海走私、军火走私、毒制品贩卖、潜伏暗杀等……加上行事缜密与行踪不定,并不是都市政府想铲除就能轻易铲除的组织。 就算都市政府想压制该组织正极强盛的风头,也始终没能压下其猖獗的气焰。 哪怕派出军队,也要考虑黑白两道是否会爆发大规模战争,若不然,到时波及受伤的只会是无辜民众。 近年来,黑首组织是如日中天,一天比一天强势,该组织的恶名早已名扬四海,都市的居民内基本是闻风丧胆,从心底畏而远之。 黑首组织可以说是海亚都市的最大毒瘤之一。 “这……!!”我是心起波澜的注视向一脸平静的M,黑首组织的可怕远远超出我的预想,是彻底从心底感到了震惊与畏惧。 那名为太繆的男人,他究竟是有多恐怖,竟然一手缔造出了这样的组织。 想起与太繆接触时,其的时而温雅时而无情,似如深寒的潭水不可见底,心思同样隐藏很深,连我都不禁是生出警意,我敬畏的低声喃喃:“果然是一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 “你当前只需要明白一件事,你是黑首手下的一件工具。” M突然不合时宜的对我开口,是一句提醒。是的,我只需要听命执行太繆的命令便可,其它一切,无需去理会。 因为往后,我只会是一个唯命是从的杀手。 第九章 痛苦的第一课 上 我是太繆花重金买下的抛弃者,就算勉强证明出自身一点的价值,可我的身份始终不会有任何改变,只是黑首组织一把用来杀人或执行任务的底层工具。 已被无形的枷锁锁住,只能如听话的赖皮狗活在太繆的庇护下,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个立身之地。 在我还独自唏嘘自己今后会堕入黑暗的人生之时,走在身前的M不知何时停下,一不留神,没注意到。 我直接走神地撞上了她的身体,娇小的少女身躯没有想象中的柔软,瞬间宛若是自己撞上铁柱,刺激到手臂上的伤口,我痛呼一声,立马退开的赶忙抱歉道:“一时走神……还请见谅啊。” M不禁在面具下再次挑起眉头,这般笨手笨脚、脑子迟钝走神的家伙,真的能训练成为一名真正的杀手吗? 她不禁对三个月后的我产生怀疑。 当然这种质疑她不会表露出来,不然这不仅是在质疑我的资质,更是在质疑太繆的眼光,她能做的只有在训练时更加下狠手,这样才不会令黑首失望。 看着我一脸讪讪微笑的表情,M只是淡淡撇过我左臂上溢血的伤口一眼,然后,她迈身进入眼前那狭小且干净整洁的白色小房间,似乎是进去拿什么东西。 我隔着门栏就闻到了飘在空气中浓浓的消毒水气味,随着放眼看去,一旁柜上是各种常见的医疗用品整齐一列摆开,诸多瓶瓶罐罐的药物,应接不暇。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这间白色的小房间,竟然是医务区域,应该也是这座基地唯一的医务室。 “没想到这秘密基地居然还配有一间医疗室,看来日后训练受伤,不怕没地医治了。”我跟着M进入这间一层不染的小房间里,环视着药物与仪器齐全的白色空间,不禁惊叹这简直是一间小型诊所。 M就好像没听到我的感叹,她走到一个医柜前单膝蹲下,打开柜子,从里头娴熟取出一块纯白的无菌布,头也没回便扔了过来,她的声音响起:“自己清理伤口上的血迹。” 说完后,M继续在医柜里熟练的取出其他东西,我单手接过无菌布后,非常好奇的偷瞄过去一眼,只见她从里面取出缝合伤口用的针线、消毒酒精与敷伤药,想来是要替我缝合伤口。 一时间,不由对M的印象改观不少,我自语喃喃:“看来这M也不是那么冷血嘛。” 想着等会儿有杀手少女替我缝合伤口,这种特殊服务恐怕没几人能享受,我暗自乐呵了几下,拿着无菌布小心翼翼擦向手臂的伤口血迹。 不得不说只是轻轻触碰皮肤,就激起了神经的剧痛,手臂上的伤口很深,差一点点就能看到白骨,M那一刀真是狠。 “趴下。”M手上拈着的缝合针,已是经过消毒的穿针引线,她放在装着无菌纱布的小盒里,并且一同拿着一瓶医用酒精来到我身前,看不到面容的面具下,她不由分说的说了一句趴下。 “诶……为什么?”我表情楞然的下意识问出口,如果是想缝合伤口,随便找个椅子坐下便可,或者躺着也行,脑子实在没能理解趴下的用意。 M未做出任何解释,只是眼神瞬间冷冽了下来,好像是在说不要问那么多废话。 感受着突然寒冷下来的空气,身体莫名寒颤了下,我哪还敢多问,一脸老老实实的朝着地面乖乖趴下,身体正面贴地,摆出一副大字形的模样。 “将右手贴到后腰上。”M来到了我身后,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我只能听命行事,乖乖把右手收到后背上,M直接在我身后利索的蹲下膝盖。 然而并不是真的蹲下,她在用右小腿压住背后上的右手同时,还顺势用着膝盖顶住后腰,她整个人的重量同样压在身体上,小巧的身躯仿佛千斤巨石,压得我没法动弹。 “不要乱动。”见到想要挣开的举动,M淡漠加强力道,轻易压住身体能动的部位,令我没法再乱动。 紧接着,她将手上的小方盒放到一边,盒里放着针线、医用酒精、无菌纱布等,她空出的另一只手顿时抓住我的左手,以警察擒拿犯人的手法,非常利索。 M擒拿住我的左手反转压住,她就此把所有的关节全部锁住,使得我难以动弹。 我被压在地面喘着呼吸,实在没想到她的力量真的好大,真如有个魁梧大汉把身体死死压在地面上。 只是我愈发不明白M究竟想要做什么,心中突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不安的问道:“M,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面具下的M没有说话,碧绿的双眼还是那样没有情绪,一直保持着压住不能动弹的姿势,她一只手摁着我那五厘米深的伤口左臂,另一只手则是从身边的小盒里拿起酒精瓶。 注意到她突然拿起酒精瓶,我随之能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了,顿时是一阵心慌的喊道:“喂,你该不是想用酒精直接给我洗伤口吧?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很遗憾,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用嘴直接咬开酒精瓶的塞子,刺鼻的酒精气味挥发而出,一股很清凉的温度。 我的心跳骤急加速,想要发力挣脱M的压制,才发现自己像是被猎人抓住的野兽,身体关节根本使不上力。 原本还暗自高兴能够得到少女杀手亲手缝合伤口的待遇,谁能想到,M处理伤口的方法,竟是这般粗暴,我自己相当是羊入虎口,欲哭无泪、慌张至极。 据说酒精清洗伤口的剧痛能达到八级,而医学上疼痛分为十二级,八级的疼痛是什么概念,那好比是一刀砍断手指的剧痛,这我哪能顶得住啊!!! M直接无视我的大喊大叫,甚至以不可违逆的强势姿态,牢牢压住人体最有力的后腰关节,然后她把目光聚集在我左臂的伤口上,我的手臂犹如一根死物的木棒,被她擒拿压得纹丝不动。 M没有说出任何心理准备,我扭头注视向身后正慢慢倾斜而下的酒精瓶口,慌张抬到了嗓子眼,双眼如西瓜大大瞪圆,随后一声撕心裂肺的野兽哀嚎,从痛楚的意识中爆发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M不是一点点去清洗伤口,而是对准着伤口,直接倒下,清澈干净的酒精流淌而下,狠狠浇在伤口上。 一股清凉在伤口上游走过后,似有谁在瞬间点燃了火焰,灼伤的剧痛刺激着伤口的每一个细胞与神经末梢,我疯狂失声的哀嚎起来。 那是一种癫狂的刺激疼痛,酒精是一股熊熊烈焰,不停焚烧着血肉,比被屠刀砍开的剧痛,还要痛苦数倍,疼的整个人在发抖,嚎声抑制不住的从喉咙释放,嗓子都要吼哑了。 不管剧痛如何刺激着我,M始终是纹丝不动的压下那剧烈颤动的身躯,我的额头上全是痛苦的冷汗,如雨点冒出。 嘴里发出哭声之般的哀嚎,凄厉回荡在冷清的基地内,酒精带着火辣麻木着伤口,这痛不欲生的酸爽简直是要命。 痛苦的悲叫声足足持续了漫长的三分钟时间,才逐渐从高音衰竭减弱,最后只剩下像是哭泣的呻吟声挂在嘴边,我的脸色是彻底苍白一片,冰冷的汗珠一粒粒沿着脸颊滴露。 伤口经过酒精灼烧过后,十分刺鼻的酒精气味,挥发浮在空气里,我手臂上的伤口迎来一阵凉凉的舒适感,算是得到解脱。 可想起刚才满脑子的剧痛,我喘着重气,恶狠狠瞪向身后的M斥责道:“太残忍了……还有没有人性,还有没有王法……” 第十章 痛苦的第一课 下 “疼痛是杀手需要克服的痛苦之一,如果这点程度直接昏过去,只能说你的承受能力太差,而这也是我对你训练的第一课。” M毫不理会那瞪来的眼神,她依旧是非常漠然,哪怕酒精清理伤口已经结束,M仍一直保持压住的姿势,其没有打算起身放开我的意思。 听M说出这是训练的第一课,我先是小楞了会儿,才幡然醒悟,这居然直接就开始杀手训练了吗? 但是,刚才酒精的刺激真是一种折磨,不得不说她真是太残忍了。 M翡绿的冷眸子看过我面庞一眼,对我刚才的表现极为不满意,这鬼哭狼嚎的叫声,她听在耳里觉得太吵,若是受点伤便大呼小叫,只怕日后执行任务中枪,我会痛到哭天喊地。 她的声音沉下来,用着命令的口吻道:“接下来你要在痛苦中忍住自己的声音,如果敢发出一声大叫,我会直接用酒精浇到你额头的伤口上。” 听着像是威胁一样的话语,我绝对不会认为她是在开玩笑,很想大声抗议,可那种生不如死的酸爽,我哪还想再体验第二次,立马认真连连点头,表示屈服。 M将酒精的瓶口塞住,放回了身边的盒子里,紧接着,她轻轻移动我的手臂往下反转,让左臂上的伤口更加暴露在她眼前,这样利于她接下来缝合伤口。 这次她不再是用手压住我的左臂,而是直接移出左脚的黑靴,一把踩住我的左手腕,牢牢压住,另一只腿仍是保持着膝压的姿势,牢固顶在我腰后的关节上。 这次缝合伤口,M需要用到两只手,于是她腾出了双手,总之我还是被她死死压在身下,不能动弹丝毫。 M始终是我行我素的态度,她用酒精擦拭双手后,利索拿起了无菌布上的缝合针,替我缝合伤口便是最后一道工序。 见她非常干脆果断的拿起缝合针,我脸上见鬼般,浮现出惊恐的神色,双眼死死盯着她:“等会儿,你该不会就这样直接缝合伤口了吧?麻药呢?麻药呢!!” M用着看白痴的眼神看过我一眼,她刚才已经说过,忍受痛苦是我的第一课,她显然是不会对我使用麻药之类的药物,这样利于我更好去体会剧痛。 痛觉是杀手最需要去克服的感觉。 因杀手是一件冰冷的工具,若是因伤势带来的痛苦而半途退缩,这将可能成为日后任务失败的原因之一。 作为真正的杀手,在没完成自己任务之前,哪怕身负命危的伤势,依然需要执行到底。 所以,杀手必须无视痛觉。 “麻药!麻药啊!!不然我会痛死的!!!” 我骤然是大声怒喊了起来,就这样直接缝合伤口,我是一万个不愿意,才刚体会过伤口撒辣椒水的感受,现在就直接缝合伤口,我不得疼死吗! 听着杀猪一样的叫嚷声,M有些不耐烦的冷冷道:“闭嘴!” 眼看她将要拿起酒精瓶,我顿时是哑然止声,乖乖闭上了无法发出反抗的大嘴巴子,可我的身体没有放弃抗争,剧烈挣扎起来,绝不屈服。 见我想要反抗,M踩住左臂的黑靴顿时用力摁下,我当即痛呼出一声,感觉手臂要脱臼了!! “最好记着不要发出声音。” 见我老实下来后,M无视掉我投去的恼火目光,那银色弯钩的缝合针在灯光下格外夺目,目睹着M纤细的手指向伤口逼近,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此刻无论我如何反抗,M都是不会停手了。 一想到血腥的缝合伤口场面,我僵硬的移开了视线,不敢直视接下来发生的画面。 我紧紧闭上双眼,煎熬咬着牙齿,左臂上的肉块轻微颤动,这点程度不足以影响到M的发挥,她手法异常娴熟的在伤口肉边,插针穿进入,把线拉出来。 我的身体在疼痛神经的刺激下,似遭受电击般剧烈激颤起来,M依旧是稳如泰山,把挣扎压制最小。 我疯狂从肺部喘出粗重的气息,表情已经被剧痛改变,痛苦的低吼连连不停,缝补针从肉中穿过,紧随在后的黑线也在肉中慢慢摩擦滑动,太折磨疼痛神经了!! “我为什么要受这种折磨,这该死的冷血杀手!!”我近乎是要把自己嘴里的牙齿全部咬碎,内心如发狂的野兽破口大骂,真是一点都不考虑我的痛苦感受,真是太冷漠了! M就宛如在缝补一个破旧的玩偶,随意且又娴熟的扎下一针针,每一次缝合针从血肉中穿过,那动作,不紧不慢。 我的脑中全剩下疼痛在神经中回馈,简直是生不如死,冷汗在我痛苦与狰狞的面庞上不停冒出。 我就是屠宰场里的一头猪,任人宰割,M则是屠户,没感情切着猪肉,我痛苦的用着额头敲击着地面,想令自己的疼痛好受些。 最后,左臂上相互分隔的血口,在缝合线的帮助下,已经紧密贴在了一起,M将黑线打结剪断,再涂上一些药水之后,熟练用无菌纱布包住,彻底替我包扎住伤口。 她那沉重如山的身躯从地面起开,M淡淡看过趴在地面的我一眼,道:“这次没有发出声音,还算不错。” 我奄奄一息趴在地面上,此刻完全是想放声大哭,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撑过去的,这折磨人的痛苦过程,终于是结束了。 我的面色彻底是被疼痛折磨至一片煞白,身体发软趴在地面没有一丝力气,被粗暴对待一番过后,我是一副事后虚脱的半死不活模样。 “剩下你自己处理额头上的伤口。” M没有投来任何关心的目光,甚至不曾再多看我一眼,只把医用酒精留在我跟前,她便收拾起刚才使用的缝合针,把那些东西经过消毒清洗后,干练的放回了原处。 看着眼前的酒精瓶,我是心生阴影,然后又看向自己左肩上被整齐包扎的伤口,我有泪难流,咱也不敢再多趴一秒,赶忙起身拿起酒精,尽可能远离M。 若是我慢吞吞的清理伤口,恐怕会被她一瓶酒精直接浇到头上。 我从一旁柜上抽出一根棉签,蘸上些酒精,对着一面镜子,轻微擦拭额头上的伤口,那伤口只是撞在地面上破皮,伤口程度五毫米不到,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进行包扎。 清凉的酒精刺激在皮肤上的伤口,不禁令我轻轻痛呼一声:“这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清理完额头上那一点小伤之后,我毫不客气的从柜上取出一片创可贴,对着额头上的伤口贴了上去,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莫名觉得贴上这创可贴后有一分小帅,想来应该是我长得太俊了。 “跟上。”见我将自身的伤口处理好后,M脸上的面具还是那般死物的漠然,对我留下一句话后,她率先离开了这一尘不染的医务室。 这位冷漠杀手的指示,我可是不敢有半点怠慢,急忙踏出脚步,跟上了去。 自从左臂的伤口被缝合包扎之后,也或者是体验过酒精刺激之后,伤口的疼痛已不再明显。 然后,告别留下痛苦记忆的医务室,我一直是无声跟在M的身后,而她一直没作任何说明的走在前面,貌似正打算带往某处区域去,冷清的地下内室让人身体发冷,心中不禁再度生出不好的预感。 我快步跟上M无声的脚步,打破了安寂的气氛,在嘴上忐忑出声问道:“M……我们接下来又要做什么?” M从面具下斜来冰冷的一眼,好像是在说我的脑子真的那么蠢吗?接着,她漠然背对着我说出了两个字:“训练。” “训练?我靠……现在直接开始训练了?!!”我的身体突然是一战栗,整个脚步僵硬在了原处,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可看着M那冰冷的身姿不停向着训练区域前往,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杀手训练恐怕会非常可怕与折磨人,我想,自己需要一些时间做好心理准备,我急忙指着左臂上刚包扎的伤口,大声抗议起来:“我身上还带着伤,而且这是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不可能直接进行激烈的训练运动吧,就不能让我休养几天吗!” “除了左臂之外,你的身体和右手不是还好着吗。”M不作回头,那寒冷的声音直接扎了过来,差一点在无形间贯穿过心脏。 我也是楞了楞,竟发现有点无言以对,M不再容我进行反对,她再次以强硬的语气重复了刚才那一句话:“少废话,跟上。” 我一脸委屈至极的跟上去,这位看似娇小柔软的女孩,散发着不可忤逆的冰冷气息,我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只能乖乖顺从她的意思呗。 第十一章 训练开始 秘密的地下基地仿佛是一座空荡无人的空城,地下空间流动的空气有些寒冷。 M来到训练区域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冰冷沉睡的训练场地,顿时沉默了下,她是在思考如何制定训练。 她从小便被太繆进行残酷的杀手训练,知道诸多训练的过程,但现在太繆要求她在三个月内将一个新人训练成形,自然需要一套简练而残酷的训练项目。 于是,她不停思考着如何将复杂的地狱训练进行精简。 我跟在后面一同来到训练区域,双眼隐约看到那些训练器械正在招手,心里不由涌起莫名的怯意,因为眼前的场面简直是酷刑的场地,一台台冷冰冰的器械在我眼里就是刑具,太可怕了。 我的身体变得十分僵硬,嘴角发冷的抖了一下:“这里太渗人了,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里就是以后训练我的区域吗。” 这些器械并不是布满灰尘,一直是有着使用的痕迹,应该是M每天都在使用这些器械锻炼自己吧。 一名真正的杀手是必须经过各种残酷的魔鬼训练,而训练其间带来的痛苦,可能像是死亡一般,世界上有很多杀手都是死在残忍训练的半途中,杀手训练确实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折磨。 不过,想要成为一名专业冷酷的杀手,各项残忍的训练便是不可缺少,只有经过近乎死亡的磨炼,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 相比起眼前的训练场地,我更加忐忑不安的是M决定如何训练,看向M的侧脸面具,隔着面具遮挡,看不出她此时是什么表情,没法知晓她会展开怎样残酷的训练。 想起刚才缝合伤口的那一幕,能看出她是多么的冷血无情,我心底非常深知,这往后恐怕会经历着生不如死的训练,想到这里,不禁颤栗的咽了口唾沫。 M未进行言语的身影一直站在身前,无声的气氛令得我心中也是一阵煎熬,最后忍不住的谨慎伸出脑袋,小心提议说道:“M,能不能循序渐进的一点点展开训练啊。” M直接是冷漠的别过头来,那似如宝石的双眼蕴含着一抹刺骨的寒意,她扫过我一眼,冷冷说道:“你在教我做事?” “提议、我只是提议而已。当然该怎么训练还是由您来定。”我立马态度恭敬与谦卑的露出笑脸,内心实则欲哭无泪,我根本没有话语权,若是M一下便实施地狱训练,我将是苦不堪言,会死翘翘的。 M收回冷淡的视线,向着冰冷的训练场地走去,同时对我说道:“既然这样,那就从最基本的体能训练开始。” M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思考,体能训练是基本中的基本,是一个人身体各方面的基础锻炼,其中考验着耐力、力量、柔韧度、平衡感等…… 而体能也同样是重中之重,一个良好的身体素质,自然能令一个人的行动质量提高。 对一个杀手而言,体能就像一个基本功,基础越是扎实,越是能充分发挥出杀手身体各方面的身体强度,能时刻保证着自身机能超常发挥。 无论是速度、力量、协调、灵敏等……都是与体能脱不了干系。 “那么先从300个深蹲开始,之后再来蛙跳、仰卧起坐、双手单杠、高抬腿跑……” M走到训练场中心,转过身面向我说出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体能训练方式。是的,虽然是很普通的训练方式,但都是带着显著的效果。 作为一个初来乍到、没曾接受过任何训练的新人,我自然是不能一下子展开超出身体负荷的训练,若不然,过猛的负担训练只会对肌肉造成损伤,到时候只怕会影响到后面的其他训练。 听着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魔鬼训练,我心里的所有担忧与忐忑,全部烟消云散,就这? M给出的这些体能训练似乎太过简单,想来她还挺近人情的,很体谅我这个新人,我立马是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说道:“300个深蹲三分钟保证能轻松完成。” 听着有些自大的话语,M眼里依旧没丝毫情绪,道:“踮起脚尖,一口气做完。” 即使M附加上两个条件,我依然没能体会到什么难度,不就是蹲下站起来吗,这能有什么难的,简直就是洒洒水的程度啦。 我自信满满的向前走出一步,立定在训练场的中心位置,然后在M的监督与矫正下,我直接站立好双脚的姿势,平衡伸出双手开始下蹲,手臂上的伤口也没能影响身体的发挥。 八分钟过后…… “两百零五、两百零……六……两百零……”大腿上的肌肉已紧绷的带出些僵硬感,双腿像是摇晃的木架发出颤颤巍巍的抖动,我一头冒汗的吃力表情,喘着粗气深蹲而下,起来。 再度刚蹲到一半时,大腿上的肌肉突如是被一把铁锁锁住,又犹如是被谁撕开了肌肉,嘴里不由当即哀嚎出一声,倒在地面上。 “大、大腿的肌肉……抽搐了!!” 我一脸痛苦的抱着左大腿,痛滚在地面上哀嚎出声,大腿肌肉在剧烈痉挛,好似是一整块肌肉扭曲在一起,剧痛不断在肌肉里拉开,使得我痛不欲绝的打滚着。 难以置信,训练才刚开始八分钟,我竟就出现了肌肉抽筋的糗态,什么玩意儿……自己居然是个废物,我的天。 瞧着地面上紧抱大腿哭天喊地的身影,M眼里不带半点感情色彩的挑起细眉,只是肌肉抽搐便大呼小叫,她愈发怀疑我真的能撑过后面三个月的训练吗? “M!M,快过来帮忙啊!!”我一脸痛苦抱着大腿完全不敢伸展,生怕会带来更剧痛的肌肉拉伤,唯有向着眼前唯一的救星M喊着。 M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向我走了过来,她当然不想我因肌肉拉伤而延误后面的训练。 她的手法不是很粗暴,轻轻在肌肉抽搐的位置按了几下,然后慢慢将我的大腿伸直。 缓慢的,僵硬的肌肉逐渐松弛,那一股抽搐撕裂感慢慢在大腿肌肉中褪去,我轻柔按着余痛的大腿后侧,心有余悸说道:“训练太危险了,差点小命不保。” M真的很想给我一个冷漠的白眼,现在只是最基本的初步训练,若是日后开始真正残酷的地狱式训练,只怕我会当场毙命,若是真的死了,就只能说我没有成为杀手的资质。 M是丝毫不给歇息的时间,更不理会我想哀求休息的目光,她站起身对我发出如冷刀的声音,道:“继续训练,一口气做完。” 看着那黑色冰冷的面具,我还能怎样,老老实实站起身体,继续把刚才没有完成的深蹲做下去,说起来是我太小看300个深蹲了,鼻息呼着粗糙的气,腿部肌肉全是一阵劳累感,明明十分钟不到,便冒出一头的汗水。 做完深蹲之后,我还是没能停下休息,接着开始做起其他新的训练,躺在一旁冰凉地面上立马是300个仰卧起坐,锻炼着腹部上的肌肉,同样是一口气不停的进行着,肌肉一点点发颤,折磨至极。 我要蚌埠住了! ———————————— 我当初原本是想给主角安排T的代号,这样和M组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可怕的组合,TM,见谁骂谁。 不过,想来有些不妥,太不文雅了。而且T也不好听,于是只好用K了。 KM组合似乎也不错。 第十二章 抽筋的新人 仰卧起坐的姿势连续重复数百次,像是海面偶起的波浪,连续舒展着腹部上的肌肉,让肌肉来一次畅快的运动。 M是一位冷酷严苛的教官,全程在一旁进行监督,不时替我矫正姿势,让身体的各处机能均得到充分锻炼。 这简单的动作,一直令肺部气喘吁吁,体力逐渐不支,后面愈发难使上力。 当然,训练过程并不是一番风顺,腹部上的肌肉突然像是冻结,骤然形成硬邦邦的硬块肌肉,我当即痛呼的捂住腹部,急忙救助喊道:“M!M,腹部上肌肉抽搐了,快点过来帮忙啊!!” M面具下的眉头轻轻挑了下,最后也没说什么,还是来到了我身边蹲下,手法熟练的按摩缓解掉腹部肌肉的痉挛疼痛,最终使我从肌肉拉伤的边缘逃过一劫。 之后,我依然没能得到休息的权利,在M严格的监督下,吃力把仰卧起坐一口气做完,而后同样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新的训练立马伴随而来,接下来是300个引体向上。 我双手抓在银色凉冰的单杠器械上,身体垂吊悬空,好比一条挂在树枝上暴晒的咸鱼,鼻中喘着浓重的粗气,奋力咬牙,用双臂的力量往上拉起身体,撑过去。 按照M的要求,下巴超过单杠时停顿三秒,双臂颤颤发出紧绷的晃动。 因经过前面两次科目的训练之后,现在体能流失大半,我带着汗如雨下的涨红面庞,大口呼起喘息,两分钟内顽命连续做了上百个,彰显顽强拼搏的精神。 只是体力已是被掏空,身体与手臂难以使唤出力气,无力吊在半空中。 忽然之间,右臂的肱二头肌宛如被重锤敲打,我当即从喉咙发出一声惨呼,双手从单杠上脱离,那修瘦的身板重重砸在铁硬的地面上,整个右臂僵硬不能动弹,我急喊救命:“M!我的肌肉又抽筋了!快过来啊!!” 听闻忽然响起的大喊大叫,M再度深深挑起冷眉,最后还是迈出停驻的脚步。 她向着我走了过来,在她娴熟的肌肉按摩下,僵硬的肌肉渐渐放松,我又再一次逃过肌肉痉挛的剧痛。 或许是看到肌肉抽搐太多,M特意让我休息一会儿,简直是心花怒放,贪婪的趴在地面休息,算她还是个人。 只不过,短短的五分钟一眨眼立马消逝,还没能恢复多少体力,连鼻中的气都未喘顺,就被M寒冷的杀气逼起,在新一轮训练开始之前,M则要求我热身舒展一遍全身的筋骨,随之她再度实施出严格的训练。 这名杀手教官从训练开始那一刻起,她已制定好了一系列高度的训练,上肢锻炼、腹部锻炼、背部锻炼、下肢锻炼…… 各种肌肉的锻炼都是对人体全身的折磨,四肢疲倦到极限,如雨水落下的汗水,疯狂冒出,衣襟被染湿成为深色,我只能用急促的口鼻排出一阵阵劳累的大气。 接下来是我今天最煎熬的几个小时,苦不堪言的体能训练,犹如一座巨山压下,使精神与身体分外沉重,也更像是有一条长鞭不停鞭打着,我的肉体饱受各种锻炼的摧残。 在各项肌肉锻炼之中,我可谓是处处表现良好,靠着坚韧意志成功撑过一次次痛苦的训练,彻底发挥出自身最大的耐力极限,就连M都不禁被我的毅力感动,不禁是投来满意与欣慰的目光。 然而,上面这一段是我编的,真实情况是—— “M!救命啊!后背、后背肌肉抽搐了!!” “不好了M!大腿肌肉又抽筋了!!” “好痛……好痛!!肌肉又痉挛了!!!” “救命、救命啊!!!” 我痛苦的哀嚎如同凄厉的鬼叫声,不停起伏回荡在训练场地之中,似乎每间隔十分钟左右,就能听到一声鬼哭狼嚎响起,后面的训练大汗淋漓,不仅令我疲劳至极,还带来各种肌肉的抽筋,令人浑身都是痛不欲生。 好在有M在身边及时施以援手,她对于肌肉抽搐的按摩非常拿手,每次是极为耐心,轻柔放松下肌肉的痉挛。 只是,看着又再一次肌肉痉挛倒地的身影,M的表情明显是越来越有些不耐烦,这家伙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每不到十分钟就会肌肉抽搐一次。 M板出一张冷苛的面庞,她十分冷漠从腰间拔出军刀,直接来到我面前,一道寒芒在灯光照射下嗡起一声,那冷冽的刀身直刺在脸颊旁边,惊悚吓人。 她俯下冷眸,对我冷血至极的道:“如果等会再出现肌肉抽搐,我会直接把那块肌肉割了。多余的废肉,只会影响你锻炼。” 我很想抗议这不能怪我,可看着那如刀一样锋利的目光,只好把这句话,无情咽入腹中,不敢腹诽。 然后接下来,我是忍着痛苦与煎熬,格外小心谨慎的使唤四肢进行后续的体能训练。 额头上不停流下咸味的汗水,体力是无节制的挥霍一空,身体愈发乏力,我只好协调着身体的姿势持续锻炼,近乎撑了十多分钟左右,可能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肌肉运动,不再出现肌肉痉挛的状况。 我吃力压下身体锻炼到一半时,突然是不敢动弹的停住动作,是因筋疲力尽没力气继续下去,我同样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见我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M投来有些古怪的目光。 顿时之间,我流着凄凉的泪水,扭头看向M,哭丧着脸哀求出声:“M教官,我后腰的肌肉又抽筋了,能不能不要割下来。” M额头上是青筋暴起,神色极寒,她是彻底忍不住了,如果是换做其他教官也同样是忍不住了,每隔十分钟就来一次肌肉抽搐,简直是在挑战人的耐心,她顿时从腰后拔出银白的军刀,脚步直径走来。 看到M是动真格的,那军刀已然毕露出杀猪的锋芒,我哪能不心慌,心脏是差点跳到了嗓子眼上,这是会死人的。 我急忙用双手捶打着后腰的位置,连续扭动着后腰上的肌肉,还没等M来到身边,我顿时倍提精神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立马一分钟做出一百个腰部训练。 见我能表现出如此的识趣与积极的训练架势,M随之停下靠近的脚步,把手中的军刀利索插回后腰上,眼中仍是看不到任何情绪,她继续作为教官进行监督。 当然,她那细长的手指还轻轻握在军刀的刀柄上,暂未收开手,只要我胆敢再出现一次肌肉痉挛,她将会开始杀猪祭天。 我全程如临大敌,绷紧神经,她真是有亿点点可怕。 M制定好的基础体能训练,不停循环的反复进行着,每次只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从训练起,我就备受各项训练摧残,完全把身体各方面锻炼到筋疲力尽,还都是一口气,中间不带停的那种。 这种持续不间断的锻炼,我当然不可能一口气做完,期间多次累如狗的趴在地面上,不想再动弹。 可一感受到寒意穿心的视线凝视过来,我的身体立即激灵而起,用着累到哆嗦的身体继续咬牙坚持下去。 看似简单训练的项目,却是将人摧残到虚脱极限,地面的湿点全是身上滴下的汗水,嗓子低吼到干涩沙哑,基本没有声音能从嘴中发出,身心完完全全体会到疲劳是何等的可怕。 M始终是一脸冷酷的踱步在周遭,对我全身的姿势进行审查,只要稍有一些偏移,她便会修正暗中那投机取巧的偷懒姿势。 我的心中凉了半截,我只是想偷懒一下而已,你不能这样欺负老实人啊。 第十三章 晚饭时刻 废旧厂区外的天空上,正午明媚的金色太阳,在漫长散步的时间中,金色太阳掉色变成了红彤彤的红日,悄然挂在西边之上,并且还烧红了天上的片片云朵。 海亚都市的西边天际染红一片,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某一处粗糙水泥地面之下,隔着层层黄土遮蔽天空,在地下基地显然是看不到日落西海的晚霞风景。 秘密基地的地下空间里,灯光往旧,不管外界是白昼或是黑夜,那柔和明亮的光线始终如常。 基地的训练区域之中,我如同一滩没有骨架的烂泥,近乎死亡的瘫软在地面上,大口氧气在口鼻里疯狂轮换,肺部达到前所未有的高频率运动,不停缓解全身的劳累。 这里虽然没有看到晚霞的风景,但通过挂在左边墙壁上的大钟表,我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段,更没想到中午的时间,已然变成了伴晚时分,这期间饱受太多折磨了。 “终于……终于得到了解脱……” 我身上的汗水染湿了地板,像极了一只吐出舌头呼吸的土狗,虚趴在地面一动不动,脸色格外憔悴发白,连抬起手指的余力也使唤不出,手指居然发出比身体还疲劳的颤抖。 我近乎是把半条命都用在了训练上,差点撒手人寰。 也是在将全身体能全部消磨殆尽之后,见到我是真正筋疲力尽之后,M才打算暂时的终止了训练。 对于体能训练的结果,我的表现没有任何突出或是出色的地方,也并不是太差,勉强达到要求。 M没打算让我休息太久,直接单手如拎起兔子一般,她用着惊人臂力将我整个身体拎起,我根本没力气反抗,也不想反抗,爱咋滴咋地。 她走到一旁独立的会议讲座前,把我向着椅子上扔了过去,然后开始灌输出一些杀手的法则与理论知识。 听着叨叨絮絮的生冷声音解述,我是忍着疲倦,聚精会神的记下所有内容,因为M警告,如果没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我今晚将会失去睡眠的时间,且明日的训练会倍数加重。 如此恐怖如斯的威胁,我岂敢有半点马虎,用尽毕生所学,认真倾听着那毫无声调的杀手知识,如汪洋海水滔滔不绝的灌入脑子中,一字不漏的刻在血液里。 M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左右,大量的知识差点令我的脑子超负荷运行,更差点把脑细胞逼疯,使我学渣的本质彻底暴露。 当然M并未一直培训下去,因即使是言语灌输大量理论知识,那也没法亲身实践体验,她只挑出重点的规则进行详细说明,至于其他未说明的,她将会在日后通过实战对我讲解。 总之,我的身体超负荷运动之后,现在大脑一样是被超负荷使用,彻彻底底是心力交瘁。 这只是第一天,还是仅有半天训练的量,便是从外到里折磨我的身心,我难受的趴在桌子上发出悲惨的哀鸣:“往后的小日子还怎么过啊……” 被父母无情抛弃到人贩手中,然后漂洋过海落入太繆手中成为一件商品,这件商品正在被打磨成为真正的工具,且还是用来杀人的杀戮利器。 自由与人生不是我的未来,唯有随波逐流的顺从下去,才能寻觅到活命的机会。 或许往后我也会舍弃感情,成为冷血无情的杀手…… M透过面具的眼眶视线,她清楚看到我发呆与难受表情,她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没有安慰,眼神就是纯粹的冰冷。 这种事她在组织里自然见多了,黑首组织里没有价值的人往往只有死这一条道路,我能活到现在算是幸运的。 然而,倘若三个月后,我的表现让太繆不满意,结局还是不会改变,到时候依然是死路一条。 但那不是M该去关注的结果,她只需明白,不能辜负黑首的期望,尽最大可能把我训练成一名真正的杀手。 我最终能否活下,只有靠自己。 咕咕~ 不合时宜的怪叫声打破了安静气氛,然后只剩下一脸尴尬表情的我挠着头,太丢脸了。 因为那一声怪叫正是从我饥肠辘辘的肚子里发出,饥饿到极限的胃,再也汲取不到营养,于是发出了抗议 我摸着干瘪的肚皮,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M,询问道:“现在应该是晚饭时间了吧?那是不是该……” M听得出话中的意思,她淡淡抬起冷眸扫过墙壁上的钟表一眼,时针还有个二十分钟将会指向晚上八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哪怕是杀手一样要吃饭。 M没有反对的道:“可以。” 这个福音的回答落下,我顿时欢呼一声,一蹦从椅子上站起,可算迎来了吃饭的时刻,恐怕没什么时候比这刻更让人高兴的,身体在一瞬间恢复活力,我差点手舞足蹈起来。 M看到眼前这一幕,轻轻蹙起眉头,她分外简冷的话语,化成一盆冷水浇了过来:“晚饭时间只有三十分钟,之后再度开始新的训练。” 杀手始终不会有太多的时间休息,全天都可能是在锻炼中度过,何况我是缺乏锻炼的新人,当前最基础的训练,对我来说是格外重要,这点M只会给予更加严格的特训。 一听到只有三十分钟的吃饭时间,之后又得重新开始训练,我的笑容犹如水泥凝固,顿时在脸上僵硬了起来,没了情绪。 想要三月内成为杀手,恐怕得进行没日没夜的训练,这煎熬的日子应该很折磨人。 M没有理会我此时难受的情绪,也没等我再多说其他,她漠然动身离开了这里,向着大厅的方向走去。 我只能垂头丧气,跟上她的脚步,眼下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往后的痛苦,往后再考虑。 地下基地哪怕有人存在,这里的气氛依旧像空城般冷清,整个空间的地面、墙壁、天花板等……全是灰蓝色的结实钢板组成,坚硬牢固。 室内很少看到绿色的盆栽,堪如监狱一样的空荡,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照明的光线。 大厅区域算是一应俱全,普通常见的家具与电器俱有,室内装修也称不出是奢侈豪华,基本是一般家庭生活的大厅配置,相对来说,大厅没有杂物堆积,很是整洁舒适。 “没想到这秘密基地还能有这样的规划,这居住规模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随着M来到了大厅区域,我才注意到这里的大厅简直与常规的居家式规划一样,左边是浴室卫生间,右边则是厨房,正前则是休息的卧室区域,墙壁四周都有数个排风口,除了没有窗口之外,一切都好。 M来到大厅区域没有停下脚步,直接向着厨房的方向直线走去,她却不是进入厨房里,从厨房门前经过来到旁边一间小型的冰库门前。 “这里的厨房都没使用吗?” 我好奇跟在M身后向着厨房投去一眼,才发现厨房里遍布着少许的灰尘,诸多餐具未见有使用的痕迹,好似是一间被丢弃的房间,很少在日常生活中使用。 看着被积尘无声尘封的厨房,我表情微愕起来,难道M一直都没使用厨房做饭吗?还是说她之前一直在外执行任务,所以才没时间使用厨房? 不然,她是怎么解决温饱问题的。 很快,这个问题便得到了解释。伴随M扭动门把打开冰库房门,流动的寒气争先恐后涌出大门,感受着急促扑面而来的冷气,我那单薄的身子不禁哆嗦几下。 我赶忙抱起双臂暖和的搓一搓,当抬起双眼那一刻,我愣住了:“啊这……” 不算窄小的冰库空间里,墙壁爬着不少冻结的白色冰花,地面冒出如同雾气的冷气,与冬天的寒冷相比,冰库温度还不算冷,处于保鲜的冷冻状态。 我之所以有些愣然,不是因为冰库内冻结的白雪景象,而是眼前一大堆形形色色、整齐排列的军粮罐头与食用罐头,正是整齐分类的塞在冰库之内,整个冰库全是储存着这些堆积如山的军粮食品。 “这些全是食用罐头吗?!也是我们以后的伙食吗!!这完全就不用自己下厨,是不是加热一下就能吃了!”我用双手擦拭着吃惊的双眼,有些不可置信。难怪吃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 当再次定眼的仔细去观察,发现眼前整齐堆积的场面不是眼花,各类不一的军粮罐头应接不暇,肉食类、素食类、压缩饼干、水果罐头、鱼罐头等……基本是储备了日常生活能够补充的营养需求。 不仅如此,一些未开封的咖啡粉,还有其他牛奶、果汁之类的饮料,一样俱全。 甚至还看到一些如拇指大小般的营养剂,这类是属于强身健体、促进身体机能提升的口服营养剂。 “好、好多,感觉这就是一个食物宝库,未免太奢侈了。真是让人惊叹,你们是从哪里搞来的?”我的身体仿佛是被冰库的冷气冻住,彻底震惊站在原地说不出话。 听M在耳边说明,这些军粮罐头与其它食用物品均是海外某大国家正规军队食用的食罐,可想而知,眼前冰库内的食用物品全是高级货。 哎呀,这让我对往后的伙食充满了期待。 第十四章 精致的面容 “不得不佩服黑首组织的强大,竟连海外正规军队食用的罐头都能买到,这暗中的权利可真大。” 我从心里惊叹与畏惧黑首组织的恐怖,既然是正规军队使用的罐头,这些高级罐头恐怕要花费一笔很大的资金,可见黑首组织很重视M。 无论怎么说,杀手往往都是组织暗中一把强力的武器,太繆自然会格外重视M的饮食方面。 实际上,也是因杀手整日忙于训练与任务,从而没时间与花心思去繁琐的做一顿饭,一名杀手最强大的便是身体素质的体魄,而身体素质,往往是与生活进食息息相关。 太繆自然要为自己的杀手提供优良的饮食条件,以确保杀手身体各方面处于良好。 这些储备在冰库内的食用罐头,给日常训练中的M省去诸多麻烦,均衡提供着人体的营养,令她的身体素质始终如一的保持着强健。 不过,M并不会一直食用着这些食物罐头,她偶尔还是会自己外出前往一趟饭店,无论罐头里的食物再如何美味,终究是比不过外面饭店里的饭菜更新鲜更有营养。 我浏览着冰库内堆积成一堵高墙的各类罐头,肚子很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咕怪叫,我站在M的身边有些不好意思与尴尬的轻咳几下,她淡淡看过一眼说道:“自己去挑,只能选三样。” 我没问为什么只能选三样,因为大致能猜出原因,作为杀手同样是禁止暴饮暴食,以免对身体产生负荷。 如果她没有提出节制,只怕我下一秒会抱走数十罐,然后半个月后,我大概会成为一个体重超标的胖子。 当然,扫过诸多美食的罐头,我哪还能克制自己的饥饿,赶忙上前一步挑选自己想吃的口味,有饭、有菜、有肉、有水果……食用罐头的料理种类很多。 一时间让我陷入了纠结,伸手不知该挑什么罐头,道:“有太多想要吃的,选哪个口味的好一点呢。唉,有时候食物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啊。” 米饭当然是必选之物,选了一大盒的炒饭类后,开始在主食罐头堆前连续左右踌躇两圈,目光不停游走在罐头的图标上,口味真的太多了,一时间难以抉择出来。 见我选个罐头都是磨磨蹭蹭的,M在我身后冷漠的提醒道:“如果超过剩下二十分钟的时间,你将会失去吃饭的时间。” 她说完后,干净利落的走上来,不像我这般拖拉,她随手取走一盒米饭,然后再取走一盒多样食材的食罐,这是M往常中最经常吃的搭配。 听着时间只剩二十分钟,我内心微微哀嚎了下,不再磨蹭的拿起一盒红烧猪肉罐,想着M刚才拿的那一食罐似乎不错,赶忙过去拿起看了下,肉、菜两类均衡,想了想也选择了这个。 “只好下次再慢慢品尝其他的罐头了。”我忍住自己的视线没再看向那罐头堆,忍痛割爱,不再回头的抱着三盒罐头,快速跟上M离开了冰库。 剩下的罐头全部沉睡在冰库里,孤独等待着下一次开启。 我抱着冰凉凉的罐头一同随着M进入厨房进行加热,撕开罐头那一刻,看着那颜色、闻着那味道,就像刚刚装入罐里的新鲜,当然冷冰冰的可没法入口。 食用罐头依靠良好的容器密封性能与防菌能力,实现了食材的保鲜程度。哪怕长期保存,也不会过多影响食材的口感与味道。 只需加热一下,即可食用,这就是食用罐头的方便之处。 我在厨房经过全面加热之后,罐头全部换成了碗筷的盘子,饭、肉、菜、汤全部盛装在碗盘里,好是在厨房大展了一番厨艺,餐盘里冒出热腾腾浓香的气味。 前后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很省事。 “这杀手的伙食还不赖,至少不用担心吃饭问题,也让我对往后的生活有了动力。好,本杀手的第一餐,现在要拉开帷幕了!” 我凑下脑袋,用鼻子大力吸取着热腾香气,原本还是冷冰冰的罐头食物,此刻正热情勾引着人的食欲,不愧是高级的食用罐头,足以媲美一顿豪华大餐。 M可不像我那么不见世面,早已是习以为常,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不过,看到我不停擦拭着口水的模样,还不停把鼻子凑到盘里嗅着,她是投来一副看智障的眼神。 随之,战场转移到了大厅的餐桌上,我与M的面前摆着各自挑选的晚餐,洁白的餐桌上浓香四溢。 我饥饿的坐在餐桌前,已是迫不及待开动食欲,拿起筷子准备开动时,忽然想起一件事,汇聚目光的看向M。 M正如无声的冰雕坐在餐桌另一面,始终没法知晓黑色面具背后的她是什么表情,只能透过面具看到那如翡翠漠然的眼眸,我迟疑了下,才歪起头,小心试探的问道:“M,你吃饭应该会摘下面具吧?” 自醒来与M接触以后,她的面庞上一直戴着黑色面具,带着冰冷感的同时也带着神秘感,从体貌上判断M是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女,我特想知道面具后会遮掩着一副怎样的少女面容。 灯光之下,金灿发光且齐肩的金色短发,有些耀眼,她或许会有着一张美丽精致的面庞,至于会美丽到何种程度,眼下还不知。 我咽了咽口水,注视向她的面具,不停进行幻想,眼中更多的还是期待与紧张,本人很想亲手揭下那块黑色面具,一睹真容。 见到我眼里泛起期待的目光聚来,M轻微挑起了眉头,着实不太喜欢这种自来熟的热情。 冷漠的情绪本就是保持人与人之间生疏的距离,而我那有些自来熟的举动,完全把她当成了熟人对待一般,除了偶尔表露出对她的畏惧,对话时总是显得很熟络,所以她略感不适。 当然,M吃饭自然是需要摘下脸上的面具,在这只有两人的秘密基地内,没人会暴露她真容的身份,她也没必要一直戴着面具,M摘下脸上的面具已成为必然。 M没有说话,更没有理会我紧张凝视的目光,修长白皙的手指触摸在黑色M字母的面具上,当她的手掌随意将面具摘除下那一刻。 我的心脏仿佛要冲出身体,无比紧张,双眼更是不敢眨眼,生怕会错过那瞬间的浮华,道:“太紧张了,实在是比买彩票还要紧张啊!!” 当黑色面具从脸上移开,头上干练的短发自然垂肩,灯光照映下的金丝极为耀眼夺目,那是一张五官均匀的亚洲人面庞,碧绿的眼瞳犹如是由纯粹无暇的宝石打造出来,比晶莹剔透的翡翠更美、更冷,眉毛细如柳叶柔冷,让人觉得惊艳。 那细腻的皮肤吹弹可破,简直比玩偶还白皙细嫩,一时间竟使人生出真有一个精致人偶坐在眼前的错觉。 我张大了嘴巴子,拿着筷子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连筷子脱手掉落地面上,浑然不知,被M的面容惊艳到了,她完全可比作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金发女主角。 我的意志力已然沦陷,没有自制力能把视线从M脸上移开,从心而发的惊羡道:“好、好精致、好美的面容。” M如同没看到眼前那不礼貌直视的目光,即便脱下面具,她脸上的表情依然如面具那样,没有丝毫情绪。 不如说,更像是精致的人偶不存在感情,冰冷的面容始终是那般精美夺目。 这张脸,M在镜子里不知看过多少次,也曾多次被太繆夸奖这张脸精致美丽,只是她无法理解美丽的面容究竟有什么用,所以M很不在意这一张天生精巧秀丽的面容。 她将黑色面具轻轻放在餐桌一旁,然后对已经看呆的眼神,M轻轻眯起眼中的寒意,感受着突然传来的刺骨杀气,我不敢再无礼直视着M的面庞。 M不再理会我眼中的惊艳,一个人慢条斯理的开始动餐。 我完全忘记了美食在勾引自己的胃,因为双眼已经被别的东西勾走,心思全程不在吃饭上。 我时不时偷瞄过去,那一头金发总是醒目耀眼,M虽然性情冷漠,但进食时很有淑女的斯文,更惊艳的是那张面容一直令我看得出神。 M的这张面容,在世界上恐怕很难找出第二个,真是巧夺天工的精美,让人此生难忘的精致面容。 第十五章 恶狼党 上 “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别怪我没提醒。” 注意到时不时偷瞄过来的目光,M不悦的挑起眉头,眉间的冷意更加浓烈,似乎在说你没见过人吗! 一时间,我慌忙的埋头下去吃饭,美丽的事物总是忍不住欣赏,这不能怪我啊。 这短短的五分钟时间里,M早已用膳完毕,明明是一副慢条斯理的动作,却是在我还没动口开胃前,她就彻底结束了用餐。 听着还剩十分钟时间,我顿时有点慌了,不敢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不顾三七二十一,旋即埋下头,粗鲁大口刨饭。 “嚼嗯嗯~,这口感太棒了,要是浪费了就太可惜了!我可得赶紧吃完才行!” 我品尝过一口红烧猪肉之后,立即被浓香松软的口感折服,心思瞬间转到用餐之上,这些饭菜使人赞不绝口,搭配着肉菜汤,我如饥饿野兽疯狂刨着饭。 尽管杀手的初步训练非常辛苦煎熬,但这一顿美味佳肴,至少让我短暂忘记了痛苦。 剩下的十分钟时间里,M不是无所事事,她立身在大厅中心的空置区,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十公斤重的小哑铃,简单起手进行单手的手臂舒展,适当运动一下。 她同时打开了墙上的液晶电视,趁着短暂时间,收听着都市新闻栏目。 在这与世隔绝的地下据点里,都市外界发生重大事件,自然是没法一时间知晓,就算黒首组织每周都会整理一些特定情报发来,M通常也会通过都市新闻了解城市内发生的事件。 时刻关注外界变化,以确保自己的情报不会落后,当然也是杀手需要具备的侦查条件之一。 我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埋头夹菜进行刨饭,不理会新闻栏目的播报声,只想着如何在十分钟内尽快解决用餐。 可不时看到金发闪来瞩目的金亮,我还是忍不住抬头的看向一边正在锻炼手臂的M。 此时,M正单手游刃有余的挥举着哑铃,一分钟轻松做出一百多个抬举,我的视线不由聚集在那纤细的手臂上,那肌肉线条仿佛出自大师雕刻,曲线恰到好处的优美,有力而好看。 我心里十分羡慕那肌肉线条,然后默默伸出了自己的手臂,看着干瘦像是皮包骨的手臂,我又默默把衣袖拉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继续吃饭。 安静的大厅内回荡着新闻播报的声音,正是播报着今天都市内发生的重大事件。 “今日上午九点时分,城南一带的废荒区,突然发生爆炸与枪击事件。” “据调查,都市武装部队与黑首组织正在进行交火,请广大民众近日不要随意靠近南城荒区一带。” M看到新闻播放的内容,却是熟视无睹,面庞平淡没有反应,她貌似已经事先知道了今早发生的交火围剿,甚至不曾抬头多看新闻的画面一眼,M继续换手进行着单手推举哑铃的热身。 紧随着,轰的一声爆炸声响起,当然不是真实的爆炸,而是通过电视里音响发出的爆炸声,冷不防的还是把我惊了下,心脏险些停止跳动。 我急忙好奇的扭开头,看向墙壁上的新闻画面,这一看,面部立马表情变化的诧异起来,我的眼睛瞪圆一圈,吃惊道:“M……那是怎么回事?” 新闻画面之中,一辆黑色吉普车迎着枪林弹雨冲开武装部队的拦截,任由火力如何猛烈,吉普车始终像是拥有灵性一般,车轮带动着车身灵活拐动,急速突破火力的包围。 而车内坐着三道身影,他们的神态平常自若,好比闯入枪雨中进行一番郊游而已。 只不过,我的视线一直死死盯着吉普车上的三人面庞,因为那是很熟悉不过的面孔,一张是黑白的鬼面,两张是M与Y字母的黑色面具,正是太繆三人。 三人在激烈枪火的围剿中,如路过之般从容自若,就连武装部队都奈何不了黑色吉普车的突围。 随着车辆远去,交火到此为止。 这是发生在今早九点之间,那时的我大概还未来到在这座地下基地里,更没想到在我加入黑首组织前的那一段早上,竟发生了那样的交火。 “你们行动都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吗,直接就去挑衅武装部队???” 我盯着新闻的画面当即吓傻到说不出话,干张着嘴巴,不禁觉得这黑首组织真是肆无忌惮的猖獗,竟是敢与军方部队正面冲突。 M漠不关心,未有抬头多看一眼新闻中的画面,作为经历者,她自然知晓全程的内幕,这种问题解不解释都无所谓。 不过,想着我不知情,她还是面无表情的解释一句道:“黑首组织在海亚都市虽是恶势一方,但双方交战处理起来太过麻烦,黑首一般并不喜欢与都市政府正面冲突。” 尽管黑首组织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善良组织,可也不会在明面上越过都市政府的底线,毕竟一旦大动干戈进行冲突,不论是对哪边都不会有利。 哪怕黑首组织能在暗中一手遮天,但都市政府同样不是吃素的,两边姑且是需要掂量掂量。 黑首组织因顾及自身利益,很少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行为。 所以说,在不是必要情况之下,黑首组织一般不会主动与都市政府交恶。 我不由再次望向新闻播映,看着他们公然驾车挑衅的画面,又看向M,不解问道:“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吃饱撑着了?” M淡淡扫过新闻播报的画面一眼,背后复杂的形势只有他们清楚,见到我无知的模样,她只是迟疑了下,认为我还是有必要了解些势力的情况。 随后,她说道:“在都市内并不止存在黑首组织一个势力,“恶狼党”则是第二个黑色组织。” 听M突然提及另一个没曾听闻的势力,我顿时怔了怔,又扭头看向电视一眼:“恶狼党?这和新闻里的冲突有什么关系?” M生冷解释道:“黑首组织的控制范围是在灰三角一带内,而恶狼党同样也在其中,双方在暗地里为利益而一直明争暗斗,刚才你看到的画面就是恶狼设下的圈套。” 恶狼党是仅次于黑首组织的第二个强大组织,恶狼党在背地中控制贫民窟一带,贫民窟占据灰三角三分之一的区域,他们甚至已经渗透进入轻工业之中,是以毒*走私为主。 看似在势力方面略微逊色于黑首组织,他们同样能做到一手遮天的程度。 “黑首”与“恶狼”在灰三角中各占一方为虎,同时也因各自仇视的关系,双方经常会对对方大大出手,或者是耍心机与阴谋,总之双方暗地里的斗争,尽是阴招百出,谁也看不惯对方。 特别是在某些大利益上的问题,双方的火药味十分浓烈,之间往来的流血,那是最常见到的场面。 M继续说道:“灰三角是都市里鱼龙混杂的黑色地带,是都市政府难以管辖的区域,黑首组织占据有三分之二的控制权,也就是说灰三角被“黑首”与“恶狼”各自瓜分,正因为灰三角被一分为二,导致双方无法最大发挥出自身的利益化。” 黑首组织与恶狼党虽说都市政府最头疼的黑色组织,但黑首与恶狼之间一样是相互排挤的存在,而灰三角好比一个被切成两半的西瓜,各一半被双方拿在手里,谁都无法吃到一整个西瓜,于是成为双方的矛盾点。 不管是黑首组织,还是恶狼党,他们都想夺取灰三角所有控制权,以让自身收益最大化。 只不过双方势力都不小,哪怕是强大的黑首组织也没法轻易吞并另一方,因其中原因太多,比如双方之间都有强大的异能者,又比如双方一旦发生恶战,都市政府可能会借机趁虚而入,总之都是相互制衡的存在。 M仿佛是硬生的朗读器,语气不掺夹感情的道:“黑首曾有意向恶狼党提出联手合作的建议,以公同携手发挥出灰三角最大的利益化,黑首太繆确实是出自真心诚邀对方交涉合作。” “由于黑首组织与恶狼党常年势如水火的关系,恶狼党并不相信这种片面之词,他们心存忌惮与怀疑,很是轻蔑黑首的提议。” “但同时,恶狼党也没有直接拒绝这个提议,反而就此作梗设计。” “恶狼首领故作同意的相邀黑首于今日在城南荒区进行交涉,以提议提升各自的利益收益,对方表现的虚情假意太过明显,这种虚伪客套的合作邀请,自然是一个鸿门宴。” 听完M的话,我反而是愈发迷糊了,实在不理解:“既然你们知道了是鸿门宴,为什么还要去赴约?” 第十六章 恶狼党 下 “黑首自然知道是圈套,他只是觉得很有趣,就同意了恶狼党的邀约,黑首说想会会恶狼党有怎样的把戏。”M淡淡解释说道。 我一时间竟有点哑口无言,就因太繆觉得有趣,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过想想的话,感觉确实是太繆的风格,不仅是气质琢磨不透,就连行事也是琢磨不透,着实是个城府很深的男人。 M结束了手上抬举的动作,轻手放下了哑铃,她注视着新闻中交火的画面,接着补充说道:“我们抵达赴约的地点之后,恶狼党并未如期出现,反而迎来武装部队的围剿,想来应该是恶狼党暗中向政府透露了风声,想借助都市政府的力量铲除黑首。” M的眼神微冷,不是蕴含杀意的冰冷,也不是对恶狼党设下圈套而厌恶愤怒的冰冷,而是一如往常没有波动的冰冷,是她平常的表情。 对于这件事,M不会有什么反感的情绪,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漠的道:“黑首似乎很失望恶狼党的把戏,认为太小孩子家家,于是打算选个合适的时间将恶狼首领铲除。” M说的话像风一样十分淡然,哪怕对方是恶狼党的首领,哪怕对方是一位十恶不赦的嗜血暴徒,她的声音就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听在我耳朵里,微有吃惊,一脸楞然的错愕看向M,道:“铲除?意味着你们打算干掉恶狼党的首领?” 尽管不知道恶狼党首领是怎样的人,可能成为一个强大组织的首领,怎么说也是个狠角色,这说着选个合适时机干掉他,未免是过家家,说得太轻松草率了,我就是错愕在这一点。 M将目光转来,翡翠眼眸蕴含一抹淡淡寒光,不否认的说道:“是的,组织已经决定要铲除恶狼首领。黑首似乎已经把这作为你三个月后的测试考核。” 武装部队围剿一事,太繆并不是对恶狼头目心存怨恨,不然他也不会明知是鸿门宴还主动去赴会,他只是觉得恶狼的格局太小,难以成就大事。 外加黑首组织已悄然在暗中布置某种计划,恶狼首领是必须除掉的一个阻碍。 当然除掉恶狼首领可不是明目张胆去挑衅,必然是执行暗杀方式去解决,而到那时候,暗杀任务则由我与M一同去执行,也或是我一个人去执行。 “卧槽……让我去?!!”我差点被嘴里的米饭一口噎住,目光里泛起不可置信的情绪,怎么说对方也是一个头目,三个月新手训练期结束后,就让我去干boss了!! 虽然早就知道三个月后的考核试炼,我可能要去刺杀谁,可没想到太繆一早就决定好了考核任务,居然是去暗杀不弱于黑首组织的恶狼头目! 怎么可能啊,我只是个毛头小子,新手期还没过呢,对方好歹是个黑道头目,我怎么可能干过人家呀。 对视着我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M没有开玩笑的肯定道:“确实是如此,这是黑首亲自做出的决定。顺便一提,恶狼首领是一位异能者。” 作为组织头目的人物,本身当然不是一般的人,恶狼首领也是如此,越有能力的人,越能站在顶点之上,能带领恶狼党与黑首组织抗衡的,就已证明恶狼首领是一位不可忽视的黑恶人物。 “对方也是异能者……我现在连能力都不会使用,我这是妥妥的死定了。” 我突然一阵面部萎靡,感觉前途一片死亡的黑暗,不如先提前偷偷买个棺材吧,说不定能用得到,可如果真的死了,太繆大概会把我拿去喂鱼,买棺材也没用啊。 我哭了,这人生太凄惨了。 M很不习惯面对这种拥有感情色彩丰富的人,她不置理会我那哭丧着脸的表情,眼里依旧如冬夜冻结的湖水,冷淡至极。 我三个月后是死是活,她从不会去关心,她只担心能否把我训练成令太繆满意的杀手。 她只是一个受命于太繆的杀手教官,无论我日后表现如何,她只明白,我这三个月必须不能让黑首失望,为了达成这一目的,她只能不停鞭策出更残酷的训练。 墙上的新闻栏目结束后,M扫过一眼时间,然后关掉了电视屏幕,转头面向白色的餐桌,她俯来冷眸子,对我冷淡出声:“晚饭时间结束。” “十秒!再给我十秒!!” 她的声音寒刺穿来,还在对前途感到黑暗的我,没有时间再沉浸悲泣与抱怨,飞快把饭菜全部搅拌在一起,开动十足马力的胃口,就像狗在沙地刨土一样,发了疯似的张口刨饭。 哪怕三个月后会面对不可战胜的对手,哪怕三个月里全是近乎死亡的训练,哪怕面临未知的煎熬,我仍然需要顽命活下去。 通过M简单的局势说明,我才了解到组织背后竟还有这般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论能否成功杀死恶狼首领,我目前最需要的还是先撑过这三个月。 一眨眼,十秒的时间结束,眼前的饭菜被洗劫一空,还没来得及打个饱嗝,M的身影已率先离开大厅区域。 我飞快收拾与打理好眼前的碗筷,赶忙屁颠的追上了M的脚步。 M的头发十分亮眼,身材比例保持的很好,她的身高稍微比我矮上半个头,从背影看起来倒是很像一名中学生的少女。 只是她没有少女该有的柔弱,举手投足间,是那由内而外的冷意是一种慑人的杀气,使人不敢过多踏足接近她的身边。 我此时没注意到这些,在心里格外在乎一个问题,跟在她的身后,我挠挠头,不由好奇发问道:“M,你好像还没对我说过海亚都市的情况吧。” 不知为何,我对海亚都市隐隐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只是脑里一概不知,又觉得有些陌生,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M听到后,迟疑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我本应就该知道海亚都市,不说明也无所谓,可想着我被删除记忆后,她确实没有说明过海亚都市的情况。 她便开口说道:“海亚都市位于太平洋中的一个岛国,处于亚欧板块与美洲板块的交界中心,是一个闻名的国际大都市。” 一个旅游业与海上贸易极为繁华的独立大都市,在国际上远近闻名,M简单说了海亚都市的相关背景,总之是常人能了解的基本简概。 “海亚都市……”我若有所思的在脑中思索了很久,因大致详细的了解过都市背景后,愈发让我有着一股故乡的熟悉之感。 只因记忆被太繆删除太多,很难确定自己的过去是否来到过海亚都市,或许自己的出生地离海亚都市并不远吧。 想着脑中记不起的记忆,我再次好奇的问道:“为什么太繆能删除记忆,难道他也是异能者?” “是的,黑首也是一位异能者,能修改人类大脑中的记忆,不过他并不能随意使用能力,在修改别人记忆的同时,也会对自己脑细胞产生损害。”M淡淡说明道。 太繆修改人类记忆的能力,是通过大脑精神入侵他人脑海意识中修改记忆,因为需要操纵自己的大脑精神去篡改,他的大脑细胞会受到某种影响,而且想要修改他人记忆,必需对方陷入沉睡中才能修改。 至今为止他使用这个能力没有超过五次,因一旦频繁使用能力,他步入高年之后,会轻易患上老年痴呆。 作为组织位高权重的头领,晚年之后像个傻子活着,恐怕换作是谁都不愿意,所以太繆基本不会使用自己修改记忆的能力。 听M一说明,我更是不解的讶异起来,问道:“呃,异能还有副作用?” M点了点头,没否认我的话说道:“只有个别异能者会存在副作用,大多数的异能者基本是能随意使用能力。” 异能者本就是特殊的人类,该力量也会随自身而异,过于特殊的力量往往总会存在一些缺陷,不是每个异能者都能够完美使用,至于哪个异能者会生出副作用,全是在看运气。 我没想到异能者居然还有这种瑕疵,暗自希望自身的异能不会存在副作用,想到这里,我不禁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M,犹豫一秒,才小心的问道:“既然你也是异能者,那你的能力是什么?” 从接触开始,从未见她展现出自己的能力,M本身在不使用能力的情况下,就十分的强悍与可怕。 如果她再有一个可怕的异能力,不敢想象她会强到什么程度。M冷闭的嘴唇没有开口,对我这个疑惑的问题,她不作出回答。 因为训练场到了,我当即是苦着一脸的不愿,最后在如剑的冷目凝视下,只能老老实实去接受苦不堪言的训练。 第十七章 授受不亲 如黑墨的颜色涂满整片天空,满天繁星闪烁的夜空一片寂静,此刻已经是深夜时分。 唯一能保持着如白昼明亮的区域,仅有沉寂在大地之下的秘密基地,这里始终是无人知晓的隐蔽区域。 从晚饭时间至无声的深夜,严苛的锻炼从不间断,M彻底是把人逼至濒危,皮肤全部被咸味的汗水浸湿,肌肉纤维运动过度的紧绷在一起,隐隐将要出现抽筋的迹象,浑身麻木。 一粒粒汗水化作豆粒的雨点,沿顺消瘦的脸颊滴落在地面上,地面全是被汗水染湿的痕点。 此刻,我的双腿如棉花发软,瘫痪在冷冰冰的地面上,呼吸难以均匀换气,我被折腾到了心力交瘁、精疲力竭,一副疲惫不堪的死人模样。 M一旦对人训练起来,就是个冷酷的严苛教官,不讲情面,每次循环的体能训练,我只有五分钟的停歇时间,之后便再度展开各种玩命的锻炼,全身血肉被疯狂磨炼,折磨到了身心俱疲的极限。 最后是不堪重负的倒在了地面上,我很想发出不满的抗议,却已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累到整副身躯的肌肉都在颤栗发酸,这种疲劳感前所未有。 这些各项简单的初步训练,看似是一些非常日常的基础锻炼,也没啥难度,这么想就错了。 当诸多不一样的常规训练结合在一起之后,这些基础的训练项目就会格外磨炼人坚持的意志力与忍耐力,对普通人来说,还是极其折磨身心的。 今天这点训练,据M说只是基础中的基础,明日还会再往上提升强度,我整个人傻了,成为杀手并非一朝一夕,更没有捷径可走。 只能脚踏实地,一步步去接受往后的残酷训练,一想着往后全是吃人的地狱,我这单薄的身子怕是熬不下去,迟早会被榨干的。 “还有三个月的痛苦时光……我真是太难了……说不定我会在半路夭折……” 我面色虚脱的躺在地面上,痛苦喘息,今天的训练只是一个刚刚开端的序幕,真不知自己能不能撑过这三个月。 而且三个月后又迎来暗杀考核,如果不小心在任务中失手死去,这一切痛苦的折磨,岂不是白白承受了吗? 唉,心好累,原地活埋了吧。 我放空脑子,现在依旧只能考虑当前,活着就是机会,说不定真能脱颖而出。 我软瘫在冰凉地面上适当恢复自己的体力,一身劳累感渐渐在时间中褪去,我享受着这难得的休息时间。 同时,我乏力歪开头,视线看向一旁的训练器械,M监督训练的同时并不是一直站在我身边进行监视,她同样借助这里的器械对自身展开磨炼,不停把体能磨炼至极致。 她至始至终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我与她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差距。 M注意到我的目光正在看向她。 随之她停下了对沙袋的打拳,自然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见我已经从虚脱中恢复少许,M向着躺在地面的我走了过来,冷淡说道:“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明天凌晨六点时将会开始新的训练。” 听完这话,我不是如获大赦的高兴表情,反是哀苦着脸望向一旁的钟表,此刻已是深夜十二点半,我只剩下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睡觉。 等会儿还要洗澡,根本就没多少时间了,这真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刚要哭声哀求M能不能让我多睡两个小时,话还未说出,对方便看出了我心里的意思,M就那样平静站在眼前看着,冷玉的眸子很平静。 如果眼里的那个平静是真的平静,我或许会直接开口,可那分明是冰冷的目光,哪还敢开口提意见。 我只能默默流着泪水,咱也不敢多说其他,以免惹恼她老人家,我老老实实回答道:“俺晓得了……” 因时间不待人,我赶紧一臂单撑起身子,不敢墨迹一分钟,如今连一秒钟的时间,对我来说都极为宝贵,需要争分夺秒。 不再怠慢,带起疲劳,虚弱摇晃起步伐,只想赶紧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 睡眠是一个能令人再度恢复精力的过程,劳累过一天之后,再洗上一个热乎乎的热水澡,可以令睡眠的质量大大提高。试问,哪个屌丝不想享受。 在这不知是黑夜的秘密基地里,我不顾身体的疲倦,生怕浪费一秒,就会少一秒的休眠时间,我快如猎豹的离开了训练区域,直奔向浴室方向。 M一样是结束了自己的锻炼,向着大厅区域返回。 此刻,我冲进浴室,全身心都在渴望着洗浴,想要接受热水的洗礼,洗去这一身的疲惫,我的喉咙带出一曲诗意的高歌,咏唱起来:“啊~,浴室啊,你储备的热水还够吗,等着我来解放吧,看我今晚不洗他个反光。” 刚后脚跟返回大厅,M就看到了浴室门前的这一幕,她挑了挑眉头,愈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能这般开朗? 明明已经失去自由,明明往后只能活在灰暗的世界里,为何一直没有表露出太多痛苦与难受,愈发发觉感情这种东西是她无法理解的,还是说这家伙就是沙雕做成的。 我当然不知道M此时在想什么,心无杂念,只想痛痛快快的洗上一番热水澡,关上浴室的门后,冲向热水器。 我似野兽般,非常粗鲁脱下身上的衣服甩到一旁,皮带一解,裤子一扒,照样把它狠狠甩到一边,去他奶奶的,衣服和裤子只会影响哥洗澡的速度! 周树人曾说过一句话,今晚就算天塌了,也阻挡不了哥洗澡! 我二话不说地扭开热水器的开关,站在花洒喷头下,接受热水的灌溉。 不一会儿的时间,浴室内冒起大量腾腾的白色热气,热度舒适的水温,从身上的肌肤抚摸而过,身心一阵舒畅。 今日一天的劳累仿佛被热水带走,热水加速着体内血液的循环,使得疲劳的身心愈发畅爽,我心情大好,格外享受此时惬意的洗澡时刻:“果然运动之后洗个热水澡是最舒服的,感觉状态又恢复了,接下来我要好好享受这个惬意的自由时间。” 洗澡是每个人在晚上都会进行的一个生活节奏,这能舒畅人们一整天的烦恼与累意,这也是使人最享受与放松的时间段。 浴室内,那白色热气填满这整洁宽敞的洗浴空间,使人仿若置身在仙境之中,滔滔不绝的热水从身上流淌而过,不停洗净身上的汗水。 我无忧无虑享受着热水的搓洗,嘴中还快活哼着小曲。 咯吱~ 浴室门突然发出咯吱的声音,这是门被打开的声音,突如其来。 我当即心头一惊的转眼望去,浓浓如雾的白色热气,遮拦在眼前,我能大致看出M的身影走了进来,还是一丝不挂的胴体,她从容淡定,踱步在白色热气的遮蔽之中。 这一刻,我先是觉得十分荒谬,随之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当即浮现出一脸惊恐的神色,我反应极快,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身体,羞恼对着M吼道:“你进来想要对我做什么!!!” 听着那几乎冲破耳膜的大吼,M只是斜去一眼看傻子的眼神,浓浓热气形成的白雾遮掩她的身躯,那玲珑曼妙的曲线若隐若现,看不清。 她没遮羞或是害羞的反应,就那样非常自然与冰冷的走了过来。 M像是不存在男女有别的观念,毫无任何避嫌或者羞愧的意思,直接走向我身后一旁的另一个热水器。 她打开热水,非常平常的进行洗澡,就宛如一男一女共浴一间浴室洗澡是很正常的事。 “我滴乖乖!!” 男女授受不亲,瞧着M突然进来洗澡,我慌忙拽过一旁架上的浴巾,浑身湿漉漉的冲出了浴室,砰!然后直接愤怒的用力关上门,这世道太可怕了。 M则是轻轻皱眉,不就是进来洗个澡吗,难以理解我的慌乱举动。 第十八章 不知廉耻 实际上,杀手本就是被世界所抛弃,暗无天日基本是杀手的生活常态。 何况M是被黑首组织从小培养到大的杀手,她一向是远离城市的喧嚣,独自居住,很少接触外界的社会日常,于是便缺少一些对生活中区别的观念。 当然,作为性情冰冷的杀手,就算她知晓这一方面的常识,M依旧会这样做,因为做事讲究的是效率。 倘若两人各自岔开时间洗浴,一个人洗浴需要半小时,那么两个人一前一后分开就需要一个小时,那为何不一起洗浴更省事? 所以,为了效率,M依旧会选择一同洗澡,再说她本身也没什么羞耻心。 此时,因仓促结束热水澡的缘故,身上还残留着热气的余温,血液循环仅仅只是加快到一半,导致只有上身一片通红的面红耳赤,像极害羞之态。 我心神紊乱的背靠在浴室门上,不停用右手安抚心脏那小鹿乱撞的慌张心跳,久久才劫后余生说道:“吓死我了,还以为她要对我做什么,没想到居然是进来洗澡的。” 实在是没料到M居然这么明目张胆与自然的进来了,这冰冷的杀手真是不知廉耻,我差点就被看光了! 这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阴影,后背裸靠在门板上,这大热天的,气得我浑身发抖发冷,男孩子们要记住了,出门在外一定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呀。 认真想想的话,或许是M很少接触外界常识,所以对男女有别的观念很模糊,日后得找机会对她说明一下。 不然,洗澡到一半,她突然赤果着闯进来,真是令我又羞又恼。 想着这些,我忽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问题,当即拽紧身上的浴巾,遮得严严实实的,嘴上怒骂惊呼:“该死的,衣服,我好像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换啊!!” 此刻,我身上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寻不到衣物可换,自身更没有行李,仅有先前自身穿的那一套衣服,那还是染满汗臭味的衣服,岂还能继续穿着。 难道爷今晚得光溜着身子儿? 不行,鬼知道晚上M会做出什么图谋不轨的举动,必须找一套衣服穿上,防患未然。 若不然,我今晚一定会失身的!! 我嘴里害怕打着牙颤,环视着陌生的大厅空间,殊不知上哪去寻找多余的衣服,我暗自苦恼了几下,心中一狠,果断隔着浴室门向M求助,喊道:“M,这基地里有多余的衣服吗?我现在急需一套衣服穿上!” M在浴室里听到了门外的喊声,想着我确实没一套衣服可换,若是光着一个身子走在基地内,那画面实在不雅观。 她静静想了下,然后关掉热气腾腾的热水器,站起身向浴室门走来,自然是想带我去取衣服。 咔吱~ 浴室门将要被打开的声音,当即在我身后响起,能想到M肯定会一丝不挂的走出来,我脸色大变,顿时羞恼的把门拉住,怒吼道:“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就不要出来了!告诉我衣服在那儿,我自己去取!!” M在门后面不喜的挑起细眉,愈发无法理解我恼羞的情绪,她最终也没强行破门而出,语气淡然的道:“第二间卧室里有黑首曾经穿过的衣服。” “只要有衣服就行,我可以自己去拿,你接着继续洗澡吧!记着千万不要出来!!我怕我把持不住自己!!” 我出汗的双手一直紧拉住门把,如临大敌,生怕M会走出来,再三确认她回去洗澡后,这才安心的松了口气,我真是差点就走上了起步三年的犯罪道路。 虽然很想回到浴室内接着洗上舒服的热水澡,可里面有一个会对我图谋不轨的女人,要是她真对我见色起意,那就麻烦了!! 我不再继续杵着,裹着身上唯一的浴巾,赶紧向着M所说的卧室方向走去,卧室并不远,走个几步便是到了。 当经过第一间卧室的时候,房门是虚掩的,我偷偷把目光瞄进去,里面好比严冬的氛围,无比冷清寒冷。 这间似乎是M休息的卧室,除了一张睡眠的床与放着电脑终端的桌子,再也见不到其他生活用具,整间房间简直如空荡荡的牢房,极为瘆冷。 “这……未免太清冷了,一点生气都没有,M一直是这般独自过着像苦修一样的日子吗?”我当场化作石雕的楞在门外,目光闪着不可置信,被那什么都没有的冰冷房间惊到,这根本不是人能待的地方。 若是让我待在这种毫无生气的房间,只怕一晚会变成冰雕,想着一名少女每晚都睡在这种如冰窟里的房间,时刻饱受着无情的寒冷陪伴,便觉得有些凄凉。 或许这就是杀手不见天日的正常生活,M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她一直是在没有感情的酷寒中度过,越是毫无生气的冰冷环境,越能够令人变得冷血无情,恐怕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如深渊黑暗的生活。 尽管有些同情M,但我终究也会变成这样的吧。 算了,随波逐流,能活下去便好。 我带着寻找的目光来到了第二间卧室,因这间是没有人居住的迹象,四周墙角能看到不少白色蛛丝网,氛围显然比第一间还要寒冬刺骨,身子不禁哆嗦起来,这根本就是为犯人准备的囚房啊。 我实在没想到卧室会冷到这种程度,真就一间死物的房间,没有半丝对生活的热情。 也是,杀手怎么可能会对生活产生热情,只是一件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工具,肯定不需要多余的感情色彩。 我暗自难受叹息一声后,没再去理会这些,挺出脚步,向着老旧的衣柜走去。 衣柜里的衣服倒是原封不动的干净保存着,这些全是太繆穿腻而舍弃的衣物,审视着尺码很大的一套套服饰,我裹着一条浴巾,前前后后翻了一遍,始终没找到一套合身的尺寸,无奈妥协道:“唉,总比没有衣服穿要强,就先凑合穿着吧。” 我选了一件勉强算合身的短衫与黑裤,不得不说太繆的品味不错,各种西式外套与修身大衣全是名流品牌,只可惜尺寸太大码,我披在身上简直像披着一件披风。 穿好衣服之后,我在这间卧室内来回打量了几下,真是冷寂到令人想放弃生命,我一时沉默起来:“嗯……我晚上好像还没地方睡觉,索性就选这间吧。也免得M再为我安排房间。” 这么一决定之后,立即开始动手打扫这间卧室里的灰尘,开动着吸尘器一瞬扫掉床上的蛛丝与灰尘,清空琐碎的东西。 然后从柜里取出被褥在床上整齐铺开,打理弄完一切后,看着不再是死寂的冰冷房间,我才满意点了点头。 这间卧室一样是以灰蓝钢板组成的空间,墙上的排风口令室内通气顺畅,与大厅外的灯光不同,这里面的灯光有一丝暖意,这个打理后的卧室,至少让我有一分的满意。 我迫不及待敞开熊抱,一把欢呼地扑到软垫的床上,即便屋内一阵空荡冷清,也没法阻挡住那席卷而来的喜悦,道:“啊……终于腾出一个像样的床了,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哥的老窝了。今晚绝逼要忘掉白天的痛苦,做个美梦。” 我放开累意游走的身体,彻底得到解放,一瞬间释放出无尽的疲劳,我滚在床上贪图享受着那柔软如云朵一样的舒适感,浑身细胞都在这一刻做出放松。 一旦潜意识接受到松懈的指示,无数的疲倦如同喷泉,挡也挡不住的喷涌出来。 不知觉间,我竟是渐渐陷入舒适被褥的睡眠中,大脑的意识与精神迎来了酣睡,享受到了深夜里安静的休息。 M洗完澡后,那金色的头发更加亮丽耀眼,同样换上了一套更为干练的睡衣穿着,令她看起来更像一名普通的少女。 当然如果她的表情不像冰霜那般寒冷的话,或许真会是一位五官精致极美的普通少女。 因少去某人的大吵大闹之后,整间屋子突然是安静了下来,当她来到某间卧室才知道,原来那个一整天叫嚷的家伙已经呼呼大睡。 M看过冷清屋内,翡翠冰冷的目光停留在发出鼾声的被褥里,她站在门外沉默了下,好像在想着什么。 因为她忽然想起曾经年幼的自己,每天因接受各种残酷的训练,一直觉得人生很痛苦,每晚睡觉始终孤独一人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里低声抽泣,总是在害怕明日会迎来什么痛苦与折磨…… 虽然说在往后的日子中,她渐渐适应了那份煎熬与孤独,可看着眼前那如一头死猪呼呼大睡的身影,其是没有半点忧虑与痛苦,就仿佛睡在自己家里,无虑摆出一副粗鲁的睡相,根本没有考虑明日会迎来何种痛苦。 或许是当初的自己太过弱小了吧? M这样在脑中想着,是的,是当初的自己太过弱小,因为如今的她已不再惧怕黑暗中的孤独与寒冷,也不再惧怕明日未知的痛苦与折磨,即便面对死亡到来,她也不会眨眼或是畏惧。 M不再去思考这种无关紧要的琐事,就像机器人执行指令,她没有多余的动作与想法,回到自己房间里就只是为了恢复身体的状态而休息。 地下基地处处亮着璀璨的灯光,真如一座冰冷无人的死城,陷入沉睡的死寂之中。 深夜里的天空繁星点点,而黑色则是这个深夜唯一的颜色,也是令万物沉睡的颜色…… 第十九章 地狱式训练 上() 第二天凌晨六点时分。 东边还没揭开晨光,城市还沉睡在一片灰暗之中,这个时间段正是梦乡形成的时候,人们迎来了自己的美梦。 灰蒙蒙的天际夜色,悄然安抚过生物钟的睡眠,无数沉溺于梦中的人们,正体验着幸福天国的美梦。 唯有一处区域则是不同,那是还没能安逸睡上几个小时,生物钟便被打醒,就如诸多在城市中因生活所迫的早餐店,一大早便迫不得已的早起忙活。 “我真是……太难了……明明还没睡上几个小时啊……这样起早摸黑的训练,我一定会猝死的……” 某一处,荒无废弃的废厂区域,四周的视野涂上一层淡淡的浓墨颜色,使得天空与大地一同带着昏暗之色,周围数栋斑驳的厂房建筑,同样被灰蒙蒙的夜色所覆盖。 周边基本看不到一丝灯光,这区域很荒凉,夜色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通过周围的环境便能看出,这里不是灯火通明的地下基地,而是在废旧厂区的地面上,这次的训练是从室内转到了室外进行,在这片废区内实施。 一条寂静的粗糙水泥路上,两旁偶尔有一两个锈迹斑驳的废铁油桶,沿途望去,能看出这是条蜿蜒绕在厂区一带的废旧土道,一圈全程的总长约有三公里长。 地面“踏踏踏”响起脚步声,那沉重的脚步像是被重物压下,迟钝回荡在安静的水泥小路上。 透过蒙蒙夜色能看出一道身影从这片厂区中跑过,恐怕你们也能一时间猜出那身影是谁,没错,那正是老子的身影,艹。 我此时的状态极为不佳,那睡眼惺忪的眼中一片怒目圆睁的通红,眼皮不时欲要闭下,这一切全是因未得到充分的睡眠导致,当大脑没能得到足够的休息时,它就会发出昏昏沉沉的睡意。 外加身体经过昨天的训练折磨,今早一醒来便是浑身酸痛,还没能缓一缓,就被M从卧室一路拖到室外的厂区内。 因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我眼里确实睁着腥红的血丝,一路不停打着想睡觉的哈欠,太想回去睡回笼觉了。 可一感受到身后令人毛呼悚然的杀气,外加手上不知何时被戴上的电击护腕,我只能含泪接受这一切安排。 M始终是一位冷若冰霜的严苛教练,立身在一栋建筑的高处上,她注视着我此时的一举一动,一旦行动稍有怠慢,她将会毫不留情按下手中的按钮。 然后戴在我手腕上的电击护腕,收到远程指令,立即释放大幅电流,好比被野兽咬断手腕,电击毫不客气冲击向疼痛神经。 “啊啊!!!这该死冰冷的杀手,就没有一点人性吗!我只是想偷个懒而已,为毛要放电电我!我不想训练了,好想当一条咸鱼啊!” 我从嘴里发出仰天长啸的抱怨,只能带着哀苦的面色,继续长跑出沉重的步伐,至于步伐为何会沉重与吃力,因为身上正背负着五十斤的负重衣,一大早就开始了负重长跑的体能训练。 此时,还算是凌晨的时间段,废弃厂区本就是无人的区域,现在更是显得分外冷清死寂,夜色遮蔽这片区域的动静,不会有谁会注意到这片荒凉的区域。 因凌晨的冷风含有刺骨的冷,令得脑中的睡意减溃大半,我鼻中微微低喘出紊乱的粗气,上气不接下气。 即便冷风吹来,也抹不掉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这半小时的时间里,我绕着三公里的工业区跑了一圈。 M不满足以此,她给我定下五圈长跑的持久训练,我嘴中那是叫苦连天,一路不能停的负重长跑着,越是到后面,体力流失越大,仿佛背负一座巨山在奔跑。 时间慢慢流逝中,我不知自己被电击多少次,只知道身上已是汗如雨下,累到像是一只老乌龟,驼背着身躯,有气无力的。 我很吃力,挪动重如山岳的脚步,精疲力竭,距离长跑结束,还有最后一圈,这活脱脱会跑断腿的。 在M冷漠无情的一次次电击下,手腕被电流折磨到没有了知觉,我痛苦跑完最后一圈之后,无情被身上的负重衣压在地面上,疯狂大口喘息换气,感觉肺部即将要崩溃,我累成了一条老狗。 “太痛苦了,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强制长跑训练,我往后该不会天天这样吧……” 我实在没想到天还没亮的一大早,就被折磨成这副鬼样子,想着今天还有一堆痛不欲生的训练在等着,顿时感觉世界不再值得留恋。 呜呜,我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萌新,我明明没有得罪M啊,她为什么这么折磨我。这杀手的日子没法过了。 东边揭开第一缕白幕,轻风吹散了灰蒙蒙的天色,晨曦徐徐拉开了白昼降临的序幕,太阳如一位害羞的红衣姑娘,一点点从东边的地平线上探出半个脑袋。 初日由东而起,万物渐是复苏。 当清晨的第一缕晨光还未落下之时,那一滩烂泥的尸体,被M单手如拎兔子般,我无力生出反抗,被她带回了地下基地之内,从室外转入了室内进行训练。 因为这片区域始终是靠近灰三角一带,处于不太平的不法之地内,即便是废旧工厂,若是有人在附近转悠或训练,一样会引起他人耳目。 M并不想让他人察觉到这里的动静。秘密基地之所以是秘密基地,当然是不能被人所察觉。 废弃厂区外依然是那般杂草丛生的荒凉,没人知道这里凌晨曾有人出现过,那些锈迹斑斑的坍塌建筑,始终是天然的掩护。 新的训练再度开始之前,我勉强是享受一顿清晨早餐的放松,然而三十分钟过后,残酷的训练正式开始。 M制定的体能训练与昨日的项目一致,只是强度全部提升了一倍左右,我面色惨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压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唯有痛苦的默然接受。 体能训练在M严格监督下开始,力量、速度、耐力、柔韧和灵敏等……一系列多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锻炼科目,持续性压在身上,把全身血液来一遍大运动,汗水唰唰的直冒。 漫长的时间摧残之中,肉体各个方面被逼到近乎玩命的极限,就连肌肉不禁再度抽筋,这次的抽筋是累到肌肉强行抽筋。 每次训练轮换,只有十分钟休息时间,剩下就是一口气磨炼到底。 M仍是一座冰山,她不存在人性可言,只会施压更加残酷的训练,在她眼里,越是把人逼到极限,越是能轻易唤醒他人的潜能,我的肉体与精神近乎被M折磨到死亡,差点放弃生命。 每当经过各种痛苦的训练摧残过后,我彻底筋疲力尽倒在地面上,奄奄一息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如果拿去拧一下,起码能拧出半盆的汗水。 将所有体能锻炼全部做完之后,我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双脚发颤到站都站不稳,瑟瑟发抖。 全身的细胞一样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见到我实在濒临极限之后,M适当的停止下训练,我终于迎来了半个小时的歇息时间。 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根本不足以令那被摧残极致的身体恢复,各方面肌肉还有明显的痉挛迹象,犹如在抗议你个憨憨不要再玩命锻炼了。 因为,男人不行的时候,就要勇敢承认不行,否则,强撑怡情,硬撑伤身,死撑灰飞烟灭。 然而,这一切并非是由我决定,M没有理会已在发颤的疲劳状态,没再施舍多余的休息时间,她漠然对我道:“体能训练结束,接下来是枪械训练。” 一名杀手除了拥有非凡的体能与身手外,同样需要精通各种枪械运用,在暗杀任务中,往往越是精通各种枪械武器的杀手,越能借助不同枪械的优势,在暗中对目标完成精确击杀。 “呜呜……太好了……感谢M教官英明神武的决定……” 一听到是枪械训练,我身体的血肉如获大赦,差点高兴到哭出声,我早就被蹂躏到不成人样,可算是结束掉这折磨肉体的训练了。 因接下来的枪械训练不是体能方面的力气活,至少是能让自身轻松些许。 然后,在M的带领下,我与她一同来到了枪械训练的区域,相比人体训练的运动器械,枪支是会致人于死亡的真正武器,导致眼前的训练场像是漠视生命之般,一副极为冷冰冰的死寂区域。 该区域仿佛有死神待过,让得我觉得瘆入心扉的寒,一旁武器架上摆满各种枪支弹药,手枪、步枪、冲锋枪、霰弹枪、狙击枪等……全是训练中会用到的真家伙。 虽然是沉睡在武器架上,但都毕露出了夺命的锋芒。 M带着我走到一旁的武器架上,随手取下一把M1911A1型手枪,这是一种0.45ACP口径军用手枪,美军军官的制式手枪。初期产品是M1911型,经过改良之后,定型为M1911A1型手枪;由于采用单行弹匣设计,使得装弹量只有7+1发,11.43毫米枪弹的威力是9mm枪弹无法比拟的。 M拿着M1911A1型手枪向着一旁灰色的石台走去,嘴上讲解起手枪的年代起源与由来,让我详细了解一番。 然后她把手枪放在石台上,当着我的面,她娴熟把整把手枪拆卸成一块块零部件,逐一讲解其的原理与作用,听得我一阵迷糊。 M将手枪拆成数块细小的零部件之后,她再度当着我的面,把这些拆卸的手枪零件,娴熟而有序地操作组装,同时不忘详细说明手枪的组装步骤。 她演示完手枪的分解与组装后,直接把冰凉的手枪朝我扔来,当即把我心脏惊了一跳,第一次摸枪,哪能不心惊胆战。 不由像是供奉着祖宗,战战兢兢的捧在手心里,真怕突然擦枪走火,向自己自我爆头,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M直接投来看白痴的眼神,因为弹夹里根本没有装子弹。 接着,按照M说过的手枪拆卸步骤,我用着十分笨拙的双手摸索在手枪身上,生疏拆解着手枪上的部件,像极猴子在剥桔子皮,笨手笨脚。 M在拆卸手枪时,那是十分流畅利索,而到我手上,扣个半天都没能卸下套筒,硬生生把手扣肿扣痛,我不禁火大的恼道:“我一大早就被M给欺负与虐待了,满是一肚子火,岂还能受你个破手枪的鸟气。” 我那个暴脾气顿时一上来,决定与这把手枪硬杠到底,今天不把它给拆,我就没有姓。 突然的,暴力拆卸构成中,手枪的套筒暴弹而出,狠狠咬在鼻尖上,我痛苦捂住鼻子惊呼一声,蹲在地面有些委屈巴巴起来:“呜呜,怎么连你也欺负我啊,我好歹是一个令天地变色的杀手,我是有尊严的,你不能欺负我!” 对枪支进行拆卸与组装,了解枪身构造,以在实战中把枪的性能更好发挥出来,这是一个对枪械了解的必要过程。 然后一下午就是在石台前拆卸与组装各类枪支,手指彻底被那些冰冷的枪支摧残,指尖全是一片红肿的疼痛,同时还被M灌输了各类军火武器的相关知识。 枪械检查、弹药装填、子弹上膛、持枪动作、瞄准姿势、了解后坐力……总之,枪械训练在M的严格指导下,在这片冰冷的区域内正式展开,尽管不像体能训练那般残酷,可十分注重细节与耐性,也是格外折磨人…… 第二十章 地狱式训练 中 往后的时间里,M制定出诸多残忍的训练科目,是针对新人杀手而特别规划的。 周而复始,循而不断,对我活生生渲染出绝望二字。 每天是起早贪黑的作息,凌晨六点便要在厂区展开一系列的晨起训练,由最原先的负重长跑训练,慢慢增加了五百米障碍跑、跃进、冲刺跑、蛙跳等……以提升身体爆发力的锻炼。 清晨的冷风不停刺激在皮肤的毛孔上,始终没法阻挡汗水的流淌。 每次东边初日升起之时,室外的训练到此结束,我就像只狼狈的落水狗,面如死灰,趴在地面动不了身体,全身是一股湿漉漉的汗臭味。 我是一脸痛不欲生的哭泣表情(?_?) 再之后,杀手训练从室外转入室内,经过半个小时的早餐休息,规定好的科目训练照常开始。 室内一直以基础体能训练展开,全身肌肉大舒展、全身血液大沸腾的剧烈运动,把身体每一寸血肉压迫到濒危。 俯卧撑、仰卧起坐、深蹲、双手单杠、高抬腿跑、锻炼肉体等……不计其数的锻炼科目,好似不要钱的大甩卖,统统不客气的甩到我身上。 我能怎么办,只能拿出不要命的精神去回敬,来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玩命抗争。 在鱼死网破的疯狂对抗下,往往最先是我承受不住可怕的锻炼而倒下,彻彻底底的筋疲力尽,连呼吸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杀手训练的过程极为痛苦。 M的情绪依旧是由冰冻筑成,翡玉眼底中不会蕴含同情与怜悯,她冷彻将各项特训监督到底。 中午半个小时的饭后,杀手训练继续冷酷贯彻下去,体能方面算是告一段落。 接着就是冷冰冰的枪械训练,在射击训练场内穿越各种障碍场地,就宛如奔赴在战场上,寻找移动标靶,在不同场合的区域使用不同的武器射击。 各种无声疾走、机敏的躲避射击、还有潜伏偷袭、隐匿刀杀等……总之枪械训练也逐渐是格外折磨体能与耐力。 伴随各项枪械的科目不停增加,简直比摧残肉体的体能训练还要可怕,尽是累到脸色憔悴的惨白。 这种残酷没人性的训练,不停的日复一日,不停的打磨身躯每一寸,不停化作痛苦涌入精神中,我是度日如年,苦不堪言。 时间如流淌的山川河流,一点点急涌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半月后的时间。 这些时间的磨砺之中,任由再如何荒废的人,都会有出明显的成长,何况每天近乎是没日没夜的玩命训练,身体方面的基础素质勉强起步扎牢。 正是因为各个方面的基础逐渐成形,M略微有一丝满意,然而在这满意的背后,她却无情的再度增加了训练难度,一整天必须穿着五十斤的负重衣。 不仅如此,其他训练一样是提升难度,每日全是高强度的不要命训练。 当然,杀手训练的项目也再次增加,比如近身格斗术,这同样是杀手不可缺少的一项对抗能力。 晚上原本是一些基础的平衡与耐力训练,现在则成了格斗训练的规定时间。 抗击打是基本中的基本,所以在格斗训练的开始之初,M只简单教了我一些防御的姿势,然后她便是动辄雷霆的发起近身格斗,我本身没有任何打斗经验,只能听天由命,被打成猪头,脸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 是的,这M是直接下狠手,我欲哭无泪,能不能不要打脸啊! 每晚上,我一直被揍成鼻青脸肿,M三拳两脚轻松把人狠狠放倒,笑死,我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身上全是被拳打脚踢留下的淤痕,且全是对准着人体身上的要害,令得我知晓那些要害部位需要重点防御。 经过每日各种体能与枪械的训练,身体早就疲惫不堪,晚上还得挨上M的拳打脚踢,她从不把我当成人看待,不,我压根就没有人权,唯有饱受着各种杀手训练的捶打。 我哭丧着脸:“这TM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渐渐的,被M当成猪头蹂躏多了,这种痛楚当然不想再承受下去,自然而然地慢慢摸索出了躲避能力与防御能力,身体同样在一次次苦战中耐住抗打。 我不再被打得屁滚尿流,勉强能抗住她几下猛烈的攻势,正是有显著变化之后,M开始上手教一些基础的拳击动作。 愈发往后的时间里,各项训练依旧雷打不动,甚至只会不停加重,我心力交瘁,备受各种磨炼。 肉体与精神每次是累到极限,全身汗如雨下,总是差一口气就一命呜呼,很难想象是什么意志在支撑着自己,竟是让我从死亡边缘撑过。 当然每天经历过痛苦的时刻之后,自然也有放松欢脱的时刻,那就是每次用餐的三十分钟,简直是我人生最惬意的半个小时,美食填补了心灵的痛苦。 根据M的规定,每一周都需喝一剂营养剂,补充与提升身体机能的营养需求,并不会多喝,以免造成体内营养过剩。 偶尔之时,M稍微会泡上一杯咖啡提神,一看到她享受咖啡,我岂能眼巴巴看着,学着她,自己有模有样的泡上一杯咖啡,一股脑的灌下开水,竟是焦苦的不要不要的,完全喝不下,只好自己往里添加些牛奶。 而深夜的热水澡则是成为我一天里最奢侈的享受,精神与肉体都在那一刻得到解脱的放松,最令人喜极而泣的,还是晚上最安逸的六到七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时间再度如烟云消逝,又是玩命的半个月过去。 我循环重复着每一天相同的煎熬日子,体能与耐力持久已明显大幅提升,那些癫狂的训练项目不是没有意义,我渐渐掌握杀手的基本能力。 然而,正因为所有的基础全部扎实牢固,真正的地狱式训练揭开了序幕。 M至始至终是一副冷酷严苛的教官角色,没有半点人情味,实在不符合她少女的模样,除去用餐时间,她从黎明到夜幕为止,全天实施十分残酷与无休止的地狱式训练。 意识反应训练、观察分析训练、疼痛忍受训练、平衡感训练、灵敏训练、驾驶训练、枪械训练、格斗训练、特殊技巧训练、夜中潜伏训练等……我真是哔了狗了,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要命的训练!!! 意识反应训练,就是潜意识一时间做出的反应训练,比如突然有人拿枪指向你,在那一秒,你是一步冲上去夺枪,还是直接下意识进行躲避,这往往是看大脑如何作出反应。 观察分析训练,陷入危机或者是遇上困境,都需要保持冷静思考,细心去勘察周边环境。 疼痛忍受训练,哪怕是接近死亡,也不会吭出一声。 平衡训练,走铁链、站木桩,必须做到能在房顶与墙头上如履平地、行走如飞。攀登能力、攀爬能力,锻炼身手敏捷翻墙与跑酷。 灵敏训练与力量训练,是考验人体极限的速度闪躲与力量发挥。特殊技巧训练,听力嗅觉、毒药辨别、屏息行动等等等…… 全是磨练人体各项能力与意志的特训,难以想象的地狱式修炼,这些全是杀手必须真正掌握的能力与技巧,缺一不可。 这些可怕的魔鬼训练,彻底把爷最后一根顽强的稻草压死,身心饱受着各种残酷特训的折磨,不停被高强度压力蹂躏,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噩梦的日子。 地狱式训练就是一只看不见的梦魇,无时无刻伴随在身边度过,把我逼到极限的极限。 每次吃饭时,发颤的手指连筷子都拿不起,即便把饭菜送入嘴中,也没力气嚼动,特别是直到深夜之时,好几次当场倒地陷入虚脱的昏睡,躺在冰冷地板上迎接第二天凌晨。 自从M展开地狱式训练后,我往后的日子那是一个真正的人间地狱,身体不止肌肉酸累,就连全身骨架也是熬不住,每天如似丢了一条命,半死不活。 而M,即使陪同我一同进行各种地狱训练,她始终一身游刃有余,就犹如是面对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呼吸般,轻松承受各种残忍的科目训练,作为真正的杀手,这些正是她经历过的训练,自然难不倒她。 亲身承受在各种煎熬的地狱时间中度过,我的成长一样突飞猛进,体能与耐力方面已经远超出常人,如果面对一位成年壮汉,老子有自信能在三拳内打赢对手,就是这么嚣张! 那本是有些干瘦的身躯,在营养提升中,在时间磨练捶打中,慢慢结出一块块显见的肌肉。 虽然肌肉线条没有M那般优美明显,但我的身形不再是弱不禁风,确实健壮了些许,能看出隐藏在其间的力量。 第二十一章 地狱式训练 下 当然,地狱式训练开始之后,其中一个特殊的训练是重中之重,就是关于异能方面的训练。 每晚与M进行格斗训练之时,她会讲解关于异能如何运用与发挥,由于这方面比较超自然,并不是我在短时间内能够轻易摸索的。 异能是一种奇怪的力量,在体内若有若无,特别像是刚觉醒的新人,这股力量微乎其微,难以驾驭使用。 按照M给出的思路运用,我必须先循序渐进去感受自己体内不同寻常的力量,然后一步一步去发掘那未知的潜能,慢慢将那股奇异的力量引到手上。 光是把那股力量引出还不够,我还需要学会如何更娴熟的激发出来,唯有这样才能真正引动异能爆发,才能使用自己真正的异能力。 一切只能循序渐进。 白天饱受各种地狱折磨后,到了晚上,则是格斗与异能的实战,我对手无需多言,除了冷血的杀手M,肯定就没谁了。 “对战的过程中,我允许你随意使用异能力。如果想发泄这些天里的委屈与愤怒,那就毫不留情的向我发泄过来,如果你办得到。” M的眸子看着我淡然出声,她的态度显得极为随意轻蔑,仿佛根本不值一提,然而事实,我确实威胁不到她一丝一毫。 主要是我自身的异能好比一名新生的婴儿,其的力量飘忽不定,出招间毫无任何杀伤性,甚至连三挡电风扇的风力都撼动不了。 因为,那轻风简直犹如一朵柔软的棉花,非常舒适的敷在M脸上,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与M的格斗对战中,即便我可以随意使用能力,这还是然并卵。 我的下场,基本会被打得很惨,实战经验方面完全比不过她,加上异能又是那般拉胯,想赢很难很难。 日复一日的地狱苦修,身体素质不停一点点增强,对异能方面的驾驭也渐渐熟练,虽说过程艰辛与不容易,但回馈却是丰硕的收获。 各种杀手能力与技巧疯狂灌入DNA里,丰富自身的本领,我勉勉强强算是一位杀手初学者。 历经魔鬼训练之熬,饱受各种生不如死之砺,我是啃食名为痛苦的情绪成长,与M往复的格斗对战中,我利用自身所学到的各种打斗技巧,外加娴熟运用的风之异能,终于能实打实对抗上M几回合。 呼~ 一股狂风突兀在封闭的室内爆发,我的身形在一瞬间借助风势的力量,加上双腿训练得到的冲刺力,骇然冲刺向眼前金发少女的身影,拉近距离摆拳,朝着M的左侧脸打出直拳。 这不单单是普通的一拳风暴,其中还饱含我发泄的怒火,一天到晚被M蹂躏,不知燃烧了多少憋屈的火气! 如今,那个唯唯诺诺的少年,正在重拳出击! “哈哈哈哈哈,给爷死!!” 只见狂风疾影,那拳风扑面一呼而去,M镇定自若,不是轻蔑对待,不如说她每次战斗都秉承着冷酷的严苛。 在还没出拳那一刻,她已经通过我的肌肉反应判断出下一步动作与力道,M精致的脸庞就像一块冰面,冷若寒霜,她小巧玲珑的拳头显出果断狠辣,只见无比精致的肌肉线条,顷刻带出冰冷如铁石的拳头砸出。 啪! 两个拳头不偏不差的正面撞击在一起,把若有若无的暴风震散,我一瞬间微微轻呼,手上的拳头犹如打在一块坚硬的铁板上。 M那一拳使人格外生疼,这一秒间,我只能选择无视手上的疼痛,迅速连贯挥出另一只手臂的直拳。 M没感到意外,她很清楚猜到我的动作,这次没有再挥拳,而是果决冲出一个箭步,当然不是正面迎上我的拳头。 M身体灵动的向左斜开那一记直拳,一跨脚步直径冲来,她的左脚闪电抬起,利落形成一记膝击。 砰!我腹部的胃液立即翻涌起一阵苦味,剧痛令面庞变色,即便承受过多次抗击打,可M这一击命中腹部要害,一股痛意使得腹部剧烈痉挛。 我的身体好似泄气,失去所有力气,双手捂着腹部倒在地上,就如一个痛苦的虫子蜷缩成一团:“咳咳……好痛……为什么被打的总是我……不、不对,她居然敢凶我!(*?????)” 我根本不知道她这一脚有多重,只知道M是真的很狠,把我当成沙袋暴打,胃汁险些要呕出来。 这始终只是每日训练之中的一个插曲,不管哪一次对战,全是以疼入肺腑的剧痛告终。 M对我的痛苦一直漠之不理,仅仅是这点程度的磨炼,她难以感到满意,每次下手很是果断狠辣,总之我承受在痛苦中不断学习与成长。 每晚的格斗训练进行到规定时间,也就是二十四点才会终止,哪怕异能与格斗术的招式一同尽用,哪怕面对一名年龄与自己相符的少女,我至始是以毫无悬念的惨败收场。 甚至从没能逼迫M使用出异能,她仅是靠着普通身手的力量,便把我这个异能者打到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往后的训练还是格外残酷与无情,我面对的不是人,而是魔鬼,M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她按照自己的杀手理念与训练方式,不停灌输出近乎暴毙的磨炼。 我的体能一天天被锻炼到极致,枪械技术一样愈发精湛,异能力同样变成了自身一部分,似同呼吸之般,可随心驾驭与使用,魔鬼训练得出的结果,越来越明显。 两个月多的时间彻底过去,如影随形的痛苦与绝命,早就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也多亏那坚定的意志,我已逐渐适应那没日没夜训练的日子,虽说身子骨每天被蹂躏到濒危,但是痛苦的感受在精神中渐渐漠然,或许是承受太多折磨,痛苦不再像当初那般令人痛不欲生,每天只剩下酣畅淋漓的劳累感。 今日依旧和往常一样度过汗如雨下的体能训练,只不过,当上午的训练结束之后,M却没有立即展开枪械训练,她迈出冷淡的步子走来。 M带着一张没感情的面庞,站在我身前,冷眸扫过来一眼,她发出没有音调的声线道:“今天要出去开始新的训练。” “出去?是要到室外去吗?”我正虚脱瘫在地面大喘息的休息,听到这一句话,微微怔了一下。 因白天太容易引起暴露与警觉,除了凌晨与晚上的黑夜之外,M一直带着我在地下基地内训练,现在白天居然要在室外进行训练,想来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一项训练。 “不是室外,而是到西城市区里,你最好自己换上合身的便装。”M平时话就很少,她纠正我的话后,未进行其他说明。 M淡淡收走视线,那娇小冷酷的背影便转身离开了训练区,她向着大厅方向返回。 我躺在地面注视着M走开的身影,愣是楞了几秒钟,居然是到市区吗?真让人有点意外。 话说起来,我还从没离开过基地范围半步,更别说前往市区了,目前还不知前往市区做什么,我也没耽搁在地面继续躺尸,急忙爬起身,屁颠颠追上M的脚步,回到大厅做好前往市区的准备。 就算心中带着疑惑,我也没多问,M这么做,应该是有她的用意。 暂时结束杀手的训练后,我与M各自一前一后进入浴室洗澡,全身汗味全部一扫而空,一身疲劳得到不少恢复。 在这之后,一一把黑色紧身的训练服全部换掉,各自穿上了休闲的便装。 我站在大厅的沙发处,放眼看向走来的少女的衣着打扮,那一刻,眼中生错觉似的,我诧异揉了揉眼睛,从嘴里吐出不可置信的吃惊:“啊这……我是不是眼花了?M还是那一位冷冰冰的杀手吗?眼前这个……压根就是换了个人啊。” 看到M换上一套时尚的便装时,差点吃惊到认不出她,因为她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或许是知道自己的金发可能太过醒目,所以用鸭舌帽遮住璀璨的金发,连同面庞也轻微遮挡,使人看不到她的全部面貌,流露从一种冷飒。 还有上身一件恰到好处而略微宽松的短袖T恤,把那纤细身躯衬托一份柔弱之态,看起就是一名在大街上常遇见的普通少女。 “这分明就是一位非常平凡的少女啊……”我暗暗惊讶打量着M,与平时所看到的她,判若两人,身上那瘆冷的杀气,已被身上休闲的便装搭配掩饰,看不出她是一名杀手,完全是个穿着潮流的冷酷女孩。 M身上的穿着是随意搭配,只要穿起来不妨碍行动,她就没在意这些衣着打扮。 M同样看过我一身黑色衬衫与宽松裤,她淡淡点了点头,这次前往市区不是郊游,而是去训练,略微宽松的服饰自然利于身体行动。 接着,她依然不作说明,迈出轻盈步子,生冷带上我一同离开基地。 跟在她后面,我内心难免冒出期待的念头,尽管是去训练,还是到市区去,怎么说也是带着如郊游与逛市的心情,毕竟在这牢笼一样的冰冷基地待久了,总归想接触到外界的事物与风景,缓解一下心情。 地下据点并不是只有一条秘密进出的通道入口,东南西北各自有一条暗道,每个地方虚有废旧建筑或者工业残骸掩饰,入口是需要输入密码的防护合金门,防护门表面脏污残破斑驳,这同样是一种伪装。 这片区域是黑首组织控制的区域,一般不会有其他帮派势力或闲杂人出没,也更没人察觉到这片区域的地下,竟是藏着太繆培养杀手的秘密基地。 随同M从一旁的残墙走出,走进入一座宽敞破损的老旧仓库里,我对这里格外熟悉,轻车熟路的走过去。 这里是M训练我学习驾驶技术的隐蔽厂区,这座宽敞的仓库厂房能开车随意转上几圈,当然来到这里不是来巩固驾驶技术。 抬眼看去,一处阴暗角落里,好几辆摩托车并排在一起,极为机酷的停摆在那儿。 在眼前,一辆极为常见与普通的银色轿车,一样是孤单的沉睡在阴影中。M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上,她对我道:“你来开,没问题吧。” “我来?你……不怕半路翻车吗……这是会车毁人亡的!”我一脸吃惊,没底气的稍作犹豫,站在车门旁边,还未上车。 即便学习驾驶机动车已经过去一个月,驾驶技术还说得过去,可自己只是偶尔开车在这片区域里绕着障碍转悠,如果是开车前往市区的话,本人倒是第一次开车上路。 只是,M没废话的指向驾驶座,我没有拒绝的权利,乖巧坐到驾驶座上。 “或许,我的车技已经杠杠滴了,应该不会半路翻车,我要相信自己的无证驾驶,没问题的。” 我迟疑坐下了身子,同时拍了拍自己宽阔的胸膛,这是在对自己驾驶技术的肯定与鼓励。 “走吧。”M直接冷撇一眼我这神经兮兮的模样,她打开汽车自带的导航系统,导航出目的地路线。 随着她一声示意,我启动了车辆,一声声低鸣的引擎声低频震起,我一脚慢慢松开离合踩下油门,伴随方向盘在手中打转,银色轿车以缓慢的速度,行驶出仓库厂区。 这片荒废的区域,距离附近的西城市区中心并不远,起码有五十多公里左右。 第二十二章 西城市区 正午明媚的天气,阳光非常炎热,某郊区外的一条公路上,多辆汽车正奔驰在平坦的柏油路上。 与其他车辆的速度相比,一辆银色轿车的速度则显得有些慢,应该说速度较为平稳,我一直轻轻踏着油门,保持适中速度。 第一次上路,总归是个新手司机,心里略微畏手忐忑,哪敢开快,若是出现车祸意外,将是一车两命。 笔直的交通公路上,车窗外的凉风在行驶过程中,不停簌簌灌入车内,大自然的凉风使人非常舒适。 “好久没看到正午的太阳了,这阳光真是刺眼,有点影响驾驶的视线,真怕看错距离,突然撞上前面的车辆啊。” 阳光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折射洒下,我不禁揉了揉一丝不适的双眼,在灯光柔和的地下空间待久了,很少接触到正午强烈的紫外线阳光,确实使人的眼球不怎么舒服。 我全程专心驾驶着汽车,偶尔会看向车外的风景,两边绿化带里的树木挺拔,这一带郊区,平静无常。 失去记忆,没日没夜的接受训练后,我不知是时隔多久,没见过这等常见的路边风景了,就像兜风般享受过往的风景。 M似沉寂的冰尊坐在一旁副驾驶座上,平淡注视向车辆行驶的前方,车窗外变换的风景勾不起她的兴趣,M眼里一直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 因为风景不过是眼前一瞬的过往,她觉得没有任何意义,若是当做放松,那还不如直接闭眼放松更实在,所以,她坐在副驾驶上偶尔闭目养神。 不论是训练的时候,还是平日的作态,M总是性情冷漠少言,一般基本是我主动进行搭话,如果是关于训练方面的问题,她则会解释回答,如果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她则不给予理会。 我撇向她一眼,原本想问前往市区进行什么训练,还是没有开口,反正到时M自然会说出目的。 眼下,还不如趁心情无虑的时候,好好开车多看风景,这闲暇可是很难得。 “这段路程比我想象的还要远,是往这边的吧?” 行驶了半个小时,我确认导航路线的看过一眼,以免偏离航线。 车辆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一会儿,随着绿灯亮起,我在十字路口沿着导航的路线向左打转,离开了郊外的大道。 前方一栋栋高楼大厦的城市建筑,正是鳞次栉比的冒出现代化的气息,周边景象也渐渐热闹起来,一座繁华的城市已然近在眼前。 我没因看到城市而心急,仍保持适当的车速,银色汽车行驶在笔直的城内大道上,与其他车辆一样安分守法,同普通市民驾车进入人声鼎沸的城市之中,没人会知道这辆车上正坐着两名危险人物。 我张望车外的车流,嘴上喃喃自语:“这应该算是我第一次见到海亚都市的城市吧?还挺热闹的,要是能去逛逛街那该多好。M带我来这城市里,总归不是来旅游的,她究竟是要去做什么?” 来到市内的交通干道上,我减慢了车辆的速度,当然不是为了享受街边热闹才放慢速度,因为市内车辆堵塞、人流量密聚,其他车辆来到这里,同样减慢了车速,作为新人司机,我只能慎重遵守交通规则。 就是堵车有点不爽,一个个司机按着喇叭,非常吵耳。 这里是海亚都市的城西市内,还不是都市的中心城市,略靠近灰三角一带,治安格外严格,繁荣的氛围一样不减。 街边各种广告声,早就提前录制的循环播放,大喇叭放在大门店前打响,那些推销词吹得天花乱坠,倒是吸引不少顾客进入。 当然一旁的地摊广告,更胜一筹,那夸张的推销词,离谱得满天飞。 “江南最大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吃喝膘赌,欠下了3.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三百多、二百多、一百多的钱包,通通二十块,通通二十块!” “大家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现场清仓大甩卖,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买不了上当,两块钱你什么都买不了,你个穷逼!” 这些离谱的广告词,如似攀比,那声音一个比一个洪亮有气势,甚至还带着嘲讽意味,一些不愿承认自身只有两块钱的穷逼,他们掏出了三块钱,进入两元店狠狠购买一通。 一切倒没太过吵闹,反而与熙熙攘攘的往来人群,一同形成热闹喧哗的城市风景。 很遗憾,我与M的目的地却不是进入西城市中心,看着导航地图,我也觉得奇怪,目的地居然是城西后方的开发区,据地图标示,那里是商业区与人流较为稀少的区域。 我仍是没有多问,老实驾车,沿着导航路线,渐渐摆脱了街边热闹的人流,轿车进入城西后区一带,因是开发区的缘故,这片区域尽是些新楼房建筑在动工,或是对破败的道路进补修,哪怕该区域比较冷清,却有一处热闹的地下街。 那个地下街,恐怕就是M此行前来的目的地。 确认着地图上即将到达的地点,我娴熟轮转起方向盘,转入一处比较僻静的街区内,此地有一处地下停车场。 笔直前路的前方,一道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出现,设有一个安保岗亭。 两名身子高大威猛的保安人员,正站于入口前,每当有车辆进入地下车库时,两位黑衣保安例行对每一辆车进行检查。 看到这里,我生起了担忧,下意识减慢车速,我与M可是未成年人士,这般开车过去,极大会引起那两位保安注意的。 刚想询问M怎么办时,她好像已经猜出我的担忧,也宛如没看到那两位保安,她非常平淡说道:“不需要担心,开过去。” 听到这话,我心里还是迟疑了几秒,万一对方要求出示身份证明怎么办?要不,我把从网上买来的万能驾驶证拿出来使使? 坐在副驾驶上的M一脸从容淡然的表情,见我踌躇不前,她向磨磨蹭蹭的驾驶座投来一眼,冷漠的眸子无需多言,我哪还敢磨蹭一秒,开车向着地下入口驶去。 两位黑衣保安扭来视线,注意到银色轿车驶来,他们例行公事,脚步站在入口的路中心,伸手示意暂时停车。 然后两人移步靠近车身,当越过车窗透明的玻璃,目光瞧到车内十六七岁的少年与少女时,两位保安不禁竖起两条眉头,未成年人禁止驾驶机动车辆,这是交通常识,显然我与M的年龄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一位彪壮的保安来到车窗前,先是敲了两下车窗,然后伸出手掌,对我道:“出示一下你的驾驶证件,还有你的健康码。” 我一脸茫然不解,装傻充愣,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对黑衣保安一脸呆萌的傻傻笑起来,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试图萌混过关。 黑衣保安不喜的轻皱起眉头,一个男的卖什么萌,真是臊气!这个小子该不会是个娘炮吧?! 察觉到那位保安的表情变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内心实在是有些慌,这得怎么蒙混过去啊。 难道要我出卖色相?! M很泰然自若,未曾理会我此刻的慌张,她不知何时掏出一张奇怪的黑卡,美丽的金色花纹描绘在卡面上,质感很高级,一看就能知晓这不是普通的黑卡,她非常平淡的递出那张黑卡。 黑衣保安看到黑卡时,眼里微微闪烁过一抹惊讶之色,他的手犹豫了会儿,决定要不要接过。 可想着一个没成年的少女会持有这种卡,略微怀疑是不是伪造的,他还是伸手接过那张黑卡。 保安的态度非常认真,仔细端详与摸过触感,感受出这张卡不是伪造与假冒,他不禁抬起视线看过M一眼,复杂想着些事情。 黑衣保安沉默数秒之后,将黑卡递回到M的手里,然后他对另一位黑衣保安摆了摆手,是在说不用检查了。 随后,他们一同让步走开,把入口让了出来。 我的表情微显有点意外,悄悄瞟了M一眼,她该不会还有什么秘密身份吧?霸道女总裁?冰山小太妹? 同时,见轿车停滞不动,两位保镖拍着车尾喊了一声“不要堵在这,赶紧开走”,我这才不得已结束心中的胡思乱想,踩下油门,开着车进入地下车库内, 想着刚才两位保安接过M的黑卡之后,突然就恭敬让开了路,着实使我倍感好奇,M的那张黑卡这么厉害吗,也更令我警觉这个地下车库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 银色轿车驶入地下车库,随便选个位置停车后,我与M移身下车,为了确认这里不是危险区域,我不动声色的环视一下四周,墙上的灯光黯淡无光,停车位塞满不一的名车,这里无非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停车库而已,没有特别异常的地方。 这使我不解的纳闷了,一个普通的停车库还需要两个保安对车辆进行严查吗,怀着一脑的问题,我向着身边的M问道:“M,我们来这里究竟要做什么?或者说……你该不会是带我去嫖吧?!我不是那种人!!” M的冷眸似一把利剑,冷漠横来一眼,道:“把你的嘴闭上,如果再听到你多说一句废话,我会让你永远成为哑巴。” 无形的寒意席卷而来,我的嘴巴像是被冻结之般,赶紧用双手捂住,当即不敢再多言。 M甩下一身的冷漠,率先朝一旁的电梯走去,该车库的电梯是通往地下街,我紧忙跟上M的脚步,一同乘上电梯降下。 站在电梯里,我怀着对前路的未知,在想,该不会是进入某秘密区域,去进行某种可怕的危险训练吧? 要不然,她怎么会大老远带我从基地跑来这里。 很快,电梯来到了地下街,当从电梯口走出来的时候,我心里的猜疑顿时被打消,眼前格外光鲜亮丽。 这分明就是一个喧闹的商业地下街,小吃、服饰、化妆品……各类不一的店铺横在左右两边,处处是一幅灯光璀璨的画面。 不少的人流走在凉快的地下街空间内,动听的音乐歌曲同样流动在其间,虽不像城市内般喧哗,但一样是很繁荣的景象,很普通很热闹的商业街,让人没法把这里当成危险地方。 不说是要进行训练吗?一时间摸不到头脑,着实不懂M带我来这里的用意,难道真的只是出来逛街? 或者说……?!!我真的不是那种人!! M眸里很干脆无视掉眼前的景象,她顺路从一摊小贩的手中,买走两个普通面具,轻车熟路,转向与商业街截然相反的方向,迈步而出。 她反向朝着一条年久失修漏水的通道走去,湿冷难闻的气味弥漫场间,路人一闻到这种恶心的气味,恐怕就会绕道离开。 “M,这究竟是要去哪儿?怎么还往这种阴暗的通道走,这边可不是商业街区啊。” 我心情忐忑的紧随在M身后,不时望向墙角四周锈蚀的水管,水滴的滴答声连续从地面上回荡开来,通道空间里一阵如冬天来临的冷寂,越是往里,越是阴暗,这气氛怪阴冷的。 这条近乎百米长的阴暗通道,仿佛将是要通往更加黑暗的地方。 第二十三章 地下格斗场 当通道即将到达尽头时,走在前面的M,突然转手,把刚才买来的面具递过来,说道:“戴上。” 我没问原因,结果已经非常明显,想必接下来会进入某个不为人知的区域,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面容。 我将那很普通的面具戴上,面容被塑料材质的面具严实遮掩,只能通过两个小孔的眼眶看清前路。 在通道尽头有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使人很容易认为门后是一堆杂乱脏污的景象。 M走过去打开铁门,她并不是第一次,熟门熟路。 也是此刻,我才知道铁门背后竟还有一条通道,顿时不由怀疑这座地下街是不是一座迷宫,怎么有这么多通道。 穿过锈迹的铁门,把这一段阴冷的长长通道走完,M彻底带我来到一处椭圆敞的中转区域内,这里依旧是属于地下空间。 不过,眼前的区域足足有一个大厅范围宽敞,四面方向延有一条条通道,可见不止只有M走的这条通道能来到这里,其他方向也能秘密来到这里。 “我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该不会真要进入某个不法之地吧。”我疑神疑鬼跟上M的后脚跟,怀揣不安。 从通道里走出,然后定眼看去,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电梯口,然而电梯口前,还赫然竖着两道彪形大汉的警卫角色,他们并不是真正的警卫,看起来更像是黑道人物,神情冷绷出一副凶神恶煞。 两人似两尊门神,驻守在电梯口两边,手上持着安检扫描的仪器。 M面色如常的冷态,她果断向电梯口走去,那两位彪形大汉见到来人,他们健实的脚步向前跨出一步,犹似一堵人肉高墙,把到来者拦下,确认身份。 M非常熟悉这里的流程,随手将黑卡递过去,一位黑衣大汉双手接过黑卡,慎重进行详细确认,证实不假,的确是黑卡会员,他恭敬弯身把黑卡递回M手上。 另一位彪形大汉则是在按钮上输入密码,关闭的电梯门缓缓自动打开,两位大汉没有进行安检检查,直接放行。 对于这里的地下俱乐部来说,黑卡是最高的尊贵客户,拥有诸多特权,若是黑卡以下的金卡、银卡……则需要进行全身安检,确认未携带任何通讯设备与危险物品之后,方可进入。 我与M进入电梯里,电梯门无声关上,通过电梯下降,可以猜出下面还有一层地下空间,又或者说那可能是非公开的地下区域。 一时间,我心里不免冒出一丝惶惶忧心,因不知要去往何处,加上一路过来的气氛不怎么友好,面对未知的前路,心绪是轻微感到一阵担忧的畏缩,这里的黑暗有种扑灭人性的冷。 M站在我身边,那般平静,对这地方见怪不怪。 下降的电梯进入底层停止,仿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电梯门,自动敞开,眼前迎来一片昏暗宽敞的空间,相比刚才商业街的光鲜亮丽,眼前是真正一片地狱的黑暗。 没错,最上一层的商业街只是一种表面的掩饰,在地下之下的这里,才是真正秘密活动的场所。 “这里气氛有够灰暗的,不由令人后背一阵渗寒,我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我的表情有点凝重起来,此间流淌的寒冷空气,如针扎,刺激皮肤,一股毛呼悚然的刺骨,再怎样愚笨的大脑,也能明白,接下来,将会看到一个不法的灰色区域。 距离十米左右的通口前方,那里是这秘密地下的中心空间,闪耀亮光,远远就隐约听到各种如同鬼嚎的欢呼声飘来,加重灰暗地下区的诡异。 M不受这里阴暗气氛的影响,她非常了解这里是什么地方,一脸冷淡带着我向前方的灯光处走去,我一直怀揣着紧张的心情,大概猜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了。 前方灯光越来越来越亮,欢呼与呐喊的声音,接连在耳边嘈杂起来,因为到了。 “这是……”我站在通道口处,很吃惊的放眼望下去,那场面冰冷而瞩目,下面是一座宏大的八角格斗笼场地。 四面八方的黑色铁网高高围起,像是一座巨大的古代斗兽场,是把人关押起来的铁网牢笼,而竞争对手,则是在格斗笼里展开血腥的搏击格斗。 明亮的灯光之下,这片区域不再是灰暗的地下空间,而是挥洒热血搏击的格斗区域。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意思,按照真正的说法,这里是黑色地带的格斗区域。 它没有任何规则,比赛过程会存在大量残忍与血腥的场面,也是含有赌博性质的非法格斗比赛。 同样也因奖金高、无规则、残忍刺激等……吸引无数拳击手参加比赛,鱼龙混杂,残忍冷血,只为夺取奖金而踏过别人尸体的黑市比赛。 此时,黑色格斗笼内一场生死间的博弈,正以流血的画面激烈角逐,一名外国金色卷毛的壮汉,两米多的体魁似黑熊高大,上身赤膊出一块块硕大的肌肉块,他的手臂比松树的树根还要粗阔,他一步突进,骤然挥出结实的拳头。 另一人已被打得满嘴鲜血,面庞上全是发紫的淤痕,卷毛壮汉突进的身影,令那人一慌失去防御,卷毛壮汉笔直挥出右拳,手臂上的块状肌肉,为拳头挥打出重击的力道, 嘭!铁拳重砸在那人腹部上,那人当即从腹部到喉咙喷出大口血水,卷毛壮汉却没感到满足,身体动作连贯追击,左拳形成上勾拳,从那人的下颚处直击上去,能看到染血的牙齿从其口中崩飞而出。 那人飞起一米高度后,痛苦砸在地面上,满脸血迹、精神恍惚,距离死亡只差一口气。 伴随裁判在铁笼外宣布结果后,卷毛壮汉不再去理会那鲜血流淌的身影,他对着台上的观众高抬起手臂,不停舒展炫耀自己的力量与肌肉,发出一声属于胜利者的呐喝。 “漂亮!!!朗基卡尔!朗基卡尔!!” 观众席上人声鼎沸,当看到对手被卷毛壮汉打到吐血倒地后,所有人情绪立即化作火焰爆燃,突然站起身疯狂高举右手,有的是加油助威、有的是高兴到撕心呐喊,有的是在愉悦高喊,有的是在同情另一名选手惊呼…… 眼前的画面很暴力与血腥,稍微使得我很不适,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场面。 那名吐血的选手被拖下擂台抬走,应该是抬去抢救,新一轮的格斗比赛继续开始。 这里的地下场是隐蔽的非法之地,防护措施也层层严密,内外暗中全埋伏有暗哨,一旦有风吹草动,那些暗哨会立即对主办方进行撤退通知,毕竟这里是黑暗之中的黑暗。 M仿佛是看惯了那些场面,翡翠如玉的眸子里没什么波动变化,她向着某处类似于前台接待的区域走去。 我不时望向下方的格斗场,看到又是一次吐血的场面,不忍的扭开头,不敢再多看。同时,我也隐约猜到M来到这里的目的。 “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服务区前台一名打扮妖娆的成熟女性,见到少年少女来到前台,前台女性有礼接待的问了出声。 M没有拖泥带水,掏出黑卡递了过去,淡淡说道:“报名参赛。” 我跟在一旁没有半点惊讶,只是眉头拧的很紧,就算她一直没有解释,可来到这地下格斗场,自然不是来看看的,在心里早就猜到她肯定会这么做。 见着M这番果断的举动,前台人员一时愣了愣,因站在她眼前的两道身影,即使戴着面具,还是能看出对方是正值青春的少年少女,这般小小年纪不该出现在这里。 而且报名,就意味着要参加无规则的血腥格斗比赛,这里是黑市比赛,与正规赛不同,这里的人身安全是没有任何保障,即便是选手死亡,也不足为奇。 眼前这两道瘦弱的小身板,场上任何一位格斗选手都能轻松把两人的头拧下,或许随便一拳,便会当场把两个孩子打成残废。 又或者说,这两个孩子是从哪里打听到此处有黑市打拳,于是怀着满腔热血想要来赚一笔。 前台女性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可看着递到眼前的黑卡,她否认了脑中的想法,黑卡是这里最高的会员客户,且持有黑卡的人不会超过十位,同时也看到M眼里超越常人无感情的冷眸,是冰窟一般寒冷。 这位少女可能是某位大人物的女儿,又或者是某位格斗冠军的女儿,她来到这里,恐怕是来体验与历练的吧。 前台人员这样想着,然后她恭敬的用双手接过黑卡,看过我与M一眼,迟疑的问:“请问,是两位一起报名吗?” “一位。”M面具下的声音作出回复,随之她的玉眸向我看来一眼,我老实巴交,苦涩会意的垂肩走上前,内心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去参加吗。 实际上,这里的格斗比赛对她来说,已经起不到多大提升作用,她没必要去参加,这次主要是想让我体验实战的残酷,只有经历过血腥的战斗,才能磨砺成长。 我惶惶不安,想着刚刚看到的血腥画面,想着那些比自己头还大的拳头,我不禁生出几分怯意,万一不小心被人打死,我该怎么办,M应该是不会来救我的,真是前所未有的如坐针毡。 急!不知有哪位好心人,可否帮我提前拨打120急救电话,我K某,事后必有重谢!! 前台人员非常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心想这名少年应该是做出什么事惹怒了这位冷酷的女朋友,想着之后我可能会被打成肉饼,她对我自求多福的安慰了一声。 第二十四章 参赛格斗 一阵繁琐的报名手续,填写自愿参加比赛的协议合同,再到临时的法务部前台,盖章按手印,并且还用摄像机录下影像。 我自愿参赛的录像,我本人自愿参加格斗比赛,即便在场上身亡,也与主办方无任何法律责任,承诺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这份自愿参赛的证据被保留下来,黑市比赛向来拳脚无眼,哪怕是非法的主办方,处理场上死亡的选手也是麻烦。 一旦签下自愿协议,他们便不用考虑太多后果,就算有问题纠纷,凭着这份自愿协议,处理起来将会事半功倍。 我签下这好比生死状的协议时,捏笔的手指还是不禁抖了两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彻底没了保障,一不小心在场上暴毙,可就无人问津了。 或者,不如我先买个人身保险,如果被打死了,那就狠狠赚了它一笔。 纵使心里很不安,我没有拒绝的权利,磨蹭了十多分钟,终于把参赛协议搞定。可算成功参与到地下格斗比赛之中,成为了一名真正的选手。 格斗赛制很简单,是根据淘汰赛进行随机分配,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开始一场,只要匹配遇到对手,打赢对手便可继续下去。 当然,比赛同样分低、高级的赛区,按照M的要求,我一上来就直接报名进入顶级赛,黑卡可以无视积分要求,能够直接报名顶级赛。 我欲哭无泪,我是萌新,我想去低级区! 至于格斗比赛的规则方面,则是无限制格斗,不管方式残不残忍,除了不能使用武器外,可以赤手空拳,使用任意方式击打对手。 哪怕是惨无人道的手段,只要能击溃对手便准可使用,这也是观众如同渴望鲜血,渴望看到血腥刺激的场面填补心灵。 最后关于选手负伤与死亡方面的处理,如果不是有名气的选手,主办方一般不会去理会,比如若是一名默默无闻的选手被打残疾,主办方直接无视,如果被打死,稍微会处理一下。 总之敢登上擂台的选手,全是抱着死亡与暴富的决心,正因这样,他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嗜血如命,面对对手只会以残暴手段去摧毁对手,以确保自身立于不败之地。 地下格斗场就是这样埋没人性的地方,没有人会同情你,你的死亡只会取悦观众高潮的欢呼。 “这里对你的实战提升很有帮助,同时我附加一个条件,就是不允许使用异能。” 一顶鸭舌帽遮住M头上瞩目的金色短发,人偶精致的面容也被面具遮住,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她刻意坐在观众台上人少的角落处,吐出冷漠语气,对我增加了一个限制条件。 格斗场内的选手全是普通人,再如何强大的格斗选手,终究敌不过一名异能者超然的力量。 倘若我使用能力去战斗,简直是玩赖之般,大人打小孩,极会引起主办方不满。 因为诸多的格斗选手,大家都是高高兴兴来这里打拳丢命,我这名异能者的能力相当是作弊一般,自然令人不服。 而且异能者的身体素质,若是经过极限的锻炼与磨炼,将是远超常人十倍之多,现在的我多多少少已经超越一般常人,M认为没必要使用异能力。 “这……我知道了……”听着M附加条件,我只能含泪的轻轻点下脑袋,心里如被逼上刑场,一直很坐立不安的紧张,手心更是紧张到冒汗。 眼下又被限制不能使用异能力,心里愈发没多少底气,怎么说只是经历了两个月的地狱训练而已,真要是赤手空拳,完全不可能赢过那些苦练多年的选手。 何况参加的还是顶级赛,与那些参差不齐的低级赛不同,这是真正经历过死亡磨炼走出的格斗选手。 恐怕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令我对接下来的比赛感到格外沉重,连生命都感受到了威胁,精神格外紧绷。 看着下方又是一场打残见血的结局收场,我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结局,艰难咽了口唾沫,不由偷瞄向身边的M,我再三犹豫了下,小心试探的问道:“俺只是想问一下……如果我不小心死了呢?” “喂鱼。”M发出非常干脆决然的冷声,话语中感受不到关心的起伏,表明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她稍微沉默了下,继续补充道:“我会让黑首选些珍贵的鱼种,让你死得其所。” 我此刻的心在哭泣,还是伤心欲绝的那种,M的心是用冰做的么,好歹我们一同共处过两个月的时光,你怎能这般绝情,我这次真是摊上大事了。 我立马虔诚的双手合十,暗自在心底不停祈祷,祈求上天眷顾,希望我能留个全尸,呸!希望能全身而退,或者断一两根肋骨也行,再不济,让我遇到那种菜菜的对手也可以啊。 “你倒是不用太过担心,以你这两月的锻炼来看,起码能撑过一拳,但内脏或许会破裂。”见到我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M难得从嘴里吐出一声安慰,当然,如果这句话算是安慰的话,就勉强算是安慰。 若能放声大哭,我一定要抱住M狠狠痛哭上一场,她真的太冷血无情了,我那宝贵的生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我是心碎的哭麻了。 前途真是堪忧,可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受现实,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直,也给他掰直! 我想要活下来的话,只能在这血腥的格斗场里杀出一条血路,唯有胜者才有资格活下来,反正莽就对了! 我难受叹息的抬头看向场台荧幕上的时间,然后无力垂下脑袋,道:“我该去准备区等候了。” 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所以,我并不想人生这般遗憾,有一件重要的后事,必须亲自交代一下。 我一脸凝重的站起了身,就站在M的面前,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上,她的肩很柔软,我没心思在意这些,神色极为郑重。 M对这一番举动,轻微挑了挑眉,同时也有些疑惑我想交代什么。 随后,我语气非常诚恳,对她说道:“我喜欢虎纹鲨鱼。” “什么?”M一时不解与奇怪的道。 我立马哭丧起脸,郑重拜托道:“如果我死了,还请麻烦跟太繆说一声,务必把我喂给虎纹鲨鱼,还请不要剁碎,也不要加辣,希望给我留个全尸。” 我一把鼻滴一把泪对M交代好后事之后,含泪挥了挥不舍的手掌,十分艰难的移步离开了这里,最后义无反顾,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M顿时沉默起来,不是对离去的背影沉默,她在沉默思考刚才的话,虎纹鲨鱼?真的有这种鱼吗? 这格斗场之内,敢参加比赛的选手,无一不是残忍的狠角色,为了金钱,舍弃人性,特别是面对挡在他们面前的对手,只会使他们把残忍的心理,当成癫狂的野兽发泄出来。 将对手打残或打死,这种结果很常见,格斗场也被称为生死炼狱。 环圈形的观众台时不时发出高昂的欢呼声,看似非常热闹的场面,却有一层感受不到的寒冷。 那是埋葬人性的冷漠,有人是为了下注赌博而来,有人是为热闹刺激而来,有人纯粹是想看到血腥的场面而来,全是满足自己的心理欲望罢了。 至于选手的生死,没多少人会关注。 我从沸腾的观众台过道间,沉重着步子走开,一个人向准备区走去,视线不经意看向下方,下方格斗笼里又是一场血腥的交战。 他们就好比关在笼中的野兽,正疯狂相互博杀,似乎一旦进入格斗笼里,只能有一方活下来,十分残酷的赛制规则。 其中有一名选手被一拳打至骨折,那脑袋从身前扭转到身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粉碎性骨折的颈部,挤出浓稠的血水,无比吓人的残忍场面。 那人倒在地面上断气身亡,观众台发出一声惊呼后,当即爆发如雷的欢呼声,对胜利者发出祝贺。 目睹到血淋淋的死人一幕,我心里突然难受到想呕,不敢再多看的加快脚步走开。 即使有些同情,但下一个可能就是自己,只怕没人会对我投来同情的目光。一时间,我神情不安的唉声叹气道:“我该不会也变成那样吧,说不定会是更加残忍的下场。这下真的难搞了。我真会死翘翘的。” 不管怎么想,M可是比谁都清楚我的实力,直接报名参加顶级赛,应该不是让我去送死,她恐怕有经过深思熟虑的吧。 可能是我想多了,M怎么可能好心为我考虑,我实属一阵心惊胆战啊,好无助,当前只能全力以赴的硬上了,希望这两个月的地狱训练没有白费。 按照随机分配的顺序,还有十分钟将会匹配上场,一想到自己将要登台,心脏似打鼓一般,一直忐忑的高速跳动。 我不停用拳头捶打胸口,尽可能压下心脏无规律的跳动。 当走进顶级准备区,才发现多名身强体壮、肌肉发达的选手,他们如高孤野狼,各自分散坐在座位席上等候,面色漠然不善,该区域气氛极为安静,犹似无人区域,冷寂寒心。 他们之间并没有进行相互交谈,各自的目光隐隐蕴含一丝敌意,显得格外高傲,因为在场的选手,他们都有可能会随机成为各自的对手,加上他们心性冷傲,自认自己的实力能更盛一筹,自然不屑理会对方。 当然,有些强大的选手确实令人忌惮,有些选手看着某位选手,那眼神里充满一团忌惮,有一两位深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正暗自祈祷不要碰上那名选手,总之,氛围很不和谐。 在场的格斗选手,他们来自城市各处黑色地带的顶尖人物,而这里是顶级选手的准备区,也就意味着,他们是经历过数场腥风血雨的参赛选手,是精英中的精英,恶徒中的恶徒。 “喂,带着面具的小鬼,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第二十五章 格斗选手 “喂,带着面具的小鬼,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一位皮肤黝黑的黑人选手,他身上的肌肉块宛如一块块黑色铁石,坐在靠近准备区大门的位置,见到有人突然走进来,他是第一个注意到来人,然后面无表情的提醒了一句。 这里是顶级赛的准备区,不是闲杂人能随意进出的区域,看到一名戴着面具的少年闯入,没人会把我当成选手,误认为是走错地方的小鬼头。 这名黑人选手出声后,打破了场间沉寂的安静。 所有人一同抬起视线望去,感受着突然汇聚过来的数道目光,那仿佛在渴望鲜血,透出凶狠的血性,我暗自拍了拍胸口,真是差点把我吓得不要不要的。 在场的选手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肌肉结实的壮汉,每个人表情凶神恶煞,足以比作是一头头可怕的野兽。 也是随着粗哑如铁屑摩擦的声音钻入耳中,惊得我汗不敢冒,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仿佛再向前踏出一步,将是进入地狱。 可来都已经来了,就算害怕也于事无补,我安抚住受惊的小心脏后,只好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挠头羞涩说道:“其实……我也是选手,是来准备比赛的。” 本就十分安静的准备区,现在变得更加安静。 很快,安静的气氛只是持续了几秒,有人打量过我一眼后,不悦皱起粗犷的眉头,毫无情绪的说道:“低级区在另一边,这里是顶级区。” 审视门外走进来的少年身影,那瘦弱身板还没有他们胳膊粗,他们随便一拳便能轻易打残,毫无挑战力。 当然没人相信我是来顶级区参赛的,他们则面无表情的指明了正确的区域方向。 那位大汉提醒出声后,其他人一样如此认为,低级区的选手水平,一直是参差不齐,连街头上的混混都能随便报名,尽是些怀着一腔热血、想要靠格斗暴富的愚蠢之徒。 像是我这样身板的少年,在低级区随处可见。 我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我真是低级区的选手,就不用一直提心吊胆的了,我也很想去低级区虐菜啊。 可是,只能怪那该死的黑卡,排位晋级本来就是一级一级的打,我特么竟然直接跳级了,你说气不气!! 我只好无奈掏出自己的身份牌,不然比赛还没开始,可能就被他们从准备区轰出去了。 我谨慎掏出身份牌在手上摊开,向着他们证明,毫无底气说道:“其实……我也是顶级区的选手……” 忽然的,准备区内的空气,再度陷入了安静,因为他们清楚看到了身份牌上的顶级选手,有些选手以为看眼花了,仔细盯着身份牌足足看了三秒时间,最后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们自然能看出我手上拿着的身份牌,确实是主办方使用的号牌,他们当然也清楚身份牌是什么样子,毕竟各自都有身份牌,能看出我这张身份牌并不是伪造的。 一时间,所有人还是不情愿相信,这里的格斗比赛是有积分制的,从低级提升到顶级,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这里非法的格斗比赛与正规比赛不同,这里的选手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占多,可想,这得打赢多少场残酷的比赛,才能晋级到最高的顶级区。 我手上的身份牌没有作假,确实是一位顶级区的参赛选手。 所有人目光愈发怪异,甚至表情有些郑重与认真对我全身进行打量,一般顶级区的选手,都是在死亡边缘脱颖而出,一位值得重视的对手。 然而,他们没能从我身上看出符合顶级选手的资格,手臂上、胸膛间的肌肉线条,可有可无,即使把全身肌肉割下来缝在一起,那也没他们一个拳头大。 就算戴着面具,还是能看出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小鬼。 是的,我那身板在常人中还算是可以,可要是在他们这些选手眼里,我不过是一根瘦骨嶙嶙的竹竿,他们随手发力便能折断,又或者像西瓜般,随意用力一拳,他们就能打爆我的狗头。 “小明?这名字,在地下场完全没听过,是个新人吧?” 那位皮肤黝黑的黑人选手,挑眉扫过身份牌的名字一眼,然后沉默在脑里搜寻相关记忆,只可惜,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哦哦哦,小明这个名字啊,让哥稍微来解释一下。我作为黑首组织正在暗中秘密栽培的新人杀手,K,肯定不能明目张胆暴露自身去参加格斗比赛,在这鱼龙混杂的地下黑市内,只好用假身份,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同时,我感觉M取名忒草率,为啥要取个小明这么简单的名字,如果换做是她取假名,那她是不是要叫小红啊? 不对,此时的关注点不是在这里。作为顶级格斗比赛的选手,他们经常会关注顶级区以下的中、高级比赛,提防哪些后起之秀会威胁到自己。 如果有某位优秀的选手脱颖而出,他们会在一时间听闻,然而小明这名字,完完全全就是个没听过的陌生选手。 所有人经过各种记忆思索,始终对我这位刚刚到来的新人,充满未曾听闻的陌生感。 那名黑人忽然想到了某种情况,眯了一会儿的眼睛,才看向我说道:“看样子应该是使用了什么特权,或者靠主办方的关系混到了顶级区。不过无所谓,我们不介意来一个肉袋练拳。” 格斗赛场拥有高特权的人很少,却不缺乏这类人物,使用特权进行跳级,在这里不是什么稀奇事。 一般拥有特权的都是大人物,即便他们不满也没办法,不然他们也不会为了垂涎奖金,而站在场上相互搏命了。 如那名黑人选手所猜测的一样,我确实是万中无一的跳级选手,其他人正是听到黑人的话后,才算是理解我为何能直接进入顶级区。 如果换做平时,他们可能会很不满,毕竟需要经历数场血战,才能积攒积分晋级到顶级区。 可现在,打量过我那弱不禁风的修瘦身板,身上看不出力量感,对他们构不成半丝威胁,正如黑人选手所说的,倒是很适合拿来练拳。 对于我使用特权,越级挑战一事,他们没有不满,反而是格外同情这遭遇。 因为在这里杀死人不需要承担负责,他们更不会看在是一名孩子而留手,只会往死里打。 有好几名选手甚至在期待能与我相遇,他们想来一场虐菜秀。也有一名选手很佩服我的勇气,竖起粗大的拇指,佩服道:“小子,新手关还没过吧,居然敢打顶级区,你很勇啊。” 拥有特权可以越级挑战,这种在他们眼中是值得羡慕的事情,我却是一脸委屈巴巴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难受想哭。 “虽然不清楚你是不是脑抽,又或者是突然心肌梗塞,一时冲动的选择了越级挑战,但,还是稍微认识一下吧。” 这时,一位金发卷毛的外国壮汉,他原本一直独自坐在一旁角落里,不,似乎是在场的选手都在畏惧这名卷毛壮汉,大家刻意与他隔开距离,导致他像是一人坐在角落里。 他在静静看着我的到来后,不由觉得有意思,伴随他突然站起身,在场所有人顿时陷入无声的安静,没人再开口说话,这是畏惧的表现,我倒是感觉他有些面熟。 也正是他站起身,那魁梧体型如蛮熊凶悍高大,身上块状肌肉仿佛是一块块巨大的岩石,来到身前堪比是高大的绿巨人,深深扑面迎来一股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 我就好比站在一堵高墙下的阴影里,吃惊张着嘴,仰头望向眼前魁梧的肌肉汉,对方的气势很惊人。 他的身形可能有两米五以上,我的头不过是到他的腹部间,他倒是没有用居高临下的高傲姿态,反而是非常友好的眼神,看着我笑道:“你好,我叫朗基卡尔。” 听着这名字,加上他那面熟的金色卷毛头发,我顿时想起来了,刚刚来到地下场时,第一眼看到那名轻松虐赢对手的那个外国卷毛,原来他是顶级选手啊。 我同样慎重的友好回应道:“非常感谢能认识你,称呼我数学达人小明便可。” 我原本想大喊一声,我是路过的假面骑士——王小明!但觉得太羞耻了。 朗基卡尔愣了楞,数学达人?他不禁怀疑我脑子是不是有点病,他也没太在意,接着友好微笑说道:“一般没人会吃饱撑着跑来送死,而且拥有高级特权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哪怕在场所有人都没一个拥有特权的,加上你还戴着面具,如果认真想,你应该是被你父亲或谁安排来这里,也就是说,你恐怕是来体验生活的吧。” 眼前这位友好的外国卷毛,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我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默认的点了点头。 见到自己猜对了,朗基卡尔没有过多意外,反而挥出阔大厚实的手掌,轻轻拍在我肩上,一瞬间有似百斤重铁下压,我的脚步差点站不稳。 最后,还是朗基卡尔把我扶稳,他带着温暖的笑脸说道:“就算来体验生活,也最好不要把这里当成正规的格斗赛场,万一不小心把命体验没了,那可得不偿失。” 没想到只是第一次见面,他竟然会如此投来关心,这就是人间自有真情在吗? 我原本难受紧张的心灵,被感动到了,热泪盈眶,感激道:“非常感谢关心,我还以为格斗选手都是嗜血成性,没想到还有你这样热心的好人。” 朗基卡尔脸上浮起和善的笑意说道:“请你不要误会,如果让我遇上你,我想把你当成面团揉一揉,让你好好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他的手掌在我肩上像是揉面团一般,在我左肩的骨头处捏了捏,就像在随意玩弄一个人偶。 只是很随意的力气,我就感觉骨头差点被捏断,真正体会到顶级选手的可怕。 正是听到他表达出的友善话语,我顿时是泪如雨下,太难了,我真的太难了。 第二十六章 比赛开始 “这可说不定,对手全是随机分配,在场各位都有可能会遇上这个小鬼。”一旁的黑人选手,他这时对朗基卡尔发出一声淡淡的冷哼。 那极为黑暗的深黑目光,从朗基卡尔身上移到我身上,带着很是玩味的情绪在其间,他在看一只任人宰割的弱小羔羊。 如果以体型与水准方面去衡量,我确实是在场最弱小的那一个,或许随意遇上他们其中一个选手,都有我够呛的。 朗基卡尔面带微笑看过那名黑人选手,他很清楚刚才那句话中的意思,由衷坦率的笑笑:“看来大家都很想与这小鬼来一场虐菜秀啊。” 在场所有选手,不论谁都想遇上一个弱于自己的对手,因为在场均是强大的对手,令他们心里感到压迫,遇上一名强敌,他们将是没法畅爽发泄出自身压抑的情绪,反而还可能会被虐。 即使知道自己会输,可如果在输掉之前,能遇上一名任由自己碾压的对手,把心里各种负面情绪发泄出来,自身畅爽的快活一番,到也不错。 人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于是他们无一例外,均想与我来一场互动的虐菜真人秀。 此刻的我,大概是超市里促销最火热的软柿子,人人想抢想捏;又或者是野兽群中的一块肉,引起野兽贪婪的食欲,都想一口吞掉。 看着一个个饥渴嗜血的目光,我彻底被这群顶级选手关照的目光,感动到潸然泪下,我是来比赛的,不是来送死的,呜呜~ “这小鬼确实勾起了我心里蹂躏的欲望,一场毫无悬念的虐待比赛的确能使人身心放松,不过你们……” 朗基卡尔拍着珍贵的物品般,轻柔拍在我的上肩,然后他的视线从那名黑人选手上移开,一直是副微笑的表情,他的视线淡淡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所有选手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不禁下意识闪躲开视线,他们全是本能低头畏惧,朗基卡尔犹如一名真正的王者,使得他们不敢与其直视。 朗基卡尔脸上看似友好的微笑,却不是真正善意待人的微笑,他对在场所有人发出轻蔑,淡笑出声:“我不是针对谁,我只是想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勒色,我能很轻松把你们打出屎来。” 任由这句很平淡的轻蔑话语,回荡在场间,这些选手却是没一个敢吱声,只能隐忍的暗自握住不甘的拳头,一副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朗基卡尔这句不是自大高傲,他本身的实力就摆在那里,他的恐怖所有人深知,是在场选手最不想遇到的对手之一。 不过,一旁黑人选手倒是不像其他人畏惧朗基卡尔,那眼里能看出冰冷的敌意,还有轻蔑。 他非常随意靠在椅子上,不屑的翘起二郎腿,对朗基卡尔说道:“我与这些怂包选手不一样,即使你拿过三连冠,可不代表我会对你生出敬畏,如果你遇上我,我会让你止步在这里,或者说是永远。” “你还真是挺自大的,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你是第一个,我同样很期待能亲手把你的头拧下来,也希望这份狂妄不会成为你倒下的绊脚石。” 朗基卡尔轻轻眯起寒意的双眼,不怒反笑,非常随意的盯向黑人,隐隐间有一股针锋相对的味道。 在两人火焰的对峙中,场间的气氛弥漫着属于两人浓浓的火药味,其他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夹在两人对峙的中间,迎着双方碰撞的压迫,能看出两人应该是全场最强,我不禁暗自咽了口唾沫,这些家伙太可怕了,我的生命前途实在堪忧,要不直接跑路吧! 这两位是名副其实真正顶尖的可怕选手,黑人选手一路晋级到顶级区,格斗实力惊人,全无败绩。 朗基卡尔那就不得了,连续三个月夺冠的冠军选手,实力自然没得说。 “鲍灰选手,小明选手,随机匹配成功,请两位登台。” 这时,在这安静的准备区内,挂在墙壁上的广播喇叭,打破了场间无声的火药味气氛。 随机配对的对战选手,正式确定,通过广播响彻在准备区域内。 听到炮灰这个名字,我顿时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紧悬的心终于如获大赦,十分庆幸不是遇到朗基卡尔这位可怕的对手,不然真会被揉成面团。 “明明是一个很好的玩具,真是可惜了。”朗基卡尔微微咂舌几声,遗憾看过了我一眼,随机匹配就好比抽奖,结果总是很不符合预期,让他很不舒服。 我这个玩具就这样被别人抢走,使得他失去了乐趣。 朗基卡尔惋惜对我说过一声好自为之后,便回到了他原先的座位处。其他选手一样失去了软柿子,纷纷遗憾的叹气出声。 因为有史以来最轻松的虐菜秀,不是他们的主场,他们只能遗憾当做观众旁观。 而我上场之后,只会迎来被打成肉饼的结局,想着结果,他们只能投来嘲笑与同情的目光。 “Ihaven‘thitsandbagsforalongtime.I‘mjusttakingyoutopractice.(我好久没打沙袋了,正好拿你练练手)” 坐在我面前的这位选手,他用英文表达了他此时的喜悦。 然后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形虽然没有朗基卡尔那般高大巨硕,也足足有两米以上的结实身形,身上黑色的肌肉分布均匀,能让人看出很有力量感,显然他也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然而,正是当他站起身那一刻,我的表情立马张着嘴唇僵硬住了,居然是…… 鲍灰居然就是,这名坐在我眼前的黑人选手,他就站在我面前,上下活动着肩骨,眼里没有一丝同情,就是嘲弄看着即将宰割的羔羊。 如果在场选手最害怕的对手是谁,那么无疑是鲍灰与朗基卡尔,这两位是最强的格斗选手,也是在场所有人不想遇上的对手。 现在好死不死的,居然让我第一场就遇到了最强的选手之一,真想哭着骂出一句法克鱿。 鲍灰没有理会我此时欲哭无泪的难受表情,出于对猎物的爱惜,他从我身边走过时,暂停下脚步,黑色的手掌在我后背轻轻拍下,他没有感情的鼓励出一声:“小鬼,该体验生活了。” 鲍灰一边活动着略微有些僵硬的筋骨,一边移步从准备区离开。 只是,在他离开之际,他对一旁的朗基卡尔竖起中指,挑衅了一句:“这个小鬼,我虐定了。” “就先让你快活快活,等你碰上我的时候,这句我会原句说给你听。”朗基卡尔靠在椅背斜身下去,非常随意的掏起耳朵,那美男子的面庞挂起笑容,随口回复了鲍灰的挑衅。 面对此番轻挑的态度,鲍灰很是不屑看过他一眼,冷哼:“你别太自信,这场我先活动身体练练拳,如果下一场碰上你,我会让你认清你的自大。” 没等朗基卡尔说话,鲍灰便在其他选手的目送下,他面无表情,信步闲庭向着格斗笼走去,真就只是当去活动热身的模样。 “这家伙真是傲慢。”朗基卡尔看着已经离开的鲍灰,稍微不喜的竖起金色眉头,接着他扭头看向我给出一个建议:“小鬼,你现在可以弃权,让那家伙尴尬站在台上,等会他回来,我也可以顺带嘲讽他一波,怎样?” 从得知自己的对手是鲍灰后,我以泪洗面,不知如何表达心里的苦涩与难过。 一听到朗基卡尔给出的完美建议,我也非常想直接弃权啊,可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权力,只能一脸难受的回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我直接弃权,只怕回去会被剁碎喂鱼。” 朗基卡尔表情微微错愕了下,不再说什么,对我略微投来同情的道:“看来你家人真的很想你死啊。也希望等会儿的场面不会血花四溅,那么,祝你好运。” 最后,在其他选手期待好戏的目光下,我迈出了有些踌躇的脚步,感受着生命的沉重,向着死亡之路踏上。 第二十七章 残酷的格斗 上 “鲍灰!这一场居然是他上场吗!!” 鲍灰在格斗场中因有着不败的名号,受到众多观众追捧,除了朗基卡尔之外,他是最有看点的一个选手,人们称其为黑色的野狼。 其通常以冷血残暴的手段击溃对手,与他对战的对手,无一例外全部深度重残,至今为止,那些选手仍是一名植物人躺在医院里尚未苏醒。 一看到黑色赤膊身上的鲍灰登台,那与白光色调不搭的黑色皮肤,正是他个人标志的象征。 许多对他最熟悉不过的观众迷们,顿时在观众台上高声呐喊助威,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将会有一场血色的格斗取悦他们。 当然,除了关注鲍灰之外,人们同样格外关注鲍灰的对手是哪个倒霉鬼,遇上这杀人不眨眼的黑色野狼,下场可想而知。 不少观众纷纷发出疑惑的议论,道:“那叫小明的选手是谁,似乎从来没听过这个陌生的名字,而且这名字好挫。” 诸多观众在座位上交头接耳、相互询问,顶级区的选手均是一步步从血战中晋级而来,多少是带些名气的人物。 对于突然凭空冒出的小明,很多观众脑里全是一张白纸,无人知晓真面目。既然能成为顶级区的选手,其必然不是省油的灯。 正因为不知道选手是谁,才隐隐焕发出神秘感,导致观众的讨论愈发激烈,他们想探究那是一位怎样的选手。 原本还争执十分激烈的观众台,顷刻之间,微微安静了下来,目光不由是出奇一致的向着某个方向汇聚过去。 无数的目光突然向我看来,当从一旁选手通道口走出时,我便莫名而突然成为了焦点,感受数道汇聚在身上的目光,我的心里紧张至极,是不是我长的太俊,他们已经深深迷恋哥了? 我摸了摸遮住面庞的面具,唉,看来是我太自恋了。 我假装不经意的撇动目光,看向观众台上独自坐在后边的M,就像一块冰块坐在那儿,她不带半丝情绪或者为我加油的意思。 原本想对M招手的,想着她应该不喜欢被打扰,我只好默默看过她一眼,然后向着格斗笼场地走去。 同时,也因为我的入场,全身的身形体态,观众全部清清楚楚收入眼底,观众人群瞬间爆发噪乱的诧异声,眼下戴面具的选手,那分明就是个孩子模样,恐怕还没断奶呢。 观众原本还十分期待那是怎样一位的选手,当见到稚嫩的孩子身形走来,顿时有数人不满的从座位上站起,从观众席上对着下方斥喊道:“喂,那个戴面具的叼毛,你是不是走错场了!!” 其他观众一样是生出这样的想法,这分明是从低级区走错地方来到顶级区的,他们观战至今,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弱不禁风的选手参加顶级区比赛。 听着诸多噪乱的喧哗声,我只能叹息继续向着格斗笼走去,同样在心想,如果真的是走错格斗场那该多好啊。 一旁的裁判同样深深皱起眉头,当确认过我的身份过后,他沉默数秒,才放行过去。 观众台的人群还是不停喊着主办方是不是放错人了,因实力对等的格斗比赛才有看点,这种实力悬殊的比赛,只怕五分钟不到便会结束,这压根就没啥看点,自然勾不起他们的乐趣。 我耳目不闻,没有去理会那些乱哄哄的声音,看着眼前如是黑色鸟笼的格斗笼,我在冰冷的铁门前踌躇许久,才格外不情愿的踏进入格斗笼内,低声自语道:“这下没路可退了,横竖都是死,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祈祷我这两个月的训练没有白费。不,我要一鸣惊人,让M以后不敢再欺负我!” 见我未有怯战弃权的登场后,鲍灰倒是认可这份不怕死的勇气,他看过我一眼,淡淡说了一声不错。 随之他转身面向人声混乱的观众台,挥起自己如粗铁的黑色双臂,示意人群安静。 顿时之间,所有人群全部安静下来,他们视线都落在鲍灰身上,静候他接下来的发言。 鲍灰轻咳润润嗓子,他立在场台中心对自己忠实的粉丝,承诺出声道:“这场格斗或许没有悬念与看点,但请大家不必感到失望,因为这会是一场血腥的虐菜秀,我会用尽各种手段折磨与虐待对手,为了让你们看个满足,这个时间会长达一个小时。” “安排那小鬼上场,原来是准备表演一场虐菜秀啊,这么一说,不由让人期待了!鲍灰,好好表演给我们看吧!把那小鬼狠狠往死里打!!” 当鲍灰发言结束之后,安静的观众台当即是沸腾的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声,原先不满与奚落,通通被接下来绕有兴趣的虐菜秀取代,压根没有人同情我的生死与感受,不停对着鲍灰加油助威,甚至有人提出一些残忍的折磨建议。 这里本来就是一个漠视人命的地方,一旦上场比赛,要么把对手打残打废,要么被对手打死打残,这也是黑市比赛最常见的结局。 观众来到这里,就是见血博乐,至于选手会迎来怎样的死亡下场,没人会在意与关心。 此刻,人声鼎沸的欢呼中,我像极一只将要被别人虐待的小白鼠,准确来说,应该是用来取悦观众的一只小白鼠,随时都会当场被打成肉饼。 感受着那些狂热的无情目光,我发觉身体很冷,轻轻哆嗦一下,难受低着头说道:“这里的人性太冷漠了,M居然也与他们同流合污,真就一点都不关心我吗?” 在全场观众期待的高呼中,M似石头冰冷而无声的坐在自己座位上,仿佛我就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她裴翠的眼瞳里,不存在情绪,漠然坐视不理。 随着裁判拿起铁链套在门框上,就彻底将铁门死锁,这座格斗笼真正变成一个无路可逃的囚笼。 鲍灰对观众宣言完毕之后,转身面向我,他双手紧握成拳,摆出格斗的架势,露出嘲弄的微笑道:“小鬼,好好配合我练拳,完美表演这场虐菜秀吧。” 这场战斗对他来说,或许能轻松完胜,但他想要表演一次格斗场有史以来最血腥的场面,用来震慑更多的对手,与提升自己的威名。 “既然都这样了,就算我向你求情留手,你应该也不会答应,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打过你,可只有打了才知道。来吧,让我见识这场格斗的血腥之处吧。”我身不由己的无奈叹出一声,抬起了难受的面庞,不再退怯,开始调整心理面对比赛。 即便观众与选手是没人性的冷漠,我又能怎样,要么搏命打赢对手,要么被对手虐待致死,这是一场残酷的赌命比赛,如果大意将会掉送命。 这样在心里想过后,我深深呼吸一口气,稳住心里的紧张与不安,站直身体,就如一名真正的格斗选手,开始面对比赛。 这两个月承受的痛苦训练,我自然不想付之东流,哪怕不是对方的对手,那也要确保自己不会丧命的活下来,所以必须拼尽全力迎战。 当裁判正式宣布格斗开始的那一瞬。 “你不会以为,你能在我拳下活下来吧。如果这样想,你只会被我蹂躏成肉泥。”盯着我脸上不苟的眼神,鲍灰觉得有意思的嘲声一笑,也是话音落下那一秒,他像只灵活的黑色猴子,双脚骤然从地面上弹起,快速奔袭而出。 呼~,他的身体一起,犹是黑色铁棍的右脚扫起空气,那是一记惊人的无情鞭腿,骇然锁定我颈部的位置扫来。 他的腿部力量足以将两百公斤的沙袋踢爆,倘若这一脚命中在人的颈部上,只怕脖子的骨头会碎裂,且一定会出现脑袋移位的血腥画面。 “好快的动作,这一脚应该能把人踢残的!可不能让他踢到我身上。”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一瞬间,鲍灰就以超越常人速度,从我吃惊的目光中暴踢了过来,彻底将躲避的时间扼杀。 在此刻,我没有把时间浪费在吃惊与慌张上,一旦被那一脚扫中,我即使能活下来,往后也会在残疾中度过。 随即,我急忙抬起左前臂,把左臂挡在左侧颈前。 啪!一声像是空气拍打的声音飞速撕开,左臂如似被木板拍击,防住鞭腿,一阵火辣剧痛横走在手臂血肉内里,鲍灰那一腿虽然没扫中我的颈部,但他鞭腿扫出的力量,十分暴力,骤然使得我的脚步飞速踉跄出去。 “他这一脚的力量太惊人了,手臂的剧痛正隐隐发麻,这要是踢在没有防护的要害部位上,只怕会当场暴毙。”我借着后退拉开与鲍灰的距离,同时暗自忍痛吃惊一声,手臂上残留下格外生疼的感觉,有种肌肉撕开似的裂痛。 只是,我目光有些奇怪的看向鲍灰,这家伙刚才那一脚留力了吗? 如果换做是M的话,即使我能挡下,也绝对会被一脚扫趴在地面上,若是对比的话,显然M的力道要强上很多。 见到我挡下一记鞭腿还没事站着,鲍灰微微意外的挑起黑眉,刚才他那一脚并没有留情,如果是落在其他选手身上,他们一样是吃不消,鲍灰顿时眯起眼睛说道:“如果你是想扮猪吃老虎,我只能遗憾告诉你,你选错对手了。” 看出我不像表面之般简单,他依旧不以为然,因为那一脚连热身都称不上,知道我有点实力,反而激起他一些残忍的心理欲望,这场虐菜秀终究会以血腥惊悚的场面呈现。 第二十八章 残酷的格斗 下 “小鬼头,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了!” 鲍灰快捷移动那黑色猎豹般的脚步,再次优先拿取攻击权,黑铁肌肉的拳头,笔直朝我的左侧脸打出,速度快到令人躲不开。 这一拳的力量完全能把牙齿从嘴里打落,甚至有可能把脸打到变形。 鲍灰的气势很惊人,可总感觉与M相比的话,还是M更加冷冽狠辣,或许因他是身形高大的壮汉,在行动与出拳方面,丰满的肌肉稍有一秒的迟钝吧。 即使是这样,那一样不是自身能轻易接下的力量,因为一个肌肉结实、两米高的魁梧身形,以我那一米六七左右的瘦板体格,根本不可能承受住鲍灰拳头的力量。 面临会对生命造成威胁的黑色拳头,我沉着平静面色对眼前,黑色沉水的双眼冷静捕抓拳头,正是拳头将要砸在脸上的那一刻。 我以协调的姿势用力挥起手中拳头,看似处于被动中迎击,但我的这一拳反而不是朝鲍灰砸去,而是…… 啪! 鲍灰拳头上的拳风落在脸上时,我急忙用自己的拳头朝准他的手腕部位,从下向外隔挡出去。 准确来说,我挥出的拳头击打改变了鲍灰拳击的轨迹,他那原本打向我左侧脸的拳头,从左耳边呼过去。 砰!突然,我的面庞被突如其来的肘击狠狠撞上去,面部火辣。 这一刻,我才惊觉鲍灰那一拳是从右向左打出的轨迹,而他早就意料到自己的拳头会被隔挡开,当在拳头被挡开那一刻,他是顺势形成肘击呼出。 就像感受到一块铁板硬物,撞在脸上的痛觉,面具碎裂,我的痛苦从鼻息间低闷一声,只是一秒的时间,鲍灰已经近身贴上,结束右手的肘击后,他的左手再度顺势打出一个左勾拳,黑拳如铁砸落。 砰!我脸颊仿佛凹陷下去,生猛挨上一记铁拳,脸上的面具碎屑四溅,在那一瞬间,连口腔里的牙齿都有出松动的感觉。 这一拳的剧痛,差点让人眼前一黑,也是因脸颊正面挨上一拳,剧痛使得精神瞬间恍惚。 “我拳头的力量如何!当然,还没结束呢小鬼!” 这个左勾拳是从左斜向右下的方向打下,正是这样,一瞬把鲍灰的身体曲压而下,形成了右脚的蓄力,一个右膝顶顷刻从地面弹起,不偏不差,正好命中我的腹部位置。 咚! 我痛苦挨过一击左勾拳后,腹部瞬间迎来铁柱的撞击,嘴里闷吐出一声唾液的巨咳,那冲击性的剧痛痉挛着神经。 我不禁是下意识弯身用双手捂住腹部的剧痛,仅差一点就真正失去意识。 正是这弯身捂住腹部的举动,使得鲍灰再补上一记追击,他双脚已是站地,高举起的两只手掌,相互合握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拳头,毫不客气的猛挥而下。 砰!就如铁锤之般,硬生重捶在后肩背上,有种肩骨被打裂的痛楚,使得我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本是弯身捂住腹部的动作,当即变成狗啃泥,被那黑色大拳捶趴在地面上。 观众席上看到眼下这虐菜的一幕,无数人顿时发出对鲍灰的欢呼声,有些人高挥着手臂呐喊道:“不愧是鲍灰!真是漂亮的连击!!” 冷冰冰的地面上,我的面具早就全部碎裂脱落,面上正带着痛苦之色,捂着肚子,一身烂泥趴在地面上。 短短五秒不到的时间,连续挨上了鲍灰强而有力的拳打脚踢,身体饱受连续痛楚的捶打,我忍痛咬牙趴在地面没有动弹。 “大家请安静,更精彩的还在后边!” 鲍灰只是举起单手回应了一下观众的热情,紧接着,他在我面前弯身而下,伸出漆黑油量的肌肉双臂,抓住我的双肩从地面拎起。 而我痛苦趴在地面的示弱,令他轻微的疏忽大意,正是在他俯身下来那一刻,我死死咬紧牙关,以坚硬的后脑勺作为突击,猛从地面挺起,向着鲍灰的面庞狠狠撞去。 “吃爷一记超级头槌!!” 双手不再捂着肚子,早已暗地撑在腰间两侧的地面上,暴然发力,以双臂短瞬的爆发力下,发挥出最大力量的撞击,我毫不客气用最坚硬的后脑勺,去回敬鲍灰。 咚!一刹那间,俯身低头而下的鲍灰,完全没意料这种发展。 他本以为我被打到了精神恍惚、无力反抗,谁知,我竟然突如反击,没有防备心的鲍灰寻不出侥幸,只见头槌硬比铁砖,正面呼在他脸上。 鲍灰当即痛呼一声,身体连续向后踉跄出去,脸部上最脆弱的部位,无疑是鼻子。 我那一击硬脑可是不留情的撞在他鼻子上,窒息痛楚在他鼻中蔓延,即便鲍灰是顶级选手,鼻子受到重击塌陷的剧痛,恐怕他没法轻易忍受。 “该死的……臭小鬼头……” 鼻子部位被打中,这着实很痛,鲍灰难受用手捂着鼻子前,想要缓解鼻息中令人无法呼吸的痛苦,一股腥味的温热血色,从鼻孔中笔直流下,甚至透过指缝滴落,可见这一记头槌造成很大的伤害。 当然,刚刚鲍灰那几记连击一样使我不好受,脸上能看到明显发紫的拳打淤痕,鼻子同样流下血色的液体,嘴里的舌头感受到生涩的血腥味,吐出一口痰,才知道口腔里也溢着血,被击打的腹部与后肩,疼痛犹在,显然,我受到的伤害比较多。 只不过,每晚被M狠狠虐成猪头的日子,果然没有白费,抗击打还是用的。 而M的力道与技巧着实是比鲍灰强出数倍,刚才那几招如果换做是M的话,只怕第二击我早就暴毙了。 这么说起来,我居然与顶级般的选手交过手,而且还是每天交手,如此想着,似乎没再那么害怕了。 毕竟M每次下手,都是拿走我半条命,眼前的鲍灰与之相比,他就逊色许多。 “鲍灰,遇上我,是你的不走运,现在看你还怎么嚣张,我要把你打出屎来!” 我的眼神顷刻眯起认真之色,身上受到的暴击痛苦,岂能白白让人给打了,必须还回去,而且想赢,也必须打倒鲍灰。 一旦上场,格斗选手往往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把对手打残打死,从而获胜;要么是被对手打死打残,重伤落败。不论何种结果,不会有同情存在。 趁着鲍灰因鼻痛而力不从心之时,我早已站稳身体的重心,赶忙冲上一步贴近鲍灰的距离,收在腰间右手的拳头,当即爆发,快速正拳直击出去,打在心脏位置的胸口上。 鲍灰神色一变,慌张吃惊,他因捂着鼻子,错失躲避的良机。 砰!鲍灰胸口的心脏受到一拳重击,我的力道或许爆发不出三百斤力量,可直接重重挨打上一拳,即便是一位专业的格斗选手,也有他一番好受的。 那一秒间,拳头的力量从胸口肋骨上震入心脏中,鲍灰的心脏好比被拳头握爆,规律跳动的心律顷刻停顿数秒,犹如身体机能在短瞬停止,骤然僵硬一秒。 他极其痛苦发出一声惨声,身体在拳打的力量下,他不由向后退出一步。 “我的力道显然不足,他居然还没倒下。当然,仅仅是这点程度还不够,再吃我一记飞扫!” 我在短瞬变换了姿势,一步冲向踉跄倒退的鲍灰身前,在单脚爆发力的起跃下,我的身体利落腾空,然后从腰部扭动腿部发力,骤然在空中旋起一记扫腿,向鲍灰的颈部重扫而去。 啪! 一道非常响亮的扫撞声破开,鲍灰还没从心脏的剧痛中缓过来,又被我重重一脚扫中颈部,颈部也是人体防御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这一瞬,他的颈部仿佛断裂失去知觉,凄厉从喉咙发出沙哑的低鸣,鲍灰双手捂住脖子,痛不欲生。 因鲍灰的身体素质健壮,我那一脚并没有成功将他扫趴下,也因面对力量的横扫下,他的脚步自然没法轻易站稳,向左歪斜了身躯,身体重心倾斜。 我那一击凌空飞扫结束后,随之落地蹲下,快速从地面毫不留情的再度扫出一记扫腿,向着鲍灰双脚扫去。 啪!本身脚步就不稳的鲍灰,当即像是被铁棒生痛扫中,他的脚底彻底离开地面,形似一根倒塌的黑色木棍,鲍灰带着心脏与颈部的痛苦,失去平衡,那黑石肌肉的后背重重撞击在地面上。 看着身形两米高大的鲍灰被放倒后,我没有生出沾沾自喜的高兴情绪,依然秉承认真凌厉的态度,急忙连续向后撤出几步,然后深吸一口气沉在心里,立马作出冲刺的姿态,暴然冲向倒地的鲍灰。 “鲍灰,这是最后一击,看我的,超级无敌大绝杀!!” 距离还有一步将要靠近鲍灰时,双脚全力腾空跃起,立马以右手的手肘形成肘击,也是肘击为主,从空中暴然朝着鲍灰的胸口砸下。 这是一击全所未有的重击,也是近乎使人致命的一击,残暴砸在鲍灰的胸口上,堪比在胸口上砸出洞口。 鲍灰面庞上骤然生起狰狞的痛苦之色,猩红直接蹿上他的喉咙吐出。 看着倒地面吐血的鲍灰,似乎距离死亡不远,我心里顿时有几分慌了,我不是表现太凶残了,怎么就把人打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惨样。 此刻的鲍灰满嘴染着血红,身负重创的奄奄一息模样,精神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已无再战之力。 第二十九章 完胜 格斗场内的气氛一片死寂,所有观众一瞬间目瞪口呆,着实不可置信的望着场下,谁能想到弱不禁风的小鬼,竟是这般凶猛。 他们心心念念期待的虐菜秀没有出现,反而变成了一场出乎意料的反杀秀。 这片地下区域已然无声,直到数秒的时间过去,许多观众仍愣是没能回过神,鲍灰施展出漂亮与暴力的连击,这才刚拉开格斗序幕啊。 谁能想到,一切在电光火石间便反转了,我竟能趁着鲍灰大意之际将其打倒,比赛全程总时不超五分钟,雷霆分出胜负。 我原先便是他们最不看好的选手,此刻的观众完全被狠狠打脸,更想不出,那没成年的瘦板身躯,竟会含有那般的力量,那一连贯的攻势,利落而果断,特别是最后一击,以雷霆之势摧倒对手,他们自然看得出这一场比赛没有打假。 只是,太始料未及了,观众一直情绪震惊的盯着场间,目光统一落在胜者身上。 “这真是一场出乎意料的比赛!!实在太精彩了!!那个戴面具的叼毛,好样的!!” 不知道是谁兴奋的呐喝,打破了安静,紧随着无数道欢呼与呐喊声,像极炸弹引爆,在观众席上爆发,无数铺天盖地的欢呼浪潮,响彻这片地下的格斗场中。 本有着不败之称的黑色野狼鲍灰,是所有观众最期待的选手之一,可现在他就此被完虐反杀,还是被一位无名小辈击溃。 这恐怕是格斗场有史以来最精彩的反杀,哪能不激发观众心底的看戏乐趣,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激动的高声欢呼而起。 “这小鬼叫什么名字来着?” “谁知道呢,反正欢呼就对了!” “666!!!” 那些原本支持鲍灰的声潮,伴随他被狼狈击倒之后,观众狂热的欢呼声,顷刻向我沸腾投来,鲍灰仿佛已从他们的记忆中遗忘,全场观众只为我一人欢呼与呐喊。 看过地面昏迷吐血的鲍灰,再听着观众投来的呐喝助威,我无力耷拉下肩膀,因为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受,我情绪复杂的撇嘴道:“这些观众变脸真快,这里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里的格斗场就是这般冷血,失败者只会被人们所漠视,哪怕重伤死亡也没人会投去关心。 而胜者则是获得欢呼声,因为胜者取悦了他们,观众在心里感到愉悦与满足后,才亢奋发出欢呼,没有真心可言。 一旁的裁判楞神许久,才在欢呼声中宣布比赛的结果,我也深深喘出了一口疼痛的气息,并没去回应观众热情似火的欢呼,毕竟我对这些没人性与没有同情心的观众不熟,如果是我倒在地上,只怕会迎来他们奚落的嘲笑。 好在鲍灰不是极度难缠的对手,第一场格斗比赛就这样赢了下来,这过程还是有一丝的惊险刺激。 接下来,格斗笼的铁门解锁打开,几名医务人员急促出抢救的动作进入笼内,他们在现场展开伤势检查,再接着,重度昏迷的鲍灰被医务人员用担架抬起,暂时送往急救区域进行抢救。 宣布出胜利者之后,我没继续在场上杵留,脸上的面具已被打碎,虽然说不想太引人注目,现在即使遮住面庞也没用了,只希望不会有多少人会记住这张脸。 我假装抬头偷瞄过M的方向一眼,位在观众热情欢呼中,她只身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眼里未投来任何关心或者祝贺,总之,还是那副老样子。 想来,她大概是知道我的水准勉强能与顶级区选手较量一番,于是才让我报名参加顶级区的,这样一想的话,M果然是经过考虑的吧。 也着实没料到,这里的选手水准,是我太过高估了,若是对比M每晚展开的格斗训练,非常显然,她的训练令我更能体会到什么是残忍与痛苦。 而M究竟有多强,我没能真正见识过,在心里非常清楚,只怕在场格斗的选手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倘若鲍灰与朗基卡尔是顶级区最强的选手,那么我勉强打败鲍灰之后,说明,自己确实有着与其他选手的一战之力,这样想着,心底瞬间自信了许多,整个人气都喘顺了。 从喧闹的场上离开,我没有直奔回到准备区,也不是去找M,而是优先前往医务区域进行轻微包扎,处理瘀伤。 我的面部挨上鲍灰一肘一拳,发紫淤痕清晰描绘在脸上,哪怕轻风拂面吹过,也会在脸上带起刺痛,我不禁敷揉着疼痛的部位,轻呼道:“太痛了,不愧是顶级选手,鲍灰的力道实在是狠辣,看来他真的很想把我往死里打,这余痛也太久了。” 待在医务区简单上手消肿处理,脸颊横竖贴上两块创可贴,淤痕带来的疼痛减轻少许,我稍微在这里小憩了一会儿,至于其他方面倒是没大碍,体能基本恢复完毕。 见时间差不多之后,我向着准备区返回,经过对战鲍灰的这一场比赛后,内心不再像先前那般忐忑害怕,脚步走得轻快许多,那叫一个嘚瑟笔挺。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个菜鸟,谁料到,我竟是一名扮猪吃老虎的狠人,用一句话来概括形容,我不是随便的人,但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当然,咱可没有太自傲,朗基卡尔始终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我之所以能赢过鲍灰,很大程度上归根于其太过大意,导致被抓到破绽,从而被我不留余力的来了一次绝地反击,若堂堂正正对上,只怕我会吃上很多苦头。 脑中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已不知不觉跨入选手等候区之内。 “哟小鬼,你还真是出乎意料呢。” 进入准备区,在场的各位选手同样各自苦战过一轮比赛,与先前到来时的人数相比,场间已淘汰了好几名选手。 在场座位上的选手都是打赢比赛的胜者,顺利晋级留到现在,他们面庞与身上均有被对手留下的淤痕,可见他们的战斗一样惨烈。 我一跨入等候区的座位处,朗基卡尔当即投来了似笑非笑的目光,对我能将鲍灰打倒的表现,他是始料未及。 不止是他,场间其他选手同样是没料到,我竟能反杀鲍灰。 如今那些选手再看我的目光,不再如挑着软柿子看,更多是人不可貌相,含有隐隐警惕的意味,他们明白我这一身有些孱弱的模样,想来是让对手大意。 坐在座位的朗基卡尔,他桌上正摆放着两杯自己准备的咖啡,杯子里还飘出香芋的热气,同时不由对鲍灰的惨败,发出唏嘘的嘲弄声:“鲍灰那家伙就是一个傲慢与自大的家伙,他应该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你打到不醒人世。呵呵,这场惨败会成为他格斗生涯中的黑点与耻辱,真惋惜呀。” 他说完这些,用着粗大的手指端起两杯咖啡,浮露出友好的微笑向我走来。 然后就像第一次刚见面时一样,朗基卡尔显得非常和善温和,将一杯咖啡递来道:“这一杯是为你准备的,希望你满意。” 我迟疑了几秒,他应该没有理由下毒,而且咖啡也端来到了眼前,我便不好意思拒绝他的好意,拘谨伸出手接过咖啡,道谢过一声后问道:“为什么会给我准备咖啡?” 朗基卡尔先是慢慢饮上一口手中的咖啡,才看向我喜悦笑道:“我对你说过,我想把你当成面团揉一揉,现在玩具又回来了,心情忽然有些高兴,所以特地泡上两杯咖啡,想与你庆祝一下。” 我的笑容顿时似混凝土僵硬住了,上手的咖啡一时间竟不知该喝还是不该喝,我真就那么好欺负吗,为什么都想欺负我这个唯唯诺诺的小盆友。 朗基卡尔看出我此时心里在想什么,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我后肩,安慰道:“你不需要担心,我不会像鲍灰那家伙一样对你大意的,我会彻底让你享受不一样的生活。” 朗基尔卡以朋友勾肩搭背的熟络关系,一只厚重的手掌轻轻搭在我肩膀上,没有理会我欲哭无泪的表情,他热情邀请我一同来到他的座位坐下,然后开始一起讨论如何体验生活。 其生怕会失去珍贵的玩具,那泰坦的霸气身躯,根本不容许寸步离开,我一直如坐针毡,双手乖巧捧着咖啡,在心里默默流泪,我只是个误入歧途的好孩子,请大家不要欺负我呀。 不,要是把我逼急了,小心我重拳出击! 第三十章 最终决赛 一个小时的匹配时间又到了,在紧张的等待下,在场所有选手全部随机匹配成功,各自确定了自己的对手是谁。 我最终也松开紧楸的手掌,如释重负,这一场并没与朗基卡尔对上。 朗基卡尔暂时没法实现他的虐菜秀,倒是没太大的失望,反而更激起他的期待欲,不急这一时。 他从座位站起身,很看好我的道:“在场的这些杂鱼应该难不倒你,我会继续等着你,好好期待吧。” 我一时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好,满是心酸苦涩,为什么就对我一个人这么执着,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肉包吗,真就特么想拿咱练拳吗。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里,格斗场展开了一场场血腥的对战比赛,每一位格斗选手用尽了浑身解数,不停徘徊在死亡与痛苦折磨下,艰难打赢下一场场比赛。 每一轮比赛过后,等候区的选手又再度减少几名,晋级选手每个人身上同样增添不少新伤,他们面临的格斗一样惨烈。 如果说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朗基卡尔,他身上始终没找到半点淤伤,每场比赛不到三分钟,他便轻松虐赢对手。 我同样打得有些不容易,遇到的对手毕竟都是顶尖人物,他们再不济也是苦练过三五年的,不论是实战经验,或是格斗技巧,他们全在我之上,可不是三两拳就能放倒的虾米。 面对牛高马大的壮硕对手,我的身形显然吃亏许多,但自身依旧有灵活的优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有运用着M往常灌输的格斗技巧与理论,凭借要害部位的打击,连续正面抗衡对战选手。 每一场残酷的格斗中,身体均受到大小不同程度的伤害,这些伤害还不足以让人止步,靠着坚韧的意志,顽强打胜一位位阻挡在身前的选手,也是在这些残酷的实战中,我愈发把身体发挥到极致。 每场比赛一结束,朗基卡尔尽显出一脸友好的表情,在准备区静候我胜利的凯旋,然后其一同与我继续探讨如何才能更好的体验生活。 我着实佩服他的毅力,也着实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经过一轮轮残酷对抗,一名名胜者选手筛选而出,失败者在一次次格斗比赛中惨败,我与朗基卡尔仿佛是有谁在把我们分开,哪怕是进入四强,也始终没能匹配到一起。 直至经过残忍的流血筛选之后,所有格斗选手全数惨败,从而迎来了最终的决赛。 顶级区内,目前仅剩下的选手只有两名,那便是顽强苦战到最后的我,还有一路游刃有余击溃对手的朗基卡尔,仅有我与他二人在残酷的擂台上,站到最后。 当我在一次次比赛中脱颖而出,朗基卡尔笑容中隐藏的血腥意味,愈发浓烈,眼看最终的决赛到来,他那和善的目光逐渐变成了想玩弄猎物的眼神,因为,我与他的决斗,已经不可避免。 观众席人声鼎沸,就如一片在沸腾燃烧的火海,各种尖叫与高呼起伏不绝,不停向着场下投去狂热的兴奋,恐怕没有哪一刻,比这刻令他们更加期待的,因为顶级区万众瞩目的决赛即将开始。 为了获得最终的胜利,选手往往会赌上性命,去夺取最终站在舞台上的荣誉。 正是这样,才导致决赛是最精彩、最血腥、最残酷的一场比赛,也是一场两名选手之间的生死炼狱。 有着如此残酷的厮杀,就将注定了决赛可能会有一名选手,会在对手全力搏杀下死去。 正因如此,观众才愈发期待最终决斗的场面,究竟会如何的刺激与血腥呢,他们暂时,只能用沸腾的狂欢来等待。 “不枉费我对你抱有期待,属于我们最终的游戏时间已然到来。这次我会好好留下浓墨血腥的一幕历史。” 此时,全场观众高呼,他们神情激昂,围观向格斗笼场地上,朗基卡尔那像是用岩石搭建而成的身形,满带着令人极为压迫的气息,他是一位坚不可摧的人肉坦克,站在巅峰对决的格斗场中心。 他脸上的表情极为友好,可看在我的眼里,却极为的不友好,我很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将我蹂躏成肉泥,彰显他的恶趣与强大。 朗基卡尔一路击溃对手过来,每场战斗都是在三到五分钟内轻松完虐,看似如此简单,如果你去见过他比赛的过程,那么一定会感到恶心残忍。 我曾因好奇而去看过一场,却是被那画面惊悚到头皮发麻。 与朗基卡尔交战的选手,无一被打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他甚至将对手的手臂折断,然后把一条长长的手臂当成卷带,血淋淋的揉卷成一团,格外恶趣,使人心里滋生出阴影与反胃,那之后,我一直与他保持着距离。 也因,他至今还没有遇到真正的敌手,外加展现出可以一只手折断骨头的惊人蛮力,我绝对明白,他是个怎样可怕的选手,不由从心底畏惧与忌惮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般执着你吗?因为其他顶级选手的身体是彻头彻尾磨炼过,身子骨太过硬朗,很难把他们揉成一团。” 朗基卡尔对视而来,看出眼中的警惕意味,他对我,反却露出友善的眼神,说出了为何把我当成玩具看待的原因,道:“没成年的瘦板身躯,与成年人的骨龄相比,自然更容易折断,以我的力气,起码能把你从头到尾蹂躏成一个肉团。” 他一边微笑说着,一边活动身体上下的筋骨,一阵阵连续噼啪的响声,从他全身各处的关节处传出,身上的块状肌肉也一直收缩伸展,简直就像铁块在身上不停活动,无懈可击。 “原来如此,这就是朗基卡尔一直盯着我不放的原因吗。不过他这热身隐隐带来了一股压迫,这次的决赛我是在劫难逃了……若稍有不慎,说不定真会被蹂躏成肉泥……” 我一脸满是苦涩与担忧,这家伙果然是个十分危险的残忍人物,格斗方面的实力更不用多说,恐怕是名正言顺的全场第一,而他同样打自心底要把我揉成面团,我冷汗微冒,感受到了大危机。 此时,我与朗基卡尔正对立站在格斗笼内,铁门已被裁判上锁,唯有分出胜负,才有可能从黑色牢笼中离开,只怕那个时候,会有一个人断气倒在血泊中。 如果鲍灰的水准,不逊色于朗基卡尔太多的话,我或许还有与之进行抗衡的实力,毕竟鲍灰与朗基卡尔是全场最强的两名选手,通过先前交战的对手,他们确实没一个能达到鲍灰的强度水平。 我一路打赢各个选手来到这里,格外不轻松,身上负着不少伤痕,也在实战中磨炼不少,现在踏入最终对决,实属不易。 面对眼前真正的强敌,我紧压起凝重的眉头,全神警视眼前的朗基卡尔,放松身体紧张的僵硬感,暗自在心里喃喃道:“这是最后一场比赛了,只要能再撑过这场,我就能彻底解脱回家了。不管怎样,起码要确保自己不会被打死,我得小心些才行。” 经过多次流血而残忍的场面后,对比起往日地狱式训练的残酷,我不禁怀念那些劳累安逸的日子,因为这里的选手真如野兽冷血残暴,一个个恶趣变态至极,恨不得把我骨灰也给扬了。 “怎么?你还想抱着侥幸活下去吗?放心,我会彻底把你揉成一团。来吧。好好承受痛苦的准备吧。” 朗基卡尔身上的肌肉不停结实对碰,同嘴上宣言所说,他不留余力的握起铁锤般巨大的拳头,当即摆出了对战的压迫架势。 “……”我沉默了下,没有回复朗基卡尔的话,很清楚对方不是在开玩笑,或许只能全力以赴了。 心里一样想尽快结束这场战斗,离开这个人性冷漠的地下场。 “决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的开始,朗基卡尔不再压制蠢蠢欲动的情绪,他仿佛变成残暴的大金刚,脸上尽是渴求鲜血的变态欲望,他对我发出了恶趣的笑声:“最血腥的比赛,终于拉开序幕了。” 第三十一章 血腥虐菜 “我会把你的胳膊与大腿一条条卷起,然后再把身体揉成一团,那会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场面。” 朗基卡尔舔了舔自己的嘴角,一直压制的嗜血本性,彻底爆发,其欲在无数观众目光的注视下,将我血淋淋卷成一团肉球,以血腥取悦观众。 此刻起,他不再用友善伪装自身,真正释放那残忍的一面。 话音一落,魁梧厚实的肌肉摆幅间,寻不出动作的迟钝性,朗基卡尔凭借双腿跨跃的爆发力,在一秒之间,直速暴窜过来,巨大似岩石结成的拳头,随他带起拳风砸出。 “怀着一身肌肉还能爆发出这般惊人的速度,这家伙果然可怕!” 我心神一凛,被他那惊人的冲刺镇住,吃惊还没能从嘴中吐完,那硕大拳头正面飞砸过来,一瞬间没法轻易避开,但防御的话,我还是有余力做到的。 啪咚!一股岩石坚硬的撞击感,陡然从抵挡的双臂上,冲击而开。 朗基卡尔一拳把处于防御的身体当场击飞,这场面就犹比有人将一个皮球拍飞,我的身体狠狠倒飞两米,后背撞击在黑色铁网上,各种铁索晃动的声响,顷刻响开。 “咳咳咳……”那一拳重击把体内的器官晃荡了下,我嘴里连续闷声低咳出来,两只双臂上的疼痛才是真正的剧痛,能看到淤红的拳印留在皮肤上,甚至差点连骨头都被打断裂,我暗自痛呼:“即便防御也没用,朗基卡尔只是简单一拳就把我不客气的打飞了,这顶级冠军的力量确实超越一般常人。” 通过朗基卡尔这一拳,才亲自意识到先前那些比赛选手的实力程度,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眼前身形高大的朗基卡尔才是可怕凶悍的野兽人物。 他没有愧对身为连胜冠军的资格。 “你脸上的表情不要惊讶。这才刚刚开始,希望这些前菜不会让你轻易倒下。”朗基卡尔轻淡一笑,再度握起坚硬的拳头,他顺势向前大步一冲过来,这刹那,我好像看到了人肉坦克在狂奔,他全身的肌肉每向前一步,暗中积蓄的劲力,愈发强大。 光是一眼就能看出他这一拳会有多么惊人,何况作为他的对手,我比谁都清楚这一拳会多么要命,如果被打中,不是残疾就是废。 “他的招式力道很强,以我自身的实力肯定招架不了,只能先随机应变的躲避了。” 我没时间在意手上与后背撞击的疼感,眼前这一拳不是自身能正面抗衡的,急忙用双手推在铁网上,借助推力,更快避开到来的身影。 正是一秒之差的时间岔,我迅速闪开了刚才的位置,与朗基卡尔的拳头擦面而过之后,我脸色随之一变。 他的手并不止一只,见我做出规避的行动,正是在他意料之中,朗基卡尔得意一笑,闪电变换了动作,另一只手从空气中向侧旁横扫出去。 当注意到拳影飞来的那一刹,我心中骇然生起一丝惊慌的情绪,他实在太快了,还未彻底与朗基卡尔擦身避开,他拳头已然快速击打过来。 砰!左眼的视线一黑,左脸颊被狠狠挨上一记重拳,身体好比被汽车撞倒,双脚根本没法在地面扎稳,翻飞倒起,向地面重重摔了过去。 我摔在光滑而冰冷的地面上,滑出半米才停下,左脸颊刺辣出一阵火烧的痛,连知觉都被打没了。 哪怕鼻血直流也是后觉才知,地面滴下一朵朵血花,我才感知到鼻腔内的呼吸有几分难受。 只是侧面挨上一拳,便是鼻血直流,若被正面打上一拳,怕不是鲜血狂吐。 我狼狈摔趴在地面上,身体一样疼痛不止,我挥出手背,抹掉鼻血,口腔里连咳几声:“这拳头真他大爷的硬,这才刚开始不到三分钟,就当即见血,遇上这样的对手,看来我是凶多吉少了。” 被朗基卡尔的重拳打中,让我体会到他的拳头硬度,堪比石头坚硬。 恐怕自身的骨头也没他拳头硬,他肌肉里爆发出的力量更加骇人,足以把一棵松树打断,若是再被这种拳头打中几次,我想,大致会身负重残。 朗基卡尔淡淡一笑:“如果这么不禁打,我只能提前把你的骨头打断,然后慢慢揉成肉团。” 他眼里没有产生同情,他原本就是要血狠狠的蹂躏一番,为了满足心理的恶趣,他不会轻易收手。 朗基卡尔顿时以犀牛冲撞的速度,笔直来袭,他的双手合握成一个拳头,惊心动魄,一旦没法及时避开,这一击大拳将会暴扣而下,双手合并在一起的力量,起码能把人胸口的肋骨,全部打到凹陷。 一想着可能发生的血腥场面,我吓得赶忙忘记疼痛,火燎从地面爬起,当起身之时,那魁梧身形携带出巨大一拳到来,迎着拳风下来。 我的汗毛发凉,仓惶咬牙扯开身体的角度,感到一股近乎亡命的急风从身上刮过。 砰!快速在避开的一瞬间,我迅速摆出反击的架势,通过手臂肌肉释放的力量,正拳以狠辣之态,向朗基卡尔的胸口打击出去,暴力砸在对方的心脏上,却如同打在石头上,他胸口的肌肉很硬,我打的拳头生疼。 “仅是这点程度的力量,是没法对我造成伤害的,老老实实放弃吧。或许你就该当一名小丑取悦观众对鲜血的渴望。” 朗基卡尔冲着我咧牙一笑,他绿巨人的身躯全是硕大的块状肌肉,更像一堆肉块防御,加上与他形体相差巨大,我打出那一拳,落在他厚实的坚硬皮肤上,软绵无力。 一刹那,朗基卡尔的嘴边,勾起残忍之色,他双手分开,单臂后起摆上,肌肉块推动左拳。 啪!巨大一拳飞抡在胸口上,心脏骤停之般,我的面部立马变化成痛苦,差点惨叫出声。 不仅如此,那可以打出五百公斤力量的拳头,毫不留情冲击在110斤的身体上,两只脚底可没法沾在地面上,当即被急促的击飞出去。 “咳……咳咳……太暴力了,这特么要命啊……”我的背部再次狠狠撞击向格斗笼的铁网上,胸口挨上那一拳重击,似穿过肋骨伤到心脏,随同一声剧烈咳嗽的喷吐,一口鲜血猛然脱口吐出,深深领教到他拳头的伤害性,我一脸难受的喘动嘴巴,胸口一阵血液翻涌。 前后连续挨过一番拳头后,我在心里摸透认清了朗基卡尔的实力,心里恼火破口大骂,鲍灰你个憨憨,没事不要把自己吹得好像能和朗基卡尔势均力敌似的,害得现在我的自信心也被打没了。 实际上,不论是体型或是力量,朗基卡尔的实力远在鲍灰之上。 哪怕,此刻鲍灰能对上朗基卡尔,他也只会迎来被虐的份,实力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同时的,眼前的人肉坦克,再度乘胜追击,朗基卡尔正大步以肩撞冲来,我已被他一拳打得爹妈都不认识了,若是再挨上一记犀牛冲撞,全身的骨头百分之百会被他蛮横的力量撞碎。 我稳定心绪,用力擦过嘴边的血渍:“这朗基卡尔就是个用暴力说话的家伙,他的格斗经验极为丰富凶狠,我不能一昧陷入被动防守,不然这只是单方面被挨打。” 自身与朗基卡尔对比,不仅是身形方面差距过大,在力量上一样差距甚远,且他还是身经百战的格斗选手,硬碰硬的话,必然会处于劣势,只能通过取巧寻找机会。 “好孩子这样才乖啊。”见我很识趣的乖乖站在原地等死,朗基卡尔发出赞许的声音。 我一直背靠铁网站着,始终没有做出避开的意思,朗基卡尔兴奋笑了起来,看来是自信心已经被打没了,他阔大的步伐不停加快,依然是以肩撞作为攻击,暴然冲撞上来。 此时,我不是因吓傻而一昧留在原地不动,而是另有打算,当他脚步一步暴窜过来的瞬间,他的身形只会向前惯性的笔直冲撞,也就是说。 “终于,就是现在!” 距离只剩下半步的距离,我的双手立马牢牢抓住后脑上方的铁网,然后犹如倒挂一样,凭借手臂短瞬爆发的力量,立即将身体向铁网上倒翻上去,就仿佛是悬空倒立在牢笼的铁网上之般,翻甩而上。 朗基卡尔当然没料到有这番的举动,当我凭靠两只手臂的力量,利索翻到铁网上之时,已规避而开。 他便相当于自己横向铁笼网撞上去,冲刺使他难以改变轨迹,即使想停住身体,那也不可能,所以他直直撞了上去。 哐哐~! 一整面格斗笼的铁索墙面,发出撞击过后的铁屑摩擦声,那刺耳的摩擦声,几乎传遍这个格斗场,可见朗基卡尔这一记犀牛撞击有多猛烈。 也正是对方撞上铁网后,我顽强借住手臂发力,从空中暴然扫下一腿。 砰! 强劲脚踢直接暴击在对方的脑袋上,两道像是石头相撞的闷声响开,朗基卡尔的脑袋简直能与钢铁的硬度相比,我脚背的骨头差点传开骨裂的疼痛。 相对,他还是受到了这一踢的影响,朗基卡尔闷哼一声,撞在铁网上的身躯失去平衡感,脚步踉踉跄跄的倒退出去。 “呵呵……有点小伎俩……只不过对我没用。” 朗基卡尔很快就稳住了轻浮的脚步,能看到他冲撞的肩上,一片深红破皮的铁网印痕,刚才那一下犀牛肩撞确实有点猛, 但他没怎么在乎肩膀肌肉上的血痕,只是轻轻摸了下脑壳被踢中的位置,一样没能造成什么伤害,朗基卡尔看向我友好的舔了舔嘴唇,像极了要撕裂猎物的野兽。 我真是揍他狗日的了,这货居然一点事都没有,这防御力也太厚了吧。 第三十二章 虐打 趁着朗基卡尔再度整顿新一轮的攻势之时,我已迅速从铁网落地而下,快速做出一副百米冲刺的架势,一只脚早就后蹬在铁网边上助跑,为身体能展现出更强的爆发力。 屏气低喝出一声,冲刺由此释放出更惊人的速度,骤然笔直的暴冲向朗基卡尔。 短瞬两个跨步,缩近间距,仅剩半步之时,我把力量灌注在脚底下,一脚从地面暴弹而起,随即放声怒喝:“我可不是任你恶趣取悦的小白鼠,尝尝我的飞膝!” 一脚带着身躯从地面暴弹而起,大腿的膝盖早已向前突出,一记爆发十足的飞膝击,快若闪电,向朗基卡尔的腹部位置撞去,雷霆万钧,不容许他避开。 只见,朗基卡尔脸上露出慌张与吃惊的情绪,“砰”的一声猛然撞开,一记惊人力量的飞膝顶,彻彻底底回馈撞击感。 朗基卡尔僵硬的嘴脸露出痛苦之色,然而他的身体却纹丝不动,紧接他脸上的痛苦渐渐变成微笑,呵呵一声道:“骗你的。” 我心中大吃了一惊,才注意到,他那厚大的手掌不知何时,竟是准确挡在腹部前,他用粗壮手臂的掌挡,把这从地面冲击而起的飞膝挡住,他的姿态,十分轻松。 “不要高兴太早了,我看你还怎么挡下这一击!” 我本就不是简单的飞膝,还有一记砸肘,伴随膝击被挡住后,我的身体还处于腾空,当落下一刻,右臂高高抬起形成下落肘击,直径向朗基卡尔的肩膀与颈部之间的位置砸去。 砰!这后补的肘砸一击,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朗基卡尔的颈部立马狠狠挨打一击。 当受到冲击,朗基卡尔的身体轻微一抖的倾斜,他真实发出一声疼痛,这一击对他还是有点伤害。 只不过,这点疼痛没能令他失去理智,挨上肘击重砸之后,他皮躁肉厚,忍下那短暂的疼痛,巨大拳头已经摆起蓄力,朗基卡尔呲开一排后槽牙,对我发出一声夸奖:“不错,可接下来,你能挡下我这一拳吗!” 噼啪!似数万吨的铁锤暴打,于我没来得及吃惊之时,全力爆发重击于胸口上。 咔嚓~,真实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犹若不要钱的血红西瓜汁,从嘴里大口喷吐而出,剧痛爬满面庞,随之暴飞出去。 然后一声声铁网摩挲声响开,身体如炮弹撞击在铁栏上,我四肢僵硬的瘫落而下,滚在地面,又是一口血液从嘴里吐出,口腔彻底染成一片血红,我痛苦咳嗽着:“咳咳……好要命的一拳……爷大意了……” 胸口的肋骨大概断裂了一两根,起伏的呼吸会导致裂骨的剧痛,一点点在胸口回馈,像是骨架全部散架的一滩烂泥,我痛苦趴在地面上不停咳嗽,四肢很难使上力,恐怕需要缓很久才能从地面爬起。 “挨上我一拳,还没昏迷过去,你的身体素质还不错,可仅仅是不错而已,接下来就不要垂死挣扎了,否则只会增加徒劳的痛苦。” 朗基卡尔粗糙的面庞上没有仁慈,未给对手保有喘息之机,已然迈动粗犷的步伐冲刺,巨大的拳头在空中摆过头顶,紧随着肌肉笔直伸展出去,坚硬似岩石的铁拳,骤然砸下地面,再度对我的胸口补上一拳。 我眼神一跳变色,顿时怒咬住染血的白齿,用双臂猛力推在地面上,极为仓促,从地面翻滚开一圈,从原先瘫躺的位置,快速避开。 “砰”,朗基卡尔那一拳直击在冰冷的地面上,没能打中目标。 “尽管实力差距不同,打倒你可能会非常困难,但我说过,我还不至于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在这一刻忍住骨子里的剧痛,爬起半个身子,一把扑向他那砸向地面的手臂,抱住其手臂之后,先是以制住他的动作姿势,接着顺势借力,由下对上,对准朗基卡尔的下颚暴踹上一脚。 嘭!我果断的一脚正中他下颚的位置,受到暴踹的力击影响,朗基卡尔不由仰起下颚朝天仰望。 很遗憾,这只持续了两秒而已,他带着残忍笑容,缓缓把踹在他下颚的脚跟,缓缓压下,对我嘲笑道:“这种程度还是不痛不痒,你只怕还需要再练个一两年才能伤到我。” 刹那间,朗基卡尔另一只大手带着拳风朝下呼来,我果断放弃与他僵持,舍忘胸口的疼痛,当即一个钻身窜出,快速从其身下越过去。 身体同样在一瞬维持半蹲的姿势,趁着朗基卡尔还未转身之际,我一脚暴扫向他膝盖关节的后侧。 咚!膝盖关节是大腿蹲站收缩的位置,我一脚不偏不差重击过去,任由他肌肉如何结实,他膝盖关节的后侧不由因力道冲击,关节收缩。 朗基卡尔一脚单膝的猛然朝着地面跪下,高魁的身躯已经半跪而下。 朗基卡尔根本没能反应过来,我迅速起身,腰部肌肉在眨眼之间快速旋起一圈,这是为了让腿部更好释放出踢力,犹似回旋踢,暴然向着半蹲而下的后脑,全力暴踢过去,喝道:“这是你自大了,给你回敬一脚!” 嘭!朗基卡尔皱起不屑的眉头,早料到会有这一脚踢在他后脑上,这是他多年格斗经验判断而出,他简单一个手臂摆挡在脑后,那前臂好似粗糙的树根,当即瓦解这一脚的力道,挡下我的一脚后, 他反手抓住那一脚踢出的脚腕,直挺站起身来,我一惊,随之失去平衡摔倒。 朗基卡尔像是抓住公鸡的单爪,倒悬提了起来,笑道:“你动作还挺灵活的,只是没啥卵用,我会让你彻底动弹不了,我很期待你半死不活的模样。” 此时,我一脚被他紧紧抓住,拎在手上提着,身体正倒挂在半空中,我并没有乖乖束手,怒然一喝,扫出另一只没被抓住的左脚,暴踢过去。 朗基卡尔注意到了这番举动,他抽起那抓牢的脚腕,一手朝空高甩而起,以手臂力量爆发下,就像单手高抡起大锤砸向地面般,直接朝着地面摔砸而去,我脸色聚变。 哐砰! 一声撞击闷响在场地中心响彻,我犹是一件被摔破的物品,身体猛烈与地面相互摧残的接触,一股震撼撞击力深入五脏六腑,无比剧痛。 更仿佛把一切挤破,大口如水的鲜血狂吐而出,我恍惚摔在地面上,满脸一片艳红的血迹,只剩下痛苦痉挛的身体在抖动。 就如鱼儿在没有水的陆地上,颤栗挣扎,正是遭受这一击摔砸后,精神重度恍惚,接近昏迷的翻出白眼,我像是吐血的垂危病人,奄奄一息。 也好比是一滩染血的烂泥,唯有瘫在地面进行虚弱的咳嗽,氧气断断续续堵塞在气管里,难以供养进入肺部,全身很难受、很痛苦。 我在视线的恍惚之间,勉强看到一只大手伸来,抓起。 朗基卡尔挥出大手,单手抓起西瓜的姿势,一只粗大的手掌,抓住地面神志不清的脑袋,轻松把110斤的重量拎起,我整副身体离开地面悬空,被对方一手抓住脑袋提在空中。 两米五左右的巨硕身形堪比绿巨人,对比上一米六七左右的修瘦身板,非常明显看出哪一方更为强势。 朗基卡尔凝视向捏在手掌上的脑袋,他残忍对我笑道:“我说过会让你体验不一样的生活。现在,属于你的表演已经结束,接下来是我的表演时间,该好好体验生活了。” 朗基卡尔一心想要表演把人揉成面团的血腥表演,被其打到生活不能自理后,我就此失去反抗能力,渴望细嫩血肉已久的朗基卡尔,按捺不住激动,有史以来最残忍暴力的画面,将要在他手里上演。 表演开始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挂起友好的笑容:“至今的比赛一直没见过脑浆爆开的画面,反正你最终会被我揉成一团人肉面团,我倒是不介意多些豆腐块。” 他的手掌微微增加力度,我的脑袋真有种被捏爆的痛感,朗基卡尔和善笑的容里隐藏着凶残,且是变态至极的残忍,眼中流露出的嗜血,没有半点掩饰。 “你大爷的……你这家伙是来真的啊……是不是血栓上脑了……还有没有人性……” 我痛苦急喘出一声怒骂,血染的身体同样生出一丝寒颤,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变态的家伙。 我心里格外慌得一逼,若没法反击或是挣脱,真的会被揉成面团。 伴随脑袋的挤压感不停增强,如似裂开脑壳的剧痛不停刺激,这家伙是铁了心要人死。 我焦急到忘记了伤痛,哪怕脑袋被他捏着,我的身体仍拼命做出动作,顾不上身体摧残的剧痛,双手抓住那捏着脑袋的粗腕,借力由下而上,扭动起身体,飞快旋起半圈,一脚旋踢扫在其的左脸上。 第三十三章 拼险一博 啪! “呵呵,这就是垂死挣扎吗?你不打算安分,就由我来让你安分!” 那一脚因全身四肢伤痛的缘故,难以发挥出足够的暴踢力,只是令朗基卡尔轻轻别开脸,很不屑。 现在他扭回视线,再次看来,反而变成满脸凶残的笑面,让人不寒而栗,他另一只强悍的拳头,顿时挥下。 砰!砰砰砰…… 巨大铁石的拳击,连续重击在我的身体上,朗基卡尔一手捏抓脑袋悬空提着,另一只手臂则是挥拳不停,当是沙包练拳。 他的拳打,以可怕痛楚锤向腹部,一口一口鲜血持续从口中吐出,我满脸的痛苦之色,嘴里剧烈咳嗽起来,身体越来越无力挣扎。 “不、不要打了……会死……会死的……真的会死人的……我还没买人身保险呢……” 拳打的剧痛连续覆盖脑中的意识,眼中的景象越来与模糊,我就此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满是无能之感。 就此接受着最后的宰割,距离接近死亡只差几步,一股恐惧悄然蔓延内心,这般下去,我会被活活打死的。 “咳……咳咳!”身前的衣襟被咳出的血液染红,朗基卡尔的拳头还不停落在腹部上,一声声凄厉的咳嗽持续从喉咙发出,我表情不停痛苦扭曲,没法再承受暴打的折磨,面色凄惨,痛苦哀求道:“求求……不要……咳咳……打了……” 朗基卡尔听到了声若蚊蝇的哀求声,他的拳头顿时停一下,带起嘲笑的目光看向我,刚想说些怜悯的话语时…… 砰! 就是拳头短暂停下的那一刻,我死忍咽下即将喷吐的血液,撕哑发出一声怒吼,猛然朝准他的腹部,重击上一记膝击,雷霆至极。 一股狂风莫名掀开,巨大的力量冲击在他腹部上,他更没料到我还有余力突击,当即是因腹痛狂吐出一口口水:“咳咳!!” 因受到突至的强力膝击,朗基卡尔的腹部遭受重击,一时间惊人剧痛,令他向后踉跄一步,我动作果断,忍下饱受折磨的剧痛,挣开他的手掌,跪落在地面上。 朗基卡尔捂住剧痛的腹部,停住脚步,他恼火擦掉嘴边的口水污渍,怒目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反击,你这样做,下场只会更惨!” 他真的有些恼火了,这两年已经没有谁能把他打出口水,刚才居然大意被打出了丑态,让他丢脸。 他眼里一团火苗开始点燃,化作发火的野兽,跨动生猛的大步扑了过来,一旦被他抓住,死亡将是我唯一的结局。 “还差一点点,不能慌。” 我在剧痛的呼吸之下,深深吸上一口大气闭住,好比连身上的疼痛全都闭住,我急忙从地面一腾而起,转身冲向格斗笼的铁网冲去,看似在失胆逃跑,实则却是有意而为之。 只用两秒的时间,就来到无路可退的铁网前,而朗基卡尔紧扑在后,那是一副撕裂猎物的狠态。 刹那,当判断出合适的反击距离,我一脚从地面飞快弹起,如飞檐走壁,沿着垂直的铁网向上急奔两步,完成了身体的转身,正是朗基卡尔的身影扑来之际, 我的单脚瞬间压下,蓄力已成,当即伸展腿部肌肉,跃出惊人的弹跃能力,从墙面的铁网上弹出,迎向扑来的身影,另一只脚在风中形成飞空的鞭腿,凶狠踢向其颈部。 “给我死边去!!” 伴随那一记鞭腿扫在朗基卡尔的颈部上之时,平静的风忽然莫名卷动,肉眼所看不到的汹涌,无声的厚积薄发出来。 也是鞭腿与颈部接触后,无数风暴突然克制不住的躁动起来,化作一股超越人力的冲击力。 砰!逢! 一股风暴在格斗笼内爆发开来,犹有一枚炮弹在此间爆炸,我的鞭腿彻底扫过,气浪厉叫,朗基卡尔顷刻痛苦闷哼出一声,如被打飞出去的棒球,高大体型直接被瘦弱身板踢飞出去。 这一瞬间,朗基卡尔的眼孔一震收缩,意识有几分恍惚,不可置信我那一脚,竟会蕴含有这么惊人的力量。 哐哐~! 他的身影毫不客气,撞在另一面的围栏铁网上,甚至将铁网撞凹出一个大口,整个格斗笼在晃动。 一阵阵铁网摩擦的声音结束之后,朗基卡尔颈部有轻微的移位,他脑袋轻晃,就此翻出白眼,昏迷失去意识,硕大的肌肉身躯瘫在铁网的凹口上,看上去就像全身瘫痪躺在沙发上的姿势。 格斗笼内的风暴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所有涌动的气流早已恢复平静,归散空气中。 “这格斗根本就是玩命……咳咳……这些选手更是残忍至极……我差点就挂了……真是把我逼急了……” 我一脚扫飞朗基卡尔致昏迷后,自身饱受摧残的伤势身体,一样好不到那里去,双膝无力一软半跪在地上,脸上尽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咳嗽不绝回荡在场上,喉咙中时不时吐出西瓜汁,一直是难受喘息着。 朗基卡尔果然是一个既可怕又凶残的对手,其的拳击力道远超大力士,攻防之间只有暴力两个字,完全是往死里打,要不是他心有大意,还真不好打倒这种魁梧凶猛的对手。 也因挨上太多重击,我的身体伤痛不堪,血气翻涌,很难受。 好在,利落击倒了朗基卡尔,姑且从地狱大门前躲过一劫,若不然,再继续挨揍下去,以我那还没猥琐发育的瘦弱身板,真会被揍成肉团,然后再被太繆剁碎喂鱼,但是,谁想面对死亡呢。 这场格斗决战,打到一半,突然以闪电之势,不可思议的落幕。 此时此刻,格斗场内一片死寂,好似一座无人之城,噤若寒蝉。 因为所有人全是震惊张嘴,喉咙被什么扼制住,竟是吐不出半点话语,又或者说是因太过震惊,他们忘记了该怎么去思考与表达。 他们的视线不停左右来回于我与昏迷的朗基卡尔身上,还是没法理解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朗基卡尔本应是处于完虐而胜的优势场面,忽然之间,便被我气势骇人,突然反击,然后朗基卡尔就此不醒人世。 风暴无形透明的,仅在格斗笼内流动,哪怕是一旁的裁判也只感受到有风吹,并未能察觉到任何异端,裁判此刻一样有些目瞪口呆,一直连胜冠军的朗基卡尔居然败了。 裁判看向昏迷的朗基卡尔时,对其落败遗憾的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移向我时,则是心中惊叹与佩服,着实觉得我最后那一下反击,不仅动作迅猛且还爆发惊人,颠覆他对普通人的认知。 从我击败鲍灰后,一路高歌猛进击倒其他顶级选手,他就一直对我这般年龄的表现感觉吃惊与诧异,可现在的结果,他真的震惊不解,这个小鬼该不会是开挂作弊了吧! 却又没发现哪里异常的。 “裁判先生……麻烦您开门……我还要赶着去治疗啊……我现在绝逼还能抢救一下的……” 我瘸着浑身疼痛的身子,面色憔悴咳着几声,已经焦急斜靠在被上锁的铁门前,用着仅有的力气向门外,还处于震惊之中的裁判喊了一句。 听到我的声音,裁判才醒过神来,立马掏出钥匙进行开门。 “这场格斗决赛,最终的胜利者,已经诞生!!”更是在这一刻,裁判在场上对胜负进行了宣判。 观众席的人群才纷纷意识到这场反杀的比赛,不是幻觉,顿时如雷般响彻起来,无数人站起为胜利者发出祝贺与热血沸腾的呐喊声。 观众的激昂声回荡在地下场中,同时也对那最后绝地反杀,发出数不尽的感叹,这恐怕是格斗场有史最漂亮的反杀秀。 “这些观众真是吵啊,他们的欢呼没一个是真心的,太虚伪了。我还是赶紧去抢救吧,我的身子骨差一点点就散架了……希望不会落下终身残疾……”我不会去享受观众沸腾的欢呼声,体内体外交替的疼痛,使自身承受着煎熬,艰难咬牙,一步一步迟钝移动身体钻出格斗铁笼。 我耳边自动忽略掉观众的喝彩,因为实在太吵心了。 此刻,心里最急切急迫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去治疗一下,至于格斗冠军什么祝贺之类的,懒得理会。 尽管这里是人性冷漠的地方,但为了确保格斗选手的性命安危,降低死亡率,场边待命的医务人员都是极为专业与顶尖的。 赛场内无数重伤的选手,全是由顶尖的急救人员临时治疗,如果是当场毙命的话,他们只能感到遗憾与叹息。 我已赢得了顶级区最后的决赛,奖金自然会有。我现在只想尽快接受治疗,尽快摆脱身上这副痛不欲生的感觉,鼻腔里弥漫血腥味的窒息,着实不舒服。 一旁的医务人员看得出我伤势也很重,他们迅速抬来担架,我当然不会矫情,躺在担架上被抬着前往治疗区,格斗冠军之争到此为止。 再之后,医务人员尽职他们的本分,对伤者全面展开检查与急救治疗。 至于场上陷入昏迷状态的朗基卡尔,经临时检查过后,同样被医务人员用担架抬往医务区域,除了颈部轻微移位之外,倒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观众台上,所有人还在意犹未尽,讨论着刚才的比赛。 他们至始还是不相信,我能爆发出那般惊人的力量,可想着最后那像是搏命的一脚,也觉得可能是被逼入死境,这才玩命的爆发出一脚踢飞朗基卡尔的力量,他们一直喋喋不休的不停讨论。 一旁与热闹人群形成反差的M,她的面态始终不表露任何情绪,只是在观战过程中,她偶尔会轻轻皱起冷眉,似乎是觉得不太满意。 是的,她是真的很不满意,历经两个月的地狱训练,我居然还是被打成猪头三,实在难看至极。 最后,哪怕我赢了朗基卡尔,她还是犹如一座不为所动的冰山,眼里半点祝贺与高兴的意思,或许是觉得周边欢呼的人群太过吵闹,她缓缓站起身来,向着某处方向走开。 ———————— 不知不觉已经十万字了,我知道自己写得太烂,没什么人看,我只能用自己的兴趣与爱好慢慢坚持了…… 第三十四章 回家咯 “医生啊,我在这里折腾了这么久,该不会是命不久矣了吧?还是说,我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以后会不会一鸣惊人!” “医生啊,你们这儿能检查不孕不育吗?我是不是被打到了不孕不育?” “医生啊,我是路过的假面骑士,我叫王小明。” 一身白大褂的主治医生逐渐不耐烦,肺都差不多要气炸了,你小子不就是断了几根肋骨吗,哪来那么多费话。 可看着我一脸紧张不安的表情,像极一位准备接受自己死讯的病人,医生无奈起表情,叹息摇摇头:“小伙子,你话太多了,放弃治疗吧。” “好吧……看来我没事了。” 医疗室内,经过一阵略微繁琐的X光全身检查过后,胸口处四根肋骨均被打裂,所幸未出现严重移位,不需要大动干戈进行手术。 一般来说,只要肋骨没有严重变形或是偏移,只需绷带固定胸壁,多喝高钙奶,然后静养上一定周期的时间,断裂的肋骨就会自动痊愈。 虽浑身全是酸涩的痛楚,倒还不至于是严重性内伤,部分内脏只是受到较为明显的重击影响,并未出现破裂或是内出血的现象,生命没有受到威胁。 只需服些药活络血气,休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如初。 听到不是命不久矣的检查报告,我如释重负的安心许多,还好没留下什么终身残疾。 “呼,这一段漫长的治疗过程,大体来说,至少没落下啥病根,我往后还能继续雄起。” 我身上的胸口处全被白色绷带缠绕固定,右臂因遭受猛烈撞击,发僵般难以动弹,被绷带固定吊在胸口前,脸上淤痕的部位一样进行简单的消肿处理。 此刻,除了身体有些虚弱与憔悴外,我已彻底从痛不欲生的痛苦中走出,暂时靠在软椅上,贪婪着歇息。 人生能多少次无虑的安逸,现在没有格斗场上死亡的压迫,起码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安逸。 我后背靠着椅子,作出一副大字躺的放松姿势,长吁出一口气道:“这里的格斗场太黑暗了,所有选手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对方活着,只要上场,就是一场不休不止的死斗,这次我算是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是残忍,真是庆幸自己能从决赛活下来。害,我真是6啊。” 场上殊死搏斗的画面如雕刻之般,死死凿在脑子里,这些格斗场里的选手对别人的生死,早就没了概念。 在场上不是打死别人,就是被别人打死,我从这群宛若饥兽争食的比赛中活下来,实属不易。 一想到自己赢过朗基卡尔成为顶级区的冠军,我心里高兴不起来,反而是烦躁挠着头发,又沉默垂下脑袋,脸上烦恼的低声道:“等会儿要是见到M,该怎么交代啊。” 纵使成功打败顶级区最强的朗基卡尔,可我赢得不是十分光彩,最后那一脚暴踢,或许别人看不出猫腻,可我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极为发愁的挠着头发,不知该如何说明。 若M对我的表现存有不满,她会不会让太繆拿我去喂鱼啊? 对于格斗场的普通选手而言,异能者就相当是开挂打比赛,对他们是极为不公平。 M明确叮嘱,禁止使用异能力,而我却是没能在最后的命危之时克制,哪怕投机取巧的瞒过观众,可我知道,这绝对没能瞒过M的眼睛。 我坐在椅子上非常犯愁,就算从格斗场上躲过死亡一劫,我还是在烦愁自己的命运,真是多灾多难。 “还是先过去找M吧,她应该不会那么无情的。” 脑子不再发愁思考那么多,只有死人才会失去价值,既然从格斗场上活了下来,M自然不可能把我这个活人扔去喂鱼。 经过两个月的摧残与折磨,身子骨确实硬朗许多,哪怕饱受过格斗比赛的摧残,就除去缠着白色绷带与左臂吊着,我还不至于是重残或是卧床不起,体力稍微恢复些许之后,我蹒跚站起身子,离开了医务区。 临走之时,瞧过一旁床架上还处于昏迷状态的朗基卡尔一眼,他如头死猪,翻动白眼,恍惚昏睡在病床上。 其身上受伤的部位,大致只有颈部那一处变形,或许会留下伤疾,性命方面倒是没任何威胁,这般狼狈躺在这里,恐怕是他第一次的体验。 当然,他始终是个残忍恶趣的家伙,我对他依旧没半点好感,把他打成这样,也没什么愧疚的情绪。 格斗场的无规则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他残,这里是属于人们内心黑暗的地方。 “我还是赶紧回家吧,待在这地下格斗场总觉得心很冷,有点排斥这种地方了。不过,赢完比赛就跑,真爽。” 我没再去关注其他,直径离开了医务区域,向着观众台去找M,因疼痛在血肉中游荡,行走之间的身姿,一直不协调,好似一瘸一拐的病人,笨拙迈出一步步脚步。 此刻的观众台还是一片吵闹,还保留着对最终对决的余热讨论。 我尽量避开观众的耳目,绕过一条没人的过道走出,抬起视线,赶紧看向M所在的位置,双眼却是扑了一个空,没见到鸭舌帽少女的身影。 M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冷清的空位,难道她是突然有事离开了? 不解楞了楞,我继续认真在观众台寻找过一圈,还是没寻到她人,不禁挑眉的担心道:“她该不会把我扔下,自己回去了吧。那她心可真大啊。” 想来应该不会这样,尽管我表现是差了点,可不至于把我抛弃吧? 再怎么说,她也好歹对我悉心教导了两个月,我现在还活着,就这么把我丢了,这波她绝对是血亏。 环视的目光连续在场间游走几圈,仍旧连毛都没见到一根,想着M可能不在观众台,我转身走向一边宽敞的通道口。 视线随意一撇,便看到一位背斜靠在墙壁上的鸭舌帽少女,M脸上依然戴着一张普通的面具,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容没有露出来,于是没人会去关注她,周围冰冷的氛围,仿佛是她气质的一部分,就在哪儿等着。 见到我出现,M不进行言语,淡淡投来一眼之后,没作出言语说明,她动身向着通道另一端的电梯间走去。 我能明白她意思,眼下比赛彻底结束,当然是要离开这里了。 从中午来到地下格斗场起,连续间隔经过数场的比赛之后,此刻已是晚上八点的时间段。 我从格斗场中心的钟表上收回目光,同时感叹一声:“时间过的还真快,可算把格斗比赛熬到结束了。哈哈,我终于解放了,现在就算耶稣把我的腿打断,我也要爬着回去!” 此刻,心里压抑不住的高兴与喜悦,饱受半天的折磨与血战之后,我像是从牢笼中解放出来,就好比放学回家的小学生一样的心情,开心到泪流满面。 我同样没法喜欢格斗场内的氛围,这只是流于表面的热闹,心底总是很冷漠的味道。一刻都不想久留,急忙加快脚步,追着M离去的背影,然后屁颠的告别这里。 原先是如何来到这地下格斗场的,现在便是按照原先的复杂通道,原路返回到停车的地下车库内。 寂静无声的车库空间里,只有灯光在驱逐黑暗,我与M来到了银色轿车前,各自打开左右前车门,进入车内。 由于我一只手正被绷带吊着,当然没法单手开车,这次返程,是由M作为司机。 自与M汇合后,她未有过问我的伤势情况,也没有进行责问,就是平时的态度,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一样。 正因为她这样漠然不问,我一直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也在心想,她日后会不会有什么惩罚吧,该不会往后的训练又要加重了吧。 “这种沉默的气氛,让我内心好挣扎呀。”我在心里忐忑的呢喃,因身体带着伤势,只好乖巧坐在副驾驶上。M则坐在驾驶座上,一直没谁开口说话。 M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通过车窗随手一扔,因戴着面具开车,必然会引起别人注意,面具飞出一条弧线后,准确无误的摔入垃圾桶内。 M鸭舌帽下的面庞仍是与往日一致,人偶细腻温滑的面容刻画不出感情。 当M启动汽车引擎之时,她不知何时取出了一张银色花纹的银卡,随意朝着副驾驶座掷来,同时非常简短的说明一句道:“这是你的奖金。” M先前从观众台离开,她是替我去办理了领奖金的手续。 确实,离开格斗场时,我确实也想询问奖金该怎么办,一直没敢问出声,本以为辛辛苦苦赢到最后,就这样白白撒手不要,没想,M居然早就帮我搞定了。 我一时间竟有几分涕零,她太关心我了,感恩上帝,赞美上帝!M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我单手捡起落在大腿上的银卡,手感很舒滑,不是很在意奖金,心里担忧的犹豫一番,目光忐忑,看向M小心的问道:“我最后使用异能打赢了比赛……你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最后踢向朗基卡尔的那一脚,普通人或许是看不出其中蕴含的端倪,但对我能力极为了解的M,又同是身为异能者,她自然能看出最后那一脚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M听到我的话语,没有扭头看过来,直接启动了汽车的引擎,她简单斟酌一下,那不是很冷漠,回道:“只有死人才会失去价值,这次也是让你体验实战的残忍,你没有傻到被别人打死还算不错。” 杀手本就是活在黑暗之中的人物,一件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工具,在杀手眼里,没有讲规则可言,为了完成目标,可以不择手段。 这次M带我来到这里不仅仅是进行实战,更是想让我体会什么是真正的冷漠与血腥。 死亡是人最不想面对的恐惧,一但彻底被逼入死境之中,为了活下去,必然不会去管什么规则。 对于杀手来说,一旦执行上级下达的任务,同样需要不择手段,从死亡边缘撑下去,直到完成任务为止。 “你没有束手任人揉成面团,能从死亡边缘挣扎反击,倒是没什么可责备的。” 只是,M弯弯的细眉轻轻压下,面色生冷的扭头看向我,不满意的道:“你这次的表现,令我极为不满意。面对一个普通人而动用异能力,只能说是自身实力不足。” 她对我定下限制,就是让我能以普通的体术,去磨炼自己的实战能力。 可最后,与朗基卡尔那一战中,我基本被虐待到毫无还手之力,最终也是凭借异能力才一举赢过,若是没有异能力投机取巧,只怕我现在已经变成一滩肉团。 每一场比赛中,M当然不是真把自身当成看客旁观,她一直细致观察着每一场的对战过程,留意着我的一举一动,寻找不足之处。 然后,她确实发现了一堆的问题,冷厉指出道:“你的速度与动作,不够利落与迅猛,拳脚的力道方面有所欠缺,判断与观察不够准确,也没能合理利用对手的攻势进行借力打击,你各方面都有一定程度的欠缺,导致你自身没能展现出属于自己的凶狠攻势。” “啊这……呜呜……太严苛了吧……” 如果是换做一名普通人经过两个月的魔鬼训练,就能达到与顶级选手对抗的程度,那么他一定会高兴到猝死的。 因为想要达到那种程度,这起码需要数年时间,而我轻轻松松达到了,绝会引起震惊,只可惜,M极为严格,我这点程度还没达到符合她的要求。 第三十五章 一顿饱饭 “眼下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这次回去后,我会制定更加苛刻的训练。” M面容上的樱红嘴唇,吐出冷厉话语,她踩下油门,沉睡在车库半天的银色轿车,灯光照亮了前路。 M操作出娴熟的驾驶技术,车头沿车道摆正驶出,从地下车库的入口开了出来,那两位保安仍在坚守岗位,没有对离开的车辆进行检查。 银色轿车无所留恋,渐行远离这个秘密的地下区。 只是,我坐在副驾驶上,没能感受到一点开心的情绪,M刚才的话,非常清晰挂在耳边,我心中很悲伤:“我的生活……过得太不如意了……” 很糟心想哭,每天经历的折磨已经够多了,她居然还想再增加训练强度,这不诚心想要俺老命吗。 M对这两个月训练得到的结果不太满意,实际上是有原因的,她知道太繆是追求完美的男人,有着很高的要求。 若是以我现在的状态与表现,那个男人一样会对此感到极为不满。 因为我当前的表现,勉勉强强仅达到一名杀手刚刚起步的阶段,还没能真正触及专业杀手的正常水平,M冷淡说道:“为了不让黑首失望,我必须贯彻更加残酷的地狱训练,也必须在最后一个月,把你从头到尾进行脱胎换骨的磨炼。” 听着M已决定打算增加训练量,我立马急了,每天的日子本就苦不堪言,如今还要雪上加霜,这不能忍,我鼓足勇气的抗议起来,义正言辞道:“M,你不能这样擅自决定,你还没问过我的意见呢!我要反对压迫!!我要反对地狱训练!!” M面无表情开着车,没有听到抗议似的,漠不理会。这副态度已然表明,反对无效。 ”呜呜……为什么不搭理我,这苦逼的日子真没法过了。” 我卑微流淌下不争气的泪水,咱又不敢与她起争执,万一惹恼她老人家,我肯定没好果子吃,只能默默服从,实在太弱小卑微了。 旋即,想着自己一身残伤的模样,我瞬间有足了底气,骄傲坐直身子,老子已经断了四根肋骨,我就不信你不考虑伤者的感受,哼,休想再榨干我! 因格斗决赛连遭重击,这副躯壳,伤痕累累,只怕短时间内没法进行高强度训练,M是知道我上身与手臂都缠绕着绷带,她多少会体谅一下。 “或许我能带伤休息几天也说不定。”这样想着,我内心里不禁悦然几分。 车窗外,天空一片星空覆盖,银色轿车穿梭在一座座高楼建筑之下,夜幕降临之后,城市处处灯光璀璨,形成一幅幅美丽的城市夜景。 也因黑夜的衬托,一栋栋在白天不怎么显眼的高楼大厦,此刻变成光辉四射的存在,绽放出来的灯火,十分嘹亮,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 不管哪座城市的建筑,在夜晚都是如此瞩目,这同样是城市里最常见的霓虹风景。 M驾驶轿车从市中心绕开,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放松了压抑的身心,惬意享受城市的夜景,忘记了多余的烦恼。 我欣赏向车窗外灯火喧嚣的场面,感受世俗的热闹,不由感慨出一句:“虽然在格斗场被暴打了一顿,可至少今天没白出来这一趟,看着这城市里斑斓的夜景,莫名让我有一种深入心灵的慰藉。唉,这次回去之后,恐怕又得没日没夜的训练了。” 城市没有因夜色显得冷清,反而是更加热闹辉煌,夜市是当之无愧的繁闹。 那是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与学习,为了放松心情与消除疲惫,特意来到夜市里悠闲的游上一遭,漂亮的妹子们挽着男朋友走在本地风味的景点处,观赏着炫目多彩的霓虹夜景。 许多热闹非凡的商业街,同样是人山人海的挨在一起,许多人品尝着各色小吃,在街边小摊里挑选着各类物品,倒是令人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 像这种人潮涌动的夜市景象,只有治安良好的区域才能见到,若是换做其他比较危险的灰三角区域,只怕是冷寂与黑暗一片,连个灯都不敢亮。 而这些,不是我该去考虑的,我全程抱着放松的心态,认真观赏车外途径的夜市风景。 M对车外各种灯光通明的热闹街市,表现出熟视无睹,她不会去关注途径的街边风景,她就像是车上的导航系统,死物凝视前方,机械驾驶着车辆朝基地方向返回。 城市热闹的景象不停被拉开距离,真就只是一道路过的风景,银色轿车很是普通穿梭于城市里的交通大道上,没有半丝停留,渐渐远离市中心的区域。 当即将驶出城市之时,M却是驾车打转,还未离开向市区的某处路口,忽然的靠边临时停车,让人有点意外。 当我注意到车停后,一脸冒出不解,直接扭头问道:“发生什么了吗?怎么在这里停车了?” M看过来一眼,很干脆熄火停车,将车钥匙拔下,她简单易懂对我说出两个字:“吃饭。” 这时,我透过左边的车窗看去,才注意到一旁较为普通的饭店馆子,一听M提起吃饭两个字,肚子的饥饿随之洪荒爆发,胃部已是饥渴难耐。 顿时,我克制不住身体的肢体动作,当即拍着大腿欢呼起来:“噢耶!搞起搞起!!” 听到车内喧吵起来的欢呼声,M略微不喜的皱起眉尖,实在觉得吵闹。 自从与我接触两个月以来,她往常一个人的清净彻底被打破,同样无法理解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疲劳或是伤痛成什么状态,总是能不论何时何地的从嘴中吐出跳脱的喧闹话语。 察觉到M突然轻轻蹙起眉头,我立马乖乖闭上大嘴巴,明白她是觉得太吵,往常她就一直不喜欢我那些情绪表现出的大吵大闹。 尽管我也很想克制,可有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由心而发,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见我老实巴交的安静下来,她这才没说什么,然后打开车门下车,向着前方并不算高档的饭店走去,我同样微瘸起脚步急忙跟上去。 基地里的食品罐头也很好吃,但不管如何,终究还是比不过饭店里的料理更新鲜与营养。 这间饭店的人流往来比较稀疏,至于M为何选择这里,理由非常简单,因为她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地方,这里并不是人流密聚的地段,不会引起太多人注意。 “M,刚才忘了问了,这银卡里有多少奖金?”我一手翻弄手中精美花纹的银卡,不停拿到眼前瞅瞅,看不出所以然,非常好奇格斗场里冠军的奖金有多少,再怎么说,这也是用命打赢的,我向身边的M问出了疑惑。 走在前面的M不作思索,很平淡的回道:“一百万。” “一百……一百万!!我不是做梦吧!!”我不由结巴一下,差点吓出一个平地摔,难以置信这个金额。 一时间,我将银卡视若珍宝的捧在手心里,心脏在兴奋,一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一个大数字,而我就是芸芸众生的普通人之一,哪能不兴奋激动! 不禁咽了咽唾沫,一夜暴富,不再是梦,这下我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暴发户了! 地下黑市一般是有明面机构做掩护,银卡是通过正规手续办理,倒是不会存在非法资金或是暴露身份的问题。 想着这是自己从血战中夺冠获得的奖金,也就欣然接受了,我瞬间显摆起手中的银卡,做出有钱人的嚣张架势,单手拍打胸膛,底气十足的对M说道:“今晚我请客,一定要把饭店吃到破产!” 对我一脸喜滋滋的张狂表情,M瞧不曾瞧来一眼,这点金额在组织中来说,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数目,她自身同样有着一笔庞大的金额数目,不过她倒是没有反对请客这个提议。 饭店的装饰称不上是一流,也绝不低端,干净整洁是每个饭店的标配,光辉精致的吊灯挂在天花板上大放光彩,使得饭店内蓬荜生辉。 四周墙角放置着绿色生机的盆栽,让室内环境不是一幅红冷的色调,顾客三五成群,还算是热闹。 我与M像是普通顾客一样平常进入饭店,M带着鸭舌帽走向一旁靠玻璃墙的空桌坐下,我也一同随着她选的位置坐下,左右两边的餐桌都是空的,没有酒客划拳的叫嚷声,显得清净。 这个桌位的宁静氛围,让人很满意。 M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擦拭干净,提起放在一边的开水壶,她一直有饭前喝温水暖胃的习惯,慢慢倒了一杯温开水,小口饮着。 我倒是没那么讲究,难得出来一次,还身怀巨款,岂能不狠狠挥霍一番,靠坐在软座上,翘起二郎腿,嚣张拿起餐桌上的菜单,我决定物色一下菜式,手指粗鲁翻开菜单一看,一排排菜式与标价尽入眼中。 西红柿炒番茄,3000多元。土豆炖马铃薯,3000多元。黄瓜凉拌青瓜,4000多元。白豆腐拌豆浆,4000多元。心灵鸡汤6666多元……卧槽,这特么是强盗饭店呢,贵得离谱!! “这哪还是吃饭,分明就是吃钱!”我的手是在肉痛的发颤,这些菜贵得就是在打劫,气得心里那是一个不顺畅,彻底没了吃饭的胃口与心情。 见到服务员拿着记菜单过来接待,还没等对方过来,我顿时脸色发作,当场拍桌怒喊道:“服务员,把所有最贵的套餐全部给我来一遍!” 咔嚓!只见M手中的玻璃杯突然裂开一声脆响,她刚喝水到一半,便忍不住这般暴发户一样的行为,M直接投来冷冷的目光说道:“食量照常。” 被寒冷的目光凝视而刺,我立即如漏气般萎了下来,暴发户的嚣张气焰顷刻全无,乖巧点头应过一声:“哦……” 基地往常的一日三餐的进食中,M一直有着严格的规定,即使基地内罐头堆积如山,她始终没让我暴饮暴食,总是控制着身体所需要的摄食量,保持身体素质方面的稳定。 在服务员的菜单说明下,我物色着那些各色不一的料理样式图,犹豫几番过后,果断点了该饭店的两道招牌菜和一碗羊肉汤。 M则与我不同,很明确去掉各种油腻的菜式,中规中矩点了营养均衡的料理和一些素食配菜。 M对自身的体重有着十分严格的要求,仿佛对全身精打细算一般,她不会让自身有出多余的脂肪,因为稍有赘肉,就会影响到全身的肌肉发挥,哪怕是多出一斤的体重,这也会对她的速度有一定影响。 所以M很少会吃各种油腻与容易增胖的食物,同样会通过锻炼减少多余的卡路里,她的体重好似被彻底定格,每次测量重量时,她的体重都是分毫不差,这自律力令在下佩服。 第三十六章 伤者没有人权 “来了来了,它们熟透的来了!” 一盘盘料理飘扬出香浓的热气而至,女服务员将菜肴逐一整齐摆在餐桌上,色香味俱全。 我舔了舔口水激荡的舌尖,白色热气扑鼻而来,这里的饭店装潢看似低档,料理却是有种精湛高端的视觉,卖相非常不错,想来后台的厨师应该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大厨,我对自己点的菜很满意。 “芜湖~,看看这些菜,丰盛上档次,非常符合我有钱的身价,真是口水流下三千尺。” 我贪婪吸吮那香气,深深陶醉起来,手上的筷子好似涌出生命,将要饥不择食的风卷残云。 “在格斗场把全身储备的体能,全部消耗一空,空腹饿了大半天,现在我岂还能忍着,爷要不客气的开动了!” 此刻,我解放了自己的饥饿感,使唤缠绕绷带的左手端起饭碗,另一只手犹是蜻蜓点水,快速点入菜盘中,然后横扫千军,夹起美味的料理连续送入口中,开始享受这美好的吃饭时间。 M可没这般粗鲁,有着女孩吃饭的矜持,慢条斯理品尝着餐桌上的料理,即使美食再如何好吃,她也不会发出半句称赞。 M本身就是冷言少语的人,夸奖什么的根本不会从她嘴里吐出,就好似没有味觉之般,非常平淡进行用餐。 这一顿在饭店的晚饭,平常而简单,只为细品而细嚼慢咽,也因身上没有琐事与锻炼压身,用餐时间就没那么讲究与紧迫,如普通客人一般,前前后后的慢慢享受了一个小时左右,我是双手捧在肚子上,心满意足的打起一个饱嗝。 “饭也吃完了,闪开!让我来结账。” 最后,作为有钱人,我趾高气扬的起身走向前台,结账时,我可是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非常爽快的掏出了银卡,极为傲慢与猖獗,这就是——有钱人的态度! 不,我想起了一句名言,我从来没没碰过钱,我对钱不感兴趣! 唉,自从一百万暴富之后,感觉整个人都膨胀了好多。 结束这顿令味蕾满足的佳肴后,我与M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松闲走出了饭店大门,饭菜很好吃很合胃口,我怀着一丝未尽的余味留恋告别了饭店。 走个几步,我与M便一同回到了临时停在路边的车内,期间很少有聊天,M性情冰冷少语,仅我靠在副驾驶座上自说自话的享受消化。 她插下车钥匙,手法利落启动车辆,慢慢远离市区,银色汽车行驶在返程的道路上。 郊区外风景一片漆黑,仅有路边的路灯在照亮黑夜,一股股清爽夜风不停卷入车内,凉风吹拂面庞很舒服,时间同样流逝飞快,银色轿车进入废弃无人的某厂房区域中停下。 “没想到出去一趟,差点把命丢了,好在我功成身退。现在回想起来,与地下格斗场的残酷无情相比,还是不由觉得基地更令人安心,我感受到了回家的温暖!” 我敞开怀抱,拥抱住一阵无形的温暖,脸上满是温馨之情。 而M,果断撇来看脑残的眼神,这家伙的脑洞回路果然不同寻常。 当回到秘密基地内时,已经接近深夜,通道里璀璨的灯光,照得地下基地一片白昼,与夜晚根本不是一个世界。 “还是基地里的感觉,最无忧无虑啊。”我轻微一撅一拐的伤势步姿,心情不错的走在通道内,部分淤伤还在隐隐作痛。 想着自己是一个伤筋断骨的伤者,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进行剧烈运动,心中不免有了点底气,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冲着走在身前的M大声道:“M,我被别人打成了这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往后的训练是不是该安排我好好休养几天?” 就这么的理直气壮。 M摘下鸭舌帽拿在手中,金色短发干练亮眼,刚回到基地大厅,她就听到了身后充满硬气的声音。 M回头看过一眼那些白色绷带,随手将鸭舌帽挂在一旁的木架上,想着我确实是负了一身伤,她考虑了下,回道:“今夜的训练便不用了,明日一切照旧。” 今日格斗场的表现,M看在眼里有几分失望,我着实不成器,她对此的评判就一个字,很菜。 她这般严苛的评价,是出于太繆作为黑首组织的首领,他的各项条件一向很苛刻,仅凭我那点初学者的程度,只怕其会对我感到失望。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的时间,为能够达到符合黑首的预期,M不能放过一分一秒,一个月的时间必须将我逼向极致,她不会因为我负伤而宽限,她必须交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诶?!啥玩意儿,只是今晚不用训练?” 当被M告知明日照常训练,我的脸皮随之垮成一潭死水,看着缠绕在身上的白色绷带,内心一阵拔凉的难受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啊! 当即忍不住感到发指的愤怒,我抬起右手指着M,愤慨的抗议道:“我左臂已经骨折吊在脖子上呢,胸口上也断了四根肋骨,你们这些可恶的资本家,居然连我养伤的时间也要剥削吗!!” M两耳不闻身后事,一丁点反应都没有,不如说是压根没有听到我的指责,她绕开沙发向着卧室走去,她的背影只对我留下一句话:“明早你可以试着迟到看看。” 一句很平淡的话语,却让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M是谁,她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异能杀手,同时还是培训我的教官啊,她秉承的是冷厉的性情,一旦我明早迟到,鬼知道会缺胳膊还是少腿。 M不留商量余地的身影,不容许我再多言,明天的杀手训练依旧是雷打不动,我委屈巴巴,有点不争气的流下了泪水:“我是个伤者呀,为什么会这样,我的人权呢……” 这个杀手压根就没有人性,一点都不知体恤伤者的感受,要是把我逼到走投无路,我就要去跳楼威胁她!一百层楼的那种!! 我郁闷的自闭了一下,眼下就先故意服软的妥协吧,叹息一声,只能难受垂下两只手臂,无奈接受这个不争的事实。 “今晚只能好好休息了。”然后没再杵着,打算去洗个热水澡,今晚睡早些,好好做个美梦,以迎接明日的苦逼日子。 M回到自己卧室里,打开电脑了解组织最近的动向,同时更新她的资料库,最近恶狼党三番五次越线骚扰黑首组织,于灰三角内爆发了小规模的斗殴,这种程度对于两个组织来说,是时常发生的小打小闹,根本不值得她去关心。 一般组织内的争夺,不需要M参与,作为杀手之一,她平时只负责接受黑首下达的暗杀任务,或是特殊任务委派时,她才会出马。 至于组织内的内务,基本都是Y在打理,唯有重大事件才会由太繆定夺。 即使黑首组织与恶狼党各自相互仇视,但平日之中还是保持着克制,总而言之,外界并未发生任何大事,如今的海亚都市一如平静。 这个夜晚一样很平静,沉寂的星空平淡无奇,一夜无话。 第二天凌晨,灰蒙蒙的天空还没揭幕,我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负着还未痊愈的伤势,身不由己,悲惨开始了例行的体能长跑训练,M一如既往的严格监督。 继续往后的日子中,按照前两个月的规划进行,每天还是苦修一般,痛苦与煎熬的度日如年。 因我带有伤势在身的缘故,M没因重视强度而忽视身体的根本,算是通情达理,没有实施高强度的训练。 每天稍微实施一些简单的复习锻炼,然后是灌输大量的理论知识,注重说明杀手的行动能力与观察能力,总之不会与杀手训练脱边就是了。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三天过后M不再把我当做伤者看待,哪怕身上的伤势还没痊愈,训练量也开始逐渐加重,光是一上午的体能长跑就是没完没了,直至把全身力气消耗殆尽,一身劳累的大汗淋漓,才算是终止上午的训练。 下午方面如往常一样,各种枪械能力方面的加强与巩固训练,同时还有屏息疾走、无声潜伏、持久攀岩等……诸多不计其数的特殊训练,又是一波对身心与意志的磨炼。 再随着一周的时间过去之后,身体方面的伤势勉强恢复三分之一的状态,每天的锻炼早已变回那生不如死的地狱训练,一整天没日没夜的苦修,每一寸血肉与细胞饱受着千锤百炼的折磨。 因在地下格斗场的表现不尽人意,导致M在这最后一个月开启了前所未有的恶训,每天历经各种高强度的疯狂训练后,浑身汗流成河、奄奄一息,精气神全部被榨干,真的一滴都不剩。 M对此还是没有感到满足,原本二十五公斤的负重衣,再增重五公斤,除了晚上睡觉的时间之外,我是全天候十八个小时背着六十斤重量,痛苦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这小日子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我要严重提出抗议,我强烈要求恢复我的人权,六休一!六休一懂吗!!” 哪怕每天喋喋不休的提出抗议,M一律不给予理会,或许看着我还有力气抗议,她满不在乎,再度将训练量加重,让我死心的闭上了嘴。 最后一个月的时间简直是在冲刺生命的底线,全身流淌的血液急促沸腾,五脏六腑一同疲劳到极致,四肢百骸仿佛从头到尾来一次重铸,身上再也找不到多余的脂肪,肌肉在疯狂敲打中坚硬如石,我好比是经历着暴风雨摧残,这种丧心病狂的地狱日子,啃食着顽命的意志。 “从今天开始,体能训练量提升两倍,中午之后还会再增加新的高压训练。”M冷冷的监督道。 我已不被当做人看待,愈发往后的时间里,M就是一位可怕的魔鬼教官,只会施压下更多残忍与残酷的杀手训练,上肢力量锻炼、下肢力量锻炼、有氧耐力锻炼、无氧耐力锻炼、爆发运动等……彻彻底底把身心逼到极限的极限,每晚都是奄奄一息爬回大厅,我很想咆哮,是个人都顶不住啊! 我至始至终没有反抗与逃避的权利,只能把不要命的训练完成到底,而M在每晚格斗时都会提出一个激励人心的奖励条件,只要能把她击倒一次,她将会特例给予一天的休息时间,且可以累计。 我一听顿时乐呵了:“还有这等好事。她这是在玩火,我该雄起了!” 四肢百骸像是打鸡血的挺起,这个激励人心的奖励条件,彻底激发了自身禽兽的兽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发疯似的使出浑身解数。 哪怕是卑鄙的手段也照样使出,脑子里只想着如何将M狠狠扑倒在地。 然而。 “左腿出力不够稳,上肩打拳不协调,这个姿势发挥不出人体的爆发力,还有腹部防御不当,暴露的破绽太多了!” M电光石火的一腿扫向我的腹部,是一记要命的重击,使我痛彻心扉记住了自身的破绽之处。 任由这个奖励如何诱人,最后只有我一个人带着鼻青脸肿倒在地面上,早已衣衫褴褛、瑟瑟发抖,独自一人默默流着泪水,M太凶残了,一点扑倒的机会都不给。 在每晚的运动中,我一次次被打成猪头,身体抗击打又得到一次全新的提升,不仅如此,近战体术方面同样得到不小的提升。 如果按照四舍五入的口嗨来算,我可以说是一个超越宇宙的飞跃提升,动动手指,毁天灭地,连大道都磨灭了。 杀手残酷的训练,循环往复,周而复始,从头到尾不停淬炼,每天只剩一口气游走在死亡边缘。 第三十七章 最后的安逸 日度一日的煎熬日子,一点点在磨难中流失,预计三个月的的杀手训练逐渐接近尾声,仅仅剩下最后一周的时间。 如果换作普通人而言,这种不要命的魔鬼训练,怕早就有人半路夭折。 M作为教官,自然比谁都清楚这些高压训练不是普通人体所能承受的,而她压根不会按照普通标准去评判,想要成为真正的杀手,就必须突破常人的极限。 “不要停。今天的训练量继续加倍。”纵使每天都能听到鬼哭狼嚎,M一律不置理会。 因为两个多月的接触下来,她是逐渐发现到了我这个人,压根就是异类中的异类。 尽管没有脱离普通人这一范畴,可不管如何折腾,不管每日如何痛苦,每当到第二天凌晨睡醒之时,我均以满嘴骚话的状态,满血复活。 正是看得出还有那种余力,她制定的锻炼愈发狠劲儿。 看似在嘴上不停哭天喊地的抱怨着,实际上,M却又能大致看出有一种精神无虑的感觉,我根本没考虑过明日会迎来什么痛苦。 她是有点看不透,又或许是因失去自由不再有明天,又或者说这是随波逐流,所以才不去考虑明日的痛苦? M多多少少也见过不少普通人,像我这一类人的性格,她实属第一次遇到,有时候根本就是不可捉摸的脱轨,时不时总会来一次奇葩的举动或是言论,偶尔会使她感到头疼不已。 尽管面对我这种带着浓烈感情色彩的奇怪家伙,M还是以冷苛的面容进行严待,她始终是一种冷酷的性情。 每日特训从不会减轻,反而不停增重。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凉透的。” 即便超出普通人体的界限,M依然不为所动,我心中愤怒啊。真想把她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 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一个少女该有的思维,不会怜悯,不会同情,一个冷冰冰的杀手,比石头还要丧失人性。 时到如今。 我身上多余的脂肪早就融入韧性的肌肉内,隐约能感受到全身各处肌肉暗藏一股沉睡的爆发力,身子骨对比起两个月多前,已然脱胎换骨的硬朗魁拔,四肢关节的控制也是愈发游刃有余,协调性和灵活性确实给身体带来了轻快感。 总之来说,没日没夜的训练,没有白费。 这也是我与死亡对抗获得的成长变化,身体各机能均是飞跃性提升。 或许是因为倾泻了太多高压强度的训练,每日的训练量不再以增涨趋势增加,反而开始减递。 前两天起,我开始发觉一些高强度要命的特训,已经从M的每日训练中剔除,虽说锻炼强度减少了,我就不必再饱受多余的痛苦与折磨,可毫无征兆,反而让人觉得不太对劲。 “这几日的训练逐渐减少了?是我的错觉吗?” “难道是M吃错药了?她不会这么好心的,在这里面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位没人性的少女教官,从不会以体谅的心态待人,她绝对不是会突然良心发现而给我减少训练量的,其的丧心病狂,早就深入五脏六腑。 哼。她若能有这般好心,母猪都会上树了。 怀揣隐隐不安的心情,不知不觉度过了两天,往日的强度训练明显减少,这两天确实得到不少的悠哉时间,令我诚惶诚恐感到荒诞,M可不是这样的人啊,她这个恶魔是没有人心的! 眼下只剩下一周时间,她不该更加疯狂的鞭策我吗?怎么突然让我安逸了? 苦思冥想的磨破头皮,我也想不出怎么回事,太奇怪了:“难道M真是大大的良心发现,看到我这个月饱受各种痛苦折磨而感到内疚了吗?还是说她发现了我的魅力,决定要好好疼爱我了?” M很多时候都是我行我素的一个人,她不曾主动进行任何解释。她越是逐渐减轻训练项目,我越是受宠若惊。 如今除了常规的体能与耐力、枪械训练之外,诸多高强度的夺命训练,毫无征兆的剔除,不由让我瘆得慌。 M的行事习惯总是令人猜不透,若是不去询问,她基本不会亲自开口解释,这两天确实安逸到使我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太怪了太怪了。 最后实在坐不住屁股,趁着午饭用餐的时间,我在餐桌前手端饭碗,悄悄挪动屁股往前,犹豫再三,试探问出了声:“M呀,这几天咋回事,为啥训练量一天比一天少,害得我这两天吃饱撑着没事干。” “不要给我蹬鼻子上脸,好好说话。”M冷冷给来一记白眼,着实不喜这种超脱的自来熟性格。 不过对此时问出的疑惑,M没显出近乎,说明道:“再如何高强度的训练,终究只是锻炼肉体的极限,现在你的身体机能已经适应了极限,再多强度的训练对当前的你不再有意义。” 人类终究是人类,即便是异能者这种特殊人类,本质上终究是个普通人类的变化。即便异能者拥有十倍多超常的身体素质,但任何事物都会存在极限。 这一个月里,M费尽心思把我活生生逼上超脱极限,她便对此感到了满意。若是再疯狂的把人体机能往上逼,那就有点拔苗助长的意思了,反而不会得到好处。 M继续道:“这一个月内,一直是注重着人体极限的锻炼,看似是注重肉体最基本的基础能力,可还是稍微忽略了些实战上的根本,这个实战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出于能将自身全面的灵活投入到实战之中。”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M看向我淡淡反问道。我理解的点点头,大概明白了原因。 往日的高强度训练,均是不停循环往复的单一磨炼着手臂、上肩、身躯、大腿等……诸多部位肌肉的锻炼,就算每天进行射击运动与格斗实战等训练,这些只是单一方向的实战,还不足以真正全面发挥出人体各项的完美协调。 M用着教官的严苛口吻,她坐在桌前继续道:“高度强压的剧烈锻炼持续太久,也会给肌肉造成隐性伤疾,既然已经把你激发到人体极限,这两天便是适当调节你的身体,让你自身恢复充沛。” “而这最后一周,将不再过度注重人体上的锻炼,将是全面转移到真正的实战之上。” 这三个月来,我学习了太多杀手方面的训练,M把该灌输的,已全部毫无保留的灌输过来,我已是学有所成。 我不能仅是单方学习着,就好比自我实践之般,该把锻炼与学习得到的成果,按照自己的思维与想法投入实战之中。 M是出于考虑我实战方面的欠缺,于是宽限出这两天缓解疲劳期,以面临即将到来的真正实战,届时将是杀手对搏的冷酷战场。 她淡然审视过我精神饱满的面庞一眼,不由眯了眯眼睛道:“这两天似乎让你过的太安逸,吃得太撑了是吧?那么,从今晚开始直接展开综合实战,战场将是基地外辽阔的厂区。” 我神情诧异,很吃惊张了张嘴,早知就不信口开河了,更没想到,这两天来之不易的安逸,竟是一个转场的过渡。 归根来说,这个月的疯狂训练把人逼得太超临极限,反而缺少了一些残酷实战的经验,M便决定在今晚开始最后一周的战场实战。 “这样啊……”反正我是个没人权的杀手,不管往后是残酷的实战训练,还是更疯狂的机能锻炼,我均无权利拒绝,就算有抗议那也无效,想着基地外就是今晚的战场,我一时惊讶起来:“不对……战场是基地外的厂区,这范围得多大呀!” 平日在基地外,一般只是进行些体能与潜伏的训练,基本就一废厂区域,大白天同样很少在外活动。 只不过,每天凌晨在这废弃厂区内的体能长跑训练,就是绕着这一带区域长跑,说起这片范围有多大,恐怕我的双脚是最了然于心的。 废旧厂区一带莫约有4万平方至5万平方左右的占地面积,如果按照简单说法来说,大概就是60多亩地的辽阔范围,其间废旧建筑楼房与废厂房占地而立,诸多小巷大道早已堵塞,外加杂草横生、树高遮楼,使得区域内的环境很复杂。 这作为实战的战场,的确是很惊人。 我不明白M选择这庞大战场的意图,在地下基地内不也一样能进行实战吗,或许是外面宽敞的区域,能更好施展拳脚吧。 我细细咀嚼过一口红烧肉后,慢慢抬头看向M好奇问道:“我实战的对手……应该还是你吧?” M坐在餐桌前喝下最后一口小汤,她放下手中的空碗与筷子,抬起不存在感情的视线看向我一眼,嘴角轻轻动了下,勾起不怀好意的弧度。 那是非常冰冷且又冷血的笑容,我对此简称——恶魔的冷笑。 M随手收拾掉碗筷,起身离开餐桌,最后只留下一句话:“这次我不再是以教官的身份训练你,而是以杀手的身份与你来一场真正的比拼较量,希望你不会在今夜死去。” 这毛呼悚然的一句话,本以为是听错了。当用心感受之后,吓得我的筷子差点脱手掉落,杀手对杀手的真正较量! 没错,不再是平日M对我的冷苛监督与教导,而是真刀真枪干上的一场实战。 平日里的格斗对战,我深知自己有几斤几两,至始至终没能打倒过一次M,月末最后的七天时间,只怕会是一个地狱的战场。 实际上,不如说这最后一周是教官的考核,M将是以杀手的身份,对我三个月以来特训的考核,至于我如何运用杀手理论与技术能力,那就靠实战中的临场应变,也注定这次的M会是一个冷酷到底的对手。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这三个月玩命的锻炼可不是玩的。” 我已亲眼见识过真正的人间炼狱,不知在死亡边缘走过多少趟,倘若连M给的考验都渡不过,更别说往后太繆的暗杀试炼了。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经历了丧心病狂的洗礼,得到了脱胎换骨,就好比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才子,满肚子的墨水不知挥洒向何处,若不来一场残酷的实战,只怕是糟蹋了我的才华。 那还怕什么,凎! 第三十八章 夜中的实战 上 夜黑风高,杀人夜。 灰暗的夜色遮蔽着天与地,仅有遥远之空的繁星点点闪烁,剩下的就是一片孤独的黑夜。 位于某处且辽阔的废旧厂区之地,久经风霜的破墙建筑,盘立在其中,诸多瓦砾更是常见的风景,已注定这一带像是荒野,无人居住的荒废区域。 加上肆意生长的草木,长年没有得到修理与规划,致使这一带野如荒林。 这里是远离都市城市的灰色地带,属于灰三角偏僻的边缘线之上,黑首组织的地盘之内,致使不会有闲杂人敢随意踏足这里,万籁俱寂,黑暗才是这里的主人。 “大晚上的,真是安静。” 一处爬满藤蔓、长满杂草的塌墙后面,仅有一米高的废墙也没能掩饰住一道黑影走出,身躯看似修瘦却是有一种精悍的矫健,其并未隐藏自身的踪迹,暴露在月光下,很随意的踏足在这一片区域内。 非常显然,他不是什么普通人。这不废话么,我可是在这里待了三个月。 “这么不着边际的地形,可不是在玩捉迷藏啊,这怕不是要玩死人呀。” 我刚从地下基地移步来到外面,剥开身前的野草,停下脚步,望向夜间辽阔的视野,一场杀手的较量即将在这片区域内展开。 与地下基地内有限的空间不同,废厂区外就是一片辽阔的天地,这般庞大的战场,若把每一处角落全部踏足,鬼知道得跑断多少条腿。 同时,让我来说明一下实战的规则。 M此时还在基地内,她将晚于半个小时才会踏入战场,而我不仅要躲过她的暗杀、警惕她的潜伏,还必须运用自身所学的杀手技能,与之反抗,以确保自己不会身亡。 当然,M为了提高积极性,还设下奖励机制,在这场实战中不论何时何地,倘若能击伤到她,这场实战将会提前结束,且无条件休息一天。 对我而言,是个无比诱人的奖励。 但反之,若是没能伤到M分毫,这场实战将会从深夜12点直到东边太阳升起为止,否则不会结束。 同时,不论我在废区内是逃还是藏都可以,只要能无伤躲过今晚,那也算是我赢。只不过,我低声喃喃:“想无伤躲过M的暗杀,恐怕比登天还难。” 这次实战不仅仅是暗杀比拼,还有无规则的枪战交锋,M甚至下达冰冷的宣言,会以百分百的姿态下杀手,甚至可能会动用异能力,足以想象她的强大。 M行事本就冷酷,不会念什么情义,注定是腥风血雨的一夜,我只能自求多福。 “还有二十多分钟,M就要出来了,我可得赶快搞事情。”我还站在废墙边杵着,想着要不要埋伏在出口处,等M一出来,就出其不备的一击结束战斗。 只怕到时会自讨苦吃,她平日就是全副保持警戒的冰冷姿态,面对这防备极高的杀手,我的埋伏一定会被她发觉,被她反杀得不偿失。 “今晚刚是实战的第一夜,第一次进行这种综合实战,我还是尽可能先适应一下初战的状态,谨慎一些。” “嗯,不如找个隐蔽区潜伏,尽量争取避开M的暗杀吧。” 此时此刻,我全身已经着装一套轻便的捷装,左右大腿两侧各一把手枪,两支枪的重量各2.05千克,对自身毫无影响,一共14发子弹,一枪各7发,是全形空包弹,这与真正的实弹不同,空包弾最大特点就是没有致命弹头,是以橡胶或易碎材料制成的安全弹头,它的杀伤力远远低于实弹。 可依旧具有杀伤能力,安全射程大约十米左右,看得出M确实不是真心要下杀手。 只是,二十多厘米长的军刀与匕首,全是冷冰冰的真家伙,被砍上一刀要害,照样会没命。我的后腰处的皮革上正是装携一柄匕首,基于军刀与匕首是贴身近战的武器,只要多提防被M近身贴近,就没必要太担心。 两只手掌都戴着耐磨的短指手套,露出的手指能更好触摸与调整枪械,身穿着黑色背心,下身一件灵活行动的黑色宽松长裤,外加沉甸的黑色军靴,整体显得很干练,我啧啧一声道:“没想到这一身穿在爷身上,一点都不像是杀手,反而像是充满正气的军人。” 无妨,这并不妨碍我今夜的大开杀戒。 同样的,右手手腕上佩戴一件十分精密的黑色手表,这是带有通讯功能的智能手表,属于黑首组织内通讯装置,防水防窃防电扰的高科技。我这个是低配版,只有联络功能。 这是为了预防我遇到意外困难或是迷路,M特意嘱咐带上的。呵,我是那种会迷路的人吗? 走步在无声的夜里,寻视各处区域,经过再三考虑,这片废区范围很大,很多处位置可以隐藏行踪,犯不着与M硬拼,无伤度过一个夜晚,也挺划算的。 脑中精打细算一番,我立马拍案决定的道:“好,先去搞把火力猛的武器防身,然后躲上她一个晚上。” M制定的实战规则中,是有枪战比拼的,仅有两副手枪,还不足以为防身,该区域内六公里开外的一座旧仓库内,有M布置的临时枪械库,各类枪支弹药均有。 没错,在我安逸的这两天里,M已布置好了战场。 枪械武器都是M亲自放置,她自然知道位置,为了公平起见,武器库的详细位置已被告知,我在这里鬼混了三个月,当然知道废仓库的位置在何处。 “事不宜迟,趁着M出来前,先找把趁手的武器。嗯,方向好像这边。”我撒开步子,穿越在夜晚中,选择一条捷径前往废仓库的方向。 六公里的距离只怕半个小时不一定能抵达,眼下还有二十多分钟,另一位杀手将要登场,当前须抓紧时间,确保自己的优势,我借着废旧建筑隐匿了行踪。 M除了只带一把军刀外,不会携带任何武器,我则允许多带了两把手枪,当然,六公里开外放置的枪支弹药,我与M均可使用,谁最先拿到武器,就能占得优势。 而现在,优势在我。 深夜的夜色越来越浓,约有4万平方至5万平方占地面积的废区内,如平日一样,看不出明显的动静,我靠着往日训练的潜伏技巧,身轻如燕的翻过墙壁,身姿潇洒的遁走在这其间,尽量减少痕迹留下。 更如夜中潜走的暗匿者,不会被谁注意,无所动静的穿过一些阴暗小巷与杂草丛,我的身影灵活在月光下失去踪迹,只留下废区内的一片黑暗。 半个小时的时间匆匆过去,废区内依旧万籁俱静,即便是月光也寻不到夜晚中的异常,风化的残墙静静立着。 仅有野草里的虫叫放声喧哗,“窸窸吱吱”,填满这片安静的区域。 忽然的,周边的虫声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无征兆停止夜间的鸣歌。 一道酷冷的少女身影踱步走过,踩在地面的脚步轻盈点水,即使走在杂草里也不会生出多余嘈响,她很随意的暴露在月光下,不如说她是狩猎的一方,该躲避锋芒的应该是另一人。 M同样是一身冷酷的干练捷装,身上的武器仅有后腰处的一柄银色军刀,她淡淡抬目环视过昏暗的周边,她的眼神令周围的风都冷了许多,举手投足间渗透出杀手的冷意,这次她不再是教官,而是一名真正杀手的身份。 M看似随意漫步在杂草丛间,实则是在寻找痕迹,纵使地面残留的痕迹已被掩盖,但一些被踩过的碎草,极其细微,能看出半个小时前,有人从这里经过。 M沿着方向远望,看得出是向西行,她得出结论的道:“看来是前往旧仓库拿武器了,他的脑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简单。” M涉足在荒废无人的厂区之间,慢条斯理的寻找我所留下的足迹,实际上,她根本不用繁琐的侦查,只要直接前往废仓库区域,必然有几率遇上另一方。 因为M非常深知,尽管我已随身携带着两把手枪,却因出于实力间的差距,我固然会因担心自身战力不足而前往旧仓库,以用枪械保证自身能够占到优势。 这点意图,M还是很轻松就能看破。 “如果直接前往旧仓库展开狩猎,那就太没意思了。”M决定来个追尾,让我体验一下杀手的侦查与追踪能力。 地面一些细小甚微的痕迹,非常细碎,仿佛是被夜色所刻意隐瞒,若没有眼锐的惊人观察力,难以分辨出差别。 只惋惜,这片区域终究是属于无人活动的区域,一旦有人从此间经过,多多少少还是会留下一些残迹。 “翻墙经过的痕迹很隐匿,即便再小心也没用,这石板小道应该就是他前进的方向。” M的冷眸逐一将看到的诸多痕迹结合,看得出我是一心想着抓紧时间快速前往旧仓库,不经意留下的痕迹太多,使得她大致猜出我前进的轨迹与路线。 M脸上始终不会描绘太多表情,凭这种躲猫猫的程度,她难以感到沾沾自喜。 追寻着残余的痕迹,M的身影灵活从高耸的废墙上跃过,动作矫健,很快的消失在夜色里。 第三十九章 夜中的实战 中 夜色令万物沉寂,辽阔的废区之地如无人区,看不到任何灯火,一片阴暗的漆黑。 位于某处废旧建筑密聚的区域,一座座锈迹斑驳的残楼厂房,相互紧挨在一起,混乱横生的杂草盘根在其中,使得附近的道路略显复杂,没有明显的直线捷径。 一道迅捷如豹的身影,从两米半塌的残废建筑上一步跃下,双脚最先稳健的落在地面上,以半蹲压的姿势顺势朝前翻滚出一圈,惯性缓冲坠落的压力,然后连贯起身,继续以均匀的步速前进。 “这六公里真是太远了,我都跑了多久来着,怎么连旧仓库的影子都没看到?还是说我记错方向了?” 我快速疾行的身影灵活攀上一堵围墙,在耸立的墙头上保持住身体的平衡感,如履平地、健步如飞的跑过,半个多小时里全程以快速跑酷的姿态,跨过诸多建筑的阻拦,穿行而过。 如今的四肢百骸,正积攒着平日疯狂锻炼获得的体能、耐力、等诸多技巧,然后在这个夜晚,畅爽淋漓,发挥出身体各方面的协调与灵活性,通畅无阻的穿越在这片区域之内。 “地狱训练果然不是玩的,要是换作三个月前没经过任何训练的小爷,恐怕早就从墙上摔下去了吧。”我心中欣慰,夺命的地狱训练确实没有白费,面不红气不喘,心跳也不快,一路飞檐走壁、攀墙跨楼的动作,行云流水之般,随心而行。扛扛滴。 从决定前往旧仓库时起,一路过来,中间不曾停顿一秒,六公里的路程还是太远了些,眼下半个小时已过去很久,脚步仍还没迈入指定区域。 我心底渐渐有点担忧,神色略显警惕,自语道:“这个时候M应该出来很久了,想必她有可能在追寻我的踪迹,不过这废区很宽阔,她不可能一出来就冲着我追来吧?” M本身实力的可怕,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一旦真正动起真格,她冷厉的行事,只会令人防不胜防。 而今实战,她会根据情况使用异能力,我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怎样残酷的对手。 或许是每天格斗中饱受太多M的暴打,已深深麻木领教了她的冰冷无情,反而感受不到实战的紧张感与畏惧,同时从心底一样不敢把这场实战当成儿戏,不然真可能会一命呜呼。 我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的,谨慎望了望夜间,低声喃喃道:“方针依旧不变,尽量躲避M的暗杀,避上她一晚上。若是碰上她,真就吃不了兜着走。” 借助微弱的月光确认旧仓库方向,同时为了保持体能均匀,我不会盲目过度进行爆发性的冲刺,若是一开始就把体力耗光,只怕后面会躺着被虐。 控制体能的节省,也是自身这一路的要求,我没有多少自信能躲开M,留有余力与之对抗是必要的。 当然的,前往旧仓库拿取武器,一样是首要目标,多把武器防身,自然多点安全感。 “嗯,起码再有个十分钟就能到旧仓库了,我得减少自身留下痕迹,可不能被M轻易找到。” 我身处某区域内,小型的废弃工厂居多,不是辽阔的平地,更没有明显平坦的路线,一路需要跨越诸多障碍建筑,短时间内,不可能快速抵达旧仓库,我还得继续潜伏在夜中前进。 这一带又是建筑密聚的区域,只怕一时半会儿的没那么容易抵达。 同样的,这片漆黑的区域之内,一直安静无声,我的后方也是如此,半个小时早就过去许久,至始没有其他多余的人影出现,十分沉寂。 也因自身过于安逸,我的内心不禁有点得意的嘲笑起来,M选择这般庞大的区域作为战场是她的失策,说不定她现在如一只无头的苍蝇乱窜。 或许是我太高估M了,近乎五万平方米的废区之地,就像在森林里玩捉迷藏,需要极大的耐心与精力才能从其中找到人,茫茫夜色之中,M不可能准确找到我的位置。 再说,我一直不停的移动潜伏,没有固定位置可言,只怕当她找到时,天都亮了。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忽然痛快几分,得意忘形的笑道:“哈哈哈,我拿到武器之后立马龟缩起来,不停躲到天亮,这样M也拿我没辙,她说不定会因找不到我而着急哭起鼻子呢。” 我不禁暗自拍着大腿,这计谋实在是太高了,简直是诸葛村夫再世。 沙沙~ 当途径一条绿化带之时,昏暗的后方突然有嘈响打破寂静,绿化带中的草木因年久未修剪,杂乱横生的野草约是有一米多之高,形成一堵绿墙,遮掩住草木后面的动静。 加上夜色浓浓,看不出其中的黑暗。 只不过,杂草的晃动并非是风吹造成,那摇幅的动静极大明显,平白无故的,显然是有谁潜伏在绿化带里,看得出是要出其不意从后方进行突袭,只可惜,草木的晃动将其的动静暴露了。 “啧啧,看我先发制人!” 这一刻,我神经反射极快,瞬间转身平衡重心,后刹住脚步,一旦犹豫就会白给,双手迅速摸向大腿两侧进行拔枪,左一把沙漠之鹰,右一把还是沙漠之鹰。 然后冷静进行判断,快速目测出距离,计算着射击角度,大概约是一百米左右,我立马快速移动起走位,夜色过于灰蒙无法一枪击中目标,双手持动银白双枪移动,以手感与直觉作为击发,果断扣下扳机开枪。 呯呯呯呯! 我一边向后拉开安全距离,一旁端着双枪对绿化带的黑影实施扫荡,实际上,两枪各打出两发子弹,一共是4发,通过对声音的辨听,细小闷沉,结果显而易见。 “桀桀桀桀。”我真宛若是燕双鹰上身,枪枪精准命中了暗中的黑影,正所谓弹无虚发。 随之,我宛如西部牛仔帅酷的枪手,耍帅般把手上的双枪旋转数圈,利落回旋的插回大腿两边的枪套里,还不忘转身背向那绿化带中的黑影,我耍酷的自傲一笑:“小小M,不足挂齿,这场实战是我赢了。” “喵呜?!!” 一只在绿化带中捕猎老鼠的野猫,忽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它惊慌失措的从杂草丛里蹦出,受到惊吓的落荒而逃,刚才的橡胶弹头全打在它的身上。 随着野猫逃离远去,我有点懵逼的回过头,道:“什么鬼呢?!” 没想到判断错误了,原来特么是只野猫在乱窜,这要是被M撞见,保不准会被她嘲讽一句,你这一身本事都练到了猪身上吗! “真是可惜了我的枪法,白白高兴一场了。”心里不由郁闷至极,我连连叹息一下后,算了,还是尽快前往旧仓库,以振雄风。 我不再去理会远去的野猫,警惕环视一圈,眼角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处略远的建筑上的黑影,她在月光下暴露十分明显,可能是她根本没打算进行隐藏,又或者说,她是在测试人的警觉性。 我带着吃惊看到了她,那翡碧的眼瞳冰冷如霜,居高俯视而下。 M将下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她与我,月光之下的相互对视,我的心跳立即加快,肢体有一点点僵硬,当即紧张起来:“M……什么时候出现的?!” M静静站立在那栋残破的建筑顶上,似乎注视这里已经有好一会儿,就如夜下的恶魔。 我却是浑然不知,相隔近乎两百多米距离,还是通过她的目光感受到了冰冷,就如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非常纯粹的杀人机器。 只见,她纤细的玉手缓缓握住后腰的军刀刀柄,银白刀身微闪着银光,那是月光的反射,M要动手了。 可以看出,其是打算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否则,M一开始就施行从黑暗进行刺杀,只怕我早就归西了。 事到此时,我才后知后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还是有充裕的时间逃避,没有半点的迟疑,打不过,我还逃不了吗。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先溜要紧。” M翡翠的眼神简简单单的盯来,然后身体动了,她从高立的建筑上,纵身一跃,直向着下方的位置掠下来,月光下的身影好似鬼影一般,仅残存一抹痕影,啸声一逝,惊人之快。 呼~ 两百多米的距离在一秒内缩短,我的瞳孔惊慌胀大,哥都还没转身撒腿呢。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我与M相差只十厘米的距离,面对面相视,怎么回事?M是怎么来到眼前的? 这一瞬,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难道M刚才使用了异能力吗?! 她的能力是什么?为何这般行出鬼魅!太快了! 但是。 M不讲武德,偷袭我这个刚入门的萌新杀手,综合实战讲究的是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她就输了,如果我这一拳能发力,一拳就能把她鼻子打骨折了。 但是……我太大意了,没有躲! 第四十章 夜中的实战 下 呼~ 不躲,也得躲! 那冷酷的身影已兵临而至,冷芒的军刀冲刺性奔着心脏刺来。 我的双眼震惊与慌张之余,大脑的反射神经也快速反弹指示,急忙靠着对危机的本能反应,我吃力斜开了军刀的夺命攻击, 只是,M冷厉杀伐的一刀,不含任何怜悯之心,反手一转,直接侧划的从手臂上横过一刀。 只见,数滴血液从手臂上飞溅,割肉的剧痛同样蔓延向神经,我当场呻吟出一声痛呼,没有讲任何情面,她真的下狠手。 “跟你拼了!”手臂挨上一刀之后,我心里的震惊与慌乱反而被冷静的疼痛占据,这个时候若是选择转身就逃,那只会在瞬间处于被动的弱势,会被M反手补上一刀。 既然如此,还不如趁她挥出下一刀前,快速反击。 这种时候,我已被M近距离贴身,大腿上的双枪,只有白痴才会拔出来玩近战,但是,我就是白痴,右手立马果断的掏出一把手枪,因为不管现在是掏枪还是掏匕首,都会因来不及挥出就被M打掉武器。 与其这样,不如直接掏枪,省去自己挥刀的时间,也因来不及瞄准,不管是三七二一,描着M的身体轮廓直接开上两枪。 “随缘枪法,一击必中!” 在实战规则中,只要我能伤到M分毫,便算是胜利,就意味着,M是不能被我任何一击击中,她只能选择躲避或是挡下。 呯!呯! 我情急中扣下扳机,两颗空包子弹一前一后的快速从枪口飞出,就算是空包弹,射速一样与实弹未有多少差距,照样能击伤敌人,如此之近的十厘米距离,只怕M都不一定能躲开子弹。 M的眼神依旧没有改变情绪,纵使两颗子弹已经瞄到身体,她的动作还是沉着冷伐。 当然,她也不能无视这两颗子弹,否则,她将会被百分百击中。眼下,她只能放弃对我补击,优先除掉这两颗子弹。 铛!铛! 那一瞬间,她的手速比子弹的射速更快,模糊的手影左右一挡,军刀银白的刀身随之把空包子弹反弹而开,只见零星的塑胶碎屑溅射出去,短短十厘米的距离下,M的动作依然有余力。 这一幕,看得我哑口无言,有点不相信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子弹将要击中的那一秒,她的动作居然比子弹更快,从而截下弹道。 “见鬼了,怎么连子弹都能挡下!” M的身影再度逼上来,我没有多余时间继续吃惊,刚才的两发子弹只勉强争取到一丝的喘息,不在意手臂上的伤口,左手迅速摸向大腿的枪套,快速拔出另一把手枪。 此刻,我是双枪在手,枪内的子弹并不多,右手枪内还有3发子弹,左手则是5发,一共8发子弹,有点不乐观。 为了确保自身不被M近身纠缠,我沉稳着脚步向后撤开,以沙漠之鹰稳定的性能进行稳定瞄准,一枪对准M的左大腿射击,另一枪再对准右上肩开枪,再继续瞄准额头、腹部、颈部……等不一的部位射击,我看你还怎么躲!! 呯呯呯呯! 一瞬间,手上的双枪均是把子弹倾泻一空,只能连续发出空枪扣动扳机的声音,我不禁暗骂一声,要是有一挺机枪在手上,那将是杀人如麻。 无规律性的瞄准射击,能够无序的打乱敌人的节奏,面对这般无死角与密集的攻击,我想M就算是杀手,也不一定能近距离避开,我满是自信扬起嘴角:“M,这次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乖乖认输吧,看在你是教官的面子上,或许我能就此放你一马。” “呵呵。你看起来似乎很得意呢。希望不是幸灾乐祸。” M脸上的神色很淡,看着我得意狂妄的模样,她的冷眸微眯下来,视线专注判断向8发子弹的轨迹,随之嘴角勾起冷笑,她那娇巧精悍的娇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速度超越肉眼所视,超越了子弹。 我再次惊讶起来。 顷刻之间,电光疾走的残影以十毫米之差,闪开子弹的射击轨迹,快的可不止身影,M挥刀的手速超过子弹的射速,银色军刀手起刀落,模糊的锋芒如闪电击向子弹,只看到银色刀光游走。 铛!铛!铛! M逐一按照我开枪射击的顺序,接连用军刀坚硬的刀身,将三四发子弹的轨迹截下,没有丝毫偏差,一切就像喝水般简单,之后,她身影如游蛇灵活,靠着惊人的速度连续避开子弹。 是的,以人类血肉之躯的速度,游刃有余的避开子弹。 我是彻底傻眼了,M的异能力该不会与速度有关吧? M未有理会眼前已然僵呆的身影,子弹没能对她造成半点阻碍,手上锋利的军刀横架在前,她带着森寒的冷笑一步冲出:“刚才自信的笑容去哪里了,或许这次你是会死的。” 她没感情的声线直接宣告出死亡,使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席卷全身,M不是在开玩笑!! 我倒是有点被慌张打乱了节奏,手中的枪已经没法再射出子弹,拿在手上只是摆设,当前更来不及掏刀,我索性把双枪当做投掷武器,直接朝着M甩了出去,借机干扰,以争取反应的时间,紧接右手快速伸向后腰处摸刀,喝道:“太小看你爷爷了,爷可不会认命的!” “那就试着躲过我这一刀吧!”M不带情绪的声音一落,再度超越刚才的速度,猛然提速增快。 她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穿梭空气的黑影,闪过投掷而去的手枪,一步直线冲刺,眨眼间,近身贴到我面前。 这一刻,我彻底失去反击的机会,M的速度快到令人防不胜防,军刀携带着冷意刺向喉咙,我是真的慌了神,她动作着实是神速。 同时,因脚底所踩的不是平坦的泥土地面,而是一推石渣铺积的粗糙地面,本是想后撤,却因为慌乱导致动作失去协调,我的脚底踩着渣石突然一滑,身体失控向后倾倒而下, 我竟是那般滑稽的倒在地面上,擦着一抹惊险,躲过M挥来的冰冷军刀,纵使身后的屁股很是生疼,但我还是不禁命大的沾沾自喜,咧出牙一笑:“诶嘿嘿,没打着。” M挑了挑冷眉,顺势将手中的军刀掷出,刀尖飞向倒在地面的身影。 一时间,吓得我急忙往后挪开屁股,V字形的张开双跨,寒芒一落,冷冰冰的军刀就插在双跨中间的地面上,差一点就命中裤子里的命根子,我不禁后怕的冷汗直冒。 “太险了太险了,差点儿不孕不育。”心里余悸过后,我赶忙一掌拔起身前的军刀,把其牢牢握在手中,M将军刀掷出,是她最为失策的行为,如今她的手中失去了利器。 我同样在一瞬快速从地面腾起身体,M并未停止攻击,如果说她最擅长的领域是什么,那就是近身体术。 “这下被近身纠缠了,我得慎重与认真些了。”每晚的格斗对战,我被打成猪头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即便M手中没有利器,我也不敢轻视她的赤手空拳。 当然,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之徒,更不会因面临危险而弃之逃走,M没了武器,我相对就不会再受到刀器击伤,伤害大大降低。 眼下正是反击的好机会,一个爆发性的虎步蹬出,我笔直冲向M攻来的身影,喝道:“谁怕谁,看我怎么打到你满地找牙!” 手中的军刀化作攻击的獠牙,卯足劲儿,M攻击我时没有半分留情,我同样不会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家家的,就会怜香惜玉的手下留情,反而恨不得把她活剥生吞了,以解心头之恨。 “气势很不错,然而空有架势没有技巧,太容易暴露破绽。”M冷酷的身姿敏捷避开刀斩,还不忘用教官冷苛的口吻指出问题。 只是,她此时可不是教官的身份,这场实战对抗是实打实,她只会动辄雷霆的从破绽处进行回击,M带着精悍的拳头一步贴身,两道身影几乎紧密贴在一起,令我无法近距离拉开。 就算来不及再度挥刀,可我从来不是吃素的,赶忙摆好架势,用手臂回防在身前,欲要正面挡住她快速突击的一拳。 正当我防御摆好后,才发现她不单单只有一拳进攻这般简单,微惊:“不好,她这动作未免太快了吧。” 啪!砰! M早就看出我会进行防御,当她挥出的第一拳被挡住,她没感到意外,或者说是在意料之中,M眼神一凛,快速挥出另一只冷厉的拳头,冷硬的铁拳狠狠重击在我右手的手腕上, 这只手,是持着军刀,只见M的拳头好比冷硬石头,狠辣砸中我的手腕,导致血液循环停止一两秒,麻木的剧痛飞速啃食右手腕,军刀直接飞离手掌的控制。 如果认为这就结束了,那就错了。 M的双腿突然从地面弹射起来,足足一米之高,大腿上优美的肌肉线条将力道发挥到极致,一记膝顶,如猛兽突击,毫无征兆的撞击过来。 砰! 太快了,我还没从上一击的疼痛缓过来,胸口就被狠狠挨上一击,仿佛将心脏撞的骤停,使我痛苦低吟出一声哀鸣,辛亏这三个月饱受痛苦摧残的抗击打,身板足够结实。 在血液翻涌的痛击中,我硬生生咽下痛楚,屹立而不倒,只是踉跄出好几步。 正面挨上一击膝顶,换做谁都不好受,我喘着沉重的粗气:“好狠啊,差点被要了老命。好在我身体强健,硬撑住了这一击,否则早就歇菜了。” 飞出的军刀抛飞三米开外,“锵锵”的冷脆摔在地面上,这种时候完全没人去在意这些,M的身形再度猛攻而上,尽管是赤手空拳,她的攻势却不处下风。 而我挨过那一记重击后,不由微微恼火了,挨打的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怎么也得给M吃点苦头,脑子发热到不顾一切的要干倒她,我带出沉稳的怒火迎上去,吼道:“这下我们都是公平的空拳了,看我不把你打到鼻青脸肿!” “你这口气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果真能把我打倒,那么今晚的实战到此结束。但我想,今晚的实战恐怕得进行到明天早上才会结束。” M始终是一副冷冰冰的姿态,她的语气不是在自傲,因为每晚的格斗训练,当我被痛击时,就莫名会撂下这么一句狠话,M至始都没能想通,我这莫名自信的勇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仍不受其他的情绪影响,冷酷地占夺进攻优势。 第四十一章 针锋相决 砰!啪啪啪! M雷厉风行的攻势,就像释放凶性的野兽,以人体的重点要害为主,实施快狠准的强力打击,每次近乎使人招架不住,着实是残暴迅猛。 不管怎么说,我好歹是经过地狱训练的重重磨炼,在攻势上压不过M,可若是防御住M的进攻,避免自身要害部位不遭受重击,我还不至于太过被动。 我均是以前臂部位进行摆挡,灵活驱使双臂,尽量防身,防下一拳一脚。 M每一击以毫不讲情面的力道挥击,她的拳头犹是钢铁铸成,每一拳打击释放出的疼痛,直逼双手火辣到失去知觉,我咬住牙关忍耐而下。 “不够不够,想要把我打倒还差得远呢!不要把我看扁了!!”我恼羞成怒的大吼一声,这场近身体术对抗,自然不甘愿弱到单方面挨打,我可是有着自己的脾气,怎能被一个小姑娘打! 借助吼声的气势,我的大步立马看准机会占前一跨,前进的左手向外推开,快速格挡开M打出的横拳,我的右拳已经起力,跨出的大步彻底拉近与M贴身的距离,果断突击,给她送上一记铁拳。 啪! 拳头落下,一瞬间发出低沉命中的撞击声,并不是真的击中。 M很迅速,秀白的手掌反手抓住了突击的铁拳,她可是经历过无数死战的杀手,岂是轻易被人伤及,M那细柔线条的手臂发力摁下我的拳头,不可挣脱的力量锁住右手,M面无表情的道:“这点程度勉勉强强,想要打倒我,你还需要再练十年。” 对这个事实,我只能冷哼一声,心里同样算计着,不信打不到你! 尽管右臂被暂时摁住,但我的左手暗中握成拳头后摆蓄力,一股无形的气流在逆流,当拳头从空气中打出,狂风突然随之卷起,拳速在风中加快,雷霆袭向M的左脸颊打去,我放声怒喝道:“呵女人,你成功勾起了我的怒火!别怪我不客气了——友情破颜拳!” 一股强劲飓风扫向M的身躯,金色过耳的短发,急促摇曳。 一阵阵冷冽的冷风,也无情拍打向M的面庞上,她只是冷冷压下眉头,看得出我是动用了异能,迎在狂风中,她还是处变不惊,眼神更加专注起来。 临危不乱之下,M快速朝后撤出一个脚步,拉开近距离的间隙。 紧接,她的左手与右手的手掌一同,相互将掌心叠在一起,靠着双臂的力量,准确捕抓向狂风中的拳头,当掌心接下拳头时,M尽量往后收力,靠卸力减少这一拳的杀伤力。 逢!只可惜,超异能不是人力可抗拒,超自然力量呼啸。 当M接下风中的拳头时,一股奔流的风暴掀开,强大的冲击气流,立马震开M的身躯,即使她成功接下这一拳,也没能瓦解风暴的力量,被席卷全身。 顷刻间,M双脚离地,整副娇躯暴飞了出去。 “好耶!身为男儿该是如此,这下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桀桀桀桀!!!” 我高兴得握着拳头喝彩起来,这又大又硬的拳头,终于成功打飞这臭女人一次了!我得再接再厉的重拳出击,狠狠干翻她!! M暴然倒飞出去,后背朝着两米外的残墙撞去。 当然,M不会对这种程度的击飞感到慌乱,她面色还是一张面瘫的从容,同时也听到某小人得志的狂妄笑声,看到我太过得意忘形,她微眯起金色的眼瞳,有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 M凭感觉判断出自身即将撞上墙壁的距离,她不是以后背为先,而是空旋起一圈身子,以双脚的脚底最先接触到墙身,维持住身躯重心的平衡。 “小心了,K。” 她没有让身躯撞上墙壁,稳如磐石的脚底落在墙面上,腿部关节蓄压而下,一副暴冲的姿态,旋即借力发力,从墙壁爆发出蹬力,M的身影突如炮弹般暴射出去。 呼~ 一道黑影笔直穿梭过空气,太过突兀,M的反应仅在短短的一瞬间,她被击飞还没超过三秒,却再度迅若雷霆的暴冲了过来。 我神色一惊过后,赶忙停止得意的笑声,无畏无惧起来,摆出迎战的架势,冷静分析M的突击轨迹,主动出击的壮胆吼着:“我可是超硬气的,来,接着干架!就让你见识见识沙包一样大的铁拳,看我不再次揍飞你!!” M的嘴角勾起无感情的弧度,以斜身之姿,避迎着我打出的拳头贴上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这次她没有出拳,身体凌空旋起一脚低飞踢,我的脸上仓惶失色,哦豁,完蛋了。 砰! M一脚暴踢在我腹部左侧旁上,军靴的硬度就像一块铁块狠狠重击,我差点因难忍的剧痛而口吐白沫,面上早已狰狞出痛苦之色的冷汗:“你大爷的……有没有道德心……居然是肾击!” 这是相互友好的表示,我一记友情破颜拳,M一记肾击,要怪只能怪我不够争气,没能避开,承受了生命所不能承受之痛。 “我真的生气了,我要当场干死你!!!”我当即气急败坏的怒吼起来,打哪里不好,偏偏打肾,不知道这里是命根子的要害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不顾剧痛发作的肾部,怒火攻心,一手朝准M脚下的地面扬过去,一团平静气流犹如野兽苏醒,风暴激流奔走,当场是飞沙走石、泥尘扬天。 滚滚沙尘在狂风中遮蔽月光,狂风汇聚般席卷这一带,肉眼所不见的气流突如变得沉重,我屹立在狂风之中,伸出右手的手掌,以爪形状对准M,周围的气流再度狂暴起来,异常惊人。 我判断出她的进攻动向,眼神当机一凝,手爪隔空捏合成拳:“涡流!!” 周遭的狂风四起,M认真的蹙起冷眉,她的神色变得极其的重视起来,因为她身前出现了一股吸扯力,只见下一秒,一团高速旋转的环圆漩涡气流,疯狂吸扯着大气中的风与气,旋转流动的漩涡气流,膨胀增大,仿佛是自爆般的超出临界点,降临在M身前。 同时,这股漩涡带着强大的吸力,令她难以摆脱风暴的束缚,M倒是感到很意外,没想到我竟然暗中留了一手。 “爆!!”激流的狂风忽然如暴走之般,彻底将漩涡挤爆,犹如有一股惊人的能量从空气中释放,又好像是一颗TNT炸弹在空气中爆炸,低沉响起一声巨响之后,风暴便是爆炸而开。 轰! 波澜暴震,扬起飞尘,炸起惊人的气浪,冲击波在飓风中,扩散而开。 这种时候,M知道自身没法躲开,肆动的涡流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爆发,不管躲往何处,都会受到风暴的冲击。 “好惊人的风暴。K,隐藏的这一手威力很强。” 这一刻,M是不顾一切的腾空而起,即便腾到空中也没法避开气流的席卷,只见她有所防备的交叉双手在身前,一副防御的身姿,爆发的气流宛如洪水泄洪的力量,狠狠冲刷在她身上。 只见,M在风暴中被横扫上天际,足足是五米之高的高空上。至于她为何选择腾空,那是因为她知道这股爆炸的风暴,她是承受不住的。 因如果在地面上被风暴横扫出五米之远,她是停不住身体的倒飞,周围五米内全是建筑墙,届时她必将会撞上周围的建筑或是障碍物上,为选择减少伤害,她只能选择腾空。 呼呼~,气浪在地面上凄叫出去,爆炸的气流摧毁与横扫五米之内的范围,地面的泥石一扫而空。 风暴附近的残墙分崩离析,数道破坏之声连续回荡,浓浓的泥尘彻底遮蔽月光,可见威力比炸弹还夸张。 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暴躁的飓风逐渐平息下来。 刚才发生爆炸的位置,惨不忍睹,一些残墙破壁早已被冲毁,还顽强屹立的建筑则是爬满裂纹,黄色的泥尘正飘扬在空气中。 “能想出这样的风暴招式,说明K对风的运用,已经得心应手。” 月光之下,喷涌的气流一样从空中消失,刚才承受风暴冲击的双臂,也让M隐约感到一丝生疼,她自身的呼吸同样有轻微的紊乱,这次确实有点超乎她的意料,那一下真实措手不及。 金发身影从空中落下,M没有选择落向地面,她选择三米多高的建筑楼顶落去,灵巧一个甩身便是轻盈落在建筑顶上,直立在三米之高的楼顶边缘上,她抬起双手翻转一看背面,能看到白皙手臂上的红色淤痕的擦伤,M稍微沉默起来。 实战规则中,她定下一条奖励规则,只要能伤到她一分一毫,就能当场结束今晚的实战,且无条件休息一天,显然我刚才成功做到了。 当M身立在高处,把目光俯下时,原先战斗的地方,变成空无一人的区域。 我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夜色,分辨不出已遁向何方。 M不由再次沉默几秒,想来我应该是趁着灰尘遮天的掩护,从她眼皮底下遁走。随之,她放下双臂,面上并未刻画丝毫动怒的情绪,彷如什么事都没发生。 “看来那家伙还不知道。那么,不用在意,实战继续。” M这也不算耍赖,毕竟她本身就话少,当事人还没提出结束实战的意见,她也不好停止实战,更不会吝啬自己的时间,她只能勉为其难的继续陪着当事人实战下去。 无条件休息一天什么的,只能当做不知情。 M从高处一跃而下,将地面上碎泥掩埋一半的军刀拾起,插回后腰间,她向着旧仓库的方向走开。 第四十二章 夜中的狙击 上 一片灰色的夜里,没有半点灯火的废区之内,原本有一股风暴滔天的爆炸,粗暴打破夜间的安宁,搅动着战场风云,可伴随时间的即逝,一切哑然而止。 于月光下发生冲突而交锋的两道身影,因相互失去对手的踪迹,而不了了之。 他们消失在阴暗的厂区建筑之下,夜色再度恢复原本的平静,辽阔的战场充满寂静的味道。 一处远离风暴废墟百米之远的风化建筑的毛坯屋内,皎白月光穿过空荡的水泥窗口,映落在屋内宽糙的地面上,而我,正缩身在窗户半墙下的阴影里,似兔子竖立耳朵,隔着窗口悉听外边的动静。 “还好那该死的臭娘们儿没有追来,可算是躲过了一劫。” 我的面色板出一张警惕之色,甚至像只壁虎紧贴窗墙,小心爬起身子,在窗前冒出半个贼头,目光谨慎观察向外边,夜色风平浪静,只有属于夜的静谧,足以证明没被发现。 我这才吐出一口如临大敌的大气,低声怒骂:“这M太难对付了,要是我没有遁走,以刚才她那狠辣的尿性,我估计会被扒掉一层皮的!” 我用手掌连续舒缓胸口紧张的心脏,安心背靠向墙壁,缓缓盘坐而下。 只不过,左则腹部还弥留难消的余痛,我的手指细细揉着左肾的部位,这是痛彻心扉的生命之痛。 时到此刻,面庞上的脸色依旧苍白虚汗,还是没缓过来,我怒切牙齿作响,微微低嗷:“我滴那个肾儿啊,这痛苦可真让人忍耐不禁,我这一生该不会要废了吧!” M一点不讲情面,没有人之常情的点到为止,那暴踢一脚,几乎让俺体验到内脏破裂的痛苦,她太不是人了!此仇不报非君子! “M,你给我永远等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在心里种下复仇的种子。若是有朝一日,待我猥琐发育了,必将把这一份肾痛之苦讨回来。 靠在墙壁下,我半身不遂缓了很久,腹中发作的痛楚才渐渐消走,身体剧烈运动过后的疲劳感,也渐渐恢复,前面若不是自己急中生智,爆发一波,从她眼皮下成功遁走,要不然,我可能还被她吊着打。 “没想到我一直暗中苦练的杀招,竟然是如此草率的暴露了,下次是不能杀她个出其不意了。”我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太莽撞,本想等待M毫无防备或是露出破绽之时,以取巧之势,利用暗中苦练的隐藏招式,再杀她个措手不及。 没想,火气一时上头,居然主动当她的面使出来了,太缺乏考虑。 每日当结束训练之后,我总是独自一人在卧室里,偶尔利用多余的时间,冥思苦想,该如何将自身能力最大运用与发挥,一直不停琢磨着。 经过数次的秘密摸索与苦练,终于闭门造车成功,涡流,这就是本大爷磨练而出的招式之一。 当我对自身异能愈发熟于运用时,从而获得更深的了解,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异能力并不是风,经过多次尝试之后,我不免意外起来,这能力可没想象中的弱鸡。 “只可惜,实在枉费我在往日的夜晚里,冥思苦想的琢磨了。” 我所熬夜而苦练的招式,已经被M亲身体验一次,她就此有所防备,下次若是再使出来,她会有所警觉,很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当然的,若是把握好时机,一样能打得其措手不及。 “唉,我现在还是先考虑下一步吧。在这里也躺了半个小时,一直没看到M的身影,估计是离开了这里吧。” 我没太多纠结,腹上的肾痛不足以影响行动,我一样不愿束手干等着,再次冒出半个头望向窗户外,自避开M起,月光下再无半点风吹草动,我躲在窗口下持续观察几秒,夜晚依旧很安静。 我迟疑几秒,没再胆小匿着身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一个轻盈的动作翻出窗外,暴露在建筑外面。 同时,脑子里飞速旋转起来,我思考着:“M大概早就猜出我前往旧仓库的意图了吧。这么说,她现在也是向着旧仓库方向前往吗?我恼了,居然被她先行了一步!” 与M的短暂交锋,只是这场实战的开幕戏,往下之后的实战,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我同样失去了先机,避开M拿取枪械、躲上一晚的如意算盘,不知不觉成为了空想。 走在建筑下的一条小道上,路边耸立的风化楼壳把这里遮掩在阴影之下,阴暗不会引人注意,我的身影一样没太过招摇,暂借建筑掩行,小心走着。 但想着M下一个前往的地方,我摆起手臂拍着脑袋,苦恼感到头疼:“如果M真是前往旧仓库拿武器,那么她已获得优势,还极可能埋伏在那里,我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片荒废的废区之内,仅有旧仓库那一处放置枪械,想要拿取武器只能前往旧仓库,M也算准我一定会前往旧仓库,倘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自己送上门去,肯定会被打成塞子,明智的人绝对不会选择前往旧仓库。 可,这场综合实战刚开始不久,还有一个大夜晚的时间,就算不前往旧仓库,以M的追踪能力,她迟早会在后半夜找到我,躲不了的。 只怕到时她一样会拿着武器把我打成塞子,甚至还可能被她追着打,那岂不是成了过街老鼠,只有被挨打与逃的份吗。 “本来就弱势了,哪还能再弱势下去,怎么也得赌一把,只要拿到武器,我就不至于太过被动。” 脑中不停掂量的挣扎一番,不就是等会到旧仓库时会吃点苦头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随之,两排洁白的牙齿用力咬下,果决的决定道:“只能前往旧仓库了,不然后半夜的枪战,我拿毛打啊。区区M而已,我还怕她不成。” 我冷冷哼出一声,这该死的冰冷杀手,岂能被她给欺压了,无论如何,都不能怂,起码也要让她吃些瘪,让她明白一个道理,咱就算再弱,也不是好欺负的。 毕竟我可是要成为杀手王的男人!! 我果断抛弃心中犹豫的情绪,明确旧仓库的方向,撒开轻巧的脚步,一手抓住墙头,翻进另一边阴暗的巷道里,借助夜色的掩护,如夜行游侠,悄然无声的疾行起来。 我就不信M有千里眼,能时刻知晓我的动向,看我不留痕迹、不生动静的潜入旧仓库里取走武器,然后来个大反攻,把你打个屁滚尿流。 心中这样畅快想着,身子也越来越轻快,一路跨越诸多障碍,一公里的路程急聚缩短。 巧借废区之内的掩护物体,我灵动的身形跑酷在其间,要比喻的话,更像一只擅长潜伏在夜色里的猫头鹰,不被别人所察觉,飞檐走壁、屏息疾行什么的,不过是小儿科。 我不停穿越建筑的阻拦,双眼全程没有放松,摸索向夜色,观察夜中的环境,以免突然碰上M的伏击,又或者寻找出M的身影,以进行规避,确保自己能够占到一点优势。 夜里的一切总是显得很安静,位于一座破旧仓库的周边,我正蹑手蹑脚的贴身靠在一块锈迹破损的铁栏后面,因夜色缘故,这里的视线朦胧昏暗,不易看清。 我的动作克制到极为谨慎,不允许自身有琐碎的举动,暗自打探周边,贼头贼脑道:“M就躲在附近守株待兔,我可得小心些。” 此时,旧仓库就在眼前的百米处,仓库的规模约莫五百平方米的中小型仓库,是采用钢筋混凝土的的布局,它的外墙是依据钢架与多条砼柱,房顶上则是铺着钢盖屋的结构,是一般比较常见的单间式工业仓库。 因年久和拆迁的缘故,并不像真正的仓库被外墙钢板包裹得严严实实,这座旧仓库很是破损裸露,也可以说是像凉亭一样,只剩下屋顶上的钢盖铺着,四面只剩下外梁柱和一些集装侧板,有很多处破口可以进入旧仓库内。 “武器就在旧仓库里,我可得想想办法。” 一排排树立的锈迹铁皮栅栏是一道边界线,分隔着仓库与厂房的区域,也成为我临时的掩护体,我知道M极可能是埋伏在附近,因没看到可疑之处,我可不敢大大咧咧的主动露出马脚。 “从刚才那场战斗分开之后,过去了一个小时,M恐怕早就拿到了武器,不知道她会埋伏在哪儿?目前还是先不要被她发现为好。”我半蹲下身子,尽可能缩小自身的暴露,抬起视线,借助月光模糊的照射,谨慎环视与摸排周边的地形。 这里不仅有仓库与厂房,还有废弃的居住式楼屋,好几栋零散分隔在旧仓库数百米外,一望过去,氛围十分的安静。 当看到那几栋五六楼之高的楼房,我心中瞬间咯噔一惊,那五、六米高楼的高度上,从上往下观察的话,足能把旧仓库周边的动静,全部收入视角内,是勘察的有利地势。 倘若M埋伏在其中一栋高楼上,她就能把我此刻潜伏的身影,清晰看入眼里。 我有点头皮发麻,一直想着怎么潜入旧仓库,反而忽略了地形上的暴露。 砰! 明月照映之下,某附近六楼之高的某楼房内,没有任何装修的水泥窗口前,一把黑色全长1.448毫米的TAC-50狙击步枪,两只如小脚一样的枪架正架在窗台上,M左手托着枪身,右手扣在扳机处,枪托顶在她右肩头上,牢牢固定住据枪的姿势,准备射击。 她的呼吸很平稳,看不出丝毫起伏,稳固发挥狙击步枪的最佳性能。 12.7毫米的口径隔着数千米距离,对着某下方的一道人影,M已准确判断过风速与位置,通过16倍瞄准镜进行精确锁定,她很果断,面色冷淡的扣下食指,消音非常低闷一响,狙击震起的后坐力,只是轻轻震在M的肩上,一切尽显无声。 “哎呀!!!” 我刚窜起身避开这个视角暴露的位置,谁知,近乎数千米开外,一道细小的黑影飞来,那是危机的降临,便是迎头撞上一记痛击,仿佛一柄铁锤狂敲的力道,当场是仰头朝天的一个后翻,彻底龟爷的四脚朝天,我的后背狠狠撞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狼嚎之声。 日!谁特么的在搞偷袭,还讲不讲职业操守了!! 第四十三章 夜中的狙击 下 “好、好痛啊!脑袋突然就挨上一枪,差点脑浆开花……这M果然是在守株待兔等着我上门。” 我的身形狼狈趴在地面上,狙击子弹不偏不差的命中了额头,前额上甚至还留下一道明显红点的淤痕,那是一阵深入脑髓的痛颤,我蜷缩双手捂柔着额头,微微嗷出悲鸣,如果不是塑胶子弹,真就被爆头了。 就算是空包弹,这一样很痛。 挨上这一枪之后,我立马清楚自身的位置已经暴露,M正在暗中窥视这里的一举一动,因为刚才的射击很突然,没能确定她狙击所在的方向。 同样的,我明白此时不能再躺着,揉了揉前额,赶忙起身。 那一枪从十多米高度射来的子弹精确性很高,足以判断M是在楼内进行狙击,不知具体是藏在哪栋建筑楼内。 “一来到旧仓库,就挨上一枪爆头,这M着实是卑鄙,居然敢开暗枪偷袭,她一个女孩家家的,玩什么狙击枪啊,太不要脸了。但无法确认她射击的位置,有点棘手。”我的脑子不蠢,没找出狙击点的位置,自身就是一只暴露的猎物,很容易被暗中的M再次狙击。 我索性向离自己最近的沙堆窜去,匍匐前进,趴在沙堆后面,靠着约一米高的沙堆遮挡,尽量避开数百米开外高楼的视角,小心趴下身子。 这只是临时躲避,现在需尽快找出M的狙击方位,以进行正确的规避。 “没有发现异常之处,我还是不能太过轻举妄动。”暗自环顾向四周的建筑物,我不停寻找着M的狙击点,身前这一堆沙堆,并没能完全将躯干遮掩,我大字形的趴在地面,不知自身有没有暴露。 这般下去,实在提心吊胆的,随之深吸一口气,当即虚张声势的给出一个下马威,大声喝道:“M,我已经看到你的位置了,如果你胆敢再向我开枪,我将以重型火箭筒向你实施报复打击!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夜中的喝声传播出去,这种低级的口嗨挑衅,M自然不会轻易上当,东侧偏三点钟方向的某座高楼内,M的视角刚好是沙堆的侧边,她能看到趴在沙堆后面的身影冲着反方向大喊,画面有点滑稽。 M冷漠挑了挑眉,这傻子建筑内不躲,偏偏躲在那种视角暴露的沙堆后面,这不明摆着成为狙击的靶子吗。 M从不担心自身的狙击点暴露,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打算进行隐蔽狙击的意思,通过倍镜观察,看到那贼头贼脑的圆头探出脑来,M当机立断,干脆利落扣下扳机,狙击枪低沉震出一声,子弹飞出一道细影。 “嗯?!” 我才刚探出头,眼睛便是慌张的睁大,看到一抹细小的黑影射来,看清了弹道轨迹与狙击的位置点。相对的,探出的脑袋如被当头棒喝,再次猝不及防的撞上子弹,当场一个仰头朝天的痛击,痛呼失声:“诶呦喂!!!” 捂住前额被击中的部位,我直接在地面痛苦的打起滚来,一颗爆头的子弹撞击在脑壳上,令人头痛欲裂,额头再次多出一道红色的淤痕,是狙击命中的标记。 “又是脑壳被打裂的剧痛,思考都有些迟钝了,这M打的可真准,这要是真枪,我早就原地死了两次。”我忍耐下痛楚,尽管又被狙了一击,可也成功看清狙击点的位置,东侧偏三点钟方向的一栋高楼内,第五层最左边漆黑的窗口处,那里就是M的位置,她正隐藏在阴暗之中。 “狙击点的位置一但被看出,就很容易找到死角进行躲避,这下我看你还怎么狙击我。” 我快速从地面一个蹬脚,身形像炮弹冲了出去,掠向南面的一处墙背面,M狙击方向是东侧,意味只需提防东面的那栋建筑楼即可,我已快速躲到东面狙击点的死角里,避开M的狙击。 现在使用的子弹是塑胶弹头,这种子弹很难穿透墙壁,无需担心会被M的子弹穿墙狙击。 我靠在墙面上,当然不是选择一直躲下去,赶紧观察地形,运转大脑思考要如何避开狙击,进入旧仓库拿武器,我怎么也得进行反击,不能坐以待毙。 眼下,仓库离自己远了两百米距离,这两百米之间毫无掩体,十分裸露的暴露在M的视角下。我喃喃道:“我若是无脑冲过去,难以预料得吃多少颗子弹,就算是空包弹,威力一样疼到要命,谁又愿意多吃子弹呢。” “仓库附近没有合适的遮掩物可以潜伏,继续躲着不是办法,M迟早会更换狙击点,如果手上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根本反击不了。” 我背贴在冷冰冰的石墙上,谨慎隐蔽着自身,又有点无奈抬起一直紧握的拳头,一颗塑胶子弹被抓在手心里,这是刚才击中我脑袋的第二发子弹,是顺手从沙堆上捡起的,随着张开手掌,我端详着手上的弹头,试图寻找其他办法。 通过弹头上的膛线痕迹与弹夹痕迹,每一把枪的膛线磨损程度不同,这就好比指纹,反映在弹头上,从而能判断出是什么型号的枪射出的子弹。 详细观察一番后,大致判断出M的狙击武器可能是TCA-50.50bmg一种长程狙击精度极准的狙击步枪,即便是两千米开外的距离,其的杀伤力依旧不俗,该狙击枪的弹夹一次仅装五发子弹,或许是自己不可多得的机会。 暗自斟酌了下,觉得应该能行,我低声道:“当M把弹夹内的五发子弹射完之后,她必然会更换弹夹,这将会有一个短暂的空隙,我可以趁机冲进仓库内拿武器。” “M已经射击两次,说明弹夹内还有三发,我不能躲得太久,否则根本不知道M什么时候会更换弹夹,若是判断失误,我就得多挨上几次痛击。” 脑中如此想着,我将目光快速扫过地面,然后把脚边二十厘米宽的木板拾起,在手里拿好。 身子就靠在墙头的转角处,我单手的全力将木板从墙角里抛出,暴露在东侧的视角内。 当一道黑影从墙角里窜出时,高楼内的窗口处,M透过倍镜捕抓到一闪而过的黑影,她毫不客气地进行狙击,子弹飞速脱离枪口,划过夜间,准确命中黑影。 啪! 如我所料,夜里的视线比较模糊,M没法快速辨清黑影是什么,趁着子弹命中木板时,我的身体早已疾风般窜出,来到另一处墙头,快速缩下身子,匿在墙头暂时躲避狙击。 我抬起黑眸朝前看去,旧仓库的大门隔着笔直两百米的宽敞大道,没有掩体可规避,我只能想办法耗掉M狙击枪的弹药,然后一举冲过去。现在,她的枪内还有两发子弹。 “继续试着刚才的办法,找个大点的东西扔出去,诱导M射击。” 我在周边摸索几下,连续从墙后抛出好几块木板,月光之下,毫无动静,只见木板都是安静的摔在地面上,没有起到任何吸引火力的作用。 显然上过一次当,M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外加我与旧仓库大门相隔的两百米距离,不论如何,一旦我动身冲出去,她总会有多余的时间进行追狙。 现在M这是打算守株待兔,只需等着我主动冲向仓库即可。 “怎么不上当了。难不成是看穿了我的意图吗?”我有点猜疑不定,能扔的东西不知往外扔了多少,至始未听到射击的声音,甚至有好几次大胆的把胳膊伸出墙壁外,伸出去,收回来;伸出去,收回来;我又伸出去了,我又收回来了;来狙击我呀笨蛋。 一连几下毫无动静,我逐渐坐不住了,她该不会换了弹夹吧? 接着,我紧张冒汗,咬紧牙关,颤颤巍巍伸出大腿,只要自己的速度够快,就能在被子弹打中的那一瞬间收回大腿,从而诱导消耗M的弹药。 这可不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从墙后面慢慢伸出一条大腿,这挑衅的意味就有点浓了。M随之不动声色,透过狙击镜锁定位置,枪口已经准确瞄准,她的食指迅速扣下扳机,消音一响,子弹离开枪膛,飞行在夜间。 我靠耳朵倾听夜间的动静,忽然听到一股微弱的破风声,心神一凛。 因为异能是与风有关,所以非常敏锐的捕抓到风声的变化,我的双手迅速抱起大腿,果断的大喝一声:“跟我比速度,你慢了,就是现在!!” 砰! “哎呀啊!!!” 大腿仿佛被铁钉打穿,我痛苦抱着大腿,犹如毛毛虫蜷缩成一团,痛哭流涕,一脸嚎叫的左右翻滚在墙后的地面上。 千米开外,M隐约听到了一道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她这才满意的冷哼一声。 我拖着逐渐从剧痛中恢复知觉的大腿,后背贴在墙上,心中格外恼火,这M的狙击技术未免太可怕了。该死的,如果能拿到武器,一定要你领教我那宛如燕双鹰附体的神枪法。 很快的,我理智的压下怒火,目前M狙击枪内想必还有一发子弹,不能拖延太久,我调整呼吸的站起身来,认真道:“好,接下来该一口气冲进旧仓库里了。” 通过目测,已移身靠向左边一些,对向正大门,决定直线冲刺进入。 然后,我拍了拍大腿循环一下血液的流动,简单热身了下,做出一副冲刺的姿态,开始蓄力进行助跑爆发。我的手掌同时向着地面抬起,眼神一凛,手掌一扫,喝道:“风起!” 呼~!积尘的地面掀开飓风,顿时是灰尘漫天,如是投掷的烟雾弹释放,浓浓尘雾,浑浊的遮蔽而开。 我的眼前,滚滚灰尘就此形成对M的视线阻碍,伴随屏息一口大气,我的身形便是爆发冲刺进入尘雾之中,直线穿越向仓库大门。 “M枪内的弹夹只剩下一发,只要能避开这最后一发,她将没法进行连狙,我将会成功进入仓库。” 我冲刺在滚滚灰色漂浮的灰尘内,就像身在雾霾之中,屏住呼吸,即便灰尘一样阻碍了自己的视线,但我只需直径向前即可。同时,我的听力格外专注,悉听后方的风声。 第四十四章 谁不喜欢机枪? “耍这点小聪明,仅是徒劳白费力气罢了。” 尘埃浮天的浑浊视线里,M透过狙击镜勉强能看出一道急速冲刺的轮廓黑影,她快速定准目标轨迹,一口沉气放松肩头,当即稳定扣击,一枚细小的子弹从某楼窗户暴袭出去,飞速穿进扬天滚滚的尘雾里。 M眸子里还在分析着时机,动作连贯迅速,单手利落上膛子弹,她射击的姿势不变,再度进行瞄准追狙。 我那点意图,她还不知道吗,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换过了弹匣,开始连狙。 咻~! 我的耳膜中微震一股细小的翁响,敏锐捕抓到身后风声的变化,即使没有转身,即使隔着层层灰尘,也能从心底知道,M狙击的子弹来了。 “这次,我不会大意了。” 我心中凛然一定,通过声音的判断,身形快速侧斜而开,咻的一声,子弹从肩头上破风而过,双眼非常清楚看到子弹飞过的轨迹,就此错身而过,一举成功躲开子弹的狙击,就问你屌不屌! 仓库大门近在迟尺,只需一个跨步,我满心欣喜,不禁欢呼雀跃的一步暴跃过去:“芜湖~,这波啊,是我的胜利!” 砰! “哎呀啊!!!” 还没来得及品尝胜利的喜悦,一道急速的破风声射来,无情命中后脑勺之上,喜悦随之变成剧痛的惊吓,我的脑袋当场来了个狗啃泥的叩下,狠狠砸在地面上栽过一个跟头,倒在地面上失去了梦想。 一时间,双眼充满呆滞之色,俺的计算没错啊,怎么还进行连狙了,她不换弹夹吗? 距离仓库大门只剩下一步之遥,我却是倒在大门前的地面上,脑壳上激荡的剧痛变成心底的怒火,我愤怒从地上挣扎起身,狠狠回过头,对着东侧的建筑,不满的大吼出一句:“你这卑鄙的杀手一定是开挂了,零秒换弹。该死的,开挂死全家!!” 咻! 一道子弹的细影再度穿过夜色飞来,当视线捕抓到飞空而来的子弹时,我脸上的怒火全部变成了惊吓,二话不敢再抱怨,立马转身撒腿就溜,一个惊人的窜步,笔直窜入仓库之内,惊险避开那一击狙击。 我避进墙角左边的角落里,缩背躲在仓库竖立的铁板后面,目光环视向这座冒死闯入的仓库空间,内心百感交错,太不容易了。 心中不由沧桑的叹息出一声,又仿佛看破生死的开始思考起人生,望着月光装了很久深沉,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情绪,久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哦哦哦!好耶!爷终于进入仓库了!不,从现在开始,爷的复仇大业要开始了。” 心中痒痒的都是激动,顿时忘记身上的痛楚与被挨打的委屈,仓库内是M狙击点的死角,不再需要刻意躲避。 我的欲望,同样饥渴难耐,激动越开狙击点的视角,一脸兴奋往室内中心冲过去,大笑着:“接下来,我该打炮?还是该打枪呢?” 眼前一座座宽敞的木台板上,一把把透出凶芒的真家伙,冰冷躺在木板上一并排开,各式各类的枪械,步枪、冲锋枪、手枪、狙击枪等……每一把枪械的枪口上都装置助推器或是辅助器,因为子弹是空包弹,橡胶弹头与真实弹头还是存在一定差异,助推器或辅助器都能够确保射击的稳定性与安全性。 一把把冰冷凶悍的家伙,静静沉睡在木板上,好似在等待君的挑选,我难以掩饰脸上的喜悦,恨不得当场狂笑起来,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唾手可得! 我随手掏起脚下的冲锋枪,十分贪婪地伸出手指抚摸着枪身,原本还想伸出舌头舔一舔的,想着觉得败坏我形象,于是就没有舔,不妨碍这就叫做唾手可得。 我很快就把冲锋枪放下,因为这不是该首选的家伙,我一样在想着究竟该选择怎样趁手的武器,喃喃道:“M没有限制拿多少枪械的规定,这么说,只要能带的动,我就可以多选几把武器防身。哦,可得好好武装到牙齿才行,一点破绽也不能给M留下。” 目光浏览过木板上的狙击枪时,不禁犹豫要不要拿走一把狙击枪,与M中门对狙! 不妥不妥,以我那菜菜的技术,这不送人头吗。 我无奈从狙击枪前移开脚步,当看到一挺黑色精悍的轻机枪时,目光旋即炽热起来,呼吸急促的走过去,技术不足,只能靠火力弥补,猛男就应该选择机枪! 我克制激动的扯起枪带挂到脖子上,一手视若珍宝的将十多公斤重的轻机枪抱起,垂涎的咽下唾沫,爱不释手的道:“亲爱的战友啊,是时候与我一同掀起革命的浪潮了!” 随之,深黑的轻机枪被背负在身后,这一刻,全身仿佛透出嗜血的凶性,宛如一位修罗降世,没错,当选定机枪拿起之时,将其背负而起的那一刻,便注定,我今夜将会化身成为机枪修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耶稣来了也拦不住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静冷清的仓库内,扬荡起疯狂的笑声,转瞬即逝,放肆的笑声随之哑然而止,这感觉太中二了,不不不,是因为看到这般多的武器,任君挑选,我高兴到有点失智了,绝对不是中二病! 十多公斤的机枪还是有些沉,对我而言,这点重量还是不足以影响行动,毕竟平日训练中,我可是负重着四十多公斤的重物,所以说,轻机枪这点程度,不足挂齿。 “嗯,弹药也不能少,带上,通通带上!” 超市促销似的,抓起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机枪弹药,直接朝着肩上甩,足足盘绕身体好几圈,诶?感觉子弹太多,好像有点影响行动,又赶忙卸下好几排,确保自身轻盈。 最后带上一把性能稳定的步枪M4A1,大腿上的枪套里也插上两把沙漠之鹰,最终因再多带一把枪械就会妨碍四肢的行动,只好就此罢手。 “好,武器武装完毕,接下是我的复仇时间。M,我的血债该偿还了,必将让你跪下朗诵老子的道德经!” 我全身已得到轻捷的全面武装,身上同样穿好一件防弹衣,身后背负一挺轻机枪,手上持着一把M4A1步枪,肩上到腰间都是用之不竭的弹药,足足给身躯带来不少的沉重感,这也掩饰不住浑身喷涌的复仇欲望。 今夜,我将要一雪前耻,弘扬杀手荣光,我辈义不容辞,一定要把M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眼下,或许M已更换了狙击点,我思考片刻,认为自身不能随意暴露行踪,当前需要找出她的藏身处,然后实施火力射击,以泄心头的怒火。 将自身简练整顿一下,我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复仇欲望,从仓库后门撤出,快速融入夜色之中。 一路快速隐蔽潜伏向东侧的废区,M就算更换狙击点,仍还在东侧范围之内,当然的,我一直保持谨慎,尽量避免自身暴露被狙击。 往后的数分钟里,战场暂时沉寂而下,M失去踪影,不知埋伏在何处,先前那栋狙击点的窗口,空荡冷清,就连整栋楼房也是寂静无声。 “与预想的一样,这傻子火冲冲的就跑过来了。”M自然能判断出,我拿到武器必然是复仇心切,她更会猜到我势必武装多把武器出击,她以退为进,选择暂避锋芒。 她手上仅有一把狙击枪,而狙击枪的优势则是隐蔽狙击,正面进行火力冲突,毫无疑问,肯定吃亏。 于是,M早就退身埋伏于暗中,寻到了合适的狙击点,伺机开枪。 “见鬼了,怎么都没看到人影,好不容易拿到武器,却不能狠狠发泄一番,这得多不爽。”我咬牙切齿的埋身巡查周边,甚至亲自兵临城下,潜伏来到M待过的那栋建筑里,前前后后一番打探,始终没发现任何踪影。 “M,赶紧出来挨打!!”我放声大喝一句,话就放在这里,出不出来是她的事。 接着,我继续在建筑内转过一圈,还是没能找到M,使我生出一点无趣,真是太能躲了。 我看过身上一排排的弹药,还有背负在后的机枪,这些竟是毫无用武之地,脸色郁闷:“完全没找到人,这M实在不知好歹,如果让我给逮到,势必要把她调教到不要不要的!” 当我冷冷哼过一声,欲要转身撤出这栋建筑时,从一扇没有任何装修的水泥窗口经过,不经意抬起目光,恰巧眺望到对面建筑楼的天台上。“嗯?!” 目光立即颤动一下,我受惊的张了张嘴,意外察觉到五百米开外,月光之下,M已经架起狙击枪进行射击!! “我滴个乖乖!M就这么喜欢在暗中开冷枪吗!真是欠揍极了!!” M居高临下的勾起一抹寒冷的嘴角,就像是夜中的狩猎者,已然对准猎物开枪,狙击的子弹暴射而下。 我情急咬着牙,没使自身慌乱,原本是打算从地面滚过,可背着机枪滚不动啊,索性朝着地面一扑过去,狙击子弹的轨迹打空,射击在地上,叮起一声清脆的响声。 “好险,幸好我反应够快,不然又得挨上一枪。这臭娘们儿太神出鬼没了。”我身体趴在地上冒汗的后怕,才仓皇且迅速爬起身子,钻进一边塌毁的小房间里,躲在墙角下,很快才意识到,我不是拿着武器吗,那还怂什么! 怂?开玩笑,我可是超勇的好不好!! “M主动现身了,大好的反击机会就在眼前。这次,怎么也得让她尝尝被子弹击中的滋味!” 我深喘一口呼吸,稳住自身气息,干脆利落做出行动,一脚将身边老旧破损的木桌踢出去,木桌移位从窗口的视角处滑过,造成像是有一道人影窜过的错觉,阴暗的视野令人分辨不清。 M一样没有吝啬子弹,直接对其动静狙击。 啪! 当木桌被射击之时,我迅如疾风的窜身出去,一手稳扶住M4A1前端的枪身,一手牢牢握住枪把的扳机,枪托抵在肩头上,以半跪的姿势45度固定据枪,透过窗口,准星瞄准向对面建筑天台上的M,当即开火。 哒哒!哒哒哒! 并不是一股脑扣下扳机,带有节奏性的间停,扣下扳机,以确保射击的精度。 “还算有点不错。”当M通过倍镜得知自己狙击中木桌时,她那趴在天台地面的倩影,没有一丝拖沓,立马收枪,朝后滚出去进行规避。 只见下一秒,数枚子弹扫射在那个位置上,边缘的泥墙溅起粉尘。 M连续向后避开连续射击的火力,因为她手中的狙击枪可不像自动步枪可以连续射击,因为每射击一次,都需等待每一发子弹被推动上膛。 这不会代表她会处于弱势,M已退出步枪射击的范围,她飞快提起狙击枪移动脚步,往天台另一端奔开,寻找安全之处,更换狙击点。 步枪的后坐力连续震动肩头十几下,M4A1弹夹内的子弹被打掉一半,对面天台之上的视线范围内,M失去踪影,我手中的射击火力随之停下,同时迅速收身避开窗口,靠在窗边墙后,切齿咬牙:“差一点点就打中了,她人呢?又躲去哪里了?” 短暂交火之后,一切反而逐渐平静下来,我挥动枪身在窗口前摆晃,试图引诱狙击的火力,但不见任何动静,很寂静。 我谨慎的快步移动到另一处窗口去,慢慢从暗中观察向对面天台,上方一阵空荡无人,显然M已再度藏匿行踪。 “对面五百米的建筑并不远,M恐怕还没离开,我必须主动出击,否则,一但她躲起来,可不知道去哪里找人。这也是我复仇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我在脑中权衡过后,依旧认为复仇最大,纵使自身千疮百孔,也要拼死让这个女人吃上一个苦头,告诉她,我从来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小萌新。 M身为真正的杀手,本就拥有极其丰富的战斗经验,她的难缠程度,我比谁都深知,可没自信能找出她的行踪,眼下只能尽快缩小范围,揪出她的藏身之处。 很快的,我的身形在夜色掩护下,利索离开了刚才的建筑。 我甚至非常故意的暴露在宽敞的视角下,打算用自身作为诱饵,找出M的位置,脚步一直小跑奔走着,双目警防附近的高楼建筑。 第四十五章 机枪扫射 夜黑风高,却是没再见到狙击手开枪。 我不曾放松警惕,高度集中着注意力,M恐怕是在等待我大意露出破绽,目光连续性游走在夜间,不露半点可乘之机给对手。 足足过去几分钟,我基本接近到了对面那座建筑。只是,那隐藏暗中的身影至始未开枪狙击。 实际上,M早已更替了地形位置,正在暗中观察下方的动静,她在等一个最佳狙击的机会。 我看似故意暴露出身形,每次前进总是隔近建筑物一米左右,只要她进行敢狙击,我将有足够的时间一步跨到建筑物内规避后续的狙击,对于狙击手而言,暴露一次位置,就容易被对方紧咬不放的反击。 “M不要躲了,赶紧出来和我大三百回合!” 因没看到狙击开枪,我的胆子逐渐大起来,更加远离建筑物的掩行,身形最大程度暴露而出,一条没有任何掩体的水泥大粗路上,身影裸露在其中。 一旦被狙击,短时间内,将无法找到掩体躲避。 “这么明显的暴露,显然是带有目的性。”M看得出此番举动的故意,也更想看看我又想弄什么把戏,既然主动暴露出来,她就不会拒绝这份好意。 狙击镜的准星一瞄准,M的手指已扣下扳机,直接是点射,消音溶在夜间,无声无息,细长的子弹直线射下。 咻! 子弹从空气中穿梭而过,风的流动极其细微,但我对风的判断十分敏锐,拼尽全力撤步,向左边退开,一颗子弹从额头上的刘海撩过去,发丝轻轻扬起,前额微微冒汗。 我在心中怒骂一声,这M果然又想瞄准我的脑袋狙击。 “M,你上当了,等着就是你的暴露,我看到你的位置了!吃我子弹!!”前方两百米偏右的四层楼高度的建筑上,最左边的第一个阳台处,那里就是M的狙击点位置,通过子弹辨出准确方向,正是躲过第一发狙击的子弹后,我果断据起枪瞄准向上方,快速开火。 哒哒哒!哒哒! 步枪的枪口喷出火光,接二连三的子弹,瞬间超越两百米的距离,一同倾泻上去。 M当即收枪并卧身而下,这阳台足足有一米宽的长度,她从地面滚向一旁的死角里,迅速为狙击枪上膛子弹。 久经风霜的老化玻璃,被步枪的子弹一击打穿,粉碎四溅。 步枪的火力还未停止,M却很果断从死角里一步冲出来,朝着阳台左侧穿越过去,她的速度很快,眨眼便拉开火力的追击。 M不是进行躲避,而是一手稳托住狙击枪,单膝半蹲固定住射击姿势,凭借自身老练的经验,她一抬起狙击镜立刻准确瞄向下方的人影,食指早已扣下扳机,枪口直接喷出一颗极速的子弹。 咻~! 警觉到危机到来,我手中的火力已经停下,火速向左边侧滚出去,身后的机枪有些影响动作,稍有迟钝的避开射下的子弹,那子弹“叮”的一声撞在水泥地面上, “K,暴露下狙击的枪口下,是很危险的。”M的动作极为干净,快速上膛子弹,狙击镜追逐着避开的人影,再度开出一枪。 咻!叮!仿佛将大气射破的声音响起,暴露在狙击枪口下,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带着冷汗镇定应对,一瞬起身向前扑出去,惊险避开狙击枪的射击之后,我又咬住牙关用双手撑开身体,如一个圆筒从地面迟钝滚过,因为M又再度追狙出子弹,又是叮的一声,擦险避开子弹。 我自身动作着实有点费力,背着机枪根本没法灵活躲避。 没办法,我只能保持冷静面对,擦掉冷汗:“只要再撑一下,我就有机会靠近M所在的建筑楼,届时将是我的反击。” 接连狙击的子弹被连续避开,M运用狙击枪的技巧手法疾如电光,稳而不乱,她继续固定起狙击枪,快速判断出眼下的行动轨迹与距离,毫不留情的再次开出一枪。 同时,开完这一枪,她迅速收枪,撤向安全角落里。 这次飞速射下的狙击子弹,长眼睛似的,捕抓住身体躲避的方向,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背着机枪实在是被碍事了。 砰!在塑胶子弹力道的冲击下,后背挨上一记冲击,我的身形失衡的跌倒在地,幸好身上穿着防弹衣,没有多少子弹的痛觉。 但是,我完全不顾及其它,侧倒抬起手,举枪开火,数发子弹连续打上去,确认M躲在角落里规避步枪的火力,一见时机出现,我当机立断地甩开手中的M4A1步枪,双手弹撑在地面腾起身子,猛虎爆发般,全速冲刺,冲向距离眼前一百米左右的建筑,狠色喝道:“这下终于是我的机会了!” 刚才连狙的交火,M并未有余空更换弹夹,她狙击枪内的5发子弹就此用尽,阳台上确实短暂失去了M的身影,眼下对我而言,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爆发性冲刺下,腿部肌肉快速收缩与伸展,将奔跑的速度发挥到淋漓尽致。 眼前的距离,仅三四秒钟便缩短,我前方只有一堵建筑楼的墙面,不存在窗户或大门之内的进出口。无碍,这不能阻挡我的身手。 当脚步冲刺撞上墙楼时,我直接一脚从地面暴跨弹起,飞步贴上墙面,飞檐走壁,再一个徒手攀岩直上,成功抓住二楼阳台的护栏。再来一个重心甩上,翻身滚入阳台内,一气呵成,进入二楼大厅之内。 “可算成功接近,这下有把握逮到M了。”我娴熟拔起大腿上的手枪,动作快速堵向楼道口,一步一步谨慎的贴墙往上前进。 一般建筑内只有一条上下的楼梯间,这栋废旧的建筑也不列外,上下楼的出路被死死堵住,此刻起,我眼中充满了慎重,小心翼翼,连呼吸已然克制压低。 只不过,看着手中的沙漠之鹰,着实单枪匹马,我不由挑起眉头,这玩意儿火力完全不足,太容易被敌方反击,镇压不了M的。 于是,我带有极强目的性,将其插回大腿上,默默从后背取下轻机枪,金属弹壳摩擦的声音卡入枪内,一排子弹上膛,M就在这栋建筑内,这下我看你还怎么逃!! 对方的位置是位于四楼之上,我一路不敢疏忽的快步往上,全程压制动作,减轻步调,化身成为潜伏者,行走在黑暗的楼梯间内,不露一息一声。 “这次M,绝逼要死定了。” 我把警惕心激发到极限,耳听八方,全程防备各种动静,一路潜伏来到四楼之内,谨慎从转角口瞄眼看去。 因为是废弃的建筑楼,室内的装修早已在废弃之时拆迁,没有多余房门遮拦,通过空荡荡的内厅放眼扫去,阳台处则是空无一人,仅有落下的月光洒入室内,一片安静与清冷。 我匿着身子,皱了皱眉,小心探脑张望几下,低声道:“人呢?该不会是逃走了吧?或者说,她是被我的淫威吓走了?啧啧,哥还没大展身手呢。” 我不敢直接断言,厅内两边各有两间卧室,一样失去装修物的遮掩,毛坯卧室内一片漆黑,也许M就隐匿在其中一间。 身在黑暗中,我放慢全身的每一个动作,好似活在黑暗里的夜猫子,抱动机枪轻轻踏足入厅内,无声贴靠墙壁前行。 当打算从左边第一间卧室进行排查时,还未靠近卧室门,我双眸的余光便穿过阴暗的月光,警惕撇到空荡卧室内的角落处,有动静! 一道人身的黑影正埋伏在黑暗里,这一发现,振奋人心,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了复仇的笑容,心里难以克制喜悦,狞笑道:“终于让我逮到你了M!!” 这一刻起,我屏住呼吸,不露声色,聚精会神,借着耳朵辨听,确认没有惊动到埋伏在室内的黑影,同时脑中计算着合适距离,开始调整自身激动的气息,确保自己的步调不会被打乱。 我的双手牢牢举起机枪,一排子弹早已经上过膛,呼吸一沉,身形快如闪光的突击进入,枪口对准角落里的黑影! 成败在此一举。 我是饥渴难耐的扣下扳机,嘴角挂起得逞的阴笑,放声大喝:“这位爱玩狙击枪的女同志,你的末日到了!!!” 突突突突突突突! 手中的机枪仿佛就是心中的怒火,一股脑的疯狂倾泻出去,机枪喷出火焰,密密麻麻的火力无情扫荡过去,埋伏的黑影彻底失去反击的机会,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无数颗子弹扫射在黑影上。 啪啪啪啪啪! 强大火力射击,令得弹道毫无规律的溅射,占据绝对的火力优势,金属弹壳从机枪上接连跳落而下,脚下全是子弹壳。 “桀桀桀!哈哈哈!”我吼着怒火,疯狂大笑,稳持机枪的后坐力,不停扫射着,那黑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我内心得到前所未有的畅爽,道:“我心中憋屈的怒火,现在悉数奉还,不,是十倍还给你!绝对要把你干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压根不在乎子弹的消耗有多快,一股脑决定把挂在身上的所有弹药全部打空,好不容易反击一次,怎么也得干到爽! 一直打到她爹妈都不认识为止! 啪啪啪啪啪啪! “嗯。不对啊,这子弹命中的声音咋有点不对劲。”或许是因怒火倾泻许多,我才逐渐从理智中发觉一丝疑点,角落里的黑影一直是笔直站着挨打,不合理。 不论机枪打得如何猛烈,那黑影都好似没知觉,全程挺立着身子,子弹命中的声音就好像打在木板上,非常冷脆生硬。 “不会吧!这是障眼法?!我上当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当我彻底看清眼前的黑影时,不由当场傻眼,那是一块黑布裹在木板上,造成一道人影藏身在此处的假象,如果这不是M,那么她…… 一瞬之间,我的神情快速变化,紧张到极致,心脏砰砰砰的乱跳,呼吸急促起来,因为耳朵听到了身后冒出动静。 “K,你玩得还挺开心的,但还是大意了。” M不带情绪的声音,化为恶魔的呢喃响起。 同一时刻,她的身影也如夜鬼之般动了,早已从另一间卧室悄然迂来,这次她没有使用狙击枪进行射击,倒不如说,她赤手空着拳,眼前这傻子深深陶醉在机枪扫荡中,根本就没留意到她近身而至的突击。 砰! M一脚直接从身后踹过去,凌冽一脚不容许躲避,我的后背好比被一辆摩托撞上,身形当即脱离原地,怀中的轻机枪脱手而出,火力停止。 机枪重重砸在泥板上,缠在身上好几排的机枪弹药,照样狠狠甩落在地面上。 我的身体呈出一个侧倒半弯的姿势,狼狈摔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滑出,直到后背的脊骨撞到角落里的墙面才停下,毫无防备被M一脚放倒在地。 “太得意忘形,就是这种后果。只是,我知道你应该不会长教训的。而且你的表现不尽人意。” M静静看过角落一眼,裹着黑布的木板已是千疮百孔,想着我刚才持着机枪扫荡的嘴脸,那还真是丑恶。 于是,她的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丝冷笑的兴趣,对付这种家伙绝不能手软。 她的脚步来到机枪前停下,那雪白细嫩的手腕把地面的机枪取起,另一只手则顺带抓起一排的机枪弹药,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向墙角,换上一排子弹上膛,紧接着,冰冷的枪口对准倒地的人影。 刚抬起眼,就看到又黑又硬的枪口指来! 我的身体特么一僵,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冷汗!冷汗从背后疯狂溢出,嘴角更是在发颤:“卧……卧槽,做人不能这样啊,咱们有话好好说,不一定非要动刀动枪的!” M冷霜的面容很难动容,甚至向前迈出一步,是那样的冷血强势。 我是慌到了心颤,冰冷的枪口又近几分,我在慌乱中鼓起勇气,顿时强烈谴责起来,吼道:“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我穿着防弹衣,空包弹一样能打死人的!!就这么忍心看着我惨死在你枪下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嗯?你刚才不是拿着机枪扫射我吗?难道你的良心痛了?”M持枪的姿势不变,反而是碧玉的眼眸凝视落下,奇怪反问起来。 我一时哑口无言,额头满是冷汗流淌,很想愤怒吼出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可是不敢激怒她啊,只能以怂求和,连连诚恳的哀求道:“这位女同志,求放过!求放过啊!!” 可惜,M是柴米油盐丝毫不进,见到她的食指逐渐扣下扳机,我惊恐到了嗓子眼,哀吼着:“NO!NO!NO!不可以啊!!!” 直到最终,叫破嗓子,也没能改变她扣下扳机的命运。 突突突突突突突! 漆黑夜间下的建筑里,一道起伏不止的惨叫声,以鬼哭狼嚎之势,冲上云霄,彻底打破夜间的安静…… 第四十六章 夜下的贪婪 上 一如往旧的夜间,却不是昨日的那个夜间。 如今距离月末只剩下三天,夜空之上的无尽繁星,点点燎亮,呈现出一片干净的星光,与月光争着辉。 二十二点过后的夜幕,与往常没多大差别,一片满天星,衬托出城市之中的祥和,璀璨的霓虹灯火映照一片光,点亮数座夜中的建筑,描绘出属于城市的热闹。 位于偏远沿海靠近码头的某一处地带,这附近有一个还算起眼的小镇。 大概有三百多户人家,夜间人们活动的氛围,罕见到冷清,因这里的生活环境与治安,对比都市内的城市,存在很大反差。 一般来说靠近沿海的城市小镇,都是旅游业比较繁华的区域,能吸引大量游客前来观海,属于生意都比较景气的观景点之一。 但这里却不是这样。 镇内或者街头上,均是寥寥灯火,许多店铺早已打烊谢客,很少看到游客经过,别说游客,路人也是稀少,这座小镇的黑暗里,仿佛掺杂着混乱与无序。 较为胆小怕事的住户,则是乖乖闭门不出,住在这里的普通居民都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夜幕降临时,最好待在家里,最好不要前往码头附近乱逛,以免惹事上身。 镇内几乎没有治安可言,夜间的抢劫盗窃是常见的一件小事,贩走儿童、强坚妇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至于街头帮派斗殴,种种流血的血腥场面,基本已经令人麻木,该地方官员早已被买通,又或者是威慑力不够,又或者是行走在黑暗的恶徒对治安不屑一顾,警治机构形如虚设,难以涉手其中。 这一带只不过是灰三角地区内的一个小区域,两个霸主的组织“恶狼”与“黑首”便盘踞在灰三角内。 恶狼手中占夺灰三角三分之一的控制权,黑首组织则是掌握着三分之二的控制权,令人闻风丧胆的两大黑势组织,早就恶名远扬。 这座死气沉沉的小镇,则归属于恶狼党的地盘之中,只是因这里没能带来太大的经济效益,一直没有被恶狼首领看入法眼,基本交于手下小打小闹,对比其他区域的黑暗,此处可以说是灰三角中,治安称得上最好的一个区域。 不过,既然是属于恶狼党的地盘,就注定了小镇的命运,只能属于夜色之中,无尽的黑暗。 黑暗之下,偶尔的小利走私,正是这座小镇的重头戏之一。 一处较为偏僻的街尾处,稀少的灯火照亮街边,可怜的路灯孤零零站在路边,街边仅有一两家露天烧烤摊还敞着门店,经营着小本生意,维持养家糊口。 尽管这一街区不太平,可生活总得继续,烧烤店老板为人十分润滑,遇到好事之徒,忍一时风平浪静,尽可能圆润的应付过去,平息事端。 这也是这里的一种常态,没办法,都是被环境所迫。 “喂老板!老子TM点的菜呢,怎还没端上来!你这店还想不想开了!” 一处露天的灯光下,烧烤架内通红的炭火烘烤着一条两斤左右的罗非鱼,鱼身冒出的油渍滴进红炭里,腾起一丝滚滚的白烟。 四十多岁的老板以自身多年的老手艺,拿起刷子蘸了蘸点酱料,手法熟练的从上到下涂在烤鱼上,娴熟翻过另一面再度涂上一遍,捏起切好的碎姜,非常均匀的洒上去,罗非鱼在炭火中烤出滋滋的冒油声,冉冉飘浮出一丝香气。 这家店也算是老字号的海鲜烧烤店,因味道极佳、货源新鲜的名气,吸引不少人光顾,酸菜烤鱼同样是这家烧烤店的招牌菜,即便现在夜幕降临,这露天烧烤摊的生意还算不错。 毕竟这里只是治安太乱,又不是一出门就死人的人间地狱,还不至于所有人都龟缩在家里,总会有人耐不住夜宵的诱惑,而来到这里。 在露天摆置的餐桌处,刚才那一道不耐烦与粗鲁的催促声,就是从最靠街边外的第三处餐桌位,公然吼着大嗓子喊起,没人敢抱怨与指责。 许多来到烧烤摊的客人全有意避开那一桌,两旁好几张桌子均是空出,没人愿意靠近惹事。 一位赤出粗壮胳膊的恶汉,以一副没有坐姿的双腿蹲在椅子上,手上正牢捏几张扑克牌与同伴打牌,桌前明显摆着一小叠赌资。 他身上反社会的穿着打扮过于醒目,火焰花纹的黑色纹身,如蛟龙缠身,从手背上密密麻麻的爬满全身,左半边脸上同样是爬满花纹,这人凶眉横脸,面部皮肤油黄粗糙,就像一块发霉的鸡蛋面饼,嘴上叼着一条雪茄,再加头上弯弯斜下的刘海,是一头染成赤红的公鸡头,让此人看起更加恶相。 “艹,这手气真背,净是一副烂牌,还打个机巴!!” 公鸡头看过手中仅剩的小牌,恼火拍桌破口大骂一声,把手上的牌甩了出去,加上这一局,他已经连输了十把,要不是碍着自己手下的面,他那暴躁脾气早就掀桌了。 “公鸡哥,你看你都主动认输了,那么这些钱……”一位染着金发,同样纹有纹身的不良少年咧出一排泛黄的牙齿,五指不停磨搓着手掌,嘿嘿一笑看向自己的大哥。 公鸡头没好气的摆了摆手,桌上这些钱不过是一点余兴的小赌,他到是没太在意,这点小钱就当做是打赏给自己兄弟了。 不良少年神色一乐,急忙一个起身扑上桌子,生怕被其他人抢走似的,赶紧伸出带有纹身的右手护住。 不良少年一脸笑嘿嘿的,不客气揽走公鸡头桌前的赌金,他连忙点着唾沫,手法利索数起钞票,嘴角高兴到合不拢嘴,没有什么比点钱更高兴的。 这位染着金发的不良少年是公鸡头的马仔之一。当然,桌上其他打牌的几人一样是马仔。 他们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不禁看向不良少年手上的钞票,目光充满羡慕,今晚这小子运气太好了吧。 “这点小钱至于羡慕和高兴吗,瞧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模样,最好别让帮里的其他人看到,否则就是在丢老子的脸。” 公鸡头横眉扫过眼前这些马仔的表情,这些家伙就像是没见过世面,一个个眼巴巴盯着那点小钱,公鸡头恨铁不成钢的怒骂出声,恨不得当场拎起他们投进垃圾桶里,以免丢人现眼。 被公鸡头训骂一声后,他们立马收敛脸上羡慕的目光,七歪八扭坐直一身张狂衣着的身子,摆出自己的狰狂恶相。 不良少年一样赶忙把手上的钞票揣进兜里,咧开嵌有一颗小银环的嘴唇,赔笑道:“我们当然没法跟公鸡哥你比,您可是老大身边的大红人之一,未来只会蒸蒸日上,帮里哪个家伙不敬畏您,这一带又有谁敢得罪您,我们还指望能跟您闯出一片天。” 其他人也是连忙附和称赞,七嘴八舌吹捧起公鸡头,公鸡头舒畅的享受一番拍马屁之后,使出力气。 他高高抬起一道豁口刀疤的手背,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摆出脸色骂道:“别净给老子整些嘴皮子,帮里看重的是办事能力,没有能力的家伙迟早会被淘汰,老子看你们这拍马屁的模样,迟早都会被干掉。” “公鸡哥说的是,不过我们的办事能力,您还不知道吗。这些年陪您走南闯北,经历过不少风浪,都是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身上都有着能耐。” 不良少年神色稍微认真的环顾过在场的其他人,用拳头重重捶着自己的胸口,表示一旦做事绝不含糊,其他人一致点下头。 在场所有人均是经历过腥风血雨,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杀人不眨眼的凶名。 公鸡头也没忘记帮派间的冲突,他们这一伙子人单枪匹马,一路干到对方老窝里,手抄钢管铁棍一举打掉敌人的老大。 特别是这两年里,他们为自己组织里的老大干掉不少小帮派,成功整合这一带小部分的控制权,他们多多少少有些威望,一直很受老大看重。 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吊儿郎当的,若是直接干起架来,一个比一个贼凶悍,他们也不会随意单挑别人,可如果有人敢单挑他们的话,他们则会一股劲的直捣黄龙,干到对方灭窝。 公鸡头在这一带,多少散播些威名,没谁会主动招惹他们。 想着这些,公鸡头知道这些兄弟一直跟着自己打拼,他们没有过任何怨言,公鸡头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讨论,抬手摆道:“算了算了,现在那边的蹲点还没动静,今晚得看等什么时候,才能钓到大鱼出现。不过,现在老子肚子饿了,TMD还是先吃点宵夜吧。” “先前进入北边小茶馆里的那个家伙,虽然开着一辆老破车,乔装打扮看起来像个普通老家伙,但兄弟们眼尖,一眼瞥到他手上抽的雪茄,非常不得了。” 不良少年顿时咽了咽口唾沫,他的眼里有些炽热,继续说道。 “那可是黄金烟丝的雪茄,一支的估价可是在一百万美元以上,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抽得起的!” 虽说他们并没抽过多少昂贵的雪茄,可混在道上,多少了解哪种雪茄最装B,他们先前无意撞见的那个老家伙,无疑是个乔装过后的富商。 “那老家伙从车里提出一个银色的手提箱,身姿装作很自然,但他神情里的谨慎与警惕,还是没能瞒过我们的眼睛,那手提箱看起来十分的沉,估计里面是装满着“货”,恐怕是进入茶馆进行秘密交易。” 不良少年眯起眼眸,伸手作出一个抓住的动作,他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担保,那一定是条肥腻的鱼儿。 他们在黑里混的,很敏锐能看出其中的端倪,这一带可是灰三角之内,敢来到这里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只怕今晚是有人要在茶馆里进行秘密交易。 第四十七章 夜下的贪婪 中 这些事情还得从他们出来吃夜宵说起。 公鸡头一行人本来就只是出来溜达一圈,顺带吃个宵夜,没料,当经过冷清的茶馆途中,他们正巧撞见一辆很常见的黑色轿车,车内下来一位老年式加绒的棕色大衣的中年人,约莫四十多岁左右,他身上低劣的穿着明显是一位小老板之类的富商。 对这种假装上流人士,带着保镖来茶馆喝茶的小富商,无非是装样子,摆出不好惹的姿态,壮壮胆子罢了。 公鸡头几人对这种场面见得多了,索然无趣,加上对方很识趣的主动让路,公鸡头便懒得生非挑事。 只不过,公鸡头身边的马仔,染着金发的不良少年无意撇过那穷富商一眼,目光刚好,不经意从对方手上夹的雪茄经过一眼,这一瞧,吓一跳。 他瞧到雪茄上火点处露出一丝纯金金箔纸,不良少年顿时心惊一跳,眼色自然,暗自细细观察,认出那是世界上最贵的雪茄之一。 不良少年没有当场表现出震惊或是吃惊的情绪,而是不动声色移开视线,他神态自若与公鸡头一行走开。 直至离开茶馆来到转角口之后,不良少年这才激动喘起气,将无意撇到的发现告诉公鸡头。“公鸡哥,不得了不得了!刚才那老家伙抽的雪茄,是昂贵的高级货!” 公鸡头略微意外的挑起眉头,他知道自己兄弟的眼神向来特别尖,那么自然不会看错。 然后,公鸡头为了确认属实,他们一同蹲在不起眼的阴暗转角里,并未招摇或打草惊蛇,如栖息在角落里的老鼠,公鸡头等人密切观察那位可疑富商的举动。 茶馆处的富商,他对周边反复谨慎确认后,街边无人路过,没有形迹可疑之人,他才对身后的保镖打出手语,进行示意。 一位保镖当即会意,利索走向轿车后尾,打开车尾的后备箱,从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银色手提箱,大概约是14寸左右的大小,那位保镖提在手中不轻松,很有分量。 “这发现确实不得了啊!” 当在暗中目睹,那穷富商与保镖一同神情慎重的进入茶馆内后,公鸡头深知这其中必有端倪,他眉头皱得很凝重,那间茶馆只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小茶馆,不是属于谁的据点,看的出那位乔装的富商是选定这间不起眼的茶馆进行活动。 “这次你小子干得不错,眼皮下竟还藏着这等好运,差点让这好运从老子眼前溜走,这般行事谨慎的,想必大有内情。”公鸡头看向茶馆的目光,油然生出贪婪之色,灰色地带内不见得光的交易从来不缺,这也不是啥新鲜事儿,14寸的手提箱,不知晓里面装着什么,但里面的玩意儿估计是一大手笔。 公鸡头活动一番筋骨,本打算直接动手劫货,他行事都是以粗暴勇猛著称,可没太多心思使用大脑,而他从来是一个不怕事的主儿。 他原想按照自己的打算闯入茶馆,以暴力手段恐吓富商交出手提箱,最后却被不良少年阻止, 不良少年点明道,那位富商与保镖身上都藏着手枪,不宜正面冲突,且对方是来交易的,如今另一交易方还未现身,若想获取更大的利益,不如等双方会面交易之时,再来一个措手不及,一网打尽。 “他们身上带着真家伙,大伙儿赤手空拳的,只怕制服不了他们,咱们也没能耐硬吃一颗子弹啊。” “公鸡哥,不如先联系老大,毕竟这看起来不是条小鱼,若到时候真是一条很肥的大鱼,还不怕老大不更加赏识我们吗!”这是不良少年的提议,他除了眼尖外,一样很擅长动脑。能获利,且又能得到组织的赏识,这完全是一举两得。 “艹,老子他马的怎么没想到,真亏你是跟在老子身边,若不然老子真要坏事了。”公鸡头粗暴一拍自己的脑门,这太TM有道理了! 公鸡头赞许地拍了拍不良少年的肩头,很同意这个提议,帮里老大一直待他们是有汤喝汤,有肉也不独享,许多隆重场合也会捎上他们一起风光,现在他们撞上这等好事,自然不能自己掖着,公鸡头很爽快的掏出手机向发起汇报。 帮里的老大得知此事,面获喜色,同样不吝啬的赞许了公鸡头等人。 他一样是笑得合不拢嘴,天上掉馅饼,这等好事,他巴不得每天都有。 随之,帮里很快动员手下抄上几把真家伙出动,老大本人怕马仔们误事,他也是亲自出马。 夜下的黑暗之中,黑吃黑历来频有发生,只要能啃得下那一块黑肉,他们不介意来一场黑吃黑,何况他们还是这一带的地头蛇,这要怪就怪对方倒霉。 拳头硬就是道理。 很快的,这一带地头蛇的势力已悄无声息遍布茶馆周围,这些人贼头贼脑,熟门熟路扩开一张黑色的包围网,未张扬出暴露,看得出这种事情,他们非常有经验。 他们的头目老大非常欣赏公鸡头这股办事的劲儿,其当场赏给了公鸡头一盒昂贵的雪茄,极为看重的夸奖几句。 “嘿嘿。多谢老大。”公鸡头则是毫不客气的当面收下,老大向来都没有亏待过他们,这点,不过是一点小小意思。 这就是公鸡头几人为何在街尾烧烤摊的前因后果,表面看似如街头混混赖在烧烤摊吃宵夜,实则,他们的真正动机是在蹲点,等待与监视可疑车辆进入后街。 “喂老板!老子TM叫了那么多次,老子点的菜呢,怎还没端上来!你这生意到底还想不想干了!!”公鸡头嘴里吸上两口雪茄,吞云吐雾,从鼻孔排出两条浓烟,粗俗起手拍向桌板,扯开嗓子不耐烦叫唤着。 烧烤摊的老板是厌藏于心,脸上一副眉开悦色的笑容,赶忙端起一道刚刚完成的酸菜烤鱼与几碟小菜,送过去。 老板一脸老实笑脸,迎面向公鸡头,毕恭毕敬的抱歉赔罪道:“不好意思啊。这道酸菜鱼费了点时间,还请见谅,这两盘烤鱿鱼和三瓶白酒全是免费附赠,希望能合你们的胃口,有什么事再叫唤,一定随到。” “算你识趣老头儿。等等,老子记得你那儿还烤着龙虾吧,等会端过来让我兄弟们尝尝鲜。”公鸡头说完这一句,没什么表情的摆出手,示意可以离开了。 烧烤老板微笑的点头哈腰一声,脸上笑容不改的退回烧烤架处,他至始至终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 所谓忍一时风平浪静,这是他多年的经营之道。只要不生事端,吃点亏没什么。 “来来来!不要客气,这一桌老子请客,想吃什么尽管跟我开口。”公鸡头带有纹身的手臂把桌上的烤鱼与鱿鱼推过去,同时还把手上的雪茄扔给身边的小弟。 公鸡头另一只手则随手抄起一瓶白酒,靠着铁齿咬开瓶盖,一口闷下小半的白酒,虽是在蹲点,可目标还没出现,宵夜就摆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不良少年与其他人毫不客气的放开胃口。 公鸡头一口闷掉小半瓶白酒之后,他随意抬起凶目,看向街外边,正巧与一位路过的少女对上视线,他的眼睛微微一亮。 那少女顿时如受惊的小鹿神色慌张起来,不由畏惧的避开目光,她的脚步同样带着慌张加快,赶忙从烧烤摊边急匆匆离开,她的内心紧张到哭了,早知道就听父母的话待在家里,为什么非要倔着性子出来和男朋友幽会。 “日他妈的,好几天没玩女人了,一看到女人就欲火难忍,刚才那个妞儿的身材不错,你们有没有兴趣跟上去,大伙儿一起找个隐蔽地方办了她。”公鸡头的目光饱含欲望的打量着那少女曼妙远去的背影 这一带内,公鸡头等人早就目无王法,坚淫抢掠不过是他们日常中的乐子,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他们面前跪下唱征服。 不良少年仰起目光,打量那远去的少女背影,很年轻身材绝佳上等,心中同样冒出蠢蠢欲动的欲望,一想起正事,他这才压下欲火的提醒道:“公鸡哥,咱们在这儿还有事儿呢,若不小心错过蹲点,老大怪罪下来可不好。等咱们下次打探出她的住址,再去找她玩乐子也不迟。” “哈哈哈,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今晚就先放过她,待过两天再找时间把她办了。”公鸡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往后有的是时间,他粗犷笑了两声,又再度闷下一口白酒。 不良少年等人纷纷撸起盘中的烤串,一个个没吃相的撕扯进嘴里,各自斟酌一点小酒碰杯。 这时候,街尾后方没有路灯的阴暗道路之上,一道前端照明的车灯,突然洒亮凹凸不平的水泥地面。 接着,伴随沉闷的汽车引擎声驶动,一辆全身金属蓝的劳斯莱斯从后方进入街道内,刺眼的灯光令得公鸡头等人一时间注意到劳斯莱斯的出现。 不良少年几人在底下暗自吃惊起来,这一带很少有那样昂贵的名车进入,他们坐在桌前,各自对视过一眼,继续不动声色,保持从容。 就如行为粗鲁的街边混混,且自然撸着烤串,眼角只是轻微撇过从街边驶走的劳斯莱斯一眼,暗自里确认着情况。 进入镇内的劳斯莱斯甩下车尾灯,来得也快,去得一样也快,从烧烤摊边途径远去,就像开车归家的司机,不曾在意那街边吃烧烤的社会人士。 一下的,劳斯莱斯只留下若隐若现的尾灯,逐渐消失在转角口处。 目望着劳斯莱斯彻底远去,公鸡头等人纷纷捺不住性子的站起身,他们看得出车辆远去的方向是茶馆方向。 如此一说,这辆劳斯莱斯内的人,恐怕就是那位乔装富商的交易接头人。 真是好等,终于来了。 “那是真的劳斯莱斯,看得出不是什么仿造品,今晚我们究竟撞上什么狗屎运了,这绝逼是一条漏油的大鱼呀!”一位马仔压制不住紧张的激动,口吃望着转角口的方向,眼里回放起那路过的金属蓝的劳斯莱斯。 不良少年有点不平静的抓了抓金色头发,心中跳动很不安分,他开口道:“这鱼大到有点令人不安,该不会是什么大头目的人物吧?不过,我倒是看清了车内的人数,车内只有两个人影,一个是司机,另外一个则是一位外国黑佬,仅有两个人来交易,有点奇怪。” “这阵仗并不大,气派的是那辆劳斯莱斯,好了,既然目标来了,咱们该收拾收拾心情,去与老大汇合,然后来个一网打尽。”公鸡头推开拦路的椅子,把还没喝完的白酒瓶随手扔进垃圾桶里,劳斯莱斯的出现确实也让他吃上一惊。 但当他转念一想,车内只有两人,外加另一位富商算上保镖也仅三人,这交易的人数加在一起仅仅只有五个人的数量,或许是哪些较为有名的小势力,避开什么耳目来到这里交易罢了。 仅仅一只手掌的人数,敢来到这种地方交易,身为地头蛇的他们完全有能力把这块黑肉吞下去,公鸡头不再有什么顾虑,通过对讲机向老大通报过一声。 公鸡头临走之时,随手撸起一根还未吃完的烤串,对老板喊道:“老板,这一顿烧烤饭钱,先赊着,下次过来再给你,有意见吗?” 烧烤摊老板自然不指望他们会付钱,碍着对方不好惹的身份,他只能笑脸相迎的和气回道:“没事没事,这一顿就当做是我请的,下次也请你们多多光临本店。” 公鸡头高挥起结实爬满纹身的手臂,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边撸着手中的烤串,一边与自己的马仔大大咧咧的离开此处,他们一致向茶馆方向返回,眼中都是贪婪欲动之色。 今晚这秘密的交易,注定会被他们收入囊中,黑吃黑将会成为眼睁睁的事实。 第四十八章 夜下的贪婪 下 夜色之下,一辆昂贵名车照映着昼亮的灯光,速度适中,穿梭在街道之上,夜间偶尔路过的路人均是吃惊与羡慕的回头望去,目视向这辈子不可能买得起的劳斯莱斯远去。 一辆劳斯莱斯出现在气氛灰暗的小镇里,确实有一点稀奇。 因为这一带的黑色帮派全是些小门小派,自然没有这样豪气的座驾,他们非法途径的经济收益难成气候,能有一辆路虎就算是豪气了,这一辆名贵的劳斯莱斯忽然出现在街头上,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乘在劳斯莱斯车内驾驶座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革履的的司机,这位司机没有过度出众之态,大概如名门贵权雇佣而来的专职司机。 他确认着导航路线驾驶着劳斯莱斯,因这一带是他第一次驾车进入,地不熟,不得马虎。 司机脸上面无情绪,修长的双手娴熟操控方向盘,劳斯莱斯的黑色车轮驶过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极佳的防震性能减缓颠簸的幅度,车内不曾感到晕晃,舒适极佳。 司机撇过一眼导航系统,又抬起视线透过前窗玻璃扫视一周,右手降档放慢劳斯莱斯的车速,司机审视着前方的店馆,这才用英文对身边的人开口道: “Chief,weareabouttoarriveatourdestination.Theteahouseinfrontisthedesignatedtradingplace.(首领,我们即将抵达目的地,前面的茶馆就是指定的交易地点。)” (ps:本书的英文,均是网上机翻,有错还请谅解。) 在副驾驶座上,一位身躯彪悍的冷酷外国人,身上每一寸皮肤都是凶恶的深黑色,他的头颅也如一颗黑色的卤蛋,黝黑光滑,脸上八字横眉,面庞同样是一层不善的黝黑之色,情绪间仿佛蕴含着非洲黑豹的野性,极其危险。 那油黑块状大的肌肉胳膊,好比是一条松树粗糙的树根,粗壮结实,他的肩头上披着一件质感上佳的灰蓝狼皮大衣,他的神态即平静似淡水,却依旧掩不住举手投足间的凶神恶煞,是个不同寻常且又极度危险的人物,名为阿萨什。 阿萨什油黑的后颈仰靠在绒棉柔软的靠垫上,一副闭目养神的惬意之态,享受着短暂安适。 当听到司机开口提醒,阿萨什浓黑的眼皮逐渐从闭目中拉起,黑眸中好似涌出无尽深邃的黑暗,淡淡审视车窗外的景象,他的声音如雄狮之般威沉,道: “Kaiseneractuallychosethiskindofplacetotrade,histimidcharacterisreallytasteless,etit,afterall,heisoneofourloyalpartners,lethimtoss.(凯森尔居然选择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交易,他这胆小的性格真是没品味,算了,毕竟他可是我们的忠实合作者之一,随他折腾吧。)” 司机不禁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首领一眼,略感奇怪的问道: “Butchief,youdon‘thavetehereinpersontohandlethissmallmatter.Itcanbedonebyotherpeopleinthanization.Whydoyouwanttebyyourself(但是首领,这点小事没必要由您亲自过来,交给组织其他人来办,一样能够办妥。您为何还要劳驾自己亲自来一趟?)” 阿萨什没太多表情,他的目光一直注视前方,只是抬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黑臂,轻轻挥一下手腕,道: “Nothing.I‘vebeeninthanizationallday.Thedebaucherylifeofprofligacyandprofligacygraduallymakesmefeelalittledepressed.IfIgoonlikethis,I‘llbedullsoonerorlater.It‘snotakindofrelaxingfuntotakeadvantageofthisnight‘strade(无事,整天待在组织里花天酒地、荒淫无道的糜烂生活,逐渐令精神有些萎靡,这般下去我的状态迟早迟钝,趁着这个夜晚的交易出来透透风,不是一种放松的乐趣吗?)” 阿萨什淡然昂首缓之疲态,坐姿有种悠闲的霸气之感,说起来,这几个月来太过安逸,灰三角内很少有巨大矛盾爆发,一时迎来短暂的平静,反而令他享受生活与乐趣的时间增多。 作为最大头目的领导者,阿萨什除处理组织内一些交易与管理外,大多时间是沉浸在纸醉金迷的萎靡生活之中,久而久之不免感到乏态。 虽说位居高处,享受着各种高档乐趣,但过度淫荒,陶醉在花天酒地之中,只会纵欲迷失的荒废自我。 对此而言,阿萨什倒是不会让自身过于放纵,很有自律与节制,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建立自己的宏图霸业上,否则,如何久居高处。 劳斯莱斯靠在茶馆街边,四个滚动的真空车轮逐渐停下。 随着引擎熄火,车灯黯淡无光,仅有路灯绽放出明亮的光辉,照亮劳斯莱斯动感的金属蓝车身,这辆名车很夺目耀眼。 身兼保镖的司机下车,来到右边车门,微微屈身为首领打开车门,恭驾的道:“Chief,hereweare.(首领,我们到了。)” 阿萨什虎躯般的身子跨出车门,魁梧立于车旁,黑色头颅淡淡环顾过附近,这一带地区倒也是他第一次前来,在他认知里,这处小镇没有任何开发或建设的价值,很难给组织带来可观收益。 于是,这一带并未列入他的重点管理之中,反而随手抛给自己的属下打理。 “It‘sreallytooshabbyforpeopletobeinterestedin,anditdoesn‘tbringeconomicbenefits.Itreallydoesn‘tneedtoomuchattention.(这里还真是寒碜到令人提不起兴趣,没能带来经济效益的地区,果然不需要太过上心去关注。)” 阿萨什收回夜中的冷目,这里确实没有能看得起眼的地方。 虽说这附近有一处小码头,但码头附近的海域是在政府管控之中,海警巡逻严密,海上走私的路线容易暴露,相比其他已经被组织掌控实权的国际航线的大型码头,这小码头便是不足一谈。 若是对比那些猖狂走私违禁物的地区,这儿的小地区在灰三角内,着实没有太大灰暗面的作用,地形上占据不到有利,人流不足够封闭,难以成为秘密窝点,就是一个无用之地,无需耗费精力去打理。 阿萨什不再对这个地区抱有多余期望,甩起肩上的狼皮大衣抖了一下,梳理轻微褶皱的狼皮,重新披回后肩上,他如一头野性十足的黑狼,踏出沉步,道: “Kessler,I‘mafraidwe‘vebeenwaitingforalongtime.It‘stimetogoinandmeet.(凯森尔,恐怕已经恭候我们许久,该进去会面了。)” “Butitlookslikesomeone‘swatchingUSaroundhere.Doweneedtotakethemallout,chief(但是,这附近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需要把他们全部解决掉吗首领?)” 司机欠身冒昧的提醒出一句,他可是司机身兼保镖,在组织中也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早已不动声色察觉到阴暗里的监视,没有点本事,他可不敢成为首领最信任的亲信。 “No,let‘swaitforthemeetandmaketheexchange,seeifKesslersetusup.(不,等到会面交易之后再说,看看是否是凯森尔埋伏下的圈套。)” 阿萨什的神色毫不在意,披着灰色狼皮大衣继续走向茶馆。 今晚交易的地点与时间,只有他与另一位交易人凯森尔知晓,他想知道一向胆小怕事的凯森尔是不是想耍什么把戏。 司机点头应过一声,明白了首领的想法。 随后,司机手脚利索的打开劳斯莱斯后备箱,从中提出一个沉甸的银色手提箱,上面的密码锁已经打乱,无法窥视箱子内究竟装着什么,只知份量很足。 司机结实的臂膀一手提起箱子,沉着冰冷的步子,身姿笔挺的跟在首领身后,一同进入冷清的茶馆之内。 司机粗略向前台人员询问交易人的位置后,阿萨什那黑色的背影,便与提着手提箱的司机走入茶馆深处之内,最后消失在茶馆尽头的阴暗房间里。 他们的一举一动被不起眼角落里的混混收入眼底。 从劳斯莱斯来到茶馆起,全程监视,一看到外国黑佬与司机提着交易箱进入茶馆深处之后,那藏匿的人影当即赶紧从墙口收身撒腿,屁颠屁颠跑绕到另一处拐角的胡同里进行汇报。 “老大,我亲眼看着他们进去了,想必即将开始交易,我们是时候冲进去一网打尽了。”那位脸上一块刀疤的马仔面色激动的汇报道。 漆黑的死胡同里,一辆雷克萨斯正熄灯停在胡同尽头,一位三十多岁中年人因纵欲过度的缘故,他的精神面貌显得有些倦态,双眼的眼窝轻微凹陷,面色是蜡黄中带着油腻,挺着一个半圆滚的大肚皮,勉强算个彪肥大汉,嘴上一撇出浓浓的黑胡子,他壮肥的身子正坐在车盖上,一把黑色冲锋枪当做拐杖,被他双手扶着枪口撑在下巴。 这彪肥老大名为卡本。 卡本没有亲自去确认,他一直等候属下的消息,一听到眼前的汇报,他挑起浓厚的两片横眉,开口露出两颗金牙的问道:“就仅有两个人过来交易吗?有没有看清他们手上是否带着重型武器?” “小的看清了,他们身上除了交易的手提箱外,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那马仔快速说道。 一听完,卡本心中感到意外,这外国黑佬居然就带一个司机,竟没有任何武器随身,赤手空拳的单刀赴会,难道不怕被对方吞掉吗,莫非是最近刚上道的新人? “你们是否确认清楚了,前来交易的只有外国黑佬这两个人?后面是否还潜伏跟着其他人随行?”卡本的语气很慎重看向一旁的公鸡头问道。 仅仅只有五个人进行交易,也不带武器护行,这行为太奇怪,他心中多少有些谨慎与担心。 “说来也奇怪,看着他们手中提着箱子,想着应该是一笔不小的交易。” “可他们的交易行为却如此轻率,完全是新人容易犯的疏忽。又或许是什么小帮派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于是选择了这等不起眼的小镇茶馆进行交易,不然怎会选择来到这里。”不良少年思考一番之后,替身边的公鸡头回道。 这里的小镇是黑道中经济最贫瘠的区域,很难被黑道大佬看入法眼,说白了,那些有名有势的人物根本不在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小子说得有道理。但是,外国黑佬……”坐在车盖前的卡本嘴里咕嘟念叨了一下,这外国佬该不会有什么身份吧,他在心底有些顾忌。 若是真有身份,为何不见护行马仔或保镖跟随,他们这次交易完全就是自大所犯的马虎。 第四十九章 茶馆仓库 公鸡头一看到卡本老大脸上的犹豫,他狠色拍动胳膊上的坚硬肌肉,按耐不住着急,冲着老大催促道:“卡本老大,你就TMD放心吧,那几个家伙里,除了那黑佬有些不善之外,其余人根本不足为惧。” “这次只要弟兄们做得干净,不留下蛛丝马迹,即使日后有人登门,也不可能一口咬定是咱们动的手。” 卡本老大一听这话,逐渐被说动,这黑佬不管有没有身份,只要这次做得干净,自然不怕别人寻仇。 经过一番定心,卡本油腻肉肥的面庞直接咧开贪婪的嘴脸,从车盖上跳起身,单手拎起冲锋枪,扫过眼前二十多个弟兄,他骂骂咧咧的道:“日他妈的,你们还楞着做什么,两条大鱼已经上门,这得一口吞掉,可别给老子误事了!” 海亚都市是远近闻名的国际大都市,不论是金发的外国人,还是白皮肤的外国人,都不稀奇。 而灰三角更是聚集许多外国的法外狂徒,鱼龙混杂,外国人就像路人般随处可见,或许那黑佬只真是某个小势力的交易人物罢了。 这样想着,卡本放下心中的余虑,决定狠心干它一票。 紧接着,面孔不善的二十多位黑恶之徒,从死胡同里一同鱼贯而出,贪婪欲望在他们眼中涌动,好几个马仔手上各持一把MP5冲锋枪,公鸡头一样饥渴的舔了舔嘴角,麻利为手中的步枪上膛子弹。 这些人虽然手上拿着冲锋枪或是步枪,却不是每个人手都能武装一把,他们这种小门小派通过非法途径只能勉强搞到几把军火,平时也不会随意掏出来,唯有进行威慑时,大概才会动用。 不过,仅仅凭这几把武器,他们大可足以威慑今夜的交易之徒。 一行凶恶之徒逐步靠近茶馆,密密麻麻的人影呈收网之势,围拢而上。 远处一些散步途径的路人,一注意到街头上突然冒出数道危险的人影,还看到他们手上的真家伙,路人当即吓得双腿发软,后脊直冒冷汗,不顾一切的转身就逃,远离这是非之地。 伴随这群面色穷凶极恶的凶徒,蜂拥而至,光临进入茶馆之内,打破寂静。 柜台处的茶馆老板先是好奇抬头,随之脸色,当场唰的一下惨白起来,颤抖的身子一慌撞到椅子上,一屁股狼狈的摔在地面上,他挪着身子往后退开,声音已经紧张到结巴:“你、你、你们……想要做什么??” “老板,我们只是来做生意的,还请不要大声喧哗,如果坏了老子的事,老子当场把你毙了。只要你好好配合,老子暂时可以保住你的狗命。” 公鸡头一手举枪用枪口指向那老板,恶语警告,同时来到老板面前,一手抓住上颈的衣襟揪起,凶目瞪着老板,不客气的继续道:“刚才是不是有一位黑佬进入茶馆,现在他在哪?” 这老板不是谁安插的眼线,这间茶馆更不是谁的秘密据点,这只是一间非常普通的小本生意。 先前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穷富商说是看上这间茶馆的茶叶,决定收购一些回去,老板有些吃惊,虽说人家的穿着不咋滴,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像富商,怎么看也是比自己有钱。 老板正愁着最近业绩低,不知如何提升业绩,一听对方是来收购自己的茶叶,他心里是一百个愿意。 富商让老板带路进茶馆仓库看看原料,之后那富商还豪气给了一叠钞票,并告知,打算自己挑选,先让老板回去忙,这等不用自己操心,还能拿到钱的事情,老板哪有不乐意的道理。 同时,富商还告知一声,若是等会有个外国黑人来找人,就让其来茶馆仓库里,说是他的朋友一起来看茶叶,老板生怕别人反悔似的,态度极好的连连点首应下。 后面果然来了一位黑人进入茶馆找人,老板也非常热情的为其指路,这间茶馆的生意一直没有起色,如今有人愿意来收购茶叶,真是贵人天降。 老板独自在柜台喜滋滋还没几分钟,一群恶徒随之登门而入,当场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今晚究竟是什么日子儿,好事坏事都挤在一天,如果能活下去,他决定今晚一定得看看黄历。 被公鸡头粗暴揪起,还被粗狂的嗓子恐吓一声,老板彻底被吓没了胆,想着那位富商并没交代隐瞒他的行踪,就算有交代,眼下还是小命要紧。 老板毫不迟疑举起手臂,颤颤指向后门,抖着牙关道:“他、他们在茶馆后面的仓库里!” 公鸡头一听完,一手便不客气的蛮横推开老板,那老板撞在柜台上,瘫软身子坐在地面上发抖,他不敢发出任何恼意。 公鸡头想了想,就对着老板晃了晃漆黑的枪口,一副随时走火的姿态,冷漠吐出一声警告:“老板,希望你不要不识趣,如果你敢报警,这间茶馆很可能会在今晚失火,懂吗!!” “是是是!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老板脸色煞白的连连点着头,早已像一条狗般哀求,他深知这些恶徒是惹不起的。 公鸡头这才满意的走开,来到卡本面前,说道:“卡本老大,问出来了,那些家伙就在仓库后边。” 卡本非常满意公鸡头的办事麻利,其他成员同样围在茶馆内等候他的令下,卡本环顾自己弟兄们一眼,抄起手中冲锋枪,沉声开口:“你们等会把步子给老子放轻了,如果引起他们的警觉,让他们跑了,老子拿你们试问!” “放心卡本老大,今晚他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弟兄们会一举拿下他们。”公鸡头眼中的神色已是难耐,呲开凶残的大牙,狠辣回复一句。 其他兄弟同样冒出狰狞的神色,他们就如一只只饥渴的恶兽,欲要啃食人肉。 “走,吞掉他们!” 卡本贪婪的挥出枪杆,一声令下,最先迈出猖狂的步姿,朝着茶馆后门走去。公鸡头扛着步枪大阔迈步,身后其余成员嘿嘿婪笑,一同跟上,齐刷刷的涌向后门。 这间茶馆的生意一直是惨淡,平日很少有顾客光顾,老板为了多省些钱省些电,就如铁公鸡般吝啬,除了茶馆内亮着通明的灯光,其他地方都是低瓦数的老式黄灯泡,暗淡出泛黄的灯光。 茶馆后边的小仓库一样是如此,只有一盏黄灯泡微弱的挂在房檐边上,显得寒碜。 周围在灯光下,印出一片阴暗的夜色,灰暗掩盖住异常而至的动静。 无声的小仓库内,不存在任何灯光,也不至于是一片漆黑,仅有一两扇纱网窗迎着月光洒入,能模糊看清仓库内的摆置,诸多晾晒的新鲜茶叶摆在架上,室内干燥通风。 在室内的中央处,一道中年式加绒的棕色大衣的身影,坐在一张木凳上,有点焦急抖着腿、抽着雪茄,两位保镖则静静守在身旁。 凯森尔来到这里已经有好一会儿的时间,这间茶馆的仓库只是他临时起意选定的交易点,只因冷清不起眼,才令他感到安心。 只是,因迟迟不见阿萨什现身,他难免有些焦急,高频吸吮雪茄砸吧砸吧出浓烟,难不成已经引起条子的注意了?阿萨什被捕了? 凯森尔生性有些多疑多虑,漫长的等待逐渐令他耐不住性子,胡思乱想着。 咯吱~ 一直噤若寒蝉的小仓库,伴随两道身影打开沉寂许久的正门,沉闷的开门声打破寂静,一位司机兼保镖的身影提动银色的手提箱,随同阿萨什彪悍的身躯一同进入仓库内。 见到来人,凯森尔急忙举头望去,透过微弱光线看出那蛮熊魁梧的身影,有种不善的残暴之感,他一把取下嘴上黄金烟丝的雪茄,交给身边的保镖暂时保管。 随之,凯森尔赶忙起身迎上去,憨厚勾出笑容道:“阿萨什先生,我可算把您盼来了。” “Kessler,myoldfriend.Goodevening.(凯森尔,我的老伙计,晚上好啊。)” 迎面向中年式大衣的凯森尔,阿萨什只是摆手投去一句寒暄的问候,面容上没摆出太多热情的笑容,眉头轻轻扬起温和,淡然显出属于首领的气度,这也是他平日之中的姿态。 “阿萨什先生,您也晚上好。真抱歉大晚上的,还劳烦您跑一趟。”凯森尔高兴搓着两只手掌,态度非常和气,对阿萨什显得很恭敬。 阿萨什抬起双眼扫过眼前热情笑容的凯森尔,瞥过其身上这一身不符合大款富豪的穿着,太过粗俗,他微微挑起眉,用着流利的共通语言,道:“怎么?最近喜欢上了这么寒酸的打扮吗?” 凯森尔在海亚都市内是富豪榜上稳占前十的富豪之一,在商业界同样很有名气,其名下房地产业与水产业规模极其庞大,阿萨什组织上许多非法产业,都是由凯森尔明面的资产打掩护,是他们最看好的合作者之一。 凯森尔没怎么在意阿萨什的目光,更没在意身上的中年大衣,他随性的笑了笑回复道:“这种低俗的穿着最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阿萨什先生,您也知道我一向很低调的。” 这句话一说出,阿萨什不由觉得好笑的笑出两声,微笑看着凯森尔,这话真委婉,凯森尔看似是以谨慎著称,但在阿萨什眼里,说白了就是胆小怕事,行事一向畏手畏脚,听到点风声就会吓得半死的家伙,居然说是低调。 听着阿萨什有些贬义的笑声,凯森尔没生出半点恼意,毕竟这是事实,他只是尴尬干咳一声:“毕竟身边几个大胆经商的同僚,都被请进局里吃饭了,咱可不敢蹦得太显眼,低调点行事总不会有啥坏处。” 阿萨什想着也觉得有点道理,凯森尔若不是怀着这一份谨慎,他又是如何站在富豪榜前十上的,也正因他平日的低调,至今未曾引起条子的注意与起疑。 能时刻保持着谨慎心的人物,这也确实难得。 第五十章 黑吃黑 “阿萨什先生,您看,您已经到了,我们是否可以交易了?” 凯森尔抬起笑容的面庞,轻轻摩挲着手掌,显得有点心急,他不知道自己在仓库蹲了多久,只知已等到花儿都谢了,以免夜长梦多,他一心只想尽快完成交易。 凯森尔身为一介有名气的富商,交易这种小事,他本可交给手下处理,只是因生性多虑,难免总担心自己手下能否胜任,他们会不会大意露出马脚,因过度谨慎的性格给他带来不小困扰,最后决定不如自己亲临,让内心踏实些。 看着这位低调与谦和的老伙计,没想到他会这般耐不住心急,阿萨什嘴角淡淡一笑,毕竟是长期的合伙人,自然不会刁难对方。 阿萨什对随行在自己身后的司机,点出手指授意一下,同时对凯森尔说道:“按照你的要求,这箱子里是四十公斤白面,都是高纯度的上品。” 阿萨什话音一落,那位随行司机心领神会,提着银色箱子向前一步,单手将箱子沉稳托在手上,另一只手按下密码锁,然后转动箱子,将箱口面向凯瑟尔的双目打开,展示货物。 只见一包包大小均匀、犹如装满面粉的白色小包,填满箱子的内部空间。 这一包包圆鼓的面粉小袋,当然不是认知中所谓的面粉,而是属于非法之中的禁物,瘾性极高,深受许多法外狂徒的喜爱与追捧,有多少人为了这种东西而倾家荡产、湮灭人性,灰暗面中流动最大的禁品之一。 不论男女老少,最好不要去接触这种违法的禁物,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凯森尔的双眼落在打开的箱子内,扫过那一包包令人神往的白色面粉,神情逐渐滚热起来,急促掏起一包在手中掂量,同时还懊恼的咂舌说道:“您知道吗阿萨什先生,我差不多一个月没见到这东西了,这些煎熬的日子里几乎把我憋到想自杀。” “若不是身边经商的同僚出了意外露出马脚,暴露出他背后的违法吸面,我也不至于会被条子监视一个月,那蠢脑子的蠢驴差些把我牵连进去。” “幸亏我平时与他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没有太多私交,加上我一直谨慎行事,从来不留任何疑点,这才没让条子发觉可疑,否则,我恐怕就被死盯了。” 身边同僚富商的败露,引来条子监视,把凯森尔吓个半死,一个月不敢有任何动静,硬是半死不活才熬过去,凯森尔嘴中的吐沫子飞溅,连续破口咒骂那个混蛋几声,他才渐渐平复激动的情绪。 当他目光再次看向手上的白色面袋,心中一股瘾性冲上脑门,他克制不住的打开面粉袋子,凑下鼻孔,有点饥不择食的深深吸食一下那味道,仿佛身陷在无尽的快感之中,许久才畅爽吐出一口呼吸,道:“哈哈,多谢了阿萨什先生,我又活过来了。” “既然货你已经试了,那么。”阿萨什随意摊开黑色的手掌,即便不把话说完,凯森尔也能一时间会意其的意思,他立马朝身边的黑衣保镖招手,保镖提着沉甸甸的手提箱走上前,既然是交易,这两个箱子自然是一手货一手钱。 只不过,这个箱子装着不是普通的货币,而是国际通用的硬货——绿墨色的美钞。 当保镖双手抱起手提箱将要打开时,阿萨什则是举出黑臂从保镖手上取走箱子,说道:“凯森尔先生一直是我们的合作伙伴,这钱自然不会假,就没必要多此一举的检验了。交易愉快,凯森尔先生。” “啊是是,交易愉快,阿萨什先生。”凯森尔一样是面带笑容的回道。他很喜欢阿萨什这种爽快的性格。 随之,凯森尔将手上那一包白面放回箱子里,盖上箱子锁住密码,交由保镖保管。 双方的交易,就此完成。 凯森尔的心情倍感愉快,从保镖手上取回雪茄,夹在手指间愉悦的吸了两口,今晚的交易一切顺利,不曾引起谁的察觉,且交易的货量足以他“食用”一段很长的时间,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没必要再涉险,可以安逸享受一段生活了。 只是遗憾,凯森尔并不知晓他的谨慎还是稍微露出一点破绽,其实这算不上是他疏忽大意,只因是抽久了高档的黄金烟丝雪茄,诸多低劣的雪茄令他难以忍受,凯森尔可以忍受全身劣质大衣的普通中年人打扮,唯独低劣雪茄的味道,会令他烦躁不适。 凯森尔想过,只要不张扬,想必没人会留意到雪茄这一点细节。 凯森尔一直是很低调与谨慎,以为已是万无一失,最后还是没能如他所愿,他手上的黄金烟丝雪茄,还是被街头路过的马仔眼尖一眼瞧见。 此时心情高涨的凯森尔仍是浑然不知,二十多道不善的身影,正在悄然收网,逐渐包围这间小仓库。 数道行动有素的黑影手持钢棍利器,有的则持着一把把致命的枪械,漆黑枪口仿佛通向死亡,很冰冷,他们摆出一副贪欲的丑恶面容,就像贪婪野兽。 他们依次从两边屋檐下将走道围堵,穷凶极恶,挥舞着钢棍守在出口处,茶馆后院的仓库区域彻底沦陷在他们的控制之下。 卡本单臂把冲锋枪扛在肩头上,如今躲在仓库内交易的五人插翅也难飞,他们不用再蹑手蹑脚放慢步子,卡本豪迈跨出宽阔的虎步,那蠕动的舌头不停舔着饥渴的嘴唇,公鸡头同样是呲牙恶笑的凶残脸色,一同迈向仓库走去。 “凯森尔先生,我现在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阿萨什黑色如香肠的嘴唇忽然吐出一句话,他的耳朵早就敏锐捕抓到外边的动静,尽管如此,他的神色依旧如常,就犹如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一听,刚抽过一口雪茄的凯森尔抬起疑惑的面色,奇怪问道:“阿萨什先生,这话怎么说?” 对于这位警惕感略微迟钝的老伙计,阿萨什动身走向一块两米长的厚重木桌前,深黑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沉闷木板的质量,这才语气随意的说道:“现在大约有二十人把这间仓库包围了,看来你这次不够谨慎啊,我的老伙计。” 同一时间,阿萨什的话语平淡落下,外面便是传来钢棍摩擦敲击的噪音,靠近的脚步故意放大般的回响在院内,扰破交易的寂静。 这异样,让凯森尔红润的面庞顿时染上一片苍白,瞳孔带着慌张的神色望向外面,夹着雪茄的指尖在发抖,慌张道:“难、难道……难道是条子把我们包围了吗?!” 难道那些条子是发现了自己可疑的行踪,一路秘密尾随来到这里,现在则是人赃俱获的开始收网了?! 这样一想,多疑多虑的凯森尔直接吓破胆,脸色愈发惨白,昂贵的雪茄从指间跌落,站立的双腿逐渐颤颤发软,逃不掉了!这次真的逃不掉了! 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凯森尔,阿萨什一脸无趣的挑了挑眉头,这家伙还是那么胆小怕事,阿萨什面无表情的说道:“凯森尔,不过是一些帮派地痞来闹事,希望你发软的双腿不会在我面前失禁,否则你这狼狈的丑态可会让我拒绝日后的合作。” 阿萨什原先有点怀疑是否是凯森尔埋伏下的黑手,但他知道凯森尔生性谨慎怕事,通过交易之时的观察得知,这位老伙计完全不知情,或许是他在途间不小心走漏马脚,才遭人觊觎上他手中的交易箱。 “附近的帮派地痞?难不成是我先前下车时撞见的那几个混混看出了问题,他们想黑吃黑?啊……不是条子就好……” 凯森尔惨白的脸色渐渐缓和许多,可依旧神情慌张,外边可是二十多人包围了仓库,二十多人啊,他们说不定还拿着真家伙,凯森尔赶忙冲着阿萨什问道:“阿萨什先生,我们这里只有五人,手上也没携带强火力武器,恐怕没有多少胜算,我们或许可以向对方求和?” 凯森尔以往的交易不曾暴露,眼下是他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缺乏经验的他难免维持不住心中的镇定,对比起阿萨什的平静泰然,这凯森尔明显是有些自乱阵脚,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求和?凯森尔,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这种如同老鼠一般弱小肮脏的垃圾,可没有资格站到我们面前。”阿萨什如听着笑话般,发出无比嘲弄的笑声。 身为组织的首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就算只身在枪林弹雨的火拼中,他那如黑洞漆黑的双眼也不会有丝毫情绪变化,更何况眼前这种包围的小场面。 基于凯森尔是合作伙伴,又是个胆小软弱、过着奢靡生活没有自保能力的富商人物,这种家伙恐怕被人挨上一枪就会一命呜呼,阿萨什本来就不指望他能帮上忙,反而还得顾及他的人身性命。 阿萨什背对着凯森尔开口道:“凯森尔,如果不想被别人的枪口击中,就带着你的保镖找个角落好好蹲着。要不然,失去你这位合作伙伴,我也会感到心痛的。” 凯森尔微楞一下,看得出阿萨什是打算正面冲突,四十多岁的面容有点慌,自己会不会死在乱弹之下吧? 但转念一想,阿萨什可是组织的首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而他一向是以残暴著称的黑面人物,虽没有真正见识过,传闻却听过不少,纵使只身一人,他也能如残暴的恶狼,行走在枪林弹雨之下,以嗜血的獠牙摧毁对方。 “啊……那就劳烦阿萨什先生保护了。”凯森尔快速说过一句,又赶忙张望向仓库内,招上身边的两位保镖,他脚步慌忙奔向一处极其阴暗的角落里,同时赶紧吩咐两位保镖把墙边的木柜推进角落里,三四座木柜堆在一起宛如一堵木墙,围护住凯森尔。 两位保镖掏出手枪守在前边,凯森尔只身抱住箱子,忐忑不安的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第五十一章 残暴的“恶狼” 上 “兄弟们,等会儿闯入仓库就他妈的直接扫射,同样悠着点,别TM不长眼把老子的货打坏了!” 以卡本为首的十多道人影已水泄不通的包围仓库区域,这瓮中之鳖,就等着他们破门抓鳖。 “所有人子弹上膛,随我一声令下,便开火。”卡本吩咐过一声之后,随即赤膊的胳膊举起,黑色枪口对准仓库大门,其他持枪的马仔也是如此,纷纷统一枪口对准仓库大门。 黑吃黑向来不会有什么握手言和,更不会与对方慰问遗言,手上抄着家伙莽上去就是干,他们看重的只有货,至于人命这种东西,自然是一举歼灭,唯有死人才不会走漏今晚的风声。 为不留下任何线索,不让别人寻仇上门,他们一样需要使用更残忍的手段,毁尸灭迹。 足以摆明,今晚他们不止是抢货这般简单,甚至连对方的尸首都不能留下一根汗毛,必须干净到人间蒸发的程度。 “好,开火!” 卡本当即一脚大踹的踢出,咯吱一声撕响,虎虎生风踹倒小仓库的木门。 他们放眼看去,仓库阴暗视线内,卡本模糊看到一道身影站立其中,眼神即刻一寒定去,油腻手指狠辣扣下扳机,那笔直枪口的冲锋枪喷射火光,直接扫射。 也是伴随卡本一枪鸣声,公鸡头嘶吼一声嗓子,紧随开火,其余持枪的马仔笑出冰冷的笑容,均是扣下食指,接连开火。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数把真枪实弹喷出火焰,堪比泛发黄光的灯泡,照亮了小仓库大门,枪口喷射的火焰起伏不绝,数把冲锋枪与步枪的子弹,就犹如是机枪密集的扫射,点点黑影,冰冷扫荡向仓库内。 正是仓库大门被破,数道枪声响起之时。 阿萨什仍孤身站在仓库中心,处变不惊的恭候多时,随着门外开枪,他那深邃眼眸中的黑暗仿佛苏醒,眼底透出无尽寒意,食指敲打在木板上的右手,就好比是变异之般,赫然暴起数条粗大青筋,那场面就像是干瘪的气球被打入气体,右手手臂瞬间膨胀一倍之多。 “究竟是谁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找我的麻烦。又或许是你们运气不好,碰上了我,这会是血腥的余兴节目。” 阿萨什试着握起拳头,只见膨胀异变的结实手臂,一瞬间疯狂长出灰色的狼毛,从指背一路爬到肩头上,他的指甲变成如弯弯月牙的利爪,伴随舒柔浓密的狼毛包裹整只右手,这只手臂已经不再是人类的手臂,看起来如是一只野兽的爪子,透出十足野性的狼爪。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妖魔鬼怪附体,实则不是,以通俗的理解来说,这种超越自然的奇异现象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力量。 阿萨什是一位超出常理认知的异能者,其的异能力是——狼化。 阿萨什深黑肤色的面容很平静,平静到像是一坛寒潭,他使唤粗大结实的狼臂举起,宽大木板上摆堆的茶筐和茶架子,接二连三的滚倒跌下,密密麻麻的茶叶沾染灰尘的洒满了一地,要是茶馆老板看到,一定会当场痛哭。 一块两米长的巨大木板被举在半空中,阿萨什动作轻松,将近乎一百公斤重的厚重木板举在手中。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卤蛋的头颅扭头看向仓库门外,脚步自然跟着走动起来,巨大举空的厚实木板随之往后摆起,阿萨什就那般简单的向前稍微用力一掷出,巨大木板呼啸一声,飞快砸了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无数密集扫射的金属子弹,疯狂倾泻在木板之上,有的子弹被挡住,有的子弹则是穿过木板的厚度,木板上的弹孔越来越多,接二连三的子弹穿透木板,子弹依旧密集不减的扫向仓库内。 这块木板本就不是用来抵挡子弹的。 阿萨什彪悍的身影行走在枪林弹雨之中,他冷血的眼眸不知何时居然变成淡蓝色的狼眼,右手充满野性的狼臂抄起一张铁桌,子弹摩擦在铁桌上溅射火星,就像拍羽毛球,又或者是在拍蚊子般,无数子弹凌乱反弹出去。 啪! 巨大木板就仿佛一块投掷而出的石砖,带着极其强大的撞击力,狠狠砸向门外的人影。 公鸡头等人见鬼般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人类的手臂居然诡异变成了野兽的狼爪,还轻松投掷出一块巨大的木板,这场面骇然至极。 甚至更诡异的是,那名黑佬竟然毫发无损的行走在子弹中,他们的双眼彻彻底底被震撼一番,很快才从震惊中,醒悟失声:“操他妈的,这家伙是异能者!!” 话音刚落,木板便忽然暴砸过来,令他们神态慌乱,失去方寸。 一声闷沉撞毁的巨响,连同门框墙边一同撞毁,无数碎屑暴散,门外开枪扫荡的人影均是被木板撞上,数道身影痛哼一声,他们痛苦倒在地面上一字排开。 一瞬之间,密集扫荡的枪声在夜间停止,仅有痛苦哀嚎的呻吟声。 地面之上,极为狼狈抱成一团的马仔全是剧痛与惊恐,胜券在握的局面完全被扭转,他们根本没料到事态会变成这般模样。 被摧毁的大门前,阿萨什披着狼皮的身躯从中走出,他在门外停下脚步,不饱含半点情绪的黑色眼眸从地面上扫过,就如一头冷傲的野狼,睥睨着眼下的老鼠。 所有人像是看怪物一般,畏惧看向阿萨什的身影。 “那真的是狼爪……?!”他们盯着那狼化的冰冷狼爪,犹是屠戮生命的镰刀,感受到极为森寒的死亡之意,这个世界存在异能者并不是什么稀奇的秘密,只是异能者比较少见。 可万万没想到,他们今晚的运气衰到极点,竟会黑吃黑的撞上异能者,许多马仔躺在地面惧意的噤声,不敢妄动。 “这黑、黑佬……” 公鸡头几人一样神色有几分慌乱,已然意识到了危险,普通枪械恐怕对付不了对方。 卡本等人同样是第一次遇到异能者,阿萨什霸气侧漏的魁梧身躯有种野兽的野蛮之感,面态不怒自威,深深威慑了他们,眼前这黑佬必定是大有来头。 看着他们大腿发抖的身子,阿萨什生出一点无趣,居高临下的开口道:“谁是头儿?” 倒在中间地面上的卡本心中一颤,就连身体也不自觉的畏惧颤栗起来,因为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恶狼党的首领是一位喜欢披着狼皮大衣的非洲黑人,更是一名异能者。 想到这里,他颤颤巍巍抬起目光,看向阿萨什的身影,那身上确实披着一张狼皮,面貌也是黑人,且还是一名异能者,卡本显然是若有所指的猜测到了身份。 “难、难道你是……恶狼党的首领……阿萨什?!” 卡本老大的脸色瞬间失去所有血液,如一张白纸无比苍白起来,眼中充满惶恐的张着嘴,这是真正惹到了大人物。 虽然很多人都知道恶狼党的首领是阿萨什,可惜只闻其名,却不认识阿萨什的真正面目,就如另一位黑首组织的头目,太繆一直带着一副鬼面,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容。 而这阿萨什平日也很少露面,幕后BOOS,滴水不漏,就算是政府一样没有多少张关于他真容的照片。 是的,阿萨什一般是在比较信任的合伙人、或者是极为看重的生意上时,他才会亲自露面操办。 至于其他时候,他都是在组织内下达命令,由下属去完成。 这种宛如乡下的小帮小派,自然没多少人能见识阿萨什的真面目。 不过,现在他们算是有幸见到恶狼首领的真面目,只是这个有幸,多少会伴随丢掉性命的可能。 阿萨什没否认的移动目光,看向倒在中间彪肥的身影,他走过去,审视一番的开口:“你就是他们的老大?你这脑子恐怕是长满了蛆虫吧,居然带着他们打扰我的雅兴。” 虽说黑首组织与恶狼党是最大的恶黑霸主,却不是唯一的,许多如同小虾米一样的帮派势力,参差不齐,一样是盘根各处,这些小帮派自然是抱不起大佬的大腿,更不敢招惹恶狼或黑首。 他们就像一只只小蚂蚁,动动手就能捏死,这些帮派不过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中混点小惠小利,一般不主动碍事或者招惹麻烦,恶狼党是不会放在心上,也毫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但,今晚这小帮派无疑是撞上了枪口。 “阿、阿萨什首领,我们……有眼无珠,一时脑子发热打扰到了您,还请您宽容大度的放过我们吧。”卡本颤着肚子上的啤酒肚,彪肥身躯如一团肉球,他一脸惶恐的叩下头,嘴皮发白的跪在阿萨什脚下连连求饶。 阿萨什落下目光,仿佛没听到卡本的哀求,狼臂摇出一根食指,黑色厚重的嘴唇动了动,道:“NONO!你应该知道黑吃黑,如果没能成功吃掉对方,那么,你则会被对方反杀,现在道理也是一样。你没能成功杀死我,会死的自然会是你。” “阿、阿萨什首领……求求您放过我吧!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们也是一时无知!!”卡本当场是脸色煞白起来,本能感到了深入灵魂的恐惧,他的声音在战栗哀求。 卡本的脑袋在地面上一连磕破头皮,即便鲜血从额头上流淌而下,他始终不敢抬头停止动作,因为如果对方不放过,他真的会面临死亡。 灰三角内,无人不知阿萨什的恶名,他是一位嗜血残暴的恶狼,是看心情而杀人的恶狼,连都市政府都奈何不了他,别说小小的自己了,怕死的恐惧感,逐渐在卡本的心底蔓延。 “阿、阿萨什首领……求求您放过我们……无论让我们做牛做马都可以!!” 一直以来,卡本在这片地区勉强混得小有名气,一般是混得很低调,一直不敢太过线,没有触及与损害恶狼在这一带的利益,反而敬而远之。 若对其他弱小的帮派的话,卡本十分冷血果断,在无数鲜血打拼中,勉勉强强打出一个小地头蛇的称号,在这附近一带基本是第二个小老大。 可他最终没料到,自己会惹到真正的铁板,演变成此时的绝望场面。 第五十二章 残暴的“恶狼”下 “行走在黑暗之中,你们应该能明白这黑暗如同吃人的野兽,稍有点意外,它就能够把人活生生的吞下去。” “那么,你们恐怕比谁都了解黑暗下的险恶,早就觉悟出会死在黑暗中的准备了吧。” 阿萨什仿佛是一头黑色的恶狼,他的獠牙嗜血的笑了笑。 卡本从那话语中感受到一丝死亡的寒意,卑微跪求的身躯,因冰冷逐渐发僵,仿佛失去生命的血液。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阿萨什的面庞,那是一张温和扬眉的表情,可其中的黑暗似同吃人的野兽,嗜血疯狂,卡本的脸色随之变成死灰一般,没有任何神采。 他彻底明白,今晚自己必死无疑。 于绝望之中,卡本很快的,冒出一个求生的疯狂念头,我管你他妈的这位黑佬是谁,倘若我现在杀了你,那我,不就能活下去了吗!! 此刻,卡本心中已经无路可选,今晚自己必死无疑,在这种即将崩溃的心态之下,他别无选择。 他只能咬牙拼死一搏,哪怕对方是异能者,但对方的身体依旧与普通人类无差别,只要打中要害,照样能一枪干掉。 倘若对方不给活路,那就只能干掉对方,或者同归于尽,至少也要拉个垫背。 “日你妈!恶狼党首领又如何!真以为你牛逼上天了吗!!老子今晚就是要干死你!!!!” 死亡的恐惧彻底把卡本的精神逼入绝望之中,横竖都是一死,那还怕他妈呀!! 卡本狰起满面血红的头颅,像极一只反扑的猛兽,手疾抓向身边的冲锋枪,冷厉对上枪口,试图杀向阿萨什,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路。 啪! 阿萨什眼神很无趣,对眼前的举动很不屑,然后只是挥出了残暴的狼爪,血色飞洒。 卡本的瞳孔剧烈猛缩,刚举起的冲锋枪就像是一把玩具枪损毁,数块黑色的枪械零件滚在地面上,他的手上只剩下一杆枪把,他的眼神同样深深的绝望起来。 他身前多了三道非常深的爪痕伤口,皮肤血肉被划破出惊心的豁口,透过皮肉隐约能看到内脏,宛如溪水流淌的血液,一瞬间染红卡本的身躯,他没有当场身亡,喉咙中咳出血水,双手还颤颤巍巍摸向身边的地面,试图再寻起一把冲锋枪。 “很不错,你的生命力很顽强,你究竟是怕死呢?还是想活着下去?” 这两个意思没差别,反正都是不想死,阿萨什面无情绪的伸下狼臂,不在意如何杀人。 当卡本再次举枪那一刻,这个错误的举动注定加快了他的死亡,阿萨什想要杀死的人,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生机,灰色野性的狼臂捏住卡本的头颅,巨大捏力令卡本痛苦惨叫起来。 “不必发出惨叫。你可以去死了。”阿萨什的黑色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狼臂仿佛拧动瓶盖,直接旋转一拧。 咔嚓~!卡本的颈部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喉咙扭压挤出血水,没能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头颅变形扭转到身后,神情死灰瞪起血眼,当场气绝身亡。 夜下一片死寂,数位狼狈的马仔自从得知阿萨什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卡、卡本……老大……”当看到自己的老大活生生死在眼前,所有人更是脸色惨白的挪开身子,瞳孔失色,惊恐万分。 以往只有他们这个小帮派灭掉别人的老大,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会亲眼目睹自己老大的身亡。 所有人被深深威慑,四肢发软到只能颤栗,双腿之间的失禁染湿了裤子。 恶狼党的威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黑色地带中更是只手遮天,人命在恶狼党眼里不过是杀一只老鼠般简单,诸多马仔的潜意识里告诫自己不要试图反抗,否则只会自取灭亡。 “卡本老大?!草他妈的黑佬!!!老子艹死你!!”想着往日把自己当作亲兄弟对待的老大,那惨死的模样刺激了公鸡头,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脑子一热,失去理智。 公鸡头怒发冲冠,愤怒的怒吼出一声,他面色扭曲的掏起步枪,枪口扫荡向黑佬,为死去的卡本报仇。 砰!公鸡头还没能扣下步枪的扳机,便被一具飞来的尸体撞倒。 阿萨什一脚将卡本的身体踢了出去,炮弹一般撞在公鸡头身上,他痛哼一声重重倒在地面上,当公鸡头急忙挣扎起身时。 “勇气可嘉。只是,有时候勇猛,可不是一种好习惯,你们的老大不长眼带着你们闯进来,这不是你们的错,我原本只想杀掉他一个人给你们一些警告罢了。” “既然你站出来想要杀我,那我就没必要客气,多杀一个人,对我来说只是举手的一件小事。” 那披着狼皮的彪悍身躯已经移步来到公鸡头身前,在无数马仔颤栗的视线注视中,野狼利爪的灰色狼臂垂向地面,抓住倒在地上公鸡头的脑袋当做西瓜握住,无人敢上前反抗。 好似拎住小鸡,阿萨什将公鸡头整个人的脑袋,单手提在半空中。 公鸡头只感觉脑袋像被什么狼口咬住,欲要挤爆脑壳似的,头痛欲裂。 他疯狂惨叫的甩着手臂挣扎起来,却始终被狼臂纹丝不动的捏着,而阿萨什却是微微松开手掌的力道,同时提着公鸡头向着一堵墙面走去,他道:“我不打算捏爆你的脑袋,那样的画面太残忍,而爆溅出来的脑花,会溅到我身上的狼皮大衣,我可不想沾染到这种肮脏的东西。” “不过。”阿萨什的脚步停在一堵石墙面前,他抬起手臂摆举,脸上的表情冷冷一笑,拎起公鸡头的脑袋直接朝着墙上砸去。 轰! 粉尘飞溅,墙面当场在巨大的力量撞击下凹陷,飞速撕开数条龟裂的裂纹,砌在墙上的砖石崩飞出去,墙面垮出一个大窟窿。 公鸡头满脸狰狞的鲜血,他的脑袋就是爆裂的西瓜凹凸变形,血腥瘫躺在废石中,气绝身亡的暴毙。 阿萨什缓缓回过身子,黑色视线扫过那些吓没了魂的马仔,淡淡开口道:“如果还有谁不识趣,我不介意让你们体验死亡是什么感觉。” 所有人脸色极度惨白,极为恐惧与惧怕的避开那嗜血的目光,他们没见识过多少大场面,更别说自己老大被杀的这种场面了。 “会、会死……逃……逃!”那残忍与绝对血腥的虐杀,使他们内心难以冒出复仇的勇气,彻底被死亡的恐惧感占据。 他们想站起身逃走,才发现,哆嗦发软的双腿如软膏,竟是令他们连逃命的勇气都没有。 “求求您放过我们!!”马仔们惊慌惨然乱叫着,他们软弱打颤的身体在地面上连滚带爬,就像一群受到惊吓的老鼠,仓皇逃窜。 他们脸色苍白与惊恐的爬向出口处的后门,场面是那般滑稽的可笑,顾自顾的逃命。 月光洒照在这片小小的仓库后院内,两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面上,已是一片真正的死寂。 “无趣至极。”看着那些逃离一空的马仔,阿萨什自然不会去在意这种小小的老鼠,那绝对血腥残暴的一幕,会永远刻印在他们的恐惧之中。 只怕,他们这辈子怕是不敢再靠近这间茶馆一步。 阿萨什同样不担心,这些小喽啰会把这里的事情暴露出去,恶狼党一手遮天的能力足以将这点小事抹去。 夜间恢复平静之后,阿萨什结实的灰色狼臂逐渐瘪气收缩,一根根柔软浓密的狼毛退回皮肤的毛孔之下,锋利白爪缩进指甲里,野狼的兽臂恢复回原本正常粗壮的黑色手臂,很平凡。 阿萨什轻轻拍走狼皮大衣上沾染到的一些泥屑,宛若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转身回到小仓库内。 “首领,您没事吧?”随行的司机赶紧迎向阿萨什,关切询问出声。 这位司机并不是因为胆小而躲起,只因阿萨什未让他插手,毕竟普通人难以在密集火力下躲避,于是,才让这位保镖司机去守着凯森尔。 司机稍微低头自责自己的无能,阿萨什则是不在意的摆手让其停嘴。 “好了凯森尔,外面的老鼠已经散了,你也没必要像只老鼠继续躲着了。”阿萨什挑眉看向一直躲在角落中迟迟未出来的凯森尔,语气稍微嘲弄的说道。 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凯森尔一听到阿萨什的声音传来,他才感到安心的松出一口气,这么快就解决了吗? 凯森尔还是显得谨慎的探出半身亲自确认一遍,看着阿萨什站在安静的仓库内,他这才彻底放心地从木柜后面走出来,梳理身上的仪容,道:“今晚我的运气太晦气了,竟然会碰上黑吃黑这种要命的遭遇,真是多亏了阿萨什先生,我这才逃过一劫。” “虽说我不怎么喜欢你这胆小没有品味的性格,但再怎么说,既然是我恶狼党的合作者,自然不能放任盟友在危险中,也希望我们以后的合作能更加融洽。” 阿萨什神情随和的客套说了一句,他还是很看重凯森尔经商方面的谨慎能力。 “那是自然。阿萨什先生日后有什么想合作的,我这边一定会全力配合。” 凯森尔谦笑的说完这一句,他伸手进怀中掏出一盒昂贵的雪茄盒打开,这种时候怎么也得来一根压压惊,不过想着,他还是先递到阿萨什面前,问道:“阿萨什先生有兴趣来一根吗?” 阿萨什没有拒绝凯森尔的好意,从中取出一根黄金烟丝的雪茄,一旁的黑衣保镖赶紧上前为两人减掉茄帽与点火。 阿萨什均匀吸起一口雪茄,稀薄的白烟从嘴边飘出,他随之又继续开口道:“既然交易已经结束,那么,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 “是是,这是必须赶紧离开。刚才闹出的动静似乎很大,恐怕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里。” 凯森尔连声应和,他在担心是否有别人会注意到这里的交易,更担心自己乔装打扮的身份会不会暴露,这种是非之地,他一秒都不想多待。 阿萨什叼着嘴上的雪茄,重新披好肩头上的狼皮大衣,迈出阔大的步伐离去。他随行的司机提着装满美钞的手提箱一同沉步跟上。 凯森尔同样没有懈怠脚步,招上自己的保镖,赶紧追上阿萨什的脚步。 当从小仓库损毁的大门出来时,凯森尔一看到外面躺地的尸体,差点是脚软摔倒,到不是因为没见过死人,只是眼前那两具尸体一个是脖子扭曲的直流鲜血,另一个则是脑壳凹陷的流出白色豆腐,画面残忍。 凯森尔的双腿不禁是哆嗦起来,他赶紧抽上几口雪茄压压惊,这才在保镖的搀扶下离开。 阿萨什的随行司机一看到两具尸体的惨象,他心领神会的掏出手机,直接联系这一带组织的人,告知地点,让他们尽快过来处理现场,以免给条子留下线索。 恶狼党倒是不怕条子找上门,谁能有证据证明是恶狼首领杀了人? 只不过,毕竟今晚的交易人是凯森尔,他在都市内可是一位明面上非常干净的富豪之一,若是今晚这两具尸体暴露出去,已经死亡的人命难免会引起条子重视,多少会牵连上凯森尔的暴露。 于是,这里的惨象必须处理干净。 唯有不留下线索,才不会有痕迹证明今晚发生了什么。 —————————————— 说实在的,我有点担心这本书会不会写到一半就被封啊,毕竟某些内容有些敏感。 然后,纯用爱发电,所以更新很慢。 第五十三章 夜间 当他们从茶馆出来时,这间一直空敞着店门的茶馆,只剩下店内被打乱的茶桌茶具。 地面上,那流淌半温的茶水染湿了一地,就连柜台处也没见着老板的身影,反而有几分冷清寥落。 先前卡本带领一群恶徒登门闯入茶馆,就把他吓得半死,再到后面仓库突然响起枪声,彻底把老板吓得没魂,他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却又不敢报警,小人物的无奈。 老板怕惹事上身,只好撇下茶馆逃出去避避风头,没个几天怕是不会回来。 对于茶馆内不见了踪迹的老板,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人会在意他的行迹。 到后面自然会有恶狼党的人过来灭迹,如果这老板很识趣的封口,他便可能安然无事,反之……当然的,这种事完全不需要阿萨什操心。 “呵呵,这里的黑暗透露出一种无聊的安静,很少见的平静区域,倒不如说是贫瘠到太过凄凉。” 阿萨什悠哉站在茶馆停车的街道边,嘴里吐出淡香味道的白烟,慢慢品味雪茄的余香味道。 他倒是没有着急乘回到劳斯莱斯车内,今夜本来就是从纸醉金迷的糜烂生活中,出来舒适一下迟钝的身心,他不讨厌这种悠闲感,淡淡望着夜间。 凯森尔也立于路灯之下,就站在阿萨什身旁,他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慎重打量着附近情况。 许是茶馆内那些枪声,周边一片死寂,一只阿猫阿狗也没有,以致看不到半个人影。凯森尔才稍微宽心内心的警惕。 他看向身旁阿萨什脸上舒眉的表情,听闻刚才的话,他慢慢环视向周边环境,吸上一口雪茄道:“阿萨什先生好像不怎么喜欢这片小地区。以我的眼光来看……” “嗯……好吧,确实没能令人生出经商的欲望,不仅人口贫瘠,就连经济一样很贫瘠得可怜,不愧是靠近在贫民窟边界上的区域。”凯森尔砸吧嘴吐出稀薄的白烟,有点遗憾收回目光。 这地方确实没啥可圈可点的出色之处,难怪恶狼党不重视这一带。 同样的,他没再上心关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因为黑吃黑这一档子事,他还是有点余悸,难免担心会引来条子。 凯森尔没心思继续久留在外,他对阿萨什绅士躬身的告辞道:“阿萨什先生,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交易或是合作上的问题,我们再联系。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就先走一步。” 凯森尔有礼的告辞一声,他明确向着街边停车处一辆普通的轿车走去,神色有点急匆匆,大概是担心被人发现。 他拎起成功交易的银色手提箱,钻入车内后座,把箱子谨慎藏在座位之下,两位保镖为其关上车门,然后他们坐到驾驶座上,启动引擎亮起照明的车灯。 这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就如路边随处可见的一辆汽车,向着前街出口的方向渐渐远去。 “首领,我们也该回去了。”随行司机将手中的手提箱,放置在不显眼的前座内,随之他为阿萨什打开劳斯莱斯后座车门,恭候首领上车。 阿萨什的嘴唇排雾出一团白气,黑色手指夹着雪茄抖一下烟灰,他没拒绝。 阿萨什动身乘入劳斯莱斯绒软的后座上,就像一位应酬过后的老板,那虎阔的身躯摆出大佬的坐姿,微仰着后座靠下,松闲享受手上昂贵的烟味。 司机关上门,坐回到驾驶座上,插上钥匙发动汽车的引擎,金属蓝的光泽在路灯下,很耀眼。 劳斯莱斯在宽敞的街道上调头转过一圈,按照原来的来路,向着小镇后街的方向驶离去,颠簸的道路还是那样稀烂,名车良好的防震性能,没有影响到阿萨什悠哉的心情。 高端大气的劳斯莱斯穿梭在深夜的冷清街道上,不时引起一些路边路人的羡慕与惊叹,这种座驾太豪气了。 路人移不开视线的目送着劳斯莱斯消失在街尾道路的尽头上,远行的红色尾灯模糊在夜晚之中。 有人说劳斯莱斯这样的车,没法与真正跑车的速度相比,这么想是对的,但为何有些人超级跑车不选,却愿意选劳斯莱斯呢。 那是因为劳斯莱斯的持续稳定性是其他车辆所不及的,它的性能质量要求非常高,也是最可靠的,一辆劳斯莱斯完全可以陪伴一个人度过一辈子,且极度注重各处细节,用着最好的用料,更能保证车内足够安静的舒适,很适合享受。 一般的大佬早已度过年少气盛的热血轻狂,不会再追求卓越速度与炫酷外表的车辆,反而更喜欢偏向舒适舒心的内在。 劳斯莱斯行驶在安静郊外的公路大道上,堪比释放天性的野兽,以稳定的动力性能将时速发挥到180km左右,那车影在笔直的公路上,呼啸而过。 “嗯,好久没有这样放松了,正好组织最近很清闲,没必要着急回去,把回程的速度稍微放慢些吧。” 阿萨什身子侧靠在后座车窗处,他降下玻璃,粗糙的手肘子放在车窗口上,手指夹着雪茄,感受夜风的狂拂。 一股股冷风疯狂拍打在动感的车身上,好似从窗口找到突破点,化作洪水般疯狂灌进车内,雪茄的烟灰则是凋零在风中被吹走,阿萨什纹丝不动任由夜风抚身,扬着粗黑的眉头舒爽享受起夜风的拍打。 司机明白应过一声,脚下适当减缓油门。 劳斯莱斯呼啸在公路上的速度逐渐减慢,同那些遵纪守法的车辆一样,保持适中的速度,行驶于郊区外的夜间之下。 当车速慢下来,车窗拍打的飓风好比变成温柔的少女,柔和捶打着阿萨什的身躯,他一边品味雪茄的烟香,一边眺望窗外夜色下的灯火,他渐渐喜欢上这种感觉,感受到短暂的放松。 阿萨什一直静静欣赏着外边的夜景,过了好一会儿,或许是看腻了千篇一律的灯火,也或者是感觉车内太安静,他缓缓回首,开口对司机问道:“这几个月黑首组织突然安分下来,让我有一些警惕,最近派出去的眼线,是否有打探出什么新的动静?” 恶狼与黑首一直是水火不容的敌对关系,双方经常会在暗流之下展开骚扰或是掠夺对方走私的货资,甚至还会闯入地盘上闹事,或者暗中举报对方线下制造白面的据点,种种明争暗斗,穷出不穷。 总之谁都不会让对方过得安好,近年来在利益纠纷上的碰撞愈发激烈,这两个组织总是不停摩擦出“火花”。 灰三角就是恶狼与恶虎相互撕咬的战场,海上走私的口港、码头与货源都是爆发矛盾之一,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止是海亚都市内,还有东南亚海外灰暗的市场,因需求量大,很容易成为争夺的目标。 双方之间会因为争夺利益,而爆发出小小的摩擦,均是会抄上家伙火拼,谁的枪口硬谁就能吞下。 恶狼与黑首的水火不容已经是一种常态,每天虎视眈眈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每刻都在试图寻找机会一举歼掉对方。 司机沉吟片刻,稍微整理一下心中所知的情报,然后如实汇报,司机道:“这三个月内黑首组织的海上走私依旧频繁,只不过都市内忽然收敛许多,他们最近很少阻碍我们私下流通的暗线,地盘上偶尔发生两三起冲突的火拼,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我们也派人吞掉黑首组织一两个制毒的据点,吃掉他们不少货资,对方只是火拼纠缠几天后,再没有其他夺回的动静。” “据眼线秘密传回的情报,黑首太繆似乎从三月前就很少过问都市内的局势,他的注重心貌似是暂时放在海外走私之上,据说上个月太繆与一些海外狂徒的恐怖组织走得很近,或许是在谈什么军火交易,可后面则不了了之,不再有动静。” “最近这个月,太繆好像越来越少插手妨碍我们的利益,就算我们安排闹事者在他们地盘上挑衅,太繆基本很少派人回应,即便损失了不少利益,他还是放任自然,一概不问,对我们恶狼党好像有一种收敛的态度。” “直到最近这一周,黑首组织已经很少与其他势力交易,他们经营的夜总会产业与其他娱乐产业、赌场产业等等,私下流通的货资虽然没有变化,但太繆本人却很少露面、很少私下会面其他企业龙头,一直没有交易任何生意,最近的太繆貌似是闲情逸致的居身幕后打理些小事,目前还不知他在打算什么。” 司机熟控着方向盘,嘴上很详细地将眼线收集的情报,全部一字不漏的汇报于阿萨什。 第五十四章 黑首组织的动向 “呵呵是吗。他从来不会对我们感到顾虑,虽然对我多少存在些警惕,可却又从不把我放在眼里,一个很自大又自信的傲慢家伙。” “如今突然安分下来,这完全不像他强势的作风,我很在意他往后会冒出什么样的阴谋。” 阿萨什轻轻挑起浓粗的眉毛,眼里涌动一抹沉寒,那夹着雪茄的右手带着思考的情绪,律动敲点着车窗框,作为太繆对抗多年的老对手,也是最强大的对头之一,阿萨什很了解太繆是有狂妄的资本。 毕竟海亚都市内最大的恶黑组织,难不成还会惧怕稍微逊色于他们的恶狼党吗。 往日之中,双方不论是走私生意上大矛盾的火拼,还是私下地盘上摩拳擦掌看不惯对方的暗斗,诸多大小明枪暗箭的背后,黑首组织不论是否得利,始终一贯保持不容许侵犯的强横态度,他们与恶狼党斗个头破血流,从未显弱让过步。 听着首领的话,司机能感受出自家首领对黑首组织近日平静的警惕,他不由认真的思考起来,片刻后,司机才将自己的观点与猜测说出:“黑首组织是从三月前才逐渐安分下来,或许是与三个月前被都市政府围剿的那件事有关吧?” “那时黑首太繆向您提出进行利益化合作的提议,首领您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却也巧妙设下圈套让太繆于城南区遭受政府武装围攻,那次,他们尽管成功脱险,但……” 司机顿了顿,又再次动脑认真梳理一下脑中的猜测,有几分认为的把握,他继续道:“当时都市政府布下重员武装,欲要铲除黑首太繆,首领您说,太繆会不会是在那一次突围中,意外吃了一颗武装部队的子弹,或许是因在养伤,暂时扬长避短,于是没太多心思对付我们。” “首领,您觉得会有这种可能吗?”司机明白自己只是在猜测,没敢直接单方面的定论。 阿萨什微微眯起眼睛,他以前倒是没有考虑过这种猜测,黑首组织确实从三月前才开始一点点安分下来,若这样去想,有几分合理。 不然一贯强势、横着走的黑首组织怎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收敛,太繆纵使绅士,可向来是不会忍受恶狼接二连三的挑衅。 想着这些,阿萨什的眉头不知觉间重了许多,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对,缓缓吐出白烟,依自己的判断道:“这三个月里的太繆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依旧生龙活虎的到处蹦着,明显不像受伤病恹的软柿子,看来那次突围他并没有受伤,太繆变得收敛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司机仔细回忆一下记忆,那次突围围剿之后,太繆回到黑首组织,他的行迹依旧很活跃,依然以黑首的身份操办组织内务,太繆甚至还出了一趟海上远门与恐怖势力会谈,显然不是一个受伤的伤者。 司机这才知道是自己推测错误了。 黑首组织近日来安分的举动,太匪夷所思,司机最终还是猜不出个所以然,他只好说道:“黑首组织的动向太奇怪,我会让眼线们尽可能的多方打探,如果有最新动向,我会向您一时间报告。” “嗯。看样子太繆最近的心思没有放在都市内,有可能是盯上海外某处,想扩展他在海外的市场,又或者说是在筹划某种不知的计划,于是只好暂搁黑首组织内的收益,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大致会有这种可能。” 阿萨什目光眺望向夜间的夜景,姑且这样猜疑的道。 如今黑首组织在都市内已经握实诸多区域控制的实权,各种灰色收益的利益逐渐饱满,很难再有其他利益方面的提升,恶狼党同样有开拓海外灰色市场的念头,且已在暗中开始尝试扩大规模。 不管是恶狼或是黑首,这两个组织都开始打起海外市场的主意,当然他们明面上是相互牵制的按兵不动,背地里的心思早已漂洋过海,恶狼近日也派人出入海外,与其他国家的灰色组织交涉合作。 阿萨什一样很关心这方面的进展,问道:“拿拉瓦最近前往墨西哥怎样了,我这个老弟做事总是很容易脑热暴躁,反倒希望他不会把一些麻烦惹回来。” “据墨西哥那边传回消息,二首领一开始确实和当地沿海的地头蛇生起一些冲突,但得知二首领是异能者的身份之后,那些地头蛇则开始考虑与二首领交涉,目前进展还算顺利。” 司机简练如实回道。 拿拉瓦是阿萨什的弟弟,恶狼党内第二把手,恶狼党能在海亚都市内盘踞出一片天地,自然少不了拿拉瓦的一份力。 拿拉瓦在组织内很有威望,当然兄弟两的感情非常和睦,可不像某些势力会出现什么谋权篡位的戏码,拿拉瓦一向非常敬重自己的大哥阿萨什,从不会反对阿萨什的任何意见。 拿拉瓦虽然脾气易怒冲动,若做起事来也是尽心尽力,他勉勉强强带着一分慎重,得知自己老弟还算顺利,阿萨什就没太多担心。 然后,阿萨什的心思再次转回都市内,深思一下,否认了自己刚才的一些猜测,他淡淡道:“最近的太繆也很少出海,看起来不像是在扩展海外市场,愈来愈捉摸不透这种对手了。” 始终以来大口啃食鱼肉的大老虎,三个月间忽然对鱼肉的欲望,莫名淡薄减弱,难道它想吃人肉不成? 这稍微引起阿萨什心中一抹警觉,他黑色眼皮的双眼已经变成一条细线,道:“不管怎么说,太繆一直是个城府极深的狡猾人物,否则,这么多年为何恶狼党始终压不过黑首组织,这三个月他故作轻松的对我们放松姿态,背后大概少不了一场暗涌的风雨。” 司机听出了首领话语中的忌惮,他迟疑一秒,便直接问道:“首领,我们是否需要多安排些眼线打探清楚?” 阿萨什沉默抬手抽过一口雪茄,烟味余香使脑细胞更冷静,眼底静静斟酌一番,他向着车窗外释出一团白烟,浓眉黑脸摇头道:“不需要,太繆的心思很缜密与谨慎,派出再多的眼线也打探不到任何东西,只会引起对方心中的警觉与起疑。” “现在只能暂时静观一阵子再说,让眼线密切跟紧一些吧。” 司机刚要应下时,突然想起一个差点忽视在脑袋里的情报,语气认真的对阿萨什道:“首领,我刚才想起了一件您应该会十分关心的情报,这三个月以来不管是恶狼党或是黑首组织,均是没人见过“鬼速”M的身影出现。” “鬼速M。”阿萨什雄厚的声音有些生冷起来,把字音咬得非常沉,一样是不可忽视的皱起黑色粗眉,很感兴趣的道:“三个月未现身?怎么回事?” 海亚都市之内,倘若问起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是谁,许多人脑中会一时间浮想出一位带着M面具的少女杀手,人们对她的印象均是黑暗之下行走的恶鬼,双手占满鲜血的利刃,杀伐冷厉,就像为杀人而生的工具。 其也如神出鬼没的鬼影之般穿梭在城市内,残酷的暗杀始于无形之中,使人闻风丧胆。 许多名门高权被暗杀丧命之际,他们眼边只模糊瞥见一道森寒的鬼魅之影远去,当他们回过神之后,便处于身首异处的命绝之地,M是一位无影无形的异能者杀手。 没人能看清她的掠疾身影,也没有人能追上她的速度,更没有任何武装防护能拦住她的脚步。 这个杀手总是只身孤冷的行走在黑暗中,无声无息致人于死地的暗杀能力,使M的暗杀从未失手,比起M这个字母,许多人更愿意称她为鬼速,这更能彰显出她鬼影杀伐的冷酷之姿。 M是太繆的左右臂之一,全都市内都知道太繆身边有两位异常强大的异能者,因Y是太繆的贴身保镖,很少出手执行暗杀之类的任务,自然没太大血腥的名气,相比“全觉”的Y,“鬼速”M的杀戮名气更令政府高官畏惧,特别是位高权重的高官,他们整日提心吊胆,十分不愿碰上这轻易弑杀人命的鬼影上门取命。 M的战力强大一样备受恶狼党忌惮,试问他们组织中有谁能暗杀人于无影之中,次次不留半点痕迹的脱身远遁,这如同鬼魅之般的恶鬼杀手,哪能不引起恶狼的警惕。 “据眼线在这三个月内收集到的种种情报,这鬼速M,自随太繆突围城南的武装围剿之后,就彻底失去踪影。” “对方宛如人间蒸发,我们暗中派人将黑首各处重要的地盘秘密寻查一遍,依旧没有结果。” “三个月以来太繆身边只有Y随行跟随,至今M仍是不见踪影,据多方打探,现在就连黑首组织内部的成员一样不知晓M的踪迹,而太繆则是完全不在意M的消失。” 驾驶座上的司机快速把重点的情报全部告知自己的首领。 阿萨什眼中的深邃越来越冷,黑首最强之一的战力不知所踪,太繆居然不着急,背后必然有猫腻。 阿萨什沉吟片刻,很快判断出其中定隐藏着什么阴谋,道:“太繆不在意,看来他是知道M去了哪里,又或者说他吩咐M谋划某种计划,有可能和他们最近忽然收敛的情况存在关系。” 司机不禁怀疑说道:“或许,这M三个月前为保护太繆而身致负伤,她之所以没有现身,有可能因伤势较重在养伤。” “不,太繆并不会因一个属下养伤就畏缩了胆子,虽说多少有些关系,但他绝不会因M不在身边,就谨慎到收敛黑首组织的动作。”阿萨什脑子的思虑转动很快,不会浅显相信一些推测的结论。 阿萨什这般笃定,性情所致,他本身是以稳当为先,没有摸清太繆的意图前,他不会轻举妄动,他冷着脸色说道:“太繆这一种假装示弱,他可能是有所图谋,回去之后让内部不要疏心大意。” 司机明白的应过一声,知道首领是稳中求进。 太繆一直是恶狼党最大的敌人,就算看不透对方的意图,自身也不能暴露出一丝马脚给对方。 阿萨什静静躺在后座上,不再费心去琢磨,越是思考越会引人过度猜忌,反而会弄巧成拙,还不如静观其变。 他逍遥的吞云吐雾着,哪怕太繆动向反常,但恶狼党也不是一股弱势的势力,如果有风浪拍打过来,恶狼照样能拉住黑虎一同下水,让对方一起吃点风浪。 夜色下,劳斯莱斯的车影越来越远…… 第五十五章 太繆 同一个夜下。 群星铺满无际的天幕,点点光彩的夜空非常耀眼。 位于某处城市的繁华地带,街上还保持着热闹的氛围,却因夜色已深近二十四点的深夜,街上的行人明显趋势的减少,人们各回各家,开始卸下一天的疲劳迎接美梦。 街上只剩下一些仍旧活力充沛的小年轻,不知疲倦的情侣大肆挥霍着钱包,男人更是阿谀奉承的讨好女伴,今晚若不成功把女票带回家一起同床共枕,那就是禽兽不如了,为此尽显男儿本色。 当然,我们不会有幸看到那嘿嘿的一幕。 视角移动向城市人流极为稀少的后街,位于高楼大厦背后干道之外的不起眼区域,一条旧街穿过去,不少经营的夜店早已打烊谢客,尽管路灯很明亮,但还是看得出这里的不景气与清冷。 一幢风格朴旧的酒店,依然明着灯,以十多层的高度耸上夜空。 不过,酒店门面上的电子横幅,显示着本酒店因业务整顿,暂时停止营业一天的字样,酒店大门一直冷清封闭,一些旅客只好挪开脚步,重新寻找下一家酒店。 实际上,这家酒店并没有进行业务整顿。 酒店高楼上依旧有人活动的迹象,原因出于这家酒店来了一位大人物,酒店暂时停止营业,只招待这位大人物。 酒店的第十层上,这间看似只是一间非常常见的室内咖啡厅,室内空间大约有一百平方米左右的范围,装潢华丽,天花板上的吊灯偏向黄金的色调,内室装修属于闲情风格,墙壁上挂着一些名贵壁画,令室内的金碧辉煌再添一点奢侈。 这如宽敞舞厅的咖啡厅,并非是一般的咖啡厅,更多有点像是豪华的家居室。 厅内最好材质的上品家具,一应俱全,角落摆放着绿色盆栽,却不存在卧室,就连卫生间也是设计在厅外。 更令人奇怪,这里明明是咖啡厅,可只有一张铺着餐布很干净的咖啡桌,与一张白色的专用软椅。很明显,这里是私人专用的咖啡厅。 “霓虹的夜色从来不会让我失望,不管欣赏多久,永远不会感到腻味。” 太繆身姿绅士坐在咖啡桌前,身上一件修身恰到好处的西式外套,衬显出气质的安静与沉稳。 他脸上没有掩戴黑白鬼面的面具,只看到他的背影优雅自如微翘起二郎腿,没有任何粗鲁之感,一种自由开放的态度。 白色咖啡桌上泡着一杯色泽黑浓的黑咖啡,杯子中冒出温度恰好合适的热气,一股淡淡的咖啡香气缭绕而起。 “不错,水温正好。”太繆修长的右手捏起银色的小勺子,均匀搅动杯子里的黑咖啡,咖啡淡焦的焦香再度徐徐浮起。 这私人专属的咖啡厅内,不止太繆一个人的身影,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影。 Y冷酷如冰雕站立的身姿也在其中,她面上依然遮着一张冷冰的Y字母面具,棕色刘海斜过面具垂下,双眸中不带半点情绪色彩,冷酷且恭敬地站在太繆身边,随时服侍或待命。 Y玉白如冰的手臂上,托着一台触屏式笔记本电脑,上面闪烁一窜窜数据,她也像一位高冷的女秘书,寸步不离的守在太繆身边。 “啧啧,还是深夜的城市更能吸引我的目光,一个人享受这种安静,精神也会自然而然跟着宽慰,没有什么比这更使人感到满足。” 白色的咖啡桌正面对着阳台外的城市灯火,太繆没看到面庞的背影,他嘴边满意勾起弧度,坐在椅子上欣赏着窗外城市沉睡的霓虹夜景。 这家酒店是黑首组织诸多产业之中一个小小的据点之一,这点小据点大多不是用于谈生意的场地,更多是属于太繆独自品味生活的私人场所,不被别人知晓。 即便是恶黑组织的头目,那也是人,不会每天都是打打杀杀的血腥生活,高端上档的品味同样是头目的生活所需之一。 “没有喧哗的夜晚,一如既往,清净至极。” 太繆偶尔会闲情雅致的来到这小小据点之中,短暂享受一番优雅乐趣,满足灵魂需求的生活。 是的,比起那些低俗下流的色情场所,太繆则是更喜欢讲究仪式或优雅方面的品味,正如他绅士的修养一样。 太繆像是忘记时间一般,彻底让身心、甚至是灵魂都一同无忧无虑的放松,淡淡笑着:“呵呵,连同心情都被这一股清净感染,这种最自然的清净,恐怕没多少人会享受。” 黑首组织庞大的产业虽然有不少是经营在热闹的市区内,但明面上全是属于合法经营的场所,唯有就是暗地稍微做了一些掩饰,没有人会查出这些光明正大的产业是属于黑首组织名下的。 当然,像这种小小的秘密据点,可不止一处,比如茶馆、酒吧、咖啡、KTV、上流舞会等……分布城市内各处,除了太繆之外,没人能知道这些秘密据点。 随心的生活态度,是太繆一种满足自我精神与灵魂的放松。 当然,他不是经常往来,或是一个月一次,又或许两个月一次,当他觉得精神有些太操劳的疲惫,也可能是突然兴起,就随性的到来,独自一人在私人专用的空间内细品生活,感受着安静与优雅的放松。 同样的,他从不会把人流热闹的地段设为松闲据点,更偏向清净之处的位置,这般不仅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同时还能如位普通人物般,自然享受城市宁静的繁华,精神与物质上的双重满足。 太繆心情悠哉的收回目光,手上依旧均匀搅动着咖啡,端庄坐在椅子上开口道:“最近恶狼党有什么动静。” 他没有回头,这句显然是在问身边的Y。 Y倩冷的身姿没有动,面具下的嘴唇发出冰冷的声音,回道:“按照黑首您的吩咐,这三个月已经让成员们故意对恶狼党示弱,而恶狼党似乎认为这是胆怯的表现,从一开始试探得利之后,他们便有些变本加厉,经常肆无忌惮的越线,损害我等组织内不少利益。” “直到最近我们一步步忍让,他们的挑衅则是逐渐猖獗,甚至开始侵犯一些地盘的隐蔽据点,吞掉不少高成本的物资,只是按照您的命令,我未让组织给予还击。” Y话语清晰的汇报最近组织内的动向,她就宛若一位大老板身边的助理,负责受命太繆的指示,打理组织内务,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简单来说,太繆一般不会亲自动手管理组织的内务,他真如幕后老板之般,只下达指示或者命令,剩下就是由Y去操办与管理组织。 “如果恶狼党没有动静,那才是无趣。”太繆语气轻淡道。 Y的办事能力,很受太繆看重与满意,他下达的任何命令或者计划,Y总是以出色完美的结果达成,在组织内被太繆委任的二把手。 当然,Y的强大同样令组织内的成员信服,在处理叛徒方面,更是冷血无情,直接灭杀,导致组织内完全没人敢招惹她,一位冷酷到没有任何感情的可怕女性。 不过,Y就算打理组织多年,执行过不少太繆的各种命令,她依旧没能理解黑首近期对恶狼党收敛的态度,她道:“黑首,您这三个月为何会对恶狼党这般客气起来?” “呵呵,我的客气是会带着利息收回来的,毕竟暴风雨前的风景都是平静的,阿萨什恐怕是不会理解这个道理的。” “现在就先让他再快活几天,若不然,以后恐怕会很难在见到这位老对头了。”太繆话语如玩笑般说出,其中掺杂的杀机一纵即逝,根本令人感受不到他的杀意,只是笑笑。 一头长短分明的银发柔顺垂肩,那背影形似美男子,却携夹着老成的味道,太繆始终不曾转头,他的背影继续问道:“另一边M的情况如何了,我可是很期待K的成长。” “据M最近的汇报,K似乎勉勉强强达到了及格线。”Y清冷的声音汇报道。 “勉勉强强?看来足以使我有点期待了。”太繆看着杯子里咖啡的色调恰到好处,手指停止搅动,将手上的勺子放在一旁的盘子里,目光中稍有些兴趣说着。 M拥有非常严苛的评断,这个勉勉强强的合格至少不会让人失望。 确实是如此,短短三个月就勉强成为一名真正入门的杀手,这个都市内恐怕没有多少个人,能有毅力撑过M的地狱式训练。 而且又有多少人拥有快速成长为杀手的潜质?那代号为K的少年,能够给人带来惊喜吗。 太繆觉得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淡淡一笑道:“这个投资,或许会有不错的结果,没有枉费我亲自动用洗脑能力把K揽下,值得期待啊。” “现在三月已经将至。嗯,过了今晚,还有最后两天,差不多是时候给K安排考核试炼了,希望他到时候的表现不会令我失望。” 太繆的手指握住杯子把,轻轻端起色味浓香的咖啡,沉稳从椅子上起身离开,他移动悠哉的步调,直径走向阳台处,站在透明的玻璃前。 咖啡桌的椅子处,Y笔直站立的身躯似一根木桩纹丝不动,他知道黑首是在品味咖啡欣赏城市的夜景,自然不会跟上去打搅他的心情,静静恭候着。 太繆提起白色的杯子凑近嘴唇边,水温的温热带着咖啡淡淡的醇香,一点点浸在舌尖上,随之一股柔滑香甜漫开,他细细品味过一口,感受不错。 太繆很满意自己泡的咖啡,他没有在语言上表达出来,而是用味蕾回味享受。 太繆站立在阳台玻璃的身影,静静深思一下之后,又再度慢慢品下一口咖啡,他的背影眺望向高楼之外的夜景,依旧没有回身,声音平淡的道:“Y,明天替我向阿萨什发出一封邀约,就说黑首组织依旧意愿就三个月前的合作继续讨论。” “如果他还感兴趣,那么三天后,就以城南区的老地方会面。真是很期待与他再见面呢。” “这……黑首,您上次提出的合作交涉,阿萨什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甚至利用政府武装对您设下埋伏,这次……”Y眼神的不解有些生冷。 恶狼党完全没有合作的可能,这次若黑首继续邀约恶狼党讨论合作,只怕会再一次演变成上次一模一样的局势,这有什么意义呢? 太繆知道Y的顾虑,他不在意。 太繆反而是很自信与深沉的饮下小口咖啡,才缓缓开口道:“不用担心,我知道阿萨什一定会来,我这三个月故意对恶狼党收敛一些态度,他们现在应该会莫名怀着警惕,然后这个时候我忽然向他提出合作的邀约,他自然会疑神疑鬼的冒出防备与猜疑,但他一定会赴约。” “当然不会真心实意想来与我谈合作,只想借助这次邀约打探一下我们的目的,我知道他会上当的。” Y听完之后,逐渐理解了这三个月的平静,同样隐隐猜出黑首这么做的用意。 Y也没言明出来,用着不存在感情的声线,点头应下道:“是,明日我会以您黑首的身份拟一份邀请信,让组织递交给恶狼阿萨什。” “嗯。同时让M与K做好准备,三天后过来与我会和。”太繆语气淡淡的补充道。 Y不作迟疑的应下,因为她彻底明白了黑首的计划,只怕到那个时候,这个都市会掀起一场很大的风暴。 阳台前,太繆的背影显得那般不可捉摸,他不紧不慢品味着咖啡,欣赏着深夜里的灯火,渐渐的,他的嘴角边扬起弧度,就像黑暗里微笑的恶魔,显得危险。 “暴风雨前平静的风景,会是一种死亡的景象吗?”他在呢喃,发出轻笑:“呵呵,我是越来越期待了。” 心思深如潭水的男人就这样期待着…… 第五十六章 三个月末尾 上 灰蒙蒙的天色如是涂抹一层淡墨,时间已临近清晨十分。 在东边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徐徐探出头来,揭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天色逐渐转为白昼。 位于某处不被人知的废区之中,数座废弃与斑驳的厂房建筑比比皆是,这里始终是一个不会被别人关注的无人区域,同时更是属于杀手实战的战场。 辽阔的废区中,一栋高耸却又残破的建筑楼直直挺立,宽敞露天的天台顶上,只见一道颓废的身影伴随呆滞的神情,模样狼狈与颓废坐在天台中心,清晨带来的寒意令身体寒颤一下。 此刻,我面庞上就好像长满红痘一般,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如果近距离观察的话,可以看出那压根不是什么红痘,而是被塑胶子弹打中留下的红色淤痕,鼻青脸肿的猪头脸,蓬头垢面。 可想而知,我这一晚又经历了怎样可怕的地狱。 我目光失神的眺望着西边升起的太阳,嗯……我目光失神的眺望着东边升起的太阳,呆滞颓废的神色逐渐复燃一丝神采,看到一个冉冉升起的希望,心中涌入一股暖流。 纵使身上千疮百孔,纵使精神濒临崩溃,但我眼里燃起了,对未来的希冀,颤抖嘴皮不断念叨着:“……结束了,结束了。” 举头望着东边逐渐冒出头的红日,我拖着趔趄的脚步来到天台护栏边上,嘴角不由从心底咧开笑容,终于看到了革命胜利的曙光! 我情不自禁举起手中的机枪,在天台上迎着东日,高声挥舞手臂,脸色激动的欢呼起来:“哈哈哈,太阳,太阳升起来了!M,你倘若再敢动我一下,我就当场格杀勿论!!” 砰! 一声极其闷沉的命中声响起,我倒在地面上,表情悲伤,泪流满面。 “没事的没事的,区区一枪狙击而已,我已经习惯了。” 这最后一周的可怕实战,都是在每天夜里进行,至于其他的训练项目均大量终止,如今的心思全部重点集中在综合实战上,以此为常态。 每一个夜晚,早已表明是个凶残对战的暴力之夜,而白天便是睡眠补充体力的休息时间,只不过,睡眠时间依旧只有6到7个小时而已。 当夜晚降临至清晨的七点钟过后,综合实战便随着太阳升起而结束。 就算回到基地吃过早餐,还不能休息睡觉,一晚被虐成狗的我,还得带着苦不堪言的疲惫身躯,继续进行日常基本的体能训练,扎实基本功。 直到中午十二点才获得解放,然后洗澡吃午饭睡觉。再到夜幕19点就得起床,依旧得继续两个小时的体能训练,再到而后,深夜十点的综合实战再度开始。 没日没夜全是训练。这些天,便是如此度过。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榨干,过劳死的。” M为了激发我这三个月训练成果的潜能,她变得很严格与残酷,化身为没人性的恶鬼,从不会心慈手软,一旦发现我暴露出破绽,她就会以狠辣手段进行重击,以此告诫疏忽的弱处。 这些天里,M不再是那个冷酷的教官,而是仿佛有仇的残忍杀手,彻底令人体会到真正地狱的可怕,哪怕勉勉强强还有一点还手之力,可实战经验还是太过稚嫩,没法与M相提并论。 不管夜色里的潜伏,还是面对面的徒手格斗,或是中门对狙等等……M始终如冰针冷血无情,总能在夜间敏锐捕抓出我的动向,淋漓尽致,展现出她可怕的杀手能力。 “恶魔啊。我简直是在与恶魔战斗。”每天晚上,她是换着花样把我吊打,血溅七尺,呜呜呜(???????????),太残忍了。 这确实似同真正战场上搏命的战斗,我的身躯伤痕累累,数处被军刀划伤的伤口,也有被拳打脚踢重击的淤痕,每一个夜晚下来,遍体鳞伤,这是惨败的证明。 M对我真是太残暴了,我根本满足不了她。 然而,最可怕的还是这一夜,从昨晚十点的深夜开始,残酷夺命的交战便直接拉开序幕,一夜不停在废区内,从潜伏追杀、赤手博弈、躲避追逐、区域枪战、异能对抗、军刀暗杀等等等……诸多残酷血腥的对弈,一直循环对战到天亮。 尽管多少能与M僵持数回合,至始至终,还是没能成功伤到她丝毫,她好似不知疲惫,总是以精力充沛的狠辣攻势回击。 直至今早的凌晨五点开始,连续经历数场战斗的身体,显得力不从心,我已被疲惫渗入身子骨,发出僵硬的颤栗,之后全程被虐到,完无体肤,差点被M打得失去梦想。 这就是我为何一脸生无可恋,坐在天台上,期盼太阳升起的缘故。 “太累了,从晚上一直干到天亮,反正我是吃不消了,不,是个人都顶不住啊!M真是太变态了!!” 我的指尖关节在发白颤抖,身体好似一滩没有脊骨的烂泥,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我就索性趴在天台上就地休息,一动不动的喘出恢复的呼吸。 东边的太阳高挂而起,天空变成明亮的蓝白色,一晚的综合实战到此结束。 经过这几晚疯狂的对战,往日被灌输的理论知识,还有锻炼获得的各种素质能力与技巧,逐渐被我磨合在一起,如今身体与大脑神经,能更加随心所欲,应付各种危机。 毫不夸张的说,这次实战的确,开拓了大脑的思维,对暗杀技巧增添更多的认知,地形、环境、预判、推测、观察、行动素质、协调,诱导种种数不胜数的原因,全可成为战斗之中利用的一环,全靠自身,如何准确去使用这些因素对付对手。 就算没能伤到M,但隐藏的后招,还是让她在战斗中意外吃了不少瘪,想到这里,我不禁洋洋得意一下,如果下次能成功逮到她,一定要往死里揍。 我趴在冰冷地上足足十分钟,才让精力亏虚的身体,恢复足够行动的体力,太累了。 “久违的新鲜氧气,可算重新让我的肺部活了过来。”我大喘一口堵在胸口的废气。 昨晚确实是这一周夜战最猛烈的一次,从基地起,一路无休止打到脱离这一带废区的外围,可见这一晚打得有多夸张。 经过三个月疯狂磨炼,再到实战夺命磨合,我毫不夸张的吹嘘,哥已经达到与M五五开的实力。 “时间不早了,我也差不多该赶快返回基地了。” “不然晚了,那个没人性的杀手又该惩罚我了。如果在罚个两百蛙跳,我这脱虚的身子根本吃不消。” 我把地面上的轻机枪拾起,随手甩上后肩,背在身后,就此可以摆脱不要命的实战了。 双手如同扫帚,快速拍打掉身上的灰尘污垢,就像打野战似的,全身草屑碎泥乱飞,一身轻松许多之后,我移步离开了这里。 每天实战一结束,M从不会好心过来确认我是否无恙,即便把我虐到半死,对方也不会有丝毫怜悯之情,她基本是通过手腕上的通讯手表告知一声结束,然后就一个人冷漠的向着基地回去。 这次也没例外。 足足走了半个小时,我可算回到秘密的地下基地内,像极离家在外打工一天回到家里的打工仔,忽然觉得身上的疲惫,减少许多,有一种莫名释放劳累的放松感。 我深深吐息出疲劳,捶打按摩战斗一晚酸痛的肩膀,道:“好累,肚子也好饿,嗯……等会要吃什么好,最近红烧肉罐头有些腻了,要不吃清淡一点呢。昨晚战斗打的怪累的,还是吃肉补补吧。” 想着早饭吃什么,不知不觉回到大厅内,第一眼就见到M坐在餐桌前的身影,那一头瞩目的金发仍旧耀眼,青春美丽的面容,很吸引人目光。 她的精神面貌,没有因熬夜而显出憔悴,依旧往常冰冻的湖水,一身冷漠。她早已独自料理好了一份早餐,正一人坐在餐桌慢慢享用,就算留意到我回来,她也没有在意理会。 看过她一眼,我一样没有打招呼,因为就算打招呼,她也不会回应的,每天清晨我偶尔会向M打招呼问候早安,一般都是自说自话。 我同样逐渐习惯了这种冷漠的氛围,而我是身心累如老狗,没有余力打招呼了。 “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我也得想想吃什么肉好呢?” 我移开视线看向冷库,脚步也跟着走进去,考虑选择了几样合适胃口的食用罐头,转身进入厨房折腾个五分钟左右,一顿便捷的料理,轻松搞定。 我洋溢轻快的笑容,手上端着一肉一汤菜一米饭来到餐桌,隔着M两个椅位,在她侧桌边坐下。 M依然静静品味早餐,即使性情冰冷如铁,但她吃饭的仪态显得很淑女的样子,这种场面也是一种常态的画面,每天都能看到。 咱就没太在意这些,目光落在饭菜上,不禁凑下鼻子索取盘中飘逸的香气,深深把那香气吸入腹中,饥饿顿时在腹中冲动起来,我抹着嘴角的口水笑道:“哈哈哈,果然吃饭永远是最美好的时刻,总能让人忘掉烦恼。看我怎么嚣张的把饭菜吃完!” 饥饿喷涌出一种使人忘记矜持的魔力,我一手端起饭碗一手夹起红烧牛肉,稍掺着一些粗鲁的动作,当即狼吞虎咽,嘴中连连赞不绝口。 “?(??`?)好吃!干饭人!干饭魂!!” 在这些苦不堪言的日子里,唯有美味的美食,可以填补心灵上的痛苦,吃饭一直是我最享受的时间。 这封闭大厅内显出的画面有些奇怪,M依然没有吐露一字一言,神态安静吃着早饭。另一旁就各种滔滔不绝,如炮语连珠的吐出称赞,米饭都没能堵住那张话痨的嘴巴。 一边安静,一边吵闹,明明是同一餐桌,却呈现两面反差。 若是当初刚接触之时,M则会皱起眉头并且冷冷斥出一声闭嘴,然后安静用膳。 她最初确实多次让身边的沙雕玩意儿住嘴,可那完全就是憋不住嘴巴的沙雕玩意儿,甚至还义正言辞的抗议起来,说什么吃饭是属于个人的自由,M你不能剥削最底层的自由。否则,小心我闹革命! 最后,就算M严令吃饭不准说话,可我命不由天,还是时不时蹦出一两句话,M实在是管不住了。 再加上,往日中时不时地鬼哭狼嚎,渐渐的,对于耳边的吵吵闹闹,她彻底死心了。同样,不知不觉中,她也习惯了耳边,各种脱轨的吵闹声。 M一直无法看透,我的感情色彩到底有多丰富,更没法琢磨那不可预判的言行举止,她有时会怀着好奇的目光进行观察,始终没有得出结果。 不,她认为,这纯粹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沙雕玩意儿。 第五十七章 三个月末尾 下 餐桌上,各自享受过一顿胃口满足的早饭,M慢条斯理抽出一张餐巾,端正坐在椅子上,擦拭嘴唇,用膳结束。 随之那金飒的秀发轻轻飘动,她朝桌边右侧缓缓扭来视线,玲珑剔透的面庞一往冷淡,M突然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不再进行任何训练与实战,剩下的时间是你自由休息的时间。” 我还在咀嚼着肉块,一听这突兀放假的福音通知,手中的筷子是下意识停住,她这话着实反常,我一样试探性的看向她,眯眼问道:“你从来没给我放过假,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这绝逼有大大坑人的阴谋。” 对这种不着主题的言语,M已习以为常,直接无视。 她眼神饱含淡然,简单说道:“你应该知道自己在这里训练了多长时间,如今三个月将至,今早组织内传来指示,三天后我和你将会与黑首汇合,这两天没必要再训练,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我稍微沉默了一下,这三个月以来,一直过着地狱苦修的日子,整日生不如死,至今到现在从未真正性获得放假。 突如其来,仅仅最后三天了,我当然明白,这忽然可以自由休息的原因,半晌才道:“是吗。三天后属于我的杀手考核要开始了啊。” 我脸上没流露出太多情绪,心里也没有半点负面或是抵触,也不存在任何吃惊。 毕竟从一开始就知道三个月后会面临什么,随着时间天数减少,我一边数着一边心里打好准备,现在内心很平静。 是的,这种平静不是掩饰的平静,是很随心如水的平静,反正自身早已没了自由身,如今就算害怕与畏惧也无济于事,那没有意义。 还不如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放松心态,我可不相信自己会凉透透的。 “很好,这残酷的三个月彻底令我脱胎换骨,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是个实打实的杀手,完全可以出师独立了,三天后我一定会向太繆证明出自己的价值,然后光宗耀祖!” “当然的,我也是一个害怕死亡的人,并不想轻易的死去,我定会成功完成杀手考核。等着瞧吧,一个杀手王的男人即将诞生!” 我稍微用力握紧手中的筷子,一脸自信当着M的面,自信拍起自己的胸口,一个大杀手的时代正在悄然崛起,我蒙奇·D·K终将脱颖而出! 然后心态不受影响,我继续埋头享用早饭,就算被父母抛弃又如何,就算往后会行走在黑暗中又如何,我依然会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没有畏惧便好,在残酷的训练中,你已飞跃成长超越常人,希望你不会让黑首失望。” 见我如此自信,M眼里没有浮现半点担心或是担忧的情绪,她已经用最严格、残酷狠辣的手段完成了太繆的命令,确实在短短的时间内,把我训练成一名能力有素的杀手。 至于往后是死是活,她一律漠不关心。 就算我这般乐观嚣张,她仍不会理会我内心种种想法,一如既往的冰冷态度,她的存在,只是为了完成黑首的命令罢了,不会生出其他多余的想法。 看到这里,我在嘴里低声呵了一句:“呵,冷漠的女人。” 不过,想着自己有两天,可以自由的休息时间,不由怀疑自身真的可以自由行动? 我嚼了两口饭菜,转动起圆溜溜的眼珠子,以免有诈,随之向M确认道:“这两三天的自由时间,俺去哪里都没问题吗?” M没附加任何限制条件,语气直接回道:“没有约束,你可以自由做任何事情或者去什么地方,只要不是逃走,我不会妨碍你的自由时间。” “逃走?开玩笑,我这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会逃走。”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黑首组织在海亚都市几乎是一手遮天,要是萌生出逃走的念头,M分分钟能找到人,我不就死的更快更惨吗! 再说一个无家的人,要逃到哪里去,难不成上火星吗?真搞笑。这M真是一点都不信任我。 得知这两天的自由是无约无束,我心情大好,津津有味( ̄~ ̄)嚼着菜,哼着愉快的小调,心中瞬间决定好的拍桌道:“难得不用进行苦逼的杀手训练,放纵的自由啊,那是我的心灵在渴望、在呐喊。” “好耶,明天我要去一趟热闹的市区放松心情,我要好好享受一下正常的休闲生活。” 就比如一个一天到晚都在上班的人,周末的放假,恐怕就是他一周熬到晚的动力,没有谁会拒绝美好假日的时光。 这一天我期盼了许久,三个月以来的痛苦人生中,每天失去自由、累如猪狗,一直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 如今终于第一次获得,真正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曾经的痛苦在转念之间,烟消云散,怎么也得随心所欲的放松一次,洗净我灵魂中的痛苦。 我喜笑颜开,吃了两口红烧牛肉,不停盘算明天该如何放松自己。 同时,看着M收拾起餐具将要离开餐桌,我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歪起脑袋,赶忙好奇的问道:“M,你呢?这两天是不是一样要休息?” “这两天我多少也需要恢复一些精力。基地里的枪械与一些锻炼器具需要维护,我或许会去维护一下,也可能会在房间内打理电脑上的情报与资料。这两天会很闲,看情况而定。”M淡淡说道。 虽说我一直饱受各种锻炼摧残,身心极度疲倦,但M为了训练我,一样是耗费庞大心神,别看她身上没多少疲态,可精神上则是不同了,试想一个性格极其超脱的傻子新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闹腾,这得耗多大耐心与精力。 可想而知,她精神上有着怎样程度的疲惫。 是这样的,M性情冰冷,冷漠寡言,向来是习惯冷寂安静的环境,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不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安分的奇葩,跳脱的闹腾打破日常。 一直冷冰冰氛围的基地,多了些无关紧要的吵闹,使她时不时的头疼。 “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打算了吗?” “明明是不可多得的放松时间,这种琐事索性就先放一旁吧。一天到晚的,总是待在这种寒冷渗骨、没有生气的基地里,人迟早要被冻成机械的。” 我迟疑的想了一下,大胆对M继续道:“反正是休息时间,没必要非待在基地里。这种抬头不见阳光的地下,只有死气沉沉的空气流动,没有半点娱乐的封闭空间,这是哪门子的休息,根本就不能放松心情,一想着这里就像地下囚房一样,是个人都要憋出病。” 我对视向M翠玉的目光,语气试探的提议道:“不如,俺们明天一起去热闹的市里逛逛吧。” M弯弯如柳叶的金色细眉,微微挑了挑,显然不打算接受这个提议。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只喜欢待在冰冷的环境里,就如冰块必须待在寒冷的地方才不会化一样,冷清会令她觉得安静。 至于热闹的环境,M倒不是抵触或排斥,只是会感到有些闹腾不适。 见到M脸上将要拒绝的表情,我趁她开口前,脑子飞快转动起来,赶忙先说明原因道:“我是从海外拐卖过来的吧,我对这个都市一点不了解,更没有自己去过城市里。” “简单来说,俺就是一个没进过城的乡下人,而且是脑子很傻一百块钱就能骗走的那种。万一我迷路了呢,万一不小心被别人拐卖了呢,又或者万一被人骗入传销组织了呢,总感觉太没安全感了。” “好不容易放假一次,我不想一开车出去就碰上糟蹋事。” “再说了,我们不都是每天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基地作息吗,就只是出去一天,偶尔前往一次城市透透气,也是一种精神上的放松,总比一个人闷在地下室好呀。” 我双手合十的拜托起来,脸上一副诚恳的态度,嘴上不停试着说服M,目光同样闪烁着乞求的眼色,使出浑身解数,努力争取她同意的意见。 毕竟,城市内没有一个熟人或朋友,难免会减少一点兴趣,我是真的得要一个免费的导游带带才行,老司机带带我,俺要进城市见大世面。 眼看M再次进行拒绝之时,我还没放弃,继续软磨硬泡,说服道:“一个杀手不仅要有一身本事,同样也得熟识城市的环境吧?说起来,你只是简单给我灌输一些城市图的概要知识,却从未带我去现场了解城市的形貌与环境,这个理由总算可以了吧?” M五官分明的面庞,稍微漠然迟疑一秒,这不过是一个借口,只是想再拉上她一起前往城市罢了,看向我那一副死缠烂打的模样,只怕不会轻易放弃。 最终,她犹豫许久后,算是妥协了,才看向我,没有拒绝的道:“可以,明天我会陪你去。” 说完这一句,她收拾着餐具离开了餐桌。 我心中放心的舒过一口气,实在不枉说破了嘴皮子,彻底把M搞定,张开嘴一口吞掉一块红烧肉,满意道:“白嫖了一个向导,明天不怕迷路了。” 实际上,不止出于这个原因,其实让M一同前往城市放松身心,还有别的原因。 因为我有点看不惯M脑中像是机械一样的思维,每天规定的时间起床,规定的时间展开锻炼,规定的时间吃饭,规定的时间睡眠,一昧按照规定的时间作息,简直就像没有生命的机器人运作。 她不会有额外的想法吗? 就算是冷冰冰的杀手,但本质上还是人吧?真就一点娱乐性放松的想法都没有吗? M这一方面确实令人不舒服,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的放松,大概就是躺在冰冷的床板上,然后睁着一双碧翠的眼眸,也不发呆,只望着天花板,堪比死气的僵尸一样,无娱乐度过一天。 呵,真是冷到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没有。 我实在看不惯,这种没有半点属于自己娱乐放松的想法的人,于是,这才想要故意带她一起去城市里透透气,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放松,希望她到时候不要不知好歹。 接下来,吃完早饭,又洗了一个热水澡,因为要调整体内生物钟,就是倒时差。 这一周从夜里实战熬到天亮,外加三天后就是太繆的杀手考核,需要调整一下生物钟的时差状态,于是我与M今天无需再睡白天觉。 也因不用继续展开杀手训练,我躺在大厅打开电视,寻找解闷的新闻栏目看了一会儿。 最后实在觉得无聊,只好跟着M一同对枪械进行了简单的保养维护,随意消磨掉不少白天的时光,今天非常安逸的度过。 第五十八章 悠哉从日常开始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钟。 东边的阳日光辉大地,早已悬挂在晴空之上,天气有少许淡淡的闷热,夏日的酷暑早就迫在眉睫。 只可惜,灼灼热能的阳光没法穿透大地,地下基地的温度一直处于适中低温的状态,基地的LED灯管不分昼夜,单一照明出白色灯光,室内永远是一片冷寥的景象,没有太多生气。 基地大厅内,因今天是属于由个人自由支配的放假时间,我一大早不仅久违的睡了个满足的懒觉,甚至还从梦里笑醒。 “人生最大的三大乐事那就是无忧无虑的休息!休息!休息!显然这三件事我全占了。哈哈哈!” 一大早的,我极度心情愉快的打理着自身的一切,再怎么说,今天可是要前往城市里悠哉一番,就好比准备上街赶集的女性们,出门前总要精心打扮与梳理自己的仪容仪表,我一样稍微认真梳理自己的穿着打扮,换上了一身合适的休闲装。 “这一身还不错,就是感觉身体有点撑着衬衫,没想到当初皮包骨的身躯成长了这么多,下次得重新买一件大号的了。” “嗯,幸好其他没有影响,勉强看的过去眼。” 大厅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前,我的手指摩挲着菱角分明的下颚,在镜子里歪脑袋摆着身子审视起来,确认这一身搭配是否符合自己的满意,上身一件蓝白方格纹的休闲短衬,修身的幅度稍微把有些结实的身躯衬显出来,再加上身下一条松敞恰到好处的长裤,更显俊朗。 看起来像是一位很矫健有力的小伙子。哎呦不错,我是个很棒的小伙子! “不错不错,悠闲中带着一点俊朗,如果把头发往上梳揽一点会不会更帅些呢?”我对于镜子中的形象琢磨了下,才算是感到一点满意。 只不过最近身体越来越强健了些,身上衣服难免有种一动弹就带来束缚的感觉,我只好把衬衫最上面的第一颗纽扣解开,微微调整出一点松放的宽度,外表看起略显开放了些,这才对自己的穿着感到满意。 “不知道M整好了没?哼,女人就是磨磨唧唧的。我就先在沙发等一会吧。”我从镜子前移开脚步走向沙发。 今早M与平时的作息只是多睡了一个小时,一早同样没有荒废身体机能的运动,她一大早出去晨练的慢跑了一圈,因昨天答应好了一同前往市区,她现正在浴室洗澡更换便装。 我刚坐在沙发背躺而下,浴室间的门无征兆打开了,吓得哥两只手掌直捂双眼,然后透过指缝偷偷瞄去,哦豁,完犊子,她居然穿着衣服!不对,我不是那种人,还好她穿着衣服。 M打扮过后的身影随之走了出来。金色醒目的发丝始终是最优先引起他人注目的特点,那刚洗浴过后湿漉漉的金色短发经过吹干,在灯光下更加生辉亮眼。 M身上的牛仔外套凸显着时髦与酷气的风格,敞开纽扣的外套令她的身子更显小只可人,当她把手中牛仔布料的棒球帽扣在头上戴下,金灿秀发虽然被遮住了,再伴随不带情绪的面容,这漠不关心的态度,彻底将冷酷二字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果然美丽且带着气质的少女,总会令人移不开欣赏的目光。”我在沙发上楞神几秒,当冷与酷集于一身的牛仔少女来到沙发,M没对自身打扮有任何自豪或是炫耀,对她来说这种只是乔装打扮避人耳目,用来掩饰身份罢了。 因今天外出只是周游城市,不是外出行动任务,M没太过讲究搭配,认为穿着合适就行。 她梳理齐身上的衣着,抬起目光看来,一如平常的淡淡声调,道:“勉强换了一身合适的,如果觉得没有问题,可以直接出发了。” “哦哦哦,时不待人,今天的悠哉假日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呢,应该能捡到钱吧,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我发那种黄黄的小卡片,我有点迫不及待了。”听着M干脆利落的话语,我麻溜一拍大腿赶紧站起身来,心痒的期待了。 对比我的开心激动,M总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她淡淡收走冷眸子后,没有理会的率先挪动脚步走开。 我同样快步跟上去,两道并肩的身影随之一同离开了地下基地,前往秘密且隐蔽的停车仓库。 明媚的太阳一直高挂在天空上,蓝天白云的晴空分外干净,阳光洒下的温度令空气很温暖舒适。 一辆银色的小轿车摆脱长久待在阴暗仓库里的寂寞,曝晒在暖和的阳光之下,四个黑乎乎的滚轮以六十多码速度疾驰在郊外的公路大道上。附近很少有车辆过往,只有这一辆普通的银色轿车奔跑在路上。 上午九点左右的阳光既没有过度刺眼,也没有过度灼热,总是最温暖的。 一股股舒服的温风从车窗闯入,我身姿放松的坐在驾驶座上,双手娴熟把控着方向盘,心情极为愉悦舒畅,嘴中一直哼着一段段朗朗上口的小曲: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眼睛?~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真奇怪?~ 我嘴里哼着歌,脚下的油门一点点踩下,宽敞平坦的公路上一直没看到有多少车辆经过,令得我逐渐大胆的加速起来,轿车的速度渐渐提到时速九十码以上,一奔而过。 我的双眼专心注视着前方,独自一人行驶在无人的公路上,就像风一样自由。我心里莫名有种爽快的感觉,扬着笑颜的眉头,舒畅的道:“这种自由的感觉真爽,我们先开车在郊外周游一圈兜兜风,等差不多腻了再进市里吧。” M坐在副驾驶上没有说话,算是默认。棒球帽下的双眼平淡注视着前方,车窗边的风温柔轻轻抚摸她的面庞,使她的肌肤感受到一阵轻柔的舒适之感。 咋看起来还是一副冰封的态度,若能仔细观察,便会看出她的细眉轻微舒展着,她确实是带着一点点不可察觉的放松姿态,就静静背靠在椅座上。 我通过车内自带的导航系统确认一下路线,反正有一天的时间,到没着急朝附近的城市前往,而是决定在人烟稀少的郊外大道周游一圈,两个人开车兜风看风景,它不爽吗? 路边绿化的树木垂下翠绿的枝柳,似把守公路的绿色战士,扬起一片片密麻的繁叶,洗去飞扬的尘埃,恭迎着路上的车辆经过,飘飘嫩叶令人轻易忘掉烦恼。 这一带市外郊区的周边基本是连绵的小森林,不会有太多楼房建筑,一望过去的视野很辽阔,无数棵翠绿挺拔的树木紧密站在蔚蓝天空下,组成一小片无忧无虑的绿海,苍林自然。 一条蜿蜒曲折的黑色公路延伸向远方,始终看不到道路的尽头,银色轿车安逸行驶在其间,过目着自然的风景,我的心情一样跟着自然,嘴唇里乐哼哼唱着一曲小调:“我是个稳稳当当的老司机,不会轻易翻车?~” 因为很少有车辆经过,一直没有受到外来噪音打扰,祥和与安逸悄然降临车内。M不知不觉也跟着松懈下来,睡眠充足,精神状态良好,无需再操心训练的事,她是从心底略微感到有些悠闲了。 她静静别开头,望向车外不停移动的风景,眼中少去淡淡的冷意后,看起来就是一位非常安静的少女。 这种安静与舒坦的氛围始终没有被打破,很是悠然自得。 不知持续了多久,轿车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来到某处偏僻荒芜的地带,绿色的树木逐渐稀少,周边全是草木枯萎的干涩黄土,年久风化的楼房建筑很多,那是没法再居住居民的危房建筑。 这一带是毫无生活气息的无人区域,很破败。 “不知不觉兜了好远,居然来到了偏僻无人的地区。好吧,反正郊外的风景也看够了,接下来该向城市进发了。”我的食指触屏连续点击导航,没再继续沿途兜风,改道定位城市。 视线落向后视镜,我观察前后是否有车辆过往,一脚踩下离合器踏板,右手将变速杆挂入倒挡,熟练倒车转向,改变前往的导航路线,朝着附近的岔口驾驶过去。 心无旁骛开着车,畅快心情从未改变,银色轿车再次疾驰起来。 轰轰轰轰轰! 当银色轿车将要离开这一带偏僻黄土的无人区,后方公路陡然炸开一声声如雷鸣的排气管声,好比一声接一声起伏的浪波爆炸声,夹杂着极其震耳的难受感,以极快的雷霆速度从后方接连追上来。 一辆辆威武拉风被改装过的摩托机车,极为突兀,正在飞驰而来。 一群黑色的摩托机车不是统一的车型,有的改装像是尖露獠牙的黑色恶狼,有的改装像是坦克一样坚不可摧的厚重,有的则是拥有如猛虎般残暴的外形,虽然机车外形不一致,可那些摩托机车全是统一的黑色,统一装着改装的排气管,一群黑色看起来不是善茬的机车队伍。 驾驶摩托机车的人,则是从脚下的黑色长靴开始,一身全都是黑暗的色调,手上穿着皮套,黑色机车制服上涂着“xxx街区,老子天下第一,威风凛凛”的字样,充满拉风与张狂。 他们的头上同样戴着统一样式的黑色头盔,从头到脚武装到了牙齿,显出他们这个群体的恶势。 “怎么回事了?!” 我在车内同样被外边如雷炸的排气管声,吓得一惊,赶紧通过车窗边的后视镜投去一眼确认,当一看到十多辆摩托机车,如黑色饿狼围上来,我的眼里不由闪过慌张,嘴皮颤了颤,轻微失声道:“卧槽!飞、飞车党!!” 第五十九章 穷凶极恶 “喝啊!呵呵呵呵呵!前面的银色轿车,你们跑不掉了!!自己识趣点!!” 一辆辆黑色的摩托机车轰鸣声,伴随一声声犹如排山倒海的山匪叫喝,混合成具有压迫力的闷闷滚雷,非常喧吵且震耳在公路上爆开,黑压压一色的改装机车霸占了整个公路大道。 这一带本来就离灰三角的范围不远,外加荒野郊外的,这里的治安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遇上飞车党,只能说出门没看黄历——运气不好。 因此处是偏僻郊外,再加上这里没有专门的交通部门管理,真正的老司机都不会选择这条“黑道”,因为这里路不仅偏远,且附近还蛰伏着一群黑色的飞车党出没,他们是利益熏心、有纪律有组织参与着违法活动。 这些飞车党早已把自己当成这一带的公路霸主,有预谋的“打工赚钱”,一旦出动,大道上将是惊雷滚滚,声势浩大。 飞车党的摩托机车经过改装,摩托的排气管能够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以用此威慑过往的车辆,再以团队的合作能力堵截过往车辆,然后目无王法,快速实施高效率的赚钱法子。 “喂喂喂!前面银色的轿车,一直喊着你们呢!耳聋吗!赶紧麻溜的停车!!!” 一声声炸雷的排气管声与穷凶极恶的大喝,好似狼群野兽发出使人胆寒的怒嚎,从后方大道上铺天盖地的席卷上来,不留情的震入耳孔中,使人寒颤。 如果是普通的司机遇上这种事,只怕早就吓破胆的停车了。 这些改装的摩托机车上,除去正在驾驶机车的摩托驾驶员外,车上还乘搭着另一个人,那人同样全副武装的黑制服、黑头盔,手上持着又粗又长的钢铁棒球棒,他在机车上高举挥舞,发出阵阵凶残浑厚的吆喝声。 简单来说,每一辆黑色的摩托机车上是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驾驶机车,一个则是手拿钢棍铁棒,协同配合。 如此说来,十多辆摩托机车,二十多个成员队伍,一路声势浩荡。 一辆辆黑色的摩托车影奔驰在公路上,我坐在车内的驾驶座上,心里边也有点慌啊,这好端端的却突然从后面蹦出一群摩托机车的飞车党,冷不丁的吓人一跳。 脸上看似有点慌,我的手与脚依然不乱分寸,开始提速,稳稳当当把控着方向盘。同时撇过一眼后视镜里逐渐追上来的飞车党,抱怨道:“我这运气太不好了,居然闯到了飞车党的地盘上。不就是在附近开车跑了一圈嘛,有必要追上来吗。唉,现在还是先溜要紧。” 副驾驶座上,M柳弯的细眉只轻微蹙在一起,她的面庞还是寒冬湖水不起波澜,就只静静坐着。 见她平静泰然的神色,我赶紧喊去一声求助道:“喂M,在线求帮助啊,不然我们可要车毁人亡了。” M就好像一位事不关己的乘客,她只淡淡撇过我一眼,说道:“你是司机,自己想办法,别忘了你是一个杀手。” 我直接在心里冷漠的呵了一声,他们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还人多势众,我手上连个毛武器都没有,你叫我拿头去杀他们啊。 气哼哼的哼过一声,我没再指望M会帮忙,继续靠自己熟练的驾驶技术,稳定控制轿车加速。 轰轰!轰轰轰轰! 摩托机车的排气管声,天雷喧嚣,一团滚滚黑烟疯狂排放出来,声势浩荡的车影队伍,开足机车的马力,他们逐渐追尾上银色轿车的后车尾,只见他们眼神一寒而下。 那些搭载在机车上,手持铁棒的飞车党成员,不由分说,单手高举银色铁棒,狠狠就抡向轿车后尾的车厢砸去。 咚! 即使坐在车内,我也能感受到车后传来一声闷沉有力的暴砸声,后车厢的铁皮已被砸得凹陷,黑色头盔下发出各种暴力粗犷的恐吓,道:“停车停车!一直叫你们停车没听到吗!信不信让你们当场翻车!赶紧的,停车!!” 飞车党是这一段公路大道的霸主爷儿,他们“打工赚钱”的手段,就是靠武力恐吓路过车辆,开着十多辆摩托机车堵截车主停车,然后索取钱财。 只要乖乖配合他们,那就只是轻伤了去,反之,当场打成重残。 总体来说的话,飞车党还是稍微有原则的,他们只恐吓索取钱财,并不会开走对方的汽车,因为他们是摩托飞车党,只喜欢摩托这一类的机车,如果有人开着摩托被飞车党堵截的话。那么,很遗憾,那个人将会失去心爱的小摩托。 飞车党一直是心狠手辣之徒,若有人胆敢反抗,他们一般会采取暴力措施,重则翻车爆炸身亡,轻则从车窗抡下铁棒打残司机,一群目无王法的残暴之徒。 “这些家伙牛逼哄哄的,到底要不要停车把他们干翻呢?”我一直皱眉在心里斟酌着,哪怕我与M都是异能者,可身上一把武器没带,今天纯粹就是出来放松的,鬼知道会遇上这档子事。 若是停车与他们直接硬肛的话,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暴徒人员啊,多多少少有点被动,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再看看情况吧。 咚!咚咚咚! 黑压压的一群车影在呼啸,十多辆机车逐渐追上轿车后尾,摩托上的后位成员不约而同的抡起手中的铁棒,接连暴力的敲打在轿车后车尾上,铁皮凹陷的声音格外震耳。 后挡风玻璃开始裂开裂痕,一记记暴砸明显令车身有出晃幅,飞车党穷凶极恶追在后面暴敲着车尾,同时恶声喝令停车。 我在车内驾驶座上能听到一声声闷响的敲击声,飞车党在后追击不放,这场面就好像一群黑色鲨鱼在咬着白鲨的屁股,吓得白鲨毫无还手之力。被一群人追着打,我也感觉有些憋屈,又还没想到怎么解决这群家伙。 轿车后尾的铁皮大致已经凹陷变形,飞车党甚至还开始得寸进尺,挥起铁棒将要朝后车玻璃抡去,我正好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逐渐有点恼火了:“真以为我怕你们不成!” 也想起M刚刚说过,别忘了你是一个杀手,没错,我可是一个成熟的杀手啊,真欺负我不敢还手吗! 我顿时怒火攻心,直接从车窗探出头去,扭头朝后,愤怒大吸一口气,彻底放开嗓子大吼一声:“搞毛呢!信不信我下车弄死你们!!” 飞车党成员暴喝的恐吓声,忽然是哑然而止,纷纷噤如寒蝉,他们不禁是面面相觑的楞了一秒,随之爆笑如雷起来。 “哈哈哈,老子就说你们怎么没停车,原来司机是一个毛头小鬼被我们吓破了胆不敢停车啊,哈哈哈哈!” 只见靠得最近的摩托机车,那抡着铁棒的黑衣成员,连续小幅敲着轿车后尾,大笑挑衅道:“不是要弄死我们吗?来来来,赶快给我们停车!” 我重新钻回到车内,面上一脸不爽的表情,原本打算想停车,然后下车与他们直接徒手硬肛的,被他们一嘲笑,爷就不停了,有本事你们过来截停我的車!哼! 我的右手突然挂下降档,瞬间迅速打转方向朝左边,然后脚下刹车与油门制动配合,再猛回打方向盘修正轿车方向,只见汽车的身子突然降速朝左边摆撞出去,是那么的灵活。 汽车减速的突如摆撞过去,令得逐渐追过轿车后尾的几名飞车党成员猝不及防,他们的摩托机车被车尾狠狠摆撞上,四五辆摩托当场是平衡不稳的摇晃起来。 倘若摩托再继续加速,他们有可能在瞬间失衡侧翻。由此,飞车党驾驶员只好一边破口大骂,一边暂时减缓速度,以老练的驾驶经验稳定住摩托车的平衡。 四五辆摇晃的摩托机车稍微影响到后面的摩托,后面好几辆摩托车均是一同减速以免撞上前面。 然而,还是有两三辆机车从分隔的间距间,他们快速加速,超过那些摇晃的摩托成员,笔直加速朝着前面的银色轿车追上去,手中挥举铁棒,暴力喝道:“这小子居然敢耍花招,弟兄们好好给他一个教训,给老子追上去往死里打!!” “哼。你们追上爷再说。”我没在意后面传来的恐吓,在车里独自冷哼一声,当轿车回正直线行驶后,直接踩下油门加速,降档的速度提起来之后,银色轿车在公路上一啸而过。 仅是如此,我可没感到满足,稳定控制着方向盘,踩离合再次变档加速,一脚把油门踩到底,轿车的速度再次提升。 “呦呵!这小子还敢提速!真以为自己是秋名山车神,能从我们飞车党手里逃走吗!!” 见前方的轿车忽然再次加速,摩托车驾驶员同样一口气把油门拧到底,排气管爆发出一声声炸街的雷鸣,摩托机车随之风驰电掣,急速穿梭在狂风的阻力之中,一道道摩托奔驰的车影,笔直追上去。 这些改装的摩托机车提速非常快,码速更是超越一般普通的汽车,后面的其余摩托车从摇晃中恢复了平衡,他们根本不在意机车的耗油量,全一同把摩托油门扭到底,数道车影一疯狂的速度在公路大道上飞驰。 “这些飞车党跟追债似的,又追上来了,真是难缠,得想办法甩掉他们。不然我悠闲的假日可没法过了。” 我在耳边听到摩托引擎疾驰的声音传来,撇眼透过左后视镜看到三四两黑色摩托车,他们正马力全开的追上来,即便如此,我脸上依旧平静如水,驾驶汽车的同时也镇定思考着,要怎样摆平这些飞车党。 好歹我是个无恶不作的杀手,怎能让这些小喽啰欺负到头上。不,看来我蒙奇·D·K不得不出手了! 第六十章 速度与激情 上 一辆辆黑色摩托机车飙过,好比一群凶恶的饿狼追击猎物,以残暴之势追上去。 摩托驾驶员专心驾驶着机车,他只需追上前面车辆即可,至于实施暴力手段,这会由车上另一个人下手,他们分工明确,疾驰的车速只快不慢。 那名搭载在后的成员,他用粗壮的手腕,挑起钝器棒球棒,狠狠挥向轿车后尾,喝道:“小鬼自己主动点,赶快停车!否则,我们让你和这辆车一起躺在路边!!” 咚!巨大重击的铁棒落下,轿车后尾大幅震起一摆,使得车身轻易左摇右晃一下,我仍是处变不惊,神色自若把控着方向盘,脚下还一直在加速,同时斜看目光,通过后视镜,不停观察后边的情况。 飞车党见银色轿车的速度丝毫不减,反而还在加速,他们不由恼火大骂一句,以往在这条马路大道上过往的车辆,哪个不是一遇到飞车党就乖乖靠边停车的,基本没人敢反抗。 如今银色轿车内的小鬼,竟是全程无视飞车党的追击,多少有些狂妄。 他们曾几何时为了追一个小鬼而动火,到也是头一次追的这般凶,若有那个本事,他们早就徒手掀飞这银色轿车了。 “居然敢把我们喊停车的话当做耳边风,有种!今天这个嚣张的兔崽子死定了!!” 抡动铁棒的黑衣成员没再挥棒砸车,那黑色头盔里的目光,冷冷盯向左前车门上,他冲着机车驾驶员喊道:“兄弟,加速靠近车窗,老子要一棒抡爆那小子的文盲脑袋!告诉他愚蠢二字怎么写!!” 摩托驾驶员点下头,他的上半身始终保持着前倾,双臂牢牢握住车头的左右把手,眼睛平视前方,他的右手再度扭动油门转把,车速明显逐步提升。 飞车党改装过的摩托可不是随意改装,除了机身炫酷霸气外,同时还注重性能与速度方面,只见,提速的摩托机车在一瞬加快,徐徐超过轿车后尾。 “所有人一同加速,给老子堵住这兔崽子!!” 随着第一辆摩托车对后面的人做出手势示意,后面其他成员立即一同响应的跟上,各自从银色轿车的左右两边包抄上去,一点点拉近距离。 他们的目标分别是驾驶座与副驾驶座,这般架势,已是打算使用暴力手段,喝令车辆停车。 黑色车影逐渐逼上驾驶座车门,摩托后座的成员好似打棒球般,双手抬起银钢色的铁棒,狠辣摆出了挥击的姿势,右边一样逐渐追上副驾驶窗边,摩托机车的排气管声,阵阵爆开,十分清晰的听在耳边。 “这些飞车党太嚣张了,居然想挥棒打人!” 我在车内不需通过车镜观察,胸口有点心惊,因为轿车左右两边有好几辆黑色摩托一同并排,飞车党驾驶员正在拉近驾驶座和副驾驶座车门的距离,气焰十分猖獗,他们手中的铁棒就只差抡向车内。 M至始至终似一位坐客般,置身事外,即便看到车窗外的飞车党,她连眉头都不皱起一下,面无表情的从容态度,事不关己。 看到这里,我在心里腹诽,这么镇定从容,等会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而且还没人收尸。 右边的飞车党成员开始贴近副驾驶车窗,其一眼瞧见驾驶座戴着棒球帽的冷酷少女,他双眼放亮,不由哟呵一声,直接戏谑的调戏道:“哟!原来车上还带着女朋友啊,难怪一直不敢停车,是怕我们糟蹋了你的女朋友吗?不过,你已经……” 人就要出其不意,哪还等你把话说完。 当右边的摩托还没靠近时,我果断主动出击,双手扶着方向盘猛打转,直线行驶的车身好似失控一般,直接向右边靠近的飞车党成员撞去,说撞就撞,就是这么不讲情面。 “卧槽,你小子在干什么!不要过来啊!!”驾驶摩托车的驾驶员瞪大眼睛的大吼起来,因为看到车内是两个没成年的孩子,于是在心理上就稍微麻痹大意了,加上轿车突然变速摆撞过来,就像一击当头棒喝,毫不留情撞开那几辆摩托机车。 那几辆摩托驾驶员慌张惊呼出一声,有点防不胜防,有人在惊险摇晃的侧翻中稳住摩托平衡,有的则是控制不住车速方向,直接被撞了出去。 哗哗轰~ 两辆黑色摩托车脱离车道,连人带车一起冲进路边黄土中,卷起无数泥沙,当场便是人滚车翻,摔出好几米远。 他们在地面翻滚起一阵黄土飞灰,摩托机车撞上岩石报废,四名飞车党成员头破血流,满身黄泥躺在地面痛苦呻吟。 行车不文明,亲人两行泪。 经过这一撞,银色车身最多轻晃了几下,在我熟练与沉着的双手操控下,车头快速摆正行驶,冲刺在公路大道上,一路稳稳当当。 我扭动脖子,透过右边的后视镜,放眼看到后方车毁人亡的场面,心里当然不会存在同情,无表情的呵呵道:“这是他们自找的,不过看到他们摔倒的样子,心里还真有点爽快啊。” 飞车党大多是有一些亡命之徒组成,在这一带害人夺命无数,我自然不会去在意他们的死活。 “艹!!给老子全速加速靠近驾驶窗,非把那小鬼的脑袋打爆不可!!”飞车党老大看到成员的同伴有四人被撞出车道,车毁人残,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他非常愤怒。 一直以来只有他们暴力欺人,从没有人敢当面还击,现在银色轿车内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鬼,成功引起了飞车党的怒火。 只见摩托驾驶员在头盔内的眼神,非常阴寒,刚才那一撞,已经惹恼到他们全员,一瞬间,他们卯足摩托的油门,一辆连着辆车影飞飙在在平坦的公路上,始终咬向银色轿车不放,全速追赶上去。 “刚刚清掉右边的,左边的又追上来了。烦不烦啊,真想一车子撞死他们所有人。”我表情微恼的捶起拳头,难得的假日啊,难不成要被他们追上一天吗? 我只能克制心中不爽的怒火,从右边副驾驶的后视镜收回目光,转看向另一边的后视镜,确认左后边的情况。 “艹尼玛的兔崽子!立马跟老子停车!不然别想活着离开!!”一声声漫骂与恐吓,从黑色头盔里口吐芬芳而出,他们暴力甩动着银色铁棒,不停的你追我赶。 这飞车党就像一群苍蝇,全程追着不放,只怕一时半会的没那么容易甩掉他们。 这时,一直坐在副驾驶座的M双眸注视前方,她语气干巴巴的,突然开口提醒一声:“后面的家伙先不管。看路,前面是弯道。” 我赶忙敛回双眼看向前方,视线穿过挡风玻璃,清楚看到道路前方六百米处一个U字形的大弯道,不由是张了张嘴,一时心惊胆战。 不论是哪个老司机,一但遇上这种开足全速马力,直线冲向弯道的场面,是个人,心里都会慌的。 我沉默了一下,不禁转头看向M一眼,她也看到了我投过去的视线,神色笃定,奇怪的挑了挑眉:“怎么?” “那可是U字形弯道!你觉得我的技术能漂移过去吗!要不咱们趁现在跳车吧!!” 你们觉得我会这么说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纵使心里有些慌,但我可是一位成熟的老司机,不能怂。不,我可是超勇的! 因为六百米的距离,以现在马力全开的车速大概十多秒左右直接到达,如果不及时判断弯道角度与车速距离做好入弯准备,只怕仓促拐弯时,会冲出弯道,届时将是一车两命。 我之所以看向M的眼神是有深意的,冷漠如冰的你居然会好心提醒我,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第六十一章 速度与激情 下 呼呼呼~ 风驰的摩托车影像极一群亡命之徒,一个劲加足机车的油门,根本不理会马路死神是否存在,那令人特别烦躁的排气管声,一连轰响的夺命追速,只见股股黑烟在风中流逝。 飞车党的成员高臂挥舞铁棒,金属摩擦的斥喝声一样不停暴躁传开,紧追在银色轿车其后。 “飞车党追上来还有一段距离,现在最优先的是过弯,如果稍有不慎,我的杀手生涯就到此结束了。”我看过后视镜上追逐的飞车党一眼,便没放在心上,毕竟U字形大弯道更令人惊心动魄,是眼前的燃眉之急。 前方弯道的距离,随着车速越来越近,我深呼吸调整紧张感,双手放松的放在方向盘上,双眼专注前方,保持车速不变,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这一瞬,准备入弯,右脚松开油门轻点刹车,左脚踩下离合器,同时挂下低档,往着弯道反向打方向盘,手脚灵活并用的继续操作起来,看似简单,却显得有些繁琐的操作,有序而不乱。 前车贴着弯道内侧拐弯,前车轮如粘在地面,牢牢抓地,后车尾失去重心,直接惯性甩了出去,后驱车轮在地面打滑,刺耳的摩擦声,在地面回荡,是那样惊心。 只见轮胎磨出一团团的浓烟,一个惯性漂移的轿车滑出U字形的弯道,随踏下油门,便修正方向,轿车从弯道中急速驶出,公路地面只剩漂移留下的漆黑轮胎印。 “吓死我了,差点失误差点失误,幸好老哥我反应够快。”我抹掉额头上的一把冷汗,全程不敢疏忽大意的把控着节奏,控制车辆不会偏移车道,以免事故发生。 当车头矫正好方向,车身速度保持着快与稳,没有发生意外,刚才漂移只在短短几秒之间。 过弯那一瞬间,我差点脚乱把刹车踩成油门,险些酿成翻车的惨剧,因为是第一次过这种U形弯道,内心多少存在紧张,幸亏没有完全乱掉方寸,我不愧是一名成熟的老司机。 “那兔崽子的漂移技术还挺溜的。可惜,不要以为过了个弯就能逃掉,兄弟们,赶紧追上去截停那兔崽子,让他知道我们飞车党是什么样的恶魔!!” 第一辆摩托车的驾驶员,一马当先的呐喝一声助威。 看着在U形弯道失去车影的银色轿车,看着即将面临的大弯道,摩托机车驾驶员面不改色,那些手持铁棒的成员,一时间是心有灵犀,他们抓紧扶手或紧紧抱住驾驶员,若不然,过弯时要么被甩出车外,要么会影响到驾驶员的过弯。 飞车党全部默契做好入弯准备,数位驾驶员一位位无所畏惧的紧跟而上,以侧身倾斜改变重心的方式,控制车身向内倾斜,然后进行摩托压弯,极速拐入弯道内。 他们固定住车身倾斜角度,保持平衡,轻松自如的应对拐弯弧度,一辆辆黑色摩托以统一的压弯技巧,纷纷转出弯道。 “这些飞车党果然也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这么快就从弯道追上来了。可惜了,嘿嘿……”我一直留意着后视镜内的后方弯道处,看着一辆辆压弯将拐出弯道的车影,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是不怀好意。 摩托车反应看似很灵活灵敏,但同样容易受到外界影响失去平衡,特别是在拐弯时,这是飞车党防御最薄弱的时候。 “是时候说再见了,就在这里一击干翻他们。” 眼看飞车党将要脱离弯道,我却不愿给他们追上的机会,眼底不存在仁慈的情绪,一手稳当扶着方向盘,另一只健康肤色的手臂随之伸出车窗外,爪状掌心对准后方大道外的黄土泥渣,果断往后一扬,道:“风起!” 平静无奇的气流陡然变成狂风大作,漫天黄沙扬上天空,剧烈的风暴顿时令场面飞沙走石,卷滔席卷向弯道处的一众车影,扑簌扑簌。 风暴就好比千斤巨石的撞击力,疯狂无情拍打在他们身上。 “靠!这风暴是怎么回事?!弟兄们稳住!!!”喊声被淹没,两三辆摩托车当场连人带车掀翻,本就速度极快的摩托车,直接摔在车道上摩擦一连十米远的火花。 黄沙狂风宛如沙尘暴,漠视生命的掀翻一辆辆摩托机车,驾驶员全因风暴拍打,而失去离心力,当场迎来人仰马翻。 飞车党成员再也控制不住摩托车,一辆辆失控的机车,接连冲刺撞上前一辆机车,碰撞迸发出星火。 哪怕飞车党成员全副武装戴着头盔,在摩托风驰电掣的速度下,可想而知,摔出去的撞击力有多可怕与恐怖。 数道黑色制服的身影骤然从车上甩飞出去,哪怕是坚硬的安全头盔一样狠狠撞击在地面裂开粉碎,一时间惨叫四起,就像一个个丢弃的垃圾,数个人影摔滚在地面上滑出去,足足滑出五六米之远。 弯道处的地面一阵狼藉,各种机车扭曲的零件与头盔碎裂的碎屑,一同参杂在黄土泥沙之中,甚至有好几辆摩托机车已经摔出了弯道。 泥沙风暴渐走,只见公路地面上全是如死鱼抽搐的身影,触目惊心的血迹,随眼可见,一个个成员头破血流、身体粉碎性骨折、躺在地面犹如口吐喷泉,连续吐出腥味的鲜血,有的则是伤势过重当场昏迷与断气,极为血腥残忍的车祸场面。 恐怕飞车党也没想过他们那引以为豪的车技,会集体出车祸吧。只能说这群亡命恶徒,罪有应得。 一个风暴瓦解掉一个飞车党队伍,满脸血迹的成员倒在机车残骸中苦痛抽搐,银色轿车的车影则是渐渐远离了弯道。 我坐在车内,通过后视镜折射的画面,亲眼目睹过飞车党一众的车祸现场,血腥狼藉的场面,使我不忍再多看。 嘴上微微轻叹,我从后视镜移开了目光,双手稳定把控着方向盘,没把后面的车祸放在心上,不再理会的低声:“唉,没事来惹我做什么,我可不会赔医药费的。不过,这也是他们罪有应得,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了。” M坐在副驾驶座上,只是淡淡移着眸子,看过后视镜的后方场面一眼,随之没有任何言语的平淡收回目光,就面色寂静的坐着,她觉得很平常。 我不禁暗自瞄过去一眼,不高兴的哼起嘴巴子,怎么连一句表扬都没有,好歹夸一句车技如神也行啊,小老妹。 M注意到了身旁瞄来的视线,她不由缓缓望过来,我赶忙收正视线,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吹着口哨,然后假装扭过头与M对上视线,露出一口白齿的嘻嘻笑容:“我是不是很厉害,有没有崇拜上我呀?” “呵呵。”M嘴里冷漠吐出了两个字,表示不屑与对方交流。 我有点不高兴的撇了撇嘴,你这是什么态度,信不信我把你扔下车,让你今晚走着回去。转念一想,自己打不过她,算了算了,好司机不跟女同志斗,我还是继续开我的车,当一个爱开车的老司机吧。 “飞车党已经全军覆没,这下没人会再追上来了,总算甩掉这群烦人的家伙,算是清净了。”我确认后方不再出现任何一辆摩托车追来,渐渐松下身子驾驶汽车。 因没了追兵,银色轿车的速度没必要再马力全开,我对车速进行降档,保持适当兜风的速度。 同时,我点开车内的导航系统查看路线,刚才被飞车党一路追着,略微在郊外跑远了。 手指灵活点过导航定位,定位路线是附近的城市,看着前方出现的岔路口,我双手毫不迟疑的朝左打转,嘴上道:“体验了一波速度与激情,现在该进入繁华的城市享受一下热闹了。” 银色轿车进入左岔道,车速不快不慢,这一段漆黑的道路是宽敞平坦的柏油路,以我神乎其技的驾驶技术,自然不需要太操心。 轿车渐渐远离黄土郊外,距离到达城市里还有一段悠哉的路程,我单臂松闲掌控方向盘,一手点在U盘播放器的屏幕上,随手选出一首改编的老山歌,当那欢快的旋律响起,我是情不自禁跟着曲调哼起来: “老司机带带我,给你做情人呀?~” “这种事情不可能,老表不是那种人?~” “阿里里~阿里里~阿里阿里里?~” 一路带着欢快与魔性的曲调,在车内塞满欢快的氛围,我嘴里根本停不下来,不知循环哼唱了多少遍,银色车影渐行渐远向着城市方向远去。 第六十二章 城市中的悠哉 今天正巧撞上周末,同样是月末的最后一天,真正属于假日人的狂欢之日。 一幢幢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好比银色长枪冲破云霄,排排纵开的相邻而立,外形各不相一,组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楼海景象,更是繁华的证明,这里是都市经济繁华的外城之一。 高楼大厦相隔相连之间形成的大街小巷,成为人来人往的街道之一,川流不息的人海穿梭在城市之中,这是一幅十分热闹的场景。 在城市内某处,一家大气宽敞的门店前,墙面全是各种汽车售卖与修理的广告牌,这里是一家一站式的汽车修理站。 “汽车后盖严重变形掉漆,尽管还能修复回来,但多少有些不对称的偏差,而且费时间成本价会很高,我建议你们重新换一个后备箱外壳。还有后面的挡风玻璃,你们也看到了上面好几条裂纹,这也需要重新更换,至于车身后侧板只是轻微的凹陷,这点可以轻松修复。”修理店长这样建议着。 来到城市内之后,通过导航定位找到这附近最近的汽车修理店,银色轿车在郊外遇上飞车党,轿车后尾无奈承受一顿惨不忍睹的暴打,后车厢扭曲翘起就差一点脱落,彻底屁股开花,我只好开着它进入修理站修理。 当修理店的修理人员看到轿车后尾的惨状,不禁微微吃一惊,作为多年的修理老手,自然看得出后尾车厢变形的原因,这并不是出自追尾撞击,明显是人为抡棒暴砸的手笔。 我只好对他们解释运气不好,遇上飞车党被暴砸一顿,修理人员连连同情。 之后,我只好接受修理店长的建议,索性就换个新的后车盖,与修理人员谈妥之后,车辆暂且停在修理店里修理,晚上再过来提车,这也省去我找停车场停车的麻烦。 这之后,我再向修理人员询问一下市内最热闹的区域,他们告知附近最热闹的一处商业街。此过后,我与M一起离开了汽车修理店,向着附近的商业街前往。 街道上过往频繁的车辆遵守着市内的交通规则,越是深入城市,越是人头攒动如潮水,车水马龙。车辆走走停停,缓慢行驶在人流中,堵车通常是市内最常见的一道风景。 我与M漫步在高楼大厦之下,相连耸立的建筑如遮阳板,遮蔽炽热的阳光洒下,连结出阴凉的阴影区域,城区街道四通八达,自然刮起的凉风游走过街道,给热闹风景再添一丝助力。 “好多人流,这路口堵得水泄不通,还真是繁闹,前面就是商业街了吧?不枉费我期待着,总算是走到了。”我放开视线看去,一幢幢建筑大楼仿佛把人群堵在街上,熙熙攘攘的密集人流徘徊而过,处处都能听到人们有说有笑的笑声,十分喧哗热闹。 “每天都是枯燥要命的训练,这下终于能好好享受一番逛街的乐趣了,我要雄起了!” 一路走过,我与M就如普通人一样走在街上,我双手悠闲抱在脑袋后,就此放松精神感受商业街热火朝天的气氛,东张西望浏览着街边的特色商品,琳琅满目,许多花里花哨的商品令我暗自心动,可想着,就算把它们买回去也只是一个摆设,只好微微哀叹,没过去凑热闹。 M态度还是顽固不化,眼里简直看不到一丝人间烟火,一顶棒球帽盖住金色诱人的秀发,她翡玉色的眼眸里对一切毫不在乎,走在街头上不观不闻,实属与一个机器人没啥两样。 基本是我走到哪里,她就只随行到哪里,就像一个对逛街提不起精神,默默跟随在身边的冷淡女。 “M,咱们可是出来放松的,你有什么想吃、想玩、想看的,尽管跟我说,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土豪的力量。”我看向身边M一身牛仔外套的白皙面庞,一手掏出几张绿油油的钞票,这是哥的自信。 见M没反应,我右手的手掌无比傲慢,当她的面,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兜里装着一台智能手机,手机账户内绑定一张上次打拳赢得一百万奖金的银卡账户,嘚瑟的跟你们说,爷可是百万富翁。有钱人,懂不? “我对这些没兴趣,如果你逛够了就差不多该走了,这种地方没什么可放松的,反而会让人心情有些躁动。”M的翡眸子平淡对视向我,没有感情声调的直接说出,说完,她便是向前迈出步伐,至于走向哪里,她也不知,这种热闹的地方她从心里很不适应。 以往之中,M还是独自一人生活之时,她杀手的日常就很简单,每天只在地下基地不停强身健体,磨炼杀手技巧,即使偶尔来到城市内,那也是前往城市黑暗面的地下格斗场之类的地方,又或许在市内吃一顿饭而已,总之她不会在城市内逗留太久,更别说来到这种热闹的区域。 见她走开的身影,我微微一愣,心想M应该是很少接触这等热闹的氛围,毕竟她可是冰冷的杀手啊,多少有些不习惯吧? 我赶忙撒出步子,随之追上去,对她道:“我们这才刚踏入商业街,再说了,感受城市的繁华与热闹也是放松的一种,没必要这么抗拒。” “毕竟好不容易才来到市区内一次,怎么也得满足放纵自由的心情,现在就应该是心无杂念的逛街,享受一下这里的特色,比如玩一下街边游戏、吃些小吃美食、或者蹲在街边看电视也行啊。” M听到最后一句话,眼里翻出一个无情的白眼,只有你这样的傻子才会蹲在街边看电视,今天如果不是属于我个人的自由假日,M早就冷斥打道回府了。 想着来都来了,在街上走走也没什么,反正这种地方就只有喧哗而已。M停下脚步,无所谓对我回道:“周围的氛围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吵闹,不论你想怎么放松,随你折腾,但我觉得这种放松没有意义” M双手插在口袋里,不会在意周围的一人一物,摆出生人勿近的冷酷姿态,对比过往行人的开心笑容,她不存在一丝娱乐性,显得格格不入。 她不需要通过周围的环境氛围调解心情,更不需要通过娱乐进行劳逸结合,若是想要内心放松,只要冷下心来,自然就能漠然一切的松懈身心,这一直是她放松自己的方式。 听着M的话与她的态度,我摆出不悦的脸色,冷哼一声道:“呵,你这种像冰块一样不会融化的女人,根本无法理解劳逸结合的好处,是人就应该多多享受一下生活的乐趣,冷冰冰躺在没有阳光的地下室内,只是呆呆望着天花板,如果换做是我这样放松心情,我直接当场上吊自杀了。” M缓缓抬起棒球帽下的冷眸,轻轻一眯眼,我感觉有点发寒的缩了缩脖子,难道刚才的话说重了?多多少少有些冒犯。 我赶忙干咳过一声嗓子,装作没看见,继续说道:“算了,我懒得和你这种没有娱乐性放松的冰块计较,就算你说这些对你没有意义,我也无所谓,你就冷漠在身边跟着吧,只要不是强制让我打道回府,不打扰我现在愉快的心情就行。” 我悄悄观察过M的面庞,没有看到反对的情绪,暗中松口气,然后接着道:“反正都已经站在商业街的街口了,怎么也得进去目睹一下这里的繁华。如果你不反对,我们就继续往里走吧。” M迟疑了一下,没再组织任何言语,显然是默认了,毕竟她昨日说过不会约束我的自由时间。而她本就认为在热闹中放松没有意义,直接把这里的繁闹当成一种耳边的噪音,就没再抗拒。 我的脚步再次走出,M依然是双手揣在牛仔外套兜里,冷酷到千年冰不化,漠不关心的跟在身边,反正我也没指望她能理解热闹中的惬意,我只能独自感受城市给内心带来的充实感。 一路上各类各样的大型广告牌高立在路边,显眼推销着当街最有名的名菜名店,其它店铺同样摆出大喇叭,借着流利动听的广告声吸引人流。街边摆满了小摊,有的卖凉皮凉菜,有的卖儿童玩具,有的卖果汁,有的卖日常用品……各类商品与美食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里的商业街是外国异域风情的风格与海亚都市拘束的风格混搭,前卫引动潮流,显出别具一番的风味。 我与M如普通过客穿梭在人流之中,悠闲行走在商业街内。人山人海的场面,热闹非凡。茶馆、咖啡店、酒吧、女仆店、卡拉OK等……成为人流最密聚的场所。 “M,要不我们进咖啡店喝一杯咖啡提提神吧。一直喝着基地里的咖啡,也不知道外面的咖啡味道咋样。”我与M正好从一家咖啡店门前经过,往日在基地里M偶尔会喝上一杯咖啡提神,跟着她的习惯,我有时候也会自己跟她学着手冲上一杯。 看着我向咖啡店里走进入,M顿了顿脚步,倒没有抗拒,也跟着一同进入店里。 第六十三章 闲情逸致 咖啡店内的顾客量,中规中矩,毕竟咖啡在日常中是比较小众,远远不及奶茶的流行,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咖啡,因为咖啡有提神作用,确实不适合一般的年轻人喝。 咖啡店内成年人居多,三三两两独坐在咖啡桌前,他们慢慢品味着咖啡。 店内的咖啡口味还挺多,不过,我还是喜欢拿铁咖啡,在基地自己偶尔会动手泡着喝,M也没反对这个选择,我便点下两杯中杯的拿铁咖啡,这是一种牛奶和浓缩咖啡的混合、是牛奶量比例占多的咖啡,而店里是专业的,想来口感应该不错。 我与M选择店内靠角落二人座的小园桌坐下,很快服务员便端上两杯拿铁咖啡,同时还附赠两小碟奶油蛋糕小吃,一同放到面前,咖啡杯里最上层一圈圈浓白如泡沫的奶泡轻轻抖动,在鼻前飘起一股浓香。 我眼里很满意,打量着眼前的拿铁咖啡,道:“这卖相比我们自己泡的好看多了,上面还浮着一层奶泡,果然还是店里的比较专业。但如果有足够的工具与原材料,我想,我们应该也能泡出这样的卖相。” M没有回话,静静看过拿铁咖啡一眼之后,她的玉手从盘里拿起小铁勺,均匀搅拌起眼前的咖啡,因为奶泡浮在咖啡上面,需要搅拌一下,当然也可以直接饮用,只不过口感多少会有些差异。 M搅动咖啡时,她的眼神有点专注,比起刚才对一切漠不关心的态度,她多少提起了精神,因为在日常之中,她时常会自己泡着咖啡喝上一杯,多少对咖啡有些兴趣。 我也取起小勺子轻轻搅拌起来,搅动时有种奶泡要溢出的感觉,一圈圈白色在杯子里慢慢旋转,白色奶泡逐渐如咖啡的颜色融在一起,我愈发满意的道:“只是搅拌一下,这气味就越来越浓香了。” “感觉还不错,我们就坐在店内稍微享受一下吧。”我端起咖啡细口喝在嘴里,用舌头慢慢品尝,口腔里的味道温润甜滑浓郁,再加上一口奶油蛋糕,内心生出满足感。 M没有意见,一样细口品味手上的咖啡,以一副安静之态,只上心眼前的咖啡。 总体来说,这顿体验不错,店内对街外的隔音效果不错,繁闹的声音没有喧进来,复古风格的店内放着柔绵的轻音乐,客人坐在咖啡桌前随意谈论着日常琐事,融洽又自然的气氛。 而咖啡与牛奶混合的碰撞,通过味蕾体验到一番闲适宽心的情绪。 就算咖啡店轻微飘着谈论声,这些声音就像是各自分开领域,相互间并不会影响到任何人,那些对话就像是对日常生活的一种唠嗑,很安逸悠闲。 “在这种绵绵舒适的气氛里,心里没有烦心事,再慢慢小口饮着咖啡,我感觉精神上油然有出一种惬意。不得不说,现在的人们真会享受生活。” 我身上的心情略微偏向悠哉,躺向软座端起咖啡,只有我对拿铁咖啡吐露出感受;M则是一脸无声的静谧,始终不会吐露出赞叹或是夸奖的感受,保持她永远不会融化出多余情绪的态度。 “要是我每天都能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那该多好,只是有点可惜,时间总是一眨眼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咖啡都喝完了。”我意犹未尽一声,时间早已过去半个多小时。 在适当安静的咖啡店内,细细品味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再如何享受的心情也会有结束之时,M轻轻将嘴边喝完的空杯放在桌上,作为一名顾客,她姑且满意点了点头,然后淡淡看向我,没情绪道:“还行。既然喝完了,那也该走了。” 我没有反对,不得不带着回味的心情,与M一同起身离开了桌位,就算再续上一杯咖啡,第二杯已难以再回味到那种自然的放松。 再说,后面还有半天的时间,就算很享受咖啡带来的悠闲,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咖啡店里喝咖啡吧。商业街还有很多地方没逛,怎能一直待在咖啡店里。 我在前台买了单,一同与M离开了咖啡店。 “接下来……反正也不知去哪,我们索性就随便逛逛,看看哪儿能引起我的兴趣。” 我与M两人的身影站在街道上,再次感受到城市内的繁闹,人来人往还是那般川流不息,我在人群里张望着脑袋,附近暂时没看到让人耳目一新的商铺能吸引兴趣,犹豫一下,只好移动脚步,向着繁华的商业街内前往。 “在这种地方放松,到底有什么意义?”M在后,轻轻望了一下四周,还是有些难以理解在热闹之中放松什么的,她也没在意太久,干脆当成喧哗的吵闹处理,依然对周围生不出丝毫兴趣,移动冷脆的步子一同走开。 沿途一些空旷的街边,一排连着一排的小吃摊繁多,同样是人流兴旺的地段,均是以年轻人居多,正在小吃摊前点着各种美食,各种小吃的香气飘逸在空气中,路过的人群纷纷被那香气引去注意力,下意识投去好奇的目光。 特别是臭豆腐,那味道弥漫在空气中特别大,味也特别重,拒人千里。若说要如何形容那臭味,那就是,M闻到了都不禁挑起眉头的那种。 “这味好大啊。是叫什么臭豆腐来着,好像是国外某东方国家的传统特色小吃,据说是一些海外经商的商人把它引进海亚都市内,表面闻起来很臭,可一吃起来味道就不一般了,听说很好吃,而且在城市内很少能见到这种臭豆腐小吃。” 我闻着弥漫在街道上的臭味,随之被臭的停下脚步,不由望向一旁三轮车移动式的臭豆腐摊。 不过,随着这么一说之后,我忽然感到有些奇怪,喃喃道:“诶?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臭豆腐吧?脑子里怎么会有这种我没接触过的常识啊?” 这三个月以来,没日没夜的在基地据点训练,自己可从没有来过商业街,而臭豆腐属于少有见到的别国小吃,我应该不知晓才对,喃喃道:“太繆说过他修改了我脑中的一些记忆,只保留下以前日常生活的常识。这么说来,我在被父母舍弃前,应该有见过臭豆腐,所以才能知道。” 想着这些,我很快就放空了大脑,以前的往事早已忘却,被父母抛弃……我自然不会再去回想,如今的我已经被黑首组织束缚了自由,只要还能活着度过每一天便行,记忆什么的都无所谓。 我对臭豆腐有点感兴趣,回过头看向M,直接向她试问道:“M,有没有兴趣试一试臭豆腐啊?” 她一直挑着眉头,一听我这么说,她的眉头挑得更高了,有意思有意思。 “哎呀,我可得赶紧去买啦,顺便也给你买一份吧。”我果断无视M额头上反对的眉头,喜笑颜开咧起嘴角,在M的注视下,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在摊主一阵繁琐的油炸下,我当场打包了两份哒! 棒球帽下,M的两条细眉愈发凝重的紧蹙在一起,如临大敌的盯向臭豆腐摊。 随后,只见我手上端着两个如饭盒一样半开的泡沫盒,一块块黑乎乎的小方块豆腐、撒伴些葱花香菜,污黑带绿的堆在盒里,那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豆腐,就像是脏污的黑色抹布,咋一看,就彻底失去胃口。 “来来来,不用客气,M你也有份,一起吃臭豆腐吧。”我洋溢出热情笑容,手上各端一份臭豆腐走向M,显出阔气大方,不,我本来就是一个慷慨解囊的百万暴发户,这种好东西不能独吞,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我咧开笑容,笔直走向M。 那味特别冲,刺激着M的嗅觉,伴随我的虎步逐渐靠近,那个巨大的味道席卷而去,看着我手上那如同是从下水道捞起的黑暗料理,M脸色变了变,这种猪食一样的东西是人吃的吗? 她脸上流露出抵触的情绪,果断向后撤出脚步,快速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她板着面庞出声道:“没兴趣。你不要过来。” “你这样就糟蹋了我的好心啊,我可是打包了两份哒,哈哈哈!来吧,一起吃吧。”我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喜滋滋端着手上两碟臭豆腐,这是底气,使人勇敢前进的底气。 那可怕的味道,好似冲破了M的嗅觉,使她身上汗毛炸起,M一边保持距离后退,一边用冰冷的眼神警告道:“若再过来,我将打断你的腿!” “只是几块豆腐而已……有这么严重吗?不过,你想打断我的腿,那你——过来呀!”我一脸嘚瑟的显摆起来,双手端起两份黑色的臭豆腐,非常故意晃在身前,臭气在手上熏天,这么冲的臭味,我就谅你不敢过来。 只见,M精致的脸上板起冷酷而严肃的面色,她深呼吸一口大气,直接将呼吸屏息在胸中,她的眼神森然盯来,无所畏惧的迈出杀人一样的冰冷步姿,一股股毛呼悚然的寒意扑向我的面庞,当即失措。 “喂喂!开、开玩笑的,你不要过来啊!!”我顿时有点慌了,没想她会来这一手,连忙向后撤出瑟瑟发抖的脚步,原本只想捉弄一下她,谁知,她居然真的生气了。 M可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眼底那股刺骨的寒意,是真的打算当街修理我一顿。 “你再过来,我就直接拿臭豆腐泼过去了!!!”我被吓得气急败坏的大叫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看着手上蠢蠢欲动的臭豆腐,M的脚步随之停住身子,十分忌惮我手上的一举一动,她并不想自身沾染上臭豆腐的臭味。 “刚才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会一个人吃完这两份的,就这样达成和解了,希望你能成熟一点,不要再计较了啊。”我直接用牙签戳起一块黑色的臭豆腐塞进嘴里,暗自在心里哼了一声,你不吃,那是你的损失,我就不客气的一个人独享了。 我一手端着两份臭豆腐,一手戳起盒里的臭豆腐块嚼在嘴中,一边向着商业街内走去,手上散发的气味不由令周围的人群自动让开。 M隔着一米的距离跟在身后,眯起眼睛盯着前面吃得津津有味的背影,不打算靠近一步。 第六十四章 逛街吃美食 走在人声鼎沸的街头上,这里从来不会缺少拥挤,商业街始终是这般喧闹繁华。 我一个人放慢脚步的走在人流之中,手上的臭豆腐早已吃完,一个人瞻前顾后,目光连续从各类摊铺或门店望过,琳琅满目的商品虽然做工精细,但对我来说,没啥卵用,没去关注。 我还是更在意街边有什么小吃,一般人逛街只有两个目的,一是购物,二是品味街边小吃,不然还叫什么逛街。 我一直放开目光,仔细物色哪里的美食诱人,有点纠结道:“令人有食欲的小吃太多了。算了,看到什么合胃口就吃什么吧。” M冷言少语的牛仔外套身影,依然隔着一米的距离跟在身后,自从打包两份臭豆腐小吃起,我仿佛浑身散发臭味一般,挥之不去,她一直有意隔开间距,就算我一停下脚步,后面的身影一样随之停下,M轻轻眯眼盯着,没有打算靠近。 我暗自冷哼一声,这冰冷的杀手真不好伺候,下次绝对不会再带这种冰块出来逛街了。 同时,我不禁闻了闻自己的双手,早就没什么味道,不由在心里腹诽一下:“明明都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身上早就没味了,有必要隔着这么远吗,还是说还在计较刚才的捉弄?” “无所谓,反正她理解不了我这种随心的悠哉,我还是继续物色新的小吃吧。”我的视线落向一边的披萨店,虾仁培根披萨一下就引起目光的注意,鲜虾仁、芝士碎、培根、番茄混合在一起的卖相极好,成功令人感到了嘴馋。 海亚都市是海鲜特产的城市,最不缺的自然就是海鲜,而虾仁披萨也是较为常见的一种美食小吃。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对M问道:“M,这可是海亚都市的特色美食,有没有兴趣品尝一下。每天吃着食用罐头,你应该也有些腻味了吧,难得出来一次,怎么也得吃些美食满足胃口。” 看着我很果断走进披萨店的身影,M略微迟疑的犹豫一会儿,她抬眼看过披萨店一眼,那披萨卖相确实很好,大致看出虾仁披萨不是油腻之类的食物,她勉强能接受,一同跟着进入披萨店内。 这披萨店是现做现卖,店内生意异常兴旺,座无虚席。 来到店里,连个落脚的空桌都难以腾出,我只好在店内直接打包一份7寸热乎乎的虾仁培根披萨,然后叫店员把这7寸披萨平均分成两份打包,M则是生人勿近的高冷在一旁等候。付钱后,我与M一同提着打包盒离开了披萨店。 “悠闲假日本就应该有美食小吃相伴,反正中午还没吃饭,这披萨索性就先填填肚子了。”我在手掌上敞开披萨盒,露出灿金灿黄的虾仁披萨,轻轻掂量着,感觉份量很足,我可不会在意自己的吃相,撕开一块披萨递进嘴里,无需多言,好吃就完事了。 M同样打开包装盒,单手轻轻撕下一块灿黄的披萨,嚼过一小口后,味觉能尝出披萨的味道很不错,她作为杀手自然不会有舒适的日常,更不会像普通人经常接触外界的小吃。 这种味道,她确实是第一次吃到,脸上不露情绪表达,始终是那一副如水冻结的面容,无起波澜。 只不过,她也如一般普通少女般,显出矜持安静的神情,心思短暂放在小口享用美食上。当然,她头上的棒球帽压在眉上掩去面容,还有身上酷气的牛仔外套,令M看起来总是一副冷酷的姿态。 “我们就这样一起放慢脚步,说不定等会还能发现其他不错的美食小吃。” 我的心思全集中在味蕾对披萨的享受上,加上漫无目的,步伐在无意识间放得很闲,无忧吃着手上的披萨;M也是如此,缓慢走着步调,一种无意识的悠闲之态。 我与M一身慢悠悠的行走在街道上,周围的喧哗声仿佛不存在似的,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穿梭在密集人流之中,悠哉悠哉,自然而然成为热闹氛围中的一个过客。 当吃完手上的披萨后,我不禁从嘴里打出一个饱嗝。 只可惜,我生来就是一个要在小吃中大放光彩的超级吃货,不会满足于此,商业街内一旦路过看到想吃的特色美食或小吃,我不会约束自己的嘴巴,即便身怀百万巨款,可在日常中,根本没法离开基地进行挥霍。 一路过来,但凡有些名气的美食小吃摊,均会有我插足在其中的身影,我已经被美食蒙蔽了双眼,从不过问价格有多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前点菜,绝对不是什么有钱膨胀了的说。 M则恰恰相反,她对一些美食毫无热情,特别是油腻脂肪高的美食小吃,她显得不为所动。 不管是在往日的日常中,还是现在的商业美食街内,M一律是不吃过度油腻的东西,这与她管控自身的体重有关。在我的推荐下与主动下,她这才自点一些荤素均衡的街边美食。 不觉不知间,居然过去了好几个小时。 这些时间里,我竟是阅食无数,雨露均沾,没有节制的大饱口福一番,就连自己都不知晓胃里装了多少东西,总之已经撑到了走不动路,人生满忧愁。 我郁闷拍着圆撑撑的大肚子,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悔恨,痛苦与懊恼的道:“太不争气了,我为什么不是一个大饭桶呢。我的肚子真的好撑啊,一定要忍住,再吃下去,我就要爆炸了!!!” 忽然的,鼻子闻到飘溢而来的香气,就犹如有套绳把双脚套住,我整个人差点被拖向一旁小吃摊,吓得我直接捂上双眼,太可怕了,差点又被美食蒙蔽了双眼。 “妈蛋的,再待在美食街,爷迟早得完犊子儿。不行,得赶快离开这里。” 这里的美食小吃,吃着吃着突然吃出了阴影,我哪还敢再多吃。我只能就此住嘴的快步离开这里,同时对M喊道:“M,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不然,我迟早会撑死的。” M的目光对我全身打量一遍,最后视线落在大凸撑起的肚子上,足足停留了三秒,她不由开口嘲讽起来:“你是怎么吃成这副猪模样的。” “这是战果,是丰硕到即将爆炸的战果。不说了,先离开保命要紧。”我双手扶着大肚子,像极大孕妇,一秒不耽搁的挪开步子,街边各色美食犹如诱人的小姑娘在招手,不停诱惑着心底的欲望,我深呼吸而下,定心静气,坐怀不乱。 因为吃的太撑,反而没心情再逛街。 其实享用街边小吃的过程中,也是不知不觉把商业街逛上一遍,多多少少去过一些不错的地方。只可惜,心思一直放在吃美食上,对那些不错的地方没有明显的记忆点。 而如今,我与M已经走到商业街的尽头,外面很少看到小吃摊之类的摊铺,也没再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只有人流不停从街尾口进进出出,商业街内的繁闹在这里算是终结。 同样的,天空上烈日的中午,早已变成伴晚的18点,夕阳西落,余晖洒在城市内,天色一点点转暗。 当然,我的身心略感有些累意,没有心思再去逛一趟,走出商业街街尾之后,我的目光来回寻望几下,本想寻找一处公共椅子暂时歇息,很可惜,许多游客早已把位置占满,我轻叹道:“原本是出来放松的,没想到我居然在金钱中迷失了自我,一天逛着没停歇过,反而撑成了一头猪,实在折腾到有一点疲惫。得找个地方让身子骨歇一歇才行。” M不会投来好心的搭理,任我挺着大肚子四处奔波,最终,在茫茫人流中,可算找到一处空位的公共木椅。我二话不说,一屁股坐上去,贪婪歇息起来。 M也从未想过逛街会这般消耗精力,这其中大概也因为有我的关系,陪着一个傻子逛街,这得多么费心费力。就算是杀手,她还是人,一样感到累意,她并未拘束,也淡淡坐下,姑且当做短暂休息。 十多分钟过后,因吃的太饱,坐在木椅上觉得肚子撑得难受,有种肚皮要爆的感觉,太难受了,我只好起身在附近走走,散步消化一下胃里的战果。 往外走过好一会儿,来到人流较为稀少的街外,这里隔着商业街已经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因商业街是逛腻了,不打算再逛,我与M的身影索性就远离了商业街的方向。 城市生活节奏也是挺快的,一些大爷大妈早就吃完晚饭出来散步溜街。 日渐没落,天色渐暗。街外的路灯接连在设定的时间中亮起,城市内不少高楼大厦也亮起了灯光,城市逐渐是霓虹灯一片。 白天的落幕反而真正令城市开始热闹起来,工作一天的人们早就享用过晚饭,他们洗过一个热水澡,便是怀带放松的心情,踱步在城市街道之上。 “丢套圈嘞。走过路过莫错过,过来试试手技吧,说不定有你中意的奖品。” 一处宽敞的大街中央处,那宽敞平坦的石板地面上,间隔分明、整齐有序的排开一排排的物品,这些物品中有存钱罐、一盒小香烟、瓷娃娃、玩偶、充电宝、保温杯等待……隔着这些物品的一米左右开外,则是划着一条红线,这是城市内常见的一种丢套圈套住物品的游戏。 简单些说明的话,这是一种手持特定圆形的套环,站在指定隔线外的位置上,用手上的套环扔出去,套中摆在地面的那些奖品的一种民间游戏。只要付钱买套圈,然后通过圆套套住奖品,就能通过小额花费,让自己小利的赢得一些奖品。 当然,能不能套住好的奖品,往往还得看自己的技巧与运气。不过,绝多数人都是抱着试试玩的心态,也有人是抱着拿奖品的心态,反正是一种合适稍微玩玩的游戏。 这位地摊老板因是自己第一次出来摆摊,对他而言,难免有些紧张忐忑,担心这种游戏是不是已经不受众了,他在街头吆喝,尽量吸引路人目光。 摊主看到一对情侣迎面走来,他便站在摊前笑脸迎着道:“这对甜蜜的小情侣,你们有没有兴趣来玩玩,奖品很丰富的。” 我的视线越过老板看向地面一眼,地面上的那些奖品虽然很丰富,但对我来说,全是用不着的东西,于是没兴趣的摇了摇头,与M不作停步的散步走开。 摊主老板稍稍有些难受,他第一次出来摆摊,现在还没有一个客人上来,他略微感到有些灰心,这东西难道不再受年轻人喜欢了吗。摊主老板还是没死心,欲要留下迎面走来的这对情侣。 不过,他稍微观察出一些奇怪的问题,那棒球帽的女孩一直板着冷脸,而这个少年则是双手抱着后脑勺,很自然随意的姿态,根本没有打算讨好女伴的意思,完全不像亲密的小情侣,倒像是关系不好的兄妹或朋友。 看到这里摊主老板稍微看出了一些端倪,他随之变通的改口道:“这两位靓仔靓女,这些奖品里一定有你们喜欢的东西。你们是第一位顾客,可以给你们打一下优惠。” “嗯!靓仔?!是在说我吗?!!!!!” 我顿时警觉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位亲切称呼我为靓仔的地摊老板,内心涌动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靓仔二字莫名涌出巨大冲击,我情不自禁的开口道:“心底深处忽然对这两个字感到一种无比亲切的熟悉感,难道我真的是靓仔吗?” 老板直接翻过一个白眼,在心底呵了一声,你可真自恋。 第六十五章 丢圈圈 “啊。靓仔,来试试吧。只要手上的套圈随手一丢,说不定能出其不意的套住精美的奖品,或者你看看哪一个奖品是你中意的,也可以锁定套住它。你甚至可以把它当成小游戏,活动一下身手。” 地摊老板面容上一副热情招揽的笑容,尽管这位靓仔多少有些自恋,但做生意都是放得下脸皮的,不管是遇到俊的丑的、瘦的胖的,一律逢迎开口就喊帅哥或靓仔,以显诚恳的拉客态度。 这种奉承拉客的客套话,似乎让眼前这位少年很享受,地摊老板满面和气的笑容,十分真诚的对我说道:“这位十分十分帅气的靓仔,十块钱三个圈,多多少少不会有啥损失。不如来玩一下吧。” 我稍微犹豫个几秒,当听到老板那一声情真意切的靓仔,我果断看向地摊老板,竖起大拇指,很果决的道:“就冲你这一句靓仔,我玩定了。” 地摊老板热情的笑了笑,这位少年果然有些自恋,但顾客就是上帝,能把他招揽过来花钱,自然得当做上帝接待,即使多喊几句靓仔也没啥损失。 随之,老板从手上取下四个塑胶环圈,热心递了过来,面带笑容道:“因为你们是第一位客人,所以可以给你们一个优惠,十块钱四个圈。来吧靓仔。” 我失去了理性,迷失在一声声靓仔之中,很爽快伸手进兜里,掏出十块钱付给老板,然后接过他手上的那四个套圈,在M面前晃了一下,问道:“有没有兴趣玩一下。” “不感兴趣。”M只是站在一边看着,不管是奖品还是对套圈游戏,她一点都不关注,语气干巴巴的回道。 “好吧,这种游戏看着也没什么难度,就当小试一下身手吧。”我轻轻抛起手中的圆套,走向一旁摆在地面的一排排奖品,看向地面琳琅满目的奖品,双眼仔细扫过一圈,并没物色到喜欢的东西。 其实,我本身对那些奖品也没多大兴趣,全是些日常用品与玩具、玩偶。既然套环买都买了,怎么也得玩一下,不然怎么对得起老板那一声声靓仔。 我在隔线外走过一圈,基本把那一排排奖品全部浏览而过,最后目光落向最后一排奖品上,那里的奖品是比较大物件的玩偶奖品,感觉还是没啥特色。 直到,我的视线落在后排左边第五个玩偶上,那玩偶没见过,感觉有点奇怪,我指着那个玩偶问道:“嗯?老板,那是什么玩偶?黑白两种颜色混合长的可真憨。” 那个玩偶大小基本有一个正常人头模样的大小,玩偶表面看来是一头毛茸茸的熊,却又不太像熊,因它身上是黑白两种毛色混搭,胖鼓鼓像个圆球,还顶着一双黑乎乎的大眼圈,有哪种熊会长成这种憨样的。 地摊老板沿着手指看去,看到那一只做工精细的黑白玩偶熊,见我不解,他随之开口解释道:“这是海外一个东方国家的国宝,是一种叫熊猫的生物。这个玩偶就是根据熊猫的样子仿制的,靓仔你很有眼光哦,就算你不玩玩偶,也可以把它拿回去当做吉祥物放着。” “这么憨的熊,居然还是其他国家的国宝?看着似乎还不错,好吧,我就选这个套套看吧。”地面上这些众多的奖品之中,大概只有那个憨憨的熊猫玩偶能引起我的一点兴趣,就选定了那个熊猫玩偶。 我站在一米开外的分隔线外,那只熊猫玩偶排在后排,距离相对略远。 怎么说,我可是一个饱受过各种痛苦磨炼的冷血杀手,控制手腕力道的精度,太小意思了,不就套个熊猫玩偶吗,对我而言,简直是信手拈来。 “这种游戏太小儿科了,希望老板你到时候不要心痛啊。然后接下来,看我怎么一发入魂。”我面色从容自信,拿取一个套环捏在手上,摸了摸手感,准备起手。 通过判断定了定距离,随手定向后排的熊猫玩偶掷出套环,一切显得那般风轻云淡,飞出的套环落在熊猫脑袋上……然后滑了出去。 “……”地摊老板只是微笑看了我一眼,站在一旁笑笑不说话。 我感受到了人生中莫大的侮辱,依然不慌不忙,镇定保持着自若的神色,语气随意说道:“刚才只是试一下手感,这下我要动真格了。” 然后,我手上取下另一个套环,脚步立定在红线外,神色比刚才更加认真,再次开始。 第二次套环,落在熊猫玩偶头顶上……然后滑了出去。 第三次套环,落在熊猫玩偶头顶上……又滑了出去。 第四次套环,落在熊猫玩偶头顶上,但挂在了耳朵上……又滑落下去。 一连几次失手,彻底令本杀手颜面无存,我不禁冒出恼火的情绪,火气冲冲,当场质问老板道:“老板你这套环真能把那熊猫套住吗,它那个头比你这个套环还要大,你是不是在坑我啊!” 熊猫玩偶的脑袋比套环还大出一圈,根本套不进去,就比如,一个2寸的圈子套在一个4寸的圈子上,你们觉得能套上去吗,我他妈的塞都塞不进去! “靓仔,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个丢套环的游戏,不一定是要套住奖品,毕竟奖品的大小不一,能套住自然是套住,不能套住则是按套圈落在奖品上算,比如,你只需要把套圈掷在玩偶头上不落下来,这样就算是你套住了。” 摊主老板不慌不忙的对我解释起来,简单说着丢套圈的规则。 同时,他那笑意的双眼从我空荡荡的双手扫过,老板不动声色的从自己手上取下四个套环,轻轻递过来,微笑道:“我这可是诚信生意,绝不会坑人,只要你能套住,就是你的。靓仔,还要试试吗?” 听完简单的规则说明,我挑了挑眉居然还可以这样的吗? 注意到老板那温善笑眯眯的双眼,仿佛是在嘲笑我这个杀手技不如人,我好歹是经过三个月训练的冷血杀手,岂能连个憨熊都搞不定,这不是让我当街丢人吗?不能忍。 于是,为了挽回作为杀手的尊严,我再度干脆从口袋里掏出十块,一手取过老板手上的那四个套圈,神色自傲的道:“试试就试试!真以为我套不住它吗,让你知道什么叫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了解规则之后,我不再想着怎么套住那熊猫玩偶,而是判断怎么让套环稳定落在熊猫头上,观察几下,在隔线外朝左轻轻移一下脚步,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我自信笑了笑,道:“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我屏下呼吸止住身体的晃幅,目测出大致的距离,十拿九稳的抬起手,从容不迫将套环掷出。 只见套环飞出,不偏不差的落在熊猫玩偶脑袋上,左右晃荡一下,随之滑落了下去……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我辈杀手的荣光,要被我丢尽了。 同时的,这反而也激起了我的好胜心,微微咬牙切齿,绝不屈服,再次拿起一个套环,眼里不再轻视,接下来看我如何大展神通,把它收入囊中。 重铸杀手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我掷了,圈滑了;我又掷了,圈又滑了;我又再次掷了,圈又再次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气得发疯了。 这憨熊的脑袋是圆乎乎的,这套圈落在上面时,平衡不稳便会自动滑下来,气得我心里一顿堵啊,我已经丢脸多少次了来着,很恼道:“这是存心在搞我心态是吧!!我就不信邪了,本靓仔今天非把你这头熊猫搞定不可!” 我在此宣誓,赌上冷血杀手的所有尊严,向天献祭出你五十年的寿命,换取一发入魂的机会! “靓……”还没等老板把话说完,一直被气得打着牙颤的我,右手利落从兜里摸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老板当场喜笑颜开,乐得开花,有钱真是任性。 他赶忙数出四十个套环,直接一股脑塞到我手上,一股沉甸甸的底气就在手上,何患会败。 没有什么是钞能力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只能说我花的钱不够多。 看着手腕上密密麻麻的套环,我的嘴角上是疯狂扬起自信,雄心万丈的道:“有了底气之后,整个人腰都站直了。这波看我如何绝地反杀的翻盘回来。” 正当我东山再起,以百万雄狮之力,再次杀向熊猫时。M的身影突然来到我身边,她冷酷的向我摊出一个手掌,淡淡道:“给我一个。” “哦哦哦,没想到你居然也感兴趣了。随便拿多少个都行。”我先是意外了楞了楞,没想到如冰块冷彻的M居然会过来,难道是见我手法稀烂,所以好心过来帮忙一下吗? 当然,我毫不客气的递给她一个套环。 M接过套环之后,她的冷眸只是平淡目测过一眼熊猫玩偶的距离,玉手抬起随意一掷过去,套环便是不偏不差落在熊猫脑袋上,仿佛是固定住一般,套环处于平衡的顶在玩偶头上。 我瞬间愣神看了看落在熊猫上的套环,又有些恍惚看向自己手上一堆密密麻麻的套环,我直接骂道:“你丫的,绝对是故意的吧!!” 我就说M怎么会好心过来,明摆是过来给我找事的,我手上三十九套环还未掷出,M一个套环便把我想要的奖品搞定了,令我一瞬间失去执念,然后这三十九个套环便没了意义,我作为当事人非常后悔,为什么一时脑热买下四十个套环啊,一百块钱拿去吃小吃,它不香吗? 后悔,我非常后悔,大家玩游戏抽奖时,千万不要上头啊。 “靓仔,付出去的钱,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可没法给你换回来了。”摊主老板赶忙进行声明,生怕我反悔把剩下的三十九个套环换回钞票,已经赚到手的钱,他哪里还有还回去的道理。 我稍微郁闷起来,扫过场间那些奖品,已经没其他能再引起喜好,自然提不起丢圈的兴趣。 只是,瞧着老板幸灾乐祸的笑容,我脑中突然灵机一闪,嘴角勾起狡黠一笑,道:“老板你信不信我们把你的奖品全部套完。” 想着我刚才那稀烂的手法,这是哪来的自信啊,地摊老板不信的笑着调侃了一句:“这位靓仔你真能吹牛逼。” “呵呵。老板你就等着哭吧。”我没有掩饰的大笑了两声,刚才因为熊猫脑袋太圆溜,套圈太容易滑,可如果是换做其他奖品,我闭着眼睛都能套住,手到擒来,分分钟给你搞完。 “小老妹啊,反正你站着也无聊,后排那些大物件的奖品,就麻烦你帮俺搞定,记住要挑贵的掷啊。”我数出十个套圈,然后诚恳的递给M,她蹙眉迟疑了会儿,才抬手接过去。 “至于其他小物件的奖品,就由我来扫荡。” 见这两年轻人分工明确,摊主老板表示一点都不慌,虽然我看起来一脸自信,大言不惭,但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是虚的,至于刚才M一手成功套住熊猫玩偶,他认为纯属运气成分。 所以呢,摊主老板是真的一点都不慌。 第六十六章 无法理解的放松 地面一排排的奖品中,只见一个个套环准确无误的套中那些奖品,均是属于二十元以上的奖品,起码已有二十多个奖品被套住,收入囊中。 当然,我手上的套圈还在物色一些价贵的奖品掷出。 摊主老板的嘴角逐渐僵硬,那面板就如凝固水泥板一样,十分铁青难看,面庞的皮肉甚至是开始一点点抽搐,他内心是在滴血的心痛起来。 这是见鬼了,这两个年轻人难道是丢圈圈高手,刚才稀烂的手法就是为了扮猪吃老虎吗?! “哎呀,我又套中一个了,好烦呀。哎呀,又套中了,怎么回事,这运气挡都挡不住。” 我面容上太有烦恼了,手上的套环一个失误也没有发生,就好比是那些奖品自己钻入套圈似的,被连续套住。 现在地面上有三分之二的高价奖品已被套住,最贵的应该就是八十块的遥控直升机玩具,被M准确无误的套在盒子上,后排还有几个高价的大件玩具玩偶也被套住。 路边的路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纷纷围观过来,惊叹本靓仔的技法如神,竟能连续套中如此多奖品,他们连连惊诧与敬佩。 对摊主老板来说,有客人过来围观是好事,可是,他的面庞是笑不出笑容了,嘴唇发白打颤,脸色一样有点惨白:“靓、靓仔啊……” 他于今晚摆摊开业,遇上第一个客人,不曾想,看着我次次选中价贵的奖品套住,且套过去一个比一个准,三十九个套环全部套完,老板彻底心痛到骨髓,他只是刚收入一百多块钱,现在转眼亏大了。 如果按照最低的二十多块钱价位计算,那么一共四十个奖品,最低的价位总和一共也有八百多,赚了一百左右,亏了七百多,换做是个老板心里都在割肉的痛啊。 “哎呀,套中的奖品太多了,也不是我喜欢的东西,一点都不想拿回去啊,我该怎么办呢。”我站在那些套中的四十个奖品面前,一脸发愁望着地面,很烦恼的大声说着。 摊主老板一听,立马心领神会,他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赶忙上前,一手把钱塞入我的手心中,他挤出一脸和颜悦色的笑容,卑微道:“靓仔啊,刚才就当活动一下身子,嗯嗯,这些奖品里如果有你喜欢的,你也可以随便挑选几件带走。” 见老板如此天资聪慧,我当然没有再为难他,这些奖品对我毫无用处,反正那上头的一百块已经回来,就没必要为难了,我看向老板笑了笑,满意点头道:“好吧。我只要刚才套中的熊猫玩偶,其他的奖品,我就不拿了。” 地摊老板安抚小心脏,放下心舒缓出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很感激没有故意为难。不然,生意第一天就要面临亏损倒闭的危机。 我走在众多整齐摆在地面的奖品里,忽略其余,双手直接抱起了熊猫玩偶,非常满意的摸了摸玩偶那黑白分明的脑袋,可算没枉费本杀手从万军敌中直取憨熊的功绩,这是属于我辈杀手的荣光! 同时也可惜眼前那么多奖品,居然没一个能看入M法眼的,也对,她可不是什么普通少女,自然不会因获得奖品就满心欢喜,视之漠然才是其的本色。 我淡淡撇嘴一下,她可真没有一点娱乐性。 我也习以为常,在这里算是体验了一番街边游戏的乐趣,继续待着似乎已经没有乐趣,我告别一声老板之后,深藏功与名,与M一起离开了这里,老板也是热泪盈眶的目送一番。 结束套圈游戏之后,M已不愿再深入城市,不是反感繁闹人流的街头,只是觉得没意义,我无奈抖抖肩头,她表明的态度很明显,今天的放松该到此结束了。 而我肯定不想这般早就打道回府,只好暂且提议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儿,不再继续往城市里逛下去,来到附近公园坐下,缓解双腿的疲劳。 瞧着M始终是那副不在意任何事物的态度,也不知她对今天感受如何,不禁想窥知其的内心想法,我不是那种掖着问题的人,很干脆问道:“M啊,我们今天逛了一天,你对今天有什么感想,请声情并茂的告诉我吧!” M坐在石凳上冰冷的斜过我一眼,不索任何思考,因为这种肤浅的问题不值得深思,她直接淡然回道:“这样的放松,我依然觉得没有太大意义,漫无目的的在城市内游逛,虽说有些过程确实偶尔令人生出一丝放松,但那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并没有对身体放松有多大意义。” “以我看来,你这一天所谓的放松反而需要投入更多的时间与精力,才能寻找一瞬间的闲暇,反而使身体带着更多的倦意与疲劳,这种放松只存在弊端。” “明明只需待在基地内静养一天,就能够静心养精蓄锐调节身体状态,使肉体肌肉从劳累中感受松懈与恢复。” “而今天,你所谓的放松,只是适得其反,无规划约束自己,无节制消耗着体力,身体肌肉始终处于不停间的运动之中,完全没能令身体真正的放松与休息。” M面无情绪以理性视角点出弊端,今天她曾试图去理解一下这种放松,可最终感受不到对身体有任何调节的帮助,现在经过一天走马观花的漫长逛悠,身体却涌出诸多的疲劳感。 本应是休息的一天,却是没得到一丝放松。 她经过权衡认为,我这样投入更多的精力与时间,只能得到不经意间一次身心的松懈,根本不成正比,还不如一整天待在基地内静心休养更有意义。 “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这种放松是心情与精神上的放松,至于肉体的劳累,晚上只要往床一躺睡个觉做个安稳梦,明天一早睁开双眼醒来,还不照样是满血复活吗。” 我鼻里无情的哼出一声,当场反驳她那过于理性的话语,不愧是机械一样的冰块,只在权衡一些直观的优利,却不去思考一些内核的意义。 我抱起双臂,当然不认同M的话,无表情继续说道:“心情上的放松,能够很好舒缓心理与精神上的疲劳,让人感受到另一种层面无忧无虑的悠哉惬意,并非一定要重视肉体上的放松。再说,心情悠哉时,同样能无意识调节身体的放松。” M柔长的金色细眉不由皱在一起,无表情看向我,她本身就没有自我娱乐调节自身放松的概念,毕竟陪伴她成长至今的只有一个字,冷。 见到她这理解不了的表情,我只是轻轻撇嘴一声,道:“就算和你解释了,也只会浪费我的口舌,你是理解不了的。总之,现在的身体确实是一阵疲惫,但我的心情与精神可是非常快哉。” 见我不再多说下去,M也不去深究这种问题,她更不打算用心去理解,毕竟在她眼里我就是一个超脱的傻子,刚才的言论完全可以当做胡言乱语无视。 于是,M没再这个放松的问题上进行无意义的谈论,也不会被我的言论影响,她始终保持一棵冷彻的心,以自己的理性思考为先。 夜晚的广场上,一群大妈在跳广场舞,我一身慵懒坐在广场边上的石凳上,暂时缓解身体的疲乏,手上抱着熊猫玩偶,一边随意放眼望去,欣赏着大妈们跳舞,一边听着广场音乐抖起大腿,嘴里跟着曲调哼起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 几分之后,一直冷酷坐姿的M也注视向喧闹的广场,还是感受不到什么意义,只有吵闹的人流声,她聚回目光,忽然开口道:“时间差不多了,你该逛够了,晚上有些恶狼的资料与情报,需要你简单了解一下,会对你之后的战斗有帮助。” M别起碧玉的眼眸,看过我一脸悠闲的面庞,她声音冰冷冷的道:“你应该知道后天将是你的杀手考核,即便现在是你自由的休息时间,但眼下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这样散漫的态度,希望你到时不会给黑首丢脸。” “……” 我片刻沉默。 “唉,杀手考核啊。” “一想想就觉得是一场腥风血雨,我饱受三个月的痛苦折磨,就是为了撑过后天啊。”一听M提起后天将要以杀手的身份去执行第一次杀手任务,我的精神随之被拉了回来,轻轻叹息起来。 是的,一天的时间可能眨眼就过去了,时间概念总是很快,M这般重视,自然是不想我在这样无意义散漫下去。 一时间有些忧愁,一股难受回窜在心里,我确实没有忘记太繆将会安排的杀手考核,同时多多少少听M说过,后天的对手是恶狼首领的头目,即便没见过其本人,但怎么说,对方也是个组织大BOSS,还是个异能者,绝非平凡角色,恐怕我是凶多吉少。 难得悠哉的心情,一想着日后不知会面临什么,难免泛滥起惶惶不安。 “好吧。这可是关乎到我的死活,怎么也得上心些。”我悠悠从硬邦邦的石凳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没再留恋眼前的广场舞,很干脆的点头道:“嗯,反正今天也算是体验到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假日,那么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该回去了。” M压了压头顶上的棒球帽,遮好那一头醒目的金发,不疾不徐的迈出了离开的步子。 我稍微收敛起身上的悠闲,一样不作停顿的向广场走开,两道身影消失在热闹的人流中,渐渐在街道上远去。 第六十七章 黑势背景 天空已经布满黑幕,只有星月闪烁在其间,一片繁星点点的美丽夜空。 夜晚的郊外显得十分寂静,早已过了人们下班的高峰期,交通大道上极少有私家车过往,只有廉价的路灯直立两行微弱的光芒。 一辆银色轿车以时速40码左右的速度行驶在漆黑的马路上,车影背对着城市霓虹灯的照映,一路无所留恋的远离城市夜景。 “回基地的路上还能再享受一下兜风,那我就没必要开足马力了,反正回去太早也没事干,还不如多享受一下夜景呢。” 我神色自意,坐在驾驶座上把控着方向盘,自然没有一口气彪满车速,嘴上悠闲吹着自在的口哨,回程的兜风也是一种散心的享受。 原本是屁股开花的银色轿车,在修理厂的专业维修下,轿车的屁股已经焕然一新,如今的轿车仿佛在炫耀它的新屁股,一路屁颠屁颠的跑在马路上,留下哥只是个传说的背影。 M端冷坐在一旁副驾驶上,并不是望向车窗外欣赏夜景,而是双手抱着一只熊猫玩偶,十指相扣,能摸到毛茸茸的手感,她认真端详了一会儿,似乎有点在意什么。 这种顶着个黑眼圈且又胖乎乎名为熊猫的玩偶,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圆茸茸的短尾巴,看着很憨憨,她好奇在玩偶上捏了几下,总感觉这种熊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的视线恰巧留意到M好奇捏着熊猫玩偶观察的模样,果然,这熊猫玩偶总是透出一种憨头憨脑的样子,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就连M这个冰块都不禁对它感到一点兴趣,起码说明这熊猫玩偶还是有一定魅力的。我看着那黑白混搭的熊猫玩偶,不由嘿嘿一笑,道:“M你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吧。这熊猫玩偶有种莫名的喜感,不知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很憨。” M不否认的点首,她盯着熊猫玩偶看了好一会儿,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腻,总觉得这个玩偶越看越是一副憨样。 难以理解,世界上真有这种熊吗,而且还是国宝级的待遇。 “对了M,你不是说让我了解恶狼的情况吗。反正现在正好闲着,趁这个时候详细说明一下吧。”我手掌轻轻扶动方向盘,已从玩偶上收回目光,静静平视道路前方,洗耳恭听。 说起恶狼党这个组织,我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对其没有多少详细的认知。 因为这三个月一直是以地狱训练为主,整日灌输杀手技巧与知识,很少能触及外界情报,就连黑首组织与海亚都市的势力状况,我也只知晓一些皮毛而已。 倘若到时去暗杀恶狼头领。那么,我必须知己知彼,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需要对其有一定程度的认知与了解。 M同意的轻点头颅,谈及这个恶狼最大的敌人,她跟随在太繆身边对付恶狼党多年,对恶狼首领的背景很有深知,她的目光隐隐有些幽寒起来,开口道: “恶狼党首领阿萨什,原籍是非洲北部的一名黑人,曾是非洲当地内黑色地头蛇的普通头目,以贩卖毒*与军火为主,无法无天,甚至时常冒犯当地政府进行冲突,后因被间谍渗透内部,导致暴露出老窝的行踪,积攒无数怒火的当地政府雷霆出动,对阿萨什的势力展开毁灭打击。” “阿萨什的势力土崩瓦解,他本人也在那次打击中身负重伤。” “不过,他还有一个亲弟弟,同是一个帮派的黑人名为拿拉瓦,他无意得知当地政府武装的出动,便有所准备制定了逃亡计划,拿拉瓦在政府武装的炮火中救下阿萨什,再以声东击西的伎俩诱导当地政府的火力,之后一路伪装逃命离开非洲北部。” “直到后来,他们得知海外有一个属于黑色地带横行的岛国,那就是国际大都市的海亚都市。” 这过去还挺真实与凄惨,也是M说起这些的时候,我才知道阿萨什原来还有一个弟弟啊,可真不得了。我同样稍微意识到一个问题,不解问道:“这恶狼首领不是异能者吗?为什么你说的这些背景往事中,这阿萨什感觉就是一个普通人啊?” M淡淡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是的,那时候的阿萨什还是一介普通人,可不是什么恶狼党首领,只是一个漂洋过海偷渡来到海亚都市的亡命之徒。” “当时阿萨什与拿拉瓦来到海亚都市已经恢复伤势,他们很快适应了灰三角的黑暗与混乱,并且成功加入二流实力的黑色势力中,成为中流砥柱的狠辣人物。” “但他们却在一次近乎灭帮的血拼中遭受重创,据说他们在将面临死亡之时,才开始注意到自己的过人之处,他们的异能觉醒了。” 听着听着,我心里忽然一惊,赶忙向M确认问道:“等等,他们的异能觉醒了?也就是说不止阿萨什一个,就连他的弟弟也同样觉醒了?这搞毛啊,我还以为他弟弟是个普通人呢。” “那我到时候岂不是要打两个异能者,我会被揍成猪头的好不好!”我面色担心起来。 M直接给出一个冷漠的白眼,道:“这你倒不用担心,恶狼第二把手拿拉瓦半个月前已经离开海亚都市,前往墨西哥秘密会面国外势力交涉合作,据最近的动向而言,拿拉瓦近期内不会返程。” “啊。这样就好。你继续说吧。”我内心略微安心一些,如果真去打两个异能者,那我还不如直接连夜买个站票跑路比较妥。 M接着刚才,继续往下说道:“阿萨什与拿拉瓦成为异能者之后,一名惊人,靠着强大的力量威慑许多势力,在一年内收揽无数投靠而来的大小帮派,逐渐的,阿萨什成为独霸一方的强势老大,灰三角内远播凶名,成为许多势力不敢招惹的对象。” “当阿萨什成为一方之主,其就一直贪婪扩张自己势力的影响力,而他更没有忘记自己复仇的欲望,不惜花下重金雇佣一批恐怖分子,由拿拉瓦亲自领队,秘密偷渡回到非洲北部,策划了一场暗杀当地政府首脑的报复打击,一枚火箭筒成功打入国院,政府首脑当场死在爆炸中。” “在这之后,阿萨什的心思则重点放在灰三角扩大自己势力之上,往后一年之内他们先后疯狂吞并无数大小帮派,如就大鱼吃小鱼横扫一切,夺取诸多区域的控制权与垄断资源,将无数零散残弱的势力合并成一个独霸且强大的组织,名为恶狼党。” “这阿萨什……可真牛逼。”我由衷惊叹出一声,这背后故事实在黑暗,残暴无理,且又睚眦必报。 这确实很符合黑道人物的背景,这种首领恐怕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危险人物,我心中感受到一股压力。 这阿萨什靠自己的能力从最底层一手打拼而起,试问有谁能在无数豺狼虎豹之下,冲破恶口的撕咬,以残暴血腥之势,吞并无数对手,独自杀出一条血路,丧尽天良,立足在灰三角内登顶成为霸主,成为海亚都市的毒瘤之一。 而这霸主身份的背后不知沾染了多少条人命,残害了多少无辜,足以看出这组织的成长历史,只有黑暗的养分,那么作为该组织首领的阿萨什,他又是一个怎样可怕的恶徒呢?我脑中想想都有些寒颤。 “这恶狼党真是一头残暴的恶狼,想要对付他们,怕是要丢掉小命啊。”我心底涌现担忧之色,去暗杀这种蛮横霸道的组织头目,这跟去送死没区别啊。 初步了解恶狼党的大体事迹后,脑子又有点在意起些事情,我目光怀着好奇注视向M,问道:“恶狼党这般凶残无理的壮大,那么黑首组织呢?又有怎样血腥的成立过程,竟能与恶狼党分庭抗礼,不,应该是比恶狼党还要势高一头。” M双手捏着熊猫玩偶,暂时顿了顿,沉吟想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我们黑首组织的黑首,他是一位亚裔混血的美国人,出生地不知,为何来到海亚都市不知,黑首从未暴露自身任何秘密,我们只知晓他是黑首组织的首领。” “在我还没加入组织之前,恶狼党也还未出现之前,黑首太繆便不知于何时组建了黑首组织。” “这个组织的诞生无人知晓,比起恶狼党的残暴吞并,黑首组织则由太繆的头脑显得十分低调,当别的势力注意到黑首组织崛起时,他们已不知不觉成为了黑首的垫脚石与养分,只能仰望着黑首组织壮大。” “直至后来恶狼党一路如恶狼啃食的成长而起时,黑首组织已成功暗地控住三分一的灰三角区域,是个极其强大的势力,真正灰三角的霸主之头,就算是恶狼党要动手,阿萨什也得忌惮几分。” “再往后十年时间里,灰三角内无数大小势力尽数殆尽,要么死在恶狼的啃食下,要么无声陨落在黑暗的怀中,直到现在,灰三角内只剩下最大的两个霸主。” “这些年这两个霸主从未停止明争暗斗,这便是拥有灰三角三分之一控制权的恶狼党,与拥有三分之二控制权的黑首组织。” 听完M讲述的历史过往,我内心涟漪起一阵震撼与吃惊,恶狼党的阿萨什是亡命之徒,背井离乡来到海亚都市的灰色地带,靠一己之力行走在枪林弹雨之下,横扫其余势力,成为霸主。 而黑首组织的太繆则是默默无闻,就如从黑暗中苏醒的惊雷,直接一步踏上了霸主之顶。 “这些便是大体基本的背景过程,对你来说这种程度的了解已经足够。”M很平淡说完,其他过度深幕的内容,就连她也并不一定知晓,她只知道黑首组织的成立不是一场腥风血雨的过程。 我脑袋稍微怔怔一会儿,有些意外的道:“我还以为黑首组织的成立背后,会有比恶狼更加血腥残暴的内幕,没想到竟然是低调到一步登天吗。” 想着太繆那副鬼面一般的恶魔面具,就如真正黑暗之中的恶鬼,无法看清与琢磨他的意图和想法,很显然,这个男人比恶狼阿萨什还要深藏不露的危险。 更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可怕的组织,居然已经在海亚都市内立足十多年,恶名远播。 甚至还彻底扎稳脚跟,如日中天,暗中掌控许多都市的命脉,活跃着黑色的交易,就连海亚政府对这法外狂徒的组织也无可奈何。 第六十八章 阿萨什的强大 “啊对了,你说在你还没加入之前,黑首组织就已经存在了,而且这期间还有十年多的时间,那么,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黑首组织的?” 我不由上心M一番话中的这个问题,比起两组织成立的过程,我的关注点更多是落在她的身上,M从未谈及自身往事,我对她的认知仅限在一个冷字,其余一概不知。 上次太繆说过,M与Y是由他从年幼之时所培养而起的杀手,难道M与Y是某个年幼的时间段才加入黑首组织的? M撇来视线,在看我为什么一时兴起想问这种问题。看到我真的只是一时兴起。 她并未反感这种问题,倒也没有一口堵塞掉这个疑惑,她片刻迟疑才说道:“大致与你的遭遇一样,我被养母当做商品抛弃,在年满六岁左右之时,她出于对金钱的渴望,非常干脆将我贩卖于黑首,后来,黑首无意发现我的能力,便将我当做杀手培养。” M翡翠的玉眸之中,一副很淡的神色,仿佛事不关己,很平淡说出自己年幼时是如何加入黑首组织。 确实如此,M白皙的面庞就像一张平静冰封的脸,不会因为说及年幼时被抛弃的遭遇,而生出负面情绪,她对过去没有任何感情与留恋,或许那个养母也是如此。 M的冷眸还是那个冷眸,看不到对过去怀有憎恨的恨意,就这样很淡然坐在副驾驶上。 “这样啊,被养母抛弃……我还以为太繆是你们的父亲,没想到……居然是这种遭遇,随意花钱就能买来的一件“商品”吗。” 这种同病相怜的遭遇,我大概能在心底体会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失去人生与自由,活在没有未来的黑暗中,这是一种看不见的绝望,常人很难能体会到这种残酷与无情。 被养母无情抛弃,湮灭了一生的希冀,从小便作为一名杀手培养,且是非常纯粹毫无感情色彩的冷血杀手,M幼时的生活,恐怕是活在一个非常残酷的噩梦中。 我心里一阵同情的悲叹之后,正想问着M,你真正的父母呢,难道他们真正把你舍弃了? M眯眼看来,或许是观察出我心中所问,在我还未开口之前,她一脸冷漠的直接说道:“这种事情不是你该关心的。就算我告诉你,对你也没有意义。不要忘记,我们现在是在谈论恶狼党的事情。” 即便M表面没有表露出什么,可这种往事难免会让人不悦吧。毕竟我一想起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心中不禁涌起难受与无名的怒火。 这种事情,不论谁,都不想回忆谈及。我也很识趣的没再往下提及这种问题。 就仿佛刚才没有谈论M的过去,我的心思再次放回到了解恶狼的身上,娴熟把着方向盘,嘴里接着问道:“既然阿萨什是一位异能者,那么他的异能力是什么?” “狼化,一种如同变成野兽的异能力,随着狼化改变,他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同样以数十倍强化提升,而当他狼化之后,他的性情会如同一头恶狼嗜血残暴,力量也不可忽视。” M语气中略稍着冷峻在其中,看得出她对阿萨什的能力有些忌惮。 “狼化?感觉有些夸张呢。可以令人类变成一头野兽从而获得可怕的力量吗。”我眼里闪过诧异,喃喃嘀咕一下。 一时间还是觉得匪夷所思,可想着这是超越自然的异能力,加上我本身也是一名异能者,就没冒出太大吃惊的情绪。 “总感觉这个狼化能力好像有点拽啊。”我声音中夹有一丝羡慕,毕竟人类变成野兽很是颠覆认知的,试想着,一身残暴肌肉的狼人模样,这分明就是拽爆了嘛! 我带着疑惑与好奇继续问道:“这个狼化是强化自身强度数十倍,确实是超越了人类。那么这个阿萨什狼化之后有多强大?如果与你对战相比的话,你们谁更强?” 未见过阿萨什是何许人也,自然不知道他能力的过人之处,以M作为比较,衡量一下阿萨什大概拥有怎样的实力。 “因很少出现首领与首领之间的会面冲突,再加阿萨什基本居于幕后不会亲自出手,至今为止,并未见过他展现狼化真正的力量,对他的实力无法做出准确的评估。”M客观陈述出事实,她本身与阿萨什没有多少次碰撞的交战,无法给出判断与猜测。 阿萨什作为恶狼党的大头目,自然一直身居幕后,一般由组织内的中流砥柱打理琐事,他很少抛头露面。 即便灰三角内爆发大规模火拼,他一样很少出面动手,有些刻意隐瞒实力,这就没有实力对比参照,不好判断阿萨什的强大层次。 但,想起太繆曾对阿萨什有过评判,M依稀记着,她开口说道:“黑首曾经说过,如果我与阿萨什来一场真正的死斗,以我的杀手能力虽然可以重创阿萨什,却没有绝对的实力能杀死阿萨什,反而有可能会被对方反杀。” “若是按照黑首这样判断,我可以肯定这阿萨什比我更加强大。” “因为阅历与经验差距太大,我还未成为杀手之前,阿萨什便是一位经历腥风血雨的亡命之徒,他名为恶狼的绰号,就是十年前纯粹把比自身还残暴的对手啃食殆尽,人们对他畏惧的称呼,阿萨什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实际上,与对方战斗,可不是在比谁的异能力强大,而是在看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如果是一头普通的野狼,我们自然能轻易杀掉他,可我们面对的是一头狼王,实力差距太大,只会是我们大意丧命。”M很客观与理性说着。 她敢说自身非常强,却不敢说自己能够一人杀死阿萨什,对方的强大是真正的事实。 尽管M自小以来接受着残酷的杀手培训,一度从死人堆里爬过无数次,可时间的阅历,是她改变不了的,阿萨什杀人如麻的经历就摆在那里,他就如身在地狱的血腥之中,啃食血肉而强大的恶狼。 不管怎么说,恶狼党这个首领的位置,阿萨什是依仗那占满无数鲜血的拳头,一路摧毁对手,踏着别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登顶,可想而知,这身经百战的恶狼首领,拥有其他人所不及的残暴。 “看来这阿萨什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嗯也对,能成为恶狼党首领的本来就是一个凶残的人物。”我像是遇到难题一样,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M轻轻眯眼的神色,可以看出她不是在夸大对手,反而很重视这个对手的危险。 若真要对比起来的话,阿萨什就是一头健壮的恶狼之王,而M只是一头还在成长的豺狼,她虽然能重创对方,却没法轻易置对方于死地,一旦争斗起来,这还没彻底成长的豺狼只会迎来不利的处境。 “异能狼化可以提升身体的强化,再加上经历血雨三四十载的阅历,这分明就是一个满级大BOOS,这也不知道上哪里找外挂,这让小弟我很难搞啊。” 我心头涟漪起一抹沉重之感,不论如何,我比谁都要清楚M有多强,就连她都没有足够的自信能与阿萨什一争高下,更别提我这刚入门三月的萌新杀手了。 心中全是满满不安的忧愁,很明白自身只是个战五渣,有何实力与恶狼斗啊。 太繆竟让我去杀那种人物,实在太高看我了,何德何能啊。我很担心的道:“我现在反而不会担忧明天能否通过杀手试炼,而是在担心会不会当场死翘翘,真怕对方反手一巴掌就把我拍死了。” 在忧心忡忡的时候,M安静想了想,继续补充道:“据说阿萨什狼化之后,自身还会附带自愈能力,大致能简单治愈一些外伤,不过这只是传言,没人亲眼见过,未得到证实,我们只能格外留心防备。” “好吧,我对明天能否活着回来的概率,抱着彻底死心的态度了。”我无言的张了张嘴巴,对方还可能怀有自愈能力,这个如果是真的,我拿头都打不了的! “以你现在的程度,虽说很难赢过阿萨什,也不至于短时间内送命,多少能硬撑一段时间。可若对方一上来便以残暴的恶狼能力全力以赴,那将是一头真正的野兽,你的生机或许会显得渺茫。” M看过我一眼,作为训练我三个月的教官,她对我的实力是知根知底,想杀死阿萨什难如登天。 只是,想着我那有些偏离常轨的行为,她难得中肯的对我说道:“战力不一定代表着绝对,往往会有一些出乎意料的机会能致对方于死地。我认为你也许能做到出其不意。” “出其不意?对方可是个身经百战的老油条,一匹杀人如麻的恶狼,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清楚嘛,就是个战斗力刚刚提升到5.5的渣渣,这个出其不意恐怕会让我死的更惨。” 我折着头发难受仰天,得知阿萨什是个可怕的家伙之后,心里根本没多少底能赢,后天的杀手考核或许是一场赌上性命的死战。 “你应该没忘记,到时暗杀阿萨什的作战,并不止你一个人,我也会一同加入。”M突然道。我与M一同对付阿萨什,这是太繆最初便确定好的,应该不会有改变。 因为太繆的杀心,是决意要除掉阿萨什,那么必定需要两个杀手行动,增加成功率。 “哎呀,我真是差点忘了,我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有个人陪伴,忽然觉得心里安心了许多。”我一时想起的拍着额头,沉重的心情一瞬间缓解少许,M的杀手实力自然不需要担忧,有她一同对付阿萨什,老哥活命的几率也大大增加了。 想要活命就得放得下脸皮,我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诚恳看向M,语气一样很诚恳与卑微,郑重的拜托她道:“女大佬,我只能抱你大腿了,你到时候一定要带我飞啊。” M直接在车内对我面无表情的呵呵两声,不置理会。 我一样不再让自己过度忧虑,不管怎么担忧,那也得等到后天降临,还不如趁着还能享受生命的时候,多多远离烦恼与忧愁,放松身心体验最后的快乐,死也要做个悠哉鬼。 我的脑袋如马桶抽水,将那些烦恼抛出九霄云外,悠哉一身驾驶着轿车,眼中看淡生死的道:“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还有一天可以调整心态放松,后天死不死全看运气啦。” M轻轻撇去一眼,这种家伙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有时候不停念叨着自己怕死,有时又莫名摆出一副看淡生死的态度,这种自相矛盾的奇葩,果然是脑子不太正常。 银色车影孤单的疾驰在马路上,一路进入无人知晓的废弃仓库之中。 当我与M回到基地的时候,并没有各自洗睡,趁着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M用电脑终端连接上大厅内的液晶屏幕,非常简单的通过文字与图片,再次重点讲解一遍恶狼党一部分隐秘背景。 因关乎后天的作战准备,我格外上心谨记下内容,同样通过照片看到了阿萨什的真面目,确实是一张凶煞的黑色面相,光是看着照片就能感受到一种未知的压迫力,使我愈发重视这个即将面对的对手。 经过略微繁琐的一阵资料过目,心里对恶狼党充实了一些认知,详细看过资料之后,自然是到此结束。 然后起身洗澡睡觉,没有烦恼的关掉卧室内的灯光,倒在床上闭目入梦,体会不到一点危机感,就是这么干脆,没有烦恼的度过这个夜晚…… 第六十九章 风暴开始涌动(一) 当天,天气晴,下午4点左右。 “首领,您真的要去吗?这说不定是太繆的阴谋,或许是想引你进入陷阱。” 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四十多岁中年人,身姿强健,虽说额头上有几条微浅的老年纹,两边鬓角虚白,梳理分明的八字撇胡一样是老态苍白,他身子骨依旧分外干练的挺直,精神气貌比年轻人更有活气,一位老当益壮的老管事。 看着眼前首领去意已决的身姿,老管家额头上显浅的老年纹勾勒出了深度,认为这一趟不该去赴约,他微微屈身以表歉意的拦在首领身前,老管家严明道:“首领,这太繆突然向您提出邀约,这其中一定是有某种阴谋,老身认为您没必要冒风险去赴约。” 这位老管家是从非洲亡命天涯起,一直随同在阿萨什身边的管事。 他经历过无数风雨,更在时间之中慢慢沉淀,他是一位极为沉稳的老管家,更是阿萨什身边最信任的亲信之一,一般恶狼党内务均是由其打理,阿萨什时常也会听取这位老管家的意见,他才一直保持着对恶狼党的稳重操理。 如今,老管家认为首领前往赴约并不妥,对方看似带着诚意发出邀约,但那个笑面虎的太繆必然别有用心,这次前往赴约或许不像明面简单,他在担心太繆会有所埋伏。 “嗯,我都有过深思熟虑,太繆再一次提出合作确实不像他的风格,这三个月以来太过安分,这才是最异常的。这种家伙可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小白兔,我想知道他在图谋什么。” 阿萨什的眼中翻涌出无尽的深邃,虎背熊腰的彪悍虎躯,野性十足,那粗糙与黝黑的肤色彰显出属于他健康的壮硕,上肩披着一件阔宽大气的灰蓝狼皮大衣,使他看起来颇为霸气。 阿萨什黑熊的身躯,正矗立在一座西式风景建筑的大院前,这栋大院是恶狼党的秘密大会院,一般是恶狼党内部商讨的据点。这里位于灰三角恶狼控制范围的深处地带,有着极其严密的防护。 当然,恶狼党一直没有公开这个地方,外人只会以为这是恶狼党名下的一座别苑,这里也只有亲信级别的成员才能驻守在院内。 “好了老管家,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太繆一直是个喜欢耍心机的老狐狸,若他敢设下埋伏,多少也就是诱导政府武装进行埋伏,这种程度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地狱,不足以产生威胁。” 阿萨什粗阔的虎躯走到一辆劳斯莱斯车门前,他顿下脚步,对身边的老管事轻描淡写说着:“不过,我认为太繆并不会使用这种伎俩,他那一身愚蠢的绅士风范让他看不上这种伎俩,不如说,他依旧如三个月前一样带着诚意赴约,呵呵,真是让人作呕啊。” 听着首领的嘲弄笑声,尽管这不是轻蔑的嘲笑,老管家还是没有改变自身保守的劝意,他很稳重对阿萨什说道:“太繆这三个月故意对我们示弱,明显是怀有某种心机,这次邀约更显然是引蛇出洞。” “我知道。所以我倒要看看太繆究竟在耍什么把戏,若是置之不理,他这三个月的示弱,反倒会令我有一丝心神不定。” “而他从来没有自信除掉我等,这次也不会列外,自然不会因一些小失则与我鱼死网破。”阿萨什从容的摆手说着。 太繆向来是琢磨不透、不得不警惕的男人,如今故意发来邀约,阿萨什当然深知背后的蹊跷,不去赴约当然是最明智的选择。 但,这个男人三个月以来,没有任何动静,平静到如一面无风的湖面。 阿萨什想着这些,稍稍凝起浓眉,语气不悦,冷然说道:“太繆从来不会顾及恶狼党的底线,甚至有时候是带着打压的成分在挑事,如今居然对我们毕恭毕敬,这种反常极为不对劲,必须在无形风浪萌生之前,扼杀那个苗头,这次赴约便是去打探太繆的底细。” “即便黑首组织有着M与Y这样由太繆亲手栽培的异能杀手,但对我来说,她们始终是一只獠牙还未丰满的幼崽,还不足以造成致命威胁,倘若太繆让M与Y埋伏,我倒是不介意扼杀这会产生后患的幼崽。” 老管家沉默了起来,黑首组织连续数月的安分,确实令恶狼党格外生出提防,他们一直密切关注着黑首组织的一举一动,却发现一切很平静,反而令恶狼成员的精神更加绷神,不曾敢放松。 恶狼党日夜耗费着巨大的精力,欲要寻找出平静表面的一丝蛛丝马迹,到头发现,黑首组织是什么都没有谋划,如清澈平静的湖水,不存在一丝风浪暗潮,着实太平静异常了。 恶狼党一些高层不由逐渐疑神疑鬼的处于高压态势,均是磨耗心神防备着没有动静的黑首组织,却只是在白费心神。 “往往越是安逸的度日,越容易引起人的猜忌,让人愈发警惕这背后是否会积攒出一场暗流。” 阿萨什轻轻眯起黑色的双目,一抹看不见的忌惮闪烁在其中,他最近格外警惕太繆的心机,对方究竟又想搞什么鬼。 这个黑势顶峰霸主的男人,其的欲望是如同无底洞般黑暗,不会满足现在的胃口,甚至还有意扩大黑首组织的影响力,仅仅是灰三角已经没法填满他的欲望。 如今太繆居然有胆发出邀约,看得出不是在示弱,阿萨什很难猜透其意欲何为,他压着眉头继续道:“黑首组织平静度日,恶狼内部却是为了警惕对方,整日处于惶惶的态势之中,在精神上逐渐感到疲态,我们必须尽快了断对黑首组织的猜忌。” “这次赴约,我自有分寸。” “太繆真若设下埋伏,我自然有足够的力量让他身陷囫囵,或是令他体会一番挫败的滋味。”阿萨什缓缓握起黑色的拳头,话语十分自然,眼中不含任何自傲在其中,他能一直对黑首组织分庭抗礼,自然是依仗自身的实力,这是连太繆都不得不斟酌与忌惮的。 一头行走在尸群之中的恶狼,亡命在血腥的生死间,早已经啃食过无数血肉,吸食着那些养分一直成长,如今正是最巅峰的强盛之姿。 老管家杵着身子沉默很久,嘴里轻轻一叹,他明白首领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赴约,即便再多说,也改变不了首领的想法,便没再出言相阻,明白首领是想正面会一次太繆。 阿萨什站在劳斯莱斯车前,还未打算钻身进入车内,他举目环视眼前大道上的其余五辆车辆,这些都是非常普通常见的轿车,重点不是在这些车辆身上。 而是,每辆车旁站着四名便装打扮的恶狼成员,举手投足间的神态,证明着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特殊成员。 老管家眼目检阅,看过这些精英的状态,他面色直接严肃起来,沉声的告诫道:“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自身的任务,各自分散进入城南侦查与静候行动,不要引起任何人警觉,听候首领的命令暗中行事。” “切记,若是城南会面地点出现生变,你们则需一时间火速支援阿萨什首领。明白了吗!” 老管家的话音落下,这些精英成员便是统一看向阿萨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仿佛是冰冷钢铁的血性,声音冷漠回道:“我等是恶狼党培养的死侍,只需活着出去,无需活着回来。请首领放心,我等势必完成您的指示或命令。” 这些精英就好比敢死队的一种,只不过,他们比敢死队更加漠视自己的生命,置之生死之外,是灰狼组织秘密培养的亡命之徒。 这些成员自然是经过死亡折磨与残酷训练筛选而出,他们就如同被洗脑般,不论上刀山下火海,他们只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抛弃自身性命,也无惧死亡的把任务贯彻到底,他们的可怕足以抗衡一支小规模的正规军。 不仅如此,这些车辆表面看不出寻常之处,但一些重型武器早已藏置在车内,火箭炮、重型机枪、榴弹枪等一些威力强大的武器均被携带出发,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不知太繆会耍什么把戏,为预防万一,这是阿萨什准备的后手,足以起到一定影响作用。 这些死侍本是秘密培训出对付黑首组织的一个战力,哪怕无法媲美异能者,可若Y与M遇上这种向对手豁出生命、同归于尽的死侍,只怕异能者也会感到吃力,不怕死的人往往是一种可怕的危险。 “今日太繆若真敢耍把戏,必将让他尝尝恶狼党的獠牙是如何咬断他的脑袋。”阿萨什从死侍身上收回目光,神情十分冷漠。 随后,他将披在肩上的狼皮捋开,敞开狼皮大衣的绒毛,就像狼毛裹在后背,气势凶悍如恶狼,他道:“出发吧。” 伴随阿萨什坐入劳斯莱斯车内,后边的死侍同样干净利落乘入各自的车内,整装待发。 当劳斯莱斯启动从大院前离开那一刻,五辆死侍的车辆便是从劳斯莱斯旁驶过,纷纷在不同的道路上远去,只剩下一辆劳斯莱斯行驶在主道上…… 第七十章 风暴开始涌动(二)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穿越时空?~ 竭尽全力?~ 我会来到你身边?~ 微笑面对危险?~ 梦想成真不会遥远?~ 鼓起勇气坚定向前?~ 奇迹一定会出现?~ …… 一辆银色轿车奔驰在夜色的城市之中,一段上口的音律从车内飘出,听歌爱好者一般很喜欢一边开车一边听歌,这辆银色轿车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很平常播放着音乐。 一路穿梭在灯火通明的城市内。 经过最后一天无忧无虑的休息,如今自身状态,充沛满满。 这里是海亚都市靠近内城范围的一座外城,位于都市西南部,这一带都市内山地居多的一个区域,城市的繁华相对是中规中矩,与其他地区相比就显得很普通,这里便是南城市区某一处。 只不过,我觉得这里的城市风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而我的心思没放在思考上,因为内心逐渐被一种紧张之感塞满。 “我就有点奇怪了,你们为什么要选择城南区域会面,在灰三角内直接开干,不是更省事吗?” 我单手斜靠在车窗上撑着脸,这次是坐在副驾驶座上,驾车的人是M。当前正是前往与太繆会和的途中,我为缓解紧张而一直望着城市的霓虹灯风景,同时好奇进行发问。 明明灰三角是都市政府难以管辖控制的灰色区域,倘若在灰三角区域暗杀阿萨什,即便生出什么风波,都市政府也没法一时间出动武装干扰,为何大老远跑来南城市区,这里可是在都市政府管辖之内啊。 若是暗杀阿萨什的过程中,造成什么巨大的动静,都市政府想必会闻风出动,直接使用强大火力镇压也不是不可能的,在这种城市内作为战场有点不妥。 M没有别开视线,按照太繆指定会和的位置导航,专心驾车,只在嘴上解释道:“若是在灰三角进行交涉,不论是换做恶狼党或是黑首,双方组织必然心怀戒心。” “毕竟灰三角可是恶狼党与黑首的地盘,双方能轻而易举调动自己的势力,一但意见不合矛盾爆发,则是会当场演变成一场声势浩荡的大规模火拼,局势会变得不可控制。” “而在城南区一带,双方各自没有任何地头蛇势力,无需忌惮对方会有埋伏,同时因城南是略靠近都市中心的城市,都市政府的防护管理一定程度上很严格,倘若谁想带着队伍或是军火一同进入城南区,将很容易引起城内巡防的注意力。” “所以,选择城南区进行双方头目的会面,这对双方来说是公平的,至于是否会在会面地点爆发大规模的冲突,这就看各自的能力。”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顿时茅塞顿开,拨云见日,整个人得到了升华。 原来选择城南竟有着这一层面的深意,不得不佩服的道:“我悟了,会用脑的家伙就是好。可如果对方分散队伍进入城南区,悄悄包围会面地点呢,我们岂不是会身陷在对方的包围中吗?” 与恶狼党的会面地点是选择在城南区某荒区处,但对方可是一个组织的头目,混迹在蛮不讲理的黑道上,必然不会安分守己,这次更是头目对头目的会面,只怕双方会携带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到来。 “没必要担心,即便对方携带成员到来,也不会兴师动众,双方不论是谁,都不想在都市政府的管辖内引起注意。” “若不然,届时只怕都市政府会出动强力武装,造成损失的只会是我们。所以,恶狼党与黑首大致会挑选一些精英人员随同,以在暗中司机行动。”M淡淡说明道。 若是在灰三角内,恶狼党与黑首组织可以随意调动自己的力量,可以肆无忌惮的升级冲突。当在不是自己地盘上的城南区,如果兴师动众的进入城市,或是被都市政府发现,怕不是自投罗网,直接被武装力量包围,然后歼灭。 这种交火只会存在损失,毕竟双方是来会面交涉的,恶狼与黑首还没占到半点便宜,却在都市武装交火中损失自己的力量,怎么想都得不偿失。 我理解这些后,又再次好奇问道:“恶狼党应该会携带一些黑势成员暗中随行吧?那么,黑首这边呢,究竟安排了多少人秘密行动?” M没有多余的思索,很干脆利落的回道:“不会安排任何人员。面对恶狼这样的对手,人数不一定起到优势作用,所以黑首并没有安排其他人员协助,目标大概很确定,这是异能者与异能者之间的对战。” 我刚要开口追问时。 “至于恶狼党暗中随行的成员,这些不需要担心,届时将会由Y处理。”M补充道。 “Y?她也要参战吗?”我的眼神愣了楞,面色迟钝半秒才吃惊起来,Y的能力应该不弱M吧? 试着回想起三个月前第一次见到的Y,那一样是冷酷杀手的成年女性,当初她身上透出纯粹冰冷的寒意,也令我一阵心脏寒颤,太繆竟是决定让她也参与杀局作战? M稍微认真斟酌了一番,才再次道:“黑首似乎决意要在今夜干掉阿萨什,如果是这样,那么黑首组织必然全力扼杀对方的生机,意味着,Y或许不仅只是清除障碍,甚至有可能会对我们进行协助。” 太繆想除掉阿萨什已不是一天两天,尽管文雅的表面看不出半丝动机,可在他寒潭的心底,那是一股浑浊的黑暗,不可窥视。 他不知何时早已谋划铲除阿萨什的计划,如今这个最佳机会便是今晚,而阿萨什来赴约,这就是太繆一手布局出来的局面。 M跟随在太繆身边多年,自然能大概猜出这位黑首的心思,今晚将是不择手段扼杀阿萨什的性命,让其永远长眠在城南荒区,这是百分百的既定。 我挠了挠后脑勺,比较性的问道:“如果你与Y联手有足够把握能赢过阿萨什吗?” “黑首曾说过,我与Y即便联手也很难致对方于死地,就算能够杀死阿萨什,但我与Y其中或许还是会有一人重残死亡,也或许会以同归于尽的方式作为落幕,会付出很大代价。”M淡淡道。 她从不会质疑太繆的话,更不会存在好强之心,也不会不满太繆评价阿萨什的危险,她如实转述着太繆曾经说过的话。 “就连你与Y联手都不一定能杀死阿萨什,那么这头恶狼究竟是强大到什么程度,我对这场暗杀战斗是越来越感到紧张了,不,是压死稻草的压力啊。” 我略微吃惊看着M平静的面庞,同时用双手轻轻压着胸口,调整着呼吸平静的频率,今天或许是我活在世界上的最后一晚了。 呜~,好想下车去拍张遗照呀。 随之,我的双眼稍微沉默下来,不自觉看向一具放在大腿上的黑色面具,这个面具上刻着一个醒目的K字母,这是属于我的专属面具,也是杀手的身份。 今晚不论如何都改变不了,我这个杀手将会迎来一个可能赢不了的强敌。 从M的话中,可以得知太繆是无比重视这一场战斗,只怕他这个黑首会命令我这个杀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重创恶狼。 因为我在太繆眼中只是一件工具,即使存在生命,也只是个死物,只为释放出自己的价值与能力,只会被使用,即便死了,他依然可以重新物色新的的工具,不会对死物存在怜悯与同情。 “今晚本靓仔可能要凉透的死翘翘了,呜呜~,究竟要怎样才能逆天改命啊!”我萎下身子半爬在车窗上,流下两行悲伤的泪水,心中莫有底气能战胜对方。 这次暗杀恶狼的战斗,我没有拒绝的权利,生死全掌握在太繆手中,不论是在暗杀恶狼的战斗中死去,还是因没能证明出自己的价值而被太繆拿去喂鱼,不管哪个,都是一条接近死亡的死路。 我趴在车窗上,唉声叹气,这次是凶多吉少。 从三个月前就失去了人生,如同坠入黑暗里,往后只会面临更多的死亡,而这次不过是第一个死亡的关卡,我只能让自己忐忑的心,尽量保持平静,妥协的喃喃道:“这次就稍微玩命的打一次吧,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了。” 银色轿车穿梭在灯光燎亮的天桥大道上,逐渐将热闹繁华的城市风景甩之尾后,一路避开城市的监控摄像头,向着城南区最偏僻的区域远去,一切显得很正常。 所以,没人知道这辆轿车之后会掀起怎样的风暴。 位于城南区偏远的荒区之地,在夜间一望过去全是贫瘠的土地。这些黄色的泥土中混合着无数不规状的碎岩石,地里全是茂盛的野草生长,看不到任何农业的菜地或是种植物,只有一片片荒芜的土地。 这里交通不便,小岩山居多,土地里全是各式堆积的石渣地,不利于农业种植,就算开着翻土机来到这里,到后面也只会开着报废的翻土机离开,这片贫瘠的土地难以拓展农业资源,令这里很难发展起来。 此地就是贫瘠的荒废地区,没法带来景气的农业经济,许多居民早已搬迁离开了这里。 这附近同样有几座小型工厂,也因附近地形太复杂,交通不便大大堵塞了这里的工厂发展,导致那些厂家不得已搬迁离开,如今只留下空壳的建筑厂房,此处看起来就是一区荒无人烟的荒区。 一身西服外套的身影,正静静站在某建筑二楼的天台上。 夜风微微扬起他宽敞的外套,在那黑白鬼面的面具之下,太繆深潭的目光注视向月光,仿佛所有情绪已经掩藏在面具下,这个男人很平静站在夜下,犹如在等待一场暴风雨。 他的身姿一直无声伫立,许久之后,那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M与K来了吗?” Y站在一米外的后方,她脸上遮着一副冰冷的字母面具,手上还提着一个银色的手提箱,她先是将褐色的冷眸光望下,确认停在楼下的银色轿车,车内是空无一人。 Y收回目光看向太繆,点头如实回道:“如约而至,人已经到了。” 她的声音刚刚落下,一边楼道口处便走出两道身影,无声回应了如约而至。 M的脸上已戴上一副黑色面具,那精致的面容早已埋藏在面具后面,只有眼眶里翡玉的眼眸,一如既往地纯粹,身上是精练且拥有弹性材质的轻便着装,干净冷厉,衬托出那身姿的冷飒,她从楼道口的阴影里,移身来到这宽敞的天台之上。 我早已平静的屏住呼吸,脸上看不到半丝面容,就仿佛所有情绪全被封印,只剩下冷冰冰的黑色K面具挂在脸上,身上的穿着与前几天晚上实战时一致,一身行动干练的作战服,只不过多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将后腰的军刀与腿上的双枪掩住,呈出一种无杂质的冷酷,一身黑色轻装的杀手装。 夜风吹向黑色面具只是扬起头上的发丝,我与M的身影一同从漆黑的楼道口走出,笔直向着太繆的背影走去,距离还剩下一米时,均是停下脚步,M微微躬身的问候道:“黑首,按照您指定的时间,我们来会和了。” 太繆像是看腻了月光,又好像找到了什么兴趣,面具下的嘴角轻轻扬起,他气定神闲的回过身,太繆发出欢迎:“M,K,即便不用我多言,你们应该能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欢迎来到这个不平静的夜晚。” 那黑白的鬼面就像一张热情的笑容进行欢迎,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像一个夜中的恶魔,没人能看透他的笑意,那鬼面就是一张揣测不出的虚假笑容,难辨真伪。 稍有不慎,将会陷入万劫不复。 第七十一章 风暴开始涌动(三) 时隔三个月,我终于再次见到了太繆。 这个掌控了我自由与人生的男人,就这样优雅的站在眼前。 太繆身上敞开纽扣的一件西式外套,这次头上没再戴着那一顶黑色礼帽,只见齐肩银发没有多余修饰,自然分明的顺滑垂下,有一种不属于绅士的自由与放纵的风度,其脸上还是那一张印象深刻的黑白鬼面,依旧是那股沉稳与优雅的气质。 月光之下,太繆那面具下的目光淡淡审视过一眼,优先省略过M的身姿,投向我的身影。 毕竟M是他的左右手之一,太繆自然比谁都了解,反倒是这个饱受三个月训练的新人,其是否有过人之处?他忍不住的多关注一些。 说起这三个月内的杀手训练,太繆至今为止从未过问,也从未插足其间的训练,就像放养之般,他对M有十足的期待,在期待对方能否以自己的能力,培养出另一个强大的杀手呢。 太繆的目光越开了M,温和落在我的面具上。 他身上不存在任何架子,更不像是一位首领的人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饱含修养的上流贵族,很随和。 太繆对我投来审视的视线,缓缓开口道:“K,你应该知道你是第一个由M亲手培训出的杀手,而M则由我一手栽培,她的杀伐冷酷,我比谁都要明白,她这三个月给你的训练想必是非常的残酷无情。” “但很遗憾,我看的不是训练过程的辛酸苦辣,不管你经过怎样的痛苦,每天又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给予理会,我只在意结果。” 男人顿了顿深沉的嗓子,道:“即便经过三个月的地狱训练,可你的成长,若是令我感到不满意,你的结果依然不会改变,没有价值的东西没必要花费心力培养。” 这个绅士一样的随和男人,在面具后这样微笑说着,语气中那一股随意比M的冷漠更冷,是一种湮灭人性的冷。 就此而言,或许人命就如一件不称手的工具,不合意只能毁掉,然后再换其它更好的工具,这大概就是组织首领的价值观。 听完这些话,我的内心一样深感沉重,能否在黑暗中活下去,完全由这个危险的男人决定,他很随意把控着我的生死,我则像一个奴隶,没有任何反抗的资本,唯有就是奉献出自己的价值。 “至少,看过M前些日的汇报,你似乎顽强撑过了人生中最煎熬的三个月,能承受下这等高强度训练,说明你确实有一些过人之处,或者说这份想活下去的毅力远超常人。” “这应该会是个好的优点,为了不如同垃圾一样落寞的死去,往往会表现出更多挣扎的潜力。”太繆向前踱步出轻稳的脚步,拉近我与他之间的距离,相邻而立。 他的视线看似粗略,却透出一股锐利,仿佛把人全身上下看穿之般,粗略浏览过一圈,非常细致。 太繆甚至还亲自伸出手指,抬起我的右臂从前臂至上肩的肌肉上捏过,特别是关节之间摆幅的神经反应,其就像是在鉴定一个古董,专门挑选一些部位的细节查看,手背在后腰处轻轻一敲,与当初那修瘦的身板对比,现在的身躯结实不少,明显是经过锻炼的淬洗。 太繆停下鉴定的动作,再次回到我身前,没有掩饰眼里的满意,开口道:“这么看起来确实是超越常人,三个月时间就能成长到这种程度,足以令普通人吃惊,只可惜,我的要求比较苛刻,正如M汇报的评价,勉勉强强达到了及格线。” “但能将一个不具备任何杀手技巧的新人培养到这种程度,的确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结果。” “如此一说,M你确实没有令我失望,能将K培养到这种蜕变的程度,证明你身上所怀的杀手能力不仅能出色为己所用,甚至还能完美磨练给另一个人。”太繆看向M的身姿,很满意的夸奖道。 M身上的杀手能力全是太繆一手栽培,这份杀手能力自然不能只留在身上,M能灵活运用培养到下一个杀手,足以看得出她对杀手技巧、理论、实战、能力的了解,更加巩固她自身的杀手修养,让她更加精湛磨炼自身的本事。 唯有对自身更加了解,才能完美驾驭那份杀手的能力。 “多谢黑首夸奖,没有让您失望,这便是我的荣幸。”M面色平静如水,没有自傲也没有居功,恭敬回应太繆的夸奖,她从不会有什么沾沾自喜的情绪,能得太繆的夸奖,就证明自身没有失职。 这对M来说,就是最好的认可。 “虽然你培养K的能力令人满意,三个月磨练出一个入门的杀手,但至于K……” 在太繆眼中,M确实是一位足以胜任教练的杀手教官,可有一个问题,太繆非常重视,抛开M训练的过程不说,而是,我能把所学到的杀手能力,不带瑕疵的全部发挥出来吗? 这点太繆没有亲眼目睹过,多少对我综合方面的评价有些怀疑。 太繆目光深渊浊黑,直视向我的双眼,带有深意的问道:“杀手不止需要一副训练有素的身体,技巧与理论都需一并在实战中完美实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K?” 就比如说,一把刚锻造成形的剑身,空有坚硬的剑身,若是没有开刃的打磨,这便是一把难以伤人的钝剑,于是磨炼必须要有磨炼的意义。 这就相当于,那些杀手理论与技巧便是开刃,在战斗中,剑刃所过之处,轻易见血,这杀手理论与技巧也是如此,能令杀手轻易置人于死地。 我迟疑一下,没有避开太繆直视的目光,平静心境,沉声回道:“我明白,杀手真正的内核无影无形,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灵机应变发挥出自身杀人于无形的杀人能力,尽管我还只是一个新人杀手,不敢说身怀杀人经验,但一些综合实战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个月末的最后一周,我被M的综合实战折磨到苦不堪言,说白了,身体素质与杀手技巧都是缺一不可,都是身为杀手核心的本质。 至于如何运用,这往往需要看本人如何在战斗中应变发挥出自身的技巧与能力,这也是一个需要积累经验的过程。 “你理解的不错,你要该怎么证明自己?”太繆轻轻眯起深不见底的双目,表情似笑非笑,一只危险的笑面虎,若回答不满意,有可能会令他失望。 被如此直视的质问,一股压力莫名而至。 顿时间,我在面具下深吸一口大气,然后向后撤出一个脚步,握紧拳头抬起,我将用行动来证明,一股无形气流回旋在拳头之上,大喝出声,一拳直接朝天台地面轰去,“轰!”,炸起肆虐的风暴,水泥板地面崩裂出数十条裂纹,楼面坍塌在即。 哈哈哈!老子当场一拳裂地,不知道有没有被我的实力惊到。 只见所有人全部陷入沉默,他们那眼神里都是透出这家伙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感受着空气中的沉默,不由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不是说让我证明自己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一瞬间,我彻底恍然醒悟,立马干咳几声,急忙站起身体,回道:“抱歉黑首,我有些急于表现了。但我能明白您说的证明自己,是要我不惜一切代价重创恶狼是吧?” 宛如刚才的事情没发生,对我的回答,太繆不作否认,准确说道:“没错,你如果想活下去就必须证明出自己的价值与才能,我自然知道以你现在的能力很难重创阿萨什,所以不是不惜一切代价,而是你必须把命赌上,必须重创阿萨什!” 忽然的,太繆的眼神骤然冷冽起来,我感到了一种毛呼悚然的刺骨寒意,一股不容拒绝的巨大压力,他冷冷盯住我的双眸,好似有一股黑暗会把人吃掉。 很快的,那一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寒意,转瞬即逝,太繆恢复了和善的眼神,转身负手走开,他的背影说着:“我今晚的这个布局是无论如何都必须除掉阿萨什,你应该听M说过了吧,即便是她与Y两人联手也难以保身杀掉阿萨什,这个是事实。” “阿萨什作为恶狼党的首领确实非常强大,就连黑首组织都没法轻易铲除这个强敌。” “而现在不同往日,如果由你一开始与阿萨什交战,对其造成重创伤害,那么后面M与Y再出手交战阿萨什,自然拥有更高的胜算。” “如此一来,除掉阿萨什将会易如反掌。” 第七十二章 风暴开始涌动(四) 太繆停下身子,缓缓抬起那深沉的视线,明确的道:“而你,就是除掉阿萨什的关键,如果你无法重创阿萨什,那么后面的战斗,Y与M则会陷入一定程度的苦战,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我逐渐明白了,因为Y与M是太繆从小培养而起的杀手,她们是太繆黑首组织不可或缺的战力,如果在对战强大的恶狼中不幸损失一位,将会对太繆造成局势性的影响。 于是,为了降低黑首组织的战力损失,我则是那个首战重创阿萨什的工具人,为此消耗阿萨什的战力与体力,以确保后续战斗的胜机,立于不败之地。 当彻底理解一切之后,心情似被看不见的黑爪揪住,痛苦收缩一团,血液流淌着一种无法挣扎之感,扎心的难受。 老铁我真的扎心了。 可想着,这本就是我已知的既定结果,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喃喃低声:“原来如此。只有真正的斗宗强者,才能挑战恶狼。半吊子实力的人过去只是送人头,而我不是来送人头的,仅是来做一个首战的垫背。” 确实如此,Y与M都没有足够把握的胜算杀死阿萨什,那么我这一个新人杀手,自然也没那个能力可以除掉对方,结果已经注定。 太繆对我不是抱着必须铲除掉阿萨什的期望,而是死令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献出生命,我也必须重创阿萨什。 “我明白了……”我稍微沉默几秒,再度抬起头颅,自己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权利,要么交战恶狼阿萨什,在激烈的恶战中死去,要么当场自暴自弃的被太繆杀死,反正不管怎样,很难寻到一条活路。 而且,这三个月以来的训练,就是为了这一天,我很明白自己的立场,无路可退。反正已经无路可退,那就没啥可犹豫的。 随之,我眼神唯有果决可见,面视太繆,道:“在来的路上,我本就做好了会赴死于阿萨什手下的心理准备,我今天不是死就是活!” 太繆对我态度很赞许的道:“很不错,就如三个月前说过的,现在的你必须证明出自身的能力或价值,唯有这样,你才能有底气苟活下去,才能成为我黑首麾下的一员杀手。” “当然,这场铲除阿萨什的首战并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M会在战斗之外对你进行狙击支援。” “也据黑首组织暗中打探到的消息,阿萨什似乎带来了不少的死侍,那是一群没有死亡概念的亡命之徒,到时会由Y去清除,你大可放心对付阿萨什。” 太繆的嘴角勾起从容的微笑,这个男人仿佛将一切全部谋划在掌中,运筹帷幄。他的城府就是那般的不可琢磨,深不见底。 “请放心,为了活下去,我必然会赌上自己的性命完成这次任务。”我不再多想其他,早已做出觉悟,丝毫不会生出怯意与动摇,眼神少许有些冷漠。 事到如今,只能像一条狗般惟命是从,遵照太繆的命令行事,这便是被父母舍弃的人生,只能为了苟活在黑暗里而痛苦挣扎。 看着我那毅然决然的眼神,看得出我很认清自身的形势与处境,太繆对我是愈发感到欣赏,同时,他也有几分惋惜的道:“K,你倒也是一个拥有成为杀手潜质的人才,如果在这场战斗中丧命,的确令人觉得可惜。” “那么,只能希望你能重创阿萨什,然后在这场恶战活下来,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待K。” 说完,太繆缓缓转身走向天台护栏边,双眼眺望千米之外的远处,好像在遥望夜间看不透的黑暗。 他凝视着那个会面地点的建筑厂房,轻轻眯起寒冷的双眼,想起一件难辨真伪的问题,他那磁性的声音响起:“据对阿萨什成为异能者以来的秘密调查,据说他的能力拥有自我伤势的自愈,这可能会是个烟雾弹的幌子,也可能是真实的能力,尽可能的警惕提防些吧。” “好了K,趁着阿萨什还没来之前,前往会面的地点埋伏吧。” 太繆不再吩咐多余的指示,今夜是他布局铲除阿萨什,他这个主谋,自然没必要前往会面地点,就如一位幕后之人,只站在别人看不到的浑浊里。 毕竟不久之后,那里将是异能者的战场,他没必要卷入战斗,他在今夜只是一名看客,是来见证阿萨什在这个夜晚如何命亡。 “接下来交给我吧。今夜必然不会让黑首您失望,我不仅会重创恶狼,甚至还会活着下来。死亡是每个人都会惧怕的东西,我一样惧怕死亡,所以不想死。” 我眼里涌出前所未有的认真之色,不是在夸下海口,而是由自内心述说出自己怕死的恐惧。于是,只能不惜一切代价重创恶狼的同时确保自己不处于死地之中,不想死,这就是我的意志。 “看我首战如何告捷,请在这安心等待我的好消息!” 当了解会面地点在何处之后,我毫不迟疑的转身踏出脚步,宽敞的黑色风衣在风中扬帆起舞,便是在Y与M的注视之下,一个个脚步踩在崩裂的地板上,极为自傲的渐渐走开,那是一身冷血彻底的杀手之姿,威风凛凛。 “咔嘣” 只见无数崩裂出裂纹的天台地面,因承受不住人体重量,突然猝不及防的崩落塌陷,我顿时懵逼了一脸,整人随同塌石一同坠落下去,扬起不少泥尘石屑,威风凛凛的杀手身影失去踪影。 随之崩塌停止,我已经从二层天台上坠落进入一楼内,一身碎屑的泥尘掩盖,有点窘态。 我的身子轻轻抽搐,半瘫躺在塌墙上,一手扶着后腰,微微哀嚎:“哎呦喂……后腰好痛,这下还没干活就工伤了,我得申请休假回去静养几个月才行。” 当我抬起头时,太繆、Y、M三道身影正冷漠站在塌口边上,三双冰冷的眼神居高临下,无情俯视而落,空气冷漠而死寂。 这一刻,犹如被死亡凝视,使人不寒而栗,我额头上是冷汗唰唰直冒,出师未捷身先死,太丢脸出糗了,他们会不会当场被把我这个杂鱼杀手先干掉啊! 一瞬间,我赶紧强装镇定,站起身,无所谓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摆出杀手的冷酷身姿,语气平静的回道:“请放心我没事,今夜保证干掉恶狼,让他万劫不复!!” 勉强挽回冷血杀手的形象后,我走出了塌陷的室内,确认了一下身上的装备,手上精密的通讯手表依旧正常,能时刻保持无线通讯。 然后,在他们的注视之下,我的身影渐行渐远离开了这一带荒区的建筑,独自向着千米开外,指定会面的地点前往,矫健的消失在夜色下。 M的身姿伫立不动,只是淡淡望向夜间看过一眼,看着那身影消失在视野内之后,她似乎轻有出不可察觉的一丝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很快又恢复了漠然的神态。 她面无情绪,回过视线看向黑首的身影,静候着太繆的指示。 太繆站在天台楼边上,面具下的视线,深邃注视那彻底远去的身影,他轻微挑了眉头,缓缓道:“真是可惜,K无法像真正的杀手一样冰冷纯粹,尽管我修改了他的记忆,但他曾经生活保留下的常识与习性,依然会带着情绪影响他的性格,这恐怕很难根除。” “倘若是连同常识一同根除,他只会变成一个婴儿般的白痴,需要重新学习一切知识,这反而是更麻烦。” “如今的他已经错过了杀手培养的黄金期,索性就这样吧。只希望他不会辜负我的期待。” 太繆收敛远望的目光,看向身后如冰柱矗立的两道身影,两大令人闻风丧胆的异能者杀手,就立于眼前,犹如杀人的厉鬼,灭性绝情。 Y与M的眼神始终是一潭冰封的寒水,非常冷粹,太繆对此很满意,若是损失其中一位,他的心情就像失去一件宝物一样,会感到心痛。毕竟是自己亲手栽培,难免是十分爱惜与看重。 今晚铲除阿萨什的计划,Y与M一样是不可缺少的力量,太繆没有任何顾虑,随之语气淡然的开口:“Y,M,去吧。希望你们也不会令我失望。” “是。一定不辱使命。”Y与M恭敬躬身,冷彻声音回应了黑首的期待。她们身上的气息宛如能够冻结空气,一股寒意外散而出,两人冷酷的身姿同时向后撤出,转身离开了天台之上。 按照黑首布局的指示,她们戴着冷冰冰的面具分别离去,眼底没有半丝感情的瑕疵。 她们的存在只为执行太繆的命令,一个杀人的机器,冷厉走入夜色之下,各自进入这场铲除恶狼的战斗中。 空荡荡天台上,只剩下一身黑色外套的太繆立在月光下,双目沉稳而平静,他如一位壁上坐观的看客,静静观摩夜晚中涌动的风云…… 第七十三章 风暴开始涌动(五) 静谧的明月下,没有任何灯火。 一座空无一人的建筑厂房内,夜色的漆黑才是这里的主人,这片荒区内不存在照明设备,只有荒凉的冷风灌入这些老旧的建筑内,一身寒颤的荒凉。 这座一千多平方米的小型厂房,因拆迁搬走的缘故,所有门板防盗窗之类的装修物均是一样不留,只留下空荡荡的建筑躯壳,四面通畅,如一座空城一片死沉,这里就是黑首与恶狼会面的秘密地点。 水泥毛坯的厂房外,一条坑洼的破败大道上,一辆豪气的劳斯莱斯正停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内,高耸的围墙正好将车身掩藏,就如埋伏一般藏在夜里,不易被人发现。 只不过,车内没有半个人影,这辆劳斯莱斯停在那里已有半个小时,这说明,来人已经进入建筑厂房内。 “首领,据第一队死侍的汇报,附近百里范围并未发现任何武装埋伏,而都市政府方面暂时不见动静,说明这次太繆确实没有利用政府武装设下陷阱。”一位随行司机兼保镖的西装男人,手指触屏在手机上,结束掉其他死侍汇报的通话。 在他们来到这里之前,早有一辆载着四名死侍的汽车进入这片区域,他们提前为了恶狼首领秘密摸排地形,打探威胁,禀报未发现异常,这片区域是一片宁静的。 而其余四辆载着死侍的汽车,还未打算靠近,他们还在佯装成普通车辆,徘徊在附近郊区,只要这里一有动静,他们则会火速会合。 一身霸气身躯的狼皮大衣身影,故意放纵开脚步,粗糙走在空空如也的厂房建筑内,脚步声很大,大到能在冷清的建筑内听到回声,好似在故意暴露自身的行踪似的,堂而皇之。 阿萨什黑色虎躯的身影,阔步行走在建筑内中央,坦露出自己的位置。 “太繆还没来吗,我可不记得这个男人有迟到的习惯,又或者说这次鸿门宴还没开始?”阿萨什停下沉重的脚步,矗立在阴暗的光线下,粗略环视建筑内的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他不蠢,深知这次是鸿门宴,必然会有埋伏设下。如今来到这里近乎过去半个多小时,太繆却是没有现身,这令阿萨什更加确定了这次邀约不是交谈合作,而是一个真正的陷阱。 至于是什么陷阱,他还不能确定太繆会耍什么把戏。 阿萨什环顾一圈,寥落冰冷的环境内,暂未发现异常,这里的黑暗非常平静,他压着粗眉道:“太繆若是想借机除掉我,他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若没有埋伏,那么其一定别有用意,大概是想耍什么心机。” “可如果真设下埋伏,他则是想要在今夜撕破脸皮,一心一意要致我于死地。”阿萨什正是为了摸清太繆的底细而来,他再度望向浑浊的夜色,寻找端倪。 他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在密谋什么,为何突然如只病虎一般,频频收敛獠牙,这般姿态意欲何为。 一身黑色西装的司机,放眼望向周遭昏暗的夜色,一切很静谧幽暗。 这种过于正常的气氛,反而使他不由生出一些担忧,他对身前的首领恭敬问道:“首领,太繆似乎并未设下任何陷阱与埋伏,这反而显得很奇怪,难道他是真的诚心来与我们交涉合作吗?” 阿萨什不屑一笑,自然不会认为太繆会带着诚心过来,只怕这平静的氛围中,会有杀手隐藏在其中,他眯起双眼的道:“即便Y与M埋伏在周边伺机动手,但她们的联手也奈何不了我阿萨什,倘若这样,我有足够的能力脱身离开这里,直接结束这场无聊的邀约。” “同时还会证明了我心中的猜测,太繆这三个月示弱的用意,其实是并没有什么用意,只是一种心理上干扰的心理战,目的只是为了把我引来这里罢了。” 阿萨什今天就是为了印证这个事实而来,倘若真是如此,他便可以了断恶狼党内忧心猜忌的压力,或许还能肆无忌惮在暗中反噬一下黑首组织的示弱,措手不及啃下对方的血肉,让黑首组织知道这种故弄玄虚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此时一切风平浪静,难以看出任何端倪与事变,四周更没有人影埋伏的踪迹,这个夜晚很平静,连蟋蟀的吟唱都很动听。 阿萨什轻微皱起眉头,太繆此时还未现身,其究竟还在密谋什么? 夜中的冷风徐徐划过,厂房斑驳的房顶之上,风衣与黑夜完美融为一体,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难以被轻易发觉。 一道漆黑的身影如夜中狩猎者,黑色K面具无法看出后面是什么表情,或许是紧张,又或许是不安,往往最多的情绪还是一个保持镇定的态度,无声无息,孤身埋伏在房顶一处天窗口之上。 下方两道身影,于昏暗中映入我眼帘,他们的对话更是一字不漏的钻入耳中,让人生畏。 我漆黑的眸子凝视黑暗,亲眼目睹到了阿萨什本人,对方比照片上看到的更为凶神恶煞,身经百战的彪壮体型霸气十足,那块状肌肉比常人壮汉魁壮两倍左右,就如一头野性且残暴的野兽,光是黑色狂野的身貌,便无形带来一股喘不过气的压力,这就是恶狼党首领的气质吗? 我神情格外凝重,不敢随意妄动,只能偷偷移开眼珠子瞄下,一直如死物的石头,背倚在天窗口的护栏边,不让呼吸冒出动静与气息,就此与无声的黑夜融为一体。 我脑中正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对策,心里暗想:“不愧是恶狼党的首领,他身上的防备根本无从下手,而且这阿萨什似乎已经隐约猜出了这场邀约是一场陷阱,他只会更加提防,不好暗中偷袭。” 尽管早已提前踏入这片区域,潜伏埋伏,但没想到阿萨什一样来的很快,我只是粗略勘察过周边地形,他就进入了厂房内,即便我占据先机,可也不敢轻易进行暗杀,太繆极为忌惮阿萨什,可见对方的危险性,我可不能轻率行动。 从进入这个厂房开始,阿萨什看似神态随意,举手投足间的警惕性,却令人寻不到下手的破绽,若是一旦出手,将会暴露位置,从而被对方雷霆反击。 此时此刻,我只能谨慎而为,找出对方破绽的机会,然后从暗中开冷枪。 咻! 一颗细小子弹的线影从千米开外,忽然是破空而下,金属子弹穿梭在空气之中,外加夜色掩护,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有一颗子弹忽然飞来,直接越过窗户射向厂房内。 “居然玩这种不入流的把戏吗?”只见阿萨什冷冽抬起深黑的目光,敏锐捕抓到了细影,在那微弱月光映衬下,弹头金属的光泽,不可忽视。 他漆黑的手臂一把扯住黑衣司机的肩头,毫不犹豫往后拉开,两道身影同时向后撤出去。 叮!一声子弹深入地面的声音荡起,这一枪分明是装载消音的狙击射击,不留痕迹不留声音,阿萨什却能在平常之下,准确捕抓到了穿梭夜色的杀机,从而躲开暗袭的一枪。 我额头上冷汗微冒,心里破口大骂一声,妈蛋,还有没有王法,是谁这么缺德,直接开冷枪的!我要当场毙了她!! 一转念,我也很快皱起眉头,刚才那一枪是无声无息的轨迹,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阿萨什仍旧能在短短瞬间发觉,这敏锐感太强了。倘若是我暗中开枪偷袭,只怕他一样能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躲开。 我当然知道这一枪是谁开的枪,难道是M看到我有些怂,在为我助威?不,我一点都不怂,小心驶得万年船,只是比较谨慎而已。 不过这一枪让俺知道,暗中开冷枪偷袭阿萨什是不行滴。 “首领,看来这太繆是不打算现身了,但他们这埋伏的手段是不是太拙劣了。”黑衣司机捡回一条命后,克制心惊,望向地面的子弹,就这般简单开始伏击了? 司机猜疑不定,然后又看向自己的首领,周边均不存在任何武装埋伏,这里更没有致命陷阱,只是靠着一把狙击枪就想致对手于死地吗?实在过于儿戏。 该荒区内即便找不出狙击手的位置,却也容易规避狙击的射击,只要他们随便找处死角站着,这暗中开狙击枪的杀手将是没辙,这样一说,反而是他们更占优势。 阿萨什皱眉同样思考了一下,太繆根本没有诱导都市武装出动,更没有黑首组织的武装靠近,如此说来,这片区域之内,或许只有Y与M这两位杀手,难道太繆认为这两人便足以杀死自己了?真是可笑。 阿萨什沿着空敞的窗口,望向外面浓浓夜色遮蔽的建筑楼,只是大概确定了刚才狙击的方向,他冷冷一笑道:“既然是陷阱,也没有武装埋伏,看来是只有异能者之间的战斗,太繆可真自信与自大,以为凭着Y与M就能轻易除掉我吗。” 也是因刚才那一枪狙击子弹,阿萨什在心里逐渐得出答案,解惑了心中的顾虑。 这些天里,黑首组织故弄玄虚的作态,着实令他感受到了一些惶惶不安,现在看来,这一场邀约确确实实是一场鸿门宴,黑首组织的示弱大概就是一个心理的幌子,只为引蛇出洞,诱入陷阱之地,太繆果然是个心机极深的可怕家伙。 他此时理解了这个男人的意图,自上次邀约结束后,黑首组织这三个月的确没有任何动静与图谋,是因为,对方真正动了杀心,看来是欲要在今夜铲除自己。 摸清这个底细后,阿萨什完全可以转身打道回府,如果真就这样转身离去,那将着实无趣至极。 阿萨什的双目锐利起来,望着窗外的昏暗夜色,他眼底仿佛暗含着锐利杀意,冷笑一声,对身边的司机道:“联系所有死侍全部会合,既然来了一趟,自然不能空手而归,至少也要折断太繆的一只左右手,这个男人始终是一副自信从容的态度,索性趁着今晚挫一下这老狐狸的锐气。” 这处荒区之内,没有都市武装,没有黑首武装,既然没有强力武装埋伏,那么便无需忌惮。 阿萨什大致能猜出太繆也不会从暗中动员而来,只怕这片夜下,仅有Y与M的身影潜伏其中,这是多么狂妄。真以为凭这两只幼崽,就能除掉自己吗! 阿萨什不屑一笑,语气漠然嘲弄的道:“太繆或许从未想过,这一股盲目的自信会成为他的弱点。呵呵,真想看到他狼狈挫败的模样。” Y与M平日一直是恶狼党最忌惮的战力,若让这两个杀手彻底成长起来,黑首组织将能只手遮天,太繆这么有自信让Y与M来暗杀,阿萨什不介意小露一手拧掉两只幼崽的脑袋。 恶狼党与黑首组织不知是恶斗了多少年,太繆总是身居上风,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吃亏,阿萨什从心底渴望,倘若在今夜将太繆得力的左右臂折断,他会露出怎么惨然的面色? 呵呵,想一想便是觉得很有趣。 第七十四章 风暴开始涌动(六) “这样躲着有点被动,我也不能一直这样干巴巴等着,上天可不会有狗屎运降临,我可得自己创造机会。” 我神色凝重压下稀疏的眉宇,天窗通风口下方的对话,被我隔墙有耳的全程听完,这阿萨什的脑子也太好使了吧,居然大致猜测出了太繆的意图,甚至还打算正面硬刚一波,从他对Y与M的轻蔑语气中,显然他对自身有十足的自信与底气。 先不说自信或底气,他三十多载风雨的资历就在身上,一只残暴不仁的恶狼之首,岂是M与Y这等尚未成长的幼崽能比的,或许这就是他的从容。 我小心倚开身子紧贴在天窗护栏边,至始至终不敢过多妄动一下,这阿萨什的警觉性太高,稍惊起风吹草动,恐怕会引起他的注意,一但正面对上这头恶狼,我深知自身几斤几两,肯定没那自信与之对碰,可能连自保都难说。 眼下,我就只能借助夜色掩护,以寻杀机,谨慎在心里道:“这阿萨什果然不是什么善茬,简直就是一头残暴恶狼在巡视领地,这样下去,我根本没有偷袭的机会。” 阿萨什一脸平静站在仓库中心,没有任何行动之意,但他眼中那一股等待,是一潭无尽深寒,似乎惊蛰着一团吞人的黑暗。这阿萨什正在等待敌人主动出击。 正是观察出这番细节,我才心有慎重,不敢随意主动出手。 “以现在这样悄无声息的埋伏进行偷袭,对普通人还行,对阿萨什这种异能者而言,根本行不通。” 我暗自咬了咬牙,这三个月的地狱折磨可不是让我龟缩在这里,倘若想要搏出一条生路,就必须重创这阿萨什,若不然,这样畏手畏脚的行事,只怕会招来太繆的不满。 比起阿萨什,我还是更为畏惧看不透的太繆,每次面对那个男人的眼神,总莫名感到一阵透心的寒战。若是这次失败了,鬼知道会怎么死翘翘,要是被做成人肉叉烧包,那就惨了。 “若是无法靠偷袭手段重创阿萨什,那么只能正面硬上了。”我沉默迟疑了一下,太繆说过,死侍会由Y出面处理,而M会在场外进行狙击支援,我只需专心对付阿萨什即可,既然如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心中这般打算之后,我深深吐纳一口大气,保持心脏正常跳动的频率,以免紧张的心情影响到自己的行动。 接着,我的右手摸向大腿侧边,无声摸出了一把自动手枪,另一只手的手掌伸出楼外边,手掌隔空握成拳头。 呼~! 平静的夜晚骤然卷起剧烈的狂风,一股股暴动的呼啸声浪起,犹如夜间忽然奔腾出一群受惊的野马,这些飓风并未存在攻击性,就像失控的野兽肆意嚎叫,从四面八方的窗与门灌入这栋厂房之内,呼啸起飓风声。 本是风平寂静的建筑内,忽然四面生起暴动,混乱扰动着静谧,揭开夜晚不平静的第一幕。 “怎么回事?!难道Y与M打算动手了吗?”黑衣司机面色一惊,紧张望向大门外的暴动现象,很诧异,平白无故竟是忽然冒出动荡,必然是有人来袭。 司机心中心怀戒备,他的双目极为凝重,放眼观察向大门之外,那锐利的眼珠子却是看不到半个人影,黑衣司机摸着后腰上一把黑色消音手枪,很警惕道:“周边未发现可疑人影,这莫名刮起的风太奇怪了,难道是有一场暴雨要下吗?” “这风并非自然刮起,而是在一瞬间突然冒出的。四周无人存在,这场面确实有些古怪。”阿萨什一样心生警戒的望向外边的飓风,他眼神很毒辣,当即判断得出这股飓风不自然的诡异性。 窗外的天空一轮皎洁明月,看不出风雨来临的迹象,平白无奇,却生出这种乱象,阿萨什压下粗黑的眉头,姑且提防外边的动静。 因为我的存在与身份,至始至终不曾出现在谁的视野里,整个海亚都市除了太繆三人外,根本没人知晓黑首组织又多了一名杀手K,更没人想到,这位杀手K还是一位风异能者。 一时间,阿萨什自然不会把这股莫名卷起的狂风与异能者关联在一起进行猜想。 呼呼~! 暴动的狂风好似拥有意识一般,纷纷从窗与门的通口,一并疯狂的灌入厂房内。一刹之间,泥沙滚滚在狂风中,毫不留情扑面向阿萨什与黑衣司机,无数嘈杂噪音回荡而开,泥沙一样狠狠洗涮在两人身上。 “首领,这股狂风不太对劲,明显是针对我们而来的!”黑衣司机在搅动泥沙的风中,逐渐睁不开眼,身体仿佛有一种将被风刮走的失重感,令他站立不稳,若不是被首领按住肩头,只怕他早就被狂风刮倒了。 阿萨什暂时没有说话,身躯似黑熊立在风中纹丝不动,只有狼皮大衣在身后狂掀扬起,他另一只单手的黑色粗腕,摆在眼前,阻止泥沙溅入眼帘,阿萨什轻微眯起双眼,神色郑重,警视周遭。 呯呯! 两枚子弹从无声的消音器中喷射,从天窗上斜过一道直线,子弹射向下方那两道身影。 狂风的搅动形成巨大噪音干扰,狂风还不停呼啸在阿萨什身上,只为干扰他们的听力与判断力,使他们无法发觉隐藏其中的危机。 “嗯?” 忽然之间,阿萨什眼神突然寒厉起来,他靠着狼化赋予的超强听力,捕抓到肆动的风暴之中一抹细微的危险穿梭之声,阿萨什一手将身边的黑衣司机甩开,虎躯同时向左撤出一个从容的阔步。 叮叮!混乱的风中突然响起两枚子弹射击在地面泥板的声音,黑衣司机滚在地面上躲过一劫,有点余悸盯向地面的弹孔,他在瞬间理解了,埋伏的危机已经随着这股狂风,无声而至。 黑衣司机赶紧站起身子,神色凝重道:“这敌人无声无息,没想到居然已经靠近了我们,这等悄无声息的行迹,难道是鬼速M?” 随之,黑衣司机不由分说,他将身上的黑衣西装外套脱下,快速平铺在地面上,只见西装内装携数个枪械组件,他当场快速组装出一把黑色的便捷型狙击枪,在风中行动利落中蹲下身子,稳住重心力,留心观察四周。 “有一只老鼠?”阿萨什眯起无尽黑暗的双眼,森寒望向厂房上方的天窗通风口,那里看不到任何人影,但刚才偷袭的子弹,正是从那里射击而下,显然有人一直藏身在那儿,竟是耐着性子藏了许久,终于在刚才出手了。 此时若是从顶楼外看去,原本天窗通口旁有一道身影在龟缩,现在那道身影已然却消失在夜色中。 四周搅动的狂风依然在大作,那是一股混乱气流搅动的风场,在无形中缭绕向这栋厂房。 一股股狂风灌入建筑内,在飓风拍打中,阿萨什同样观察出躲在天窗上的人影已转移阵地。然后,他望向那些不自然卷起的狂风,那好似被什么异能力量操控,他的横眉不自觉沉下,他逐渐明白了,缓缓道:“原来如此,这就是太繆对付我所隐藏的后手吗!” “呵呵,只会使用这种如老鼠一样偷袭的伎俩,看来只是一个会扬起风尘的喽啰。”阿萨什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无趣,不再去警惕上方的天窗口,而是开始在混乱泥沙的风中防备,夜中还会再次出现的偷袭攻击。 咻! 狂乱的风中一直激荡起各种嘈杂,一枚细长的子弹黑影忽然从窗边飞速进入,直奔阿萨什的背影而去,乱流的狂风完全掩盖住子弹动向的轨迹。 这等暗匿的偷袭射击如果是用来对付普通人,将是百分百奏效,一枪必杀。 只可惜,阿萨什是一名超越自然的异能者,普通手段对其没法造成真正的命中伤害,非常琐碎的声音在逼近,阿萨什很敏锐,从风声听到那枚子弹的射击,虎躯很果断轻盈蹬出一脚,避开狙击子弹的射击方向。 “没想到连飓风也干扰不了阿萨什敏锐的听力,这恶狼的能力果然不好对付。”我正匿身在房檐边上,悄悄观察阿萨什的动静,伺机寻找机会出手。 当阿萨什避开M一枪狙击之后,这是一个不可放过的机会,我毫不犹豫从房檐滑身而下,就好比从房上倒着身子摔落下来,从窗口坠过时,手指准确集中力量在一个点上发劲,果断扣下扳机,对阿萨什的背影开枪。 狂风依旧在呼啸,席卷向厂房内的阿萨什,开枪的消音融在飓风中不留着痕迹,喧哗的大风携带两发高速射击的子弹飞出去,就像是狂风的一部分,冰冷扑向阿萨什。 而我在风中已身轻如燕的落地,不着痕迹,隐匿在窗墙下,尽量不暴露自身,寻找下一次机会。 当子弹还剩下一米时,阿萨什眉头挑起,他可以确信暗中的人影,已经逐渐靠近这座厂房。 子弹来临,阿萨什从容不迫,他回过身子,有力的粗步踢飞地面的厚石板,坚硬的石板笔直冲向那两发子弹撞去,连续叮叮两声,只见两发子弹嵌入石板里,狠狠撞在墙上。 “如果只是这种偷袭的把戏,根本没法杀掉我。那么你该怎么办?一直龟缩着吗?”阿萨什闷雷一样的声音忽然向着窗口方向响起。 当然,他并不知道有人匿身在窗下,只知道那里是刚才开枪射击的方向,他开口对暗中的人嘲弄一声,他知道,暗中的人能听到。 我匿在窗下始终不动声色,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声,妈的,居然是这么挑衅我吗!早知道,老哥我就把机枪抬来了,让这阿萨什尝尝机枪修罗的厉害,真是后悔啊。 咻~!一道狙击的子弹穿过空气,再次朝着阿萨什的身躯射去,他自身微微侧身斜开那子弹,千米开外狙击出的子弹,最终射空,射进墙壁里。 “四十度角高约6米,偏右两点钟方向,成功发现目标射击点。”黑衣司机瞬间通过子弹方向确认出狙击位置,能随同在恶狼首领身边的人物,当然不是泛泛之辈。 正是判断出来之后,他立马抬起狙击调整倍镜,瞄着千米之外的某栋建筑之上,直接开出一枪,只可惜对方早已规避,加上这里有狂风影响的缘故,这一枪自然没能打中对方,只是一个反击的恐吓。 “首领,您放心找出潜伏在厂房内的敌人,这边的狙击便由我为您牵制。”黑衣司机沉声说了一句,行动有素的提起狙击枪朝一边的窗外钻出去,他决定与敌方狙击手,相互对狙。 因在这厂房内,一股股狂风始终不散,泥沙卷天。这种干扰下,再优越的狙击手也很难发挥自己的狙击技术,他只能到外边去进行狙击。 与此同时,趁着他们被动静引开注意力,我不曾冒险探头去观察厂房内的动静,阿萨什太敏锐了,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我得赶紧转移位置。” 我借助飓风大作的干扰,快速绕开厂墙,前往另一个窗口旁,暂时守株待兔,寻找机会偷袭阿萨什。 然而,正当我为手中的手枪填好子弹后,一身凌厉的黑衣身影手持狙击枪,忽然从头顶上的窗口钻了出来,我瞬间瞪大起眼睛,卧槽,不会这么巧吧!!! 黑衣司机显然并不知道窗外埋伏有一道人影,当他越身从窗口出来时,双眼余光不经意警觉到窗下的人影,他心中大惊,来不及站稳身子,毫不犹豫抬手,直接朝那黑影开枪。 呯!呯!黑衣司机的狙击枪并未装配消音器,开枪射击的枪声,瞬间响开。 阿萨什忽然听到自己手下的枪声是如此的急促,他立马将视线望向那个窗口,只见黑衣司机持枪的身影飞溅鲜血,然后中枪倒下,一切显得太过突兀。 阿萨什神色顷刻变了,冷冷挑起凶煞的眉宇,他冰冷盯住那处窗口,即便精英下属的死亡,让他感到惋惜,可却成功让潜伏的敌人暴露了行踪,阿萨什那嘶哑如野兽的嗓音,毫无怒火波澜的冷冷开口道:“没必要再如一只老鼠继续藏匿了,你已经暴露了。” 窗外墙边,我背后是冷汗浸湿了紧身衣,一阵战栗,就是这么戏剧性的暴露了,这TMD什么发展,能不能不要这么草率啊,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会凉凉的!!! 第七十五章 风暴开始涌动(七) 远在厂房的千米之外。 一处久经风霜爬满青苔的残墙后,一道夜中潜伏者的身影,谨慎贴在墙后,他通过耳上小型的耳麦与其他人保持联络,他们形成一个行动缜密且隐蔽的小队伍,摸索向周边环境。 他们是恶狼党带来的死侍,更是最先第一辆车来到这里的四名死侍,他们的任务是一边摸排地形,尽快确认太繆的藏身处,然后一边埋伏周边等待首领的命令。 就在刚才,阿萨什便命他们全员赶往会面点集合,据说是打算正面交锋太繆设下的陷阱。 一位西装的死侍男人按下耳边的耳麦进行通知,收拢四人队伍,统一从暗中向阿萨什首领所在的厂房方向返回。 他们撤回路线,不是直接暴露在月光下,他们依靠阴暗的浓浓夜色,如同黑夜潜伏者,快速埋伏向厂房撤回。 “嗯?!”一位作为四人领队的死侍头儿,穿越过一处狭小阴暗的小道时,莫名从身后警觉出一丝微弱的动静,使他生疑。死侍的死亡训练早已刻入骨髓,他们对死亡的靠近有一种超常的直觉。 那一瞬间不是错觉,仿佛有人从他身后掠过,他疑神疑鬼地停住脚步,谨慎回身走向小巷的尽头。 他越是靠近小巷尽头,越觉得阴暗里好似隐藏着一道人影,他不动声色的掏出手枪,放慢动作贴着墙面,突然一个窜步凌厉的袭出去,手枪指向阴暗的小巷尽头。 他微眯视线,眼前只有一片漆黑的死胡同,他谨慎观察与环视,低声自语道:“难道是我多心了?” 然而,当他收枪转身的时候,一道成熟曼妙的倩影带着黑色面具,犹如厉鬼索命冰冷且不详,褐色发丝飘舞在风中,突然从墙头上带着寒意,俯冲而下。 那双手就像是锋利的獠牙,抓住那名死侍的脑袋,双臂同时逆时针一转。 咔嚓~,死侍在惊恐之中,只是听见颈部的颈椎骨发出一声扭断的脆响,他的粗心大意令他当场气绝身亡。 但他的死亡不是这样无声无息,当他知道自己面临死亡那一刻,也是颈椎骨被拧断之刻,他脑中没有任何想法,一只手朝着自己腹部拍下。 这是他死亡中的从容,也是最后的反击。 滴滴。那是一种非常微弱的声音,好比无声电波一般,不是人类耳朵能捕抓的电子音,是经过消音处理的装置。 Y杀伐冷厉的身姿一击扼杀这名死侍之后,她的耳朵感官当即回馈出一种倒计时的秒声,脑中立即辨识出是什么。“这死侍面临死亡的反应实属明智。” 只见,她那矫健冷酷的身姿,顺势抓住身亡的死侍的脑袋,以过肩摔的摔法,当即把这名死侍甩出三米开外。 轰!的一声,一团血雾与爆炸的光芒无情从那名死侍身上倾泻开来。很显然,这名死侍明白自身必死无疑,他便引爆了身上携带的TNT炸弹,变成一颗人肉炸弹。 只是遗憾,炸弹将要引爆的那一瞬间,还是被拥有超越常人感官能力的Y轻易察觉。 这名死侍的自爆,那爆炸声扩及这一带,惊动到了潜伏在周边的其他三名死侍,那些死侍快速屏息融入黑暗中,以谨慎的身姿,无声无息,快速朝着这边的爆炸赶来,他们知道敌人出现了。 因为每位死侍身上,都安置着手动引爆的炸弹,一般是死侍面临生命危险或无法击倒敌人时,他们才会引爆炸弹与对手同归于尽。 “不愧是经过死亡训练的死侍,死亡中的反应很干脆,可惜没拿到耳麦。” Y冷冰冰面具下的冷眸,冷漠扫过那爆炸的火光一眼,随之她的听感悉听到百米之外的动静,扬起弯弯细眉,无声望向左边的居住楼里,有一名死侍正在赶来,距离正在急剧拉近,八十米、六十米……那名死侍是以冲刺的速度,穿越在建筑内赶来。 直到距离还剩下三十米时,那名死侍则谨慎的放慢了脚步,Y从听感中捕抓到这些动静之后,她当即目标明确面向左边的建筑走去,同时留意那名死侍的一举一动。 此时,一名死侍手持一把步枪,二十米外爆炸燃烧起的火光,透过窗口映入室内,那火光摇晃不止,刚才遇害的那死侍就是那团火光。 这名死侍的情绪很漠然,他们是没有感情的死侍,不会因同伴身亡而愤怒或者伤感。 这名死侍并未轻举妄动,最优先是确认敌人藏在何处,他的目光寻望夜间,来回探望,低声道:“敌人会是谁?Y?或者M?” 他靠在门内暗自打探许久,这附近安静如常,他能够判断敌人应该不在这个方向。他确认一番后,据起步枪的射击姿势,慎重从门内移动到室外。 因确认过内室是安全的,他的后背则是对室内松懈了警惕,死侍的警惕心现在是放在警戒室外上,他的后背很空虚没有防备。 这倒不是松懈,而是他百分百确认室内没有任何异常,敌人在暗,自己也在暗,他自认为自身尚未暴露。 黑暗的后方里,一道倩影面无表情,背依在墙边矗立,Y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的弧度,不管对手再如何谨慎小心,只要对手离她越近,她越是能轻而易举察觉对方的一举一动,让人死于无声之中。 当判断出死侍大概的动向之后,她体态轻盈动作灵活,一声不响,犹如无声的死神降临,一手撑在窗台上,那冷彻的身姿,身轻如燕的翻入室内。 这一瞬间,死侍陡然听到身后冒出动静,他心中一惊,瞬间迅速持枪回身。 咔嚓~,一双如是死神的双手突然扼制住他的脑袋,猝不及防便是一声颈椎骨断裂的声音。 电光雷霆之间,死侍没能成功引爆自身的炸弹,瞪起白眼珠气绝身亡,变成一具死亡的尸体倒在硬邦邦的地面上。 如此神出鬼没的杀伐,犹如厉鬼。 Y那十指尖尖的玉手伸下,直接从这名死侍的左耳上取下,对方用于通讯联络的无线耳麦,将其收入自己手中。 Y如此费尽周折的近身杀死死侍,就是为了这一个小小的耳麦而来的,她需要通过这个确认恶狼党今夜出动了多少死侍。 Y再从裤腿间取出一台平板电脑,利索连线接上耳麦,只见灵活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触过,一串串看不懂的数据代码输入控制台,三十秒不到,她成功骇入了耳麦的通讯数据,获取了其他耳麦的数据位置。 Y冷目看出这些获取的数据定位,淡淡道:“阿萨什今晚居然出动了二十名死侍,看来是很忌惮黑首,可惜了,这些死侍都是不中用的废物。接下来,他们不会有机会与阿萨什会和了,毕竟都是要走向死亡的人。” 平板屏幕上的数据,这些耳麦是恶狼党专用同一个频道上的无线通讯,一张卫星定位的地图显示着二十个红点。 这些红点便是还在保持着待机通讯的耳麦,一个红点是Y现在的位置,另一个则是阿萨什的位置,这附近还有两位死侍潜伏暗中,有一个耳麦在刚才自爆中爆炸,自然没了信号标示。 如今,还剩下十六个红点是在荒区附近的公路上,那些红点是聚集在一起,看得出是在向阿萨什的位置会和。 当然,Y不会让剩下的死侍前去支援阿萨什,她只会用残酷的手段摧毁那些死侍,确保黑首的计划不会出现变数。 今晚是黑首布局已久的杀局,势必将黑首组织最大的敌人铲除,而她将不惜一切代价完成黑首的指示。 “嗯。该把这附近最后的两名死侍处理掉了。”Y很快便挑起了眉头,那声音毫无仁慈,杀个人对她来说就像眨眼一般,冷血以及轻而易举。 室外百米之内又潜伏来了一名死侍,进入了她的能力感知范围内,Y直接将平板电脑收入裤腿中,望向门外西边,她一脚将地面的步枪挑起,把其持入手中。 Y靠着感觉辨位,冷冽走入了夜色里,开始利用手中的步枪进行狩猎。 即便死侍无惧死亡,但在异能者超乎寻常的能力前,特别是在Y能敏锐捕抓百米内一切动静的能力前,他们再如何不怕死,也无所遁形,再如何飞檐走壁,也没法屏蔽行走间产生的动静,除非如死物的石头一样,既不呼吸也不行动,但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这两名死侍的结果已经注定,他们只能迎来死亡。 第七十六章 风暴开始涌动(八) “没必要再如一只老鼠继续藏匿了,你已经暴露了。” 阿萨什的声音低沉回荡在飓风之中,黝黑肤色的面庞是无情绪的平静,作为首领自然见过各种大风大浪,一个得力属下的死亡,只是令他感到惋惜,到还不至于直接当场动怒。 不过敢动恶狼党的人,那么,对方则将要为此付出同等的代价。 阿萨什那无尽深黑的双眼不曾移开,眯着双目盯住窗口,冰冷的眼神令空气不寒而栗,倘若听到暗中想要遁走的动静,他将会动辄雷霆的化身成为恶狼,用致命的獠牙截下对方的逃路。 这是他实力的底气,所以才会这般气定神闲。 阿萨什沉甸的粗步径直向着窗口踏出,身姿宛如漫步,不急不慢,他知道对方很识趣,没有慌乱失措也没有逃,一个已是身陷在狼口前的猎物,插翅难飞。 阿萨什自然不着急动手,只是冰冷的开口道:“既然已经暴露,何必继续畏手畏脚藏着,你想要杀我,光靠偷袭的手段还不够,不如直接现身露面,让我看清你的面貌后送你一程。” 时间沉默数秒,窗外只有月光渗透进入室内,那道藏身的身影暂不作回复,反倒显得阿萨什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要是有人看到,还以为他是在和空气说话的傻子呢。 没人回应,阿萨什轻轻挑起眉头,依然不紧不慢:“呵呵,吓破了胆吗。但,我还是很好奇你是谁?是太繆海外雇佣而来的异能者?还是黑首组织一直暗地培养的新异能者杀手?” 前面,当狂风卷起那一刻,就已经引起他的警觉,看着厂房内始终不停的狂风,阿萨什可以百分百断定,这名一直在暗中使小伎俩的老鼠,不是Y与M。显然是两者之外的异能者,一名可以操控风的异能者,通过先前几下匿声的偷袭,这名异能者恐怕也是一名训练有素的杀手。 对此,他非常想知道这不知从何冒出的风异能者,究竟是何时被太繆收揽麾下的,竟然这般隐秘布局在这场陷阱中。 “不愿意露面?你真有点不识趣,我认为这是很愚蠢的行为,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倘若不打算自己现身,我将没必要这般对你客气。” “该出来了,暴露出你真实的杀手身份吧。”阿萨什的语气逐渐寒冷起来,情绪确实有些不耐烦了,他可以确定暗中的身影仍匿身在窗边,仍未离开。 阿萨什之所以还未直接动手,是出于自身的首领风度,想正面会会这名风异能者杀手究竟是何人物,只不过,自己这般客气容忍,竟是放纵了对方。 阿萨什眯起眼睛,缓缓抬起粗壮的黑色右臂,一条条缠绕手臂的青筋暴凸而出,手臂皮肤上全是触目惊心暴起的青筋,黑色手臂仿佛注入无数血液,他沉寂的发动了异能力。 一瞬间手臂的增粗膨胀两倍左右,无比结实狂野,手臂毛孔疯狂张开,无数灰蓝的狼毛从手背覆盖上肩头,指甲变成长长弯弧的利爪,阿萨什驱动狼化,他手臂已变成凶性十足的狼爪。 简直就是一个长着狼臂的怪物人类。 阿萨什故意迈出低沉的脚步声,摆起狼爪握成拳头,一种野兽的霸气侧漏,他不再留有容忍的余地,冷冷开口道:“我只说最后一次,该出来了。否则,你将会成为一具曝尸荒野的无名尸体。” 窗外,我能清晰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前额皮肤流淌下一颗颗没有温度的冷汗,若胆敢动身进行逃脱,行动产生的声音势必会被阿萨什察觉,其是绝不会容许我遁走,那么一场与阿萨什正面交锋的战斗,将会一触即发。 听闻那杀气腾腾的声音渐渐不耐烦,我心脏跳动就如面临死亡一般,紧张到了极点,我极力克制自身喘出的紊乱粗气,尽力保持自身的镇定,现场的处境已无望逃脱,既然阿萨什想让我现身,那就现身吧。 反正阿萨什的强大,迟早是要与其正面交锋的,而我早就知道自己今夜的命运,不是死就是活,只能怀着玩命的决心,一决雌雄了。 “不过,既然要现身,那怎么也得整的冷酷霸气一些,同时必须搭配上炫酷拽的台词,靠着强大的气势威慑对手,从而令对方心生忌惮,不敢对我轻举妄动。”我神色凝重想了想。 冷血杀手的登场,往往是一种漠视芸芸众生的态度,且不暴露自身身份与姓名,令对手闻风丧胆。我自然不能丢了杀手的荣光,必须张扬出自己的个性,显出我这个杀手的强大与可怕。 苦恼之间,我绞尽脑汁,快速想出了好几套登场的方案,却是不知如何抉择: 1.“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我是穿梭在黑暗中的冷血杀手,K!!” 2.“恶狼啊,做好死的觉悟了吗!我乃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修罗,体内封印着毁天灭地的修罗之力,如今我将赌上修罗杀手之名,解放沉封体内的修罗之力,但世界也将因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毁灭,决定好与本修罗为敌了吗恶狼!!” 3.“我从不在意虚名,只是一个环游世界的无名英雄,身上肩负着维护世界和平的重任,怀揣着我为人人的崇高理念,一直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只为惩奸除恶而现身,而你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孽,已经触犯了世界银河的怒火,我将代表世界和平消灭你,接受制裁吧恶狼!” 4.“吾心无名,澄如明镜,今之所行,皆乃正义!!” 艹,我的脑子是浆糊做的吗,怎么能想出这些不着边际的台词,一点都体现不出杀手的冷酷与无情,太傻帽了!! 这些台词明显是太中二与夸张了,完全不符合本人的性格与气质,看来只能重新想一个正常的了。我可是一个沉稳与内敛的杀手,只需要靠冷伐的气势威慑对手便可,不需要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呵呵,看来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阿萨什的耐心一点一点燃烧,彻底磨耗殆尽,充满杀气的声音回荡而开。 眼下可是生死决战的严肃氛围,不能净是整些没用的,我暗自沉吸一口气,阿萨什要动真格了,我只能尽快现身先稳住他一下,以免战斗一触即发。我从来不是浮夸做作的人,不需要什么台词衬托自身的英姿。 我平息内心的沉稳呼吸,放开胆子伸展脊椎骨,缓缓站起了身躯,刺骨夜风徐徐刮起黑色风衣,飘扬短发的面具之下,我任由自身暴露在阿萨什眼前,镇定自若。 月光烘托下,我的身形暴露无遗,如一位黑色修罗,傲立于夜间。 我从容而凛冽,利落翻过窗口,矫健踏入了室内,冷酷的短发摇曳不止,我抬起冷漠的视线看,向阿萨什的身影。 他也看到了我,寒冷冬至的眼神就如同死物,不掺杂任何情绪,锐利眯起。 两道身影无形之间对峙,一股所看不见的暗流碰撞,针锋相对,杀意弥漫其中。 “上帝说,这个世界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我无惧那投来的强大压力,无数冷冽的飓风向自身簇拥而来,一步步杀伐向前走出,飓风一步步扫荡出去,我直视阿萨什黑洞的眼眸,对其继续道:“恶狼,你可否相信光,但我相信你也能变成光。因为,我会送你去见上帝。” 这一段真心不错,对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意,台词与气势这块一直被我捏的死死的,哈哈哈,如此聪慧的过人之处,我就想问,还有谁!! 砰!轰! 突如其来,我的身体被呼上一拳,仿佛捏爆内脏,口中猝不及防的狂喷出一滩口水,身形犹如脱弦的箭矢,在风中急促失控的倒飞出去。 只见撞上墙面的那一刻,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墙壁崩裂坍塌,炸起无数泥石碎屑,我的身影倒在了废墟之中。 那瞬间,阿萨什动若雷霆,他的虎躯似如一枚炮弹暴冲而出,超越了人类的极限,电光火石一秒,巨大凶悍的狼臂爆发出骇人的打击力,强横无情的重击在胸口上,被其猝不及防的一拳轰飞。 阿萨什神色漠然至极,他望向倒在废墟泥石中的黑色身影,语气冷漠:“真遗憾,我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阿萨什从来不是什么友好的慈善家,他硬是按着耐心给了几次主动现身的机会,只怪我这个某人不知好歹,这一份耐心的客气,他要连本带利的收回。 我身体瘫痪的倒在废墙里,一身染尘的狼狈,喉咙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微淡的血丝染红了口腔,刚现身就挨了一记重击,实在痛苦万分。 那一瞬间完全没能看清楚阿萨什是如何突袭而来的,当回过神,才后觉的躺在废墟中。 我在废石中勉强挣扎一下,昂起发僵的颈部,痛苦呻吟,怒目而骂:“你大爷的……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偷袭之人……” 属实大意失荆州,早知如此,我就不该主动现身了,应该暗拿板砖,朝其脸偷而袭之。 可不得不说,阿萨什刚才是从正面直接攻上来的,我却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出拳的动作快若电光,可不是肉眼能正常看清的范畴。 “好痛啊,这一拳真的让人痛不欲生。咳咳。”我扶着胸口被打击的部位,能感受到一股鲜血涌上喉咙,剧烈咳嗽而出,那一拳不仅快,力量还十分强大,似乎有一股劲力游走全身。 阿萨什蹙起浓眉冷眼,打量了一下倒在眼前的杀手身影,从其身上看不出杀手的杀伐冷厉,嘴上甚至还吐出轻挑的言论,这简直是从路边拉过来滥竽充数的杀手,就这种货色? 他认真扫过一眼,确实看不出任何出众之处,阿萨什嘲弄的大笑起来,道:“太繆为了杀死我,居然是病急乱投医,连你这种货色的杀手也敢培养,哈哈哈,看来黑首组织不久后将要衰败了。” 我躺在碎石里,心里很抱歉的说出一句,我只是刚成为杀手的小萌新,代表不了黑首组织,真是抱歉,让你笑出了猪声。 转瞬即逝,阿萨什的眼神寒冷起来,即便是滥竽充数的杀手,前面的表现确实不一般,他抬起锋利的狼爪,看过我脸上的黑色面具,没有轻视,面无表情的道:“K?这么说来你并非是太繆海外雇佣而来的杀手,而是为了对付我所隐藏的后手吗!” “太繆果然是一只有能力的老狐狸,竟然在暗中收拢了你这样一位异能者,虽然看你的资质没法与Y、M相比,但总归来说,一名异能者也是超越普通人类的强大能力者,这份威胁不能忽视。” 第七十七章 风暴开始涌动(九) 从那与Y、M同一款的黑色字母面具,明眼人都能轻易看得出,我必然是太繆暗中培养的新杀手,还不单单是一名杀手那么简单,从周围莫名卷涌的狂风,更看得出是一位怎样的异能者。 阿萨什身上散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他森寒直视向我,惋惜道:“你加入黑首组织恐怕还没多久,十分可惜你的短命。我只能趁着黑首组织还没将你培养成为强大的异能者杀手之前,在此将这份威胁扼杀于摇篮之中。” 异能者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万中无一,十分稀少。这些年里海亚都市一直未出现多少新的异能者,而海外的异能者大多都是有归属的组织,黑首组织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又多了一名风异能者,哪能不让阿萨什眼红。 不管是黑首还是恶狼,只要成功招揽一名异能者加入,就能想象他们组织的战力,必然会有一个小幅的提升,对他们而言只有利,没有弊端。 因为一名异能者的力量足以以一敌百,试想,谁不想异能者加入自己的组织。 恶狼党这些年里一样致力寻找新异能者加入,只可惜,他们耗费一番心力,也未能寻到任何一名异能者。黑首组织本就有着Y与M实力强大的异能者杀手,如今又多了一名异能者,阿萨什自然不希望这个K会成为下一个M的可怕能力者。 阿萨什遗憾的双目之中,没有任何怜悯与同情,只有寒冷入骨的杀意,他缓缓将五指握成拳头,道:“不管是你,还是Y与M,如果你们今晚有胆量出现在眼前,我不会对你们仁慈,我很乐意把你们一个个残忍的扼杀!” “而今夜,不管太繆如何布局,我会让他明白,他那点心机与伎俩是杀不死我的,我同样会让他付出代价,让他的余生活在后悔中!” 阿萨什粗硕的脚步已然停驻,漆黑的面色一眯眼,杀机已决。 那野狼的利爪骤然锋利如尖刀,雷霆扣下,他那像是在看死人的眼神,冷漠至极,道:“你的命就用来偿还我属下的命,一个异能者换我一个司机,你足以庆幸了!” 我半躺废墟中,心慌到了嗓子眼,阿萨什那粗壮的手臂就如同一只残暴的野兽,比我身体还粗,这谁敢顶住! 只见,狼爪电光火石一落而下。 轰!夺命的锋利狼爪,好似死神镰刀收割,携带着石破天惊的力量横扫而下,地面堆积的废墙被粉碎性切割而开,轻松便粉碎了一堆石墙。 而我,早就在暗中用手臂撑开地面,泥屑从衣衫上簌簌扬走,当狼爪落下之时,我的身体好比滚筒往后滚出去,内心非常深知对手的危险,不会轻易硬碰硬,暂且以躲为守,惊险避开那近乎夺走生命的一爪。 “居然连石头都能打碎,这哪还是狼爪,分明就是铁爪啊,如果被那利爪抓中,我恐怕会被分尸!”劫后余生之后,我迅速往后拉开与阿萨什的距离,尽量避免被其近身纠缠,从他身上狼化的手臂可以看出,这是一只十分擅长近战的恶狼,不,应该是说,所有的狼都非常擅长近战。 尽量与其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当然是最明智的决定。 阿萨什抬起头,同时淡淡收回锋利狼爪,看向已远开两米的身影,他道:“让我有点意外,你确实有点实力,不像表面看起那么吊儿郎当。但是恶狼想要猎杀的猎物,就一定会把猎物咬死。现在你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死的更难看!” 话音一落。 阿萨什的大步一跨,狼皮大衣狂舞,就如一只残暴的恶狼扑袭,他的身影突然暴掠了出去,就算是真正的野兽,恐怕也没法追上这个速度,太过惊骇。 两米距离在一个眨眼之间缩短,灰蓝色的狼臂聚握成一个巨大的兽拳,下一秒,则是当场命中了人影。 砰! 太快了! 当回过神的时候,我的双眼闪烁出一抹震惊,果然不能用常理去衡量异能者的速度,那恶狼身影彻底扑到了身前,视觉模糊之中,才惊慌看到巨大的拳头砸来,处于这种被动,我根本无处躲开。 大脑的反射神经被吓了一跳,从而认定没法躲避,只能靠着害怕的本能,急忙用双臂交叉成防御,然后狠狠挨上一发铁拳。 超能力者的力量不是人类能抗衡的,一股撼动墙壁的惊人力量倾泻,我脸色微变的闷哼一声,身躯突然失重向后一仰,双脚没法抓住地面,好比打飞的棒球,被一拳暴打出去,陡然撕破泥沙,伴随无数墙石一同撞出去。 轰!一道裸露在月光下的身影,倒飞出五米之外,再度狠狠撞向其他建筑的墙面上,我随同瓦砾一同倒在废墟下,不由从体内震荡咳出一口猩红的液体。 若不是异能者的身体素质超常,外加经过三个月的地狱磨炼,体魄早就非同寻常,不然这一下,真要人命。 我的身体连贯在地面滚过两圈之后,不敢躺在地面停歇,连咳几下,赶忙忍着几乎散架的身体站起,我只能抹掉嘴边的血迹,聚精会神扼制住血液中的痛苦,抬起头颅望向阿萨什的方向,怒道:“他妈的,这实力差距未免太大了吧,根本就没有看清他的动作!” 此时,阿萨什嘴边漠然笑着,那傲然盈动的狼皮大衣,不失恶狼的残暴,他不急不慢,走出了厂房建筑。 他以一身绝对的实力,一条直线踱步向着坍塌的位置迈来,他泰然注目向眼前我狼狈的身影,嘲弄开口:“以你那点程度的实力,杀只蚂蚁都费力,更别妄说杀我了,不如聆听我的一个忠告,乖乖接受死亡吧。” 咻~ 一枚细小的狙击子弹从千米开外,瞄准阿萨什黑色头颅射去,看似无声无息,却没能逃过阿萨什对危险的敏锐捕抓,狼的感官总是非常的敏锐与机敏,能在短距离内辨别出一些靠近的危险。 阿萨什轻蔑一哼,一手狼爪掀开墙面上数块石砖,暴飞迎上去,坚硬的砖石撞偏了狙击的子弹。 “即便有M为你狙击掩护,你依然没法从我手中活下去,等待你的结局从不会改变。”阿萨什没有在意千米外狙击的子弹,嘲笑看向孤立无援的我。 对此,我只能先吐气缓缓疼痛感,然后再无奈耸耸肩,表示无所谓的回道:“我本来就知道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晚,若是不反抗一下,那就真的只能死了,人生就像是赌博一样,梭哈一把,单车变摩托,说不定,我能搏出一条生路。” “呵呵,真是愚昧的言论。但相对的,不枉是黑首组织训练出来的杀手,始终为了目标而不惜一切代价,或许,这也确实是杀手活着的意义。” 阿萨什对我不怕死的精神赞许一声,随后他的嘴角露出冰冷的弧度,道:“我说过要你死,你就没法活着,毕竟你还欠着我的司机一条命。”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取吧!”我站在废墟中,淬过一口嘴里的血沫。态度一样很冷漠,可不打算束手就擒。 我的双手,快速从裤腿间掏出两把手枪,要打的就是闪电战,枪口对准两米开外的阿萨什,反正今晚不是死就是活,那便把这股挣扎的狠劲儿,当做顽命动力,不论如何,也要正面硬怼恶狼一波。 呯!呯呯!当枪声响起那一刻,阿萨什的身影动了。 本以为魁壮的肌肉身躯,会在行动中显得迟钝,看来阿萨什不属于那一类。也是,他可是异能者,狼皮大衣牢牢粘在他肩头上,那身影急奔起来,好似灵敏的野狼,迅猛闪过子弹的射击。 “这种把戏就不要丢人现眼了。即便是机枪也没法轻易击中我,更别说这种不入流的手枪。”阿萨什神色很是轻蔑与不屑,手枪用来唬唬常人还行,一旦遇上异能者,充其就是一把玩具,不足为惧。 阿萨什大步奔动出一种狂野,一边摆起了结实凶悍的狼臂,狼眸倒映出眼前的身影,暴然出击。 我可不是白痴,一个窜步掠开,自然不会杵在原地射击,那可是送死行为,脚步虎虎生风,我快步奔驰在宽敞的场地上,飞奔移动过程中,双臂摆幅一直没能闲过,双手稳定双枪的射击,不停瞄准阿萨什的追逐轨迹进行射击,一枚枚子弹连续从枪口喷出火舌。 咻!咻咻! 高速射击的子弹横穿空气,一种漠视生命的态度,阿萨什对此却是感到很无趣,他的速度不知不觉便快过子弹,虎躯敏捷甩开,彰显出阿萨什速度的惊人。 那泛发淡淡蓝光的狼眼,能敏锐看出子弹的轨迹,好似预判一般,阿萨什以超常的四肢行动,驱使那矫健的黑躯逐一避开子弹,游刃有余。 “手枪完全不奏效,对付异能者果然显得很鸡肋。” 我脸颊边微冒一丝冷汗,差不多把手枪内的弹夹打空,食指已把扳机扣到底,一发子弹也没能打着目标,就像是人体描边射击,反而显得自身的枪法很稀烂,这阿萨什压根不是普通枪械能打中的超人类。 妈蛋,早知道,我就把二营长的意大利炮抬来了! 唰!阿萨什眼神一寒,恶狼扑食,一个跃步暴窜拉近距离,他正是看准手枪子弹打完的空隙,狂野的巨大兽拳穿过狂风,狠狠抡向我的身体打上来,阿萨什冷声道:“追上你了!” 我的情绪当即心惊,心里非常清楚阿萨什一拳的力量有多大,被对方一拳打中的话,起码就是个半残,准确来说,打谁谁残废。 情急之中,别无他法,我唯有果断与急促的发动异能,一股透明的轻风徐来,无形缠绕在脚底,当左脚狠踩地面之时,气流压在鞋底,一个爆发力的暴蹬之后,一团劲风在地面炸起,身躯快速冲刺闪开。 呼!黑色的狼拳重重猛击在空气之上,我的身形擦着一厘米的间隙距离,惊险避开阿萨什的豺狼一拳,有惊无险。 同时,我不再惊慌逃窜,因为不可能从追击的虎口下脱险,想要真正脱险,就只能快速反击瓦解对手的攻势,我火速调整重心回转,面向阿萨什,脚步因惯性无法停止,硬是在地面滑出半步之远。 “既然手枪不管用,那就只能使用异能了!”我果断选择主动出击,利索抬起右手朝着阿萨什抓出掌心,好似抓开空气一般,沉寂的风涌动起来。 陡然之间,看不见的气流从身边狂涌卷出去,狂风中卷起一刀刀透明的利刃,这是由风气汇聚而成的风刃,透明之风接连涌现,仿佛是密聚的雨点,无情拍打而去。 这波是要狠狠回敬一下阿萨什。 第七十八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 平静无奇的气流递升般荡漾起来,空气不再是清凉的,反而压着一种看不见的闷沉,似乎风中有什么看不见的压力在汇聚,骤然喷涌而出。 啪啪啪! 风刃好似复苏了生命,又好似一群有灵性的游鱼,突然统一方向的冲向阿萨什,仿佛是抽鞭甩打的簌簌声,陡然在夜色下爆开,飓风失智在肆虐。 阿萨什不为所惧,一个扬风的喽啰能有什么手段,他倒是想见识一下! 阿萨什单手挥动狼臂横挡在身前,这些风刃的速度很快,眨眼间便是呼嚎袭下,他本以为这些风刃,只会给人挠痒痒,但他略微低估了风刃的伤害,高密度切割并不是轻易就能瓦解的,一股股切割的剧痛在狼毛上炸开,隐隐看到一些血痕。 “有点手段,只是这种不入流的能力,终究是小孩子过家家,让人笑掉大牙!”阿萨什粗野的声音落下,他的眼眸就像发狠的狩猎者,冷盯猎物,立即判断捕猎的距离,随他眼神一凛,狼臂则是承受风刃的同时向前抓出,钢铁般的利爪,抓破风刃。 阿萨什抽身向左前方向冲了出去,避开风中还在密集扫荡的风刃,他不打算让自身承受风刃的攻击,迅速疾动而绕开。 因为再小的伤害,依然是伤害,风刃密集不停,迟早会令他的皮肉留下痕迹。 啪啪啪啪!透明的风刃接连扫荡在地面或是墙壁上,扬起一阵阵粉尘。 阿萨什始终是紧紧盯住我的身影,他以一个弧线弯道的冲刺,加上惊人奔动的速度,飞速甩开一道道风刃,一只残暴的恶狼疾驰在夜间,突然的,恶狼张开了锋利的利爪,对猎物发起袭击。 “好快!居然又袭上来了!!”我一直控制风刃攻击着阿萨什,可风刃完全追不上那狂野的身影。不仅如此,阿萨什行动就像雷霆一样迅猛,一个凶悍的黑影袭到了身前,冰冷的狼爪足以将人分尸。 我眼中映出一丝急促的慌乱,越是慌乱越容易陷入死地,这可是一个身为杀手心知的常识。 我怒然咬牙向后撇出一脚,无数风气汇聚在右脚之下,随着身体向后半仰下,单脚一弹,靠爆发的风浪,以后背半仰的身姿震退飞出去。 “一旦被狼盯上的猎物,将会被残忍的追杀到底!而我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你!又或者说,你自诩自己能躲过去吗!” 阿萨什冷冷一笑,狼臂的一爪撕裂空气,即便没能击中目标,他的虎步还是一扎地面,借力从地面再度爆发冲刺,顺势带着身体往前疾掠,直线追上眼前相隔半米倒退的身影。 我的身体还在朝后震退,就算这样,也迟早会在两秒内被追上,阿萨什已经对我露出了残忍的笑容,这点距离足以他动手杀人,那狼臂就像是致人死亡的狼牙,下一秒就会把人咬碎。 “阿萨什,你就不要自大了,真以为我会死在你手下吗!别忘了,我也是一名异能者!”我放声大喝的同时也是再为自己壮胆。 哪怕身体处于倒飞的后退,依旧不会影响我对风的控制,左右双手张开手掌,摊开在空气之中,我咬牙瞪向阿萨什扑袭的身影,求生本能急促发动异能力,十指逐一抚摸空气,手掌快速把身边流动的风全部抓住,一声呼啸逆流。 一个透明气体的圆球状形成,缭绕着一股浮风,就如篮球大小般浮在双手掌心中,这是经过连续压缩的空气炮。 这一刻,后背倒飞的身体终于是双脚触在了地面上,前脚尖牢牢抓地,没等身体因惯力滑退,我则是让双腿倾尽所有的爆发力,双掌抬起,直接迎着阿萨什袭来的身影,直径冲上去。 “你大爷的,吃我一炮!!” 我大吼一声,看准阿萨什因前冲而无法进行规避的身体,右手最先高抬而起,一股浮风急促散开,下一秒便如投掷棒球,手臂不顾一切,笔直向前投掷了出去,呼起一阵风鸣。 簌~!宛如是迫击炮从炮口喷出一枚炮弹,透明圆球的空气炮穿梭在飓风的加速之中,狠狠撞击向阿萨什的身体。 一旦触碰到气体压缩的外表,它就会找到一个释放点,里面积攒的力量将会释放出比炸弹还惊人的威力。 轰!气浪惨叫一般震起风波,强大的爆炸威力撼动大气,无数气流紊乱散开,周遭卷起泥屑。 一道魁梧的黑影从风暴中显出仓促之态,他倒飞出一米开外,那灰蓝色狼臂的狼毛是不规则的分岔混乱,其间能看到淤红色的伤痕微微溢血,就算阿萨什是异能者,他也没法承受下,这种空气爆炸的攻击。 阿萨什停止风中暴退的身体,抬起右手的狼臂看过一眼,尽管挡下了,痛楚还是有些麻木,没想我刚才竟会突然反攻上来,的确让他猝不及防的受到一丝伤害。可惜,仍是不足为惧。 阿萨什眯起漆黑寒冷的双眼看向我,开口道:“很不错,如果只是我单方面的虐杀就太无趣了,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口气真大,该不会是吃了大蒜吧。先躲过我这一炮再说吧!”我左手上还有一发空气炮,一击成功炸退阿萨什后,我的身体就从未停过,冲刺在风中,大步冲向阿萨什的位置,欲要快速对其再补上一击,浮风大作的横扫出去。 阿萨什的双眼一直是泛发着淡淡蓝光的狼眸,从刚才那一击过后,他不会对我抱有轻视的态度,只会愈发警惕我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我右手的手臂抬起时,他立即进行规避。 呼~,不可捕抓的气流突然加速从阿萨什身边划过,他以惊人的速度避开了空气炮。随之,那黑色身体如发起袭击的野狼,趁此间,疾驰暴袭上来。 “还没完,再吃我空气炮!”我双手的手掌再次迅速抓向空无一物的空气,气流浮缭在双手上,透明压缩的空气圆球再度形成,空气炮握在手掌上。 我的脚步一样是不停冲刺向阿萨什,因为拉开距离的话,阿萨什那狼化的敏锐判断能力,以及身体四肢的反应能力,他会有足够的时间,判断出规避方向。 如此一来,只能近距离使用气炮攻击,令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躲避。当然我也可能会被阿萨什近身打击,而阿萨什一样有可能会被我打中,孰强孰弱,这便需要看各自的应对能力。 呼~!我额头微微有些冷汗,半米的距离内,好似炮弹喷射出去的空气炮,从模糊闪过的黑影侧旁飞过,这么短的距离,阿萨什的闪避还是那般快如疾风,他又一次躲开空气炮的攻击。 “这就没辙了吗!这么一说,你也只能这样了。”阿萨什发出无情嘲弄的声音,狼臂爆发出一阵骨头噼啪的声响,他的手掌握成蛮横巨大的兽拳,距离已经缩短到脚步相撞,我是自寻死路的与阿萨什相撞在了一起。 我的呼吸明显急促,手上还有一发流动的空气炮,这等相互贴身的距离下,我根本没有机会扔出,只好为了保命,怒然将空气炮握在手中,当做炸弹拳头。 下一秒,我无惧咬牙,迎向强悍的兽拳,拳对拳的砸在一起,无所畏惧的吼道:“大不了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吃我空气炮!!” 轰!风流无情爆炸而开,我的手臂仿佛被无数飓风啃食,先是一阵搅动手腕皮肤的剧痛,然后变成什么也感知不到的麻痛,爆炸的疯狂更是把我的身体冲飞了出去。 一瞬间,气流爆炸形成的风浪冲击,将两道撞击在一起的身影,狂风掀飞出去。 阿萨什满是肌肉的身躯硬扛下爆炸气流的伤害,好似巍峨不动的凶悍黑熊,块状肌肉的大腿牢固撑住倒退,他一步站稳,再次展开手上的狼爪,在还未散尽的风暴中,暴冲而出,阿萨什冷然道:“像你这种小喽啰,不过是太繆养的一条狗,你没有资格在我眼前狂妄,该在这里结束了!” 阿萨什眼有一丝不屑之色,太繆这等阴险狡诈的老狐狸,很狂妄自大,就派出这等不入流的杀手,实属是看不起他这个恶狼党首领,太傲慢了! 我结实的身体不像阿萨什那般魁梧,被风浪无情扫飞,根本没法瞬间让飞出的身体停下来,阿萨什再次快速追了上来,他贪婪盯住心脏,若是没法避开或是反击,我就只会被对方一击扼制生命。 千钧一发之时。 “结束?除非是天王老子来了,否则就凭你,想要杀死我,一样还不够资格!”我猖獗的放出狠话,张开隐隐麻木没有知觉的手臂,快速使唤周围沉睡的风,一股股气流渐渐从空气中复苏,无形气流陡然盘旋在身上,就像是一种推动装置,忽然爆发出一股强大推力。 呼啸一声,强风缓拉住身体倒飞的冲力,我凌空翻出一个空翻,身轻如燕的脚尖点地,身上盘旋的气流倾泻爆开,如风随行,落地的身体宛如一枚火箭喷出,速度惊人,携带无尽劲风直线冲刺向阿萨什。 此刻,风气缠绕在身上,加速自身四肢的动作,能达到最快的风速。灵活自由,行云流水,直接无视了风的阻力,惊骇穿越在飓风之中。 即便知道阿萨什是一个可怕的家伙,与他近身对战不讨好,可若是被追着打,实在是被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从嗓子中怒涛出一声,为自己壮胆鼓起正面对抗的勇气,吼道:“来就来!谁怕谁!!” 唰~! 喷涌的气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阿萨什挥出的冰冷狼爪,原本是被其追击,但现在,我快若电光的反转攻势,气流缠在身上疾如风,仿佛自身也与轻风一样,轻如鸿毛,疾风而行。 我利用异能力驱使所有的风与气,为己所用,简单来说,我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将快如疾风,猛如暴气,速度已然提升一个层次。 我在飓风中怒然握起自己的拳头,打穿狂风之般,强力朝阿萨什的腹部击去,大喝道:“今天就让你见识本大爷的厉害!!!” 那一刹那,阿萨什只见眼前呼啸而来一道风影,他神色诧异与格外吃惊起来,没料到我可以利用风进行加速,确实有点小看了我。 呼爆~,紧接着,强大的劲风陡然在他身前炸裂开来,无尽流动的气流冲在他的虎躯上,痉挛的剧痛从腹部上扩及。 这一刻,阿萨什才知道自己被重击了一拳,嘴里张开一排白齿,似发怒野蛮的黑熊,低吼一声,下一秒, 唰~! 一道黑色的身躯在逆流的风中,突然像是炮弹失控一般暴飞后退,阿萨什面色显然有一分的难看。尽管如此,他还是没发改变自身已挨过一拳的事实,一路撞开各种泥石墙壁,有些狼狈的倒飞出五米开外。 “不要以为结束了!!”我的视线追上阿萨什飞出的身影,嘴里发出鼓舞的喝声,然后轻盈的脚尖离开地面,四周的风流犹如主动让路一般,自动掀开一股直线的气流,快如疾风的身影瞬间追上五米外的阿萨什。 阿萨什并未摔倒,他还站着,只是刚才的大意让他有些出糗,他抹掉嘴角溅飞的唾沫,眼中仿佛染上更加混沌的黑暗,看向那一道袭上来的风影,阿萨什的怒火顿时横生。 ———————————— 前面从开章到这里一直很少写异能者间的战斗,其实就是想让后面的异能者战斗惊艳一些,不过,也有可能会弄巧成拙。嗯……反正是练文笔,写了才知道。 第七十九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一) “你能把我打成这样足够自豪了!还想得寸进尺,不要痴心妄想了!” 阿萨什的面色阴寒至极,仿若要置人于死地,那不是正常人类眼睛的淡蓝狼眸,嗜血盯住那笔直冲上来的飓风身影,乱风之中,狼眸眯成一条漠然的弧线,他的杀心骤起,身体携带着雷霆的暴怒,迎着卷来的逆流动了。 他确实有几分轻视了,今天倒是被挑起不少怒火,而这怒火,恐怕是需要对方付出生命才能平息。 他阿萨什是谁,一条恶狼,一条吃人的恶狼。 唰!一条直线的气流驱开空气,我在疾驰的风中,竭尽所能,不顾一切的摆起拳头,一股回旋的风缠在拳头之上,无比霸道,伴随怒吼,招呼向阿萨什的身影。 砰!飓风好似撞在墙壁上,骤然被狼臂的掌心截住,阿萨什冷厉一笑,快狠准,判断出拳风的轨迹,从风中截下打击的拳头。 阿萨什在电光火石之间,那手掌宛如铁链上锁,狂风也撼动不了黑色身躯,他神色自傲,狼臂牢牢扣住我右手的拳头,声音寒冷的道:“区区一个小丑有何自信在我面前跳梁!” 同瞬,他的狼臂顷刻发力,欲要当场将抓住的手臂粉碎折断,这只是第一步,后面他还会把我的脑袋捏爆,他要的只是让我死亡。否则,他的怒火只会更盛。 “自信?小爷我全身满满都是膨胀的自信!咋滴你不服?有本事就来锤我啊!!” 我的自傲全靠浪!就是这么嚣张任性! 同时,我没有感到任何慌乱,更不会放纵紧张,沉稳着口鼻中的呼吸,异能力发动,左手空掌抓入空气之中,透明的空气炮在手上汇聚,急风扑上去,近距离投向阿萨什的身躯。 现在,再次好好尝一下我的空气炮吧!! 不及掩耳,风暴万钧。 轰! 近距离爆开的冲击风波,突如其来,仿若洪涛狠狠吞没向阿萨什的身体,空气爆炸令他不防,极其失态的踉跄出去,胸口的炸痛还在发作。 我还不敢得意,趁此抽回了自己的拳头,身体还缭绕着增快速度的疾风,像风一样飞逝,注视着阿萨什踉跄的身姿,眼前的好机会,岂能不乘胜追击。 “再送你一条大鞭腿,好好吃着吧!”大步一跨,身体行如风,攻如洪流,一击鞭腿飞扫向阿萨什,强风欢喜的迸发而上。 咚!卷动的涌风呼啸在阿萨什身上,其却是用另一只狼臂格挡住了这疾风突击,他的脸上面无情绪,怒火全部隐藏在平静的面容下,我的能力着实不能小觑。 不仅如此,阿萨什本是只有一只右手是狼臂化。可现在,他的左手也不知何时已经兽化成狼爪,双臂均是粗野的狼爪,如此一看,他有可能是被逼到了动用真本事。 阿萨什克制怒火看向我佩服的道:“看来是我低估你了。很好,从现在开始,我决定了,我要痛苦折磨你一顿,再让你痛不欲生的死去!” 阿萨什挥臂弹开挡下的鞭腿,明明只是振臂轻轻一呼,那股力道明确比先前还要强两倍,我有些不受控制的震退出一米之外,仓促落向地面才轻浮站稳。 “他的姿态又变了?”我眼底很惊讶。 然后,挑起眉头看向阿萨什的身姿,眼中随之凝重的警惕起来,他的身姿不再像是人类,因为…… 阿萨什抬起右脚,只见从大腿开始的裤身早已撑破崩裂,就连脚下的皮靴都已经粉碎成一块块的塑胶,那是一只长满灰蓝色狼毛的狂野狼足,他的双腿一样不知何时发动了狼化能力,全部变成野兽一样的结实大腿! 呼~! 那骇然的大腿爆出突破人类界限的爆发力,一个眨眼,狼皮大衣彻底把那黑影伪装成一只真正的恶狼,他那粗壮结满大块肌肉的狼踢,打破飓风,笔直暴横过来。 阿萨什即逝而来,我眼中放大危险,猝不及防,心中大惊:“好快!!” 啪! 仅仅是靠纯粹的蛮力就撼动了大气,犹如野兽咬住猎物,给予一招杀机,即便双臂勉强跟上那个速度,但阿萨什却将腿部的踢力全部倾泻,这是当做点燃他怒火的回礼,然后重击起一声闷哼巨响。 那一瞬间,我只感觉身体好像是被一辆开足马力的汽车给撞上,体内有种内脏重荡破裂的痛苦感,低吟出一声惨嚎,口里喷出一口鲜血,惊悚道:“好可怕速度和力量!简直提升了好几倍!” 哪怕是超常的身体素质,也无法承受那股惊人的踢力,眼中的景色变换了,当即脱弦在夜间倒飞出去,短短数秒便是撞毁数面建筑墙壁,飞出了十米之外。 “与你说过的一样,不要以为结束了!这是你得意忘形的下场!!” 阿萨什的声音低沉响彻在夜间,他眼中闪烁出野兽的残暴天性,那狂野的双足从地面一弹,狼腿肌肉间全是爆发的能量,地面炸起一团泥土碎屑,模糊的黑影穿过阻力的大气,呈现出一条嗜血的狼影追了上去。 不,那简直是直接飞了出去,只是一脚蹬地,便是脚步不沾地,足足暴飞出十米之远。 “庆幸自己吧,能看到我这副姿态的人并不多。” 阿萨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就像是恶魔夺命的宣告,我心中是彻底惊骇起来,甚至没能看清他是什么时候掠到身后的,这个速度太快了,这才是阿萨什真正的能力吗。 我的身体还在失控飞出之中,阿萨什就恭候的站在后方,站在我即将摔落的位置,他嘴角浮起残忍的笑容,已然像拍皮球般,其不打算让我身体接触地面,粗悍狼臂聚成一个强悍的铁拳,迎着我那落去的身体重击而出。 “要是挨上一拳,只怕身上的骨头会粉碎性骨折,这阿萨什的强化太变态了!”我咬紧牙关,拼死挣扎一番,自然不愿意品尝那又粗又黑的大拳头,因为阿萨什现在的力量与先前是截然不同,明显有了好几倍的提升,这要是正面吃下这一拳,鬼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某种程度上而言,阿萨什确实发怒了,根本没有留情。 我拼尽全力扼制身体的倒飞,因身上还附着轻如鸿毛的疾风,纵使处于暴飞的倒退之中,我依旧有余力驱使这个速风为己所用,不仅如此,周围的风也飞快汇卷过来。 一团涌动的气流好似一堵气墙,瞬间拉住身体的倒飞,我同时借助惯性,灵动转身的呐喝一声抬起脚,借势在脚上凝聚起一股气压,迎向阿萨什的拳头回旋踢去。 砰!这次是巨大蛮力与风暴撞击,脚骨似震裂般涌出疼痛,我差些痛嚎出声,表情微微变了色,这阿萨什真的强得太夸张了! 撞击之间总会相互间形成震力,无情拉开我与阿萨什重击在一起的拳脚,各自震离分出一米左右的对视距离,我面色一狠,当即毫不犹豫的暴窜出去,逃离而开。 因为阿萨什靠着惊人的抓地力,只是让狼足退出一步而已,然后再度雷厉风行的暴袭而出,这等雷霆电光的快速进攻,我根本防不住,不逃,难道等死吗! 只见,阿萨什再度影逝成一只残暴的狼影,展开锋利的爪牙撕咬向对手,如此骇人的可怕气势,只有死亡弥漫其间。我可不敢直视死亡。 我的身形穿梭在空气之中,更是像风一样疾行,一阵徐风横扫,我那迅风的身影就已然奔出数百米开外,不顾一切逃避恶狼的追击。 “K,很遗憾,你的速度也就仅此而已。”阿萨什嘲笑的话语,不是轻蔑,是他从容的自信,那声音悠然的从我耳边飘来。随之,一道血性且彪悍的狼影追上了迅风,不,有可能比疾风还要更快,是那般的迅猛如梭。 如今,狼化的力量不可小觑,狼足其间隐藏有追杀猎物所需要的疾行力量,使阿萨什能轻易追逐风的流向,游刃有余追上猎物的背影。 “靠,他这速度真是恐怖如斯!”我的眼角余光瞥见扑来的残影,心中大吃一惊,眼底涌现出一丝失措,因为一个巨拳带着森寒的冷意,掣电一击,从侧面便是重拳暴打,硬生生砸在脸上。 不管是速度或力量,这阿萨什都超出预想太多了。 啪!黑色面具承受巨大重击而粉碎成一块块碎片暴洒出去,我的右脸颊硬吃下那一击坚如钢石的兽拳,火辣辣的刺痛游走在面部血管中,头颅含痛一歪,只有麻木的痛楚。 风疾奔驰的身体脱离直行的轨迹,侧身失衡的暴摔出去,砸在地面上拖着泥土滑行了出去。 “呵呵,真是一张清稚的面庞,这般年纪就当了太繆的走狗,实属可惜。”透过破损的黑色面具看清到我面庞那一刻,阿萨什有点意外,原先从身形判断,他本以为是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之辈,因戴着面具又身披风衣,外表看确实显像一名青年。 直到现在,阿萨什才知道,对方原来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十六七岁小鬼。 “呵呵,像你这般年纪应该还是一名学生吧。也不得不说,仅仅这般年纪就让人感受到了威胁,我还有什么理由让你活下去呢。” “K,接下来,不要再挣扎了。我阿萨什盯上的猎物,至今没有一个是能活着离开。”阿萨什寒色笑起,嘴里吐出冷厉的杀意,恶狼首领杀人如麻,早已人尽皆知,确实没有一个人能在阿萨什的能力下,苟延残喘,何况他是真的打算了结掉我。 紧接着,那狼足从地面一弹,拉出一个雷霆疾动的狼影,改变方向的追逐而上,只是一个简单的跨步,直接逾越出数十米,他高挥起结实而悍凶的狼足大腿,好似捕抓目标般,厉势暴逐,直逐向我的脑袋砸去。 我怒然切齿一声,这家伙不要我命不罢休啊,这一脚过来,脑袋必然会爆的。 现在的后背还滑在地面的泥土中,净是摩擦的剧痛。这种时刻,没时间顾及,我神速抬起一只手臂,好像有什么在变化,轻风疯狂涌向手掌,形成一股无形的气压流动。 千钧一发之时,我吃力翻起滑地的身体,手掌狠狠朝地面拍下去,手上的气压瞬间释放出狂风的压力,风流从地面卷流而起,我的身体好似找到一个喷射点,借势往着夜空上窜去,一股气流笔直冲向天际。 轰!阿萨什疾如雷鸣的脚影,因我的急中生智,而打在轻风残余的泥土上,那一脚足以将人打成肉泥的暴击,骇然撕开地面的裂纹,直径三米打出一个泥坑。 这一脚要是落在人身上,怕不是骨头全部粉碎。 “尽管吃了些瘪,但不妨碍轮到我反击了,恶狼阿萨什,现在好好接下我这一脚吧!!” 我将心里那被追打的憋屈感,化作反击的怒火,抹去鼻血,沉住嘴里的牙关,无数夜风向着腾空的身体簇拥而来,风与气的力量暴然提升,很是躁动。 即使我身处腾空之上,依然能灵活控制身体的动作,一个凌空翻身,凌厉做出了假面骑士的招牌动作——骑士踢! 将风气的力量缠绕在右脚释出一击强力的踢击,并非仅此,增幅自身速度的风速,陡然化作喷射装置,一声响彻夜间的风鸣爆炸开来,风波推动身体暴射而下。 呼!一道风驰的身影搅动起空气,从大气中长驱直入,带着惊人力量的踢击,一闪疾踢向阿萨什。 轰! 仿佛是超越炸弹爆炸的夸张力量,炸起空气的涟漪,一股强大的爆炸冲击横扫,那场面飞沙走石,风浪嚎叫,可怕的余波风暴撕开周遭数面墙壁,可见这一脚有多惊人。 阿萨什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哪怕双臂回防,那一股狂风带来的爆炸威力,还是令狼臂体会到久违的剧痛,犹如手臂的骨骼将要断裂的剧痛,还不止于此,空气中带来的闷压,就如泄洪的洪水力量,轻而易举的撼动了阿萨什的身躯。 在爆炸的风浪之中,阿萨什即便双腿稳稳抓地,地面上还是不由划出两只深深的狼爪印痕,无情冲出十米之远的距离,他喘着粗气,体内被那股气浪震得血气翻涌,明显是受到不小的震荡。 “阿萨什,你很强,而我一样不是吃素的,我今天就活下去给你看看!让你知道什么是苟命王!!” 我扯下脸上粉碎大半的黑色面具,扔到一旁,只见右脸颊淤红发肿,嘴里吐出一痰染血的唾沫,双脚靠着风速狠踏地面,我的身体当即暴射了出去,一条直线的强风飞掀出去,减少空气的阻力,风驰电掣的冲向阿萨什。 阿萨什缓下体内的震荡痛楚,望着眼前极度嚣张跋扈的身影,他张开锋利的双臂,直挺起黑悍的身躯,脸上不怒反笑,眼神十分森寒的道:“敢对我说这种话的,你是第一个,你真的很狂妄!!” 阿萨什的身躯猛兽奔动,锐利的狼眸看穿风中的身影,凶势的狼爪撕开飓风迎击。 第八十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二) 呼呼~ 我在风中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自身也是一股流动的风,随心所欲,穿越在无尽的风流之中,早已蓄力起一个飓风的拳头,内含一道强劲风压,勇往直前,招呼向阿萨什。 阿萨什的身躯猛兽奔动,锐利狼眸看穿风中的拳势,凶势的狼爪撕开飓风,打动风浪,抓向到来的身影,欲要撕碎猎物的睚眦之态。 “虽然我与你无冤无仇,也没有任何瓜葛,本不该这般舍命搏杀,但既然我的归宿落入了黑首组织之中,就注定,我只能是一把利刃,何况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当然我这个杀手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太繆想要杀你,那我也只能与你奉陪到底。而这,也是我的活路!” 我嘴中吐出沉重,就算迫不得已,眼神依然不变,脚步当即变换风向的轨迹,疾动如暴风,斜身擦过黑色兽拳的突击。 同时,我的拳头早已变换了另一个架势,旋涌的气浪一同迸发出去,横暴出狂风。 光靠自身纯粹的力量与速度,那基本与普通人一致,不够强大,往往还需要对异能力达到熟练的运用与操控,才可发挥出超越自然的力量,而我,对自身的能力早就得心应手,强而不弱。 大风在呼啸,风影在闪逝! “活路?呵呵,你们这些杀手本身就是一条为主子卖命的吠狗罢了。现在,真以为面对我,你就会有活路吗!” 嘭!阿萨什轻蔑的话语一落,眼底没有感到意外,不如说,这是在他的判断之中,黑色身躯矗立在狂风中,任由风暴再怎样强劲,也只有狼皮大衣在掀动,不足为惧。 再快的风暴残影,一样没能展现出危险之处,阿萨什的身躯则是如磐石,纹丝不动的抗下风浪,另一只狼臂成功掌挡住腹间的拳头,他以很不屑的态度,截住我这次的进攻。 我原本是有点胜券在握的,现在反而失去了一点点信心,有点太低估了阿萨什的防御反应。 “活路在我眼里,就是你的绝望!别以为打中一两次,你就有在我面前狂妄的资本了!!”阿萨什冷冷眯眼,视线里闪过暴戾,他动辄雷霆的反守转攻,狼膝暴然提起,就像是坚硬的黑岩石,撞散飓风,形成一击可怕的膝击冲撞。 非常显然,这头恶狼的气势非常汹涌,很吓人。 砰!我心惊冒汗的抽回手臂,有点乱掉步调,勉强挥动双臂的力量,才摆挡向突如其来的野兽膝击,一阵可怕的蛮力震击在双臂上,那一瞬间犹如手臂要被拆卸一般,有种脱臼的痛楚侵蚀双臂,我难受痛哼一声,连连不受控制的痛苦退出两步。 “我说过今晚会要了你的命!” 阿萨什的虎躯一步追上,另一只狼足雕刻出精悍的块状肌肉,无视风涌的阻拦,足以断骨碎肉的野性力量释放,这一记高踢朝着我的颈部咬去。 我骇然咬牙,如果被击中颈部,或许会迎来一个颈椎骨粉碎的气绝身亡,我可不容许自己就这样死去! 一瞬之间,周身的风气好像害怕死亡一般,全部不约而同的逃到脚下,大步靠着风力向后暴弹而出,千钧一发之际,我的双眼看到狼足的利爪从眼前扫过,死亡的风呼在面容上,极为惊险的避开阿萨什的高扫重踢。 “呵呵,阿萨什,你只会耍嘴皮子,我现在还在你面前蹦迪着呢,我倒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杀死我!!”同一瞬间,我直接双手竖起中指,明摆着激怒对方,大放厥词, 然后,身体急促后撤一步之后,双手凌厉抓在虚无的空气内,双腿也是连贯着动作,化作一发火箭般从地面冲刺出去,一团团无形风气飞速汇聚在手掌上,浮风在冲刺过程一直跟随,手上已经握起透明的空气炮。 趁着阿萨什踢腿收身的时候,啸出一声大炮喷射的声音,空气炮穿风加速的暴袭向阿萨什。 嘭!阿萨什眼中漠然至极,已是无所畏惧,凭借着皮躁肉厚的兽拳,正面撼下空气炮的爆炸,哪怕划起不少伤痕,其并不在意那点小伤。 “恶狼不过如此,仅仅就这种程度,我都替你感到羞愧!”我继续发出一句嘲讽,带着明显的目的性。 阿萨什那魁梧的身躯冲破飓风喧嚣,狼足爆发出野兽疾行的力量,阿萨什快步闪身避开第二发空气炮,同时聚合起右手上的黑色兽拳,轰击下去。 咚!我前行冲刺的身体,跟不上躲避,被一拳打散风暴的重击倒飞出去,一条暴飞的风影拉起泥尘的飞溅,狠狠摔在地面。 正是我刚才那一句挑衅的话,阿萨什的身影紧随其后的暴冲而出,第二发兽拳再度抬起,他阴寒道:“大言不惭,你成功激起了我的杀心!我会把你的头拧下来,送给太繆,让他看看你这条狗是如何惨死的!” 轰!我惊慌之中赶忙交叉起双臂防护,身负剧痛的再挨上一记重拳,风暴泄散,后背狠狠砸在地面上刨起泥土,是一个凹坑,口中不由吐出一口鲜血,狼狈摔在泥坑里。 但我却是带着血迹从容笑了起来,不顾痛苦的身体,向着再度奔来的阿萨什抓出手臂,果断吼道:“螺旋气流!!” 之所以故意激怒阿萨什,为的就是让他怒火中烧,从而忽视风中细不可察的变化。 早已在暗中蓄力旋转的风,顷刻爆发出一股流转大气的力量,周围的风力变得无比沉重,一条庞大如电钻旋转的螺旋气流,突然从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爆开,吸食无尽的大气。 逢!螺旋气流搅动起所有风的流动,仿佛化成一个钢铁钻头,掺杂着可怕的杀伤性,带动无尽气流,冲向阿萨什。 此时的阿萨什因被轻微激怒,只想一心一意了结眼前的人,他很大程度上忽视了空气中的突变。于是,当大气狂暴涌动时,他没能及时发现如电钻旋转的螺旋气流,甚至还置身在狂涌冲击的旋风前。 “这是?!”阿萨什神色凝重的挑起眼,他此刻确实很是措手不及,一股无比闷压的大气搅动他身体周遭的空气,仿佛有一条条看不见的鞭子抽打向他,隐隐间能感受到一股压力,呼吸显得沉重。 不仅如此,他因没有预料到这个螺旋的突变出现,他笔直的一条直线暴掠,停不住冲刺惯性,很主动,他骇然冲向了那股螺旋气流,而螺旋气流同样带着扭曲的流卷,像是风之野兽,非常狂暴的袭出。 “让我来送你一个意想不到的享受!”我怒吼一声嗓子,释放全力。 逢!!超强杀伤性的螺旋气流扫荡开一切阻力,以碾压之势,不可撼动的撞击向阿萨什的身形,所有旋风随之奔涌而上,显然,他已经没法从那宛若一辆装甲车强悍的螺旋旋风中避开。 “没想到你居然还隐藏了这样的异能招式!”阿萨什的狼爪想要正面抗住那股无形的螺旋气流,才发现一股强大的旋力逆转在双臂之中,无法用双手抓住螺旋气流,因风是无实无形。 他的两只狼爪反而还被空气的压力抽甩,好似一道道风刃蕴含其中,那扫荡的强力旋风无情摧残着阿萨什的虎躯。 他的面色逐渐吃力,双臂的狼毛炸开数道被风割开的血口,尽管是皮躁肉厚,也还是被破开皮肤流出血液,狼足的利爪深深扎进地面的泥土里,阿萨什的双腿在地面上一步步往后挪退,他渐渐招架不住狂风旋转的冲击,一点点陷入弱势。 “为了让这一招击中你,我可是正面挨了好几拳要命的拳头,现在就轮到你来尝一下吐血是什么滋味吧!” 我的口腔溢满了腥红的味道,强撑着差不多丢掉半条命的身体摇晃站起,眼神冷酷凝视着风暴中的阿萨什,他那几拳非常狠辣,直接把我打出吐血,很痛。 那么现在,怎么也该礼尚往来,送他一份豪华大礼了! 我那抓在空中的手爪,一直操控着螺旋旋风的增速,伴随着手臂全力压出去,周身的风全部在逆流,汇聚在螺旋气流之上,我全力推出双掌,怒然喝道:“在风暴中好好享受狂风的洗礼吧!!” 嘣!螺旋气流突然震荡出一道不可忤逆的碾压风暴,显得几分渺小的阿萨什被无情洗礼,螺旋气流更是变成一条灵动的风蛇般,游荡旋转的喷射了出去。 那一瞬间,螺旋气流更是带出摧枯拉朽的破坏力,在夜间拉出一道极长的风影,阿萨什的身影在其中饱受各种折磨的伤害。 轰轰轰轰轰! 螺旋气流不顾一切的向前,纵使前方是一栋建筑楼或是厂房,它就像不长眼一般,只知道破坏,强力风暴的螺旋冲力好似失控,直捣黄龙,撞毁一座座破旧的建筑。 无数泥沙扬上天际,各种毁坏坍塌声,震耳欲聋,响彻夜间,笔直摧毁出一道百米的直线。 嘭!直到螺旋气流冲击在百米之外的一座巨大厂房建筑上,可怕的风暴直接吞没建筑爆炸而开。风暴像是看不见的洪水散开,成功将那一带变成一堆瓦砾的废墟,阿萨什也在其中,不能幸免。 “哈……哈哈哈,总算没有白费我的努力,这下可算是把他干到屁滚尿流了。”我大口大口喘息出粗气,汗水从脸颊上流淌而过,异能力是一种看不见的力量,就像是人的精气神一样,过度使用的话,就好比体力消耗过度,身体会涌出一种莫名虚脱的疲劳感。 与阿萨什的交战中,我连挨了好几击重击,肌肉还在痉挛发痛,身负不少伤势,自然不会好受,嘴唇还能感受到血液的腥味,我的身体隐隐一种散架的浑身酸痛,一身极为狼狈的模样,恐怕是我这三个月最吃力的一次。 放眼望向夜间,一条直线过去全是摧毁倒塌的狼藉废墟,少许的泥屑还飘在空中,可见刚才的破坏有多惊骇。 “这一击,就算阿萨什能正面挡下,也必然会负伤,我可不相信,这头野兽真的刀枪不入。”亲眼目睹阿萨什在风暴中爆炸后,我深深缓了很久的呼吸,才逐渐站稳身子,淤伤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喜悦。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可算让这头可怕的恶狼吃上一次大瘪,不枉费咱身上负了这么多伤。” 这阿萨什虽说很可怕,却也没有比我想象中的那般恐怖,也不像是压迫感十足的大BOSS,就这样的程度,我或许有机会能将其击倒,是我太强了吗? 或者说我是万中无一的天选之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角?哈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百米之外的废墟里,残墙破壁在地面堆起一座小山丘之般的瓦砾废墟,一声闷沉的轰击荡开,数块废墟的墙面四分五裂的震飞,泥尘飞舞的夜色下,“簌簌”洒下地面。 一道狼狈不堪的黑色身躯若隐若现,结实脏污的狼足踩在废墟上,站起身子。 双臂上的狼毛脏污染血,甚至有猩红的血液顺着爪间滴下,数道被风切开的血口,棱角分明,他上身衣衫褴褛,呼吸早已全部紊乱,口鼻起伏的排出混乱的粗气,黝黑的肤色尽是摩擦的红色伤痕,仿佛是一头经过血战的丧家之犬,极为失态狼狈。 阿萨什仰起阴寒至极的目光,冷傲站在废墟堆上,居高的睥睨而视,能看到愤怒弥漫而出。 也许是因为很久未有这般愤怒,他的面色因愤怒而平静到异常的阴沉,浓浓杀机毫不掩饰的弥漫在眼里,让人相望,便是汗毛竖起的战栗,这一刻,他是真的愤怒了。 第八十一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三) 夜色下,皎洁的月光很冷,阿萨什沉着一张脸,那无声胜有声的愤怒,令夜空的黑暗死寂起来。 两道身影相隔一百米之远,遥遥对望,空气里漂浮出一股刺骨的寒意,我逐渐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缓缓皱起眉头,接下来自己恐怕没那么好过了。 “不错,真的很不错,你的表现令我大吃一惊,很久没有人能这样伤到我了。”阿萨什嘶哑的声音,绝然无情的回荡在夜间,即使隔着一百米的距离,一样十分尖锐的钻入耳朵里。 阿萨什冷面望过来,认真审视着我的身影,他确实很意外,明明是如此不起眼、不靠谱的一个异能杀手,竟是出乎意料的危险,让他不得不严肃。 如果现在就这般令人忌惮,那么放任成长以后,只怕会成为无法拔除的眼中钉,这一份威胁绝不能留着。 而且那股风之异能力着实异常,不单单只是风的力量,阿萨什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却也不知道异常点在哪里。 太繆今晚布局的这个杀局,恐怕是筹划已久,这杀手K,显然是一个有威胁的刺头,竟是甘愿搏命,太繆心机果然毒辣,很会用人。 “或许你往后会是一个不逊色于M的杀手,但你今日撞上我,这足以成为你今晚死去的理由,我也很久没有这样克制自己的怒火了,难怪太繆会安排你这样的杀手来杀我,我承认你是一个具有威胁的家伙。” 阿萨什那隐藏愤怒的声音,平淡跨越百米的距离,回响在我耳畔边,明显是夸赞了一声,可这种夸赞,怕不是要用命去接受。 阿萨什扯下十分破烂的狼皮大衣,当成一件废弃的垃圾,随手甩了出去,坦露出更加强健的黑色身躯,他缓缓扬起黑色头颅,凝望向我不动的身影,他道:“怎么?难道因为刚才击中了我,所以你现在一直是得意洋洋了吗。对我来说,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刚开始。” 他不会再抱有任何大意,更不会再让我多活一秒钟,我身上有种无法判定的意外因素,说弱却也不弱,说强却也没有多强,却总是能意外展现出一些措手不及的攻势,对异能运用远超常人,不是个简单的异能者杀手。 阿萨什同样逐渐明白了太繆的布局,为何战斗至今,始终不见Y与M的身影加入战斗,他在心里已然得出一个结论,眼前的这个杀手K,单枪匹马的挑战自己,无疑是一场消磨力量的车轮战。 于是,他很明白,眼前这个K势必会赌命重创或是拼尽一切的战斗,他的义务不是打败自己,而是为Y与M制造有利的机会,到那时,阿萨什明白自己应该会伤耗惨重,太繆的这个意图果然很狡猾,恐怕是欲要不惜一切代价除掉自己。 “果然,不能让你继续活着了,不然太繆的这个布局或许会成真。”阿萨什理解这些后,他的冷肃分外冰冷起来,其间的怒火依旧在肆动,愈发旺盛。 他也并没有忘记我刚才是如何成功点燃他的怒火,这一身狼狈的失态就是怒火,他沉声道:“K,接下来,好好品尝我即将释放的怒火吧。” 我沉稳内心的跳动,保持镇定的态度,只不过,面色很是凝重的盯着阿萨什,下一次只怕没那么容易对他造成伤害了。 何况这家伙已经警觉了这场战斗的意图,我只是一个为了消耗或重创他的首轮消耗,后面Y与M才是真正杀他的杀局。 我严肃的喃喃自语:“刚才的螺旋气流之所以能重创他,皆是因为他大意,才让我有机可乘的重击他一次,如果换做正常的面对面交锋,实力间的差距是非常显然,我会是弱势的那一方。” 而现在,我还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反抗,要么自己接受死亡。当然,我可不想接受死路的结局,我要单车变摩托,狠狠博出一条生路! 咻~!一道细影穿梭在空气中,久违的狙击子弹从千米之外飞射而来,笔直奔向废墟上的身影。这一击子弹飞射的声音,反而成了战斗再次展开的鸣声。 “这一次,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阿萨什怒吼出一声,那霸气身姿丝毫不在意外来的干扰,那如狼嗜血的眼眸,隔着百米对望,寒光从眼底一闪,那头残暴的恶狼再次回归了夜色的战斗中,阿萨什动了。 唰~! 狙击的子弹射击在废墟上,阿萨什的身形却比子弹更快的弹了出去,狂暴奔驰在夜间的恶狼之影,他张开了那锋利的爪牙,以癫狂的速度掠过百米的距离,冷血袭向猎物。 我镇定盯着那携带怒火飞袭而来的狼影,处变不惊的放松剧痛的身体,双手握起拳头,操控着风气缭绕在身体上,神色很郑重的道:“看来我也必须更认真的死力爆发了。否则,真可能会丧命在这里。” 那恶狼身影的狼足只是在地面接触过两步,当即缩短了数百米的距离,犹如闪电一纵即逝,他举起了坚如磐石的臂膀,欲要一击暴扣。 我没有选择逃避或闪躲,因为阿萨什的速度过于惊人的快,即使能转身逃离,他一样能在眨眼间逐上,逃避往往是不利的被动。再说,我从来不是一个怂人,早就想正面肛他了! 我让身体轻微弓屈而下,脚底牢牢蹬在地面助力,就像百米冲刺的起步姿势,一股狂风陡然从身上爆发开来,如风随行,穿越在飓风之中,全速冲刺了出去。 形如电光,攻如雷霆,一切皆在模糊的刹那间。 砰!一击怒涛的兽拳打破风的流动,阿萨什的狼眸冷厉捕抓我的身形,暴然招呼下一拳暴击,他的灵动迅猛,超乎想象。 在风速之中,我早已预料阿萨什的拳速很快,却没想到会快成这样,他的拳影追上了我的身影。时到此刻,我只能竭力进行防御,摆臂用肩挡,身体被狠狠挨上一拳。 因为有所防备,我硬是靠着双脚摩擦在地面卸掉大部分拳击的力量,才没让身体跌倒出去,但臂上有种被打断骨头的骨痛,使手臂隐隐发颤,简直痛不欲生! 我面色很吃力的咬住牙门,忍下重击的剧痛,双手弹开阿萨什的兽拳,后脚跟从地面发力的暴冲上去,我奋力冲袭的挥出拳头,呐喝道:“轮到我了!正面肛死你!!” 啪!涌动的风浪拍击在阿萨什的狼臂上,他依仗自身粗壮的狼臂反掌抓出,蛮力横住挥击的风拳,我的反击没有出乎他的意料,正是在他的预判之内。 刹那间,阿萨什抬起大腿飞扫出一击近身大暴扣,那狼足拥有足以将一个成年壮汉的骨头踢成粉碎的蛮力。 我的眼睛瞥见踢来的腿影,心头闪过一惊,冷静使唤身体的动作,轻风急促缭绕在四肢之上,我即刻疾风退出一步,阿萨什冷笑一声,虎躯再度顺势横出一足的狼踢,跟上飓风,回旋朝后踹出去一脚,雷厉风行。 唰!那突如其来的一击踢踹,打穿轻风,可怕的踹击力展现而出,使我心惊胆颤且,情急向后再拉开一个脚步的后撤距离,一股危险的脚风从身上呼啸而过,心里充满恐慌的余悸。 即便内心害怕,那也不能逃,否则近身纠缠的距离下,会被对方一瞬间缠住,只能等对方一招一式过后,再反击。 没错,正是连续躲过阿萨什一脚之后,我昂足了力量,脚尖点地的暴射出去,疾如风的暴冲向阿萨什的身影。 “真可笑,以为凭这种拳打脚踢就能伤到我吗!”阿萨什早就快速摆回魁壮的黑躯,黑野狼臂抓在呼风中,无比迅猛与准确的截下突击上来的一拳,牢牢握住我的拳头。 阿萨什忌惮的是风中的力量,至于这种近身格斗的拳打脚踢,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小孩在他面前舞刀弄剑。 阿萨什是谁?他是恶狼党的首领,在无数残酷的血战中,身经百战的恶狼,难不成会害怕一个毛头小鬼的拳脚吗! “虽然是普通的近身博弈,但不要忘记了,这还是异能者间的战斗!”即便被阿萨什抓住拳头,我的神色一直笃定从容着,双脚压着地面的空气爆发出惊人的弹跃力,一击猝不及防的膝顶,在风的增力下,足足有一吨重力的力量顶上去。 阿萨什寒芒闪烁的眯起双眼,他才知道自己小看了对手的近身博弈,我展现出的力量不可轻觑。 那是,毕竟我可是在闻风丧胆的杀手的M亲自调教下,经历过生不如死的格斗训练,这股格斗的反应能力自然不一般。“哈哈,大意了吧!” 阿萨什并没有避开,因为这一击膝顶已然是没法从贴身的距离下避开。 咚!一股膝顶把冲力与风力一同撞在阿萨什的身上,涌动的飓风席卷其全身。 而,阿萨则是面无表情的沉住身体肌肉,即便胸口涌出一阵重击的痛楚,他黑色的面容不容许生出任何剧痛变化。 不过,就算阿萨什靠着自身的肌肉与忍耐力承受住这一击,还是没法撑住那股爆开的风暴,高猛的身躯被撼动的倒退出去。 趁此,我乘胜追击的化作一道飓风冲上去,再次展开赤手空拳的攻势,喝道:“我就不信打完这一套,带不走你!!” 此刻起,我犹如一只风之野兽,朝准阿萨什每一处人体要害的部位,连续挥出卷动飓风的拳头,疯狂呼啸在阿萨什身躯之上,风在击,气在疾,拳头在连啸,虎虎生风。 每一击拳头都蕴含着可怕的冲击力,每打出一拳穿风,就会有一股劲风从对方身上释放,好比是坚硬的铁拳,硬生生摧残着对方的肉体,产生一团团拳风的爆炸。 仿佛无数风之拳影,在顷刻之间,势如暴雨摧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阿萨什却不像想象中会处于下风,他的狼眸敏锐判断出风拳的轨迹,从而给予防御与拦截,一股股炸风中,他贯彻野性的狼臂无一例外进行强防,一次次霸道截下那打击向要害的风暴铁拳,风鸣的倾泻一直呼啸着阿萨什。 然而他凭借肌肉身躯的强势,无畏的无视掉冲击,游刃有余的瓦解住疾风中的拳影。 M往日对我灌输的打斗理念是,不需要规规矩矩,而是竭尽所能,使用身体的协调性,以灵活与利落的凶猛去打击敌人,造成实际伤害才是主要。 我已是不顾一切的倾尽自身的全部力量,毫不留情的快速打出拳头,一拳风影仿佛幻化出十拳,不停搅动起空气,就像是一只猛虎逐动着恶狼,狂风骤雨,凌厉逐出一拳拳爆炸,我在嘴里爆发的狂吼着:“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虽然阿萨什的身影看似是被压着打,实际上,只是一股股呼风涌动造成的错觉,这种拳打脚踢的近身突击下,完全不足以撼动他的虎躯。 哪怕看得出攻势的干净利落、动作的雷电迅猛,阿萨什仍不以为然,轻蔑低吼道:“太可笑了!真以为凭这种攻势就能压住我吗!!” 我一脚横起高扫狂踢向他的颈部,阿萨什只是抬起粗臂硬防,不顾气流的爆炸,也许是他习惯了气流爆炸的伤害,漠然置之不理。 他直面向我强硬打出一击直拳,我快速闪开身子躲过,同时再度闪电挥起拳头打出,一股卷风携同喷涌。 “K,你在我面前已经蹦了很久,你的这份狂妄是时候结束了!!”阿萨什寒冷凝起狼眸,只见他的狼足雷厉的后撤出去,那彪悍黑躯从风流中斜开,随之另一只狼足顺势的暴动抬起,当我一拳击空之后,阿萨什那腿部的肌肉瞬间强化,狼足犹如撕碎猎物一般,杀气腾腾的暴踢在我的胸口上。 嘶!超常惊人的野兽蛮力释放出怒火,癫狂重击出一声雷鸣,仿佛把空气一并打碎,我脸上的表情已经因痛苦扭曲,隐约能听见胸膛传来肋骨断裂的声音,大口狂吐出一口血液。 顷刻,身体后仰,旋即呈现出一条笔直的直线,狼狈的暴飞出去。 轰!数十米开外突然炸起无数的瓦砾,后背直接撞毁一堵坚硬的墙壁,我不由闷哼从喉咙里吐出一口血,狠狠砸在泥尘飞扬的废墟中,身体遭受了巨大的伤害,倒在地面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咳咳……这也太强了……这下真的得躺了……” 我那一连串超乎极限的猛烈攻势,对阿萨什完全不凑效,现在转瞬即逝,反而还被对方一脚重踢到重创,我如半身不遂的残疾人,瘫痪在石墙上,剧烈喘息起一阵阵痛苦。 远方射击掩护的子弹出现,却显得很无用,阿萨什的身影一步避开狙击的子弹,疾驰掠来到废墟前,神色冷漠无情。 他在这场猛烈对弈中也耗费不少体能,轻微喘出呼吸,不过这点程度对他毫无影响,阿萨什嘴角勾起冷漠的笑容,笑的十分残忍,也赞许的道:“你确实是一位很强的异能杀手,可很遗憾,你无法继续站着的时候,就是你迎来自己死亡的时候。” 能对抗到这般地步,阿萨什是非常感到忌惮,真是惋惜不能为己所用。 而此刻,阿萨什也终于能彻底倾泻他的怒火了,死亡不是我的结局之一,惨死才是阿萨什为我选择的结局。 看着嗜血挥起狼爪走来的身影,即便我想要起身反抗,可断裂的肋骨使身体难以动弹,憔悴的面容略微有些虚弱惨白,我很恼火自己的处境,吃力向阿萨什吐出话语:“我还不想死……请问恶狼党还招人吗?有没有漂亮的小姐姐?我想……投敌叛变。” 听着这轻浮的话语,阿萨什冷冷挑起眉头,他的脑子并不蠢,眯起杀意的狼眸,阿萨什讥讽道:“我很想接受你的叛变,但太繆培养的狗一直很忠心,你如果叛变到我麾下,很可能会反咬我一口。而且,我看的出你是想在拖延时间,是在等Y与M吗?” 不,我不是,我没有,我是真的很想投敌叛变!!你他妈的太难打了,纵使我百般武艺,再如何头铁也打不过啊,俺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归服啊!! 第八十二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四) “很遗憾,我已经决定让你在这个夜晚死去,这便是与我阿萨什为敌的下场。” 阿萨什不动于衷的漠然开口,他眼中那一份浓浓的杀意始终不变,自然是不相信这种口头上的叛变,如果现在扼杀这份威胁,对他来说只有好处,因为黑首组织会就此减少一名异能杀手,恶狼党也会减少一个敌人。 阿萨什的身躯俯向废墟下,伸出粗野的狼臂,像是掐住小鸡仔的脑袋,直接从瓦砾里提起一个狼狈的身影,毫不客气的悬空拎着那脑袋,他很残忍笑着。 我宛如被恶狼咬住了脑袋,那令人头痛欲裂的握合力,就犹在脑颅里撕开一条条裂纹,我越是挣扎,阿萨什对此愈发凶残与血腥的笑起来,死亡注定成为我的归宿。 脑袋要爆了的剧痛,我忍受不住的痛苦哀嚎起来,夜中回荡起惨无人寰的惨叫声,我忍住痛苦的哀求道:“脑袋爆裂的画面太血腥了……会被404的,能不能给我留个全尸……让我死的体面一点……” “哦?如果你想死得体面一些,我可以满足你这个要求。我会把你的脑袋捏爆之后,再把你的身体剁碎扔进海里喂鱼。”阿萨什漠然的呵呵一笑,只会让我得更加难看。 “与我恶狼党作对的人,从来都是这个体面的下场。”他的手臂肌肉隐隐传出更强的握合力,能听到手指关节中噼啪的响声,阿萨什就是这般血腥果断,狠狠全力捏住了那颗脑袋。 我能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正在一点点扭曲变形,脑中一片空白的胀痛,真是令人头大的痛苦,这样下去,我迟早会因脑袋开花而凉凉的。 当阿萨什将要捏爆脑壳的那一刻,既然不让我死得体面一些,那么我也不能让你好过。突然间,我好像看到了什么,目光闪烁出惊喜,大喊道:“M!救我!!” “什么?!”阿萨什面色一惊,他没想到,连自身狼化的感官都没有捕抓到M的出现,急忙别开视线,警戒望去。 “没想到吧。你上当了!!!” 我愤怒咬住染血的牙关,拼死一搏,还能动弹的右手快速从空气中抓出一个流动的空气炮,躁动的浮风在如此近的距离,直接一巴掌呼向阿萨什黑色的面庞上,我毫不客气的吼道:“吃爷一记,破颜空气炮!!” 那一瞬,阿萨什被本大爷精湛的演技所欺骗,他回头望向夜间,并未见到任何身影靠近,当他快速意识到自己上当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嘭!透明凝聚的空气骤然爆炸开来,一股冷彻的狂风无情席卷在阿萨什的正脸上,空气爆炸产生的风波,瞬间将他的身影炸开,在风暴中跌跌撞撞的连退出去。 阿萨什粗犷的嗓子吼出一声惨嚎,面庞是人类防御薄弱的部位之一,那股强劲的空气爆炸,就算没能要走他的命,也绝对有他好受的。 “嚎!”那股气爆震得阿萨什头昏目眩,面部一阵磨皮的火辣刺痛,就像一个醉汉,他身子歪斜的半膝蹲在地面,两只狼臂捂着面庞,嘴中发出如狼啸的声音,愤怒嚎着。 这次,他确实是被摆了一道,面部正面承受爆炸,双目的视觉与耳朵边的听力极大程度受到震荡,一时之间,那种难忍的轰鸣痛感,令他想要抓破脸皮。 我的身体摔在地面上连续滚过好几圈才停下,负伤的身体不由轻微咳出一些血,比起这些,我此时还是更在意自己的脑袋,我的头该不会爆了吧?吓得我赶忙把脑袋全部摸了一遍,确认脑袋完好无损,这才安心的道:“还好还好,我的狗头还在。” 我的脑袋是死里逃生的躲过一劫,身体又不禁再度咳出一口猩血,难受缓着呼吸,我十分艰难撑起轻浮的脚步站稳,断裂的肋骨在胸口中作痛,稍微呼吸一下都能感受到整个胸部的颤痛,光是站起身体就有点费力,显然,不能再继续死战。 目前为止,阿萨什还未彻底受到重创,也能看出,他依然还保留着诸多的余力,而我却已身负肋骨断裂的重伤,只怕接下来的战斗,会要命的艰苦,或许今夜会是我的忌日。 “K!你虽然没有多少惊人的本事,但却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家伙!哈哈哈哈!我的怒火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旺盛!!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阿萨什的面色因怒火扭曲的狰狞,恼羞成怒的残暴咧出利齿,可怕的杀机从他身上渗透而出,仿佛一头饥渴且暴怒的恶狼欲要活生生撕碎敌人。 阿萨什的黑暗一生中,他遇到的那些敌人,他们的下场均是遭受非常残忍的虐杀,无一生还,从来都是被阿萨什雷霆与血腥的手段,单方面击杀,残忍的死去。 而眼前,他确实是第一次遇到这般难缠的对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的怒火,阿萨什从未如此感受过暴怒。 “你恐怕不会再有遗言留下了!!”阿萨什趔趄的站稳黑色身躯,冷然甩了一下如卤蛋的头颅,震荡视觉逐渐从朦胧中恢复,他扬起视线中的冷锐,盯向我的双眼,那跳动的怒火在冰冷的狼眸中肆动,狼臂上好似有青筋在狼毛下暴起,黑色兽拳握的噼噼作响,像是怒火的燃烧。 隐约间,我渐渐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压迫感,没有温度的冷汗从脸颊流淌而下,这下,我应该是彻底激怒了阿萨什,心底深处不由冒出胆怯的情绪,可想着自己今晚本就是死路一条,内心便没了压力。 顷刻无所畏惧,我的眼神冷冽回视向阿萨什的狼眸,我忘却胸口的剧痛,缓缓用力握起拳头,毫不退缩的决然道:“我只能彻底放开身上的异能力,彻彻底底跟你玩命了!!” 逢碎~!一头暴怒的恶狼仿佛用身躯撞碎空气,阿萨什眼中杀机蔓延,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或许我早就死了一次!他是那般的残暴不仁! 阿萨什的双足暴然从地面弹射,尘埃飞扬,那陡然暴掠的身影犹如疾电一闪,呼吸之间,杀意化作凶悍的黑拳席卷而来。 这一瞬间,就算我再如何的自由如风,也躲避不开阿萨什暴袭而来的速度,彪悍的身形早已碾压流风的轨迹,他神色动怒的挥下骇人的黑色巨拳,横穿风阻,让人心惊胆战。 此刻,我只能不惧的正面顽抗,情急之中,仓促的挥动双臂交叉出一道防御,深知光靠肉体是挡不住这一拳的,急促使唤流风汇聚成一面风屏,一股透明旋涌的风,挡在身前。 轰!阿萨什这一拳是倾泻着他身上的怒火,那打击力轰然震开空气的防护,在泄开的狂风中,阿萨什的拳头石破天惊的重击向我的双臂,一股晃荡的冲击从外震动到体内,我甚至从耳畔边听到了手臂骨骼,裂出一声脆响! 感受着惨然的剧痛,我只能怒然咬住嘴唇,没有让惨嚎喷出喉咙,但扼制不住血液的喷吐,也像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在流淌散开的风中,似箭暴然倒飞了出去。 “K!我的怒火还没有停止!我要撕碎你的身体!!以泄我心头之怒!!!” 阿萨什怒目圆睁的逐动视线,一拳狠狠打飞之后,他黑躯的迅猛跨出一步暴掠的虎步,恶狼奔袭在夜间,怒涛的狼影飞速追了上去,狼足爆发的速度依旧骇人至极。 而我,在急促的倒飞之中,不愿坐以待毙的等待恶狼袭来,当后背将要撞上建筑墙时,忍住嘴角已经流下的血迹,不顾手臂裂骨的裂痛,惨白失色的面庞狠狠咬牙,我将发颤的手掌朝着大气中抓出去,竭力怒喝道:“螺旋气流!!” 哗~!! 平静的夜风暴然形成一股无形的爆炸,混乱无序的汇聚在一起,恐怖的狂风逆转着无尽的风与气,只见如抽鞭暴甩的声音炸开,无数流动的大气盘旋成一团如冲击钻的螺旋气流,狂风大作。 轰!我的后背重击的撞毁建筑,碎石飞溅而开,但螺旋气流已经化作一条灵动的风蛇,带着旋转的风钻,犹如发疯失控似的,极其强悍的穿越过空气,喷涌向阿萨什的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阿萨什笔直暴掠的身形已没法改变避开的轨迹,强大的劲流狂啸他的全身,宛若有大气在阻止他避开,一股股风割的气流削在身体的毛孔上,使阿萨什感到一阵阵火辣的破皮痛感, 但,他神色寒潭的眯起寒目,抬起肌肉再度膨胀强化的狼臂,身形如黑色的磐石撞在螺旋气流中,硬抗下风暴的冲击,他怒然吼道:“又是这种把戏!第二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犹如狂暴冲击钻的螺旋气流好比撞在坚不可摧的黑色岩石上,竟然是无法前进丝毫,硬生生被阿萨什强化的身躯,强横阻挡,旋转的冲击风暴反而一点点崩散,混乱至极的余风逐渐衰弱的扫荡出去。 阿萨什在与螺旋气流的正面抗衡中,他也难以前进丝毫,被无形巨墙的风之阻力推阻,虽然略微占据优势,他一样好受不到那里去,身上全是各种飓风抽打的淤痕,就好像是风中有人在拿鞭子抽动阿萨什的身子。 只可惜,他皮躁肉厚直接无视那种痛疼,疯狂撼下螺旋气流。 “咳咳……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那就太小看我了!!”我嘴唇沾染着脏污的血迹,张开满是血口的血牙,早已从坍塌的废墟里站起趔趄的狼狈身躯,他那暴怒的一拳,令我身负重创,即便身上肋骨断裂数根、血流满面,即便身躯伤痕累累,也无法妨碍我的站起。 就算每次喘出粗气,都会伴随鼻血从鼻孔流出,就算生命已然接近垂危,可我依然不愿就此接受结束。 我啊,尽管有些吊儿郎当的轻挑模样,但是,我还拥有着大好的未来,想要出任CEO,想要迎娶白富美,想要走上人生巅峰,不想就此孤单屌丝的死去! 我也因痛苦狰狞起面容,双眼布满一条条细小的红色血丝,暴戾盯向阿萨什的身影,满嘴猩红的怒吼起来:“老子今天就跟你玩命到底了!阿萨什!!!” 下一秒,废墟中突然爆开一股可怕的风暴,无数灰尘扬上天际,一道风驰的人影穿越绝尘,从风中拖出一条白色的风轨,无比骇人的速度暴袭。 砰!阿萨什眼中掠出一抹大惊,一记暴疾的飞踢极为残暴,携带无穷狂风重击在他的腹部上,我仿佛把嘴里的血牙嚼碎,竭尽全力、撕心裂肺的呐喝出怒火,狠狠爆发出腿部肌肉的力量,疯狂横扫上去。 逢~! 阿萨什再如何结实的身躯都不禁吐出一口血沫,像是被暴打的皮球,他在逆流爆开的空气中,挨受一击惊骇的冲击,他极其惨然的失控暴飞出去。恐怕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的倒飞出去。 “K!我是越来越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了!!!”相对的,他的怒火又变得更旺盛,好似被怒火冲破了理智,他狼足的利爪扎根地面,如黑色岩石牢固停住身躯的暴退,无穷怒火在无形中喷涌! 阿萨什怒火燃烧的双眼刺破夜色,杀意狂卷的凝视向我的身影,发狂的恶狼杀红了双眼,他雷霆反攻。 我的身体正在超负荷的剧烈运动,嘴里不由惨白的狂吐出一口大血。然而,我却是一点不在意身上那啃食神经的麻木痛觉,正因为麻木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是剧痛,用拳头抹去嘴角温热的血迹,置之生死之外的大吼起来:“你他妈的,再来!!!” 风中暴疾的拉出一条白色的风轨冲去,对面一道残暴怒盛的狼影狂驰而来,两道身影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冲开冰凉的夜风,就像两辆开足马力的汽车,“轰!”,惊心动魄的暴然对碰在一起,巨大闷沉的撞击荡漾在寂静的夜间。 我那血丝的双眼,冷冽判断出错位,借助擦过面庞的破皮,避开横击而来的巨大兽拳,然后风暴的拳头一击对准阿萨什的胸口,强健的手臂能够爆发多强的力道,便是超越往常更强的招呼上去! 我狠辣重击出一声巨响,风暴随之波涛喷涌! “我说过要玩命,这点程度当然还不够!!!!” 轰!刮痛的风暴找到一个释放点炸开,阿萨什措手不及的正面吃上一拳,一团胃液欲要涌上喉咙,却是被他极为怒火的咽下去,挨过这一拳剧痛,阿萨什的身躯踉跄一步,怒火中烧,面色狰狞,他残暴果断挥出最暴厉的重击。 相互贴身的近距离下,难以避开。被反击。 砰!可怕的蛮力重锤浑身的血液与细胞,我腹部的内脏好似被打裂,胃液混合着血液一同从嘴里溅出,身体在摧残的痛楚中朝后震退,双脚从地面暴滑出去,嘴上全是血迹。 我苍白的面色上染满冷冰冰的虚汗,即便痛苦扭曲了面部表情,可既然打算玩命,怎能这样就停滞不前!! 我靠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玩命意志,坚韧咽下身上所有摧残神经的剧痛,右手抓在混乱的空气中,那原本即将崩溃的螺旋气流,突然飞速吸食周围的旋风进行修复,再次旋绕起强大的狂风。 同一瞬间,左手同样暴裂抓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无数流动的大气盘旋成一团如冲击钻的螺旋气流,狂风激荡的大作起来。 “再来!!”我身体的左右手各自操控一条螺旋气流,喧嚣的气浪呼啸在夜间,残暴的释放了出去。 逢!逢!摧枯拉朽的螺旋气流横扫千军之般,旋流的大气附带极其强大杀伤力,暴射向阿萨什的身影,那风势的压迫极其惊人。 阿萨什再如何的怒火中烧,当然也不会傻到让自己去迎击两条螺旋气流,敏锐的狼眸已经看出风向的轨迹,阿萨什迎着风势,身形果断闪躲,双脚爆发出的弹跃力还是那般惊骇,连续两步快速弹跃,以擦肩之势,接连侧身掠过螺旋气流的冲击。 阿萨什雷霆的绕开流风后,他怒火不减,再度恢复残暴的野性,神色阴寒的凝视向我,道:“这应该是你最强的一招,现在也已经奈何不了我了!!” 眼看阿萨什暴袭上来的身影,我那猩红的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 我就知道你会躲开,但那又怎样,我可以控制风的流向,自然也可以控制两条螺旋气流的变向,拐个弯对我来说没什么难度,不过是动动手腕的程度。 当残暴的狼影对我伸出利爪的那一秒,我立于危险而不惊,嘲弄的呐喝起来,干脆决然挥动自己的双手撞击在一起,大笑起来道:“哈哈哈,你麻痹大意了!!!” 两条盘旋无数大气流动的螺旋气流,毫无征兆,突然摩擦在空气中进行U形拐弯,场面喧嚣暴躁。 不仅于此,两条旋涌的螺旋气流拐弯过后,骤然无情撞击在一起,相互旋转的气流展开了激烈的碰撞与摩擦,流动的风与气全部无辜的卷入其中。 感受着刮动磨合的风暴,我仍在得意的大笑着:“阿萨什,这是我感谢你关照我的大礼,不要客气,尽情的收下吧!!!” 只见流动的风暴合并在了一起,两条螺旋气流忽然融合成为一条庞大的螺旋气流,那声势浩荡的风势,激荡暴鸣开来。 呼呼~!一股碾压性的磅礴风暴,一瞬横扫追上阿萨什的背影,就像一条风之巨蟒吞向一头渺小的恶狼! 第八十三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五) “这?!” 阿萨什忽然警觉到身后追上来的碾压气流,瞳孔微惊起来,那是不允许避开的狂暴姿态,他后背的毛孔纷纷警告出危险。是的,一股无形的危险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使他警意十足。 阿萨什的面色极其凝重,严肃回转黑色的虎躯,但是,庞大螺旋气流的速度与杀伤性非常惊人,顿时暴然冲洗在阿萨什身体上,他心神一震的震惊:“怎么回事?!这一股风暴极为狂乱,这小子的垂死挣扎居然还有这样的余力吗!” 哗哗哗!庞大的螺旋气流杀伤性非常可怕,一股股低沉的压力旋转在其中,又像是搅刃机乱斩,看不见的旋转气流发疯似的,强力冲搅向阿萨什的身体,不允许对方反抗! 只见,一道道血口暴绽而开,数滴鲜血卷入风暴里,使得螺旋气流变得更加血腥残暴。 如果只是一条螺旋气流,阿萨什完全拥有足够的力量正面抗衡,只是,这庞大的螺旋气流是两条螺旋合并在一起的巨大风暴冲击,已然不是他能轻易正面对抗的风暴力量。 螺旋气流暴向前,强势气流轻易碾压住阿萨什的虎躯,使他的反抗成为徒劳,他不怒反笑:“没想到我会多次栽在你的手上,果然,你的难缠令我不得不佩服!K!!” 阿萨什残暴的声音落下,庞大的螺旋风暴便是从我身前拐过,徐风急促撩起一丝丝黑发,混乱摇曳,我冷漠的眼神不变,咬下血齿,愤怒推出两只手掌。 庞大风暴释放出旋转的喷射气压,便骇然暴射出去,阿萨什的身影陷入风暴冲击之中,被一并带走,那犹如风之巨蟒的螺旋气流,一路捣毁出一条数百米之长。 简直就像火箭发射,一眨眼,延伸出视野之外! 轰! 震耳欲聋的气流爆炸声,搅荡起夜间的混乱,百米之内的范围均是被可怕的爆炸风波摧毁,飞沙走石,灰尘冲天。 灰蒙蒙的浓雾遮埋了月光的落下,唯有那一片荒凉的废墟瓦砾,最为触目惊心。 亲眼目睹这一场摧毁的风波散尽后,我的全身好比泄气的气球,筋疲力尽,一屁股瘫坐在地面上,手臂发软发颤,没有多余的力气抬起,就此虚弱到了骨髓。 注目前方,不见动静,我安心舒缓一口大气,嘴里也轻微咳出不少血丝,心脏的跳动很快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身体伤势太重,流血太多,脑中不由泛起一丝贫血的眩晕,根本就是行走在死亡的边缘。 我乏力抬起淤痕的手背,虚弱擦掉鼻前流下的鲜血与嘴边的血迹,上身衣衫褴褛满是脏污的泥土,蓬头垢面,这番模样,恐怕也是我头一次如此惨烈。 我就宛如是一个离死不远的乞丐,难受咳了两声:“打成这副不要命的模样,这阿萨什与太繆所说一致,确实是个强大而可怕的家伙,这次简直是极限一换一打成了重创。” 刚才爆炸的巨大风暴,波及范围极为广阔,比炸弹的威力还为夸张恐怖,可以百分百确信阿萨什受到了巨大伤害,就算没有,他也必然是伤筋断骨,伤痕累累。 因为那股巨大的爆炸,并不是人身能轻易承受的,哪怕是异能者,也足以令其毙命。 看着手上抹下的血迹,我的身体逐渐松懈了一些,可身上的伤势无法松懈,全程刺痛,刺激着身体各处的痛疼神经,或许连我自己都没想过,要付出近乎一半条命的代价才能重创阿萨什。 的确,比起丢掉性命重创阿萨什,这伤痕累累的身躯,显然是最好的代价。 对自己还能存活的完成任务,我微微感到一丝庆幸的自喜,语气虚弱道:“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成功重创了阿萨什,接下来我将能够深藏功与名的就此退场了,Y与M现在应该是正在赶来的路上吧。” 太繆说过,我的任务只是重创阿萨什,如今拼死一搏,从鬼门关闯过,不负所托的成功重创了阿萨什,意味着,后续战斗无需我再插手。这样想着,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稍微放松下来。 不过,冷清的夜间…… “没想到今夜……我恶狼阿萨什居然会连续栽在同一个人手上数次,竟是如此的狼狈,或许曾经强盛的我已经开始衰弱了,但是……这对我来说依然是一份耻辱,是刻入我高傲血性里的耻辱。” 数百米之外的混乱废墟中,一堵残墙压在阿萨什的后背上,他凭借颤颤巍巍的粗壮手臂,强撑在地面上,他的后背顶开那一堵压在身上的残壁,那狼足趔趄,摇晃站起伤痕累累的黑色身躯,阿萨什就像是一位受伤的老兵,摆晃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再次跌倒。 刚才螺旋气流的冲击与爆炸,令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害,那肌肉身躯间,全是模糊的血迹,飘逸出一丝腥红色的味道。 此刻的阿萨什看起来霸气尽失,不再像是一名恶狼党的首领,反而更像是落入窘境的丧家之犬,那狼臂与狼足的皮毛之间能清晰看到血淋淋的血口,足足有两三厘米之深。 他镇定克制住手臂因剧痛而发出的颤抖,却还是掩盖不住指尖的发抖,他可以说是正面吃了一发威力巨大的TNT炸弹,精神意识到现在还处于轻微的恍惚中,他无规律的呼吸很急促,胸口隐隐作痛, 阿萨什能感受到肋骨明显断了几根,现在是他这十多年中最伤势惨重的时刻。而他,从来没想过,他会变成这副满身血迹的狼狈模样。 “好多年了,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非常渴望想要杀死一个人,我的怒火,真的很想将你粉身碎骨啊!K!!!” 阿萨什愤怒切齿露出嗜血的獠牙,此刻已这般失态了,他不介意让暴怒的怒火渲染自己的失态,狼眸阴寒的盯向夜间,仿佛毒蛇一般咬住我的身影,他愤怒的恶瞪而来,已像一头失智的凶悍野兽,无比恐怖。 就算身上伤势累累,他那饥渴想要杀死人的心情,就如牢笼的野兽冲破内心,他无法扼制身体,顷刻洒血的暴冲出去。 他的速度暴疾一逝。 血迹斑斑的狼影不减残暴的姿态,反而更加狞血凶残,百米的距离对他来说只是一掠的跨越,饥渴的杀意令得阿萨什的双眼充满血丝,在他眼中,只有死亡在凝视我的身影,他冷厉挥起染血的利爪。 “被你重创,或许Y与M不久后将会出现。但在这期间,足以我杀了你!用你的鲜血来洗刷我心中暴怒的怒火和耻辱!!!”阿萨什暴怒的声音如狼啸,一吼而开。 我的屁股还没坐热地面,这阿萨什竟是再次回归了视野之中,甚至还动辄雷霆的暴袭了过来,他身上释放的那股怒意,欲要将人撕碎,无比暴躁的席卷而来。 我心头一惊,嘴唇惨然发白,恼火怒骂:“艹!没想阿萨什居然还有余力,这样下去,还没等M与Y到来,我可能得先血溅七尺了!” 眼下已是搏命重创了阿萨什,岂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对方杀死,一但能撑到Y与M到来,将会是我的胜利。 哪怕要面临恶狼无穷的怒火,我也必须再顽命的硬撑一会儿。 我眼中闪过决然之色,既然离胜利还有一步之遥,那就更需要抓住活命的机会,我当即啃紧牙关,带血的手臂撑在地面借力,站起伤残的身躯,咽下刺激着肉体的剧痛感,我沉住心神,撂下狠话:“我今天就是饿死,死边外,从这里跳下去……喂喂说错台词了。” “嗯,只要再撑个几分钟,胜利的女神将会投入我的怀抱。”我神色严肃的敞开双手,沉寂的轻风再次在肉眼所看不见的夜中里涌动,微风徐徐飘来,柔和缠绕在我的身上,如风随行,动作灵活快速。 我怒吼一声痛意,一脚飞速掠了出去。 我与阿萨什各自身负着一身血迹的重创,按伤势对比的话,阿萨什是身经百战的强健素质与皮躁肉厚,他的忍耐力能承受各种伤害的抗击,而我只是经过三个月磨炼的身板,当然比不过阿萨什,很轻易就能看出,谁更有余力。 我迎开阿萨什极度暴躁扑上的身影,自然不是傻逼逼的冲上去,我则是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溜命要紧! 那狼狈的身躯从风中飞速拖出一条逃避的轨迹,拉开与阿萨什交锋的距离。 “K,此刻连与我面对的勇气都没有了吗!你的速度已经慢了很多,你无法逃掉死亡的事实的!!”阿萨什寒如死神的怒吼,从后面夹杂着怒火追了上来,他很明白我现在的意图是什么,自然不会让我得逞,只见血淋的狼足肌肉瞬间强化,暴疾向风的轨迹中,捕抓向那逃命的身影, “活命!我今天活定了!就算耶稣降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逆天改命!!” 咚!我后脑勺挨了一击重拳,双眼不由有些懵逼,身体顿时失控往前倾下,然后狗啃泥的朝地面狠狠砸去,反派死于话多,而主角是死于骚话多,身体暴摔在地面上滑了出去,喉咙火辣的咳出一血。 阿萨什血痕的身影从容踱步,一条直路走向倒在地面的身影,那干固的血迹在他脸上渲染出十分狞恶的笑容,阿萨什冷冷血腥笑道:“你的身体一样血迹斑斑,无计可施了吧。我说过,你无法站着的时候,便是你面临死亡的时候。我会用我的双手把你残忍分尸!” 后脑勺挨过一击重拳,仿佛把脑浆都打乱,我的意识显得朦胧与恍惚,这种时候稍微耽误一秒就会被死神收割生命,我很吃力甩着脑袋保持清醒,才勉强看到走来的身影。 即使想要爬起身逃走,阿萨什却已经来到了身后,我开始陷入死地的死境中,在内心恼道:“如今的阿萨什也被我彻底重创了,或许,只要再拼死一搏,我说不定有机会能杀死他!” 可是,阿萨什眼中的警戒之意,还有那股怒火中烧的怒意,看不出破绽之处,难以寻到反击的机会,我彻彻底底的束手无策,凭这副伤残的身躯难以再反抗,刮来的冷风,使我没有了存活的希望。 注视着阿萨什残暴走来的身影,我狼狈在地面挣扎,像是乞丐断了双腿,双臂撑起一身脏污的身体,面如死灰,我动作慌张的往后挪动,出于对死亡的恐惧,我舍弃脸面的哀求起来:“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现在还不能死,我是家里唯一的壮丁,上有未出生的女儿,下有入土为安的百岁老母,求您放我一条生路,待我东山再起,我一定会感恩戴德的!” 阿萨什冷冷蹙起粗眉,这K有时候表现出的行为总是捉摸不透,或许,自己就是栽在这一点上,而他心里陡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催促着他尽快动手。 当然,他早就冷漠的举起了锋利的利爪,杀伐的挥下,阿萨什语气漠然的道:“我的怒火将会在你的身上绽放,去死吧K!!!” 轰!地面爆起无数泥尘,暴力砸出一个土坑,我面色惨白,巧然借助暗中汇聚的风力,吃力滚过一圈。 阿萨什的眼神愈发阴毒,挥起暴戾的狼爪快速向我的胸口部位补上一击,电光火石间,我又惊恐又怕死的伸出双手,竭力哀求起来:“你大爷的,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 在生死之间,我将自身的异能力全部展开,无形的力量好似洪水奔涌在空气之中,不安的风与气逐渐按捺不住的汇聚在一点,犹如扭曲空间的旋转起来。 所有的狂风都在向漩涡膜拜与臣服,心甘情愿,与那盘旋的漩涡汇聚在一起。 “涡流!!!” 四面八方的风与气,疯狂汇聚而来,沉重的气流变得肉眼可见,一团漩涡的风穴凭空释放而出,暴然旋流起来,疯狂积攒,变成一个磅礴狂躁的漩涡扭动,抽空数百米内的大气,狂风暴走的簇拥向漩涡,场面惊心动魄。 这些可怕的气流数倍压缩,惊人的吸扯力突然卷起地面的尘埃,大气好似流淌着铁水,格外沉重到窒息。 湍流的风暴激荡游走,无数旋涌的大气还在疯狂进行压缩,漩涡旋转的速度越快,那股空气密度的压力越是翻倍膨胀。而涡流带更是产生出龙卷风之般的吸扯力,不可违抗的扯住阿萨什的身躯,他如被铁索套住,被磅礴的巨大漩涡吸去。 巨大漩涡的风暴扫尽数百米,仿佛空气扭曲了空间一般,惊心动魄的旋转起一股股气压,沉重的风暴气压使人站不起身子,那狂风骤雨的景象,极为惊骇人心。 “爆!!!” 即便在如此近的距离会波及自身,也别无他法,我的手爪隔空捏爆成拳,激流的狂风忽然停止,一切变得风平浪静,仅仅是沉浸一秒而已。 顷刻爆发,无数气流仿佛是龙卷风降临般,违背常理的逆流而起,彻底将巨大圆球状的漩涡挤爆,化作雷鸣的爆炸声,顷刻释开。 轰!!! 震耳欲聋的风鸣咆哮在夜间,漩涡积攒出毁天灭地的能量,以摧枯拉朽的骇然之势,摧毁方圆近乎千米的范围,撼动夜间所有的大气,逆流的风暴冲向天际,数座建筑厂房崩塌卷入漩涡之中,无情碾压的将这一带夷为平地。 爆炸的风暴扩及出去,好似无数头风之野兽在肆虐,搅动起漫天的泥渣,冲开堆积的废石,彻彻底底摧毁夜间的安宁,只有危险的狂风不停狂欢,这里是充满危险的风暴地带。 第八十四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六) 夜间充满混乱的喧嚣,激荡游走的风暴逐渐平息,月光落在方圆千米左右的废墟上。 弥漫在空中的漫天泥尘,好似雨点洒落在地面上,地表沉淀出一层厚厚的黄色灰尘。数栋废弃的高楼建筑,早就崩塌变成荒凉的瓦砾之地,夜风轻柔的吹拂而过,很寂静,也很刺骨。 触目惊心的巨大泥坑之中,周边的建筑与废墟早就被爆炸扫平,地面全是干燥的泥屑与碎石,一个土坟墓之般大小的厚厚泥堆,突然有一个满是泥屑的窒息脑袋,从泥层下探出头来。 “咳咳……差点被憋死……这下真受到了全所未有的重创……发颤到无法动弹……要命咳咳咳……”我口鼻里全是泥巴堵住了呼吸管道,很是费力咳嗽着,而泥土只是探出一个脑袋而已,身体感官像是失去了知觉,肢体瘫痪乏力,比软膏还虚弱发软。 我的身体狼狈埋在厚土堆中,非常凄惨,无力爬出,似乎连呼吸一下都在用命支撑。 而全身埋在土堆中,那场面很怪异,好比是泥土里长出一个蘑菇头,我满面血污与泥泞,惨白的嘴角苦笑起来:“咳咳……已经被厚葬了啊,这下我真的是离死不远了……” 涡流是属于大规模爆炸的招式,就算是释放者的我,也难逃殃及,即便那一瞬间自身凝聚出一道风屏保护,也没法承受下,那股巨大爆炸的波及,在近距离,我同样狠狠吃下爆炸的摧残。 我发倦的眼皮,耷拉垂下,嘴里时不时狂吐出一口血红,惨然的意识想要对黑暗的死亡做出臣服,已然濒危重残。 我不停的残喘在地狱边缘,各处伤口好似毒蛇啃食,发出让面部表情扭曲的作痛,光是还能呼吸,我就感到了最大的自豪与庆幸,起码自己还有最后一口气。 如今,只能躺在厚葬的泥土中喘息,我疲惫望着狼藉的夜色。“只希望Y与M快点赶来,否则,我会因失血过多而凉凉了。” 或许是心中的期盼感动了上天的死神,一道声音突然从我身后传来。 顿时之间,我的身躯埋在土中无法回头,耳畔却非常清楚听到了那一句话,我的瞳孔不可置信,紧张收缩起来,那声音冰冷的嘲弄道:“呵呵……很滑稽的场面啊K,很符合你现在的末路。我说过,会赶在Y与M到来之前,将你撕碎!” 一身血迹流淌,如蛮熊的黑色身躯,从一旁的泥地中撑开堆积的碎石,阿萨什染血的嘴唇再度从体内咳出一口大血,他就像是一头战败的野兽,也更像是一个血人,被爆炸摧残不堪的血躯,很是血腥。 阿萨什颠晃起虚弱发颤的大腿,他艰辛的站起身子,当他看到被泥土厚葬的人头,嘲弄讽刺了一声。 若仔细定眼看去,便能发现此时的阿萨什不再是狼化的模样,粗糙血痕的手臂与大腿都是人类正常的手臂,已然失去恶狼强化的能力。 “呵呵,差一点点呢。”阿萨什的身躯褴褛泥泞,说话间的白齿染着绯红,他的呼吸大幅摆动着疲乏,步履艰难,在轻微无力的颤栗。 那恐怖的涡流力量在眨眼间摧毁近乎千米范围,可见那威力有多么,骇人心弦。而阿萨什的身体紧贴着涡流,零距离吃下那风暴的爆炸,可想而知,他被重创到了什么程度。 同时也看得出阿萨什的身体强悍,若不然,换做是普通人近距离吃下爆炸,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K,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告诉我你真正的异能力吧!我会惨然变成这副血淋淋的模样,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对你的异能力判断错误,你的异能力并不是风吧?” 阿萨什森然沉着怒火,迈动身躯,他眯起血迹流淌的眼皮,凝视向我,他对我操控风暴的力量,显然产生了怀疑与猜测,他想亲耳从我嘴里确认。 经过接触过这些风暴的招式之后,阿萨什逐渐看出了端倪,交战中的那些风暴不单单是由风汇聚而成,而是比风更加无尽的力量,那是比风的流动更快更庞大,更具有危险性的力量,于是,他彻底对我的异能力产生了怀疑。 “咳咳……你的眼神真敏锐,就算是太繆与M都不知道我真正的异能力,他们一直误认为是风,虽说与风没多少差别……但我的能力确实不是操控风……”我无力抬头的惨然一笑,还以为这个与风没有多少差别的异能力,不会被别人察觉,没想到,还是瞒不过阿萨什的眼睛,他果然是一头老辣可怕的恶狼。 我的脸色因失血过多,显得很难看,费力扬起目光看向阿萨什阴寒毒辣的眼神,或许,接下来我就要被他打死了吧。 既然阿萨什狼狈品尝过我的异能力,向他坦然又如何,语气无力的缓慢道:“嗯……我的异能力至少没有超脱风这一范围,简单来说就是自然漂浮在四周的气,风是由气的流动形成,我自然也能操控风。”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气,当然这个气,不是指人体内的气,更不是指气功,而是指万物自生,肉眼不可视,自然形成的微细物质,没有一定形状与体积,自由散布在世界各处,空气内无处不在的气。 而风的流动,则是由气的运动形成,所以说,我的异能力除了可以自由控制气外,一样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风。 “原来如此,气可以令风产生更加强大的破坏力与杀伤力,气也可以在无形中汇聚庞大的能量,无处不在的空气都是为你所用的力量,或许这就是你的难缠之处,也或许这就是我判断错误的结果。” “很好,理解这个疑惑之后,你可以安心上路了。也很可惜你想同归于尽的想法,没能令我身亡。而我也很吃惊,我确确实实低估了你,没想到你让我一再栽了那么多跟头,令我重创到了这般无力的模样。” 阿萨什咧开狰狞的血口,步伐摇晃着魁梧的血躯走来,地面留下一个个沉重的脚印,正是他心中积攒无处倾泻的怒火。 阿萨什的双眼间染满血丝,他回想起自己曾经的逃亡,都未曾有过这般血淋淋的模样,这是何其的羞辱不堪。 啪!阿萨什一脚狠狠踩在我脸上,高高在上的把脸跺在脚下,往泥土里蹂躏下去,无数干燥的泥土涌入我嘴中,窒息混杂着恶心的泥味,让我挣扎的咳嗽起来,不仅如此,他更是一脚把我踢飞了出去。 泥尘爆开,苟延残喘的身体再挨上一脚暴踢,我的面部痛苦变形,带着惨叫的滚了出去,全身瘫痪,咳血。 阿萨什眼中还在燃烧怒火,他踉踉跄跄走过去,他停下了一路滴血的身躯,盯向地面,怒目圆睁! 那狰狞怒容的面庞勾起残忍弧度的笑容,居高睥睨而下,他宛是一位凶煞的黑色恶鬼,下一秒,他则是怒不可遏的暴力打下拳头,残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K!你现在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无法再使用风与气的力量。而我的怒火将会焚烧在你的身上!哈哈哈哈哈!K!!我要残忍蹂躏你最后的生命!!!” 巨大流血的黑色拳头疯狂打下,混杂着无形的暴怒之火,一拳打爆泥尘,狠狠重锤落向我的腹部上,重伤的身体混合那重拳的暴打,再度挤压内脏,喉咙里狂喷出一口口鲜血。 阿萨什眼中只有倾泻的怒火,哪怕他的手臂早已在爆炸中骨折作痛,但他,眉宇间只有发泄怒火的癫狂。 砰!砰砰砰!砰! 泥尘中的身体成为被人蹂躏的沙包,尽管阿萨什的手臂没有进行狼化增幅,可那粗糙的黑色拳头,依然像黑色岩石般坚硬,带着要命的重击在摧残。 连续一拳又一拳的暴砸在我的身体上,翻涌的胃液卷动血液一同喷吐,满口染上狰狞的余温血水,摧残肉体的剧痛冲击着大脑,我面庞扭曲,忍受不住的惨叫起来:“啊啊咳!咳咳咳……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钱了……为什么你也这么难缠……!” 砰!又一拳怒火泻下,我早就像个病危的死人,全身瘫痪,没有半丝反抗的余力,只能任人鱼肉,腹部与胸口承受着愤怒暴砸的拳头,感受出摧毁生命的剧痛。 每一拳暴戾都是心脏骤停的凌虐,每一拳下去都是在挤压内体的鲜血,如同打肉泥般,非常疯狂的击打,我那血狞狞的面庞,只有生不如死的痛苦之色,大量血液从嘴中涌出,一点点染红泥尘。 “呵呵哈哈哈哈哈!K!我从未像今天如此的暴怒!哈哈哈哈哈!!K!我阿萨什的拳头如何!!!但这还不够!!我的怒火还在燃烧!!!”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阿萨什残忍与血腥大笑着,血红双眼中全是燃烧的怒火,每次挥动粗硕的臂膀时,他的拳头不顾自身的伤势,全力暴击,每当手上回馈摧残的手感,阿萨什便是愉悦的再度增强拳头的力道。 他就如一头失去理智的恶狼,用尽残忍手段,报复对手,犹如咬碎敌人而倾泻出无穷的怒火。 一声声尖锐的惨叫,嚎叫在夜间,拳头落下,血液飞溅,嚎破嗓子的痛苦之声再次叫起,阿萨什惨无人道的挥拳蹂躏,我的身体疯狂痉挛起蜷缩的动作,抽搐麻痹的痛感,游荡全身知觉,无比煎熬。 我的脸上全是残留温度的血迹,生不如死折磨着精神意识,我那腥血的面容用尽最后的余力,愤怒吼出声:“艹尼玛,给我个痛快!!!” 砰!一个黑拳直接朝向面庞暴力砸去,这一拳震荡大脑,后脑勺陷入泥地之中,仿佛鼻梁塌陷,一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传来,腥浓的味道溢在鼻腔里,面庞已轻微变形,鼻孔里源源不断的流下血液,我的目光逐渐迷离,泛出一丝呆滞,意识恍惚。 看着阿萨什那怒火中烧的狞恶面容,我的眼中十分模糊,恍惚的意识已经分辨不出他是谁?我又为何在这里?我是不是要死了? 恍惚的意识非常混乱,好像这一切非常的陌生与难受,摧毁着身心,正在渐渐接近向死亡。 当一口血液猛然从喉咙中咳出,剧痛刺激向意识,精神才逐渐清晰一些,我如一个血肉模糊的死人,嘴上苍白无力发出一声虚弱的嘲弄:“呵呵……就算我死了……你今晚一样会死在Y与M的手上……我会在地狱等着你……” 我不再抱着希望,开始坦然接受自己的死亡,同样深知,阿萨什的结果已经注定,他将会在这个夜晚死去,有一个人相伴,至少在地狱里不会觉得孤单。反正他会死,我先走一步,那也无所谓。 听到这一句话,阿萨什有些疲倦的停下拳头,似乎是将怒火发泄一空,他凶煞挺起虎阔的腰膀,面庞上的怒火敛去,好似在担忧自己最后的生命安危,然而并不是。 只是沉寂一秒,阿萨什突然狂野的仰天大笑,因为我的那一句话成功令他觉得可笑,他看向血泊中半死不活的我,无情嘲笑着:“你会在地狱等着我?哈哈哈哈哈,真是遗憾呢K,你拼命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被你重创成这副模样,确实是伤痕累累,可事实上,只是你一厢情愿的白白付出自己的生命罢了。” 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语,钻入耳中,我凄惨排出呼吸,自然觉得十分莫名其妙,难道他的脑袋不小心被我打瓦特了? 如今他这副气喘吁吁的伤势,不管他如何辩解,都没法改变他身负重创的事实,若是Y与M联手,必能轻易解决掉阿萨什,太繆那般心切想要杀死他,毋庸置疑阿萨什会死。 我艰难咳出一口血,血迹斑斑,没有余力仰头,就连双眼也没有力气看向阿萨什,嘴里全是腥沫的血液,我无比费劲的开口:“请说人话……你想要表达什么……” 阿萨什嘲笑的表情掺杂一丝戏弄在其中,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愚昧与无知,想着我并不知晓狼化的能力,他不由无趣笑了一下,因为那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 他那笑眯眯的眼中充满戏谑,冷笑的点明道:“太繆那老狐狸一直想摸我的底,他有对你提醒过,让你警惕我自愈的能力吧?” 我被血染得半红的瞳孔闪过一抹惊恐之色,破皮的嘴唇一直张着,心脏莫名跳动的很快,一时间无法组织语言。 太繆确实对我说过,让我警惕阿萨什的自愈能力,M也对我说过阿萨什可能拥有自愈伤势的能力,因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没法确定阿萨什是否拥有能够恢复伤势的能力。 我那脏污血迹的面庞用尽力气的扬起目光,心中惊疑不定,不得不问,颤栗道:“难道……你想说……你可以自愈身上的伤势?” “正是如此。只不过,我十多年从未受过重伤,如今再次使用自愈能力,可能会有些生疏。” 阿萨什伤痕累累的身躯矗立在眼前,他抬起手臂扫过那些血迹淋淋的血口,他能清晰感受到伤口暴露在风中作痛。 他随之放下粗壮血污的手臂,阿萨什对我露出戏谑的笑容:“这还得感谢你K,我没想过我会第二次使用这个能力。当然,如果是以这副人类的身躯,很难达到自愈的条件。” “你……”我双眼忘记伤痛,一直死死盯住阿萨什的面容,没能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谎,可他也没有必要对我这个死人进行撒谎,难道阿萨什说的是真的?他真的能够恢复自身的伤势? 不可能的,这太扯蛋了,他一定是在唬我! 第八十五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七) “你应该有了解过我过去的故事吧?” “十多年之前,当我亡命来到海亚都市之时,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黑道恶徒,却在某次九死一生的血拼中觉醒成为异能者,这点恐怕灰三角很多家伙都有耳闻。” “只是可惜,背后详细的过程,却没有一个人真实知道。”阿萨什津津乐道说着,可能是打算让我死得明白些,也可能是兴趣使然,他说起陈年往事,始终是一副冷冷的血腥笑容。 他声音还未停止,继续沙哑的道:“现在让我好心为你透露一些内幕,当初的我只身血拼致濒危之时,本是必死的接受死亡,却不料生存的欲望无意激发异能力苏醒,从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一瞬间,狼化能力激发出身体强悍的自愈力,令濒临死亡的身体焕然恢复,从而摆脱死亡,我就是如此从地狱边缘将所有敌人全部咬碎,这便是我异能力觉醒的过去。” “就连我自己都对自身异能力感到意外的震惊,而至当初第一次激发自愈之后,这十多年来,你是第二个把我逼成这样的人,你的力量虽然不是很强大,却总是出乎我意料,你是个让人忌惮的异能者。” 阿萨什连续吃过数次的暴风攻击,他是由衷佩服我对异能力的运用与掌控,海亚都市恐怕没人能这般多样与娴熟。 听着阿萨什讲述这些,我渐渐理解了他不是在扯蛋,而是真有其事。可恶啊,Y与M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现身,赶紧出来把阿萨什灭杀之啊。 此时,Y与M还在赶来的路上。 我的眼角余光不停环顾周边,始终没有发现任何支援的人影,我有些恼火的暗自咬牙,很不甘,我搏命战斗变成这副血淋淋的模样,岂不是白费了! 这种徒劳一场的结果,我怎能甘愿接受,自然不愿相信阿萨什的鬼话,我恼羞成怒的道:“不……我不相信你的胡说八道……你……不要在我面前吹牛逼了……我不会相信这种能力的……” “呵呵,你的话确实没错,一般常态下是没法恢复伤势,只有当异能全面强化身体之后,我才能彻底恢复自己的伤势。我之所以会如此耐心的对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感受着绝望死去。”阿萨什露出狰狞的血牙,肆意讥笑起来。 正是凝视着我那始终不愿意接受现实的眼神,阿萨什心情舒畅的扬起嘴角的弧度,这种已然显得动摇的情绪,他很是享受,很享受我那无力的不甘与无能。 若是待自身恢复伤势之后,这股动摇与不甘应该会演变成一脸的绝望,我那拼死重创的努力,将会付之东流,然后再让我从绝望中死去,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阿萨什往后撤出伤势摇晃的黑色身躯,他这般做,只是想让我的视野能更清楚目睹他的变化,目睹崩溃是如何降临在心底的。 阿萨什脸上的表情再度变回残暴的血腥之态,十分傲慢,他勾起染血的嘴角,残忍大笑起来:“呵哈哈哈!接下来,睁大你的眼睛,好好感受绝望的时刻吧!!” 阿萨什的双脚呈马步压下虎躯,底盘牢固的扎根地面,好似磐石纹丝不动,双掌竭尽全力的握成拳头,反而是越握越紧,他仿佛是要把自己的拳头握爆似的,展现出一副暴戾姿态。 阿萨什的面庞变成狂狞之色,嘴里发出一声长啸的咆哮,那声音并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野兽恶狼的长啸声:“嚎呼~!!” 这一瞬间,我的眼瞳剧烈收缩起来,好似精神受到极大的重创,血腥的呼吸沉重到窒息,也可能是因失血过多,大脑没有足够的血液供氧思考,不想去理解与震惊。 因为,我呆滞张着嘴唇,死死盯住阿萨什开始发生变化的身躯,眼中已经是一片不可置信的颠覆之色。 阿萨什面色极其狰狞可怕,手臂上一条条明显凸显的青筋纷纷暴起,好比有谁在他身上进行描线,那些青筋鼓大升胀,手臂与大腿的肌肉均是如同狼化般膨胀两倍,格外彪悍结实,残暴无比。 这个场面,没错,阿萨什正在重新激发狼化的能力。 不仅如此,这次不止是四肢膨胀,就连阿萨什魁梧如熊的黑色身躯,也是疯狂胀血进行膨胀,一条条暴起的青筋游荡全身,背厚如虎,腰粗如熊,肌肉不停变得结实厚大,犹如黑色石岩一般,体态瞬间变成两米多高的彪形猛汉。 若是认为这样就结束了,那就太小看阿萨什的狼化了! “呵呵,献上你的双眼,尽情来目睹吧!” 阿萨什的全身彻底膨胀之后,只见胸口肋骨断裂的塌陷部位,充气般胀起,浑身骨骼发出一连阵噼啪的脆响,仿佛是体内的骨头重新愈合连接,又好像是断裂的肋骨与骨头自动复位,原本是凹陷的胸口部位,逐一恢复如初,手臂断裂的骨折也恢复如初,全身百骸全部自愈复位。 我眼神满是死灰的目睹着这一切,嘴唇如白纸一样苍白无力,眼前诡异的事实,在冲击没有神采的双眼,心神惊掀骇浪,我发疯似的,死瞪着阿萨什,失声抓狂:“不可能……你不能这样耍赖啊……!!!” 阿萨什体内的伤势逐渐康复之后,他全身上下的肌肉突然痉挛般,失控的蠕动起来,仿佛有一万只蠕虫在他体内爬动,浑身的肌肉与血管无规律的混乱胀动着,全身肉体的痉挛,好似在锤炼四肢百骸。 这个过程对阿萨什来说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他表情血狞的狂吼着,滚热的汗水从块大肌肉上,一滴滴流淌而下。 阿萨什欲要捏爆双拳之般,嗓子里痛苦连连长啸出狂暴的狼啸,皮肤表面出现了诡异的一幕,细胞疯狂生长分裂,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在伤口上,那是违背常理的现象,十分诡异。 他身上的血口快速修复愈合,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在短短两秒之内快速结痂,疤块脱落,皮肤没有伤痕破相,光滑无痕,一切焕然新生。阿萨什四肢百骸的伤势全部恢复。 “K,看到了吗!你是否已经绝望!但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接着目睹真正的绝望吧!!” 阿萨什眼中充满血色,仿佛双目凸出眼眶,极为瘆人,凶残的面目已经狞恶,他依然残暴捏爆着双拳,疯狂暴吼出一声,全身膨胀的青筋中急促流淌着血液,体壮如牛的身躯愈发坚硬结实,逐渐超越人类肉体的界限。 忽然之间,那膨胀彪形的身躯,就此强化到极限,只见全身的毛孔突然疯狂张开,无数灰蓝色的狼毛从毛孔中,争先恐后、极为嚣张的覆盖全身。 阿萨什痛苦与凶狠的张开血口,一排排人类的牙齿变成锐利的獠牙长出,他的下颚骨开始变得尖长突出,嘴巴宽大弯曲,面部与鼻子一点点改变形状,灰蓝色的狼毛如绒毛盖住面部,颅骨犹似受到压缩扭曲的扩大,黑色卤蛋的光头疯狂冒出柔软的狼毛,惊悚瘆人。 只见,阿萨什的耳朵变尖变得柔软,黑色的瞳孔早已变成淡淡蓝光的狼眸,他撕心裂肺的凶残嚎出一声。 “嚎~!!” 阿萨什像极一只狂野的野兽之般,长啸夜空,不知何时,身后竟然多了一条毛茸的尾巴,毛呼悚然。 他粗壮的手臂是凶残的狼爪,他的双腿是爆发力十足的硬硕狼足,他的身体是充满野性凶残、使人骇然的恶狼之躯, 更令人惊恐的是,阿萨什面部不再是人类的面庞,而是凶残十足的野狼獠牙之态,这完全颠覆常理,不可理喻,他通过异能力的狼化,凶残变成一头真真正正的残暴野兽,恶狼。 “K如何?连太繆都很少见到我这副模样,你的运气很好,有幸全程目睹我彻底狼化的身姿,也很可惜,你搏命的努力只是一场舍命的白费,狼化姿态下,我拥有超常的自愈能力,能够在短瞬间恢复自身所有伤势。” 阿萨什凶残的狼嘴露出獠牙,睚眦扬起,两米之高的狂野体型居高临下,狼眸中释放出一股杀戮的寒意,这头恶狼冷傲讥笑着眼下的身影,充满不屑与轻蔑。 他无情讥笑我的无知与徒劳,如今,他的身体因狼化能力的强化,不仅拥有飞跃提升的惊人力量,甚至还赋予了自愈的能力。他不再是人类之态,而是一头野兽的狼人。 我面色一片惨白,吃力望着阿萨什狂野的身姿,目光颤抖,失神呆滞,我心中很恼火、很不甘,我搏命战斗变成这副血淋淋的模样,全在一瞬间化成无能白费,心中只有恐惧颤栗。 这种徒劳一场的结果,我怎能情愿接受,我的心态彻底炸裂到崩溃,很绝望的怒吼起来:“为什么!你是不是玩不起啊,大哥!!!” “真是轻佻的话语。你居然还没有丧失斗志,了不起。杀掉你实在可惜。但我不得不杀了你,你实在是太危险了。”阿萨什的声音如同野狼般威厉,沙哑且又戏谑对我佩服一声,这副威严的身姿光是外貌的压迫感,就能轻易让人心里崩溃,因为这不是人类能轻易对抗的野兽之姿。 “感受绝望之后,你该去死了。”阿萨什漫不经心的抬起狼臂,下一秒则是残忍大笑的挥下拳头,他全面强化之后的力量,是今非昔比。 实际上,这才是他真正强盛的姿态,速度与力量是远比普通狼化更加强大数倍。 轰!可怕威力的兽拳暴打起一阵巨大的闷沉巨响,周围的泥沙伴随大量鲜血暴溅而起,我的身体被血腥摧残上一拳重击,只有剧痛冲向死亡,一声凄厉的惨叫冲上云霄。 精神湮灭在无尽的痛苦之中,我胸口的肋骨全部断裂,脸上沾满温热鲜血的液体,就此面如死灰,失去反抗的意志,精神极度恍惚起来。 阿萨什异能力的恐怖强大,衷心令人陷入真正的绝望,他那野性残暴的狼人姿态,透出一种属于野兽的杀戮与血腥,这是我赌命也不可能打赢的敌人,无力自嘲的惨笑一下:“这……还玩尼玛呢……活着太累了……直接让我接受死亡的毁灭吧……” 神情逐渐有些迷离,意识在摧残的剧痛中渐渐朦胧进入黑暗中,眼神涣散起来,那是人体生命即将接触死亡的征兆。 “啧啧,看来你也只是一个棋子而已,Y与M似乎从未在意你的死活。这样也好,就这样绝望的死去吧。” 阿萨什期待着就是这副绝望的表情,他嘴角的狼皮微笑皱起,显得很残暴不仁,他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这次也不会例外,摧枯拉朽,然后挫骨扬灰。 阿萨什缓缓抬起壮实粗大的狼足,对准那满脸绝望迷离神色的脑袋,但他却是饱含深意的移开目光,扭头望向一旁废墟掩体上,冷笑道:“Y、M你们是真的不打算救K吗?” 安静的夜间沉浸一下,两道本是掩藏在黑暗之中的身影,被点破之后,Y与M的身影没再屏蔽呼吸,突然随着脚步踩踏在废石上走出,那一身冷厉的身姿,始终是冷漠到没有任何感情,绝情灭性。 夜间刮来的冷风,仿佛冬至来临,让人不寒而栗。她们表情就像是冷冰冰的黑色面具一样,无法看到她们此刻的情绪。 Y这次是武装上阵,手上戴着一副铠甲之般的超钛合金机械手甲,那仿佛是冰块雕刻成的冷眸,她冷漠的望向阿萨什,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们的?” “从我开始狼化的时候就隐约注意到了你们的到来,你们之所以没有出手,也是想确认我一直隐藏的能力吧?” 阿萨什眯起冷冰的狼眸,从容露出野兽的凶残笑容,看向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两道身影,他厌恶的笑道:“今晚太繆想要杀我的布局,恐怕会就此落空,只凭你们不会是我的对手。” 太繆布局的计划本是先让我全力重创阿萨什,以借在精力与体力上拖垮对方,让其陷入一定疲劳与消耗之后,便是磨去了对方的强盛与锋芒,由此再进行最后的杀局,疲而除之。 没曾想过,本是陷入奄奄一息的恶狼,竟再度焕发恢复的生机,恶狼露出了真正的野兽面目。 M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望着阿萨什。 Y沉默一下后,声线很是冰冷,她继续对阿萨什开口道:“尽管你的身体已经康复自愈,可我依然能敏锐感受到你没法掩盖住呼吸中的紊乱,看来体能与精力方面的消耗并不会恢复多少,仍旧存在一定程度的疲惫状态,这大概是你无法恢复的。” 第八十六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八) 至始以来,黑首组织是格外警惕阿萨什隐藏的后手,那自愈能力一直是个既真既假的威胁,太繆之所以如此安排车轮战般的战术,便是想借此打探虚实。 如今看来,太繆的忌惮并没有错,Y与M刚才隐匿暗中,已然窥探了阿萨什的自愈能力。 阿萨什濒危重创的身躯恢复之后,那种自愈能力自然不是假象,不论是挥拳或是行动,均不存在任何后遗症的伤势,似同一名身体强健的健康人士,阿萨什的身躯依旧强悍如常。 Y知性曼妙的身躯稳健停下脚步,那面具下冷眸轻微眯起,看向阿萨什,她不认为阿萨什能消除所有疲态,她冷淡的道:“据我观察得出的判断,你的自愈能力一样会令你陷入一定疲惫状态。” “这就意味着,即便你通过异能强化身体大幅提升力量之后,看似使人忌惮与可怕,可你现在并不是最全盛的姿态。” Y很敏锐洞穿出阿萨什身上的一些细微的变化,不管异能力再如何强大,使用它的还是人类,人身上拥有太多缺陷与弱点,就算是异能者也是如此,总会暴露出一些本质的劣势弱点。 “不愧是全觉的能力,这么快就从我身上看出一些端倪。确实没有瞒过你的判断。”阿萨什眼里涌出寒芒盯向Y的面具,他确实有点忌惮Y那能通过感知进行判断的能力。 这种能力可以时刻分辨一切细微变化,哪怕是呼吸,也会被对方悉数洞穿其中的变化,任何状态的掩饰,阿萨什基本瞒不过对方,他心中自然很不爽快。 但阿萨什不在意,只是冷漠的张开狼嘴一笑,用着野兽的声音,自满道:“那又如何,以我这副强化极限的野兽身躯足以将你们撕碎。不管太繆如何老谋深算,他今晚的失败注定不会改变。” 他拥有着绝对的自信与实力,这副野兽的身躯历经十多年血雨磨炼,早就今非昔比,此刻强化释放出自身的全部力量,腿部、手部、胸部、腰部、眼部……均是暗含野兽狂野的躁动,那是一股惊人强大的力量。 纵使他体内的精神多少有些疲惫,却不会过度影响他身姿的强横,现在的阿萨什是一头真正恶狼之王的骇人恐怖。 “黑首自然能猜到你一定有所保留,这才安排K与你死战,现在你已经揭露了自己的底牌,我们也少去了一些顾虑。” “若是换做你没有透底之前,或许我与M能够有把握重创你,却也有可能会被你完全狼化的自愈能力反杀。”Y声音很冷彻的客观说道。 这也是太繆一直担心的情况,如果没有摸清阿萨什的底细,定会被出其不意的反咬一口。 Y身上散发出一种清冷的气息,瀑布一般的长发令她看起来更冷,却不失一种清水的稳重,缓缓继续道:“希望你不要太过自信,你可是经历过一场苦战,连自己底牌都不得不透露,已经有所消耗的你,接下来要面临的是黑首组织最强的异能者杀手。而黑首一直不希望你活过今晚。” “呵呵,我倒是希望不是你们在自大,若是这样,我会让你们带着这份自大一同下地狱。”两米之高的彪悍野兽仰下头颅,阴寒的眼里透出藐视,一种不放在眼里的不屑。 阿萨什的眼神一样非常冷血,如今的K已接近死人之态,就算再让Y与M变成死人,他是乐意动手至极。 阿萨什森寒的握起手中的狼爪,眼中充斥着饥渴的杀意,笑了笑:“说起来,这似乎也是我们第一次交手,像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今夜有必要将你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一旦失去你们,太繆将会失去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他往后就只能带着残疾苟延残喘。当然,在交手之前,我会先杀死K,他是第一个单枪匹马将我身负重创的杀手。” “同样不得不佩服太繆的眼光,除了你们这样可怕的异能者杀手外,居然还隐藏着这种出其不意的异能者,倘若我抱有轻视大意,或许他早就成功杀死了我。然而,很可惜。” 阿萨什看向自己脚下一身血肉模糊,那眼神涣散出白眼珠,全然失去意识的身影,那是非常血腥与可怜。 阿萨什愉悦的讥笑一下,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真是凄惨啊,恐怕不用动手,他迟早都会自我了结的面临死亡。 Y顺着阿萨什的目光,她面具下的冷眸也转向地面上的人影,那是一副躺在血泊中,满身染血的血腥模样,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Y淡淡说道:“你对他的评价似乎很高。看样子,他似乎是活不了多久。” 阿萨什冷漠提起视线,灰蓝的狼眸静静审视过Y与M的眼神,她们如寒冬的冰川毫无情绪变化,阿萨什同样平静的道:“看来你们很不在意这个家伙的死活,不愧是太繆从小培养的杀手,真是没有半点人性。” Y出声:“我们今夜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铲除你,至于他,黑首一向很欣赏拥有能力与价值的人,而他,正好符合这两点。” Y看过地面流动的血泊,脑中没有任何施救的想法,很冰冷、很理性注视向阿萨什接着说道:“倘若他能靠自己的意志力撑到杀局结束,便是他的幸运,我们自然会救他。” 阿萨什无趣的啧啧两声,杀手果然是这般铁石心肠,即便是同伴,也始终保持着冷漠无情、见死不救的态度。 也是,这番姿态,才是真正的冷血杀手。 阿萨什原本是想激怒一番Y与M,见她们那般不近人情,他则是失去兴趣,只能干脆下杀手的道:“真是遗憾,他不会有那个机会了。我会先了结掉他,然后再杀了你们。” 阿萨什残忍一笑,语气里充满愤怒与轻蔑道:“只要是黑首组织的人,我只会从心底感到厌恶,不管是谁,只要是冒犯过我的家伙,从来只能饱受痛苦的凄惨死去。现在一起目睹K的死去吧。” 阿萨什冷厉抬起锋利尖爪的粗壮狼足,面部勾勒出残忍与恶趣的狞笑,他决定一脚踩爆地面的脑袋,凡是得罪过恶狼的人,皆是被利爪撕成一块块碎肉。 现在只是一脚踩爆脑袋,对于眼下的人来说,已是非常仁慈的死法。 Y注视着阿萨什的举动,眼中冻结的冰冷没有半点波动,M也是如此,二者无动于衷。 当阿萨什的狼步狠狠跺向地面时,Y却是不急不慢,开口再次重复:“我说过,黑首一向很欣赏拥有能力与价值的人,而K,正好符合这两点,倘若他能靠自己的意志撑过这场杀局结束,我们自然会救他,这就意味着……” Y向前走出步伐,继续冷淡出声:“我们对付你的时候,会尽量保证K不被你杀死,但他能否活下来,便是看他的运气决定。” 这是太繆的意思,得知阿萨什受到重创之后,他确实感到很意外,仅仅经过三个月的杀手培训,便爆发出惊人的潜力,竟然是逼得阿萨什连续负伤,成功体现出价值与能力。 这种人才,太繆岂能不稍微重视,他便给Y与M一个比较松散的命令,尽量保证K的安全,却不是强制,优先目标依旧是铲除阿萨什。 我能否活下来,则是由所谓的运气决定。于是乎,非洲人脸黑,必死无疑。 阿萨什残暴的利爪无情跺向地面时,也是Y的话语结束时,就注定她们不会见死不救,仿若是场外看客的M,一直如冰雕站着,而她那冷漠的眸子之中,自然明白此时该如何行动。 这名娇小玲珑的少女杀手,那小巧精悍的娇躯蕴含无穷惊人的力量,眼神始终是那般冷酷与冷厉,M冷伐的脚步,一步踏在冰冷的地面上,她动了。 簌~!可怕的音爆力量撕碎空气,凌厉一脚闪现暴踢在阿萨什的兽躯上,空气湍流的炸出一个音爆圆环,冲击的声音非常响亮, 啪!给阿萨什的耳膜带出震聋的刺激伤害,M那一脚暴踢仿佛是百万重击的力量,阿萨什眼底深深闪过一惊,眨眼不到,便是身负剧痛的暴飞了出去。 原本一脚跺碎地面脑袋的阿萨什,猝不及防,被M突然闪现暴踢而来的一脚命中,当他回过神来,已是有些窘态的暴退出数十米开外,刚才被M踢中的部位醒目的红肿起来,只是一脚便轻易造成了明显的伤害。 M的身躯停在血腥的血泊前,面具下翡翠玉石的冷眸,只是回头看过一眼,即便看出那奄奄一息的血淋身体,已是濒临重残的死亡边缘。 但拯救这个家伙不是自己的义务,眼下打倒恶狼,才是她来到这里的意义,这也是黑首梦寐的结果,M没有就此分心。 “不愧是令海亚都市闻风丧胆的最强杀手,这一脚的伤害如果是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当场暴毙了吧。” 阿萨什揉过身体上红肿的部位,他眼中不敢小觑的凝视向M的身影,那速度,哪怕是视觉锐利的狼眸,都不一定能够轻易捕抓。 “鬼速M,你的速度和传言中一样,十分惊人与可怕。刚才那一脚令我深感火辣的痛楚。”阿萨什的眼神里多了一抹忌惮之色。 M从地面的血泊中收回冷漠的视线,望向数十米开外的恶狼阿萨什,刚才那一脚显然没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可以看出阿萨什狼化后的身躯很强悍,一般手段应该很难伤到其。 M的手指伸向腰后,利落拔出一把银白的军刀,看向阿萨什道:“按照黑首的指示,我们会在这个夜晚除掉你,恶狼阿萨什。” 嘭~!M再度冷冽的一步踏出,瞬间迎风突破空气的屏障,形成一声震荡气流的激波音爆,响彻夜间,她的身形便是以超音速的惊骇速度,直线暴掠出去,模糊看不到半丝人影,只有摩擦的风鸣在振荡。 M之所以能成为海亚都市心惊胆战的最强杀手,则是因超常的异能力,令她自身可以达到超音速的境地,往往是以神出鬼没的速度杀人于无形,以致在别人眼中只留下一道杀伐冷血的鬼影。 至今以来,从未有人真正见过M暗杀时身影的真面目,就像夺命的厉鬼穿梭在黑暗中,神出而鬼行,以被称为鬼速。 当然这个超音速可不是单单是指速度而已,而是她身体每一个肢体动作都可以打出超音速的力量,十分可怕。 就比如,若是M挥出一击拳头时,不仅是能以超音速的力量出拳,甚至能打出超音速的振荡冲击,由此而言,这个超音速不止是速度,就连力量一样很恐怖。 第八十七章 风暴开始涌动(十九) Y褐色的柳丝长发迎风柔顺的飘起,衬托出渗寒彻底的风采,她冷若冰霜的眼瞳看向自己右臂,从指尖到手肘处是经过外部武装的银蓝色机械的外骨骼装甲,这是属于她个人专属的外骨骼武装。 为何作为一个异能者,她还需要这种外动的骨骼装甲强化肢体力量,实际上,是因为Y的异能力不是在武力上,她的能力是“全觉”。 说明白些便是所谓的五官感知,即为意识对内外界信息的察觉、感觉、注意、捕抓、知觉等一系列的“全觉”过程,即为她对事物的动静与变化的敏锐判断,分辨所有弱点与关键。 全觉的异能力会使得Y的身体感官超常发挥,听觉、视觉、嗅觉、感觉、预感等会在一百米的范围内敏锐捕抓任何细微的变化与动静,一旦存在异常之处,均是通过全觉的感知反映于Y的感觉中,以做出相应的对策与行动。 洞悉异常,捕抓动静,感知危险,以达到准确判断,近乎像是一种能预判对手下一步动作的感觉,时刻感知着对手会采取怎样的行动措施,由此分析判断,这就是Y自身的异能力——全觉。 虽然这个能力,使Y能够轻易察觉出别人所察觉不到的动态变化,但这个能力的强大是在感官上,意味着,除了身体素质与感知能力不俗的超常之外,Y身体本质的力量却是很常态的普通。 当然她这个普通还是超越一般常人,只是在异能者之中显得十分的普通,尽管Y也是太繆一手培养起来的杀手,从小接受着残酷与黑暗的死亡训练,拥有惊人可怕的杀手实力。 可若是面对上强大的异能者,比如阿萨什的狼化,Y能通过感知进行规避与实施反击,但没有强力异能加持力量的赤手空拳,只怕很难造成重创性伤害。 虽说Y拿着匕首或许也能伤到阿萨什,但在力量上还是有些软肋,难以匹敌对方的强大。 为了弥补这个力量上的不足,加上太繆也是十分重视Y的能力与价值,其在早年,竟是不惜花费上百亿的天价美元,请动美国黑市中最顶尖的科学家,暗中秘密研究出这一款暴力美学的外骨骼机械动力装甲。 世界上仅此一个右外骨骼装甲,因为材料成本与技术成本是常人所支付不起的,耗费的金额实在是太庞大,即便是最顶尖的科技技术,也需要投入大量精力和心神研究数个月。 而手铠的运作原理与精密程度极具挑战耐心,最后却只仅仅研制出一个右骨骼装甲,所以,没人会傻到投入大量钱财研究一个装置,而且这也是属于秘密协议,根本没人知道太繆花费数百亿研究出这种东西。 钛合金制造而成的外骨骼装甲,外表是不露任何肌肤的全金属铠套,每个间隙的毫厘之差全是经过严密的计算,极其精密。 手掌、手腕、手指之间的关节间隙,能够达到灵活摆动,铠套的长度达至手肘处,手肘以下全被坚不可摧、雕刻极为精美的银蓝色钛合金铠套保护,机械动力的极限能够打出数十吨的力量打击。 只不过,Y并不会经常使用手铠装甲,只有在一定的特定场合下,比如像是对付阿萨什这种强大的异能者,又或者是与什么武装部队交锋,她才会考虑动用外骨骼装甲。 因为不管是什么装置设备,一旦频繁使用总是无法改变磨损与老化的现象,于是Y不会每次都会动用外骨骼武装,也会定期维护装置,减少手铠装甲的使用寿命。 这拥有强大机械动力打击的手铠装甲,则是轻微弥补Y在普通力量上的软肋,光是靠这个手铠装甲的机械动力,恐怕就不输给一般的异能者了,再加上她全觉的能力,只怕Y能轻易徒手运用手铠装甲,直接击杀一般普通的异能者。 “阿萨什的异能力彻底强化了他全身的肉体,那副狼人姿态,恐怕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或许还隐藏着比野兽更可怕的力量。可惜,还是没法改变他体内已然轻微虚弱的事实,存在能把他击倒的可能性。” Y的手掌按在手铠装甲上,摁住一块精致的金属部件往下推动,咔的清脆一声,整个银蓝色金属的铠套贴束手臂收拢,仿佛是穿上手套的质感,不存在束缚感,手肘以下均能灵活活动,外骨骼装甲上的小巧齿轮随之缓缓转动,装甲的机械动力已经启动。 同时,Y那如湖水清冷的视线看去,她身上的异能力随之在这瞬间发动,全觉的感官在无声之中散开,全部汇聚锁定阿萨什的动作轨迹,靠着极为强大的视觉与听觉的感知,她在一百米的范围内,能敏锐捕抓任何细微的变化与动静。 她冷面迈出步伐,向着战场走去,向着阿萨什走去。 唰! 一道身形以超音速的惊骇速度,电光火石的暴掠在夜色中,如夜中行走的鬼影,不留下任何明显的痕迹,只有残影摩擦着风鸣产生振荡,速度无比惊人。 M手中的军刀闪过冷冽的冷光,化作锋利的夺命利牙,一击袭向对方的心脏。 “好令人忌惮的速度。”阿萨什凝重眯起寒冷的狼眸,凭借野兽非常锐利的视觉进行观察,如今经过超能力强化的狼眸视觉,自然不能用一般常理的知识去看待。 一抹夺命的冷光,骤然刺激向阿萨什的狼眸,他当即心头一惊,仓促斜着狂野的兽躯横开错位,一声震鼓耳膜的音速声划过。 唰~!阿萨什胸膛上的狼毛皮肤出现一道非常冷厉干净的血口,就好像是雕刻出来一般,棱角分明,血腥的血液冲破皮肤表面的伤口飞溅而出。 那一瞬间,阿萨什就算靠着错位避开M的正面攻势,但刀光无影,M从阿萨什身边闪逝而过之时,军刀还是划中了阿萨什的身体。 风中的残影掠出一米后,冰冷的军刀上染着血液滴下,M冷伐的身影清晰停在夜间回身,犹如夜下的杀神。 她的玉眸面无情绪,看过手中的军刀一眼,刚才斩中的手感只是划破了野兽的皮肤,而阿萨什也在那一瞬避开了致命攻击,可以看出他勉强能捕抓出超音速的轨迹,M倒是不会感到意外,只是不知道阿萨什会强大到什么程度。 不管是M,还是阿萨什,他们以往都是在传言与评价中,才知晓对方异能的强大与可怕,面对对手的能力仅有一种客观上的模糊认知。 实际上,他们在心底无法真实判断对手的能力究竟有多强,现在交手都是双方第一次零距离接触,开始填补他们对对手的了解与认知。 “M,你的速度比传言中更快,杀人的能力一样令我胆裂。能成为海亚都市所有高官所畏惧的杀手,你确实有着不俗的实力。”阿萨什粗壮的狼爪,轻轻抚摸向胸膛破相的伤口,自然少不了剧痛在发作,他忌惮说着。 也许再过个几年时间,将不一定能除掉她,这激起了阿萨什杀心的欲望,这等可怕的杀手岂能放任成长。 “你也确实很强,不过依然不会改变你今晚会死去的结局。”M面具下发出冷淡的声线,倒不是自大什么的,语气很自然。 就如Y前面判断所说的,这阿萨什虽然恢复了自身的所有伤势,但体能与精神上多少还是有一定疲态,看似凶猛残暴的野兽,还是会不经意流露出一点迟钝,否则,刚才那一刀也不可能会划中阿萨什的胸口。 “呵呵,你口气很狂妄,不要以为凭刚才那一下就能蹬鼻子上脸,我阿萨什可不是你们这种毛头小鬼的杀手能比的!” 阿萨什的狼嘴冷笑一声,结实的狼足肌肉强化,他那野性的兽躯陡然暴出可怕的速度,就像草原上放开全力疾驰的恶狼,阿萨什狂野的气势很惊骇,先发制人的暴袭向M。 M反手挥起军刀,抓牢在手中,那悠哉漂浮的空气突然释放出音障,她的身影便是以超音速穿越在夜色里,模糊染出鬼厉的残影,让人畏惧。 一个眨眼,阿萨什感受到冷风刺向身躯,他眼角的余光瞥向左边,看到了闪逝出现的身影,电光之快,阿萨什立马果断朝左挥出拳,似岩石打爆空气,十分的迅猛雷霆。 M没有感到意外,冷眸中很平静,因为她从来没有低估过阿萨什的强大,早以防备的一脚移开位置,身影虚闪,鬼速的身影轻易避开那一记暴拳。 阿萨什眼中勉强追上避开的残影,他的身体雷暴逐而去,另一只狼拳再度打穿沉寂的风气,狠辣击向模糊的身影。 看到一个兽拳再次呼啸着拳风,追砸而来,这一次,M眼里依旧如冻结的湖面冰冷,她没有再选择闪躲,认为这是一个适合出其不意的快速突击。 只见,M曲线玲珑小巧的娇躯爆发惊人的能量,突然是猝不及防的加速,隔着暴砸的拳风,她当即闪逝不见,音速暴袭上去。 阿萨什眼中冷肃闪起一惊的情绪,哪怕格外提防M的一举一动,还是没料到,对方会忽然加速以近距离贴身上来,阿萨什看到一抹抹冷冽的刀光在闪烁,那寒意咄咄逼人。 仅仅接触的一瞬间,超音速的速度令M的身体快若电光,空气中连续传出一阵阵激荡的强压激波,那是超音速再次爆发冲刺的痕迹。 呼~!M的鬼影快速划出一刀,使阿萨什竖起粗糙的狼眉,他怒然回头,雷厉向后砸出一击左后掣肘,却是击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上,M早已再次游刃闪开。 M那杀伐的极速之影围绕住野兽阿萨什为中心,如神出鬼没、不可捉摸的迅速变换攻势,连续以音爆的速度,暴袭向阿萨什的身体,割裂的刀光并不是一昧乱斩,而是有着准确的部位。 阿萨什的左手腕闪过锋利的刀光,他挥出另一只拳头凶残打去,M快速闪出一米开外,却又再度提动军刀,冲刺的近身贴上去。 “究竟在耍什么把戏!”阿萨什就犹如是被烦人的苍蝇骚扰,那疾掠的鬼影一会儿是从左袭向他的右手,一会儿又是从地面俯冲袭向他腿部,袭击的轨迹变化无常,也因M的速度过于惊人,阿萨什无法轻易追逐。 这场面更像是被鬼影缠身,M的轨迹过于诡异,又仿佛是在狩猎野兽,军刀的锋芒也是无序的闪逝,却又看不到半点血迹飞溅。 呼~ M在阿萨什野兽身躯上周游一圈之后,突然闪掠在阿萨什眼前一米开外的距离停下,利落收刀握在手中,她就站在阿萨什眼前不动,只是冷漠盯着这头野兽,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阿萨什迟疑一下,狼眸谨慎的环顾打量一下自身,并未从身上发现任何伤痕,他的神经末梢中一样没有任何痛疼,这副野兽身躯完好无损,阿萨什冷冷挑眉看向M,寒声道:“你在耍我吗?” 怒视着故意站在眼前的少女杀手,阿萨什感受到了被戏弄的情绪,眼底涌出极度不悦的恼火,挑衅恶狼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顿时作怒,用力握起骨头关节作响的巨大兽拳,一个粗猛的跨步,好似野狼疾咬向猎物,正是他身体发力的这一瞬间。 哗哗~!一道道犹如血浆爆裂的声音,骤然裂开,一股股剧痛从肢体各处疯狂刺激向阿萨什的痛觉,仿佛是被绞肉机撕开,画面突然血腥起来。 只见左手腕处莫名爆开一道飞溅出红液的血口,不止,右手腕处也是如此爆开血口,然而并非仅是这两处,左右后脚跟出一样是爆裂血口,飞溅出猩浓的液体。 更为剧痛的还是后颈上,也是突然爆开一道血口,阿萨什被剧痛冲击意识之后,好比身体失去所有控制的知觉,那血淋淋的身躯轰然朝地面倒下。 这便是杀手杀人于无形之中最基本的技巧,因驱使四肢行动的是筋骨,逐一割断对方的主筋脉,使其四肢瘫痪、不能动弹,然后暗杀之。 第八十八章 风暴开始涌动(二十) 空白。 模糊的空白之中。 眼中是朦胧的,意识是恍惚的,大脑则是沉睡的。 恍惚与朦胧相互交替而构建出对死亡的认知,不,是既定好的事实。 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一切都是惨然苍白。 实在滑稽,实在可笑,实在凄惨。 就这样无能躺着,冷风带来的嘲笑,令身上的伤口也一同发笑,很痛苦。 猩红的血液犹如堵住呼吸管道,除了致命的窒息,就只剩下死亡的降临。 就这样,躺在近乎黑暗的死亡中,一直这样迷离沉睡着,双眼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血红掩盖视觉。 隐约未散的意识还能在死亡间隙中挣扎,那又有什么用,死亡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身体曝晒在月光下,一点点变得僵硬变得冰冷,麻木的痛觉一点点啃食向最后残存的意识。 或许离真正的死亡就差一步之遥了。 ……放弃了……就这样接受自己的死亡吧…… 所有的感觉开始消失,无法再感受到疼痛,无法再感受意识,陷入无尽的空白之中…… 不解?死亡不应该是陷入黑暗的地狱之中吗? 为什么……一切消失了……逐渐进入空虚的空白之中…… 极度模糊的空白不停渲染,明明都已经是一片空白了,为什么这片空白还在无尽的延续下去。 不存在任何知觉的朦胧之间,意识反而是越来越清醒,仿佛是重生获得新的生机,重新拥有身体,重新拥有手脚,身体健全的站在无尽空白的意识之中。 对此,眼中涌出无尽迷茫,这一片空虚的空白究竟是什么地方? 为何,自己还没死去? 当,想动弹脚步行走在这片空白,去寻找缘由之时。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迈出脚步的动作,身体却像是因奔跑失足,膝盖狠狠摔在地面上,狼狈摔倒的身体涌起疼痛,膝盖已经磕破了皮肤,轻微溢出血迹。 因为痛疼的刺激,眼角的眼眶不禁湿润起来,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突然放声大哭而起,满脸童稚的泪水在流淌,一边哭着一边坚强的从地面上爬起,似乎是想要寻求父母的安慰。 一脸哭哭啼啼的回过头。 空空如也的空白之中,忽然浮现出两道和蔼可亲的身影。 可他们的面貌看起来是非常的模糊,口、鼻、眼、耳均是不存在,仿佛是从记忆中遗忘,看不到详细的五官,只有模糊轮廓的面庞。 从外表上还是能大致看出,这两道身影分别是一位男性与女性的身影,再从那亲密无间的举动中,可以判断,他们是一对差不多三十岁左右的夫妻。 他们那模糊的面庞上,关切流露出温柔的神情,走到那个摔倒的小男孩面前。 夫妻两人同时蹲下身子,女性伸出柔软的手掌,摸向小男孩哭哭啼啼的脑袋上,温柔揉着他的脑袋,关怀安慰道:“都跟你说了,让你不要心急跑着,你看摔倒了吧。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可是男子汉啊,如果再这样哭着,别的小朋友可要嘲笑你了。” 那女性的声音一样显得很模糊,听入耳中令人很快忘记她的音调,而那声音中饱含的情绪,并非弄虚作假,她就像一位温柔的母亲,柔声安慰着小男孩。 “乖,爸爸替你擦掉眼泪后,就不要在哭了,不然爸爸和妈妈也要一起笑话你了。”男性伸出令人安心的双手拭去小男孩眼角的泪珠,止住小男孩的抽泣。 他也更像一位关爱孩子的父亲,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小男孩膝盖上破皮的伤口,他还从口袋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为破皮的膝盖温柔贴上创可贴。 小男孩的哭声渐渐敛去,制止了眼眶中的泪水,一脸坚强的对自己父母轻轻点头,然后开心的蹭入父母温暖的怀中,紧紧相互拥抱在一起,小男孩非常享受那温暖的关心与呵护。 夫妻两人从地面站起身子,手上还温柔抚摸着小男孩的小脑袋,小男孩也非常享受父母手掌带来的温暖,母亲和蔼看向小男孩微笑道:“今天可是你第一次来到游乐园,就算兴奋也要克制一些,可不要再心急跑着了,不然就没法高高兴兴在游乐园里玩耍了哦。” “刚才不开心的事情就忘掉吧。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一定要开开心心,爸爸妈妈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放心去玩吧。”父亲俯下身子用手掌轻轻拍着小男孩的脑袋,给予鼓励。 一时之间,小男孩心里充满踏实的安全感,他露出稚气的笑容点头应下。 小男孩感受着父母的呵护,他鼓起勇气的回头看向游乐园。 当他回过头时,我也不禁跟着回过头。 明明是一片空白的空间,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充满童声欢笑的游乐园场景,这里是小孩子向往的美好乐园。 不,到此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摔倒的小男孩,这是怎么回事? 可意识无法思考,貌似是不允许思考,我的意识就是那个小男孩,我却无法控制小男孩,无法说话,无法行动,无法改变任何景物。 这一切似乎按照已经预定好的剧情发展着,又或者说,这是过去儿时的记忆? 第一次去游乐园,儿时珍贵的记忆? 看着懂事乖巧的小男孩,夫妻两人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母亲最后揉了一下小男孩的脑袋,宠溺道:“去吧。今天一定要玩的开开心心。” 小男孩露出开心的笑颜,心中鼓起满满的勇气,他的脚步向着游乐园跑了过去,在空白的道路上越跑越远。 夫妻两人的身影一直站在原地,眼中慈祥注视着远去的小男孩,他们模糊的语气充满放心与宠溺。 注视着一脸开心雀跃的小男孩,他们的笑容也很美丽,对远去的身影慈爱道:“放心去吧。我们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哦,左亚。” 模糊,很模糊,无法听清楚他们最后一句话说了什么,却又好像听到了,模糊,还是很模糊。 因为小男孩在空白的道路之上渐行渐远,童声欢笑的游乐园风景,不知何时,又再一次变成一场空白的画面。 小男孩似乎被无尽的空白吞噬,又似乎是被空白抹去,他的身影不知所踪。 那一对站在空白中的夫妻身影,同样是回归一片空白之中,不再看到任何画面,空空如也。 又来了。 空白…… 模糊的空白之中…… 眼中是朦胧的,意识是恍惚的,大脑则是沉睡的。 恍惚与朦胧相互交替而构建出对死亡的认知,不,是既定好的事实。 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力,一切都是惨然苍白。 “没趣,失望!” “我们对你只有失望与死心!为什么你不如同垃圾一般死去啊!!” 脑海深处似乎有人在说话,有一幅画面在脑中播映,是一副模糊轮廓的身影,没能看清他们的面庞,可却清晰看到那如同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那个眼神是在看谁? 难道……是在看我吗?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就是一个肮脏的垃圾与败类!” 模糊的身影愤怒指出手指,他们嘴中的垃圾与废物,自然而然的明确指向了过来。 不,应该连垃圾都不如,因为他们的眼神就是在看比垃圾更恶心的东西。 我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我想使力走过去问清原因,才发现,原来自身是倒在一片染红地面的血泊之中,衣衫褴褛的身体全是五厘米深的血口,能透过血肉看到里面的白骨,我眼中有些茫然。 当意识到自己受伤时,无数如野狗啃食的剧痛爬上全身,惨然的苍白充斥在面庞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想爬过去,然而身体完全没有反应,就像是手筋与脚筋全部被挑断,如只死物趴在地面上,我只能抬起沉重的头颅看向他们。 “你太令我们失望了!你的存在就是一种对我们的侮辱!败类!!” 他们不停冷眼旁观,不停愤怒指责谩骂,丧失人性的漠视眼前的血泊场面,甚至还不停指出毒辣的手指,眼底尽是排斥、憎恨、恶心、失望……各种厌恶的情绪,一直冷血对着我连续倾泻出他们的怒火。 听着不堪入耳的斥骂,内心塞满愤怒,但又忽然生出一个问题。 他们是谁?父亲?母亲? “我们可没有允许你那样称呼我们,你也没有资格这样称呼我们!” 他们好像是能听到心声,对我极其怨毒做出了回应,下一秒简直就想要呕吐一般,做出更加厌恶的表情。 世界上任何人都会有讨厌的东西,而此时的我,无疑是他们最厌恶的肮脏垃圾。 我恼火咬住牙,把谩骂滋生出的愤怒情绪,全部嚼碎咽入腹中,用尽生命想要爬到他们面前去,我只想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像是一滩发臭的烂泥,更是像一只从垃圾堆爬出的臭虫,始终是那般肮脏恶臭。 我痛苦与病恹恹爬着,可这一段距离并没有缩短,任由我如何卖力,任由我如何顽固,他们依然站在遥不可及的眼前。 为什么我无法看清他们的面貌,宛如是隔着重重阴霾,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面庞。 “你为什么不快点死啊!难道还想拉着我们跟一起去死吗!!” 见到我想要爬到他们眼前,他们立马火冒三丈,仿佛是怒火冲昏了他们的头脑,眼神更为怨毒与仇视,各种咒骂疯狂吐出,星沫似乎溅到了我的脸上。 无端承受不知因何的咒骂与辱骂,且还是从最亲之人嘴中吐出的冷嘲热讽,凝视着那一双双失望的厌恶眼神,我很恼火,我很难受,我很痛苦…… “我们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令人厌恶的脸,滚吧!!或者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自我了结吧!!” 或许不想再对一件丢弃的物品浪费时间,他们在我身上留下种种愤怒与怨恨之后,仿佛与我多说一句话,就会令他们浑身不适,他们厌恶移动着脚步离开。 我就如一件被抛弃的垃圾,至始至终都是趴在血泊的垃圾堆中,唯有看着他们离去。 景象与画面越来与模糊,寒意通过冰冷的血水延伸进入血肉之中,我开始紧张了。 死亡永远是人类最恐惧的一件事情,每个人都不想面对死亡,我一样不列外。 我慌张寻望着四周,想向别人呼喊寻救,可四周全是一片空白的画面,就像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 仅仅存在的人影,便是眼前他们远去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朦胧…… 我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我就像一只离开了水的鱼儿,死亡不停从空气中降临,我疯狂在地面挣扎着,内心也在恐惧着,不停竭声呼喊着她们,可他们的背影不动于衷、冷漠至极。 已然远去的身影宛如泡影抹去,空白之中仅剩下我一人,心底如刀割的痛苦与憎恨,渐渐变成了恐惧的绝望。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啊!!” 伸出的手指想要抓住他们,却是疯狂挣扎地睁开眼睛,额头上豆粒大小的冷汗混合着血水滴落,我的脸色憔悴苍白,脑袋好比是被谁开颅,脑浆给脑壳带来无比沉甸的重量。 逐渐的,才意识到,浑身上下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惨状,无数刺痛在啃食身上每一寸血肉,痛不欲生,呼吸一下就给身体带去无尽的痛苦,我已是半死不活的血淋淋模样。 脏污的眼皮是半睁开的,这也是用尽了最大挣扎的余力,半冷半僵硬的身体瘫在血泊里,无人在意。 我那染血的眼眸中游荡着无神与朦胧,模糊的视线看向凄凉的夜空,身体很冷,我僵硬动了动嘴唇:“啊……原来……我还没死啊……” 仿佛想要抓住什么似的,浑浑噩噩对天空举起没有知觉的手臂,上面染红的鲜血也是倒流而下,滴入地面的血泊中,我想伸手去抓住漆黑的星空,却发现那是遥不可及。 可死亡却是近在迟尺,我满是血迹发僵的嘴角无力惨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不想死呢……” 这或许就是人类求生的本能吧,因为谁都会害怕面对死亡…… 漆黑夜空的云层之上,一股庞大的气流若有若无的流动起来,很遗憾,因能力太过弱小,那股旋转的气流非常缓慢的流动,根本无法汇聚在一起。 那至始至终,都只是在迟钝的旋转,没有任何凝聚力,非常微弱,只是在试图挣扎罢了…… 第八十九章 风暴开始涌动(二十一) 夜中,一头如被狩猎的野兽身影,就此失去行动能力,四肢瘫痪的倒在地面上,那手脚上的伤口腥红恐怖,其中的筋骨已被割断,阿萨什狼狈倒在地面无法动弹。 就连他本人也没能料到,只是短短的几秒时间,M竟是利落杀伐斩断了手脚的筋骨,这般凌厉干净,甚至不让人察觉到伤痛,这就是杀人于无形的杀手吗? 阿萨什自认为是有些低估了M的强大,当领教这一番痛苦之后,他已是血腥倒地。 “你的大意让你变成这副模样。所以,你死亡的结果就此注定。”M暂且还未动身给予致命一击,而是慎重观察向瘫倒在地面的恶狼,她在确认那些伤口有没有自愈。 M寒冷的眸光也从未闭过眼帘,她一直确认着阿萨什的完全瘫痪,对方犹如一块冰冷石头躺在地面,只能呼吸,连挣扎的动作都难以做出。 M没有从阿萨什身上看出任何端倪的异常,凶残的恶狼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她作为杀手自然明白,当敌人无法动弹之时,就是对方面临死亡之时,眼下敌人已经虚弱,是时候给予对手死亡的一击。 只见,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身影挥刀握起,她身形一动,风气畏惧的避开,那鬼魅的残影便是来到阿萨什瘫痪的后背,军刀对准后背的心脏位置。 “彼此彼此,你的大意一样会让你身陷囫囵,我的怒火一样会毫不留情的摧残你!!” 阿萨什的声音突然冷笑起来,这一瞬间,他就像野兽靠装死的伪装骗过猎手,然后进行攻其不备的反狩猎,瘫在地面的身体陡然弹起,狂暴至极。 同时,能清晰看到那四肢上断裂的筋骨与伤口,正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狼毛重新长出覆盖伤口,毫发无损。 M翡翠漠然的眼眸眯起,就算她全程保持着警惕心,但伤口愈合的速度远超想象,而这阿萨什就是一直在等待她主动送上来。 此刻,阿萨什突然暴起的反击,令M心生不防的意外,这一刻,她瞬间明白,这阿萨什一直瘫痪不动,只是诱导的佯攻而已。 阿萨什狼嘴上扬出冷血的笑意,粗暴结实的野兽狼足倾泻出全部踢力,飞鞭出一声呼啸厉叫的扫腿,他判断的时机刚刚好,十足野性的狼足暴踢,不偏不差,闷沉爆炸,扫在疾逝的残影上。 阿萨什体型有两米之高的彪悍,且身躯经过全身狼化之后,那野兽的肌肉异常硕大,就像是满是肌肉的黑猩猩,一条如松树粗硕的大腿的体积,明显是比一般普通少女的身形还要庞大。 啪! M单薄的娇躯狠狠挨上一记野兽的暴踢,电光火石之间,娇小的身板彷若是被拍飞的皮球,她在面具下低闷的呻吟一声。 尽管她凭借双臂尽量承受暴踢的伤害,可那股暴踢的力道,还是形成劲力,震遍全身。 M纤细的手臂有种脱臼的剧痛,体内仿佛是内脏受到撞挤的痛苦,M的身影在夜间暴飞出去,直接撞毁在远处废墟的塌墙上。 “看来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也不过如此。”阿萨什冷傲的狼面发出嘲笑,充满蔑视。 刚才那一记飞鞭可不单单是暴踢,其中还倾泻了肌肉再度强化的力量,再加上阿萨什心中的怒火也一同释放,即便M能够回防挡住,她的身体多少会负上震荡的内伤。 正在阿萨什得意一笑之时,他淡蓝色的狼眸顿时冷冽下来,野狼的听力使他快速警觉到周身的动静,一股冰冷的寒意骤然从后背席卷而来。 他心中旋即一惊,暴戾聚起巨大的兽拳,以迅雷暴击之势,快速朝后身出现的女性身影打去:“杀手都喜欢偷袭这一套吗!” “你的警惕性很敏锐,看来狼天生的危机感,也赋予在你的身上。然而与我的能力比起来,你的敏锐感还是迟钝了一些。”一头褐色的秀发凌乱长飘,甚至从巨大兽拳上抚摸而过,Y的神色从容自如。 阿萨什的拳头只是击中了风中飘柔的发丝,Y依借自身的全觉能力,除了能感应对手的一举一动之外,她还用此尽量规避自身会产出惊扰敌人的动静,以达到无声无息的突击。 冷艳的黑色面具就如Y的情绪,冷面无情,她身体的曲线是成熟诱人的优美,娇柔之态中却是一份寒毛倒竖的冷意。 她干净的身手异常了得,动作有余的闪开兽拳打击,她冷飒迎向阿萨什,快步冲上去。 咔咔,机械运作的声音犹如死物非常低沉,右手外骨骼动力装甲在月光下反射出银蓝色的暗淡光辉,手铠装甲的神经感应装置,已由Y的出拳得到反馈。 只见机械推力开始运作,协助Y出拳的肢体,形成一股强大的机械动力推动,暴然打击出庞大惊人的力道。 咚啪!阿萨什错失防御与躲避的时机,他的拳头没能打中Y,反而还被Y冷厉的贴身反击出一记金属铁拳。 宛如连风都被狠狠挨了一拳暴击,一股劲风四散,机械打击强力撼动了阿萨什野兽的身躯,他从嘴中痛吼出一声低哼,彪形的兽躯狼狈往后踉跄出三四步。 这一拳机械动力的打击,由Y调整到了十吨左右的重击,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早就是内脏破裂与骨头、血肉粉碎参杂在一起。 只是阿萨什绝非普通人,那粉碎性的力量打击在阿萨什身体上,仅是暴力驱退出去,没能造成粉碎性伤害,但一样会使他表情轻微扭曲,正面挨上这一击,换做谁都不好受。 Y轻蹙起眉尖,道:“没有任何防备的一击命中,却没能造成半丝重创的伤害,阿萨什强化之后的肉体拥有着很惊人的抗击打,或许需要多次打击才能给予残疾伤害。” Y一直皱着冷眉,她靠感觉大致去判断阿萨什的身体强度,不愧是横行在灰三角十多年的恶狼党首领,这强悍略微超出预判。 “咳。靠着这种外力装置,能对我打出这般内脏震荡的痛楚,实属惊人。太繆恐怕是花费了一笔天价才打造出这种精密的装置吧。” 阿萨什连续猛咳好几下,才韧忍下那一拳带来的打击痛觉,他确实感受到体内的血液与器官还明显残留着余痛,他抬起狼眸审视向Y手上那引人注目的手铠武装,能看出那是类似一种外骨骼辅助的打击装置,想来是弥补Y力量方面的不足。 “仅靠外力装置战斗,说明你只是在感官的感知方面惊人,至于你的四肢行动,看来仅是比普通人强一些,只怕你是跟不上我的速度。” 阿萨什冷咬狼牙,顷刻沉住后退的兽躯,他已看出Y身体弱势的方面,如他所言,狼化之后的力量与速度都不是用常理能衡量的,这些都不是Y一个常态的人类身躯能轻易追上的。 Y没有当面否认这个事实,神色更加郑重其事。 阿萨什的身形暴袭而掠,那速度自然是无比的癫狂与恐怖,只是一秒就拉近与Y的贴身距离,Y没有任何异能增强身体四肢,她是无法轻易避开那张开獠牙咬来的狼嘴。 Y轻轻眯起眸子,面色冷峻而泰然。 她可以借助全觉能力进行判断,当阿萨什身形暴掠而出的那一瞬间,视觉与听觉的细微动静与变化,全部敏锐回馈在她的感觉中,就像大数据推算一样。 Y不需要拥有超越常理的速度与力量,只需凭全觉带来的判断,就足以让她提前采取措施与反应。 阿萨什狰狞的狼嘴飞溅出零星的唾液,残暴咬向猎物的颈部,一旦被恶狼咬上一口,Y的脖子将会被雷霆撕碎。 看似立于致命之地,Y冷若冰霜的身影,却飞快冲刺的斜铲向地面,一个冷冽侧滑,她陡然从下方空虚的破绽,相互交错,擦身避开恶狼的扑击。不仅如此。 “我身体四肢的动作虽不如强化的你,但对付你还是卓卓有余。” Y眼中饱含冷漠与从容,那凛冽从地面滑铲而过的身姿,还没等与阿萨什拉开距离,她右手的铁铠深深扎入地面,犹如抓住大地一般,突然把滑行地面的身躯拉住。 然后Y顺势借力,一脚回踢向阿萨什的后膝盖关节,Y的身手极为利落干净。 人体膝盖关节处是让人的大腿能够弯曲活动的蹲下,如果受到外力冲击,后膝盖关节就会自动弯曲, 砰!的一声响起,阿萨什扑空身体刚站稳大腿,后膝盖关节便挨上一记踢击,他的膝盖受外力影响,阿萨什狼躯的动作是十分仓皇的单膝跪下,两米高的彪悍体型不由自主的半蹲在地面上。 “这就是你太自傲的结果。”Y冷声说完,她动作迅速的提起铁拳,趁阿萨什短暂暴露出的破绽,她迅速果断启动机械动力,往阿萨什的后脑勺砸出金属拳头,机械拳风落下。 那一瞬间,阿萨什依靠狼耳的听力,敏锐分辨落拳的位置,他很惊险的歪开狼脑,这一拳如若成功击中的话,十吨力量将会轻易对阿萨什造成脑震荡的伤害,他可不傻。 银蓝色的手铠装甲从颈间打空而过,Y眼神骤然一凛,并不是对阿萨什的避开感到意外,而是她的能力敏锐感觉到阿萨什的手臂动了。 当即,Y快速收回拳头,很遗憾晚了,反倒像是她自己送上虎口,阿萨什的判断一样锐利狠辣。 半蹲式过肩摔,阿萨什狼爪果断抓住Y击来的铁拳,以一身野兽狂暴的姿态,狼臂肌肉还有腰部同一时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就像甩掉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般,阿萨什过肩摔的狠狠抽动Y手臂,将其暴砸向地面。 咚!地面撞起一声巨大震耳的闷沉声,黄土的地面硬生砸出一个微浅的泥坑。 能把地面砸出坑的,显然已不是普通的伤害,Y冷清的声线从面具下痛闷一声,像是瘫痪躺在地面,稍微痉挛了几分。 “别忘了狼的感官可是很敏锐的,就算比不过你的能力,在近距离的贴身情况下,我还是有足够的判断力。” 阿萨什挺起半蹲的恶狼之躯,双眼略显嘲弄看向瘫在地上的Y,刚才的过肩摔,他是不留余力的使足了全力,Y自然是受到很大的伤害。 阿萨什继续嘲笑一声:“你这一副模样让我看着可笑,刚才的大话那里去了,你们这些太繆身边养的狗,也就口气大罢了。” 阿萨什更不会等待Y从地面爬起,他杀伐的挥起魁壮臂膀,筋骨噼啪作响,阿萨什眼中是杀意喷涌,有一招扼杀对方的机会,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被过肩摔狠狠暴砸在地面的伤害,还不足以使Y的四肢彻底瘫痪,她忍下大作的剧痛,依然有余力进行躲避,而她却是一直躺在地面不动,即便看到杀意的兽拳挥下,Y还是不动于衷,因为她在等待,时间也差不多了。 嘭~!一道飞影在阿萨什分心之时,以惊人可怕速度撞了过来,空气低鸣暴起一阵音障的圆环气浪,扭曲阿萨什身上的血肉,空气中飞溅的血液,洒出血腥。 夜风同样凄厉的惨叫起来,不可抗拒的音爆冲击,直捣黄龙,M一脚便是将阿萨什的身躯暴踢出去。 呼~ 阿萨什的身体就像是喷射的炮弹,轰然失控的暴飞一条直线,直至废墟炸起无数的瓦砾,他狼狈不堪的栽入一片废墟之中。 M身上的衣着带有泥污破损,金色的短发也有些凌乱,先前被阿萨什一脚暴踢,她稍微受到一些伤害,不过M并不在意,她扭头看向Y确认问道:“没事吧?” “或许如黑首说的一样,阿萨什是一个很强大与可怕的异能者,不是我们能轻易解决的敌人,尽量不要抱有大意或者轻敌。”Y扶着胸口冷咳几声之后,缓缓从地面站起身子,明显受了不小伤害,她是亲身体会到阿萨什的可怕。 但这些伤害,对她来说,还不足以影响接下来的战斗,她同时也对M提醒一句不要轻敌。 一阵清凉的夜风拂开飘扬的灰尘,阿萨什兽躯的狼毛染满泥尘,他从废墟中爬起身子,被音爆摧残致血肉模糊的胸口,已悄然自愈。 “你们这些杀手就像老鼠一样,还真是喜欢偷袭啊!”阿萨什略显轻微的起伏喘出气息,隐隐有点狼狈之态,轻风吹拂着他身上的狼毛,使其看起来有一丝动怒。 夜间徐徐刮起无规律的冷风,好似在为这场战斗助威加油,又好似是作为路过的看客,那横扫而过的冷风,只是冷眼旁观。 夜空的云层之上,一股庞大的气流总是在旋转,天空上到处都在刮着混乱的夜风,从高空席卷向大地各处,风暴开始涌动。 第九十章 风暴开始涌动(二十二) “即便阿萨什以自愈能力恢复身上的伤势,但精神与体能上不会恢复到原先的状态,现在的他逐渐开始露出疲态,不过他的狼化力量仍值得我们畏惧,接下来不要留手,尽可能对他造成重创的伤害。” Y清冷的眼眸正色看向数十米开外的狼影,全觉的能力锐利观察与洞悉着阿萨什的状态变化,她自然能细微看出阿萨什的气息又混乱几分,这说明,就算他身上无伤,目前对他造成的伤害还是有效的。 当然,现在不止是阿萨什一个人轻微虚弱,Y与M一样是在交锋中负了些伤,她们同样有轻微的失态。这场杀局,只怕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阿萨什站在夜间,目光总是冰冷的,他对望向十米开外的两道杀手身影,他自然能感受到自身的变化,口鼻里轻微喘出重息,身体因饱受太多伤害,难免损失不少的精力。 当然对付Y与M,对阿萨什来说,现在的余力还是绰绰有余。 阿萨什很快便平稳下自身低沉的呼吸,他再次重整旗鼓,一瞬恢复野兽的雄风,尽显出野性的傲慢。 阿萨什从废墟中踱步走出,龇起白色獠牙,冷冷道:“不错不错,但不要以为你们能占得优势,我胸口的愤怒正在沸腾,我想要杀死你们的欲望依旧不会改变,我会残忍的杀死你们,又或者说,我要将你们弄残,然后让你们戴上铁链当狗养一辈子,我很期待!” 阿萨什的话音落下,那快得发狂的狼影在夜间暴疾出去,地面卷起层层泥沙的风浪,狼影的气息布满横暴。 一瞬间便是暴掠到了Y与M身前,锋利狼爪透出死亡的寒芒,Y与M相互对视一眼,她们的脚步则是不言而喻,相互左右迂回的掠开。 轰!地面扬起一团浓浓的灰尘,阿萨什的先发制人扑了一个空,毕竟数十米的距离袭来,还是太容易令人寻找出规避的方向,外加Y与M不是一般的普通人,自然能轻易避开。 刹那间,Y与M像是心有灵犀,不待阿萨什站稳身躯,她们的身形同时迅捷的动了,一左一右快速夹攻向阿萨什。 只见,音爆的力量振荡空气,M如鬼影般暴袭而动;Y冷伐挥起手铠装甲,机械动力迅速运作。 砰!音爆冲击的力量最先重击在阿萨什身上,他不受控制从嘴中猛闷出一嚎,隐约能看到一丝血沫飞溅,狼足的利爪深深扎根在地面而不倒。 阿萨什硬是拼着强悍的肉体,不惜身负剧痛的代价,又仿佛是不知痛疼为何物,阿萨什昂首挺胸,抗下M释放的音爆冲击。 接着,阿萨什冷咬狼齿,眼中闪出厉色,他出手雷霆反击,道:“如此近的距离,你要如何避开!!” 这确实有点出乎M的意料,她没想过阿萨什居然不惜用身体接下攻势,零距离贴身下,她已被野兽盯上。 阿萨什如此硬抗伤害,当然不是白白让自身负伤,而是他受到怎样的伤害,就该两倍奉还,狼臂结实的肌肉明显胀大,其间隐藏的力量随之残暴打击。 砰!惊人的力量直接撼动风散开,就像把气球打成凹陷,血腥摧残在M娇柔的身板上,她体内好似内脏破裂的剧痛,使得一团温热涌上喉咙,她在面具下咳出血迹。 随之,M便是覆有痛苦之色倒飞出去,狼狈摔在地面滚过数米之外。 “你们让我感受到了威胁,或许再拖下去,你们真有机会对我进行重创,我不能容许这一份不利的威胁继续存在。你也是如此,Y!!” 阿萨什森寒的狼眸斜向左边,他给予M一击重残的暴击之后,是舍一打一,已然失去躲避的最佳时机,导致Y有机可乘。 Y手臂上的手铠装甲渗出刺骨的寒光,以雷霆万钧的力量打击而出,阿萨什仓促与被动的扭动身躯,他无法避开,只能在情急中挥动一只狼臂回挡,尽量避免身体遭受重击。 咚!~,强劲的金属拳风无情打击阿萨什的手臂,两拳相对碰撞,能听到拳风崩碎的声音。 看得出,Y已把手铠装甲的机械动力提升致极限,数十吨以上的打击力量,令阿萨什脸上染出一丝剧痛之色,连连踉跄出数步,他的狼臂手腕明显看出一阵阵颤抖,就像是血肉被刀绞的残痛在啃噬拳头。 “黑首布局多月,就是为创造出今夜除掉你的机会,你的强大是毋庸置辩,但现在你的体内已经表现出心有余而不足,我等自然不能令黑首失望,势必让你葬身于今夜。” Y那高挑寒冷的身影不会因说话而止步,冷淡的秀发飞扬在风中,她的身形快步冲刺,迎向踉跄倒退的阿萨什,Y灵活敏捷的身手,像极猎豹,她再次挥起银蓝色的金属铁拳。 见状,阿萨什表情狞恶起来,一只手臂血毁的剧痛给他带来不小的刺激,他眼中涌出怒火,体内确实有一定程度的乏虚,不代表他会任人鱼肉。 “今晚鹿死谁手不是由得你们决定!手上这份痛苦,我会加倍奉还!!”阿萨什内伤的手腕正在蠕动恢复,另一只左手仍旧是健全的,他向来不会放纵对手得寸进尺,那凶寒的狼眸端详住Y身影,审视她全身的每一个动作,阿萨什暴戾如野兽的狂袭了出去。 阿萨什的速度还是那般疯狂强悍,反守为攻,一瞬间便是挥出兽拳打向了Y的金属拳头。 Y的冷眸将一切细微的动作变化收入眼中,这阿萨什是全力爆发的迅猛速度,不可小觑,对方是决定硬碰硬。 Y神色依旧清冷笃定,既然是她选择主动攻击的,她便不能退,只能将机械动力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吨力打击。 啪!砰!一声闷沉的撞击几乎撕裂拳头,在耳膜中低鸣震鼓出难受的撞击声,犹如把空气震得支离破碎了。 那一刻,力量之间的撞击一样十分可怕惊人,仿佛有万只蚂蚁爬动在血液之中,麻木的震荡感席卷手臂筋脉与血管,更是携带撞击摧残出一阵阵血肉内崩毁的冲击剧痛。 超越数十吨力量无情撼动的暴倾,阿萨什隐隐感受到裂骨的可怕痛感,如锋利的利刃扎入他的精神之中,全身微微一震,表情也因此有些暴戾起来。 阿萨什怒目圆睁,忍下那一股裂骨的剧痛,狼臂肌肉胀大发力,他趁着相互撞击的拳头没有分开时,暴力推上。 而Y,当拳头撞击在一起时,她纤细白皙的手臂一样是饱受震荡的摧残,虽然手铠装甲内暗含卸力装置,能在无形中缓冲机械动力打击造成的后坐力与冲击力,可还是有极限的。 而且打出数十吨力量的是机械装甲,并不是Y自己的手臂,可想而知,仅仅靠卸力装置,她的手臂是承受不住对撞的力量,被受撕裂的摧残。 不仅如此,阿萨什不顾及手臂上的痛楚,他勾出可怕的笑容,强制用手臂的强悍碾压向Y的金属铁拳,不屑道:“看来你也只能这样了!!” 阿萨什那对撞的拳头早已动辄碾去,宛若是一股看不见的可怕暗劲,通过手铠装甲压碾向Y的肉体手臂,微弱的裂骨响声传出,促使手臂肩关节错位。 Y面具下发出一音痛哼,也是敏锐感受到那股力量摧残而来,她面色剧痛的果决撤后,收身拉开对碰的拳头。 所幸及时,若是迟上一秒钟的时间,她的手臂将会被狼臂摧残的力量从肩膀上撕下整只右臂,不过右臂确实已从肩膀上偏移脱臼,她的整只手臂僵硬失去控制,从肩膀上无力的笔直垂下,就像是一个摆设的挂件,悬挂在肩膀上,Y的右手已没法再动弹丝毫。 “这样一来,你右手上的外力装甲便没法使用了。呵呵,真是脆弱啊,你彻底陷入了被动。”阿萨什狼嘴上不客气勾勒起残忍的笑容,看着Y仓促后退的身姿,他岂能放过乘胜之机,那一只骨裂的手腕狼爪恢复如初,他放纵野兽之躯暴掠。 阿萨什经过前面数场战斗过来,特别是先前的风暴爆炸中,尽管他自愈恢复了全身伤势,可体内的虚弱不会改变,这是狼化自愈难以真正恢复的。 阿萨什知道再继续消耗下去,只会使身体内沉甸的感觉愈发加重,所以他才这般雷厉风行的自损八百伤敌一千,他是打算尽快了结Y与M,结束这一场太繆布下的杀局。 “我还是大意了,这阿萨什果然不能正面硬碰。”Y面具后面的额上一滴滴冷汗不断的冒出,手臂裂骨与脱臼的剧痛使她很难忍受,但不会惨叫出声,Y眉头紧皱的忍下身上不停发作的剧痛,她失去了使用手铠装甲的战力。 “你这副狼狈的模样注定了你的死亡,倘若你愿意自刎,或许我还能给你这副曼妙的身体留个全尸。”阿萨什发出嘲弄的讥笑,他冷血追逐向眼前受伤的猎物,狼化的自愈能力恢复他肉体上所受的伤害。 Y不受那讥笑话语的挑衅,就算处于弱势,她还是没有自乱阵脚,借着全觉的能力,她快速观察阿萨什每一个追击的动作,仿佛能预判对手的行动,Y一个机敏的后倾腰身,躲开如刀割的狼爪。 她那快速灵活的矫健身手,再继续往后连撤,逐一规避而开,扶着脱臼右臂,她变化动作的不停往后,拉开距离。 Y一直敏锐去分辨与预测恶狼的追逐,面对锋利的利爪,总是以数毫厘之差的避过。 阿萨什的身形狠辣打出一拳拳的空拳之后,微恼,他顺势判断出Y闪躲的轨迹,骤然张开尖锐獠牙的狼嘴咬去,Y却是眼神寒冷的一凛,不退反攻,身子直接是半俯冲而去。 砰!半俯下的女性身影,险避开撕咬而下的狼嘴之后,Y一击利落的横踢以超越常人的惊人力道暴踢而去,低闷重击在阿萨什狼腹上,腹部微陷。 阿萨什能感受一阵闷痛之感,对比起数十吨力量的打击,这点程度只是令身体微微一震罢了,这种震荡胃液的痛觉,微不足道。 “Y,这种攻击真是软绵无力,你失去外骨骼装甲之后,只凭这种凡夫肉体的拳脚很难对我造成伤害,更别说杀我了!”阿萨什眼中浮现轻蔑,他满不在乎腹上挠痒痒的程度。 只见,阿萨什狼眼中闪烁凶光,利爪再度像刀刃解剖开空气,欲要一爪撕碎Y的身影。 唰~,惊悚的爪风呼在Y身体的毛孔上,全觉令她快人一步的做出预判,那股死亡的冷风也改变不了她从地面滚过闪开的事实。 Y不再搀扶脱臼的右臂,左手用最快的速度摸向后腰拔出一把锋利的军刀,她闪电般从地面蹬掠身子,手法干净的划出一道刺眼的刀光,Y冷道:“想要对你造成伤害并非只有外骨骼装甲,利刃一样足以割开你的皮肤。” Y持着染血的军刀从阿萨什侧身飞快交错而过,狼躯侧腹多出一道三厘米深溅血的伤口。 阿萨什也感受到了一抹开肉的刺痛,他的狼眸凝起寒光,死死盯向已撤出安全距离的Y,腹上的伤口止血愈合,阿萨什语气不屑的沙哑道:“你们这些杀手真是不死心,我只能把你的双脚全部折断!” “你可以试试。但我想,或许是你比我更早倒在血泊中。”Y的话语没有饱含挑衅的情绪,好像是在陈述一个将要发生的事实,因为她冷漠的话音一落。 仿佛空气爆炸的声音咆哮夜间,一抹超音速的身影,犹如索命的鬼影,一纵即逝。 簌~! 当阿萨什心头一惊的反应过来时,在那灰蒙蒙一片的夜色中,他隐约看见一个虚影从眼前,冷厉的擦肩而过,那不是肉眼可视的速度,更不是他能轻易闪开的速度。 风驰电掣的鬼影疾落在地面上,M的双脚拉出一条长长的飞尘,手上的军刀流淌下温热的血液,一刀封喉,杀人于死地! 哗哗~!阿萨什脖子上的颈动脉赫然爆开一团腥红的血浆,就像雨花般飞洒在空气中,很是血腥。 阿萨什像是喉咙断裂,当场断气一般剧烈收缩瞳孔,两只狼臂痛苦捂住颈部的血口,涌出的血液如喷泉染红了身上的狼毛,他双眼失神,直接倒在地面上。 颈动脉是供应大脑血液的血管通道,一般当颈部上左右两条颈动脉被割断之后,人则是会在短短几秒时间内,当场痛苦的失血身亡,即便是异能者也会因失血过多,心脏骤停,然后大脑缺血缺氧坏死,毫无生还机会。 第九十一章 风暴开始涌动(二十三) M那干练泥污的身影立在夜中,面具下的鼻息轻微紊乱,看得出她状态有些虚弱,面具下颚染着血迹,黑色作战服上也染着干固的血迹,明显负着伤势。 阿萨什那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做法,显然很奏效,M被阿萨什那一拳重创出血,她外表的模样有几分惨然之态。 不过,她所受的伤害,已在刚才加倍奉还,一刀利落的封喉,彻底对阿萨什造成致命一击的伤害。 “咳咳……”大量流淌的血液染红阿萨什全身的狼毛,就像一头躺在血泊中惨败的血狼,喉咙连同颈动脉一同被割断,氧气输送被中断,他的大脑严重缺氧。 阿萨什除了面庞肌肉变形流露出的面目狰狞外,那已断裂的喉咙,同样难以传递出其的惨嚎声,狼面上徐徐爬满窒息的痛苦之色,他只能捂住脖子在挣扎。 这头恶狼因生命流失在死亡边缘徘徊,整副身躯一直是痉挛的恐惧颤栗,这种狼狈至极的丑态,恐怕是阿萨什面对死亡时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显然,现在流失的一分一秒都是死神在向他招手。 “这恐怕还不能杀死阿萨什,不要给他留下任何机会,趁现在一起除掉他!”Y面具下的目光骤然寒冷起来,没有半丝迟疑,她屏息住身上负伤的凌乱气息,果断单手持起利刃,一条条柳丝凛冽飘逸,她快步袭向阿萨什瘫痪的身体。 阿萨什的自愈能力确实是非常棘手与可怕,Y看得出那颈部上的血口正在愈合,既然其身负重残,岂能让对方恢复喘息之机,而眼下无疑是杀死阿萨什的最佳时机。 M一样明白这个道理,当敌人暴露出破绽之时,杀手则需一招致敌于死地,以免再生后患。她身形迅速从风中穿梭出鬼魅的身影,手中锋芒一同闪烁出森寒的掠动,M冷眸锁定阿萨什的要害部位。 “咳咳……”喉咙上的割痛百般折磨着阿萨什的肉体与精神,他陷入极度缺氧的死亡摧残之中,疯狂张开一排排尖牙染血的狼嘴,那种失血的窒息之感,令他无法呼吸任何一口氧气,生不如死到了极点,狼眸仿佛要冲出眼眶,白眼珠瞪得极为恐怖。 阿萨什自然也察觉到了杀手释放出的杀意,就如死神挥出致命的杀机,死亡正在逼来。 在意识极度恍惚的缺氧之中,倒在血泊中的阿萨什不甘这般丑态,割断的颈部悄然止住了血液的喷涌,恢复一丝呼吸氧气的自愈,一只狼爪敷住喉咙的伤口上,以免再度开裂。 然后,另一只狼臂的手掌撑在地面,支起顽强生命力的身躯,阿萨什踉跄摇摆的昂身再次站起来,残余猩红的血迹不停滋润全身的狼毛,大半的狼毛染成一片血红,他就像一只战败的野兽。 阿萨什的大脑还处于缺氧状态,意识昏沉朦胧,耳中是一阵阵无声的嗡鸣感,只有朦胧的视觉还勉强能看清一丝,他没有因怒火涌上心头而失控暴怒,因为现在发怒是无济于事的失智行为。 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喉咙上割裂的伤口比以往任何伤势都要致命数倍,而且还是极为关键的要害部位,一时半会儿,只怕没那么轻易自愈复原。 眼下他必须招架住杀手夺命的杀机,否则,他将会葬身于此。 阿萨什眼中的视觉非常模糊,仅仅能看清模糊黑影分别从两边包抄袭来,虽然他断裂的喉咙还没能吐露语言,但那眼中的怒火燃烧非常旺盛,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死亡是如何的近。 阿萨什始终保持一只手掌护着喉咙的姿势,他心头克制冲动的怒火,处于被动防守。 只可惜,摇晃与迟钝的侧腹已被冰冷的军刀斩出一道血口,刺痛非常清晰刺激着他的神经,依然是遗憾的,他全身缺氧的感官使得肢体动作,像是机械那般迟钝笨重。 他没有多余的余力反击,只能凭着朦胧的直觉往后撤开身子,笨拙规避杀手的杀机,防住要害部位。 “你……们……!!” 上臂、下臂、胸膛、腹部、后背、手背、侧身等……诸多部位被斩出密密麻麻的血口,阿萨什本就是一身血迹淋淋的惨然模样,此刻更是惨不忍睹的惊悚血腥。 而他只能被动凭借模糊的视线与听力尽量避开致命之处,Y与M是全力出手,一刀刀割痛摧毁着每一寸肌肤,阿萨什连续被音爆的力量摧残,鬼影连携刀光闪烁,阿萨什仓惶错位扭开身躯,却也被割断手筋与脚筋,他十分失态,连续踉跄翻滚倒在地面上。 沙哑的吼声像是静音,没能从阿萨什喉咙中吼出,狂野的恶狼已奄奄一息,难看瘫在地面上,没有了恶狼党首领的意气风发。 Y与M连连杀伐出手,却没想到阿萨什的恶狼之躯皮糙肉厚,对方甚至靠本能反应,不停闪过一刀刀致命的刀锋,从而没能一击了结阿萨什的生命。 因为,阿萨什一样很怕死,他求生的欲望不甘让他死在Y与M的手下,那会是一个耻辱,阿萨什的自尊不允许他死在黑首组织的手中! 阿萨什朦胧的视觉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闪逝,那一抹军刀的寒光格外刺眼,是扼杀生命的寒芒,他心中已是怒不可遏,像是濒临死亡的野狼突然从地面惊起反扑,阿萨什面目扭曲的吼道:“这份痛苦,我要用你们的死亡来偿还!!” M鬼影疾走,她明白阿萨什正逐渐在恢复,同时也是一头暴怒反扑的野兽,没有理智的愤怒是具有危险性的,同时也是一个杀死对方的机会。 M的冷眸微微一眯,盯向恶狼身躯的破绽之处,她那掠动的身影暴掠向阿萨什刺下匕首,一闪而过,超音速不容闪躲,直刺阿萨什的心脏位置。 而然,阿萨什深知死神就在这一刻,他本来就是故意的,更是故意挺身撞前,吃下音爆冲击,用肩头接受下这一刀,那军刀深深扎进他肩骨中,M心中微惊,本是刺向心脏部位的军刀,被阿萨什的反扑刺偏。 阿萨什脖子上的颈动脉在短短几秒之内勉强自愈大半,正在对大脑恢复供血与氧气,尽管脑中的意识还是沉重,可不妨碍他释放怒火,处于愤怒的人虽说有些失智鲁莽,但他反击会因此而可怕。 “我的怒火在此宣泄!用你的命来承受吧M!!” 哗~,如此近身的距离,野狼利爪犹如阔斧在M的胸口上划出三道深深的爪痕,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大量血雨冲破伤口洒在地面上。 阿萨什不惜用身躯当做肉盾的反击,实属是置死地而后生,搏命向M,她在面具下发出清晰的剧痛哼声,一滴滴血珠在流淌,被重伤的击飞了出去。 看着被击飞的M身负重伤,Y柔长眉头冷冷挑起,眼中的神色冰冷了几分,进攻的脚步保持着冷静的分寸,只是她的身手变得更加冷冽,犹如一块尖锐的冰锥,单手用力握住刀柄,灵巧刺向阿萨什的心脏位置。 “还不死心!小小的豺狼也敢反扑恶狼,你们这些可笑的杀手,垂死挣扎吧!!” 阿萨什脸上因痛苦惨吼出一声,挡在心脏处的狼掌,被军刀直接刺穿出一个恐怖的血口,这比被刺穿心脏不知好了多少倍。 阿萨什眼中暴怒之火闪现,巨大兽拳仿佛黑色岩石坚硬打击在Y的身躯上,一口翻涌的血液闷上她嗓子吐出,便是四肢不协调的摔在地面滚了出去。 阿萨什口鼻低喘着粗气,他的呼吸全部混乱,那气息没有规律的粗糙排出,他就像一只被其它野兽啃食而惨败,也好比是被人打到浑身是血迹的丧家之犬,狼毛混乱参杂着血渍与泥污,惨不忍睹。 “就差一点点,我或许真会栽在你们的手上,就连我都不禁对死亡的感觉生出畏惧,这份滋味,我同样会让你们亲身感受一次。” 阿萨什忍不住从喉咙中呕吐出一口愈合的淤血,血红再次染红了兽躯,同时也因体内的气血损失惨重,狼化的自愈能力已是达到临界点,兽躯上有七八道伤口没法自愈,虚脱不可改变。 他只能优先愈合一些要害部位上的伤口,他的脚步轻浮不稳,一身疲惫之态难以掩饰。 一个人体内的血液是有限的,一旦血液流失过多,则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恢复,否则也不会出现什么因失血过多而死亡的状况。 哪怕阿萨什是异能者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就算狼化的自愈能力再强也没法凭空回复血液,贫血乏力已成为事实,狼化的自愈能力到了极限。 同样的,这满身惊悚血痕的奄奄一息之态,也刺激他身为首领的自尊心,曾几何时变得这般凄惨不堪,刚才竟然如一头羔羊任人宰割,甚至是踏入死亡的边缘。 于是,这口愤怒的怒火燃烧他的心脏,阿萨什昂起虚弱的冷漠狼眸,他步履艰难,面色阴寒:“我要把你们全部解肢分尸……一点一点的凌迟杀死!” M面具下的脸色憔悴苍白,沉重起伏着胸口的呼气,娇巧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的站起,就好像一阵风吹过就能把她的身子刮倒似的,已然背负血淋淋的模样。 那胸口上的血口一样很是血腥恐怖,若隐可见其中的白色肋骨,毛呼悚然,涌动的血液在流淌,一点点顺势染红上衣流下。 Y的状态一样不差多少,肺部有气无力,剧痛在她体内肆虐,脱臼的右肩依然笔直垂着,没法动弹丝毫,面具下连续低咳出血渍,她脸上惨白如一张白纸,纤长柔软的身躯摇摇晃晃,略显有些吃力。 阿萨什舍命自损的一换一,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对她们造成很大重创。 在皎洁荒凉的月光之下,身在这片冷清荒区内的三道身影,无一例外均身负重伤,脚下满地血渍。 那些血淋淋的伤口不停刺激着他们的痛觉,每个人体内都有一种筋疲力竭的乏力感,他们口鼻的气息混乱不均,伤势惨重,血迹斑斑,苍白憔悴的面色很清楚看出他们的虚弱之态。 现在的局势还是很难确定最终会鹿死谁手,他们虽是各自身负重伤,但仍然保有杀死对方的余力,这场杀局落幕的走向一时还没法分晓。 “呵呵……你们与太繆注定会以惨死告终!”阿萨什嘶哑的声音顺从喉咙一同涌出血液,獠牙的狼嘴连续滴下血珠,他的身体与精神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而自愈能力也因过度虚弱与失血,难以再发挥出愈合伤口的能力,意味着饱受重残的身躯,接下来,他无法再自愈伤口。 M的杀伐冷厉实在危险,但不代表他是弱势的一方,狼化对身体的强化还有余力一搏。 “阿萨什彻底陷入虚弱……这也是致他于死地的有利机会,已到了这般搏命的地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他!”Y面具下颚一直滴落出血迹,那无力咳嗽的声线传出,她惨白的额头不停冒出冷汗,她惨重的伤势也好不到哪里去。 就算身体被剧痛啃食到虚弱,只是身为杀手不需要在意身上的剧痛与伤势,她单手持刀,冷傲立着摇晃不稳的身子。 M也是如此,纵使胸口上流淌着鲜血也没能阻止她面庞上的杀意,她们眼神漠然盯向阿萨什的身影,用尽余力发挥出身上还能战斗的力量。 作为杀手只有一条不变的守则,即便自身面临死亡,内心也不会动摇意志,眼中的目标始终是杀死对方,哪怕付出性命也要给予对方于死地。 这就是杀手存在的意义。 夜色里,偶起的冷风好似嘲笑一般,从他们身上呼啸而过,一股股凉意刺痛他们身上每一寸伤口,刺激意识的清醒。 或许是看到他们都虚弱了,冰冷的夜风逐渐强劲扫过这一带荒区,令他们身上的伤口更加剧痛,只是,这些夜风还没法影响他们此刻的状态。 他们眼底尽是杀死对方的刺骨寒意,没有任何掩饰,森寒的暴露在空气中,犹如无形的冷剑相互凝视向对方,均想一瞬间了结对方的性命。 这片漆黑的夜色之下,最后的死战一触即发。 沙沙~,夜晚的冷风莫名越来越强,地面卷起不少的沙尘。 昏暗的夜色里,一个满是血迹的脚步踩在残骸的废墟上,地面残余下醒目的血迹脚印,身上还未彻底干固的血液汇聚成一粒粒血珠,从残破不堪的衣角缺口垂落,地面的泥土能看到血滴烙下印痕。 那沾血的脚步蹒跚往上一步一步踏上,就像登山之般,那褴褛的身影歪倒着一瘸一拐的步伐,踩踏着相邻废石,不停往上。 如果从后面看去,地面是一路残留的血迹,朵朵血红梅花一直连着登上了废墟的制高点,那像是僵尸一样僵硬的动作,那像是蜗牛一样缓慢的速度,那一直向天空单举的右手,还在往上。 最后,那浑身血迹干固的身影,终于踉跄停下脚步,他艰难抬头放眼望下。 眼下那三道狼狈不堪的血淋淋身影,仿佛是从血坛里爬出来的血人,我那疲乏半睁的迷离双眼发呆了一下,满脸血污的语气很是吃力,懵逼的道:“……什么鬼……你们怎么都打成了这副爹妈都不认识的惨样……你们谁啊……” 不对,现在不是计较这种问题的时候,我朦胧的大脑才意识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是关乎生死。 我在死亡边缘费尽试探的劲儿,一路吃力爬到这瞩目的高处上,可不是来讲笑话的,爷是来装逼的!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招从天投下龙卷风的招式!!!” 第九十二章 天流风暴 呼簌簌~ 漆黑夜空的云层之上,一股无比庞大的气流总是在自旋,天空上各处刮起无规律的风暴,产生一股无形的旋转之风,以超自然的力量一点点震荡云层,空气对流的速度逐渐变快。 平流层中的大气本就有些不稳定,现在则开始涌动出明显的失控,一个若隐若现的旋涡像是一个旋转的漏斗风穴,将四面八方的气流吸入旋涡底部,就犹如是吸食了一份催生剂,旋转的气流逐渐延伸扩张,大气旋转进一步暴涨。 云层渐渐躁动起来,一股低压的喧嚣回荡在天际上,当然这里是云层之上,没人会听到这里躁动的变化,那旋转的风穴不停积攒着涌动的气流,形成一团旋转之风的龙卷中心。 夜空中的风与气看似缓慢流动,却是无比失控的高速旋转出一条漏斗条状的旋风,一股股无比庞大的气流卷动在一起,扰动平流层上无数白色云朵,甚至是饥不择食的连同云朵一起卷入高速旋转的涡旋中,密聚气流的汇聚愈发可怕,风暴旋转再次进一步增强数倍。 一道呼啸声伴随惊天的旋转风暴咆哮夜空,云层内稀薄的空气全部暴然卷在一起,一条高速旋转的龙卷已然获取足够的养分,化成磅礴风暴流动的巨大龙卷风。 那好似散出可怕的压迫感一般,无形的吸力犹如滔天巨兽,风起云涌,不停吸吮四面八方凝聚而来的气流。 无规状的白色云朵全部与庞大飞空的龙卷风汇聚在一起,纯白色的龙卷风在昏暗夜空中,肉眼可辨,但相对的,云层上的所有气流就此失去了控制,卷出一阵阵混乱的飓风。 龙卷风呼啸天际的风鸣,仿佛是发出集合的号角,透明的风流从天地之间疯狂的盘旋而来,恐怖惊人。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个孩子投入母亲的怀抱,节节攀升,连续环绕融入龙卷风的体内,高速旋转的风暴体积就此膨胀壮大,就好比一座巍峨的山岳飞浮在空中,那风暴肆虐天空的场面十分震撼。 浑浊的夜空之下,位于荒区之外,相隔遥远的南城市内,花红酒绿的霓虹灯衬托出街道的热闹与祥和,路上车灯闪烁的车辆没有造成道路堵塞,下班的高峰期已经过去。 现在是人们用过晚膳洗完澡后,带着女票出来挥霍钱包,正值逛夜街享乐的休闲之时。 夜市内热闹繁华的风景与平时并无两样,人们走在街头上只是一个过客,要么是低头玩手机聊天,等待着女友回复信息;要么嘴上叼着劣质的香烟,一脸吞云吐雾的悠哉漫步,很日常的街头画面。 一位吃货主播踱步在小吃摊边,以现场直播的形式,分享当地特色美食,他抬起手机拍摄夜景,镜头转向天空时,他的手一僵,整个人直接傻了:“卧……卧槽……!!” “大家快看那是什么屌玩意儿!!!”街头上,不知是谁因震惊而失声的率先喊了一句,听着那粗鄙的话语,周边不少路人不禁暗自说了一句没教养,很嫌弃的走开。 但是,好奇心永远是人们无法轻易克服的心理障碍,好奇占据了一些人的心理,他们不约而同的闻声望向夜空。 “怎、怎么回事?!天空上……那是什么东西?!”当人们目光望向夜空之时,眼珠子不由得在眼眶里一颤,或许是因从未见过那种违背常理的现象,大脑对超常的理解造成了嘴巴口吃,他们一时间竟是组织不清语言。 遥不可及的天空之上,无数云朵形成翻覆涌动的厚积云,遮蔽住了皎洁的月光落下,云层因随风聚集与摩擦产生出了带负电的雷云,滚滚漂浮的厚云隐约有雷暴的闪电在闪烁,就像一场暴风雨即将来袭。 令人震惊的,不是那在夏季常见的滚滚雷云,而是伴随雷电轰鸣,旋转在高空之上的磅礴风暴,仿佛扭曲天空的云层,无数风与云一同疯狂在盘聚,一道庞大的龙卷风浮在天际之上,那场面岂能不壮观。 “不可思议!!为什么天空上会有龙卷风?!!是我眼花了吗!!”无数抬首望向天空的路人,有不少人在一时间揉了揉自己劳累的眼球,上了一天高强度的班,还没怎么好好放松休息就眼花了?天空上怎么可能会出现龙卷风的诡怪现象! 然而,那超越自然的现象,就那样违背自然的出现在夜空中,不论人们如何揉破眼皮,也颠覆不了那个震撼的景象。 龙卷风一般是从地面与天空相连,可那直接无视地心引力,单体浮在高空之上的龙卷风,闻所未闻。 又或者说,人们都知道天穹偶尔会有陨石飞过形成流星,却从未见过,天穹上还会有龙卷风流过的? “这个超自然的现象牛逼爆了!我得赶快用手机拍下来,发朋友圈装逼一下!” “难道是UFO爆炸了?或者是外星人来侵略地球了?!哈哈哈,我终于要成为拯救世界的天选之人了!!我不演了,我摊牌了!!” “喂。是精神病院吗?我在街边发现了一个精神病,麻烦你们派救护车过来,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我今天就是要送这个精神小伙去精神院接受治疗!!” 街头的人群对高空云层上的诡异现象,各自生出不同的情绪反应,但始终没有人能理解那个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匪夷所思。 而且那景象,虽说视觉上看着很壮观,可在正常人心里中,反而是显得恐怖与可怕,这种情况过于超常了。 辽阔无际的天空之上,好似属于风之国度的狂欢,盘旋于空的风暴全部形成有规律的高速旋转,云层内鼓动着一声声雷鸣,风暴与闪电相互交错,在为龙卷风的诞生而献上轰鸣的礼炮。 喧嚣的风儿激荡各处,夜间的荒区大地上,无规律刮起了渗冷的轻风。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招从天投下龙卷风的招式!!!” 残骸堆积成形的小山丘上,我的口鼻喘出奄奄一息的重息,右臂一直对夜空单举着沾染血渍的手掌,仿佛掌心在操控什么无形的磅礴力量,不愿垂肩放下。 即便身体遍体鳞伤的满目疮痍,还有尚未凝固的血迹不停滴落,步履蹒跚的踏在废墟上,即便嘴上还咳出温热的血沫,但身子始终屹立不倒。 也是因嘶哑的声音,突然在夜幕响开,由此打破了胶着的对峙。 “K?” Y与M面具下的眼神略显诧异之色,望向十米开外废墟堆上出现的身影,身负那接近死亡的重伤,竟还有余力行动,这生命力着实有些顽强,又或者说是不愿接受死亡的挣扎。 阿萨什虚弱的头颅一样是眯起双眸望向那处废墟上,眼里一样很惊讶,他比谁都清楚我被摧残到了怎样半死不活的地步,毕竟我这一身血淋淋的濒危,就是出自他之手,按理来说,我应该是躺在废墟里,孤独静候死亡的降临。 不过,意外只是一股短暂的情绪,他看着奄奄一息的趔趄身影,看来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阿萨什看得出我连呼吸都是在享受夺命之般的折磨,恐怕光是站着就耗尽了生命的余力,只不过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命危死人,难以构成威胁。 阿萨什眼底闪过不屑之色,语气嘲弄的讥讽道:“K,这般苟延残喘的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觉得死亡太过缓慢,决定过来送死的吗。当然,你来得很是时候,好好亲眼目睹你们这些杀手惨死的下场吧。不用担心,我会对你特别优待!” “阿萨什……你好像理解错了什么……被你打成了这般血淋淋的命危模样……反正都要死了……我怎么也得好好回敬你啊!”我咬着牙关费劲吐出嘶竭的声音,眼眸中涌出死亡的怒火,这是发泄的宣告。 我死死盯向阿萨什满身血口的身躯,没想到他也会有这般滑稽狼狈的丑态,但不会改变我心中垂危的怒火。 或许连我都有些意外,眼下每个人全是一身狼狈血腥的惨样,没想到连Y与M都没法轻易杀掉阿萨什吗? 她们身上竟都是可怕致命的伤口,十分狼藉不堪。而阿萨什一样好不到哪里去,那副恶狼之躯上均是垂危的疲态之样,身上的伤口没有愈合,想来,他们是经历了一场非常可怕的死战。 但无所谓啦,我在死亡中苦苦支撑的花费了半个小时,心力交瘁,在天空上汇聚出庞大的龙卷风暴,可不是用来当作风景欣赏的,这阿萨什的项上人头,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我怒然从肺部排出一团粗气,用尽全身力气挥下一直单举的右手,爪状掌心,犹如虎口牢牢咬住阿萨什的所立之地。 我的眼神冷漠凝视向阿萨什的眼神,凝视向他那副血淋的野兽之躯,我怒然咧开血红牙齿,声音沙哑的放声一吼:“其实……我还有一个隐藏的大招,见你骨骼清奇,我决定送给你了!!!” 天空的风与气仿佛在回应,喧闹之声,流转天际。 阿萨什粗糙的狼眉,一时间凝重挑起,因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也回想起我刚才有说过一句从天投下龙卷风的话,再从我那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搏命姿态,他当即是心头惊骇的震动起来:“难道?!!” 夜风莫名变得失控与狂躁,无情吹刮过所有人的身体,阿萨什猛然抬首望向天际,以去证实他心中的猜测。 Y与M同样是意识到了什么,也在一时间急忙仰首望向夜空,随之目睹到了一番可怕的现象,眼中染上了震惊之色。 他们的瞳孔仿佛受到冲击,不约而同的剧烈收缩成一小团,眼球不停震动,对他们视觉造成了很大的震撼。 夜空的云层之上,气流从高空席卷向大地各处,嘲笑所有人的凛冽夜风,从天穹上刮下,狂暴拍打在所有人的身躯上,他们因惊骇而像是木头般,一时显得不可置信的木讷:“这是……?!” 天穹的雷电轰鸣之中,庞大盘旋的龙卷风吸扯所有逆流的大气,不停扭曲着云层的形状,又好似天空破了一个风眼漩涡,贪婪吸吮着四面八方的风与云,正是风卷残云的壮观场面。 但令心弦震骇的,并非是龙卷风的景象,而是…… 嘣碎~ 一条犹如山岳无比巍峨的庞大龙卷风,突然像是火箭发射一般,震荡高空的所有云层,喷射出风云涌动的风暴,便是笔直朝着荒区这一带投射而下。 那震耳欲聋的风暴咆哮声,从天际荡漾暴开。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天空陷入塌陷,所有云层内的云朵全部被带走,伴随透明磅礴的龙卷风暴扫荡,夜空所有逆流旋转的大气,以高速旋转的惊人速度,不断汇聚膨胀的划下天际,一股低沉的风暴压力,瞬间降临在荒区的大地上。 又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无形笼罩住荒区的生命,风暴席卷而下,夜下的杀手身影与恶狼身影,谁也逃不掉。 “M……还有Y……如果不想送死……那就趁现在赶快撤离……否则,就算是你们……也一样会波及在那风暴下……” 我表情吃力与艰难的从嘴中发出提醒,身体失去所有力气,双膝瘫软跪在地面上,费力咳嗽出鲜血,整副身躯处于在死亡边缘,岌岌可危,但那操控风暴的手掌一直对准阿萨什抬着。 小样,爷今晚就是要干爆你这头恶狼! 第九十三章 风暴坠入大地 上 “K……说的没错……” Y与M很快便是平息下心中动荡的情绪,因为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听到提醒后,她们也随之意识到现在自身的处境,有点不乐观,这股龙卷风暴是无差别的大规模攻击,就算是她们也没有能力对抗。 不过,哪怕是龙卷风暴于顶当空的可怕灾难,她们冷漠的心理素质依旧处变不惊,Y再度镇定的仰起目光看过夜间落下的龙卷风,冷静的说道:“大约两分钟之内,这股龙卷风的风暴将会坠向地面,届时产生的冲击波及,会连同我们一起卷入其中,无疑会直接面临死亡。” Y与M心里很清楚,这庞大的龙卷风暴撞击地面,只怕近乎会有一颗小型核弹的威力,如此近的距离下,在场所有人不可避免的会殃及在那风暴中,又或许会被绞成粉碎,总之龙卷风暴是伴随着死神降临。 “Y……你先撤退,这里暂时交给我……”M面具下忽然发出没有多少情绪的虚弱声音,她不在意身上流淌鲜血的伤口,冷漠挥起手中的军刀,无所畏惧的冷视向阿萨什。 距离龙卷风暴坠向地面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阿萨什一样还有余力与时间,她自然不能放任。 “自己小心。”Y略微迟疑一下,便是理性的同意了,她到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阿萨什的死局已定,她很清楚判断出此刻的情形,不管阿萨什逃往何处,我都会控制那一股龙卷风暴追向阿萨什。 至于M,她是身怀超音速的异能力,她仍有余力在龙卷风坠入地面时逃脱,无需太过担心。 反倒是Y自己,她倘若继续待在这里,恐怕很难凭自身人力极限的速度规避龙卷风的席卷,如今阿萨什是在劫难逃,既然这已经是事实,那就没必要送命与其同归于尽。 “没想到……居然还会有这种惊人的风暴力量!!”阿萨什眼中冷肃至极,轻微浮现出震惊与畏惧的情绪,他非常忌惮天空上落下的龙卷风暴,而他也是不蠢,能明白风暴坠入地面会有怎样死亡的结局,就算是全盛状态下的他,都不一定能逃出生天。 这一次,释放出这种惊天动地的庞大风暴,着实是出乎阿萨什的意料,他没想过一个病危的死人,还有余力使出这种令人感到恐惧的可怕招式。 当他看向我时,自然看出我脸上那同归于尽的决意眼神,看来这我是很想让他今夜死在这里了,至于阿萨什为何没有做出逃命的举动,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逃往何处,天空落下的风暴便会坠入何处,逃命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 天空刮下的寒冷风暴扫荡各处,Y没有在狂风中矗立太久,她手法利落将手上的军刀插回腰后的刀鞘里,眼中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情绪,她果断扶住脱臼的右手,转身便是快步离开。 眼看其要撤离,阿萨什狼眸寒冷而起,随之暴袭出去,冷笑道:“既然死亡已经降临,何必逃命,不如一起留在这里享受风暴!!” Y对动静的感知很敏锐,她知道阿萨什暴袭追来,但却像是不给予任何理会之般,她加快脚步的利索撤离。 砰!M鬼魅之般的惊人速度一脚重踢向阿萨什的身影,阿萨什眼神一凛,勉强挥出血红的狼臂挡下突击,微微引发身体剧痛,他向后踉跄出去。 在漫天狂风中,M嘴中轻咳出一口温红的血水,她轻轻用手背抹去血迹,身上的伤势不停隐隐发作,M与阿萨什现在均是一身虚弱的重伤之态,只不过,M眼底无感情的冰冷,毫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左右摇晃的站起身子,对峙向阿萨什的身影。 Y很快便掩在风沙之中失去踪迹,阿萨什眯了眯眼,没再去追击,仰起野狼的眼眸望向天空不停落下的风暴,他恐怕很难逃脱这种致命的风暴攻击,何况已经遍体鳞伤,等待他的无疑是死亡。 只不过,阿萨什很快就目光深寒的望向我,眼中的情绪没有掩盖,杀意喷涌:“倘若现在将你杀了,这股风暴的异能力多少会减弱几分,而我同样无需忌惮自身会被你的风暴追击。” 他很清楚,我不会轻易放过他,而天空上坠落而下的龙卷风暴是由我控制,如果现在立即杀死我,不管他逃往向何处,这股龙卷风暴只会笔直朝下坠落,阿萨什便是少去了被追击的顾虑。那么,他还是有几分可以逃出生天的机会。 他脑中这样想着的时候,他这头伤痕累累的猛兽早已大步掠向废墟堆上,即便是恶狼党的首领,阿萨什身为人类,一样是对死亡有所畏惧,有着求生欲望。 这种时候倘若还能挣扎出生机,他岂能会轻易束手,然后杀死我,则是成了阿萨什心中的当务之急。 “K,你本应可以安逸的躺在地面死去,但现在,你非要自己出来自取灭亡!我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成为一个可怜的小丑死去!!”阿萨什眼中涌动猩红的杀机,锋利的利爪在狂风之中举起,他就像是一只发现高地上有猎物的恶狼,一路从下疯狂的往上窜动四肢,那狼眸死死咬住我的胸膛,不杀死我,誓不罢休! “阿萨什,你把我忘了吗。”M冷彻的声音从风里飘荡出去,只见几滴血珠残余的溅落在风中,她不顾自身伤势的化作一道鬼影,以撕开空气的惊人速度,笔直朝着废墟堆上的狼影追去。 我疲倦半睁开的双眼有些模糊,也还是能把眼前的情况看清,一头残暴的狼影飞快踏在墟墙残骸,一路穿梭在狂躁涌动的飓风中,那暴戾恣睢之态,只怕能当场吓死一个小孩。 我嘴角的无奈惨笑一声,我上辈子果然是欠了阿萨什很多钱,竟这么想要杀死我。 如果人死后,能够再次重来的话,我一定要《杀手重生之我该如何才能无伤通关这条恶狼》。 “死就死啦,大不了原地升天。”我就是一只待宰羔羊,体内的余力都花在了呼吸上,我对死亡都没有动容,更别说面对一头来到眼前残暴的恶狼了。 阿萨什神色狠辣果断的划下利爪,啪!M音速闪逝出一脚旋踢,暴扣在阿萨什的胸口上,一脚将阿萨什从废墟堆上踢下去。 M一身血迹淋淋的娇巧身躯落在我眼前,她的冷眸只是淡淡扫过我一眼,迟疑一秒才出声:“你……没事吧?” “呵……我都快要凉凉了……你看我像是没事的人吗!”我没表情的惨然哼了一句,也许是因失血过多,意识是越来越沉重,非常的想要陷入沉睡,我这岌岌可危的身体随时都会让我当场嗝屁,怎么会没事! 见我还有精神,M没有过多理会,她的视线望下。 无情的暴风在地面掀起飞沙走石,龙卷风暴以惊人速度从天幕坠下。 这期间,还向地面盘旋起无数庞大的逆流风暴,滚滚沙尘漫上天空,也许只有二十秒不到时间,风暴将会接触大地。 此刻的荒区地域内,全是从天空泄洪而下的激荡强风,仿佛这片区域是属于狂风的地带,今天的风声甚是喧嚣。 “如果这里是我死亡的终点……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我会折断你们的手脚,一同葬身于风暴之中!!”阿萨什在漫天风暴中站起身子,能注意到坠下的龙卷风越来越近,他逐渐错过最佳的逃命机会。 他一样明白,他将会永远葬身在这里,猩红暴怒的狼眸凝视向M,自身就算是死,至少也要把M与我的生命一同留下。 “一起死在这里吧!!!”阿萨什用尽体内所有狼化的异能力量,浑身上下暴起无数条青筋,嘭!地面猛炸一团泥尘,最后凝聚的余力使阿萨什再度变成了一头狂暴本性的恶狼,阿萨什不再执着如何逃出生天,而是决定把眼前的人留下一同陪葬。 “自己留心点。”M背对着我,眉头凝重的提醒一句后,她便是神色严峻的屏住体内沉重的呼吸,反手攥紧手中的军刀,利落压下一个弓步,直接从高处的废墟堆上一步爆发的急掠而下,很惊人。 骤然之间,空气爆炸出一声音爆声,冷厉的鬼影直径袭向那一头狂暴的狼影。 砰!两道极其快速的身影,犹如两发不同方向的炮弹对撞在一起,拳脚无情相交,对冲的力量伤及震开他们的身影,杀意腾腾的狼眼,森寒相视。 阿萨什怒吼一声,再度狂暴掠出身形;M神色寒冷杀伐,再次将重伤的速度发挥极限。 第九十四章 风暴坠入大地 下 咚! 两道身影再次以可怕的速度撞击在一起,这一次并不是真正的碰撞,两人的身影是相互交错的擦身而开,M急速的身影失去控制,笔直砸在满是泥尘的地面,不堪摔滑出三米之远。 这是她重伤下所能发挥的极限,如今重创的身板很难再给予她行动的力量,倒在风沙泥尘中奄奄一息。 哗哗~!阿萨什面部上闪过无比剧痛之色,惨然吼出一声剧痛,左右狼足的后脚跟一同爆开血浆的伤口,其中的筋骨在交错那一瞬间,被M手中的军刀斩断,血口见骨分明,断去了筋力。 这头恶狼仓促失去平衡控制,直接栽倒在地面上,仿佛双脚已被废掉,其摔在地面难以站起狼躯,自愈的速度十分缓慢,他狂怒呲开狼牙,不甘谩骂起来。 地面无数的泥尘犹如失去地心引力,滚滚黄沙卷上天际,可怕的龙卷风吸扯力,强横扫空地面上的泥土,漫天都是零星的碎屑与泥渣在飞舞,到处是飞沙走石的恐怖景象。 龙卷风暴已经将至,距离坠向地面只不足千米的距离,高速旋转的风暴形成强大的破坏力,旋风旋地摧毁周边的建筑物,木头木板之类重量较轻的残骸,疯狂卷入龙卷风之中,闷沉的风暴吸引力降临大地。 天空不再只是漂浮着泥尘,各类形状不一的小物状残骸,离地而起,混乱浮在辽阔的夜空之中,数以百计的混乱废骸与尘埃,像极无数只麻雀成群飞舞的场面,令人眼花缭乱与震撼。 风暴无情横行,扯力拔地而起,我身上的伤口在风刮肆虐中,格外火辣的发作剧痛,龙卷风的吸力无声无息间,蔓延到了我瘫跪的身体上,那一瞬间就如是失去重量,被风暴从地面扯起,飘飘浮空。 我耳边能听到狂风呼啸,心中虽然很紧张,但遍体鳞伤的肢体没有余力进行反抗,任由身体狼狈的飘向空中,我望着空荡荡的地面,一时面色惨白的苦笑起来:“呵呵……真抱歉,我没有膨胀,但却飘了……” 龙卷风暴的蹂躏愈发强大与危险,地面一栋栋老旧的厂房崩裂,数不尽的泥石瓦砾卷上天空,龙卷风暴降临而下的区域,发生了拔起树木,掀翻房顶,捣毁房屋等一系列十二级龙卷风灾害的灾难场面。 我就像是失控的风筝,被龙卷风暴的吸力卷动,不受控制的东翻西倒,飘向天际,不停向着那可怕的龙卷风卷去,我内心有苦难言啊,这明明是咱释放的招式,咱却要被自己的招式杀死什么的,这让我脸面往哪里搁啊! 可身体真的很软绵虚乏,不足反抗风暴的吸力,或许当卷入那巨大的龙卷风之时,就是我的死亡之时,反正我也没抱着能幸存的心理,心中看得很开,没有对死亡太过恐惧。 那就索性在死亡之时,好好近距离观摩一番磅礴龙卷风的狂姿,我艰难回过头,那漫天旋转的残骸木板,突然狠狠失控的拍在我脑门上,仿佛一记板砖重击,硬生生把残存的意识,从活人打成了昏迷。 那一刻,我眼里陡然翻出白眼珠,昏迷之际艰难骂了一句:“……偶买噶的……这运气衰到了极点……我真是死不瞑目啊!!” 这股龙卷风暴是经过自转汇聚而形成,哪怕是身为风暴操控者的我陷入昏迷后,失去异能力的操控,这高速旋转的巨大龙卷风依旧会维持自转,然后狂暴的降临向荒区的地面。 滚滚翻覆的黄土从M淡薄的娇躯上盖过,她的手指动了一下,便是用手掌支撑着身体趔趄站起,狂风怒号,娇弱的身影摇摇欲坠,她随时都会再次倒下。 在沙尘盖天的风暴之中,M憔悴的痛咳数下,才忍下体内痛不欲生的伤势,她自身的情况有点不乐观,体内一阵使不上劲的无力感。 M站在肆虐的风暴中,她同样感受到一股可怕的吸引力降临,脚底隐隐有种要飘起的失重感,她急忙抬头望向废墟堆上,却发现无数的废墟残骸已经全部飘起,没能瞧到任何人影,她望向天空连续张望几下,才发现原来那个家伙已经飘了。 “风暴开始落下……现在必须尽快离开。”M嘴唇里吐出一口残弱的重气,收回冷淡且疲惫的目光,她面色吃力站起摇晃的脚步,天空坠下的龙卷风暴仿佛是一头发狂的风之巨兽,那惊心动魄的可怕破坏力,正在无情摧残而下,风卷残云,肆虐大地。 M蹒跚的双脚蹬在地面上,随之忍耐下因动作释放的剧痛,她用尽残存的余力发动自身的异能力,以惊人的速度剥开飓风的席卷,鬼影之姿亦如神鬼,风暴也奈何不了她。 只见,M一脚蹬空而起,急促掠向五米之高的夜空上,她的双手准确无误抱住那昏迷漂浮在空中的身影,随即,M顺势翻转身子,就像一只灵活的燕子,双脚判断无误的踏在一块巨大的木板上,便是身手敏捷朝着地面弹射了出去。 满是风暴的夜间。 “呵呵,这着实是无比壮观的场面呢。K的能力简直是超乎我的预料。如此看来,阿萨什的败局已经不可改变。” 荒区数千米之外的一栋建筑上,飓风无礼扬起某个男人白色如银的发丝,太繆目光惊艳的注视着天穹上卷动的龙卷风暴,狂躁的风暴一样波及到了此处,周围不少风化的老建筑崩裂,他身上黑色的外套在风中发狂摇曳,太繆在面具下一副愉悦畅快的心情。 他分明轮廓的右耳上带着一副无线通讯的微型耳麦,通过Y与M手上一直通讯待机的精密手表,一字不漏,太繆像是身临其境的知晓全过程,深知这场杀局迎来了一副怎样的结局。 作为始作俑者的布局者,太繆一直是位置身事外的观摩者,欣赏到了一场不错的暴风雨,比他心中所期待的结果,更加圆满。 “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联系那些新闻媒体了。” 太繆仰起优雅笑意的目光,穿过狂风吹拂,轻轻眺望向那股风暴的降临之地,这样震撼的风景令他感到格外满意。 太繆矗立在风暴波及的天台上,一时间由心而发,他在鬼面下轻声感慨:“K果然是一个拥有庞大价值与能力的杀手,只不过,越是出色的人才,越容易遭受忌惮,K所表现出的能力,实在是太过惊人,或许我也有必要对他心怀一丝警惕了。” 太繆独自在风中这样自语着,没人能琢磨出他脑中在想什么,其是个始终隐藏着城府的沉稳男人。 与此同时,强大风暴的波及一点点撕开这栋建筑,再有个十分钟的折磨,这栋建筑将会坍塌。 太繆目光有些惋惜,明白此处不能继续久待,神色从容的整理过身上黑色的西服外套,背对着那副龙卷风暴的恐怖场面,步伐优雅的转身走开。 然后,他的背影只留下一句遗憾的话语:“真可惜没法目睹阿萨什的死亡,但能死在这股恐怖的风暴下,对他这个恶狼党的首领来说,恐怕是非常的体面。呵呵,就永远在这里道别吧,阿萨什。” 太繆慢条斯理的身影离开了天台,消失在狂风肆虐的夜色之中。 “不!!不该如此!!你们这些该死的杀手!!我要将你们大卸八块!!我要你们一同葬身在这里!!混蛋!!!” 阿萨什衣衫褴褛的艰难爬在泥沙飞溅的地面上,面色狰狞与失智,他愤怒狂吼着,他双脚上的筋骨仍在缓慢自愈,难以站立起身躯,唯能血淋淋苟活在沙土上。 但他的狼眸却是在混乱的风暴中,清晰目睹到M那一抹远去的鬼影,渐行渐远,离开了风暴范围。 “太繆!!M!!K!!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我阿萨什才不会如此狼狈的死去!!!我要杀死你们黑首组织的所有人!!!挫骨扬灰!!!” 阿萨什就像一个看到自己死亡的死人,又或者是不愿眼睁睁注视着敌人逃之夭夭,他的双眼布满憎恨的血丝,面目狰狞毒恶,他无能狂怒的挣扎四肢,溢血的狼嘴癫狂失态的怒吼着,他不甘仅有自己死在这里,他不甘这样丧失自傲的挫败!他愤怒!!! M与K都应该是留在这里一同陪葬的,这些只会听命行事的野狗!就应该惨死在这里的!! 此时此刻的阿萨什没了首领的风度与傲慢,有的只是像疯狗一样的乱吠。 他很不甘!他很暴怒!他很憎恨!他在风暴中发泄无穷的怒火,就好比一条虫子在泥沙里暴怒的撒泼着,他无能狂怒狂吼着!! 呼呼~ 庞然大物的龙卷风暴宛如陨石冲破大气,伴随风暴洪流的倾泻而下,那惊天的破坏力渐渐从地面横扫开来,以摧枯拉朽的碾压之态,降临大地。 再如何坚固的建筑,在绝对强横的力量压迫面前,只能土崩瓦解,荒区大地上的残骸一扫而空,无数碎渣升腾卷入空中,龙卷风变得更加壮观与可怕。 阿萨什饱受风暴拍打的折磨,一股从天而降的逆流压力,如山岳碾压而下,阿萨什不由自主的从本能中发出畏惧的颤抖,这是恶狼也没法逆转的骇人风暴! 他的目光燃如怒火,森寒怒视那早已远去的身影,仅有他一个人接受龙卷风降临的死亡,他涌出前所未有的不甘与耻辱,他暴怒吼破嗓子:“K!!M!!我要杀了你们!!!” 无情嘈杂的风暴声遮蔽了他无能与愤怒的怒嚎,激荡奔涌的飓风掩盖了他野兽之躯的身影,龙卷风暴吞噬向他绝望的面庞,在无尽风沙之中抹去了痕迹。 磅礴滔天的巨大龙卷风暴坠入地面,数千米之内的范围旋起冲上天际的残骸,真若陨石坠向大地,震耳欲聋的摧毁破坏声,咆哮传出数十公里之外,大规模卷起惊骇的风暴冲击波,超越自然的破坏力掀向远方。 这毁灭性的磅礴风暴,彷如小型核弹,吞没荒凉的地貌,漫天飞沙走石! 地面因龙卷风的坠落冲击,产生出地动山摇的地震,滔天的风暴余波一样是殃及向周边地带,无数建筑与树木分崩离析,全部化成残骸粉碎。 龙卷风暴坠入地面的景象,仿若风暴地狱,惊天动地,使人望而心惧,畏而远之。 —————————— 呼。 总算是把这场漫长的异能战斗写完了,不得不说关于打斗方面,可能真是我的弱项,居然硬生生拖泥带水的写了这么多章,不小心让内容变得索然无味,唉…… 尽管我的文笔总有些直白与稚嫩,也或许是我写的有些夸张与不合理了,又或者是因为词穷,没有华丽的辞藻描绘出惊心动魄的场面,导致内容看起来有些视觉疲劳与枯燥,这方面我一直深受困扰,始终不知道要如何提升自己的文笔,想看书增加词汇,可又觉得枯燥看不下去…… 不过,在故事方面还是很用心琢磨的,或许,也可能是我一厢情愿吧,无所谓了,只要我觉得好,那就便好,尽可能坚持写下去吧。 反正也没啥人看,就当做是我一个人在自嗨。自嗨。 这本小说不是什么长篇故事,我估计的话,也就是一个中短篇的故事,大概会在三百多章内写完。 更新还是很不稳定,纯用爱发电,抱歉了。 第九十五章 余尽的风暴 夜间,狂风刮起来的气势很惊人,放肆呼啸向邻远的城市。 因为城市与荒无人烟的贫瘠荒地,这之间相隔是有个数十多公里,很偏远,龙卷风暴席卷在荒区大地之上,那如小型核弹粉碎大地的骇人威力,并未扩及到南城市区的中心城区,只不过,扩散的风暴余波还是波及到了一定范围内。 嚣张的风暴发怒游走在城市建筑物分隔形成的街道上,咆哮撕开街上人群的秩序,暴怒扫荡着一切,恐吓人们发出尖叫,一时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风暴甚至一股脑的撞开人们虚掩的房门与窗户,好似强盗一般撕扯开门窗闯入室内,掀起一阵乱潮,使得居家的人们不由发出惊吓。 街外绿化带中的树木也在风中垂下弯曲的树干,枝叶似乎要脱离一般疯狂摇曳,断裂轰然倒在街边;一些脆弱的玻璃忍受不住风暴的突然袭击,粉碎成晶莹的透明水晶洒向街头,引得路人惊恐的抱头鼠窜,许多标杆或是广告牌全部掀飞。 这场面就犹如是一场可怕的台风来袭,飓风冲击着街上路人的身体,许多人均是脚步不稳,人仰马翻,被刮倒在地面上翻滚。 无数丢弃的碎屑垃圾与塑料袋之类的东西扬上夜空,风暴的声音很是凄厉,扯下窗户,折断树木,撞倒电线杆,扰乱人群,仿佛是一头桀骜不驯的野兽,叛逆打破了城市内的治安。 这个风暴同样打乱了交通的秩序,一些车主为了避难,不管不顾的闯过红灯,然后造就了车祸对撞的事故,马路瘫痪堆积着无法通过的车辆,不少车主只好暂时弃车逃去避难。 与此同时,一辆外观形似吉普车的黑色军用越野车,车形十分彪悍,以优异的机动性开足全速,厚重的车身使越野车不受飓风吹刮,四驱车轮非常平稳的奔驰在城市道路上。 一路机动快速,越开路上堵塞的车辆,有目的朝着风暴坠落的荒区那一带全速前往。 透过越野车防弹材质的透明玻璃,能很清楚看清车内搭乘有两道人影,一个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庞棱角分明,一脸沉淀的正气,他那一米八五的身形有几分的魁梧,很是壮实,穿着一件便装外套,有一种涉世久深的锐利与锋芒,他略显粗黑的眉头一直凝重蹙紧。 他审视过车窗外风暴扰动城市治安的场面,他眼中有恼火腾起,一拳捶在车门上,浑厚的声音开口:“他妈的,现在还有点搞不清状况,这股风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车窗外刮起的风暴声,不绝于耳,他的心绪却是比那风暴还要乱,但他只能平静的沉着气,不过眉宇间还是有急躁在跳动,这名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名为——维加罗。 他是接到上级指示,据说城南荒区的天空上出现超自然的异像,为了避免引起附近城市的骚乱与恐慌,上级便令他一时间赶赴现场调查。 因手上很缺少情报,他无法了解事发原因,所以,他的眉头显得不是一般急躁。 “这恐怕不是一般的超自然现象,有可能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异能者所为。”正坐在驾驶上,一身蓝领商务西装的兰斯特随之开口,他的年纪一样是接近三十多岁左右,那梳理干净的头发令他看起来很犀利,眼上带着一副方框的眼镜,一身沉着智囊的冷静面态,娴熟把控着方向盘,越野车一直以十足马力穿过城市。 兰斯特说完后,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掌伸出架起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灵活在触屏板上点过,调出关于风暴旋空的画面,他冷静分析:“据南城居民报警发来的视频,还有我们监控到的画面,似乎在半个小时前那股莫名出现的风暴便一直盘旋在空中汇聚,直到数分前才形成庞大的龙卷风坠向荒区的地面。” 笔记本清晰播放出事发前的画面,平静无奇的夜空一直汲取气流汇聚,那是一副违背常理的现象,很匪夷所思,也很诡异,足以说明其中的危险性。 这副监控画面从南城附近的警局调出,不止这一幅画面,车内的维加罗与兰斯特连续反复查看过其他风暴出现的监控,能够一时间确认这不是自然现象。 兰斯特眼角余光看完屏幕播映的画面后,他的双眼随之专心注视向前路,一脚加快军用越野车速度的油门,同时对维加罗说道:“这个龙卷风之所以出现,是因云层上的气流被操控形成风穴汇聚,虽然我们当前还无法确定是谁,但可以得出一个很肯定的结论,对方想必是一位可以操控风的异能者,只是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他竟然让这股龙卷风坠向荒区那一带。” 这个本该是平静的夜晚,突然涌出一股违背常理的龙卷风出现在天空,短短不到的半个小时内,便引起城南大量市民的注意,如今网络上登顶最火爆的头条便是天空上的龙卷风,动静闹得太大,弄得城南区满城风雨,同样警觉的引起了海亚政府的注意。 在维加罗与兰斯特出动赶来调查的路上,天空上的龙卷风暴则是在无数人注视之下,彻底坠入荒区的大地,此刻正是风暴余波扩及到附近的城市内,放肆扰乱市内的安宁。 兰斯特皱眉浏览过车外的混乱场面,有点惨不忍睹,他道:“虽然说荒区那一带是荒无人烟的地区,可多少还是与城南市区相邻很近,现在城市内全是如台风袭击的风暴,这股力量着实有点夸张和危险。” “确实很具有威胁,从刚才目睹到风暴坠入地面的爆炸景象,恐怕是不输给一个小型核弹的规模打击,倘若这股风暴是朝着城市内投下,后果应该是不堪设想,究竟是谁弄出这一出。难道是想对我们进行威慑吗?”维加罗的拳头微微紧握而起,他望向远处那无数泥尘冲天的狼藉夜空,眼神深深闪过余悸。 这种可怕的风暴破坏力,若是对着人流密聚的城市投下,只怕会造成无数无辜民众伤亡,不仅连他感到忌惮,就连海亚都市的政府一样深感忌惮。 这股可怕的风暴确实威惧人心,也始终没人知晓龙卷风为何出现,幕后操控的人又是谁,又是为了什么而选择荒无人烟的荒区实施打击? 维加罗难受的揉了揉脑门,因为这超自然风暴是凭空降临,他手上是毫无线索,一切全是毫无头绪,令他忧心忡忡。 这股可怕的龙卷风暴彻底惊动了海亚都市的政府高层,对这种会危害到城市安危的超自然现象,他们自然不会放任不管,早已紧急启动响应措施与二级预警。同样在一时间出动特殊人员前往调查事发的原因。 维加罗那硬汉的面庞全程是凝重皱着眉头,他与兰斯特是被上级委派出来确认与调查原因,这件事情,光是表面现象,维加罗就已然感受到了棘手的难度。 黑色彪悍的越野车正在全速赶往事发的荒区地带,而维加罗心中略显一丝火燎与急躁,因为他深知,即便赶到了事发现场,也只是徒劳扑一场空罢了,制造这起风波的幕后,恐怕早已不留线索的远遁。 因为龙卷风暴制造出动静实在过于庞大,该爆炸声大概是传遍了小半个都市,极为瞩目,成功引动海亚政府所有治安机构高层的目光。 而荒区同样是一处宽阔的地带,没有线索,没有定位追踪,只要对方不是个蠢人,自然会是人间蒸发的逃之夭夭。 这就是令维加罗忧心忡忡的问题点所在,对方是谁?维加罗的手指越是揉着眉头,越是觉得沉重,都市可不会姑息这种巨大隐患存在。 “维加罗,现在愁眉苦脸只是白费精力,对方倘若是带有目的性策划这起风暴骚乱,怕是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们能做的仅有前往现场勘察情况,尽可能的捕获细微的线索。现在值得庆幸,城市内肆虐的风暴停了,看样子没有造成严重性的灾难破坏,市民受伤应该是少不了的,至少不会造成死亡。” 兰斯特冷峻的目光一边审视前路,一边留心着城市内的受灾情况,本是喧嚣各处的强大风暴,像是发泄够了怒气,全部化作余风融入空气中,骚扰城市的风暴彻底散尽,只留下绵绵夜风。 兰斯特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所幸风暴带来的余波只是在城市外围捣乱,由此可见,不会有太多市民受伤,大致只会造成一些经济损失。 维加罗的视线随之望向车外的街头上,激荡游走的风暴过后,街上全是一阵乱摊子的狼藉景象,而这一路过来姑且没有遇见遭难的市民,他的沉甸心情宽松些许,说道:“风暴平息是一件好事,城市受灾的程度将会减小。” 维加罗缓解下紧皱的眉头,没再忧心城市的情况,随之透过车窗望向城市之外的荒野方向,道:“周边城市虽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荒区是风暴落下的事发地,小型核弹般的爆炸规模,那里或许会是一片摧毁的废墟地带,也可能会比废墟景象更加吓人。嗯对了,武装部队现在到哪了?” 兰斯特凝视着前路,确认前进路线,脚下油门踩到底,他在嘴上的语气十分简练的回道:“这倒是不用担心,我们出动的时候,武装部那边已经出动大半警力,考虑到城市内可能会受风暴影响造成堵车的因素,武装部队现在是从城南外的郊北路绕道赶往荒区,大致会比我们晚个十分钟左右。” “哈哈,刚下班洗澡就被紧急叫了过来,武装部队恐怕会满嘴抱怨。不过事态异常与严峻,这种时候也没办法,今晚大概会弄得很晚。”兰斯特无奈一笑,补充说道。 “嗯。看来目前就只剩下抵达荒区了,也只有到了那里才有可能弄清今晚风暴莫名降临的原因,但愿能获取一些情报与线索吧。”维加罗的后颈部往软座靠下,朗阔的面庞挤满愁眉之色,嘴里沉重吐息一下。 这次事件不是一般的小事件,若是异能者所为,多半很难抓到其,毕竟手上没有半丝头绪,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倘若找起来,不亚于大海捞针的困难。 兰斯特娴熟驾驶着越野车,专心开车,没再说话,他自然看得出自己的搭档在犯难发愁,这种时候,即便他多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只要到了现场才能定论。 黑色的军用越野车穿过城南区的主干道,便是脱离了城市的路段,一路往北边的荒郊野外全速赶往。 第九十六章 风暴之后 上 凉风从夜间欢快的拂过,轻轻卷起地面的泥沙,然后飞走。 在无数瓦砾的废墟周边,一条被沙石残骸掩盖的粗糙水泥路上,因堆积着废墟残骸已无法开车前进,一辆军用越野车只好熄火的停在路边。 两道身影走在没有灯火的昏暗夜间,辽阔的破坏面积引起了他们的重视。 “这一副触目惊心的毁灭景象,让人余悸,这般夸张的破坏力可不是一般异能者能够轻易做到,由此可见,那释放风暴的家伙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兰斯特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穿着得体,俊冷非凡,黑色皮靴踩在碎碎的泥渣上,他的视线凝视着眼前。 那刚好垂过眉头的刘海,也没能遮掩他英挺的面廓,他的眼神太过锋利,因为眼前的景象着实骇人,令人不得不凝重与严肃看待。 方圆大范围均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残骸景象,这贫瘠的一带彻底毁成一片覆盖黄土的荒凉之地,周边的建筑无一例外全部成为一堆残骸瓦砾之地。 可想而知,那股巨大的龙卷风暴坠入地面产生的冲击,不知波及周边多少地貌,造就了这副惨象。 空气还漂浮着少许干涩的灰尘,呼吸着空气中干涩的味道,身姿魁挺的维加罗不由从口鼻中干燥的干咳几声,空气里全是一股干泥味。 他与兰斯特没有盲目前进,他们看得出天空落下的灰尘还未彻底沉淀,两人用自己的手袖轻轻掩在口鼻前,阻止细微颗粒的灰尘吸入鼻腔里。 “执行了这么多年任务,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这附近也是一片没人的死寂,看来制造出这起风暴的幕后家伙,已经逃之夭夭。让这种隐患潜伏在海亚都市,往后或许还会掀起更大的风浪。”维加罗粗硬的横眉严肃的蹙在一起,扎步站在混乱的废墟之中,浑黑冷酷的双眼不停环顾排查周边情况。 只是遗憾,这一带只有冰冷的废墟石渣,没有任何蛛丝马迹的人影,也可以说,所有存在的痕迹基本都被灰尘掩埋了。 维加罗仔细确认过周边无异样之后,精神之中稍微感到一抹放心,他不是对这里冷清的安全与无异样感到安心,而是,他确认这荒区确实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贫瘠荒地,曾经居住在这里的市民因随着城市发展,早已全部搬迁前往土地丰沃的其他区域,如今这里只是留下一堆旧址的烂尾建筑而已。 而此处同样是偏僻荒凉的郊外之地,平日就没有多少人来到此处,维加罗连续张望许久,大致确认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有人迹来往,说明至少不会有无辜的人卷入这场龙卷风暴里。 这样想着,维加罗在心里又生出了其他问题,他沉着粗长的眉头,望向前方的废墟之地:“这里便是事发地,庞大的龙卷风坠向这种人迹罕至的荒区,其中究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是意外?还是有意蓄谋为之?” 兰斯特的皮鞋一脚随意挑开脚下的残破木板,走在泥层的废墟中,瞭望一圈才道:“这股风暴爆炸的规模太大,即便有可能留下线索,也会被满地的废墟与黄土覆盖,稍微有点棘手,调查起来会是个累活,我们今天或许得来个大通宵了。” 维加罗与兰斯特从来到现场起,他们便是全程谨慎留心观察着四周,却是没能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他们只好放弃附近可能还潜伏着可疑人影的念头,这种情况下,想必再怎么蠢的家伙,也不会傻到滞留在现场。 所以,便注定,不管他们再如何警惕与观察,都不会找到任何可疑人员作为突破口。 “眼下只能尽量用心侦查这片废墟,希望能够获取一丝细微有利的线索吧。”兰斯特不报太大期待,他不在意碎屑的泥沙卷入皮靴里,脚步往着大规模的疮痍范围里深入。 维加罗与兰斯特的身影直径穿过残骸瓦砾,他们就像是行走在雪地之中,地面留下非常很深的泥土脚印,黄土混合瓦砾铺盖在地面的残土厚度,基本是达到了膝盖之上,步履行走起来略有几分艰难。 维加罗与兰斯特眼中慎重的勘察过一路上的荒凉废墟,直至越过无数建筑残骸走了数百米之后,两人不禁是脚步僵住的停下身子,眼中闪过格外吃惊的神色,他们眺望眼前的景象,一时板起无表情的面容,道:“爆炸规模看来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可怕与惊人。” 当他们越往里深入,才逐渐从灰蒙蒙的夜色里看清了一个直径数千米左右的浅土坑,深度大概是两米倒三米左右,那是呈现椭圆形极为宽阔的巨大浅土坑,仿佛是被风暴无情搅动而出,方圆数千米全是细碎沉淀的厚厚泥土,显而易见,这个由旋风刮出的巨大浅土坑,便是龙卷风暴坠入大地的位置。 眼睛的景象太过骇人心弦,这若是发生在城市内,恐怕会造成不可预计的毁灭性伤亡,维加罗目光严肃观察过巨大浅土坑内的惨状,全是极为狼藉与骇人的摧毁场面。 这种场面若是登上新闻报道,只怕会引起一阵轩然大波,维加罗的情绪不由得因眉宇紧锁而显出沉重冷肃,他道:“要是放任这种狂徒法外逍遥,海亚都市的某个城区也许会变成这副惨状。但这附近除了废墟还是废墟,很难挖出我们想要的线索,真是毫无头绪。这次的风暴究竟有什么用意?” 兰斯特也是面色凝重的深思起来,他的手习惯性伸手摸向口袋,取出一包香烟,娴熟从烟盒里咬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另一只手用打火机点燃烟尾,吸了两口说道:“在我们总部情报的范围内,近些年海亚都市内从未出现过新的异能者,更不存在控制风的异能者,不管是恶狼党内的三名异能者,还是黑首组织太繆身边的异能者,均不属于控制风的异能力。现在我们手上没有任何线索与情报,无从入手,这是很头疼的问题。” 两人审视着眼下风暴爆炸形成的大规模惨状,他们的表情沉默许久,心中略微感到一股不容松懈的压力,因为在他们平日的调查中,他们对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异能者多少有些了解,全不属于控制风暴的能力范围内,难道今夜的风暴事件与恶狼党、黑首组织无关? 因黑首太繆做事缜密不透风声,至今为止,不管是恶狼党或是都市政府方面,没人会知晓风暴K的存在。 这就导致,维加罗与兰斯特很难认定是否是黑首组织所为,没法一时间定论哪个势力最有嫌疑,或者最有动机。 但是的话,他们在脑中的揣测基本认为有可能是恶狼党或黑首组织从海外雇佣异能者而来,可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制造出风暴事端的?是恶意袭击? 为何偏偏袭击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或者是在对都市政府示威? 然而,近数月的海亚都市很平静,恶狼党与黑首组织虽然是一如既往地猖獗,但没在明面上做出越过政府底线的出格举动。看起来,似乎不是他们在策划。 没头没脑,摸不出疑点,实在不合理。 兰斯特轻轻用手指揉着紧锁的眉宇,然后又深深吸了一口香烟,轻微缓解精神,他想不透的微吐一团发愁的白烟,说道:“这是有人故意在滋事挑衅海亚政府?还是海外的其他异能者潜入都市内制造事端?真遗憾这种猜测没有实据,现场只留下一片没用的废墟,目前我们还没发现有利疑点,看来只能继续勘察下去了。” 兰斯特的身影站在巨大浅土坑的边上,没再让大脑无意义的去多想,眼下毫无线索的境地,即使磨破头皮,也没法推测出合理的原因,他便没把时间浪费在无用思考上,与维加罗一同扫视毁坏的地形,试着去摸排线索。 第九十七章 风暴之后 下 同一时间。 在后方,一辆辆映照着刺目车灯的车辆,有序抵达这一带荒区的废墟之地,一阵阵密集的脚步掷地有力响荡寂静的夜间,严肃而整齐,仿佛是一股强大战力的到来。 这忽然生出的动静不小,维加罗与兰斯特无需回头,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心里宽慰一下,这下不用在担心人手的问题了。 数百名全副武装的武装人员手持冲锋枪,行动有素的排列成一排排整齐的列队,每个人全是从脚跟武装到了牙齿,身上均携带着两件左右的强力武器,富有战斗力,英姿威武的站立夜间静候命令。 当他们见到眼前已是夷为平地的废墟时,不少人员在心底吃上一惊,这辽阔的废墟场面着实和真正的战场有得一拼,能意识到这次事态不简单,武装部队纪律严明,毫无嘈杂之声,他们明白,只需服从上级命令行事便可,挺立着健壮的身姿等待指示。 武装部队的行动指挥官见到废墟之中的维加罗与兰斯特,他便是笔直有力的敬礼致意道:“维加罗长官,武装部队已齐结完毕,请指示!” “全员封锁周边地带,地毯式摸排疑点,若发现可疑情况,及时汇报。”此时的维加罗像极一名威严的长官,他回过头,声音浑厚而格外有力,语气冷肃的下达行动指示。 “了解!”行动指挥官大声回应一声之后,他果断对武装人员下达明确指示,数百位武装战士瞬间整齐分明的向废墟两边的地带散开,彷如呈游鱼之势,全员一身虎势的进入废墟地带之中,分工明确的按照指示展开摸排与巡防。 短短几分钟时间,这片废墟地带则是变成了战场一般,数位武装人员在夜间巡逻,纪律严明有素,恐怕有老鼠埋在废墟下都能及时发现,他们全神戒备与勘察着夜间的动静。 维加罗了解这支部队行动力的可靠,没有太过亲自操心,他现在再次把目光看向眼前那巨大的浅土坑,风暴坠落在这个区域,说不定其中有什么缘由。 维加罗非常重视,他向身边的兰斯特说道:“这样令人心悸的风暴力量,或许还会再有第二次,说不定会向着城市内投下。当前只能麻烦你找出线索了,兰斯特。” “我明白,废墟波及的面积区域太辽阔,就算是靠部队人员搜索,应该也需要一晚上的时间,这样找下去确实很费力,没办法,我也正好有使用能力的打算。”兰斯特抽过一口香烟,嘴角无奈挂起一丝苦笑,这片废墟就算他动用异能力,只怕会很费眼神与精力,但这种时候,别无他法,他只能靠异能力去寻找线索。 兰斯特嘴上叼着一支香烟,右手很干脆摘下眼上的方框眼镜,沉淀平静的深黑眼眸,淡淡在眼眶中泛起微弱的光芒,仿佛瞳孔在发光,火眼金睛,在昏暗的夜间中显得非常明亮,那场面看起来有些诡异,但对于异能者而言,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兰斯特的异能力是与眼睛有关,甚至与眼睛的视线一样,名为“视看”,简单来说,一千米之内的范围,只要是在视野所及之处,他锐利的眼睛就能够看清一切细微的东西与事物。 就比如说,在一千米之外有一只蚂蚁从地面爬过,正常人自然无法看到,而兰斯特则是像放大数倍之般,轻而易举的看清那一只蚂蚁的触角是什么样子。 当然,“视看”不止这般,这个异能力还具备有过目不忘,能把看过一次的事物或画面清晰记入脑中,甚至在特定条件下,还能发动眼睛看透墙壁的透视能力。 “这个能力很费眼神,容易造成视觉疲劳,眼下就优先调查这个土坑的范围吧。”兰斯特嘴边咬着冒烟的香烟,双眼炯炯有神的焕发微光,他抬起目光落向千米范围的浅土坑之内,借助皎洁的月光,双眼在无形间凝神扫过无数碎屑的残骸与土渣。 这个“视看”可不是放眼看去,就能把一切细微的事物收入眼中,而是像正常人仔细凝视一件东西一样,需要细致的浏览过每一寸地方,地毯式的扫过每一处细节,巨细无遗。 兰斯特把无数细小的事物全部锐利的观察在眼里,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 维加罗站在旁边没有进行打扰或者询问,他明白这个能力需要特别的聚精会神,而且寻觅细微的异常事物也是需要一个专心目视的过程,何况此处的废墟范围面积太大,一时半会儿没那么轻易结束洞察,他耐心在兰斯特身边等待结果。 兰斯特锐利的目视排除大半废墟范围,当扫过某一处之时,他微光的瞳孔轻微震过一瞬间的收缩,视线姑且是停了下来,因为他注意到了惊人的发现。 兰斯特慢条斯理的闭上双目,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恢复正常的黑色瞳孔状态,他从口袋里取出纸巾擦拭眼镜上的灰尘,同时不紧不慢的开口:“从我们这里偏3点钟方向,直行距离大约六百米左右,那里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听到这句话,维加罗顿时挑了挑眉头,这被庞大龙卷风暴波及的浅土坑地面竟然会有一具尸体?难道是与这次风暴事件有所关联的人物?又或者说是其释放出风暴,然后导致失控把自己波及在风暴中吗?也可能是一个无辜民众? 维加罗没有说话,同样没有再多想,那健壮身躯很矫健的跃向满是黄土的浅土坑之中,兰斯特把抽完的香烟碾在脚下,一样是脚步利索的跃了上去,向着目标点过去。 他们没有因获得这一点发现而变得着急,两人很沉住气,不紧不慢行走在宽阔的土坑中,过程还张望寻觅周边,确认是否还能发现什么线索。 两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绷着凝重的脸色,显然心里是有疑虑,这里为何会有一具尸体?这六百米距离不是很长,几分钟的时间便逐渐来到了兰斯特所说的位置点。 在冰冷的月光洒照之下,一具躺在碎屑残骸的身体黑影积着一层厚厚积尘,伴随维加罗与兰斯特两人脚步的靠近,他们的双眼确实看清了那一具已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尸体,两人的视线一直严肃凝视着那处。 维加罗与兰斯特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他们来到了那具尸体前,两人眉头深皱令得面庞没有多余的表情,在他们眼下,那粉末一般的黄土掩盖了尸体大半的轮廓,加上那一身腥红的血液凝固灰尘沾在其身上,血迹泥泞、血肉模糊,看不清身貌与面目。 “从肤色来看,似乎是一名黑人,而且是正统的非洲黑人,看着好像不是错觉,这身形看起来越觉得有点熟悉。”兰斯特尽量保持着心中的平静,像他们这种特殊人员每天都是经历着枪林弹雨,自然是见识过不少死人场面,对于眼前的死者没有太多波澜,他们的心理素质很镇定与从容。 然而,兰斯特与维加罗的面色越来越严肃,他们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这具魁梧的黑人身躯,貌似在他们眼中有几分熟悉之感,却因身上血肉模糊与黄土掩盖,没有一时间思索出这个黑人究竟是谁?为何隐隐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维加罗面带严冷的蹲下身子,近距离的仔细观察这副被沙土掩盖大半的尸体,今晚的事端难道是由他造成的吗? 维加罗没有过度深思这个问题,眼下是优先确认其的面貌是否见过,他从自身口袋中取出一双白色手套,穿上手套的手指,轻轻抹去那冰冷黑面上染血的泥沙,突然的,维加罗的手掌陡然僵硬,这一刻,他的心底受到某种巨大的刺激而动作突然僵硬。 “这是……阿萨什?!!” 维加罗与兰斯特的呼吸轻微有些沉重,看到阿萨什狰狞的面容那一刻,就好像是引爆了一个在心里的炸弹,令他们的瞳孔都在一时间震惊的抖动几下,对于恶狼党首领这个法外狂徒,他们作为政府机构的特殊人员,不会对其感到陌生,甚至是刻入记忆的知根知底。 正因为非常了解阿萨什是位怎样猖獗的恶徒,他们才会从心底深深感到巨大的震惊冲击,都市政府一直欲要致力铲除的恶狼党首领,竟然是这般狼狈毙命的躺在荒郊野外,这种事实冲击着他们的精神,他们脑中一片空白,难以知晓,阿萨什为何会亡命在此?! 今夜落下的龙卷风暴难道是针对阿萨什所为?!那么又是谁策划了这场针对阿萨什的暴风袭击?! 维加罗克制心中喷涌的震惊,再三确认眼前死者的面貌,这确实是阿萨什的面庞!就算血肉模糊,也磨灭不掉对方霸道的轮廓。 今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恶狼党的首领为何会孤身命陨在这里?! 这一代黑道枭雄的陨落,非同小可,只怕会在海亚都市里引起巨大风波。 第九十八章 醒来的伤者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西城市区是略微靠近灰三角一带的城市,不过这其间的距离大致相隔还是很遥远,有着治安防线的管理,便注定XC区不会轻易遭受不法地带的侵害,特别是近个月,西城市区内的治安格外严格,警力巡查是其他城区的一倍多,从而维持城市的安全。 今天的西城市区也是非常安宁祥和的一天,没有任何不法的事端发生。 位于西城市内某处不算知名的私立医院,这里绿化规划恰到好处,绿貌风景成荫,环境幽静,非常适合病人修身养性。私立医院是指非政府公办的,是有私人性质出资以营利性机构为主导所办立的卫生机构。 在医院某处干净整洁的重症监护室内,这里是VIP的双人病房,窗户靠近后院的绿化区,能感受到温馨自然的风景元素,室内的病房布置设计很高级,宽敞大气宛如独立客厅布置,摆有宽大舒适的沙发与茶几,暖色灯光给人柔暖的感受,夹杂着欧式的风格。 总体来说,这VIP监护室的居住环境非常奢侈高级,一般人只怕没能力付得起昂贵的住院费。 靠在落地窗边的第二个白色病床上,床头边上的监护仪显示的参数正常,一个少年身上穿着一件蓝白条的病号服,面色红润,气血正常,安静沉睡在柔软被褥中,可能连他不知道自己躺在病房内沉睡了多久,一直如头死猪呼呼大睡。 这一个月里,那一身严重的伤势在医院的紧急治疗与调护下,早已转危为安。 如今像是一位普通沉睡的病人,每天需要定点康复看护与输送营养剂,调理伤势的自愈,然后便是等待他自身从睡眠中苏醒。 在黑暗之中,仿佛是感受到了意识的存在,我幽幽睁开了非常沉重的眼皮,就好似许久没有睁开过眼睛似的,一时间竟然是使我倍感吃力,费了足足五秒钟才彻底睁开黑色眼眸的模糊视线。 一身虚弱贫血,瘫软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上下使不出一丝力气,也觉得是沉睡太久,当恢复意识之后,全身填满无尽的疲惫之感,就像一滩烂泥瘫在病床上没法动弹。 我的精神恍惚了一下,才逐渐看清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双眼朦胧的视线粗略扫过室内的环境,勉强意识到是身在病房里。 也是,被阿萨什打到生活不能自理,也只有医院的顶尖技术,才有可能抢救回那种濒危的伤势。 “你醒了。看得出你的生命力很顽强呢。”一道不包含关心情绪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听在耳朵里是最熟悉不过,顺着声音的方向,我扭头看向一旁相邻的另一个病床上。 M精致美丽的五官一如既往的冷若冰霜,干练过耳的金色秀发还是那般金灿夺目,她翡翠色的瞳孔注意到了对面病床的动静,于是平静投过来了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确实是从昏睡中苏醒了。 “M?你也在这里啊。嗯……没想到我居然还能福大命大的活着,看来我上辈子一定是个经常做好事的三好学生,太赞了。” 我恍惚的精神渐渐恢复清醒,看清了对面坐在病床上的M身影,她一样是穿着一件合身的条纹病号服,那股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的态度,并没有被朴实的病服掩盖,落地窗投射进来的明亮光线,映在她气色正常健康的面庞上,显然是一位已康复大半的伤者。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治疗,M身上的伤势日渐康复的自愈大半,早就能自由的下床行动,只不过胸口上的严重伤势还需要定期换药与检查,为了确保体内不会留下其他旧疾隐患,她暂时还需要住在医院内调养。 此时的M是后背依在床头上,半坐起身子,双手操作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即便身在医院里,她也会时刻关注最近都市内的新闻与外界变化,偶尔还会关注一下恶狼党最近的暴动情况。 因为最近都市内十分不太平,她需要跟进了解最新的动向,毕竟外界的风波过于巨大,不得不关注。 不过,看到我醒来之后,她想起那个夜晚汇聚而出的巨大龙卷风暴,不由令M对我有几分的改观,哪怕杀手能力还不足够精湛,但在异能方面的控制却是不容轻视。 M也没想过,我竟能在那种命危下进行绝地反杀,她的目光打量过来,看着我还有些虚弱的身体状态,她明显投来关心:“从那个夜晚之后,你濒危昏迷了很久,所幸送到医院及时,你才从命悬一线的死亡中脱离了危险,现在的身体应该没有多少大碍了吧?” 这种嘘寒问暖,我不由啧啧一声:“难得你会关心我,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爷现在还处于残血状态,需要爱的鼓励才能康复。哈哈哈。” 听着这种跳脱的话语,M冷漠的眼神如寒冷冰刺眯起,这家伙就算从重伤中醒来,他吊儿郎当的性格还是一成不变,M那令人寒战视线刺过来,使空气不寒而栗,她语气森寒:“好好说话,否则我把你嘴撕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寒意,我的心头发冷,好不容易从死亡中逃过一劫的醒来,还没能宣泄内心激昂的喜悦,便被无情扼制,实属不快。 真搞笑,我说话犯法了吗?这M太不是人了! 可被她狠狠冰冷瞪着,我在心里闷闷不乐的哼了一声,只能如实说道:“体内的疼痛让我有些难受,呼吸很不顺畅,躺在床上的身体根本没有多少知觉,至少是和死神拜拜了。” 说完,我努力扭起视线,过目一遍全身,确认身体没有缺胳少腿,才安心的继续道:“我还以为我会在那个夜晚死定了,没想到一睁开眼就在病房里醒来,哎呀别的不说,我成功感受到了生命的甘甜。” 那个夜晚,重残的身躯卷上夜空便被不长眼的木板无情拍中,陷入昏迷之后,后面的事情一概不知,但能知道是M从那降临的风暴中救下了我,否则,我早就卷入风暴一同坠入了地面。 M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对这种顺手救下我的事情没太在意,这其中是有太繆的指示。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身体和意识好沉重,这种仿佛不是自己身体的感觉太难受了,我根本抬不起手臂了。”我费力把好奇的目光投向M,语气略显虚弱的出声询问,四肢着实使不上力,病房内没有瞄到日期挂历,恐怕从昏迷的那个夜晚起,不是简单过去一两天而已。 “一个月。”M轻描淡写的回了三个字,仿佛这一个月很安静无奇似的,她很平静说着。 而然,这转瞬即逝的一个月,看似眨眼之般简单,其中却是饱含着无数的事端与风雨,恐怕是海亚都市最为不太平的一个月,也是都市政府最焦头烂额的一个月。 只不过,在幽静环境的医院里,一切都是很宁和,仿若外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一个月?!”我的眼中大吃一惊,只是一闭眼,然后一睁眼,我特么陷入昏迷沉睡了这么久!我是猪吗!不,猪都没这么能睡,我简直是猪王之王! 可想着自身那一身重残的命危伤势,确实应该严重到这种程度,我很庆幸着自己能在死亡边缘幸存下来。 我表情吃力使唤起身体靠着床头坐起来,这一动,全身四肢百骸的各处伤势犹如刺出针扎的剧痛,我身子僵硬的微微痛呼了几下,即便昏睡在医院里接受了一个月多的治疗,可那种严重的伤势还需要更漫长的时间才能康复,特别是体内断裂的肋骨发作出明显的剧痛,使我不敢轻易剧烈动弹。 我谨慎让背倚在床头上,沉睡了一个多月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在心中同样有着问题,迟疑了一会儿,不确定的问道:“那个……阿萨什成功被我们干掉了吧?” M面容上无其他多余情绪,很干脆的点头回道:“嗯。被你释放出的龙卷风干掉了。” 面对她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我早就习惯了,从M嘴中得到确认后,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阿萨什着实是一位难缠与可怕的异能者,不愧是恶狼党残暴的首领,实在不枉费我拼了老命将他乃伊组特,倘若他还活着,怕不是会把我骨灰也给扬了。 第九十九章 暴动局势 “阿萨什是恶狼党的首领,这个雄霸灰三角一方的首领命陨,那法外狂徒的恶狼党岂不是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了吗?” “这可不是什么小帮小派,他们可是海亚都市第二大恶势组织啊,得知自己的首领身亡,恶狼党的成员大致会在一时间认定是太繆下的手吧,加上恶狼党与黑首组织常年关系恶劣,恶狼党的怒火势必会对黑首组织发泄的吧?” 我在脑中思考着这些,手心不由冒出一丢丢汗水,若是有人知情或是透出风声,是我这个杀手干掉了阿萨什,那么恶狼党的仇恨与怒火怕不是要把我大卸八块,然后像卖猪肉一样,出口个个国家,那真就身首异地了。 我身子激灵了一下,着实感到一丝不安,我赶紧向着M继续问道:“在我沉睡的这一个月里,都市里有没有发生暴动之类的冲突?还有外界是不是有人知道了是我们杀死阿萨什的?又或者说,恶狼党已经在悬赏我的向上人头了吗?” 最后一句话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一旦外界知道是K与M联手杀死阿萨什的,可想而知,横行一方的恶狼党势然会为死去的首领复仇,而我将会成为恶狼党的头号通缉人物,往后的日子大概是活在被人追杀的亡命生活之中。 这种永无安宁之日,对我而言,将是梦魇。 M看到我脸上莫名紧张兮兮的情绪,她当然不知道我脑中在想什么,只是淡漠扫过来一眼,直接道:“这个月里,海亚都市确实发生了多起由恶狼党成员策划发动的暴动冲突,在都市内造成很大影响,给海亚政府带去不少麻烦。当然灰三角这边的话,恶狼党一样在背地里多次发起对黑首组织的火力冲突,三天两头就会有一次小规模的火拼,均是在为死去的恶狼党首领复仇。” 说着,M将她身前的笔记本屏幕转了过来,那播放的画面中正好是一段都市新闻,报导着近日恶狼党成员恶意在街头策划暴动的事件,那些场面混乱成一锅粥。 很多恶狼党成员当街持枪,凶狠与武装部队相互交火,什么煤气罐、油桶、易燃易爆之类的危险品当街引爆,那些恶狼党成员没有人性没有良知,更没有一个是正常人,丧心病狂,然后被武装部队的强力火力镇压。 “卧槽,这就是无法无天的黑色势力吗,光天化日就直接上街与武装部队对干,这恶狼党的成员未免太过猖狂了吧。”我圆溜溜的双眼紧盯住那新闻画面,足足楞神了数秒钟时间,很震惊恶狼党的目无法纪,他们十分猖獗的在城市内进行暴动冲突,这不明摆着挑衅都市政府的怒火吗。 可很快的,我从中意识到不对劲,这新闻里发生的暴动,与我猜测的有些不一样,我一头不解的雾水,追问道:“不对啊,不是我们干掉阿萨什的吗?为什么恶狼党还要到都市里策划暴动,难道他们不该集中人员对付黑首组织吗?为啥一边火拼黑首组织,一边还要跑去得罪都市政府?他们脑子秀逗了吗?” “你知道一个月前阿萨什死亡的第二天早上,都市新闻的报导是什么吗?”M秀美白皙的面庞只是抬起冷淡的视线,淡淡凝视向我发出反问。 我则是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说道:“这一个月我就是头沉睡的死猪,怎么可能知道阿萨什死后有什么新闻。” 随之,M转回笔记本电脑,手指灵活在键盘上敲过,一阵不算繁琐的简单操作后,她便再次把笔记本的屏幕向我转了过来,这次屏幕上是一个页面的文字与图片的新闻头条,当然这已是一个月前的新闻,M重新调出来是想让我了解的看过一遍。 我仰起脑袋,把目光尽量向前凑近一些,映在眼中的画面,大致看清楚了那页面上的新闻报道,一段红色的标题非常显眼醒目,我的嘴唇下意识跟着那新闻标题读出声:震惊!海亚政府成功布局铲除恶狼党首领!不看是你的损失!背后的真相也令人诧异! 当我看完这一段新闻标题时,心中不由嘀咕一声,哪个鬼才取的新闻标题。 同时,我一样冒出奇怪疑惑的情绪,道:“这海亚政府是不是傻呀,这样报导出是他们除掉恶狼党首领,那不是玩火自焚的惹火上身吗,一般的做法不应该是把这种事情镇压或隐瞒下来吗?” “难怪会有暴动,这新闻报道出来,弄得满城皆知。恶狼党成员目无法纪的在城市内制造麻烦,看来都是想要为阿萨什报仇啊。” 然而,当随着内容往下浏览,我的眼珠子不自觉抖了一下,神色是格外诧异,张着嘴唇怔怔几秒,为确认双眼没有看错,我又再次认真审视一遍那新闻内容,确实是如此,我没眼花,我顿时反而是想不通了。 那是简单用文字描绘武装部队是如何不惧生死,突破重重险阻,随同两名特异警一同如何的勇挫阿萨什,最后借助异能力成功歼灭恶狼党首领,新闻上还配着一张图片,图中是两名身姿英挺的男人占据了瞩目的视角,左下角有标着他们的名字,特异警:维加罗,兰斯特。 特异警?完全没听说过,这是什么鬼? 看着图上不认识的两张面孔,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特异警,我心中还没有来得及疑惑,便是从图片中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黑人尸体,无息躺在那两特异警眼前,正是亡故的阿萨什,那新闻配图营造出的场面氛围,就仿佛是那两人不费吹灰之力成功干倒阿萨什的英勇场面。 “这新闻报道未免偏离事实得太离谱了吧,真没人知道阿萨什身亡的真相吗?”我觉得格外不合理,心中总是有一种违和的感觉,愈发觉得不太对劲,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忽然的,我心里莫名咯噔起一跳,不由隐隐猜到一点端倪,顿时是语气怀疑冲着M询问:“这个新闻该不会是黑首太繆的手笔吧?” “你能发觉疑点,说明你脑子不算太蠢。”M对我能很快看出异常,她略微满意的认可一声,同时没作出否认的补充道:“这个新闻确实是黑首为了转移恶狼党的仇恨,而在暗中动用一些媒体手段,在都市内大肆宣扬报导,造就成是由海亚政府成功铲除阿萨什的假象。” 那一夜成功铲除掉阿萨什之后,太繆也顺势开始着手下一步计划,他在当夜暗中动用黑首组织在城市内的灰色势力,秘密向多家媒体机构透露龙卷风暴横空出现的内幕,告知这是一场海亚政府秘密布局对付恶狼党的行动。 那一夜,很多媒体机构心存怀疑,毕竟是空穴来风,但龙卷风暴的席卷,成为了依据,使得媒体机构蠢蠢欲动的相信了,一些无良媒体为了博取爆红的新闻内容,则不顾一切的秘密前往城南的荒区。 铲除恶狼党首领这可是一个惊天大新闻,谁不想自己的报社成为网络头条,无数记者争先恐后的前往荒区,其中不乏属于黑首组织的媒体机构行动。 即便维加罗与兰斯特察觉到事情不对劲,让武装部队拦下所有媒体与缴收摄像设备,可一切,令他们措手不及,并非想防就能防住的。 一些秘密潜伏在荒区周边的媒体偷窥拍照,正巧拍到维加罗与兰斯特运走阿萨什尸体的画面,最后通过无良媒体的报导,添油加醋的扭曲事实后,阿萨什的死因变成了一场是由海亚政府秘密布局对付恶狼党的行动。 “尽管海亚政府在一时间把这个新闻镇压了下去,很遗憾,恶狼党首领身亡的事件还是在网络上发酵,成为这一个月火爆讨论的头条。如今都市内很多人相信是海亚政府密谋除掉了阿萨什。”M平淡说着,她自然明白其中是有黑首组织在推波助澜,而这种误导的新闻,也正是太繆想要的结果。 恶狼党得知这个新闻之后,确实被误认为是都市政府设计剿杀阿萨什,不少狂徒的成员一时怒火攻心,满心复仇,不计后果的宣泄向都市政府。 当然,也有不少成员认为恶狼党首领之所以死亡,皆是因太繆邀约的鸿门宴,若不是太繆引诱阿萨什前往荒区会谈,便不会发生首领死亡的事件,恶狼党甚至猜测太繆可能联手了海亚政府,仇恨冲天的他们一样是向黑首组织发起报复。 总体来说,新闻舆论的诱导,引导了恶狼党大半的仇恨,很多成员直接暴动冲突的挑衅都市政府,太繆这个分散恶狼党仇恨的意图,很成功。 第一百章 病房内 “太繆果然是个危险的男人,心思着实缜密,借刀杀人,啊不,应该是杀人栽赃,也就意味着现在都市内没人知晓阿萨什死亡的真实内幕吗?”我佩服与感叹,太繆那令人畏惧的城府与心机,实在是神鬼莫测。 他不愧是真大佬啊,靠着新闻舆论便轻易造就出都市内动荡的局势,同样轻易掩盖了阿萨什真正死亡的内幕。这样说来,至少没有人知道阿萨什是死在黑首组织的杀手手下。 得知这些大致情况后,我心中担忧的顾虑随之少去,说明杀手K这个身份没有暴露,更没人知晓是我的风暴杀死了阿萨什。 不过阿萨什的死在都市内引起不小的轩然大波,恶狼党频繁暴动,都市内很不太平,我躺在安静祥和的病房内,摇了摇头喃喃道:“算了,反正我只是一个暗中听命黑首组织行动的杀手,都市内暴动什么的不会有我掺和的机会,我现在还是好好养伤吧。” “可……阿萨什是死在我手上的吧?怎么说呢……第一次杀人没有感受到多少实感呢。”我略微沉默盯向双手的手掌,心情有些无言的复杂。 或许是知道自己往后的一生都会活在黑暗中,杀死阿萨什的司机与阿萨什本人只是一个杀手生涯的开始,只要作为黑首组织的杀手活着,我往后还会沾上更多人命吧,在脑中这样主观认为着,就导致我内心对杀人这种事情没有太多负罪感吗? 也可能是因阿萨什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所以他的死亡是死有余辜?就造成了我心里对杀人没有多少负担? “唉算了,我不想深思这种事情,如今黑首组织才是我的容身之处,倘若我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以杀手的身份活下去,杀手杀人这是很正常的吧。”我心中这样无所谓的抖一抖肩头,不再去多想,因从被父母无情抛弃那一刻起,被当做杀手培养的那一刻起,我就无从选择,只能不停迈入更加漆黑的地狱中。 一旁相邻的M很清楚听到我刚才喃喃的自语,她就只是注视起视线,静静看过来,看得出我是彻底坦然接受了杀手这个身份,可这只是基于表面上。 因为她始终无法理解,我看似在烦恼发愁,却又是毫不在意,就算知道往后会生活在无尽黑暗之中,还是看的很开,说起来她确实没见过我对明日抱有过痛苦,只是偶尔在嘴上抱怨与泄恨几句,还是说我早就死心了,于是才这般对往后无所谓的随波逐流? 我抬起头刚好瞧到M投来注视的视线,她好像已经注视了好一会儿,我不由奇怪的摸了摸下巴,在心里道,难道是本靓仔太靓了,她一不小心看入迷了?小迷妹? M也看出我此时在想什么,她眯了眯翡翠的眼眸,没有理会,面无感情的问道:“我很奇怪,你现在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暗中,作为杀手以后只会面临更多的死亡与痛苦,你难道没有对往后感到过不安吗?” “冷冰冰的你居然会在意这种问题,真是很少见。”我脸上略微露出意外的情绪,双眼仔细打量过去,M白嫩的面庞始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情绪,我答不答都无所谓,看起来不是很重视,她会问这种问题大概是出于一时兴起。 “说起来,因为以前的记忆被修改删除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一个怎样的人,若按现在来说的话……” 我倒是很认真在脑中斟酌与思考了一番,其实,我好像没真正了解过自己,稍微苦恼想着爷始终为何总是保持着一副乐观态度,这是为什么呢? 我苦思冥想几秒后,才顺从内心的想法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从来不喜欢去考虑明天的事情,因为明日会出现的痛苦是无法预料的,与其去考虑会迎来什么痛苦,那还不如直接无忧无虑的放开心情享受今天,毕竟痛苦与开心都是短短一瞬间的情绪,那为什么非要浪费时间去感受还没有到来的痛苦呢。” “结合自身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看来没被父母抛弃、修改记忆前的我应该是一个吃饱撑着、无忧无虑的乐子人。” 我摩挲下颚深深思索一番,按照自身的感受说了出来,若真是无忧无虑,说明以前的生活过的很安逸,那为何还会被父母厌恶所抛弃呢?不禁觉得奇怪的想着。 “无法理解,看来是我多问了一个不该问的无聊问题。”M试图理解我刚才说的话,不考虑明天的痛苦,放开心情享受今天? 对于她这种冷漠理性的杀手而言,她只是勉强理解一些字面上的意思,作为杀手确实不需要考虑明天的痛苦,也不需要考虑以后的痛苦,至于后一句话的意思,就像是难解之谜一样,难以感受出其中的意思,她理解不了。 在M年幼时,她被养母贩卖之后,就被太繆灌输残酷杀手的训练,整日饱受各种无情的折磨与煎熬,试想地狱之般的杀手训练灌输在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可以想出,她对往后的恐惧与痛苦,她一直惧怕着明日会面临怎样的痛苦,每天终是惶惶不安的度过。 不考虑明天的痛苦,放开心情享受今天? 这就是M所理解不了的地方,她改变思维的认为我本来就有些脱轨,也许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判断。 M至少认为我是一个很坚韧且又琢磨不透的傻子,或许她就不该提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这样认为着,她则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因为不管是今天,或者是明天,甚至是以后,杀手都不需要去恐惧未知的痛苦与不安,即便没法理解我的话也无所谓,因为杀手存在的意义,只需奉命行事便可。 看着M不再理会的表情,我反而是翘了翘黑眉,因为她刚才是很认真在琢磨我的回复,因没法理解便是不了了之,像这种没有感情的冰块肯定是理解不了,我才会有一丝在意的问出声:“M你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你以前曾对自己的往后有过不安吗?” “以前有过,但那是我太过软弱与弱小的表现,现在和以后不会再有。”M的声音干脆与冷断,也坦率承认自身的过去。 同时,她不由回想起年幼之时,曾经的她一直对明日感到恐惧与痛苦的不安,就与她嘴上刚刚所说的,那是因曾经的她太过弱小与无能,如今的她不会再对往后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与恐惧,M认为当初自身的害怕,全是归咎于自己的弱小。 而现在,她已不再知道痛苦是什么,甚至面临死亡都不会生出半丝恐惧的情绪。 “以前有过,现在不会再有了?看来那可能是一段痛苦的过去。这样一想的话,是你刚成为杀手的那一段时间吧。” 从M那短短一句冰冷的话中,我略微猜测了个大致的情况,她还未加入黑首组织之时,可能还是一个正常带有感情的小女孩,然后被太繆这个危险的男人亲自栽培成为杀手,其训练的手段恐怕是比地狱还要恐怖与可怕吧。 可想,年幼的M遭受了许多地狱之般的折磨,一个小女孩无依无靠,所以她才会对着每天全是残酷的杀手训练的日子,感到不安与痛苦,直到被太繆残忍抹去了杀手不该拥有的感情之后,她则是彻底成为一名冷血无情的冰冷杀手,自然不会再对往后感到恐惧与不安。 “年幼时的我果然很软弱可笑,每日惶惶不安怀着恐惧。而如今,我早已不再惧怕不安,活在黑暗中也不会再有任何恐惧。”M面庞上冷固着一张没情绪的面瘫脸,话语生冷,她没有因勾起过去的记忆而冒出多余的情绪波动,很理所当然的认为当初是自身太过弱小的原因所致。 见到她那一副与我平日所见到的冰冷模样没有多少差别,我无力耸耸肩膀,真是同情这杀手心中只有冷冰,根本没有世俗感情的杂念。 可转念一想,也许这就是杀手吧,不管是我,还是M,我们全都只是一件受命驱使的杀人工具,感情本来就是不该需要的东西。 或许往后哪一天,我说不定也会被冰冷的黑暗麻木了感情,与M一样,成为一名真正冷血的杀手。 冷清的病房略微安静了几秒钟时间,到不是因为陷入了沉默,而是M不想在这种浅显的问题上深究,杀手本就是一把只为杀人而存在的利刃,永远不会见到正常的天日,只能行走在别人所不知道的黑暗中。 M盖上笔记本便从病床上起身,慢悠走到一旁热水壶桌前,就像一位穿着病号服的普通女孩,她倒了一杯温开水,接着开口说道:“虽然最近外界发生了许多动乱,但那些与我们不着边际,不需要你我去忧心,在这个医院内没人会知道我们的身份,接下来的时间呆在医院内养伤便可。” 我明白,因恶狼党首领的身亡,导致海亚都市第二大恶黑势力搅起波澜,现在外界的都市政府、黑首组织与恶狼党全是相互胶着的混乱状态,不管他们怎么闹腾,这些都不需要一个小小的杀手去操心,我与M待在幽静的医院里至少不会被外界打扰。 我目光打量向这间安静的高级VIP监护病房内,简直就像是家具一应俱全的居家室,我略有疑惑与担心的发问:“这个医院环境看起来很舒适,我们住久了会不会暴露身份啊?万一有警察发现蛛丝马迹找上门来,到时候可是得牢饭伺候的。” “你放心,这家医院暗地里是黑首组织名下的私立医院,附近都有组织的人在看暗哨,一发现有风吹草动,医院自然会一时间通知我们。这家医院明面上也是正规机构,不用担心会引起外界的注意。”M淡淡看向我说道。让我少去了一些顾虑。 “黑首组织名下的医院吗?嗯,这样看来我们的身份安全至少得到了保障,不过……这家医院多少和灰色地带沾边吧,据说有些黑心的医生趁病人昏迷之时,偷偷从病人身上割下人体器官私下贩卖……” 吓得我脸色煞白,一时间掀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我急忙用双手将全身从头到脚的摸排一遍,一丝不苟的检查着自身是否还健全。 “你在做什么?”看到我这奇怪的举动,不由引起M的疑惑。 见她问出声,我轻轻耸肩,这不是明摆着看得出来吗,我的双手一直来回摸在腹部上,没抬头的干脆回道:“我在检查我的肾是不是被别人拿去换苹果手机了。” M顿时冷漠呵呵了一声,没再理会眼前的傻子。 第一百零一章 整理情报 自我醒来的一周后,每天在医院里定点服药与定期检查身体的状态,我同样梳理清楚了这昏迷的一个月内大致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月前,阿萨什死后的第二天早上,那一则都市铲除恶狼党首领的新闻,掀起轩然大波后,恶狼党内部同样是炸开了锅,诸多成员皆是不相信首领身亡的事实,经过多方证实,阿萨什确实已经身亡,遗体已被运往中城区保存,而阿萨什突兀的逝世,犹如一道惊雷霹雳,对恶狼党造成巨大打击。 恶狼党霸横一方的首领人物身亡,就注定,一石激起千层浪,谁也盖不住炸窝的波涛。 那则报道阿萨什如何身亡的新闻内容,同样焚起了恶狼党的怒火,当天数名暴徒怒火攻心,他们怒不可遏的暴然前往中城区,中城区是海亚政府的行政中心,一般的政府高官均是居住在中城区内,是海亚都市的首都。 恶狼党报复的怒火不顾城市治安,当街引发报复的暴乱,直接与都市政府对着干,海亚政府方面的武装部队同样是进入一级戒备的状态,只要发现滋事的暴徒,当即镇压。 恶狼党的成员在平日之中皆是猖狂的法外狂徒,张扬跋扈惯了,自然不惧都市政府的武装,他们携带一些易燃易爆的危险爆炸物在城市内闹事,甚至是随携枪支弹药发起火拼,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从海亚政府手中接回恶狼党首领的遗体。 海亚政府经过多方权衡,也认为阿萨什的遗体留在手上是一个隐患,虽说海亚政府方面有着想要趁此机会一举铲除恶狼党的心思,但恶狼党是一股庞大的灰色势力,在海亚都市的灰三角早就盘根数十多年,根深蒂固,就像一个毒瘤在暗中笼络控制了一些权势,海外一样附有不少小众势力,想要铲除恶狼党,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连根除掉。 海亚政府出于考虑可能会演变成大规模的火力冲突,届时可能会波及城市内无辜的市民,外加阿萨什的遗体留在手上是毫无用处,只会招惹来更多恶狼党复仇的祸端,为确保城市内市民不再无辜遭受暴动袭击,海亚政府便答应恶狼党交付阿萨什的遗体。 而恶狼党内的一些高层人员当然也不傻,尽管为了宣泄报复的愤怒,策划了多起暴动事件,但党内部因失去首领,而暂时是群龙无首的乱成一团,形势处于不利之地。 他们能明白倘若暴动冲突升级,一旦演化为大规模与都市武装的火拼,他们恶狼党固然会是吃力不讨好,所以,恶狼党一些高层没有太过明目张胆的挑衅海亚政府的底线与怒火。 之后,恶狼党从海亚政府手中以体面的形式,接回阿萨什的遗体,而都市内的暴动事端随之收敛许多,当然有一些较为极端激进的恶狼党成员,咽不下这股憋屈的窝囊气,断然无视恶狼党内管事的指示,擅自与持续在都市内大肆制造为阿萨什复仇的暴动冲突,彰显出恶狼党的嚣张与狂妄气焰。 都市政府方面并非是吃素的,全城布置大量武装警力,给予部队在城市内的开火权,一旦发现暴徒闹事者,无需向上级请示,可直接开枪镇压! 再往后的海亚首都,全城严防严控,最大程度排除恶狼党成员进入城市内滋事暴动。 恶狼党一部分穷凶极恶的成员不甘于此,越是被打压,他们越是叛逆,仍抱着为首领复仇心切的怒火,猖獗与都市武装对抗到底,在城市外的郊外频发暴动,甚至会有出两三起正面的火拼。 恶狼党首领的死,令得都市风波不止,总之短时间内不会太平。 至于灰三角地区这边,因恶狼党认为阿萨什身亡过于蹊跷,定然与黑首太繆脱不了干系,一些恶狼党成员同样把复仇的怒火宣泄向了黑首组织,捣毁了不少黑首的密聚据点,大张旗鼓制造出大规模破坏的事端,愤怒打压向黑首组织。 而黑首组织作为海亚都市第一大黑色势力,肯定不会畏惧恶狼党的复仇暴怒,双方成员大大出手,均是头破血流的暴力与血腥冲突,发生诸多起严重的伤亡事件。 因灰色三角是不法地带,恶狼党成员基本没有什么顾忌,真刀真枪的上手,黑首组织作为地主,当然不会任人欺负,枪支弹药要多少有多少,每天的火拼事端在灰色地带内频有发生,总而言之,短时间内也是僵持不下。 恶狼党内除了好事份子在外惹事之外,剩下属于阿萨什的心腹成员,则是专心操办声势浩荡的丧礼,用最高的礼遇祭奠阿萨什的英魂。 那是一副人山人海的哀悼场面,恶狼党势力一带处处可见到一片白色冥纸与丧礼鲜花,就仿佛是铺天盖地的白雪世界,极为隆重瞩目,恐怕只有恶狼党首领才能拥有这般浩大体面的葬礼待遇。 操办完阿萨什的葬礼之后,即便体面安葬了恶狼党首领,可仍没能成功平息大多成员心中复仇的悲愤,部分成员持续对都市政府或是黑首组织制造事端,已被复仇焚烧了心智。 恶狼党内的稳健派认为组织内乱成一锅粥,这种群龙无首的情况很容易消耗组织的精力,他们认为理应冷静等待二当家从海外回归后,再做定夺。 因恶狼党的心腹成员能看出首领阿萨什的身亡,着实是疑点太多,自然不会相信新闻报导的片面之词,他们认为其中想必还有其他不为所知的猫腻,黑首太繆必然是从中作梗的人物之一,而都市政府一样脱不了嫌疑,恶狼党很是猜忌着这两者,一直等待着二当家海外归来。 而后,身在海外墨西哥的恶狼党二当家,同在一时间收到阿萨什的死讯,其不顾海外黑市谈判的合作贸易,匆忙搁下,大发雷霆的踏上了返回海亚都市的游轮。 于三周前,漂洋过海赶回海亚都市的恶狼党二当家,终于回到了恶狼党总部。 “我总算是把这些繁琐的情报全部看完了,没想到我昏迷的这一个多月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说来也对,毕竟阿萨什可不是什么小人物,海亚都市搅得天翻地覆,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双手枕在脑后,身前摆着一台便捷的黑色笔记本,双目一字不漏的扫过屏幕,把M为我整理出的情报全部收入脑中,文字虽然枯燥乏味,至少内容还挺精彩复杂的,看得我津津有味,大致明白了这一段时间发生过怎样的事端。 这些关于都市内各势力的情报与动向,是M通过黑首组织的情报网收集而来,她每天会定时关注都市新闻或者是黑首组织的情报网,以及时更新她的情报库。 这是M的习惯,作为杀手除了拥有强大的能力之外,同样要时刻了解外界的变化与动向,紧跟时事,以免自身情报落后。 随之,我目光好奇的滑动鼠标点击向恶狼党二当家的情报,一张轻微模糊的照片配图,乌黑如卤蛋的脑袋,与阿萨什面庞的轮廓有几分相似,眉头更为粗黑凶煞,眼神中暗藏一团闷雷的暴怒,不是善茬之辈。 看完后,我没有多少惊讶,毕竟都亲眼见过阿萨什了,自然不会对一张照片再有吃惊,我只是眉头轻轻皱起:“这就是阿萨什的弟弟,恶狼党二当家,拿拉瓦?” 上次听M提及过阿萨什是因在非洲本土遭受当地政府打击,阿萨什兄弟两人只好亡命海外,一路漂洋过海来到海亚都市,当两人在灰三角立足下来之后,直接闯出一番腥风血雨的天地,直到意外成为异能者,如虎添翼,而后一路化身豺狼虎豹,他们吞并无数势力,最后成为灰三角第二个霸主,恶狼党。 恶狼党能够在海亚都市的灰三角内站稳脚跟,恶狼党二当家的拿拉瓦功不可没,除开阿萨什这个首领外,拿拉瓦在黑首组织中极有威望,光是他这个二当家的位置就不用多说他的能力了,他是恶狼党里与阿萨什同级的最强战力。 拿拉瓦一直是深受阿萨什看重与关照,恶狼党内从来没有不和睦的传言,拿拉瓦从不会忤逆阿萨什的任何命令或是话语,兄弟之间的关系,始终是亲人相待,因为是各自唯一的亲人,他们很是重视对方。 这拿拉瓦不单单是恶狼党二当家这般简单,其同时还是一名超乎寻常的异能者,这点同样听M简单提及过,我心里没有太多波澜,只不过,当看到文字背景上的介绍,拿拉瓦的异能力是——狼化。 “狼化?!不会吧,又来一只恶狼吗?!他们还真是亲兄弟,没想到连异能力都一模一样,太让人吃惊了。” 我没能克制心中的平静,眼底表露出异色,上次搏命对战阿萨什之时,我已深深领教过狼化的强大,被其极其残忍的打成猪头样,历历在目。 现在阿萨什的弟弟居然也是狼化能力,我大致能脑补出那又是一头怎样残暴的恶狼了,若以后不幸与之交战,我岂不是还会再被打成猪头吗,这狼化异能力还附带着自愈,实在是太变态了。 我的鼻息深深吐纳一口浊气,把已经看完的情报牢牢记在脑中,双手合上眼前的笔记本,安静消化了一下。 随之,我扭头望向一旁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M,在心里略微关注拿拉瓦的情况,我发声问道:“M,这恶狼党二当家的异能力真与阿萨什一样是狼化吗?若是以后太繆让我们去干这种家伙,该不会又得来一场玩命的死斗吧?” 若真那样,那还打个锤子啊,我又不是有两条命的人,真是太难顶了。 那一个交战阿萨什的夜晚,我仍是记忆犹新,其中的艰辛只有我能用命体会,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重创阿萨什,谁知他大爷的,老子还没来得及品尝喜悦的甘露,便…… 对方当场来了一个全面狼化的野兽变身,就自愈了全身上下的伤势,整的像是开外挂回血似的,直接满血复活了,气得我头都大了,这是根本怼不过啊。 听到我问出关于拿拉瓦的异能力,M暂时放下手中的报纸,思酌几秒钟时间,她回道:“拿拉瓦的异能力虽也是狼化,但对比起阿萨什,前者则是稍微逊色了些。我与Y曾经交战过拿拉瓦,他的狼化并未具备自愈能力,仅仅只能进行狼化罢了,只不过他的野性感官非常敏锐,体魄更是充满暴力感,是一个不输给阿萨什的强大暴狼。” 从M郑重其事的态度而言,可以见得,拿拉瓦绝非等闲之辈,不过得知拿拉瓦的异能力不具备自愈能力,我的心中则是少去一点忌惮,肩膀放松下来的说道:“只要没有自愈伤势的能力,那么就不至于太过难缠,不然好不容易把人打残打伤了,他突然就来个自愈,这不让我心态当场气炸吗。” 当然,M都承认了拿拉瓦是一个不输给阿萨什的强大家伙,其又是恶狼党的第二把手,他注定不是一个省油的狠辣角色,因为狼化能力不仅能够强化其身体各方面的力量,甚至还能全面强化成为一头狂野的野兽,力量与速度、肉体强度是飞跃提升,这种可怕的异能力,使人不敢小觑的心头发麻。 我同样没有因成功杀死阿萨什而小看这拿拉瓦,毕竟我是深深讨教过狼化的强大,倘若让我只身一对一暗杀拿拉瓦,以我的实力是没有多少胜算,极有可能会陷入死境。 我在胸口上环起双臂,静静琢磨的想了想,再次向M询问:“黑首组织一向很仇视恶狼党,太繆也忌惮着阿萨什,而现在我们已成功干掉了阿萨什,那么我们后面有可能会再度对拿拉瓦执行暗杀吧?”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这需要看黑首的指示。”M的回答没有明确的确定,她就算作为待在太繆身边多年的杀手,也没法给出笃定的意见,因为太繆的心思与想法不是常人可揣测,M一直以来也没法猜透太繆缜密的心机。 实际上,她对这种问题不太在意,她本身就像一个任人驱使的木偶一样,不管太繆会下怎样的指示,她身为杀手只需执行便可。 见M对这种问题没太上心,我一样不再费心深究,暂且记下拿拉瓦的情报状况,然后舒展僵硬的身体,伸了一个直挺的懒腰,有气无力的道:“反正以咱们现在还没有彻底痊愈的状况,大致还需要在医院养伤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太繆至少不会对我们下达任何指示,起码能当个安逸的咸鱼休养好些天。” 第一百零二章 太繆的探望 “说起来,太繆今天是过来探望我们的吧,好像时间快到了。”我一手拍向额头,想起事情的问道,这是昨日M提醒过的。 自从重度昏迷中苏醒之后,已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身体一天比一天逐渐好转,M同样通过内部邮件的转述,告知太繆我醒来一事,而太繆则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一丝空余的闲暇,其打算亲自来医院探望一下最得力的杀手下属M与我。 经过设局杀死阿萨什的考核之后,我很大程度上得到了认可,证明了自身所怀有的价值与能力,彻彻底底成为一名黑首组织的杀手人物,太繆心怀看重与欣赏,认为值得他上心多关注一些。 黑首组织的最大BOSS会主动探望一个底层杀手,只怕黑首组织内诸多小人物都没有这个资格与福分,这就像是总经理慰问最底层的员工,这是无上光荣的至高荣耀,怎能不让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 不,对我而言,这种死而后己的程度还远远不够,就算我死了,钉在棺材里了,我也愿那腐朽的灵魂,永生永世成为黑首组织的奴鬼!世世代代,为其效命。 当然,我能明白,最近黑首组织一直对峙着恶狼党怒火的冲突,太繆这次前来不止是简单的探望,他大概会有其他事情交代。 这样静静靠在病床上,门外幽静的氛围便是被打破,传来一阵轻松悠闲的脚步声,显然是向着这间高级的VIP病房走来。 太繆一向是位准时的男人,一旦决定好的事情,他不会拖沓分毫的时间,身为黑首组织的首领他始终是一个大忙人,精心把控着时间的安排,此刻正是他来到医院的时间表。 同样的,太繆作为黑首向来不是一个张扬性情的人物,不如说他身为一名上流绅士,本质上不喜欢过于高调的行为,反倒是偏向保持着优雅低调的态度,他身上西式风格的西服外套与一顶礼帽的穿着,衣冠得体,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 太繆的到来一样未有引起这所医院任何医务人员的注意,实际上,其是通过医院高级的秘密通道进入VIP病房区内,毕竟脸上戴着一具黑白混色微笑的鬼面面具,若是高调走在医院内,势必会轻易引起其他人员的怀疑与恐慌。 这所医院虽说暗中是属于黑首组织名下的产业之一,但医院在明面上是正规的合法机构,可不是所有医生与护士全是黑首组织成员装扮的,这里诸多的医务人员大多是从社会中招聘而来的普通人员,一个不为人知的据点。 简单来说这是一所正常营业的医院,倘若被人看到黑首大驾光临这所医院,能够想象那场面,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太繆作为拥有聪明脑袋的幕后人物,他不会傻到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别人眼下,更不会轻易暴露这所医院是所属黑首组织之下的产业背景。 黑首太繆到来之前,这所医院的高层干部早已回避其他医务人员,同时在暗中监控医院内或是周边的动静,而VIP的病房区域更不是闲杂人员能够轻易进入的区域。 于是,太繆来到医院内是无声而至,没人会知道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首,竟然出现在这所医院内,至始未惊动一草一木。 此次前来探望,不止是太繆一个人,他身边还随同着一名从不离身半步的Y,她身上的伤势早已康复大半,她像是一位秘书随时协助黑首管理黑首组织,同时身兼寸步不离的异能保镖,贴身保护黑首的安危。 太繆沉稳的脚步跨过安静的过道,步入了特定的VIP病房内,他慢条斯理的抬起修长的手指,彬彬尔雅的打招呼之般,用着流利的英语随和的开口道:“Goodafternoon,ladiesandgentlemen.(下午好,两位。)” 那文雅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病床内,显得很是随意,同时彰显出他绅士的礼貌风度。 我与M早就靠着脚步声,大致猜到了太繆的到来,这个男人真是准时。 太繆面具下温和的目光便看向我与M的身影,其中带着关心的微笑,他嘘寒问暖的道:“时隔一个多月不见,你们身上的伤势是否还有大碍,在这里养伤,不知对这个医院的环境是否觉得舒适?” “劳您对我们过度费心了,我与K在这里住的很舒适。”M放下手中的报纸,轻轻点头致意,恭迎的回复了太繆,她的声线还是一副没有任何情绪的清淡。 这次是相隔那个杀局的夜晚之后,太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来到医院内探望我与M,如今见到M的状况大致无碍,太繆漆黑的眼神从M那处移开,他看过我面庞一眼,言语附带微笑:“K,你的气色不错,看样子是彻底从鬼门关走回来了,不愧是被我所期待与欣赏的人才,这一份毅力不错,果然不会轻易死去。” 太繆尚未忘记那个夜晚,我是一副怎样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惨状,距离气绝身亡只差一步之遥,连他都不禁对我产生怜悯与悲哀。 现在再次看到我,已是既然不同,我成功摆脱了死亡的纠缠,我生命力的顽强令他有点意外与感叹。 被太繆那一副笑意的眼眸盯着,隔着一层黑白鬼面的面具,没法看出是真心还是客套,就那样优雅注视过来,仿佛是鬼面的微笑,我的心中略有些发毛。 当然我没有把那种情绪表露出来,只能轻轻拍起负伤的结实胸膛,我言语客气的道:“多谢关心了,那个夜晚我原本是抱着必死的态度,但没想到运气爆棚,能活到现在,纯属欧皇附体……啊不,纯属侥幸。” 最后一句话急忙改口,要是让太繆知道爷的言语这般轻佻,不知道他会不会拿我去洗刷刷。 “呵呵,对比起阿萨什,他却没有这个侥幸,你没必要谦虚,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至少让你还活着。”太繆淡淡一笑,甚至借机嘲弄了一下已故的阿萨什,拔掉一个心头之患,他的心情一直是舒畅与快活,与恶狼党明争暗斗的十多年中,实属这个月令他像是逢迎喜事,心情甚好。 恶狼党失去首领,内部像是犹如一群暴徒四处闹事,招惹海亚政府,冲突黑首组织,内部诸多成员的复仇意见不一致,着实看着像是一盘乱套的散沙,无形内耗掉恶狼党的部分力量,实在是非常符合太繆的心意。 因为,那就像是一个狼窝失去一个狼王领导之后,无数野狼贸然离开狼窝各自狩猎,没有凝聚力的狼群分散了獠牙的力量,最后只能带着一身伤劳回到狼窝,从而导致狼群的战力衰弱了几分。 “如今阿萨什的身亡在都市内激起不少的风浪,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干得不错K,那个夜晚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风暴,你,比我预想的还要有能力。”太繆在面具下发出笑眯眯的声音,由衷夸奖我这个干掉阿萨什的功臣,极为满意那个巨大的龙卷风暴制造出的事端。 那炽热的目光,没有掩盖对我欣赏的神色,倒不如说是我超出了他预想,刚觉醒与接受杀手训练仅仅三个月时间,便是爆发出超乎意料的能力,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怎能不让他看重。 如此也证明他当初的眼光没有看错,我身上确实有着可以为黑首组织贡献的价值与能力,说不定往后还能发掘出更大的潜力。 “我只是在努力证明出自己的价值而已,您说过没有能力与价值的东西,没有必要留着,既然我成为了黑首组织的杀手,想要获得能够活下去的机会,那就只能拼命证明自己的价值,仅此而已。”我看向太繆是实事求是的说着,一般的客套话只怕这位黑首组织的首领不会喜欢听,反正我是不想死才去搏命,这确实是事实。 听着这一套诚实坦然的说辞,太繆笑了笑,对我的观感很满意,至少很认清自身的现实,他道:“如今的你已彻底展现出自己的能力,除了Y与M之外,你是第三个令我很看重的人,而你今后作为杀手只会迈入更加黑暗的地狱,只希望你往后不会让我失望,毕竟我对你可是抱着很大的期待。” “请放心,为了能够活下去,我今后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脸上一副郑重神色,如今黑首组织是我唯一的归处,只有竭尽全力展现出杀手的能力,唯有这样,才能苟活下去。 就像是人们热衷一件物品,那是为什么而热衷呢? 自然是因为这件物品有它能够发挥的作用与价值,就比如一把菜刀,倘若是一把布满红锈的菜刀,厨师恐怕是连看都不想看,可若是一把削铁如泥顺手的菜刀,厨师必然是爱不释手,一般当人们热衷上某件物品时,将不会轻易丢弃与抛弃,因为它还有能发挥的作用。 “不错,你很有自知之明,越是有能力的东西,越是容易受到重视,成为杀手或许对你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太繆看得出我对现实的认命与妥协,随然一笑而之。 我的处境自然不用多说,被父母抛弃起,再被太繆如一件商品买下起,我早就没了容身之所,想要苟活,就必须成为一件能发挥作用的杀人工具,只能顺从他的命令,活在冰冷黑暗中。 随之,仿佛话题点到为止,太繆的脚步走向一张花纹精湛雕刻的檀木椅子,细腻揽起开西服外套,他慢条斯理的坐下英挺的身姿,那一直保持温善笑容的目光,轻轻扬起,道:“我今天来到这里,你想必也明白,不可能单单是来探望,接下来,我稍微对你说一些正事吧。” 第一百零三章 都市内的形势 上 “K,你醒来的这些天里也没有闲着吧,或许已经了解过最近都市内发生的情况了吧?”太繆身姿端有气质的坐在檀木椅子上,犹如朋友聊天之般,他在面具下向我投出询问。 “嗯,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状况,我大致全部了解过一遍,这几天同样稍微关注着都市内的情况。”我很干脆点下脑袋,大致能明白太繆为何这般问,应该是与他说的正事有关。 太繆满意的点了点头,免去了冗长的说明,他平淡的继续道:“因为阿萨什的身亡,恶狼党频频制造暴动与冲突,这段时间来一直是风波四起,既然你大致理解过都市内发生的事端,大概也能明白恶狼党是一副怎样混乱的状态。” “直至最近,恶狼党逐渐收敛复仇的气焰,暴动与冲突明显减少,这些家伙开始恢复往常的安分,这其中的变化,只要是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问题。K,你应该也知道恶狼党二把手拿拉瓦是谁吧?只要以此为基础去猜想,便能明白恶狼党发生了什么。” 太繆笑意的眼神很是和善,就像是再考验我的智商一样,他向我简单试问一句后,则是饶有兴趣的等待我的回答。 被那不可琢磨的双眼注视着,不由令我有些压力,稍暗自细细琢磨一下太繆的话,没有迟疑太久,我回道:“恶狼党是因群龙无首才乱成一团,如果现在逐渐安分了,这么说的话,拿拉瓦应该是成为了恶狼党的新首领吧?所以才逐渐稳控住恶狼党内部混乱的局势。” “确实,如你所言,拿拉瓦成为了恶狼党新首领,恶狼党内部统一了各自的意见,不再持续无畏的外耗,不过他们那一股复仇的怒火还在燃烧,看似逐渐平息的表象,实则只是一时的。” 太繆不紧不慢说着,对这个恶狼党新首领,他似乎有着一丝忌惮,尽管阿萨什已经铲除,但恶狼党仍是一个强大的势力,仅是没了最为忌惮的头号人物罢了。 不过,拿拉瓦同样是一位不容小觑的异能者人物,即便相比起阿萨什这个强横与稳重的首领,恶狼党二把手的拿拉瓦则是没法轻易成为一只真正的恶狼,只能说是一只能引起人警惕的暴狼。 太繆靠在檀木椅子上,手指抚过扶把上栩栩如生的雕花,显得几分随意的说道:“拿拉瓦是一个喜欢使用暴力说话的家伙,太容易暴怒冲动,很多人都会这样认为,而这只是片面上的认为。” “如今拿拉瓦成为新首领之后,恶狼党纷纷收敛在外的暴动,说明这家伙很克制自己暴怒的怒火,暂时没有被复仇的愤怒冲昏头脑,看得出他也是一个不能大意轻视的家伙,若是小看了他,只怕会吃上大亏。” 拿拉瓦身为恶狼党二当家在灰三角内的暴戾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方完全是根据自身心情而行动的危险人物,容易动怒的暴徒,他的名声与阿萨什一样令人躁动,一个手段残暴的狠辣之人。 因暴怒而死在他手上的人十分凄惨,拿拉瓦杀过的人可能比阿萨什还多,人们一直认为他是个暴躁与暴力的暴狼。 实际上,拿拉瓦只是脾气与性情较为暴躁,真正心性可不会因愤怒就轻易失去理智,他勉勉强强有一份微弱的沉稳,而阿萨什的死亡,会给他的心性带去多少变化呢,究竟是会变得更加暴怒冲动,还是学会克制下怒火保持理智呢? 太繆在心中抱有一份警惕,因为他从来不会小看任何对手,只要是他提防的,便是如此,否则,他又是如何巍峨不动的站在灰三角的顶端上,当然是那一份不会小看对手的深沉心态。 得知拿拉瓦确实成为了恶狼党的新首领,我与M对此没有吃惊的情绪,很平静,这本就在既定的预料之内。 只是,我稍微惊讶太繆对拿拉瓦的评价不一般,我没有接触过这个恶狼党新首领,但也能明白,拿拉瓦或许真是一个不能轻视的新首领人物。 太繆并未停止言语,他继续温文尔雅的道:“当然,我来这儿并非要说这些。而是,恶狼党的头脑比我想象转的还要快,他们已经一致认为阿萨什的死亡其中有猫腻与隐情,未单方面相信是海亚政府除掉了阿萨什。” “尽管我在暗中动用一些媒体手段,大肆宣扬阿萨什的死亡是海亚政府的布局,可惜恶狼党不会上当,不会相信这些片面之词,如今他们已在暗中秘密展开调查,欲要重新确认阿萨什是如何死亡的,又是死在什么人的手上,这是恶狼党内部一致达成的意见。” “说起来,被恶狼党最大怀疑的对象则是黑首组织的我,而我向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物,他们多少会忌惮七分,不会明目张胆对黑首组织策划大规模冲突。” “不仅如此,恶狼党一样怀疑海亚政府有暗中动手的嫌疑,至少不会一直盯着黑首组织。不管如何,他们的目的始终不会改变,近日恶狼党全员收敛态势,便是致力去调查阿萨什究竟是死在何人手上。” 恶狼党亡故而去的,可不是一个普通人物,那可是恶狼党的首领,他们能在灰三角地带闯出一片天的灰色乐园,自然是阿萨什一手遮天缔造而出,这是狼王。 这一份威望,令得多少恶狼党成员臣服与尊敬,倘若阿萨什这般死得不明不白,不仅首领在天之灵死不瞑目,就连他们心中复仇的怒火也无法平息,咽不下这口怒气。 “说到这里,你大概能明白情况了吧K。阿萨什死亡之前天空坠下的风暴,那被无数人目睹到的风暴,不,应该说是那股巨大风暴杀死了阿萨什,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也是恶狼党着手想要调查的方向,他们很清楚那一股风暴是异能者所为。” 太繆看向我笑了笑,那是不怀好意与耐人寻味混合的磁性笑声,我的内心不禁有点发毛的慌啊,不是在慌太繆,而是在慌恶狼党啊。 太繆话中的意思说的非常明白,如今的恶狼党已开始寻找杀死阿萨什的真凶,意味着,这些凶残的狂徒不揪出我誓不罢休。 那一夜的风暴实在是太过瞩目,恶狼党脑子不蠢,他们已经有根据的得出阿萨什是死在风暴下的结论,现在恶狼党正在各处分布暗线,暗中隐蔽调查海亚都市内关于风能力的异能者,势必要将其揪出。 而我作为施展风暴的主人公,如果被恶狼党的人抓到,我的下场一定是大卸八块、碎尸万段,绝对会被挫骨扬灰,然后再附赠一套慈悲咒进行超度的。 我面色失血,心里是慌极了,嘴唇发白的道:“我的前途变得更加灰暗了,恶狼党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残狼群,一旦被他们找到,我妥妥是只能重新投胎了。” 我的提心吊胆不是不无道理,恶狼党盘踞在海亚都市是第二强势的可怕黑色势力,连海亚政府都敢正面对抗,何况还有拿拉瓦那样复仇心切的异能者,不用多说他们有多残暴了。 见我脸上神色变化不定,太繆倒是平静欣赏着我的表情,他竖起一个修长的手指,晃了晃,不紧不慢对我说道:“K,你现在没必要担心自己的处境,你的身份行踪至始至终没有暴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就连黑首组织内部人员,也没人会知道多了一名杀手K,而恶狼党出于忌惮黑首组织,他们不会明目张胆直接闯入我的地盘内找人,至少目前不会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而这,正是我今天来到这里要提醒你的K。恶狼党手上毫无线索,他们难以确定你这位不知所踪的风异能者,究竟是海亚政府隐藏的秘密底牌,还是黑首组织海外雇佣而来的异能者杀手,为此,他们暂且还处于猜疑之中。” “只要你不过度张扬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就不会有人察觉出是你,当然你身上的异能力,最好避开恶狼党的眼皮使用,否则,再微弱的痕迹也将会引起恶狼党的重视,只要你没有违背我的命令随意滋生事端,我可以确保你在黑首组织的地盘内安然无恙。” 太繆风轻云淡的给了一个忠告与一个保护的担保,黑首组织如此只手遮天的庞大势力,只要我不主动生事,太繆在自家地盘内隐匿一个人的身份,就仿佛让我人间蒸发一般,轻而易举的掩人耳目。 因为,当前根本没有任何人留意到我这个风之异能者的存在,恶狼党想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寻找出一个不知名的风异能者,唯有难上加难。 听完太繆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心中顿时是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大彻大悟、立地成佛,各种紧张与不安统统烟消云散,柳暗花明,豁然开朗,我衷心,喜笑颜开:“这么说,只要我一直龟缩着,这帮家伙就永远找不到我了吗。” 第一百零四章 都市内的形势 下 “事实是如此,只怕你没法一直安逸躲着,你应该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作为一名杀手,黑首组织往后的暗杀任务,还需你与M出动执行,如此一说,你只能更加小心隐藏自身的行踪与身份。然而不管再如何隐匿,迟早会有一天暴露给对手一些蛛丝马迹的吧,呵呵。” 太繆像是幸灾乐祸的情绪之般,在黑白面具下高雅一笑,他不会认为我真能躲上一辈子。 那的笑声钻入我耳中,着实令背后汗毛一阵发寒,我脑中顿时闪过一个画面,已经能想到自己被恶狼党绳之以法的死亡场面。 我身为黑首组织的异能者杀手,肯定没法当一个龟缩的尼特族,在往后可能执行的暗杀任务中,我极有概率会暴露出身份与能力,我不禁对前途感到堪忧,杀手行业实在不好干啊。 “倘若我往后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呢?会不会被恶狼党乱刀砍死啊?”我语气非常谨慎的向太繆试问出声,太繆大佬啊,您可不要抛弃我啊,我可是黑首组织花费一笔巨款从海外进口的壮丁,我想要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太繆微笑眯起淡然的目光,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没有拐弯抹角的痕迹,对我开口道:“你也能明白你只是一个杀手,就算你是异能者,我也永远是考虑着弊与利,黑首组织不会为了一个异能杀手,而倾泻组织的全部力量与利益去保护你一个人,恶狼党同样会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们并不会兴师动众上门冲突黑首组织,势必会以阴暗肮脏的手段,将你掳入恶狼党内暗杀,或者投入海中喂鱼。若是这样,我只能对你的生命感到惋惜了。” 简单来说,黑首组织比恶狼党强大,这点是毋庸置疑,就算恶狼党哪天发现了我的踪迹,确认我就是杀死阿萨什的凶手后,恶狼党也绝不会直接靠武力逼迫太繆交人,因为太繆不会吃这一套。 倘若恶狼党执意执行冲突对抗,用强硬手段夺人,黑首组织自然会奉陪到底,这倒不是为了保护我,而是黑首组织的尊严不容许他人肆意妄为。 所以,这一招正面冲突没用,恶狼党大致会从长计议的慢慢算账。 然而即便如此,恶狼党还有一个下策,那就是瞒过太繆的眼线,优先集中力量从暗中干掉我报仇,即使我死了,太繆也不会为一个死人而动员全黑首的力量去报仇的。 太繆说的话,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说啊,如果哪天我走在马路上,不幸被恶狼党套进麻袋里拐跑了,那么与太繆刚才说的一样,他只会惋惜与哀悼一下我的死亡,并不会动用黑首组织的全部力量去救我或者为我复仇,毕竟那样造成的利益损失没法达成正比。 听完太繆冰冷理性的声明,我很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被他从海外购买下来的“商品”,一个小小的杀手罢了,就算被他重视,却还不至于重视到兴师动众的程度。 我只是一个没有人权的小角色,一旦被恶狼党抓住,真就只能浸猪笼等死了,我丧气的长叹一声:“我太难了,简直就是一个充话费送的杀手啊,不,我根本就是从路边捡来的。” 太繆眯眼笑了笑,声线沉稳的道:“K,你倒不用过于忧心,只要待在黑首组织的地盘内,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恶狼党想寻觅到你的踪迹,会难如登天,即便你不幸暴露,倘若恶狼党想要在黑首组织的地盘上进行暗杀,至少我的手腕可不是软的,他们多少得掂量些。” 听完太繆这一番没有情绪的话语,我内心落下了一块大石头,至少我当前的人身是处于安全的,有黑首组织作为保障,我同样可以省去一些身份暴露的顾虑,喃喃道:“往后我一定要谨慎而为的苟着。反正我现在已经住院养伤,那么就一直躺尸在医院里不外出了。” 太繆倚着木椅轻仰下后背,面具下优雅的沉思一秒钟,像是想起什么,他和善投出冷色的眼瞳对视而来,提醒道:“K,倒是忘了对你说了,除了恶狼党之外,海亚政府的人同样在暗中搜索你的下落,庞大的风暴事端摧毁了城南的荒区,他们似乎非常忌惮你的力量,早在一个月之前便展开全面搜索,可惜,他们至今仍是一无所获。” “多提高些警惕吧K,同样不要让海亚政府的人发现你的行踪与身份,那些身怀正义心的家伙,见识过风暴破坏的规模,在他们眼中你是一个可怕的威胁隐患,所以海亚政府的势力会想方设法找出你,然后除掉你这个威胁。” 太繆鬼面下的表情似笑非笑,连他都没想到我会成为黑白两道眼中的大红人,这场面还真有些意思。 一听到这里,我嘴唇有些发僵了,怎么连海亚政府也在暗中寻找我啊,风暴破坏的规模太恐怖?早知道就不装逼投下那般大的龙卷风暴了,这下好了吧,弄得满城皆知。 海亚政府与恶狼党均是动员兵力在暗中搜索风之异能者,现在的处境看起来完全不乐观,我心里有苦说不出。 恶狼党与海亚政府可非是吃素的,我藏得了一时,也藏不了一世,我未来的前途与生涯没了光景,这个杀手行业实在太难混了,五险一金都没有,我已经不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也不想腐朽的钉在棺材里成为大冤种,真他爸的想辞职。 “呜呜~,好吧,等我伤势痊愈回到基地之后,我一定要打断自己的双腿,安分宅在基地里追新番,哪也不去。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我的身子不由萎了,靠在床头上恍若失神,黑白两面都在搜寻我的下落,我这个大红人着实无福消受,要不我去向海亚政府自首算了,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理。 太繆倒是没在意我此刻低落的情绪,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金色的怀表,看过一眼时间,随之,他便从檀木宽椅上缓缓站起,最后对我说道:“K,你是我名下看重的杀手之一,只要待在黑首组织内,我便能够最大程度确保你身份的隐蔽。至于在茫茫人海之中,海亚政府与恶狼党想要找到你,必然需要大费周折,你只需避免自身暴露便可,不会有人能够查到黑首组织的地盘内。” “当他们寻找数月无果,自然会认为你是海外潜伏而来的异能者,多少会猜测你已经离开了海亚都市,届时他们便不会一直怀着耐心寻找下去,到时候对你来说,总归能安心几分。所以,你尽量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不然可会令我感到头疼的。” 听着太繆的叮嘱,我不禁热泪盈眶,非常认真与乖巧的连连点头,他太关心我了,我要重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了,今天的探望便到此为止。最近黑首组织的地盘内偶有冲突,琐事太多,我可是个大忙人,差不多该回去了。” 太繆把手上的怀表揣入怀中,见到西服外套下角轻显褶皱,他有条不紊,轻轻敞开便是捋直了深沉的外套,是那般的注重细节,这一身得体含蓄的穿着,令他看起难免带着低调之感,也显出一身不凡的风度,始终是一个有品味的绅士。 太繆压了压头顶上黑色礼帽,另一只手则是沉稳的抬起,他离开的背影轻轻摆了摆手,用英文说出一句“下次再见”,便是脚步轻快的走出了VIP病房。 随行的Y,至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气质风韵冷漠,一同随着太繆离开了病房,他们是如何到来,此刻便是如何离去。 那回荡在过道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无声,太繆离开了医院。 “没想到都市内暗中的形势居然这样紧张了,黑白两道都特么在搜索我的下落,一旦被发现,我就会被千刀万剐,实属是有亿点点可怕,俺的小命只能靠太繆大佬罩着了。” 我埋头在枕头下面,嘴上后悔恨声说着,脸上的表情担惊受怕,作为释放龙卷风暴的当事人,我非常的后悔!该死的,我当初为什么要装逼啊!做一个安静的靓仔不行吗!! 我暗自狠狠咬住牙关,对自己恨铁不成钢,下意识攥紧手上的被褥,眼中满是决然之色,下定决心的狠声道:“从今往后,我K就算是饿死,死在病床上,送入太平间,也绝对不会离开这间病房一步。” 我面无表情的板着面庞,抬头望向一边墙上的电子钟,神色一愣:“诶?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晚饭时间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好耶,俺要吃饭去咯!” 我猛然掀开白色的被子,那是比兔子都还急,一身利索起身离开了病房。 只留下一脸冷漠呵呵的M坐在沙发上,她实在无法理解这脑洞回路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零五章 出院 此后,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多。 待在环境幽静的医院里,仿佛与世隔绝之般,不论都市城市内发生了什么事端,医院内总是风平浪静,波及不到这间VIP的病房里。 而待在医院养伤的这一段小日子,我过得很滋润很安逸,享受着身为病人的疗养待遇,没有要命的杀手训练,没有M教官的监管打扰,每日只是简单进行一些康复运动,定期检查身体,无聊时还能走在医院里散散步,休身养性,太惬意了。 当然,我与M的身份,就像一个落子在大海中的石头,固定待在医院内,不被任何人发觉,我与M就是一位普通伤者待在医院内静养,相安无事。 因异能者的身体素质较强,比一般普通人更快康复,何况我待在医院养伤,前后已有两个多月,如今诸多的伤势均已痊愈大半,基本不输给一个正常人,可以活蹦乱跳的。 至于另一个伤员M,她早就在半个月前彻底康复九成,恢复了身为杀手强健的体魄,这些天因黑首组织暂无下达指示,她姑且是待在医院里,每天热衷关注外界发生的事端动向。 据我询问,M告知,海亚政府与恶狼党的搜索仍是一无所获,两方势力暗中动员眼线,却还是没找到任何深进的线索,风之异能者的踪迹,仿佛人间蒸发,毫无人迹。 双方只是在徒劳的大海捞针,他们逐渐生出怀疑,那名风之异能者恐怕是海外异能者,或许早已远遁海外,但他们并未相信这种片面的猜测,可没罢手放弃,还在暗中全力调查,始终查不到头绪。 我的身份,只有太繆、Y、M这三人知根知底,而我从得知自己是黑白两道的大红人之后,哪敢造次,一直安分守己,躺在医院里养伤的同时,更是一位遵纪守法的大大良民。 我是杀手K的秘密,不曾暴露一丝一毫,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我是风之异能者,也不会有风声透露出去,所以就算挖地三尺,海亚都市内也不会有人挖出蛛丝马迹。 真是的,害爷白白提心吊胆了一个多月,没想到,这些天过来竟是风平浪静的,有黑首组织当作掩护,我的踪迹,只要不张扬,我就是这个世界上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不过,随着我大病初愈,这一份无忧无虑的养伤日子,难免不知不觉的接近尾声。 “今天就要出院了,有点舍不得每天吃饭睡觉打呼噜的闲情日子,这也是我欲眼望穿、梦寐以求的生活啊。”我面愁的仰天长叹一声,每天就是一条咸鱼躺,什么都不用干的日子太舒服了,实在是留恋待在医院里养伤的时光。真想去找阿萨什大战三百回合,然后再次重新躺回医院里。 数棵耸立在医院阔道两旁绿植带中的壮茂绿树,苍翠枝叶遮挡住上空射下的阳光,树下一片荫凉的灰暗阴影,我与M一身往常的便服,姿态随意坐在树荫之下,各自手上掐着面包,感受幽静舒心,我松闲嚼着嘴里的东西,享受离开医院的最后时光。 因见我的伤势彻底无碍,而且还养出了一身懒病,M就决定在今日办理出院手续,防止我咸鱼化。 现在已经办理完了离院手续,只要我与M吃完手上香喷喷的面包,将是告别这里,离开这所让我不舍的医院,再度回到那一所冷冰冰的地下基地内。 “M啊,如果我们回到基地里,我是不是还得继续接受训练啊?”我咬过一口酥软的面包,咀嚼在嘴里,不忘关心的询问,我往后的苦逼日子。 M没有抬头,理所当然的态度,回道:“对你的杀手训练依旧会继续,你不会以为你接受了三个月的训练,就真正成为了一名杀手吗。现在的你还是一个刚入门不久的初级杀手,全身各方面有待加强提升。” 经过三月地狱训练能成为不输给一般高级杀手的杀手,这点没有枉费M给予残酷的栽培,我能与阿萨什对战不落下风,确实使她有点惊讶,却不代表,我真的蜕变成了一名杀人于无形的杀手,说到底,我只不过是经过了三个月的杀手训练而已。 尽管我成为杀手的潜质很惊人,至于强大之处,仅仅是在对异能上的操控与运用,自身本质上所蕴含的暗杀本事与技巧,只是比一个杂鱼级的专业杀手强一些,倘若是面对上真正的专业级或是特工级别的人物,我这个杀手还真不可能赢过别人。 我顿时很犯愁,不禁丧气的弯下腰背,失去了对往后生存的动力,哀伤道:“我这一生该不会都要活在无休止且枯燥的训练生活中吧?那我跟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尽快重新投胎,选个大户人家转世算了,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当上皇太子呢。” 我脑中并未忘记那三个月痛不欲生的残忍训练,简直是炼狱的折磨,如果我以后的日子全是那种人间地狱,我对生活的期待只有化成灰的死心,绝逼会被活生生逼死的。 M不置理会我此时丧气的态度,一如既往,她没有任何关心,只是沉吟想了一下道:“最初三个月是因黑首强制要求在三个月内对你灌输地狱式训练,如今成功铲除阿萨什,往后虽然不会中断杀手训练,却也不像先前那般严酷,至少会是比较常规的日常训练,对你来说,多少会安逸很多。” “哦?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就没必要着急赶去投胎了,生不如死的地狱式训练我都熬过来了,还会在意一些简单的常规训练吗。”我当即心花怒放,差点手舞足蹈起来,这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多少可以告别被地狱摧残的煎熬生活。 看着我很容易满足的样子,M没在意,她继续吃着手上的面包,刚才的话倒不是撒谎,太繆为了布局铲除阿萨什,短时间内确实需要一份额外的战力,所以才会对我进行严酷的地狱训练,如今阿萨什已除,对我的杀手训练便可慢慢的从长计议。 M同样在脑中细细打算着,往后大概会以巩固为主的训练,循序渐进加强我的实战能力,按照我目前的程度,再经过半年的杀手训练,或许能彻底成为一名真正专业的杀手。 我吃完最后一口面包,没有留意M此时在想什么,我是心情大好的站起身来,对着太阳伸展双臂,直接决定的道:“反正离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天也是还能最后悠哉的一天,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处观景山,可以从山上俯瞰城市的风景,这么好的景点怎能不引起我的兴趣呢,趁着现在还有些时间,我们顺路去那个公园去爬山吧,就当作是出院运动一下身体四肢。” M听后,精致如人偶的面庞迟疑了,她本身就没有兴趣,对我的提议一样不赞同,于是,M欲要出声反对之时,我早就洞若观火与察言观色,在她开口之前,赶忙发挥三寸不烂之舌,道:“今天就算你打断我的腿,我也要爬着去!!” 我立即诚挚注视出卡姿兰的大眼睛,闪耀着万丈期待的光芒,你甭想否定咱。 “今天一旦回到基地之后,往后每天将是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下次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出来走一圈,至少让我回去之前,在好好放纵这最后的半天吧。” M扬起翡翠透彻的目光,看向我一脸诚恳的态度,她轻轻眯起眼眸,看出了我准备软磨硬泡的打算,想着我是个不能按照常理判断的智障,势必会死缠烂打到底,她可受不起那种折磨,沉默思量了一番,只能妥协回复了四个字:“我无所谓。” “好。既然决定了,我们事不宜迟,马上过去吧。”我的心情瞬间热情高涨,人活着的乐趣是什么,当然是悠哉享受每一分每一秒的闲暇,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放纵今天最后的安逸时光。 我将手上吃剩的油包纸投入一边的垃圾箱内,早就迫不及待,对M喊出一句该走了。 M犹豫几秒,也是无可奈何,她拿起放在大腿上的棒球帽,扣在金色耀眼的秀发上,遮住了引人瞩目的发色,她秀气的面容如被棒球帽藏住一般,起身一同离开了树荫。 一辆极为熟悉的银色小轿车,从医院规划整齐的停车场道路上驶了出来,坐在车内,我没有太过留恋,果断踩下油门踏板,随着轿车一同离开这待了两个多月的医院。 相邻在医院几公里不远的方向,位于西城南边市内入口,有一处比较吸引游客的公园区域,算是较有名气,那里有一座是西城内最老最高的一座山峰之一,海拔在286米左右,从山脚沿途山道可以登上山顶,西城全市景色尽收眼底。 许多市民与游客为目睹一番西城全市的风采,他们会不约而同的选择那座山峰作为风景点。 我看过地图路线一眼,了然于心,双手有力打转着车盘,那处公园区域是返回基地所途径之地,我不需要再确认路线,专心开车。 几公里左右的路程不到二十分钟时间,我在车内放开眼前里的视线,瞧到了公园,那一座青翠耸立的山峰,好似冲上蓝天,令人下意识抬头仰望,那山峰坐落在诸多现代建筑的包围中,显摆它的特别之处。 “我还以为医院里的那些护士夸大其词,来近了看才知道这山峰比远视的还要巍峨独特啊。这一趟不算白走,还好公园里人流不多,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我开车来到公园附近的临时停车场,停好车辆之后,我心情愉快的下车,来都来了,M叹息一声,只好下车,我们就如一位慕名而来的普通游客,朝公园开放的大门走去。 今天不是周末,时间正好处于下午两点左右,这个时间段一般是人流较少的时候,人们基本都宅在家里吹空调避暑,很少出来走动,这不会改变公园热闹的景象。 第一百零六章 风景之颠 我的目光望向树林成荫的山脚上,暗自感慨了一下,平时都是要命的特训度日,压根就没机会来城市里走走,更别说接触这种苍翠生机的山峰公园了。 “M,看你的模样好像还是没什么兴趣啊,反正你人来都来了,就跟着我一起过去吧。” 我很有兴趣的对M说了一句,便没有停顿脚步的走了过去,M仍是感受不到氛围中的热情,就像一个干嗖嗖的冰块,只好寡言的跟上。 经过一块立在公园中心显眼位置的石碑时,我暂时驻下步子,认真目过上面的介绍,因M不在意形式的细节,只是粗略扫过一遍,我则是一名好奇的游客,一字不漏的观摩起了简介。 “拥有数千年历史,从古代一直存在至今,俯瞰西城全市风景的最佳之地,是西城市区文化标志的象征之一,嗯。感觉很不错的样子。” 我看完简介之后,对这座有历史文化的山峰大致多了些了解,扭头对M道:“不要这么抗拒嘛,难得来逛一次公园,就当做是悠哉一下心情没什么不好,你总是板着一张没表情的臭脸,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欠你钱呢。” M面无表情横来一个白眼,不管何时,她总是一副又淡又漠的调调,没有一丝一毫普通人的悠闲感,我真是为她感到悲哀。 随之我走向通往山峰之上的石阶小道,山体周边挺拔着一棵棵青翠茁壮的大树,枝叶繁茂连绵大山脚下,我与M走在其中,鸟鸣环绕,有鸟儿飞过树梢。 我本身就没有啥烦心事,现在反而变得更加专心了,一路沿着指示牌的路标,步子登在陡峭的山道石阶上,蜿蜒曲折的登上。 诸多枝叶编织成一张遮炎避日的绿荫大网,我与M没能体会到烈日当空的炎热感,悠悠哉哉。 经过一个漫长徒步的登山,我与M剥开树林的掩护,终于一步登上了平坦的山顶,地面是铺着一块块正方形的石板,山顶边缘四面是石栏围起的牢固防护措施,这上面是一个宽敞的平台,有一座可以观赏城市风景的古楼式观景楼屹立于此。 “我去,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算是登上顶峰了,爬个山,差点把我脚走断了,这兜兜转转的山道规划也太不合理了。”我不禁用双手揉起大腿僵硬的肌肉,登山实在费劲,手扶着护栏缓了一会儿的气。 M则是像个没有经过运动的少女,她的呼吸依旧如常,这点程度的登山运动,对她来说游刃有余。 这一路上来,她倒是目睹到些许符合她心意的清静风景,M抬起视线环顾了一下眼前的平台,因是烈日当空,山顶上并没多少游客,仅有山间鸟儿鸣唱,松树遮阳,所以显得清净清幽,这里的环境一时使她内心觉得静冷自然。 “山顶上的视野果然很辽阔,不枉费我爬到山顶上。在医院里一直听别人念叨从这里眺望风景有多好多美,现在我就来俯瞰一下城市的全景盛宴。”我一脸期待与激动的登入观景楼上,双眼早就饥渴难耐。 M同样不紧不慢的走上二楼,一阵巅峰的轻风拂面而来,我与M停步立在幽静古雅的二楼观景处,视线渐渐放大开来,彻底解放了双眼的距离,望得很远很远,无边无际。 阳光明媚的照映下,一览无余的景象尽收在眼底,天边清澈湛蓝,无数大街小巷的游人似一个个多姿的小黑点,零零散散点缀在城市各处,那些犹如玩具大小的车辆穿行在城市之内,漫街色彩斑斓,如火如荼,浓浓热闹的现代生活气息。 身在山峰顶端之巅,朦胧带着缥缈,就仿佛是一览天下万城的架势,俯瞰西城全貌,一切景象在眼中浓缩精华的成为了一幅画,我的双目便是在欣赏一幅磅礴大气的城市风景。 “真是吃惊,原来站在高处眺望城市,会有这样大气的感觉。从这里还能望到海亚都市之外的大海耶,海平线根本看不到尽头。”我心旷神怡的高举双手,视线也望向无尽遥远的大海远景,由衷从心底吐出感慨与感叹,从巅峰之上俯瞰风景,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滋味。对我而言,这个山爬得很值呢。 同时,我稍微留意到身边的M似乎有一点安静,她的面庞不再是绷着一块冻结的冷面,有几分平淡悠然的平静,她的目光一直眺望着远方,我也沿着视线望去,很时宜的开口道:“M,这里的风景很不错吧?” “这里的风景确实没什么可挑剔的。”M很平淡的点头承认,只简单说了一句,站在如此之高的山峰上,眺望向无极无尽的天际线,越过纯白的云彩,城市的彼端不停延伸,在那岛屿极为遥远的彼端是船只在漂泊的海洋,仿佛看不尽,一片海蓝色涂染向远方。 站在高处看风景,这是M的第一次体验,冷目在无声中感受,她不会排斥这种居高放眼俯瞰风景的感受,有一种安静之感,因为她知道自身不过是风景中一个渺小的小画点,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物,只需静静看尽人间烟火便可。至少认为这一趟不是没有意义的。 美丽事物总会吸引人的目光,我在观景楼上折腾绕着一圈,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放眼欣赏城市的全貌。 之后,我算是满足了双眼的视觉,不再过多注目,因为再如何美丽引人的风景,一旦注视久了,就会不知不觉感到腻味。 于是,在腻味之前,我则是停下了目光的眺望,M也是如此,坐在楼内宽敞的长椅上,姑且当做短暂的歇息,高空吹来的凉风很舒适。 “怎么说呢。不愧是风景名胜的景点之一,反正我也没有以前的记忆,这里的风景从真实的感受上说,我很喜欢。”我放松的后背靠在长椅上,本身就没有烦恼,此刻身在山巅之上,宛若是身在云端,无所忧虑,现在我是一身神清气爽的自由与悠哉。 “这里的环境或多或少能感受一丝宁静。”一向很少主动开口的M,那红樱的嘴唇突然吐出不温不冷的话语,这座观景楼幽雅清净,而M向来是一个喜欢清净氛围的人,这高山之颠远离下方城市的喧哗热闹,充斥几分安静,加上目睹过一番恰静的风景后,她的性情短暂少了些冰冷。 我悄悄看向身边的M,她一直是副没有情绪变化的面庞,似乎是称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回想起她眺望风景时的情绪,那一张很安静的面容,看得出对欣赏风景是处于她的接受范围内,我意外说道:“M,你的心情好像很不错,真是难得。” “至少现在是不错,但对我来说,还是没有太多意义。”M早就留意到我投来的目光,她没掩饰此时的态度,美丽事物与风景从不会让人拒绝,M确实是欣赏过风景后感到一丝无虑的放松,但她从来不需要靠心情来调解自身的放松,只要她愿意,哪怕是冷冰冰的心态,她照样能调解放松。 我冷漠的耸耸肩头,无情绪呵了一声,她这种冰块根本理解不了自然放松带来的惬意之感,那是真正使身体感到无忧无虑的自在,哪像她这样一脑冰冷的理性,完全体会不到什么是真正悠哉。 M不理会我此刻在想什么,她看过手上的黑色手表一眼,确认过时间,道:“你来到这里的目的已经实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吧。正好我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等会儿下山顺带吃个饭再回去吧。”我从长椅上舒展着腰骨站起身子,这放纵的半天时间,我也是感到了心满意足。 M只是静静俯瞰的扫过一眼,目光并未停留太久,珑玲的娇躯已率先下楼。我是意犹未尽,只留下一抹留恋的背影,一同与M离开了观景楼,沿着山道返程,穿越在树林里往下。 下山时,这脚步就是像刹车坏了,连续噔噔噔噔的快速往下踏,腿脚的关节好比自动一样轻快,莫名有一种爽快的感觉,我一路放开心扉的哈哈大笑,一路无脑的快步往下,下山与登山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觉。 天际逐渐变红的太阳挂在西边上,树木的影子纷纷斜倒在地面上拉长,时间不早了。 “一口气沿着山道下来,感觉真爽快,我只想说两个字,舒坦。” 我呼吸轻快的踏着台阶下来,与M同行的身影来到山脚下,公园内的人流明显比刚来的时候增多了,全是大爷大妈居多,想来,他们大概是居住在这附近的居民,恐怕是赶着太阳西落的时间,登山去看日落。 离开山道之后,我不再去留恋,这次看风景多少有一种陶冶情操的体验,精神上已经得到满足。至于M不食人间烟火的态度,她爱咋滴咋地。 M的脸色早就没了清闲的平静,仿佛山顶上的情绪已被遗忘,她用手指压正棒球帽,自然盖掩住金秀的发丝,一同走出了这个公园的大门。 步调缓慢走在大街上,我与M向着临时停车场返回,此刻的时间正好是撞上街边小吃摊出来摆摊的时间,街头上是人头攒动,我张望脑袋走在街上,显得格格不入,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了,没想到登个山会这么耗体能,整个肚子一阵干瘪,没有半丝余粮。 我顿时无奈叹气一声,街边的小吃摊才刚架起摊子,看来我只能先忍着了,等会找个饭店再好好吃它一顿。 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目光不经意瞥见一处卖爆米花的摊子,一时间来了精神,我直接对身边的M说了一声:“M,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买两份爆米花。实在是太饿了,我得吃点东西,不然我真走不动了。” 留下M一人,我走向了不远的爆米花摊子。 M双手插进牛仔衣的口袋里,就独自站在那儿,我这一路基本没消停过,她可算感到耳边一阵清净了。 与此同时,前边不远的街头对面,好几名面貌不是善茬的反社会人员,他们凶眉恶脸,那眼神见谁瞪谁,那硬邦邦的脑袋上顶着一个非主流的爆炸头型,红的绿的染着一头贼鸡儿拽的颜色,手腕与脖子上带着一条条假金链条,这些人一脸飞扬跋扈的蹲在街头抽烟,过路行人均是绕道避开,这种无赖地痞,显然没人敢去招惹。 约莫五个人的街边地痞,他们动不动就随口吐出极为恶心的白痰,对着从眼前走过的路人骂骂咧咧,甚至是竖起中指恶意挑衅,素质形象极为恶劣,令人反感。 一些路人敢怒不敢言,这五个人在这条街上小有恶名,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净是靠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为非作歹、谋取钱财,一些卑鄙下流的事情总是与他们沾边。 五个地痞流氓正无聊蹲在街头,吞云吐雾,实则,那贪婪之色的目光,悄悄觊觎街对面小吃摊的储钱柜,他们一个个低声的交头接耳,相互密谋如何偷走那些血汗钱。 一位手拿锋利水果刀的凶相地痞,他是这五人的头儿,他手法流利的把水果刀当做转笔,灵活旋转在手指之间,目光侦查扫过街边,他正在盘算什么时候合适动手,忽然的…… “我靠啊……”他的目光闪过一缕吃惊的定住,犹如看到极为惊艳的东西,他毫不掩饰的直勾勾盯过去,饥渴舔起嘴唇:“我靠,那戴棒球帽的小妞不错啊,那珑玲身段那娇柔身板,看着还是个金发外国妞,这他妈的简直是极品啊!” 第一百零七章 走,小树林去 少女顶着一头棒球帽掩了大半的秀发,但脸颊两侧过耳的鬓发,还是极为干练的金灿夺目,在夕阳映照下泛耀金亮的光泽,尽管那张面庞也被棒球帽的前舌遮住一半,可微露的侧脸是那样覆冰的勾勒着精致角棱,可以想象,少女全貌的面容有多诱人。 蹲在街头另一对面的地痞头儿,连手上的水果刀掉落在地面,他都浑然不知,整个人的魂儿早就漂出九霄云外,双目毫不掩饰涌动的欲望,他直勾勾盯向对面的棒球帽少女,看呆了,不停吞咽口水,这简直是一个小美人啊。 那肌肤白皙,吹弹可破;身躯娇巧,惹人怜爱;若隐若现展示着发育中的曼妙,加上那高冷的态度,冰到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这是常人所不能媲美的冷酷气质。 “啧啧,这小妞完全就是人间尤物,真想好好疼爱她一番,那娇柔的身子摸起来手感应该会很不错,真不知她的叫声,会有怎样悦耳的享受。老子心中的欲火太尼玛躁动了!”地痞头儿目不转睛,抓耳挠腮,他觉得浑身发痒难受,那是欲火在冲动的迹象,连连口干舌燥的舔着舌头,不停贪婪打量少女的全身。 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不管那名少女再如何普通的伪装自己,他还是一眼看出那少女并非一般庸脂俗粉,是颇为难见的美人胚子,胳膊又长又白,腰肢纤细,特别是那对周边漠不在乎的态度,这种冷酷的柔弱少女怎能不引起调戏的欲望。 “操蛋,老子越来越忍不住了,既然遇见了,这就是上天送给老子的缘分,那TM还忍个鸡儿,今晚老子一定要和这金发小妞好好发泄欲火!” 地痞头儿把欲望的口水化作一团见色的起意,眼中丑陋的欲望丝毫不遮掩,他咧开满脸黄油的大嘴巴子,露出两颗黄金镶嵌的门牙,盯着那站在街头对面的少女,地痞头儿一脸痴汉的嘿嘿笑着,捡起地面水果刀,他打算行动了。 “可是头儿啊,我们今晚可没钱吃饭了,对面那钱还抢不抢啊?”一名脑子不太好使的混混,不合时宜的急问了一句,比起美人,他还是更在意要如何处理晚饭问题,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呀。 刚站起身的地痞头儿有些怒了,狠狠瞪向那位马仔一眼,这蠢脑袋太不识趣了,他直接一巴掌就朝那脑壳粗暴呼过去,地痞头儿骂骂咧咧的爆口粗道:“艹尼玛的,钱什么时候抢都行,但和身材极品的小妞快活,这TM能天天有吗!识相的就给老子跟上,想个办法把她拐走,晚上兄弟们再一起快活!” 既然老大已经发话,其余四名混混不再蹲着,双手插着口袋大大咧咧的站起身子,一个个彪肥显壮的,吊儿郎当的,他们三五成群吹起花里胡哨的口哨声,目标明确的穿过街头,高调向着对面的那名棒球帽少女走去。 此时,M一个人驻步站在街头边,就像是一位暂且在等候朋友的普通少女,她先是看向距离不远的爆米花摊,我正在摊前不亦乐乎试吃着爆米花,然后她又扭开视线,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她看向从街头对面走过来的混混,来者明显不善。 M在心里同样很清楚,这几个家伙是冲着她来的,因从刚才开始,她就注意街头对面贪婪打量的目光,一直注视落在她身上。 “呦呵,小妞很不错啊,没有被我们吓跑,说明我们有一种妙不可言的缘分啊,有没有兴趣交个朋友呢?”地痞头儿一脸油腻疙瘩的横肉,眯起友好的笑眯眯笑容,不怀好意的神色。 他倒也有些意外,若是换做别的女孩,一见到他们身上不正经的流氓样,早就吓得当场发抖或是转身就跑,他们原本也打算围堵眼前的少女,没想到,对方竟是不动于衷,很识趣啊。 这些地痞混混同样生怕M会在下一秒夺路逃走,均是默契的形成一个人肉围墙,他们那衣冠不整的邋遢模样,自然是一副流氓之态,把一个身形柔弱的十五岁少女围堵住在中间,这场面蛮横不讲理的,路过的行人也不敢吱声。 M只是在棒球帽下轻轻挑起细眉,大致能猜测这些地痞混混想要做什么。 “妹子不要害怕,老子……不,大哥哥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简单的和你交一个朋友,希望你能给个面子啊。”地痞头儿一直眯着弯弯笑容,凶相的面庞和颜悦色,他打算使用花言巧语先进行诱骗,这里是街头上,人流攒动,不好办事。 他也明白,当街惹是生非太过瞩目,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若是被别人报警,今晚的快活便会没了。 见眼前的M久久不回话,一名混混有些不耐烦的道:“喂臭婊子,我们头儿问你话呢,能得到我们大哥的青睐,这是你的福气,不要不识相。” “艹尼玛,怎么说话的!”地痞头儿一把巴掌糊向了那位马仔,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友好形象,怎能被自己的马仔破坏了。 他仿佛变脸般,地痞大哥发怒的面容,转瞬变成一张和善表情,他和善搓动双手,油腻笑容,语气极显友好:“妹子啊,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就是身边缺点朋友,给个面子,交个朋友哈。” 地痞头儿在近距离接触下,他的眼珠子有点放肆的贪婪起来,偷窥从M身上游走而过,这腰身真是婀娜纤细,手臂的肌肤线条白雪柔美,修长的双腿富有清修的美感,这十五岁发育的娇小身板,在冰冷中仿佛有着一抹柔软之态,他很想将眼前的少女揉入怀中,他感觉自身的欲火越来越饥渴难耐,今天不论如何,就算使用强硬手段,也要把她搞定。 一名十五岁少女被五个流氓地痞要挟的围住,看起来倒像是M这个柔弱少女处于弱势的危险中,实则并不是,只要M愿意,她能在瞬间带走这些家伙的命。 当然,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普通少女,倘若当街将五名成年全部放倒,难免会引起别人目光的注意。 而M,同样察觉到眼前的地痞头儿正在觊觎打量着她的身体,她眉头冒出一丝不喜的情绪。M沉默半晌,才发出冷淡声音:“你想如何交朋友?” 一听到这话,地痞头儿的眉间顿时一喜,哟呵,这是有戏啊。难道今天真是老子的桃花运?! 地痞头儿在心里乐开了花,他喜不形于色,满面横肉的脸上挂满友好亲切的笑容,舔了舔嘴唇,他笑嘿嘿道:“这儿人太多,咱们到一旁角落去慢慢细聊,作为新朋友,我们会教你一些好玩的。” M迟疑一下,倒是没有拒绝地痞头儿提议,在街头上确实是太引人耳目。 见少女爽快点头,地痞头儿觉得这是真的有戏,没想到这看似一个冷酷的少女,却是这般容易套近乎,还是说她就是一个闷骚的婊子,但都无所谓了,地痞头儿急促咽着唾沫,欲火痒痒难耐,只要他能快活就行。 地痞头儿生怕M下一秒会反悔般,他们五个地痞一同簇拥在M身边,慎重堵住她能逃走的缝隙,三五成群随同着M一同走入一旁阴暗无人的小巷子里去。 这时,爆米花摊处,我怀中抱着两桶装满香喷喷、金灿灿的爆米花,嘴里还津津有味咀嚼着,然后在老板热情送别下,我满载而归的离开了爆米花摊,回到原来的街边处。 “诶?M人呢?” 放眼望去,我面庞一时懵逼起来,街上人来人往,M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居然是当街人间蒸发了。 我站在街头一边吃着爆米花,浑然不知,一边张望着视线在人流中寻觅,小老妹该不会因为等着无聊,所以先回到了停车处吧? 不经意间,我眼珠的余光陡然在人流中撇见M的身影,不仅如此,还有几个流氓混混在她身边阿谀奉承,他们一同向着无人的阴暗小巷走去,看到这一幕,我当场震惊的傻了:“卧槽!!我只是去买了两桶爆米花而已啊,这期间究竟错过了什么好戏,M这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和别人去钻小树林了!!!!!!!!!!!!!!!!!!!!!!!!!!!!!!!!!!!!!!!!!” 大热天的,气得我浑身发抖发冷还发绿,真他大爷的,幸亏买了两桶爆米花,走,看戏去! 吃瓜看戏,永远是人类八卦的本质之一,作为一名刚入门的吃瓜群众,我现在必须趁着这个机会,把握住成为资深吃瓜群众的晋升,我在嘴里砸吧砸吧着爆米花,一路屁颠屁颠的尾随上去,决定目睹一番这背后人性的扭曲与道德的沦丧。 第一百零八章 英雄救美? 西边的夕阳仿佛染红了天边,红色的余晖洒照在寂幽的无人小巷中,倒影在地面影子叠入昏暗无光的阴暗里,显得更加阴暗可怕,好似其中隐藏着人性的贪婪与肮脏。 一名十五岁的少女像是被要挟胁迫之般,竟是被五名穷凶极恶的流氓人士,他们龇笑咧嘴,张牙舞爪,带入远离街道不法的阴暗小巷之中,在这里基本是与街道隔绝,不管巷里传出怎样的动静,都不会惊动到外边的繁闹。 M的娇躯很小只,停在小巷尽头的黑暗之中,眼前已经是一个死胡同,那四名流氓地痞以他们大哥为主,一字排开,一同身在这黑暗的光线之内,他们那不怀好意的视线游视在M身上,仔仔细细端详一阵,浮夸的吹起一声声口哨,那炽热的情绪,交替着人性肮脏的欲火,就那么直勾勾盯着M。 地痞大哥依然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横肉肥腻的脸上全是虚伪笑容,他凑向M身子前,不停摩挲着蠢蠢欲动的手掌,嘴中一直吞咽口水,色眯眯的嘿嘿道:“妹子啊,你都愿意跟我们来到这里了,那愿不愿摘下头上的帽子,陪哥哥们玩一下快活的游戏呢,不会弄痛你的。” M至始至终是一副平静淡漠的面容,即便身在这阴暗无人的小巷中也是如此。 我紧抱两桶爆米花缩着身子躲在巷头的墙角里,悄悄探出半个头,这世道实在是太可怕了,冷漠如冰的M居然屈服了,真的很黄很暴力,看来有戏。 因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内心同样无比紧张,大气压根不想喘一下,整个肩头谨慎的贴近墙壁,仿若置身事外,不停抓起爆米花塞入嘴里,一边津津有味咀嚼,一边暗中观察。 地痞头儿粗糙的手掌将要落在M柔软的肩头上之时,M冷酷站立的身影仍像是一座冰川般,纹丝不动,她似乎没有看见那伸过来的丑陋手掌,只是,她在棒球帽下的嘴唇突然开口说道:“只要你们完成我一个条件,我就陪你们玩玩。” 听着那透冷的声音,地痞头儿在心头感觉到一股寒意刺骨,这小娘们真是带劲儿。 地痞头儿同样是一阵心花怒放,这小娘们该不会是有什么癖好吧,所以要准备一下?他连连舔着嘴巴,今日真是桃花运降临,地痞头儿不由心急像个猴子一样问道:“什么条件?” 这时,暗中观察的我彻底是震惊到呆了,没想到会目睹到这样人性扭曲的八卦,赶紧吃上两口爆米花压压惊。 同时,我也用着无比失望的眼光看向M的身影,我们在一起五个多月了,你都没有陪我玩过,现在你只是与这些家伙刚刚才见面啊,M啊,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M抬起翡翠剔透的碧玉眼瞳,如若是结着一滩阴寒的潭水,地痞头儿不禁后背感到一阵战栗的发寒,M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她说出条件的道:“只要你们把巷外那个探出脑袋的家伙打一顿,我就答应你们,怎样?” 我的视线不经意间与M相互交替的对视了一下,我那置身事外吃瓜的身体,忽然不由一僵,怎么回事?吃瓜吃着吃到了自己身上,不对,吃瓜不犯法,我只身一个路过的群众。 “巷外?”地痞头儿几人的神色不由一惊,赶忙警觉的回头望过去,他们纷纷在巷外的墙头处发现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在偷窥,好家伙居然有人尾随! 一时间,他们那狠辣的眉头便是冷冷挑起,竟是没注意到有人跟踪,而且还在悠哉吃着爆米花看戏,这小伙子胆子很肥啊! “只要把那家伙打一顿,你就愿意配合我们兄弟几人一起玩了是吧妹子?这样正好,哥俩几个现在就把那小子拿来热热身!” 地痞头儿流利在手中甩起水果刀,嘴角微扬,露出一排恶臭发黄的牙齿,残忍的笑了笑,既然是小妹子的要求,怎么也得好好满足一下,要怪就这小子不走运,竟敢来碍事。 地痞头儿挥起手中锋利的水果刀尖,直接指向躲在墙角探头的咱家,他极为嚣张的威胁与恐吓道:“小子你他妈的识相点,给老子主动滚过来!否则,别怪我拿刀削死你!!” “打断他的两条腿便行。”M突然淡淡开口补充道。 地痞头儿楞了楞,心想这真他妈狠啊,看来这小子和这妹子应该有一点过节,恐怕是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这么好的妹子居然也敢糟蹋。 地痞头儿当即怒了,脸上涌现狠辣之色,恨声大怒道:“妈的,老子平生最恨的就是渣男了!妹子请放心,大哥我今天一定会替你把这个渣男的第三条腿也一起打断!” 听完,我的双眼仿佛喷出火来,当场是火冒三丈,M你丫的,居然和这些家伙同流合污!一起诋毁我的名声!!这就有些离谱了!头可断血可流,名声不可辱!!! 一声声渣男刺激着我的自尊心,气的我当场怒发冲冠,双拳紧握,撒开双腿,果断转身就跑!不愧是我,居然轻易做到了别人也能做到的事情! “呦呵,老子今天的桃花运就靠你了,你小子还敢跑,兄弟们给老子逮住他!往死里干!!让他知道菊花为何那样残!” 地痞头儿不怒而威,手拿二十厘米长的水果刀,说干就干,一声招呼上兄弟几人,他们像是一个个暴徒之般,凶狠恶煞,从阴暗的小巷里,穷凶极恶的追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和妹子快活只差一步之遥,怎能轻易放过。 我怀中抱着两桶爆米花,脚步仓皇的夺路而逃,太可怕了,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吃瓜群众而已,却是莫名其妙变成了一个渣男,我对这个世界的黑暗感到恐惧,因为我见证了道德是如何沦丧的!! 三五成群的凶残地痞们一路追逐着进入另一条无人的小巷之中,他们不停放出狠话,卖力追逐而后,这自然是为了讨好美女的好感,一路穷追不舍的窜入巷道的深处,不逮到眼前的兔崽子热身,他们誓不罢休。 另一边,原先阴暗的小巷中,只剩下M一人的身影矗立在这其中,随之,她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般,压了压头上的棒球帽,也没有在意后续如何,一个人走出阴暗的小巷子。 街外人声鼎沸,人流不息,在这热闹的表面下,没有会注意到小巷里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更没人能听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显得那般平静无常。 某小巷昏暗的尽头之处,地面上躺着横七竖八、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的五个身影,这些流氓混混不停痉挛抽搐,明显被胖揍过一顿,他们倒在地面不能自理,甚至有两个已经晕厥过去,躺在巷尾中无人知晓。 我稳当当抱着两桶爆米花,扬长而去,向着巷口外走了出来,只不过,心里依旧怀感余悸,不禁劫后余生的庆幸道:“幸好我是这个都市里万中无一的杀手,练就了一身本事。但是想着也好气啊,这M真是长脸了,居然敢拿我当挡箭牌,等下回去一定要好好呵斥她一顿!” 我满脸黑线,心中不满的恶意腹诽起来,亏我还好心为她也买了一份爆米花,没想到,她竟然是这般忘恩负义,着实令我悲痛欲绝,此等失仁失义失礼失智失信的小人,我等定要与她割袍断义! 我重新踱步回到街头上,M那冷若冰霜的身影一样重新站在街头上,还是那一张无法雕刻情绪起伏的清秀面容,她见到我走来,同样见到我板着一脸不善,仿佛吃了火药似的,黑着一张脸。M微微扬起眉头:“怎么?你有意见?” 我原本想要呵斥她一顿的,一听到那寒冰刺耳的声音,犹如心脏已被冻结,后背脊一阵发寒,想着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我顿时笑脸相迎的道:“没啊,我是来给你送爆米花的。” M瞧过眼前一桶装着满满的爆米花,迟疑一秒,她便接过了去。哼,算她赏脸,不然我真要狠狠的批判一下。 随之我拍拍着胸口,不由为M刚才的处境捏了一把汗,道:“刚才真是多亏我及时赶到替你化解了危机,这种英雄救美的场面可不多啊,这次是我破例的,下次就不会再搞了,浪费我感情。” 听着这种不着边调的话语,M只是发一声不以为然的鼻音,然后从街头移开了脚步,M也是试着吃起了爆米花,觉得味道还算不错,她一边慢条斯理吃起来,一边高冷朝着临时车处的方向走开。 她这爱答不理的态度,实在令我不满,迟早有一天我也要屌丝逆袭,成为高冷男神,让你高攀不起的! 我冷哼过一声,莫欺少年穷,然后就跟了上去。 红色的夕阳在西边渐渐没落,灰蒙蒙的天色逐渐降临,我与M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头,爆米花吃完了,也来到了临时停车处,我打开车门,坐入车内。 伴随轿车引擎发动,银色轿车离开了公园区域一带,不疾不徐穿梭在城市之内,向着秘密基地方向的返回。 不过回去之前,还需解决一下温饱问题,我与M在城市内选择了一家人流较少的饭店,大饱口福吃过一顿还算丰盛的晚宴,心满意足,最后打道回府。 一辆银色轿车远离城市的霓虹彩灯,全速奔驰在郊外寂静的公路上,我时不时留意车外的情况,因为深知海亚政府与恶狼党正在暗中悬赏搜索风之异能者,所以我是格外谨慎,确认没有被可疑人物的察觉与跟踪,小心驶得万年船,一路远离郊区。 浓浓夜色掩护之下,无人发觉,一辆轿车驶入了没有人烟的废弃厂房区域,在斑驳废旧的黑暗掩去了踪迹。 我与M走在基地里灯光通明的通道内,一切如旧,地下基地没有多少明显的变化,只不过,那氛围却是冷到没有人性,我的汗毛倒竖到瑟瑟发抖,不停搓着的双臂制造暖和,哆嗦着嘴唇:“没想到只是离开两个多月,一回来就跟进了地下死城似的,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冷意,没一点生气。唉,算了,两个月前差点嗝屁,现在可算回到家了,我苦逼的杀手生活又要开始了” 基地大厅内冷寂无声,一些家具与电器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我是无可奈何的吁叹一声,只好与M一起动手,先是打理一下大厅内的灰尘,然后渐渐开始了与往常一样的生活作息…… 第一百零九章 仍未平息的暗流 上 阳光明媚,今日的天气一览晴空,暖风十分柔和的抚过。 位于海亚都市所有城市中央的中城省区,这里是隶属海亚政府机构所聚集的行政中心,简单来说是海亚都市的首都城市。 一座华丽大气的英式风格建筑,从外表看去是效仿19世纪新古典的官邸外形,采用大量白色砖石与圆形石柱建造而成,含蓄整洁而威严大气,虽然是英式风格为主调,其中也饱含一丝美式风的装饰,朴素、典雅、华丽等……构成了官邸建筑尊贵的基调。 这里并非是普通的平民区域,对常人而言,这里有着一种森严的距离感,更是远隔开城市高楼大厦的环绕,独具盘踞在裸露辽阔的森严区上,庄严而不可侵犯。 这里便是历代海亚总统的行政官邸与住宅,白色窗户采用磨砂的防弹玻璃,周边有武装警卫守哨与巡逻,建筑各处安装无死角监控,倘若有人敢靠这戒备森严官邸的附近,那么反而会显得十分可疑,因为这里非对外开放。 在白色官邸的一处白色走廊上,行走在其间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监控摄像,全程监视,严密到滴水不漏,一位健壮硬汉的背影从走廊上走过,他倒是没有在意周围运行的警戒系统,他对这里很熟悉,甚至拥有自由进出的权限,他轻车熟路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前。 维加罗硬朗轮廓的面庞上,不由在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沉重的情绪,怀着这样的表情,他敲了敲低沉的防护门,随之缓缓扭动门把,进入了这一间极为静谧的行政办公室内。 办公室内的空间十分宽敞,桌、椅、灯具等均为古典式,朴实风雅,左右两边的书架分别为一处是高级文档资料的文件架,另一边则为简陋的书柜,收藏有各个时期著名作家的代表作,墙上挂着别国首脑赠予的名贵画像,室内很安静很严肃,这里是海亚总统的办公区。 一位西装革履的四十多岁男人,面容严色,形体端正的坐在办公桌前,目光深邃端详手上的文件资料,他身旁还有一位衣着得体的男性助理恭谨候着,这位坐在办公桌前的四十多岁男人见到了维加罗进来,他那厉色的面容逐渐缓下,他暂时放下手中过审的文件,投过去目光,话语亲和的道:“维加罗,你来了啊。” “基卡尔总统,上午好。”维加罗人高马大的身躯向眼前被称为基卡尔总统的男人,郑重行了一个问候的军礼。 “没必要这么客套,随意一些吧。”基卡尔的面容有几分亲和随意,但一股不经意在眉宇间游走的浩然刚正,使得这位男人的神态有一抹总统的威严,他舒展眉头看向站在眼前的维加罗。 维加罗之所以来到这所总统府的行政办公室里,自然是收到了总统召见的指示,于是,维加罗便一时间特地来赶来了,他能明白为什么而来。 “维加罗,最近调查怎样了?有什么线索和发现吗?”天花板上通明的吊灯光芒照射下来,将这间封闭的办公室内照亮的如白昼一般明亮,基卡尔后背靠向转椅,手指揉起眉头,额头上一两条皱纹有些劳累,他操心与关注的问道。 维加罗皱眉的点了点头,把近些月收集到的情况,简练梳理过一遍思路,便是干净的汇报道:“自从城南的风暴事件到现在,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从我方暗中调查关于风之异能者起,至今对线索仍一无所获,倘若对方是潜藏在都市内的可疑人员,至少会留下细微的疑点,可经过严密的全城排查,并未能在都市内发现半个可疑的人物。” “不仅如此,我们也秘密调查过黑首组织与恶狼党的情况,他们内部均未出现可疑成员或是增加其他异能者,显然那名能够控制风的异能者,不属于灰三角势力之内。” “而据我所知,不止是我们在暗中搜索风异能者,就连黑首组织与恶狼党的成员,也在暗中寻觅风之异能者的下落,他们同样一无所获。” 维加罗愁眉碾着粗黑的眉毛,他对两个多月前的风暴事件,感到前所未有的头疼,那个夜晚天空降下的龙卷风不用多说,自然是操控风的异能者所为,可这个风异能者的身份到至今为止还是一个谜题,一个无人知晓的谜,没有留下半丝风声与踪迹。 说到这里,他硬朗的面庞上多了一丝沉重压力的情绪,就连海亚政府的对头势力,黑首组织与恶狼党这两个霸主,维加罗一样在暗中放开眼线去调查,到头还是一无所获。 而也是自那风暴事件之后,那名不知所踪的风之异能者,彻底销声匿迹,维加罗没有明确的线索方向进行调查,这如大海捞针,搜索行动极为困难。 不过,他在心底大致可以排除,那名风暴异能者应该不属于灰色三角任何势力的一员。 因为恶狼党愤怒的怒火就犹如野兽一般,他们发疯似的,非常疯狂寻找风异能者的下落,很显然是为了复仇。至于黑首组织这边,一样是在暗中火燎的派出眼线去调查,看得出是想找出那名风异能者,然后把其拉入黑首组织内,大概是太繆的意图。 以上,维加罗仅仅粗略说出自身大致调查的推测,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的判断倒也没错。 实际上,他不知道的是,黑首组织的太繆故意派人去寻找风异能者的下落,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因为,比如海亚政府在都市内动员找人,恶狼党也在都市内动员找人,唯有黑首组织毫无动静的壁上坐观,无需多言,黑首组织必然有着很重的嫌疑。 太繆可不傻,现在黑首组织也再找人,他就是在伪装一场逢场作戏的混淆视听。 当然,维加罗没有直接武断认为自身的推测,这些分析的情况,还只是出逻辑与片面上的猜测,他深吸了口气,并未憋在心中,对轻轻陷入深思的基卡尔总统,维加罗接着道:“我认为,恶狼党的首领阿萨什身亡,最有嫌疑的便是黑首组织,太繆极有可能为了策划暗杀阿萨什,而从海外雇佣不知名的异能者潜入都市内,因据调查得知,在阿萨什身亡之前,太繆曾以邀约之名,邀请阿萨什前往城南荒区进行秘密会谈,足以说明,其有可能是事先设下埋伏,成功除掉了阿萨什之后,那名风暴异能者因完成了任务,于是便遁离都市远走海外。” 这恐怕是最符合当前都市内的形势,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太繆最忌惮的人是阿萨什,倘若私下花重金从海外雇佣异能者来暗杀阿萨什倒也不可能,否则为何,那名风之异能者犹如人间蒸发,不留丝毫蛛丝马迹。 听着维加罗的猜测,基卡尔双手合并抱成拳头,撑住菱角分明的下颚,安静的沉思几秒钟,他又取起一份刚刚在眼前看过的调查资料,,再次详细目视过一遍,慢慢开口道:“现在还没有确切的实据指向是太繆杀死了阿萨什,他只是坐拥最大的嫌疑,一切的一切都是疑点重重,很难一口咬定是太繆从海外雇佣异能者杀了阿萨什。” “在阿萨什身亡的那个夜晚,据说太繆是在某据点悠哉喝着咖啡,这究竟是不是他为了混淆视听所释放出来的假情报?还有那一夜之间所有媒体纷纷报导是我们政府谋局策划除掉了阿萨什,这其中有谁在故意转移恶狼党的怒火?会是黑首组织吗?” “前一阵子确实把都市治安搅动的乌烟瘴气,如今逐渐平稳了恶狼党暴动的局势,强硬扼制了他们的怒火,可仍是有很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仍有很多问题存在可疑。” 基卡尔放下手中的高级文件,深黑的目光一直落在文件内容上,上面有一张太繆身在某处秘密据点喝着咖啡,Y站在他身边,这是一张秘密偷拍到的照片,可这是谁偷拍到的?又是怎么公布在都市新闻上?这反而更加指明太繆有问题了,就仿佛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会是太繆故意而为之吗? 又或者是真有人偷拍到了太繆不在场的证明?亦真亦假的混乱交替,就像是迷雾重重,难以分辨一切是不是太繆的布局所为?还有究竟是不是黑首组织在把恶狼党复仇的怒火引到海亚政府身上的? 倘若真是这样,为何黑首组织这数个月来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放过了打压恶狼党的最佳时机,黑首组织与恶狼党向来水火不容,太繆是个怀着极大野心的聪明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难道是暂时的避重就轻、减轻嫌疑?尽管没有蛛丝马迹可以坐实,太繆的嫌疑始终是最大的。 第一百一十章 仍未平息的暗流 下 “真抱歉,是我无能了。这些调查不论我经过如何的多方摸排与暗访,至始难以挖出背后操纵的主谋,该些新闻均是一些无良媒体为夺人眼球,而故意大肆炒作报导,很难牵出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或许是因为这次的问题非同小可,幕后的主使才会做到这般滴水不漏的程度。” “太繆逍遥法外,他从中作梗的概率会很大,同样有一个不变的事实,恶狼党首领身亡对太繆很有益,对我们而言一样有利有弊,只是弊端更为突出,恶狼党复仇的怒火会给都市社会带来恐怖的报复隐患,只要成功找出去风之异能者,便能转移恶狼党报复的怒火,从而减少都市频发的暴动事件,然而这风之异能者的关键人物……” 维加罗面色略显惭愧一叹,作为一名被看重的异能者军人,没能为总统调查出背后的原因,他感觉很失职。 “诸多问题结合起来确实是疑点重重,一时还难以看清,你也无需太多过自责。”基卡尔总统不禁再次是揉了揉眉头,他倒不会质疑维加罗的能力,只是认为那幕后着实狡猾,所有调查的情报结合起来,混合着真与假,太过混乱,没法轻易一眼看清背后的真相。 “究竟是不是太繆谋局杀死了阿萨什,我们姑且与往常一样,把他列为头号嫌疑对象,重点关注黑首组织的行踪与动向,务必获取到有利的线索。当然……” 基卡尔总统抬起锋利的双眼看向维加罗,眉宇间已经雕刻出一丝威严的郑重之色,他字腔严肃的开口道:“维加罗,你应该也明白,我们眼下并不是在纠结阿萨什是死在谁的上手,而是在警惕与防备那名销声匿迹的风异能者,不管他是否是来自海外,我们的关注点始终不会改变,必须确认这个危险的隐患是否还潜藏在都市内。” “请您放心,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为确保各城区的安全,这等极具威胁的异能者,我会继续加派人力不懈排查其的下落。”维加罗能明白自身的任务有多重,他心中一直压有一股压力,因为这着实是个刺手问题,真宛如在大海捞针。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阿萨什的身亡,海亚政府多少会有些高兴,毕竟一个灰色势力的枭雄陨落,难免就削弱了恶狼党平日正盛的猖獗风头,对海亚政府自然有一些利端,然而他们最关心的主要重心不是放在关注阿萨什的身亡上, 而是那个摧毁整个城南荒区一带的龙卷风暴,目睹过破坏现场的人,能明白那是怎样大规模的破坏,倘若再次出现那样的风暴坠入城市内,必将造成无法估量的灾难,这就是海亚政府最为忌惮的一点,所以他们不眠不休的致力搜索风之异能者的下落,就是为了预防灾难的发生。 至于纠结阿萨什是死在谁的上手,这恐怕是属于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报仇的恶狼党的事情。如今海亚政府虽说在意阿萨什是死在谁手上,但比起这,他们还是更加在意风异能者的下落。 随之,维加罗想了想,继续说道:“即使我们还没能掌握风异能者的行踪线索,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一直从未生出任何风暴事端,至少能够认为对方没有恶意要与海亚政府为敌的打算。” “嗯。不过还是不能太过掉以轻心,对方的风能力是一个不容小觑的威胁,倘若真调查出他所属灰三角某个势力之内的异能者,那么,你们务必想方设法去除掉他。”基卡尔总统语气肃穆果决进行叮嘱,他知道海亚都市一共有多少位异能者,而且异能者的数量已是定格,很多年来不曾有过改变,如今多出一名从未听说过的风之异能者,外加其力量破坏规模的强大与可怕,难免会引起基卡尔心中的万分忌惮。 异能者是超越常理的存在,他们的力量难以估判,又有谁能知道他们是心怀正义的正派人物?还是无恶不作、穷凶极恶的恶徒呢?不管是怎样,一旦身上怀着超自然的异能力,便注定他们会别人所忌惮。 维加罗郑重点了点头,对于这个不知所踪的风之异能者,他能明白其风暴破坏的危险性,他迟疑一下,开口道:“因这名风之异能者至始至终仍是一个不知踪迹、不知身份的谜题,我打算转化思路从其他方向着手调查。” “什么样的思路?我很好奇。”基卡尔总统就如同一位老朋友般,熟知维加罗的可靠与沉稳,何况其身边还有脑子灵活、行事严谨的搭档兰斯特协助,基卡尔总统认为自己这个疑问,会得到一个很好的回答。 “这个月起,我与兰斯特打算从鬼速M做为调查方向。”维加罗直言道。 这本也是维加罗今天要向基卡尔总统汇报的一个调查情况,维加罗继续沉着眉头说道:“据从五个月前,我方武装在城南区围剿太繆起,太繆心腹下属的杀手M就此销声匿迹,整整五个月以来从未露过一丝面,不管是恶狼党成员,或是黑首组织内部成员,均是无人见过这杀手M,就连太繆似乎也是对此不在意,实在有点异常。” 以往之中,M作为黑首组织的头号冷血杀手,不会在任何场合露面,一直蛰伏在黑暗中,只偶尔会随行在太繆身边,可这五个多月以来的M彷如人间蒸发,掩去了一切行动的踪迹,在细心的人眼中看来,这有几分的疑点。 “这五个多月都市内黑白两道并未发生什么大人物被暗杀,这样说明,这杀手M的隐匿并非是在执行暗杀行动,而且偏偏在这个时间内,发生了风暴事件与阿萨什身亡,我与兰斯特便是怀疑这杀手M或许与风暴事件存在一抹看不见的关联,或许这背后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猫腻。” 说完,维加罗停顿半晌,倒不是对这些猜测没有把握,而是明白这只是猜测,如果调查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那么他真就倍感压力了,这同样是他如今唯一的调查方向。 基卡尔总统点头理解了这个思路,总体来说是一个新的调查方向,他同样稍微沉默一下,因为他知道M是一个怎样神出鬼没的可怕杀手,就如是行走在冰冷黑暗中的厉鬼,基卡尔明显皱起了眉头,不禁对维加罗道:“这黑首组织的杀手M同样是飘忽不定,你想要从这方面入手调查也是极为困难吧?” 维加罗没有否认的点首,道:“从我们调查风暴事件的这两个多月以来,手上仍旧没能获得突破性的有利进展,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到头将是一无所获,眼下只有这一条方向可调查,尽管会有一定难度,也只能尝试从杀手M这方面入手,或许有可能会找到蛛丝马迹。” 听着维加罗沉稳的声音,掷地有声,明显是有一点把握。基卡尔总统认真想了想,倒也没有施加压力,缓和开眉头,面庞还是不经意带着一抹严苛,他慢慢说道:“那么这个调查还是交给你们了,有困难及时汇报,希望下次能听到一个好的消息。” “姑且就先这样吧。你的调查工作应该很繁重,也不要太过废寝忘食了,记得适当放松一下。”基卡尔总统坐在软椅上,礼节性对着维加罗摆了摆手,示意可以下去忙了。 “明白。基卡尔总统,请您也注意保重身体。那么,下次再见。”维加罗离开前,致意行了一个告别礼,他便是阔步退出了这间静谧的总统办公室。 维加罗沉重的脚步走在白色古典的走廊上,那张硬汉的脸不曾松懈压力,寻找风异能者是海亚政府最为重视的一级指示,已然是维加罗与兰斯特每日重视的任务,接下来,他们还是不敢懈怠的按照新思路,开始一个大致调查的方向。 维加罗横着粗厚的眉头,一路从大门离开了戒备森严的行政总统府…… 第一百一十一章 平静的日常 “该死的,为毛打个训练战,搞得这么认真,我都快要嗝屁了!” 夜色之中,硬邦邦的墙角处,我神色痛苦扶住被打成紫一块的胳膊,像个乌龟快速爬向对面的墙背,费劲喘起粗重的鼻息,刚谨慎探出一半的视线瞄去之时,一道冷漠的身影不知何时就站在视线前,她居高临下,手上持着一把锋利的军刀。 我的瞳孔顿时抖了一抖,战战兢兢抬起头看向M那一双仿佛要杀人的冷眸子,我吓得脸色发白,颤着嘴唇一字一语:“妈耶,我还是太嫩了……” 砰!无情强劲的一脚军靴,坚硬且不长眼睛,她一脚猝不及防踹在我的腹部上,那力道就犹如将一个成年壮汉击翻的狠劲,我扭曲起剧痛之色的表情,带出一声极为绵长的惨叫声,跟个车轮似的,在地面丢脸的滚过出一米左右。 从医院回到秘密基地起,时到如今,又再度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这些时间里是不停重复着杀手训练。 就如那时M所说,如今的训练不再是玩命的地狱训练,而是扎实基础的一些常规训练,清晨依旧是五十公斤负重的晨练长跑,上午是身体四肢与肌肉的耐力与体能训练,下午是各种枪械射击的特殊训练,总之特训项目还是老样子,只是不再像当初那般高强压的残酷,适当得到不少的宽松。 即便如此,这些规定好的常规训练,彻底是雷打不动,M身为教官是越来越严苛,更加注重细节,极其折磨人,我是日复一日的巩固自身的身体素质与体能、技巧,至于理论方面已不再灌输知识,基本以实践积累经验为主。 当然,最值得我高兴的则是吃饭与歇息的时间,从当初的半个小时延长变成了一个小时,幸福来的太突然了,腿不酸了,腰也不疼了,吃嘛嘛香,精神倍儿棒,一口气上五楼也不费劲,就是这么杠杠滴。 然后关于夜间的实战训练,就成为了每天必须进行的常规对战,每天的20点到24点则是四个小时实战对战的时间,战场仍是基地上的这一片废区之内,当然不是整片辽阔的区域,而是划规了明确的实战区域,在小范围内展开一对一的真枪实战。 此刻时间正是晚上十点钟左右,夜幕笼罩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废区之中,我与M正在皎洁的月光下,展开极为激烈的实战一对一交锋,被她区区一脚踹倒的程度,对我而言,根本不在话下,只要痉挛躺在地面上缓一缓就没事了。 我口吐白沫,眼里微微翻出白眼珠,因痛苦已经狰狞到扭曲了面色,捂住腹部剧痛蔓延的部位,如一只抽搐的毛毛虫蜷缩起身体,我痛不欲生的在地面连续打滚,翻前覆后,这是深入肾儿的生命剧痛,令人欲罢不能。 M反手利落转起手中的军刀,翡翠雕刻而出眼眸在月光下冷彻透底,她朝着我在地面痉挛打滚的身体走来,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似的,冷漠贯彻她身为杀手的没人性。 每晚的综合实战就是一个人间地狱,只有痛苦与残酷的折磨等待着我。 我单手按着腹部,一脸痛苦从地面艰难爬起,恼火咬起牙关,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每天晚上均是被单方面吊起来虐打,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拥有自尊心的男儿,而M却是一次次践踏我的自尊,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一瞬间,我就像是漫画里那些即将爆发的主角一样,浑身充满了爆发的怒气,我仰天长啸一声:“小老妹儿,你真是惹恼我了!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爷爷的厉害!!!” 右臂手掌抓在虚空之中,躁动的夜风疯狂流转,相互盘旋形成一个透明气体的圆球,我嘴里是吃满了火药味儿,咬牙切齿,疯狂朝M走来的身影投掷了出去,一道狂啸的风声喷射出去,威力极其惊人。 M脸上的情绪不变,板着一张冷脸,脚步一动,她娇小精悍的身形随之化作一道鬼魅的鬼影,伴随一阵刺骨的冷风刮来,我眼神凝重的一凛,手法快速拔出腰后的军刀,透射寒光的刀锋斩向空气。 锵锵锵!!两把军刀碰撞在一起激发出的火星,如小型烟花溅射,危险而惊人。 我神色不苟,连忙判断军刀挥斩的轨迹,动作有力迅猛的连续跟上M每一刀的碰撞,仿若势均力敌,空气里不停闪烁出金属的星火。 不仅如此,我眯起眼神中的锐光,当机捕抓出M下一步的攻击架势,随即,我闪电般向前踏出一个占地的步伐,夺取攻击权,狠辣挥出锋利的军刀,我发泄心中憋屈的怒火,连连吼道:“爷要把你大卸八块!当腊肉晾了!!” 嘶啦~,锋利的白色刀刃划过空气,没错,只是划过了空气,M佯攻的假动作早已闪开,她同时趁势以刃尖为夺命的獠牙,根本不顾忌我是否能挡住或者受伤,其身形迅疾的袭了上来,一抹寒意奔向我的颈部,吓得我瞪大眼睛,沃日,真有必要玩这么大吗?!! 叮!在慌乱之中用尽老命的速度,才将军刀勉强横出三厘米宽的银白刀身,防截下M的刀,尖锐的铁刀撞击声刺激向耳朵,M顺势跟进旋起一脚侧身踢,黑色坚硬的军靴如铁砸,暴踢在我腹部的侧边上,我像极一个陀螺之般,旋着身子滚了出去。 无比狼狈的狠狠摔在地面上,头发卷起一些脏污的泥屑,我面如死灰的瘫痪着身子不动,眼里默默流下两行痛苦的泪水,我就是个废物,干啥啥不行。 M踏步走过来,看了看地面已是无力再继续战斗的身影,她面无情绪的举起手中的军刀,眼里没半丝担心与关心的感情,将军刀插回腰间的刀鞘里,平平淡淡说了一句:“今晚的表现勉勉强强,你在实战方面的经验还有待加强,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一听,顿时如获大赦,仰面朝天瘫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连续舒缓开四肢上的痛疼感,虽说现在的我大致成长到可以与M连续切磋的程度,可每晚没有哪一次不是被虐的,简直是一种折磨,身心俱疲。 M倒是没有在意我的状态,我意志的坚韧有点惊人,这她在当初就已经领教过了,每天不管经历多么痛苦的摧残,我总还是那个老样子,超越常人范畴的跳脱着,始终是释放着自己丰富的感情色彩,从不会在意会面临怎样的煎熬。 我瘫痪的身子携着虚脱慢慢站起,脚步有轻微的蹒跚不稳,我的手掌敷向腹部还在发作余痛的肾部,不禁是揉了揉,面色略显惨白的道:“每天被虐到肾亏,再这样下去,我可得天天吃甲鱼壮阳了。我记得有个药……叫啥治肾亏不含糖来着?M,你必须对我负责!” M冷冷横出一眼,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理会我站在她眼前的身影。 她从不会试图去理解我倒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不然,对她来说会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有些时候真不能以常人眼光去看待这种莫名其妙的奇葩人物,倘若对外说出这种家伙是杀手,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相信。 不,就连她都不想承认我是从她手下教出的杀手,尽管成长的潜质很大很惊人,可行为举止上,却始终是没有一个杀手该有冷漠无情的态度,实在太过吊儿郎当的轻佻。 M更是一个精神受害着,倒不如说经过阿萨什那一战之后,再加上数个月在一起的熟识,相互间的关系是越来越熟悉,我是彻底放开了自身的种种,她就像管束一个调皮淘气的孩子般,偶尔会感到不必要的头疼,久而久之,她是彻底习惯了那不符常理的性格举止。 M冷淡扫过我一眼,不进行任何言语,分明就是懒得理会,直接不声不响的转身就走了,向着地下基地方向返回。 看着月光下离去的冰冷身影,我明显是表情不喜的挑了挑眉头,居然敢轻蔑我,不由在心里冷呵一声,不愧是老妹儿,人冷话不多! 我同样收拾了下自身,赶忙拍干净身上的草屑,把地面的军刀捡回,然后屁颠颠的跟了上去。 走在基地内,白昼的灯光如白天照亮大厅,我伸展一身疲惫酸痛的累意,高摆起双臂稍微缓解一下疲劳,我是目标明确的向浴室走去,同时还不忘对身边的M警告一声:“我先去洗澡了,你就先在沙发等一会儿吧,不要因为觉得等待麻烦就闯进来,我警告你,小心我对你禽兽不如!” 我曾很认真、很语重心长,对M灌输过男女授受不亲与男女有别的观念,敕令其莫要在我洗澡的时候闯入,她压根不当做一回事,更不放在心上,一点也不害臊,光溜溜的闯了进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害得朕当场大发雷霆的冲出了浴室。 听着我告诫的语气,M则是蹙了蹙柳长的细眉,完全没有听进去。她身为一个感情已经冰封感情的杀手,是不会拥有羞耻感,一样不会在意什么男女有别的观念,只是认为分先后顺势一个一个的洗澡,实在拖沓时间。 见M又是一副没听进去的冷瘫面庞,她真就那么想馋一下我的身子吗?我真是又气又恼,干又干不过她,呵斥又没那个胆量!! 我随之是面无表情的放慢脚步,妥协道:“好吧。你先去洗澡,我后洗。希望你识趣一点,莫要不知廉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暗杀任务 地下基地宽敞的大厅内,经历过一场激烈的实战对抗回来,我与M两人身上的衣着沾染少许的泥屑,一身轻微的汗臭味,浑身黏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洗澡则是当前的第一件头等大事。 虽是分着先后顺势一个一个去洗澡,但M倒是没有一回来就前往浴室,她有轻微的口干,先是去倒了一杯温开水饮用。我则是暂时坐在沙发上歇息片刻,打开空调凉气,收看电视剧。 嘟嘟。一声深夜的通讯铃声在大厅内响起,位于液晶屏边一台通讯设备发出震动的提醒,这是与黑首组织联系的主通讯设备之一,一般只有黑首太繆一人会向这秘密基地发来联络。 不过平时的通讯联络,皆是发邮件的方式,或是向M手上所戴的智能手环直接联络。现在大厅内的主通讯装置收到联络,看来是太繆算准了时间,并且是有要事当面通知,我与M略有点意外。 我不敢懈怠的从沙发起身走向M,她则是拿起遥控对液晶屏幕调换成了视频通讯模式,接通信号,55寸液晶显示屏播放出了视频画面,太繆戴着一张黑白的诡笑面具,他的面容永远是十分的神秘,无法窥探,他一身优雅端正,坐在奢华的羽绒沙发上。 在视频通话的另一面,太繆同样通过视频画面,清晰看清我与M的身影,他微微一笑,没有身为首领的大架子,怀着有礼的绅士风度,太繆在面具下用着流利的英文,直接绅士的问候一声:“Goodafternoon,ladiesandgentlemen.(晚上好,两位。)” M对太繆点头致意一下,很在意黑首突然在深夜的造访,她明白这次的通讯联络,黑首是打算动用这里杀手的力量,以往M执行暗杀任务之时,太繆便是会如此进行当面告知,这次看来也不会例外。 我暂且恭敬侯着,没有因好奇心而多嘴,我不蠢,太繆这个男人亲自发来通讯,定然不是深夜来问候,这个黑首组织的首领显然是带有要事而来。 “不愧是我黑首组织的杀手,日复一日的训练很刻苦吧,真是辛苦你们两位了。”通过视频高清的画面,太繆看得清我与M身上轻微狼狈的状态,明显是刚经历过激烈训练回到基地内,他赞许一声。 随之,他深沉的目光从M身边掠过,落在了我的身上,太繆对我倍加关注,我则是神色不苟,被领导关注也是一种压力啊。 见我身子骨又硬朗与结实许多,看得出身上的伤势已完全痊愈,太繆满意眯起笑意的眼神,他轻轻仰向沙发,开门见山的道:“M、K,想必你们此刻都隐约猜出了我的来意,深夜造访,我也不想过多打扰你们,我就直接言明吧。” “两天后,我们要你们前往西城市内暗杀一个富商,倒不是什么值一提的大人物,一个身在海亚都市富豪榜前十的富豪商人,他的名字叫做凯森尔,是恶狼党暗中结盟合作的一个盟友富商。” “两天之后,将是他四十五岁的大寿,如今他也正在如火如荼筹办着自己的寿宴,而你们则需要在宴会当晚干掉凯森尔,最好把动静制造明显一些,最近的恶狼党开始逐渐安分,我可得好好打压一下他们,让他们闹腾些。” 太繆风轻云淡的半仰倚在沙发上,面具下发出友善的话语,这一身沉着的城府简直就是一位笑面虎的老辣幕后,他言语随意下达出这一番暗杀的指示,十分平淡无奇,不禁使人后背有一丝轻微渗冷。 同样的,当得知是暗杀任务之时,尽管我早就大致预测到了这种可能,但我的心脏还是不由跳快了一秒,没想到又得去杀人了,或许是我还没能彻底适应杀手这个身份到底是做什么的,于是,以正常思维来说,心底还是一抹看不见的轻微抵触。 即便很微弱,太繆锐利的目光还是通过高清视频的画面,不动声色的察觉出我脸上那一抹闪过的情绪,他那如黑洞深潭的眼神注视过来,笑了笑开口道:“K,你刻苦训练了这般之久,不如这次来小试一下身手吧。杀手不仅需要强大的战斗实力,对于暗杀一样需要精通于心,这次M会协助你磨炼暗杀的技巧,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好。我明白了。”我神色未显太多迟疑,因为没有选择的权利,既然太繆指定让我执行暗杀,我将无法进行推辞与拒绝,杀手本身就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我现在就是一名被黑首组织培养的杀手,就注定了会走上怎样的道路。 见我没有优柔寡断出现动摇,太繆欣慰与愉快的点头,他很看好我的说道:“既杀死阿萨什之后,这应该是你第二次执行暗杀,我想你一定能够再次完美胜任。好了,明日Y会把凯森尔详细的背景与资料发给你们,那么祝你们今晚有个好梦。” 太繆坐在羽绒沙发上随意摆了摆手,留下一句下次回见,眼前的视频通讯随即一黑屏幕,太繆深夜造访的联络到此结束,他交代的暗杀任务已落实而下,我是无可奈何。 M冰霜细腻的面庞,没有波澜之态,她早就深知太繆必然会下达暗杀指示,这种杀人的活儿,对她来说是常态。 因到至今为止,M在都市内暗杀的名门高权,不计其数,她早已经是一把冷血无情的杀人利刃,如今再去杀谁,她冰冷的内心只会一如既往地冰冷,不会有半丝仁慈与怜悯。 M的嘴唇缓慢饮过一杯温开水,滋润喉咙的解渴之后,她将透明的玻璃杯子放下,眸子看向我时,她迟疑两秒才说道:“刚才黑首交代的暗杀任务,你应该已经了然于心,我就不多说了。这两日便暂时不用再进行杀手特训,明日先是调查情报与确认人物背景,后天将是前往西城市内踩点摸排现场环境,然后在当天寿宴的晚上将执行暗杀。” 她平淡说着这些,仿佛杀一个人对她来说就像是喝开水一样简单无味,她同样不理会与在意我此时会想什么,M干脆的移开脚步离开大厅,向浴室的方向前往去洗澡,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态度。 我杵在空荡无人的黑屏显示器前,嘴上沉默哀叹了一声,这是无可奈何,只要还是杀手这个身份,便少不了双手要再次沾染鲜血,我索性不让脑子再多想,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把液晶显示器调回电视模式,一身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无所谓看着电视节目。 这个夜晚与平时不会有多少差别,我懒散收看着搞笑的综艺节目,一头湿漉漉金灿秀发的M,穿着更换好的睡衣走了过来,我向她问了一声看不看电视,M则没兴趣的回了自己卧室,我把遥控器搁在沙发上,起身关掉电视,伸出一个大懒腰前往浴室洗澡。 洗完一个热水澡之后,我犹如连同心里一些沉重的杂念也一同洗净,身心轻快到厨房里到了一杯牛奶,饮完温热的纯正牛奶,在嘴里打着满是睡意的哈欠,我回到了空荡如囚房的卧室里,心无旁骛,只想躺在床上睡个安稳觉,不知不觉就呼呼大睡了下去。 这个夜晚静谧与祥和,梦里什么都有,一夜无话。 第一百一十三章 调查准备 第二天中午时分。 基地大厅内的空气缓慢通过排风口更换,灰蓝色的墙壁钢板总是一种单调的颜色,这安静的氛围不太冷清,今天也注定不会是悠闲的一天,已经开始了针对凯森尔的暗杀调查与筹划。 我拿着一个易拉罐的碳酸饮料坐在大厅内的沙发上,今早不用早起进行杀手的晨练,满足睡上了一个懒觉,我现在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就像放假一样,久违感到一种舒心。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放松,内心可是一丝不苟的严谨,我仰起脖子喝下一口饮料,随之向M询问道:“这凯森尔是一个怎样的富商?” M夺人眼球的精致容貌秀色可餐,她正对着我的面一同坐在钢化玻璃桌前,她的眼瞳注视向笔记本电脑,通过无线连接上了大厅墙上的液晶屏幕,各种资料内容投屏播在那液晶显示器上。 M纤纤细长的手指灵活敲打过键盘,通过黑首组织的情报网稍微收集了一些情报资料,还有Y整理好的凯森尔情报,早已发到M上手,M已经进行过目与简练核对,她移动鼠标点下确认健,一旁墙上55寸的高清液晶屏幕,显示出一份大致的背景资料。 M的视线随之望向那屏幕画面,那是关于这次暗杀人物凯森尔的背景状况,她简单概述道:“凯森尔,男,原籍海亚都市本土人,年龄四十五岁,早年因经营房地产生意亏本,无奈在低谷期转行,之后投身进入水产业领域,只一心专注拼搏事业,后来因正好碰上水产业的发展期,他的事业逐渐起步,往后一直是顺风顺水,就此在海亚都市水产业领域立足脚跟,如今在都市内是很有名气的水产业商人,都市富豪榜上排行第六名的富豪。” 我也扭头审视向屏幕上资料,一边认真竖起耳朵听着,一边详细过目的了解背景情况,凯森尔名下经营的水产业规模极大,开发各种水域养殖场,还有采集水生动植物与海上水产捕捞业,他几乎承包了海亚都市大半的水产业链,一个极具经商才能的商人。 凯森尔身怀资产上百多亿,名副其实的富商,海亚都市是四面环海,经营水产业无疑是最为吃香的行业领域,也正是这一份庞大的水产业,令他这个商人的名气不小,久居在富豪榜前十不下。 屏幕画面上播出一张关于凯森尔的全身照,那服饰穿着只是明显朴素大方,有一种中年人简约的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位富豪商人,简直是走在大街上都能随意碰到的中年人。 我看过这些简单的资料,脑子里琢磨了很久,没觉得有异常,不禁向M投去疑惑与奇怪的目光,问道:“这货没啥亮点啊,为什么太繆要我们去干掉这种商人?” 听到我的发问,M没感到意外,这凯森尔确实是一个没有值得引人注目的疑点,这只是表象的伪装,她不疾不徐的点开下一份资料文件,同时抬起冷眸,对我说明道:“实际上,这凯森尔不止是一名水产业的富豪商人,就如黑首昨晚说过,他私下是恶狼党暗中结盟合作的一个盟友富商。” 凯森尔一向是以谨慎与低调著称,从不会招惹是非或者得罪谁,他的行事风格极为严谨,至始以来没有暴露出任何勾结恶狼党或不法牟利的疑点。 从表面看上去,他是一个干净的水产业富商,然而在阴暗的另一面,则不是这般正派,凯森尔多次勾结恶狼党一同策划不法的牟利,一直以来不被他人所察觉。 M的目光落在这一份是由Y秘密收集与调查得出情报上,她继续道:“恶狼党组织内许多非法产业,全是由凯森尔明面上的庞大水产业掩护,恶狼党正是通过这一条水产业链进行诸多的暗线交易,其中毒*则是占了五分之一的利益,甚至也有着大量洗钱的行为,凯森尔是恶狼党最为看重的结缔盟友之一,他的水产业在恶狼党内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凯森尔是在海亚都市富豪榜上稳占前十的富豪之一,在商业界同样很有名气,明面上凯森尔是一位身份干净的守法富商,正因为产业干净,没有任何异常的疑点,常年来一直掩护着恶狼党暗线的灰色交易流动,外界恐怕没人会知道这等隐秘的内幕。 我轻微感到意外,通过照片看起来,这凯森尔显然就是一个朴实无华的中年人,一看就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没想到他居然是恶狼党暗线下的盟友,竟是一起同流合污从事着灰色产业的!这人真是大大滴坏。 我眼神认真与细致的扫过那些资料内容,因凯森尔平日的低调,他几乎不会与恶狼党任何成员会面,更不会在明面上沾染不法之事,保持着干净廉正的富豪身份,至今未曾引起其他人的起疑。 凯森尔是恶狼党的盟友,这个隐秘身份,黑首组织也是最近才无意调查得知,可见对方是一个怎样擅长避人耳目的谨慎人物了。 M顿了顿,点击鼠标翻开下一页资料,声音没有结束的道:“据说凯森尔本人是一个有着毒瘾的瘾君子,一向只接受恶狼党走私的毒*,如今在私下已经与恶狼党合作多年,双方早已形成默契的合作关系,而恶狼党同样很依赖这条水产业的暗线掩护,双方的关系是密不可分。” 听完这些,我大致理解了这凯森尔在恶狼党内的地位,果然不同一般,凯森尔看似是一位盟友富商,实际上,他已经算是恶狼党内部的一员高层,拥有举足轻重的作用,难怪太繆要示意暗杀对方。 我盯着屏幕上的种种隐秘资料,算是明白了,道:“如果凯森尔被暗杀,那么恶狼党内部为了确保他们的灰色产业不暴露,估计又要混乱一阵子,而且失去凯森尔这个大商人的明面掩护,往后恶狼党的灰色产业很难保证会像如今一帆风顺的隐蔽,多少会生出一些动荡。” 我知道,黑首组织与恶狼党的关系一向水火不容,有点风声都会在暗地相互打压对方的势头,这次暗杀凯森尔,无疑是太繆对恶狼党一次秘密的打压,而且这其中是深意的。 倘若最大的盟友突然被暗杀身亡,加上凯森尔是一位都市富豪榜上第六的有名富商,这件事势必会引起海亚警方的重视,他们自然会调查凯森尔被暗杀的死因。 若是在调查过程中意外发现凯森尔的水产业有问题,发现了水产业下的灰色链,对恶狼党来说,恐怕是寝食难安的噩梦。 所以,太繆要暗杀凯森尔可不是简单除掉一个恶狼党盟友这般简单,而是靠这个人物的死亡引起一系列事端,如果都市警方真察觉出水产业背后的灰色问题,他们自然会端掉那违法的水产业链,导致恶狼党损失惨重。 就算都市警方没有发现端倪,也足够恶狼党提心吊胆、措手不及,因为他们必须在暗中掩盖下灰色链的暴露,还有抹除掉任何会被暴露的蛛丝马迹。 总之,暗杀凯森尔会在恶狼党内部搅起一定浑水,令得恶狼党在短瞬间内会冒出一些动荡的混乱,这大概就是太繆想要的目的。 “这些就是关于凯森尔与恶狼党大致隐秘的情报内容,现在全部了解这些之后,K,你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M细长手指滑动鼠标,把凯森尔所有的背景情报与秘密,全部一览无余,她将所有情报一字不漏的详细说明完毕,看向我确认是否还有疑惑。 想着明天就要去暗杀对方了,我不由吁气一声,随之用手做出一个OK的手势,回道:“欧了。这货的面貌身形,还有他的背景情报,我的大脑已经全部牢牢记住了,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他的。” M给出了一个冰冷的白眼神,不予理会我说的冷笑话,她从玻璃桌前站起身子,关掉了笔记本上的情报系统,想了想对我道:“没有任何疑惑的话,我们现在则需要开始准备合适的狙击枪武器,着手暗杀前的准备工作。” M合上笔记本电脑,吩咐出一声,就没再多言。她从桌子前移开脚步,向地下基地的军火库区域前往。我肯定是没有反对的余地,耷拉肩膀,一样起身离开了大厅,跟上M的身影。 暗杀行动就在明日晚上展开,而明早上,我与M就会携带上暗杀武器一同前往XC区摸排凯森尔别墅的周边环境,然后在当晚将会策划暗杀凯森尔的暗杀行动,我还是有一点点压力的,但也只能坦然接受我身为杀手的身份,届时必将由我亲自执行暗杀。 我没让大脑多想杀人这种令心情有负担的思绪,一同与M来到冰冷枪械的小型军火库内,M迟疑了下,因为明晚是由我动手实施暗杀,她简单为我指导一些选择狙击枪的建议。 M简单说道:“由于枪械设计与制造工艺不同,每把狙击枪的性能与手感自然不同,即便是口径相同的子弹,在不同性能的狙击枪下,子弹的射速也是有快有慢,准确精度一样存在不同的差异。” 我深黑的目光浏览过架上一排排不同的狙击枪武器,M说的这些,我非常深知,毕竟每天被她灌输着各种枪械的基础知识,能明白选择一把顺手且性能精良的狙击枪,对暗杀行动会有事半功倍的帮助。 我走在一把把狙击枪前,手指触摸过冷入血液的精密枪身,在M的建议下,直接选定了两把觉得比较趁手的狙击枪,一把是半自动式的狙击枪,另一把是非自动的狙击枪,这两把都是狙击枪的中佼佼者,射击精度方面极高,后坐力感受较小,且威力很大,射程均在800到1000米左右,很适合隐蔽射击。 当然,虽说我每天一直进行着枪械的射击训练,由于枪械的型类繁多,我自然不是从手枪到大炮每一把武器都要训练一遍,而是知晓运作与射击的大概原理,对于狙击枪的使用,我当然有接受过训练,只是对个别型号的狙击枪难免没摸过,需要有一个适应的熟悉过程。 “这把非自动的狙击枪射击手感不错,各方面性能倒是挑不出太大的瑕疵,我就选这把吧。”我带上两把狙击枪在移动标靶的射击训练场,两把狙击枪逐一慢慢上手适应,最后按照极佳的狙击手感,我从半自动与非自动的两把狙击枪中,选择出非自动这一把狙击步枪,综合性能方面极佳,我很满意。 我在训练场逐渐熟悉与掌握那一把非自动狙击枪的射击,选出这一把合适的武器之后,M就转身去准备一些夜视的辅助仪器,在为明晚的暗杀行动进行充分的准备。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杀开始 上 第二日,经过一丝不苟的就绪,时间已经来到中午。当然,这个过程并不太过繁琐,也需尽量简练行动,所以没必要直接全面武装,轻装与谨慎二者并肩便可。 今天是一个天气热炎的大晴空,蔚蓝宁静。 西城市区之内,某地废垃圾场边,一辆银色轿车藏在附近小巷的尽头里,那是十分不起眼的角落,两边堆满许多纸箱子与废品,像是在掩盖银色轿车的到来,宛若一辆报废的二手车废置在废品的尽头中。 这里当然不是什么臭气熏天的垃圾场,简单来说是一个锈迹斑驳的废品回收站,这个回收站有很多年头了,墙壁上都是久经风霜的青苔痕迹,周边放任生长的杂草有膝盖那么高。 即便还保持着正常的运作,但废品回收站的工作时间,三天才会有人过来开一次门,我与M确认过今日不是废品回收站的上班时间,附近很是安静。 同样的,周边均没有安装任何监控,准确来说这里是一条街道没啥人居住的旧区,略显落后,居住房建筑比较年久,白天就是一种十分冷清的场面。这种的氛围下,更没人会注意到回收站后面隐蔽的银色轿车。 “这里距离凯森尔的别墅并不远,将车停止这个隐蔽的角落里,剩下的距离我们徒步过去,顺带熟悉这一带的地形环境,以好我们能选择最短的捷径撤回到这里。” 一身普通宽松T恤便装的M,正坐在副驾驶座上,她修长的手指持着一台轻便携带的平板电脑,屏幕上的网络地图随她手指放大,变得愈发清晰分明,平面地图上的房屋建筑与街头道路全部展现在眼前。 “跟据今早的情报得知,凯森尔在别墅周边两百米内布置了很多保镖巡查,注定了对方的防护措施会很森严。接下来,我们需要好好制定一下踩点的路线。” M正在分析与确认着这附近的路线分布,平板屏幕上有一个红点的定位,那里就是这次要暗杀的人物,凯森尔的别墅位置,莫约与废品回收站相隔两千米左右,这里相对来说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对方绝不会料到有杀手在此。 我凑着脑袋过来,双目扫一眼屏幕上的地图,点头同意了M的提议,道:“好吧。虽然从情报图片上看过凯森尔的别墅,但现在确实还不知道别墅周边的真实环境,看来只能我们亲自去踩点一趟了,希望能找到一个合适动手的位置。” 我内心多少有点忐忑的情绪,这次我是实际暗杀行动的主手,M就相对于一位协助的副手,当然,她也是一位经验丰富的杀手角色,我只能虚心求教,一切听凭身边的M安排与制定思路。 M同样有条不紊的分析情况,对她来说,这次暗杀并没有什么难度。至于我,此次暗杀的对像只是一位富豪人物,自然不需要如对付阿萨什那般,大费周章,而我暗杀的本事是否足够杀人于无形之间的出色?她此番,正好能对我进行检验。 “走吧。”M收起手上的平板电脑,盖上遮阳帽,没有拖沓的打开了车门,踩点摸排周边地形与环境,这对杀手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一环,我不敢懈怠,毕竟暗杀可不是说杀死对方那么简单,而是需要避开别人的耳目,不能让他人发觉异常,一切都需在悄无声息之中干掉目标。 我与M纷纷从车内下车,再次确认废品回收站附近没什么人,我锁好车门,把这辆银色轿车孤零零的抛弃在废品小巷的尽头中,我与M以简单的徒步方式,走过小巷,跟着定位路线前往凯森尔的别墅方向。 至于为何选择将交通工具隐蔽在这里,实际上因这里不易被人留意与发觉,这一带更没有像样的监控摄像,如此一来,事后将会很少留下被追踪的痕迹与线索,且道路四通八达,一旦暗杀成功,就可一时间撤回这里,开走车辆远遁。 这一段距离即使是徒步走着,也没有多远,以路人的身份唠嗑着没营养的闲聊,一下就差不多来到了凯森尔别墅的周边,该附近没啥明显奇怪的地方,不过附近不是一栋栋高楼耸立的建筑,这里街边的树林比较集中,环境优美的风景区。 别墅一般不会建在城市内,而是建在郊区或者风景区之内,这附近的别墅可不止一幢,河岸与树木成荫的林园铸造了这里的自然,这一带皆是具有自然艺术的别墅,豪华气度无需多言,毕竟是有钱人才能住得起的地方。 当然,附近多少还是有些居住楼的建筑,只不像城市中那样密集,路人很稀少,我与M正以漫步的姿态走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少女,没有抬头张望寻找凯森尔的别墅位置,因那样在别人眼中太过明显与可疑。 其实,想不要被别人发觉,自身首先得伪装的自然。 “差不多是到了吧。我们这是要直接走过去吗?还是隐藏一下行踪?但那样反而会显得很奇怪吧。”我走在路上小声向身边的M询问。此刻,再来转过一个转角口直行下去,将进入指定踩点的别墅区域。 我与M靠着脑中记忆的路线,一路走着,若是手上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进行导航,多少会引起他人的心眼。 “是的,如果刻意进行隐藏,反而会更加容易引起别人的起疑。前面看到目标了,K,尽量把脚步与表情放开自然一些。”M看过前方,冷眸不经意眯过了下,随之谨慎的提醒出声。只见,她脸上的表情似收敛冰冷一般,面容上只流露出一种随然平静的神色,这种平静是所有人天生就会,根本无需进行伪装。 见M突然间的变化,还有她出声的提醒,我当即向前放眼看去,前方一百米距离的路口位置,路边能瞧到一位位身强力壮、目光犀利的男人,从他们身上统一的黑色西服判断,轻而易举就能看出他们的身份,这些走在路边的家伙正是执行巡查任务的保镖角色。 “凯森尔的别墅就在前面了。”我立即不动声色的喃喃一句,悄悄放松身体与表情,举手投足间的行走非常自然,看起来就是从这条路经过的一个路人,平平淡淡。 前方路边上的保镖角色,他们只是在别墅两百米之内的范围执行安保工作,如果有路人从这条路经过的话,他们倒是不会阻拦,毕竟他们只是在巡逻,并不是封路,只要不是可疑的人员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不会冒犯拦下任何途径的路人。 “远边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呢,看到那边有一座园林了没?我决定了,咱们一起过去拍张合照吧。”我一脸优越与洋洋得意,同时还伸出手指,兴奋指着远方一处翠绿的林园方向,强硬补充着:“倘若你敢拒绝我的好意,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 一听,M没有一丁点表情的冷哼一声:“这种无聊的风景毫无意义,难道风景比我更好看吗?” “呵,就你那张冷冰冰的破脸,一阵枯燥无味,我看着就觉得晦气,如果不是看上你家里有钱,我早就给你一个大嘴巴子,和你分手了。”我扭开头的不屑冷哼出声,若不是要保持男士风度,咱早就掐死她了。 “呵呵,你的语气很绝情呢,那么我并不介意在今天和你分手。”M的语气骤然寒冷起来,就连面容都含着几分寒霜,一时间,我身子发寒的缩起脖子,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一般,我赶忙谦卑的赔笑道:“没没……刚才是我一时糊涂的嘴快,我怎么可能会和你分手呢。别闹啊,不然你是在逼我跳楼。” 在路边巡视的黑衣保镖们,看着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走过,他们用犀利的目光在暗中打量一番,那少年的行为举止一看就是有几分渣男的味道,而另一位则是冷傲态度的外国少女,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因海亚都市能经常看到不同的外国人,他们对少女没有太过在意。 不过,黑衣保镖无一例外,他们十分认真的观察与确认过一遍,这两个人就是普通路过的小年轻,随之他们就没太过注视与关注,放任着这一对闹气闹别扭的小情侣走开,黑衣保镖继续巡查在周边路上。 我与M并未因骗过那些保镖而放松精神,相反,我的神色反倒是郑重许多,前边一座欧美风格的豪气别墅出现在视线里,漫不经心的看去,心中不由暗惊,可不是在惊叹气派的别墅建筑,而是,那别墅建筑内外都守满了一群护卫的西装保镖,就像一条黑色防线,严绕着那幢气派的别墅,安保措施的森严,令人叹为观止。 虽然早就得知凯森尔是一个以谨慎著称的人物,直至亲眼目睹到差不多一百多个保镖守着别墅之后,我才真正明白这凯森尔到底有多小心了,就算老鼠,恐怕也难以靠近别墅半步,竟是谨慎到了这种地步。 我与M演成一对闹情绪的小情侣,这场伪装的戏码,还没就此停止,我继续发挥出淋漓尽致的影帝演技,像极一位舔狗的少年挽住M的胳膊,低声下气的卑微讨好起来:“妹儿啊,哥哥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抛弃我啊,没你的日子我是真的活不下去,做我的小公主好不好啊。妹儿啊,求求你了,做我的小心肝吧。” M始终板出一张不为所动的冰山脸,眸子中的冷傲没有丝毫理会,我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恳求着,哭得眼睛红肿,梨花带雨,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真是麻了,我为什么要演舔狗呢,我可是一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少年啊。 唉,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杀开始 中 数位人高马大的西装保镖犹如一个个魁梧的守哨士兵,铸成一道极其森严的人肉防护墙,分布在别墅建筑的围墙边,墨镜下全是一对对警戒的视线,闲杂人根本没法别墅靠近半步,看着这些统一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能够想象这是一副全员恶人的场面。 当然,我与M没打算靠近,那座豪气的欧美风格的别墅半步,就如一对闹气的小情侣,M爱答不理的板着脸色,我一脸死缠烂打黏在她身边进行苦苦哀求,一同从门面大道途径的路过那座豪气别墅。 那些守在别墅大门前的保镖同样怀着警惕的目光,今天是他们老板的寿宴,是不容许出现丝毫差错与事端,他们的老板更是吩咐哪怕是一只老鼠,也不允许进入别墅,否则,所有人全部炒鱿鱼。 这倒不是小题大做,那些常年担任在这所别墅的保镖,他们深知自己的老板是个性格极度谨慎的富豪,生性非常多疑,最缺的就是安全感。 保镖明白这是关乎自身的饭碗,他们可不敢马虎摆摆样子,眼神凌厉的观察着从这条路经过的行人,看着一对闹矛盾的情侣一路走来,数名保镖暗中再三确认,倒是没能看出异常之处,便把警惕的目光移开,不再过多关注。 我与M不夹杂任何虚假的影帝演技,还在淋漓尽致的演绎着,不仅如此,我们不动声色,巧用眼角视线的余光,观察与判断凯森尔别墅的建筑规模与环境,这所富豪居住的别墅,很难用言语形容,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豪华气派的欧美式城堡,坐西朝东,一共三层楼高,尽显雍容华贵。 我不禁暗暗感叹,有钱人真是豪气啊,一想着自己只是个百万暴发户,不由鼻尖一酸,所有积蓄加起来都不够别人的零头,一时间,我不争气流下了两行泪水,认清了现实,咱至死都是打工仔。 从别墅对面经过时,我偷偷抹了抹泪花,与M始终保持住不变的正常步调,不快也不慢,尽量以现在演戏闹别扭的姿态走过,不曾露出一丝马脚,也就没保镖发觉与起疑,一路踩点与勘察的渐行渐远。 因为别墅周边两百米内均是有多名保镖在巡视,我与M暗地里有眼神相互交流一下,决定不再多留的远离出这一带,我们没有刻意去绕着别墅转悠一圈,那样的行为,明眼人只怕都能看出问题,于是,我与M没有生出多余的行为。 就这样,我们二人的身影在个别保镖的注视下,已是彻底远离在远处的拐角口处,没有留下半丝深刻的印象。 拐角口直行而上,早就没了保镖巡视的身影,同样看不到凯森尔别墅的影子,我与M并排的脚步走在遮荫的路上,自然不用再继续演戏了,我极度不屑的摆脱了舔狗的身份,恢复了我放荡不羁的自由身。 是的。这一刻,腰板挺直了,鼻尖不酸了,眼泪也不流了,我高冷的负手而立,整个人颇有几分看破红尘的猖獗之味。呵,女人这种东西只会影响我成为舔狗。 “说起来,这凯森尔真是一个有钱任性的富豪,那别墅里里外外的保镖加起来起码有两百多个,看着比监狱还要森严,而且那些保镖一个个水准都很高啊。”我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实在从心底感慨那森严的戒备,看得出这凯森尔果然是一个十分谨慎的家伙,那森严阵仗,简直碉堡了。 永远不会在脸上描绘表情的M,一张淡淡情绪,她安静的想了想,道:“经过刚才对地势与环境的观察,并没有发现合适隐蔽的暗杀区域,而对方的警惕性非常高,到了寿宴晚上,那些保镖的数量恐怕还会继续增加,想要暗杀凯森尔只怕不会容易。” M从裤腿的牛仔口袋中取出轻捷携带的平板电脑,打开地图定位,核实确认过周边的其他建筑区域,她在脑中盘算着策略,同时对我继续道:“想要在近距离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实行暗杀,对你来说,没那么轻松实现,对方安排巡查的人手着实很多,一旦靠得太近,则会轻易被对方的保镖发觉。” 那数百名保镖巡守别墅的场面,M也是头一次见到,因为一般不管是明星或是什么大人物身边的保镖数量,大致不会超过二十多个以上的,哪怕是以往M暗杀的大人物,他们身边的保镖与防卫都未曾超过五十人,这凯森尔显然是警惕性极高,也可以说是怕死。 那些保镖一样是训练有素,戒备性极高,凯森尔恐怕非常深知自己另一面的背景,恶狼党盟友这个身份,才导致他如此格外小心的吧。正如M心中猜想的推测,凯森尔正是担心寿宴会出现意外,才将安保防备搞的如此谨慎与严密。 “这么说,真就只能使用远程狙击的暗杀手段了吗。嗯……似乎只有这一个手段是最保险的了。”我轻声一叹,认真思考了下。实际上,远程狙击只是暗杀手段的选项之一,我有向M提议过制造意外事件进行暗杀的想法,比如潜入宴会内下毒,毕竟暗杀的手段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用枪杀死对方。 倘若凯森尔不幸中毒的在寿宴上身亡,这同样能引起轩然大波,大致会被人认为是蓄意谋杀。倘若,如果是使用枪械进行暗杀,在众目睽睽下,一发子弹直接杀死凯森尔,这明目张胆的暗杀,恶狼党恐怕会怀疑上是黑首组织下的手。 想不留痕迹的无声无息杀死凯森尔,只怕需要动用异能力,让其无形命陨在风暴之下,很可惜,如今的我是不能够随意使用风暴异能力,否则,海亚政府与恶狼党一旦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日后将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太繆说过暗杀凯森尔时,把动静闹大些。 于是乎,我脸色有些遗憾,摊着手掌道:“那些保镖的戒备实在是森严,我怕是不易从他们眼皮下混入别墅内,没办法,那就选择直接干脆的狙击手段吧。反正事后这杀手的身份,恶狼党一定会猜测和怀疑到黑首组织身上,那就让他们去怀疑吧。” 我没有困扰和顾虑,只不留下任何踪迹,自然就不会有别人能循着线索找上门,只怕晚上他们连我这个杀手的影子都看不到。 当我决定使用狙击手段后,M自然不会反对,这是最稳妥也最保险的手段,更能轻易把声势闹大,她道:“接下来,我们该去寻找适合进行隐蔽狙击的地点,以狙击枪的射程距离,我们需要在800米到1000米内的范围寻找一处位置,凯森尔的别墅是坐西朝东,东面是正对别墅主大门,这是他们警惕性最高的一个方向。” 听着M分析这些,我作为一名训练有成的杀手,当然不会让M一人帮我全盘出谋划策。我沉思的看过平板卫星地图一眼,斟酌着地形的分布,手指便指在地图上的水塔区域,提议道:“这里是民用的水塔建筑,地势上偏西南方向,距离刚好对着凯森尔的别墅有900米左右,足以远窥到凯森尔的别墅。不如,我们先去踩一下点。” 见我明确指出合适的提议,M戴着遮阳帽的脑袋,满意点了点头,按照区域环境的复杂性,那水塔区域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地位,也是在狙击枪的射击范围内,而我们的交通工具正是隐藏在那个方向附近,她同意了前往这个地方进行勘察。 随后,我与M没打算再去凯森尔的别墅周围徘徊,因为那里的环境情况大体得知,眼下是需要一个有利的地势,想要完美实施这次暗杀,就必须找出一个合适的狙击环境,唯有这般,才能从隐蔽之中暗杀人于死地之下。 我们二人的身影绕开凯森尔别墅的范围,向着西南方向的水塔建筑前往,依旧像是一名普通路人悠哉,没人会在意我们的徒步转悠,差不多绕路了一大圈子,终于来到了指定的区域。 我抬起目光暗自环视的打量过一遍,从周边有着一堵大概两米左右的斑驳围墙,角落上能看到一两个老旧的摄像头,同时也存在很大的视线死角,倒是不用担心会暴露在摄像监控下,只要想规避,还是能轻易规避的。 而眼前两条如柱子耸立的水塔建筑,两座水塔的高度分别不同,一个是较矮的5米高,另一个则是应有七米,是上世纪70年代使用红色石砖砌成的圆柱形水塔,这两栋建筑都是有着久经风霜的年久。 “我的鼻子从大老远就感受到一清涩的气味飘来,再从那长满青苔的水塔建筑来看,这里似乎停用了好多年,看来是一个弃用的水塔区域。”我根据眼前的观察得出大致的判断,倒是有点意外。 年旧的居楼建筑没看出有人居住的迹象,水塔建筑下方全是横生的杂草,有几个小孩子在杂草上追逐打闹,想来是居住在周围一带的孩子闯到里面去玩,因为大铁门宽放敞开着,连对面的围墙都已经拆掉一半,此处好像是一个对外开放、无人看管的区域。 M锐利的玉眸看过墙头对面一眼,就随意收回了目光,她说道:“对面墙头上的两个监控摄像头,只是一个没用的摆设,这里明显是一个彻底荒置的区域。” 我确认的向前边墙头上摄像再仔细一看,正如M所言,原来在墙上的摄像头已是失去线源的报废了,陈旧挂在墙上,真就只是一个没用的摆设。 而这里的地势,我看着觉得很不错,暗自点了点头,低声道:“这里非常符合我们想要的条件,就是不知道远眺的视野是怎样的?只好进去确认一下了。” M不否认的点点头,为了确认这里是否是理想的位置点,我们二人的身影散步般从敞开的大门进入,并没有朝着一旁高高耸立的水塔建筑过去,因为水塔柱的铁门是紧闭着,那铁门与锁链布满红色的锈蚀,说明这老旧的水塔已经很多年没开过门。 也因这一块封闭的铁门,我们没法进入塔内,自然就登不上去。尽管我与M有一些手段可以开锁,可光天化日之下,这种行为难以引人注意,所以我们很随意向着一边无人居住的旧楼走去,似无聊打发时间的乱逛,淡定登上六楼之内。 空荡荡的冷清楼内,我与M的身影站在一堵窗口前,让视线眺望出去,远远注目向凯森尔的别墅方向,九百多米的距离能隐隐约约瞧见那一幢豪气的建筑,我连续确认地势,半晌后道:“从这里基本就能大致看到了凯森尔别墅一半的全貌,倘若再上到天台上望去,大致能看清别墅院内的情况,这样一说的话,我们根本不需要登上那两座水塔了。” 一般使用狙击枪进行隐秘的狙击,并不是说地势位置越高就越好,而是要合适,位置过高反而是会影响射击的角度造成偏差,而这里的高度与环境着实不起眼,还非常合适快速撤离,我与M不谋而定的相互对视过一眼,她满意的点了点首,我明白的回道:“好,那就选定这栋建筑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得好好的给凯森尔明明白白的安排一下。” 决定出合适的狙击点位置之后,我与M并未继续久留在附近,以免在别人眼中留下印象,一同悄然回到了废品回收站后面的小巷里,居身在银色的轿车之内讨论与策划,我与M看着平面地图,再结合脑中踩点勘察的打探,不停完善晚上将要实行的行动。 至于晚上会使用到的狙击枪与夜视镜等一些装备,早已备好的放在车内后座上,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距离凯森尔晚上八点的寿宴开始,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M依旧是确认着情报,我则养精蓄锐的打了一个小盹,当我醒来之时,将会天地变色。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暗杀开始 下 夜幕的时间很快降临,晴朗的白昼涂上一层墨黑,天空一片暗调,时间是晚上七点末,天地已经变色。 位于靠近水塔区域边的一栋老楼天台上,这里只有漆黑的夜色掩饰,没有一丝一缕的灯光,空静无声,更是一栋不起眼的冷清,没人会无聊到关注这里,因为距离数千米左右的一幢别墅区域,那是灯火冲天,极为瞩目,一些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路人时不时会望过去一眼。 在这浓浓安静的黑夜之下,我与M身穿一件黑色皮衣的作战服,与黑夜的颜色完美融合在一起,举手投足间的干练动作,尽是充满隐蔽性的谨慎,蛰伏在这昏暗的天台顶上。 就犹如这片夜色的安宁,悄然而至的杀手,正在等待猎杀时刻。 距离西南方向九百多米处,凯森尔的别墅在夜间绽放出一连闪耀的霓虹彩灯,院内上空飘着五彩斑斓的彩色气球,一排排如星光点缀的蜡烛,摇曳着火光,宴会厅的装饰布置基本是以白色为主调,端庄优雅而华贵,这是西式风格,隔着九百米的距离都感受到那热闹的庆典氛围。 别墅本身就十分的豪气华丽,如今经过财大气粗、张灯结彩的精心布置,使得别墅在夜间格外光彩夺目,金碧辉煌,烘托出典雅与美好向往的氛围,这等高档上流的气派场面,唯有富豪级别的人物才能举办出这等隆重的寿宴。 “这场面庄重气派,整幢别墅建筑简直整的和灯泡一样亮,这就是有钱大佬的过寿吗,不知道我的一百万能不能整一个。”我结实健壮的身板正以卧姿,趴在有点冰冷的地板上,借助夜色进行隐蔽,一把非自动的黑色狙击枪,枪口朝准别墅方向,冷冽架在我眼前的地面上,透过狙击枪上的夜视仪倍镜,我细细观察别墅的状况,不由暗自感叹,这寿宴的氛围实属牛X爆了。 这凯森尔的寿宴,光是开销就是一个天价了,这种排面,哪怕是身为百万暴发户的我,都只能甘拜下风,乖乖的抬头仰望大佬。 M那与夜风一样很冷的身影站在一边楼道口的墙壁边,手上持着一副夜视望远镜,她没有暴露在视野宽敞的天台上,因为别墅方向的灯光着实有些超乎意料的璀璨,她低估了有钱任性的行为。 倘若站在天台上走动,在明亮灯光远映下,会明显呈现出轮廓黑影,九百米的距离不算太远,那些巡逻的保镖人员有可能一眼发现异常。 M的身影规侧在墙边上,悄无声息举起夜视望远镜,从这里高位的地势上窥看而下,她翡翠的目光连续透过别墅周遭,轻轻皱起一点细眉,但也没太在意,M道:“别墅周边的戒备明显加强了一倍,这凯森尔比我们想象的还谨慎,现在距离寿宴开幕还有十分钟,做好准备吧K。” 听到M的提醒,我调整静息匍匐在地面上的身体,固定着狙击枪移动开方向,同时调试夜视仪倍镜的数值,观察向灯光璀璨的别墅,确认那森严的安保环境,除去到来的宾客之外,别墅周遭与别墅天台上全是黑一色的保镖人员,他们神色肃穆,来回巡查着周边异样,巡防措施是滴水不漏。 我暗中将倍镜里的观察视角移向别墅大门,一位位壮如野牛的保镖徘徊在附近大道上,每个人耳上佩戴有无线耳麦,手上还拿着可伸缩的电棒,他们时不时张望向最近的建筑楼进行观察,那森严阵仗不用过多描述。 我再度移动倍镜的视线,一时间,如临大敌挑起眉头,神色肃穆,冷汗流淌,凝重道:“法拉利、保时捷、兰博基尼、五菱宏光……啧啧啧,真是壕无人性的座驾,有钱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别墅内与外停满了昂贵的超级跑车,显然是有不少业内的富豪一同过来为凯森尔祝寿,看得出他人脉还挺广的。 经过一番耐心的等待,终于在这一刻,见到凯森尔露面了,身着得体且雍容华贵的正装西服,面带不失礼仪的笑容,他与一些老朋友逐一握手问候,倒是没有富豪的张扬跋扈态度,很是低调和气。 我面色一丝不苟的锁定目标,暂且按捺下忐忑,因为巡防在别墅周遭的保镖可不是什么善茬,警惕性极高,我确认过情况之后,再次调整狙击枪的角度,让身子俯下更低,伸出右手的手表看过一眼时间,道:“还有五分钟,凯森尔的寿宴将要开始,该调整最后的准备了。” 很多举行寿宴的富豪都比较讲究仪式感,等待亲属与宾客到齐之后,便会在八点整的时间,一分不少一秒不多,准时开始寿宴的祝贺。 而此时此刻,我狙击的视线已经锁定向寿宴厅内一处主席位,那里届时将是凯森尔接受祝寿的位置,我同时扭回头,向M询问:“恶狼党的成员会来吗?” M想了想,回道:“明面上不会抛头露面,但会在暗下送礼。” “说的也是,凯森尔这种背景干净的大富豪过寿宴,肯定不能有黑道人物抛头露面。”我理解点了点头,心中少了些顾虑,毕竟恶狼党可不是一般普通角色,这些无恶不作的家伙在腥风血雨里摸滚打爬,警惕性必然比一般常人要高,若只有那些保镖角色,至少不会难缠。 只是,我的眉头一直很难自然舒展,对于杀人,尽管表面上没有太多其他情绪的表现,可在心里,则是莫名感到有点沉重与焦虑,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是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让他永远沉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永远告别这个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死亡,包括我也不想面对死亡,可此刻,却是将要由我亲手去了结别人的死亡,一种无形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重感,不停游荡在心底。 我无言轻叹一下,则是如一块没有感情的岩石,趴在地面一动不动。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集中精神了。” 默默看过时间一眼,我深呼吸的放松全身肌肉,稳稳用肩部肌肉顶住枪托,脑海里抛弃所有杂念,冷酷的手指轻轻勾住扳机,呼吸均匀配合着卧姿据枪的瞄准动作,我的右眼依借夜视仪倍镜锁定向凯森尔的一举一动,距离寿宴开始只剩下30秒,夺命的子弹随时会从消音的枪口喷射而出。 M的冷眸简单投来一眼目光,倒是没有从我脸上看到优柔寡断的动摇情绪,她则没过多在意,拿起望远镜专注观察向别墅内,因为凯森尔的寿宴开始了。 灯光亮丽的寿宴厅内,钢琴师正在律动弹奏着音乐,各位衣冠得体的来宾贵客齐聚一堂,高朋满座,许多祝贺的目光聚向中间,一条长长的瞩目红毯铺在地面上,从院外一路笔直延伸到寿宴厅内的主宴席座上, “感谢大家能来到我的寿宴上为我祝贺。”凯森尔皱纹的面庞洋溢欢庆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走在红毯上,他从容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热情招手回应各位宾客到来的祝寿。 在欢庆美好的气氛之中,这一段红毯的路程,只是十几个步子就结束了。 凯森尔庄重的身影已经站在主宴席座位上,面容是一张热情喜悦的笑容,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与鼓掌声,他一身礼仪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成为最瞩目的寿星,一旁寿宴的司仪拿起话筒,高声宣布道:“在祝寿开始前,让我们聆听一曲由凯森尔家人为凯森尔先生点的祝寿钢琴曲。” 一时之间,坐在钢琴架前的钢琴家弹奏起双手,动听悦耳的喜庆音乐飘出。一时之间,在场所有贵宾欢声鼓动起双手,掌声如潮,填满金碧辉煌的寿宴厅。 一瞬之间,漆黑的夜影中,一道神秘莫测的细小黑影,化作一抹厉鬼潜伏,以惊人的速度穿入灯光璀璨的寿宴厅内。 咻!嘭! 突如其来,凯森尔的脑袋混合白色脑浆与红色血液飞洒,他眼中惊恐的瞪大了眼珠子,无数宾客亲眼目睹到一番极为恐怖的血腥画面。 “啊啊啊啊啊!!”在无数人疯狂失声的尖叫声中,凯森尔当场暴毙失去性命,他的身体如硬邦邦的木头,从座位上跌落,砸在冰冷的地面,血液染红了一地。 “死、死人了!死人了!!!!”一位位穿着华丽高贵的宾客不顾自身仪态,仓皇失措,带起尖锐的恐惧尖叫声,疯狂冲出了寿宴厅,羊群效应传开,人群彻底暴动起来,所有人全部自乱阵脚,打破了别墅内的热闹秩序,一眼看去,只有恐惧的混乱。 这突发的混乱场面,一时间引起所有保镖的注意,一名在寿宴厅内的保镖,看着倒在地面已经气绝身亡的凯森尔,他脸色犹如一张白纸般发白,强忍下慌张的神色,一直发颤的右手慌乱掏出对讲机,他十万火急的颤声喊道:“报告!报告!!凯森尔老板被枪杀!可判断这是有预谋的狙击暗杀!!凶手恐怕还未离开!别墅大门朝西5点方向,距离应在一千米之内,不要让狙击手逃了!!” 那些人高马大的保镖们,看到别墅内突然暴动起来的骚乱,那是极度混乱的场面,直到通过耳麦频道里一遍又一遍的急促通知,一些保镖才从震惊中得知发生了什么事。凯森尔老板居然被暗杀了!!! 在别墅外巡逻的所有保安全部听入脑中,一片震惊之色,也因收到指示,一瞬间,周边大道上巡视的黑衣保镖们,仿佛一头头脱缰的野马,疯狂朝着指示的方向狂奔出去。 如今凯森尔遇害身亡,这些保镖明白自己有多大的责任,倘若抓不住暗中行凶的狙击手,他们将没有好果子吃。他们神色紧张与急迫,快速确认周边五点钟的建筑方向,确认着哪栋建筑最合适进行狙击,大致猜测向水塔区域的建筑方向,他们分成数个行动干练的小队,全力追捕出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无声的沉重 “目标,确认死亡。” M通过望远镜目睹了凯森尔的当场毙命,她的嘴唇发出寒水一样的声音,对于一个已经死亡的死人,她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怜悯与同情。 那一发穿透夜间狙击向凯森尔的子弹,不管是开枪的时机,还是一击致命的贯穿要害,都极为十分利落凛然。 夜风吹来一阵刺激毛孔的凉风,令我心脏中的情绪很冷,当狙击枪的子弹一击贯穿凯森尔的脑袋之时,听到M吐出确认死亡的提醒声,我默默闭下了双眼的视线。 因为,M有一个不可抗拒的强制指令,也是为了磨炼,让我了解死亡是一副如何的景象,我必须目不转睛的目睹子弹干掉目标,现在就算闭上双眼,却也见证了他人的死亡。 口鼻中的气息很重,不知为何,与上次杀死阿萨什的心境不一样,内心确实很沉重。我沉默趴在地面上数秒,再度睁开眼睛,用肉眼望向灯火璀璨的别墅方向,脸上的情绪还是在沉默。 M没有理会此刻的无声,透过夜视望远镜眺看向那一道道正在狂奔而来的黑影,她说道:“那些保镖大致判断出了我们的位置,该撤退了。” 我轻轻点下首,无奈夹杂难受的叹息一声,杀人过后的脑子,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能理解此刻的所作所为。我快速收起狙击枪,利落装入用来掩人耳目的手提箱内,然后我拖着手提箱,迅速从天台边缘向后退出去。 M站在楼梯口处,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平淡看过我一眼,她从来不是一个在意别人情绪的人,更不会对我投来一点关心,她收回冷淡的眸子,看得出我除了状态陷入沉默之外,一切良好,她道:“不要磨蹭,趁着被别人察觉之前,你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只要没有痕迹遗留,将不会有人能找到我们。” M将望远镜揣入兜里,只留下一句警告的话语,她那凛冽的身影便是攀在楼道护栏上,一个快如电光的利索动作,轻盈落向一下层的楼层。 看着M离去,我只是无言的再望向别墅方向一眼,眼中便没了情绪,旋即没再拖沓,提动装着狙击枪的手提箱,不在乎重量,一举迅猛的抓住护栏,果断翻落往下一层楼,身手连贯的悄然离去。 这栋废旧建筑天台上,短短一瞬间,就再也看不到埋伏在夜里的杀手之人。 在暗杀开始之时,撤退路线早已明确的规划而出,这附近的地形环境,早就熟透于心,尽管被夜色蒙蔽视线,我与M仍准确判断出撤退的方向与环境。此时此刻的撤退,我们的身影宛如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夜行者。 这条撤退的路线,是一条比较复杂的阴暗小道,没有摄像头能监控该范围内,当然,我与M那身手矫健的灵敏身手,以超越常人的速度,从漆黑里掠影而过,不扰动一花一草,自然就没人能发现夜里的异常。 灰蒙蒙的夜色已然遮蔽了那无影无踪的两道身影。 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轻车熟路,逾越过数堵围墙,有条不紊,回到了废品回收站的后方小巷里,因为没有耸立的路灯,加上狭窄的建筑遮挡住月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凯森尔的生命已经落幕,现在也算是成功脱身了第一事发现场,这样……就结束了吗?”我减慢脚步走向轿车,感觉很虚幻,没有实质,或者是还有一些道德上的负罪感,不想一下子就承认罢了。 生命有着很沉重的重量。而杀人,则会对同为拥有生命的人的情绪造成巨大波动。也可能是凯森尔的死亡已成为不可改写的事实,故而不想去多想,于是放空了大脑。 我板着无声且又冷淡的脸色,打开轿车的后备箱,把手上提的手提箱扔了进去,以三秒的速度脱下黑色的作战服,露出一身不再是杀手模样的便装,我打开前车门,坐进驾驶座上。M很干脆,早就坐入了车内。 没有月光渗透的角落里很暗,我娴熟把手扣下去,发动起汽车的引擎,为了避免引起耳目,暂时没有打开车灯,银色轿车以近乎无声的速度,从阴暗的小巷里开了出来。 当那一群群黑衣保镖抵达水塔区域展开搜索时,他们却是浑然不知,暗杀者早已神不知鬼不觉的撤离了那一带,甚至这一辆银色轿车在无人发觉之下,渐行渐远在夜里。 M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泰然如常,简单披上一件牛仔外套,掩盖住身上的作战服,她警惕的眸光透过车窗,望向外边提防,保持着反侦察的意识,不过后方只有沉寂的黑暗夜幕,就仿佛是这片幽静在掩护我们离开是非之地。 “看得出来,那些保镖仅是一般中看不中用的货色,没有多大本事和脑子,是我们过于高估了他们的安保措施,恐怕他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从他们眼皮底下脱离了现场,这样也好,会少去很多麻烦。” 前方斑斓的霓虹灯逐渐醒目,我的目光一直很平静,驾驶着银色轿车驶入了城市大道上,打开了照明的车灯,行驶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这辆轿车成为一辆非常不起眼的过往车辆,意味着,这次暗杀,我与M就此神出鬼没的扬长而去,没有人会知道凶手是谁,更没有人能抓到凶手。 想着这些,我脸上的情绪还是一副平静的样子,也没再开口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开着车,穿过车流不息的城市,一行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风景,只是从眼边掠过,没有太多心思欣赏这些城市夜景。 “在寿宴无数目光注视下,一枪非常时宜的夺杀凯森尔的生命,你的枪法很不错,寿宴现场失控引起骚乱之后,这件事便随之闹大,警察不久后应该会到达现场,外加凯森尔的富豪身份,他的死亡大概会成为明天的新闻头条之一。” M淡淡说过一句话,对斑斓的夜景一样不感兴趣,她也不再保持对后方的警惕性,因为没有那个必要,在这茫茫城市内,已经摆脱被别人追踪的嫌疑,对方想要大海捞针,很难。 只是隔着与驾驶座这般近的距离,她察觉到我的情绪有些奇怪,那面庞在平静之中有一丝阴郁的沉默,我一声不吭的开着车,M转头看了过来,道:“很少见到你有这种奇怪的情绪,还在在意刚才的事情吗?” 听着她的话,我自然能明白其的意思,我甩了甩脑子,肩膀又明显的无力抖了抖,很坦白的道:“对于暗杀这种事情,我当然不会感到高兴,再怎么说,就这样随意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对我来说,心情多少还是有一点点沉重。” 亲眼目睹子弹贯穿凯森尔脑袋的那一副画面,有点挥之不去,至于当初阿萨什的死亡,或许因为他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也或许是因没有亲眼目睹他的死亡,内心才没有感到太多的沉重感吧。 而凯森尔,我是全程亲手与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身亡的,他以血淋淋的惊恐姿态,丧命倒在我的枪口下,那一段死亡记忆,重复在脑海中回荡,尽管我是一名黑首组织培养的杀手,可无冤无仇的,就这样根据指示去暗杀一个人,对我来说,还是非常不习惯,非常不喜欢这种杀人的感觉。 我沉重仰起脑袋,没有忘记自身是一个杀手,想好活下去就必需变成一名真正在冷血中湮灭人性的杀手,我心情很不愉快,一种身不由己的难受感受,无可奈何的喃喃道:“未来黑暗的道路还很长,现在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要杀的人,只怕会越来越的多,迟早能习惯这一切的。” M看得出我表情里流露出轻微的抵触,同时又有一种无奈的苦涩与痛苦,她明白我想逃避却又逃避不了,M的眼眸随之望向车窗外,她那冷淡的声音很微不足道:“杀手存在的意义就是如此,现在的你自然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一件杀人工具,不管对方是谁,你存在的意义就是奉命杀死对方,不管你内心有多沉重,也改变不了手上沾染了鲜血的事实。” 听着这种像是开导的冷血话语,我扭头看向M的面庞一眼,冷如冰霜的面色就是一块冰面,这是一种麻木、习以为常的情绪,没错呢,杀手的存在就是为杀人而存在,情绪永远是杀手不该需要的东西。 我再度沉默一下,或许一个杀手就不该拥有多余的杂念吧。旋即,我不再复杂的多想,事到如今,杀人已经成为发生的铁板事实,我只能不停放空身体的情绪,掌控着方向盘,专注开着车,忘掉心中沉重烦乱的压抑感。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安静之中,我没再说话,而M本身就是性情冰冷,自然是话少,我与她一脸无声的注视着前路,银色轿车不疾不徐,向着城市外的方向远去。 至于这次暗杀行动,倒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从踩点到成功暗杀凯森尔为止,我与M全程不留下蛛丝马迹,对方无迹可寻,倘若想要进行追踪,会和登天一样,存在着难度,很显然,这个夜晚,对方只能接受凯森尔的死讯。 第一百一十八章 喜欢,往往在一瞬间 夜晚,夏季的天空很干净,能看到很多明亮的繁星。 我依然专心驾驶着车,当途径过一个街边的小卖部时,我望出车窗外,看过一眼小卖部店内的冰箱,随之便是减慢了车速,我在街边停下,对M道:“大晚上的,热到有点不透气,M你也口渴了吧,我去买瓶饮料解解渴。” M轻轻点头同意了,她确实感觉到嘴唇有些发干,今日一整天在炎热天气下筹划行动,是个人难免感到口干舌燥,M一样是不列外。 我早就选择性失忆般忘记了凯森尔的死,起身打开车门,向着人流稀少的小卖部门店走了进去,老板娘“欢迎光临”的欢迎了一声。 我目标明确朝着冰箱走去,仔细看过冰箱内口味多类的冰镇饮料,没有纠结症,果断选起冰凉解渴的汽水饮料,掏出手机来到前台付钱。 这时,我的目光正好撇见旁边的另一个冰柜里,迟疑一下,我就指着冰柜里的一盒盒雪糕,对老板娘道:“这是什么口味的雪糕?嗯,顺便给我来两个吧。” 付钱之后,我一只手提着两瓶汽水饮料,另一只手则抱着两盒香芋味雪糕,感受手上舒适的凉意,我一屁股坐回到了车内。 M看过来,眸子瞧到我手上揽着两盒雪糕,明显是不知,她轻轻挑了柳眉,问道:“这是什么饮料?” M对周围事物本身就是一种漠不在乎的态度,即便是一些日常中常见的东西,她也不一定能全部知晓,更何况,她这个冰冷的杀手不像常人会经常接触外界,没见过雪糕这种东西,自然就不知是什么东西。 就比如,我穷来没吃过茶叶蛋和FL榨菜,所以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知道它们被称为榨蛋(炸弹)。 这是什么饮料?听着M这一句无知的发问,我非常失望的呵呵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摇头道:“没文化真可怕。让你小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知道自己的无知了吧。” M玉翡的眼眸冷冷瞪向我,嘴里发出极为寒冷的冷笑,我感受着一股汗毛竖起的杀意席卷,身体不由暗自寒战起来,哪还敢继续开玩笑,我立马谦卑的认怂,道:“这是一种冷冻奶制含着果泥的冷冻甜食,叫雪糕,在夏季非常受人们追捧的一种消暑食品。至于是怎样凉快的味道,你可以自己好好品尝一下。” 我将一盒雪糕递了过去,M略显迟疑的接了过去,捧在手心很凉,她通过透明的盒盖能看清盒内的雪糕肉,大致是些牛奶、奶油与一些果泥调料混合冷冻制成,看着觉得像是一种冷冻的蛋糕甜点。 在M还在观察雪糕的时候,我早就揭开了雪糕盒的盖子,拿起一个小木板片的调羹下手,清凉含着嘴中一口,一阵甜爽的凉意席卷口腔,我神情享受的道:“凉意入口,感觉整个人在瞬间都凉凉了!” 雪糕这种冷冻甜食,M确实从未接触过,她看了很久才打开盒盖,看着白色雪糕上隐隐约约的紫色果肉,明显有不错的卖相食欲。 M倒不是不食烟火,她思量一番,便捏起小小的木调羹,从雪糕上挖过一勺子,送入嘴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松软凉快之感,飞快融化在口腔里,一股爽滑入口的凉意化解掉身上的燥热,她感觉很是舒凉。 M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怔了怔,觉得很奇怪,明明只是普通的牛奶、奶油、奶酪和一些果肉调料混合的冷制而成,为什么口感很清凉松软。她确实从来没吃个这种东西,现在第一口感的印象很满意。 M细细品味着滋味,显然是来了一丝兴趣,她再次挖起一勺子松软的雪糕送入嘴中,一股冰凉的绵绵甜味化在舌头上,和第一口的感受一样,她有点享受起这种冰甜爽口的味道。 “唉M,看得出你好像很喜欢呢,这种凉快的口感不错吧?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吃过一口,就没人能拒绝的。怎样?我选的口味是不是非常不错。”我不禁感到意外,这还是头一次见到M露出有滋有味的表情,她很用心品尝着手上的雪糕,真是难得她会这样。 或许是因雪糕的温度就像她性情一样冰冷,而冰冷之中带着松软,松软带着绵绵甜味,在夏日炎炎的季节之中,大多女孩子均没法拒绝,何况M是一名十五岁的少女,虽然身份是一名冷酷的杀手,本质上还是一名少女,于是,雪糕松软凉快的魅力则是吸引住了她。 是的,M毫不抗拒手上的雪糕,出奇的专注。 在这享受凉快爽口的时间中,我与M坐在车内慢条斯理的品味着冰凉透心的雪糕,当然,享受是享受,但她还是不会对雪糕吐出一句赞美之词。 随着雪糕一口一口吃完,这种凉快的惬意到此为止,我也没打算久留,一脸满足的擦了擦嘴,把空盒扔进车窗外的垃圾桶里,然后启动汽车引擎,道:“好了,胃口满足了,身上的热意也消了,今天折腾得也够晚的,我们该回去了。” 只是,M的样子倒有一点奇怪,从吃完雪糕之后,她冷淡的眸子一直盯着吃空的雪糕盒,凝重皱起柔长的细眉,竟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盯着有些出神,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思考。 当听到说我该回去了,M抬起碧玉颜色的眼眸看向我,她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有吗?” “没了。刚才就买了两个。”我不由再次感到有一些意外,果然雪糕这种松软冰凉的东西,很讨女孩子喜欢呢,头一次见到M这样在意。 而且,当我仔细注意到M眼眸中饱含着一抹其他的情绪时,那似乎闪烁着期待的目光,我有些懵逼,她该不会吃坏脑子了吧。 M仿佛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也没理会我此刻在想什么,她依旧是漫不经心的问道:“还有吗?” “好好,我知道了,我再去买一盒回来就是了。”我自然能听出这话中拐弯抹角的意思,M这态度着实让我很吃惊,没想到她居然对雪糕产生了兴趣,她真的是那个冰冷的杀手吗。 见我准备起身出去买雪糕,M那透彻的眸子平淡盯向我,依旧漫不经心的重复那一句话:“还有吗?” 我张了张嘴,老妹儿啊,你那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的冰冷人设,可不能在这里崩了,不然我可是罪人。 不,应该是,震惊!一名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女杀手竟是沦为雪糕的玩物!太丧心病狂了!! 我听得出M再次重复还有吗,大概是在催我快点,我没好气的对她叮嘱道:“好好待在此处,莫要失心疯的到处走动。” 看着我已然离去的身影,M轻轻皱起了眉头,我那不灵动的脑子,似乎没有理解她刚才话中的意思,M看向手上空荡的雪糕盒,若有所思,随之她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打开车门下车,戴好帽子,直径向着我所在的小卖部走去。 见到我这位顾客再次光临,老板娘还是有点印象的再次微笑欢迎一声,我来到前台,直接表明来意,手指明确指向冰柜里的雪糕,微笑道:“老板娘,刚才的雪糕给我再来两个。” 当话音落下之时,一道少女淡然冷脆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插了过来,那般不容拒绝的冷傲:“一百个。” 听着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音调,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万分没想到M居然这般心急的来了,我甚至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产生出错觉,我神色怔了怔,看向M确认的询问道:“啥?你说啥子?” “一百个。”M的声线没有起伏,始终是一种不在乎的冷淡,却又显得有一分上心。 我后知后觉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M说的一百个,怕不是要我买下一百个雪糕,我滴个乖乖,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吃过一个雪糕后患上失心疯的。小老妹,你有种! 一时间,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傻。我们又不是饭桶,买这么多干啥子,吃不下的。两个就够了。” “一百个。”M白皙面容上的情绪没有变化,只是声音变得比刚才冰冷些许。 我横起眉头看过M一眼,一百个雪糕怕不是要把人吃成冰雕,再说是个人都吃不了这么多,我当然没任她胡闹,很强硬的拒绝道:“别瞎闹,雪糕吃多了会伤肠胃,容易引起腹泻。听爷的,买两个就够了。” “一百个。” “(¬_¬)一百个太多了,咱们提不动,车里也装不下。而且大热天的,买着这么多,你还没吃到一半就全融化了,那还吃个毛线啊!” “一百个。” “你是着魔吃上瘾了是吧,我说两个就两个!” “一百个。” “我是真的服了,你听不听得懂人话啊!!你这头猪!!!” “一百个。” 听着生冷重复的一百个,她这冰冷的倔脾气,令我的神色逐渐感到不耐烦,心底不知从何萌生出一团勇气,我赫然扯开桑子,当场呵斥了她一顿:“小老妹儿,你找抽呢!!你说,我要打你多少个耳光!!!” “一百个……呵呵。你可以试一试。”M对我的态度同样感到不喜,她不悦的眯起双眼,就像一条寒意十足的冰刀,我当即感受到一股冰透心肺的寒战, 原本想再度呵斥她一顿的,可感受到森寒的冷意之后,不由噎住了,我身上的猖獗气焰,瞬间萎靡而下,一百个耳光,试不起试不起。 老板娘看着眼前僵持不下的闹剧,她一脸好笑的出面解围,这年头还有人这么喜欢吃雪糕的吗? 老板娘在柜台前微笑和气的道:“很抱歉啊,你们想买一百个雪糕,我店内的库存可没这么多。目前应该只有二十个雪糕,你们可以考虑一下。” 我在心里暗中松出一口气,如果真有一百个雪糕,这M怕不是连冰箱都要搬走,有够失心疯的,真是有损我杀手的荣光。 我同样倍感意外,还以为M不食人间烟火,对什么东西都不会感兴趣,没想到,她突然就对雪糕如此执着起来,或许因为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喜欢吃的一个东西,而心性冰冷的M,她则恰好在今晚找到了合适她胃口的冰冷雪糕。她甚至着了魔,难得和我硬拗不下。 最后,我还是没好气的盯向M一眼,不留情面的愤慨一声:“听到了没有,这里只有二十个雪糕,你不要再脑子秀逗喊着一百了,就算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一百个的。” M紧蹙着冷眉哼出一声鼻音,不屑再与我硬拗,像是生闷气般,冷冰冰板着一张冷若冰霜的面瘫脸。我抖了抖肩膀,和这种冰块交流真是费劲。随之我看向老板娘说道:“麻烦帮我们把二十个雪糕打包一下。” 老板娘从库存里取出二十个雪糕,装在一个很大的长方体泡沫箱里,一盒盒整齐的小雪糕装堆在泡沫材质的保冻盒里,老板娘还大方的附赠了两块冰块保冷,这便无须担心雪糕会在半路融化的问题。 付钱之后,我手上抱起保冻的泡沫箱,一脸无奈的离开了小卖部,M就仿佛什么没发生一般,她保持着冷漠的矜持,精神全部专注在手上,她慢慢细品着雪糕那绵绵柔软的滋味,冰冷的少女吃着冰冷的雪糕,两样加在一起,是双倍的冷。 “M,这副样子真是少见,嗯……她该不会真是吃雪糕中邪了吧?emmm,我回去之后要不要请道士过来做一下法呢?”我就像一位操心的老父亲,担忧着小老妹的精神状态。愿佛祖保佑,阿门。 那打包保冻的二十个雪糕就放在车内后座上,而M坐在副驾驶座上犹如一名安静的普通少女,她很享受雪糕飞快融化在口腔里的香甜丝滑,那张如冰封的面庞露出了津津有味的神色,我头一次看到这张没有多余情绪的面容会露出这种情绪。 一向冷漠的M居然真的喜欢上了雪糕,真不符合她的性情,至少让我明白,即使身为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她也还是会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的。 然而,我还是不由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名被雪糕毒害的少女。 于是乎,远离雪糕,请从你做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恶狼党的愤怒 上 这个漆黑的夜晚,距离凯森尔被暗杀之后,才过去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距在灰色三角的区域之内,在某处灯火极为幽暗稀少的地带中,身陷在水深火热的普通居民们,已是缩在家里闭门不出。尽管这里是他们土生土长的地方,但这里早就变成一片灰色的地域,住在灰三角内人们都知道,这里是充满混乱的不法区域,就连海亚政府也难以管辖。 灰三角的混乱是常年积累,根深蒂固,这片大地的气氛很是黑暗与冷清,这里是属于恶狼党的地盘。 在这无人放肆的黑暗中,一座约有五六亩地占地面积的豪宅,模仿西式风格的装饰,气派不小,那些明亮绽放的灯火成为夜里瞩目的亮光,黑夜也掩盖不住这栋豪宅的恢宏大气。 灯火如白昼明亮的大厅内,在这个深夜11点钟的时间段,除去守在豪宅内的恶狼党成员外,仅有两道身影还待在安静的大厅内,会桌上摆着一台电脑,其他仆人即便注意到,他们也不敢贸然跨入大厅内打扰。可以看出,在大厅内人物的身份,非同小可。 一位三十多岁以上,身形虎背熊腰,气势彪悍如黑熊,有着几分野兽的野性,他全身的肤色犹如油量的石油一般,黝黑光亮,身上坦胸露腹的一件背心马甲穿着,绷出一块块如岩石坚硬的肌肉块,壮如牛、凶如虎,彰显出他身姿的狂野。 从他这身上的衣着体态,明显看出他不是那种注重细节的人物,反而是粗犷的一个大老爷们儿,然而在举手投足间,却带出一股暴戾。 让人最起眼的是,他那一颗如黑色卤蛋一样的油黑脑袋,无意反射天花板落下的灯光,黑色粗眉之间蕴含一种克制的暴怒,他粗糙如铁拳的拳头紧攥,关节骨间噼啪作响,一团愤怒游走在血管之中,却无处发泄,正因为着一股无形的暴怒,才令他看起来十分凶悍霸道。 如果拿拉瓦肩头上披着一件狼皮大衣的话,那么他,绝对会与阿萨什的模样有百分之百的相似度。是的,这一位身在大厅内克服心中暴怒的,就是恶狼党上任三个多月的新首领拿拉瓦。 “怎么回事?!刚接到从凯森尔寿宴那边打来的死讯,据说在寿宴开始之时,凯森尔便被当场一枪暗杀!那群酒囊饭袋的保镖饭桶到目前为止,还没能找出任何线索与嫌疑对象!一群没用的废物!!” 拿拉瓦喉咙里发出如野兽嘶哑的愤怒骂,黑色拳头紧紧攥在一起,愤怒发出轻微的颤动,他着实是在胸口腾升一团暴怒燃烧的怒火,一场好端端的寿宴,却是莫名其妙收到下属十万火急的通报,凯森尔死了?凶手不知道是谁?! 拿拉瓦本身就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物,如今突然得知凯森尔身亡的死讯,他很震惊与恼火,也知道今晚本是凯森尔大寿日子,祝贺的心意还未送去,却迎来了其的噩耗,拿拉瓦先是茫然,茫然再到震惊,震惊则变成了怒不可遏。 “凯森尔是我们恶狼党私交最大的合伙人,内部许多产业都是靠着他搭把手,这次暗杀不止是针对凯森尔,明显也在针对我们恶狼党!究竟是谁!!”拿拉瓦口鼻里喘出躁怒的粗气,他怀疑凯森尔今夜突如的身亡,势必是有人预谋而为。 因拿拉瓦非常深知凯森尔是一个怎样谨慎的人物,慎重胆小的他从不会树立敌人,更不会去得罪任何人,凯森尔惹上仇家遭受报复这种情况,基本为零,拿拉瓦认为,这次暗杀是故意针对。 在一瞬间,拿拉瓦在脑中当即怀疑向黑首组织,他拳头不由握的更紧,眼神阴寒起来,冷声道:“难道是太繆那家伙在暗中搞鬼吗!故意策划出这一起暗杀,意在打压恶狼党吗!” 站在拿拉瓦背后的另一道人影,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木讷大叔模样的人物,即使把他扔到大街上,他看起来还是那般毫无特色的普通,没错,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一个憨厚老实人物,他叫尼加。 看着火气燃烧的拿拉瓦,尼加纠结犹豫一下,才从沉默中开口道:“但是,黑首组织似乎并不知道凯森尔先生与我们恶狼党的关系吧?” 尼加是拿拉瓦亲信的人物之一,其早年因海上遇难,无意被拿拉瓦所救,后来一直跟在拿拉瓦身边闯荡,为人憨厚老实,不经常说话,特别是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就显得话少,实际上,可不能因他老实外表就给予小看,其可是一名异能者。 听着尼加说出的话,拿拉瓦暴怒的眉头深皱起来,能见到烦心的怒火在眉宇间飘荡,他明白,凯森尔与恶狼党的私下关系是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哪怕是恶狼党内部的高权成员,也不足十个人知晓凯森尔是盟友的身份,而这,更从未引起黑首组织的发觉。 “有可能是太繆注意到了凯森尔与我们的关系,于是,趁机下手除掉了凯森尔!”拿拉瓦话语阴寒,他十分笃定这种可能,只有黑首组织才会这般想发设法、不放过任何机会的打压恶狼党的势头,尽管不是,八九不离十总与黑首组织脱不了干系。 在拿拉瓦还在恼火猜测的时候,一道燕尾服的身影随之来入了大厅内,一头干净苍老的白发,尽显他岁月的老态,那健强的身躯体魄,使他看起来有着一点点的老当益壮,他在恶狼党内德高望重,他便是跟随在阿萨什与拿拉瓦身边多年的老管事,深受信任。 老管事一进来,也看到了正在怒火燃烧的拿拉瓦,没等拿拉瓦开问,老管事轻轻摇了摇头,直接说道:“我刚才派人到凯森尔先生的别墅再次确认了一遍情况,凯森尔先生被暗杀身亡属实,海亚政府的警察已经封锁现场,至于杀人凶手,尚未知晓。哪怕凯森尔先生被暗杀之后,也没人追到凶手逃向了何方。” 从老管家嘴中得知这些,拿拉瓦无尽漆黑的眼眸变得更加躁动,有些克制不住自身暴动的怒火,沉声道:“警察已经封锁现场了吗。凯森尔那群保镖真是一群没有废物,不仅没有抓住凶手,甚至连个像样的线索也没有,呵呵,凯森尔这是在养猪吗!” “也或许,能做到这般神出鬼没的暗杀手段,恐怕只有鬼速M这种穿行在黑暗中的杀手能够轻易办到。”老管事姑且的猜测道。 拿拉瓦森寒眯起火焰窜动的眼帘,如此无影无踪的杀人手法,只要一说起杀手,所有人的脑中便是会第一时间怀疑上M,其的神出而鬼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现在警察已经介入了凯森尔的死亡调查,凯森尔身为富豪人物之一,这件事警方应该会认真彻查到底,有可能会在调查中,查到我们与凯森尔水产业背后的灰色链,这好像是个大问题。”尼加挠了挠头发茂密的脑袋,老实说着。 “尼加说的没错,这大概就是对方想要的结果,他们想要利用凯森尔的死亡,来扳掉恶狼党灰色链的利益。”老管家沉思片刻,才如此说道。 拿拉瓦暂时没有说话,狠狠一拳捶在结实的大理石桌上,他心中的怒火,很想发泄一通,只是,这一顿暴躁的怒火对空气发泄,有什么意义,他始终克制着自己。 若是换作阿萨什还在人世之时,拿拉瓦早就怒气掀桌了,而现在,拿拉瓦已是一名首领,他只能沉下气。 一旦失去理智,就会中了对方的圈套,眼下恶狼党才勉强从阿萨去死的悲伤与内部的混乱中,逐渐恢复秩序,目前不能失去方寸。 拿拉瓦能明白凯森尔身份不一般,这位都市富豪被暗杀,自然会引起都市内很多人关注,警察在这种压力下,他们必然全力彻查凯森尔的死因,这就涉及到许多方面,比如背景、人脉、产业等缜密的调查,警方会通过各方面去调查凯森尔是因何种原因而被杀手盯上的。 然后,恶狼党那隐藏在水产业背后的灰色利益,则会有可能暴露在警方的调查下,一旦败露,恶狼党暗线中苦心经营的产业线,将是一朝殆尽。 虽说不会让恶狼党土崩瓦解,却也会造成庞大的利益损失,不法的灰色链存在,就是为了利益,特别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中的势力,他们最为看重的就是利益。 一个灰色势力的运转自然需要庞大的利益维持,若没有足够庞大的利益资金,光靠强大的实力,也很难立足。而凯森尔的收益链是占据恶狼党的百分之三十,那并不是什么小数目,而是三分之一的庞大数目。 可想而知,凯森尔被害身亡,会给恶狼党带来一场怎样败露的隐患威胁。 第一百二十章 恶狼党的愤怒 下 “大哥过世还未多久,恶狼党最大的合作盟友凯森尔也随之身亡,最大的受益者只有黑首组织,也只有太繆才会如此算计我们恶狼党。现在大可不必猜疑,我们可直接把太繆断定为主谋。”拿拉瓦深黑的眼珠里充满一条条憎恶的血丝,那燃烧着仇恨的声音,仿佛是撕碎他人的低吼,腾腾杀意。 老管事与尼加表情明显沉默下来,他们不是在沉默凯森尔的死,也不是在沉默拿拉瓦的愤怒,而是在沉默阿萨什的身故,至今为止,这件事情在他们心里还是一个悲痛的心结。 简单来说,首领的身亡令他们感到一点点无法痛快复仇的憋屈,恶狼党作为连整个海亚都市都要畏惧三分的势力,竟是像吞了火的野兽,无从发泄。 拿拉瓦的面庞犹如被仇恨敷上一层冰霜,他森冷的问道:“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杀死我大哥的异能者还没找到什么线索吗?” 老管事一脸无能垂下久经风霜的苍老面容,眼中哀伤,倍感无能的道:“老身实在愧对阿萨什首领的看重,即便我暗中动员无数人力,仍是难以揪出杀死阿萨什首领的风之异能者,此人仿若人间蒸发,没有半丝痕迹遗留。” 阿萨什的身亡一直是恶狼党最不想承认的痛苦,可这份痛苦同样一直积攒在他们的心头上,阿萨什究竟是死在谁的手上,是死在海亚政府的手上?还是死在太繆阴险狡诈的埋伏下?还是说,阿萨什是死在某第三方异能者的手上? 这是恶狼党最渴望知道的。 只是没料到,对于这个死亡的调查,却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月,尽管三个月对别人来说,只是一眨眼就晃过去了,可对恶狼党而言,阿萨什的身亡,则是一段漫长的煎熬时间,仿若还在昨日,拿拉瓦无时都在想着报仇。 尽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那是居于善于隐忍与忍耐之徒,愿意当孙子的人,再说恶狼党可不是什么君子。 “呵呵,对方恐怕很忌惮恶狼党复仇的怒火,便如缩头乌龟般一直龟缩着。” 听着老管事的自责之态,拿拉瓦并未斥责其的无能,他明白,大哥死因的背后,必有着一段错综复杂被掩盖的内幕,他寒冷的道:“海亚政府一直忌惮着大哥所领导的恶狼党,他们确实有着想要杀死大哥的动机,然而这个三个月以来,除了那一篇传得沸沸扬扬的恶狼党首领被海亚政府布局铲除的新闻报导之外,我们竟连一个他们动手的确凿证据都没有调查到,仅仅调查出一些片面之词,又或许是,他们真的隐藏得很深。” “当然,太繆这个阴险老辣的狐狸,绝不会少掉他从中作祟,只是他身边的异能者Y与M,两人的力量加在一起还不足以杀死大哥,就算这两只豺狼能重创大哥,她们也需要付出近乎死亡的代价,自然会负上一身濒危伤痕,那种伤势只怕掩饰不了。然而,M早在六个多月之前便销声匿迹,始终音信全无,很是异常。而Y,一直生龙活虎跟在太繆身边,完全不像是参与其中。” “倘若那个夜晚真是黑首组织布局,M与Y这两位异能者杀手必定是首要对付大哥的第一战力,只是,那夜Y竟陪着太繆在一间咖啡馆内悠闲喝着咖啡,这究竟是不是一种掩盖真相的假象?难道那夜她们真的没有动手?难道有人能以一己之力匹敌大哥?不,这是不可能的,M不能,Y也不能……” “或者说,是太繆联手了海外异能者,也可能是海亚政府联手了海外异能者,然后除埋伏了大哥。” 没人知道阿萨什那一夜,他面对的对手是谁,就导致,海亚政府与黑首组织都可能是杀死阿萨什的凶手,哪怕恶狼党再如何怒气冲天,当然是不可能直接向双方宣泄复仇的怒火,因为这双方势力均不是吃素的,海亚政府的威慑力,无需多言,就算是黑首组织一样是十分忌惮海亚政府的力量。而黑首组织身为灰三角霸主之首,就注定它不是恶狼党能轻易对付的势力。 倘若恶狼党对双方势力发起复仇的冲突,只会吃力不讨好,固然会陷入绝地之中。比如阿萨什身亡之时的暴动,恶狼党内部分成了两股暴动的力量,分别冲突海亚政府,火拼黑首组织,两线暴动的作战,最后却是落得个伤员惨重的外耗,挫了自身的锐气。 实际上,就连拿拉瓦与整个恶狼党都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太繆自导自演的障眼法,卷入了层层迷惑的云雾里,太繆把阿萨什的死推给海亚政府,是在减轻嫌疑的避重就轻,而且,他还不停的在和稀泥,混淆着视听,令得阿萨什的死因迷离。 于是乎,造就了阿萨什的死因变得复杂,恶狼党难以判断是谁杀死了阿萨什。 看着怒握拳头的拿拉瓦一身不可眼视的怒火,盛怒如焰,尼加迟疑一下,他挠着憨厚的后脑勺,道:“三个月前,经过我们对阿萨什首领的尸首检验,可以确认阿萨什首领是逝世在风暴的摧残之下,而在首领身亡那个夜晚,南城市的天空之上曾出现一股龙卷风暴,只要我们能找出那名释放风暴的异能者,就能大致知晓他是受谁的指示,或者他属于哪个势力的异能者。” 这个无需多言的关键点,整个恶狼党全部明白,只是这问题的关键不知在何处,拿拉瓦那黑色凶残的面庞一时间沉默起来,他在无言的怒火中烧,他憎恶的道:“这鼠辈之般的风异能者自从风暴事件之后,便没了踪迹可觅,就如一只贪生怕死的老鼠,早已钻入肮脏的黑暗中,一旦老鼠想要藏身,将很难揪出这种渣滓,呵呵,我就想知道,这种暗无天日的老鼠生活,他究竟想要过多久!” 老管事略微沉默不语,人间蒸发的风之异能者一直是恶狼党寻找的重要目标,可他派出大量暗子全城寻查数月,只得到一个无果,恶狼党的仇恨无处发泄。这风之异能者真如老鼠钻入地洞,在黑暗中看不到对方的影子。 尼加用着迟钝的大脑想了想,道:“只要对方是一个人,总会有生活的痕迹,我们却连一丝痕迹都没能找到。或许对方真是来自海外的异能者,说不定早已经远遁海外,所以我们在都市内才没有找出其的痕迹。” 老管家听后,沉默半晌,说道:“不管是三个月前,还是现在,我一直让人在暗中密切调查着各个港口与码头,均未发现有异常人员的踪迹,倘若对方真使用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离开海亚都市,我等无疑要在大海中捞针。” “但我想,一般的聪明人不会杀了人之后便急匆匆离开,因为那样暴露的风险将会更大,何况,当老身得知阿萨什首领身亡的当夜,便十万火急在各处运输港口安插眼线,确实没有发现特别异常之徒,或许那风之异能者还潜藏在海亚都市内。” “这件事,老身会不死不休的继续寻找,直到找出这只老鼠为止!当然,我们不仅要找出风之异能者,还要找出谁是他背后的主谋。当初太繆邀约首领也许就已经布好了鸿门宴的局,老身认为,太繆必然是主谋之一,至于那些流言蜚语,只是一种对事实的混淆。” 听着这犀利的话语,拿拉瓦的黑眉冷冷横起,他的神色显出一抹狞恶,他冷然道:“倘若大哥的死真是太繆一手布局,我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要他用命偿还。而那杀死大哥的风之异能者,一旦找出蛛丝马迹,我定要将他挫骨扬灰,洒入海中喂鱼,让他永世不能安宁。” 拿拉瓦很想不顾一切,对黑首组织发泄心中的怒火,用武力和暴力直接上门捣毁黑首组织,但想要一朝除掉黑首组织,并不是说,靠着冲动的复仇怒火就能做到,失智复仇的人很可怕,相对的,也容易自寻死路。 黑色组织是灰色势力的霸主,即便恶狼党想要扳倒对方,这需要付出很大代价。为了给自己大哥阿萨什复仇,拿拉瓦如今是克制着自身易怒的冲动,他明白他一人的冲动是关乎到恶狼党上下,他怎能让恶狼党毁在自己手上。 一个人的愤怒往往会导致自身失去理智,加快自身毁灭,最后走向灭亡,拿拉瓦可不是那种愚蠢的人。 他必须找出谁才是真正杀死阿萨什的凶手,牵引出主谋,然后集中恶狼党的力量,此生只为复仇而活,要让那幕后主使付出十倍血淋淋的代价。 这是拿拉瓦对死去的大哥亲口立下的誓言,若不复仇,此生永世无颜面对大哥! “不管是海亚政府设局也好,黑首组织布局埋伏也罢,不论是谁,这件事,我必将会血债血偿!!”拿拉瓦的拳头噼啪作响,杀意浓浓,他眼中闪过的血腥之意,格外渗寒。他怒不可遏的复仇,只在等着找到目标。 “不过,眼下还有凯森尔被暗杀一事。呵呵。”拿拉瓦缓缓松开紧握的愤怒拳头,他闭上黝黑的眼皮,如一头高傲残暴的黑狼,沉寂许久,老管事与尼加看着这股平静,觉得这是一股不寒而栗的气息。 这股不可压制的森冷杀意,不知是多久未见过了,距离上一次似乎还是在非洲南部时,背井离乡的逃亡之路上,老管家轻轻叹息。 拿拉瓦再次睁开冰冷的黑眸,黑暗在无穷涌动,他很平静,话语却是非常森冷,道:“凯森尔被暗杀,不管是不是黑首组织干的,他们都将要承受恶狼党的怒火,明日我将会亲自前往黑首组织的地盘会会太繆,让他明白狼永远是一头凶残的野兽!” 老管事没有沉默片刻,没有做出阻止,他明白拿拉瓦暴躁的性情,从来不是一个畏畏缩缩的人,他已经隐忍与克制太久了,老管事也明白,明天并不是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全面搏杀,而是拿拉瓦的怒火需要机会发泄一下,同时给对方一个威慑。 凯森尔是恶狼党暗中合作的最大盟友之一,他的死讯已是再次点燃拿拉瓦心中一把燃烧的火,连同阿萨什身亡时的无穷怒火,一并焚烧,他积攒许久的愤怒在沸腾,他需要一个暂时的释放,毫无疑问,拥有最大嫌疑的黑首组织将成为被发泄的对象。 明日不再会是一个平静的晴空。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恶狼党出击 今日的天气是一片非常干净的晴蓝色天空,在这片天空之下,蠢蠢欲动的恶狼党不再抑制怒火,他们已经开始有目的性地前往黑首组织的地盘。 一股看不见的潮动已经席卷向黑首组织,只是还不知道这股浪潮会有多大。 而在灰三角内,位于黑首组织某一片隐蔽废区的地下基地内,如常的生活作息规律依旧不改,杀手的生活还是那般残酷与煎熬,总让人透不过气。 昨日的暗杀彻底成为昨日,一件已尘埃落定的事实,凯森尔这个有名的富商被暗杀身亡,在今日直直窜上了新闻头条,引起极度关注,很多人都在讨论与猜测凯森尔被杀害的原因,迫于各种舆论压力下,海亚警方同样在全力调查着凯森尔的死因。 不过呢,不论外界发生怎样的变动,都不会涉及到这里,一切只需静观其变。 在冷冰冰的体能训练区之内,我穿着一件宽松的运动背心,神色非常专注,双臂赤膊打向沙袋,一粒粒滚动汗珠从脸颊上流淌而下,拳头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力量打击,规律将自身肌肉的力量进行释放,汗水飞洒带着生猛。 砰砰砰砰!吊在半空的红色沙袋狠狠凹陷,一直来回的左摇右摆,即使手臂上的肌肉开始明显呈现出劳累,可我还是不能停歇,还需连续一口气打够一千下为止,这样的训练是为了增强挥拳打击的力道。 每日之中,也是在M的规定下,这是每天必须进行增强的锻炼之一,让手臂形成肌肉记忆,以令自身在出拳时,能够更快更强更准,这是为了弥补我在近战方面的力道弱势。对我而言,确实感觉到有一点点的提升,手臂挥击的拳速比以前干净利落不少。 今天一早就饱受各种训练折磨,早就累到了精疲力竭、半身不遂,还没能歇息多久,就得气喘吁吁的打着拳,可想我此时累成什么狗样子。 然而,在筋疲力竭的煎熬之中,却有一个动力,始终支撑着我屹立不倒,拳头一节更比一节强。 “如果把这个沙袋当成M,我就感觉到体内仿佛是无尽喷泉,有着用之不竭的力量。哈哈哈,现在是属于我的高光时刻,M啊,看我如何把你调教一顿,我打我打打打打打打打!哈哈哈哈,我没疯!我再打打打打打打!!!!!!!” 拳头带出晶莹的汗珠飞洒在空气中,我是乐不思蜀,早已忘记了什么是疲劳,不知疲倦暴虐着M,拳打脚踢,她在我的拳头下竟是毫无还手之力,被打成了一个鼻青脸肿的猪头三, 我在脑中意淫着这些画面,拳头就仿佛倾泻出洪荒之力,每一拳疯狂摧残着M,沙袋发出一声声噼噼啪啪的响声,我没有在发泄私恨,更没有发疯,哈哈哈哈,我打打打打打打!! 让你高高在上,让你对我爱答不理,让你每天把我虐成狗,让你没有一点人性,今天我就让你高攀不起!! 虽说我在现实中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在幻想中,我则是重拳出击!我怒然摆起一个雷霆大拳头,卯足劲儿,放开嗓音的大吼一声:“M,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我定会让你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再吃我一记杀招,把你揍成狗头之拳!” 噼啪! 突然之间,我的眼珠子好似要冲出眼眶一般,陡然翻出晕厥的白眼珠子,犹如受到什么冲击,火辣的剧痛蔓延开来,我在痛呼之中,整个人脖子一歪,身体就此失去站立的平衡,如侧翻的汽车,十分狼狈与窘态的砸地面上,像一只死鱼抽搐不停。 我熬着痛苦,心中格外恼火,真是服了,是那个不长眼的二五仔敢偷袭我! 当我正要发飙之时,瞧见了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M一脸冷漠,我发怒的气焰瞬间飙不起来了,随之变脸般,我露出满脸和气的灿烂笑容:“M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偷袭可是不对的,做人应该以德为贵。” “你打拳的力量很沉浸,冲击感也很强,这点确实不错,只不过你似乎打的很上瘾,像是在发泄私恨,你是在打谁?”M的声音是那样平淡,犹如一股自然的寒风,使人心头缭出一丝发渗,她的眸子斜下盯向我,从几分钟前开始,M就站在我身后,我那嚣张狂妄的打拳姿态,她全部看在眼里,自然能明白我那丑陋的嘴脸有多愉悦。 我额头有点发白的冒出一粒粒冷汗,我刚才开心暴虐“M”的场面,被她本人目睹到了?我立马装傻充愣,嘴角僵硬的笑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啊。我在打拳,是非常认真的那种!绝对不会存在你说的泄恨打谁!我用属于男人的尊严保证!” M翡翠的眸光只是冷淡扫过一眼,当然明白我的装傻,见我如此谦卑认怂的态度,她就没再追究什么,只是以命令的口吻说了一句:“K,你去冰箱替我拿一个雪糕过来。” 我一听,不悦的蹙起眉头,感觉这M是在把我当成跑腿的下人使唤,我可是有尊严和血性的冷血杀手,岂能被别人呼三唤四的,这里距离大厅的冰箱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吃个雪糕还要人去拿,M真把自己当小公主了吗! 我面色不快,铁骨铮铮的拒绝道:“我党党七尺男儿应当自强,不会给你当舔狗的,死也不去!” M没有任何意外,眸里静如冷水,她非常平淡的说道:“明白起训练开始加重,每天六个小时睡觉。” 我立马从地面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心中的怒火更盛,M居然还敢威胁我,是个男人都不能忍,何况我还是个青少年,正所谓,识务者为俊杰,反正青少年应该也是俊杰,那就忍了吧。 年轻人,你的思想要学会急转弯,不然很难适应社会生活的,我点头哈腰的微笑道:“小的明白,还请您稍等片刻,爷去去就回。” 无他,唯怂熟尔。 M对雪糕的热爱依旧不减丝毫,那仿佛有着一种未知的魔力吸引着她,使M沦陷在对雪糕的享受之中,更像是一个贪嘴的小女孩,没有抑制力,二十个雪糕仅在不到半天的时间,便是没有节制的享用了十个,还完全没有我的那一份。 太令人火大了,M居然敢吃独食,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哦,原来买回来的雪糕数量有限,只要我敢吃一个雪糕,她就会不客气的宰了我,那我还真是吃不起吃不起。 直到M知道雪糕数量不多之后,她这才克制着自己,但这个克制只不过是克制了半个小时罢了,现在她一回味雪糕的味道与口感,她的味蕾则是忍耐不住欲望,如今她吃雪糕都是慢慢品味半个小时左右,就像彻底爱上了雪糕,她非常喜欢那松软香甜的口感,连我都有怕了她了,头一次见到这么喜欢雪糕的人,不,该是说,她真着魔了,或许我真的该去请道士过来做法了。愿上帝保佑,阿弥陀佛。 滴滴。一道不合时宜的铃声忽然响起,M手上的智能通讯手表收到了联络,闪烁起信号。 “哟呵!该不会又来活了吧?”听到铃声,我暂且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M,不用多想,平日黑首组织那边好比把我与M忘记般,从不会过问或打扰,无事不登三宝殿,此刻恐怕是有什么要事,否则一般不会发来联络。 M看过手腕上一眼,没有迟疑,纤细的手指按下接通之后,一道冷彻女性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出,是Y那高冷知性的声音,她不疾不徐的道:“M,K,黑首组织这边有一些麻烦,希望你们尽快赶过来协助一趟。” Y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声调,话中的意思却非常明显,连她这个极度冷酷的杀手都没法轻易搞定的麻烦?我略微感到一丝意外,下意识问道:“黑首组织可是一个庞大的霸主势力,你也是一个异能者,这能遇到麻烦,恐怕不是什么小事情吧?” 对我很敏锐的疑问,Y在通话频道里,直接道:“今早,以拿拉瓦为首的一股恶狼党势力,无视越线警告,猖獗越入黑首组织的地盘内,接连暴力捣毁了我方数个秘密据点,恶意挑衅起血拼冲突,尽管恶狼党没有挑明意思,但黑首还是能猜出,对方恐怕是为了凯森尔被暗杀一事而来泄愤。” 听到这里,我与M大致是明白了一些情况,凯森尔被暗杀身亡,恶狼党失去了这个最大的盟友,对方肯定无法咽下这口气,必然会火冒三丈的动怒,恶狼党在不知是谁暗杀凯森尔的情况下,则是怀疑上黑首组织的杀手,加上黑首组织与恶狼党的关系一直水火不容,于是趁此为由,恶狼党便明目张胆的向黑首组织发起泄恨,这种结果,我与M倒是不会感到意外。 或者说,从昨日暗杀凯森尔开始,我们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没猜到恶狼党会这般大动干戈,恶狼党的首领拿拉瓦竟是亲自出动了。 M的声音透过精密的智能手表,关注的询问道:“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Y的言语很淡然的回道:“以拿拉瓦的号令为主,数百名恶狼党成员携带军火武器,正肆无忌惮捣毁黑首组织南边的重要据点,规模不同小可,可以感受出他们冲天的怒火,有意将此处夷为平地。” “倘若只是这般普通的火力冲突,倒是不需要你们支援,黑首组织的武装力量自然能压制他们,然而这次前来的拿拉瓦并非作为一名看客,这头暴狼很疯狂很暴动,对方非常享受破坏的乐趣。” “这就是需要你们支援的关键,实际上,除了拿拉瓦之外,恶狼党还随同其他一名异能者来到黑首组织的地盘内,两名异能者,外加数百名的武装分子,这声势有几分浩大,滋动的事端有些难以扼制。” 尽管那边的冲突十分混乱,Y仍是冷若泰然,以冰冷的声线陈诉着事态,恶狼党首领拿拉瓦本身就是一名强大的异能者,光是其便是一个棘手的敌人,何况对方还多携带一名异能者,就说明,这次对方是誓不罢休,真的想要大闹一场。 以Y的实力牵制一下拿拉瓦还行,可对方是有两名异能者,她不可能同时对付两名异能者,而异能者是超乎寻常的超人类,一个人基本就是百人敌,黑首组织再强大的火力,在异能者面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因此,正在与恶狼党对峙交锋的Y,略微有点被动,她这才需要M与K的力量支援,否则,她一个人的力量很难稳定局势。 “好。我们即刻前往支援。”M轻轻皱眉,能明白形势不太友好,拿拉瓦是恶狼党的首领,本就是一头无比残暴的暴狼,对方危险的分量无需多言。既然他亲自出马了,就说明含有动真格的态度。 我与M作为黑首组织的杀手,不仅仅是负责暗杀,简单来说,作为一件被培养出来的工具,就必须替组织分担或解决麻烦,发挥自己的价值与作用。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地盘上的暴乱 上 Y最后的声音,没再细说其他,告知事发地点之后,只叮嘱一句尽快抵达现场,随之结束这短暂的通讯。 得知恶狼党来犯,M的情绪没有什么变化,很平常,恶狼党时常冲突黑首组织,这是屡见不鲜,只不过,恶狼党首领参与其中,倒是很少能见到的场面,Y那边大概不好应付。 M不再拖沓,看向我一眼,开口道:“拿拉瓦亲自鼓动恶狼党成员对黑首组织制造冲突事端,明摆着不会轻易结束,他们的怒火可能会发泄很久。” “走吧。对方是拿拉瓦,他的能力可不比阿萨什弱,我们需尽快赶过去,减少黑首组织的损失。” 听完,我两手摊摊,垂头叹气一下,身为是黑首组织麾下的一名杀手,我本身就没有反对权,只能听命行事。我只好点了点头,内心满是担忧与苦涩的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这一头恶狼了,希望到时候我的身份和异能力不会暴露,否则,我将吃不了兜着走。我真的好想当一个足不出户的阿宅啊。” 恶狼党至今仍在通缉风之异能者的踪迹,他们恨不得用我的命祭奠阿萨什的在天之灵,他们的怒火,欲要将我挫骨扬灰,我很难承受得起这种待遇。我很想用自己的骨灰写一个“惨”字。 看着我一脸杞人忧天的面庞,M明白我在想什么,她不在乎,一直不会关心我有什么感受,只认为我这种情绪是多余的,她在走廊内迈出冷酷无情的脚步,对我道:“K,走吧。不管你躲到什么时候,你迟早会在恶狼党面前露面。当然,你现在还不能过早暴露自身,否则,恶狼党一但起疑你的身份,今天将会引起极大的复仇冲突。” M对我认真叮嘱着一声,她一时间也思考了很多,尽管恶狼党一直未展露出真正的獠牙,但他们复仇的怒火一直在积攒,拿拉瓦比谁都要渴望杀死风之异能者复仇,于是,我必须谨慎为之,特别是对于身份暴露这一块。 M所说的情况,我心里清楚,如今恶狼党只是在黑首组织的地盘上泄愤一下凯森尔被杀的怒火,还没真正生出复仇的杀心,倘若我这个风之异能者忽然现身,可想而知,这次恶狼党的冲突规模会失控,毕竟我这个杀死阿萨什的风之异能者出在了这里,拿拉瓦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势必会集全党之力报仇。 “真是感觉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丧气拉着肩膀,太苦涩了,从那一夜干掉阿萨什起,我只能不停被动掖着藏着,感觉就像个活在黑暗中的老鼠,总是提心吊胆着会被对方复仇。 就算我嘴上碎碎念的抱怨着,脚步还是不得不跟上M,我这个杀手是没有人权的,现在必须冒着身份会暴露的风险,去摆平恶狼党正在发怒的暴动。唉,我不如意的人生,太难了。 M爱答不理,一路无视我各种琐碎抱怨的情绪,一同走出地下基地,来到了停置银色轿车的仓库内,因这次不是去郊游,外加我对灰三角地盘区域不熟,于是,M担任了这次开车的司机。 坐在驾驶座上,M早就换上一身黑色简练的行动服,衬显出她杀手气质的冷,M的手指点过导航系统,冷眸扫过一眼地图,她对灰三角内的地形非常了解,只看过一眼便制定出最快的捷径路线,M手脚并用,利落启动了沉寂的银色轿车。 在行云流水的驾驶技术下,轿车变成一只挣狂的野兽,速度极快的冲出隐蔽的仓库大门,疾行在废区的各种障碍建筑之下,M是一口气开足动力,距离恶狼党滋事来犯的那个组织据点,相隔甚远,倘若以缓慢的速度前往,恐怕需要五十分钟左右。 据Y告知,恶狼党是随行数百名恐怖武装的力量,已经接连捣毁好几个黑首组织的据点,造成不小的损失,恶狼党甚至还逐渐跨入黑首组织地盘的核心区域,这种时候,肯定不能再耽搁。 这辆银色的轿车像极一只灵敏奔驰的猎豹,急促绕开各建筑区域,快速疾行而过,实际上,这辆车的性能本身就不差,起码是一个低配版的跑车性能,速度很快。 我坐在副驾驶上微微惊呼,首次感受到M这飙车之般的技术,她一个干净的甩尾拐出弯道,游刃有余的掠开一个个障碍物,快到我这个老司机一惊一乍的,我当初的驾驶技术自然是M教的,她不愧是我的好教官,我右手做出一个数字的手势,对M由衷的佩服道:“M教官,你这车技真是6666啊。” 不是本人没文化,只因本人喜呼666。 M冷漠呵来一声鼻音,未进行搭话,她如一名专业级的赛车手,一意专心全速开足马力,M根据着脑中的捷径路线,快速前往黑首据点的事发之地。 银色轿车一路火燎的穿梭在灰三角内的稀烂道路上,我坐在车内是左摇右晃的颠簸,这车的防震性能真是差极了,震得我的屁股好痛。 趁着前往的时间,我不是无所事事的坐着,心中还有一个问题,好奇向M询问道:“在基地与Y通讯的时候,她说过恶狼党是出动了两名异能者吧?一个是拿拉瓦。那么另一个是谁?” M头也不回,听到我问出这一个问题,她的车速还在加速,简单想了想,回道:“其实,恶狼党这个势力内一共有三位异能者,只不过,随着我们成功铲除阿萨什之后,恶狼党就仅仅只剩下两名异能者,至于拿拉瓦的异能力,这你已经知道了。然后,就是还未跟你提起的,尼加。” “尼加是拿拉瓦身边的亲信人物之一,他原本只是一个小帮小派的普通人物,大概六七年前在海上进行一次秘密走私,意外遭遇黑吃黑遇难,说来也正巧,他被路过的拿拉瓦出于使然的救下,后来尼加就一直跟在拿拉瓦身边闯荡,原本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后他在某一天自然觉醒了异能力。” M尽量精简的简概,没让话语太过冗长,道:“尼加的异能力是怪力,简单来说,能够让自身力量提升数百倍,虽然说我与Y至今与他没有太多次交手,但总之不能对他的实力过于小觑,身为恶狼党的成员,他就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听着M简单讲述这个尼加的背景情况,我心里到是略有一点意外,这个尼加确实有几分普通的感觉,因为他身上没有什么血腥暴戾的事迹,与恶狼党那嗜血至极的阿萨什相比,尼加就逊色太多了,就只是一直跟随在拿拉瓦身边闯荡的角色,大概就是拿拉瓦的左右手吧。 “听着有点普通的感觉,既然你都说了尼加是一名恶狼党的异能者,注定他应该也是一个不凡的角色,我可得好好重视一下他,以免阴沟翻船。”我摩挲着下巴,认真谨记关于尼加的情况。怪力?他是属于力量类的异能者吗,看来会是一个力大无穷的家伙。 M的嘴上简述着些关于尼加的情报,一边稳当把控着方向盘,银色车影的速度被发挥到极限,前往组织据点的路途中,M没有选择引人注意的大道通过,尽量避开一些无关紧要的耳目。即便是选择比较幽静的捷径驶过,车速也是飙到了癫狂。 十多分钟的时间只是短短一会儿,银色轿车早已以惊人之速横跨数十公里,我透过副驾驶的车窗玻璃,注意到周边的建筑风景均是比较阴暗的压抑,各类寒酸破败的住房居多,有种似若冷漠人情的死气,一种湮灭人性的冷,这一带很是死气沉沉的。 “不知道为啥,这里的气氛让我心里轻微发毛。”看着眼前的环境氛围,我的眼瞳不由被染上一层寒意的冷,我大致能猜出,这里应该是黑首组织地盘范围内的控制区域之一,总之,黑色地带本身就一片黑暗的肮脏,这里只会存在漠视人性的扭曲。 哒哒哒!轰!轰!嘭! 大老远的,相隔数栋老旧楼房建筑的视线阻拦,一阵阵混乱嘈杂的枪械声直接荡开,从车窗钻入了车内,那些震耳的交火爆炸声,仿若近在咫尺,震动耳膜有些生痛,我与M听得非常清楚,各自的眉头轻轻向上挑起,心里很清楚,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对拼冲突,恐怕就在眼前了。 伴随银色轿车快速靠近这一带,那一声声枪械开火的射击声,掺杂各种榴弹炮的爆炸声回响,无数道火拼的冲突喧天,导致建筑的坍塌显得微不足道,这好比是真正交火的战场,火光爆炸与墙壁崩塌都是最为正常的动静。 我坐在车内,耳朵接收着各种混乱的声音,不由轻微的吃惊起来,道:“光是听着,就基本感受出这火力很猛,看样子全是重型武器的交火。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冲突一向都这么强势的吗,嗯,或者说这就是黑势霸主相互间的问候吗?” 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的的直接交战,已然是将这一带沦为战场,果然在灰三角这个地盘内,恶狼党与黑首组织彻底展现出了毫无顾忌的战力,真刀真枪进行火拼,直接疯狂开干,殃及了不少周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地盘上的暴乱 中 在这黑色地带之中,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关系形同水火,谁都看不惯对方,火气很大,每个月均会频繁发生一次交恶的冲突打压,所以,在灰三角内发生的火拼场面,是极为常见与普通的现象。 M的面容,不对对此生出一丝震惊或是意外,灰三角的势力冲突一向是如此的强悍猛烈,甚至更大规模的火拼冲突,也曾在灰三角内上演过,如今这点程度,还算是小打小闹。 只不过,这次不是普通的火拼,拿拉瓦这个恶狼党首领亲自带领成员出马,这会是一场恶战。 M柔长的细眉轻轻压着,她逐渐减慢轿车的速度,抬眼观察过附近的区域一眼,开车拐入无人察觉的昏暗巷里,这倒不是什么害怕的举动,而是需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停车。发烫的排气管开始冷却,银色轿车就静静停在巷头里。 “越过前边一百米的城房距离,便是黑首组织的据点之一,恶狼党的人就在那儿制造冲突。K,我们便在这里进行乔装,然后过去支援。”M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对我提醒过一声。 只见M的手指拿起放在车座下的黑色面具,轻轻贴合在脸上,她那如人偶美丽的面庞已被一块黑色M面具遮住,只有翡翠的冷眸子露出,比起平时,此刻的她确实是一名真正的杀手,浑身散发出寒意,车内的温度不由降下几分。 对这种情况,我早就习以为常,当M执行任务之时,她就会把自身当成一件没有情绪的利刃,发挥出她那杀手的无情姿态,举手投足间,一股股冻结的冷意外露。 而我,身上早就披上了一件连着兜帽的风衣,近乎将身体大致的轮廓掩住,只要一盖上黑色兜帽,将是不露一丝肌肤,这样别人就没法辨别出真正的年龄与体型,很好对自身进行了掩饰。 当我取出属于自己的K面具,往脸上戴去时,一边的M却是不知何时取出了一个全黑的面具,递了过来,她道:“不要戴上K字面具,现在你的身份还没有人知晓,为不被恶狼党的成员察觉,你最好戴上不是黑首组织的其它面具,这样至少不会被对方一眼怀疑你的身份。” “我差点忘了这一茬,不愧是老妹儿,你考虑的可真周到呀。”我开心的呲牙一笑,M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温暖了我的心窝。嘿嘿。 随之接过了M递来的黑色面具,这是大街上能随处见到的普通面具,没啥特色,总之是能用来遮住面庞的,我也没嫌弃,固定的戴在脸上。 对比K字面具,这个普通的黑色面具,明显会更好保护我的身份不被人起疑。倘若戴着K字面具出现在恶狼党的视野内,他们必然会在一时间内猜出我是黑首组织的杀手,因为在黑首组织内,只有杀手才会戴着面具,而且面具的款式都是带有一个字母,很容易使人联想出真相。 见我彻底伪装掩盖了真实身份之后,M认真斟酌的思考了一下,考虑着我的暴露问题,她沉默片刻,才对我道:“待会对付恶狼党的时候,你尽可能躲在周边协助黑首组织的成员,至于拿拉瓦与尼加,将由我与Y一同牵制对付,你便不要露面了,切记最好不要随意使用风异能力。” M也是考虑了很久,她不打算让我在恶狼党面前露面,特别是在拿拉瓦面前,不管如何,我这个可疑人物的出现,总会引起拿拉瓦的怀疑与猜测,因为黑首组织内一直没有这号人物存在,现在突然冒出来,这身份的嫌疑,拿拉瓦一定会紧紧盯住。 M深知拿拉瓦是个极度易怒残暴的人物,却不代表对方是个无脑人物,其一样有着非常敏锐的观察力与警觉性。 那么,我不现身,则是最好的决定,M认为现在还不能让拿拉瓦察觉到我的存在,以免对方多心怀疑。 这的确是最明智的决定。 “好吧。那我只能在暗中打游击战了,我会让恶狼党领教领教我那燕双鹰的神枪法。”我想了想,也没有反对。如果不使用异能力的话,就算让我去对付拿拉瓦,那也没辙,一般普通的手段,没法轻易给拿拉瓦这个异能者造成伤害。 一但使用异能,就会暴露我是风之异能者的身份,只会招来更大的危险后果。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但被拿拉瓦察觉到仇人在眼前,鬼知道这头暴狼会不会暴怒失去理智。 M已决定不让我去碰面拿拉瓦,而我也同样不能当着恶狼党的面使用风能力,意味着,我只能靠着自身的本事,利用一些枪械手段埋伏在暗中,避开恶狼党的耳目,支援黑首组织。 这般决定好之后,我与M冷酷的杀手身影,早已全副轻装上阵,真实面貌早已被掩盖,只有一身干练的杀手伪装。同时,我手上提着一个便捷式的手提箱,箱内装着一把黑色狙击枪。既然不能当场露面,那就只能暗中打狙。 与此同时,我与M步调相同,一同迅速离开阴暗的巷道,身手灵活翻过一堵高高的围墙,来到恶狼党制造暴动的附近,隐蔽视察交火的战况。 哒哒哒!轰!眼前是一副惊心动魄的交火场面,武装的恶狼党成员宛如失去理智的疯狗,他们狂热扣下手中的扳机,那些重型机枪的枪口喷射出闪耀的火光,胡乱朝着对面横扫出去,一阵阵尖锐的弹道溅射,墙壁与地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 “草你妈的,黑首组织就这吊样,来一百个都不够老子打,弟兄们,给老子狠狠干翻这群孬种!!桀桀桀!”狰狞的恶狼党成员发挥着强大的火力压制,将对面躲在掩体后的黑首组织成员干得节节败退,这一阵阵属于恶狼党兴奋与愉悦的狂笑,正在鼓舞士气,他们的火力更加放肆。 要是比作战场,这里足以称为真正的战场。 当然,黑首组织从来不是什么善茬,数名不怕死的黑首成员,手持冲锋枪就从掩体后边,凶悍挺出身子,冲锋枪直接无脑开枪射击,接二连三的开火声扫荡向恶狼党,黑首成员同时也爆口粗的回敬一句对方:“操!别太猖狂,真以为我们怕了你们这群野狗吗!这里可是我们黑首组织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下地狱吃屎去吧!!” 无数的金属子弹乱射,刺鼻硝烟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甚至还能看到火桶爆炸的火焰在燃烧,然后下一秒,就见到猩红的血液飞溅出去,洒在干燥的地面上或是废墟上,不管是恶狼党,还是黑首组织的人员,均是有不少人被子弹击穿身子,丧命的倒在地面上。 即便有人丧命在激烈的交火之中,他们疯狂开枪或是进攻的举动,仍充满浓浓不要命的火药味,身边越有人倒下,双方的火力越是愤怒,这是真正见血的战场,各种武器的冲突愈发激烈,周遭的建筑千疮百孔。 我整个人眼中被惊悚的视觉惊呆,这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惨烈场面,这里就好像有一个死神在收割生命,各种枪声不绝于耳,一条条人命就此死亡的倒在枪口下,鲜血流淌在残骸的裂缝之间,遍地尸体。 看到这血淋淋的一面,我的心情紧紧揪在一起,实在是抗拒的难受,黑色地带本身就是湮灭人性的冷,这里只会存在对生命的漠视。只是没想到,眼前的画面着实血腥,或许在黑色霸主的势力中,人命就是这么不值钱吧。 “K,记住不要大意暴露自己的身份,这里的支援就给你了。若是发生意外,及时通讯联络。” M的玉眸子很平静,情绪自然看着眼前血腥的场面,见证别人的死亡,她的反应像是和喝凉水一样淡,这场面,见怪不怪。 这是霸主冲突之间,时有发生的事,一些势力人员的死亡,从不会引起别人的怜悯或是同情,因为这里是目无法纪,黑首组织与恶狼党就是王。 M不再作为一名看客继续旁观,简单对我提醒完一句,那穿戴短指手套的玉手缓缓拔出腰后的军刀,她的眼神沉冽了下来,面态彷如冻结,悄然失去所有情绪,她一步似如鬼魅的掠了出去。 那军刀化成一抹封吼夺命的寒芒,极速穿越在枪林弹雨之下,像极一只索命的厉鬼,以不可忤逆的杀伐之势,扑向那些正在大肆狂笑的恶狼党成员,一瞬即逝,无形寒冷的杀意伴随刺骨的死亡降临。 那些正手持强力军火扫荡的恶狼党成员,个个牛高马大,疯狂在黑首组织地盘上扫荡,他们从不在乎弹药消耗多少,他们是奉首领之命,在此尽情狂欢,再说他们对黑首组织本就深恶痛绝,靠着强大的火力连捣毁黒首的据点建筑,没有什么比放肆更爽的。 “喂!?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朝着我们袭过来了!” “见鬼!!这速度好快啊!!不,不对!是黑首组织的杀手鬼速M!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大家快集中火力攻击!!不要让她靠近!!” 一群恶狼党成员那惊慌失措的声音起伏尖叫起来,他们的双眼已经因畏惧而颤栗缩紧瞳孔,因为他们从潜意识中感受出一抹死亡的杀意席卷而来。人的预感在面对死亡时,总会有很大的刺激反应。 当他们发觉到M闪现的身影之时,被一股冰冷的恐惧覆盖,恶狼党成员纷纷调动枪口,对准那一道掠过空气的模糊鬼影开火。 密密麻麻的子弹横扫,形同虚设,全部打在虚幻且又疾快的残影上,无数把枪口喷射出的枪火,全是饱含着恐惧,随着鬼影穿行在弹雨中,恶狼党成员眼中的恐惧化作死亡的惊恐,一抹刀光在电光之间划下。 只在眨眼不到的一秒钟,猩红的血水喷洒在硝烟上,三名恶狼党成员接踵倒下,他们的颈部被开出一个大豁口,喉咙被斩断,骇可见喉管,血水流淌一地,这是一副极为血腥的场面。 M飞掠的身影为了躲开其余的子弹,在空中灵活腾起一个空翻,她手中的武器不止匕首,大腿间的黑色手枪早已拔出,鲜红的鲜血在她亲眼注目下,如喷泉找到一个洞口喷涌,当M完成一个空翻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接连中枪倒下。 “这……”面对超乎寻常的异能者,那些恶狼党成员毫无还手之力,就如草芥一般被人切割,我的心情竟是有一点沉重的难受,不是因同情,而是一条条生命就这样血腥的倒在我眼前。 死亡一直是人类所忌讳的,亲眼目睹了别人的死亡,我多少有些不好受,主要我还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杀手。所以,对我来说,死亡还是有一点精神层面上的冲击。 战场上的M,她手上寒芒的军刀染着艳红的血迹,血水沿着刀尖滴落,对于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命,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无视眼前已经身亡的尸体,抬起冷酷的眸光,扫过其他恶狼党成员,娇小的身形再次一动,鬼影诡异而行。 “靠!鬼速又怎样!!老子就是死神,干掉你这个臭婊子,再玩弄你的尸体,要你万劫不复!!”一些恶狼成员早就耳闻“龟速”的大名,乌龟之慢,他们没有感到害怕,大家都是血肉之躯,这个婊子仅就速度方面可以得意,一旦挨了子弹,她照样会死。 恶狼党成员嘲弄的挑衅起来,也是在对己方的士气进行鼓舞。很多人呐喝的抬起枪口,追准向那一抹黑影。 M一进入纯粹冰冷的状态之中,她那美丽动人的五官凝结出寒霜一样的无情,可不再是什么冷酷少女,她是一位没有人性的冷血杀手,只会对生命感到漠视。 直到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这杀人如麻的姿态,或许才是M真正的模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地盘上的暴乱 下 “所有人赶快集中全部火力,把这个臭婊子干掉!!!” M杀人于无形的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海亚都市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那黑色面具上醒目的M字母,就是她在黑暗中身为索命厉鬼的化身,所过之处只有死亡,是所有人都不想面对的死神。 一些胆怯的恶狼党成员一见到M突兀现身的身影,一个个脸上被吓得惨白失色,但听到身边同伴对鬼速无所畏惧的嘲讽,甚至还挺起机枪主动迎攻时,他们不甘自认自身是懦夫,愤然一咬牙,只好强忍下恐惧,再次集中火力。 恶狼党成员不要命似的,疯狂死扣下枪械的扳机,以嘴上的怒嚎为自身助威,借此增加与M正面对抗的勇气,毕竟他们都是不想迎接死亡。 数不尽的弹药混乱倾泻,连续将周遭的建筑打成塞子,全是穿透的弹孔。 这等疯狂的密集火力,真要打在人的身体上,恐怕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残忍画面。唯一遗憾的是,这种情况,不会发生在M的身上。 呼~!鬼影震起一道撕裂的风波,超音速的夺命利刃,闪出非常锋利的刃光,然后恶狼党成员便是有人不知觉的死去。 黑首组织成员这一边,一见到熟悉的鬼速身影疾驰战场,所有人的士气一瞬全部高涨,他们无惧死亡的挥舞起手中的武器,发出对恶狼党各种的漫骂与嘲笑,相互间结成一道强势的火力反击。 恶狼党的人员接连飙溅出死亡的血液,好似死亡只是在闭眼的一瞬间,然后就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 M的冷血无情轻松体现在了他人的死亡之上,猩红染红了军刀,她不眨眼,漠视着一条条恶狼党的人命,轻易击溃恶狼党火力压制的攻击。 许多恶狼党成员目睹到杀人如麻的鬼影杀死自己一个个同伴之后,纵使心中十分愤怒,但也无能为力,M可怕的杀人能力,通过血淋淋的死亡画面震慑他们,有几名恶狼党成员面对上M的利刃时,不经意看到那夺命的杀意眼神,是渗入骨髓的冷,他们是丧失斗志的果断弃枪逃命,然而,等待他的还是鲜血飞溅的死亡。 “你们这些猖狂的野狗,我看你们现在还有谁敢嚣张,只要黑首组织的鬼速一出马,你们这些野狗还不吓破胆变成孙子!!哈哈哈!太痛快!!黑首组织的弟兄们,该把这群野狗杀个片甲不留了!!” 看着一名名落荒而逃的恶狼党人员,黑首组织嘴里发出轻蔑嘲弄的大笑声,他们斗志高涨的端着武器乘胜追击,狠狠发泄心中畅爽的快意,恶狼党这副屁滚尿流的狼狈模样,可是很少能见到。 他们刚才被打压多狠,现在的反击就有多狠。 M只身穿行在枪林弹雨之中,丧命在她手上的人命不胜其数,她的眸子还是那般平淡,从不在意自身杀人了多少名恶狼党成员,也有可能,M是打算肃清眼前的全部敌人,简直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 “嗯?!有人藏在这里!是谁?”M眼眸的余光留意一处异常的动静,她的眼神突然间是一凛,能隐蔽过M的眼睛,对方恐怕不是闲人。 正是察觉到伏击袭来的那一刻,M的反应神经早已做出比大脑指示还要更快的闪避反应,优美肌肉线条的双脚,带着M的身体足足弹出三米之远。 那一瞬间,一块无比巨大厚重的水泥墙壁,仿佛是刚刚从建筑墙面上拆卸而下,依然保持着长方形的墙壁形状,起码有一两吨的重量程度。 人们都知道一面坍塌的墙壁能很轻易砸死人,倘若还是一面被似同炮弹投掷出来的墙壁呢。 没错,一面常见的巨大墙壁居然被人夸张的从建筑墙面拆了下来,尼加是一名怪力异能者,表明他的力大无穷,即便达到令人目瞪口呆的震惊程度,也不是什么稀奇的诡异画面,因为对异能者来说,这是很自然的常识。 “那就是黑首组织的鬼速M?果然和传言中的一样,为了杀戮而被培养出来的杀手吗,她的能力确实让人觉得可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那一股寒冷的杀意。” 尼加浓眉厚重的大眼,注视向已经突破恶狼党压制火力的鬼速身影,算是亲眼见到了M的可怕之处,她明明只是一个花季少女的年纪,却能轻易践踏别人的生命,确实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鬼。 身为恶狼党重要高位成员之一,尼加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恶狼党的成员遭受M猎杀,想要对付异能者,那就只能异能者出面,何况他本身并不惧怕M。 他靠着纯粹惊人的巨大力量,用拳头将一面建筑的墙壁轰塌,岩石肌肉的双手托举起一块拆下的巨大墙壁,暴然朝着M的方向砸了出去。 尼加原本是打算埋伏暗中,然后给M一次出其不意的偷袭,他甚至是耐心躲在废墙后面等了一会儿才出手,最终因为他蛮悍的气势太过骇人,产生出的动静太瞩目,外加M警惕心极高,反应速度也极快,导致尼加的偷袭没能得逞。 轰~! 一块巨大的墙壁暴砸在废墟上,砖石与瓦砾之间坚硬的碰撞砸起一阵碎石飞溅,轻轻扬起一些泥屑,轰撞的撞击声还是把不少人吓了一跳。 黑首组织的成员们纷纷惊觉的抬头凝视向尼加的位置,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暴露出来,他们还真不知道,那栋坍塌的小楼后面居然还藏着一个人。 当一看到尼加,黑首组织成员不由像是打了鸡血兴奋起来,他们据起一把把枪械对准方向,喊道:“是恶狼党的三号人物尼加,如果能在这里干掉他,黑首必然会赏识我们的,所有人麻溜的集火干掉他!!!” 恶狼党中的重要人物,黑首成员均不会感到陌生,阿萨什是恶狼党一号人物,拿拉瓦则是位居第二把手的人物,尼加虽说不是什么大大有名的人物,但把其归类在三号位置上,至少可以承认这也是一位极具危险性的暴徒人物,他以一敌百的力量,能非常轻松把人打成肉泥,就算是铁板,他都能硬生生的撕开。 不管怎么说,尼加是一名异能者,他可怕的巨力一样使不少人忌惮,作为恶狼党三号人物,他的危险程度就不用多说了,黑首组织的成员自然想一时间把这位出现的异能者干掉,而且黑首组织内赏罚分明,只要能发挥最大作用的立功,就会得到太繆赏识,得到一个首领的赏识,身为底层的成员都明白那会得到一个怎样的重视。 是的,在太繆眼中,有能力的人,自然会被看重以加委任,在黑首组织内自然能飞黄腾达,如果他们能在这里干掉一个异能者,无需多言,即便不能如日中天,也会得到意想不到的好处,正是这份贪婪的欲望,鼓动黑首成员的手指,杂乱无章的开火声,分别集中向尼加的身影。 “把一整面墙壁扔过来的家伙真可怕,这得多大力气啊。他就是尼加吗?”我一直隐蔽在暗中的角落里观察,当名为尼加的恶狼党异能者出现时,便忍不住好奇的透过隐蔽的缝隙瞄出视线,想窥视这位力大无穷的异能者是一个怎样的人。 在密集枪火射击之中,一个简单的平头发型,就显得很普通,那黑色粗短的眉毛很浓,尼加的面庞是大街上那种常见宽脸,有几分老实的安静,明显没有恶人的恶相。 怎么说呢,大概就是一个穿着九十年代比较旧式的棕色布衣的憨厚人物,过于平淡无奇。 “那家伙就是尼加?怎么看都像是从路边拉过充数的,这面相未免有些普通。”我张了张嘴,一度怀疑是不是看错人了,场间随便拉出一名恶狼党的马仔都比那尼加凶神恶煞。 这尼加着实像是一个平凡的老实大叔,身上没有任何出众的亮点,与这个硝烟的战场相比,他格格不入。 正因为非常平淡普通,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危险,他就如是一名无辜闯入枪战场地的路人,无情遭受黑首组织枪火的密集射击,一枚枚子弹毫不长眼的飞向尼加,就算是异能者,他的身体当然还是普通人类的血肉之躯,这些集火的子弹能轻易杀死他。 “没想到一现身便会被这般的多枪口迎接。这么看来,我在黑首组织中也算很有名吧。不过,来吧。”尼加哪一张憨厚的面庞保持一副平静的态度,混迹在目无法纪的灰三角之中,他见过不少险恶的世面,区区这种被火力扫荡的程度,还不至于令他措手不及。 虽说看着有几憨厚之态,可在下一秒,尼加就显得不再拘束,好似释放出他一直隐藏的另一个身份,尼加全身上下的肌肉一点点胀大,把上身的布衣撑开一条条细小的裂纹,好比身上凸起一块块岩石,十分夸张,他变成绿巨人般的肌肉体态,那副憨厚的模样,早已是两米多高的霸气肌肉汉。 我隐匿在一处暗地的窗口落里,目睹尼加突然间的肌肉膨胀变化,细细打量那充满力量感的体态,只能用暴力两个字来形容,我不由暗自吃过一惊,道:“这就是怪力的异能力吗?果然人不可貌相,那家伙的体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这一身力量大概很强大,或许连人都能徒手撕成两半。” 尼加面对穿梭而来的子弹,他从容不迫摆出肌肉结实的粗臂,从脚下的废墟中扛起一块巨大的石墙,数百斤的重量宛如毛羽,任何尼加随意推举,他竟是利用那一面石墙作为巨盾,20厘米厚度的石墙溅起大量的泥尘,数不清的弹头嵌入在石墙里。 尼加在枪林弹雨之中,他竟是毫发无损,当然的,他一样没有任自身处于被动,当观察出火力开始衰弱的更换弹夹之时,尼加直接大喝出一声,如着一辆重型装甲车,他提着巨大石墙冲撞了出去。 轰轰轰!尼加以石墙作为开路的笔直撞出一条直线,那气势简直同凶猛的野熊般骇人,连续几名黑首组织的成员当场被撞到口喷鲜血,吓得不少人撒开腿逃跑,这种惊人的场面恐怕没多少人能见识到。 不过,眼看其他黑首成员再次集火,尼加的反击极快,以气拔山河之势,直接将手上的那一面石墙投了出去。 嘭!巨大的石墙狠狠砸在数名黑首成员的身上,直接砸出血肉横溅的血腥场面,一时之间,看得我是头皮发麻,看似憨厚之态的老实人,竟然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力家伙,实在不敢以貌取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尼加 上 尼加那一下震慑住不少人,但混乱交锋的场面还在持续,恶狼党与黑首组织冲突之间形成血拼,相互保持着激烈的僵持,各类大范围的爆炸,接连在这一带的黑首地盘上炸起,声势浩大。 如果把这里比作是战场,那么这里就是真正的战场,火药的硝烟弥漫在黑烟之中,那个味道非常的刺鼻。 漆黑的枪口接连喷火,只有子弹敢明目张胆的穿梭在这个战场里,不管是恶狼党或黑首组织的成员,他们只能找掩体躲避不长眼的子弹,并伺机反击。 尼加彪悍的蛮横身形,很淡定站在战场的废墟中心,非常明显暴露在所有枪口眼下,倒不是他不想躲,而是两米多高的肌肉身躯,实属不容易寻找掩体躲避,当然,他也没有怕死躲避的必要。 “这尼加太嚣张了,所有人赶紧集火!灭掉他!!”看着暴露在枪口下的尼加,诸多躲在掩体后面的黑首成员,一呼百应,同时也有人在暗中讥讽,这尼加光有一身肌肉的怪力罢了,恶狼党第三号人物不过如此,有勇无谋,那就死在乱枪之下吧!! 当又黑又冷的枪口再度集火之时,恶狼党的成员一样不是吃素的,有了尼加的出场,不少人士气大受鼓舞,这些恶狼党成员真如一头头不怕死的野兽,端着枪就直接扫射,同时怒吼:“来!看谁更不怕死!!掩护尼加干掉他们!!” 那些躲在掩体后面的黑首成员,并没有集火成功,他们耳边全是咻咻飞过的子弹声,场面一度危险重重。 那种密集的火力扫射,在地面与墙面溅射起泥渣与灰尘,那种干燥的飞泥味让人干呕,谁要是敢冒头,脑袋必然会如西瓜般被打得稀烂。 因为今天恶狼党来犯较为突然,即便黑首组织一方早有所防备,但恶狼党几乎全员装备重火力武器,从这个交火的战场望过去,恶狼党成员手中均是端着机枪一类的军械,这是有备而来,靠着密集火力压制住黑首组织的反击。 这不是说黑首组织的火力比不过对方,只是时间比较仓促,这个据点刚发现恶狼党来犯时,对方便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用着强大火力扑了上来,这才导致黑首组织一时间应付不过来。 当然,黑首组织的枪口没有成功集火在尼加身上,不过依然有少部分枪口对准尼加,想杀死其邀功的大有人在,不长眼的子弹携带着贪功的欲望,梭向那肌肉的身躯。 “太过暴露自身,反而被当成了靶子,确实有点不好。”尼加早就注意到想杀死自己的人太多了,毕竟作为恶狼党第三号人物的身份,太瞩目了。 随之,只见他猛从废墟里拔起一块残墙,看着到来的子弹,举着手上的巨大残墙,快速掷了出去,堪比人肉发射机。 那残墙如似威力惊人的炮弹,呼起一声巨大的啸声,仿佛空气在扭曲,可见尼加的怪力夸张到了什么程度。 那些瞄准尼加的子弹,全部撞在那块残墙的巨壁上,在墙上叮叮叮起一声声乱响。 轰!投掷的残墙不仅撞开子弹,还可怕的砸向了那些躲在掩体后开枪的黑首组织成员,足以媲美坍塌的场面,活生生碾埋好几名黑首成员,墙壁倒塌的缝隙之间,一滩猩红的血。 尼加当然明白站着身子,只会迎来子弹,他的能力是力大无穷,在这种处处是子弹的交火中,还有有些不讨好。 他自然不会认为靠蛮力就能解决所有敌人,特别是周边同伴的身影突然飙血倒下,一道鬼影正在疾来!M的目标是谁,非常显然。 “M能力是超音速,我有再大的力气也不一定能打到她。”尼加自认与M正面抗衡,自身会非常被动,因为他这一身膨胀的肌肉体态,不是假的,尽管力大无穷,但相对的,他失去了灵活性,面对速度极快的杀手M,他能感到一股威胁。 即便深知不是M的对手,尼加也没有自叹不如,该对抗的还是要对抗的,他从脚下已经阵亡的同伴尸体边拾起一把加特林机枪,双手托稳沉重的枪身,那一个个漆黑洞口的枪管开始旋转,然后火舌喷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 疯狂的子弹接二连三扫荡出去,仿若横扫千军,子弹所过之处,只有一阵密密麻麻的弹孔,一把加特林机枪的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1000发左右,如此恐怖的射速足以把一个人打成马蜂窝,或者是血肉不留。 一位肌肉猛男再配上火力强大的加特林,可以想想,这是多么的有威慑力。 尼加提起高速转动的枪口对着那腾腾寒意的鬼影,无数枚子弹好比雨点呼啸,M眼中看到这一幕,轻微挑了下眉头,这等密集的火力子弹,即便她拥有超音速的速度,也不可能徒手接下。 “这大概会一直追着我横扫火力,只能暂时避开正面突击了。”M做出了另一个决定,正面冲向枪口的行为,那是送命的行为。只见,M的脚尖从地面向左弹开,那超音速的鬼影瞬间拐弯,当即以一个半圆的弧度线,从侧面方向闪了出去。 “M的速度果然好惊人!子弹想要追上超音速的身影,很勉强啊!”尼加眼里闪过吃惊,他的双手不停调转着加特林枪口,高射速的子弹一一打在残影之上,不管尼加如何判断,密集的子弹总是落空,地面一条弧度线全是弹孔,扬起浓浓的灰尘,这正是尼加不停追击的轨迹。 子弹速度不可能快超音速,就注定想要打中M的身影,非常难。 紧接着,尼加表情异常严肃起来,加特林的枪口仿佛被火焰烧得通红,到达了极限,若在持续射击下去,枪管迟早会报废炸膛,看得出已经不能再持续射击了。 但令尼加面色严肃的却不是这一点,而是一抹冷芒刺痛视线,那是尖锐的军刀,伴随鬼影呼啸而来,其间似乎还带着一股会置人于死地的危险。 呼!很快!非常的快!超音速比视觉看到的更快,一种好似撕裂空气的冲击感,照面扑过全身每一个毛孔。 这一瞬间,尼加的身边莫名飞出一滩鲜血,那是他的鲜血,瞳孔没法保持平静的畏惧收缩,之后才是一股割开肌肉的剧痛刺激,一张鬼面的M字母面具惊现在眼前,盯着那翡翠的瞳孔,尼加后背有些发毛,那是一团没有感情的深潭,给人一种从生出心底的恐惧。 “有点意外,我本以为这一刀能杀死你的。”M的声音最先开口,手上的刀刃还染着余温的血液,刚才那斩出的一刀,没能如她所愿给予必杀。 经她判断,刚才那一刀是有八成的把握能一招重创对方的。只不过。 “我确实感觉到死亡近在迟及,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名异能者。要是真被你一刀杀了,恐怕会被所有人笑掉大牙。”尼加拧着眉头,凝重盯着眼前的少女杀手,短发没能掩饰冷汗流过,那一瞬间,若不是尼加靠本能反应,把加特林枪身防在前身,姑且仓促瓦解一招半式,他现在真有可能在接受死神的召唤。 不过,尼加的手臂上还是刻下了一道血淋淋的豁口,他暗自撇过伤口一眼,微感余悸,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这点程度的伤,与死亡相比,是一种幸运。 “在我的速度面前,你只会处于弱势。”M这一句不是自夸,而是原本的事实。 当她说完这一句,尽管尼加极度防备,却形同虚设,M的身体雷霆一闪,鬼影在近距离下突然弹起,黑色军靴携带一脚飞踢,无比惊人,陡然暴起一股震耳欲聋的音波振荡,这突然性的变化,使尼加猝不及防,着实太快了。 我躲在隐蔽的角落中,目光一直注视着M,她全程的一举一动,我均非常清楚的看在眼里,与平时那个教官模样既然不同,也可以说完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M,她真的可怕与强大太多了! 我慎重窥视目光,不停注视着战场上的身影,嘴里敬畏的喃喃着:“M在这里完全放开她平日收敛的一面,这么一说,M作为教官训练我的时候,确实算是保守了。” 也或许,因为这里是真刀真枪的战场,M无需在压制她冰冷的杀戮天性,无需顾忌,于是乎,她释放了身为杀手的那一面鬼神本能,与平时在基地训练的小打小闹对比,这里M的强大,改变了我对她实力的认知。 其实吧,就算M平日作为我的教官,可我对她的实力一直是个模糊的定界,只知道她比我强。 而此刻,我可算是明白了自身与M的差距,我可没自信能追上那神鬼莫测的速度,还有攻守之间致人死地的压迫感,刀刀见血,这个杀伐果断的杀手是我所不能及的,有如天壤之别。 倘若以此刻M那一副冷冽杀伐的杀手之姿,对我训练,我怕是已经死了一百次。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尼加 下 嘭! 这一刻,尼加无法维持表情的从容,甚至掺杂几分仓促。 即便双眼能勉强看到,四肢动作却跟不上,他从嘴里哼出一声闷痛,他便亲身体验到一股看不见震波,深入五脏六腑! 一个高大魁梧的两米肌肉汉被一个娇小的少女踢飞五六米,这等身形差异的场面充满滑稽之感。 呯呯呯!一脚踢飞尼加的同时,M单手持着的手枪同样瞄准了尼加,冷酷开了枪。 “这就是杀手M的速度吗!这等实力,实在可怕!”尼加面庞上只有慌乱,面对拥有超音速的能力者,不是他力量优势所在,眼看夺命的子弹朝着大脑直逼而来,尼加急中生智把手中的加特林甩了出去,一道刺耳尖鸣的金属摩擦迸发出火花,但还有一两颗子弹穿梭而来。 尼加那差不多半摔倒的身体,跌跌撞撞砸在地面上,不顾自身有多狼狈,他很果断手脚并用的滚开。 “这M的攻势招招致命,稍有不慎,只怕会死在她的手下。这种惊悚的气势,不愧是黑首组织的王牌!”尼加眼中浮现一抹深深的忌惮,只是经过短短几回合的交锋,他可算亲身体会到了什么是疾如恶鬼一样的杀手。 不是说尼加太弱,只因这两者的能力有一种看不见的距离,力量强大而有所笨重,一旦面临速度极快的异能者,再如何气拔山河的力量,都占不到优势,毕竟拳头打不中敌人,就等于没用,而M的速度不用多言,对于尼加来说,这种难度难以跨越。 尼加压着眉头,眼里一股浓浓的警惕感,看着M的眼神,掩饰不住惧意,他认真道:“与你交战,或许连我自身都没有多大把握能活下去。” “既然这样,如果你愿意束手,我会让你死得没有知觉、没有痛苦。怎样?”M想了想,然后,这般建议说着。 尼加眯起眼睛,憨厚的面容只是笑了笑:“抱歉,你很危险,但不代表我真会死在你手上。” “或许,我可以试一试。”那张黑白死物的M面具下吐出很淡的声音,静静凝视着尼加,她想要杀死尼加,确实不会轻易得手,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一名异能者,自然不能像收割草芥一样,随便收割。 当话音一落之时,M一直掌握着主动权,随着判断决定好了她想要进攻的方向时,一道音波形成环状气体爆开,只有一抹看不清的朦胧残影穿梭在风波中,形如鬼魅。 呯呯两声,还未收入枪带里的手枪喷出火舌,数发子弹以闪电之势逼人。 看着靠肉眼难以捕抓的超音速,那残影很难看清,尼加难以判断出M会从那个方向突击上来,他的面色不得不严肃认真,对于尼加来说,现在站着就是坐以待毙,认真想道:“以我的力量是没法与她的速度相比,要是能看准M在我的攻击距离内,我将有可能打到她。” 在尼加思考的时候,他已经一个窜步来到一柱水泥浇灌钢筋的承重柱前,急险躲过了子弹的射击,同时他眼中微微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比沙包还要硕大的拳头,二话不说就砸了过去,很惊人。 轰!可怕的怪力撕裂水泥柱震断内裹的钢筋,承重柱轰然断裂倒下,这力量过于恐怖。 一条约莫三米长、几百斤重的水泥承重柱,被尼加无视重量的抱在手中,无比粗糙的承重柱已然被他所用,如同挥舞木棍般轻盈的挥动起来,用此作为武器的,恐怕只他这一身怪力能想到。 如此一来,只要M敢靠近周身范围三米内,她便有可能会被粗糙的承重柱扫中。 “对方还挺聪明的。”M轻轻喃喃了下,当然看到尼加徒手拆下承重柱并挥在手中的画面,他那一身膨胀的肌肉诠释了暴力是什么。 虽然速度优势在于M,但要是被数百斤重的承重柱砸中,还有尼加足以把人碾成肉酱的蛮力,这种危险,当然是丧命的危险。 “呵呵,尽管我追不上你的速度,但我也不会轻易让你跨入这三米内的范围。又或许,当你靠近,我也有机会将你砸成肉泥。”尼加不在意承重柱上灰尘与泥屑,怒目圆睁,嗓子发出哑沉的喝声,粗糙的汉子挥舞着粗糙的承重柱,三米范围并不短,所以他必须竭力守住这段距离,因为对他来说,这三米就是他的安全距离,也是反击的距离。 即便超音速很快,可在如此距离下,尼加已经有一定时间随机应变。 如此一说,速度有速度的优势,力量也有力量的优势。只不过,优势这种无法确定的因素,最终还是得看异能者自身的本事与能耐。 “你很聪明。”M很坦率赞许尼加的脑子灵光,至少证实这恶狼党三号人物不是省油的灯,她确实不会轻易跨入那三米的范围内,却不代表就束手无策了。 一时间,M放弃了强攻的打算,因为手上有枪,那就没必要用冷武器去进行不讨好的近身战斗。 只见,一个黑色的空弹匣突然甩飞出去,另一个压满子弹的新弹匣,重新填入手枪内上膛。 呯呯呯!M作为一名最强的杀手,对枪械的运用,同样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以敏锐的枪感,进行围点打击,那三米的范围垮不跨过都无所谓,毕竟手枪的射程范围可是有两百米左右。 M的思维转换很快,于是,接下来可能就是尼加要站着被挨打了。 叮叮叮!用水泥浇灌的承重柱是具有一定的硬度,子弹狠狠嵌入其中,尼加对于M突然改变战斗方式,使用手枪射击,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因为这是在预料之中,毕竟交火的子弹在这个战场上你来我往,没人会忘记还有军火这种武器。 当夺命的子弹飞来之际,尼加双手横向把一米宽三米长的承重柱狂扫出去,靠在厚重的水泥墙身接下子弹。 当然的,尼加没有掉以轻心,皱眉道:“对付上这种对手,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我更不能暴露破绽。” 尼加对M的危险深有体会,一旦露出可乘之机,将会万劫不复。 然而,就算尼加神色充满谨慎,他还是没法改变自身的处境,他本身就是肌肉大汉,现在还抱着一根粗糙巨大的承重柱,能想到他的移动速度有多笨重,站着挨打,很符合事实。 只不过,不要忘了,这里可不仅仅是M与尼加的战场,更是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火拼的战场。 “大伙们,赶紧支援一下尼加!!”当恶狼党成员看到尼加陷入不利的被动处境时,他们很清楚,尼加需要支援,即使他们手上的机枪不一定能打中速度极快的M,可这不妨碍他们进行支援,数名成员端起枪口,狠辣扫射向前方那穿梭的残影。 M的超音速无法形容,游刃有余,灵动避开突如而至的危险,金属子弹尖锐穿破残影,接二连三扫荡在地面上,黑漆漆的细碎小孔,全是弹头深深嵌入石板里。 无数弹壳落在脚下,恶狼党成员破口大骂:“妈的,那臭婊子要不是速度快,老子能把她打成塞子!!” 黑首组织一方同样不甘示弱,趁着恶狼党掩护尼加的时候,他们一样可以为M进行掩护或是反击,瞬间集结火力,统一朝着那些掩护的火力射击,瓦解对方的火力。 在剧烈的相互火拼中,短瞬的战机稍纵即逝,只见尼加的眼神变得犀利,同伙的火力射击不仅掩护了他,甚至还为他创造出一瞬可反击的局势。 他低喝吼一声,将巨大的承重柱牢牢抱稳,快步冲刺在枪林弹雨之中。 别看他那样,跑起来的时候,速度还是很快的,也可以说,很凶悍吓人。 “呀喝!!!”尼加的吼声足以比作野兽的怒涛,强大气势威慑眼前的敌人,数百斤的承重柱没能体现出重量,反而被尼加当做棒球棒挥起,暴扣砸向M闪退的身影。 M刚闪开恶狼党机枪扫射的火力,就敏锐察觉到到来的肌肉身影,她眼中闪过一凛,看得出尼加那一身肌肉很强悍,他正是借助大腿肌肉蕴含的爆发力,一举反击。 当面对危险时,不管是谁都不会一昧往前冲,M一样如此,她从不会让自己置身于险地之中,哪怕尼加的进攻十分凶猛,M始终没有乱掉自身的步调,伴随她一脚往后撤,好似空气中的阻力都被撞退。 轰!巨大的承重柱不讲道理的猛砸地面,四分五裂,炸裂出一团残骸瓦砾,水泥早已细碎洒开,只留下灰尘飞天。 M正是直视着爆裂的水泥闪开,干燥的飞泥还是钻入面具内,使她咳嗽几声。没有多少影响。 尼加这一次没能成功得手,他同样好不到那里去,口鼻里都染着少许泥屑,让他感到干呕。 与此同时,战场总是千变万化。 “臭婊子,去死吧!!”一名恶狼党成员在暗中悄然架起了火箭筒,对方观察着M大致的方位。火箭筒是小范围的大威力武器,哪怕没法命中目标,爆炸时产生的威力,也足以波及对方。 那搭在火箭筒扳机上的食指扣下之时,M同样察觉到了那名恶狼党成员手上的武器,超音速能力发动之刻,那人已是狰狞龇牙的扣下发射火箭筒的扳机…… 只见,电光火石的危急时刻,一枚无声的子弹竟是突兀破空而下,这是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危险。 嘭!那名扣下一半扳机的恶狼党成员,突然爆开一团脑浆,就连他都没明白自己是何时中枪的,火箭筒从他肩膀上跌落,他在战火中迎接死亡的倒地气绝。 除了M之外,在这个枪火交错的战场上,全是不长眼的子弹,压根没人知道他是怎么中弹身亡的。 远在数百米开外的一栋高楼上,久经风霜,一处极为破败的暗角里,隐藏着一道他人不知的风衣身影,狙击枪的枪口还是热的,说明刚才开过枪,说不定还是一枪爆头。 杀人的心理压力使人不好受,我心情挣扎的吐了一口气,提着一把黑色狙击枪规避在墙角后,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注意到这附近多了一名狙击手。 我没有忘记自身的本分,一直在暗处掩护友军,刚才看到有人要对M不利,于是顺带掩护了一下她,那神乎其技的枪法,为死去的人,我默哀一下,才缓缓道:“一个冷酷的杀手背后,总会有一个成功的男人保护着她,M你回去之后,好好对我感恩戴德吧。” 不知M听到这句后,会有何感想。 第一百二十七章 摧毁据点 哒哒!哒哒哒! 另一处地点,仅相隔两三条街道距离的欧式风小庭院,范围大约有个一千平方米的规模,这里的枪声却是非常密集,爆炸起伏不定,绝对的危险区域。 在心悸之余,甚至能看到子弹从头顶飞过,甚至连一些破坏力强大的榴弹炮,也在无情践踏这个豪院,地面全是石砾。 这座有几分豪气的小院便是黑首组织的据点之一,正因为是据点,才招来无妄之灾,恶狼党主火力的进攻。恶狼党踏足这里,不止来发泄怒气,他们的首领早已下达指示,此行起码要端掉一个据点,表示一下意思。 于是乎,恶狼党不打招呼,擅自越线,明目张胆端着枪械,杀腾腾的冒犯了进来,他们可不管这里是谁的地盘,因为要捣毁的,就是你黑首组织的据点。这个示威,就是做给太繆看的。 “携带火箭炮的兄弟们,手脚麻利点,拿拉瓦首领吩咐了,要在半小时内把这里夷为平地!”一个带队的小头目扯开粗砂的嗓子催促,混乱的交火声也没能掩盖他的叫唤,他的肩上随之架起火箭筒,缓缓环顾小院内一眼之后,他以身作则,一马当先,瞄准二楼会议厅内,当即发射一枚火箭炮。 见状,其余的恶狼党成员赶紧扣下扳机,大大方方的发射出一枚枚火箭炮。毫无疑问,这是问候礼! 轰轰轰!爆炸火光亮起的时候,再怎样名贵的大理石砖,一遇到爆炸,全部四分五裂的遭殃,墙面崩毁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豁口,滚滚黑烟飘出。 恶狼党的主火力队一踏足豪院内,直接摇身一变,变成了非常专业的爆破拆迁队,不知何时安装的爆破炸弹,一个连着一个爆炸出瞩目的光芒,吞没掉一半建筑物,瓦砾四溅,堪比榴弹溅射,坍塌场面一度危险。 恶狼党分工非常明确,一部分成员与黑首组织交火掩护,另一部分则是目标明确的炸楼。 一座豪楼小院,就这样在爆炸中失去了光彩,这个欧式风格的建筑据点,黑首组织可是花费一笔不菲的资金打造,现在却连危房都称不上,一堆残骸堆积的坍塌之地,好比一堆钞票被爆炸无情吞没了,黑首组织的成员格外感到心痛。 即便是专业的拆迁队,恐怕都没有这效率。这场面振奋恶狼党成员的心情,他们痛快大笑,大肆讥讽起来,很猖狂:“喂喂,看到没有,你们的狗窝塌了,要是不介意,我们恶狼党地盘上还有很多养狗的狗窝,今晚倒是可以借给你们住住。哈哈哈哈!!” 一千平方米范围的豪楼不复存在,眼前只有黑烟滚滚的废墟堆,再加恶狼党气焰猖獗的嘲讽,黑首组织的成员心中燃烧一团熊熊怒火,再者说,混迹在灰色地带中,从来没有人敢如此挑衅的招惹黑首组织。 如此情形,他们没有忍耐二字,对方已经非常嚣张的蹬鼻子上脸,这口气要是能忍下,只怕会气得暴毙。 黑首成员满脸通红,不少人因为愤怒冲红了眼,杀气腾腾,有点疯狂失去理智的样子:“这群嚣张的野狗,欺人太甚,既然炸了我们的楼,就把命留下吧!免得你们到处乱吠!!” 哒哒哒哒!突突突突! 一时间,激烈的枪声四起,废墟掩体之间,一片如满天星的枪火闪烁,黑首成员心中燃烧着火一样的野兽,对恶狼党的得寸进尺,他们发泄反击,绝不受这窝囊气! 这里是黑首组织的据点,隐蔽的武器库中,武器要多少有多少,尽管刚开始事发突然,被恶狼党进攻个措手不及,但此刻,他们彻底完成全副武装。 “狗娘养的狼崽子们,除非你们今天跪下吃屎,否则,一个狗命也别想逃!!”一个个杀红眼的黑首成员不顾死活地站在无数枪口下,凭借手中高射速的机枪疯狂扫射,那些密密麻麻的金属弹雨,仿佛是死神召唤出来的奖赏,谁被子弹打中,将有幸与死神一同进行永久地狱游。 顷刻之间,场面一度血腥起来,反应慢的人直接被打成一个筛子,上一秒还在沾沾自喜的恶狼党们,一时没料到黑首组织的反扑会如此凶猛,他们仓促寻找掩体躲避,有种落荒之犬的模样。 于是,双方主力在这里展开了火力激战。 翠绿的花园处,Y自然也看到了混乱冲突的场面,同样亲眼目睹了据点是如何被夷为平地的,只是,那一张不会有多余情绪的Y字母面具,很平静掩盖了她的面态,更没人知道她的真实面容是何样的。 Y冷淡的黑眸里没有刻画出值得注意的反应,高度精密的骨骼装甲的手铠,正紧密附在右手上,别有一番风韵的诱人娇躯,静静直立,并不是她对眼前一切熟视无睹。 明明刚才只要她亲自出手,恶狼党或许将不会有机会炸毁据点,而且这种时候,敌人已经摧毁了据点,Y更不应该站着才对。 她这种无视,根本就是弃同伴与组织于不顾,仿佛置身事外,远离是非。 实际上,不是Y不顾组织损失的利益,而是,她不能轻举妄动。 望着硝烟弥漫的建筑残骸,这里的据点真真切切被恶狼党摧毁了,一时间,Y不可察觉的蹙起柳眉,那如冬天湖水的眼神里,隐隐之间漂浮一丝看不见的忌惮,似乎眼前有着危险的东西,使她不得不露出敌意与忌惮。 “这份打招呼的礼物如何。我想,太繆一定会喜欢。”拿拉瓦嘴里不疾不徐,吐出浑厚如野兽低哑的声音,他似乎是注意Y面具后那细微的眼神变化,很时宜的开口。 他一样是静静站在这里,站在Y的眼前。准确来说,也可能是堵在路前。 这个男人仿佛是一头令人畏惧的野兽,随时会展出獠牙,拿拉瓦身上有股看不见的压迫感,这是他身为恶狼党首领的威严。 倘若,阿萨什没有去世,别人一定会把拿拉瓦认成是阿萨什首领。 这俩兄弟同一种族,同一肤色,同一组织,还有血缘关系,一说到双胞胎,就没必要过多解释了。 拿拉瓦很有那一份不怒自威的气势,也可换个说法,他继承恶狼党首领这个位置后,他就是第二个阿萨什! 之所以令Y驻步在这里的,自然是对拿拉瓦的忌惮,对方有意将她截在此处。试想,一个组织的首领故意拦下你,那么其就不会轻易放你走,这种情况下,Y只能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不过,听着拿拉瓦淡淡笑意的话语,Y收回眸中的视线,看向拿拉瓦,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在示威,Y沉静半晌后,道:“我没想到,你会亲自出马,这次的声势比以往都要浩大,确实被你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其实,Y对于此地据点被毁,一直没放在心上,捣毁一个据点,仅仅是这种程度,不会对黑首组织造成多大损失,以黑首组织的霸主财力,还不稀罕将这点放在眼里。据点塌了就塌了,一栋建筑不管被毁成什么样子,它依然能够重建。 说白了,此刻的重点,不是聚焦在据点被毁这个焦点上,而是恶狼党的示威。 Y更没料到,拿拉瓦竟是专门盯着她,导致此时的处境有点不利,她必需时刻防备着眼前的暴狼。 “呵呵,你的冷静超乎我想象,甚至有些不近人情,刚才被毁的据点大楼,恐怕掩埋了不少你们黑首组织的人,你却不闻不顾,枉费那些亡魂瞎了双眼,选择为黑首组织卖命,太愚蠢了。”拿拉瓦的黑色头颅盯着Y,话中有淡淡微嘲,讥笑着Y不敢妄动。 同时,他身边还站着一排手持冲锋枪的恶狼党成员,众多人势已经把眼前的女性瞄准在枪口之下,拿拉瓦倒不着急与Y交锋,毕竟在这种示威的时候,他需要知道太繆在做什么。 “说起来,太繆这么大的一个忙人,连个面都不愿露吗?难道是怕死龟缩在狗窝里?啧啧,这条老狗还真是难找。如果不掘地三尺,只怕连狗屁股都摸不到。”拿拉瓦面色阴寒,一提及太繆,言语间充满各种嘲讽与厌恶。 恶狼党与黑首组织之间的关系,形同水火,互不相容,外加阿萨什的死亡,大致与太繆会有所关系,拿拉瓦对太繆当然不会喜欢,深深憎恶到了心底。 第一百二十八章 拿拉瓦的暴怒 太繆作为黑首组织的首领,这个男人即便身在自己的地盘中,他行迹依然飘忽不定,没人知道这个男人是身在哪个据点之中。 又或者,这个男人此刻正待在私人的私院中,悠闲品茶也说不定。但这不妨碍拿拉瓦对太繆进行嘲讽。 听闻拿拉瓦挑衅的话语,Y心中清静,仿佛没听到般,没有受对方激怒,她反而以幽淡的声音,措辞犀利进行回应:“这等微不足道的琐事,自然无需劳驾黑首参与。倒是您,恶狼党失去阿萨什之后就没人了吗?竟需要你这个新首领这般兴师动众的跑腿而至。” “牙尖嘴利。是想拿我大哥的死试探我的怒火吗!”拿拉瓦皮糙的黑色眼帘眯成一条寒冷的细线,阿萨什的去世一直是拿拉瓦心中的痛楚,粗黑的手臂没有握成拳头,却能见到一条条暴起的青筋,好似其中窜着一股暴怒。 恶狼党内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拿阿萨什的死说事。 拿拉瓦喘着野兽一样的粗气,若是换做平时,他早就一拳雷霆暴怒的打了上去,很多人都知道他性情易怒易暴,永远不会克制情绪,一头残暴的暴狼。 如今身居在恶狼党首领这个位置上,拿拉瓦逐渐学会了克制,克制了轻易动怒的冲动,这才没失去理智。 而他来到这里确实要以狠辣的手段进行示威,本不应这般忍耐怒火的客气,只因同时,他也怀着某种试探的心思而来,不会因怒火失去了计划。 拿拉瓦姑且克制体内窜动的火焰,但眼里,那种无法掩饰的怒意,非常可怕,他用因克制发怒而扭曲的冷笑,盯着眼前的女性,Y感到一股威胁的挑起眉头,拿拉瓦缓缓道:“我这次来打招呼,太繆不该出面寒暄一下吗?” 太繆很少露面,身居幕后,一直是Y在打理黑首组织,也只有Y一个人能直接联系太繆。所以,看到只有Y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不见太繆踪影,拿拉瓦不感意外,情理之中。 Y没什么反应,她能理解拿拉瓦话中的意思,让黑首出面,当然不是指让太繆来到这里,也更不是邀拿拉瓦上门做客,这个意思很简单,拿拉瓦是要Y在这里联系太繆。 拿拉瓦一直没有对Y动手,恐怕就是基于这个目的。 也可能,这才是拿拉瓦的真正目的。 “你想联络黑首?”Y眼里没有多少诧异,好似提早猜到拿拉瓦会这般说。 在这种情况下,的确只有她一个人能直接联系太繆,至于她要不要联系,完全可以自主决定,甚至可以不用给拿拉瓦面子。 昨晚凯森尔被暗杀之后,Y在黑首身边,太繆曾猜测过,今日恶狼党必然会来闹事,或许拿拉瓦有可能会出面,倘若其有谈话的要求,不妨满足对方。 Y脑中想着这些的时候,左手缓缓伸向了腰带间,站在拿拉瓦身边的恶狼党成员注意到此举,看得出Y在拒绝并打算掏枪,他们纷纷把手指按在扳机上,一但生变,即刻开火。 拿拉瓦没有说话,他知道Y是聪明人。 面对一道道瞄准的枪口,Y泰然自若进行手中的动作,如拿拉瓦所料,Y从腰间取下一件小巧精致的通讯器,她不紧不慢按下通讯,然后一手甩了出去。 “这么看来,太繆一早也打算好了与我交谈。”看着Y很干脆的动作,拿拉瓦同样很利落一把抓住扔过来的通讯器,挑了挑眉梢。 黑色通讯器正在联络中,Y此番没有任何犹豫的举动,明显得过受意,拿拉瓦呵呵一声:“确实该好好谈一谈了。” 通讯器拨通需要三秒时间,而这短短的三秒,拿拉瓦却觉得漫长。 说起来,他很少与太繆这个身居顶点的男人打交道,特别是当初阿萨什在世时,拿拉瓦很少操心恶狼党内务,他只是一个负责打打杀杀的二当家罢了。 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关系一直是尔虞我诈、水火不容,暗流之下时有较量,大哥非常忌惮太繆这个老狐狸,曾说过,对方是个城府极深、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与其交锋,稍有不慎,将会万劫不复。 即便有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评价,拿拉瓦还是有些不屑,但兄长的教诲,他从不会无视。太繆能站在顶点上,必然有他的危险之处。 短暂的沉默之后,通讯得到了一个充满磁性有礼的声音,太繆似乎能猜到是谁在拿着通讯器般,言语间尽是一套仪式感的风度:“Goodmorning(上午好),拿拉瓦。这应该是你与我之间,以首领身份的第一次交谈吧。” 通讯里实时响起了声音,接触过太繆的人,并不会对其感到陌生。 确实是太繆本人的声音,拿拉瓦眉宇间不由轻轻眯起视线,凝视手中的通讯器,就好像在凝视对方。 如言所说,如今正是拿拉瓦成为首领后,第一次面对太繆。再从昔日大哥的种种忌惮,即使隔着一个通讯器,拿拉瓦的神色也被警惕之感占满。 通讯器里的语气很平常平淡,似乎试图让人以为,太繆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 当听完第一句话,这种无聊过场的客套话,不是拿拉瓦想要听到的。他很明确对通讯中的男人开口:“太繆,既然料到你我之间会有这一次通讯,那就没必要拐弯抹角。” 接着,拿拉瓦语气冷冷的道:“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不如直接言明。” 通讯器中突然笑了两声,哪怕没有看到太繆的身影,也能从笑声中品味出他的绅士。 太繆自然深知拿拉瓦心中的怒火,一团水也浇灭不了,太繆很精明,没有拐弯抹角,回应拿拉瓦的回答:“嗯……与你猜的一样,确实是我下达的命令,凯森尔确实是被黑首组织暗杀的。” 这一句回答,滴水不漏。拿拉瓦的确因为凯森尔被暗杀,今日才这般兴师动众的报复示威。 拿拉瓦一听,面庞上的怒气改变了容颜,似乎随时会当场发作,五根粗如黑铁的手指将通讯器死死攥紧,咯咯作响,感觉下一秒会把通讯器捏爆之般,他的眼神非常森寒,这句话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太繆,不要给我装疯卖傻,难道是对我的猜忌避而不谈吗!又或者,你很害怕自己会暴露!”拿拉瓦的语气一瞬间怒气阴沉,面色冰冷,他能感受到太繆的回答,仍是答非所问,还在拐弯抹角,故意激怒。 拿拉瓦能坦率承认自身城府不如太繆,但不表明,他是傻子。 可能是感受到这位恶狼首领怒意将宣,太繆的声音难得陷入沉默之中,很认真在思索,大概是猜到了拿拉瓦的所问,太繆话语间透露出一种真切的惋惜,突然默哀的开口道:“对于阿萨什的突然离世,我感到很遗憾。不曾料到会发生那场噩耗,我对他始终抱有惺惺相惜的惋惜。” “放你妈的狗屁!!!” 一谈及阿萨什的身亡,拿拉瓦就会十分过激的言语成怒,额头边缘全是青筋暴凸,已达到愤怒的临界点,随时会爆发! 他眼中血丝缭绕着可憎的杀意,哪怕他想克制自身的情绪,也未必按捺得心中,仿佛喷发的怒涛。 阿萨什的身亡很大程度上与太繆脱不了干系,太繆眼下竟还说出这番话,惺惺相惜?! 这等假惺惺的作态,怎能不使拿拉瓦面色暴怒!拿拉瓦从未这般渴望要亲手撕了这个假惺惺男人的性命! “啧啧,看来是我失言了。倘若你想兴师问罪,有关阿萨什身亡的疑点,可真抱歉,我黑首组织所得知的情报并不多。但,我很乐意与你分享,不知你是否想洗耳恭听。”大概是激怒了拿拉瓦,感受到对方的怒气之后,太繆的态度变得沉重与和睦很多,也知道拿拉瓦心中在意什么,太繆非常坦然进入了主题。 “太在这里作态了太繆!我大哥的死,必然有你黑首组织从中作梗!或者说,这本就是你一手策划!”拿拉瓦言语中满是憎恶的怒火,他冲着通讯器咄咄逼人,通讯器被攥出了一条条金属裂纹。 不管怎么说,如果把拿拉瓦当成一个脑子愚蠢的人,那就太小看他了。 如今能成为恶狼党的新首领,当然不是因为他是阿萨什的弟弟,而是他拥有令恶狼党全员心悦诚服的资历与能力,太繆三言两语便想脱掉嫌疑,这是想把人当傻子吗! 纵使阿萨什身亡已匆匆过去了三个多月,但黑首组织的嫌疑始终不会被磨灭。 此刻,拿拉瓦之所以决定与太繆通讯,就是一种试探,他要从太繆的交谈中确认疑点,揪出这条老狗隐藏内幕的尾巴。 某种程度上而言,拿拉瓦不得不承认,这只老狗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繆的承认 “确实,那个夜晚是我邀约了阿萨什共赴南城荒区商议合作的,如你愤怒所言,阿萨什的身亡确实与我黑首组织沾有嫌疑,我可以很坦率与你言明,阿萨什并非死在我手。” 通讯中传出太繆的声音,很坦率的态度,似乎不再作无畏的隐瞒或狡辩,甚至透着认真的意味。 没人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也有可能是再添上一层谎言。 太繆不在意谎言会被戳破,他客观陈述着数个月前的事实,道:“我黑首组织虽贵为霸主之首,却不一定能胜过你兄弟二人,纵使逐个击破,你拿拉瓦也该明白,你比谁都要了解阿萨什的实力,以我名下尚未丰满羽翼的Y与M,并不足对阿萨什造成致命之机。” “若真想除掉阿萨什,黑首组织必然会冒着损兵折将的风险,Y与M是我亲自栽培的最强獠牙,倘若失去她们,黑首组织就同失去牙齿的老虎,没有把握的胜机,我太繆从来不会冒险。” 拿拉瓦眼中沉沦着怒火,不会相信片面的言语,谁知,太繆是不是正在编织一张谎言的大网。 何况阿萨什死亡的背后,一团看不见的漆黑,太繆必然会掺和一手在其中。 拿拉瓦冷冷不屑道:“确实不足以造成致命之机,但倘若联手了至今尚未现身的风之异能者呢,以你的算计恐怕能轻而易举的除掉我大哥!为了争夺灰三角这片地域的利益,你我都是豺狼虎豹,多少年来想除而吞之,不管是你黑首组织,还是我恶狼党,你我的欲望一直想独霸灰三角,另一个眼中钉,则必然除之。” “我足以认为,你太繆有十足动机对我大哥动手,太繆不用兜圈子了,他正是死在你们的手下!!”拿拉瓦的手掌不知觉蒸腾一团看不见的怒火,目充血丝,表情狰怒,那通讯器的裂纹好像被挤压到了内部组件,发出哔哔的微弱噪音。 如果不是为了等待太繆作何回复,这个通讯器早就被当场捏爆了。 拿拉瓦咄咄直逼的怒火,扯下迷雾的幕布,在此刻彻底把黑首组织当成了真正的凶手,杀死阿萨什的凶手,当认定为必须报仇的对象。 一但这样确认,恶狼党燃烧不绝的怒火将会不停倾泻,将会对黑首组织不死不休,直到摘下太繆的狗头为止。 太繆稳如自然,从容笑着,那种言语间的试探,他怎能感受不到,心机之间的博弈,往往就是看不见的较量。 那自然,是需要沉稳面对,太繆叹息的道:“拿拉瓦,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一言一行,但……好吧,我承认了,阿萨什的死确实是我从中作梗,如果你愿意耳闻其详,告诉你也无妨。” “拿拉瓦,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当初第一次邀约恶狼党共商合作之时,阿萨什欲想借海亚政府的武装之手对我除而后患,我太繆虽是一名绅士,却不是心胸宽怀之辈,当然要表示一番礼尚往来。” “数个月前的第二次邀约,当夜与阿萨什会面之时,我并未现身,只是耍了点小手段,稍稍向海亚政府暗透一些风声,我自然是想借敌方之手除掉你大哥。” “却没想到,我此举,竟成了阿萨什的绝唱。” “事后回想,我不由隐隐感到一抹忌惮的威胁,海亚政府竟暗藏着一名极为强大的风之异能者,对方的危险超乎想象,媒体上龙卷风破坏的惊悚场面,我想,拿拉瓦你也应该感同身受,他比你我组织中的异能者还要危险数倍。不仅如此,对方身份神秘,行踪诡异,无人知晓他隶属何方势力。” “你我都是海亚政府眼中的毒瘤,海亚都市想除尽灰三角各个势力已不是一日两日,他们固然不会放过见缝插针的机会。” “如此一说,当日海亚政府正是得知阿萨什独自现身于南城荒区的消息,恐怕是一不做二不休,我确实没料到,海亚政府居然拥实力强大的异能者,足以致阿萨什于死地。” 说到阿萨什的身亡,太繆突然沉思起来,语气微微郑重:“风之异能?也许这正是海亚政府隐藏的一枚王牌,至今尚未暴露身份,恐怕欲寻找机会,将你我一同根除。” 听着太繆的陈述,拿拉瓦眼神阴沉至极,他在怒火中呵呵嘲弄:“事到如今,还在与我绕弯子吗太繆!不用装蒜了,我已从暗中调查得知,风之异能者正是你黑首组织名下暗中培养的杀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 拿拉瓦这一句话直中要害,再多言语的掩饰与狡辩,只因这一句话,拨散谜云,因为这就是事实。实际上,这还是在试探。 太繆似乎也因这一句,而被戳穿了所有谎言,他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片刻之后,通讯里突然响起男人的冷笑声:“既然你如此认为,多说无益,一个人复仇的欲望是挡不住的,你大可把我当成真正的主谋。” “倘若你想在此刻与黑首组织撕破脸皮,无所顾忌在灰三角内开战,我会全力奉陪,我太繆可不受任何吓唬与威胁,不,你大可认为,毕竟阿萨什的死亡与我黑首组织有一半干系,你若复仇,那便来吧,我随时恭候。” 拿拉瓦口鼻中的粗气很急促,早就怒红了双眼,好比一头处于暴怒释放边缘的野兽,经过连续试探,太繆仍是滴水不漏。 只不过,一听到太繆那般硬气与从容接受恶狼党的挑衅,反而到是使得一直作怒的拿拉瓦,咬牙沉默起来。 实际上,拿拉瓦会生出这样的反应,自然是因为双方之间有着一条条约,黑首组织占据灰三角三分之二的控制区,恶狼党占据灰三角三分之一的控制,外加一些贫民窟与轻工业范围,双方有约,不会进行大规模领地侵犯,因为大规模侵犯,那将是预示着帮派与帮派之间真正的开战,不再是平日里的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火力全开的血拼。 这种真正的开战,所投入的利益与造成的利益损失,必然是双方都无法轻易承受得起,远远不止于此,当双方在灰三角内龙争虎斗之时,海亚政府会待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之后,趁虚而入,这才是根本原因。 一但灰三角被荡平,到时,可以百分百确定,恶狼党与黑首组织都将会被歼灭,一直沉沦在黑色地带的灰三角,也会重回海亚都市的控制中。 这便是恶狼党与黑首组织从未大规模开战的原因,因为一旦开战,就将会迎来他们各自的灭亡之时。这一样是双方最忌惮动手的,也是双方立足在灰三角内的平衡。 倘若真不顾一切的动手,黑首组织这个霸主势力,光靠恶狼党一己之力肯定很难撼动,同时恶狼党也会因拿拉瓦失智的冲动而毁于一旦,想要复仇,拿拉瓦必须沉得住气,必须拥有足够扳倒黑首组织的力量,否则他只会与恶狼党一同灭亡。 不过,经过连续的试探,拿拉瓦仍是很难确认,到底是不是太繆勾结风之异能者布局杀了大哥,说起来,拿拉瓦确实不擅自心机之间的较量,难以套出太繆话中的端倪。 倘若是阿萨什在这里,或许才能与之伯仲,只可惜…… 太繆的硬气一直是他本人一贯的作风,拿拉瓦很难对其的情绪,辨别真伪。 然而有一点,拿拉瓦早就注意到了,对方在言语之间的态度,似乎很警惕海亚政府,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有一天这样忌惮海亚政府,倒是有几分可以排除风之异能不是黑首组织暗中培养的走狗。 拿拉瓦打破了无声的沉默,他很大方的承认道:“太繆,你说的没错,海亚政府想要除掉你我已不是一日两日,这么多年来,他们致力打压灰三角,就是为了把这片黑色的天堂打掉。而他们恐怕也受够了毒瘤长在自己身上,会用尽一切办法除掉毒瘤。” “如果说,我大哥的死是海亚政府一手策划,我会让他们付出十倍的代价。”说到这里,拿拉瓦面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他凝视着手中的通讯器,有种无言的暴戾。 随之,他的一字一言都充满血腥的杀意,他呵呵的冷笑道:“至于太繆你,有个一铁打的事实不会改变,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大哥便不会中局离世,如此一说,你也欠着我大哥一条命!呵呵,恶狼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第一百三十章 Y的处境 上 太缪的声音同样冷漠笑了笑,压根没把拿拉瓦的威胁放在心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道:“你若复仇,那便来吧,我随时恭候。” 听着通讯器男人自大的话语,拿拉瓦面色逐渐阴寒起来,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激起别人杀心的怒火。 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拿拉瓦就没有再掩饰那一份杀戮的欲望,他是真的很想杀死这个男人,不管多久! 拿拉瓦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且又染满刺骨的森寒,仿佛灭杀人的生机,他冷冷的道:“当我抓住风之异能者,把其挫骨扬灰之后,下一个就是你,太缪!!我不会让你高兴太早的,迟早有一天,我会把黑首组织全部夷为平地,包括你,我会让你万劫不复!” 说起复仇的欲望,恐怕没人比得过拿拉瓦,他已在心中种下一份执念,必须复仇的执念,太缪这个男人,就是拿拉瓦此生必须要以残忍手段杀死的复仇对象之,定要其生不如死。 然而,拿拉瓦的话还没有结束,言语变得更加锋利与森冷,他缓缓道:“又或者,当我调查出风之异能背后的主谋,倘若是指向你。呵呵,我此生必会捣毁黑首组织,把你逮下,当成狗养着,直到我大哥十年忌日之时,再把你拖到我大哥墓前当狗屠之!!” 从阿萨什去世的那一刻起,拿拉瓦的此生就已注定只会大哥报仇,不管是谁,只要是与杀死阿萨什有关的人,除非从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 否则,他这一生就只能惨死在拿拉瓦手上,或者挫骨扬灰的死在阿萨什的墓前,特别是幕后主谋,那是需要特别款待! 太缪不为所动,笑声中充满赞许,毫不吝惜的感叹道:“这真是一番很有壮志的豪言,我会期待着那一天到来。只不过……只希望恶狼党不会因你的步尘而走向灭亡。我很拭目以待。” 拿拉瓦当然听出了话语中的嘲讽意味,他已隐忍许久怒火,终于在这一刻不需要再继续压制,因为他不想再听到这个男人憎恶的声音,只要手上还拿着通讯器一秒,他就感到无尽的恶心与愤怒。 那宽大粗糙的手掌漆黑如钢筋,作怒握紧黑色的通讯器,细小的电流火花从组件里闪烁而出,捏爆通讯器之际,拿拉瓦很冷漠留下一句话:“呵呵,我倒是忘了凯森尔被刺杀一事,我会让这里的据点染满鲜血,黑首组织的活人一个也别想离开,还有站在我眼前的Y,既然让我撞上了,那么今天做好替她收尸的准备吧。至于以后,我迟早会找你算账的太缪!!” 恶狼党需要复仇,但不是靠失去理智的怒火复仇,需要未雨绸缪,如何将这个男人成为阶下囚,成为一条养在狗笼里的狗。拿拉瓦脑中是如此迫切想着。 嘭!黑色的通讯器被拿拉瓦一手捏爆,就像粉末一样,从手间洒了出去,那个高高在上男人的声音,就此从拿拉瓦耳边中断,当怒火无需克制之后,他感到了一丝久违的舒适。 只是,拿拉瓦心中的怒焰可没熄灭,他仰起浑浊黑色的目光,冷笑看向Y。 太缪不在眼前,不表示,他的怒火不可以发泄。 Y作为太缪的亲信,更是黑首组织的二把手,有没比太缪之外更适合承受拿拉瓦怒火的人选,倘若将对方扼杀在这里,起码能让太缪愤怒。 “你也听到了,你今天不得不死在这里了。”拿拉瓦刚说过,让太缪为Y收尸,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要做到言出必行。 冰冷的气氛突然降到冰点,在突然无声的沉默对峙之中,只有杀机。 Y没有说话,眼神冷冽下来,不用进行任何思考与判断,光是靠肉眼所视,就能看到一股杀意直指过来,她比谁都知道自身深陷在怎样的处境里。 她的眼里始终没有波澜,处变不惊,缓缓眯起眼睛。 哒哒!哒哒哒! 枪声突然打破冰冷,不需要首领受意,那些精明的恶狼党成员,此时此刻都明白如何动手,拿拉瓦身边一排排冲锋枪的枪口,不掩饰杀机,统一闪烁起阵阵刺眼的火光,最先打响歼灭Y的战斗。 Y与拿拉瓦等人只是相隔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在如此距离下,子弹不需要一秒就能打中目标,如果反应跟不上子弹的速度,结果可想而知,她会惨死在乱枪之下。 从一开始,Y就一直在警惕拿拉瓦,意味着,全觉这个能力是时刻处于发动之中,特别是注意到拿拉瓦释放出寒冷的杀意之后,Y格外将身体各处感官逼到极限,她深知,倘若与拿拉瓦交手,她一个人的胜算很低。 于是,以静制动的时候,Y时刻留意全局中的变化,她所判断的不是冲锋枪开火的声音,而是当恶狼党成员手指扣下扳机的这个细微举动,还有枪口对准的方向。 没错,枪声还未响起的那一刻,Y的脚步早已快人一步的动了。 当开枪后,明明数道枪口是对准着Y进行射击,可那些密密麻麻的子弹,竟是接连扫射在地面上。 Y有如预判之般,从一道道枪口下闪开,子弹反而慢了一步。 恶狼党成员有些不信邪,端起枪口再次射击向Y的身影。 Y自身并非孤身一人,在她身后的花圃方向,黑首组织的成员一直持枪对峙在哪儿。 当头目与头目的对话不欢而散之后,一看到对方动手,这些黑首成员骂娘一声,毫不客气进行反击,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交火,瞬间在花园里展开。 “所有人不要恋战,优先突围。”Y的声音向后方的黑首成员进行指示,因为拿拉瓦这头暴狼在这里,她非常忌惮,对方的危险不适合过久僵持。 枪声混乱的响起之后,花园内的场面同样变得混乱,黑首成员根据Y的指示,纷纷调转枪口一边交火,一边寻找突围点; 恶狼党成员则是实施火力压制,同时更多的枪口统一瞄准Y的身影,这是他们最大的歼灭目标,当然不能从眼皮底下放跑。 Y的全觉能力,尽管能提前警惕一切变化中的危险,面对重重火力,她的脚步却不一定能躲过密集子弹的包围,毕竟Y可没拥有超音速一样的速度。 所以,当一些子弹追上Y的身影时,靠感觉判断出,数枚弹道的轨迹之后,她非常镇定,在弹雨中抬起了右手的外骨骼装甲手臂。 叮叮叮! 那一面铁铠的装甲骨骼,仿佛成为Y手中坚不可摧的盾,Y非常大胆的使用骨骼装甲,直接徒手挡住子弹,准确挡住每一个轨迹的致命弹头,金属爆裂的火花在她右手上接连迸发出来,徒手接住子弹,这场面实属有些夸张。 然而,更夸张的是,在枪林弹雨之中,密集从脸颊飞过的子弹,就像清风拂面,Y毫发无损地穿行在弹雨里,令人震惊至极。 那不知接下或挡住多少子弹的手臂装甲,表面依旧光滑无痕,根本有没弹痕残留,可见手臂装甲的金属硬度超越子弹的射击。 拿拉瓦看到眼前这一幕,有些佩服,这份惊人的胆量与能力,他冷漠盯着Y的身影,道:“即便行走在无数枪口下,依然从容自若,Y的全觉能力果然名不虚传。不过。” Y凭借敏捷的身手与警觉千变万化的全觉能力,外加她本身是一个人冷话不多的冷血角色,仅靠一把自动式高精准手枪和外骨骼装甲手臂,Y迅速消灭拦在眼前的敌人,为黑首成员撕出一条突破口。 Y曼妙的身影利落翻上一堵围墙,头脑冷静,为黑首成员指明撤离方向,然后她没有恋战,直接跃身进入一条狭窄的小巷道里。 “呵呵。”看到这里,拿拉瓦的眼神渐渐漠然,嘴角轻蔑的笑了起来,他说过要让太缪为Y收尸,还有他心中尚未释放的怒火,就这样让对方消失在眼前? 拿拉瓦可不答应,他认为该活动一下身子了。 Y神色冷漠,全程警惕着,她不相信拿拉瓦会这般轻易放过,哪怕没有看到有人追来,Y的脚步还是不停,身形极快在小巷里跑过,避开锋芒,她当然需要自己争取。 小巷里的距离逐渐有些远了,后面没有任何追兵出现,就连枪声一样在耳边减弱许多。 Y冷酷的身影并没有回头,手中已经打完子弹的空枪,被她扔在角落里,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在小巷里穿梭。 “嗯?!” 只是,变化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毫无任何预兆,Y眼中的瞳孔染上一抹震惊,阴暗且又安静的小巷,不再安静! Y很果断停止脚步,不仅如此,她甚至是非常仓促的往后倒退,是的,Y样子非常仓促。 倘若再慢那么个半步,她或许已经被突兀而至的危险吞没。 咚轰!! 一面平静高耸的小巷墙面暴凸而起,细小裂缝变成触目惊心的豁口裂纹,再随着无数砖头爆炸,一头身上染满血迹的野兽将墙面撞塌,伴随瓦砾堵在Y的身前,那野兽的獠牙不屑笑着,在阳光下,这头野兽非常狰狞可怕。 Y在面具下的眉头非常凝重,她最不愿意碰见的处境,最终还是出现了。 同样,Y的眼眸也很冷,这头野兽身上流淌着猩红的血液,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并不是它的血液,而是别人的血液。 Y眼里隐隐生出一抹愤怒,结果非常显然,这头野兽恐怕是把刚才成功突围的黑首成员杀了大半。 也许是看到了Y眼里不可多得的愤怒,拿拉瓦愉快笑了起来,鲜血的渲染让他笑得非常残忍:“我说过,这个据点里黑首组织的活人一个不留,恶狼党会慢慢歼灭所有人,这其中,也包括你Y。现在开始,你,活不了多长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Y的处境 下 一头两米多高的魁梧野兽,凶如虎,怒如狮,轻蔑睥睨着眼下的女性,犹如在盯着死期将至的猎物。 如果此刻要怎样形容拿拉瓦的身姿,那么只能用野性与狂野来形容,因为眼前站着不是人类,而是一头真真切切的体魄雄威的野兽,这才是真正的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拿拉瓦毫无保留激发自身的狼化能力,他变成了一头嗜杀的恶狼,一头非常血腥残暴的狼。 他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与当初的阿萨什一样,有一股野的霸气,属于狼群王者的雄姿。 “遇上这副模样的你,我的确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你为敌。” Y的面庞尽管看起来很平静,这平静只是流于面具遮掩的表面,在她真实之下的表情,早已充满不可轻敌的严肃神色。当初领教过阿萨什,她深知狼化能力的可怕,眼前这头野兽的恶狼,使她感受到真正的威胁。 说起拿拉瓦的实力,他也是被公认的暴狼,纵使他现在成为恶狼党首领收敛了残暴的性情,可他本身的性情依然没有改变,只是隐藏在心底。 暴狼是真正以暴力说话的人物,心狠手辣,不论面对什么对手,他都会释放出那残暴的一面,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对手残忍摧之。 如果当初,阿萨什的性情也与拿拉瓦这般,一上来便以狼化动真格,或许那个夜晚死亡的位置将会改变,会死的,反而有可能是K、M、Y这三人。只是遗憾,当初没有如果。 当然,Y刚才说的话,自然不是认命,她依然冷淡的道:“虽然以我的实力,不足胜过你,但保命,还是能做到的。” Y暗自判断着距离,她清楚对方的能力有多强大,必然不会与之硬拼,毕竟双方的异能力各有千秋,狼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野兽,拿拉瓦那如同狼一般强化的战斗能力,早已述说其的危险。 尽管Y的异能力不是战斗类,可若说到防守,全觉这个能力,恐怕会体现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一百米内无死角可主动与被动的强大,听觉、视觉、感觉、预感等……各种人体感知会全方位洞悉异常,预判变化,规避危险。 “是吗?我的确也想领教一下你全觉的能力。当一个人面对一头发怒的恶狼时,我想知道他还能苟活下去吗?还是会被狼的獠牙撕成碎片?” 拿拉瓦瞳孔中莹绕一抹寒冷的蓝光,这是狼的眼眸,聚焦看向Y时,不由打量起对方全身每一寸血肉,狼眸逐渐锐利,对鲜血冒出渴望,拿拉瓦脸上恶趣勃勃,獠牙呲出野兽一样沙哑的语言:“这副曼妙的身躯,倘若品尝起来,应该会非常鲜美!” 话音还未结束之时,狼追逐猎物的天性释放了。 狼,向来是一种十分固执的野兽。它们一经认定的猎物,从不会轻易罢手,除非被杀身亡或者受重伤。 簌~!狼的速度是超常的,拿拉瓦也是如此,甚至更加恐怖,刚才还站在阳光下的野兽早就失去踪影。 只见得,一种浓烈且又无形的杀机,从狭窄的巷道里席卷而过,Y看到一双狼眸发出幽幽的凶光,也许在这被威慑的瞬间,她已经悄然无声的死了一次。 越是在危险之中,人越是会把自身的潜能逼到极限! Y的全觉能力达到了全所未有的敏锐,一百米内千变万化的异常动静,悉数回馈在Y的各个感觉中,同时忘了说,一百米并非是固定距离,而是随着Y移动而变化,永远以Y为中心的一百米范围。 轰! 当人类真正碰上野兽的时候,会从本能中感受到一种言语无法诉说的危机感,有的人会当场腿软,有的人则会不顾一切的逃命,Y则更倾向后者,可怕震耳的破坏声从她耳边爆开,本该是打中Y的拳头,却只是摧毁掉一米范围的围墙。 Y褐色的秀发于风中凌乱,她从未有哪一次比这次做出更快的后撤动作,全身每一个感官都在告诉她,眼前的危险无处不在。 一旦对危险的判断慢上一秒一毫,她便可以直接告终自己的人生。 “战斗的优势不在我,只能以退为进。”Y紧压着凝重的细眉,右手装甲牢牢抓住墙头,灵活把身子甩了上去,在一条直线的墙头上,她没有任何犹豫的全速逃走。 面对一头暴躁的野兽,聪明人当然不会试图与它反抗,确保自身安然无恙,才是明智的选择。 随着Y的身影跑远,阿萨什已被远远甩开,根本看不到踪迹。 如果此刻往后望去,那么你就会在小巷里发现一头疾行的狼影,它就在Y的脚下,这就是狼追逐猎物的天性!那狼眸里,涌现的凶光,是那样刺骨! “真可笑,你真以为自己能逃掉吗!”拿拉瓦那讥讽的声音比Y的脚步更快,预示着,这头狼追上了Y。 轰!伴随一声粉碎四裂的破坏声响起,Y脚下所踩的墙体被一拳轰塌,她本该随着毁坏的墙面一同坠向地面的, 可惜,Y比拿拉瓦更快一步,让身子腾空,那模样好像有一分的慌乱,没能从容应对,她似乎失去了分寸。 “啧啧,没想到你也会有失误的时候!看来,对面我这副身姿,即便是你,也没法保持从容了。” 拿拉瓦嘴间呲出野兽的笑容,狼嘴中张开一排排尖如锋刀的狼牙,此画面狰狞恐怖至极,拿拉瓦仰颈向天,像极恶狼要咬住猎物一般,他嗜杀的扑了上去。 与此同时,Y腾空的身影也带着一丝慌张,直接跌落向了狼口,结果显而易见,狼会咬住猎物。 那一瞬间,Y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了弧度。逃跑的确是她的方针,只不过,有时候逃命的假象,也可以骗过对手。 只有当你露出弱势的时候,对手才会从心底放松警惕,从而找到机会。 本以为Y是因紧张而出现了动作失误,然而,意想不到的是…… 咔咔~,装甲手臂上的金属齿轮突然转动,Y不知何时启动了机械动力的打击,从空中回旋身体的扬起右手装甲,她这次的诱导非常成功,要的就是拿拉瓦主动攻击她的这一刻。 刹那之间,优劣莫名反转,Y主动迎击。 只见,她面露冷色,手臂装甲的蓄力打击,已然到达击发状态,在全觉预判中,她将肌肉间所蕴含的力量一同迸发,气势犹如雷霆万钧,一拳朝着袭上来的拿拉瓦,迎头痛击而下。 骨骼装甲爆发的力量,远超所想,超越数十吨的力量打击,从极度精密与复杂的机械拳头中释放。 当拿拉瓦注意到一个金属的铁拳砸下之时,眼中闪过一惊的神色,他才意识到上当了,Y竟会如此的狡猾,更是小觑了对方转守反攻的机敏。 雷霆之间,暴砸而下的装甲铁拳,正是对准拿拉瓦狼头的脑袋。 这一刹那,拿拉瓦不禁冷冷的道:“Y,你演技很精湛,连我都不禁认为你在那一瞬间出现了失误!” 拿拉瓦心中纵使有着不悦的怒火,他也不能莽撞,因手臂装甲中携带的力量打击,恶狼党自然对Y的武装情况进行过调查,据说这外骨骼装甲能够释放出超越数十吨的力量,杀伤性极强。 所以,拿拉瓦并不会小看Y这突然反扑的一拳,何况加上全觉能力的判断,她必然会精准打向致命要害。 是的,不管对方是一头如何狂暴的野兽,一但被数十吨的力量打中,再坚硬的头骨照样会开裂。如果是普通人,只怕会粉碎成西瓜。 咚砰!一声低闷的打击声荡开,吨力爆发的铁拳命中狼的身影,好似空气被打爆似的,一种纯粹的巨力冲击将拿拉瓦狠狠碾向地面,他嘴中发出一声干哑的痛咳,声音不是很大,也不是撕心裂肺,足以说明这一拳,没真正击中致命部位。 直到拿拉瓦凶悍的狼躯暴砸在地面上,才看到他一直保持着双前臂贴合的横摆防挡的防御姿势。 他的表情很难看,因为此时的模样实属有些狼狈,拿拉瓦后背的地面下全是小小的龟裂,狼毛上全是脏污的灰尘,他的双臂仍在作痛,简直就像一头被人放倒在地的狼,四脚朝天,姿态窘迫。 Y轻巧的纵身落在另一条小巷里,微微挽着右臂,手臂装甲打击出力量的那一瞬间,力打击物体时也会反向产生一股强震,就算是装甲的内置御力,肩膀与上臂的骨骼连接处,依然令得Y感觉生疼。 Y的脸上没有痛疼的情绪,更多反倒是凝重与严峻,没有确认拿拉瓦是否有受到伤害,她的脚步,更没有多余的停驻,以拿拉瓦相反的方向,Y那褐色发丝飞扬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迟疑,快速消失在小巷的另一个尽头里。 “你是逃不了的。我会将你曼妙的身体解肢!”拿拉瓦的双眼如眯成一条冰刀,面色寒潭阴沉,从泥屑的地面站起凶悍发野的狼躯,愤怒握起狼拳,拿拉瓦是对自身太过自傲而低估了Y,狼确实是一种非常高傲的野兽,不过,现在栽过一个跟头之后,他就不会再重蹈覆辙。 拿拉瓦同样拥有着敏锐的感官,那是狼性赋予他的能力,因为野兽的骨子里有一种本能的敏锐感,使它们能迅速确认猎物的身在何方。 “与恶狼的狩猎相比,你只是一头被追杀的猎物。”拿拉瓦望着某个方向的巷道,嘴边冷血笑了笑,然后这道兽影,在小巷的尽头里逝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狙击 咻~! 一枚20毫米口径的细长子弹,没有掺杂开枪射击的声音,有的仅仅是一道非常锐明的破风之声。 它穿梭在枪火不绝的混乱场面中,再以毫厘之差的弹道误差,在血肉之躯上开放出一朵红色的花儿。 就这样,一名气焰还十分猖獗的恶狼党成员,双眼瞪起惊恐的死亡感,他不知自身何时被人狙击,绝望蔓延他的脸颊,只能在激烈火拼中身亡倒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其是不幸被火拼的枪口击中。 真正的内幕并非如此,刚才那一枚射下的子弹明显是狙击枪专用的弹头,倒不是恶狼党的成员太愚蠢,只因眼前的冲突到处都有子弹在飞,他们根本没有心情去顾及其他人。 而且,混乱交火的场面难以判别子弹是从什么方向射来,于是就没多少人会注意到细节。 远在交火场地之外,一处长满生机翠然的爬山虎如绿色大网交织,无数巴掌大小的绿叶所遮掩的破败天台上,陈旧斑驳的环境使人无视这里是否隐藏危险。 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少年埋伏于此,是狙击手,没错,正是大名鼎鼎的老子。 我静息不动的爬在天台死角中,身下匍匐压着一片柔软的青苔,一把轻捷的黑色狙击枪就架在眼前,透过可以自由调节倍数的狙击镜观察战况,一千码左右的距离照样能无压力看清,眼神微微停滞一秒,我就像做出什么妥协,嘴里哀伤的吐出无奈叹息:“杀手真的要杀人吗?嗯……应该是的,不然那就不能称为杀手了吧?” 然后食指一动,狙击枪突然喷出打穿空气的气浪,子弹飞出无声的消音之中,犹如神出鬼没的死神伸出手指,陡然点在一名恶狼党成员的身上,然后一个血洞夺走生机,那人倒在血泊中身亡。 从第一次开枪杀人之后,再到之后开枪狙杀他人,随着倒在枪口下的人命增多,内心的负罪感反而逐渐荡然无存,也许是杀手这个身份在不停麻木着我,一切变得淡然。 每当再度开枪之后,手法会变得更加干脆与利落,道理很简单,我是黑首组织所培养的杀手,黑暗的人生中没有我能抉择的道路,摆在眼前的,只有以杀人为生的杀手身份。 当这样想的时候,心态已经在潜移默化的变了。 我眼里的情绪冷淡些许,观察出合适的时机,手指迅速推动子弹上膛,当亲手按下扳机时,消音的子弹又成功带走一名恶狼党成员的性命。 我面庞上没有太多表情,手指继续把子弹推入膛内,再次寻找新的目标,眼里又再度闪过鲜血爆开的画面,又再次冷血的带走敌方一个人的性命。 如此循环反复,看多了真就麻木了,感觉生命就这么不值钱,随便一发子弹就能带走。 “再加上这一个,已经是第几条人命了呢?25还是26”我嘴里像是含着冰块一般,冷静低声喃喃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计数,明明觉得很无所谓的才对。 我调整了一下心态,身上没有负罪感,继续开枪。 每一枪准确无误的落在恶狼党成员身上,至于如何在混乱的场面中分辨谁是敌军与友军,对我而言没有难度, 恶狼党成员的手臂、臂膀或者脸上,均是纹有青灰色的狼纹,非常符合他们的标志性象征。 黑首组织就简单多了,穿着黑衣,或是臂上绑着黑布,总之就是与黑色沾边。 因为不能让别人注意到我这个狙击手的存在,我的每一个观察都非常谨慎与小心,自身任务是掩护黑首组织这一方,这点,我可没忘。 而实际上,我反而专门挑落单的恶狼党成员下手,不论黑首组织也好,恶狼党也罢,我的存在不能被任何人发觉。 K这个身份,对我来说是最大的危险,不能让他人发现,以免产生不必要的猜疑与事端。 至于M,我对她的强大与危险非常深知,外加她对战尼加一直处于上风,这个冰冷的杀手不需要掩护,我就没有担心M的情况,姑且以一名狙击手的身份,在暗中狩猎野狼。 “再打完两枪,该更换狙击点了。”我脑内默计着时间,身子仍匍匐在地面保持不动,枪内还有两发子弹,我的手指搭在扳机上拉下,消音气浪喷射出一道金属细影,还剩最后一发。 我没有固定的狙击位置,简单来说,每在一个位置将几发子弹打出后,我就会一边更换弹匣,一边再次寻找新的狙击点进行更替,为的就是,匿于暗,形不露,不被所觉。 我就像老鼠一样窜在破败的建筑内,不知道更换了多少次位置。 刚才那一枪准确从一名恶狼党成员的胸膛穿过,我利索为枪内的最后一发子弹手动上膛,右眼通过狙击镜再次寻找落单的目标。 当视线从一处摇摇欲坠的小楼房移过时,眼中的动作突然一僵。因为…… 一名同为落单的恶狼党成员,他可能是因发现离自己不远的一名同伴离奇中枪身亡,导致他产生了疑心,怀疑黑首组织暗中埋伏有狙击手,随之,如他所料。 当他躲在暗处再次看到落单的同伴离奇身亡,他的怀疑得到证实,因为他发现了狙击手隐藏的位置点。 此刻,我的狙击镜刚好与对方的瞄准镜相互对视,隔着近乎八百米左右的距离,却在一条笔直的视线上,大眼瞪小眼,因距离所致,我透着狙击镜看着,没能听清楚他喊了什么:“来对狙啊,看老子不一炮轰了你!!” 当通过狙击镜看清对方的武器时,我看到了大口径的炮口,一时之间,我脑袋上冒出三个黑人问号??? 对方手上正持着一发火箭筒,甚至已对着这里发射出火箭炮,火箭筒对狙,骇人听闻! “卧槽,你是不是玩不起啊!!简直侮辱了对狙两个字!!” 看着肉眼可视的火光正以惊人的速度飞来,我的心头颤栗到了极点,魂飞九天之外,用火箭筒玩对狙,你她娘的真是个人才!我不能给你点赞,爷必须要溜了!! 我一把将地面的狙击枪撤走,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后方辽阔的天台平地冲刺出三个大步,然后纵身一扑向楼间的楼道口里,一屁股的簌簌滚下去,那酸爽不敢想象,还久到离谱。 轰!刚才狙击的位置点被炸起一阵惊心的爆炸,塌出一个大洞口,一些瓦砾同样飞溅进入楼道口内。 惊奇的是,楼道口内一个人影也没有,刚刚那个落荒而逃的靓仔,已不见踪迹。 如果把视线往楼内的阳台看过去,那么就会发现一道冷酷的风衣身影,正笔直挺立着身姿,我双手纹丝不动的据着枪,倍镜快速寻找目标。 趁对方尚未隐蔽行踪之前,准星已在无声中瞄准对方躲匿的背影,因为开枪比较仓促,消音的子弹飞出一条直线之后,以一毫米的误差穿过墙壁命中目标。 确认敌人中枪身为后,我迅速收枪,压下身子,同时不停的穿梭在相邻的建筑内,从好几个不同方向的位置进行暗中观察,确认除了刚才那名身亡的恶狼党成员之外,没有其他人发觉我的存在。 刚才那名发射火箭筒的恶狼党成员,他的举动未引起其他人起疑,那发打在天台上的火箭炮,在别人眼中就像失误打偏一般,没人知道那名落单的恶狼党成员发现了狙击手。 悄无声息进行过一圈巡视,再三确认,我谨慎将背靠在阴暗的角落里,姑且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道:“幸好没被人发觉。这狙击手也不好当啊,差点被人一炮端了,不过此等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实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姑且停歇片刻的休整一下自身状态,把新弹匣内的子弹压满,更换了打空的弹匣,我环视眼前的建筑内环境一眼,恶狼党内还是有一些不省油的角色,我得选择一个更加隐蔽的狙击点才行。 刚才那一点小小的插曲,可有可无,不会影响枪林弹雨的火拼,一缕缕在爆炸中绽放的黑色硝烟,飘荡在街头巷尾。 正是因为黑首组织与恶狼党你来我往的冲突交火,这一带区域危机四伏。 也可以说,这里是属于黑色地带的狂欢,在这里就像没有法律一般,混乱的暴徒在这里肆意妄为。 不管是恶狼党的人,还是黑首组织的人,每个人身上都武装着一把火力强大的军火,就像满天星空点缀的星光,大街小巷都能看到枪口的火舌在闪耀,混沌无序。 说起来,这场双方之间的冲突,究竟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没有人知道。也可能当在场的所有人全部阵亡,又或者,当他们的首领下令撤退?没有规律可判定。 一时半会儿,大概不会落幕。 我就像一个块木头,蹲在一处四楼的走廊前,半蹲式架着狙击枪,除了平缓的呼吸之外,双手固定着枪身一直没有动弹,只有视线在狙击镜内来回观察, 看着那些躲在平房内时不时冒身进行火力射击的恶狼党成员们,我眯了眯眼睛,不由流露出累心与疲惫,很乏味的叹息道:“恶狼党究竟来了多少人,为什么他们的人数和火力还是这么猛,感觉有点没完没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突至局势 上 “不过看起来,恶狼党似乎也有些乏了。大概和他们装备的弹药有关,大老远从自己老窝跑到黑首组织的地盘上闹事,携带再多的弹药,打了那么久,也经不起消耗。” 我没去在意那种细节,恶狼党撤不撤退,又不是由哥说的算,他们爱咋咋地。 我的眸光透过狙击镜观察,继续寻找落单的敌人,同时不断注视着这场战局的战况,说实在,眼前的场面,血腥与暴力相互交融,随便转移一下视线,映入眼里的,还是地面被染红的血腥,使人反胃。 目睹了种场面,我愈发觉得这里的人命真的很不值钱,不经意使我的态度冷漠了很多,真心喜欢不起来。 我尽量把观察的视线从交火中心移开,往着人少的落单身影移去,只有在偏僻人少的画面下,眼前所看到的画面才没那般血腥,我才能调整好一颗冷伐的心态。 “嗯……发现落单目标,接下来又得继续动手了。” 面庞上的面具,就是我此刻的情绪,心无旁骛,手臂抬起枪口往上移动,抬高了两毫厘左右,无声瞄准向九百米开外的一道落单身影, 对方的胸膛暴露在狙击镜准星之内,食指很果决摁下开枪的扳机之时,刹那间,身上的毛孔突然莫名收缩了一下,有一种后背发凉的寒意。 那是一种很突兀的感觉,油然而生出一种危机的警示。 “怎么回事?这么会突然冒出冰凉感?!”我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没有开枪,迅速停止手中的动作,收起黑色的狙击枪,我本身也不知道异样在哪里,只因为感觉到空气中的温度不太对劲,我果断放弃继续狙击的想法,立马屈身窜往一件狭小的房间内。 本以为是有人发现了行踪,被找上门来了,沉寂数秒之后,我却不再如此认为,周围的环境气氛很安静,不像有人靠近或出现的迹象。 空气中那一股若隐若现的不对劲感,一时间,弄不明白是从何而来。我只隐约察觉,在这片交火的地域中,有一股看不见的冷风正在出现。 是的。在那些无处不在的空气之中,我半知半觉的感受到一股不自然的差异低温。 “太奇怪了,周围之外的空气怎么像冻结一样寒冷。难道有谁的冰箱坏了,不对啊,谁的冰箱能那么大范围的释放出冷气?果然很古怪。” 我面色凝重与不解,沿着感觉望去,那处是一条宽敞的主干道,纵横穿插过恶狼党与黑首组织交火的战场,空气中漂浮的冷气愈发明显,因为看不出所以然,只能打算静观其变。 先观望一波事态再说,看看是谁在搞幺蛾子。 实际上,我并非是第一个感受到异常的人,特别是近距离身处在那种冷低温下的人,他们是最优先察觉到一股寒冷突然出现。 砰!m快若闪电的迅雷身影,趁尼加防御不住之际,穿梭于无影之间的音爆撕开空气的悲鸣,那股可怕的攻击速度,把健硕的肌肉身躯打得连连败退,尼加显然敌不住m施展的音速攻击。 连续交战下来,尼加的呼吸很明显带着沉重感,蓬头垢面,有一点点狼狈,面对超音速的攻势,他的怪力异能吃力不讨好,身上划破了好几道血口,处于被动,他内心一样感到很不快:“遇上你这样的对手,我的异能力量难以得到畅快发挥的余地,令我很不痛快!” m没有说话,呼吸自然,冰冷立在一座塌台上,金灿的短发还是能看出少许的凌乱,速度优势在于她,但尼加的皮粗肉厚与力大无穷在近距离下,还是有一点不好对付。 同时,m刚在不久收到了Y的通讯,拿拉瓦正在追缠着Y,需要m过去支援一趟。 不过,就是在这一刻,m敏锐的眼神凛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什么,扭头看向不远的某个方向; 尼加在忽然间,也是如此,面庞皱起一条额头纹,他感觉一股仿佛冻结身体的冷感,同样把视线望了出去。 恐怕只有异能者才能敏锐感觉到空气里寒冷的威胁感。 不管是恶狼党的人也好,黑首组织的人也罢,他们同样从自身的皮肤上感受到一阵不自然的凉意,在嘈杂的交火冲突中,仅有少部分人注意到空气在变冷。 “真是邪门,晒在太阳底下,怎么觉得身体反而越来越冷了?”一些后背寒颤的恶狼党成员四目相对,身在危险重重的火拼中,他们一个个早就酣畅淋漓冒出一身大汗,可现在,这些大老爷们却是冷到跟个孙子似的,缩着身子瑟瑟发抖。 不知是眼花所致,还是硝烟变了颜色,周围莫名漂浮一团渗透心肺的白色寒气,温度再度降低,寒寒刺骨,手脚哆嗦。 不知是谁突然在混乱的枪声,破口大骂了一声:“他妈的!脚下的地面怎么结冰了!!靠,大白天撞鬼了!!” 那人之所以破口大骂,不是不没有道理的,因为很多人都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觉得这个场面很诡异。 然后,真正匪夷所思的画面出现了,地面上像是白霜的一些细微冰晶将地面冻结,土色地面被覆上一层厚厚的冰面,就像一条白色红毯在大道上延伸出去,刺骨的寒意就此扩散。 一时间交火的枪声,哑然而止,很多人诧异注视着眼前的怪象。 尼加看着这一幕,大浓的眉头被压力横住,他的眼睛眯着,因为他在心里知道了冰块的冻结预示着什么,他没意外,缓缓开口道:“恶狼党与黑首组织在这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海亚政府不可能没注意到。按时间来算,武装部队也确实该到了。” 即便尼加没有开口说话,m一样能明白是怎么回事,这片属于黑色狂欢的地域,哪怕很多人可以肆无忌惮,可不代表,海亚政府会坐视不理。 又或者可以理解为,当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较量两败俱伤差不多之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次灰色势力间的冲突确实很浩大,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场面,还有横尸遍地的尸体,以及遍地瓦砾的残房,可以知道有多么惨烈,这等过火的规模,岂能不引起海亚政府的注意,他们从不会放过收复失地的机会。 地面上冻结的冰面起码有30厘米的厚度,甚至还越变越厚,原本还弥漫着硝烟的战场,顷刻被一团团寒气所驱逐。 即便是烈日当空,这里除了冷,还有颤栗的发寒,然后一个斯文白发的男性身影,从一条由冰面铺成的大道一步一步走来。 “时间正巧……与我预想的一致,聚在这里闹事的人并不少,这里很热闹,看得出,我的选择是对的。我也有点意外,枪声都停了,希望我到来没有打搅你们。” 这个到来的男人看过场间,嘴里吐出非常不符时宜的文雅话语,他的面庞是一种修瘦的V字形下颚,那是棱角分明恰到好处的英气,浅金色瞳孔,面貌很年轻,却有一头白色的发色,他笑眯眯着眼。 所有人注视着这个男人文质有礼的气质,能感受到一股沉稳而和睦的气息,再从对方脚下不断冻结的寒冰,便当即得出一个答案,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危险人物。 盯着这个男人脸上微笑的面容,一些资历较老的黑首成员,眼中有点惊疑不定的认出了来者是谁,很迟疑和身边的同伴说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他的面庞似乎很像海亚政府里的特异警,伊里克斯。” 不少人听到这一句话,眼里同样泛起熟悉的情绪,一时间纷纷死死盯住眼前银发的男人,因为他们也认出了对方是谁,正如刚才所言,特异警伊里克斯。 一说到特异警,不论是恶狼党或是黑首组织,他们对于这个特殊的身份,不会感到陌生。 以最通俗的理解来说,对方是隶属海亚政府下一名身怀异能力的高级警官人物,身份与职位是非常的特殊且拥有很高的特权,他们一直是维持海亚都市治安的特殊警力,本职致力打压或捣毁各种会对都市造成巨大威胁的恐怖组织与犯罪组织。 而,此刻,名为伊里克斯的男人,他正是海亚政府中一名特殊的异能特警,异能力是“冰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突至局势 下 对于认出自己身份的人,伊里克斯轻轻鼓了鼓掌,道:“既然大家都认识我,我就没必要过多自我介绍了,相对,你们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眼神比冰块还要更冷,警察与暴徒,单从字面的意思基本就可以区分两者之间是一个怎样的身份,没错,这两者之间不会有任何和睦的善意。 并非好与坏那样简单,而是天生在骨子里的一种敌对,白压黑,黑反白,暴徒对警察清高的正义感与责任感,只有嗤之以鼻的不屑;而警察对暴徒触犯法律的犯罪,深恶痛绝,恨不得扫尽所有恶势力。 这种无形间自有的敌对,早已变成常人所知道的常识。警察不会与暴徒和睦共存,暴徒一样不会与警察把手言欢。即便直到人类社会灭亡,这种关系也永远不会消失。 踏踏踏踏踏~! 与此同时,伴随着伊里克斯这个男人的到来之后,位于他后方的大道上,似乎有什么正在赶来,先是一阵阵车辆引擎到来的机动声,那声势浩大而洪亮,紧随着便是一声声整齐且掷地有声的闷压脚步声,似一股正气的钢铁洪流,英姿凛然。 放眼看去,一位位英挺的武装军人,神色傲然,全副武装的身姿魁梧威猛,他们行动有素踏出统一的小碎步,迅速向此处集结与包围。 那一面面黑色的防爆盾已经组成钢城一样的防御,后面的武装人员整齐躬身据着步枪,他们深知灰三角是什么地方,肃容展开警戒。 “伊里克斯长官,所有人员集结完毕,请指示!” 一片黑压压的钢铁洪流已经在伊里克斯身后整齐排列,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片区域便被堵得水泄不通,一名带领部队的指挥官队长,向伊里克斯敬礼请求指示。 正是这一刻,不管是恶狼党的人,还是黑首组织的人,他们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如临大敌的表情,他们可不瞎,这是真真正正隶属于海亚政府的正规军。 一般海亚政府出动武装部队,就意味着,对这件事情很重视。 只不过,过惯了张扬跋扈、无法无天的黑色生活的恶徒们,他们猖獗的气焰丝毫不减,不畏惧眼前的威慑,在他们这些恶徒中,自然有人与这种规模的武装部队有过冲突,见过这种大场面,不知道是谁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气氛中,不屑大吼了一声:“tmd吓唬谁呢!真以为我们黑首组织会怕你们这些海亚政府的走狗吗!大伙不要犹豫,把那嚣张的特异警先干掉!!” 哒哒!哒哒哒! 当打响了第一枪,场间平静的氛围被打破,也正是这一枪带动了更多人不屑与轻蔑的情绪,也更是趁着武装人员还未开火之时,黑首组织穷凶极恶的揭开交火冲突,他们的枪口纷纷统一朝准伊里克斯,枪打出头鸟。 伊里克斯眼里看到无数子弹如雨点一般,正射向他的身体,想必接下来会是一副血流成河的场面。 只可惜,那个画面没有发生。 伊里克斯只是简单做出了一个动作,左脚白色的鞋尖轻轻跺了跺脚下的冰面,一条拔地而起的冰锥,就像一栋三米之高大的建筑楼,突然凝结在伊里克斯的身前,冰山般的厚度挡住了子弹。 甚至在透明的冰块里,还能看到弹头嵌在哪儿,伊里克斯毫发未损,他只是眯眼的笑了笑,对身后那名指挥官摆了摆手,道:“该干正事了。由你来负责指挥所有人员进行武装镇压,面对这些丧心病狂的暴徒,没必要客气。记住,一只老鼠也不能放过。” “是!长官!”那名指挥官敬完一个礼后,随即转身面向所有武装人员下达作战指示,全员分成两个纵队从侧面展开迂回的歼灭作战,当他分工明确的声音传达下去之后,黑压压的人流立即服从指挥分割成两条纵队,行动非常迅速。 前排人员手提防爆盾进行掩护,本还整齐集结的武装人员,瞬间从两边侧翼穿插了出去,开始对前方的恶徒展开镇压。 至于伊里克斯长官如何行动,这不需要指挥队长操心,他知道长官的能力如何,不会担心。 很快的,伊里克斯身后的所有人员全部投入战斗中,只有他只身一人站在冰面上。 当黑首组织全员开火之后,对面另一边的恶狼党同样被煽动,他们并不会因为出现共同的敌人而进行联手,该是如何厌恶对方,还是那样厌恶。 趁着黑首组织火力集中向武装人员时露出的可乘之机,一些恶狼党人看准偷袭机会,机枪火力哒哒哒的扫射过去,血花飞溅,好几名黑首成员被偷袭身亡。 “操你妈!你们这些狗杂碎还敢偷袭!老子要打到你狗娘都不认识为止!”黑首成员顿时恼了,冒火的双眼愤怒发作,也不顾正从侧面围剿上来的武装人员,端着冲锋枪调转方向,狠狠扫射向恶狼党。 黑首组织与恶狼党的关系势如水火,不管是谁出现,他们都不会改变相互间的仇视态度。 哒哒哒哒哒!突突突突突! 于是导致现在的交火场面十分混乱,子弹纵横交错的乱飞,是前所未有的混乱,恶狼党的枪口一时朝武装人员开火,一时又朝黑首组织开火;黑首组织也是如此,一时攻击恶狼党,一时攻击武装人员,根本没规律可言。 一时之间,这些暴徒的火力太过散乱,竟是不知该集火打谁,没人知道他们下一秒的目标会是哪方。 不过,他们心中最厌恶的对象,反而是独自站在冰面的伊里克斯,因以往灰三角内各方势力爆发的冲突时,特别是在打压灰三角势力这一块上,均会有武装部队的身影在其中,而带领部队前来的,当然是异能特警。 尽管特异警有好几名,但出现在灰三角内最多的还是伊里克斯,以及他的上司,不少灰色势力对这二位不知结下了诸多的仇怨。 哒哒哒!枪口闪起的火焰照亮一位位恶徒疯狂的面容,无视后坐力,非常疯狂扫射着伊里克斯,宣告着这个男人的死期将至,他们吼着:“下地狱吃屎去吧!!” “不管你们的态度有多么傲慢,不管你们一如既往的不知悔改,法律并不是你们能践踏的,这里所犯下的罪责,你们没法洗脱。” 伊里克斯拉了拉领口上歪掉的领带,他在重重枪口之下,独自一人漫步沿着地面铺开的冰道,往前迈出小步走着,随着他每一步前进,一股超冷的寒流席卷了出去,一堵堵冰墙如雨后春笋,争先恐后的疯狂升起,简直就像一面面冰盾,全方位挡住金属的弹头。 伊里克斯张开秀气的五根手指,他微微一笑,温度瞬间以零度一下展开,细细碎碎的冰晶在他手掌上凝聚,一柄约莫一米长的透明长枪凝结呈现,那仿佛是冰块雕琢出的一件艺术品,玲珑剔透。 伊里克斯笑意的目光,随意定了定距离,单手把那柄冰冻的长枪,当做标枪投掷出去。 飞跃长空的冰冻标枪掠出一道优美的蓝影,并未瞄准任何人的性命,只是简单往着恶狼党与黑首组织双方交火的中心位置落去,是那样平淡无奇,冰枪落地时直接粉碎,紧接着,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出现。 哗簌簌~! 冰封的冻结以惊人速度扩散出去,四五米多高的建筑楼全是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冰层,方圆百米之内一片蓝白色的冻结画面。 大部分的枪声哑然而止。 因为大多数恶狼党或是黑首成员都保持着开枪的狰怒动作,被冻结在一个个厚实的冰块里,他们没法动弹,看起来就是一个个冰块标本。 通过这点证明,普通正常的手段,在异能者的力量面前,就显得小孩子家家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尼加望着不远的冰封区域,那里很瞩目,自然看到那里像是寒冬降临一样的景象,一大片范围全被冰冻,这是可以操控冰冻的异能力,他沉着脸说道:“武装部队的行动很快,这片区域已经被他们包围。而且还来了一个我们并不陌生的熟人。在我看来,伊里克斯并不好对付。”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站在对面的m听。 m眼眸里的翡翠依旧冷然,听着尼加说的话,她知道对方不是在套近乎,而是尼加对到来的危机,在诉说警示。 m很清楚,注意到黑压压的武装人员穿插在这片区域中,恶狼党与黑首成员斗个你死我活之时,现在武装部队加入,时间很巧,一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正在上演。 而尼加与m还静静站着,他们思考着思绪,并不是他们有联手的打算,都在考虑己方是否避开武装部队的交火,也可能在思考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冲突该到此为止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伊里克斯 “这些走狗真他妈嚣张,老子倒要看看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开火开火,让他们吃枪子变成孙子!!” 枪声虽然减少了许多,但混乱的交火仍在持续,这场不分你我的较量之中,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简直是一盘散乱的散沙,他们都是极为冲动的恶徒,大多都是用着愤怒的情绪行动,看谁不爽或者谁招惹到他,就是一股脑的报复。 再加上,恶狼党与黑首成员之间,不会存在化干戈为玉帛的友好谅解,他们时不时相互暗中偷袭开冷枪,即便没有武装部队的火力镇压,他们猖獗的反击也逐渐不攻自溃。 尽管恶狼党与黑首成员手上都是重型火力的武器,但武装部队身上一样武装着最先进的武器,而且这些私己主义的恶徒,行动素质上远远比不了,正规武装部队训练有素的行动素质。 因为他们并没有统一的方针与行动策略,永远是一副老子爱怎么打就怎么打的傲慢态度。 实际上,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人已开始出现连连败退的情况。毕竟武装部队还没到来之前,他们双方就已经展开一场场死拼的较量,早就伤亡惨重。 现在又面对上精锐的武装部队,想都不用想他们会迎来怎样的吃力。 其中战力衰弱最明显的是恶狼党,因这里本来就不是恶狼党的地盘,不是他们优势所在,毕竟恶狼党只是集结数千名成员前来捣毁黑首组织的这个据点而已。 再说,他们大部分主力都不在这里,随着伤亡惨重,恶狼党的人员开始减少,火力便愈发明显的减弱。 “所有人听着,只要你们缴械投降,海亚政府将会斟情对你们的罪行从轻处理!否则,我们将持续采取强制措施!” 武装部队从侧翼迂回的包抄战术逐渐得到一点效果,已经渐渐镇压住骚乱的场面,武装部队的指挥官对混乱的人群严声做出警告,连续在混乱的人群中重复三遍,劝诫对方不要做无谓抵抗或是挣扎。 听着这些话,黑首组织有些人因看到战局在交火中一点点落于劣势,同样看到武装部队从侧翼包围上来,他们生出一丝动摇。 不过,那只是小数人,大多数人因平日无法无天惯了,让他们投降,他们哪会忍受这种屈辱,十分猖狂傲慢的嘲弄道:“呵呵,从轻处理,这不过是政府走狗的一贯说辞,我们可没那么愚蠢,黑首组织可不惧怕你们这些走狗!” 海亚政府可以对小偷、盗窃、抢劫等……一些普通的犯罪之徒容忍,唯独不会对灰三角内的败类有所容忍,这里是最大、最乌烟瘴气的毒瘤,他们对灰三角说白了就是零容忍! 倘若对方自觉投降或不反抗,武装部队自然会以人道的方式缉捕,若是拒不配合或反抗的,那就是真正的零容忍! 当然,他们实际上还是尽量人道一些,只要对方失去战斗能力,无法再反抗,武装人员便不会冷血下杀手。可,若是在严峻的交火中,能一枪干掉对方,他们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现在就是这番,武装人员火力全开。 “左右纵队同时收缩战圈,统一向中心推进,以包围之势歼灭残余力量。” 小型对讲机里传出指示,武装人员于无声中达成一种默契,他们更是在相互配合下发挥出一道看不见的凝结力,服从指挥官的指示开始收拢战线,黑压压的身影以非常缓慢的步速收缩,十分奏效。 面对武装人员的猛烈火力,倒在枪口下的黑势人员越来越多,甚至逐渐把恶狼党与黑首成员压往困境里。 此时,位于交火区域的中心。 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成员看着大部分已被冻成冰雕的同伴,有些手足无措。异能者的力量并非他们能轻易抗衡的。 可,注视着只有伊里克斯一个的身影站在眼前,他们又是非常不甘恼火,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比孤身一人面对所有枪口更加狂妄的,他们哪能不想干掉伊里克斯。 可能是人员的战力大损,还有看到武装部队正在从外往内收缩战圈,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残余成员感受到了会团灭的危机,俗话说,把狗逼急了,狗就会跳墙,他们在这一刻竟然是非常默契的统一枪口的方向,决定干死这个孤身在眼前的特异警,撕开突围口。 哒哒哒!突突突! 这一次,残余的恶狼党与黑首成员不再暗中相互开冷枪,他们深知倘若无法解决这个男人,他们将会面临绝境,又黑又冷的枪口火舌缭绕,把所剩不多的弹药全部倾泻向伊里克斯。 簌簌簌~!粉末一样的冰霜乱溅,往那些冰墙看去,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弹孔痕迹,始终没有一枚子弹能穿过冰墙,因为当一面冰墙被强大的火力打碎之后,地面又会再度冒出新的冰墙,对于冰冻异能者而言,这点程度并不会消耗伊里克斯多少力量。 他略感有趣,淡淡笑着道:“我没想过,你们脸上也会露出害怕的情绪,你们逍遥法外的日子过得太长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制裁永远会等着你们。” 伊里克斯在数道枪口下,缓缓抬起手指弹出一下,空气中顷刻凭空冻结出一粒粒冰点,然后这些冰点凝聚成肉眼可见的冰针,小指状态大小的冰针,就像反击的寒冷子弹,暴洒飞向那些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成员。 “啊啊啊!!”一瞬间,各种凄厉的惨叫接连起伏,那不是直视死亡的惨叫,而是剧痛刺激产生无法压制在喉咙里的惨叫,一个个哆嗦的鬼哭狼嚎,他们这些恶徒身为普通人,当然没法躲开那如电光暴射的冰刺。 甚至,恶狼党有的人手上扎满一条条冰刺,黑首组织有的人则是被5厘米之长的冰刺刺穿小腿,每个人手脚都是一副血迹淋淋的惨样。 伊里克斯自然是出于好心,才未痛下杀手,他作为一名特殊高级的干部人物,倘若大开杀戒,有违他的本职。 “请感谢我的仁慈,留着你们的性命,交由法律制裁你们的所作所为。” 正是出于人道考虑,伊里克斯只是驱使冰刺扎穿或刺穿对方的手脚,令其失去战斗的能力。 审视场间,伊里克斯轻轻拍着手掌,道:“此刻,我相信,你们在那个时候一定会悔恨自己的罪行。” 恶狼党与黑首组织反击的枪火哑止大半,很多人都因为被冰刺贯穿手脚,失去了拿枪的资格,伊里克斯耳边枪声大减,子弹同样稀少了很多,在他耳边回荡更多的是那些负伤惨叫的恶势人员,甚至有些还未负伤的人,直接弃枪就逃。 伊里克斯没有放任对方从眼皮下逃走,只是随手再度一挑手指,透明晶莹的冰刺对着逃走成员的大腿飞去,然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些身影摔在废墟里,他们抱着自己流血的大腿,痛哭流涕。 走在打范围冰冻的区域里,伊里克斯一直斯文迈出小步前行,淡淡巡视,确认尚未失去战力的漏网之鱼。 也是在这个时候,挂在他胸口上的小麦克风对讲机,突然传来指挥队长的声音,一道急促的求援声:“伊里克斯副长官,左纵队正在遭受突围袭击,对方是恶狼党异能者尼加,请求长官支援!” 指挥队长深知异能者的强大与危险,毕竟武装人员只是比常人强健一些的正常人类,不可能媲敌过超常的异能力,当武装部队遇上异能者突围,只凭着枪械火力难以拦住对方,为减少武装的人员伤亡,指挥队长非常果断向伊里克斯求援。 听着对讲机里重复两遍的求援,伊里克斯微微揽起眉头,尼加这个名字可算是一位老熟人了,是在海亚政府危险人物的名单中,伊里克斯当然有多次与对方交过手,所以他知道对方是一个怎样的人物。伊里克斯平静回复道:“维持住阵形。我随后赶到。” 通讯停止之后,伊里克斯确认了一眼刚才指挥队长汇报的方向,随着他走开,周围冰冷的寒气也随之朝着左边的方向蔓延了出去,顺路途中,伊里克斯顺手将碰上的恶狼党与黑首成员进行冰冻。 那些被冻成一个大冰块的人体标本,只是被冰封住身体的行动,除了呼吸与寒冷外,什么事都干不了。 突兀之间,一道不知何时暴现的激波,陡然以行如鬼影的速度掠过,模糊到视线什么都看不到。 簌~! 只感觉一股涟漪从空气中撕开,那好像是超音速掠过的速度,M精悍且极快的鬼速身影突然出现,军刀的锋芒就像索命的杀机袭去。 “嗯?!”伊里克斯神色顿时浮现一惊,对于突然出现的致命危险,若他不是一名经过各种高强度的特殊训练的特异警,对一瞬间异常有所警觉,恐怕早就在突兀间失去方寸,因为那一刹的杀机极快,连一秒思考的时间都是极为奢贵。 正是杀机骤现的那一刹,伊里克斯的警觉性非常高,面对危险更是条件性反射,他的想法与行动不会掺杂一丝迟疑在其中,他的身子连连利落往后撤回。 一堵堵半米厚的冰墙接连凭空凝固在前方,那冰墙一面连着一面的场面,就像多米诺骨牌,数道冰墙排列在一条直线,只为了挡住突然袭击而来的M。 伊里克斯正是判断来者是谁,才这般谨慎与严肃。 咔嚓嚓嚓~!一面面陡然凝聚的冰墙,也可以认为是冰盾,顷刻被一道超音速产生的震波冲碎,一面连着一面的冰墙粉碎殆尽,M那一抹冷酷的身影挥刀直指伊里克斯。 电光火石之间,他面带临危不惧的镇定,再次矫健的往后再撤两步,他已平静看清站在眼前的杀手少女,伊里克斯眼神微冷下来,盯着M手中染着浅浅血迹的军刀,他又看向自己胸前被割开一道口子的上衣,皮肤上隐隐有一股刺痛,所幸只是皮外之伤。 在海亚政府危险人物系数的档案中,有四名灰三角内的异能者排列前茅,被定性为最危险级,分别是恶狼党的阿萨什与拿拉瓦,还有黑首太繆,外加眼前这位黑首组织的杀手M,这四个人危险程度是最不可小觑。 当然,直到数月前因阿萨什的身亡,那份危险系数的评估档案也随之修订,已经亡故的阿萨什被划掉,政府档案上理应减掉一名危险人物,但档案上四名危险级别的人数没变,那是因为,身故的阿萨什被尚未知晓任何信息的风之能者顶替。 既然是政府公认具有危险性的人物,可见M的危险,有多么被忌惮。 第一百三十六章 撤退 倘若伊里克斯稍有一毫秒时间的错失,他有可能会迎来职业生涯的结束。不过现在,看着眼前如冰窟一样冷漠的杀手m,他的眼神一样冷漠起来,自然深知对方危险。 伊里克斯脸上缓缓露出冷漠的微笑道:“我没想到你也会出现在这里,鬼速m。” 他本以为在这场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暴动冲突里,只会有尼加这一个恶狼党异能者出现,也曾预料或许会遇上Y,但,确实没想到m会在这里,因为m自从六个月前便几乎不再活跃在灰三角之内,直至今日遇见,伊里克斯略微有点意外。 也因见到m出现之后,伊里克斯随之想起了一名同僚的叮嘱,维加罗曾来过13特勤部,对方希望特勤部进入灰三角执行出警任务时,请多留意是否发现m出现的动向。伊里克斯想着维加罗这几个月来因调查某件事,忙的一身压力与焦头烂额,他姑且把m出现在此的这一份情报记住。 伊里克斯同样有几好奇的问道:“数个月不见,你作为黑首组织头号杀手异能者,究竟奉太缪的命令在暗中策划着什么。当初阿萨什身亡,是否与你有关系。” “无可奉告。”m反手转起锋利的军刀,冷淡回绝,非常简短明了。 看着m生人勿近的冰冷态度,不管问什么,对方恐怕都不会开口回答的意思。 伊里克斯自然不指望对方会如实奉告,毕竟可是敌对的关系,有谁会好心把情报告知给自己的敌人,他没有进行白费的口舌。 因为与维加罗的职责不同,此刻镇压恶狼党与黑首组织的暴动,才是伊里克斯的当务之急,至于m为何消失数个月,这个问题,他决定留给维加罗自己去费心。 同时,伊里克斯的双眼余光注意到不少恶狼党成员似乎正在往后方突围,看样子,他们正在与尼加一同会和突围,伊里克斯敛回视线看向站在眼前的m,他有点奇怪的道:“难道你打算与恶狼党的尼加一同联手突破当前的处境?这很不像你们相互仇视的关系。看来,面对近在眼前的制裁或者死亡,你们的关系再如何恶劣,也都会放下脸皮的共同进退呢。毕竟你们是没有底线的。” “不,这只是你自己认为。不管发生什么,黑首组织都不会与恶狼党联手,哪怕是死亡。”m的声调没情绪回道。说完,她只静静盯着伊里克斯,又补充道:“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当然只是想试着杀你而已。” 尼加在后方突围武装部队的包围,而m却出现在伊里克斯身前,不管怎么看,尼加在突围,m在牵制伊里克斯,油然呈现出他们正在联手突破困境的感觉。 而然实际上,这种情况是不存在的,不管面临何种死境,双方老死不相往来,水火不容,就算真有联手,那大概只是名义上罢了,该背刺的时候还是会背刺的。 至于为什会出现这种联手一样的场面,因尼加经过考虑后,他决定放弃与武装部队交火的打算,他选择带着残余部下突围,而m则是想杀伊里克斯,于是她才打算试着来刺杀一下,这其中没有什么严谨的理由,只是m单纯想为黑首组织减少一位异能者的敌人。 显然刚才突袭的刺杀没能成功,按情况请来说,就差一点点,若是刺下的刀口能再深些,伊里克斯就会倒在血泊中。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伊里克斯的不好对付,m在心里是知道的,m与对方以往在灰三角内有过几次的交手,不陌生。 听着m不知真假的话语,不管恶狼党是不是联手黑首组织一同突围,他都不会轻易放走这些罪大恶极之徒。 伊里克斯虽然看起来文嗖嗖的样子,但他更像是一个笑面虎的角色,人狠话不多,他轻轻抬起细指,面向m,笑着道:“你想杀我,并不会轻松。当然。我知道你的异能力很快,作为一名惩戒罪恶的特异警,倘若无法把你抓住,将是我的失职。” 各种嘈杂冻结的声音回荡而开,那些无数凝聚在伊里克斯头顶上空的巨大冰锥,像是一颗颗巨大的陨石暴刺了出去,那场面很惊人。 “是吗。那就看看你的正义感能否留下我吧。”m的声音落下之后,她的身影化作一抹迅捷的鬼影,不是挥刀攻向伊里克斯,m在这一刻已经决定做出撤退,不再无意义留在这里。 她说过,刚才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试着刺杀一下伊里克斯,如今刺杀未果,m没再强求,因为对方同样是个麻烦的异能者人物,对付起来太棘手,既然暗杀没成功,她就没必要留下纠缠。 m做出撤退这个决定,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知道武装部队的行动素质与火力先进,不是这里的黑首成员能轻易媲美的,何况与恶狼党的交战之后,再面对武装部队,此处据点的黑首成员早就力不从心,若请示黑首从别的据点调来主力支援,黑首大致不会同意,外加已有大半人被伊里克斯冰封,再顽抗下去,此处据点的成员,只会落得伤亡惨重的结局。 轰轰轰!冰晶剔透的巨大冰锥暴射在地面上,那场面就像满天下起冰雹,没有目标的乱砸而下,地面全是因砸烂而四分五裂的冰块,看似乱砸一通,实则每一个巨大冰锥都在瞄准m撤离的鬼影暴射,伊里克斯想要利用冰锥截住对方逃走的身影,甚至还不停凝固出一道道冰墙堵路。 那些巨大的冰锥约有上百斤的重量,尖峰就像刀刃一样锐利,这要是砸在正常人身体上,起码会把人砸到血肉模糊,唯一可惜的是,m的超音速能力不是吃素的,空气中掠出模糊的虚影,她快速闪避一个个砸下的巨大冰锥,哪怕身前突然冒出一堵大冰墙,她照样形如游蛇的拐开。 超音速的速度并非他人想拦就能拦住。同时,m通过通讯器通知在场间还残余的黑首成员撤退。 这里的对峙已经没有悬念,恶狼党与黑首组织已是两败俱伤,最终得利的是武装部队。 当m通知黑首成员撤退的时候,她一样没有忘记通知某个近乎被遗忘的家伙。 此刻,身处在战场大约一千米开外,一幢斑驳旧迹的塌楼角落内,说这里是安全之地,那么确实是远离是非的安全,我在这里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好好龟缩进行隐蔽,眼睛同时还一直观察着局势变化,我压下眉头道:“没料到武装部队会突然到来,更想不到,原来海亚政府方面也是有异能者的啊。” 从感受到寒冷异样的那一刻起,我手上从未开过一枪狙击,就犹如一只潜伏在暗中的老鼠,只能透过狙击镜观察情况,哪怕看的不是很清楚,大致上,我还是能勉强理解局势生出怎样的变化,面庞很吃惊,我知道海亚政府也是一方势力,可直到到今天,才真正看到武装部队的出动。 隔着大老远,能感受到武装部队的汹涌战力,那种明确方针的行动作战与团队配合,无可挑剔。 倘若黑首组织还没被恶狼党消耗力量的话,或许还能反抗一番,但经过恶狼党与黑首成员的一番龙争虎斗之后,双方成员伤的死的,根本没有多余战力可抵御武装部队。 “现在我可算明白了那股诡异的寒冷感是怎么回事了,那位一头白发笑眯眯的家伙,他就是武装部队的头儿了吧?远远就感到寒意刺骨,看来他的能力很强大。”我狙击镜里的视线落在千米之远的冰封区域里,一名大概二十六七岁的白发男人正超控着冰系异能力行走在其间,当看到他使用异能力时,我是眼神闪出许久的震惊情绪,对方随手就冰封一大片区域,这实力不屌吗。 但想着,武装部队想要镇压这片区域的混乱确实需要异能者的力量,不然光靠武装部队的力量是没法与尼加与m较量的,那么武装部队由一名异能者带领,我不应该感到意外才对,只能说,我见识还是太少了。 现在的局势是武装部队的力量占据全局优势,尼加一直带领残部从后方突围武装部队的包围,至于m,我看到她不知是脑抽,还是一时失心疯,居然竟选择刺杀那名白发异能者,最后没有成功。 这时,我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滴滴响起m的声音:“K,你应该也看到情况了,你先行独自撤退,我暂时需要去协助一趟Y,之后再会合。” 我盯着通讯器里传出的声音,面部楞了楞,对撤退这个消息,心里没有多少意外,眼下局势已定,再反抗也掀不起浪花,只是没想到m还要去协助一趟Y,说起来Y那边的形势如何,根本不知道, 嗯……今早似乎是由拿拉瓦亲自带队来犯,这么一说,Y正在孤军对战拿拉瓦吗? 因不知道她在哪个位置,狙击镜也看不到,大概不是在这一带能瞧见的范围里。不过Y与m都是极为强大的异能者,就算打不过拿拉瓦,她们想走,对方也留不住。 于是,我就没担忧什么,m让我先行撤退,那我就撤退呗。 何况这片危险的区域,俺一刻都不想多待,我没有拖泥带水,保住小命要紧,我冲通讯器,语气认真利落的应道:“Yes小老妹,祝你武运昌隆,老子这就立马撤退!” 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我利落提起狙击枪,小心躬着身子,穿过狭隘的小房间,直接一路屁颠屁颠的走下楼梯,至始至终没人发现本狙击手的存在,我无需担心行踪暴露。 一个人谨慎在小道里走着走着。 轰呼~!非常远的远处突然窜起一团火焰冲上天际,整片天空都被映红了一半,那沸腾的火焰焚烧在天空上。 那一瞬间,我整个小心脏被突如吓到膀胱一阵紧缩,很是莫名其妙望着天空,不明所以道:“搞什么飞机,哪个家伙把油罐车炸了,搞这么夸张,这怕不是要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唉算了,反正和我没有关系了。说走咱就走,风风火火闯九州啊~” 我嘴里唱起小调,无所谓的抖了抖肩膀,继续转身走进阴暗狭窄的小道里,天空上的火光折射下一片焰红,把阴暗的角落照亮,我撤退时的背影那叫一个孤独中带着潇洒,真男孩从不会回头看爆炸,何况刚才已经看过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