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 第一章 双“喜”临门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恭喜少夫人,佟姑娘喜得千金!母女平安!” 产婆眉开眼笑地讨赏,良姜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下。 数月前将军府千金佟昭儿未婚先孕,寄住在阜城方宅养胎,良姜谨慎照料,今日总算瓜熟蒂落。 而且,戍边西凉的夫婿方乘煦今日终于凯旋荣归,可谓双喜临门。 “砰!” 产房的屋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道高大清俊的身影席卷而入。 良姜被撞了一个趔趄,桌角磕到腰眼儿,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产婆大声叱骂:“哪来的野男人!这妇人的产房哪能随便闯?” 男子却对二人视而不见,阔步而入,径直扑到佟昭儿床前,满是急切。 “阿昭,我回来了!” 佟昭儿疲惫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乘煦,你怎么才回来?快要疼死我了!” 男子紧捉着佟昭儿的手,搁在唇边温柔摩挲:“都是我的错,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与咱们孩子受一点委屈。” 良姜这才认出,眼前这个对佟昭儿信誓旦旦的男子,正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夫君方乘煦。 瞬间如皑皑白雪覆顶,遍体生凉。 婆婆说,照顾佟昭儿是为了讨好将军府,能让被罢黜的方乘煦早日返京。 良姜无法拒之门外,精心照料数月,对于佟昭儿的娇奢跋扈,颐指气使也不作计较。 但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佟昭儿腹中的孩子,竟然会是自己远在西凉的夫君的! 怎么可能? 寸长的指甲掐进手心里,疼得钻心。 产婆见多了内宅的风流韵事,古怪地望了一眼良姜,识趣地退出去。 方乘煦背身而坐,浑然不觉良姜的存在,泪眼婆娑地说着情话: “阿昭,你为了我众叛亲离,名节尽毁,等我封赏下来,功成名就,我就去将军府提亲,正大光明地迎娶你进府。” 佟昭儿眼梢扫过门口良姜,眸底掠过一抹得意,稍纵即逝。 “那良姜呢?你如今飞黄腾达,她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哼,她杨花水性,伤风败俗,能留下已经是我方家宽宏仁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方乘煦的每一句话,都似乎藏着锋利的针,无情地戳着良姜的心尖儿。 她紧咬着下唇,咬得泛白。 佟昭儿同样是施舍一般,慷慨地道:“只要她能知情识趣,伏低做小,我也绝对舍不得让你从中为难。” 方乘煦被感动得一塌糊涂:“阿昭,能娶到你,方乘煦我何其有幸。” “只会说哄人的虚话,”佟昭儿娇嗔:“我已经大半日水米未进,精疲力竭,想吃东西。” 方乘煦如得了圣旨一般,立即起身:“想吃什么,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做。” “红糖雪燕吧,这种精细吃食,下人粗手笨脚做不好,平日里都是良姜亲手炖给我吃的。”佟昭儿别有用心地补了一句。 方乘煦一口应下,转身才认出愣怔在身后的良姜,他立即不自在地低垂下头,尴尬轻咳。 良姜强做平静,努力隐忍:“方乘煦,你是不是应当给我一个交代?” 方乘煦目光躲闪,不敢与她直视:“什么交代?” “佟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方乘煦心虚点头,支支吾吾道:“当初赴京高中武举探花,与昭儿在军营一见钟情,情难自禁,就…就 第二章 这个穷家,谁爱当谁当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良姜气得嘴皮子直哆嗦:“方乘煦,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你方家店铺个个经营惨淡,若非我早出晚归地辛苦打理,扭亏为盈,何来收益?” “这不过只是你外出私通的幌子罢了,阿昭向来磊落,还能冤枉你不成?若非她再三为你求情,你以为你能在我方府待到现在?” “捉贼捉赃,拿奸拿双,就凭她佟昭儿红口白牙一张嘴,你竟然就如此污蔑我!” 良姜“啪”的一声将账簿拍在妆台之上:“府上往来账簿就在这里,你尽管去一笔一笔地查,无凭无据地在这里血口喷人,实非君子所为!” “查就查!”方乘煦抄起账簿转身便走:“待我查到证据,看你还有何话说!” “乘煦,这是怎么跟良姜说话呢?” 门外有人不悦呵斥。 方府老夫人一脚踏进门槛,一把夺过方乘煦手里账簿,沉着脸教训道: “你不在阜城这一年,家中里里外外全靠良姜一人操持,你在外面怎么胡闹我管不了,可你不能冤枉良姜。” 方乘煦试图辩解:“是她容不下阿昭,非要拿银子逼我低头……” “本身就是你有负良姜!” 方老太太厉声呵斥:“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哪里懂得如何掌家?快些向良姜赔礼道歉!” 方乘煦轻哼:“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 方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脸苦口婆心地劝说良姜: “乘煦的脾性我了解,一向吃软不吃硬,你与他赌着这口气,硬碰硬,话赶话而已,别放在心上。 你要知道,在母亲的心里,还是偏向于你的,谁也比不上。这家还得你来当,不能便宜了佟昭儿。” 若非已经知道,方老太太对于佟昭儿之事心知肚明,说出这番为自己做主的话,良姜会心存感激。 可现在,只觉得虚伪。 良姜眉目淡然,面上平静无波:“婆母的意思是,你也不承认佟昭儿,不会让她进门是吗?” 方老太太一脸为难地劝说:“如今木已成舟,乘煦若是始乱终弃,佟家人怎么能饶得了方家呢? 良姜,你一向深明大义,贤惠良善,总不会眼睁睁地瞧着乘煦他自毁前程,还惹上官司吧?” “所以,这个妾,方乘煦是非纳不可了?” “阿昭怎么可能屈居为妾?”方乘煦认真纠正:“我是要明媒正娶的。” 良姜冷笑:“所以,你们要将我置于何地?贬妻为妾吗?” 方乘煦一噎:“你原本就不愿嫁我,如今不过如了你的心意。” 方老太太捉着良姜的手,将账簿往她手里塞,信誓旦旦: “此事有母亲为你做主!你要知道,名分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这掌家的权势攥在你自己手心里,那你在方家的地位,谁也动摇不了。” 这话,良姜听明白了,方老夫人只是哄着自己继续为方家当牛做马而已。 她一脸为难地道:“既然母亲这样偏爱,我便也与您实话实说吧。并非是我与乘煦赌气,而是府上银钱实在捉襟见肘,已经拿不出分文来了。” 方乘煦嗤之以鼻:“我知道你有钱,我一回来你就哭穷,莫不是耍手段惦记我的银子?” 良姜微微一笑道:“挣钱养家难道不是你应当应份的吗?我再有银子,凭什么就要一直贴补方家?” 方老太太用眼色制止住方乘煦,满脸堆笑地哄道: 第三章 良宵苦短,早点休息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老太太瞅瞅四下无人,这才压低了声音道:“今夜里你俩亲热之时,你将其中一块元帕垫在良姜身下。 若是没有落红,自然便坐实了佟昭儿的话。若是有,你便趁着她不备,将这帕子偷偷调换成另一块干净的……” 方乘煦顿时恍然大悟:“然后,她不守妇道的证据便有了。” 方老太太一拍巴掌:“对!到时候她就有把柄在你手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不是任由你揉圆捏扁? 别说让她良夫人出点血贴补咱府上,就是将她良姜休回娘家,她屁都不敢放一个!” 方乘煦一口拒绝:“母亲此计好是好,就是手段太龌龊了一些。” “这种女人你讲什么仁义!” “可阿昭那里,她毕竟今日刚生了孩子,我不好冷落……” 方老太太不满轻嗤: “阿昭阿昭!不过生了个丫头片子,瞧把你宝贝的?女人不能太宠着,就得让她俩平分秋色,才会上赶着争宠。” 如此这般,苦口婆心地巧舌劝说。 方乘煦纠结半天,终于一咬牙,应承下来。 听竹苑里,良姜已经洗漱完毕,斜靠在床榻之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小账本。 瞅着自己这一年里贴补方家的银两,心里实在窝火。 于妈在一旁暗自垂泪,替良姜愤愤不平: “嘁,一个小小的佟将军,就让这家人如此殚精竭虑地巴结,想当初也不过是为老爷牵马坠蹬的小厮而已。真是有眼无珠……” “于妈,此事日后不要再提,被人听到。”良姜忙打断她的话:“这两年,母亲好不容易才从悲痛与流言蜚语之中走出来。” 于妈抹抹眼角:“那小姐您日后打算怎么办?万不该冒失地将这掌家的权势交出去,一旦落到那个女人手里,您在这方家更举步维艰了。” 良姜苦笑:“没有利益当前,如何能看清一家人的真面目呢?我就是要将自己置于山穷水尽之地,看看他方乘煦,还有他的家人会怎样待我。 你将我在府中的细软、银票保管仔细,不论谁旁敲侧击地向你打听,都说没有,更不要一时赌气泄露我的其他身份。” 于妈正要再骂,院外踟蹰半晌的方乘煦终于鼓足勇气,推门而入。 良姜顿时沉下脸来,低头翻看账簿,不做搭理。 方乘煦挨了冷脸,自顾屏退于妈,然后一撩衣摆,在良姜身侧坐下来,面上装着些许歉意。 “母亲适才教训过我,是我听信阿昭的挑拨,错怪了你,很是对不住。这一年多来,你辛苦了。” 良姜警惕地坐直了身子,将敞开的领口拢了拢:“你知道就好。” 方乘煦试图去捉她的手:“你放心,日后这方府都有你一席之地,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好耳熟的话。 良姜心底里冷笑,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他的手。 “可我现在已经委屈了。长安律法有写,庶人四十以上无所出者,方可纳妾,违者笞四十。 你非但纵容妾室先诞下子嗣,还颠倒纲常,宠妾灭妻,就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给我留了。” “阿昭已经是我的人了,还为方家生下长孙女,脱离将军府,名分都是她应得的。 更何况许多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佟将军拿前程与权势压我,我不敢不听。” “身不由己?你与佟昭儿苟合莫非也是被逼的?” 方乘煦已经有些不耐烦:“我已经说了,这些都是我的不对。今夜我便留在你房里,给你赔罪。” 说完便上前试探着搂抱亲热。 良姜被吓了一跳,顿时向帐子里瑟缩,恼怒呵斥:“别碰我!” 方乘煦的手再次落空,直接欺身而上:“你我乃是夫妻,久别重逢,行周公之礼乃是天经地义。你若心里还有气,一会儿床榻之上,你打我骂我,哪怕咬下我一块肉来都行。” 今日见他与佟昭儿互诉衷肠,良姜还以为两人是真的情真意切。没想到转身方乘煦竟然就对着自己欲行不轨,说出这种无耻肉麻的话。 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卑劣,不由心生厌恶。 “方乘煦,别让我看不起你!” 方乘煦得寸进尺:“我抛下阿昭,这般低声下气地哄你,你就不要端着架子了。春 第四章 两块一模一样的元帕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老太太拿起元帕,瞧了两眼,见上面洁白无瑕,并无落红,再看床上,也干干净净,推推方乘煦,想问个清楚,也好发难。 良姜将老太太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讥讽一笑,就知道方乘煦今日的反常与她逃不脱干系。 但是并未挑明,而是沉住气解释道:“他应当是接连数日行军奔波,太累了。” 方老太太又不死心地推了推方乘煦的胳膊,方乘煦口中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还是没醒。 心疼儿子疲累,老太太有心罢休,又觉得机不可失。 于是转身委婉地问良姜:“假如我没有记错,乘煦进京前你们俩人还没有同房吧?” 良姜点头。 老太太转身拿着元帕理直气壮地质问良姜:“那这元帕之上如何没有落红!” 良姜心底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原来这是元帕,此事还是方乘煦醒了,解释给母亲听吧。” 方老太太以为她心虚,阴阳怪气道:“你出嫁之前,良夫人应当教导过你,这新婚落红代表的究竟是什么含义吧?此事你自己心知肚明,哪里有脸问乘煦?” 良姜一脸的好整以暇:“所以呢?” 方老太太更加笃信,一拍大腿,怒声道:“你可是我方家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地抬进门的。此事必须要请良夫人前来,咱鼓对鼓,锣对锣地把话说清楚。” 良姜见她如此沉不住气,早早地露出狐狸尾巴来,可见有多迫不及待。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我娘又有眼疾,不好惊动她。母亲有什么话,只管对我说好了,我做得自己的主。” “你不想张扬得人尽皆知,我方家也觉得颜面扫地。可我们花银子娶的是贤良淑德的良家女子,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的破落户。 所以现在有两条路让你选:其一,就是休妻,你现在立即滚出方家,一根针都别想带走; 其二,就是你良家退还当初聘礼,你良姜自甘为妾。 我念在你伺候我这一年的份上,可以劝说乘煦放下芥蒂,让你留在方府,此事日后也不在人前提起,周全你的名节。” 良姜笑眯眯地问:“还有吗?” 方老太太一愣:“暂时没有了。至于怎么选,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良姜的笑其实有些僵硬,心里更是冷得抽搐。 她已经隐约猜出了方老太太与方乘煦二人之间的阴谋与目的。 这就是自己全心全意,掏心掏肺对待的家人啊,权势利益当前,竟然对自己使出这样卑劣无耻的手段,逼迫自己乖乖就范,一辈子忍气吞声不说,还要永远活在不贞不洁的耻辱里。 这一瞬间,她就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良姜冷冷地望向方老太太:“被休之前,我还想问问,你是凭什么认为我不贞的?就这块帕子吗?” “这还不够吗?”方老太太的嗓门更加大,恨不能吵嚷得整个方家人尽皆知:“新婚初夜竟然没有落红!我方家的脸都丢尽了!” 守在门口的丫鬟婆子顿时交头接耳,一阵议论纷纷。 “什么?竟有此事?少夫人平日里看起来很规矩啊。” “这可说不好,少夫人天仙一般的人物,当初进门的时候还带来那么多的嫁妆贴补府中家用,任劳任怨,大度包容,怕就是有短处。” 佟昭儿跟前伺候的婆子赵妈也混在人群之中,讥讽道:“别人家的新妇全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家少夫人老是神出鬼没的往府外跑,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 良姜听着门口的嘲讽议论,并未辩解,而是两步上前,朝着方乘煦的脸不轻不重地拍了两巴掌。 另一只手则暗中解了他的睡穴。 “别睡了,起来!” 方乘煦迷迷瞪瞪睁眼,望着床帐跟前的良姜,还有方老太太,一时间精神恍惚。 “母亲,你怎么来了?” 方老太太皱眉,话里有话地提醒他:“我还想问你呢,你今日与良姜小别新婚,第一次圆房,元帕上如何没有落红?” 方乘煦费劲儿地想了想,记起方老太太的叮嘱,违心咬牙道:“家丑不可外扬,母亲小点声音,别被人传扬出去,日后良姜还如何做人?” 良姜实在没想到 第五章 要么被休,要么自贬为妾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老太太拍着大腿:“对呀!就只怕她心虚啊,万一验出来不是,可是要跟奸夫一起浸猪笼的。” 于妈破口大骂:“简直放屁!要验,也应当先验他方乘煦!他拢共在我家小姐房间里待了也不到盏茶的功夫,与老夫人你前后脚,便叫嚷着我家姑娘不贞,分明是他不行吧!” 院子里一阵哄笑。方乘煦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良姜眸色微寒,嗤笑一声道:“见过往自己身上揽功的,没见过自己给自己上赶着戴绿帽子的。 方乘煦,你们母子二人宠妾灭妻,血口喷人,可有胆量在此立下毒誓?假如我良姜敢自证清白,你们敢不敢用项上人头来赌?” 方乘煦顿时一僵,方老太太强词夺理:“好一个毒妇,有胆做,没胆让人说吗?竟敢诅咒婆婆与丈夫!” 良姜冷笑,向前一步,眸中迸射出冰刃一般的寒光,骤然间,浑身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威压。 “这一年来,我床前侍疾,精心为你调理身体,厚待小姑方鸢,将小叔方乘昊送去上京最好的骊山学院,掏心掏肺。 如今你却为了攀附将军府,讨好佟昭儿,便如此不择手段污我清白!你若是不心虚,如何没有胆量赌?” 方老太太被诘问得哑口无言。 方乘煦不悦蹙眉:“母亲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随口一提?女子名节大如天,是可以信口开河的吗?” 良姜清冷掀唇,一字一顿:“你们有胆便赌,若是没胆量,就给我滚出去!” 母子二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两步,心生畏怯。 院外下人大概看出来了眉目。 尤其是今日佟昭儿生产,她与方乘煦之间未婚先孕的奸情正传扬得沸沸扬扬,方家母子贼喊捉贼的意图不言而喻。 于是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 方乘煦顿时恼羞成怒:“好了,都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得传扬出去,污损少夫人的清誉。” 然后扭脸对良姜道:“无风不起浪,你自己行为不检点,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闹腾得人尽皆知。 我们给你留最后的体面,不与你较真,盘查那奸夫是谁,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若识相,最好敢作敢当,好聚好散,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不等下人散开,已然承受不住良姜浑身迸发的威慑,带着方老太太落荒而逃。 “这方家人也忒不要脸了!如此龌龊的手段竟然都能使得出来!夫人心怀慈悲,心性纯善,竟被这方家人的伪善蒙蔽了眼睛,要死要活地将这么好的姑娘嫁进这虎狼之窝里。” 于妈一边说,一边心疼得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良姜也一时间愣怔。 方乘煦的所作所为终于令她彻底地死心。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下定决心:“于妈,将我的嫁妆册子拿过来,我们合计合计吧。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于妈吓了一跳:“小姐您该不会是想要……” “否则呢?委曲求全地验身,向着诬赖我的人自证清白?甚至伏低做小?或者告诉他方乘煦我良姜在长安有泼天的财富?让他方家继续吸我的血? 还是告诉方乘煦我的真实身份,让佟昭儿跪在我膝下,以此挽回方家人对我的须臾逢迎?” “佟将军若是知道是您,肯定会有转机。” “我也并非没有与佟昭儿抗衡的资格,只是他方乘煦不配!这样薄情寡义,卑鄙龌龊的狗男人,我不稀罕。” 于妈也不再多劝 第六章 劝你知难而退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佟夫人一声令下,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婆子立即就要上前掌嘴。 良姜自然不能瞧着于妈受辱,出声喝道:“住手!” 佟夫人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一位身着淡紫软烟罗罗裙,眉目淡然,气韵雅致不凡的女子从院中走出来,冲着她盈盈一礼。 “不知道我的人说错了什么话,令夫人您如此大动干戈?” 难道,佟昭儿她不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吗? 佟夫人一噎,抬手屏退两个婆子,上下打量良姜,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你是何人?本夫人管教下人规矩,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夫人管教下人我不管,可您要打的,是我的人,这也是我的院子。”良姜不卑不亢。 方老太太不甚自在地轻咳一声,低声道:“她就是乘煦去年新娶的妇人,姓良。” “什么?”佟夫人佯装大吃一惊,而后勃然大怒:“方乘煦已经有家室了?既然如此,还来招惹我家女儿作甚?难不成让我家昭儿伏低做小不成?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依了我家将军,告你方乘煦一个诱拐良家妇女之罪!也不让昭儿受这委屈!” 方乘煦被训斥得垂头不语,方老太太也一脸尴尬。 良姜见佟夫人如此装模作样,知道是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而且,她似乎也并未认出自己。 毕竟,佟守良这几年刚飞黄腾达,将家里人接进上京团聚。自己又一直待在玉华山,极少回京。 就连佟守良,自己上次见他,似乎也是五六年前了。若是冷不丁在阜城见到,他一时间只怕也不敢相认。 于是放下心来,诧异地眨眨眸子,望向方乘煦:“你与昭儿姑娘相识的时候,难道没有如实告知她你已有妻子?” 方乘煦看一眼佟夫人,没敢据实回答。 佟夫人轻哼一声:“若是说了,我堂堂将军府千金岂肯委身于他?” 良姜火上浇油:“那属实属于是骗婚了,只是不知道,在军营里私相授受并且骗婚,按照军法应当怎么处置?” 方老太太一听就急了:“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巴不得乘煦他受责罚,永无出头之日,你也好一辈子窝窝囊囊地守着他是不?” 良姜淡然一笑:“无媒苟合的是他们,我不过就事论事,怎么反倒成了我害他?” 方乘煦正色道:“你这话说得未免太难听!我当初娶你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得不从,与阿昭才是真正的情投意合。” 良姜反讽:“怎么,当初有人将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娶我不成?聘则为妻,奔则为妾,你们不是苟合是什么?” 良姜口齿伶俐,驳斥得方乘煦哑口无言。 佟夫人见她不卑不亢,对自己没有半分敬畏谄媚之心,顿时不悦,面沉似水。 “如今方乘煦的确崭露头角,看似前程似锦,有人死缠烂打心有不甘也是情理之中。 可你怕是不知道,若非我家将军提携栽培,方乘煦哪有今日荣耀?他的去留靠的可都是将军府。想做寒门妇,还是贵门妾,也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佟夫人是在以我夫君的前程要挟我自请下堂吗?换做我是您佟夫人的女儿,您怎么选?” 良姜将问题丢还给佟夫人。 佟夫人冷哼:“你也要有那个福气!不怕告诉你,日后乘煦在京 第七章 休妻的借口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倚香园。 佟夫人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般,来看过佟昭儿与孩子,便匆匆回京去了。 临走的时候,也只撂下一句话:“最多给你方家三日时间,与那良姜彻底一刀两断,你方乘煦既得封赏,又得娇儿良妻,三喜临门;若是不能,嗯哼,大理寺牢里见!” 方乘煦送走佟夫人,守着佟昭儿,愁眉紧锁:“阿昭,你是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迫不及待想要将那个女人赶出门去。 可是我三番两次也没能抓到她的把柄,总不能无缘无故让她下堂,惹人诟病。” 佟昭儿半靠床榻,正在把玩着佟夫人刚送给孩子的长命锁,头也不抬。 “夜半爬墙,初夜没有元红,拿夫家的银子养野男人,哪一个理由不够?我看你是舍不得吧?” “此事我已经与你解释过了,我与良姜压根就是清白的,无凭无据。” 佟昭儿轻嗤:“这种事情要什么凭据?只要传扬出去,三人成虎,众议成林,良姜声名狼藉,休妻顺理成章。” 方乘煦狐疑地望着她:“你与母亲全都言之凿凿,说良姜不安于室,轻浮放荡,可奸夫究竟是谁却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逼着我耍这种令人不齿的龌龊手段。莫不是捕风捉影的吧?” 佟昭儿的手一顿,心虚地怒声道:“你信不过我也就罢了,自家母亲小妹也信不过吗?良姜夜半偷偷外出乃是方鸢亲眼所见! 府上风言风语的多了,我都羞于出口,你若是不信,只管去问你那表哥李胜!” 她一发火,方乘煦的疑惑顿时偃旗息鼓。 自己的确私下里向着远房表哥李胜求证过,他就在府里负责采买,一提及良姜,就啧啧摇头,满是一言难尽的样子。 所以方乘煦想,无风不起浪,总不会这么多人都冤枉她良姜吧? “你家里催得急,我只是着急。”他轻声细语地哄着佟昭儿:“母亲又在良姜面前放下大话,明日宴席之上要当众休妻。若是没有凭证,岂不打脸?” “原来是这事儿,”佟昭儿笑道:“你母亲既然敢说,那就是胸有成竹。她有个计策,定能让你如愿,抓到她良姜的把柄。” 方乘煦皱眉:“什么计策?” “此事究竟如何行事还要问你母亲,都是你母亲一手安排的。说是能当众揪出那良姜奸夫,然后趁机当众休妻。” 方乘煦将信将疑:“此事是否稳妥?我可一并请了贺副将前来赴宴,可别到时候弄巧成拙,当着许多人的面,颜面尽失。” “就那个良国公跟前最得力的贺副将?你请他来做什么?” “在西凉关里,多亏他得了岳父托付,对我多有照顾,这战功其实有他大半。这次他与我一同回京领赏,我就连他一同请了。 席间若是有何差池,我在同僚跟前可就失了颜面。” 佟昭儿摇头,推脱得干净:“你是知道的,我不谙这些内宅的勾心斗角,也不愿参与,都是你母亲与妹妹设计的。 同为女人,其实只要良姜肯退让一步,接纳我的存在,我也不想让她身败名裂。” 方乘煦十分感动,握着她的手:“你这般良善磊落,良姜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不及你万分之一。你放心,这次,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听竹苑。 闭上屋门,良姜立即诧异地问于妈:“怎么回事儿?谁自作主张应下的后日宴 第八章 我要清楚方家底牌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第二日。 方府府门大开,方乘煦在方家族人与众位乡绅的恭维声里,早早地便在府门口翘首以盼。 城主即将大驾光临,谁也不敢怠慢,全部聚在门口争相一睹城主真容。 接到请柬的贺副将远远地勒住马缰,对并辔同行的年轻男子恭敬道:“三爷,前面就是方府了,立于门首那年轻人便是末将跟您提起的方乘煦。” 马上男子身着乌黑如墨的织锦长衫,腰间镶金丝带,缀着一块麒麟墨玉,身姿修长,清贵轩昂。 他淡淡地看了被众星捧月的方乘煦一眼,修长入鬓的剑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一双冷似寒冰,精芒内敛的眸子里略带了失望之色,清冷掀唇: “好大的迎宾阵仗,看来这位传闻之中的城主在阜城的确深得人心。” “阜城作为名将故里,有两位名人,一位是我家国公爷,另一位,就是您今日想见的这位坐拥半座阜城的神秘城主。” “本王听闻,五年前黄河以北旱灾,饿殍遍野,民不聊生,是这位城主率人挖渠引流,施粥放粮,抵抗流匪,救了整座阜城百姓。 两年前连降暴雨,也是这位城主提前几日便洞察天机,命人固堤防汛,帮百姓抢收夏粮,避免了一场天灾洪涝。这应当都不是夸大其词的传言吧?” “岂止如此,这位城主修桥铺路,扶危济困的善举简直数不胜数,百姓们都说,只要有她在,阜城就在,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因此才赢得百姓的尊重与拥护。 只是她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想到,方家竟然能请得到她赴宴,好大的面子。” “忧国忧民,心怀百姓,正所谓贫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这才是本王想结识此人的原因。一会儿问起,你就说我是你的同乡。” 贺副将点头,这位爷今日刻意贴了络腮胡子,丑化了原本的清朗眉目,冠玉容貌,阜城想来无人识得他。只是这一身寒霜冷雪的凛冽气度,却依旧令人不敢直视。 二人翻身下马,方乘煦立即上前相迎,贺副将轻描淡写地将男子介绍给他: “一位同乡好友,姓顾行三,人称顾三爷。听闻方小兄弟年少英雄,有意结识,一并前来叨扰。” 方乘煦客套地寒暄两句,吩咐下人带着二人入内吃茶,自己仍旧率领众乡绅与宾客留在府外恭候城主大驾。 二人在下人引领之下进府,坐于凉亭之中纳凉吃茶,旁无其他宾客,暂时倒也清净自在。 被称作顾三爷的男子环顾左右,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方家这宅院,雕梁画栋,错落有致,可堪比京城一品大员的府邸。” 贺副将附和道:“方乘煦好歹也是出身将门世家,也有几分真本领在身上。只是佟将军为何这样煞费苦心地栽培他,末将委实费解,不明其中缘由。” “佟守良德不配位,镇不住那些对良国公忠心耿耿的将领,自然是想私下里培养自己的心腹。方乘煦勉强也能算是后起之秀。” 贺副将轻哼:“若非是为了追查当年真相,末将等人何苦留下,出生入死地为他攒功劳?” 顾三爷漫不经心地举目四顾,突然目光一凝,见前面高翘的廊檐之上,竟有人影,就如一道烟一般,两个兔起鹘落,眨眼就消失不见。 这身手迅如鬼魅,落地静悄无声,若非恰巧登高望远,这人影又是一身招摇醒目的赤红色,否则绝对不能觉察。 顾三爷唇角微勾:“这阜城果真不愧为名将故里,卧虎藏龙,本王求贤若渴,待追上去一探究竟。” 言罢招呼也不打一个,足尖一点,“噌”的一声也飞身而起,宛如惊鸿,稳稳当当地落于屋檐之上,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府上不断有下人穿梭往来,竟没有一人觉察。 贺副将见顾三爷所去,乃是方府内宅女眷住所,自己不便入内,只能原地等候。 顾三爷隐匿在屋脊之上,瞧见那身影分明是一位赤红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轻车熟路地直接翻窗进了一处独院。 他静悄上前,一个倒挂金钩,从后窗处向着屋内瞥了一眼。 透过澹白窗纱, 第九章 这个城主是假的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红衣男子嬉皮笑脸道:“不就是佟家的女儿吗?拿出你当年在玉华山欺负我们这帮弱小的手段来,也不至于自己在这里憋闷气。” 良姜翻了一个白眼:“我总要给母亲一个交代,日后她就不用逼着我嫁人,拦着我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了。” 红衣男子将胸脯拍得“啪啪”响:“那这指尖染血的恶名包在我身上,一会儿宴席上,小爷我绝对让他方乘煦身败名裂。” “一个大男人家假冒女人的名号,也不害臊。” 顾溪知多瞧了那红衣男子两眼,见他男生女相,色如桃花,风流不羁,似乎有些眼熟。 那这位色如春晓,淡若桃李的女子应当就是方乘煦的妻子了。 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看她出手,武功竟然不在方乘煦之下,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正要再听,前院脚步声响,屋门被人叩响,忙隐藏了身形,返回前院。 来的是方府下人,隔着屋门回禀道:“夫人,府上客人到得差不多了,老夫人请您到前院招呼一下几位女眷。” 良姜淡淡地应着,懒洋洋起身,低声警告那红衣男子:“陆星战,你要是没事儿赶紧给我滚远点,一会儿宴席上别让我见到你。” 陆星战嬉皮笑脸:“真不识好歹,我不就是借了你的城主威名吗?我不揍他就是,咱君子动口不动手。” 顾三爷回到前院,贺副将还侯在凉亭之中,与一位乡绅模样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见到他立即毕恭毕敬地起身迎上前。 顾三爷淡淡地道:“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逗留了,先行一步。” “您不是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城主吗?” “这个城主是假的,冒名顶替而已,不见也罢。” “假的?” “不错,真正的阜城城主应当是位女子。” 贺副将也不敢追问,他适才去了何处,又是从何得知:“那末将跟您一起走。” 顾三爷摇头:“来都来了,你倒是可以留下,看一出好戏。” “什么好戏?” “方乘煦要休妻另娶,今日这宴席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贺副将并不意外:“我听闻,这方乘煦的妻子这一年里不甘寂寞,早就红杏出墙,还假借主持中馈的便利,拿银子养着外面的野男人。 方乘煦征战归来,两人初次圆房却并无落红,因此闹腾得整个阜城人尽皆知。任是哪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休妻是肯定的。” 顾三爷对于这些家宅里的阴暗之事并不感兴趣,适才还又亲眼目睹了“奸夫”真容,淡淡地道:“夫妻二人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一个不安于室,一个想停妻另娶,另攀权贵。” “另攀权贵?” “对,方乘煦要迎娶佟守良的女儿。” “啊?”贺副将瞬间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难怪佟将军会莫名其妙地对方乘煦刮目相看,原来竟是如此。” 顾三爷回想起适才那个春梅绽雪一般的女子:“你可知道,这方乘煦的原配妻子是什么来头?” “回乡之后倒是听拙荆说起过,是从外乡来阜城的一对母女,母亲有眼疾,深居简出。家产也颇丰,但不知道什么来历,也未见过。” “我听着似乎是来自于玉华山。” “玉华山?可是二位文武圣人隐居的玉华山?” 顾三爷颔首。 贺副将顿时有些激动:“能进得去玉华山的人,无 第十章 方大人的帽子真绿啊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乘煦不悦吩咐:“速去瞧瞧,贵宾在此,何人滋事?” 下人飞奔前去查看,一会儿回来:“无人滋事,是府上李胜偷盗了一包金银首饰,被门房捉个正着。他甚是不服气,口口声声辩解,乃是少夫人私下馈赠,叫嚷得热闹。” “胡说八道!”方乘煦顿时沉下脸来:“少夫人与他又不沾亲带故的,怎么会将体己的首饰簪环赠予他?直接扭送衙门,不要在此丢人现眼!” 下人站着没动地儿:“那李胜口不择言,老夫人说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妥善处理即可。” 陆星战斜睨着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一脸的兴味盎然:“破案我陆某人最为在行了,直接请贵府少夫人前来当面对质,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方乘煦正有此意,立即大手一挥:“去请少夫人前来。” 不多时,李胜与良姜便一前一后,来到宴客厅。 李胜跪在地上,一包袱黄白之物就散乱地堆在方乘煦的跟前,战战兢兢,满是害怕。 良姜迈进门槛,第一眼便看到了端坐主位的陆星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有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在这,方家今日怕是要倒了大霉。 正暗自腹诽,只听“啪”的一声,贺副将手中酒杯滑落在盘盏之上,咕噜噜地转了几圈,酒水溅了一身。 贺副将更是满脸激动地紧盯着良姜,嘴唇嗫嚅,却迟迟蹦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竟然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老天有眼! 良姜此时也认出了宾客之中的贺副将,故人相见,眸光一暖,瞬间眼角有些泛红。 想起他当年追随父亲战场之上浴血奋战的英勇身影,还有自己调皮捣蛋被责罚时,护在自己跟前的宽厚背影,一别,已然是两年。 一旁顾溪知将二人神色尽收眼底,心有诧异,轻咳一声,提醒失态的贺副将。 良姜也猛然惊醒,瞬间敛了思绪,并未上前相认,只装作不识,目光从贺副将身上跳跃过去,却不期然落在一旁的顾溪知意味深长的眸子里。 目光相对,她的心怦然间漏跳了一拍,敏锐地觉察到,这男子身上刻意内敛的一股杀伐之气,眼角眉梢,似乎还有三分清冷讥诮。 良姜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在方府遇到父亲旧部,又被这双灼灼眸子探究直视,一时间乱了方寸。 陆星战也有所觉察,阴阳怪气地揶揄了一句:“哟,方大人,这位就是贵府少夫人啊,打扮得这么寒酸,一瞧就是手细吝啬的主儿,怎么可能对下人出手那么大方呢?” 良姜玉簪绾发,只斜着簪了两朵白玉雕琢的双生栀子花,乌黑如鸦的发髻上白绿相间,晶莹剔透。 身上曳地襦裙是浅淡的豆沙绿色,白色笼纱裙袄,周身上下虽没有穿金戴银,但高雅如素雨梨花,无暇美玉,令人亲近而不敢亵渎。 良姜心里的波涛汹涌逐渐平静,暗骂着陆星战没良心,挣着自己的银子,还嫌弃自己吝啬。 面上却装得生疏。 “这位公子倒是比我夫君更了解我,妇人我一向雁过拔毛,怎么可能私下赏他这多财物?直接报官就是,何必废话!” 李胜一听,顿时抬脸喊冤:“少夫人,你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这些金银首饰可都是你刚刚送给我的,怎么翻脸不认啊?” “我刚刚送你的?”良姜挑眉:“我刚才有见过你吗?” “不是你约我今日去你房间私会的吗?你说公子回府,我们的事情怕是纸包不住火,需要早做打算,让我将首饰拿去典当了,换成现银,改日与我远走高飞。”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 几位乡绅顿时幸灾乐祸,议论得眉飞色舞。 “方大人这一去就是一年未归,又因为被罢黜,前途难测,方夫人独守空房,这日子的确煎熬。” “这两日整个阜城都是关于方夫人的闲言碎语,我还当是有人乱嚼舌根,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她果真与人有染,而且还拿方家的银子贴补下人。” 第十一章 罪犯七出,我要休妻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面对众人兴奋莫名的探究目光,良姜不慌不忙:“适才这位贵客迷路擅闯内宅,被我赶了出来。” 真是撒谎不打草稿。 顾溪知心底轻嗤一声,低声问一旁贺副将:“你识得这位方夫人?” 贺副将见良姜望向自己一脸漠然,又因为多年未见,女大十八变,一时间竟然不确定起来。 犹疑片刻,仍旧激动地道:“长得极像,您适才说,她也来自于玉华山是吗?” 顾溪知点头:“听着是与玉华山有渊源,是否是两位圣人名下门徒就不得而知了。” 贺副将顿时又激动起来,头上都开始冒汗,脸冒红光。 那就一定是了!苍天有眼,她果真是活着的。只是不方便与自己在此相认罢了。 陆星战则揉揉鼻子,坦然承认:“方府太大,刚才不小心走错了门儿,恰好见到尊夫人,挨了好一通训斥。否则,尊夫人被这下人诬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众人打着哈哈,心照不宣。 阜城城主是谁啊,家大业大的,能在小小的方府迷路?骗鬼呢! 不过,有城主出面作证,其中莫非真有冤情? 方乘煦的脸比刚才被绿还要难看,但是又不敢发作,也不敢追根究底。 转脸叱骂李胜:“竟敢无中生有毁坏主母名节,大胆李胜,你该当何罪!” 李胜一脸不以为然,有恃无恐地辩解道:“奴才不敢有半句假话,有一件事情少爷您也是知道的,就是少夫人右肩之上,有一块赤红的祥云胎记。这没错吧?” “少夫人如此隐秘之事,你是从何得知?” 这话问出口,方乘煦似乎才觉察到自己这话说得白痴,顿时一脸羞恼。 席间众位乡绅此时对于李胜的话已经是信了八九分。 若非主仆二人真的有肌肤之亲,妇人家的隐私,仆人如何知道? 贺副将更是一时气恼,直接腾地起身,冲上前攥住李胜的衣领,提起拳头,朝着他那张流里流气的脸就是一拳。 “我让你胡说八道!” 这种事情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吗? 雨点似的拳头招呼在李胜的身上,李胜鬼哭狼嚎地惨叫。 他的举动令大家始料不及,全都惊住了。 最为吃惊的,当然是方乘煦,在他印象里,贺副将久经沙场,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从不是这种暴躁脾气。 今日怎么莫名其妙的?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陆星战更是抻长了脖子,幸灾乐祸。 “这位兄台真是真性情,这般嫉恶如仇,就不怕方大人误会你与方夫人有什么交情吗?可别像我似的,惹一身骚。” 你陆星战本来就比谁都骚! 良姜也没有想到,方家人竟然如此卑鄙,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倒也罢了,竟然还当着许多人的面,揭穿自己的隐私。 她按捺下怒火,上前轻描淡写地接住了贺副将钵盂似的拳头,淡淡地道:“你打死他也没用。” 贺副将恨铁不成钢地望向良姜,还以为她袒护情夫呢,忿忿地推搡开李胜,把脸扭到一旁,红了眼圈。 她乃是国公府郡主啊,怎么能如此糟践自己? 良姜松开手,转身面向方乘煦,波澜不惊地问:“还有什么新招数,尽数使出来吧。趁着今日两家族长等人都在,也好做个见证。” 方乘煦怒道:“我为了这个家在边关出生入死,你竟然做下这等龌龊事儿,还有脸质问我? 第十二章 自请和离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话音刚落,于妈便带着一孔武有力的彪悍男子,分开院子里瞧热闹的下人,走进宴客厅来。 跪在地上的李胜脱口而出:“齐老板,怎么是你?” 良姜笑吟吟地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乃是阜城赌坊的老板,李胜的债主,姓齐,他有些话想跟大家说。” 齐老板上前,冲着良姜恭敬地拱手行礼,然后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呈现给大家看。 这才开口:“上个月,府上李胜欠了我赌坊五十两银子,一直拖延未还。 昨日是最后限定期限,我找到他,讨要了这五十两银子,并一同吃酒到夜深。 酒后小人问他从哪里发的财,他说是替府上老夫人做事,老夫人赏的。” 方乘煦心里升起一点不好的预感,眉眼间带了厉色,冷声质问:“那又如何?我母亲待下人一向亲厚。” 齐老板对于他的疾言厉色并没有丝毫怯意:“小人纳闷,听闻府上银两拮据,刚典当了十几亩地,老夫人虽与李胜沾亲带故,但也从未这般阔绰。 李胜十分不以为然,说今日事成之后,老夫人还会有一笔赏赐,多的是首饰珠宝,少不得要来我赌坊过瘾。” 这话,信息量可不小。 李胜顿时恼羞成怒:“你竟然阴我!就说你怎么好心请我吃酒,拿话激我,究竟收了这妇人多少好处?” 齐老板冷哼:“我就是见不得你们这些唯利是图,昧着良心做事的人!这银子究竟是谁赏的,底部铸有铭文,一比对就知道了。” 谁让你眼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呐。 良姜挥手,命齐老板退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在阜城,谁不卖自己三分薄面? 自己先下手为强,找到这赌场齐老板,告诉他李胜发了小财,要账需趁早。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简单多了。 良姜望向方乘煦,平静质问:“你我大婚两日,你便离乡进京,你我并未有任何夫妻之举。前几日回乡,你便身藏两块元帕,企图偷梁换柱,污我清白,逼我自请下堂。 奸计未遂之后,你母子二人各种无事生非,造谣于我。今日还故技重施,买通李胜,诬赖我不守妇道,停妻再娶。 方乘煦,夫妻一场,你尚且如此薄情寡义,无耻龌龊,可见品行卑劣,你断然配不上我良家妇!” 方乘煦怎肯承认? “简直血口喷人,一派胡言!你以为花银子买通那赌坊老板,就能颠倒黑白,洗清你与他人淫乱之事?” 一旁陆星战幽幽地插了一句嘴:“这话说的,好似方夫人未卜先知,知道这恶奴今日要陷害她似的。” 又是一针见血,众人眸光闪烁,全都心知肚明,却不好意思点破。 良姜又是一声冷笑:“方乘煦,我还是那句话,我良姜坦坦荡荡,敢验身自证清白,你敢拿命来赌吗?” 方乘煦顿时哑然。 贺副将听清来龙去脉,顿时也怒从心起,上前又一把攥住了李胜的衣领,像提溜小鸡崽子似的,将他拎起来,好一通胖揍。 “好一个无耻刁奴,爷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真是狼心狗肺,畜生不如。” 这话分明是指桑骂槐,方乘煦被骂得面红耳赤,又不敢上前拦着。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今日宴请的这些宾客,怎么一个个的,如此偏心她良姜,甚至不惜与自己反目 第十三章 郡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乘煦自始至终,在人前对于佟昭儿之事绝口不提。 见到赵妈,怕她雪上加霜,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立即出声叱骂:“没见这么多客人吗?有什么事情一会儿再说!” 赵妈明显是乱了方寸,急得变了脸色,顾不得什么分寸,在方乘煦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方乘煦顿时也大惊失色:“什么?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众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陆星战支棱着耳朵,瞪圆了桃花眼: “什么?府上孙小姐病了?厉害不?赶紧请郎中啊,都还愣着做什么?” 方乘煦也关心则乱,并未深想,赵妈声音压得那么低,陆星战又隔了那么远,究竟是怎么听到的。 只一迭声地吩咐:“对对!请郎中,快些出府去请郎中。” 陆星战又后知后觉地“咦”了一声:“不对呀,方公子适才不是说并未与贵夫人圆房吗?哪来的孙小姐,我莫不是听差了?” 良姜差点没乐出声来。 就说这陆星战今日是来替自己撑腰来了,怎么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感情是挖了坑在这等着方乘煦呢。 对于佟昭儿一事,良姜适才的确有所顾忌,不愿在今日这样的场合节外生枝,逼得方家人狗急跳墙,不能痛快和离。 纸包不住火,这事儿被捅开也是迟早的事儿。 就是陆星战这厮,做事儿向来亦正亦邪,这孩子突然有事儿,该不会是他暗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他也下得去手。 非但是他这样想,顾溪知也蹙眉冷冷地看了陆星战一眼,似乎起了疑心。 方乘煦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辩解。 陆星战又满是同情地望了良姜一眼,轻叹一口气:“唉,可怜的方夫人啊。都被逼到这个地步了,还……” 众人立即心知肚明。 “难怪,方夫人贤良持家,方家却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她休了,原来是方乘煦另有新欢,孩子都有了。” “方乘煦离京半年有余,那孩子就是在他离京之前就有了,那时候好像刚刚考中武进士,探花及第,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方夫人竟然如此大度,适才还对此事绝口不提,替方乘煦留最后的体面,真是难得的贤良淑德。” …… 方乘煦又窘又羞,恨不能扒开一道地缝钻进去。 顾溪知率先起身,淡淡地道:“贺副将,时辰不早,我们先行一步吧?” 其余人也识趣地站起身来:“那我们也告辞了。” 方乘煦求之不得,干巴巴地客套:“招待不周,让大家见笑。” 陆星战立即嘴欠地补了一句:“招待得很好,精彩纷呈,比那皮影戏都热闹。” 良姜双肩抖动,使劲儿憋笑:“孙小姐身体重要,方公子尽管去忙,我帮你送送诸位贵客,表示感谢。” 陆星战附和道:“对,方公子就别送了,免得大家都尴尬。我也正好与贵夫人套套近乎,请她帮我做媒,也寻一位如她一般百里挑一的妻子。” 他原本只是为了气方乘煦,谁料此话一出,反倒给他自己惹火上身。 财大气粗的阜城城主竟然还未婚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谁家没个三姑六婆,侄女表亲的? 虽说这个城主吊儿郎当的,瞧着不怎么靠谱,可人家办的都是靠谱事儿。 今日一来就看出方乘煦这小子不地道了,处处偏向方夫人,慧眼如炬啊。 于是出了宴客厅的门,就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陆星战,七嘴八舌,热情非凡。 陆星战哪里还有与良姜叙旧的功夫? 方乘煦与方老太太也没脸送客,灰头土脸地留下,气得脸色铁青,那目光简直杀了良姜的心都有了。 良姜落落大方地送众位乡绅出门,感谢大家今日仗义执言。 陆星战临上马之前,也终于有了与良姜道别的机会,凑到她跟前,压低了声音:“晚上等着我,我来找你。” 声如蚊蚋,并不大,良姜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他立即贱兮兮地翻身上马,冲着良姜自认潇洒地撩了撩额前刘海,一抖马缰,疾驰而去。 良姜无奈一笑,看在顾溪知的眼中,愈加鄙夷。 他的听力好,适才陆星战那句暧昧的情话被他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方家夫妻二人花开两 第十四章 方乘煦的战功很可疑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良姜一阵激动:“贺叔叔你也相信我父亲是清白的吗?” “当然!”贺副将声音铿锵有力:“末将追随国公爷这么多年,一起并肩杀敌,出生入死,还能不相信国公爷吗?当年周写小儿举报国公与西凉通风报信一事,绝对有诈。”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良姜急切追问。 “当年两军对阵,我军粮草被焚。国公不得不铤而走险,想亲自以身为饵,引诱西凉主帅呼延朝前往大裂谷。再由佟守良与末将率兵在此地埋伏,将其呼延亲锐部队一举歼灭,活捉主帅。 行动那日,国公爷突然得到消息,西凉想要再次派刺客背后突袭,烧毁平西王救援我军的粮草,于是派遣末将率兵前去支援,佟守良负责率兵埋伏。 结果,佟守良出发半路之上,国公爷的信使周写突然浑身是血地手持一封书信闯到军前,揭发国公已经叛敌西凉,此次大裂谷诱敌之计,正是国公与呼延朝勾结,将计就计,全歼长安军队。 当时周写手中那封书信,就是呼延朝写给国公爷,让他里应外合,先烧毁我军粮草,再诱敌深入,一举全歼的阴谋。被他无意截获,为此遭遇了国公爷亲信的追杀,拼死逃生。 周写说完这些话,便当场吐血而亡。佟守良自然不敢冒险率兵前往,不顾众将质疑,临时改变了作战计划。 可怜国公爷带着先锋军在大裂谷没有等来长安援军的埋伏,以少敌多,身中三十六枪,当场阵亡,浑身体无完肤。 而佟守良则将计就计,在西凉回营之路上设伏,利用地势,重创西凉兵马,反败为胜,立下战功,取而代之,一路飞黄腾达。” 饶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贺副将提及之时,仍旧忍不住铁拳紧握,虎目之中热泪盈眶。 良姜也悲从心来,泪珠子像是断了线一般,扑簌簌滚落。 父亲阵亡,母亲悲痛欲绝,国公府更是蒙受骂名,千夫所指,不堪回首。 贺副将深吸一口气:“国公爷牺牲得壮烈,显然西凉人对他恨之入骨,怎么会通敌叛国? 末将一直坚信不疑,周写又死无对证,于是自请戍边,苦等两年,终于有了一点线索。” 良姜眸中一亮:“什么线索?” “你可知道,你的夫君方乘煦这次西凉戍边,是怎么立下的战功?” “我倒是听佟夫人提起一句,说是多亏了佟将军的帮助。” “是佟将军亲笔书信,让我提拔他方乘煦不假。但是在与西凉来敌对阵之时,我发现了细微破绽,觉得那西凉守将似乎是在有意落败,成全方乘煦的战功。” “啊?”良姜一惊:“方乘煦与西凉?怎么可能?” “方乘煦刚到边关,自然是不太可能与西凉有什么勾结,可是佟守良可以!” “你的意思是说,佟将军勾结西凉人,布局成全方乘煦,助他立下战功?这样说有何凭据?” 前面顾溪知已经等得有些不耐,出声催促。 贺副将只能长话短说:“此事说来话长,末将只是深谙西凉人的作战能力与风格,有这样的怀疑。 所以在边关之时,故意与方乘煦深交,想通过他查探一点蛛丝马迹。 但是这种事情,任谁都是格外谨慎,守口如瓶,哪有那么好打探?” 良姜的心被狠狠击中,这两年里拼命压抑的为父报仇的冲动再次翻涌出来。 当年承受的流言 第十五章 我暂时不能离开方家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佟昭儿又将责任全都推诿到小姑子身上:“这事儿你要去问方鸢,都是她跟我说的。” 方老太太也强词夺理:“虽说李胜的确是我唆使的不假,但也不能证明她良姜就是清白的。” 方乘煦正要继续追根究底,外面下人回禀,郎中请来了。 方老太太立即挥手:“孙小姐已经没事儿了,让他回去吧。” 下人站着没动地儿:“那这诊金呢?” 按照规矩,大夫即便没有出诊,车马费也是要付的。 佟昭儿看一眼襁褓中的孩子,有点不放心:“适才这孩子哭起来实在有点吓人,反正是要给车马钱的,就让郎中来给瞧瞧吧,没事儿也心安。” 郎中走进屋来,搁下药箱,走到熟睡的婴儿跟前坐下,将一指搭在她细嫩的小胳膊上,就闭上了眼睛。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原本漫不经心的方老太太等人也逐渐紧张起来,着急催促:“大夫,怎么样啊?” 郎中收起手指,仔细端详婴儿面色,方才轻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回禀老夫人,孙小姐的脉象细小如线,微弱虚浮,看起来可不太好。” “什么意思?”佟昭儿顿时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郎中又迟疑了一下:“婴儿初生,乃稚阳体,脏腑清虚,脉象单一,老夫学艺不精,不敢定论。老夫人最好是去京城请位小儿名医,来为孙小姐诊断。” 方老太太舍不得花钱,不以为然:“孩子刚出生三四日,脉象自然不似成人那般强劲充沛,属实是危言耸听,何必浪费那诊金?” 郎中不再坚持,领了车马费,摇摇头走了。 佟昭儿放心不下,方乘煦也没了适才追根究底的心思,承诺明日一早便驾车去上京城请位名医过府,为孩子看诊。 佟昭儿又埋怨,定是自己方府养胎的时候,良姜照顾不周,刻薄了自己,孩子才会先天体弱。 如今既然已经和离,还是早点将她赶出方府的好。 方乘煦也正有此意,如今良姜的存在无疑就是他的耻辱,每次见到,就觉得心里像是生了刺,于是交代完府里事情,迫不及待地前往听竹苑。 听竹苑里,良姜送走贺副将,于妈也有些迫不及待。 “小姐,依照您的吩咐,细软已经收拾好了,老奴这就叫人备车,我们回家吧?” 回家两字,对于良姜而言,具有难以抵抗的诱惑力。 她摇摇头:“不急,我们暂时先住在这里。” 于妈一愣:“您不是早就想念夫人了吗?” 良姜轻轻地咬了咬下唇:“方乘煦身上,可能有我父亲当年阵亡的线索,我若一走了之,再想接近他可就难了。” 将适才贺副将对自己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跟于妈说了。 “于副将戍边两年,都没有与西凉人交过几次手。而方乘煦却能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屡屡好运,立下赫赫战功,得以升迁封赏,的确可疑。 兴许,真如贺副将所怀疑的那般,佟将军与西凉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于妈适才宴席之上也见到了于副将,只是碍于良姜身份,同样是没敢上前相认。 听闻此事,顿时也怒火中烧:“这佟守良得国公一手提携,恩重如山,为表忠心,甚至将名讳都改了。 后来借西凉一战,他功成名就,我们也只愤慨他屯兵不发,并临时改变作战 第十六章 快去救救孩子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于妈惊慌地探进脑袋来:“不好了,方公子又来了!” 陆星战一脸坏笑:“这么晚了还往你这跑,莫非想吃回头草?毕竟,那佟昭儿现在还在月子里呢。” “滚!”良姜毫不客气:“一会儿被他瞧见,还要费唇舌。” 陆星战不乐意:“你现在跟他已经一刀两断了,他管得着吗?整得我跟那做贼心虚的奸夫似的。” 门口的于妈这叫一个着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方家人的嘴又碎,小祖宗可别给我家姑娘惹麻烦了。” 陆星战大老远地跑过来,屁股还没坐热呢,不过知道轻重,听着院子里已经响起脚步声,“嗖”的一声,躲在了床帐后面。 方乘煦老远就见到于妈慌里慌张地转身进来报信,却并没有心情计较什么,而是上前一把捉住了良姜的手腕。 “快跟我走!” 良姜想也不想,一把就将他甩开了,面罩寒霜:“你要干什么?” 方乘煦一脸的焦灼:“孩子突然脸色发青,好像喘不上气来,哭声也很微弱。母亲说你也懂得医术,快些去看看,晚了,晚了只怕就来不及了!” 良姜一愣:“你们白天没请郎中来吗?” “来过了,郎中也说脉象不好,只是我们看孩子一切如常,吃奶也并无问题,就马虎了。更何况那郎中也说不出所以然,大半夜的,请他来也没用。” 良姜心里一沉,难不成是陆星战今日下手没轻没重的,伤到了孩子? 那可就是自己的罪过了,这事儿自己不能袖手不管。 方乘煦见她沉吟不语,还以为她是心有芥蒂,不愿出手相救,言辞恳切道: “我承认,你我之间的确是有过节,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也是阿昭的心头肉!相信你不会趁人之危,见死不救吧?” 良姜听出他话里的激将之意,冷冷地道:“不要用你小人之心来揣测我良姜,你先走,我准备一下便来。” 方乘煦不放心地叮嘱一句:“那你快点。” 自己急匆匆地走了。 救人如救火,良姜并未耽搁,一脸严肃地质问陆星战:“今日是不是你在孩子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陆星战也坦然承认:“我偷偷吩咐人在孩子襁褓里加了一丁点刺激皮肤的花粉而已,或许会令她脸色发红、哭闹,放屁的功夫就没事儿了。 但是我也瞧过那孩子,他分明是先天不足,有心悸胸痹之症,养不活的,你也不用白费功夫了。” 良姜想起佟夫人来那日,自己瞧过这婴儿一眼,的确是先天不足瘦弱之相。 若是心疾,那更危险。 从箱子里拿出一粒给方老太太预备的救心丸,以及针包,急忙赶向倚香园。 倚香园里,大家已经乱作一团。 方鸢也刚刚闻讯赶了过来,与良姜走了一个对面。 她两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推了良姜一把:“你来做什么?我大嫂可不想见到你!” 几日未见,良姜没想到,方鸢对自己竟然是这种态度。 这一年里,她可没少往听竹苑跑,巧言甜嘴地哄着良姜,从她这里顺走不少的钗环首饰。姑嫂二人的关系,还是蛮融洽的。 没成想,也是白眼狼一个。 换做往常,良姜早就扭脸就走,绝不伺候。可今日这孩子病发,与自己多少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关系,因此将怒火压了压。 “若非你大哥求我,你以为我稀罕来?” “呸! 第十七章 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良姜三针下去,婴儿因痛啼哭出声,哭声比适才大了许多,脸上的青紫之色也逐渐消退。 转危为安了。 良姜收起银针,方乘煦立即担心地问:“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先天不足,胸痹心悸。日后尽量少让孩子啼哭,疲累,受惊,冷热交替,感染风寒。” 这话就像是狠狠地打了方乘煦一闷棍,方老太太就是这个毛病,所以他知道此病的厉害。 磕磕巴巴地问:“那,那能治好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方乘煦脸色顿时一白,听出了弦外之音。 身后“砰”的一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佟昭儿身子一个趔趄,打翻了身后桌上的茶盏,浑身轻颤。 良姜已经收拾好针包,转身回去睡觉。 方鸢在身后叫嚷:“大嫂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故意危言耸听,好逼着咱们去求她,以此拿捏我大哥而已。” 方乘煦也劝说:“明日我便进京,寻最好的郎中来,孩子这么可爱,怎么会有事呢?” 然后佟昭儿失声痛哭:“就是她,就是良姜!她让我一直提心吊胆的,我瞧见她就生气,孩子才会受影响生病。” 良姜脚下一顿,果真好人不能当啊,这叫什么事儿,咋啥都往自己身上赖? 你们自己做下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做贼心虚,不想让自己知道,千方百计算计,反倒怪我? 第二日一早,方乘煦果真驾车去了上京城请名医前来诊断。 良姜用过早饭,到了与贺副将约定的时间,便带着于妈出了方府,一同回家。 良夫人居住的地方距离方家并不远,就在阜城府往西,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上。 独门独户,院外还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药草。 最重要的是,这院子正是自己父亲年幼时的故居。多年前被家中二叔低价变卖,新主人拆了重建,又被良姜花了三倍的银子赎回来。 良姜赶到的时候,良夫人与陆星战正在门口的合欢树下说话。合欢树绽放得热闹,如丝如缕的落英飘落在石桌上。 良夫人见到良姜的马车,就立即起身,红了眼圈。 良姜就知道,陆星战定是已经将昨日在方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如此也好,自己一直哄骗母亲,在方家过得极好,如今伤疤被揭,露出丑陋的伤口来,母亲一定很内疚吧? 良姜从马车上跳下来,指着一旁马背之上的贺副将,欢快地道:“阿娘,你看我带谁来了?” 良夫人抹去盈眶眼泪,眯着眼睛,仰脸吃力地辨认马背之上的人。 贺副将逆着阳光,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艰涩地叫了一声:“夫人!” 良夫人这才认出他,激动地上前搀扶:“适才星儿与我提及你,我便在想,若是能见一面就好了。” “原来夫人已经知道了。末将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夫人您一面。” 陆星战嬉皮笑脸地插嘴:“久别重逢,怎么都整得生离死别一般,哭哭啼啼的。” 贺副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阜城城主,不对,假冒城主的那个家伙,一脸恍然: “喔,你昨日冒充阜城城主,跑去方家,就是替我家小姐撑腰去了是不?” 陆星战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是假的?” 贺副将不想出卖顾溪知:“猜到的。” 良姜玩笑:“就你这幅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德行,穿上 第十八章 这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郎中极是笃定地反驳:“不是药方不管用,而是压根无法根治,随时会发作,每次发作都可能致命。而且药效甚慢,无法救急。” “说白了,只是医术不精罢了,找这么多的托词。”佟昭儿口不择言。 郎中在京中享有盛名,极是受人尊重,哪里受得了这揶揄? 怒声道:“谁的药丸厉害,你只管找谁去医治!我还就不信,真有这种立竿见影的药!” 佟昭儿也是自幼刁蛮,目中无人,翻出昨夜良姜用剩的大半丸药,“啪”地拍在郎中跟前。 “就这个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话别说得太绝对!” 郎中怒火如炽,拿起那药丸,搁在鼻端轻嗅,不由就是一愣,掐了米粒大小一点,搁进嘴里细细咂摸,然后一脸的难以置信,惊呼出声。 “救心丸!此药从何而来?” 佟昭儿略带不屑道:“不过就是寻常可见的药丸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郎中却将手中药丸视若珍宝:“你说这是寻常药丸?这就是我刚才跟你们提及的救心丸!良国公夫人亲手研制的心疾良药! 此药心悸发作之时,只需舌下含服,就可以立即起效,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自从国公夫人遇难之后,这药丸已经是千金难求。昨夜这孩子真是福大命大!” 这话令方乘煦等人全都面面相觑。 “你说的,可是真的?” 郎中激动道:“请问此药您是从何得来?可否如实告知?我愿出一千两银子求药。” 一听说这药如此值钱,方老太太立即一把夺了过来:“发财了,要发财了!乘煦,你去找那女人多讨要几粒来,我们就发财了。” 佟昭儿鄙夷地撇撇嘴:“一千两银子就让你得意忘形了!这是我孩子的救命药,你却要拿来换钱吗?” 方老太太按捺不住的激动:“我不过是说说而已,自然是先紧着我大孙女。” 顿时对于良姜望眼欲穿一般盼望,送走郎中,打发了小厮,等良姜一回府,立即过去禀报。 良姜刚下马车,还没进方家大门呢,方老太太就迎上来了。 满脸堆笑,甚至于有些谄媚。 “良姜啊,从娘家回来了?亲家母她还好吧?” 她这屁股撅得这么热情,尾巴摇得这么欢,良姜顿时就心生警惕。 “不是太好,听闻我如今处境,气愤难当,食不下咽,十分愧疚自责。” 方老太太面色一僵:“你与乘煦虽说和离了,那是没有缘分,在母亲眼里,还是将你当亲闺女看待的。” 这话听在耳里,说不出的讽刺。 良姜直接往里走:“方老夫人找我,怕是有事相求吧,你直说就好。” 反正我也未必答应。 方老太太跟在良姜身后,屁颠屁颠的:“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昨夜孩子的事儿,惊得我一夜没睡好,今日这胸口隐隐作痛不舒坦。 于是将你昨日拿给孩子的药吃了,谁知道立竿见影,立即就不揪扯了。 你那药是从哪里得来的,我也去买一点。” 原来是为了这事儿,有也不能给你。 良姜一时间作难:“实不相瞒,我知道方老夫人你身体不好,这药是我花费重金所求,一直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外面是买不到的。” 方老太太失望地喔了一声:“那你那里还有多少,能不能匀我一点?” 良姜摊手:“没有了。” “一粒都没有了?” 第十九章 佟家的聘礼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佟昭儿有点不乐意:“此事应当是你们男方找了媒人主动上门,而不是让我父母一趟趟往阜城跑吧?” “我这只是为了周全你们两人的名声,想着一切从简,就不铺张大办了。 日后回京,就说你们早就在阜城成亲了。免得太过招摇,传得沸沸扬扬的,被人戳脊梁骨。” 佟昭儿一听就不干了:“女人一辈子就嫁这一次人,哪能敷衍了事?否则跟纳妾有何两样?我乃是将门千金,当初良姜是怎么进门的,只能更好,不能差分毫。” 方老太太话里有话道:“当初良姜成亲,因为乘煦要进京,也是一切从简的。而且,人家也没要什么聘礼,反而陪送了那么多抬嫁妆与银子。” 佟昭儿又不傻,岂能听不出她的言外之意? 绵里藏针道:“就是因为良姜家里赔钱嫁女儿,所以过门之后才被婆家轻贱。轻易得来的东西总是不被珍惜。这是前车之鉴,我不能不吸取教训。” 她寸步不让,噎得方老太太直翻白眼。 女儿尚且如此难缠,佟夫人那里更不用说了。 一个填房而已,孩子都生了,还拿自己当黄花闺女呢。等你嫁进门来,我再给你好生立规矩。 两日后,方老夫人与方乘煦收拾得焕然一新,带上各色茶礼,去了一趟将军府。 天色未亮就启程出门,直到繁星满天才回来。 方乘煦垂头丧气,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方老太太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回府就回到自己院子躺下了,长吁短叹的,就连晚饭都没吃。 于妈揣了一捧干果出去,一会儿回来,一脸的兴奋。关上门就神秘兮兮地问良姜:“你可知道,佟家狮子大开口,要了多少聘礼?” 良姜已经洗漱完毕,正靠在榻上翻账簿。 听到于妈的话,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于妈拔下头上簪子,帮她将烛心挑起,又倒了一盏茶递过来,方才竖起一根手指头,痛快地道: “佟家直接给了方老夫人一张聘礼清单,聘金八千两,绸缎二百匹,金饰银器四箱,翡翠如意两柄,这还不算其他杂七杂八的糕饼三牲,茶叶帖盒!” 于妈说得夸张,良姜微眯着眸子,也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多吗?” “不多,在上京哪个富贵人家娶妻也不比这少,更遑论是将军府。”于妈咽下唾沫:“可足够方家喝一壶的。” 良姜笑笑:“人家方家自己乐意。更何况,到时候将军府的陪嫁一定也是不少的。” “话是这么说的,老夫人自己也知道,空手套白狼是不成了,正愁得唉声叹气呢。” 良姜合拢了账簿:“那她应该很快就来找我了。” 果真如良姜所料,第二天一早,刚用过早膳,方老太太就登门了。 她昨夜一夜翻来覆去地没睡好,精神有些恹恹的。 良姜对她挺客气,将她请进屋里:“方老夫人的面色瞧着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方老太太对于佟昭儿聘礼一事绝口不提,不想被她笑话,只是捂着心口道:“昨日跑了一趟上京,来回颠簸,回来就累得心口疼。” “我母亲给您配的药可吃了?” “吃了,这次怎么就不怎么见效呢?上次我跟你说的那种药你可帮我问了?” 良姜点头:“昨日我出门跑了一天,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只是,听说也 第二十章 我只认银子不认人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老太太客气道:“掌柜,咱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掌柜和气生财,立即将方老太太请进内堂,命伙计上茶。 方老太太这才开口:“良姜这孩子孝顺,可我不能让她为我花费这么多银子。这药钱我从自己私房里出了。” “婆慈子孝,您婆媳二人还真是阜城表率。我这就命人去给您拿药。” “不着急,”方老太太劝阻刚欲起身的掌柜:“不知道掌柜这里可还有多的,我一并都要了。” 钱掌柜一愣怔:“药我这里倒是的确还有几粒,不过您怕是有所不知,这药如今仅我一家有售,价位上我可是寸步不让。” 方老太太听他说得笃定,也没过多讨价还价:“谁让这药是我的救命药呢,即便贵点也没关系,我方家还不差这点银子。您有多少,我尽数要了。” 钱掌柜往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不瞒您说,这药我手里还有十五粒,得来不易,我需要留几粒救济,可以匀给你十粒。” “十三粒,你留两粒。” 钱掌柜故作一脸为难。 方老太太趁热打铁:“若是行,两天后我就把银子送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掌柜又犹豫片刻,终于咬牙跺脚:“成,一言为定,那您儿媳那里我就回绝了。您说话算话不?” “开玩笑,我方家什么人家?将军府!我儿子现如今也马上就要受封四品将军了,还能差你几千两银子? 这样,我今日带的银子不够,先给你四百两,你卖我一粒,我也好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有效。” 钱掌柜勉为其难地点头:“行吧,丑话说在前面,我只给你留两天时间,还有,药物不同于其他货品,售出概不退换。方老夫人您三思而后行。” 方老太太如今是财迷心窍,哪里听得进其他话?只做梦这药丸一转手,自己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立即痛快地掏出银子,取走一粒救心丸,回到方府,迫不及待地去找方乘煦。 方乘煦因为聘礼一事,如今也是焦头烂额,满怀希望地跑去跟佟昭儿商量,佟昭儿非但寸步不让,还满腹委屈,让方乘煦满上京去打听,自己要的这聘礼多还是不多。 方老太太将儿子叫到一旁,神秘兮兮地取出救心丸,交到方乘煦的手中: “你速速快马去一趟京城,问问你上次找的那个郎中,他说他可以一千两银子一粒收购这救心丸,如今说话还算数不?” 方乘煦疑惑地问:“你这是哪来的?” “你就不要问了,只管去打听,但是不要卖。最好多问几个药铺,也好有备无患。” 方乘煦还挺孝顺:“这药郎中不是说关键时候能救命吗?您老还是自己留着吧,聘礼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方老太太没有实话实说:“这些你都不要操心了,只管去问,也不要告诉那佟昭儿。若非我年纪大了,颠簸不得,绝对亲自跑这一趟的。” 方乘煦得了母命,立即快马进京,来回路上奔波一天,几乎夜半方回。 将自己打听来的结果告知方老太太。 “我拿着药丸去问过那郎中了,他说一千两银子一粒,他有急用。至少需要三五粒。 然后我又去其他几个药铺问过,听说我有救心丸,立即便围上来,出价也全都不低,一张口就是八九百两,估计还能抬价。 看来那郎中所言是真的了,这么一粒小药丸,竟然这么抢手。” 方老太太一 第二十一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那人看良姜一身气度,装扮虽简单,却雅致贵气,或许是这府上主子,心里顿时又升腾起一丝希望。 “都怪我,考虑不周,我家老夫人原本一直吃着这救心丸的,良夫人也只象征性的收取一点本金。 没想到如今良夫人去了,救心丸竟然卖到了一千两。我来得匆忙,也未打听清楚,带的银子不够,买不到药,万一老夫人有什么闪失,都是我的责任。” 一边说,一边急得又捶了自己脑袋两拳。 良姜一想,既然对方一直吃着自家母亲的药,想必与国公府也有渊源。 便慷慨道:“我这里有药,你先拿了回去救人。” 来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真的?” 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银票:“我这里有三百两,剩下的明日一定送过来。” “不必了,这药是我送的。”门口人多眼杂,良姜忙低声阻止:“此事不要张扬,让别人知道,一会儿拿了药直接走就行。” 来人愣住了,磕磕巴巴地问:“不要银子?这药可贵着呢。” 良姜只微微一笑:“明日就不贵了。” “啊?”来人一头雾水,觉得这话有点莫名其妙:“那,那我怎么感谢您呢?” “不过一粒药丸而已,日后老夫人若是需要,便去京城仁和堂拿就行,那里会有售,还像以前一样,只收本金。” 说完便吩咐于妈:“取一粒救心丸过来,交给这位小哥。” 于妈应着,主仆二人回府,良姜直接去了方老太太的院子,于妈则取了药丸,交给来人。 来人千恩万谢,收下药丸,立即不做逗留,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刚出阜城,进入官道,见对面有枣红骏马风驰电掣一般,迎面疾驰而至,到了跟前,勒住马缰。 “观棋!” 此人早就认出了这匹枣红骏马,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王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马背之上的,正是平西王顾溪知。 他居高临下,一抬马鞭,示意平身:“我外祖母心口闷得厉害。我想你昨夜就拿着腰牌出城,来了阜城方家,却半晌都没有回去,定是不顺。 我不放心就来瞧瞧,好歹我与那方乘煦有一面之缘,向着他求药,这份面子或许能给。” 观棋从怀里摸出药丸,将求药经过简单说了。 “若非那位夫人慷慨赠药,卑职情急之下,只怕就进府硬闯,拿着怀远侯府的名头压她方家了。” 顾溪知微眯了眸子:“一千两银子一粒的药丸竟然不收分文,你可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观棋懊恼地道:“当时只顾着激动,一时间忘了问了。喔,对了,那位夫人还说,日后老夫人若是还需要用救心丸,到仁和堂就有售,还只收我们本金。” 顾溪知愈加纳闷,听观棋先前描述,此人倒是有几分像是方乘煦的原配夫人。不过她不是已经与方乘煦和离了吗?应当早就离开了方家才对。 因为救人心切,顾不得多想,与观棋一同回京去了。 方府。 良姜主动找到方老太太:“老夫人,我已经找了您好几趟了,下人都说您不在府上。” 即将发财的方老太太立即财大气粗,说话都有了底气:“你找我做什么?” “就前日您让我问的事情,我去问过了,掌柜说,这药奇货可居,一文钱都不能让,五百两银子一粒。我先给您定了两粒。” “不要了!这药我可吃不起。”方老太太冷声道:“我还要省钱还你嫁妆银子呢。” 良姜面有难色:“可是我已经跟人家说好了,不守诚信不太好吧?” “你告诉我,你从谁那儿定的药,我亲自去跟他说。这不是坑人吗?当我们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良姜只能退让一步:“我自己去说吧,不敢劳烦老夫人你。” “哟,你这是心虚呢吧?”方老太太提高了嗓门:“怕我知道你从中赚银子?” 良姜委屈道:“老夫人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听 第二十二章 一个丫头哪有这金贵?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老太太花费巨资购买了十三粒救心丸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佟昭儿与方乘煦的耳中。 佟昭儿听闻之后,立即质问方乘煦:“你口口声声说方家日子拮据,拿不出我的聘礼,如今却豪掷千金,跑去买几粒药丸。说白了,就是觉得,我如今孩子已经生了,好拿捏呗。” 方乘煦隐约已经猜度出来老太太的用意,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阜城距离上京城并不远,快马加鞭一天跑个来回绰绰有余,假如这药真的这么值钱,人家药房掌柜都是人精,能让你赚这个差价? 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 想到这里,也没心情与佟昭儿争辩:“我去问问。” 佟昭儿牢骚归牢骚,还是要说正事儿:“记得跟你娘讨要两粒药丸备着,咱孩子救命用得着。” 方乘煦漫不经心地应着,去找自家老娘。 方老太太一见方乘煦,立即眉开眼笑,将药丸献宝一般拿出来。 “明日一早,你就跑一趟上京,将这些药丸卖了。” 方乘煦吃惊地问:“阿昭说的竟然是真的,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我把咱家田地店铺全都当了活契,等你银子拿回来,就可以立即赎回。” 方乘煦顿时心里一沉,忍不住埋怨:“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商量,万一有什么意外,咱家岂不倾家荡产了!” “我不是都让你打听清楚了吗?这买卖咱们稳赚不赔!否则我哪敢孤注一掷? 你可知道,你昨日去了一趟京城,今日求药的人就堵上了家门口,还说要出两千两银子!我还愁卖不出去吗?明日你得把价格再抬高一点。” 药都已经买了,着急也没用,方乘煦应道:“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还是连夜跑一趟上京,赶紧出手换成银子才心安。” 然后又提出佟昭儿的要求。 “昭儿说,这药对孩子灵验,到时候留两粒出来。” “一千两银子一粒啊,我都舍不得吃,一个丫头片子而已,哪有这金贵的福气?” “母亲您这话说的,这孩子好歹也是我俩的骨肉。” “没银子人家佟昭儿还肯嫁给你吗?她若想要,就用这药丸抵聘礼,我倒是可以答应。” 方乘煦夹在中间,一时间左右为难。回到佟昭儿那里,竟然又原原本本的,将老太太的话复述了一遍。 佟昭儿一听,顿时也恼了。 “这是人说的话吗?好像这孩子不是她亲孙女似的。一粒药丸都要斤斤计较,跟我们讲条件。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竟然就相中了你!贫贱夫妻百事哀!” 方乘煦偏向着老太太说了一句话:“我母亲这般吝啬,那还不是为了给你攒聘礼?否则何至于冒这么大的险?” 佟昭儿一时间又气又怒:“你方家穷酸,拿不出银子,竟然怨到我头上来了!告诉你方乘煦,我可不是那忍气吞声,拿嫁妆贴补夫家的良姜,该我得的,我绝对不让,你们方家自己看着办。” 方老太太与佟昭儿谁也不相让,方乘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留还是不留,上京也就不想去了。 一时间心烦意乱,也不愿在倚香园待,气哼哼地出来消气儿。 转悠一圈,不知不觉地,竟然就走到了听竹苑。 良姜正与院子里的下人生炭烤肉。 今日发了财,几粒药丸卖出几千两银子,理所当然要请大家伙吃一顿 第二十三章 我用房契抵押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阜城府拢共就巴掌大点的地儿,谁家有个三长两短,很快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方乘煦停妻再娶的风言风语,也如一阵龙卷风一般,刮过阜城的大街小巷。 很多人都知道,方家有个亲戚住在方宅养胎,这位亲戚的身份,自然就成了众人猜疑的对象。 几位乡绅家的千金聚在一起,忍不住对着方鸢出言嘲讽试探。 小姑娘家说话没有个轻重,不藏着掖着,难免不中听。一来二去,方鸢气不过,就动起手来。 她好歹也是出身武将世家,虽说没有在马步拳脚之上下功夫,但也强过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一通厮打下来,抓花了一个小姑娘的脸,还踢疼了一人的肚子,蜷缩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一堆人扯着方鸢的袖子,浩浩荡荡地去方家找方老太太算账。 方老太太也是蛮不讲理的主儿,面对着一群人的兴师问罪,非但没有丝毫理亏,还先发制人。 “好几个人合起来欺负我家方鸢,倒是还恶人先告状,找我讨说法,今儿若非我家方鸢懂些拳脚功夫,还不知道受多大欺负。” “是你女儿先动手打的人!” 方鸢委屈诉苦:“她们嚼我大哥的舌头,说我大哥忘恩负义,见异思迁,是陈世美!” 对方也毫不相让:“孩子们说得有错吗?野孩子都藏着掖着生了,立即逼着正妻下堂,这是正经人家能干出来的缺德事儿?今儿把我家孩子伤成这样,要么赔礼道歉,要么见官!” 方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 “简直欺人太甚,以为我方家人好欺负是不?我们乘煦马上就要当将军了!即将进门的新妇乃是威武大将军府上千金嫡女。 日后谁若是背后乱嚼舌头,我们乡里乡亲的倒是好说话,万一佟将军知道了……” 话里的要挟之意很明显。 闹腾着要算账的几人顿时偃旗息鼓,难怪方家迫不及待地休了原配儿媳,原来竟然是攀上了手握重权的将军府! 轻咳一声,讪讪地道: “我们也不是得理不饶人,方鸢打人这是事实,姑娘家家的这样蛮不讲理,还又粗鲁,传扬出去,总是不好听吧。” 这话直接戳中方老太太心窝子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方鸢已经及笄,正在议嫁,这个时候声名不能有污点。 “不就是要钱吗?人是我们打的,药费我们出就是。” 一番唇枪舌战,方老太太不情不愿地应下来,给几位挨打的姑娘,一共赔五百两银子。 “银子在我儿子手里,等他一会儿回来,派人给你们送去。” 有人质疑:“这是推脱之词吧?我怎么听说,你们方家如今已经是山穷水尽,以前全都是靠前儿媳娘家贴补过活呢。” 方鸢嘴硬:“胡说八道!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还不够我新嫂嫂买一盒脂粉的。” “既然如此,那就现在拿银子,我们就在这里等,别想一句话就打发了我们。” 一群人从下午等到天色傍黑,方乘煦还没有回来。 于是全都不耐烦,各种难听的讥讽话都说出来了。 堂堂方家,竟然就连五百两现银都拿不出来,可见有些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方老太太好脸面,手里分文没有,只能去求佟昭儿。 佟昭儿记恨她昨日对自己女儿的薄情与吝啬,如今轮到她 第二十四章 这药压根没人要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乘煦满脸灰败地翻身下马,就跟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耷拉脑,见家里突然涌出这么多人,还都是阜城有头有脸的人家。 一愣之后,招呼也不打,灰溜溜地低垂下脑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有人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方大公子吗?终于回来了,让我们好等啊。” 方乘煦努力挤出一点笑意,咧咧嘴。 “回来了。” “听说你去京城发财去了。” “哪里哪里。” 方乘煦逃一般地往里钻。 方老太太听说方乘煦终于回来了,忙不迭地迎出来,也有意在这群狗眼看人低的乡邻中炫耀,立即扯着嗓门扬声问:“那货可都出手了?卖了多少银子?一定很抢手吧?” 众人极好奇,纷纷顿足,扭脸听热闹。 方乘煦烦躁地道:“回府再说。” 方老太太继续美滋滋地道:“定是累坏了吧?这一来一回净赚八九千两银子,肯定极劳神费力的。” 八九千两?还是净赚,好家伙,自己没听错吧? 有人好奇地问:“方公子这是做的什么生意?竟然这么大的利润?” 方乘煦讪讪地道:“哪有哪有?我母亲开玩笑的。” “方公子还真是财不外露啊,这么谦虚低调。”众人满脸艳羡。 方鸢也一改适才做错事的颓丧,雀跃着上前翻他肩上的包袱:“这是给我带的脂粉首饰吧?这么多?” 方乘煦的脸色极难看,朝着方鸢的手拍了一巴掌:“别动。” 他的手劲大,又极不耐烦,方鸢有点委屈:“我又不要你的银子,看看而已,你着什么急?” 定是给那佟昭儿夹带了好玩意儿,于是不甘心地又拉扯了一把。 包袱散开一个角,方鸢诧异地“咦”了一声:“怎么是药?这药没卖吗?” 经她提醒,方老太太也望过来,见方乘煦肩上的包袱里露出救心丸的盒子来。 她也上前,扯开方乘煦的包袱,一看就怔住了。 “怎么一盒没卖?我不是说过,只要给一千两一粒就可以出手,不用太贪心吗?” 方乘煦闷声道:“我说了,回家再说。” 方老太太着急,急不可待地追问:“是不是有啥事儿耽搁了?还是她佟昭儿不让你卖,留着自己用? 你这个软耳朵啊,她说什么你都听,一个小丫头片子也配吃这么好的药?这是要吃得我方家倾家荡产吗?” 方乘煦早就心烦意乱,又被喋喋不休地数落,终于不耐烦:“这药压根没人要!” “什么?!” 方老太太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前日你亲自去问过,不是还很抢手吗?昨日还有人跑来出到三千两银子一粒呢。” “那你怎么不卖呢?”方乘煦低声吼道:“若是昨日出手,或许还能卖到一千两,今日十两都没人要了。” “为什么啊?”方老太太的心肝一颤,紧紧地揪着方乘煦的袖子:“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呢?” 方乘煦呼哧呼哧喘了两口气:“这救心丸之所以被哄抬到一千两银子一粒,那是因为京城怀远侯府放出风声要重金求购!药铺有利可图。” “那你直接去怀远侯府啊,直接卖给他们不就行了,还省得被赚了差价。”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可怀远侯府的人说,如今仁和堂就有救心丸出售,一粒才五两银子,谁还会花一千两买咱的啊!” 第二十五章 我不想成为第二个良姜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老太太一把拽住他:“如今咱们什么都没有了,你若是将她惹急了,再反悔不嫁,咱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今日我为了从良姜那里借银子,承诺今日肯定还上的。你找佟昭,跟她好好说,看看能不能先借五百两出来,还了人家良姜。” 方老太太没敢告诉方乘煦,自己抵押房契一事,害怕再被埋怨。 方乘煦闷闷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转身出了院子,直奔倚香园。 倚香园。 佟昭儿已经听说了方老太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非但不急,反而也有点幸灾乐祸。 毕竟权贵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几千两银子她看不到眼里。 方乘煦垂头丧气地回来,佟昭儿眉开眼笑地道:“回来了?” 方乘煦一言不发地坐在孩子摇篮跟前。 佟昭儿调侃:“这就叫乘兴而去,败兴而归,瞧你这幅灰头土脸的样子,不就是几千两银子吗,卖不了就给咱女儿留着。” “你是不是巴不得这药丸卖不出去?”方乘煦冷硬地问。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是你娘自作聪明,跟我又没有关系,你冲我发什么火?” “怎么能说没关系呢?我母亲都是为了咱们!”方乘煦尽量压抑着怒火,一脸平和:“如今她急火攻心病倒了,你我都有责任。” “哼,”佟昭儿冷哼:“要怪也是怪你方府穷!跟我有什么责任?以前我竟然不知道,偌大一个方府,都是靠良姜帮衬的。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又怎样?后悔嫁给我方乘煦了?” 佟昭儿见他眸子里似乎淬了寒冰,说话也冷冷的,立即反唇相讥。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顾一切,众叛亲离跟着你,还能是图你的钱财?我将军府出来的女儿还不至于没见过世面!” 方乘煦想起佟昭儿为自己承受的委屈,心里顿时一软。 “如今方家的确是捉襟见肘,我只是内疚,不能给你你想要的,只怕还要求你帮衬暂时度过这一关。” 佟昭儿一口便回绝了:“假如是你手中拮据,我二话不说,可以倾囊相助。但是让我像良姜那般,帮衬你这一大家子,是不可能的。” 方乘煦继续好言相求:“我知道让你委屈了,可事有轻重缓急,就如今日方鸢之事,你好歹也是嫂嫂,不肯解囊,最终还是良姜不计前嫌……” “你不用拿良姜绑架我,”佟昭儿打断他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良姜安的什么心思,她就是想以此讨好你们,刻意将我比下去! 你若是觉得她好,你就回头找她去。反正我不会傻兮兮的,成为第二个良姜!” 佟昭儿毫不留情面,一通数落,方乘煦脸面上挂不住,转身就走。 佟昭儿在身后气急败坏:“这么晚了,你要做什么去?” 方乘煦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话:“母亲身体不适,床前侍疾,这是为人儿媳的责任!” 佟昭儿轻哼:“做个月子都不清净,又装模作样,拿对付良姜那一套来拿捏我。这几个月我瞧着她生龙活虎的,身体好的很!” 一旁赵妈将熟睡的孩子轻轻放下,忍不住劝说道:“小姐,您这性子未免也太强硬了一些,怎么还将姑爷往外推啊?” “难不成你让我借这银子?有一就有二,方家就是个无底洞。” 赵妈轻轻叹气:“姑爷今日心情 第二十六章 挑拨离间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良姜抬脸,哟嚯,佟昭儿,而且是正在坐月子的佟昭儿,竟然亲自出动,跑来捉奸来了。 不对,呀呸,怎么把自己都骂进去了? 佟昭儿怒气冲冲地闯进来,于妈担心良姜吃亏,立即从下人房里出来。 方乘煦也顿时如梦初醒一般,慌忙解释:“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还在月子里,母亲说不能吹凉风的,会落下一辈子的病根。我只是向着良姜道声谢,马上就回了。” 佟昭儿冷笑:“道谢?你以为她真是好心?她就是为了勾引你!你果真就上了钩了!” 良姜一脸委屈:“阿昭姑娘信不过我,也总应当信任方公子的人品吧?他对你那么好,为你牺牲了那么多,你怎么可以怀疑他?” 这话说完,良姜自己都觉得一阵恶寒,浑身起鸡皮疙瘩,简直太违心了。 佟昭儿果真中计:“笑话,这是他跟你说的?他为我牺牲什么了?自始至终,付出的都是我!” 良姜微蹙眉尖:“方公子为了你在边关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今日能功成名就,给你想要的生活吗? 他一回京又为了你抛弃结发妻子,承受世人骂名,甚至有可能为此惹人诟病与弹劾,搭上自己的前程。 你这几个月或许真的受了委屈,但是却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与他所承受的一切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你却一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抹杀了?” 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了方乘煦的心坎里。 佟昭儿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态度,还有成日挂在嘴边上的委屈,令他心存芥蒂,时常觉得有些苦闷,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没想到,良姜竟然如此善解人意,一语点醒梦中人。 佟昭儿更是怒火如炽:“这一切,不正是他应当感恩我的吗?若非是我,他能有这立功的机会?” 赵妈在她身后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角,出声提醒:“小姐,你中了这个女人的离间计。” “就是,我们夫妻两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你现在已经不是方家人,但凡要一点脸面,也不会赖在这里不走,还处心积虑地勾引别人的相公。” “勾引别人相公,佟姑娘是在贼喊捉贼吗?”良姜悠悠地道,不紧不慢。 佟昭儿一噎:“此一时彼一时,既然你们已经和离,就请你自重一点,立即滚出方家去。” “佟姑娘是以什么身份赶我走呢?你是方家的什么人?貌似没有这个资格吧?” 佟昭儿一时间被怼得哑口无言:“方乘煦,你就看着她跟我顶嘴无动于衷吗?” 方乘煦拧眉:“我说过,银子还清之前,良姜会一直住在这里。” “可你也答应我,不能单独见她!” 方乘煦今日本来就累,心情也糟糕,佟昭儿接二连三地争吵,令他终于丧失最后一点耐心。 “我只是与她说了几句话而已,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今日就无理取闹了!反正这方家有她良姜就没有我佟昭儿,有我佟昭儿就没有她良姜!” 良姜轻叹一口气,冲着佟昭儿伸出手来:“佟姑娘这话说得硬气!银子还我,我现在就走。” “银子是方家欠你的,与我何干?” “可你不要忘了,当初这银子,也没少花在你的身上。我为了给你养胎,人参燕窝乌鸡,各种昂贵的补品从未断过。 你说下人暴殄天物,让我亲力亲为,帮你做膳食,提前为孩子准备襁褓衣裳。算下来,你的确欠我的。” “那是你替方家赎罪!你自己愿意!” 良姜看了方乘煦一眼,委屈道:“那方家欠我的,谁来赎罪呢?” 这话令方乘煦更加无地自容,上前一把牵起佟昭儿的手:“闹够了没有?我送你回去。” 佟昭儿使劲儿挣扎:“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闹够了没有?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个女人绝对居心不良!她太阴险了!” 方乘煦铁青着脸,连拖带拽,将不依不饶的佟昭儿带走了。 于妈早就出来,一直守在良姜身后,望着二人背影眨眨眼 第二十七章 只能变卖祖宅了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方老太太身体仍旧不适,即便服下了救心丸,心口仍旧还是闷闷的,一揪一揪地疼。 这一年里,良姜的母亲常来府上探望,帮她调理得已经很好了。 可是这一场打击,令她的病情立即现出了原形。 可是她也不好意思再让人去找良姜,只能硬撑着。 这几日最累的,自然就是方乘煦。 方鸢被惯坏了,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什么都不懂,在方老太太跟前多守一会儿便觉得闷,夜里更是不用说,天黑便回自己房间。 并且振振有词:“以前母亲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良姜在伺候,我什么都不懂,留下也没用。” 方乘煦在外屋榻上凑活了几夜。 长榻有点窄,翻来覆去的硌得慌。 里屋方老太太也睡不好,辗转反侧,唉声叹气,老是折腾起守夜的婆子来,却又不需要什么。 方乘煦就时常想,白日经管着方府,处理那些焦头烂额的琐事,夜里还要伺候自家母亲,良姜这一年来,一定很辛苦吧? 不过短短三日,他刚回上京时,眸子里的意气风发与昂扬就逐渐黯淡了下来,胡子拉碴,显得憔悴了许多。 下人飞奔通报,佟夫人突然驾临,方乘煦很吃惊,立即手忙脚乱地命人更衣,出府迎接自然也就怠慢了。 佟夫人得知方老太太生病,也就不好挑理儿,跟着方乘煦先来探望方老太太。 寒暄之后,直接禀明来意。 “昨日我去护国寺里捐灯油,出来时门口有个算命的先生说我将军府里这个月只怕是要出人。” “出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家里要少人。” 方老太太劝慰道:“怕是术士见佟夫人您一身富贵,下钩子想要招摇撞骗吧?他们一贯就是这样的套路,哄着你心甘情愿地掏银子做道场或者法事,破解灾厄。不必放在心上。” 佟夫人摇头:“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当时就问了,可有破解之法。 先生说那些自称能逆天改命的都是江湖骗子,天意注定的事情怎么可能更改呢? 除非,家中有女出嫁,随了夫家的姓,也算是出人,应验了此话,可以化解灾厄。” 方老太太立即就明白了佟夫人突然到访的来意。 “贵府莫非是要在月底前将婚事办了?” 佟夫人点头:“正有此意。” “可今日距离月底满打满算也只有十几天了。时间也太仓促了些。” “我来的时候也请先生看过两孩子的八字,这月廿六,或者廿八,就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方老太太也怕拖得时间久了,夜长梦多,心里赞同,面上却十分为难。 “我们自然是想昭儿能早点进门,可是如今我生病,昭儿又在坐月子,里里外外就靠乘煦一人张罗。许多事情来不及准备,有些仓促。” “将军府这边就不大张旗鼓地操办了,一切从简。方家这边,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如此就省却许多麻烦。十来日时间足够筹备婚事,张罗宴席。” 方老太太巴不得能省银子:“那聘礼……” “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也不用张罗了,聘金是绝对不能少的。” 一提起聘金,方老太太又开始心慌难受,哎哟哎哟地叫唤。 下人进来服侍吃药,半天不顺气儿。 佟昭儿听闻自家母亲来了,立即派赵妈来请。 见到佟夫人将这两日方家发生的一切都如实说了。 “我才知道,如今方 第二十八章 我就要方家倾家荡产 《让我伺候外室?主母逼疯渣男全家!》全本免费阅读 最终,还是方老太太一锤定音。 如今的方家田地商铺都没了,一文钱收入都没有,偌大一家子坐吃山空,卖宅子只怕也是迟早的事情。 唯一的出路,就在方乘煦身上。 “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退路了。总要为你前程考虑,只要你飞黄腾达,反正我们也不必留在这阜城。容我再考虑考虑,若是实在别无他法,宅子就抵押了吧。” 方鸢着急跺脚:“娘!” “别说了,一切都由你大哥拿主意。” 方乘煦低低地“嗯”了一声:“阜城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银子购置住宅的人可不多,我还要赶紧让人打听着。否则短时间内,也无法出手。” 方老太太想起自己搁在良姜那里的房契,吩咐方鸢:“将你从良姜那里得来的金银首饰拿些过来,交给你大哥,还有府上还有什么值钱的古玩屏风什么的,一并全都典当了去。” 方鸢一听,竟然还要打自己首饰的主意,自然不肯,又气又恼,气急败坏地跑出去。 左思右想,越来越气,直接跑去了倚香园。 一进门就问佟昭儿:“我大哥要抵押宅子娶你,你就真的忍心让我们方家倾家荡产吗?” 佟昭儿理直气壮:“我娘家赔钱给我置办嫁妆,你方家可是占了大便宜,你怎么还跑到我这里卖起乖来了?” “我们占便宜?这银子都进了你的腰包,所谓陪嫁的宅邸也是你将军府的,我们赔钱赚吆喝,还要感激你不成?” 佟昭儿故技重施,给方鸢画大饼:“你方家自然是要感激我,若非我将军府提携,你大哥能出人头地?你将来能有机会嫁到上京城?目光短浅,只能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 方鸢经过上次之事,看清了佟昭儿,正如良姜所言,她给自己画了满纸的大饼,实际上连粒芝麻都舍不得丢给自己。 因此丝毫不为所动:“你不贪图蝇头小利,倒是别要聘礼啊!” “我凭什么不要?” “孩子都生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你也配?” 这话无疑激怒了佟昭儿:“我生了孩子怎么了?那我也是将军府千金小姐!也比你们这些乡村野妇金贵!嫁给你哥已经是他高攀!” “呸!分明是你倒贴勾引她,以将军府权势威逼他不成,便处心积虑地栽赃良姜有他人有染,挑拨他们关系,才得偿所愿……”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方乘煦闻讯前来劝架,进门便恰好听到方鸢的话,颤着声音质问:“你们竟然全都联合起来骗我?” 方鸢心虚地缩着脖子:“这没我什么事,都是她造谣。” 不等方乘煦反应过来,脚底抹油溜了。 方乘煦愤怒地瞪着佟昭儿:“我一直以为,你与那些内宅里捕风捉影嚼舌根的女子不一样!” “谁让你对良姜旧情难忘,一直优柔寡断,不肯休了她!难不成,你还真想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你不觉得,这手段太龌龊吗?” 佟昭儿轻嗤,用指尖指点着方乘煦的胸口。 “我不过就是给了你一个可以心安理得变心的借口而已。你这里,比我更龌龊。” 方乘煦顿时哑口无言。 是的,自始至终,他对于这些谎言都是心存怀疑的。但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假装相信。 并且在被戳穿之后,瞬间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