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只剩五条命啦》
1. 师奶奶又快不行了
暮春时节,青云山一片绚烂之色,远远望去,山腰中间,朦朦胧胧,却有一片花园格外耀眼,偌大的菩提树矗立其中,各型各色的花草精灵围绕其周边,纷纷汲取四周灵力。
再走近些瞧,好似一群精灵们正在商议着什么。
“喂喂,你怎么还不起来吸收晨光露水修炼呀,整日这么懒散的躺着,何时才能真正的化作人形。”
“要是我也能被人领走,当个灵宠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修炼了,开启我的躺平人生,想想就觉得未来一片美好。”
“你就别想了,咱们都在这青云山世世代代生活多少年了,要是真有人喜欢我们,早就把我们带走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
“一点出息都没有,真是败坏咱们花草精怪的名声,做灵宠有什么好的,咱们生活在野外,随风摇曳不好吗,你甘心被人类圈养在那一方小小的土里吗?”
“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天生灵力微博,谁都能欺负我,除了美貌,我什么都没有,要是没有庇护,我在外面根本就活不长的,那只九尾狐狸不也是这样吗,她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你怎么拿自己同那个疯婆娘比,她最后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你还没看清吗。”
“好了都闭嘴,好好修炼才是王道,旁门左道的、不入流的手段还是不要想了。”
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有些生气的探出头打量着树下那群花草精灵,大清晨的也不知它们为何在我的窝下面叽叽喳喳的,扰人清梦,简直不可理喻。
“喂,我说你们你能不能换棵树底下去吵,姑奶奶我没睡醒的时候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小心我把你们一口气全都吃了。”
我刚说完这番话,便感觉下面瞬间安静了,本来以为它们都识趣的离开了,探头一望,几个花草精怪正一脸恐惧的望着我。
“绵、绵绵她、她、她竟然醒、醒了!”
众人吓得连话都有些说不完整,我也不知为何他们看到醒来的我仿若如同看见了厉鬼似的,一个个的都开始不禁向后退,身体都快抖成筛子了,也不敢同我对视。
我伸了个懒腰,跳下了树,结果……差点摔了个脚朝天。
“嘶,姑奶奶我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把骨头跟睡断了似的。”
众精灵仍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胆子大一点的,上前轻轻点了点我的手臂,感觉到温热的触感后,更是吓得退回原地直哭。
“绵绵老祖,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求了,不要吃我们。”
只见水莲湖旁,乌泱泱的跪着一群小精灵,不停的求饶着。
“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吵到你,求求你了,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别抓走我们,求求你了。”
有这么吓人吗,我好像和他们从前也没什么过节吧,怎么一个个的这么怕我,莫非是我睡一觉醒来后功法大增,身上的强者气息震慑住了他们?思及此处,我的心中起了一番逗弄之意。
“嘶~哈。”
我漏出了尖牙和爪子,佯装要吃掉他们,胆小点的精灵此时已经吓晕过去了,我望着那滑稽的场面,心中却莫名一阵难过,有些不忍心再逗弄它们了。
“你们走吧,姑奶奶我不是吃素的,对你们不感兴趣。”
众人闻言纷纷溜之大吉,恨不得此时长了两双脚。
阳光灼射的眼睛有些生疼,我下意识伸出爪子挡着眼前,方才同他们讲话太入神,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发生的变化。
“怎么回事,这周边的东西,之前我怎么从未见过。”
我环顾着四周,眼前还是那棵菩提树,还是那片水莲湖,我住的地方看似什么都没有变,可好像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山头与从前的荒芜不同,一片繁花似锦,脚下这片土地的花草树木更像是被人精心培育的,生机勃勃,灵力浓郁,美如画卷。
我顺着记忆中的小路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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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找师尊问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一路上,陌生感与熟悉的记忆交杂充斥在脑海中。
“头、我的头好痛。”
我四处寻望着,想要看看有没有活人能救救自己,我不理解,为什么自己只是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我还不想死,我还没见到师尊,他要是知道我就这般死掉肯定会生气的,我还没见到师兄们,还没见到那个刚刚出生的侄儿,我可怜的毛发啊,我还不想被剥掉皮毛,不想被做成标本供愚蠢的人类摆弄,我不甘心、不甘心……
远处好像走来一群人,我努力朝他们挪动着。
“喂,道友,搭把手救救我呗。”
我虚弱的朝他们招了招手,也不知他们听见我听见我的呼救没。
难道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吗,还是在自家山门口,真是荒谬。
“那有人求救。”
“快去看看情况。”
一阵嘈杂的动静,闭眼前我仿佛瞧见一群人涌向自己,还好,他们发现了我。
“师奶奶,是师奶奶,是师奶奶,她醒了,她醒了,全体弟子注意戒备,快去禀告师父,快去禀告师父。”
什么?他们是在喊我师奶奶吗,有没有搞错,虽然我平时爱自称姑奶奶,可我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好吧,我不禁伸出双手把弄着,难道我平时没睡醒的模样长得真的很显老吗?
“咳咳,道友,是不是搞错了,我、我是你们的师姐吧。”
“师奶奶您安息着,我们这就把你背回去。”
上山的路虽然不远却崎岖不已,几位身强力壮的弟子轮流将我背扶着,我只觉得这身一把骨头都快被颠散了,瞬间觉得头也不那么晕了。
“咳、咳咳,道友,不、不用那么急、我们走、走慢点,咳咳……”我被自己的口水呛的有些说不出话,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众弟子们心中一惊,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不好,师奶奶又快不行了。”
2. 师父您改名字了?
我再睁开眼时,眼前围满了人,大家左打量完右打量,见我坐了起来,纷纷跪了下去。
“干什么,姑奶奶我还没死呢,都跪什么跪。”
众人不语,面面相觑着,不敢先出头。
“话说,你们都是谁呀,我怎么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你们。”
“师奶奶,您……又忘了吗?”
“什么师奶奶,什么又忘了,你们都在胡说些什么呀,姑奶奶我是青云山灵剑派第二百四十九代掌门人云启真人的第十八位小徒弟,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绵绵是也。你们看着面生,莫不是是去年才进来的那一批新弟子?认不出来我也正常,毕竟我和你们看上去也没差多少,不过论起辈分我怎么也应该是你们师姐或者师姑吧。”
真是奇奇怪怪的一群人,我有些不自然的别过了头,不再看他们。
“不敢,不敢。”众人又垂下了头,恨不得埋进地里。
“她人呢。”
我好像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床前的人群自动的挪开了位置,一道身影逆着光影缓缓走来,而后蹲在了我的床前。
“你、”那人有些迟钝,把了把我的脉,说来也奇怪,我的眼睛好像出了些毛病,一时间竟然记不住他的脸,任凭我如何仔细瞧他,哪怕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可脑海中始终没有印象。
那人好像被我的接触有些震惊,缓缓的拉住了我的手,不确定的一遍遍问着。
“绵绵、你这次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被他问住了,脑海中不停的搜索着相关的记忆,青云山上,都会有谁直呼我的姓名呢?
“师、师父,我瞧师奶奶她这次好像还是没恢复过来。”
“闭嘴。”
那人好像有些动怒了,生气的模样和语气把屋内所有人都镇住了。
对,就是这样的语气,实在太熟悉了,一瞬间,我瞧真切了他的模样,我激动的一把掀开床被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那人的面前,恨不得将所有委屈全都诉说出来。
“师父啊,徒儿可算是见到你了,徒儿今天一觉醒来发生了诸多怪事,差点以为见不到您了,徒儿真的,太激动了呜呜呜呜,师父~”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吓得一愣,姑奶奶她,这又是哪一出?
“师父,咱们好像又失败了,您看……那条尾巴还用留吗?”
尾巴,什么尾巴,我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只有我一只狐狸,师父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师父、师父,您若是对徒儿不满,您就痛打我一顿吧,罚我抄经书也好,罚我不吃饭,罚我打扫如厕也好,罚我站着听夫子讲课也好,哪怕罚我帮师兄们洗臭袜子都行,可不可以不要割徒儿的尾巴,徒儿、徒儿怕疼呜呜呜。”
一想到断尾之痛,我就心生寒意,那种锥心刺骨、宛若脱胎换骨的剧烈之感竟莫名涌上心头,我悄悄按着心口想要压制着体内莫名的躁动与慌乱。
“我不会罚你的,你好好休息吧。”
那人身体微微一动,将我拉了起来,轻轻替我拂去了衣裙上的灰尘,语气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安抚之意。
师父怎么变得如此温柔了,我不禁有些惊讶,从前的师父虽说对我们弟子也算温和,却始终带着几分刻意疏离之意,所以我印象中,对师父是十分畏敬的。
“多谢师父。”
我打量着面前的人,有些感慨,虽说时光岁月不待人,可师父他老人家不仅一如既往俊郎,反而还越活越年轻。
“你们都退下吧。”
那人朝弟子们道。
“可是师父,师……”
他身边的弟子想出声,却被一个眼神制止了,我来回打量着他们二人,有些不懂他们的哑谜。
“知道了,师父,师姐,弟子们先行告退了。”
一群人终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房间,屋内瞬间变得空旷起来,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切陈设与我记忆中的模样基本无异,除了感觉变得更加崭新之外,从前的我虽然一直住在菩提灵树上,很少在青云山里和师兄们住,可疼爱我的六师兄却始终给我留有一间房。
“这个房间,你可住的习惯?”
“当然,这可是六师兄他给我布置的,我记得当初一切摆件都是六师兄他亲手张罗的,绵绵心里觉得很是喜欢呢。”
那人闻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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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却有些悲伤。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可是六师兄他们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我打量着周围,并未瞧见熟悉的身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没承想我都这般了,师兄他们也不来关系我。
“说来也奇怪,从方才我进屋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瞧见过六师兄他,明明前几日我们还一同见过面呢,他还夸我最近法术练的有所长进,说师父您看了一定会欣慰、高兴的。”
我讲了许久,却发现师父的脸上仍然没有笑容,我有些担忧的望向他,为他奉上了杯水,想着许是最近这段时间他老人家被冷落了,不开心。
“师父,上次见面,我可听四师兄和五师兄他们说了,半个月前阿沁嫂嫂给六师兄生了个大胖小子,听说那小子生下来时胖的像个小圆球哈哈哈,只可惜我当时没看见,真想见见那小圆球有多可爱。。”
“没想到吧,您老人家都当爷爷了,师父,您说阿沁嫂嫂他们会给小圆球取个什么名字呢?”
我噼里啪啦的讲了个舌干口燥,总算是看见眼前那人有了表情,只是,他这表情怎么瞧都像是……无奈和失落。
“绵绵,以后叫我云承吧。”
“啊?”
我被师父的话吓到了,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老人家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你以后直呼我姓名云承就好了。”
“师父您……改名字了?”
云承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有些哭笑不得,随后点了点头。
“嗯嗯,半个月前卜了一卦,就顺道起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师父,弟子不敢直呼您的名讳。”
那人伸出手,有些挣扎,随后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
“罢了,叫什么无所谓,你开心就好。”
脑袋被抚摸的十分舒服,我不禁有些感到一丝倦意,忍不住化作了狐狸本体,大胆的跳上了师父的身边,顺势还蹭了蹭他的衣角。
突然被抱入怀里,我有些诧异,师父从来没有这般亲昵的对过我,他这是转性了?不过也好,能让师父开心最重要。
3. 我可真是个畜生啊
叽叽喳喳的鸟儿飞到窗前,嘹亮的叫声实在有些太烦人了,我本想用被子捂着脑袋继续睡个懒觉,却不曾想一只手将我的被子拉了下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我环了过去,紧紧的搂着。
“绵绵不可以!”一阵惊呼声传来。
我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脸上感受着温热的怀抱,耳旁响着阵阵心跳声,一股悸动涌上心头。
莫非我这是做了不可描述的梦?我抬头望了望,想看清梦中之人的模样,既然是做梦,不妨大胆点,对方最好是个模样俊俏,深得我心的大帅哥。
“师、师父?怎么是你!”
我连忙推开了他,心底燃起重重罪恶感,我可真是个畜生,怎么能肖想自家师尊,更何况,更何况他老人家都有孙子了。
“罪过罪过,孽徒醒后定会狠狠忏悔。”
我不停的祈祷着,只求从这场荒唐的梦中赶紧醒过来。
“绵绵,是我。”
我被师父的声音唤醒,瞧见他正站在我的床前,身后跟了两位弟子,我才知晓原来方才的不是梦境,可是师父又为何那般行为。
“师父,大清早的你为何在我屋内出现。”
“抱歉啊绵绵,我方才见你捂着被子,以为你想自杀……对不起,是我太过大惊小怪,惊扰到你了。”
我被师父的话逗乐了,没想到,原来师父他老人家也会有如此幽默的一面呀。
“哈哈哈师父没想到你也如此幽默,我怎么可能会自杀,我一向最惜命的你忘了吗?”
云承沉默了。
“不过话说回来,师父你为何会这么觉得呀。”
“咳咳,那、那是因为我察觉你这段时间有梦游症,我怕你做出什么举动,惊扰了其他弟子,所以从今往后,你的身边会有人二十四小时守着的。”
“可是师父,我并非所有时辰都会睡着呀。”
“咳咳,难保你在修炼的时候会偷懒,趁机摸鱼给睡着了,这是命令,不许拒绝。”
“好吧。”
我有些不自在,可这是师父的命令,我只能服从,师父总不会害我的,他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云承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开心,走之前转身和我又解释了一遍。
“这只是暂时的,等我确定了你梦游症得到了缓解,我会撤走他们的。”
“好!”
我有些满足的伸了伸懒腰,在两位弟子的注视下,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被人时刻监视的感觉着实难受,此时我刚睡醒,洗了把脸,正准备换件衣裳,我回头望了望两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师弟,忍不住心生挑逗之意。
“你二人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何时入的灵剑派,现又师承何人门下呀。”
“回太师奶……”
右边那位瘦弱的男子还未说完便被左边的那人一记‘火烧栗’和眼神杀给打断了,他只能低着头,不停的搜着脑袋。
十几岁的少年正值变声期,我方才没听太清,此时又问了遍,左边的高个子率先回答了。
“回师姑,我们是去年秋天入的门派,拜了掌门大弟子小一为师,我叫高高,他叫瘦瘦。”
我万万没想到那个讨人厌,经常和六师兄打架的大师兄竟然会收如此可爱的两个小徒弟,更没想到大师兄原名竟然叫小一,还真是和他本人……有着极大的反差,不过仔细想来,自我入门派、化形、拜师至今,好像确实除六师兄外,也从未问过其他几位师兄们叫什么。
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翻开衣柜,映入眼帘的是各色色样的精致衣裙和首饰,我内心有些震惊,从前我也酷爱穿各种精美的服饰,可每每被师父发现后都会责备我不懂规矩,还会不停训斥着:凡本门派弟子着装皆为统一,不可特立独行诸如此类的话。好在六师兄总是会私下偷偷藏下精美的布匹,待我化作狐形后替我做各种好看的衣服。
可如今这衣柜……究竟是何意。
两位少年似乎是看出我的疑问,替我拉开了旁边的墙壁中的机关,一座密室打开,精美绝伦的各种服饰、珠宝、女子的服装也好,狐形的服饰也罢,满满的、整齐的摆在眼前,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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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的芬芳从密室传来,我仔细嗅了嗅,竟然是我最爱的茉莉花香。
“高高、瘦瘦,这里为何会出现密室,我从前竟然从未发现过。”
二位少年似乎还没想好如何回答我,两人对视一眼后,还是高高开口解释着。
“许是从前师姑你很少睡在这,所以并未留心,这些都是掌门派人布置的,他知晓您一定会喜欢的。”
“师父他老人家布置的?这怎么可能。”
我还未从惊讶中缓过神来,二位少年只是不停的看着我笑,随后又在密室旁边的墙壁上拉开了一幅水墨画,启动了另一个密室,瞬间一片静谧的森林又映入眼帘。
“师父他这是,把青云山上的森林景象,都搬进来了吗……”
高高瘦瘦带着我进入密室,一道施法后,原本高大的森林又转变成了那棵我最喜欢的菩提树和水莲湖,就连那群花草精灵都如同再现般出现眼前,生动的仿若我回到了那里。
“掌门说您喜欢静谧和自由,不喜爱睡在灵剑派的厢房,所以复制了这些景象,将它们重新布置了在这里,往后您不用来回奔波,从这里,你想去哪都可以穿过去。”
“掌门还交代过了,日后凡是本门派规矩,师姑您皆不用刻意遵守,随心所欲即可。”
师父的话实在太震惊我了,实在是受宠若惊,我有些不自然的出了密室,从衣柜边随手拿了套素净衣裳,随后便让他们赶紧关上了密室门。
看着二位少年并没有离开的迹象,我朝二位招了招手,待他二人靠近了些,我坦然的褪去了一件外衫,吓得二人赶紧背过了身。
“罪过罪过,是弟子冒犯了。”
见二人如此纯情模样,我心中一阵满足之意,真是奇怪,我何时如此爱捉弄他人了,真是罪过啊。
“我见你二人迟迟不离开,以为师父还给你们交代了要帮我更衣呢。”
“没有没有,弟、弟子先出去了,师姑有事请吩咐。”
二人跌跌撞撞的扶持出了房门,随后在门外,我听到了如释重负的一声叹息。
4. 放开我,我要上学堂
换完衣服,我心中总觉得对不住师父,他老人家如此为我着想,而我从前却如此不懂事,经常偷偷逃课,带着六师兄去打群架,还抢其他师兄弟的东西,趁惹夫子们睡觉给他们脸上画大乌龟,惹他们动怒,为此师父没少替我操心。
越想心中越是愧疚,于是我决定:
“从今往后,我要洗心革面,好好做只乖巧的狐狸,不给门派惹是生非,不让师父担心,绝不辜负他老人家的疼爱,若有违背、若有违背,后果容我再想想……”
可到底该如何转变起呢,我思索着,不一会瞧见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目标,从前的我十分厌恶上课,所以经常睡觉起迟、放学早退、上课也不听讲,所以改变的第一步我决定:以后要认真和师兄弟们一起听课,做一只爱学习和腹中有文化的小狐狸!
察觉到外面已经没了动静,我决定翻窗先摆脱这两个小鬼的监视,若是一会儿在学堂和夫子面前出糗,他二人再如实报告上去,那我的人设重塑第一步就败下阵来,真是太可怕了,还是先独自一人去试试水的好,毕竟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未去学堂了。
顺着记忆中的道路,历经七转八弯和翻了两座院墙以及三棵大树,我终于到了……学堂的后门,没办法上了这么久的学,只记得后门该怎么走,完全忘了该如何去前院正门了。
正当我爬了一半,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走时,一阵慌乱声响起,墙院之内,一众弟子惊呼的指着我,纷纷相传:
“快去禀报夫子,学堂后院出现了可疑人员。”
“快去禀报夫子,姑奶奶要翻墙进来和他单挑了。”
“快去禀报夫子和师父,姑奶奶她有危险。”
“快去禀报夫子、掌门和师父,姑奶奶想不开,她要跳墙了!!”
“喂喂喂,我说你们,谣言也不是这么传的吧,还是当着我的面,置我于何地呀,天理何在!”
我还没来得及仰天长啸,底下的弟子已经又开始传言:
“姑奶奶入魔了,大家小心呀。”
“姑奶奶要变身妖兽吃人了,快跑呀。”
不一会儿,人群便松散了,只剩几个胆大的还留在原地,搀扶来了一位老者。
“夫子,姑奶奶她在那。”
那弟子十分热心的指了指我。
“姑奶奶,千万别动啊,我这就来救你”
原本正准备跳下去的我突然被人用石子弹住穴位定住,只见原本路都走不稳的老头此时正健步如飞的朝我冲来。
“喂喂喂,离我远点,我要掉下去了。”
我动不了身体,一阵风吹来,于是我华丽丽的掉了下来,不过预计的疼痛并没有感受到,因为我……砸到了老头的身上。
“啊!!夫子实在抱歉,都是我的错。”
偏偏我还动不了,只能维持着原状道歉,夫子一脸欣慰着。
“您、您没事就好、好。”
说完就睡过去了,吓得我都快突破定身术起身了,旁观的弟子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连忙将我二人分开,将老头抬走了,又顺道……把我架走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啊,我要上学堂。”
“姑奶奶,您就省点力气吧,夫子这会儿送去医馆医治了,今日早晨的课是上不了了,弟子还是送你回去歇息吧,不然掌门饶不了我们的。”
我无言以对,毕竟确实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不过我也是无心之举,相信师父应该能理解吧。
计划第一步,以失败告终。
我翻墙进学堂的事不一会儿就传遍了大半个灵剑派,除了架着我走路的两位弟子,一路上碰见我的人都如同见着鬼似的纷纷避之不已。
“喂,你瞅啥呢,大爷,喂~”
大树下面有一老者正端着扫帚清扫落叶,时不时朝我们望来,那眼神看的人十分不悦,我朝着两位小师弟打了声招呼。
“我认识那老伯,你们把我搀过去,我同他打个招呼。”
“好的姑奶奶。”
也不知何时起,他们都开始叫我姑奶奶了,不过我也没多在意,反正姑奶奶我平日里也自称惯了。
“大爷,中午好呀,你刚瞅啥呢。”
我一脸灿烂地挤了个笑容,嘴巴上扬,只见原本迟钝的老者,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随后又靠近了我。
“我的天神爷啊,救命、救命,我看见活的绵绵老祖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佛救我啊……”
老伯吓得连忙撇下扫帚,也顾不得自身腿脚不便了,不一会儿便蹿没影了。
“那、那个,姑奶奶,您不是说认识人家吗,怎么会……”
“方才风沙迷了眼,有些看错了。”
我假意揉了揉双眸,解释着。
“小师弟你二人给我透个底,话说为何大家见到我会如此反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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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名声虽说不是很讨喜,可也不会如此让人讨厌吧。”
两位小师弟相视一眼,有些尴尬的一笑,纷纷在心底估摸着,这该如何解释?总不能说这都是你成魔之后干的‘好事’吧。
“你二人不知道就算了。”
见他们一脸为难,我也不想再问下去了,眼见着马上就要回到绵香阁,我的心中一咯噔,马上就要见到师父他老人家,我闯下如此大祸,也不知他会如何惩罚我?
“姑奶奶,我们就送你到这了。”
两位小师弟替我解了定身术,随后便飞速离开了,我怀揣着忐忑的心,推开了房门,屋内的人并不多,师父负手背对着我,他的身后站着位弟子,我探头望了望,只见高高、瘦瘦此时正紧张的站在那弟子面前,二人见我来了之后,先是一喜,转而又更为颓然的站了回去。
“师父……”
“跪下。”
我还未开口辩解,一道威压的男生传来,吓得我连忙跪了下去,只见高高和瘦瘦此时也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师父身旁的弟子正严厉的望着他二人。
“掌门派你二人保护好姑奶奶她,你二人玩忽职守,致使姑奶奶今日差点发生意外,若非姑奶奶机灵才没酿成大祸,不然今日定要狠狠惩罚你二人。”
“好了小一,今日不是他们的错。”
师父此时转身走向我,将我扶了起来,仔细的检查着我的身体,随后释然的松了口气。
“师父,今日不是他二人的错,是弟子一时莽撞,才险些酿成大错,他二人也是被弟子有意甩开的,并非玩忽职守,还请师父莫要迁怒于他们。”
我看着高高和瘦瘦的背影,心中一阵隐隐作痛,也不知在我回来之前,师父有没有惩罚他们。
“小一,绵绵发话了,放他二人走吧。”
“你二人还不快走,日后莫要再这样了。”
被叫做小一的弟子语重心长道,朝二人使了个眼色,见他们退了出去,我心中松了口气,师父脸上并无怒意,从他方才的行为来看,应当也没有怪罪我的意思,于是我不由得胆子大了起来。
“师父,弟子今日其实是想去学堂上课而已,奈何一时忘了过去的路,这才闹了笑话,弟子知道从前常常逃课惹师父,从今往后,弟子定当洗心革面,从新学习,还望师父见证。”
“你想去便去吧。”
云承无奈的摸了摸我的头。
5. 闭门羹,真好吃
经过师父的允许,我又重新回到了学堂,在回归之前,我托高高和瘦瘦替我给同窗的师弟、师妹们都送去了份礼,毕竟上次闹得大家还休学了半日,我实在心中过意不去,反正如今师父对我很宽容,银子与珠宝一大堆,花都花不完,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拉拢一波同窗。
“师姑,其他人的礼物我们都送到了,明日就是您正式回学堂的日子了,您看您要不要亲自去夫子们那里拜访一趟。”
我觉的他二人说的很是在理,将和夫子们的关系搞好总归是没错的。
“好,你二人就随我一同去吧!”
一路上,高高和瘦瘦不停的给我介绍着。
“如今学堂里教书的夫子共有四位,赵夫子擅长天文地理,钱夫子擅长文学鉴赏,孙夫子擅长哲学、史学,李夫子擅长礼仪规范。”
“而那日被姑奶奶您砸到的是周夫子,主管灵剑阁学堂大小事宜和介绍、联谊其他门派,是几位中最年长的。”
他们讲的十分详细,我却听了个云里雾里,思绪早就不知飘向何处了。
“灵剑派的众弟子们每日要在学堂早、午各修满一个时辰,而后再回到诸位师父那报道,修行剑术与心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往往如此。”
“等等,也就是说,日后我每天都要在那待上两个时辰,然后还要去师父那报道还要修行。”
“嗯,如果您遵守规定的话,是这样的。”
天杀的,我现在后悔来不来得及。
两人像是看出了我的小心思,堵住了我的退路,推搡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第一个夫子的住处。
高高和瘦瘦率先上前敲门,然而并没有人应答,我瞅了下院内,明明似乎还是有灯的,莫约过了片刻,一位年轻的男子跑了过来,在门内回答着。
“来的可是绵绵老祖?我家夫子交代了,他今日头风发作要早点休息,不宜见客,劳烦您白跑一趟了,还是早日回去吧。”
“这、这太阳还没下山呢,夫子他这就歇息了?,小兄弟,你们骗人也得专业点吧。”
第一家就吃了个闭门羹,高高和瘦瘦回头望着我,似乎在等我拿主意。
“把东西放下,咱们走!”
我带着他二人准备前往下一家,路上越想越生气,走了大概不到百米,我不甘心的折了回去,准备将放在门口的礼给提溜回去,恰好正看见一只手申了出来,准备将东西拿走。
“喂喂喂,把东西给姑奶奶我放下!”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手上速度更快了,砰的一声便关上了院门,一顿操作行云流水,这老头,简直是气煞我也!
“走,去下一家,我就不信了,没一个愿意给我开门的。”
高高和瘦瘦有些尴尬的擦了擦额间的汗,心中想:以太师奶奶您的名声,今晚这闭门羹估计是够吃的了。
“钱夫子、钱夫子在家吗,咚、咚……”
待敲完门后片刻,院内依然是静悄悄的,不出所料又被拒之门外了,我正准备拉着二人打道回府,一个个的都躲着我,这拜访送礼不去也罢。
“姑奶奶,这里有一封信。”
高高从门缝里抽出了一张信封,信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本人不在家中,串门去了。
好好好,好一个串门去了,不知为何,我竟然开始期待下一位会用什么样的借口了,一时间来了兴趣,我急忙拉着二人准备去拜访第三位夫子。
还没走近孙夫子院中,便闻到了阵阵饭香味儿,跑了一下午,我的肚子此时也不争气的响了起来,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院门已经大开,仿佛屋内之人已经猜到了我会到来似的。
我刚迈进院内,便有人上前来问。
“见过姑奶奶,我们夫子方才备下膳食,猜测您肯定还未用膳,特此邀您进屋。”
此话一出,我瞬间觉得眼前这位小姑娘都变得顺眼许多了,于是将高高和瘦瘦手里的礼物一股脑的全都塞到了她的怀里。
“这是给孙夫子的礼物,就当做夫子请弟子用膳的答谢,还望莫要推迟。”
高高和瘦瘦楞在原地,那里面还有一份原本是要送给钱夫子的,太师奶奶她这是要做什么。
好香啊,我仿佛已经能感觉到烧鸡在我嘴里爆开出汁水的味道了,待入了屋内,席上坐着一中年位女子和一位中年男子,二人见我来后,起身行了个礼,那女子笑眼弯弯的将我迎到了上座。
“姑奶奶大驾光临,我等实在是喜不胜收,备下此等薄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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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合您的口味。”
“不敢不敢,是弟子叨扰了。”
寒暄几句后,我便迫不及待拿起烧鸡就啃,这味道实在太香了,也难怪我还没进来就闻到味道了,我啃了几口才发现高高和瘦瘦还站在原地的。
“你、你萌两过楞着做什么,一期吃呀。”
我含糊不清的朝二人嘟囔着,也顾不上招呼二人了,高高和瘦瘦对视一眼后,恭恭敬敬的朝席上的另外二人行了礼。
“孙夫子、李夫子安好。”
顺着二人的话,我望向了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只见他原本黢黑的脸总算是松动了几分,指了指旁边的两双碗筷,招呼二人坐了过去。
“李夫子安好,您瞧我,这一时间看见吃的都忘了朝二人问安,实在是弟子的过错。”
我将手中的烧鸡暂时放了下来,心中想着,那李夫子是个出了门的规矩多,也难怪他方才一言不发,只是不满的盯着自己。
“姑奶奶严重了,您还是赶紧吃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顾他们继续啃起我的烧鸡了,正所谓酒足饭饱,饭后消食,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高高、瘦瘦的搀扶下勉强起了身。
“谢谢孙夫子的款待,弟子就不打扰了。”
我还是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女夫子的,如果她旁边不站着那个黑脸大叔,我会更喜欢。
“李夫子,不如弟子接下来去你那我坐片刻,我这还有份送给你的礼呢。”
“你、你、”
我话刚说完,那李夫子脸更黑了,气的背过了身,孙夫子笑着挡在了我二人中间,温柔的将他拉了过来,于是他二人就在我的震惊中……牵了手。
“怎么能牵手呢,怎么就牵手了呢,孙夫子那么温柔似水,怎么就找了个如此古板的老古董。”
一路上,高高和瘦瘦都快被我这句话磨的耳朵起茧子了,没想到我不过数月没去认真上课,就把这些忘得差不多了,虽然我从前也没了解过吧,真是闹了个大笑话。
“他二人原本就是夫妻,下午同姑奶奶您介绍的时候,您肯定没认真听到的。”
高高和瘦瘦一脸肯定的望着我,好吧好吧,这确实也怪我,今晚这闭门羹,真好吃!
6. 请叫我大师姐或者小师妹
告别了四位夫子,回去的路上,我心中总觉得差了些什么,直到看见高高和瘦瘦手中提着的东西,我的心里一咯噔。
“糟糕,光顾着吃,忘记去看望最后那位周夫子了。”
高高瘦瘦此时也反应过来了,他二人有些抱歉的挠了挠头。
半个时辰后,我们已经赶到了周夫子家中,本想前去敲门,只见他院门大开,内一片灯光通明,而且院中有几个小厮拿着扫帚竟坐在了院内睡着了,还时不时抓挠着脑袋和屁股,我本想咳一声,想了想,还是让他们睡吧,也许人家忙碌半天,好不容易得了空休息呢。
高高和瘦瘦指了指前面的房间,我们三一致放缓了动作,准备悄咪咪的溜进去一探究竟,这时屋内竟然传来阵阵鼾声。
“不是,我们这算是来太晚了吗,夫子他都睡着了唉。”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叫醒他,还是先打道回府?”
我特意压低了声音,没想到屋内之人仿佛还是听到了,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
“谁,是谁。”
出于无奈,我和高高、瘦瘦只好老老实实的进屋,准备向夫子说明来迟的理由。
本来已经做好了赔礼道歉、挨顿臭骂的准备,谁知周夫子他竟仍然还是在睡梦中,懒散的躺在床上,一只腿被裹满绷带,悬在了床梁之上,时不时还砸吧了嘴,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内容。
“是谁,是、是谁偷懒了,我要罚你……”
人虽还在梦中,嘴里还时不时的喃呢着。
我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着这老头也太有趣了吧。
这时,院内的小厮清醒了过来,朝我们三人连忙跑来。
“姑、姑奶奶,我、我不是故意睡着了,夫子有交代,让我们务必在前院候着您,弟、弟等的实在发困,才……”
我让他放轻了声音,随后将手中的礼塞到了他的怀里。
“今日我来迟了,夫子既然已经睡了,那这礼便由小兄弟代收,我就不再叨扰夫子休息了。”
高高、瘦瘦随我准备回去,一路上,微风轻起,拂来几分凉意,月色透来几分清冷,我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薄纱,骂骂咧咧的打了个喷嚏。
“姑奶奶,明日早晨,你别忘了还要去学堂的。”
高高和瘦瘦将我送到院外便顿了脚步,再三叮嘱着,见我再三保证下,才放心的离开了。
“姑奶奶我怎么可能起迟。”
我心中越想越觉得不可能,等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明亮的月景,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为何每每独自一人时,心里总是空落落的、酸酸的,仿佛有说不出口的话,卡在喉咙无处宣泄,我轻捂着胸口处,黯然失神。
于是一夜未眠,第二日顶着乌青的双眼按时出现在了院门前,高高、瘦瘦二人看见我时,先是惊讶我竟然没有赖床,而是咂舌感叹,我昨晚莫不是又一整夜都去山下村庄里偷农家菜去了。
我倒是好奇他们为何会这么想。
“你二人,造谣也讲究点证据好吧,姑奶奶我会去偷人家庄户种的菜?又不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
高高和瘦瘦互相望了眼彼此,默默点了点头。
真是岂有此理,这二人最近是越发放肆,都敢开起我的玩笑来了。
见我要发怒,二人连忙摇头。
“懒得辩解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我今日起的这般早,都被你二人耽误了。”
我先二人一步冲了出去,但转念一想我还没想起来正门的路该如何走,便拉着二人一起走在前面,不一会儿,便到了学堂门口,此时已经来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弟子,我本着友善的原则,决定和大家主动问好。
“师弟、师妹们,早上好呀,可都用过早膳吗?”
众人突然如同静止般望向我,见状,我又上前继续问候着。
“从今天起,我重新回归学堂上课,你们不必称我姑奶奶,叫我大师姐或者小师妹就好了,还请各位师弟、师妹们多多……”
我话还没说完,原本热闹的门口瞬间变得空无一人,见我如同见到瘟神一般。我强忍着胸腔的怒意,一次、二次若是巧合也就罢了,可他们此次都对我避之不及,究竟是何意?
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生气,正准备发作,他二人连忙朝我竖起大拇指。
“姑奶奶就是厉害,众弟子们聚在一块儿极易发生危险,但您不一会儿就把人群散开了,想必是提前预到知危险,挽救一众生命,弟子们实在佩服。”
“你二人,不会夸人可以闭嘴,进去!”
算了,这两个榆木脑袋,我也不想知道这究竟是在夸我呢还是揶揄我呢。
今日授课的是李夫子,我万万没想到重归学堂的第一天,便碰到这个最让人讨厌的黑脸鬼,我悄悄的溜进了最后一个位置,尽量降低自己的注意力,但还是被黑脸鬼给逮到了。
“今日讲的内容,其一便是不得私着奇装异服,引人注目。”
此话一出,我感觉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咬紧牙关看向令人讨厌的黑脸鬼,没承想他竟然朝我走来,用手中的教尺指了指我。
“望诸弟子引以为戒,莫要再犯。”
“你!”
心中涌起一团无名火,也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变得极易暴躁,有些气愤的想上前同他理论,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黑脸鬼用教尺将我指向他的手指按了下去,接着朝诸位道。
“这其二的内容便是,尊师重道、结善同袍,不可无理……”
好好好,这黑脸鬼是要我作反面例子了,高高和瘦瘦担忧的望向我,好在他二人坐在我的前方,替我挡去了一部分的视线,见我没有再发怒的迹象,二人放心的转了过去。
“兄长,听说李夫子是后来才聘请进门派的,不知道姑奶奶以前发生的那些事,咱们要不要提醒下他。”
高高摇了摇头。
“我觉得李夫子他这种无所畏惧的精神挺好的。”
兄弟二人一致点了点头。
一整个早晨,李夫子点了我不下于十来回,每次都能纠出我的错处来。
“凡本门弟子,授课时不得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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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和高高、瘦瘦聊天的我身体一顿,好、我忍。
“凡本门弟子,需行的正、坐的端,不可懒散如水,坐没坐样。”
正趴在桌子上的我身体又一顿,好、我再忍。
“凡本门弟子……”
我瞧那黑脸鬼又朝我望来,于是我端坐在原处,一脸笑意的望着他,这样,总不能再出错吧。
“凡本门弟子,需认真听课,看着书卷,不得眼观八方。”
好、好、好,这也能行,黑面鬼果然是我的克星。
实在无趣,我突然晓得了为何从前的我不爱听课了,正打着盹,院外面传来一阵嘈杂。
一位弟子恭敬的走了进来,朝我鞠了一躬,只是不知为何,众人见到他,也起身鞠了一躬。
莫非,这也是我的哪位师兄?可为何想不起来他这号人物了。
“姑奶奶,师父他请您过去一趟。”
闻言,我仿佛遇到了救星,师父他老人家叫我实在是太及时了,这样来即便她缺了李夫子的课,也有了正当的理由。
一路上那个高冷的弟子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静的指引着我。
“姑奶奶,小心台阶,雨后上面生了青苔。”
弟子指了指我的前方,我不好意思的跨了过去,与其说它是个台阶,倒不如说它就是块大石头,这人未免也太谨慎了吧。
“多谢提醒,敢问这位道友你叫什么,为何我感觉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人有些愣住了,随后笑着回复。
“姑奶奶,我是师父的二徒弟,我叫小二。”
“小、小二?”
这名字取得也太随便了吧,我不得不怀疑师父他老人家的审美了,不过从前也并未听说过我的二师兄叫这个名字呀,真是怪哉。
“师兄,我不是记得你叫牛二吗,莫非、你也改名字了?”
我试探性的问着,那人思考了会,认真的回答着。
“我入门派前,确实是姓牛,不过师父既然赐了名字,我便一直用着了。”
好吧,看来真是改名字了。
我瞧着渐渐陌生的小道,密密麻麻的藤蔓攀附在狭小的长亭上,虽带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可我心底却莫名涌起一股兴奋感,内心仿佛有一匹按耐不住的野兽。
“咳咳、道友,且等一下。”
我快有些喘不上气,那人回头忘了眼我,心惊胆战的将我搀扶住。
“姑奶奶,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弟子?”
“师、师兄,我有些呼吸不上来,可否扶我躺下。”
我有些祈求的望向他,小二有些犹豫,他不敢上前同我有过多肢体接触,又害怕我出什么事,正准备上前,一阵风拂来,一男子出现在我二人面前。
“绵绵。”
云承唤了声我,一把将我抱起,我朦朦胧胧间仿佛瞧见他焦急的眉眼。
这是谁,怎么长得不像我师父,可却那么熟悉。
我还来不及问他,只觉得眼皮无比的承重,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7. 真奇怪,还没学就会了
“为何她还没有醒?”
睡梦中我仿佛听到了云承的声音,他似乎有些着急的在质问着谁,朦胧之际,我仿佛又听到了另一个人的谈话。
“不应该啊,我刚查看了小师姑她体内经脉,一切正常,并没有毒发的迹象呀,云承会不会是你太大惊小怪了,小师姑她自这次醒来后,一切迹象都很正常,并无魔化和痴傻的苗头,咱们的计划应当是成功了的。”
“那为何她会失忆,会拥有残缺的记忆,当初并没有说过,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为什么偏偏……是和我们相关的一切。。”
师父再同谁说话?为什么他这么难过,什么小师姑,什么魔化,什么痴傻,什么忘掉一切,还有她们说的计划究竟是什么,这和我究竟又有什么关系?
我有些困惑,却觉得梦境中的一切声音瞬间又变得缥缈起来,或许、只是我的梦而已,可我却感觉怎么也醒不过来,仿佛身处一个巨大的空间,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不行,必须把绵绵提前唤醒。”
我感知云承似乎在触碰我的身体,温热的触感似乎在预示着,那些对话似乎并不是我的想象。
朦朦胧胧的幻境,突然有个人影朝我走来,我下意识的靠近他,嘴角呢喃着。
“云承快走,云承、不要救我了,快走啊。”
话说出口,连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兴奋的拥住我,语气满是开心与震惊,抱着我久久不愿撒手。
“小师姑,你终于、终于想起我了对不对。”
听见熟悉的声音,我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竟然是云承,可为何我会自动说出那些话,为何我又会认出那团模糊的身影,为何我又会任凭他抱着,不愿挣扎。
“师、师、师父,你勒疼我了。”
我推开了云承,望着他久久不能平复的双眸,我心中隐隐作痛。
“师父,你为何会出现在这,还有,这究竟是哪里,我不是因为心悸而昏过去了吗,为何现在感觉什么事儿都没有。”
云承沉默了片刻,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安抚着摸了摸我。
“绵绵不用怕,这里是你的梦魇,是它将你困住了,我这就带你离开。”
梦魇吗?我打量着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白色,他找不到任何可怕之处,分神之际,云承已经拉着我的手回到了现实。
“咳咳、咳。”
我喘着重重的气息,再一次感觉到了心脏的疼痛感,不一会儿云承的内力渐渐传入我的身体。
“师、师父。”
我回过头,望着他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咳咳。”
一道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师父旁边那个男子,我倒是从未见过,不过在众多生面孔中,他倒是长的挺不错的。
“绵绵,这位是我的…”
云承犹豫了会儿,然后继续介绍着。
“他是我的师弟,也是我父亲的徒弟。”
师父的师弟,那岂不是我的小师叔?于是我朝小师叔露出自认为甜美的笑容。
“小师叔你好呀,我叫绵绵,是师父的第十八位徒儿。”
我边介绍着自己,边打量着小师叔,以前虽从未见过他和师父一块儿出现,想必他从前云游四方,鲜少露面的,此人不愧是师父的师弟,已经同他老人家修得一般造化,竟也能使得容颜常驻。
“小师姑,我知道你的。”
那人或许是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的意思是,我从前听师兄提起过侄儿你的姓名,自我介绍下,我叫胖大海。”
那人朝我毕恭毕敬的行了礼,吓的我连忙从床上惊醒,给他回了一礼,胖大海?这人明明这么瘦,为何要取个这名字呢。
云承将我扶了起来,白了那人一眼。
“绵绵,你这种情况还会复发,我传你一套心法,日后若是再心悸,可用心法缓解疼痛。”
我望向云承,满眼竟是崇拜,果然师父他老人家最疼我了。
只见云承从怀里掏出了一本薄薄的书籍给我递了过来,我瞧那玩意看上去也没几页,想必浓缩的必定是精华中的精华。
我满心欢喜的接了过来。
书上只有三个字:心法
我又仔细翻了翻里面的内容,十页纸,心法口诀不过半页,剩下的都是一些自绘图像。
云承见我有些愣住了,温柔的解释着。
“这是我亲自绘的图,若是你不理解这其中的奥秘,可以看这里面的内容。”
“好啊云承,我上次问你那心法如何理会,你都不愿告诉我的。”
胖大海独自一人在原地生气,云承也不理会他。
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是……够简练、够细心,我瞧着书中的内容,那一串串加密字符,仿若活了般,自动的溜进了我的脑袋。
“师父,这心法得学多久才有用啊。”
“莫约一天,能将其学会,若是想将其参悟,怕是要费点时间。”
云承又摸了摸我的脑袋,师父他、似乎变得很喜欢摸我的头,若是从前我定会觉得诧异,可如今反而习惯了,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不过我相信你肯定用不了那么久的。”
云承说的很轻,我并没有听清他的呢喃,可却捕捉到了他眼眸闪过了一丝悲伤。
我有些不解,为何师父说的要这么久,可我感觉只看一眼那咒语,身体中便隐隐约约有团力量,我轻轻闭上眼睛,感知着它在心脉与丹田中上下游走,心中顿感舒畅。
胖大海有些震惊的站了起来,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
“云承!她就、就这么学会了??”
云承点了点头,望着我身边浮起的一圈光晕,他示意胖大海安静些。
“莫要惊到绵绵了。”
胖大要被气晕了。
云承从前不是没有想过,一个好好的人,为何会出现记忆残缺,又为何会发生错乱,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儿,又究竟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所以他从爷爷的遗物中找到了这套心法,若是绵绵始终还记得……那么她,终究是她。
“师父,我的胸口果然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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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惊讶这东西的功效,果然师父给的就是好东西,胖大海此时一脸仇怨的望着我。
“师叔,你想学吗?”
我摇了摇手中的东西,有些得意,方才我可将他的话听真切了,原来小师叔也不行嘛,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
“姑奶奶,你能看懂那些奇奇怪怪的字符吗?那可是我师爷爷他老人家喝醉后后胡乱写出来的,除了亲传弟子中的佼佼者,别人轻易悟不出的。”
胖大海语罢,瞬间觉得自己弱爆了。
“说来也奇怪,总感觉还没怎么学就会了。”
我的话刚说完,屋内一片沉寂,我仿佛听到了胖大海的心碎声。
小师姑废材的名声在从前的师兄弟中是出了名的,也就是说,他连自家师父那一辈中最废材的人,不对,最废材的一只狐都比不过。
“再求求我,我给你看文字版的。”
云承在一旁默默补充着,胖大海此刻十分有骨气……的开口求饶了。
“好师兄,我就知道你心中也是有我的。”
二人拉拉扯扯,看我的心中一顿震惊,师父他老人家的形象……这是又塌了?
“师父,您今日将我叫出来,是为何事呀。”
言归正传,我虽不想上那黑脸鬼的课,但也不想太落了他的面子。
“从今日起你不必去学堂了。”
“什么?”
我这算是越过夫子们,直接被掌门开除了吗?我洗心革面的计划这才进展到第一步呢,怎么就直接被判处夭折了呢。
“师父,其实我这段时间来和夫子们相处挺好的,他们都挺喜欢我的,我……”
我努力夹着嗓子,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从前师父最受不了我这般撒娇的。
然而二人只是定定的望着我,满脸的不信任。
“其实我和其他弟子们相处的也很融洽,不信你可以问高高和瘦瘦。”
你确定?你觉得我们会信吗?
二人虽面上没有说,可那表情绝对是在表达这个意思,好吧、我放弃抵抗了。
“我的意思是,从今天起,你暂停学堂的课,直接由我来带你特训修炼。”
云承解释着,并没有做多余解释,他其实也有私心,只有早日让小师姑一点点接触到从前的东西,才有唤回她记忆的可能。
胖大海望了望他,也不再说话了。
我从前懒散懈怠,师父也从未要求过我,如今特意交代我修炼,莫不是要检验我化为人形后的成果?论资质和天赋我定是比不过诸位师兄的,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幻术了。
“师父,倘若我没有通过考核,你会像惩罚其他师兄们一样,罚我离开灵剑派去云游历练吗?”
说着说着,我便有些想念六师兄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何时能回来?
云承似乎有些没想到我会这般问他,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离开的,我只是想,教给你一些新的法术防身,以备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我朝师父重重的点了点头。
8. 那个啥,救救我
我有些无聊的在师父的后院中练着剑术,这几日也不知道师父他和胖大海师叔怎么就不见了踪影,偌大的院中,也只有我一人。
“要是高高和瘦瘦在就好了。”
我仰天长啸,此时无比希望能从天而降个人来陪我解闷。
“姑奶奶,您想我们了?”
一阵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吓得我一个差点摔了个底朝天。
“高高、瘦瘦!!莫非老天爷真的显灵了?”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二人,高高站在原地,嘴角也不知道呀在乐什么。
“不是老天爷显灵,是掌门显灵了,他交代了我们最近多来陪陪您。”
原来如此,我就说他们怎么敢逃学过来。
“那你们知道师父他去哪儿了吗?”
我有些好奇的问着,但二人的表情却十分奇怪,瘦瘦有些欲言又止。
“江湖其他门派有要是同掌门商议,所以他同胖大海师叔前往临城赴约了。”
我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疑虑,灵剑派向来避世于青云山,鲜少与江湖其他门派打交道,师父也是多次教导他们,不要同他们有过多焦急,可为何如今师父他又要……
二人像是看除了我异样,连忙岔开了话题。
“姑奶奶不必担心掌门他们,没人能伤害到掌门他的。”
我点了点头,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师父虽武功高强,可我却从未见他与其他门派掌事们交过手。
“姑奶奶,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回菩提园吗,要不我们一同下山瞧瞧吧,我还从未见过那片宝地呢,听说掌门他为了您,亲自将附近的荒地拓展了,改造成了灵力充沛的疗愈之地。”
高高趁机打乱了我的胡思乱想,我瞧见他满眼期待,心中暗暗思索着,原来上次醒来后发现的变化竟然是师父他老人家精心布置的,我就说那的花草精怪们怎么就修炼的如此快,一个个都化成了人型。
至于菩提园,自从那日回到山上后,我确实许久没有回去瞧过了,也不知道我最爱的菩提树如今如何了。
“好呀,咱们现在就去。”
我有些按耐不住着心中激动,拉着他二人便准备出发。
一路上我把菩提园的来历同高高瘦瘦一直讲个不停,二人听的津津有味。
“其实十年前我刚到灵剑派的时候,我还不敢睡在门派的厢房,因为在我们狐狸界有个传闻,青云山上有座门派专门以收养灵宠的理由,大肆虐杀生灵,所以他们门派里,充满了我同胞的尸骨。”
我压低着声音,见他二人眉心紧促,我便又接着讲道。
“我只要一想,每每睡在自家同胞的皮毛上休息,就会从睡梦中惊醒,但是我又不敢表现出来,怕收养我的人,也就是你们的六师叔他再遗弃我。”
高高瘦瘦二人对视了眼,没有说什么,我自顾自的继续讲着。
“于是后来我想了个办法,我每日等六师兄他睡着后,悄悄从后门翻出去,在山腰寻了个最合适的树,在上面建了我自己的小窝。”
高高和瘦瘦有些好奇。
“那如果你被发现了怎么办?”
“起初是没有被发现的,姑奶奶我机灵的很,每次等师兄他们快睡醒了,我就提前溜回房间,假装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我有些骄傲的讲着,每每回想那段岁月,我都会由衷的佩服自己,竟然能坚持每天起那么早,简直都快不像我自己了。
高高和瘦瘦也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姑奶奶能做到每天起那么早,还坚持了那么久?反正他二人是不相信的。
“别用那种眼神瞧我,我何时骗过人。”
此时我刚说完话,便打了个喷嚏,远方正忙碌的云某也不禁打了个喷嚏。
“师兄,你感冒了?”
云承摇了摇头,“无事,许是谁在骂我吧。”
“咳咳咳。”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喷嚏打的真不及时。
“那姑奶奶你后来是如何被发现的,就没有受到处罚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很简单,原因是有一日我起迟了,没来得及回去,就被六师兄他们下令满山搜寻。”
高高和瘦瘦一脸我就知道的望着我。
好吧我承认我自己是有些懒惰在身上,但我前面不也一直伪装的挺好的吗,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是狐族当中最有望变成勤奋的小狐狸的。
“那天六师兄带着其他师兄们搜寻的时候,我就躲在这棵树上看着他们,但我不敢出声。”
回想往事,我有些惆怅,谁从前还没个胆小害怕的时候。
“原来姑奶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呀。”
我点了点头。
“我明明是只娇弱的小狐狸好吧,又不是什么大魔头,怎么就不能害怕了,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会其实特别害怕因为不听话而被师父还有六师兄他们抛弃。”
高高和瘦瘦见我面容有些难过,纷纷劝解着我。
“没事的姑奶奶,有掌门在,灵剑派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狠狠的点了个头,二人这说的没错。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没说到这菩提园的由来嘛。”
瘦瘦嘟囔着,一旁的高高也跟着附和。
“急什么,年轻人真没耐心。”
一番说教从我嘴里说出来,我自己都有些意外,也不知为何最近老是会自动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
“其实后来我又偷偷溜了回去过,被装睡的六六师兄逮了个正着。”
还记得那日晚上,刚跳进窗户的我就被六师兄用麻袋套了个正着。
一人一狐对视着,那场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绵绵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不喜欢灵剑派,所以才一直想逃走。”
六师兄哭的满脸鼻涕混着眼泪。
慢着,我眼前这是一个大男人?是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六师兄?
有那么一瞬间我怀疑过他被人调换了灵魂。
六师兄一直揉着我的脑袋,我也想同他解释,可奈何尚未化作人形,也表达不出自己的想法,为了避免今晚这个脆弱的男人哭成泪人。
我咬着他的衣袖,带着不明所以的六师兄,又翻着后院连夜感到了山腰。
“所以,你每天都是从这个小路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还算不蠢。
我又跳上了菩提树上,朝六师兄示意着,随后在枝丫交错处,寻了个最软和的位置躺了下来,时不时还发出满意的嘤咛声。
“所以你每天都是在这里睡得觉?”
我起身又狠狠地点了点头,想着这下他应该明白了吧,谁知原本面无表情的六师兄突然又变得双目猩红。
“归根结底,你还是因为不喜欢灵剑派。”
我有些无语住了……真是对牛弹琴,奈何说不了话。我只能用肢体语言表达着意思。
我咬了咬他的衣角,待他蹲下来。又亲昵的舔了舔他的掌心。
我说我不讨厌你,你能明白吗?见他仍然不动,我只好发挥着表演天分,在原地不停的转圈圈然后突然假装晕倒,感觉不太像,我又将舌头吐了出来。
“绵绵、绵绵你怎么了。”
六师兄着急的将我抱了起来,有些担忧他没看懂我的意思,于是又起身演了一遍。
旋转、倒地、吐舌头,最后我还加了个翻白眼,营造出一种死不瞑目的望着灵剑派方向的模样。
这下,他总该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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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绵绵,你是不是舍不得青云山上的小伙伴们。”
呸,谁会舍不得她们,真是大笨蛋这都猜不出来。
“你放心,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我就把这棵树给你做成一个窝,以后你可以安心的在这里休息,想回灵剑派了,随时上去。”
算了,最终的目的总归是达到了,我满足的在六师兄的手心又蹭了蹭。
听完我的讲述,高高和瘦瘦又开始嘟囔起来了。
“没想到太师爷爷他老人家还有这样的一面。”
“我瞧师爷爷的那正经模样,怎么都联想不到他爹爹竟然会是和如此有趣的人哈哈哈”
“罪过、罪过,怎么能如此妄议长辈。”
二人一顿忏悔,我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心中实在好奇,谁让这二人每次讲悄悄话都会瞒着我。
“你们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二人有些逃避,我也不想理会他们了,眼瞅着马上就要到山腰,我指了指前方那片朦胧之处。
“就快到了。”
二人顺着我的视线望去,只见原本荒废的半山腰,如同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浑厚的灵力将以菩提树为中心的方圆三公里全部都笼罩着。
我有些好奇这屏障究竟有什么,于是忍不住来回这这穿梭。
与此同时,远在天边的云某人。
“你怎么了云承,怎么一会儿开心一会儿难过的。”
云承摸了摸胸口。
“绵绵去菩提园了。”
“绵绵又离开那里了。”
“绵绵又去那里了。”
胖大海:……拜托现在可是在和其他门派谈判下届武林大会召开地点选举的时候,你竟然还在想小师姑究竟在哪??师兄是个爱情废,请问他可以申请重新换一个吗?
往里面走去,进入屏障,一片繁花似锦霎时出现,,脚下土地上的花草树木生机勃勃,精灵们正嬉笑着,见到绵绵之后纷纷恭敬的行了礼,然后……整齐的消失了。
“他们怎么这么怕你,姑奶奶没想到你出了灵剑派,吓人的名声还是那么好使。”
二人又在打趣我了,算了不同他们争辩了。
“忽略不计,忽略不计。”
我指了指眼前那片湖,又指了指那棵最大的菩提树。
“除了这两样,其余的应该都是师父后来为我添置的。”
二人点了点头。
我有些开心的打量着四周,上次睡醒后,感觉脑袋都是发昏的,也没来得及仔细欣赏。
“不愧是师父,出手就是大手笔。”
我望着眼前一大片茉莉花,只觉得沁人心脾的芬芳阵阵传来,简直是十分的让人舒心。
高高和瘦瘦也在不停的惊叹着里面的场景,这里雄厚的灵力,不知道是多少修行者想要寻的地方。
我走近了水莲湖,透过湖面打量着自己的面容,不禁有些小自恋。
“姑奶奶不愧是青云山第一美人,哈哈哈哈。”
高高和瘦瘦有些无奈,像是已经预料到了我会说出这番话,我朝着二人招了招手。
“快来这瞧,这里面的水莲可漂亮了。”
高高瘦瘦应声,准备过来,倏尔他们的脸色一惊,颤颤巍巍的指着我的背后。
“姑、姑奶奶,小、小心背后啊。”
说什么这二人,想捉弄我是吧,我有些不在乎。假装镇定着,但后脖颈突然传来一阵阵清风,一道虚弱的声音在我的背后传来。
“那个啥,救、救我,”
说完,一双手紧紧的掐住我的脚踝。
完了,我心中一阵后怕,迟迟不敢转身,感觉自己下一秒也要昏过去了。
9. 灵剑派又来了个女弟子?
我感觉到脚腕上的力度有些松,下意识的朝身后的东西狠狠地给给了一拳。
“妖魔鬼怪都离姑奶奶远一点!!”
高高和瘦瘦见我一脸慌乱的挥舞着拳头,有些担心我伤到自己,连忙上前。
“姑奶奶小心身子。”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顺带给了高高和瘦瘦一人一拳,两人左右脸分别红肿起来,看起来十分滑稽。
想笑,但又害怕被他两的眼神给杀死。
“快来看这到底是啥。”
我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个昏倒的陌生人,连忙上前查看,是有体温的,看来不是鬼怪。
只见那人半边身子在湖里,半边身子昏倒在岸上,凌乱的发丝缠绕在她的脖颈,我上前替她拨到一边,看清了她的面容。
“竟然是个小美人。”
我打量着她,高高和瘦瘦闻言也走近了些。
“嘶,确实是,就是两个眼睛被某人揍的有些乌青肿了起来。”
二人一同望向我。
“干嘛,谁让她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姑奶奶连魂魄都快吓掉了好吧,我下手已经很轻了。”
二人又点了点头,确实以姑奶奶从前的暴戾脾气,说不定会直接把她宰了。
我见她一直泡在水里也不是办法,男女有别,总不能叫他二人把女生抱起来,索性自己将她抱着准备拖到岸上再看看具体情况。
“她、她、”
高高和瘦瘦震惊的指向那女子的腿部。
“怎么啦,怎么啦。”
我顺势瞧过去,只见那女子的腿还尚未化形成功,一条巨粗的黑色尾巴显露在众人面前。
这、这是什么生物,我一时有些猜不出来。
“既然她有尾巴,又是从水里冒出来的,定不是陆地上的生物,我以我多年生活中在丛林的经验保证。”
我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
高高和瘦瘦:这种情况你不用说,我们也知晓。
我用手摸了把刚才地上残留的粘液,那触感十分的黏重且味道很大。
经过我那灵敏的鼻子侦探,我确信了一件事,这个美人她是只大泥鳅。
“泥鳅?”
二人有些不可置信,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过,泥鳅还能变得如此漂亮,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探了探美人的鼻息,嗯还活着!
我又替她输送了一些内力,见她气息缓缓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于是松了口气。
“怎么了姑奶奶,可是这位泥姑娘可问题?”
“不是啊,她就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何一直醒不过来。”
我摇了摇头。
“都说泥鳅是大补之物,更何况这还是半只幻化成人型的,就是有点可惜,她看起来这肉不是很多,不过这姑娘若是还一直醒不过来,姑奶奶我不介意把她给煲成汤。”
高高瘦瘦有些震惊,姑奶奶这是开玩笑的对吧?那毕竟也是半条人命啊。
“唉,再撒点天然的精盐,想想都觉得味道十分鲜美。”
许是被我的话给刺激到了,地上的女子猛然坐了起来,一脸怒意的望着我。
“你干嘛盯着我,我、我那些都是玩笑话,其实我只是想刺激你醒来而已。”
那女子的眼神实在是太、太、太渗人了。
“喂女娃,你难道不晓得嘛,黄鳝比泥鳅更有营养,还有老子我是黄膳,不是嘛子黑泥鳅。”
地上的女子用冰凉且雌雄莫辩的嗓子一本正经的解释着,再配上那一口不知何地的方言,吓得我和高高瘦瘦连连点头。
实在是太恐怖了,这到底是美人还是美男啊,听说黄鳝一族可以雌雄转化,那岂不是眼前之人,即是美人也是美男?
可这到底要怎么称呼她啊,黄美人男?还是黄男美人?
“算求,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对了女娃谢谢你哈,我本来饿到不行嘞,才昏倒的,既然你们救了我不如再帮我找找吃滴,好人当到底嘛。”
我见她实在可怜,便撺掇着高高和瘦瘦去湖里替她捞小鱼仔和小虾米。
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女子,不对,是一个黄鳝精的饭量会如此之大,前一秒高高和瘦瘦用衣服包着一大袋东西上来,下一秒她便吃了个精光。
我就这么震惊望着高高和瘦瘦来回跑了不知多少趟,不禁有些担心我这水莲湖会不会被她吃干净。
“嗝~”
美人男打了个饱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我们。
“见笑咯,好久莫吃过饱饭,一时间没忍住。”
我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话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水莲湖里?”
“你说这是你的地盘啊?”
女子有些怒气的看向我。
“那你一定认识那人咯,你帮我把他找出来,老子一定要给他尝尝黄氏十八掌。”
我有些困惑,这小黄鳝精又开始疯言疯语了。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和一个男子有关?那你可知你大致模样什么的吗?”
“我哪过晓得,只记道几个月前我从这片山路过,有一个男的莫名其妙给老子拍了一掌,就给打进这个屏障里头咯,你莫说他还厉害的很,把老子内丹都震碎咯,老子满到是火,耐何想了想又打不过他,就一直缩在这湖里养伤滴,所以腿还莫完全恢复。”
这听上去倒也是可怜,平白无故受了欺负还无处寻理,我更是可怜她了,思来想去决心一定要替他寻到那个男子。
美人男一边控诉着,一边运转着内力汲取着附近的灵力,不一会儿她的腿便恢复正常了。
“好咯好咯,终于阔以自己走路咯。”
美人男兴奋的朝我跑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嘴里还不停地感谢着。
“女娃,真得是谢谢你咯。”
我被她丰满的怀抱勒的实在是有些呼吸不上来,我决定了,以后就只叫她美人,不加男了。
“咳咳咳,我叫绵绵,他二位分别叫高高和瘦瘦,我们都是青云山灵剑派的,美人,怎么称呼你呢?”
女子思索了片刻,嘟囔了句。
“你说你叫黄小火?”
我有些没听清,便反问着,高高和瘦瘦点了点头,表示他们也听的是这个。
“不是黄小火,是黄小河。”
女子又解释了遍,奈何在我们听来,她说这两个字不都差不多是同一个读音嘛,这家伙到底来自哪里呀。
见我们并没有反应过来,女子指了指水莲湖,又比划了蜿蜒的形状,我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黄小河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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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兴奋的点了点头。
暮色将至,我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可看着眼前的女子,我心中又一阵动容,把她一个人放在这真的可以吗?
她好像也知道了我们要离开,泪眼婆娑的望着我们,还夹着嗓子祈求着。
“可以带我一起走嘛,人家在这里真的吃不饱肚子,求求了,我会帮你们做很多家务的。”
那眼神我实在太熟悉了,从前每次有事央求师父和六师兄他们时我都会这般姿态。
最终,我妥协了。
我与高高、瘦瘦商议了番,决定在帮她报仇之前,暂时把她藏在灵剑派,没办法谁让姑奶奶我心地实在太善良。
回到灵剑派时,有弟子来报说掌门已经回来了,我的心里一咯噔。
完了肯定逃不过师父他老人家的法眼,还是将黄小河带过去解释番吧,于是我给她找了套衣裳换上。
一路上,黄小河十分兴奋,不停地打量着四周。
“绵绵女娃,你们灵剑派好大啊。”
“嘿嘿,我们可是青云山第一门派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毕竟青云山甚至方圆十里,也就只有我们这一个门派,我这也不算说谎。
话说着,黄小河又一把抱住我,蹭了蹭我的手臂。
“绵绵,你真是全世界最善良的小狐狸精。”
高高和瘦瘦:算了,小黄鳝精涉世未深,不了解狐狸心也正常,还是不告诉她了。
还没到师父院中,我便听到了一阵打趣声。
“啧啧,咱们灵剑派这是又来了个女弟子?”
胖大海开着玩笑,望着眼前穿着我的衣服的女子
“她不是女子。”
胖大海震惊的望着我,半天憋了句。
“这怎么可能。”
黄小河瞅了瞅自己的身体,满意的挺了挺背,一脸魅意的望着胖大海。
我想了想,又解释着。
“不对,她其实也算是女子。”
见他如释重负舒了口气,我朝师父介绍了黄小河。
“师父,我想收留小河一段时间,还望师父成全。”
云承只是看了眼她,便偏过了头,那女子他是认识的,几个月前鬼鬼祟祟在菩提园徘徊,还偷听到了自己的讲话声,一怒之下他一巴掌拍过去,便不见了她的踪影,如今她还敢费劲心思的蛊惑他的小师姑从而进灵剑派,也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反正…他不喜欢这个美人。
“最近门派繁忙,陌生人和精怪都得经过核查才能留宿。”
我倒是没想到云承会这么说,不过师父他肯定自有道理。
我看了眼黄小河,只见她突然转变表情,一脸哭腔的朝胖大海便扑了上去,仿佛是瞧见了亲人般。
“你这个负心汉啊,躲我躲了这么久,方才我没认出你,没想到你、你如今还装作不认识我,你、你让我怎么办啊,哎哟没法活了,没法活了,我死了算了。”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而震惊。
绵绵心想:不是,这小黄鳝精也太能演了吧,情绪说到位就到位。
高高和瘦瘦:嗯?莫非二人之间…嘿嘿
云承:师弟的桃花债业务已经拓展到水中精怪了吗?
胖大海:我撩过这样的美人吗?我怎么没印象了。
10. 狐狸与鸡的不解之缘
自那晚之后,黄小河便被被云承做主留在了胖大海师叔的院中。
依师父的原话: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二人的事,我就不用掺和了。
我实在不理解,师父当真相信了小黄鳝精的逢场作戏了吗?
于是我悄悄来到了大海师叔的院子里,见黄小河正休闲的躺在石椅上休息,我又悄悄走进了她。
“我说…”
“哎哟,绵绵你做啥子,吓到老子啰。”
黄小河挪了挪身体,空出了半边位置,示意我躺下。
我将她拍醒,满是好奇的问着。
“师叔不在吗?”
“他啊,他去捉鱼去了。”
我见她一脸坦然自若,不得不佩服,看来胖师叔是快被降住了。
“你认识师叔?
“不认识啊。”小黄鳝精解释着。
“那你、你…”
“你说那天晚上啊,嘿嘿,我要想留到在这里,不得使点手段嘛。”
黄小河一脸兴奋的继续解释着。
“你师父看起来不喜欢我,所以不想我留下来,这不是莫得办法了吗,当时在场的就我们几个,你旁边那两小子毛都莫长全,还有那个大冰块脸,我一看他我就心里发毛,莫说碰瓷他咯。”
所以胖大海师叔被当成冤种了?
“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你。”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但是心中却有着疑虑,师父为人和善,与小黄鳝精之前也并无交集,为何她会这般觉得。
“小河,你之前认识我师父吗?”
黄小河连忙摇了摇头。
说话间,胖大海师叔已经赶了回来,手里提着一个大箩筐,里面满满的小鱼仔。
他将东西重重的放在黄小河面前,满脸的不开心,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听这个女人的话去抓鱼,明明她就和自己没关系!!
而且云承那个小子,为了将这来历不明的小黄鳝精和小师姑分开,竟然给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来,简直是厚此薄彼。
“谢谢大海哥哥~”
小黄鳝精柔柔弱弱的跑到师叔的面前,替他温柔的捏着胳膊,时不时还在耳边将他一顿乱夸。
“大海哥哥真棒,这才一个下午就抓回来这么多鱼仔,要是人家自己去的话肯定做不到的,多亏了哥哥~”
胖大海原本还满肚子怨气,此时也被夸的不知西东,脸上浮起一抹不自觉的笑意。
“哪有,其实很简单啦,改天我教你。”
“那就谢谢哥哥啦,人家很笨的,肯定要哥哥教很久的呜呜呜。”
“无碍,我相信能把你教会的。”
看着他二人有说有笑的,我觉得我有必要开始认真思考,我和黄小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狐狸精??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精怪比自己还能魅人。
我一溜烟的离开了胖师叔那,走着走着不知觉的就到了师父院外。
“好久没见过师父他了,我前去看望他老人家总行吧。”
“可是师父会不会在休息,我贸然进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了。”
但是又想见他怎么办,最近感觉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我蹲在原地不停犹豫着,不一会儿师父院门口便被我画满了小圆圈。
“在想什么呢?”
“在想我师父呢。”
我挥舞的手一怔,不是,谁在问我呢?
我抬头望去,只见云承正一脸温柔的望着我,微微弯腰,然后轻轻抚摸着我的脑袋。
师父他怎么在外面?我怎么就直接脱口而出着那句话?师父为什么笑的…这般惹人想入非非。
“想我了怎么不直接进去,嗯?”
“我、我、我就想在你门口玩呢。”
我有些尴尬的指了指地上的图腾,朝师父解释着。
“师父你不知道,你这院前这块地特别好,特别棒,画出来的东西特别灵动。”
云承:嗯,我相信的。
见师父笑的更甚,我只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我这张嘴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能直接说出来。
“这只鸡画的不错。”
云承蹲在了我旁边,指了指面前的那团东西。
好吧,我承认我想画的确实是只鸡,但是我好像还没开始画吧,师父这么厉害的吗?都能未卜先知。
“你每次画完圆圈后都只会画鸡,这不难猜的。”
每次?我从前也画过吗?师父还真是太细心了,这都能观察出来。
云承补充着,随后握紧了我的右手,替我补了几笔。
他的脸离我很近,鬓边的头发滑过我的脸颊,但怎么是…心尖有些痒痒的。
“画好了。”
云承望着我,仿佛像一个讨要奖赏的孩子,我不由的朝他笑了笑,自然的说了句。
“哇,真棒啊。”
许是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云承听到这句话后,身体明显的怔住了,眼眶有些湿润的望向我。
“绵绵,可以再多夸夸我吗?”
师父的要求太奇怪了,可我却心头一软,不由自主的望向他。
“真的很棒,你画的鸡比我画的更生动。”
我一脸认真的夸奖着,云承却很开心的笑了,如同孩童般,我同他对视着,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感觉。
他身上隐约带着一股茉莉香,我之前从未在师父身上闻到过,而且他老人家何时有用熏香的习惯了?
“师父,我饿了。”
我有些想打破这气氛,肚子正好咕咕的叫了起来。
“走吧,给你烤鸡吃。”
云承将我拉了进去,兴奋的带我来到了后院,他指了指那片角落。
“绵绵,你今天想吃哪只?”
云承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嗯?师父的意思是他还在院子里养鸡了?我有些震惊的走近了些,云承拂袖,之间原本被遮盖住的角落瞬间变得敞亮起来,一座巨大的笼子出现在眼前。
“咯、咯、咯,咯咯咯。”
黑的、黄的、红的,我望着眼前形形色色的…走地鸡,又转过身看向师父,他只是淡淡的笑着,一脸的…求表扬?
谁能想到堂堂青云山灵剑派掌门竟然会在自家院子里养这么多鸡?
“师父,你为啥要…”
我的话还未说完,云承便打断了我。
“因为绵绵你喜欢呀,你曾经说过我养的鸡是世界上肉质最肥美鲜嫩的,所以为了你…我愿意养一辈子的鸡。”
我说过这番话吗?师父为何这般看着我,又为何对我说这番话,我真的值得他这般对我吗?
此时我真的很想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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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怕越看着师父,我的心中那份不该有的念想越甚。
“咯咯咯,咯咯咯。”
一阵急躁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沉思,我望着那只蹦起来的黑鸡,越盯着它,反而蹭的越欢,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它在嘲笑我,于是我指向它。
“师父,我就想吃这只。”
离开师父那时,我的肚子已经吃的圆滚滚的,我从未想过,仙风道骨的师父竟然还有如此惊艳的厨艺,一时间竟然没忍住。
“师父,我自己回去吧,就不用送了。”
我望着云承说道。
“绵绵我陪你消消食吧。”
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又捏了捏日渐圆润的脸,心中有些低落,其实想了想,师父说的对,我确实得去消消食了。
一路上师父都没有说话,我静静地走在他的身侧,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将影子拉的极长,我佯装一步步踩了上去。
“绵绵,你见过会飞的锦鲤和会游泳的狐狸吗?”
师父突然慢下了脚步,认真的看向我。
我摇了摇头,师父又开始提这些奇奇怪怪的要求了,会游泳的狐狸我牺牲自己蓬松的毛发给他现场展示,可这会飞的锦鲤我上哪去给他找?
“我见过,那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
云承边回忆着嘴角扬起了笑容,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来了兴致,莫非这世间上真有这般神奇景象?
“师父,能给我讲讲吗?”我有些期待的望着他。
“小时候,有个很调皮的长辈告诉过我,这个世界上,只有最聪明的人才能看到这奇观。”
师父莫不是被骗了,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可转头一想,师父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么会轻易被骗?
“后来啊,我日日夜夜刻苦学习,还真看到了。”
云承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脸严肃的看向我,而后又恢复了笑容。
师父的情绪真是太…起伏了,我心中默默告诉自己,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了就好了。
“绵绵,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这件事了吗?”
突然的提及问了我一个措不及防,这我该如何回答?我如何能记住没有发生过的事。
“师父,徒儿应该记住什么吗?”
我反问着,云承脸色恢复了平静,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
走着走着,云承已经将我送回了院子,他有些不死心的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绵绵,倘若你发现你身边的人不再是你熟悉的那群人,你会如何?”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十分认真的思索了会儿。
“我不知道,我无法设想一件尚未发生的事情,除非我不得不面对事实。”
云承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我觉得师父今天一整晚都很奇怪,彷佛不停地在试探我什么。
“师父,那个…”
云承顿住了脚步,回头望向我。
“六师兄他们什么时候结束惩罚能回来呀,我有些想他们了。”
许久未见他们,心中总是有些挂念,虽说六师兄犯错被师父惩罚无可厚非。
云承沉默了会儿,更悲伤了。
“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云承走了,我却心中生出了担忧,六师兄这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惹的师父到现在都不愿意见他。
11. 救命啊有人打劫
夜晚,我悄悄来到了后山,准备遛到六师兄的院子里瞧瞧。
说来也奇怪,自我那日醒来后,自己也从未想过来看望六师兄他们,不知阿沁嫂嫂回了娘家后准备何时回来,我还想趁机多抱抱那个尚未谋面的小侄儿呢。
沿着记忆中的道路走去,沿途所经景象却与我记忆中的大相径庭。
从前阿沁嫂嫂喜欢桃花,六师兄便在通往庭院的道路两侧为她栽上了好几棵,每次过来时,我总能闻到一阵阵芳香,可如今映入我眼帘的,唯有干枯的树苗,从前的生机也不复存在。
这…真的有人居住过吗?六师兄他不是被师父罚下山云游去了吗,阿沁嫂嫂生产,他应当在其身侧的啊,如今也早应将人接了回来啊,为何这庭院会是一番落败景象?
一切的一切在我的脑海中都开始变得不对劲,我有些发疯似的冲了进去,想要搜寻出一点蛛丝马迹。
我推开了那扇熟悉的房门,木门已经腐朽,发出吱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尤为响亮,我看着屋内高堂之上,供奉着两座无字灵牌,跟前还摆着两柱尚未燃尽的香火。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上前,用指腹摸了摸桌子上的灰,只有薄薄一层,说明应当是才有人才来过。
“轰、轰。”
外面响起雷声,不一会儿天空又下起暴雨,雨滴拍击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
我打量着屋内四周,破烂的婴儿车、虎头鞋、婴孩的大红肚兜,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出现在我的记忆中,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想逃离这里,想去找师父问个清楚,转身,瞧见一个人影撑着雨伞立在园中,我仔细上前了几步,瞧清竟然是云承,他既然早已来了,为何不直接进来。
“师父。”
我轻轻唤了声,想要靠近他,云承见状,飞快的来到我跟前,为我撑起了雨伞。
“绵绵,为何要到这来?”
“这里面的两座无字灵牌,究竟是谁的?”
“绵绵回到我,为什么要到这来?”
云承盯着我,仿佛一定要我给他一个交代。
“我、我就是有点想阿沁嫂嫂还有六师兄了,所以想来看看他们是否回来过。”
云承有些失望的垂下眼眸,准备拉着我离开。
“师父你还没告诉我,这里面究竟摆着的是谁的灵位。”
“倘若我说实话,你会相信吗?”
云承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转过身来问我,见我满脸慌乱,心中还是不忍多说。
“那里面不过是我的两位故人罢了,你不必上心。”
我见云承说出此话,心中竟然暗自松了口气,云承将伞递给了我的手里,随后独自离开了。
我总感觉师父他心中有事,也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我想叫住他问清楚。
“师父你生气了?你有什么话不妨和徒儿直说,不用全部憋在心里。”
云承愣住了脚步,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裳,我走上前去为他撑起了伞。
“我没有生气。”
云承一边解释着,心中却暗自想着∶
我只是讨厌这样的自己,绵绵,其实我多希望你能恢复如初,可我又贪恋现在温顺的你,我是不是很矛盾,很自私?
见云承仍旧一副不愿说的模样,我心中突然生起了一团无名火,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量,竟指着师父开始教训起来。
“你总是这般,有什么话是徒儿我不能听的呢?瞒着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是我语出惊人,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我连忙将伞撇在了云承怀里,逃离了那里,也不顾云承在后面喊叫着。
回到自己院子后,我心中一阵后怕,我怎么就和师父犯冲了,他既然不愿意说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啊,我究竟在硬气什么啊?
于是我连夜收拾着包袱,准备下山避难,趁师父发怒问责之前消失几日再出现。
又或许是我害怕师父他老人家甚至都发现不了我离家出走,于是我在桌子上留了张洋洋洒洒的字条:“本狐狸已经离家出走。”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我拿着雨伞准备出门,谁知这雨就像无情似的,越下越大,待我下了山才渐渐变小,我找了个凉亭准备歇上一会儿再离开。
以前的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与师父如此决绝过。
我有些后悔了,离开灵剑派我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如今只能如同孤魂般到处闲逛,一股被抛弃的感觉油然升起。
“早知道就不和师父他老人家赌气了。”
“那又怎么了,我们做狐狸的就要有做狐狸的骨气,我离开的对。”
“但是为了逞口舌之勇,而对自己师父恶言相向未免太过份了吧,我真是个孽徒。”
“反正这孽徒当的也不是第一天了,又不差这一天,自己心里头畅快了就行。”
我内心挣扎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官道附近,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去附近找个山洞歇上一碗,等师父来寻我了,我再给他个面子回去。
好饿啊,一阵咕噜叫声,我揉了揉扁平的肚子,想在包裹里翻出些吃的,无奈走的急,除了两件衣裳,什么都没有带。
“要是有烧鸡吃就好了。”
许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呼唤声,不一会儿,我竟然闻到了一阵阵的香味,顺着味道,我来到一户农家院外。
我仔细打量着里面,这家瞧上去似乎是屠户,除了一股猪味,院中晒着许多刀具、挂钩、还有大木桶。
最重要的是院中之人正在烤着半扇乳猪,孩童们玩耍累了,被母亲带过去洗手用膳。
我咽了咽口水,天知道这香味儿对一只饿了的狐狸有多大的诱惑。
“娘,我不要吃肉,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指了指他娘面前的蔬菜,竟将手中的烤五花给丢了出去。
天杀的,这小孩会不会吃,不行换我上!我强忍住冲动,生怕冲出去抢食,被人当成怪物。
“不行,两个都要吃。”男孩他娘将盛满肉的碗重新递了过去。
我看的实在受不了了,必须想个办法!于是我灵机一动,幻化成狐狸状态,准备用我美丽且可爱的模样去刷一波存在感,我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小孩不会喜欢可爱的小动物的。
“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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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夹着嗓子,跑到小男孩腿边,蹭了蹭他以表示友好。
男孩惊奇的发现我,然后开心的拉着自己的娘介绍着。
“娘,娘、娘你快看,咱俩来了一条好小的狗啊。”
我……你全家才都是狗。
“唔~”
我又换了个目标,朝女主人蹭了蹭,只见她笑的十分开心,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肉准备投喂我,却又将手缩了回去。
“让我想想,猫能吃烤好的肉吗?”
啊!!我眼看着那块肉逐渐离我远去,心宛如在滴血,我不是阿猫也不是阿狗,我是狐狸啊,我当然可以吃肉!我要吃肉!
我挣扎了几下,但又怕爪子抓伤他们,然后将我赶出去,于是我只能发出更可怜的呜咽声。
“嘤~嘤~”
我真的很想吃,求求了好心人,你们能听懂我的恳求吧。
小男孩指了指我,朝他娘得意的说着。
“娘,我就说这是小狗吧,怎么可能是猫,你听它刚才的声音。”
“好像也是。”
女子将肉塞进了我的嘴巴,终于让我尝到了这份美味,我有些激动不已,不自觉地摇起了尾巴。
“真可怜啊小狗,你一定没吃饱饭吧,来…嘬嘬嘬,看这里。”
小男孩拿起一大块肉,不停地逗弄着我。
虽然很生气,可为了一口饭,不得不放下尊严,于是我十分配合的将尾巴摇的更欢了。
若非我不会狗叫声,恐怕我高低还会给他来几嗓子。
吃的也差不多了,我瞧那小男孩投喂的意犹未尽,突然觉得硬气了许多,也不继续配合他做动作了,转身就跳出了院子。
“娘、娘、小狗它跑了。”
小男孩的哭声响起,我连忙逃离了那里,生怕被他娘捉了回去。
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我重新变回了人型,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感。
原来我离开灵剑派也能吃饱喝足,看来我下山的选择是对的。
狐生漫漫,如今正是值得闯荡的时候,一时间,我甚至都想好了接下来该去哪儿行动。
走着走着渐渐来到了集市,我瞧着繁华的景象,心中一顿好奇,奈何身上又没带银子,只能四处转转以饱眼福。
一阵躁动从前方传来,我顺着人群朝前走去,只见前方酒楼上有位客官捶胸顿足,指着楼下的黑子男子骂道。
“此人是小偷,大家快帮我抓小偷啊。”
语罢,众人纷纷捂紧了口袋,站到一边看热闹,我觉得有些没意思,于是朝他们相反的方向而去,来到一个巷子有些迷路,正准备翻墙而上,一道身影从我后面经过,等我反应过来时,背上的包袱已经没了踪影。
“狗日的小偷,那都是姑奶奶的衣裳你偷窃什么啊?还我漂亮小裙子们,别让我逮着你。”
天杀的!!都说虎到平阳被犬欺,姑奶奶我这是狐下青云山被人欺。
我正仰天叫骂着,准备追上去,一双有劲的手突然蒙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我正准备挣扎着叫骂,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便感觉身体软绵绵的。
12. 怎么没有人通知我师父他去世了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路经崎岖的小路,左右摇晃着将我给唤醒了,意识迷迷糊糊之间,我总感觉有一双粗糙的手在我的身上胡乱摸索着。
我想起身,却感觉双手被绑了起来,眼睛被蒙上了布条,浑身也一阵无力感,如果没猜错,偷袭我的那群坏人应该是给姑奶奶我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药。
“走开,都给我走开,咳咳……”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那双手并没有停下来,只是捏住了我的下巴,语气十分凶狠。
“闭嘴,小姑娘,识相点的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小爷们今天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原来是打劫的土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运气倒霉,不过是和师父他闹别扭,离开了青云山一会会,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早知道当时就不跟他老人家赌气了。
“哼,姑奶奶我要钱没有,命倒是多的很,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拿走了。”
“嘶,小丫头片子胆子还挺大的,那就别怪小爷们不客气了。”
“等等。”
那人好像对于我的突然叫停感到一丝意外,掌风在我的命门前停了下来。
“我说你们一群男的欺负我一个被捆起来的弱女子子施暴,未免不公平吧,有本事把我放开……”
我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急急忙忙的打断了。
“少废话,我们七耳贼可不是什么讲公平的人,没有钱?长得倒是还不错,哼,等小爷们尝尝美人的滋味后,就送你去死。”
我万万没想到,那人刚说完就给我的脸上来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巴掌,打的我脑袋直发昏,又气又恼,不愧是江湖强盗,真是够步摇碧莲的。
“搞偷袭是吧,姑奶奶这就给你们见识我真正的实力。”
在拖着他们的时间里,我感觉身体仿佛也恢复了许多力量,不由的朝天怒吼了声,那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好、好强的气势,莫、莫不是遇见高手了。”
于是在众人的震惊中……我变回了本体,从绳索中挣脱后,跑了出去,等他们反应过来准备追过来时,我已经顺势爬到了一棵大树上。
“什么七耳贼,根本就是一群傻蛋,打架姑奶奶我寡不敌众,甘愿认输,但我就不信,就这逃跑还跑不过你们了?”
众人站在树下无能狂怒,不停地叫骂着,看的我心里一阵狂喜,眼下想要获救,只能期望师父他老人家回头来寻我了,不然若是被眼下这群大汉逮住,定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没想到还是只已经化作人形的青云山狐狸,识相点的赶紧下来,小爷们给你死个痛快,留个全尸。”
众人开始纷纷想往上爬,我折断了树枝,稍微使了点内力,狠狠地往他们头上砸。
我摇了摇头,实在有些搞不懂他们这群蠢蛋的脑回路,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下去去主动求死。
“哎哟、哎哟,我的屁股,死狐狸给小爷们等着,看我们上来怎么收拾你。”
话说着,众人开始叠起了罗汉,准备采用人肉梯子,可惜了,姑奶奶我也不是个傻的。
“我师父可是青云山灵剑阁掌门人云启真人,你们这群臭不要脸的淫贼还想肖想姑奶奶我,有本事都别跑跑,就在这跟我耗着,等会儿我师父来了,定要给你们几个一个教训。”
我一把将树上的断枝一股脑的全都扔了下去,随后朝他们做了个鬼脸,气的他们想要再次爬上来却被我的法术又给戏弄掉下去。
“绵绵,你怎么跑上面去了,快下来。”
我仿佛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我回头朝下望去,云承此时正着急的张开双臂朝我跑来想接住我。
“师父你可算来了,快、快帮我把这群欺负我的坏蛋全都绑起来。”
我指了指云承面前的那群人,不一会儿几个被捆成粽子的人就出现在我眼前了。
虽然我打不过他们,可如今他们被捆了起来,又有师父在我身后撑腰,自然连说话都有了几分底气,人类常用什么词来形容的,对狐假虎威,虽然师父他老人家不是大老虎,可这道理是差不多的。
“对了,我师父他老人家现用名云承。”
像是想到了什么,我又补充了一句,随后赶紧躲在了云承身后,也不顾之前的别扭了,毕竟小命最重要。
原本害怕到颤抖的几个贼人相视一笑,突然笑出了声,他们几人也没想到竟然碰到了一个疯丫头。
“你师父,灵剑阁,云启真人,教训我们?”
“正是,怕了吧。”
我肆无忌惮的朝他们挑衅着,如今姑奶奶我有靠山在,就不信你们还敢如此嚣张。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可真是搞笑,今日你要是能让你那死人师父从棺材里爬出来教训我们,那我还真是怕了哈哈哈哈哈。”
“就是,唬人也不能搬用人家逝者的名号的,小姑娘你这么做,可不道德哦。”
“大胆,你们敢欺辱我师父。”
我没想到这群淫贼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当着我师父的面竟然敢开这种玩笑,看他们笑的如此猖狂,我实在是憋了一肚子火,一个个的死到临头的还不知悔改,我连忙冲到师父面前,准备冲他告状,虽然他老人家似乎还是对我有些生气,坐的离我远远的。
“师父,如今当着你的面,他们敢咒骂你已经离世了,如此猖狂,简直太可恶了,必须给他们一点教训。”
“确实已经死了。”
云承望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师父?你、你、你怎么能容忍下去,你怎么忍心徒儿被他们欺负,呜呜呜呜……你都不疼爱我们这群弟子了,你变了……”
一番话还没说完,我就忍不住哭了出来,虽然有些羞耻,但我看师父已经起了身,瞬间觉得尊严什么的,其实不要了也可以,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于是哭的更加厉害了,一时间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止不住。
“好了好了,云承还没死呢,这就帮你报仇去。”
云承动了动身,望着我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还未等我瞧清他的招式,他便将所有贼人暴揍了顿。
看着那群人被师父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我瞬间觉得内心都变爽快了许多。
果然,打架能使人兴奋,不对?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管了先报仇了再说。
“揍他、揍他,还有他,给他右边脸上和下巴上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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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
“真是大疯子遇见小疯子,两个癫到一块去了,遇见你们是哥几个倒霉,云承,你也莫要羞辱我们了,给个痛快吧,我哥几个可是不怕死的。”
为首的坏人大哥跪了出来,用那仅剩几颗牙齿的嘴巴呜呜咽咽的咒骂着,我瞬间有点担心他的智商了,都这个份上了,难道不该是像本姑奶奶求饶吗,然后我再帮他们求情。
“哼,能死在如今武林第一人手里,我哥几个血也不算白流。”
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师父他怎么就成了武林第一人,我们灵剑派向来不是避世,不参与各门派的武林大会和比试吗?
“你刚说我师父是武林第一人,你们莫不是记错了吧,我们灵剑派可从不参与江湖其他门派的比试。”
我上山质问着那个开口的人。
那人好像发现什么好笑的事,一直咯咯笑的不停,望着我的眼神多了一分说不清的意味。
“想来你就是当年名震四方的狐狸精绵绵老祖吧,我等还真是倒霉,出门讨生活,没承想碰到你们两位,不过传闻绵绵老祖早就和他那个不中用的师父一块儿死了,啧啧啧看来传闻也不可全信。”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绵绵老祖,你到底再说什么。”
“原来是疯了哈哈哈哈,疯了好啊哈哈哈。”
我心中总有团按耐不住的戾气,感觉时刻都会爆发,云承一把将我拉到了身后,将那人的牙齿一拳打碎了。
“不用听他的,将死之人的胡言乱语罢了。”
我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着他们渐渐地被揍得鼻青脸肿,我假装将师父拉到了一旁,悄悄附在了他的耳旁。
“师父,是不是差不多了,咱们门派不是有规定吗,不能轻易将人打死。”
“以后没有这条规矩了,欺负你的都得死。”
师父的双眸染上了几分杀气,我看出来他是动了真格,一时间心底涌上了莫名的恐惧之意,和他拉开了点距离,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会从心底里这么害怕师父他。
云承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一只手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一只胳膊将我环住,捂住了我的耳朵还有眼睛。
可我还是听到了一阵惨叫声,我仿佛感觉到他们的血就像河水一样,哗啦啦地流到了我的脚下,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方才我不那么央求师父,他们可以不用死的那么惨,亦或者说他们原本不用死,我只是想要给他们点教训,仅此而已。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浓浓的血腥味传到鼻间,我的双脚开始不停打颤,我贴着师父的身体,害怕他望我的眼睛。
“师、师父,我们走吧。”
“好。”
“对不起,我不该偷偷溜出来,不该惹这么多事,不该让你为我担心。”
我朝云承道歉,他也不生气,也不会责怪我,只是又轻轻的点了点头。
云承应了声,可我却怎么也迈不开那双沉重的腿,为了避免被师父发现我的异样,我只好化作狐狸,被他抱在怀中。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都是我一时接受不了的,思来想去,不一会儿倦意就来袭了,我满足的在师父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后便呼呼睡去了。
13. 怎么就参加第二届武林大会了^^……
翌日清晨。
黄小河来叫醒我时,恰逢我正在做一个奇怪的梦。
说来也奇怪,我竟然梦到了前几天那只大黑鸡竟然可以口吐人言,哭着跑来质问我。
“为什么要吃我,为什么。”
吃都吃了这还需要理由吗?于是我绞尽脑汁想了又想,决定给它一个死的心甘情愿的理由。
“因为不会打鸣的公鸡不是一只好鸡。”
这个理由总可以吧,谁知道我刚说完,那黑鸡哭的更伤心了。
“哇哇哇呜呜呜呜,可是我是母的啊!”
啊?坏了,上次光顾着吃,都忘记它长什么样了,我正准备再向它解释,谁知道它突然变得巨大无比,挡住了我所有的去路,无比凶狠的盯着我。
“妖女,哪里逃,本鸡今天就要替鸡行道,收了你这小狐狸精。”
巨大的鸡爪朝我压来,竟逼迫的我动不了身,呜呜呜呜莫非我堂堂一只狐狸,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鸡圈了吗?
我心中一阵害怕,猛然一阵惊坐起来,黄小河见我醒来,连忙替我擦去了额间的汗珠。
“绵绵,你做啥子噩梦啰,啥子鸡王大人莫要杀掉你,饶你一命,我硬是咋么摇你都摇不醒。”
原来是梦,我长舒了一口气,都怪师父,要不是那天夜里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会彻夜去胡思乱想。
“没什么。”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黄小河,她最近可是被胖大海师叔看的很严,怎么今日有空跑我这来了。
“小河,你怎么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出大事啰,天都要塌了。”
我心中一咯噔,能让她如此紧张,必定是头等大事,我连忙下了床。
“快说,究竟怎么了。”
黄小河拉住了着急的我,指了指上面。
“天都要塌啰,你莫感觉到一阵晃动吗?”
听到她说的,我连忙静了下来,仔细感受着地面传来的变化,作为生灵,我们向来有超出人类感知的预知力。
“青云山在晃动?”
我有些后怕的拉住了黄小河的手,毕竟这种现象我从未遇见过,黄小河拍了拍我的肩膀。
“莫要担心,我早上给大海他们说啰,已经有人去看是咋么回事撒。”
我点了点头,此时屋外传来一阵阵沉闷的轰动声。
“打雷了?”
黄小河摇了摇头,拉着我来到院子外,我抬头望去,还真是……天塌了。
“这、这怎么回事。”
头顶的天空仿若裂开了一道缝隙,明明是清晨,此刻外面却昏暗无比,微弱的光透着缝隙打下来,直直映向青云山的另一边。
“我要去找师父。”
我心中闪过一丝担忧,不由的想起了云承。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黄小河跟了上来,一路上我瞧见许多弟子们着急忙慌的朝外走,心中的不安感更强烈了。
“师父、师父,师父你在吗?”
还未进院门我便迫不及待的询问着,云承闻声赶了出来。
“怎么了绵绵。”
“这天变成这样是怎么回事,师父你知道吗?”
云承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那道光打下来的方向。
“为了避免附近村庄的人恐慌,早晨已经派人将山脚团团围住了,这会儿我正准备去那探探究竟。”
“我跟你一块去。”
我紧跟着云承身后,灵剑派此时里里外外都处于戒备状态。
“吱、吱、吱。”
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我们所有人警惕的望向门口那块大石头后面。
一只灰色老鼠蹦了出来朝我们袭来,云承大袖一挥,一道白色的雾气将老鼠紧紧包了起来……然后又狠狠的扔了出去。
“看守石门的弟子,务必连只老鼠也不许放进去。”
“是。”
我望着师父的侧脸,心想他还真是…严谨。
待我们快到了山的另一边,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只见以中间岩石为界,另一边将近一半的山体都发生了下移,目测竟有十米的高度。
我心中的震惊无以表达,难怪清晨能感到这边晃动。
“师兄,看这边。”
胖大海从远处招了招手,一个时辰前他带着一众弟子率先来探路,看到这般景象时也是震惊不已的。
“绵绵,抓紧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师父说的话是何意,他便靠近了我。
云承看了眼底下,轻搂住我的腰,一个旋身,便平稳的将我放了下来。
“喂~我说你们做啥子嘛,都不等我。”
黄小河站在上面双手叉腰,一脸震惊的控诉着,随后跳了下来,差点摔的四仰八叉。
错位的山体形成了一处天然断崖,胖大海带着我们朝深处走去,狭窄的通道昏暗无比,一点点声音都会放大许多,时不时上壁还有水珠滴落,我屏住了呼吸,紧紧跟在云承身后。
不知走了多久,通道渐渐变得宽敞起来,很快我们来到了一片洞穴,走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清泉如同小型瀑布般倾落。
胖大海指了指面前的泉水。
“师兄,那奇光映射下来便是这块地方,我搜索了全域发现就是这片地方导致的山上灵力异常,我派人围守着,应当还没被人发现此地。”
云承上前捧起了泉水仔细的嗅了嗅。
“这地方灵力十分浓郁,想必是山体开裂引发其中的灵泉泄露。”
胖大海心中隐隐担忧,望向云承问道。
“灵剑派马上要第二次承办武林大会了,届时江湖各门各派都会来到青云山,今日的异像想必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知道,若是被他们知晓了这片宝地,定会惹出不少是非,若是……再旧事重演,师兄这可如何是好?”
胖大海师叔的担忧正是我所担心的,可是谁能给我解释下,什么叫马上灵剑派要第二次承办武林大会?我不活睡了一觉,醒来就错过了什么吗?
“师父,咱们不是向来不参与江湖纷争吗,为何要承办武林大会?而且为何还是第二次承办?可我之前从未听闻过。
云承望向我。
“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又是这个眼神,我不理解为何师父眼神里为何总是那么悲伤,他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眼下唯有将这件事暂时压住,绝不能把具体位置泄漏出去。”
云承说完狠狠地望向黄小河。
于是我和胖大海也说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黄小河突然被凝视,感到浑身不自在。
“做啥子,我又不傻子,泄露这个对我又莫得啥子好处。”
黄小河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见云承仍然是那副表情,她立马跑到胖大海身边。
“说了你们又不信,我承认赖在千机山里确实有我的私心,但我只是因为觉得这里的生活很安逸,不想到外头流浪啰。”
说完小黄鳝精举起自己的手牵过胖大海的右手,在他的掌心划破一道伤口。
“嘶,你干什么。”
黄小河没有理会他的呐喊,取出去几滴血,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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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内力将它们炼入至自己的心脉。
我有些被她所震惊,想上前查看他的,身体。
“咳咳、咳,这下你们总相信了吧,老子滴小命都在这个憨憨手里头。”
黄小河捂着心脏,有些无力,我将瘫软的她连忙扶起。
她何苦立下绝誓,灵宠与人类缔结契约通常分为活契约与死契,活契便如同我与六师兄那般,生死皆由自己不受制于他人,死契便如黄小河这般,灵宠的生命往往由被契约者所掌控,不可逆转。
胖大海呆楞的立在原地,像是还未反应过来。
云承摇了摇头,输送着内力到小黄鳝精体内,替她复原着元气。
“我并无此意,你早点说明原由就是。”
见黄小河恢复了体力,我松开了她的胳膊,交给了胖大海,而后朝云承走去。
“师父,如今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像世人隐藏这个地方。”
“你还记得那个鸡圈吗?”
我点了点头,不过师父提那个做什么。
只见云承双手捻出结印,身体腾空而上,一道道雾气从他体内传出来,单指一挥,我们所站立的地方底部瞬间布满了一道道加密符咒,金光从符咒处折射而上汇于云承指尖,不一会儿偌大的山洞便消失在我们眼前,一群可爱的小鸡仔们出现在草地上。
所以师父他是准备把这也变成鸡圈?开玩笑这可是灵泉宝地啊!!用来养鸡?
“我设置了屏蔽之术,如此一来,他们便不易发现,刚好这里鲜草茂盛,用来养鸡再合适不过了。”
我点了点头,不得不佩服师父他老人家的脑回路,既独特又新奇,也不知都是谁教他这些玩意。
我边想着不由的打了个喷嚏,这是怪哉,谁又在骂我了。
虽说我们已经尽力封锁消息,可不知为何青云得了什么机缘出现宝物的消息,仍然快速传开了,自此之后,青云山上无比热闹,人人都想亲眼目睹那宝物究竟是何物。
不过我自然是相信师父的屏蔽之术的,相信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宝物不是物,而是天崩地裂了几日之后在山顶生出了一处灵泉。
又恰逢江湖流传,第不知多少届的武林大会将由两个月后在青云山由灵剑宗举办,一时间来游玩的人变更多了。
“众弟子听令,即日起,三人为一组,以山脚清风岗和山腰菩提园外以及山顶灵剑山石门为据点,为期两个月,所有人进行一个时辰的轮班,务必认真排查和立刻上报所有可疑人员和现象,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是,弟子领命。”
我望着云承侧脸,不自觉感叹着师父认真起来的模样,是真的好看,只是怪哉,我从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待解散了众人,云承朝我走来。
“绵绵,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这次武林大会,你想参加吗?”
“我?还是算了吧。”
届时来的都是各门派翘楚之辈,就我那三脚猫功夫,给别人挠挠痒还差不多,还是别丢灵剑派的脸了。
“绵绵,有我在,你无需担心门派脸面问题,我自会夺在魁首,你尽管开心就好。”
师父能听见我的心声?我的内心闪过一个疑问。
望着云承一脸真挚的表情,我内心渐渐松动,若真是这般……去玩玩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好。”
云承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其实他也有私心,上次武林大会他本想借机引诱出对小师姑用毒之人,奈何对方早已作古,如今刚好有了新机会,他势必要将整个江湖再次掀翻,早日将小师姑恢复正常。
14. 你全家都是奸商
“绵绵、绵绵、醒醒咯,快起来。”
一大清早,黄小河便风风火火的来扰我清梦了。
“正梦着美男呢,别闹。”
我有些不耐烦的推开了她的手,谁知那人竟然猛的将我柔软的被子掀开,泰山压顶般扑了过来,突如其来的凉意与丰满的身体压了过来,一时间我竟然有些难以呼吸。
“咳、咳、咳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莫想男人了,我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好路子,走、姐带你暴富去撒。”
黄小河一脸兴奋的摇晃着我的肩膀,原本的睡意也全无了,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突然,她有些抱歉的推了推。
“哎哟,我这不是太激动了撒,一时没控制住,哪个让你刚才不起来的。”
“祖宗说吧,这回找我又是什么事。”
我总结了一下,凡是只要黄小河风风火火来找我的时候,准没好事。
“最近不是来青云山的游客特别多,老子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法子,只要你肯和我联手,我们很快就可以变成灵剑派最有钱的富婆哈哈哈哈哈哈哈。”
赚钱?富婆?我承认这两点吸引到我了,不由得坐了起来打起了精神,可我瞧这小黄鳝精怎么都不像靠谱的样子,又不免有些担忧。
“把你的计划说来听听。”
黄小河有些害羞的搓了搓手。
“其实老子以前可不是嘛子普通黄鳝,我从前在我们天府湖里头,跟我娘学了门手艺,能用湖中的泥巴,捏造出精美的小物件,我想了想,如果这次我们能够把握住机会,趁机卖给那些游客们,岂不是能赚上一笔?只不过可能要借你的水莲湖一用。”
黄小河讲的眉飞色舞,而我满脑子都是那三个字,慢着,天府湖?就是临城传说中那个满是宝贝的荷塘吗?之前我可从未听小黄鳝精提过那里。
“你来自天府湖?那可是不得了的地方,小河,你就没想过回去找你的家人吗?”
黄小河有些伤心的摇了摇头,随后用轻松的语气掩盖着失落。
“回不去咯,临城的人类早已经把那里填成平地了,我娘她死咯,我都是趁乱跑出来滴。”
完蛋,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见她情绪有些低落,我连忙想着岔开话题。
“不、不想这个了,小河,说说你的计划吧,咱们青云山可没有天府湖那样能直接锻造成型的泥巴,届时该怎么办。”
黄小河恢复了神态,继续乐呵呵的解释着。
“所以我不是来找你了吗,水莲湖的泥巴我也能用,只不过可能会有瑕疵,我听胖大海说,绵绵你擅长幻形之术,到时候我做一批出来,你用幻形术帮我掩盖一批。”
慢着,小黄鳝精这是什么意思?
“那倘若幻术失效后,他们发现买的东西有问题,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瞧你这话说的,等那些游客买走了,出了问题责任这谁说的情,反正是概不退货嘿嘿。”
我算是明白了,小黄鳝精这是打算拉我下水一起去当奸商。
这个想法真是太危险了,我实在没想到小黄鳝精会想出这么……绝佳的法子。
素闻临城之辈多高傲且无理之徒,自视清高、蛮不讲理,像来看不起避世的灵剑派,既然来到青云山,哼,自然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的。
我先说明一点,姑奶奶我绝非恶意敛财之辈,仅仅教训下他们而已。
于是当天下午,黄小河便迫不及待拉着我来去水莲湖了。
我瞧她在湖里捞的不亦乐乎,满脸都沾染上了泥渍,模样十分滑稽。
“黄小河,小心后面。”
“啊?”
瞧她惊慌失措的回头,我假装惊呼了一声,随后想去捉弄她,却不想早已被她识破,还顺势将我拉了下来。
“啊~~”
“还想偷袭?在水里我可以比你强了不止一点咯。”
黄小河打趣着,我扑腾了几下,本以为会被呛的不行,谁知本能的竟然学会了游泳。
真奇怪,我何时学会的游泳之术?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了片刻记忆,一个小男生的背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也是在池塘里的我,一手托着什么东西,一手不停的划动着水花逗弄他,可我却记不起来印象中的他究竟是谁。
悲伤的情绪涌入心头。
“哈哈哈哈哈哈。”
黄小河见我的泳姿看上去实在是滑稽,捧腹大笑,不停打趣着。
“绵绵,你莫说,你这招狗刨式,比我认识的几个大黄兄弟游的还标准。”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我呢。
一个下午过去了,我这半池子的泥巴都快被她给挖走了,事后,黄小河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
“一个个的都那么好看,真不愧是我天下第一巧匠黄小河的作品。”
我点了点头,琳琅满目的小摆件们却是都很漂亮。
忙碌了一天,我们收拾了东西,准备第二天就开始去摆摊。
可我为什么总感觉……忘记了什么
“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青云山纪念品,掌门认定,仅此一家,独一无二。”
黄小河热情的推销着面前的东西,我坐在后面抱着西瓜啃,时不时还能收上点银子,简直美滋滋。
一位男子带着夫人和孩子顿足,随意的把弄着。
“夫君,这个瞧着很是奇特呢。”
男子一脸笑容,随即开口问价。
“这个多少钱。”
黄小河看了看我,表示究竟该定多少价合适?
想开了,就说昨天感觉忘记了什么事,这、事先也没商量过该卖什么价格,该如何是好呢,我想了又想,于是朝她比了两根指头,黄小河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二腚银子。”
“什么?”
那妇人率先出了声,一脸惊讶的打量着手上的东西,生怕给摔着了。
“走吧、走吧夫君。”
于是几人飞速的离开了,留下我和黄小河一脸不解,我们动手做这玩意就不累吗?收二腚银子怎么了。
“走走瞧瞧,千万别错过,青云山仅此一家,仅此一家。、
本着你不要自有人要的理念,我们等了一波又一波人,大家只是瞅了眼,问完价格后纷纷飞速离去了。
“哎呀,不买不买。”
大多数人都是抱着这般心态,于是我们摆了半天都没开张,不行!必须改变这种现状,我思来想去,拉着小黄鳝精开了个紧急会议。
论如何改变现状的方案:不买?不买不让进。
我当即在入山的石碑处立了块牌子,反正我有师父撑腰,他们也不敢拿我如何。
“凡区此山者,皆必须购买纪念品,若不从者,姑奶奶给你们好看。”
我掏出师父给我的佩剑放在桌上,众人认出来后纷纷有些害怕,我倒是没想到这威慑作用竟如此强。
那群人想必也是没有预料到我竟会这般蛮横果断,想骂人却又苦奈这是别人的地盘,想息事宁人便只能乖乖做怨种。
我特意选了个狭小的长廊摆摊,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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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便不得不从我们摊前经过。
人群很快围成了长龙,先头那个不肯付银子的人被后面的人不停的催促着,有些羞愧的红了脸,从怀中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了两腚银子。
我瞧他终于出了血,连忙示意黄小河挑了个最破烂的物件打包递给了他。
不是嫌东西丑吗,再送你个更丑的。
“公子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虽说心底里暗戳戳将他骂了好几遍,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那人瞧见我们这番操作差点都要吐血了,临走前还不忘留了句。
“哼,真是奸商。”
“你全家都是奸商啊,我们这童叟无欺,修得胡言,你以后想买还买不到了呢。”
我朝他大声的回了句。
“后面客人那么多呢,可别因为他砸了我们的招牌。”
黄小河提醒着,我回过了神后,继续换了副笑脸。
“嘿嘿,这位客官想要什么呀。”
那对父子有些痴楞的瞅着我,不好多说话,连忙掏出两腚银子。
“我、你、你随便、给个东西就行。”
男子抱着孩子,我瞧他们十分懂事,于是将一块银子退了回去,顺手拿了个可爱的大老虎摆件塞给了小朋友。
“你家这小孩真可爱,今日我就给你个友情半价吧。”
“谢谢、谢谢、谢谢。”
“喂,慢点,你们的东西忘了。”
那对父子连忙道谢后跑上了山,差点连东西都忘了。
唉,姑奶奶我就是太善良了,这个世界上有我这样热心的老板,实在是顾客们的福气呀。
先头那人:不光是奸商,还是个见人下碟的东西。
暮色时,人群差不多变得稀稀疏疏的,我觉得摆着也无趣,便打算与黄小河趁早收摊。
“十三、十四……”
“干什么呢。”
“数银子呢,好沉啊,绵绵、我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哈哈哈,这下发了发了,黄小河激动的挥舞着手。”
我瞧她一脸没出息样,这还只是第一天呢怎么就一脸满足。
“绵绵、这里面也有你的一半呢,回头我就给你分出来哈。”
我掂了掂那提包袱的重量,确实很沉,可其实在她屋内,师父已经给了好几个这样包袱的银子。
谁都不会嫌钱少,可我瞧小黄鳝精那一脸财迷样,于是只从中抽了一根出来。
“今天你吆喝的十分卖力,这些都归你了。”
黄小河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满是激动的泪水,飞身朝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绵绵,你也太好了!!”
“行啦,别肉麻了,我们快收拾东西吧。”
我提着木架,正准备返回去,一个瘦弱的老头和两个清瘦的侍童走了过来。
“咳咳,敢问两位姑娘…”
我瞧了眼那老头,总感觉他下一步都快喘不上气呢。
“你是?”
“咳、姑娘,我是掌门,想问下……”
掌门?我又仔细打量了他,我这生意赚赚普通游客倒无所谓,索性有师父兜底,可若对方是掌门那就不好办了。
”不好意思,我们这不做掌门的买卖。”
我准备转身再走,那两侍童拉住了我的衣角。
“仙女姐姐,我爷爷他姓张,叫张门而已,他讲话有点口音,我们只想问个上山的近路。”
那老头点了点头,一时间气氛实在有些尴尬,不过我瞧那侍童嘴甜的很,倒是不介意让他们跟着我一块儿上去。
15. 嘤嘤嘤被告状了
一路上,我和那两个侍童倒是聊的不亦乐乎,说来也怪,那个叫张门的老头虽说口音十分严重,可这两个乖孙子却一点都没有。
“你说你们来自广城?我怎么从未听过这个地方?”
“仙女姐姐,广城从前也是临城的一部分,这、几年前因为某些原因给单独分了出去。”
那侍童边说还边望着我。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这些年不太关注外面的事。
“你们爷孙三人,去青云山也是因为武林大会的原因,想去瞧瞧吗?”
“正是,我爷爷对贵门派颇为感兴趣,故而叮嘱,一定要提前前往参观。”
“早就听闻青云山风景优美,我等从中原而来,从未见过如此风景,下午那会儿才会一时迷了路。”
两小儿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言解释着。
听闻武林大会几字,张门的眼眸闪过几分流光,立马接过了话题。
“女娃娃,你认得青云山掌门云承吗?”
我瞧他满是崇拜的语气,大抵瞧出来了,没想到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崇拜者。
“你说我师父呀,那当然认识呀。”
“你是云承掌门的徒弟?”
老头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回想了半天。
“我咋子从莫有听说如今掌门收过女娃做徒弟呀。”
这就是他的孤陋寡闻了,竟然不知道姑奶奶的名号,于是我顿时来了精神,撩了撩头发,一脸得意的向大家自我介绍着。
“谁说没有女弟子,我乃掌门第十八位徒儿,青云山九尾狐绵绵。”
我话音刚落,祖孙三人倒吸了口凉气,纷纷朝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恐的望着我。
这是做什么,我有些不理解他们的行为,我望了望黄小河,她也摇了摇头。
黄小河:不知道为啥,他们就突然不说话了。
两孙子:真是怪哉,普天之下,从未听说过还能收自家师姑为徒儿的,真是有悖世伦啊。
张门:不愧是我所崇拜的人,行事风格就是如此特立独行。
一行五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上了山,若非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原本清冷的灵剑派竟然也会变得如此热闹非凡。
我瞧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摆满了各型各色的商贩,不由得看向黄小河。
“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那个啥,我就是那日随意和胖大海提了一嘴,就一嘴,谁知道他把整条街都开成商铺了。”
我心中不得不给这个小黄鳝精点了点赞,实在是、实在是太有先见之明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在上面可以盘条街道下来。
如今山上空闲的厢房不多,山脚下的客栈也是人满为患,更有村庄农户自发收拾出来接待远客。
倘若我在把一批空下来的上等厢房收拾出来进行拍卖,价高者得,岂不是赚的更多,相信如今提前来的人家,也都是不缺那点银子的,想到此处,我心中一阵暗喜,忍不住感叹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天才了。
“别想了,掌门交代了,不许哄抬厢房价格,西山那侧空房间是留给两个月后的参赛者休息的,让我们别打那的主意。”
黄小河仿佛踩到了我的心声,解释着。
我一脸震惊的望着她,这、这人怎么和师父一样,会读心术?
“我不会读心术,而是绵绵你脸上的实在是太明显咯,而且其实我早就和胖大海打过这个主意,无奈被腰斩了。”
她耸了耸肩,我长舒了口气,没有读心术就好。
“老人家,我们这山上还有空的厢房,你们可自行去询问,今夜休整一晚,明日可以随意逛逛,我们就不做陪了,告辞。”
我朝张门行了礼,准备离开,那祖孙三人也连忙回礼道谢。
累了一下午,本想回去好好休息,远远的便瞧见高高和瘦瘦着急忙慌的朝我们赶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二人喘着粗气。
“不好了、不好了,有一波上山的游客,自称是收到了青云上某不知名商贩的诈骗,告状告到掌门那里去了,掌门脸都黑了。”
坏了,我心中一咯噔,没想到这群人告状的速度这么快,还没事先和师父知会一声呢。
“不行,我得去师父那一趟。”
我朝黄小河说着,便飞快的跑了出去,心中只想着师父他老人家可千万别听信他们的片面之词。
好歹也要听我狡辩番。
“掌门啊,你得替我们做主啊,我们连夜奔波来到贵地,没承想在山上碰到了两个奸商,一个破烂摆件,就花了我两腚银子,两腚啊,若是不严惩这奸商,恐贵门派,会寒了不少人的心啊。”
我刚走到门外,便听到里面正激烈的讨论着,破烂摆件?两个奸商?我一听声音便认出来是下午那个破口大骂的男子。
“门外是谁?”
糟糕,本想着听听师父回复那人的态度再决定要不要进去,却不小心一头撞到了框上引起了动静。
我只好老老实实的进去,等待师父他老人家的发落,正在诉苦的男子一见我进来便激动的指着我的鼻子。
“就、就、就是她,云掌门,就是这个女奸商。”
堂内其他弟子见来人是我,纷纷望着那男子叹了口气。
其他弟子:惹到她?那你算踢到铁板啦。
云承见我来了,恢复了笑容,朝我招了招手。
“绵绵,到我这来。”
见师父并没有怪罪之意,我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小声的在他耳边道歉。
“师父对不起,我又惹祸了。”
云承搜了搜我的脑袋,拍了拍腿,示意我变成狐狸状态。
“绵绵放心,我来摆平他们。”
于是我这这么当着众人的面,趴在云承身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这、这、这。”
男子有些震惊,来之前他可没听说这奸商与云掌门关系竟如此亲密。
“给诸位介绍下,这是云某最喜爱的灵宠,生性活泼调皮,如若有得罪各位的地方,还请海涵。”
云承此话一出,来告状的诸位都不禁闭了嘴。
开玩笑,云承可是在五年前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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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会上单挑群雄,至今无人知晓其真正实力如何,他虽不爱管江湖中的事,可只要开口,基本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此次众人来青云山,除了探寻宝物的真相,更是期待武林大会上,云承能再次出手,一睹风采。
“对了这位公子,方才你说,我家调皮狐狸用粗制滥造的泥巴糊弄了你?”
那男子吓得连忙摇头否认。
“没、没有,云掌门可能是听错了、我、我方才没有说话。”
“嘶,那便怪了。”
云承假意思忖着,一边梳弄着我的头发,一边反问着。
“我家狐狸住的地方有片水莲湖,那是家父画重金请人打造的,里面不知繁衍了多少宝贝,我家狐狸用那里面的东西造了东西才卖你两腚银子,怎么总感觉是我家狐狸吃了亏呢。”
“嘤嘤嘤。”
我配合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发出了撒娇的声音,不愧是师父,果然是向着我的。
众人:护犊子的掌门一枚呀。
男子:瞅瞅,这说的是人话吗,怎么开始听不懂了。
我:内心窃喜加极度的爽!!哈哈哈
“云掌门说的对,在下这、这就再补偿点姑娘。”
那人从怀里抖落着最后的银子,不舍得递了出去。
云承也不是个托辞的人,衣袖轻拂,便将东西放在了我的旁边,温柔的抚摸着我问道。
“喜欢吗,虽然不多。”
男子:心……在滴血。
此话无疑是诛心,众人纷纷在心底掂量了下这只狐狸的份量。
一场闹剧很快就落幕了,我趴在云承腿上看戏倒是看的十分入神。
众人纷纷退了下去,云承将我搂在了怀里,一直盯着我。
“绵绵,要是你能一直这么乖巧就好了。”
云承见自家小师姑睁着湿漉漉的眼眸不解地望着自己,心中顿时一软,狠狠的将怀里的小狐狸吸上一口。
我有些难过,师父方才那番话,是在斥责我平日里不听话吗,师父会不会讨厌我,这次帮我也是害怕毁了门派名声。
“嘤嘤嘤。”
越想越悲伤,感到身上一阵压力,师父又抱着我狠狠吸了一口。
咳、咳,人类有时候的行为真的是捉摸不定,让你分辨不出来他究竟对你是什么心思。
“绵绵,想吃烤鸡了吗?奖励你吃一整只。”
又来?虽说鸡肉的诱惑确实很大,可一提到它,我满脑子都是那日做梦的场景,不由得连忙摇了摇头。
“不想吃啊?那吃烤鱼吗?我抱着你感觉变轻了许多,绵绵你可得补回来,别饿坏了身子。”
千万不要啊!!师父您从哪看出来我会将自己饿坏,我好不容易坚持减肥有了一点点效果呜呜呜。
我有些挣扎的扭动身子,云承将我放了下来,我迫不及待幻化了回来,斥责着他。
“我不吃鸡也不吃鱼,我要减肥!!”
云承:小师姑胖吗?手感挺好的呀。
还未等云承反应过来,我连忙溜了出去,生怕他又忍不住变着花样进行投喂。
16. 这次是真的梦游的绵绵老祖
从云承那逃出来后,偶然碰到了上次见面的两位侍童,他二人四处探望,好像在搜寻什么。
我朝他们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跑这来了。”
二人似乎没想到和我打了照面,有些惊讶,随后将手中的小吃递了过来。
“仙女姐姐,你尝尝这个肉丸子,很好吃的。”
我顺手接了过来,这东西香香脆脆、肉汁饱满,确实好吃。
我一边吃一边问着。
“你们的爷爷呢,怎么没和他一起,是走散了吗?”
二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承认了。
“方才逛街会时,弟弟想吃东西,我二人便和爷爷走散了,不知不觉就走这来了。“
我有些担忧的望着他二人。
“这些路我熟,我送你二人回去吧,不然你们爷爷一定很担忧的。”
“不用了、不用了仙女姐姐,我们自己会走的。”
二人一再推脱,有点拗不过这小孩,我便将二人送到路口就离开了。
回到屋里时,黄小河正在我院子外候着,时不时还打着盹。
“喂,黄小河你怎么还没回去?”
她被我的声音突然惊醒,看清来人后,连忙拉住了我的双手,紧张的问着。
“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掌门有没有惩罚你,绵绵,咱们是不是不能再卖东西了。”
原来她在担心这些,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好了,有我师父在,一切都没问题好吧。”
见状黄小河才放下心来。
“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早点歇着吧。”
我瞧她眼底一片乌青,想来应该是这段时间昼夜不停做手工的原因,便劝道。
黄小河点了点头,很快就回去了。
不知道为何,今日的我总觉得身体燥热的不行,又十分嗜睡,感觉下一秒眼睛皮便要垂下来了。
“啊~哇。”
我仰天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瞧着月光洒满了院内,便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快走、不要管我。”
“师父,小心。”
“小师姑、我……真的只有你了。”
一阵阵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待我睁开眼,一切便又消失了。
“真是奇怪。”
我嘟囔了两句,便呼呼睡去了。
黄小河回去的一路上,不停的想着方才绵绵的神态,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疲倦感,正思索着,迎面撞见高高和瘦瘦抬着某物朝绵绵院子走去。
“你二人这是做什么呢。”
高高和瘦瘦见清来人,介绍着。
“掌门特意叮嘱了,要给姑奶奶院子里安个秋千,我二人趁着这会天气凉爽,决定先搬过去。”
黄小河点了点头。
“但是绵绵好像要睡了,我方才从她那出来,见她特别疲倦的感觉。”
“这、这……”
高高瘦瘦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好不容易快搬到门口了,若是再搬回去,又得花不少功夫,可若是打扰了姑奶奶休息,又不太好。
黄小河见二人如此纠结,顺势过去帮忙抬起了一角。
“你们把东西搬回去太麻烦了,我陪你们一块放到她院里先,明天我再和她解释下咯。”
高高和瘦瘦点了点头,很快三人便搬了过来。
“呼。”
黄小河擦了擦额头的汗,示意他二人放轻声音。
“我们小声点。”
高高指了指黄小河背后,有些不解的问。
“你确定姑奶奶她睡觉去了,那她怎么还站在门口的。”
黄小河回头看了眼,确实发现人已经出了院子,朝他们过来,只是那姿势怎么瞧上去都很奇怪。
“绵绵?”
黄小河唤了声,对方并没有答应。
“奇怪,姑奶奶怎么垂着头,一言不发。”
高高和瘦瘦不解的问道。
等人再靠近些,他们有着惊恐的发现,姑奶奶竟然是闭着眼睛的。
也就是说……这下是真的碰到梦游的姑奶奶了?
“不对,她状态不对。”
黄小河惊呼一声,一把将高高拉了过去,此时昏睡着的人儿正朝他们扑来,手中握着一根带血的发簪。
“绵绵她划伤了自己!”
黄小河惊讶着,想上前拦住自残的人儿,却被高高和瘦瘦拉住。
“弟弟,你快去禀报掌门,老祖她出事了,速来相助。”
瘦瘦点了点头,飞快的离开了。
见黄小河一脸惊讶,高高解释着。
“梦游的姑奶奶战斗值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建议除了掌门,大家都不要近身。”
黄小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担忧那人儿会再次伤到自己。
云承听闻消息后,很快赶了过来。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早就……”
云承有些疑惑,但还是遣散了其他人,上前一把抱住了那人儿。
“绵绵、是我,是我我是云承。”
见眼前之人有些发愣,云承不停的解释着。
迷迷糊糊间,我仿佛听到了师父的声音,我抱着怀里的烧鸡,四处观望着,可怎么也没瞧见师父的身影。
“真是奇怪,还想着分给您老人家一个大鸡腿呢。”
看来只好独吞咯,话说我对了手机的烧鸡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嗯~真香啊”
云承轻发出了一声沉闷声,看着自家小师姑一口咬在自己肩膀处,尖锐的牙齿将肉刺穿,隐隐约约已经见到了骨头,云承虽然十分疼痛,却有些无奈,只好将她暂时打晕,然后抱了回去。
翌日,云承便传信给了自家远在天边七师叔。
云承:小师姑疑似提前发作了,急。
不过两日,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着急忙慌的回到了青云山。
七长老回青云山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众人纷纷好奇,绵绵老祖是不是又出了问题。
毕竟距离上一次七长老回来,还是一年前,绵绵老祖正一心寻死。
郭法来到云承密室时,那冰棺上已经躺着人儿了,云承静静地守在一旁,有些失魂落魄。
“计划又失败了?”
云承摇了摇头。
“不、她只是突然回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接受不了记忆所以昏倒了,她没有死。”
郭法见自家师侄如此神态,有些叹息。
“如果这一次再失败,只能在斩一尾了,不能让她再度陷入癫狂,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云承闻言终于有了表情,有些抗拒。
“不可以,小师姑她这一次很正常,并没有暴毙的迹象,我们的计划应当是成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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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法指着面前躺着的女子,有些痛心疾首道。
“这就是你说的一切很正常?离开青云山后,我听说了不少事情,绵绵她自醒来后根本就不是从前那样了。”
“无论如何,起码她是鲜活的,她会笑、会撒娇,会和我长篇大论,她只不过忘掉了一些事而已,我不在乎的。”
云承像是被激怒到了,疯狂的反驳着对方。
“云承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应当很清楚,她不过是一时间将你认错了,现在的她,忘记了自你出生之后的所有事情,忘了灵剑派的血海深仇,甚至忘却了自己中毒、被你断了尾。”
郭法说完,深深的望了眼云承,有些痛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现在沉浸在从前的美好中,而这场幻梦,是你亲手为她编织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幻梦始终是会消失的,到时候等她清醒了,你该如何自处,你让她如何自处?”
“师叔,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只不过为了自己的私欲,想将她一直囚禁在这场梦里。”
“够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变回从前,我比任何人都想替她承担所有痛苦所有磨难,你可知断尾锥心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你让我如何、如何再忍心让她承受一次?”
云承祈求道。
“小师叔,就这一次、让我等着她醒过来、如果她能醒过来,我会慢慢把一切真相告诉她,我会慢慢引导她重归正常,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了。”
云承只觉得心力交瘁,九尾狐族一尾一命,当初江湖各大门派齐齐围剿灵剑派那一战,爷爷将奄奄一息的小师姑背回来时,她已经心脉俱损,毒已侵入肺腑。
后来为求一线生机,延缓毒发,云承不得已交换了半颗心给小师姑。
可尽管如此,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衰弱、变得毫无生机。
下毒之人已经作古,世间又有谁能造出一摸一样的呢,断尾何尝不是一种办法,可这种痛苦,小师姑已经承受了那么多次,为什么还是不能成功。
难道结局注定就是走向死路吗?
忽而,冰床上的人儿好像眨了眨睫毛,云承有些激动的抓紧了她的手,不停的问着。
“小师姑、小师姑你还好吗?”
“怎么还在做梦,我还没睡够呢。”
“师父,我想吃烧鸡了。”
梦乡之间,我好像在又听到了师父的声音,来不及思考太多,只觉得脑袋一阵晕沉我便又昏睡过去了。
云承有些激动的朝郭法指道。
“小师姑活着的,她只是在睡觉,只是睡觉而已。”
郭法上前仔细端详着自家小师妹,叫她印堂的黑气已然全球散去,眉头舒展,睡的十分香甜,也松了口气。
“如此甚好,我便无牵挂了。”
“七师叔,你、你还要出去吗?”
云承问道,其实他很想问那个问题,可怎么也开不了口。
郭法看出了他的心思,劝解着。
“这些年我四处搜寻着六师兄他们踪迹,隐约有些收获,我相信六师兄他们一定还活着的,云承,我们、我们都不能放弃他们,你说对吧。“
云承呆滞地点了点头,时隔那么多年,真相于他而言早已经不重要了。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二人却从没有和青云山通过一丝音讯,爹爹和娘他们活着还是已经死去,云承已经不再抱有希望了。
17. 师父你肩膀上怎么两个牙印
清晨雀鸟又在窗口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起身后只觉得浑身疼痛,有些艰难的爬了起来。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想起。
“来了,换个衣裳。”
我胡乱套了件外衫,打开门发现竟是高高和瘦瘦来找我了,只不过他二人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有些不敢同我对视。
“怎么啦,这清晨的,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摆着一张苦瓜脸?”
高高和瘦瘦互相推搡着,最终瘦瘦被推到了我跟前,他有些害怕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如同烫手山芋般塞进了我的怀里。
“唉、这、姑奶奶你还是自己去掌门那看望番吧。”
我接过药瓶,竟是金疮药。
“你们二人给我这个做甚,还有关师父他什么事,他老人家出事儿了吗?”
我实在想象不出来,师父能遇见什么事用的上这玩意,高高和瘦瘦不约而同的指向我。
“我?你们意思是我把师父给弄伤了,这怎么可能。”
“姑奶奶你那天晚上。”
“梦游了,特别恐怖。”
“吵着要吃人。”
二人一唱一和的说着,可我已经完全没有了记忆,至于梦游,师父确实提过我会有相关症状,但是为何自己一点意识都没有呢?
“然后呢,我真的吃人了?”
高高摇了摇头,瘦瘦点了点头,二人对视后,高高点了点头,瘦瘦又摇了摇头。
“哎呀,到底什么情况,你们别每次都打哑迷,直接说,急死我了。”
“姑奶奶你那日夜里梦游了变得特别恐怖吵着闹着要吃人于是掌门跑到你院子里面来了掌门怕你误伤其他弟子准备将你制服送回去结果你反将他咬了一口最终他把你抱了过去。”
高高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喘着大粗气。
我有些呆住了,我靠我梦游的时候这么彪悍的吗?
“那、那师父他伤的严重吗,我、我意思是我当时下嘴的时候重吗?”
二人摇了摇头。
“当时夜太黑,没能看见掌门的表情,不过我瞧见了,姑奶奶你牙齿上当时都残留着好多血呢。
二人描绘的画面实在是太过还原,我就说、我就说为何我一起来就浑身疼痛,原来是那日夜里太放肆了。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不由得感到脸颊有些发烫。
在去师父院里的路上,我不停的演练着,该如何像师父他老人家道歉,毕竟实在是太尴尬了,为何我每次碰到师父,就会犯下各种错误。
正思忖着要不要进去,里面的人好像预知我会来,一阵风刮来,门已经开了。
“进来吧。”
云承的声音出来,我走了进去,他侧身对着我,我竟有些瞧不出他的神情。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和你道歉。”
我朝云承深深地鞠了一躬,其他他能原谅我。
毕竟,谁家好人徒弟梦游会咬自家师父的肩膀啊,我真的大概是史上最奇葩的孽徒吧。
“我肩膀有些动不了,你替我上药。”
云承只是将东西递了过来,而后在床边坐了下去。
我接过药粉,缓缓的靠近他,感觉心跳也在渐渐的加速。
云承褪去了里衣,宽厚而又结实的身体展现在我面前,我不由的别过了头,脸有些红的发烫。
“那个、师父,其实涂肩膀可以不用把衣服全脱光的。”
云承:耳聋,勿扰
云承假装听不见,心中却在暗自乐着,好不容易有在小师姑面前施展魅力的时刻,穿衣服?那是不可能的。
“没事,这样方便你上药。”
说完还打了个喷嚏,见状我连忙去把门窗给关了起来,生怕他着凉。
云承:害羞,小师姑她、她、关门做甚?
好上个毛啊,这下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眼睛已经看差不多了,心里却十分的害怕,真是罪过。
“师父,你另外一个肩膀上怎么还有一个印记?”
我仔细瞅了瞅,那印记看上去已经过了很久,只剩淡淡一层,只是这怎么瞧上去都像是…牙印?
师娘已经逝世多年,师父他这是曾经又有过桃花?
我心中一阵担忧,我知道了师父的秘密,他不会杀我灭口吧。
“嗯,以前有只小狐狸咬的。”
小狐狸?师父除了我还有别的小狐狸吗?
我的心中莫名的难过,突然有点后悔那天晚上没有再咬重一点了,我也要在师父身上留下一个不会消失的印记!!
“那只小狐狸入了魔,我害怕她咬到自己,便将肩膀递了过去,她倒是配合,一点也不嘴软。”
“嗯,师父你还真是善啊。”
我心中闷闷不乐,却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显得自己未免也太小气了吧,而且我又是以什么身份向师父生气呢。
“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狐狸。”
什么,师父竟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比我更漂亮的狐狸?
这下我再也忍不了,再也装不下去了,将手中的药粉狠狠的放在桌子上,也不继续涂了。
“怎么了绵绵。”
云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你还是去找那只小狐狸帮你涂吧,我手涂累了。”
我承认我是有点小气,当时也不知道为何胆子如此之大,竟然敢那样同师父讲话。
云承听到后却是笑了,在我看来,笑就是在嘲讽我的小心思。
太丢狐狸面子了。
于是我毫无征兆的哭出了声,越哭越忍不住,云承有些慌乱的替我擦掉了眼泪,不停的安抚着我。
“绵绵我开玩笑的,其实我刚才是在夸你呢,我怎么可能见过其他的小狐狸。”
我才不信呢,都是人类哄骗狐狸的小把戏罢了,然后我哭的更甚了。
云承更慌了,要知道方才他就不故意逗小师姑了,从小到大,他最害怕听到的就是…眼前的哭声!!
“绵绵看着我。”
“你不觉得这两个牙印一摸一样吗
云承不停的暗示着。
我仔细瞧了瞧,确实差不多,这说明什么,说明师父就是喜欢像我这般的小狐狸,说不定我还只是人家的替身。
我才不要做别人的替身狐狸,于是我想赌气离开这里,云承似乎没想到我会走,连忙站起身一把将我拉了回去,奈何脚下踩着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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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滑,于是带着我华丽丽的摔下去了。
然后我成了那个可怜的肉垫,无所谓了,就当是保护了师父他老人家一次。
我的头发有些乱了,挡住了眼睛,我有些想起身弄好,却被云承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云承再也止不住内心的悸动,轻轻抚摸着面前人儿的面容,温柔的替她将发丝别在耳后,眼眸一点点从她的眉眼望去朱唇。
云承咽了咽口水,表示真想亲一口!
我有些不知所措,师父他离我未免也太近了吧,而且他还未穿上衣服,温热的胸膛几乎都要抵在我的身上,就这般压着我,姿势未免太不雅、太有伤风化了吧。
“师父、你、你先起来好吗?”
我想让云承起身,毕竟他整个身子都快将我覆盖住了,我实在推不动他。
“绵绵,我腿麻了,动不了。”
云承有些无奈的说着,可我却不信,明明就是师父在耍流氓!
我正想再训斥他一番,云承突然在我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语气有些沙哑,不停地唤着我的名字。
“绵绵、绵绵。”
我有些还没反应过来,见我不反抗,云承更大胆了,他的唇覆盖了上来,仿佛要将我拆之入腹。
他一只手温柔的替我托住脑袋,一只手撑在地上,使得我有了一些喘气的空间,有些迷情的盯着我。
“绵绵、这样真好。”
随即又是一番滚烫的吻,我的脑袋早已一片空白,身体却很诚实的在配合他。
好什么好,我究竟在做什么,师娘、六师兄、阿沁嫂嫂,我对不住你们,我、我真是全天下最不要脸的小狐狸。
许是想到这些,我的眼睛不自觉的落了泪,声音有些哽咽,云承有些惊慌的将我拉了起来,替我擦去了眼泪。
“小师姑,对、对不起,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云承将我扶着坐了下来,半蹲在我面前,不停地安抚着。
我只觉得内心无比愧疚,哭的泪眼朦胧,也顾不得听清云承方才唤我什么了。
见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云承更内疚了,不停地向我道歉。
“我错了绵绵,我不该鬼迷心窍被你的美貌迷惑。”
这夸的我倒是挺开心的,可罪恶感却更甚了,原来我就不该存在师父跟前,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安排,可一想到分别,就会莫名更难过是怎么回事。
“六、六师兄,师、师娘,绵绵对不起你们呜呜呜啊啊啊啊,绵绵就是世界上最可恶的狐狸,呜啊哈哈哈哈。”
我哭的实在有些停不下来,眼泪仿若流不完似的,云承见我开口说话,长舒了口气,听到我说的内容后,反而还笑了笑。
可那抹笑,在我眼里却是讽刺,我从未想过,一直所崇敬的师父会是这般的人,我也从未想过,我们的身份会变得如此尴尬。
羞愧与愤怒之下,我挣脱了云承的双臂,推开了他。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了。”
说完这番话,我十分迅速的从云承身边逃了出去。
云承呆楞在原地,摸着有些红肿的嘴唇,连忙惊慌失措的追了出去。
该死,这今日不哄好小师姑,以后追妻路漫漫啊~~
18. 亲爱的小师姑,吾名云承
近日,灵剑派众弟子们纷纷察觉到了,他们的师奶奶变得很不正常。
往日里,苏醒后失去记忆的师奶奶自从错认师父以来,恨不得天天黏着自家师父,快百来岁的年纪了,心智却如同一个稚童,撒泼滚赖是样样精通,还经常以小师妹、大师姐自称,逼得他们一个个昧着良心夸她年轻。
可如今她却时常将自己独自一人锁在房门内,就算打了照面,也瞧不见她脸上有任何的笑容,反而是时时刻刻摆着一张苦瓜脸。
更为离奇的是,她竟然一心避着自家师父,凡是二人一同出现,她便会落荒而逃,模样十分狼狈。
回想从前的意外,众人都十分担忧她会重蹈覆辙,轻贱了生命,于是都在想方设法逗她开心。
许久没有回学堂上课,近来我与师父之间气氛实在怪异,于是我单方面毁约了师父的单独特训,回到了学堂。
果然,还是和我预想的一样的无趣,由于早上实在太饿,所以我决定偷偷溜去觅食!!
高高和瘦瘦被我支开后,眼下没有人盯着,我有些激动的从学堂后门溜了出去,我瞧了眼墙边的狗洞,又瞅了瞅那加高之后的围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钻狗洞。
“开玩笑,姑奶奶我好歹是只狐狸,我瞧这洞门就应该取名叫狐狸洞,怎么能叫狗洞呢,真、真是、”
我使劲扒着身体,却被卡住了屁股,想来近段时间被师父他老人家养的太好,圆润了不少。
“哎哟,真是气煞我也,我就不信了姑奶奶还过不了你这个地方。”
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有些怒意。
“催什么催,排队啊,我都还没过去呢。”
我抬头一瞧,竟是只大黄狗盯着我看,我有些尴尬不已。
“咳咳,黄老弟,等我过去了再给你让道。”
最终我还是化作狐狸形才挪动开来,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大黄狗竟是只色狗,瞧见她化形便如同狗屁膏药般跟在身后。
我随手捡起了身旁的树枝,假意逗弄着它。
“黄老弟,听话,去捡树枝好不好,乖~”
我一步步如同哄孩子般哄着它,眼见着他目不转盯的望着我手里的树枝,我顺势将它丢到了院的另外一侧。
“快去捡黄老弟,把树枝给姐姐捡过来。”
然而那只大黄狗并没有做出反应,只是来回的望着我和洞口,然后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它竟然朝我冲来,抱着我的小腿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动作。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石化了。
“啊啊啊啊啊啊!滚啊,你这只色狗。”
我狠狠地将它踢到了一边,虽说有些抱歉,但确实是它无理在先,我将外衫厌恶的脱掉丢在了一旁,恨不得此刻冲回去洗个澡,奈何肚子实在饿的受不了。
都忘了原本她逃出来就是要去找吃的来着。
“大师姐早安。”
本来是夫子授课时间,我不过是肚皮饿了,准备去厨房偷吃点东西,却不曾想被人逮了个正行,我尴尬的挠了挠头,冲他笑了笑,想开口打声招呼,却一时间想不起他的名字。
“呵、呵呵呵,你是小十三是吧,早啊早啊,你也是饿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厨房呀。”
“大师姐,我是小十七,不是小十三,小十三是昨天在花园里和你碰面的那个。”
名为小十七的弟子嘴角嘟囔着,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真是尴尬无比,要怪就怪师傅他老人家后来又新收了太多的弟子,明明都长得差不多,分不清也正常,我正安慰自己呢,眼前的小十七突然开口一笑。
“逗你玩呢大师姐,其实我是小十四,前天在课上摸鱼被夫子抓了个现形,和你一同在外面罚站的那个。”
我真的被气到无语了,这很幽默吗,这明明更尴尬了,不过他说起罚站一事,我倒对他有点印象了,此时肚子又不自觉的叫了起来。
“都怪弟子莽撞,打扰了大师姐用膳时间,您先去忙,我先回去上课了。”
小十□□风火火的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风中凌乱,合着这小子给我就是纯打招呼,然后耗了这么久??
正当我准备再去厨房时,一道身影挡在了我的眼前,我抬头望去。
“师父?你怎么在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准备趁其不注意赶紧溜走,却不想被他一溜烟的提了起来,将我拉到了隔壁厢房,房门被他紧紧锁了起来,昏暗的屋内,我同他的身影在晨晖的映照下彼此交织。
“绵绵,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
云承一步步逼近我,我努力想同他操持一定的距离,奈何我的背已经抵到了梁柱上,我别过头,不敢去同他对视。
毕竟那一夜发生的事,实在叫我难以启齿。
“绵绵,告诉我。”
我看得出云承在极力隐忍自己,他望着我的眼神无比的受伤,可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我从前……伤害过师父他吗?
至于理由吗,我也是想说的,但我怕这带来的后果,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我害怕,如果说出口,我就会……永远失去他。
“师父,这段时间我很认真的想了想,我觉得我必须离开您了。”
我挣扎了许多,终于说出了这番心里话。
“绵绵,给我个理由。”
望着师父那张冷脸,我突然觉得又有些后悔,师父他老人家和六师兄二人对我恩重如山,如同再生父母,灵剑派已然成了我的家,离开这我还能去哪,更何况师父他传我课业,助我修炼,如今我却因为自己的原因,选择离他而去,不能为他养老送终,我可真不是人啊。
不过,我本来好像就不是人,算了,我可真不是一个好畜生呀。
“师父,都是徒儿的错,这段时间来,您待我很好,可就是因为这样,徒儿心中生了歹念。”
“什么歹念,绵绵、说出来。”
云承听闻,竟然神色有些期盼之意,嘴角按耐不住的欣喜,我暗自给自己鼓了把劲儿,咬着牙,准备解释着。
“师父,您是有家室之人,六师兄和阿沁嫂嫂更是待我如亲生姐妹,在徒儿心中,您如师如父,你们都是绵绵心中最重要的家人。”
我低着头悄悄瞥了眼师父,见他并没有怒色,于是便大胆的说了出来。
“可是……绵绵自从那日醒来之后,发现一切都变了,灵剑派的弟子们全部都变了模样,他们行为举止奇奇怪怪,还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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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喊错我,所有师兄们也都下山历练至今不知所踪,就连您待我亲近,而我却对您有了不一样的情愫,说来也可耻,这不该是徒儿我应有的感觉,说实话我也搞不懂自己了,绵绵自觉羞愧,有损门派名声,在铸成大错之前,自愿请离,还望师尊成全。”
我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诚恳,怕师父难堪,我连忙跪拜在地,朝他老人家磕了几个拜别响头后准备离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承似乎笑的很开心,我却有些害怕,果然师父他老人家听完我的话变疯了,我就不该说出来的,这以后让师父该如何自处啊。
“慢着,先别走。”
云承在身后拦住了我,他双眸闪过几分愠色,而后又恢复了温柔如水般的眼神,一步步走进我,拉住了我的手,温热的鼻息吞吐在我的头顶,他的身体几乎完全贴近了我。
果然,师父他老人家肯定是生气了,准备教训我这个孽徒,也罢,我的命活到现在,是师父和六师兄他们给的,今日若是交代在这,也罢了。
“绵绵,我从未承认过我是你师父,因为、我根本就不是,所以你不用对你的情感感到抱歉,相反、我真的很开心你会说出这番话。”
云承的话有些震惊我了,他说,他,不是我师父?怎么可能,就算安慰我,也不必开这种玩笑吧。
“绵绵,我现在一时间没办法同你解释清楚这一切,但我会一点点告诉你所有真相的,我会帮你恢复一切记忆的。”
云承信誓旦旦的说着,我从未在他脸上见过这般如释重负的表情。
一切记忆?可我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师父为什么要胡说呢,我想逃离这里,潜意识告诉我不要听他接下来的话,双腿却怎么也迈不开,他炙热的双眸凝视着我,温柔的、一点点的靠近了我,温热的鼻息吐露在我的额间。
“在告诉你一切真相之前,请允许我先重新做个自我介绍,亲爱的小师姑,吾名云承,是二十八年前,你亲手抱过、养大、并且取名为承的那个小圆球。”
“也是十二年前,在山洞里,你愿意断尾续命的那个云承;是你愿意一直陪伴身边修炼度过难关的那个云承;也是你在世界上唯一亲近之人。”
云承在心中默想着。
二十八年前、小圆球、云承?一切似乎发生的太突然了,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般转变,一些陌生的记忆前段浮现在脑海中,可任凭我如何回忆,仍然是一片空白,我想、或许是不是我再睡上一觉,醒来便不会发生这般荒唐的事了。
我好想就这般睡一觉,什么事都不用再去想了,可看着云承那张脸,我似乎又不舍得睡过去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么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究竟去哪里了呢?我又为何……会缺失它呢?我对云承……现在来看,究竟算什么感情呢?我的师父和灵剑派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呢?我的师兄弟们,又究竟去哪了呢?
一切的一切,宛若巨大的谜团突然降临,我想,我应该亲自去拨开迷雾,解开这些疑问。
于是我望向云承,艰难的朝他开了口。
“云、云承,帮帮我,我想知道真相。”
我同他对视着,祈求的望向他。
19. 绵绵总比壮壮好听
云承自从和我坦白身份后,就好像赖上了我,隔三差五就嚷嚷着要来我的院子里呆着。
也许是我太纵容他了,久而久之,他院里半边家具都快搬过来了,死乞白赖的在我隔壁空房住了下来,美名其约是有利于替我找回记忆。
其实我觉得他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朝夕相处间最能勾起从前的回忆。
可是也有那么一点小烦,毕竟耳朵边时时刻刻有个絮叨的人在讲话,让你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我说云掌门,你一天都这么闲的吗?成天带在我这里不好吧。”
云承此时正侧卧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满眼欣喜的盯着我,那炙热的眼神,吓得我手中摘的菜叶子都快掉了。
“小师姑放心,宗门任务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有大海为我暂时主持,我现在只想多陪陪你。”
说着他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替我捏胳膊锤肩膀的。
别说,力道是还挺舒服的。
我别过去了头,不太敢同他对视,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还没适应这种身份的转换。
“云承,你从前也是这么烦人的吗?”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云承听到后,假意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满脸受伤的模样。
“从前的小师姑可温柔了,对我可好了,她才不会嫌我烦人呢,她还夸我是全天下最活泼的人。”
我从前温柔?嘶、果然,我就说我从前怎么可能是高高和瘦瘦嘴里那种魔头。
云承:反正小师姑失忆了,嘻嘻她发现不出来我说谎了。
“原来如此,那看来以后,我得早日回到温柔的一面去,这样才有助于我找回记忆。”
说完我朝云承伸出了手,在他的头顶使劲儿的揉了一番。
从前我将云承错认成师父时,他就是经常这般对我,我那时觉得师父大抵是全世间最温柔、最善良的人了。
“咳咳,那、那个啥,小师姑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烧鸡吃。”
云承有些不好意思的起了身,我瞧着他微红的脸庞,心中多了几分逗趣之意。
“好啊,那你去吧。”
刚好不想洗菜了,云承想做那便全交给他吧。
我心里打着小算盘,可有突然想起来,云承说我从前很温柔的,如今这般对他会不会不太好。
算了,是他自己要表现的。
最终,懒惰战胜了理智,我瞧着云承忙碌的身影,悠然自得的躺在了躺椅上。
清晨的阳光还并不刺眼,伴随着阵阵微风吹拂院内,反倒是增添了几分舒适之意,躺着躺着,我便来了阵阵困意,忍不住打起盹来了。
再醒来时,是被一阵阵肉香味儿唤醒的,一睁开眼,云承便乖巧的蹲在我面前,那模样,与从前高高在上的掌门大人完全不同,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幼稚之色。
“小师姑,该吃饭啦。”
云承轻轻的唤了声,将我扶了起来。
我瞅着一桌子菜,心情瞬间大好,也不顾客气了,直接掰下来一只鸡腿准备开吃,可一瞧见云承眼巴巴瞅着自己,心中又于心不忍,所以将手中的鸡腿分了出去。
“你忙了一天了,快吃吧。”
云承错愕的接过鸡腿,眼眶有些泛红,一边大口啃着肉,一边声泪俱下。
“从前,小师姑你也会把最爱的鸡腿分我一只。”
看他哭的停不下来,我只好连忙放下筷子,去哄道。
“好了好了,以后我的鸡腿都分你好吧,别哭了。”
此言一出,云承哭的更大声了,一脸无措的抱着我,亲昵的蹭着我的脖颈。
其实我有严重怀疑他是在我的身上擦鼻涕了。
哄完云承,很快一桌饭便被干掉了,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有些满意的变成了狐狸形态。
这样就没有变胖的罪恶感了,反正灵宠圆乎乎的也很可爱嘿嘿。
云承上前抱起了我,感叹着。
“小师姑,你的毛色真好看。”
云承似乎用手顺了几下我的毛,自从他同我坦白身份后,便无时无刻恨不得将我放在他的视线之中,虽然我对他仍旧没有记忆,可心中却不反抗他的接近,甚至……还有几分想更亲密。
我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该如何形容,但我可以确信,云承一定是我十分信任的人,至于记忆,我可以再慢慢找回。
不过对于他的夸赞,我倒是很受用的,当初在灵剑阁里的所有师兄中,就没有一个人不是夸我的。
我突然回想起被带回灵剑阁前的时候,当初师父为六师兄挑选灵宠,特意将他带到了青云山。
在青云山上的狐狸中,所有姐妹们都害怕这对冷脸父子的到来,传闻他们灵剑阁杀人不眨眼,对于它们这种美丽且弱小的动物,下手更是毫不手软,他们根本不在乎我们的生死,更有传闻说,去了那的姐妹们,就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
“灵宠讲究眼缘,你要是看哪个觉得有缘,就选它吧。”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师父讲话,他仁慈的望着身旁的少年,语气十分温柔,和传闻中恐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果然谣言都是不可信的,我打量着少年,他长得面宽眉粗,一双星星眼,充满着少年意气,同时满眼期待的打量着我们。
“小狐狸们,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回灵剑阁呀,我会好好的照顾你们的,一定把你们养的更加漂漂亮亮,还会给你们吃好多好吃的。”
我承认他的话极具诱导性,原本蜷缩在角落里的我不由得动了动身子,努力的朝前挪动着。
我从小与父母相离,苟且活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所有狐狸中,我是最瘦弱的一只,毛发脏乱,颜色也不是最纯的,我本以为这样的我会是最不起眼的。
我抬头望着少年,祈求他也能回头看看我,虽然不知道谣言有几分是真的,但我相信他的眼睛,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如果真的去他所言,我能吃饱穿暖,过上平稳安定的狐生自是最好的,若是真如流言所说,好像也不要紧,反正终将一死。
“唔。”
我努力夹着嗓子,发出了讨好的一声,众姐妹们纷纷回头望向我,退到了我的身后,我有些无语,平日里欺负我就算了,生死关头还是这么果断,一点狐狸情都没有。
“爹,我就要它了。”
男子坚定的指向我。
“确定了吗?”
师父再三确认着,他见儿子并无玩笑之意,也点了点头。
“嗯嗯,确定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少年穿过林中灌木与荆棘,坚定的朝我走来,用怀中柔软的布料小心翼翼的将我包了起来,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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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了怀里,还不停的感叹着。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赌对了,这么温柔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像传闻那样,倘若是我猜错了,那我也认了。
“小家伙,你怎么这么轻啊,你放心,虽然你现在长得不好看,但我一定会把你养的胖胖的,养成最漂亮的。”
什么鬼,本姑娘明明是花色狐狸,是最好看的品种!!只是还没长开而已,怎么能算长得丑,等我长开了,定惊艳死你们这群人类,哼这少年真是的没有眼光,还有本姑娘才不要胖胖的,我要美美的。
然而我的所有心声都化作一阵阵夹着的呜咽声,在少年眼里我只是在朝他撒娇而已。
“爹,你瞧,这只狐狸它好通灵性的,它在给我撒娇呢,我好喜欢她。”
“嗯不错,是挺可爱的,不过你可有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既然是收为灵宠,那便要将它视做家人对待,名字是必不可缺的。”
少年颠了颠我的身体思索了会。
名字吗?这种东西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过,我身边的狐狸也没有愿意同我玩耍的,一瞬间我的心底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或许,这便是人类口中的归属感吧。
“要不叫壮壮,将来把它养的壮壮实实的。”
少年一阵激动,仿佛像赢了全世界吧。
我和师父第一次那么默契的感到一丝无语。
不是,谁家好人给姑娘取名壮壮呀,又土又难听,赶快给我换个名字!!我在怀里挣扎了几下以表我的抗议。
“爹你看,壮壮它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呢,壮壮对不对呀。”
少年轻轻摇晃着我,像哄婴孩那般。
喜欢你大爷的,本姑娘讨厌这个名字!我挣扎的更剧烈了,师父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于是探了探我的肚皮。
“喂喂喂,谁让你们这样看人家的肚子的,往哪摸呢。”
人类真是太莫名其妙了,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让人意想不到的行为,我只好停下了反抗,怕他再度摸的我肚子直发痒。
“人家是个姑娘呢,你换个名字,壮壮不适合她。”
师父语重心长的朝自家儿子说着,时不时还顺手摸了把我的脑袋。
就是,还是当爹的说的对,等等,他是怎么分辨出我是姑娘的,莫非刚才,啊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太羞耻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头。在
“也对哦,难怪小狐狸刚才反应那么激动,那这样吧,叫她绵绵吧,希望她以后长得白白胖胖,软乎乎的,这样摸起来手感就会绵绵的,一定会很舒服。”
父子二人相视一笑,互相点了点头,觉得这个名字起的简直棒极了。
好吧我放弃了抵抗,绵绵总比壮壮好听。
父子二人带着我,准备一路返回灵剑派。
望着那片曾经生活许久的故地,我的心中有说不清的情愫,曾经的我整日坚守在那,总盼望着,我的亲生父母能来寻寻我。
毕竟,那里也算是我和他们最后的一片共同联系了,可这么多年了,我的坚守彷佛就像个笑话,或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青云山还有我这个小狐狸,或许今日一别,我们再无相认的可能,不过……我不后悔。
也正是那一日,我的人生发生了彻底的、翻天覆地的改变。
20. 孤独的云老大
“小师姑,你能再给我讲讲,你和爷爷还有爹爹他们的故事吗?”
云承似乎变得很粘人了,明明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如同稚子般,总是缠着我不停地给他讲故事,我能理解他为了替我寻回记忆,十分迫切的想帮我不停地回忆过去事情那份热情,可心中实在是回忆不了一点,有关他出生之后的故事,脑海始终是一片空白。
但心中总是有种拒绝不了他的感觉,仿佛只要是他提出来的要求,我总是下意识的会应承下来。
“你知道六师兄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云承思索了会,摇了摇头。
“那便同你讲讲你爹爹名字的由来吧。”
他点了点头,有些放松的侧卧在我的腿上,有些期待。
云承:我倒是好奇不靠谱老爹那轻狂的名字是如何来的。
故事还要从很久前讲起,那时候我刚到灵剑派……
“绵绵你好,自我介绍下,我叫云老大,这里是灵剑派我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了。”
哈哈哈哈哈云老大?他这人看着斯文,没想到行事竟然如此张狂,如此反差,这倒是我没想想到的,
“我没开玩笑,这真的是我的名字,我娘生下没多久就去世了,那时候他二老都没有给我取名字,我娘生前就老大、老大的一直叫着我,后来我爹也懒得再想名字了,所以我就成了云老大,是不是听上去确实很荒谬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老大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和笑意,很认真的朝我解释着,随后将我放进了床头那个舒服的窝里,与其说是窝倒不如说是一个漂亮的大木屋。
不错,以后我也是有漂亮窝的地方了,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不过,就这么住在灵剑阁会不会太危险。
“喂喂喂,云老大,我可不可以不睡在灵剑派,我听说你们这里好多家具陈设都是用动物的皮毛和尸骨做的,我实在害怕。”
只可惜云老大他听不到我的心声,我只能不停的扭动着我的身体以表示抗议。此时,我的心底浮现了一个念头,我要努力修炼,我要早日化成人形!!
“绵绵你知道吗,其实从小到大,我都很孤独的,我娘去世后,我爹他一手撑起了灵剑阁,一手将我拉扯大,除了让我平安长大和监督功课,他从未和我有过其他交流,我从前总以为爹是因为将娘的死怪在我的头上,因为我的出生,所以让娘身体空虚,命不久矣,是我的到来导致了一切,所以他对我总是忽冷忽热的。”
云老大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常,悲伤的自顾自的讲着,其实我很想伸出手也摸摸他,奈何本姑娘只是伸出了一只爪子,还不小心碰到了柜子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就这么顺畅的倒在了我的新床上,吓得我想跑来告状。
可转眼一看到蹲在门口,自言自语的云老大,我瞬间觉得算了,这会儿还是不麻烦他了吧,那家伙这会儿身上的怨气都快溢出来了。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这一切其实都是有原因的,因为我是掌门的儿子,所以他老人家不能太过偏心我,不然其他师兄弟们知道了一定会心有不甘,会排挤我的。”
“被排挤?这点我倒是深有体会,我能理解你这种滋味。”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从小到大……几户没有人是真心实意跟我玩的,绵绵,你知道吗,其实在你来之前,爹他从不允许我们灵剑派弟子养灵宠,就算有弟子偷偷养被发现后也会被责罚的,因为他觉得我们师兄弟之间难免会有攀比之心。”
原来是这样,那从前的传闻是怎么回事,为何和她听到不一样,不是说灵剑派几乎人手一只灵宠吗?
“可是有个讨厌鬼,他偷偷养了一条蛇,还咬伤了我,我去告状,夫子偏心他,就因为他会甜言蜜语哄骗他人,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污蔑了他。”
“这确实太可恶了,简直和我那帮狐狸姐妹一样坏透了,不过云老大你能不能先别悲伤了,能不能帮我换床新被褥来,这茶水凉的本姑娘都躺不下去了,半条都暖不干它,要么你就把门窗关着呗,本姑娘都快着凉了。”
云老大边说边气愤,一拳砸在旁边的书桌上,震的上面残留的水全数滴落在我身上了,啊啊啊啊啊!云老大瞧你干的好事,我快有些抓狂了,挥舞着两只爪子试图吸引他的注意力。
“后来我气不过,和他打了一架,虽然没打过,身上伤了好几处,可结局却是个好的,爹爹他竟然为我破了例,亲自带我去选了灵宠。绵绵,你说,爹其实是爱我的对吧。”
我点了点脑袋,想要安慰着他,天下父母大都是甘愿为子女筹谋深远的,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我一边想着一边又回想起了自己的父母,离别这么久,他们好像从来没有来寻过我,思及此处,我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资格安慰他了。
“你怎么了绵绵,怎么满脸不开心的。”
云老大终于注意到了我,可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了,他将我抱了起来,摸着摸着感觉手里一片湿漉漉的,随后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绵绵!你竟然尿床了,你、你、你把床尿湿了今晚如何睡?唉、实在不行,只能和我一起挤挤睡这张床了。”
“喂喂喂,什么鬼,那根本就不是本姑娘的尿,是茶呀,是茶!!你个臭人类闻不出来吗?本姑娘的一世英名呀,呜呜呜。”
我将头埋到了肚子上,云老大却以为我是羞红了脸,不好意思,于是替我将被子晾了出去,又一把把我捞了起来,将我擦拭干净了。
“你放心绵绵,虽然你如今太小,还不能自理,但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云老大说的十分诚恳,我十分无奈,却无法反驳,只好任由他摆布。
我们向来做狐狸的能屈能伸,我且再忍到修炼成人型再同他诉说!!
云承听完我的故事,了然的笑了笑。
“原来云老大的名字是这么来的,我从前也以为是爹爹他为人张狂,所以爷爷才给他这样取名的。”
“那后来呢,小师姑,后来你在灵剑派过的怎么样?”
“在灵剑阁的日子还算是过得舒心,至少在当时,我并没有受到过任何的伤害。”
随着我在灵剑派呆的时间越久,我发现从前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而破了,师父他老人家门下弟子众多,除了云老大值得信任,还有一人。
那便是云老大的七师弟、郭法,二人年龄相仿,脾性相投,云老大曾不止一次在我的面前提过他的名字。
我初见郭法时,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被云老大偷摸抱过去的,一路上,云老大不停地念叨着。
“绵绵,我要把你介绍给我最好的朋友,他叫郭法。”
我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少年往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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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心事的,有好东西便会想着赶紧去分享。
“那个、、”
云老大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要说不说的。”
我有些想问他,奈何对方听不见我的心声。
“绵绵,等你见到他时,千万不要被吓到,郭师弟虽然其貌不扬,但心性很好的,是位值得深交的朋友。”
当时的我并不理解云老大这句话是何意,直到,他带着我悄悄翻到了郭法的后院。
“布谷、布谷。”
云老大站在窗外,好像是在对暗号,不一会屋内传来回应声。
“谷布、谷布。”
云老大听到回声后开心的朝我解释着。
“郭师弟这会在家呢,我们进去吧。”
我望着屋内通亮的烛火,不禁感叹着,还真是简朴而又多余的暗号呀。
待我们刚进屋,屋内灯火便熄灭了,床榻上隐约躺着一个身影。
“师兄,这么晚了找过什么事,怎么还有第三者的气息。”
云老大上前开心的介绍着。
“郭师弟,爹爹准许我养了一只灵宠,我去青云山挑了只九尾狐,给她取名为绵绵,今天是特意带她来给你认识的。”
床上的人微微动了身子,云老大放开了我,上前扶起了他,满脸歉意。
“抱歉郭师弟,若不是那日我太过冲动,与大师兄动了手,你也不用为我挡伤而伤了胳膊,至今还未恢复。”
郭法笑的很爽朗,回应着云老大。
“我无碍的师兄,你送来的那些膏药我一直在用,早就恢复差不多了,更何况我自己也看不惯牛大那副狂妄劲,他欺负你便也是在欺负我,我断不会看着你受伤的。”
见他兄弟二人情深如此,我倒是有些感慨。
像是想到了我,云承将我抱了过去,郭法却有些犹豫。
“师兄,我的模样,会不会吓到它。”
“怎么会,绵绵胆子很大的。”
像是感觉到了面前之人的担忧,我上前趁着漆黑,蹭了蹭他的衣角。
“嘤嘤嘤。”
我很温柔的,摸吧摸吧,毕竟灵宠第一准则:不能拒绝人类的亲热。
郭法像是鼓足了勇气,点燃了身旁的灯。
不看还好,一看我算是知道了,为何云老大他要趁夜晚才带我过来了,原来其貌不扬不是谦虚,而是真的......很吓人。
只见眼前之人,面容黢黑,一双眼眸格外灵动,可满脸长满毛发,十分诡异,像是被人下了诅咒般。
郭法见我一动不动,有些伤心的别过去了身子,一言不发。
“郭师弟,不要这样。”
“师兄,你带着它回去吧,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和师父不会害怕和歧视我了。”
云老大一直在鼓励他。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也明白了他的自卑,于是我鼓起勇气朝他走去,望着他的眼睛。
那是双很漂亮的眼睛,墨绿色的瞳孔仿佛水莲湖的水波般清澈。
“嘤嘤嘤。”
我朝他打着招呼,郭法像是没意识到我会主动亲近他,有些不可思议的伸出了一只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真、真软呀。”
那一夜,我交到了来灵剑派之后的第二个朋友。
21. 这个美女师姐叫阿沁
云承最近十分忙碌,连着两日都不在我的院中,这日我正躺在屋外晒太阳,高高和瘦瘦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
“太师奶奶,掌门请你去趟六师祖院中一趟。”
我瞧他二人恭敬地模样,实在有些不习惯。
“得了,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喊我太师奶奶,显得我年纪多大是的。”
二人面面相觑,恢复了一丝笑容。
“好的姑奶奶。”
“云承怎么今日想着叫我去云老大那,他不是不让人去那吗?”
“姑奶奶,今日是六师祖和六师祖母的忌日。”高高在一旁轻声提醒着,垂下了双眸。
我想起来上次雨夜的情形,心中浮过一丝伤感,那座荒败的院子与记忆中的完全不同,我一时间竟有些无法接受云老大与阿沁嫂嫂已经逝世的事实,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走吧。”
我收拾完了心情,重新踏上了那条熟悉的小路,远远便瞧见云承靠在门外,似乎是在等我。
“咳咳。”我轻咳了一声,云承见到我后,转过了身,似乎在抹眼泪,我走进瞧了瞧,果然眼睛还是红彤彤的。
“你二人回去吧。”
“是,弟子领命。”
云承牵着我的手,重新踏进了这个院子,走向屋内供桌,云承率先上了几炷香,而后又递了几柱给我。
“爹、娘,孩儿带小师姑来看望你们了。”
我望着那两块陌生的灵牌,心中升起惆怅之意。
“六师兄、阿沁嫂嫂,绵、绵来了......”许多想说的话,咽在喉咙中,不知如何说起,我回头望向云承。
“他们,走了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
“那他们,是怎么......”
云承望向我,“十二年前,灵剑派遭人血洗,百来条生命,只苟活了四人,你、我、胖大海还有七师叔。”
云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令我久久不能平复。
“所以、所以师父他、他也?”
“爷爷与你一同中了毒,侵入肺腑,药石无医,当年也撒手人还了。”
云承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已经同我说过很多遍这样的话了。
十二年前,云承那时候应该也只有十六岁吧,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再到如今为世人所敬仰,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我拼命想回想起来,奈何每每听到那些词,便会头疼不已,云承见我伤心过度,轻抚着我的后背。
“小师姑,这一切都过去了,若是忘了也好。”
我上前,摩挲着阿沁嫂嫂的名字,脑海中浮现了初次与她相见的场景。
“小师姑,能给我讲讲,关于我娘的事吗?”
云承静静地站在我的身后,我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隐隐约约,看到了几分阿沁嫂嫂的影子。
“她呀,可是个大美人呢。”
思绪飘转回从前。
听闻青云山新来了个大美人,起初我是不信的,直到那日,我和六师兄心照不宣的一同前去翻窗偷看。
“见过师伯,家父托我向您问安。”
“哈哈哈,没想到沁丫头都长这么大了,你爹爹近来身体可好?”
“托灵剑派的福,一切安好。”
我没想到这姑娘竟然和师父是认识的,我上下打量着她,也不由的被她迷住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轻垂落,举手投足之间尽是明媚自信,身材丰腴,肌肤如同温润的羊脂玉,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果然是美人啊!我在内心感叹着。
“果然是美人啊,嘿嘿嘿。”
六师兄在一旁笑的十分猥琐,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那位姑娘,久久不能移开视线,还时不时拍着我的肩膀。
“绵绵、绵绵,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整天同你窝在一起,认识的就那一群人,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还未等我吐槽完,师父他老人家便已经发现了窗外偷听之人。
“谁?”
或许是六师兄吞口水的声音太大,那美人发现了窗外有人,连忙一个起身,将六师兄揪了出去。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忙打个圆场,可见师父抽出戒尺朝六师兄身上狠狠来了两下,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继续苟在窗外,伺机而动。
“老大?你爬在窗外作甚。”师父有些好奇的问道。
云老大有些腼腆,支支吾吾,看起来十分扭捏,师父有些尴尬的朝女子解释着。
“这是我儿,名为云老大,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耍过呢,还记得吗?”
师父有些尴尬的朝女子解释着,回头看看那个差点魂都被勾跑的好大儿,只觉得气压一顿升高。
师父:儿啊,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喜欢的不那么明显。
名为阿沁的女子思索了片刻,突然绽放了笑容,朝六师兄伸出了右手,比划着他的身高。
“嘶、原来你就是小云子啊,当年还是个追在我屁股后面抹鼻涕的爱哭鬼,没想到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云老大愣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又有些害羞。
他小时候见过这么美的女子吗?那怎么没有一点印象了呢。
像是猜到了他的疑惑,阿沁笑了笑,又解释着。
“我从前比较胖,也不爱打扮,所以你认不出来我也很正常。”
胖?云老大突然想起来了,在他小时候确实是有一个温柔的胖姐姐老是来家里找他玩玩,还经常给他买东西吃,原来竟然是她呀。
云老大看着阿沁如今出落的越发水灵,不得不感叹着: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见过阿沁姐姐,我想起来了。”
云老大十分害羞的上前行了礼,见危机解除,我也跟着进去了。
“师父安好,呀,这怎么有位仙女姐姐,姐姐如何称呼呀。”
我刚说完,云老大朝我偷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云老大:做人不要太鸡贼,少点套路,多点温暖。
“你称呼我阿沁就好了。”阿沁捂着嘴偷笑,朝师父问着。
“这便是师伯在心中提到过的绵绵姑娘吧。”
阿沁摸了摸我的脑袋,大家似乎都很爱揉我的脑袋,我见她有意亲近我,便靠近了些,笑得更灿烂了。
“绵绵,这位是我师弟的女儿,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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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灵剑派修炼,我师弟隐退后,他们一家便云游四方去了,今日起,阿沁便将重回灵剑派,日后便是你们的师姐了。”
原来是师叔的女儿,我在心中暗自将她化作了自己人。
师父后来又嘱托了我们很多,阿沁姐姐这段期间都会在灵剑派住下来,让我们务必和睦相处,互相帮衬。
这个消息于我而言自然是好的,这样就有漂亮姐姐日日陪我玩了……除非云老大不像现在这般令人讨厌。
“师姐~你明日有时间吗,我想让你陪我去后山一趟。”
“好啊,正好我闲来无聊。”
“那后日呢,后日是否方便,能不能陪我去山下一趟。”
“嗯......也行的。”
“那大后天呢?师姐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去的。”
云老大笑的十分灿烂,我却心中很是不爽,哪有像他这般的人,整天守在人家院子外面,害得阿沁姐姐的时间都分走了许多。
实在是欺狐太甚。
见他们没有时间陪我玩耍,我只好去寻闲着的郭法。
“布谷、布谷、布谷。”我学着云老大的模样在他窗外吹起了口哨。
“来了、唉。”郭法见来人是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这是干嘛,不欢迎我吗?”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自从我用幻形术替他掩盖了那些恐怖的毛发后,郭法便与我关系亲近了许多,只是我没行到他竟如此双标,见我没有与云老大一同来,竟然表现的如此失落。
郭法摇了摇头,虽是否认,可我总觉得他近日也是十分的不开心,仿佛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我有心逗弄他,他却无心同我玩乐。
“绵绵,你回去吧,我最近心情不好,需要静静。”
静静是谁?像阿沁姐姐那般美丽的女子吗?呵呵,师兄们还真是见色忘友的家伙们。
“郭师兄,你要是因为六师兄整日缠着阿沁姐姐而不开心,你就去同她说。”
郭法听到我的话后变得十分紧张,支支吾吾的。
“我、我才没有因为他不开心呢。”
“还说没有,你瞧你紧张的,要我说,喜欢一个人就去追,管那么多作甚。”我此话一出,郭法脸红的不行,想要过来捂住我的嘴巴。
“绵绵,你胡说什么呢。”
我挣脱了他,继续自顾自分析着。
“我才没有胡说呢,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什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吗?阿沁姐姐是大美人,喜欢她很正常,你若不开心,大可以和六师兄一样,约她一同出去玩耍。”
见我分析的头头是道,郭法松了口气,放开了我的胳膊,可眼神却变得更加难过了。
“绵绵,你觉得云师兄,真的会喜欢那个新来的师姐吗?”郭法不确定的又问了遍。
我随手抓起他桌子上的水果啃了起来。
“以我所见,这是真的,我觉得吧,云老大表现得挺明显的。”
“嗯嗯。”郭法独自斟了杯酒,“绵绵,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我望了望窗外的太阳,有些不理解,不过见他满是疲惫之色,便悻悻离开了。
22. 情窦初开的六师兄
见我眼眶湿润,云承不知从哪寻来了手帕替我轻轻擦拭着,又替我拍了拍身上的香灰。
“小师姑,所以七师叔他,一直以来都对我爹和娘十分亲近的吗?”
云承有些好奇,自爹爹失踪至今,十多年的时间里,郭法四处云游,从未放弃过搜寻他们的身影。
起初他也会同郭法一样心存希望,可等待的时间越久,希望渐渐幻灭,他也曾劝过七师叔许多次,可他仍然十分偏执。
“嗯嗯,在郭师兄心里,云老大于他而言,不亚于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关于郭师兄心底的那份感情,起初我也是不明白的,我只都是挚友罢了,可后来……
云承见我不愿多聊关于他的事,连忙岔开了话题,拉着我的衣袖,有些撒娇的反问着。
“小师姑,我爹爹对我娘是一见钟情?”
我点了点头,偏头望去,突然发觉云承此时望向我的眼神,就如同云老大那副见了阿沁姐姐便恨不得黏在她身边的样子一样。
我连忙甩了甩脑袋,想要忘却这种可怕的想法。
云承可是我的侄儿,我怎么能这般臆想他,真是荒谬。
“没想到我爹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人,竟然能把我娘给追到手,真是怪哉,小师姑,你知不知道我爹从前还有没有喜欢过其他的女子?”
云承似乎对父母的事情很感兴趣,不知从哪搬来了一张椅子,示意我躺上去,慢慢的给他讲着故事。
看着他那张清瘦的脸,我突然想起来,在我的印象中,只有阿沁嫂嫂刚生下孩子的消息,并没有关于云承的其他记忆,我不知道他幼时是如何与父母相处的,也不知道他是否缺乏他们的关怀,一想到他在一夜之间丧失那么多亲人,我便心中狠狠一痛,越发怜爱的望着云承。
云承:小师姑怎么了,怎么、感觉眼神有种母爱泛滥的感觉。
“其实吧,从我结识你爹和来到灵剑山这么久的期间里,我从未见过他对其他女子动过心。”
在我印象中,云老大是个幽默心细的人,对待朋友十分仗义,可一碰到感情问题,便会变得十分不受控制。
尤其是阿沁嫂嫂来到灵剑山之后,他表现的简直都快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就比如说,雷轰不动的懒鬼竟然开始主动打扫门派上上下下的庭院了。
当然这仅限于阿沁嫂嫂出没的附近。
还比如说,一向饭量惊人的大胃王总会不自觉的控制自己的食欲,还扬言要强健体魄,一鸣惊人。
当然这些誓言在我们的预料之中都没实现过。
除此之外,每每上课都会忍不住打盹、开小差、睡觉的小混子,竟然还会主动向其他人讨教学问并且每节课都做得十分端正,从未合过眼。
不过他只也向阿沁姐姐讨教,且我们也是在后来才得知,云老大跑去师父的书房找了本秘籍修炼,可以做到魂魄暂时游离出体外。
所以他每次上课……魂魄们都跑回去补觉了。
通过以上变化,我断定,情窦初开的云老大……单方面坠入爱河了。
于是我们的铁人三人组开始总是聚不齐,放学后偶尔我和郭法会结伴而行,怎么也见不到云老大的身影了。
直到有一日,我本想去寻阿沁姐姐一起去菩提园。
“你干嘛呢?”
我瞧云老大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徘徊,却迟迟不肯进去,有些好奇。
“没什么,我、我、我就想约阿沁出去玩,这不是山下的集市一月一度的开仓日不是到了吗,我想着和她和我、和我们一块儿出去走走,顺便多结交新朋友。“
云老大解释的磕磕绊绊,我勉强信了他的话,可他一直双手背后,仿佛在隐藏什么不想让我发现的秘密。
“那你手中拿的啥。”
“就、就邀请信而已,没别的,真的。”
他不解释还好,越否认说明越有情况,云老大的表情十分的不正常,我瞧他实在扭捏的不行,顿时觉得我这六师兄简直太没出息了。
“给我,我帮你去递信。”
我一把扯过云老大手中的东西,他刚想拿回去,我便看到阿沁朝我们走来了。
“师姐、师姐这里。”
我招了招手,示意她朝我们走来,阿沁笑着来到我们面前,我一股脑的将手中的信封递了出去,全然没看见云老大羞红了面容,落荒而逃了。
“呵呵,怎么啦绵绵,找我有什么事吗?”
“山下集市最近有活动,特别热闹,六师兄想约你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师姐你有空吗?”
我边说着,阿沁姐姐一边拆开了信,边看边用手捂着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脸红的像是擦了胭脂。
奇怪,不是邀请函吗,师姐怎么看完还如此害羞,我的心里浮起一丝疑惑。
“绵绵,麻烦转达下你师兄,内容我看过了,让他等答复吧。”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阿沁姐姐莫非这几日没时间吗,不过是邀请着一同去逛夜市,怎么还需要等答复。
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也不去想别的了,索性完成任务了。
第二日的集会,我和郭法早早的等在山下,也没瞧见他们的身影,又是等了许久,还是没有看见云老大和阿沁姐姐他们。
“绵绵,你们怎么在这里傻站着。”
有位过路的师兄见我们吹了太久的风,递来了两个热乎的肉包子。
“谢谢师兄,我们在等人呢。”
“你是说云老大吗?我方才瞧见他带着阿沁去另一边了呢。”
突然觉得手里的肉包子不香了……我有些咬牙切齿,然后迅速转变了脸,朝师兄解释着。
“没有呢,我们才没有在等他。”
一旁的郭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了我的话语。
“那就好,那你们早点回去吧,集市都快结束了,别误了回山门的时辰。”
师兄热心的提醒着,便先行回去了。
“真是可恶,这个云老大,竟然敢带着阿沁姐姐跑了,抛下我们。”
我义愤填膺道,一旁的郭法狠狠的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我们回吧绵绵。”
我看不懂为何他这般失落,是因为逛不了集市了嘛,那我可以陪他呀。
“七师兄,你要是想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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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陪你呀。”
郭法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往回走去。
见郭师兄如此伤心,我决定了,等云老大今夜回来后,我要一个星期都不搭理他!!
于是我等啊等,眼看着一个周快过去了,我去寻他们人也没瞧见他们身影,便前去问师父他老人家。
“师父,你知道六师兄和阿沁姐姐去哪了吗?”
师父有些惊诧。
“这小子没告诉你吗?一个星期前,他陪阿沁回老家去看望我师弟了,估摸着今日也快回来了。”
合着我这一个周都是白生气了……
我只好赶紧盼着他们回来,亲口质问究竟是怎么个回事。
直到傍晚时候,二人牵着手齐齐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惊的下巴都快合不拢了,也忘记了要质问他二人来着。
我想过他们会在一起,但没想过二人的进展会这般迅速。
“这还要多亏了绵绵,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小云子的心意。“
阿沁姐姐十分害羞的朝我鞠了一躬,多亏了我?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封信。
所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邀请函,而是云老大的表白信?
可恶的云老大,竟然敢瞒我这么久。
在我的再三恳求下,阿沁姐姐娇羞的将信给我瞧了一眼:
“亲爱的阿沁姑娘,初次见面,便甚觉心欢,未曾想竟是旧友,许时缘分使然,自那日起,吾满心满眼皆是汝之身影。
恰逢后山银杏盛放,每逢暮时,金光似雨,美不胜收,似汝清眸,令人心旷神怡,不知可愿赏脸,明日此时,与吾共赏之。
小云子留。”
我实在难以想象,一向不正经的云老大能写出这么酸溜溜的情诗。
我见他二人甜蜜似胶,心中也欣慰不已。
师父知道二人的事情后十分重视,在他看来,是云老大招惹了阿沁姐姐,定要对其负责的,于是当天师父便将传说中的师叔给请了回来,准备向他坦诚两个孩子的事情。
“今天就要见到咱们那位传说中的师叔了?”
“听说师叔早年间受了伤,不便再继续修行,所以才下山开始云游四方的。”
“没错,我还听说他老人家脾性奇怪,特别爱训诫人,我估计这段时间咱们够呛了。”
“这有什么,我上次还同阿沁师姐打探来着,我可听说师叔从前的功法与师父他老人家不相上下呢,后来武功尽失了,所以呀你们小一点,不要落了他的面子,不然师父肯定会严惩的。”
“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师父和师叔感情不和?他不愿意与师父再同住一个山头,不然为何迟迟不肯回灵剑派?”
“嘘,噤声,这可不能胡猜,关系不好还能让阿沁师姐回来吗?怎么可能,你动动脑子好不好。”
我同其他师兄们一言一句的探讨着,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叔,更多了几分好奇之色。
突然门外一阵躁动,我率先跑了出去,只见师父他老人家打扮的一身喜气洋洋,左手牵着云老大,右手牵着阿沁师姐往山门口走去。
“这是去接师叔了吧。“
“我估计是的。”
23. 你、你们在一起了?
众人纷纷探出头观望着,但由于师父交代了不可围观,故而大家都只是呆在学堂里面,透过窗户远远的看着。
但我心中过于好奇,于是我趁大家正聚在一起,偷偷溜出了人群,从后门轻车熟路的翻了出去,悄悄跟在了师父他们身后。
“师兄,许久未见了,咳咳咳。“
“阿必,你如今身子感觉如何,路上可还承受得住?”
“没问题的,哎哟多亏了你提前派了马车过来,对了,娃他娘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的师兄云承。”
“师兄好。”
我隐隐约约听见一位妇人的声音,我抬头望去,只见阿沁姐姐搀扶着的那位妇人似乎有些头脑不太灵光,宛若孩童心性似的,抱着她的手臂撒娇。
我又四处望了望,可怎么也没有瞧见师叔的人影,只是在云老大身旁,多了一张年轻侍童的模样。
“真是奇怪,那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我正嘀咕着呢,师父好似发现了我的存在,轻轻拂袖,便将我提溜了出去。
“哎哟、哎哟,师父我错了,我不该偷听的。”
见清是我,云老大热情的介绍着。
“师叔、师婶婶,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灵宠绵绵,也是我的师妹,她已经正式拜我爹爹为师父了。”
“哈哈哈听我家阿沁提起过。”
我望着面前这位年轻的侍童,震惊的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谁能给我解释下,究竟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了,这侍童怎么发出了与他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声音。
莫非,他就是我的师叔?
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云老大闯了闯我的身子,吓得我连忙朝二位行礼。
“师、师叔好,师婶婶好。”
“行了,都别站着了,都回我院里去,我准备了几道小菜为你二人接风洗尘。”
师父开心的同侍、师叔走在前面,阿沁姐姐挽着师婶婶走在中间,两个人好像在说些甜蜜的悄悄话,笑的十分灿烂。
我一把拉住想上前的云老大,同他打听着
“你是不是先前就知道了?”
“你说师叔和师婶婶的样子吗?”
我点了点头,云老大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上个星期不是陪阿沁师姐回去了一趟吗,路上她同我讲过。”
“那为啥师父他看上去,年龄比我们还要小?”
云老大叹了口气。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师叔一家还没有搬离灵剑派,我们两家人经常在一起吃饭。有一次,青云后山生出了许多七彩蘑菇,那时候还小也不懂事,阿沁姐姐觉得好看便将它们摘回了家,后来师婶婶她不小心把蘑菇放进了菜里,那天……她刚吃了一口,便突发恶疾,浑身抽搐,再后来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时而清醒、时而痴呆。”
云老大见我仍是一脸疑问,又继续解释着。
“那天晚上误吃的人不光她,还有师叔,只不过他老人家修炼的有净尘术,所以当时看上去没事,后来为了更好的救治师婶婶,他决定云游四海,寻遍名医,便向师父辞行下了山。再后来被江湖庸医骗了钱,炼了奇奇怪怪的功法,一时间走火入魔,便成了现在这幅模样——逆生长,表面看起来普通少年且越来越年轻,但身体实则早已腐败亏空。”
“那、那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云老大摇了摇头。
“当年走火入魔后,师父收到信下山去寻他,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废除了他一身功法,所以到现在,其实师叔已经是没有武功了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他不愿意回来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师父如何,而是灵剑派于他而言是道脉不去的坎,触及从前的回忆,难免会伤感万分。”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故事,望着师叔和师婶婶的身影,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待到了师父院中,我又帮忙将饭菜端上了桌。
一顿饭的时间,大家聊的不亦乐乎,师父见气氛到位了,于是十分正经的打断了大家。
“阿必啊,其实把你们夫妻二人接过来,我也是有个事想说的。“
师父说完在云老大和阿沁姐姐之间打量了会。
“其实我家老大这孩子,一直来都很喜欢阿沁,吵着闹着要去提亲。”
师父此言一出,师叔的脸色便变了,也缓缓的放下了筷子,云老大和阿沁姐姐彼此担忧的互相望了眼。
“师弟啊,我知晓你疼爱阿沁,定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的离身边太远了。老大他娘临走前,我们两家关系也都挺好的,那时候他娘就经常念叨着喜欢阿沁这丫头,想认她当女儿,唉、只可惜她走的早,没了机会。如今我家老大与沁丫头缘分使然,你我两家注定此生相互羁绊,不知你可愿意将沁丫头许配给我们老大?”
师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随后又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声泪俱下。
“老大这孩子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他的为人不说多么优秀,但最起码是个可靠的男子,他娘去世的突然,那时候我独自一人撑着门派,一手将他拉扯大,其实没什么精力去管教他,我就怕这孩子恨我,但是他没有,从小到大所有苦也好、难也好他都是默默忍受着,从未给我添过麻烦。”
“说实话,那日他跪在我面前,拜托我向你们提亲,那是他生平第二次开口求我,作为父亲,我不忍心拒绝儿子,作为师父,我也不忍心拒绝徒儿,所以我再三请求你们夫妻二人,给我们老大一个机会,给这两个孩子一个机会。”
“你放心,若是我们日后真成了亲家,老大这孩子就是你们的儿子了,将来百年之后,他负责把我们老头子、老婆子们供起来,你夫妻二人要打要骂随你们,阿沁我也会当亲生女儿对待的,不妨让两个孩子先接触着看看。”
师父说的泪流满面,阿沁姐姐也哭的不成样子,云老大想上前安慰,却又拿捏不准师叔的意思,不敢表现的过去亲近,师婶婶见自己女儿哭了,连忙上去拿糖哄着。
师叔见状,将手中的杯盏狠狠的砸向桌子。
“简直是胡闹。”
此话刚出,云老大立马跪了过去,祈求起来。
然而师叔紧接着又道。
“他们两个胡闹就算了,师兄你也是跟着来是吧,怎么能让他们先接触一段时间先呢,以我之见,应当立即成婚啊。”
众人被这转变惊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师叔先是将云老大连忙扶了起来。
“师兄,你以为上个星期老大这小子陪我家丫头回来,我没看出来两个人有情况吗?阿沁这孩子我了解,若不是真心喜欢,断不可能表现的如此明显。”
“我今日同意回来,其实也是为了这两孩子的事,我和她娘如今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唯一的念想,就是看着我家阿沁早日寻得佳婿、成家,若老大这小子日后能好好对她,我自是放心的。”
师父听完也笑了起来,我见两位长辈心中达成一致,便开口提议道。
“我夜观天象,下周今日,和一个月后的今天都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就下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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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没说完,师叔便决定了,只见他摸了把眼泪。
“我也不能在山上呆太久,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呢,我想亲眼见我们家阿沁成婚。”
“好,就下周。”师父赞同着。
于是,云老大和阿沁师姐的婚礼就这般定下来了。
一周的时间虽然有点赶,但在灵剑派众人的协助下,也提前准备起来了。
来灵剑派之前,我在青云山曾今结识过一只织布鸟,织布鸟一族向来出各种能工巧匠,于是在我的再三恳请下。
绝对不是威胁!
乌姐姐同意了为阿沁姐姐编织了一件独特的婚服,所以在这一周的时间里,我时不时的就会跑去菩提园探探进度。
“乌姐姐,怎么每次我一来你就把东西藏起来,好啊,故意瞒着我是吧。”
眼前的女子有些骄傲的将身后的东西藏了起来。
“婚服我已经做好了,先保留点神秘感,你明日午时将新娘子带来,我再做最后的调整。”
我见她一脸神秘不愿过多透露,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第二日,我如约将阿沁姐姐给带了过来。
“绵绵,你怎么搞的如此神秘?”
“那是自然,阿沁姐姐,像你这样的美人,就应该值得天下最漂亮的婚服相衬,云老大那个痴呆家伙,一点都懂得不浪漫,作为妹妹,我可不得帮忙盯着的。”
阿沁姐姐笑起来眼睛如同弯弯的月牙,十分温柔,我越瞧越觉得十分欢喜,很快来到了菩提园。
“乌姐姐,乌姐姐?”
我四处环望,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这个家伙,说好的在这里等我,莫不是溜走了。”
“绵绵,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一阵声音从头顶传来,只见一道流光炫彩划过,午时的阳光透过树叶映射下来,柔光将阿沁姐姐包裹起来浮在空中,衬的她格外亮眼,乌姐姐从树上旋身而下,一道施法,殷红的丝线迅速缠绕在阿沁姐姐身边,勾勒出她那曼妙的曲线,又是一阵轻风袭来,群鸟衔着片片精美的羽毛而来,点缀在裙摆之间。
她缓缓落地,张开双手转了几圈,我有些震惊的瞧着阿沁姐姐,我从未见她如此模样,美丽的如同摄人心魂的尤物。
“这、这会不会太夸张了。“
阿沁姐姐有些不自然的提着裙摆,乌姐姐走上前去,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作品。
“怎么会,美人就应该衬这种华服。”我打趣着她。
“嗯,不错,刚好合身,都不用再修改了。”
乌姐姐十分满意的又点了点头,而后又望向我。
“小绵绵,喜欢吗?”
我点了点头,她却笑的更灿烂了。
“那你何时成婚,我再给你做一套,保准也很漂亮。”
我连忙又摇了摇头,乌姐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很唠叨,爱给身边小友介绍媒事,尤其是去年,她已经给我介绍了三只自家族亲。
开玩笑,我堂堂九尾狐和鸟族成亲,那日后不得过着鸡飞蛋打的日子。
见我没有兴趣,乌姐姐也没有再逼问了,拉着阿沁姐姐继续夸赞起来了。
很快便是婚礼的日子,青云山上上下下一片喜色。
我瞧见师婶婶搀扶着阿沁姐姐一步步迈进高堂,心中百味陈杂。
若是有一日,等到我成亲时,阿娘他们会出现吗?
不过也只是伤心了那一瞬间,我便打消了这种恐怖的想法,成亲……不存在的,我还没潇洒够呢。
24. 都是“独我行”惹的祸
听完云老大与阿沁嫂嫂的故事,云承深深叹了口气,我以为他会再追问什么。
谁知他只是瞧着我的脸,认真的问道。
“小师姑,你很喜欢那套婚服吗?”
在云承幼时,偶然翻到过那件衣服,被自己母亲锁在一个箱子里,看上去确实十分华美,不过母亲失踪后,云承便将那些东西当作遗物全数烧掉了。
云承心中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挺漂亮的,不过后来我与乌姐姐失联了,听说她好像搬离了青云山,云承你日后若是有心仪的女子,想做件漂亮衣裳,恐怕师姑也爱莫能助咯。”我打趣着他,见云承一脸害羞我便心中一阵愉悦。
傍晚下起了阵阵凉雨,香火渐渐燃灭,云承又在供台上续上了几根香烛。
我坐到了门槛上,听着屋外的雨滴渐渐拍击着地面,混杂着泥土的芬芳。
“雨太大了,云承,我们一时回不去了。”
我朝他道,云承从里屋翻出了一件披风,轻轻盖在了我的身上,又顺势坐在了我的身旁。
“那边再聊会儿吧,小师姑,我很喜欢这种宁静的时刻,尤其是有你在身边。”
云承似乎暗中有话。
“云承,我究竟……昏睡了多久,距离上一次醒来。”
云承思索了片刻。
“大概,小半年吧。”
所以半年前,我还是什么都记得的,而现在的我,因为毒素的作用,忘却了许多的记忆?我有些感叹。
“云承,十二年前,灵剑派为何会遭遇灭门之仇?”
许是如今云承将宗门打理的很好的缘故,我很难想象曾经的名门宗派,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副模样,在我的记忆中,师父像来低调,从不与人为恶,更鲜少与其他门派打交道,又如何能招惹上他们呢?
心中隐隐阵痛,仿佛是失去的记忆在提醒着我,过往之痛,哪怕记忆暂失,也不可遗忘。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灵剑派多年来虽避世,可奈何在当时流传世间有一本武功秘籍名为“独我行”,传闻修此功法圆满者,内功飞升,如同长生不老。”
“江湖各大门派为此不惜相互厮杀,与此同时,有人传谣,创此功法者,乃我云氏先祖,爷爷虽有心解释,但众人只相信自己相信的,纷纷想要来青云山一探究竟。”
云承觉得有些可笑,自嘲了片刻。
“说得好听是想来探探虚实,实则不过是众人误听了谣言落了面子,恼羞成怒后,想顺势来霸占我青云山灵剑派罢了。”
真是可笑,一瞬间我对那些虚伪的江湖门派更是好感尽失。
“早知道,我前段时间和黄小河就应该再狠狠敲诈笔那些上山的人,亏我还觉得心有愧疚。”
云承见我炸毛了,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
“小师姑莫要生气,此次由灵剑派承办武林大会,我定会再亲自向他们讨回公道的。”
云承语气间,隐隐透露出一丝狠色。
我点了点头,用手感知着胸口那颗传来阵阵疼痛的心脏,有些好奇的问着。
“所以,我又是如何中的毒?”
“各大宗门齐齐围剿突袭,当时爹爹和七师叔带着胖大海在外,没能赶回来,爷爷为了保全其他弟子,一人抵挡着他们,下令让你我二人带着所有弟子从后山逃离……”
说到这时,云承已经开始哽咽,双目猩红的望着我,苦涩的继续讲道。
“小师姑你将我们藏到了山脚下的一个狐狸洞中,隐藏了所有人的气息,让我守着仅存的师兄、弟们寸步不离,而你、因为担忧爷爷,所以返了回去,想将他救回来、”
还未等云承说完,我大概也猜到了几分,若是在当时的情形,返回去无疑是送死,可如今要是事情重演,我还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同样的选择,无论是师父也好、还是其他人。
云承带着几分泪意,满眼歉意的望着我。
那时小师姑千叮咛万嘱咐。
“云承,你师兄他们受了伤,不便移动,你切记莫要离开此地,就在此地休整,若是、若是师姑没能回来,三日后,你便带着他们重新转移到新地方,寻个隐秘的角落,隐姓埋名,就此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他至今记得师姑那时悲痛的神情,明明她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打算。
只是后来,他辜负了小师姑的叮嘱,在转移前夕,有一队人马追杀而来,师兄们为了护他,纷纷身亡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洞口如同血海,一刹那,若有亲近之人,纷纷离他而去。
“云承,带着我们所有人的希望,好好活下去”
那是师兄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那年他不过十六岁,差一点,便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思绪回转,云承泪如雨下。
“小师姑,我、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听你的话,护好师兄他们。
见云承哭的如此难过,我心中一阵心疼,不由自主的抱住了他,轻抚着他的后背,宽慰着。
小师姑的怀抱是如此的令人心安,云承心中贪恋不已。
“云承,小师姑会永远陪着你的,盾,除此之外,胖大海、郭师兄,我们都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想怎么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我也不知为何,心中突然肉麻了起来,刚说完,便感觉云承身体微怔,有些嗔怪道。
“小师姑,又是这句话,你都说第二遍了。”
“啊,我以前也说过吗?”
我心中一阵疑惑,云承擦去了眼泪,郑重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六、七年前,我决定挑战武林盟会的众人时,你也是这么鼓励过我。”
提起这个,云承似乎有些骄傲,满脸的求表扬
“对了,我还没问你了,武林大会是怎么回事?上次那群盗贼为何称你为武林第一人?当初被灭门后,你是如何重新振兴灵剑派的?这些年里,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太多太多疑团在心中。
“当年你和爷爷遭人暗算,纷纷中毒,爷爷拼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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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口气将你送回来时,已经奄奄一息,爹和娘将我们安置到了一个更为隐秘的山洞躲藏便双双去寻找解药了。”
“只是那一去,我便再未见过他们了。”
云承的语气十分平静。
“七师叔不信他们就此没了音讯,便带着大海去搜寻二人。在我最不堪、最无助、最惶恐的那几年,只有小师姑你陪在我身边。”
“索性上天垂怜,某日,你我二人在洞府附近救下了一位性命垂攸的老者,他曾说自己年轻时遭族人背叛,被看押起来沦为了药人,当时也只是侥幸出逃至此,只是没想到还是没能撑过去。”
“老者不愿自己一生武功就此失传,与我立下誓言,只要我帮他报复仇家,他便将一身武功尽传于我,并且传授我许多江湖绝学。”
“那他的仇家,又是谁呢?”我有些担忧的问道。
“临城郑家,郑家以毒、医双修名震江湖,是许多人所敬畏的门派,也是……十二年前毒害爷爷和小师姑你的幕后凶手。”
提起郑家,云承满是恨意。
“那、那、那位老者,又是何身份呢?”
“他死之前,并未告知我身份,我也是后来才知晓,其实他便是百年前开创临城江湖门派的先祖独州真人,只不过几十年前独州真人失踪,临城门派便四分五裂,尤以郑家毒医双修派最突出,号称是真人亲传。”
“原来归根结底,我们都有共同的敌人,还真是上天注定。”
我有些感慨,随即想到了什么。
“那郑家后来的结局呢?”
“死伤过半,不成气候了。”
听云承的语气,他并未感到有多开心。
“独州真人传我武功之后,我日日夜夜潜心修炼,花费了六年的时间,终于修行大成。那年,师姑你也是如同今日这般鼓励着我,让我有了重返江湖,一挑武林群雄的勇气。”
云承同我对望着,我仿佛从他那眼神中,探出了不知名的情愫。
“那一年,我赢遍了众人,重振了灵剑派声威,为爷爷证明,亲手斩了郑家族长的头颅,正式从那群伪君子手里重新接管了灵剑派,将你接了回去。”
我望着他,脑海中仿佛回想起了那张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仿佛脑海中仍回想着,他轻轻在我的耳畔呢喃着那句。
“小师姑,我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家了。”
我的眼眶又湿润了起来,六年的光景,在云承嘴里不过是只言片语就带过了,可这其中的心酸与艰辛,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所以,灵剑派如今欣欣向荣的景象,后来你只用六年多的努力就做到了,云承,小师姑以你为骄傲,做的很棒。”
这似乎是小师姑第一次这般夸他,云承有些不自然的羞红了脸。
“可是,我还是做的不好。”云承十分低落,一把拥住了我。
“小师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变回从前的样子,一定会把这毒给你解了。”
我的心跳,似乎又漏了一拍。
25. 知识以奇怪的方式溜进脑子里了^^……
直到半夜丑时,雨才停了,云承将我送了回去。
一路上,清爽的微风袭来,我望着道路两旁的桃花,也不知是眼花还是什么原因,仿佛看到了枯木渐渐有了绿意。
“小师姑,早日歇息。”云承朝我告别着。
待我回到屋内,隐隐约约察觉到我的床上有另外一个人。
“谁?”
屋内一片漆黑,我警觉的打量着四周。
“嗯、嗯终于舍得回来咯。”床上之人似乎慵懒的翻了个身,又继续陷入了梦乡。
“黄小河,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算了,明日再问你吧。”
察觉到是小黄鳝精后,我松了口气,见她昏睡过去了,我也没再叫醒她。
第二日清晨,正在睡梦中的我总觉得脸上一阵瘙痒,我推了推身边,却感到手上一阵粘稠,那冰凉的触感立马将我惊醒。
“啊!!”我坐起来后,才发现一旁的黄小河不知什么原因,隐隐约约有种本体要暴露的感觉,头顶冒出了一根长须,就连胳膊也是黏黏糊糊的。
我连忙将她推醒,黄小河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见我一脸震惊的望向她有些迷茫。
“小河,你、你的须出来了。”
“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随后惊叫出声。
“怎么办,怎么办,这么快就开始了。”
什么这么快就开始了?我有些好奇黄小河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在我的再三逼问下,黄小河坦白了一切事。
“绵绵,其实就是、就是,我和胖大海,我们、哎呀,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啊?我还没从这句话反应过来,小黄鳝精又继续交代着。
“其实,前天晚上,胖大海约我去山下逛庙会,然后外面人太多了有点挤,然后我们就决定先不去看了......”
“说重点!”我听得实在着急,小黄鳝精有些害羞的垂下了头。
“重点就是那天晚上胖大海他不小心亲到我了。”小黄鳝精十分大声的说了出来。
“什么!!你和胖大海也亲亲了?”
“嘘嘘嘘,小声点,这难道光彩吗?”黄小河有些担忧,随后像是反应了过来,“什么叫也?”
“没什么,口误而已。”我有些忐忑,连忙否认。
“我给你说,老子活到这么大,就亲过他一个人,莫得别哪个。”黄小河气的又开始口吐方言了。
“所以你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回事,就是从那天之后身体就不正常了吗?”
黄小河点了点头。
“我们黄鳝一族,到年龄后便会变换性别,我想……许是因为我动了心的原因,身体的激素被提前激活了,这就意味着也许在不久的某日我便会慢慢褪去现在的特征,彻彻底底变成一个男子。”
黄小河一边诉说一边忍不住哭泣。
“你说,是不是很可笑,我竟然会爱上一个人类男子,这本不该是我应有的感情,我该怎么办绵绵,我该怎么办。”
黄小河有些迷茫,我见她哭的如此厉害,只能想办法先安抚住她。
“那胖大海那小子是怎么想的,他就没有为那日的事有所表示吗?”
黄小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哽咽的解释着。
“大海向我表白了,我拒绝了,绵绵我不能同意他,你如今也看到了我的变化,就连我自己、连你都会很惊讶,这让我怎么能够期盼他接受我的改变,绵绵我没有那份勇气,我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能理解小黄鳝精的担忧,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再安慰她。
他们的缘分是我一手搭建起来的,如今变成现在这样,与我有莫大的关系,我无法坐视不管,可见他们彼此蹉跎着,我心中也钝感无能为力。
“你说,是不是我注定此生就不配拥有感情。”
“你胡说什么呢,精怪当然也可以拥有感情呀,只是我们需要比人类承受更多的代价,人类寿命有限,我们与他们注定不同寿,生离死别这人间四痛,是必定经历的。”
“尽管如此,若是我们有坚定不移、不在乎世俗与困难的勇气,我们也能很幸福的。”
说着说着,我似乎想到了该怎么宽慰她。
“小河,你如今需要做的,就是正视自己的内心,明白你最担忧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若是不想放手,那便和大海说清楚,在彻底变化之前,好好享受这段时光,若是不愿接受,那便与他断了联系,我会送你回菩提园,没有我的命令,他不会去那里的。”
听完我的分析,黄小河渐渐恢复了平静,认真地思考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绵绵,我会好好想想的。”
见她终于回复了正常,我便想着让用他话题岔开聊,我捏了捏她头顶的那根须,黄小河有些吃痛的笑出了声,随后将它收了起来。
“小河,你们黄鳝精化形的过程难吗?”我实在有些好奇。
“嗯嗯。”黄小河重重点了点头。
“我们黄鳝一族,喜阴惧热,在化形之前,往往需要抛却心念、沉淀许久,等待顿悟,有的人若是没有天赋,可能等待百年也只是成了一具风干尸体,若是有天赋,可能数十年的光景便能领悟许多。所以往往都是极少数的部分能成功。”
“原来如此,看来咱们做精怪的,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
黄小河顿时也来了兴趣,反问着。
“那你呢绵绵,我听闻青云山九尾狐天资都是很不错的,而且你们背靠灵剑派,会不会得到很多机缘?”
我摇了摇头,天资不错这肯定说的不是我,毕竟从出生到化形前都没有父母引导,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天资,至于机缘……灵剑派从前不让养灵宠的。
“我出生后便和父母离开了,独自生活在青云山,其实和弃狐已经没有区别了,所以根本没有长辈替我测过灵根。”我自嘲着。
“且灵剑派从前有规定不让养灵宠,所以外面那些传言都是不可信的,我自从被云老大带回来后,也想过跟着他们好好修行,可我太笨,一直来也没什么进展,不过我化形这事确实是碰到机缘了。”
“嗯?详说。”黄小河凑了上来。
我记得那是我来到灵剑派的第三年,云老大曾许诺过我,若是我能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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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亲自去求掌门将我收徒,于是我开始各种奋进,日日跟随云老大一起看各种典籍。
在某一日的下午,我本是想去寻师父来着,不小心碰翻了他老人家的书桌,然后一本破破烂烂的典籍掉了出来,我本想替他老人家讲书桌收好,奈何它的名字实在太吸引人了。
“不准外传的秘籍之残卷·上册,怎么只有上册不见下册?”
我嘴里念着这秘籍名字,不禁感叹着,发明它的人真是个取名怪才,又四处嗅了嗅,并没有看见另一本书的踪迹。
这本秘籍也不厚,但我不过随意用爪子翻了几页,便觉得里面的内容全是精华。于是我把它偷偷带回了屋里,花了一整个晚上才研究透彻,把它看完了。
累得我当时还没来得及合上书便睡着了,说来也奇怪,那晚上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就这样?”黄小河有些震惊。
“对,就这样。”
“那然后呢,这和你化形有什么关系?”
“嗯……因为我就是看了那本秘籍,然后就突然自己学会了,除此之外,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我知道自己修炼化为人形的过程很曲折、很奇怪,可在当时,知识确实就是以这种奇怪的方式突然溜进了脑子里,原本的我一窍不通,睡一觉醒来后突然就觉得浑身充满灵力。
就连往日看不懂的符文,也顿时过目不忘,随便照着内容念了句咒语,便成形了。
不过就是这股聪明劲儿的保质期有点短,自从两种形态可以互相切换后,自己便再也没有那般轻松过了,以至于师父他老人家后来总以为是我不用功修炼。
但其实是真的学不会,因为……又变成笨蛋了。
“天啊,什么命运,绵绵你真是太气人了,不对,是太气黄鳝了。”
黄小河一脸生无可恋的躺了回去,我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行了,赶紧起来,我们先去把你的事情给解决了,立刻、马上。”
“不要、明日再去行不行?”黄小河实在不愿面对。
正当我再准备劝道,门外响起阵阵敲门声。
“师姑,你在家吗?”
门外响起胖大海的声音,还未等我回应,小黄鳝精便已经落荒而逃,四处搜寻着躲避之处。
“密室、密室。”我朝她指了指衣柜,示意她躲进去。
“咳咳。”我若无其事地打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那张颓丧的面容
“怎么了大海,这一大早上的怎么跑我这来了。”
胖大海余光扫了眼我的屋内,深深叹了口气。
“师姑,你这两日有看到小河吗?她已经躲了我两日了。”
见胖大海如此颓靡不振,我生了几分逗趣之意。
“大海,你和小河闹别扭了吗,严重吗?”
“师姑。”胖大海突然严肃起来,郑重地朝我解释着,“我喜欢黄小河,也向她表白了,我以为她多少对我也是有好感的,可是好像是是不是这样的,师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不该让我们这段关系陷入如此尴尬的地步。”
我见他如此严肃,也不忍再开玩笑了。
26. 就这么水灵灵当姑姑了
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需要帮这两个人正视下内心。
“大海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若是回答的让我满意,我便告诉你黄小河她在哪里。”
闻言,胖大海心中一阵喜悦,连忙应了下来。
“我问你,你为什么喜欢她,是一时的新鲜感还是就此生认定了她。”
“师姑,初见她的时候,我承认我从未见过那般特别的女子,许是那时候便被吸引了,后来的接触中,我知晓了她是多么乐观、善良的女子,我的心开始被她所牵引,我无法描述那种奇妙的感觉,我只想永远守护那张令我魂牵梦绕的笑脸。”
他讲着讲着已经有些许哽咽。
“我在您面前起誓,我胖大海对黄小河今生今世情发肺腑,只想娶她为妻,与她共赏人间繁华胜景,历经沧海桑田,绝非逗趣之意。”
“好,第二个,你也知道,黄小河是黄鳝精怪,日后保不准会彻底转变成为一个男子,你能做到历经这些变化后,仍待她初心如旧吗?”
“师姑,我对小河,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与喜爱,绝非□□的沉沦,我愿意与她共同面对人生的种种困难,我无法预知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我只希望,小河她能敞开心扉同我诉说,我愿意和她共同承担,我更害怕、害怕小河她、她会嫌弃我是个人类,寿命短,不能陪她白头偕老。”说到此时,胖大海隐隐有了哭意。
见他哭的不成样子,我只好连忙劝慰着。
“好了、好了,小河她在菩提园,你去那里等她吧,至于愿不愿意给你机会,就看小黄鳝精她自己的意愿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见支走了胖大海,我松了口气,打开了密室门,方才胖大海的回答她定是也听到了,此时决定权在小黄鳝精那里。
“你若做出了选择,便去菩提园寻他吧。”
黄小河犹豫了片刻,朝我点了点头,便冲了出去。
刚送走了两尊菩萨,远远的我便瞧见高高和瘦瘦过来。
“姑奶奶,掌……”
“掌门有请,我知道了,你二人每次来都是这句话。”我打断了他们,准备收拾收拾去找云承。
高高和瘦瘦:嗯?怎么还带抢台词的,那我们就换句台词。
“不是的,姑奶奶,掌门交代了,今日中午过来陪您用膳,问您想吃什么颜色的烧鸡。”
“这样啊,”我瞅了瞅二人今日穿的一身青衣,“我要吃绿色的烤鸡。”
高高和瘦瘦:感觉有点被冒犯了,但不敢吱声。
“好的姑奶奶,我们先退下了。”
见二人走了后,我连忙回了房间准备来个回笼觉,折腾了一大早上,可算是能清静了。
云承端着烧鸡前来时,我正在呼呼大睡,一阵阵扑鼻的香味时不时的诱惑着我从睡梦中爬起来。
眼睛虽然还未睁开,可我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来到了院中的桌子前。
“小师姑~起床咯,再不起来我就要吃掉了。”云承拿起鸡腿不停的在我的鼻尖扇风诱惑。
下一秒我便猛然惊醒。
“云承?你怎么来了?”我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云承:小师姑又犯蠢了,怎么办。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来陪我吃饭的。”说着我便将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云承自然的坐在了我的身边,同我吐槽着方才遇到的怪事。
“小师姑,自从青云山开放之后,来我们灵剑派参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方才我从前院路过,碰到一对夫妻,那妇人挺着孕妇看上去十分难受,可她一旁的男子却不为所动,那女子缓了会儿恢复了正常便继续走了,我见她状态不对劲,便替他们唤来了郎中,谁知他二人不知感恩反而责怪起来了。”
“还有这等事?这对夫妻做的真不对。”
“是啊,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不靠谱的父母,当时郎中诊断说,那妇人的胎儿营养不良是缺油水所导致的,再三同她劝说,她却不听,声称要维持身材,绝不吃那些高补食品。”
“更可恶的事,身为丈夫,那男子也不跟着劝说,实在是愚昧。”
“说不定这是人家所追求的呢。”我解释了一嘴,随后又觉得不对劲,“不过若是涉及孩子的生命,那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对了。”
云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我。
“小师姑,我娘怀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呀?”
我仔细想了想。
“我只记得,当时你娘当时的肚子并不明显。”
犹记得当初,云老大和阿沁嫂嫂刚完婚没多久,二人便宣布了喜讯。
那时候的我对孕育新生命并没有概念。
“什么?”
你是说我美丽漂亮温柔贤惠聪明能干的阿沁姐姐她、她那平缓的肚子里面,竟然有了一个孩子?
云老大呆呆的应了声,阿沁此时肚子尚未显怀,见绵绵如此惊讶,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
云老大轻扶着阿沁姐姐,二人都十分不好意思,随后还是云老大先开了口。
“绵绵,恭喜啊,你要当姑姑啦。”
慢着,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不应该是我率先恭喜他二人成为父母了吗?
于是我就这么水灵灵的当上姑姑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若干年后,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会成为撒手掌柜,为了心无牵挂的云游四方,竟然还提出了把孩子过继给我的危险想法,于是我在尚未成婚的年纪,已经有了许多年的带娃经验了。
不过更多是这小圆球自己听话,毕竟……只有强者才配做我绵绵带大的孩子。
“所以,我爹娘在怀我的时候就已经这么不靠谱了吗?”
云承:有些无语,整个家两个长辈心眼加起来都没他的多。
“所以,我这算是从他二人不靠谱的基因跳脱出来了吗?”
云承用认真的表情将出这番话时,我竟突然发现他有些许的可爱。
我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着云承,不由得发出惊叹。
“果然不愧是我绵绵带大的孩子,长的就是水灵灵的,又听话,又厉害,唉、不愧是有多年带娃经验的我。”
云承见我一脸痴相,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看来小师姑是真的还没回想起记忆,这么多年自己能从小师姑手中平安长大……实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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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说的不对吗?”
云承的表情实在奇怪,莫不是我以前对他并不好,所以说错话了?可是若我待他不好,为何云承如今会这般亲近自己。
“没有啊,小师姑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云承着重强调了‘照顾’二字。
我却感觉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算了不说了,干饭要紧,于是我趁云承一个不注意,将另外一个鸡腿也掰了下来。
“小师姑,你不是说以后有你一口肉就有我一只腿吃的吗?”云承有些好笑的反问道。
“嘿嘿,下次、下次,师姑今日一时间没忍住。”
云承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师姑,等会儿我要去召集弟子们开个会,你要和我一起去吗?”云承有些期待的望向我。
“好啊。”
见我答应后,云承十分高兴,拉着我的手便往外走,一路上,云承同我介绍着他的几位弟子。
“除了上次同你见过面的小一、小二,还有小三、小四、小五,他们都是六年前拜在我门下的,这几年灵剑派多亏了有他们的帮助,才渐渐稳定了下来。”
“原来如此,不过你怎么给人家取名字取的如此随意。”
云承有些害羞道:“这样叫比较好记,谁让最开始就连我都分不清他们。”
“所以他们短短几年内又收了一波徒弟?还真是让人意外。”
“其实他们在入灵剑派之前便已经是各门派的翘楚了,当年武林大会我破了临城各大家垄断魔咒,揭露了一些事实,许多年轻弟子不愿意再在宗门同流合污,转投他门,小一他门便是其中一波。”
这些话我也是今日才听云承提起,倒不知道还有这回事,不一会儿便走到了众议堂。
“见过姑奶奶。”迎面走来一人朝我行礼,我瞧着十分眼熟。
“牛小二?”
“嘿嘿,姑奶奶叫我小二就行了,我得师父赐名后便不再使用从前的名字了。”
我有些抱歉,实在是给弄混淆了。
云承带我见过众人后,我也算是将大家的面孔也记住了,接下来众人无非是谈论一些接下来大会应该做的准备,我听着实在无趣,便偷偷溜了出去。
众议堂连着前院与灵剑派石门,往来游客纷纷不绝。
我随意逛了逛,途径一家摊贩处,觉着那胭脂盒子十分新缨,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还未等我开口询问,胸口突然阵痛,又是那股熟悉的燥热感,我有些烦闷的想褪去身上的衣物。
脑袋一阵昏沉,手脚像是不受控制,开始往云承的院子里冲。
“我这是在做什么?”
仅存的那一丝理智将我拉回了现实,我的双手已经砸破了木匣,握紧了云承书房里的那把珍藏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颈,轻薄的血珠渗透出来。
只那一秒,若是再晚一秒,我可能便会一命呜呼。
“绵绵,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承的声音传来,一把将匕首夺了过去,他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云承,我、我……”我想解释什么,却无从辩解。
27. 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云承
“小师姑,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无论如何,都不要轻易了解自己的生命。”
“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云承十分谨慎的交代着,望着我的眼神也是多了几分祈求之意。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曾经做过什么过激的事,以至于云承现在只要看见一边发呆一边拿着匕首,便会格外的提心吊胆。
“放心吧云承,我没事的,我就是一时梦魇了,你瞧、你瞧,我现在不是恢复回来了吗?”
我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云承不确信的抱住了我,感受到我温热的体温后才松了口气。
“云承我从前,拿刀做过什么蠢事吗?”出于好奇,我还是问了出来。
云承犹豫了会儿。
“小师姑你知道吗,有段时间,你陷入了痴呆的状态,那时候的你,除了正常的心跳与呼吸,变得如同座没有感情的木头,无论外界如何刺激,你都没有任何反应。”
“我有想过,会不会是因为毒素发作的原因,我也有想过会不会是你陷入梦魇中无法自拔,我整日守着你,就害怕下一秒再生出其他意外。”
我突然有了些许的印象,在一片混沌之中,我只能瞧见些许光亮,再无法听见任何声音,也无法发出声响,甚至不能伸出去做出任何回应,世界在那一瞬间,仿佛与我无关,无边无际的孤独吞噬了恐惧,令我麻木、令我心灰意冷。
我只能瞧见日日夜夜云承蜷缩在我的腿边替我按摩四肢的背影,我只能感受到云承的泪滴滴滚落手背时的湿热触感,我只能看清他的嘴形不停的张合,仿佛如同今日般,不停地劝说着:小师姑、活下去,求求你了。
活下去吗,那时候的我好像做不到了,没有信念的支撑,死亡好像才是最终解脱,我无法安慰慌乱的云承,我只能从眼角滑落一行伤心的泪回应他。
云承,抱歉我要走了。
而后我好像挣脱了桎梏,拼尽全力拿起了身边的匕首想要自尽,只不过心悸传来,还没等冰冷的刀刃刺破我的喉咙,便已经再看不清云承了。
“小师姑,别……”
在最后一刻,我才听见了他的声音,只可惜还是没能听清是什么。
我替云承擦去了眼泪,我已经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为我落泪了,我似乎总能令他难过。
“好了不想了,今日不是武林大会开幕吗,我们去看比赛吧。”
“好。”云承高兴的牵起我的手,带我离开了那里。
武林大会正式开始,来自各地的宗门骄子,陆陆续续抵达了青云山。
此前我曾听云承讲过,本次大会分为两场,正式开始之前,各门派需要出一样宝物作为抵押获得参赛资格。
前半场由抽签决定两两对手,淘汰近一半人数;后半场采取积分制,留下来的人分别录入不同编号,每淘汰掉场上一名参赛者便积上一分,且可以获得被淘汰者先前所拥用的所有分数,最终积分高者即为本次武林大会的夺魁者,所属门派可获得全数抵押物作为奖励。
今年规矩不同往日,云承有意加大难度,故而更改了后半场的规矩。
“掌门,还请您前去主持大局。”
弟子见云承出现了,连忙将他请了过去。
“去吧。”我朝云承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去忙碌。
擂台之上,设有一鼓一锣,闻鼓声比赛开始,闻锣声比赛结束。
台下观看的人络绎不绝,纷纷为自己的同门参赛者加油呐喊,我仔细瞅了瞅云承,只见他立于擂台的上空阁楼,一道掌风袭去,隔空将红缎包裹的彩球给剪短了。
“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云承的话音刚落,胖大海带着其余四人率先登台介绍起来。
“第一轮,空城林家对宇城张家,中城李家对山城历家。”
我看了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正准备离开,一道黑色的身影将我拦了下来。
“绵绵老祖安好。”
“你是谁,我们认识?”我见他有些陌生,警惕的问道。
“绵绵老祖不认得我了吗?
我瞧那人面容不善,并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便准备转身离开。
“听闻老祖失忆了,看来传闻不假,我有办法可以助你恢复如初,不知,老祖是否有兴趣?”
且不说他说的真假,我感觉此人来参与武林大会的比赛就是为了有意接近我,于是我上前问道。
“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你想得到什么?一次说清楚,不然就请你离开,我管你对我善意也罢、恶意也罢,我对那些搭讪之后,讲话只讲半吊子的人,通通十分厌恶,趁我现在有时间搭理你,快说。”
那人见我态度十分强硬,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对老祖绝无恶意,我家先生与您是旧识,曾蒙你救助,心中感激不尽,先生此生效力与毒医双修,说不定对您中的毒,有所帮助。”
我何时救过这般厉害的人物?莫非是我失忆之后的机缘?
一时间我内心思索起来,究竟该不该听信他的话,那人虽说面容凶神恶煞,可讲话的时候态度诚恳,我心中有几分犹豫。
“你今日可有比赛?”
“并没有。”
“那正好,去我院子里详谈吧。”我朝那人示意道,毕竟如今人多口杂,免不得有人刻意偷听。
等到了院中,我将院门给反锁了起来。
望着对方有些慌张的脸,我有些好奇道。
“现在可以说了,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中了毒。”
“老祖,你可知道临城郑家的名号?”
我摇了摇头。
“您所中的毒,名为忘鸠弃魂,此毒十分霸道,毒发时会瞬间控制住中毒人的心智,使其迷失自我,从而错过护住心脉的最佳时机,而一但毒侵入肺腑甚至心脉,便一发不可收拾,毫无生还的机会,至于死亡,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若真如他所言,我九尾狐族有九条命,为何我还会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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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许是猜到了我的想法,那人又解释道。
“我知道老祖真身为灵狐,命数不同于凡人,可这就是此毒刁钻之处,它会使心脉封闭日渐侵损,纵使老祖有九尾可为心脉所续,但也无用。”
当真……这么霸道吗?
那人一边感叹着,一边又介绍着他家先生与我的过往。
“在下知晓绵绵老祖如今可能想不起我家先生,可五年前,在临城,多亏了您的一句话,才让他老人家躲过了一难,他老人家念叨您的恩情,一直以来都在研究忘鸠弃魂,也算是有些许眉头,若是老祖你愿意……”
那人似乎有所请求,故意拖着声音想看我的表情。
“你想得到什么?”
我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知恩图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明知在我失忆的情况下,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劝解。
那人见我仍是有些防备,有些扭捏的道。
“其实这件事对于老祖来说并不难,我家先生听闻青云山前段时间突发异像,天降宝物,先生对贵宗久仰许久,想来目睹下此物,绝无他想,仅仅只想目睹而已。”那人殷切的期许着。
果然,我就知道定是有求于人,既不敢找云承当面提,便借着莫须有的理由,来拿我开刀,只可惜……他打错算盘了。
“那日确实天生异象,可我并未听闻什么宝物诞生,你若是实在不信,可以去找云掌门询问。”
那人看出来我有拒绝之意,突然换了副面孔。
“老祖,我家先生不过是想目睹眼宝贝而已,如此一来能换来为您解毒,这买卖,您不亏吧。”
“你不是说了吗,你家先生不过是对我这毒有所研究吗,既没有充足把握,我如何放心你?你既然目的十分明确,并非诚心助我,为何不直接去找云承,何苦来我这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哼,看来老祖是不愿和我家先生合作了,在下也是可怜云掌门,为了救你,苦苦寻了多年解药,结果如今自救机会摆在你面前都不珍惜,可怜他当年为了替你延缓毒发,剜了半颗心换给你,为你延缓毒发,你却不知怜惜他的苦心。”
他的话音刚落,我的心便传来阵阵刺痛,我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不想同他多废话,不过是一个觊觎灵泉的人罢了,说再多话也是为了迷惑我,我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将他轰了出去。
心脏如同针扎般,让我有些难耐疼痛。
我无法辨知这其中消息的真假,不免涌起浓厚的无力感。
可他那副模样,也不像存心欺骗我的。
云承为了救我,甚至不惜将半颗心脏都给了我,所以我才能在这副残躯中苟延残喘,一直延缓毒发直至他去寻到救我的方子。
自剜半颗心脏,那还是多大的剧痛,为何……云承他从未同我提起过。
我将手轻轻抚上胸口,感知跳动的节拍,脑海中皆是云承的面容与温声细语,那一刻,我确信了。
我是真的爱上了云承,无关其他。
28. 属于我的,统统都要找回来
黄小河来寻我时,我仍呆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过神。
“绵绵,你怎么啦?”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突然好想云承,心中有种酸酸的感觉。
“小河,你找我有事吗?”
黄小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绵绵,今天下午的武林大会第二组预赛,咱们灵剑派有三位弟子轮了上去,你想去看吗?”
“好啊。”我欣然的应了下来。
许久未见那些生面孔了,既然是邀请江湖各门派,想必从前那些屠杀我灵剑派的宗门后人也到场了,我心中萌生一计。
我如今的苦难都是拜他们所赐,若是能亲手将他们教训一顿……我突然,很期待看到他们被踩在脚下之后愤怒的模样。
属于我的一切,通通都要找回来。
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做
“小河,你先去炼试场等我,我晚点时辰过来等你。”
我朝黄小河说完,便冲了出去。
“云承,若是可以,我好想抱抱你,就是现在。”我的心中默默念想着。
待赶到擂台时,大家早已散去,我四处搜寻着云承的身影。
“看到云承了吗?”我随意拉了个弟子询问。
“姑奶奶?掌门方才四处寻找你,这会儿应该是去菩提园了。”
菩提园?不知云承为何会去那寻我,我与那弟子辞别后,便赶了过去。
一路下来,林中十分安静,待我到了菩提园门口,我似乎隐隐看见云承静静的坐在菩提树下的秋千上,背影有些落寞。
“云承?”
我轻轻靠近他,他并未察觉,等我走到面前时,他才睁开了眼,有些疲倦道。
“小师姑?今日我有些疲倦,就想着来你这了。”云承的声音有些沙哑。
“坐着秋千荡,烦恼通通消失,小云承~我要使劲儿了,别怕,坐稳咯。”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女子推着一个小男孩荡秋千的背影,那声音是我的,所以,从前我经常带云承来这里玩吗。
云承站起了身,缓缓走了过来。
“小师姑,你怎么……”
还未等他说完,我便有些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
“云承,你若有烦心事,尽管说出来。”
他似乎很诧异我的主动亲近,愣着身体。
“你听到我说话没?”我又问道。
“嗯嗯,好。”云承连忙答应了下来。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近来的一些琐事繁杂,我有些头疼,有点回想从前的日子了,小师姑,倘若此时,让你不顾一切的去做一件想做的事,你会怎么选?”
“其实我只想抱抱你。”我在心底默默想着,并未说出来。
“别想那些了,来,坐上去,我推你。”我将云承拉到了秋千面前。
他有些不自然的问道:“小师姑,你如今还能推得动吗?”
“怎么,小瞧我是吧,坐稳啦,我要使劲儿了。”
云承有些恍惚。
推着推着,我便总觉得不对劲儿,好似忘了什么。
“小师姑,你方才那么急的来找我,可是宗门比试出了什么要紧的事?”云承问道。
“没有啊,比赛一切正常。”
坏了,我可算想起来忘了什么了,小黄鳝精约我看比赛来着,可不能让她等太久了。
于是连忙撒了手,朝云承喊道:“云承,我下午还要陪小河去看他们预赛呢,先不陪你玩了,你早点回去,我晚上还想吃烧鸡呢。”
云承望着那抹风风火火的背影,不禁感叹着:“这着急忙慌的性子,真不愧是小师姑啊。”
待我赶回来时,炼试场已然围满了人,我四处搜寻着小黄鳝精的身影。
“奇怪人呢?”正当我踮着脚探望着,背后似乎撞到了几个人。
“你这女子,走路没长眼吗?偏生往人脚上踩?真是没素质,晦气,碰到这么个玩意。”
那人语气十分凶狠,而且骂得莫名其妙,我本想同他道歉,但此刻一股莫名的胜负欲油然升起。
“你这怪人,我方才明明就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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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的,怎么就是往你脚上踩了,怎得?你这脚大到把整个地面都给覆盖了吗?上来就颐指气使,你是没长嘴不会好好说话的吗?还是脾气太差不会说话?早上漱过口吗?怎么一天下来嘴巴那么臭,还是说你吃啥奇怪的东西把你那本就愚蠢的脑子给堵着了?”
“你、你、你,简直强词夺理,厚颜无耻。”
“词穷了还是理亏了?话都说不流畅还来跟姑奶奶我吵架,回去再练个十几年吧。”
他一旁的男子连忙准备将他拦下,有些抱歉的给我解释着:“抱歉姑娘,我这位朋友方才输了比赛,心中不畅快,才对姑娘出言不逊的,还请海涵。”
“他不畅快就要给姑奶奶我添堵吗?这是什么道理,你是他谁啊,他不会道歉吗?我凭啥要原谅他,你瞅他这副模样像是服气了吗?”我一边怒气上头回怼着。
对方更是上头,一把推开了自己好友。
“你道什么歉,我需要你出头吗,自作主张。”
“喂,你这人别不识好歹……”
我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争斗声已经引得许多人看了过来,几位零件派的弟子认出了我,连忙过来站在我面前。
“大胆,怎么和我们绵绵老祖讲话呢?”
那二人听闻我的名声后,心中一惊,原本冲动的少年也有些语塞,十分倔强的转身走了。
原来传说中的绵绵老祖,看起来竟这般年轻貌美,和想象中的竟然不一样?
另一位男子心想着,再次道了歉后便离开了。
“绵绵、绵绵我在这里!”黄小河朝我招着手,方才她听闻这边有争执便想着过来凑热闹,谁知竟然是自家姐妹。
我朝几位弟子言谢后便朝小黄鳝精那里去了。
“可算找到你了,方才你是没瞧见我经历了什么……”
我添油加醋的又给黄小河描述了番。
“太可恶了,绵绵你太善良了,才骂他们几句,那都算轻的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岔开了话题。
“说说吧,咱们灵剑派战况如何?”
29. 比赛刚开始我们长老怎么都不见了……
黄小河似乎很是兴奋,指了指台上。
“前面两位都晋级了,接下来是三名弟子,不知道他的表现如何。”
台上战况十分激烈,我瞅着那灵剑派弟子身影十分眼熟。
是瘦瘦?
“加油!灵剑派,加油!”
原来瘦瘦也报名参加了这次的预赛,我瞬间来了兴趣,和小黄鳝精一起在台下为他呐喊。
“瘦瘦、瘦瘦你最棒,瘦瘦加油,灵剑派最棒!!”
许是因为周边的人都是其他门派的弟子,众人纷纷不屑的瞥了我二人一眼,很快声音便盖过了我二人。
擂台之上,瘦瘦一直占领上风,将对方压制,眼看就要赢下比赛,对方好似疯魔般,不顾裁决赛事长老的劝阻,从袖中飞出暗器,满脸愤恨的朝瘦瘦吼道:“灵剑派的人,都应该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台下之人还未做出反应,瘦瘦便中了暗器。
“小心!”我方想提醒,便见他在眼前倒下,也顾不得其他情势,连忙上了炼试场,再三检查过后,我才暂时放下心来。
“万幸没有伤到要害之处。”
瘦瘦捂着肚子,有些虚弱到:“姑、奶奶,小心。”
“绵绵,小心。”一道熟悉的在回忆中响起,我的脑海中仿佛重现了师父倒在面前的场景。
“绵绵,你、、”黄小河同众人一般有些吃惊的望着双目猩红的我。
“小河,带瘦瘦下去。”我嘱托完便回头望着那位弟子,这会儿他如同泄气的皮球,虽仍眼神癫狂却也知晓倒下了错事,不敢再嚎叫。
“你说,灵剑派的人都该死?”我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人有些巍巍颤颤。
“是我说的又如何,早在几年前,你们灵剑派就该死光了,哪……”
还未等他将话说完,我便施展一道灵力过去,将他的嘴硬生生撕掉了。
“啊!!!”那人痛苦掩面,在地上直打滚。
“江湖门派推举我灵剑派举办此次武林大会,所有不服者,尽管私下来战,若再有此等逾矩行为,必严惩之。”
台下的灵剑派弟子也纷纷附和着,几人连忙将那下黑手的人给制服住捆走了,一场闹剧很快落幕,我朝擂台之上的长老点头示意后,便也跟着下去了。
黄小河连忙上前查探我的情况。
“绵绵,你感觉身体如何,可有什么异常?方才你在上面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快吓死我了。”
我摇了摇头,安慰着她:“别担心,我就是想到了从前的一些事,一时乱了分寸,现在已经好了。”
黄小河点了点头,最终还是将我亲自送回了院子。
由于担心瘦瘦的情况,我那日一直守在床边等他苏醒,待其他弟子一切情况禀明云承后,他急忙赶了过来。
“没事吧小师姑,他们可有伤你?”云承压抑着怒火。
“没有,我怎么会让自己吃亏,我一刀下去将那人狠狠教训了顿,只是可怜瘦瘦他,遭那人暗算后,一直都没有苏醒。”
云承安慰了几句,眼神闪过几分危险。
接下来几日,临城接连三家门派失去了预赛名次,十分不满,可又不敢直接同云承撕破脸,接下来的好几日,他们便偷偷朝其他门派的参赛弟子下黑手。
待这件事被爆出来时,原本应该来参与比赛的弟子都因为个人原因无法晋级,原本落后的几位弟子便顶了上去。
“简直是可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当我们灵剑派是无人了吗?”胖大海愤怒的拍桌道。
“此事还需一个结论,便交给你来查了。”云承朝胖大海吩咐道。
“好的师兄。”
“师父,近来灵剑派后山传来预警,看来是有人不安分的闯了进去,咱们是否要采取行动。”小一问道。
“明日我去查探一番,最近再盯紧点他们,人多眼杂,谁去过后山,名单都给我统计出来。”
“是,弟子领命。”
待众人离开后,云承深深叹了口气,感知心中一阵跳动。
有人想擅闯菩提园?云承有些担忧小师姑的安危,便立刻出了门。
后山之中,有多处紊乱的气息,云承紧闭着眼感受着他们的方位。
菩提园口,一群老头在议论纷纷。
“我们转遍了整个后山,唯有此地设有屏障不好进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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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那小儿定是将宝物收藏于此了。”
“可是这地方位于山腰显眼的地方,若真藏有宝物,会如此让人轻而易举发现吗?”
“你瞧瞧这。”说话之人手触碰着屏障随后遭到了反弹,“这屏障法术格外强烈,定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几个人讨论的正激烈,没注意到云承已经走到了身后。
“几位掌门,你们在做什么,为何围在我小师姑的住所外面?”
“嘘,正找宝贝呢。”那人说完话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回头望过去,与云承来个对视,十分害怕的后退了几步。
“云、云、云掌门。”
“我方才听说,你们想在青云山找宝贝,巧了,我院里最近新收藏了许多,不若几位长老和我一同前去看看?”
“不、不、不了云掌门,我们还有要事就不叨扰了。”
“是、是啊,我等宗门弟子还有要事商议,就先行离开了。”
众人纷纷找补,想要撤退,云承拦住了众人的退路。
“慢着,我小师姑的菩提园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云承反问道,手中逐渐提着剑逼近。
“哼,云承,看来你是存心想和我们过去不是吧,你是很厉害,可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是吃素的。”
说着,众人便相继出手直奔云承而去,招招致命,云承纷纷化解,剑指为首之人的咽喉。
“既然你们主动找上门来,正好,有关临城郑家的事,该有个了解了。”
“你杀了郑药师,杀了郑家全族,你还敢提他们的名字。”
“凶手是谁,你们应该非常清楚,我云承虽说为了复仇不择手段,可于我有利之人,又怎么轻易杀掉。郑药师的后人呢?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否则,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众人宛若瞧见魔鬼般,呆愣的望着眼前之人。
一道凄厉的喊叫声传遍整个菩提园。
我本来在树上都睡着了,总感觉园外发生了什么事,待我出门查探时,一片静悄悄,只是门口附近的小草上,隐约瞧见了一两滴血。
“真是奇怪。”我有些不理解这血从而来,困意来袭,便准备回去再睡上一觉。
30. 你们死了又如何
如今各门各派都有人陆续上报,自家长老失踪,胖大海一时拿捏不了注意,便来寻了我。
“小师姑,如今武林大会即将进入尾声,若是那些长老还没找到,我怕又会引起一阵骚乱。”
名声什么的反正他们不在乎,别扰了青云山清净最好。
“云承他人呢。”
我有些好奇这小子最近都跑去哪里了,鲜少看见他踪影。
胖大海摇了摇头。
我心中隐约有个想法,那些消失的人,会不会都和云承有关,如果真是这样,云承究竟是想做什么?
“先派人安抚各位,你和我分头去找云承,我总感觉他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
胖大海点了点头,于是我和他兵分两路各自搜寻起来。
我在人群中到处搜寻着云承的身影,但都没有看到他。
“你在找他吗?”一阵阴风袭来,我感觉耳旁有人传来声音。
“谁,谁在说话。”
我四处打量着周围,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响,若真是有人使用隔空传音,想来那人也定不平凡,可他又是怎么知晓自己在寻人?
“别看了,我已经藏好了,哈哈哈哈你不好奇云承究竟在哪吗,你要是再不去,他可要变成一个怪物了。”
什么意思?云承是碰到危险了吗?
“怎么才能找到他,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我朝着空气恐吓着,那人发出了清脆的笑声,随后一道黑影袭来,从我面前飘过。
“还不跟上来。”
黑影处传来声音,我连忙跟了上去,他的声音我一时竟然分辨不出究竟是男还是女,而且似乎有意与我保持距离。
我跟随其后,很快来到了云承院子里,那黑影很快消失了,只留下一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想要知道他在哪,便自己去打开密室瞧瞧吧。”
我有些将信将疑,顺势推开了云承房屋的门,一股难闻的味道传来。
莫非云承真的遇到危险了?我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来到了一扇密室门前,我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知晓此地。
推开第一扇门,那味道更难闻了,隐隐约约间我还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当我正准备推开第二道门进去时,一道符咒落在我背上,整个身子像被人下了定身术般不得动弹,也发不出声,我只能透过那点缝隙,瞧见里面的场景。
“云承、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六年前你灭了郑药师全族,如今还敢惺惺作态,诋毁他们的名声,说是要替他们抚养后代,你是有何脸面说出这番话的。”
云承望着趴在地上的男子,有些漫不经心。
“这么着急替郑家开脱,莫不是你与郑家有扯不清的关系?正好,我这个人宁愿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你今天说不出我想要的东西,就去死。”
云承双目猩红,瞬间移动至那人跟前,用剑斩断了他的一只胳膊。
“这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再不开口说我想听的,就不仅仅是胳膊了。”
云承又回头望向在角落蹲着的其他人,露出同样的笑容。
“还有你们,五年前,我并未找到解药所以我饶了你们一命,今年不同了,若是我再找不到,我要你们……陪我和小师姑一块去死。”
云承的脸从未如此凶狠过,那是我从未看到过的表情,我躲在密室门后面,想发声,却只能就真的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十分担忧。
“毒、毒是郑老头给你师父和师、师姑下的,不、不关我们的事啊,云承我们也都是各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既然诚心邀请我们参加武林大会,你、你就不能如此羞辱我们啊。”
一男子愤怒的站起身子,指着面前之人谴责着。
云承幻化出剑,出鞘、收剑,不到片刻钟,那人的头颅便落地了,许是未想到眼前之人会如此绝情,蜷缩在角落的众人纷纷集体朝后退去。
“我说过,我只想听关于解药的线索,当初我赶到郑药师家里时,他已经被人灭口,只给我留下了一个线索,而那线索就是指向你们。”
云承怒而斩断了面前的木桌。
“若不是你们着急灭口,我怎么会得不到彻底的解药,我的小师姑又怎么会一次次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之中,又怎么会成魔、成痴、失忆,而这一切……都是你们害得。”
我在门后听的心惊肉跳,云承所言的每一字都如同利剑,狠狠的扎在我的心上,那一段段不堪的回忆似乎在我的脑海中不停闪烁。
我好想挣脱定身术,上前安抚已然失去理智的他,可纵使我调动全身力量也解不开咒语。
“若非你们的贪婪,我灵剑派当年又何故惨遭灭门?呵,你们这群自称的名门正派,为了所谓的功法,而狼狈为奸,害我爷爷性命,若非你们,我爹和我娘又如何会因为寻找解药失踪至今毫无线索,我小师姑又如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所以,你们死了又如何?”
云承宛若杀红了眼,恶狠狠的盯着他们,随后又满是嘲讽的望着他们。
“十二年过去了,你们是不是很后悔当初血洗灵剑派的时候,没有将十七岁的我斩草除根?是不是没有想到五年前的我,竟然能修成第一剑术在武林大会上单挑你们所有人?”
墙角的众人纷纷颤抖着身子,云承说的没错,五年前他的实力便已然问鼎江湖,如今更是不能同他硬碰硬,只能采用缓兵之计。
“云承,若非你灵剑派苟着独我行不愿公开,江湖门派本就应该相互扶持,而你们却为了一己之私孤立我们所有人,我们又怎么会这般对你们。”
云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剑将那人的脸削掉了一半。
“啊!!”
众人望着身边之人无不是咬牙切齿,那人本就杀红了眼,又何必去激怒他。
“反正你脸皮那么厚,我帮你削一点,想来也不碍事,不用感谢,顺手的事儿。”
云承擦拭着剑刃,随后又解释着。
“对了,忘记告诉大家,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独我行秘籍,五年前我当众销毁的,不过是本无字天书罢了,这些年瞧把你们担忧心急的。”
“怎么可能,那你、”
一男子有些震惊,想发问却又十分害怕。
“那我又怎么修炼的如此厉害是吧,这是个好问题,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嗯?”
云承说完便顺势将那人的嘴巴斩掉了。
“啊,,,”
又是一阵惊呼,众人再也不敢出声了。
“都不说话是吧,不说话那我就一口气全杀了。”
云承缓缓逼近他们,眼眸全是狠戾之色。
“云承、云承你不能这么做,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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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师姑从小对你的教导吗,你希望她恢复记忆之后,发现你变成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吗?”
人群中有一人连忙出声,闻声云承渐渐恢复了冷静,动作也停了下来,那人见提我有了效果,便继续劝解着。
“你师姑的毒如今被你用法子抑制住了,可终究不是解决办法,我、我们可以帮你一起寻找解药,你、你要是把我们都杀了,那知道当年线索的人就会越来越少。”
云承放下了剑,缓缓转过身去,或许他此刻心中浮起了那一丝善念。
我的脑海中不停回闪着记忆碎片,有我与云承在山洞相依为命的场景,有云承为我自戕的场景,有我为她断尾续命的场景。
点点滴滴却又转瞬即逝。
一道剑锋出现在云承后背,我想提醒他。
“云承小心。”
体内一股力量助我突破了符咒,我将那人的剑狠狠打落在一旁,拔出云承的剑狠狠刺向了那人。
云承似乎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满脸的惊慌失措与害怕。
所以方才他那些粗暴行为小师姑她都看见了?
所以他在小师姑面前再也不是那个单纯无害的形象了?
我看到云承有些发愣,安抚着他。
“云承,他们都是该死之人,杀掉,也无妨,我不会怪你的。”
我瞧着满地求饶的众人,心中闪过一丝恨意,若真如云承方才所言,自己中毒失忆,师父被害,六师兄和阿沁嫂嫂失踪都是他们所害……
我再也无法按耐体内的怒火,只觉得一股力量即将从体内喷涌而出,缓缓走到云承前面。
“他们都交给我。”
云承点了点头,乖巧的站在我的背后。
怒火化作体内的灵力,九尾的力量在我体内绽放。
云承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九尾形态的小师姑,九尾狐族平日里向来以一尾形态示人,所以也相对较弱,唯有战斗时才会展露所有尾巴。
这样的她,云承也只有在十二年前灵剑派动乱时见过。
小师姑动怒了,是因为自己吗,云承不安的心想着。
解决完了所有活口,我有些解了气,总感觉自己好久没化作形态战斗过,力量变弱了许多,于是顺手摸了摸自己的尾巴。
这不摸还好,一摸便摸出问题了……谁能给我解释解释,我怎么就只剩五条尾巴了??
云承还没有发现我的不对劲,有些担忧的问道。
“小师姑,他们都死了,解药的线索该怎么吧?”
“他们如果真的知道,你觉得会任由你摆布吗?”
我有些开始怀疑,云承是不是开始智商变蠢了。
云承有些胆怯的靠近我,捏着我的裙角,别扭的问着。
“小师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看到我杀人了,你会不会厌恶这样的我。”
我摇了摇头,摸了摸他的脑袋。
“云承,我说了不怪你,这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太好了。”
云承像个被夸奖的小孩子,害羞的垂下头,高兴的没边了。
“但是,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我的尾巴,怎么少了几条?”
云承:呜呜呜,小师姑这选择性失忆到底怎样才能彻底治好?
“小师姑听我解释,啊~~~~~”
31. 那年,他二十二
云承捂着红肿的耳朵,一脸委屈的看着对面的人,眼睛都湿润起来了,偏偏眼前之人是自家小师姑,让他不敢发作。
“方才教训他们不是挺有劲儿的吗,怎么现在蔫不拉几的。”
“小师姑,方才教训他们的时候,你不是说了不怪我嘛,怎么还提这回事。”云承轻声控诉着。
我说过吗?好像是说过。
“那我的尾巴你怎么解释,为什么现在只剩五条了?”
“小师姑,你还记得当年在山洞的时候,你为了救我,主动断尾替我续命吗?”
我点了点头,我的记忆如今夜恢复的差不多了。
“后来你昏倒后,我去临城郑家寻人,逼他们交出解药,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当年参与灭门之战的郑家人郑药师惨死,有人比我先一步灭了他的口,将其四肢卸了下来丢进了枯井之中,就连医仙转世也救不活了。”
我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突然出现声称知道如何解我中了忘鸠弃魂毒的那人,莫非他们也和郑家有关系?
“我寻遍当时的整个郑家,都没有发现解药,他的族人说,郑药师死后,无人能炼出与其一样的解药了,于是我一怒之下,将郑家给灭了门,只留下了一些旁支和妇女老弱。”
“再后来,我去临城其他门派挨个询问,众人皆是没有办法,直到临城金宗门掌门提了嘴,郑医师有个胞弟,因修炼天赋极高故而被他哥哥嫉妒挑断了手筋,丢弃到了东山的某村庄,让我去寻他,说不定有破解的办法。”
“很快,我带了一队人马将整个东山的村庄都搜了遍,只在一家医馆找到了一个姓郑的民间大夫,他不承认自己与临城郑家的关系,我将你的情况给他说了后,他只说有法子,但成不成也不一定。”
“小师姑你知道吗,我当时听到那些话有多开心,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几率,我都不会放弃的。”
如若真的失败了,那么我便陪你去死,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独的,云承默默在心底想着。
又是临城郑家,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了,我心中隐隐升起怒意。
“所以那个人,当真提出了能解毒的法子?”
云承有些苦涩的点了点头。
“是法子,但是,也有一定风险。”
“因为那人提出的办法并非用药物治疗,而是将心脉中的毒素引至小师姑你的尾巴,利用尾巴具有供养心脉的功效,从而减缓了蔓延的速度,将其暂时困在尾处,而只要尽快找准再斩断携带剧毒的那条,便可彻底铲除忘鸠弃魂毒。”
云承说完,有些内疚的望着我,好似在等待我的怒意,可我却生不出责怪他的感情,我知晓他的真心,定是别无他法了,才会这般做,我不怪他的。
“小师姑,当时你情况危机,实在没有办法了,我和七师叔只能听取那人的话,斩断第一条尾巴后,你确实又活了过来,续了命,只是……似乎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云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我是变成了很奇怪的人吗?”
云承点了点头,又继续道:“你醒来后,便宛若换了个人,不仅性情大变,而且无恶不作……”
他的话,不禁勾起了我的回忆。
我记得那时候,思绪仿若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一步步陷入癫狂状态,失手伤人……
“小师姑,你怎么了?”云承率先发现我当时的异常,转而望向郭法,不解的问道:“七师叔,不是说、不是说有七成把握吗,明明成功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郭法望着几近癫狂的我,无奈道:“恐怕是毒素发生转移,咱们的计划失败了。”
“不可能,不会的,小师姑一定会恢复正常的。”云承抱着想要挣脱的我,又害怕怀中之人咬舌自尽,便将自己的肩膀递了过去。
所以,当时云承肩膀上的那个牙印,也是我的?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所以第一次断尾失败后,云承和郭师兄又开始第二轮的计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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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也没想到,二次之后,也失败了。
我成了一尊没有感情的木头,再给予不了外界任何回应。
我的身体困住了我的灵魂,如果我不能完全主导自己,那么和已经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云承日日夜夜的看守,不过是执念作怪而已,我不忍见他终日沉浸在悲痛之中,所以我拼尽最后一丝理智,只为了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两次重生,都是这般结局,只是我没想到,云承一直都未放弃,守着我直到今日。
“谢谢你,云承,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坚守。”
突如其来的正经使得云承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拥抱住了他。
“师兄,师兄你在吗?”门外想起胖大海的声音,我连忙和云承分开,有些不自然的整理了衣角。
“进来。”云承道。
胖大海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瞧我也在,问候了声。
“小师姑好。”他望着我的心眼神有些闪躲,不用猜我便知晓了他同小黄鳝精定是成了。
“发生了什么,让你急急忙忙的。”
“师兄,咱们今天进预赛的几位弟子都突发疾病,这会儿上吐下泻,恐怕没法再上场了。”
关于近来灵剑派有人下药一事,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猖狂。
“岂有此理,简直是不把我们放眼里。”
二人瞧我义愤填膺,纷纷望了过来。
“小师姑,你可有好的解决办法?”胖大海稳定道。
“有,从今天起,我要上场,亲自狠狠教训他们!!”
胖大海一脸不可置信,小师姑何时有如此斗志了?
我望向云承,问道:“规定有说不让我代替上场吗?”
“按照规矩,长老级别的人不可以上场。”
“可我是畜生,关人类什么事?”
胖大海:……有点无语,但感觉又有道理。
“没关系,规矩从今日便改了,小师姑你想去玩便去吧。”云承宠溺道。
32. 女魔头竟是我自己
有了云承的首肯,很快灵剑派重新组织了一批替补队友,虽说规矩是新改的,可想必有云承在,其他门派就算有怨言也不敢说明什么。
“小师姑,咱们真要这么做吗?要不还是你和小三去吧。”胖大海有些犹豫问道。
“怕什么,大家不是都没拒绝吗?”
胖大海:这倒也是。
我倒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将手上的木牌递给了他,见他还犹犹豫豫,我又推了他一把:“磨叽什么,你师姑我都能上场,还怕带个你吗?”
胖大海只好老老实实将木牌挂在了腰间,也不知小师姑抽的什么疯,非要把他也给拉上,还没上场他都已经能够想象届时大家的目光,都能将他脊梁骨给戳成什么样。
“小师姑,你不会是怕到时候自己收不了场,所以才拉着我一起吧。”
胖大海的话的确是我的顾虑,但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大海,你格局小了,你师姑我是那种人吗?我不过是想着想世人展示下咱们灵剑派三代同台的风貌,顺便检验下,你们的修炼成果,是不是一代不如一代。”
胖大海:究竟是谁说的自己是畜生不是人。
罢了,小师姑总有说不完的理由,不同她辩了。
众人见我登台之后,吃吃无人敢再上场,这些年我虽没有好好修习,可对付这些小辈应当是绰绰有余的吧,莫不是他们惧怕我的实力,故而不敢同我大战?
有几位年长些的长老,纷纷拉着自家弟子到一旁交代:“那可是几年前有名的女魔头,等会儿输的自然点,免得这姑奶奶又发癫,可千万别使出全劲儿,我们若赢了她,云掌门定会替她出手的。”
弟子们纷纷点头,而后与我对阵的几人纷纷以极为明显的的方式装作输了。
“真没劲儿。”
黄小河见我面色不高兴,连忙过来问道。
“怎么了绵绵。”
“没什么,今天赢得太轻松了。”
“绵绵,明日与你对决的是那名男子。”
小黄鳝精指了指角落里的那名男子,我说着视线看过去,总觉得那人十分眼熟。
想起来了,那人便是上次污蔑我踩了他,然后同我大吵了一架的男子的好友。
对方似乎也是发现了我的目光,隔着人群朝我招了招手,看起来格外友善。
“绵绵,你可得小心,那人是山城厉家的弟子,山城厉家向来出知名术士,他也是今年预赛组里的一匹黑马,同他一路交手的众人,都被他打的十分服帖,而且此人精通奇门八卦,你这方面的知识薄弱,届时,切莫被迷惑了去。”
黄小河在一旁不停的叮嘱着,生怕我将对方给小瞧了。
“知道了绵绵,我不会掉以轻心的,实在不行,还有大海在呢。”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想法,可也不想打击小黄鳝精的热情,只好宽慰着。
是夜,云承将我单独叫到了试炼场。
“你干嘛云承。”
我望着试炼场空无一人的情形,云承突然朝我袭来,招式与以往不同,少了几分凌厉,也没有拿出他那把引以为豪的幻剑。
“小师姑,把我当成明日的对手进攻。”
云承这是在陪我练习吗?说着,他便捻指在空中画了一道符咒,热浪化作巨大的压迫随之而来,仿佛下一秒便会将我吞噬。
而后的进攻戛然而止,云承有些担忧的安抚道:“小师姑,奇门之人的进攻往往突如其来、变幻无穷,你需要沉下心来,从变中寻找不变的奥秘,方可一击即中。”,
云承苦口婆心的教育让我有些羞愧,还不是方才因为多看了他几眼。这才一时没反应过来。
“再来,这次我肯定能破解的。”我朝云承喊道,深呼吸了口气。
云承恢复了正经的表情,而后又是画出了一道符阵袭来。
“绵绵,接招。”
巨大的热浪在此袭来,让人难以呼吸,我屏住气息,仔细观察着扑面而来的火球,而后看到右边仿佛又有不停闪烁的符纸。
“就是这里。”我心中有些得意,幻化出一把长剑直击而去,不一会儿火球便化作漫天星辰瞬间消散。
“做的很棒,绵绵,就是这样,操持心态沉稳,凡是阵符必有阵眼,尽量去找对方的破绽。”
云承像是我已经赢了比赛般,高兴的同我欢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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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我这还没比赛呢,万一输掉了怎么办。”
“那又没关系,在我心里你怎样都是赢的。”
云承嘴巴怎么这么会讲话了?我一时有些娇羞,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将他假意推了过去。
“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说罢,我准备离开了。
“绵绵,还有几招呢,你不练了嘛?”云承在后面问着,我在前面走着,总觉得今日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会出大事!!
不过令我没想到是,第二日确实是出大事了。
“山城厉家零零叁号对青云山灵剑派零零柒号,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夫子的话,我二人纷纷朝对方行了礼。
“上次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厉成风,见过绵绵老祖。”
众人见我二人在台上聊了起来,纷纷催促道:“你们还打不打啊。”
“催什么,你行你上啊。”我朝那人回了句,随后又望向眼前的人,“厉公子,出招吧。”
手中幻化出剑,静静地等着那人出招。
“寅木生火,以气化形,火阵。”厉成风掌心生出一道符咒,宛如那日云承同我练的招式一样。
我静静地看着那道热浪袭来。
“就是现在。”云承的声音仿若也在耳边响起,提剑、破阵,厉成风瞪大双眼瞧着我,仿佛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快破解他的第一招。
纠缠了片刻,他捻手,画出了第二道符咒,击的我也有些招架不住,握剑的手臂也在不停的颤抖。
眼看对方很快画出第三道符咒。
我突然有点后悔了昨晚没有让云承再陪我多练会儿了。
厉成风最后一招十分狠辣,可在最后关键时候,还是将那致命一击给连忙收回去了。
我跌倒坐在地上显得格外狼狈,望着对方朝我走来,我只想找个地方赶紧藏起来。
云承,我对不起你昨晚的教导!!!
那人笑着伸出手想要将我拉起来,而后抱歉道:“绵绵老祖,晚辈多有得罪了。”
“呵呵呵,没事的,后生可畏。”我几乎是咬着牙将他夸了一遍。
33. 云承我又不想活了
绵绵老祖输给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甚至还没有过上三招,此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青云山。
活了几十年的光景,竟然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我只觉得自己的脸都没地方搁了。
“云承,我不想活了,丢死人了。”
众人望着我的模样纷纷捂嘴偷笑。
“小师姑,别怕,接下来的决赛交给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把咱们灵剑派的第一给夺走了。”胖大海安慰道。
“那厉成风本来就是小辈翘楚,是山城厉家最有天赋的弟子,绵绵,输给他不丢人,再说了你不还扛了他两招吗?”
小黄鳝精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便觉得不敢同云承对望,若非那日的对练,我恐怕都撑不到和人家过三招。
“后山最近情况如何了?”云承岔开了话题,望向胖大海。
“已经查明了究竟是哪些人了,师兄,需要提前将他们驱逐下山吗?”
“终身禁止进入青云山。”
“好的师兄。”胖大海朝黄小河使了个眼色,二人便一同离开了。
云承起身走向我,递给了我一本秘籍。
“小师姑,你许久没有练气,所以从前修习的功法不能发挥出来,从今以后多多领域这本秘籍,对你有裨益。”
我接过云承手中的东西,随着翻了几页,内容十分详细。
“好详细啊,云承你从哪寻来的这宝贝?”
“我自己编的,素日里的秘籍又简洁,我想着你定是没有耐心看。”
云承虽说有道理,可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放心,我定是会好好参悟它的。”
见云承仍盯着我,我又问道:“怎么了。怎么一直看着我。”
云承晃了晃神,有些失笑。
“没什么,小师姑,你近日先不要去菩提园。”
“怎的了,最近山上有要事发生吗?”
云承摇了摇头,就是不说究竟是为何。
“总之,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答应我先。”
拗不过云承,我只好再三保证。
于是,我开始整日思索菩提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虽说想偷偷溜去看,可有承诺在先,我还是强忍住了。
小黄鳝精看出了我整日心不在焉,便来院中陪着我。
“绵绵,你最近是心情不好吗,我看你也不怎么溜达着转了。”
“也没有吧,最近云承不知道去干嘛了,搞得神神秘秘的,还特意叮嘱我不要去菩提园,我犯懒了,也就不想动了。”
小黄鳝精点了点头,我突然有些好奇她和胖大海的进展如何了,便八卦的望向她。
“你和大海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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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就你们看到的那样嘛。”小黄鳝精十分娇羞的垂下了头。
“所以是正式在一起了?”
她点了点头。
“这是好事啊,你们有想过成婚吗?有需要我和云承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小黄鳝精有些低落的摇了摇头。
“我不想成婚,就现在也挺好的,我害怕以后等我彻底……大海会变成一个笑话的,我不想害他。”
我知晓她心中的担忧一时消退不了,便不再劝导了,同她随意交谈了几句。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
“高高、瘦瘦?”我有些惊讶他二人出现,毕竟这段时间忙着,也没怎么见过面。
“瘦瘦,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姑奶奶,一切安好,你瞧,我都能下床了。”
“那便好,对了,你二人找我有事吗?”
二人仿佛才想起来了有要事,连忙交代道:“掌门有请姑奶奶去菩提院一叙。”
“现在吗?”我望了望黄小河。
“掌门相邀姑奶奶你一人,今夜前去。”
小黄鳝精满脸‘我都懂’、‘我知道’、‘我明白’的眼神望着我。
我故作淡定的应了下来。
“行啰,那我就就不打扰你了。”黄小河说完便一溜烟的窜走了。
34. 灵泉洗澡真舒服
菩提园什么时候多了一处温泉?
我有些惊讶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暗暗思索,莫不是云承他又给我添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罢了,既然如此便不能辜负他的一番美意。
我将衣服渐渐退去,脚尖轻点着泉水,似乎还是很温热的,于是我缓缓进去。
“这温泉泡着似乎有种疏络经脉,令人身心舒畅的奇妙感觉,云承这小子,怪会讨人欢心的。”
我靠在了壁边,温热的泉水将我的身体渐渐覆盖,疲惫与心绪仿佛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了。
“小师姑,你在吗?”
迷迷糊糊间,即将进入梦乡,我仿佛听到了云承的声音。
不一会儿又恢复了安静,我便没当回事,只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泉水之外,那脚步声越发的近,将我惊醒。
“云承,进来吧。”我朝外面的人喊道。
不一会儿他便乖乖听话进来了,雾气环绕,云承的脸虽有些模糊,可我仍看出了那几分绯红。
“怎么了?找我有事吗?”我假意要起身,吓得他连忙侧身。
“我想和你商量下山一事,听闻东南方位有解药的线索,我想带你一块儿去看看,正好最近比赛也忙完了,小师姑你不一直觉得呆在青云山很无聊吗?”
“这样啊,那你等等我吧。”
他连讲话都变得有些磕磕绊绊:“小师姑,要不我还是出去等你吧。”
云承转身想走。
那一瞬间,我似乎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云承。”我叫住了他。
“要一起吗?”我问道,语气却不容置疑。
云承的脚步微怔,有些不可置信,迟迟不敢转过身来。
自那日认清自己的内心后,我劝说过自己很多次。
云承对我有意,给个机会又如何,可谁知这小子自从我恢复记忆后,变得如同胆小谨慎的鹌鹑,一点当初招惹我的气势都没有。
见他还不敢转过来,看来……只能自己出马了。
我缓缓从温泉中起身,里衣被水浸湿十分紧密的贴合着身体,缓缓走向云承,轻轻环过他的腰间。
“小师姑,我……”云承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替他解去衣带,缓缓转身看向了我。
云承:家人们,简直像做梦一样,小师姑太美了,不敢直视,怕激动的晕过去。
“你确定不一起吗,我湿着身出来的,让我等着你,感冒了如何?”
我有些玩味的打趣着他,直到云承渐渐自己褪去衣袍,我反而又有些慌乱。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既激动又紧张……甚至还有一点小期待。
云承似乎已经被我的大胆撩拨给激的有些大胆起来。
慢慢靠近、搂过我的腰间。
“小师姑邀约,我自然是乐意奉陪,天色入夜,地面凉,小师姑可千万别着凉了。”
云承说着便将我一把抱了起来,走向温泉。
心跳好似变得不正常,望着云承的侧脸,我突然有种……很想亲上去的冲动。
温热的泉水浸泡着我们,云承的身体似乎格外的烫,我缓缓靠近他,拥抱他,感受着他的强烈心跳。
“云承,其实我也喜欢你。”
我能看到云承的眼里仿佛闪过一道光,满心欢喜的望着我,似不确信,也似惊讶。
“其实这句话,我从很久前就想说了,许是当初在山洞里,你为我自剜殉情时,我对你的感情便不再如同当初那般纯粹了,我会开始留意你的不同,也会认真思考我们的关系,会开始在意很多事情,在你不知道的那些岁月,其实我偷偷为你心动很多次,可那时候我自知命不长矣,不知你的感情,不想耽误你的未来,或许……我就是如此胆小怯懦的。”
“可是云承,如今我想通了,无论我还能活多久……”
“不许说了。”云承已经眼眶红润。
我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的吻打断。
云承的鼻息吞吐在我的脸颊之上,他紧紧拥抱着我,生怕我再说出那几个字。
“小师姑,无论如何,我会与你度过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会努力寻找解药的下落,我们、也一定会有个好结局的。”云承的承诺与祈求很真挚。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云承突然一笑,再次吻了上来,不同于前面的温柔力道,反而有些野蛮。
是夜,一片旖旎。
翌日清晨,我醒来时云承还在梦中,思及昨夜的荒唐之事,我便突然脸上一臊,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悄悄换好衣服逃回了灵剑派。
“呼,没事的、没事的,情到深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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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渠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路上我不停安慰着自己,一边心率加速,一边逃回院子,生怕撞上别人。
“绵绵,你脖子受伤了吗?”
“啊?我没有,我、我昨晚一个人在菩提院睡的。”
远处传来小黄鳝精的声音,我有些慌乱的留下句话便跑了。
“大清早的,真奇怪。”黄小河念叨着便想走,迎面又碰到了云承。
“云掌门,你脖子也受伤了吗?”小黄鳝精问道。
云承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有些无奈的笑着。
“昨晚被某只小动物给偷袭了。”云承随着胡诹了几句便离开了。
“小动物伤人?看来灵剑派最近石进不干净的东西了。”黄小河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逃回了院子,我刚坐下,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
“我,小师姑吃干抹净便想跑,是打算对我不负责吗?”
云承的声音响起,吓得我连忙过去开门,虽然没出息,可云承说的对,毕竟是我主动挑起了,不对他负责说不过去。
谁知我刚打开门,云承便扑了过去,抱住我,语气十分可怜的哭诉着。
“哼,人家幸幸苦苦、好不容易在菩提院帮你引入了灵泉做成汤池,你倒好,享受完了就跑。”
都怪我都怪我,云承的模样十分可怜,我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畜生。
不对,是可恶的畜生。
慢着,灵泉?我突然心中一个激灵。
“什么?昨晚、昨晚我们泡的是后山那片宝贝灵泉?”
云承点了点头。
江湖人士纷纷向往的宝贝,竟然被云承引到菩提院给我做成了温泉,这不得气死众人。
“会不会暴敛天物?”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这本就是我们灵剑派的,绵绵不用怕,而且我发现这灵泉对你愈疗身体有奇效,先前我曾取它回来用来煲鸡汤给你喝过,那些天我瞧你精神劲儿十足的很,便才有了这个想法。”
我就说那日喝的汤味道怎么比平常还格外好喝。
“不信绵绵你感觉一下,是不是身体舒适了许多。”
云承非要拉着我在他面前转了个圈,灵泉让我舒适没我不知道,反正这小子昨晚……是折腾死我了。
35. 小小江湖,哼我要出山了
武林大会很快落幕,前三甲分别是胖大海、厉成风还有一个不知名的散修。
说起那散修,我不得不感叹其执着的精神,能在一众宗门弟子中杀出重围,还坚持了这么久,实在是叫人钦佩。
胖大海十分看重那散修,好几次向云承提议,想收到灵剑派来深造。
“师兄,那孩子资质真心不错,而且才十七岁,未来前路无量啊。”
“嗯,是不错。”
“那你这是答应去劝说他了?”
“你看中人家,为何不自己去说。”
胖大海有些难为情,随后咬了咬牙,气愤道:“还不是因为那小子仰慕你,为了拜你门下,这才参加的这场比赛。”
“噗。”我在一旁听的实在没忍住,胖大海的表情十分搞笑。
“小师姑,你笑什么,师兄,你就给句话去还是不去?”说完别过了身子,像是怕对方拒绝又连忙补了句:“是兄弟就帮这个忙。”
“走吧,去看看他。”云承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我。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我倒有些好奇那小子是如何仰慕云承的。
众议堂内,一个清瘦的背影正背对着我们,胖大海轻咳了一声,那人转过头来,有些惊讶,随后礼貌的行了礼。
胖大海闯了闯云承的胳膊,随后低声道:“师兄,说话呀你。”
云承动了动眼皮,侧过身,幻化出一把剑直冲对方而去,那人也有些始料未及,连忙抵挡下来。
“云前辈,多有得罪了。”
云承单手负背,两招之后,一只手便将对方给制服了。
“反应不错。”
那人听到夸奖,也顾不得疼痛,连忙起身笑着挠了挠头。
我看二人气氛还算融洽,胖大海时不时附在我的耳边道:“师姑,你说师兄会收了这小子吗?”
我思索了片刻。
“我还挺喜欢这家伙的,不行我收他为徒,我还没收过弟子呢。”
胖大海闻言瞬间炸了毛,连忙大声制止:“不行,他可以是我师侄,但绝不可以是我师弟!”
我嘟囔了几句,不过是随口一提,胖大海这家伙干嘛这么大的反应。
说话间,云承将已经将对方搀扶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前、前辈,我叫阿杰,我、我自幼仰慕您,这次武林大会更是为了前辈而来,阿杰无父无母,还望前辈收留,此生愿唯灵剑派马首是瞻。”
云承笑了笑,随后望向胖大海。
“大海,你带阿杰去安排下去吧,明日起和其他弟子一起去学堂上课。”
“好勒师兄。”胖大海转头见阿杰还愣在原地,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你小子,还不拜见你师父。”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阿杰连忙反应过来,朝着云承磕头,激动道:“谢谢师父成全,谢谢师父成全。”随后又转身看向胖大海。
“见过师叔,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师叔见谅。”
阿杰转头看向我,此时云承已经站回了我的身旁,阿杰一脸激动的又跪在我的面前道:“弟子见过师娘。”
啊??突如其来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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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有点慌乱,虽说我与云承已有夫妻之实,可毕竟碍于身份,我们并未告知众人。
“不、不、、”我有些慌乱的望向云承,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你小子,这是我的小师姑,你的师奶奶,乱喊什么呢,预赛的时候她还上场了呢。你定是没认真看的。”胖大海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对不起,弟子冒犯了,弟子只是见......”阿杰闭嘴了,他总不能说是见二人太般配了吧。
我干笑了几声,随后催促着胖大海赶紧将人带走了。
“呼。”我深深呼了口气,坐在了一旁,云承靠近我,故作可怜的蹲在我的面前。
“小师姑这是不打算给我名分了吗,那我究竟算什么。”
太绿茶了!云承这般姿态、这般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渣狐,玩弄了他的感情。
“给我点时间,总、总不能突然就告知大家吧,会吓坏他们的。”
“好吧,勉强信你一次。”云承拥抱住我,不舍的蹭了蹭我的手。
“小师姑,想下山玩吗?”
我突然想起云承那日说的话,有些激动的问道。
“咱们这算是一起闯江湖吗?”
“算,而且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忧,我们的目标就是,寻找郑家的秘密,找到解药。”
我点了点头,心中难耐兴奋。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要不明天?”
“不行,我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完呢。”
“要不后日吧。”
36. 开了灵智的马
云承将宗门的事情统统交给胖大海打理后,便同我一块下山了。
也不知他从哪寻来了一架马车,那马儿好似通灵了般,竟自己认得路,云承施法后便和我一同坐在了一起。
“咱们第一站要去哪,直接去临城吗?”
云承摇了摇头。
“先去西南方向一趟,拜会位故人。”
“哪位故人,我怎么不知道西南那边你有什么认识的人。”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切,不说算了。”
云承打着哑谜,就是不和我说实话,我抱怨了两句便靠在一旁准备休息片刻,也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一阵困意来袭。
“云承,我困啦,我先睡一会儿。”
马车空间很大,里面备了床褥子,我正准备躺过去,云承将我揽了过去。
“睡吧,我会叫你的。”
我点了点头,谁知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快落下去了。
“我都睡了一下午,云承你怎么没叫我呢。”
云承沉默,随后解释道。
“其实,你睡了一天一夜,而且……睡的特别沉。”
一天一夜??这马车坐下来,我都有些分不清已经到哪里了,掀开帘子一看,已然是陌生的景象。
“这么快的嘛,都不在青云山境内了。”
云承点了点头,递给了我一份糕点。
“你小子,准备的还挺齐全的。”
云承听完我的夸奖,脸上还有些害羞。
我正吃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马儿慌乱的停了下来,云承有些担忧走了下去,帘子外传来的怪声实在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云承,发生什么事了。”我探出头,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住了。
只见原本正常不过的森林好似遭遇了魔物入侵,肆意生长的藤蔓渐渐朝我们的马车而来。
“绵绵,呆在里面不要出来。”云承施法将马车布满结界后,提起剑,朝我交代完便上前斩断着那些魔物。
我只能透过窗帘望着他,眼看藤蔓越发的多,云承的剑闪过刺眼的光芒,刃如带火,狠狠斩落,只留下一地灰烬,一时间,那些疯长的藤蔓不敢轻易上前,云承施法将马车四周点满了火圈。
“怎么了,为何这个地方会有如此古怪的地方?咱们要绕道而行吗?”
“绕不了了,只有穿过这片森林才行。”
森林?我望了望方才那些藤蔓来的方向,似乎都是前方那片黑漆漆的地方来的,莫非眼前这森林发生了异变?可为何身为灵兽的她并没有感觉到。
“那便穿过去,顺便探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拍了拍云承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
云承点了点头。
“前面那片森林从前名为虚化森林,里面有许多奇珍异宝,是许多散修人士寻求机缘的宝地,多年来一直都很稳定,如今出现异状必定有反常,绵绵,一会儿一定紧着着我,莫要离开。”说着云承从袖中掏出一根红线,绑在了我的手腕上,又连上了他自己,不一会儿红线便消失了。
“知道了,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我随云承跳下了马车,也不知他和那马儿说了什么,马儿点了点头随后匍匐在原地休息起来了。
“你小子还能懂兽语?”
“他是我多年前救过的一匹幼马,认了主开过灵智了。”
“原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认主之后开过灵智的兽确实会有自己的思考,即便没能修炼成型。
穿过火圈,一路向前行去,黑漆漆的阴影逐渐笼罩着我们,越深走,越伸手不见五指,云承不知从哪又变来了一个火把,脚下勉强能看见光亮。
树木丛生,枝叶繁茂,乍一眼看过去,林中并无不妥,只是生的高大,竟将天空完全遮蔽,让人不禁怀疑是否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脚下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藤蔓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奈何云承手中的光亮实在扎眼,它们也不敢再近身。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片池塘前,旁边是一个狭小的山洞,我瞧上去倒是十分眼熟。
“云承,我们是不是来过这里,怎么我看这个地方有几分眼熟。”
“小师姑你忘了吗?几年前我们逃避宗门追杀时,便是一直躲在这个山洞里的。”说着云承指了指身后的地方。
“不过这些年下来,这里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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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大的变化,你一时没认出来很正常。”
这是我从前住过的山洞?我有些震惊,虽说记忆有点久远,可我仍然记得那时候后是身处在一片竹林里面,虽可遮挡,但竹林并不广泛,直行莫约小半柱香便可穿过去,且当时那片地方并无那么多野兽生存。
“还真是……挺大的变化呀。”
“是啊,虚化森林不知为何竟然能将这一片地区尽数扩张收揽,这其中秘密,无人能解。”
云承在山洞旁点燃了火堆,我二人坐在了池塘边,打量着四周。
“真安静啊,都不像是有其他异物的样子。”我感叹着。
“太安静了。”云承眼眸闪过警惕。
看着他突然紧张起来,我的心头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总觉得四周有未知的目光在打量着我们,云承将我护在身后,施法将火堆暂时熄灭了大半,光芒退去,原本的暗处突然多了几双发光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我们,时不时嘴里还发出呜咽声。
见我们沉默下来,那怪物逐渐朝我二人靠拢,借着余光,我瞧清了他的模样。
“好大的蛇。”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蛇,出于本能,我的内丹竟然传来异动。
“不是蛇,是蛟龙,它有爪子。”云承指了指异常之处,又看了眼那大片池塘,心中已然明了。
“恐怕,我们误入它的地盘了。”
蛟龙怎么会出现在森林里,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我见随着它的靠近,那片原本平静的池塘竟然泛起涟漪,让人惊讶不已。
“打?”我询问着云承,手中渐渐凝聚着力量。
“嘶~~~”那蛟龙离我们不过一米的距离,先是朝我二人发出警告的怒吼后,便一个转身跳入了池塘。
“这就、就走了?”
我本以为免不了一场硬仗,没想到就这般化解了。
云承打量着它方才过了的方向,有些蹙眉。
“它受伤了,着急回去疗伤,方才见我们在它的领地,所以才变得谨慎起来。”
我瞧那地上果然有一股奇怪的粘液混着暗红的血迹。
就连蛟龙这般巨兽就难免会受重伤,这虚化森林,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37. 你是何方妖孽
“我们今晚先住这个山洞,明日等天亮了再去会会那些怪物。”
云承将火堆复燃后,在山洞门口布下了结界,里面还是如同记忆里的模样一般,只不过更多了几分荒凉,空间并不算大,我找到墙角的一些干草随后垫在了石床上。
云承见我忙前忙后,偷笑了声,随后大手一挥,一床干净的被褥出现在眼前。
“你?出门还带被子的吗?”
“带你一块出门,我总得多多准备些吧,总不能什么都没有。”云承悄悄把袖子背后面去了,其实他带了可多东西了。
“好吧。”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示意云承过来,反正哪都见过了,就纯躺一块睡觉也没事吧。
翌日清晨,云承起的比我早了许多,在山洞门口升起火堆正烤着香喷喷的野鸡。
“哇好香啊,云承这鸡哪来的?”
“我早上去附近检查了一遍,就顺手抓的,你尝尝,味道应当和我院里的差不多。”
我顺势接过了云承递过来的鸡腿,不得不夸赞云承的手艺,总能烤出世上最美味的鸡肉。
吃饱喝足,我们便准备探索虚化森林。
随着渐渐深入,一股奇怪的香味渐渐传入鼻孔,让人头有些发晕。
我拉了拉云承的衣袖,示意他停下脚步。
“不能再往前了,这奇怪的味道越来越大,恐怕不对劲儿。”
话还没说完,一道疾风袭来,香中夹杂着恶臭味儿,熏的我有些当场作呕。
“怎么这么臭。”
云承也没想到气味如此浓烈,准备拉着我往回走,一阵黏糊的东西突然扒住我的脚底。
“怎么不走了。”云承反过来问我。
我指了指脚下,不敢动,仿佛下一秒粘稠的液体就会顺着向上扒满我的身体。
云承幻化出剑,斩断了我脚腕上的束缚,可下一秒它便又凝固起来。
“不行,没有用的。”
云承蹲下身子,释放着灵力准备探索那究竟是何物。
还未等他研究出结果,那股液体忽而化作一股强大的拉力将我的身子朝后拽去,事发突然,云承还未拉住我的手,见状心中默念着符语,红线乍现,将我二人紧紧牵连起来,云承顺势也被拽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阵阵痛感,我与云承纷纷跌落在一片崖底。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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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四周十分阴冷,我有些咳嗽,云承上前替我输入了几分灵力,不一会儿便觉得浑身舒适充满了能量。
我看了看脚腕处,一片完好无损,若非亲眼所见,我还以为那液体是凭空出现的。
“云承,你在看什么。”我瞧云承打量着四周有些好奇。
“那东西是故意将我们引到这里的。”
“莫非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转身仔细探寻着身后,一面石门乍然出现,门上充满着腐烂的藻草。
“这东西,原本应该是长在水里才对。”云承伸手摸了摸,心中一个咯噔。
“这里从前是水域,我们身处在的地方,应当是从前的水底。”
缓缓打开石门,一尊尊奇异的石像映入眼帘,往前走去,高堂之上,竟然供奉着两颗半枯的树。
“这里竟然还能生长大树,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我上前仔细打量着两颗树,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随着我的靠近,树干渐渐变得湿润起来,整个枝叶也摇曳起来,仿若人儿在哭泣一般。
“云承,这树它哭了。”我朝云承喊道。
38. 那两棵树看起来好亲切
树怎么会哭呢?
云承被我的话吸引到了,上前也跟着打量着前方。
不知为何从身后传来一阵阵微凉的风,将树叶阵阵吹起,发出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我总觉得,那两棵树看起来很亲切。”云承上前伸出了手,一片叶子落入掌中,鼻间涌起一阵酸楚。
感觉到他的异常,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承怎么哭了?我有些惊讶,自恢复记忆以来,我已经许久未见到云承这般模样了。
风儿仿佛也不忍见他再落泪,停止了吹落树叶,不一会儿,一面腐败的墙壁出现在我们眼前,穿过两颗大树,越过阶梯,我二人仔细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墙面。
许多不明物质将其包裹着,使劲儿推开大门,还发出了阵阵咯吱声,越往里走,越是阴凉。
“这是哪里。”我的回声不停的在耳边回荡,显得气氛格外诡异,云承率先嗅到危险的味道,一把将我拉回了身边。
“小师姑,这里有结界,注意脚下。”
云承指了指前方不到五步的地方,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与我对视。
“救我出去。”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我回头望向云承,他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我们是同族,救我出去,我定会感激不尽,好好报恩于你的。”
对方也是九尾狐?若是如此,那定是用内丹传密信给我,所以云承才会听不到。
我屏住呼吸,回应着他。
“你是谁,为何被关在这里?”
“我是九尾狐啊,很久之前,被奸人设计掉落至圈套,一直被囚禁于此,我方才是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才向你发出信号的。”
“你的意思是,这里是专门用于囚禁你的地方?”
那狐狸见我并无救他的反应,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你们在寻找这片森林的秘密,救我出去,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如何信你?更何况,这里的秘密与我何关?我二人不过是恰巧掉落在这里,掉头回去便是了,为何要为你冒险?”
我有些将信将疑,我深知我们狐狸一族本就狡猾,从不轻易许诺给陌生人,更何况在不知道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我并无淌混水的打算。
“呵呵,你确定你们轻易出的去?”那狐狸见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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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有些动怒了,玩味道:“实不相瞒,这里是虚化森林最底端的秘密境地,从你们进入我面前那一刻起,这个洞底的禁制便被你们开启了,十多年前,有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夫妻也是向你们一样掉落此地,我本想和他们合作,不过是牺牲一人而已便可换另一方活下去,可他们偏偏不识好歹,害得我白期待一场。”
“你什么意思?”我总觉得他的话是有几分可信的,恐怕我与云承是碰到大麻烦了。
“看在你我是同类的份上,我再劝你一次,你让你的同伴与我互换,助我突破封印,我有办法打破禁制带你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你们便向那对夫妻那般,永久的留在此地,化作虚无,陪在我此地吧。”
他的话让我有些冒冷汗,联想到那股黏液与方才见到的那两棵奇怪的树,我心中隐隐有个十分荒谬的猜想。
我没在理会那只狐狸,而是紧紧握住了云承的手,他此刻正在一旁的书桌旁仔细翻阅着残留的卷籍。
“怎么了绵绵?看起来脸色很差。”云承指了指面前的东西,“这里的残卷我总觉得很熟悉,也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或许能找到什么出去的线索。”
39. 别怕,我在
我在犹豫要不要同云承说明那个狐狸的存在,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之处。
“怎么了绵绵?”
“这里封印了一只我的同类,云承,短时间内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云承望向了房间的里面,难怪方才进来后他便感觉到了有奇异的结界所在。
“他也是只九尾狐,方才他同我说,这里是虚化森林最底端,从我们踏进来的那一刻,便触发了禁止,会被困在这里。”
云承有些担忧的起身。
“前辈不妨直接现身。”
我下意思回头望向身后,只见原本空旷角落突然落下一道光。
“看来,你们做好决定了?”那只狐狸盯着云承的眼睛,满是诱惑性的反问着:“你长得,倒是有些眼熟。”
“几十年了,没想到第一次在这个鬼地方还能见我的同类,你们胆子还真是大啊,敢闯进来,哼。”
“我们不会和你合作的,一个底细都不知道的人,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任你?”
都是狐狸,我能不懂他的心思?毕竟,许诺人类,是我们狐狸一族的一贯骗人手段。
“你……”那狐狸有些生气,恐怕没想到我会拒绝的如此直接。
“你是什么身份?”云承有些疑问的望过去,“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虚化森林明明十年前才拓延至此,为何你说被关押几十年。”
“这个问题吗,我也忘了,不过你可以进来,我慢慢告诉你们。”
我下意识拉住了云承,摇了摇头。
“不能信他的话。”
“啧啧啧,小狐狸,没想到你为了这个人类竟然选择不信同族?那你二人便都留下来陪我吧,毕竟,除了我,没有人会知道究竟如何出去。”
云承幻化出剑,朝结界劈了过去,却遭到了反弹。
“你要是轻易能劈开,那我又如何会被关这般久。”
云承收了剑,望向那只狐狸。
“救你也不是不行,先交代你的故事,否则,一切免谈。”
犹豫了片刻,那狐狸许是想到了什么,靠近了我二人。
“我叫吞业,原是西山灵狐,被奸人所害,困在此处多年,其他的无可奉告。”
“离开这里的方法是什么,我们如何信你?”
“关我之人所设阵法禁制,需要我的灵力为引,才能启动,所以光凭你二人之力,是出不去的。”
吞业画风突变,笑着道:“或许我们可以合作,你们把我放出去,我带你们一块出去。”
这话一定有诈,我与云承对视之后,心中了然,可如今没有其他办法,还需要借助吞业的力量。
“为我护法,我方才已经感知出了结界的奥秘,绵绵,你盯紧着他出来后的动作。”云承给我传密音道,我点了点头。
云承凝神退后了几步,朝着结界施法。
“我只能暂时打开个缺口撑片刻,你趁机迅速出来。”
吞业点了点头,有些兴奋。
云承将灵力汇聚在一起,朝结界施法,额间有着汗珠,不一会儿便打开了一个微弱的洞口。
“就是现在。”云承喊道。
吞业见状,将灵力汇聚于掌心,将洞口加大了许多,艰难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云承收回施法,面色有些难看,吞业邪魅一笑,朝我二人施了团烟雾,时不时发出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你们就准备永远留在这里吧。”吞业吹了吹口哨,一道嘶吼声传来。
云承仿佛早就料想到他会出尔反尔,霎时间剑出鞘,刺穿了吞业的右臂。
吞业尚未恢复,知晓正面一战绝非云承的对手,连连退后。
“你以为伤了我就赢了?从你帮我打开结界那一刻便遭到了反噬,用不了多久,你自己便会爆体而亡。”说着吞业捂了捂胸口,我仿佛瞥见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符咒锦囊,他在受伤还如此在意那样东西,想必定是离开此地的关键。
想着,我便出手迎了上去,趁其没有反应过来,准备顺走锦囊,却被侧身躲过。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这个东西。”吞业恶狠狠的望着我。
“还不快出来,我死了对你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吞业朝暗处怒吼了句,原本隐隐约约的低吼变得越来越近。
巨兽袭来,宛如洪水般冲了过来,云承扛着封印的反噬,警惕的望了过去,与他斗争着,一边提醒着我。
“别怕,我在。”云承的话提醒了有些慌神的我。
吞业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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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还在滴血,一边想逃跑一边奈何我的缠斗放缓了脚步。
吞业胸前的符咒锦囊是开启禁制的关键物,若是让他逃走了,那便无回旋之地了,更何况此时云承正遭受着反噬与巨兽斗争为我拖延着时间。
“少废话,把东西交出来。”
吞业将胳膊紧紧缠了起来,捂了捂胸口处,警惕的望向我。
“哼,想要,那便杀了我。”说着便掌风袭来,巨大的能量将我二人冲击的有些距离,我咬了咬牙,幻化出了九尾状态。
“看来,是认真起来了?”吞业邪魅一笑,紧接着也幻化出了九尾状态,不同于我的九尾,我从未在其他同伴身上见过如此浓烈的灵力。
要看吞业便要突破禁制,看着他那挑衅的笑容,我心中自责又充满怒意。
一道影子闪过,原本大殿内的两棵树突然幻化出巨大的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着吞业袭去,狠狠缠住他的腰身拦住了出口。
“绵绵,快带云承离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过去。
这是六师兄的声音?他怎么会?突然想起吞业所言,十多年前有对夫妻不甚闯进此地,至此被困,所以……这些年郭师兄的不停搜寻,却无果,是因为,他们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快走啊绵绵。”阿沁嫂嫂的声音传来,“不要告诉云承关于我们在这里的一切。”
阿沁嫂嫂带着哭泣颤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我看了眼地面上的云承,刚才猎杀巨兽已然耗费了他全数力气,我一把拉起了他,朝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们走。”起身飞跃禁制时,吞业满脸痛苦的望向我二人,发出阵阵尖叫声。
“不!”
一切恢复宁静,我二人重新来到了地面。
云承恢复了几分力气,手中紧握着从巨兽身上剜下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有些好奇。
“这是临城郑家的令牌,看来他们就是用这个操控着巨兽的,还有那个吞业,肯定也和他们脱不开关系,虚化森林的秘密和郑家密切相关,或许,只有到郑家,才能解开我们的迷惑。”
我点了点头,将云承扶了起来,心中思索再三,望着他疲惫的侧脸,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
40. 郑家的惊天秘密?
从底界逃出来后,我简单的为云承续了灵力,待他恢复之后,我二人决定即刻穿过虚化森林。
不知云承何时唤了来灵马。
上了马车,云承从箱底拿出了换洗的衣服。
“脏了,绵绵你把衣服换了吧。”
我瞅了瞅满身泥巴的袖子,确实太脏了,接过衣服,心中又有些羞涩,虽说我们坦诚相见过,可如今让我再当面换衣服,终归是不一样的感觉。
云承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情绪,微微一笑,随后背过身子。
待换完衣服,云承指了指窗外。
“出了这片森林,再往西前行两个时辰便到了那位故人的居所。”
“所以那人究竟是谁,还不能告诉我吗?”
“绵绵你还记得吗,我先前提到过郑药师灭亡后,有人给我传信道郑医师有个胞弟,因修炼天赋极高故而被他哥哥嫉妒挑断了手筋,丢弃到了东山的某村庄,让我去寻他,说不定有破解的办法,后来我确实寻到了蛛丝马迹,那人虽不承认自己与郑家的关系,可当年的法子确实是他提出来的,我想,如果想彻底找到解药,一切源头还是得从他那寻找起。”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云承示意我休息片刻,待到了之后再唤醒我。
也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云承的怀里十分温暖。
“绵绵,我们到了。”云承温柔的唤醒我后,将我牵出了马车。
面前出现了一个小村落,云承牵着我的手解释道:“这里的人比较认生,马车进去太扎眼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能理解,莫约穿过了十来户人家,来到了一个医馆附近。
还未等我二人走进去,里面的小哥瞧见云承后先是惊讶,随后连忙将我二人拉了进去,然后把店铺门给关了起来。
“乡亲们今日早些回去吧,家中有些事,就不坐诊了。”
待散去了众人,小哥一脸害怕的望向云承。
“云掌门,你、你怎么又来了。”
“你父亲呢?”
小哥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我爹他老人家这两年身体不好,很好坐诊了,如今正在家休息呢,云掌门,我爹真和郑家没关系了,您要的答案他给不了你,还请看在他老人家上了年纪的份上,莫要再逼他了。”
云承只是淡淡瞅了眼他,有些漫不经心道:“我只和你爹讨论这件事。”
小哥被怼的无话可说,只好在前面带路,瞥了眼我后,虽有困惑,可还是没问出口。
待到了小哥家中,他连忙朝院子里喊道:“爹,快跑啊,云掌门又来找你了。”
“臭小子,喊什么喊,魂都被你吓飞了,还跑个鬼啊。”话说着,一个老头走了出来,手中还不停地摇着扇子。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老头看了眼云承后,眼神来回打量着我。
“这就是你那位心上人姑娘了吧,”
“咳、咳、咳咳。”老头的眼神太直白,我从未想过他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指出我们的关系,更何况他与云承上次见面是在几年前,也就是说早在几年前云承便喜欢我了?
我转向云承,投去疑问的目光,云承轻咳了声。
“所以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何来找你了。”
“恢复的不错嘛。”老头围着我转了两圈,随后眉头又是一紧,“怎么毒素没有消除完。”
“没错,断尾之法固然有效,但始终无法彻底根除,绵绵时不时还会受到影响,所以还有其他法子吗?”
老头思索了片刻,他虽然天赋比自家哥哥高,可与其修行的路数不同,他主医修,郑药师主毒修,术业有专攻,若是能拿到当年那份毒药的原料,说不定他还能研究研究。
“我很久之前便说过,没有毒药原料作为研究,我也没有把握,郑家的毒,也不是一般的毒,老朽我久居深林几十年,并未再精进过医术,云掌门就这般信我吗?”
云承点了点头,这世上只要有任何一点希望,那么他便不会放弃的。
“我可以再去趟临城。”
老头摇了摇头。
“你可知前段时间,江湖上最近失踪了许多弟子。”
前段时间?那时候武林大会举办的如日中天,我倒是未曾多关注这些,这倒是一件十分离奇的事情。
“郑家有秘密,或许你们这次去,就能找到答案。”老头只是隐晦的提了一嘴,随后便伤心的回到了房间。
小哥看了眼我二人道:“先休息一晚上吧,明日再出发。”
随后将我二人引到了客房。
“为何我感觉那个老头一提及郑家人就面露伤心之色。”
“这就涉及一段伤心往事了,无人知晓他兄弟二人当年割袍义断究竟是为何,可能这便是他心中的难处吧。”
我点了点头,也不打算去深究其中的秘密了。
翌日,我二人准备离开时,小哥前来送行,特意递了一包药。
“我爹说了,这位姑娘的病若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云掌门需要定穴让其静养,佐以汤药温之,每日早晚各一帖。”
“多谢郑老。”云承接过东西收了起来,望了眼院内,并没有看见那个老头的身影。
“让你爹爹多保重,我很快还会再回来的。”
辞别了小哥,云承带着我回到了马车上,灵马似乎等待许久,一瞧见云承的身影出现便迎了过来。
“咱们去临城还需要多久。”
“快马加鞭的话,两日就能到了。”
“失踪人口一事,该如何查探,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云承沉默了片刻,闭上了眼睛。
“等到了以后再去探究吧。”
马车行驶的很快,第三日中午我们便抵达了临城,为了掩人耳目,云承将灵马栓在了城外,我二人徒步掩面进了城。
”先去寻了客栈吧。”这会儿人正是多的时候,若是贸然去郑家,恐怕会引起有心之人的注意,还是先寻个落脚的地方为好,我思来想去,拉着云承的手准备走,云承却反将我拉去另一个方向。
“唉,我们去这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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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去找落脚的地方吗?”
“忘了和你说了,我在临城置办的有宅子。”
其实也不算花钱买的,想当年他一举拿下武林大会首位,多少人为之敬畏,找完郑家的麻烦后,瞧着他隔壁的府邸还不错便准备借宿一晚,谁知那户人家第二日连夜逃走了,美名其曰将宅子送给他了,既然是免费得来的,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我有些震惊,云承这小子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我不知晓的秘密。
穿过喧闹的街道,云承在街边铺子买了几份吃食,随后便带着我继续朝前走了,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座宅子旁,让我疑惑的是,这里明明离街道并不远,可却鲜少有人来往,两座领近的宅子更是看上去像荒废了许久。
云承常年不住这里,不怎么打理我能理解,这旁边的?
“云承,我们到了吗?”
“嗯嗯,左边的是是我们的宅子,至于右边……”云承顿了顿,继续道:“右边便是郑家的宅子了,没想到竟然也荒了下来。”
我走近望了眼,门前积了不少的灰尘,看上去确实没人住。
“我提前吩咐过人来将房间打扫干净,所以直接住几天了。”云承拉着我踏进了隔壁宅子,入眼的是典雅的陈设,简约和大气,庭中种着几棵梨花,云承将我带到了主院。
“府中没有服侍的人,我将他们遣退了以免暴露行踪。”
“如此甚好。“
云承将手中的吃食放在了桌上。
“快吃吧。”
“好。”
打包的都是些新奇的点心,吃过后我觉得有些乏困,云承便将被褥铺展。
“我去检查下房间附近,你先休息。”
我点了点头,不一会便入眠了,梦中一切安稳,只突然听见一阵爆炸声,云承拔剑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大,吓得我连忙惊坐起。
“不是梦吗?”我闭着眼感知着四周,打斗声渐渐变小,可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我连忙下床寻着声源过去,只见两座宅子相隔的那堵墙破了好大一个洞,墙面上隐隐约约有划过的痕迹。
“云承?云承,发生什么事了?”我有些着急的喊着,手中紧握着剑,警备的边走边看。
一个人影闪现在面前。
“是我。”云承安抚道,我上前仔细检查了他的身子,见没受伤才放心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还打起来了。”
“我巡查四周时,察觉到了郑家竟然有人在活动,行为举止格奇怪,我前来查探他便想逃,一时间纠缠了会儿。”
我环顾四周,云承看出我的意思,解释道:“他对这里很熟悉,从秘道逃走了,想必应该是郑家从前的旧人。”
“越是这样,说明这里越是有问题,否则,他又为何大费周折回到一座荒宅,我们将这郑府好好探究番吧。”
云承点了点头,指了指角落那间屋子。
“那里,他释放烟雾以后,便是从那个方位不见了。”
我点了点头,同云承朝着那房间走去。
41. 我等你回来
屋内似乎机关密布,我与云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并未发现异常,直到再往前迈时,一道清脆的声响从脚下传来。
“云承,那个、我好像踩到机关了。”
我有些抱歉道,还没反应过来,地面霎时从一条缝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云承与我便一同掉落下去了。
“砰。”一声沉闷声传来,我睁眼瞧了瞧眼前之景,实在或许震惊,我有些合不拢下巴。
“小师姑,我们掉入鼎里了。”
“是丹炉。”我嗅出了这里面的味道,只是不知道这郑家究竟有什么秘密,竟然在屋内设置了这般大的丹炉,竟然能装下许多人。
莫非江湖中最近失踪的人……
鼎内光线昏暗,我伸手触摸着四周,走了好几步才摸到鼎壁,云承将我一把拉了回来。
“有奇怪的药味,别触碰,恐怕有危险。”
云承施法点燃了一束火把,待看清周围,我有些许恐惧。
满壁的血色洒满四周,血迹干涸,已然是很久之前留下来的,血腥味被药味包裹融为一体,一想到这里曾经布满尸首,我便忍不住想吐。
“云承,我想离开这里。”我有些难受,密封的环境让我心中产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云承抽出佩剑,朝上空劈出了一道裂缝。
强烈的光线透下来,折射出四周保留的头骨,让人浑身发颤,云承挡住了我的视线,抱住了我。
破鼎之后,药味渐渐散去,凝固的血腥渐渐暴露在眼前,云承拉着我飞了上去。
“云承,在搞清谜底之前,暂时将这个地方封起来吧。”
待离开了那个地方,云承双手结印,将机关处封印起来了,有些厌恶的望着那个方向。
“以人炼药,哼,原来这便是郑家的一直以来的秘密。”
随着封印渐渐完成,我心中的沉闷感越来越重,甚至有些呼吸慌乱,眼中有些迷离。
“云、云承……”我轻唤了声他,想拉住他的手,奈何脚下一软,跌了下去。
“绵绵。”云承着急的拉住昏迷的我。
睡梦中迷迷糊糊之间,我仿佛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还有一阵低哑的呼唤声。
奈何眼皮太重,迟迟睁不开眼睛。
“绵绵、绵绵,你感觉还好吗?”云承似乎是见我眼皮眨了,有些激动的晃了晃我的肩膀。
意识朦胧,我想回应云承,嘴巴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你在找什么?”脑海之间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四处搜寻着,只瞧见识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境?”
“你有没有觉得,我有几分熟悉?”
我虽看不清她的脸,可她身上的气息确实是我十分熟悉的。
“我又看不清你的脸。”我只觉得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人梦中现在又开始打哑谜。
“你这暴脾气,也就姑奶奶自己能受着了。”熟悉的口吻将我的思绪拉回。
慢着,姑奶奶?这人的语气怎么和我从前那般像,莫非?
“其实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是你那些断尾中残存的灵识在机缘巧合下所汇聚的形态,后来我一直存在这里,这些年,其实你所有的反常也是因为灵识长时间受毒药所侵害加上缺失部分而导致的反噬。”
她刚说完,我便下意识有些堤防之心,见我防备,对方继续道:“你若有不信倒也正常,若非你这次受药鼎的残留气息影响,提前勾起了体内毒素的发作,也不会昏倒进入识海,更不会机缘巧合的见到我。”
“那药鼎有问题?”我想是抓到了关键词,心中闪过一丝期待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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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口。
“郑家没落后,常常以人制毒、炼药,忘鸠弃魂便是其中一昧,也是最恶毒、凶险的的成品,郑药师自恃孤傲,其实尚未研究出真正的解药便四处宣称自己已经完成了毒、药双练,当年和灵剑派一仗,他被其他仙门世家哄抬,使用了此毒,云承崛起后,他害怕被报复本想逃走,但被知情的仙家人提前灭了口,所以……”
“所以云承才一直没找到解药,还背上了屠害郑家的骂名?”
心中有些酸楚,云承他太难了,对方似乎也共情到了我,安慰道:“别难过了,还不是时候。”
总不能说,其实也不算背负骂名,剩下那些人确实是云承一怒之下斩杀的恶徒。
“一切的起源都是来自此处,我很庆幸你们发现了这里的古怪,找到了药鼎,或许在那里能找到线索。”
我听着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直到最后。
“怎么了?”云承担忧的上前摸了摸我的额头,感知到他的体温,我稍稍松了口气。
“没事,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我坐起了身子挥舞着手臂。
云承紧紧拥抱住了我,再三确认后松了口气。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饿了吧?”
他端起一旁的粥,像是献宝般递到我的眼前,我笑了笑,朝着他点了点头。
“对了,那个药鼎有问题,我怀疑就是它引起了我体内毒素的发作。”
云承眼眸有些暗沉。
“好,等你吃完,我便去探探究竟。”
“那我……”
“你先好好休息,绵绵,我不想你再晕倒在我面前了。”云承的眼神带着几分恳切,罢了,我总是拒绝不了他的。
“好,我等你回来。”我有些担忧的望向云承,总怕他会出什么事。
“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42. 假如一切时光都能倒流
云承再次来到封印面前,心中长呼了口气,打开以后,云承重新回到了鼎里,仔细端详着其中奥秘。
鼎壁残留的一层药渣,云承将其收入囊中,准备上去之时,一道黑影在头顶出现。
“没想到,你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既然如此……那就一同下地狱吧。”
说着,那人撒下了一道粉末,云承第一时间用灵力避体,连忙飞了上去,朝那人交手。
许是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那人慌乱之后继续扔了团烟雾准备离开,却被云承一把拉住了肩膀。
“还想走?”
二人飞到了屋顶,纠缠了起来,动静之大,很快我便察觉到了外面的不对劲儿,此时见恢复了差不多,我准备出去探探情况。
那人并非云承的对手,几番来回,见云承并未下死手而是纯心挑逗,那人有些恼羞成怒。
“哈哈哈哈哈,堂堂灵剑派掌门人又如何?武林第一人又如何,纵使你一身武艺无人敢单挑,可还不是护不住自己的至亲,想必你从虚化森林而来,定是见过底境的禁制吧,也不知你瞧见石门旁那两棵树可有几分眼熟的感觉?”
“此话何意。”云承冲到他面前,狠狠打断了他的言语,手中的力道加了几分,捏的那人更加喘不过气来。
“咳咳咳,你、你这样让、我如何讲、讲话。”
云承松了几分手劲,那人连连退后了好几步,嘴角渗透了几分血渍,眼神几近疯狂。
“只可怜你父母化作树人被困在无底洞那么多年,你身为儿子,见到他们之后,竟然没能认出来,真叫人发指。”
“住嘴。”我急忙爬了上来,想要制止蒙面人的话,却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云承双目猩红,心中的不安渐渐被证实,他慌乱的模样被我看在眼里,更是心疼无比,我想安抚住此刻的云承,他却比我先一步冲了上去,恨不得将那人捏碎,自灵剑派被屠那日之后,我从未见云承这般过。
“怎么,你的心上人就没有告诉过你吗?”许是知晓自己难逃一死,那人更是肆无忌惮地挑拨道。
“云承,我......”我有些想解释,先前为了信守阿沁嫂嫂的请求和担心云承不能承受这个事实,我一直不敢同他解释,也没做好解释的准备。
“不关她的事。”云承并未受他挑拨,而后恢复了冷静。
“郑家究竟……为何要以人炼药?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人秘密聚集着。”
“呵、你以为、我会说吗?你不过……”那人话还未说完,云承便一把将其捏断了气,顺带提取了部分未损坏的识海。
“不开口的人那便去死吧。”云承满是不在意,眼神尽是漠然,脸上沾染了几分血色,更显得几分冰冷。
“云承。”我上前拉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云承的眼眸闪过几分慌乱,像是做错的小孩,低下了头,不敢同我对视。
“下次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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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血都弄脏了你的脸。”我抚摸着他的脑袋,轻轻替他擦拭了脸庞,云承瞬间瘫软了身子,将脸埋在了我的脖间,感知湿润的泪水,我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小师姑,所、所以,他们真的在哪里,对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云承,只能轻拍着他的后背。
“阿沁嫂嫂他们定是不愿看到你这般模样的,云承,树人的存在尚且存疑,说不定我们能找到解救的法子呢。”
云承默默的摇了摇头,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
早在初见,他觉得那二棵树很眼熟时,心中便隐隐不安,偌大的无底洞整日不见天日,又是如何供生物活下去的,除了……以人的识海为养分。
树化之毒,他从前在藏书阁的典籍上瞧见过,以活人血肉为媒介种下毒素,初期表现行动力不便,渐渐躯硬化,而后毒素蔓延至识海后,会身灭神毁,化作大树形态,那时候便是真正的无力回天,下毒者也会为此遭受巨大反噬,手法残忍之至。
云承至今不能理解,为何、为何这一切的一切不幸都要在他的至亲身上应验。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那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云承只觉得有些昏沉,半边身子靠在我的身上,说出来的话也软绵绵的。
“小师姑,我想睡觉了。”
“好,我带你回去。”
云承的脸贴的很近,有些发烫,我搀着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将他扶回了房间。
43. 话中有话的老头
“娘、娘......”
云承昏睡了近一日,我守在床前此时有些发困,突然听到他的呢喃声,我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紧张的望过去。
“云承,云承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了?”
云承舒缓了眉宇,似乎像是做了个好梦,并未再呼叫,只是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睡吧。”我不忍惊扰他的美梦,轻轻拍抚着他的手背,趴在床侧,不一会也随着进入了梦乡。
我睡的很安稳,再醒来时,云承已经醒了,抬眸凝视着房梁,并没有叫叫醒我。
“绵绵。”
“嗯?我在,云承我在。”我起身上前,想要看清他的表情,随后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总算是退了温。
“你饿吗云承,我去给你把粥热一下。”
“或者你还想吃什么?”
云承半撑起了身子,摇了摇头。
“我们得尽快回东山了。”
“怎么这么急,你的身子……”我有些担心云承吃不消。
“我不碍事的,我们发现了这里秘密的消息很快会传回那些残留的郑家人耳朵里,虚化森林的异变与他们脱不了关系,那里离东山村庄不远,若是被他们知晓了郑老头的事情,定会对他不利,我们得抢先回去做好防备。”
云承思虑的很周全,像是看出了我的担忧,他想开了双臂拥抱住了我,紧紧的环住了我。
“放心吧,睡上一觉,我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药鼎的残留物我也收集起来了,那个味道很熟悉,想来和忘鸠弃魂毒定是有关联的,等带回去后由郑老头处置。”
“好。”我点了点头,云承心中已然安排好了一切,如今只是想劝我宽慰罢了。
“灵马正在院子里休憩,等我给它喂些吃食,咱们下午就出去。”我朝云承道,而后朝院外走去,那灵马好似提前感知到了我的气息,如今已经起身望着我。
“马儿啊马儿,我们很快就要回东山村庄了,你可千万别跑的太颠簸,云承如今刚痊愈,我怕他心里不舒服。”
我顺了两把他的鬃毛,马儿也顺势点了点头,亲昵的扬起了头。
“真乖,那你慢慢吃吧,我要去找云承了。”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不得不感叹它的聪明,虽然还未修炼成人形,但沟通起来比刚认识小黄鳝精那家伙还顺利。
很快我们便再次出发了,与来时不同,云承担忧郑老头的缘故,所以我们选了条更近的路,虽然颠簸许多,但好在将路程提前了大半日。
风风火火的下了马车,药房坐诊的郑小哥瞧见我们来后,连忙将剩下的药发完便遣散了大家。
“诸位诸位,今日要提前打烊了,真是对不住了。”
众人瞥了眼我二人后恍然大悟,也纷纷散了。
“云掌门,你脸色怎的看上去欠佳呀。”
“你怎么知道云承生了病?”
不对,他是医者自然是瞧出来的,我都在问些什么问题,果然是关心则乱。
“我用眼睛看出来的。”
呃......这也确实无法反驳。
“你......”
"找我爹是吧,只和我爹聊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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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二位后院里面请。"郑小哥已经学会了如何抢答,在前面为我们引路。
“最近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前来找你们麻烦?”我反问着,随后便环顾四周环境。
郑小哥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我们这一切都挺正常的。”
“有人在临城郑家废宅里用活人炼丹,他们甚至知道虚化森林底洞禁制的事情,我觉得,近来得小心为上了,以免有心之人来找麻烦。”
听闻临城郑家四个字,郑小哥手上的动作明显放快了。
“我不清楚的,你们还是和我老爹去谈吧。”说着他便朝院子里喊叫着:“爹、爹,云掌门来了,爹?”
这次并没有等来老头的斥责声,院子里安静的可怕。
“我出诊的时候,他明明还在这里的。”郑小哥有些慌了,连忙朝屋里跑去,我与云承也跟了上去,怕出大事。
躺椅上,老头一动不动,毯子将他的头顶盖过。
“爹啊,爹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郑小哥上前连忙摇晃着郑老头,就连云承也担忧不已的提醒着。
“你先把毯子拿开,别压着他了。”
“咳咳、咳咳臭小子,你想干什么,大白天哭着嗓子给谁听呢,老子不过打个盹的时间,就快被你压断气了,你想谋害亲爹呀?”
“您没事就好。”郑小哥抹了把鼻涕和眼泪,激动地起了身。
瞧见云承与我,他并未惊讶。
“终于回来了,看来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您知道我们会碰到什么?”我总感觉这老头话中有话。
44. 郑家父子之间的秘密
“不过是老头我的一些胡言乱语罢了,二位先进来坐吧。”
郑老头似乎并不想挑破的说,招呼自家儿子去倒茶后便躺回了长椅上。
“郑家有个巨大的药鼎,里面全是人血和各种药味掺杂在一块儿,我取了一些残留物回来,你看能研究出来什么不?”
闻言,郑老头瞬间来了兴趣,连忙起身接过了云承手中的东西。
“这?这、果然是……”郑老头眉头紧皱,随后从云承手中接过东西,连忙打开了屋内的密室门。
“愣着做什么,跟上来啊。”郑老头见我二人停留在原地,唤了一声。
泡好茶的郑小哥看着空荡的屋内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瞧见已经打开的密室门心中一惊,素日里父亲常常训斥他,千万不可以靠近哪里,可如今......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算了,还是守在门口吧。
我还有些吃惊这密室的构造,这院子看起来再平凡不过,屋内竟然有这般隐蔽的空间,随着越来越深入,满墙的药罐与旧书籍映入眼帘,室内昏暗不已,烛台摇曳,郑老头坐到位置上后便开始翻阅那本泛黄的书。
“果然、果然。”郑老头突然一阵怒火攻心,呼吸急促的昏坐在椅子上。
“老郑?”云承连忙上前将其扶起,有些紧张的探着鼻息。
“怒急攻心,体内有一口瘀血,必须把它逼出来。”我朝云承道。
“咳、咳、咳。”
云承运输着灵力,郑老头猛然坐起了身,口吐鲜血而后长叹了口气。
“老郑,感觉怎么样了?”
“真是让二位见笑了。”郑老头摇了摇头,眼眸有些泪光。
“这忘鸠弃魂,可是有什么玄机?为何您反应会如此大。”我实在不能理解他的异常。
“说来惭愧,这毒,缘起于我,我郑家以医毒双修著名一方,幼时父亲为我和哥哥测灵根时,查出我是罕见的双脉修习者,可是哥哥却资质一般,唯有毒修稍微出众,父亲为了维护哥哥的面子,谎称他才是拥有最佳毒修资质的人,更是让我专修医修,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只是我一生噩梦开始。”
从前他对自己身份闭口不谈,如今也算是正式坦白了,所以我们并未感到意外。
郑老头的话沾染了许多悲伤与萧索,我想,他的身后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哥哥被家族其他不知实情的毒修长辈寄予厚望,可却一直长进甚微,于是一直胁迫我替他研究一些方子,而这忘鸠弃魂,原名忘旧,只是我用来逃离他的魔爪的轻微毒药,我万万没想,他已经失心疯到这般地步,将忘旧与原本的忘鸠弃魂研制在一起,以人做实验,简直......”
郑老头有些痛苦的抱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的成果竟然是铸就如今局面的起源。
“老郑,做错的不是你,而是那些存心利用之人,为此该付出代价的也不是你,而是他们,不要在心中惩戒自己。”
云承的话渐渐稳住了他的心神,我看着二人之间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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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确信了郑老头定是个大善之人,这十多年来他给予过云承和自己莫大的帮助,所以云承才会这般信任他。
“无事,这毒药我能解,不过需要些时间。”
“好。”
云承沉默了再三,还是决心劝道:“临城的人恐怕已经知道了你的地址,他们的计划十分凶险,尚且不明确意图,我恐怕他们会对你下手,这里不安全,我安排你和郑小哥回我青云山避着。”
云承的语气不容拒绝,郑老头环顾四周,有些不舍,并未给出回答,门口传来郑小哥的声音。
“爹,我们离开这里吧,她不会回来了,我希望您......活下去,不要在被莫须有的念头囚禁于此了。”
郑小哥脸上皆是泪水,父子二人似乎再说什么密语,我与云承对视之后并未再追问。
父子二人间,明显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便是能让郑老头多年来一直守在这里不愿迁徙的原因。
“爹,算儿子求您了,离开这里吧。”
“我.....”
郑老头最终答应了云承的建议。
“云承,把他们送回灵剑派后,下一步该做什么?”
云承望着远处,眼神坚定。
“去虚幻森林,查清那蒙面人守护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然后......亲手捣毁它。”
我握住了云承的手掌。
这家伙,怎么还出了这么多汗?
“好,无论如何,都有我陪你。”
45. 斩杀吞业
早在云承从临城回东山村庄的时候,便已经飞鸽传信回灵剑派,吩咐胖大海率弟子们前来接应,故而第二日清晨,我瞧见院外乌泱泱的站了一堆人时,第一反应是:“这是已经到青云山了吗?”
“姑奶奶早。”
“祖师奶奶早安。”
众人齐齐的朝我问候,许久没见过这般场面了,我差点一个没站稳,云承从屋内连忙冲了过来将我的腰身揽住,低声嗔怪道:“怎么这般不小心,真摔了怎么办。”
众人:惊讶且无助,慌乱且无辜,这到底是他们能看的场面吗?老天爷,大早上能不能别这么大的冲击!
于是小辈们很自觉的纷纷低下了头。
胖大海惊讶的张开了嘴,嘴巴像是结巴了般,上前询问道:“不、不、不是,你、你们,这、这、这……”
“少废话,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这座院子里的东西能搬的我都搬到马车上了,幸亏这次出门拉的车多,不然还真不够装。”胖大海站直了身子点了点头。
“那便好,等到了灵剑派后去将我附近那座闲置的院子收拾出来,将郑家父子安顿好,这段时间加紧山上山下的巡逻和结界看管。”
“知道了师兄。”胖大海环顾着四周,又问了问:“那你这次和我们一块回去吗?”
云承摇了摇头。
“若是我回去,那便不会传信叫你来了。”云承擦拭着桌上的佩剑,眼神闪过一抹冰冷。
“我还有要事解决,等了解了这里的事情后便会回去。”
胖大海看了眼我,随后又问道:“需要我的帮忙吗,我让小一他们护送郑家父子回去,留下来和你们一起。”
“你跟着我和云承会更放心。”我拍了拍胖大海的肩膀。
虽说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可胖大海总觉得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好了就这样吧,你们早点出来,不要在路上耽误太多时间。”云承朝着胖大海道,随即又出去同弟子们吩咐了几句。
“小师姑……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黄小河在灵剑派等着你们回来。”
我看出了胖大海眼神的担忧,随后朝着他扬起了大大的笑容。
“大海放心,我们很快会回来的,我还等着喝你和黄小河的喜酒呢。”
胖大海被我的调侃羞的垂下了头,反过来道:“小师姑,我们还没这么快呢,应该是我们先喝你和师兄的喜酒。”
话题越扯越远,我连忙将他推出了门。
“快别说了,再不出发你师兄该催了。”
“师姑、师兄,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在灵剑派等着你们回来。”胖大海走了几步后,忍不住再三道,心中的不安感甚是强烈。
云承点了点头,送走了众人,我眼皮又生了几分困意。
“云承,我怎么感觉突然又变困了。”
我揉了揉眼睛,只觉得下一秒便要站不稳脚,云承将我拦腰抱起走向房间,轻轻地放回了床上。
“绵绵,睡吧,等醒了......就好了。”
我总觉得云承的话有些莫名其妙,却没空去多想,只是下意识圈住了他的脖子蹭了蹭。
“云承~”
困意来袭,我已经记不清后面的事情了,只感到额间有一抹柔软的唇瓣印下,脑袋便陷入一片空白。
云承长叹了口气,将袖中的字条压在一旁,布下结界后才安心离开了。
[绵绵,睡个好觉,梦醒后我便会回来,务慌。]
云承重新回到了虚化森林,不同于那日异变,正午的阳光透撒下来,给整片树林笼上了一层光晕,云承踏入里面,只觉得一切实在平常的过份。
凭借着记忆的路线,云承摸索到上次被藤蔓与粘液拉扯到底界的地方。
他释放着灵力感知着四周的变化,却并未察觉到异常。
“修省心,诸生刹,四落归一……”
云承释放出识海之力,拔出佩剑,狠狠朝着脚下的地面一击,霎时间,巨大的裂缝从脚下生出,不一会儿便纵向蔓延整片森林。
熟悉的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从中溢出朝着云承脚腕袭来。
云承用灵力避体,顺着它们的方向转身飞下。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传来一抹昏暗的光,云承降到了那片熟悉的石门前。
禁制再度被打破,石门之内,那人的声音再度传来。
“谁?究竟是谁!”
云承并未理会那狂躁声响,径直走向那两棵树,不知为何,总觉得它们比上次见面还要憔悴几分,抚摸着那干枯的树皮,旧时的回忆上头。
仿佛此刻出现在眼前的还是那两张笑眯眯朝着自己伸出双手的面容。
仿佛他们依稀在嗔怪道:“儿子,跑慢点。”
仿佛重回离别前的最后一面,他们仍在一遍遍抚摸着自己的脸,安抚着:“照顾好自己,等爹和娘找回解药,很快就会回来了。”
所以这么多年的答案,在此刻终于有了结果。
“爹、娘,你们食言了,十余年了,孩儿从未等到过你们的消息。”云承哭的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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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声,瘫软了身子跪了下去,朝他们磕着头。
“孩儿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云承攥紧了拳头,一道劲风呼啸而过,内室的门被云承砸出了巨大的窟窿。
吞业被巨大的声响惊到,从暗处探出身子想要瞧清楚究竟是谁又闯了进来。
“呵……”还未等看清,云承已经斩迫那道脆弱的结界,一把掐住了吞业的脖颈,双目猩红的模样让吞业一瞬间竟忘记求饶。
“怎、怎么还是你,你、你回来作甚?”
“那两棵树人是你做的手脚?”云承虽是询问,可却十分不容置疑,早在临城偶遇蒙面人时他便在那人的腰间摸到了画有吞业的符咒,想必他与临城定是有紧密的联系,能为郑家忌惮如此,定是与拿人炼毒的实验脱不了干系。
只有少数人知晓,九尾狐一族多命,其血液更是难得的引子,加上西山灵狐的身份与上次他提及的两夫妻,云承恨不得此刻立即将面前之人捏碎。
“咳咳、咳咳是又如何?他们闯进这个地方,若是不为我所用,也难以逃出去,更何况竟然敢忤逆我,那我便拿他们试试手,又如何?这与你有何干系,你、你伤了我,如何除去?”吞业似乎还没意识到云承的气压已经低到极点。
“你以为,我离了你当真逃不离这个地方吗?”云承嘴角上扬,有几分不屑。
“你活不过今天了,我来便是夺你命的。”
“不、不、不你不能杀我,临城郑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杀了我便是摧毁了他们的血库,他们……”吞业强忍着心中的害怕,一点点挣扎着,话还没说完,云承手中便流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
吞业睁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倒地而亡,整个结界逐渐动荡,云承来到枯树跟前,眼眶再度温热,一道风袭来,树枝借助着微弱风力划过云承的面容。
“爹,娘,孩儿送你们最后一程,下辈子,我们还要做一家人。”云承不舍的摩挲着。
树人之毒无法可解,十多年的侵害,它们痛不欲生,最终的结局便是化为腐朽,云承读懂了他们的请求,艰难的做出了这个决定。
枝叶发出沙沙作响声,云承背过身子,双手凝聚着巨大的火球。
一股巨大的热浪袭来,整个底洞化作火海,云承冲破着禁制重新回到了森林。
吞业已死,纵使残留的郑家人再想整出幺蛾子,也不足为患,他们在虚化森林苟且偷生,那么……我便送他们见光明。
云承冷漠着望着这片土地,随后……火势渐渐蔓延,整个林子今夜以后……化作乌有。
46. 青云山新来了个裁缝
我触碰着结界,一道温热的反噬力从我的指甲传来,我只好坐回去等待着门外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纸条已经被我摸的有些卷起边。
云承,你会平安的对吗?
我不停的祈祷着。
门外似乎想起了响动,我连忙起身查看,高声询问着:“云承,云承是你回来了吗?”
房间的门被推开,云承将结界退散,缓缓走进我,我看不出他的表情究竟是悲伤更多,亦或者自责更多,我有许多话想询问,可看到他衣摆上那一片片血渍,千言万语都哽咽在喉咙,我只是顺势紧紧拥抱住了他。
我什么也不用问,或许此刻他更需要的是一个拥抱。
云承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喃喃道:“我送了他们最后一程。”
我的心感到一颤,所以......云承将我迷晕独自留在房间,自己去了虚幻森林作了这个最终的决定吗?
“你还有我在,云承,看着我,你永远都不会是独自一人,还有大海,还有小一、高高瘦瘦他们。”
我同云承对视着,他的伤痛之情我看在眼底。
“云承?”
“嗯?”他像是出了神又被我拉回了现实,见我一脸严肃的望着他,云承只好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反过来安慰着:“我没事了,真的,我......”
“我们成亲吧。”我望着他,讲出了内心的话。
云承似乎愣住了,眼睛闪过几分激动与不可置信。
“这本应该......”
“你我之间还分什么你我吗?”
“对、对、对,小师姑教训的是。”云承假装作揖回敬,随后一脸认真的朝我一拜。
“青云山灵剑派第二百五十代掌门人云承愿求娶绵绵姑娘为妻,真心为聘,门派为礼,得此良缘,绝不背弃。”
余晖映下,仿佛给云承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光晕,他的话是那么的真挚,让我不禁更加心跳加速。
回青云山的行程被云承定在了第二日午时,也不知道他在悄悄同胖大海说些什么,大早上的已经传走了好几封信。
“你在做什么?”我有些的望向云承,谁知道这小子神神秘秘的一直不肯透露。
“等回去了你就知道了。”
罢了罢了,随他的吧。
一路上倒没有耽误太久。灵马接连歇息了好几日,精力可谓是十分充沛。
下了马车,远远瞧见山下有几个熟悉的身影在朝我们招手。
“高高,瘦瘦?”许久没有见到这两小子,我总觉得他们高了许多,也壮了许多。
“可算是回来了。”黄小河不知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我,差点给我勒的呼吸不上来。
“咳、咳、咳,小河你快松开。”
“瞧我这一激动。”黄小河意识到以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云承走到我的身边,当着众人的面轻轻牵起我的手,随后便不顾大家的目光拉着我朝山上走去。
“这、这什么情况?”黄小河有些震惊,望向高高和瘦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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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也连连摇头,虽然听前几日回来的师兄弟们有提及过此事,可当亲眼见证后还是觉得无比震惊。
“等会儿要去看下郑老他吗?”
“不急,累了几日,你先回去好好歇息,我去同他说些事情然后来找你。”
我点了点头,云承将我送到院子后便独自先行了。
自那日告别之后,我便很少瞧见云承的身影,总觉得他最近变得很奇怪,总是早出晚归,我时常看不见他的人影,每当我问胖大海或者高高和瘦瘦时候他们都闭口不谈。
“你们一个个的,都被云承迷了心智,都不理我,都是叛徒。”
正当我生着气时,小黄鳝精寻了过来。
“受云掌门之托,我来送药了。”黄小河将手中的药丸与水一同递到了我跟前。
“这是郑老最近研制出来的解药,佐以灵泉之水服用,一个月的疗程便可彻底解毒。”
“云承他自己怎么不过来找我。”我有些懊气,手还是老实的接过了东西。
“他呀……胖大海那小子最近有要事同掌门商议把他绊住了。”
黄小河心虚的实在太明显了,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绵绵、绵绵你下午有事吗?”
我摇了摇头,总感觉小黄鳝精今日笑的不对劲。
“听说青云山新来了一个裁缝,可惜为人脾气实在古怪,我和她讲不上话,绵绵你能帮我这个忙吗?”小黄鳝精朝我投出可怜的目光。
罢了,谁让我这个人实在心软。
47. 是个很幸福的结局呢
一路上,黄小河走的十分的快,无论我朝她问什么话,她都只是一边应着一边不敢回头。
“青云山新来的裁缝脾气怎么个古怪法?你不说,我一会怎么和人家交流。”
“嗯......呃......她吧,她......”黄小河思索了片刻后又道:“她这个人吧,见不得别人随意评价她的作品,脾气傲娇,而且时常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捉摸不透。”
小黄鳝精这般描述不禁让我想到某位故人,忆起往事,我不禁有些感叹时光与岁月的流逝。
“那我们就这么贸然前去会不会扑了个空?”
“不会的,她今日肯定在的。”
不对劲,小黄鳝精的语气怎么这般确信?
“你说的那位裁缝可有什么出名的作品?几时来的青云山?你又是怎么认识的?”
黄小河没想到我会连番轰炸,吓得连忙挽着我的胳膊有些磕磕绊绊的解释着:“其实,其实这说起来还有些害羞,我、我,大海他向我求亲了,然后我从其他师妹那里听说了这个新裁缝,就想着去她那里做一身合适的婚服。”
小黄鳝精脸上的娇羞不假,我倒是替她真心感到开心,她与胖大海终于修成正果了。
“那你怎么还瞒着我,早说呀,我从前认识一个姐妹,也是青云山数一数二的裁缝,做的衣裳那叫一个绝,只可惜她后来搬离这里了,唉、要是你早些时候同我讲,我还能去寻寻她的下落。”
黄小河轻笑了两声,激动的指了指前面的木屋。
“到了,就是那里。”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绵绵。”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忍不住朝前又走了几步,迎面是刺眼的阳光,我只能用双手遮挡着,从指缝企图去看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好久不见。”那人的身影越发清晰,面带笑意的望着我。
“乌姐姐?是你吗乌姐姐?”还是说这是我的幻觉?
“是我,我回来了。”
乌姐姐朝我走来,一道微柔的风袭来吹拂起我的琐发,霎时间,乌姐姐的身后散发出绚烂的彩光,花瓣如同与风起舞般在我的身边交织、融合,一道施法,七彩丝线迅速缠绕在我的身上,我的脑海尚且一片空白,只见乌姐姐双手轻轻扬起,微笑着朝我安抚道:“放轻松,不要紧张美丽的新娘子。”
被花瓣包裹在空中,沁人心脾的芬芳与身上丝线快速缠绕织索着,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自然也就忽略了方才乌姐姐那句话。
片刻之后,我轻轻的落地,柔光散去,一套新颖独特的衣裳穿在了我的身上,我轻轻拂起袖子,空中的余香引的许多蝴蝶随之而来,它们围绕着我转了许久,翅膀上的粉末点缀在裙摆之上更为点睛。
“好了,很适合你。”
黄小河惊喜的走上前来,张开着我的双手转了好几圈,连连惊叹。
“绵绵,你太漂亮了,这婚服穿上就更美了,我、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夸了。”
黄小河的目光实在太过灼热,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等会、婚服?怎么变成了我来试婚服?
“黄小河、乌姐姐,你们弄错了吧。”
“没有弄错,你家那口子,为了让我再为你定做一套衣裳,一年前便四处托人寻找我的下落,这不月前就连我隐居在那无名山里,都能被他找出来带回了青云山。”
“我才不要嫁给胖大海那家伙呢,下午那是不得已骗你的。”黄小河傲娇的别开头,然后将我轻轻推了把。
“好啦,走吧,绵绵你要幸福啊。”黄小河示意我回头看。
我转身望去,原本寂静的山头不知何时处处都多了抹红色,林中树木皆被挂上了喜字,下午来时的路上已经被各式花瓣铺满,乌姐姐搀扶着我的手,轻声道:“上一次见证这般热闹的场景还是你师姐的大婚。”
我心中思绪万千,忍不住落了泪。
“哭什么,眼睛都哭肿了,他们若是知晓你们现在过得很幸福,定会很宽慰的。”乌姐姐拍了拍我的手。
“我、我只是想他们了,乌姐姐,我想念曾经的日子了,但都回不去了。”泪水沾湿眼眶,我已经分不清眼前的路了。
“总要朝前走不是吗,把眼泪擦干,就能看清路了。”乌姐姐话中有话,她就这样一路将我引到菩提园门口,同她聊了许多,我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
“去吧,做好准备了就进去。”
乌姐姐离开后,独留我一人停在门口,再三平复之后,我缓缓踏入菩提园。
云承背对着我,一身红衣衬的整个人更加高挑挺拔。
“云承。”我轻轻唤了一声,他的身影微微一顿,惊喜的转了过来,视线落在我发红的眼眶上想要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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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摇了摇头告诉他无碍,随后云承惊喜的打量着我。
“很漂亮,喜欢吗?独属于你的,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的。”
我不过随口感慨,他竟能记这么久。
“谢谢,我很喜欢。”
云承摇了摇头,随后忍不住落了泪,他突然的情绪让我有些慌乱。
“你怎么还哭上了。”云承紧紧的抱着我。
“我觉得很不真实。”
我轻轻拍了拍云承的后背安抚着他。
“怎么不真实,我不是站在这里嘛?我们都成亲了,以后我就是你的妻子,是你眼前随时随地都能见到的人,是你同甘共苦的家人。”
“我只要你幸福,做最开心的自己。”云承轻轻吻了下我的唇。
我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我这一生经历过许多角色,但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只是希望我做好自己。
“绵绵,你愿意和我共结连理,成为夫妻吗?”云承伸出右手,真挚的望着我。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将手递了过去。
菩提园短暂的温存过后,云承与我携手回到了灵剑派,众人早已将上下布置的格外喜庆,胖大海组织着众人载歌载舞,宴席不断。
众人见我二人回来,纷纷道贺。
“恭贺新人,百年好合。”
在众人的欢贺声中,我与云承朝着正东向磕了三个头,结束了短暂的仪式。
“好了,诸位弟子们,今日是掌门和姑奶奶的大喜日子,咱们借着这好日子,敞开了吃,敞开了玩。”胖大海脸上染了几分微红,黄小河在一旁嫌弃的碰了碰他的胳膊,二人打闹起来,模样十分滑稽,就连一旁的郑老头都笑的差点直不起腰,吓得一旁的高高和瘦瘦连忙去搀扶一套他。
“好、好!”众人纷纷燥热起来。
云承嘱托了几句便拉着我回到了院内休息。
今日的一切,美好的像是一场梦,让人有种仿佛置身云间的不切感,除却幸福,便是满足。
“在想什么?”云承褪去外袍,一步步靠近我。
“没什么,就是在想……今夜什么时辰睡好呢,明天……”
云承:还想心思想别的事?
一道赤裸的目光望来,我总觉得接下来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真是,一夜、难眠。
48. 云启的日记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远。”
我想,我应该不是位好父亲。
我的妻子在生下孩子的第二年便离开了,那时候的我忙着打理宗门事务,并没能多多关心她,以至于,我甚至连见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有做到。
她走了,仿佛带走了我一半的灵魂。
我时刻警示自己,可以沉浸在悲伤之中,但绝不能为悲伤所困,宗门需要我,我们的儿子也需要我。
我们的儿子,我为他取名‘云老大’,我的妻子生前,最爱这般称呼他,她总是开玩笑说除了老大,以后还要生下老二、老三……
当是只道是寻常。
云老大的成长,我似乎并没有帮助过多,身为掌门之子,我一边对他的期许很高,一边又担忧他会倍感压力。
有一日,我瞧见他被几位同龄小孩围住耻笑,大家都说他是个没有娘亲的孩子,说他身为我云启的儿子,却天资一般,实在丢人。
于是那日以后,我决定不再要求云老大如何如何,也许让孩子自由生长,也是种不错的决定。
只是后来我发现,我这个想法也是错误的。
我的孩子,由于我的刻意疏离,多年来一直备受其他人的欺负,可他却一直隐忍着,就怕给我惹上麻烦。
那日之后,我决定打破宗门规矩,为云老大寻只灵宠,这样就算没有我的陪伴,他也能有人陪伴,过的开心。
我思来想去,传闻青云山的九尾狐狸最为炙手可热,我决定带云老大去亲自挑选一只,最合眼缘的小狐狸。
出发的那日,我替云老大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必得机缘,只是说来奇怪,我和我儿的子女线纷纷发生了异动。
这么说,我会添个女儿?真是开玩笑,我早已经决定了此生绝不再娶妻。
青云山竹林里,我儿似乎看上了一只很瘦弱的小花狐狸,不知怎么得,我竟然也瞧上了她,或许这便是她与我们灵剑派的机缘吧。
我儿为此狐狸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绵绵’,当然这名字也是一波三折后才定下来的。
自那日后,我常常在灵剑派听到我儿的欢声笑语,我感觉很满足。
有一日,我儿欢喜的向我汇报说绵绵竟然修成了人形,还说他已经与绵绵结拜为兄妹,希望我能收她为徒。
我自然是应允的,原来那日的卦象并非骗人,我真的多了个女儿,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何我儿的子女线也会发生异动。
不过我也不去想了,如今的日子虽平淡,却很幸福,我想、我的妻子在天之灵若是看到这幅场景,定也会十分宽慰的。
后来,我师弟的女儿也回到了灵剑派,望着她的面容,我便想到了从前与我最要好的师弟,许是缘分,我竟未想到,我儿与阿沁丫头最后在一起了。
为了成全两位孩子的心意,我将多年不见的师弟请了回来,一起见证了两个孩子的幸福。
后来他们诞下了一子,那是我唯一的宝贝孙子。
我本想为他取名云宝贝,被拒绝了。
后来在绵绵的建议下,阿沁丫头决定了唤他‘云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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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与阿沁丫头常年在灵剑派和师弟那两头跑,为了让两个孩子有自己的时间,我主动将照顾宝贝孙子的任务揽了下来。
当然绵绵也有帮忙……偶尔。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一直维持下去。
灵剑派遭到了灭顶之灾,为了保护那些孩子,我连忙让绵绵和云承带着大家离开。
面对众人的围攻,我丝毫不畏惧,我的家人健在,我便一切无惧,为了他们,我将战斗至最后一刻。
哪怕是死亡。
冰冷的刃器纷纷扎进我的身体,我只觉得像是解脱。
只是……我仿佛看到了绵绵冲了过来,她不是应该早就离开了吗?
传闻九尾狐族有断尾续命之能力,绵绵将我拉出了包围圈,我看见她的眼泪,十分心疼,我明白她的赴死之心,可我不愿这样,她还年轻,有许多大好日子。
我阻止了她为我断尾续命的想法,虚伪的众人为了彻底击败我们,不惜下了毒,我与绵绵本可一战,却感觉身体越来越疲乏。
我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于是我拼着最后一口气,引爆了灵剑派的石门,将昏着的绵绵带离了那里。
我曾赠与我的宝贝孙子一枚玉佩,我凭着那玉佩的气息,将绵绵带到了他藏身的山洞门口。
我应该是要走了,我望着从山洞里冲出来的少年,最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活下去吧我的宝贝孙子,再见了绵绵,我……我的女儿。”
我闭上了眼,再无牵挂的离开了这个尘世间。
50. 阿沁的日记
从小到大,大家都夸奖我懂事、孝顺,但只有我自己明白,我是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小时候,由于我的贪玩,采摘了后山的彩色蘑菇,导致了娘亲误食后,陷入了时而痴傻时而清醒的状态,爹爹虽从未怪过我,可我一直以来,都陷入了无比的自责,所以我只能加倍的孝顺,去偿还他们。
为了给娘亲治病,爹爹暂时辞别了灵剑派和掌门师伯,而我也不得不和小云子告别。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但我清楚,爹爹和娘亲在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
可是老天爷似乎并没有眷顾我们,爹爹被江湖人士欺骗,修炼了邪功,导致了逆生长,身体寿命也大减。
我开始思考,是不是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他们本来过上更好的日子,而我,是一切苦难的根源。
爹爹似乎看出了我那些年的不对劲,经常劝导我,为了让我更好的走出忧郁,他决定将我送回灵剑派,和同龄人多接触。
起初我是拒绝的,没有我的帮忙,爹爹照顾娘亲只会更吃力。
而那日,娘亲身体突然好转,许是他也支持爹爹的想法,不停的鼓舞着我,走出心中的桎梏。
他们从未厌恶过我,心魔,才是这些年困扰我的最大缘由。
于是我回到了灵剑派。
那日,我拜见了云师伯,也……再次瞧见了小云子,与多年未见,他变成熟了,也高挑了许多,唯一不变的,是他那乐观的心态。
我很羡慕小云子,无论发生什么,他似乎总能往好处想,这种心态,与我恰恰相反。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认出我,真是闹了个笑话,这些年我瘦了许多,莫非还给瘦脱相了?
除此之外,我还认识了以为新朋友,她是云师伯的女弟子,我能感觉出,她为人很和善,怕我闷着,总是喜欢来寻我玩。
回到灵剑派的日子,我过得很快乐,有种久违的轻松感,可我又十分担心父母,心中总是挂念着他们。
我本想告知云师伯,回去几日,可那天,我与绵绵碰面,她递给了我一封信,说是替小云子代为转交,我打开了后,先是吃惊里面的内容。
小云子喜欢我?这、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寻个开心罢了。
我告别了绵绵,按照信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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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去赴约了,本想着同小云子说清楚,我心中的顾虑太多了,并非良人佳配。
可他的真挚,最终打动了我,所以我决定将他带回家,也见见我的父母。
一切似乎发展的都很顺利。
我与小云子感情稳定,云师伯做主将我的父母接了回来,见证了我们的大婚。
绵绵替我做了件世间最美的婚服,我很感激他,灵剑派的所有人,于我而言,都是温暖的,是他们渐渐治愈了我。
再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出生那日,孩子爷爷和父亲纷纷抢着取名字,可惜了,老云家取名字的本领是真的难以恭维。
最后我决定还是采用了绵绵的建议。
许是缘分,我本来开玩笑,要将我儿过继给绵绵,奈何这小子十分抗拒。
但不是因为舍不得我们夫妻,毕竟从小到大我们也很少管他,而是……
算了,我也算是个开明的母亲,孩子喜欢什么就让他去追求什么,我所希望的,不过是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不过我的愿望还是没能实现。
或许,永远实现不了了。
51. 郭法的日记
我有一个秘密。
我喜欢上了一个本不该喜欢的人,我与他之前相隔太多,甚至不能为世人所理解。
从小到大,我因为面目丑陋而蒙受欺负,师父将我收养,视我为己出,而他、我的六师兄,是除了师父外,第二个用平常心待我的人。
于是我贪恋他的温柔与善良,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一如既往的甘之如饴。
所以我一直隐藏着这段感情,或许是我藏的太好,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能知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后来他成家立业了,我由衷为他感到开心,我决定守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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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尽心尽力的保护他,对他的家人、爱人、孩子也爱屋及乌。
可是后来他失踪了,世人皆传他是去世了。
我始终是不相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想我会一直寻找下去,直到我的双腿再也走不动路,直到我的灵魂彻底离开这个世间。
51. 郭法的日记
我有一个秘密。
我喜欢上了一个本不该喜欢的人,我与他之前相隔太多,甚至不能为世人所理解。
从小到大,我因为面目丑陋而蒙受欺负,师父将我收养,视我为己出,而他、我的六师兄,是除了师父外,第二个用平常心待我的人。
于是我贪恋他的温柔与善良,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一如既往的甘之如饴。
所以我一直隐藏着这段感情,或许是我藏的太好,所以直到最后,他……也没能知道,不过这也不重要了。
后来他成家立业了,我由衷为他感到开心,我决定守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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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尽心尽力的保护他,对他的家人、爱人、孩子也爱屋及乌。
可是后来他失踪了,世人皆传他是去世了。
我始终是不相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想我会一直寻找下去,直到我的双腿再也走不动路,直到我的灵魂彻底离开这个世间。
53. 黄小河的日记
我生于临城天府湖,作为黄鳝一族最有资质的年轻一辈,父母对我寄予厚望,只为盼我早日化形,离开那个地方,去闯出我自己的天地。
我日日潜心修炼,却迟迟不得顿悟,本以为一切都会归于平静,我不过是长辈之间的笑话罢了。
一场横祸,临城人类因一己私欲为了天府湖底所谓的宝物,决心填湖,害得我全族死伤过半。
父母为了给我拼个活路,将全身精力汇聚在了我的身上,那一日……他们亲眼所见,我成功化形了。
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早在很久之前我便学会了双形态切换,而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多留在他二位身边。
可我这个愿望注定实现不了,甚至连后悔的机会都没能给我。
那日过后,我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我从平缓的天府之地一路西行,走过丘陵,翻过丛林,趟过急流,也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来到了一座名为青云山的地方。
不同于外界的喧闹,这里很宁静、美妙,我觉得、或许上天冥冥指引着我在此安居,于是我渐渐爬上山,山势复杂,我绕了许多圈,来到了一片灵力充沛的地方,我本好奇这里是否有人,突然瞧见一位男子似乎在说些什么,我想躲着他过去,却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踪影。
那人十分粗鲁,不分青红皂白一掌袭来,若非我有父母的精力护体,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那一掌好巧不巧,将我拍进了那片结界之内,于是我决心在这里面好生修养,尽快恢复再离开。
也不知在那片湖里待了多久,某日,我中午瞧见那地方进来了别人。
我已经饿了许久,此刻甚至都没有力气去大声呼喊,我只能等她渐渐靠近我,然后再拍拍她。
只是,她似乎被我吓到了,转身就给我来了一拳头,我不理解……
青云山的人都这般爱揍人的吗?
后来我才知晓,原来我所藏匿的地方名为菩提园,而这女子正是这片园子的主人,我仿佛嗅到了不得了的机缘,为了更好的在这里生存下去,我只好祈求她将我带走。
只是没想到她有位脾气古怪的师父,似乎对我很是仇视,为了蒙混过关,我瞅了瞅在座的人,将目光转移到了他师父身边那个看起来呆呆的傻小子。
后来我如愿留了下来,只不过被安排和那个呆子住在一个院子里,其实我明白,那不过是那位师父害怕我惹事又不想我和他徒儿呆在一起,找个人看住我罢了。
再后来,我与这里的人相处的日渐和睦,我似乎也在这里找到了仅存的温暖,或许再过些时候,我也能在这里找到归属感吧。
发现灵泉之前,我率先感觉到了天象的异动,我急忙通知了胖大海那个呆子,准备去告诉绵绵,等我们去看到灵泉时,我承认那一刻、我感觉有些心痛,原来大家似乎,还并未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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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纳我。
为了保证让大家十分信任我,我决定与那个呆子定下死契约,成为他的灵宠,左右看上去,他为人挺善良的,应该不会过于为难我,那古怪师父页有些吃惊,我看着他那有些歉意的脸,瞬间觉得心中的委屈消失殆尽。
后来,我和大家的关系更上了一个台阶,我渐渐发现绵绵和我相处起来很是合拍。
我也没想到,绵绵看上去十分乐观,实则经历了太多,还失去了部分记忆,原来那位古怪师父,竟然是她的侄儿。
再到后来,我渐渐发现胖大海待我的态度越发不同,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想。
但我不愿意去戳破这件事情,因为我无法面对,也害怕面对,将来的自己会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样的改变,除了我的父母,真的会有人全心接纳我吗?
只是我没想到胖大海这个呆子,在后来真的做到了。
在他知天命的年纪,我彻底转化为了一个男子,初次相对的那天,我有害怕的看着他,问他还会嫌弃我吗?还会害怕我吗?
我永远忘不了那日的他,只是温柔的牵起我的手,温柔的吻了上去。
“当然不会,我的娘子,永远年轻漂亮,无论身为男生还是女子,都十分让我着迷。”
或许,那一刻,我才真正将一颗心完全托付出去。
灵剑派,也成了我永远的家,无论将来他是否还能陪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