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万人迷魅魔迷惑了》
7. 打架
度恒猛得抬头,对上辛绿柏的眼睛。
手摸上酥麻麻的耳朵,他居然真来了。
辛绿柏手轻缓地揉着她的耳垂。
轻笑出声:“以为我过不来,所以故意不回我?”
度恒当然不会承认,躺在他腿上伸出手抱住他脖子,拉下些,双目对视,嘴里哄骗着:“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回你,你来得太快了,我都来不及说话”
给个甜枣,度恒立刻倒打一耙:“我才刚出来你就来找我,这算什么,你明明答应我让我自己完成这次召唤者的愿望,你不能这么自私”
人间时间流速跟魔域不一样,对于他那边来说其实只是过了一会,所以就是说她才离开,他就找她并且来到她身边。
真的很黏人,烦!
“辛绿柏”给度恒道歉,“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你一离开就想你,很难受”
度恒忍着不耐烦继续哄骗:“我知道,乖,忍着点,我完成这次召唤者的愿望就回去找你,很快的”
“辛绿柏”顺杆往上爬,讨价还价:“我不干预,让我待你身边”
度恒忍无可忍,一巴掌扇他脸上:“滚,在多待一秒,我让你难受到死”
“辛绿柏”被打得笑起来,面庞飞快红肿,手握住度恒的手:“别打,手疼”
正好时间到,他被挤出身体,回到魔域。
这次媒介是他创造诱骗才达成的,时间不会很长,只是他装得太好了,度恒没有察觉出来。
连走得时间都恰到好处,度恒以为是他自己离开的。
辛绿柏神情恍惚,回神发现自己手握着姑娘的手,还靠这么近,脸爆红。
弹起身,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都懵了,一睁开眼就是这样。
辛绿柏前面的记忆被划掉遗忘,她以为只是眨个眼的时间自己就干了这种事。
度恒松开手,摸了摸辛绿柏的脸,翻身滚进被褥上,闷声道:“我要睡觉,你们出去”
辛绿柏摸着隐隐作痛的脸,疑惑得跟不在状态的碧玉一起退下。
出了门,辛绿柏在碧玉眼前挥动着手,摇了许久碧玉就盯着不说话,跟走神般。
辛绿柏本来准备问碧玉,她怎么做了那么冒犯的事,现在碧玉奇怪的状态让她把这件事忘了。
拉着碧玉去看病,最后没看出来,睡一觉起来,恢复正常,只是辛绿柏问她关于咋天晚上的事,碧玉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
辛绿柏只能放弃,将这件疑惑放到心底。
度恒一觉醒来边上多了一团团肉,看也不想看,将肉推到地上。
脑中出现哥哥的传音:【赔礼,以后每天都给你赔礼】
他知道度恒很饿,在魔域时就需要他不断割肉才能吃饱,现在到了人间她不能随便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度恒不想理他,想起来咋天就是没理他,他就跑过来了。
勉强说了句:“知道了”
爬下床踢开挡路的食物,穿好衣服后,肚子饿得厉害。
度恒是不可能吃脏了的食物,给粮仓传话:“哥哥,我饿了”
边上立刻多了几块食物,度恒填饱肚子,将房间恢复干净。
这里是人界,要是被人看到血淋淋的,到时传出去,引来猎魔人怎么办,她可不想才出来就回去。
吃饱饭,要想办法找些事干了。
度恒拉开门,瞧到外面两位新仆人在同舒盂讲话,招手让她们过来。
碧玉两人踩着小碎步跑向度恒,站定等她说话。
听完度恒说要带她们一起去玩,两人很开心地收拾东西,主仆三人加上保镖一起出发。
闲逛路上度恒鼻子翁动,她闻到熟悉的香味,要寻着气味去时。
舒盂一把捞起人,向后返回,平芸出现在假山边望着他们离去,视线落到舒盂手上抱着的背影上。
是她?
等舒盂停下来,度恒站稳,看向舒盂:“你蹲下来点”
舒盂知道她要干嘛,顺从地蹲下,脸伸近,下一瞬脸上出现红印。
打完度恒还不解气,瞥到舒盂腰上别着的匕首,抽出往他手臂上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下次在敢不经过我同意抱我,你手就别要了”
舒盂嗯声,双手接过度恒递来的匕首重新放回刀鞘,,两位侍女面色如常,花楼规矩之一主子做任何事情都是对的。
这些场景她们早看过不少,已经可以做到平静对待了。
解了些气,度恒特意在花楼大摇大摆的逛着,却一直没遇上那个香香的人类。
最后回院里享受生活,饿了有人送吃,无聊有人逗……
过了三天好日子,度恒迎来恶梦,娄玉玲叫了很多人来给度恒上课。
早上醒来看到院子里一排排人,听完她们是干嘛的,度恒瞬间跑回房间关紧门,任她们说什么都不出来。
没人告诉她人还要学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我想你了】
每日一道问好,正巧出现。
度恒蔫蔫回复:“别想,我会想打你”
【心情不好?那回来吧,我给你吃一辈子】
度恒打了个激灵,她出来就是为了摆脱粘人精,获得成长最终成功吃掉粘人精,谁要跟你一辈子啊。
“没事,我很好,你不要讲话了,安静”
经过粘人精的劝导,最后度恒打开门同意学,随后提出要求。
“我可以学,但是今天不行,你们明天在来”
因为娄玉玲早吩咐过只要同意学,一切顺她意愿来,所以老师们毫不犹豫应下来。
“是”
人都走后,度恒垂着头,连送到嘴边的零食都没兴趣了。
碧玉瞧着心疼,出注意道:“姑娘烦闷,可要去柴房欺负些讨厌人解解闷”
这几天里碧玉把度恒的喜恶都摸清楚了,知道她特别喜欢耍柴房的几人玩,故而出此想法,想让她开心点。
度恒起了兴趣,按梦里时间线,现在那些人应该已经装乖出来了,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柴房。
“碧玉,他们还在柴房吗?”
碧玉回得很快,明显是一直关注着:“在的,没主子你发话,没人敢放他们出来”
“哦,去看看,还有阿银,好久不见了,有点想她”
碧玉一看主子有精力了,立刻去喊舒盂。
走出门朝他挥手:“喂,那个谁主子要去柴房,你快来”
没他跟着碧玉不放心,那几个小子除了病秧子都挺力气的,万一冲撞到主子拿他们千刀万剐都不行。
————
度恒蹲着观察虚弱的几个人,身边左右各站一位姑娘,背后是舒盂。
简直是全方位保护,生怕她出问题。
度恒拿起根小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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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戳了戳面前趴着不动的人,“你要死了”
话落景绍突然抬手握住她的手,下一刻被碧玉尖叫着打落。
度恒神情厌恶地起身,脚踩到他手背上,用力。
“咔擦——”,骨头断裂声。
“没允许不要动我,脏死了”,度恒伸手。
碧玉回到度恒边上,一边认同点头,一边抽出手帕给度恒擦拭手,连指甲缝都小心擦一遍,半个地方都不能漏擦。
同时警惕盯着景绍,怕他在做出不好的动作。
景绍努力仰头,她站在那,眼神不屑地望着他。
他大概是疯了,被这样对待都不生气还为她说得话感到难受,真是无药可救了……
度恒走远了些,眼神示意辛绿柏跟碧玉把东西拿出来。
很快地上摆了两个盆,一盆水,一盆米饭。
度恒心情变化很快,喜笑颜开地招呼他们:“饿吗,渴吗,这里有水有饭,想要吗”
四人纷纷起身,望着地上的盆,眼睛都发狠的亮,只是不知何原因都没动。
可能是因为舒盂,也可能是度恒调考夂的好,总之没她发话他们不敢动。
度恒欣赏够了,这才出声:“只有打架最厉害的小狗才有饭吃哦”
四人看着度恒,没动。
度恒抱怨:“真不乖,打架最厉害的小狗可以跟我出去”
这话立见成效,景绍先出拳打全诸,还加上一句:“我忍你很久了”
全诸反击:“你以为我很喜欢你?”
何天禄试图拉架,误伤好几次,最后放弃劝架加入战争。
“两个傻子,没脑子的东西”
南门昌站在外围躲躲闪闪,偶尔偷摸见缝插针地打几下。
碧玉从角落拿出椅子,几人坐在椅子上看戏,辛绿柏掏出瓜子递给其他人。
碧玉手拨瓜子递给度恒,好奇问道:“谁会赢啊”
辛绿柏不甘落后手上加快速度比碧玉多拨几个,投喂给主子,嘴上悠闲地说:“不知道,反正那个最虚的不行”
碧玉点头赞成:“我也觉得,第一个动手地瞧着凶得很,力气也大,很有把握”
辛绿柏给出观点反驳道:“他太莽了,一开始就用尽全力,后面容易没力气,主要三个都抓着他一个打,他很难到最后”
度恒听着两人的分析觉得都很有道理。
谈话间胜负已分,度恒看着人有些惊讶,毕竟南门昌是仆人分析里最不看好的一个。
辛绿柏:“他捡漏,别人都在打,他就没动过几次”
碧玉:“是哇,不算,主子你一个都不要带出去”
南门昌一开始还笑着,听到碧玉说得话,笑容瞬间垮掉,目光投向她。
碧玉揉了揉眼睛,刚那个病秧子好像用很吓人的眼神看她?在睁开眼,病秧子依旧是软弱可欺的样子。
碧玉不信他这副可怜模样,她都看见了他那个眼神,这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坚信了碧玉要抵制他们靠近主子的决心,都是坏人,给我离主子越远越好!
度恒发话:“既然赢了,那就过来把这些吃了,然后跟我走”
碧玉哭脸,主子不要啊!
南门昌恢复笑脸,朝度恒走了一步,余光中出现一道身影冲向他,目标是心口。
南门昌神情慌乱,手捂住心处,忙躲开,还是被撞到肩膀,摔到在地。
8. 比狗还狗的狗
意识模糊,南门昌知道是要晕倒的前兆,神情冷下,最后将视线投向撞他的全诸,随后头砸到地上,晕了过去。
全诸摸了摸鼻子,唉,他只是轻轻一撞,怎么就晕了。
而且他一开始的目标只是想拿东西,是南门昌自己要躲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跟他可没关系。
全诸转身,笑得人畜无害:“妹妹我赢了,你要带走的人是我哦”
“啪啪啪”度恒鼓掌。
“这场戏反转不错,作为奖励,你可以吃掉盆里的东西然后跟我走”
全诸走近蹲下,平视度恒:“有要求吗?比如像狗一样趴着吃完,怎么样?”
度恒眼睛亮起,这个建议太好了,“可以啊,按你说得做,你太棒了”
全诸嘿嘿笑:“没有这么棒,太夸张了”
舒盂坐后面,全程冷脸。
碧玉跟辛绿柏大为震惊地对视,这人好不要脸,怎么办!危!主人的心要被狗抢走了。
度恒看完这边热闹,去了另一间柴房,打开门见到地上的人。
呼吸很弱,听到动静也只是微微侧了侧头,没睁开眼。
度恒觉得这情况有些眼熟,跟当初召唤者生病时一样,走近摸了摸阿银身子,温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超过正常体温了。
生病了啊。
“你会死还是会跟召唤者一样变傻呢”
阿银听到一道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话,内容她听不清,努力睁开眼想看看是谁,却始终是模糊轮廓。
她觉得这个人很好看,声音很好看,还关心地摸她。
鼻子一酸,泪水从眼眶流出,顺着滑到头发里消失不见。
自从被发买后,没人会跟娘亲一样用手给她试体温了,她真的好想爹爹跟娘亲啊,还有哥哥。
阿银想到他们都死了,哭得更厉害,呜咽着摸索到度恒的手,想靠近她。
度恒抽出手,重新要碧玉给她擦干净,离开柴房,准备过两天在来看看她。
————
南门昌醒来时,人已经离开了,他第一时间是拉开衣口朝里面看了眼,确定那朵被他做成干花的花没问题,这才松了口气。
衣口合上,南门昌面容冷漠,全诸是故意的,他注意到他对花的重视,想以此来扰乱他,只要他慌了就有很大几率被攻击到。
他身子又弱,被打到就可能半天起不来,南门昌冷笑一声。
倒是小瞧了他。
其他两人对于南门昌反常行为丝毫不惊讶。
南门昌起身找了个地方倚靠着,三人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交流欲望。
表面兄弟那层布在打架那刻彻底被撕破,以往因为家族装做感情很好的样子,在此刻消失殆尽。
他们骨子里都是自私冷血的,这是血脉里的,可以伪装一辈子,但永远不可能消磨掉。
————
全诸成功靠着不要脸获得出去名额。
接下来碧玉两人见识到他有多狗,比狗还像狗。
比如现在,她们两人站在一旁看着度恒把他推下水。
这没问题,很正常,继续看。
全诸摔进水里就一直没出来,度恒等了会没动静,转身要走。
身后响起咕噜噜的水声,冒出个头跟一双眼睛,见度恒没回头看他。
全诸浮出水面,“你就丢下我不管了吗!我不是你的宠物吗?”
看吧!辛绿柏与碧玉对视,无声做了个呕吐动作。
全诸眼中只有度恒,为了让她回头,把能想到的变态玩法全说了。
“推人下水之后还有更好玩的,你就这样走了吗?不玩后面的了吗”
是的,推下水是全诸出的注意,帮人想办法折磨自己,狗可干不了这事。
这话成功让度恒回头,走到岸边,全诸游到度恒站得位置,手扒地起来点,仰头湿漉漉望着她。
“你可以让我在水里绕着游,累得不行,你拿个棍子在面前,但不救我,让我给你学狗叫,叫了才递棍子,怎么样!”
说完全诸又想到其他的,继续补充:“或者你抓我头摁水里,让我学狗叫,不然一直摁,如何!”
度恒听得很认真,碧玉和辛绿柏则是无语,这人真是为了入眼一点脸不要了。
度恒两个都想试试,在全诸期待的目光中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摁进水里,水面上升出一串串泡泡。
“人最长能在水下面待多久”,度恒问仆人。
辛绿柏眼不眨的说:“三分钟最短,长得可以半个时辰”
碧玉用手遮盖住另一只竖起大拇指的手,忙应和:“对,是这样没错”
度恒不知道时间,看心情放他起来,然后在摁下去。
辛绿柏越看眉毛皱得越紧,还是太善良,说短了。
来回几下,度恒发现对全诸来说都不是问题,收回手让他去游一百圈。
全诸眼神扒在度恒身上,提醒她:“忘了叫我学狗叫”
度恒看他目光兴奋,这根本不是惩罚,他乐得如此,没意思,她才不想听。
度恒不说,全诸失望地转身开始游。
看了会,度恒带仆人走了,她怎么可能陪他待一天。
辛绿柏走前让舒盂在这里看着全诸游完一百圈在放他上来。
舒盂往岸上一站,目光紧盯着湖中的人,一直到天色昏暗,都没离开一下,
硬是看着全诸游了完一百圈爬上岸后冷脸离开。
全诸爬上岸,把衣服拢到一起拧出水,随后将衣服放下跟着舒盂。
她真是太好了,知道他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怕他不知道怎么回去还给他留个带路人。
前面冷着脸的舒盂察觉到背后全诸一直跟着他,拳头紧握手臂上青筋暴起,停下转身目光冷冷地望向全诸。
语气很凶地说:“跟着我干嘛”
全诸惊讶地扯着莫须有的事:“可是她说要我游完跟着你啊”
舒盂皱眉,他没听见度恒有说这句话,但他当时离的距离也有些远。
看全诸脸上笃定的神情,舒盂以为是自己没听到,转身默认他坠在身后。
回到院里,全诸准备去找度恒,被舒盂拦住。
“回去,睡觉”
瞧着他不善的眼神,全诸提起湿哒哒的衣服,哦了一声。
去浴房洗完澡出来发现舒盂还在,然后他去哪里他视线都跟着,一靠近度恒房间就做靠近动作。
最后全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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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盂的监管下,老实回到房内睡觉。
盖上被褥,全诸翻身看向门口:“哥,你能去睡觉吗,你在边上看着我有点睡不着”
舒盂离开,全诸长舒一口气,闭眼睡觉。
接下来的时间里,全诸经常在度恒上课时给她找乐趣或是一起逃课。
度恒说什么他跟着附和递工具,指哪打哪,让干啥干啥,完美发挥狗的特征。
成功把碧玉两人给挤得天天背地骂他,他把她们地活都抢走了,很烦,烦得地上的头发掉得都比以往多了。
躺在凉亭小院中,度恒背后是辛绿柏给她按摩,左边碧玉递水果,脚边是把自己真当宠物的全诸,舒盂站在红木柱边注视这个场景。
闲暇午后,微凉清风,人间乐事。
度恒心情好,听到全诸肚子叫,给了点食物,可以垫饿,但吃不饱。
这些天一直如此,度恒跟全诸对此都特别满意。
唉,要是全诸不是那四个人其中之一,她都真的想收他做宠物了,特别上道。
可惜了,度恒每次有想法时,一想起他是那个最后被劝服的人就打消了。
宠物可以在找,没必要留个有瑕疵的。
“是度恒姑娘吗?”
耳边响起带着疑问的女声,度恒没动,她不想理。
一阵香风飘过,眼前出现一道纤细身姿。
度恒抬眼打量,女子身如柳条,但起伏丰腴,脸小巧精致,媚眼如丝。
“找我?”
女子俯身:“我名牡丹,之前早听闻度恒姑娘在中心园,却一直没遇到,今日才正巧遇上便想见见”
度恒盯着她没说话,这人长得还可以,想要她当仆人,她应该在花楼地位不错,嗯,怎么搞到自己身边呢。
牡丹同样看着度恒,心里想着,这姑娘长得挺好,瞧着第一眼就心生欢喜,妈妈都给她最好的资源,以后地位恐比她还高,得打好关系。
心里模拟了一遍话题,确定没问题,欲开口。
度恒出声:“第一次见面,我给你个见面礼”
在人间想要有仆人,需要给些礼物,唉,还是魔域方便,可以直接抢。
牡丹眼睛张大,朱唇微张,啊?礼物?
好热情,比她想的好相处好多。
为了留个好印象,牡丹不打算收,“不用了,就是想见个面,也是意外遇上,我没备礼物,下次吧,我们约个时间在见,一起互相交换礼物可以嘛?”
度恒面色怪异,在人间两人互相交换礼物是想互换心意,一起结为夫妻,这个人想跟她成为伴侣。
也不是不行,这样她作为伴侣吃掉她合理合法吧,还不用完成愿望,猎魔人知道也管不了,毕竟是合规的。
度恒思考时,脑中响起粘人精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没有,没想什么】粘人精怎么这个时候找她?
【我刚刚心悸,想找你】
度恒:【你心不是被挖了吗,那来的心】
【你填得土,它是我的心】
【你好多话,以后我找你你才能跟我说话】
等他安静下来,度恒还记着刚想的事,指了指全诸:“宠物,送你,等下次你在给我礼物”
9. 我会回来的
全诸猛地抬头,可怜巴巴望着度恒,用眼神控诉她的无情。
度恒垂头对视,全诸知道改变不了,起身拉住度恒衣角,低声说:“我会回来”
碧玉比度恒还快的把他手打落,皱眉一脸嫌弃得给主子擦衣角。
嘴里念叨着:“作为宠物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全诸有些生气,他气她对他不在乎,随意将他送予别人,甚至连句假话都不骗他,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牡丹看出来度恒身边人都不待见这个礼物,度恒说送给她后,她们包括后面站着的那位,神情都轻松了不少。
度恒在意他吗,肯定不在意啊,不然怎么会送给她。
行吧,今天做个好人,收下这份被人嫌弃得礼物。
牡丹笑面如花:“多谢度恒姑娘,那这礼物我就带走了,等明日我在来寻你”
牡丹走时手若有若无划过度恒手背,人去还留满亭香。
全诸一走,碧玉笑意都掩盖不住,转头发现辛绿柏跟她一样,在侧头看那个人,平时冷漠吓人的脸也瞧着面目可亲了些。
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度恒用另一只没被摸得手,摸了摸手背,语气比平时多了些惑意:“确实担得起牡丹之名”
————
魔域
黑雾弥漫于空,遍布目光所及之处,高高低低,形态各异的房子建在任何地方。
黑气中许多奇形怪状的魔在雾蒙蒙的魔气中活动,打架撕咬啃食。
血腥暴力是魔域的日常。
一处角落里站着位身穿红衣的男子,白色长发披散在背后,精致眉眼上方夹着小魅魔Q版形状的发夹。
整个人都散发着张扬,狭长上挑的桃花眼,本应多情,但在他身上却有邪蛊之感。
男子手捂心口,面容不悦,有种西子捧心的美感,边上有魔被迷惑冲上来要吃他。
“噗嗤”
一只芊长有力的手穿过丑陋魔的额心,握住魔气抽出,气散在空中进入雾里。
丑魔嘶吼尖叫,跟没有痛觉般依旧试图攻击他,还未扑到,整个魔身跌落在地。
其他魔看着地上的同类,心里蠢蠢欲动,银白丝线从嘴角流下,只是碍于男子凶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男子转身离去,一众魔一拥而上将地上身体分食殆尽。
吃着吃着,魔们打起架来。
————
度恒躺着床上,盯着穿板,突然出声:“伴侣死了会有人管吗”
碧玉手上整理衣服,认真想了想:“会吧,官府的人会来查”
“会有很多人知道吗”
碧玉:“会哦,很多人都会知道,甚至一直记在官府书录中”
“哦”
清晨
牡丹一大早提上礼物前往度恒院中,咋日度恒身边婢女将位置告知她了。
牡丹进了房内,碧玉第一时间看她身后有没有跟着狗,发现只跟着几个婢女,松了口气,笑脸盈盈。
牡丹观察到她的反应,心里暗笑,倒是真的很讨厌那个礼物了。
手上将礼物递给辛绿柏,牡丹落座到度恒边上位置,聊了几句,察觉到度恒没兴致跟她说话,心里疑惑,咋天还好好的,今天是心情不好吗?
牡丹识趣没在叨扰她,提出离开,回去路上反复回忆咋天的场景。
“没问题啊”
牡丹不自觉将心里想法说了出来,身后婢女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碧玉端了杯甜水放到度恒面前,“主子,喝点甜的”
虽然她不知道度恒为何咋天还对牡丹很热情,晚上拉着她们问了好多关于她的事,今天却不想理对方。
但是不妨碍她觉得主子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
喝完水,度恒出发去上课,下课路上看到个眼熟身影,指了指树下的人给仆人看。
“他怎么在这里?”
辛绿柏眯了眯眼,看不清是谁,碧玉直接跑上前,到看清人的距离,知道是谁后跑回度恒身边,回复她的话。
“是哦,他怎么出来的”
度恒带着人来到树下人面前,直白了当地问:“你怎么出来的?”
她可没放他出来。
南门昌斟酌着解释:“听话,被放出来了”
度恒手环胸:“谁放的”
南门昌:“楼主人”
楼主人?娄玉玲还是背后掌管花楼的人。
度恒:“男的女的”
“男的”
还是按梦里的出来了,只是时间晚了点,度恒很不爽,这个楼主人突然出现打破了她的规划。
度恒没在管他,去找娄玉玲,既然楼主来了,应该会去娄玉玲那,她要去看看哪位楼主。
找到娄玉玲时,人已经走了,度恒扑了个空,回去路上发现景绍他们都出来了,还老在她身边转。
度恒日常加了一项,耍他们。
全诸回来路上遇上南门昌,嘴角勾起,眼神上下打量,最后落到他手上的剪刀上。
开始吐毒液:“你怎么出来了?手上拿得是剪刀吗,你现在变成修花草的下人了?,你这个身子别没走几步就摔到了吧”
说到花草全诸想起来那朵南门昌很宝贵的花,心酸得要命,他现在哪里不知道花是谁给他的。
他都没有她送得东西。
“我要去给她修花了,麻烦让让”
她?
全诸看到南门昌笑如春风的脸,反应过来。
伸手拦住他,南门昌侧目,全诸跟他对视,脸上没了笑:“不许去,我去”
说着上手抢剪刀。
南门昌早有准备的避开,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走,全诸跟着后面势必要拦截他。
最后两人拉拉扯扯滚到度恒脚边,度恒低头看了眼,抬脚跨过。
全诸嫌弃推开南门昌,手上握着抢到的剪刀,追上度恒。
“我说我会回来的,怎么样,做到了吧”
“你不问问我怎么回来的吗?”
没人理他。
“那让我给你剪花,别要南门昌去,他太弱了,我担心他半路晕倒,别给你东西给摔坏了”
度恒抬手扇了他一巴掌:“别吵”
全诸捂脸笑,“收到收到”
没一会全诸又委屈的说:“你不知道我过的多惨,还遇上变态,上来就盯着我,还想动手动脚”
度恒衣服上落下雨点,回头发现是全诸在哭流下的眼泪。
度恒敷衍点头:“嗯”
全诸一看装可怜不管用,秒收,:“嗯,你说得对,以后遇到这种事你一定会保护我的!我相信你”
度恒冷漠脸:“不会”
全诸美滋滋地动剪刀,留下他没留南门昌,还是他更得喜欢。
靠着死皮赖脸,全诸成功留下,面对碧玉的白眼也当是欢迎他。
接下来全诸赖在度恒后面,看到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笑容逐渐撑不住,他就离开一会家就被偷了,任谁都笑不出来。
等到度恒进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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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全诸没跟着进去,好吧,是舒盂不让他进去。
全诸盯着手上的剪刀,转身去跟好朋友们叙叙旧。
度恒看到房里的另一位老师,慢吞吞挪到座位上,开始听她讲课。
才开始老师就开始夸夸,“你真是太棒了,做得不错,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
仅仅是跟着老师地动作动了一下的度恒:“……”
好夸张,到也不必这样。
但不得不说是有用的,起码度恒多听了几句她的话,然后就开始撂挑子。
“不学了”
老师识趣地收拾东西:“好的,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等明天在继续”
辛绿柏去送人,碧玉去给她拿零食,度恒无聊地仰躺在椅子上,想出花楼了,在这里待好几天,还没去外面看过。
正想着,房间响起敲击声,度恒撇头找声音位置,看到窗户上有道影子,鼻间的香很熟悉,一下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度恒起身,走向窗户,拉开窗。
平芸低头看向突然出现的度恒,脖子处隐隐有些痒还带着刺痛,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度恒见她不说话,戳了戳她肩膀:“你干嘛?敲我窗户又不讲话”
平芸条件反射握住肩膀处的手,自己都带着不解地说:“找人,找一个很奇怪的人”
度恒抽回手,好奇问:“谁,有多奇怪”
平芸凝视着度恒许久,启唇:“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但是已经找到她了”
“哦,你要进来吗?”,度恒馋她身子,试图让她进自己窝里。
平芸翻进房,度恒紧盯着她,一进来就搂住她,是她自己送上门的,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平芸预判了度恒地动作,在她张嘴咬人时捏住脖颈控制住:“不要乱咬人,你也经常这样咬别人吗?”
度恒张开得嘴没咬到,吃了一口空气,听到平芸说的话,不用思考就说:“没有啊,是你太香了我才咬你,其他人不好,你好”
“是吗?”,平芸看着度恒水润的眼眸,手上力度缓慢松开。
【你之前也是这样跟我说得】
度恒皱眉,粘人精怎么总在这种时候讲话,【你偷听我讲话,我说了我允许你才能说话】
【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能为了吃她就说我不好】
【你管我!】
粘人精安静下来,度恒准备继续吃食物,然后咬了一口发现味道变了,变成粘人精的味道了。
度恒没动继续重重咬了一口,她不理解,他没有媒介怎么能随便两个地方想去那去那。
埋在脖颈处,度恒声音含糊:“你怎么做到的”
“平芸”紧紧搂着人,声音有些颤:“你叫我名字一声,我就告诉你”
“哥哥”
“平芸”闷哼一声,度恒发现味道又变成平芸的了,脸色沉下,原来是这样。
精神攻击人类,对其创造幻觉,诱骗她们召唤他,代价是付出身体,这样做得时间不会很久。
尤其是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呆的时间更短,所以借机让她喊他,粘人精真是想死了。
平芸手抚上度恒的头,面容冰冷,刚刚她身体被其他东西控制了片刻,她一发觉就跟ta抢夺身体掌控权。
现在是她赢了,后面呢,她能感觉到ta很强,这个世界比她了解到的还要危险。
全诸趁舒盂不在,抓住机会来找度恒,推开门见到房间里的一幕,眼睛睁大。
“你们……”
10. 异瞳
两人同时回头望向全诸。
全诸话转个弯:“你们感情真好,我走错了,先出去了”
“啪”门关上。
全诸站在门口还没理清情况,抬头舒盂在不远处盯着他。
完蛋,被发现了。
被几次三番打扰,度恒没了进食欲望。
平芸心里有事,任由她下来:“我出去一趟,这期间你不要乱咬人”
讲完推门离去。
度恒懒散地望了眼门口,手上出现一枚红色珠子,用力捏碎。
魔域里红衣男子蓦地顿住,身体晃动砸落地面,张嘴喷出一大口血,气息缓慢停止。
红珠碎后很快自己复原,只是相对于之前小了点,光泽灰暗了些。
度恒将红珠收起,警告他:【老实点,虽然你有复生能力,但有主仆契在我可以用各种方法让你一直死】
粘人精当初一身血躺在魔域,被那些魔疯狂啃食却一直没死,还反杀了他们,最后体力不支晕到被她捡漏,给他下了主仆契。
无痛获得一个无限储备粮跟实力强劲的仆人。
就是一开始他挺不服,有机会就想杀她,每次死一遍才会安静些,后面不知道何时变成现在这个黏人样子。
不变的是依旧很不听话,非要她弄死他一次才会长记性。
男子睁开眼,杀了围绕过来啃他的魔,胸腔不停颤动,低笑着回复:【知道了,主人】
度恒教训完粘人精,唤人:“碧玉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花楼外面玩”
“诶,好——”
端着盘子的碧玉踏进门,放下盘子给度恒收拾东西,零食钱纱巾……
舒盂站在门口,提醒度恒:“出去要有娄玉玲同意才行”
度恒吩咐碧玉先收拾东西,她去找娄玉玲。
路上看到蹲在路边叫着疼的全诸,她一靠近,他就不喊了。
“你要去那?我跟你一起”
全诸强忍疼痛让自己看起来跟平时一样。
度恒:“出去”
“出去?外面”
全诸试探的在问了一遍。
“嗯”,度恒继续向前走。
全诸望着度恒背影直到不见,龇牙咧嘴站起来,舒盂下手真重,专门挑看不到的地方。
起来缓了会,全诸小幅度移动着去找何天禄,虽然扯破那层虚假兄弟情了,但是这关乎能不能出去的事,还是可以合作下。
何天禄聪明,可以跟他讲。
度恒一路慢悠悠到了地方,推开门发现没人,但她感觉到娄玉玲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绕了一圈没看到人,度恒猜测这里有其他暗门,那个人大概是个重要人物,不然不能让娄玉玲这么警惕。
度恒出了房间,站在柱子后面准备看看是谁。
等了一会娄玉玲一个人出来了,度恒见她走了,推开门在房内走了一圈,没人,气息消失了,从其他地方离开的。
度恒将这道气息记住,用回溯状态将房间恢复原样,然后找到娄玉玲说要出去得事。
“可以,要带上舒盂”,娄玉玲知道平芸见到度恒了,那就没必要在刻意躲着了。
度恒回到院里,碧玉还在不断翻找,舒盂手上提了许多东西,辛绿柏在一旁清点。
碧玉见主子回来了,停下手上动作:“妈妈同意我们出去了吗?”
度恒点头,“走吧”
“好的”,碧玉在看了眼确定没问题后,跟上度恒。
走了会,度恒抬眼望向面前两人:“你们是在拦我?”
何天禄拉住要解释得全诸,语气温和道:“没有,只是想让你带我们一起出去”
度恒问:“凭什么?”
何天禄退而求次:“那可以帮我们带些外面的东西吗,钱我们付”
手摸上腰取出钱袋递给度恒。
度恒接过打开取出一枚,观察了会,发现刻在角落里的图案,欣然接受:“可以啊,不过不够,你的也给我”
细白手指指向全诸,全诸立刻拿出自己的钱袋塞给度恒,何天禄拦都拦不住。
打开看了看,同样有图案,只是图案中间字不同。
度恒看了辛绿柏一眼,辛绿柏转身去吩咐人去将其余两人身上的钱都拿过来。
“我会给你们带东西,你们还在这里干嘛?”
全诸拉着何天禄让路,等人走远,何天禄问全诸:“你干嘛把你的钱给她”
“她要啊”
“她要你就给?”
“不然呢?不是你说要听她的话吗”
“不是这样听的”
何天禄心累,给他解释:“你没看见她发现了钱有问题吗?”
“看见了”
何天禄一口气哽在喉口,他感觉心在抽痛:“知道你为什么还给”
全诸还是那句:“她要呀”
何天禄没绷住:“你是故意要气死我吗”
全诸反驳:“没有要气死你,她要的”
何天禄不想跟他交流,丢下他去找其他两人,希望他们的还在,不然获救几率就更小了。
全诸一边嘟囔,一边跟在何天禄后面。
“她要我肯定要给得啊”
听到全诸说得话,何天禄加快速度,难怪他爹天天骂他蠢,天天打他,没被他气死都是好的了。
——
走出花楼,度恒手上添了两个钱袋,打量周围,看见集市前有个水桥。
直奔桥上,探头望了下,够深,随后度恒将钱袋通通丢进湖里,亲眼看着沉底,拍拍手走人。
一路上看到有趣的度恒都会买下来,然后由舒盂拿。
从珠宝店出来度恒看见前面角落里有个小姑娘被几个小孩围着打。
可能是察觉到目光,小姑娘透过人看向度恒,度恒本想移开得目光停留下来。
红色瞳孔毫无感情地注视着她,度恒挑眉靠近。
几个男孩发现她,刚要赶她,看清楚人后,说出得话磕磕碰碰:“你,你小心点,靠太近会受伤,这个怪物很凶,你不要理她”
然后几人就见她笑着挥手,身后高大男子走出来将他们拎起来。
几人挣扎着想下来,扭半天没下来,哪怕这样还要劝度恒:“我们说得是真的,不要被她的样子骗了,她真很凶的,谁靠近她她都会咬”
正巧摸上女孩眼睛的度恒,偏头望向讲话得人。
那人一时无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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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以前有人靠近她她就咬人,怎么这次就不咬了,这样会让人误会他说谎啊!
度恒没感受到她身上有魔气,看来不是魔域的,灵魂黑得很纯,是度恒比较喜欢的口味。
不过既然不是魔那她吃不了,临走前度恒留下句:“很好看的眼睛”
女孩怔住,抬手摸上那双被称为灾难的眼睛,她说她的眼睛好看?
“呵,真是眼瞎”
这双眼睛给了她不知道多少坏事,如果可以俞瑶想挖掉她。
可惜母亲阻止了,还要求她一辈子都不能毁掉这双眼睛,说是她身份的象征。
可笑,那个男人要是认她就不会任由她躲在这个地方,到死没见一面。
俞瑶抬起头,那个人不见了,视线落到地上几人身上,扑上前揍他们,能造成伤害的东西都被用起来。
“别打了!小心我回去告诉我娘,让她带人来打你”
说完他被揍得更狠了,俞瑶将这些想欺负她的人打走后,回到破庙里收拾东西跑路。
她不能打死他们,会有官府来抓她,他们却能找人打她个半死。
对此俞瑶已经很熟练了,每次打完人最好立刻收拾东西换地方住,越远越好,等个半年在回来。
换家路上俞瑶又看到了那个眼瞎的人,盯着人,果断换了方向,跟着她背后,见她进了花楼。
原来是这里的人,看样子像大小姐,应该在里面待遇不错。
俞瑶改变了以往的习惯,没离开这个镇,而是在附近找了个不要钱但能睡觉的废弃房子。
放下一件衣服,一个碗后,俞瑶取出之前捡到的劣质布,缠绕眼上,覆盖住红瞳。
做完这些后,俞瑶蹲在花楼对面跟傍边乞丐闲聊,聊着聊着话题扯到花楼上,乞丐平日都在这里乞讨知道的还真不少。
俞瑶套了不少话,然后掏出自己的碗放到面前。
乞丐一看是同伴,骂骂咧咧得跟她拉开距离。
————
回到花楼,度恒在舒盂身上那堆东西中扒拉着,最终随便拿了两个不是很喜欢的赠送品。
才将东西拿出,何天禄跟全诸就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南门昌和景绍。
四人距离都拉得很开,像是闹矛盾般,不过这不关她的事。
度恒将东西丢过去,按照轨迹本应该都被何天禄接住,因为景绍冒出来拿走了一个,最后是他跟何天禄一人一个。
全诸左右看了看,发现只有两个布偶,忙想抢何天禄手上的。
何天禄维持笑容,握紧玩偶,转移火力:“你应该去抢景绍的,他拿得才是你的,我们花了钱让她给我们带东西,你忘记了吗”
虽然他讨厌她,但是东西都到他手上了,怎么可能让别人抢了去。
全诸成功被转移注意力,去抢景绍手上的:“这个是我的!你不要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抢我的东西”
景绍推开全诸:“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我也给了钱!”
虽然是被抢的,但也是给了钱,他拿个玩偶怎么了。
南门昌站在后面观望,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抢不过他们,能做得只是不引起他们注意。
他已经有她送得东西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11. 入戏
度恒离开后,打闹停止,全诸用力撞开景绍。
景绍晃了晃手上的布偶,不解道:“他干嘛,人都走了做给谁看?”
何天禄捏着布偶,意味不明地说:“谁知道呢,可能假戏真做也说不定”
“别管他了,反正到时候他会跟我们走就行”
景绍沉默不言地走开,何天禄见他这个状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不会也入戏了吧。
问题是都没让他演啊?他入什么戏。
何天禄视线移到南门昌身上,神情变得危险:“你别告诉我你也觉得她是个好的”
南门昌缓缓拉起微笑,目光落到何天禄的布偶上。
温吞道:“嗯,人性本善,她只是因为环境不好误入迷途,本质上我觉得她是个好人,而且她都应你要求给你带东西了,你还说她不好,这可不是君子作风”
何天禄气笑,手上捏布偶的力度更用力,布偶变形扭曲。
“歪理,你嫌被欺辱的不够?你要牺牲自己成全她人,没问题,但你没资格要求别人跟你想得一样”
南门昌见自己说得话被误解,没生气,顺着自己的思路跟他讲:“是你先问我的,我提出想法,至于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并没有要求你跟我想得一样”
“还有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把她的东西给我吗?”
何天禄手收紧,抬眸冷冷看了眼南门昌,吐出三字:“想得美”
他哪怕不喜欢也不会把到手的东西拱手让人。
南门昌一个人站在原地无奈叹息,不喜欢为何还要拿着呢?
他记得以前何天禄有个很喜欢的玩具,只是因为被堂弟不经允许偷偷摸了下,他发现后当场把堂弟找来,然后当着他的面让人把玩具摔了。
所以不是真的不喜欢吧,唉,他想要诶。
走远到没人的地方,何天禄停下,盯着手上皱巴巴的布偶。
好丑,一看就是她不想要才给他。
何天禄试图舒展开褶皱,拉开后发现布料太差,有些痕迹始终不能消失,就像她留的屈辱。
越看越能想起她,何天禄松开手将布偶丢下,一个人离开。
玩偶摔在地上孤零零躺在那,黑色扣珠盯着一个方向,像是在等待着谁。
没一会布偶面前多了个人,绿色衣角因主人蹲下堆叠在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布偶。
过了会,何天禄冷脸回来,看到空无一物的地面,愣住,快步来到丢下布偶的地方。
没有。
不见了……
何天禄面色沉下,手收紧,他才离开一会就有人捡走,这么丑的东西都有人要。
会是谁?
全诸,南门昌,景绍,还是不知情的人捡走了。
心口浮现出一丝后悔,他不应该丢下布偶的,才冒出这个想法就立刻被何天禄压下。
丢了就丢了,反正也不喜欢,有什么好后悔的。
何天禄转身离开,周身都散发着心情不好别靠近的气场。
在何天禄看不到的视线死角站着一个人,注视全过程。
立于他身后的娄玉玲心里不理解他的行为,面上没表现出来。
男子好像看透她的心思,声如溪流般清澈的声线从面具下传出:“你想问我为何关了他们又放他们出来?”
娄玉玲应声:“是”
有这个疑问却不止这个。
当初才关进去,还没得到舒盂查到得信息,楼主就来了。
第一句是不用查了,将他们关起来按花楼规矩来。
还不待她问清缘由,他就走了,在来时放出他们,还按他们要求安排到度恒身边。
她确实没搞懂楼主在想什么。
楼主揉了揉刚捡得东西,漫不经心地说:“我关他们只不过是想让他们父母担惊受怕,要他们留下一辈子的污点,至于为什么放人,当然是很快他们就会查到这里了”
娄玉玲心惊得都维持不住表情,简直是个疯子。
他认识他们而且清楚的知道背后势力可以毁掉花楼,但为了满足自己他选择按心而来,完全不顾一切。
从头到尾,将花楼放到第一位的只有娄玉玲,创造花楼的人根本不在乎。
娄玉玲气愤但只能忍,她从小接受的思想就是一切以面前男人为准,所以在她接手花楼时,她将他随口说得一句“要将花楼当做你的全部哦”当真。
楼主察觉到娄玉玲的情绪,回头语气漠然地问:“你在为此生气?一个没有生命的楼而已,换个地方一样可以建起来”
全然不在乎的姿态。
娄玉玲闭上眼,语气生硬:“没有,只是太过于震惊了,还有其他吩咐吗”
楼主听出她口是心非,却不在意,下棋人怎么可能在乎棋子的情绪。
“他们要逃跑时不用拦着,装个样子就好,等他们走后,你带着那个孩子来于都城见我”
两根手指捏着晃晃荡荡得娃娃,踏出死角,浅绿色衣摆随着步伐晃荡,跟娃娃同频率动着。
娄玉玲平时始终挂着的笑消失,盯着楼主离开的方向,面容隐于阴影中,瞧不出神色。
许久后,娄玉玲手提裙摆,脸上挂起温和的笑,走出阴影。
————
度恒回到房间发现窗户上的花从原本顺条好看的模样变得长短不一。
“碧玉,谁动了我窗户上的花”
碧玉进来瞧到那好像遭到发泄的花,气得叉腰跑出去找人问。
“谁进了我家主子房间!还故意把花剪这么丑”
正路过的全诸刚想问很丑吗,就听到碧玉下一句。
“让我捉到ta,ta就死定了”
下一秒,碧玉扭头看向全诸,“你看什么看,该不会是你剪得吧”
碧玉看他不顺眼随口说得话。
全诸打着哈哈,扯开话题:“怎么可能啊,剪得那样她不喜欢吗?”
碧玉狐疑打量他:“那么难看,怎么可能有人喜欢,一看就是乱剪的”
全诸难过,他明明超级小心剪得,怎么就成乱剪了。
这瞬间难过被碧玉捕捉到。
“好啊,就是你!”
全诸急忙道:“你都没证据”
碧玉扭头就跑:“不需要证据,主子相信就行”
全诸想拦,看距离拦不住,当机立断反身跑了。
碧玉跑进房撞到辛绿柏。
辛绿柏扶稳花:“你怎么了?”
碧玉喘着气说:“没事没事,我知道是谁弄得了,你拿花干嘛?”
“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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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丑了,主子不要”
“哦,也是被他碰过了,赶紧丢了吧”
“嗯”,辛绿柏拿着花走出房间,找了个地方给丢了。
等她走后,全诸从草丛里冒出来,钻进草里面开始翻找,灰头土脸地起身,手上端着一盆跟狗啃了一样的花。
平放空中,左右端详,怎么看都觉得挺好的,哪里丑了。
全诸抱着花回房间,翻找出一个黑木盒子将花连盆放进去,盖上盖,拍了拍盒盖,把它藏进床底。
辛绿柏回来时,碧玉已经讲完了,一脸得瑟表情。
不知道主子说了什么,反正应该是好事,不然碧玉不会开心成这样。
午夜辛绿柏知道了是什么事,全诸房间里的东西都被剪得稀烂,每一处都没放过,嗯,包括他的头发。
她怎么知道的呢,全诸半夜醒来发现后,就大喊大叫,把她们都给吵醒了。
本来碧玉还很生气,看到他的头发笑得直不起腰。
度恒同样乐得不行,手扶着舒盂手臂,摸到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抬眼扫过,是她之前划得伤愈合后留下了疤痕。
知道是什么后,移开目光,继续盯着全诸。
全诸手摸上头发,开始真的想骂人了,后面想起白天的事,联想到那盆花,猜测是她弄得,气消了。
不就是头发毁了吗,还能长,而且他颜值不需要头发衬托。
这样想着,全诸一不做二不休拿起剪刀把剩下长发都给剪短。
看够了其他人都散了,全诸放下剪刀,收拾完头发,搬个椅子坐在门口,透过门盯着度恒住处。
两月后
度恒躺在亭里,听着树上蝉鸣,目光落在角落里走来走去的全诸,最近他很不对劲,十分躁动不安。
按时间算算马上到他们逃跑日子了。
想着事,怀里扑进来一个人。
也不说话就是紧紧靠着挡住度恒看向其他人的目光。
度恒轻柔地拍着她,柔声说:“阿银怎么了”
阿银闷闷地说:“不要看他”
度恒收回目光盯着阿银,“嗯,不看他”
阿银发烧过后因为没人注意,等发现时候已经烧傻了,娄玉玲本来要贱买她,度恒看着一脸懵懂的阿银,将她留到身边。
两人相处一个月,算是熟悉了,起码阿银肯跟她说话。
度恒把手往下放到阿银脖颈处,真傻还是装得呢,想借此机会离开这里啊,她可没同意呢。
感受到掌下肌肤在颤栗,度恒轻轻笑了,“害怕的话,阿银就自己去玩吧”
抱着腰的手搂得更紧,像是在告诉度恒也像是在说服自己:“没有,没有害怕”
度恒没在管她,只是不断摸着她的脖颈,看到树上洒落下大片晶莹剔透的液体。
歪头看向辛绿柏:“让他们四个从树下走过来到亭外面”
辛绿柏立刻理解主子想干嘛,走向那边去跟他们说,路过树时绕了个圈过去。
这树上可有不少蝉,现在天气正好,阳光明媚,怎么可能有雨水,那水大概是蝉露。
四人听完神情各异,盯着树看了会,何天禄喊住要离开得辛绿柏:“一定要从树下过吗?那水是……”
辛绿柏打断他:“嗯,一定要”
12. 召唤一12
几人一时间没动作。
全诸心里没负担,他以前被打,生气离家出走,为了不回去狗窝都睡过。
其他人见全诸第一个过去,何天禄讽刺道:“到是条好狗”
南门昌抬眸脱口而出:“你不是狗一样要走,没区别”
何天禄侧身盯着南门昌,呵,倒是学了全诸讲话那套。
“某些人想当狗都当不成”,何天禄同样没放过南门昌。
景绍懒得听他们吵,从树下走到亭外,还想在上前被全诸拉住。
回头瞪他,全诸不放手,完全执行度恒命令,说是站外面就是站外面,谁都不许进去。
全诸拉着人回到亭阶下时,边上多了两人。
南门昌不想跟何天禄讲话,向前走去树下,何天禄一路直追,过了树安静下来。
南门昌就知道是利用他来缓解情绪的,真是……
唉
等他们走一遭,抬头望向亭里时,里面人不见了,留下空椅。
还没看两眼,舒盂回来将椅子收走。
四人:“……”
原来早走了吗?
一下子并排而立的四人纷纷往旁边走去,形成一个各相隔一米的正方形。
何天禄扫了眼确定周围没人:“你们做好准备,那个阿银说她知道位置,三日后她会给我们带路,条件是带她一起出去”
全诸大声嘀咕:“那个阿银居心叵测,她对她那么好,还跑来说帮助我们,你这么信她?不像你啊”
南门昌附和:“能不能带个人,我自己带”
景绍瞧了下南门昌,他莫名知道他说得是谁,没反驳,默认他的话。
要不是一起出来得,他一个人回去交不了差,何天禄真想丢下他们。
“不信,但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出去吗?你认识这里的路吗,这么久了,我们活动范围都仅是在这块院里,没有人带路的话,一出去就会被发现”
“而且阿银明显是认识我们家族,她寄希望于我们,有这层利益关系在,她就会尽量帮我们出去从而获得她需要的”
“你在为她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而打抱不平吗?”
何天禄拉长声,故意用玩笑加点嘲笑的语调说:“你喜欢她?想待在这里一辈子,小侯爷甘愿为个女人放弃身份?”
全诸没反驳,垂头陷入思考,何天禄一看自己可能点破了全诸不知道的那层布。
慌乱瞬间又收敛起情绪,继续追问:“你别说你是真的”
全诸抬头,认真说:“我是喜欢她,但是我会跟你们走,等我回去带父亲来将这里毁掉,把她带回家,最后我会跟她成亲,我们两个一起一辈子”
“你们要参加我的婚宴”
几句话让在场人神情都不愉悦了。
何天禄胸口堵得慌:“你不要太贱!”
全诸不开心了:“你说话不要那么难听,我喜欢她,想跟她在一起有错吗!”
景绍听不下去,握拳上去就是一拳。
两人扭打在一起,南门昌抓住机会踢了他们一脚,跑开时还撞到了何天禄。
何天禄手撑地,双腿交叠盘坐,目光沉沉盯着打架得两人。
————
度恒打发走阿银,淡然对辛绿柏道:“多加人手盯着她,还有那几个人”
“是”
嘱咐完,度恒去找娄玉玲,在一处台阶上看到她。
娄玉玲坐在那,石榴色衣裙散落地面,手环抱于腿上,头倚着边上柱子,凝望远方。
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心情不佳,这种时候没人会想打扰一个难过的人。
度恒不是人,她走到娄玉玲面前蹲下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
娄玉玲以为她要安慰自己,准备说她没事,下一刻她听到度恒说,那几个人可能要跑,要她看紧点。
话堵在喉口转了圈吞回去,“好,哈哈哈哈”
娄玉玲忽而笑起来,度恒没理解好笑的地方在哪里。
随后猝不及防被拥入怀里,跌入柔软怀抱。
娄玉玲心里可惜,是个天生冷血的啊,多适合待在她身边,却被楼主注意到。
度恒推开娄玉玲,“我走了,你继续”
她感觉身上都是娄玉玲的味道,在等等,她马上就会死。
度恒相当能屈能伸,在无法立刻弄死不喜欢的人时她会适当装乖,并且不断试探底线让自己过得舒服,途中找机会搞死对方。
这是她能活下来到现在的本能,魔域可没有亲情,孩子一出生就是粮食的数不胜数。
度恒回住处要碧玉给她拿挑好的衣服,她将全身上下洗了一遍,换上新衣服,把那一件要碧玉丢了才坐到椅子上。
翻着话本阅览,是本仙人下历劫的故事。
度恒摸着下巴思考,这里会有仙人吗,她大部分时间都在魔域,对外界接触不多。
哪怕成年了被召唤也不用出去,粘人精会帮她处理好,她只需要待在粘人精做得房子里等着他带食物回来。
这次还是她第一次应召唤而来,挺麻烦的,但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就被粘人精以为离了他就不行。
等她熟悉了流程,粘人精就没用了。
“咚咚咚”窗户外响起敲打声。
度恒以为是平芸但闻到得是全诸的味道,拉开缝,露出眼睛:“你干嘛”
全诸面色红润,抬眼看了度恒一眼又飞快收回像是害羞般,随后诡异的扭捏道:“你有愿望吗?”
度恒将他这样归于要逃跑前的兴奋,不走心地回答:“离开这里成为人上人,然后呢,你可以实现?”
全诸重重点了点头,手扶窗台,眼巴巴望着她,“可以的,你等我”
度恒凝眸注视全诸,“嗯”
她当然可以,但是他绝对不可以,毕竟人上人中的下人包括他。
一个下人怎么让她上去,当垫脚还差不多。
度恒在全诸可怜目光中绝情关上窗户。
三日后夜晚,月悬于空,银星洒地。
花楼对面蹲守许久的俞瑶终于看到大小姐出来了。
眼疾手快将面前的碗收起,跟上大小姐,看着阵仗是抓人,武器弓箭都有。
度恒领着一众人马搜索式找人,他们跟阿银一有动静,盯着他们的人就回来通知她。
但当她带人赶到时,人去楼空。
不过她在他们身边留了东西,不管在哪里她都可以知道他们的位置。
“看到了抓,敢跑得话可伤”,娄玉玲命令下去,身后队伍散开找人。
度恒拿出舒盂给的匕首,离开队伍直奔一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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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巷口
何天禄气愤,控制着音量质问阿银“你背叛我们!”
南门昌事不关己隐藏在阴影中,全诸蹲在地上,景绍倚靠于墙面,三人看着何天禄一个人跟阿银对峙。
阿银咬唇:“我没有,我带你们出来了,完成了承诺,你们得带我离开”
“你想离开为什么告诉她”,何天禄不理解她脑回路。
阿银眼含泪水,泪珠顺着眼眶流出:“我没有”
“对你是没有,但你明知道有人盯着我们,为何不告诉我,任由他们去跟她讲”
阿银不断摇头,说不出话。
一道华丽魅惑声线在暗巷里响起:“她不想说,我替她回答,因为她是我的人呢,阿银,过来”
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巷口的度恒,逆着月光朝阿银招手。
阿银神情害怕,提前裙摆跑向度恒。
何天禄动作僵住,缓慢抬起头,“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度恒指了指阿银:“她一直跟着你们哦”
阿银身上有她放得定位契,他们当然想不到。
何天禄以为是阿银故意透露位置,脑子瞬间冷静,开始想接下来该如何才能躲过度恒,成功离开。
巷口很窄,她孤身一人,手上除了一把匕首没有其他东西。
他确定阿银是真想离开,所以哪怕她很害怕度恒,他说几句话她不帮他也不会帮着度恒来对付他们。
他们四人中武力最好的是全诸跟景绍,全诸表明过喜欢她,所以他不会帮他,景绍虽然没说但表现很明显。
两个最能打的排除掉,南门昌弱得一推就到,且同样站她那边。
只能一对一。
何天禄脑中预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度恒动了,但不是对他们,而是望着一处黑暗角落。
“诶?红眼睛你怎么在这”
俞瑶没想到能被发现,出了躲藏点,露出全貌,摸了下眼睛上的布条。
大小姐还记得她,嗯,在加一条很聪明凶残的大小姐。
她还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问她:“帮我把他们打晕可以吗”
俞瑶暗想好自来熟,才第二次见面就要她干这种事,她才不同意呢。
脑子跟嘴想法不同:“哦,好的”
何天禄蓄力准备撞向度恒,想趁她们没反应过来时,撞开她逃走。
多了一个人,抓住她的机会就更小,何天禄果断放弃将她抓住放身边狠狠折磨的想法,转而选择能逃走就行。
可惜身边有三个不在同一条心上的队友。
全诸跟景绍以为他要动手,同时抓住他的手,两人各抓一只让何天禄的想法破灭。
随后几人被俞瑶以不似常人的速度用碗敲晕。
度恒一眨眼地上倒下一片人,发出惊叹:“哇,你真的是人吗”
如果不是确实没感受到她身上有魔气,度恒都以为她是串串魔了。
俞瑶:“……”
“怪物,我是怪物”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她跟正常人不一样,就像现在,没有人会有这样的速度,瞬间砸晕几个人,怀疑也是正常。
“怪物?你这个能力很好,真是太省事了,都不用我动手”,度恒走近俞瑶拉开她的手,把匕首塞进她手里。
“把他们杀了”
13. 召唤一13
俞瑶握住匕首,走到几人身边,手平稳放于一人心口上方。
没落下,她打了很多人,却没杀过人,俞瑶在想如何下手。
手背附上一只柔若无骨的手,俞瑶顺着力度将匕首送入,她清晰地听到穿透声。
隐藏在布条下的红瞳放大,血液里的暴欲跳动,身体颤动。
原来是这种触感……
度恒助力一把后,松开看着她将剩下三人解决。
娄玉玲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场景是,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得阿银,站于巷口冷漠盯着地上的少女,以及拎着血水浸染的匕首站在少女身边的恶犬。
最后将视线放在地上胸口晕染出血花的几人,微叹气,牵起度恒的手,步伐匆匆。
转身吩咐舒盂:“把花楼烧了,处理好来于都城找我”
娄玉玲领着度恒跟平芸上马车,提前去往于都城。
俞瑶盯着远去车辆,回到住处收拾东西,她要去于都城找那个男人,她要个身份……
——
马车中平芸看缩在角落里的阿银脸色过于红润,俯身靠近,手抓住她的手臂,很烫。
阿银抖得厉害,发疯般推开平芸,缩入度恒怀里。
平芸平静坐回位置:“发烧了”
“嗯,知道了”,度恒手捏着阿银脖颈推开她,热死了一整个就是暖炉。
被推开得阿银蜷缩在度恒边上,不肯离开。
平芸是后面来的,没看见度恒在巷口干得事,她还以为度恒挺喜欢这个阿银。
本不想多管,但怕阿银死了她伤心,还是多说了句:“她要治疗,不然可能会死”
“嗯”,度恒趴在窗户上,掀开帘子一角。
外面一处地方浓烟滚滚,大火张牙舞爪地舞动,越烧越大最终吞噬掉整个花楼。
娄玉玲观察片刻度恒的反应,试探提一句:“她吓坏了,跟着也不方便,要不要先让她留在这里?等我们安顿好在把她接过去”
度恒回头,手挑起阿银的脸,盯着她的眼睛,里面有害怕也有依赖。
阿银听懂了娄玉玲的意思,手紧抓住度恒衣袖,心里恳求她不要丢下她。
“好啊”
她玩腻了,没必要在留着她了。
阿银身体难受,情绪激动浑身温度升高,没了力气,手顺着衣袖滑落,晕了过去。
度恒收回手,冷眼看着她摔到地面被人带下去。
察觉到平芸一直看着她,度恒转头直视她的眼睛,“看什么,你想跟她一起下去?”
被粘人精喂饱得度恒,面对香喷喷的食物可以无视了。
平芸摇头,“没有”
只是没见过她这面,不由自主的一直盯着了。
马车缓缓出了城。
娄玉玲吩咐人去安排住处,回头发现度恒目光专注地盯着她,身上一抖,摸上手臂凸起的皮肤。
感觉她在想不好的事。
娄玉玲下车后,度恒视线移动到平芸身上,“你不喜欢娄玉玲?”
每次在娄玉玲身边,她都很安静,低垂着脑袋,刚她感觉到她时不时的杀意,对娄玉玲的。
好巧呢,她也要杀娄玉玲,度恒本来想自己动手,现在发现平芸也有想法,改变主意准备让她去。
借刀杀人她最擅长了。
平芸知道她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但当那双晶莹明澈的眼眸望着她时,嘴不自觉把内心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嗯,她在我很小时对我不好,我被她弄死过”
平芸因为她一句话把埋藏在心里的事说了出来,不知道度恒信没信。
但平芸真死过一次,她上一世一直想逃离娄玉玲可惜最终失败,以失去生命为代价。
再睁开眼她回到了花楼,这次平芸利用上一世记忆提前成为娄玉玲的继承人,潜伏在她身边找机会报仇离开这个地方。
所以在度恒出现时,她是不确定的,开始怀疑两个世界是不是同一个,在上一世她没见过她,也没听过她。
后面随着越来越多跟上一世同样的事发生,她想应该是真的,只是出现了个未知数,且带来了巨大改变。
眼前人就是个变动,她应该将潜在风险解决的,但平芸始终是观望姿态。
度恒怂恿她:“现在机会正好啊,她身边人不多,又是不认识的地方,现在不动手要等什么时候”
“到了于都城,就是她的地盘,那么多人保护她,你完全没机会下手,现在你弄完还能跑,怎么样一会就去干?”
平芸觉得她真的,太可爱了,小心思都在脸上。
话都在理,平芸顺着她点头,然后摊开手放到度恒面前。
度恒以为是要武器,摸了摸身上,发现匕首忘了拿回来,在红眼睛那。
“没武器,你自己想办法吧,她那么弱,你随便动个手就好了”
平芸嘴角弧度更大,忍着笑意道:“手,我们下车”
度恒把手放入平芸手上,出了车门,低头看见地上的灰,趴到平芸身上,“抱我,这里太脏了”
平芸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横穿腿窝将人抱起,进了住宿地。
坐在床上,度恒皱眉打量周围,墙面上爬着两只大蜘蛛,墙角处有一张蜘蛛网,潮湿昏暗的房间,落了层薄灰的桌子。
“不会是黑店吧,看着都多久没住人了”
平芸安静听着度恒抱怨,端来一盆水,取出布侵湿拧干擦拭桌面,抓起蜘蛛丢出门口,扫掉蜘蛛网……
度恒坐在床上无聊翻滚,最后侧着脸见证房间在平芸手下大换样。
平芸又好吃又能干,代替粘人精完全可以。
【想杀了她,她凭什么跟你待一个房间】
粘人精大概是感觉到了度恒的变心,冒出来发飞醋。
度恒不废话,手上多出颗红珠子把玩,捏碎恢复,捏碎恢复,反复如此。
平芸收拾完,发现度恒玩着颗质感很好的珠子,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可能一直带在身上吧。
“你要睡觉吗?”,平芸拉平被角。
度恒爬起身将平芸才整理好的被子弄乱。
“不睡,你快去,我等你”
平芸再次将被子拉平,拿起剑出了房间,度恒看她出去,嫌弃地翻身下床。
跟在平芸后面,看她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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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娄玉玲房间,一脚踢开门进去了,外面守着的人被这家店老板拦住。
度恒明白了,平芸开始就是想在这里解决娄玉玲,这家店估计也是她的,毕竟没那个陌生人会帮你拦人。
被继承人反抗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娄玉玲不好受度恒就开心了。
虽然这里环境真的很差,度恒趁其他人不注意走出店,慢悠悠晃着,感受到娄玉玲气息没了,手轻抬扬起。
一团灰色圆子出现,度恒一挥将魂魄送给粘人精。
【给你吃】
【第一次收到主人给得东西呢~】
度恒掏出红珠捏碎,【讲话不要这么恶心】
耳边清静下来,度恒抬眼发现有辆华丽马车缓缓行来。
度恒无视它继续走,溜晚点平芸就要追上来了,她还得去完成召唤者愿望呢,跟着食物甜甜蜜蜜什么的还是晚点吧。
结果马车停在她身边,帘子拉开,里面人露出白皙锋利的下颚线。
“姑娘深夜一人在这里可是遇上困难了”
文以听侍从说前面有位姑娘独自一人在走,便想着来问问,发个善心。
至于如果真遇到困难或者是被派来靠近他的人,帮不帮看心情。
目前他只想动动嘴皮,说两句好听话便离开。
“啪”,车晃动一下,文以低头对上一张芙蓉面,明眸皓齿,眉目如画似青山。
耳中满是心脏跳动声,如雷贯耳,震得他失了神智。
度恒趴到窗边,学他说话得方式问:“公子去哪里,我想去于都你能带我吗”
她要去于都,哪里有权力最高的人,她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连他都服从她,怎么不算受万人敬仰。
文以突然放下帘子,度恒以为他不同意,目光微冷,不同意那只能用些小办法让他同意了。
文以跳下车,伸手想碰度恒又收回手,他要表现得矜持点。
“姑娘请上车,我正巧去于都顺路一起吧”
度恒上车霸占文以的位置,享受着舒适的毯子,车上还有冰,温度适宜。
文以乖乖坐到边上,试图找话题:“姑娘去于都作何”
马车缓缓移动,转了个头,原路返回。
侍从心里暗想,原来少爷是个会为美色折腰的,说瞎话不带脸红,明明是从于都出来去其他地方游玩。
说成顺路,他肯定少爷没看见那姑娘时的想法绝对不是邀请她上车,看见脸才转变得想法,挺没节操。
要是被少爷那些狐朋狗友知道,得笑话个几年。
侍从想到那姑娘样貌,脑子一抽,脑中冒出来个场景,几个大少爷为了她争风吃醋。
侍从忙抑制住这种想法,心虚得想些其他事情,从难过,伤心想到少爷会不会听到他的心声……
度恒懒得理文以,一看就心智不行,见她第一眼就这副样子,完全不需要她干什么,他自己会处理好。
文以还在坚持不懈的找话题:“姑娘去于都可有地方住”
度恒背靠车壁,眼睛闭起:“没有”
“我那边有很多房子,你看你喜欢那套,我可以给你提供住处”
14. 召唤一 14
于都城,文府
文柏多刚下朝,迎面撞上急匆匆而行的弟弟,想起他近日过于反常,难得升起些兄弟关怀,喊住文以。
“你去哪,近日管家跟我说你花钱如流水,可是遇到事了”
文以刹住,缓慢转身,脑子飞速运转:“没,就是最近跟朋友玩游戏输了”
文柏多挑眉,看他急着出去,挥手让他走。
文以以为糊弄过去了,转身尽量保持平日走路得速度,一出视线就跑起来。
跟着后面的侍从偷偷翻了个白眼,天天见还跟急鬼一样,好吧,虽然他也很喜欢去……
文柏多目光深邃望着文以透露出来的急切跟迫不及待,大拇指摩挲着另一只手的食指。
转身对管家道:“换衣,随我去看看他在做何不可告人的事”
“是,大少爷”
文以还不知道大哥盯上他了,兴致勃勃挑着珠宝衣裳。
到一处房子时,侍从身上挂了许多东西,文以自己也提了不少。
在门口徘徊不定,最终还是抬手敲响门。
没人来开门,文以坚持不懈隔一段时间敲三下,十来次见门还没开,知道那姑娘是不想动。
回身将手上东西都塞到侍从身上,侍从面前视线被挡住,扒拉半天露出个缝看路,努力跟上少爷身后。
“少爷,下次多带两个人吧,东西都拿不下了”
文以绕到边上,熟练地踩上自己放在那的石头,爬上墙。
“不行,带多了人,会让哥跟爹发现不对,到时候我就完了,你待这守着,等我出来”
“诶,少爷东西没拿,带我啊——”
侍从话没讲完,文以跳了下去,随后听到“咚”的一声,很响。
文以从草里爬起来,清理完身上的草跟树枝,蹦跳着出了草地,目标明确朝着一处去。
遇上这么个少爷,侍从只得认命的将身上东西拿下来放到地上,然后开始爬着墙把东西一个个送到墙对面。
做完一切后,翻回外面,坐石头上老实守着。
侍从望着地走神,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好像那个助纣为虐的走狗,还是那种主子做事他在门口守一夜的那种。
摇了摇头,侍从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摇掉。
对面楼上,一扇窗打开,两人对桌而坐。
文柏多手转茶杯,将下面场景收入眼底,剑眉拧起,表情冷下:“才几天就学会当盗花贼了”
管家给文以讲好话:“大少爷可能是误会,少爷虽然喜欢玩,但是那些事他不会碰的,可能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杯子放下,茶水晃荡溅起水花,很快落回,留下几颗透亮水珠挂在杯壁。
有颗溅到文柏多指节,很快被抹去。
文柏多冷哼:“对方都不想给他开门,他翻墙进去,尽学些下流事”
管家擦汗,小少爷啊,这就是你干得不对了,他帮不不了了。
文柏多撩袍起身,管家吓一跳,以为大少爷要去打文以,连忙拉住:“小少爷是一时糊涂啊,别打,别打,打坏了可怎么办”
文柏多犀利目光落于管家身上,“他就是你惯得现在这副模样,也是我做哥哥的教育不够,现在就去看看他在做何,要是真是如此,家法伺候”
管家放手,跟上文柏多,心里祈祷千万有误会,不然他都阻止不了,回去老爷知道了又得打一顿。
房里一副谄媚嘴脸的文以还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一门心思看着度恒发痴。
“姑娘可住得习惯”
度恒斜倚在贵妃椅上,眼皮微合拢,斜睨着文以。
“尚可,咋日说得东西呢”
文以骤然想起这件事,“落外面了,我在就去取,姑娘稍等”
回到墙面时,文以抬头要喊侍从把东西给他送进来,低头一看发现已经在草地里了。
进入草里弯腰捡起,虽然这几天比他一辈子的活干得都多,但是他干得很心甘情愿。
起身时,直觉让他抬头,于是他看到不应该在这里的哥哥在墙头盯着他。
文以脑子空空问:“哥,你怎么在这?”
文柏多跳下墙,稳稳落地,视线扫到文以手上的东西,脸更沉:“你偷溜进别人家里就算了,还拿东西走,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他只看到文以翻墙,没瞧见侍从多次翻墙送东西。
文柏多目光在边上打量,捡起根细树枝落到文以头上。
这个姿势通常是文柏多要打他才会做得动作,文以抱头逃窜:“哥,你误会了,这是我带的,不是偷的,我还没变态到那种程度”
文柏多怀疑目光盯着他。
文以以弱弱辩解:“相信我,真的”
手举高伸出三根手指。
文柏多:“那些东西都是女子的,你带这些作何?”
文以站立,脸羞红,羞羞答答道:“我追人”
文柏多被他恶心地抖了下,他了解弟弟确实不是会干这种事的人,虽然文以平时装了些,爱搞温润如玉公子那套,但看样子确实是想追人。
文以头上树枝移开。
“追人不是你这样追,人家没欢迎你,不能翻墙”
“可是你也翻墙了啊”,文以才松了口气,没忍住犯贱。
树枝移回。
文以从心低头给兄长解释:“没有不欢迎我,她只是不想动,我们一直这样的”
“嗯,跟我回家”,明显是不信他。
文以没动:“哥,等一下,我把东西送了在跟你走”
出于某种担心,文以嘱咐一句:“哥,你在这待着啊,不要动,我一会就来”
文柏多等文以一走便跟上,他说待就待着吗,谁是哥,他是。
他肯定不能相信文以的一面之词,万一他自己这样认为,那姑娘觉得不是呢。
文柏多发现这里没几个人,一路下来只看见三个仆人。
跟着来到一间屋前,文以进去后不忘关门。
在关门前隔着段距离,但视线好的文柏多还是看到了一幕。
珠帘后有道袅娜身姿,粉嫩裙摆散于椅面,落下的衣角在空中被风吹得荡起,妍姿艳质。
门合上,文柏多猛得闭眼,没一会睁开眼上前推开门。
文以趴在椅子边,还没说两句奉承话,听到动静不悦地转头。
看到是大哥后,连忙起身掀开珠帘,挡在文柏多面前。
“哥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外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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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吗”
文以说得小声,怕叫度恒听见了。
文柏多扯出抹笑,拉住文以手腕紧紧禁锢着。
对着帘里人道:“不好意思,管教不严,让他叨扰你了,我这就带他走,后面我会亲自登门道歉”
文以听着难受,大哥说话声音跟平常都不一样了,什么时候感冒的?
文柏多感受到有道视线落在他身上,默默挺起背,抬起头,锋利眉眼展露无疑。
“呵”,一声轻笑传出,文柏多身体温度升高,浑身紧绷。
文以扭了扭手,想抽出来,大哥手上突然好湿。
文柏多下意识握紧,文以疼得差点叫出来了,为了面子硬忍了下去。
文柏多见帘中女子挥手,便拉着弟弟出了门,文以没跟文柏多闹,顺从跟着出去,两人沉默一路。
到墙下,文以先开口:“松手”
文柏多松开,文以揉着手腕,语气低落:“你在外面给我点脸啊,你也知道我在追她,这样我很没面子的”
“下次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突然出现啊,很吓人,吓到她怎么办”
“那你觉得我刚刚吓得她了吗?”,文柏多翻到墙上低头问。
文以找到石头,爬上墙,察觉哥哥状态不对:“这次没吓到,哥,我这辈子非她不可,你不要阻止我们,回去我就去要爹给我赐婚”
文柏多:“不行”
文以心头一跳:“你说得不算,我说得才算”
文柏多补上一句:“爹不会同意的”
文以心落回实处,他一直觉得哥不是那种需要感情的人,一心只有事业,可能是他想多了。
“没事啊,他不同意我磨到他同意为止”
文柏多又变成掉线状态,文以不管他听没听,疯狂输出,翻出墙看到外面的侍从跟管家,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管家围上文柏多,明里暗里打探事情严不严重:“大少爷,怎么样,是有误会吧?”
侍从跟随管家身边,有机会就附和两声,给他捧个场:“是啊,大少爷,肯定有误会”
文柏多:“嗯”
管家暗暗观察大少爷,不对,按理来说是误会的话,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不是误会的话小少爷不能安然无恙站那,管家一时间猜不出来,想着回去问问小少爷发生什么事了。
晚上去询问时,听到兄弟二人吵起来了。
管家急得在门口转圈,想起老爷这个点差不多回来了,提起衣摆去找人。
房内,文以一把扫掉桌上的东西,烛台落地滚动,停靠在一本书边,烛焰摇坠。
“你不许去找她”
文柏多稳坐书桌前,冷眼看他发疯。
“你为什么让人准备东西!你还挑了件花孔雀开屏般的衣服,你还跟丫鬟问了香膏,你敢说你没其他心思”
文以当时回院里越听侍从说得话感觉越不对劲,他哥怎么跟求偶一样,登门道歉至于如此吗。
再不反应过来,两人到时亲密他都得以为是正常交流。
文柏多淡淡回了句:“不敢,你不能阻止我,也拦不住我,至于结果如何看我们两个谁更胜欢心”
“如果她接受的话,我们两个一起也可以”
15. 召唤者一 15
文以震惊抬头,是他想的那样吗?
大哥这么开放吗?
大概是内容让文以反应不过来,他安静下来没再闹。
文柏多起身踩灭攀爬到书本上的火,拉开门。
“夜深了,回去吧”
文以走到门口,见大哥还挡在那:“你怎么了,不是让我回去吗?你在门口我出不去啊——”
文柏多移开身子,文以看到外面的人,惊愕地跳到兄长身后,垂着脑袋不敢动。
文罗迁看着两人,半天说不出话,不知如何开口。
刚刚那番炸裂言语他也听见了,以往瞧着最正经的大儿子居然会有这种他认为应该是小儿子才会有的想法。
文罗迁觉得他需要缓缓,默默离去,管家怕他受的刺激太大承受不住,跟了上去。
文以忐忑不安,骂他打他都比过无视好,现场处理了说明还能接受,一点反应都没有才最吓人。
文柏多面色波澜不惊,推着文以出了房门,随后将门关上。
文以站于门口背手摸了摸后衣上的湿痕,兄长表面好像一点没事,其实心里很紧张啊。
送走弟弟,文柏多捡起烛台重新点燃,将东西都收拾整齐。
手心处还是汗津津,于是走到水盆前,手伸进水里,泡到发白做痛才拿起擦拭干净。
到了睡觉的点,文柏多躺在床上闭着眼,一个时辰后睁开眼,棕色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睡不着。
文柏多坐起身掀开被子,取出件花花绿绿的衣裳,盯了许久。
有像孔雀吗?
她会觉得他不好看吗,会认为他无趣吗……
朝堂上向来不动摇的文柏多此刻因为一位脸都没看清的女子而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文柏多坐于镜前,手取起香膏按婢女教得动作,食指按在膏上轻柔打三圈,随后涂抹在手腕,耳后,锁骨……
鼻尖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文柏多回忆婢女说得几个位置,确定是这样没错后,看着面前借得其他东西犯难。
婢女说女子都比较喜欢皮肤白嫩好看的,穿得帅气有男子气概,身高够高,宽肩窄腰,最好眼里只有一人。
文柏多信了,信得彻底,开始想办法达成这些条件。
他问了要怎么改,得到的回答是:“啊,怎么改啊,换套亮眼的衣服,打扮一下,然后砸钱用心,这样就行了”
婢女没告诉他感情这个东西看感觉,有时候再怎么改变,不行就是不行。
文柏多换上衣服站在镜前,他没穿过这种衣服,手不自在得拉了拉衣领,领口被扯开露出肌肤。
镜子男子一身做工精细的衣裳,红绿配色大胆到夺人眼目,硬是靠着身材跟脸抗住了。
烛光摇曳,空间昏暗,面颊染上烛蜡的颜色,欲露不露别有风趣。
蹲房顶的度恒没错过这幕,风光尽收眼底,她本来是准备找文罗迁引荐下自己。
正巧看到兄弟俩吵架,觉得有意思便待得久了些,没想到她谈完事回来随意撇了眼就见到这位看起来光明磊落的人这副模样。
度恒翻空间想找找有没有录像的东西,等她掏出来个石头时,对上一双棕色瞳孔。
文柏多倚靠在房梁上,看着那蹲房顶的人低着头不知道作何,等她抬眼时,手上多了个石头。
文柏多觉得这小贼是个怪人,不仅黑夜里穿繁重华美的衣服,这种时候还随身带个石头。
度恒将石头收回,“我不小心看到的,是你自己在那搔首弄姿的,怪不了别人”
文柏多脸瞬间爆红,“没有怪你,我是要问你大半夜在我屋顶干嘛”
“我说了啊,还能干嘛,看你对镜自怜”
文柏多手抱紧身体,垂着眼被度恒弄得说不出话。
情绪平复,抬眸时人不见踪影。
文柏多跳下房梁,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闭上眼,脑中时不时出现那道身影跟刚刚那个人,两道身影重叠。
文柏多睁开眼猛得坐起,手紧攥被单,她们是一个人。
这个想法形成,文柏多彻底失眠,把自己闷进被子里,体表温度维持了一晚上高温。
——
将文柏多整失眠的罪魁祸首,回了住处,躺床上就睡。
度恒其实不用睡,但是这具身体是死的,她需要不断维持着肉身不腐烂,每天消耗太大,晚上时间就会用来修复状态。
天光大亮,度恒自然醒,一睁开眼看到粘人精准备的食物,收拾完,吃完食物。
加上咋天谈好了事,离吃到召唤者灵魂更进一步,度恒心情不错。
躺在椅上悠闲自得的看话本,话本有趣又可以帮她了解到人间世界的事,度恒还是很喜欢的。
粘人精知道后还给她找了一堆话本放到房子里,等她回去了看。
度恒任由他做无用功,回去怎么可能,她出来了当然不会回去,魔域待了几百年早看腻了,目前她只想待在人间。
至于媒介,粘人精都可以精神攻击获取过来的身体,她都在这里了不是更容易吗。
手上这本是个仙女下凡历劫的故事,度恒看了一页,随意丢开,重新拿了本。
都仙女了,历个劫还被抄家进入仇人府中当婢女潜伏报仇,无趣,抄了别人家还差不多。
一开始遇到这种,度恒还会看,后面看得多了就意识到,有些话本不能看,所以现在遇到不喜欢的就立刻丢。
“主子,外面有人找你”,辛绿柏捡起书放回书架,轻步走到度恒身后。
度恒仰头,辛绿柏是前日自己找到这的。
她出去正好看到辛绿柏在门口站着,本来不想搭理她,直到她走过来,她看见她产生变化的灵魂起了兴趣,将她留身边观察。
她还没见过灵魂变化的过程,虽然知道是因为那种原因才会变,但她想亲眼目睹下。
度恒合上书:“辛绿柏你杀了谁”
辛绿柏的睫毛抖动得像煽动翅膀的蝴蝶,语气平静淡然:“主子我不想说”
度恒没强迫,说出自己最想看到的:“你杀个人给我看看”
她想看灵魂变动的过程。
辛绿柏拿起果盘上的水果刀,举手插入自己胸口,一丝血流出嘴角。
她抬头望着度恒:“我有达成你想看到的吗?”
度恒翻身趴在贵妃椅背上,辛绿柏的灵魂在涌动,却不是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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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的变黑,而是散发出一股浓郁的甜腻,其中带着苦涩微酸。
这个味道度恒很熟悉,辛绿柏爱上了人永远不可能的人,故而甜中有苦有酸。
度恒眼睛流转盈光,像是专注地望着辛绿柏。
辛绿柏爬到椅下,祈求道:“能不能多看我一眼,从见面时你的目光所至哪怕是碧玉都比我多”
度恒垂目,辛绿柏似即将病入膏肓的病人,看见了希望,紧紧盯着一直到眼眶干涩她都不肯眨一下。
她知道主子跟正常人不一样,那又如何,花楼里的人正常的都死了,这样才最好,最好……
“咚——”,辛绿柏砸落在地,心口的刀进/入得更深。
一只粉嫩嫩的团子跑出辛绿柏身体,缠绕着度恒转圈,时不时贴一下脸颊。
度恒伸出手指,粉团子乖觉地跑到手指边,自动绕着转圈,被戳压也不反抗,温顺的很。
如果不是它苦,度恒都会想吃掉它,乖得灵魂就是最好的食物。
粉团子挤入度恒掌心,滚来滚去,突然手收紧用力捏住,它安静得没动。
度恒在它要散前松开手,粉团子自由后不怕反而更黏,在度恒头顶不断转圈圈,很快形成虚影圈。
一个会跟随移动的粉色光圈出现在度恒头顶。
头顶响起声音:“你在玩吗?”
度恒斜身躺回椅上:“红眼睛,是你要找我?”
俞瑶露出身形,身上不在是日复一日洗到发烂发白的布衣。
黑色修身服贴合着身线,腰上束着根玄色刻纹带,腰侧还挂着跟长到衣摆的红珠玉每颗都价值不菲。
黑色长发拢起由玉冠固定,额心有条银色配饰,耳饰是一双红瞳形状的宝石。
耳边各有一束发丝以及一长一短的发扣,眼上还是蒙着之前的布料。
度恒随口夸赞:“大变样呢,真好看”
俞瑶抬手整理护腕,语气不自然:“有吗,谢谢”
视线落到地上的辛绿柏身上。
“需不需要我帮你处理掉她”
度恒一个姿势累了,换了个全躺的动作,没看一眼:“嗯,你处理吧”
俞瑶立刻上前拖起身体向外去,交给出现在门口的暗卫。
“带着这个处理掉,越远越好”
“是”,暗卫接过尸/体,身影如风过境顷刻消失不见。
做完事,俞瑶回到房里立在度恒面前,心里酝酿着如何张口。
她有些小傲气,不想过于主动,同样她比谁都知道,付出越多的人最后受得伤越重。
俞瑶在怕。
度恒无视俞瑶的纠结,把玩着自己的手。
俞瑶手不断解开护腕的扣子又系上。
她受不了这种安静,这注定了她无法做冷静自持的那个。
俞瑶走近一步,低下头缴械投降:“你咋日去找文罗迁想进宫,不用找他,我可以带你进去”
度恒侧头,俞瑶不用她问,自己上道得把原因说出:“我现在身份是于都三公主,有名有份”
话到这就够了,俞瑶还是多说了句。
“我不是故意晚来的,是咋日才获得这个身份,今天便来找你”
16. 召唤者一 16
话到这个地步,有更便捷的方法当然是用啊。
度恒起身,俞瑶系上护腕扣,侧身推开门,待她出房门跟在身后。
她走的很慢,俞瑶将速度一降再降,平行到一条线上。
院里仆人看姑娘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上前欲拦。
结果那人转头“盯着”她,虽有布遮盖,但她还是感到冷意,身体不受控制地停下,眼睁睁瞧着两人一起离去。
人走远,身体恢复正常,仆人丢下手上瓷器从后门出去。
她觉得要是自己上去拦得话,可能小命不保,她惜命,这事还是要去找少爷交给他来处理。
快行至门口时,俞瑶手动了几下,拉住度恒衣袖:“带个面纱吧,万一被她们看到会找过来的,前两日我在路上看到了跟你一起离开的女子,她名平芸,一直在打听你”
“这边也有座花楼,可能是同一个势力”
度恒朝她张开手:“你话变多了”
俞瑶合上嘴,从腰束中取出一条白色流苏面纱,这是她精挑细选的。
她觉得大小姐会喜欢漂亮东西,也有她认为大小姐那么好给她的东西也得配得上才行。
度恒接过,面纱手感丝滑如薄羽,边缘还有银丝缝的花朵与蝴蝶,连接着细长流苏,阳光映射下很闪。
闪就是好东西,度恒递回俞瑶:“好看,给我带”
俞瑶隐藏在布下的红瞳透过布,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迟缓地眨了下。
接回面纱,面对面而立,鼻尖嗅到发丝上的香味。
手分别捏着面纱两角,拉直绕到大小姐耳后,调整到最合适的位置。
俞瑶想,原来她们差不多高啊。
每次遇到她时都是她在高位对她做出命令或触摸她,她便下意识以为大小姐比她高很多。
现在这样近距离,到让俞瑶察觉到大小姐太廋了。
比她一个一天一顿饭都不一定有的人还瘦,既然都答应跟她走了,怎么都得给她养得不必上一家差。
俞瑶最后还是试探着从衣袖一路顺到手心,握上度恒的手,等了会没被甩开,才牵着人继续走。
大门外停着一排金灿灿的马车,真金刻纹,凤凰纹路栩栩如生,高调拉满。
度恒眼中都映出金光,俞瑶替她掀开帘子,扶着度恒上马车,正想跟着进入。
度恒坐好手托腮道:“后面那么多车,你干嘛要跟我挤一起,很热啊,你去后面”
弯腰进了一半的俞瑶顿住,缓慢退出去,站在马车边上,表情没变化上了后面马车。
车队运行,俞瑶拉开窗布,对着马车边的人说:“以后出行不要铺张浪费,一辆马车足以,其余放库房”
“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应下,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车队刚走,又一队车马停在院门外。
外面人升起八卦心,闲聊起来。
“这地方住得那个贵人,怎么今日来了一批又一批人,前面车马一看就很有钱,这次来的还带着文府印”
“不清楚,原先这里没人,何时多了个姑娘”
文柏多耳力好,还没下车便听到外面讨论得事,心里猜想是谁先他一步来找人了吗?
文以还是父亲。
文柏多下马车去敲门,后面人马下车后开始般东西,成箱东西运下,每个都沉甸甸很有重量感。
“咚咚咚——”,没回应,手用力了些,门推开条缝,文柏多心口闷,一时没动。
缓了会,抬脚进入,按上次路线一路到门口,发现上次仅有的三人也变成了一人。
喊住她询问:“你可否通告你家主人一声,我来替家弟谢罪”
婢女懵懂回应:“大少爷,姑娘不在这里,其他人可能跟着出去了”
她从厨房出来找人时,没找到,其他人也没看见。
转了一圈意识到她们都出去了,她还有些难过,她们出去独独落下她一人。
文柏多:“你认识我?”
“啊,对啊,你是大少爷呀”
文柏多盯着她:“你是文府的人,为何在这”
婢女不解:“这是少爷的地方,我不在这在那”
文柏多继续问:“哪位姑娘何时住进来的”
原来不是这里人吗。
“前几日”
文柏多问完离开,吩咐人将东西装回车里,自己去询问边上可能看到情况的人。
“大爷,你可记得前面那马车有什么标志吗”
文柏多蹲在小摊大爷面前,手上挑着他的东西。
大爷都不用想,脱口而出:“亮眼得勒,都是黄金”
文柏多取出银钱放到摊前,“还有其他特征吗?”
“上面有只大凤凰”,大爷收下银子咬了口,确定是真的放入布袋里。
皇室的人?
文柏多起身,安排人去将文以带来见他。
回了文府,坐在书房里的文柏多先放出一句:“她不见了”
文以急燥抬头,手上前撑在书桌上:“这个我知道,有人跟我说了,被人带走了,她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哥你让你手下去找一下”
文柏多相对于文以冷静多了,不紧不慢继续道:“我们担心没用,带她走得是皇室的人”
文以眼眶红了,泪水打转:“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样吧,好歹是我给她带过来的,不然她也不会遇上这种事,我总要保她完好吧”
文柏多放在腿上的手收紧,“你冷静点,想想她出去过几次吗,遇上了什么人”
“弄清楚为何原因被带走,我们才有可能帮到她”
文以摇头:“没有,她没出去过”
“不可能”
文柏多咋夜看见她了,他想了一晚上,越想越清晰的知道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她是出去过,但文以不知道。
文柏多没再问他,他一问三不知,她想来也是不信任文以,既然如此文以不会知道更多事了。
她来这里是为了谁,她咋天说路过看到他,那她来文府是来见谁或是何事能让她来文府。
耳边文以问:“为何不可能?”
“你咋天离开后有见到谁吗?”,文柏多没回答文以的问题,问他一句没头理的话。
文以老实交代:“有,侍从阿文,老爹,你,管家……”
有很多人,但是没有她。
不是因为文以。
文柏多一时间想不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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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让人去关注皇宫最近动静。
——
到了皇宫,俞瑶下车到前面马车处,欲唤她却不知其名。
喊心里给起的称呼,她喊不出。
最终拉开帘子想要她下来,没动静。
探头望了眼,里面的人闭着眼睛应该是睡着了。
俞瑶轻手轻脚上车,将人抱出,进了咋日新得的宫殿,装饰金碧辉煌,一步一小金,三步一大金。
这是她认为最好的东西,而且她完全没必要给那个人省,他有的是这些,谁在乎她奢不奢华呢。
进了寝宫,俞瑶抽出手掀开薄毯,动作轻柔的把人放到床上,无声吩咐人多端几盆冰进来。
之后俞瑶搬了个椅子放到床边,坐在边上,守到度恒醒来。
度恒困倦地眯着眼,她能感知到外界,睡着是咋天对文罗迁动用了点能力,让他同意她的事。
消耗过大,这具身体受不住。
她估摸着最多能撑十年,十年内必需完成召唤者的愿望。
还有时间,度恒也不急,准备先花些时间,一边了解人间方便下次遇到其他召唤者可以更好拿捏,一边慢慢对皇帝加点东西。
从进来开始就有浓郁的龙气在她边上转,这地方出过真龙。
她现在没办法一下子将其制作成傀儡,只能潜移默化消弱这里的龙气,然后等机会。
或是将龙气转移到别人身上,但那个人需得全心全意服从她才行,比如灵魂得自愿献给她,不然就是养了个危险。
俞瑶没急着喊她,等她彻底清醒后让人把桌子抬到度恒面前,桌上菜品色相俱全。
度恒坐到椅子上,每个尝了点。
由于不少菜味道还可以,她吃了不少,完全没注意到已经超过正常人的量。
俞瑶握住她的筷子,“明日再吃吧”
吃太多了。
度恒感受了下身体,腹部胀的:“嗯”
放下筷子,抬眼入目全是金色:“你喜欢金子?”
不然怎么到处都是黄金,小到摆饰用的花,大到整个屋子。
俞瑶嗯了声,给她顺时针揉肚子,她只是认为金子更配她而已。
——
二月时光转瞬即逝。
不少树叶变黄,风一吹,撒落一地,空中黄叶飞舞正是秋日好时景。
度恒在俞瑶地盘过的滋润,说风就是雨,想要任何俞瑶都会满足。
趴在红木椅上,度恒手中拿着鱼食,撒落给池塘里挤成一堆张大嘴巴求食的锦鲤。
粉色团子在度恒肩膀上滚来滚去,停下后摊成一张粉饼,突然弹起来扭向一个地方。
度恒停下手上动作,同样看向那边,她记得这个味道,本该死去的人却站在池塘对面。
两人如同第一次对视那样,隔着湖面,遥遥相望。
度恒眯起眼,抬手抓住要冲过去的粉团子捏在手心,手上鱼食一把全撒进湖面,锦鲤疯狂跳动抢食。
“去将对面那人带来”
“是”,婢女领命,去到对岸,讲了两句那人跟着她来到度恒面前。
度恒背靠护栏,问他:“你怎么没死”
她可是确定他们没了气才走的。
17. 召唤者一 17
南门昌抿唇:“醒来伤口就好了”
“其他人呢,死的活的”,度恒揉玩着粉团子。
她问无非是想知道情况,对她来说活了再让他们死一次就是。
“醒来时他们都有气,但我觉得你可能不想让他们出现,所以他们死了”
南门昌一脸如常地说出这话。
忽而想到个疑点,拿出一条裂开的玉放于面前,对度恒道。
“我动手时,晴天瞬变,云层叠叠似黑布,紫色天雷劈下,我能感受到有个东西很生气,但它没杀我仅是玉佩裂开”
度恒勾起玉佩,感受到上面有天道蕴气,呵,倒是遇到几个天运之人,难怪那么香,还死而复生。
天道选得孩子,没变动的情况下哪怕是修身磨性那种类型的苦孩子都不会真死。
是麻烦了点,不好杀就多杀几次,总是能死的。
至于另外三个,大概是真死了,同为天道选中的人,气运相同杀了对方夺取气运是可以的。
南门昌身上的运相对于之前多了不少,面色都红润健康了,半点没有之前病殃殃的模样。
度恒起了心思,天运可是大补的好东西,她想要。
玉佩既然拿出来给她看了,她没准备还给他,上面的蕴气可吸收且能跟龙气相抵抗。
“你既然知道我不想见到他们,这其中也包括你,你为何没把自己解决了”
虽然那是之前的想法,现在度恒当然想看到送到她面前的大补品,但这不妨碍她说这些话。
南门昌露出小弧度的笑,“我知道,但是我更想你来动手,这样不是更好吗,或许我身上有你想要的”
他看出从拿出玉佩时,她眼中的情绪,她想要某种东西,比如那道奇怪的雷,或许它真的有意识。
他既然敢来,自是做好了死的准备。
那晚解决完人,他去了躺花楼,路上遇上来找他们的人,回了家他本应忘掉一切重新恢复原来的生活。
可还是很想看到她啊,他知道她很坏,那些解释骗得只有自己。
最后南门昌明白他改变不了她,她很适应也不会为了谁去改变。
他能做的只有接受,不然能怎么办,放不下得人是他。
“你先回去,等我要杀你你再来找我”
送走南门昌,度恒招手让人上前。
婢女俯身克制着距离,太近她怕发红的身体会被看到。
“他家族势力怎么样,跟他家关系近的另外三个势力呢”
婢女:“很强大,他们四家势力在朝中持平,如同鼎的四角,少一个都会发生大变动”
度恒放开粉团子,看来是天之骄子类型的天运之子。
“其他三家痛失子嗣想必无处发泄,你去找人在他们必经之路让人去说是因为南门昌他们孩子才死的”
“是”
——
离开皇宫,回到南门府内。
南门昌立于桌前,桌上摆放着一个黑木盒子,一个倚靠着木盒的布偶,还有封在玻璃中保护的花。
木偶是何天禄身上拿的,黑木盒子是全诸让他去花楼里拿出来的。
一只手放到盒子上一路摸到盖着花的玻璃上,最后指尖勾开盒子锁扣,露出里面摆放的盆花,很丑。
南门昌想到全诸抢他剪刀那回,估计真去剪了。
这个样子很大概率被扔掉,大概是他偷摸捡走保存起来的。
“咚”
花被拿出,盒子丢到地上砸出闷声,南门昌重新换了个盒子,将东西放入,合上看了许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手不停摸着盒身,发觉过于顺滑,没东西,得加些东西,加什么呢。
南门昌脑中浮现一朵算不上好看的花,甚至有些残缺。
定下想法,他抱起盒子,出门找刻师。
刻纹铺中,刻师有些无奈。
“你说的这种花,我真没听说过,要不然你换个地方”
南门昌打开另一个存放物品的盒子,给刻师看了眼玻璃罩里的花,看完后迅速合上
“这种花,你按它的模样来刻,不用最艳时,刚你看的那样就好”
刻师看了花,知道是木带,接过盒子,拿出工具比划,心里想大家少爷连这花名都不知道。
难道是他们流行的话术?
南门昌站在刻师边上看着,让他有些不自在,想找人聊这个事都不行,憋在心口。
或许是南门昌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刻师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
开口问他:“为何说那花是药花啊”
南门昌盯着刻师的动作,没移开:“有人告诉我它叫药花,别名健康”
刻师换了个工具细挑:“那可能她弄错了,这花在我们这叫木带”
南门昌没回他,刻师没意识到不对,比划着问:“刻这种形状的花寓意不好,你确定吗”
没回应,刻师抬眼一看,那少爷像是在发呆:“你怎么了?”
“没事,就那样刻”,南门昌回神,喉间干涩艰难说出这句话。
都是假的啊。
刻师速度很快,刻好后南门昌抱起盒子,要走时对刻师道:“我要买一套刻具”
刻师喊学徒去取了一套新的给他。
回去后南门昌还是将他有的三个东西放进盒子里。
假的他也认。
南门昌举起刻刀,在盒子上面刻上几个字。
药花,健康
一滴透明水珠砸到花蕊中心,溅起许多细碎小珠落进花中,深入侵湿,交融于一体。
门外随身侍从急慌跑进来,“少爷,出事了,其他三家联合来寻你,说是要问清楚当时发生的事”
“大人让你先跟着我出去一趟,待他处理好在回来”
南门昌放下刻刀,抱着盒子放到柜中:“不用,走吧,去见见”
“这……”
“听我的”,南门昌声音柔和却不容拒绝。
“然后呢”
度恒吃了颗俞瑶递来的葡萄,问后面的事。
负责跟随南门昌的人接着说:“他去见了,那三位大人问是何人害死他们儿子,南门昌说是花楼的人”
“之后他为没保护好其他人而愧疚,自愿割腕放血,三家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先离开,后即刻派人去查了于都城那座花楼”
俞瑶手放度恒面前接住她吐出的皮,嘲讽道:“倒是下得狠手,是个心机深沉的”
度恒由花楼想到平芸,“平芸她最近在干嘛”
俞瑶咬牙,怎么老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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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找你,一边进入花楼,把花楼不少人都收入麾下,查到背后势力,今日准备去找背后人,应是想彻底解决掉,以绝后患”
“她看起来很讨厌花楼,你呢?你讨厌吗”
如果她不喜欢的话,她可以让暗卫帮那个平芸一把。
“反正平芸会毁掉”,好像对平芸很信任的模样。
俞瑶牙都快咬碎了:“我也可以”
“那你去做啊”,跟她说干嘛。
问清楚平芸的事,度恒推开俞瑶让她出去,别老黏着她。
俞瑶听她的话出去,度恒手上挑逗着粉团子,看样子平芸也是位天运之人呢。
死过一次吗?
现在回想起来平芸早就显露端倪,还是她自己讲的。
平芸一个人顶四个啊,都想要……
“去跟南门昌说,我要见他,你找个没人的地方”
天道不会让这些人轻易死了,那给祂换个天运之人,这样南门昌怎么样就跟祂没关系了。
“你把俞瑶喊回来,要她跟我一起去”
寂静树木晃动,无数半黄半绿的叶子落下,旋转风扬。
俞瑶手上转着刀花:“你在宫殿杀了他也行,何必自己走到这地方来”
为了一个人完全没必要费这个路,大小姐跟她讲一句的事。
度恒侧头望着她:“你不是没权吗,那老头又不待见你,到时候他死在你那,你不得被问罪”
这么好用的人,她暂时没找到更好的,得维护着些。
小刀在空中转了个圈,落下时俞瑶握住刀柄。
是因为她才特意挑这种地方?
俞瑶唇上扬,自己都没意识到在笑。
“没事的,下次你想怎么来都行,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些”
“哦,行”,这次情况特殊。
“一会我动手,太脏了”
要是其他人度恒就同意了,但是这个不行,得亲自动手才能掠夺天运。
“这个我自己来”
俞瑶手背浮现青色脉络,这人那值得她亲自动手。
但度恒已经说了,俞瑶不会不听她的。
不待一会,南门昌双手被反捆于身后,边上两人压着他来到度恒面前。
度恒摊手,俞瑶将刀递给她。
“真的不用我吗”
度恒收紧手,拿着刀走向南门昌:“不用哦,你等会有用”
俞瑶寸步不离跟着她,防止出现变故:“好”
有用就好。
南门昌不退反进,俯身送颈。
度恒抬眸看了眼天,刀刃抵上他的脖颈,用力摁下,一条红线涌出。
天突变,转瞬如黑云过境,黑沉沉一片笼罩头顶,雷鸣声近在耳旁,紫色雷电交织涌动。
俞瑶忽然被度恒拉住手,手心塞了个东西,下一秒她听见她说。
“天道这人我一定要杀”
一道粗雷落下,打在度恒边上,震得衣裙飘飞,度恒控制着头发别被电的立起来。
好不讲道理的天道,她想好声好气跟祂商量,祂居然放雷吓她。
度恒不想商量了,刀刃用力划穿脖颈,还嫌不够又在心口补上一刀。
飞速汲取掉天道给南门昌的天运。
18. 召唤者一 18
紫色雷电接二连三劈下,度恒推开俞瑶,躲过雷劈。
“你脾气真差”,躲闪间还不忘说祂。
云层更黑,除了闪电落下带来的亮光,其余时候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度恒翻身险避过雷,往空旷地方去:“一直躲在上面算什么,这些攻击也就这样”
天道不为所动,上面才是祂的优势,下去被抓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人吸取南门昌的运祂可是看见了。
万一是骗祂下去吃了怎么办,比起脸面还是祂的运更重要。
祂养了不知道多少天运之人囤了不知多少年才有如今这般。
天道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好奇这人怎么这般奇怪,雷电居然锁定不到她,而且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样子。
绝对不是普通人,天道稍微探出头看了眼,还没看清就收回视线,发现没事又想再看看。
下面一道雷电直面度恒眉心,她侧身躲过,结果雷电分裂的分支雷拐了个弯冲过来。
度恒瞬息动用跟粘人精的契约,主仆契中的伤害转换,能力供给发挥作用。
随后身形微动要离开这里时有人挡在身前,受了雷击,布条被雷电烧断,飘下又被强风吹起,裹挟着随风而动。
度恒抬眼,俞瑶眼角处一条蜿蜒的红珠顺着滑过脸庞,下颚,最终滴落……
度恒拉住她的手,离开这片区域。
下一刻天道听见她说:“你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又解决不了我,不如商量个事”
“他都死了,你再用蕴气救他也行,但你救一次我杀一次,所以要不要换个气运之人”
天道传音入耳:“我那里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对我!”
“单纯看不惯他”,度恒相当自然地说出这个理由。
“我手上这个,你看看,她一样有运在身,你换一个人又不是不行,不要太古老了,要与时俱进,不然迟早有其他天道取代你”
不知道那句戳到天道心窝子,雷电没再落下,黑云放晴。
天道半信半疑,祂之前都没感受到那人身上有运,不过也可能是注意力全被那嚣张之人吸引了,没注意到其他。
特意感受了些,还真有一丝运在身,有点熟悉。
看了眼凉透的南门昌,移回俞瑶身上,最后下定决心:“换”
这个她自己选的,应该不会搞没吧。
天道渡了运给俞瑶,以为处理完了,要走时被喊住。
“等下,你刚用雷吓我,给我补偿”
天道跳起来:“你跟我要补偿!你杀了我的人,说我老,还跟我要补偿,你怎么…”
“怎么这样!”
这天道确实老,连骂人都不会。
度恒踢了下前面的石子,一路滚到南门昌边上,撞上他才停下。
“这里还有个天运之人,现在已经成长的挺好了,你不给我的话,我去找她…”
“我给,你别动她”
天道屈服,那个发育的好好的,马上就可以给祂带来收益,这个时候死了,祂会心痛死。
能换南门昌是因为这小子沉迷感情,成长一点没有,没了就没了,平芸不行。
天道没敢问她要多少,生怕她狮子大开口,估摸着渡了一百年的,渡完秒溜。
度恒感受了下身体里的天运,不愧是大补,即将溃败的身体只是当容器过了一下运,就稳定下来了。
之前是最多撑十年,现在是肉身不腐不老。
俞瑶看了眼天,刚刚有东西进入她身体里,能明显感受到身体向着好的方向变化。
她没问度恒是何情况,去给她扫尾,找押送南门昌的人,在草地上寻到昏迷过去的他们。
“要处理了吗?”
度恒心情好:“不用哦,他们在天道来时就震晕了,也不会记得那些事,倒是你,抗压能力很强啊,还有精力跟着我”
俞瑶回到度恒身边,拿出她塞给她的东西递还回去:“从小就抗打了点,祂是因为这个东西所以换我了吗?”
度恒说话没避着她,所以哪怕她没听到天道的声音,也猜到些。
度恒接回玉佩捏碎吸取掉上面的蕴气:“是啊,不然天道不会选你哦”
玉的碎屑撒落一地,度恒手一转,手上多了条薄纱,给俞瑶。
“给你条新的,希望你没瞎”
俞瑶伸出指尖轻触她的掌心,将红纱拿起,擦拭眼角血水,抹净后不一会又流出,暂时止不住血。
她便将红绸缎叠起放入腰束。
度恒蹲下,手撑在膝盖上自然伸直垂到面前:“接下来我们来定下你走那种类型的路”
【可有不适?】,粘人精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他在魔域感受到契约转换过来的触感,直接给电昏了过去。
醒来时是想直接去找她的,但身体过于虚弱,迷惑不了她身边那个人,只得换种方式询问她的情况。
度恒想着天道还挺厉害,要不是粘人精没了意识是不可能现在才来问她。
哪怕他还清醒着有口气在知道她受到攻击时都会立刻出现在她身边,现在不过来想来是没办法来。
【我很好啊,伤害哥哥你都给我受了,那个东西厉不厉害,你猜是谁】
知道她没事后,魔域中白发男子跌坐于地,倚靠着墙面,垂下头,呼吸薄弱,身上碎裂出无数细纹将他整个人化为血人。
勉强动用最后一点能力将头发上发夹取下,防止它被血弄脏了。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模样的发夹被他弄脏的话,他该死上百次。
同时奄奄一息还强撑着配合她,【我猜是天道,挺厉害,我都失去了会意识】
他在熟悉不过天道的攻击,怎么会认不出呢。
度恒感叹:【幸好有契约在】
【嗯,幸亏有契约】
不然她得多疼啊,会疼哭的。
之后那边没了动静,度恒转头把他忘了,继续想俞瑶要走那种路。
给结局她最喜欢了。
“你就走小可怜登上高位,到时候你上去,你要让那些人信仰我,你也得信仰我”
信仰还不够,度恒完善想法:“你灵魂得献给我”
俞瑶没反驳,问她:“怎么做”
度恒起身手上多了本厚重的书,看着前几页的概括名,找到灵魂献祭那页。
献魂阵——136页。
这本书还是她从粘人精那拿的,很有用,记录了许多阵法。
度恒按书上的图形画了个阵,站在阵心让俞瑶过来。
俞瑶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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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等她下一步。
“放点血”
身上没刀,俞瑶将手腕放到嘴边,用力咬下,鲜血似水砸进阵法上。
度恒看着书说:“后面要真情实感的说我愿意以身为引,灵魂为贡献给您,我所追随信仰的…”
“怎么还有名字,不知道哥哥取的行不行”
“你随便发挥吧,不行多试几次”
俞瑶接下来按度恒说的一步步做,血不够了就用手指在伤口上划开。
阵法散发出红色微光,俞瑶脑中浮现出更详细的步骤,下刻毫不犹豫跪在度恒脚下。
虔诚地送上一切:“我俞瑶甘愿以血肉为引,灵魂为贡,生生世世追随您,万道轮回不悔……”
契约成,两人精神海多了枚图案。
“好了,回去”
回了住处,度恒不让她跟着,俞瑶回房间用布摁着眼角,一团又一团红色染上布料,许久后血终于止住。
俞瑶拿出镜子盯着看了会,确定没在流血,取出红绸绕于指间,没戴上。
“去取条布来”,俞瑶吩咐人。
一条红布被放在桌面上,俞瑶拿起后又丢下。
“算了,不用了”
伤口没好她不敢戴大小姐给的红绸缎,也不想戴其他的。
俞瑶能感觉到那些人打量的眼神,把人赶出去后,取出剪刀将前面的头发剪短,长于眉遮盖住眼睛。
她习惯隔着布看模糊的世界,她不喜欢光直接进入眼睛,太刺眼了,眼睛会疼。
——
度恒坐在桌上吃着饭,感觉少了点什么。
又吃了几口发现原来是少了个人:“她呢?”
婢女上前准备解释,门被推开,俞瑶落座。
俞瑶坐立不安,她感觉很怪。
没有东西遮盖住眼睛,就这样暴露在大小姐眼前就像没穿衣服站在她面前般羞耻。
度恒察觉到她不对劲,好奇的看了又看,在吃完饭后终于发现她没戴那条布。
“你不喜欢我给的布?”
俞瑶手蜷缩,摇头:“很喜欢”
度恒走到她面前,手伸进她的发丝,将她眉眼前的头发全都向上撩起:“那你为什么不戴?”
俞瑶不好意思说是因为怕弄脏,嘴硬道:“这几天不是很想戴”
抓着头发的手收紧,扯着她靠近,她们贴得很近,太近了。
俞瑶能感受到大小姐的呼吸,鼻尖隐约碰到了对方。
“那就把眼睛露出来,你在怕什么,你气运在身,以后整个于洲都会是你的,谁敢说你杀了就是”
红瞳映照出度恒的模样,俞瑶的心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度恒找出皮筋,帮俞瑶把刘海扎成一个小揪揪。
“我让你拿下来你才能拿下来”
度恒看了眼自己扎得杰作,满意点头。
“红瞳在魔域可是最高贵的象征,当然我的眼睛比红瞳更好,不过就算是怪异那又如何,你有能力地位谁敢说你的不好”
“他们只会夸它漂亮”
俞瑶摸了摸头顶的小揪揪,看着度恒认真说话得样子无法抑制地笑起来。
她不知道魔域,不知道哪里的事,但大小姐说得永远都是对的。
“嗯,很漂亮”
19. 召唤者一 19
五年后,于都城,孝首殿
橘色烛火映出两道影子在墙面,度恒窝在俞瑶怀里,耳畔是她的低语。
俞瑶念完最后一行字,合上书放到床柜上。
度恒指尖勾绕着俞瑶这几年养长得头发,拉了拉:“你想那老头什么时候去世”
俞瑶顺着力度低下头,绮丽眉眼柔和下来,妖治红瞳中的情绪如春风抚暖。
“看你,你想何时就何时”
“那就今天吧”,度恒指尖向上滑到俞瑶脖颈后方,没费多少力就按下她。
发丝落下,遮盖住外面的光,轻抚过锁骨脸颊,带来密麻的酥痒,让人忍不住颤栗。
俞瑶眼尾处晕染上锦鲤尾上那抹红,手放在度恒耳后不断轻磨,眼尾上挑专注盯着怀里的人,头慢慢靠近。
度恒手收回放到锁骨上,抱怨道:“下次扎起来,太痒了”
“你之前还说喜欢我晚上散头发的样子”
视线相对,度恒没理也理直气壮:“喜欢会变的,谁能一直喜欢一样东西呢”
俞瑶动作僵住:“那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度恒觉得她这几年变傻了,要是不喜欢她已经到地府报道去了。
“这个问题你今天问了不下十次了”
不知道俞瑶何时变得跟粘人精有的一比了。
俞瑶:“我明天尽量克制”
度恒翻到边上爬起身:“不睡了,我们现在就去把那个老头解决了”
她还没体验过当皇帝的感觉呢。
俞瑶起身拖出木匠做得可移动衣柜,这是为大小姐专门定制的,方便她更好挑选衣服。
度恒坐在床上指了件红艳华丽衣裙。
俞瑶取下裙子,展示给她看,红色为底白色为辅,裙面是重工渐变刺绣,云肩处还有白绒羽毛点缀。
见大小姐点头确定,俞瑶替她换衣,梳发戴金簪。
出于她们是去灭皇帝的场景考虑,俞瑶在首饰盒中挑选,最终拿出一支流苏横叉入大小姐的前发。
度恒对着镜子,指尖撩拨额前垂落的流苏:“像那个老头戴得”
俞瑶站在一旁,镜中就好像是她紧贴在大小姐身后一样:“不是像他,这个是皇帝才能戴的”
“他会气死的”,流苏下的面容笑颜如花。
镜子里的俞瑶始终盯着边上人:“他早该死了”
度恒手抚上俞瑶的脸将她推开,“走了”
越来越像个黏糊小狗。
夜幕低垂,星空无月,繁星点点。
身穿华服头戴冠冕的女子行至于黑夜里,身后跟着位白衣黑发的人,她的视线一直落在前面女子身上,移不开半点。
皇帝宫殿,天子殿
房门紧锁,门口站着两名看门的太监,外围一圈又一圈巡查的人。
度恒同俞瑶直穿过长廊,巡查侍卫视而不见。
看到她们后立即移开目光继续向前走,在要遇上时绕了个圈给她们让路。
度恒一路直行到房门口,两位看守的人替她拉开门。
红裙摆摇动,度恒抬脚跨过木栏,俞瑶紧随其后,替大小姐挥手示意他们噤声。
身后门被合上。
这五年里皇帝身上的龙气被一点点吞噬掉,不知不觉中成为傀儡。
平时皇帝是清醒的,但当度恒有需求时,他会失去自我意识,彻底听从度恒下达的指令。
整个皇宫都被度恒掌控,俞瑶则是在后面管理那些大小姐不愿意管得事。
她会做好后方,大小姐只要随心所欲就好。
内间床上皇帝睡得很香,度恒立于床畔俯身看着他,流苏晃动间相撞发出动静。
皇帝猛得睁开眼,手摸向枕头下面,一道亮芒闪烁,皇帝握刀欲刺向面前人。
刀锋才露出一段,俞瑶反应迅速地抽出腰上的剑,刺入皇帝手臂,横穿,轻挑抖落血水。
后将剑举于皇帝眼前,刃尖距离眼睛不过毫米之差。
皇帝手臂剧痛,疼得面目扭曲,全身肌肉都在叫嚣着想要缩卷起来缓解疼痛。
但求生欲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额头飞速冒出冷汗,流进眼睛里都不敢眨一下,紧盯着眼前的剑锋。
皇帝吞咽了一口口水,勉强稳定下心神,强撑着说:“我是你父亲,你想弑父不成”
俞瑶如同没听到般,举着剑没抖半分。
皇帝气愤这个不得他喜欢的女儿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真是养了个白眼狼,为了小命他不敢说只是心里想。
见俞瑶这边行不通,皇帝将目标换了个人:“大人,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也做到了,今夜为何如此?”
“您要是有不满意的可以跟我说,我会尽最大能力满足”
要是之前让他乖的跟孙子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经过多次反抗,最后发现对方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可以抵抗的,皇帝就学乖了。
对方要什么他给什么,意识到自己有时会失去一段记忆或是干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时,他也只能装傻替她隐瞒。
度恒嫌他太聒噪,侧身,手在虚空点了点。
俞瑶握剑向下移动,皇帝脖子一凉感到剑刃紧贴着的触感,手握住剑身,脑子飞速转着。
“大人!我的东西都给您,求您留我一条命——”
话音未落,剑锋穿过身首分离,大片红花喷溅在床上。
度恒早退到后面,倚在门框边,神情悲悯地说:“我要的你已经给了”
“做得很好”
听到夸奖,俞瑶耳朵微动,面对皇帝时冰冷的表情瞬间难掩笑意。
手腕轻动,挽了一个好看花式将剑收回,转身却没靠近度恒。
她离太近,身上沾染了不少血,太脏大小姐不喜欢。
度恒转身出了房间,话音从远处传来:“别发呆,去取下你该得的嘉奖”
俞瑶跟上她,一边走一边解开腰束脱了外衣,衣服掉落层叠在地,无人在意。
然后取出随身携带得小镜子看了眼,脸上有些血迹,抬手用衣袖擦掉。
确定是干净后,才稍微离度恒近些。
——
清晨,朝堂
下面站立着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嘈杂细语不断。
一早起来发现坐皇位的人换了,他们确实是无法冷静对待。
“怎么回事?我没缺勤啊,感觉我错过了一年的事”
“不知道,我跟你一样”
“她谁?陛下去哪了?”
“边上那个是不是公主?”
度恒斜躺在椅上,手撑着头听着下面人叽叽喳喳。
忽然察觉到一道炽热视线,向下望去看到有人盯着她。
文柏多见被注意到,低下头慌忙移开视线,没一会又抬头看着上面一袭精美红衣头戴冠冕的女子。
看不清容貌但他认出她的身形。
度恒没管那道视线,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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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着她手的粉团子。
粉团子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翻滚几圈自己跑回度恒身边,在她头上转圈,形成粉色光环。
这是它最喜欢玩的游戏,因为它发现度恒一般这种情况就会让它在头上待着。
所以在感觉到度恒不想它黏着时就会跑到她头顶转圈。
下面人讨论半天,看坐在皇位上的人只是听着没有任何解释。
便有人出列询问:“敢问姑娘为何在这,陛下在何处?”
众人只听皇位上的女子慵懒道:“陛下?我才是哦,至于那个老头,他死了”
下面瞬间炸开锅,不少人将视线投向俞瑶。
他们是站俞瑶的,刚开始看她一脸冷静坐在那,还以为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夺位了。
虽然感觉有些不对,但是他们还是以为俞瑶自有她的道理,现在听到这话,有些搞不清状况了。
现在什么情况?
大臣傻了,哆嗦着说:“这话不能乱讲!这可是死罪——”
度恒轻笑出声:“死罪?你要弑君吗?”
“胡言乱语!”,大臣大声喊道。
俞瑶起身朝那人道:“慎言,父皇确实在昨日病逝,接下来由我继承皇位,可有议”
话落,周围士兵齐刷刷抽出刀剑指着大臣们。
没人敢说话。
俞瑶让人端着她自己写的圣旨给他们看,转了一圈,此刻不少大臣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你这是谋逆——”
“陛下绝对不会将皇位传给你的,什么病逝,我看就是你谋害的”
度恒拨开面前的细珠看了眼讲话的人,起身离开座位,路过一位士兵时抽走他的剑,走到还再叫嚷着的人面前。
大概是被她手中的剑吓到,那人连连后退:“你想干嘛!朝堂之上不可动手”
度恒将剑向前一递,刺入他的胸口,那人跪到在地没了声,下刻摔砸于地。
“不可动手?那我改个规矩,现在朝堂上可以动手”
俞瑶从度恒身后出来,接过她手上的剑,擦拭她的手。
“没必要为了这些人动手,太脏,我来就行”
度恒收回擦净的手:“谁反对就杀谁,我教过你”
“嗯,我记得”
站俞瑶的人有些懵,所以她确实夺位了,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好像……
有实权的是另一位?
度恒懒得看接下来的画面:“我走了,你自己处理”
“我一会去找你”,俞瑶目送度恒离开,等人走后原本柔和的眼神顷刻间转变为冷意。
“反对的人处理了,味道清理干净”
说毕俞瑶随即向着大小姐的方向去,待这里染一身味会被嫌弃的。
三日后,俞瑶靠武力镇压没了异议。
朝臣接受良好,不良好的都讲不了话了。
所以当后面看到俞瑶只是坐皇位边上,而皇位上是另一位女子时,没人多话,默默接受。
————
“你要找美人?”,俞瑶停下手上动作。
度恒躺在床上,捏玩着手感很好的粉团子:“对,我要美人,好看的”
“我现在是皇帝,不就要这样吗”
俞瑶俯身抱住度恒,将头埋在她脖颈处:“一定要别人吗,我不行吗?”
度恒抬手摸上俞瑶的头发,感受到一滴滴泪水落到她身上,语气漠然:“你可以啊,但不够”
20. 召唤者一
俞瑶埋头不吭声,度恒揪着她头发想把她拉起来,眼泪弄得她身上黏糊糊的。
俞瑶抱得更紧,在怎么忍声音还是带上了哭腔:“我给你找,不要让我起来”
她不想被大小姐看到她哭得样子,太羞耻了。
“太黏了,哭得话看着我哭”
度恒还是拉起俞瑶,她没见过俞瑶哭,好奇的双手捧住她的脸,面对面而视。
俞瑶温顺得趴在度恒身上,脑袋虚靠大小姐手心,生怕她累着一点。
那张脸眉目如妖,艳到极致,眼型细长配上红瞳有种狼感,看着就是不会轻易服从于谁的。
现在却又因鼻头眼睛泛红而显得脆弱,眉眼低垂顺伏在另一人的言语动作之下。
纤细如葱的手指勾了勾俞瑶的下巴,另一只手在耳垂揉摁了几下,继续隔着肌肤来到颈处,掌握住她的命脉向自己拉近。
手到脖颈时俞瑶眉眼压低展露出一丝凶狠,又因做这个动作的是大小姐很快收敛神情。
就着这种姿势,跟着她的力度向前低头,唇上有道柔软触感落下,俞瑶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泪水滴下。
主动张开嘴,贴着的唇在动,俞瑶听到度恒轻语:“哭起来很好看”
随及便被翻转,两人位置调转,青丝落下覆盖外界一切,俞瑶在昏暗中只能看见面前人。
度恒摸到俞瑶发尾处绑着的绳子,缓慢拉开……
红绳飘落于床边。
————
近日朝臣们因为一件事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新上任的俞瑶平时安静坐皇位边上纵容哪位就算了。
现在还要他们给她找美人,男女不限?
你才刚上位诶!
余光瞥到边上佩剑的士兵,众人身不对心,回家就开始给她找。
没几天成堆的画像送到俞瑶桌上,俞瑶随便拿起一卷没打开,她怕看了忍不住撕了。
画卷递给边上的度恒。
“你给我打开”,度恒懒散地倚在椅上不想动。
俞瑶看着画卷辨别了下正反,转身正对度恒,画卷反面对她,拉开。
没想到的是画纸很薄,背面能看清轮廓色块。
俞瑶:……
在得到下一个的回应后,俞瑶动作随意得将画卷丢到一边。
画卷砸至地面发出“咚”的声响,俞瑶拿画卷地动作慢下,偷看了度恒一眼,发现她没在意。
手上动作还是轻缓了些,全程轻拿轻放。
后面度恒看腻了,取下头上转圈得粉团子,起身踏出门:“够了,就这些”
俞瑶收回画卷,准备卷起时,意外看到画像上的人,将其翻转过来。
看清楚是谁后,气笑了,俞瑶将这卷放到一边,在刚看过的画卷里面翻找把每个都看了一遍。
挑出十来卷放到边上,都是她认识的,天天在朝上能见到的,倒是不知道他们平时有这种心思。
度恒已经选好了人,俞瑶也不会因臣子想当她情敌就小心眼将他们踢出去。
俞瑶冷脸站在桌前将这里收拾干净,度恒很喜欢坐这个地方。
每整理一卷俞瑶的表情就黑一分,这里每一卷她看着就烦。
一想到以后时不时要看到他们,她还得吩咐他们伺候好大小姐……
俞瑶希望他们老实点,低调点,别没事出现在她面前。
收拾整齐,俞瑶去给度恒处理收宠的事,尽量安排下来,越快越好。
走到一半俞瑶取出一条红绸系在眼睛上,她怕看到那些人忍不住,而且万一把他们吓到影响大小姐体验感可不行。
晚上度恒走进房中,发现床上坐着穿红衣戴盖头的人,手紧张的交叠于腿上。
度恒看了眼周围,俞瑶不在。
文柏多端坐床上,身体热得他能感受到细密的汗浮现,手心湿润,心跳剧烈牵动着全身。
听得前面传来动静,喉口一紧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手脚发软耳边响起鸣声。
她还记得他吗?
视线中出现一角蓝色衣摆,镶金刻凤鞋。
一指素手捻住盖头角,缓慢掀开,文柏多低着脑袋不敢看来人。
下颌被捏着抬起,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
度恒垂眼向下望着他,启唇道:“为何不看我?那天你可是一直在看”
文柏多瞬间知道她说得是什么时候,脸颊很快染上红晕,唇瓣蠕动道:“不一样”
度恒凑近。
文柏多视线飘忽不定,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人。
他怕这种近距离接触,他对自己不自信,这样的视角太近,近到任何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
须臾文柏多被推到在床上,盖头散落铺在床面……
七日后夜晚
俞瑶贴着度恒随呼吸起伏的胸口,问:“他们有我好吗?”
度恒摸小狗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诚实回答:“都挺好”
俞瑶沉默不语,度恒摸到绸缎将其扯下,露出藏在红绸下红通通的兔子眼,手垂在床边红布掉落。
下一秒形状姣好修长的指甲落在俞瑶眼尾,微微用力便出现红痕。
度恒抚摸着自己留在俞瑶肌肤上的痕迹,感受到魔域中心的召唤阵亮起。
“小怪物”
俞瑶很少听她喊这个称呼,刹那胸口闷得空气都稀薄了许多。
或许是意识到什么,俞瑶用小拇指勾住度恒放在她脸上的指尖,轻绕上去。
“别说”
度恒握住她的手,十指相交,动作有多温柔说出得话语便有多无情:“我要走了”
【哥哥,帮我守住召唤阵】,度恒传音给粘人精。
魔域里仍处于昏迷状态的白发男子听到熟悉声,强行睁开眼醒了过来。
【好】,为了掩盖虚弱男子只回了一字。
他不想她担心,虽然她不会对他有这种情绪,但人总是会骗自己的。
他也知晓她让他守召唤阵是不想回来了,但她说了总归是要听的,不然下场便是被厌弃。
起身时他身上血迹瞬间恢复如初,手上多出一枚度恒本体Q版形状的魅魔夹子,边赶往魔域中心边把夹子夹到刘海上。
度恒动用契约共享他的视角,身上贴着只哭啼啼得兔子。
“能带我一起走吗”,俞瑶问度恒。
她回这里是因为她,她离开了她也没必要留在这里。
度恒:“你走不了”
她是天道更换的天运之人,注定无法跟着她,这是好处也是枷锁。
受了天运便得为祂做事,当然度恒准备抢天道生意。
“你待在这里做个好皇帝要他们信仰你,这对我很好”
到时通过俞瑶将信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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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奉给她,果然魔还是要自己出来闯荡下,不然那能这么快获取到这么多能量。
俞瑶听到度恒最后一句话时妥协:“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看我”
度恒指腹盖住她的眼睛,泛出得水珠顺着手指一路滑到手腕:“等你死的哪天,我会来取你的灵魂”
俞瑶心念微动。
“不能故意死哦,信仰不够我就不来了”
刚升起的想法消失殆尽,俞瑶难得一次反握住度恒的手:“你一定要来看我,不要忘记了”
度恒点头,心神落到魔域看着粘人精跟那些要进召唤阵的魔打在一起。
俞瑶察觉到她心不在焉,没打扰度恒安静趴在她身上。
她没办法拒绝她,此后一生她都将是在漫长生命中期待着死亡。
魔域里粘人精硬是靠着恢复能力强守下召唤阵,站立于阵前,摸了下发夹。
【你现在要去吗】
度恒拍了拍俞瑶,等她起来后坐起身:“我走了”
【去】
话落床上就只剩下一人,俞瑶擦拭掉眼泪捡起地上的红绸,重新系上。
角落里走出一人,语气冰冷:“你让我不出现在她面前我做到了,你呢?连人都留不下来”
俞瑶没反驳她:“是,我没用,你又能好到那去,起码我对她还能有些价值,你这位天运之人也不过如此了,毫无用处”
片刻后俞瑶道:“我给你解药,你去找她,跟着她,保护她”
“条件,放我离开的条件是什么”
俞瑶整理好皱巴的衣服:“我要知道关于她的事”
“好”,纵然她不乐意却也只能这样。
——
回魔域的度恒穿过魔群,其中有透过人身认出她的。
“哦,原来是你要这个食物啊,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仆人,我也行啊”
“就是就是收一个仆人是不是太少了点”
度恒来到阵法面前转身莞尔一笑道:“你们太弱了,如果哪天谁杀了哥哥,我就在收”
哥哥在度恒边上轻抚她的头发,将自己积攒下来的能量都给了她:“这次召唤者不是凡人,小心点”
度恒获取完粘人精给得能量,走进召唤阵,阵法爆发出巨大光芒。
光亮消失,阵法失去光泽恢复成灰色。
哥哥看着度恒进去到消失。
身后疾风闪过,男子抬手穿过魔的额心取出魔气捏碎,接下来源源不断的攻击涌上。
——
弦洲,一处不起眼的无名村落。
茅草屋内一位背着剑,身穿普通麻衣却难掩贵气的少年,目光盯着亮起的阵法。
他能感觉到来得绝对是位强者。
他身上仅存的所有灵气都投喂进去了,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吸取。
这种需求量可能是龙。
少年眼睛发亮,唇色苍白却十分兴奋,为了确保能成功召唤出来厉害的伴生。
他能拿出之前斩杀得一枚八级魔兽灵石,握于手心将里面浓郁灵气吸入体内,再通过身体送入阵中。
本来这枚灵石他是要用于晋级关键时刻用,现在他经脉寸断没有晋级的可能,只能赌一把,望天不绝他。
就在要力竭时,少年头顶被人轻拍,风吹抚后颈。
一道含笑声传入耳畔:“你灵气太少了,召唤者”
21. 召唤者二1
少年反手抽剑转身,身后人顾盼生姿,似流风回雪。
目光从脸移到度恒头顶的红角上,松开剑眼睛亮晶晶:“你是龙吗、哇、龙成为我的伴生诶”
“龙大人,你的角是红色的,你是火元素的龙吗”
度恒听着这位召唤者讲了一大堆,他好像误会了啊。
身后两根黑红的爱心尖尾巴晃荡着收起。
“你天生剑骨,如今被人陷害,筋脉寸断,无处可去,无人可依,你跟我契约个阵我便帮你”
她读取了召唤者记忆,想诱惑他跟自己契约献魂阵。
少年点头认同她说得话,随后摇头:“不要,我已经召唤你来了,在契约我没有可以给的了”
在给就是灵魂,身体,剑骨……
师傅说了要相信伴生也要小心伴生,它们跟人一样每个性格不同,想法不同。
度恒见他不愿没强求,想找个地方坐发现只有个小木凳。
度恒:……
这个召唤者比上一个好条件,但现在是他最低谷时。
何木看出她对这里的沉默,笑着解释:“龙大人条件有限,见谅”
度恒指尖轻点,地面凭空出现贵妃椅,她倚坐上去,粉团子乖乖跑到头顶转出粉色光环给她当气氛组。
“你说我是伴生?你们这都这样叫吗”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伴生这个称呼。
此话一出何木发觉这只龙好像不太懂人间,第一次出来吗?
他也是第一次有伴生。
之前年纪没到,现在到了却没了以往身份跟良好资源,连召唤阵都是他凭借着记忆画的。
何木有些担心她什么都不懂到时被骗了,把自己的事放一边给她解惑随便还说了下九洲的事。
“是的,我们这里都把召唤阵召唤出来的喊伴生”
“因为在召唤出来那刻,召唤者跟伴生就捆绑在一起了,一生都不会离开,除非召唤者死后伴生才会走”
何木没说有些伴生会千方百计鲨了召唤者,万一她学坏就不好了。
这其中虽有风险却也是机遇,有些伴生他们想让你快点死,但他们实力强。
必要时候你没有别人却有,你就已经输了,且大部分种族还是能跟召唤者和平相处的。
所以何木没打算跟这位刚接触人类世界的龙讲这些不好的事。
“人间分九洲各不相同,于洲前段时间上位者发生变动由其公主俞瑶继承,虽然有很多小道消息,但她确实是继承了”
“弦洲就是现在我们待的地界,这里人大多数是以剑入道,也被外界称为剑修之源”
“还有其他州等后面我在跟你详细讲,你可能要挡一下你的角,大多数凡人是不知道你们存在的”
度恒指尖在虚空点了下,下刻身上出现一件白色衣袍,金丝纹路,蓝色宝石为扣,银色流苏石装饰,布料柔却不薄。
她可以收角但是用龙的身份更有意思,很期待召唤者知道真相时的表情呢。
何木更加确定她是龙了,完全符合他对龙的刻板印象,喜欢华丽漂亮的。
“那个龙大人你能不能帮我恢复经脉啊”
何木手勾着手腕上的手链,纠结半天还是讲了出来。
度恒拉上帽子遮盖住角,笑眯眯道:“不行哦,除非你跟我契约”
何木坐上小木凳,抱住剑小声说:“可是你要实现我愿望啊”
“太不划算了,你只用微弱的灵气就换我跟你一辈子,还让我帮你找出真相,重新回归以前”
“不干”
上一个召唤者好歹还给灵魂,期间她还获得了不少能量,以及有俞瑶在那边给她收集信仰。
他能干嘛,只能等死了贡献身体以及他所有的灵气。
修为者的灵魂除非他们自愿奉献,不然度恒强取得话也只是个破烂。
度恒送给他一个大道理:“人不能不劳而获,你要自力更生,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剩下的看你自己”
帮助他别死,然后她就跟着看他自己努力,在时不时找机会让他跟她契约。
这位召唤者很香呢,说不定是位天运之人呢,他可以的,不行也是他过于无能。
何木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这个道理,这样想着他起身取出纸笔在桌上写了起来。
度恒踩于虚空到何木边上看了眼。
恢复经脉计划,先离开村庄,伪装好,进入即将开启得上古结界里拿到锻骨的在生花之后去……
好复杂,光恢复经脉就需要不少东西。
何木一边写一边给她说:“理想的话,我们五年就能恢复经脉,随便路上查找证据”
度恒点了点纸上一处:“假的”
何木手上划掉她点得字,疑惑问:“络经草是假的?那我应该用什么代替它”
这里面的功效都缺一不可。
度恒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换成灵丹,谁给你的这个方法,你找齐使用后不出一日便会身死道消”
何木迟疑道:“我师傅给的”
“他想杀你”,度恒直白了当地说出这个事。
何木动笔在纸上添上灵丹:“我需要亲自去问才知道”
度恒翻身虚坐桌面,华美衣摆垂下摇动:“什么时候走”
“今天晚上”
夜里,何木背着剑带着度恒出了草房子。
到村口停下望着村落,还没来得及伤感,手腕覆上一只手,很凉。
度恒拉住他:“你在干嘛”
这人挺悠闲的,一点不急。
何木收回情绪,继续赶路:“这里人很好,她们救了我,我不告而别他们明天发现我不见了会难过吧”
“你手好凉,你冷吗?”
何木心里奇怪火龙应该浑身很烫啊。
度恒撇了他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直接胡说八道:“我身体不好,不是什么元素都会反馈到身上,不然得多难受”
“哦,原来是这样”,何木接受了这个解释,呆呆点头。
度恒觉得这个召唤者有点笨,但他笨中又带点机灵,知道不能跟她契约。
赶了三天路,期间度恒不想走了,何木拿她没办法主动成为她的坐骑。
弦洲,林城外
远远能见到不少人向城门走去,其中有两位很是奇怪。
分别穿着一黑一白的衣袍,黑衣肩上坐着白衣,像宠物跟主人的搭配。
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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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来得奇怪人不少,这对没引起太大关注。
何木来到上古结界附近,因为他身份特殊,外界都以为他死了,他没去中心,在边缘落脚。
度恒从他身上跳下,勾了勾手。
何木经过三天训练,知道这个动作意思,熟练取下包,拿出水杯递给她。
水杯外表是特殊材质所做,按她要求配的玄色,杯盖上镶了一枚黑灵石还搭配了一圈绿色碎宝石以及一条方便勾着的爱心绳穗。
看起来就很贵,确实也很贵。
何木一路接了不少事,替、人、打、架,当保镖加上卖了空间里一枚三级灵石才买下这个杯子。
这个包都不凡,是个粉色的空间,路上买的东西太多,她不乐意跟他的东西放一起而购置的。
何木能怎么办,谁让是他把这个不知世事的龙给召唤过来了呢,自己召唤出来地跪着也要满足。
度恒喝了口灵水,递还给他,何木接过盖上杯盖收进包里,跟她讲下一步要干嘛。
“我不能进城中心,委屈一下你先住几天外面的店,等出这里我们就去住最好的”
来得路上他看到不少眼熟的人,得躲着点。
何木这三天已经知道这位祖宗绝对是要享受最好的,对她最好的办法是哄着顺着,不然她是真丢下他就走啊!
度恒向着城门去:“你不能去又不是我不能去,你住这,我住里面”
何木背上粉色包搭配着修长剑柄有种诡异的和谐感,迈开长腿跟上度恒:“没钱怎么住啊,龙大人等等我——”
果然之前说累得走不动都是骗他的吧!
何木紧跟着度恒怕她把他丢下,手上拉紧帽子将脸挡住大半,就露出一点下巴。
城门外人很多,何木在度恒身后双臂展开虚放度恒肩上,形成一个空间替她挡住络绎不绝的人。
目光一直关注她,这么多人排队要很久,万一她不想等走了怎么办。
他需要及时发现她的情绪然后做出该做的反应。
在她不耐烦前,终于是挤进去了,何木提出去买东西。
“你陪我等这么久,我给你买个耳饰吧,配那件碧色莲花裙”
度恒颔首。
何木之前做任务来过几次这里,轻车熟路带着度恒来到一家买首饰的店铺。
一进入便有人凑近:“两位需要什么?”
“不用跟着我,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何木说完,直奔一个地方,指着首饰柜上的碧色耳坠,转头信心满满问度恒:“好看吗”
心脏跳动加快,他有把握但还是难免紧张。
度恒打量完,回道:“好看”
很配那件裙子,眼光还不错。
何木取下耳坠走向商铺,取出一枚灵石放于桌面推给掌柜。
掌管接过举起观察,货真价实的五级灵石,笑着收下:“这位客人眼光真好,一下就看中这个”
何木礼貌回以一笑,将耳坠放到度恒手心让她玩。
走出店铺去找住宿时,不远处传来骚动。
何木远远看着:“好像有人昏到了”
度恒向那边看了眼,走向引起躁动的那处,穿过人群看到地上躺着得人。
22. 召唤者二2
李自修睁开眼,对视上那双神情熟悉的眼睛。
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但他认得是她,再如何变换外貌,他都认得出来。
三世纠缠已将她刻入骨髓。
度恒看他一直没反应,便离开人群,身后何木追上,“地方确定好了,我们去吧”
路过拐角处,何木向后看了眼起身得李自修,而后继续跟上度恒。
李自修提着包裹立在原地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边上人看他醒了散开回归正常。
过了会,李自修回神跟上刚才的两人。
他不清楚自己是何心情,现在胸腔酸涩难受像是一整个内里被人填满了酸水。
何木察觉到身后有人,借着给度恒拿水杯时,透过余光看向后面。
是刚才那个人,这一会做了八百个小动作,装作没跟着她们的样子,明显到一眼看出。
何木打开盖子递上水杯,手指悄悄拉住度恒衣角,低下头凑近小声说:“龙大人,那个人鬼鬼祟祟跟在我们后面”
何木是想跟度恒说一下,要她知道这件事,没想到她直接停下来转头盯着那个人。
对那个人问:“你一直跟着我们想干嘛?”
何木惊了,龙都这么直白吗?
下一秒挂起笑站度恒身边配合她,随后何木被一把名为“穷”的剑中伤。
度恒手上拿着价值不菲的杯子,穿着做工不凡的衣袍讲着瞎话:“你还是别跟了,他很穷没宝让你夺”
李自修装死,盯着包裹没动,心里嘀咕:知道还找了个这么穷的。
转念一想,不会是因为他跑了没有召唤她,所以她被迫成为其他人的伴生,跟着那个人吃苦?
李自修心抽抽的痛,一股压抑不住的愧疚塞满了他,更加确定了他跟着她的决心。
因为他她才吃苦的,他补偿下怎么了,补偿完他就走。
等了会没听到动静,李自修抬头发现人走远了,提着包裹用拙劣的跟踪技术追上去。
何木发觉他还跟着,侧头问度恒:“可以甩掉他吗?”
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跟着,身后有个尾巴都很难受啊。
度恒随意点头,何木接过她手上的杯子放进包里:“还是肩吗?”
度恒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何木,留下一句话消失不见:“你自己跑”
甩人要跑很快,那样肯定不舒服,她才不坐。
何木拉紧粉色包,拔腿狂奔。
李自修没跟上他,他要跟得是度恒又不是他,现在来林城的人多是因为上古结界开启。
她们应该也是,那这段时间她们大概是不会离开林城,他只要多关注这里的客栈就好。
她不会乐意住差的,又近一步缩小范围。
李自修拉住边上一人问:“兄弟,劳烦问下这里最好的客栈在那啊”
拖着大锤的人好心告诉他:“亲历客栈,二虎客栈,镶金客栈,现在来了不少大家族的人,你还是去些小客栈吧”
一般人怕冲撞了人,到时候出事,很难处理,所以大家都不会去那几间客栈。
“好,多谢”,李自修问完,将镶金客栈主要留意。
无他,仅是名字好听,她住得概率大。
何木停在一间客栈外,回头没看到那人跟上,小声喊道:“龙大人,你在吗?”
度恒出现在他边上,手勾上何木手腕上的手链,指尖传递给她一股微弱又强大的力量。
视线落在手链上:“你手链给我”
何木不明所以,取下手链递给她:“怎么了?”
度恒拎起手链放入一缕精神进入其中,看到了还在沉睡的一丝残魂。
生前必定是个很强的人,现在哪怕只是一团残缺的魂都比上百个何木强。
“这手链里面有个很强的残魂,你消化不了,我要”
度恒没瞒着他但也没询问他的意见。
何木蒙圈明显不知道随便买得一个空间手链里面还有残魂,不过既然龙大人要了当然是给她。
她都说了他消化不了,那还不如让她吃了变得更强大。
何木知道龙是可以靠吃其他东西成长的,大多数伴生都可以,看他们乐不乐意。
“你要什么时候吃,会不会吃坏身体?”
度恒眼波流转:“不知道”
先拿手里在说,暂时是吃不了,后面想办法。
何木一听有风险,劝道:“先放着别吃,等我找到更稳妥的方法在试试”
“嗯”,度恒扫过面前客栈走了进去。
何木一边跟上,一边把这件事记下。
客栈人满的连一处空座位都没有,度恒走到柜台前学上一个人:“住房”
掌柜取出钥匙:“开几间?”
“两间”
“钥匙”,掌柜递给她。
度恒取出手链里的灵石,随便放了几个。
何木在边上看着,取回多给得两枚,接过钥匙跟着度恒上楼。
先给度恒收拾好房间,要回自己房间时看到客栈下面的人,眉宇拧起。
这人好阴魂不散,跟到这里来了。
何木没管他进入隔壁房间。
李自修察觉到视线,抬眼时看到哪位召唤者的背影,果然在这。
确定了住处,他得想怎么吸引她的注意,留在她身边。
李自修盯着房门思索,只是简单靠色相,装可怜或者死皮赖脸根本呆不久。
他得有东西跟她连接在一起,那个东西……
李自修眼前出现一位跑跳的孩子,不一会她身边跟上两个笑看着她玩耍的父母。
孩子,她的血脉。
李自修垂下眼睫挡住神情,到是个好办法,只是为了补偿而已,不待她身边怎么补偿。
而且又不是没有过,再怀一次的事而已。
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李自修出客栈去为怀孕做准备。
夜里抱着大包小包的李自修回到客栈,借了厨房熬药。
打开瓷盖,苦涩药味直冲入鼻一路到天灵盖。
黑色药水到进碗中,李自修面不改色一饮而尽,喝完取出一颗药吞咽下去。
随后回房里按上几世积累的经验,把自己打扮成她情浓时说最喜欢他的样子。
李自修换上藏蓝色衣裳戴上腰束,穿好衣服后取出一根细长火石,用灵力催动里面的元素活跃起来。
对着镜子用火石把前面刘海卷起,以及后面发丝都精细打理了一遍,左右看了看继续进行微调,直到完美才停下。
衣领下面有几条珠线若隐若现,耳垂上勾着条蓝色长耳坠,一路垂到肩处,衬托得肌肤白皙,秀色可餐。
李自修取笔在桌面摆放的圆盒里沾染上持久蓝色颜料,于眉心画上一条蓝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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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时,李自修面无表情盯着镜子里自己。
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想到,有天为了确保她能看上他而去学了那条鱼的把戏。
这是上一世一条人鱼额心的本体印记,她当时就是因为这个丢下他跟那条心机鱼走了。
李自修眼神暗下,这次他先一步,那条鱼就老实待在海里永远别出来了。
鱼就该在水里一辈子。
画毕,李自修放下笔,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会喜欢吧?
前三世都/做/了,没道理这世不/做。
李自修推开门要朝度恒房间去,想起那个召唤者还在边上,回身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度恒刚吃完上一个召唤者灵魂,下瞬窗户外出现黑影,伴随着敲击声。
“进来”
窗户被推开,爬进来一个人。
度恒手撑膝盖上掌心托脸,饶有兴致盯着翻她窗户的人,目光停在李自修额心。
“很漂亮的鱼”
收到夸赞李自修却笑不起来,她夸得是那条鱼不是他。
不过没事,能吸引到她就好。
李自修调整好心态,走向度恒,低下脑袋凑到她面前:“我……”
他还在想说什么骚/话时,下巴被捏着抬起拉近。
面前是近在咫尺的她,近到李自修只看得见她那双含情目。
他被那双眼睛迷惑过很多次,哪怕清楚是假的下次再看还是会被骗。
度恒视线向下看见他衣服里面的细珠以及红/点:“继续”
李自修一时接不上话,手摸上衣/领/拉/下,层叠的衣服落在床上。
泪珠砸下,破碎语调在房内响起。
度恒勾起细珠拉扯:“你想跟着我?”
李自修身体泛红,被蹭得发抖:“嗯……”
“跟我契约”
“我…李自修…愿以血肉为引…灵魂为贡…奉献一切…永生永世不悔……”
李自修想,原来他并不想逃离她啊。
只不过是以为不管怎样她都会出现在他身边,所以才会想着离开她,但当真要离开时他却做不到。
什么补偿,都是借口,他就是要死皮赖脸跟在她身边,下场很惨又怎么样……
李自修含住她的指尖,心一狠咬了下去,血珠冒出被他吮/吸/舔/尽。
下瞬指尖抽离,脸上落下红印,耳光响彻房间。
隔壁何木听见以为有人在打架,翻了个身闭目养神。
“乱咬是要挨打的”
李自修听着她的警告,身体靠得更近。
“那…请你惩罚我”
外面天光亮起
李自修爬起来随意抓起衣服挂在身上,松垮地搭着,一眼下去该看得都能看到,纯是起到个引/诱作用。
度恒任由他给她穿衣服,李自修给她系腰带时,特意将腰身贴得很近。
度恒眯着的眼刹那间张开,握住李自修放在她腰上的手,抚摸上他的肚子。
没感受错,里面有她的血脉气息,现在轮到度恒懵了。
她迟缓地眨了下眼,传音给粘人精:【哥哥,人跟魔交/合会有孩子吗?】
【不会,从来没有这种例子出现,你遇到了吗?】
度恒认知里也是不会,但现在有个现成例子在她面前。
【可是哥哥,有人怀了我的孩子】
23. 召唤者二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