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 1. 第 1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郁寻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他浑身酸痛,头胀欲裂,迷迷糊糊想接,伸手在枕边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手机。 什么情况? 他费劲地睁开眼,还没等他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吵得人心烦的来电声戛然而止。 一道低沉又沙哑的声音落在耳畔:“说。” 我草草草!!! 郁寻春被吓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猛地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 动作太大,酸胀和麻痛瞬间从尾椎蹿到天灵盖,疼得他龇牙咧嘴,面目扭曲。 床上的男人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迟他一步坐起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望半天,最后还是男人先掀开被子下床,套上浴袍后,应着手机去了阳台。 老实说,对方确实是有着一张不输给任何娱乐圈男星的脸,短发利落,肌肉线条流畅,就连握着手机的手指也骨节分明。 但郁寻春实在没心思欣赏美男。 因为这个美男从脖颈到前胸,都有一圈暧昧的痕迹,特别是当他背对着郁寻春的时候,那线条紧绷的背上抓痕深深浅浅,瞎子都知道是怎么来的。 换平时看到这一幕,郁寻春都能笑着调侃一句干挺猛。 但当酒店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时,他就笑不出来了。 他想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没眼看这一地狼藉的衣服赶紧裹着浴袍往浴室走,腿刚迈开动作便是一僵。 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那一瞬间,郁寻春只想鲨人。 郁寻春你平时不喝酒,一喝酒就玩挺大啊? 妈的这人要是有病,你就等死吧! 扫了眼阳台打电话的男人,更是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拉出来骂了一遍,长得人模狗样的东西,床品实在垃圾。 吧唧—— 他没穿拖鞋,光脚踩到什么滑唧唧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打着结的小雨伞。 郁寻春:“?” 这不他妈有套吗! 到此刻,郁寻春的记忆终于回笼。 确实是有这玩意儿的,是他最后缠着人不让用,说不爽。 郁寻春:“……” 砰—— 他一头撞在洗手间门上。 疯球了,禁欲二十年,一开荤就玩这么大是吧!!! 郁寻春在门上猛磕了几下,门板敲得砰砰响,引得阳台打电话的男人不由往他这边看了眼。 后脑勺上写满了当事人对自己酒后失德行径的懊恼。 宴青川笑出了声。 - 在浴缸里泡了半晌,郁寻春逐渐冷静下来,他仰着头靠在浴缸边沿,盯着头顶的白炽灯。 昨天郁寻春所在的片场发生了一场意外,道具组失误在拍摄现场引起了一阵大火。 最近天气干燥,火势蔓延得很快,他好不容易侥幸从火场里跑出来,结果被正好赶来的简司州遇上,还没等他开口让他们赶紧找人灭火,那个人就按着他的肩膀,问他为什么只顾自己不管郁池夏。 不知道的,还以为郁池夏才是他男朋友呢。 关键是郁寻春根本就不知道郁池夏跟他在一处。 他一张脸被熏得黝黑,身上衣服和头发都被火舌舔过,但整个片场都没人问他一句有没有事,全部都急匆匆地去救郁池夏。 结果人早就在起火之初就跑出去了,不仅一点伤没受,就连脸都比郁寻春干净,然后怎么着,被所有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不说,还怕他受惊,专门给他叫了救护车。 反倒是郁寻春,根本没有被任何人想起来。 幸好他也没什么事,自己早早驱车回酒店洗了个澡。 大概是心情不佳,疲惫的郁寻春洗完澡后倒头就睡,于是他做了一个非常荒唐的梦。 他梦到这个世界是本小说,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是这本小说的主人公,是个人见人爱的万人迷。 而他就是万人迷的对照组,爹不疼娘不爱,不受所有人待见的万人嫌。 他的男友简司州,是会和郁池夏终成眷属的另一个男主角,就连一直觉得他不够优秀,嫌弃他比不上郁池夏的亲妈,最终也会被郁池夏攻略,接纳这个存在即是提醒她郁父不忠的私生子。 而他这个简司州现在的男朋友,未来的丈夫,两人爱情路上的绊脚石,自然是无恶不作,然后众叛亲离,一无所有,活成一只过街老鼠。 一觉睡醒,郁寻春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就离谱,这众叛亲离的前提,是不是得有个亲? 就他现在有家跟没家没什么区别的样子,众什么叛,亲什么离? 他才不信什么狗屁梦。 权当自己因为不爽众人的区别对待,在梦里找理由为他们的行为开脱,毕竟郁寻春已经数不清类似的事是第几次发生了。 但因为这个梦,郁寻春的心情宛如狗屎。 晚上找了个夜店,让经理给他找了一堆帅哥美女开趴体,素的那种。 他没有什么能掏心掏肺的朋友,也不需要,毕竟他还没发现世上有什么事是不能用钱解决的,什么孤独烦恼没人喜欢,只要有钱,还怕找不到人陪? 好笑。 然后也确实有不少人对他发出深入交流的信号。 毕竟他帅气,多金。 但有一说一,乱搞不安全,而且那些男模特还没他长得帅,郁寻春没这个性趣。 至于怎么和外面那人滚到床上去的…… 郁寻春头疼得不行,喝多了之后,所有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东记得一点,西记得一点。 皱着眉半天,突然想起几个画面。 一个是他摸着不知道谁的脸说:“你是经理新给我找的男模?还挺帅。” 一个是他攥着不知道谁的裤腿不放感叹:“比简司州那个狗东西帅多了,你卖身吗,要不要和我做/爱?” 旁边不知道谁光听声音就感觉点头哈腰的:“喝多了,绝对喝多了。” 郁寻春满头黑线地沉入水底。 喝多了。 真的喝多了。 正无语着,浴室门被叩了下,高大的人影模模糊糊地印在长虹玻璃上。 “还没洗完,要洗等会儿。”一开口,郁寻春就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不由“操”了一声。 宴青川:“我准备叫餐,你吃不吃?” 吃个屁! 郁寻春原本是想从浴缸里起来,一动作,骨头里的酸软劲就冒出来,疼得他龇牙咧嘴。 宴青川听到动静:“你还好吗?” 他声音听着倒是神清气爽,郁寻春磨了磨牙:“没死。”想了想,他又问,“喂,你没病吧?” 听他这样问,宴青川倒是想起昨晚的一些事,他轻笑了下,“没有。” 说完又问:“给你点粥?” 郁寻春肚子也适时叽咕了一声,咬牙吐出一个恶狠狠地:“行。” 宴青川离开后,郁寻春又在浴缸里挺了会儿尸,听到外面有细微送餐的动静,才爬起来。 男人坐在窗边,酒店普通的浴袍都被他穿出高定感觉。 他单手捏着咖啡杯,阳光落在他身上,赏心悦目地跟美术院校里的艺术品雕塑一样。 确实养眼。 看到他过去,男人还非常绅士地 2. 第 2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郁寻春长着一张相当好看的脸,唇红齿白,眼睛又圆又亮,瞳仁乌黑,像是刚从溪水里捞出的黑曜石。 但他的脸并不是可爱挂,清晰的下颚线和高挺鼻梁,恰到好处中和了那双眼睛的幼态感,是一款高眉深目的港风浓颜。 当他茫然地睁着他那双全娱乐圈公认的大眼睛盯着宴青川时,宴青川想到了蒋洲家的那条总是精力旺盛的边牧。 和意识不清的郁寻春不同,宴青川是清醒的。 很难说昨晚和人滚到床上不是一时的色欲熏心,但他很快就在郁寻春完全没了理智的反复索求中发现了不对。 半拖半拽地带着人泡了许久的冷水,才让郁寻春恢复了些意识。 只是这人恢复意识之后比不清醒的时候更难缠,宴青川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泪眼婆娑挂在自己身上哭的画面,那双大眼睛就跟关不住的水龙头似的,一开始是不出声的细细呜咽,还是宴青川强迫性地掰开他的嘴,他才哭出声。 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然后就一边哭哭唧唧一边骂骂咧咧,一会儿骂一些耳生的人名,一会儿骂宴青川活烂,连头顶的灯晃眼他也要骂上两句,又好笑又可爱,折腾宴青川大半夜,整得他哭笑不得。 郁寻春倒是一觉睡醒什么都不记得了。 就是清醒后的眼神虽然机灵又防备,但他藏不住懊恼的模样,看起来实在是不太聪明。 就连宴青川彻底把话摊开,郁寻春也没反应过来:“啊?” 宴青川:“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郁寻春仔细回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但从科学的角度来说,真要醉成烂泥,他也根本就石更不起来。 更别说和人决战到天亮了。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 宴青川见他眉心深锁,提醒道:“想想是喝了哪杯酒之后觉得眩晕发热的。” 嘶。 郁寻春真想不起来。 他那场趴体,经理前前后后给他找了三十几个人,一群人玩嗨了,谁都能过来喝两杯。 而且也不应该啊,经理找来的那些人他一个不认识,就算认识他,也顶多知道他是个糊咖全网黑,小明星有点钱去那种声色场合消费他也不是头一个,又不是什么大鳄王老五,有必要给他下药?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盯着宴青川看了几秒:“难道是你?” 宴青川:“……” :) 恰好客房服务过来送衣服,宴青川对着郁寻春皮笑肉不笑地推了下唇角,起身离开。 郁寻春才反应过来宴青川那张脸确实眼生,没在包厢里见过。 他转身对着他背影轻喊:“你不是经理给我找的男模啊?” 宴青川拿了两套西装回来,一套丢在沙发上,明显就是给郁寻春的。 另一套被他拎在手里,他单手解着浴袍的腰带,倒是没脱,“那我这一晚又出人出力的,老板打算给我多少钱?” 郁寻春脑子没转过来:“你想要多少?” “我这种质量的男模,不便宜的老板。”说着,宴青川进了更衣室。 郁寻春虽然经常点鸭子,但那都是气氛组,真滚到床上去的也就面前这一个。 气氛组的价钱他清楚,但过夜的倒还真有点不了解。 而且他这种质量的男模,确实也挺少见的,整体来说郁寻春也没亏。 但不管怎么说,管他什么原因,不带套要扣99分。 没多久男人就换好了衣服出来,西装笔挺,肩宽腿长,还挺养眼。 宴青川朝他晃晃手机里的收款二维码。 郁寻春没反应过来:“干嘛?” 西装让宴青川整个人的气质都更锋利了些,就是一开口:“付款,老板不是想白嫖男模吧?” 郁寻春:“……这种话从现在的你的嘴里说出来,不合适。” 宴青川:“哦?” 郁寻春:“你穿成这样,感觉更像你嫖我。” 宴青川轻笑:“也行?” “你想得美,”郁寻春一脸不屑:“本少爷怎么可能让你嫖?” 他解锁手机准备扫码,还没扫上,二维码变成了来电页面。 宴青川看了眼,对郁寻春道:“还有事,我先走了。” 宴青川刚进电梯,手机来了条新消息。 他点开一看,郁寻春给他转了五千块。 附言:[本少爷对你昨晚的服务并不满意,这五千勉强算给你的出场费。] - 桌上的粥没动几口,郁寻春烂泥一样瘫在沙发上,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弹。 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疲惫过。 原本是睁着眼睛想着谁给自己下药的事,结果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 虽然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但郁寻春睡得并不好,他又做了一晚上万人嫌的梦。 有够离谱的。 郁寻春摁亮手机,没有任何未读消息和来电。 他后知后觉,昨天那场火后剧组什么时候才重新开机,也没给他个通知? 虽然郁寻春脾气不太好,但对待工作他还是很认真的。 即使只能在烂片里打转,也从没无故缺席过一天。 他消失一整天,没和剧组请假,也没人找他。 有点奇怪。 先给场务那边发了消息询问,他点开微博,倒是一眼就看到了#池夏回应粉丝无大碍#的热搜,在他之后才是剧组失火的词条。 郁寻春自动忽略了郁池夏相关,点进剧组失火的词条里,看到了剧组关于失火的回应以及无人受伤的声明。 失火原因是没熄灭的香烟。 哪个脑子被驴踢的煞笔藏到剧组道具间去抽烟??? 还乱丢烟头! 点开评论,果然都是和他一样在骂人的,特别是火灾受害人郁池夏的粉丝。 翻着翻着,刷出一张自己满脸乌黑站在火灾现场外的照片。 网友:[众所周知郁寻春是 3. 第 3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郁寻春抓起沙发上的衣服冲进洗手间,不到半分钟就单脚从里面蹦出来,一边蹦一边往脚上套着袜子,摔门而出。 他直奔回家,车轮都快在院子里擦出火星。 砰的一声,郁寻春甩上车门,两步迈进别墅:“郁池夏!你给我滚出来!” 管家急急忙忙上前,皱着眉,压低声音制止道:“大少爷您小声点,夫人刚午休睡下。” 表情和语气都带着点埋怨。 郁寻春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午休,他妈也挺会挑时间。 但他还是放缓了声音,问:“郁池夏呢?” 他语气不善,管家知道他又是回来找茬的,这大少爷要么不回家,一回家总要闹个鸡飞狗跳。 不像小少爷,每次回家都安安静静笑容满面的。 管家一阵腹诽,道:“小少爷不在。” “不在?他没回来?” 平时有点小病小痛恨不得让所有人都替他操心的人,遇到片场起火居然没回家卖惨? “小少爷新戏开机,这段时间都不在家。”说着,管家想起什么似的,“大少爷不是和小少爷在一个剧组吗?” 郁寻春:“郁池夏告诉你的?” 管家点头:“小少爷一直想和您好好相处,发现你们在一个剧组后还特地打电话回来给老爷说过,我听着他那语气很期待和你一起工作,还替你说了不少好话。大少爷,你给李叔说说,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小少爷?” 保姆和几个帮佣站在厨房门口。 余光里,她们脸上同样带着探究的表情。 郁寻春知道他们都在心里拿自己和郁池夏比。 郁寻春十二岁的时候,他爸从外面给他领回了这么一个弟弟,比他小三岁的私生子,说是生母去世了,死老头不能让自己的种流落在外,人接回来时又瘦又小,还生着病,看人怯生生的,很快就俘获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人。 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所谓的“孩子是无辜的”,不接受这个弟弟的郁寻春和郁母,反而变成了无理取闹的代名词。 郁寻春一直都觉得很好笑。 老东西管不住自己的鸟,回头来要求他接纳他出轨的产物,凭什么? 还问他为什么不喜欢郁池夏? 郁寻春懒得和他们多说一句,转头就走。 “郁寻春。”熟悉的女声落在耳畔,郁寻春回头,席余馥站在二楼。 郁寻春长相肖母,特别是那双大眼睛,几乎和席余馥一模一样。 但和郁寻春那双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睛不同,席余馥的眼里没什么光,眼神冷漠地不像是在看亲生儿子,更像是在看什么不如意的作品。 席余馥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冷淡道:“你上来,我有话对你说。” 郁寻春一和她对上眼就忍不住烦躁。 啧了下舌,一脸不爽地上了楼。 席余馥房间内檀香萦绕,郁寻春到时,她正双手合十地站在佛像前。 郁寻春抱胸斜靠在门口,也不进去:“有话赶紧说,我还忙着。” “忙着去找你弟弟麻烦?”席余馥睁眼瞥他。 郁寻春:“我可没弟弟。” 席余馥没纠正他的话,反而顺着指责道:“你看你站没站相,回趟家也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你这样,拿什么去和郁池夏争?” 又来了。 郁寻春就知道她叫自己上来没什么好话,说来说去都是觉得他比不上郁池夏,以后争不到家产一类的话。 他都想说,你信佛这些年,贪欲还这么大,也不怕让佛主他老人家不高兴。 但话绕在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他左耳进右耳出,听她念叨两句差不多了。 “你叫我上来就为了给我说这个?”郁寻春站直,“说完了,我走了。” “我让你走了?”席余馥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态度,“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小时候根本不是这样子。” 郁寻春只觉得无语。 从小到大,郁寻春没从她嘴里听到过一句嘉奖,为了得到夸奖顶着四十度的高烧也不忘学习,因为她曾经是大提琴家,为了让她满意练琴连到昏厥,但不管是他拿着全优的成绩单还是比赛的第一名,得到的也永远只有—— “这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一点成绩就沾沾自喜。” “你离优秀两个字还差得很远。” 不管郁寻春如何努力,他从未得到过席余馥一句赞赏。 郁池夏来了之后更甚。 在她眼里本来就不够完美的郁寻春,又多了一个缺点——不如郁池夏讨喜。 现在他长大了,人倒是开始怀念他小时候了。 还想像小时候那样控制他? 简直在想屁吃。 “脚长我身上,走不走还要你允许?”郁寻春冷笑,“还是我不听话,您又要像小时候那样请家法?” 席余馥捻着佛珠:“你的新闻我看了。” “哟,”郁寻春意外,“您还上网呢,挺新潮啊。” 席余馥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母子俩向来是这样,针尖对麦芒。 她自顾自道:“你爸爸还不知道你把郁池夏困在火场的事……” 郁寻春一听这话,马上火冒三丈:“什么叫我把郁池夏困在火场?那场火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席余馥看着她,井然一副“你自己清楚”的表情。 “那场火和你有没有关系我无所谓,但是大家既然都觉得是你造成的,传到你爸爸耳朵里,也是迟早的事。”佛珠碰撞发出轻响,案几上誊抄着佛经的宣纸被窗外的风掀起,郁寻春听到他母亲冷漠的声音,“你觉得你和郁池夏之间,他会选谁?” 望着那双平静的眼睛,郁寻春的所有火顷刻覆灭。 他甚至连张嘴嘲讽席余馥的心情都没有了。 席余馥还在说:“我不要求你像郁池夏那样事事讨别人欢心,但你这样反复找他麻烦,你觉得最后你能落得什么好?” “有那个精力,不如放在正事上,反正你在娱乐圈里也没混出什么名堂,趁着郁池夏的心思都在当明星上,你更应该回公司经营自己的势力,而不是非要和他一起当戏子,非要在这上面争个高低。” 郁寻春表情也冷下来:“再说一遍,我对公司的事情不感兴趣,而且真要算也是我先进娱乐圈的,你说要争那也是他郁池夏要和我争!” 席余馥和他对视几秒:“那你有拿出什么成绩吗?” 这句话后,两人之间本来就凝滞的氛围更是降至冰点。 郁寻春一句也懒得多说,转身就走。 下楼时,管家按照惯例问了一句:“大少爷要留下来用晚餐吗?” 回答他的,是郁寻春重重甩上的车门。 手上正在拍的这部戏,是郁寻春进圈五年来,最喜欢也是最好的一个剧本。 由圈内某个小有名气的编剧写的原创探案剧,定位是轻喜剧,因为预算有限,所有找的都不是什么大火的演员,郁寻春拿的是个反派剧本,为了能演好这个角色,他光是人物小传就写了几万字。 4. 第 4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大哥,你看这车修好后我给你报销,还是到时候和我这车一起送修,您直接去提车?” 郁寻春和宾利司机已经将车转移到路边,虽然追尾,但双方车辆看起来损坏都不严重,不过具体的还是要等保险公司定损。 这事儿不严重,也好解决。 说话时,他又给司机大哥递了一次烟。 这位司机大哥指尖发黄,牙齿也有些发黑,是个常年抽烟的人,但他始终没有接郁寻春递给他的烟,理由是老板不喜欢烟味。 话说到这份儿上,郁寻春也就没再继续。 关于他的问题,司机需要和老板确认一下。 郁寻春笑着点头,在司机转身后将烟塞进自己嘴里,垂眸给自己点上,唇角的弧度立刻变得平直。 宾利后座的车窗降下,从他的角度只能隐约看到一点对方的黑发。 他很快就将视线从司机身上移开,盯着自己轻微凹陷的保险杠,吐出一口白烟。 郁寻春不合时宜地想,要是有人拍到他在街边抽烟,不仅纵火的事儿又添一枚铁证,估计追尾的事故现场,也能被传成他撞车后逃逸。 给他气笑了都。 那边司机没说两句,宾利后座车门打开,郁寻春便将手里还剩大半截的烟摁灭在路边的垃圾桶里。 没想一转头,一张过目难忘的脸引入眼帘,他下意识从头到尾将宴青川扫视了一遍,与昨天离开酒店时的西装革履不同,男人今天穿了一件燕麦色的亚麻衬衫,衣领微敞,袖管上挽,衣摆掖在裤腰里,衬得那双腿更长。 光是往路边一站,就自成一道风景线。 “你怎么在——”话说到一半,因为另外一人的下车,郁寻春话头戛然而止。 一个灰色西装的男人和他对上视线,点了点头,便和司机单独离开了。 郁寻春看宴青川一眼,看宾利一眼,又看宴青川一眼。 金主。 以色侍人。 好一个业务繁忙的鸭子(划掉)男模。 宴青川一字不差地从郁寻春脸上,看到了他翻涌的内心弹幕。 他朝郁寻春一笑:“老板,你说巧不巧?” 郁寻春皮笑肉不笑:“你挺忙啊。” “还好,今天工作结束了,不忙。” 郁寻春可没心情跟他讨论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工作,黑着一张脸示意他:“我打个电话。” 虽然没有郁池夏的电话,但想要他的联系方式也不难,简司州肯定有。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喂。” 不属于简司州的声音让郁寻春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郁池夏,你和简司州在一起?” “哥……”郁池夏小心翼翼,“你别误会,我和简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郁寻春气笑了:“我想的是哪样?” 郁池夏急了:“我昨天在火场里受了惊,晚上睡不好,简哥担心我才陪着我……” “哦,你们昨晚一直待在一起。” “我们不是——” 郁寻春打断他:“简司州呢?” “在洗澡。”郁池夏辩解,“哥,你相信我,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简哥没什么。” 简司州从浴室出来,打眼看见的便是郁池夏低头坐在床上,毛茸茸的脑袋显得黑发极其柔软,脖颈又细又白,透着莫名的粉,陷在酒店柔软的被子里,像被软糯奶油包裹住的草莓夹心。 简司州走过去,蹲在他脚边,将那双径直踩在地板上的脚放进拖鞋里。 抬眼却发现他左手不安地抠着被面,再往上,眼泪悬而未泣,粉嫩的薄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齿痕。 “别咬,”简司州害怕他咬伤自己,“怎么了,刚才是谁的电话?” 郁池夏摇摇头,躲开他转身缩进被子里,团成一团。 简司州沉着脸拿过手机,在通讯记录里看到郁寻春名字时,神色更冷:“他又欺负你了?” 郁池夏声音闷闷的:“没有。” “我去打个电话。” 简司州起身,一只手默默拽住他的衣摆:“简哥,你别和我哥吵架,是我不好。” “你放心,不吵架。”简司州声音很温柔,但如果郁池夏掀开被子看一眼,就会知道他的表情有多难看。 小夏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不管郁寻春怎么欺负他,他却一点都不记仇,还总是替郁寻春说话。 简司州实在不明白,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弟弟,郁寻春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容不下你无视不行吗!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麻烦! 他阴沉着脸拨通了郁寻春的电话。 另一边的宴青川:“你电话响了。” “我不聋。”郁寻春抱臂站在一旁,任由手机铃声充斥在耳边。 “不接吗?” “跟你有关系吗?” 郁寻春冷眼看过去,傻子也能感受到他当下的攻击性,宴青川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他心情很差。 这种心情差,和那种炸毛小猫似的受点惊讶就一蹦三丈高差别很大。 铃声还在继续,宴青川忍了忍没忍住:“要不我帮你接?” 郁寻春磨了磨牙:“你要没事就滚。” 宴青川对着宾利抬抬下巴:“这不是等保险公司吗。” 郁寻春没话说了。 宴青川有理有据:“你看你不接,他又不挂,那还不如我替你接呢。” 郁寻春看他一眼,大眼睛里就俩字——有病。 但他被说服了。 宴青川看出他的犹豫,手肘轻轻撞了撞他:“手机给我。”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郁寻春无语地将手机递给他。 宴青川直接按下接通键,还没等他出声,那边人已经迫不及待:“郁寻春,你刚才对小夏说了什么?算了,我就多余问你,你那张嘴能说出什么好话。我知道,你就是因为我让小夏帮忙接电话就觉得我俩有什么是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 宴青川:“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简司州一愣,还确认了一遍没打错电话:“你谁?郁寻春呢?” “他,”宴青川偏头和郁寻春四目相对,“他洗澡呢。” “洗澡?”简司州语气不善,“他和你在一起,洗澡?”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宴青川笑了笑,“我俩不是你想的那样。” 简司州油然升起一股被戴绿帽的愤怒,声音跟牙缝里挤出来的似的:“大晚上的,两个男人在一起,还洗澡,你觉得我信吗?让郁寻春接电话。” 宴青川叹了口气。 郁寻春莫名看着他。 “他不过就是让我帮他接个电话,你非要觉得我俩有一腿,”宴青川对他眨眨眼,嘴上一副我懂你的语气,“哥,这种事情你肯定背着他干过不少次所以才这么敏感对吧?” 噗嗤。 郁寻春没忍住,乐了。 电话那边的简司州破防 5. 第 5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该影视基地坐落在首都郊区,距离市区有近60公里的距离。 这会儿晚高峰尚未结束,出城的路仍然有点堵,花了快两个小时才把郁寻春拉到目的地。 影视城灯火通明,仍有不少剧组还在工作,包括郁寻春所在的剧组,说是停工,其实也只是暂停了他们这个组的拍摄计划。 毕竟一部电视剧开机后,每分每秒都在烧钱。 郁寻春一出现,所有人都不由停下动作,双眼跟着他打转。 那些目光怎么说呢,嫌弃、鄙夷、厌恶。 “他怎么好意思来的?” “差点把整个剧组都烧了,也没见他道个歉。” “人家那天看见起火就脚底抹油跑了,你还指望他道歉?他要是一开始看到苗头不对就赶紧灭火,哪还有后面的事。” “故意纵火判几年?” “很难说他不是知道池老师在里面故意的。” “真刑啊,这不高低判他个十年吧?” “旁边那帅哥是谁?他金主?” 无数充满恶意的声音将郁寻春包围,他目视前方,双唇绷直,背脊挺得极其板正,虽然极力无视,但仍然无法藏住眼中火光。 宴青川垂眸,郁寻春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手背青筋暴起。 “手心不痛?”宴青川按住他发抖的手,用了点蛮劲将他陷在掌心的手指掰开。 “你看你看,牵手了!” “两个男人腻腻歪歪真恶心。” “说不定人家昨晚才被狠狠疼爱过呢。” “好骚啊哈哈哈哈。” 郁寻春怒了:“你再说——” 郁寻春被宴青川按住,紧接着被他反手推到身后。 男人身量很高,近乎一米九的个头挡在他面前跟堵黑压压的墙似的,不管高高在上的凝视目光,还是刺耳的言论,全都被这堵墙挡住了。 郁寻春错愕。 那些自以为小声蛐蛐且笑得花枝乱颤的工作人员,同样被慑在原地。 气氛有些许凝滞。 半晌没人说话,宴青川淡声:“怎么都不吭声了,继续啊。” 他就像随口一问,语气漫不经心,听起来很闲散,但却极具压迫力。 他气场太强,一群人早在他站过来时就歇菜了,这会儿各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你看我我看你,带着一脸尴尬的表情想丢下手里的工作溜号。 面对郁寻春时,他们那么肆无忌惮,不过是仗着对方是公众人物,为了不被放大言行,郁寻春只能忍。 忍不住了,动手也好,发脾气也好,都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吹狗哨似的。 但换成宴青川就不一样了,不说动作间紧绷衣袖下若影若现的肱二头肌,光是随便一杵就鹤立鸡群的身高,就足够威慑人。 谁也不敢造次,连反驳都不敢,一个两个只能低着头尴尬地双手瞎忙活。 要不是郁寻春还有事,宴青川也不介意站这里让他们尴尬个够。 他转身对郁寻春道:“走吧。” 周身的锋利气质尚未收回,郁寻春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跟在他身后。 走出去老远他人都还懵懵的,宴青川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嘿!别发呆了,往那边走?” 两人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郁寻春一个激灵回过神,盯着和刚才截然不同的宴青川欲言又止,沉默两秒,随即扭头就走。 宴青川追上去,一和郁寻春拉近距离,郁寻春就加快脚步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宴青川:“?” “你跑什么?” 郁寻春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他就是,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宴青川。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像这样以一副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他面前过。 保护。 谁? 对他? 多管闲事! 陌生的词让郁寻春紧紧锁着眉,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当下的心情,很烦躁。 是的,很烦躁。 “你别跟着我。”郁寻春气急败坏地甩开身后的人。 他这趟过来剧组,是来找证据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失火的锅他绝对不背。 道具组是有监控的,虽然被火烧坏了一些,但坏之前的内容已经上传到了云端,但片场负责人却在他提出要看监控时,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郁寻春皱眉:“怎么了?” “本来打算明天联系您的。”证据确凿的事,负责人不知道郁寻春到底在嘴硬什么,不过想来也是,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纵火这么大的事,没人愿意承认。 她把平板递给郁寻春,上面是监控下的一幕画面。 画面中的人也入镜得很仓促,在监控范围的最边缘,摄像头的画质并不高清,放大后噪点多看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侧影叼着烟。 剩下的烟蒂随手一丢,旁边一排排挂着的,是之前试妆淘汰掉的戏服。 高鼻深目的模糊侧影,郁寻春一眼就认出了是谁。 “郁老师,认真追究,这件事您是要付刑事责任的。但我们相信您也不是故意的,目前看过监控的只有剧组高层,为了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着想,监控内容我们也不会发出去,这次失火就当它只是一场意外好了。” 郁寻春感觉自己在听天书,明明每个字好像都认识,但听在耳朵里却无比荒谬。 荒谬得他想笑:“这不是我。” “这不是您,又是谁呢?”旁边场务说。 几人已经非常不耐烦了,要不是上面有人要将这件事压下去,郁寻春早就被警察带走了。 有背景就是好啊,闹出这么大的事,也能轻飘飘用“意外”两个字压下去。 “郁老师,犯错是人之常情,视频都摆在这里,您又何必呢?我们都说了不会追究您的责任。”负责人冷眼看着他,“不过这部戏我们也确实没有办法继续和您合作了,到时候会说是因为您身体不适自行退出了拍摄,麻烦您团队那边也配合一下。” “不是,这真不是我,”郁寻春很无语,着急之下分贝也上去了,“这分明是池夏,难道你们看不出来?!” 看看,死不承认不说,还要往不相干的人身上泼脏水,这是多嫉妒人家啊? 在场几人相互对视,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光从表情和眼神,郁寻春就感受到了他们的嘲讽。 “你们什么意思?我说了这不是就不是我,我有什么撒谎的必要?!你们把池夏给我找过来,让他和我当面对质,我倒要问问他这监控里的人是谁!” 有人瘪瘪嘴,小声逼逼:“但凡池老师抽烟呢。” “我踏马说过了!我从来没在片场抽过烟!特别是道具组这种地方!” 郁寻春双眼发红,脖子上青筋都绷出来了,但不管他如何说如何强调,没有一个人愿意听。 那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太让人憋屈了,郁寻春困兽一样在原地打转:“我说不是我!到底要怎么样你们才能相信我!” “您这么激动干什么,我们这么多双眼睛,难道还能认错?”直到负责人似笑非笑地开口,“谁让您抽烟的时候不躲着点监控呢。” 几人满脸不耐,揶揄的视线齐齐落在郁寻春身上,像在看马戏团里的小丑。 “操!”郁寻春一脚踢翻了身边的器材箱,巨大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几人将负责人护在中间连连后退,就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郁寻春上前一步,场务等人一脸恐惧地伸手阻止他靠近,“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 非常惊慌。 而四周所有落在郁寻春身上的视线,都是对他的审视。 所有人仿佛都用同一张面孔,同一种神色将郁寻春围困在中间,讥讽他,嘲笑他,指责他,审判他 6. 第 6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简司州阴沉着脸拉开门,看到门外人时目光一顿,双眉锁得更紧:“你的脸怎么回事?” 郁寻春皮肤白,有点痕迹十分显眼,此刻脸上指痕深深,红白两色交织显得触目惊心。 他早在车上被司机频繁侧目的时候,就发现了脸颊两侧的指印。 当时宴青川为了让他冷静,用的劲并不小,到现在被他捏过的地方都还有些隐隐作痛。 “没什么。”郁寻春没心情解释什么,推开简司州。 简司州没想到他劲儿居然这么大,眸色一沉,周身气压瞬间低了下去。 “现在关心你也不可以了?”简司州眼疾手快拉住郁寻春,从昨天到现在憋的一肚子火终于有了宣泄的对象,“郁寻春,你做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后果,不要总是那么冲动?我才刚把你造成片场失火的事情压下去,你就和别人打架,你有没有想你这样会给我添多少麻烦?” 郁寻春冷脸挣开他的手,拧开了最近的房门。 里面没有人。 郁寻春换了一间房,简司州在他扭动门把前,动作飞快地按住了他的手。 “郁寻春,你什么时候能替我想一想,我不要求你像别人恋人那样温柔体贴,但你能不能懂点事,少让我操点心?” 郁寻春按了几次门把,都因为简司州的阻拦没有成功。 他知道,郁池夏在里面。 “松手。”他终于正眼看向简司州。 这一看,就让简司州发现了不对,郁寻春脸上的指痕不对。 “你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简司州抬手去抓郁寻春的下巴,想要看个清楚。 简司州比郁寻春大两岁,也比他高上半个头,之前被推开是因为没有防备,此刻用了劲倒让郁寻春一时不备,被掐住了下巴。 他皱眉在郁寻春脸上一扫。 男人打架不像女人那样抓头发扇耳光居多,郁寻春到底是怎么和人打架,才能让人从正面在他脸上留下五道指痕的? 他更像是被人捏着下巴。 捏着下巴干嘛? 之前电话里陌生的男声响在耳侧,简司州脸都绿了:“他是谁?” 郁寻春同他四目相对:“放手。” 简司州简直要气死了:“郁寻春,是不是无论我解释多少遍你都要吃小夏的醋?就因为我让他帮忙接电话,你就去外面找别人的男人乱搞,你在报复我?” 他手上越来越使劲,郁寻春吃痛皱眉。 他又说了一遍:“我说放开。” 简司州不依不饶:“我问你是谁——” “是你爹!”郁寻春出拳又急又快,重重砸在简司州鼻梁上,后者吃痛退后了半步。 郁寻春这一拳下了死劲,简司州被砸懵了,过了几秒才渐渐感受到一阵钝痛。 他低着头,一滴殷红的鼻血落在地毯上,紧接着下雨一样接二连三地落下。 趁着这个功夫,郁寻春一脚踹开了手边的房门,房门撞在墙上,咚的一声,撞醒了愣神的简司州,他害怕郁寻春像打自己这样打郁池夏,瞬间就急了:“郁寻春!” 门口的动静惊醒了床上的郁池夏,他揉着眼睛坐起来,还没缓过神,看着越来越近的人迟疑开口:“大哥?” “郁寻春!”简司州追在后面,连自己的鼻子也顾不上处理,胡乱抓起一条浴巾擦了擦。 郁池夏看着浴巾上刺目的颜色满脸惊诧:“简哥,你怎么了?怎么都是血?” 他正欲下床,脚还没踩到地板,便被郁寻春捉住腕子,从床上拖了下来。 此刻的郁寻春实在吓人,沉着一张风雨欲来的脸,一声不吭,连穿鞋的机会也不给他。 郁池夏被他跌跌撞撞地拖出卧室,非常慌乱:“大哥?怎么了?怎么你的脸也是?你们打架了吗?因为我?我和简哥没有……你能先放开我吗?哥,好痛!” 郁池夏尝试挣扎了几下,但他根本不是郁寻春的对手,无论怎么用力,也没能掰开一根郁寻春的手指。 反倒是被他捏着的白细手腕,肉眼可见地发了红。 郁寻春发起疯来连他都有些招架不住,更何况是弱不禁风的小夏。 简司州紧张地抓着郁池夏另外一只手,两人往同一个方向使劲,终于制止了郁寻春的动作。 “郁寻春,你是刚才打了我,现在又要打小夏了是吗?”简司州想将人护在自己身后,但拽了下没拽动,极为火大。 为了不被郁寻春拉走,郁池夏整个人几乎都是靠在简司州身上的,眼眶泛红:“大哥,你真的误会我和简哥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不信、不信你可以进我房间看。简哥的房间在隔壁,我们没有住在一起。” 郁池夏翻来覆去就只会这么一句,委屈模样看得郁寻春心烦不已。 他从头到尾只是想找郁池夏把事情说清楚,这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一腿,关他屁事! 就算两人当着他的面滚到床上去,他也没兴趣多看一眼! 他和简司州的这段恋爱关系,早在他一次一次偏向郁池夏的过程中名存实亡了。 他闭眼,勉强压住心口的火,开口时声音发哑:“郁池夏,你在道具组抽烟被监控拍到了,你现在就跟我去剧组把这件事说清楚。” “我……” 一个“我”字还没落地,简司州先忍不住了,他声音冷得像二月的霜似的:“郁寻春,你以为小夏跟你似的烟酒不离手。” 郁寻春真的不想搭理简司州的,但架不住有些人犯贱。 他的声音更冷:“我问你了?你是郁池夏的狗吗,他还没说话你先急着咬人。” 简司州哈了一声,同样是一肚子气:“疯狗一样乱咬人的到底是谁?先是怀疑我和小夏解释了你又不听,自己在外面和人乱搞带一身暧昧的痕迹回来企图报复我,你以为我会在意吗?!” 郁池夏一开始还在慌慌张张劝架,听到简司州的话诧异地看着郁寻春,脸上空白了几秒之后又转头替他说话:“简哥,我哥不是那种人,你肯定误会他了。大哥,你给简哥说呀,你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这两人自说自话,吵死了。 郁池夏此刻非常火大,但他尽量忍着,努力忽视耳边聒噪的声音。 “郁池夏,我问你,分明是你在道具组抽烟,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我不是……” “够了!到底是谁污蔑谁!”简司州感受到了郁池夏的害怕,往旁边侧了一步,挡住了郁寻春盛气凌人的目光,“既然你已经看了监控,你怎么还能厚颜无耻说出这种话?小夏处处为你着想,看出监控里的是你还想往自己身上揽,而你呢?郁寻春,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 郁池夏:“简哥,不是这样……” 郁寻春敏锐听出他的话别有深意:“什么意思?你当时也在场?” 那监控录像就算郁池夏站出来认领,也没有一个人相信? 难道全世界的人都是瞎子,连他和郁池夏都分不出来? “呵……哈哈哈哈哈……” 太荒唐太好笑了。 郁寻春没忍住 7. 第 7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此时尚不到深夜,华灯璀璨,路上车辆川流不息,晚风闷热,裹着路边小贩炒锅里的烟火气和夜啤酒大排档里的吆喝。 “怎么走路的?” “能不能看路!” 两三个路人揉着被撞疼的肩膀,此起彼伏抱怨着。 郁寻春充耳不闻。 他走到某个没人的巷子里,猛地一脚踹到垃圾桶上,半人高的垃圾桶哐当倒地,里面觅食的野猫吱哇一叫,跳起来一爪子抓上郁寻春小腿,炸着毛消失在小巷深处。 郁寻春气得头昏脑涨,气血一股一股地朝上涌,无名火烧在心底,烧得他眼眶猩红。 “操!!!” 他满腔怒意无处发泄,一拳一拳砸在墙上,突然,巷子那边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校服的人影从深处奔出,惊慌的眼睛在看到路灯下低垂着脑袋的男人时更加慌张,相比身后逐步逼近的人,面前的男人更高更强壮,垂在身侧的手背血肉模糊,而他面前的墙上也是血迹斑驳。 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害怕和恐惧,既不敢上前,又不敢后退。 “你跑啊,你怎么不跑了。”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从黑暗中走出,他手里捏着一根皮带,“你妈今天不在家,怎么收拾你还不都是老子说了算。” 高中生一步一步靠在墙上:“你、你别过来。” 中年男人粗着嗓子:“小贱人,吃老子的用老子的,还敢告老子的状,老子不弄死你!” 他扬起皮带猛地一甩,没甩动,转头便对上一双沉如冰块的眼睛:“她说让你别过来,你听不懂吗?” 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反而是天籁一样的声音响起,是天使吗? 天使来救她了吗? 高中生睁开眼,恐惧的泪水模糊了眼眶,使她看不清楚面前这个背着光的高个年轻男人是什么模样,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带着让人胆寒的戾气和狠劲。 “少他妈多管闲事!”中年男人喝了酒,上头,恼羞成怒扬起手,郁寻春抬手就架住了他的胳膊。 他一肚子火没处发,男人正好撞在枪口上,被郁寻春打成了猪头。 中年男人崩溃求饶,求爷爷告奶奶地说自己错了。 郁寻春却停不下来,一拳一拳,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帮人出头,还是借口泄愤。 一直到女高中生带着哭腔地抱着他的胳膊:“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打死了。” 郁寻春才松开男人衣领,后者连滚带爬地跑了。 虽然今天的这场暴力被制止,但一想到回去之后可能会面临更加变本加厉的殴打,女高中生哭得更凶了:“你的手。” 郁寻春甩了甩发麻的右手,血珠顺着他的动作被甩到地上,他没当回事:“没事。” 郁寻春想抽烟,问女生介不介意得到否定答案后,掏出兜里的烟叼上,摸遍了全身却没摸到打火机。 他被哭得心烦,咬着烟也不能抽。 “别哭了。”郁寻春冷声。 女生抽抽搭搭,突然来了一句:“你声音真好听。”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带着点金属底色的漂亮音色,她以前没听过,但她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郁寻春难以理解高中女生的跳脱思维,但这种直接又纯粹的夸奖,他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 落在地上的目光闪了闪,郁寻春笑了。 虽然那点笑容转瞬即逝,快到高中生都没捕捉到。 “他是你爸?”虽然郁寻春隐约猜到,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后爸。”女生声音低落下来。 郁寻春没有多问,他开始翻钱包:“我给你钱,你别回家了。你高几,去住校或者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怎么样?” 女生当然也想要摆脱这个让人感到窒息的原生家庭,但是:“可是我妈……” 郁寻春钱包里没有几块钱,只有一摞银行卡。 女生没要他的钱:“谢谢,你今天已经帮我很多了。” 但谁都知道未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郁寻春问:“吃饭了吗?” 女生摇头。 郁寻春:“走吧带你去吃饭。” 女高中生:“不用了……” 郁寻春:“我也没吃。” 一天都在生气、发火、生气、发火、生气、揍人。 郁寻春终于饿了。 他随便找了家路边的小店,将菜单递给女生,对方低头点菜时,他却听到身后的讨论:“我天,郁寻春在片场发疯的视频你们看了吗?” “好吓人啊,他好像那个……” “疯狗。” “对对对,他是不是有狂躁症啊?” “和他一起工作也太危险了吧,一不顺他意就发疯,这种垃圾到底什么人在喜欢?” 旁边桌的人凑过去加入八卦:“你们说片场的火真是他造成的吗?” “肯定是啊,他抽烟的监控你们没看到?” “没有啊,在哪里?” “我找找……哎呀,都被删了。” “啧啧啧,这捂嘴的速度,那绝对是他。” 女生点完菜,抬眼见郁寻春侧坐着,低着头,看起来没什么兴致。 “怎么了?” “没事。”郁寻春没了胃口,他从钱包里抽出两百块,想了想又把不知道在钱包里放了多久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一共也不过两千块。 “这顿饭我请你,你一会儿自己结账。”郁寻春说,“多的钱够你住几天酒店,至于回不回家,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 他一口气说完,把钱往桌上一放就走了。 女生拿着钱从店里追出来,路上行人来来去去,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她直愣愣站在原地,在不小心被路人撞了一下之后,突然蹲到地上,再也忍不住似的捂着脸哭了起来。 原本习以为常,觉 8. 第 8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郁寻春一路被保镖架了过去。 从酒店到郁家老宅的路上,没一个人说话,唯二的话是下车时,保镖替他拉开车门说,说了一声:“请。” 郁寻春以前最受不了这种沉默,但今天他也未发一言。 管家高高站在台阶上,用一种很难形容的眼神看着郁寻春,沟壑纵横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大概是那种至亲之人被伤害后看到罪魁祸首的愤怒、谴责。 以及觉得此人无药可救的恶心。 “老爷在书房等您。” 管家在前保镖在后,郁寻春被夹在中间,是一种防止他逃跑或者突然发疯的阵型。 郁寻春想去自己曾经拍过的某部电视剧,就有和现在类似的场景。 管家是押送的刑官,自己是等待会审的犯人,里面的判官居高临下,惊堂木一拍,嫌疑犯便双腿一软跪在堂下瑟瑟发抖,听着头顶代表权威的声音质问他你可知错! 他有些想抽烟,手在兜里摸了一下又放下。 没必要。 郁寻春想,没必要太在意这些npc。 他看着管家花白的头发突然出声:“李叔,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在花园里挖蚯蚓吗?” 管家的语气非常冷淡:“大少爷你从小就不和人亲近,我怎么可能带您挖过蚯蚓。” 即使这个npc小时候最爱做的就是带他去挖蚯蚓,然后做成鱼饵,再带他去后院池塘里钓鱼。 郁寻春神色平静,听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飘过来的“怎么会有大少爷这么坏的人,他是真的想要烧死小少爷”的议论,踏入了书房。 书房里和郁寻春预想的一样人多,从郁池夏简司州,到郁沛和席余馥一个不差。 郁池夏率先站起来,依旧是一脸小白兔一样的表情,期期艾艾:“哥……” 简司州脸上的伤被包扎过,扶额坐在他旁边,一脸郁色看着不太舒服,即使如此仍是第一时间拽着郁池夏的手让他坐回去:“小夏。” 郁池夏立刻紧张道:“简哥,你又头晕吗?” 他可能被自己砸出脑震荡了。 至于席余馥,冷漠地在旁喝着茶。 而这个家里最有权力的人,此刻正坐在书桌后,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睛快速查阅着手里中的文件,全程没有抬头看过郁寻春一眼。 以前自己面对这种场景会怎么样呢? 他会生气。 生郁池夏的气,生简司州的气,生郁沛的气。 然后发脾气,在书房里大闹一通,紧接着这些人就可以用一副蔑视或者鄙夷的神色,指责他无理取闹。 郁寻春随手拉开就近的椅子坐下,转头吩咐管家:“李叔,咖啡谢谢。” 李叔面露难色,看了眼郁沛,郁沛没反应:“这……” 哦,原来他在这里是连要一杯咖啡都要看人眼色的。 真不愧是万人嫌啊。 郁池夏小心翼翼将手边的咖啡推到郁寻春面前:“哥,你喝我这个吧。” 郁寻春掀起眼皮看向郁池夏。 他想起之前浮现的剧情里说,郁寻春长得像他的生母。 郁池夏的瞳仁是漂亮的浅褐色,眉眼清隽,鼻尖微微上翘,薄唇天生粉嫩,缀着一颗明显的唇珠,恬淡清纯又带着几分天然的妩媚。 郁寻春看过他在花园里开心大笑,双眼亮晶晶的样子。 也看过他生病时缩在床上,通红着眼睛却强忍难受宽抚别人的样子。 别说,此时回忆起来,郁寻春倒是有点理解了所谓“万人迷”这个词的含义。 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燕妒莺惭。 郁池夏被他盯得坐如针毡,紧张地解释:“我、我没喝过,你要是不喜欢,我去给你——” “李叔,”简司州突然出声,“麻烦您让阿姨再泡一杯咖啡过来。” “诶。”管家应了。 席余馥冷笑:“不知道的还以为简大少爷才是郁家的主人呢。” 她斥责的目光落在郁寻春身上,郁寻春的火立刻就上来了,但他忍住了。 没错,换在平时他该生气了。 因为席余馥这看似挤兑简司州和管家的话里,全是对他的呵斥。 呵斥他这个在自己家里说话都还没外人好使的废物点心。 “行了!”郁沛啪的一下合上文件,“一回来就吵吵闹闹,哪有一点让人省心的样子!” 又该我生气了。 郁寻春心想,他甚至都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跃而起,愤愤不平道:“我明明一句话都没说!” 但他没有。 所以屋内彻底安静了下来。 郁寻春看着郁池夏推到他面前来的咖啡。 他想起一段剧情—— [郁池夏闪躲不急,被迎面而来的咖啡泼了满脸。 他双眼微微发红,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大哥那么恨他那么讨厌他,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当私生子,他也想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下。 简司州如何见得郁寻春这般羞辱他,厉声道:“给小夏道歉!” “不用了,我没关系。”郁池夏胡乱抹着脸,转身跑出咖啡厅,简司州的教养让他做不出对郁寻春泼咖啡的举动,他留下一句“郁寻春你简直不可理喻”,拔腿追了出去。 郁池夏怕被别人拍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低着头快步往外,却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小夏,是小夏吗?”粉丝围上来,郁池夏张了张嘴,一句否认尚未出口,从天而降的西服将他罩了满头。 他闻到了简司州身上独有的沙龙香,听到他沉着又温柔的声音强势拒绝着别人:“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 郁池夏抓着尚且带着简司州体温的外套,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 郁池夏你也太坏了,你怎么能喜欢哥哥的男朋友呢。 他瞬间就想哭了。] 郁寻春:“……” 原来自己是他们paly的一环。 他端起咖啡,手刚碰到杯把,简司州立刻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护在郁池夏身前。 郁寻春原本没想将郁池夏怎么样的,见此到底还是没忍住脾气,手一扬,尚且温热的咖啡尽数泼到了简司州脸上。 “郁寻春!”简司州猛地一下站起来,“亏得小夏一番好意,你简直不可理喻!” 看看,连台词都一模一样。 “简哥!”郁池夏连忙帮简司州擦拭,他非常内疚,“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和你没关系。”简司州安抚了了他一句,原本想骂一句郁寻春疯子,但抬头接触到他平静的目光一滞,指责的话再嘴边绕了一圈,变成一句语重心长的,“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伯父,我先去处理一下。”说完又害怕留郁池夏一个人在这里会被郁寻春欺负,补充道,“小夏帮忙让李叔找套衣服给我吧。” 郁池夏有些犹豫,看看简司州又看看郁沛。 郁沛摆摆手,郁池夏被简司州握着手腕从书房牵出去,出门前他欲言又止半天:“爸爸,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哥哥,片场的火也是我——” 话没说完,便被简司州强行拽走,随着房门的关合,还能隐约听见简司州气结的声音:“小夏,你什么时候能为你自己多想想?你看他刚才泼你咖啡时,哪有一点悔过的样子,你还想着帮他说话。” 郁寻春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还笑得出来!”郁沛抓起手边的东西砸过来,郁寻春偏头躲开,那东西掉 9. 第 9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郁沛,那一定非席余馥莫属。 就连郁寻春也能看出郁沛的心动,更别说这个和他同床共枕几十年的女人。 只是郁寻春没想到席余馥居然会站出来维护他,真是稀奇。 他转头看向席余馥,后者依旧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冷淡神色,淡然地拨弄着手上的佛珠。 “你应该也不希望从别人那里听到,‘第三者的儿子果然也和他妈一样喜欢当小三’这样的话吧。”她没有看郁寻春,目光直直注视着郁沛,“如果郁池夏抢走司州,我不介意把你和池昕昕的事情都抖出去,还有郁池夏这个不属于我的儿子。” 郁池夏私生子的身份郁沛捂得很严,除了席余馥和郁寻春,也只有管家李叔知道。 郁沛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但席余馥越是这样咄咄逼人,他越是厌恶这个心胸狭隘的妻子:“小夏只是个孩子,你和他计较什么!” 席余馥没有理会他,她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叫了声郁寻春。 郁寻春既不想留在这儿,也不想跟出去,但如果非要让他在郁沛和席余馥之间做选择的话,他还是更愿意和后者待在一起。 随着阖上的书房门,里面传出的是郁沛暴怒的声音:“席余馥,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个剧情,梦里没写啊。 郁寻春跟在席余馥身后,垂眸思考着。 一抬眼,发现席余馥停在了一间熟悉的房门前,房间中央只有一张软垫,靠墙的架子上放着一根藤条,许久没用过的藤条上已经落了一层细细的灰,缠在把手处的麻绳被盘得光洁透亮。 郁寻春几乎是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对这间房间的恐惧深入骨髓,即使多年没有再进去过,但仅仅只是一眼,那些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的记忆便呼啸而来。 席余馥:“跪下。” 郁寻春站着没动。 我不该生气。 他心想,这不过是万人嫌无端被人厌恶的剧情而已。 我没必要生气。 “我做错了什么?”他僵硬地从齿间挤出这句话。 “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席余馥取下架上的藤条,一米多长的藤条在温水里泡过,又在锅里蒸煮过,韧而不脆,不需要太使劲,就可以在人身上留下刻骨铭心的痕迹。 藤条轻敲掌心的声音,郁寻春光是一听,就浑身紧绷。 席余馥:“简司州是你唯一可以和郁池夏抗衡的东西,你却要将他拱手让人?” 郁寻春:“我说过了,他对郁池夏一见钟情,他早就不喜欢我了!” “那又如何!他不喜欢你你就要认输承认自己不如郁池夏,你就要将郁家,将以后的简家全部拱手让给他!”席余馥一字一句,“郁寻春,脑子里少装点那些没有用的情情爱爱,你应该看的是他身后的权力和利益。 “简司州必须,也只能是你的。 “只有拿下简家,你才能让郁沛对你刮目相看。 “你要证明给他看,我席余馥的孩子,不比任何人差。” 郁寻春的拳头紧了又紧,他努力维持着理智,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说呢,他说席余馥怎么会突然维护他。 “跪下,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席余馥轻声细语地说着毛骨悚然的话。 郁寻春仿佛在那方软垫上,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听到席余馥的命令后即使再害怕也不敢反抗,藤条落在身上也不敢哭,眼泪不会换来任何垂怜,只能得到一句“没用”。 再后来他长大了,跪在那里的人变成无论如何也绝不松口认错的犟种。 他们都向郁寻春看了过来。 “跪下。” “不要惹妈妈生气。” “不要让她失望。” 他们在说。 郁寻春哑声:“……不可能。” 席余馥大概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郁寻春拒绝,即使他长大后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痛哭求饶,但再是叛逆的时候只要犯了错,他都会一声不吭地跪下。 她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被违逆的裂痕:“你说什么?” “我说不可能!不可能你听不懂吗?!” 郁寻春劈手夺下席余馥手上的藤条,他恶狠狠的视线紧紧盯着席余馥的眼睛,两手各握藤条一端,狠狠往膝盖上一磕! 郁寻春牙根紧咬,咬肌凸出,脖颈、小臂和手背的青筋暴起,右手背本来就没怎么处理的伤口再次崩开。 咔嚓—— 这根用了二十多年的藤条,被他硬生生掰断了。 席余馥从没见过郁寻春这样让人胆颤的一面,慑人的攻击性带来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对于危险的警觉让她不自觉地后退开,企图同他拉出一个安全距离。 她既生气,又害怕,指着郁寻春半天没说出话:“你、你……” “我不干了。”郁寻春盯着她的眼睛,“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他猛地将手中的藤条砸向对面墙壁,转身就走。 藤条撞在墙上又反弹开,在地上转了两圈,一端顶着软垫不动了。 席余馥惊魂未定:“郁寻春!” 郁寻春头也没回,他在转角处遇到了换好衣服下来的简司州和郁池夏二人。 郁池夏先是叫了他一声,然后注意到了他一直在流血的手:“哥,你的手……我去给你拿医疗箱。” 简司州拉住了想要转身的郁池夏,在对方茫然的眼神中,将人护在身后。 他戒备地盯着阴沉着脸从对面走来的郁寻春。 郁寻春看也没看他们一眼,擦肩而过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简司州立刻警觉起来。 郁寻春盯着他,老实说他已经忘了自己和简司州到底是怎么在一起的,好像是学生会职务交接期间简司州一句不错的夸奖,或者推举他成为学生会长时赞赏的目光,更或者是发现他会拉大提琴时一脸意外又欣赏的表情。 这段恋情开始于郁寻春的动心和穷追不舍,但至少,在简司州没有遇到郁池夏之前,他们好像?可能?或许是真的有过一段和谐的相处时光的。 大概吧。 郁寻春已经想不起来了。 “简司州。”自从郁池夏出现后,郁寻春再也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叫过简司州的名字。 简司州满眼警告。 预想的发疯并没有出现,他只等来郁寻春轻飘飘一句:“我们分手吧。” 简司州一愣,就连郁池夏也错愕了一瞬,等他们回过神,郁寻春的背影早已从两人眼前消失。 郁池夏急了 10. 第 10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程晁到的时候,郁寻春正趴在收银台里,蔫了吧唧,嘴里碎碎念着:“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 程晁屈指轻叩桌面。 郁寻春看到他如同看到了救星,双眼一亮。 往日郁寻春喜欢将头发都抓到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但今天他显然没什么心思折腾发型,刘海柔软地搭在额前,戴着口罩,唯独一双代表性的大眼睛露在外面,眼下有些青黑。 倒也不是狼狈,只是看着没有寻常那么有精神。 在联想到他因为一部万把块的手机被人拘在店内,程晁嘲笑他:“你也混得太惨了。” “少废话。”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了,不到万不得已,郁寻春也不会寻求他的帮助。 他有些窘迫,但幸好脸藏在口罩下面,他双眼瞪得溜圆,“赶紧帮我结账。” “是是。”程晁笑着,将卡递给店员。 “幸好还有你,不然我今天又得上热搜。”两人走出商场,郁寻春拍拍程晁肩膀,“好兄弟,这钱我回头还你。” 程晁的车就停在路边,郁寻春熟门熟路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程晁矮身坐进驾驶座:“和我还这么见外,你和简司州分手不说还离家出走,账户全都被冻结了,哪来的钱还我,我不差这点,送你了。” 郁寻春一听:“你怎么知道我和简司州分手了?” 他记得自己给程晁打电话的时候,只说了离家出走的事。 程晁顿了下,反问:“你说我怎么知道的?” 郁寻春莫名其妙:“我哪儿知道。” 程晁打火开车:“你家里那么多双眼睛耳朵,你以为这么大的事能藏得住?” 郁寻春一想也是,郁家老宅里那些保姆阿姨,指不定就有人看到他们分手的场景。 而且他本来也没想瞒着,最好全世界都知道他这块绊脚石退出了郁池夏和简司州的爱情故事。 “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程晁好奇,“当初那么死乞白赖,怎么突然就要和人家分手。” 郁寻春打开副驾前储物盒,翻来翻去,就是不吱声。 程晁清楚他,只要郁寻春不愿意,没人能撬开他那张嘴。 他点了点方向盘,问:“那你后面怎么办,酒店还能住吗?” “估计不行。”郁寻春是酒店常客,房间都是按年包,年初就提前预付了一年的房费,按理说是没问题,但席余馥是铁了心要让郁寻春吃教训,让他清楚没有郁家保驾护航他什么都不是,他不认为席余馥还会好心到让他有住的地方。 程晁:“那你去我那儿吧,反正我一个人住。” 郁寻春也没推辞,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程晁是他身边唯一一个没怎么接触郁池夏的人,也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昨晚没睡好,因为熟悉的人在身边放松了不少,缩在副驾睡着了。 程晁放在中央扶手箱上的手机亮起,他趁着红绿灯解锁屏幕,读完信息后偏头看了郁寻春一眼,垂眸打字:[放心,没事。] - “家里的东西你都熟,要用什么就自己拿,我先回公司了。”程晁走到门口又停住,转头问郁寻春,“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阿姨。” “行了,赶紧走吧,婆婆妈妈的。”郁寻春肩膀顶着墙,斜靠在玄关处。 程晁失笑:“关心你还不行了,怎么这么难伺候啊大少爷。” 这话让郁寻春想起了简司州:“滚滚滚。” 程晁滚了,门锁一落,屋里安静下来。 郁寻春在玄关靠了半晌才转身,撕下手背的创可贴丢进垃圾桶,钻进程晁衣帽间翻了件T恤和短裤出来,去客卫洗了澡换上。 他将医药箱提到客厅,湿着头发盘腿坐在地板上。 郁寻春有些烦,他在想自己后面该怎么办,这万人嫌他是没一丁点兴趣,家也肯定不会回了,但身上一个硬币都没有,难道还能一直赖在程晁家吗? 虽然程晁可能不在意,但他也不想一直麻烦他。 他一边想一边拧开活血化瘀的气雾剂,喷在大腿那条发淤的鞭伤上,咧着牙使劲揉了揉。 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有新消息,郁寻春抽了张纸擦干净手,才把手机拿过来。 这个关头,谁还会给他发消息? 他以为是程晁,结果一看是经纪人发来的,让他去公司,郁寻春这才想起昨天下午还放话自己要解约来着。 关于他的各种负面新闻仍然高挂热搜,以他当下这处境,娱乐圈确实也没法呆了。 甚至席余馥还有可能在工作上向他施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看到面前七八个解约赔偿的合同时,郁寻春的表情还是裂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原来有这么多代言。 解约理由如出一辙都是他艺德有亏,损害品牌形象,不仅要立刻终止合作,还要求赔偿品牌的形象损失,大大小小的赔偿金加起来有两千万。 他如果有异议,大概率就会被品牌联合起诉,打官司的话,他很难不怀疑连法院都要判定监控里的人是他。 经纪人嘲讽他:“也不知道你踩了什么狗屎运,遇到池夏那种傻白甜,差点把他烧死在片场人不仅不起诉你,还帮你把剧组的事都处理了。你俩不会有一腿吧?” 换到之前郁寻春肯定要气死了,但当下他除了表情管理失控了一瞬之外,整体还是冷静的。 他不想再争论什么是与非,在这个围绕郁池夏的世界里没有意义。 经纪人一副小人嘴脸:“怎么不说话啊,昨天不挺能横吗。看你那表情,不会付不起违约金吧?” 郁寻春冷眼看他,往前走了两步。 经纪人紧张起来:“你那什么表情,你还想打人?” 他手刚抬起来,经纪人立刻防备:“我告诉你郁寻春,你要敢动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郁寻春抓起桌上的合同,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欺软怕硬的傻逼。 - “怎么灯也不开?” 头顶一亮,郁寻春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程晁站在客厅,臂弯上还搭着刚脱下来的西装。 郁寻春:“看夜景,你家阳台视野不错。” 隔着江,对岸霓虹尽数倒映在水面,波光粼粼。 程晁说:“你表情看起来不太好,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郁寻春进屋,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程晁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突然出声:“我去你们公司上班怎么样?” 程晁脚步一顿,没有正面回答:“怎么,不继续当演员了?” 郁寻春双臂架在靠背上,抬头盯着头顶的灯小声嘀咕:“这哪是我说了算的。” 程晁:“你说什么?” “没什么。”郁寻春跟到他卧室门口,没进去,“我说真的,我去你公司上班吧。” 程晁背对着他,正在解领带,听着声音里带着笑:“那你说说你都会些什么,我 11. 第 11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就因为这个。 你就生气了。 就因为这个? 郁寻春眼睛都气红了:“程晁,你难道不知道我多讨厌郁池夏吗?” 程晁:“我知道。” 郁寻春:“你知道,你知道你还这样对我?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可以信——” “你冷静一点,”程晁打断他,“有什么我们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要离家出走,除了我这里你还有哪里能去。” 郁寻春怎么冷静? 程晁背叛他,要他怎么冷静! 他不可能冷静! 被网友审问,被简司州指责,被郁沛怒骂甚至被席余馥步步紧逼至此,郁寻春都没有崩溃。 身边所有人都向着郁池夏,说他这样不行那样不好的事,他早就习惯了。 但这里面不应该,也不能包括程晁! 他对郁寻春来说是不一样的,他是唯一会对郁寻春说“你没有做错/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是你父母做得不对”这种话的人。 他明明知道郁池夏出现后郁寻春是什么处境,他明明对郁寻春说过私生子的存在就是错。 他明明—— “如果能选择,他应该也不想成为私生子吧。” 郁寻春猛然想起有一回他在家吵完架,跑到程晁这里来吐槽时程晁说的话,他说这不怪郁池夏,他没得选,有问题的是其他人。 他说郁池夏白莲花喜欢装可怜,他就说你别把人想那么坏。 他其实从来,从来都没有附和过一句,郁池夏不好。 程晁还想解释,却见郁寻春突然安静下来,他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 郁寻春抬眼:“我说你和郁池夏,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有交集,什么时候开始相互联系的?” 程晁默了片刻:“高二吧。” 郁寻春笑了,高二,到现在快十年了。 他记得那次程晁来他家,他除了在楼上看到刚放学被接回来的郁池夏时问了一句“那就是郁池夏吗”就再也没有提过他。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以为和他同仇敌忾的好朋友,早就背叛他了。 倒是他,像个傻子一样,对两人的关系毫不知情。 郁寻春点点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他转身就走,程晁快步跟着,连家门也没顾上关:“小夏也是怕你不高兴,才不让我告诉你的,他真的很关心你,真的想和你好好相处。” 郁寻春:“别跟着我。” 程晁:“你看,一不顺你心你就拒绝沟通,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郁寻春一言不发地按下电梯。 程晁:“小夏妈妈确实破坏了你的家庭,但到底他是无辜的。小夏是个好孩子,他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你应该多尝试和他相处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郁寻春狂按了几下下行键,等不下去,转头进了逃生通道。 程晁拦着他:“郁寻春,你别这么极端,很多事情想开一点,不要总是针对小夏,也是放过你自己。” “说够了吗?”郁寻春冷冷看他,“说够了就滚。” 一而再再而三,就算好脾气如程晁也有些不快:“你真是一点意见都不听,你这样谁才能跟你沟通?连伯母都接受了小夏,偏偏只有你一直不依不饶的,这些年身边的人离你越来越远,你就没有想过一点自己的问题吗?” 郁寻春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扯到面前:“是,都是我的问题,我最大的问题就——”他冷笑一声,“程晁,这些年让你和我这样一个无法沟通、不依不饶又极端的人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 程晁一副你看你又开始了的无奈表情。 “郁池夏那么好,你那么喜欢他,但偏偏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你都没办法表现出来,是我对不起你。”郁寻春松开程晁,还有闲心理了两下被他抓皱的衣领,“抱歉,是我太任性了。” 他推开程晁:“以后你想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好吗?” 程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郁寻春笑了笑:“绝交的意思,我和你到此为止。” 叮—— 外面电梯到了,郁寻春再也没看程晁。 程晁这次没追,他注视着郁寻春走下楼梯的背影:“你别后悔。” 郁寻春:“狗才后悔。” - 郁寻春以为程晁的背叛会让他崩溃,事实上除了当下那一刻有些情绪失控之外,他比他想象的更加冷静。 他仔仔细细将脑中的原文翻了一遍,终于在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和程晁有关的剧情。 他在小说里甚至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只被代称为“郁寻春的朋友”。 [“绝交吧。” 连郁寻春的朋友都无法忍受他的所作所为。] 虽然比原本的剧情不知道提前了多久,但走向还是这个走向。 他伸手想摸烟,发现只剩下一个空烟盒,才后知后觉自己不知道在垃圾桶旁站了多久,烟蒂收集盒上全是他留下的烟头。 这下好了,工作没了,家没了,朋友也没了,钱也没了,连烟都没了。 他不由觉得好笑,但这下他是真的彻底远离郁池夏了吧? 万人迷万人迷,主角的威力不可能大到,随便在路上遇到个人就是郁池夏的粉丝吧? “快看快看,那个人是不是郁寻春?” “他怎么只穿了一只拖鞋就出来了,不会是无家可归了吧?” “哈哈,活该,让他把我们小夏害成那样。” “快拍快拍……” 郁寻春低头看了眼自己一只拖鞋一只运动鞋的脚:“…………” 他有一句草泥马。 郁寻春换了个地方,他找了个最近的公园,想在长椅在先将就一夜,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结果还没等他坐上两分钟,就有一个翻垃圾箱的老太太过来,耷拉着眼皮的眼睛来来回回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几遍。 “小伙子,离家出走啊?”老太太试图搭话。 郁寻春没吱声。 老太太自讨没趣,走了。 郁寻春也根本睡不着,这风餐露宿的,公园里的蚊子都快把他抬走了。 他心烦得很,打开手机上了微博,一下就看到了自己的新热搜。 #郁寻春流落街头# 配图就是他穿着两只不同的鞋,狼狈站在垃圾桶边。 [我笑死,他不会是准备翻垃圾桶吧,不是吧不是吧。] [郁姓男星一夜之间流落街头为哪般?] [你别说,他现在还真跟流浪汉一毛一样。] [不会又在自导自演什么洗白戏码吧?玉玉症?] [我看比较像精神病。] 操。 更烦了。 郁寻春盯着自己脚看了几秒,一蹬一脱。 “小伙子,你鞋不要了吗?”背后 12. 第 12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郁寻春这辈子都没见过像他这样满嘴跑火车的人。 坐上车时已经完全不想和宴青川说话了,靠在椅背上,浑身写满了两个字——心累。 宴青川倒是心情不错,一边开车一遍哼歌,魔音灌耳,实在难听。 郁寻春默默塞上耳朵,宴青川见状:“我唱得不好听?” 郁寻春:“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你没听出来吗?”宴青川说,“这是你的手机铃声。” 郁寻春默了:“鬼才听得出来。” 宴青川也没生气:“蛮好听的,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无聊时候瞎写的。” “你还会写歌?” “不行吗?” 郁寻春不爽地看过来,恰好和转头过来的人四目相对,宴青川眼底带笑:“真没看出来。” 那是赞赏的眼神。 郁寻春立刻挪开眼,耳根泛红,支支吾吾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又快又急的:“不好意思,昨天我情绪有点……”郁寻春话头一转,“不过主要还是怪你,谁让你要自己凑上来的。” 丝毫也不愿意在他人面前示弱,性格倔强得像个小孩子。 宴青川看了眼他下颚处多出来的指印,没有多嘴:“也是,咱俩一人一下也算扯平了。” 郁寻春没想到他居然没反驳,一时无语:“昨天*&%……^你。” 宴青川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郁寻春嘴硬:“没什么。” 宴青川:“哦,谢谢我呀?不客气。” “你——”郁寻春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怒视窗外,不仅是耳根,连后脖颈一片都红透了。 宴青川想笑,又觉得自己要是笑出声,这人肯定死也要跳车,为了双方的生命安全,他忍得很辛苦。 郁寻春没注意这些,他看着车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情很复杂。 他被宴青川带回了家,甚至做好了对方会提问的准备,但从头到尾,宴青川从未问过他一句缘由。 为什么要半夜坐在公园里,为什么要那么狼狈地踩着一双明显不合脚的鞋,为什么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回家。 “睡衣穿我的可以吧,内裤是新的没穿过,浴巾我用过了你介意吗?” 郁寻春站在客厅中央,听着宴青川的脚步声和他絮絮叨叨的询问,他家里的灯光都是暖黄色,家具也多是一些明亮的撞色,就连点缀其中的黑,也不再死气沉沉,而被渲染出了暖度。 屋里有各色的鲜花,有郁郁葱葱的绿植,鱼缸里漂亮的观赏鱼成群结队地游来游去。 一切,都和郁寻春所熟知的“家”不一样。 和郁家的别墅,程晁的房子还有酒店房间,都不一样。 “客卧平时没人住,被我当成杂物间了,你今晚先睡沙发吧。”宴青川从卧室抱出一床薄被,转头又拿出医药箱,“你过来我先把手背的伤给你处理下,简单做个防水。” “为什么?”郁寻春突然出声。 宴青川:“什么?” 不过是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他甚至连宴青川的名字都不知道。 他难道没有看到网上的新闻吗? 难道不知道自己是个蓄意纵火的混蛋? 还是因为他们前两天上过一次床? 因此就三更半夜因为他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跑到公园里去找他吗? 上次也是,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莫名其妙地挡在他面前,莫名其妙地制止他闯祸。 为什么? 有必要吗? “哭了?”修长漂亮的手从余光中探入,干净温暖的掌心蹭过脸颊,拇指擦过发热的眼眶,郁寻春在对方抬起他脸前,钳住了宴青川的手腕。 他抬眼,湿润的睫毛上下煽动,除了眼周泛红,眼里并没有泪水。 “做吗?”郁寻春看着宴青川的眼睛。 郁寻春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瞳仁黑而亮,像孩子一样大而圆。 宴青川很喜欢这双眼睛,但他不太喜欢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盛着这种死沉沉的情绪。 “我去找你,并不是要和你……” 郁寻春话都没听完,起身就要走,宴青川眼疾手快抓住,他无奈地笑了笑,自下而上地望着郁寻春:“做吧。” 郁寻春很难形容宴青川看他的眼神,温柔的,无奈的,纵容的。 他环视了一圈,最后抓起医药箱里的绷带,动作有些慌乱的遮住了宴青川的眼睛。 宴青川轻笑:“今天要这样玩吗?” 话落便被人往后一推,跌坐在沙发上,白色纱布并不遮光,睁眼能隐约看到郁寻春的身影,他一声不吭,动作非常急躁,没有任何所谓的温存。 宴青川:“你这样会受伤的。” 郁寻春不为所动,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固执又一意孤行。 谁都不好受。 宴青川吃痛皱眉,掌心下的肌肉紧绷,抖得厉害,他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在医药箱里一阵乱摸,用眼睛上的同款绷带,将人的双手束起。 “搂着我。” 宴青川将郁寻春的双臂套在自己脖子上,后者将头埋在他颈窝,柔软的发丝轻扫过耳侧,宴青川哄孩子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脑勺,偶尔亲吻他的耳垂和脸颊。 郁寻春全程没有说话,维持着埋首在他颈侧的姿势没有动,他变成了一艘在海上颠簸的船,海面潮水汹涌,充满压迫感的海浪一下一下拍过来,叫他喘不上气。 海风是咸的,混杂着腥味。 宴青川肩膀湿了,还热热的。 他伸手抹掉郁寻春的眼泪:“你知道你上面的水比下面的水还多吗?” 郁寻春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宴青川笑出了声。 从客厅,到浴室,再到卧室,郁寻春一刻也不曾将头从宴青川颈侧抬起,这场在晋江不能仔细描述的运动,一直持续到他抱着宴青川昏睡过去才得以结束。 宴青川寻思还是喝醉的郁寻春更坦率一些。 一样都是哭,至少嘴上没停过,哪像今天这样,闷葫芦一样死也不吭声。 他摸了摸郁寻春红肿的眼睛,简单收拾了一下,让了半边床给他,躺在另一侧闭上眼。 大概是睡前消耗了很多,郁寻春这一觉睡得很沉,再睁眼时盯着陌生的天花板许久才回过神,一起身,又痛得龇牙咧嘴倒回床上。 他转头,另一侧有人睡过的痕迹,宴青川的睡衣整整齐齐叠着,放在枕边,但摸上 13. 第 13 章 《万人嫌他觉醒了[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两块钱都拿不出来,不难想象郁寻春当下到底陷入了怎样的窘境。 但宴青川并没有问什么,既不问郁寻春要两块钱干什么,也不问他两块钱够不够,总之是他说两块就是两块,宴青川发来的红包里,多的一分也没有。 郁寻春有时候觉得宴青川这个人非常的烦人且没有边界感,有时候又觉得,他体贴地有些过分。 他刷码上车,到了电脑城直奔二手回收的店铺,他这个手机是最新款的顶配,官网价要一万三,但二手机就算只用了一天也是二手,折价一千多,郁寻春又顺便在店里挑了个便宜的二手安卓机,抵扣下来,最终到手一万零五百。 而这些钱,就是他当下的全部身家。 郁寻春先把两块钱还给了宴青川。 他就近找了个网吧,快速整理好简历便开始了投递,郁寻春的简历很漂亮,不管是毕业院校还是在校经历,以及实习项目和相关奖项,在应届生里都极具竞争力。 虽然他当下已经不是应届生的身份了。 不过他依旧快速筛选出合适的岗位,海投出去了近百份。 但郁寻春并不对这方面抱有太大的期望,他不确定这次席余馥的手会伸多长。 郁寻春缩在卡座上,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页上的兼职和酒店,烦躁地点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原本没有烟瘾的人,已经不自觉地开始依赖起了尼古丁。 两千万这个事,要说郁寻春有多急倒也没有,毕竟有句话是那么说的,当你欠银行十万你慌,当你欠银行十个亿银行慌,这话放他这儿也合理。 如果他的违约金只有几十万一百万的,他估计想尽办法也要凑上这笔钱,但当这个金额莫名其妙滚到两千万,他只想说随便吧,席余馥有本事让他上失信名单,那才是让她里子面子都没了。 她不可能那样做,郁沛也不会允许她那样做。 反倒是赶紧凑够一万三还给程晁才是当务之急。 另一件事就是郁寻春留在酒店里的电脑,里面还有很多他的尚未完成的曲子,这才是真的拿不回来了。 一想到这点他就烦,点开邮箱的动作都有些暴躁。 郁寻春给合作的几个国内外厂牌发去邮件,找了一个电脑泡水文件丢失的借口,延长了交稿期。 一下午,他窝在电脑前,给周围二十公里内在招聘DJ的夜场都打了电话。 弹了弹烟灰,宴青川的语音电话打过来了,他顺手接起:“晚上在家涮火锅,你想吃什么菜?” 郁寻春:“……我有面试。” “晚上面试?几点回来,我等你。” “你不需要——” “我不喜欢一个人吃饭。” “……” 宴青川说:“你喜欢牛颈肉还是牛上脑?吃香菜吗,阿姨说给我们串点香菜牛肉?” 郁寻春仿佛看到宴青川或者阿姨站在超市货架前仔细挑选对比的模样,从来没有人说过要等他吃饭,拒绝的话在舌根转了一圈,变成硬邦邦的:“都行。” “行,”宴青川说,“晚上见。” “……”挂了电话,郁寻春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跟宴青川的节奏走了,他郁闷地薅着头发,下机,退钱,打车去了约好面试的酒吧。 郁寻春一连跑了三个急聘DJ的酒吧,虽然说最后选择了其中规模最大的,但也不过只是个中等体量的酒吧,开出的薪资自然也没多少,但至少不至于守着万把块坐吃山空。 郁寻春到家时已经快九点了,他不确定这个点宴青川还会不会等他,想到对方真的等自己,又不由感到负担,看着电梯跳动的楼层不由着急。 急急忙忙走到家门口,恰好和离开的阿姨撞了个正着,屋内澄黄一片,浓鲜的火锅香气顺着门缝充盈鼻腔,让郁寻春有些晃神。 阿姨离开前不知道和宴青川说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对郁寻春道:“回来得刚好,快进去吃饭吧。阿宴说你也不能吃辣,就给你们煮的番茄和清汤的锅底。” 郁寻春:“我能吃一点辣。” “不,你吃不了一点辣。”宴青川站在玄关,郁寻春进屋换鞋,反驳道,“我能吃。” 阿姨走了,宴青川笑看着他:“你能吃,你屁股能吃吗?” 郁寻春额角一跳。 宴青川还在犯贱:“嗯?” 郁寻春:“不吃了。” 这人一恼羞成怒就是逃避,宴青川早就预判到了他的下一步,在郁寻春转身之前拽住人手腕往屋里带:“不许不吃,难道你要留我一个人吃饭?哪家好人让别人一个人吃饭啊,一个人吃火锅都不香了。” 他张口一个人,闭口一个人,机关枪一样嘚嘚嘚,磨得郁寻春没脾气。 郁寻春从小的家教便是食不言寝不语,宴青川却不是,他一会儿问他吃不吃这一会儿问吃不吃那,不停地往郁寻春的料碗里夹着菜。 嘴里依旧停不下来,问着什么今天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对昨晚的服务还满意吗一类影响人食欲的话。 吃都堵不住他的嘴! 烦死个人。 郁寻春耳尖绯红:“你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饭了?” 宴青川挑眉,“会说话呀,还以为家里来了个小哑巴。” 他就是故意的,郁寻春想刀人:“我没有吃饭聊天的习惯。” 宴青川将一块响铃卷放进郁寻春碗里:“那你现在有了。” 郁寻春服了。 满脸写着“你真踏马烦人”地配合着宴青川,虽然做不到主动挑起话题,但有问必答,乖得很。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13417|135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录完,最后的混音和母带的工作,郁寻春都揽了下来。 又是埋头工作了一个礼拜,才彻底收尾。 一心惦记着要和郁寻春解开疙瘩的宋杭清,在第一时间向郁寻春发出了邀请:“工作半个月辛苦了,要不要去喝几杯,放松一下?” 要称兄道弟,要掏心掏肺,喝酒就是最优选择! 他已经做好了要被郁寻春拒绝的准备,没想到这回郁寻春倒是一反常态地好说话:“行。” 宋杭清带郁寻春去了自己常去的那家酒吧,选了一个最角落的卡座,避免来往地人太多,把郁寻春认出来。 几杯酒下肚,郁寻春还没反应,宋杭清先上头了,红着一张酒精过敏的脸趴在桌上盯着郁寻春看。 酒吧昏暗的光落在那张脸上,浓墨重彩的,宋杭清直勾勾盯着:“我这辈子本来也打算长成你这样。” “我这样也没什么好的,”郁寻春说,“不过你可以下辈子加油。” 半个月的相处,宋杭清更加清楚郁寻春和网上那是乱七八糟的传闻两模两样。 他原本是想和郁寻春道歉的,但这会儿又觉得,没有必要再把之前的旧事翻出来。 郁寻春愿意远赴B市来见他,就代表他并没有耿耿于怀要和他撇清关系。 朋友嘛,都是会互相迁就的。 两人一杯又一杯,宋杭清给郁寻春分享了很多自己的生活,他的小猫小狗,他的女朋友,还有演出时和粉丝之间的趣事。 郁寻春听得很认真。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别人谈论过这些生活在的细碎小事,就连他曾经名义上唯一的朋友程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也很少分享日常琐碎了。 好像是他第一次反抗席余馥,闷着头也要往娱乐圈闯的时候,他话痨一样给程晁发消息,打电话,说今天片场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为了去面试拿下某个角色他又做了多少努力结果全都打了水漂。 他给程晁分享过凌晨五点跃上海平线的太阳,也给他发过零下含着冰块穿着纱衣在高原拍古装时见到的壮阔雪景。 但程晁工作忙,回得不多,所以渐渐的那些美丽景色和风雨里狼狈的他,都装在相册里,成为了仅自己可见的内容。 见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听,宋杭清停下话头:“你看,光顾着说我了,你呢,这几年怎么样?” 郁寻春单手托着脸,指尖沿着杯沿画圈,他想说自己过得不怎么样,每天都害怕夜幕降临,不期待明天,也不想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还想说自己在国外时,去咨询过心理医生,但听到他原生家庭环境时,那些金发碧眼的医生们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只让他觉得好笑。 郁寻春笑了笑,向宋杭清晃了晃酒杯,示意他碰一下。 “挺好的,”郁寻春说,“特别是最近,格外得好。” 从剧情中觉醒,意识到自己是个万人嫌。 是郁寻春人生短短二十几年里,最值得纪念的一件事。 他又开始有朋友了。 和以前不一样的朋友。 23. 第 23 章 明明在笑,宋杭清却不知道是酒苦还是什么原因,他嘴里也有些苦。 他连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情都不愿意说。 至少高中时候认识的spring不是这样,曾经他是很喜欢分享。 郁寻春比宋杭清小,两人相识时宋杭清已经上了大学,他对这个小小年纪天赋异禀的网友又是喜欢又是羡慕,虽然时常挂在嘴边的是真嫉妒,但实则当初郁寻春能交上那么多一个圈里的朋友,全是他大着一张嘴四处宣传。 他私心里一直把郁寻春当弟弟。 后来弟弟在没有任何告别的情况下突然失踪,又突然回来,人却彻底变了个模样。 此刻坐在他对面的人明明沉稳又安静,半个月来一次脸也没有和他黑过,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将他逼到那种当着众人发疯的地步。 宋杭清有些心酸。 他是个眼窝很浅的人,光想着就眼眶发热,酒吧里灯光昏暗,但两人离得近,郁寻春明显愣了下。 宋杭清慌张地抹了把脸:“哎呀这酒好辣。” 指尖摩挲,郁寻春起身:“我去抽支烟。” “快去快去,”宋杭清挥手,“人多记得把口罩戴上。” 郁寻春笑了下,穿过酒吧,从后门出去,铁门一关,拦住了里面摇晃的音乐,郁寻春低头点烟。 垃圾桶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转眼一看,一只小猫也同样仰头看着他。 郁寻春蹲下,手伸出去,小猫便自来熟地凑上来蹭了又蹭。 柔软蓬松的绒毛挠着他掌心,另外一只夹着烟撑在额头的手突然下滑盖住双眼。 没有人的酒吧后院的角落里,泄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 -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郁寻春回到卡座时,宋杭清从手机里抬起头。 “有只流浪猫,”郁寻说,“给它买了点吃的。” 宋杭清把手机递给他:“我刚发了个微博,桑朔又评论了。” 郁寻春垂眸,宋杭清发了条[和Spring喝酒]的微博,配图是桌上两个空酒杯,热闹的粉丝留言里,加着一条来自桑朔本人的[Spring今天也没有回我#我的泪西湖的水.jpg]。 “你不打算回他一下吗?”宋杭清说,“他都在我微博底下哭了好几天了。” 郁寻春来B市,宋杭清的粉丝都知道,他喜欢和粉丝分享生活,特别是进棚后,他数次表面抱怨实则炫耀Spring老师到底有多严格。 但凡是和郁寻春有关的,桑朔每天都回。 而且这事儿当下在圈里的热度还不低,之前因为桑朔的微博上过一回热搜,全网都知道他是Spring的死忠粉,Spring是桑朔的白月光。 每天都有看热闹的网友去问桑朔,今天Spring回你消息了吗? 答案自然是没有,因为大家都能看到Spring这些天连微博都没上过。 怜爱他的安慰他是spring没看见,乐子人的,还去开了一个[桑朔今天追星成功了吗]的账号,每天发一条,内容翻来覆去就俩字——没有。 宋杭清这种二次元出身的歌手,和他们那些正儿八经的明星不一样,光是粉丝体量就差了十万八千里,看在他给宋杭清引流的份儿上,宋杭清也不忍心看他在自己微博下哭唧唧。 结果一问才知道,郁寻春早就看见了,并且还已读不回。 知道真相的宋杭清突然理解桑朔为什么怨气那么重了。 他好奇:“给他们这些明星写歌,收入还蛮高的,你不是正好缺钱吗?” “我和他吵过架,”郁寻春直言,“我记仇。” 宋杭清懂了:“那就让他继续哭吧。” 他又问郁寻春什么时候回去,得知他还没买票时,便让他留下来多待几天,这回郁寻春没拒绝。 甚至彻底喝上头的宋杭清,热情得他难以招架。 他非要闯进郁寻春酒店,抱着他行李箱不撒手说要让郁寻春去他家住。 “你知道你住酒店有多伤我心吗呜呜呜,让你这样你不同意,让你那样你不愿意,我都要以为你不拿我当朋友了呜呜呜呜。” 他醉了。 “我没醉!”宋杭清言之凿凿,然后一头栽在郁寻春床上睡成一头死猪。 郁寻春觉得好笑,拿手机拍了张照发到宋杭清微博评论区,配文:[宋杭清酒后黑历史。] 他在床头放了杯水,避免宋杭清半夜口干起床找水喝,然后抱着被子去睡了沙发。 第二天,宋杭清比郁寻春醒得更晚,吃饭时一看手机就是一声卧槽。 “你怎么把我这么丑的照片发出去了!”他指着手机控诉。 郁寻春很平静:“又没拍到脸。” 确实没拍到脸,但是任谁看了他撅着屁股趴在床上都知道他撒酒疯了啊! 评论里粉丝都缺德疯了,各种表情包满天飞。 “那你删了呗。” “这是我删了就能解决的事吗?算了算了,”宋杭清大度表示,“你就仗着我宠你吧。” 下午宋杭清带着郁寻春四处逛了逛,B市郁寻春不陌生,宋杭清也带他逛不出什么新鲜,最后一拍脑袋,决定带郁寻春回家打游戏。 和朋友面基没地方去,网吧联机就是最优选! 虽然去不了网吧,但宋杭清家里有个电竞房,双排妥妥的。 郁寻春坐在他女朋友的位置上,拿着耳机有点茫然:“我没打过游戏。” 宋杭清已经开了直播间:“对,Spring在我家,听到没这么大一小伙居然连游戏都没打过,你以前究竟过得是什么苦日子!”他看了郁寻春一眼,又对粉丝说,“对,他以前是个三好学生,这个我做证,成绩贼好,忙着学习就没空娱乐了。今天就带Spring体验一下,什么叫玩物丧志。 “来来来,和粉丝打个招呼。” 宋杭清开了摄像头,两人都比较小心,没让郁寻春入镜,但他还是抓着郁寻春的手在镜头前挥了挥。 [好好看一双手!prprprprpr] [Spring你小心一点,杭仔打游戏是菜中菜。] [杭仔教人?道德在哪里?底线在哪里?地址在哪里?这种活让我来!] [玲玲怎么不说话!是对我不满意吗!] 郁寻春看到弹幕:“……玲玲是在叫我?” “不是你是谁,她们可会给人取花名了。” “为什么要叫玲玲?” “Spring,斯普林,那不就是玲玲,是吧玲玲?” “……” “好吧,看来玲玲不太喜欢这个名字。”宋杭清对直播粉丝说。 [玲玲玲玲玲玲,这是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28453|135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称,多听听就喜欢了2333] 郁寻春:“……还是玩游戏吧。” [我发现了,Spring经不住调戏。] [好,懂了。] 郁寻春闭麦了。 宋杭清带他玩的是一款FPS游戏,手把手地教他基础按键:“WSAD是前后左右,右键瞄准左键射击,换弹是R,2和3是切换枪和刀……” 这些内容新手指引里也有,郁寻春跟着新手任务走了一遍,被宋杭清拉进了房间,他让郁寻春选择一个技能不会伤害到队友的英雄。 “为什么?”郁寻春好奇,宋杭清说,“这样不容易被骂……这都是我的经验之谈。” 郁寻春懂了,宋杭清以前应该被骂得很惨。 宋杭清选了个奶妈,美其名替郁寻春这个萌新分压,两人双排进图。 新手任务和真正进入对战模式时的氛围还是不同,郁寻春刚开始玩,又是3D第一视角,没有特别适应,飞快被人爆了头。 幸运的是他们匹配到的队友都很宽容,甚至在知道郁寻春是新人后,还教了他一些小技巧。 郁寻春适应得很快,五六把下来,就已经开始拿人血了。 眼见着他的爆头率越来越高,粉丝开始嘲笑宋杭清这个不管在哪个游戏都是人体描边大师的菜鸡。 宋杭清也发现了,郁寻春进步飞快,到后面结分已经超过他了,直接把宋杭清给玩自闭了。 “我再也不会相信你说你没玩过游戏这种话了!” “真没玩过,小时候家里管得严,不让接触这些玩物丧志的。” 电话响了,郁寻春忙里抽空看了眼,是宴青川。 他这边正在和人刚枪,接起后顺手点了外放:“寻寻。” 郁寻春瞄到转角有人,切换武器悄悄摸过去:“说。” “你不在家,我一个人吃饭都不香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拖腔带调,黏黏糊糊跟在撒娇似的。 一个人吃饭怎么了,难道这辈子就没一个人吃过饭吗? 郁寻春手一抖,走位失误偷袭暴露。 他不知道,宋杭清那边,因为前者下线而观看郁寻春视角的粉丝正齐齐在刷问号:[???] [谁谁谁谁谁!谁这么会撒娇!] [不是,Spring怎么不动了?] [我的朋友,他心不在焉了。] [很好,他被爆头了,宋杭清都救不回来那种。] 就连宋杭清都不由转头看了眼郁寻春,然后他就第一次在郁寻春脸上看到了烦躁的表情。 “知道了,烦死了。” 唔……如果耳朵不红的话,确实挺像是在发脾气的。 电话那边的人笑了下,郁寻春耳根更红了。 他转头,宋杭清一脸八卦:“谁啊?” “我室友,”郁寻春起身,“不玩了,我要回去了。” “这就回去了?”宋杭清跟着起身。 “也来挺久了。” “你和你室友关系还挺好。” “还好吧,不是很熟。” 宋杭清瞄了眼弹幕—— [不~是~很~熟~] [我还以为刚才是在吵架发脾气,结果玩这种play?] [反正我和我室友不这样。] [反正关羽和张飞不这样。] 24. 第 24 章 第24章 因为宴青川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郁寻春莫名其妙地回了A市。 站在家门口时,他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是,他为什么要因为宴青川不喜欢一个人吃饭,就立刻回来啊?! 他们平时在家,除了一顿早餐外,其他饭也很少吃到一起啊! 难道在他来以前,宴青川就不吃饭吗! 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还是先去住几天酒店吧…… 叮—— 身后电梯门一开:“寻寻?” 郁寻春一僵:“阿姨。” 阿姨笑盈盈上前:“阿宴说你今天回来还真没说错。” 郁寻春:“……” 她拉着郁寻春左看右看:“怎么感觉比之前瘦了,工作之余没好好吃饭吗?你不会又天天熬夜吧?” “没有,”郁寻春下意识否认,见她一脸不信,犹豫道,“偶尔熬一下。” 他伸手比了一点点:“就一小下。” 阿姨无奈:“你们现在年轻人工作都辛苦,阿宴也经常熬夜,不过没关系,回来了阿姨就给你好好补一补。早上老爷子刚让人送了条新鲜的东星斑过来,你喜欢吃清蒸还是吃刺身?” “我都行。” 阿姨开门,郁寻春跟在她后面进屋,听见她张嘴就喊:“阿宴,寻寻回来了——” 话还没彻底落地,宴青川已经出现在了玄关。 阿姨换了鞋直接进屋里,玄关就他们两人,宴青川笑着上前,接过郁寻春手里帮阿姨提着的东西。 “欢迎回家。”宴青川说。 郁寻春抿了抿唇,低头换鞋。 宴青川重复了一遍:“欢迎回家,寻寻。” 郁寻春要回房间,宴青川错步拦在他面前,歪头望着他,像在等待什么。 两人你往左我往左,你往右我也往右,在玄关跳舞似的,郁寻春已经有些上火了。 “欢迎回——” 宴青川一句话没说完,猛地被捂住嘴,郁寻春磨牙:“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一声比一声大,最后直接对着宴青川耳朵吼的。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宴青川连连后退。 他越后退,郁寻春就越往前:“你不就想听这个吗,你捂耳朵干什么?” 他破罐破摔去抓宴青川的手,宴青川连声说着“错了错了”往后退,一时上头,谁也没注意到身后那节台阶。 宴青川脚后跟磕上去时,人已经往后倒了一半,郁寻春手忙脚乱拉他。 电光火石间,两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惊慌。 阿姨刚系上围裙就听到外面砰的一声,匆匆忙走出去见两人齐齐躺在地板上,吓了一跳。 “怎么两个人一起摔了?”阿姨上前,“没事吧?” 有宴青川垫着,郁寻春还好,就是苦了前者,先是结结实实地砸在地板上,然后又被郁寻春砸了一回,光是后脑勺磕上地板那一声,都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郁寻春连忙爬起来:“你刚拦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往旁边躲一下吗?” 宴青川捂着后脑勺坐起,另一只手还放在郁寻春腰侧:“反正我也摔了,摔一个总比摔两个好点。”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护着他。 “你——”郁寻春不说话,他很烦。 宴青川偷偷瞄他一眼,哎哟一声:“头好晕。” 郁寻春立刻紧张起来,伸手往他脑后一摸,摸到一个大包,宴青川吃痛:“嘶——轻点轻点。” 怎么没摔死你。 他一阵腹诽,还是在阿姨“不会脑震荡了吧”的紧张中,将宴青川扶到沙发躺下。 “有好点吗?”郁寻春问。 他皱着眉,肉眼可见地不开心。 见他一脸担心,又小心翼翼的,宴青川油然感到心虚。 这会儿要是告诉他自己是装的,会不会被他打死? 为了生命安全,他依旧一副虚弱且难受的模样:“好些了。” 以假乱真的演技,郁寻春一点也没看出不对,让他侧躺着:“头晕吗?还是想吐?算了,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他明显焦虑,宴青川握住他手腕坐起来:“骗你的,我没事。” “骗我……你装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42004|135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宴青川竖起手指:“脑袋上的包不是装的,真的疼。” 预想的炸毛发火并没有出现,郁寻春只是静静看了他片刻,点头道:“那就好。” 他把滞留玄关的行李箱拎回房间,宴青川亦步亦趋跟着,在他关门前拦了一下,郁寻春也没坚持,他跟着郁寻春进了房间。 郁寻春打开箱子,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他弯腰,宴青川就蹲在行李箱边从下往上望着他。 他挂衣服,宴青川就站在旁边偏头盯着他。 跟条犯了错一直在偷看主人脸色的狗似的。 被盯烦了,郁寻春冷着脸:“你到底要干嘛?” “你生气了?”宴青川说,“对不起嘛,我看你刚才生气,和你开个玩笑。” “好笑吗?” 宴青川立刻:“不好笑。” 郁寻春深吸一口气,他很烦躁,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烦躁。 明明在知道宴青川没有因为他而脑震荡的时候,他应该松口气才对。 他更烦他不知道他在烦什么。 郁寻春从箱子里拿出两份礼物交给宴青川:“这是给你和阿姨的礼物。”他说,“我要换衣服了,麻烦你先出去。” 宴青川乖乖出去。 阿姨一听郁寻春还给她带了礼物回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说着“哎呀还带什么礼物”,高高兴兴把那条真丝的丝巾围在脖子上,问宴青川好不好看。 郁寻春送给宴青川的,是一枚领带夹。 “完蛋了阿姨,”宴青川双手撑在岛台上,重重叹了声气,“这回好像真生气了。” 阿姨虽然不明就里但了解宴青川:“你打小就调皮,寻寻要生气,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宴青川:_(:з」∠)_ 房间里,郁寻春换好衣服趴在床上。 许久之后才拿出手机,给宋杭清发消息报了个平安,宋杭清发来语音:“平安到家就行,我把《无尽灯》发出去了,XX音乐也上线了,你有空上微博转发一下呗。” 过了几秒他又发来一条:[桑朔的团队找我了,想要你的联系方式,要给他吗?] 25. 第 25 章 第25章 虽然眼睛盯着手机,实则郁寻春根本不知道宋杭清后面又发了什么过来。 他脑子里都是宴青川。 他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宴青川可以那么轻易地将对不起说出口。 相处这么久,郁寻春从没从他嘴里听到一句指责的话。 他从未要求过郁寻春反省自己。 为什么呢? 他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他静静在床上趴了很久,切出微信登上了微博。 无尽灯一词,出自《维摩经》,指以佛法度众生,以一灯燃千百灯。* 灵感虽来自于那些带着厚重历史的残损佛像,《无尽灯》唱的却是无数无名人以血肉之躯保家卫国,中间还有一段大将军作为求佛人和佛对峙何为佛渡众生的戏腔。 拟声和戏腔算是宋杭清比较拿手的,但就这段,他既要唱出情绪又不能夹出女声,两人当初在录音棚里磨了很久。 但效果惊艳,戏腔一出,不少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作为古风圈的大佬,网友或多或少都听过宋杭清的名字,这首歌的风格不能说和他以前那些作品差别很大,但确实他在里面做出了不一样的突破。 郁寻春的实力再次得到证实,寻求合作和约歌的甲方爆增了好几倍,还有不少古风圈的昔日好友,向郁寻春发来约歌邀请。 郁寻春不太爱上微博,私信里有许多错过的合作信息,他挨个添加了微信,在简介上挂上了自己的邮箱。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好绝!!] [第一次听男声戏腔,宋杭清说是被玲玲调教出来的,也太强了叭!] [谁懂?我已经循环三个小时了。] [Spring,这就是你说的‘很久没碰古风不保证写出什么样的东西’是吗?] [马德听哭了QAQ] [看看从编曲到母带的一串Spring,太强了,真的太强了。] [听到这种歌,是我喜欢玲玲应得的。] 他转发微博后,评论立刻99+ 而桑朔这位Spring众所周知的粉头,宋杭清把歌发出来时疯了,一连转发了好几条,全程迷弟语气在自己微博里狂夸郁寻春,更是在郁寻春发微博后,第一时间就抢了沙发:[老师!孩子也好想唱你的歌啊呜呜呜呜呜呜] 跟着桑朔过来的粉丝全都跟着桑朔一起哭:[老师,看看我们家孩子吧,他馋得眼泪都从嘴里流出来了呜呜呜] 郁寻春本来想直接忽略,但架不住看到他上线后桑朔发来的无数条私信。 他直接在他的评论下回复:[不接,再烦拉黑。] 说完郁寻春就下了线,丝毫不在意自己这个回复在饭圈里引起了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护犊子的粉丝们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态度强硬,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礼貌的回复,当场就炸了,冲进郁寻春评论下面给桑朔撑场子。 有些极端且话说得难听的,就差指着郁寻春鼻子骂你算什么东西了。 郁寻春的粉丝当然也不干,说桑朔就是仗着自己款儿大,才这样骚扰郁寻春,把他架起来让他不得不给桑朔写歌,言外之意就是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你又不是宋杭清。 乐子人只会哈哈哈,理中客觉得Spring确实有点太高傲了不给桑朔面子。 一来一回的,直接把桑朔、Spring、《无尽灯》以及宋杭清都给盯上了热搜。 宋杭清人生第一次上热搜,美滋滋准备截图纪念,一看具体缘由,天都塌了。 他狂给郁寻春发消息:[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那样回桑朔啊救命,你这不是把自己往黑子面前送吗!!] [你这暴脾气就不能忍忍吗?再不爽桑朔你私信骂他呀!] [这下网友还不给你贴个‘没礼貌’‘高傲’‘自视甚高’的标签!] [疯了.gif*N] 宋杭清算是知道为什么郁寻春当初在网上风评那么差了。 能走到全网黑那一步,他自己应该也出了相当大一部分力…… 但发疯归发疯,作为孩子亲哥(自封的)还能怎么办? 宋杭清走上了给Spring反黑的第一线,他自然不能说郁寻春说话那么冲是和桑朔有旧仇,抠破了脑袋想出桑朔走的是唱跳的赛道,郁寻春不擅长所以才没接。 反正不管网友粉丝信不信,宋杭清先把自己说服了。 他还去私信了桑朔,大概意思就是孩子性格直接但没有坏心思,被当着全国网友的面拒绝,别找郁寻春的原因,多想想是不是自己的行为给他造成了困扰。 成年人难道不懂不回复就是拒绝的意思吗? 至于桑朔本人,那叫一个情绪大起大落。 最先看到郁寻春回复的是他的助理:“朔哥,Spring回你了!” 桑朔当时在做皮肤管理,闻言一个激灵坐起来伸手问助理要手机:“他答应给我写歌了?” “……没有,”看到内容的助理犹犹豫豫,“不然你先做完脸再看?” 桑朔见他表情怪异,有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60729|135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紧张:“不会拒绝我了吧?” 比拒绝还要严重一点。 助理默默奉上手机。 桑朔一看,脸都黑了。 任由哪个粉丝被正主这样对待,都得当场脱粉。 桑朔确实有些生气,想着不写拉倒,但刷了刷评论里粉丝有些极端的留言,再看了宋杭清的解释和私信,他又忍不住开始反省。 首先,他在微博表明自己是Spring粉丝的身份,也确实是有点小心思在里面。 明星当久了,有时候确实会认为自己有特权,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算得上是一种道德绑架。 其次,他不能用饭圈粉丝的心态去看Spring,因为Spring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所以就脱粉?大哥,你是喜欢他的歌,欣赏他的才华,他也不是爱豆需要照顾你情绪给你营业。 最后,他点开《无尽灯》。 能写出这种歌的人,上赶着和他合作的人数不胜数,他优秀他骄傲,那不是应该的吗? 桑朔空降粉丝群自我反省了一番,不准他们去骂Spring。 有粉丝安慰他:[约不到就算了,优秀的词曲人很多。] 桑朔心想那可不一样。 郁寻春对此一无所知,他根本不在意网友是如何看待他的。 回复完宋杭清,他走出房间,饭菜摆在桌上,阿姨已经走了。 郁寻春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宴青川独处。 他这会儿也不是生气,就是有些别扭。 而且他之前不高兴,也并不是真的不爽宴青川这个人。 他默不吭声拉开凳子坐下,宴青川在他对面,正在剥鸡蛋。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莹白光滑的鸡蛋,郁寻春不由多看了几眼。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宴青川拿着鸡蛋就往后脑勺去。 郁寻春眼皮一跳,飞快按住他:“你干嘛?” 宴青川:“消肿?” “……那也是要先冰敷,热敷至少得等明天。” “为什么?” “你现在热敷只会让你脑袋上的包肿得更大。” 宴青川一脸无辜:“这样吗?” 郁寻春伸手摸向他脑后,宴青川乖乖低头,他指尖还没挨上去,宴青川已经开始:“痛痛痛。” ? …… “等着,我去给你拿冰袋。”郁寻春走进厨房。 冰箱打开发出轻微的响声,在郁寻春没有看见的地方,宴青川默默握拳。 yeah。 26. 第 26 章 第26章 发歌不到一个礼拜,《无尽灯》火了,一连上了古风热歌榜、新歌热榜,甚至冲进了年榜。 不管是线上短视频还是线下商超一类的,走哪儿都能听到这首歌。 是近两年来破圈速度最快的古风歌,没有之一。 爆款歌曲加成最大的当属演唱者,宋杭清粉丝量激增,有他出席的活动门票早早售罄,连商演也排到了明年。 与之不同的是彻底在圈内打开名气的郁寻春,各式各样的工作邀约堆满邮箱,不仅是个人约歌,还有不少仙侠或古装剧向他发来OST的词曲邀请。 工作量的增加代表着,一台笔记本一个编曲软件的简单设备满足不了郁寻春,为此宴青川让阿姨把另一间不常用的杂物间给郁寻春腾了出来。 郁寻春每天都在收快递,高配置的台式电脑、专业的电子合成器、以及大大小小的各种宴青川或见过或没见过的乐器。 还有那些之前暂时摞在卧室地板上的书,都拥有了自己的位置。 前前后后花了三四天,郁寻春终于把工作间给捯饬了出来,宴青川抱着他刚到的吉他一阵乱弹,郁寻春指着他专门挂在门上的牌子:“你不认识字吗?” 是的,这几天宴青川老来郁寻春这里捣乱,不管那些乐器他认识还是不认识,看到了都要手贱去拨弄两下。 给郁寻春烦得,专门为他定制了一块[非请勿入]的牌子,挂在门上。 不过他低估了宴青川脸皮:“可你刚才开着门,难道不是在邀请我?” 明明是他刚才借着送果盘的名义,在郁寻春开门后硬挤进来的。 强词夺理耍赖皮。 郁寻春都给他无语笑了。 手机适时响起,他懒得搭理宴青川,接起电话。 宋杭清打来的,是关于钱的事。 《无尽灯》这首歌,郁寻春是免费给宋杭清写的,宋杭清几次三番想给钱无果之后,一拍脑袋决定将这首歌的所有收益的捐出去。 宋杭清只是演唱者,不享有著作权,郁寻春也决定将这首歌版权收益和宋杭清一起捐出去。 郁寻春这两天忙着收拾工作间,这件事宋杭清一力承担,这通电话过来是告诉他都办好了。 事无巨细地将钱款去向和郁寻春说清楚。 宋杭清还发了个微博,特地说明了这件事,也发出了捐款证书等等并且@Spring,郁寻春倒是一如既往地没有上线进行转发。 《无尽灯》虽然火,但发歌时候到底短,四五六天的时候也没有多少钱。 这件事除了在粉丝之间引起了小范围的讨论和对宋杭清Spring两人的夸赞外,并未引起太大的水花。 当天热度更大的,是晚上突然被刷上热搜的一个素人合奏的视频。 - 郁寻春这几天签了几个合作,收到了一笔加起来还算可观的定金,他打算请宴青川吃顿饭。 虽然这人大多数时候都不着调,但他确实帮了郁寻春很多。 一听郁寻春要请客,宴青川立刻支棱起来,飞快就订好了餐厅。 距离晚餐还有点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郁寻春被宴青川早早拖出来逛街去了。 老实说,郁寻春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男人热衷逛街的:“又买?” 宴青川有理有据:“那都是夏装,现在到秋天了,肯定要买新的了。” 郁寻春很不情愿:“买了也没见你穿两回。” 周一到周五,宴青川来来回回都是西装,在家里就是那些真丝或者棉麻的家居服,上次逛街花孔雀一样买了一箩筐,根本没见他怎么穿过。 宴青川对此的回答是买过等于穿过。 再不情愿,郁寻春也一脸无语地被他拽进了男装店。 眼见宴青川又拿着衣服往他身上比,他连忙后退三步在胸前画叉:“打住,我不需要。” 宴青川晓之以情:“寻寻,你不觉得这套特别适合你吗?” 英伦风的衬衫和小马甲,下面搭配了一条五分的宽松格子西装短裤,他还特地选了一条和裤子同色的领带。 很有活力,很青春男大的一套。 郁寻春脑袋摇成拨浪鼓:“不合适不需要喜欢买来你自己穿。” 宴青川遗憾极了。 最后宴青川留下地址让送货上门,两人两手空空去吃了晚饭。 晚饭所在的餐厅位于A市音乐广场附近,吃完两人谁也没提回家的事,一边消食一边溜达到了音乐广场。 晚上九点正是这类休闲广场人最多的时候。 宴青川在路边买了两杯调酒,递给郁寻春一杯。 夜风微凉,加了冰块的塑料杯拿在手里也冰冰的,但广场上很热闹,一支小型弦乐队在场内演出,悠扬的卡农飘荡在空中,旁边还有几对专业的舞者在伴舞。 很悠闲。 郁寻春将酒杯放在身侧,半撑在身后的台阶上,跟着乐曲轻轻地哼着。 宴青川单手插兜站在他旁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着那些表演者,突然道:“寻寻。” 郁寻春睁眼看他。 宴青川道:“我也想弹。” 郁寻春:? 他还没理解宴青川这话什么意思,这人已经放下酒杯迈开长腿朝着弦乐队过去了。 恰好一曲毕。 郁寻春眼睁睁看着宴青川上前和对方沟通了什么,人群发出掌声,他一掀身后根本不存在燕尾,坐在了钢琴前。 郁寻春这才反应过来他那句“我也想弹”是真想弹。 “…………” 流水般的浪漫旋律从他指尖倾泻而出。 郁寻春很快听出来他弹的什么—— 《春之歌》。 夜幕早已降临,广场内灯火通明,宴青川弹得认真,身上的白衬衫好似被澄黄的路灯染成了金色。 曲调轻柔又快乐,就像那个弹琴的人,跳脱又温柔。 莫名的冲动促使郁寻春站了起来,他走向给宴青川让出独奏空间的演出者,借来了对方的大提琴。 好久没拉过琴了。 坐下时郁寻春想。 别人的琴用着也不一定顺手。 他持弓按弦。 应该先调音的。 手腕轻动,独属于大提琴如潮汐那般深沉而温柔的音色流淌而出。 钢琴和大提琴的二重奏,两个没露脸但是帅哥氛围极强的年轻男人,很快吸引了周围其他人的目光,有人凑在一起小声议论是不是什么明星,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或者拍照。 几分钟的时间并不算长,结束时掌声一片。 还有人起哄让再来一曲。 郁寻春赶紧把琴还给主人,道谢后拉着宴青川走了,路上还一连婉拒了好几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76747|135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联系方式的人。 走到人少的地方,他才拉下口罩透了口气。 郁寻春帽子也摘了,拿在手里扇风,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很热。 就是莫名有些臊,宴青川弹就弹,他凑上去干什么? “寻寻。”宴青川叫他。 郁寻春“嗯”了声,他都没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再抵触宴青川这样叫他了。 “下次你再跟我一起拉——” 琴字还没出口,郁寻春加快脚步一口回绝:“不行。” “你不觉得我们今天超默契吗?”宴青川追上去。 郁寻春拉开拒绝:“并没有。” 宴青川再追:“根本不像第一次合奏。” 郁寻春都是用跑的了:“你能不能别追我了!!!” 宴青川在后面追:“那你倒是别跑啊!” 两人一个比一个执着和倔强,到底还是郁寻春吃了没宴青川高的亏,被人从后面勾着脖子追上。 极速赛跑两公里,宴青川跑出一身汗,说话都带喘:“你可真能跑啊寻寻。” 郁寻春也喘。 两人住在一起,洗发水沐浴液都是共用的,平时郁寻春也没觉得怎么样,但这一次被熟悉的味道包裹着,他突然就宕机了。 宴青川厚实的胸腔就贴在他后背,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的体温,喘息时震动的胸腔,还有奔跑后加速的心跳—— 噗通噗通噗通。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累的,郁寻春从耳根到脖子都绯红一片,汗津津的。 他低头喘着气,不吭声。 “你再跑,”宴青川说,“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追上你信不信?” “太热了,”郁寻春推开他,声音略微有点哑,“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那你还跑不跑?” “你赢了行不行,跑不过你。” “那你还和不和我一起拉琴?” “拉拉拉,我拉,行了吧?” “你怎么一直低着头,你不礼貌。” “……” 没人注意到马路上一辆卡宴飞驰而过。 简司州往后视镜一扫,车开出去老远才反应过来,路边贴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其中之一,好像是郁寻春。 手先脑子一步做出反应,他立即调头开回去。 前后不过两分钟的事,人行道上安安静静,哪还有什么郁寻春的影子。 简司州捏了捏眉心,不由怀疑是不是最近听小夏念叨多了郁寻春而产生了幻觉。 满打满算到现在,郁寻春离家出走快两个月了。 简司州是真的不想管他,虽然对郁母承诺了不会分手,但那也是为了小夏。 相比郁寻春,他更担心担心他的郁池夏。 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想到郁寻春简司州就沉下脸。 他买了郁池夏最喜欢的那家小蛋糕去探班,刚到酒店,郁池夏就急急忙从沙发上弹起来,光着脚跑过去:“简哥!” “又不穿鞋,着凉了我可不管你。”简司州无奈。 郁池夏顾不上这些,把手机递到他眼前:“你看热搜上这个视频,这是不是我哥?” 他指着视频里那个穿着运动套装,戴着口罩和帽子拉琴的男人。 “这肯定是我哥!” 27. 第 27 章 第27章 郁寻春是怎么拉琴的,郁池夏太熟悉了。 他从小到大趴在窗外,站在院子里偷偷看了无数遍,郁池夏一看就知道是他。 反倒是简司州,看到视频恍然了一瞬,慢半拍想起来郁寻春还会拉大提琴这件事。 他想起第一次撞见郁寻春拉琴时的场景,那是一个天气明媚的春天。 在空旷的音乐教室,被窗外树叶打碎的阳光碎金一样落在地板上,郁寻春抱着琴坐在那片阳光里。 像一个矜贵的小王子。 简司州不敢轻易打破那副画面,一直等他拉完整首曲子,不由鼓起掌,才让郁寻春发现他的存在。 那时候他年纪不大,将将二十岁,漂亮的脸比现在更稚嫩,性格也不似现在这样不可理喻,虽然因为不速之客的出现错愕了一瞬,但仍然礼貌地对他颔首点头。 那是两人的初遇,相比于郁寻春冷淡,反而是简司州对他印象更深刻。 再见就是在学生会里,之后他也给学校的合唱团伴过奏,也和学校的交响乐团一起演出过,简司州都会去看。 他曾经还鼓励过郁寻春竞选学校交响乐团的大提琴首席,郁寻春却没有参加,拉大提琴于他来说只是业余爱好,他更愿意将更多的精力放在学生会里,放在那些导师教给他的大小项目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见他碰过大提琴的? 简司州一时想不起来,但应该很久了,久到如果不是这个视频,简司州已经忘记自己和郁寻春还有相处这么和谐的时候。 拉琴时的郁寻春总是耀眼的,就像曾经他演出结束后总会被热情的观众团团围住一样。 简司州在舞台下,也会止不住地被他吸引住目光。 “简哥!” 简司州猛地回神,看向郁池夏:“应该是他。” 说完他余光扫到视频里另外一个人,突然反应过来,不久前他在路边看到的真的是郁寻春! 两人和视频里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 当时两个人站在路边干什么?搂搂抱抱拉拉扯扯! 他又想起了那通不知道是谁替郁寻春接的电话,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郁寻春突然要和他提什么分手,原来当真是出轨背叛了他! 怪不得郁寻春离家出走两个月连程晁那里也不在,原来是有其他男人可以收留他! 他平时碰郁寻春一下,后者都会嫌弃地甩开他的手,让他赶紧滚,总是说不上两句就各种发脾气,而当时他却被那个男人一整个抱在怀里,他忍不住去想,两个人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 那么亲密的动作,接吻了?还是做了? 那天他脸上暧昧的指痕,也是对方留下的? 越想简司州的脸色就越难看。 郁寻春闯祸,片场纵火那么大的事全是他一手压下去的,烧酒店也是他处理即时没有酿成大祸,就连他把自己砸成脑震荡他也没有和他计较! 而他却做了什么? 没有男人可以容忍另一半给自己戴绿帽子,简司州肺都要气炸了。 郁池夏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脸色不好看,一问才知道他来的路上遇到郁寻春了。 “那我们快去找他!”郁池夏转身要走,简司州拽住他,“不用去。” 郁池夏不解:“为什么?简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和哥哥之间只是有些误会,我和他解释清楚就好了。” 简司州没松手,苦口婆心:“小夏!你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你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那都是他对你的偏见!而且你现在过去早没人了。” “可是他两个月都没回家了,电话也不接微博也注销了,我真的很担心他。” “你看视频里他像是过得不好的样子吗?人现在有人陪,”简司州从齿间挤出的话都带着莫名的火,“不知道过得多开心。” 郁池夏愣了下:“简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司州也烦,点了点手机:“就那个跟他一起弹琴的男的,两个人在大街上抱成一团。” 他冷笑一声:“我在这边给他解决两千万的债务,他日子倒是过得舒服。” 郁池夏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从简司州面上一扫而过,复而垂落。 身侧的手不断搅弄着裤腿,隔着布料反复抠刮着指尖。 是谁? 那个男人是谁? - 郁寻春丝毫不知道他和宴青川合奏的视频一夜之间成了热门。 更不知道有眼尖的网友光靠身形就差点认出来,然后又被其他人言之凿凿地反驳,说什么郁寻春那种关种要是真会拉大提琴,早就翻来覆去地全网营销了,还口出狂言那人要是郁寻春他倒立吃屎。 宋杭清倒是想看嘴臭黑子倒立吃屎,但他把视频分享给郁寻春问是不是他,顺便告诉他上了热搜,但对方反应淡得跟白开水一样时,他闭嘴了。 听到浴室的水声停了,脚步声越来越远,以及房门轻轻阖上,郁寻春才丢下手机去洗澡。 一开门,便能嗅到空气里淡淡的香味,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而进入潮湿的浴室,沐浴乳和洗发露的香气交织,挥之不去。 平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今天却总觉得这种味道有几分暧昧。 他又想起宴青川抱住自己时,洒在耳边的喘息。 啪—— 郁寻春双手拍脸,两边脸颊飞快浮现一道道红印。 不是? 大哥,你在想什么呢请问? 他眼色清明地打开淋浴,水流仿佛冲走了他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就是今天洗澡时,他碰也没碰架子上的沐浴乳。 他冲了个白水澡,头也没洗,三两下出了浴室。 第二天,郁寻春就新买了一套洗护用品。 宴青川客浴用得少,过了好久才发现,但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一次他顶着一身新洗护的味儿从郁寻春面前飘过,郁寻春沉默一瞬,然后跟着宴青川在屋里转了两圈。 他买的大提琴刚到,放在客厅里包装都还没拆。 宴青川什么时候见他这么黏人过,奇怪道:“你今天怎么像个小狗一样,一直跟着我。” 好像再在他身上闻到和自己同样的味道,自己还蛮平静的? 郁寻春转身走了:“没什么。” 宴青川:? 郁寻春回头拆琴去了。 他前段时间定了一把琴,全手工制作,工期三个月,三十多万。 其实一把几万块的琴对大众来说已经算很好了,虽然工作需要,但对于不懂的人来说,三千的琴和三万、三十万的琴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差别。 郁寻春只是想买一把自己喜欢,并且独属于自己的琴,为此他跑了不少琴行,还联系了大学交响乐团里的走上专业演奏家这条路的同学。 合同一签,定金一交,郁寻春穷了。 但也没穷得叮当响,他又另外花了几千块买了把琴先过渡。 这边琴拆一半,宋杭清的电话过来:“急急急,玲玲酱救我!” “打错了,这里没有玲玲。” 宋杭清求爷爷告奶奶:“SpringSpring,我错了,我段位掉下去了,带带我!” 郁寻春偶尔会跟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85946|13545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打游戏,已经从新手黑铁打到了钻石三,爆头率能有40%,还帮宋杭清代打上了黄金,结果宋杭清两把就被人揍下去。 “等会儿,等我把琴弄好。” “你琴到了?不是定制吗这么快?对,玲玲买了琴,什么琴?大提琴,当然会拉了,他从小就学这个,拉可好了。” 后面的话明显不是对郁寻春说的:“你在直播?” “昂,粉丝可好奇了,要不你把琴弄好了给她们拉一段呗?”宋杭清扫了眼嗷嗷待哺的弹幕,“就当是给我直播间粉丝的福利了!” 郁寻春没拒绝,宋杭清那边也没挂,一边和郁寻春聊天,一边给他转达粉丝的诉求:“要不你也搞个直播?” “再说吧。” 宋杭清发来消息:[你不是刚定了琴缺钱吗,你搞个直播间,赚点打赏也算贴补家用。] 郁寻春:[赚小姑娘的钱你也好意思?] [……不兴人参公鸡嗷!赚钱分什么高低好坏?我给她们提供情绪价值,她们在我直播间开心刷点小礼物这有啥!我可是不允许未成年刷礼物的!] [你要实在不愿意你把打赏关了呗,主要是她们一直在我直播间嗷嗷叫,问我你近况,我总不能一直给你打电话吧?] 光说不够,宋杭清还发来他直播间的弹幕截图。 满屏的Spring,玲玲玲玲的。 郁寻春有些无奈,还是同意了宋杭清的提议。 他注册了一个直播间,挂了个[随便播播]的名字,在线人数瞬间就上了四位数。 [开视频开视频开视频] [看看脸看看脸看看脸] [玲玲可以唱歌吗,想听你唱《万籁生山》。] 开了直播郁寻春就有点后悔,太热情了,应付不来。 “没有摄像头。” “不露脸。” “好久没唱了,下次吧。” “不是想听大提琴吗?”郁寻春调整着麦,“想听什么?” [玲玲,可以听大提琴版的《万籁生山》吗!] “那首歌太久了,我手边没有曲谱,暂时不行,想听的话我抽个时间练一练。” [好耶!] [玲玲玲玲,无尽灯行吗!] “这个可以。” 还没开始,有人在外面敲门,家里只有他和宴青川,郁寻春放下琴:“稍等一下。” 他开门,宴青川站在门口,换了套外出的西装,脚边是个行李箱:“寻寻,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得去趟国外,快的话两三天就能回来。” 去就去呗,还给他打报告? 郁寻春不明就里:“哦。” “那你自己在家,记得好好吃饭。” “嗯。” “那我走了?” “好?” 宴青川失笑:“就没什么对我说的吗,我上次都对你说了。” “……”郁寻春作势要关门,“赶紧走吧。” 宴青川看了眼时间,确实比较赶,也就没多逗留,听着大门关上,郁寻春心不在焉地拿过手机,在和宴青川的聊天框里打了删删了打,路上小心四个字还是没能发出去。 他放下手机扫了眼弹幕—— [是谁嗑到了我不说。] [《不熟》] [《室友》] [玲玲,这就是你那个没了你吃饭都不香的室友吗?] [所以上次他对你说了什么?我有钱,我是尊贵的VIP。] “不是……”郁寻春莫名脸热,“你们在胡说什么?再说不播了。” 28. 第 28 章 第28章 粉丝一听,连忙刷屏不许他下播。 郁寻春没再说话,直播间因为没有镜头也只有他的电脑桌面,但在场的网友都能听到他这边搬动东西的声音。 几声短促的调音后,无尽灯的前奏响起。 大提琴圆润温柔的音色,宛如浩瀚星空下的平静海面,让人不由跟着静了下来。 直播间刷得飞快的弹幕也慢了下来。 郁寻春静心拉琴,没有注意到屏幕上接二连三往外蹦的打赏信息。 直到琴音接近尾声,一个顶着[Spring全肯定]ID的账号,大手一回,连砸了十个平台单价九千多的礼物。 金黄色的特效豪横地占满屏幕,在场听众连连卧槽。 [富、富婆?] [第一次看到这个礼物特效我能说吗?] [老天鹅啊,好多钱啊。] [报!!!咱们直播间上首页了!] 一曲毕,郁寻春猛然发现自己直播间人数已经上了两万,他看了眼手机消息,宋杭清发来了羡慕的声音。 一翻打赏他也惊了,连忙阻止那位凭借一己之力让直播间冲上首页的老板。 对方确实在那十个礼物后也没砸了,她们这样支持他,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再去跟宋杭清玩游戏。 “还有什么想听的吗?”郁寻春说,“可以点歌。” 粉丝齐齐:[榜一大哥点吧榜一大哥点。] 他那ID郁寻春确实不太能念出口,跟着粉丝喊:“榜一大哥想听什么?” 榜一大哥带着他专属的充满了金钱味道的特效飘过:[什么都能点吗?] “当然。” 唰的一下,榜一大哥发来一串歌单,全是郁寻春曾经出过的歌。 [铁粉啊哥……] [我也看出来了。] “可以,”郁寻春喝了口水,打开音乐软件,“不过有的歌很久没唱过了,可能需要先听两遍找找感觉。” [我靠,那今晚岂不是能听歌爽?!] [芜湖!谢谢大哥,大哥你就是我的神!] 说是要找感觉,但是有些记忆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些歌的前奏一出来,后续的调子便浮现在脑中。 郁寻春跟着哼了两哼,跟着歌词踩上了音准。 郁寻春的音色很漂亮,用配音圈子里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华丽的青年音,带着微冷的金属底色,又柔和清澈,分外抓耳。 唱出来的歌,明显和他早年发表时有些差别。 少了青涩,多了温柔和力量感。 他一首接一首,直播间的观众听得爽死了,在线人数也攀上新高。 所有歌唱完,直播也临近深夜,郁寻春有些累了:“还有什么想听的吗,没有的话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他一边说一遍打哈欠。 [唱了一晚上,看给我玲玲累得。] [玲玲明天少唱点,多聊聊天吧!] [我靠今晚听歌听得爽死我了!就这个听歌爽QwQ] [再唱一首再下吧SpringQAQ] 郁寻春沉默片刻:“……明天就不播了。” 挺累人的直播。 倒不是唱歌累,就是网友太热情了,郁寻春不太适应。 粉丝天塌了:[补药啊!!!] [榜一大哥,榜一大哥你说句话啊!] 啪啪啪—— 又是一波礼物攻击,郁寻春拦都拦不及。 Spring全肯定:[老师,再点首歌可以吗QAQ] “……别再给我送礼物了,”郁寻春无奈,“你要点什么?” Spring全肯定:[老师会唱《Poison》吗?] [哇,这歌风格和玲玲差好大。] [想听玲玲唱rap!] Spring全肯定:[可以唱这个吗老师#害羞#害羞#害羞] 郁寻春知道这首歌,桑朔的solo曲,他并不想唱。 但看着后台Spring全肯定的大几万打赏,他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把私人恩怨带到不知情的粉丝面前:“这首歌我确实不会,我明天学一下吧。” [那明天播吗?] “学会就播。” [好耶好耶!] [榜一大哥,真有你的榜一大哥!] “那今天先到这里,明天见。” 郁寻春退播了,靠在椅背上缓了缓,在后台设置里找到了关闭打赏。 太吓人了,原来被人拿钱砸是这种感觉。 - 第二天,郁寻春直播间还没开,就有闲着无聊的粉丝蹲守在内了。 一群人一边用弹幕版聊,一边等人。 Spring全肯定也在,他一入场,那特效让人想忽略都难。 [大哥来了大哥来了!] [都给我把位置给大哥让出来。] [大哥你说玲玲今天学会《Poison》吗,桑朔那rap还蛮难唱的。] [反正我的舌头必打结。] 大哥:[(。老师跟你们又不一样。] [光听这句老师,就知道大哥比你我多了份尊重(。] [懂了,以后跟着大哥叫玲老师(。] 然后弹幕就被[(。]刷屏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郁寻春给盼来了,直播间一开,大家就想先打赏一波表示欢迎,然后他们就发现直播间的打赏被关了。 “对,我把打赏关了。”郁寻春直接说,“不然我就得天天直播了。” 粉丝齐齐:[……算你狠。] [难道你今天播了就不播了吗?补药啊玲老师QAQ] [微博也不用,直播也不播,你知道没有你我们都过的什么苦日子吗QAQ] [QAQ] “……玲老师又是怎么回事?别和我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可是没有你,我们吃饭都不香了玲老师QAQ] [何止吃饭不香,睡觉也不香了呜呜呜QAQ] [不仅吃饭和睡觉不香,人生也没有意义了玲老师QAQ] [球球你了,播一播吧QAQ] 满屏QAQ让郁寻春都要不认识这三个字母了,他屈指顶了顶太阳穴。 粉丝听到他长叹一口气:“你们……那到时候看情况吧,我不忙的时候就播。” [可是万一你一直很忙呢QAQ] [就是就是。] “忙就不播……我一个月最多播两回。” [呜呜,那我们就只能靠你的直播录屏度日了QAQ] “……一周一次,再有意见不播了。” 粉丝见好收好,满意极了。 私下粉丝群都在给Spring那位只闻其声的室友竖大拇指:谢谢室友给我们打了个好样,你就是我们亲室友。 “榜一大哥在吗?”郁寻春看了眼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观众列表,才发现今天直播间里还来了很多桑朔的粉丝,应该是在哪里看到他要唱桑朔歌的消息来凑热闹的。 还有观众在弹幕里面问桑朔有没有来。 一看就是吃瓜看乐子的。 《Poison》是一首从前奏开始,节奏感就很强的歌,全曲rap没有一句hook,对于郁寻春确实有点挑战,毕竟是公认的古风大佬,唯一唱过的流行也只有那首《好久不见》。 反差让粉丝们搓搓手,星星眼。 “第一次唱rap,要是唱得不好……”郁寻春顿了顿,“那我也没办法。” 以为他要说多担待一类的粉丝,立刻:[哈哈哈哈哈哈好美的精神状态] 郁寻春没再废话,直接打开了《Poison》。 一开口,弹幕里就卧槽了一声,郁寻春念rap时语速快,但吐字清晰,一点也不烫嘴。 压低声线之后,他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性和力量感,又带着几分区别于桑朔那种天生低音炮的清凉和干脆,特别性感! 而且《Poison》这首歌本来就带有成人暧昧氛围。 [我靠玲……不是,老公!] [玲玲!玲玲!怎么拉得这么好听!!] [(斯哈斯哈斯哈)(跑到玲玲面前摇尾巴)(和其他摇尾巴的小狗打架)(一边打架一边忍不住给玲玲摇尾巴)] [(尖叫)(爬行)(流口水)(尖叫)(爬行)(流口水)] [别踢我,我也是玲玲的狗!] 唱歌时,郁寻春隐藏了弹幕,唱完才发现弹幕全疯了,快得他眼花,努力看了半天最终捂着眼睛告以失败。 “休息会儿吧。” Spring全肯定:[老师!!你真的没有接触过rap吗?!] 郁寻春声音淡淡的:“我写过。” [!!!叫什么,我要去听!] “给国外一个厂牌写的,不过他们收了歌之后一直没发,网上现在也搜不到。” 大的厂牌库存里就积压着许多歌,这种情况很正常。 他问:“还有什么想听的吗?” 这一问不得了,粉丝开始掏家底了,各种和《Poison》同类型的带感歌曲一首一首往外甩。 郁寻春笑了下:“能挑点我会唱的吗?” [不得了,听完《Poison》玲玲连笑声都变得更蛊惑人了怎么回事?] Spring全肯定:[老师,下次你能不能唱《xxx》#可怜] 郁寻春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又是桑朔的歌?你是他粉丝?” Spring全肯定:[如果我说我是桑朔本人,你会把我踢出去吗QAQ] 郁寻春:“……我会。” 说完Spring全肯定从直播间消失了。 观众齐齐静默了两秒:[……] [啊这……]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这是什么世纪抓马名场面?我信桑朔你是Spring的粉丝了还不行吗!] [玲老师真是干脆利落,所以如果他说不播就是真的不播是吧?] 电脑滴滴两声,郁寻春私信响了。 他点开,然后直播间见证了在外走酷哥人设的桑朔的卑微约歌场景—— [老师,球球你就给我写首歌吧#大哭] [多少钱我都愿意#大哭] [求求你了,不然我吃饭真的不香了#大哭] 29. 第 29 章 第29章 “您的拿铁。” 店员放下咖啡,郁寻春点头致谢,电话里宴青川听到声音有点稀奇:“不在家?” 郁寻春很宅,大多数时间都是窝在家里写歌看书,没事绝不出门。 昨晚夜里下了一夜的雨,窗外的银杏树金灿灿一颗,落了一地叶子。 郁寻春望着那一地的落叶,慢吞吞道:“约了个人。” 他推开窗户,凉爽的风灌进来,扬起了窗边的薄纱,郁寻春眼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院子。 那边宴青川笑了笑:“工作上的事?” 郁寻春:“嗯。” 他偶尔能听见宴青川那边翻动文件时纸张摩擦的声音。 宴青川嘟囔着抱怨:“还是家里好,你不知道这边的东西有多难吃。” 虽然宴青川这次出差去的地方,和郁寻春留学的不是同一个国家,但一样以美食荒漠著称,完全可以想象。 这会儿是不是该问他点什么? 问问他那这段时间都吃了些什么? 或者项目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说好的两三天就结束结果一推再推。 再或者天气预报说他在的地方迎来了大降温,是不是该问问他有没有带够衣服。 但这不都是废话吗? 如果工作问题解决了,他早八百年就回家了,而且又不是小孩子,衣服没带还不会买了? 郁寻春心不在焉地搅动着咖啡,捏着手机没说话。 有人叫了声“宴总”郁寻春听到了,电话外他也同时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我约的人来了,先挂了。” 前脚挂断电话,后脚耳边就传来一个熟悉且小心的声音:“请问是Spring?” 郁寻春抬头,帽檐下的眼睛平静地扫过来人。 “你好我是桑朔,”桑朔摘下口罩对他伸出手,“没想到你会约我见面。” 郁寻春非常不礼貌地无视了那只手,对着对面沙发抬了抬下巴:“坐。” 桑朔:“……” 像他这种当红流量,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哄着,也就是在Spring这儿屡屡碰壁,特别是见面后,他明显感受到spring对他的不友好,但他无所谓。 spring能主动约他见面,就代表约歌的事儿不是完全没可能。 而且spring越傲,桑朔就越想征服他。 他对spring的欣赏喜欢是真的,但到底有几分网络上表现出来的那种小粉丝心态,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没有丝毫尴尬地收起手,坐到了郁寻春对面,还招手唤来店员,点了一杯咖啡。 这是一家很清净的咖啡店,独栋小楼,一楼大堂二楼雅座,没什么人。 桑朔又觉得至少spring也不是他看起来的那么冷淡,毕竟还专门为他选了这么个安静的地方。 “关于约歌的事,我在网上说的都是真心的,我很想唱你写的歌,而且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付。” 桑朔认真道,他看着郁寻春的眼睛,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郁寻春闻言一笑:“多少钱你都愿意,几十万一首歌你也愿意?” 他双腿交叠,以一个强势地抱胸姿势看着桑朔:“如果还要作词,还要单独收费,按字收,你也愿意?” 一首歌的歌词大概在三五百字之间,按字收费,他光是作曲就要桑朔几十万,那这稿费当然也不是几块钱的事。 顶尖词曲人的价格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桑朔总觉得他话里带了些莫名的嘲讽。 “如果是因为我在网上表明我是你粉丝身份这件事,让你不愉快我向你道歉。”桑朔说,“只要你给我写歌,几十万我也愿意。” “那我要一百万呢?” “可以。” “没想到我的歌这么值钱?”郁寻春屈指勾下口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你确定要唱我的歌?” 桑朔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 他愣了好几秒,噌的一下站起来:“草???”他双目圆瞪,“怎么是你!你是spring???” 他反应越大,郁寻春心情越好。 这很能理解吧,之前两人信息不对等,桑朔不知道spring就是郁寻春,他骚扰人时只有郁寻春一个人感到恶心。 还要忍着厌恶去学他的歌。 这会儿看他破防,郁寻春爽了。 桑朔:“郁寻春你耍我?” “桑朔,我本来不想搭理你的,但架不住你非要犯贱往我面前凑,我不耍你耍谁?看见你白月光是你死对头,不好受吧?” 桑朔脸都青了。 桌上的咖啡一口没动,郁寻春施施然起身,转身欲走。 “等一下。”桑朔叫住他。 郁寻春回头,桑朔非常纠结地摩挲着额头:“一百万一首歌,但你必须给我好好写!” ? “你没病吧?” “怎么,你玩不起?” “我玩不起?”郁寻春哈了一声,“行,我要全款。” “你别太过分!谁知道你会不会拿了钱不办事!” “那你别让我给你写啊。” “哈!行!郁寻春你行,全款就全款!你什么时候把歌给我?” 郁寻春调头就走:“等你什么时候把钱打我卡上再说。” 他打了辆出租,坐上车时没忍住:“他有病吧?” 知道他是谁了还愿意花一百万来约歌??? 郁寻春简直想不通。 一直到回家,到他处理完工作,刷牙刷到一半都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一句:“不是,他有病吧?” 而有病的桑朔也同样午夜梦回惊坐起,抱着脑袋在床上哀嚎:“草草草草草为什么是郁寻春啊!!!” - 郁寻春又接到了宴青川的电话。 他很费解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很闲吗,天天打电话?” “铁打的人也是要休息的呀,寻寻。”宴青川哼哼唧唧。 郁寻春很无语,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他刚睡醒,蜷在床上接宴青川电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昨天外出的事。 宴青川问他工作谈得怎么样,郁寻春抱着被子:“别提了,我跟那个约歌的人本来就不对付,我抱着恶心他的想法去的,而且他知道是我的时候明明都破大防了,他还非要我给他写歌,他是不是有病?” “你和他到底多大仇?” “也不是多大仇,但也不小……”郁寻春问,“你知道‘当然了’那个游戏吗?” 以互戳肺管子闻名的游戏,郁寻春和桑朔就是因此结下的梁子。 老实说,在这种游戏里面,不管对方讽刺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郁寻春都不太在意。 但偏偏,桑朔踩到了郁寻春的底线,他提了一个和郁池夏有关的问题:“你买那么多池夏同款,是在模仿他吗?” 郁寻春当场就黑了脸。 他甚至想要直接罢录走人。 咬着牙回答“当然了”三个字的时候,他真的恶心到想吐。 但他也没有让桑朔好过,那段时间桑朔深陷抄袭风波,他也顶着桑朔的肺管子戳问他是不是抄袭了。 最后那个游戏莫名变成了两人互呛,网上关于对方真真假假的黑料,全被他们一声声承认了下来。 这个片段的剪辑全网播放量大几千万,可见其炸裂程度。 下了节目谁都好受,郁寻春被桑朔粉丝记恨上,网暴至今,而桑朔后来就算打赢了抄袭官司,也会被黑粉拿着他承认抄袭的“当然了”说事。 他跟桑朔,那是谁都看不上谁……嘿,谁成想对方不按计划出牌。 这是他第一次在宴青川这里提郁池夏,他并没有细说太多,但宴青川还是察觉到了:“你很讨厌那个叫池夏的人?” “……以前很讨厌,”郁寻春说,“现在无所谓了。” 以前郁寻春总是被郁池夏三个字牵着鼻子走,因为身边所有人都在说他这样那样比不上对方,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样,听到他的名字就会瞬间被愤怒的情绪抢占理智。 现在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还不如桑朔讨厌呢。 但看在钱的份上…… “寻寻,我还以为按你的性格会誓死不屈呢。” “誓死不屈是这样用的吗?有没有文化?”郁寻春底气十足,“那可是一百万啊哥,一百万!谁和钱过不去啊。” 同时。 桑朔的经纪人也在绝望咆哮:“那可是一百万啊哥!那个Spring是什么顶尖的制作人吗?你居然花一百万就为买他一首歌!!!” “你不懂。”桑朔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细看之下素颜的眼下带着黑眼圈。 明显昨晚没休息好。 “不蒸馒头争口气,”桑朔说,“你不懂。” 30. 第 30 章 第30章 “我确实不懂。”经纪人无语至极,什么馒头一百万,金馒头吗? 而且那哥是搞国风的,桑朔还没涉及过那个领域。 他脸长得太硬了,是款成人型的爱豆,属于一进超话都要被粉丝裤衩子绊倒的那种,之前倒是在某个节目里扮了回古装。 这么说吧,古装前每次娱乐圈男爱豆颜选他都能上榜,古装后当天就喜提丑男二字上了热搜。 虽然偶尔变换风格有助于增加话题量,但是这个赛道实在是让他不敢多想。 这和把一百万扔水里听个响有什么区别??? 但桑朔就这少爷脾气,就算经纪人把刀架他脖子上,他也不会退步一点。 哎。 经纪人叹了一口气,心想幸好这件事只有他知我知。 下一秒,看到桑朔最新微博的他心死了—— [@Spring非常期待老师的歌#害羞#害羞#害羞] 转头一看,桑朔一副吃了苍蝇似的表情。 经纪人:? “表情这么不情愿,你就不要发微博啊!!” “你不懂。”桑朔咬牙切齿。 辛辛苦苦追了那么久的白月光变成了死对头,桑朔恨。 之前那么大张旗鼓,现在想来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挖坑,而且还是不跳不行的坑。 真是气死他了! 他一路憋屈到活动现场,下车前飞快地换了个表情。 粉丝尖叫连连,各种应援表白的声音直到进了会场内都还能听见,经纪人和主办方对接着具体事项,助理帮忙checking发型着装和麦。 “桑老师。”池夏穿着一身白西装同样在做着候场准备,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池老师。” 桑朔戴起社交面具,但他和池夏不熟,没什么好聊的,倒是对方全程堆着笑,和他扯东扯西,一会儿说很喜欢他的新歌,一会儿又说很期待他的舞台。 我和你很熟吗? 桑朔一阵腹诽,嘴里说着:“我也很期待池老师的演出。” 郁池夏笑得腼腆:“我也不是专业的,班门弄斧而已。” 桑朔聊不下去了,随口应付着,心想怎么还不到他上场。 两人表演顺序临近,候场区又都是人,池夏笑盈盈和他搭话,他总不能给他甩脸子。 盼月亮盼星星,终于到桑朔进一步候场了。 助理跟在他身边,感叹:“池老师人还挺好的,这么红也不摆架子,怪不得圈里圈外都那么多人喜欢他。” 池夏在圈里口碑确实很好,和他合作过的人都喜欢他。 但不包括桑朔。 大概是因为他上次莫名其妙代替郁寻春来给他道歉? 想到这儿,桑朔突然想起他和郁寻春结仇的缘由,当时郁寻春也是,听到池夏的名字就变了脸。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池夏正低着头任由化妆师替他小心整理着发型。 杂乱的后台不算昏暗,但他的化妆师恰好站在一个光线暗沉的角落,是个个子小小的女孩,为了配合她,池夏不得不半弯着腰。 这让他肩部以上,都探进了那片阴影里,在后面的红色幕布上投出一个巨大的侧影。 那一瞬间,桑朔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郁寻春。 ??? - 郁寻春在直播。 一周没见,粉丝热情不减,在直播间和郁寻春展开了每次都必然会出现的拉扯。 她们想让郁寻春把打赏功能打开。 [玲玲,喜欢一个人就想给他花钱你懂的吧!] [爱我就宠爱我,打赏开一下谢谢。] “不开,”郁寻春说,“给男人花钱倒霉八辈子,自己留着不好吗。” [……为了让我们把钱留着,他连他自己都骂了。] [玲玲,你写给桑朔的新歌也是古风吗?] [宝宝,想听《青枫》#期待] “这个暂时不能说。” 郁寻春不怎么上微博,但架不住他身边有个永远在冲浪一线的宋杭清,桑朔一发微博他就给郁寻春发来一串感叹号。 在得知桑朔出价一百万之后,宋杭清哭了。 羡慕地哭了。 哭完和郁寻春发出同款疑惑,他也不能理解桑朔的脑回路。 后者动作迅速,合同是第二天签的,钱是下午汇过来的。 因为买琴掏空了腰包的郁寻春,瞬间又富有了,今天直播前他还在给桑朔写demo。 郁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寻春应了点歌的粉丝,打开了伴奏。 歌唱到一半,手机响了,来电铃声和伴奏交织着一起传进观众耳朵里。 “抱歉。” [没关系的玲玲,你可以先接电话。] 郁寻春没接,直接挂了。 一直到唱完,他才拿起手机,对粉丝道:“我回个电话。” 他走出工作间,拨了回去,电话刚响就接通了,好像对面一直在等一样。 “在忙?”宴青川浅笑的声音落在郁寻春耳畔:“我打扰到你了吗寻寻?” 郁寻春手还握着门把手,站在门边:“我在直播,要没事就先挂了。” “那你直播完能来机场接我吗?” 郁寻春顿了下:“你工作结束了?” “比预计早两天结束,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什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郁寻春无语:“你几岁还要人接?” “三岁,”宴青川恬不知耻,“正是要家长来接的年龄。” 郁寻春时常被他的厚脸皮震惊到:“宴青川,你要点脸。” “三岁的小朋友要什么脸,你要不来我走丢了怎么办?我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你别逼我骂你。” 宴青川笑道:“让我听听你怎么骂我。”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郁寻春还没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硬生生被哽到了:“……” 过了半天他才说:“几点到。” “已经到了。” ??? 郁寻春看了眼窗外,这几天A市迎来了一波冷空气,降温且下雨,现在还在下,雨水密密麻麻地打在玻璃上,不太能看清外面的景色,但天气不好,下午四点,暗得像往日的七八点钟似的。 “等着。” 郁寻春挂了电话,回房间抓了件外套,一边穿一边往玄关走。 宴青川发来消息,告诉他车钥匙在玄关抽屉里,郁寻春拉开抽屉,拿着钥匙出了门。 厚重的大门应声关上,屋里静悄悄的,客厅里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被忘在直播间的粉丝们默默叩出一个又一个问号—— [?] [玲玲接个电话,接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